《大话金庸武林》 武功分类 武功境界:入门、小成、炉火纯青、大成、化境、三花聚顶、五气朝元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这是道家修练的最高境界,如果到达这种境界,可以不生不灭,永不轮回,进阶到无极金仙的境界。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分述如下: 三花聚顶: 1、人花-炼精化气,人本由媾精而化生,故精为轮回种子,修道者心必空於下焦,戒去淫慾,精不妄泄,则精满不思淫,铅花生矣。 2、地花-炼气化神,人之生存赖以气,心必空於中焦,无惊无恐,无忿无怨,则气平顺,道畅通,中气足而不思食,银花生矣。 3、天花-炼神还虚,精气虽足,无神者,则其体无光,其人无命,故神为主宰,今心空其上焦,不执不着,神满不思眠,常清常醒,则脱壳还虚,归入虚空境界,则金花生矣。 「三花」就是「三华」,表示人体精气神之荣华。 「聚顶」就是精气神混一而聚於玄关一窍或聚於顶部印堂穴和百会穴 五气朝元: 1、心藏神,後天为识神,先天为礼,空於哀,则神定,南方赤帝火气朝元。 2、肝藏魂,後天为游魂,先天为仁,空於喜,则魂定,东方青帝木气朝元。 3、脾藏意,後天为妄意,先天为信,空於慾,则意定,中央黄帝土气朝元。 4、肺藏魄,後天为鬼魄,先天为义,空於怒,则魄定,西方白帝金气朝元。 5、肾藏精,後天为浊精,先天为智,空於乐,则精定,北方黑帝水气朝元。 五气同三花聚集方式;而最高层集在「本体虚空,超出三界」因此聚在那反而不是很重要。 第二章 入少林 在这小脑袋瓜中己经清楚整个来龙去脉,孤身在黑暗中也不会害怕,反而沈沈的睡去,良久後吱吱吱的鸟叫声,不绝於耳的传来,这一觉睡得还真不错,双手双脚蹬了蹬深深吸了早晨清爽的空气;"师兄你看前面是什麽,好像还会动也,我们过去看一下好吗?阿弥陀佛,不知是谁这麽狠心竟把一个小婴儿丢在此处,看他目前这样的有活力应该是没有什麽什麽情况才对,师弟你把这婴儿抱起来顺便帮他检查一下是否有生病或是其他的信物,也好可以归还给遗失的施主"。 "是师弟尊命";我整个被抱了起来,这时才正式看清楚此人的面容,约二十岁有个圆圆的大脸,一双眼睛烱烱有神,用很和蔼的神情搜索我全身,顺便探了探脉;"师兄:师弟检查过了,此婴儿除了比正常一般婴儿要大上一倍外,整个身体非常好,整个脉像,极向是有三十年内功高手人的脉博,非常充沛,师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另外此婴儿身上并无其他信物,只有在屁股上有九个香巴,想必是跟我佛有缘吧!" "师弟此话当真,探了一下脉,果然此子天生体格特异,除了是个绝佳的习武之美玉,更像是个先天海绵体,体内竟然有被封印住而且是天生的内力,此内力不是外来的,如果是外来的此子可能早就往生了,他年纪太小不可能有把他人的内力链化成自己的内力的本事,光受外来内力的激荡,他早就受不了了,可见他是非常得天独厚的,一旦开启了他体内的小周天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我听到後自己也吓一跳,我体内竟然有三十年的功力我自己怎麽不清楚,我出生本来就比别人满月要大这一点我之前的老妈有跟我说过,可是体内有隐含着三十年内力怎麽没有跟我说过;灵光一闪大概懂了,会不会跟我之前从国中时代开始,每天就是不停的自主运动,在练气调呼吸练筋骨皮,每天都没有间断过,外加我有饮食控制,持续了二十几年,难道是这样来的,是我之前努力目前的回馈吗?如此这样那老天对我还真不错?想通了不经窃笑。" "师兄:看来此子还跟佛门有缘,除了他屁股上的香巴之外,你看他被我们二个抱在手里也不哭闹,还高兴着一直笑,我看我们在这等个半天看有没有人寻来,如果真的没有那我们就抱回少林室扶养吧!师兄你认为这样可行吗?""好竟然如此就一切依师弟吧!我们就在这等个半天,相信主持也不会怪罪我们才对"。 "啓稟主持"弟子和師兄下山辦事在回程途中剛好在山腳下撿到此嬰兒,我們在原地等了半日之久沒有見到到有尋來的施主,只好將此嬰帶回山上來扶養,善哉!善哉!"慧輪"看來你跟此子有緣就由你來照料他吧!"到此時刻,可以說是正式入了少林室的門了。 入了少林室的門,在內心當然要好好的計劃一下,要走出自己的風格,又不影響整個大的架構,相信大家都清楚少林裡有個隱藏的絕世高手,就是在藏經閣裡的掃地僧,有這麼好的機會當然是要好好運用這樣的機緣跟少地僧學習一下啦!而日常生活部份,對我本身而言應該沒有多大的困難,之前本人的飲食習慣,以蔬菜類為主,菜和肉的比例約在3:1或是更高,而也不喜歡吃口味太重的食物,也不習慣喝飲料,都喝白開水;我目前要努力作的事應該是快點長大才能執行我所有的規劃。 第三章 成长 从被捡入少林开始,除了在襁褓中外,只要一可以跑动,就要开始修行的功课,每天早晚课之外,平常还要扫地砍(捡)柴,还有练武,重最基本的入门罗汉拳开始,每天的行程皆是满档,不适应的人久了会有倦怠产生,(好家在之前个人曾经在部队生活了七年之久,这样的生活模式对我不会有适应**的情况),而我又多做了一些事,就是每天緾着师父学认字(包含梵文)解释意思,顺便跟师父学习医术,毕竟这里不像我们现在有各种的药品很方便,在这里要认的草药和医术是不容易的。 师父看我这麽认真勤奋,自己也很是高兴,常常告诫我不要太累,我还太小这样的负担太重了,我本身又何尝不清楚呢?问题为了适应这个社会,有些事情愈早准备愈好,当然这是客套话在我的内心自有我自己的盘算;这天按往例跟着师兄弟去山里捡乾柴,大家都累了在偷懒休息,只有我还在不停的捡,就当做运动好好的锻练身体。 也因为太过於专心,众人的呼喊进不了我耳里,不觉的愈来愈远,等到惊觉时,己在森林中的深处,当下发现到走失了,我也不紧张,仔细的观察地形地物,顺手在经过的地方的树上或是石头上做了只有我自己看得懂的记号;就在不远处看到一个山洞,在外观察一下,此洞的洞口异常的乾净平滑,在边缘处还有斧凿的痕迹,看上去好像有人住的样子,基於好奇心所使决定进入查看。 入洞内约二十步远就发现里面有一石头平台,上面还铺了虎皮,旁边有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在平台的旁边摆了几本书,好奇心下拿起来翻阅,不看还好当下被惊了一下,这一本是波若掌、另一本是龙爪手,那一本是拈花指,还有韦陀掌等,当下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少林七十二绝技,我该不会遇到幕容博或是萧远山吧!如果是那我要等别的小心,不要出师未捷就身先死,那我大好的未来怎麽办"。 "你这小鬼是谁,怎麽来的,你手上拿的是什麽?"突然有人在背後大喊,被吓了一下手上翻的书瞬间掉下去,赶忙下跪磕头道,"这位施主对不住,在下小僧虚竹,在捡柴的的时侯不小心迷路走失了,误打误撞下找到这个山洞,只是想进来休息一会,立刻就走人,不是故意冒犯施主还请施主见谅"。"什麽你是少林寺的和尚,那你刚刚翻了那些书,你知道那是什麽吗?"禀报施主那好像是少林七十二绝技","哦"!"你认得,那你想学吗"? "小僧才疏学潜,功力不够,目前还只有在练罗汉拳的皆段,再说要学更高的武学也要小僧的师父同意才行,小僧师父不同意,小僧万万不可学的","哈哈哈,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七十二绝技不是想学就可以,而且不是每个人都会,如果我跟你说你看到得这几样我都会呢?""什麽施主都会,这不太可能吧!听师父说过要学七十二绝技除了要主持同意,还要有一定的功力,更要累积有一定的公德,主持才会同意学个一样,要都会真的不可能" "好吧!你看这是韦佗掌,(嘣的一声飞起一些碎石),你看这是龙爪手(嘶..长长的五道很深的指痕在墙上),这是拈花指(只看过他的手指头轻滑过墙面就出现了很轻楚的一个小洞)。"哇!想不到施主竟然一次会三样绝技,而且每样都比我师叔耍出来要厉害,施主可谓福缘深後,且前无古人後无来者",(这麽恶心的话想不到自己也说的这麽顺,未了要活命也只能如此了)"哈哈哈,想不到你这小鬼头小小年记见识这麽不凡,老夫今天心情不错,就教你一样如何"?"什麽,这位老前辈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这样那小僧就先跟你磕头道谢了,还请前辈指点",说完马上咚咚咚磕了三下头。 "好好好,你这小鬼蛮识相的也还很得我缘,那你要学那一样?"前辈我看我学拈花指好了,其他的对我而言太难了,要练到像前辈这样的程度可能要好几辈子吧","唉呦!你这小鬼不简单,这拈花指看似简单实则最难练,不是招式学学就会了,你还要对人体的穴道要很熟才可以,你小小年纪目前要对穴道很熟不可能的,这样好了我先教你招式和口诀心法,你把它好好的练熟,至於穴道部份就靠你自己了我也没有办法","感谢前辈,前辈肯指点就很好了,小僧不贪求"。 "很好你好好看着和听着",过了约二个时辰,"你都看清楚了吗?你来耍给我看看","好,前辈请看","不错想不到你还真有天份想不到你看过一次竟然就记得招式了,那口诀背来看看吧!"是,晚辈只怕不努力专心学怕浪费到前辈的时间,因此特别的用心才记住的,前辈请听口诀","哈哈哈!不错你都记住了,往後你要多加的练习和复习应该会小有成就的"。"感谢前辈辛勤的教导晚辈一定会非常努力的"。"对了,我有事要先离开了,目前天色晚了,你就先待在这明早再回去吧!这个洞里还有一些乾粮和水就给你吃吧,还有一件事,这几本书是我跟你们藏经阁借阅的,我有要事要处理不能亲自拿去还,你能帮我拿回去归还吗?"没有问题晚辈帮前辈拿去还"。"还有你去还就直接拿进去放在原位,不要让你的师父知道,以免你被骂被误会说偷学绝学","是,好的晚辈一定造办"。"很好,那你自己小心注意我先离去了"。"前辈慢走",一说完抬起头来人就不见了。 一看他真的走了,整个心也才真正的放下来,毕竟此人本来就心不怀好意,也还好唬了过去,他不知我跟师父学习医术整个经烙穴道都很熟(那也是我要学医术的用意之一,之後练功比较方便),外加我体内有天生就有被封印住的三十年功力,这一次可说是有惊无险;这麽搅了半天的时间也有点饿了和累了,赶紧吃了点乾粮和水好好的休息一下。 第四章初入藏经阁 "吱.吱.吱"一大清早的鸟叫声是最好的时钟,精神饱满深深吸了口早晨的空气,这样的感觉真好,想想昨天还真险,差一点小命就没有了,看来是遇到幕容博没有错,只有他会把七十二绝技抄录後,再把正本拿回藏经阁放;利用当下记忆良好时,把昨晚学到的拈花指口诀和心法还有招式加以演练了几遍增加自己的印象(这时当然加上穴位),几轮下来後自己的招式和口诀心法都无误,出手的穴位上也没有错,可是就没有达到昨天看到的效果;"可能需要有一定程度内力来相辅吧!这门功夫还真不容易,不是招式会就会的,难得这老头没有欺骗我这小鬼头"。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再不回去可能师父师兄弟会急的跳脚,当下把那几本经书藏在怀里,寻着自己昨天留下的记号步出了此山林,再回到少林室时己接近中午了,"虚竹,是你吗?你回来了还以为你回不来了,昨天大家一直喊你,你就像听不到一样一直往深处走,大家在那附近找了你几个时辰了,连今天早上都还有去找,你知道吗?连慧轮师父也急得不得了,你平安回来师父应该很高兴,你到说看看你昨天到底去那了发生了什麽事"?原来是我的师兄虚林问我。 "报告师兄,昨天我捡柴太过专心,不自觉的就一直往里面走,等到我发觉时就都没有发现大家了,我找了一会找不到大家,天色也快暗了,才在附近的山洞里暂时过了一夜,今天一大早利用本身的记忆和印象,一步一步摸索才走出来的,让师兄和师父担心了真对不住大家","你说这什麽话,大家都是师兄弟又是一起行动,有事情本来就应该相互照料才对,你先去找师父禀报一下吧!师父担心你很久了","是师兄",立马跑去找了师父免不了又是一阵的耳提面命还有关怀的话。 吃过了午饭休息了一会,午课时间开始了,今天的午课是让我们进藏经阁内抄经书还有阅读,抄不完读不完还可借回来,当然要好好的利用这一次的机会把那几本经书放回去才好,而这也是我第一次进藏经阁,等待总时漫长的,终於到了午课时间,"好来各位师兄弟大家集合跟我走"虚林师兄集合大家要去上课,"师兄呀为何我之前都没有来过"?"来师弟这我清楚我说给你听,一般我们要进来藏经阁抄经读经,要最基本的文字要认得够多,还要会读会写知道其意思,不然你进来抄经和读经跟本就没有多大的用处,你己经六岁了,师父说你认得字够多了可以来了,才带你来的","了解感谢师兄的解释"。 终於来到了藏经阁,是天下武学发源地,江湖上大家都想来的地方,只看到门口有二大护法金钢守护着,整个藏经阁雄伟钜大又古色古香,在当时这个年代有这样的建筑真的是不简单,"好啦各位师兄弟,大家可以各自去找自己想念想抄的经书来看,切记只有那七十二绝技的书我们因为年纪太小根基太浅不能去阅读和抄录,其他都可以,大家要谨记",这时终於可以看到里面了,跟现代的图书馆好像,各式各样的经书分门别类的放置,外面还有标签,一目了然非常好找,迅速找到武术类的七十二绝技的项目,把怀中的经书放回去後就快点离开,以免让人发现被骂了。 心中解决了一件事,这时有几本经书在脑中浮现,就是金老庸曾经提到过的梵文版的〈金钢经〉、〈波若波罗密多心经〉、〈楞珈经〉;跟师父学习梵文主要就是要用在这个时侯了,在梵文类下找到了这几本经书,仔仔细细的翻了翻,更要注意在行与行的中间有无中文的小汉字,三本经书都翻了遍着实花了不少时间和精神,整个米粒大的汗水浸湿了上半身衣牚。 "各位師兄弟,時間到了要走了哦!想要讀或抄的人晚課後再自己過來哦!凡是少林僧人想讀經或抄經都可以過來沒有限制,只要跟門口的護法師兄說一聲就可以了","想想也對晚課後再過來或許機會比較大,那時不只我一個比較容易引起注意"。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好不容易撐完晚課了,跟師父師兄報備一下說想去讀經和抄經,飛奔式的前往藏經閣,把下午沒有找完的部份接著找,終於找完了!冏了!我整整看了二遍還真的什麼都沒有,連書皮有沒有夾層都刻意去檢查,(想不到這個金老還真老實一說完是看了九陰真經之後才改篇而成寫在裡面的,果然這個年代沒有)整個思緒在腦袋瓜裡轉了一週天,有個靈感而現這一本經書金老沒有寫過或許可以拼看看。 打定了主意就前往手抄本區,終於在上層的地方看到了一個不起眼的木盒,看上去有一點年代了整個舊舊的,我想應該就是它吧!拿了一個小板凳墊了腳上去把它拿下來,頓時有一股淡淡的牛奶的清香撲鼻而來,整個人瞬間也神清氣爽起來,這個味道該不會是櫅楠木(等級最高的水沈香木)吧!一看盒子上寫的經書名(哈!哈!哈,心中狂喜果然是它)我終於找到了貝葉禪經。 小心意意的把盒子打開,把經書拉開,裡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手寫的梵文字,整個經書展開的幅度都比我一個人要高,整個人只能伏在地上慢慢的尋找,也不知找了多久,愈找頭愈發麻難道這裡也沒有,失望的把經書整理好,準備放回盒子裡,腦中突然想到,"可惜了這盒子,光這盒子又這麼厚在我們那年代可不知價值有多少了",順手用手指頭敲了一下"摳摳",這聲音難道盒子有夾層是空心的。 翻找了一下盒子終於在底層找到了一個夾層,裡面有一部經書,上面寫著"太虛無極功","這是什麼武功?怎麼沒有看過金老寫過,整個腦袋裡都是問號";翻開第一頁在右下角有四個字"消遙子著,我喃喃自語的唸著"消遙子、消遙子",腦中一個資訊傳來難道是那個消遙子嗎?忽然有一支手搭在我肩膀上喊道"小和尚"。 第五章遇扫地僧 被这突来的一喊,整个人吓了一掉,木盒从手中滑了下去,情急之下拉了衣服二旁衣角总算把木盒接住了,"真险差点就被我摔坏",恭恭敬敬的把盒子放在地上後,转身过去看刚刚吓我的是谁,在我眼前的是一位穿着蓝色僧衣,带着僧帽手里还拿着一把扫帚,长长的白髯及胸,可是脸上确没有很明显的皱纹,看上去比我们主持更年轻。 "这位师叔,你怎麽这麽晚了还没有去休息还在这扫地"(我故意装傻的问到),"「休息」,我都忘了待在这多久了何时可以休息说","这位师叔这麽晚了我看你还是去休息好了,看你要扫那里我帮你扫就是了〞,便伸手要去拿扫帚,"呵!呵,不错你这小和尚心地蛮好的,还懂得敬老尊贤,真是孺子可教也,不像其他二人偷偷摸摸的在看经书,连我在旁边他们都没有发觉〞。 "什麽?有其他二人偷偷摸摸的在藏经阁看经书我怎麽没有发觉","呵!他们二个都可以说是世上顶尖的高手,以你现在的程度当然不可能发觉他们的,不过可惜了,他们现在正在走叉路,之後可能有生命危险,自己并不清楚";"那师叔他们竟然走叉路又有生命危险,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拉他们一把,佛祖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呵呵,不错你这小和尚心地真好,可是那是他们自己造的因,就必须自己去承担所产生的後果,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包括佛祖";"对了小和尚你知道消遥子是谁吗"?"回师叔的话不知道(在这节骨眼当然不能说知道咩!)","那看来你也不知消遥派吧!呵!呵我真的是傻了,以你这年纪都不知消遥子了怎麽可能知道消遥派呢"。 "还请师叔开示","咯.咯"′师叔我看你还是先喝口水休息一下吧"!"消遥子是消遥派的开山祖师,在约七十年前成立这个门派,他有三个徒弟,大徒弟是天山童姥,二徒弟是无涯子,三徒弟是李秋水,他们各有一门绝学,大徒弟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二徒弟是北冥神功、三徒弟是小无向功;而其中二徒弟所学最多也最广,还有其他的医药命卜棋琴书画,皆精通,可谓文武全才,再加上长的是翩翩美男子,不为他动心的女性少之又少,其中包含他的师姐和师妹,二个人为了他私底下斗的死去活来,他们的师父怎麽劝都不听,後来发生了师妹利用师姐练功时去偷袭害师姐走火入魔因为而永远长不大,而师姐也去报复师妹偷偷把他的脸划花","哇!这也太残忍了"。 可是最痛心的是他们师父消遥子,眼看他的徒弟相互杀害,还是为了自己同门的师兄弟,大家都是同门的应该相亲相爱才对而不是这样报复来报复去,於是一气之下把掌门人之位交给他的二徒弟无涯子,自己退隐江湖去,之後还听到他师妹伙同他徒弟暗算他师兄,把他师兄打下山涯之後就不知去向,好在无涯子本身功力也以到了化境,被他徒弟苏清河救起後性命暂时无虑,只是至此确无法再行走了"。而整个消遥派可以说己经名存实亡了,派中之人伤的伤逃的逃。 "哇!他们好可怜,师叔我们应帮帮他们的","呵呵!你这小和尚心肠还真好,可是你知道吗?其实这一切应该不会发生的,要不是当初他们师父立了一个规矩,收徒弟男的要俊美,女的也要如芙蓉般美丽,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事情了,所以其实他们的师父才是间接的害他们的人,所以你看这叫消遥子如何能面对他自己的徒弟,他这是情何以堪?想来想去只有隐居避世一条路如此而己"。 "师叔,其实这不能怪消遥子老前辈,有那个掌门人不想自己的徒弟在江湖行走时比较好看,可以张显自己门派的名声,而且不够俊美看来也很难消遥呀,又要如何突显消遥二个字呢?所以我想其实老前辈当初的的决定没有错,只是後来变成如此确不是老前辈可以掌握的"。 "不事实就是事实你也不用一昧的替他找藉口,就像佛家所说的种什麽因就得什麽果,会发生这样的果确实是他当初自己种下的,这样你对消遥子和消遥派都清楚了吗"? "是都清楚了,只是为何消遥子前辈着的秘笈会藏在贝叶经盒子的夹层里呢?这一点我就不清楚了","呵呵!你这小和尚是笨还是装傻你都听了这麽长的故事了难道不清楚我是谁吗"?"阿!难道你就是消遥子老前辈,咦!不可能呀!按推算消遥子老前辈活到现在至少都要八九十岁以上了,可是师叔为何看起来跟我们主持差不多年轻,甚至感觉更年轻呢?还有师叔如果是消遥子又怎麽可能在少林室的藏经阁内呢"? "呵呵!你这小和尚问题还真多,你看我的膻中穴和百会穴的位置,你看到什麽","哇好亮的金光还有一片片的花片好清楚好漂亮,还有三朵,这是什麽功夫我怎麽从来没有看过","呵呵!这叫三花聚鼎,当你内功练到一定的皆段,可以很自然的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化为虚,整个身子骨可以脱胎换骨,精气神取之不尽用之不绝,除非自己散功,不然要死还死不了,而我因为有修练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所以他长春的功效就特别的明显,事实上我今年己经一百岁了","什麽一百岁,这也太神奇了(在老家常有接近百岁的老人身强体健,还可以四处趴趴走,可是外观看起来特别年轻确不常见),前辈真的是太厉害了"。 "呵呵!这还不是最高境界,最高境界是五气朝元,只要气在就可转换成各种方式存在或是出现,本体虚空,超出三界外,就像佛家所说的菩提本无树何处惹尘埃,无死则无生,只要精神不灭就可在另一个地方重生,道家也说了一气化三清三清化万物也是如此。只是我目前心中尚有一丝丝挂碍,要达到这样大道的皆段短期内还很困难,等到我这挂碍解除或许就真的能达到如此境界了"。 "前辈你说的挂碍是不是指你那三个徒弟","哈哈你这个小和尚看来还不笨吗?没有错就是他们三个","可是这件事情对前辈来说可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不是吗"?"是这样没有错,只是我答应过你们太太师祖悟性禅师帮他看守藏经阁,所以我不能随便离开"。"阿!灵玄慧虚,那不是三十三代方丈灵禅的师父悟性吗?不就是第三十二代主持,可是前辈你们又是如何认识的"。 第六章传功 "那就要说到七十五年前了,那时我从崑仑山刚学艺下山,那时我的功力己到大成的皆段,为了测试自己的功力如何,就专挑那些作奸犯科的人下手,专管不平事,一路往北走,到了吐蕃和西夏边境,当时看到二个外邦的僧侣正和一个年轻的和尚在动手,我在旁边看了一下,发觉他们三个人用的招式非常的像,就像三个人在对拆一样,经过五十个回合後,那二个外邦的僧侣己渐处下风,而那个和尚却愈战愈勇,好像有用不尽的内力一样,这时那二个外邦僧侣眼见不敌,按施毒计,西夏僧侣假意去撞山壁要自尽,利用年轻和尚的仁爱之心上前搭救时,吐蕃僧侣从後偷袭。 我见状大喊"小心"上前去把吐蕃僧侣打退,并把他的功力吸乾,瞬间他就整个人瘫软在地,他的武功己经尽失了,再也偷袭不了人,这时有个声音传来"请手下留情","这位施主能否看在小僧的面子上就饶过他",我见状想说你都不计较了我也就算了,就跟那年轻的和尚说:"反正他己经功力尽失也做不了恶事就饶他一命吧"!只见二个人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交给和尚後就飞也似的跑了。 "这位施主小僧悟性,感谢施主相助,小曾感激不尽",我说"大师也不用客气,我是看到他们这麽卑鄙无耻,用这种的诡计想加害於大师,我看不下去才出手的,在下也多有得罪,希望没有碍到大师的正事,在下消遥子向你请罪了","不敢不敢施主好意相助那有怪罪之意","大师不怪罪,不知能否交个朋友","好呀"!施主不嫌弃那我们就交定这个朋友了"。 当下我们进了城,找了间茶楼一边喝茶一边吃点东西,才知道整个事情的来拢去脉,原来那二个和尚潜入少林的藏经阁偷盗了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中的大力金钢掌秘笈,他是罗汉堂首座一路从中原追他们追到西域这来,而我看他身手不凡也不经技痒,因此向他提出能否相互指点的要求,他当下也说好;我们找了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就开始相互切磋,我提议大家竟然是朋友为了不伤和气大家不如文斗吧!他也说"这样最好大家都不伤和气,只是不知怎麽斗法"。 "那我们来斗棋吧"!我拿起旁边的一小段枯枝,飞上旁边的山壁上整整齐齐划了棋盘出来,消遥子大哥好俊的身手好强的内力,那在下也不客气了,像旁边的大石打去,只看到大石慢慢的崩裂碎成好几块,随手检起一块在手上转了一下那石头变成圆滚滚的棋子,顺手一抛说小僧下这一步还请大哥指教;只見石棋嵌在石壁上三吋深,足見其功力深厚,這一場切磋比試說是文鬥,實則沒有深厚的內功底子和輕功造益,以及良好的外功搭配下還不見得比得起來。 雙方鬥了百回合,只見山壁上佈滿棋子,就棋盤內容看來雙方打了個平手不分勝負,二者惺惺相惜之心漸起,切磋後雙方開始談經論典相互印證,時光飛逝一轉眼己過二日,二人己成莫逆之交;"消遙道兄,想不到你對佛經的見解非常的獨到,另小僧受益非潛","在下也想不到悟性大師對道教經典的見解也如此的獨特,讓小弟也覺自愧不如","道兄太客氣了,法本同源,本來就沒有佛道之分,與道兄切磋這二日勝讀十年書,可惜小僧離開少林室也有一個多月了,如今事己辦完也該是返迴時,只有等下次再好好跟消遙道兄討教了,就此告辭"。 再跟悟性和尚告別後我就上了天山缥缈峰蓋了靈鹫宮成立了消遙派,並把崑崙山上的典藉一一搬到靈鷲宮上,之後我就收了三個徒弟,二十年後就發生了前面那些事,我一氣之下就把掌門戒指交給無崖子離開了,離開了第一件事我就想到去找悟性和尚,此時他己是少林寺主持 ,他看到我去拜訪他也是格外的高興,當下把我留在少林寺裡作客,有一日我在逛少林寺時突然看到藏經閣,頓時心中有個想法,當日主持來找我時我就跟他說了,"悟性大師,請問近來還有人來打你們藏經閣的主意嗎"?"呵呵至從二十多年前跟消遙道兄分別後,這幾年來還是不斷有人持續前來,也讓本寺著實煩腦","這樣呀"!"小道有個不情之請,懇請大師同意","道兄旦說無防","貧道願幫少林寺看守藏經閣,以保貴寺經典安全","這!這!這!怎麼行呢?這也太委曲道兄了","方丈大師這樣說就是不把貧僧當朋友了,貧道來拜訪之時,就是把大師當成最好的朋友,所以才把我派的情況完完整整的跟大師說,我這幾日看到貴室裡的格局,感應這裡是一個好地方,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在少林寺這裡,而且在看守藏經閣,務必請大師同意"。 "可是這樣真的太委屈道兄了,以目前道兄的實力,讓道兄守在這真的太對不起道兄了","不不不,一點都不委曲,方丈大師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是我求你的何來的委曲不委曲,而且我記得你說過法本同源跟本就沒有必要去分佛道,竟然如此這裡又何嘗不是我家呢"?"呵!呵!是道兄說的是看來是小僧執著了","這樣說來大師是同意了,為了不讓大師難做也破壞規矩,那我就化裝成一個掃地僧吧!平時就在藏經閣掃掃地,整理整理經書,空閒時我就練我的功打我的座吧!大師覺得這樣如何"。 "道兄肯屈就幫少林寺這個大忙,老衲在此先謝過了,道兄就安心在此待下吧!有空時我們還可以談經論典下下棋也是一大樂事","那貧道先在這裡謝過大師了;另外還有一事還要請大師幫忙"?"道兄請說","昨日我卜過掛推算出來我本身還有一個機緣可以幫我了卻我派之因果,只是我不知這機緣何時會來到,淌若此機緣是貴寺之僧人那最好,懇請大師准許該弟子破寺而出讓我來調教,若是闖入藏經閣之賊人也請大師將此人交與我處理,又若這機緣直到我破虛而去仍未出現,那也只能說我與此機緣無緣,我派注定要如此"。 "道兄經通易經卜卦,既是掛像如此顯示,那也代表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老枘更無不同意之理,老枘就此修書信一封確實交代此事,就算老枘之後不當主持了,之後接主持的人也不會為難道兄,這樣可好"。"那就有勞大師了"。"道兄不須客氣",當下振筆即書寫完並蓋了掌印,"道兄此書信你就收下,可以做為日後的憑證,他們一看掌印就知是我所寫我所同意的,歷代我們少林寺接任主持的人都會有一項獨門絕技,我是大力金鋼掌所以我蓋掌印,如果是其他的像拈花指就會蓋指印,新接任的主持一看就知道差別在那,也知有無造假"。"道兄就安心的待下吧!老枘尚有事要處理就先告辭,等有空再來探望道兄了"。"大師慢走"。 我待在藏經閣到目前為止己經有五六十年了,我觀察了很久,這"貝葉禪經"在這根本就沒有人來動過,就算偶爾有人來動,也只是普通的移動,跟本就不會打開把經書拉出來看,於是在約十年前我九十歲之時,我的功力己達三花聚鼎的皆段,於是把我這麼多年的體會,還有我所學的武功全部寫成一本經書藏在"貝葉經"外的木盒夾層裡,等著我的機緣來取。 而你今天竟然取了,看來你這小鬼就是我等了五六十年的機緣了。"哈!哈!哈!終於等到了"。"阿!這位前輩聽言下之意不就要教我武功,可是我目前還小恐怕無去承擔的起這個任務,而且我目前還是少林僧人,要練外派的功夫也要師父同意才可以"。 "你這小鬼也太天真了吧!你以為功夫練個一天二天就會的嗎?當然要時間慢慢練,而且我從拍你肩膀時就查覺到你天生體質特異,除了是丹藥通天體外,你的丹田處還有被封印住的三十年純陽功力,我不知你那功力是怎麼來的,可是如果是外來功力給你的適必會在你體內衝擊不止,以你小小年紀不可能受得了的,所以是你與生俱來的,還有你的骨格也比一般同年紀的要粗壯,以你這樣的條件,可真得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材不練武可惜了,再加上我觀了你的面像,雖然不是長得英俊的美少年,可是確是福緣深厚,綜合來看此機緣是非你莫屬了,至於你師父的事就交給我處理就好了,你就好好專心練功吧"! "竟然如此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來!來!來!先磕五個頭那是我派的規矩,磕完你就是我的閉室弟子了","是,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五拜,咚、咚、咚、咚、咚","呵呵!好!好!好!我先教你總訣的心法和口訣你先去好好練吧!練好再來找我。" 第七章小成 "今日入藏经阁收获真大,希望前辈说的是对的(师父的事交给前辈)不然就惨了,只是这样搞了半天,天色也晚了,再不休息明早早课会迟到了;不如利用现在这个时间把前辈说的法门来练一下,入定盘腿而座默想心法和口诀";不知过了多久熟悉吱吱喳喳的声音又传进耳里,这麽快天亮了赶紧收功爬起避免其他师兄弟发现;"还真神奇,整个人精神感觉特别的好,张开双手吸了几口早晨的芬多精开始一整天忙碌的生活。 少林寺的日子每天都很固定,一直撑到晚上晚课结束後,跟师父师兄报备想去藏经阁念经,到了门口,心想跟师父开个完笑好了,看师父是不是确实在守藏经阁,打开了门蹑手蹑脚的把门关了,开始延着墙边匐匍前进,一直到了昨日的藏经处,眼前忽现二支脚,不自觉抬头一看笑笑道"师父好"。"你这小鬼头你以为没有人发现吗?从你一开门我就知道你进来了,只是想弄清楚你要做什麽所以现在才出现","哇好棒,果然是师父,弟子只是想到师父要看守藏经阁,所以帮师父练习一下而己","哦!这麽说我不就还要谢谢你了","弟子不敢,有道是有事弟子服其劳那本来就是弟子应该做的,师父不用言谢"。 "呵呵!你这小鬼头,摸了摸小虚竹的头,不错哦!你果然有认真在练没有偷懒很好","师父你怎麽知道"?"我从你的百汇穴上就感应到了","总诀和心法是一种导引方式,是让你之後修练的内力要怎麽走如何运转,等你大成时,你所修的内力就会按你之前修练的导引方式自动行走你无需特地为之,只要好好的按这样练下去很快就可以到小成的皆段了”。 时光飞逝,日月无梭,今年也己经十岁了,每天在少林的课程也从捡柴变成砍材了,下午多了练功,所练少林武功也从罗汉拳多了长拳,而从十岁开始每半年都会有一次大会考,测试南北院小和尚的实力,实力好的可以进达摩院进修,而这在小和尚间也是一件大事,大家都很紧张在准备,只有我无关紧要,我自己深刻了解这里只是一个过站不是主要战场,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的实力练好比较重要。 “哈哈不错果然是练武奇材,才短短四年间,你的内功己到小成的皆段,也可以开始教你其他的外功了,分别是天山六阳掌和天山折梅手外加凌波微步,这些功夫跟你的内功强弱有关,内功不强是无法练的,硬要练反而有反效果,你现在己有小成了,刚好可以开始练,可以提升你练内功的速度,这三种外功每练一次你的内力的提升就会多升一级,你可以好好的利用”。 “果然跟之前练的不同,前面的招式打一打感觉精神愈好,可是到後面反而愈来愈打不动,还会有气血翻腾的现象,师父有说过这些招式跟内功强弱有关,竟然如此那也不须强求,打不动就算了”。想通了此点整个心也开怀不少,盘腿而作持续修练内功。 “来!来!来!,各位师兄弟集合了,今天是南北院比试的日子,我是南院的大弟子虚空,也是今天的裁判之一,我们南院派三个人出来,你们北院也选三位出来吧”!在这先提醒大家,竟然是同门较劲,双方点到为此不可伤了和气”;”虚竹你要参加吗”?”虚林师弟你上吧!我对武斗没有兴趣”,(实则非没有兴趣,是怕身怀武功被发现,还是不出手的好)这一场双方一比一平手,下一场是禅试,各人是将重点放在这里。 众弟子在二侧站定,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向三位首座行礼,这三位首座是禅试的主考人分别是达摩院首座玄难师叔祖,戒律院首座玄寂师叔祖,佛学院首座慧智师伯。请各位弟子把自己所悟之禅说出来让三位首座评定。 只见北院第一位站出来的大弟子虚智说道:”即是如此,就由我先来说吧”!盘腿座定,双手合十念道:”我非菩提树,亦无明镜台。佛自在心中,从此无挂碍。”念完站起来回归队列。 逹摩院首座玄难说道:”阿弥陀佛,想不到这弟子体会到无我的皆段不错,可给这位弟子五分。 “再来换我”,只见虚智走出来盘坐在地上,说道:”我曾于砍紫时见一支免子一支青蛙,困在荆棘丛中,那支免子一动不动,只见青蛙左跳右跳跳不出去,我於心不忍便过去将他们救了,发现那支跳来跳去的青蛙满身伤,而那只免子一点事都没有;因此我想若身不动,何来满身伤。若身动,满身皆伤。旦若不动可能困死於此。弟子愚昧,不能解其精意,请师叔祖解惑。” 只听玄难道:”动则伤身,不动则伤命,如之奈何。”回头对玄寂和慧智道,你二可解得此?”等玄寂和慧智摇头後,玄难又道,”众位弟子可有解?” 我一听到此时认为机不可失,便郎声道:”阿弥陀佛,弟子曾於後山静坐,突一阵山风吹袭而来,弟子见得众山林尽皆摇摆,弟子自问,这是风动耶?还是林动耶?待得弟子读到《华严经》”唯心所现,唯识所变”,弟子自思,非这风动,亦非这林动,乃弟子心动也。” 玄难道:阿弥陀佛,是心动也。这位参赛弟子,你可曾明了,非蛙动是你心动也。 虚智听後,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弟子明白了。”便站起回归了队列。 此时玄难说道:”这位解惑弟子,佛法悟性极佳,可有意来我达摩院深造?” 听到如此,(心内暗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弟子以为,修佛乃修心,心中有佛在那都一样,弟子平时喜欢读经翻阅经文,只求有更多的时间去藏经阁研读经书和体会佛法。” “你所言之事利益良好,又有何不可,这样吧!从今以後除了正常的杂务外,准你不用晚课,让你去藏经阁翻阅研读经书,当然杂务做完随时想去当然也可以,你可愿意。” “感谢师叔祖,弟子绝对不会辜负师叔祖苦心裁培”。便站起回归了队列,接下来的禅识结果,对我而言一点都莫不关心,本身所要的以达到,此时最好的就是无声胜有声了。 “虚竹师兄,想不到你今天还真露脸了,让玄难师叔祖另眼相看,师兄你怎麽不想去达摩院呀?”师弟虚林道。”师弟这你就不懂了,我目前的情况去了达摩院,我一定是最小的,做任何事都要被管的死死的,而且那里的人都不认识,连一个人可以说话聊天的人都没有,佛法还没有开始研究,可能先闷死,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日子过得很快乐,大家一起做事情,一块聊天打闹多好你说对吗”?虚林道:”师兄说得是”。(当然只能表面上跟他这样讲,总不能跟他说我想有更多的时间学功夫吧!) “师父在吗?我来了”,”唉呦,我观天象,今日并无异象呀!怎麽今天这麽早来了”,”哈!哈!师父一定想不到吧!今日午时我们在禪試,我利用机会露了脸,玄难师叔祖准我不用晚课可以来藏经阁翻阅经书呀!还有一般杂务提早做完也可以来;师父你看我有用心吧!这样就可以多陪师父一点也可以多学很多东西呀”。”呵!你这小鬼头也不害臊,所有的好处都被占尽了,你要学其他的也ok可是最主要的还是要把功夫练好,其他的不是重心所在,那你要学什麽”?”是师父,那是当然的要先把功夫练好呀,有多的时间多学一点没有坏处,不然到时无法完成师父所交待的事不就很冏,就其他的棋琴命卜医药都想学”。”呵!呵,好好好那就看你有多少本事可以的话就都学去吧”! 第九章 芳心暗许 ”来!来!来!小师父乡下地方粗茶淡饭,没有什麽好招待请勿见怪”,乔三槐说道。”老伯言重了,出家人给人方便,也不能给人制造麻烦,出门在外,有水可喝有馒头可吃就己经很好了”虚竹道。 茶余饭後,看时间尚早,虚竹想说把握时间再练一会功,再外踩起凌波微步,打起六阳掌,整个从旁看起来,那种飘逸和自在,完全不像在打拳,就像在跳舞般,虚竹愈打愈快,诸不知此时此景确让有一人在旁看呆了。 “真好感觉功力又提高一点了,在户外练武感觉果然和在藏经阁内不同,不用怕去损害到经书”,虚竹边体会刚刚练功的感觉,一边喃喃自语道;碰一声,撞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抬头一看好像有一个人影,下意思反应伸手去接,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阿原来是敏姐,真对不住有撞疼你吗?小僧不是故意的”,虚竹道。而这位敏姐也是满脸通红,沈醉在当下无法言语。”敏姐!敏姐你还好吧”! 虚竹赶紧把怀中的敏姐放下。一个细细的声音道:我叫刘敏,叫我敏敏或是阿敏就好了,我又没有比你大都把人家叫老了。 “敏姐,真对不住,我刚刚太专心在思考没有看到你不小心撞到你了,敏姐你没有怎样吧”!虚竹道。”齁!你这木头,都说了不要叫人家敏姐了你还这样叫”,刘敏道。”敏敏施主,今天真的是整个对不住了,把你当成我许久未见到的娘亲,还无意间捉了你一下,刚刚又不小心冒犯,小僧在此跟你赔个不是,望您大人有大量请误见怪”,虚竹道。”你不须这样,我又没有怪你,反到….很…欢…喜”刘敏道。後面的话声音小到不能再小几乎听不到。 可是再小的声音也难逃目前虚竹的耳朵;整个也陷入回忆,”这就是这个时代女性的表白吗?本来以为这个时代的女性应该很封闭,想不到她们跟我那个年代的女性相比,犹有过之,看来应该有机会在这个年代脱离老处男的行列才对”回忆至此虚竹也不惊窃笑。”竟然如此敏敏姑娘,目前天色以晚,外面风大你早点休息,明早小僧就要上少林室了,就此告辞”,虚竹道。说完转身就入屋内休息,只留下含情脉脉望着背影离去的刘敏。 次日一早,”乔大叔,感谢昨晚的招待,没有什麽事我也要上少林了,避免师父师兄挂念”,虚竹道。”那老农就不留了,之後上山送菜时,有缘在劳请小师父请喝个茶水了”,乔三槐道。”这是一定要的啦!虚竹道”。看了一下刘敏,”敏姐,你也要多保重小僧告辞了”,刘敏低着头应了一声”嗯”。 “报告师父,弟子回来了”,虚竹道。”你挑个水是挑到那去了挑了一天一夜,说到底什麽事”,师父慧轮道。於是虚竹把昨天的事娓娓道来(当然其中有些事是不能说的啦!),”好很好你做的很好,没有受伤吧!乔施主也算是少林的贵客,常常送菜上来,改日遇到时为师更要好好的答谢他,你先下去砍枈吧”!慧轮道。”是弟子告退”,虚竹道。 又回复了往日的生活模式,早上早课砍柴,下午午课挑水,晚上在藏经阁练功,日子也算是平稳,只是中间多了一些插曲,每日挑水时在旁边的大石头上都放着一大壶茶和一些馒头及糕点,心里也很明白一定是敏敏放着,”敏敏对自己还真好,可惜现在武功仍未大成还无法离开少林寺,不然一定带着她一起闯荡江湖,真怕误了敏敏”轻轻叹息着。 “师父我来了”,虚竹道。飞奔似的奔向怀里撒娇道”师父几日不见有想我吗”?”呵呵你这小鬼头,跑去那野了,今天终於想到师父了”,消遥子道。”那有天天都麻想着师父,只是有时事情多要做事,才没有来的,可是我都没有忘了要练功,每天做完事都一定要练完功之後才会休息,不信师父你看,我有偷懒吗”?虚竹道,当下演练给消遥子看;”不错不错,你果然没有偷懒,想不到你己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皆段了,离大成之日不远了”,消遥子道。 “哈!师父这糕点请你吃,还不错吃,我特地留下来孝敬师父的”,虚竹道,”呵!少林寺那来这样的糕点,都是一些僧人大手大脚的,要做这种小巧的糕点是不可能的,你去那偷来的”,消遥子道。”那是偷来的,是人家请我吃的”,虚竹道。”哦!人家请的,是小姑娘对吧!此女跟你有缘,对你功力精进有帮助,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也”,消遥子道。”阿!师父太神奇了,怎麽知道是女的,都还没有跟师父禀报”,虚竹道;“你这傻小子,你忘了我会卜挂吗?还有教你你忘了吗?我一算就大概知道了”消遥子道。 第十章出少林 时光飞逝一转眼又过了五年了,每天要做的事都一样只是砍柴从五十担变成一百担,挑水从五十趟变成一百趟,只是不管怎麽增加,对功力日进的虚竹而言只是牛刀小试而己,而里面唯一不变的就是敏敏,每日在河边都有糕点和馒头可以吃有茶水可以喝,就像自己亲娘一样的照料我,怕我渴了怕我饿了,真的是欠敏敏太多了。[燃^文^书库][] 而此时功力也到了大成的皆段,是可以准备离开少林了;往常的杂务做完後又到了晚上到藏经阁的时间,”师父!奇了师父怎麽不在,师父不是说过他不会离开藏经阁吗”?虚竹说道。逐层逐层寻找都没有人在,”怪了我在这十几年了熟到不能再熟了,难道有漏掉的地方吗?应该不可能漏呀?难道师父在楼顶”?虚竹道。 皎洁的月光下,看到熟悉的背影,”那不是师父吗”?”师父!师父徒儿来了,师父发生什麽事怎麽在此”,虚竹道。”徒儿,你我相识己有几年了,你记得吗”?消遥子道。”禀报师父,当然记得整整有十六年之久了,我今年己经二十一了”,虚竹道。”这就对了,你今年己经二十一,而我教你的功夫,你也己到大成的皆段;我这几日夜观天象,又卜了几挂,知道整个江湖会有大变动的开始,而也是你我师徒缘尽的时间”,消遥子道。”什麽缘尽,这不可能的,师父一定算错了,我不想离开师父”,虚竹道。 “乖孩子你不要说话,听我说,世间万物自有定数,不是你我想改变就可以改变的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也很感谢上苍对我不错,虽然出了三个不肖徒弟,把整个门派搞成这样,可是至少在让我破虚之前能有个传人,给我有个从新整顿的机会,我看过你的面相,知道你福缘深厚,日後虽会有诸多考验,可是关关难过关关过,你要记得擅用所学,而你的功力己到大成的皆段,是时侯离开少林了,再过几年,我所有的任务结束後,也会正式得道破虚而去,你也勿须挂念;你要记得我交待你的任务帮为师完成就好了,来这玄铁指环你带着,到时你给你师兄姐看,他们自然知道是谁的”,消遥子道。 “是师父,那师父我要如何离开少林比较好”,虚竹泪留满面道。”呵!你就按正常程序,去闯罗汉阵吧!按你目前的功力正常应该闯的过,闯不过代表你的功力还不行还要在磨练,这样也就没有资格去闯蘯江湖”,消遥子道。”那师父,我们再来练练吧!今晚或许是最後一次跟师父一起练武了”虚竹道。”哈!哈那来吧!顺道考研考研你的武学”。消遥子道。 次日一早,虚竹一大早就跪在慧轮师父的门口,等着慧轮出现;”虚竹你跪在这做什麽”?慧轮道。”禀报师父,恳请师父跟玄慈方丈请求让弟子闯罗汉阵”,虚竹道。”闯罗汉阵,你要出山哦!怎麽想到突然要还俗”,慧轮道。”禀报师父,弟子常久以来在藏经阁内体会佛法,深感众生皆苦,有义务去帮助众生脱离若海,以谓我佛大乖精神,是故想还俗,入世修行。”虚竹道。”你竟决定如此,那你自己要多注意,罗汉大阵,可不是想闯就闯的”,慧轮道。”虚竹玄难师弟说你佛法悟性不错,你想还俗下山一定有你的体会,按规定想破寺出山的僧人必须闯过罗汉阵,以免日後在江湖上行走辱了少林名声”。方丈玄慈道。 罗汉大阵有十六人手持长棍组成(也可以六十四人),适情况可以增加人数,八人为一组,组成内外後天八挂,相互联击,而为了隐藏本身绝学只能用少林武学来应对,虽然外观都一样,打出的威力大小差别很大,摆出罗汉拳的态势来测试此阵,先往生门测试,生门的防守异常的严谨,要突破而出不易,惊门和死门的位置看上去很多人在此布阵,可是互补互击基乎没有,就靠基本几个人守住,”哈哈难道跟珍珑棋局一样,置之死地而後生”,虚竹默想道。 此时可说己胸有成竹,昂首阔步,双手合十道”有生才有死,无生就无死,无惧则无怕”运起淩波微步冲向死门,转眼间内层己被突破,此时其他人见内层失守,於是手搭手,肩靠肩,联结十六人之力排山倒海而来,见此情状也不容小看,利用本身丹脉通天体的优势,再运起小无相功,力量进来多少产生的反打的力道就有多少,看上去是十六人对一人,实则是十六人对十六人;跨步前进然仍游刃有余,此阵己破。 收招拱手而立道:”感谢各位师兄承让”。“禀报主持,弟子己破此阵,请主持公断”,虚竹跪着道。 “阿弥陀佛,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可以看透此间禅机,因而破了此阵,可见佛缘深厚;心中有佛就有佛,心中无法即无佛,在寺里修行和在家里修行有什麽差别,以你的资质,在寺里太可惜了,你下山吧”。主持方丈玄慈道。 “叩谢主持,小僧就此拜别师父方丈和各位师兄弟”,虚竹道。 “一时间要离开这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还真有一点不舍,可是没有办法,自己身负特殊使命一定得离开;也还好没有漏气不然就整个冏大了”,虚竹默想道。走着走着,经过了乔大叔的家,”顺道来去拜访一下,乔大叔是个老好人,约二年之後死於萧远山之手,也未免太没有天理,先提醒一下好了,能避开就避,避不了也没有办法,即定的历史不能刻意改变,不然产生的一些结果不是你我可以承担的”,虚竹默想道。 “乔大叔、乔大叔,看上去乔大叔好像不在,那我先等一会好了”,虚竹道。 “阿,你是谁在这里做什麽”,一位女子道。 “阿!敏敏你怎麽在,乔大叔去种田吗”?虚竹道。 “对呀!所以我在整理家里,虚竹你这个时间怎麽有空来这,阿你刚刚叫我什麽”,敏敏满脸通红道。 “嘻!敏敏我特定来看你的”。虚竹笑道。 “你是说真的吗”?敏敏低头道。 “呵!当然是真的呀,顺道来看一下乔大叔;我要离开少林寺了特来看看”虚竹道。 “你要离开少林寺,就是说你要还俗了,那你打算之後要去那”,敏敏道。 “我要开始闯蘯江湖,四处游历,我师父说这是我该面对的谁都无法改变”,虚竹道。 “咦!你不是虚竹吗?你怎麽会在这”,乔三槐道。 “乔大叔,你回来啦!我还俗要离开少林寺,特来探视大叔”,虚竹道。 “哈!你这小子还真有心,我不管你一定要在这吃顿饭过一夜在走,刚好也好久没有喝酒了,今天可以喝个痛快,我去打个酒,阿敏你准备晚餐”,乔三槐道。 “乔大叔,承蒙多照顾,晚生先敬你一杯”,虚竹道。 “你客气了,我本来有一子,只是目前不在身边,看到你就像看到我小孩一样,一解我的思念,我倒要谢你”,乔三槐道。 “乔大叔,我观星象卜过挂,知道大叔有一劫,不想大叔受难,希望大叔一年後能远游避难”,虚竹道。 “呵!我活到这把年纪了,够了,多活几年都算捡到的,人生在世生益何欢,死又何哉;今宵有酒今宵乐,今天好好的喝酒吃饭其他交给老天就好了”,乔三槐道。 酒过三巡,宾主尽欢,”真糟糕好久没有喝酒,想不到这个时代的酒,喝起来甘纯好入口,可是後劲极大,不去练个功不行等等可能就醉倒了”,虚竹默想道。 ; 第一章 探无量玉洞 明月高挂,只见一个人高速狂奔着,”真好功力运行一周天,整个酒都退了”,虚竹笑道。[燃^文^书库][]”阿!敏敏你怎麽还没有休息,怎麽还在这,这麽晚了风大你身子单薄,快进屋休息勿受了风寒”虚竹道。”我特地在等你的,你就要离开了,这一离开不知何时才又能见”,敏敏幽幽的道。 “敏敏你对我的好我了解,之前在少林寺时,为了顾虑少林名声,我无法接受你,现在虽然我还俗了,可是我将去闯荡江湖,前途茫茫,我自身有武功尚可自保,问题我不能这麽自私,拖你下水跟着我一起面对凶险,你还是不要惦记着我”,虚竹道。”从你救了我那天开始,我己经跟自己说,这一辈子跟定你,你若是当和尚一辈子,我就一辈子常伴青灯古佛陪你修行,你若还俗,我就跟着你,伴你上山下海,不管多凶险,只要有你在身旁任何事我都无惧”,敏敏坚定的道。 “天呀!,我虚竹何德何能,竟能得此红颜知己,老天待我真不薄,敏敏你真的愿意跟我一起去闯荡江湖吗”?虚竹紧紧握着敏敏的手道。”我愿意”,敏敏坚定含情脉脉看着虚竹道。”敏敏”,虚竹紧紧抱着久久不能道,此情此景,二者往如天雷勾动地火,虚竹轻抬起敏敏的下巴给了她深情的一吻,这一吻也勾起了女性原始的本能,二人热烈的交缠一起,虚竹男性的本性尽现,双手也伸进了肚兜里玩弄着柔软丰满的峰峦,恨不得当下就以地为床天为被就地正法,可此时最後的一点理智浮现。 “阿,敏敏对不起,我不应该这麽无理,你为了我牺牲这麽多,我怎麽可以如此轻薄於你,虚竹抱着敏敏道。”虚竹哥,其实你对我这样我欢..喜..的..很”,敏敏红着脸低着头道。”嘻!嘻!敏敏跟你说你比我五年前摸的时侯更大了也”,虚竹窃笑着道,”我不依啦!你这死鬼现在就欺负我”,敏敏用粉拳槌着虚竹嗔怒道。二者就这样相拥到天明。 一个人乱逛和二个人一起逛的感觉真的差很多;决定携手闯荡江湖,离开了少室山,一时间还没有决定要去那,就边往南走边欣赏沿途风光,而自己也决定附庸风雅一般,手背七弦白凤琴,身穿长袍,头绑儒巾,看上去到有那三分风雅。偶尔逛累了,大亭广众下即抚琴而座,弹起琴来了,而敏敏的音感也出其的好,随在一旁跟着音乐跳起舞来,而整个看上去就如婷婷玉立、妍姿妖艳,寻常路人经过往往不住停下脚步立足而看,倾耳恭听,一曲奏毕,常常有如雷灌耳的掌声,还有不少的赏钱,有时想想真不知这掌声是给琴声还是给美女的。 轻抱着敏敏小蛮腰,帮他把脸上的汗水轻轻的擦拭,”敏敏,辛苦你了,要你这样跟我乱跑,还要一边跳舞赚钱,真是委曲你了,不过还真的不知道你这麽有天份,舞跳的真好,不论我弹什麽曲子你总是捉得到节拍”,虚竹道。”不,敏敏不辛苦,能够这样陪着相公,觉得非常辛福,相公如果喜欢我跳得舞,我可以天天跳给你看”,敏敏红着脸声音如细蚊的说着。”阿!你刚刚叫我什麽,我怎麽没有听清楚,你在叫我一遍”,虚竹把脸靠过去说道。 “相….公”一个如细蚊般的声音传来。”阿的狂叫,此刻大概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刻,说完顺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虚竹喜道。 “相公要是喜欢我就天天这样叫你”,敏敏红着脸细细的道。”好呀!在她耳朵小声的说,我要你不穿衣服时也这样叫我”,虚竹淫笑道。 “哦!你又欺负我”,敏敏嗔怒的使出粉拳往虚竹身上搥去。二人一边嘻闹一边游览着。 此时,隐隐听到轰隆轰隆的水声,且震耳欲聋,”我刚刚有问了路人,这里是大理边界,难道眼前这是澜沧江”,虚竹道。往前走了一会就看到一个立碑上面刻着正是「澜沧江」;”澜沧江,脑中搜寻着资讯,无量玉洞的出口好像在澜沧江上,按此时推算,我那有缘的三弟应该是取过秘笈去万劫榖了吧!来去看看好了也不知神仙姐姐长得如何,这也可以大概知道我之後的老婆银川公主长得怎样”,虚竹默想着道。 环顾山壁四周,果然在水面上十几丈处看到一个洞口,此洞口不像天然的,有刀斧开凿过的痕迹,心中想应该是它了,”敏敏你趴在我背後,我背你上去看好东西,你要捉好”,虚竹道。运气心法,往上纵去,借力使力不等旧力用尽,借力再往上,就这样几个纵跃,到达洞口。 “敏敏,到了,你要多加小心这洞口只能容一人过,你在我身後跟紧我的脚步”,虚竹一手牵着敏敏道。往前走了几步,看到石皆,延着石皆往下走了二百多皆,再转了三个弯,又再走了一百多皆後,终於到了尽头(心中想着建这石皆的人真有耐心,寻常人早就放弃了),摸索着到了石桌点燃烛台,整个石室完整映入眼 帘。 这就是传说中的「琅嬛福地」了,而敏敏此时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四处搜索,而我要找的当然是神仙姐姐,看到这石像终於能体会段誉的感受,看上去整个清雅脱俗,不食人间烟火(默想道:难怪虚竹这个臭小子说有公主一个老婆就己经很够了,如果公主跟她长得很像的话,确实是如此),在沈醉中腰间突然痛了起来,冷不旁被敏敏掐了一下道”你这没有良心的东西,看到美女看到呆掉,不然你是当我死了吗”?敏敏嗔怒的道。”唉呦,是在看这雕功,竟能把一个石像雕得这麽栩栩如生,而且有一个活生生的美女就在我身旁你觉得我会抱石头还是活生生的美女呢”?虚竹笑着一边抱着敏敏道。”好!好!好!算你会说话,这一次先饶了你”,敏敏嗔怒道。 “此时看了看石像脚下的蒲团,哈!果然段誉己来取去秘笈现在应该跟木婉清在一起吧!朋友妻不可欺大家有自己的目标各自努力就好了”,虚竹默想道。 二人在这世外桃源調情嘻笑,日子也过得快活。 第二章初显神威 想想也差不多是开出场的时机了,”敏敏你看够了吗?看够了我们在去别的地方逛逛看有没有什麽好玩的”,虚竹道。[燃^文^书库][]”那我们要去那”,敏敏道。”我们上去看看吧!”虚竹道,抱起敏敏踏壁而上,到了崖上二人往另一个山峰而去。 走了一会,忽有一堆人在对话,仔细听了一下内容,原来是灵鹫宫符圣使他们,还有无量派左子穆,还有神农帮司空玄都在,他们正在和段誉对话;”真好刚好有关系的人全都在一起,这样要找还真不费力”,虚竹默想道;当下席地而座抚起琴,而敏敏也很配和的跳起舞,他们这一甘人等对音律全然不熟悉,一曲奏毕,当下只有段誉拍手赞好道:”好个抚慰人心的清心普善咒,听完神清气爽,灵台清明,而姐姐的舞跳的婀娜多姿振奋人心,二者相加可谓绝配”,”哈!哈!哈!想不到公子也是知音之人,在下现丑了,人生在世,难逢知己,改天定向公子好好请教,在下虚竹子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虚竹笑道。 “小生段誉向你问好?自幼对棋琴书画就喜好,请教不敢当,大家可以交流交流”,段誉道。”喂那来的闲杂人等竟来坏灵鹫宫的好事”,灵鹫宫圣使道,”我弹我的琴你们做你们的事本来就不相关,何来的破坏呢”,虚竹笑道。”你们带着段相公下去好生照料”,灵鹫宫圣使道。”这位姐姐,请求跟段公子说几句话,可以吗”?虚竹笑道,圣使道”你说吧”!”段公子,你我有缘,我刚刚偷偷给你卜上一挂,你此行,看上去凶险万分,只要勿忘神仙姐姐的话,福兮将至”,虚竹道。 “感谢虚竹子公子的提醒,小生记下了”,段誉道。那女子点点头,转头问司空玄道:“你在灵鹫宫属下,时候不少了吧”?司空玄战战兢兢地道:“有……有八年啦。”那女子道:“连我们姊姊也认不出,这麽糊涂,还能给童姥她老人家办什麽事?今年生死符的解药,不用指望了吧。”司空玄脸如土色,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求道:“圣使开恩,圣使开恩。” “这位姐姐,小生是觉得此事不能怪司空帮主,毕竟各位姐姐都身批斗蓬头带面纱,一般人很难分辨谁是谁,除非很熟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发觉,就连我自己的内人如此打打扮连我本身也有可能认不出来,不是吗”?虚竹道,”你说的确不无道理,可是不这样做我们很难跟童姥交代”,圣使道。”呵!各位姐姐,此事我担下来好了,我跟童姥有一些渊源,而整个无量洞的事我非常清楚,无量洞跟童姥也有一些相关,只是此事关系到我们自己门派内部的事,无量剑派这些年来极力的看守,才避免此处被人破坏,我派情况才没有透漏给外人知悉,所以他们二派实则有功无过,再者要在江湖上自成一派,也是经过多少努力才有的成就,何况要他们改名,小生觉得还是叫他们无量剑派,如果姐姐认为可以,那容小生待会为他们解了生死符,免其痛苦如何”?虚竹道。 “你会解生死苻”,圣使惊讶道,”这位姐姐,小生刚刚不是说了,我跟童姥有一些渊源,当然知道如何解法,而且小生觉得,有赏有罚更可增加童姥的威信,小生只是顺水推舟替童姥奖励他们而己,也可以他们更尊敬童姥”,虚竹笑道。 “你这样说也不无道理,好等等就看你怎麽解”,圣使道。”哈!小生恭敬不如崇命了,只是当下还有二件事要处理,要担误姐姐几天的时间,还须姐姐帮忙”,虚竹笑道。 “那二件事”?圣使道。”第一件事,左掌门之子几天後将被四大恶人掳去,这件事必须讨个公道,不然外人会说嫌话”,虚竹笑道。”这四大恶人好大的胆子,连灵鹫宫座下的人也敢动,此事是该管”,圣使道,”那第二件事是什麽”?圣使再道,”第二件事跟各位姐姐有关,为了让各位姐姐回去好交待,也为了证明我所说无误,所以待会要交待各位姐姐一些话和东西,务必要亲自交予童姥他老人家,对各位姐姐只有功而无过如何”?虚竹道。”好、一切依你”,圣使道。”感谢各位姐姐,竟然如此我们大家上山吧”,虚竹道。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山上而去,在无量宫里暂歇;”司空掌门、左掌门、辛掌门、解这生死符须耗强大的内力,请见谅一日为你们解一人,让我内力有恢复的时间如何”?虚竹道,”我们三人悉听尊驾安排”,三人道。”那好吧!今日我先帮左掌门解了,以便让他去照顾幼子,其他二位掌门多等个二天如何”?虚竹道,”在下感邀不敬都己经等好几年了也不在乎这二天,就按尊驾之意吧!我二先告退”?二位掌门道。 “左掌门请座,我第一次解生死符,不太熟悉或许有些痛苦请担待”虚竹道。运起天山六阳掌心法找寻生死符所在位置,”哈!原来在这,得罪了”虚竹道。”左掌门再在己经为你拔除了,你可以回去休息好好照顾幼子了”,虚竹满头大汗的道。 “感谢恩公救命之恩再下告退”,左掌门道,”相公看你满头大汗辛苦了”,敏敏用怜惜的眼神帮虚竹擦汗道。”不会辛苦等等练一会功就会恢复,只是有更快的恢复方式,敏敏你知道是什麽吗”?虚竹道,”是什麽呀”,敏敏歪着头双眼灼灼的看着道,虚竹一把抱住她道:”让我亲亲,摸摸马上就好,顺势就亲了一口”,”哦!你怎麽这麽不正经”,敏敏嗔怒的用粉拳搥了几下道。 接下来几日,碌续解了其他二位掌门的生死符,其他时间弹弹琴和敏敏**着日子倒也快活,这一日忽听得有人大声叫道:“那婆娘偷了我孩儿去啦,大家快追!你们四人截住大门,你们三人上屋守着,你们四人堵住东边门,你们五个堵住西边门。别……别让这婆娘抱我孩子走了!”虽是发号施令,语音中却充满了惊惶。 “哈!敏敏时间到了我们来去看热闹去”,虚竹笑道。跟家上了崖顶,所有人都到了连大理四大护法也到,四大恶人也在,崖顶上大理四大护法与二大恶人闹的正激烈,”请问是大理的朋友吗?你们要找段公子可以先在此等一下,这些人交给小生,小生有些事要跟他们算一下”,虚竹道。”四大护法一看说话者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想说那来的小伙子这麽狂妄,在看看在他後面所带来的人,整个无量剑派,还有神农帮,还有八个灵鹫宫圣使,看来这小伙仔不简单先看这小伙子有何能耐再说”,四大护法默想道。 “哈你是云中鹤对吧!我们有一笔帐要算算;玉面书生你认识吗”?虚竹笑道。”玉面书生是我大徒弟,不知怎麽的音讯全无,我找他好几年了,你怎麽会认识他”,云中鹤道。”哈!他己经死了”,虚竹笑道,”已经死了,怎麽死的”,云中鹤怒道,”被我打死的”,虚竹笑道,”被你打死的”,云中鹤惊道。”哈!谁叫他那时正在欺负我内人,如我不出手我内人就必招他毒手”,虚竹笑道。”那你还讲不讲理,你打死他的反而要来找我算帐,应该是我跟你算才对”,云中鹤怒道。”找你算帐是因为你教徒不严,连我内人都敢动,摆明找死,可是呢?至少你教他找女人的眼光还不错,所以勉强可以饶你一死”,虚竹边笑道边看了敏敏一眼,敏敏此时满脸通红双眼灼灼的白了虚竹一眼。 只见虚竹衣袖轻轻向云中鹤拂去动作极其优雅,当下只见云中鹤向後翻倒於地,四肢不停抽搐唉嚎着,全场不惊傻眼,没有见过此等武功,虚竹所使的正式消遥派绝学寒袖拂穴。 虚竹看着其他二个恶人道:”南海鳄神,虽列四大恶人第三位,确是个讲信用的好汉,而叶二娘,因为丧子之痛才如此(说到这一点时,叶二娘不惊脱口而出道:”你怎麽知道”),二者皆情有可原,竟然如此只有多多得罪〞,说完转身向众人说道:请大家功力弱的摀起耳朵以免受伤,还有左掌门请你准备好随时接你的儿子,敏敏你也要记得摀住双耳。说毕取下身上的七弦琴席地而座开始弹琴。 只见一曲”有所思”弹到一半,只见叶二娘又叫又哭喊道,”还我儿来,儿呀!儿呀,你这个大恶人放下我儿子”,而南海鳄神则一直跳着大喊,”我要他当我徒弟,我要保护好我徒弟老婆”,木婉清则一边哭着大喊,”段郎你怎麽还不来找我,你是出了什麽事了”,一曲毕三人皆呆滞不动,左掌门见状立刻冲上前抢下自己的孩子。此时所用的正是消遥派另一门绝学”传音搜魂**”可扰乱对手的心神,控制对手的行动。 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三人惊醒道:”三弟、四弟快走,此人非常古怪,我们先去找老大再说”,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 第三章结义 “各位姐姐,晚辈所使的武学都是本派绝学,请各位姐姐来这见证,把情况跟童姥说明,童姥会很清楚我所用的招式,还有这个玄铁指环,凡请姐姐务必要亲自交给童姥,童姥一看就会明白,此指环全天下只有一枚对小生非常重要,还请童姥看完能尽速归还於我,还有跟童姥说她的手少阳三焦经脉的问题,我有办法解决,我也知道如何解开珍珑棋局,以上请姐姐勿必转达,对姐姐们只有功不会有过;这位姐姐对不住,在下还要再使一门本派绝学增加公信力得罪了”,虚竹道。[燃^文^书库][] 手按住其肩,只听到阿一声整个人瞬间瘫软了下来,”这位姐姐得罪了,在下吸了你一小部份的内力,你把此状让童姥查看,就可以清楚是本派绝学所为,而非化功**,以上请各位姐姐务必传达”,虚竹道。”感谢公子救小犬之恩,请公子务必留停几日让本派好生招待”,左掌门道。 “左掌门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我只是假借我的手替童姥施恩给大家,希望大家日後一样要听从灵鹫宫的号令,不要让我为难,等改日我有空一定登门拜访”,虚竹道。”是一定!一定!我们还是会尊照童姥老人家的号令”,三名掌门道。 此时段誉总算上了峰来忍不住纵身大呼!将木婉清搂在怀里,又欢喜,又关心,问道:“木姑娘,你伤处好些了麽?那恶人没欺侮你吧”?木婉清嗔道:“我是你什麽人?还是木姑娘、木姑娘的叫我”。段誉见她轻嗔薄怒,更增三分丽色,这七日来确是牵记得她好苦,双臂一紧,柔声道:“婉妹,婉妹!我这麽叫你好不好”?说着低下头来,去吻她嘴唇。木婉清“啊”的一声,满脸飞红地跳起,说道:“有旁人在这儿,你,你……怎麽可以?噫!那些人呢”?向四周望去,只见那宽袍客和褚、古、傅、朱四人都已影踪不见,左子穆也已抱着儿子走了,周围竟一人也无。 段誉道:“有谁在这里?是南海鳄神麽”?眼光中又流露出惊恐之色。木婉清问道:“你来了有多久啦”?段誉道:“刚只一会儿。我上得峰来,见你晕倒了,此外一个人也没有:“真奇怪,怎麽这些人片刻间走了个乾乾净净”?”哈!哈!段公子谁说没有人,难不成我们都成畜牲了”,虚竹牵着敏敏的手笑着道。 “公子真的是性情中人,对妹子的爱恋之心,诚可动天,到了无视的境界,真另小生佩服不以”,虚竹笑着道并斜眼看了一下木婉清,只见她红着脸低头不语。”请问虚竹子大哥那些人是如何离开的”,段誉道。於是虚竹简略的跟段誉说完整个经过,”哦!原来我刚刚听到的琴声是大哥发的,难怪如此悦耳,听到後让我更思念婉妹急奔而来”,段誉道。 “呵!不错看来你有听神仙姐姐的话练功,我试一下,不错你真的是奇材几天时间就练成了北冥神功,看来你凌波微步也熟了把,改天一定要好好讨教一般了”,虚竹笑道,”噫,虚竹子大哥你怎麽知道我会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还有我遇到神仙姐姐的事”段誉好奇的问道,”呵因为我跟消遥派有渊源,你有练过本派的武功,我一看就可以知道,加上本派内部出了一些事还有我卜挂的结果才断言你遇到神仙姐姐,我猜你那个神仙姐姐是我派的前辈,因为当初我派创立时条件就是男的要俊美,女的要动人,所以你看到她的画象才会以为是神仙下凡”,虚竹笑道。 “原来如此,想不到我们真有缘”,段誉喜道。忽听得岩後有人长声吟道:“仗剑行千里,微躯敢一言!”高吟声中,转出一个人来,正是那四大护卫之一的朱丹臣。段誉喜叫:“朱兄!”朱丹臣抢前两步,躬身行礼,喜道:“公子爷,天幸你安然无恙,刚才这位姑娘那几句话,真吓得我们魂不附体。”段誉拱手还礼,道:“原来你们已见过了?你怎麽到这儿来啦?真是巧极”。 朱丹臣微笑道:“我们四兄弟奉命来接公子爷回去,倒不是巧合。公子爷,你也忒煞大胆,孤身闯荡江湖。我们寻到马五德家中,又赶到无量山来,这几日可叫大夥儿担心得够了”。段誉笑道:“我也吃了不少苦头。伯父和爹爹大发脾气了,是不是”?朱丹臣道:“那自然很不高兴了。不过我们出来之时,两位爷台的脾气已发过了,这几日定然挂念得紧。後来善阐侯得知四大恶人同来大理,生怕公子爷撞上了他们,亲自赶了出来。” 段誉道:“高叔叔也来寻我了麽?这如何过意得去?他在哪里?”朱丹臣道:“适才我们都在这儿。承蒙这位虚竹子公子打走了他们,而高侯爷,听到公子爷的叫声,他们都放了心,命我在这儿等你。他们追那恶女人去了。公子爷,咱们这就回府去吧,免得两位爷台多有牵挂。”段誉道:“原来你……你一直在这儿”。 “哈!不,是我们一直都在这我刚刚不是说了”,虚竹笑道,段誉想到自己与木婉清言行亲密,都给大家瞧见听见了,不禁面红过耳。 朱丹臣笑道:“两位爷台挂念公子,请公子即回府去。木姑娘若无要事,也请到公子府上做客,盘桓数日”。他怕段誉不肯回家,但如能邀得这位姑娘同归,多半便肯回去了。段誉踌躇道:“我怎……怎麽对伯父、爹爹说?”木婉清红晕上脸,转过了头。 朱丹臣道:“那四大恶人武功甚高,适才多亏虚竹公子打退了三个恶人,而善阐侯此刻也正追击三个恶人。公子爷千金之体,不必身处险地,咱们快些走吧”。段誉想起南海鳄神的凶恶情状,也真不寒而栗,点头道:“好,咱们就走。朱四哥,对头既然厉害,你还是去帮高叔叔吧。我陪同木姑娘回家去。”朱丹臣笑道:“好容易找到了公子爷,在下自当护送公子回府。木姑娘武功卓绝,只是瞧姑娘神情,似乎受伤後未曾复元,途中假如邂逅强敌,恐有凶险,还是让在下稍效绵薄的为是”。 “呵!还有我阿你们怎麽忘了”虚竹笑道。”阿!失敬失敬,虚竹子大哥你看看我这记性怎麽就忘了还有你”,段誉歉疚道,”哈,我了解你不是记性不好,是你现在满脑都是木姑娘当然没有其他人存在”,虚竹子笑道;”见笑、见笑了”,段誉红着脸道,”呵!你也不用如此,诗经有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的表现可证明你是个真正的君子”,虚竹笑道。 “虚竹子大哥教训的极是,小弟受教了”,段誉道。”呵!你叫我大哥大哥的,是客套话还是真的把我当大哥了”,虚竹道。”小弟对大哥真的是非常佩服,发自内心把你当成大哥并不是客套话”,段誉道,”哈,好呀那我们现在就结拜为兄弟你可愿意”,虚竹道。”在下可是求之不得”,段誉道。 “那好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我们就以天地还有众人为证,撒土为香就此结拜你觉得如何”,虚竹笑道。”好呀!小弟今年十九岁请问大哥贵庚”,段誉道。”我大你三岁我二十二了”,虚竹道。”那你就是我的好大哥了”,段誉喜道,”那你就是我的好贤弟了,我们以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虚竹喜道。”大哥有要事要办吗?不如让小弟尽个地主之宜如何”?段誉道。”竟然如此,那大哥就厚着脸皮让贤弟招待了”,虚竹道。 ; 第四章游大理 当下数人偕行下峰。[燃^文^书库][]木婉清一心想问他这七日七夜之中到了何处,但朱丹臣便在近旁说话诸多不便,只得强自忍耐。而虚竹才不管那麽多,边走边跟敏敏**兼晒恩爱;当晚数人在一处小客店中宿歇,分占四房。朱丹臣去买了一套衫裤来,段誉换上之後,始脱“臀无裤”之困。 而虚竹特定把房间选在段誉房间旁,因为这样隔壁动态才能听的一清二楚,此时木婉清左手一扬,煽灭了烛火,只听得窗外段誉的声音说道:“是我。”木婉清听他深夜来寻自己,一颗心怦怦乱跳,黑暗中只觉双颊发烧,低声问:“干什麽?”段誉道:“你不是要我跟你说说这几日做了什麽,你不开要怎麽说”。木婉清道:“我不开”。她一身武艺,这时候居然怕起这文弱书生来,自己也觉奇怪。段誉不明白她为什麽不肯开窗,说道:“难道这种事要在这说给大家听吗,你不开我就这样说了哦!”,”你进来说啦”!木婉清红着脸开起门道,段誉道:“婉妹我这一回家,伯父和爹爹定会关着我,再也不能出来。只怕再见你一面也不容易。婉妹,今後我要天天见你,再也不分开了”。木婉清心中甜甜的甚是喜欢,道:“我也这样。不去你家最好,从此咱两人浪荡江湖,岂不逍遥快活? 虚竹一听到木婉清打开了门,抱着敏敏说道:”敏敏,我那义弟平时蛮灵光的一遇到美女瞬间变成白痴,我们该好好帮帮他们才对”,”要怎麽帮”,敏敏道,”就这样”,虚竹说完当下在敏敏的耳朵旁吹了气,敏敏当下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原来要这样帮呀!相公你好坏哦”!敏敏嗔痴的说道,虚竹才不管这麽多,手也顺势伸进了肚兜,玩弄起峰峦来,一边咬着耳朵,在这种双重刺激下敏敏身躯滚烫发软、目眩神迷、呼吸也渐渐急促,低低的喘息声出现;虚竹就是在等敏敏的喘息声出现,在宁静的夜晚里,这样的声音是听的很清楚的。 虚竹聚精会神的注意隔壁的动态,发现到他们突然停止了谈话,知道此策生效,这时手在往玉壶一探,整个玉露大量涌出,原本己经潮红的脸,更添潮红了,呼吸也更急促,喘息声也更大声了,又轻轻的揉捏饱满的峰峦,在这样几个回合的刺激下敏敏整个人疯狂了,最後”阿”的一声整个人摊软不断抖动躺在我怀中。此时听到隔壁也有低低的喘息声传来,知道自己目的以达到,抱着敏敏上床睡觉了。 段誉正和木婉清谈到正有共识时,确听到隔壁传来一阵阵的喘息声,二个人才刚经过了生死离别,不经意的双眼灼灼看着对方,木婉清的脸也红了起来,当隔壁的喘息声愈来愈大时,双方终於受不住,开始热吻起来,交缠了许久,就在要有进一步动作前,段誉突然想到隔壁房间有大哥在还有朱丹臣在,他们的行为被他们听到了多尴尬,赶紧悬崖勒马收歛心性回自己房间睡觉了,留下一脸潮红的木婉清在她自己的房间休息,而二个人逃跑的念头也暂时打消了。 隔天一早吃早餐时虚竹跟段誉使了使眼色,”贤弟如何,昨晚做大哥的可是很尽力再帮你,你跟木姑娘的好事成了吗”?虚竹窃笑道。”大哥原来你是故意的,没有後来我怕你和朱丹臣听到太尴尬,就回房睡觉了,还是感谢大哥的帮助”,段誉小声的道,”贤弟脸皮真薄,做男子汉脸皮要厚一点才行,不然很容易被妹子打破了呢”?虚竹笑道。偷偷瞄了木婉清一眼,发现她正满脸通红低头吃早餐。 忽然人影一闪,门外走进个又高又瘦的人来,一坐下,便伸掌在桌上一拍,叫道:“打两斤酒,切两斤熟牛肉,快,快!”木婉清不用看他形象,只听他说话声音忽尖忽粗,十分难听,便知是“穷凶极恶”云中鹤到了。 是以心中大惊。而此时因为正在低头吃早餐。因此云中鹤一进来,往店内瞄了一眼,便瞧见了木婉清,嘴里面“咦”了一声,随即脸上就露出了淫笑。长腿一跨步便向这边走了过来,嘴里边调笑道:“小娘子,你我二人真是有缘呢,若不来快活一番岂不是辜负了上天赐於我二人的缘份! 木婉清低骂了一声,一抬手但听“嗖嗖嗖”三声,就是三只短箭呈“品”字形向着云中鹤射出。同时向着旁边的段誉大喝道:“这人是四大恶人里的第四恶人‘穷凶极恶’云中鹤,段郎快走”!云中鹤一见那三只短箭射来,嘎嘎一笑,伸手解下背後一只钢抓一挥便把那三支短箭磕落。此时朱丹臣已听到木婉清的大喝,也是大叫一声“公子爷快走!"你们都先走让我来处理就可以了”,虚竹道。 拉着段誉的手由店中後门逃了出去。却是没有来得及拉朱丹臣,而且木婉清也只是记着他的段郎,倒是不曾把朱丹臣太放在心上的。段誉待要拉时,却已身不由己地被木婉清拉了出去。两人从後门绕回到前门,已是解了两匹马飞奔而去,”云中鹤,你是不怕死吗”?虚竹笑道,云中鹤听到虚竹的声音当下魂都飞了 不敢多停留,转身过去追二人。 往如在捉迷藏,云中鹤追段誉,虚竹追云中鹤,一路追到一座道观前,眼前看到三个人,段誉、木婉清、还有一个穿道袍的道姑,云中鹤初时见那道姑出来,姿容美貌,心中一喜:“今日运道来了,一箭双雕,两个美娘子一并掳了去”。待见那道姑拂尘出手,已知这道姑武功了得,便纵身上了马鞍,静观其变;忽听得柳树丛外有人大叫:“玉虚散人!千万小心了,这是四大恶人之一!”跟着一人急奔而至,正是朱丹臣”。 虚竹见状也该是出手的时侯了,运起神功,狂喊”云…中…鹤…你…忘…了…虚…竹…吗”?说完,云中鹤面目扭曲摔下马来,双脚双手不停抖动狂叫,这时虚竹也己来到四个人身旁,一柱香时间後,整个人恢复了意识,”靠又见鬼了”,他知今日已讨不了好去,骂道:“大理国的家伙,专会倚多取胜”。双足力撑马鞍,身子如箭般飞出,左手钢抓勾住一株大柳树的树枝,一个翻身,已在数丈之外。木婉清发箭射去,啪的一声,短箭钉上了柳树,云中鹤却已不知所踪。 “大哥好俊的功夫,想不到云中鹤一听到大哥的名字就跌下马了,早知如此我们跟本就不用逃”,段誉吐吐舌头道,”呵!闲弟见笑了,并非大哥的名字如此可怕,实因我用上了本派绝学传音搜魂**此法可以扰乱对手的心神,控制对手的行动他才会如此的”,虚竹笑道。”大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妈玉虚散人;妈此人是我结拜大哥虚竹”,段誉道。”小生拜见玉虚散人,多有现丑还请伯母勿怪”,虚竹道。 玉虚散人见虚竹穿一身儒服临风而立颇有气质,也为儿子交了这麽个朋友高兴。”这位小兄弟客气了,你来者是客,礼应多加招待,启知还要承蒙你相助何怪之有”玉虚散人笑道。朱丹臣躬身向玉虚散人拜倒,恭恭敬敬行礼,说道:听说四大恶人齐来大理。这人位居四大恶人之末,武功已如此了得,先前多亏了虚竹兄弟打跑三个恶人,其余三人可想而知请您到王府中暂避一时,待料理了这四个恶人之後再说”。 玉虚散人脸色微变,愠道:“我还到王府中去干吗?四大恶人齐来,我敌不过,死了也就是了”!朱丹臣不敢再说,向段誉连使眼色,要他出言相求。段誉拾起拂尘交在母亲手里,把云中鹤的钢抓远远抛开,说道:“妈,这四个恶人委实凶恶得紧,你既不愿回家,我陪你去伯父那里”。玉虚散人摇头道:“我不去”!眼圈一红,似乎便要掉下泪来。段誉道:“好,你不去,我就在这儿陪你”。转头向朱丹臣道:“朱四哥,烦你去禀报我伯父和爹爹,说我母子俩在这儿合力抵挡四大恶人"! 玉虚散人笑了出来,道:“不怕羞,你有什麽本事,跟我合力抵挡四大恶人?"她虽给儿子引得笑了出来,但先前存在眼眶中的泪水终於流下了脸颊,她背转了身,举袖拭泪。说话之间,忽听得柳林外马蹄声响,三匹马迎面奔来,见马上三人与朱丹臣都同样做黄衣武官打扮,料想便是四卫中的其他三人。 褚、古、傅三人此时也瞧见了对面的朱丹臣,还未策马奔至,便远远地向着朱丹臣喊问道:“四弟,公子爷无恙麽?”朱丹臣叫道:“公子爷平安无事,现正在玉虚观前。”一问一答的功夫,片刻之间,三乘马便已驰到跟前停住。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三人下了马来,朱丹臣见这三位兄弟情状狼狈,傅思归脸上受了兵刃之伤,半张脸裹在白布之中,古笃诚身上血迹斑斑,褚万里那根长长的铁杆子只剩下了半截,忙问道:“敌人很强麽?三哥的伤怎样了?” 傅思归听他问起,又勾起了满腔怒火,大声道:“没事,一点心伤而已,四弟不用放在心上”! 朱丹臣也知道他的脾性,见他发火,便也不再问,转而问道:“高侯爷呢?” 褚万里道:“高侯爷受了点儿内伤,不便乘马快跑,他担心公子爷安危,便让我们先行快马奔回察看,这就应该来了!”说罢,又回身向来路望去,这一望果然见远处一骑马正缓缓行来,马背上低伏着一人,正是善阐侯高升泰。 朱丹臣见及高升泰伏马而来,不由讶问道:“高侯爷竟也受了伤吗?不要紧吧?”他是一向都知高升泰武艺高强的,想不到现在也受了伤,所以有些吃惊。 褚万里又答道:“高侯爷和南海鳄神对掌,正斗到激烈处,叶二娘突然自後偷袭,侯爷无法分手,背心上给这婆娘印了一掌。”傅思归又骂道:“这两人卑鄙之极,不但联手,竟还暗施偷袭,若不然他们两个也是打不过高侯爷一人的!” 刀白凤先前听到高升泰与见到傅思归伤势时,便知道了四大恶人同来大理的事情。因此四卫便与高升泰一起劝她回府,在加上旁边段誉撒娇卖乖的手段,她便也勉强答应了。”闲弟,你真不够意思,你妈是王妃你是王子都不跟大哥说一下,临时见到面也没有准备礼物怪失礼的”,虚竹怒道。”请大哥见谅,一时间太过匆促来不及容禀,请大哥勿怪”,段誉道,”呵!不会啦!我还蛮有面子的可以跟王子结交,高兴都来不及了”,虚竹笑道。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大理城而去。 ; 第五章 收岳老三 行了约摸两里路,便来到一座大府第前。府门前两面大旗,旗上分别绣的是“镇南”、“保国”两字,正是段正淳的镇南王府,抬眼看了眼府门上的匾额,果见上面写的是“镇南王府”。大门口前站满了亲兵卫士,正躬身行礼。而镇南王段正淳也在门外迎接;段正淳首先进了府门,一行人随後跟进,到了大厅後高升泰等人便分列两旁。段正淳连忙道:“泰弟,你身上有伤,快坐下吧!” 段誉也对木婉清道:“你在此稍坐片刻,我见过皇上、皇后,便来陪你”!随後又转过头来向着虚竹道:“大哥,你也请先坐片刻吧,稍待我便出来招呼你和大嫂”!木婉清虽然不愿他离去,但也无法阻止,只得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迳在首座第一张椅上坐了下来。虚竹向着段誉点了点头,紧随着在木婉清下首一张椅上坐下,敏敏也在虚竹旁座下。其余诸人却是一直站着,直等段正淳夫妇和段誉进了内堂,高升泰这才坐下,但褚万里、古笃诚、朱丹臣三人却仍是垂手站立。木婉清坐下来後,便转头打量这间大厅的摆设。虚竹也是转眼四处打量,不过却没有木婉清那样明目张胆,他大多数只是转眼去看,能不转头时便不去转头。 过得半个时辰,木婉清等得不耐烦起来,大声叫道:“段誉,段誉,干麽还不出来?” 大厅上虽站满了人,但人人屏息凝气,只声不出,木婉清突然大叫,谁都吓了一跳。不过不包括虚竹,他是早知道木婉清会这样叫的。高升泰微笑道:“姑娘少安毋躁,小王爷这就出来”! 木婉清奇道:“什麽小王爷”?高升泰道:“段公子是镇南王世子,那不是小王爷麽”?木婉清自言自语道:“小王爷,小王爷!这书呆子像什麽王爷”? 虚竹在她旁边听得清楚,忍不住打趣道:“人家怎麽不像王爷了,只有你欺负他惯了,瞧着不像罢了”! 木婉清转过头来又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正待要反驳。突见内堂走出一名太监,说道:“皇上有旨:着善阐侯、木婉清、虚竹进见”!高升泰见那太监出来,早已恭恭敬敬的站立。虚竹也连忙有样学样地跟着站了起来,木婉清却仍是大刺刺的坐着,听那太监直呼已名,心中不喜,低声道:“姑娘也不称一声,我的名字是你随便叫得的麽?” 高升泰道:“木姑娘、虚竹公子,咱们去叩见皇上吧!” 木婉清虽是天不怕、地不怕,听说要去见皇帝,心头也有些发毛,也顾不得对虚竹发火了。虚竹却是早知道保定帝为人很和气的。两人跟在高升泰之後,穿长廊,过庭院,只觉得走不完的一间间屋子,终於来到一座花厅之外。 那太监报导:“善阐侯、木婉清、虚竹朝见皇上、娘娘!”说着话便揭开了帘子让三人进去。 高升泰向木婉清与虚竹使个眼色,走进了花厅,向正中坐着的一男一女跪了下去。虚竹不愿下跪,只拱手施礼拜道:“大宋子民虚竹见过大理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不是本国属民便不需大礼参拜,他便是依了这个藉口。而且他也知道此时的大理乃是大宋的属国,大理年年都需向大宋进贡的,称大宋也为天朝上国。他现在称自己为大宋子民,那便是说我乃天朝上国的子民,是不需要向你这边陲小国的皇帝下拜的。 木婉清却也不下跪,见那男人长须黄袍,相貌清俊,问道:“你就是皇帝麽”?这居中而坐的男子,正是大理国当今皇帝段正明,帝号称为保定帝。保定帝见木婉清不向自己跪拜,开口便问自己是否皇帝,不禁失笑,且又觉着十分有趣。便先与她说话,木婉清天真纯朴的回答让他十分高兴,还让皇后赏了她一个玉镯子,木婉清又借着机会替段誉求了情,一切都与书中一样。 保定帝与木婉清说完话後,便叫高升泰与虚竹免礼平身,随後又笑着向虚竹问道:“不知虚竹公子是大宋哪里人氏?”他听虚竹说话不是大理这一带口音,是以也不疑有他,见他不跪也并未怪他。 “在下乃河南郑州人氏!”虚竹答道,他这倒不是胡诌,他老家确实是河南郑州。 保定帝还待要再询问几句,忽听得西首数间屋外屋顶上阁的一声响,跟着邻室的屋上又是阁的一响。厅中会武功的几人都是心中一惊,知有敌人来袭,虚竹也听见了,知道此时来得便是南海鱷神岳老三。但听得飕飕数声,又有几个人上了屋顶,褚万里的声音喝道:“阁下深夜来到王府,意欲何为?” 一个嗓子嘶哑的粗声道:“我找徒儿来啦!快叫我乖徒儿出来见我。”正是南海鳄神岳老三。 只听褚万里又喝道:“阁下高徒是谁?镇南王府之中,哪有阁下的徒儿?快快退去”!突然间嗤的一声响,半空中伸下一张大手,将厅门上悬着的帘子撕为两半,人影一幌,南海鳄神岳老三已站在厅中。岳老三进得厅来豆眼骨溜溜的一转,已见到段誉,哈哈大笑,叫道:“老四说得不错,乖徒儿果然在此。快快求我收你为徒,跟我去学功夫”。说着伸出鸡爪般的手来,向段誉肩头抓来。 “岳老三你忘记我了吗”?虚竹笑道。南海鳄神心下暗惊,口里问道:“我来带领我的徒儿,关你什麽事”?虚竹心生一计道:”我贤弟己有师父,不能改拜别的师父,除非你比他师父更厉害才可以,把岳老三唬得一愣一愣的”,可是岳老三仍坚持收段誉为徒。 “岳老三这样好了,我贤弟用他师父教的功夫跟你过招,如果你三招内打不到他代表你的功夫不如他师父你便不能收他为徒”。虚竹笑道。“好,我来接你三招,我不出真力,决不伤你便是”。岳老三道。 段誉道:“咱们话说在先,三招之内你如打我不倒,那便如何”? 南海鳄神哈哈大笑,他知段誉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别说三招,便半招也接不住,便道:“三招之内如打你不倒,我就拜你为师”。段誉笑道:“这里大家都听见了,你赖不赖?”南海鳄神怒道:“岳老二说话,素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南海鳄神道:“快来动手,罗里罗唆干吗”?虚竹拉了拉段誉轻声道”贤弟,刚好用你练会的凌波微步来跟他玩玩,你可不要丢了神仙姐姐的脸”。 段誉走上两步,和他相对而立。段誉便与他动手,借着淩波微步的神妙接了岳老三不止三招。最後,岳老三强收徒不成,反成了段誉的徒弟。岳老三走後保定帝便问段誉如何学得这套奇妙步法的,段誉便将如何跌入无量山深谷,闯进山洞,发现一个绘有步法的卷轴大略叙述了一遍。至於玉像、裸女等等,自然略而不提。但朱丹臣却是瞧着虚竹若有所思,他那天是见过虚竹施展过淩波微步的,现在又听到段誉说是从一个山洞中得来的,所以有些想不通。不知道是虚竹教段誉的,还是两人一起掉进山谷的,又或者是段誉教虚竹的。 保定帝又让段誉从头到尾走了一回,瞧不出个所以然後,便只是夸了一番段誉有福缘,然後便与皇后起驾回宫。厅中诸人连忙相送,直送到镇南王府的牌楼之外。送完皇帝与皇后回府後,段正淳便命人在内堂设宴。一桌筵席除段正淳夫妇和段誉之外,还有木婉清与虚竹及敏敏。只这麽几人,旁边侍候的宫婢却有十七、八个。酒菜十分丰盛,许多菜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木婉清一生之中,哪里见过如此荣华富贵的气象,是以一时显得有些惶恐。 第六章 段誉受伤 段正淳举杯向虚竹敬酒道:”小犬己跟在下说过他跟公子之事,老夫感谢公子一路来对小犬照顾有佳,先乾为敬。”王爷客气了,在下只是一介平民武夫有这等福气认识贤弟,进而结拜乃小生之福,照顾不敢只是举手之劳而己”,虚竹道。”王爷此女是内人,这一路来承蒙她的照顾才有小生今天,来敏敏你也敬王爷一杯”虚竹笑道。”呵!好好你们可真是天生一对,郞才女貌”,段王爷道。 “阿,像真像,真像我一位故人”段王爷叫道,在场的人全都丈二金钢不着头绪,完全不知什麽情况,”姑娘你认识乔兰吗”?段王爷问道,”正是家母,段王爷怎麽知道家母的名字”,敏敏道,”请问家母还好吗”?段王爷问道,”家母己过逝七年了”,敏敏泪道。”什麽过逝七年了,你今年是不是十九岁,你的生辰八字有吗”?段王爷道,”我从出生时家母就绑了金锁片在我腕上,上面有我的生辰八字,我娘跟我说过这金锁片是爹爹送他的订情礼物”,敏敏道,”你的锁片能借我看一下吗”?段王爷道。 “王爷请看”,敏敏道,”没有错就是这锁片,就是这生辰八字,你是我亲女儿呀?真是苦了你了,是我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段王爷抱着敏敏泣道,王妃刀白凤怒道:”你看看又是你的**债,你到底欠了多少**债”,说完伸出左手给了王爷一巴掌,木碗清看到她露出的手背上靠近腕处的红记。 木婉清一见後便是全身一震,颤声向着刀白凤问道:”你……你的名字……可是叫作刀白凤”?刀白凤却只道是段誉告诉她的,所以并未有疑。 玉虚散人笑道:“我这姓氏很怪,你怎知道”?木婉清颤声问:“你……你便是刀白凤?你是摆夷女子,从前是使软鞭的,是不是?瞧着木婉清。便见她面色不断变化,脸上十分作难的样子,又是伤心又是难过又是不可思议。木婉清叫道:“师恩深重,师命难违!”右手急扬,两枚毒箭向刀白凤当胸射去。 筵席之间,四人言笑晏晏,亲如家人,哪料到木婉清竟会突然发难?刀白凤的武功本较木婉清略强,这时两人相距极近,猝不及防来不及躲避,段誉急踩淩波微步替他老妈挡箭,被射中昏了过去。同时段正淳出手急点了木婉清的穴道,索要解药。木婉清一见伤了段誉立马着慌,连忙拿了解药。段王爷夫妇直见到他的伤口流出来的血转为红色,这才松了口气,知道儿子的性命已然保住。 随後刀白风便抱起段誉,送入了他卧室之中,虚竹连忙请求跟随看护段誉。刀白凤也知接下所要谈论的事不便外人在旁,谢过虚竹後便答允了。刀白凤替儿子把了脉,觉他脉博正常後,又谢了一番虚竹并请他多加照顾儿子後便又回了暖阁。 暖阁中後面所发生的事虚竹当然都知道,那是别人的家务事不是他应该管,且便是他想管也是管不了的,只有顺其自然了。他知道段誉目前只是皮肉伤外根本没什麽大碍坐到段誉床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叫道:“好了,贤弟别装了,快点醒吧”! 段誉本来就没中毒,木婉清毒箭的厉害处也是在毒不在箭,小小箭伤,无足轻重,此时也并未昏死了过去,只是有些迷迷糊糊而已。被虚竹这麽拍了几下,便即清醒了过来,向着虚竹苦笑了一下,道:“大哥,你可别胡说,我怎麽是装呢?要知道婉妹那毒箭是见血封喉的,若不是解药服的快,说不定这会儿我便已经死了”! 虚竹笑道:“你竟然按神仙姐姐的交代练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再加上当时无量剑派带你下去的人说,有听到那莽蛄朱蛤的叫声可是後来就听不到了,我当下就猜到是被你吃了,莽蛄朱蛤是万毒之王,你吃了它那就是万毒不侵了,这麽点毒哪那麽容易就让你死了!” 段誉又苦笑道:“当真的吗?你当时也是从别人处听来的,不敢肯定呢,现下你就可以肯定了吗”? 虚竹道:“当然可以肯定了,你也说了那毒箭是见血封喉的。你刚才中箭的部位可是在胸口,离心脏多近呀!虽说当时你爹爹妈妈动手快,但从你爹爹逼问木姑娘的解药,到给你服下,也是费了些时间的。按这会儿功夫你早就该死了,现下你不死那可不是证明了你吃了莽蛄朱蛤已万毒不侵了吗”? 段誉呆了一呆,才笑道:“说的也是,看来我确实已是万毒不侵了,以後倒是不怕人家拿毒来害我了”!说到了木婉清他便想了起来木婉清要射自己妈妈却射了自己,虽说自己没死但爹爹和妈妈还不知要怎麽处罚她呢,他得去给婉妹说情去。当下便用手撑着床要起身,他此时虽然性命已无碍,但胸口毕竟被射了两箭,这一起身便牵动了伤口,又痛叫了一声躺了回去。 你干什麽”?虚竹连忙伸手将他扶回躺好。大哥,你扶我到暖阁去,我怕我爹爹妈妈会为难婉妹”?段誉急叫道请虚竹帮忙。 虚竹连忙安慰他道:“贤弟你放心吧,你爹爹妈妈都不是心狠手辣之人,而且他们也都知道你是喜欢木姑娘的。现在也只是逼问下她为什麽要射你妈妈的原因,要如何处置她还是要问下你的。你现在虽然性命无碍,但毕竟是受了点伤,还是先躺着吧”! 段誉这才神色稍安,待要问一下虚竹知道不知道木婉清为什麽要射他妈妈时。突然间东边屋顶上拍拍拍三声击掌,西边屋顶也有人击掌相应。跟着高升泰和褚万里的声音同时叫了起来:“有刺客!众兄弟各守原位,不得妄动”! 虚竹知道此时乃是段正淳的老**修罗刀秦红棉来了,而秦红棉一来,岳老三等人也会来捉段誉。是以立马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不多时便听到屋顶瓦响,随後嗖嗖嗖几声屋上跃下几人来。段誉此时吸了无量剑七、八名弟子的内力,内力已是不低,也听见了自己屋顶的声响,立马脸色一变。 "哐”的一声,窗户被人从外撞开,去而复反的岳老三已从视窗跳了进来,见到屋里多了个虚竹,“咦”了一声仍是伸手往床上的段誉抓去。段誉借着屋里的烛光瞧得清楚,见是岳老三,心中害怕,张口叫了一声,身子往里缩了缩。 “岳老三,怎麽你见了师父不磕头呢:?虚竹笑着往床上看了眼段誉向岳老三问道。此时段誉被吓得不轻,是以一时之间倒把岳老三刚拜了他为师的事情给忘了。此时一经虚竹提醒,心中虽还是害怕,却仍是笑问道:“是呀,乖徒儿,怎麽不来给为师磕头呢”? “磕你奶奶个头”!岳老三恼羞成怒,大骂一声,更加凶狠地冲来 第七章 段誉被捉 虚竹这里除了要避开那边段正淳与木婉清相认的尴尬事,还有就是要防着段誉被抓走。所以现下自不会眼睁睁地任他就这样抓了段誉去,”你这岳老三真不长记性,你还记得在无量山上吗”?虚竹笑道,便施展淩波微步连跨两步到了岳老三身後。然後右手向他背後衣服抓去,左手则向下往他腰带上抓去。一手抓住他背部衣服,一手抓住了他的腰带,见他转身挥臂而来,随着他的动作一转,手里一加劲,便将岳老三横提了起来,然後一用力便将他摔了出去。 岳老三虽被他摔了出去,却是还没摔到地上,即在空中一扭身躯落下地来站稳了身子。看了一眼虚竹道:“想不到你这小子竟还有两下子,来来来,再来”!他说罢,一挥手便往虚竹攻来。这回他却是加了小心,不再像刚才那样全无章法,而是使出了招式。 “竟然如此让你长长记性”,虚竹笑道,左掌拍出,右掌一带,曲直如意,左掌之力绕过东西身畔,向对手攻去;这正是消遥派绝学白虹掌力。岳老三又如何能挡得住,只听“哐啷”一声,岳老三的身躯便撞破了紧闭的房门摔到了门外去。 段誉在床上看见虚竹大发神威,忍不住地便叫了声“好!岳老三皮坚肉厚,被虚竹一掌逼出了门外,却是没受什麽伤的,嘴里一边不住地骂着虚竹。在门外为其把风的叶二娘与云中鹤,还有段正淳的老**之一俏罗叉甘宝宝,一见岳老三摔了出来,都是大吃一惊,连忙上前查看。 云中鹤见岳老三吃瘪,却是兴灾乐祸地嘎嘎笑道:“我说老三,你怎麽这麽不中用,连个小白脸也对付不了。莫不是你拜了他当师父,便任由着他打吗”? 岳老三又揉了屁股,便一撑地站了起来,不高兴地喝道:“哪里是段誉那小子,房里面另有一个小子,却是也会段誉的那怪步法,可比段誉小子要厉害的很”! “我倒要看看是什麽厉害的小子能把你岳老三给打出来”!云中鹤说着便从那已被岳老三撞破的门里跨步走了进去。但一到门口他却立马站住不动了,而且瘦长的身子还打了一个哆嗦。外面见了他这番情形,更是奇怪,忍不住地便想难道屋里真有一个厉害的高手不成。若不然怎麽云中鹤一见了就不敢上前了,而且还怕的打了个哆嗦。 岳老三见他不动了,便也兴灾乐祸地道:“我说老四,你怎麽不动了,不是怕的连动手都不敢了吧”! 叶二娘也问道:“老四,怎麽回事”? 原来云中鹤一跨步进去,就看见灯光下虚竹正笑意吟吟地瞧着他,那眼光便好似猫看见老鼠了一般。他自着了二次道後,便对这小子十分害怕,此时一见虚竹正以这种不怀好意的眼光瞧着自己,便又想起了当时自己被制服种情景,心惊胆战下忍不住地便打了一个哆嗦。 “是……是那无量山上弹琴小子”!云中鹤连忙又跑了回来向叶二娘道,眼中满是骇意,脸也变白了。所以三人一听,心中也都是吃了一惊。呆了一会儿後,叶二娘抽出刀来,瞪了眼岳老三与云中鹤道:“怕什麽,咱们只要不让他弹琴,一个毛小子,谅他也没有多深的功力,咱们三恶人难道还怕他一人吗”?她说罢,便向门口跨步走去。 正在这时,突然间周围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叶二娘也停住了脚步看去。原来乃是一队十数人的王府护卫兵丁,他们今夜的守护重任乃是在暖阁附近,这里却并没有多少人守着。是以这四人才畅通无阻地来了这里,但刚才岳老三被虚竹一掌摔出那麽大的声响,却是被人听见赶了过来。有一队过来,便会有两队过来,这样下去,护卫会越来越多,再迟就脱不了身了。 四人都知机不可失,互使了个眼色,便都各举兵刃抢入了房中,岳老三则一手举着锷嘴剪,一手持着锷尾鞭守在房门处。众护卫一见四人,便“唰唰唰”地抽出腰间俩刀向着四人围杀过来。此时四人已进了房中,众护卫又奔房中杀来。岳老三守住门口,左剪右鞭,“喀嚓劈啪”声不断,惨叫声便也不断,一眨眼间便已被他伤了三人杀了一人。 叶二娘还没进来,他便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然後便是“唰唰唰”的拔刀声。知道是有护卫到来,有了後援,他便也心安了些。见四人抢了进来,他不待他们发难,便先下手为强,脚踩淩波微步向着云中鹤冲了过去。 云中鹤一见虚竹向他冲来,心中便又忍不住地惧怕,连忙挥舞手中钢爪,在自己身前舞出一团银光。不求伤敌,但求自保,不让虚竹近身。这麽一来,虚竹慢了几步,叶二娘娇吒一声,便挥刀向他砍来。虚竹连忙跨步闪开,“唰”的一声,薄薄的片刀紧擦着虛竹的左肩而过。刀如风,一刀劈下,房中的烛火便突地跳动了一下。灯光下她面颊上的三条血痕,显得犹为可怖。 虚竹刚让过甘宝宝的一剑,叶二娘的刀便又至。他又连忙错步躲开,谁知这叶二娘使刀极快,“唰唰唰”几刀就是连劈而至,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刀势如风,连绵不绝,可在怎麽快对凌波微步而言仍然是关公面前舞大刀。只见灯光下一片刀光挥舞,围住了虚竹在他身边上下翻飞,但无论如何就是伤不着他。 叶二娘砍他不中,越加发起凶狠来,手中的薄刀挥舞得更疾更快。此时岳老三和云中鹤见状也一起上来帮忙不让虚竹有还手的机会,而甘宝宝也利用机会穿过他们的交战圈去捉段誉了。 段誉见得虚竹被三人围住,忍不住地便替他担起心来,口里叫道:“大哥,小心了”!此时见得甘宝宝向他奔来,也不管自己现在是什麽情况,还问道:“钟伯母,您怎麽也来了,还跟这几个恶人走在一起。他们可不是什麽好人,全都是大大的恶人”! 甘宝宝俏脸一怒,不耐烦地道:“你废什麽话,管我跟什麽人在一起了?”说罢,便出手点了他的穴道,一手便把他提了起来,向叶二娘、岳老三与云中鹤打了声招呼。三人一见甘宝宝得手,也不敢多作停留。叶二娘立马舍了虚竹,跟着甘宝宝从窗口中跳了出去。云中鹤此时早已停了下来,正在门口与岳老三一块口杀出一条血路奔了出去。 第八章入万劫谷 “虚竹公子,公子爷怎麽样”?突然门外一人奔入,却是朱丹臣。 虚竹道:“被岳老三他们抓走了”!他们三大恶人緾住我,甘宝宝乘隙捉了贤弟去真是对不住”,”虚竹公子不用自责,若不是公子相助,可能王府的损失会更大”,朱丹臣道。 镇南王府内堂之中,善阐侯高昇泰还报,钟万仇夫妇及秦红棉已离府远去。镇南王妃刀白凤挂念爱子,说道:“皇上,那万劫谷的所在,皇上可知道麽?”保定帝段正明道:“万劫谷这名字,今日首次听见,但想来离大理不远”。刀白凤急道:“听那钟万仇之言:似乎这地方甚为隐秘,只怕不易寻找。誉儿要是在敌人手中久了……”保定帝微笑道:“誉儿娇生惯养,不知人间险恶,让他多经历一些艰难,磨练磨练,也未始没有益处”。 保定帝向段正淳道:“淳弟,拿些酒菜出来,犒劳犒劳咱们。”段正淳道:“是!”吩咐下去,片刻间便是满席山珍海味。保定帝命各人同席共饮。饮食之间,保定帝绝口不提适才事情。 黎明时分,门外侍卫禀道:“巴司空参见皇上。”保定帝道:“进来!”门帷掀起,一个又瘦又矮的黑汉子走了进来,躬身向保定帝行礼,说道:“启奏皇上:那万劫谷过善人渡後,经铁索桥便到了,须得自一株大树洞中进谷”。 保定帝微笑道:“天石,你坐下吃个饱,咱们这便出发。”巴天石深知皇上不喜人对他跪拜,对臣子爱以兄弟朋友称呼,倘若臣下过分恭谨,他反要着恼,当下答应一声,捧起饭碗便吃。”陛下请求让草民随行,贤弟在我手上被劫,草民有这个责任去搭救他回来”,虚竹道,”好呀!有虚竹兄弟的帮助一定水到渠成”,保定帝笑道。 巴天石一吃完,站起身来,伸衣袖一抹嘴上油腻,说道:“臣巴天石引路。”当先走出。保定帝、段正淳夫妇、高昇泰、虚竹随後鱼贯而出。出得镇南王府,见褚古傅朱四大护卫已牵了马匹在门外侍候,另有数十名从人捧了保定帝等的兵刃站在其後。 一行人所乘都是骏马,奔行如风,未到日中,已抵万劫谷外的树林。巴天石指挥从人,将挡路的大树砍倒锯开。来到谷口,保定帝指着那株漆着“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的大树,笑道:“这万劫谷主人,跟咱家好大的怨仇哪!”段正淳却知钟万仇是怕自己进谷去探访甘宝宝,向妻子斜目瞧去,见她只是冷笑。 进得万劫谷後,四下静悄悄的,无人出迎。巴天石按照江湖规矩,手持段正明、段正淳两兄弟的名帖,大踏步来到正屋之前,朗声说道:“大理国段氏兄弟,前来拜会钟谷主。” 只听得呀的一声,正屋大门打开,钟万仇走了出来伸手接住,怒道:“姓段的,你既按江湖规矩前来拜山,干吗毁我谷门”? 褚万里喝道:“皇上至尊,岂能钻你这树洞地道?” 钟万仇一见到段正淳便满肚子怒火,呛啷啷大环刀出手,向他迎头砍去。褚万里道:“不劳王爷动手,待小人料理他”!铁杆挥出,戳向钟万仇头颈。段正淳笑道:“万里退下,我正要见识见识钟谷主的武功”。长剑挺出,弹开褚万里的铁杆,顺势从钟万仇大环刀的刀背上掠下,直削他手指。这一招弹、掠、削三式一气呵成,中间没半分变招痕迹。钟万仇一惊:“这段贼剑法好生淩厉。”收起怒火,横刀守住门户,强敌当前,已不敢浮嚣轻忽。 保定帝眼看战局,己方各人均无危险,对高昇泰道:“你在这儿掠阵”。 高昇泰道:“是”!负手站在一旁。 保定帝走进屋中,叫道:“誉儿,你在这里麽?”不听有人回答。想觅人带路,一时却不见有人,忽听得身後脚步声响,回头见是钟灵奔来,当即停步等候。 钟灵奔近,说道:“我找不到解药,还是带你去吧!不知你能不能推开那块大石头”。保定帝莫名其妙,问道:“什麽解药?”钟灵道:“你跟我来便知道了”。 万劫谷中道路曲折,但在钟灵带领之下,片刻即至,但见石屋之前端坐着一人,正是那青袍怪客! 保定帝与那青袍怪客弄清楚情事情来龙去脉後,循着原路,来到正屋之前。刀白凤问保定帝道:“皇上,誉儿怎样”?保定帝心下担忧,但丝毫不动声色,淡然道:“没什麽。眼前是个让他磨练的大好机会,过得几天自会出来,一切回宫再说”。说着转身便走。 一行人回到大理。保定帝道:“大夥到宫中商议。”来到皇宫内书房,保定帝坐在中间一张铺着豹皮的大椅上,段正淳夫妇坐在下首,高昇泰一干人均垂手侍立。保定帝吩咐内侍取过凳子,命各人坐下,挥退内侍,将段誉如何落入敌人情形说了。”报告陛下草民有一计,不知可行否”,虚竹道,”小兄弟不必客气请说”,保定帝道”,”由我去会这第一恶人,陛下让人挖地道进去救贤弟,此计如何”,虚竹道。 “此计甚好,只是这样对虚竹小兄弟太危险,还是找其他人去会第一恶人”,保定帝道。”陛下,勿须替草民担心,我想我应该是最好的人选,我把其他三个恶人打跑,第一恶人应该很清楚,而且贤弟是在我手上被捉我也有义务救他回来”,虚竹道。 “竟然如此,就依小兄弟吧!一切小心”,保定帝道。 “纵横十九道,迷煞多少人。阁下可有兴趣,我们来下一局如何”?虚竹道乡,”段誉听见大喜,知道是虚竹大哥来搭救,凑眼到送饭进来的洞孔向外张望。 俯身往石屋前的一块大青石上划去,嗤嗤声响,石屑纷飞,登时刻了一条直线。段誉暗暗赞好,想不到大哥的功力如此深厚,随手划去,石上便现深痕,就同石匠以铁凿、铁锤慢慢打击出来一般。而这条线笔直无曲,石匠要凿这样一条直线,更非先用墨斗弹线不可。 第九章 救出段誉 石屋前一个郁闷的声音说道:“你就是老二老三老四说的虚竹吗,好功夫”!正是那青袍客“恶贯满盈”。他右手铁杖伸出,在青石上划了一条横线,和虚竹所刻直线相交,一般的也深入石面,毫无歪斜。虚竹笑道:“阁下肯予赐教,好极,好极”!如此你刻一道,我刻一道,两人凝聚功力,不愿自己所刻直线有何深浅不同,歪斜不齐,就此输给了对方。不到一顿饭时分,一张纵横十九道的棋盘已整整齐齐地刻就。 ”延庆太子不知虚竹乃有备而来,心下更加骇异:“从哪里钻了这麽个厉害的年轻人出来?显是段正明邀来的帮手。这小伙子跟我缠上了,段正明便乘虚而入去救段誉,我可没法分身抵挡。” 虚竹道:“施主功力高深,佩服、佩服,只是不知棋力是否跟功力相同,需要让你三子吗”?青袍客一怔,心想:“你这小伙子不知天高地厚要让我三子,我若答应不就显出我棋艺不及吗”?”还是三子不够要让四子”,虚竹笑道,青袍客淡然道:”你这乳臭味乾的小鬼,我让你一子你先下”。虚竹道:“那麽就谢啦”!提起小铁槌在两对角的四四路上各刻了一个小圈,便似是下了两枚白子。青袍客伸出铁杖,在另外两处的四四路上各捺一下,石上出现两处低凹,便如是下了两枚黑子。 初时两人下得甚快,虚竹一派轻松写意,稳稳不失换来的先手。到得十七八子後,每一着针锋相对,角斗甚剧,同时两人指上劲力不断损耗,一面凝思求胜,一面运气培力,弈得渐渐慢了。 下到第二十四着时,虚竹兵突出,登起巨变,青袍客假使不应,右下角“入位”隐伏极大危险,但如应以一子坚守,先手便失。 青袍客沉吟良久,一时难以参决,忽听虚竹道:“反击‘去位’,不失先手”。 青袍客怔道:“你以为我不会吗?,还要你教吗?只是一时难定取舍”。当即在“去位”的七三路下了一子。 兵交数合,青袍客又遇险着,一时难以决定”。此时虚竹又道:”下入位啦!,这是“不应之应”,着实厉害。青袍客皱起了眉头,”谁要你多嘴”。 虚竹笑道:“前辈这一子迟迟不下,棋局上是认输了麽”?青袍客更不思索,右手又下了一子。 此时大理国三公正在择定地形,挖掘地道。幸好地下均是坚土,并无大石,三十多人挖了一夜,已开了一条数十丈地道。第二日又挖了半天,到得午後,算来与石屋已相距不远。三人心知延庆太子武功了得,挖土时着地落铲,不敢发出丝毫声响,这麽一来,进程便慢了许多。他们却不知延庆太子此时正自殚精竭虑,与虚竹既比棋艺,又拚内力,再也不能察觉地底的声响。 掘到申牌时分,算来已到段誉被囚的石室之下。该地和延庆太子所坐处相距或许不到一丈,更须加倍小心,决不可发出半点声响。 这日钟万仇带领众人来到树墙之後,虚竹和青袍客的左手均抵住一根铁杖,头顶白气蒸腾,正在比拚内力。虚竹忽然伸出右手,用小铁槌在身前青石上画了个圈。青袍客略一思索,右手铁杖在青石上捺落。保定帝凝目看去,登时明白:“原来觑竹小兄弟一面跟延庆太子下棋,一面跟他比拚内力,既斗智,复斗力,这等别开生面的比赛,实在凶险不过。 他一直没给我回音,看来这场比赛已持续了一日一夜,兀自未分胜败。”向棋局上一瞥,见两人正在打一个“生死劫”,胜负之数,全系於此劫,不过青袍客落的是後手,一块大棋苦苦求活。 保定帝喝道:“万里,你们去推开大石,放誉儿出来。”钟万仇笑道:“孤男寡女,赤身露体地躲在一间黑屋子里,还能有什麽好事做出来?哈哈,哈哈,大家瞧明白了”!钟万仇大笑声中,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披头散发,**着上身走将出来,下身只系着一条短裤,露出了两条大腿,正是段誉,手中横抱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缩在他怀里,也只穿着贴身小衣,露出了手臂、大腿、背心上雪白、粉嫩的肌肤。 钟万仇哈哈大笑,十分得意,突然间笑声止歇,顿了一顿,蓦地里惨声大叫:“灵儿,怎麽是你”? 段正淳笑吟吟地道:“钟谷主,你对我孩儿可优待得紧啊,怕他独自一个儿寂寞,竟命你令爱千金相陪。在下委实感激之至。既然如此,令爱已是我段家的人了,在下这可不能不管”。 保定帝见侄儿无恙,想不到事情竟演变成这样,既感欣慰,又觉好笑,一时也推想不出其中原由,但想虚竹和延庆太子比拚内力,已到了千钧一发的关头,稍有差池,立时便有性命之忧,当即回身去看两人角逐。只见青袍客额头汗粒如豆,一滴滴地落上棋局,虚竹却仍一派轻松,若无其事,显然胜败已判。 段誉神智一清,也即关心棋局的成败,走到两人身侧,观看棋局,见延庆太子劫材已尽,虚竹再打一个劫,延庆太子便无棋可下,非认输不可。只见虚竹铁槌伸出,便往棋局中点下,所指之处,正是当前的关键,这一子下定,延庆太子便无可救药。 延庆太子暗叹:“棋差一着,满盘皆输,这真是天意吗?”他是大有身分之人,决不肯为此而与虚竹争执,站起身来,双手按在青石岩上,注视棋局,良久不动。只见他瞧了半晌,突然间一言不发地撑着铁杖,杖头点地,犹如踩高跷一般,步子奇大,远远地去了。 保定帝当下和群豪作别,一行离了万劫谷,径回大理城,一齐来到镇南王府 午间王府设宴。众人在席上兴高采烈地谈起万劫谷之事,都说此役以虚竹功劳最大,若不是虚竹牵制住了段延庆,则挖掘地道非给他发觉不可。 保定帝笑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想不到虚竹小兄弟棋艺之高,功力之深,跟延庆太子对峙了一天一夜,仍不显疲惫,真是武艺不凡,小兄弟你想要什麽赏赐尽管开口”,”陛下,草民做这事并不是为了要什麽奖赏,实则段誉与在下是结义兄弟,而又是在我看护下被擒,晚辈实有这责任搭救,而功力恢复很快这事吗?嘻!嘻自有我的妙招”,虚竹边笑笑着道边看了敏敏一眼,只见敏敏满脸通红狠狠白了虚竹一眼。 “哈!哈!哈,我到有个主意,只是不知段王爷王妃还有敏敏姑娘同不同意了,保定帝笑道。大家全都丈二金钢不着头绪望着保定帝。 第十章 大婚 "呵!刘敏姑娘的事,正淳弟有跟我说过了,虽然是一笔**债,可是毕竟还是身上流有段家的血,我们也不能亏待人家;我做主收刘敏姑娘当乾女儿,一来我本身没有子嗣,二来我们欠人家的总是要还的,正淳弟,弟妹你们觉得如何”?保正帝道,”皇兄,小弟真是惭愧,自己惹的事,还要皇兄出面解决,我真的是亏欠敏儿他们母女太多了,一时也想不出什麽法子解决,就依皇兄所提吧”!段正淳道,”竟然是皇兄的决定,我也没有意见”,刀白凤道。 “那敏姑娘呢”?保定帝道。”陛下如此提议,另小女子受宠若惊,小女子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小女子从小在寻常农家长大,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进入皇室,怕自己诸多不懂会损及皇室颜面,请陛下考虑清楚”,敏敏道。”呵!我看你不是不想入皇室,而是想跟虚竹小兄弟一起游历江湖吧!保定帝笑道。敏敏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呵!女孩子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婚姻大事,如今你父母双亡,你身上流有我们段家的血,我收你做乾女儿,让我们以父母的身份做主,帮你完成这件大事,这样你应该会同意吧:!保定帝笑道。”阿!小女子再此叩谢陛下”,敏敏红着脸流着泪道。”呵!怎麽还叫陛下”,保定帝道。”感谢乾爹”敏敏流着泪道。”呵!呵!呵,要嫁人了应该高兴才对怎麽在哭呢”?保定帝摸着敏敏的头笑道。 “来人拟旨,朕封刘敏为怀南公主;钦天官你查看一下何时好日子即刻通报”保定帝道。”禀报圣上十五日後是好日子宜婚嫁”,钦天官道。”那好,通令全国十五日後为怀南公主举行大婚典礼。保定帝道。”呵!虚竹小兄弟,按礼俗这十五日怀南公主必须待在宫中,还有你们大婚後你可不能随便欺负公主哦”!保定帝笑道。 “草民叩谢陛下,草民从来不欺负公主的”,虚竹笑看敏敏和保正帝道。 “想不到在我们那个年代,我是个老处男,没有人要,想不到在这里,这麽早就可以结婚了,还这麽大场面,真的是赚到了”,虚竹默想着。 十五日的时间说久也不久,整天逛呀逛的,跟我贤弟聊天下棋谈谈佛经,”大哥你佛理怎麽这麽清楚”?段誉问道。”呵!我二十一岁之前都在少林寺蔵经阁研究佛法和练功夫,所以略懂”,虚竹道。”你的心太浮躁,不肯好好的练功,其实练武功不是好杀,除了强身健体外,还要修心,当外邦来攻打我们,我们以武止戈,换取和平,在外游走,大家不可能知道你王子的身份,就要自己保护自己,你总不能都叫你妻子保护你吧”!虚竹道。 “大哥说的有理,改天好好想想”,段誉道。”木婉清妹子的事你也无需太担心,你不是有学过易经吗?你难道不知凡事皆有定数,跟你有缘千里都会来相会,无缘相见也会不见,大哥大婚的日子快到了,到时好好跟大哥喝一杯”,虚竹道。”哈!也对自己熟易理,确突然忘了,让大哥见笑了”,段誉笑道。 终於等到了迎娶那一天,一大早宫里就送来新郎的服装,”全身好红,在我们那个年代会有一点娘炮”,虚竹默想道,试了试服装在镜子前照一照,果然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样弄一弄看上去还蛮帅的;整个仪式接二连三的来,还有国晏,整个厅上满满是人相互敬酒倒贺,可是感觉大家都很斯文,反倒不像我们这个年代热烙,酒过三巡之後大家还在胡闹,直到月亮高挂才结束,今晚的月色好亮,看着让人有股冲动,”哈也是开进去看新娘的时侯了,只是要进去前先来退个酒,这等人生大事等等表现太差不就冏了”,虚竹默想着,运起凌波微步走个几圈酒也退了精神也好了,可以好好来办事了。 “叩见公主小生来迟请公主见谅”,虚竹跪着道。”平身,罚你今晚睡地上”,敏敏笑着道。虚竹一把摘下新娘头巾抱着新娘道:”唉呦,几日没有见,我们这个公主愈当愈习惯了,看来娶到公主一辈子不需担心吃喝了”。”咦!你是为了吃喝才娶我的吗”?敏敏嗔怒道。”呵!在没有娶你前我不是一样每天下午有茶喝有点心可以吃,何需担心”,虚竹笑道,”呵!亏你这死鬼还记得我对你的心意”,敏敏笑道。”敏敏这麽久以来辛苦你了,一直没有成为真正的夫妻你会怪我吗?我是想跟你真正大婚之後才真正成为夫妻,才不会让你被人误会”虚竹双眼灼灼看着敏敏道。”我不怪你,你的心意我懂,可是我真的不计较别人怎麽看”,敏敏灼灼看着虚竹道。 “敏儿,你今晚真美,”虚竹望着敏敏道。轻抬起下巴送上热情之吻,法兰西斯式的长吻瞬间燃起了内心的渴望,慢慢脱掉最後的防线,微微颤抖的雪白身躯浮现在眼前,双手玩弄着坚挺的丰峦,用嘴探索整个肌肤,敏敏不自觉喘息着手也握住了火烫的龙头,虚竹用手探了探玉壶,整个玉露不断涌出,虚竹知道是时侯了,握着龙头抵住了玉壶,”敏儿我要来了,会疼得你要忍着点”,敏儿微微点头,银牙轻咬,龙头缓缓的前进伴随着一声幸福的低呼,这个夜晚,似乎也迷离了。 虚竹握住两粒饱满的柔软,轻轻的揉捏着,敏敏低低的喘息着,身体的疼痛渐渐被那种快乐掩盖,脸上的潮红身体的颤抖不断的涌现,经过温柔与情不自楚的狂暴後,双方相拥而睡。 次日一早敏儿还很熟的睡着,虚竹笑了笑的温柔的抚弄她的秀发,轻轻在她的脸上亲了亲,敏敏睁开眼看着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来抚弄他的胸膛,感受那坚实, “敏儿,你相公昨晚表现的好不好呀”?虚竹窃笑双眼灼灼道;她害羞的避开那火热的目光,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虚竹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那娇艳的唇上深深的一吻,良久才分开。 拿起衣物穿上,还要去拜见岳父岳母,而敏儿也紮起了头发,正式成为夫人。 新婚燕尔每天沈醉在喜悦里,也暂时没有其他的事,每天早、中、晚、下午茶、点心、宵夜做着夫妻间该做的功课,虽然每天如此荒唐,可确没有忘了练功。 数日後传来玄悲大师在身戒寺大殿上死於”自己绝技大韦陀杵’上;“当下心里有底知道是慕容博杀的可是不能道破”虚竹默想着,”自己从小在少林寺长大,玄悲大师是师叔祖刚好可以利用这件事离开大理”。 第十一章 途经洛阳城 向岳父岳母禀报自己和少林的渊源,说明了要深入武林中查看,便要离开大理,(实际情况是再不走,会扯进段誉和摩智间,这样段誉要如何认识王语嫣),岳父岳母真好客,了解情况後,特地赏了一千两黄金,全换成了银票让我们带着,说不能让公主吃苦,交待要好好照顾公主後,我们就拜别离开了。 我们往北走目标是苏州无鍚城,在那里应该可以遇到贤弟和另一个未来大哥乔峰;在路上抱着敏儿微笑道:”哇!我们这公主真尊贵,出门随便一带就千两黄金,看来要好好当神明供着,不然有损伤就不好了,以後要恭恭敬敬的才不会亵渎神明”,同时伸手进肚兜揉捏了饱满的峰峦。”阿!不是刚才说要恭恭敬敬的,马上就不守规矩”,敏敏红着脸低着头白了虚竹一眼细道。这种矫羞模样真可爱,一路上一边游玩边**也是一种乐趣。 这一日,经过一个古城看上去古意盎然,甚是壮观,城墙上写着的”洛阳城”三字,和敏敏在城外仔细欣赏着洛阳城,只见一堵全由青砖砌起来的六丈余高的城墙耸立在那里,在城墙的正中,开着一个高约五丈,寛约三丈的城门,城门处有些士兵守着,不时观察着过往行人。在这种情况如能在上头抚琴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放下身上的七弦白凤琴,席地而座弹了起来,而敏敏很主动的在旁边也表演跳舞,敏敏从少女变成少妇,跳的舞多了一种妩媚更动人,过往行人分分伫足而听,边欣赏着敏敏曼妙舞姿,一曲毕行人都叫好也投了许多赏钱;”嘿!嘿兄弟你看那美人,跟在那穷酸书生旁跳舞赚钱多糟蹋了,美人来我抱一下跟着大爷担保你每天吃香喝辣不用这样抛头露面”,当地一个混混说道边伸手而来。 此时一身儒服的虚竹临风而立,以同样的招式一支手捉了过去笑道:”这位兄台,此美人你是动不得的,你怎麽动,我就如何动对你,你要试看看吗”?”你这个臭书生,劝你快离开不要坏了大爷好事”,小混混道,向右移开伸出右手捉来,瞬间眼前多了一个人一样伸出右手捉来,动作快如鬼魅,小混混吓出一身冷汗,依然不信邪身体往後退举起右腿就要踼来,刚举到一半就看到同样的方向同一个高度一支腿踼了过来,直接踼在腿上。 小混混抱着右腿躺在地上不断的唉嚎,”怎样你还要试试看吗?我说了你如何动手对这美人我就怎麽动手对你,你还要试看看吗”?虚竹负手而立笑道,那小混混吓得连滚带爬逃走。”好,这位公子好俊的身手,对付此恶人就该当如此”,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道”,虚竹向发声处望去,原来是个相貌清雅的丐者,身着衣服虽然布满了补丁,但却十分的干净,仔细看时,其衣物倒不似粗布麻衣,背後竟背着七个布袋,虚竹心中倒是疑惑”七袋弟子在丐帮中的地之很是不低,不知有何事?我且问问”。 ”阁下可是丐帮的弟子,不知有何事请教”,虚竹笑道,”在下是大智分舵代理舵主全冠清,刚刚看见阁下的举动甚感钦佩,本帮也是侠义之帮,向来最敬重天下侠义之士,尤其阁下温文儒雅,仍有如此侠义之举更令在下佩服,故此想跟阁下交个朋友”,全冠清道。 (“全冠清”记得此人阴险卑鄙不是个好人,自己要小心对付)”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十全秀才全冠清,失敬失敬”,虚竹道。”没想到小兄弟竟然听过贱名”,全冠清听得虚竹知道自己心下也是愉悦,说道:”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谁是何方人士”?”在下道号虚竹子,从大理来要往苏州去,路过此地正想游历游历”,虚竹笑道。”小兄弟竟要去游历,何妨让在下尽尽地主之宜带你们去游历游历”,全冠清道。 “也好,小生正愁没有人指点如何去游历,那就劳驾全兄了”,虚竹笑道,全冠清还真的做足了功夫,龙门山色、马寺钟声、金谷春晴、邙山晚眺、天津晓月、洛浦秋风、平泉朝游、铜驼暮雨、把洛阳八景带我们逛了遍还边解说,逛着逛着不觉以近黄昏,”感谢全兄今天的辛劳,傍晚让在下做个东道主,请全兄大吃一顿,尚请勿拒绝”,虚竹笑道。”那在下恭敬不如崇命了”,全冠清笑道。 “全兄请,不需客气,酒菜不够再叫”,虚竹笑道,”够了,我们才三个人这样一大桌菜,可能四五个人都吃不完”,全冠清道。”不打紧,全兄可以请帮中其他弟兄一起来享用,莫要浪费食物,会遭天谴的”虚竹笑道。”那在下就请鲁兄弟和程兄弟一起来用好了”,全冠清笑道。”鲁兄弟、程兄弟,别客气,这一顿大餐是这位虚竹子兄弟请的”全冠清笑道。 “区区酒水,能够招待到丐帮的豪杰也不枉费这些酒水”,虚竹笑道。”虚竹子兄弟,在下早上看你用跟那恶霸一模一样的招式对付那恶霸,真是佩服之极”,全冠清笑道,”让全大哥见笑了,只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那是对付恶人最有效的方式”,虚竹笑道。”简单的招式可以,那复杂的呢”全冠清笑道,”全兄的复杂意思是指”?虚竹不解道,”向鲁兄弟擅长鬼头刀,程兄弟的剑法也是一绝,不知虚竹子兄弟能不能耍的出来”,全冠清笑道。”要试试看才知道,还请鲁兄和程兄指教”,虚竹道。 一个满脸胡须,脸色略微有些黝黑的大汉走到场中,对众人抱拳行礼道:”洒家鲁旦,自幼学得一套家传刀法,虚竹子兄弟你看耍不耍的出来”,说完只见他从背後取下背着的鬼头刀,右脚退后半步,左脚向前轻踮步,成踮步。右手单手握着鬼头刀横立于胸前,左手贴着右臂肘窝处。突然,他身体向前一倾,左手画个半圆到了腰部,右手鬼头刀直直的劈了下去;虽然刀法一般,但刀势却甚是沈重,每刀劈下皆有大钧之力;待鲁旦使完众人俱是一阵喝彩。 第十三章入苏州 虚竹拿起白凤琴,席地而坐抚弄起琴来,弹了起来,是一曲”清净经”,一曲弹完周遭全部的人都不动了,整个都安静的站在原地,这时机不可失,背起琴一把抱起敏敏运起凌波微步飞跃而出,在路上抢了一匹马加速离开;一柱香时间过後,”噫!人呢?怎麽不见了,他刚刚不是在这弹琴吗?怎麽可能二个都不见,喂你们说话呀”?全冠清道,”报告舵主,我们听他弹琴,只觉得整个心慢慢的变静了,感觉所有东西都不动,好安静好舒服,当我们在反应过来就是现在了,我们也不知怎麽回事”,丐帮帮众道。 “这小子会妖法,我们上当了,大家快追,想必他们一定走不远”,全冠清喝道。虚竹和敏敏脱险後,出了洛阳城,改走水路往苏州去。”敏儿,今天真险,有吓到吗?你那样说到吓到我了”,虚竹笑道”唉呦!我天不怕地不怕的相公也会有吓到的事哦”!敏敏抚着虚竹的脸笑道。”相公,我是故意那样说的,当时人这麽多,如果我们二个都被捉那就都逃不了,我相信夫君逃离了一定会潜回来救我,才那样说的”!敏敏笑道。 “敏儿,你说的我了解,只是全冠清那个人太卑鄙无耻,我怕他故意折磨你,这是我最舍不得的,我宁可伤的是我,也还好他不清楚我可以把琴声当武器,算有惊无险的躲过一劫”,虚竹笑道,说完亲了敏敏一口,”啊!船家还在外面,不能不规矩”,敏敏红着脸细细道。”怕什麽,夫妻恩爱天经地义,怕人家做什麽”,虚竹笑道,又接着亲了一口。漫长的水路调**打发时间别有一番滋味。 船上的日子也算清闲,弹琴,下棋,靠渡口时上岸逛逛吃点东西补充,也因为选择走水路,刚好躲开丐帮的骚扰,这样过了二个多月终於到了苏州,而无锡城也算大城了,和洛阳比起来别有风光,进得城去,行人熙来攘往,甚是繁华;转了一个弯,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厨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杓声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 在船上的日子都无法好好吃一顿,此时闻到如此酒香肉气,早就饿了,上得楼来,选了一个靠窗的桌子跑堂过来招呼。要了一壶酒,叫跑堂配四色酒菜,倚着楼边栏杆和敏敏吃喝起来,此时虚竹环顾四周不见丐帮帮众,顿时安心不少,”在内外搜索发现原来段誉还没有到,算一算日子段誉应该要出现了才对,难道来早了”,虚竹默想道。 正在思索中,突见到一个穿着儒服,风度翩翩手拿摇扇的年轻人上楼来;那不正是段誉吗?喊了二声都不回应,”敏儿你看你这小弟,如此失魂落魄,喊了二声也没有回应,看来只有貌美女子才会令他如此对吧”!虚竹笑看着敏敏道,说完上前往肩上拍了一下,”阿”!一声段誉猛一回头一看道:”大哥你怎麽在这,害我吓了一掉”,”我才要问你也,刚刚一直喊你都没有听到,贤弟不是在大理怎麽跑到这来了,而我从洛阳来的”,虚竹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段誉叹气道。 “竟然话长那不急,来我们边吃边说”,虚竹笑道,段誉便把自己从天龙寺遇到鸠摩智被擒,到了这里如何脱险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哈!敏儿,对吧!能够让贤弟如此失魂落魄只有美貌女子,他遇到神仙姐姐了”,虚竹对着敏敏笑道, “让大哥见笑了”,段誉满脸通红道。”贤弟不须如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贤弟只要不放弃必能抱得美人归,到时做兄弟的在帮你一把”,虚竹笑道并偷偷看了敏敏一眼,敏敏也知虚竹所指,满脸通红的白了虚竹一眼, “那小弟先在这跟大哥道谢了,只是大哥怎麽会从洛阳而来”,段誉道,”此事也是说来话长,我离开时你是知道的,你大哥我是从少林出来的,在少林寺时,玄悲师叔祖对唯兄不错,想去少林寺问一下验屍的结果”,虚竹道,”验屍的结果,有何用意吗”?段誉道。”据我所知,玄悲师叔祖的大韦陀杵,有二三十年以上的功力,不可能只知道招式,就能让玄悲师叔祖丧命,而听说慕容复也是二三十岁的人,除非他从小就练,不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要知道是不是致命伤,或是是一招丧命还是有其他丧命原因就可以知道是不是慕容复所为”,虚竹道。 “大哥所说的跟王姑娘说的机乎相同,看来真的不是慕容复所为”,段誉道。 “哈!那是因为王姑娘这样说贤弟才认同的吧”!虚竹看着段誉笑道,段誉低着头红着脸不语。”在我们到达洛阳时,丐帮发生了一件大事,贤弟清楚吗”?虚竹笑道,”大哥是说他们副帮主死於自己的成名绝技”锁喉擒拿手”上吗”?段誉道,”嗯想不到贤弟消息还蛮灵通的,那时我们在洛阳,他们栽赃嫁祸给我,说是你大哥杀了马大元,还把我当成慕容复,唯一能证明我不是慕容复只有来苏州,他们自己的家人总该不会不认得自己人吧!为了避免丐帮的骚扰,一离开洛阳就转水路一直南下,刚好今日在这遇到贤弟”虚竹笑道。 “想不到大哥竟然牵连此事”,段誉苦笑道。 突然间楼梯“噔噔”数响,接着楼上一暗,一条大汉昂首跨上楼来在西首座上。他们一起转头瞧去,只见这大汉三十来岁年纪,身材甚是魁伟,穿着一件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段誉心底暗暗喝了声彩:“好一条大汉!这定是燕赵北国的悲歌慷慨之士。不论江南或大理,都不会有这等人物那大汉桌上放着一盘熟牛肉、一大碗汤、两大壶酒,此外更无别物,可见他便是吃喝,也十分的豪迈自在;这大汉上得楼来,冷电似的一双眼向楼上扫了一眼,在虚竹与段誉两人身上略停了一下,便即转过头去,自行吃喝。。 第十五章 结义 但尽管他二人海量,却也是比不得自己这样的喝法的,不由寻思道:“如此比拼下去,我自是有胜无败。虚竹大哥与这汉子虽是海量,但饮酒太过量了,也未免有伤身体!”因此将手中的这一碗酒喝尽,便道:“虚竹大哥,这位仁兄,咱们三个每人都已喝了四十碗了吧”? 那大汉笑道:“兄台倒还清醒得很,数目算得明白。” 段誉笑道:“咱们三人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材,要分出胜败,只怕很不容易。这样喝将下去,只弟身边的酒钱却不够了”。伸手杯中,取出一个绣花荷包来,往桌上一掷,只听得嗒的一声轻响,显然荷包中没什麽金银。他被鸠摩智从大理擒来,身边没携带财物,这只绣花荷包缠了金丝银线,一眼便知是名贵之物,但囊中羞涩,却也是一望而知。 虚竹笑了笑,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来,又看了看桌各人面前还有一碗酒没喝,便道:“咱们把这一碗喝了便走吧”!说罢,便举碗而饮。那大汉道声“好”!端起酒碗来便仰头而尽,段誉也只有再陪一碗。 这一碗酒乾尽,虚竹牵着敏敏和二人相携下楼。下得楼来,那大汉却是越走越快,出城後更迈开大步,顺着大路疾趋而前。虚竹知他心中还是有意要比拼脚力,抱起了敏敏,快步跟上。段誉也提了一口气,和两人并肩而行,他此时内力充沛之极,这般快步急走,却也丝毫不感心跳气喘。那大汉向两人瞧了一眼,微微一笑,道:“好,咱们斗了一回酒,这便再比比脚力吧”!当即发足疾行。 段誉奔出几步,走得急了,足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乘势向左斜出半步,这才站稳,这一下恰好踏了“淩波微步”中的步子。他无意踏了这一步,却抢了前去,当即心中一动,施展“淩波微步”而行,紧追在那大汉身後。 但看虚竹时,虽然同使”凌波微步”可却见他手抱着敏敏姿态轻松,就像如履平地一样,也好在刚好敏敏身体重量关系,才不致於东倒西歪七拐八扭的,虽然怀中抱着个人,却也是一点儿不慢,紧跟在两人的身後。 那大汉迈开大步,越走越快,顷刻间便远远赶在虚竹与段誉之前,但只要稍缓得几口气,身後两人便即追了上来。那大汉斜眼相睨,见段誉身形潇洒,犹如庭除闲步一般,步伐中浑没半分霸气,心下暗暗佩服。再看虚竹,却见他手里抱着个姑娘,身形确稳如泰山轻松写意,且歩法依旧飞快,宛如手上无人一样,不由心中更是佩服。 他又加快几步,将虚竹与段誉两人又抛在了後面,但不久两人便即又追了上来。这麽试了几次,那大汉已知虚竹和段誉二人内力之强,犹胜於己,要在十数里内胜过他并不为难,一比到三四十里,胜败之数就难说得很,比到六十里之外,自己非输不可。他哈哈一笑,便即停下说道:“两位公子,乔峰今日可是服了你们啦,还未请教二位高姓大名?”他此时已在楼上听了这一个叫那一个虚竹大哥,那一个叫这一个段兄,因此便不敢肯定两人中有一人是慕容复,所以便是正式的请问。 段誉几步冲过了他身边,当即转身回来,忙道:“在下姓段名誉,乃是大理人氏”。 虚竹见乔峰停下来时,便也紧跟着停下,待段誉道了姓名,跟着道:“在下虚竹子,是河南郑州人氏,不过与段兄却是在大理相识的”。随後又问道:“兄台刚才自报姓名,乃是姓乔名峰,莫不是武林中威名盛传的‘北乔峰’”? 乔峰道:“正是在下”。随即又谦逊道:“江湖上的一点薄名而已,虚竹子兄弟不必挂在齿间”!段誉却是不知“北乔峰”的威名,但听虚竹那般说,想来定是武林中大有名的人物,不由道:“小弟久居大理,初来江南,便能结识乔兄这样的一位英雄人物,实是大幸”! 乔峰沉吟道:“嗯,你是大理段氏的子弟,难怪,难怪。段兄,你到江南来有何贵干”? 段誉道:“说来惭愧,小弟是为人所擒而至。”当下将如何被鸠摩智所擒,如何遇到慕容复的两名丫环等情,极简略的说了。虽是长话短说,却也并无隐瞒,对自己种种倒楣的丑事,也不文饰遮掩。 乔峰听後,又惊又喜,说道:“段兄,你这人十分直爽,我生平从所未遇”!随後又转过头来向虚竹道:“还有这位虚竹子兄弟,更是豪爽之至,与我脾性甚投,咱们三人一见如故,不如便结义金兰拜为异性兄弟如何”?段誉喜道:“小弟求之不得”。虚竹则笑道:“此意甚好”!三人当即叙了年岁,乔峰此时整三十岁,虚竹二十二岁,而段誉此时却才十九岁,按年龄排下来自然是乔峰为大哥,虚竹为二哥,段誉为小弟了。三人排了年龄大小,当下便撮土为香,向天拜了八拜,起身後“大哥、二哥、三弟”的互相叫了一回,均是十分高兴。 段誉此时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向乔峰问道:“小弟在松鹤楼上请问大哥姓名时,大哥却是误以为我与二哥是敌人,不知是何原因?” 乔峰脸上有些惭愧地道:“愚兄初时见两位兄弟均是容貌俊雅之辈,误以为其中一人乃是姑苏的慕容公子。我有一个至交好友,两个多月前死於非命,我这个朋友所受致命之伤,正是用了他本人的成名绝技”。都说是死于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下,所以误以为两位贤弟有一位是慕容公子,便产生了些敌意,才致此误会的”说到这里,声音哽咽,神情酸楚。他顿了一顿,又道:“但江湖上的事奇诡百出,人所难料,不能单凭传闻之言,便贸然定人之罪。愚兄来到江南,为的是要查明真相”。 段誉听到乔峰说那慕容复“容貌俊雅”,不由又想起了王语嫣,听到乔峰这个客观人物对其的描述,心中更是沉了几分。 “请问大哥,大哥说的至交好友可是在洛阳的马大元”,虚竹道。”二弟你怎麽知道”?乔峰道。”再请问大哥,跟乔三槐老伯是何关系”?虚竹道,”那是家父”乔峰道,”阿!那你不就是我表哥”,敏敏忽道,”请问妹子可是刘敏”?乔峰道,”表哥正是小妹我,那时家父家母因病亡故,便去投靠乔大伯跟大伯相依唯命,那时小妹才十三四岁,表哥那时以不在家在江湖上闯荡;有听过大伯说过大哥的名字,可是确没有看过大哥,因此刚刚一直不敢出声相认,请表哥误怪”,敏敏道。”小妹无需自责,表哥要离开家时,家父有说过有一亲戚表妹要来投靠,我也没有看过,不然刚刚早就认了”,乔峰道。 第十六章 入杏子林 “可是小妹又怎麽会到这来,而且看上去还跟二弟成了亲”,乔峰再道。 “此事说来话长,竟然大哥问了小妹也跟大哥说个清楚”,敏敏细声道。於是敏敏就从在少林寺山下如何认识虚竹,一直到去大理,去洛阳在到这,整个过程说给乔峰听,乔峰听完又是惊讶又是高兴又是眉头深锁,高兴的是自己的小妹嫁了如意郎君,惊讶是虚竹的武功,眉头深锁的是虚竹被误认为慕容复过程疑点重重摆明被栽赃,且有感丐帮弟子的行为不正,”按小妹这样说起来,二弟跟本就不可能是凶手,也不可能杀害马副帮主,只是二弟所学真神奇,为何有办法看一眼就可以学会他人的功夫而且使出来威力还一样甚至更大,也难怪被人当成慕容复”,乔峰道。 “大哥能相信小弟,小弟真是感激不尽,那是本派所学”天山折梅手”,共包括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一共六路武功,掌法和擒拿手之中,含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抓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化繁多,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之中;也因此他们的招式一看就知,外加小弟还有修”小无相功”,只要身具此功,再知道其他武功的招式,倚仗其威力无比,可以模仿别人的绝学甚至与原版极为近似,外行很难分辨。因此我才会的”,虚竹道。 “也因此小弟来江南就是想到慕容复亲戚可以证明自己绝非慕容复,才从水路下来的”虚竹道。乔峰见三人开诚布公讲开了,心中所有疑惑也解,乔峰转眼见段誉他心情突然沉重,不知为何,便转移话题笑道:“此刻天时尚早,不如我们兄弟三人回到无锡城中,再去喝一回酒,然後同上惠山不迟”! 虚竹笑道:“好极,我们兄弟三人便再回去痛饮一回”! 段誉却是讪讪道:“大哥,咱们三人刚才那番赌酒,大哥跟二哥靠的都是真本事,小弟其实却是骗你们的,还请大哥、二哥莫怪!”当下便说明了怎生以内力将酒水从小指“少泽穴”中逼出。乔峰惊道:“兄弟,……你这是‘六脉神剑’的奇功麽”? 段誉道:“正是,小弟学会不久,还生疏得紧”。 虚竹此时笑道:“我当时可就奇怪了呢,我与三弟初识时并未见你有这般好酒量,想不到两个多月不见,酒量就涨了这许多。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离开了你的‘神仙妹妹’,心情不畅,借酒消愁,才导致了这好酒量的,原来却是学了一门专门喝酒作弊的厉害功夫”! 段誉听他又提起王语嫣来调笑自己,不由脸色微红,有些不自然。乔峰却是呆了半晌,这时方才叹道:“二弟,三弟的这门功夫却不是什麽专门用来喝酒作弊的功夫,而是一门十分厉害的功夫。我曾听家师说起,武林中故老相传,大理段氏有一门‘六脉神剑’的功夫,能以无形剑气杀人,也不知是真是假。今日才知,原来当真有此一门神功”! 段誉却道:“其实这功夫就跟二哥说的一般,除了拿来跟两位哥哥赌酒时作弊取巧之外,也没什麽用处。我给鸠摩智那和尚擒住了,就绝无还手余地。世人於这六脉神剑渲染过甚,其实失於夸大。大哥、二哥,酒能伤人,须适可而止,我看今日咱们是不能再喝了”。 乔峰哈哈大笑,道:“贤弟规劝得是。只是愚兄体健如牛,自小爱酒,越喝越有精神,今晚大敌当前,须得多喝烈酒,好好的和他们周旋一番”。 乔峰笑道:“走吧”!四人路上说着话便又重向无锡城中走去,这一次不再比拼脚力,只是并肩缓步而行。路上的时候段誉又忍不住地说他在楼上听见了乔峰与他属下的交谈,想要跟去瞧瞧热闹。虚竹也想着去瞧瞧,在一旁帮言附喝了几句,表达了下自己也想去的意思。乔峰考虑了下,便即答应。 走到半路上时,只见大路上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向乔峰疾奔而来。那两人施展轻功,晃眼间便奔到眼前,一齐躬身,一人说道:“启禀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虚竹一听便知道此时是王语嫣以及阿朱阿碧和包不同四人闯进那大义分舵去了。 乔峰又向他两人问了几句,便答应前去瞧瞧。随後又向虚竹跟段誉及敏敏问道:“两位兄弟和小妹,你们和我同去吗”?三人都立马答应前往,然後四人便在那两名汉子的引路下,跟着行去。前行里许,折而向左,曲曲折折的走上了乡下的田径。 行得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後,忽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杏花丛中传来出来:“我慕容兄弟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麽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麽?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的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虚竹一听这嚣张的声音,就猜到是那个十分欠揍的包不同,撇嘴嗤笑了一声。再看段誉时却见他神情激动,想来他也是听出来了,而且已想到了王语嫣也一起来了。虚竹早知乔峰是丐帮帮主,是以并不奇怪,只是段誉此时尚不知,又看着乔峰若有所思。 只听得一个北方口音的人大声道:“慕容公子是跟敝帮乔帮主事先订了约会吗”?包不同道:“订不订约会都一样。慕容公子既上洛阳,丐帮的帮主总不能自行走开,让他扑一个空啊。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那人道:“慕容公子有无信帖知会敝帮”? 包不同道:“我怎麽知道?我既不是慕容公子,又不是丐帮帮主,怎会知道?你这句话问得太也没有道理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乔峰脸一沉,大踏步走进林去。虚竹与段誉及敏敏跟在他後面,但见杏子林中两起人相对而立。包不同身後站着三个少女,正是王语嫣、阿朱、阿碧三女。 段誉的目光一碰到了王语嫣的脸,便再也移不开了。 王语嫣瞧见了段誉,轻噫了一声,向他问道:“你也来了”? 段誉道:“我也来了”!就此痴痴的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王语嫣被他瞧得双颊晕红,虽觉他无礼,却也知他十分倾慕自己的容貌,心下不自禁的暗有喜悦之意,倒也并不着恼。 杏林中站在包不同对面的是一群衣衫褴褛的化子,当先一人眼见乔峰到来,脸有喜色,立刻抢步迎上,他身後的丐帮帮群一齐躬身行礼,大声道:“属下参见帮主”! 乔峰抱拳道:“众兄弟好!” 第十七章 门风波恶 包不同瞧了过来,看着乔峰,却又是神情嚣张,说道:“嗯,这位是丐帮的乔帮主麽?兄弟包不同,你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了”。 乔峰道:“原来是包三先生,在下久慕英名,今日得见尊范,大是幸事”。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有什麽英名?江湖上臭名倒是有的。人人都知我包不同一生惹事生非,出口伤人。嘿嘿嘿,乔帮主,你随随便便的来到江南,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丐帮诸帮众见包不同对乔峰如此无礼,一开口便是责备之言,无不大为愤慨。大义分舵蒋舵主身後站着的六七个人或手按刀柄,或磨拳擦掌,都是跃跃欲动。乔峰还未说话,虚竹却先笑道:“你自知自己是臭名远扬,却还在这里夸夸其谈,自鸣得意,脸皮真是厚得可以”! 包不同瞧着虚竹哼了一声,道:“请问阁下是那位,咱们今日是来找丐帮的帮主说话,你一个外人在这里乱插嘴,却才是真的脸皮厚”! 虚竹不理他,转向乔峰笑问道:“大哥,我算是外人吗”?乔峰爽朗一笑,拍了拍虚竹的肩头道:“二弟,你我既已结义为兄弟,自不能算是外人”!包不同与王语嫣等人听得乔峰的话,都不由吃惊,心道原来这儒生是乔峰的结拜兄弟。 虚竹得到乔峰的肯定答覆,转眼看向包不同,向他略带得意地笑了笑,道:“包不同,你有话就快说,有屁就快放,放完就快些滚蛋。我大哥一帮之主,忙得很,却是没多少功夫听你在这里乱放屁的”!众丐听得虚竹如此说包不同,均是心中大畅,有几人便附喝道:“就是就是,姓包的,你有屁就快放,放完就快些滚蛋,咱们帮主忙得很”! 包不同听得虚竹的这番话,忍不住脸色变了变,怒道:“阁下报上名来,手下不打无名氏,你别欺人太甚”,虚竹笑道:“我从不欺人太甚,只是对你却是例外,你只会一张嘴乱放臭屁,还想动手不成,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我接着便是”! 这话更是难听,包不同一张脸气得由红变白,再由白转青,当下忍不住地要发作。正想动手,便在这时乔峰笑道:“二弟,包三先生来找我,想必是有什麽正事的,还是我先来问清楚不迟”!说罢,转向包不同淡淡道:“包三先生,你刚才言在下的不是,如何的不是,还请包三先生指教!”甚了”! 虚竹见乔峰出来打圆场,自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向着包不同嗤笑一声,往後退开了一步。包不同此时听得乔峰的话,便也冷静了下来,狠狠地瞧了一眼虚竹,向着乔峰道:“乔帮主,我家公子知道你乔帮主是个人物,知道丐帮中颇有些人才,因此特地亲赴洛阳去拜会阁下,你怎麽自得其乐的来到江南”?他此时被虚竹说了一阵儿,向着乔峰说话却也是客气了一些。 乔峰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公子驾临洛阳敝帮,在下倘若事先得知讯息,确当恭候大驾,失迎之罪,先行谢过”。说着抱拳一拱。 包不同点了点头,却仍是道:“这失迎之罪,确是要谢过的”!他正说得洋洋自得,忽听得杏树丛後几个人齐声大笑,声震长空。大笑声中有人说道:“素闻江南包不同爱放狗屁,果然名不虚传”!包不同道:“素闻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刚才的狗屁却又响又臭,莫非是丐帮六老所放吗”? 杏树後那人道:“包不同既知丐帮六老的名头,为何还在这里胡言乱语”?话声甫歇,杏树丛後走出四名老者,有的白须白发,有的红光满面,手中各持兵刃,分占四角,将包不同、王语嫣等四人围住了。 包不同知道丐帮六老都是武功高强,眼见得六老中倒有四老现身,隐然合围,心中虽有些担心,但脸上却丝毫不现惧色,说道:“四个老儿有什麽见教?想要跟包三先生打上一架麽?为什麽还有两个老儿不一齐上来?偷偷埋伏在一旁,想对包三先生横施暗算麽?很好,很好,好得很!包三先生最爱的便是打架”。 虚竹此时又站了出来,向着包不同笑道:“你若是爱打架,便来先跟我打一场吧,却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他说完又向着包不同嗤笑一声,笑声中大含讥讽之意。包不同脸色顿变,还未发作,忽然间半空中一人说道:“世间最爱打架的是谁?是包三先生吗?错了,错了,那是江南一阵风风波恶”。 虚竹抬起头来,只见一株杏树的树枝上站着一人,树枝不住幌动,那人便随着树枝上下起伏。那人身形瘦小,约莫三十二岁年纪,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十分丑陋。虚竹心中知道这家伙便是风波恶了,果然听得阿碧叫道:“风四哥,你听到了公子的讯息麽”? 风波恶叫道:“好啊,今天找到了好对手。阿朱、阿碧,公子的事,待会再说不迟”。说着话半空中一个倒载斛斗翻了下来,便向着虚竹扑了过来。虚竹瞧得清楚,却是不闪不避,见他到得身前,只轻轻的衣袖一抚,风波恶当下往後一翻倒了下去,想要站起来双腿一麻又跌了下去,就这样重复了几次,样子极为狼狈,最後只能座在地上吹胡子瞪眼骂着虚竹。 丐帮中诸丐见虚竹抚个袖便将风波恶翻倒在地,姿态轻松写意轻松自若,不由都大声为他喝采,再加上听乔峰刚才说了这人是他的结义兄弟,更是叫得大声起来。便是围在旁边的丐帮四位长老中也有两个出声为他叫好,乔峰在一旁看见他这结义兄弟武功高强,心中也是暗中为他道好。 良久风波恶终於站了起来打眼瞧了一眼虚竹,却是叫道:“妙极,妙极!”他被人恶整成这般却叫“妙极”,真是让人奇怪。他这两声一叫完,人影一闪,便又向虚竹扑去,扑到半途,白光耀眼,他手中已多了一柄单刀,横砍而至。 但这回风波恶扑到虚竹面前时,虚竹伸手一抓顺手丢了出去,风波恶在空中转了二圏竟将落地时,虚竹冲上前又是一抓正中後腰带丢向旁边包不同,又是转了二圈,眼见要撞上包不同时,虚竹再冲上前去一抓抓到他的後脚跟,整个提了起来又丢了出去,在空中转了二圈,直接一抓往地上定住,风波恶整个腿软往後倒下,一时间爬不起来。 这几个动作的手起手落,都是在转眼瞬间完成,让风波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虚竹看着风波恶笑道:“你不是最爱打架吗,再来呀”!众人看着他三抓三丢的样子,身形飘逸就像在跳舞一般,不由大是奇怪,心中道这却是什麽武功,乔峰却并不像其他人这样奇怪,只因他三人比试脚力时,他就注意到虚竹抱着个人可是步法仍然飞快,整个身形也如此飘逸。此时见他竟还能如此轻松写意用之对敌,心中也不由好生佩服。 第十九章 叛乱起 全冠清道:“不错”。乔峰道:“而你们当初跟我说慕容复的容貌,还有他所报的名号,此人就是在我旁边我的结义二弟虚竹,他即不是莫容复,也不认识马副帮主,也没有看过他打的招式,要如何伤得了他,而且按我二弟所展现的轻功,他真的要犯案,是不可能有人发现他的,所以你们看得到一定是有人假冒我二弟,故意陷害他,我二弟他从小就待在少林寺,到二十一岁才破寺出山,更不没有理由能杀马副帮主,竟然人不是他杀的,那就更不可能是慕容复所杀”。 乔峰见他辞意不善,又察觉到诸帮众的神气大异平常,帮中定已生了重大变故,问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全冠清道:“属下今日没见到两位长老”。乔峰又问:“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全冠清侧头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问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麽没来”?那七袋弟子道:“嗯……嗯……我不知道”。 乔峰素知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於心计,办事干练,原是自己手下一个极得力的下属,但这时图谋变乱,却又成了一个极厉害的敌人。见那七袋弟子张全祥脸色有愧色,说话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喝道:“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张全祥大惊,忙道:“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 乔峰厉声道:“那麽是谁干的”?这句话并不甚响,却充满了威严。张全祥不由得浑身发抖,眼光向着全冠清望去。 乔峰知道变乱已成,传功、执法等诸长老倘若未死,也必已处於重大的危险之下,时机稍纵即逝,长叹一声,转身问四大长老:“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麽事”?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开口说话。乔峰见此情状,已知四大长老也均参与此事,微微一笑,说道:“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话到这里,霍地向後连退两步,每一步都纵出寻丈,旁人便向前纵跃,也无如此迅捷,步度更无这等阔大。他脸孔朝西,这麽向着东首两步一退,离全冠清已不过三尺,更不转身,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两穴。 全冠清武功颇不输于四大长老,岂知一招也没能还手,便被扣住。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穴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的“中委”、“阳台”两穴。他膝间酸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诸帮众无不失色,人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乔峰察言辨色,料知此次叛乱,全冠清必是主谋,若不将他一举制住, 祸乱非小,纵然平服叛徒,但一场自相残杀势所难免。眼见四周帮众除大义分舵诸人之外,其余似乎都已受了全冠清的煽惑,争斗一起,那便难以收拾。因此故意转身向四长老问话,乘着全冠清绝不防备之时,倒退扣他经脉。这几下兔起鹘落,一气呵成,似乎行若无事,其实已出尽他生平所学。要是这反手一扣,部位稍有半寸之差,虽能制住全冠清,却不能以内力冲激他膝关节中穴道,和他同谋之人说不定便会出手相救,争斗仍不可免。这麽迫得他下跪,旁人都道全冠清自行投降,自是谁都不敢再有异动。 乔峰转过身来,左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封住了他身上要穴,令他跪着不能动弹,说道:“你既已知错,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却决不可免,慢慢再行议处不迟。”右肘轻挺,已撞中了他哑穴。 乔峰素知全冠清能言善辨,若有说话之机,煽动帮众,祸患难泯,此刻危机四伏,非得从权以断然手段处置不可。他制住全冠清,让他垂首而跪,大声向张全祥道:“由你带路,引导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等诸位一同来此。你好好听我号令行事,当可减轻罪责。其余各人一齐就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 张全祥又惊又喜,连声应道:“是,是”! 乔峰又道:“蒋兄弟,你将本舵众兄弟一齐带去,救人是大事,不可有甚差失。”蒋舵主不敢违命,应道:“是!”又道:“帮主,你千万小心,我尽快赶回。”乔峰微微一笑,道:“这里都是咱们多年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只不过一时生了些意见,没什麽大不了的事,你放心去吧!”又道:“你再派人去知会西夏‘一品堂’,惠山之约,押後三日”。蒋舵主躬身答应,领了本舵帮众,自行去了。 乔峰四顾众人,见各人神色均甚尴尬,有的强作镇定,有的惶惑无主,有的却跃跃欲试,颇有铤而走险之意。四周二百余人,尽皆默不作声,但只要有谁说出一句话来,显然变乱立生。此刻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暮色笼罩,杏林边薄雾飘绕。乔峰心想:“此刻唯有静以待变,最好是转移各人心思,等得传功长老等回来,大事便定。 乔峰拉了虚竹与旁边的段誉,面向着丐帮中诸丐道:“众位兄弟,我今日好生喜欢,新交了两位好朋友,这位是虚竹子兄弟,这位是段誉段兄弟,我三人意气相投,已结拜为兄弟。”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听得段誉这书呆子居然也跟乔峰拜了把子,都不由大感诧异。之後乔峰便拉着虚竹与段誉向他们一一引见了宋奚陈吴四位长老,这四人眼见刚才虚竹以一敌二,独斗包不同与风波恶并制伏二人,心中也都佩服他的武艺。因此便也对他十分客气,连带的他们以为段誉也是个武功高强的少年俊杰,对他也是一样的客气。 在正要介绍最後的吴长老时,大义分舵蒋舵主便已带着传功、执法两长老和大仁、大勇、大礼、大信四舵的舵主,率同大批帮众,一同到齐。 坐在乔峰右首一个脸容瘦削的中年乞丐站起身来,说道:“请问奚宋陈吴四位长老,你们命人将我们关在太湖中的小船之上,那是什麽意思”?这人是丐帮中的执法长老,名叫白世镜,向来铁面无私,帮中大小人等,纵然并不违犯帮规刑条,见到他也惧怕三分。虚竹见到白世镜,低声跟敏敏道:”此人道貌岸然,一脸假正经,跟全冠清是一伙的”。 第二十章 密谋癈帮主 四长老中奚长老年纪最大,隐然是四长老的首脑。他脸上泛出红色,咳嗽一声,说道:“这个……这个……嗯……咱们是多年来同患难、共生死的好兄弟,自然并无恶意……白……白执法瞧在我老哥哥的脸上,还请不必介意。” 众人一听,都觉他未免老得太也糊涂了,帮会中犯上作乱,那是何等的大事,岂能说一句“瞧在我老哥哥的脸上”,就此轻轻一笔带过? 白世镜道:“奚长老说并无恶意,实情却非如此。我和传功长老他们,一起给囚在三艘船上,泊在太湖之中,船上堆满柴草硝磺,说道我们若想逃走,立时便引火烧船。奚长老,难道这并无恶意麽”?奚长老道:“这个……这个嘛,确是做得太过份了些。大家都是一家人,向来亲如兄弟骨肉,怎麽可以如此蛮来?以後见面,这……这不是挺难为情麽”?他後来这几句话,已是向陈长老而说。 白世镜指着一条汉子,厉声道:“你骗我们上船,说是帮主呼召。假传帮主号令,该当何罪?”那汉子吓得浑身簌簌发抖,颤声道:“弟子位份低微,如何敢做此犯上欺主之事?都是……都是……”他说到这里,眼睛瞧着全冠清,意思是说:“本舵全舵主叫我骗你上船的”。但他是全冠清下属,不敢公然指证。白世镜道:“是你全舵主吩咐的,是不是”?那汉子垂首不语,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白世镜道:“全舵主命你假传帮主号令,骗我上船,你当时知不知这号令是假”?那汉子脸上登时全无半点血色,不敢做声。 白世镜冷笑道:“李春来,你向来是个敢作敢为的硬汉,是不是?大丈夫有胆子做事,难道没胆子应承?” 李春来向跪在地下的全冠清瞧了一眼,又向乔峰瞧了一眼,大声道:“属下违反帮规,死有应得,这中间的原因,属下不敢说。”手腕一翻,白光闪处,噗的一声响,一柄刀已刺入心口,这一刀出手甚快,又对准了心脏,刀尖穿心而过,立时断气毙命。 吴长老道:“咱们身为丐帮弟子,须当遵守祖宗遗法。大丈夫行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敢作敢为,也敢担当”!转过身来向乔峰道:“乔帮主,我们大夥儿商量了,要废去你的帮主之位。这件大事,奚宋陈吴四长老都是参与的。我们怕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不允,是以想法子将他们囚禁起来。这是为了本帮的大业着想,不得不冒险而为。今日势头不利,被你占了上风,我们由你处置便是。吴长风在丐帮三十年,谁都知道我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说着当的一声,将鬼头刀远远掷开,双臂抱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气。 他侃侃陈辞,将“废去帮主”的密谋吐露了出来,诸帮众自是人人震动。这几句话,所有参与密谋之人,心中无不明白,可就谁也不敢宣之于口,吴长风却第一个直言无隐。 执法长老白世镜朗声道:“奚宋陈吴四长老背叛帮主,违犯帮规第一条。执法弟子,将四长老绑上了。”他手下执法的弟子取过牛筋,先去给吴长风上绑。吴长风含笑而立,毫不反抗。跟着奚宋二长老也抛下兵刃,反手就缚。 王语嫣、阿朱、阿碧三人,无意中撞上了丐帮这场大内变,都觉自己是局外人,不该窥人阴私,但在这时退开,也已不免引起丐帮中人的疑忌。当风波恶与包不同离去之时,王语嫣和朱碧双姝本想随着离开,但包不同临走时向王语嫣使了个眼色,似乎要她们不必同时离去,以免显得“姑苏慕容”共进同退,与丐帮为敌,恰又听得丐帮谈及慕容复,均想探个水落石出。 王语嫣既然不走,段誉自然也就留下了。四人一直坐得远远的,装得漠不关心,互相话也不说一句。眼见李春来自溅当场,屍横就地,奚宋陈吴四长老一一就缚,只怕此後尚有许多惊心动魄的变故。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处境尴尬。段誉与乔峰义结金兰;风波恶中毒後乔峰代索解药,王语嫣和朱碧双姝都对乔峰心存感激;这时见他平定逆乱,将反叛者一一制服,四人都代他欢喜。 吕章朗声道:“乔帮主待人仁义,处事公允,咱们大夥儿拥戴尚自不及,为什麽居然有人猪油蒙了心,意会起意叛乱?全冠清,你当众说来”! 乔峰走上前去,在他背心上轻轻拍了两下,解开他的穴道,说道:“全舵主,我乔峰做了什麽对不起众兄弟这事,你尽管当面指证,不必害怕,不用顾忌”。全冠清一跃站起,但腿间兀自酸麻,右膝跪倒,大声道:“对不起众兄弟的大事,你现今虽然还没有做,但不久就要做了!”说完这句话,这才站直身子。 全冠清见与自己同谋的奚宋陈吴四长老均已就缚,这一仗是输定了,不能不做最後挣扎,大声道:“马副帮主为人所害,我相信是出於乔峰的指使。” 乔峰全身一震,惊道:“什麽?” 全冠清道:“你一直憎恶马副帮主,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总觉若不除去这眼中之钉,你帮主之位便不安稳。” 全冠清却道:“然则咱们大夥到苏州来找慕容复报仇,为什麽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与敌人勾结”?指着王语嫣等三个少女道:“这三人是慕容复的家人眷属,你加以庇护”。指着段誉道:“这人是慕容复的朋友,你却与之结为金兰兄弟……”段誉连连摇手,朗声道:“非也,非也!我不是慕容复的朋友,我从未见过慕容公子之面。 “全冠清,我和我夫人途经洛阳,你硬说我是慕容复,现在,说我大哥指使人杀的,按你的逻辑,不就是乔峰指使我去洛阳,你又说他们三个是慕容复的家眷,他们都不认识我,我又如何是莫容复;而且你们丐帮有数百年历史了,如果只是恃人多势众,欺负三个稚弱女子传了出去道”丐帮众长老合力欺侮三个稚弱女子”这样不会有损丐帮名声吗?而丐帮只有你这种以下犯上,不以丐帮名声为重的人才会做这种事,在洛阳时,你就挟持过我夫人威胁我,请问各位丐帮的兄弟,你们帮主这样做有错吗?”虚竹愤愤道。 乔峰看了虚竹一眼接着缓缓说道:‘’奚宋陈吴四长老,哪一位不是名重武林的前辈?丐帮和四位长老的名声,你不爱惜,帮中众兄弟可都爱惜!”众人听了乔峰和虚竹这几句话,又向王语嫣等三个姑娘瞧了几眼,都觉极为有理,倘若大夥和这三个娇滴滴的姑娘为难,传了出去,确是大损丐帮的名声。 第二十一章 义释四大长老 白世镜道:“全冠清,你还有什麽话说?”转头向乔峰道:“帮主,这等不识大体的叛徒,不必跟他多费唇舌,按照叛逆犯上的帮规处刑便了”。 乔峰看了全冠清和四大长老喃喃道:“为什麽?为什麽”?我救了慕容复手下的两员大将,你们就疑心我和他有所勾结,是不是?可是你们谋叛在先,我救人在後,这两件事拉不上干系。再说,此事是对是错,这时候还难下断语,但我总觉得马副帮主不是慕容复所害”。 乔峰道:“我想慕容复是大英雄、好汉子,不会下手去杀害马二哥。我不敢说慕容复定是杀害马副帮主的凶手,却也不敢说他一定不是凶手。报仇之事,不必急在一时。我们须当详加访查,如查明是慕容复,自当杀了他来为马副帮主报仇雪恨;如查明不是他,终须拿到真凶为止。倘若单凭胡乱猜测,竟杀错了好人,真凶却逍遥自在,暗中偷笑丐帮糊涂无能,咱们不但对不起被错杀了的冤枉之人,对不起马副帮主,也败坏了我丐帮响当当的名头。人人说我丐帮行事鲁莽,冤枉无辜,胡乱杀人。众兄弟走到江湖之上,给人当面讥笑,背後嘲骂,滋味好得很吗”? 丐帮群雄听了,尽皆动容。吕章伸手摸着颔下稀稀落落的胡子,说道:“这话有理。当年我错杀了一个无辜好人,至今耿耿,唔,至今耿耿!” 吴长风大声道:“帮主,咱们所以叛你,皆因误信人言,只道你与马副帮主不和,暗里勾结姑苏慕容氏下手害他。种种小事凑在一起,竟不由得人不信。现下一想,咱们实在太过糊涂。白长老,你请出法刀来,依照帮规,咱们自行了断便是。” 白世镜脸如寒霜,沉声道:“执法弟子,请本帮法刀。” 他属下九名弟子齐声应道:“是!”每人从背後布袋中取出一个黄布包袱,打开包袱,取出一柄短刀。九柄精光灿然的短刀并列在一起,一样的长短大小,火光照耀之下,刀刃上闪出蓝森森的光彩。一名执法弟子捧过一段树木,九人同时将九柄短刀插入了木中,随手而入,足见九刀锋锐异常。九人齐声叫道:“法刀齐集,验明无误。” 白世镜叹了口气,说道:“奚宋陈吴四长老误信人言,图谋叛乱,危害本帮大业,罪当一刀处死。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造遥惑众,鼓动内乱,罪当九刀处死。参与叛乱的各舵弟子,各领罪责,日後详加查究,分别处罚。” 他宣布了各人的罪刑,众人都默不作声。江湖上任何帮会,凡背叛本帮、谋害帮主的,理所当然地予以处死,谁都不会有什麽异言。众人参与图谋之时,原已知道这个後果。 奚长老大踏步上前,对乔峰躬身说道:“帮主,奚山河对你不起,自行了断。盼你知我糊涂,我死之後,你原谅了奚山河。”说着走到法刀之前,大声道:“奚山河自行了断,执法弟子松绑。”一名执法弟子道:“是!”上前要去解他的绑缚,乔峰喝道:“且慢!” 奚山河登时脸如死灰,低声道:“帮主,我罪孽太大,你不许我自行了断吗”?乔峰不答,走到法刀之前,说道:“十五年前,契丹国入侵雁门关,奚长老得知讯息,三日不食,四晚不睡,星夜赶回,报知紧急军情,途中连毙九匹好马,他也累得身受内伤,口吐鲜血。终於我大宋守军有备,契丹胡骑不逞而退。这是有功于国的大事,江湖上英雄虽不知内中详情,咱们丐帮却是知道的。 乔峰一伸手,将左首条一柄法刀拔起。奚山河道:“罢了,罢了,我起过杀害你的念头,原是罪有应得,你下手吧!”眼前刀光闪动,噗的一声轻响,只见乔峰将法刀戳入了他自己左肩。 群丐“啊”的一声大叫,不约而同地都站起身来。段誉和虚竹惊道:“大哥,你……”连王语嫣这局外之人,也为这变故吓得花容变色,脱口叫道:“乔帮主,你不要……”虚竹虽知道有如此的结果确也不惊动容。 乔峰道:“白长老,本帮帮规之中,有这麽一条:‘本帮弟子犯规,不得轻赦,帮主欲加宽容,亦须自流鲜血,以洗净其罪。’是也不是?” 白世镜脸容仍僵硬如石,缓缓地道:“帮规是有这麽一条,但帮主自流鲜血,洗人之罪,亦须想想是否应当,是否值得。” 乔峰道:“只要不坏祖宗遗法,那就好了。我流了血,洗脱奚长老之罪。”转过身来,对着宋长老道:“宋长老当年指点我武功,虽无师父之名,却有师父之实。这尚是私人的恩德。想当年汪帮主为契丹国五大高手设伏擒获,囚于祈连山黑风洞中,威逼我丐帮向契丹降服。汪帮主身材矮胖,宋长老与之有三分相似,便乔装汪帮主的模样,甘愿代死,使汪帮主得以脱险。後来宋长老虽然终於逃归,但受尽了拷打苦刑,这是有功於国家和本帮的大事,本人非免他的罪名不可。”说着拔起第二柄法刀,轻轻一挥,割断宋长老腕间的牛筋,跟着回手将法刀刺入了自己肩头。宋长老大声道:“帮主,是你从祁连山黑风洞中救我回来的,你怎不说?我万万不该叛你!” 乔峰目光缓缓向陈长老移去。乔峰反手擒拿,轻轻巧巧地抢过短刀,朗声道:“陈长老,我乔峰是个粗鲁汉子,不爱结交为人谨慎、事事把细的朋友,也不喜欢不爱喝酒、不肯多说多话、大笑大吵之人,这是我天生的性格,勉强不来。我和你性情不投,平时难得有好言好语。我也不喜马副帮主的为人,见他到来,往往避开,宁可去和一袋二袋的低辈弟子喝烈酒、吃狗肉。我这脾气,大家都知道的。但如你以为我想除去你和马副帮主,可就大错而特错了。你和马副帮主老成持重,从不醉酒,那是你们的好处,我乔峰及你们不上。”说到这里,将那法刀插入了自己肩头, 说道:“刺杀契丹国左路副元帅耶律不鲁的大功劳,旁人不知,难道我也不知麽”?群丐之中登时传出一阵低语之声,声音中混着惊异、佩服和赞叹。原来数年前契丹国大举入侵,但军中数名大将接连暴毙,师行不利,无功而返,大宋国免除了一场大祸。暴毙的大将之中,便有左路副元帅耶律不鲁在内。丐帮中除了最高的几位首脑人物,谁也不知道这是陈长老所建的大功。 陈长老听乔峰当众宣扬自己的功劳,心下大慰,低声道:“我陈孤雁名扬天下,深感帮主大恩大德”。大声说道:“帮主,这件大功,我是奉你之命而为”。 丐帮一直暗助大宋抗御外敌,保国护民,然为了不令敌人注目,以致全力来攻打丐帮,各种谋干不论成败,都是做过便算,决不外泄,是以外间多不知情,即令本帮之中,也尽量守秘。陈孤雁一向自恃年纪大於乔峰,在丐帮中的资历久于乔峰,平时对他并不如何谦敬,颇有几分倨傲无礼,群丐众所周知,这时见帮主居然不念旧嫌,代他流血洗罪,无不感动。 第二十二章 身世之谜 乔峰走到吴长风身前,说道:“吴长老,当年你独守鹰愁峡,力抗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使其行刺杨家将的阴谋无法得逞。单凭杨元帅赠给你的那面‘记功金牌’,便可免了你今日之罪。你取出来给大家瞧瞧吧!”吴长风突然间满脸通红,神色忸怩不安,说道:“这个……这个……”乔峰道:“咱们都是自己兄弟,吴长老有何为难之处,尽说不妨。”吴长风道:“我那面记功金牌嘛,不瞒帮主说,是……这个……这个……已经不见了。” 乔峰奇道:“如何会不见了?”吴长风道:“是自己弄丢了的。嗯……”他定了定神,大声道:“那一天我酒瘾大发,没钱买酒,把金牌卖了给金铺子啦!”乔峰哈哈大笑,道:“爽快,爽快,只是未免对不起杨元帅了。”说着拔起一柄法刀,先割断了吴长风腕上的牛筋,跟着插入自己左肩。 吴长风大声道:“帮主,你大仁大义,吴长风这条性命,从此交了给你。人家说你这个那个,我再也不信了。”乔峰拍拍他肩头,笑道:“咱们做叫化子的,没饭吃,没酒喝,尽管向人家讨啊,用不着卖金牌。”吴长风笑道:“讨饭容易讨酒难。人家都说:‘臭叫化子,吃饱了肚子还想喝酒,太不成话了!不给,不给””。 群丐听了,都轰笑起来。而乔峰赦免了四大长老的罪责,人人都如释重负。各人目光一齐望着全冠清,心想他是煽动这次叛乱的罪魁祸首,乔峰便再宽宏大量,也决计不会赦他。 乔峰走到全冠清身前,说道:“全舵主,你有什麽话说”?全冠清道:“我所以反你,是为了大宋江山,为了丐帮百代基业,可惜跟我说了你身世真相之人,畏事怕死,此刻不敢现身。你将我一刀杀死便是。”乔峰沉吟片刻,道:“我身世中有何不对之处,你尽管说来。” 片刻之间,北方那乘马已奔到了林外,一人纵马入林,翻身下鞍。那人走到大信分舵舵主跟前,恭恭敬敬地呈上一个小小包裹,说道:“紧急军情……”只说了这四个字,便喘气不已,突然之间,他乘来的那匹马一声悲嘶,滚倒在地,竟脱力而死。那信使身子摇晃,猛地扑倒。显而易见,这一人一马长途奔馳,都已精疲力竭。 大信舵舵主认得这信使是本舵派往西夏刺探消息的弟子之一。 乔峰接过包裹,打了开来,见里面裹着一枚蜡丸。他捏碎蜡丸,取出一个纸团,正要展开来看,忽听得马蹄声紧,东首那乘马已奔入林来。马头刚在林中出现,马背上的乘客已飞身而下,喝道:“乔帮主,蜡丸传书,乃军情大事,你不能看”。 群丐听得徐长老到来,都耸然动容。 乔峰立即左手一紧,握住纸团,躬身施礼,道:“徐长老安好!”跟着摊开手掌,将纸团送到徐长老面前。 徐长老说道:“得罪!”从乔峰手掌中取过纸团,握入左手,随即目光向群丐团团扫去,朗声道:“马大元马兄弟的遗孀马夫人即将到来,向诸位有所陈说,大夥儿请待她片刻如何”?群丐都眼望乔峰,瞧他有何话说。 乔峰满腹疑团,说道:“假若此事关连重大,大夥儿等候便是。”徐长老道:“此事关连重大。”说了这六字,再也不说什麽,向乔峰补行参见帮主之礼,便即坐在一旁。 不久泰山单兄父子以及谭氏夫妇和赵钱孙等接连到来。 徐长老咳嗽一声,说道:“泰山单兄父子、太行山谭氏夫妇,以及这位兄台,今日惠然驾临,敝帮全帮上下均感光宠。马夫人,你来从头说起吧。”他一言切入正题,快刀斩乱麻,切断了赵钱孙等三人的东拉西扯。 那马夫人一直垂手低头,站在一旁,背向众人,听得徐长老的说话,缓缓回过身来,低声说道:“小女子殓葬先夫之後,检点遗物,在他收藏拳经之处,见到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书信。封皮上先夫亲笔写着:‘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化,拆视者即为毁余遗体,令余九泉不安。余若死於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帮诸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只听马夫人接着道:“我知此信涉及帮中大事,帮主和诸长老既然不在洛阳,我怕耽误时机,当即前赴卫州求见徐长老,呈上书信,请他老人家做主。以後的事情,请徐长老告知各位。”她清脆的话声之中,带了三分自然娇媚,分外动听。 徐长老咳嗽几声,说道:“此事说来恩恩怨怨,老朽当真好生为难。”这两句话声音嘶哑,颇有苍凉之意。他慢慢从背上解下一个麻布包袱,打开包袱,取出一只油布招文袋,再从招文袋中抽出一封信来,说道:“这封便是马副帮主马大元的遗书。我瞧着大元自幼长大,他的笔迹我是认得很清楚的。这信封上的字,确是大元所写。马夫人将信交到我手中之时,信上的火漆仍然封固完好,没人动过。我也生怕误了大事,不等会同诸位长老,便即拆来看了。拆信之时,太行山铁面判官单兄也正在座,可作明证。” 单正道:“不错,其时在下正在卫辉徐老府上作客,亲眼见到他拆阅这封书信。” 徐长老掀开信封封皮,抽了一张纸笺出来,说道:“我一看这张信笺,见信上字迹笔致遒劲,并不是大元所写,微感惊奇,见上款写的是‘剑髯吾兄’四字,更是奇怪。众位都知道,‘剑髯’两字,是本帮前任汪帮主的别号,若不是跟他交厚相好之人,不会如此称呼,而汪帮主逝世已久,怎麽有人写信与他?我不看笺上所写何字,先看信尾署名之人,一看之下,更是诧异。当时我不禁‘咦’的一声,说道:‘原来是他!’单兄好奇心起,探头过来一看,也奇道:‘咦!原来是他!’” 单正点了点头,示意当时自己确有此语。 “众位兄弟,到底写这封信的人是谁,我此刻不便言明。徐某在丐帮七十余年,在世上已为日无多,既无子孙,又没徒弟,自问绝无半分私心。我说几句话,众位信是不信”?俆长老道。 群丐都道:“徐长老的话,有谁不信?” 徐长老向乔峰道:“帮主意下如何?” 乔峰道:“乔某对徐长老素来敬重,前辈深知。” 徐长老道:“我看了此信之後,思索良久,心下疑惑难明,唯恐有甚差错,当即将此信交于单兄过目。单兄和写信之人向来交好,认得他的笔迹。此事关涉太大,我要单兄验明此信的真伪。” 单正道:“在下和写信之人多年相交,舍下并藏得有此人的书信多封,当即和徐长老、马夫人一同赶到舍下,检出旧信对比,字迹固然相同,连信笺信封也是一样,那自是真迹无疑。 第二十三章 身世解密 徐长老道:“老朽多活了几年,做事力求仔细,何况此事牵涉本帮兴衰气运,有关一位英雄豪杰的声名性命,如何可冒昧从事?” 徐长老又道:“老朽得知太行山谭氏伉俪和写信之人颇有渊源,於是去冲霄洞向谭氏伉俪请教。谭公、谭婆将这中间的一切原委曲折,一一向在下说明。唉,在下实不忍明言,可怜可惜,可悲可叹!” 这时又见杏子树後转出一个身穿灰布衲袍的老僧,方面大耳,形貌威严。 徐长老叫道:“天台山智光大师到了!三十余年不见,大师仍这等清健。” 智光和尚的名头在武林中并不响亮,丐帮中後一辈的人物便不知他的来历。但乔峰、六长老等却均肃立起敬,知他当年曾发大愿心,飘洋过海,远赴海外蛮荒,采集异种树皮,治癒浙闽两广一带无数染了瘴毒的百姓。他因此而大病两场,终至武功全失,但嘉惠百姓,实非浅鲜。各人纷纷走近施礼。 徐长老道:“智光大师德泽广被,无人不敬。但近十余年来早已不问江湖上事务。今日佛驾光降,实是丐帮之福。敝帮感激不尽。” 智光道:“丐帮徐长老和泰山单判官联名折柬相召,老衲怎敢不来?天台山与无锡相距不远,两位信中又道,此事有关天下苍生气运,自当奉召”。 乔峰心道:“原来你也是徐长老和单正邀来的”。又想:“素闻智光大师德高望重,决不会参与隐害我的阴谋,有他老人家到来,实是好事。” “哈!哈!哈!,在下看来徐前辈是多活了几年,如果因为前辈的如此作为,致使贵帮覆灭,覆灭也就算了,还把一大伙不相关的人都牵拖进去整个大宋沦入胡虏之手,可是今日前辈这麽努力而为之过”,虚竹边向乔峰使个眼色边笑道。 徐长老见虚竹一个年轻小伙仔对他这般不尊重也不经有气道:”在下在丐帮多年,一直以来都是以丐帮为重,而且今天是本帮帮内之事,你这个外人有什麽资格说三道四”。 “哈!第一个贵帮帮主乔峰是我结拜大哥,请问我算外人否?第二刚刚智光大师说此事有关天下苍生气运,那请问我也是天下人之一,这样关不关我事呢?关系到天下苍生的事,天下人就可以管得,请问丐帮各位兄弟此话对吗”?虚竹笑道。群丐中,有部份人不经附和道:”管得着,不算外人”。 “徐长老一出现就阻止乔帮主观看军情,徐长老可知军情有关国家命脉的大事,而且兵着贵神速,如因此延误了军情,天下英雄会对丐帮如何看待,会不会认为丐帮只顾自己帮里的私事,把国家大事和天下苍生的存活弃於不顾;这样对於丐帮长期在江湖上累积的名声会不会有影响,各路豪杰可能在当面不会说什麽,可是暗中会不会偷笑丐帮糊涂无能,也败坏了丐帮响当当的名头。请问这样对丐帮好吗”?虚竹笑着对群丐说道。 群丐中大部人人出声附和道:”应以大事为重”。虚竹看到群丐渐渐有认真听自己所说,心下知道是该转入正题的时侯了。 “再请问丐帮各位朋友,请问贵派兄弟在江湖上行走交朋友,会以每个人的出生背景来做为交朋友的标准吗”?虚竹笑道。群丐呼应道:”不会!不会”。虚竹再道:”每个人出生在那,是他可以自己选择的吗?有人一出生就是富贵人家,有人一出生就在番邦,如果以出生做为标准请问这样公平吗”?群丐呼应道:”不公平”。 "那再请问一下,如果一个汉人娶一个番邦女子,之後生儿育女,吃汉人的食物长大,接受汉人的文化和教养,甚至从小到大跟汉人小孩一起长大,他的所有一切都都在汉人这,那请问大家,此子算不算外族人,会不会因为如此就不跟他做朋友”。虚竹笑道。群丐大声附和道:”不算外族人,一样跟他做朋友”。 此时虚竹的话峰一转道:“各位兄弟!其实马夫人等人今天来就是想来说乔帮主是契丹人”! “什麽!乔帮主是契丹人!胡说!乔帮主为我们大宋做了很多好事,他怎麽会是契丹人”!,“我们相信乔帮主”!“我们把那贱女人杀了,他竟然想诬陷乔帮主”!一时间丐帮众人气愤异常,各种喝声响起。 而乔峰本来在静静地听着虚竹说,可是现在,虚竹又说他是契丹人,他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抓住虚竹的肩膀道:“贤弟,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说我是契丹人!我怎麽会是契丹人呢?你可不要乱说啊”! “大哥!不是我说你是契丹人,而是马夫人他们的计画就将你说成是契丹人,我现在只是想把他们今天的计画全部打乱,这样对你要好些,而大哥,你也可能真的是契丹人,可是这又有什麽关系呢?大哥!你要相信我”!虚竹诚恳的对乔峰道。 而乔峰听到虚竹说他很可能是契丹人,整个人就楞住了,而虚竹後面的话,他只是像机械的点了点头,楞了会後,他很想向虚竹问清楚,可是虚竹现在已经转过头去了,只能忍住耐心等虚竹接下来的表演。 虚竹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而现在丐帮众人似乎已经被虚竹折服,他们已经慢慢的把虚竹当作自己人来看待。而虚竹见大家都听他的吩咐了,虽然他们是想知道真相,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共鸣手段已经有了效果。 “兄弟们!可能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会让你们有点接受不了,你们还想听我说吗?”。虚竹又向众人道。“想!虚竹子公子请说,你就说吗!我们相信你!” "好!我现在要告诉大家的是:乔帮主真的是契丹人”!。虚竹平静地道。 "啊!虚竹子公子,你这是不是搞错了”!“乔帮主怎麽会是契丹人呢!不会的,虚竹子公子你是有没有搞错吧”?虚竹在吐出这个消息後,又是一片惊呼声,今天的杏子林将是让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天,今天的杏子林让他们有太多的惊讶,太多的不敢相信! “兄弟们!其实我也不敢相信!兄弟们!你们可以问问马夫人,徐长老,谭公,谭婆他们,你问问他们今天要想说的是不是这些”!。虚竹又把矛头指向了马夫人一行人。 第二十四章 离开丐帮 虚竹说完,丐帮众人的目光顿时刷刷的望着他们,而马夫人一行人现在已经被虚竹弄的没有了一点主动权,面对众人询问的目光,只能认同的点点头。而丐帮众人显然还是不相信乔峰是契丹人,他们顿时把愤怒发泄在他们身上,如果目光也能杀人的话,相信他们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虚竹则是等了好一会才说话,他要让众人先把愤怒发泄一下,让大家平静一下,这样对後续事情有帮助,见差不多了,就又向众人道:“兄弟们,你们请听我说!”待众人的目光开始重新望向他,虚竹才道:“兄弟们!我们现在不管乔帮主是不是契丹人,我们先假设他是契丹人,那我们怎麽办”?。 虚竹说到这里,又停顿了一会儿,见大家开始进入思考,才又引诱大家道:“兄弟们!就像我刚刚举例所说的,乔帮主他是喝我们大宋的奶水长大,他是在我们大宋人的关爱下长大的,他是喝我们大宋的水,吃我们大宋的饭长大,他读的是我们大宋的书,是我们大宋人教他怎麽做人,怎麽练武功,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大宋给他的,除了他的身体!我们为什麽要在意他这副是不是大宋人的躯体呢?他的思想,他的亲人,他的朋友,他的师傅都在大宋,契丹又有什麽能让他留恋的地方!,众位兄弟你们刚刚不是也自己说过这样的情况不算是契丹人吗?大家再想想乔帮主对我们敬爱有加,他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他从来没有过对不起我们大家,我们为什麽要排挤他呢?,我说的对不对?” “对!”“有道理,乔帮主除了身体,他的一切都在大宋啊!”“这样说有道理啊!就算乔帮主是契丹人又怎麽样?” 虚竹说完後,由於大家首先就对他充满了信任,所以大家都仔细想着他的话,都点头不以,他们不象徐长老他们那样,不会想那麽多,所以对虚竹的话很认同,就算有一点不和谐的声音也被埋没了。 “贤弟!真的是这样吗?我是契丹人?”。乔峰一脸的不敢相信的问虚竹道。 “是的,大哥!你是契丹人,可是这又有什麽关系呢?你害过大宋人吗?没有!只要你的心是大宋的,这又有什麽关系呢?大哥,你不要有心里负担”!。虚竹见乔峰这样,知道他心里不敢相信,难以承受,於是安慰他道,顿了会,又道:“大哥,马夫人等人本来是想害你的,现在经过我这麽一说,他们已经没有主动权了,你看看下面,大家对你是不是契丹人已经不在意了!大哥,你会不会怪我?” “贤弟,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件事如果被马夫人他们一说,他们可能都已经想杀我了,可是贤弟,我真的是契丹人吗?我怎麽会是契丹人呢”?。乔峰现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度,这个打击对他实在是太大了,他有些受不了,他不能相信。 “大哥,我现在要来证明你是契丹人了,我觉得,这件事反正要给马夫人他们抖出来,还不如现在一并解决,到时你也不用过着被人怀疑的日子,好吗”?。虚竹向乔峰道。 “贤弟,我真的是契丹人?你没有弄错?”。乔峰仍然在疑问。 “没有!”。虚竹道。 “哎!贤弟,我现在心理好乱,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不要顾及我”!。乔峰这时好像是无助的孩子道。 “那好”。虚竹说完,又转身郎声道:“各位兄弟这位智光大师虽然对百姓功德无量,可是他也犯过一件错事”!。虚竹话锋一转道。这下又搞的众人一惊,而智光大师细想自己的过错,好象除了雁门关的事情外,好象自己也没犯什麽错误啊!而这件事除了我们当事人绝对没有人知道了,到要看看这虚竹又能讲出什麽东西。 “兄弟们!智光大师做的这件错事就是和乔帮主的身世有关,大家想不想听”?。虚竹还是不忘了调动众人的情绪,微笑的向众人道。“想!”。众人再次齐声道。 “智光大师,你还记得雁门关的事情吗?”虚竹见大家的好奇心也调动起来了,又严肃的对智光大师道。这下搞的智光大师心中也是有那震动异常,心道,他怎麽会知道,难道是我们当中的人透漏给他们的?可现在的情势已经不容他多想,虚竹已经把他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加上他今天本来就想将这件事当众说出来的,於是脸色一正,对众人说了起来。 “我不知道虚竹子公子是怎麽知道这件事的,但他说的不错,我当年的确是做过一件错事,这件事藏在心理也让我心中难安,杀蘖太重啊!事情是这样的,三十年前,中原豪杰接到讯息契丹武士共有一十九骑要来少林寺抢夺武功秘笈,於是我们用暗器料理了十二人,余下的已不过是七人,我们一拥而上,刀剑齐施,片刻之间,将这七人都杀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而逃走的那契丹人抱起他的旗子和儿子的屍身,走到悬崖边,便往谷中跳了下去,而我们就将那个孩子寄养到少室山下的乔三槐”,智光和尚好象是回忆似的说着往事,而众人的心情则是跟着故事的情节而起起落落,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他们感觉自己好象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一般。 而乔峰则是满脸的变幻不定,心中已经知道那个孩子就是自己,但他也没有大喊大叫,毕竟虚竹先前已经给了他充足的心理准备。只是他那嘴上却喃喃的说道:“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虚竹见智光和尚已经说的差不多了,於是打断智光和尚道:“兄弟们,我们故事也已经听完了,那麽,我想问你们,那个孩子有错吗?” “没有”“没有”这次虽然没有前几次那麽齐声,可是也不是嘈杂的声音。 “那麽,我们知道,这也不是智光大师的错!他们也是被别人骗了,最可恨的就是那个骗子,而智光大师他们只是作错了事情而以。你们可能也猜到了,那当年的小孩就是我们的乔帮主,可是这是乔帮主的错吗?不是的,他是无辜的,大家说是不是”?虚竹用内力发声道。 “是”。虚竹这次由於用了内力发声,宛如在个人的耳边回响,所以这次的回答声是空前的一致。 虚竹又转身对乔峰道:“大哥,看开一点,丐帮的兄弟还需要你的领导呢”? 乔峰喃喃的对虚竹说道:“贤弟,这是真的?为什麽会这样啊!”。转而又对虚竹认真的道:“贤弟,你还知道些什麽事情”? 虚竹知道他不弄明白是誓不甘休的,他肯定会去查的,但他还是不想全部告诉他,他很想知道乔峰的事情经过他这麽一搞,事情到底会向什麽样的方向发展,於是对乔峰抱歉的道:“大哥,对不起,我知道也就是这麽多,其中有些东西我也是推测出来,逼他们说的”! 乔峰这时有些坚定的道:“贤弟,我知道,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但我想自己去查清楚,这丐帮帮主我是不适合当了!”。乔峰说完,又转身对众人道:“兄弟们!这件事我还想自己亲自去查一番,这丐帮帮主我是不适合做了,你们自己选个一个丐帮帮主,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到时我也会教给他,我乔峰在此立誓:此生决不做一件对不起大宋的事情,决不枉杀大宋一个好人!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第二十六章 遇天山童姥 我们一查到公子要前往河南少林寺,当下我们也立马前往,到了洛阳时,探查的人员回报,说几日前有个公子和姑娘被群丐围攻,而那公子也是突然弹琴之後就带着姑娘从容离开洛阳往南去了,当下我便猜那人应该是公子无误;我们为了确定,我们还上了少林寺一赵,确认公子确实没有上少林寺,後来我们再往南寻,有其他姐妹回报,说公子出现在苏州无锡,我们又赶往无鍚,才知几日前在杏子林有发生了大事,而公子好像也有出现在其中,我们便又去杏子林打听,可是那里己经没有半个人影了;我们无奈下派人先赶回灵鹫宫回报,而尊主交代我们务必要找到公子;我们也是在几日前才回到灵鹫宫的,而我也把公子的模样还有情况跟探查的姐妹说,刚刚就是有姐妹听到有人在弹琴,所以才来回报;在下心想,在我们山脚下平常就只有农家百姓,有这种闲情逸致在这里弹琴的人跟本就没有,再加上巡逻的姐妹也有回报有看到一男一女的人影,在下心想是公子的机会很大所以特来查看”。符圣使道。 “有劳各位姐姐如此辛劳的寻找再下,小生深感过意不去,因为临事有要事要解决,才离开大理,而交给姐姐的指环对小生而言又是极为重要,因此在事情告一段落後心想,不如亲自前来灵鹫宫拜会童姥老人家,而小生本身只知道灵鹫宫在天山,可是确切位置不清楚,我们就这样一路游玩,一路问人天山的位置前来的,想不到竟然会在天山脚上遇到圣使姐姐,就要劳驾姐姐带路前往灵鹫宫了”,虚竹笑道。 “虚竹子公子不需客气,那是在下职责所在,虚竹子公子请了”,符圣使笑道,三人一路缓行一边观赏风景,途中路过十八天险,过断魂崖、失足岩、百丈涧,来到接天桥时,只见两片峭壁之间的一条铁索桥,两处峭壁相距几达五丈,势难飞渡。接天桥是连通百丈涧和仙愁门两处天险之间的必经要道,虽说是桥,其实只一根铁链,横跨两边峭壁,下临乱石嶙峋的深谷。 虚竹抱起敏敏和符圣使二人一前一後过了铁索桥,後顺着小径向峰顶快步而行,越走越高,身周白雾越浓,不久後,便已到了缥缈峰绝顶。云雾之中,放眼都是松树。只见地下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道,每块青石都是长约八尺,宽约三尺,甚是整齐,要铺成这样的大道,工程浩大之极,实令人难以想像。这青石大道约有二里来长,石道尽处,一座巨大的石堡巍然耸立,堡门左右各有一头石雕的猛鹫,高达三丈有余,尖喙巨爪,神骏非凡,堡门後却是一座大厅,整座大厅全是以巨石砌成,竟无半点缝隙,大厅的墙壁上装饰各种物品,但却以各种武器居多,显然城堡的主人也是个武林人士,而且看那些兵器闪烁的寒光,此人在武林中的地位也绝不会低,否则是弄不到如此多的神兵利器。 在大厅的深处有巨石砌成的石椅,上头坐了一个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女童,此女童小小的身躯和石椅搭配起来整个比例非常的不协调,当下虚竹便猜此人应该是童姥了,此时只见符圣使下跪俯卧道:”禀尊主,此人便是属下所回报叫虚竹子之人”。”晚辈虚竹子,参见童姥”,虚竹作揖道。童姥武功真的超高,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己经现身在虚竹面前,顺势拍了一下虚竹的左肩,整个动作无声无息,虚竹看到童姥双脚出现在眼前时己显然来不及,好在本身护体神功自然产生反应,而童姥就像有查觉一般,一拍即走道:”噫!不错年纪轻轻有这种俢为”, 虚竹不惊眼中泛着泪光抬头一看,这麽熟悉的感觉他己经很久没有碰到了,此时又见童姥一掌拍来,下意识也跟着一掌拍出,双方你来我往,从大厅南方,打到北方,又由东北打到西南;双方愈打愈快,起初符圣使和敏敏还看到二人的身影,最後竟然看不到,只能听到咻咻咻的声音不断传来,约二个时辰後,只见一大一小的人分开对望而立。 这时童姥先发声道:”哈!哈!哈!痛快!真痛快!己经好几十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想当初师父也是这样跟我过招练习的”,”对呀!从我小时侯师父也是这样考究我功夫的,难道这是消遥派独有的方式”,虚竹惊讶道。”我六岁时跟着师父,师父每当要考究我武功进展时,我们往往这样对招一来一往,到了之後师父收了无涯子师弟还有小师妹时,也都是如此”,童姥陷入长长思考道。 “那时的日子多快乐,平时无聊时我们除了练武,大家一起切磋外,还会互相弹弹琴,或是下下棋,甚至跟着师父研究医术;都是那个贱人,把你师兄无涯子拐走,还害我走火入魔,而师父也跟着不见了,我访查了很久,一直没有师父的消息,我还以为那个贱人连师父都害死了”,童姥愤恨道。 那天这些手下拿了这玄铁指环给我看时,又说了你的容貌武功和年纪,我起先不敢相信,师父己经失踪这麽久了,为何这指环会突然出现,我当下以为可能是你这小子去偷盗了师父的墓,盗走师父的秘笈,还拿了师父的遗物,刚刚我一试,我就知道错了,如果你是盗走师父的秘笈,你的功力不可能如此,你的体内除了北冥神功外,还有小无相功,还有我本身所修习的不老长春功,虽然你修练的时间没有我长,内力没有我深,奇怪的是这三者的搭配,竟然不冲突,还有互补的功效,可以跟我修练快九十年的功力相抗衡,这绝不是一般偷盗可以做到的,必须有高人指点;在加上我刚刚所使的天山六阳掌,还有折梅手,想不到你连密室里八成的六阳掌都会了,以及你对折梅手的体会竟然有如此程度,可以跟我对上上百招,看来你真的是师父的闭门弟子”,童姥再道。 “小生遇到师父时,师父有大略的说到他成立消遥派,还有盖灵鹫宫的经过,也说过他有三个徒弟一个是天山童姥一个是无漄子,一个是李秋水,师父还说他会离开,是因为他觉得师兄姐间发生的事,他也有责任,说当初要不是他订了一个规矩,说收徒弟时男的要英俊潇洒,女的要俏美如花,也不会造成同门为了争风吃醋而互相残害,使得整个门派崩解,他觉得很对不起大家所以隐居避世,在离开时把掌门之位传给了无漄子师兄”,虚竹道。 第二十八章 石室 被四个美女盯着自己洗脸还真不太习惯,这也就算了,洗完脸,四个人还一起帮我更衣,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让妹妹服务,还一次四个妹妹;自己只是站着把手打开她们就自动帮我穿好衣服,终於渡过这有点尴尬的时间,”少尊主请用膳”,四剑说道,就在准备用早餐时,发现四剑都是站着,而且盯着虚竹用餐,当下虚竹对四剑道”四位姐姐,都用早餐了吗?没有的话就座下来一起吃吧”!”少尊主请先用餐,我们都是等尊主用完餐之後才用的,还有请少尊主不要叫我们姐姐,奴婢们担待不起”,四剑齐声道。 至此虚竹整个人快疯了,心念一转道:”好吧!你们刚刚说了,老尊主要你们以後跟着我,这样我说的话要不要听”,”少尊主请吩咐,我们一切照办”,四剑齐声道。虚竹此时笑道:”那好,以後我用餐时,你们就跟着一起座下来一起用餐,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吃饭,这样很无聊;你们四女穿着的颜色不同一穿浅红,一穿淡青,一穿浅碧,一穿浅黄四种颜色,刚好跟梅兰竹菊的颜色相同,这样的穿法不错,至少以後不会弄错人,以後就叫你们梅剑妹妹、兰剑妹妹、竹剑妹妹、和菊剑妹妹了,还有你们不要开口闭口就自称奴婢了,这样清楚吗”?”是姐妹们知道”,四剑齐声说道。 “那你们还站着做什麽,座下来一起吃咩”!虚竹笑道,”是!遵命”,四人面带微笑一起座下道。吃完了这漫长的一餐,也该是办正事的时侯了;”四位妹妹,能不能请你们带我去密室,我要去练功;在梅兰菊竹四姝的引导下,我们来到花园之中,搬开一座假山,现出地道入口,梅剑高举火把,当先领路,一路上梅剑在隐蔽之处不住按动机括,使预伏的暗器陷阱不致发动。 那地道曲曲折折,盘旋向下,有时豁然开朗,现出一个巨大的石窟,可见地道是依着山腹中天然的洞穴而开成。虚竹心想:“她们说石窟中有数百年前旧主人遗下的图像,这些地道、石窟建构宏伟,少说也是数十年之功,且耗费人力物力极巨,师父说过灵鹫宫是他盖的,光里面整个布局和设置,处处都可见到智慧和鬼斧神功,看来师父盖灵鹫宫刚好可以把这石窟的秘密给隐藏起来”。 就这样竟然行了二里有余,梅剑伸手推开左侧一块岩石,让在一旁,请虚竹直接进去。虚竹道:“你们怎麽不跟着进来?里面有危险麽”?梅剑道:“不是有危险。这是本宫重地,妹子们不敢擅入”。虚竹道:“一起进来吧,有什麽要紧?外边地道好窄,站着很不舒服”。四姝相顾,均有惊喜之色。 梅剑道:“老尊主曾对我姊妹们说道,倘若我四姊妹忠心服侍,并无过犯,又能用心练功,那麽到我们四十岁时,便许我们每年到这石室中一日,参研石壁上的武功。就算少尊主恩重,不废姥姥当日的许诺,那也是二十三年之後的事了”。虚竹道:“再等二十三年,岂不气闷煞人?到那时你们也老了,再学什麽武功?一齐进去吧”!四姝大喜,当即伏地跪拜。虚竹道:“快起来,不是说过了不要把自己当成奴婢”! 五人走进石室,只见四壁岩石打磨光滑,石壁上刻满了无数径长尺许的圆圈,每个圈中都刻了各种各样的图形,有的是人像,有的是兽形,有的是残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记号和线条,圆圈旁注着“甲一”、“甲二”、“子一”、“子二”等数字,圆圈之数若不逾千,至少也有八九百个,一时却哪里看得周全? 竹剑道:“咱们先看甲一之图,少尊主说是吗”?虚竹点头称是。五人举起火把,端详编号“甲一”的圆圈,虚竹一看之下,便认出圈中所绘,是天山折梅手第一招的起手式,道:“这是‘天山折梅手’。”看甲二时,果真是天山折梅手的第二招,依次看下去,天山折梅手图解完後,便是天山六阳掌的图解。 石壁上天山六阳掌之後的武功招数,虚竹就没学过。他按着图中所示,运起真气,只学得数招,身子便轻飘飘地淩虚欲起,但似乎什麽地方差了一点,以致没法离地。 正当凝神运息、万虑俱绝之时,忽听得“啊、啊”两声惊呼。虚竹一惊回头,但见兰剑、竹剑二姝身形晃动,跟着摔倒。梅菊二姝手扶石壁,脸色大变,摇摇欲坠。虚竹忙将兰竹二姝扶起,惊道:“怎麽啦”?梅剑道:“少….尊….主,我们功力低微,不能看这里的……这里的图形……我……我们在外面伺候。”四姝扶着石壁,慢慢走出石室。 虚竹呆了一阵,跟着走出,见四姝在通道中盘膝而坐,正自用功,身子颤抖,脸现痛苦神色。虚竹知她们已受颇重内伤,当即使出天山六阳掌,在每人背心穴道上轻拍几下。一股纯阳浑厚的力道透入各人体内,四姝脸色登时平和,不久各人先後睁眼,叫道:“多谢少尊主耗费功力,为妹子治伤。”翻身拜倒,叩谢恩德。虚竹忙伸手相扶,道:“不是说了不要把自己当奴婢吗?刚刚那….是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地会受伤昏晕”? 梅剑叹了口气,说道:“少尊主,姥姥跟我们说过要我们到四十岁之後,才能每年到这石室中来看图一日,原来大有深意。图谱上的武功太深奥,妹子们不自量力,照着‘甲一’图中所示一练,内力不足,立时便走入了经脉岔道。若不是少尊主人解救,我四姊妹只怕便永远瘫痪了”。兰剑道:“姥姥对我们期许很高,盼望我姊妹到了四十岁後,便能习练这上乘武功,可是……可是妹子们资质庸劣,便算再练二十三年,也未必敢再进这石室。” 虚竹道:“原来如此,那却是我的不是了,我不该要你们进去,是我太胆大妄为了”。四剑又拜伏请罪,齐道:“少尊主何出此言?那是少尊主的恩德,全怪妹子们狂妄胡为”。 菊剑道:“少尊主功力深厚,练这些高深武学却大大有益。姥姥在石室之中,往往经月不出,便是揣摩石壁上的图谱”。”看到你们这样我真过意不去,这样好了,我教你们一套本门的步法,你们每天按这步法去走,对你们的内力提升会有帮助,你们在走的时侯可以先运内力下去走,看走到那一步你们走不动时感到有阻碍就立即停下来,不要免强为之,不然会跟刚刚的情况一样,再来就是不运内力,把剩下的走完,等到你们可以运内力把全部的步伐走完,而不会有不适的感觉,到那时你们应该就可以练石壁上的武功了”。 第二十九章 练功 四姝一听一齐拜伏叩谢道:”感谢少尊主的恩德,您的大恩大德此生难以回报”,虚竹听到差点昏道:”不是说过了不要把自己当成奴婢吗?你们都是我妹妹呀!来!来!来我们不要浪费时间,我把口诀心法和步法跟你们说”,就这样仔仔细细的跟四姝说了凌波微步的法门;”你们都记起来了吗”?虚竹笑道,”禀报少尊主,我们都记起来了”,四姝齐声道。[燃^文^书库][] "那就好,这样我在里面练功,你们在外面练这步伐,我练功出来时我可是会考你们这步伐走的如何哦”!虚竹笑道,说完就进入石室练功去;”这石室的武功当真非常的多,可是确是一脉相连,环环相扣,看来这前辈的武功可能比师父更厉害”,虚竹心想道,想完从甲一开始练起,一路练下去,练到看不懂的图形时就席地而座细细思考图形的含义,有了体会就按自己的体会去练,发现没有任何阻碍也代表自己所想的是对的,就接着一直练下去。 愈练愈感到惊奇,每次练的体会都不同,练了五次,五次的体会都不尽相同,”师父有说过练功欲速则不达,不能躁进,也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又更深了,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再接着练,反正以後再这的时间也很多”,虚竹心想道;便出了石室;一出石室就看到四姝果然很认真的在那练习,虚竹站在那看了一会道:”哇!不错哦!很认真,你们的步伐都踩对了,今天就先到这吧!你们要每天不间断练习,可是练习的时侯不能躁进要适可而止,不是傻傻一直练下去,不然反而会有反效果;走吧我们出去吧! 五人出了地道,才知己经天黑,虚竹暗想道:”时间过得真快,才练个功就半天过去了,这样以後的日子就不会无聊了,呵”;虚竹跟四姝道:”我们先去用晚膳,用完了你们在带我去灵鹫宫藏放医药典籍的地方,我想找一下有没有治疗师姐最好的方式,还有请一位妹子去请我夫人来一起用膳好吗”?”是,少尊主请稍後一下”,四姝齐声道。一会只见梅剑捧着一整盘的菜前来,而兰剑则拿了碗筷,竹剑正擦了擦石桌石椅,而菊剑陪着敏敏到来。 “呵!大家都到了吧!来吧!大家忙了一天应该都饿了”,虚竹笑道,一边吃饭四姝一边互相谈论,今天练功的感想,而虚竹和敏敏也私下在说一些悄悄话,冷不防,敏敏拧了虚竹的腰细声道:”今天可乐了哦!四个小美人陪了一整天,都忘了我的存在了哦”!说完嗔怒的白了虚竹一眼,”我的好敏儿,这是天大的误会呀,你自己听,我们今早用完餐就去练功了,他们在石室外我在石室内,你看她们正在讨论着”,虚竹笑道。 敏敏不自觉的望了望四姝,举起了茶杯向四姝道:”有劳四位姐姐服侍我家夫君,四位姐姐辛苦了”,”少尊主夫人不用客气,这是奴婢该做的”,四姝齐声道,”你们也不用自称奴婢了,不需要这麽客气,我看你们几个都比我小几岁,以後我们姐妹相称吧”!敏敏笑道,四姝看了看虚竹;”就按我夫人所言吧!她不太喜欢别人夫人夫人这样的叫,把她都叫老了,呵!你们就叫她敏姐姐吧!而且也不要这麽拘束,不然以後日子可无聊了”,虚竹笑道。 好不容易撑完了这顿饭,安抚了敏敏几句,随着四姝前往灵鹫宫存放医药典籍的地方,相同的石室,里面排满了各式医药典籍,有些还是竹简,看来灵鹫宫所藏可谓举世无双,连一千多年前的古医书都有,还分门别类排放,除了内外伤分类之外还有调理养身类,还有类似近代外科手术的,开脑,换眼,移植皮肤等等的,师兄的伤是偏向外伤,师姐的伤偏向内伤,脑中有想法後开始找,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茶都喝了三壼了,整个眼睛也开始乾涩,揉了揉双眼一下,深呼口气也该是休息的时侯了。 五人一起步出石室,一起走回去休息,一进房里,虚竹傻眼了,敏敏己经等太久趴在桌上睡着了,虚竹看到此心中心疼不以,深觉得有负敏敏,轻轻的抱起敏敏,平放在卧床上,不舍的摸了摸敏敏头发,敏敏此时微微睁开眼睛道:”相公你回来了哦!不好意思睡着了”,”傻敏儿,累了就先休息,灵鹫宫所藏的医药典籍相当多,要找要耗很多时间,刚刚有点忘了时间了”,虚竹不舍道。说完轻吻上了敏敏的丰唇,敏敏也贪婪热情的回应着;一**狂风暴雨接踵而来,浪潮不断的打来,可是此时虚竹,慾望虽然逐渐上升,可是阳关依然稳固,完全没有松弛的现象,而敏敏不断的潮红,每次每波的抖动也愈来愈激烈,到了第四波冲击,此时整个床铺上被玉露沾湿大半,敏敏整个眼神迷蒙,头发散乱,香汗淋漓,此时虚竹也惊觉自己体内的变化,暗思难道是自己内力又精进所造成,在这一分神之时,第五波冲击随之而来,而虚竹也在这第五波的冲击下,阳关失守,阳精倾泄而出。 虚竹虽然阳关失守了,仍是依旧神采奕奕,反观敏敏,全身还在不自觉的颤抖着,脸上潮红还未退,披头散发,全身瘫软,虚竹见状颇为不舍,伸手帮敏敏整理了整理头发,轻抚脸颊轻声道:”敏儿,你累了好好休息”,说完顺势吻了敏敏额头,帮敏敏盖好被子,再旁边盘座思索起来。 “细细回想,自己从石室出来,到现在的表现,应该是跟内力又增进有关,当下还不能完全确定,如果真是如此,一定要找个方法补偿敏敏,不然自己功力愈高,有一天敏敏会**尽泄而亡的,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发生的”。虚竹思考道;心中有了定案,便开始闭目调气练功,练神还虚,几个周天之後,早晨的鸟叫声传入耳中,原来不知不觉中己经天亮了。 收功下床来,感到精神饱满,内力充沛失毫没有损失,回头向床上望了望,敏敏还在沈睡中,完全没有反应,看来真的累了,虚竹看到此情况,也不好意思的捉捉自己的头笑了一下。打开房门,享受清新的空气,眼下无人,不如动一动,运起”凌波微步”急奔了起来,几圈後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出声道:”四位妹子你们来了呀!一起来来动一动吧,一大早奔一奔对身体和内力是有很大的帮助的”,虚竹笑道,”禀报少尊主,还是不要了,我们四姐妹才刚初学不久,无法像少尊主这样急奔,少尊主请来洗脸更衣用早膳吧”!四姝齐声道。 ; 第三十章 宝典现身 餐毕,”请妹子准备茶水和一些简便的乾粮可好,等等去石室练功,练一练渴了饿了才有水喝才有东西可吃,你们也替你们自己准备一些,你们在石室外练功也是蛮累的,我也去准备一下,好去练功”,虚竹笑道。[燃^文^书库][]进了房门,敏敏还在在沈睡尚未苏醒,当下帮敏敏整理好衣服,弄好头发,在她身上披了件斗蓬,整个抱於怀中,出门去。 抱着敏敏和四姝来到石室前,四姝打开了石室,虚竹把敏敏抱进去,放在石室深处的台阶上,便步出了石室向四姝道:”四位妹妹辛苦你们了,你们敏姐身体有些微恙,我必须观察她的变化才好做正确的医治,也因为你们敏姐不会武功,所以石室的壁画他也看不懂因此对她没有影响,所以才把她抱进来石室内,四位妹子就劳驾在外练习我所教的步伐,练一练该休息就休息,有事就去办,不用一直守在这”,说完就转身进入石室内开始练起墙上武学来了。 练过了一次,感觉精神饱满,体会又更深且和昨日不相同,转身喝个水,见到敏敏己起身座在那望着自己道:”敏儿,睡饱了吗?饿了吗?那有东西可以吃,你吃一点”,”相公,刚刚己经吃了,我是睡了多久,感觉现在还有一点累累的,还有你看,你都练到满头汗了”,敏敏顺手帮虚竹擦汗说道。”呵!敏儿你昨晚真的累到了,我吃完早膳时你都还在睡呢?你竟然还有一点累累的,那东西吃一吃在接着睡吧!我还要练功,练完再说”,虚竹笑道。”好!相公你专心练吧!我在吃点东西之後再去躺一下休息一下”,敏敏细声道。 又接着练功,每练一次体会又不同,功力就又更精进,就这样又练了四次,今天的体会和练功的额度也够了,而今天的体会又比昨日更多,望着石壁轻轻笑了笑,回头看到敏敏也精神抖擞向这里望着,”敏儿看来你的精神都恢复了哦!”虚竹笑道。”对呀!相公你练功时真好看,整个人飘逸如仙人,让人看了好舒服”,敏敏笑道。”敏儿,想更舒服吗”?虚竹淫笑道。敏敏歪着头看着虚竹完全不懂虚竹的意思。 虚竹抱着敏敏在耳边轻声道:”昨天晚上的情况,不知是不是我内力又精进才如此,所以我们现在马上来试一下就知道了”,”阿!原来相公是说这个呀!羞死了”,敏敏用粉拳捶了一下虚竹嗔怒道。”呵!放心我们在石室里,没有人可以进的来,声音也出不去,没有人知道的”,虚竹笑道。 说完虚竹伸手进敏敏的肚兜,开始揉扭着丰峦,嘴巴也轻咬了敏敏的耳朵,在这样的刺激下,敏敏的身躯也逐渐发热起来,虚竹抱起敏敏平放在石皆上,解开了外在束缚开始迎接即将产生的狂风暴雨,果然跟昨晚类似,浪潮一波一波打来而敏敏的反应也愈来愈激烈,也不知过了良久,就在第五波浪潮的冲击下,虚竹的阳精终於倾泄而出了。而敏敏依旧跟昨天一样,全身不自觉的颤抖着,脸上潮红未退,披头散发,全身瘫软。 虚竹轻柔的帮敏敏穿好衣服整好头发,披上了斗蓬;自己的想法被证实了,也是该出石室让敏敏好好休息的时间了,抱起了敏敏出了石室,和四姝一起离开石室,回到卧房里,把敏敏平放在床上,细声说道:”敏儿你好好休息,饿了桌上有吃的可以吃,我还要去找医书”,匆匆和四姝吃完晚餐,请四姝留一些食物在房内让敏敏醒了吃,便前往放医药典籍的密室去了。 在石室里搜寻了一会,终於有了线索,”移筋脉与筋脉洗炼术”,这跟童姥的伤有相关;在找看有没有关於接筋续骨术,要医无涯子用的,以及换肤生肌法,可以医另一个师姐李秋水,在四处搜索,再石室的深处角落处看到一个暗黑色的盒子,上面用梵文写了”黄帝内经共修篇”几个字,上面满是灰尘,看上去应该很久没有人碰了,”在这麽多汉文里面突然出现梵文这一篇或许有特别的意义”虚竹默想道。 拍拍上面的灰尘打开一看,里面是是泛黄的一本书,轻闻一下,有淡淡的血腥味,仔细摸了一下,纸张竟然是羊皮做成的,翻开看了一下,前三页都是梵文,之後空白隔了五页之後全都是是人体的筋络图,看到这里心中默想道:”做这本书的前辈也未免心机太重了吧!这样的架构布局是有精心设计过的,不懂梵文的人跟本就不会看,懂梵文的人如果不全部翻完只看前面几页,那也没有用,不就多亏了金老有写过如此情况,不然谁会知道”。 前面几页的内容大至是如此,”天地万物从无到有,无後有阴阳,阴阳化万物,日为阳月为阴,阴阳本为一体;阴阳既相克又相生,阴尽则阳生,阳尽则阴生;阴阳交替生而不息….”,前面说的是它的原始理论依据,後面的图形部份,则是分别”双修篇”和”共修篇”,”这时心中浮起师父说过原本要让师兄姐共修的话,难道这本里面的内容师父知道”;里面又说:”无内功修持者修练此术会有延年益夀,男的兼强筋健骨,女者兼养颜美容;而内功修为大成者修练此术,每修练一次可以增加一个月的内功修为,且只需二十年时间可达三花聚顶境界”。”太好了,想不到灵鹫宫还有这种典籍,晚上来试试看”虚竹乐道。 出了石室回到卧房中,只见到敏敏己躺在床上睡着了,座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敏敏,轻轻在额头上吻了一下,”相公,你回来了哦!今天真的太累了,所以先睡了”,敏敏睡眼迷蒙道。”敏儿今天真是累了你了;我找到一部典籍上面有说到方法,只要照此方式,可以延年益寿,强筋健骨兼养颜美容,我们来试一下如何”?虚竹抚着敏敏的脸不舍道。 ”试什麽呀”!敏敏望着虚竹道,”恩爱呀”!虚竹在敏敏耳边轻声说道,”阿!还来哦”!敏敏话未说完丰唇己被虚竹吻上了,虚竹迅速解了敏敏肚兜,搓揉起丰峦,不断的跟敏敏热吻的,另一支手探了探玉壶洞口,玉露己淙淙流出,连绵不绝,虚竹见此良机,捉起自己坚硬的龙头,放进了玉壶内,在虚竹的努力下,第一波浪潮终於袭来,虚竹默念心法,将浪潮所产生之自然之阴气,吸入体内,由任脉而上,走遍整个任脉,接着往督脉走,走完了一周天後,将之存在膻中穴内。 ; 第三十一章 宝典功效 第二波浪潮来时,虚竹再一次依法为之,第三波四波直到五波都存好後,便即泄出自己阳精,并依法而为之,将体内己炼化好的阳气随着阳精,导进敏敏的体内由督脉而上,走遍了督脉後接着往任脉走,这样走完一周天後,再走上一周天之後才将之存在膻中穴内。[燃^文^书库][]”本来是走一周天就可以了,可是敏儿太累了就多走一周天”,虚竹默想道。 依法弄完後,虚竹无法观察到敏敏身体内的变化,只能搭着脉博察看,虽然整个身体还处於兴奋瘫软状态,可是其脉博确是平稳有力,跟身体外在的反应完全不同,虚竹不惊也黯黯称奇,帮敏敏盖好被子,虚竹也在旁盘座运功自我察看,发觉本身的内力又更厚实了一点,确认了双修**的功效後,虚竹便开始闭目调气练功,练神还虚,几个周天功毕後,便环抱着敏敏而眠了。 翌日一早,虚竹睁开双眼时,发现身旁的敏敏己不见人影,忙起身一看,桌上己摆好了早餐,虚竹见到此,也默默对这双修**的神效肃然起敬;”敏儿!敏儿!你在那呀”?虚竹微笑叫道,只见房门打开,敏敏从外面蹦蹦跳跳的进来说道:”相公你醒啦!今日比较晚哦!我跟四个妹妹在外面都聊天一阵子了”,虚竹见状一把抱住敏敏道:”你今天觉得如何呀?你跟四个妹妹都聊什麽这麽高兴”,”今天一早起来,觉得精神饱满,而且体力充沛,刚刚己在附近山头逛了一圈,一回来就遇到四位妹子,他们一直询问我好点了没有身体如何,都是你害的害我不知要如何跟他们解释”,敏敏白了眼虚竹道。”哈!哈!哈!看来双修**真的成功了,而且成效卓越,看来是真的可行,虚竹笑道。 “哦!原来昨晚试的是双修**呀!还真神奇,相公你坏死了,该不会是为了要恩爱才特地去找的吧”!敏敏用粉拳搥着虚竹道。”当然不是呀!我是无意间看到的,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反正我们是夫妻都要恩爱了,边恩爱还可以延年益寿何乐而不为呢?看你精神不错,不如再来恩爱一次吧”!虚竹笑道,便要往敏敏亲去,敏敏挡道:”好啦!乖啦!快点洗脸更衣用膳吧,人家四个妹妹都在外面等很久了”。虚竹为了不让四姝等太久,也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早膳。 五人一同到了石室外时,虚竹像四姝问道:"这几天你们练功进展如何",”有感觉到每天都有进步一点点,步伐己能用内力多走二步了”,四姝齐声道。”那不错哦!四位妹子,今天练完功後,我在教你们一套可以更快提升自己内力的修练方式;每练一次可以增加一个月的内力,你们就二者一起修练,今天我会早点出关,你们步伐踩完事情都办完,我苦还没有出关就请稍候一下”,虚竹笑道,说完便入石室练功了。 一样在石室内练了五遍之後,收功出石室,四姝一早就在那等了,”四位妹子这麽早哦”!虚竹笑道,当下把心法口诀还有导引方式一一跟四姝说清楚,说完席地而座,四姝分别座在虚竹前後左右(梅兰竹菊),虚竹双手向二旁平伸,竹剑和菊剑分别用一掌贴住虚竹的左右手各一掌,而梅剑和兰剑双掌抵住虚竹前胸和後背,准备好後五人一起运起心法和口诀,虚竹从向四方送出纯阳之气,进入四姝体内之後,四姝自行导引从督脉而行,走遍了督脉再导引向任脉,如此走了一周天之後将练化之气存於膻中穴内。 四姝接着分别送出纯阴之气进入虚竹体内,虚竹向四股气导向任脉之後,再走向督脉,任督都走遍後,将之存在膻中穴中,五人都练完一周天後,一起走出石道,”哇!少尊主,刚刚这样练功完後感觉整个身体暖暖的,非常有精神,感觉内功又有增加了”,四姝齐声道,”现在还不会感觉差别在那,等一个月後就会有比较明显的差别,大概会多快三年的内力”,虚竹笑道,四姝都不可置信的望了望虚竹。六个人一起用完晚餐後,虚竹拜托四姝麻烦打探一下少林寺玄苦大师的消息,当晚回房时,只见敏敏仍然神采奕奕在那等着虚竹。 “噫!今天精神不错哦!还没有休息哦”!虚竹抱着敏敏说道,”相公,你今天怎麽拜托四位妹子帮你打探少林玄苦大师的消息呀!难道有事要发生吗”?敏敏双眼看着虚竹道。”敏儿,你还记得我下山时跟乔伯父说过,他有劫数请他一年後远游避难吗”?虚竹道。”阿!这麽快一年了哦!可是这关玄苦大师什麽事”?敏敏不解道。”这是一个坏人的阴谋;如果乔伯父没有去远游避难的话,当玄苦大师往生时,恐怕乔大叔也遭不测了”,虚竹哀伤道。 “哇!是那个恶人,乔大叔人很好,我去投亲时多亏乔大叔照顾,不然我也活不下去了”,敏敏泪道。”更过份的是,会把他们的死嫁祸给我结拜大哥;敏儿在杏竹林的情况你也有看到,我那时己经帮大哥一把了,不然情况会更糟”,虚竹哀声道。”我表哥不可能杀乔大叔的,我虽然认识表哥不久,可是我在旁边看得很清楚,表哥他是大英雄,重情重义,不可能会做那事,到底是谁这麽可恶”,敏敏愤恨道。”连你都了解大哥,可是其他人确不了解,只因他是契丹人,就认为一定是他做的,你说是什麽人真有这麽重要吗?难道汉人就一定好吗”?虚竹叹声道。 “相公,我那表哥还有乔大叔都是可怜的好人,你就好好帮帮他们吧”!敏敏摸着虚竹脸道。”敏儿,我离开少林寺时,师父有交待我任务要做,而且师父也有交待,冥冥中自有定数,虽然我们卜算的出来,可是不能过度干预,那是违反天机的,我们只能点他们,让他们用自己的力量去化解”,虚竹低声道。 “还好当天你自己说要跟我一去闯荡江湖,让我整个心安了一半”,虚竹怔怔道,”哦!怎麽说”,敏敏望着虚竹道。”敏儿,那个恶人如果打死乔大叔,也一定会打死你呀,你跟我在一起至少这事不会发生,只是乔大叔个性很豁达,我担心他跟本不放在心上,这样我也没有办法了”,虚竹哀声道。”相公、乔..大..叔”,敏敏靠着虚竹胸膛低声泣道。敏敏哭了好一会,虚竹也只能低声不停的安慰。 ; 第三十二章 替童姥治病 待敏敏心情平静,虚竹抱起敏敏准备休息了;将敏敏平放在床铺上,看着敏敏微微红肿的双眼,还有未乾的泪痕,虚竹不舍的用手抚了抚敏敏的脸,在湿润的双唇上深深的一吻,而当晚因为敏敏心情不大好,所以虚竹相当尽心尽力的为敏敏服务,也慢慢的让敏敏有了快乐的浪潮,而依旧让敏敏来了五波浪潮後,并实施双修**,帮敏敏导引完後,虚竹又打座练功了一周天才怀抱着敏敏沈沈睡去。[燃^文^书库][] 就这样每天练功、共修、双修、研究医书下,时间也过了一个多月了,四姝己进步到快可以运内力踩一半的步伐了,四人都欢喜不以,也相当惊奇共修的效果,而敏敏不会武功,可是确双眼冏冏有神,而且皮肤,更加吹弹可破,双颊红润,双峰更坚挺诱人,俏臀更圆润有弹性,而虚竹本身也因为这样的修练下,内功修为正式突破化境,进入化境初期的皆段;而另一个好消息是还没有玄苦大师的死讯传来。此时也是该帮童姥医治的时侯了。 这一日,请四姝带自己去找童姥,在灵鹫宫内左弯右拐,约二三里後出现一个花园,进入花园又左弯右拐,在花园外出现了一间石室,此石室一样是用每块八尺的青石砌成,四姝里梅剑敲了敲石室右边石壁道:”启禀尊主,少尊主要拜见尊主”,”进来”!童姥打开石室道。只见虚竹飞奔到童姥面前跪下捉着童姥衣角道:”後辈小生师弟向师姐姥姥请安”。 “唉呦!你这小伙子舍得来看你师姐姥姥了呀”!童姥边笑边摸着虚竹头道。”这是天大的冤枉呀,小生随时都想向师姐姥姥请安,只是真的太忙了,到今天有一点成果了才敢来的”,虚竹向童姥眨眨眼道。”有什麽事可以忙成这样的说来听听”,童姥看着虚竹笑道。”一大早起来就去石室练功。练完都俛晚了,晚餐後就去放医药典籍的地方,找医治师兄姐最好的方式”,虚竹苦着脸道。 “那不就真的苦了你了,你们四个真的是如此吗”?童姥看着四剑道,”禀尊主,少尊主所说真是如此,少尊主早膳晚膳,我们四姐妹都在旁,少尊主在石室内练功,我们四姐妹在石室外的石道上练,晚上少尊主去另一间石室找医乐典籍时,我们四人也都在外面侯着,我们都是一起前往一起离开”,四姝齐声道。 “呵!呵!你这小伙子还真不错”,童姥看着虚竹笑道。”哇!不管啦!原来师姐姥姥是叫她们来监视自己”,虚竹摇着童姥衣角道,”啧!你这小鬼头,那这麽多心眼,那是师姐姥姥查证事实的方式,呵!我还担心她们被你骗了”,童姥对着虚竹笑道。”哇!师姐姥姥对事情的查证方式,真让小生佩服;有如涛涛江水绵延不绝般敬仰,又有如黄河墤堤般让人敬畏”,虚竹笑道。”呵!好啦不用这样拍师姐姥姥的马屁,你说看看有什麽成果吧”!童姥笑道。 “先跟师姐姥姥告罪,小生发觉四姝的内力不够深厚,因此传了他们凌波微步,让他们以动功方式练习可以提升内力;小生是想,因为四姝都一直跟在师姐姥姥身边,如果内力不够深厚,出去为师姐姥姥办事时,难免被人耻笑,而丢了师姐姥姥颜面,故做此决定”,虚竹笑道”哟!这样看来还是你这小鬼的一片孝心,竟然这样何罪之有”童姥笑道。 “小生无意间,在医药典籍那,发现了一部黄帝内经共修篇宝典,此宝典是用梵文所写,而且发现时盒子之上布满灰尘,显然是很久都没有人动了,里面记载了夫妻之间的共修方式,和非夫妻之间的共修方式,里面言明了,没有内力修为的人修习此法,可以延年益寿强筋健骨兼养颜美容,而内功以大成者修习此法,约二十年时间就可以达到三花聚鼎的皆段,而普通时侯每修习一次就会增加一个月的内功修为;我记得师父承经说过希望师兄姐们可以共修,原来奥秘就在里面”,虚竹笑道。 “四姝也因为我每日跟他们一起共修,他们现在凌波微步以己可以踩快一半了”,虚竹再笑道,”哦!这麽神奇,那师姐姥姥可要亲自验证了”,童姥笑道,说完一闪即出了门口,虚竹见状也跟着闪了出去,双方开始对起招来了,四姝在旁只听到咻咻咻的声音,良久後,童姥停下来笑道:”不错!不错你这小鬼头,才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不但石壁上剩下的二成六阳掌你都全成了,连折梅手都可以跟我对到二百招,而且六阳掌的火侯己经跟师姐姥姥差距不大了,可见你的内功修为有大幅的提升,你说的这宝典还真神奇”。 “那是师姐姥姥爱护小生故意相让的,不然按师姐姥姥的实力,小生绝对接不了十招”,虚竹眨着眼笑道。”呵!你这小家伙只会拍你师姐姥姥的马屁,再来呢”?童姥笑道。”师姐姥姥的伤,我己找到方式治了,只是这方式小生没有实际做过,不知师姐姥姥可愿尝试”,虚竹看着童姥道。”那此法治好後会有什麽效果吗”?童姥问道,”师姐姥姥,练不老长春功,之所以要吸血练功,在於因为手少阳三焦经脉受伤,使得导进督脉的纯阳之气不足,无法对抗任脉的纯阴之气,因此必须喝新鲜热血来提升不足之处,不然会全身冰冻筋脉爆烈而亡;而师姐姥姥的身材问题,小生遍寻群书,只找到一个拉骨增高法,只是此法不建议使用,对师姐姥姥生命有莫大威胁,有可能会让师姐姥姥全身骨头尽裂或是尽碎而亡”。虚竹看着童姥道。 “呵!这样的身材早就习惯了,练功时不用喝血练功,那到是方便不少,而且练功时间也快要到了,小师弟,你就按你所知去做吧!你的医术是师父亲自教出来的,我对师父和小师弟很有信心”,童姥笑着对虚竹道。 “那就马上开始吧!请师姐姥姥盘座,再麻烦四姝帮忙护法”,虚竹说完,运起内功,点了双手少阳三阴焦脉和督脉的的接口,拉起双手无名指,送出纯阳功力从无名指之端,循手表上至贯肘再到入缺盆再进布膻中络心包络,延着这些穴位一直打,终於把穴位上的气节给打通了,也因为那己经是七十年的老伤,以至於它所长之气节非常厚要打通要花很久时间,打通时都己经过中午了,再把督脉里属於不老长春功的内力,用北冥神功慢慢吸入自己体内炼化後,再以自己所修的不老长春功为范本,用小无相功把炼化後的内力,模拟成够纯正的长春功内力再反输回去,就这样做着洗炼内力的动作,慢慢补足童姥督脉内长春功所缺部份。 这样洗炼内力的功法是非常耗时和体力的,此时的虚竹头顶己有微微白烟升起,也代表虚竹己经把体内的三样不同的心法催动至极致,一直到了三更时分,整个童姥的内力才洗炼完毕,此时虚竹收功并点开了接口,让整个经脉可以自然的循环,到此终见大功告成。 ; 第三十三章 为大哥助拳 当下虚竹席地盘腿闭眼而座,运起功法,练神还虚,毕竟童姥功力太深厚,本身所消耗甚钜,需立即练功补充,经过几个周天,虚竹终於张开了双眼,虚竹看到一直在旁守侯的四姝,还有童姥也一直很紧张的望着自己,看到虚竹张开了双眼童姥总算有一点笑容了;虚竹望了望四姝道:”请四位妹子帮忙一起共修好吗”?”是,少尊主”,四姝齐声道,说完就在虚竹的前後左右分别盘腿而座,就跟在石道上的情况相同,梅剑兰剑双掌抵住虚竹前胸和後背,竹剑菊剑各一掌分别抵住虚竹一掌,开始运转一周天。[燃^文^书库][] 练毕五人同时起立,此时虚竹己完全恢复,精神抖擞,而内力反而又更深了;从疗伤开始到现在完全恢复为止,己经过去整整一天的时间了。虚竹看着童姥,拉着童姥衣角道:”小生感谢师姐姥姥的帮助,让小生的内力又更深了”,童姥伸手摸了摸虚竹额头道:”你这小伙子是不是病了,烧到脑袋了,明明是你治好了师姐姥姥,怎麽反而说是师姐姥姥帮了你”,”那是因为师姐姥姥的功力太深厚,在洗炼时也要消耗自己更多的内力,也因为如此,当我整个内力练回来时反而会更深厚”,虚竹笑道。”那你确定都没有事了,功力都练回来了”,童姥关心道。 “还少一凤,所以差一点点”,虚竹笑道。”哦!不早说,不然师姐姥姥也能帮你共修”,童姥笑道。”师姐姥姥你有所不知,此五凤朝阳的共修法,是共修法里面效果最大也最好的,而师姐姥姥手少阳三焦筋刚打通完,双手会卡卡不太灵活,约一二日可以恢复;又因为打通气节的原故,目前的筋脉有如全新的筋脉一样,无法承受原本体内百分之百的内力,因此目前师姐姥姥最多只能催动六成的内力於双手上,若超过会筋脉爆烈而亡,大约要快一年的时间,这二条筋脉才有办法承受住完整的内力,所以才不敢找师姐姥姥帮忙,缺的那一凤等等找我夫人补足就可以了”,虚竹笑道。 “呵!呵!目前六成的功力就很足够了,此伤己经困扰了师姐姥姥几十年了,现在终於治好,而且内力只是暂时无法使全又不是不能使,能够演变到此己经很满意了,你也饿了吧!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走吧!一起去吃早膳”,童姥笑道,六人便一起出石室用餐去。 一回房只见敏敏脸上浮现淡淡的忧愁,双眼布满血丝,座在那呆呆的望着, 虚竹见状一把抱住敏敏道:”好敏儿,怎麽了不舒服吗?谁惹你伤心了”,”还有谁,就你这个死鬼,不见一整天不知去那,连四位妹子也一起不见,害人家担心一整天”,敏敏一边用粉拳槌着虚竹一边嗔怒道。虚竹亲了亲敏敏脸颊道:”敏儿不好意思,就一大早就跑去帮师姐治病,我也想不到师姐的陈年旧伤要消秏这麽多的时间医治,一直治到刚刚才大功告成,你看一治完我就跑回来见你了”,”阿!那相公不也一整天没有休息”,敏敏抚着虚竹脸不舍道。 “呵!对呀!我们快点来休息,等等还要去练功”,虚竹笑道。抱起敏敏往床铺走去,将敏敏平放在床上,虚竹双眼灼灼的看着敏敏,敏敏眼睛微闭,满脸泛红张着小嘴,虚竹迎上敏敏的小嘴贪婪吸吮着,而敏敏也火热的迎合,虚竹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了双方束缚,结合在一起,一会一重浪就迎面而来,虚竹当下运起心法将之炼化後存在膻中穴内,二重三重四重浪接踵而来,虚竹依法为之,就在第五浪来时,虚竹炼化完後,也泄出了自己的阳精,依法倒入敏敏筋脉後存於膻中穴内,虚竹帮敏敏盖好被子,在旁打座练了一会功,功毕看到敏敏沈沈而睡,笑着前往石室练功去。 这几日事情没有那麽多,除了练功外,就是每天去探望童姥双手的情况,果然二日後童姥双手己经可以活动自如了,只是筋脉要变强壮,非几日可以达成,除了要不间断练功外,还不能练功过度,不然就会造成二度伤害,而此时钧天部的姐妹们也带回来了少林玄苦大师的死讯,虚竹心想:”该来的终究来了”。 这一日探望童姥时,虚竹捉着童姥的手轻轻摇晃道:”禀报师姐姥姥,小生有事要离开灵鹫宫一趟”,”是有什麽要事非要自己去办呢?叫那些丫头去就行了”,童姥望着虚竹道。”师姐姥姥,有几件事,可能要那些姐妹们去办有些不妥,第一是少林室的玄苦大师无故惨死,小生小时侯在少林室长大想去查看一下”,虚竹看着童姥道。”呵!他们少林寺玄字辈的小和尚往生了,以师姐姥姥的辈份送个拜帖去己经很看得起他们了,何况你是我小师弟,那须亲自去查看”,童姥笑道;”问题在於他们竟把玄苦大师之死嫁祸给我结拜大哥,甚至还要开英雄大会对我结拜大哥不利,师姐姥姥你想想,如果不弄清楚,江湖上一定会说那个灵鹫宫少尊主的结拜大哥,是个不忠不义之徒,竟然杀了他的授业恩师,再者如果我结拜大哥在英雄大会上不小心被那个无名小足杀了,江湖上会不会说,原来灵鹫宫的朋友也不过如此,连少尊主的结拜大哥都这麽不济,这样对灵鹫宫,还有师姐姥姥的名声都会有影响,所以必须亲自去帮大哥露个脸面,让他们知道跟灵鹫宫有关的人不是好欺负的”,虚竹眨眨眼拉着童姥的手说道。 “呵!按你这样说起来,还真的跟灵鹫宫有关,也跟师姐姥姥有关系,也难得你有这一份孝心,按你目前的功夫,要伤的到你几乎没有,那也好去露个脸面,顺便立个威也好,可是要记得办完了要马上回来,还有四姝也随你一起去,若是那一派故意要与你为难,四姝可以马上发出讯号,九天九部的人马会立即去支援”,童姥望着虚竹笑道。”小生回去准备一下就出发,办完事情会立即赶回来不会让师姐姥姥等太久的”,虚竹笑道 “敏儿,怎麽了你怎麽看起来很疲倦,不舒服吗?来我帮你看一下”,虚竹搭着敏敏的脉笑道。”哇!哈!阿……”,虚竹又叫又跳高喊道,敏敏摸不着头绪看着虚竹,不知为何虚竹高兴的又叫又跳,虚竹又叫又跳完後抱着敏敏猛亲脸颊道:”敏儿,太感谢你了,我要当爹了,你己经有了孩子一个月了,你那是怀孕初期的症状,接下来的日子你要多休息,要多吃一点,你好孩子才会好,我现在要下山办点事,办完马上回来,你要好好的休息哦”。 ; 第三十四章 现身聚贤庄 “相公要去办何事呢”,敏敏望着虚竹道,虚竹当下把玄苦大师己死的消息,还有自己要去帮忙乔峰的事大略说了一下,敏敏听完眼眶泛红道:”相公你一定要多加小心保重,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在等着你”,虚竹抱着敏敏轻拍着背安抚他的情绪,待敏敏情绪平静後,虚竹背起七弦琴跟敏敏道别後跟四姝一起下山了。 “四位妹妹,由於为了行走江湖方便,请你们变装一下,绑个儒巾,装成是我弟弟,你们叫我大哥,不然灵鹫宫的服装醒目,才不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如此可好”,虚竹笑道,”是少尊主”,四姝齐声道。”四位妹子因为路途有点远时间有点紧迫所以途中不进客栈休息,随便有破庙或是农家借宿就好,等进了河南境内我们在到客栈休息,有劳四位妹妹了”,虚竹再道。虚竹交代完後五人骑马急奔河南而去。 虚竹心里知道玄苦死讯得知後约七八天的时间就会有英雄大会,因此可谓马不停蹄的的赶路,途中以吃乾粮为主,累了就延途找个地方,和四姝共修,或打座练功几个周天後就出发,好在当初离开天山所选的都是一等一的宝马,每批都有日行千里的本事,何况中间有休息补充水份和草料,如此赶路上总算在三日内赶到河南境内,当下找了一间客栈休息,吃吃东西探听情况。 只见客桟里皆是北上南下的武林之士,尽皆来会,人数着实不少,从他们的言谈中很明确的知道聚贤庄的位置,於是低声跟四姝交代几声,自己先前去查看他们随後再来即可,跨马急奔到达离聚贤庄左侧最近一棵大树时,便隐身於树冠之内,站在一处横枝之上,用茂密的树叶遮掩自己的身形。这一棵树十分高大,离聚贤庄大约有五六丈的距离,是个居高临下观察的好所在。 虚竹站在树上,探头往庄院内仔细地瞧了一眼,便发现自己那大哥乔峰还没有到。里面只是有许多的江湖人士聚在一起高谈阔论,庄外也不时有或乘马或徒步的背刀挂剑之辈往庄门而来。他又往庄外的两边大路上看了看,也并没有发现什麽马车,但却是发现了一顶轿子。而那顶轿子到了庄门之前,停轿放地,前面的轿夫躲身掀开了轿帘。此时,庄门外有人高声叫道:“丐帮已故副帮主马大元遗孀马夫人到”!虚竹暗想”原来是康敏那个贱人”。 虚竹不屑暗骂了几句又转眼往两边的大路上看去,再看之时他却是发现了一个老熟人。看着远处那高高瘦瘦似竹竿的人影,正是四大恶人排名最後的“穷凶极恶”云中鹤。 此时云中鹤正和一个身穿青袍的三十左右汉子趁着路上一时无人从左边大路上鬼鬼祟祟地拐到了路左边的林子里,那青袍汉子想来便是段延庆的徒弟追魂杖谭青了。这两人拐到林子里後,窃窃私语了阵儿,谭青从林子里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便向林中的云中鹤点了点头继续上路朝聚贤庄而去。而云中鹤却是向林中走了几步,然後一纵身上了一棵树。 虚竹又转眼往聚贤庄的两边大路上看去。这一看,却是已看见了对面大路上一辆骡车遥遥而来。虚竹心想应是乔峰拉着阿朱来了,果不其然,待骡车走的近了一些,他便已看见了车夫位上坐着的一条手执鞭子的大汉。方面长身,宽胸粗膀,眉目间不怒自威,正是乔峰。 虚竹再往聚贤庄内看去,发现庄内乱哄哄一片,显然是那丐帮中的吴长老在追魂杖谭青的挑拨下与其他人起了冲突。虚竹往人群中仔细瞧了下,却是也没瞧见了那谭青去。收回了目光正要再往庄外看去,在从对面一片山林扫过时,他突然瞥见了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眼角闪了过去。再去看时,却是已瞧不见那黑影跑到哪里了。虚竹心中一动,已想到那黑影便应该是乔峰的老爹萧远山了。再在山林中仔细看了一眼,却仍是未有发觉。虚竹便又转到了庄外去看萧峰赶着的骡车,此时那骡车已经赶到了聚贤庄的大门之前。 虚竹在树上看到,聚贤庄管家把乔峰一来的消息传到聚贤庄内,庄内的所有人便都安静了下来,等候他的到来,只见乔峰扶着阿朱进入庄内跟阎王敌薛神医薛慕华对话着, 直到乔峰受追魂杖谭青以腹语术言语讥讽,一声大喝道:“滚出来”!此时虚竹见到左边林子里有个人影飘出心中知道此人必是云中鹤,当下也运起凌波微步跟在其之後;不过乔峰那一声大喝声音还真是够大的,虚竹在远隔了五六丈远的树上都听的有些震耳。谭青被他那一声断喝震得摇摇晃晃,如喝醉了酒一般从人群中跌了出来。 谭公忽然叫道:“啊,他是追魂杖谭青。是了,他是‘恶贯满盈’的弟子”。 群雄自然惊怒,只见追魂杖谭青脸上肌肉扭曲,显得全身痛楚已极,双手不住乱抓胸口,从他身上发出话声道:“我……我和你无怨无仇,何……何故破我法术?”说话仍细声细气,只是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一般,口唇却丝毫不动。各人见了,尽皆骇然。薛神医怒道:“你是‘恶贯满盈’的弟子?我这英雄之宴,请的是天下英雄好汉,你这种无耻败类,如何也混将进来?” 忽听得远处高墙上有人说道:“什麽英雄之宴,我瞧是狗熊之会”!他开言时相隔尚远,说到最後一个“会”字时,人随声到,从高墙上飘然而落,身形奇高,行动却是快极。屋顶上不少人发拳出刀阻挡,都不免慢了一步,被他闪身抢过。大厅上不少人认得,此人是“穷凶极恶”云中鹤。当下却有一声传道:”你说的狗熊是指你自己吧”!云中鹤听到此声心中泘现莫名恐惧,而最後一个”吧”字说完时,云中鹤後背己经一把被人制住,双双飘落庭中。 落地当下只见一个身着浅绿色儒服头绑儒巾身背七弦琴的少年右手提着云中鹤仰身而立;(而群雄中除了丐帮和少林寺少数僧人外大多数人都不知此人便是虚竹)接着左手一挥,一股掌风饶过庭中众人打向谭青,只见谭青直立不动,全身僵硬,面目扭曲,显然己经毕命;右手反手一甩笑道:”你这狗熊滚吧”!只见云中鹤像个肉球一样被虚竹直接丢出大门外,一落地瞬间逃的不知去向。 第三十五章 聚贤庄内斗群雄 这一来一回,就在举手投足间一气呵成,群雄人人不惊讶然;而虚竹目的在立威,当下对付二人就不在隐藏实力,虚竹拱手向乔峰笑道:”大哥小弟现丑了,此种场面怎麽能不通知小弟,还好小弟接道消息後,赶了三天三夜总算即时赶到”,乔峰哈哈大笑道;”二弟好俊的身手,想不到杏子林一别後二弟身手又更进步了”,”大哥过奖了,以我和大哥的关系,一定挺大哥到底,今日我们兄弟二就联手会会天下群雄吧”!虚竹对着乔峰笑道。[燃^文^书库][]”呵!我乔峰得此兄弟此生无憾”,乔峰道。 乔峰环视一圈,看到诸多他日相识,共同饮酒欢畅的朋友。此时却手持兵器,一脸的戒备,目光冷肃想来出手必然不会留情。心中五味纠缠,面对着千人环绕,百兵交加的场面,先前的一点揣测反而一扫而空。 他大声对游氏双雄道:“今天诸位英雄到场全是为了我乔峰,当真幸甚。此时此地,不和诸位喝上几杯,哪里还会此情此景。”他一摆手道:“两位游兄,在下今日在此遇见不少故人,此後是敌非友,心下不胜伤感,想跟你们讨几碗酒喝”。众人听他要喝酒,都大为惊奇。游驹心道:“且瞧他玩什麽伎俩。”当即吩咐庄客取酒。片刻之间,庄客便取了酒壶、酒杯出来。”大哥我们直接喝吧”!虚竹笑道,萧峰便先和虚竹对饮一坛,大笑道:”畅快,果然畅快,我们兄弟俩边喝酒边会遍今日诸位英雄”。乔峰端起一碗酒来,说道:“这里众家英雄,多有乔峰往日旧交,今日既有见疑之意,咱们乾杯绝交。哪一位朋友要杀乔某的,先来对饮一碗,从此而後,往日交情一笔勾销。我杀你不是忘恩,你杀我不算负义。天下英雄,俱为证见!”全身缟素的马夫人康敏走出来,与乔峰对饮一口,然後泼地道:“量浅不能喝尽,生死大仇,有如此酒。”乔峰默默无语的喝了下去。白世镜走上前来,虽然四周的人看他的目光古怪,但是看得出他当真是有些伤心。乔峰叹道:“咱们是多年的好兄弟,没有想到成了冤家对头。”白世镜的眼中有惭愧一晃而过,道一声乔兄退了下去,丐帮的诸人也一同来饮过。眼看有丐帮的诸位带头,那些平素和乔峰有旧的豪杰也纷纷上来,乔峰来者不拒,势必满饮一碗,只一会的功夫就喝下了五六十碗,酒坛摆了一地。可是乔峰依旧神色自若,虚竹看的佩服不己。”虚竹走到少林玄难和玄寂的身边道:“两位师叔也是看我长大的,可否愿意相信与我?”玄难道:“虚竹,你从小生长於少林,我们也都知道,但是你不能偏袒乔峰,毕竟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我少林一向是武林中泰山北斗,我不能因私癈公。”虚竹道:“两位师叔祖何必固执,我少林只是丢失了一本易筋经,我可以保证将它找回。今天两位就不要出手了,毕竟我门少林和乔峰没有深仇大恨。”玄难道:“少林百年清誉怎麽可以因为你的缘故而有所损失,在场有多少的武林豪杰,他们都看着呢?你居然让我们徇私?你才是执迷不悟,小心沦为魔道”。“乔某和天下英雄喝这绝交酒,乃是将往日恩义一笔勾销之意。凭你也配和我喝这绝交酒?你跟我有什麽交情”?说到这里,更不让他答话,跨上一步,右手探出,已抓住他胸口,手臂振处,将他从厅门中摔将出去,砰的一声,向望海重重撞在照壁之上,登时便晕了过去。眼看乔峰已经开始和众人动手起来,虚竹心下一狠,道:“两位师叔祖就当弟子忤逆,暂且退去吧”。说完衣袖轻拂,顿时玄难和玄寂立即双膝腿弯登时一麻,全身气血逆行,立时便翻倒於地,在他们倒地时虚竹反手又点了他们穴道。他对其余的少林僧喝道:“保护好两位师叔祖,现在的情况实在太乱。”那些高他一辈的少林僧,面面相觑只好守护在两位高僧身边,眼睁睁的看着虚竹奔赴战场。在庄园的中心,几十个人正在围着乔峰厮杀,不时的有人影横飞出来气绝当场。虚竹奔赴到场,只见太行山谭公、谭婆和赵钱孙正在围攻乔峰,而游氏双雄还手持兵器站在那里,根本还插手不得。虚竹心如电转,脚底一踩直指游氏双雄。他双手一伸便夺下游氏双雄手中的兵器,在旁仰身一笑,虚竹心里知道如让这对兄弟死了,会造成苦难游坦之的下场,二来他们两个是这次英雄大会的组织者,必定有不少的豪杰来维护与他,也为萧峰减轻负担。虚竹的袭击果然起到了效果,不少的武林人士已经将目光投到了这里。把守在房顶和角落里的人,已经把一圈的暗器向虚竹投掷而来。霎时之间钢镖、袖箭、飞刀、铁锥、飞蝗石、甩手箭,各种各样暗器都向虚竹的身上招呼。虚竹脚踏淩波微步,左闪右避各样暗器全都擦身而过。游氏双雄果然够胆,把手上原本兵器换成圆盾一晃,居然率先冲杀上来,受到两人的激励,旁边的武林人士全部涌了上来,诸般兵刃围转住虚竹和萧峰就是一通乱打。虚竹也不理会这些家伙的攻击,左闪右躲瞬间伸出手去拿游骥的手腕,可是他手中的那面圆盾当真是利器,看上去锋利无比,让虚竹也不敢轻易的试探锋芒。最後实在忍受不住狠狠的一掌打击在游骥的盾牌上,试图直接震晕他。游骥此人当真顽强,吐血之後还坚持上,让虚竹郁闷的不清,身体翻转在其他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蹂身直上将游氏双雄击昏。那边乔峰却是被几个毒舌之人挑拨的勃然大怒,虚竹看去却见乔峰正劈出一记劈空掌袭击那个赵钱孙,而那谭公谭婆在一边维护,其中单正更是带着五个儿子围着圈的袭击乔峰。虚竹心中决然,既然杀人就不要留情了,放开手就是。从背後解下七弦琴,单手横拿於胸前另一手全力弹出,琴音一出只见围着乔峰众人皆全身抖动在原地不停跳跃,乔峰见状很是疑惑,不知道虚竹琴声的威力如此之大。而乔峰此时也似被激发了血气,手中抢过两柄单刀,两柄单刀舞动起来组成了一个高速运转的刀轮,如果碰撞上去当即是骨肉横飞,仿佛掉进了绞肉机中。有武技高明的好手也想出了用重兵器破乔峰单刀的招数,可是乔峰虽是绝无顾忌的恶斗狠杀,但对敌人攻来的一招一式,却仍是凝神注视,心意丝毫不乱,每逢遭遇到攻击,立刻突然暴起好似一匹怒狮。瞬间以更快、更猛、更狠、更精的招数斩杀,若不是群雄数量众多恐怕早就一哄而散了。; 第三十六章 激斗之後 在另一边杀红眼的虚竹却和乔峰完全的不同,他就站在一个点上,四周是不时前冲的武林人士,但是他们无一例外全倒在虚竹两丈之外。[燃^文^书库][]虚竹手中琴音不断送出,将敢於上前的所有人轻易的制住他们的行动。 轻松冷静略带一点戏耍的心情,虚竹转身过来,对准了另一边的人群,有人终於忍受不了,开始害怕开始惊叫。那些擅长接发暗器的,防御功夫有名的,横练大乘的,全部被那个少年用琴声全部制住无法动弹,或是只能在原地跳动着。而且很少有人可以再攻击,於是有人高呼妖术! 虚竹呵呵笑了几声,背起七弦琴脚踏凌波微步,冲向四周其於的武林群雄,运起了六阳掌,只是把掌换成手指闪过了所有疯狂的远距离攻击,暗器、石头、碎裂的兵器。每经过一个人,手起人落,功力高的站着不动,功力低的己纷纷倒地无法动弹。综看此景隐约有天山童姥的风范,杀人从不用第二招。此时就如逛大街般轻松写意晃到薛神医面前道:”薛神医,请问你消遥派的功夫学到几成了,假如你功夫不到家,被无名小足打死,那是丢尽师门的脸,而且有这种闲功夫管人家的事,为何不敢去找丁春秋那个叛徒算帐,在你眼里,还有师门的存在吗”? 虚竹说完,薛神医的脸色僵硬暗想道:”此年轻人是谁,怎麽对我师门非常清楚,江湖上知道消遥派的少知又少,由其是丁春秋的事,难道这小伙仔跟师叔祖有关系”? 虚竹看着薛神医呆滞的神情又道:"消遥派之人,除了武功是武林一绝外,外加又精通琴、棋、书、昼、医、药、命、卜样样都可是无人可敌,而枉费无涯子师兄的多材多艺,确出了你们这一班不务正业的徒子徒孙,你们应该把武功跟你们的兴趣搭配,而不是玩物丧志,如果你们函谷八友,能在自己的兴趣上用武功使出来,会怕敌不了丁春秋吗?我要是你们,丢脸都丢死了,还大摇大摆在这摆谱管别人的事,我刚刚所使的都是正宗师门绝学,你不信可以问你师父或是师叔祖;也不要说我不给你机会,本来我是可以自己医治阿朱姑娘,反正灵鹫宫的灵丹妙药很多,只是碍於从这赶回去也要三天的时间,对阿朱姑娘的身体是一大负担,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治好阿朱姑娘,你如果超过三天就是辱没了消遥派的名声,就算将来你师父要收你回师门,你师叔祖可能也不准,而你治好阿朱姑娘後就立即赶回汝南擂鼓山天聋地哑谷,帮你师父苏星河守谷,不久後将会去医治无漄子师兄。” 至此薛慕华是彻底相信虚竹了,忙唯唯诺诺拱手称”是”便要带走阿朱去医治,虚竹此时飘向阿朱在耳边轻身道;”安心养伤,之後乔大哥会去雁门关外他父母出事的地方,还有不要太相信康敏,切记切记”,虚竹说完又马上回到原位,只是速度之快就像影子般,目送他们离开;在转身到少林寺众僧,点开了众师兄和师叔祖的穴道作揖道:”众位师兄师叔祖刚刚多有得罪,小生和我大哥都跟少林寺有缘,不想伤了少林的人故做此手段,请各位见谅,所有的事情真像跟你们想的不一样,很快就可以解开请大家要有耐心”,虚竹一说完一闪就不见了,连让他们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虚竹瞬间奔到乔峰旁道;”大哥走吧”!二人并肩一起走出聚贤庄,一出了门口不远处就看到女扮男妆的四姝牵着马在等我们,”大哥我们先离开这再详谈吧”,虚竹笑道,让出了自己的马给乔峰骑乘,自己上了梅剑的马,座在前座,拉着梅剑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转头低声道:”梅弟双手要抱好,大哥走了哦”!一说完就一马当先奔了出去,往南奔去,在骑马奔驰的途中,背後的可人,散发出淡淡的少女芳香,更因为骑乘的跳动,梅剑的坚顶的丰峦,也紧紧贴住虚竹的背後上下不定时的磨擦着,在如此的刺激下,虚竹的龙头不自觉的也有了反应,在如此一边享受一边**的情况下也到了河南的边境,在一间大的客栈前停了下来,六人一起下马入了客栈。 “大哥,你今後有何打算”?虚竹道。然後两人便在此处互相道过了一番杏子林分别後的事情;乔峰把少室山养父母的死亡还有少林寺中恩师玄苦被人一掌打死,自己被人冤枉杀父杀母杀师,以及阿朱的事情都详细向虚竹述说了一遍。而虚竹也把自己待在灵鹫宫的事,以及接到消息後就立即赶来还有敏敏有孕一个月之事告诉了乔峰。 “我打算去当年的事发地点雁门关一趟,把事情弄清楚。二弟你呢?”萧峰说完後又问虚竹道。 “我!”虚竹笑道:“我还是会先回灵鹫宫练功,陪陪敏儿,顺便也可以帮大哥打听打听一些事情!” “那愚兄就先在这里谢过二弟了!”乔峰拱手笑了笑。随後又想到了什麽事情,脸上笑容隐去,看着虚竹问道:“二弟,若我果真是是契丹人,不知二弟会如何看我”?虚竹笑了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这有差吗?;而且那时我在杏子林中说的很清楚了,难道契丹人便不是人了吗?既都是一样的人,那就没什麽分别。咱们兄弟结拜是为了那份共同的情义,不是为了民族国家那些东西。大哥,不管你是契丹人也好,是宋人也罢。现在,将来,不论发生什麽,你都是我的大哥!”他说到这里,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乔峰的肩膀。 乔峰脸上有些激动,也伸手抓着他的肩膀,动了动嘴唇又闭上,好一会儿後,大声笑道:“今生今世有此兄弟你我不好好喝一场更待何时”? “哈!哈!哈!大哥说的是,我们刚经过险战,此时刚脱离凶险是该好好大喝一场庆祝,只是此事被我们闹的有点大相信江湖上很快会传开,小弟希望大哥能跟小弟暂住在这几日,待风头略平息後,再请大哥带小弟前往乔大叔墓前祭拜一下,这样对我们以後去查事情才不会有太多的骚扰,不然每天光是处理这些人的骚扰就都忙不完了要如何办正事,而且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还敢待在河南,反而最危险的地方目前最安全”,虚竹笑道。 “贤弟说的有理,多亏兄弟思考周密,你大哥我还没有想到这一环,就依贤弟吧!我们就在这待个几天休养生息,之後再出发吧!而且还可以每天跟贤弟痛快的喝几杯”乔峰笑道。虚竹向店家叫道,上好酒上好菜又转头向四姝道:”四位弟弟你们也一起来吧!我大哥可是海量呢?而且人多也比较热闹”。六个人就在那吃喝起来。 ; 第三十七章 遇大鵰 七八日後,虚竹也去祭拜完乔大叔,将身边的马牵了过来,拿着缰绳递给乔峰道:“这匹马送于大哥代步吧,祝大哥一路顺风,早日察明真相,还有请大哥切记要提防康敏,她说话不要尽信,还有察真相时,要多多查证,才不会有终生憾事发生”!乔峰迟疑了下,便即伸手接过,又向虚竹拱手道:“多谢二弟,为兄一定谨记”!虚竹拱手回礼笑道:“咱们兄弟还说什麽谢不谢的,太客气可就生份了”!乔峰笑道:“确实是为兄礼数罗嗦了”!他说罢,牵过马,翻身上马,然後骑在马上侧身又向着虚竹抱了抱拳,道:“二弟,後会有期”!”後会有期”!虚竹也抱拳回礼,然後又道:“大哥一路保重”!乔峰又抱了一拳,定定地看了一眼虚竹道:“二弟,为兄走了”!说罢便转过头去,双腿一夹马腹,马儿便向前跑出。[燃^文^书库][]大哥保重呀”!虚竹又在後叫了一句。乔峰回身挥了挥手,大笑声中远去,终至消失在视线内。 虚竹和四姝也一起返回灵鹫宫,因为事情办完没有其他紧急的事,是故五个人是一边游玩一边返回的状态,而四姝从小在灵鹫宫长大,鲜少下山,有时下山也是为了办童姥交代的事,所以真正能这麽放松四处看看玩玩反而没有,而四姝就像小孩子一样,对每件事和风俗景观都非常好奇和好玩,就跟发现新大陆一样,而虚竹也乐的当导游一边帮他们解说,”这时心中也有了深刻的体会原来人们到一个地方游玩都喜欢拍照留念,从古代就有这种习惯了,差别在於古时候没有相机可以直接拍,只能用画的,如果每个景点都要画下来可能这辈子都画不完吧”!虚竹暗笑道。 一路游玩下,回到灵鹫宫己经七八日了,一回到灵鹫宫立即去拜见童姥,”你这小伙子怎麽去办这麽久,有人难为你吗”?童姥笑道,虚竹拉着童姥的手把在聚贤庄内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呵你这小子看来有得到灵鹫宫的真传,杀人重不用第二招,只是你就直接把他们全拍死就好了,怎麽还这麽婆婆妈妈的把他们制住而己”,童姥笑道,”师姐姥姥,此行主要是帮大哥解危,而不用第二招那是立威,不把他们拍死,是为了不弄臭灵鹫宫的名声,如果把他们都弄死,那我们可能公亲变事主,说我们滥杀无辜,这样对师姐姥姥的名声也是有损,所以才如此做”,虚竹拉着童姥的手眨着眼说道。 “好好!也不枉你一片孝心,你这小伙子做事深思熟虑,武功方便也逐渐进步,己几乎得到我的真传,之後再把生死符种植的法门传给你,师姐姥姥就可以安心的让你接掌灵鹫宫了”,童姥笑道。 “不要啦!我要永远陪着师姐姥姥,才不要接掌灵鹫宫”,虚竹摇着童姥的手道。”你这傻小子,你师姐姥姥都几岁了,你是师父的闭门弟子,本来就有资格接掌灵鹫宫,再者你也治好了师姐姥姥的旧伤,而师姐姥姥膝下无子,而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我的小孩一样,所以交给你我最放心,再着姥姥不久後也要返老还童了,到时你另一个师姐肯定会来找我麻烦,到时情况如何,姥姥自己也没有把握”,童姥望着虚竹幽幽道,”师姐姥姥请放心,小生一定会尽全力帮师姐姥姥护法的”,虚竹拉着童姥的手慎重说道。”呵!你这小伙子就是如此得人疼,来你先把种生死符的法门接下,之後我们再来练练,二十几天了都没有动闷都闷死了”,童姥摸摸虚竹头道。虚竹接下法门,练习熟练之後;童姥便和虚竹又双双互练起来了,良久後双方停了下来,童姥笑道:”不错看来此次你去聚贤庄的体会蛮多的,竟然可以接折梅手到三百招了,而功力也比下山前更进步了,你真的是一个练武奇材”。说完含笑去休息了。 虚竹也回到了卧房,一打开房门只见敏敏迎面而来扑向怀里,双手粉拳也一直搥着虚竹胸膛道:”你这死鬼,舍得回来了,你知道人家是担心死了,自己一个人在山上,什麽消息都得不到;我不管以後你去那一定都得带我去,就算你真的往生了,我也陪你一起死”,”呵!敏儿不要担心,你现在还身怀有小虚竹在,要多注意自己不能太操烦,我答应你,不论去那一定都带着你”,虚竹不舍得抚着敏敏脸道。而虚竹也把这几日发生的事告诉了敏敏,当敏敏听到乔三槐死了,不惊趴在虚竹怀里不住的哭着,而虚竹也不断的安抚敏敏的情绪,等敏敏情绪平静後,才抱着她上床休息。 还好近来江湖上风平浪尽暂无什麽大事,大哥三弟都是私事,自己的老婆自己追,也不便插手,而在灵鹫宫的日子,每天练功外就是陪着敏敏在天山各山脉游玩,而山中云海也极为美丽,享受着山中凉凉的微风,在山中弹着琴感觉很像仙人一样;”唧-唧-唧”声音传来,在宁静的山上声音虽不大,可也极为清楚,当下觉得奇怪,一般的鸟类不可能飞这麽高,难道是鹰类。 好奇心驱使下,牵着敏敏循声寻去,在山崖边的老松树上,有一团黑色之物,比一般的鹰还要大,看上去应该是鹫。(在汉书称为大鵰,或是兀鹫或是山鵰) 「鹫:一种猛禽,毛色深褐,体大雄壮,嘴呈钩状,视力很强,腿部有羽毛,捕食野兔,小羊等。鹫;又名雕,黑色,多子。产於温带和热带地区的若干种大型猛禽,与鹰类,雕类和隼类都有亲缘关系,但爪较弱,头多秃,主要或全部以腐肉爲食。真正的鹫属於鹰科鹫大型猛禽的一类:鹫也是目前世界上飞的最高的鸟之一,飞行高度可达一万米以上。 秃鹫:秃鹫属鸟纲、隼形目、鹰科。又名“座山雕”、“狗头鹫”在中国主要分布於:西部的新疆、青海、甘肃、宁夏、四川、陕西,北部的内蒙古、辽宁、山西、、河北、山东以及南部的江苏、浙江、福建、广东、云南、西藏、台湾等省区。 秃鹫是一种大型猛禽,体长约一米二左右。头部有暗褐色的绒羽,头後部羽色稍淡。颈部裸露,呈铅蓝色,皱领爲白褐色。上体呈暗褐色。翼上覆羽爲暗褐色,初级飞羽爲黑褐色。下体呈暗褐色,胸前具有绒羽,两侧有矛状羽。胸、腹部有淡色纵纹。尾下覆羽爲褐白色。嘴爲黑褐色,脚爲灰色,爪爲黑色。 秃鹫通常栖息於平原、丘陵地带的高山裸岩和草地环境。一般爲单个活动,觅食时则集结成群。喜在高大的乔木上筑巢,巢穴以树枝爲材料,内铺小树枝和兽毛等。繁殖期间每窝可产卵一至二枚,雌雄均参与孵卵,孵化期约五十五天左右。秃鹫主要以各种鸟兽的屍体腐肉爲食,有时也捕食小型的鸟类」。 ; 第三十八章 大鵰一家亲 由上所查得的资料得知此鸟确认为鹫,只见牠一直叫着,翅膀拍动却飞不走,为了安抚牠的情绪,拿出身上带着的肉乾一边吸引牠注意,一边用轻功上去查看,此招过然有效,牠的情绪稳定下来了,轻抚着牠的身躯检查一下,原来是牠的脚被被陷阱夹伤了,虚竹看到如此情况,把牠怀抱下来放在敏敏身旁,让敏敏一边喂牠其他肉类吃一边安抚鹫的情绪,虚竹则在山崖边找所需要的草药,虚竹不久就找到所需的草药,并包紮好鹫的伤口,而鹫也很高兴的一边拍打翅膀,一边用头在虚竹和敏敏手臂上摩擦着撒娇状,之後就高兴的飞走了,而虚竹和敏敏也没有多想就接着四处游玩。[燃^文^书库][] 隔日敏敏一睡醒尖叫了一声道:”阿门外怎麽挂着一条死蛇,地上还有一支野兔的屍体”,虚竹查看了一下屍体,发现上头有捉痕和啄的痕迹,笑道:”敏儿,你还记得昨日的鹫吗?我想那是牠报恩来的,牠把我们当成朋友,把他补猎到的食物分享给我们”,虚竹说完指了指捉痕和啄痕给敏敏看,敏敏当下释怀不少,也不惊暗暗惊叹此鸟的灵性,而四姝看到我们一大早在门外,也好奇凑上来看热闹,了解情况後也很惊奇,一直吵着有机会也要去看看此鹫。 连续几日,每日一大早门口总是有一二样小动物的屍体,而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这一早大家一起在吃早餐时,忽然这大鹫直接飞下来停在石桌旁的地上,虚竹见状伸手丢些肉乾给它,而只见大鹫头向六人望了望,眼睛转了转,飞起停在虚竹肩头,用嘴拉了拉衣服之後就飞起来,重复了几次这样的动作,之後又去拉敏敏的,之後又拉了拉四姝的,虚竹当下想是不是鹫儿有事要领他们去,於是道”鹫儿!鹫儿,你是否要引我们前去,是的话你就啼叫几声”,当下一说完只听到大鹫”啷!唧!唧”!叫了几声,虚竹跟敏敏和四姝道:”或许此鹫真的有事要引我们去,不如我们跟去看看吧”!说完便起身。 果不其然,当六个人起身时,那大鹫就飞了起来,一边飞还一边回头看了一下,看见六个人一直跟着才又向前飞,六人见此状,都觉得此鹫灵敏异常,六人一路跟着,山路曲曲折折上上下下,终於看到此大鹫停在一处山崖上,而在牠的旁边则有一支比牠稍大一点的鹫躺在那,头一直摆动着,可是身体确动不了,而那大鹫在旁边对着我们也一直唧唧的叫,像是在呼应躺着的鹫,也像是在催促着我们前去。 我们赶到旁边一看大家不免感动莫名,由其是敏敏眼泪都快滴下来了,幽幽道:”相公拜托你一定要救牠”,一说完就去附近找小昆虫了,而四姝也帮忙拿出肉乾来喂二支鹫;原来那是牠们的巢穴,整个是用小树枝搭成,内铺小树枝和兽毛等,而躺着那支大鹫身上插着一截断的竹签,还流着血,而它的头摆动着,主要是要把嘴里己经反刍的食物喂给二支幼鹫,那二支幼鹫全身己长出灰白的细毛,体形也蛮大的了,只见他们拼命的吃一直不停。 而四姝和敏敏这时忙着弄小昆虫给大鹫吃,同时把肉乾嚼烂喂幼鹫,而虚竹则在山壁上找到止血消炎的草药,一边轻抚躺在地上的大鹫道:”我现在要帮你治疗会有点痛,你要忍着点”,那大鹫就像听得懂人话一样,静静的躺着;虚竹检查了一下伤口,”还好没有伤到要害”,虚竹暗想道,反手一抜另一手手掌和着草药押了上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而那大鹫也蛮乖的,只有轻微抖了一下, 血不流之後虚竹当下把大鹫包紮好,虚竹低轻道:”鹫儿你的伤需要换药,我打算把你们一家子带下山去好方便照料,你若同意就表个态吧”!虚竹说完看着怀中的大鹫和站在旁的鹫,只见怀中的大鹫用头在虚竹怀中摩擦着,虚竹笑道:”那走吧”!拍了拍自己的肩头,当下另一支鹫即刻跳上虚竹的肩头上,手里怀抱着另一支起身而立再道:”请四位妹子把牠们的巢穴和二支幼鹫一并带下去吧”!六人就一起下山了!。 回到了灵鹫宫,把大鹫一家就安置在自己卧房外山壁旁的石阶上,让受伤的大鹫赵着休息,另一支鹫用嘴轻啄着牠,并在旁守护着,虚竹看都安置好了,在巢穴旁留下一些肉乾,便和四姝练功去了。到了傍晚再帮大鹫换了一次药就去休息了,隔天一大早天刚露曙光,听到一阵唧!唧!唧!唧!的声音传来,虚竹睡眼惺忪的醒来伸伸懒腰暗笑道:”鸟儿真是最好的闹钟,天才刚刚亮就叫了还真准时”,此时敏敏也被鸟叫声唤醒了,双方互看了一下不自觉的笑了。 虚竹一打开房,只见大鹫迎面飞来停在肩头上,大鹫的头摸擦着虚竹的脸撒娇,而另一支也己经能够站起来在巢穴旁向虚竹叫着,虚竹笑着把肩头上的大鹫引到自己的手臂上,而敏敏此时也出来了,手臂上的大鹫也飞向敏敏,重复了一次刚刚的动作,接着四姝也出现,鹫儿还是在做一次相同的动作;虚竹笑着看看巢穴,只见二支幼鹫张着嘴不停的叫着,笑道:”原来是二只小家伙都饿了,所以把大伙都叫了起来,请四位妹子准备早餐时顺便帮牠们准备一点吃的吧!我先帮牠换药”,就在虚竹帮大鹫换药的同时,四姝己经拿了早餐出现,而五人在旁喂着幼鹫和大鹫一边逗弄着牠们玩。 按课表做完了该做的功课後,傍晚又帮大鹫换了一次药,再喂了牠们一次,那二支幼鹫食量还真大每次都整整吃完一大块肉乾,整个弄完便去休息了,隔天一大早依旧在二支幼鹫唧唧叫下醒来,虚竹一打开门迎面而来是二支大鹫,双鹫一起飞来停在肩上,虚竹举起双手让牠们停在石桌上,双手在他们身上轻抚着,而双鹫也把头靠在虚竹手臂上轻轻摩擦着,虚竹笑道:”鹫儿你们好了你们要离开也可以,要留在这也行你们自己决定吧”!双鹫看了看幼鹫又看了看虚竹,虚竹当下又拿了二块肉乾出来让双鹫分着吃,而幼鹫则是四姝和敏敏在喂,双鹫看着此状,纷纷飞上天空遨游,在天上转了二圈就不见身影了。 虚竹笑着跟四姝还有敏敏道:”这二双大鹫,真把我们当自己人,不然不会平白无故的把幼鹫留着让我们喂”,只见她们轮流抱着幼鹫在喂食,大家忙完吃完早餐後就和四姝去练功了,练完功回来都傍晚了,只见二支大鹫早就回来在巢穴内陪着二只幼鹫,看到我们到来牠们一起叫了起来,大鹫直接飞跳了过来虚竹手臂上,把头在手壁上摩察着,而幼鹫还太小还不能出巢穴只能一直在里面叫着,好像是在跟我们说牠们在那,虚竹笑着轻抚道;”好啦该休息了哦”!往後的日子有四支鹫相伴也不会觉得很无聊,而幼鹫也渐渐的长大,己经可以一跳一跳的出巢穴了,常常看到牠们,四处跳着跟四姝在玩,也会跳着到虚竹旁边撤娇,而敏敏可能有孕了,也常抱着牠们在怀里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在照料;而四支鹫可谓灵性其佳,这一段时间在外面练武踩着凌波微步时,二支大鹫还能跟着步伐上上下下的飞着,而幼鹫也很聪明的在旁边看着;这一段日子可算是平静 ,只是好景不长,想想也是该去擂鼓山的日子了。 第三十九章 初复擂鼓山 此日一早见到了童姥,虚竹拉着童姥的手贬眼道:”师姐姥姥,最近会无聊吗?要出去走走吗?””呵!你这小鬼又打什麽主意要往外跑”,童姥摸摸虚竹头道,”师姐姥姥知道无涯子师兄在那还有他的情况吗”?虚竹望着童姥道,”无涯子师弟..无涯子师弟..己经整整三十年没有他的消息,不知他情况如何,上次无量剑派和神农帮探查无量玉洞,他们回报说师弟你说跟本派先人有关,我当下就猜是无涯子师弟还有那个贱人曾经隐居在那,可是之後如何我就完全不清楚了,小师弟你清楚吗”?童姥望着虚竹道。[燃^文^书库][]“师姐姥姥说的没有错,之前师兄和师姐确实生活在那里,还在那建了琅环福地收集天下武功秘笈,他们还生了一个孩子,还在那刻了一尊石像,那里我从澜沧江河畔上去时己经很久没有人在那了”。虚竹望着童姥道。 “而小生日前探查到师兄的近况还有所在地,想邀师姐姥姥同去,一则小生的情况也有师姐姥姥可以为证,再者小生个人认为无漄子师兄欠师姐姥姥一个交代,还有一个道歉〞,虚竹拉着童姥手道。”小师弟你的情况,姥姥给你为证是没有问题,只是你怎麽说无漄子师弟欠姥姥一个交代还有道歉”,童姥望着虚竹道。”基於同门,而师姐姥姥又是长辈,三十几年不曾打过招呼,本来就要交代为何如此,再则师姐姥姥为小师姐所伤,无漄子师兄身为小师姐枕边人,都不用出面替小师姐道歉或是帮师姐姥姥疗伤的吗”?虚竹眨眨眼望着童姥道。 “唉!我走火入魔,无漄子师弟没有来看望,我可以体谅,应该是那个贱人不让他来,只是为何三十多年来音讯全无,我就真的不清楚了”,童姥幽幽道。”师姐姥姥,那个阎王敌,是无漄子师兄的徒孙,是苏星河的徒弟,无漄子师兄被暗算之後是苏星河救了师兄和照顾师兄,因此才装聋作哑躲在汝南擂鼓山天聋地哑谷里,而师兄也在那,小生己经掌握了师兄医治方式因此可以前往了”,虚竹望着童姥道。”无涯子师弟是被谁暗算的,以他的功力要暗算他是不可能的事”,童姥惊讶道。 “师姐姥姥,师兄是被他的徒弟丁春秋暗算的,当然小师姐也有帮手不然丁春秋暗算不了师兄”,虚竹叹声道,”果然跟那贱人有关,等我功力恢复一定要杀了那贱人帮师弟报仇”,童姥怒声道。”那即然知道地方那快走吧!还等什麽,我己经很久没有看到师弟了”,童姥急声道。”小生希望师姐姥姥此去能够心平气和,以医治师兄为首要,再加上师姐姥姥目前只能用六成功力,硬要动武对师姐姥姥也会有害”,虚竹望着童姥道。”师姐姥姥知道”,童姥摸摸虚竹头心慰道。”还有一件事,小生想请符姐姐帮忙”,虚竹望着童姥道。 “她们那些丫头都是下人,看你要交代他们办什麽事就直接交代他们就好了这麽客气做什麽,来人阿!把姓符的那个丫头找来,说少尊主找”,童姥吆喝道。 “参见尊主少尊主”,符圣使道。”符姐姐,小生有事请姐姐帮忙”,虚竹笑道。”少尊主有事直说就好,如此对待奴婢,折煞奴婢了”,符圣使道。”请符使前往小镜湖帮小生化解一场纷争”,虚竹笑道,”请符使前往信阳城小镜湖,段正淳王爷和他的红颜知己程青竹应该在那,还有我大哥乔峰跟阿朱姑娘,小生请符使告知段王爷,说康敏骗我大哥要去杀他,请他可以拿他所写的字画跟我大哥对笔迹,也请他不要乱回答我大哥的问题;如遇我大哥,请跟他说康敏的话不能信,最好是三方对质就能水落石出,如我大哥真的听不进去,请偷偷跟他说阿朱是段王爷的女儿,还请符使能尽力化解双方的纷争;如果符使到达时,人己不在悲剧己经发生那也没有办法,还请符使姐姐多多担待”,虚竹道,”禀少尊主,属下一定全力完成任务,属下立即前往,先告退”,符使道。 “师姐姥姥,小生交代好了,回去准备一下就出发”,虚竹望着童姥道,”小师弟你就下去准备吧!其他人你们备轿老太婆要下山,你们要把灵鹫宫看好,四姝以及昊天及均天一小部份人随我而去”,童姥交代道。”相公要出远门呀!要去那,我跟你一起去”,敏敏望着虚竹道,”敏儿,我跟师姐姥姥要去擂鼓山,要去帮师兄治病,你目前身怀六甲乖乖在这等好吗”?虚竹抱着敏敏道。”不行我不管,夫君去聚贤庄的时侯,快一个月都没有消息,害人家每天都不知怎麽过的日子,要不是四姝回来我问她们,还不知当天风险这麽大,少说也有快千人,听到吓都吓死了”,敏敏慎重道。 “敏儿,你这样我会很困扰,你和宝宝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自己受伤不打紧,你们有损伤是比杀了我还痛苦,此次去擂鼓山,我真的不知会有什麽凶险”,虚竹抚着敏敏脸道,”夫君,你不让我跟,你一离开,我即刻从漄边跳下去”,敏敏望着虚竹一边往外奔道,”敏儿你这是何苦,好啦!只是一定要答应我,有危险你一定要先离开不要让我担心,我们走吧!师姐姥姥还在等我们”,虚竹拉着敏敏道。 童姥看来应该很久没有离开灵鹫宫了,整个队伍浩浩荡荡,而童姥也体谅敏敏有身孕拉着她跟自己一起座轿,也因为一行人也无法连夜赶路,只能走走停停,顺便问问路人正确的位置,如此也赶了七八日之久的路,终於到了汝南的地界,也了解到擂鼓山的正确位置;这一日众人一早起身吃过早饭,便步行赶往擂鼓山。 由于是一行人又是步行地关系,再加上山路难走,所以一众人直至午间,才行至擂鼓山中的凉亭处。此处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看着这凉亭的布局,虚竹心知这凉亭应该就是苏星河的手笔,眼看着是找对了地方,但对于接下来该往哪里行走,虚竹却是没有了主意。思忖一番之後,虚竹自己则大步走出凉亭,催动内力,纵声高呼道:“相遇便是有缘!小生虚竹子,还望这凉亭的建造者能现身一见”!虚竹这招投石问路还是很有效果的,没过多长时间,便有一名身穿乡农衣衫的青年汉子,从树林当中快步走出,来到了虚竹等人的面前。 还没等虚竹开口问话,这青年汉子便向众人拱手行礼,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便扭转过身,当先在前带路。换作是旁人,或许会觉得这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地青年汉子十分无礼,但虚竹却是知道这人并非是无礼,而是又聋又哑。 ; 第四十章 擂鼓山上解珍珑 在这聋哑的青年汉子的引领下,一行人很快便进入到了一个山谷当中。[燃^文^书库][]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一行人在林间又前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远远看去,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块大石,上有棋盘,但见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想来便是名闻已久由无涯子布下的珍珑局。 待到虚竹一行人走到近前,坐在棋盘右首地一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缓缓站起身,向着虚竹拱手一礼,道:“贵客临门,老朽苏星河有失远迎,望请恕罪”!这个瘦小干枯的老头儿正是有着聋哑老人之称的聪辩先生苏星河。虚竹素来为人随和客气於是忙上前回了一礼,道:“哪里、哪里!小生虚竹子某冒昧打扰,还望苏老先生莫要怪罪才是”! 客套一番之後,不等苏星河询问虚竹一行人的来意,童姥受不了从轿中发出声道:”小师弟呀!你跟这个後辈这麽客气做什麽,真不知他师父怎麽教的,见到消遥派的尊长一点礼数都不懂,也不懂引见或是拜见,竟然他这麽不懂礼数,我们不要理他,直接请无涯子师弟出来就好了,他不认识我,他师父不可能不认识”,苏星河听闻此言满脸讶异望着虚竹和轿子说道:“在下确实不知诸位的来历,而且先师己经往生很久,而且先师也没有跟在下说过还有其他的师叔伯是故不认识你们请见谅”,”什麽无涯子师弟死了,这那有可能,师弟一生功力除非他自己散功那有可能死的了,还有他是怎麽死的”,轿中童姥惊叫道。 虚竹闪身至轿旁伸手进帐内捉着童姥手轻声道:”师姐姥姥,请你放心,那个老前辈如此说是为了保护师兄,就让小生来处理就好了”,童姥听闻後也不答话捏了捏虚竹手回应着。虚竹又闪身回到前方向苏星河拱手道:”老前辈不认识小生,这也很正常,只是前辈的弟子薛慕华是小生叫他跟其他七人回来帮前辈守谷的,难道他回来时没有跟前辈说清楚吗?小生也有跟他说之後要前来拜访”。 苏星河满脸疑惑呼叫薛慕华前来,只见薛神医匆匆而来,见到了虚竹当下也是一愣,虚竹则是含笑着跟他点了点头,薛慕华便与苏星河耳语起来,只见苏星河脸上表情时而惊讶时而疑惑,又不时偷偷望了虚竹;良久苏星河拱手道:”原来阁下是江湖上近来盛传的七弦魔君,用七弦琴为武器,与人过招只一招就制住人了,不知魔君前来有何要事”,”唉!看来前辈真的不识消遥派绝学,在下用的是传音搜魂**还有天山六阳掌;我是来帮无涯子师兄治病的”,虚竹怔怔道。 “老朽说过了先师己往生,还是请回吧”!苏星河道。”哈!哈!哈!看来前辈身为消遥派的门人,棋艺并不是很好,实在有辱师门,这一盘珍珑棋局,前辈不是己专研三十多年了吗?消遥派门人,除了主要武功都是一绝外,其他琴棋书画医药命卜,样样都是独霸武林一方,竟然如此,那我就来破破此局来证明我为消遥门人吧!前辈请了”,虚竹摆手道。 “哈!哈!哈!,这个珍珑棋局,乃先师所制。先师当年穷三年心血,这才布成,深盼当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老朽三十年来苦加钻研,未能参解得透。当然,虽然老朽参研不透,但小伙子却未必破解不得。穷年累月的苦功,未必能及具有宿根慧心之人的一见即悟,这棋道也是一般,想来以阁下的才气,或许破解开这珍珑局,全了先师的心愿!先师虽已不在人世,但他老人家泉下若是有知,也必定大感欣慰”!苏星河笑道。 “哈!哈!哈!师兄布的此局确是呕心沥血之做,可是当世间可以破此局的人我确知至少有二人”,虚竹望着苏星河道,”一个是我师父消遥子,另一个就是不才在下我”,虚竹笑着又道,苏星河站在黑子那一方道;”阁下请吧”!虚竹默默的站在苏星河的对面,拿起一颗白子来,仔细的端详起棋盘上的局势。良久後,将手中的白子,放在一块已被黑子围的密不透风的白棋当中,彻底断绝了这一片白棋的最後一丝生机。 看了虚竹的落子後,苏星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抬起头对虚竹问道:“阁下确定要走这一步”?虚竹笑着点了点头,道:“小生虽然资历浅薄,但也知道落子无悔大丈夫!还请苏老前辈继续”!苏星河一边叹息着摇了摇头,一边将虚竹自己挤死了的一块白棋从棋盘中取了下来。跟着下了一枚黑子,向虚竹问道:“敢问公子,你杀了自己一块棋子,黑棋再逼紧一步,你如何应法”? 虚竹微微一笑,将白子下在空出来的一片地方上後,开口向苏星河说道:“前有追兵後无退路我受困於当中,豪无迂回之地,若当下不壮士断腕,必将全军覆没,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有生才有死,有舍才会有得。人生在世不都是如此,鱼与熊掌都能兼得那是最好的,可是万一要做选择时呢?势必要舍去一方才能得到另一方呀”!果然在接下来的几子之後,在苏星河惊叹的注视下,虚竹的白子终于成功的突出了苏星河黑子的重重围困。眼见破解了这珍珑局,虚竹不禁拍手笑道:“成了”! 苏星河满脸笑容,站起身来拱手道:“公子天赋英才,可喜可贺!先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公子今日能够解开这个珍珑,老朽实在是感激不尽”!虚竹赶忙起身回礼,同时谦逊地说道:“苏老前辈过奖了,小生愧不敢当”! 苏星河便带着虚竹走到那三间木屋之前,伸手作肃客状,道:“公子,请进”!虚竹见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好生奇怪,竟是无门无窗,笑道:”奇门遁甲之术,也是消遥派绝学之一,小生失礼了”,说罢,就见虚竹右手提起,发掌向板门上劈了过去。随着虚竹一掌劈下,顿时发出一阵“喀喇喇”的声响,这门板毫无阻碍的便被他劈了开来。进入屋内只见去,过屋内一无所有,竟连门窗也没有。 虚竹一眼望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他第一个念头便是:“他就是师兄了,师兄真是辛苦在这种环境下这麽没有尊严的活着,再凝神瞧去,原来师兄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只因他身後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一眼瞧去,宛然是淩空而坐”。 第四十一章 师兄弟相认 “小生虚竹子拜见无涯子师兄”,虚竹望着无涯子道,虚竹话未说完无涯子己飘然而至往虚竹肩头一拍,手一沾即走同时”咦”了一声,虚竹内心也暗骂道:”靠怎麽又是这样,你们不烦我都觉得烦了”,此时无涯子右手一挥,整个掌力从左方而来,虚竹叫道:”白虹掌力曲直如意”,脚下踏着凌波微步一闪而过,无涯子又是迎面一掌,这一次使的是六阳掌中的「阳关三叠」,虚竹见状也同样回了一掌「阳关三叠」,二掌交会轰隆巨响,整个屋子受不住这样的威力也不停的摇晃, “师父…师父”,苏星河被这样的晃动还有巨响吓了一掉边冲进来边喊道。”哈!哈!哈!真痛快,好久没有如此活动筋骨了,清河不用紧张,我在跟你小师叔过招”,”什麽此人真的是小师叔”,苏星河愣道,”对,此人年纪轻轻可是所用所使确是本门绝学,而且身俱有北冥神功,小无相功及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且不相冲突,这除非是师父亲自指导,不然不可能,只是其中原委尚要详谈才能知悉”,无涯子道,”弟子拜见小师叔”,苏星河做揖拱手道,”苏前辈不用客气,我说过了我是来找师兄的”,虚竹笑道。 “大师兄是不是该请大师姐进来一聚了”,虚竹又道。”想不到师姐也来了,星河快去请你大师伯进来一聚”,无涯子向苏星河道。”师弟呀!三十几年没有见,你怎麽会弄成这个样子,小师弟那时跟我说要来跟你治病,我想说按师弟的武功谁能伤了你,想不到….师弟你真傻,跟师姐客气什麽,把师姐当外人吗?你可以来灵鹫宫静养,那里有的是灵丹妙药的”童姥幽幽的向无漄子道,”师姐对不起,当初我不知师妹会如此做,害得师姐走火入魔,在心中一直深感愧疚,不知如何面对师姐,也伤心师妹即然如此狠毒,最後只好每日沈迷於工艺之中,以至後来遭到暗算,也多亏小徒,装聋作哑才能留着残躯至今”,无涯子叹声道。 “师弟莫要伤心,师姐不怪你,况且师姐走火入魔的病根己让小师弟治好了,之後练功不用在吸血了,小师弟是师父的闭门弟子,是师父拜托他来帮助我们的,小师弟你把那玄铁指环让你师兄看看”,童姥轻声道。”果真是师父的指环,师父呀…..师父,师父因讯全无几十年了,以为师父可能己经往生,想不到师父还在人世”,无涯子叹身道,”师兄不用伤心师父还健在”,虚竹道,虚竹当下把自己遇到师父和下山还有其他经过概略说了一下,一会後只见无涯子哭喊道:”师父我太对不起你了,你把掌门之位交给我,结果弄成这样派不成派,整个派别四分五裂,真的太丢师父的颜面了,难怪师父不愿见我们,我这个掌门真不够资格当,小师弟,师父说的没有错,你福缘深厚,而又尽得师父真传,小小年纪有此造诣,还是由你来接掌门最合适”。 “师兄,小生不想当什麽掌门,只想按师父交代的,化解师兄师姐间的摩擦,之後大家快快乐乐生活在一起这样多好,而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师兄姐大家都医好,之後再好好整顿门派,本派的叛徒是绝对要处置的,而师兄的伤只要把师兄的筋脉接续好,之後再疏通,然後在用长春功法,让腿部的肌肉回复生机,应该就可以回复以往,这是小生在灵鹫宫找到的医药典籍说的,也因此小生特地找师姐姥姥前来帮忙护法,师姐姥姥的长春功法目前虽然只能用六成的功力,可是也远比小生的要高,再加上如果师兄跟师姐姥姥实行共修大法,那师兄除了可以好的更快之外功力更可以增加”,虚竹笑道。 “什麽共修大法,真有这样的东西吗?我只听过师父说过,问题一直找不到”,无涯子讶异道。”有的,小生无意间在灵鹫宫的典籍里面找到,它是用梵文写的,而且是羊皮做的书页,上面记载的很清楚,共修大法,功力己大成者,按此法二十年内可达三花聚鼎的皆段,平常每共修一次可以增加约一个月的功力,而没有武功的人修练此法可以延年益寿,而此法功效良好,小生平时就是用此法在辅助练习,而师兄如果跟师姐姥姥修习共修大法,那师兄整个伤要回复成之前的样子,约只要一个月左右”,虚竹笑道。 “什麽?一个月可以好小师弟那还等什麽我们即刻就来吧!我己经在这等了三十几年了”,无涯子乐道,”师兄,请容小生准备数日再开始好吗?这里是擂鼓山不像天山有很多灵丹妙药,还要靠大家去采集,好在人手很多,又有专业的人士,应该很快就能好,再来小生也要在继续提升自己的功力,才有办法帮师兄疏通筋脉,毕竟师兄的功力太深厚了”,虚竹望着无涯子道,”小师弟思虑的是,师兄这里的人随你分派,看你要准备什麽尽管交代,”星河”,你小师叔有什麽分咐一切照办,他说的话就跟为师说的一样懂吗”,无涯子道。”谨遵师命”,苏星河道。”师兄那小生先告退,先下去准备,等准备好後再来帮师兄医治”,虚竹笑道。 虚竹在退出途中经过童姥身旁轻声在耳边道:”师姐姥姥小生做机会给你了,你要好好把握也”,说完笑着离开,童姥当下白了虚竹一眼骂道:”你这个小鬼头连你师姐姥姥的豆腐都吃”;虚竹也知道二人多年不见想必很多话要说,所以尽早找理由离开,让他们二人自己去谈谈,也希望籍由如此能化解双方的关系。 虚竹一出屋外便见苏星河在屋外等侯,一见虚竹出来连忙问侯,而虚竹也尊敬他是长辈,因此也客客气气的跟他说自己所需的药草,还有炮制方式虚竹一并交代完,苏星河当下就分咐人去采集了,而虚竹暂时没有事,就去找敏敏和四姝散步逛逛去了,擂鼓山虽不如天山般壮观,可确也别有一般风味,加上苏星河为了保障无涯子的安全,有不少精心的布局,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奇门遁甲般的迷宫可以闯闯,而四姝和敏敏也玩性兴起,在各式各样的迷宫中闯来闯去,而虚竹也乐得在一旁弹琴自娱,而这里也是一个练功的好地方,等四姝和敏敏逛累了,当下便开始修练起共修大法起来,而敏敏有了身孕也只能再旁看着我们大家修练。 第四十二章 斗丁春秋 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中也过了七八天,而草药和炮制的药材也大致妥当,是时侯该帮无涯子师兄疗伤了,来到了屋前仔细听了一下,原来童姥和无涯子在里面有说有笑,看来这几日的时间童姥应该都没有离开过吧,当下立足在屋外等他们聊完天,而无涯子师兄功力也超高,竟然知晓虚竹站在外面,”小师弟要进来就直接进来就好了,跟师兄客气什麽”,无涯子笑道。 虚竹拱手道:”小生见师兄师姐,言谈甚欢不便打扰,是故在外等侯”,说完还顺道望了一下童姥,童姥发现虚竹偷偷望了自己,整个人脸红到脖子低头不语,虚竹内心则是笑到快翻了思索着:”怎麽快百岁的人了还这麽害羞”,赶紧收歛好自己的心境向无涯子道:”师兄,经过这几日的采集,主要的草药和药材皆以备妥,而小生这几日也以储备好精神和体力,今日我们可以开始了”,”只是医治师兄这方式我本身没有实际操作过,不知师兄是否信的过小生”,虚竹望着无涯子道。 “不打紧,小师弟你放手为之吧!”,无涯子笑道。正当虚竹举起手准备把任脉和督脉与双腿交汇处点住时,外面有声音传来,”苏星河你违反誓言,开口说话,又擅自放人进去,你若识相,把那老鬼交出来,可以免你一死”;”可恶又是丁春秋那叛徒”,无涯子恶狠狠道。”师兄小生出去打发他吧!,师姐姥姥功力目前只能用六成,如硬要使用十成功力,会筋脉爆裂而亡;目前以治疗师兄为首要,这叛徒就先让他多活几日无妨”,虚竹正经道。”麻烦小师弟了”,无涯子道。 虚竹快步而出,只见苏星河和函谷八友,以及灵鹫宫众人团团围住丁春秋他们,而丁春秋则座一藤椅上,这个丁春秋看上去满头白发可是脸色红润,手持鹅毛扇,神情潇洒,宛如神仙中人,而旁边一堆小罗喽一直喊着,”星宿老仙神功盖世威震武林”…一直在拍马屁而且超吵的,而此时地上己经躺着几个灵鹫宫的姐妹还有苏星河的一些手下,当下只见旷地上烧着一个大火柱,遍地都是横七竖八倒伏的松树。苏星河和丁春秋二人正催运掌力,推动火柱向对方烧去。眼见火柱斜偏向右,显然丁春秋已占上风。 各人目不斜视地瞧着火柱,虚竹从屋中出来,谁也没加留神。只见火柱越来越向己方偏来,苏星河神色紧张,双掌不住猛推,连衣服中都鼓足了气,直如吃饱了风的船帆一般。 丁春秋却谈笑自若,衣袖轻挥,似乎漫不经心。他门下弟子颂扬之声早响成一片:“星宿老仙举重若轻,神功盖世,今日叫你们大开眼界”。“我师父意在教训旁人,这才慢慢催运神功,否则早已一举将这姓苏的老儿诛灭了”。“有谁不服,待会不妨来尝尝星宿老仙神功的滋味”。“你们倘若怕了,就算联手而上,那也不妨”!“古往今来,无人能及星宿老仙!有谁胆敢螳臂当车,不过自取灭亡而已”! 突然间火柱向前急吐,卷到了苏星河身上,一阵焦臭过去,把他的长须烧得乾乾净净。苏星河出力抗拒,才将火柱推开,但火焰离他身子已不过两尺,不住伸缩颤动,便如一条大蟒张口吐舌,要向他咬去一般。 猛听得镗镗两响,跟着咚咚两声,锣鼓之声敲起,原来星宿派弟子怀中藏了锣鼓铙钹、唢呐喇叭,这时取了出来吹吹打打,宣扬师父威风,更有人摇起青旗、黄旗、红旗、紫旗,大声呐喊。武林中两人比拚内功,居然有人在旁以锣鼓助威,实是开天辟地以来从所未有之奇。虚竹看到暗想道:“想不到星宿老怪脸皮之厚,当真是古往今来,无人能及”! 锣鼓声中,一名星宿弟子取出一张纸来,高声诵读,骈四骊六,乃一篇“恭颂星宿老仙扬威中原赞”。此人请了一个腐儒撰此歌功颂德之辞,但听得高帽与马屁齐飞,法螺共锣鼓同响,有云:“老仙年寿虽高,但长春不老,千岁年少,绮年玉貌,翩翩少年。不知者以为後辈初学,然观其盖世神功,方知己为井底之蛙,不知仙姿之永葆青春也!该尊之为‘少侠’,而不宜称‘老仙’也。” 别小看了这些无耻歌颂之声,於星宿老怪的内力,竟也大有推波助澜之功。锣鼓和颂扬声中,火柱更旺,又向前推进了半尺。 锣鼓声中,丁春秋袍袖挥动,火柱又向苏星河扑来。薛慕华叫道:“休得伤我师父!”纵身要挡到火柱之前。苏星河挥掌将他推开,说道:“徒死无益!”左手凝聚残余内力,向火柱击去。这时他内力几将耗竭,这一掌只将火柱暂且一阻,只觉全身炽热,满眼望出去通红一片,尽是火焰。 他体内真气即将油尽灯枯,料想丁春秋杀了自己後必定闯关直入,师父装死三十年,终究难逃毒手。他身上受火柱煎迫,内心更为难过。虚竹见苏星河处境危殆万分,但一直挺立当地,不肯後退半步,便即抢上前去,搭住他後心,便在此时,苏星河正挥掌向外推出。他这一掌的力道已衰微之极,原不想有何功效,只是死战到底,不肯束手待毙而已,哪知背心後突然间传来一片浑厚无比的内力,且家数和他相同,这一掌推出,力道登时不知强了多少倍。只听得呼的一声响,火柱倒卷过去,直烧到丁春秋身上,余势未尽,连星宿群弟子也都卷入火柱之中。 霎时间锣鼓声呛咚当啷,嘈成一团,铙钹喇叭,随地乱滚,“星宿派威震中原,我恩师当世无敌”的颂声之中,夹杂着“哎唷,我的妈啊!”“乖乖不得了,星宿派逃命要紧!”“星宿派能屈能伸,下次再来扬威中原吧”的呼叫声。 丁春秋大吃一惊,其实虚竹的内力加上苏星河的掌风,也未必便胜过了他,只是他已操必胜,正自心旷神怡,洋洋自得,于全无提防之际,突然间遭到反击,不禁仓皇失措。同时他察觉到对方这一掌中所含内力圆熟老辣,远在师兄苏星河之上,而显然又是本派功夫,莫非给自己害死了的师父突然显灵?是师父的鬼魂来找自己算帐?他一想到此处,心神慌乱,内力凝聚不起,火柱卷到了身上,竟无力推回,衣衫须发尽皆着火。 群弟子“星宿老仙大势不妙”呼叫声中;虚竹大声笑道:”星宿老仙不愧是玩火专家放火烧人房子,反烧自己,哈!哈!哈”,虚竹一说完从苏星河身後闪身而出,丁春秋看着身穿浅绿色儒服,头绑儒巾的虚竹笑呵呵站在那,不悦的大声喝道:”你这小伙子,你是什麽人,为何年纪轻轻功力如此了得,又跟这些人是什麽关系”,”呵呵!我是你爷爷,乖孙子跟长辈说话要有礼貌”,虚竹笑道。 第四十六章 四姝献身 “那走吧”!虚竹抱着孩子缓缓的站了起来,而四姝和薛神医也从二旁扶住虚竹,六人就如此缓慢的往外走去,走着走着虚竹远远望去有三个新坟,当下问道:”怎麽会有三个新坟,还有一个是谁”,”报告掌门人(少尊主),另一个是苏星河的墓”,五人异口同声道,”什麽苏前辈也往生了,这又是发生了什麽事”,虚竹讶异的望着薛神医道,”师父在全力对抗丁春秋时,那时己经内力 耗尽了,外加本身年纪也大了,又接着忙师父还有其他这些事,以至於整个油尽灯枯,撑到来到灵鹫宫,直到帮师祖弄好坟後自己也不支倒地而仙逝了,因此我们这些弟子就把师父葬在师祖身旁”,薛慕华边流泪道。 在往前走了一会,只见二只大鹫一只站在坟前来回踱步,一只则站在墓碑上虎视眈眈的警戒,牠们看到虚竹前来都很兴奋,在地上的那一只直接飞到了虚竹肩膀上,用头摩擦着虚竹撤娇的,另一支拍动着翅膀不断的唧唧唧的叫着,虚竹笑着伸手摸了摸他们的身躯笑道:”呵!你们这些毛小孩,感谢你们还记得我,也感激你们帮我们守墓,你们看看,这是我的孩子,他还很小,你们这样的动作会去吓到他的”,说完把怀中所抱的孩子给二只大鹫看了看,只见二支大鹫一直望着手中的孩子,一只先过来用头碰了碰孩子,而怀中的孩子也伸手出来拍了拍大鹫的头,只见大鹫不但不生气,整个头还有节奏的摆动着,而怀中的孩子的手也跟着挥舞着,大家看了都不惊傻了,想不到二支大鹫竟是天生的保姆,还会逗小孩子玩。 虚竹请四姝拿了肉乾喂了喂二支大鹫,自己则站到了三个墓前,分别行了礼道:”苏前辈,很感谢你的忠心护主,不然我师兄也撑不到我到来,也很感激在我受伤时你的照料,更感谢你能把小虚竹接生出来让我有新的目标和动能”,说完便移到旁边师兄无涯子的墓再道:”师兄阿!我答应师父要来帮师兄姐们排忧解劳,结果反而要你来解救我,我真的是太不应该了,你还把掌门之位传给我,小生是何得何能能够授与此位呢?可是也很感谢师兄,要不是师兄小生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活的,当时小生确实是没有想生存的意识,小生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帮师兄看好消遥派的一切的”。 最後则是在敏敏的墓前道;”敏儿你看看这是我们的孩儿,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你怎麽舍得丢下我们离去呢?你不知道小虚竹此时很需要娘亲的呵护吗?这是你给我最好的礼物,有了他让我又有了希望,当时脑中所想的就是我们一家三口在地下团聚,也多亏了师兄和苏前辈,你放心竟然老天安排如此,你夫君我一定会好好扶养小虚竹长大的”,都说完看了一下墓的周遭,围了一圈的奇花异木,而敏敏的墓上则是种满了各种颜色的花朵,虚竹望了望薛慕华道:”这些应该是石姐姐的杰作吧”!”这些确实是七妹亲手栽种的花草,七妹说这样看起来比较漂亮,而且也不失尊贵”,薛慕华道,”感谢你们辛苦了,还有你薛神医,你不用一直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我本身也会医术,灵鹫宫这里也很多灵丹妙药,真的需要你帮忙时再请你来,这一段日子真的辛苦你了”,虚竹拱手道,”掌门人不需客气,只要掌门随时有用得到我们八人的地方,我们兄弟随传随道”,薛慕华拱手道。 “劳驾请阿三前辈帮忙制作几个陷阱机关,要补捉天山特有的野生山羊用,希望不要伤害牠们只要能困住牠们最好”,虚竹望着薛慕华道,”不知掌门人要捉山羊有何用”,薛慕华疑惑道,”呵!还不是为了这小鬼,羊奶性温和而且好吸收,是个很好的补品只要加上天然蜂蜜,除了可以去除羊奶的腥味,也会更好入口,还能让这小家伙不易生病,所以才要补捉野生山羊取羊奶用”,虚竹笑道,”掌门人当真高见,属下就去交代六弟赶制,应该很快就能好,属下先告退”,薛慕华道。 “能在这里待一下吗”?虚竹望了四姝道,”少尊主想待多久都可以我们在旁侯着免有什麽意外”,四姝齐声道,”感谢你们”,虚竹谢道,说完整个人陷入了沉思,渐渐的有感觉英雄本气长,可是只要牵扯到儿女情长时整个就气短了,也略略了解为何之後很多人都决定退出江湖,良久之後不自觉的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回去吧”!五个人一起缓步离开了。 阿三前辈果然是工艺好手,速度快而且做的陷阱又实用,才一天就做好了三个,而且一拿出去放就当场捉到一只了,而灵鹫宫里的姐妹们都是料理能手,没有一会热腾腾加了蜂蜜的羊奶就端上来,只见怀中的小家伙一小口一小口满足的吃的,不久一碗羊奶就见底了,”少尊主,看来小尊主胃口极好呢”?四姝齐声道,”那是灵鹫宫姐妹们调理的好的功劳”,虚竹笑道。虚竹望了望周遭,心中想着,这里的环境还真的适合小孩子长大,有这麽多疼他的姐姐们照料,还有师姐姥姥也对这小家伙疼爱有佳,在户外还有二大二小的毛小孩陪着他玩长大,想着想着有点恍神了。 猛然醒来,只见怀中的小虚竹己经沈沈的睡着,整个是那样的满足的睡姿,忍不住轻轻的亲了他一口,把他抱回婴儿床让这小鬼头好好休息,自己也是该休息的时间了,正当自己宽衣解带准备休息时,冷不旁有一双洁白的玉手从後怀抱住虚竹,而且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少女芳香,虚竹吓了一掉转头一看,”阿!梅剑妹子你这在做什麽”?虚竹惊讶道,原来是梅剑赤身裸体紧紧的从後抱住虚竹,整个脸充满了红晕,发出极低的声音道:”少尊主,老尊主看你如此意志消沉,让我们四姐妹代替敏姐委身於你”,”什麽?师姐姥姥怎麽能如此做呢?为何要逼你们如此”?虚竹大惊道,”不,少尊主,老尊主没有逼我们,是我们四姐妹自愿的,我们看少尊主对敏姐如此的好,我们都很感动,只希望少尊主也能如对待敏姐般待我们”,梅剑满脸通红用着极低的声音道。 虚竹转过身来捉住梅剑的双肩,眼看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青春肉体,娇小玲珑,婷婷玉立,只要是男人没有人不动心的,虚竹也不例外,下体龙头也在这样的刺激下不自觉的呈挺立状,可是虚竹的内心知道不行如此,瞬间理智就战胜了慾望;虚竹把自己的披风披在了梅剑身上,拉起梅剑的衣服帮她穿好并柔声道:”梅剑妹子,你们还年轻,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委身於人,你们从小在灵鹫宫长大,没有接触到外面社会,突然遇到我这男子,在没有可以比较的情况下当然会觉得我很好,天底下比我更好的男子还有很多,你们还有很多的选择机会,不用急於现在就决定”。 第四十七章 神兵 梅剑双眼灼灼目带泪光低着头默默离去,看着梅剑离去,虚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不知在那的情况下自己能把持多久,要是一不小心把一个小姑娘家的清白毁了,这叫众人要如何看待虚竹呢?当晚虚竹翻来覆去的失眠了,隔天一早虚竹见到了四姝,双眼不知放那,大家都很沉默,弄得有点小尴尬,”大家都还好吧!想不到最好的是这小家伙,睡饱饱胃口又极好,你们看看还在跟你们打招呼呢”?虚竹笑道,连忙用小家伙来化解沉默,还好可爱的小家伙的一举一动瞬间就吸引了四个人目光,四个人又抱又亲的逗弄着小家伙。 “师姐姥姥小生带小家伙来拜见了”,虚竹笑道,”小师弟几日不见看来己无大碍了哦!舍得来看你师姐姥姥来了”,童姥笑道,”唉呦,这个小家伙,几日不见又长这麽大了”,童姥再笑道,只见童姥逗弄着小家伙玩,”师姐姥姥您是长辈,这小家伙还没有取名字呢?请师姐姥姥取个名字吧”!虚竹笑道,”得了吧!你师姐姥姥练武功还行,其他的可就差多了,又不像师弟那样多才多艺(叹气状),还是你取就好了”,童姥道,”此子是天赐的,不如就叫天儿如何”,虚竹笑道,”呵!”天儿”好不错的名字,小天儿”,童姥边喊道一边和天儿正玩着。 “启禀师姐姥姥,请你以後不要那样做,你那样不是摆明陷我於不义吗”?虚竹望着童姥道,”你是说那样”,童姥狐疑道,虚竹便把四姝献身之事说了一遍,”那是师姐姥姥想说天儿这小家伙须人照料,外加你本身也是要有人看顾,刚好你夫人亡故,才要他们嫁给你的,她们四个可是我精挑细选的,有什麽不好吗”?童姥笑道,”师姐姥姥的心意小生很明白也很感谢师姐姥姥,只是敏儿刚往生不到百日,我若马上再娶,其他人会如何看我,再则感情这种事是要慢慢培养的,无法说有就有的,请师姐姥姥暂无需担心”,虚竹笑道。 “好啦!你决定就好了,大师姐只是不愿意看你如此而己,此事先不提,还有其他事吗”?童姥笑道,”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想跟师姐姥姥过个招活动一下”,虚竹笑道,”小师弟你病了吗?你不是无法催动内力要如何过招,而且你身体不是刚好,现在适合过招吗”?童姥关心的摸着虚竹额头道,”师姐姥姥请你放心我很好只是突然的一个想法”,虚竹笑道,”什麽想法”,童姥不解道。 “在我很小的时侯,那时刚开始练功,豪无内力可言,偏偏那时很爱玩,除了练功时间外,常跟师父追着完捉迷藏,而跟师父这样追来追去时用的步伐就是凌波微步,那时师父有跟我说过,人体本身就含有基本的内力,而我用来跑的时侯就是用本身人体自有的内力,因此不会觉得如何,起先不太懂师父的意思,後来等长大了,了解了医术之後,才知道师父所说的东西,我们人一出生就有重量,要让本身可以移动,就必须有比本身更大的力量才能动的了,而当我们人会走路时,就代表自己本身己经能驾驭本身的重量,而这力量就是最基本的内力”,虚竹望着童姥道。 “什麽还有这麽回事,当初我们练武就傻傻的练,也不会去想这麽多,小师弟你的资质真的是奇佳”,童姥讶异道,”加上折梅手是没有特定的招式,全靠自己的领悟,自己领悟出来只有二百招,那折梅手就只有二百招,所以为何折梅手是练不完的,而我只要能有神兵来带替现在没法使用的内力,那不就连六阳掌也可以用,这样到时师姐姥姥要闭关了,才有办法帮师姐姥姥护法,让师姐姥姥 专心闭关”,虚竹望着童姥道,”也难得你有这一份孝心,只是神兵你要如何取得”,童姥道,”小生想要自己打造剑”,虚竹笑道,”剑!小师弟你说剑是神兵,剑不是在平常不过了,而且那些破铜烂铁跟本对我们而言起不了作用呀?况且你要剑,也不用自己打造,师姐姥姥这有的是好剑”,童姥笑道。 “师姐姥姥,寻常的剑当然成不了神兵,而且师姐姥姥这里的剑,都是精钢所制,锋利异常,可是光只有这样是当不了神兵的,这样的剑只能当做是不错的兵器,遇到内家高手轻而意举就能折断它”,虚竹笑道,”哦!那你要的是怎样的剑”,童姥好奇道,”小生所要的剑,除了锋利异常外,它还要能断金断铁,且它能经的起弯折而不断,更要能千年不锈外加不被磁石所吸引”,虚竹笑道。 “什麽有这样的剑吗?能断金断铁是听过,还要能弯折而不断,除非是软剑,若要在加上千年不锈及不受磁石所吸引,这道还没有听过,假若这些条件都符合,那它真的可谓是一把绝世兵器了”,童姥讶异道,”问题这样的兵器真的打造的出来吗”?童姥疑惑再道,”这小生就不清楚了,反正有打就有机会,而且它们的原料还要特别去寻找,有没有还是个问题,师姐姥姥我们先来过招吧!小生不才没有内力,所以拿个剑鞘,以模拟我有神兵在手,看招来了哦”!虚竹笑道。 只见虚竹和童姥双方你来我往,一会是虚竹攻童姥守,一会是童姥攻虚竹守,不一会只见虚竹气喘嘘嘘喊停,”师姐姥姥好累哦!先停一下好吗”?虚竹喘着气道,”小师弟不错哦!你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还可以对上快上百招,而且你竟然能够把折梅手用在剑上,还能用到如此程度,假如你现在内力恢复,又有神兵在手,你师姐姥姥可能也不是你的对手了”童姥笑道。 “那是师姐姥姥故意相让的啦!当真要打,小生连在师姐姥姥掌下一招都过不了”,虚竹眨眨眼道。”呵!你呀!都当爹的人了,还如此喜欢跟师姐姥姥撒娇,你都不怕天儿笑你”,童姥笑道,”好了,师姐姥姥再来吧!看招”,虚竹喊道,这一次有进步约对了一百二十招左右虚竹又停了下来,又再休息了一下,双方又对了第三次,这一次虚竹可以对到约一百三十招了,可是也因为太累了,只好到此为止,”好啦!小师弟,就如此吧!你看上去己经非常疲惫,再下去你会受不住的,先好好去休息吧!,你要去找原料打神兵时,把小天儿交代她们就可以了,她们和姥姥会好好的照料他的”,童姥笑道。 第四十九章 神兵现世 “什麽,此炉莫非是神物,用此炉炼出的铁竟然不怕酸洗,这太神奇了,属下誓必定拼死打造出来”,冯阿三兴奋的道,”阿三前辈,此炉就拜托你了”,虚竹双眼灼灼殷切期盼望着冯阿三道,”掌门人请放心属下不会让你失望的,属下先行下去研究如何打造出来”,冯阿三道,虚竹眼见目前是万事俱备只等着冯阿三把那重要的炉打造出来就可以了,在等待的时间是最磨人的,虽然磨人可是并不无聊,一整天都在陪着小天跟他玩着逗弄着,当四姝来帮忙照料时,还可以利用空档想想一些心得和练练招式;而虚竹都己回来这麽久了,确一直没有见到符姐姐来回报大哥的情况,心中也有一些担忧,不知自己那结义傻大哥会不会真的傻到把阿朱杀了,虚竹虽然担忧可是确不操心,反正自己尽人事了,如果还是跟原来的结果一样,那也只能认了。 这一日,冯阿三和其弟子扛着炉子和其他设备一起出现在灵鹫宫,”禀掌门,让掌门人久等了,属下终於将掌门人要的炉子和其他东西都打造出来了,请掌门人验收”,冯阿三尊敬道,”呵!不用验啦!阿三前辈打造出来的东西若还要验,那天下的东西不就全都要验了”,虚竹笑道,虚竹眼看眼前的炉子,打造的如此精致,也兴高采烈的翻弄着,”咦!看来这里面有阿三前辈的巧思哦!能否请阿三前辈说明一下这一套东西要如何操作呢”?虚竹笑道,”禀掌门,那一天听了掌门需要炉子的条件,属下回去也着实思考了一般,又要耐的住高温,又要非常密闭且还要把里面的空气能完全抽出来,当下属下想到的是送风箱可以把里面改装一下就可以变成纯抽气,而如果单单只是炉子和抽风箱二个是不难,难在要如何将二者结合,而且要实用,着实让属下摸索甚久”,冯阿三道。 “一开始时属下先做了一个小的炉子出来,试了一下子终於找到符合掌门人开的条件的材料;属下用了耐热砖,耐热石灰,加上石墨、陶瓷粉调配出适当比例,用这样比例做成的炉子,整个丢进人家的溶铁炉里,结果别人的溶铁炉都化了,它还没有事,属下又用绳子绑住把它丢进河底,隔了二天再拉起来,一打开里面完全没有进水,可谓初步符合掌门人的要求,之後再把送风箱改成抽风箱,之後便一直思考二者如何结合,属下遍寻古籍和跟其他人讨论,终於在一古籍中找到了一篇”风箱鼓风炼铁郎的炼铁方式”相关记载,而这记载也让属下整体有了概念将此改造成这样,属下将此炉二端一边装上送风机,另一边则是抽风机,一开始用抽风机把炉内空气全抽完,当化成铁水後,只要使用另边的送风机一送铁水自然流出来”,冯阿三娓娓道来。 “呵!阿三前辈不愧为工艺高手,才十几日的时间就把专用炉子整个打造好了,而且还是个专产兵器的老君炉”,虚竹笑道,”老君炉,掌门为何如此说法”?冯阿三讶异道,”太上老君的八挂炉除了炼丹外,专门出产各种神兵之器,而抽风为无,无又为阴,送风为有,有又为阳,那不是标准的阴阳二气吗?这一整套一组起来,不就跟太上老君的八挂炉一样了吗?所以叫它老君炉,有了此炉神兵必成”,虚竹笑道。 “走吧!我们上天山之巅,那里有最纯净又集天地之气的水,用这样的水来淬炼神兵,更添灵性”,虚竹笑着再道,虚竹将手中的小天拖给四姝後,便和冯阿三众人上天山之巅去,一行人扛着器材,千辛万苦才到山巅上,组合好炉具,第一步就是要先化了陨铁,虚竹先将陨铁块放入了炉内,再请阿三手下拉动抽风机将炉内空气全抽出来,之後在炉外扑一层泥煤,之後再架起一整圈的乾柴,点起火开始加热,看着火慢慢的点燃,之後整个包住炉的外层,再不断的适时添加木柴控制着温度,当火的颜色红变淡变黄时此时的温度差不多接近中火的上缘二千度左右,此时将木柴或增或减控制火温度的高低,让火的颜色维持在黄色至青色的状态,就在此状态下持续烧着约几个时辰的时间。 虚竹想想应该差不多了,请阿三手下拉动送风机,只见炙热的陨铁水缓缓流出,流进预先放好的模具里,等整个流毕,关上模具,整个丢入天山泉水淬炼之後再拉起来放在一旁,到此最重要的一部份可说是大功告成,接着拨开整个柴火让其降温,当整个火的颜色由黄色降为红色时,放上阿三前辈带回来的镔铁,使镔铁软化,开始将它锻炼成小块的铁片备用,好了之後将炉火的颜色控制在红到黄间,夹起二小块镔铁块中间配上一小块的陨铁,开始均匀的正面敲了百下,之後翻面再敲了百下,就浸入旁边的天山泉水淬炼,淬炼完拿起来,放在炉火上让其软化,待其软化後将它对折,对折後又开始正面敲打了百下,反过来背面一样敲打了百下,之後又浸入旁边的泉水淬炼,一直重覆这样的动作直到淬炼到百次时才真正完成一小段的半成品。 这样的锻造工法相当累人,由於虚竹目前无法使用内力,因此当一块半成品完成时本身就己经相当的疲累,而时间上也己过了一天,只好休息隔天在继续,就在一天完成一小块半成品的情况下,总共花了十二天完成十二小块的半成品,当这十二小块完成时,实在太过疲惫因此又休息了一天,虚竹本身很清楚要到最後关键了,因此当休息一日完又开始赶工,虚竹分别拿起二小块半成品,涂上阿三前辈准备好的涂料,之後将二小块放上炉火软化,之後按前面的工法,将二小块夹在一起,正面敲打百下,反过来背面同样敲打了百下,再浸入旁边的泉水淬炼,淬炼完拿起来放在炉火上又将其软化,再将其对折後又开始重覆者前面的动作,当它们愈打愈长时且浸水淬炼到六十次左右时,整个剑刃己经隐隐约约可见,到了淬炼到百次时整个约三尺(约九十公分)长的剑刃终於完成。 而当这最重要的剑刃完成时,虚竹也是疲惫不堪,也因此便把剑柄和鞘的部份交给阿三前辈处理,而虚竹总共花了六天的时间才完成六把神兵的剑刃,而阿三前辈也真的是非常了不起,不知从那找来的上好花梨木,利用虚竹在休息的时间,打造好六把兵器的剑鞘,每个剑鞘上都有不同的花纹,剑柄部份也有另外的镶嵌,整个神兵的打造,到此也才算是真正完工。 第五十章 下山试神兵 “小生感谢前辈的帮大忙,若没有前辈的巧手,要完成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虚竹笑道,”掌门不用客气,属下能有荣幸参与掌门人神兵之打造,是属下的福气,也让属下万分的佩服,想不到掌门人竟能用此种惊世骇俗的方式打造兵器,令再下闻所未闻,只是掌门人不用开刃吗”?冯阿三道,”前辈客气了,真正的神兵是不用开刃的,若开了刃就不是神兵了,前辈在做剑鞘时没有试一下此剑的威力吗”?虚竹笑道,”禀掌门,当时属下确实想试,只是当下拿起时感到似乎有灵性,且寒气逼人,更让属下惊讶这散发出来的寒气竟能划破皮肤,也因此打消了想试剑的念头;连剑本身所散发出来的天然之气都可以伤人了,那剑的本身还要试吗”?冯阿三笑道。 “师姐姥姥小生回来了”,虚竹拉着童姥手道,”小师弟你的神兵打造好了吗?怎麽打了这麽久”,童姥关心道,”启禀师姐姥姥总共打了六把剑,才刚打好”,虚竹笑道,虚竹把如何打造剑的过程和方式跟童姥说了一遍,童姥拿着手上的剑望着道:”此剑光亮异常,在剑刃上又有天然的皱摺,而且每把剑皱摺的样子都不同,而皱摺的颜色又是暗黑色,跟剑刃形成很强烈的对比,而这些皱摺又都是没有经过酸洗所形成,且六把剑皆没有开刃,真不知它们的威力如何”,童姥当下叫人拿来一支钢棍,轻轻一碰到手上的剑,那钢棍即刻断成二节。 钢棍断掉的切口处平整光滑,可见是被应声切断,童姥又叫人拿来一把百炼成钢的宝剑,与手上的剑一碰,那百炼成钢的宝剑一样应声而断,童姥暗想道”硬的可以不知软的行不行”,便又叫人拿了一块绢布过来,轻抛上空中,把剑伸了出去,只见那绢布掉下来碰到剑时,也是瞬间变成二块,童姥又向四姝拔了一根长长秀发,往上轻抛出,只见那根秀发轻柔飘下,一碰到童姥手上拿着剑,一样瞬间变成二根,童姥此时双手握着剑,用力一折,瞬间在场的人皆”啊!”了一声(虚竹除外),都被童姥这动作吓了一掉。 只见童姥把剑刃折成九十度,一放手整个剑刃又弹回去恢复成原状,童姥整整折了三次,三次皆是此情况,当下只见童姥瞪着双眼看着那柄剑一会道:”此剑果真是绝世好剑,宝剑能切金断铁己是很少,若是连那头发和绢布都是一碰而开,那更是少之又少,最神奇的是,当我将它折成九十度时,它的剑刃本身突然产生一种抵抗的力量,竟然可以抵消我一折之力,一放手就自己弹回原状,连试三次皆是如此,此剑称之神兵当之无愧”。 “小师弟恭喜你,果然打造了一把神兵出来,接下来你打算怎麽用它”,童姥望着虚竹再道,”师姐姥姥,小生打算把六把剑中的四把送给四姝她们一人一把,毕竟他们习惯用剑,而且长年跟在师姐姥姥身旁照料,也对小生及小天都照料有佳,因此小生想每人送一把给她们,而另二把中一把比较重的自己使用,另一把则留下来当纪念”,虚竹笑道,”哦!小师弟呀!你怎麽没有想到要送你师姐姥姥一把呢”?,童姥望着虚竹叹着气说道。 “呵!师姐姥姥莫见怪,小生不是不想送给师姐姥姥您,只是师姐姥姥你神功盖世,而且也不习惯用兵器,况且任何的兵器在您手中都像玩具一样,反而没有什麽作用,不如把它给我们这些武功太弱的人用,才不会丢了师姐姥姥的颜面咩”!虚竹望着童姥眨着眼笑道,”呵!你这小鬼头,都几岁的人了,还拍你师姐姥姥马屁灌迷汤”,童姥也笑道,”师姐姥姥,小生有一事相求”,虚竹拱手道。 “小师弟有事直接说就好了,跟师姐姥姥客气做什麽”,童姥笑道,”禀师姐姥姥,小生想下山去试剑,此神兵虽打好,可是不知当它现世与人对战时的情况会是如何,因此小生想下山去试剑,试完便会回来”,虚竹望着童姥道,”这样也好,小师弟不然你挑几个人跟你一起去,你这样直接去我不放心”,童姥担忧道,”师姐姥姥试剑的事最好还是愈少人愈好,就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而且灵鹫宫众姐妹们都还有别的事要忙,不用在分心为我烦心,小生去去就来,而且小天儿还要拖大家照顾,小生这一次下山就带一大鹫下去,此鹫即为有灵性,当真有什麽意外再请大鹫飞回来转告”,虚竹怔怔道。 “好吧!这样也好,小师弟你一路上切记小心,有任何问题要记得放大鹫回来通知师姐姥姥,不要让师姐姥姥担心”,童姥担心道,”师姐姥姥请你不用担忧小生去准备一下,顺便跟小天儿道别後便下山,小生告退”,虚竹拱手道,虚竹回到卧房时,看见四姝正在逗弄着小天,虚竹上前将小天抱在怀里边逗弄边道:”小天儿,你老爹我要下山去试剑,你这小鬼可要乖乖听这些姐姐的话,千万不要拉了一大泡尿在人家身上也”,只见怀中的小天咧嘴而笑着,手脚不断的挥动着,看上去很像听得懂般在呼应,”少尊主不用担心,小尊主大家会照顾好的,大家都很喜爱小尊主,也感谢少尊主赏赐神兵”,四姝齐声道。 “四位妹子,你们不用这麽客气,你们惯用剑,所以当初在打时就连你们的份也一起打进去了,而那四把共有四种不同的花色也希望你们喜欢”,虚竹笑道,”我们四人从小到大都没有看过如此的宝剑,而且还做的很漂亮和精致又非常顺手,大家都很喜欢此剑”,四姝齐声道,”你们喜欢就好,我还怕你们不顺手,有了此剑你们不要忘了有空要多练功”,虚竹笑道,一边又亲了亲小天,逗弄一下,将这小鬼交给四姝就准备下山了。 下山前又去了敏敏、无涯子、苏星河三人坟前行行礼,顺手将四周清了一下,而大鹫看到虚竹来,也是高兴的跳来跳去,其中一只直接飞上来虚竹手臂上,虚竹将牠抱在怀中轻抚着道:”鹫儿你这毛小孩,是不是想跟我一起下山呀”?这大鹫好像听得懂般双眼望着虚竹,头不停的摆动着,之後又用头在虚竹手臂上磨擦着,”鹫儿,大家是好朋友下了山大家要互相照料哦”!虚竹边轻抚边笑道,就这样一人一鹫下山去, 一路上虚竹和鹫有很好的默契,平时大鹫就在天上飞,只要虚竹往上招一招手大鹫便会飞下来,而这一路上到没有什麽事,也没有恶霸或是拦路人可以试剑,也因此神兵也迟迟没有真正出鞘,也不知行了多远,这一天在远处传来吆喝声,而在宽广的大道二旁则散落了一些兵器,延路还有一些血迹,看来这里刚刚才经过一阵恶斗,在往前进只听到吆喝声愈来愈大,这时映入眼帘的是有五个女子,四个女子分别在四个方位一角,中间还有一蒙着面纱的女子,在外面的四位女子,每人均有四到五个人围着她们做攻击,而中间那位则有约十个人围攻她,只见每个女子一人都对抗着很多人;而在外围还围了一圈的人在吆喝着,原来吆喝声就是这些人传来的。 第五十一章再遇丐帮 而四周的地上或是坐着或是躺着,各有一些女子或是男子,而这些人很明显不是己经受了伤,就是己死亡,虚竹在看看围攻这些女子的人,每个人都是穿着破布麻衣,身上还有明显的修补痕迹,而围在外围的人每个人还拿一跟竹杆,虚竹看到如此情况当下便知这些人是丐帮众人,而虚竹从未出生到出道以来对丐帮的印象是差到极点,当下看到如此不经无名火起,心中暗想刚好拿这些人来试剑。 虚竹即刻冲入战场中,在不拔出神兵的情况下,用神兵外的剑鞘一一挡开所有人的攻势,之後停在中间那个女子之前,伸出手拉住那女子手臂,将其拉往虚竹身後,虚竹则昂首挺立於前,也因为虚竹这一阵攻击,场中的恶斗也暂时停止,当下虚竹也利用这小小的空档让自己喘口气,毕竟在没有内力的情况下突然做这样快速的动作,是相当耗体力的,而被虚竹拉往身後的女子,其内心对立於眼前这男子,也起了微小的变化,只是这女子内心的变化,虚竹当然无法查觉。 众人见到虚竹旁如天神一般立在那不经骂道:”你这臭小子,管什麽闲事,这事不是你该管的,你知道她们是什麽人吗”?”呵!她们不就是一般的女子吗?小生只看到你们一堆人,欺负一些弱女子不符合江湖道义”,虚竹笑道,”她们是西夏妖女,干麻跟她们讲什麽道义,小兄弟你是被她们所**吧”,众人轻视的眼光瞧着虚竹道,”呵!看你们的穿着,小生猜你们是丐帮没有错吧”!虚竹笑道,”亏你这小子还有一点眼力,我们就是丐帮没有错,我们丐帮在办事不是你这小子可以管的”,群丐望着虚竹喊道,”哈!哈!哈!就是因为你们是丐帮,所以这件事小生在下我是管定了”,虚竹笑道,”从本人认识你们丐帮起,你们给小生的印象就是专门以多欺少,以强凌弱,又不明是非善恶,且专门欺负女人”,虚竹笑着再道。”你这小子胡说八道污蔑丐帮,今日你休想离开这里”,众丐叫道。 “哈!哈!哈!从第一次在洛阳遇到你们丐帮,那时就是这样一群人围攻,还捉人家妻女要胁,第二次在杏树林也是一样,不合自己意便要将对方女眷留下,第三次在聚贤庄,更是无耻之极,想利用人家己经受重伤的女眷要胁对方,而这一次是第四次,一群人围攻人家弱女子,请问你们自称天下第一大帮,如此做为如何让全天下英雄信服”,虚竹笑道,众人听虚竹如此道来,都面有难色,暗自思索此人是谁为何对丐帮如此清楚,再看看虚竹所穿衣着,浅绿色儒服,头绑儒巾终於想起眼前的虚竹就是江湖上盛传的七弦魔君,也就是辽人萧峰结拜义弟。 “呵!我们还道是谁呢?原来是那辽狗萧峰的结拜弟弟,江湖上盛传的七弦魔君,果然是同一路货色,那萧峰杀父杀师,又杀了自己帮内的兄弟,会跟这样的人结拜那会有什麽好货色”,群丐大声说道,”哈!我大哥离开你们是最好的选择也,不然被你们这些做为气都气死,再说了,要不是看我大哥的面子上,才不会跟你们客气,刚刚就直接用剑把你们隔开而不是用剑鞘,不然你们早就往生了那还来这麽多癈话”,虚竹笑道。 群丐虽知虚竹所说是事实可也不甘事弱道:”江湖上说,七弦魔君以七弦琴为武器,怎麽你的七弦琴癈了改用剑了”,”那七弦琴本来是小生平时消遣之物,只是最近它累了请它好好休息,改玩剑了,怎麽想跟我的剑玩玩吗”?虚竹笑道,”看来这件事阁下要担下来了”,群丐大喊道,”癈话少说,小生的剑还没有开张呢?你们放马过来吧!要一对一或是一起来小生全接下了”,虚竹笑道。 虚竹说完当下便把神兵拔出来,神兵此时也正式在世人面前露脸,群丐看此剑跟一般剑差不多,只是比一般剑更光亮,上面多了一些暗黑色的纹路而己“你受死吧”!一位拿着钢棍的乞丐跳出来指着虚竹道,只见那乞丐迅雷不及掩耳的向虚竹攻来,而虚竹只是斜眼看了一下,一举手神兵便刺进那乞丐当胸而过,虚竹拔出神兵看了一下,心想道:”果然是好兵器,杀人不沾血”。 而群丐也被虚竹这样轻松写意的动作给吓了一掉,想不到连一招都过不了,此时虚竹又道:”这样的货色,还真浪费我的剑,你们就没有强一点的来吗”?说完虚竹还轻抚着手上的剑用不屑的眼神看着群丐,这时又有一位拿着双斧的乞丐跳出来,虚竹看那乞丐手上的斧头少说也有百来斤可见此丐的气力非常之大,只见这乞丐使动双斧,大开大合的攻过来,只见双斧在其手上使的虎虎生风,虚竹见状也不敢小觑,伸出手来横批而出,只见那双斧斧头被虚竹手上神兵应声而切断。 虚竹虽然切断了那双斧,可是因为本身无法使用内力的情况下,身形被那双斧攻来的力量轻微晃动了一下,往旁踏了一小步,此步虽然小动作轻,可是却难逃这些人眼中,包含虚竹身後的女子;虚竹身後的女子见虚竹此状,不觉伸出玉手扶住了虚竹,用其轻柔的声音道:”这位公子你还好吧”!”不打紧,只是这双斧比想像的要重一点而己”,虚竹笑道,虚竹说完又昂首而立再笑道:”你们就没有再好一点的货色吗”?”你别得意,你分明己受了伤还在那逞强,只不过是靠一把宝剑在那硬撑”,群丐喊道,”哈!就算我受伤好了,对付你们这一群人也是措措有余”虚竹狂笑道。 群丐见虚竹此状也不知是真是假,自然也不敢大意,这时又有一个手拿软鞭的乞丐上前来应战,只见那乞丐舞动软鞭,整个软鞭势如破竹般横扫而来,而此时虚竹做出了一个大家都吓一大掉的动作,群丐只见虚竹拿起手上的剑,另一手将剑折弯,只见整个剑刃呈现九十度的弯曲状,虚竹将手放开,整个弯曲的剑刃弹了回去,刚好碰到横扫而来的软鞭,只见软鞭就这样被弹回来的剑刃迎面切断,可是虚竹也因如此的冲击又像旁踏了一小步,而此时虚竹的嘴角也流出了鲜血,”阿!公子你流血了,你还好吧”!虚竹背後蒙着面纱的女子发声道,并顺手举起其纤细的手帮虚竹擦了擦嘴角的血,此番动作,群丐看的一清二楚。 群丐己经知道,虚竹受了重伤,发不出内力,只是靠手中的剑苦撑着,”好不要脸的妖女,当众**知不知修耻”,群丐喊道,”你们这些臭乞丐,人家这位姐姐冰清玉洁,与我并不相识,不准你们这样污辱她,看来只有跟你们玩真的你们才能记起教训,你们一起上吧!不要浪费时间,只要有我虚竹子在,你们休想动她们一根豪毛”,虚竹爆怒道,心中的杀机也愈来愈盛。 第五十二章 入住将军府 群丐见机不可失,当下便结成打狗阵团团的围住虚竹等人,虚竹内心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情况久战对自己非常不利,当下以暗自决定要速战速决,虚竹心中有底後,整个人也意气风发起来,手持神兵,昂首而立,凝视着团团围住自己的乞丐,瞬间虚竹整个如电光火石般冲了出去,动作快到不可思议,只看到虚竹举手间己经击杀了第一层的人,第二层的人见到第一层的惨状不经微微退了半步。 可是虚竹却如鬼魅般迎了上去,只听到惨叫声不断,第二层的人也纷纷倒地,第三层的人看到如此,有一半的人己经跑了,边跑边喊道:”此人太怪异,使得剑招如妖魔般,明明没有内力确可一招就致人於死地”,另一半没有跑的人也有一半受了伤,没有受伤的人整个腿软跪在地上恳求虚竹饶他们一命,虚竹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们。 虚竹向前走到跪在地上的乞丐,举起脚一脚踼了过去,只见被踼的乞丐整个翻滚了二三圈後才爬起来,虚竹就这样一脚踼一个,一边骂道:”要你们这些臭乞丐长长见识,不要动不动就想欺负人”,就这样踼了几个人之後,己经没有乞丐敢留在现场了,虚竹环顾四周确认都没有人之後,将神兵撑在地上狂笑了几声後便不醒人事了。 虚竹醒来後,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自己不认得的地方,觉得全身无异样之感。当下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暖帐之中,脑中略微回想了一下他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便知道自己为人所救,在查看自己身上携带的的长剑也是被挂在了床沿之上,当下虚竹四下张望。“公子,你醒了”!一个年轻女子出声道,虚竹延着声音方向望去,识得是之前被丐帮围攻的众女中,在外围四个女生中的一个,那年轻女子再道:”公子可有可不舒服之处”? 虚竹望了望她,一脸茫然问道:”这位姐姐,请问小生怎麽会在这,那一群臭乞丐有在为难各位姐姐吗?还有众位姐姐都没有事吗”?只见那女子笑道:”托公子之福,我们跟小姐都没有事,反倒是公子昏迷了二天”,”感谢各位姐姐相救不知这位姐姐可否替在下通禀此间主人一声,在下好当面一谢救命之恩”,虚竹望着那女子说道,”公子你可真爱说笑,明明是你搭救我们跟小姐,怎麽反到成为我们搭救你,不过公子竟然醒了,那就请公子稍待,奴婢这就去通知老爷”。那年轻女子说罢便转身出屋了。 不一会儿,一人在那年轻女子的陪同下走进了房间,人未至,声音却先传到:“小兄弟可算醒了,却是把我等给急坏了。”伴着话音,一个国字脸,看上去颇有几分威势的人走了进来。不过,他看到虚竹时却一直在笑,只是其中有几分真诚,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虚竹看到这人的穿戴,根本不似中原人的服饰,便猜想救自己之人十有八九是西夏之人,当下便起身,双手抱拳,说道:“在下虚竹子,多谢贤主人的救命之恩,虚竹子在此谢过了!” “呵呵,虚竹子兄弟客气了。”那人呵呵笑着,说道:“只是不怕虚竹子小兄弟得知,相救於小兄弟之人其实另有其人,只是她的住处不方便男子居住,是以才借了在下的陋居,以供小兄弟养伤”。 虚竹道:“哦,不知相救在下之人现在身在何处,在下欲当面谢之”。 那人道:“小兄弟稍安勿躁,鄙人已派人去请那人了,料想转眼便至,那时小兄弟便可见到她了。” 虚竹恍似想到了什麽,一拍额头说道:“贤主人已来多时,在下一时却忘了请教贤主人的姓名,不知贤主人可否方便奉告”。那人低头沉思片刻,口中哈哈一笑,说道:“这有什麽方便不方便的,鄙人赫连铁树”。 “哦,原来是西夏一品堂的赫连将军,失敬失敬,在下久仰赫连将军的大名,只是无缘得以一见。今日见赫连将军果然英武不凡”。虚竹听到赫连铁树的名字,心中不由得一惊,脸上不动声色,与赫连铁树在敷衍着,心中却暗道:“原来这人就是西夏赫赫有名的赫连铁树,听他的口气,救我的人官阶应该比他大,要不至少也是和他同等级。而且听他的口气,那人似乎是个女子。如此一来,那人的身份便可大致判定了,想来应该是皇室中人了。不会就是那个银川公主吧,要是真的是她的话,事情就有些好玩了”。 赫连铁树见虚竹听到他的名字,脸色依旧一副淡然,是以在他看来,虚竹口中说什麽“久仰大名”之类的话纯属客气之言。以此看来,虚竹的身份当是不一般,当下便小心的陪着虚竹聊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不过,貌似只是虚竹在说,赫连铁树在听,时不时的插上一句。以虚竹现代人的记忆,加上他大脑里储存的不低的信息量自是将赫连铁树听的一愣一愣的。 聊着聊着,虚竹便不由自主的扯到了民族的问题之上,然後又扯到了战争之上,这下赫连铁树来了兴趣,开始大声的和虚竹争论,以他一个优秀的军事家,在战争方面,自然是十分的有发言权。而虚竹虽然不是什麽军事家,也不会带兵打仗,但是在前世当兵的时候,对历史上每一场有名的战役分析的透透彻彻,对於那些战场上的理论知识却也是有其独特之道。就凭着这些,虚竹一时竟能和赫连铁树平分秋色。 正当两人争论到激烈之处,谁也没有注意到屋中已然多了一位脸蒙白纱的素衣女子,正在津津有味的听着二人的争论。虚竹和赫连铁树争论的口乾舌燥之时,抬起头准备找点水来润润快要冒烟的嗓子。不曾想,却看到了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正目光闪烁的看着自己。虚竹当下拱手口中叫道:”感谢这位姐姐的相救,小生虚竹子在此拜谢这位姐姐了”,赫连铁树正和虚竹讨论到了高兴之处,对虚竹的此番举动大感奇怪,当下顺着虚竹的目光瞧去,却是看到了那素衣女子。赫连铁树心中立时一惊,却发现是公主驾到了。 当下赫连铁树便准备向公主行礼,却见公主微微的挥手,用好奇的目光看着虚竹,眼含笑意的说道:“赫连将军,我有些话要问他,你先回避一下吧”!那蒙着面纱女子再道:”想不到公子年纪轻轻对行军布阵颇有独道之处,连我们的大将军也欣佩不已”,”这些都是小生的一些浅见,实则上不了台面,还让姐姐见笑了”,虚竹拱手道。 “其他各位姐姐都还好吧!那些臭乞丐没有在为难各位姐姐吧”!虚竹再道,而这公主从小生长在宫中,每个人都对她是唯唯诺诺,甚至都没有人敢叫自己姐姐,可当下心中却对虚竹这样叫他反而更好奇也更觉得亲切,当下眉目含笑,柔声道:”这位公子当时小女子先前往救自己的人,想不到丐帮人数竟如此之多,因此当下被困住了,小女子还要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解危”,”而小女子最想不到的是公子竟然身负重伤,在使不出内力的情况下,还能一举击杀丐帮众人,还破了他们的打狗阵,公子剑术高明之级,让小女子万分敬仰,而在公子昏迷这二日,小女子也探查了公子的伤势,发现公子体内有三股不同的真气各占一方,谁也耐何不了谁,这样的伤势前所未见,不知公子是如何受伤的”,这蒙着面纱女子轻声再道。 第五十三章 将军府内遇知音 虚竹当下便把在擂鼓山上的情况跟这蒙着面纱女子说了一遍,”唉!那敏姐姐当真幸福,有公子这麽疼爱她,不知要到何时才会有人如此待我”,那蒙着面纱女子眼神幽幽轻声道,”这位姐姐不用担心,古人有云: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千里姻缘一线牵,要对自己有信心”,虚竹笑道,”公子说的可是当真吗”?蒙着面纱女子双眼灼灼望着虚竹道。 虚竹当下又把如何认识敏敏的过程,之後双方又如何游历江湖,到擂鼓山前的情况全都说了一遍,只见这蒙着面纱女子听的津津有味,整个脸色的变化虽然面纱遮掩看不到表情,可是她的眼神骗不了人,时而闪亮有神,一会又眼含泪光,良久虚竹大略说完後,那蒙着面纱女子深深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公子年纪轻轻,经历如此丰富,公子说的事有很多小女子都没有遇过也不曾见过;小女子当真很羡慕敏姐姐,若有缘小女子到很想亲自跟敏姐姐上个香磕个头,再抱抱那可爱的小天儿”。 “小生在这告罪了,小生应该感谢姐姐的救命之恩,反到惹得姐姐心情不娱快”,虚竹拱手对着蒙着面纱女子道,”公子客气了,是小女子想听公子才说的,小女子到是感谢公子能如实以告”,蒙着面纱女子幽幽轻声道,”呵!也不知什麽原因,小生看到姐姐就觉得倍感亲切,因此如实以告不敢隐暪”,虚竹望着蒙着面纱女子拱手道,”什麽,公子说的是真的吗”?那蒙着面纱女子目光闪烁的望着虚竹道。 “当然是真的呀!欺骗姐姐又没有好处,而且骗了一次,下一次就要用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圆谎,这样生活多累人,一点都不消遥自在;对了姐姐你这有七弦琴吗?小生不才献个丑,希望以此借花献佛,感谢姐姐的救命之恩”,虚竹对着蒙着面纱女子道,"呵!好呀!难得公子有此雅兴,公子能以七弦琴闯出名号想必琴上工夫极为了得,小女子到可以好好请教了",蒙着面纱女子笑道。 只见蒙着面纱女子微微挥着手,不久就见到刚刚那个女子拿了琴过来摆在虚竹前,虚竹动动双手手指,拱手道:”这位姐姐,小生己经一段时间没有碰琴了,如果功夫有所生疏请姐姐误怪”,”公子客气了,请”,蒙着面纱女子笑道。虚竹双手轻抚琴弦试了一下音,有那感觉後当下弹了起来,先弹了一首比较普通的曲,之後开始转换成一千多年後才有的创作,有舞曲,快歌慢歌,中间再穿插一首古代的曲目,只见得那蒙着面纱女子眼神时而泪光,时而闪烁,甚至听到现代的舞曲时,整个人还会不自觉的跟着音乐摆动。 只见虚竹弹毕,而那蒙着面纱女子还沉醉在刚刚的曲目中,良久那女子才发出轻声道:”公子的境界真高,所弹奏的曲目里很多都是小女子没有听过,可是又跟一般曲目大大不同,相当别出心裁,又悦耳动听,更有鼓舞人心的功效,小女子当真获益良多”,”呵!那是姐姐不嫌弃,小生这番野人献曝,到要感谢姐姐的洗耳恭听”,虚竹拱手笑道。 “只是公子,小女子刚刚听到公子所弹的几首曲目里,恰似有几首可以合奏,不知公子肯赏脸跟小女子合奏吗”?那蒙着面纱女子望着虚竹笑道,”哇!想不到姐姐对音律的造诣真是高,光是这样听就可以听出有可以合奏之曲,小生长这麽大都还没有跟人合奏过也,想不到今日有机会可以跟姐姐合奏,人生在世,知音难寻,有此知音夫复何求”,虚竹笑道,”公子此言当真,真把小女子当知音吗”?蒙着面纱女子目光闪烁望着虚竹道,”呵!小生这样说有点放肆了,恳请姐姐见谅,不过人生苦短,知音难求,我们应该把握现在合奏几曲,姐姐请了”,虚竹拱手笑道。 而这蒙着面纱女子琴诣当真是高超,只见虚竹起个音,她合的时间,曲调都恰到好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此二人经常在一起弹琴才有如此的默契,诸不知这是二人第一次合音,二人这一弹有点欲罢不能,弹到後来己经没有特定曲目,完全是想到什麽样的弦律,就直接弹出,可是就算是如此,那蒙着面纱女子还是有办法合的很好,良久双方才停下来,都静静的没有出声完全沉醉再此情状下,过了一会,之前那年轻女子出声打破了沉默道:”小姐该回去了,您出来有点晚了,再不回去姥姥他老人家可是会怪罪的”。 “阿!公子真是对不住,小女子一时间没有注意到时间,就不妨碍公子休息了,小女子先行告退”,蒙着面纱女子依依不舍的眼神望着虚竹道,”小生恭送姐姐慢走”,虚竹道,蒙着面纱女子走後,虚竹也整个起来活动活动了筋骨,心中暗想道:”今日大概是会弹琴以来弹最久的一次吧!只是此女的音乐造诣确是甚高,虽然弹得很久有点累,可是遇到有相同的知音确也很痛快”,虚竹又望了望天想到了在灵鹫宫的小天儿,还有其他的姐妹还有师姐姥姥,心中暗自决定要尽早返回灵鹫宫。 翌日虚竹起了个大早,在偌大的府中闲逛,正当极其无聊时,刚好见到府中有一片空地,当下想说来舞个剑好了,顺便可以看有什麽新的体会和想法,便转身回房取下神兵,在那空地中舞了起来;舞了一会,感到有了新的体会和想法,而且也流了汗整个人精神好了不少,正当虚竹舞完剑想回去休息时,此时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小兄弟很俊的剑法,小兄弟所舞的剑看上去轻松写意,可每招每式都有暗藏极大的杀机,难怪小兄弟有本事破得了丐帮的打狗阵”,虚竹回头一看原来说话者是赫连铁树。 “呵!将军过奖了,想不到将军对剑术也有研究,那小生定当好好跟将军请教!请教”!虚竹望着赫连铁树笑道,”让这位小兄弟见笑了,在下对剑术并无研究,只是我们一品堂里也不乏用剑高手,看他们练剑久了,多少有一点感觉”,赫连铁树笑道,虚竹听完心中暗骂道:”原来是土包子一个,只是随便说说,还以为真的懂”,”呵!俱说一品堂四方高手齐聚一堂,不知有没有那个机会可以讨教一下”,虚竹望着赫连铁树笑道。 “呵!小兄弟想跟一品堂的众高手讨教,他们可不像丐帮,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以小兄弟目前这样的情况,看来是凶多吉少”,赫连铁树笑道,”呵!将军小生跟你请教,那些高手是自称高手,还是将军有亲眼看过他们跟别人动武呢?如果他们在小生手下走不过一招,将军还会认为他们是高手吗”?虚竹笑道,虚竹此话一出只见赫连铁树整个面色铁青,赫连铁树心想道:”眼前这小兄弟说的也不无道理,那些号称高手的人,真正看过他们与人动手的确没有几个,大部份人会不会都是言过其实呢?不如利用这一次机会好好检测一下这一些人也好,而这小兄弟能以一己之力破了丐帮打狗阵,想必也不弱”,几经一番思索後,内心己有了定见。 第五十五章 斗棋 虚竹微笑道:”怎麽长了记性了没,下一次你的头就不会还在你身上了”,”感谢魔君不杀之恩”,云中鹤起身拱手道,只见他一说完飞也似的转身就离开了;周遭看到云中鹤动作的人心中的惊讶着实不低,大家都知道云中鹤名为四大恶人之未,可是论武功却是跟其他二位在伯仲之间,而且也比本身高出甚多,连他都败在虚竹手下,那自己更不用说必败无疑,就在云中鹤退场後,就没有其他人敢在上来跟虚竹对战,等了一会身为主人家的赫连铁树看到这样的情景,也知道在下去只是会自讨没趣便宣布众人解散,回归自己的住所。 “想不到公子剑术超群,力败群雄,小女子当真佩服之至”,蒙着面纱女子眼带笑意拱手向虚竹道,”不敢不敢小生献丑了,那也是刚好姐姐有此雅兴,不然这样的打打杀杀实难登大雅之堂”,虚竹拱手笑道,”不,小女子看得出来,公子己经相让了,没有让手下这些人血溅当场,这也要有足够的功力才能掌握的如此刚好”,蒙着面纱女子笑道,”到也不是小生故意相让,只是小生想到姐姐身为主人,又怕那场面过於血腥,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还望姐姐不要责怪众人不力才好”,虚竹拱手笑道。 蒙着面纱女子一听到虚竹为自己着想,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脸上也露出喜孜孜的微笑,只是因为她蒙着面纱,因此脸上表情无人发觉,”耽误了姐姐这麽多的时间,天色也不早了,小生就不在打扰姐姐休息了,小生先告退”,虚竹笑道,只见那蒙着面纱女子也向虚竹挥挥手道别,虚竹便跟着赫连铁树回府中客房休息了。 次日一早醒来,虚竹按例先在院中空地舞了一会剑,又弹了一会琴,整个人没有特别的事就这样再将军府里闲逛了起来,在一凉亭中只见一石桌上摆了二大碗的棋子,而在石桌上则是有用利器横综画出条纹所组成的棋盘,虚竹刚好闲来无事,想想也很久没有下棋了,当下自己一个人下起棋来,只见黑子白子纷纷落下,虚竹自己双手交叉於胸前开始思索起棋路来,”呵!呵!想不到小兄弟有此雅兴,让老夫来跟小兄弟切磋一下吧”!赫连铁树道。 虚竹此时正想着入神,突然有一声音传来,转头一望,原来发声的是赫连铁树,”想不到将军精於行军布阵之道,连这小小的方阵中都精其奥义,看来小生要向将军好好讨教一般”,虚竹拱手笑道,虚竹说完双方飞快的把桌上的棋子拾回大碗中,”将军是长者你先请吧”!虚竹笑道,”不!不!不!小兄弟是客小兄弟先下”,赫连铁树道,”哈!那小生就不客气了”,虚竹说完便在石桌上下了一子,刚开始双方都下的飞快,当桌上棋子愈来愈多时功力差别就显现出来了,只见虚竹每下一子都是胸有成竹,可赫连铁树动作确愈来愈沉重,每下一子的时间也愈来愈长,都要经过不断苦思後才下得了一子,也因如此赫连铁树是下棋下的满头大汗。 虚竹这一子下完道:”将军现在你是四面楚歌了,有考虑要认输吗”?只见赫连铁树低头苦思,整个米粒大的汗水不断的滴下,这时赫连铁树道:”小兄弟请先稍待,老夫先起来走动一下边思考一番,不然这样坐着真没有什麽头绪”,只见赫连铁树站了起来双手交叉放胸前,来回的走动,”有了”,虚竹只见赫连铁树面露微笑道,当下赫连铁树便落下了一子,而这一子落的地方刚好化解了虚竹的包围之势,从後方开了一条活路出来。 虚竹见状道:”将军这一手真高,攻其不得不救,化解了包围之势,还让自己开了一条活路出现,小生佩服得紧”,虚竹说完又迅速下了一子,双方这样一来一往,只下了四五子後,赫连铁树又陷入困境,虚竹笑道:"将军目前是座守孤城岌岌可危",只见赫连铁树神色沉重双手交叉於胸前站了起来,在那来回走动,此时赫连铁树笑着道:”小兄弟你看这一步如何”?一说完伸手就落了一子, “呵!将军这一手真是高招,声东击西破围困之局”,虚竹笑道,当下又迅速落了一子,双方又这样你来我往的下了四五子後,赫连铁树再度陷人困境,虚竹笑道:”将军这一次是诱敌深入,陷入袋口”,这时又见赫连铁树脸色沉重双手交叉於胸前再度站了起来,而虚竹看了赫连铁树的动作後心想,”这位大叔也太奇怪了,每每他站起来动了动之後就会有奇招出现,可是又跟昙花一现一样,只能撑过几子,之後的变化就跟不上了,想必是暗中有人指点”,心中想法浮现後,虚竹当下也不动声色,暗自用双眼余光注意着赫连铁树的一举一动。 只见赫连铁树一样这样来回走动思考看似正常,可是确停在一根梁柱旁,看上去很像轻靠着梁柱在思考,虚竹用余光仔细搜索了那梁柱,发现有飘了几根头发出来,在左边还不自觉漏了一小块衣角,只是这都是在一瞬间而现,不仔细注意也很难发现,可见梁柱後面之人藏的极其小心和谨慎,虚竹见了此状内心己有底,故意先不道破,想看看梁柱之後的人又指点了赫连铁树什麽高招,”小兄弟久等了,你看这一步如何呀”?赫连铁树笑道,顺手落了一子,”哇!将军这一手真妙,竟然单点突破,突围而出,小生深感佩服,还请指点将军之人现身指教吧”!虚竹拱手笑道。 赫连铁树整个老脸在虚竹说完後瞬间变的很难看,并且一脸疑惑,”自己明明就掩饰的很好不知如何会破功,不知公主会不会怪罪“,赫连铁树暗想道,”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藏在梁柱後的人出声道,虚竹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那蒙着面纱之女子,虚竹拱手笑道:"原来是小生眼拙,竟然没有发觉原来姐姐也是棋艺高手,还望姐姐见谅",”让公子见笑了,本来”观棋不语”真君子,可是小女子见公子所下之棋路,不论进、退、守之间都跟一般的棋路不大相同,故激起小女子好奇之心,才出手指点了将军,还望公子勿怪”,蒙着面纱女子娇声道。 “真正爱棋之人,若见了自己没有想过的棋路,若不好好去思索去一下,就不是一个真正爱棋之人,况且若真被这”观棋不语”的旧俗绑死,那像姐姐这一手绝妙好棋又要如何现世呢?小生还要感谢姐姐让在下见到如此好棋,还望姐姐不吝啬再多多指点小生几手好棋如何”?虚竹拱手笑道,”竟然公子有此雅兴,小女子这些雕虫小技也只好现丑了,还望公子手下留情”,蒙着面纱女子面露微笑眼睛充满笑意道,蒙着面纱的女子说完,就面对虚竹座了下来,而也在这女子座定时,虚竹和赫连铁树己经把桌上双方的棋子收回二边碗中。 “姐姐请”,虚竹笑道,”不!公子是客人还是公子先下才对”,蒙着面纱的女子娇笑道,在一旁的赫连铁树看到此情况,想说如果自己不出声可能二个人在那推半天,那就不知何时才开始下棋了,於是出声道:”小兄弟还是你先下吧!一则你是客人,二则我们家小姐棋艺高深,不想占你便宜,所以小兄弟就不须客气先下就对了”,”那小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虚竹拱手笑道,内心确把这赫连铁树骂了个几遍;”好人都你在当,而且二方不得罪,真有你的”,虽然虚竹内心如此骂了赫连铁树,可是表面上也是不能失礼,当下便迅速落下了一子。 第五十六章 棋盘上各显神通 那蒙着面纱的女子见状,也即刻茖下一子,双方你来我往飞快的下着棋子,一转眼桌上的棋子他愈来愈多,而此时双方的速度略有减缓,双方看起来虚竹整个动作还是很轻松流畅,而那蒙着面纱女子还是如此娇柔轻盈,道是在旁边观看的的赫连铁树确是满头大汗,全身僵硬,因为他在一旁看的很清楚,双方的姿态看上去都很优雅轻松,颇有古人摇羽扇纶巾 ,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那种态势,可是棋盘上的较劲己经超过他的想像,就以他自己本身是行军布阵的专家来说,那跟本就是最优秀的二军在对阵,双方各出奇招,如果在现实情况,有兵粮的问题可能早就退兵打不下去,可是在棋盘上确不用考虑,因此目前是僵持住的态势。 而赫连铁树这个旁观者起先还看得出一些棋路,到後来己经完全看不出棋路了,只知道看上去要挂了,怎麽瞬间逆转,好像要赢了,可是即刻又风云变色,整个战局似赢非赢似输非输,自己整个头昏脑胀,赫连铁树自己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知自己头昏脑胀一段时间,此时一道声音喊醒了他,”小生输了,姐姐的棋艺之高超,小生输的心服口服”,虚竹拱手像蒙着面纱的女子笑道,”公子并没有输,为何如此说呢”?蒙着面纱女子笑道,”说来惭愧,也不怕姐姐见笑,小生占有先手之优势,可是下到现在,确是双方僵持之势,恐怕会持续僵持下去,小生再有优势的情况下还赢不了,就是小生输了”,虚竹叹气道。 “呵!公子客气了,那是刚好小女子见到公子和将军下棋在先,知道公子下棋时思路灵活,不会墨守成规,而且想到什麽就会运用什麽,是故一开始跟公子对奕时,小女子就不会往旧有的路线去思考,可是小女子想不到公子除了兵法布阵用上外,连阴阳五行八挂,还有易经等相关的知识都用上了,就连武功招式都暗藏在里面,让小女子下的每一子都没有把握,每一步棋都是胆战心惊,更想不到公子的思路精细灵活到如此地步,着实另小女子大开眼界,小女子也是在苦撑,若是僵持下去,小女子必败无疑”,蒙着面纱女子笑道。 “世间上也要有像姐姐这样观察细微,反应敏捷又精通博学之人才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小生是深感佩服”,虚竹笑道,”公子客气了,小女子还要感谢公子,跟公子下棋胜读十年书,让小女子的思路和眼界大开,原来棋也可以如此下”,蒙着面纱的女子轻声笑道,当这女子说完後,只见双方都没有出声,反而是双眼灼灼的互望着对方,眼中流露出知音相知相惜的光芒。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讨人厌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小姐目前己经月亮高挂,小姐若不返回,恐怕姥姥怪罪下来老夫可担当不起”,赫连铁树恭敬的向蒙着面纱女子说道,”阿!这一切都怪小生,拖着姐姐下棋,让姐姐误了时间,还请将军跟姥姥禀报错在小生,勿要错怪了姐姐”,虚竹恭敬道,那蒙着面纱女子见虚竹关心自己,不禁喜孜孜道:”公子莫要担忧,姥姥最疼爱小女子,绝不会骂我的,而且下棋本来就要思考花时间,就算遇到姥姥只要跟她说我在下棋,姥姥自能体谅,因为姥姥本身也是下棋高手,知道其中的奥妙,只是现在真的有点晚了,小女子先告辞不担误公子休息”,说完向虚竹挥挥手後便由赫连铁树陪同离开了。 也不知是下棋脑力激荡过久还是如何,虚竹当夜睡得很熟,隔日也比平常晚点起来,一日的好眠感到体力充沛,当然要好好的动一下了,闲逛到将军府外,打算绕着整个将军府跑个一圈也不知有多大,边跑边踩踩凌波微步,由於是一边跑一边踩着凌波微步,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这书生怎麽体弱多病,跑个步看起来东倒西歪要跌倒的样子,诸不知这是凌波微步的特点,因此也没有人特别去注意虚竹,只见虚竹就如此滑稽的跑完,整个人汗也流了,精神也好很多,心中也有个底,想不到一个将军府绕个一圈要三公里多,可见赫连铁树在西夏的地位,不然也不会有这麽富丽堂皇的将军府。 就在虚竹跑完喘口气时,看到远方天空上有个小黑点,以极快的速度靠近,虚竹心想:”那该不会是大鹫吧!自从自己被救进府里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了,不知这毛小孩如何”?当下便把双方之前说好的暗号做了出来,虚竹便伸手像天空挥了挥,只见那黑点加速靠近,也愈来愈清楚,看到如此虚竹心中有底,应该是毛小孩没有错,不一会就看到大鹫停在自己的肩膀上,虚竹轻抚了大鹫身上的羽毛笑道:”你这毛小孩这几天好吗?有想我吗”?大鹫好像听得懂般,也用头在虚竹脸顿上磨蹭回应着,虚竹把大鹫抱到怀中轻抚道:”呵!你这毛小孩还是这麽爱撒娇”。 而虚竹此时看到大鹫脚上绑着一张纸条,正感好奇,不知这纸条怎麽来的,虚竹解下纸条一看,原来这纸条是梅剑所写的,虚竹看完细想了一下,原来是那天自己力气用尽昏倒时,被救入了王府,大鹫一时间找不到自己,就独自飞回了灵鹫宫,刚好被梅剑他们看到,他们发觉只有大鹫自己回来觉得不太对,因此报告了师姐姥姥,师姐姥姥知此情况也担心不已,已下令九部里的六部全力寻找自己,而且师姐姥姥不久後就要闭关了,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安排主持大局,希望自己本身看到这纸条後能立刻回去,或是回个信,免得他们担心。 整个内容大概是如此,虚竹看完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自己试个剑,只不过一时体力用尽被人救了,确累得大家劳师动众,心中的乡愁被挑起,不自觉的回想起自己穿越前的家乡的情况,以及目前在这环境自己现在的情况,良久才眼含泪光回过神来,心中己有了定见,转身回将军府中,跟将军府借了笔墨并撕下自己的衣角,写了一封信,大致说了一下目前情况,并言明这几日变会返回,写完後便绑在大鹫的腿上,轻抚着大鹫道:”毛小孩还要再麻烦你飞一趟灵鹫宫,帮忙送个信,送完要待在灵鹫宫或是再飞来都可以,只是我可能己经启程回去了,一切就拜托了”。 大鹫当下用头磨蹭着虚竹双手回应着,虚竹拿了些肉乾和水喂了喂大鹫,等大鹫都吃完喝完後,抱着大鹫到门边,轻抚着大鹫身躯道:”毛小孩,拜托你了”,虚竹一说完双手一放,大鹫直往天空飞去,在上头盘个二圈,之後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目送大鹫离去後,虚竹转身前往找寻赫连铁树,准备跟他辞行,跟着管家左转右转来到了大厅,管家请虚竹稍待自己去请赫连铁树,”呵!小兄弟今天找老夫可是有要事”,赫连铁树笑道。 第五十七章 返回灵鹫宫 “这几日承蒙将军招待,小生感激不尽,只是今日接到家书,家中有要事,小生必须提前返回,是故特来跟将军道别,也希望将军跟姐姐说一声,让小生可以跟姐姐亲自道别”,虚竹拱手笑道,”小兄弟请稍待,老夫己派人去请小姐了”,赫连铁树道,一会,一个娇嫩的声音传来:”公子怎麽这麽快就要离开,是否小女子这里对公子有怠慢之处”,蒙着面纱女子焦急道,”不!不姐姐客气了,小生被姐姐救到此後,到目前为此大致上己无大碍,而且将军和姐姐对小生都极好,只是今日收到大鹫送来的家书,家中临时有些状况,势必要赶回处理,再加上此行下山的主要目的也己达成,是故想提早返回,特向姐姐道别”。虚竹拱手笑道。 “那大鹫是否就是公子说的那四只野生鹫其中一只,且公子府上情况若需要我们帮忙请尽量开口不用跟小女子客气”,蒙着面纱女子道,”小生感谢姐姐的关心,也没有什麽重要的事,当下更把大略情形跟蒙着面纱女子说了一下”,虚竹拱手道,”看来公子的家务事,我们这些外人也不方便插手,不知公子打算何时离开”,蒙着面纱女子望着虚竹道,”应该是明日上午吧,毕竟返回有些路程,非一二日可到达”,虚竹望着蒙着面纱女子道。蒙着面纱女子听到虚竹隔日上午就要离开,整个神情不禁落寞起来,只是因为有面纱遮住,因此一般人并没有发觉。 整个气氛有点凝固,虚竹打破沈默道:”小生在府上蒙姐姐和将军照顾,现今即将离去,小生无以为报,希望在离去前能够跟姐姐再合奏几曲,不知姐姐是否愿意”,”好呀!不然公子一离开,也不知多久才能再相遇,就在离去前,我们再一起弹个琴吧”!蒙着面纱女子望着虚竹幽幽道,蒙着面纱女子举起手挥了挥,旁边的姐姐一会就拿来了二把七弦琴,一把放在虚竹前,另一把放在蒙着面纱女子前,虚竹用手轻抚琴弦调了一下音,虚竹拱手道:”姐姐小生现丑了”。 虚竹这一次弹出的曲是现代的歌曲叫「朋友」,虚竹弹着弹着发觉蒙着面纱的女子并没有合奏,虚竹用眼角余光望了蒙着面纱女子,当下才发觉原来她己经双眼红肿,眼中还泛着泪光,虚竹心中暗暗惊道:”想不到此女子竟然感受到曲调中好朋友间要离开的意境,也因为如此才会流泪”,虚竹弹完此曲後,接着第二曲跟着弹出,一样是现代的歌曲叫「回乡的我」,虚竹弹着弹着那蒙着面纱女子一样没有合奏,虚竹不禁又望了望那女子,原来那女子正拿着手帕低头啜泣着,因此也无法合奏,看来她是深深的体会到曲中游子在外闯荡江湖时那种思乡和返乡的心情。 虚竹见此情况心中知道,此女子的音乐造诣非常高,而且多愁善感,如果在弹一些悲伤的歌曲,今日整个气氛恐怕弄的非常悲伤,因此虚竹在此曲弹完後,马上转换成轻快的曲子,终於那女子开始合奏了,虚竹心中也知道自己此番己成功的把那女子的心境转换过来,也因此轻快的曲子一首接着一首弹出,而那女子每首曲子都合的恰到好处,双方就如此接连合奏了数曲,数曲後双方皆停了下来。 虚竹拱手道:”小生在这跟姐姐赔个不是,一开始让姐姐这麽伤心,小生真是过意不去”,蒙着面纱的女子望着虚竹道:”公子言重了,小女子是感受到公子把小女子当成最好的知音朋友,二人在离别时的心情,以及公子在外面闯荡後思乡想返乡的心境因此才会有感而发”,”唉!此番公子返回,小女子不知要到何时才能再有机会可以跟公子一起合奏”,蒙着面纱的女子忧忧的望着虚竹再道。 “呵!姐姐不用担心,佛家有曰,万事讲求一个缘字,你我能够相识又相知,虽然时日甚短,那也是我们极有缘才会如此,若我们无缘,我们相见还不一定会相知,甚至於连见都无法见,因此小生相信你我势必还有机会相见的”,虚竹笑道,”公子所言极是,是小女子太过执着,让公子见笑了,今日就到此,不打扰公子整理行装”,蒙着面纱女子道,此女子说完便跟一旁的侍女离开了将军府。 虚竹也返回自己的客房整理打包,而今夜也是最後一夜在此,虚竹也不禁辗转难眠了起来,翻来覆去良久後才入眠,隔日一早匆匆用完早膳後,便亲自去向赫连铁树告辞,”这几日感谢将军的招待,小生今日便要离开,特来跟将军告别”,虚竹拱手道,”小兄弟不用客气,小兄弟乃我朝之大恩人,区区酒水何足挂齿,老夫还特定为小兄弟备妥一些乾粮好让小兄弟路上可以食用”,赫连铁树道。 “小生在这先感谢将军,将军设想真周到,让小生可以专心赶路”,虚竹拱手道,”公子!公子请留步,还好来的及”,一女子声音传来道,原来是昨天的侍女双手抱琴前来,”还好赶上了,小婢还真怕赶不及误了我们家小姐的事,还好赶上了”,那个侍女焦急道,”公子这一本琴谱,是我们家小姐昨天夜里自己做出来的曲,特地和这一把琴一起送给公子,我们家小姐脸皮比较薄,不能亲自前来,故派小婢送来还望公子见谅”,那侍女喘了口气再道。 “小生何得何能,让姐姐亲自做一曲相送,小生当真受宠若惊,小生必当妥当保存此一琴谱;小生现下无礼可相送,小生知道姐姐也是爱奕棋之人,小生送姐姐一盘棋局好了”,虚竹拱手道,”请这位姐姐接收这盘棋局,此棋局谓之珍珑棋局,为我师兄所创,目前全天下可以解开此一棋局的人只有小生和小生的师父,小生便将此棋局送与姐姐参详,看能否破之”,虚竹拱手道,当下便迅速摆下了珍珑棋局。 “小姐看到此棋局想必特别高兴,小婢先在这代替小姐向公子道谢,公子离去路上务必多加留心”,侍女笑道,”将军和这位姐姐小生就此告别,感谢将军送的良驹,有此良驹几日便可到,各位大家珍重再见”,虚竹向大家挥手道。经过几日的赶路终於回到了天山。一回到天山先去拜见师姐姥姥老人家以免其担心,虚竹看到童姥飞也似的奔了过去。 虚竹捉着童姥的手轻微摇晃道:”师姐姥姥,小生回来了,师姐姥姥有想我吗”?虚竹说完还顺便对童姥眨了眨眼,”呵!你这小鬼头都当爹的人了,还这麽爱跟你师姐姥姥撒娇,也不怕天儿笑话你”,童姥轻抚着虚竹头道,”不怕呀!这刚好是最好的身教呀!身教比言教重要呀”,虚竹望着童姥笑笑的道,”好啦!说一说你这一趟的遭遇给师姐姥姥听听,你知道吗?那天从梅剑那里知道只有那支大鹫自己飞回来差点没有吓死,以为发生什麽事,宫里九部派了六部出去寻找你这小鬼头呢”?童姥关怀的望着虚竹道。 第五十八章 灵鹫宫防卫初规划 “这一点确实是小生不对,先跟师姐姥姥赔个不是”,虚竹拱手笑道,当下把自己如何遇到丐帮,到之後到被救进了将军府,接着返回之间种种情况跟童姥说了一遍,童姥听完虚竹的述诉後道:"丐帮真的是愈来愈不长进,他们是死不足惜,也想不到他们西夏一品堂竟然有这麽多人,你说的那个小女娃,应该跟你另一个师姐有关系","哦!怎麽说",虚竹愣道,”那个贱人是西夏国的皇太妃,自从你姥姥我划伤了那贱人的脸後,那贱人只要在外人面前都会带着面纱遮掩,那个小女娃可能从小就由他教导下所以才养成这样的习惯,若姥姥没有猜错那女娃应该有练小无相功”,童姥望着虚竹道。 “那蒙着面纱的女子有没有练小无相功,小生不清楚,不过如按师姐姥姥如此推断,那女子不就是小师姐的孙女了,不就是西夏公主”,虚竹望着童姥道,”有这个可能,不过此事先不提,小师弟接下来要多辛苦你了,你师姐姥姥即将要闭关,灵鹫宫就交给你来打理了,你一像鬼点子很多,有没有什麽想法或是打算”,童姥望着虚竹缓缓道来。 “在这跟师姐姥姥赔个不是,要不是小生在下我受伤没有办法发出内力,因此让师姐姥姥无法安心闭关,而按小生目前的程度对付他们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应该是没有问题,只是小师姐会利用师姐姥姥闭关时来寻仇,以小师姐的功力小生在下万万不是对手,因此小生目前己有些想法和布局,只是这些想法和布局恐怕会委屈师姐姥姥了”,虚竹望着童姥抱歉道,”小师弟不用自责,你会受伤也不是你所愿,而且你也帮师姐姥姥不少忙,小师弟你就放心的说出你的想法和布局吧!师姐姥姥不会觉得委屈的”,童姥望着虚竹大声道。 “小生的想法是这样,对於小师姐我们是藏,对於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些人我们是困”,虚竹笑道,”哦!藏何谓藏又如何藏,困何谓困又如何困”,童姥望着虚竹道,”我们最大的优势是他们不知师姐姥姥旧伤己好,闭关修练己不用吸血,而且他们也不知有小生这一号人物在,因此我们要布局成跟之前一模一样让他们以为师姐姥姥己闭关而且需要吸血,这样或许可以将他们困在山上,骗过小师姐,过了九十天师姐姥姥就可以破关而出,他们任何人都不足为惧”,虚竹望着童姥笑道。 “哈!打不过就耍诈,要是被人知道,你师姐姥姥准被人笑死”,童姥望着虚竹嗔怒道,”小生先跟师姐姥姥赔罪,只是功力不失有功力不失的方式,目前形势上敌强我弱,最好的方式就是保留战力给与致命一击,而且自古以来兵不厌诈,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虚竹拱手向童姥道。”小师弟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想如何做”,童姥急问道。 “灵鹫宫虽然有十八天险,可是只靠这十八天险可能阻止不了他们(包含小师姐),小生在下想在十八天险处布满奇门遁甲及石兵八阵,假装防备森严,这样才可以显示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势,当我们假装防备的愈严谨,他们定会相信山上必有中大变故,才能诱使他们上来甚至进到石室,而我们就能轻而易举从山下截断他们的後路,将他们困於灵鹫宫里,而这也要师姐姥姥的配合,利用他们上来拜见时无意间放出师姐姥姥生病的消息,诱使他们潜上来绑走师姐姥姥,而小生事先在山下等待适机救走师姐姥姥,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这就是小生所想的空城计”,虚竹拱手笑道,”哈!小师弟此招真妙,看来你师姐姥姥可以安心闭关了,其他一切就交与你安排了”,童姥望着虚竹喝道,”师姐姥姥小生所构思的计画必须暗中进行,不能让灵鹫宫之外的人知道有小生的存在,这样此计成功机会才会大”,虚竹拱手向童姥笑道。 “小师弟你放手去做吧!灵鹫宫有九部的人,随你安排和调动,你师姐姥姥就专心闭我的关就好了”,童姥笑道,”唉!己经好久没有好好的动一下了,小师弟我们来过个几招,让师姐姥姥看看你这一次的体会进步到什麽程度”,童姥再道,”好呀!看招”,虚竹笑道,虚竹一说完一挺身向童姥刺去,只听到童姥喝道:”攻得好”,当下就变招一闪而过打向了虚竹,虚竹见状反刺向童姥的手腕手肘和手臂三处,而当下也迫使了童姥再变招攻了过来,而这一次虚竹反而刺向童姥的双腿。 童姥再度变招攻了过来,只见双方如此你来我往,动作也愈来愈快,而虚竹因为目前内力使不出来,因此不能跟着童姥一味的快打快,虚竹当下转变成以慢打快的打法,虚竹原地不动任由童姥从四面八方攻来,起先还能看得到人和招式,後来只能凭藉着掌风回击,如此也撑过了二百招之数。 “哈!哈!哈!小师弟你果然是个练武奇材,想不到你对折梅手竟能体会到这样的地步,看来小师弟若是恢复内力,想必师姐姥姥再三百招之後便会被你打败”,童姥笑道,”这那有可能呀!那是师姐姥姥心疼小生故意相让的,不然小生是走不出十招的”,虚竹笑道,”呵!小师弟不用拍你师姐姥姥的马屁,你师姐姥姥的眼光是不会错的,之後的事就有劳小师弟多费心了,想必小师弟你也累了,先去好好休息吧”!童姥笑道,”小生先告退了”,虚竹笑道,虚竹说完便转身回自己的卧房了。 虚竹在途中远远就见到四姝抱着天儿在那照料和逗弄着,而一旁的大鹫眼力比一般人要好一下子就发现到虚竹到来,只见大鹫兴奋着向着虚竹飞来,停在虚竹肩上,大鹫头靠着虚竹脸颊磨蹭着,虚竹笑笑的把大鹫抱到怀中,轻抚身体道:”你这毛小孩一回来就这麽会撒娇,不过还真感谢你的帮忙”,大鹫的动作己惊动四姝,四姝也见到虚竹回来齐声道:”少尊主你可回来了,老尊主叨念己久,那日见只有大鹫自己飞回来,整个灵鹫宫上下可是忙翻了”。 “可真是辛苦了四位妹子,小生在这先赔个不是”,虚竹拱手笑道,当下虚竹把自己整个经过委委道来,”恭喜少尊主,看来那蒙着面纱的姐姐对少尊主极有好感,而且跟少尊主一样都是聪明绝顶,那位姐姐跟少尊主可真是匹配,嘻!嘻!不如少尊主娶了她吧”!四姝开完笑道,”唉!你们四个真是没大没小,将来谁娶了你们四个刚好被气死”,虚竹笑道,”唉呦!都还没有娶怎麽知道,少尊主不然你先试看看把我们四个都娶了不就知道了吗”?四姝望着虚竹嗔笑道。 “呵!好啦不跟你们斗嘴了,师姐姥姥闭关在即,接下来会很忙,有很多事要处理,你们要加紧练功,我可是会随时抽测哦!今日你们早点休息,明日请你们找余婆婆,石嫂,还有其他七部的首领及阿三前辈前来相见,有要事要分咐,这几日你们会很忙,小天儿就交给我吧!不然这小鬼头到时忘了他老爹是谁了”,虚竹笑道,虚竹说完顺手把四姝手上的天儿接到自己怀中来,只见天儿在虚竹怀中,张嘴笑着,手脚也高兴的舞动着,”这小家伙又更重了,看来再不久就会坐了,之後就会爬了,平时你们照顾着这小家伙也够忙的了,这一段时间我来顾就好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少尊主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四个姐妹该做的,我们先下去了,少尊主也要早点休息”,四姝望着虚竹道。 第五十九章 防卫分派 虚竹抱着天儿回自己的房间,一边逗弄着天儿,不一会天儿在虚竹怀中沉沉睡去,虚竹望了望怀中的天儿,看着他睡着的样子是那样的满足,自己不自觉也笑了,当下轻手轻脚把天儿放进婴儿床上,自己也换了衣服上床睡去,而这一夜也是隔了很久才又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睡起来也特别的香甜。 次日一早起来,见到天儿还在熟睡中,虚竹轻手轻脚开了门,吸了吸清晨天山上的空气,在这熟悉的地方虚竹的心也火热起来,脚下踩起凌波微步东倒西歪的跑了起来,就这样跑个一大圈,汗也流了,整个人精神都好了,返回洗脸准备用早膳,一进房门看到天儿还在睡着,虚竹心想:”这小家伙还真好命睡这麽久,不过小孩子多睡比较好,会长得比较快”,虚竹不动声色把脸洗完,轻轻的抱起还在熟睡的天儿用餐去。 门外只见四姝早己在那等侯,见虚竹出现,本能的要将天儿抱过来照顾,虚竹向四姝挥挥手示意不用,虚竹请四姝拿了一条带子,将天儿固定在自己怀中,好让自己的双手可以暂时活动,五个人一起吃完早餐,请四姝装了一些羊奶在水壶中,转了转带子将天儿背在背上,就如此背着天儿带着羊奶去见众人去了。 只见余婆婆、石嫂、阿三前辈,其他各部的首领都在,只有阳天部是副首领前来,虚竹向阳天部副首领道:”符姐姐还是没有消息吗”,”禀报少尊主,符首领还是没有消息,由下属先暂待职务”,阳天部副首领道,”符姐姐的下落还是要打听,只是目前有比较重要的工作要先完成,请大家能够配合”,虚竹拱手向大家道,”少尊主无需客气,有事请交待,属下等人必定全力完成”,众人齐声道,虚竹当下把自己的计画跟众人说了一遍,众人听完都觉得不可思议,大家都想不到虚竹要摆空城计。 “余婆婆、石嫂,请你们当大总管,统筹督导各部的防守和工作,也负责在临敌对阵时各部间支援的调动,我们的工作一定要低调进行,让人发现大家所做的一切就都会破功,请各部的首领特别注意,当大家把十八天险间还有灵鹫宫内的奇门遁甲建设完後,请大家务必要记住相关位置,不要自己勿陷其中”,虚竹拱手向大家道。 “当布建完後,等到九翼道人,安洞主,乌老大、钦岛主,等人上来拜见老尊主时,各部就开始往十八天险撤,只留钧天部把守灵鹫宫,当发现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经十八天险要进攻灵鹫宫时,大家只要倚仗布好的奇门遁甲做好防守,让他们顺着预先留的出口前进就可以,之後确认他们都上了灵鹫宫之後钧天部的姐妹一样,按着所布奇门遁甲防守,好让他们延着预留的出口进到石洞,之後钧天部从外把大石放下将他们困在洞里,如果他们意外逃出洞外,就将他们困在灵鹫宫内,之後各部派一些人和钧天部相互支援换人防守,接着昊天部向东方,阳天部向东南方、赤天部向南方、朱天部向西南方、成天部向西方、幽天部向西北方、玄天部向北方、鸾天部向东北方,各部大多数的人就往这四面八方退去”,虚竹拱手再道。 “小生此计是要让他们以为大家防守守备森严,灵鹫宫内有变化,再者也要让老尊主的对头以为老尊主还在宫里,他们绝对想不到老尊主己不在宫内,这就是所谓实者虚之虚者实之”,虚竹拱手笑道。 “禀少尊主,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些人若敢叛乱直接杀了不是乾净,何必花心血将他们困在宫里呢”?余婆婆拱手向虚竹道。 “呵!余婆婆,他们叛乱虽然可恶,可是考量到老尊主闭关结束後,他们还要帮灵鹫宫办事,若杀光了他们,之後不就没有办事之人,再者他们里面也不乏好手,如果真的硬碰硬杀他们,九部里各姐妹损伤必不少,小生也不想九部中的各姐妹有所损伤,因此考量九部众姐妹损伤最少的情况下,将他们困住而不杀,不失是一个好办法”,虚竹拱手笑道。 “想不到少尊主如此宅心仁厚,又如此为众奴婢们着想,属下感激不尽,定会全力完成少尊主交待之事”,余婆婆拱手道。”这只是在下小生如此希望,若是事情没有如所料,至少这些防御工事可以让大家在守卫时轻松不少,而且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主,他们那一群人会不会剩乱进犯灵鹫宫,还无法断言,可是老尊主的对头,也就是小生另一个师姐是肯定会来的,小师姐的功力跟老尊主相若,九部之人在她眼下有如蝼蚁一般,小生如此的设置只是脱延她的时间,帮老尊主多争取一些闭关的时间而己,因此希望各位姐妹遇到小生另一个师姐时,不要硬攻以守为主,守不住就先退,还有当这计画该使实行时,至少要守三个月以上,因此大家从现在开始要储存一些粮食以备不实之须,以上所有的一切都需秘密进行,也不能让灵鹫宫之外的人知道有小生的存在,如此此计必成”,虚竹望着众人大声道。 “属下定当遵守少尊主吩咐,全力完成所交付之任务”,众人齐声道,”感谢大家,各位姐妹们辛苦了,先下去做自己的事吧”!虚竹笑道,”属下告退”,众人道,各部之人都退下之後,虚竹再道:”阿三前辈此次又要麻烦你了,小生依各个地方布下适合当地的奇门遁甲,石兵八阵还有相关的机关,要麻烦前辈多多指教”,虚竹拱手笑道,”托掌门鸿福,让弟子在身旁学习,每次都能让弟子受益不少,只要是掌门交待之事,弟子必当全力完成”,冯阿三道。 虚竹忙着交代众人事务终告一段落,当下把背在身後的天儿抱到自己怀中,只见天儿以醒来,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也不吵也不闹,看到虚竹张大眼睛看着他,才开始张着嘴手舞足蹈起来,”哈这小家伙还真聪明,知道他老爹在忙,也不吵不闹着,真得人疼”,虚竹笑道,一边逗弄天儿,一边解下随身携带的水壶,试一试温度,里面的羊奶还温温的。 而这天儿用他小小的双手抓着水壶口,一口一口满足的喝着,不一会一大袋装满羊奶的水壶就被喝到见底了,一喝完整个人又高兴的在那手脚不停挥动着,虚竹心里看到这小鬼食量愈来愈大,身长也愈来愈长,整个是健康活泼可爱,一想到之後可能要分别四个月,整个心不禁暗淡起来,不舍得摸着天儿肥嫩的脸颊,而天儿就像有感应一样也用他的双手用力捉着虚竹的手,一会一阵臭味扑鼻而来,虚竹伸手一探:”你这小鬼真不错,送一大沱屎让你老爹闻”。 只见小天儿那小小的脸张嘴笑着,虚竹也笑笑得抱着小天儿到泉水旁,用山上清凉的泉水帮天儿清洁,只见天儿就像在享受这清凉的泉水冲洗般,整个眼请都咪了起来,之後也洗净了尿布,并为天儿换上了一条乾净的尿布,也请四姝又在水壶里装满了羊奶,便怀抱着天儿跟着阿三前辈,四处开始建立起奇门遁甲和机关陷阱。 第六十章 灵鹫宫风云起 在阿三前辈的帮助下整个建设很顺利,也顺道请阿三前辈做三个假墓碑,摆在真的前面,而最幸福的应该是天儿吧!在建设的空档,只要各部的姐妹看到他,都会抱一抱逗弄一下,有时也会抢着喂他,而童姥也正式开始闭关,童姥这一次的闭关因为旧伤己好,每日只要修练几个时辰就可以完成,不用在吸血,可是虚竹一样安排放了二只鹿绑在洞口,而这鹿和墓碑主要是要来欺骗李秋水小师姐,让她以为师姐姥姥还是要吸血练功,而童姥还真的返老还童,整个回到六孩小孩子的模样,只差声音一样是老者比较苍老的声音,在不开口的情况下,大家看到都以为是个小女孩,而最好玩的画面,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在抱着天儿在那逗弄着,看上去就像小孩玩小孩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双方是姐弟。 几日後四姝跟虚竹道:唉!尊主目前闭关中,咱们的几个姐妹连杀几个家伙都是那麽费事,竟然还要跟那三个家伙经过一场恶斗。唉,这实在……”,虚竹问道:”你们是不是杀了九翼道人了,他是一品堂的好手,你们要一二招就打败他,除非你们的功力要在提升才有可能,不然是不太可能,这也是为何要你们这段时间把握时间练功,也是为何要众姐妹们依布阵和天险来防守,以守带攻的原因,就是因为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那些人里面,还是有可以比拟一品堂的高手之人,才可以避免掉不避要的伤亡”,虚竹望着四姝正色道。 “这样看来,你们武功只达到勉强及格,还没有达到灵鹫宫的标准,还要在加强苦练”,虚竹看着四姝笑道。”哦!那标准是什麽,我们每天都很认真练习的”,四姝望着虚竹道,”你们跟师姐姥姥这麽久了,难道不知天山童姥杀人重不用第二招的规矩吗”?虚竹笑道,”阿!要到那样的程度,我们可能练到老死都达不到吧”!四姝望着虚竹失望道,”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们那里都不能去,每天练功练到老死为止,知道吗”?虚竹笑道,”哇!这样那都不能去了,跟关起来没有两样,我们不想被关啦”!四姝嚎啕大哭起来,”呵!好啦!四位妹子乖,不哭了,麻烦你们通知余婆石嫂她们,可以按计划行动了,你们再不去就真的把你们关起来练功练到老死哦”!虚竹笑道,四姝一听到虚竹如此说,赶忙双手一抹,面露微笑一溜烟似的去找余婆他们。 虚竹轻抚着怀中张嘴笑着的天儿道:”接下来我们要分开至少三个月,唉!想不到这个日子这麽快就到来,到时你要好好的听这些姐妹们的话不要给人家添麻烦哦”,再过几日余婆婆遣人来报:”安二哥,乌老大等九人己上灵鹫宫来向师姐姥姥覆命”,虚竹请余婆婆们按原定计画若在看到他们之後在潜进来不要阻拦,而虚竹也知时侯差不多了,去看了童姥目前情况,便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梅剑,那奴才来了,就任由他吧!” 梅剑轻声说道:“尊主,咱们就让他这般潜到这来,未免太那个了嘛”! 那苍老的声音叹了一口气:“你们四姐妹不知道,那贼贱人总有一天会知道我返童的,现在她不敢肯定是具体那一天,再过两日,若我还不想办法逃离这里,只怕会被这贼贱人逮住,到时是死是活,还不是任这贼贱人宰割”! “师姐姥姥,这一次要委屈你了,他们不认得我,我先下去埋伏,他们若劫师姐姥姥下去时,小生适机把你抢走,之後就可以藏起来了,其他的一切大致都布局好了,对付他们攻上来应该足够,只是挡不了小师姐而己”,虚竹望着童姥道,”小师弟,你的布局你师姐姥姥都看在眼里,你师姐姥姥不委屈,只是这小家伙要先暂时跟我们分离一段时间,梅剑你们一定要好好照料好天儿,不要让他不见或是受伤”,童姥不舍得摸着天儿脸颊道。 虚竹跟童姥和四姝拜别後,就延着自己所布的机关和奇门遁甲延路下山,而奇门遁甲好用的地方在於外面之人看不到里面,而里面之人可以见到外面的情况,也因此虚竹一路下山,只有九部的众姐妹知道,而在途中,九部的姐妹们也回报,发现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主聚集数百人在山下树林间埋伏。 而此时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相约在此间山谷中聚会,每人各携子弟亲信,人数着实不少,也因此虚竹在刚下山不久就远远的看到他们的行踨。而因为虚竹的一身打扮就像个四处游历的书生,因此大多数人见到虚竹本身,都当他是过客,也不多看一眼,而虚竹如果远远看到自己认识之人,也很巧妙的低头闪身而过,而且他们跟本就不知道灵鹫宫上有男子,因此都不太在乎虚竹存在。 当人潮愈聚愈多时虚竹己可以确定这是他们会合的地点,因此虚竹藏身在一个大岩石之後,静静等待事情的发生,时间愈来愈晚,此时听到远处传来打斗的声音,虚竹心想,应该是幕容复等人,还有自己的傻三弟段誉吧!而打斗的声音不一会变停了下来,变成双方在交谈,虚竹暗自倾听,发觉整个内容跟原着差不多,他们一干人在拉拢幕容复和段誉一起攻打灵鹫宫,说着说着他们说到了重点。 只听到乌老大道:“说也惭愧,我们到灵鹫宫中去察看,谁也不敢放胆探听,大家竭力隐蔽,唯恐撞到了人。但在下在宫後花圃之中,还是给一个女童撞见了。这女娃儿似是丫鬟之类,她突然抬头,我闪避不及,跟她打了个照面。在下深恐泄露了机密,纵上去想将她抓住。灵鹫宫中那些姑娘、太太们曾得老贼婆指点武功,个个非同小可,虽是个小小女童,只怕也十分了得。我这下冲上前去,自知是九死一生之举……”。 他声音微微发颤,显然当时局势凶险之极,此刻回思,犹有余悸。只听他续道:“我这一上去,便是施展全力,双手使的是‘虎爪功’,当时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倘若这一招拿不到这女娃儿,给她张嘴叫喊,引来後援,那麽我立刻从这数百丈的高峰上跃了下去,爽爽快快图个自尽,免得落在老贼婆手下那批女将手中,受那无穷无尽的苦楚。哪知道……哪知道我左手一搭上这女娃儿肩头,右手抓住她的臂膀,她竟毫不抗拒,身子一晃,便即软倒,全身没半分力气,却是一点武功也无。那时我大喜过望,一呆之下,两只脚酸软无比,不怕各位见笑,我是自己吓自己,这女娃儿软倒了,我这不成器的乌老大,险些儿也软倒了”。 他说到这里,人群中发出一阵笑声,各人心情为之一松。乌老大虽讥嘲自己胆小,但人人均知他其实异常刚勇,敢在缥缈峰上出手拿人,岂是等闲之事?乌老大一招手,他手下一人提了一只黑色布袋,走上前来,放在他身前。乌老大解开袋口绳索,将袋口往下一捺,袋中露出一个人来。 众人都“啊”的一声,只见那人身形甚小,是个女童。乌老大得意洋洋地道:“这个女娃娃,便是乌某人从缥缈峰上擒下来的。”众人齐声欢呼:“乌老大了不起”!“当真是英雄好汉”!“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群仙,以你乌老大居首”! 第六十四章 飘缈峰上斗智 虚竹道:“问题你不也是害师姐姥姥走火入魔吗?是小师姐你先害大师姐在先,大师姐报复在後,只是大师姐确时下手有点重,可是你下的手就轻吗?大师姐原本可发身长大,与常人无异,但因你害了师姐姥姥走火入魔,从此成为侏儒。大师姐的痛苦会比你少吗”? 童姥又道:“小师弟不用跟她说这麽多,今日既然落在你手中,还有什麽话说?小师弟是师父的闭门弟子,还是他的传人,你可不能动小师弟一根寒毛。否则‘他和师父’决计不能放过你”。说完双眼一闭,听由宰割。 李秋水叹了口气,淡淡地道:“姊姊,你年纪比我大,更比我聪明得多,但今天再要骗小妹,可没这麽容易了。小师弟都亲口说了,他己不在世上,他要是在世上这七宝指环又如何会在小师弟手上?好吧!小妹跟小师弟本来就无冤无仇,何况小妹生来胆小,决不敢和他的传人及师父的闭门弟子为敌,我们这位小师弟,小妹是不会伤他的。姊姊,小妹这里有两颗九转熊蛇丸,请姊姊服了,免得姊姊的腿伤流血不止。” 虚竹听她前一句“姊姊”,後一句“姊姊”,叫得亲热无比,但想到不久之前她也是如此之後却突然发难,因此虚竹双眼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避免又突然对童姥攻击。 童姥怒道:“你要杀我,快快动手,要想我服下断筋腐骨丸,听由你侮辱讥刺,再也休想”。李秋水道:“小妹对姊姊一片好心,姊姊总是会错了意。你腿伤处流血过多,对姊姊身子大是有碍。姊姊,这两颗药丸,还是吃了吧”。 童姥叫道:“小师弟,快在我天灵盖上猛击一掌,送你师姐姥姥归西,免得受这贱人淩辱”。李秋水笑道:“小师弟累了,要在地下多躺一会”。童姥心头一急,喷出一口鲜血。李秋水道:“姊姊,你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若是给‘他’瞧见了,未免有点儿不雅,好好一个矮美人,变成了半边高、半边低的歪肩美人,岂不是令‘他’大为遗憾?小妹还是成全你到底,两条腿都割了吧”! 李秋水显是存心要童姥多受惊惧,这一次并不迅捷出手,拿着只剩半截刀刃的匕首在她那条没断的右腿前比来比去。 虚竹心中怒火己起,觉得这小师姐完全无法理喻,他急冲而前,抱起童姥,反手将手中神兵往前刺了去,李秋水识得虚竹手中兵器的厉害,顺势往後退了几歩。当下李秋水不禁暗想到:”自己以“寒袖拂穴”之技拂倒虚竹时,察觉他武功平庸,後来知道是他受伤之故,也就浑没将他放在心上,只想慢慢炮制童姥,叫他在旁观看,多一人在场,折磨仇敌时便增了几分乐趣,要直到最後才杀她灭口,全没料到他竟会奋不顾身的冲来阻止自己”。 这一下出其不意,顷刻间虚竹已抱起童姥奔在五六丈外。李秋水拔步便追,笑道:“小师弟你也给我师姊迷上了麽?你莫看她花容月貌,你忘了她可是个九十六岁的老太婆,却不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呢”。虚竹觉得当下唯有先救童姥离开其他在做打算,不然以目前的情况童姥非死不可,虚竹心中有底後,也不逃跑,反向李秋水面前跃去,虚竹站在李秋水面前笑道:”师父交代我的其中一项任务就是希望能调解师姐间的仇恨,让大家能相亲相爱过日子,眼下师兄己死,小生己无法向师父交代,因此小生绝不可能容忍师姐你们在这样杀来杀去,不如小生跟小师姐打个赌,小生就用刚刚师姐的绝技”寒袖拂穴”跟师姐讨教,假若小生输了,小生便不管师姐你们之间的事,然後小生会自刎以报师父授意之恩,不知小师姐认为如何”。 李秋水心中不住窃喜,因为他刚刚己探出虚竹的高低,自认自己赢定了,因此不加思索就答应了虚竹的要求,”小师弟,出招吧”!李秋水笑道,”小师姐,小生就献丑了”,虚竹笑道,只见虚竹轻轻的举起左手从李秋水身前轻拂而过,登时李秋水双膝腿弯登时一麻,全身气血逆行,翻倒於地动弹不得,虚竹嘻笑道:”小师姐得罪了”,虚竹说完抱起童姥顺着斜坡往山下滑去。 下滑途中童姥不可置信的望了望虚竹道:”小师弟这怎麽可能,你不是内力发不出来,怎麽有可能打败那个贱人”,虚竹笑笑得从怀中摸出了金针,跟童姥比了比,童姥顿时明了,原来是虚竹在轻拂而过的同时,用手中的金针刺了李秋水的穴道,才会有等同是用内力拂穴的效果,虚竹笑道:”因为不是用内力所拂的穴,所以威力没有这麽大,按小师姐的修为,不出一时三刻便能起身,我们要把握时间离开才行,这一次可是赢的真险,好在小师姐不清楚小生医术也不错,此法才能成功,不然…..唉!师姐姥姥小生先帮你止血再说吧”!虚竹说完顺手在童姥断腿处扎了几针,等血止了後从怀中拿出金创药替童姥敷上,之後再帮童姥包好伤口。 处理好童姥伤口後,虚竹背起童姥加速往下滑,而在往下滑的途中虚竹也折了树枝一路抹掉自己滑行的痕迹,滑着滑着虚竹突然看到一处山谷,山谷旁有一个断涧极为隐密,虚竹不加思索便跳入山谷中,藏在其断涧中,并在断涧上头覆盖上积雪,如此做法从外面看过来跟本看不到这里有断涧存在,也看不出里面有人,弄好後虚竹和童姥便在断涧里面稍做休息。 一会过後忽听得一声呼叫,从山坡上传了过来。童姥和虚竹知道是李秋水追来了,双双都不敢出声,静静的倚着山壁,虚竹内心也暗自佩服李秋水想不到她功力如此深厚,比他所想的时间更快冲开穴道,可是再想到李秋水的心狠手辣及不可理喻,不由得打个寒噤,紧紧抱着童姥。 李秋水从山坡上急奔而下,虽然声音很清晰可是其实相距还尚远,当声音愈来愈靠近时,二人几乎是连气都不敢喘一下,过了良久终於等到声音逐渐远去,就在虚竹准备挖开上头积雪而出时,忽听得远处一个轻柔宛转的声音叫道:“小师弟、姊姊,你们在哪里呢?妹子想念你们得紧,快快出来吧!”虚竹听到李秋水的声音,熊熊吓了一跳瞬间不敢做任何动作,童姥笑道:“小师弟不用担心,你听她越叫越远,不是往东方追下去了吗”?虚竹在仔细听了一下,果然听叫声渐渐远去。 虚竹呼了口气,此时童姥从怀中取出一枚黄色药丸服了道:“这贱人和我仇深似海,决计放我不过。我还得有七十九日,方能神功还原,那时便不怕这贱人了。这七十九日却躲到哪里去才好”? 虚竹皱起眉头心想:“目前便要躲半天也难,却到哪里躲七十九日去”?童姥轻声再道:“小师弟你知道什麽?这贱人如寻我不到,定会到西夏国去呼召群犬,那数百头鼻子灵敏之极的猎犬一出动,不论咱们躲到哪里,都会给这些畜生找出来”。虚竹道:“那麽咱们须得往东南方逃走,离西夏国越远越好。” 童姥沉吟半晌,突然拍手道:“有了,小师弟,你解开无崖子那个珍珑棋局,第一着下在哪里”?虚竹心想在这危急万分的当口,居然还有心思谈论棋局,便道:“小生闭了眼睛乱下一子,让自己自紧一气,让对手将我本来‘共活’的的棋子杀死一大片,哈!我懂了难道师姐姥姥想置之死地而後生”。 第六十五章 再入西夏 童姥喜道:“是啊,数十年来,不知有多少聪明才智之人都解不开这个珍珑,只因自寻死路之事,是谁也不干的。妙极,妙极!小师弟我们快向西方行去”。虚竹望着童姥笑道:“咱们去西夏对吧?只有那是最好的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地方,而且小师姐绝对料想不到”。童姥道:“对,虽是凶险,可是目前看来这个方法最好,只好冒一冒险”。 虚竹和童姥决定好後,虚竹便背起童姥往西边下了山,一口气奔行十余里後,终於看到了平地,而为了要躲避李秋水的搜索,虚竹仍尽拣小路行走,当晚在密林长草之中宿了一夜,次晨再行,童姥仍指向西方。为了尽快到达,虚竹每日不停的赶路这一日终於进入西夏国的国境之内。 童姥笑道:”西夏是这贱人横行无忌的地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咱们偏偏闯进她的根本重地,叫她死也猜想不到。她在四下里拚命搜寻,怎料想得到我却在她的巢穴之中安静修炼?哈哈”!说着得意之极,又道:“小师弟,这是学了你的法子,一着最笨、最不合情理的棋子,到头来却大有妙用”。 进到了西夏境内,虚竹脚下也放慢了速度,不用在如此急着赶路,二人一边赶路偶尔无聊时过过招到也容易打发时间,到得第五日傍晚,但见前面人烟稠密,来到了一座大城。童姥道:“这便是西夏都城兴州,今日咱们要宿在兴州之西,明日更向西奔出二百里,然後绕道回来”。虚竹道:“咱们到兴州去麽”?童姥道:“当然是去兴州,不到兴州,怎能说深入虎穴”? 又过了一日虚竹和童姥又绕道回来,虚竹休息了一会,天黑後,随着童姥进兴州城去了到了二更时分,童姥带着虚竹,轻手轻脚的奔到兴州城外,悄悄跃过护城河後,把昨日弄好的绳索丢上城墙,借此翻过城墙後再轻轻的溜下地来。只见一队队铁甲骑兵高举火把,来回巡逻,兵强马壮,军威甚盛。 童姥轻声指点带着虚竹贴身於高墙之下,向西北角行去,走出三里有余,只见一座高楼冲天而起,高楼後重重叠叠,尽是构筑宏伟的大屋,屋顶金碧辉煌,都是琉璃瓦。童姥轻笑道:“小师弟这就是西夏国的皇宫,你之前试剑应该没有见过他们的皇宫吧”!”果然跟将军府差别甚大,比将军府大的多也更辉煌”,虚竹笑道。 童姥道:“来这托庇皇帝的保护啊。李秋水找不到我,便是将地皮都翻了过来,也要找寻我下落。方圆二千里内,多半只一个地方她才不去找,那便是她自己家里。”虚竹道:“师姐姥姥所言没有错,通常没有人笨到找自己家,这里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咱们多挨得一日,师姐姥姥的功力便增加一年。咱们进皇宫吧”。童姥道:“这里开始就是她家了……小心,有人过来”。 虚竹缩身躲入墙角,只见四个人影自东向西掠来,跟着又有四个人影自西边掠来,八个人交叉而过,轻轻拍了一下手掌,绕了过去。这八人身形矫捷,显然武功不弱。童姥道:“御前护卫巡查过了,快翻进宫墙,过不片刻,又有巡查过来”。虚竹见了这等声势不由得暗自佩服道:”果然皇宫和一般人家不一样,守卫之森严,漏洞可是极少,如果就这样闯进去看来成功机会不”,这一空档瞬间,又见四个人影自北而南地掠来。待那四人掠过,又突然见高墙之後又转出四人,悄没声地巡了过去。这四人突如其来,叫人万万料想不到这黑角落中竟会躲得有人。等这四人走远,童姥在虚竹背上一拍道:“从那条小弄中进去吧”! 虚竹见了适才那十六人巡宫的声势,知已身入奇险之地,当下便依言负着她走进小弄。小弄两侧都是高墙,其实是两座宫殿之间的一道空隙。穿过这条窄窄的通道,在牡丹花丛中伏身片刻,候着八名御前护卫巡过,穿入了一大片假山。这片假山蜿蜒而北,绵延五六十丈。虚竹每走出数丈,便依童姥的指示停步躲藏,说也奇怪,每次藏身之後不久,必有御前护卫巡过,倒似童姥是御前护卫的总管,什麽地方有人巡查,什麽时候有护卫经过,她都了若指掌,半分不错。如此躲躲闪闪地行了小半个时辰,只见前後左右的房舍已矮小简陋得多,御前护卫也不再现身。 童姥指着左前方一所大石屋,道:“去到那边。”虚竹见那石屋前老大一片空地,月光如水,照在空地之上,四周并无遮掩,当下提一口气,飞奔而前。只见石屋墙壁均以四五尺见方的大石块砌成,厚实异常,大门则是一排八根原棵松树削成半边而钉合。童姥道:“拉开大门进去!”虚竹心中暗想难道这就是冰库所在位置,还好师姐姥姥够熟这里的环境,不然可能找到往生也找不到。 虚竹握住门上大铁环,拉开大门,只觉这扇门着实沉重。大门之後紧接着又有一道门,一阵寒气从门内渗出。其时天时渐热,高峰虽仍积雪,平地上早已冰融雪消,花开似锦绣,但这道内门的门上却结了一层薄薄白霜。童姥道:“向里推。”虚竹伸手一推,那门缓缓开了,只开得尺许一条缝,便有一股寒气迎面扑来。推门进去,只见里面堆满了一袋袋装米麦的麻袋,高与屋顶相接,显是一个粮仓,左侧留条窄窄通道。 童姥笑道:“把门关上。咱们进了冰库,看来没事了”!虚竹笑道:“冰库这就对了,这里是存放粮食绝佳的地点,难怪有这麽多袋的米麦在这”,虚竹一面说,一面将两道门关上了。童姥心情甚好笑道:“咱们一起进去瞧瞧。” 两道门一关上,仓库中黑漆一团。虚竹摸索着从左侧进去,越到里面,寒气越盛,左手伸出去,碰到一片又冷又硬、湿漉漉之物,显然是一大块坚冰。正奇怪间,童姥已晃亮火折,霎时之间,虚竹眼前出现了一片奇景,只见前後左右,都是一大块、一大块割切得方方正正的大冰块,火光闪烁,照射在冰块上,忽青忽蓝,甚是奇幻。 童姥道:“咱们到底下去”。她扶着冰块,右腿一跳一跳,当先而行,在冰块间转了几转,从屋角的一个大洞中走了下去。虚竹跟随其後,只见洞下是一列石阶,走完石阶,下面又是一大屋子的冰块。童姥道:“这冰库多半还有一层。”果然第二层之下,又有一间大石室,也藏满了冰块。 童姥吹熄火折,坐了下来,道:“咱们深入地底第三层了,那贱人再鬼灵精,也未必能找得到我们”。说着长长吁了口气。几日来她脸色虽然镇定,心中却着实焦虑,西夏国高手如云,深入皇宫内院而要避过众高手的耳目,一半固须机警谨慎,二来也须熟知宫中门路及护卫情状。直到此刻,方始略略放心。 虚竹心中也对这冰库的规模和设计惊叹不己,就算在一千多年後的现代要造出这麽大的冰库也不容易,只是虚竹一时间想不到干麻储存这麽多冰块,於是问童姥道:”这西夏国的皇宫,居然将这许多不值分文的冰块窖藏了起来,那有什麽用”?童姥笑道:“这冰块在冬天不值分文,到了炎夏,那便珍贵得很了。你倒想想,大街上、田野间,太阳犹似火蒸炭焙,人人汗出如浆,要是身边放上两块大冰,莲子绿豆汤或是薄荷百合汤中放上几粒冰珠,滋味如何?”虚竹恍然大悟说道:“对极了,在夏天是最好的消暑和水的来源,只不过将这许多大冰块搬了进来贮藏,花的功夫着实不小,这皇帝也太会享福了”。 第六十六章 冰库内渡日 “唉呦,假如皇帝要用冰块,当会派人来取,岂不是会见到我们”?虚竹怀疑道,童姥再道:“皇宫里有‘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号冰库,这里是‘荒’字型最小。他们要取完了前七个冰库中的冰,才会到‘荒’字型最小冰库来。三个月也未必取到这里,时候长着呢,不用担心”! 虚竹道:“想不到师姐姥姥对皇宫的一切如此的熟悉,想必是之前来找小师姐麻烦时在这待了不少时间”,童姥道:“这是当然的,这皇宫我自然来过的。我找这贱人的晦气,岂只来过一次?那些御前护卫呼吸粗重,十丈之外我便听见了,因此这里的一切太熟了”,虚竹笑道:“原来如此”。虚竹环顾了四周再道:”师姐姥姥,我们再这冰库内无法生火,不就白白浪费了这些米粮”。童姥听完笑道:“小师弟,你真以为道那些麻袋中装的是粮食麽?那都是棉花,免得外边热气进来,融了冰块”。虚竹再道:“如此说来,我们须得到外面去寻食了”?童姥道:“御厨中好吃的,那会少了”?”哈!想不到因祸得福可以吃到皇帝吃的东西,到要好好的大吃大喝一般才过隐”,虚竹流着口水笑道。 “时侯也不早了先来练功”,童姥大声道,一说完便盘膝而座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练起了长春功,过了良久童姥收烟起立,而虚竹也利用童姥练功的时间,在冰库里四处闲逛,四处摸摸看看,虚竹习惯了当下的温度和环境後,一时兴起踩起了凌波微步就在冰库里跑了起来,可是毕竟是在冰库里,地上比一般要湿滑,有几步虚竹踩太用力还差点滑倒,这样跑个几圈捉出了适当力道,也就愈跑愈快也愈顺了。 童姥看到虚竹停了下来道:”小师弟我们今日就先在这吃点乾粮,你也蛮累的了早点休息,明日师姐姥姥再去御厨里弄一点好吃的来请你”,”好呀!今日真的够忙了,师姐姥姥小生先去休息了,这乾粮给你吃”,虚竹将怀中乾粮分一份给里童姥道,虚竹默默的吃完乾粮就跑去躺在那一整排的麻袋上休息去。 次日午时,冰库中无画无夜,一团漆黑,童姥练完功後,她跳上石阶,推门而出,折了一根树枝支撑,径往御厨中奔去,这时童姥功力己甚了得,虽断了一腿,仍身轻如叶,一众御前护卫如何能知觉,更何况御厨等不会武功之人物,一转眼只见童姥一手提着食物,另一手还夹着二件大棉袄回来,童姥把手中一件大棉袄丢给虚竹道:”小师弟这一件给你,我们还要在这不少时日,需要多添些衣物御寒,才不至偶染风寒,来吃东西了,今天有全鸡可以吃还有一罐御酒”。 “师姐姥姥辛苦了,小生太对不起师姐姥姥,师姐姥姥行动不方便还要劳驾出去为小生弄食物和衣物”,虚竹叹气道,”小师弟怎麽又跟你师姐姥姥客气起来,你师姐姥姥若没有你的策划和护持後果可能会更惨,况且这皇宫你师姐姥姥熟到不能再熟,那里有什麽我最清楚了,当然是你师姐姥姥出去拿最方便,来啦快吃,等明日搞定那御厨,可就不止这样的菜色”,童姥笑道,童姥说完撕开了半支鸡丢给虚竹,自己席地而座在那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赞道:”想不到这烧鸡味道还不错,来小师弟你在试试这酒如何”,虚竹一边吃着鸡肉时童姥又递了酒给他,虚竹拿起酒瓶仰头喝了一口,一下喝的太大口确被小呛了一下,童姥听到虚竹咳了二声道:”小师弟喝慢一点,这酒如何”,虚竹擦了擦嘴角不好意思道:”此酒入口甘甜而不辛辣,人喉之後还会有淡淡的回甘,此回甘还历久不衰,果然是一等一的好酒,在寻常百姓家是不可能喝到如此好酒”,虚竹说完又喝了一口就把酒瓶拿给了童姥,童姥接过酒瓶也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二人酒足饭饱後,稍做休息,二人在冰库对起招来,童姥虽然少了一支脚,可是进退间看不出有任何的延迟,双方硬是对到了二百招,对完招後,双方都大感惬意,在冰库中如此动一动是何等舒服,整个筋骨全开,而虚竹对完招後又踩着凌波微步跑了几圈才真正的停下来休息,日子一天一天过,一转眼间己过了一个多月,这些日子己来,师姐姥姥拿来的食物愈来愈好,也愈来愈多样,不知师姐姥姥是如何整治那御厨,才让那御厨这麽尽心尽力做菜,而每日练功对招跑步的日子到也不无聊,而此时童姥也已回复到六十岁时的功力,在出入冰库和御花园时直如无形鬼魅,若不是忌惮李秋水,早就离宫他去了。 之後几日童姥连火腿、海参、熊掌、烤鸭等名贵食材都拿来了,还有不少水果,虚竹看了看眼前的食物心中暗想:”还好这里温度低,本来就要消耗较高的热量,不然老早就肥死了,也不知灵鹫宫众姐妹如何,还有小天儿好或不好,按日子推算天儿也差不多要会爬了”,虚竹呆呆的回想出了神,”小师弟你在想什麽这麽入神”,童姥望着虚竹道,虚竹看了看童姥,说出自己所想,童姥听完後道:”小师弟真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帮师姐姥姥也不用跟天儿那小家伙分离,师姐姥姥也是想当思念天儿的,可是也快了,最多在一个月就可以出关,很快就能再见到大家”。 “呵!吃一吃我们再来过招,小师弟你要注意了你师姐姥姥我己恢复六成功力了哦”!童姥笑道,”好呀!那要看看有六成功力的师姐姥姥强到什麽程度了”,虚竹边吃边笑道,虚竹和童姥吃吃喝喝完後,开始过起招来,此时童姥非同小可,身形如常人,而且行动快速,出招也快如闪电,在童姥如此的攻击下,虚竹大概过到一百招就己经气喘如牛,汗流浃背,速度也完全跟不上了,”哈!小师弟不错了,你在无法使用内力下可以硬撑到一百招,武林中找不到第二个了”,童姥笑道。 这一日,童姥拿了食物进来喊道:”小师弟今日有精致点心可以吃哦!味道还不错你也尝尝”,”哦!好”,虚竹小声回答道,虚竹起身缓慢的走向童姥拿起了点心尝了二口道:”师姐姥姥小生吃饱了,今日有点累小生先去休息,不陪你过招了”,虚竹说完便缓缓的走回去休息,”奇怪!今天小师弟是怎麽了,刚刚整个动作很慢,东西也只有咬二口”,童姥自言自语道。 童姥感到虚竹有点奇怪,跳了起来走到虚竹前望了望,只见虚竹双眼紧闭呈熟睡状,童姥暗自想道:”小师弟不可能这麽早就睡这麽熟呀!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童姥边想着边伸手碰了碰虚竹脸颊,之後再摸了摸额头後叫道:”遭了,小师弟整个脸怎麽烫成这样,难不成染了风寒”,童姥焦急着不断的喊着”小师弟”,童姥喊了一会只见到虚竹缓缓的睁开双眼看了一下童姥,有气无力道:”师姐姥姥,发生什麽事了,没有事的话让小生在躺一下,感觉全身使不出力来,头又昏昏沉沉的,应该在睡一下便会好”,虚竹用细若游丝的声音说後完,整个人又沉沉睡去。 第七十一章 再遇秋水 童姥一说完便出掌向虚竹打去,虚竹也跟着一掌拍了去,只见二条人影飞快的在冰库里跳跃着,也不知二人己过了几招,不一会双方皆含笑停了下来,”哈!小师弟不仅是真气得到你师兄的真传,连出手的态势和威力也只有过之而不无不及,难怪你师兄会这麽看重小师弟,说小师弟是他最好的传人,当初你师兄是师门弟子中武功最高强的,姥姥跟他对拆了三百招最後还是输了一招半式,刚刚我们对拆二百招後,姥姥己跟不上小师弟的速度,想必到三百招後的结果必然相同”,童姥哀怨道,”师姐姥姥不能这样算啦!一则师姐姥姥神功未成,二则师姐姥姥受伤只剩一条腿,再这样不利的条件下,还能硬拼到这样的结果,实则是小生败了才对”,虚竹拉着童姥手笑道,”小师弟你哦!最会拍师姐姥姥马屁了,只是姥姥说的是实情,你也不用拍姥姥马屁,想不到这小娃儿对你如此情深意重,小师弟你可要好好对待她,过几日姥姥神功大成,假若那贱..你小师姐不来找我们麻烦,我们便返回过自己的日子”,童姥悻悻然道。 “童姥说完後便去一旁练功去,虚竹转眼只见一旁李清露默默低头不语,虚竹走上前去抱住李清露轻声道:”清露你是不是听到师姐姥姥那样说因此心情不悦,你放心,小生此生自当不负於你,小生返回安顿好姥姥後,小生立刻来寻你,跟你父皇求亲,倘若你父皇不答应,小生就当一回飞贼将你抢走,只是到时要委屈你当个贼夫人了”,”你这小贼,谁说愿意跟你回贼窝了,再说夫君如何得知小女子是公主”,李清露娇羞道。 “小生起先只是猜测,後来娘子的小无相功真气进入小生体内後,便更加确定了,小无相功是小师姐的护体神功,非亲人或是跟她很好之人小师姐是不传的,再加上你的小无相功真气,在功法上完全没有缺陷,只是浑厚度没有像小师姐那样,所以必是亲人无误,只有亲人才会学得完整的小无相功,因此肯定娘子必定是公主无误,再说了小生竟然要当贼,那管你愿不愿意,就算你不愿意,把你绑了打昏了也要带走”,虚竹笑道。 李清露听完虚竹此番话後,整个人羞的将头埋在虚竹怀中,”清露,你救为夫时你本身的功力消耗不少,为夫传你共修之法口诀帮你练功,可以迅速提升你的功力,我们这就来练练,还是你要选择双修之法”,虚竹淫笑道,李清露听到虚竹说要双修之法,不禁整个人满脸通红嗔羞道:”那日是情不自禁,一时没有想太多,现今童姥师伯姥姥就在一旁,再行双修之法,将来可要如何见人”,”哈!我们是夫妻本来就可以双修,共修是让不是夫妻之人一起共修的,二者效果一样,再说了将来只要见为夫就好了,那需见其他人”,虚竹笑笑道。 虚竹说完做势要亲李清露,确被李清露挡了一下,虚竹见状也只好收歛心性,教起李清露共修之法,顺道跟她说明共修大法之效用,李清露听完後当下也觉得不可思议,当下二人双手手掌互抵,凝神聚意练起功来,运转几个周天後双双收功而立,练完功後双方都感觉精神饱满,内力充沛,而李清露看到虚竹完全康复後也开心的离开了冰库。 在之後的几日,李清露天天都来冰库找虚竹,并且还带了不少美食佳肴,而童姥也识趣的,只有在享用美食时跟这小二口一起享用,当美食享用完後,便离的远远的不去打扰这小二口,李清露和虚竹整天腻在一起聊天,或是下棋,而且也一起共修,虚竹也教会了李清露凌波微步,二人无聊时常在冰库内玩你捉我跑的游戏,虚竹和童姥在对招时李清露也会在一旁静静的观看,也因此她非常了解目前虚竹和童姥的实力到那个皆段,本来他们还要一起弹琴,可是碍於声音会传送出去让人发觉,因此而做罢。 双方在一起时,更会做着各种亲密动作,一开始时李清露都会很紧张的左顾右盼,看看童姥在不在附近,发现童姥不在附近时,才会热情的回应虚竹着,可是当她与虚竹愈来愈亲昵时,便不在如此紧张,而是直接回应虚竹的热情,可是虽然如此,当虚竹情慾高涨想有进一步行为时,当下确都被李清露有技巧的挡了下来,她自己本身当然也很想跟虚竹有进一步的行为,可是往往想到双方在交合时,自己那种失态的情形会被童姥看到或听到,心中那股害羞和不好意思感就会涌上心头,虚竹当下也能了解李清露心中所想,因此每每都能即时的悬崖勒马,收歛自己心性,而李清露每当看到虚竹如此辛苦的体谅自己,也会眼含笑意娇羞状的亲吻虚竹当做回报。 在冰库中的日子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而童姥随着自己本身功力回复的情况,确是知道时间长短,这一日童姥跟虚竹说道:“明日午时,姥姥的神功便练成了。收功之时,千头万绪,凶险无比,今日姥姥要定下心来好好地静思一番,小师弟你就别打扰姥姥,以免乱我心神。”虚竹应声道:“是。”虚竹心想:“日子过得好快,不知不觉,居然整整三个月过去了,不知灵鹫宫的姐妹们防守的如何,四姝还有天儿她们是否都安好,还有等等该如何跟李清露说明,虚竹还真怕等等李清露听完会哭的不能言语”。 此时李清露也己到来,正热情的招呼虚竹和童姥用餐,便在这时,忽听得一个蚊鸣般的微声钻入耳来:“师姊,师姊,你躲在哪里啊?你怎地到了妹子家里,却不出来相见?既太见外,又有点儿喧宾夺主,是不是啊?”这声音轻细之极,但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晰异常。却不是李秋水是谁? 虚竹一惊之下,叫道:“啊哟,不好了,小师姐她寻到了”,童姥道:”不用紧张,她虽早知我进了皇宫,却不知我躲在何处。皇宫中房舍千百,她一间间地搜去,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搜得到这儿”。此时猛听得砰的一声,冰库大门被推开,跟着李秋水那细声呼叫又钻进耳来:“好师姊,你记不记得无崖子师哥啊?他这会儿正在小妹宫中,等着你出来,有几句要紧话儿要对你说”。 虚竹低声骂道:“小师姐怎麽连己经往生的师兄都拿来利用,真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师姐姥姥你可上她当”。 童姥笑道:“她是在运使‘传音搜魂大法’,想逼我出去。她提到无崖子什麽的,只是想扰乱我的心神,我怎会上她当”?但李秋水的说话竟无休无止,一会儿回述从前师门同窗学艺时的情境,一会儿说无崖子对她如何铭心刻骨地相爱,随即破口大駡,将童姥说成是天下第一**恶毒、泼辣无耻的贱女人,还说那都是无崖子背後骂她的话。 只听李秋水一路说来,而冰库开复门、关大门、关复门的声音也愈来愈近,虚竹听得李秋水的话声越来越惨厉,想必她算准时刻,明日午时正是她师姊妹两人生死存亡的大关头。 因为虚竹本身也有修练传音搜魂大法,因此不管李秋水如何说,说什麽对虚竹都没有影响,可是在场的其他二人情况确全然不同,只见李清露己泪留满面深情的望着虚竹,口中一直喊到:”不要离开我”,而童姥的表情也逐渐露出痛若之状;突然之间,李秋水语音变得温柔之极,说道:“好师哥,你抱住我,嗯,唔,唔,再抱紧些,你亲我,亲我这里”。虚竹一呆,心里暗骂道:“小师姐也太狠了,怎麽连这些话都拿出来说”? 第七十二章 各展神通 只听得童姥“哼”了一声,怒駡:“贼贱人”!而李秋水的柔声昵语仍旧不断传来,都是与无崖子欢爱之辞。虚竹当下忍不住想起前几日和李清露欢爱的情景,欲念大兴,全身热血流动,肌肤发烫。但听得童姥喘息粗重骂道:“贼贱人,师弟从来没真心喜欢你,你这般无耻**他,好不要脸”!虚竹惊道:“师姐姥姥小师姐是故意气你激你,你千万不要上当”。童姥又骂道:“无耻贱人,他对你若有真心,何以临死之前,巴巴地赶上缥缈峰来,将七宝指环传了给我?他又拿了一幅我十八岁那年的画像给我看,是他亲手绘的,他说六十多年来,这幅画像朝夕陪伴着他,跟他寸步不离。嘿,你听了好难过吧……”童姥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虚竹听得呆了,虚竹暗想道:”不妙师姐姥姥己经着了传音搜魂大法的道了”,只听得李秋水嘶哑着嗓子道:“你说谎,你说谎。师哥他……他……他只爱我一人。他决不会画你的肖像,你这矮子,他怎麽会爱你?你胡说八道,专会骗人……”。这时听得砰砰砰接连十几下巨响,犹如雷震一般,从第一层冰窖中传将下来。听得童姥哈哈大笑,叫道:“贼贱人,你以为师弟只爱你一人吗?你当真想昏了头。我是矮子,不错,远不及你窈窕美貌,可是师弟早就什麽都明白了。你一生便只喜欢**英俊潇洒的少年,连他的徒儿丁春秋这种小无赖你也**。师弟说,我到老仍是**之身,对他始终一情不变。你却自己想想,你有过多少**?你去嫁了西夏国王做皇妃,师弟怎麽还会理你”?这声音竟然也是在第一层冰窖之中,童姥什麽时候从第三层飞身而至第一层,虚竹竟然全没知觉。又听得童姥笑道:“咱师姊妹几十年没见了,该当好好亲热亲热才是。冰库的大门是封住啦,免得别人进来打扰。哈哈,你喜欢倚多为胜,不妨便叫帮手进来。你动手搬开冰块啊!你传音出去啊!”一霎时间,虚竹心中转过了无数念头:”师姐姥姥见无法回避小师姐,故意引得她进了冰窖,随即投掷大冰块,堵塞大门,决意和她拚搏生死。这一来,小师姐在西夏国皇宫中虽有偌大势力,却已没法召人进来相助”。但听得第一层中砰砰嘭嘭之声大作,显然童姥和李秋水正在互掷巨冰相攻。虚竹生怕她遭了李秋水的毒手,便抱起李清露走上第二层去,要相应照看。虚竹刚上第二层,就在第二层和第三层交接的石阶处,便听李清露喊道:”姥姥还有师伯姥姥你们不要打了,大家都是同门,应该要相亲相爱才对”,一边说一边向二人跑去,童姥怒骂道:“你这小贱娃,想不到你跟你姥姥一样都是贱人,当初是谁跟姥姥发过誓说绝不会出卖虚竹子和姥姥的,想不到你竟然跟这贼贱人告密,我和小师弟当真看错你了”,”师伯姥姥小女子绝对没有把你们的行踪透露给任何人知道,请师伯姥姥相信小女子”,李清露尖叫道。”师姐清露从小是师妹亲手把她带大的,当然跟师妹最好,什麽事都会跟师妹说,她跟你们是什麽关系,为何要帮你们”,李秋水轻声笑道,虚竹听完李秋水说话後内心暗骂道:”小师姐也太狠了,怎麽连自己的孙女也拿出来当报仇工具,当真为了报仇不则手段”,虚竹内心刚骂完突然浮出一个想法,当下惊叫道:”糟了”,转头望着李清露,只见李清露眼带泪光高举右手,手中还握着银色发簪,朝自己身上刺去,如此情况果然跟虚竹所担忧的一样,李清露想以死明志,虚竹见状高喊道:”清露不要”,一个箭步急速飞奔至李清露身前,千钧一发之际夺下发簪,转身搂抱住李清露的腰将她带往一旁,就在此时冷不旁李秋水从旁发难一掌拍下虚竹後心,只听到”啊!”二声尖叫声,一声是童姥所发,另一声则是李秋水发出。虚竹当下身受李秋水一掌时,内心对李秋水的恶毒己经厌恶到了极点,”想不到李秋水为了报仇,竟然利用李清露将自己引去,想乘机打伤自己,好让自己无法阻止她杀童姥”,虚竹暗骂道,好在她不清楚虚竹功力己经恢复,只以五成功力打向虚竹,反而打进的功力被虚竹体内小无相功感应出来,因此生出相对应的功力反击回去,所以李秋水打完虚竹一掌後,反而尖叫一声随後席地盘腿而座疗起伤来。虚竹此时才刚放下手中的李清露,斜眼一瞄高喊道:”师姐姥姥不要”,原来是童姥看到李秋水受伤,便想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飞身前去一掌毙了李秋水,虚竹说完也急忙一跃而出,便在发引千钧之际挺身受了童姥这石破天惊的一掌,”啊!小师弟你”,童姥尖叫道,当下也席地盘腿而座疗起伤来。虚竹受了童姥这一掌後,再也支撑不住,即刻盘腿而座运功疗伤起来,这时李清露泪流满面跑到虚竹身旁哭喊道:”夫君对不起是奴家害了你,若你无法活了,奴家也会下去陪你”,说完顺手又拔出发簪,此时的虚竹己稍微回了口气可以稍稍开口说话,虚竹缓缓伸出手握住李清露一手道:”清露你怎麽这麽傻,要以死名志,为夫相信你绝对不会那样做,你怎麽不想想要是你真的死了,叫我要怎麽办,为夫己经失去了敏敏,不能再失去你”,李清露听完抱着虚竹痛哭起来。“清露你怎麽这麽傻,就无法猜到姥姥的心思,姥姥是想利用你来扰乱师姐,想不到你竟为了此事要轻生,不就还好小师弟对你情深意重才有办法救你下来,之前你跟姥姥说过你曾经在西夏救了一个小伙子,姥姥从你言行之中便知道你对此人有情素,之後再天山上看到小师弟时,发觉小师弟的容貌和情况跟你描述的一模一样,因此当初就猜测此人便是小师弟了,可惜小师弟一心想救我师姐,又诡计多端,为了不让他妨碍姥姥杀我师姐,见到刚刚如此情况,便利用你来打伤小师弟让他救不了师姐,清露你能谅解姥姥吗”?李秋水哀怨轻声道。 李清露听完李秋水话後愤恨的白了李秋水一眼,”只不过姥姥能发现师姐和小师弟确也是托你之福,姥姥在天山和全天下不知派了多少人搜索,可是找了好久都音讯全无,眼看师姐闭关时间将满,可以杀师姐的时间也愈来愈少,姥姥正在苦无头绪时,刚好在日前无意间发现到你一整日都魂不守舍,有时喊你也没有听见,又恰巧发觉你手上的守宫砂己失,因此猜测你可能遇到了小师弟,所以才会有此表现,於是姥姥便偷偷监视跟踪你,你虽然行事上处处小心谨慎,可是姥姥当真要跟踨你当然不会让你发现,也因为你的小心谨慎更显现出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姥姥算好时间在今日尾随你进来,想攻他们一个不备”,李秋水轻声道,”可姥姥确没有想到小师弟功力己回复,因此当姥姥暗下杀手之际,反被小师弟的小无相功反震所伤,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李秋水忧忧再道。 第七十六章 消遥二老身亡 童姥拍拍虚竹手道:“小师弟这一路来多谢你的守护,不然师姐姥姥老早就往生了,只是姥姥失去了一条腿,在精气神上耗损很大,本来只要姥姥神功大成,这点损耗跟本就没有什麽,可是姥姥在神功没有大成的情况下硬是跟那贱..李秋水拼斗,可谓伤上加伤,己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刚刚姥姥本想运功回复体力,可是确感受不到一丝丝真气存在,想必已全部在你体内了,那个贱..李秋水情况也跟姥姥相同,相信姥姥不久便会散功而去”。 “阿!师姐姥姥小生立刻将真气输给你”,虚竹恭敬道,”不用了小师弟,姥姥这一辈子终有人可以承衣钵,加上也有抱到孙子,此生己经没有可遗憾的,也总算对的起师父,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和责任要去承担,以你目前的经历,姥姥将灵鹫宫交给你,相当放心,姥姥也相信你一定可以胜任”,童姥拍拍虚竹手再道,”师姐姥姥”,虚竹跪下喊道,”好啦!都要当尊主的人了,不要动不动就流眼泪,小师弟能否将那画给姥姥看一眼,了却姥姥心愿”,童姥拉着虚竹手轻声道,”好!师姐姥姥你先稍侯,清露麻烦你扶小师姐过来,让二位姥姥一起看好吗”?虚竹看着童姥又望着李清露道。 李清露闻言,即刻搀扶着李秋水过来座在童姥身旁,”师姐姥姥、小师姐你们不要激动,这幅画上之人可以说是小师姐,又可以说不是”,虚竹说道,顺手展开手上的画,一个喊道:”是她”,另一个喊道:”不是她”,”这幅画确实是小师姐无误”,虚竹恭敬道,”不可能这明明不是她”,童姥尖声叫,”这是她”,李秋水轻声叫道。 “这是在师兄心里小师姐最美好的样子”,虚竹恭敬道,”小师弟你说什麽这那有可能,这贱..李秋水还有最美好的样子”,童姥讶异道,”最美好的样子”,李秋水狐疑道。”师姐姥姥在师兄心中是尊敬,把师姐姥姥当成是母亲般,是长辈的关怀之情,而跟小师姐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二人在他心中地位是相等,师兄不愿意二者中有任何一人受伤,因此他选择带着小师姐远离去大理无量山定居,可是小师姐确为了儿女私情跑去伤害了师姐姥姥,师兄自责深感对不起师姐姥姥,可是他又不忍苛责他自己心爱之人,只能寄情於雕刻和画作之中,後来小师姐的行为愈来愈离谱,师兄只能把之前自己内心认为最美的小师姐,表达在画作和雕像之中,并沉醉在之前美好的环境中,不然以师兄的修为,若不是师兄沉醉在之前美好的情境,以丁春秋之能就算有小师姐相帮,丁春秋也无法打伤师兄”,虚竹缓缓道。 “不可能你不是你师兄,你又如何能得知你师兄的想法”,二老齐声道,”小生确时不是师兄,可是师兄将他的功力传给小生时,间接也把他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给传给了小生,还有之前在擂鼓山上,师兄看到师姐姥姥的神情,是敬爱,自责的眼神,小生在一旁看得很清楚,而且师兄脸皮很薄,有些事不会跟师姐姥姥或是小师姐说,可是有些事确会跟自己兄弟说,那是一种同性间兄弟的默契”,虚竹恭敬道。 “也因此为何师兄选择出事後自己躲起来面对,因为在他内心深处他觉得对不起师姐姥姥,也没有那种颜面面对师姐姥姥,所以才自己默默承担,而小师姐虽然做了很多错事,甚至离他而去,在师兄内心中最爱之人还是她,他也不怪小师姐,也因此为何师兄在将功力传给小生後会交代要把图保存好,要小生拿去见小师姐,可惜小师姐跟师兄在一起这麽久,确无法体会出师兄内心真正的想法”,虚竹轻叹再道。 虚竹说完後二老皆默默不出声,良久童姥出声道:”小师弟所言极是,那日在雷鼓山上的情况确是如此,姥姥自己怎麽没有发现,难怪你师兄说他这个小师弟最懂他”,”师兄!妹子对不起你”,李秋水哭道,”师姐,小妹在这跟你赔个不是,当初要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也不会把事情弄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师姐能原谅小妹吗”?李秋水握着童姥手哭道,”小师妹,师姐也有错,我们二者皆因为了私情,而忘了同门情谊,也给师弟制造不少麻烦,让师弟夹在中间很难面对,假若我们真的爱师弟,实在不能因你我私情弄成这样,可惜师姐到老才真正了解和体会出什麽是爱”,童姥也紧握李秋水手道。 童姥说完後二者双手紧握,双眼紧紧相望,”哈!哈!哈!”,二者长笑道,笑後便再也没有气息,虚竹见到如此感叹道:”二位师姐争斗一生,临终之前能化解一世怨仇,也可说是良好结果,师父对不起小生尽力了”,只见虚竹跪在二老之前低头痛哭着,李清露也跟着跪在虚竹旁痛哭,余婆婆和石嫂也领着灵鹫宫众弟子跪着伏卧着痛哭,李清露一边哭着一边轻拍虚竹後背不舍道:”夫君你也不需太难过,你的努力奴家皆看在眼里,相信二位姥姥,还有师祖皆不会责怪你”。 昊天部余婆拱手道:“尊主,咱们是否将老尊主的遗体运回灵鹫宫隆重安葬?敬请尊主示下”。虚竹道:“该当如此”。虚竹又指着李秋水的屍身道:“这位是你们尊主的同门师妹,虽然她和尊主生前有仇,但死前怨仇已解,我看也不如一并运去安葬,将他们葬在师兄二侧,让三位老人家在九泉之下,还可以再续师门之情,你们以为怎样”?余婆躬身道:“谨遵吩咐”。 余婆指挥众女,用毛毡将两具屍首裹好,放上骆驼,然後恭请虚竹上驼。虚竹朗声道:”各位姐妹们,小生在灵鹫宫有一段时间了,承蒙众姐妹不嫌弃,对於小生之前的一些策略还有规划都相当配合,而且对小生一家人也照顾有加,小生在此先谢谢大家了”,虚竹说完向大家行了行礼,余婆领众姐妹躬身道:尊主无须跟奴婢们客气,之前尊主还是少尊主时,老尊主就对尊主赞叹不已,而尊主的行事作风,众奴婢们也是敬佩不已,尊主就无须再跟奴婢们客气,只要是尊主所下达之命令,众人皆会誓死达成”,”余婆和众姐妹们,大家言重了,灵鹫宫是大家的家,希望大家为这个家共同努力,你们都是家的一份子,任何人失去性命皆是这个家的损失,还有请大家配合一下,竟然大家把灵鹫宫当成家,大家不要叫小生”尊主”,这样感觉跟这个家距离感很大,以後称呼小生”主人”也就好了”。 余婆和众女皆知虚竹从以前行事做风就很亲民,常跟大家打成一片是,因此虚竹决定如此众女也躬身凛遵,”目前最首要的是要返回灵鹫宫,而且要尽速返回,一则钧天部的姐妹们这段日子以来守的太辛苦了,是时侯回去收拾一切了,二则若太慢恐师姐姥姥遗体有变,对己逝者跟大家都不好,所以请大家已大事为重,一些细节就不需太计较,还有余婆,返回途中遇到他部的哨骑,请他回去报信,近者来跟大家会回一起回去,远着直接返回灵鹫宫,在灵鹫宫会合即可,小生希望三日内能赶到飘缈峰山下”。 第七十八章 灵鹫宫内情状 转身往传来惨呼声的山后奔去,虚竹一个箭步迎了上去,拉住李清露的手往灵鹫宫去,走过一条石弄堂也似的窄道,见两女屍横在地,身首分离,鲜血兀自从颈口冒出。虚竹心头暗惊不知钧天部姐妹损伤如何,加快脚步往峰顶而行,越走越高,身周白雾越浓,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到了缥缈峰绝顶,云雾之中,放眼皆是松树,却听不到一点人声,心中暗想道:“难道钧天部众姐妹全军覆没,这应该不太可能,倘若如此,那四姝还有小天不就危险了”?想到此处恨不得身上有双翅膀眼下就可以直接飞到灵鹫宫里。 又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已来到灵鹫宫门口,只见堡门半掩,四下里仍一人也无。虚竹拉着李清露闪身进门,穿过两道庭院,只听得大厅中传来声音,一人厉声喝道:“贼婆子藏宝的地方,到底在哪里?你们说是不说”?一个女子声音骂道:“狗奴才,事到今日,难道我们还想活吗?你可别痴心妄想啦”!另一个男子声音说道:“云岛主,有话好说,何必动粗?这般对付妇道人家,未免太无礼了吧”?虚竹听出那劝解的声音是他三弟段誉所说,当日乌老大要众人杀害童姥之时,也是三弟独持异议,暗想道:“还好有这傻三弟跟着,不然後果可能更严重,有空要找个时间好好谢谢三弟才行”。 虚竹当下又想起:”自己不是有交代放他们这伙人进石室,原本就是想让他们练功走火入魔而亡,看来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想不到这些人中到有不少人不能小看”,只听那姓云岛主道:“哼哼,你们这些鬼丫头想死,自然容易,但天下岂有这等便宜事?我碧石岛有一十七种奇刑,待会一件件在你们这些鬼丫头身上试个明白。听说黑风洞、伏鲨岛的奇刑怪罚,比我碧石岛还厉害得多,也不妨让众兄弟开开眼界。”许多人轰然叫好,更有人道:“大夥儿尽可比划比划,且看哪一洞、哪一岛的刑罚最先奏效。” 从声音中听来,厅内不下数百人之多,加上大厅中的回声,嘈杂噪耳。虚竹一转念间,双手在地下泥尘中抹了几下,满手污泥都抹在脸上,便即迈步进厅。 只见大厅中桌上、椅上都坐满了人,一大半人没座位,便席地而坐,另有一些人走来走去,随口谈笑。厅中地下坐着二十来个黄衫女子,显是给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其中一大半都是身上血渍淋漓,受伤不轻,自是钧天部诸女了。 厅上本来便乱糟糟的,虚竹跨进厅门,也有几人向他瞧了一眼,见他拉着一名女子,以为是去抢来的小姑娘,自不是灵鹫宫之人,只道是哪个洞主、岛主带来的门人子弟,谁也没多加留意。 虚竹在门槛上一坐,放眼四顾,眼见乌老大坐在西首一张太师椅上,脸色憔悴,但剽悍乖戾之气仍从眼神中流露出来。一个身形魁梧的黑汉手握皮鞭,站在钧天部诸女身旁,不住喝骂,威逼她们吐露童姥藏宝的所在,那自是云岛主了。诸女只倔强反骂。 乌老大道:“你们这些丫头真是死心眼儿,我跟你们说,童姥早就给她仇人杀死了,这是我亲眼目睹,难道还有假的?你们趁早降服,我们决不难为”。一个中年黄衫女子尖声叫道:“胡说八道!尊主武功盖世,已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有谁还能伤得她老人家?你们妄想夺取破解‘生死符’的宝诀,趁早别做这清秋大梦。别说尊主必定安然无恙,转眼就会上峰,惩治你们这些叛徒,就算她老人家仙逝去了,你们‘生死符’不解,一年之内,个个要哀号**,受尽苦楚而死。” 乌老大冷冷地道:“好,你不信,我给你们瞧一样物事。”说着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袱,打了开来,赫然露出一条人腿。虚竹和众女认得那条腿上的裤子鞋袜,正是童姥的下肢,不禁都“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虚竹顿时明白暗道:”原来这乌老大是捡到了师姐姥姥的一条断腿,之後按自己所推测,编了一大段谎言来骗众姐妹,当日跟师姐姥姥下山时,钧天部姐妹们均不知道,这也难怪会上当”,想着当下顺便臭骂乌老大几句。 只听乌老大道:“童姥仇人将童姥斩成了八块,分投山谷,我随手拾来了一块,你们不妨仔细瞧瞧,是真是假”。钧天部诸女认明确是童姥的左腿,料想乌老大此言非虚,不禁放声大哭。一众洞主、岛主大声欢呼都道:“贼婆子已死,当真妙极”!有人道:“普天同庆,四海同欢”!有人道:“乌老大,这般好消息,你竟瞒到这时候,该当罚酒三大杯”。却也有人道:“贼婆子既死,咱们身上的生死符,倘若世上无人能解……”,虚竹见此状,心中再暗想道:”师姐姥姥整治他们,整治的太惨了,也难怪他们这每一个人皆如此,看来到要好好化解才行”。 突然之间,人丛中响起几下“呜呜”之声,似狼嗥,如犬吠,声音充满了痛楚,极为可怖。众人一听之下,齐皆变色,霎时之间,大厅中除了这有如受伤猛兽般的呼号之外,更无别的声息。只见一个胖子在地下滚来滚去,两脚乱撑乱踢,双手先是抓脸,又撕烂了胸口衣服,跟着猛力撕抓胸口,竟似要挖出自己的心肺。只片刻间,他已满手是血,脸上、胸口,也都是鲜血,叫声也越来越惨厉。众人如见鬼魅,不住後退。有几人低声道:“生死符催命来啦”! 虚竹虽听过生死符的可怕,确没有亲眼看过生死符发作的情况,眼见那胖子惊心动魄的情状,才深切体会到众人所以如此畏惧童姥之故,以及生死符的威力,李清露见状也不禁握了握虚竹之手臂,众人似怕生死符的毒性会传染旁人,谁也不敢上前设法减他痛苦。片刻之间,那胖子已将全身衣衫撕得稀烂,身上一条条都是抓破的血痕,地下也洒满了斑斑鲜血。 人丛中有人气急败坏地叫道:“哥哥!你静一静,别慌”!奔出一个人来,又叫:“让我给你点了穴道,咱们再想法医治”。那人和那胖子相貌有些相似,年纪较轻,人也没那麽胖,显是他的同胞兄弟。那胖子双眼发直,宛似不闻。那人一步步走近,神态间充满了戒慎恐惧,走到离他三尺之处,陡然出指,疾点他“肩井穴”。那胖子身形一侧,避开了他手指,反手将他牢牢抱住,张口便咬他脸颊。那人叫道:“哥哥,放手!是我”!那胖子不住乱咬,便如疯狗一般。他兄弟出力挣扎,却哪里挣得开,霎时间脸上给他咬下一块肉来,鲜血淋漓,只痛得大声惨呼。 段誉向王语嫣道:“王姑娘,怎地想法子救他们一救?”王语嫣蹙起眉头,说道:”这人发了疯,力大无穷,又不是使武功,我可没法子”。段誉转头向慕容复道:“慕容兄,你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的神技,可用得着麽”?慕容复不答,脸有不悦之色。包不同恶狠狠地道:“你叫我家公子学做疯狗,也去咬他一口吗”? 段誉歉然道:“是我说得不对,包兄莫怪。慕容兄莫怪!”走到那胖子身边,说道:“尊兄,这人是你的弟弟,快请放了他吧。”那胖子双臂却抱得更加紧了,口中兀自发出犹似负伤猛兽的痛吼之声。 第八十四章 动乱平定 群豪中不少人便即会意,跟着叫了起来:“不错,咱们罪孽深重,虚竹子先生要如何责罚,大家甘心领罪。”有些人想到生死符催命时的痛苦,竟然双膝一曲,跪了下来。 梅剑道:“这些都不是好人,害死了钧天部这麽多姊妹,非叫他们偿命不可。” 梅剑脸一沉再说道:“那些杀过人的,快将自己的右臂砍了,这是最轻的惩戒了”。她话一出口,便觉自己发号施令,於理不合,转头向虚竹道:“主人,你说是不是”? 人群中忽有一人越众而出,正是大理国王子段誉。他性喜多管闲事,评论是非,向虚竹拱了拱手笑道:“二哥,这些朋友们来攻打缥缈峰,小弟一直极不赞成,只不过说亁了嘴,也劝他们不听。今日大夥儿闯下大祸,二哥欲加罪责,倒也应当。小弟向二哥讨个差使,由小弟来将这些朋友们责罚一番如何”? 那日群豪要杀童姥,歃血为盟,段誉力加劝阻,虚竹是亲耳听到的,深知三弟仁心侠胆,不如将这大礼送给他,让三弟处理,自己也可以稍做休息,虚竹拱手笑道:“那就交给三弟议决了”,群豪初听段誉强要出头来责罚他们,如何肯服?有些脾气急躁的已欲破口大駡,待听得虚竹竟一口应允,话到口边,便都缩回去了。 段誉喜道:“如此甚好。”转身面对群豪说道:“众位所犯过错,实在太大,在下所定的惩罚之法,却也非轻。小生二哥既让在下处理,众位若有违抗,只怕二哥便不肯给你们拔去身上的生死符了。这第一条嘛,大家需得在童姥灵前,恭恭敬敬地磕上八个响头,肃穆默念,忏悔前非,磕头之时,如心中暗咒童姥者,罪加一等”。 虚竹喜道:“如此甚好!这第一条罚得很好。” 群豪本来都怕这书呆子会提出什麽古怪难当的罚法来,都自惴惴不安,一听他说在童姥灵前磕头,均想:“人死为大,在她灵前磕几个头,又打甚紧?何况咱们心里暗咒老贼婆,他又怎会知道?老子一面磕头,一面暗骂老贼婆便是”。当即齐声答应。 段誉见自己提出的第一条众人欣然同意,精神一振,说道:“这第二条,大家须得在钧天部诸死难姊姊的灵前行礼。杀伤过人的,必须磕头,默念忏悔,还得身上挂块麻布,服丧志哀。没杀过人的,长揖为礼,二哥便提早给他们治病,以资奖励”。 群豪之中,一大半手上没在缥缈峰顶染过鲜血,首先答应。杀伤过钧天部诸女之人,听他说不过是磕头服丧,比之梅剑要他们自断右臂,惩罚轻了万倍,自无异议。 段誉又道:“这第三条吗,是要大家永远臣服灵鹫宫,不得再生异心。小生二哥说什麽,大家便得听从号令。不但对二哥要恭敬,对梅兰竹菊四位姊姊以及灵鹫宫其他姊姊妹妹们,也得客客气气,化敌为友,言语行为,不得无礼。若有哪一位不服,不妨上来跟小生二哥比上三招两式,且看是他高明呢,还是你厉害”! 群豪听段誉这麽说,都欢然道:“当得,当得!”更有人道:“公子订下的罚章,未免太便宜了咱们,不知还有什麽吩咐?” 段誉拍了拍手,笑道:“没有了!”转头向虚竹道:“二哥,小弟这三条罚章定得可对”? 虚竹拱手笑说:“多谢,多谢,前二条要隆重举行”。他向梅剑等人瞧了一眼,脸上颇有歉然之色。兰剑道:“主人,你是灵鹫宫之主,不论说什麽,婢子们都得听从。你气量宽宏,饶了这些奴才,心中可也不必对我们有什麽不安”。 虚竹笑道:“小生还有几句话要说”,乌老大道:“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一向是缥缈峰的下属,尊主有何吩咐,谁也不敢违抗。段公子所定的三条罚章,实在宽大之至。尊主另有责罚,大夥儿自然甘心领受”。 虚竹道:“小生年轻识浅,今日刚接掌灵鹫宫,有些事希望大伙极力配合”,乌老大道:“尊主宽宏大量,赦免了大夥儿的重罪,更对咱们这般谦和,众兄弟便肝脑涂地,也难报恩德于万一。尊主有命,便请吩咐吧”! 虚竹微笑再道:”请各位江湖朋友行走江湖之时,不要妄杀无辜,胡乱杀人,这将是武林之福”,乌老大大声道:“尊主有令:灵鹫宫属下一众兄弟,今後不得妄杀无辜,胡乱杀生,否则重重责罚”。”群豪又齐声应道:“遵命”! 虚竹笑道:”乌老大你表现不错小生就先帮你除去生死符吧”!乌老大所以甘冒奇险,率众谋叛,为来为去就是要除去体内的生死符,听得虚竹答应为他拔除,从此去了这为患无穷的附骨之蛆,当真不胜之喜,心中感激,曲膝便即拜倒。虚竹忙拱手还礼道:”乌先生,不用客气,小生今日是来调解大伙和灵鹫宫纷争,小生不希望灵鹫宫这个家搞得乱哄哄的,你们大家常久以来都跟灵鹫宫配合良好,小生早把大家当做自家人,希望经过今日後,大家仍以灵鹫宫这个家为重”。 梅剑四姊妹看到如此情景,知道场面已被控制,便开动机关,移开大门上巨岩,放了朱天、昊天、玄天九部诸女进入大厅。 风波恶和包不同大呼小叫,和邓百川、公冶乾一齐进来。他四人出门寻童姥相斗,却撞到八部诸女。包不同言词不逊,风波恶好勇斗狠,三言两语,便跟诸女动起手来。不久邓百川、公冶乾加入相助,他四人武功虽强,但终究寡不敌众,四人且斗且走,身上都带了伤,倘若大门再迟开片刻,梅兰竹菊不出声喝止,他四人若不遭擒,便难免丧生了。 慕容复自觉没趣,带同邓百川等告辞下山。卓不凡和芙蓉仙子崔绿华却不别而行。虚竹见慕容复等要走,竭诚挽留。慕容复道:“在下得罪了缥缈峰,好生汗颜,承兄台不加罪责,已领盛情,何敢再行叨扰”?虚竹道:“哪里,哪里”? 包不同适才与诸女交锋,寡不敌众,身上受了好几处剑伤,正没好气,听虚竹罗里罗嗦地留客,又听慕容复低声说他怀中藏了王语嫣的图像,寻思:“这小伙子假仁假义,表面上看似温文儒雅,却对王姑娘暗起歹心,显然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便道:“你这小子留英雄是假,留美人是真,何不直言要留王姑娘在缥缈峰上”? 虚竹愕然道:“你……你说什麽?我要留什麽美人”?包不同道:“你心怀不轨,难道姑苏慕容家人人都是白痴麽?嘿嘿,太也可笑”!虚竹搔了搔头,说道:“小生不懂先生说些什麽,不知什麽事可笑”。 包不同虽身在龙潭虎穴之中,但一激发了他的执拗脾气,早将生死置於度外,大声叫道:“我瞧着你便生气。一个不知名的文弱书生,逼迫几百名妇女做你妻妾**,兀自不足,却又打起王姑娘的主意来!我跟你说,王姑娘是我家慕容公子的人,你癞蛤蟆莫想吃天鹅肉,趁早收了歹心的好”!怒火上冲,拍手顿足,指着虚竹鼻子大骂。 虚竹莫名其妙歪着头望道:“我……我……我……”忽听得呼呼两声,乌老大挺起绿波香露鬼头刀,哈大霸举起一柄大铁椎,齐声大喝,双双向包不同扑来。慕容复心知虚竹既允为这些人解去生死符之毒,已得群豪死力,倘若混战起来,凶险无比,见乌老大和哈大霸同时扑到,晃身抢上,使出“斗转星移”功夫,一带之间,鬼头刀砍向哈大霸,而大铁椎砸向乌老大,当的一声猛响,两般兵刃激得火花四溅。慕容复反手在包不同肩头轻轻一推,将他推出丈余,向虚竹拱手道:“得罪,告辞了!”身形晃处,已到大厅门口。 第八十六章 灵鹫宫重整 虚竹掂掂怀中的天儿,发觉几个月不见又更重了,而且目前也可以坐得很好,难怪大家都说囝仔一眠大一寸,虽然不像吹气球番夸张,可是长大的相当明显,而且也更重了,也还好目前的天儿己经不是纯喝羊奶,也可吃其他杂食,不然真不知这几个月四姝如何照料这小鬼,想到如此,虚竹不自觉的又望了望四姝,只见四姝仍然和李清露有说有笑,反而怀中的天儿,倒像见到一个大玩具般,二粒眼睛圆滚滚的转动着看着自己,手脚有力的挥舞着,小孩子的天真无邪,直接展现在眼前,只见虚竹逗弄着天儿,跃上跃下的,甚至踩起凌波微步来。 五人只见虚竹抱着天儿,东倒西歪的跑了起来,几圈後虚竹停了下来,发觉怀中的这小鬼竟然蛮有天份的,会随着步伐有节奏的摆动手脚,一会李清露幽幽道:”好啦!来用餐啦!都当人家爹的人了,还跟小家伙一起疯,大的不饿,小的也要吃”,闻言虚竹也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坐在李清露旁笑道:”来!来!大家一起吃”,虚竹一边吃一边喂着怀中的天儿喝着米汤,虚竹看着四姝笑道:”四位妹子你们怎麽好的不学,学起清露也带起面纱来了,你们这样吃东西多不方便,还是不要带好了”,虚竹看着四姝吃东西的动作非常僵硬,全然不像李清露这麽优雅,因此推测她们刚带面纱不习惯。 “可以呀!夫君娶了四位妹子,四位妹子便会拿下面纱了”,李清露娇笑道,虚竹白了李清露一眼笑道:”唉呦!今天是生病了吗”?说着伸手摸了摸李清露额头,笑着再道:”没有发烧呀!你怎麽舍得你夫君娶这麽多个女子”,”一则小女子从小在皇宫长大,除了生母外,还有其他其他姨母,再说了小天儿有这麽多娘亲疼爱,相信夫君也不反对,再则小女子跟四姝一见如故,小女子把昨日夫君救人的珠簪送给了菊妹妹,手镯送给了梅妹妹,珠链送给了兰妹妹,手链给了竹妹妹当成是见面礼呢”? 虚竹闻言,心中不觉的冒着冷汗暗道:”不愧是公主,在皇宫中长大,一来灵鹫宫就懂的收买人心,如果将来真的五个都娶了,说不定自己真的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不过也有好处,如此能干自己以後轻松不少”,想着想着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 “唉呦!今日夫君真奇怪一大早就一直心不在焉,夫君在想什麽”?李清露歪着头无辜状看着虚竹道,”一开始是为夫己经很久没有看到和体会到,一家人一起吃饭的那种满足感,若是能天天这样该有多好,再者为夫在想,夫人应该不止做这事而己,应该还有做其他事吧”!虚竹流汗道,”呵!对呀!做的事可多的,昨晚夫君和三弟喝酒时,奴家就请四位妹妹带小女子去拜会九天九部的首领,余婆呀!石嫂呀|还有那位程姐姐,我们在那聊天聊的很高兴,也说了很多夫君的事呢?她们每个人都对夫君赞不绝口呢?奴家还跟她们说要叫夫君把四位妹子都娶了,她们也全都认同,她们说当初师伯姥姥就叫四位妹子专职侍侯夫君,而且敏姐也没有反对呀”?李清露娇笑道。(虚竹闻言心中暗自叫苦,竟然收买全部人,还暗自挖了不少自己秘密,不就还好自己在众人印象中应该还好,不然就冏大了) “之後我们还帮她们布置了二位姥姥的灵堂,以备夫君今日祭拜用,大家还一起守灵,夫君喝醉了时侯,还是我和四位妹子一起抬夫君回来的,之後我们便在一起聊天,这早餐还是我教四位妹子弄得,况且四位妹子也有说呀!之前师伯姥姥在敏姐往生时就要她们嫁给你,可是当下被夫君回绝了,所以夫君娶四位妹子除了是师伯姥姥的遗愿,想来敏姐也想看到她的妹子有好归宿吧!再者身为大姐的我自当助他们一臂之力呀?肥水不落外人田咩”!李清露娇笑再道。 “这麽说来,小生不就是大粪了,那你们可要小心不要被臭味薰到了,而且夫人也升格当太后了,连夫君的婚事也一手安排,虚竹子在这跟太后请安了”,虚竹笑道,”呵!乖!平身哦!奴家可没有这麽老”,李清露轻抚虚竹脸颊娇笑道,五人便在谈笑中吃完了早膳,用完餐虚竹便去灵鹫宫大殿,大殿内老早就挤满了一堆人,各个身挂麻布,服丧志哀,一见到虚竹到来纷纷站起,先向虚竹行礼致意,之後在虚竹的带领下,向二位姥姥举行祭拜仪式,经过冗长的仪式後,虚竹当众宣布七日後将二位姥姥入土为安,入土为安时只需灵鹫宫内九天九部之人参加便可其余之人皆不用参加。 接着虚竹请众人分成二批,知道自己生死符种的位置的一批,不知的人为另一批,当下群雄依言而立,只见人数刚好一半一半,虚竹见此状拱手道:”要劳驾不知位置的众兄弟稍待了,不知位置尚须感应位置和推敲手法,会比较耗时,现下小生先替知道位置的兄弟拔除,之後再帮其他兄弟拔除,小生在此保证一定会替大家拔除生死符”,”谨尊主人之令”,众人齐声道。 虚竹走到知道位置的那群人前,请他们五个人一列,分成数列,每列间间隔一个人可以通过的空间,只见虚竹伸出手在第一列人前扫过,感应到生死符的力量後,绕到第一列人背後,只听嘣!嘣!嘣!数声,虚竹一掌一个,瞬间第一列人生死符己解,虚竹依法而为解了第二列人,一瞬间五列人都己解完,速度之快让一旁观看之人佩服不已,都觉得眼前这个主人己经超越了老尊主,”主人先休息一下吧!今日就先到此,主人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余婆恭敬道,”喂!你们这伙人,有没有什麽意见,你们这麽多人总不能叫主人累死”,余婆再大声喝道,”余圣使所言极是,主人今日就先至此,大伙先退下,主人先休息明日再继续”,其余众人齐声道。 “各位慢走,小生保证一定将各位生死符解除,只是目前百业待兴确实有很多事要处理,请各位见谅”,虚竹挥手笑道,忙完这後,虚竹顺道去九部走走,看看各部的姐妹的情况,有伤的人帮忙医治,无伤的武功较弱的顺便指点几招,虚竹刚接掌灵鹫宫,当然所有的状况要掌握好,才知如何处理,如此跑了一圈,也己近黄昏。 虚竹忙了一天,又是到了用餐时刻,想想一整天最幸福的一刻应该是如此,跟家人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多好,虚竹逛回了卧房外,只见四姝和李清露等五人己在等自己,虚竹对五人道:”等等要去石室内练功,不知你们的功力进步到如何了,四位妹子你们有努力在踩凌波微步吗?如果你们没有进步只好请你们先在通道内等待,让清露跟小生进去练功,清露应该可以练几个图没有问题,等等小生完功後在帮你们练功”,六人边聊边吃,用完餐後,虚竹再喝了杯茶,六个人就一起往石室去。 四姝功力不够只能在通道等待,而李清露跟虚竹进入石室内恍如看到宝一样,东看看西摸摸,只见四壁岩石打磨光滑,石壁上刻满了无数径长尺许的圆圈,每个圈中都刻了各种各样的图形,有的是人像,有的是兽形,有的是残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记号和线条,圆圈旁注着“甲一”、“甲二”、“子一”、“子二”等数字,圆圈之数若不逾千,至少也有八九百个,一时却哪里看得周全? 第八十八章 当众求亲 虚竹用毕早膳後,又去帮众人解生死符,这一日解了约四十人,解完後虚竹又跑去九部探望众姐妹,顺道指点武功,晚上便去练功, 如此行程过了七天,只剩约几十人生死符还未完全解开,大部份人都己拔完离开了,而这一日也刚好是二位姥姥要下葬的日子,今日虚竹解完生死符後,便召集灵鹫宫各部首领还有副首领,共同祭拜二位姥姥,虚竹亲自跪下拈香道:”二位姥姥和师兄皆是同门,相聚在此,大家彼此也能有个照应;人世间恩怨情仇己成云烟,大家在聚师门缘,如今将大师姐葬在师兄龙边,将小师姐在师兄虎边,希望大家能再过之前合乐的日子”。 虚竹拜完二位姥姥後,转身走到敏敏墓前,众人皆不知虚竹此举为何?只见虚竹跪在敏敏墓前拈香道:”敏敏,原本你往生後,为夫己万念俱灰,可是你留下了小天儿给我,让为夫有打拼的动力,你在小生心中是无人可取代的,日前清露为了救小生,不惜牺牲自己清白,对小生情深义重,还有四姝照顾小天无微不至,对小生也是照料有佳,相信这一切,你在冥冥之中都有看到,人非草木谁又能无情,为夫在此请求你,希望你能同意这些姐妹们,跟你一同住进为夫心中好吗”?众人听虚竹说完几乎全呆了,而清露和四姝听到虚竹此言,皆忍不住流下泪来。 大家此时看到虚竹从怀中取出二枚钱币,双手合十向敏敏的墓拜了一下道:”敏敏你若允许,请给为夫一个允杯吧”!说着张开双手将二枚钱币一抛,众人听到当!当!二声,纷纷引颈期盼结果,只见虚竹略带无奈的表情,呆呆望着地上二枚钱币,李清露此时也轻拉余婆手臂细声道:”余婆婆,请问那是代表什麽意思,为何夫君的表情如此呢”?”这位妹子,刚刚主人是在掷茭,在徵询主母的意见,一正一反是答应,二个反面是不同意,二个正面是在思考,而刚刚主人所掷的结果是二个正面,因此主人才会如此”,余婆恭敬道。 李清露了解情况,略为沉思一般後,拉着四姝来到敏敏墓前跪下,双手拈香道:”敏姐,小妹清露,在这跟你请安,每个女子内心的希望,都是能有个如意郎君,小妹在认识夫君之时,很羡慕姐姐有此如意郎君,当认识夫君愈久时,愈能体会为何姐姐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跟着夫君闯荡江湖,因为那怕只有一刻也就足够;小妹在偶然的机会下认识了夫君,本来不乞求还有机会在遇到,可是在另一个偶然的机会中让小妹再度遇到,小妹更坚信自己和夫君的缘份,小妹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也因此小妹也甘愿放弃一切跟着夫君来此,小妹在此跟你保证,小妹一定会好好照顾好夫君,还有小天儿,小妹非常喜欢他,更会把小天儿视如己出,还有四姝等姐妹,相信敏姐也很清楚四姝对夫君还有天儿如何,不需小妹再述诉,小妹不是来跟敏姐抢位置,小妹只想永远待在敏姐左右,敏姐永远是小妹的大姐,再此小妹恳请大姐同意小妹和四姝跟夫君在一起”。 李清露说完,向着敏敏墓再拜了拜,拿起地面上的硬币,双手合十向敏敏的墓又拜了拜,接着张开双手一抛,众人皆张大了眼睛再看结果,没有看到结果前,所有人内心皆相当侃忐忑不安,尤其是虚竹,更是急着想看结果,只听当!当二声,钱币转呀转的,待钱币停止後,定神一看叫道:”是允杯”,当下扶起李清露和四姝,六人再向敏敏的墓行了礼道:”感谢敏敏(敏姐)的成全”,众人见到如此结果纷纷向李清露和四姝恭喜,至此也结束了整个祭拜的行程。 一回到房间内,虚竹抱住了李清露道:”清露谢谢你,今天若不是你,小生真不知要如何跟你交待,若不能名正言顺娶你入门,到时这些姐妹,还有你父皇,以及师姐们..总之太感谢你了”,说着亲了李清露一口,”夫君何出此言呢?奴家知道你的心意,也让奴家很感动,奴家自小在宫中长大,就不曾看过父皇要娶妃子前,还徵求母后同意的,甚至还当这麽多人的面跪下,看夫君这样替敏姐还有自己着想,诸不知当时自己内心有多高兴和不舍,高兴的是夫君这麽重情义,不舍得是要让夫君这麽尊贵的身躯,在众人面前下跪,大家都是女人,相信敏姐跟自己的想法也相同,而当时奴家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如此,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方式了”,李清露微靠在虚竹怀里细声道。 “这很正常呀!跪天、跪地、跪父母、跪老婆、本就是天经地意不是吗”?虚竹轻声笑道,说完虚竹双眼望着靠在自己怀中的李清露,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吻上了李清露的丰唇,李清露当下也热情的回应着虚竹,当虚竹手往下滑,欲伸进肚兜玩弄双峦时,此时确被李清露挡了下来细声道:"夫君时侯不早了,人家四位妹子还有天儿正在外面等我们一起用餐呢?如果我们此时欢好,让妹子们等太久,这样多不好意思呀"!"夫人在担心什麽,这几天四位妹子不是己经习惯在外面等我们了吗"?虚竹淫笑道,手顺势又想往肚兜里伸去,李清露再挡了一下,扭身跳开了虚竹怀中,哀怨的白了虚竹一眼细声道:"夫君坏死了,每次都故意让奴家那样子见四位妹子,这几天四位妹子一直在追问奴家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害得人家都不知要如何跟四位妹子说",虚竹当下又抱住了李清露笑道:"实话实说就好了呀!就说我们在恩爱呀!夫妻间恩爱本来就很正常,不是吗"?说完虚竹又往李清露脸颊上亲了亲。 “我的好夫君,乖哦!现在先来去吃饭,反正等等吃完饭後不是还要去练功,练完功有的是时间咩”!李清露低着头满脸通红轻声道,虚竹见状笑笑道:”也对走吧!吃完饭练完功比较有体力”,当下说完便拉着满脸通红的李清露出去用餐,二人一出了卧室门,远远便见到四姝抱着天儿在那等着二人一起用餐,六人有说有笑的用完餐後,稍做休息後,虚竹便又拉着李清露进石室内练功,练完功後紧接着和李清露双修,之後再和四姝一起共修完後,便解散各自回去休息。 翌日虚竹用完早膳後,将所剩余未解生死符的人全拔除完,终於这一件事告一段落,灵鹫宫也恢复了先前的平静,随後虚竹召集九天九部众姐妹来大厅集合,众人集合好後虚竹朗声道:”众姐妹们,如今灵鹫宫由小生来主持,小生希望大家把灵鹫宫当成自己的家,为了这一个家一起来努力,为了这一个家能够长长久久永续经营,因此小生打算做一些变革还请众姐妹们配合”,”一切谨遵主人之吩咐,必当誓死达成主人所交代”,众姐妹们拱手齐声道。 “呵!呵!各位姐妹们言重了,大伙尽力就好,现在小生在此宣布一些措施;灵鹫宫下辖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群雄,希望各位姐妹日後能以礼相待,大伙共生共存”,虚竹朗声道,”谨尊主人之吩咐”,众姐妹道,稍顿了一下虚竹再道:”希望众姐妹以後在江湖上活动时,以行侠行仗义,惩奸除恶为己任,绝不能持强凌弱”,”属下知道”,众姐妹拱手道。 第八十九章 再离灵鹫宫 “从今日起小生任命余婆婆为大总管,统筹九部事务,石嫂和和程副使为副总管,协助余婆打理九部事务,而余婆每个月可以进石室练功一次,切记勿贪多,练不动时不要勉强练习,以免发生危害,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总管副总管留下其他姐妹先行退下吧”!虚竹朗声再道。现场姐妹相互望了一下皆无其他事要禀报,纷纷下去休息,只留余婆、石嫂、和程副使三人在现场听侯虚竹吩咐,”小生接着要执行很多计划,有劳三位多多劳心劳力了”,虚竹客气道。 “灵鹫宫姐妹众多,要永续经营绝不能只靠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提供,要有自己的产业才行,我们只要能掌握生和死的产业就可以不用担心,请连络「函谷八友」来帮忙,分别跟他们学习医术还有种植的技术,希望能在天山之巅种出良好的草药,在山下能有自己的田地,就可有以足够的粮食,还有自己的医馆,只要我们掌握这些事业,就能源远流长,要麻烦你们辛苦去筹画和执行了,若有其他需要小生出马的,请告知小生”,虚竹朗声再道。 “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安排,会随时跟主人回报进度,还有执行情况,若有其他的想法再跟主人请示”,三人恭敬道,”你们去办吧!辛苦你们了,先退下吧”!虚竹轻声道。虚竹忙完了人事布局,还有交代了整个规划和想法後,便回卧房去休息;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说相当的忙碌,每天除了指点九部众姐妹武功外,还要一边监督整个计划实行的情况,也跟着石清露和薛慕华研究草药种植技术,以及医生培养方式,傍晚还要进石室练功,在这麽忙的情况下,偶尔有空闲的时侯还会跟范百龄下下棋,或是和康广陵互相弹弹琴消遣,日子过的紧凑,确不疲惫,一转眼也过了二十几日。 这一日,收到消息,丐帮准备前往少林寺,要跟少林争中原武林盟主,虚竹得知此消息後,心中暗想道:”是时侯该前往少林寺了,刚好也可以顺道陪李清露回去西夏看望她的父皇和母后,顺便请求他们同意让李清露嫁给自己”,虚竹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李清露,李清露知道後也面露喜色,毕竟长这麽大第一次离开家这麽久,还真的想回去看一下;而四姝听到了也相当的兴奋,一直跟虚竹撒娇,表明也想跟去玩玩,毕竟四姝从小到大几乎都在灵鹫宫长大,对於外面的世界很少真正的去游历过,因此当知道这消息後自然不放过,加上四姝目前以虚竹为重心又跟李清露很好,所以只要虚竹去到那里她们都想跟去;虚竹原本想留她们在灵鹫宫,可是挡不住四姝一直撒娇,再加上李清露也在旁一直帮腔,当下虚竹也只好答应大家一同前往。 “清露这把神兵送给你,小生己经请阿三前辈重新镶过剑鞘,握把也有重新加工过;小生总共打了六把神兵,四把给四姝,一把自己用,这一把送你防身吧”!虚竹笑道,只见李清露握在手上玩弄了一下,感觉还挺顺手,便喜滋滋的收下当做防身武器,虚竹见众人都整理的差不多了,在离去前再跟余婆吩咐了一下,便带着五人连同一支大鹫还有小天儿一同下天山去。 一群人的画面还真好笑,只见一个身着浅绿色儒服的儒生,左边腰上插着一把剑,身後背着七弦琴,手里抱着一个婴儿,而身边跟着五个蒙着面纱左手拿着剑的女子,一伙人就如此浩浩荡荡的向东边而去;众人到了山下空旷之地 ,纷纷踩起凌波微步来,只见六个人飘飘然般快速前进,在刚开始十哩时大伙还可以平头前进,十哩之後四姝很明显己经跟不上虚竹和李清露的速度,二十哩之後李清露也渐渐跟不上虚竹,到了四十哩时只剩虚竹一人,虚竹见状,抱着小天儿停下了脚步,面露微笑的等着四姝还有李清露到来,只看到十哩外有一个飘逸的身躯急速的赶来,一转眼也气喘嘘嘘来到虚竹眼前娇喘道:”臭夫君跑这麽快做什麽,也不等一下”,说着还白了虚竹一眼,虚竹急忙帮李清露擦擦汗道:”好夫人,为夫太久没有练脚力了,真的不知只用了六成功力而己就让你们赶不上,先在这跟娘子赔个不是,让为夫亲一下当做补偿”,说着便要往李清露脸颊上亲了过去。 此时四姝的声音从远方传来:”露姐姐等我们一下啦”!当下李清露扭身跳开,娇笑道:”夫君你看小天儿都笑成这样了,还有四位妹子也即将到来怎麽还这麽不正经”,李清露嗔怒状白了虚竹一眼,不一会四姝也上气不接下气的赶来,边喘气道:”露姐还有主人,你们都太快了啦”!”呵!现在才四十哩,要到西夏境内还有几百哩路程,到少林寺就更远了,看来我们一天最多走一百多哩就好了,这样你们才不会太累,大家先休息一下吧!小生弹个琴分大家听”,虚竹笑道。 当下李清露把虚竹怀中的小天抱了过去,而虚竹解下背後的七弦白凤琴,手指活动了一下道:”不好意思一段时间没有弹了,弹的不好请见谅”,只见虚竹手指头拨弄了琴弦试了试音,接着便缓缓弹了起来,虚竹弹着弹着,李清露突然泪流满面起来;原来虚竹所弹之曲便是当日李清露所作送给虚竹之曲,那日在冰库时李清露看到虚竹怀中琴谱己损坏,本想说虚竹大概忘了里面内容了,也因此这时听到虚竹弹了出来,内心感动不己,因此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 此时四姝看到李清露正流着眼泪,也好奇的问了李清露,李清露便将此曲由来缓缓道了出来,而四姝听完後也不禁道:”这曲原来是露姐和主人定情之曲,难怪如此悦耳动听,也不知我们姐妹有没有那种福气,可以让主人帮我们弹个琴曲”,此时虚竹刚弹毕笑道:”呵!帮你们四位妹子弹个琴曲这有何不可,只是若要你们练琴做曲,可能比把你们关起来还要痛苦吧!你们还是专心练功就好了”,”哼!我们请露姐教我们,就不相信学不会”,四姝嗔怒道,”呵!请问大家都休息够了吗?那就再赶路了哦”!虚竹笑道,说着背起了白凤琴,抱过了小天儿一转身就飞奔而去。 “阿!怎麽都当爹的人了还这麽顽皮,也不怕小天儿笑话,看我捉到如何惩罚你”,李清露嗔怒道,说着也马上飞奔迎了上去,”露姐你们都等一下啦!那有人这样的啦!说走就走”,四姝嗔怒道,当下也即刻飞奔上去,虚竹特地放慢了脚步好让四姝和李清露能赶上自己,当他看到李清露赶到身旁时,低声在她耳旁笑道:”呵!清露现在被你捉到了,惩罚是让小生亲一下吗”?说完虚竹做势往脸颊上亲去,当下李清露伸手挡了一下,满脸通红白了虚竹一眼道:”专心赶路啦!人家四位妹子还在一旁呢”? 这一路上少行人,一伙人可以这样无拘无束的奔驰,也因为六人皆身怀武功,因此也不怕中途有拦路强盗,若是有胆敢来拦路的盗匪,大概都是有来无回的命运吧!一群人就如此跑一跑停一停,确也不怎麽疲惫,晚上则随便找个破庙,或是农家,若都没有就随地打座休息兼练功,如此到了第二日傍晚也正式到了西夏国境内,到了西夏国境内,道路变宽广了,可是也因为己经傍晚时分,所以路上行人还是很少,一伙人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一间尚未打烊的客栈,一进店内虚竹丢了一锭银子给店小二道:”劳驾麻烦先给我们来些吃的,之後给我们一间大一点的上房,我们要过夜”,”这位公子爷吃的马上就来”,店小二哈腰道。 第九十章 巧被当贼 “小二哥麻烦改准备二间大一点的上房”,李清露细声道,”是!先给各位上吃的来”,店小二急忙说道,说着一溜烟着就不见了,店小二在店里久了最懂的查颜观色,那时看到五个蒙着面纱之女子,跟着一个手中怀抱着婴儿的儒生,一起进到店来,还要住宿,当下就很清楚五名女子和那儒生关系非浅,在听到那为首之女子改订成要二间房间後,心中更是清楚这一家六口可能会有些小小的纷争,也因此识趣的急忙先去准备食物再说。 虚竹用无辜的眼神望着李清露,”好夫君,今晚天儿和你一起睡,奴家跟四位妹子睡一起,这样比较不会尴尬”,李清露满脸通红拉了拉虚竹手臂低声道,”那好吧”!虚竹用无助的眼神无奈道,说完顺手偷偷挠了李清露柳腰一把,”啊”!李清露满脸通红细声叫了一声道,只见四姝圆滚滚的双眼叮着李清露看,低声讯问着李清露发生何事,李清露白了虚竹一眼後低着头专心吃着美食,四姝见状,也只好专心吃起东西来,而虚竹则是面带微笑,边吃着东西边喂着怀中的天儿,这一顿饭吃得特别缓慢,大家用完餐後就各自去自己房间休息。 到了房中,虚竹低头望着己在怀中熟睡的天儿,暗叹道:”看来最幸福的就是这小家伙了,每天无烦无脑,吃饱玩,累了就睡,到那都有人照料,可是他长大後就不是如此了;难怪古人说三人无水喝,清露虽然要自己连四姝也一起娶了,可是还没有娶之前,自己就得独守空房,如果真的娶了不就每天都只能睡地板”,虚竹内心浮现一股淡淡的哀愁,轻抚熟睡中的天儿,将他抱在自己怀中而眠。 翌日一早虚竹突然感觉到有东西在他脸上滑动,不禁睁眼一看,原来是小天儿这小鬼己经醒了,正笑笑着拍着虚竹的脸找他玩呢?虚竹见状爬了起来,将天儿抱到手中笑道:”你这小鬼,还真的无忧无虑,睡醒了就想玩”,虚竹笑着一边逗弄着天儿,”好啦!先洗脸准备出去用餐吧!不知你那些妈妈们是否还记得我们一老一小呢”?虚竹哀怨再道,虚竹洗完脸後,便抱着天儿准备下楼去用餐。 虚竹抱着天儿在五女住的房间外敲了敲门,想约她们一起去用早膳,”清露、四位妹子,用早膳了哦”!虚竹敲着门朗声道,虚竹敲着敲着都无人回应,正当觉得奇怪时,”这位公子爷,你醒啦!贵夫人有交代,己经帮公子爷和小少爷订好了早膳,请公子爷先行去用膳,五位夫人去街上逛逛,等等就回来”,店小二向虚竹喊道,店小二说完,虚竹也只能满脸无辜的,抱着天儿先行去用膳。 就在虚竹喂着天儿时,五女刚好一边说笑一边品头论足的走进客栈来,一看到虚竹己在那用膳,李清露拉着四姝跑去坐在虚竹身旁娇笑道:”夫君你看奴家帮四位妹子选得衣服如何”,虚竹哀怨的看了一眼後便低头接着吃,李清露见到此情况当下心中有底,拉着虚竹手臂撒娇道:”唉呦!我的好夫君,乖啦!l不要这样咩!夫君不是说过要顺道去探望小女子的父皇和母后,奴家只是想到这几日大家都是赶着脚力直奔而来,身上皆是汗臭味,因此今日一早便请小二哥打了热水,跟四位妹子沐完浴後,再带四位妹子去挑个衣服,这样才不会失了夫君面子呀!而且四位妹子长久以来都在灵鹫宫长大,没有逛过市集,也刚好顺道尽尽地主之宜咩”!说完只见李清露二粒圆滚滚的眼睛委屈的望着虚竹。 虚竹见状忧忧道:”唉!小生还以为从此以後要跟天儿一起去流浪江湖,反正睡觉自己一个人睡,吃饭自己一个人吃,连洗澡沐浴也都是自己一个人”,李清露见状,举起手拿起筷子娇笑道:”好夫君!来先尝尝这味道如何”?只见李清露夹起桌上菜肴递到虚竹嘴边,”呵!还是夫人夹的比较美味”,虚竹笑道,说着一口将菜吃了,”呵!只要夫君不嫌弃,奴家愿意一辈子夹菜给夫君吃,更愿意陪着夫君做何任事,只要到时夫君不要嫌弃奴家己经年老力衰,不愿奴家相陪就好了”,李清露含情脉脉娇笑道。 四姝见状纷纷一起夹了菜要喂虚竹,一瞬间虚竹只见眼前五双筷子,上面都夹了菜,当下那种感觉很似幸福,可是又相当难以决择,可惜虚竹只有一张嘴巴,无法全部吞下去,只见五女双眼含笑望着虚竹,皆在等虚竹的决定,弄得虚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这时一队官兵冲进了客栈里,将虚竹那一桌团团围住,为首的官兵指着虚竹喊道:”就是他,大家保护好公主,不要让贼人跑了”,虚竹听到如此满脸狐疑的望着那带队官兵,又转头看了看李清露,只见李清露也是疑惑的双眼看着虚竹和那带队官兵。 “官差大哥,你们这样会吓到小家伙的,再说小生不是什麽贼人,昨日才进到贵国境内,到目前连客栈大门都没有出去过要如何当贼”,虚竹客气道,”贼人我看过太多了,各种怪习惯都有,谁敢保证你不是带着小家伙一起当贼的”,带队官兵道,虚竹听完後当场很想一掌把他打昏,可是碍於李清露的面子上,只好隐忍不发,只是心中不满的情绪逐渐上升,李清露见状忙出声道:”这位官大哥,请问你们赫连铁树将军在吗?能否请他过来一趟,赫连将军跟这位虚竹子公子是旧识可以证明他非贼人”。 那带头的官兵听到後内心暗道:”也对,还是去请赫连将军来指认一下,不然大家都不认得公主,只有接到消息说公主失踪要找寻公主,而公主的特徵就是平日都带着面纱,今日还是接到线报,有人在大街上看到有带着面纱之女子,因此前来此客栈搜查,可是要是万一找错人了,误认公主,那自己颈上这一颗头可就不保了,还是去请赫连将军前来比较保险”,那官兵内心想完道:”那就请你们不能离开这间客栈,在下先去请赫连将军前来”,说完跟周围小兵喊道:”你们都给我守好了,人跑掉一个唯你们是问”。 虚竹此时虽然满腹不高兴,可是眼下这些人他却不放在眼里,到是担心怀中的小天儿被这突然而来的官兵吓到,低头望了望小天儿,看到小天儿还兴高采烈手舞足蹈要找四姝和李清露玩,因此也安下心来,和五女一块用餐,就在虚竹他们用餐快结束时,客栈门口传来马蹄声,”果然是虚竹子小兄弟,好久不见风采依旧,怎麽来到本国,也不来找老夫,让老夫尽尽地主之谊”,赫连铁树拱手笑道,虚竹只见赫连铁树从外面边走进来边说着,当下也起身拱手回礼道:”小生是刚好要办私事,顺道路经贵国,刚好陪你们家小姐回来省亲,也是昨晚才刚到达贵宝地,小生也想不到会在如此情况下相见,还请将军原谅小生不礼貌之处”。 “虚竹子小兄弟客气了,实则是老夫这些手下太过莽撞,还望虚竹子小兄弟勿见怪”,赫连铁树赔笑道,”这多亏你们家小姐聪明,懂得请他们去找赫连将军前来,不然真的动起手来,恐怕多有得罪”,虚竹微笑道,说着只见四周的官兵一脸不屑着看着虚竹,他们皆不相信就凭这看起来像一般儒生般的虚竹,能对他们这麽多人如何,赫连铁树笑道:”小兄弟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小兄弟以一己之力挑战一品堂之事,在国内没有几人知道,而老夫也是怕这些手下鲁莽,也因此一接到他们回报说到小兄弟之容貌还有穿着时,便即刻赶过了来”,当下周遭官兵听完赫连铁树所说後,皆面露惊讶看着眼前儒生般的虚竹。 第九十四章 前往少林寺 虚竹听到赫连铁树说着心中暗想道:”清露真有办法,看来四姝己被救出来,而且也是时侯该离开了”,”呵!那小生陪小姐去打猎会影响到将军的行军布阵吗”?虚竹拱手笑道,”不会!不会!小兄弟快快前去勿让小姐等太久,老夫己帮小兄弟备妥一匹好马”,赫连铁树尴尬状道。 虚竹脸带微笑步出了将军府大门,只见李清露带着面纱,眼含笑意在那等着虚竹,在她身後有一辆马车,而周围还站着十六名少女,每个人一样都是脸带着面纱,看上去特徵非常明显,一眼就知道是公主的亲卫队,虚竹内心暗笑道:”好像跟李清露在一起之女子,都非得要带着面纱才行,可是这到是藏人最好的方式,带着面纱也不知到底是谁”,虚竹环顾周围十六名女子,试图找出四姝的身影,可是虚竹看了几次都感觉不到四姝的存在,而出发後,这十六名女子则是骑着马围绕在马车周遭前进,虚竹则是骑着马跟在马车旁。 只见禁卫军在前方开道,出了城门後只剩李清露和这一批亲卫队持续前进,又走了二三十里後,只见马车停了下来,李清露从马车里走了下来,来到了虚竹身旁娇笑道:”夫君,你们驾马车走吧”,虚竹狐疑的看了看李清露,再看了看马车,瞬间明白了李清露话中意,原来四姝早就在车上了,她是故意安排这一场狩猎活动,好让大伙离开,虚竹满怀感激的望着李清露,只见李清露眼含泪光向虚竹挥手道别,虚竹见状当下本想飞奔过去抱抱李清露,可是见到这麽多人在场,又想到李清露脸皮很薄,也只好忍下心中此种想法,跟李清露挥挥手後驾着马车离去。 虚竹就如此驾着马车往河南前去,一路上大致平静,而虚竹也请四姝改扮成男妆,以利之後参加武林大会,几天後虚竹总算到了少林寺山脚下,於是虚竹带着四姝前往乔三槐的家,虽然乔三槐家己经一段时间没有人住了,可是稍稍整理一下,确是打探少林寺消息最好的地方,而这附近也是虚竹熟悉的环境,虚竹私底下问了附近农家,皆没有听到少林寺敲紧急集合之钟声。 这天虚竹食罢早饭,正在户外乘凉,隐约听到山上钟声不间断传来,虚竹内心知道:”应该是神山到少林寺找杂,接着鸠摩智便会现身,再来就是武林大会了”,虚竹知道时侯到了,转身向四姝笑道:“四位妹子,少林寺上的热闹要开始了,小生先前去,你们想看热闹就跟来哦”!说完虚竹踏起凌波微步飘然而去,”有热闹可以看我们当然也要去”,四姝齐声说道,”阿!主人动作怎麽这麽快,一下子又不见了,主人等一下啦”!四姝再喊道,边喊着脚下边使劲追了上去。 虚竹速度飞快,左踏右跃的,不一会便到了少林寺大雄宝殿,远远便瞧见不断有人进到大雄宝殿内,少说也有二百多人,当下虚竹加快速度,一跃而上大雄宝殿外走廊上之梁柱,收歛自己真气和呼吸,静静的观看殿里面动向,而四姝此时也己来到大雄宝殿外,只是看到一堆人往里面走,为了怕被发现,只能远远的藏着,像里面盯着看。 片刻之间,全寺千余僧人都已集在殿上,各按行辈排列,人数虽多,却静悄悄的鸦雀无声。这时只听钟声三响,诸僧齐宣佛号後,方丈玄慈与玄字辈的六位高僧,陪着另外六名僧人,从後殿缓步而出。殿上僧众一齐躬身行礼。玄慈等七僧与那六僧先参拜了殿上佛像,然後分宾主坐下。 虚竹往下望了望,认得少林寺六位玄字辈高僧乃玄渡、玄寂、玄止、玄因、玄垢、玄石六人,此外尚有其他玄字辈高僧坐在下首。那另外六僧年纪都已不轻,服色与本寺不同,是别处寺院来的客僧。坐在首位的约莫七十来岁年纪,身形矮小,双目炯炯有神,顾盼之际极具威严。 玄慈朗声向本寺僧众说道:“这位是五台山清凉寺方丈神山上人,大家参见了”。”原来是神山上人因多年之前的不满,特地带人来找麻烦,而鸠摩智不久就会现身”,虚竹见到此,当下加强了自身感官,确发现有一股微弱气息己潜伏在殿外,而这股气息内含小无相功功法在里面,只是不完整,所以虚竹很肯定这潜伏之人便是鸠摩智,因此虚竹内心暗笑道:”好你个鸠摩智,也来这一招”,而这时大雄宝殿里双方依然在谈论着。 神山正叹了口长气说道:“倘若只是朝夕间之事,师兄寺大事忙,疏忽失察,那也情有可原。然而这件事由来已久,受害者屍骨已寒,普天下沸沸扬扬,群情汹涌,贵派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莫非自恃是武林中最大门派,旁人无可奈何,这岂不是很有点‘强凶霸道’吗?难道今後江湖之上,唯力是恃,只要人多势众,就可为所欲为吗”?说时神色严峻,语气更咄咄逼人。 玄慈神情淡然,不动声色,缓缓地道:“师兄所指,是哪一件事?请道其详”。 神山道:“敝派门中有一位徐姓师兄徐冲霄,是小僧的师兄。他辈分甚高,为人忠厚诚实,多年前投入丐帮,勤勤恳恳,积功升为九袋长老,在丐帮中素来受人敬仰,丐帮历任帮主,对他都好生看重。前年四月间,丐帮在江南无锡聚会,说到帮主乔峰身世之事,徐师兄不畏强权,挺身而出,拿了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的一封旧书信出来,证明乔峰乃契丹胡虏。丐帮大义灭亲,废了乔峰的帮主之位,此事震动当世,武林之中可说无一人不知。徐师兄做这件事,明知凶险之极。乔峰武功惊人,出手残忍狠辣,又兼是少林弟子,师门势力庞大,学武之人无不畏惧。徐师哥为国为民,挺身揭露这个大阴谋,确是把性命豁出去了。 “果然到前年七月初,徐师兄在家中给人害死。他上身胸背肋骨齐断,显是给少林派刚猛掌力击毙的。丐帮的几位长老查得清楚,写信到清凉寺来,要小僧主持公道。小僧心想少林派是天下武学正宗,戒律精严,既出了这等不肖子弟,自当妥为料理,整肃门户,用不着旁人多嘴多舌。但清凉寺等得望穿秋水,始终见少林寺一无示意,这才迫不得已,约请了大相国寺、普渡山、东林寺、净影寺诸位大师一同前来少林,想请问方丈大师,到底是什麽原因?”说罢,双目炯炯直视玄慈方丈,竟不闪烁。 玄慈转头向戒律院首座玄寂大师道:“玄寂师弟,请你向六位高僧述说其中原由。”玄寂应道:“是。”从座上站起。他执掌戒律,向来铁面无私,合寺僧众见了他无不畏惧三分。只听玄寂朗声道:“丐帮徐长老年高德劭,武林中众所敬仰,他老人家在卫辉家中为人杀害,我们闻之均感震悼。方丈师兄当即委派小僧,会同玄渡师兄、玄因师兄、玄生师弟,四人连夜赶往卫辉徐长老府上,负责查明真相,倘若确知是乔峰下的手,便即会同玄垢师兄、玄石师弟,他们两位正奉方丈之命,追查乔峰害死玄苦师兄的大逆案,命我们六人合力,或擒或杀,诛除乔峰,以肃严规”。观心、道清、觉贤、融智等四位高僧听到这里,连连点头,说道:“原该如此”。 神音大师问道:“後来怎样”? 第九十五章 少林寺内遇明王 玄寂说道:“我们四人赶到卫辉时,玄垢、玄石两位还没到,我们在客栈中等了一天,到第二天七月初七他两位才到。[燃^文^书库][]我们六人一碰头,玄垢师兄便道:‘徐长老决不是乔峰杀的”!神山、神音等都是一惊,齐问:“何以见得”? 玄垢站起身来,道:“我佛慈悲!那日乔峰在少林寺中大闹一场,我们没能将他擒住,给他脱身逃走,我和玄石师弟二人奉了方丈师兄之命,暗中追踪乔峰。那日他在聚贤庄上会斗群雄,只因方丈师兄严命,我二人乃是要查明乔峰的作为与下落,不可出手和他朝相搏战,因此我二人并未参与聚贤庄一役。 在乔峰离开时,我二人不穿僧衣,改穿了常人衣服,不动声色地随在他後面。乔峰此人十分精明,我们不敢跟得太近,好在他只沿大路行走,倒也不难追踪,即使隔了大半里路,到後来仍能跟住了他。他向北出了雁门关,跟那个瘦骨伶仃的小姑娘会齐了。两人进关後住了客店,第二天出得房来,竟变成两个毫不起眼的大汉。若不是我们亲眼瞧见他二人从那房中出来,还真不知这二人便是乔峰和那小姑娘……” 玄石走上前来,说道:“小僧玄石,奉了方丈法旨,与玄垢师兄负责监视乔峰的动静。乔峰和那小姑娘阿朱会合後,一路上倒也没甚事故。他二人一路向南,我和玄垢师兄远远跟着,尽量不跟他朝相,倒也不费什麽力。这天七月初三,咱四人都在渭州的招商客栈中歇宿,玄垢道:“世上的事,往往越是不经意,越会有出其不意的事来到头上。我和玄石师弟不敢怠慢,仍然只睡半夜,严加防备。那一晚只听得乔峰鼾声如雷,睡到大天光还在打呼”。 阿朱起身後服侍他洗脸喝豆浆、吃大饼。乔峰那天兴致倒好,说了不少河南的侉子笑话。阿朱不懂,乔峰就给她解说。玄石师弟听到一个笑话时险些笑出声来,我忙伸手去捂住他嘴,才没出事。这晚的事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七月初三。乔峰於七月初四离开渭州,我们远远蹑着,一路上从没离开片刻,在七月初七才抵卫辉。” 神山冷冷地道:“你日子记得这麽清楚,只因徐长老是七月初三晚上给人杀害的?”玄垢道:“正是!那天在卫辉客栈中,玄寂师兄说起徐长老的遇害时间。我便说:‘如果是七月初三晚上死的,就不是乔峰杀的,如果是乔峰杀的,那就决不是七月初三!’玄寂师兄到:‘徐长老的儿子和媳妇,七月初三晚上服侍他老人家上床安息,到初四早晨,却见徐长老肋骨齐断,死在床上。” 神山问道:“日子没记错麽?”玄寂道:“这件事至关要紧,我们是到徐长老家里详细问明了的。” 他们说着这时说到了智光大师,虚竹内心暗想道:”智光大师这人蛮好的,可是自己明明记得智光大师是自尽吧!怎麽又扯到自己结拜大哥身上”,虚竹想到此,当下特别努力听着,看看众人又是如何说法。 神山道:“那乔峰来见智光大师,自是要逼问雁门关外那带头大哥的姓名。智光大师不肯说,他便以‘摩诃指’伤了大师。眼珠凸出,後脑骨碎裂,可不是中了‘摩诃指’的情状吗”?神山道:“还请方丈师兄指点其中原由。” 玄慈缓缓说道:“神山师兄垂询,何以得知智光大师并非中了乔峰的摩诃指力。只因乔峰是在少林派学的武功,他学过降魔掌,便不能再学摩诃指,这两门武功相反,不能并存於一身。”神山缓缓摇头,说道:“少林武功,当真有如此精微分别?”玄慈道:“这中间的分别,本来是有记载的。降魔掌和摩诃指,在敝寺均列於七十二绝技,一者轻柔,一者刚猛,极难并学齐练。玄生师弟,请你去藏经阁,将这两门的**心要取来,请神山上人和诸位大师指点”。 “是”!玄生道,转身出殿,过不多时,便即取到,交给玄慈。大雄宝殿和藏经阁相距几达三哩,玄生在片刻间便将经书取到,轻功了得,身手敏捷之极。外人不知内情,也不以为异,少林寺众僧却无不暗自赞叹。 那两部经书纸质黄中发黑,显是年代久远。玄慈将经书放上方桌,说道:“众位师兄请看,两部经书中各自叙明创功的经历,以及功法的要旨。”说着将《降魔掌法》与《摩诃指秘要》两部抄本分别交给神山上人和观心大师。两人恭谨接过翻阅,在摩诃指法一书中谆谆告诫,凡已练少林佛门柔功者决不可练,否则内息极易走岔,如师承照护不善,难免呕血,重伤难治。 玄慈方丈待二僧看了一会,将抄本传交道清、觉贤二位大师,等六僧都看了序文,说道:“各位大师,敝寺虽有七十二项绝技,但一来每一项功法均极难练,纵是天资卓异之人,一生亦不易练成一项,何况各项绝技练到精处高处,总之不过在武学上胜人一筹而已,既能以甲门功夫胜人,便不必再以乙门功夫胜人,至於丙门、丁门,更加不必去练了。敝寺历代祖师传法授徒,均以佛法为首,武学为末,僧众若孜孜专研武功,於佛法的参悟修为必定有碍。就算是俗家弟子,敝寺也向来不教他修炼一门绝技以上,以免他贪多务得,深中贪毒”。 此时虚竹查觉原本潜伏在殿外之鸠摩智,己经迅速的往山门口方向奔去,只是目前大雄宝殿内众人竟无人发觉。 “乔峰曾由玄苦师弟授以‘降魔掌’,玄苦师弟自己不会‘摩诃指法’,乔峰亦未跟别的少林僧学过武功,此节老衲深知,决无错误。本寺玄字辈师兄弟以及下一辈武功较高的僧侣,大都自罗汉拳学起,学到降魔掌或般若掌而止。老衲学了大金刚拳,内力走了刚猛路子,自此练般若掌便生窒碍,至今好生後悔”,方丈玄慈再道。 这一刻一个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说道:“诸位高僧相聚少林寺讲论武功,实乃盛事。小僧能否有缘做个不速之客,在旁恭聆双方高见麽”?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送入了各人耳中。声音来自山门之外,入耳如此清晰,却又中正平和,并不震人耳鼓,说话者内功之高之纯,可想而知;而他身在远处,却又如何得闻殿中讲论? 玄慈微微一怔,便运内力说道:“既是佛门同道,便请光临。”又道:“玄鸣、玄石两位师弟,请代我迎接嘉宾”。玄鸣、玄石二人躬身道:“是”!刚转过身来,待要出殿,门外那人已道:“迎接是不敢当。今日得会高贤,委实不胜之喜”。 他每说一句,声音便近了数丈,刚说完“之喜”两个字,大殿门口已出现了一位宝相庄严的中年僧人,双手合十,面露微笑,说道:“吐蕃国山僧鸠摩智,参见少林寺方丈。” 群僧见到他如此身手,本是惊异之极,待听他自己报名,许多人都“哦”的一声,说道:“原来是吐蕃国师大轮明王到了”! 玄慈站起身来,抢上两步,合十躬身,说道:“国师远来东土,实乃有缘。”便为神山、观心、道清等客来大师,玄寂、玄渡等少林高辈僧侣逐一引见。 众僧相见罢,玄慈在正中设了一个座位,请鸠摩智就座。鸠摩智略一谦逊,便即坐了,这一来,他是坐在神山的上首。旁人倒也没什麽,神山却暗自不忿:“你这番僧装神弄鬼,未必便有什麽真实本领,待会倒要试你一试。” ; 第九十六章 鸠摩智秀绝技 鸠摩智道:“小僧适才在山门外听到玄慈大师讲论武功,宏法高论,深受教益,只其中一节,小僧却不敢苟同。[燃^文^书库][]”玄慈道:“敬请国师指点开示。” 鸠摩智微微一笑,说道:“方丈大师言道,少林寺纵使是俗家弟子,也往往不教他修习一门以上的绝技,以免他贪多务得,深中贪毒。但以小僧愚见,少林寺这项规矩,只怕是太死板了些,限制了才智卓绝之士上窥高深武学之路。在这规矩之下,只怕少林七十二绝技难以发扬光大,再过得千百年,不免仍是如此这般。就拿‘摩诃指’和‘般若掌’两项绝技来说,其实两者兼通,又有何难?就算一人身兼七十二门绝技,也并非决无可能。”他娓娓说来,似乎心平气和,但话中之意,显已对少林武学心生藐视。少林群僧听了,均感不忿。 玄生朗声道:“据国师所言,有人以一身而能兼通敝派七十二门绝技?”鸠摩智点头道:“不错”!玄生道:“敢问国师,这位大英雄是谁”?鸠摩智道:“大英雄之称,殊不敢当。” 玄生变色道:“便是国师?”鸠摩智点头合十,神情肃穆,道:“正是”。 这两字一出,群僧尽皆变色,均想:“此人大言炎炎,一至於此,莫非是疯了”? 少林七十二门绝技有的专练下盘,有的专练轻功,有的以拳掌见长,有的以暗器取胜,或刀或棒,每一门各有各的特长,使剑者不能使禅杖,擅大力神拳者不擅收发暗器,精於腿上功夫的,拳掌之道不免稍逊。虽有人同精三四门绝技,那也是以互相并不抵触为限。少林诸高僧固所深知,神山、道清等也皆洞晓。要说一身兼擅七十二绝技,自是欺人之谈。 少林七十二门绝技之中,更有十三四门异常难练,纵是天资极高之人,毕生苦修一门,也未必一定能够练成。此时少林全寺僧众千余人,以千余僧众所会者合并,七十二绝技也数不周全。眼看鸠摩智不过五十来岁年纪,就说每年能练成一项绝技,一出娘胎算起,那也得七十二年功夫,这七十二项绝技每一项都艰深繁复之极,难道他竟能在一年之中练成数项? 玄生心中暗暗冷笑,脸上仍不脱恭谨之色,说道:“国师并非我少林派中人,然则摩诃指、般若掌、大金刚拳等几项功夫,却也精通麽”? 鸠摩智微笑道:“不敢,还请玄生大师指教。”身形略侧,左掌突然平举,右拳呼的一声直击而出,如来佛座前一口烧香的铜鼎受到拳劲,镗的一声,跳了起来,正是大金刚拳法中的一招“洛钟东应”。拳不着鼎而铜鼎发声,还不算如何艰难,这一拳明明是向前击出,铜鼎却向上跳,可见拳力之巧,实已深得“大金刚拳”的秘要。 鸠摩智不等铜鼎落下,左手反拍一掌,姿势正是般若掌中的一招“慑伏外道”,铜鼎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子,啪的一声,有什麽东西落下来,只是鼎中有许多香灰跟着散开,烟雾弥漫,一时看不清是什麽物件。其时“洛钟东应”这一招余力垂尽,铜鼎急速落下,鸠摩智伸出大拇指向前一捺,一股淩厉的指力射将过去,铜鼎突然向左移开了半尺。鸠摩智连捺三下,铜鼎移开了一尺又半,这才落地。 少林众高僧心下叹服,知他这三捺看似平凡无奇,其中所蕴蓄的功力实已超凡入圣,正是摩诃指的正宗招数,叫做“三入地狱”。那是说修习这三捺时用功之苦,每捺一下,便如入了一次地狱一般。 香灰渐渐散落,露出地下一块手掌大的物事来。众僧一看,不禁都惊叫一声。那物事是一只黄铜手掌,五指宛然,掌缘指缘闪闪生光,灿烂如金,掌背却呈灰绿色。 鸠摩智袍袖一拂,笑道:“这‘袈裟伏魔功’练得不精之处,还请方丈师兄指点”。一句话方罢,他身前七尺外的那口铜鼎竟如活了一般,忽然连打几个转,转定之後,本来向内的一侧转而向外,但见鼎身正中剜去了一只手掌之形,割口处也是黄光灿然。辈份较低的群僧这才明白,鸠摩智适才使到般若掌中“慑伏外道”那一招之时,掌力有如宝刀利刃,竟在鼎上割下了手掌般的一块。 霎时之间,大殿上寂静无声,人人均为鸠摩智的绝世神功所镇慑。 过了良久,玄慈长叹一声,说道:“老衲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衲数十年苦学,在国师眼中,实不足一哂。少林寺的旧规矩,只怕大有修正余地”。鸠摩智不动声色,只合十说道:“善哉,善哉!方丈师兄何必太谦”?少林寺僧众却个个垂头丧气,都明白方丈给逼到要说这番话,不但自认少林派武功技不如人,一向自豪称雄的所谓七十二绝技,也不过尔尔而已,而且所定规矩也未必合理恰当。少林派数百年来享誉天下,执中原武学之牛耳。 这麽一来,不但少林寺一败涂地,亦使中土武人在番人之前大丢脸面。神山、观心、道清、觉贤、融智、神音诸僧也均觉面目无光。 殿内诸般事故,在殿外梁上的虚竹皆看在眼里,暗笑道:”这鸠摩智道是个人才,单凭本身功力就可以独霸一方,坏在其贪多,所展现之内力皆是靠小无相功来,没有学过小无相功之人或许会被其所骗,可是确逃不过自己眼睛,更好笑是,其所练之小无相功有所缺陷,只是时日不久还无法查觉其缺陷而己”。 此时鸠摩智道:“方丈自认贵派七十二门绝技,中间不免大有毛病,甚或根本并非贵派自创,这个‘绝’字,须得改一改了”。玄慈默然不语,心中如受刀剜。 玄字班中一个身形高大的老僧厉声说道:“国师已占上风,本寺方丈亦自认本寺旧传规矩可改,何以仍如此咄咄逼人,不留丝毫余地”?”正是玄止。 鸠摩智微笑道:“小僧不过想请方丈应承一句,以便遍告天下武林同道。以小僧之见,少林寺不妨从此散了,诸位高僧分投清凉、普渡诸处寺院托庇安身,各奔前程,便欲投身吐蕃国改修密宗佛法,拜于上师喇嘛座下,小僧也可代为设法收容。岂非胜在浪得虚名的少林寺中苟且偷安”? 他此言一出,少林群僧涵养再好,也都忍耐不住,纷纷大声呵斥。群僧这时方始明白,这鸠摩智上得少室山来,竟是要以一人之力将少林寺挑了,不但他自己名垂千古,也使得中原武林从此少了一座重镇,于他吐蕃国大有好处。 虚竹在梁上真的看不下去了,朗声道:”对!对!国师说的有理,是该散了”,说着虚竹飘然进入殿中,而虚竹此声一出时,现场所有玄字辈僧侣,及鸠摩智皆面有难色,竟然无人查觉虚竹隐身在此,虚竹昂首而立於众人之中,拱手向众人行礼笑道:”小生虚竹子,参见少林方丈”,此时僧众中有人喊道:”就是他,他就是在聚贤山庄杀害了玄难师伯之人”,只见众僧人团团将虚竹围住,虚竹满脸狐疑拱手道:”各位师兄和师伯,你们为何说小生杀害了玄难师伯祖,小生记得当日为了不让大家误解更深,因此点了玄难师伯祖穴道,事情过後,也是由众位师兄扶持着离开,为何说是小生所杀害,难道你们离开後,半路上还有去遇到其他人吗”? ; 第九十七章 虚竹斗鸠摩智 “我们遇到了丁老怪,他们对我们冷嘲热讽,有几位师兄打伤了他的门人,而师伯因为要急着赶回来通报方丈,加上那几位打伤他门人的师兄,反到都身中剧毒当场身亡,玄难师伯见状,当场向丁老怪赔不是後迅速带着我们离开,可是当我们赶回少林寺时,玄难师伯就突然圆寂了,在这途中只有你动过玄难师伯祖,你说师伯祖不是你杀的不然是那位”,其他僧侣说道。[燃^文^书库][] “哦!那小生请问,是否有检查玄难师伯祖的屍首,师伯祖的致命伤为何”?虚竹恭敬道,”玄难师弟的屍首是老枘检查,无任何内外伤,死因不明”,玄慈哀伤道,”那再请问一下,玄难师伯祖死前有什麽奇怪的行为吗”?虚竹笑道,”玄难师伯在死前有笑了一下”,另一个僧侣说道,”那再请问一下,这位师兄觉得玄难师伯祖笑的自然吗?而且为何而笑”,虚竹再道。”这小僧就不清楚了,只觉得玄难师伯祖笑得很不自然,而且那时小僧也有问师伯笑什麽,师伯祖竟反问小僧说他有笑吗?小僧也就没有多问”,那个僧侣再说道。 “那就对了,第一、小生从小在少林寺长大,玄难师伯祖对小生极好,在小生小的时侯还要小生去达摩堂修习,这一点戒律院首座师伯祖可以为证,第二、小生只是点了玄难师伯祖的穴道,这并不会让师伯祖身亡,这一点方丈师伯祖应该很了解,而按师兄所说的症状,玄难师伯祖应该是中了丁老怪的毒身亡的,此毒无色无味叫”三笑消遥散”,毒发前的徵兆就是会不自主的笑一下,只要笑第三次立即亡故,而这一点只要抓住丁老怪自会证实”,虚竹笑道。 “你说的并无道理,此事先放下待捉到丁春秋便可知晓,只是不知施主来此所谓何事”?少林方丈玄慈道,虚竹拱手再道:”小生此番来此确有些用意”,”请问施主有何用意”,玄慈再道,”第一为武林大会而来,第二为了丁春秋而来”,虚竹拱手笑道,”哦!难道施主也是来找少林寺麻烦,就算老僧在如何不济,也不容少林百年声誉毁在老枘手上”,玄慈怔怔道。 ”方丈言重了,小生说过,小生从小再少林寺长大,而且小生是打过罗汉阵才破寺而出,当日方丈也有在场,方丈应该没有忘才对”,虚竹笑道,”此事老枘记得,确实是如此无误”,方丈玄慈道,”所以按理小生目前也可以算是少林俗家弟子,竟然是俗家弟子又怎麽会找少林寺麻烦呢?嘻!小生实际上是来助拳的,只是一时玩心兴起,因而冒昧进来,还望方丈勿怪”,虚竹拱手道。 “难得虚竹子施主有此心意,况且情况都己分办清楚,何怪之有”,玄慈悦色道。”那小生就妄自称大了”,虚竹恭敬道,”禀方丈,吐蕃国师说散了,确实是该散了,在少林寺的师叔伯祖,竟然不知自己手下高徒己青出於蓝,埋没了此一高徒的天份,请问方丈有这样的师父是否开散了”,虚竹笑道,”虚竹子施主如此说也不无道理,众位师兄弟,你们何人何时收了吐蕃国师为徒,怎麽老枘都不知道”,玄慈望着众僧道,只见每个僧人皆面面相觑;虚竹短短几句话把鸠摩智原本张狂的气焰给压了下去,还让他瞬间矮了一辈,虽然外表看上去面无表情,可是整个内心的杀机确是愈来愈盛。 “再说了身为徒儿要跟师父考究武功,通常当师父的都会手下留情,所以做为徒儿的侥幸得胜,这也是常有之事,没有那种师父手下留情让徒弟赢了,确要师父拜在自己门下的道理,敢问方丈小生如此说法合不合常理”,虚竹拱手笑道,”嗯!虚竹子施主所言极是,就连少林寺也不例外,考究武功每个少林僧人从小就己经开始,固定几年会考究一次,同时也考究佛法,就算受考究之人出类拔萃,也只有让此人前往进修,确也从没有要考究之人拜其门下之例”,玄慈诚恳道,虽然表面看上去很像只是虚竹和少林众僧对谈,可是鸠摩智在一旁愈听愈觉得虚竹每说的一句话都是针对自己,偏偏有合乎常理,让人无从辩驳,只能一股怒气强势隐忍下来,在一旁静看虚竹在搞什麽鬼。 虚竹边说着边偷偷瞧着鸠摩智,只见他在一旁吹胡子瞪着眼,偏偏又没有理由可以发作,”刚刚方丈和众师伯祖也都证实了,并未有人收吐蕃国师为徒,也就是说,国师所会的少林绝技,不像少林弟子由基础练起,也因此不够纯正,恐有偷鸡摸狗之嫌疑,再者国师因为讨教的是少林绝技,为了让国师能真正了解绝技,应从基础讨教起,才能让外人了解绝技之博大精深,而非偷鸡取巧可达成”,虚竹正色道。 “小生小时侯在少林寺时练过基础功夫,一套罗汉拳,一套韦陀掌,不如小生就用此基础功夫,跟国师好好讨教一般,也顺便让各位师伯祖检梘一下,小生这个俗家弟子有没有忘本”,虚竹恭敬道,玄慈方丈当下确精明之极,虽不明白虚竹武功的底细,但看他适才从容不迫进来大殿,且无人得知其所藏之地方,可见其内功深厚,足可与鸠摩智相匹敌,少林寺今日面临存亡荣辱的大关头,不如便遣他出去抵挡一阵,纵然落败,也总是个转机,胜於一筹莫展,便道:”国师自称精通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高明渊博,令人佩服。 少林派的入门粗浅功夫,自是更加不放在国师眼里了。虚竹子施主之前在本寺法号虚竹,本寺僧众以‘玄、慧、虚、空’排行,他是是本派的第三代弟子,本来决无资格跟吐蕃国第一高手国师过招动手。但国师万里远来,良机难逢,虚竹子施主便以罗汉拳和韦陀掌的功夫,请国师指点几招”。他将话说在头里,虚竹子只不过是少林寺第三代“虚”字辈的小僧,所会的不过是少林派的入门粗浅功夫,败在鸠摩智手下,于少林寺威名并无所损,但只要侥幸勉强支持得一炷香、两炷香的时刻,自己乘势喝止双方,鸠摩智便无颜再纠缠下去了。 “方丈有令小生不敢有违”,虚竹躬身应道,说者走上几步,微笑再道:“请国师手下留情”!当即双掌一直拜了下去,正是韦陀掌的起手式“灵山礼佛”。虚竹在少林寺中所学只有二套基础拳路,虽然己经很久没有使,可是因为练了折梅手,天下间反而没有虚竹不会的拳法和掌法,因此当下凭自己印象使了出来,还是有模有样。 而这招“灵山礼佛”本来只是礼敬敌手的姿式,意示佛门弟子礼让为先,决非好勇斗狠之徒。但他此刻身上既具逍遥派三大高手深厚内力,复得童姥尽心点拨,而灵鹫宫地下石窖中长期面壁揣摩,使时也已非同小可,双掌一拜下,身上儒服便即微微鼓起,真气流转,护住了全身。 鸠摩智心中清楚虚竹看上去像是个弱不禁风的儒生,可是自己却无法查觉虚竹何时潜藏在户外,而且虚竹飘然而至时,自己一点发现都没有,单凭这点就己经不容小觑,再加上虚竹竟然要用最入门的武功跟自己动手,其中原由皆让人匪夷所思,但情势如此,已不由得自己避战,当即挥掌击出,掌风中隐含必必卜卜的轻微响声,姿式手法,正是般若掌的上乘功夫。 ; 第九十八章 各显神通 韦陀掌是少林派的紮根基武功,少林弟子拜师入门,第一套学“罗汉拳”,第二套便学“韦陀掌”。[燃^文^书库][]般若掌却是最精奥的掌法,自韦陀掌学到般若掌,循序而进,通常要花三四十年功夫。般若掌既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练将下去,永无穷尽,掌力越练越强,招数愈练愈纯,可说学无止境,到最後一掌“一空到底”,自这掌法创始以来,少林寺中得以练成的高僧,只寥寥数人而已。在少林派中,以韦陀掌和般若掌过招,实是从所未有。两者深浅精粗,正是少林武功的两个极端,会般若掌的前辈僧人,决不致和只会韦陀掌的本门弟子动手,就算师徒之间喂招学艺,师父既使到般若掌,做弟子的至少也要以达摩掌、雪山掌、如来千手法等等掌法应接。 虚竹眼见对方掌到,斜身略避,双掌推出,仍是韦陀掌中一招“山门护法”,招式平平,所含力道却甚雄浑。鸠摩智身形流转,袖里乾坤,“托钵掌”拍出。虚竹斜身闪避,鸠摩智早料到他闪避的方位,大金刚拳一拳打出,砰的一声,正中他双掌,虚竹此时用的是一招“恒河入海”,自左向右划下双掌硬生生挡下了鸠摩智这一拳,在这一挡中双掌带着浩浩真气,当真便如洪水滔滔、东流赴海一般。 鸠摩智见他轻松接了自己一拳恍若不觉,两掌击到,力道又如此沉厚,不由得暗惊,出掌挡过,身随掌起,双腿连环,霎时间连踢六腿,尽数朝向虚竹心口,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如影随形腿”,一腿既出,第二腿如影随形而至,第二腿随即自影而变为形,而第三腿复如影子,跟随踢到,直踢到第六腿,本来鸠摩智料想虚竹应该接不下来,可偏偏虚竹用了”罗汉拖钵”随手一拖一抬轻松写意的缷去所有踢来之腿。 鸠摩智大惊之下不容他喘息,连出两指,嗤嗤有声,却是“多罗指法”。虚竹坐马拉弓,还击一拳,用的是“罗汉拳”中的一招“黑虎偷心”。这一招拳法粗浅之极,但附以小无相功後,竟将穿金破石的多罗指指力消於中途。 鸠摩智有心炫耀,多罗指使罢,立时变招,单臂削出,虽是空手,所使的却是“燃木刀法”。这路刀法练成之後,在一根干木旁快劈九九八十一刀,刀刃不能损伤木材丝毫,刀上所发热力,却要将木材点燃生火,当年萧峰的师父玄苦大师即擅此技,自他圆寂後,寺中已无人能会。“燃木刀法”是单刀刀法,与鸠摩智当日在天龙寺所使“火焰刀”的淩虚掌力全然不同。他此刻是以手掌作戒刀,狠砍狠斫,全是少林派武功的路子。他一刀劈落,波的一响,虚竹举手一翻挡下了此招。 虚竹微笑道:“真快”,右拳打出,拳到中途,突从拳变掌一捉之下,正好捉住鸠摩智手腕。而这也是鸠摩智使出这一招的破绽所在,鸠摩智此时真力贯於掌缘,竟想不到这麽轻意就被虚竹捉住,且震得他掌缘隐隐生疼。鸠摩智骇异之下,心念电转:“这小生是人是鬼,看上去平凡无奇的招式竟轻松接下了自己的重手”。一想到此节,随即出招改攻击虚竹面门,“大智无定指”、“去烦恼指”、“寂灭抓”、“因陀罗抓”,接连使出六七门少林神功,对准虚竹的眼目咽喉招呼。 鸠摩智攻得快,可是虚竹毫不在乎,用得仍是罗汉拳基本的格档招式”罗汉挡”,每每後发可是确都这麽刚好挡下了鸠摩智所有攻势,而就在鸠摩智换招的空档,虚竹打出了罗汉拳的攻击招式”黑虎偷心”,一拳发出即将鸠摩智逼退半尺,这时虚竹一拳又一拳连发,全是那一招”黑虎偷心”,每发一拳,都将鸠摩智逼退半尺,就是这麽半尺之差,鸠摩智种种神妙的招数,便均不能使出。 就在这一空档间,鸠摩智发现虚竹当真打来打去全是那一招黑虎偷心,只是其内力太过混厚,因此才逼退自己,顷刻之间,鸠摩智又连使六门少林绝技,少林群僧只看得目眩神驰,均想:“此人自称一身兼通本派七十二绝技,七十二门未必真的全会,看来三四十门是有的”。但虚竹用以应付的,却只一路“罗汉拳”,且在对方迅若闪电的急攻之下,心中手上全无变招的余裕,打出一招“黑虎偷心”,又是一招“黑虎偷心”,来来去去,便只依样葫芦的一招“黑虎偷心”,拳法之笨拙,纵然是市井武师,也不免为之失笑。 可是当鸠摩智六门绝技打完时,整个脸色瞬间转变,变得惊恐不已,原本己经算好虚竹那一招”黑虎偷心”之方位和空档,这六门应该必中才对,可是想不到虚竹出手的招式一样,可是方位上确都有些微不同,连手上显现的形态亦有差别,或掌或拳或指或刺或拍,就那麽刚好每次出手都正好在他所打出绝技的空档上,而且每个绝技都被虚竹巧妙的化解掉,并且都是针对绝技的特点而变,掌来就凝指力而刺,拳来则伸掌己对,指来握拳相迎,腿来则拍。 这时另一旁观战的少林僧人,功力较高的僧侣也己看出其中差异处,愈看愈是欣佩,想不到最粗浅的招式竟然也可以如此使用,皆眼界大开心领神会,而虚竹每一招式皆震得鸠摩智气海翻腾,因为虚竹不管是掌拳指刺拍,都刚好是那一种绝技之弱点所在,还是内力最弱之处,虚竹针对其弱点而变化应对,加上每一招式皆灌注内力,此内力经由对方招式最弱处钻进体内,那种震撼力可想而知,而虚竹所发之内力又远比鸠摩智所发之小无相功内力更精纯,也因此鸠摩智体内小无相功在虚竹内力进入体内时,完全无法生出相对应之内力,反而被虚竹内力熔合後反逼进自己体内。 鸠摩智发现此一情况後,立刻变招陡然右掌略沉,反掌拍向虚竹手腕。虚竹右臂横格,鸠摩智和他手腕相交,蓦地里手臂剧震,跟着一阵酸麻,急运小无相功抵御时,竟为对方手臂“臂臑穴”上传来的小无相功化去。鸠摩智一惊更是非同小可,背上冒出冷汗,想起了那日在苏州曼陀山庄中的往事:更想不到虚竹年纪轻轻所俢习之小无相功比自己更精纯和完整,心中恐惧己生败像己露。 原本这次他得到讯息,丐帮向少林寺发了战书,要争为中原武林盟主。他想中原武林人物结盟一成,於吐蕃大为不利。自忖少林寺七十二绝技自己所会者虽不周全,但自练成小无相神功後,较之当日孤身上大理天龙寺挑战、以“火焰刀”神功击败段氏六脉神剑而擒得段誉东来之时,功力已然大进,以小无相功运使少林诸绝技,当可入少林而尽败诸僧,令少林派一败涂地。中原武林结盟不成,自己即为吐蕃建立不世奇功,不枉了国师之名。 来到少林,鸠摩智悄悄在大殿外窃听方丈玄慈与神山、观心等外来高僧讲论拳掌武学,听到玄慈论及少林僧人以刚柔功法相反,不能同练降魔掌与摩诃指,他便即施展轻功,奔到山门之外,再以内力传送声音,指摘“刚柔功法不能同练”之非。众高僧均觉远处出语传音,内力深厚即可,并不为奇,但多人在大殿中谈论,竟为他在里许之外听到,这等“天耳通”功夫实为武学中罕见罕闻,无不惊佩,却没想到他是先在殿外窃听後,再奔到远处说话。此後鸠摩智以小无相功为基,使出少林绝技大金刚拳、般若掌、摩诃指等功,果然慑服群僧,迫得方丈玄慈大师亦声言已所不及。鸠摩智正得意间,没料想突然出来个虚竹,竟然也会小无相功,与己相抗。 ; 第九十九章 国师落败 两人双臂相交,触动了冲脉诸穴,这正是鸠摩智内功中的弱点所在,霎时之间,想起了在曼陀山庄中偷得“小无相功”秘笈时缺失第七本的往事,不禁冷汗直冒。[燃^文^书库][]鸠摩智为人精细,练功时的岔路陷阱,能在细思推算之後一一避过,但临敌之际,来招如电,无思考余裕,两股小无相功一碰撞,鸠摩智没练过第七本上所载的冲脉奇经,臂上劲力竟为虚竹的小无相功化去。“小无相功”若练到大成,原本威力奇大,不过此功既称为“小无相”,加上一个“小”字,指明毕竟仅为道家高深内功之初阶,以之运使道家功法,确可得心应手,但用之於别家功法,不免凿枘,未能尽臻其妙。尤其鸠摩智所练的小无相功少了第七本,功法中有了缺陷,遇上虚竹完满无缺的同一功法,不免相形见绌。 鸠摩智心惊之下,见虚竹又是一招“黑虎偷心”打到,突然间掌一沉,双手陡探,已抓住虚竹右拳,正是少林绝技“龙爪功”中的一招,左手拿着虚竹的小指,右手拿住他拇指,运力急拗,准拟这一下立时便拗断他两根手指。 虚竹两指受拗,不能再使“黑虎偷心”,自然而然地使出“天山折梅手”来,右腕转个小圈,翻将过来,拿住了鸠摩智左腕。鸠摩智一抓得手,正欣喜间,不料对方手上突然生出一股怪异力道,反拿己腕。他所知武学甚为渊博,但於“天山折梅手”却全然不知来历,心中一凛,只觉左腕已如套在一只铁箍之中,再也没法挣脱。 虚竹本就没有杀他之意,因此当下抓住後也不急的反攻,只是牢牢抓住鸠摩智的手腕,志在让他知难而退,那知鸠摩智冥顽不灵,硬催动内力,微微一收,随即激迸而出,只盼震裂虚竹的虎口。虚竹体内护护体真气,一感应到鸠摩智传到自己手上的内力,瞬间启动,鸠摩智三次运劲未能挣脱,反而三次的内劲被虚竹源源不绝吸了去,不由得心下大骇,知道若在不撤手,或是放弃运劲,恐怕整身功力会全被虚竹吸光,当下右手成掌,斜劈虚竹项颈。他情急之下,没想到再使少林派武功,这一劈已是他吐蕃的本门武学。 虚竹见他换招劈来,面带微笑右手放开其左腕,左手以一招天山六阳掌化解。鸠摩智次掌又至,虚竹的六阳掌绵绵使出,将对方势若狂飙的攻击逐一化解。 其时两人近身肉搏,呼吸可闻,出掌时都是曲臂回肘,每发一掌都只相距七八寸,但相隔虽近,掌力却仍强劲之极。鸠摩智掌声呼呼,群僧均觉这掌力刮面如刀,寒意侵体,便似到了高山绝顶,狂风四面吹袭。少林寺辈份较低的僧侣渐渐抵受不住,一个个缩身向後,贴墙而立。玄字辈高僧自不怕掌力侵袭,但也各运内力抗拒。 鸠摩智掌力渐趋淩厉,虚竹心无二用,只想跟他好好玩玩,虚竹也己很久没有与人过招,这一打了起来,反而来了兴趣,又加上先前的试探下,知道鸠摩智是有真材实学之人,只见双方你来我往速度飞快,一炷香时刻过去,两人已交拆数百招,仍是僵持之局。 玄慈、玄渡、神山、观心、道清等诸高僧虽见多识广,可是这般打法,却也是生平从所未见。又过了一顿饭时分,只见虚竹愈打愈有精神,而且神情一派轻松,只是当下虚竹己相当克制,因为若真的拿出全部实力,可能只要一招鸠摩智当场就被佛祖召唤去身旁修行,而虚竹目前可以说己完全掌握优势,鸠摩智则愈打愈是心惊,一心只想早点结束,此时鸠摩智连运三次强劲,要挣脱虚竹的右手,以便施用“火焰刀”绝技,但己力加强,对方的指力亦相应而增,情急之下,杀意陡盛,左手呼呼呼连拍三掌,虚竹挥手化解。鸠摩智缩手弯腰,从布袜中取出一柄匕首,陡向虚竹肩头刺去。 虚竹见鸠摩智突然拿出匕道刺来,当下不加思索所便去抓鸠摩智的右腕。这一抓是“天山折梅手”的擒拿手法,既快且准,三根手指一搭上他手腕,大拇指和小指跟着便即收拢。便在这时,鸠摩智掌心劲力外铄,匕首脱手而出。虚竹双手都牢牢抓着对方的手腕,噗的一声,匕首插入了他肩头,直没至柄。 旁观群僧齐声惊呼。神山、观心等都不自禁地摇头,均想:“以鸠摩智如此身份,斗不过少林寺一个俗家青年弟子,已然声名扫地,再使兵刃偷袭,简直不成体统”。 突然人丛中抢出四名女子,青光闪闪,四柄长剑同时刺向鸠摩智咽喉。四女同时跃出,一齐出手,四柄长剑指的是同一方位,剑法奇快,狠辣无伦。鸠摩智双足运力,要待向後避让,力扯之下,虚竹竟纹丝不动,但觉喉头刺痛,四剑的剑尖已刺上了肌肤。只听四女子齐声喝道:“不要脸的东西,快快投降”! 虚竹听到声音,便知是四姝提剑冲了进来,朗声叫道:“休伤他性命”!四姝齐声答应:“是”!剑尖却仍不离鸠摩智的咽喉。鸠摩智哈哈一笑,说道:“少林寺不但倚多为胜,而且暗藏**,数百年声誉,原来如此,这可领教了”! 虚竹心下暗骂道,当即松手放开鸠摩智手腕。菊剑为他拔下肩头匕首,鲜血立涌。菊剑忙摔下长剑,从怀中取出手帕,给他裹好伤口。梅兰竹三姝的长剑仍指在鸠摩智喉头。虚竹轻声道:“你们太莽撞了,以至落人口舌,可是你们出於好意,也不能怪你们,国师跟你们武功差距否大,你们要小心一点”,”是,一切听主人吩咐”,四姝齐声道。 这时鸠摩智右掌横划,“火焰刀”神功使出,当!当!当!三声,三柄长剑瞬间弯曲成九十度。三姝大惊,向後飘跃丈许,查看手中时,幸好长剑都未断,当下心中安心不少,反而是鸠摩智暗暗心惊,心中不解道:”竟然有长剑受到自己火焰刀之撞击而不断,还是自己神功大成後第一次遇见”,鸠摩智仰天长笑,向玄慈道:“方丈大师,却如何说?” 玄慈面色铁青,说道:“这中间的缘由,老衲委实不知,即当查明,按本寺戒律处置。国师和众位师兄远来辛苦,便请往客舍奉斋”。 鸠摩智道:“如此有扰了”。说着合十行礼,玄慈还了一礼。 鸠摩智合着双手向旁一分,暗运“火焰刀”神功。噗!噗!噗!噗!四响,梅兰竹菊四姝齐声惊呼,”国师慢走”,虚竹拱手笑道,虚竹一说完,只见鸠摩智仰天长啸,披头散发,浑身发抖大叫道:”哈!哈!哈!看我一人挑了少林寺,必当名垂青史,少林寺那些和尚真好笑,自己耍一些手段就全将他们骗了,可恶虚竹子这小子,是人是鬼,为何能处处克制自己小无相功和招式”,众人只见鸠摩智在那像发狂般的狂叫,皆不知发生何事,一会後鸠摩智停了下来,随即发觉自己有异状,又看看周遭,再看到面露微笑的虚竹,当下直觉是虚竹动的手脚,特地让自己出丑,双眼冒火似的狠狠盯了虚竹一眼後,随知客僧前去客舍。 那时鸠摩智本来显了这一手火焰刀绝技,想炫耀己能,断发而不伤人,意示手下容情,可是虚竹讨厌他心怀不诡,又偷袭伤人,是故反将了他一军,在说话时顺道使出了”传音搜魂秘法”让其原形毕露,丑态百出。 ; 第一百章 武林大会开始 一众外客刚转过身子,还没走出大殿,梅剑便道:“主人,咱姊妹见主人危遭遇偷袭,因此急忙前来护驾,多有不尊重处,望请主人见谅”,虚竹随即拱身向玄慈方丈告罪道:“小生四位妹子冒然出手,使得少林寺遭人误会,还请方丈降罪,小生必当一力承担”,菊剑道:“主人,我们姐妹做的事怎麽能让你承担,况且您的身份尊贵,不需向这些老和尚这麽恭敬做什麽?大夥儿不如回缥缈峰去吧,在那自由自在,那像这处处要受人约束有什麽好”?竹剑指着玄慈道:“老和尚,你言语中若对我们主人若有得罪,我四姊妹对你可也不客气啦,你还是多加小心为妙”。[燃^文^书库][] 虚竹连连喝止,说道:“四位妹子不得无礼,怎麽能在寺里胡闹?唉,快快住嘴”。四姊妹这时性起,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咭咭呱呱的,竟将玄慈等高僧视若无物。少林群僧相顾骇然,眼见四姊妹相貌一模一样,明媚秀美,娇憨活泼,一派无法无天,实不知是什麽来头。 虚竹连忙伸手拉了拉梅剑手臂,在用眼神示意,四姝终於停了下来静静站在一旁观看目前此一情况,当下虚竹忙向群僧赔不是,一边将自己离开聚贤山庄後,一直到接管灵鹫宫,再到如何带四姝下山来参加武林大会一事,大略说了一次,说完後方丈玄慈悦色道:”虚竹子施主,从小在少林寺长大,虽然破寺还俗,可是今日难得在少林寺遇到危难时,出手相助,而且虚竹子施主目前也是贵为一派之掌门,虽然此派未在中原武林中出现,也因此无人得知此派也属正常,更想不到聪辨先生和阎王敌薛神医皆是此派中人,此二人在中原武林中极有名望,老枘还以为他们无门无派,想不到他们竟是消遥派之人”。 “而今日也多亏了虚竹子掌门人,竟能将一套”罗汉拳”和”韦陀掌”,运用到如此境界,真让老纳佩服不己”,方丈玄慈再道,”嘻!小生太过放肆,将二套基础拳法改成如此,方丈大师不怪罪,小生己感激不尽了,小生那时只是想到此二套拳法教大家的是基本的攻击和防守招式,竟然如此为何攻击时一定要用拳呢?防守时又为何一定要用掌呢?随势而动管他出那一招,就针对那招做攻击或是防守就好了,也因此虽然国师出了很多招,可是在小生看来也只不过是一招而己,因为不管那招皆是从这些基本的攻击和防守而来”,虚竹轻声笑道。 “难怪玄难师弟说虚竹子施主对佛法的体会超乎常人,今日有幸让虚竹子小兄弟道破,原来是我们自己太过执着,七十二项绝技有跟没有不是一样,都是从最基础而来,可以说其实只有一项绝技,而少林数百年来硬是要强分出有几种,到是我们自己当局者迷,太过执着了,今日看到虚竹子施主一番演绎,着实让老枘收获不少”,玄慈恭敬道。 “小生感谢方丈师伯祖,不怪小生胆大妄为之举,若无其他事,小生先带四位妹子回山下乔老伯故居略作休息,等武林大会开始时,小生再上来相助,不知可否”,虚竹恭敬道,”虚竹子掌门无须如此客气,老枘仅代表少林多谢虚竹子掌门相助”,方丈玄慈恭拱手道。说完虚竹便带着四姝下山,回到乔三槐故居休憩,以应付接下来的武林大会。 “四位妹子,接下来的几日你们要加紧练功,不要在顾得贪玩,在过几日便是十一月初十,武林大会的日子,这段时间中会陆续很多武林人士赶来少林寺,不然到时可顾不了你们,你们今日所遇到的鸠摩智,只是众多高手其中之一”,虚竹边走边笑道。”嘻!打不过躲主人後面就好了咩!主人不可能不管我们呀”!四姝撒娇状道,”四位妹子怎麽好的不学,跟清露久了,学到清露这麽会撒赖,小生看来到时最好的办法,唯有点了你们穴道,让你们好好待在家里,那都不能去是最好的”,虚竹笑道。 四姝听到虚竹打算将她们点了穴,让他们留在家里,一溜烟的往前奔去轻声道:”我们这就去练功,千万不要把我们点了穴,然後那都不能去”,只见四姝愈说声音愈远,一转眼就己消失在虚竹面前,虚竹心中暗笑道:”四位妹子,活泼好动,让她们静静待在家里,或许是最痛苦的事”,虚竹边想着脚下也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这几日间,每日虚竹除了本身练功外,也帮四姝共修,而虚竹踏着凌波微步闲晃之时,也发现陆陆续续有愈来愈多武林人士前来少林寺,除了中原武林中人外,边疆地区也有不少人士赶来,当中不少虚竹原本就己识得,虚竹发现每个帮派多是结伴而行,且往往打着本帮(本派)之大旗,远远就可以看到,反而目标格外明显,虚竹往往看到认识之人或是帮派皆立即隐藏,刻意低调,不让其他人发现自己存在。 这一日虚竹踏着凌波微步闲逛时,远远发现了大理镇南王段正淳一行人前来,虚竹原本想上去打招呼!可是想到敏敏往生这一件事段王爷不知晓不晓得,又想到武林大会还有一些凶险,因此当下决定换装跟在他们後面上去,虚竹飞奔回去乔三槐住处,见到四姝焦急道:”四位妹子,大戏要开始了,我们把衣服换一换,装成农夫上去看热闹,你们要去吗?要去,就快点衣服换一换顺便带个帽子,不然就看不到了哦”!说完虚竹拿起衣服跑进房间换了起来,”当然要去呀!啊!主人怎麽这麽快又不见了,快!姐妹们我们快去换不然等等主人又不见人了”,四姝边跑边道。 五人换好了衣服,便要结伴而出,虚竹还特地用锅灰在自己脸上还有衣服上抹了抺,整个看起来脏脏旧旧,就像刚刚做完工出来一样,”这样的妆扮应该没有人认得出来才对”,虚竹暗想道,结果四姝一看到虚竹目前样子差点没有笑翻道:”主人你怎麽弄成这样跟山里的猴子一样,可能连小天和露姐都认不出来”,虚竹笑道:”你们看起来太白了,不像乡下人家,小生来帮你们加个工”,说着伸出手来往四姝脸上和衣服上抹去,四姝见到虚竹沾满锅灰的黑手靠近自己,四人飞也似的往前奔去笑道:”主人我们功力比较差,我们先出发”,虚竹见状,面带微笑跟了出去。 五人一来到山道,立即放慢脚步,远远跟着段王爷之後前进;此时整个山道人来人往各方武林人士不断涌来,这时如果施展功力狂奔,马上会被发现五人是刻意改装,只有用一般走路的方式,才最不会让人查觉,五个人就如此边散步似的远远跟在段王爷之後,一路跟上了少林寺,而来来往往的武林人士,对虚竹他们也没有多太注意,皆把他们当成是山下上来看热闹的农家。 五人跟到了少林寺内,远远听到知客僧报导:“大理国镇南王段殿下驾到”。五人立即停下脚步在一旁观看好戏,只见玄慈引见段王爷跟各人会面,鸠摩智正言语上讽刺着段王爷,且骗说段誉已魂归西方极乐,此时虚竹己查觉到有人飞奔而来,而且此人身怀北冥神功,虚竹内心暗笑道:”应该是段誉到了”。 这时段誉的声音已在殿外响起:“爹爹,孩儿在此,你老人家身子安好!”声音甫歇,一人闪进殿来,扑在段正淳怀里,正是段誉。他内功深厚,耳音奇佳,刚进寺便听得父亲与鸠摩智的对答,当下迫不及待,展开“淩波微步”,抢了进来。 ; 第一百零一章 丁春秋再现 父子相见,都说不出的欢喜。[燃^文^书库][]段正淳看儿子时,见他虽颇有风霜之色,但神采奕奕,决非如鸠摩智所说的什麽“形销骨立、面黄肌瘦、死活难知。” 鸠摩智心想,此刻王语嫣必在左近,否则少林寺中便有天大事端,也决难引得段誉这痴情公子来到少室山上,而王语嫣对她表哥一往情深,也决计不会和慕容复分手,当即提气朗声说道:“慕容公子,既已上得少室山来,怎地还不进寺礼佛?” “姑苏慕容”好大的声名,群雄都是一怔,心想:“原来姑苏慕容公子也到了。是跟这番僧事先约好了,一起来跟少林寺为难的吗?” 但寺门外声息全无,过了半晌,远处山间的回音传来:“慕容公子……少室山来……进寺礼佛?” 鸠摩智寻思:“这番可猜错了,原来慕容覆没到少室山,否则听到了我的话,决无不答之理!”仰天打个哈哈,正想说几句话遮掩,忽听得门外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道:“慕容公子和丁老怪恶斗方酣,若能杀得丁老怪,自会来少林寺敬礼如来。” 段正淳、段誉父子一听,登时脸上变色,这声音正是“恶贯满盈”段延庆。 便在此时,身穿青袍、手拄双铁杖的段延庆已走进殿来,他身後跟着“无恶不作”叶二娘,“凶神恶煞”南海鳄神,“穷凶极恶”云中鹤。四大恶人,一时齐到。 玄慈方丈对客人不论善恶,一般地相待以礼。少林寺规矩虽不接待女客,但玄慈方丈见到叶二娘後只是一怔,便不理会。群僧均想:“今日敌友双方,女英雄均为数不少,什麽不接待女客的规矩只小事一桩,不必为此多起纠纷。” 南海鳄神一见到段誉,登时满脸通红,转身欲走。段誉笑道:“乖徒儿,近来可好?”南海鳄神听他叫出“乖徒儿”三字,那是逃不脱的了,恶狠狠地道:“他妈的臭师父,你还没死麽?”殿上群雄多数不明内情,眼见此人神态凶恶,温文儒雅的段誉居然呼之为徒,已是一奇,而他口称段誉为师,言辞却无礼之极,更是大奇。 叶二娘微笑道:“丁春秋大显神通,已将慕容公子打得全无招架之功。大夥可要去瞧瞧热闹麽”?段誉叫声:“啊哟!”首先抢出殿去。 原来段誉和慕容复一行人途中得到讯息,丐帮与少林派争夺武林盟主。慕容复和邓百川等人悄悄商议,倘若丐帮与少林派斗了个两败俱伤,慕容氏渔翁得利,说不定能夺得武林盟主的名号,以此号令江湖豪杰,那是揭竿而起的一个大好机缘,决不能放过,当即赶赴少林寺而来。不料甫到少室山下,便和星宿老怪丁春秋相遇。 自从丁春秋在擂鼓山上遭到虚竹全力一击後,身负重伤,而且也暗暗心惊,庆幸自己运气不错,那全力後跃之势多少化解了虚竹打出的掌力,虽然要不了丁春秋的命,也着实让他休养了几个月,也让丁春秋一边努力养伤一边大开门户,广收徒众以备不实之需,顺便重新培植自身势力,以便东山再起,顺道报这一掌之仇,也因此不论**绿林、旁门妖邪,只要是投拜门下,听他号令,那便来者不拒,短短数月之间,中原江湖匪人如蚁附膻,声势大盛。 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三人都曾为丁春秋本人或辖下所害,此刻又再相逢,眼见对方徒众云集,心下均暗暗忌惮。风波恶却天不怕、地不怕,三言两语,便即冲入敌阵,和星宿派门徒动手大斗。段誉要伴同王语嫣避开。但王语嫣关怀表哥,不肯离去。星宿派徒众潮水般地一冲,登时便将慕容复等一干人淹没其中。 段誉展开淩波微步,避开星宿派门人,接着便听到父亲的声音,入寺相见,待听叶二娘说慕容复已给打得无招架之功,心想:“我快去背负王姑娘脱险。”飞步奔出。 丁春秋杀害玄难还有伤了少林群僧,乃少林派大仇。少林群僧听说他到了少室山上,登时群相鼓噪。玄生大呼:“今日须当人人奋勇,诛灭了这丁老怪,为玄难、以及其他弟子报仇”。 玄慈朗声道:“远来是客,咱们先礼後兵。”群僧齐道:“是。”玄慈又道:” 众位师兄,众位朋友,大家便出去瞧瞧星宿派和慕容氏的高招如何?” 群雄早已心痒难搔,正在等他这句话。辈份较低、性子较急的青年英豪一窝蜂地奔了出去。跟着四大恶人、各路好汉、大理段氏、诸寺高僧,纷纷快步而出。虚竹也拉着四姝乐得先当观众,也跟众人出去观看,虚竹也想看看丁春秋进步到什麽程度。 玄慧虚空四代少林僧各执兵刃,列队出寺。刚到山门门口,派在半山守望的僧人便奔来禀报:“星宿派徒众千余人,在半山亭中将慕容公子等团团围住,恶斗不休”。玄慈点了点头,走到石板路上向山下望去,但见黑压压的都是人头,只怕尚不止千余之数。 呼喝之声,随风飘上山来:“星宿老仙今日亲自督战,自然百战百胜!”“你们几个妖魔小丑,竟敢顽抗老仙,当真大胆之极!”“快快抛下兵刃,哀求星宿老仙饶命”!“星宿老仙驾临少室山,小指头儿一点,少林寺立即塌倒。” 玄生气运丹田,大声叫道:“结罗汉大阵”!五百名僧众应声道:“结罗汉大阵”!红衣闪动,灰影翻滚,五百名僧众东一簇、西一队,漫山遍野散了开来。 群雄久闻少林派罗汉大阵之名,但一百多年来,少林派从未在外人之前施展过,除了本寺僧人之外,谁也未克得见。 虚竹见了群僧摆出之阵仗,也暗自佩服:”这五百名僧众,分成了数小队,可困可攻可守,相互间还可以连击,不管是针对人多或是人少各有各的阵式和变化,少林光靠此阵式,就足以在江湖上屹立不摇”。顷刻间便将星宿派门人围在垓心。 玄慈方丈朗声说道:“星宿派丁先生驾临少室山,是与少林派为敌。各路英雄,便请作壁上观,且看少林寺抗击西来高人何如”? 河朔、江南、川陕、湖广各路英雄纷纷呼叫:“星宿老怪为害武林,大夥儿敌忾同仇,诛杀此獠”!各人抽出兵刃,欲与少林派并肩杀敌。 这时慕容复、邓百川等已杀伤了二十余名星宿派门人,眼见大援到来,当即跃开数丈,暂且罢手不斗。星宿派众门人心中惊慌,也不上前进迫。 少林群僧布下罗汉大阵,有几名星宿派门人不知好歹,向西方冲击,稍一交峰,便即纷纷负伤。丁春秋吩咐:“大家暂且别动”。朗声说道:“玄慈方丈,你少林寺自称为中原武林首领,依我看来,委实不足一哂”。 众弟子群相应和:“天下武林,都源出於我星宿一派,只有星宿派的武功,才是真正正统,符合规范,此外尽是邪魔外道”。“你们不学星宿派武功,终不免是牛鬼蛇神,自取灭亡”。突然有人放开喉咙,高声唱了起来:“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震寰宇,古今无比”!群雄大都没见过星宿派的排场,见了这等古怪阵仗,无不骇然失笑。 金鼓丝竹声中,忽然山腰里传来群马奔来之声。蹄声越来越响,不久四面黄布大旗从山崖边升起,四匹马奔上山来,骑者手中各执一旗,临风招展。四面黄旗上都写着五个大黑字:“丐帮帮主庄”。四乘马在山崖边一立,骑者翻身下马,将四面黄旗插在崖上最高处。四人都是丐帮装束,背负布袋,手扶旗杆,不发一言。 ; 第一百零二章 庄聚贤斗丁春秋 雄群都道:“丐帮帮主庄聚贤到了”。[燃^文^书库][]眼见这四面黄旗傲视江湖的声势,擎旗人矫捷剽悍的身手,比之星宿派的自吹自擂,显然更令人心生肃然之感。 黄旗刚竖起,一百数十匹马疾驰上山,乘者最先的是百余名六袋弟子,其後是三四十名七袋弟子、十余名八袋弟子。稍过片刻,是五名背负九袋的长老,一个个都默不作声地翻身下马,分列两旁。 但听得蹄声嗒嗒,两匹青骢健马并辔而来。左首马上是个身穿紫衫的少女,明艳文季,一双眼珠子却黯然无光。虚竹心中很清楚此女子应该是阿紫才对,可是突然这样看了一下,心中确感到怪异,反觉得此女子很眼熟,虽然虚竹早知阿紫和阿朱是双胞胎,外观看上去一模一样,可是虚竹因为跟四姝再一起久了,虽然一开始时分不太出谁是谁,可是久了确分的很清楚,因为虽然四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不论个性、兴趣,说话声调,都会有些微不同,因此熟了之後反而分的出来,可是这时见到此女子,心中确反而有一种熟悉感,虚竹当下也觉得奇怪。 而右首马上乘客身穿百结锦袍,脸上神色木然,俨如僵屍。群雄中有识之士一见,便知他戴了人皮面具,不欲以本来面目示人,虚竹见到此人暗想:“此人应该就是游坦之了,真不知他的脸被阿紫毁到什麽程度,他竟然还死心塌地爱着阿紫,最後还跟阿紫一起共覆黄泉”,虚竹想到此暗自叹息着。 阿紫听到了母亲的呼叫,她此刻身在丐帮,不欲即和母亲相会,婆婆妈妈地述说别来之情,当下只作没听见,说道:“贤哥,这里人多得很啊,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大唱什麽”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震寰宇,古今无比”。丁春秋这小子和他的虾兵蟹将,也都来了麽”?游坦之道:“不错,他门下人数着实不少”。 阿紫笑道:“贤哥我知道你有要事要办,不用顾虑到我,你要小心丁春秋的毒功”,游坦之低声道:“阿紫姑娘,你不用害怕,是不是嫌他们太吵了,你放心,我们人差不多到齐了,该是跟他们算帐的时侯到了”,游坦之内心知道:”丁春秋伤了不少丐帮弟子,此时正是自己建立威信之时,凭藉着自己在那本怪书上所学之武功,在大辽之时不管什麽毒物都咬不死自己,自然丁春秋的毒功对自己也是没有效用”。 此念头刚过,瞬间游坦之己身处在丁春秋之前三尺处,这一下全然出其不意,以丁春秋眼力之锐,竟也没瞧清楚他是如何来的,心惊之余,不由得退了一步。他这一步跨中带纵,退出了五尺,却见游坦之仍在自己身前三尺之处,可知便在自己倒退一步之时,对方同时踏上了一步,当然他是见到自己後退之後,这才迈步而前,後发齐至,不露形踪,此人武功之高,当真令人畏怖。丁春秋眼见他有一张死沉沉的木黄脸皮伸手可触,已来不及开口质问,立即倒蹿出去,一反手,抓住一名门人,便向他掷了过去。 游坦之应变奇速,立即倒跃丈许,也是反手一抓,抓住丁春秋掷来的门人, 哪知游坦之捉住此人时,只听得嗤嗤声响,跟着各人鼻中闻到一股焦臭,中人欲呕,群雄有的闭气,有的後退,有的伸手掩鼻,有的立服解药。 原来丁春秋所使的是星宿派中一门阴毒武功“腐屍毒”,抓住一个活人向敌人掷出,其实一抓之际,已先将该人抓死,手爪中所喂的剧毒渗入血液,使那人满身都是屍毒,敌人倘若出掌将那人掠开,势非沾到屍毒不可。就算以兵刃拨开,屍毒亦会沿兵刃沾上手掌。甚至闪身躲避,或是以劈空掌之类武功击打,亦难免受到毒气的侵袭。 丁春秋想不到游坦之竟然毫发未伤,显然不怕自己的毒功,丁春秋不信邪,立时再使出最阴毒的“腐屍毒”功夫。这功夫每使一招,不免牺牲一个门人弟子,但对方不论闪避或招架,都难免荼毒,任你多麽高明的武功,只有施展绝顶轻功,逃离十丈之外,方能免害。不料游坦之浑然不怕,一掌一个,抵御丁春秋的进袭。他就如此一掌接着一掌,一一拍在丁春秋掷来之弟子上。只听得砰砰砰响声不绝,片刻之间,丁春秋已掷了十四名弟子,十四具屍体横卧地上,脸上均一片乌青,神情可怖,惨不忍睹。 丁春秋反手想再抓第十五人时,一抓抓了个空,回头一看,只见群弟子都已远远躲开,丁春秋又惊又怒,跃入了门人群中。星宿派众弟子欲待逃窜,已然不及,只见六七人大呼“我的妈啊”声中,瞬间己被丁春秋掷了出去。当下这六七人脸上立时蒙着一片黑气,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即毙命。 丁春秋懊丧已极,适才这一仗,决不是自己在功夫上输了,而是他想不到庄聚贤竟然不害怕剧毒,而且内力之强也是自己少见之人物,这时他心念一转,计上心来,仰天大笑。 丁春秋仍笑声不绝,突然之间,呼呼呼风声大作,**名星宿派门人给他以连珠手法抓住掷出,一个接着一个,迅速无伦地向游坦之飞去,便如发射连珠箭一般。游坦之迎敌经验不足,见到丁春秋连珠掷来之人,起先四人还接的下,可是第五人之後,在掌与掌间却己连接不上,有点措手不及,紧急之际,一跃向上,冲天而起,这般避开了後续接着掷来的毒屍,却不必向後逃窜,可说并未输招。 丁春秋正是要他闪避,左手一招,阿紫一声惊呼,向丁春秋身前飞跃过去。 旁观众人一见,无不失色。“擒龙功”、“控鹤功”之类功夫如练到上乘境界,原能淩空取物,但最多不过隔着四五尺远近擒敌拿人,夺人兵刃。丁春秋其时与阿紫相距六七丈之遥,居然能一招手便将她拖下马来,擒将过去,武功之高,当真匪夷所思。 可是在场之人大概只有虚竹在偷笑,因为他早看出丁春秋擒拿阿紫时,所使的并非真实功夫,乃是靠了他“星宿三宝”之一的“柔丝索”。这柔丝索以星宿海旁的雪蚕之丝制成。那雪蚕野生于雪桑之上,形体远较冰蚕为小,也无毒性,吐出来的蚕丝却韧力大得异乎寻常,一根单丝便已不易拉断。只是这种雪蚕吐丝有限,极难寻求。丁春秋这根柔丝索尽数以雪蚕丝绞成,微细透明,几非肉眼所能察见,他掷出九名门人之时,同时挥出了柔丝索。他掷出九具毒屍,一来逼开游坦之,二来是障眼之术,令人人眼光都去注视於他的“连珠腐屍毒”,柔丝索挥将出去,更是谁都难以发觉。 待得阿紫惊觉到柔丝索缠身,已给丁春秋牵扯过去。虽说丁春秋有所凭藉,但将这一根细若无物的柔丝挥之於六七丈外,在众高手全不知觉之下,一招手便将人擒到,这份功力自也非同凡俗。他左手抓住了阿紫背心,右手点了她穴道,柔丝索早已缩入了袖中。他掷屍、挥索、招手、擒人,一直在哈哈大笑,待将阿紫擒到手中,笑声仍未断绝。这大笑之声,也是引人分散目光的“障眼术”。 游坦之身在半空,已见阿紫被擒,惊惶之下向前急扑,七具毒屍已从足底飞过。他左足一着地,右掌便向丁春秋猛力击去。 ; 第一百零三 丁春秋收徒 丁春秋左手向前探出,便以阿紫的身子去接他这一招开碑裂石的掌力。[燃^文^书库][]游坦之此刻武功虽强,临敌应变的经验却半点也无,眼见自己一掌便要打在阿紫身上,危急中立即收回掌力。本来中等武功之人,也知只须将掌力偏在一旁,便伤不到阿紫,可是游坦之对阿紫敬爱太过。 一见势头不对,只知收掌回力,不暇更思其他,将这股偌大掌力尽数收回,等如以此掌力当胸猛击自己。他一个踉跄,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丁春秋哪容他有喘息余裕,呼呼呼呼,连续拍出四掌。游坦之丹田中内息提不上来,只得挥掌拍出,接了他四掌,接一掌,吐一口血,连续接得四掌,吐了四口黑血。丁春秋得理不让人,第五掌跟着拍出,要趁机致他死命。 只听得旁边数人齐声呼喝:“丁老怪休得行凶!”“住手!”“接我一招!”玄慈、观心、道清等高僧,以及各路英雄的侠义之士,都不忍这丐帮帮主如此死于丁春秋手下,呼喝声中,纷纷抢出相救。 不料丁春秋第五掌击出,游坦之回了一掌,丁春秋身形微晃,竟退开一步。众高手见了,便知这一招是丁春秋吃了点小亏,当即止步,不再上前应援。原来游坦之吐出四口瘀血後,内息已畅,第五掌上已将冰蚕奇毒和神足经内力一并运出。丁春秋以掌力硬拼,便非敌手。若不是丁春秋占了先机,将游坦之击伤,令他内力大打折扣,则刚才双掌较量,丁春秋非连退五步不可。 丁春秋气息翻涌,心有不甘,运起十成功力,呼的一掌又向前推去。游坦之踏上一步,接了他这一掌,叫道:“快放下段姑娘!”呼呼呼呼,连出四掌,每出一掌,便跨上一步。这五步一踏出,已与丁春秋面面相对,再一伸手,便能抢夺阿紫。 丁春秋掌力不敌,又见到他木然如僵屍的脸孔,心生惧意,微笑道:“我又要使腐屍毒功夫了,你小心着!”说着左手提起阿紫身子,摆了几摆。 游坦之知道丁春秋“腐屍毒”功夫一施,阿紫立时便变成了一具毒屍,急呼:“不,不!万……万万不可!”声音发颤,惊恐已达极点。 游坦之叫道:“你……你……你快将她放下来,这个……危险之极……”丁春秋哈哈一笑,说道:“我要杀她,不费吹灰之力,为什麽要放她?她是本派叛徒,目无尊长,这种人不杀,却去杀谁?”游坦之道:“这个……她是阿紫姑娘,你无论如何不能害她,她一双眼睛己瞎,那个,求求你,快放她下来,我……重重有谢。”他语无伦次,显是对阿紫关心已极,却哪里还有半分丐帮帮主的风度? 丁春秋见他内力阴寒强劲,说道:“要我饶她小命也不难,只是须得依我几件事。” 游坦之忙道:“依得,依得!便一百件、一千件也依你!”丁春秋听他这般说,心下更喜,点头道:“很好!第一件事,你立即拜我为师,从此成为星宿派弟子。” 游坦之毫不迟疑,立即双膝跪倒,说道:“师父在上,弟子……弟子庄聚贤磕头!”他想:“我本来就是你的弟子,早已磕过了头,再拜一次,又有何妨”? 他这一跪,群雄登时大哗。丐帮自诸长老以下,无不愤慨莫名,均想:“我帮是天下第一大帮,素以侠义自居,帮主却去拜邪名素着的星宿老怪为师。咱们万万不能再奉此人为帮主。” 当阿紫为丁春秋一擒获,段正淳和阮星竹便相顾失色,但自知本领不敌星宿老怪,决难从他手中救女儿脱险,及後见庄聚贤居然肯为女儿屈膝事敌,却也大出意料之外。阮星竹既惊且喜,低声道:“你瞧人家多麽情义深重!你……你……你哪及得上人家的万一。” 游坦之磕了几个头站起,见丁春秋仍抓着阿紫不放,阿紫脸上肌肉扭曲,大有苦痛之色,忙道:“师父,你老人家快放开了她!”丁春秋冷笑道:“这小丫头大胆妄为,哪有这麽容易便饶了她?除非你将功赎罪,好好替我干几件事”。游坦之道:“是!师父要弟子立什麽功劳?”丁春秋道:“你去向少林寺方丈玄慈挑战,把他杀了。” 游坦之迟疑道:“弟子和少林方丈无怨无仇,丐帮虽要跟少林派争雄,却似乎不必杀人流血”。丁春秋面色一沉,怒道:“你违抗师命,可见拜我为师,全属虚假”。游坦之只求阿紫平安脱险,哪里还将什麽江湖道义、是非公论放在心上,忙道:“是!不过少林派武功甚高,弟子尽力而为……师父,你……你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不得加害阿紫姑娘”。丁春秋淡淡地道:“杀不杀玄慈,全在於你;杀不杀阿紫,权却在我”。 游坦之转过身来,大声道:“少林寺玄慈方丈,少林派是武林中各门派之首,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向来并峙中原,不相统属。今日咱们却要分个高下,胜者为武林盟主,败者服从武林盟主号令,不得有违”。眼光向群豪脸上扫去,又道:“天下各位英雄好汉,今日都聚集在少室山下,有哪一位不服,尽可向武林盟主挑战”。言下之意,竟如自己已是武林盟主一般。 丁春秋和游坦之的对答,声音虽不甚响,但内功深厚之人却早将一字一句都听在耳里。少林寺众高僧听丁春秋公然命这庄聚贤来杀玄慈方丈,无不大怒,但适才见到两个所显示的武功,这庄聚贤的功力既强且邪,玄慈在武功上是否能敌得住,已属难言,而各种毒功邪术更加不易抵挡。 玄慈虽不愿和他动手,但他公然在群雄之前向自己挑战,又势无退避之理,当下双掌合十,说道:“丐帮数百年来,乃中原武林的侠义道,天下英雄,无不瞻仰。贵帮前任帮主汪剑通帮主,与敝派交情着实不浅。敝派僧俗弟子向来对贵帮极为尊敬,丐帮和少林派数百年的交情,从没伤了和气。却不知庄帮主何以今日忽兴问罪之师,还盼见告。天下英雄,俱在此间,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游坦之说道:“我大宋兵微将寡,国势脆弱,全赖我武林义士,江湖同道,大夥儿一同匡扶,这才能外抗强敌,内除奸人”。 群雄听他这几名话甚是有理,都道:“不错,不错”! 游坦之精神一振,续道:“只不过近年来外患日深,大夥儿本当齐心合力,共赴艰危。可是各门各派,各帮各会,却你争我斗,不能够齐心。契丹人乔峰单枪匹马地来一闹,中原豪杰便打了个败仗,又听说西域星宿海的星宿老……星宿老……星宿老……那个星宿老……嗯,他曾连杀少林派的一名高僧和数位僧人……那个……”全冠清本来教他说“西域星宿老怪曾连杀少林派数僧,少林派束手无策”,游坦之原已将这些话背得十分纯熟,突然话到口边,才觉不对,连说了几个“星宿老”,却“老”不下去了。 群雄中有人叫道:“他是星宿老怪,你是星宿小妖!”人丛中哄笑大作。 星宿派门人齐声唱道:“星宿老仙,德配天地,威震寰宇,古今无比!”千余人齐声高唱,登时将群豪的笑声压了下去。 游坦之趁着众人扰攘之际,和全冠清低声商议了一阵,又朗声道:“我大宋国步艰危,江湖同道却又不能齐心合力,以致时受番邦欺压。因此丐帮主张立一位武林盟主,大夥儿听奉号令,有什麽大事发生,便不致乱成一团了。玄慈方丈,你赞不赞成”? ; 第一百零四章 萧峰再上少林寺 玄慈缓缓地道:“庄帮主的话,倒也言之成理。[燃^文^书库][]但老衲有一事不解,却要请教”。游坦之道:“什麽事”?玄慈道:“庄帮主已拜丁先生为师,算是星宿派门人了,是也不是”?游坦之道:“这个……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玄慈道:“星宿派乃西域门派,非我大宋武林同道。我大宋立不立武林盟主,可跟星宿派无涉。就算中原武林同道要推举一位盟主,以便统筹事功,阁下是星宿派门人,却也不便参与了”。 众英雄纷纷说道:“不错!”“少林方丈之言甚是。”“你是番邦门派的走狗奴才,怎可妄想做我中原武林的盟主”? 游坦之无言可答,向丁春秋望望,又向全冠清瞧瞧,盼望他们出言解围。 丁春秋咳嗽一声,说道:“少林方丈言之差矣!老夫乃山东曲阜人氏,生於圣人之邦,星宿派乃老夫一手创建,怎能说是西域番邦的门派?星宿派虽居处西域,那只不过是老夫暂时隐居之地。你说星宿派是番邦门派,那麽孔夫子也是番邦人氏了,可笑啊可笑!说到西域番邦,少林武功源于天竺达摩祖师,连佛教也是西域番邦之物,我看少林派才是西域的门派呢”!此言一出,玄慈和群雄都感不易抗辩。 全冠清朗声道:“天下武功,源流难考。西域武功传於中土者有之,中土武功传於西域者亦有之。我帮庄帮主乃中土人氏,丐帮素为中原门派,他自然是中原武林的领袖人物。玄慈方丈,今日之事,当以武功强弱定胜负,不以言辞舌辩定输赢。丐帮与少林派到底谁强谁弱,只须你们两位首领出手较量,高下立判,否则说上半天,又有何益?倘若你有自知之明,不是敝帮庄帮主的敌手,那麽只须甘拜下风,推戴我庄帮主为武林盟主,倒也不是非出手不可的”。这几句话,显然认定玄慈是明知不敌,胆怯推诿。 玄慈向前走了几步,眼光向群雄缓缓掠过,朗声道:“天下英雄,今日人人亲见,我少林派绝无与丐帮争雄斗胜之意,实是丐帮帮主步步见逼,老衲退无可退。”群雄纷纷说道:“不错,少林派并无丝毫理亏之处”。 游坦之只挂念着阿紫的安危,一心要尽快杀了玄慈,好得向丁春秋交差,让他放了阿紫,大声道:“比武较量,强存弱亡,说不上谁理亏不理亏,快快上来动手吧”! 玄慈朗声道:“庄帮主的话,和丐帮数百年的仁侠之名,可太不相称了”。 游坦之身形一晃,倏忽之间已欺近丈余,说道:“要打便打,不打便退开了吧”。说话间又向丁春秋与阿紫瞧了一眼,甚是焦急不耐。 玄慈道:“好,老衲今日便来领教庄帮主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的绝技,也好让天下英雄好汉,瞧瞧丐帮帮主数百年来的嫡传功夫。” 游坦之一怔,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他虽接任丐帮帮主,但这降龙二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两绝技,却一招也不会。只是他曾听帮中长老们冷言冷语地说过,这两项绝技是丐帮的“镇帮神功”。降龙二十八掌偶尔也有传与并非出任帮主之人,打狗棒法却必定传於丐帮帮主,数百年来,从无一个丐帮帮主不会这两项镇帮神功的。 玄慈说道:“老衲当以本派大金刚拳接一接帮主的降龙二十八掌,以降魔禅杖接一接帮主的打狗棒。唉,少林派和贵帮世代交好,这几种武功,向来切磋琢磨则有之,从来没有用以敌对过招,老衲不德,却是愧对丐帮历代帮主和少林派历代掌门了。”双掌一合,正是大金刚拳的起手式“礼敬如来”,脸上神色蔼然可亲,但僧衣的束带向左右笔直射出,足见这一招中蕴藏着极深的内力。 游坦之更不答话,左手淩空劈出,右掌跟着迅捷之极地劈出,左手掌力先发後至,右手掌力後发先至,两股力道交错而前,诡异之极,两人拳掌之力在半途相逢,波的一声响,相互抵消,却听得嗤嗤两声,玄慈腰间束带的两端同时断截,分向左右飞出丈许。游坦之这两掌掌力所及范围甚广,攻向玄慈身子的劲力为“礼敬如来”的守势消解,但玄慈飘向身侧的束带却为他掌力震断。 少林派僧侣和群雄一见,纷纷呼喝:“这是星宿派的邪门武功!”“不是降龙二十八掌!”“不是丐帮功夫!”丐帮弟子中竟也有人叫道:“咱们和少林派比武,不能使邪派功夫”!“帮主,你该使降龙二十八掌”!“使邪派功夫,没的丢了丐帮脸面。” 游坦之听得众人呼喝之声大作,不由得心下踌躇,第二招便使不出去。 星宿派门人却纷纷大叫:“星宿派神功比丐帮降龙二十八掌强得多,干吗不使强的,反使差劲的”?“庄师兄,再上!当然要用恩师星宿老仙传给你的神功,去宰了老和尚”!“星宿神功,天下第一,战无不胜,功无不克。降龙臭掌,狗屁不值”! 一片喧哗叫嚷之中,忽听得山下一个雄壮的声音说道:“谁说星宿派武功胜过了丐帮的降龙二十八掌?” 这声音也不如何响亮,但清清楚楚地传入了众人耳中,众人一愕之间,都住了口。但听得蹄声如雷,十余乘马疾风般卷上山来。马上乘客一色都是玄色薄毡大氅,里面玄色布衣,但见人似虎,马如龙,人既矫捷,马亦雄骏,每一匹马都是高头长腿,通体黑毛,奔到近处,群雄眼前一亮,金光闪闪,却见每匹马的蹄铁边缘竟然都是黄金镶嵌。来者一共是一十九骑,人数虽不甚多,气势之壮,却似有如千军万马一般,前面一十八骑奔到近处,拉马向两旁一分,最後一骑从中驰出。 丐帮帮众之中,大群人猛地里高声呼叫:“乔帮主,乔帮主”!数百名帮众从人丛中疾奔出来,在那人马前躬身参见。 这人正是萧峰。他自被逐出丐帮之後,只道帮中弟子人人视他有如寇仇,万没料到敌我已分,竟然仍有这许多旧时兄弟如此热诚地过来参见,陡然间热血上涌,虎目含泪,翻身下马,抱拳还礼,说道:“契丹人萧峰已给丐帮逐出,与丐帮更无瓜葛。众位何得仍用旧日称呼?众位兄弟,别来俱都安好”?最後这句话中,旧情拳拳之意,竟然难以自已。 过来参见的大都是帮中的三袋、四袋弟子。一二袋弟子是低辈新进,平素少有机会和萧峰相见,五六袋以上弟子却严于夷夏之防,年长位尊,在诸事上颇有顾忌,不如年轻的热肠汉子那麽说干便干。这数百名弟子听他这麽说,才省起行事太过冲动,这位“乔帮主”乃大对头契丹人,帮中早已上下均知,何以一见他突然现身,爱戴之情油然而生,竟将这大事忘了?有些人当下低头退了回去,却仍有不少人道:“乔……乔……你老人家好,自别之後,咱们无日不……不想念你老人家”。 那日萧峰意外发现阿紫阴谋,又知阿朱被阿紫赶离王府,当下四处搜寻数日没任何音讯,萧峰焦急万分,派出大批探子寻访。过了数月,终於得到回报,说她陷身丐帮,那个铁头人也与她在一起。 萧峰一听,甚是心惊,心想丐帮恨己切齿,这次掳去阿朱,必是以她为质,向自己胁迫,须当立时将她救回。於是奏知辽帝,告假两月,迳自南来。 ; 第一百零五章 段誉力挺 萧峰这次重返中原,乃有备而来,所选的“燕云十八骑”,个个是契丹族中顶尖儿的高手。[燃^文^书库][]现下偕燕云十八骑俱来,每一人都能以一当十,再加胯下坐骑皆是千里良马,危急之际,倘若只求脱身,当非难事。 一行人来到河南,萧峰擒住一名丐帮低袋弟子询问,得知阿朱,每日与新帮主形影不离,此刻已随同新帮主前赴少林寺。萧峰惊怒更增,心想阿朱双目被阿紫弄瞎,深怕在丐帮中为了报复自己,会遭何种惨酷的虐待,自是可想而知,当即追向少林寺来。 来到少室山上,远远听到星宿派门人大吹,说什麽星宿派武功远胜降龙二十八掌,不禁怒气陡生。他虽已不是丐帮帮主,但那降龙二十八掌乃恩师汪剑通所亲授,如何能容旁人肆意诬蔑?纵马上得山来,与丐帮三四袋群弟子厮见後,一瞥之间,见丁春秋手中抓住一个紫衣少女,身材婀娜,雪白的瓜子脸蛋,正是阿朱。 萧峰心下既痛惜,又愤怒,大步迈出,右手呼的一掌,便向丁春秋击去,正是降龙二十八掌中的一招“见龙在田”,他出掌之时,与丁春秋相距尚有十五六丈,但说到便到,力自掌生之际,两人相距已不过七八丈。 天下武术之中,任你掌力再强,也决无一掌可击到五丈以外的。丁春秋素闻“北乔峰,南慕容”的大名,对他决无半点小觑之心,然见他在十五六丈之外出掌,万料不到此掌是针对自己而发。殊不料萧峰掌力甫出,身子已抢到离他三四丈外,又是一招“见龙在田”,後掌推前掌,双掌力道并在一起,排山倒海地压将过来。 只一瞬之间,丁春秋便觉气息窒滞,对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涌,势不可当,又如是一堵无形的高墙,向自己身前疾冲。他大惊之下,哪里还有余裕筹思对策,但知若以单掌出迎,势必臂断腕折,说不定全身筋骨尽碎,百忙中将阿朱向上急抛,双掌连划三个半圆护住身前,同时足尖着力,飘身後退。 萧峰跟着又是一招“见龙在田”,前招掌力未消,次招掌力又至。丁春秋不敢正面直撄其锋,右掌斜斜挥出,与萧峰掌力的偏势一触,但觉右臂酸麻,胸中气息登时沉浊,当即乘势纵出三丈之外,唯恐敌人又再追击,竖掌当胸,暗暗将毒气凝到掌上。萧峰轻伸猿臂,将从半空中堕下的阿朱接住,随手解开了她穴道。 阿朱虽目不能视物,给丁春秋制住後又口不能说话,於周遭变故却听得清清楚楚,身上穴道一解,立时喜道:“萧大哥,你终於来来救我了”。双臂伸出,紧紧搂住了他。 萧峰心下一阵难过,柔声安慰:“阿朱,这些日子来可苦了你啦,都是大哥不好,太晚发现阿紫假冒你,累了你,你不会怪大哥吧”!萧峰此言一出,群雄皆不知所云,当中最惊讶的人莫过於虚竹了,虚竹当时见到阿紫时,直觉这个阿紫看起来很怪,给自己很熟悉的感觉,原来她是阿朱不是阿紫,难怪给自己的感觉是如此,虚竹想到此内心不禁再狐疑道:”怪了!原着此女应该是阿紫才对,怎麽会变成阿朱了,难道是自己插手的因素,让结果改变”,虚竹暗想了一会後,便全神贯注着场中变化。 萧峰来到山上之时,群雄立时耸动。那日聚贤庄大战,中原武林一败涂地,他孤身连毙数十名好手,当真威震天下。中原群雄恨之切齿,却也是闻之落胆,这时又见他突然驰上少室山来,均想恶战又是势所难免。待见他仅以一招“见龙在田”,便将那不可一世的星宿老怪打得落荒而逃,心中更增惊惧,一时山上群雄面面相觑,肃然无语。 游坦之见到萧峰,心下害怕,待见他伸臂将阿朱搂在怀里,而阿朱满脸喜容,搂住他项颈,神情十分亲密,再也难以忍耐,纵身向前,说道:“你快……快放下阿紫姑娘!”萧峰将阿朱放落,问道:“阁下何人?”游坦之和他凛然生威的目光相对,心下登时怯了,嗫嚅道:“在下……在下是丐帮帮主……帮主庄……那个庄帮主。” 丐帮中有人叫道:“你已拜入星宿派门下,怎麽还能是丐帮帮主?” 萧峰怒喝:“你干吗捉了阿朱姑娘?”游坦之为他威势所慑,倒退两步,说道:“她……不是……真的以为……”阿朱道:“大哥,你不要为难贤大哥,要不是他一路相助,我早就不在人世了”。 萧峰一时间难明真相,目光环扫,在人丛中见到了段正淳和玩星竹,胸中一酸,又是一喜,朗声道:“大理段王爷,令爱千金在此,烦你先好好照料一般”携着阿朱的手,走到段正淳身前,轻轻将她一推。 阮星竹早已哭湿了衫袖,这时更加泪如雨下,扑上前来,搂住了阿朱,道:“乖孩子,你……你的眼睛怎麽样了?” 段誉见到萧峰突然出现,大喜之下,便想上前厮见,只是萧峰掌击丁春秋、救回阿朱、会见游坦之,没丝毫空闲。待见阮星竹抱住了阿朱大哭,段誉不由得暗暗纳罕:“怎地乔大哥说这盲眼少女是我爹爹的令爱千金?”但他素知父亲到处留情,心念一转之际,便已猜到了其中关窍,快步而出,叫道:“大哥,别来可好?这可想煞小弟了。” 萧峰自和他在无锡酒楼中赌酒结拜,虽然相聚时短,却是倾盖如故,肝胆相照,当即上前握住他双手,说道:“兄弟,别来多事,一言难尽,差幸你我俱都安好”。 忽听得人丛中有人大叫:“姓乔的,你杀了我兄长,血仇未曾得报,今日和你拼了”。萧峰当日聚贤庄一战,杀伤着实不少。此时聚在少室山上的各路英雄中,不少人与死者或为亲人戚属,或为知交故友,虽对萧峰忌惮惧怕,但想到亲友血仇,忍不住向之叫駡。喝声一起,登时越来越响。众人见萧峰随行的不过一十八骑,他与丐帮及少林派均有仇怨,而适才数掌将丁春秋击得连连退避,更成为星宿派的大敌,动起手来,就算丐帮两不相助,各路英雄、少林僧侣,再加上星宿派门人,以数千人围攻萧峰一十九骑契丹人马,就算他真有通天的本领,也决计难脱重围。声势一盛,各人胆气便也更加壮了。 萧峰带同一十八骑,快马奔驰地来到中原,只盼忽施突袭,将阿朱救归南京,绝未料到竟有这许多对头聚集在一起。他自幼便在中原江湖行走,与各路英雄不是素识,便是相互闻名,知道这些人大都是侠义之辈,所以与自己结怨,一来因自己是契丹人,二来是有人从中挑拨,出於误会。聚贤庄之战实非心中所愿,今日若再大战一场,多所杀伤,徒增内疚,自己纵能全身而退,携来的“燕云十八骑”不免伤亡惨重,心下盘算:“好在阿朱已经救出,我得急谋脱身,何必跟这些人多所纠缠”?转头向段誉道:“兄弟,此时局面恶劣,你我兄弟难以多叙,你暂且退开,山高水长,後会有期”。他要段誉避在一旁,免得夺路下山之时,旁人出手误伤了他。 段誉眼见各路英雄数逾千人,个个要击杀义兄,不由得激起了侠义之心,大声道:“大哥,做兄弟的跟你结义之时,说什麽来?咱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日大哥有难,兄弟焉能苟且偷生”?他以前每次遇到危难,都是施展淩波微步的巧妙步法,从人丛中奔逃出险,这时眼见情势凶险,胸口热血上涌,决意和萧峰同生共死,以全结义之情,这一次是说什麽也不逃了。 ; 第一百零六章 慕容复之心 一众豪杰大都不识段誉是何许人,见他自称是萧峰的结义兄弟,决意与萧峰联手和众人对敌,这麽一副文弱儒雅的模样,年纪又轻,自是谁也没将他放在心上,叫嚷得只有更凶。[燃^文^书库][] 萧峰道:“兄弟,你的好意,哥哥甚是感谢。他们想要杀我,却也没这麽容易。你快退开,否则我要分手护你,反而不便迎敌。”段誉道:“你不用护我。他们和我无怨无仇,如何便来杀我”?萧峰脸露苦笑,心头涌上一阵悲凉之意:“倘若无怨无仇便不加害,世间种种怨仇,却又从何而生”? 段正淳低声向华赫艮、范骅、巴天石诸人道:“这位萧大侠于我有救命之恩,待会危急之际,咱们冲入人群,助他脱险”。范骅道:“是”!向拔刃相向的数千豪杰瞧了几眼,说道:“对方人多,不知主公有何妙策”?段正淳摇摇头,说道:“大丈夫恩怨分明,尽力而为,以死相报”。大理众士齐声道:“自当如此”! 这边姑苏燕子坞诸人也在轻声商议。包不同和风波恶对萧峰也甚佩服,跃跃欲试地要上前助拳。慕容复却道:“众位兄长,咱们以兴复为第一要务,岂可为了萧峰一人而得罪天下英雄”?邓百川道:“公子之言甚是。咱们该当如何”? 慕容复道:“收揽人心,以为己助”。突然间长啸而出,朗声说道:“萧兄,你是契丹英雄,视我中原豪杰有如无物,区区姑苏慕容复今日想领教阁下高招。在下死在萧兄掌下,也算是为中原豪杰尽了一分微力,虽死犹荣”。他这几句话其实是说给中原豪杰听的,这麽一来,不论胜败,中原豪杰自将姑苏慕容氏视作了生死之交。 群豪虽有一拼之心,却谁也不敢首先上前挑战。人人均知,虽然战到後来终於必能将他击毙,但先上场的数十人却非死不可,这时忽见复容复上场,不由得大是欣慰,精神为之一振。“北乔峰、南慕容”,二人向来齐名,慕容复抢先出手,就算最後不敌,也已大杀对方凶焰,耗去他不少内力。霎时间喝彩之声,响彻四野。 萧峰忽听慕容复挺身挑战,也不由得一惊,双手一合,抱拳相见,说道:“素闻公子英名,今日得见高贤,大慰平生”。 段誉急道:“慕容兄,这可是你的不是了。我大哥初次和你相见,素无嫌隙,你又何必乘人之危?何况大家冤枉你之时,我大哥曾为你分辩”?慕容复冷冷一笑,说道:“段兄要做抱打不平的英雄好汉,一并上来赐教便是”。他对段誉纠缠王语嫣,不耐已久,此刻趁机发作了出来。段誉道:“我有什麽本领来赐教於你?只不过说句公道话罢了”。 便在此时,四个少林寺玄字辈老僧走到萧峰身前,合十说道:“萧大爷,敝寺方丈有请,请移步内殿说话”。一名老僧转身向群雄朗声说道:“各位朋友请了,我少林寺方丈玄慈大师有请萧峰萧大爷,跟他分说一件要事,说完之後,萧大爷便即出来,和各位相见。请各位暂且休息一会”。群雄听了,杂讯稍止,有的便坐下地来。 段誉生怕少林寺有加害萧峰的阴谋,说道:“大哥,我陪在你身边”!萧峰点头道:“甚好”。随着四名老僧入内。来到大殿,领路的老僧向殿上几名老僧打了招呼,又有十余名老僧随众入内。萧峰心下暗惊,见这几个老僧个个步履稳实,目光炯然,料来必是寺中玄字辈的好手,心想这些人待会群起而攻,我萧峰今日要毙命於斯了,向走在身侧的段誉低声道:“兄弟,你到外面去照看一下我的随从,再照护你爹爹”。段誉微笑摇头,低声道:“少林派不会加害我爹爹。所谓义结金兰,即是同生共死”!萧峰心中感动,轻轻握了握他手。 众人片刻间走入禅房,玄慈方丈已站在门口相迎,肃请各人坐了。知客僧送上清茶,玄慈和段誉招呼几句,向萧峰介绍几位外来高僧,说明神山、神音、观心、道清、觉贤、融智各人的身份,再说了玄字辈众僧的名号。玄慈大师从怀中取出一顶棉帽,戴在头上,合十向萧峰微笑道:“萧大爷,可认得老僧吗”? 萧峰一见之下,立时认出,躬身说道:“玄慈大师,又是迟老先生”。玄慈微笑点头。只见四名老僧各从怀中取出一顶棉帽,戴在头上。萧峰躬身向玄渡说道:“玄渡大师,杜老先生”。向玄因行礼,道:“玄因大师,金老先生”。向玄止行礼,道:“玄止大师,褚老先生”。向玄生行礼,道:“玄生大师,孙老先生”。玄渡身上有伤,仍由弟子搀扶着,他黯然道:“阿朱姑娘活泼可爱,她叫老僧好好保重身子,可惜她却变成这付模样”。萧峰心中一酸,强忍泪水。 玄慈说道:“各位师兄,这位萧君曾在少林寺学艺,本师是玄苦师弟。玄苦师弟两年多前为人所杀,当时寺中大都认定是萧君下的手。老衲与玄寂师弟曾细查玄苦师弟断骨的伤势,发觉凶手的掌力狠猛异常,并非少林派武功。我们又想萧君会使丐帮的‘降龙二十八掌’,那也是威猛阳刚的掌力,於是老衲自己,再加上玄渡、玄因、玄止、玄生等几位师兄弟,我们五人改穿了俗家衣帽,在浙东天台山道的凉亭中,和萧君相遇,邀得他全力施为,尽展所长。这五掌一一对过,我师兄弟互瞧一眼,心中都是同一句话:‘不是乔峰杀的’! 我师兄弟所使掌力,有刚有柔,有厚有绵,萧君定须全力以赴,不能取巧,否则难免立毙於当场。就算他能瞒得过我们其中一人,决不能五人全都瞒过。後来他跟老衲对掌,老衲使一招般若掌的‘一空到底’,正当掌力全空之际,萧君的掌力竟也忽然放空,老衲这一下如是诱招,趁机发力,他非肋骨齐断不可。萧君只为了不肯伤我,宁可甘冒大险,全撤掌力。他连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也不肯轻易加害,焉能杀害传他艺业的恩师?以掌法而论,玄苦师弟决不是萧君所杀!以心地而论,更非萧君所杀”! 玄慈森然道:“当时在天台山道上,我们五人先已立下了主意,倘若察觉萧峰果真是凶手,我们便即五人合力,诛除了他,不但为玄苦师弟报此血仇,也为武林除去一个祸胎”。转头向萧峰道:“萧施主,我们今日说这番话,不是向你卖好,乃是向神山师兄等诸位高僧说明,并非我少林弟子妄杀无辜,而我少林派不正戒律”。 萧峰躬身道:“是。多谢方丈大师为我洗刷冤屈。” 玄慈脸现慈和,缓缓说道:“萧施主,现今我坦率相告:你一心追寻的那个带头大哥,便是老衲玄慈”!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全身剧震。 只听玄慈续道:“当日在天台山道上,我知你并非杀害玄苦师弟的凶手,於是在跟你对掌时突然撤去掌力,确是要让你一掌打死了我,报你父母的大仇”! 萧峰陡然间获知真相,心绪兀自难平,但种种疑团也终於得解:“当时既有人传来假讯,说我爹爹要来少林寺藏经阁抢夺武功秘笈,中原武人要设法阻止,理所当然应由少林寺方丈率领带头;而与汪前帮主感情好如莫逆的武林前辈,自以玄慈方丈为首。只因我出身少林,素知玄慈方丈为人慈和,决不致没来由地带人去杀我爹娘,我心有所偏,便对清清楚楚现身在我面前的带头大哥视而不见,再也不去想上一想,玄慈方丈便该是带头大哥!这人在我心中,乃是穷凶极恶之辈,跟方丈大师无论如何连不上一起。萧峰有眼无珠,一愚至此,白白造了许多罪孽”。 ; 第一百零七章 兄弟再相聚 玄慈淡淡地道:“老衲当年做了这件大错事,早已甘愿就死。[燃^文^书库][]萧施主,请你上来一掌打死我吧。为你爹娘报仇,是人子应有之义。老衲未能及早明言,以致有多人为此送命。众位师兄弟,萧峰杀我,乃是完结一段因果,既有此因,便有此果。任谁不得伸一指加害於他”!垂手低眉,挺胸而前,只待萧峰下手。 萧峰负手背後,缓缓走上几步,说道:“方丈大师,当年有人假传讯息,大师误信人言,致有雁门关外不幸之事。倘若萧峰身居大师之位,亦当如此作为。方丈大师行事居心,没半点违了佛旨。玄苦恩师自不是大师所杀,然我义父义母、赵钱孙等人,究竟死於何人之手?”玄慈道:“老衲惭愧,这些人虽非我所杀,但确是因我而死。老衲迄今尚不明凶手是谁”。 萧峰道:“既然凶手迄今未明,萧峰此时亦不以一指加于方丈大师。萧峰愚蠢糊涂,过去纠缠於仇怨之中,不能自解脱缚,以致多伤人命。此事终有水落石出的一日,到时自当再向方丈请益。” 玄慈合十道:“你要报仇,随时来取我命便是。但今日山下有数千人誓要杀你,施主纵然神勇,终究寡不敌众。施主何不暂避锋头,从後山而出?群雄之前,自有少林寺担待”。 萧峰摇了摇头,道:“萧某在聚贤庄上杀伤多人,虽说是迫不得已,自卫保命,毕竟伤亡己成。外间既有人要找萧峰报仇,萧某如何能缩身闪躲。但如加以抗御,又须杀伤人命,该当如何,还请大师指点明路”。 玄慈道:“我知你心存慈念,凭此一念,即可多造功德”。萧峰道:“弟子不敢求多造功德,只盼少作罪业”。玄慈道:“咱们学武之人,心中常存少作罪业的一念,便是功德”。萧峰道:“多谢大师教诲。这就告辞”。向众僧团团躬身行礼,转身出外。段誉跟了出去。 两人回到山门之外,群雄轰的一声站起。 慕容复踏上几步,朗声说道:“萧峰,今日中原群雄要杀你报仇,由我先来下手”。萧峰道:“你要找我报仇,是因为我杀了姑苏慕容家哪一个人吗”?慕容复无言可对,只道:“你和我齐名已久,今日要分个高下。” 丁春秋为萧峰数掌击退,大感面目无光,而自己的种种绝技并未得施,当下纵身而前,打个哈哈,道:“姓萧的,老夫看你年轻,适才让你三招,这第四招却不能让了。” 游坦之上前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姓萧的,咱们今日便来作个了断”。 萧峰见三大高手以鼎足之势围住了自己,而少林群僧东一簇,西一撮,看似杂乱无章,其实暗含极厉害的阵法,这情形比之当日聚贤庄之战又更凶险得多。虽然适才和玄字辈众高僧已释仇解怨,但外面摆了罗汉大阵的少林僧未必得知谅解。忽听得几声马匹悲嘶之声,十九匹契丹骏马一匹匹翻身滚倒,口吐白沫,毙於地下。 十八名契丹武士连声呼叱,出刀出掌,刹那间将七八名星宿派门人砍倒击毙,另有数名星宿门人却逃了开去。原来丁春秋上前挑战,他的门人便分头下毒,算计了契丹人的坐骑,要萧峰不能倚仗骏马脚力冲出重围。 萧峰一瞥眼间,看到爱马在临死之时眼望自己,流露出恋主的凄凉之色,想到乘坐此马日久,千里南下,更是朝夕不离,不料却于此处丧於奸人之手,胸口热血上涌,激发了英雄肝胆,一声长啸,说道:“慕容公子、庄帮主、丁老怪,你们便三位齐上,萧某何惧?”他恼恨星宿派手段阴毒,呼的一掌,向丁春秋猛击出去。 丁春秋领教过他掌力的厉害,双掌齐出,全力抵御。萧峰顺势一带,将己彼二人的掌力都引了开来,斜斜劈向慕容复。慕容复最擅长本领是“斗转星移”之技,将对方使来的招数转换方位,反施于对方,但萧峰一招挟着二人的掌力,力道太过雄浑,同时掌力急速回旋,实不知他击向何处,势在无法牵引,当即凝运内力,双掌推出,同时向後飘开三丈。 萧峰身子微侧,避开慕容复的掌力,大喝一声,犹似半空响了个霹雳,左拳向游坦之击出。他身材魁伟,比游坦之足足高了一个头,这一拳打出,正对准了他面门。游坦之对他本存惧意,听到这一声大喝宛如雷震,更加心惊。萧峰这一拳来得好快,掌击丁春秋,斜劈慕容复,拳打游坦之,虽说有先後之分,但三招接连而施,快如电闪,游坦之待要招架,拳力已及面门,总算他勤练《神足经》後,体内自然而然地生出反应,脑袋向後急仰,两个空心筋斗向後翻出,这才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了这千钧一击。 游坦之忽觉脸上一凉,只听得群雄“咦”的一声,一片片碎布如蝴蝶般四散飞开。游坦之蒙在脸上的面幕竟为萧峰这一拳击得粉碎。旁观众人见丐帮帮主一张脸凹凹凸凸,一块红,一块黑,满是创伤疤痕,五官糜烂,丑陋可怖已极,无不骇然。 萧峰於三招之间,逼退了当世三大高手,豪气勃发,大声道:“拿酒来!”一名契丹武士从死马背上解下一只大皮袋,快步走近,双手奉上。萧峰拔下皮袋塞子,将皮袋高举过顶,微微倾侧,一股白酒激泻而下。他仰起头来,咕嘟咕嘟地狂喝不已。皮袋装满酒水,少说也有二十来斤,但萧峰一口气不停,将一袋白酒喝得涓滴无存。他肚子微微胀起,脸色却黑黝黝的一如平时,毫无酒意。群雄相顾失色之际,萧峰右手一挥,余下十七名契丹武士各持一只大皮袋,奔到身前。 萧峰向十八名武士说道:“众位兄弟,这位大理段公子,是我的结义兄弟。今日咱们陷身重围之中,寡不敌众,已势难脱身。”他适才和慕容复等各较一招,虽占了上风,却已试出这三大高手每一个都身负绝技,三人联手,自己便非其敌,何况此外虎视眈眈、环伺在侧的,又有千百名豪杰。他拉着段誉之手,说道:“兄弟,你我生死与共,不枉了结义一场,死也罢,活也罢,大家痛痛快快地大喝一场。” 段誉为他豪气所激,接过一只皮袋,说道:“不错,正要和大哥喝一场酒。” 此时虚竹知道是该出场的时侯了,朗声道:“大哥、三弟,你们喝酒,怎麽不来叫我”?正是虚竹。他和四姝混在人群之中,见到萧峰一上山来,登即豪气逼人,群雄黯然无光,不由得大为欣佩;又见段誉顾念结义之情,甘与同死,更是激发了本身豪气,当即跳出来和二人相见。 萧峰听到虚竹的声音时,不禁一呆,想不到自己结拜二弟竟在此,自己竟然毫无查觉。 段誉抢上去拉着虚竹的手,高兴道:”哈!二哥想不到你也在这,更想不到我们三兄弟再一起喝酒却是在这样的场合”,萧峰心中暗想和这二人相结为兄弟,却也不枉了,当即提起一只皮袋,说道:“两位兄弟,这一十八位契丹武士对哥哥忠心耿耿,平素相处,有如手足,大家痛饮一场,放手大杀吧”。拔开袋上塞子,大饮一口,将皮袋递给虚竹。虚竹胸中热血如沸,提起皮袋便即喝了一口,交给段誉。段誉喝一口後,交了给一名契丹武士。众武士依次举袋痛饮烈酒。 ; 第一百零八章 三兄弟斗群雄 虚竹向萧峰道:“大哥,这星宿老怪害死了我先一派少林派的师伯祖玄难大师。[燃^文^书库][]又害死我後一派的师兄,连你弟妹也遭他毒手,小弟身为後一派之掌门,又为人夫,兄弟先去清理门户兼报仇血恨了”!萧峰心中一奇,道:“你……”第二个字还没说下去,虚竹双掌飘飘,已向丁春秋击了过去。 萧峰见他出手掌法精奇,内力浑厚,不禁又惊又喜,心道:“想不到和二弟在聚贤山庄一别之後,武功竟然进步如此神速,到万万意想不到”。喝道:“看拳”!呼呼两拳,分向慕容复和游坦之击去。游坦之和慕容复分别出招抵挡。十八名契丹武士明白主公心意,在段誉身周团团护卫。 虚竹使开“天山六阳掌”,盘旋飞舞,着着进迫。丁春秋那日受了虚竹全力而发之一掌,深知厉害,丁春秋早对虚竹深自忌惮,此刻更不敢使用毒功,当即也以本门掌法相接,全力应付着”。 逍遥派武功讲究轻灵飘逸,闲雅清隽,丁春秋和虚竹这一交上手,但见一个童颜鹤发,宛如神仙,一个衣袖飘飘,泠若御风。两人都是一沾即走,当真便似一对花间蝴蝶,蹁跹不定,於这“逍遥”二字发挥到了淋漓尽致。旁观群雄於这逍遥派的武功大都从未见过,一个个看得心旷神怡:“这二人招招凶险,攻向敌人要害,偏生姿式却如此优雅美观,直如舞蹈。这般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的掌法,我可从来没见过,却不知是哪一门功夫?叫什麽名堂?” 那一边萧峰独斗慕容复、游坦之二人,最初十招颇占上风,但到十余招後,只觉游坦之每一拳击出、每一掌拍来,都满含阴寒之气。萧峰以全力和慕容复相拚之际,游坦之再向他出招,不由得寒气袭体,大为难当。这时游坦之体内的冰蚕寒毒得到神足经内功的培养,正邪为辅,水火相济,已成为天下一等一的厉害内功,再加上慕容复“斗转星移”之技奥妙莫测,萧峰此刻力战两大高手,比之当日在聚贤庄与数百名武林好汉对垒,凶险之势,实不遑多让。 但他天生神武,处境越不利,体内潜在勇力越是发皇奋扬,将“降龙二十八掌”一掌掌发出,竟使慕容复和游坦之没法近身,而游坦之的冰蚕寒毒便也不致侵袭到他身上。但萧峰如此发掌,内力消耗着实不少,到後来掌力势非减弱不可。 游坦之看不透其中的关窍,慕容复却心下雪亮,知道如此斗将下去,只须自己和这庄帮主能支持得半个时辰,此後便能稳占上风。慕容复心中盘算数转:“兴复事大,名望事小。我若能为天下英雄除去了这个中原武林的大害,则大宋豪杰之士,自然对我怀恩感德,这武林盟主一席,便非我莫属了。那时候振臂一呼,大燕兴复可期。转念又想:“杀了乔峰之後,庄聚贤便成大敌,倘若武林盟主之位为他夺去,我反要奉他号令,却又大大不妥。”是以发招出掌之际,暗暗留下几分内力,面子上却似全力搏击,奋不顾身,但萧峰“降龙二十八掌”的威力,却大半由游坦之受了去。慕容复身法精奇,旁人也瞧不出来。 转瞬之间,三人翻翻滚滚地已拆了百余招。萧峰连使巧劲,诱使游坦之上当。游坦之经验极浅,几次险些着了道儿,全仗慕容复从旁照料,及时化解,而对萧峰所击出淩厉无俦的掌力,游坦之却以深厚内功奋力承受。 段誉在十八名契丹武士围成的大圈之中,眼看二哥步步进逼,丝毫不落下风,大哥以一敌二,虽神威凛凛,但见他每一掌都是打得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只怕难以持久,心想:“我口口声声说要和两位哥哥同赴患难,事到临头,却躲在人丛中,受人保护,那算得什麽义气?算得什麽同生共死?左右是个死,咱结义三兄弟中,我这老三可不能太不成话。我虽全无武功,但以淩波微步去和慕容复纠缠一番,让大哥腾出手来先打退那个丑脸庄帮主,也是好的”。 他思念已定,闪身从十八名契丹武士的圈子中走了出来,朗声说道:“慕容公子,你既和我大哥齐名,该当和我大哥一对一地比拚一番才是,怎地要人相助,方能苦苦撑持?就算勉强打个平手,岂不是已贻羞天下?来来来,你有本事,便打我一拳试试。”说着身子一晃,抢到了慕容复身後,伸手往他後颈抓去。 慕容复见他来得奇快,反手啪的一掌,正中他脸面。段誉右颊登时皮破血流,痛得眼泪也流了下来。但慕容复的手掌只和他面颊这麽极快地一触,立觉自身内力向外急速奔泻,就此无影无踪,而手臂手掌也不由得一麻,登时一惊,骂道:“姓段的小子,你几时也投入星宿派门下了”? 段誉道:“你说什……”一言未毕,冷不防慕容复飞起一脚,将他踢了个筋斗。慕容覆没料得这下偷袭竟如此容易得手,心中一喜,飞身而上,右足踩住了他胸口,喝道:“你要死是要活?” 段誉一侧头,见萧峰还在和庄聚贤恶斗,心想自己倘若出言挺撞,立时便给他杀了,他空出手来又去相助庄聚贤,大哥又即不妙,还是跟他拖延时刻的为是,便道:“死有什麽好?当然是活在世上做人,比较有些儿味道。” 慕容复听他在这当儿居然还敢说俏皮话,脸色一沉,喝道:“你若要活,便叫我一百声‘亲爷爷’”!段誉笑道:“你又大不了我几岁,怎能做我爷爷?好不害臊”!慕容复呼的一掌拍出,击在段誉脑袋右侧,登时泥尘纷飞,地下现出一坑,这一掌只要偏得数寸,段誉当场便脑浆迸裂。慕容复喝道:“你叫是不叫”? 段誉侧过了头,避开地下溅起来的尘土,一瞥眼,看到远处王语嫣站在包不同和风波恶身边,双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然而脸上却无半分关切焦虑之情,他一看到王语嫣的脸色,不由得万念俱灰,只觉还是即刻死于慕容复之手,免得受那相思的无穷折磨,便凄然道:“你干吗不叫我一百声‘亲爷爷””? 慕容复大怒,提起右掌,对准了段誉面门直击下去,倏见两条人影如箭般冲来。一个叫道:“别伤我儿”!一个叫道:“莫伤我师父”!两人身形虽快,其势却已不及阻止他掌击段誉,但段正淳和南海鳄神均武功甚高,两股掌力一前一後地分击慕容复要害。 慕容复若不及时回救,虽能打死段誉,自己却非身受重伤不可。他立即收回右掌,挡向段正淳拍来的双掌,左掌在背後画个圆圈,化解南海鳄神的来势。三人掌力相互激荡,各自心中一凛,均觉对方武功颇为了得。段正淳急於解救爱子,右手食指一招“一阳指”点出,招数正大,内力雄浑。 王语嫣叫道:“表哥小心,这是大理段氏一阳指,不可轻敌”。 南海鳄神哇哇大叫:“你奶奶的,我这他妈的师父虽不成话,总是我岳老二的师父。你打我师父,便如打我岳老二一般。我师父要是贪生怕死,叫了你一句亲爷爷,我岳老二今後还能做人麽?见了你如何称呼?你岂不是比岳老二还大上三辈?我不成做了你的灰孙子?实在欺人太甚”!一面叫駡,一面取出鳄嘴剪来,左一剪,右一剪,不断向慕容复剪去。 慕容复不知他叫嚷些什麽,右足牢牢踏定了段誉,双手分敌二人。拆到十余招後,觉得南海鳄神虽有一件厉害兵刃,倒还容易抵敌,段正淳的一阳指却委实不能小觑了,是以正面和段正淳相对,凝神拆招,於南海鳄神的鳄嘴剪却只以余力化解,百忙中还手一两招,便将南海鳄神逼得跃出数丈相避。 ; 第一百零九章 段誉斗慕容复 段誉让他踏住了,出力挣扎,想爬起身来,却哪里能够? 段正淳见爱子受制,心想这慕容复脚下只须略一加力,儿子便会给他踩得呕血身亡,眼下情势利於速战,只有先将儿子救脱脸境才是道理,当下将那一阳指使得虎虎生风,着着进迫。[燃^文^书库][] 忽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大理段氏一阳指讲究气象森严,雍容肃穆,於威猛之中不脱王者风度。似你这般死缠烂打,变成丐帮的没袋弟子了,还成什麽一阳指?嘿嘿,嘿嘿,这不是给大理段氏丢人麽”?段正淳听得说话的正是大对头段延庆,他这番话原本不错,但爱子有难,关心则乱,一阳指出手越来越重,这一来,变成狠辣有余,沉稳不足,倏然间一指点出,给慕容复就势一带,嗤的一声响,点中了南海鳄神的肩窝。 南海鳄神哇哇怪叫,骂道:“你妈……”呛啷一声,鳄嘴剪落地,剪身一半砸上自己脚骨。他又痛又怒,便欲破口大駡,但转念一想:“他是师父的老子,我若骂他,不免乱了辈份,此人可杀不可骂,日後若有机缘,我悄悄将他脑袋瓜子剪去便是……” 便在此时,慕容复趁着段正淳误伤对手、心神微分之际,左手中指直进,快如闪电般点中了段正淳胸口的中庭穴。这中庭穴在膻中穴之下一寸六分。慕容复知对方了得,百忙中但求一指着体,已没法顾及非点中膻中穴不可,但饶是如此,段正淳已感胸口一阵剧痛,内息难行。 王语嫣见表哥出指中敌,拍手喝彩:“表哥,好一招‘夜叉探海’!”本来要点中对方膻中气海,才算是“夜叉探海”,但她对意中人自不免要宽打几分,他这一指虽差了一寸六分,却也马马虎虎地称之为“夜叉探海”了。 慕容复心知这一指并未点中对方要害,立即补上一招,右掌推出,直击段正淳胸口。段正淳给慕容复一掌猛击,喷出一口鲜血。他爱子心切,不肯退开,急忙运气,慕容复第二招又已拍出。 段誉身处慕容复足底,突见父亲口中鲜血直喷,慕容复第二掌又将击出,心下大急,右手食指向他急指,叫道:“你敢打我爹爹”?情急之下,内力自然而然从食指中涌出,正是“六脉神剑”中商阳剑的一招。旁人是“关心则乱”,他却是“关心则出”,必须情急关切,内力方能出指。但听得嗤的一声响,慕容复一只衣袖已给无形剑切下,跟着剑气与慕容复的掌力撞上。慕容复只感手臂一阵酸麻,大惊之下,急忙後跃。 段誉身得自由,一骨碌翻身站起,见慕容复不退,父亲尚在险中,左手小指点出,一招“少泽剑”又向他刺去。慕容复忙展开左袖迎敌,嗤嗤两剑,左手袖子又已为剑气切去。邓百川叫道:“公子小心,这是无形剑气,用兵刃吧?”拔剑出鞘,倒转剑柄,向慕容复掷去。 段誉听得王语嫣在慕容复击中自己父亲时大声喝彩,既关怀父亲的安危,又气恼王语嫣的无情,情急固是十分,伤痛也是十分,内力登时源源涌出,一时少商、商阳、中冲、关冲、少冲、少泽六脉剑法纵横飞舞,使来得心应手,有如神助。 慕容复紧急中接过邓百川掷来的长剑,精神一振,使出慕容氏家传剑法,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但慕容复每一招不论如何淩厉狠辣,总递不到段誉身周一丈之内。 只见段誉双手点点戳戳,便逼得慕容复纵高伏低,东闪西避。突然间啪的一声响,慕容复手中长剑与段誉的无形剑气正面相撞,断为两截,半截剑身飞上半空,斜阳映照,闪出点点白光。 慕容复猛吃一惊,却不慌乱,左掌急挥,将两截断剑当做暗器,向段誉激射过来。段誉大叫:“啊哟!”手足无措,慌作一团,急忙伏地。半截断剑从他头顶飞过,高手比武,竟出到形如“狗吃屎”的丢脸招数,委实难看已极。慕容复长剑虽给截断,但败中求胜,潇洒自如,反较段誉光彩多了。 风波恶叫道:“公子,接刀!”将手中单刀掷了过去,慕容复接刀在手,见段誉已爬起身来,笑道:“段兄这招‘恶狗吃屎’,是大理段氏的家传绝技麽”?段誉一呆,说道:“不是”!右手小指挥动,一招“少冲剑”刺了过去。 慕容复舞刀抵御,顷刻之间,连使**路刀法,每一路都能深中窍要,得其精义,旁观的使刀名家尽皆叹服。可是他刀法虽精,始终没法欺近段誉身旁。段誉一招“少冲剑”从左侧绕来,慕容复举刀挡格,当的一声,一柄利刃又给震断。 公冶乾双手挥出,两根判官笔向慕容复飞去。慕容复抛下断刀,接过了判官笔,一出手,招招点穴招数,笔尖上嗤嗤有声,隐隐然也有一股内力发出。 段誉百余招拆将下来,畏惧之心稍戢,慢慢领会了内息脉络,记起伯父和天龙寺枯荣大师所传的内功心法,将那六脉神剑使得渐趋圆转融通。忽听得萧峰说道:“三弟,你这六脉神剑尚未纯熟,六种剑法齐使,转换之时中间留有空隙,对方便能趁机趋避。你不妨只使一门剑法试试。”段誉道:“是,多谢大哥指点!”侧眼看去,只见萧峰负手旁站,意态闲逸,庄聚贤却躺在地下,双足断折,大声**。 原来萧峰少了慕容复一个强敌,和游坦之单打独斗,立时便大占上风,只是和他硬拚数掌,每一次双掌相接,都不禁打个冷战,但感寒气袭体,说不出的难受,当即呼呼猛击数掌,趁游坦之举掌全力相迎之际,倏地右腿横扫。游坦之所长者乃冰蚕寒毒和神足经内功,拳脚上功夫全学自全冠清,那就稀松平常之极,惊觉腿上一阵剧痛,喀喇一声,两条小腿胫骨同时折断,便即摔倒。 萧峰踢断他双腿,众丐反而心中窍喜,竟没一个上来相助。全冠清等少数死党纵然有心趋前救援,但见到萧峰威风凛凛的神情,有谁敢上来送死?萧峰打倒游坦之後,见虚竹和丁春秋相斗,颇居优势,段誉虽会六脉神剑,有时精巧,有时却笨拙无比,许多取胜的机会都莫名其妙地放了过去,忍不住出声指点。 段誉侧头观看萧峰和游坦之二人,心神略分,六脉神剑中立时出现破绽。慕容复机灵无比,左手挥出,一枝判官笔势挟劲风,向段誉当胸射到,眼见便要穿胸而过。段誉见判官笔来势惊人,不由得慌了手脚,急叫:“大哥,不好了!” 萧峰一招“利涉大川”,从旁拍击过去,判官笔为掌风所激,笔腰竟尔弯曲,从段誉脑後绕了个弯,向慕容复射了回去。 慕容复举起右手单笔,砸开射来的判官笔,当的一声,双笔相交,只震得右臂发麻,不等那弯曲了的判官笔落地,左手一抄,已然抓住,便即使出崆峒派的单钩钩法。 段誉逃过了飞笔穿胸之险,定一定神,大拇指按出,使动“少商剑法”。这路剑法大开大阖,气象宏伟,每一剑刺出,都有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之势。慕容复一笔一钩,渐感难以抵挡。段誉得萧峰指点,只专使一路少商剑法,果然这路剑法结构严谨,再无破绽。本来六脉神剑六路剑法回转运使,威力比之单使一剑强大得多,但段誉不懂其中诀窍,单使一剑反更圆熟,十余剑使出,慕容复已额头见汗,不住倒退,退到一株大槐树旁,倚树防御。 ; 第一百一十章 慕容复落败 段誉将一路少商剑法使完,拇指一屈,食指点出,变成了“商阳剑法”。[燃^文^书库][] 商阳剑的剑势不及少商剑宏大,轻灵迅速却远有过之,他食指连动,一剑又一剑地刺出,快速无伦。王语嫣见表哥形势危急,心中焦虑万分,她虽熟知天下各家各派的武功招式,但於这六脉神剑却一窍不通,没法出声指点,唯有空自着急。 萧峰见段誉的无形剑气越出越神妙,既欣慰,又钦佩,段延庆和鸠摩智二人见段誉所使“六脉神剑”神妙无比,虽知他所学未精,但只须有高人指点,稍加习练,便可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忍不住都长叹一声。鸠摩智的叹息声中尽是贪婪,而段延庆发自腹中的这声轻叹却充满了凄凉神伤。 邓百川等见慕容复给段誉逼得窘迫已极,便想上前相助,忽听得西南角上无数女子声音喊道:“星宿老怪,你怎敢和我缥缈峰灵鹫宫主人动手?快快跪下磕头吧”。众人侧头看去,见山边站着数百名女子,分列八队,每队人各穿不同颜色衣衫,红黄青紫,鲜艳夺目。八队女子之旁又有数百名江湖豪客,服饰打扮,大异常人。这些豪客也纷纷呼叫:“主人,给他种下几片‘生死符’”!“对付星宿老怪,生死符最具神效”! 虚竹的武功内力均在丁春秋之上,本来早可取胜,只是一来想试试丁春秋的能耐因此只用了六成功力;二来他在功力进步之後,己经很久没有一个好的可以过招的对手,因此这一过招起来,有点舍不得停下来,因此一些要命的厉害杀手,往往只施一半便即收回;三来丁春秋周身剧毒,虚竹颇存顾忌,不敢轻易沾到他身子,却忘了自己身俱深厚功力,丁春秋这些剧毒早就害他不得,是以剧斗良久,仍相持不下。忽听得一众男女齐声大呼,为自己呐喊助威,向声音来处看去,不禁又惊又喜,但见灵鹫宫九天九部诸女中倒有八部到了,余下一部鸾天部想是在灵鹫宫留守。那些男子则是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及其部属,人数着实不少,各洞主、岛主就算并非齐到,也已到了**成。 虚竹叫道:“余婆婆,乌先生,你们怎麽也来了”?余婆婆说道:“启禀主人,属下等接到梅兰竹菊四位姑娘大鹫传书,得知武林大会上集结了不少武林人士,属下深怕主人吃亏,因此知会各洞各岛部属,星夜赶来。天幸主人无恙,属下不胜之喜”。虚竹道:“少林派是我原先师门,原本有些误会,可是己解释清楚,竟然你到了少林寺,自当拜见少林方丈,不得跟少林众僧人为难”。他口中说话,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仍使得妙着纷呈。 余婆脸现恭敬状,躬身道:“是,老婆子知罪了”。走到玄慈方丈之前,拱手恭敬说道:“灵鹫宫主人属下昊天部余婆,率众姐妹拜见方丈大师,此番不请自来,扰了大会,还望方丈降罪,恭领方丈大师施罚”。她这番话说得甚为诚恳,吐字清朗,显得内力充沛,已属一流高手境界。 玄慈袍袖一拂,说道:“言重了,女施主不用多礼!”这一拂之中使上了五分内力,本想将余婆身子抬起,哪知余婆只身子微微一震,竟没给抬起。她仍旧拱着手说道:“老婆子冒渎主人前师门,罪该万死。”这才缓缓站起,回归本队。 玄字辈众老僧曾听虚竹诉说入主灵鹫宫的经过,得知就里,其余少林众僧和旁观群雄俱各大奇:“这老婆子内力修为着实了得,其余众男女看来也非弱者,怎麽竟都是这农家小子的部下,真正奇哉怪也。”有人眼见虚竹相助萧峰,而他有大批男女部属到来,萧峰陡增强助,要杀他已颇不易,不由得担扰。 段誉心不旁鹜,于灵鹫宫众人上山全不理会,凝神使动商阳剑法,着着向慕容复进逼。想到王语嫣一言一动,尽在回护慕容复,心中气苦已极,六脉神剑既已使动,内力持续激出,剑势不衰。慕容复这时已全然看不清无形剑气的来路,唯有将一笔一钩使得风雨不透,护住全身,时时缩在大槐树之後躲避剑气。 陡然间嗤的一声,段誉剑气透围而入,慕容复帽子遭削落,登时头发四散,狼狈不堪。王语嫣惊叫:“段公子,手下留情”!段誉心中一凛,长叹一声,第二剑便不再发出,回手抚胸;慕容复脸如死灰,心想今日少室山上斗剑而败,已是奇耻大辱,再因一女子出言求情,对方才饶了自己性命,今後在江湖上怎还有立足的余地?大声喝道:“大丈夫死则死耳,谁要你卖好让招”?舞动钢钩,向段誉直扑过来。 段誉双手连摇,说道:“咱们又没仇怨,何必再斗?不打了,不打了”! 慕容复素性高傲,从没将天下人放在眼内,今日在当世豪杰之前,给段誉逼得全无还手余地,又因王语嫣一言而得对方容让,这口忿气如何咽得下去?他钢钩挥向段誉面门,判官笔疾刺段誉胸膛,这一下扑来,羞愤满胸,已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 段誉见慕容复来势凶猛,若以六脉神剑刺他要害,生怕伤了他性命,一时手足无措,竟然呆了,想不起以淩波微步避让。慕容复这一扑志在拚命,来得何等快速,人影一晃,噗的一声,右手判官笔已插入段誉身子。总算段誉在危急之间向左侧身,避过胸膛要害,判官笔却已深入右肩,段誉“啊”的一声大叫,只吓得全身僵立不动。慕容复左手钢钩使招“大海捞针”,疾钩他後脑。 段正淳和南海鳄神眼见情势不对,又再双双扑上,此外又加上了巴天石和崔百泉。这一次慕容复决意要杀段誉,宁可自己身受重伤,也决不肯有丝毫缓手,竟不理会段正淳等四人的攻击,眼见钢钩的钩尖便要触及段誉後脑,突然间背後“神道穴”上一麻,身子已给人淩空提起。“神道穴”要穴被抓,登时双手酸麻,再也抓不住判官笔和钢钩,只听得萧峰厉声喝道:“人家饶你性命,你反下毒手,算什麽英雄好汉”? 原来萧峰见慕容复猛扑而至,门户大开,破绽毕露,料想段誉无形剑气使出,一招便取了他性命,万没想到段誉竟会在这当儿住手,慕容复来势奇速,虽以萧峰出手之快,竟也不及解救那一笔之厄。但慕容复跟着使那一招“大海捞针”时,萧峰便即出手,一把抓住他後心“神道穴”。本来慕容复的武功虽不及萧峰,也不至一招之间便为所擒,只因其时愤懑填膺,一心一意要杀段誉,全没顾到自身。萧峰这一下又是精妙之极的擒拿手法,一把抓住要穴,慕容复再也动弹不得。 萧峰身形魁伟,手长脚长,将慕容复提在半空,其势直如老鹰捉小鸡一般。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齐叫:“休伤我家公子”!一齐奔上。王语嫣也从人丛中抢出,叫道:“表哥,表哥”!慕容复恨不得立时死去,免受这当下之羞辱。 萧峰冷笑道:“萧某大好男儿,竟和你这种人齐名”!臂上运力,将他掷了出去。慕容复直飞出七八丈外,腰板一挺,便欲站起,不料萧峰抓他神道穴之时,内力直透诸处经脉,他没法在这瞬息之间解除手足的麻痹,砰的一声,背脊着地,手足摊开,只摔得狼狈不堪。旁观群雄低声私语,哗声连连。 邓百川等忙转身向慕容复奔去。慕容复运转内息,不待邓百川等奔到,已翻身站起。他脸如死灰,一伸手,从包不同腰间剑鞘中拔出长剑,跟着左手划个圈子,将邓百川等挡在数尺之外,右手手腕翻转,横剑便往脖子中抹去。王语嫣大叫:“表哥,不要……”。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制服丁春秋 便在此时,猛听得破空声大作,一件暗器从十余丈外飞来,横过广场,撞向慕容复手中长剑,铮的一声响,慕容复长剑脱手飞出,手掌中满是鲜血,虎口已然震裂。[燃^文^书库][] 慕容复震骇莫名,抬头往暗器来处瞧去,只见山坡上站着一个灰衣僧人,脸蒙灰布。那僧人迈开大步,走到慕容复身边,开导着慕容复,一会只见慕容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後站了起来,又见那灰依僧伸出食指,淩虚点了三下。 只见那判官笔从段誉肩头反跃而出,啪的一声,插入地下,在一旁的段正淳和巴天石纷纷摔倒,立即翻身跃起,不禁骇然。这灰衣僧显是手下留情,否则这两下虚点便已取了二人性命。 此时只见灰衣僧转过身来,向着萧峰合什说道:“乔大侠武功卓绝,果然名不虚传,老衲想领教几招!”萧峰早有提防,当他合什施礼之时,便即抱拳还礼,说道:“不敢!”两股内力一撞,二人身子同时微微一晃。 便在此时,半空中忽有一条黑衣人影,如一头大鹰般扑将下来,正好落在灰衣僧和萧峰之间。这人蓦地里从天而降,突兀无比,众人惊奇之下,一齐呼喊起来,待他双足落地,这才看清,原来他手中拉着一条长索,长索的另一端系在十余丈外的一株大树顶上。只见这人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冷电般的眼睛。 黑衣人与灰衣僧相对而立,过了好一阵,始终谁都没开口说话。群雄见这二人身材都甚高,只是黑衣人较为魁梧,灰衣僧则极瘦削。 又过良久,黑衣灰衣二人突然同时说道:“你……”但这“你”字一出口,二人立即住口。再隔半响,那灰衣僧才道:“你是谁?”黑衣人道:“你又是谁”?群雄听黑衣僧说了这四个字,心中都道:“这和尚声音苍老,原来也是个老僧”。 那灰衣僧道:“你在少林寺旁一躲数十年,少林派武功秘本盗得够了麽?”黑衣人道:“我也正要问你,你在少林寺旁一躲数十年,少林寺藏经阁中的抄本抄得够了麽?” 二人这几句话一出口,少林群僧自玄慈方丈以下,无不大感诧异:“这两人怎麽互指对方偷盗本寺的武功秘本?难道真有此事?” 只听灰衣僧道:“我藏身少林寺旁,为了借阅一些东西。”黑衣人道:“我藏身少林寺旁,也为了借阅一些东西。咱们三场较量,该当已分出了高下”。灰衣僧道:“不错。尊驾武功了得,多蒙指点,甚为感激”。黑衣人道:“阁下心不自满,精进不懈,兄弟甚为佩服”。 灰衣僧道:“既然如此,你我不用再较量了。”黑衣人道:“甚好。”二人点了点头,相偕走到一株大树之下,并肩而坐,闭上了眼睛,便如入定一般,再不说话。 灰衣僧和黑衣人相继现身,直到偕赴树下打坐为止,虚竹和丁春秋始终在剧斗不休。这时群雄的目光又都转到他二人身上来。 灵鹫四姝中的菊剑忽然想起一事,走向那十八名契丹武士身前,说道:“我主人正在跟人相斗,须得喝点儿酒,力气才得大增”。一名契丹武士道:“这儿酒浆甚多,姑娘尽管取用”。说着提起两只大皮袋。菊剑笑道:“多谢!我家主人酒量不大,有一袋也就够了”。提起一袋烈酒,拔开了袋上木塞,慢慢走近虚竹和丁春秋相斗之处,叫道:“主人,你给星宿老怪种生死符,得用些酒水吧”!横转皮袋,使劲向前送出,袋中烈酒化作一道酒箭,向虚竹射去。梅兰竹三姝拍手叫道:“菊妹,妙极”! 虚竹和丁春秋剧斗良久,听得灵鹫宫属下男女众人叫他以‘生死符’对付,见菊剑以酒水射到,当即伸手一抄,抓了一把,忽见山后转出八个人来,正是琴癫康广陵、棋魔范百龄、书呆苟读、画狂吴领军、神医薛慕华、巧匠冯阿三、花痴石清风、戏迷李傀儡等“函谷八友”。八人见虚竹和丁春秋拳来脚往,打得酣畅淋漓,当即大叫助威:“掌门师叔今日大显神通,快杀丁春秋,给我们祖师爷和师父报仇!” 其实菊剑手中烈酒还在不住向虚竹射去,她内力不像虚竹般混厚,因此一部份酒竟喷向丁春秋。星宿老怪恶斗虚竹,辗转打了半个时辰,但觉对方妙着层出不穷,给他迫住了手脚,种种邪术没法施展,陡然见到酒水射来,心念一动,左袖拂出,将酒水拂成四散飞溅的酒雨,向虚竹泼去。这时虚竹全身功劲行开,千千万万酒点飞到,没碰到衣衫,便已给他内劲撞了开去,蓦听得“啊啊”两声,菊剑翻身摔倒。丁春秋将酒水化作雨点拂出来时,每一滴都已然染上毒质。菊剑站得较近,身沾毒雨,当即倒地。 段誉站在一旁,只见王语嫣恋恋不舍地拉住慕容复衣袖,好生没趣,蓦见菊剑身沾毒雨摔倒,知道菊剑是二哥的下属,当即抢上,横抱菊剑退开。 虚竹关心菊剑,心知不能在玩下去,又听得薛慕华大叫:“师叔,这**好生厉害,请快制住老贼,逼他取解药救治”。虚竹叫道:“不错!”右掌挥舞,不绝向丁春秋进攻,左掌掌心中暗运内功,逆转北冥真气,不多时已将掌中酒水化作七八片寒冰,右掌飕飕飕连拍三掌,虚竹三掌拍完後,屹立不动双手负於背後,面带微笑望着丁春秋。 丁春秋被虚竹这举动吓了一掉,乍觉寒风袭体,吃了一惊:“这小贼的阳刚内力,怎地徒然变了?”忙凝全力招架,猛地里肩头“缺盆穴”上微微一寒,便如碰上一片雪花,跟着小腹“天枢穴”、大腿“伏兔穴”、上臂“天泉穴”三处也觉凉飕飕的。丁春秋加催掌力抵挡,忽然间後颈“天柱穴”、背心“神道穴”、後腰“志室穴”三处也均微微一凉,丁春秋大奇:“他掌力便再阴寒,也决不能绕了弯去袭我背後,何况寒凉处都在穴道之上,到底小贼有甚古怪邪门?可要小心了。”双袖拂处,袖间藏腿,猛力向虚竹踢出。 不料右脚踢到半途,突然间“伏兔穴”和“志室穴”同时奇痒难当,情不自禁“啊哟”一声,叫了出来。右脚尖明明已碰到虚竹外衣,但两处要穴同时发痒,右脚自然而然地垂下。他一声“啊哟”叫过,跟着又“啊哟、啊哟”两声。 丁春秋霎时之间,但觉缺盆、天枢、伏兔、天泉、天柱、神道、志室七处穴道中同时麻痒难当,直如千千万万只蝨子同时在咬啮一般。这酒水化成的冰片中附有虚竹的内力,寒冰入体,随即化去,内力却留在他穴道经脉之中。丁春秋手忙脚乱,不断在怀中掏摸,一口气服了七八种解药,通了五六次内息,穴道中麻痒却越加厉害。换作旁人,早已滚倒在地,丁春秋神功惊人,苦苦撑持,脚步踉跄,有如喝醉了酒,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手乱舞,情状可怖。这七枚生死符乃烈酒所化,与寻常寒冰又自不同。 李傀儡大声唱道:“五花马,千金袭,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哈哈,我乃李太白是也!饮中八仙,第一乃诗仙李太白,第二乃星宿老仙丁春秋!”群雄见到丁春秋醉态可掬,狼狈万状,听了李傀儡的话,一齐轰笑。 过不多时,丁春秋终於支持不住,伸手乱扯自己胡须,将一丛银也似的美髯扯得一根根随风飞舞,跟着便撕裂衣衫,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肤。他年纪已老,身子却兀自精壮如少年,手指到处,身上便鲜血迸流,用力撕抓,不住口地号叫:“痒死我了!痒死我了!”又过一刻,左膝跪倒,越叫越惨厉。 ; 第一百一十二章 虚竹制服丁春秋 虚竹见状飞跃至菊剑身旁手搭脉搏查看了一下後,伸手往菊剑百汇穴上一拍笑道:”菊剑妹子,早就要你们加紧练功了,这一次吃到苦头了吧!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虚竹说完顺手拿起菊剑怀中装酒之皮袋,倒出了酒双手一揉,接着二手再朝丁春秋拍去,只见丁春秋霎时间形如鬼魅,嘶唤有如野兽,群雄见了都不禁骇然变色,连李傀儡也吓得哑口无言。[燃^文^书库][]只大树下的黑衣人和灰衣僧仍闭目静坐,直如不闻不见。 玄慈方丈说道:“善哉,善哉!虚竹,你便解去了丁施主身上的苦难吧!”玄寂忽道:“且慢!方丈师兄,丁春秋作恶多端,我玄难、及众僧众都命丧其手,岂能轻易饶他”?康广陵心知他们这位掌门师叔心中宅心仁厚急道:“掌门师叔,你是本派掌门,我师祖、师父的大仇,焉可不报?” 虚竹点头道:“正是再加上亡妻此仇非报不可,梅剑妹子,你将镇痒丸给他服上半粒”。梅剑应道:“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绿色小瓶,倒出一粒豆大的丸药来,然见丁春秋如癫如狂的神态,不敢走近。 虚竹接过药丸,劈成两半,叫道:“丁老怪,张开口来,我给你服镇痒丸”!丁春秋呵呵而呼,张大了口,虚竹手指轻弹,半粒药丸飞去,送入他喉咙。药力一时未能行到,丁春秋仍痒得满地打滚,过了一顿饭时分,奇痒稍戢,这才站起。 他神智始终不失,心知再也不能反抗,乖乖的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梅剑朗声道:“星宿老怪,这半粒止痒丸可止三日之痒。过了三天,奇痒又再发作,那时候我主人是否再赐灵药,要瞧你乖不乖了。”丁春秋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星宿派门人登时有数百人争先恐後地奔出,跪在虚竹面前,恳请收录,有的说;“灵鹫宫主人英雄无敌,小人忠诚归附,死心塌地,愿为主人效犬马之劳”,有的说:“这天下武林盟主一席,非主人莫属。只须主人下令动手,小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更有许多显得赤胆忠心,指着丁春秋痛駡不已,骂他“灯烛之火,居然也敢和日月争光”,说他“心怀叵测,邪恶不堪”。又有人要求虚竹速速将丁春秋处死,为世间除此丑类。只听得丝竹锣鼓响起,众门人大声唱了起来:“灵鹫主人,德配天地,威震当世,古今无比”。除了将“星宿老仙”四字改为“灵鹫主人”之外,其余曲调词句,便和“星宿老仙颂”一模一样。 兰剑喝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怎麽将吹拍星宿老怪的陈腔烂调、无耻言语,转而称颂我主人?无礼之极”!星宿门人登时大为惶恐,有的道:“是,是!小人立即另出机杼,花样翻新,包管让仙姑满意”。有的大声唱道:“四位仙姑,容颜美丽,胜过西施,远超贵妃”。星宿众门人向虚竹叩拜之後,自行站到诸洞主、岛主身後,一个个得意洋洋,自觉光彩体面,登时又将中原群豪、丐帮帮众、少林僧侣尽数不放在眼下了。 玄慈说道:“虚竹,你己是一派之掌,望你以後走侠义正道,约束门人弟子,令他们不致为非作歹,祸害江湖,那便是广积福德了”。虚竹恭敬道:“是。小生虚竹子仅遵方丈教诲”。玄慈再道:“今日多谢虚竹子掌门鼎立相助,使少林一派不致毁灭,老枘再此道谢了”。 忽听得一人哈哈大笑,说道:“我只道少林寺重视戒律,执法如山,却不料一般也是趋炎附势之徒。嘿嘿,灵鹫主人,德配天地,威震当世,古今无比”。众人向说话之人瞧去,却是吐蕃国师鸠摩智。 玄慈脸上变色,说道:“国师此话何义”,”哈!哈!哈!小僧记得之前我们这一位灵鹫主人自称是少林俗家弟子,擅自闯入大雄宝殿,外加带女眷闯入,竟然是少林俗家弟子,不用按少林戒律执行吗?小僧在这几天了,都不见方丈执行戒律,难道不是趋炎附势吗”?鸠摩智朗声道, 说着偷偷望了虚竹一眼,虚竹心里当然知道鹫摩智用意,虚竹当下拱手向玄慈道:”方丈大师,小生确实犯了戒律,请大师执法”,”虚竹子小兄弟以大义为已任,老衲自愧不如,玄寂师弟,安排法杖”,玄慈客气道。 此时,”好痒丫!痒死我了!”丁春秋狂叫道,边挥舞着双手,瞬间扑了过来,丁春秋这举动吓到了周遭众人,四姝也吓了一掉,眼见丁春秋捉狂着往虚竹扑了过去,四姝距离虚竹尚远,且菊剑中毒刚恢复,四人皆无力前往抢救,只能齐声喊道:”主人小心”。 虚竹此时全身的感官己非常人可比,听到丁春秋狂叫声时,身随意动,往前轻踩半步,一个回身,一伸手拍向了丁春秋百汇穴处,众人只见丁春秋二眼呆滞,双膝一软,整个身体软趴趴的跪了下来,这一切的变化只在一瞬间,在场功力弱的人完全看不出虚竹的动作,功力略强者,只约略看到一个影子,只有像乔峰那种程度以上的人才能看到虚竹完整的动作,只是虚竹这几下举手头足间,也让乔峰佩服不已。 虚竹朗声道:”梅剑妹子,请你再拿三颗止痒丸来”,梅剑应声道:“是”,又从怀中取出一个绿色小瓶,倒出三粒豆大的丸药来,虚竹接过三粒药丸後,伸手打开了丁老怪嘴巴,将药丸丢了进去,运起了长春功法再往丁老怪百汇穴上一拍,只见丁春秋双眼一睁,跳了起来,整个人东张西望的看着自己身体,双手不停的上下一直搜索着,确认全身无异样後,抬头看到了虚竹,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整个人趴在地上不敢乱动。 群雄看到此景,心中也有点小衰伤起来,暗想道:”想不到鼎鼎大名又不可一世的丁春秋,竟被整治的如此凄惨,这可比直接杀了他更惨”。这时虚竹不好意思的拱手像玄慈方丈道:"小生方才一时疏忽,忘了打进丁春秋体内的共有三层"生死符",因此拿错了药的量,妨碍到方丈大师执行律法,还请大师见谅",虚竹话一说完,场内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众人纷纷冷汗直流,他们自己本身中过生死符,知道那种滋味,光只是一层的"生死符"就让他们生不如死,何况是三层。 玄慈客气道;"虚竹子掌门无需客气,只是这种方式的惩处,是否太残忍了一点",虚竹拱手再向玄慈方丈道:"小生知道方丈大师慈悲为怀,只是丁老怪所做恶事太多了,本来可以直接取了其性命,可是想到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此处是佛门圣地,也不宜多造杀孽,因此小生决定留着他一条狗命,让其用余生好好反省自己所做所为,因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让他身体受一些苦难是一定会有的"。 "小生就此将丁老怪交由方丈大师处置,大师要用佛法感化他也好,要关他一辈子也好,之後全部交由少林处理,而小生也会将止痒丸配方和服用时间告知大师,由大师给与丁老怪解药,当那一日大师觉得丁老怪反省够了,也真的改过了,大师只要写一封信来灵鹫宫,小生即刻赶来帮丁老怪解了身上"生死符"",虚竹恭敬再道。 "呵!想不到虚竹子公子有如此慈悲之心,老枘也不会辜负虚竹子公子所托,来人阿!把丁春秋押了下去,严密看管",玄慈客气道,说完只见二个武僧拿了棍子跑了过来,架起了丁春秋,往少林寺内而去。 ; 第一百一十三章 虚竹身世解密 虚竹再恭敬道:”请方丈大师执行律法,误担误了正事”,此时玄慈正在沉思化解之道,因此暂不出声,这时群雄中有人出了声:”哈!你们大家快看,这少年掌门还真好玩,他腰股上那圆圆的一大点好像是香疤也,小人这辈子还没有看过有人把香疤烧在屁股上的”,此人话说完群雄目光纷像虚竹看了来。[燃^文^书库][] 虚竹此时才发现,原来刚刚自己背後的衣服在丁老怪的急扑下,被捉了一大片下来,只是刚刚一时间没有查觉,当下虚竹脱下了上衣,光着上半身拱手向方丈大师道:”小生请方丈大师执行戒律”,此时虚竹腰股间很明显有二个大点出现。 玄慈见状,不舍得转身向玄寂说道:”法杖伺候”!再向虚竹道:“虚竹子为少林俗家弟子,前几日无意之间犯下了少林戒律,擅自闯入大雄宝殿,且私带女眷进入,为了维护少林清律,即刻施以杖责之刑,虚竹子伏身受杖”。虚竹躬身道:“是”!跪下向玄慈和玄寂行礼,说道:“俗家弟子虚竹子,违犯本寺戒律,恭领方丈和戒律院首座的杖责”。 星宿派众门人突然大声鼓噪:“尔等少林僧众,岂可冒犯他老人家贵体”?“你们倘若碰了他老人家一根寒毛,我非跟你们拚个死活不可。我为他老人家粉身碎骨,虽死犹荣”。“我忠字当头,一身血肉,都要献给我家主人”! 余婆婆喝道:“我家主人四字,岂是你们这些妖魔鬼怪叫得的?快给我闭上了狗嘴”! 星宿派门人听她一喝,登时鸦雀无声,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了。 少林寺戒律院执法僧人听得玄寂喝道:“用杖”!只见另一名僧人举起了“守戒棍”。忽听得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叫道:“且慢,且慢!你……你腰股上的是什麽是什麽?真的是香疤吗”?只见人丛中突然奔出一个中年女子,身穿淡青色长袍,左右脸颊上各有三条血痕,正是四大恶人中的“无恶不作”叶二娘。 她疾扑而前,双手一分,已将少林寺戒律院的两名执法僧推开,伸手便去拉虚竹的裤子,要把他裤子扯下,再她这一拉之下,此女子己经很清楚看到虚竹屁股上的香疤。 虚竹内心早知道是自己的生母,可是当下却必须把这戏演完,因此一跃而起,向後飘开数尺,说道:“你……你干什麽”?叶二娘全身发颤叫道:“我……我的儿啊”!张开双臂,便去搂抱虚竹。虚竹闪身避开,叶二娘便抱了个空。众人都想:“这女人发了疯”?叶二娘接连抱了几次,都给虚竹轻轻巧巧地闪开。 叶二娘如痴如狂,叫道:“儿啊,你怎麽不认你娘了”?虚竹内心早知叶二娘是自己生母,只是碍於现况不能明说,颤声道:“你……你是我娘”?叶二娘叫道:“儿啊,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腰上、两边屁股上,都烧上了九个戒点香疤。你这两边屁股上是不是各有九个香疤”? 虚竹内心并没有多大惊讶因为他早就知道了,可是外表仍要装成是大吃一惊般颤声道:“是,没有错!我……我两股上各有九点香疤,是你……是娘……是你给我烧的?” 叶二娘放声大哭,叫道:“是啊,是啊!若不是我给你烧的,我怎麽知道?我……我找到儿子了,找到我亲生乖儿子了”!一面哭,一面伸手去抚虚竹的面颊。 虚竹不再避让,任由她抱在怀里。突然间想起自己在重生前已往生的母亲,不禁眼泪涔涔而下叫道:“娘……娘,你是我妈妈”!这件事突如其来,旁观众人无不大奇,但见二人相拥而泣,又悲又喜,一个舐犊情深,一个至诚孺慕,群雄之中,不少人为之鼻酸。 叶二娘道:“孩子,你今年二十四岁,这二十四年来,我白天也想你,黑夜也想念你,我气不过人家有儿子,我自己儿子却给天杀的贼子偷去了。我……我只好去偷人家的儿子来抱。可是……可是……别人的儿子,哪有自己亲生的好”? 南海鳄神哈哈大笑,说道:“三妹!你老是去偷人家白白胖胖的娃儿来玩,玩够了便胡乱送给另一家人家,叫他亲生父母难以找回,原来为了自己儿子给人家偷去啦。岳老二问你什麽缘故,你总不肯说。很好,妙极!虚竹子小子,你妈妈是我义妹,你快叫我一声‘岳二伯’”!想到自己的辈份还在这武功奇高的灵鹫宫主人之上,这份乐子可真不用说了。云中鹤摇头道:“不对,不对!虚竹子是你师父的把兄,你得叫他一声师伯。我是他母亲的义弟,辈份比你高了两辈,你快叫我‘师叔祖’!”南海鳄神一怔,吐口浓痰,骂道:“你奶奶的,老子不叫!” 叶二娘放开了虚竹头颈,抓住他肩头,左看右瞧,喜不自胜,转头向玄寂道:“他是我儿子,你不许打他”!随即向虚竹大声道:“是哪一个天杀的狗贼,偷去了我孩儿,害得我母子分离二十四年?孩儿,孩儿,咱们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这狗贼,将他千刀万剐,斩成肉酱。你娘斗他不过,孩儿武功高强,正好给娘报仇雪恨。” 坐在大树下一直不言不动的黑衣人忽然站起,缓缓说道:“你这孩儿是给人家偷去的,还是抢去的?你面上这六道血痕,从何而来”? 叶二娘突然变色,尖声叫道:“你……你是谁?你……你怎麽知道”?黑衣人道:“你难道不认得我麽”?叶二娘尖声大叫:“啊!是你,就是你”!纵身向他扑去,奔到离他身子丈余之处,突然立定,伸手戟指,咬牙切齿,愤怒已极,却不敢近前。 黑衣人道:“不错,你孩子是我抢去的,你脸上这六道血痕,也是我抓的”。叶二娘叫道:“为什麽?你为什麽要抢我孩儿?我跟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你……害得我好苦。你害得我在这二十四年之中,日夜苦受煎熬,到底为什麽?为……为什麽”? 黑衣人指着虚竹,问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叶二娘全身一震道:“他……他……我不能说”。虚竹心中早己知道答案,他不想看到他现在的母亲情绪如此激动,奔到叶二娘身边,抱着她轻声道:“妈,你别害怕,你偷偷跟我说就好,没有人敢伤害你”,叶二娘连连摇头道:“我不能说”。 黑衣人缓缓说道:“叶二娘,你本来是个好好的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可是在你十八岁那年,受了一个武功高强、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诱,**於他,生下了这个孩子,是不是”?叶二娘木然不动,过了好一会,才点头道:“是。不过不是他引诱我,是我去引诱他的”。黑衣人道:“这男子只顾到自己的声名前程,全不顾念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未嫁生子,处境是何等的凄惨”。叶二娘道:“不!他顾到我的,他给了我很多银两,给我好好安排了下半世的生活”。 黑衣人道:“他为什麽让你孤零零地飘泊江湖”? 叶二娘道:“我不能嫁他的。他怎麽能娶我为妻?他是个好人,他向来待我很好。是我自己不愿连累他的。他……他是好人”。言辞之中,对这个遗弃了她的情郎,仍充满了温馨和思念,昔日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岁月消逝而有丝毫减退。 众人均想:“叶二娘恶名素着,但对她当年的情郎,却着实情深义重。只不知这男人是谁”?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真像大白 黑衣人朗声道:“这孩子的父亲,此刻便在此间,你干吗不指他出来”?叶二娘惊道:“不,不!我不能说”。[燃^文^书库][]黑衣人问道:“你为什麽在你孩儿的腰上、股上,烧了三处二十七点戒点香疤”?叶二娘掩面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求你,别问我了”。 黑衣人声音仍十分平淡,一似无动於衷,继续问道:“你孩儿一生下来,你就想要他当和尚麽”?叶二娘道:“不是,不是的”。黑衣人道:“那麽,为什麽要在他身上烧这些佛门香疤”?叶二娘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黑衣人朗声道:“你不肯说,我却知道。只因为这孩儿的父亲,乃是佛门弟子,是一位大大有名的高僧。” 叶二娘一声**,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群雄登时大哗,眼见叶二娘这等神情,那黑衣人所言显非虚假,原来和她私通之人,竟然是个和尚,而且是有名的高僧。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虚竹扶起叶二娘,叫道:“妈,妈,你醒醒”!过了半晌,叶二娘悠悠醒转,低声道:“孩儿,快扶我下山去。这……这人是妖怪,他……什麽都知道。我再也不要见他了。这仇也……也不用报了”。虚竹道:“是,妈,咱们这就走吧”。 黑衣人道:“且慢,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不要报仇,我却要报仇。叶二娘,我为什麽抢你孩儿,你知道麽?因为……因为有人抢去了我的孩儿,令我家破人亡,夫妇父子,不得团聚。我这是为了报仇”。 叶二娘道:“有人抢你孩儿?你是为了报仇”? 黑衣人道:“正是,我抢了你的孩儿,放在少林寺的菜园之中,让少林僧将他抚养长大,授他一身武艺。只因为我自己的亲生孩儿,也是给人抢了去,抚养长大,由少林僧授了他一身武艺。你想不想瞧瞧我的真面目”?不等叶二娘示意可否,黑衣人伸手便拉去了自己的面幕。 群雄“啊”的一声惊呼,只见他方面大耳,虯髯丛生,相貌十分威武,约莫六十岁左右年纪。 萧峰惊喜交集,抢步上前,拜伏在地,颤声叫道:“你……你是我爹爹……”那人哈哈大笑,说道:“好孩子,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一提,将萧峰拉起。 萧峰扯开自己衣襟,也现出胸口那个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两人并肩而行,突然间同时仰天而啸,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了出去,只震得山谷鸣响,数千豪杰听在耳中,尽感不寒而栗。“燕云十八骑”拔出长刀,呼号相和,虽然只有二十人,但声势之盛,直如千军万马一般。 萧峰从怀中摸出一个油布包打开,取出一块缝缀而成的大白布,展将开来,正是智光和尚给他的石壁遗文拓片,上面一个个都是空心的契丹文字。 那虯髯老人指着最後几个字笑道:“‘萧远山绝笔,萧远山绝笔!’哈哈,孩儿,那日我伤心之下,跳崖自尽,哪知道命不该绝,坠在谷底一株大树的枝干之上,竟得不死。这一来,为父的死志已去,便兴复仇之念。那日雁门关外,中原豪杰不问情由,杀了你不会武功的妈妈。孩儿,你说此仇该不该报!” 萧峰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萧远山道:“当日害你母亲之人,大半已为我当场击毙。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染病身故,总算便宜了他。只是那个领头的‘大恶人’,迄今兀自健在。孩儿,你说咱们拿他怎麽办?” 萧峰缓缓说道:“此人乃为人谣言所愚,非出本意,今已忏悔。且爹爹今日安健,孩儿以为,此人的仇怨就此一笔勾销吧”。 萧远山一声长啸,喝道:“如何能就此一笔勾销”!目光如电,在群豪脸上一一扫射而过。 群豪和他目光接触之时,无不栗栗自危,虽然这些人均与当年雁门关外之事无关,但见到萧远山的神情,谁也不敢动上一动,发出半点声音,唯恐惹祸上身。萧远山道:“孩儿,那日我和你妈怀抱了你,到你外婆家去,不料路经雁门关外,数十名中土武士突然跃将出来,将你妈妈和我的随从杀死。大宋与契丹有仇,互相残杀,原非奇事,但这些中土武士埋伏山後,显有预谋。孩儿,你可知是为了什麽缘故?” 萧峰道:“他们得到讯息,误信契丹武士要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为他日辽国谋夺大宋江山的根本,是以突出袭击,害死了我妈妈。” 萧远山惨笑道:“嘿嘿,嘿嘿!当年你老子并无夺取少林寺武学典籍之心,他们却冤枉了我。好,好!萧远山一不做,二不休,人家冤枉我,我便做给人家瞧瞧。这三十年来,萧远山便躲在少林寺旁,将他们的武学典藉瞧了个饱。少林寺诸位高僧,你们有本事便将萧远山杀了,否则少林武功非流入大辽不可。你们再在雁门关外埋伏,可来不及了”。 少林群僧一听,无不骇然惊色,均想此人之言,多半不假,本派武功倘若流入了辽国,令契丹人如虎添翼,那便如何是好?连同武林群豪,也人人都想:“今日说什麽也不能让此人活着下山”。 萧峰道:“爹爹,那带头大哥当年杀我妈妈,乃事出误会,虽然鲁莽,尚非故意为恶。可是另有一个大恶人,杀了我义父义母乔氏夫妇,令孩儿大蒙恶名,到底此人是谁,爹爹可知”? 萧远山哈哈大笑,道:“孩儿,那乔氏夫妇,是我杀的”! 萧峰大吃一惊,颤声道:“是爹爹杀的?那……那为什麽?” 萧远山道:“你是我的亲生孩儿,本来我父子夫妇一家团聚,何等快乐?可是这些南朝武人将我契丹人看作猪狗不如,动不动便横加杀戳,将我孩儿抢了,去交给别人,当做他的孩儿。那乔氏夫妇冒充是你的父母,既夺了我的天伦之乐,又不跟你说明真相,那便该死”。 萧峰胸口一酸,说道:“我义父义母待孩儿极有恩义,他二位老人家实是大大的好人。然则放火焚烧单家庄、杀死谭婆、赵钱孙等等,也都是……”。 萧远山道:“不错!都是你爹爹干的。智光大师虽已身死,我仍在他太阳穴上指击泄愤。当年带头在雁门关外杀你妈妈的是谁,这些人明明知道,却不肯说,个个袒护於他,岂非该死”? 萧峰默然,心想:“我苦苦追寻的‘大恶人’,却原来竟是我的爹爹,这……这却从何说起”?缓缓地道:“少林寺玄苦大师亲授孩儿武功,十年中寒暑不间,孩儿得有今日,全蒙恩师栽培……”说到这里,低下头来,已然虎目含泪。萧远山道:“这些南朝武人阴险奸诈,有什麽好东西了?这玄苦是我一掌震死的”。 少林群僧齐声诵经:“我佛慈悲,我佛慈悲”!声音十分悲愤,虽然一时未有人上前向萧远山挑战,但群僧在这念佛声中所含的沉痛之情,显然已包含了极大决心,决不能与他善罢干休。 萧远山又道:“杀我爱妻、夺我独子的大仇人之中,有丐帮帮主,也有少林派高手,嘿嘿,他们只想永远遮瞒这桩血腥罪过,将我儿子变作了汉人,叫我儿子拜大仇人为师,继大仇人为丐帮帮主。嘿嘿,孩儿,那日晚间我打了玄苦一掌之後,隐身在旁,不久你又去拜见那贼秃。这玄苦见我父子容貌相似,只道是你出手,连那小沙弥也分不清你我父子。孩儿,咱契丹人受他们冤枉欺侮,还少得了麽”? ; 第一百一十五章 幕後黑手现身 萧峰这时方始恍然,为什麽玄苦大师那晚见到自己之时,竟会如此错愕,而那小沙弥又为什麽力证是自己出手打死玄苦。[燃^文^书库][]却哪里想得真正行凶的,竟是个和自己容貌十分相似、血肉相连之人? 说道:“这些人既是爹爹所杀,便和孩儿所杀并无分别,孩儿一直担负着这名声,却也不枉了”。 萧远山道:“那个带领中原武人在雁门关外埋伏的首恶,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自也查得明明白白。我如将他一掌打死,岂不是便宜他了?叶二娘,且慢!” 他见叶二娘扶着虚竹,正一步步走远,当即喝住,说道:“跟你生下这孩子的是谁,你如不说,我可要说出来了。我在少林寺旁隐伏多年,每晚入寺,什麽事能逃得过我的眼去?你们在紫云洞中相会,他叫乔婆婆来给你接生,种种事情,要我一五一十地当众说出来麽”? 叶二娘转身过来,向萧远山奔近几步,跪倒在地,说道:“萧老英雄,请你大仁大义,高抬贵手,放过了他。我孩儿和你公子有八拜之交,结为金兰兄弟,他……他……他在武林中这麽大的名声,这般的身份地位……年纪又这麽大了,你要打要杀,请你只对付我一个人,可别……可别去为难他”。 群雄先听萧远山说道虚竹之父乃是个“有道高僧”,此刻又听叶二娘说他武林中声誉甚隆,地位甚高,几件事一凑合,难道此人竟是少林寺中一位辈份甚高的僧人?各人眼光不免便向少林寺一干白须飘飘的老僧射了过去。 忽听得玄慈方丈说道:“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虚竹,你过来”!虚竹走到方丈身前屈膝跪下。玄慈向他端详良久,伸手轻轻抚摸他头顶,脸上充满温柔慈爱,说道:“你在寺中二十四年,我竟始终不知你便是我的儿子”! 此言一出,群僧和众豪杰齐声大哗。各人面上神色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难形容。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无不钦仰,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等事来?过了好半天,纷扰声才渐渐停歇。 玄慈缓缓说话,声音仍安祥镇静,一如平时:“萧老施主,你和令郎分离三十余年,不得相见,却早知他武功精进,声名鹊起,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心下自必安慰。我和我儿日日相见,却只道他为强梁掳去,生死不知,反而日夜为此悬心”。 叶二娘哭道:“你……你不用说出来,那……那便如何是好?可怎麽办”?玄慈温言道:“二娘,既已作下了恶业,反悔固然无用,隐瞒也是无用。这些年来,可苦了你啦”!叶二娘哭道:“我不苦!你有苦说不出,那才是真苦”。 玄慈缓缓摇头,向萧远山道:“萧老施主,雁门关外一役,老衲铸成大错。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老衲曾束手坦胸,自行就死,想让令郎杀了我为母亲报仇,但令郎心地仁善,不杀老衲,让老衲活到今日。老衲今日再死,实在已经晚了”。忽然提高声音,说道:“慕容博慕容老施主,当日你假传音讯,说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致酿成种种大错,你可也曾有丝豪内疚於心吗”? 众人突然听到他说出“慕容博”三字,又都一惊。群雄大都知道慕容公子的父亲单名一个“博”字,又知此人逝世已久,怎麽玄慈会突然叫出这个名字?难道假报音讯的便是慕容博?各人顺着他的眼光瞧去,但见他双目所注,却是坐在大树底下的灰衣僧。 那灰衣僧一声长笑,站起身来,说道:“方丈大师,你眼光好厉害,居然将我认了出来”。伸手扯下面幕,露出一张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的面容。 慕容复惊喜交集,叫道:“爹爹,你……你没有……没有死”?随即心头涌起无数疑窦:爹爹为什麽要装假死?为什麽连亲生儿子也要瞒过? 玄慈道:“慕容老施主,我和你多年交好,素来敬重你的为人。那日你向我告知此事,老衲自是深信不疑。其後误伤了好人,老衲可再也见你不到了。後来听到你因病去世了,老衲好生痛悼,一直只道你当时和老衲一般,也是误信人言,酿成无意的错失,心中内疚,以致英年早逝,哪知道……唉”!他这一声长叹,实包含了无穷的悔恨和责备。 萧远山和萧峰对望一眼,直到此刻,他父子方知这个假传音讯、挑拨生祸之人竟是慕容博。萧峰心想:“当年雁门关外的惨事,虽是玄慈方丈带头所为,但他是少林寺方丈,关心大宋江山和本寺典籍,倾力以赴,原为义不容辞。其後发觉错失,便尽力补过。真正的大恶人,实为慕容博而不是玄慈”。 慕容复听了玄慈这番话,立即明白:“爹爹假传音讯,是要挑起宋辽武人的大斗,以致宋辽两国间的大战,我大燕便可从中取利。事後玄慈不免要向我爹爹质问。我爹爹自也无可辩解,以他大英雄、大豪杰的身份,又不能直认其事,毁却一世英名。他料到玄慈方丈的性格,只须自己一死,玄慈便不会吐露真相,损及他死後的名声”。随即又想:“我爹爹既死,慕容氏声名无恙,我仍可继续兴复大业。否则的话,中原英豪群起与慕容氏为敌,自存已然为难,遑论纠众复国?因此,当年他非假死不可。想来爹爹怕我年轻气盛,难免露出马脚,索性连我也瞒过了。除了妈妈之外,恐怕连邓大哥他们也均不知”。 玄慈缓缓地道:“慕容老施主,老衲今日听到你对令郎劝导的言语,才知你姑苏慕容氏竟是帝王之裔,所谋者大。那麽你假传音讯的用意,也就明白不过了。只是你所图谋的大事,却也终究难成,那不是枉自害死了这许多无辜的性命麽”? 慕容博冷冷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玄慈脸有悲悯之色,说道:“我玄悲师弟曾奉我之命,到姑苏来向你请问此事,想来他言语之中得罪了你,他又在贵府见到了若干蛛丝马迹,猜到了你造反的意图,因此你要杀他灭口”。慕容博嘿嘿一笑,并不答话。 玄慈续道:“但你杀柯百岁柯施主,却不知又为了什麽?” 慕容博阴恻恻地一笑,说道:“老方丈精明无比,足不出山门,江湖上诸般情事却了若指掌,令人好生钦佩。这件事倒要请你猜上一……”话未说完,突然两人齐声怒吼,向他急扑过去,正是金算盘崔百泉和他的师侄过彦之。慕容博袍袖一拂,崔过两人摔出数丈,躺在地下动弹不得,在这霎眼之间,竟已分别中了他的“袖中指”。 玄慈道:“那柯施主家财豪富,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嗯,你招兵买马,积财贮粮,看中了柯施主的家产,想将他收为己用,要他接奉慕容家的‘燕’字令旗。柯施主不允,说不定还想禀报官府。” 慕容博哈哈大笑,大拇指一竖,说道:“老方丈了不起,了不起!只可惜你明察秋毫之末,却不见舆薪。在下与这位萧兄躲在贵寺旁这麽多年,你竟一无所知”。 玄慈缓缓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明白别人容易,明白自己甚难。克敌不易,克服自己心中贪嗔痴三毒大敌,更加艰难无比”。 慕容博道:“老方丈,念在昔年你我相交多年的故人之谊,我一切直言相告。你还有什麽事要问我”? 玄慈道:“丐帮马大元副帮主、马夫人、徐冲霄长老、白世镜长老四位,不知是慕容老施主杀的呢,还是萧老施主下的手”?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虚竹双亲 萧峰道:“马大元是他妻子和白世镜合谋所害死,徐长老也是他二人合谋害死,白世镜是被丐帮自己人清理门户所杀,马夫人也在丐帮清理门户时去世。其间过节,大理段王爷与丐帮诸长老亲眼目睹、亲耳所闻。方丈欲知详情,待会请问段王爷和丐帮众位长老便是。” 萧远山踏上两步,指着慕容博喝道:“慕容老贼,你这罪魁祸首,当年我和你三次对掌,深悔不知你本来面目,没下重手杀了你。上来领死吧”! 慕容博一声长笑,纵身而起,疾向山上蹿去。萧远山和萧峰齐喝:“追”!分从左右追上山去。这三人都是登峰造极的武功,晃眼之间,便已去得老远。慕容复叫道:“爹爹,爹爹”!跟着也追上山。他轻功也甚了得,但比之前面三人,却显得不如了。但见慕容博、萧远山、萧峰一前二後,三人竟向少林寺奔去。一条灰影、两条黑影,霎时间都隐没在少林寺的黄墙碧瓦之间。 群雄都大为诧异,均想:“慕容博和萧远山的武功显然难分上下,两人都再加上个儿子,慕容氏更决非敌手。怎麽慕容博不向山下逃窜,反而进了少林寺”?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以及一十八名契丹武士,都想上山分别相助主人,刚一移动脚步,只听得玄寂喝道:“结阵拦住”!百余名少林僧齐声应诺,一列列排在当路,或横禅杖,或挺戒刀,不令众人上前。玄寂厉声说道:“我少林寺乃佛门善地,非私相殴斗之场。众位施主,请勿擅进”。 邓百川等见了少林僧这等声势,已知无论如何闯不过去,虽然心悬主人,也只得停步。包不同道:“不错,不错!少林寺乃佛门善地……”他向来出口便“非也,非也”!这次居然改成“不错,不错”!识得他的人都觉诧异,却听他接下去说道:“……乃专养私生子的善地”。 他此言一出,数百道愤怒的目光都向他射了过来。包不同胆大包天,明知少林群僧中高手极多,不论哪一个玄字辈的高僧,自己都不是敌手,但他要说便说,素来没什麽忌惮。数百名少林僧对他怒目而视,他便也怒目反视,眼睛眨也不眨。 玄慈朗声说道:“老衲犯了佛门大戒,有辱少林清誉。玄寂师弟,依本寺戒律,该当如何惩处”?玄寂道:“这个……师兄……”玄慈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来任何门派帮会,宗族寺院,都难免有不肖弟子。清名令誉之保全,不在求永远无人犯规,在求事事按律惩处,不稍假借。执法僧,杖责虚竹十棍”。 执法僧眼望玄寂。玄寂点了点头。虚竹已跪下受杖。执法僧当即举起刑杖,一棍棍地向虚竹背上、臀上打去,只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四溅。叶二娘心下痛惜,但他素惧玄慈威严,不敢代为求情。 十棍打完,虚竹挺身而立於一旁,四姝和余婆等人己围了过来查看虚竹伤势,只见菊剑从怀中拿出白色玉瓶,挖出了里面药膏全数涂抹在虚竹背上和臀上,边抹边掉眼泪道:”主人对不起,我们四姐妹太过鲁莽,害得主人为我们舍身受棍”,”呵!菊剑妹子!不哭,不哭,你看小生不是没有事吗”?虚竹笑道,虚竹说完,迅速在余婆耳旁说了几句话,只见余婆不断点头应诺着。 就在这时玄慈再道:“玄慈犯了淫戒,身为方丈,罪刑加倍。刚才包施主即便不说,少林寺戒律也决不轻饶。执法僧,重重责打玄慈二百棍。少林寺清誉攸关,不得徇私舞弊”。说着跪伏在地,遥遥对着少林寺大雄宝殿的佛像,自行捋起了僧袍,露出背脊。 群雄面面相觑,少林寺方丈当众受刑,那当真是骇人听闻、大违物情之事。 玄寂道:“师兄,你……”玄慈厉声道:“我少林寺数百年清誉,岂可坏於我手”?玄寂含泪道:“是!执法僧,用刑”。 两名执法僧合十躬身,道:“方丈,得罪了。”随即站直身子,举起刑杖,这时虚竹往前一跃、双手一分,己格开了两名执法僧,喊道:”且慢”。虚竹再道:”玄慈方丈年纪老迈,他又不肯运功护身,这二百棍却经受不起。小生冒昧,要打打我好了,古来父债子偿,由我来顶这二百棍如何”?虚竹此言一出,众人瞬间无声,只听到四姝喊道:”主人不可!你刚才被打完,现在又再打,主人如何撑得住”。 玄寂尚未回答,玄慈朗声说道:“虚竹此事不关你的事,少林寺戒律如山,不可宽纵。执法僧,快快用杖”。两名执法僧听方丈语意坚决,只好举起刑杖准备用刑,这时听到叶二娘哭叫:“此事须怪不得方丈,都是我不好!是我爹爹生了重病,方丈大师前来为他医治,救了我爹爹的命。我对方丈既感激,又仰慕,贫家女子无以为报,便以身子相许。那全是我年轻糊涂,无知无识,不知道不该,是我的罪过。这二百棍子,由我来受吧”!一面哭叫,一面奔将前去,要伏在玄慈身上,代他受杖。 玄慈左手一指点出,嗤的一声轻响,封住了她穴道,微笑道:“痴人,你又非佛门女尼,勘不破爱欲,何罪之有”?叶二娘呆在当地,动弹不得,泪水簌簌而下。玄慈再说道:“玄慈违犯佛门大戒,不能再为少林寺方丈,自今日起,方丈之职传本寺戒律院首座玄寂”。玄寂上前躬身合十,流泪说道:“领法旨”。 玄慈喝道:“行杖”!”慢着”,虚竹再大喊道,”竟然大师决意如此,那所有一切罪过都让小生来担好了”,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点了玄慈穴道,玄慈瞬间呆在当地,动弹不得,众人只见虚竹走向少林寺大门,向大雄宝殿的佛像行了礼後,转身朗声向众人道:”各位英雄好汉,少林方丈以身护法,此精神让人感动,可是少林方丈年纪也一大把了,受了棍刑後想毕性命也不保,少林方丈竟然决定以命护法,那做为儿子的只能亲手完成其心愿了”。 虚竹说完,众人只见虚竹一闪身到了玄慈面前,举起手来往玄慈天灵盖上拍了下去,大家只听到”啪”!一声巨响,便看到玄慈双眼紧闭,瞬间已无气息,虚竹此时也解开了叶二娘穴道,叶二娘大吃一惊,急奔到玄慈面前伸手探他鼻息,已然气绝而死,变色叫道:“你……你……怎麽舍我而去了”?抬头望了望虚竹道:”好儿子,多谢你成全你父亲,娘知道你大义灭亲把一切罪过全扛下了,同时也亲手完成你父亲心愿,娘不怪你,只希望你以後好好努力活着,好好对待你身旁的人,不要让你身旁的人像娘一样再遭受如此痛苦”,说着举起右手,手中还多了一柄匕首,便往自己心口插去。 虚竹早就知道叶二娘定会寻死,因此当叶二娘跟自己说话时,便全神专注她的一举一动,见到叶二娘拿出匕首来时,瞬间跳到叶二娘面前,伸出手来往她的天灵盖拍了下去,瞬间只见叶二娘双眼紧闭,全身瘫软倒在玄慈身旁。 这样的变化,再场所有人都觉得很惊讶,群雄本来初闻虚竹之父竟是少林寺方丈玄慈,人人均觉他不守清规,大有鄙夷之意,待见他坦然当众受刑,以维少林寺清誉,这等大勇实非常人所能,再看到虚竹为了完成方丈心意而做出大义灭亲之举,本来鄙夷之意接转换为敬佩之心,不少人走到玄慈遗体之前,躬身下拜。 南海鳄神道:“二姊,你人也死了,岳老三不跟你争这排名啦,你算老二便了”。走过来向叶二娘的遗体叩头。 第一百一十七章 藏经阁风云起 虚竹昂首阔步走到新的方丈玄寂面前拱手道:”前方丈己舍身护法,恳请方丈将二人屍首交予在下安葬,以尽为人子女一番心意”,”虚竹子掌门无需客气,你将二人领走好生安葬之”,玄寂合十道,新方丈说完後,只见虚竹像余婆使了使眼色,余婆和四姝便迅速的将二人屍首领了下去。 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後,只见到包不同等人和丐帮众人在那瞎扯,虚竹心中当然很清楚他们的用意,当下也不理会他们,暗自跟余婆交代之後要处理之事;一会後听闻群雄登时纷纷呼叫:“这话说得是,请玄寂大师、吕长老发令”。“此事关及天下安危,两位前辈当仁不让,义不容辞”。“咱位同遵号令、扑杀这两名番狗”!霎时间千百人乒乒乓乓地拔出兵刃,更有人便要向一十八名契丹武士攻杀过去。 余婆叫道:“众位契丹兄弟,请过来说话”。那十八名契丹武士不知余婆用意何居,却不过去,各人挺刀在手,并肩而立,明知寡不敌众,却也要决一死战。余婆叫道:“灵鹫八部,将这十八位朋友护住了”。八部诸女奔将前去,站在十八名契丹武士身前,诸洞主、岛主翼卫在旁。星宿派门人急欲在新主人前立功,帮着摇旗呐喊,这一来声势倒也甚盛。 余婆躬身向虚竹道:“主人,这十八名武士乃主人义兄的下属,若在主人眼前让人乱刀分屍,大折灵鹫宫的威风。咱们暂且将他们看管,敬候主人发落”。 余婆处置正合虚竹所意,当下点了点头,朗声说道:“我灵鹫宫与少林派是友非敌,大夥不可伤了和气,更不得斗殴攻杀”。 玄寂见了灵鹫宫这等声势,情知大是劲敌,听虚竹这麽说,便道:“这十八名契丹武士杀与不杀,无关大局,冲着虚竹先生的脸面,暂且搁下。虚竹先生,咱们擒杀萧峰,你相助何方”?虚竹朗声道:“少林派是我出身之地,萧峰是我义兄,一者於我有恩,一者於我有义。小生只能两不相助”。 玄寂再道:“灵鹫宫既然两不相助,少林派与贵派那便是友非敌,双方不得伤了和气”。转头向丐帮吕长老道:“吕长老,咱们齐到敝寺去瞧瞧动静如何”?吕长老点头道:“甚好!丐帮众兄弟,同赴少林寺去!”当下少林僧领先,丐帮与中原群雄齐声发喊,冲向山上。 虚竹见此情状,意随心动直往藏经阁而去,而四姝也紧跟在後随着虚竹前去,虚竹奔了一会,来到寺旁一片树林之中。延着一条青石小径穿林而过,接着沿小径向西北走去,转了几个弯,只听得水声淙淙,山溪旁耸立着一座楼阁,楼头一块匾额,写着“藏经阁”三字。这段路虚竹从小走到大,熟到不能再熟,没有一会己来到藏经阁旁,虚竹内心暗道:“不知大哥还有师父他们怎麽了,反正自己答应二不相帮,确没有答应不能对付鸠摩智,到时自己专心对付鸠摩智,也不算违反承诺,这样也能减轻师父和大哥负担”,虚竹心中己有定见。因此伏卧在”藏经阁”外墙上,静静的宁听着里面的一切。 此时藏经阁里正进行着一笔世纪大交易,慕容博想用自己的性命来交换,借以利诱萧峰举兵南侵,之後在便可乘大乱之际复兴大燕,可是当下却被萧峰己不忍心宋辽间有多少无辜老百姓和士兵平白无故横死,且为官之要旨在保土安民,而非为了一己的荣华富贵、报仇雪恨而杀人取地、建立功业为由,正式回绝了慕容博的提议。 这时忽听得长窗外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善哉,善哉!萧居士宅心仁厚,这般以天下苍生为念,当真是菩萨心肠”。 虚竹听到这声音,便知道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师父出来围场,因此并不意外,反而是在藏经阁内的五人都吃了一惊,均想怎地居然并不知觉窗外有人?而且听此人的说话口气,似乎在窗外已久。慕容复喝道:“是谁”?不等对方答话,砰的一掌拍出,两扇长窗脱钮飞出,落到了阁下。 只见窗外走廊之上,一个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着一把扫帚,正在弓身扫地。这僧人年纪不小,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行动迟缓,有气没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样。慕容复又问:“你躲在这里有多久了”? 那老僧慢慢抬起头来,说道:“施主问我躲在这里……有……有多久了?”五人一齐凝视着他,只见他眼光茫然,全无精神,但说话声音正是适才称赞萧峰的口音。 慕容复道:“不错,我问你躲在这里,有多久了”? 那老僧屈指计算,过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脸上现出歉然之色道:“我……我记不清楚了,不知是四十年,又或是三十年。这位萧老居士最初晚上来看经之时,我……我已来了很久了。後来……後来慕容老居士也来了。唉,你来我去,将阁中的经书翻得乱七八糟,也不知为了什麽”。 萧远山大为惊讶,心想自己到少林寺来偷研武功。全寺僧人没一个知悉,这老僧又怎会知道?多半他适才在寺外听了自己的言语,便在此胡说八道,说道:“怎麽我从来没见过你”? 那老僧道:“居士全副精神贯注在武学典籍之上,心无旁鹜,自然瞧不见老僧。记得居士第一晚来阁中借阅的,是一本《无相劫指谱》,唉!从那晚起,居士便入了魔道,可惜,可惜”! 萧远山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自己第一晚偷入藏经阁,找到一本《无相劫指谱》,知是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之一,当时喜不自胜,此事除自己之外,更无第二人知晓,难道这老僧当时确是在旁亲眼目睹?一时之间只道:“你……你……你……” 老僧又道:“居士第二次来借阁的,是一本《善勇猛拳法》。第三次则是找到一册《伏魔杖法》,便欢喜鼓舞而去。 萧远山听他随口道来,将三十年前自己在藏经阁中夤夜的作为说得丝豪不错,渐渐由惊而惧,由惧而怖,背上冷汗一阵阵冒将上来,一颗心几乎也停了跳动。 那老僧慢慢转头,向慕容博瞧去。只听那老僧叹了口气,说道:“慕容居士则是挑到一本《拈花指法》”。 慕容博心下骇然,自己初入藏经阁,第一部看到的武功秘笈,确然便是《拈花指法》,但当时曾四周详察,查明藏经阁里外并无一人,怎麽这老僧直如亲见? 只听那老僧又道:“居士之心,比之萧居士尤为贪多务得。萧居士所修习的,只是如何克制少林派现有武功,慕容居士却将本寺七十二绝技逐步囊括以去,尽数录了副本。想来这些年之中,居士尽心竭力,意图融会贯通这七十二绝技,说不定已传授於令郎了”。 他说到这里,眼光向慕容复转去,只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跟着看到鸠摩智,这才点头道:“是了!令郎年纪尚轻,功力不足,无法研习少林七十二绝技, 原来是传之於一位吐蕃高僧。大轮明王,你错了,全然错了,你想贯通少林七十二绝技,却又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 鸠摩智从未入过藏经阁,对那老僧绝无敬畏之意,冷冷地说道:“什麽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大师之语,不太也危言耸听麽”? 那老僧道:“不是危言耸听。本派武功传自达摩老祖。佛门子弟学武,乃在强身健体,护法伏魔。修习任何武功之时,务须心存慈悲仁善之念。倘若不以佛学为基,则练武之时,必定伤及自身。功夫练得越深,自身受伤越重。如所练的只不过是拳打脚踢、兵刃暗器的外门功夫,那也罢了,对自身危害甚微,只须身子强壮,尽自抵御得住……”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扫地僧解恩仇 忽听得楼下说话声响,跟着楼梯上托、托、托几下轻点,七八个僧人纵身上阁。当先是少林派两位玄字辈高僧玄因、玄生,跟着是神山、神音、道清、观心等几位外来高僧,其後又是玄字辈的玄垢、玄净两僧。众僧见萧远山父子、慕容博父子、鸠摩智五人都在阁中,静听一个面目陌生的老僧说话,均感诧异。这些僧人均是大有修养的高明之士,当下也不上前打扰,站在一旁,且听他说什麽。 那老僧见众僧上来,全不理会,继续说道:“但如练的是本派上乘武功,例如拈花指、多罗叶指、般若掌之类,每日不以慈悲佛法调和化解,则戾气深入脏腑,愈陷愈深,比之任何外毒都要厉害百倍。大轮明王原是佛门弟子,精研佛法,记诵析理,当世无双,但如不存慈悲布施、普渡众生之念,虽然典籍淹通,妙辩无碍,终不能消解修习这些上乘武功时所中的戾气”。 群僧只听得几句,便觉这老僧所言大含精义,道前人之所未道,心下均有凛然之意。 只听他继续说道:“古往今来,唯达摩祖师一人身兼诸门绝技,此後更无一位高僧能并通诸般武功,却是何故?七十二绝技的典籍一向在此阁中,向来不禁门人弟子翻阅,明王可知其理安在”? 鸠摩智怫然道:“那是宝刹自己的事,外人如何得知?” 那老僧续道:“本寺七十二绝技,每一项功夫都能伤人要害、取人性命,淩厉狠辣,大违天和,是以每一项绝技,均须有相应的慈悲佛法为之化解。这道理本寺僧人却也并非人人皆知,一个人武功越练越高之後,禅理上的领悟,自然而然会受到障碍。 老衲说得不对之处,还望众位指教。”群僧一齐合掌道:“请师父再说佛法”。 鸠摩智寻思:“少林寺的七十二绝技让慕容先生盗了出来,泄之於外,少林寺群僧心下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便派一个老僧在此装神弄鬼,想骗得外人不敢练他门中的武功。嘿嘿,我鸠摩智哪有这麽容易上当”? 那老僧又道:“本寺之中,自然也有人佛法修为不足,却要强自多学上乘武功的,但练将下去,若非走火入魔,便是内伤难愈。本寺玄澄大师一身超凡绝俗的武学修为,先辈高僧均许为本寺二百年来武功第一。但他在一夜之间,突然筋脉俱断,成为废人,那便是为此了”。 玄因、玄生、二人同时跪倒,说道:“大师,可有法子救得玄澄师兄一救?”那老僧摇头道:“太迟了,不能救了。当年玄澄大师来藏经阁拣取武学典籍,老衲曾三次提醒於他,他始终执迷不悟。现下筋脉既断,又如何能够再续?其实,五蕴皆空,色身受伤,从此不能练武,他勤修佛法,由此而得开悟,实是因祸得福。两位大师所见,却又不及玄澄大师了。 鸠摩智双手拢在衣袖之中,暗暗使出“无相劫指”,神不知、鬼不觉地向那老僧弹去。此时窗外传来声音道:”鸠摩智,你这骗人的把戏还要在这现宝吗”?话声还没有结束,己经看到一个人的身形出现在老僧面前,出拳打出了”黑虎偷心”,不但化解了鸠摩智弹来的二指,还让鸠摩智退了二尺才化开此拳力道。 原来此声便是虚竹所发,虚竹在藏经阁外,听到师父说到鸠摩智时,当下己经全神戒备而且心知时机己到,因此查觉到鸠摩智本身气息变化时,便运足了功力冲了进来,攻他个出其不意。而虚竹击退了鸠摩智後,双手负於背後面带微笑的站立於老僧一旁。 那老僧恍如不知再道:“萧居士和慕容居士本身原有上乘内功根柢,来本寺所习的,不过是七十二绝技的运用法门,虽有损害,却一时不显。大轮明王曾练过‘逍遥派’的‘小无相功’吧”? 鸠摩智又是一惊,自己偷学逍遥派“小无相功”,除了被虚竹探知外,再无人得知,怎麽这老僧却瞧了出来?但随即释然:“虚竹适才跟我相斗,使的便是小无相功。多半是虚竹跟他说的,何足为奇”?便道:“‘小无相功’虽源出道家,但近日佛门弟子习者亦多,演变之下,已集佛道两家之所长。即是贵寺之中,亦不乏此道高手”。 那老僧神情淡定说道:“少林寺中也有人会‘小无相功’?老衲今日还是首次听闻”。鸠摩智心道:“你装神弄鬼,倒也似模似样”。微微一笑,也不点破。那老僧续道:“小无相功精微渊深,可据以运使各家各派武功,以此为根基,本寺的七十二绝技,倒也皆可运使,只不过细微曲折之处,不免有点似是而非罢了”。 那老僧又道:“明王若只修习少林派七十二项绝技的使用之法,其伤隐伏,虽有疾害,一时之间还不致危及本元。可是明王此刻‘承泣穴’上色现朱红,‘闻香穴’上隐隐有紫气透出,‘颊车穴’筋脉震动,种种迹象,显示明王在练了少林七十二项绝技之後,又欲融会贯通,将数项绝技并而为一……”他说到这里,微微摇头,眼光中大露悲悯惋惜之情。 鸠摩智学会少林派七十二绝技之後,觉得功法种类太多,不如将若干功法相近者合并,但并来并去,甚感心烦意躁,头绪纷纭,难以捉摸,难道那老僧所说确非虚话,果然是“次序颠倒,大难已在旦夕之间麽?转念又想:“练功不成,因而走火入魔,原是常事,但我精通内外武学秘奥,岂是常人可比?这老僧大言炎炎,我若中了他的诡计,鸠摩智一生英名付诸流水了。” 那老僧见他脸上初现忧色,但随即双眉一挺,又是满脸刚愎自负的模样,显然将自己的言语当做了耳畔东风,轻叹了口气,向萧远山道:“萧居士,你近来小腹上‘梁门’、‘太乙’两穴,可感到隐隐疼痛麽”?萧远山全身一凛道:“神僧明见,正是这般”。那老僧又道:“你‘关元穴’上的麻木不仁,近来却又如何”?萧远山更是惊讶,颤声道:“这麻木处十年前只小指头般大一块,现下……现下几乎有茶杯口大了。” 萧峰一听,知父亲三处要穴现出这般迹象,系强练少林绝技所致,从他话中听来,这徵象已困扰他多年,始终无法驱除,成为一大隐忧,当即上前两步,双膝跪倒,向那老僧拜了下去,说道:“家父病根已深,还祈求慈悲解救”。 那老僧合什还礼,说道:“施主请起。施主宅心仁善,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肯以私仇而伤害宋辽军民,如此大仁大义,不论有何吩咐,老衲无有不从。不必多礼”。萧峰大喜,磕了两个头,这才站起。那老僧叹了口气,说道:“萧老施主过去杀人甚多,颇伤无辜,像乔三槐夫妇、玄苦大师,实是不该杀的”。 萧远山是契丹英雄,年纪虽老,不减犷悍之气,听那老僧出言责备,朗声道:“老夫自知受伤已深,但年过六旬,有子成人,纵然顷刻间便死,亦复何憾?神僧要老夫认错悔过,却万万不能”。那老僧摇头道:“老衲不敢。认错悔过,生自本人内心,方有意义,旁人强求,全无益处。老施主之伤,乃因强练少林派武功而起,欲觅化解之道,便须从佛法中去寻”。 他说到这里,转头向慕容博道:“慕容老施主视死如归,自不须老衲饶舌多言。但若老衲指点途径,令老施主免除了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上每日三次的万针攒刺之苦,却又如何”? 第一百一十九章 解萧远山之怨 慕容博脸色大变,不由得全身微微颤动。他阳白、廉泉、风府三处穴道,每日清晨、正午、子夜三时,确如万针攒刺,痛不可当,不论服食何种灵丹妙药,都没半点效验。只要一运内功,那针刺之痛更深入骨髓。一日之中连死三次,哪里还有什麽人生乐趣?这痛楚近年来更加厉害,他所以甘愿一死,以交换萧峰答允兴兵攻宋,虽说是为了兴复燕国的大业,一小半也为了身患这无名恶疾,实在难以忍耐。这时突然听那老僧说出自己的病根,一惊非同小可。 慕容复素知父亲要强好胜的脾气,宁可杀了他,也不能在人前出丑受辱,他更不愿如萧峰一般,为了父亲而向那老僧跪拜恳求,向萧峰父子一拱手,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暂且别过。两位要找我父子报仇,我们在姑苏燕子坞参合庄恭候大驾”。伸手携住慕容博右手,道:“爹爹,咱们走吧”! 那老僧道:“你竟忍心如此,让令尊受此彻骨奇痛的煎熬”? 慕容复脸色惨白,拉着慕容博之手,迈步便走。 萧峰喝道:“你就想走?天下有这等便宜事?你父亲身上有病,大丈夫不屑乘人之危,且放了他过去。你可没病没痛”!慕容复气往上冲,喝道:“那我便接萧兄的高招”!萧峰更不打话,呼的一掌,一招降龙二十八掌中的“见龙在田”,向慕容复猛击过去。他见藏经阁中地势狭隘,高手群集,不便久斗,是以使上了十成力,要在数掌之间便取敌人性命。慕容复见他掌势凶猛,运起平生之力,要以“斗转星移”之技化解。 那老僧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佛门善地,两位施主不可妄动无明”。 他双掌只这麽一合,便似有一股力道化成一堵无形高墙,挡在萧峰和慕容复之间。萧峰排山倒海的掌力撞在这堵墙上,登时无影无踪,消於无形。 萧峰心中一凛,他自艺成以来,武功上从未输於何人,但眼前这老僧功力显比自己强得太多,他既出手阻止,今日之仇是决不能报了。他想到父亲的内伤,躬身道:“在下草野之辈,不知礼仪,冒犯了神僧,尚请恕罪”。 那老僧微笑道:“好说,好说。老僧对萧施主好生相敬,唯大英雄真本色,萧施主当之无愧”。萧峰道:“家父所犯下的杀人罪孽,都系由在下身上引起,恳求神僧治了家父之伤,诸般罪责,都由在下领受,万死不辞”。 那老僧微微一笑,说道:“老衲已经说过,要化解萧老施主的内伤,须从佛法中寻求。佛由心生,佛即是觉。旁人只能指点,却不能代劳。我问萧老施主一句话:倘若你有治伤的能耐,那慕容老施主的内伤,你肯不肯为他医治”? 萧远山一怔道:“我……我为慕容老……老匹夫治伤”?慕容复喝道:“你嘴里放乾净些”。萧远山咬牙切齿地道:“慕容老匹夫杀我爱妻,毁了我一生,我恨不得千刀万剐,将他斩成肉酱”。那老僧道:“你如不见慕容老施主死於非命,难消心头之恨”?萧远山道:“正是。老夫三十年来,心头日思夜想,便只这一桩血海深恨。” 那老僧点头道:“那也容易。”缓步向前,伸出一掌,拍向慕容博头顶。 慕容博初时见那老僧走近,也不在意,待见他伸掌拍向自己天灵盖,左手忙上抬相格,又恐对方武功太过厉害,一抬手後,身子跟着向後飘出。 岂知那老僧一掌轻轻拍落,波的一声响,正好击在慕容博脑门正中的“百会穴”上。慕容博全身剧震,登时气绝,向後便倒。 慕容复大惊,抢上扶住,叫道:“爹爹,爹爹”!但见父亲嘴眼俱闭,鼻孔中已无出气,忙伸手到他心口摸去,心跳亦已停止。慕容复悲怒交集,万想不到这个满口慈悲佛法的老僧竟陡然间下此毒手,叫道:“你……你……你这老贼秃”!将父亲的屍身往柱上一靠,飞身纵起,双掌齐出,向那老僧猛击过去。 那老僧不闻不见,全不理睬。慕容复双掌推到那老僧身前两尺之处,突然间又如撞上了一堵无形气墙,更似撞进了一张渔网之中,掌力虽猛,却无可施力,给那气墙反弹出来,撞在一座书架之上。本来他去势既猛,反弹之力也必十分淩厉,但他掌力似为那无形气墙尽数化去,然後将他轻轻推开,是以他背脊撞上书架,书架固不倒塌,连架上堆满的经书也没落下一册。 慕容复甚是机警,虽伤痛父亲之亡,但知那老僧武功高出自己何止十倍,纵使全力施为,终究奈何他不得,当下倚在书架之上,假作喘息不止,心下暗自盘算,如何出其不意地再施偷袭。 那老僧转向萧远山,淡淡地道:“萧老施主要亲眼见到慕容老施主死於非命,以平积年仇恨。现下慕容老施主是死了,萧老施主这口气可平了吧”? 萧远山见那老僧一掌击死慕容博,本来也讶异无比,听他这麽问,不禁心中一片茫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三十年来,他处心积虑,便是要报这杀妻之仇、夺子之恨。他躲在少林寺附近刺探,先查知玄慈是带头害他妻子之人,却不愿暗中杀他,决意以毒辣手段公开报此血仇,其後探明玄慈方丈与叶二娘私通,生有一子,便从叶二娘手中夺得其子,令他二人同遭失子之痛。他将当年参与雁门关之役的中原豪杰一个个打死,连玄苦大师与乔三槐夫妇也死在他手中,更在天下英雄之前揭破玄慈与叶二娘的奸情,令他身败名裂,这仇可算报得到家之至。适才陡然得知假传音讯、酿成惨变的奸徒,便是那同在寺旁隐伏、与自己三次交手的慕容博,萧远山满腔怒气,便都倾注在这人身上,恨不得食其肉而寝其皮,抽其筋而炊其骨。哪知平白无端地出来一个无名老僧,行若无事的一掌便将自己的大仇人打死了。他霎时之间,犹如身在云端,飘飘荡荡,在这世间更无立足之地。 如今大仇得报,按理说该当十分快意,但内心中却说不出的寂寞凄凉,只觉在这世上再也没什麽事情可干,活着也是白活。他斜眼向倚在柱上的慕容博瞧去,见他脸色平和,嘴角边微带笑容,倒似死去之後,比活着还更快乐。萧远山内心反而隐隐有点羡慕他的福气,但觉一了百了,人死之後,什麽都一笔勾销。顷刻之间,心下一片思索:“这个大仇人死了,我的仇已报了。我却到哪里去?回大辽吗?去干什麽?到雁门关外去隐居麽?去干什麽?带着峰儿浪迹天涯、四海飘流麽?为了什麽”? 那老僧道:“萧老施主,你要去哪里,这就请便”。萧远山摇头道:“我……我却到哪里去?我无处可去”。那老僧道:“慕容老施主是我打死的,你未能亲手报此大仇,是以心有余憾,是不是”?萧远山道:“不是!就算你没打死他,我也不想打死他了”。那老僧点头道:“不错!可是这位慕容少侠伤痛父亲之死,却要找老衲和你报仇,却如何是好”? 萧远山心灰意懒,说道:“大和尚是代我出手的,慕容少侠要为父报仇,尽管来杀我便是”。叹了口气,说道:“他来取了我的性命倒好。峰儿,你回大辽去吧。咱们的事都办完啦,路已走到了尽头”。萧峰叫道:“爹爹,你……” 那老僧道:“慕容少侠倘若打死了你,你儿子势必又要杀慕容少侠为你报仇,如此怨怨相报,何时方了?不如天下的罪业都归我吧”!说着踏上一步,提起手掌,往萧远山头顶拍将下去。 第一百二十章 萧慕归佛门 萧峰大惊,这老僧既能一掌打死慕容博,也能打死父亲,大声喝道:“住手!”双掌齐出,向那老僧当胸猛击过去。他对那老僧本来十分敬仰,但这时为了相救父亲,只有全力奋击。此时虚竹喊道:”大哥不可伤害老前辈”,说着往前一跨,硬生生用胸膛接下了萧峰打来的双掌,萧峰见虚竹跳出来维护那老僧,瞬间想收掌己来不及,焦急的大喊:”二弟你这是何苦”。 更令萧峰想不到的是,在他话还没有说完时,一瞬间就被一股厚实力量给反弹了回来,逼得他往後退了四五步,原来这股力量是虚竹体内小无相功所发,虚竹体内三大功法己合为一体,当护体神功感应到萧峰打来的掌力瞬间就自己启动,不用刻意为之,只见虚竹受了萧峰全力一击後,站在原地,笑笑的道:”大哥冷静点,老前辈没有恶意”。场内其他人皆被虚竹目前的情况吓一掉,因为大家都认为虚竹在受了萧峰一击後必死无疑,绝不可能还站得好好的,因此瞬间目瞪口呆。 只见那老僧面带微笑,伸出左掌在虚竹左肩上拍了拍後笑道:”哦!不错想不到你这小鬼头竟有这样的机缘”,右掌则持续拍向萧远山头顶。此时只听到波的一声轻响,已击中萧远山的顶门。 萧峰一呆,过去扶住父亲,但见他呼吸停闭,心不再跳,已然气绝身亡,一时悲痛填膺,浑没了主意。 那老僧道:“是时候了,该当走啦”!右手抓住萧远山屍身的後领,左手抓住慕容博屍身的後领,迈开大步,竟如淩虚而行一般,走了几步,便跨出了窗子。萧峰和慕容复齐声大喝:“你……你干什麽”?同发掌力,向老僧背心击去。就在片刻之前,他二人还势不两立,要拚个你死我活,这时两人的父亲双双遭害,竟尔敌忾同仇,联手追击对头。二人掌力相合,力道更加巨大。那老僧在二人掌风推送之下,便如纸鸢般向前飘出数丈,双手仍抓着两具屍身,三个身子轻飘飘的,浑不似血肉之躯。 萧峰纵身急跃,追出窗外,只见那老僧手提二屍,直向山上走去。萧峰加快脚步,只道三脚两步便能追到他身後,不料那老僧轻功之奇,实是生平从所未见,宛似身有邪术一般。萧峰奋力急奔,只觉山风刮脸如刀,自知奔行奇速,但离那老僧背後始终有两三丈远近,连连发掌,都打入了空处。 虚竹见到老僧提着二人往外走奔了去,心中知道自己师父要做什麽,因此见众人追出去後,也踏起凌波微步紧跟着老僧身後,而众人专心一致的在追着老僧,浑然没有查觉到虚竹的足迹,况且众人和虚竹间的功力原本就差距否大,因此也无人跟上他的速度,只见那老僧在荒山中东一转,西一拐,到了林间一处平旷之地,将两具屍身放在一株树下,都摆成了盘膝而坐的姿势,自己坐在二屍之後,双掌分别抵住二屍的背心。他刚坐定,萧峰亦已赶到。 萧峰见那老僧举止有异,便不上前动手。只听那老僧道:“我提着他们奔走一会,活活血脉”。萧峰诧异万分,给死人活活血脉,那是什麽意思?顺口道:“活活血脉”?那老僧道:“他们内伤太重,须得先令他们作龟息之眠,再图解救”。萧峰心下一凛:“难道我爹爹没死?他……他是在给爹爹治伤?天下哪有先将人打死再给他治伤之理?” 过不多时,慕容复、鸠摩智、玄因、玄生以及神山上人等先後赶到,只见两屍头顶忽然冒出一缕缕白气。 那老僧将二屍转过身来,面对着面,再将二屍四只手拉成互握。慕容复叫道:“你……你……这干什麽”?那老僧不答,绕着二屍缓缓行走,不住伸手拍击,有时在萧远山“大椎穴”上拍一记,有时在慕容博“玉枕穴”上打一下,只见二屍头顶白气越来越浓。 又过了一盏茶时分,萧远山和慕容博身子同时微微颤动。萧峰和慕容复惊喜交集,齐叫:“爹爹”!萧远山和慕容博慢慢睁开眼来,向对方看了一眼,随即闭住。但见萧远山满脸红光,慕容博脸上隐隐现出青气。 众人这时方才明白,那老僧适才在藏经阁上击打二人,只不过令他们暂时停闭气息、心脏不跳,当是医治重大内伤的一项法门。许多内功高深之士都曾练过“龟息”之法,然而那是自行停止呼吸,要将旁人一掌打得停止呼吸而不死,委实匪夷所思。这老僧既出於善心,原可事先明言,何必开这个大玩笑,众人心中 尽是疑团,但见那老僧全神贯注地转身发掌,谁也不敢出口询问。 渐渐听得萧远山和慕容博二人呼吸由低而响,愈来愈粗重,跟着萧远山脸色渐红,到後来便如要滴出血来,慕容博的脸色却越来越青,碧油油的甚是怕人。旁观众人均知,一个是阳气过旺,虚火上冲,另一个却是阴气太盛,风寒内塞。 突然间听得老僧喝道:“咄!四手互握,内息相应,以阴济阳,以阳化阴。 萧远山和慕容博的四手本来交互握住,听那老僧一喝,不由得手掌一紧,各人体内的内息向对方涌了过去,融会贯通,以有余补不足,两人脸色渐渐分别消红退青,变得苍白;又过一会,两人脸色如常,同时睁开眼来,相对一笑。 萧峰和慕容复各见父亲睁眼微笑,欢慰不可名状。只见萧远山和慕容博二人携手站起,一齐在那老僧面前跪下。那老僧道:“你二人由生到死、由死到生地走了一遍,心中可还有什麽放不下?倘若适才就此死了,还有什麽兴复大燕、报复妻仇的念头”? 萧远山道:“弟子空在少林寺旁耽了三十年,没半点佛门弟子的慈心,恳请师父收录”。那老僧道:“你的杀妻之仇,不想报了”?萧远山道:“弟子生平杀人,无虑百数,倘若为我所杀之人的眷属都来向我复仇索命,弟子虽死百次,亦自不足”。 那老僧转向慕容博道:“你呢”?慕容博微微一笑,说道:“庶民如尘土,帝王亦如尘土。大燕不复国是空,复国亦空”。那老僧哈哈一笑,道:“大彻大悟,善哉,善哉!”慕容博道:“求师父收为弟子,更加开导”。那老僧道:“你们想出家为僧,须求少林寺中的大师们剃度。我有几句话,不妨说给你们听听。”当即端坐说法。 萧峰和慕容复见父亲跪下,跟着便也跪下。玄因、玄生、神山、神音、道清等听那老僧说到精妙之处,不由得皆大欢喜,敬慕之心,油然而起,一个个都跪将下来。 这时虚竹看见草坪上聚集着不少人。大家皆静静的听着师父论经说道,可是在四五丈外却站有一人,脸露讥嘲之色,显得心中不服,这人便是吐蕃国师鸠摩智。 虚竹知道鸠摩智不怀好意又想到师父从不在外人面前现身,这一次亲自现身,想来事态否为严重,当下往旁边大石隐了身,紧盯着鸠摩智,还有众人的变化,这时虚竹己经隐约感应到踏着凌波微步寻来的四姝,虚竹担心四姝功力稍浅容易被鸠摩智发现,当下全力一跃来到了四姝眼前,四姝瞬间皆被虚竹突然现身吓了一掉,差点叫了出来,好在虚竹动作迅速,在四姝开口瞬间己点了四人穴道後,笑脸道:”四位妹子得罪了,四位妹子在往前几步後便停了,以免被那番僧发现,记得要藏好身”。 第一百二十一章 和消遥子再会 虚竹在最後一字刚说完时,瞬间己离开了四姝眼前,回到了自己隐身处,虚竹在离开时己顺手解开了穴道,而四姝也识相的互相看了看後,当下也找了地方藏起身来,远远的观看着前面的一举一动。 此时虚竹却看到段誉整个失魂落魄状前来,他一时间看到一堆人座在草坪上,静静的听着坐在石上,穿敝旧青袍的僧人说着佛理,一时兴起想看看此高僧是何等容貌,因此加快脚步前来,就在他慢慢绕过去,要瞧那高僧是何等容貌,究竟是何许人物。但要看到那僧人正面,须得走到萧峰等人身後,他不敢惊动诸人,放轻脚步,远远兜了个圈子,斜身缩足,正要走近鸠摩智身畔时,突见鸠摩智转过头来,向他微微一笑。段誉也以笑容相报。 突然之间,一股淩厉之极的劲风当胸射来。段誉叫声:“啊哟!”欲施六脉神剑抵御,己然来不及胸口竟然中了他一招“火焰刀”。虚竹见到鸠摩智突然偷袭时,急道:”三弟小心”,可己经来不及,说着一跃而出左手挥出,打出了”白虹掌力”,本来鸠摩智一击得手,跟着便跳了出来想捉走段誉,以利自己逼问六脉神剑功法要诀,可是当他跃出当下,已听到虚竹喊声,紧跟着强大掌力迎面而来,不得以只能向右闪去,介以想避开虚竹打来的掌力。 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他明明看到虚竹是挥左手,也感觉到掌力往左来,可是当他向右闪去时,确突然发现打来的掌力竟然会转弯,竟然转到右边而来,在这电光火石之中,已没有他再思考的时间,只能本能的向後翻了二个筋斗,才勉强避开了虚竹打来的掌力。 虽然鸠摩智勉强避开,可是虚竹打来掌力太过深厚,虽然落到了地上,发出巨响,可是掌风依然震得鸠摩智全身发麻,当下心中己知之前虚竹和自己对打并没有出全力,再加上虚竹打出的掌力太过诡异,若真的硬碰硬自己可能在虚竹手里走不出一招,因此一落地,恶狠狠的瞪了虚竹一眼後,即刻全力转身飞奔下山。 虚竹见鸠摩智已被自己打退,一跃到了段誉身前,拉开他的胸襟,伸手飞快的在他胸膛周遭点了穴道,接着从怀中取出灵鹫宫自制伤药,均匀涂抹在伤口上,紧接着将伤口包紮好,幸亏段誉内力还算深厚,刀势及胸之时自然而然生出暗劲抵御,不然早就当场死於非命。 这时草坪上众人见了这一慕,第一个飞奔过来的便是萧峰,只见萧峰关心道:”二弟,三弟的伤势如何”?”大哥,不打紧,己经处理好了,伤势虽重,可是确无性命之忧,眼下要先让三弟好好休息才是首要”,虚竹对着萧峰道。 “也对!三弟目前不宜多受风吹,不如我先带三弟到山下故居休息,等到大家事情都处理好後,大家一起在山下故居处好好喝一杯,我们兄弟三人己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喝一场了”,萧峰笑道。说完便抱起段誉,到自己昔年的故居,他将段誉放在炕上,立即转身,去处理自己之事。 他再上少林寺时,寺中纷扰已止。萧远山和慕容博已在无名老僧佛法点化之下,皈依三宝,在少林寺出家。两人不但解仇释怨,且成了师兄弟。 萧远山所学到的少林派武功既不致传至辽国,中原群雄便都放了心。萧峰影踪不见,十八名契丹武士在灵鹫宫庇护之下,没法加害。各路英雄见大事已了,当即纷纷告辞下山。 而虚竹在萧峰抱走段誉後,转身便要去找自己的师父,当虚竹一转身时确己看不到一人,虚竹焦急的四处奔走,虚竹好不容易再见到自己的师父,正想好好跟师父报告所交代任务处理情况,又想到师父年纪一大把了,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因此当下发现师父瞬间不见踪影时,心中焦虑之情可想而知。 当虚竹如此奔走一会後,不禁内心升起一股莫名恐惧感,因为自己竟然完全查觉不到有任何一丝丝的气息,因为按常理来说,虚竹的武功为消遥子所授,所有的心法是源於一路,因此当虚竹功力到达一定皆段後,便能感应到有相同功法之人所发出之气息,而此一情况还是虚竹在融合消遥三老功力後第一次碰到,因此虚竹一边奔走,内心也一边在思索着原因,而也因为虚竹奔走的太快,又太过专心,竟然完全没有听到在後方远远跟着虚竹的四姝呼喊声。 虚竹一路搜索狂奔,不自觉的来到了後山一处瀑布前,此瀑布终年有水,在虚竹还在少林寺期间,从未见过它乾涸,虚竹狂奔了许久,这时也有点口渴,因此趴在石头边,喝了几口清甜山泉水,几口清甜山泉水下肚,瞬间让虚竹本身舒畅不少,就在这舒畅感未失之前,虚竹却感到一股热气从石头下方传了上来,虚竹心中暗自觉得奇怪,起身往大石下方探去,蹲下去一看,原来这股热气是从大石下方有个裂缝,从那不断的冒出温泉水,也因此趴在大石边喝水的虚竹会感到有热气往上冲。 而眼前这一幕当真罕见,上头瀑布流下来的是清凉的泉水,底下冒出的是滚烫的温泉水,虚竹当下也被这大自然的奇观深深吸引,陷入思考中暗道:”这情景,难道就是最天然的水火同源之景象,当初师父在说这样的地理情况时,自己还在想说这有可能吗?想不到自己今日有这机缘亲眼见到”,脑中回忆起当初师父教导自己的情景,突然间脑中闪出了一个影像,这幅影像是自己的师父盘座在一个石洞的石阶上,而这石洞的位置就在附近。 虚竹被脑中突然显现的影像吓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也拉回了现实情况,虚竹内心怀疑道:”这影像是真是假,刚刚自己一直无法查觉师父的气息,怎麽现在会突然出现”,就在这半信半疑中,虚竹决定姑且尝试一下,至少有试有机会,当下虚竹就乘着印象还深时,踏起凌波微步前往脑中影像里的石洞。 而就在虚竹边搜索时,竟然真的在眼前不远处看到了一个石洞,只是这石洞太自然了,连颜色都跟山壁一模一样,在加上日照的角度让洞口产生了阴影, 是故若没有很仔细的查看,一般人是看不出此处有个山洞存在,虚竹心中暗道:”这根本就是最天然的奇门遁甲机关”,也不惊暗叹,大自然鬼斧神功之力。 虚竹怀着坎坷之心来到了洞口,虚竹立足在洞口前,心中正在在犹豫不决暗想着:”是这里吗?如果不是又该如何”,因为虚竹是真的没有把握,所以整个心中五味杂陈,这时从洞内传来声音道:”小鬼头,你竟然来此了,为何不进来呢?你在想什麽”,虚竹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就是自己挂念着师父所发时,虚竹当下飞奔了进去,就在进洞口没有几步远,就己经看到自己的师父消遥子盘座在石台上,微笑着看着自己。 虚竹加速来到消遥子面前,捉着消遥子手跪下撒娇道:”师父,小生终於找到你了,小生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师父了,师父你可知道小生有多少事情要跟师父说吗”?”呵!呵!呵!你这小鬼头,都己经是一派之主了,怎麽还如此跟师父撤娇,就不怕你那些手下笑话吗”?消遥子笑道,”不会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呀!我们做人子女的,在父母眼中不管多大了,永远都是小孩子呀,当小孩的跟父母撤娇有何不对呢”?虚竹眨眼笑道,”呵!呵!呵!你这小鬼头,从小就古灵精怪的,算你说的有道理”,消遥子笑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五气朝元 “对了,师父你怎麽知道小生己经是一派之主了”,虚竹抬头望着消遥子道,”你这小鬼头,你以为在少林寺门口发生了这麽大的事,为师的有可能听不到看不见吗?你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为师皆一清二楚,再加上这七宝指环,是当初为师传给你师兄无崖子的,那是掌门信物,如今七宝指环在你手上,可见你师兄己经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你”,消遥子笑道。 虚竹听到此处,当下挺身跪着,低着头道:”师父对不起,弟子辜负了师父所托,没有处理好师兄姐间的事情,恳请师父责罚”,”你到是说看看你是怎麽处理的”,消遥子和颜悦色道,虚竹当下娓娓娓道来,从自己上灵鹫宫开始一直到二位姥姥往生的情形,而消遥子一边听虚竹述说经过,不禁也老泪纵横,虚竹说完後,朗声跪着道:”师父请你处罚弟子,若不是弟子不小心,让师兄为了救弟子而丧生,之後二位师姐应该也不会丧生”,说完低着头静侯消遥子裁罚。 一会只见消遥子伸手轻抚虚竹头道:”小鬼头,辛苦你了,你处理的很好,为师很满意,为师知道你己经尽力了,你无需自责,当初为师曾为三人卜过挂,己算出他们三人有死劫,才想借你这小鬼头本身的福泽深厚,看能不能助他们逃过死劫,如逃不过死劫至少让他们能无怨无悔的离开,这是定数本来就很难改变,你己经帮你师兄师姐们很大忙了,能在往生前皆想通,也化解了心中怨气,己经很不容易了,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要你年纪轻轻就要面对这麽大的难题,真难为你了,还好为师的眼光没有看错,你还是挺过来了,小鬼头你要记取你师兄姐的教训,好好珍惜你周遭之人,你的日子还长呢”? “是!师父,弟子一定会好好珍情,好好过日子”,虚竹泪流满面道,”主人你在那呀!主人怎麽每次速度都这麽快,刚刚明明都还有看到主人身影的呀”!这时四姝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进来,消遥子笑道:”小鬼头,去把那娃儿带进来吧!那娃儿跟你有缘,己经找你甚久了,只是目前功力没有你深厚,又不懂奇门盾甲之术,要找到这太难了”,虚竹望了望师父关心道:”师父您刚刚是不是消耗了太多功力,所以判断上失了准头,那明明是四姝的声音,她们是四位妹子呀!师父怎麽会说那娃儿呢”?”呵!呵!呵!他们是四人一体,四体一人,你将来就会了解师父所说之意”,消遥子笑道,虚竹望着消遥子,满脸疑惑着起身跃出洞口招呼四位妹子。 一出了洞口虚竹挥手高喊道:”四位妹子,小生在这”,四姝听到虚竹声音,看到了虚竹人影,即刻加速踏着凌波微步而来,一到了虚竹眼前,抱着虚竹边哭边撒娇道:”主人我们看你也不知在搜索什麽,只见你东奔西跑的愈跑愈快,我们一路喊你你都没有回我们,我们只好一路紧跟着你,刚刚我们看到你身影後,我们前来寻你,可是怎麽找都找不到你人,主人!你知道当下我们有多担心吗?我们以为主人又遭到什麽人暗算,若主人出了什麽意外,叫我们要怎麽办”。 四姝同时抱着虚竹哭泣,一时间虚竹也慌了手脚,连忙柔声安慰道:”四位妹子,是小生的不是,你们看小生不是好好的在你们面前吗?好啦!乖不哭,你们哭成这样要如何见祖师爷呢”?四姝抬起头来不解状的望着虚竹,虚竹笑道:”小生刚刚就是在寻找你们祖师爷,也就是小生师父,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一直找到这,才终於找到,走吧!小生带你们去见师父”。 说完,虚竹拉着四姝的手,转身往旁边一跃,进入洞口,这时四姝眼睛睁着大大的不敢相信,这里怎麽会有一个洞口,好奇的四处张望,这时看到前面有一人座在石台上,而虚竹则跪在此人面前,急忙奔向前道:”主人你怎麽跪在这,难道这人就是主人的师父吗?哇!此人怎麽这麽年轻,看起还比主人父亲那玄慈方丈年轻好多”,说着四姝不约而同的伸出了手,往消遥子脸上摸了一把後道:”哇!想不到这位祖师爷爷的皮肤还真好,跟小天的皮肤差不多呢”?,虚竹当下被四姝的动作吓出了一身冷汗,焦急道:”四位妹子,你们怎麽可以这麽无礼,还不快跪下磕头”,说完伸出手去拉她们,”呵!小鬼头,不要紧,这也是这娃儿可爱之处,赤子之心,无意冒犯,无需苛责”,消遥子笑道。 这时本来刚刚被虚竹那样一喊,四姝一时间僵在那不敢乱动,又听消遥子说完後,四人脸带微笑拉着消遥子手撒娇道:”我们就知祖师爷爷最好了,也知道我们不是故意的,必然不会罚我们的”,说着还俏皮的像消遥子眨了眨眼,”呵!你这娃儿,怎麽跟小鬼头久了,好的不学,确学会了小鬼头拍马屁撒娇的功夫,学这功夫是要处罚的哦”!消遥子笑道,四姝听到忙跪着,不停磕头求消遥子不要处罚自己,虚竹在一忙看了笑道:”四位妹子,你们不要磕头了,刚刚师父在跟你们开完笑的,你们就在一旁乖乖待着就好”。四姝见状便安安静静的待在虚竹身旁。 “对了!师父今天怎麽有空来这,弟子记得师父都在藏经阁的呀!难道刚刚受了伤,因此躲在这养伤”,虚竹恭敬说道,说完伸手搭了搭消遥子脉博,仔细查看,”呵!小鬼头你多虑了,为师没有事,为师是因为功德圆满才来这的”,消遥子笑道,”功德圆满?师父己达到五气朝元的皆段了,弟子记得师父说过,当师父达到五气朝元的境界时,也是师父破虚之日,难道今日就是师父破虚之日”,虚竹惊讶状道。 “呵!小鬼头,你说的没有错今日确实是为师破虚之日”,消遥子笑道,”阿!什麽?真的是今日?弟子不要,弟子己经没有师兄师姐了,如今连师父都要离弟子而去,这叫弟子以後该如何是好”,虚竹哭喊道,抱着消遥子哭泣着,”小鬼头你应该要替为师高兴才对,为师努力了这麽久,终於达到了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大道,跳脱人的皆段,正式融入天地之间”,消遥子笑道,说着轻抚虚竹头顶後再道:”师父最该感谢的人是你,在不久前,为师突然发觉进入了五气朝元皆段,当下为师就己经隐隐约约感应到,应该是你把你师兄姐三人之事圆满解决了,因此才会进入这个皆段,当下为师便卜了一挂,也卜出了为师还有最後一个任务,这任务完成後,就是破虚之时,那时为师就找好了此地,做为破虚之地”。 虚竹流着泪不舍得望着消遥子,消遥子伸出手来帮虚竹抹掉眼泪笑道:”为师看到你这小鬼头处理事情有条不紊,又把消遥派管理的这麽好,为师果然所托对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你的福泽深厚到如此程度,竟能达成当初为师父的梦想,也证明当初为师所思考的无误”,”师父是指何事呢”?虚竹眼睛红肿狐疑状看着消遥子。 “小鬼头你还记得为师教你的叫什麽武功吗”?消遥子道,”禀师父,是太虚无极功”,虚竹拱手道,”可是为师所教你的并不是真正的太虚无极功,而你自己确练成了真正的太虚无极境界”,消遥子轻声道,虚竹此时听不懂师父所说之意,满脸狐疑望着消遥子,”为师教你的只是把三种功法,做了最完美的组合,让其所发恢之功效能最大,而非真正的太虚无极”,消遥子再道,”弟子明白,这情形当初师兄曾经说过”,虚竹恭敬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符圣使下落终有解 "想不到你这小鬼头因缘际会下,让你师兄姐三人内力在你体内相互拼斗,而又那麽刚好适时的被冰封,也因为冰封的关系,帮你把三股内劲拼斗下产生之暴裂之劲适时的降温,让你身体能撑的更久,倘偌当时没有被冰封,可能不出一时三刻你就己经筋脉爆裂而亡”,消遥子轻声道。 虚竹听到此也不禁冷汗直流,心中暗想道:”还真险”,消遥子轻声再道:”为师试过各种方式也无法将三种功法融合,想不到三种功法在你体内如此拼斗下竟然融合了,整个功法很自然和你身体合而为一,生而不息源源不决,也因此你己经正式练成了太虚无极功了”,”什麽!竟有这样的差别,小生自己怎麽不太清楚,只知道自己功力确实有增进,诸不知还有这样的变化”,虚竹讶异道。 “也因为如此在你的心最接近天地时,才能有办法感应到为师存在”,消遥子笑道,”原来是这样,弟子还以为是那出问题,明明练相同功法之人,小生可以很明确感应到此人特有的呼吸方式,可是确无法感应到师父,原来师父己经到了大道皆段,也就是道法自然,整个精气神已跟天地合为一体,道而生一生二生三进而生万物,哇!那不就是说师父会烟消云散,屍骨无存,弟子不要”,虚竹边哭喊道。 消遥子轻抹虚竹脸上泪水笑道:”你这小鬼头,怎麽又变笨了呢?你都己经体会到为师己进入大道皆段,道会生一生二生三进而生万物,为师在此处烟消云散回归自然,也会在另一个地方又重生呀!你我有缘很自然会在续师徒之缘”,”师父,您说的弟子知道,只是弟子觉得太快了,您还没有看到小天儿,还有清露妹子,还有小生父母亲…等等一切,总之就是太快了”,虚竹不舍状朗声道。 “呵!你这小鬼头,你处理你父母亲之手法,为师借来用在他们身上,当时你那样的处理方式,着实不错,也救了你父母之命,因此为师拿来借用,你应该不会这麽小气吧”!消遥子笑道,”啊!师父如此说弟子可万万承受不起,弟子小小手段怎麽能瞒过师父呢?师父手法比弟子高明太多了,那是弟子努力到往生也达不到的”,虚竹恭敬道。 “呵!都什麽时侯了,还这麽喜欢拍师父马屁,为师要走了,你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要好好珍惜你周遭人事物,为师相信你会将人生每件考验都处理的很好的,我们有缘再续师徒缘,珍重再见”,消遥子笑道,说着虚竹只见消遥子整个人愈来愈透明,慢慢的整个人化成一股气消失在虚竹眼前,虚竹看着渐渐从眼前消失的消遥子,不舍的高喊着”师父!师父”,直到消遥子完全消失不见止。 转眼间只留下一件旧的僧袍在石台上,到这时虚竹还不敢相信他的师父真的消失了,整个人激动的无法言语,四姝见状,只能在一旁不断的安抚着虚竹,良久,虚竹内心终於平静下来,擦了擦眼泪道:”四位妹子我们走吧!师父荣登大道,我们可以亲眼见证,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别人还不见得有这样的福缘,况且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要过,我们应该要快快乐乐的面对每一天,才是真正的消遥”,说完虚竹拉着四姝,五人一起面向石台行了行礼後,便离开了石洞。 五人朝山下乔三槐住家前去,五人到达乔三槐住居不远处,即看到一堆灵鹫宫姐妹们忙进忙出的,有的还在外面煎着药,虚竹看到此景,内心暗惊有变,加快脚步冲了进去,原来是薛神医在指挥一部份人准备药材,另一些人则跟在他身 旁专心听着薛神医说医理办症状,当中还有一些姐妹猛记笔记,虚竹见状内心不觉暗笑道:”看来灵鹫宫这些姐妹们都有好好学习医术,日後就不怕无医师可以注诊了,而这也是自己长期计画中的一部份”,虚竹心中疑虑尽减,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忙得不可开交的大伙,因此环顾四周,只见自己的三弟躺在床上,一旁一个小姑娘忙着喂他喝药,看护着他,身上之伤也已包紮好,而三弟也刚喝了药在休息,虚竹暗想这小姑娘应该就是钟灵吧! 虚竹在看了一旁,椅上座了一人,那人应该是阿朱无误,因为自己大哥在一旁陪着她,并亲自喂着她喝药,除了阿朱以外应该没有第二人才对,虚竹在看了看阿朱,只自她双眼外已包了一层药布,看来应该是薛神医帮她医治了,可是看上去情况好像不太好,萧峰脸上略带了一丝忧愁,待萧峰喂药完毕後,虚竹拱手道:”大哥!阿朱妹子情况如何,怎麽大哥如此忧愁,是薛神医又为难大哥吗”? 只见萧峰缓缓回过头,一脸忧愁的望了虚竹後叹气道:”拖二弟之福,刚刚薛神医已经亲自来诊治过了”,”那大哥又在忧愁什麽事呢”?虚竹关怀道,”刚刚薛神医说阿朱己有三个月身孕了,自己身为人夫结果让自己结发妻子流落吃苦成如此,情何以堪”,萧峰不舍道,”大哥,不幸中的大幸,至少老小皆安,小弟相信阿朱嫂子眼睛经过治疗应该会恢复正常的,大哥不需太担心,只是大哥,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何时成的亲也不邀请小弟去喝酒”,虚竹笑道。 “说到这大哥当真要好好感谢二弟了,若不是二弟相助,大哥和阿朱也无法结成连理,大哥必当抱憾终生”,萧峰悻悻然道,”哦!此话何解”?虚竹不解的望着萧峰道,萧峰缓缓从聚贤山庄二人分别说起,说到了自己到了雁门关**见了阿朱,二个人追查大恶人,一直到遇到了康敏,接着到了小镜湖;此时虚竹才了解,为何符姐姐一点音讯都没有,原来是被萧峰打死了。 当时符圣使奉了虚竹之请托前往小镜湖,她怕误了虚竹之托因此马不停蹄全力赶路,到达小镜湖时发现只有段王爷和程星竹在里面渡假,而萧峰和阿朱尚未到达,而她自己也利用那几日空档,将小镜湖周遭环境探查的很清楚,就在几日後萧峰携同阿朱前来,而符圣使在一旁观看整个情况,直到萧峰质问了段王爷後,她又无意间发现阿朱是段王爷女儿,因此在夜里现身跟萧峰说明自己之来意,也告知虚竹有交待康敏之话不可信,恳请萧峰大哥记得对照笔迹,切误只凭几句话就信了事实,当下萧峰已被怒火掩盖了其心,完全无理智可言,只是淡淡的跟符圣使说他知道了,他会详加查证。 而符圣使原本话说完就要离开,又在无意间发现了阿朱的举动怪异,进而发现阿朱要替段王爷赴死,就在桥上萧峰即將出手那一刻,符圣使早就连络好了段王爷本人前来搭救,而自己则先行前往,就在她到达桥边时,发现萧峰己动起手来,就在那一瞬间,当下符圣使也无从详细思考,只能将全身功力发挥到极限,冲向阿朱假扮的段王爷身旁,一边高喊道:”萧大侠,手下留人,她是阿朱不是段王爷”,语毕只听见二声惨叫声後,一张人皮面具随之掉了下来,阿朱也现出原本面目。 萧峰见此情况,急忙接住二人高喊道:”阿朱,符姑娘这是怎麽回事”,符圣使此时嘴角留血有气无力道:”萧大侠,我们少尊主请你不要相信康敏所说的话,还有请你一定要对笔迹,以免促成大错,终身遗憾”,符圣使用尽最後力气说完後,至此了无生机,只徒留萧峰摇晃着符圣使身躯,不断的大喊着:”符姑娘、符姑娘”。 第一百二十四章 阿朱落难之因 一转眼又看到躺在一旁动也不动身穿段王爷衣服的阿朱,当下抱着阿朱疯狂嘶吼道:”阿朱怎麽是你,这是怎麽回事,我竟然杀了阿朱了”,一世英雄手中抱着心爱之人,仰天不停狂叫着,这时阿紫也冲了过来,高喊道:”你怎麽杀了阿朱姐姐”,一会後段王爷也到了现场,见如此情况,当下一掌打出道:”你放开我女儿”(此时段王爷还以为萧峰要打阿紫),打完後跟着蹲下检查阿朱的情况,并在她的肩头上看到一个很清晰的”段”字,段王爷见到此,当下也失去了理智,冲向前去找萧峰算帐。 此刻的萧峰,心中认定自己错手杀了二人,尤其是阿朱;此刻在萧峰心里,不在只是一昧的想报仇,想查出真像,而是想陪阿朱而去,这时见段王爷冲了过来要取自己性命,这样最好,便双眼紧闭任凭段王爷取自己性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朱姐姐没有死”,阿紫高喊道,说着冲了过去挡在二人之间,而萧峰反应也是极快,本来一心求死的他听到大喊之声,一瞬间精神意志全恢复过来,伸手搂住阿紫细腰,一转身闪过段王爷攻击,再放下了阿紫,整个人就冲到阿朱身前,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全然没有拖泥带水。 萧峰仔细探查了一下,果真阿朱还有很微弱的气息存在,当下用手抵住阿朱肩膀,将本身真气缓缓输了过去,输了一会真气後,阿朱终於缓缓睁开双眼,有气无力,气若游丝道:”萧大哥,这里是天堂吗?怎麽你也来了”,几句话出口,牵动着萧峰的心,萧峰紧抱着阿朱道:”阿朱对不起,是你萧大哥的错,有任何事皆可跟大哥说,为何要做这种傻事呢?你可有想过,若你真有什麽意外,你叫萧大哥如何是好”?阿朱惨白的脸笑道:”阿朱不想让萧大哥失望,又无意间发现了段王爷是自己的父亲,只能出此下策”,紧接着缓缓的说出发现段王爷是自己身父的经过。 起先段王爷听到符圣使约他来搭救自己女儿,本来还不太相信,刚刚又看到阿朱肩上的段字,其实己经信了九分,现在阿朱自己说了出来,紧接着拿出放在自己怀中的金锁片後,整个人己经确信阿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瞬间泪流满面不扯的轻抚阿朱脸道:”我可怜的孩子,是爹不好,让你吃了这麽多苦”,”萧大侠,我跟你说我做错的事就是这一件,我没有做好一个父亲的责任,让他们母女吃了这麽多苦”,段王爷哭喊道。 萧峰一眼看见段王爷放在一旁地上的摇扇,顺手打开一看大喊道:”段王爷,这上头的字是你提的吗”?段王爷泪流满面恶狠狠的望着萧峰道:”这是我的摇扇,当然是本王亲自写的字,难道这又有什麽问题吗”,段王爷说完,萧峰紧握拳头狂叫道:”我错了,竟然认错人,错杀了好人,康敏你竟然敢骗我,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段王爷听到萧峰喊到康敏二个字,不由得为之一振,望着萧峰道:”此事又怎麽关系到康敏”,当下萧峰娓娓道出,康敏骗自己段王爷是带头大哥,让自己来杀段王爷的经过。 段王爷听完後,摇摇头叹息道:”想不到康敏竟恨本王到如此地步,真是冤孽,自己造的因结果报在自己女儿身上,本王即刻前去无锡问个清楚”;本来萧峰想专心顾好阿朱,可是想到目前所有知道带头大哥的人只剩康敏,也怕康敏被另一个大恶人杀了,加上阿朱不顾自己身体如此,还希望萧峰去找康敏,不想让他有遗憾,因此也只能带着阿朱,跟着他们前去找康敏,一路上萧峰形影不离的照顾着阿朱,随时传真气维持阿朱的性命,知道有秘方或是珍贵药材能治好阿朱,也不惜一切去取来,而阿朱的情况在萧峰的努力下时好时坏,有时会清醒几个时辰,有时则整天昏昏沉沉不醒人事。 萧锋整个人的心情也随着阿朱的情况起起浮浮,而阿朱也真善解人意,当她醒时,会不断的跟着萧锋说笑,舒缓萧峰心情,二人如此相处的情况,阿紫皆看在眼里,渐渐的在她的内心里起了化学变化,一路上自告奋勇要照料阿朱,萧锋起先还怀疑阿紫不知又要使什麽坏心眼,因此常常不动声色暗中观察,观察许久後,发现阿紫真的是用心在照顾阿朱,而阿朱也在阿紫的陪伴照料下,笑容变多了,脸色也变好了,只是身体的情况仍然一样,随时都需要萧峰输真气给他,虽然如此,也让萧峰顿时轻松不少。 而处理完康敏後,萧锋带着阿朱和阿紫风尘仆仆跋涉到了长白山,在山上挖野生人蔘帮阿朱调养身体,因缘际会下,认识了女真族人,在女真族的帮助下,阿朱也逐步的好转起来,之後更是巧遇契丹国王进而结拜为兄弟, 在契丹国内又遇到一些事情,让萧峰成为契丹国中南院大王,阿朱和阿紫在这一段时间,感情也愈来愈好,每日无话不谈,而阿朱心中也清楚阿紫也很喜欢萧峰,因此更常常制造一些机会让阿紫与萧峰多多相处一起,甚至後来萧峰和阿朱成亲时,也曾表态希望萧峰将阿紫也娶了,可是萧峰一直以来所展现出来的态度,就只爱阿朱一人,而整个最大的变化发生在阿朱和萧峰成亲之後。 本来阿紫一直都对阿朱这个姐姐抱有很大的期望,她一直认为阿朱会全力帮她忙,让她也能嫁给萧峰,可是就在她们二人成亲後,萧峰反而更是刻意疏远她,最後让她由爱生妒,进而生恨,她反而认为是阿朱故意破坏,更是心中暗想只要阿朱消失,自己便能取代阿朱的位置,因此在某一天利用萧峰外出处理公事之虞,去找阿朱假意二姐妹要谈真心话,乘机点了阿朱的穴道,接着下毒弄瞎了阿朱双眼,脱下阿朱衣服,换上自己所穿的衣服,再把阿朱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一边高兴自己终於能取代阿朱的位置,陪伴在萧峰身旁,而萧峰也不会再对自己冷冷冰冰,心中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姐姐,可是她己经失去理智,此时阿紫将她姐姐放在王府内的马车上,令人载出城外破庙,将其置於破庙内,整个神不知鬼不觉,阿紫做完後暗暗庆兴,而毫无反抗能力的阿朱,很幸运的在破庙中遇到逃离的游坦之,游坦之以为她是阿紫,不清楚为何会弄成那样,因此救了她,而她们二人也一路相扶持入了丐帮。 此时萧峰深深叹了口气後又道:”贤弟,你大哥我太不应该了,竟然连阿朱和阿紫都分不出来,还是有一天无意间发现原本服侍阿朱的老妈妈,在一旁偷偷掉眼泪,而且满手是伤,经过大哥详加询问,那老妈妈才跟我说了阿紫种种行径,甚至她怀疑此时的阿朱不是阿朱而是阿紫,原本当下我也不信,後来暗中观察,发现阿紫竟然拿神木王鼎在练功,因此当下大哥便很肯定那是阿紫而不是阿朱”。 萧峰叹了口气後再道:”经过大哥的逼问和证据下,阿紫才承认他的所做一切,当下大哥气急败坏下便打了阿紫一巴掌,阿紫那时也负气离开了王府;大哥知道阿朱的处境,因此不断的打探消息,一接到阿朱在丐帮的消息,深怕丐帮会因为大哥的因素为难阿朱,因此带领十八骑连夜赶来,还好阿朱安然无恙,不然大哥真的妄为人夫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萧峰情感纠葛 虚竹安慰萧峰道:”大哥你也无须太自责了,阿朱和阿紫是一胎双生,本来就长的一模一样,没有接触过之人本来就很难分别了,何况还是阿紫刻意为之,大哥应该有看到梅兰竹菊四位妹子吧!她们是一胎四生,长的一模一样,一开始时小弟也真的完全分别不出来,不就还好四位妹子刚开始时所穿的衣服皆不同,还好辩认,如果她们刻意穿相同的衣服站在一起,小弟也可能完全分不清谁是谁,可是相处久了,现在反而很清楚谁是谁了”。 “唉!刚刚阿朱还要大哥去找阿紫回来,她说她只有这麽一个妹妹,而且她也知阿紫非常喜欢大哥,她一点都不怨恨她,更希望大哥能娶阿紫并对阿紫好一点,可是在我心里就只有阿朱而己在也装不下其他人,可是阿紫装成阿朱跟自己同床共枕了这麽多日子,一个女孩子的清白确毁在自己手里,不去找她回来却也说不过去,这段日子自己都忙着找阿朱,却忘了此事,也不知阿紫下落,是该好好找找才对”,萧峰叹气道。 “呵!大哥,此事也不能怪你,毕竟是阿紫自愿的,大哥竟然要对此事负责,那就好好探查阿紫姑娘消息,之後好好善待人家,感情之事,大哥不如好好培养,或许大哥也会看到阿紫好的一面,进而接受了她,二人是一胎双生,就当做同一人看待就好,只是大哥眼前还有更要紧之事要先处理”,虚竹轻声道。 “贤弟所指何事,阿紫的下落大哥己托十八骑去打探,阿朱目前还须医治,大哥实在想不出还有什麽更要紧之事”,萧峰焦急道。 “呵!大哥你忘了灵鹫宫符圣使符敏仪姐姐了吗?是否应该给符姐姐一个交代”,虚竹对着众人高声道。 虚竹之用意是让其他姐妹们也知道符圣使的情况,也顺道让阿朱听到,果然众人听到虚竹所言後,皆停下了动作往虚竹和萧峰处看了过来。 “这是大哥最大憾事,祸及无辜之人,符姑娘可说是我们的大媒人,若没有有她,大哥和阿朱也不可能结成连理,我们己将符姑娘牌位供奉在府内早晚祭拜”,萧峰拱手说道。 “唉!大哥你怎麽这样对待你们的大恩人,也太无情无义了”,虚竹面带难色叹道。 “那贤弟认为该当如何处置较好,尚请指点”,萧峰恭敬状道。 此时虚竹突然转向阿朱高声道:”小生请教嫂子,女孩家的心愿为何”,”寻得有情郎,嫁个如意郎君”,阿朱细声轻道,”那小生再请问嫂子,大哥可否是有情郎,还是个如意郎君”,虚竹拱手道。只见阿朱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呵!那就对了,此事很简单,只要大嫂同意便可”,虚竹笑道。”哦!贤弟请说”,萧峰和阿朱不解的望向虚竹同声说道。 “呵!大哥,灵鹫宫大多是女众居多,小生自从接掌灵鹫宫之後,就把众姐妹当成自己姐妹,而灵鹫宫更是大家的家,而众姐妹们都可说是灵鹫宫之女,而小生为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当然希望所有女儿皆能有好归宿,而竟然大哥这麽有情有义,那小弟就做主,把符姐姐许配给大哥,让其有个好归宿如何”?虚竹朗声道。 “阿!这…,可是是大哥错手杀害符姑娘的,大哥怎麽有那个脸面去娶符姑娘呢”?萧峰悻悻然道。 “呵!大哥你真的以为符姐姐愿意舍身是真的全然是因为小生的委托吗?.嫂子你认为呢”?虚竹笑笑望着二人道。 阿朱听到虚竹问她,当场愣了一下後轻声缓缓道:”萧大哥,你把符姐姐娶了吧!小妹愿意做符姐姐的妹子,常伴左右,凡事皆以符姐姐为主,符姐姐若没有先吃饭,小妹也绝不会先吃,大家同为女人,符姐姐的心小妹懂”,”阿朱这…好吗?符姑娘是我失手打死的,符姑娘难道不会恨我吗?这样硬是娶了她,对她也不好交代”,萧峰失声道。 “大哥,符姐姐不会恨你也不会怪你的,就算同样的情况再发生一次,小妹相信符姐姐会做出相同的决定,小妹和符姐姐同为女人,小妹能感受到符姐姐的心意”,阿朱轻声再道。”呵!大哥你看大嫂都不反对了,大哥你就相信大嫂吧!还是大哥认为我们灵鹫宫的女儿配不起你南院大王呢?大哥你放心,这是灵鹫宫第一次嫁女儿,场面和嫁妆上小弟绝不会失礼的”,虚竹朗声笑道。 “不!不!不!贤弟你知道大哥不是这个意思,绝没有看不起灵鹫宫之女,只是大哥心中有愧,觉得自己配不起符姑娘”,萧峰仓促道。 “呵!大哥你竟然觉得有愧,那就娶了之後好好待我们符姐姐便好,她在天之灵一定会保护你们大家的,况且嫂子都不反对了;且小生老家有一句俚语”聴某嘴大富贵”,竟然嫂子都说了也同意了,那我们就这麽定了,到时我们兄弟三人就可以好好喝个几杯,余婆婆你去查查那一天是好日子,好让大哥来迎娶牌位回去,还有程妹子,你之前是符姐姐的副手,符姐姐喜欢什麽东西你应该很熟,到时在麻烦你协助处理一下”,虚竹笑道,”是!属下一定会办好主人所交代之事”,余婆婆和程青霜副使拱手齐声道。 萧峰看到事己至此,再拒绝也没有理由和立场,当下也答应了,萧峰应了此事之後,一转身又去陪在阿朱身旁照料阿朱,就怕再有什麽闪失,虚竹起身环顾四周,屋内暂时没有事,便起身跟着余婆前往屋外旁空地上,灵鹫宫众姐妹们所搭临时营帐里,虚竹一边前往各营帐慰劳众姐妹辛劳,一边要去处理玄慈和叶二娘之事。 原来虚竹在武林大会上看上去是一掌拍死了玄慈和叶二娘,实际上是借那一掌之力,将体内真气灌进二人体内,将二人的心脉整个封住,使得体内气血经脉无法流入心藏中,瞬间形成假死状态,一般人是无法分办的,而因为体内其他经脉尚在活动中,因此经过一段时间之後,体内其他经脉便可冲破封锁住心脉之真气,整个人也会正式苏醒过来,当然醒过来快慢跟本身功力也有一定关系,功力愈强的,醒过来速度愈快,而虚竹也交代好余婆要看好二人,免得有意外发生。 此时二人皆己苏醒,玄慈醒後看到周围情况,知道自己并没有往生,又问了余婆明了整个情况後,当下便举掌要自尽,因为他认为不能这样欺骗众人,余婆眼见好说歹说下,无法改变玄慈心意,因此也只能出重手点了其要穴,让其暂时不能活动,等虚竹亲自来劝他,而叶二娘则是在一旁好言相劝,希望玄慈放弃自杀念头,玄慈虽然不能言语,可是所显现出来的表情却是死意坚决,让一旁的叶二娘不自觉流着眼泪暗自哭泣。 虚竹算了算时间也是她们该醒的时侯,因此屋内事情处理完後,便随着余婆前来处理,毕竟这属於自家的事,也不大好意思公开让人发现,虚竹一踏进营帐内,便听到叶二娘哭喊道:”儿呀!你终於来了,你快来劝劝你爹爹,你爹爹一直放不下自杀的念头”,虚竹见此状飞也似的跑向叶二娘,抱着她轻拍她的背不断的柔声安慰道:”娘你别伤心,让孩儿试看看好吗”?虚竹看着叶二娘如此伤心,瞬间心中一把无名火瞬间燃起。 第一百二十六章 玄慈重生 对着玄慈高声喊道:”老爹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所有人里面就你最没有资格死的,你知道吗?整见事情弄成这样,你要付最大责任,虽然是慕容博假传消息给你,难道你收到消息都不用详加查证的吗?一堆武林英雄人物,看到身为少林方丈的你出来号召,谁不会响应,没有查证因而犯了错了也就算了,竟然还不敢承认,若你一开始就公开承认错误,会有後面所有的一切吗?竟然把萧大哥交给汪帮主教养,那又写信给汪帮主做什麽?难道身为方丈的你不知道这信要是流落让外人知道,会兴起多大的腥风血雨吗?人家智光大师就当面承认错误,且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帮助老百姓治病,搞得自己武功尽失,反观方丈你有自省吾身吗?又有什麽做为呢”? 虚竹顿了顿後再道:”事情被揭发了,只想一死躲避责任,你以为你死了事情就可以结束吗?名声就可以恢复吗?还有你所欠之人,你对他们的亏欠都不用还吗”?虚竹再道:”佛祖没有教你要将心比心吗?没有教你要有大爱吗?白白浪费一身的武艺还有医术,萧大哥都可以为了二国老百姓军民能安居乐业,而放下自己的仇恨,不接受利诱,我们南朝人自认比外族人要强,请扪心自问有那一点比外族人要强”。 虚竹接着再道:”好不容易让你有重生的机会,难道就不用好好来偿还上辈子所欠的业障吗?佛家讲究因果循环,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後世果今生做者是,在那都可以修行,修行也不见得要出家,只要心中有佛就有佛,而且只要做好自己所担任之角色也是修行之一,你自己想想孩儿说的对不对,最没有资格死的人便是老爹你对吧”!虚竹说完顺手一拍,解开了玄慈身上穴道,在场之人被这一幕都吓呆了,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虚竹骂人,在他们印象里虚竹很平易近人,又没有架子,待人也很好,可是今天却把自己老爹骂的狗血淋头,当下无人敢出声,只敢静静的看着,连平常话最多最喜欢跟虚竹打闹的四姝,也反常的不敢吭声,而玄慈被虚竹这样一骂,整个人呆在那,满脸惊讶说不出话来。 良久後玄慈缓缓呼了一口气道:”儿阿!你骂得对,是爹爹自己太执着,错的太离谱了,是该好好骂一顿”,虚竹见此情况笑道:”呵!老爹今後你只要记得这个世界上己没有玄慈方丈了,只是多了一个慈父,和一个丈夫”,说完转身拉着叶二娘手撒娇道:”娘你说孩儿说的对吗”?叶二娘本来还担心虚竹这样骂完,反而让玄慈更想不开,一颗心悬在半空中跳着,直到了刚刚的变化,整个悬空的心才放了下来,看到了跟自己撒娇的虚竹,整个人终於面带笑容伸手轻拍虚竹背膀笑道:”好儿子说的真对,只是这麽大的人了,还这样撤娇也不怕人笑话”,虚竹眨着眼笑道:”娘我们分开二十几年了,现在好不容易相聚,当然要把二十几年撒娇的份用完呀?难道娘不喜欢吗”?虚竹说完整个人靠在叶二娘怀中摇晃着。现场所有人看到这一幕,皆笑了。 经过几日的调养,段誉的伤势可说是全好了,目前只剩阿朱眼睛,因为中毒太深,需要慢慢恢复,而玄慈和叶二娘则跟着灵鹫宫众姐妹忙进忙出,只是二人怕被其他人认出来,玄慈是带着帽子,并把白花花的胡子也剃了,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不少,而叶二娘则是穿着灵鹫宫的制服,把头发扎了起来,当然虚竹也用长春功法,治好她脸上刮痕,只剩下很细微淡淡的三条线,一般人不很仔细看跟本看不出来,再经过一段时间後,那三条线就会完全消失,而在这几日中,玄慈和叶二娘也清楚了虚竹的计划,因此当这里的事结束後,便随着一部份姐妹先返回灵鹫宫,他们二人想帮虚竹分忧解劳,并且利用自己的才能去帮助更多人。 这一日段誉问道:“大哥、二哥,你们见到我爹爹没有?”萧峰道:“後来没再见到。”虚竹正色道:“混乱中群雄一哄而散,小兄没能去拜见岳父大人,甚是失礼。”段誉道:“二哥,不必客气。那段延庆是我家大对头,我怕他跟我爹爹为难。”萧峰道:“此事不可不虑,我便去找寻老伯,打个接应。” 虚竹笑道:“大哥你如此叫法可是不大对哦!应该要叫岳父大人才对”,萧峰叹道:“二弟你也知道,大哥把场面弄成那样,还不分青红皂白要杀段王爷,又没有把阿朱照顾好,阿紫也让大哥打跑了,大哥有错在先,叫大哥如何说出口,而且段王爷也不见得会接受,这是大哥自己做错,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对应之道,也只能暂且如此”,说着站起身来,要走出房去。 这时梅剑正端着点心,正进房来要给众人吃,听到了各人的言语,说道:“萧大侠,不用劳你驾去找寻,婢子这便传下主人号令,命灵鹫宫属下四处巡逻,要是见到段延庆有行凶之意,便放烟花为号,咱们前往赴援,你瞧如何”?萧峰喜道:“甚好!灵鹫宫属下人数众多,分头照看,自比我们几个人找寻好得多了”。 当下梅剑自去发施号令。灵鹫宫诸部相互联络的法子极是迅捷,不多时阳天部诸女便已得到讯息,在程副总管指挥之下,赶到附近,以备奉命办事。 段誉放下了心,跟着便想念起王语嫣,寻思:“她心中恨我已极,只怕此後会面,再也不会睬我了”。言念及此,忍不住叹了口气。 钟灵甚是关怀,问道:“是你伤口痛麽”?段誉道:“没有,伤己经好了,也不会痛”。 虚竹见状笑道:“钟小妹,你虽喜欢我三弟,却不明白他的心事,你哥哥是心痛,他现在心中念着别人”。 钟灵听了,却也没有什麽恼怒反而是愁闷了起来,因为她目前年纪幼小,且天真活泼,虽然对段誉锺情,却不是铭心刻骨的相恋,只觉得和他在一起相聚,说不出的安慰快乐,段誉心中念着别人,不大理睬自己,自是颇为难过,然而除此之外,却也不觉得如何了。 段誉忙道:“钟……钟……灵妹妹,你别听我二哥胡说,他是开玩笑的”。钟灵听段誉叫自己为“灵妹妹”,不再叫“钟姑娘”,显得颇为亲热,登时笑颜逐开,说道:“我才不管你二哥说什麽呢?况且你都说了那是你二哥在开玩笑胡说的”。 虚竹笑着再道:”三弟难不成你真的不想王姑娘了,之前兰剑妹子有看到他们一行人下少室山去,并听到他们商量着要去西夏,王姑娘跟了她表哥同行,这会儿早在数十里之外了”。段誉听完讶异道:”二哥你说真还假,他们己经离开多久了,真的去西夏吗”?”呵!三弟你不相信等等兰剑妹子进来时你在自己问她好了”,虚竹笑道。 钟灵见段誉如此情急模样,当下己经清楚自己在他心目中,那个王姑娘比之自己不知要紧多少倍。可是她性子爽朗,先前心中一阵愁闷,到这时已淡了许多。倘若王语嫣和她易地而处,得知自己意中人移情别恋,自是凄然欲绝;木婉清多半是立即一箭向段誉射去;钟灵却道:“好啦!你别乱动,你伤口刚好不久,要多休息”。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三兄弟齐赴西夏 这时兰剑进来回报,说阳天部已传出号令,寻找段正淳一行,有事便即赴援,请段誉放心。段誉说道:“多谢姊姊费心,在下感激不尽”。虚竹此时向兰剑道:“兰剑妹子三弟和我不分彼此,你有什麽事都不必隐瞒,你跟他说说之前是不是有看到慕容公子他们”。兰剑道:“不错之前我们确实见到慕容公子一行人下少室山去,听到他们商量着要去西夏,王姑娘跟了她表哥同行,这会儿早就不知离去多远了”。”呵!三弟你看这次二哥没有骗你吧”!虚竹笑道。 段誉向兰剑再问道:“多谢姊姊告知。他们到西夏去?却又为了什麽”? 兰剑道:“我没听到他们说去干什麽”。 虚竹道:“三弟,这一节我却知道。先前二哥有听见公冶先生向丐帮诸长老说道:他们在途中遇到一个从西夏回归中土的丐帮弟子,揭到一张西夏国国王的榜文,说道该国公主已到了婚配年纪,定明年三月清明招亲。西夏以弓马立国,是以邀请普天下英雄豪杰,同去显演武功,以备国王选择才貌双全之士,招为驸马”。 梅剑忍不住抿嘴说道:“主人,你为什麽不到西夏去试试?只要萧大侠和段公子不来跟你争夺,你做西夏国的驸马爷可说易如反掌”。(四姝天真的以为西夏国有很多公主,她们压根就不知只有李清露这麽一位公主),当梅剑说完後,虚竹被吓出一场冷汗,他深怕这四个妹子一不注意就把李清露说了出来,还好梅剑说完後就没有多说什麽,顿时让虚竹安心不少。 虚竹摇摇手笑道:“我才不去,摆明是你们想去玩故意拉我下水,你们这种雕虫小技是骗不了我的”。梅兰竹菊四姝见到自己的技俩被虚竹道破,气的再一旁直跺脚,此时段誉看到四姝生气跺脚可爱的模样,不禁道:”二哥,你灵鹫宫和西夏国相近,反正要回去,何不便往西夏国走一遭?这位不知道是什麽剑的姊姊……对不起,你们四位相貌一模一样,我实在分不出来……这位姊姊要你去做驸马爷,虽是说笑,但到了明年清明,四方豪杰齐集兴州,定然十分热闹。大哥,你也不必急急忙忙地赶回南京啦,咱们同到西夏玩玩,然後再到灵鹫宫去尝一尝天山童姥留下来的百年美酒佳酿,实是赏心乐事。那日我在灵鹫宫,和二哥两个喝得烂醉如泥,好不快活”! 萧峰来到少室山时,十八名契丹武士以大皮袋盛烈酒随行。但此刻众武士不在身边,他没饮酒已久,听到段誉说起到灵鹫宫去饮天山童姥的百年美酒,不由得舌底生津,嘴角边露出微笑。 阿朱接着道:“不打紧咱们大夥一起都去。一路上还可以顺道打探阿紫的消息,而且西夏国自己也没有去过,刚好也可以去走走看看,大哥你说好吗”?萧峰知道阿朱最近碰到太多事情,又想到目前府内暂无其他事,况且一路上又有二弟持续帮她医治眼睛,不如就好好陪陪阿朱四处去走走逛逛也好,这样阿朱心情也会比较好,萧峰暗想完後当下便道:”那好,二弟、三弟,咱们同去西夏走一遭,然後再上二弟的灵鹫宫去,痛饮数日,这一路上还须麻烦二弟持续为嫂子医治眼睛"。虚竹道:“大哥放心小弟当尽力而为"。 次日众人相偕就道。萧峰又到少林寺山门之前叩拜,喃喃祝告,一来拜少林照护之恩德,二来向父亲萧远山告别。 到得山下,灵鹫宫诸女已雇好数批马和几部马车,让众人骑乘或是搭乘,而阿朱和萧峰则是座着马车,方便阿朱在车里养伤。萧峰在一旁陪着阿朱边照料她,一路上萧峰偶而也会带着阿朱骑着马解闷。 走了两天,灵鹫宫六部逐渐会合。鸾天部首领向虚竹和段誉禀报,她们已会到镇南王,告知他段誉伤势己愈,并无大碍。镇南王已放了心,要鸾天部转告段誉,早日回去大理。鸾天部诸女又道:“镇南王一行人是向东北方去,段延庆和南海鳄神、云中鹤却是向西,双方决计碰不到头”。段誉甚喜,向鸾天部诸女道谢。 钟灵问段誉道:“令尊要你早回大理,他自己怎地又向东北方去”?段誉微微一笑,尚未回答,这两天中,段誉一直在寻思,要不要说明钟灵便是自己妹子,总觉这件事说起来甚为尴尬,既伤钟灵之心,又颇损父亲名声,还是暂且不说为妙。钟灵明知段誉所以要到西夏,全是为了要去跟那王姑娘相会,但她每日得与段誉相见,心愿已足,也不去理会日後段誉和王姑娘会见之後却又如何,她一点也不介意。 少室山位於京西北路河南府,要去西夏国,先得西赴永兴军路的陕州、解州、河中府,转向西北,到坊州、鄜州、甘泉而至延安府,经保安军而至西夏洪州,再西北行,沿边塞而至盐州、西平府兴州、怀州,过黄河而至西夏都城兴庆府。一路上多见山岭草原,黄沙扑面,风刮如刀。 阿朱双眼一路上经过治疗也己渐渐痊癒,又因为一大伙人为数众多,不太想引人注目因此众人多只拣午间行路,每日只走几十里,也就歇了。有时天气严寒,大雪纷纷而下,便在大城镇中饮酒休息,多日不行。众人在河中府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地过了年,好在离清明节尚远,也不急着西行,受那风沙之苦。 这日一行人来到同州一带,段誉向萧峰等述说当年刘、项争霸的史迹。萧峰没读过什麽书,可是虚竹确对历史非常了解,二人听段誉扬鞭说昔日英豪,都大感兴味,三人甚至互相玩起了角色扮演,互相对起话来,宛如自己就是留刘邦项羽韩信等人般。 忽然间马蹄声响,後面两乘马快步赶来。萧峰等将坐骑往道旁一拉,好让後面的乘客先行。此时确听到马上骑者叫道:”段公子!萧大侠”! 段誉回头看时,当先那人是巴天石,後边那人是朱丹臣。二人来到段誉身前翻身下鞍,向段誉拜了下去。段誉忙下马还礼,问道:“我爹爹平安”? 巴天石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双手递给段誉。 段誉伸手接过,见封皮上“誉儿览”三字正是父亲的手书,忙双手捧了,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地拆开,见是父亲命他到西夏之後,如有机缘,当设法娶西夏公主为妻。信中言道:“我大理僻处南疆,国小兵弱,难抗外敌,如得与西夏结为姻亲,得一强援,实为保土安民之上策。吾儿当以祖宗基业为重,以社稷子民为重,尽力图之”。 段誉读完此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嗫嚅道:“这个……这个……”巴天石又取出一个大信封,上面盖了“大理国皇太弟镇南王保国大将军”的朱红大印,说道:“这是王爷写给西夏皇帝求亲的亲笔函件,请公子到了兴州之後,呈递西夏皇帝”。朱丹臣也笑眯眯地道:“公子,祝你马到成功,娶得一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回去大理,置我国江山如磐石之安”。段誉神色更加尴尬问道:“爹爹怎知我去西夏”?巴天石道:“王爷得知慕容公子往西夏去求亲,料想公子……也……也会前去瞧瞧热闹。王爷吩咐,公子须当以国家大事为重,儿女私情为轻”。 虚竹在一旁听到笑道:“这叫做知子莫若父啦。岳父大人听说慕容复去西夏,料想王姑娘定然随之同去,三弟自然便也会巴巴地跟了去”。虚竹说完当下段誉满脸通红,朱丹臣见此状急忙道:“镇南王命咱二人随侍公子,听由公子爷差遣,务须娶到西夏国公主。否则我二人回到大理,王爷就不怪罪,我们也脸上无光,难以见人”。言下之意,竟是段正淳派他二人监视段誉,非做上西夏的驸马不可。 第一百二十八章 途中遇拦阻 段誉苦笑道:“我本就不会武艺,何况重伤刚愈,真气提不上来,怎能和天下的英雄好汉相比?” 巴天石转头向萧峰、虚竹躬身说道:“镇南王命小人拜上萧大侠、虚竹先生,请二位念在金兰之情,姻亲之缘,相助我们公子一臂之力。镇南王又说:少室山上匆匆之间,未得与两位多所亲近,甚为抱撼,特命小人奉上薄礼。”说着取出一只碧玉雕琢的狮子,双手奉给萧峰。朱丹臣从怀中取出一柄象牙扇子,扇面上有段正淳提的诗词,呈给虚竹。 二人称谢接过,都道:“三弟之事,我们自当全力相助,何劳(岳父大人)段伯父嘱咐?蒙赐珍物,更不敢当了。” 阿朱笑道:“你道爹爹是好心麽?爹爹是叫你们二人不要和我哥哥去争做驸马。我爹爹生怕他的宝贝儿子争不过你们两个。你们这麽一口答允,可上了我爹爹的当啦”。 萧峰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阿朱你知道大哥心中只有你一人,跟本就无意去争公主,竟然段伯父有此意,那大哥一定会好好帮助三弟娶到公主的”。 虚竹也笑着连连摇手道:“不,不!我……我自己也决计不行,我自当和大哥相助三弟,成就这门亲事”,(虚竹心中很清楚,段誉不可能娶公主,因此当下也配合如此说)。巴天石和朱丹臣相互瞧了一眼,向萧峰和虚竹拜了下去,说道:“多承二位允可”。武林英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萧峰和虚竹同时答允相助,巴朱二人再来一下敲钉转脚,倒不是怕他二人反悔,却是要使段誉更难推托。 众人一路向西北行,渐渐行近兴州,道上遇到的武林之士便多了起来。 西夏疆土虽较大辽、大宋为小,却也是西陲大国,地据河套及甘州、肃州、凉州等肥沃之地。此时西夏国王早已称帝,大宋为元佑年间,大辽为大安年间,西夏皇帝李乾顺,史称崇宗圣文帝,年号“天祜民安”,其时朝政清平,国泰民安。 武林中人如能娶到了西夏公主,荣华富贵,唾手而得,世上哪还有更便宜的事?只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大都已娶妻生子,新进少年偏又武功不高,便有不少老年英雄携带了子侄徒弟,前去碰一碰运气。许多江洋大盗、帮会豪客,倒是孤身一人,便不由得存了侥幸之想,齐往兴州进发。许多人都想:“千里姻缘一线牵,说不定命中注定我和西夏公主有婚姻之份,也未必我武功一定胜过旁人,只须我和公主有缘,她瞧中了我,就有做驸马爷的指望了”。 一路行来,但见一般少年英豪个个衣冠鲜明,连兵刃用具也都十分讲究,竟像是去赶什麽大赛会一般。道上相识之人遇见了,相互取笑之余,不免打听公主容貌如何,武艺高低;若是不识,往往怒目而视,将对方当做了敌人。 这一日虚竹等正按辔徐行,忽听得马蹄声响,迎面来了一乘马,马上乘客右臂以一块白布吊在颈中,衣服撕破,极是狼狈。虚竹等也不为意,心想这人不是摔跌,便是给人打伤,那也平常得紧。不料过不多时,又有三乘马过来,马上乘客也都是身受重伤,不是断臂,便是折足。但见这三人面色灰败,大有惭色,低着头匆匆而过,不敢向别人多瞧一眼。梅剑好奇道:“前面有人打架麽?怎地有好多人受伤”? 说话未了,又有两人迎面过来。这两人却没骑马,满脸是血,其中一人头上裹了青布,血水不住从布中渗出来。竹剑道:“喂,你要伤药不要?怎麽受了伤”?那人向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向地下吐了口唾沫,掉头而去。菊剑大怒,拔出长剑,便要向他刺去。虚竹摇手道:“算了吧!这人受伤甚重,不必跟他一般见识”。兰剑道:“竹妹好意问他要不要伤药,这人却如此无礼,让他痛死了最好”。 便在此时,迎面四匹马泼风也似奔将过来,左边两骑,右边两骑。只听得马上乘客相互戟指大骂。有人道:“都是你癞哈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大道行,便想上兴州去做驸马”。另一边一人骂道:“你若有本领,又干麽不闯过关去?打输了,偏来向我出气”。这四人纵马宾士,说话又快,没能听清楚到底在争些什麽,霎时之间便到了跟前。四人见萧峰等人多,不敢与之争道,拉马向两旁奔了过去,但兀自指指点点地对骂,依稀听来,这四人都是去兴州想做驸马的,但似有一道什麽关口,四人都闯不过去,以致落得铩羽而归。 虚竹看到此心中己清楚是谁在搞鬼,看来应是鹫摩智那个大和尚在搞的鬼,这时迎面又有几个人徒步走来,也都身上受伤,有的头破血流,有的一跷一拐。钟灵抑不住好奇之心,纵马上前,问道:“喂,前面把关之人厉害得紧麽”?一个中年汉子道:“哼!你是姑娘,要过去没人拦阻。是男的,还是趁早回头吧”。他这麽一说,让萧峰、段誉等等也感奇怪都道:“大家上去瞧瞧”!催马疾驰。 一行人奔出七八里,只见山道陡峭,一条仅容一骑的山径蜿蜒向上,只转得几个弯,便见黑压压的一堆人聚在一团。虚竹等驰将近去,但见山道中间并肩站着两名大汉,都是身高六尺有余,异常魁伟,一个手持大铁杵,一个双手各提一柄铜锤,恶狠狠地望着眼前众人。 聚在两条大汉之前的少说也有十七八人,言辞纷纷,各说各的。有的说:“借光,我们要上兴州去,请两位让一让”。这是敬之以礼。有的说:“两位是收买路钱吗?不知是一两银子一个,还是二两一个?只须两位开下价来,并非不可商量”。这是动之以利。有的说:“你们再不让开,惹恼了老子,把你两条大汉斩成肉酱,再要拼凑还原,可不成了,还是趁早乖乖地让开,免得大祸临头”。这是胁之以威。更有人说:“两位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何不到兴州去做附马?那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倘若叫旁人得了去,岂不可惜”?这是诱之以色。众人七张八嘴,那两条大汉始终不理。 突然人群中一人喝道:“让开!”寒光一闪,挺剑上前,向左首那大汉刺过去。那大汉身形巨大,兵刃又极沉重,殊不料行动迅捷无比,双锤互击,正好将长剑夹在双锤之中。这一对八角铜锤每一柄各有四十来斤,当的一声响,长剑登时断为十余截。那大汉飞出一腿,踢在那人小腹之上。那人大叫一声,跌出七八丈外,一时爬不起身。 只见又有一人手舞双刀,冲将上去,双刀舞成了一团白光,护住全身。将到两条大汉身前,那人一声大喝,突然变了地堂刀法,着地滚进,双刀向两名大汉腿上砍去。那持杵大汉也不去看他刀势来路如何,提起铁杵,便往这团白光上猛击下去。但听得“啊”的一声惨呼,那人双刀为铁杵打断,刀头并排插入自己胸中,骨溜溜地向山下滚去。 两名大汉连伤二人,余人不敢再进。忽听得蹄声得嗒嗒,山径上一匹驴子走了上来。驴背上骑着一个少年书生,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宽袍缓带,神情既颇儒雅,容貌又极俊美。他骑着驴子走过萧峰等一干人身旁时,众人觉得他与一路上所见的江湖豪士颇不相同,不由得向他多瞧了几眼。段誉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又道:“你……你……你……”那书生向他瞧也不瞧,挨着各人坐骑,抢到了前头。 第一百二十九章 巧救王语嫣 钟灵奇道:“你认得这位相公?”段誉脸上一红,道:“不,我看错人了。他……他是个男人,我怎认得”?虚竹却在暗中偷笑,因为此人是木婉清所装扮,虚竹认得她,又看到段誉那惊慌失措样,差点忍不住便要笑出来,还好藉机咳了几声才没有笑出来,而菊剑见虚竹在咳嗽,也贴心的递了水给虚竹喝。段誉闻到一股香气,整个心怦怦乱跳:“莫……莫非当真是她”? 这时那书生已骑驴到了两条大汉的面前,叱道:“让开!”这两字语音清脆,果是女子的喉音。 段誉更无怀疑,叫道:“木姑娘,婉清妹子!你……你……你……我……我……”口中乱叫,催坐骑追上去。巴天石、朱丹臣两人同时拍马追去。 那少年书生骑在驴背之上,只瞪着两条大汉,却不回头。巴天石、朱丹臣从侧面看去,但见他俏目俊脸,果然便是当日随同段誉来到大理镇南王府的木婉清。段誉纵马驰到木婉清身旁,伸手往她肩上搭去,柔声道:“妹子,这些日子来你在哪里?我可想得你好苦”!木婉清缩肩避开他手,转过头来,冷冷地道:“你想我?你为什麽想我?你当真想我了”?段誉一呆,她这三句问话,自己可一句也答不上来。 对面持杵大汉哈哈大笑,说道:“好,原来你是个女娃子,我便放你过去。”持锤大汉叫道:“娘儿们可以过去,臭男人便不行。喂,你滚回去,滚回去”!一面说,一面指着段誉,喝道:“你这等小白脸,老子一见就生气。再上来一步,老子不将你打成肉酱才怪”。 段誉道:“尊兄言之差矣!这是人人可行的大道,尊兄为何不许我过?愿闻其详”。那大汉道:“吐蕃国宗赞王子有令:此关封闭一个月,待过了三月清明再开。在清明节以前,女过男不过,僧过俗不过,老过少不过,死过活不过!这叫‘四过四不过’”。段誉道:“那是什麽道理”?那大汉大声道:“道理,道理!老子的铜锤、老二的铁杵便是道理。宗赞王子的话便是道理。你是男子,既非和尚,又非老翁,若要过关,除非是个死人”。 木婉清怒道:“呸,偏有这许多罗里罗唆的臭规矩”!右手一扬,嗤嗤两声,两枚小箭分向两名大汉射去,只听得啪啪两下,如中败革,眼见小箭射进了两名大汉胸口衣衫,但二人竟如一无所损。木婉清大吃一惊暗道:“这二人多半身披软甲,我的毒箭居然射他们不死”。那持杵大汉大怒,伸出大手,向木婉清揪来。这人身子高大,木婉清虽骑在驴背,但他一手伸出,便揪向她胸口。 段誉叫道:“尊兄休得无礼”!左手疾伸去挡。那大汉手掌一翻,便将段誉手腕牢牢抓住。持锤大汉叫道:“妙极!咱哥儿俩将这小白脸撕成两半”!将双锤并於左手,右手一把抓住了段誉左腕,用力便扯。 木婉清急叫:“休得伤我哥哥”!嗤嗤数箭射出,都如石沉大海,虽中在两名大汉身上,却不损其分毫,要想射他二人头脸眼珠,可是中间隔了个段誉,又怕伤及於他。两旁山峰壁立,巴天石和朱丹臣给段木二人坐骑阻住了,没法上前相救。 这时萧峰、虚竹等人也已近前,虚竹飞身离鞍,跃到持杵大汉身侧,正要伸指往他胁下点去,伸到一半却突然停住,反而听到段誉哈哈大笑说道:“二哥不须惊惶,他们伤我不得”。 只见两条铁塔似的大汉渐渐矮了下来,两颗大头摇摇摆摆,站立不定,过不多时,砰砰两声,倒在地下。段誉的“北冥神功”专吸敌人功力,两条大汉内力既竭,天生膂力也即无用。两人委顿在地,形如虚脱。段誉说道:“你们已打死打伤了这许多人,也该受此惩罚,下次万万不可”。 钟灵恰於此时赶到,向木婉清道:“木姊姊,我真想不到是你!”木婉清冷冷地道:“你是我亲妹子,只叫‘姊姊’便了,何必加上个‘木’字?”钟灵奇道:“木姊姊,你说笑了,我怎麽会是你的亲妹子?”木婉清向段誉一指道:“你去问他”!钟灵转向段誉,待他解释。 段誉胀红了脸,说道:“是,是……这个……这时候却也不便细说……” 本来为两条大汉挡住的众人,一个个从他身边抢了过去,直奔兴州。 虚竹等人也跟着过了关卡,只是一路上段誉和木婉清的打打闹闹却不少,虚竹乐得在一旁看戏,这样在路上便不显得无趣,众人行得数里,忽听得左首传来一声惊呼,更有人嘶声号叫,却是南海鳄神的声音,似乎遇上了什麽危难。段誉道:“是我徒弟”!钟灵叫道:“咱们快去瞧瞧,你徒弟为人倒也不坏”。虚竹也道:“正是!”他母亲叶二娘是南海鳄神的同夥,不免有些香火之情。 众人催骑向号叫声传来处奔去,转过几个山坳,见是一片密林,对面悬崖之旁,出现一片惊心动魄的情景:一大块悬崖突出於深谷之上,崖上生着一株孤零零的松树,形状古拙。松树上的一根粗大枝干临空伸出,有人以一根杆棒搭在枝干上,这人一身青袍,正是段延庆。他左手抓着杆棒,右手抓着另一根杆棒,那根杆棒的尽端也有人抓着,却是南海鳄神。南海鳄神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一人的长发,乃是穷凶极恶云中鹤。云中鹤双手分别握着一个少女的两只手腕。四人宛如结成一条长绳,临空飘荡,着实凶险,不论哪一人失手,下面的人立即堕入底下数十丈的深谷。谷中万石森森,犹如一把把刀剑般向上耸立,倘若有人堕下,决难活命。 其时一阵风吹来,将南海鳄神、云中鹤和那少女三人吹得转了半个圈子。这少女本来背向众人,虚竹看到此也己猜到,此女子应是王语嫣无误,这大好的机会当然是让给自己的三弟,毕竟自己的老婆要自己顾咩!此时这少女转过身来,段誉大叫“啊哟”险些从马上掉将下来。 那少女正是他朝思暮想、无时不忘的王语嫣。 段誉一定神间,眼见悬崖奇险,没法纵马上去,当即跃下马背,抢着奔去。将到松树之前,只见一个头大身矮的胖子手执大斧,正在砍那松树。 段誉这一惊更加非同小可,叫道:“喂,喂,你干什麽”?那矮胖子毫不理睬,只是一斧斧地往树上砍去,嘭嘭大响,碎木飞溅。段誉手指一伸,提起真气,欲以六脉神剑伤他,不料他这六脉神剑要它来时却未必便来,连指数指,剑气影踪全无,惶急大叫:“大哥、二哥,两个好妹子、四位好姑娘,快来,快来救人”! 呼喝声中,萧峰、虚竹等都奔将过来。原来这胖子给大石挡住了,在下面全然见不到。幸好那松树粗大,一时之间没法砍倒。 虚竹叫道:“胖子老兄,快停手,这棵树砍不得”!那胖子道:“这是我种的树,我爱砍回家去,做口棺材来睡,你管得着麽”?说着手上丝毫不停。下面南海鳄神的大呼小叫之声,不绝传将上来。段誉道:“二哥,此人不可理喻,请你快去制止他再说”。虚竹道:“甚好”!奔将过去。 虚竹右掌挥出,击向那胖子。那胖子嘿嘿冷笑,抛下斧头,紮起马步,一声断喝,双掌向虚竹的掌力迎上,掌风虎虎,声势威猛,虚竹这一掌却半点声息也无。 突然之间,那胖子脸色大变,本是高傲无比的神气,忽然变得异常诧异,似乎见到了天下最奇怪、最难相信之事,跟着嘴角边流下两条鲜血,身子慢慢缩成一团,慢慢向崖下深谷中掉了下去。隔了好一会,才听得腾的一声,自是他身子撞在谷底乱石之上,声音闷郁,众人想像这矮胖子脑裂肚破的惨状,都是身上一寒。 第一百三十章 三恶人脱困 虚竹飞身跃上松树枝干,只见段延庆的钢杖深深嵌入树枝,全凭一股内力黏劲,挂住了下面四人,内力之深厚,委实非同小可。虚竹伸左手抓住钢杖,提将上来。 南海鳄神在下面大赞:“好侄儿,你还认得我吗?你是我二姊的儿子,是我岳老二的侄儿。既是岳老二的侄儿,本领自然不会太差。若不是你来相助一臂之力,我们在这里吊足三日三夜,滋味便不大好受了”。云中鹤道:“这当儿还在吹大气,怎能吊得三日三夜”?南海鳄神怒道:“我支持不住之时,右手一松,放开了你头发,不就成了,要不要来试试”?他二人虽在急难之中,仍不住拌嘴。 片刻之间,虚竹将段延庆接了上来,跟着将南海鳄神与云中鹤一一提起,最後才拉起王语嫣。她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已然晕去。 段誉先是大为欣慰,跟着便心下怜惜,但见她双手手腕上都有一圈紫黑色,现出云中鹤深深的指印,想起云中鹤凶残**,对木婉清和钟灵都曾意图非礼,每一次都蒙南海鳄神搭救,今日自又是恶事重演,不由得恼怒之极,说道:“大哥,二哥,这云中鹤生性坏极,咱们把他杀了吧”! 南海鳄神叫道:“不对,不对!段……那个师父……今日全靠云老四救了你这个……你这个老婆……我这个师娘……不然的话,你老婆早一命呜呼了”。 他这几句虽颠三倒四,众人却也都听得明白。适才段誉为了王语嫣而焦急之状,木婉清和钟灵一一都瞧在眼里,未见王语嫣上来,已不禁黯然自伤,适见到她神清骨秀、端丽无双的容貌,心中更说不出的难受。只见她双目慢慢睁开,“咦”的一声低声道:“这是在黄泉地府麽?我……我已经死了麽”? 南海鳄神怒道:“你这**儿当真胡说八道!倘若这是黄泉地府,难道咱们个个都是死鬼?你现下还不是我师父的老婆,我得罪你几句,也不算是以下犯上。不过时日无多,依我看来,你迟早要做我师娘,良机莫失,还是及早多叫你几声**儿比较划算。喂,我说**儿啊,好端端的干什麽寻死觅活?你死了是你自己甘愿,却险些儿陪上我把弟云中鹤的一条性命。云中鹤死了也就罢了,咱们段老大死了,那就可惜得紧。就算段老大死了也不打紧,我岳老二陪你死了,可真大大的犯不着啦”! 段誉柔声安慰:“王姑娘,这可受惊了,且靠着树歇一会”。王语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双手捧着脸低声道:“你们别来管我,我……我……我不想活啦”。段誉吃了一惊:“她真的是要寻死,那为什麽?难道……难道……”斜眼瞧向云中鹤,见到他暴戾凶狠的神色,心中暗叫:“啊哟!莫非王姑娘受了此人之辱,以至要自寻短见”? 钟灵走上一步,说道:“岳老三,你好”!南海鳄神一见大喜,大声道:“小师娘,你也好!我现下是岳老二,不是岳老三了”!钟灵道:“你别叫我小什麽的,怪难听的。岳老二,我问你,这位姑娘到底为什麽要寻死?又是这个竹篙儿惹的祸麽?我呵他的痒”!说着双手凑在嘴边,向十根手指吹了几口气。云中鹤脸色大变,退开两步。 南海鳄神连连摇头,说道:“不是,不是。天地良心,这一次云老四变了性,忽然做起好事来。咱三人少了叶二娘这个伴儿,都闷闷不乐,出来散散心,走到这里,刚好见到这**儿跳崖自尽,她跳出去的力道太大,云老四又没抓得及时,唉,他本来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突然改做好事,不免有点不自量力……” 云中鹤怒道:“你奶奶的,我几时大发善心,改做好事了?姓云的最喜欢美貌姑娘,见到这王姑娘跳崖寻死,我自然舍不得,我是要抓她回去,做几天老婆”。 南海鳄神暴跳如雷,戟指骂道:“你奶奶的,岳老二当你变性,伸手救人,念着大家是天下有名恶人的情谊,才伸手抓你头发,早知如此,让你掉下去摔死了倒好。” 钟灵笑道:“岳老二,你本来外号叫作‘凶神恶煞’,原是专做坏事,不做好事的,几时又转了性啦?是跟你师父学的吗”? 南海鳄神搔了搔头皮,道:“不是,不是!决不转性,决不转性!只不过四大恶人少了一个,不免有点不带劲。我一抓到云老四的头发,给他一拖,不由得也向谷下掉去,幸好段老大武功了得,一杖伸将过来,给我抓住了。可是我们三人四百来斤的份量,这一拖一拉,一扯一带,将段老大也给牵了下来。他一杖甩出,钩住了松树,正想慢慢设法上来,不料来了个吐蕃国的矮胖子,拿起斧头,便砍松树。” 钟灵问道:“这矮胖子是吐蕃国人麽?他又为什麽要害你们性命”? 南海鳄神向地下吐了口唾沫,说道:“我们四大恶人是西夏国一品堂中数一数二,不,不,是数三数四的高手,你们大家自然都是久仰的了。这次皇上替公主招驸马,吩咐一品堂的高手四下巡视,不准闲杂人等前来捣乱。哪知吐蕃国的王子蛮不讲理,居然派人把守西夏国的四处要道,不准旁人去招驸马,只准他小子一个儿去招。我们自然不许,大夥儿就打了一架,打死十来个吐蕃武士。所以嘛,如此这般,我们三大恶人和吐蕃国的武士们,就不是好朋友啦”。 他这麽一说,众人才算有了点头绪,但王语嫣为什麽要自寻短见,却还是不明白。 南海鳄神又道:“王姑娘,我师父来啦,你们还是做夫妻吧,你不用寻死啦”! 王语嫣抬起头来,抽抽噎噎地道:“你再胡说八道地欺侮我,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段誉忙道:“使不得,使不得”!转头向南海鳄神道:“岳老三,你不可……”南海鳄神道:“岳老二”!段誉道:“好,就是岳老二!你别再胡说八道。不过你救人有功,为师感激不尽。下次我真的教你几手功夫”!南海鳄神睁着怪眼,斜视王语嫣,说道:“你不肯做我师娘,肯做的人还怕少了?这位大师娘,这位小师娘,都是我的师娘。”说着指着木婉清,又指着钟灵。 南海鳄神叫道:“老大、老四,咱们回去了吗”?见段延庆和云中鹤向北而去,转头向段誉道:“我要去了”!放开脚步,跟着段延庆和云中鹤径回兴州。 钟灵道:“王姑娘,咱们坐车去”。扶着王语嫣,跨进阿朱原先乘坐的驴车。一行人齐向兴州进发。傍晚时分,到了兴州城内。 其时西夏国势方张,拥有二十二州。黄河之南有灵州、洪州、银州、夏州诸州,河西有兴州、凉州、甘州、肃州诸州,即今甘肃、宁夏一带。其地有黄河灌溉之利,五谷丰饶,所谓“黄河百害,唯利一套”,西夏国所占的正是河套之地。兵强马壮,控甲五十万。西夏士卒骁勇善战,《宋史》云:“用兵多立虚岩,设伏兵包敌。以铁骑为前军,乘善马,重甲,刺斫不入,用钩索绞联,虽死马上,不坠。遇战则先出铁骑突阵,阵乱则冲击之,步兵挟骑以进”。大宋与之连年交锋,累战累败。西夏皇帝虽是姓李,其实是胡人拓跋氏,唐太宗时赐姓李,宋时赐姓赵,但西夏仍喜姓李。西夏人转战四方,疆界变迁,国都时徙。这时的都城兴州是西夏大城,但与中原名都相比,自远远不及。 这一晚萧峰等没法找到宿店。兴州本不繁华,此时清明将届,四方来的好汉豪杰不计其数,几家大客店早住满了。萧峰等又再出城,好容易才在一座庙宇中得到借宿之所,男人挤在东厢,女子住在西厢。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各有目标 离皇宫越近,虚竹内心愈是兴奋,虚竹己不是第一次来到西夏,这一段日子己来,今日终於可以再看到小天还有清露,不知小天长得如何,清露又过得如何,也终於可以结束二人分别之苦,这一夜虚竹辗转难眠,因此起身盘座练起功来,练了一会便听到段誉偷偷摸摸起身往外走去,虚竹心中暗道:”三弟应该是要去会王语嫣”,当下仔细聆听,果然如此,虚竹心中也清楚偷听他人说话很不道德,可是这也不是他愿意的,他本身功力到达了一定的境界,全声感官也异於常人,因此就算再细微的声音也逃不出他耳朵。 虚竹想专心练功,可好死不死段誉和王语嫣的对话,确不断的钻进他耳中,他只好放弃练功专心的倾听,确发现了原来慕容复也藏在一旁看他们二人在做什麽,而虚竹更是发觉到,当段誉说到要帮王语嫣去劝慕容复,甚要至答应王语嫣去抢西夏驸马时,慕容复脸上杀机浮现,恨不得当下就冲出去杀了段誉,可能怕会惊动到其他人,因此按兵不动。 过了一会,忽然听到王语嫣大吃一惊,叫道:“段公子,段公子”!王语嫣这麽一呼,庙中许多人都惊醒了。虚竹也跟着大家奔出来查看。见到段誉湿淋淋的十分狼狈,王语嫣却满脸通红地站在一旁,忸怩尴尬,虚竹笑道:”三弟你怎麽半夜不睡,跑来偷吃王姑娘豆腐”,虚竹说完,大家又看到如此情景,心中皆暗道定是他二人深宵在池边幽会,而段誉毛手毛脚,不小心给王语嫣推入池中,不由得暗暗好笑,却也不便多问。段誉要待解释,却也不知说什麽好。 次日是三月初七,离清明尚有二日。巴天石一早便到兴庆府投文办事。已牌时分,他匆匆赶回庙中,向段誉道:“公子,王爷向西夏公主求亲的书信,小人已投入了礼部。蒙礼部尚书亲自招见,十分客气,说公子前来求亲,西夏国大感光宠,相信必能如公子所愿”。 过不多时,庙门外人马杂遝,跟着有吹打之声。巴天石和朱丹臣迎了出去,原来是西夏礼部陶尚书率领人员,前来迎接段誉,迁往宾馆款待。萧峰是辽国的南院大王,辽国国势之盛,远过大理,西夏若知他来,接待更当隆重,只是他嘱咐众人不可泄漏他的身份,和虚竹等一干人都认作是段誉的随从,迁入了宾馆。 众人刚安顿好,忽听後院中有人粗声粗气地骂道:“你是什麽东西,居然也来打西夏公主的主意?这西夏驸马,我们小王子是做定了的,我劝你还是夹着尾巴早些走吧”!巴天石等一听,都是怒从心上起,心想什麽人如此无礼,胆敢上门辱駡?开门看时,只见七八条粗壮大汉,站在院子中乱叫乱嚷。 巴天石和朱丹臣都是十分精细之人,只朱丹臣多了几分文采儒雅,巴天石却多了几分霸悍之气。两人各不出声,只在门口一站。但听那几条大汉越骂越粗鲁,还夹杂着许多听不懂的番话,口口声声“我家小王子”如何如何,似乎是吐蕃国王子的下属。 巴天石和朱丹臣相视一笑,便欲出手打发这几条大汉,突然间左首一扇门砰地开了,抢出两个人来,一穿黄衣,一穿黑衣,指东打西,霎时间三条大汉躺在地下哼声不绝,另外几人给那二人拳打足踢,都抛出了门外。那黑衣汉子道:“痛快,痛快”!那黄衣人道:“非也,非也!还不够痛快”。一个正是风波恶,一个是包不同。 但听得逃到了门外的吐蕃武士兀自大叫:“姓慕容的,我劝你早些回苏州去的好。你想娶西夏公主为妻,惹恼了我家小王子,‘以汝之道,还施汝身’,娶了你妹子做小老婆,让她在吐蕃天天喝酥油茶,她就开心得很了”。风波恶一阵风般赶将出去。但听得劈啪、哎唷几声,几名吐蕃武士渐逃渐远,骂声渐渐远去。王语嫣坐在房中,听到包风二人和吐蕃武士的声音,愁眉深锁,珠泪悄垂,一时打不定主意,是否该出来和包风二人相会。 包不同向巴天石、朱丹臣一拱手,说道:“巴兄、朱兄来到西夏,是来瞧瞧热闹呢,还是别有所图”?巴天石笑道:“包风二位如何,我二人也就如何了”。包不同道:“大理段公子也是来求亲麽”?巴天石道:“正是。我家公子乃大理国皇太弟的世子,日後身登大位,在大理国南面为君,与西夏结为姻亲,正是门当户对。慕容公子一介白丁,人品虽佳,门第却是不称”。包不同脸色一变道:“非也,非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家公子人中龙凤,岂是你家这个段呆子所能比拼”?风波恶冲进门来说道:“三哥,何必多作这口舌之争?待来日金殿比试,大家施展手段便了”。包不同道:“非也,非也!金殿比试,那是公子爷他们的事;口舌之争,却是我哥儿们之事”。 巴天石笑道:“口舌之争,包兄天下第一,古往今来,无人能及。小弟甘拜下风,这就认输别过”。一拱手,与朱丹臣回入房中,说道:“朱贤弟,听那包不同说来,似乎公子爷还得参与一场什麽金殿比试。公子爷伤重初愈,他的武功又时灵时不灵,并无把握,倘若比试之际六脉神剑施展不出,不但驸马做不成,还有性命之忧,那便如何是好”?朱丹臣也束手无策。两人去找萧峰、虚竹商议。 萧峰道:“这金殿比试,不知如何比试法?是单打独斗呢,还是许可部属出阵?倘若旁人也可参与角斗,那就不用担心了”。巴天石道:“正是。朱贤弟,咱们去瞧瞧陶尚书,把招婿、比试的诸般规矩打听明白,再作计较”。当下二人自去。 萧峰、虚竹、段誉三人围坐饮酒,你一碗,我一碗,意兴甚豪。萧峰问起段誉学会六脉神剑的经过,想要授他一项运气法门,得能任意运使真气。哪知道段誉对内功、外功一窍不通,岂能在旦夕之间学会?萧峰知无法可施,只得摇了摇头,举碗喝酒。虚竹和段誉的酒量都远不及他,喝到五六碗烈酒时,段誉已颓然醉倒,人事不知了。而虚竹自己有其他的事要办,因此也跟着醉倒,萧峰见二位兄弟皆醉倒,自己又连乾了五六碗後,抹了抹嘴,面露微笑回房休息去。 待萧峰远去,虚竹一跃而起,看了看段誉伸手摇了摇,只见他醉得一点反应都没有,虚竹往外一跃,一个箭步便出了迎宾馆,出了迎宾馆後,虚竹功行全身,一阵风似的往皇宫方向奔去,虚竹己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西夏皇宫,因此整个路径还有守卫情况,虚竹心中早就一清二楚,就如此这般一跃一踩又一踏,轻松翻过护城河进入城内,皇宫明明就进在眼前,可是当下虚竹却觉得特别远。 终於进入了皇宫,也闪过了轮流巡逻的守卫,不一会终於来到李清露房前,虚竹仰头一探,看到蒙着面纱的李清露正低着头不知在看什麽,竟然看到出神,连虚竹己到房外仍浑然不觉,虚竹玩心兴起,想给李清露一个惊喜,看好角度,跳进了房内从李清露身後一个怀抱,将她紧紧抱住,当下只听到一声尖叫声”阿”!後叫道:”你是谁放开我”,虚竹闻言乖乖的放开了李清露,说迟时那时快,就在虚竹放开的瞬间,李清露己经一转身,打出了白虹掌力迎面而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虚竹被打伤 虚竹此时闪避己经来不及,可是如果挺身硬接下来,虚竹又怕护体神功的反震之力会伤了李清露,当下思考良好的对策己经来不及,只好倒踩凌波微步,向後踩了半步,同时下意识关闭了本身护体神功,让其无法产生反震之力,在这同时只听到”碰”一声,掌力己打到了虚竹身上,只见虚竹口吐了一大口鲜血微笑道:”清露是我”,虚竹说完後便整个人往後倒下,之後李清露惊讶道:”夫君是你,阿!夫君你怎麽被我打伤了,这怎麽可能”。 李清露看到被自己打伤的虚竹,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虚竹的功力明明比自己高太多了,怎麽可能一掌就将他打伤,李清露满脑狐疑,一时间以为虚竹在跟他开玩笑,伸手摇了摇虚竹娇笑道:”臭夫君别闹了,你那有可能被奴家打伤”,李清露又摇了几下,发觉虚竹一点动静都没有,再仔细查看了一下,虚竹吐血是真,没有心跳也是真,自己真的打伤也打死了虚竹。 这时李清露整个人彷佛瞬间从天堂掉进了地狱般,看着自己的手自言自语道:”我杀了夫君,我杀了夫君”,一边说着,整个人伏在虚竹身上不断哭泣,一会後哭哭啼啼道:”夫君奴家陪你来了”,跟着右手抽出了插在头发上的发簪,准备殉情,就在李清露发簪即将插向自己时,她放在虚竹身上的左手突然被震了一下,而这一震也让李清露即时清醒了过来,当下李清露还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因此又伸手往虚竹身体碰了过去,当她手碰到虚竹身体时,她的手马上被虚竹体内真气震开。 这也让李清露想起在冰库中虚竹疗伤的情况,她深知目前虚竹不能被打扰,因此默默的在一旁帮他护法,这时她的侍女突然出声道:”禀公主,发生了何事,公主刚刚大喊又大叫,需要婢子进来看看吗”?侍女一说完,李清露心里暗想:”要是让她们进来了,这还得了”,当下朗声道:”我没有事,刚刚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打坏人,你们在外面守好,不准任何人进来”,”是,婢子遵命”,众婢女高声道,李清露交代完後,又静静的待在一旁守侯着虚竹。 一会後只见虚竹胸口开始起伏,之後从鼻孔喷出了白色烟雾,接着虚竹睁开了双眼座起身来,李清露眼见虚竹起身,喜极而泣双手抱着虚竹哭道:”臭夫君,刚刚把奴家吓死了,以为你真的往生了,一时间本来要去陪你,可是一瞬间怎麽你体内真气又恢复了,真把奴家给吓死了”,虚竹看到李清露如此伤痛,不舍的轻抚李清露肩膀笑道:”呵!清露好久没见到你,本来想跟你开个玩笑,唉!那知你竟然谋杀亲夫”,虚竹说完,一脸无孤状。 “臭夫君,也不先出个声,害奴家以为不知那个登徒子突然闯进来,你都不知道,明日就是清明了,最近各路英雄好汉,还有各国使臣皆来到西夏国要娶亲,也因此守备比以往森严,登徒子也比往常多,可是奴家一时间却忘了,最有能力闯进来又让人无法发现的,只有夫君这冒失鬼了”,李清露依偎在虚竹怀中娇笑道,”可是臭夫君竟然这样吓人家,还故意装死,差点被你吓死”,李清露娇笑再道,一双粉拳槌向虚竹胸膛。 虚竹被李清露如此的柔情功势弄得有点招架不住,当下举手正经道:”天地良心,小生真的没有故意装死,而是真的差点就死了”,接着缓缓说出自己为何会差点被李清露打死的经过。原来那时虚竹和李清露距离过近,没有回旋余地,且当下虚竹也想不到李清露竟然会真的打他,而虚竹本身武功又比李清露高出甚多,也因此情急之下只能闪开了半步,同时虚竹又担心本身护体神功反震之力去伤到李清露,下意识下收歛本身神功,才会造成硬生生受了李清露一掌,在那一掌石破天惊威力下,也使得虚竹震伤了内脏,口吐鲜血暂时昏厥。 而当虚竹昏厥後,下意识丧失下,护体神功反而是自己启动,先护住了本身心脉,因此形成假死状态,而那时李清露感觉不到心跳就是此原因,紧接着护体神功感应到体内外来之内力,自动产生出相对应之内力与之拼斗,将其炼化成本身之功力,再来就是修补自身己受伤之脏器,让其恢复原状,当整个大功告成,体内真气运转一周天後,便会延着鼻孔喷出,整个人精气神也会随之复原。 李清露知道原因後泪眼汪汪感动道:”我的好夫君,你为了不想反震之力伤了奴家,反到自伤本身,可是你怎麽没有想到,要是万一真的被奴家打死了,你认为奴家会独活吗”?说完後双眼含泪深情着看着虚竹,虚竹当下也十分不舍笑道:”好清露,不要伤心也不要担忧,你看为夫不是没有事吗”?说着站起身来跳了跳。 这时确传来”嘻..嘻..嘻…,爹…爹,爹….爹”之声从虚竹身後传来,虚竹一脸狐疑转身查看,不知何时原本己经沉睡的小天,站了起来,在他的婴儿床里手舞足蹈,跟虚竹打招呼,刚刚的声音就是他所发,虚竹见状高兴的将小天抱了起来,一边跟他玩一边道:”想不到你这小鬼头这麽大了,也己经会走了,还会说简单的话,竟然会叫爹爹,看到你爹被你妈打成这样,还笑的这麽开心,如果你爹爹被打成重伤了,你在看看谁会这样陪你玩”,虚竹当下高兴的抱着小天在那跳来跳去,一会後小天满足状的在虚竹怀中呼呼大睡起来,虚竹见状笑了笑,轻手轻脚的把小天放回他的婴儿床中继续睡觉。 虚竹将小天放好後,一转身一把抱住李清露,亲了亲脸颊道:”清露感谢你,你辛苦了,将小天照顾的这麽好,又教的这麽好,你一定花了不少心思”,李清露顺势靠在虚竹怀中嗔笑道:”小天活泼可爱,夫君不在的这段日子,奴家无时无刻都跟着他说话,并把自己所画夫君之画像让小天看,让他不忘夫君容颜,刚刚奴家就是在看夫君之画像,因此才一时失查”,李清露说着顺手拿起那画像给虚竹看。 虚竹看了看不禁赞赏道:”简直是栩栩如生,可说是神来之笔”,虚竹在仔细看了那画,原来那是用绢布画的,而且还是用油墨所绘成,有别於一般的水墨画,如此的油画可以保存更久,色彩也会更鲜艳,”清露想不到你会用油墨做画,还把为夫画得活灵活现的,难怪小天这小鬼头记得住为夫面容”,虚竹笑道。 李清露喜滋滋笑道:”这油画的颜料和画法,都是波斯国公主,黛绮丝姐姐给我教我的”,”波斯国公主”?虚竹讶异道,”对!我们西夏和波斯国常久以来就有互相来往,而且结盟己久,双方物品也有交互流通,二国每年更会互遣使者相互访问,像国内打造兵器的镔铁,还有镔铁打造技术,以及陶蒺黎就是从波斯国传进来的”,李清露娇笑道。 虚竹听完後脑中出现了不少问号,”这一个环节当初金老怎麽没有交代,难道有什麽隐藏版的东西吗”?虚竹暗想道。”夫君你在想什麽呢”?李清露含情脉脉看着虚竹道,原来李清露看到虚竹突然在沉思不知在想什麽因此如此问道,虚竹当然不能将脑中所思考的告诉李清露,因此笑道:”没有,小生只是在想,夫人跟波斯国公主这麽要好,那个波斯国公主是不是也学夫人带着面纱”,李清露用不可思议状的眼神看着虚竹道:”对呀!黛绮丝姐姐是带着面纱没有错,只是她不是学我,是她们的信仰是如此,未出嫁之女子皆带着面纱,只有己出嫁之女子才不用带着面纱,只是一样要包着头巾”。 第一百三十三章 波斯国师现身 ”对了!夫君,父王邀请了保护波斯国公主的国师前来参加比武娶亲”,李清露细声道。”那个国师什麽来头,是故意请来要对付小生的吗”?,虚竹笑道,”好夫君真聪明一猜便中,确实是父王请来对付夫君的”,李清露娇笑道,李清露说完,虚竹满脸疑惑,不知为何事情会如此,李清露见虚竹如此情状,缓缓道出了所有事情经过。 原来打从那日李清露跟西夏国王说了虚竹的事後,那国王一直不相信李清露所言,并认为虚竹是使诈骗了李清露,原因在於李秋水是他的母亲,他是亲眼见过他母亲的武功,再者如果虚竹不使诈,以虚竹之年纪要如何赢过己经练功几十年的李秋水,又因为他太疼李清露,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也不方便当面撕破脸,况且根据探子回报,大宋武林人士正准备招开武林大会,并推举武林盟主统筹一切,当下便暗中派人调查中原武林大会的情况,顺道打探虚竹的一切。 也因此武林大会的情况,西夏国王相当清楚,也了解虚竹是真有所学,况且经过武林大会後,虚竹隐约己成为武林盟主,只是大家没有公开推举而己,虽然如此,西夏国王还是不太相信,因此特地邀约波斯国师前来,他的想法很简单,虚竹如真有真材实学,那他应该可以打败波斯国师才对。 因为十几年前,双方以武会友时,波斯国师可是打败了西夏国众高手,最後还是自己母亲出面,才将他打败,也因此获得西夏国第一高手封号,倘若虚竹真能打败李秋水,那他也就应该打的赢波斯国国师才对。 这波斯国师,则是由摩尼教教主兼任,摩尼教远在唐朝之前己由波斯东传进来中土,只是当时并不盛行,可是摩尼教确在西域各国相当盛行,甚至在吐鲁番建立高昌王国,摩尼教则是高昌王国国教,因此摩尼教在西域各国是小有名气,而他们在中原的根据地在福州,在中原又称明教,他们是暗中在进行串联和组织活动,很多农民和劳工阶层皆是他们教众,而目前波斯国师,己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位了,而是前国师的独生儿子”独孤霸天”。 他父亲是前一任国师,也是前一任明教教主”独孤应龙”,因为目前年纪以大,因此将教主之位传给了自己儿子,而本身则在中原明教总部福州座镇,统筹中土一切,他的儿子则在西域各国跑来跑去,除了传教还身兼数国国师之责,因此可谓相当忙碌,而且目前独孤霸天也到了适婚年纪,为其说媒者不胜枚举,在加上本身以获得其父之真传,因此西夏国王特地邀约他前来。 李清露缓缓道完後,虚竹不解状看着李清露道:”清露你不是说,这是你父王偷偷进行,为何你知道的这麽清楚”,李清露嗔笑道:”宫里又不是多大,那些人能办什麽事,奴家很清楚,有些部份是黛绮丝姐姐跟我说的,其他部份是我去问赫连铁树的,对中原武林最熟的,而且父王又信任除了赫连铁树将军外还有谁可胜任”,虚竹听完笑道:”哇!想不到夫人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小生甘拜下风,就连我们在少林寺武林大会的情况都一清二楚了”,虚竹说着拱手作揖道。 李清露娇笑着挥手道:”乖夫君平身,无须这麽多礼”,跟着娇笑着掩口再道:”奴家跟四位妹子每二日就会通一次信,最晚不会超过四日,因此夫君那里的一切情况,四位妹子都跟奴家说得很清楚”。李清露说完,虚竹在心中暗地里碎碎念了几句:”难怪清露安心让我去武林大会,还自愿照顾小天,原来在自己身旁就有她的人了”,暗中偷偷冒着冷汗。 “想不到武林大会如此之精彩,真可惜无法参加,不然就可以拜见婆婆和公公,还可以看到祖师爷了”,李清露叹息道。”呵!清露不急,以後有的是时间”,虚竹轻抚李清露脸顿轻声道。 虚竹炯炯有神的双眼,灼灼的看着李清露,这时李清露水汪汪的眼睛也对到了虚竹目光,这一对小别的**,彷如天雷勾动地火般,在眼神交递了双方的情意後,纷纷情不自禁拥吻了起来,二人迅速解开了双方的束缚,准备好好的翻云覆雨一般,而虚竹内心的情慾也上升到了极限,此时的虚竹正疯狂玩弄着李清露丰峦,正当虚竹火热的龙头准备破门而入时,这时的李清露突然双腿一夹,像是想到什麽似的一跃而起,虚竹则是一脸无辜不解状的看着跳起来的李清露。 原来是李清露突然想到有侍女守在外面,而且明天还有比武擂台等着虚竹,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私慾而坏了大事,反正过了明日,以後日子还长长久久,想欢愉多久便有多久,要是因为现在的欢愉而误了终身大事,那可是得不偿失,虚竹知道此情况後,还能说什麽,只能无奈的看着李清露。 李清露嘟了嘟嘴亲了虚竹几下後道:”夫君乖啦!天色不早了,再不休息就没有时间了,我们先就寝吧”!虚竹也只能苦笑後,环抱着李清露相拥而眠。 翌日一早四更时分,天色尚有点昏暗,虚竹己精神饱满起来,看着身旁的李清露姿态优雅,彷佛睡美人般,尚在神游梦乡中,在看了看一另旁的小天,心中暗笑道:”这小鬼头不知做了什麽好梦,整个嘴巴动来动去,手脚也不停的乱挥舞着”,虚竹笑着伸手轻抚小天,一会後小天又安安稳稳的持续睡梦中,看着小天这幸福的模样,当真不知愁滋味,虚竹再想到:”接下来的几十年会是个动荡不安的时代,到时想要这样安安稳稳睡觉时间也会变少了,这小鬼头目前还有本钱睡,就好好享受这短暂的安定吧”! 虚竹再转身弯下腰来,亲了亲李清露脸顿後,倒踩一步往外一跃,整个人已出了李清露闺房外,双脚一落地,随即功行全身,脚踩凌波微步往外冲了去,就在几个转身,几个跳跃,虚竹便轻松愉快闪过所有的巡逻警卫,出了皇宫,虚竹出了皇宫後,再往前几哩路,便来到大街上,此时天色已逐渐明朗,街道上人群也愈来愈多,此刻虚竹不便在施展凌波微步,当下拿起插在腰上之摇扇,附庸风雅般走在大街上,随着一大伙路人出了城。 出了城後,走了几哩,虚竹见四下己无人,又是空旷之地,於是又踩起凌波微步直奔回迎宾馆。没有一会虚竹个人便己出现在迎宾馆门口,只见整个迎宾馆乱成一团,原来是段誉不见了,大伙帮忙寻找,巴天石和朱丹臣搜寻了过来,询问虚竹是否知悉段誉下落,并拜托帮忙寻找段誉,虚竹心中当然知道段誉在那,当下不便道破,因此即刻答应忙找人,众人分头出去找寻,找了一整个早上,半点头绪也无。 中午时分,众人聚在段誉的空房之中纷纷议论。正发愁间,西夏国礼部一位郎中来到宾馆,会见巴天石,说道皇上今晚在西华宫设宴,款待各地前来求亲的佳客,请大理国段王子务必光临。巴天石有苦难言,只得唯唯称是。 那郎中受过巴天石的厚礼,神态间十分亲热,告辞之时,巴天石送到门口。那郎中附耳悄悄说道:“巴司空,我透个消息给你。今儿晚皇上赐宴,席上要审察各位佳客的才貌举止,宴会之後,说不定还有什麽射箭比武之类的玩意儿,让各位佳客一比高下。到底谁做驸马,匹配我们的公主娘娘,这是个大关键。段王子可须小心在意了”。巴天石作揖称谢,从袖中又取出一锭黄金,塞在他手里。 巴天石回入宾馆,将情由向众人说了,叹道:“镇南王千叮万嘱,务必要小王子将公主娶了回去,咱兄弟俩有亏职守,实在无面目去见王爷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假冒段誉 竹剑突然抿嘴一笑,说道:“巴老爷,小婢子说一句话成不成”?巴天石道:“姊姊请说。[燃^文^书库][]”竹剑笑道:“段公子的父王要他娶西夏公主,只不过是想结这头亲事,西夏、大理成为婚姻之国,互相有个照应,是不是”?巴天石道:“不错”。菊剑道:“至於这位西夏公主是美如西施,还是丑胜无盐,这位做公公的段王爷,却也不放在心上了,是麽”?巴天石道:“人家公主之尊,就算没沉鱼落雁之容,中人之姿总是有的”。梅剑道:“我们姊妹倒有一个主意,只要能把公主娶到大理,是否能及时找到段公子,倒也无关大局”。兰剑笑道:“段公子和王姑娘在江湖上玩厌了,过得一年半载,两年三年,终究会回大理去,那时再和公主洞房花烛,也自不迟”。 虚竹听完後大笑道:”四位妹子,你们以为三弟跟你们一样贪玩吗?不过四位妹子此番话确有一些道理,小生看来,我们大家不妨听听我这四位古灵精怪妹子有何想法吧”! 紧接着巴天石和朱丹臣又惊又喜齐声道:“小王子不在,怎又能把西夏公主娶回大理?四位姑娘有何妙计,愿闻其详”。 梅剑道:“这位木姑娘穿上了男装,扮成一位俊书生,岂不比段公子美得多了?请她去赴今晚之宴,席上便有千百位少年英雄,哪一个有她这般英俊潇洒”?兰剑道:“木姑娘是段公子的亲妹子,代哥哥去娶了个嫂子,替国家立下大功,讨得爹爹的欢心,岂不是一举数得”?竹剑道:“木姑娘挑上了驸马,拜堂成亲总还有若干时日,那时想来该可找到段公子了”。菊剑道:“就算那时段公子仍不现身,木姑娘代他拜堂,却又如何”?兰剑道:“就算木姑娘须得代哥哥跟嫂子洞房花烛,反正大家是女子,那也不妨,最多说穿了便是”。说着伸手按住了嘴巴,四姊妹一齐吃吃笑了起来。 四人一般的心思,一般的口音,四人说话,实和一人说话无甚分别。 “呵!呵!呵!此计真妙呀,想不到四位妹子跟在小生身旁这麽久了,好的没有学到,反到学了一些旁门左道,不过此计不失是一个绝顶妙计,不知二位觉得如何”,虚竹拱手笑道。 巴朱二人面面相觑,均觉这计策过於大胆,若让西夏国瞧破,亲家结不成,反而成了冤家,西夏皇帝要是一怒发兵,这祸可就闯得大了。 梅剑猜中两人心思,跟着再道:“其实段公子有萧大侠这位义兄,本来无须拉拢西夏,只不过镇南王有命,不得不从罢了。当真万一有甚变故,萧大侠是大辽南院大王,手握雄兵数十万,只须居间说几句好话,从中调解,便能阻止西夏向大理寻衅生事”。 萧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巴天石是大理国司空,执掌政事,萧峰能作为大理国的强援,此节他自早在算中,只自己不便提出,见梅剑说了这番话後,萧峰这麽一点头,便知此事已稳如泰山,最多求亲不成,於国家却决无大患,寻思:“这四个小姑娘的计谋,似乎直如儿戏,但除此之外,却也更无良策,只不知木姑娘是否肯冒这个险”?说道:“四位姑娘此议确是妙计,但行事之际实在太过凶险,万一露出破绽,木姑娘有被擒之虞。何况天下才俊云集,木姑娘人品自是一等一的了,但如较量武功,要技压群雄,或恐难有把握”。 众人眼光都望向木婉清,要瞧她是作何主意。 木婉清道:“巴司空,你也不用激我,我这个哥哥,我这个哥哥……”说了两句“我这个哥哥”,突然眼泪夺眶而出,想到段誉和王语嫣私下离去,便如当年和自己深夜携手同行一般,倘若他不是自己兄长,料想他亦不会变心,如今他和旁人卿卿我我,自己却在这里冷冷清清,大理国臣工反而要自己代他娶妻。她想到悲愤处,倏地一伸手,掀翻了面前的桌子,登时茶壶、茶杯,乒乒乓乓地碎成一地,一跃而起,出了房门。 众人相顾愕然,都觉十分扫兴。当下众人又分头去寻访段誉,但见街市之上,服饰锦绣的少年子弟穿插来去,料想大半是要去赴皇宫之宴的,偶而也见到有人相骂殴斗,看来吐蕃国的众武士还在尽力为小王子清除敌手。至於段誉和王语嫣,自然影踪不见。 傍晚时分,众人先後回到宾馆。萧峰道:“三弟既已离去,咱们大家也都走了吧,不管是谁做驸马,都跟咱们毫不相干”。巴天石道:“萧大侠说的是,免得咱们见到旁人做了驸马,心头有气”。 钟灵忽道:“朱先生,你娶了妻子没有?段公子不愿做驸马,你为什麽不去做?你娶了西夏公主,不也有助於大理麽”?朱丹臣笑道:“姑娘取笑了,晚生早已有妻有妾,有儿有女”。钟灵伸了伸舌头。朱丹臣又道:“可惜姑娘的相貌太娇,脸上又有酒窝,不像男子,否则由你出马,替你哥哥去娶西夏公主……”钟灵道:“什麽?替我哥哥”?朱丹臣知道失言,心想:“你是镇南王的私生女儿,此事未曾公开,不便乱说”。忙道:“我说是替小王子办成了这件大事……” 忽听得门外一人道:“巴司空、朱先生,咱们这就去了吧。”门帘一掀,进来一个英气勃勃的俊雅少年,正是穿了书生衣巾的木婉清。 众人又惊又喜齐道:“怎麽?木姑娘肯去了”?木婉清道:“在下姓段名誉,乃大理国镇南王世子,诸位言语之间,可得检点一二”。声音清朗,虽雌音难免,但少年人语音尖锐,亦不足为奇。众人见她学得甚像,都哈哈大笑。 原来木婉清发了一阵脾气,回到房中哭了一场,左思右想,觉得得罪了这许多人,很是过意不去,再觉冒充段誉去娶西夏公主,此事倒也好玩,内心又隐隐觉得:“你想和王姑娘双宿双飞,过快活日子,我偏偏帮你娶一个公主娘娘来,整日里打打闹闹,叫你多些烦恼”。又忆及初进大理城时,段誉的父母醋海兴波,相见时异常尴尬,段誉若有一个明媒正娶的公主娘娘做正室,王语嫣便做不成他夫人,自己不能嫁给段誉,那是无法可想,可也不能让这个娇滴滴的王姑娘快快活活地做他妻子。她越想越得意,便挺身而出,愿去冒充段誉。 巴天石等精神一振,忙即筹备诸事。巴天石心想,那礼部尚书来过宾馆,曾见过段誉,於是取过五百两黄金,要朱丹臣送去给陶尚书。本来礼物已经送过,这是特别加惠,吩咐朱丹臣什麽话都不必提,待会陶尚书倘若见到什麽破绽,自会心照不宣,五百两黄金买一个不开口,这叫做“闷声大发财”。 木婉清道:“萧大哥、虚竹二哥,你们两位最好和我同去赴宴,那我便什麽都不怕了。否则真要动起手来,我怎打得过人家?皇宫之中,乱发毒箭杀人,总也不成体统”。 兰剑笑道:“对啦,段公子要是毒箭四射,西夏皇宫中积屍遍地,公主娘娘只怕也不肯嫁给你了”。萧峰笑道:“我和二弟已受段伯父之托,自当尽力”。 当下众人更衣打扮,齐去皇宫赴宴。萧峰和虚竹都扮做了大理国镇南王府的随从。钟灵和灵鹫宫四姝本想都改穿男装,齐去瞧热闹,巴天石道:“木姑娘一人乔装改扮,已怕给人瞧出破绽,再加上五位花容月貌的姑娘扮成男子,不免露出机关”。钟灵等只得罢了。 ; 第一百三十五章 齐赴金殿 一行人将出宾馆门口,巴天石忽然叫道:“啊哟,险些误了大事!那慕容复也要去争为驸马,他是认得段公子的,这便如何是好”?萧峰微微一笑,说道:“巴兄不必多虑,慕容公子和段三弟一模一样,也已不别而行。[燃^文^书库][]适才我去探过,邓百川、包不同他们正急得犹如热锅上蚂蚁相似”。众人大喜,都道:“这倒巧了”。 朱丹臣赞道:“萧大侠思虑周全,竟去探查慕容公子的下落”。萧峰微笑道:“我倒不是思虑周全,我想慕容公子人品俊雅,武艺高强,倒是木姑娘的劲敌,嘿嘿,嘿嘿”!巴天石笑道:“原来萧大侠是想去劝他今晚不必赴宴了”。钟灵睁大了眼睛说道:“他千里迢迢地赶来,为的是要做驸马,怎麽肯听你劝告?萧大侠,你和这位慕容公子交情很好麽”?巴天石笑道:“萧大侠和这人交情也不怎麽样,只不过萧大侠拳脚上的口才很好,他是非听不可的”。钟灵这才明白笑道:“出到拳脚去好言相劝,人家自须知情识趣了”。 当下木婉清、萧峰、虚竹、巴天石、朱丹臣五人来到皇宫门外。巴天石递入段誉的名帖,西夏国礼部尚书亲自迎进宫去。 来到中和殿上,只见赴宴的少年已到了一百余人,散坐各席。殿上居中二席,桌椅均铺绣了金龙的黄缎,当是西夏皇帝的御座。还有东西两席都铺紫缎。东边席上高坐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身材魁梧,身披大红袍子,袍上绣有一头张牙舞爪的老虎,形貌威武,身後站着八名武士。巴天石等一见,便知是吐蕃国的宗赞王子。 礼部尚书将木婉清领到西首席上,不与旁人共座,萧峰等站在她身後。显然这次前来应徵的诸少年中,以吐蕃国王子和大理国王子身份最尊,西夏皇帝也敬以殊礼。其余贵介子弟,便与一般民间俊彦散坐各席。众人络绎进来,纷纷就座。 各席坐满後,两名值殿将军喝道:“嘉宾齐至,闭门”。鼓乐声中,两扇厚厚的殿门由四名执戟卫士缓缓推上。偏廊中兵甲锵锵,走出一群手执长戟的金甲卫士,戟头在烛火下闪耀生光。跟着鼓乐又响,两队内侍从内堂出来,手中都提着一只白玉香炉,炉中青烟嫋嫋。众人都知是皇帝要出来了,凝气屏息,不作一声。 最後四名内侍身穿锦袍,手中不持物件,分往御座两旁一立。萧峰见这四人太阳穴高高鼓起,心知是皇帝贴身侍卫,武功不低。一名内侍朗声喝道:“万岁到,迎驾”!众人便都跪了下去。 但听得履声橐橐,一人自内而出随後跟着一个金发蒙着面纱之女子,一旁还跟着一个身披白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此人袍上有一个大大的火焰标志,而当前一人在御椅上坐下。那蒙面女子则座在右手边另一席座椅上,内侍又喝道:“平身!”众人站起身来。虚竹向那西夏皇帝瞧去,只见他身形并不甚高,脸上颇有英悍之气,倒似是个草莽中的英雄人物。再往旁边一瞧,暗想道:”难道那女子就是李清露所说的波斯公主黛绮丝,另一人则是波斯国师吗”? 那礼部尚书站在御座之旁,展开一个卷轴,朗声诵道:“法天应道、广圣神武、大夏皇帝敕曰:诸君应召远来,朕甚嘉许,其下旨赐酒,钦哉”!众人又都跪下谢恩。那内侍喝道:“平身”!众人站起。 那皇帝举起杯来,在唇间作个模样,便即离座,转进内堂去了。现场只留下那个蒙着面纱之女子和那一个年轻人,一众内侍跟随在皇帝之後,霎时之间走得乾乾净净。 众人相顾愕然,没料想皇帝一句话不说,一口酒不饮,竟便算赴过了酒宴。各人寻思:“我们相貌如何,他显然一个也没看清,这女婿却又如何挑法”? 那礼部尚书道:“诸君请坐,请随意饮酒用菜”。众宫监将菜肴一碗碗捧上来。西夏是西北苦寒之地,日常所食以牛羊为主,虽是皇宫御宴,也是大块大块的牛肉、羊肉。 木婉清见萧峰等侍立在旁,心下过意不去,低声道:“萧大哥、虚竹二哥,你们一起坐下吃喝吧。”萧峰和虚竹都笑着摇了摇头。木婉清知道萧峰好酒,心生一计,将手一摆,说道:“斟酒”!萧峰依言斟了一碗。木婉清道:“你饮一碗吧”!萧峰甚喜,两口便将大碗酒喝完了。木婉清道:“再饮”!萧峰又喝了一碗。 东首席上那吐蕃王子喝了几口酒,抓起碗中一大块牛肉便吃,咬了几口,剩下一根大骨头,随手一掷,似有意,似无意,竟向木婉清飞来,势挟劲风,这一掷之力着实了得。 虚竹见状往前踏了半步,伸出手来,在牛骨上一拨,骨头飞将回去,射向宗赞王子。一名吐蕃武士伸手抓住,骂了一声,提起席上一只大碗,便向虚竹掷来。虚竹见状,笑着伸手接来,顺势一大口将碗内之酒喝完,再往回一送,那只碗在半路上碎成数十片,碎瓷纷纷向一众吐蕃人射去。另一名吐蕃武士急速解下外袍,一卷一裹,将数十片碎瓷都裹在长袍之中,手法甚是俐落。 众人来到皇宫赴宴之时,便都已感到,与宴之人个个是想做驸马的,相见之下,岂有好意,只怕宴会之中将有争斗,却不料说打便打,动手竟如此快法。但听得碗碟乒乒乓乓,响成一片,众人登时喧扰起来。 场中虽乱,可是当中确有一双灼热的双眼紧盯场中一切,只是此人默不出声,众人皆不在意,而虚竹这一举手投足间己引起此人特别注意。 突然间钟声嘡嘡响起,内堂中走出两排人来,有的劲装结束,有的宽袍缓带,大都拿着奇形怪状的兵刃。一名身穿锦袍的西夏贵官朗声喝道:“皇宫内院,诸君不得无礼。这些位都是敝国一品堂中人士,诸君有兴,大可一一分别比试,乱打群殴,却万万不许”。 萧峰等均知西夏国一品堂是招揽天下英雄好汉之所,搜罗的人才着实不少,当下虚竹也即停手暗想道:”主人家己开口,毕竟要给主人家颜面,若搞得太难看,对李清露也不好交代”。因此吐蕃众武士掷来的碗碟等物,虚竹接过放下,不再回掷。但吐蕃武士兀自不肯住手,连牛肉、羊肉都一块块对准了木婉清准备掷来。 那锦袍贵官向吐蕃王子道:“请殿下谕令罢手,免多有误会损伤,而坏了二国之和气。”宗赞王子见一品堂群雄少说也有一百余人,何况身在对方宫禁之中,当即左手一挥,止住了众人。 西夏礼部尚书向那锦袍贵官拱手道:“赫连征东,不知陛下有何吩咐?这锦袍贵官便是一品堂总管赫连铁树,官封征东大将军,三年前曾率领一品堂众武士前赴中原,却给慕容复假扮李延宗,以“悲酥清风”迷药迷倒众人。赫连铁树等都为丐帮群丐擒获,幸得段延庆相救脱险,铩羽而归。他曾见过阿朱所扮的假萧峰、段誉所扮的假慕容复,此刻殿上的真萧峰和假段誉他却没见过。段延庆、南海鳄神、云中鹤等本来也是一品堂的人物,但他们身份特异,高职厚禄,颇受礼敬,自不参与这些站班弹压的寻常差使。 赫连铁树朗声说道:“皇上陛下有谕,请诸位嘉宾用过酒饭之後,齐赴金殿外广场演示武艺,并请波斯国公主和国师充当公证人”。 众人一听都”哦”!的一声,皆想不到西夏国皇帝竟然请来了波斯国公主和国师,可见西夏国君对此次招亲之重视,更显现出西夏国之强大,连波斯国都有一定程度之往来,紧接着一群人皆暗中思考着,不知待会如何比试和盘算自己的胜算。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比武擂台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大话金庸武林》更多支持! 赫连铁树再道:”此次因为人数众多,因此先经过第一轮武艺筛选後,第二轮才是公主殿下亲自挑选,请众人先做好准备”,赫连铁树顿了顿後道:”第一轮之武艺筛选规则为三战二胜制,前二战由一品堂之人应战,第三战则是前二战皆胜之人相互应战,至少要赢得二胜,才能进到第二轮,第三场之胜负会提供公主殿下参考,这样众位英雄好汉都了解吗”?众人齐声道:”了解了”。[燃^文^书库][] 赫连铁树又道:”第一轮比试,若是大家一起乱斗,只会增加无谓死伤,也很难真正比试出谁强谁弱,因此第一轮比试按分组方式进行,分组方式依国家门派,庄、院、洞等分组,在每组中各推二人出来比试前二场,假若是无门无派,不属任何庄院自己一人的英雄好汉,倘若自己本身可以连胜二场,当然也有资格参加第二轮,在下所说请问众英雄好汉有无异议,若无异议,稍候便可开始”,众人朗声道:”没有意见”,说完後大家便开始相互拉拢组成自己队伍。 西夏国所制定这比武规则当真心机深重,公主只有一人,全部只有一人能娶到,而每组少则一人多则数人,经过一番苦战,若最後胜出,那到底是谁去娶公主,暗地里看似和谐的组队,实则暗潮凶涌,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之盘算跟算计,除了那些原本来西夏前就己经决定好之队伍,静静的讨论着出场顺序和策略外,约有一半之人不愿跟他人一起组队,都选择自己一人应战,因为他们每个人皆有自己之算计,且均不愿相让。 就在众人出了金殿大门时,刚好见到段誉和王语嫣结伴而来,原来段誉和王语嫣从井中脱困後,便一同返回迎宾馆,一回到馆中,得到木婉清假扮自己前来赴约的消息後,他深知自己这个妹妹性格,恐增添变数,况且他心中己定,因此问清了皇宫之方向,急忙请宾馆内接待人员陪同前往。而慕容复也紧跟在他们之後而来。 只见段誉陪笑道:”婉妹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就行了”,木婉清看了看段誉身旁之王语嫣,想到自己心爱之人为了此女消失整晚,连结亲这等重大之事都可以放弃,又想到如果他不是自己哥哥,他是否也会为了自己连世子都不做,一想至此暗觉气苦,白了段誉一眼後,低着头退到了一旁,暗自神伤。 一会後比武正式开始,进行没有多久,约有半数之人已被淘汰,西夏国一品堂人数众多,确实是高手如云,在这麽多高手轮番上阵下,想凭自己一人之力连战二场,本来就相当吃亏,转眼间己剩寥寥无几之队伍,而复容复他们那一队虽然人数少,可确也不弱,在经过一番苦战後,终於连胜二场,准备进入第三场比试。 而虚竹他们本身这一组呢?在经过大家的讨论後,建议是由萧峰打头阵,虚竹打第二场,段誉打第三场,他们所计较之如意算盘,便是稳拿下前二场,就算第三场认输,对进入第二轮的资格并不影响;原本众人盘算应该会有场硬战,想不到确特别顺利。 萧峰一上场,拱手抱拳向一品堂众人朗声道:”在下萧峰,上来跟众位高手讨教,有那位英雄肯赐教,烦请上台指点一二”,萧峰一边说时已暗自加上了内力,只见萧峰一字一字说完,底下功力差的已瞬间被震昏,功力强的也急忙盘座运气抵抗,而盘座之人每人均流下斗大之汗粒,可见萧峰功力之深厚。 萧峰一上阵随即露了这麽一手,当下折服一部份人,另一部份认得萧峰之人,也知他北萧峰非浪得虚名,真要跳出去应战,只是丢自己颜面,而且弄不好,还会将本身好不容易在一品堂所建立起来之地位,毁於一旦,因此等侯良久皆无人上台对战,一会後公证人带着不可思议之神情判决萧峰获胜。 萧峰拱手向众人还礼道:”感谢众位英雄承让”,说完轻松愉快下了擂台,紧接着便是虚竹上场,虚竹手摇折扇附庸风雅般上了擂台,向众人挥手笑道:”小生虚竹子,上来跟众位英雄好汉讨教,烦请上来指点一二”,虚竹笑着说完後一手负於背後,昂首立於擂台中,虚竹一说完当下原本有不认识虚竹之人,看到一身儒服的虚竹手中摇着折扇,且说话又不像萧峰般带有内力,感觉上就像一个文弱书生般,便跃跃欲试想上台来显显威风;可是就在他们跨出去半步时,暗地里被人拉了一把,附耳告知:”虚竹曾经在不用内力下,只凭一把宝剑,打赢了一品堂众高手”,在加上虚竹在武林大会时的表现等,那些跃跃欲试之人听得冷汗直流,不可置信望着台上,感觉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彷佛儒生般的虚竹。 结果跟萧峰相同,虚竹站在台上等侯了良久,均无人上台赐教,一会後公证人一脸狐疑之神情判决虚竹获胜,虚竹得知结果後,挥手笑道:”小生感谢各位厚爱”,说完一边摇着折扇面带微笑下了擂台。 综观所有组别前二场的比赛,只有萧峰他们这一组是一品堂高手直接放弃赢的,其他组别均是经过一番比斗才辛苦获胜,也因此他们这一组名声瞬间高涨,隐约已有驸马已是囊中物之态势,这时最紧张的莫过於慕容复这一组了,他自己又没有什麽背景可以依靠,论武功又在武林大会上败於段誉,且赢得这驸马之位对自己未来的复兴大燕之计划,因此当下暗自盘算如何将那气势转换过来,慕容复打定主意後,一跃上了擂台,拱手向段誉喊道:”段公子还请赐教”,原来慕容复心里打算在这场合拼死打败段誉,并乘机打伤段誉,好保障自己权利,并讨回武林大会之颜面。 另人想不到的是,在慕容复说完後,段誉起身拱手笑道:”慕容公子一表人才,武功卓越,在下绝不是阁下之对手,因此在下当众认输,也望慕容公子能够获得公主之青睐”,段誉笑着说完,向四周拱手还礼後,座回自己位子之上,徒留一脸失望的慕容复呆站在擂台上,一会後公证人便判决慕容复获胜。 复容复是胜了,只是结果并非他所想像那样,虽然有点小失望,可也更加确认了段誉之前答应不跟他争驸马的承诺,因此笑着拱手还礼道:”多谢段公子承让”,说完转身下了擂台。紧接着其他组别纷纷比试完毕,原本有几百组人之规模,经过三场的比试,一瞬间只剩不到数十组之人。 大家终於撑到了比试结束,好在没有什麽阻碍,兄弟三人在一旁谈笑着边喝着小酒,等待第二轮公主亲选的开始,就当众人比试完,三兄弟起身准备跟着众人一起离开时,”虚竹子公子,小生独孤霸天,跟公子讨教一二,还请指点一般”,波斯国师拱手道。兄弟三人听到此时,同时转头望了擂台上发声之人,只见是波斯国师站在擂台上邀约,三人皆想不到波斯国师竟然将汉语说的这麽好,也弄不清楚国师之用意,可是虚竹心中确早有底。 虚竹向二位兄弟眨眼示意後,便一跃而上擂台拱手笑道:”国师不是公证人吗?怎麽也跟着我们这一群人一起瞎胡闹”,波斯国师听完後拱手再道:”对!本国师是公证人无误,可是同时也是想娶公主的人之一,只因在下国师之身份,所以不用打前二场比试,可是这第三场还是得比,而在自己比试时,这公证人就请波斯公主殿下担任”,众人听到国师之话後纷纷停下脚步转身观看二人比试之结果。虚竹手摇折扇笑道:”那好!小生认输便是,以免误了众人之时间”,”虚竹子公子言下之意就是不想指点一二,本国师也不想不劳而获落人口舌,看来只有先得罪了”,国师拱手朗声道,一说完整个人像虚竹冲了过来。(小说《大话金庸武林》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一百三十七章 虚竹战国师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大话金庸武林》更多支持! 台下众人皆觉得这国师有点不可理谕,可是又想看这热闹,因此大家又座了下来仰头观看擂台的情况。[燃^文^书库][] 虚竹在擂台上也想不到这国师说出手就出手,只见他冲了过来,正当虚竹伸手迎战时,国师突然在他面前消失,虚竹伸手打出的一掌己然落空,就在虚竹这一掌落空之际,本身护体神功感应到从旁而来强大掌力,已瞬间启动功行全身,当下虚竹也无法多加思索,倒踩凌波微步,反手一掌六阳掌跟着拍出。 台下众人皆为虚竹揑了一把冷汗,大家看到国师的身法,当下以为虚竹绝对闪不过,在加上虚竹虽然闪过了,可是他是反手拍出之掌力,难免力道上就吃亏不少,更难取胜。 而虚竹那时看到国师身影在自己面前消失时,当下己经提高了警觉,反手拍出之掌力也比平常多了一成,虚竹一般在面对对手时,一开始时并不会用全力,顶多六成功力而己,除非那人犯了无法饶恕之行为,或是此人功力比本身高太多,才会全力施为。 此时大家只听到”碰”一声巨向,原来是场中二人己对上了一掌,只见这一声巨响後,双双分别一跃而开,台下萧峰和段誉关心虚竹的情况,不知虚竹有没有受伤,萧峰己看出国师一掌而来之威力,段誉虽不知那一掌威力如何,可是那石破天惊的气势,他确感受的出来。 双方一跃而开後,只见虚竹面带微笑,手摇折扇,挥手和萧峰及段誉示意,而另一边国师则是站立在另一旁,整个脸上一下红一下青不停的变化,脸上青时身子微颤,如堕寒冰,脸上红时额头汗如雨下,大家看到国师脸上的变化均暗暗称奇,皆不知世间尚有这样的奇功,虚竹见此状暗道:”难道这就是波斯火教护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吗?按国师目前的情况看来,他至少练到了第五层心法”,虚竹也是第一次见到乾坤大挪移功法,当下也是蛮好奇的。 虚竹虽然看上去没有什麽事,可是他的心中也己清楚这乾坤大挪移心法不简单,波斯国师这一掌拍来竟内含阴阳二气,假若中掌者本身是至阳或是至阴之内力,势必会无法化解而受伤,好在虚竹本身修习北冥神功,原本就要修习阴阳二气,在加上虚竹因缘际会下,融合了消遥三老之内力,真正练成太虚无极神功,因此体内阴阳交济生而不息,波斯国师阴阳二气进入虚竹体内,尤如大海纳百川,激不起一点水花,反到自身神功反震之力着实让波斯国师吃了不少苦头。 吃了虚竹一掌的波斯国师看上去轻松,可是心中反而愈来愈吃惊,原本他跟虚竹对了一掌後,查觉虚竹掌力属於阳刚混厚类型,可是当他用乾坤大挪移心法想转移虚竹内力时,这时才发觉到虚竹内力不是单单只有纯正阳刚之气,里面还暗含有纯阴之气,只是这纯阴之气没有像阳刚之气这麽强,可是这纯阴之气确会跟着自己本身真气属性做变化,完全牵引不了,当自身真气转成阳刚之气要牵动那纯阴之气时,那纯阴之气确瞬间转换成纯阳之气,将真气转成纯阴之气要去牵引时,那己转换的纯阳之气确又变成了纯阴之气,在牵引不了的情况下,只能用本身修为对抗化解。 波斯国师一边对抗转移虚竹真气,一边暗暗心惊:”本以为在金殿上看到虚竹这小子所展露手法,还以为只是一般取巧手段,想不到虚竹这小子年纪轻轻,其内功修为竟然到如此程度,假若金殿之上是他刻意隐藏,目前也尚未出全力,还真不知他真正实力到了何种境界,更不知他兵器及其他方面如何”,波斯国师一边心惊同时一边心喜,喜的是自己本身己久没有棋逢对手,惊得是二人年纪相若,若是跟虚竹交上朋友,说不定对中土明教有所帮助,心中己有主意後,再无其他思量,便专心一致化解虚竹之真气。 一会後见国师脸上己恢复平静,不在一下红一下青,转为全身鼓荡真气满盈,又隔了一会终於化解了虚竹之真气,将其逼出体外,可是这时也己经满身大汗,暗暗心惊。 国师拱手恭敬道:”想不到虚竹子公子内力深厚,小人深感佩服,不知虚竹子公子兵器上造诣如何?尚请赐教”,虚竹手摇折扇笑道:”小生不才今日没有携带兵器,况且时辰上己久,小生怕担误众人时间,而误了吉时,就当小生认输便是”,虚竹笑着说完,国师暗中骂道:”这虚竹子太不给自己面子,说是为了不担误众人时间才认输,反而不承认是他技不如人,那不是摆明他赢得了自己吗?若不是来到西夏,听闻众人跟他过招,在兵器上都只有一招即败,要不是想在众人面前立威,到也可不跟他计较,可是眼前虚竹竟然这样说,非逼他动手不可”。 国师拱手笑道:”虚竹子公子言重了,在下心想众位英雄豪杰,已暂且无事,况且大家目前皆在观看我们比试情况,倘若放弃启不是扫了大家之兴”。 虚竹拱手笑道:”竟然如此,那小生也不要扫了众人之雅兴,小生便用手中折扇充当兵器跟国师讨教吧!这样也可以避免刀剑无眼造成无谓伤亡,如何”?波斯国师听到虚竹如此说後心中暗想:”这虚竹子也太看不起自己,竟拿把破扇子当武器”,波斯国师从怀中取出二块令牌後道:”竟然是虚竹子公子之良意,那小人也不用兵刃,就用这二块令牌向虚竹子公子讨教如何”?波斯国师将手中令牌转了转。 虚竹见到波斯国师拿出二块令牌,长约一尺,寛约四寸,整个黑的发亮,心中暗想道:”难不成这便是圣火令,可是不是应该有六块吗?怎麽只有二块,而且看那材质,应该是用玄铁打造,在加入一些西方合金,因此才会又黑又亮,也不知这国师圣火令的功夫了解多少,且这圣火令专锁对手兵器,不知折梅手能否将它夺下”,虚竹暗想完後拱手笑道:”国师如此建议真是再好不过,可以免去不避要之损伤,也可不伤了和气,小生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国师请了”。 只见国师身影飘忽不定向虚竹攻来,眼看原本朝着虚竹脸面打过来,想不到虚竹一闪开後,国师整个身形已不见,这时虚竹却感到身後有一股击来之力量,虚竹刚刚己见识过这乾坤大挪移可以让本身身形瞬间做转换移位,若对手反应不够快,自身便会被其身形所牵引露出破绽,虚竹此时功力己是人世间少有,只要空气中有细微波动本身皆能有所感应。 虽然国师动作很快,可是虚竹也不慢,虚竹感应到後方有威胁时,下意识往旁踩了半步,整个人就像酒醉一般向旁边倒了下去,台下众人看到虚竹的动作当下还以为虚竹被吓到腿软,所以整个人才往旁边一倒,整个动作很滑稽,当中一些人忍不住己经笑了起来,一些人则极度克制避免造成不必要误会。 当众人在大笑暗笑之间,场中己起了变化,虚竹看似己经往旁一倒,可就在虚竹身体靠近地面时,只见虚竹身躯一转,整个身体变成横向移动,紧接着虚竹整个人己在国师面前站了起,这样一个身形转换,台下众人看了不惊张目结舌。 而波斯国师更是心惊,他心中本以为虚竹躲不过此招,就算侥幸躲过了,势必会摔个狗吃屎,颜面尽失,想不到虚竹身形变化竟如此奇妙,当下想在变招己然来不及。(小说《大话金庸武林》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公主请喝茶 只看到虚竹己迅雷不见掩耳的速度,往国师手腕上太渊穴一压,手中摇扇一转,张手一捉,国师手中圣火令己被虚竹夺下,虚竹将夺下之圣火令往腰间一插,紧跟着捉住转了半圈之摇扇,侧身往前一刺,扇柄正中国师胸前中庭穴。[燃^文^书库][] 虚竹一刺即退,整个人往後一跃,在国师前方三四步停了下来,手摇折扇另一手拿圣火令笑道:”感谢国师承让了”,这时众人才惊觉到虚竹己然获胜,可是确完全看不清楚虚竹如何出手及如何取胜,当下最有感的大概只有一品堂众人,因为那日他们皆败在虚竹一招之下。 而萧峰对虚竹则是大赞不己,他从未见过虚竹一招取胜,虽心中已知虚竹武功修为深不可测,可是要做到一招便胜,自己恐怕也不会这麽容易做到,更何况身形又要做到如此轻松自在。心中佩服之心不自觉又升了二分。 此时国师一脸青一脸红,满头大汗,正强力化解虚竹那一刺之威力,心中却暗自庆兴,”还好虚竹是拿摇扇,倘若虚竹是拿剑,自己铁定命丧当场”,他心中很清楚,自己在圣火令上的造诣,不可能让人随便一夺便走,就算夺走了,要在这一瞬间破了自己招式中的破绽,也从没有人做到,他心中已彻底了解虚竹实力,也清楚虚竹绝非取巧之徒。更是信了当初一品堂之人所说,虚竹每次对阵只出一招便胜了一人,至此也真正服了虚竹, 一会後波斯国师拱手道:”虚竹子公子绝技,本国师敬佩不己,何来承让之意”,虚竹将手中圣火令往前一递还给波斯国师後笑道:”国师客气了,确实是国师承让,国师本身绝技,身形变化世间绝无仅有,小生也只能用偷鸡摸狗方式,侥幸胜了半招,倘若国师不受小生身形变化之影响,那小生跟本就接触不到国师,又该如何取胜呢”? 波斯国师见到虚竹己然获胜,可是确极力保全自己颜面,心中佩服感激之心不自觉又提升了几分,可是波斯国师他是真的该高兴,毕竟世上有练折梅手和凌波微步之人,目前大概只剩虚竹一人,因为折梅手里的擒拿和夺兵器的招式,就算是对手己经苦练二三十年了,一样是一拿便下,在加上凌波微步,能在乱军之中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也才有办法做到身形如此巧妙之变化。 只见最後双方和气收场,这也是这场比试最好的结果,而整个擂台比试也在二人比试後终於告个段落。 这时赫连铁树朗声说道:“公主娘娘有谕,请诸位获胜之嘉宾在比试过後,齐赴青凤阁外书房用茶,以解一时之疲惫”。 众人一听,都“哦”的一声。在场许多人都知银川公主居於青凤阁,她要获胜者过去喝茶,那自是要亲见众人,自行选婿。众少年一听,都十分兴奋,均想:“就算公主挑不中我,我总也亲眼见到了公主。西夏人都说他们公主千娇百媚,容貌天下无双,若能见上一见,也不枉了远道跋涉一场”。 吐蕃王子伸袖举起双手,起身,伸直了腰杆说道:“大伙辛苦忙了这一阵,总算可以见到主角了,那还等什麽,咱们瞧瞧公主去”!随从的八名武士齐声应道:“是”!吐蕃王子接着向赫连铁树道:“麻请将军带路吧”!赫连铁树道:“好,殿下请”!转身向段誉拱手道:“段殿下请”!段誉拱手回礼道:“劳驾将军”。 一行人由赫连铁树引路,穿过一座大花园,转了几处回廊,经过一排假山後,远远望见花木掩映中露出楼台一角,阁边挑出两盏宫灯,赫连铁树引导众人来到阁前朗声说道:“四方佳客前来谒见公主。” 阁门开处,出来四名宫女,每人手提一盏轻纱灯笼,其後是一名身披紫衫的宦官说道:“众位佳宾辛苦前来,公主请诸位进青凤阁奉茶”。 宗赞王子道:“很好,很好,我早就口渴得紧了。为了要见公主,就算翻山越岭,要闯龙潭虎穴又有什麽要紧?何来辛不辛苦,哈哈,哈哈”!大笑声中,昂首而前,从那宦官身旁大踏步走进阁去。其余众人争先恐後地拥进,都想抢个好座位,越近公主越好。 只见阁内好大一座厅堂,地下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地毯上织了五彩花朵,鲜艳夺目。一张张小茶几排列成行,几上放着青花盖碗,每只盖碗旁有只青衣碟子,碟中装了乳酪、糕饼等四色点心。厅堂尽处有个高出三四尺的平台,铺了淡黄地毯,台上放着一张锦垫圆凳。众人均想这定是公主的座位,你推我拥的,都抢着靠近那平台而坐。 段誉则拉着王语嫣的手,坐在厅堂角落的一张小茶几旁低声细语。他偶向木婉清一瞥,但见她泪眼莹莹,不由得心中怜惜,又感过意不去,这才正襟危坐,凝目向前。 各人坐定,那宦官举起一根小小铜锤,在一块白玉云板上叮叮叮地敲击三下,厅堂中登时肃静无声,连段誉和王语嫣也都停了说话,静候公主出来。 过得片刻,只听得环佩丁冬,内堂走出八个绿衫宫女,分往两旁一站,又过片刻,一个身穿淡绿衣衫的少女脚步轻盈地走了出来。 众人登时眼睛为之一亮,只见这少女身形苗条,举止娴雅,面貌更十分秀美。众人都暗暗喝一声彩:“人称银川公主丽色无双,果然名不虚传”。 慕容复更想:“我初时尚担心银川公主容貌不美,原来她虽比表妹似乎稍有不及,却也是千中挑、万中选的美女,先前的担心,大是多余。瞧她形貌端正,他日成为大燕国皇后,母仪天下。我和她生下孩儿,世世代代为大燕之主”。 那少女缓步走向平台,微微躬身,向众人为礼。众人当她进来之时早已站起,见她躬身行礼,都躬身还礼,有人见公主如此谦逊,没半分骄矜,更啧啧连声地赞了起来。那少女眼观鼻、鼻观心,目光始终不与众人相接,显得甚是腼腆。众人大气也不敢透一口,生怕惊动了她均想:“公主金枝玉叶,深居禁中,突然见到这许多男子,自当如此,方合她尊贵的身份”。 过了好半晌,那少女脸上一红,轻声细气地说道:“公主殿下谕示:诸位佳客远来,青凤阁愧无好茶美点待客,甚是简慢,请诸位随意用些。” 众人都是一凛,面面相觑,忍不住暗叫:“惭愧,原来她不是公主,看来只不过是侍候公主的一个贴身宫女”。但随即又想,宫女已是这般人才,公主自然更加非同小可,惭愧之余,随即又多了几分欢喜。 宗赞王子道:“原来你不是公主,那麽请公主快些来吧。我好酒好肉也不吃,哪爱吃什麽好茶美点”?那宫女道:“待诸位用过茶後,公主殿下另有谕示”。宗赞笑道:“很好,很好,公主殿下既然有命,还是遵从的好”。举起盖碗,揭开了盖,瓷碗一侧,将一碗茶连茶叶倒在口里,咕嘟嘟一口吞下茶水,不住地咀嚼茶叶。吐蕃国人喝茶,在茶中加盐,和以乳酪,连茶汁茶叶一古脑儿都吃下肚去。他还没吞完茶叶,已抓起四色点心,飞快地塞在口中,含含糊糊地道:“好啦,我遵命吃完,可以请公主出来啦”! 那宫女悄声道:“是”。却不移动脚步。宗赞知她是要等旁人都吃完後才去通报,心下好不耐烦,不住口地催促:“喂,大夥儿快吃,加把劲儿!是茶叶麽,又有什麽了不起”?好容易大多数人都喝了茶,吃了点心。宗赞王子道:“这行了吗”? ; 第一百三十九章 邀群雄赏画 那宫女脸上微微一红,神色娇羞,说道:“公主殿下有请各位佳客,移步内书房,观赏书画”。[燃^文^书库][]宗赞“嘿”的一声,说道:“书画有什麽好看?画上的美女,又怎有真人好看?摸不着,闻不到,都是假的”。但还是站起身来。 慕容复心下暗喜:“这就好了,公主要我们到书房去,观赏书画为名,考验文才是实,像宗赞王子这等粗野陋夫,懂得什麽诗词歌赋、书法图画?只怕三言两语,便给公主轰出了书房”。又即寻思:“单是刚刚比武擂台,我已可压倒群雄,现下公主更要考较文才,那我更是大占上风了”。当下喜气洋洋地站起身来。那宫女道:“公主殿下有谕:凡是女扮男装的姑娘们,四十岁以上、已逾不惑之年的先生们,都请留在这里凝香堂中休息喝茶。其余各位佳客,便请去内书房”。木婉清、王语嫣都暗自心惊均想:“原来我女扮男装,早就给他们瞧出来了”。 却听得一人大声道:“非也,非也”! 那宫女又是脸上一红,她自幼入宫,数岁之後便只见过半男半女的宦官,从未见过真正的男人,连皇帝和皇太子也未见过,陡然间见到这许多男人,自不免慌慌张张,尽自害羞,过了半晌才道:“不知这位先生有何高见?” 包不同道:“高见是没有的,低见倒有一些”。似包不同这般强颜舌辩之人,那宫女更从未遇到过,不知如何应付。包不同接着说:“料想你定要问我:‘不知这位先生有何低见?’我瞧你忸怩腼腆,不如免了你这一问,我自己说了出来,也就是了”。 那宫女微笑道:“多谢先生”。 包不同道:“我们万里迢迢地来见公主,路途之上,千辛万苦。有的葬身於风沙大漠,有的丧命於狮吻虎口,有的给吐蕃王子的手下武士杀了,到得兴州的,十人中也不过一二人而已。大家只不过想见一见公主的金容玉颜,如今只因爹爹妈妈将我早生了几年,以致在下年过四十,一番跋涉,全属徒劳,早知如此,我就迟些出世了”。 那宫女抿嘴笑道:“先生说笑了,一个人早生迟生,岂有自己做得主的”?宗赞听包不同唠叨不休,向他怒目而视喝道:“公主殿下既然有此谕示,大家遵命便是,你罗唆些什麽”?包不同冷冷地道:“王子殿下,我说这番话是为你好。你今年四十一岁,虽然也不算很老,总已年逾四旬,是不能去见公主的了。前天我给你算过命,你是甲午年、壬子月、癸丑日、乙卯时的八字,算起来,那是足足四十一岁了”。 宗赞王子其实只二十八岁,不过满脸虯髯,到底多大年纪,甚难估计。那绿衫宫女连男人也是今日第一次见,自然更不能判定男人的年纪,也不知包不同所言是真是假,只见宗赞王子满脸怒容,过去要揪打包不同,她心下害怕,忙道:“我说……我说呢,各人的生日总是自己记得最明白,过了四十岁,便留在这儿,不到四十岁的,请到内书房去”。 宗赞道:“很好,我连三十岁也没到,自当去内书房。”说着大踏步走进内堂。包不同学着他声音道:“很好,我连八十岁也没到,自当去内书房。我虽年逾不惑,性格儿却非不惑,简直大惑而特惑”。闪身便走了进去。那宫女想要拦阻,娇怯怯的却是不敢。其余众人一哄而进,别说过了四十的,便五六十岁的也进去了不少。只十几位庄严稳重、行止端方的老人才留在厅中。 木婉清和王语嫣却也留了下来。段誉原欲留下陪伴王语嫣。但王语嫣不住催促,要他务须进去相助慕容复,段誉这才恋恋不舍地入内,但一步三回首,便如作海国万里之行,这一去之後,再隔三年五载也不能聚会一般。 一行人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心下都暗暗纳罕:“这青凤阁在外面瞧来,也不见得如何宏伟,岂知里面竟然别有天地,是这麽大一片地方。”数十丈长的甬道走完,来到两扇大石门前。 那宫女取出一块金属小片,在石门上铮铮铮地敲击数下,石门轧轧打开。这些人见这石门厚逾一尺,坚固异常,更暗自嘀咕:“我们进去之後,石门一关,岂不是给他们一网打尽?焉知西夏国不是以公主招亲为名,引得天下英雄好汉齐来自投罗网”?但既来之,则安之,在这局面之下,谁也不肯示弱,重行折回。众人进门後,石门缓缓合上,门内又是一条长甬道,两边石壁上燃着油灯。走完甬道,又是一道石门,过了石门,又是甬道,接连过了三道大石门。这时连本来最漫不经心之人也有些惶惶然了。再转了几个弯,忽听得水声淙淙,来到一条深涧之旁。 在禁宫之中突然见到这样一条深涧,委实匪夷所思。众人面面相觑,有些脾气暴躁的,几乎便要发作。 那宫女道:“要去内书房,须得经过这道幽兰涧,众位请”。说着娇躯一摆,便往深涧里踏去。涧旁点着四个明晃晃的火把,众人瞧得明白,她这一脚踏下,便摔入了涧中,不禁都惊呼起来。 岂知她身形婀娜,娉娉婷婷地从涧上淩空走了过去。众人诧异之下,均想涧上必有铁索之类可资踏足,否则决无淩空步虚之理,凝目看时,果见有一条钢索从此岸通到彼岸,横架涧上。只钢索漆得黑黝黝的,黑夜中处於火光照射不到之所,还真难发现。溪涧颇深,倘若失足掉落,纵无性命之忧,也必狼狈万分。但这些人前来西夏求亲或是护行,个个武功颇具根底,当即有人施展轻功,从钢索上踏向对岸。段誉武功不行,“淩波微步”的轻功却练得甚为纯熟,巴天石携住他手,轻轻一带,两人便即走过。众人一一走过,那宫女不知在什麽岩石旁的机括上一按,只听得飕的一声,钢索登时缩入了草丛之中,不知去向。众人更是心惊,都想这深涧甚阔,难以飞越,莫非西夏国果然不怀好意?否则公主的深闺之中,何以会有这机关?各人暗自提防,却都不加叫破。有的人暗暗懊悔:“怎地我这样蠢,进宫时不带兵刃暗器”? 那宫女说道:“请众位到这里来。”众人随着她穿过了一大片竹林,来到一个山洞门之前,那宫女敲了几下,山洞门打开。那宫女说道:“请!”当先走进。 虚竹心中早就知道这内书房是西夏皇太妃李秋水旧居之地。当初只是看到文字述说,想不到亲自走了一赵後才深刻体会这居所布局之奇特。 朱丹臣悄声问巴天石道:“怎样!”巴天石也拿捏不定,不知是否该劝段誉留下,不去冒这个大险,但如不进山洞,当然决无雀屏中选之望。两人正踌躇间,段誉已和萧峰及虚竹一起走了进去,巴朱二人双手一握,当即跟进。 在山洞中又穿过一条甬道,眼前陡然明亮,众人已身处一座大厅堂之中。这厅堂比之先前喝茶的凝香堂大了三倍有余,显然本是山峰中一个天然洞穴,再加上偌大人工修饰而成。厅壁打磨光滑,到处挂满了字画。一般山洞都有湿气水滴,这所在却乾燥异常,字画悬在壁间,全无受潮之象。堂侧放着一张紫檀木的大书桌,桌上放了文房四宝、碑帖古玩,更有几座书架,三四张石凳、石几。那宫女道:“这里便是公主殿下的内书房,请众位随意观赏书画”。 ; 第一百四十章 画後玄机 众人见这厅堂的模样和陈设极是特异,空空荡荡,更无半分脂粉气息,居然便是公主的书房,都大感惊奇。这些人九成是赳赳武夫,能识得几个字的已属不易,哪懂什麽字画?但壁上挂的确是字画,倒也识得。 萧峰和虚竹武功虽高,可是萧峰于艺文一道却一窍不通,而虚竹早知这些画後有本门武功绝学,因此也不去观看,两人并肩往地下一坐,留神观看旁人动静。 萧峰的见识经历在这个世界中比虚竹高出百倍,他神色漠然,似对壁上挂着的书法图画感到索然无味,其实眼光始终不离那绿衫宫女左右。他知这宫女是关键所在,倘若西夏国暗中伏有奸计,定由这娇小腼腆的宫女发动。此时他便如一头在暗中窥伺猎物的豹子,虽然全无动静,实则耳目心灵,全神贯注,每一片筋肉都鼓足了劲,一见有变故之兆,立即便扑向那宫女,先行将她制住,决不容她使甚手脚。 段誉、朱丹臣、慕容复、公冶乾等人到壁前观看字画。邓百川察看每具画架,有无细孔可放出毒气,西夏的“悲酥清风”着实厉害,中原武林人物早闻其名。巴天石则假装观赏字画,实则在细看墙壁、屋角,查察有无机关或出路。 只包不同信口雌黄,对壁间字画大加讥弹,不是说这幅画布局欠佳,便说那幅书法笔力不足。西夏虽僻处边陲,立国年浅,宫中所藏字画不能与大宋、大辽相比,但帝皇之家,所藏精品毕竟也不在少。公主书房中颇有一些晋人北魏的书法、唐朝五代的绘画,无不给包不同说得一钱不值。其时苏黄米蔡书法流播天下,西夏皇宫中也有若干苏东坡、黄山谷的字迹,在包不同的口中,不但颜柳苏黄平平无奇,即令是钟王欧褚,也都不在他眼下。 那宫女听他大言不惭地胡乱批评,不由得惊奇万分,走过去轻声问道:“包先生,这些字当真写得不好麽?公主殿下却说写得极好呢”!包不同道:“公主殿下僻处西夏,没见过我们中原真正大名士、大才子的书法,以後须当到中原走走,以长见闻。小妹子,你也当随伴公主殿下去中原玩玩,才不致孤陋寡闻”。 那宫女点头称是,微笑道:“要到中原走走,那可不容易了”。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公主殿下嫁了中原英雄,不是便可去中原了吗?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悄悄跟我说了,行不行?我决不跟人说便是。我女儿还小,长大了有你这麽可爱就好啦”。那宫女见他神情和蔼,又赞她可爱,便低声道:“我叫晓蕾,晓风残月的‘晓’,花蕾的‘蕾’,不好听的”。包不同大拇指一翘,说道:“好极!人可爱,名字也可爱”! 段誉对墙上字画一幅幅瞧将过去,突然见到一幅古装仕女的舞剑图,不由得大吃一惊,“咦”的一声。图中美女竟与王语嫣的容貌十分相似,唯年纪略大,衣饰全然不同,倒有点像无量山石洞中那个神仙姊姊。图中美女右手持剑,左手捏了剑诀,正在湖畔山边舞剑,神态飞逸,明艳娇媚,莫可名状。段誉霎时之间神魂飞荡,一时似乎到了王语嫣身边,一时又似到了无量山的石洞之中,出神良久,突然叫道:“二哥,你来瞧”。 虚竹应声走近,一看之下,便知画中之人是李秋水了,她跟王语嫣长得十分相似,也因此段誉才会如此惊讶。 段誉越看越奇,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幅图画,只觉图後的墙壁之上,似乎凹凹凸凸的另有图样。他轻轻揭起图像,果见壁上刻着许多阴阳线条,凑近一看,见壁上刻了无数人形,有的打坐,有的腾跃,姿势千奇百怪。这些人形大都是围在一个个圆圈之中,圈旁多半注着一些天干地支和数目字。 虚竹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些图形与灵鹫宫石室壁上所刻的图形大同小异,只看得几幅,心中便知:“原来这是小无相功法,以及白虹掌力精要,想不到李秋水师姐还真聪明,刻在上面练起功来方便许多”。他知这是逍遥派武功的上乘秘诀,倘若内力修为不到,看得着了迷,重则走火入魔,轻则昏迷不醒。他怕段誉受损忙道:“三弟,这种图形看不得”。段誉道:“为什麽”?虚竹低声道:“这是极高深的武学,倘若习之不得其法,有损无益”。 段誉本对武功毫无兴趣,但就算兴趣极浓,他也必先看王语嫣的肖像而不看武功秘谱,当即放回图画,又去观看那幅《湖畔舞剑图》。他对王语嫣的身形容貌,再细微之处也早瞧得清清楚楚,牢记在心,再细看那图时,便辨出画中人和王语嫣之间的差异来。画中人身形较为丰满,眉目间略带英爽之气,不似王语嫣那麽温文婉娈,年纪显然也比王语嫣大了三四岁。 包不同兀自在胡说八道,对段誉和虚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却毫不放过,听虚竹说壁上图形乃高深武学,当即嗤之以鼻说道:“什麽高深武学?油嘴滑舌的小伙子又来骗人”。揭开图画,凝目便去看那图形。段誉斜身侧目,企起了足跟,仍瞧着那图中美女。 那宫女晓蕾道:“包先生,这些图形看不得的。公主殿下说过,功夫倘若不到,观之有损无益”。包不同道:“功夫若是到了呢?那便有益无损了,是不是?我的功夫是已经到了的”。他本不过逞强好胜,倒也并无偷窥武学秘奥之心,不料只看了一个圆圈中人像的姿式,便觉千变万化,捉摸不定,忍不住伸手抬足,跟着图形学了起来。 片刻之间,便有旁人注意到了他的怪状,跟着也发现壁上有图。只听得这边有人说道:“咦,这里有图形”。那边厢也有人说道:“这里也有图形”。各人纷纷揭开壁上字画,观看刻在壁上的人形图像,只瞧得一会,便都手舞足蹈起来。 虚竹深知後果,忙奔到萧峰身边,说道:“大哥,这些图形是看不得的,再看下去,只怕人人要受重伤,倘若有人癫狂,更要大乱”。 萧峰心中一凛,大喝:“大家别看壁上的图形,咱们身在险地,快快聚拢商议”。 他一喝之下,便有几人回过头来,聚到他身畔,可是壁上图形实在诱力太强,每人任意看到一个图形,略一思索,便觉图中姿式,实可解答自己长期来苦思不得的许多武学难题,但这姿式到底如何,却又朦朦胧胧,捉摸不定,忍不住要凝神思索。萧峰突然间见到这许多人宛如痴迷着魔,也不禁暗自惶栗。 忽听得有人“啊”的一声呼叫,转了几个圈子,扑地摔倒。又有一人喉间发出低声,扑向石壁乱抓乱爬,似是要将壁上的图形挖将下来。萧峰一凝思间,已有计较,伸手出去,一把抓住一张椅子之背,喀的一声,拗下了一截,在双掌间运气搓磨,捏成了数十块碎片,当即扬手掷出。但听得嗤嗤嗤之声不绝,每一下响声过去,室中油灯或蜡烛上便熄了一头火光,数十下响声过後,灯火尽熄,书房中一团漆黑。 黑暗之中,唯闻各人呼呼喘声,有人低呼:“好险,好险”!有人却叫:“快点灯烛,我可没看清呢”!” 萧峰朗声道:“众位请在原地就坐,不可随意走动,以免误蹈屋中机关。壁上图形惑人心神,更不可伸手去摸,自陷祸害”。他说这话之前,本有人正在伸手抚摸石壁上的图形线刻,一听之下,才缩手不摸,强自收慑心神。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公主三问 萧峰低声道:“得罪莫怪!快请开了石门,放大夥儿出去”。原来他在射熄灯烛之前,一个箭步蹿出,已抓住了那宫女晓蕾的右腕。晓蕾一惊之下,左手反掌便打。萧峰顺手将她左手一并握住。晓蕾又惊又羞,一动也不敢动,这时听萧峰这麽说,便道:“你……你别抓住我手”。萧峰放开她手腕,虽在黑暗之中,料想听声辨形,也不怕她有什麽花样。 晓蕾道:“我对包先生说过,这些图形是看不得的,功夫倘若不到,观之有损无益。他却偏偏要看”! 包不同坐在地下,但觉头痛甚剧,心神恍惚,胸间说不出的难过,似欲呕吐,勉强提起精神说道:“你叫我看,我就不看;你不叫我看,我偏偏要看”。 萧峰寻思:“这宫女果曾劝人不可观看壁上的图形,倒不似有意加害。但西夏公主邀我们到这里,到底是什麽用意”?便在这时,忽然闻到一阵极幽雅、极清淡的香气。萧峰吃了一惊,忙伸手按住鼻子,想起当年丐帮帮众为西夏一品堂人物以“悲酥清风”迷倒之事,内息略一运转,幸喜并无窒碍。 只听得另一个宫女声音莺莺呖呖地说道:“公主殿下驾到”!众人听得公主到来,都又惊又喜,只可惜黑暗之中,见不到公主的面貌。 只听那宫女娇媚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有谕:书房壁上刻有武学图形,别派人士不宜观看,是以用字画悬在壁上,以加遮掩,不料还是有人见到了。公主殿下说道:请各位千万不可晃亮火折,不可以火石打火,否则恐有凶险,诸多不便。公主殿下有些言语要向诸位佳客言明,黑暗之中,颇有失敬,还请各位原谅”。 只听得轧轧声响,石门打开。那宫女又道:“各位倘若不愿在此多留,可请先行退出,回到外边凝香殿用茶休息,一路有人指引,不致迷失路途”。 虚竹听到宫女如此说道,心中对李清露敬佩不已,”想不到清露处理事情时机拿扭这麽好”,虚竹暗想道。 众人听得公主已经到来,如何还肯退出?再听那宫女声调平和,绝无恶意,又已打开屋门,任人自由进出,惊惧之心当即大减,竟无一人离去。 隔了一会,那宫女道:“各位远来,公主殿下至感盛情。敝国招待不周,尚请谅鉴。公主谨将平时欣赏的书法绘画,各位各赠一件,聊酬雅意,这些都是名家真迹,请各位晒纳,各位离去之时,便自行在壁上摘去吧”。 这些江湖豪客听说公主有礼物相赠,却只是些字画。不由得纳闷。有些多见世面之人,知道这些字画拿到中原,均可卖得重价,胜於黄金珠宝,倒也暗暗欣喜。只段誉一人最是开心,决意拣取那幅《湖畔舞剑图》,俾与王语嫣并肩赏玩。宗赞王子听来听去,都是那宫女代公主发言,好生焦躁,大声道:“公主殿下,既然这里不便点火,咱们换个地方见面可好?这里黑朦朦的,你瞧不见我,我也瞧不见你”。 那宫女道:“众位要见公主殿下,却也不难。” 黑暗之中,百余人齐声叫了出来:“我们要见公主,我们要见公主”!另有不少人七张八嘴地叫嚷:“快掌灯吧,我们决不看壁上的图形便是”。“只须公主身侧点几盏灯,也就够了,我们只看到公主,看不到图形”。“对,对!请公主殿下现身”!扰攘了好一会儿,声音才渐渐静下来。 那宫女缓缓说道:“公主殿下请众位来到西夏,原是要会见佳客。公主现有三个问题,敬请各位挨次回答。若是合了公主心意,自当请见”。 众人登时都兴奋起来。有的道:“原来是出题目考试”。有的道:“俺只会使枪舞刀,要俺回答什麽诗书题目,这可难倒俺了!问的是武功招数吗”? 那宫女道:“公主要问的题目,都已告知婢子。现下请哪一位先生过来答题”?众人争先恐後地拥进,都道:“让我来!我先答,我先答”!那宫女嘻嘻一笑,说道:“众位不必相争。先回答的反而吃亏”。众人一想都觉有理,越迟上去,越可多听旁人的对答,便可从旁人的应对和公主的可否之中,加以揣摩。 这一来,便没人上去了。 忽听得一人说道:“大家一拥而上,我便堕後;大家怕做先锋吃亏,那我就身先士卒。在下包不同,有妻有儿,只盼一睹公主芳容,别无他意”! 那宫女道:“包先生倒也爽直得紧。公主殿下有三个问题请教。第一问:包先生一生之中,在什麽地方最是快乐逍遥”? 包不同想了一会,说道:“是在一家瓷器店中。我小时候在这店中做学徒,老板欺侮虐待,日日打骂。有一日我狂性大发,将瓷器店中的碗碟茶壶、花瓶人像,一古脑儿打得乒乒乓乓、稀巴粉碎。生平最痛快的便是此事。宫女姑娘,我答得中式麽?” 那宫女道:“是否中式,婢子不知,由公主殿下决定。第二问:包先生生平最爱之人,叫什麽名字”?包不同毫不思索,说道:“叫包不靓”。 那宫女道:“第三问是:包先生最爱的这个人相貌如何”?包不同道:“此人年方六岁,眼睛一大一小,鼻孔朝天,耳朵招风,包某有何吩咐,此人决计不听,叫她哭必笑,叫她笑必哭,哭起来两个时辰不停,乃是我的宝贝女儿包不靓”。 那宫女噗哧一笑,众豪客也都哈哈大笑。那宫女道:“包先生的千金小姐聪明伶俐,有趣得紧,女大十八变,大了後一定挺美的”。包不同听她称赞自己女儿,很是高兴,还敬一句:“有姑娘一半美貌,一半才情,我就满意之极了!”那宫女笑道:“不敢当,包先生请在这边休息。第二位请过来”。 段誉急於出去和王语嫣相聚,公主见与不见,毫不要紧,当即上前,黑暗中仍深深一揖,说道:“在下大理段誉,谨向公主殿下致意问安。在下僻居南疆,今日得来上国观光,多蒙厚待,实感盛情。” 那宫女道:“原来是大理国镇南王世子,王子不须多谦,劳步远来,实深简慢,蜗居之地,不足以接贵客,还请多多担待”。段誉道:“姊姊你太客气了,公主今日若无闲暇,改日赐见,那也无妨”。 那宫女道:“王子既然到此,也请回答三问。第一问,王子一生之中,在何处最是快乐逍遥”?段誉脱口而出:“在一口枯井的烂泥之中”。众人忍不住失笑。除了慕容复一人之外,谁也不知他为什麽在枯井的烂泥之中最为快活逍遥。有人低声讥讽:“难道是只乌龟,在烂泥中最快活”? 那宫女抿嘴低笑,又问:“王子生平最爱之人,叫什麽名字”? 段誉正要回答,突然觉得左边衣袖、右边衣襟,同时有人拉扯。巴天石在他左耳畔低声道:“说是镇南王。”朱丹臣在他右耳边低声道:“说是镇南王妃。”两人听到段誉回答第一个问题大为失礼,只怕他第二答也如此贻笑於人。此来是向公主求婚,如果他说生平最爱之人是王语嫣或是木婉清,又或是另外一位姑娘,公主岂有答允下嫁之理?一个说道:该当最爱父亲,忠君孝父,那是朝中三公的想法。一个说道:须说最爱母亲,孺慕慈母,那是之士的念头。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公主三问 萧峰低声道:“得罪莫怪!快请开了石门,放大夥儿出去”。[燃^文^书库][]原来他在射熄灯烛之前,一个箭步蹿出,已抓住了那宫女晓蕾的右腕。晓蕾一惊之下,左手反掌便打。萧峰顺手将她左手一并握住。晓蕾又惊又羞,一动也不敢动,这时听萧峰这麽说,便道:“你……你别抓住我手”。萧峰放开她手腕,虽在黑暗之中,料想听声辨形,也不怕她有什麽花样。 晓蕾道:“我对包先生说过,这些图形是看不得的,功夫倘若不到,观之有损无益。他却偏偏要看”! 包不同坐在地下,但觉头痛甚剧,心神恍惚,胸间说不出的难过,似欲呕吐,勉强提起精神说道:“你叫我看,我就不看;你不叫我看,我偏偏要看”。 萧峰寻思:“这宫女果曾劝人不可观看壁上的图形,倒不似有意加害。但西夏公主邀我们到这里,到底是什麽用意”?便在这时,忽然闻到一阵极幽雅、极清淡的香气。萧峰吃了一惊,忙伸手按住鼻子,想起当年丐帮帮众为西夏一品堂人物以“悲酥清风”迷倒之事,内息略一运转,幸喜并无窒碍。 只听得另一个宫女声音莺莺呖呖地说道:“公主殿下驾到”!众人听得公主到来,都又惊又喜,只可惜黑暗之中,见不到公主的面貌。 只听那宫女娇媚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有谕:书房壁上刻有武学图形,别派人士不宜观看,是以用字画悬在壁上,以加遮掩,不料还是有人见到了。公主殿下说道:请各位千万不可晃亮火折,不可以火石打火,否则恐有凶险,诸多不便。公主殿下有些言语要向诸位佳客言明,黑暗之中,颇有失敬,还请各位原谅”。 只听得轧轧声响,石门打开。那宫女又道:“各位倘若不愿在此多留,可请先行退出,回到外边凝香殿用茶休息,一路有人指引,不致迷失路途”。 虚竹听到宫女如此说道,心中对李清露敬佩不已,”想不到清露处理事情时机拿扭这麽好”,虚竹暗想道。 众人听得公主已经到来,如何还肯退出?再听那宫女声调平和,绝无恶意,又已打开屋门,任人自由进出,惊惧之心当即大减,竟无一人离去。 隔了一会,那宫女道:“各位远来,公主殿下至感盛情。敝国招待不周,尚请谅鉴。公主谨将平时欣赏的书法绘画,各位各赠一件,聊酬雅意,这些都是名家真迹,请各位晒纳,各位离去之时,便自行在壁上摘去吧”。 这些江湖豪客听说公主有礼物相赠,却只是些字画。不由得纳闷。有些多见世面之人,知道这些字画拿到中原,均可卖得重价,胜於黄金珠宝,倒也暗暗欣喜。只段誉一人最是开心,决意拣取那幅《湖畔舞剑图》,俾与王语嫣并肩赏玩。宗赞王子听来听去,都是那宫女代公主发言,好生焦躁,大声道:“公主殿下,既然这里不便点火,咱们换个地方见面可好?这里黑朦朦的,你瞧不见我,我也瞧不见你”。 那宫女道:“众位要见公主殿下,却也不难。” 黑暗之中,百余人齐声叫了出来:“我们要见公主,我们要见公主”!另有不少人七张八嘴地叫嚷:“快掌灯吧,我们决不看壁上的图形便是”。“只须公主身侧点几盏灯,也就够了,我们只看到公主,看不到图形”。“对,对!请公主殿下现身”!扰攘了好一会儿,声音才渐渐静下来。 那宫女缓缓说道:“公主殿下请众位来到西夏,原是要会见佳客。公主现有三个问题,敬请各位挨次回答。若是合了公主心意,自当请见”。 众人登时都兴奋起来。有的道:“原来是出题目考试”。有的道:“俺只会使枪舞刀,要俺回答什麽诗书题目,这可难倒俺了!问的是武功招数吗”? 那宫女道:“公主要问的题目,都已告知婢子。现下请哪一位先生过来答题”?众人争先恐後地拥进,都道:“让我来!我先答,我先答”!那宫女嘻嘻一笑,说道:“众位不必相争。先回答的反而吃亏”。众人一想都觉有理,越迟上去,越可多听旁人的对答,便可从旁人的应对和公主的可否之中,加以揣摩。 这一来,便没人上去了。 忽听得一人说道:“大家一拥而上,我便堕後;大家怕做先锋吃亏,那我就身先士卒。在下包不同,有妻有儿,只盼一睹公主芳容,别无他意”! 那宫女道:“包先生倒也爽直得紧。公主殿下有三个问题请教。第一问:包先生一生之中,在什麽地方最是快乐逍遥”? 包不同想了一会,说道:“是在一家瓷器店中。我小时候在这店中做学徒,老板欺侮虐待,日日打骂。有一日我狂性大发,将瓷器店中的碗碟茶壶、花瓶人像,一古脑儿打得乒乒乓乓、稀巴粉碎。生平最痛快的便是此事。宫女姑娘,我答得中式麽?” 那宫女道:“是否中式,婢子不知,由公主殿下决定。第二问:包先生生平最爱之人,叫什麽名字”?包不同毫不思索,说道:“叫包不靓”。 那宫女道:“第三问是:包先生最爱的这个人相貌如何”?包不同道:“此人年方六岁,眼睛一大一小,鼻孔朝天,耳朵招风,包某有何吩咐,此人决计不听,叫她哭必笑,叫她笑必哭,哭起来两个时辰不停,乃是我的宝贝女儿包不靓”。 那宫女噗哧一笑,众豪客也都哈哈大笑。那宫女道:“包先生的千金小姐聪明伶俐,有趣得紧,女大十八变,大了後一定挺美的”。包不同听她称赞自己女儿,很是高兴,还敬一句:“有姑娘一半美貌,一半才情,我就满意之极了!”那宫女笑道:“不敢当,包先生请在这边休息。第二位请过来”。 段誉急於出去和王语嫣相聚,公主见与不见,毫不要紧,当即上前,黑暗中仍深深一揖,说道:“在下大理段誉,谨向公主殿下致意问安。在下僻居南疆,今日得来上国观光,多蒙厚待,实感盛情。” 那宫女道:“原来是大理国镇南王世子,王子不须多谦,劳步远来,实深简慢,蜗居之地,不足以接贵客,还请多多担待”。段誉道:“姊姊你太客气了,公主今日若无闲暇,改日赐见,那也无妨”。 那宫女道:“王子既然到此,也请回答三问。第一问,王子一生之中,在何处最是快乐逍遥”?段誉脱口而出:“在一口枯井的烂泥之中”。众人忍不住失笑。除了慕容复一人之外,谁也不知他为什麽在枯井的烂泥之中最为快活逍遥。有人低声讥讽:“难道是只乌龟,在烂泥中最快活”? 那宫女抿嘴低笑,又问:“王子生平最爱之人,叫什麽名字”? 段誉正要回答,突然觉得左边衣袖、右边衣襟,同时有人拉扯。巴天石在他左耳畔低声道:“说是镇南王。”朱丹臣在他右耳边低声道:“说是镇南王妃。”两人听到段誉回答第一个问题大为失礼,只怕他第二答也如此贻笑於人。此来是向公主求婚,如果他说生平最爱之人是王语嫣或是木婉清,又或是另外一位姑娘,公主岂有答允下嫁之理?一个说道:该当最爱父亲,忠君孝父,那是朝中三公的想法。一个说道:须说最爱母亲,孺慕慈母,那是之士的念头。 第一百四十二章 众人妙答 段誉听那宫女问到自己最爱之人的姓名,本来冲口而出,便欲说王语嫣的名字,但巴朱二人这麽一提,段誉登时想起,自己是大理国镇南王世子,来到西夏,一言一动实系本国观瞻,自己丢脸不要紧,却不能失了大理国的体面,便道:“我最爱的自然是爹爹、妈妈”。[燃^文^书库][]他口中一说到“爹爹、妈妈”四字,胸中自然而然地起了爱慕父母之意,觉得对父母之爱和王语嫣之爱并不相同,难分孰深孰浅,说自己在这世上最爱父母,决非虚话。 那宫女又问:“令尊、令堂的相貌如何?是否与王子颇为相似”?段誉道:“我爹爹四方脸蛋,浓眉大眼,形貌甚是威武。其实他的性子倒很和善……”说到这里,心中突然一凛:“原来我相貌只像我娘,不像爹爹。这一节我以前倒没想到过”。 那宫女听他说了一半,不再说下去,心想他母亲是王妃之尊,他自不愿当众述说母亲的相貌,便道:“多谢王子,请王子这边休息”。 宗赞听那宫女对段誉言辞间十分客气,相待颇为亲厚,心中醋意登生,暗想:“你是王子,我也是王子。吐蕃国比你大理强大得多。莫非是你一张小白脸占了便宜麽”?不再等待,踏步上前,说道:“吐蕃国王子宗赞,请公主会面”。 那宫女道:“王子光降,敝国上下齐感荣宠。敝国公主也有三事相询”。 宗赞甚是爽快,笑道:“公主那三个问题,我早听见了,也不用你一个个地来问,我一并回答了吧。我一生之中,最快乐逍遥的地方,乃是日後做了驸马,与公主结为夫妻的洞房之中。我平生最爱的人儿,乃是银川公主,她自然姓李,闺名我此刻当然不知,将来成为夫妻,她定会说与我知晓。至於公主的相貌,当然像神仙一般,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哈哈,你说我答得对不对”? 众人之中,倒有一大半和宗赞王子存着同样心思,要如此回答这三个问题,听得他说了出来,不由得都暗暗懊悔:“我该当抢先一步如此回答才是,现下若再这般说法,倒似学他的样一般”。 萧峰听那宫女一个个地问来,众人对答时有的竭力诌谀,讨好公主,有的则自抬身价,大吹大擂,甚觉无聊,若不是要将此事看个水落石出,早就先行离去了。 正纳闷间,忽听得慕容复的声音说道:“在下姑苏燕子坞慕容复,久仰公主芳名,特来拜会”。 那宫女道:“原来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公子,婢子虽在深宫之中,亦闻公子大名”。慕容复心中一喜:“这宫女知道我的名字,当然公主也知道了,说不定她们曾谈起过我”。说道:“不敢,贱名有辱清听”。那宫女又道:“我们西夏虽然僻处边陲,却也多闻‘北乔峰、南慕容’的英名。听说北乔峰乔大侠已改姓萧,在大辽位居高官,不知此事是否属实”?慕容复道:“正是”!他早见到萧峰同赴青凤阁来,却不加点破。 那宫女问道:“公子与萧大侠齐名,想必和他相熟。不知这位萧大侠人品如何?武功与公子相比,谁高谁下”? 慕容复一听之下,登时面红耳赤。他与萧峰在少林寺前相斗,给萧峰一把抓起,重重摔在地下,武功大为不如,乃人所共见,在众人之前若加否认,不免为天下豪杰耻笑。但要他直认不如萧峰,却又不愿,忍不柱怫然道:“姑娘所询,可是公主要问的三个问题麽”? 那宫女忙道:“不是。公子莫怪。婢子这几年听人说起萧大侠的英名,仰慕已久,不禁多问了几句”。 慕容复道:“萧君此刻便在姑娘身畔,姑娘有兴,不妨自行问他便是”。此言一出,厅中登时一阵大哗。萧峰威名远播,武林人士听了无不震动。 那宫女显然心中激动,说话声音也颤了道:“原来萧大侠居然也降尊屈贵,来到敝邦,我们事先未曾知情,态慢之极,萧大侠当真要宽洪大量,原宥则个”。 萧峰“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慕容复听那宫女的语气,对萧峰的敬重着实在自己之上,不禁暗惊:“萧峰那厮应该未娶妻才对,此人官居大辽南院大王,掌握兵权,岂是我一介白丁可比?他武功又如此了得,我决计不能和他相争。这……这……这便如何是好”? 那宫女道:“待婢子先问慕容公子,萧大侠还请稍候,得罪,得罪”。接连说了许多抱歉的言语,才向慕容复问道:“请问公子:公子生平在什麽地方最为快乐逍遥”? 这问题慕容复曾听她问过四五十人,但问到自己之时,突然间张口结舌,答不上来。他一生营营役役,不断为兴复燕国而奔走,可说从未有过什麽快乐之时。别人瞧他年少英俊,武功高强,名满天下,江湖上众所敬畏,自必志得意满,但他内心,实在从来没真正快乐过。他呆了一呆,说道:“要我觉得真正快乐,那是将来,不是过去”。 那宫女还道慕容复与宗赞王子等人是一般的说法,要等招为驸马,与公主成亲,那才真正的喜乐,却不知慕容复所说的快乐,却是将来身登大宝,成为大燕的中兴之主。她微微一笑,又问:“公子生平最爱之人叫什麽名字”?慕容复一怔,沉吟片刻叹道:“倒也有人爱我,我却没最爱之人”。那宫女道:“如此说来,这第三问也不用了”。慕容复道:“我盼得见公主之後,能回答姊姊第二、第三个问题”。 那宫女道:“请慕容公子这边休息。萧大侠,你来到敝国,客从主便,婢子也要以这三个问题冒犯虎威,尚祈海涵,婢子这里先谢罪了”。但她连说几遍,竟无人答应。 虚竹道:“我大哥已经走啦,姑娘莫怪”。那宫女一惊道:“萧大侠走了”?虚竹道:“正是”。 萧峰听那西夏公主命那宫女向众人逐一询问三个相同的问题,料想其中虽有深意,但显无加害众人之心,寻思这三个问题问到自己之时,该当如何回答?自己心中所念只有阿朱,况且阿朱目前有了身孕,若老实回了,会不会反累了阿朱,让她有身处险境之危机,萧峰在江湖闯荡甚久,又在不久前发生了阿紫假冒阿朱的事,因此他格外重视阿朱的安全,只要是自己关心自己所爱之人,决不让外人知道,这才是保护他们最好的办法,难免仇人对付不了自己,转而对付他们,萧峰心中念及此,当即转身出了石室。其时室门早开,他出去时脚步轻盈,旁人大都并未知觉。 那宫女道:“却不知萧大侠因何退去?是怪我们此举无礼麽”?虚竹笑道:“我大哥并非小气之人,决不会因此见怪。呵!他定是酒瘾发作,到外面喝酒去了”。那宫女笑道:“正是。素闻萧大侠豪饮,酒量天下无双,我们这里没备酒,难留嘉宾,实在太过慢客。这位先生见到萧大侠时,还请转告敝邦公主殿下的歉意”。这宫女能说会道,言语得体,比之在外厢款客的那个怕羞宫女晓蕾口齿伶俐百倍。虚竹拱手道:“小生见到大哥时,跟他说便是了”。 那宫女道:“请问先生尊姓大名”?虚竹拱手笑道:“小生道号虚竹子。小生不是求亲来的,只是陪着我三弟同来”。 那宫女问道:“先生平生在什麽地方最为快乐”? 虚竹轻叹道:“在这个世上最为快乐”。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字条纷争 那宫女狐疑道:”这世上有烦脑有痛苦当然也有快乐,佛经上有说西方才有极乐世界,先生为何觉得在这世上最为快乐呢”? 虚竹笑道:”假若这世上没有烦脑和痛苦,那又怎麽会觉得快乐呢?又假若没有烦脑和痛苦的陪衬,又如何感觉到快乐有多快乐呢?快乐是比较出来的,在极乐世界里,所有人都是快乐的,那又能如何体会到极乐的感觉呢?这位姐姐你说是吗”? 只见那宫女停了一会,像似在思索着刚刚虚竹的回答後再问道:”那先生生平最爱之人,叫什麽名字”。[燃^文^书库][] 虚竹轻声叹道:”此事说来话长,不知这位姐姐是否有兴趣听小生说完”。 那宫女好奇道:”先生请说无妨”。 虚竹轻声道:”小生从小在少林室长大,在十五六岁时意外认识了亡妻,她暗中照顾了小生五年左右,直到小生破寺下山,她更是毅然决然跟小生一起闯荡江湖,在她身怀六甲之时,小生一群人突招敌人袭击,对手敌小生不过,暗使诡计捉了她来要胁小生”,”唉!”虚竹顿了顿後再道:”她为了不让小生受到要胁,冷不防咬了对手一口,对手在吃痛之余反手往他背後打了一掌,小生抢上前去抢救己然慢了一步,好在天可怜见,让她产下了遗腹子,不然可就是一屍二命的悲剧了”。 虚竹缓了口气後再道:”本来发生了此事,小生悲痛不己,在加上小生内力尽失,对这人世间己无留恋,好在那遗腹子的到来,唤醒小生还有应尽的责任该承担,因此小生决定再去闯荡江湖,顺道应证小生所体会出之武学,也不知小生是否前世修来了福气,就在小生最不好之时让小生认识了另一位女子”。 虚竹轻笑了一下紧接着道:”此女子冰雪聪明,才德兼备又善解人意,她恍如观音大世羊脂净瓶内的泉水般,只要一滴足以让世间万物重生,此女子不旦不计较小生是鳏夫,还有个遗腹子,又一连救了小生二次,对小生情深意重,小生不知那来的福份,能够认识这样的天上仙女,此女子和亡妻皆是小生生平最爱之人”。 虚竹轻声道:“小生亡妻叫刘敏!至於那女子,小生刚认识她时并不知她叫什麽名字,後来小生知道她的名字後,更觉得此女子是天上仙人,也因此她的名字,也不便让其他凡夫俗子得知,以免亵渎仙人,小生有此荣幸识得此仙人,自当尽力维护,还望姐姐见谅”。 虚竹顿了顿後再道:”二位女子在小生心中皆是最美丽之人,二人之美丽,是文字无法描述,言语无法形容”。 那宫女道:“虚竹子先生即己明言,小女子也不便刻求,虚竹子先生说了这麽久,想来也已口乾舌燥,就请先生喝杯热茶後再一旁稍待了”。 此宫女说完後,只见另一名跟她穿着同样服饰之宫女,手上捧着一杯热茶,在热茶旁边还有一小盘糕点出现在虚竹面前,虚竹见状拱手笑道:”小生感谢这位姐姐赏赐热茶和美点,刚好小生这时也的确有点渴了,小生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虚竹说完,顺手接过面前宫女之茶水和糕点,座在一旁喝着茶,吃着糕点等着这里一切结束。 那宫女仍挨次将这三个问题向众人一个个问将过去,直到尽数问完,这才说道:“请各位到外边凝香殿喝茶休息,壁上书画,便当送出来请各位拣取。公主殿下如要跟哪一位相见,自当遣人前来邀请”。登时有许多人鼓躁起来:“我们要见公主”!“即刻就要见”!“把我们差来差去,那不是消遣人麽”? 那宫女说道:“各位还是到外边休息的好,又何必惹得公主殿下不快”? 最後一句话其效如神,众人来到兴州,为的就是要做驸马,倘若不听公主吩咐,她势必不肯召见,见都见不到,还有什麽驸马不驸马的?只怕要做驸牛、驸羊也难。当下众人便即安静,鱼贯走出石室。室外明晃晃火把照路,众人循旧路回到先前饮茶的凝香殿中。 段誉和王语嫣重会,说起公主所问的三个问题。王语嫣听他说生平觉得最快乐之地是在枯井的烂泥之中,不禁吃吃而笑,晕红双颊,低声道:“我也一样”。众人喝茶闲谈,纷纷议论,猜测适才这许多人的对答,不知哪一个的话最合公主心意。过了一会,内监捧出书画卷轴来,请各人自择一件。这些人心中七上八下,只是记着公主是否会召见自己,哪有心思拣什麽书画。段誉轻轻易易地便取得了那幅《湖畔舞剑图》,谁也不来跟他争夺。 他和王语嫣并肩观赏,王语嫣叹道:“图中这人,倒有几分像我妈妈”。想起和母亲分别日久,甚是牵挂。 段誉蓦地想起虚竹身边也有一幅相似的图画,想请他取出作一比较,但游目四顾,殿中竟不见虚竹的人影。他叫道:“二哥,二哥”!也不听见人答应。段誉心道:“他和大哥一起走了!还是有甚凶险”?正感担心,忽然一名宫女走到他的身边,说道:“虚竹子先生有张书笺交给段王子”。说着双手捧上一张折叠好的泥金诗笺。 段誉接过,便闻到一阵淡淡幽香,打了开来,只见笺上写道:“三弟二哥很好,勿念,此次真对不起三弟了,让三弟空跑一趟,也对岳父大人失了信,无法帮到你,不过姻缘这事,也不是说帮就能帮的,为兄刚刚帮你卜了一卦,希望你能多注意家臣,你国内恐有重大变化。字付三弟”。下面署着“二哥”二字。段誉情知这位二哥精於道家之学,二哥如此说必有其用意,但这封信来的太突然,又没头没脑,一时间不知所云,拿在手里暗自思索虚竹话中含义。 宗赞王子远远望见那宫女拿了一张书笺交给段誉,认定是公主邀他相见,不由得醋意大发,心道:“好啊,果然是给你这小白脸占了便宜,咱们可不能这麽便算”。喝道:“咱家须容不得你”!一个箭步,便向段誉扑了过来,左手将书笺一把抢过,右手重重一拳,打向段誉胸口。 段誉正在思索虚竹信中所言是何意思,宗赞王子这一拳打到,全没想到闪避,而以他武功,宗赞这一拳来得快如电闪,便想避也避不了。砰的一声,正中前胸,段誉体内充盈鼓荡的内息立时反弹,但听得呼的一声,跟着几下“劈啪、呛啷、哎哟”!宗赞王子直飞出数步之外,摔上一张茶几,几上茶壶、茶杯打得片片粉碎。 宗赞“哎哟”一声叫过,来不及站起,便去看那书笺,大声念道:“三弟二哥很好,勿念,此次真对不起三弟了…”。 众人明明见他给段誉弹起,重重摔了一跤,怎麽说:“三弟二哥很好,勿念,此次真对不起三弟了..”,无不大为诧异。 王语嫣忙到段誉身边问道:“他打痛了你麽”?段誉笑道:“不碍事。二哥给我一通书柬,这王子定是误会了,只道是公主召我去相会”。 吐蕃众武士见主公给人打倒,有的过去相扶,有的气势汹汹,便来向段誉挑衅。段誉道:“这里是非之地,多留无益,咱们回去吧”。巴天石忙道:“公子既然来了,何必急在一时”?朱丹臣也道:“西夏国皇宫内院,还怕吐蕃人动粗不成?说不定公主便会邀见,此刻走了,岂不礼数有亏”?两人不断劝说,要段誉暂且留下。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公主妙安排 第二卷第一百三十九章 果然一品堂中有人出來,喝令吐蕃眾武士不得無禮。[燃^文^书库][]宗贊王子爬將起來,知道所搶那書箋不是公主召段譽去相見,心中氣也平了。 正擾攘間,木婉清忽然向段譽招招手,左手舉起一張紙揚了揚。段譽點點頭,過去接了過來。 宗贊又見段譽展開那書箋來看,臉上神色不定,心道:“這封信定是公主見召了”。大聲喝道:“第一次你瞞過了我,第二次還想再瞞麼”?雙足一蹬,又撲將過去,夾手一把將那信箋搶過。 這一次他學了乖,不敢再伸拳打段譽胸膛,搶到信箋,右足一抬,便踢中段譽的小腹,那臍下丹田是煉氣之士內息的根源,內勁不用運轉,反應立生,當真是有多快便多快,但聽得呼的一聲,又是“劈啪、嗆啷、哎喲”一陣響,宗贊身子倒飛出去,越過數十人的頭頂,撞翻了七八張茶几,這才摔倒。 這王子皮粗肉厚,段譽又非故意運氣傷他,摔得雖然狼狽,卻未受內傷。他身子一著地,便舉起搶來的那張信箋,大聲讀了出來:“有厲害人物要殺我的爸爸,也就是要殺你的爸爸,快快去救”。 眾人一聽,更加摸不著頭腦,怎麼宗贊王子說:“我的爸爸,也就是你的爸爸”?難道吐蕃、大理兩國王子,乃一父所生? 段譽和巴天石、朱丹臣等卻心下了然,這字條是木婉清所寫,所謂“我的爸爸,也就是你的爸爸”,自是指段正淳而言,都圍在木婉清身邊,齊聲探問。 木婉清道:“你們進去不久,梅劍和蘭劍兩位姊姊便進宮來,說有事要向虛竹先生稟報。虛竹子一直不出來,她們便跟我說了,說道接得訊息,有好幾個厲害人物設下陷阱,蓄意加害爹爹。這些陷阱已知布在蜀南一帶,正是爹爹回去大理的必經之地。她們靈鷲宮已派了玄天、朱天兩部,前去追趕爹爹,要他當心,同時派人西來報訊。” 段譽急道:“梅劍、蘭劍兩位姊姊呢?我怎沒瞧見?”木婉清道:“你眼中只有王姑娘一人,哪裡還瞧得見別人?梅劍、蘭劍兩位姊姊本是要跟你說的,招呼你幾次,也不知你故意不睬呢,還是真的沒瞧見”。段譽臉上一紅道:“我……我確實沒瞧見”。木婉清又冷冷地道:“她們急於去找虛竹二哥,不等你了。我向你招手,叫你過來說話,你又不睬,我只好寫了這張字條,想遞給你”。 段譽心下歉然,知自己心無旁鶩,眼中所見,只王語嫣的一喜一愁,耳中所聞,只王語嫣的一語一笑,便天塌下來,也當不理,木婉清遠遠地示意招呼,自然視而不見。若不是宗贊王子撲上來猛擊一拳,只怕仍不會抬起頭來見到木婉清招手,便向巴天石、朱丹臣道:“咱們連夜上道,去追趕爹爹”。巴朱二人道:“正是”! 各人均想鎮南王既有危難,那自是比什麼都要緊,段譽做不做得成西夏駙馬,只好置之度外,一行人立即起身出門。 段譽等趕回賓館與鐘靈會齊,留了口訊給蕭峰、虛竹,收拾了行李,徑即動身。巴天石則去向西夏國禮部尚書告辭,說道鎮南王途中身染急病,世子須得趕去侍奉,不及向皇上叩辭。父親有病,做兒子星夜前往侍候湯藥,乃天經地義,那禮部尚書讚歎一陣,說什麼:“王子孝心格天,段王爺定暫無恙”等語。巴天石探問公主擇婿結果,不得要領。匆匆出興州城南門,施展輕功趕上段譽等人之時,離興州已三十餘裡了。 話說虛竹一邊喝茶一邊吃著糕點時,突然發現茶碗下放著一張紙條,虛竹當下不動聲色,拿起紙條一閃到了石門邊,藉著照進來的光線看清了紙條中內容後,馬上又一閃回到原來的位置,一樣喝著茶吃著糕點,眾人皆專注如何回答宮女所題三個問題,因此無人注意到虛竹的一舉一動。 原來那紙條是銀川公主所寫,她提醒虛竹,等等眾人離去時,要他放慢腳步,跟在眾人之後離開,在經過要出石門前的石柱時,記得往左邊切進去,虛竹看完內容後,馬上知道銀川公主用意,虛竹本來就對奇門遁甲之術就有研究,從他一路進到這時,就己經發現此處佈滿重重奇門遁甲之機關,虛竹心中暗想道:”這些奇門遁甲之機關想來是自己師姐李秋水所佈,看來自己這師姐也真的是絕頂聰明,竟然有辦法連自己這大行家,都無法輕易查覺機關之所在”,剛剛又經李清露這麼一點,當下佩服李秋水的心又增了二分。 虛竹一邊喝著茶,一邊用雙眼仔細搜尋那石柱,試著找出破綻,可是虛竹搜尋了許久,還是找不出來,當下只好做罷,獨自一個人喝著茶吃著糕點。好不容易終於撐到那宮女問完所有人問題,也請眾人至凝香殿喝茶等待時,虛竹當下也起身跟著眾人往外走去。 只見虛竹起身伸了伸懶腰,手搖折扇,不急不徐的讓其他人先出去,虛竹見大伙出去的差不多了,也跟著大伙後面走了出去,就在靠近石門時,虛竹環顧了四周確定無人注意他時,便往石柱左邊一閃而去,虛竹原本想說這一進去應該是另有空間才對,那裡知道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一根一模一樣的石柱。 虛竹此時只能一個迴身後往前踏了半步,緊跟著在一個迴身在踏了半步,整個人有驚無險的停在了石柱前,這時的虛竹不經意的滴了幾滴汗水下來,暗想道:”還真險,差點就撞了上去”。 虛竹心中很清楚,這種情況一定有一個是假一個是真,可是說不定也有可能二個都是假的,因此在沒有弄清楚前,冒然闖入是最不明智之舉,而二根石柱的間距大約只有一個人半的距離,若不是虛竹本身修為夠,以及所練武功之奇特,也無法經過這樣的迴身後,讓整個身體停了下來,且完全沒有撞到任何一根石柱。 虛竹促立於石柱前沉思道:”不知小師姐是如何佈局,是前真後假,還是前假後真,或是二個都是假,還有那一個方向才是生門的位置”,一會後只見西北方石壁露出了一個縫,李清露探頭招手道:”夫君快過來,在這,先進來再說”,虛竹看了一下李清露,又看了看周遭環境後,搖了搖頭苦笑後,向李清露方向走了去。 果然石壁後別有洞天,裡面是另一間廳堂,其擺設跟隔壁那間書房大同小異,一樣在堂側放著一張紫檀木的大桌子,只是桌少了文房四寶、碑帖古玩,反而放了一組茶具在上頭,旁邊還有,三四張石凳、石幾。此時只見李清露喜滋滋的拉著虛竹手臂往石凳上一座嬌笑道:”夫君剛剛怎麼了,怎麼不直接進來呢?奴家記得夫君不是精通奇門遁甲之術嗎?怎麼反要奴家帶夫君進來這呢”? 虛竹這時反手一抱,摟住李清露柳腰笑道:”小生是故意的呀!想等看看是不是夫人又丟下小生不管了”,說完故作嘆息道。 李清露聽完後嗔笑道:”好夫君,奴家怎麼可能捨得丟下你不管呢?你沒有看到奴家一進到這來看不到你,就馬上去接你了,連留在這一步的時間都沒有呢”?說完後一臉無辜狀的望著虛竹。 虛竹見狀親了親李清露臉頰笑道:”呵!為夫當然知道夫人不可能丟下小生不管,只是剛剛小生正在苦思最好的破解之道”。 李清露聽後,一臉狐疑看著虛竹道:”哦!姥姥所佈著這奇門遁甲之機關有這麼難嗎?有比珍瓏棋局難嗎?自己從小跟在姥姥身旁,在這書房週遭全走遍了,感覺不到有什麼困難呀”! 第一百四十五章 随公主入宫 ps:看《大话金庸武林》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虚竹笑了笑後道:”清露这奇门遁甲之术,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它本是虚实相映,在配合五行八挂之方位,只有生门那个方向是唯一出路,其他方向全都是布满机关暗器,而虚实之间如何变化则存乎於一心”。[燃^文^书库][] 虚竹看了看李清露後再道:”可以前真後假,又可以前假後真,或是二个都是假,而五行八挂内的生门位置当然也可以生死互换,或是完全没有生门”。 李清露不舍得看了看虚竹後道:”哇!那不就解不了,夫君,奴家想不到还有这一层道理在,这道是奴家思虑欠周严了”,说着伸手轻抚着虚竹脸。 虚竹轻笑道:”不!解得了,破解的方法小生也想好了,只是此方法确用不了”。 李清露好奇问道:”竟然有法可解,也解得了,又为何用不了呢”? 虚竹笑着再道:”此法很简单,叫投石问路”。 李清露狐疑道:”投石问路?这又何解”? 虚竹轻笑道:”在不知真假,不知生门位置又猜不出来的情况下,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一个一个去试,便可知道,凭小生所练折梅手,还有凌波微步,此奇门遁甲里的机关暗器是困不住小生的”。 虚竹看了看李清露後再道:”只是小生想到如此做法,弄个不好,此石室说不定会被小生给毁了,而这石室是小师姐之前的卧居之处,若有损害说不定让你父王对小生的误解更深,况且硬闯之下,难免会发出声响,也免不了被外面众人发现,这样夫人辛苦的筹画不就破功了,夫人启不是颜面尽失吗?也因此此法用不了”。 李清露听完後,知道虚竹是为了自己着想,才宁可困在那小小空间里,顿时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感动,情不自禁得亲了亲虚竹後娇笑道:”好夫君,这是给你的奖励”。 虚竹回头望着李清露笑了笑,刚好李清露水汪汪的的眼睛也望着虚竹,双方心中的火苗极速上升,虚竹紧抱着李清露吻向她的的丰唇,而李清露也热情的回应着虚竹的亲吻,紧接着双方用很快的速度解掉了双方束缚,虚竹这时也慾望高升,双手正疯狂玩弄着李清露的双峦,而灼热坚挺的龙头也顶在李清露俏臀上,原本李清露在虚竹攻势下,整个人已经情慾高涨,双眼迷蒙,香汗淋漓,这时感到虚竹龙头的反应时,不知想到什麽,一个扭身瞬间离开了虚竹怀中。 虚竹满脸不解狐疑状的看着李清露道:”清露是发生什麽事了吗”? 只见李清露一手拿着衣服,一手轻抚着虚竹脸庞,嘟着嘴道:”好夫君,在忍忍好吗?我们还要去见父王呢?这个样子去见父王羞都羞死了,你先在这喝个茶憩息一下,奴家去简易沐浴一下,换个衣服後我们便一起去见父王好吗”? 虚竹听完李清露说完後轻叹道:”好吧!清露你去吧!不要让你父王等太久哦”! 李清露嗔笑道:”乖夫君,奴家以後再好好补偿你”,说着嘟着嘴亲了亲虚 竹後,拿起衣服向一旁一闪而去。 虚竹见李清露离去後,当下也起身整了整衣服,再把头上儒巾重新绑好,一切就绪後,边喝着茶边等着李清露再现身。 一会後只见一旁石门打开,李清露走出来道:”夫君我们走吧”! 虚竹转身看了走出来的李清露,只见她头戴黄金打造的凤冠,整个金光闪闪,凤冠上镶满了各种颜色宝石,左右二手手臂上也戴满手环,每个手环上也都镶满了五色宝石,整个是光彩夺目,雍容华贵。 虚竹看後笑道:”夫人这一身行头,想来也有二三十斤,你穿戴起来不累,为夫的看了都累了”。 李清露掩口娇笑道:”唉!夫君你现在才知道,这公主还真难为,每次卸下这些配件,整个脖子还有肩膀都酸死了”。 虚竹轻笑道:”夫人需要小生帮你推拿按摩一下吗”?说完虚竹便伸手往李清露肩颈靠去。 只见李清露伸手捉住虚竹手嗔笑道:”夫君我们现在先去见父王较为重要,夫君要帮奴家推拿按摩,等见完了父王,一切随夫君好吗”? “那走吧”!虚竹乘机轻捏了李清露细腰笑道。 李清露当下带着虚竹,从另一边之石门走了出去,经过了长长的通道,转个弯在一面石墙前停了下来,只见李清露轻轻往前一推,那面石墙顺势开出了一个缝,李清露带着虚竹由那石缝走了出去,虚竹好奇的左右观望一般後暗道:”原来目前所在,是在金殿旁的一个角落”。 虚竹再暗想道:”此石室竟然跟皇宫是相通的,而出口前有一个屏风做遮掩,除非是自己人不然很难发现这出入口所在,想来这势必是小师姐精心设计所打造出来的”。 虚竹又跟着李清露往前走了一会後,便听到”公主殿下驾到”之声不绝於耳,虚竹朝声音方向看去,看到不远处西夏国君己座在龙椅上等着李清露还有自己到来,左右二边各站着赫连铁树还有波斯国师,只见李清露走向前行礼道:”女儿跟父王请安”,西夏国君笑道:”露儿无须多礼”?说完後一双虎目紧紧叮着虚竹看。 “小生虚竹子参见皇上”,虚竹拱手道。 “大胆狂徒,见到皇帝陛下还不下跪该当何罪”,一旁司礼官高声喊道。 “哈!小生即非西夏国民,乃一介江湖武夫,按江湖礼节参拜,请问何罪之有,再者自古以来男子汉膝下有黄金,只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娘子”,虚竹轻声道,一边说着手一边指天指地最後指向了李清露,只见李清露眼含笑意回应着虚竹。 “阿!小生一时忘了岳父母也是父母,真是失礼了”,虚竹朗声道,说着转向西夏皇帝高声道:”小婿虚竹子拜见岳父大人”,虚竹说完便要跪下,”免了,你就站着说话即可”,西夏皇帝高声道,顺道瞪了一旁司礼官一眼。 西夏皇帝再道:”你就是虚竹子,看上去跟一般南朝人士一样,也没有什麽特别,为何露儿唯独对你情有独钟,你是否下了什麽迷药或是做了什麽法,再者你全身上下大概也只有那一把扇子比较贵重外,可以说是二袖清风,我家露儿从小倍受呵护,你又要拿什麽养她,而且听说你周遭一堆女人,露儿身份尊贵不可能嫁你做小妾”。 “呵!小生和清露之缘份,可说是天定,无缘相见也不会相识,再者小生乃一介平民武夫,目前暂居灵鹫宫,虽无法和皇宫大院相比,可是身为一个男子汉,小生可以保证,没有东西吃时一定让自己妻儿先吃,有危险之时一定是小生挡在他们之前面对一切,再者小生掌管灵鹫宫乃师姐遗命,也是身为本派掌门应尽之责任,小生无法推卸,只是目前百业待兴,尚无法将这位置交与别人,等一切上轨道,小生自会交给他人管理,那时便可专心的陪伴妻儿游山玩水,再者在小生心目中,男女双方倘若真心在一起,相互扶持同老,那就是妻子无他”。虚竹正声道。 西夏皇帝眯着眼看着虚竹後道:”小子你现在所说的寡人暂且记下了,如果日後发现你是在虚与委蛇,寡人一定派兵灭了你灵鹫宫,若你侥幸逃脱,寡人势必招告天下重金买你颈上人头,小子你可以跪下了”。 虚竹听到西夏皇帝如此说法,当下楞了一下,随即马上了解其意思,下跪道:”小婿虚竹子拜谢岳父大人,感谢岳父大人成全”。西夏皇帝挥手道:”你先起来吧!司礼官,何时是好日子适合婚嫁”?司礼官查阅一番後,恭敬道:”禀圣上三日後是大好日子,适合婚嫁”,西夏皇帝高声道:”那好!三日後为公主举行大婚,公主出嫁是大事,相关礼俗要隆重举办,所有细节不能马虎,司礼官此事就交予你去办”,司礼官下跪道:”臣领旨,微臣绝不会让圣上失望”。(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娶五美 ps:看《大话金庸武林》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西夏皇帝又道:”你先下去办吧”!西夏皇帝顿了顿後再道:”驸马,按礼俗你和露儿这三天不能见面,这三天就麻烦你先暂住将军府了”。[燃^文^书库][]虚竹拱手恭敬道:"小婿全凭岳父大人安排"。西夏皇帝又道:"众人解散,各司其职去吧"!说完便起身往内院走去,而虚竹也跟着赫连铁树回去他的将军府。 将军府内的一切布置虚竹己非常熟悉,在将军府内的虚竹也非常自由,无聊时四处闲逛,一会去花园内赏赏花,或是在凉亭内弹弹琴,甚至跟着赫连铁树去打猎,西夏国不愧是当时强国之一,其骑兵骑射技术超群,一出手百发百中,虚竹没有射过箭,因此无法像赫连铁树那样百发百中,可是那关系到面子问题,因此虚竹虚心跟赫连铁树请教了相关技巧,而赫连铁树也不藏私的细心指导着虚竹,试了几次後,虚竹己逐渐掌握到弓箭诀窍,虽还是无法像赫连铁树那样百发百中,可是差距己不远。 在将军府这几日,可说是难得的平静,静到虚竹有点发闷,虚竹静静思索了一下:”目前时间上若无误,三弟他们应己离开了西夏国才对,可是四位妹子呢?该不会是灵鹫宫发生了什麽大事?她们正在处理中,难不成西夏皇帝真的派兵去攻打灵鹫宫,只是找个藉口和理由将自己扣在这,倘若如此,那灵鹫宫可真的会不保”? 虚竹思索无果,索性卜个挂看看,好死不死这时偏偏卜不到挂,虚竹知道那是因为自己目前心中太乱所致,虚竹当下放弃了卜挂,又再细想道:”此次将军府和之前那次不同,完全没有任何防备,自己将府里内内外外绕过很多圈了,确实没有任何守兵,不像想将自己扣在这的样子”,虚竹思索无果下,当下便很想在闯一次皇宫,可是又想到倘若宫里真的在准备婚礼,自己这样闯了进去,启不是太失礼了。 虚竹就如此左思右想後,突然想到,”其实卜不到挂未必不是件好事,也代表还未成定数,尚可改变中,若真的卜到挂了,代表己成定数所以才会有明确结果,更代表无法改变,竟然如此,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顺着现在的方向走下去,就可以知道结果如何?看来目前也只能如此了”,此时虚竹正式放下想再一闯皇宫之心,在将军府内闲逛起来。 “驸马大人,我家老爷请大人换衣裳,随老爷一同上京城,老爷已在前厅等侯大人,大人的衣服也己准备好了”,府内管家捧着衣服恭敬道。 虚竹见状,不禁笑了笑暗道:”想不到时间这麽快就到了,自己所担心的一切,此次前去就可全部解开”。 虚竹向那管家拱手笑道:”还请你家老爷稍待一会,小生换个衣服马上就好,有劳管家了”。虚竹拿起衣服回客房换装,换好後前往大廰跟着赫连铁树上京城去。 虚竹一到金殿,整个人瞬间安心了一半,确实在办婚礼,整个会场金碧辉煌,宫里侍女还有侍从人员在司礼官的指挥下,东奔西跑忙着布置会场,就怕有一点移漏,随着时间的逼近,宾客也碌续前来,来的大多是文武百官,或是皇亲国戚;司礼官高声道:”吉时到,奏乐众宾客起身恭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只见西夏皇帝进来跟大家挥挥手,示意大伙就座,紧跟着司礼官在高声道:”奏乐恭迎公主殿下进场”。 只见银川公主穿着皮革制的衣服,衣服上还带着各式配件,头戴着皮革制的帽子,帽子上还镶有整排珠宝,脸上还带着面纱,跟後世在电视看到**姑娘穿着很类似,虚竹低声问了一下身旁的赫连铁树,才知原来那是西夏传统服饰,早年西夏人民依水草而居,过着放牧授猎的生活,因此皮革是主要衣物来源,公主选那样的衣服,也有代表不忘本之意。 当银川公主走进来时,虚竹发现怎麽银川公主手上还拉了一条白色缎带,在探头仔细一看,原来在银川公主身後还有四个女子,穿着打扮跟银川公主一模一样,虚竹当场就认出了,在银川公主身後四个女子便是梅兰竹菊四位妹子,虚竹当下也弄不清楚为何如此,暗想这应该是李清露的安排。 当新娘就位後,整个典礼也正式开始了,典礼结束後,也是宾客敬酒开始,西夏人早年在草原上生活,因此喝酒方式跟萧峰是雷同的,都是一个碗公一个碗公这样乾杯,而菜色上自然以牛羊肉为主要菜色,当宾客敬酒时,银川公主和四位妹子都是礼貌性沾一下便止。 可当宾客敬虚竹时,当然不可能让虚竹沾一下就罢手,都是高喊”乾了”,随即便一饮而尽,虚竹见场面如此,也不想扫兴,跟着宾客也一饮而尽,只见宾客这里乾一碗,虚竹便跟着乾一碗,宾客那里乾三碗虚竹也跟着乾三碗,一转眼间虚竹己连乾了三四十大碗以上,这时西夏皇帝也喝了不少酒,这时也已酒醉被侍从扶下去休息了。 虚竹一下子喝了这麽多酒,也已开始酒醉,整个步履开始蹒跚起来,银川公主见状伸手轻扶细声道:”夫君当心,喝不下就不要喝了”。虚竹回头跟银川公主使个眼色,暗中踩起凌波微步将体内酒气从头顶百汇穴逼了出去,银川公主看到虚竹使了眼色当下还不明就理,在看了虚竹动作时,才明白原来虚竹是利用醉步时踩了凌波微步,将酒气从头顶逼出体外,银川公主忍不住掩口窃笑,想不到虚竹还想得到这样的喝酒作弊模式,当下也不道破,在那看着虚竹表演。 只见虚竹如此踩个二步,原本己经有点迷茫的双眼瞬间恢复光芒,反客为主道:”来!小生先乾三碗,你可不能比小生慢”,说完当真连乾了三碗,宾客见状,当下也跟着乾了三碗。银川公主看了一会,知道虚竹己经掌控一切,便随着四位妹子一同先回卧房等待虚竹 虚竹原本也不想用这样作弊取巧方式来喝酒,可是他们每个人喝起酒来都跟萧峰很像,都是一大碗一大碗的乾,不像南朝人士那样很斯文的喝酒,一小杯一小杯的慢慢喝,虚竹身为当日男主角,要是这样轻易被灌醉,恐怕失了颜面,不得以只好用此取巧方式来应对,而此方式果真有效,只见宾客一个一个醉倒被人扶着离开,所剩之宾客没有醉倒的也都己喝不下,纷纷步履蹒跚的告辞离开了。 此宴会圆满落幕,紧接着就是洞房花蠋的时间,虚竹在侍女带领下,来到了公主寝宫前, 虚竹立於门前,心中滋味不可言语,公主寝宫虚竹己来过多次,可是都不是堂堂正正从正门而入,直到今日终於可以从正门而入,那种感觉格外不同。 虚竹促立於门前,将整个跃动的心静了静。虚竹推门而入,见到房内桌上摆放一对花烛,还有一壶酒,而李清露则静静的座在卧床边等待,虚竹一个箭步向前边高喊道:”清露小生来了”,说着顺势抱着李清露将其面纱摘下亲了亲後道:”清露太感谢你了,你要这样安排,也要让小生先知道一下咩!你知道吗?这几天完全没有四位妹子的消息,害小生还以为灵鹫宫发生什麽大事了,迫使她们先回去处理呢”?(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洞房花蠋 李清露嗔笑道:”好夫君,奴家说过要给你奖励咩!况且如果早知道了又那来惊喜呢”?李清露嗔笑着将整个过程说了出来,原来四姝前去金殿找虚竹时,李清露早己交代好见到四姝时直接带到公主寝宫来,众人因为是公主所交代,因此确定了四姝身份时,便直接带到公主寝宫交给公主;四姝见到李清露後,五人高兴的在那聊天,并相互述说近来情况,这时四姝才清楚,原来西夏只有李清露这麽一位公主,这一次招亲的也是李清露。[燃^文^书库][] 四姝知道後焦急的问着李清露道:”姐姐不是要跟主人成亲,怎麽又要招亲”?李清露当下便把前因後果完整的跟四姝说完,四姝听完後也不禁大为感动,想不到李清露为了要嫁给虚竹做了这麽多安排,当下也起了帮忙之心,忙问李清露道:"不知姐姐还有没有用得着小妹的地方,让小妹也能帮姐姐尽一份力",李清露听完感动道:"好妹子,目前都己安排稳当,只要四位妹子陪姐姐一起看这场戏如何演完便可,你们放心姐姐绝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因此当众人在书房回答三问时,那时四姝也跟在李清露旁看热闹,只是因为灯光烛火全熄灭,加上还有珠帘相隔,因此没有人清楚公主身旁到底有多少人,而这三天时间,她们吃住都在一起,这时李清露也跟她父王撒娇,要她父王收了四位妹子当乾女儿,这样到时嫁给虚竹时,大家身份地位一样大,更不会落人口舌。 虚竹听完感动道:"清露为夫很感谢你这样安排,为夫知道你如此做是为了小生,不让小生难为,又可以让小生不违背对你父王承诺,小生太感谢你了",说完亲了亲李清露。 李清露娇笑道:”好夫君,我们竟然要当夫妻,夫妻二人本就是夫为妻想,妻为夫想,这样才能长长久久在一起咩!何须言谢呢”? 李清露接着再道:”夫君,你来嚐嚐这酒,这可是黛丝绮姐姐送的呢”? 虚竹轻笑道:”清露小生今日喝的酒够多了,现在在喝,你不怕等等洞房花烛漏空吗”? 李清露娇笑道:”夫君不是作弊吗?实际上没有喝多少”? 虚竹反手抱着李清露笑道:”唉!不作弊不行呀!小生又不像大哥那样,喝酒海量,而且夫人帮小生如此安排,确让在场的年轻王公贵族公子恨死小生,夫人不知他们众人目光如剑,纷纷想让小生难堪,若小生真的被他们灌醉,那启不是失了夫人面子,只好偷偷借用三弟当初喝酒作弊绝学”。 李清露娇笑道:”想不到夫君三弟,看起来温文儒雅,还有这一手喝酒作弊功夫”。当下虚竹把兄弟三人在苏州无鍚城斗酒的情况说了一遍。 说罢虚竹看了桌上摆的酒一眼後,接着拿起来闻了闻道:”这是波斯的葡萄酒吧!哇!清露你还真懂酒,知道喝这葡萄酒要用月光杯”。 李清露掩嘴娇笑道:”那杯子也是黛丝绮姐姐送的,她说这样喝起来风味一绝,她说今天是奴家大喜之日,送给我当交杯酒用的,难不成这杯子还有什麽名堂”? 虚竹轻笑道:”清露你应该有听过葡萄美酒月光杯吧”! 李清露笑道:”在书上有看过,只是不了解为何那样说”? 虚竹接着道:"原因在这葡萄酒"。 虚竹顿了顿後再道:”这葡萄酒要好喝,要保存在凉爽的环境底下,这样它的味道才不会变质,而这月光杯则是用玉石下去做的,将杯壁琢磨得很薄,薄到拿起来摆在桌上时月光能够穿透它才算及格,因此才叫月光杯,而要磨的这麽薄又不能裂开,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虚竹紧接着再道:"又因为玉石的特性本身冰凉,且不会受到其他东西温度的影响,用它来喝葡萄酒,才能展现出酒的风味,来清露你喝看看,跟一般酒有何不同,要入口前要先把舌头卷起来这样喝"。 李清露依言喝下去後道:"哇!这酒这样子还真好喝,冰冰凉凉,还有葡萄的香甜,而且一点辣的味道都没有"。 虚竹和李清露喝完交杯酒後,虚竹抱着李清露笑道:”清露今晚洞房花蠋之夜,应该没有其他顾忌了吧”!说着虚竹己轻吻着李清露耳垂,双手也在李清露背後游移着。 李清露双手往後一捉,捉住虚竹双手,红着脸亲了亲虚竹道:”好夫君,你忘了还有四位妹子吗?四位妹子尚未尝过为人妻之味,夫君今晚洞房花烛应先去找四位妹子为先,反正今日洞房之夜漫长,等妹子们都尝过人妻之美味,奴家在好好陪夫君好吗”? 虚竹见到李清露水汪汪的双眼,轻笑道:”夫人之命为夫未敢不从,那为夫就先去妹子那热个身再来陪夫人,夫人也要在这热身好等为夫哦”!说完亲了亲李清露便起身转身离去,李清露此时再道:”夫君出门左转便是,一切全凭夫君为之”。 虚竹转个弯到了梅剑门前,推门而入後看到梅剑剑静静的座在卧床边等待,虚竹一跃而前摘下面纱顺手抱着梅剑道:”好夫人辛苦你了,夫人会怪小生吗”?梅剑满脸通红细声道;”不,主人!梅剑不辛苦,主人和露姐才辛苦,为了在一起可是经过重重关卡,直至今日才终成眷属”。 虚竹笑道:”呵!妹子今日己嫁给小生,怎麽还叫小生主人呢”?虚竹说完顺势亲了口满脸通红的梅剑脸颊。 梅剑满脸通红低着头细声道:“是!相公”。虚竹看到梅剑如此害羞的模样,忍不住抬起梅剑下巴吻向朱唇,而梅剑看到虚竹的脸向自己靠近,害羞的闭起双眼迎合虚竹,在虚竹的攻势下梅剑渐渐抛开了原有的矜持,整个身体逐渐发烫,不由自主轻微抖动着。 随着虚竹攻势下,双方解开束缚,梅剑的玉露已不间断涌出,虚竹的龙头也火热尖挺,虚竹见时机已到,轻抚梅剑脸颊细轻道:”妹子为夫要来了,等等一开始会有些痛,为夫会轻一点”,只见梅剑轻轻点头,双眼微闭等待此生辛福的一刻来到,虚竹见状小心的的将龙头挺进,虽然虚竹己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可是这破瓜之痛瞬间还是让梅剑滴下了眼泪,虚竹见状一时也不敢乱动,一会後梅剑己感到不那麽痛,又见到虚竹如此情状细声道:”相公!己经不那麽痛了我们继续吧”! 虚竹轻柔缓慢努力耕耘着,在虚竹努力下,极乐快感迅速的涌向梅剑,一会後成为女人的快乐和喜悦在身体内爆发,这时大量的纯阴之气和内力袭向虚竹,虚竹将其导引由任脉而上,运转一周天後将其炼化後存於谈膻中穴内,此时的虚竹再接再力的努力着,在虚竹努力下,所带起的快感,也让梅剑一次比一次更强烈,终於在梅剑第四次登上极乐之时,虚竹也阳精尽泄,体内炼化之阳气也随之而出,虚竹将其导引由梅剑督脉而上,在其体内运转一周天後,将其存在膻中穴中。 此时的梅剑,因为登上了四次极乐之界,在加上接受了虚竹导引之精气,整个人身体泛着潮红,香汗淋漓,不自主的全身抖动着,虚竹见此状轻笑道:”妹子你好好休息一下,为夫去看一下其他姐妹”,虚竹说着,轻抚着梅剑脸颊,替她盖好被子,在亲了亲脸颊後,起身而去。 虚竹来到了兰剑房外,推房门而入,确看不到兰剑座在卧床边,虚竹往前来到床边一看,不觉得呆滞了一下,心中暗道:”咦!怪了兰剑妹子怎麽会香汗淋漓,全身发烫,眼神迷蒙,全身不自主的抖动着”,虚竹看到此情,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虚竹为了印证自己所想对错,当下帮兰剑盖好被子在安慰二句後便直奔竹剑和菊剑房内。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离开西夏 第二卷第一百四十三章離開西夏 果然竹劍和菊劍的情況跟蘭劍一樣,這一下虛竹終於懂了,也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原來四位妹子不止心意相通,連感覺也相通,當梅劍妹子與自己歡好的當下,同一時間其他幾位妹子也同時感同身受,哈!難怪師父會說四位妹子是一人四體,一體四人,她們跟本如同一人般”,虛竹邊搖頭微笑著,手搖折扇返回李清露房中。 虛竹一入房輕笑道:”夫人小生熱完身了,夫人熱身完了沒有”,李清露聽到虛竹聲音,滿臉狐疑狀道:”夫君熱身那有可能這麼快,可是有四位妹子呢”? 虛竹往前一把抱住李清露嘻笑道:”小生太想想念夫人了,所以提早回來”,李清露喜滋滋嗔笑道:”夫君之能奈,奴家可有不知之道理,好夫君說一下咩”!只見李清露睜著雙眼嘟著嘴拜託著虛竹。 虛竹見狀忍不住親了親李清露後,接著把四姝情況說了出來,李清露聽完後也睜大了眼睛不太敢相信此事。 一會後只見虛竹笑道:”又隔了這麼久的時間,夫人也應該熱身好了,我們的洞房花燭時間也該正式開始了”,虛竹說著,一雙手己捉著李清露豐巒玩弄了起來,李清露冷不旁虛竹突然發難,當下白了虛竹一眼後,一反常態熱情的回應著虛竹,二人瘋狂的熱吻,隨著虛竹的攻勢,李清露這一段時間以來深藏在內心的渴望瞬間爆發開來,而這股爆發開來的力量,也差一點讓虛竹敗下陣來,虛竹收歛心性,將狂風暴雨般襲來的純陰之氣和強大內力,導引由任脈而上,運轉二周天後將其煉化後存在膻中穴內。 緊接著而來的不只是狂風暴雨,而是伴隨著大海嘯摧枯拉朽般的再度襲向虛竹,虛竹將其在體內運轉三周天煉化後,將其存於膻中穴內,此時虛竹的汗水也如流水瀑布般流了下來,虛竹接下來面對的是火山接連暴發的力量,此股力量可說是無堅不摧,凡是經過必定寸草不生。 虛竹面對這一股萬物皆可毀之力量,將其在體內運轉四周天後,終將其煉化後存於膻中穴內,虛竹在受了這三波史無前例的攻擊下,終於陽關失守,陽精傾洩而出,虛竹用剩餘氣力將洩出之陽氣和煉化後之內力,將其延著李清露督脈而上,運轉一週天後將其存於膻中穴內。 虛竹至此己在無體力,跟李清露相擁而眠,翌日一早虛竹先起身,整個人精神飽滿神采奕奕,看著一旁仍在沉睡的李清露,虛竹笑著親了親李清露臉頰後,起身去看其他姐妹,想不到其他姐妹跟李清露一樣仍在沉睡中,虛竹心中暗笑道:”看來大家都累了”,虛竹一個人無聊在公主寢宮外花園內踩著凌波微步閒逛起來。 新婚燕爾夫妻之間總是特別恩愛,何況虛竹目前有五個妻子(實際上只有二人),整日早中晚餐自然不可免,外加下午茶加點心及宵夜更是不可少,而整個公主寢宮就像個小朝庭,有自己獨立的體制在運作,一切全聽公主如何安排,而五女相處相當融洽,甚至比之前更好,經過幾日五女都嘗過數次甜頭後,現在連住都住在同一間房內,此時的虛竹心中暗想道:”不知有沒有機會將來五女同床”,虛竹想著想著,不禁竊笑起來。 這一日虛竹在花園中彈琴時,四姝急忙趕了過來,將手中紙條遞給了虛竹,虛竹一時間還弄不清楚什麼事,伸手接過了紙條打開一看,瞬間跳了起來朗聲道:”四位夫人你們有看到清露嗎?我們一家人去大理玩玩可好”,虛竹說完,四姝當場歡欣鼓舞贊同,此時李清露走來聽到四姝歡喜的喊叫聲狐疑道:”夫君當真只是玩玩這麼簡單嗎”?虛竹知道李清露冰雪聰明,心思細膩暪她不過,當下便把事情全盤說了出來。 原來四姝收到的這紙條是用紅線綁著,她們知道那是靈鷲宮有緊急重大之事,才會如此,當下收到紙條時就急忙衝過來交給虛竹指示,而這紙條是余婆所發,特來稟報虛竹:”近日前靈鷲宮在外巡邏的姐妹們發現三大惡人突然悄悄離開西夏向著大理而去,她們知道三大惡人和段王爺有過節,因此暗自跟踨,確發現三大惡人進了大理鎮南王府。 她們在府外守侯一段時間,本想說如果府內有亂,便衝進去相助,可是她們守侯半天確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們大感奇怪,因此私下潛入查訪,才知道原來整個鎮南王府己被禁衛軍層層封鎖住,而鎮南王還有他四位夫人皆己被擒,在外巡邏的姐妹皆沒有段譽的消息,恐怕是兇多吉少,她深怕恐有重大變故,因此派了一部姐妹在鎮南府外守侯,己備隨時搶救,另一方面她也己發信給蕭峰前來相助”。 虛竹知道整件事後,不禁暗道:”該來的還是來了,余婆處理的真不錯,將來靈鷲宮可以放心交予她管理”,立即回信道:”自己馬上就趕到,請大家再辛若一會”。 四姝和李清露知道事情原由之後,只見李清露細聲道:”此事看來應該是他們國內兵變,夫君此去風險不小,所以騙四位妹子說要去遊玩,然後藉故自己去面對,沒錯吧”! 虛竹嘆氣道:”三弟離去時,為夫就曾替他卜過一掛,算出他們大理會有兵變,請他小心家臣,想不到還是發生了,為夫知道兵變兇險甚大,因此不願夫人陪著小生去面對,所以才會跟四位妹子說去遊玩,妳們都是小生最愛最寶貴之人,小生實在不願妳們面對風險,再者清露妳是西夏國公主,妳若冒然介入恐引起不必要之誤會”。 李清露知道虛竹是替她們著想不禁感動道:”傻夫君,你以為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我和四位妹子會獨活嗎?再者自古以來出嫁從夫,奴家竟然嫁給了你,就不再是什麼西夏公主,只是你虛竹子的妻子,而你三弟當然也就是我三弟,況且這幾日以來四位妹子武功進步神速以跟奴家不相上下,真有風險憑著我們的修為,要全身而退並不難,夫君就不用替我們姐妹擔心,反而是夫君要獨自一人去面對,我們只會瞎擔心不知所措,還不如我們大家一起面對,夫君你說好嗎”? 李清露說完和四姝雙眼無辜的望著虛竹,虛竹見狀不捨的捉著五人之手道:”好吧!那我們一起去,只是大家千萬要小心”。 當下虛竹和李清露一起去稟報西夏皇帝,說道:”在西夏叼擾甚久,而靈鷲宮還須要自己回去主持大局,因此一家七口人即刻要返回靈鷲宮去”,西夏皇帝和皇后,知道離別的這一日終究會來,心中再有多不捨也只能同意,捉著李清露的手含淚道:”露兒不要忘了,西夏永遠是妳的娘家,西夏大門永遠為你開著,將來有時間要常多回來看看父王和母后”,李清露當下也含淚道:”父王母后你們放心,有空女兒會常回來看你們的”。 經過感人的告別後,西夏國君特別準備了二台馬車給虛竹,一台是要讓他和五位夫人一起搭的,另一車則是要給她們女兒的嫁妝,便送他們出城門了,虛竹駕著馬車出了城門後,見己無人相送,當下連絡在外巡邏之姐妹,將另一台馬車及小天送回靈鷲宮,自己則拿了一些隨身要用的銀兩後,倒轉馬車向大理急駛而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离开西夏 第二卷第一百四十三章離開西夏 果然竹劍和菊劍的情況跟蘭劍一樣,這一下虛竹終於懂了,也證實了自己的想法:”原來四位妹子不止心意相通,連感覺也相通,當梅劍妹子與自己歡好的當下,同一時間其他幾位妹子也同時感同身受,哈!難怪師父會說四位妹子是一人四體,一體四人,她們跟本如同一人般”,虛竹邊搖頭微笑著,手搖折扇返回李清露房中。[燃^文^书库][] 虛竹一入房輕笑道:”夫人小生熱完身了,夫人熱身完了沒有”,李清露聽到虛竹聲音,滿臉狐疑狀道:”夫君熱身那有可能這麼快,可是有四位妹子呢”? 虛竹往前一把抱住李清露嘻笑道:”小生太想想念夫人了,所以提早回來”,李清露喜滋滋嗔笑道:”夫君之能奈,奴家可有不知之道理,好夫君說一下咩”!只見李清露睜著雙眼嘟著嘴拜託著虛竹。 虛竹見狀忍不住親了親李清露後,接著把四姝情況說了出來,李清露聽完後也睜大了眼睛不太敢相信此事。 一會後只見虛竹笑道:”又隔了這麼久的時間,夫人也應該熱身好了,我們的洞房花燭時間也該正式開始了”,虛竹說著,一雙手己捉著李清露豐巒玩弄了起來,李清露冷不旁虛竹突然發難,當下白了虛竹一眼後,一反常態熱情的回應著虛竹,二人瘋狂的熱吻,隨著虛竹的攻勢,李清露這一段時間以來深藏在內心的渴望瞬間爆發開來,而這股爆發開來的力量,也差一點讓虛竹敗下陣來,虛竹收歛心性,將狂風暴雨般襲來的純陰之氣和強大內力,導引由任脈而上,運轉二周天後將其煉化後存在膻中穴內。 緊接著而來的不只是狂風暴雨,而是伴隨著大海嘯摧枯拉朽般的再度襲向虛竹,虛竹將其在體內運轉三周天煉化後,將其存於膻中穴內,此時虛竹的汗水也如流水瀑布般流了下來,虛竹接下來面對的是火山接連暴發的力量,此股力量可說是無堅不摧,凡是經過必定寸草不生。 虛竹面對這一股萬物皆可毀之力量,將其在體內運轉四周天後,終將其煉化後存於膻中穴內,虛竹在受了這三波史無前例的攻擊下,終於陽關失守,陽精傾洩而出,虛竹用剩餘氣力將洩出之陽氣和煉化後之內力,將其延著李清露督脈而上,運轉一週天後將其存於膻中穴內。 虛竹至此己在無體力,跟李清露相擁而眠,翌日一早虛竹先起身,整個人精神飽滿神采奕奕,看著一旁仍在沉睡的李清露,虛竹笑著親了親李清露臉頰後,起身去看其他姐妹,想不到其他姐妹跟李清露一樣仍在沉睡中,虛竹心中暗笑道:”看來大家都累了”,虛竹一個人無聊在公主寢宮外花園內踩著凌波微步閒逛起來。 新婚燕爾夫妻之間總是特別恩愛,何況虛竹目前有五個妻子(實際上只有二人),整日早中晚餐自然不可免,外加下午茶加點心及宵夜更是不可少,而整個公主寢宮就像個小朝庭,有自己獨立的體制在運作,一切全聽公主如何安排,而五女相處相當融洽,甚至比之前更好,經過幾日五女都嘗過數次甜頭後,現在連住都住在同一間房內,此時的虛竹心中暗想道:”不知有沒有機會將來五女同床”,虛竹想著想著,不禁竊笑起來。 這一日虛竹在花園中彈琴時,四姝急忙趕了過來,將手中紙條遞給了虛竹,虛竹一時間還弄不清楚什麼事,伸手接過了紙條打開一看,瞬間跳了起來朗聲道:”四位夫人你們有看到清露嗎?我們一家人去大理玩玩可好”,虛竹說完,四姝當場歡欣鼓舞贊同,此時李清露走來聽到四姝歡喜的喊叫聲狐疑道:”夫君當真只是玩玩這麼簡單嗎”?虛竹知道李清露冰雪聰明,心思細膩暪她不過,當下便把事情全盤說了出來。 原來四姝收到的這紙條是用紅線綁著,她們知道那是靈鷲宮有緊急重大之事,才會如此,當下收到紙條時就急忙衝過來交給虛竹指示,而這紙條是余婆所發,特來稟報虛竹:”近日前靈鷲宮在外巡邏的姐妹們發現三大惡人突然悄悄離開西夏向著大理而去,她們知道三大惡人和段王爺有過節,因此暗自跟踨,確發現三大惡人進了大理鎮南王府。 她們在府外守侯一段時間,本想說如果府內有亂,便衝進去相助,可是她們守侯半天確一點動靜都沒有,她們大感奇怪,因此私下潛入查訪,才知道原來整個鎮南王府己被禁衛軍層層封鎖住,而鎮南王還有他四位夫人皆己被擒,在外巡邏的姐妹皆沒有段譽的消息,恐怕是兇多吉少,她深怕恐有重大變故,因此派了一部姐妹在鎮南府外守侯,己備隨時搶救,另一方面她也己發信給蕭峰前來相助”。 虛竹知道整件事後,不禁暗道:”該來的還是來了,余婆處理的真不錯,將來靈鷲宮可以放心交予她管理”,立即回信道:”自己馬上就趕到,請大家再辛若一會”。 四姝和李清露知道事情原由之後,只見李清露細聲道:”此事看來應該是他們國內兵變,夫君此去風險不小,所以騙四位妹子說要去遊玩,然後藉故自己去面對,沒錯吧”! 虛竹嘆氣道:”三弟離去時,為夫就曾替他卜過一掛,算出他們大理會有兵變,請他小心家臣,想不到還是發生了,為夫知道兵變兇險甚大,因此不願夫人陪著小生去面對,所以才會跟四位妹子說去遊玩,妳們都是小生最愛最寶貴之人,小生實在不願妳們面對風險,再者清露妳是西夏國公主,妳若冒然介入恐引起不必要之誤會”。 李清露知道虛竹是替她們著想不禁感動道:”傻夫君,你以為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我和四位妹子會獨活嗎?再者自古以來出嫁從夫,奴家竟然嫁給了你,就不再是什麼西夏公主,只是你虛竹子的妻子,而你三弟當然也就是我三弟,況且這幾日以來四位妹子武功進步神速以跟奴家不相上下,真有風險憑著我們的修為,要全身而退並不難,夫君就不用替我們姐妹擔心,反而是夫君要獨自一人去面對,我們只會瞎擔心不知所措,還不如我們大家一起面對,夫君你說好嗎”? 李清露說完和四姝雙眼無辜的望著虛竹,虛竹見狀不捨的捉著五人之手道:”好吧!那我們一起去,只是大家千萬要小心”。 當下虛竹和李清露一起去稟報西夏皇帝,說道:”在西夏叼擾甚久,而靈鷲宮還須要自己回去主持大局,因此一家七口人即刻要返回靈鷲宮去”,西夏皇帝和皇后,知道離別的這一日終究會來,心中再有多不捨也只能同意,捉著李清露的手含淚道:”露兒不要忘了,西夏永遠是妳的娘家,西夏大門永遠為你開著,將來有時間要常多回來看看父王和母后”,李清露當下也含淚道:”父王母后你們放心,有空女兒會常回來看你們的”。 經過感人的告別後,西夏國君特別準備了二台馬車給虛竹,一台是要讓他和五位夫人一起搭的,另一車則是要給她們女兒的嫁妝,便送他們出城門了,虛竹駕著馬車出了城門後,見己無人相送,當下連絡在外巡邏之姐妹,將另一台馬車及小天送回靈鷲宮,自己則拿了一些隨身要用的銀兩後,倒轉馬車向大理急駛而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赴大理 由於事态紧急,无法慢慢赶路,也因此路上跟本就没有去投宿,延路买了一些乾粮随身携带,到了一个定点後便解马去喝水休息,虚竹本身则和五位夫人吃着乾粮配着水,晚上则六人都在马车里共修,打座休息兼练神还虚,经过一番跋涉之後,虚竹众人终於来到了大理。[燃^文^书库][] 大理城内人烟稠密,大街上青石平铺,市肆繁华。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虚竹轻舒了一口气,向车内五人轻声道:“还好,看样子真正的兵变没有发动,要不然这大理城绝不会这麽热闹”! 只见李清露探头看了看後摇了摇头轻声道:“也不尽然!夫君不妨仔细观察一下,奴家看来,这街边大部分的商贩都不是普通的民众”! 虚竹闻言後一惊,再重新打量起四周的人来。一番打量下来,虚竹发现果然如李清露所说,这些人看似在买卖货物,实则是紧盯着过往的人群。而且其中还有不少人正盯着自己这边看,显然自己也处在对方的监视之中。虚竹暗想道:”好在清露细心,不然被人围攻了也没有发觉”,想完回头跟李清露笑一笑示意。 这时,一个在街边买东西的老妪突然走上前来,压低声音说道:“禀主人,小婢在此恭侯己久,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恳请主人移驾,余总管,萧大爷等皆在等侯主人驾临”。 虚竹讶异道:"什麽余婆婆还有大哥都来了,那好吧!我们快走以免误了时机"。 在老妪的指引下,虚竹驾着马车过了几条街道,来到一条笔直的大石路上。看着大路尽头耸立着无数黄瓦宫殿,夕阳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令人目为之眩。看着一座牌坊上写着四个大金字“圣道广慈”,牌坊後地宫门上的匾额写着‘圣慈宫’三个金字。虚竹狐疑道:“这是大理国的皇宫啊!我们这麽进去会不会太明显了"? 看到四周没有什麽人,那老妪小声答道:“皇宫已经被那高升泰给控制住了。我们现在要去的是镇南王府外五里的客栈! 听了那老妪的话後,虚竹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没想到情况居然已经变得这麽糟糕。虚竹想要开口询问,却也知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当下便不再多言,依照那老妪的指引,驾车赶往镇南王府外。 马车折而向东,行了约莫两里路,来到一座大府第前。府门前两面大旗,旗上分别绣的是“镇南”、“保国”两字。府额上写的是“镇南王府”。 虚竹从外就能感受得到,镇南王府周围起码有五十个以上的人在监视。他想不到情况比自己想的更加险恶,当下一直苦思破解之道。 就在那老妪的指引下终於来到了镇南王府外五里的客桟,而这客栈十丈范围外,早被灵鹫宫众人重重监控,有闲杂人等接近瞬间清除,只见余婆己在客栈门外等侯,见到虚竹驶马车来即刻拱手恭敬道:”老奴余婆子恭迎主人,老奴接驾来迟敬请主人赐罪”,虚竹见状即刻下马伸手一扶道:”余婆婆辛苦了,余婆婆不用这麽客气,你们都尽心尽力在为灵鹫宫,况且小生己请余婆当总管,总理一切事务,况且一切事务处理的井然有序,到是小生这段时间不在灵鹫宫,没有为灵鹫宫出到力,而且此次事件又跟自己有关,原本就不该动用到灵鹫宫姐妹,该告罪的应该是小生本人”,说着拱手恭敬道。 余婆见状,立即跪下恭敬道:”主人是灵鹫宫之主,跟主人有关就是跟灵鹫宫有关,能为主人尽心尽力是所有灵鹫宫姐妹的福气,主人不须如此客气”,虚竹见如此情况,知道自己如果在客气下去,有可能没完没了,当下伸手一扶道:”余婆婆我们先进去谈正事吧”。 虚竹和余婆一进门,只见萧峰还有巴天石和朱丹臣座在那等着自己,虚竹向前拱手道:”大哥,巴护卫朱护卫你们都来了,抱歉反而是小生晚到了”。 萧峰朗声道:”贤弟无须客气,若不是灵鹫宫众人通知,为兄也不知三弟这出了这麽大的事”。 虚竹轻声叹道:”三弟在离开西夏时,小生曾为他卜过一挂,也留字条请他注意家臣,想不到还是发生了”,虚竹顿了顿後看着朱巴二护卫後道:”朱护卫和巴护卫皆在此,那想必三弟应该是被擒了,唉!看来事情比自己所想更为严重,大哥!朱护卫!巴护卫!还有余婆婆,目前情况究竟如何”? 那朱丹臣恭敬道:“回虚竹子公子,大理现在表面上看来是风平浪静,实则是暗潮汹涌,形势对咱们是相当的不利!相信虚竹子公子已经看到,目前城中是广布暗探,一旦稍有异动,就会被高……高升泰那叛徒得知。他如今可是控制了城内八成以上的兵力,皇宫中的守卫更是全部换成了他的亲信。由于皇上和皇后都被那叛徒所挟持,投鼠忌器之下,我们不敢有什麽大的动作”! 虚竹不由得得皱起眉头,向朱丹臣问道:“那高升泰调兵的时候,你们就没有过问吗”? 朱丹臣脸色一红道:“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他有叛乱之心,只以为是常规的军队换防,所以……” 虚竹摇了摇头,他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麽再去追究责任并没有什麽意思,还不如将精力集中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 虚竹接着问道:“那朱护卫有试着联络天龙寺的大师了吗?相信他们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朱丹臣苦笑道:“那叛徒也知天龙寺乃我段氏一族最後的倚仗,岂有不重点盯防之理!而且高升泰手中拥有一种极为厉害的毒药,任人武功再高,只要闻了那毒药,立马就会四肢瘫软,无法再运转内力。所以即便是请出了天龙寺中的诸位大师,也未必能对那高升泰产生什麽威胁”! “悲酥清风!你说的毒药应该是西夏一品堂特有的悲酥清风,这悲酥清风应该是段延庆带来的,想不到高君候跟段延庆相互勾结,朱护卫和巴护卫,你们应该是被迷昏後,三弟才被捉的吧!三弟百毒不侵悲酥清风对他起不了作用,应该是有人暗中下手突袭”,虚竹朗声道。 朱丹臣拱手道:”不错确实如虚竹子公子所说,我和巴兄弟被迷倒瞬间只见到房内一暗,我们醒後就公子爷就不见了,就连王姑娘也跟着不见,我们延路寻来,在途中就遇到灵鹫宫众姐妹,才知原来出了这样的大事,那请教虚竹子公子猜测何人最有嫌疑捉走我们公子爷”。 虚竹轻声道:”此人应该不是段延庆,段延庆将悲酥清风交与高升泰,光是皇宫还有镇南王府就够他们忙很久了,要在分身去捉三弟这是不太可能的,有一个人嫌疑最大,只是若是此人,三弟险以”。 萧峰和朱巴二护卫急道:”此人是谁”? 虚竹轻声道:”慕容复”。 萧峰和朱巴二护卫道急道:”这慕容复何解”? 虚竹朗声道:”慕容复先前曾经假扮西夏军人,更利用悲酥清风迷倒众人离去,外加三弟多次羞辱过慕容复,慕容复欲杀他以泄心头之恨”。 “余婆婆,你们有发现我三弟吗”?虚竹轻声道。 “禀主人,老奴查探很久一直没有找到,还请主人治罪”,余婆恭敬道。 虚竹接着道:”能够控制整个大理城的,目前看来只有高升泰,那有找到高升泰人吗?找到他镇南王府还有皇宫之危就可以有解”。 萧峰接着道:”二弟!这一点我们也有想到,我们更曾多次潜进皇宫过,也去探查过高升泰府里,可是完全没有高升泰踨迹,他整个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 第一百五十章 策划平乱 虚竹急道:”那就没有其他方式找到他了吗”? 众人皆沉默不语苦思找寻方式,此时李清露娇笑道:”夫君!要找到人并不难,夫君之前就用过了呀”?李清露此言一出众人皆转头看着她,众人不知虚竹何时成的亲,更不知此蒙着面纱女子身份,因此又转头回去看着虚竹。[燃^文^书库][] 朱巴二人暗想,那是别人私事,去打探未免有些不礼貌,而萧峰更觉得奇怪才分开没有多久怎麽没有听到虚竹成亲,当下只有灵鹫宫众姐妹清楚李清露和虚竹的关系。 虚竹看了看大家轻笑道:”真是失礼,忘了跟大家介绍,此女子是小生夫人,小生夫人面嫩,不习惯接见外人,因此带着面纱,还请各位见谅,有机会一定请小生夫人帮大家倒酒赔罪”。虚竹拱手道,虚竹说完跟李清露微笑示意一下。 “呵!果然夫人真聪明,不知此法可否,大家请给点意见”,虚竹笑道。 当下虚竹跟大家说出自己想法,原来虚竹请朱巴二人前往皇宫保护和搜索保定帝,以其二人功力,应该没有问题,而自己本身则跟萧峰还有灵鹫宫众人主攻镇南王府,在慕容复还有段延庆都有人对付下,高升泰势必出现不可。 虚竹讲完後,大家都大表赞同,决定依约行事,巴朱二人喝些水,吃点乾粮後,即刻动身前往皇宫,巴朱起身後,虚竹转身看到萧峰脸上呈现忧愁之色,不知所谓何事,虚竹拱手道:”大哥面有难色,所忧何事?是觉得小弟此次筹划有那欠周虑,请大哥直说无妨”。 萧峰叹声道:”二弟,大哥所忧之事是你大嫂阿朱”,虚竹讶异道:”哦!嫂子发生什麽意外吗”? 萧峰呼了口气後缓缓道来:”大哥收到余婆婆的通知後,当下便备快马前来救援,大哥知道此次事件除了关系到三弟外,还有关系到阿朱之亲身父母,而阿朱也因为身怀六甲不便远行,再加上此行凶险难定,因此大哥原本打算自己前来,可是还是被细心的阿朱发现了,大哥拗不过阿朱的请求只好携带阿朱而来,但是因为事态紧急,因此我们一路上不断赶路,而阿朱在途中不小心动了胎气,可是却怕大哥分心误了正事,一直忍耐,直到了大理,跟余婆婆他们见到了面,阿朱终於不支倒地,经过余婆婆他们的一番抢救,人是醒了,可是情况不太乐观”。 虚竹拱手道:”大哥无须担心,让小弟去看看”,虚竹说完後就随着萧峰去看目前躺在卧床上阿朱的情况。 虚竹看了看阿朱脸色,又号了脉後道:”可惜!现在事件紧急,不然就可以用更好的药,目前所使用的药也只能到这样的程度,余婆她们尽力了”,虚竹心中知道余婆婆和众姐妹们有按自己所交代勤学医术,因此表示肯定。 虚竹顿了顿後再道:”目前在没有更好的药下,看来只有那种方式了”。 萧峰急道:”贤弟!不管何种方式,大哥跟你拜托,请贤弟尽全力救阿朱”。 虚竹轻声道:”唉!大哥,嫂子目前状况会这麽差,起因在於重伤後没有好好调养,再加上怀孕後对母体的消耗会更严重,大哥你以後要多多注意嫂子,尤其是身体调养,不然草药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对了,等等小弟帮嫂子调理好後,小弟再把双修共修**告知大哥,请大哥可以每日帮嫂子调理身体,此功法有练内功之人,己到大成境界者,每日行之二十年後可达三花聚顶皆段,而无练内功之人,可以强筋健骨,养颜美容。 原本小弟想将另一套内功心法教与大嫂,让其修练,可以养颜美容和强筋健骨,只是嫂子目前有孕在身,不适合练内功,而双修共修**则无此限制,除了对母体有帮助外,对所怀胎儿也有助益,这应该是最安全的模式”。 虚竹顿了顿後再道:”大哥,小弟等等用内力帮嫂子恢复气血循环,还有恢复五脏六腑生机”。 萧峰朗声道:”二弟!此举千万不可!明日或许要有血战发生,怎麽还能要二弟消耗本身功力”。 虚竹笑道:”呵!大哥无妨,三弟的命是命,嫂子的命也是命,医者父母心,不可能放弃可以救治的任何一个机会,请大哥请小生夫人前来,以便小生等会功力复原准备,还有请夫人们顺道帮小生护法,小生在运功当下,最好不要有人打扰”。 萧峰转身即刻去找李清露,李清露知道虚竹用意後,即刻带着四姝跟萧峰一起前来。 虚竹见人都来了,拉起躺在床上阿朱右手,捉住右手无名指端,运起功法,将纯阳之气从手指往上至贯肘,再入缺盆,接着再入布膻中络心包络,一路延着体内督脉运转一周天,由於虚竹功力深厚,外加虚竹所用是己炼化融合过的内功,因此所经之处,筋络气血及脏器,一一恢复生机,而这些动作看上去很迅速实则很缓慢,原因在於阿朱体弱,再加上本身不是习武之人,因此筯络气血及脏器,本来就比较虚弱,倘若虚竹灌入之内力太快太急,反到会让阿朱筋络及脏器爆开,反而有生命危险,因此只能配合阿朱呼吸的频率,缓缓输入真气。 因此当虚竹完成整个歩骤时,也己经是三更时分,虚竹收功拱手轻笑道:”大哥,好了,嫂子没有事了,只是之後要注意其身体调养”,说完跟着五女回房休息,一进到房内,虚竹抱着李清露笑道:”夫人我们来恢复功力吧”!说着笑笑着往李清露脸颊亲了过去,李清露扭身一闪,离开了虚竹怀抱,嗔笑着轻抚虚竹脸颊道:”夫君乖!明日恐有恶战,我们不要双修了,共修就好了,反正效果不是一样吗”?虚竹听到李清露如此说完,一脸无辜的望着她。 虚竹一转身转向梅剑道:”好娘子,我们来双修吧”!说着往前便要抱住她,只见梅剑脸上一红,一转身来到李清露旁细声道:”好相公,就如露姐所说吧”!虚竹一脸无奈,又往兰竹菊剑抱去,结果每个人都跟梅剑一样,跑到李清露身旁,说一模一样的话,虚竹见此情况,心中暗叹道:”古人说齐人之福,现在确搞到没有人愿意理自己,有老婆跟没有老婆一样”。 李清露见到虚竹一脸无奈又无辜的神情,轻拉虚竹手臂,嘟着嘴娇笑道:”好夫君,目前应以正事为重咩!此次风波未过,凶险将至,若夫君把体力都花在欢愉之上,假若因此而误了正事,或害夫君受了伤了,那夫君叫奴家要如何是好”,李清露说完,满脸无奈双眼含泪光望着虚竹,四姝见状,也各拉着虚竹一边手臂,眼含涙光望着虚竹。 五女这一招反守为攻,当真是高招,这一来只要是男人,有谁能拒绝如此柔情攻势,虚竹当下也只能苦笑道:”那小生就麻烦五位娘子相助了”,虚竹说完当下即刻盘腿而座,伸出双掌,五女见状後,四姝先按顺序在虚竹前後左右席地而座,当四姝手掌跟虚竹接合在一起後,李清露向前一跃,将自己百汇穴跟虚竹百汇穴相连接,五凤朝阳共修**正式展开。 经过几个时辰的共修,阴阳二气己在六人体内运转了几个周天,这时虚竹功力也己回复,而且更加深厚,五女本身功力也更深一层,此时也己天露曙光,六人分分收功而立,虚竹拱手笑道:”为夫感谢夫人们相助”,五女同时娇笑道:”夫君(相公)无须言谢”,虚竹接着再道:”众位夫人,一起去吃早餐吧!吃完来去镇南王府一探如何”?六人笑着一起走出了房外。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入王府 六人谈笑用餐,气氛融洽,在快吃完之时,虚竹突然发难伸手点向五女,只见瞬间四姝己全身不能动弹,而李清露则看到虚竹伸手瞬间便打出白虹掌力,借由一掌之力整个人後跃而起,而虚竹本身护体神功感应到击来之白虹掌力时,当下也自动生出感应,将相对白虹掌力的内力反弹回去。 虚竹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清露,难以相信竟然有办法查觉自己的行动,外加感应到白虹掌力之威力比平时弱很多,当下便知李清露是故意打那一掌出来好让本身有闪避的空间。 只见李清露娇笑道:”夫君想利用早膳之时,乘众妹子不注意时,刻意点了妹子和奴家的穴道,好自己去面对凶险对吧”!李清露说完,四姝眼中含泪光看着虚竹,虚竹张大眼轻声道:”清露,你和四位妹子都是小生最重要之人,小生不愿意你们跟小生一起去面对凶险,因此才出此下策,实在是抱歉”,说完後反手解开四姝之穴道。 李清露此时细声道:”傻夫君,奴家何尝不知夫君之心意,夫君可有想过,倘若夫君独自去面对,万一发生了何事,奴家和四位妹子会如何呢?我们己是夫妻,相约要一起携手同老,当然也要一起赴死,夫君如何这麽狠心,独自丢下奴家和四位妹子自己去面对呢?好在奴家早知夫君心意,从刚刚就一直注意夫君一举一动,才能避开夫君出其不意攻击,假若连奴家也中招了,不就让夫君自己去面对这凶险”,说完双眼流下泪来,低声啜泣。 虚竹见状伸手一抱,轻拍背後安慰道:”清露,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小生的错,小生不该做这麽自私的决定,夫人能原谅小生吗”?说完亲了李清露一口,李清露红着脸细声道:”傻夫君你以为亲了我,四位妹子就会原谅你吗”?李清露说完後,虚竹会意,即刻转身对着四姝每个人皆亲了一口後,起身拱手道:”众位夫人能原谅小生吗”?只见李清露和四姝娇笑道:”夫君(相公),以大事为重,我们走吧”!说完一起动身而出。 虚竹当下愣了一下,暗想说:”女人心境转变还真快,刚刚还在哭,一瞬间就笑了,当下真的是变脸比翻书还快”,虚竹暗想至此,嘴角露出微笑,轻声道:”夫人们,镇南王府小生比较熟,还是小生来带路吧”!虚竹说完一跃向前,瞬间己到了门口,五女齐声喊道:”臭夫君(相公)又想丢下我们,被我们捉到有你好看”,说着当下也加快脚步向前跟去。 虚竹一路狂奔赶往镇南王府,虚竹在到镇南王府前时就己经看到有一人潜伏在屋顶查看一切,虚竹看那背影很像自己大哥萧峰,虚竹暗笑当下提气加速一跃,瞬间己来到萧峰身後,虚竹伸手往萧峰身後轻拍道:”大哥怎麽不邀小弟一起前来”,萧峰当下被虚竹这举动吓了一掉,原本要出全力回击,听到是虚竹的声音,瞬间收起反击之心暗想道:”还好是二弟,倘若是敌人自己性命可能不保”,暗想着脸上滴下斗大的汗水。 萧峰低声道:”为兄己经麻烦二弟太多事情了,昨日又让二弟耗损太多功力,因此为兄想今日先行前来弄清情况,再去约二弟前来助阵”,虚竹听完後低声道:”大哥,大家都是兄弟,没有所谓麻不麻烦的问题,而且小弟功力也己恢复,况且大哥自己前来,若突然发生凶险,小弟要如何向嫂子交代,而且古人不是有说过,兄弟齐心,齐力断金,大哥无须这麽见外”。 兄弟二人肝胆相照,”就算今日有何凶险也必定可解”,二人暗想道。此时二人突然看到云中鹤拖了一个人出现在门外,而那人身上还滴着血,看来刚死去不久,二人定神一看,原来那人是南海鳄神,二人知道这南海鳄神跟段誉关系良好,看来是为了救段誉而被杀害,二人心中知道兵变己经开始,段誉可能随时会被杀害,随即功行全身跟在云中鹤身後进入王府内。 二人一进入王府内,己见到段延庆在段誉旁用钢杖指着段誉,而慕容复则持剑在一旁,虚竹伸手捉住站在门口云中鹤後领,朝二人掷了过去朗声道:”你们最好放了我三弟一家,他们人平安无事,我们可以不跟你们计较”。段延庆和慕容复看见闯进来的虚竹和萧峰,当场一愣,等反应过来时,己见到云中鹤朝自己飞了过来,当下段延庆想也不想举起钢杖朝云中鹤身上一打,当下将云中鹤打得吐血而亡,倒在一旁。 原来段延庆回神瞬间,已看清楚是虚竹和萧峰二人时,又感受到云中鹤飞向自己那股劲道,他心中己很清楚,闪可能闪不过,硬挡可能挡不下,唯一办法只有自己全力朝云中鹤一击,或许有机会躲得过,他本身是四大恶人之首,又叫恶贯满盈,此番死道友不死自己的做法,对他本身而言是最正常不过了,当下己没有时间多做思考,因此才举起钢杖全力击向云中鹤,他这一击确时化解了本身危机,而云中鹤也被打死了,可是它自己本身反被那劲道震得虎口酸麻,手臂不断颤抖,钢杖险些脱手而出,当下冷汗直流。 可怜的云中鹤,如此莫名其妙身亡,想来也不是他料想得到的结果。 虚竹见状拱手笑道:”段先生不在一品堂做客,跑来这胡斗,看在段先生是小生老妈的结拜兄长份上,只要段先生放了我三弟一家人,小生可以不跟你计较”,段延庆暗想道:”反正我有段誉这儿子,他做皇帝跟自己做皇帝有什麽差别,再说慕容复那人不怀好意,那不如把这面子做给虚竹”,当下段延庆本来就要答应,忽听得咚一声,手中钢杖掉落,段延庆吃了一惊暗叫:“不好”!左掌淩空一抓,欲运虚劲将钢杖拿回手中,不料一抓之下,内力运发不出,地下的钢杖丝毫不动。段延庆吃惊更甚,当下不动声色,右掌又运劲一抓,钢杖仍无动静,一提气时,内息也已提不上来,才知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着了旁人道儿。 而此时萧峰和虚竹也闻到一股香气,紧跟着身形瘫软了下来,虚竹高喊道:”悲酥清风”。 只听得慕容复高声说道:“哈!哈!哈!北萧峰,虚竹子,段誉,你们今日终落於我手,所有新仇旧恨可以一次结清”。 听了这话後,段延庆心下已然雪亮,暗中使了迷药的自是慕容复无疑,淡淡地道:“慕容公子,我大理段氏不善用毒,你该当以‘一阳指’对付我才是”。慕容复微笑道:”在下这‘悲酥清风’当年乃取之西夏,只略加添补,使之少了一种刺目流泪的气息。段殿下曾隶籍西夏一品堂麾下,在下以‘悲酥清风’相飨,尚不失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家风”。 慕容复笑道:“要解这‘悲酥清风’之毒,运功凝气都是无用……”一句话未说完,王夫人喝道:“你怎麽把舅妈也毒倒了,快取解药来!”慕容复道:“舅妈,甥儿得罪,稍後自当首先给舅妈解毒。”王夫人怒道:“什麽稍後不稍後的?快,快拿解药来。”慕容复道:“真对不住舅妈了,解药不在甥儿身边”。 虚竹暗中想运功凝气,确发觉真气整个停滞动不了,只要自己本身真气可以运行此毒便可化解,暗中骂遍了慕容复祖宗十八代,也气自己太不小心,明明知道慕容复会放悲酥清风,自己反而没有先提防。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慕容复认义父 此时段延庆当即不言不动,闭目而坐。慕容复道:“段殿下,在下虽将你迷倒,却绝无害你之意,只须殿下答允我一件事,在下不但双手奉上解药,还向殿下磕头陪罪。”说得甚是谦恭。 段延庆冷冷一笑,说道:“姓段的活了这麽一大把的年纪,大风大浪经过无数,岂能在旁人挟制要胁之下,答允什麽事”。慕容复道:“在下如何敢对殿下挟制要胁?这里众人在此,都可作证,在下先向殿下陪罪,再恭恭敬敬地向殿下求恳一事”。说着双膝一屈,便即跪倒,咚咚咚咚,向着段延庆磕了四个响头,意态甚恭。 众人见慕容复突然行此大礼,无不大为诧异。他此刻控制全局,人人的生死都操於他一人之手,就算他讲江湖义气,对段延庆这位前辈高手不失礼数,那麽深深一揖,也已足够,却又何以卑躬屈膝地向他磕头。 虚竹本身确很清楚,知道慕容复想拜段延庆为义父,以方便自己复国大计,虚竹暗笑道:”这复容复真的疯了,他老爹都看破了,他怎麽还看不破,不然以他的机智和武艺,好好走正途也不失是一方霸主,而且都己经百年以上了,各地人民生活和习惯也都跟之前不同了,硬要复国可能会造成更大不便”,虚竹暗自窃笑,暗中试着运转自身真气,可是真气还是呆滞不动,虚竹脑中焦急思索其他可以启动自身真气的方法。 此时段延庆也大惑不解,然见他这般恭敬,心中的气恼也不由得消了几分,说道:“常言道:礼下於人,必有所求。公子行此大礼,在下甚不敢当,却不知公子有何吩咐”。言语之中,也客气起来。 慕容复道:“在下的心愿,殿下早已知晓。但想兴复大燕,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今日我先帮助殿下登了大理国的皇位,殿下并无子息,恳请殿下收我为义子。我二人同心共济,以成大事,岂不两全其美”? 段延庆听他说到“殿下并无子息”这六个字时,情不自禁地向段夫人瞧去,四目交投,刹那间交谈了千言万语。段延庆嘿嘿一笑,并不置答,心想:“这句话若在片刻之前说来,确是两全其美。可是此刻我已知自己有子,怎能再将皇位传之於你”? 只听慕容复又道:“大宋江山,得自後周柴氏。当年周太祖郭威无後,以柴荣为子。柴世宗雄才大略,整军经武,为後周大树声威。郭氏血食,多延年月,後世传为美谈。事例不远,愿殿下垂鉴”。段延庆道:“你当真要我将你收为义子”?慕容复道:“正是”。 段延庆心道:“此刻我身中毒药,唯有勉强答允,毒性一解,立时便将他杀了”。便淡淡地道:“如此你却须改姓为段了?你做了大理国的皇帝,兴复燕国的念头更须收起。慕容氏从此无後。你可都做得到麽”?他明知慕容复定然另有打算,只要他做了大理国君,数年间以亲信遍布要津,大诛异己和段氏忠臣之後,便会复姓“慕容”,甚至将大理国的国号改为“大燕”,亦不足为奇。他以後周为例,柴荣继郭威为帝之後,便即复姓柴氏,当真殷鉴不远。所以要连问他三件为难之事,那是以进为退,令他深信不疑,如答允得太过爽快,便显得其意不诚、存心不良了。 慕容复沉吟片刻,踌躇道:“这个……”其实他早已想到日後做了大理皇帝的种种措施,与段延庆的猜测不远,他也想到倘若答允得太过爽快,便显得其意不诚、存心不良,沉吟了半晌,才道:“在下虽非忘本不孝之人,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拜殿下为父,自当忠於段氏,一心不二”。 段延庆哈哈大笑,说道:“妙极,妙极!老夫浪荡江湖,无妻无子,不料竟於晚年得一佳儿,大慰平生。你这孩儿年少英俊,又精通家传武功,我当真老怀大畅。我一生最欢喜之事,无过於此。观世音菩萨在上,弟子感激涕零,纵然粉身碎骨,亦不足以报答你白衣观世音菩萨的恩德于万一”。心中激动,两行泪水从颊上流下,低下头来,双手合十,正好对着段夫人。 段夫人极缓极缓地点头,目光始终瞧着躺在地下的儿子。 段延庆这几句话,说的乃是他真正的儿子段誉,除段夫人之外,谁也不明他的言外之意,都道他已答允慕容复收他为义子,将来传位於他,而他言辞中的真挚诚恳,确是无人能有丝毫怀疑,“天下第一大恶人”居然能当众流泪,那更是从所未闻。 慕容复喜道:“殿下是武林中的前辈英侠,自必一言九鼎,决无反悔。义父在上,孩儿磕头”。双膝一屈,又跪了下去。 忽听得门外有人大声说道:“非也,非也!此举万万不可”!门帷一掀,一人大踏步走进屋来,正是包不同。 原来是包不同走进屋来戳破幕容复心中图谋,慕容复不得以,冷不防一掌打在包不同灵台、至阳两处大穴之上,正是致命的掌力。包不同万没料到这个自己从小扶持长大的公子爷竟会忽施毒手,全没防备,掌中要害,哇的一口鲜血喷出,倒地而死。 当包不同顶撞慕容复之时,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三人站在门口倾听,均觉包不同的言语虽略嫌过份,道理却是甚正,忽见慕容复掌击包不同,三人大吃一惊,一齐冲进。 风波恶抱住包不同身子,叫道:“三哥,三哥,你怎麽了”?见包不同两行清泪,从颊边流将下来,探他鼻息,已停了呼吸,知他临死之时,伤心已达极点。风波恶大声道:“三哥,你虽没了气息,想必仍要问问公子爷:‘为什麽下毒手杀我?”说着转过头来,凝视慕容复,眼光中充满了敌意。 邓百川朗声道:“公子爷,包三弟说话向喜顶撞别人,你从小便知。纵是他对公子爷言语无礼,失了上下之份,公子略加责备,也就是了,何以竟致取他性命”?其实慕容复所恼恨者,倒不是包不同对他言语无礼,而是恨他直言无忌,竟然将自己心中图谋说了出来。这麽一来,段延庆多半便不肯收自己为义子,不肯传位,就算立了自己为皇太子,也必布置部署,令自己兴复大燕的图谋难以得逞,情急之下,不得不下毒手,否则那顶唾手可得的皇冠,又要随风飞去了。 他听了风邓二人的说话,心想:“今日之事,势在两难,只能得罪风邓二人,不能令延庆太子心头起疑”。便道:“包不同对我言语无礼,那有什麽干系?他跟随我多年,岂能为了几句顶撞之言,便即伤他性命?可是我一片至诚,拜段殿下为父,他却来挑拨离间我父子情谊,这如何容得”? 风波恶大声道:“在公子爷心中,十余年来跟着你出死入生的包不同,便万万及不上一个段延庆了”?慕容复道:“风四哥不必生气。我改投大理段氏,原是全心全意,决无他念。包三哥以小人之心,歪曲我一番善意,我才不得不下重手”。公冶乾冷冷地道:“公子爷心意已决,再难挽回了”?慕容复道:“不错”! 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念相通,一齐点了点头。 邓百川朗声道:“公子爷,我兄弟四人虽非结义兄弟,却誓同生死,情若骨肉,公子爷素来知道”。慕容复长眉一挑,森然道:“三位是要为包三哥报仇麽”?邓百川长叹一声,说道:“我们向来是慕容氏的家臣,如何敢冒犯公子爷?古人道:合则留,不合则去。我们三人不能再侍候公子了。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但愿公子爷好自为之”。 ; 第一百五十三章 王府内剧变 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三人同时一揖到地,说道:“拜别公子”!风波恶将包不同的屍身扛在肩上。三人出门大步而去,再不回头。 慕容复乾笑数声,向段延庆道:“义父明鉴,这四人是孩儿家臣,随我多年,但孩儿为了忠於大理段氏,不惜亲手杀其一人,逐其三人。孩儿孤身而入大理,足见忠心不二,绝无异志”。段延庆点头道:“好,好!甚妙”。 慕容复道:“孩儿这就替义父解毒”。伸手入怀,取了个小瓷瓶出来,正要递将出去,心中一动:“我将他身上‘悲酥清风’之毒一解,从此再也不能要胁於他了。今後只有多向他讨好,不能跟他勾心斗角。段誉这小子留在世上,後患无穷,须得先行杀了”。唰的一声,长剑出鞘,说道:“义父,孩儿第一件功劳,便是将段誉这小子先行杀了,以绝段正淳的後嗣,叫他非将皇位传于义父不可”。 这时慕容复正提剑转向段誉,此时从外传来娇嫩女声道:”放开段公子,放了我相公(夫君),相公(夫君),你没有事吧”!只见五女提着剑从门外跃了进来,此时虚竹听出是四姝和李清露的声音焦急道:”夫人,你们快离开,这里有悲酥清风,以免中毒”。 虚竹高声喊完,可是己经来不及,五女一出现在王府内,只听当!当!几声,手中所持之剑纷纷掉落地上,而本身也轻呼一声:”阿”!当下整个人瘫软跌座在地上,慕容复见状狂笑道:”不自量力,你们以为还在灵鹫宫吗?你们灵鹫宫之主都栽在我手里了,何况是你们,哈!哈!哈!虚竹子看来你艳福不浅,这些女子每个人都带着面纱,看来只有你能看她们容貌,可惜,死到临头她们还要跟你陪葬,我看不如把她们全送进青楼,让全天下之人皆可看他们容貌,人尽可夫如何?反正你都己经死了,也看不到她们的下场,况且你若不在,她们也会寂寞难耐,送她们进青楼,反而是好事一件”,”哈!哈!哈”!慕容复狂笑中。 虚竹心中焦虑万分,他知道目前慕容复己经没有理性了,暗自思索解毒之法,一边高声喊道:”慕容复亏你在江湖上名声响亮,你难道不知罪不及妻奴吗?有什麽事冲着小生来就好了”,”哈!哈!哈!,虚竹子你没有听过无毒不丈夫,况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而且在场的人也不会有人说出去的,全天下又有谁会知道呢?如果你把生死符制做的方式还有解药秘密告诉我,或许我可以考虑放过她们如何”?慕容复朗声道。 四姝和李清露双眼含泪光看着虚竹道:”夫君(相公)不要相信他,此人不会守信用的,我们大不了陪你一死”,”哼!笑话,你们死不死的了还是我说了算,就算你们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们死在一起的”,慕容复狂笑道。 “好,答应你就是,你别为难小生夫人”,虚竹焦急道,”反正你们逃不了,待我目前大事处理完,再来解决你们”,慕容复笑道。说着又提剑转向段誉。 原来五女急追虚竹而来,当她们赶到时刚见到虚竹和萧峰跟在云中鹤身後进了王府,当下她们便也跟了上去,可是她们跟到一半时,确发现风波恶包不同等四人出来守在门口,这时她们也只能就地掩蔽,她们的心中一直关心府内情况,想说虚竹己经进去一段时间,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在他们担心不已的情形下,突然看到风包等四人往府内走去,一会後便见到三人抬着包的屍体离去,当下他们认为机不可失,因此急往府内冲去,想支援虚竹,就在她们到达门口时,远远的便见到段誉被押在地上,虚竹和萧峰像是中了暗算般,座在一旁无法动弹,她们一急之下也没有多加思索,便跳了进去,因此中了悲酥清风之毒。 而慕容复见到虚竹六人当下都栽在自己手下,他确打起另一个主意,他心中的盘算是:”就算借到了大理士兵,也要有绝对听从自己之命的敢死之士,这样复国大业才会顺利完成,再加上顺从自己的三人离自己而去,之後想要再有顺从自己之士难找,他刚好想起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主为了摆脱生死符控制的情况,还有虚竹在少林寺武林大会上用生死符制住丁春秋的情形,因此觉得若能得到生死符,那大业必成,因此利用这难得机会逼虚竹交出生死符的炼制方式”。 虚竹当下也知慕容复不怀好意,虽然慕容复内功修为不高,就算知道生死符炼制方式,可能也炼不出厉害的生死符,就怕到时他失心疯对自己夫人做出难以补救之事,反道是自己最担心之事,因此更是急思解毒之道;虚竹本身所学解毒方式有二种,一种是利用混厚的内力去化解毒素,另一种是利用金针扎穴解毒,此时的虚竹内力运作不了,虽然暗中摸到了腰带中的金针,可是这扎穴的动作势必会被慕容复发现,因此苦思良久都没有一个比较稳当的办法。 就在这急难之时,虚竹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暗道:”不知那样方式可不可行,竟然自己内力运作不了,那到不如强迫它启动”,当下观察了慕容复动向,发觉他没有在注意自己,因此虚竹偷偷从腰带中拿起金针,往自己左手无名指端扎了下去,虚竹不清楚此番动作能否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此法确是当前所想到最好的办法,这时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此时刚好王府内进行到慕容复逼段正淳交出皇位的事,这时的慕容复正用四女的性命威胁段正淳,四姝和李清露在一旁看得泪水直流,望着虚竹,虚竹当下也相当不舍得跟五女使了使眼色,让她们的心中不要这麽激动,此时虚竹己感觉到体内真气己经缓缓的开始运作,看来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因为扎那一针迫使了体内护体真气强迫运作,以对抗外来的威胁,现在只要时间在久一点点,那体内之毒必解不可,当下虚竹的心也安定不少。 当王夫人命丧慕容复之手时,所说的那些话全进了李清露的耳里,她想不到那个王夫人竟是自己的姑妈,一瞬间有一个亲人在自己面前往生,虽然从没有见过面,可是也让多愁善感的李清露泪水汪汪,眼泪流个不停,一旁的四姝不清楚什麽事,也只能低声安慰着李清露,要她不要这麽伤心。 这时听到慕容复冷冷地道:“镇南王,你心爱的女子,一个个都为你而死,难道最後连你的元配王妃,你也要害死麽”?说着将剑尖慢慢指向段夫人胸口。 只听得慕容复厉声道:“镇南王,我再数一、二、三,你如仍不允将皇位传给延庆太子,你的王妃可就给你害死了”。段延庆急道:“且慢动手,此事得从长计议”。慕容复道:“义父,此事干系重大,镇南王如不允传位於你,咱们全盘大计,尽数落空”。 段正淳道:“你要我答允,须依我一件事”。慕容复道:“答允便答允,不答允便不答允,我可不中你缓兵之计,二——怎麽样”?段正淳长叹一声,说道:“我一生作孽多端,大夥儿死在一起,倒也是死得其所”。慕容复道:“那你是不答允了?三——”。 慕容复这“三”字一出口,只见段正淳转过了头,不加理睬,正要挺剑向段夫人胸口刺去,这时虚竹体内之剧毒己被本身护体神功,逼到了膻中穴,当下吐了一口鲜血後,便将整个毒素从体内全逼了出来,紧跟着反手白虹掌力打出,朗声道:”不要在杀人了,只会利用他人妻小威胁,这算什麽英雄好汉”,说着往前一跃,准备去夺慕容复手中之剑。 ; 第一百五十四章 镇南王身亡 慕容复被虚竹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万万想不到虚竹能自己解了悲酥清风的毒,而且解毒方式之奇怪,竟然吐了一口鲜血後,还能打出那种威力的掌法,当下也不敢大意,用家传绝学斗转星移,化解了虚竹打来的一掌, 紧接着将手中之剑划了一道圆弧,意图阻挡虚竹靠近,跟着往旁一退,当下慕容复还记得虚竹空手夺下剑神之兵器,还有缷了自己手臂情况,外加自己见过虚竹所施展之绝学,都是自己想不到破解不了的武学,因此当见到虚竹冲来时,下意识就是先避开在说,能不正面迎战绝不正面迎战。 虚竹心中暗笑道:”这慕容复当真怕的要紧,乘现在跟他好好玩玩,顺道让自己本身真气运转更顺畅”,此时虚竹脚踏凌波微步,也不出招,只是一味的像慕容复逼近,而慕容复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查觉虚竹没有再出手,只是一味的在戏耍他,摆明看不起他,心中不免有气,当下将长剑向虚竹胸口刺去,而慕容复这一刺後人也顺势急退,因为他也怕虚竹突然出手,自己会措手不及。 虚竹见慕容复长剑刺来,也不躲开,只是顺势往旁边一踩,这一刺己然落空,随即又往慕容复靠了上去,眼见慕容复一剑快似一剑,却始终刺不到虚竹身上,他既焦躁,又生气,见虚竹始终不出手,还将双手负於背後,就像逛街看热闹般,摆明不将自己放在眼内,心想:”士可杀不可辱,今天就算拼尽全身功力,也要在你身上刺一二个窟窿以泄心头之恨”, 整个双眼恍如要冒出火来,青光闪闪,长剑使得犹似一个大青球,在厅堂上滚来滚去,霎时间将虚竹裹入剑圈,每一招都是致命杀着。 虚竹在剑圈中左上右落,东歪西斜,却如庭院闲逛一般,慕容复锋利的长剑竟连衣带也没削下他一片。 慕容复情知目前虚竹才是真正心腹大患,只要能制服虚竹,场内所有人任其宰割,倒不在乎是否能杀得了段夫人,百余剑刺出,始终没法伤到对方,暗暗心惊,陡地剑法忽变,挺剑缓缓刺出,原来慕容复突然将速度变慢,意图打虚竹个出其不意之效,让其应变不及而受伤。 他料想不到虚竹全身感官己非常人,当下己查觉慕容复偷偷放慢了速度,虚竹也不闪避,顺势往前踏出一步,瞬间己在复容复面前,紧跟着伸手一搭一按,慕容复长剑反被虚竹夺去。慕容复长剑被夺,当下念头只有想逃,他心中怕极了不知虚竹会出什麽招对付他,当下不加思索便往虚竹胸膛全力打出一掌,他这一掌打出自己马上後悔。 当下只觉打在一团棉花之上,整个掌力被化解的一乾二净,紧跟着而来的是虚竹护体神功反震之力,因为慕容复是倾全身之力打出的一掌,因此反震之力不容小觑,这一瞬间慕容复手骨己被震断,断成三节,筋脉受损,口吐鲜血,他知道再逗留片刻,立将为虚竹所杀,大叫一声,用尽全身之力跳出窗子,飞奔而逃。 慕容复被虚竹打退後,虚竹反手在每人百汇穴上一拍,众人身上悲酥清风立解,五女起身拉着虚竹低声说话兼查看彼此情况,萧峰则去解开段誉,段延庆则呆座於一旁,暗自观察场内情况,暗自思索之後的退路, 段誉被萧峰扶了起来,叫道:“妈,爹爹,没受伤吧”?段夫人道:“儿阿!苦了你了,有受伤吗”?段誉拍拍身体,示意很好没有受伤。 此时段正淳纵身跃起,拔起了插在地上长剑。这剑锋上沾染着阮星竹、秦红棉、甘宝宝、王夫人四个女子的鲜血,每一个都曾和他有过白头之约,肌肤之亲。段正淳虽秉性风流,用情不专,但当和每一个女子热恋之际,却也确是一片至诚,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将肉割下来给了对方。眼看四个女子屍横就地,王夫人的头搁在秦红棉腿上,甘宝宝的身子横架于阮星竹小腹,四个女子生前个个曾为自己尝尽相思之苦,心伤肠断,欢少忧多,到头来又为自己而死於非命。当阮星竹为慕容复所杀之时,段正淳已决心殉情,此刻更无他念,心想誉儿已长大成人,文武双全,大理国不愁无英主明君,回头向段夫人道:“夫人,我对不起你。在我心中,这些女子和你一样,个个是我心肝宝贝,我爱她们是真,爱你也一样真诚”! 段夫人叫道:“淳哥,你……你不可……”和身向他扑去。 但听得段夫人一声惨呼,段正淳已将剑尖插入自己胸膛。 段夫人一声惊呼下,所有人转头探望发生何事?只见段夫人忙拔出长剑,左手按住他伤口,哭的是伤心至极,可是段正淳这一剑对准了自己心脏刺入,剑到气绝,己听不到段夫人哭诉之话,瞬间只见段夫人回过长剑刺入自己胸膛,只听得段誉叫道:“妈,妈”!一来剑刃太长,二来她分了心,剑尖略偏,竟刺入了自己小腹。 段夫人这动作来的太迅速,众人皆反应不及,靠最近的段誉大声尖叫,他见父亲母亲同时挺剑自尽,早吓得魂飞天外,两条腿犹似灌满了醋,又酸又麻,双手着地,爬将过去,叫道:“妈妈,爹爹,你……你们……”段夫人道:“孩儿,爹和妈都去了,你……你好好照料自己……”段誉哭道:“妈,妈,你不能死,不能死,爹爹呢?他怎麽了”?伸手搂住了母亲头颈,想要为她拔剑,唯恐一拔之下反而害她死得更快些,却又不敢。段夫人道:“你要学你伯父,做……做个好皇帝……” 忽听段延庆道:“我来救你母亲”。段誉大怒,喝道:“都是你这奸贼,捉了我爹爹来,害得他死於非命。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霍地站起,抢起地下一根钢杖,便要向段延庆头上劈落,虚竹此时往前一跃伸手夺了钢杖後道:”三弟,不要冲动,先救伯母为重,小生先帮伯母看一下”,说着伸手急速点了段夫人伤口四周穴道,接着道:”段伯母,小生帮你输入真气疗伤”,说着扶起段夫人身子准备输入真气,这时段夫人用虚弱双手捉着虚竹手轻声道:”虚竹子小兄弟,感谢你,不用了,伯母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不用劳驾小兄弟在消耗功力了”,虚竹朗声道:”段伯母不用跟小生客气,我们二家的关系又不是一日二日,没有所谓劳不劳驾的关系”,说着当下又将段夫人扶起来准备输送真气。 段夫人轻捉虚竹手细声道:”虚竹子公子不用了,伯母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道是小儿常麻烦小兄弟,伯母在这跟你道谢”,”阿!伯母无须这麽客气,小生跟三弟有结义之情,亡妻更是大理公主,於情於理,这都是小生该做的,伯母这麽客气,小生愧不敢当”,虚竹恭敬道。说完当下便要输真气给段夫人。 段夫人向虚竹摇了摇手示意後,转头向段誉道:”誉儿,你不能杀他,你不能犯这大罪”!段誉一怔,低头道:“妈,这人是咱们大对头,孩儿一定要为你和爹爹报仇,可是为何我…..我不能….犯这大罪”?段誉狐疑状,接着一咬牙,再喝道:“非杀了这奸贼不可”。又举起了钢仗。 段夫人道:“你俯下头来,我跟你说”。 段誉低头将耳凑到她唇边,只听得母亲轻轻说道:“孩儿,这个段延庆,才是你真正的父亲。你爹爹对不起我,我在恼怒之下,也做了一件对不起他的事。後来便生了你。你爹爹不知道,一直以为你是他儿子,其实不是的。你爹爹并不是你真的爹爹,这个人才是,你千万不能伤害他,否则……否则便是犯了杀父大罪。我从来没喜欢过这个人,但……但是不能累你犯罪,害你将来死了之後,堕入阿鼻地狱,到不得西方极乐世界。我……我本来不想跟你说,以免坏了你爹爹的名头,可是没法子,不得不说……”。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段誉身世解密 在短短不到一个时辰之间,大出意料之外的事纷至遝来,正如霹雳般一个接着一个,只将段誉惊得目瞪口呆。他抱着母亲身子,叫道:“妈,妈,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段夫人不舍般轻抚段誉脸颊道:“孩儿,我还有话跟你说”。段誉又俯身过去。 段夫人轻声道:“这个人和你爹爹虽是同姓同辈,却算不得是什麽兄弟。你爹爹的那些女儿,什麽木姑娘哪、王姑娘哪、钟姑娘哪,你爱哪一个,便可娶哪个……他们大宋或许不行,什麽同姓不婚。咱们大理可不管这麽一套,只要不是亲兄妹便是了。这许多姑娘,你便一起都娶了,那也好得很。你……你喜欢不喜欢"?段誉泪水滚滚而下,哪里还想得喜欢或是不喜欢。 段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乖孩子,可惜我没能亲眼见到你身穿龙袍,坐在皇帝的宝座上,做一个乖乖的……乖乖的小皇帝,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很乖的……”突然伸手在剑柄上用力一推,剑刃透体而过。 段誉大叫:“妈妈!”扑在她身上,但见母亲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边兀自带着微笑。 突然一个细细的声音传入耳中:“我是你的父亲段延庆,为了顾全镇南王的颜面,我此刻是以‘传音入密’之术与你说话。你母亲的话,你都听见了?”段夫人向儿子所说的最後两段话,声音虽轻,但其时段延庆身上迷毒已解,内劲恢复,已一一听在耳中,知段夫人已向儿子泄露了他身世秘密。 段誉叫道:“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只要我自己的爹爹、妈妈。”他说我只要自己的“爹爹、妈妈”,其实便是承认已听到了母亲的话。 段延庆大怒,说道:“难道你不认我?”段誉叫道:“不认,不认!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段延庆低声传音:“你确是我儿子,你不认生身之父,岂非大大不孝”? 段誉无言可答,明知母亲的说话不假,但二十余年来叫段正淳为爹爹,他对自己一直慈爱有加,怎忍去认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为父?何况父母之死,可说是为段延庆所害,要自己认仇人为父,更万万不可。他咬牙气道:“我永远不会认你”。 段延庆又气恼又失望,心想:“我虽有儿子,但儿子不认我为父,等如是没有儿子”。霎时间凶性大发,提起钢杖,准备向段誉背上戳将下去,杖端举起,虚竹便向前夺了他手中钢杖,笑道:”延庆太子,你应该清楚怎麽做最好,你自己不打紧,难道想让三弟蒙羞吗?你自己想清楚吧”!虚竹说完笑着将钢杖还给了段延庆。 段延庆一声长叹暗道:“我吃了一辈子苦,在这世上更无亲人,好容易有了个儿子,怎麽又忍心亲手将他杀了?誉儿认我也罢,不认我也罢,终究是我的儿子,我现在应该为誉儿做一点事,誉儿将来是要做皇帝之人,可不能让他蒙羞。我现在应该去天龙寺出家悔过,希望佛法清洗自己这些年来的罪过,还可当誉儿的後盾,以补自己这些年来没有当过一个称职父亲之过,当下先去找高君侯,叫他放了保定帝,之後就去天龙寺找枯木大师忏悔剃渡”。 段延庆心中主意已定,内心得意,双杖点地,飘然而去。 段誉这时心中存着万一之念,还不相信父母亲真的己经身亡,又去搭父亲和母亲的脉搏,探他二人的鼻息,终於知道确已没回生之望,扑倒在地,放声痛哭。 虚竹和五女及萧峰,在一旁也只能帮忙善後,想说可能一下子变故太大难以接受,或许哭一哭就好了,当下也不去打扰段誉,道是萧峰面带愁容,在一旁细想,该如何告知阿朱她父母双亡的情况,萧峰想了一会,想不到一个比较好的方式,当下向虚竹还有五女求教,就在双方讨论时,突然从外传来段延庆的声音。 众人听到段延庆高喊道:”高升泰,你这是做什麽?还不快退下”,高升泰高声道:”大理国适逢剧变,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这是护国,保卫社稷安全,你这乱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段延庆见状,内心知道中了计,高声道:”高升泰你这无耻小人,摆明假借老夫之手行政变之实”。 “哈!哈!哈!笑话,全大理都知你跟镇南王有仇,不知找过镇南王几次麻烦了,外加你们四大恶人,全江湖都知你们的名号,你们挟持皇上还杀害镇南王,这件事在下己经调查的一清二楚,今日特来逮捕你归案,你投降吧”!高升泰高声道。 段延庆虽然有心从善,面对如此险境,心中豪气大起,大笑道:”笑话,高升泰你这个手下败将,要来逮捕老夫,我劝你最好自己投降免得老夫动手”,高升泰笑道:”在下知道阁下武艺高强,问题你能逃得过强弩阵吗”?说完後挥一挥手,只见王府周遭,屋顶和地上所布之弓箭手全部现身,只等一声令下众人弓箭齐发,任凭飞鸟也飞不出这天罗地网。 此时只看到高升泰高举手後放下,瞬间弓箭从四面八方射向段延庆,段延庆本身残疾,手持钢杖动作上吃亏很多,只能挥动钢杖将飞向自身周遭的弓箭打掉,可是弓箭接二连三的射来,打的掉第一波,确闪不掉第二波,这时段廷庆肩上己中二箭,整个身上血流如柱,虽是如此可是段延庆还是拼命挥动钢杖抵抗,也因为中箭血流过多,一瞬间体力减退,段延庆心中知道如在硬撑只有死路一条,当下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後一滚,滚进了镇南王府暂避兵祸。 府外的对话,府内之人听的一清二楚,只是搞不清楚的是,段延庆不是跟高升泰合作吗?怎麽反而是高升泰要杀段延庆,虚竹暗想道:”难道挂象中的家臣就是指高升泰,真正想当皇帝的人是高升泰吗”?虚竹这时看到段延庆一身血,狼狈不堪滚进王府内,当下向前奔去,一伸手点了段延庆肩上穴道,再反手拔出了肩上的箭,接着从怀中取出了灵鹫宫特制的金创药,抹在掌上用力往伤处上压去,只见段延庆额头上汗水直流,双唇紧闭不发一语,一会後虚竹笑道:”好了现在是不是应该跟大家说清楚什麽事了”,虚竹说着将段延庆扶了起来座在一旁。 段延庆喘口气後缓缓道出所有计划经过:”原来段延庆探听到段正淳落单,想是个大好机会,因此连同其他二大恶人捉住了段正淳,又去高升泰家中捉了其父母家人威胁他跟自己配合叛变,并谈好未来如登大宝,他高升泰加官进爵绝少不了,又是复国功臣要他自己考虑清楚,几日後高升泰便答应了段延庆,段延庆也同意一日放一人当回礼,二人谈好後,段延庆将悲酥清风交予高升泰,要高升段负责皇宫,之後他们便一直遍寻段誉不着,直到今日慕容复说要送自己一个大礼,还请他们带镇南王等人来,因此才带了段正淳等人赶来此地。 他们一到王府才知,原来慕容复联合王夫人捉了段誉,并用段誉来跟自己谈条件,之後的情况你们都很清楚”。段延庆一口气说到这也己经气喘嘘嘘,毕竟刚刚经过了一场激战又受了伤,还没有时间好好的调息,虚竹见状後道:”小生尊称你一声大伯吧!毕竟你是小生老妈的结拜大哥,你就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们来处理吧”! 虚竹转身回头道:”大哥!看来那个高升泰是将计就计,想利用这次机会把所有罪过推给三大恶人,藉此机会夺取大权,大哥!让小弟先去会一下高升泰,看是否真是如此”。虚竹说完後一转身往门口走去。 ; 第一百五十六 策划平乱 虚竹走到靠近王府大门时朗声道:”高叔叔还记得小生吗”?话说完後整个人刚好出现在大门外,高升泰想不到虚竹会在里面,当下拱手客气道:”虚竹子小兄弟,回来大理游玩,怎麽不事先通知高叔叔,好让高叔叔好好接待你们”,虚竹见高升泰如此客气,当下也拱手道:”小生不是来游玩的,是因接获消息,知道三弟有难,特来相助,小生连大哥都请来了”,虚竹故意抬出萧峰出来,好让高升泰知道其中厉害。 “哦!连萧大侠也来了,没有好好招待,高叔叔还真过意不去”,高升泰朗声道,”高叔叔也不用客气,反正三弟己经没有事,就让三弟处理好镇南王府的事後,我们兄弟三人跟高叔叔好好喝几杯如何”,虚竹拱手客气道。 “呵!呵!如此甚好”,高升泰拱手道,高升泰回应完後,虚竹等了一会後,看见高升泰好像没有要退兵的意思,连忙拱手再道:”高叔叔不如先退兵吧!反正已经没有事了,也不用让这些官差如此劳累守在此”。 此时高升泰笑道:”这些守卫不能撤,乱臣贼子祸国殃民,不可不除,目前还没有捉到人,还不能撤兵”,”哦!高叔叔是说段延庆吗”?虚竹朗声道,”正是”,高升泰高声道。 “高叔叔,那段延庆贵为皇族,而且也己决定改过自新,就让他去天龙寺,交由枯木大师处置如何”?虚竹恭敬道,”哈!哈!哈!乱臣贼子那有可能改过自新,而且这是小兄弟说的,小兄弟跟乱臣贼子有何关系凭什麽帮他说话,难不成小兄弟来帮段世子解危是假,来助段延庆是真,不然那这麽刚好,段延庆退入王府内,虚竹子小兄弟便现身”,高升泰朗声道。 虚竹听完高升泰所说的,知道高升泰暗指自己跟段延庆是一伙的,当下拱手朗声道:”高叔叔明知实情不是如此,怎麽如此乱说”,高升泰高声道:”段延庆捉住保定帝是实,又来捉镇南王这也是实情,何来乱说之理,况且以老夫的身份地位,老夫怎麽说,满朝文武,以及大理百姓都会相信”。 虚竹高声道:”看来高叔叔,想利用此机会将我们全灭了,到时按高叔叔的声望还有地位只有高叔叔才是最有资格接这大宝之位的人,高叔叔盘算的真精呀”! “哈!哈!哈!看来你还不笨吗?反正到时你们都死了,老夫要怎麽说就怎麽说”,高升泰朗声道。 高升泰接着再道:“到时老夫只要向全城的人宣布,保定帝段正明、皇太弟镇南王段正淳、镇南王世子段誉,以及镇南王所有家眷,不幸被逆贼段延庆及其同党谋害身亡。而逆贼段延庆及其同党,则被善阐侯高升泰亲手击杀。保定帝临终前将大理皇帝之位禅让于高升泰,又有谁不信呢”? 此时虚竹朗声道:”高叔叔打的如意算盘真好,到时接任皇位就成了顺理成章,万民拥护了”。虚竹停了停後又道:”可是高叔叔认为杀的了我们这些人吗”? 高升泰笑道:”你们几人武功高强,老夫早就清楚,老夫也感谢你们,帮老夫打伤了慕容复,这让叔叔轻松不少,而且就算你们武功在怎麽高强,你们逃得出老夫带来的这群弓弩队吗”?高升泰说完後手一挥,四周手拿弓弩的士兵纷纷现身。 虚竹看到了周遭现身的士兵,光是王府内的少说也有上百,若加上围在王府外围的,那至少有上千个士兵以上,而且每个人都拿着弓箭,分三层而立,虚竹见此状,负手而立朗声笑道:”这可要好好的试试了”,一说完脚踩凌波微步往前奔去,高升泰认得凌波微步的厉害,当场下令弓箭手射箭,这时虚竹感受到四面八方皆有箭来,只看到虚竹整个身体前仰後翻,左歪右倒,都这麽刚好巧妙的避开来箭,就如此踏了几步後,随即闪身退入王府内,而高升泰见到虚竹平安的退入王府後,当场下令道:”只要一见到任何人出现在王府门口便格杀无论”,原来高升泰内心打的算盘是:”竟然在府外躲得开弓箭,不如直接困住你们不让你们出来,没有吃没有喝,看你们能撑多久”,高升泰暗想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虚竹一闪身入王府内,五女随即靠了过来,满脸关心的拉着虚竹细细检查是否有受伤,虚竹当下也不做声,心中感动,知道五女怕自己真的受伤,为了怕她们伤心而故意不跟她们说,因此一上来便主动查看虚竹是否有受伤,虚竹笑笑着站在原地让她们检查完後笑道:”夫人们,你们不用担心,真的没有受伤”,五女检查完也安了心,静静的回到一旁座着,仔细聆听虚竹的筹画。 虚竹拱手向众人朗声道:”大伯、大哥、那高升泰决意利用这一次机会,将我们众人全部击杀於此,之後在发布假消息,他反而成了皇位的接班人,目前外面全布满了弓驽手,不知大伯和大哥有何高见”。 段延庆愤愤不平高声道:”若不是自己行动不遍,那些弓弩手何惧之有,老夫必将那高升泰碎屍万段,以报这二箭之仇”。 萧峰拱手道:”贤弟,我们兄弟三人里,就属贤弟最足智多谋,若贤弟都没有应对之策,大哥又如何会有好的办法呢?大哥一切听贤弟安排便是”。 虚竹拱手恭敬道:”大哥无须客气,小弟不是万能的,也是有江郎才尽之时,小弟实不敢妄自尊大”。 此时段誉在一旁哭哭哭啼啼,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高叔叔为何会如此,从小到大,高叔叔对自己就如亲生儿子一般,对自己百般照料,而且爹爹和叔父也待高叔叔极好,想不到高叔叔竟然会想把大伙都杀掉,二哥、今日小弟遭逢之剧变太多,实在无暇去考虑如何面对现在之事,还是有劳二哥费心筹画了”,说完继续在一旁伤心落泪。 虚竹心里也知段誉目前状况,内心无法平静下来,更不可能想到什麽好对策,因此心中本来就没有将段誉算在内。 虚竹低头沉思後道:”大伯、大哥、三弟、看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挖地道,只是我们这边最会挖地道的朱巴二位大叔进皇宫里了,目前没有一点消息,可是没有消息反倒是最好情况,也因此挖地道是不可行了”。 虚竹顿了顿後再道:”目前最大的关键在於那些弓弩手,若能解决他们,高升泰不足已惧,而解决之道有二种,一种是将他们制服,另一种是将他们全杀了,小弟是不赞成第二种做法,毕竟他们只是听命行事,他们也是无辜的”,萧峰听到此朗声道:”二弟所言极是,那些官兵何其无辜,他们参与此次事件,也绝非本意,能不伤其性命是最好,只是二弟有何法子能将其全部制住”。 虚竹想了想後道:”凭藉着小弟所学的凌波微步,面对那些弓弩手,小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那些弓弩对小弟一点杀伤力也没有,要将其全部制服倒也容易,有几种方式可行,一是打出生死符,二是用传音搜魂,大哥应该有看到身中生死符之人的结果,那可是比死还惨,因此此法不能用,传音搜魂法倒是个不错的方式,只要人有牵挂就会受其控制,只是此法之前高升泰己有见识过,他说不定已有防备,另一点因为此法攻击范围甚广,小弟怕我方之人也中招,那可不是很好,看来小弟只能用凌波微步搭配折梅手来对付他们,大哥,高升泰就交给大哥了,大哥只要看到小弟已现身在第一层弓弩兵面前时,就可以动手对付高升泰了”。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理回归平静 虚竹顿了顿後再道:”弓弩是远距离武器,当小弟瞬间出现在弓弩手面前时,他们反而无法射箭,而围在另一边的弓弩手也不敢向小弟射箭,怕一不小心射到自己人,因此当小弟已现身到第一层弓弩兵面前时,那时反而是最好且最安全的机会,五位夫人你们就陪大哥一起对付高升泰好了,你们内功还不够深厚,还无法把凌波微步发挥的很好,就不用陪小生一起涉险了”。 五女听到虚竹说她们内功还不够深厚时,五人内心极不服气,她们一心只想帮助虚竹,因此纷纷想起身往外冲证明给虚竹看,证明他们虽然内功不够深厚,可是自保绝对有余,可是刚刚虚竹测试整个弓弩队的情形,她们皆看在眼里,她们又暗想道:”如此冲出去太过草率,万一扯到虚竹後腿反而不好,况且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是玩的时侯”,瞬间整个气呼呼的脸恢复和缓,轻轻的像虚竹点了头示意。 虚竹见到大家都没有意见,也都同意自己的做法後,看了看四周後道:”大伯你行动不便,就在此帮三弟一起善後吧!三弟家今日遭逢巨变,还是将心思放在府里好好善後为佳,大哥我们便依计划行事,小弟先上场打头阵去”。 只见虚竹一说完一转身便己经到了门口,只见虚竹高声叫道:”高升泰,小生又来了,你到是看看射不射得到我”,虚竹话未说完,只听到咻!咻!咻!的箭声从四面八方射来,虚竹一边说话脚下不停,飞快踩着凌波微步,心中暗地骂了高升泰几遍道:”这高升泰也太狠了,一见人影就射箭,想一网打尽,也不让人有半点喘息机会,同时也将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在府内的萧峰还有五女则是紧盯着虚竹行动,以便配合虚竹。 萧峰和五女在府内看到场外如此情景,不禁暗自为虚竹担心,他们只见四面八方皆有箭射向虚竹,六人都己经功行全身,心想要是万一有个不对拼死也要冲出去救回虚竹,他们只听到咻!咻!咻!之声不绝於耳,而虚竹的身形正快速的移动着,不一会咻!咻!咻!之声己停,原来虚竹己现身在第一层弓弩手面前,随手己点倒了数人,也因为虚竹离弓弩手太近,其他方向弓弩手怕射到自己人反到是停止了射箭,改成拔出刀来戒备。 没有一会第一层弓弩手己全部倒地,第二层弓弩手见到虚竹恍如进到无人之境一般,当下架起了盾牌,以求阻止虚竹再往前突破,第三层的弓弩手见到第二层的弓弩手架起盾牌的当下,也把一旁的盾牌拿起来搭在第二层的盾牌之上,整个盾牌和盾牌相接,高达五六丈,一般人绝对是跳不过去的,可是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面对之人本就不是一般之人,五六丈的高度对虚竹而言,还不放在眼里。 只见虚竹往上一跃,一脚踩在盾牌上,一个转身己经越过了架起的盾牌,在落地之前己顺手点倒了第三层之人,落地後,踩着凌波微步,身形忽高忽低,没一会功夫第二三层之人己全部被虚竹制服倒地,虚竹制服全部弓弩手後,笑着转身看大哥还有五位夫人方面进行的如何,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萧峰还有五女,本来还暗自替虚竹担心,当看到虚竹制服第一层弓弩手时,又转眼看到高升泰看到情况不对暗中想逃跑,当下一跃而出随手一招见龙再田向高升泰打去。 随着迎面而来的掌力,高升泰暗自心惊,由衷佩服,想不到萧峰掌力如此混厚,只是接触到掌风,全身血液沸腾,恍如要炸开一般,当下不敢正面迎战,急往一旁退去。 五女看萧峰己出手,也急忙跟了出去,只见四姝手持宝剑站在四方,挡住千辛万苦避开萧峰一掌的高升泰,高升泰见到四姝暗笑道:”四位年轻小姑娘能有什麽能耐,竟敢拦阻本侯爷,真是自找死路”,高升泰暗笑没有多久後,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钻了进去,原来四姝功力没有像高升泰这麽深厚,可是她们心意相通,又经过虚竹调教得当,四人合击已不下一般武林高手。 只见四姝脚踩凌波微步,四人互进合击,不旦逼退了高升泰,还在他身上刺了一个窟窿,高升泰暗暗心惊,知道自己估计错误,急忙往另一旁再退,只听到一个娇嫩之声音传来:”往那走,看掌”,抬头一看原来是李清露脚踩凌波微步轻盈的冲了过来,速度之快更是难以想像,一转眼已到了眼前三步远,李清露一喊完随即打出了白虹掌力,当下高升泰明明感觉到掌力是从右边来,便自动往左边闪去,确想不到掌力竟会转弯,也跟着往左边转了去,情急之下只能伸手用尽全身功力护住要害,硬挡下这一掌;李清露这一掌之威力,虽不如萧峰那样混厚,可是那只是在火侯上的差别而己,在经过一段日子的修练,只怕这掌力会不下於萧峰,萧峰一旁看了也是暗自佩服,想不到李清露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水平,可是他确万万想不到,那完全是因为五女和虚竹一起共修的结果。 只见高升泰口吐鲜血,整个人瘫软了下来,萧峰一旁看得很清楚,高升泰己经心脉受伤,己无法再逃跑,一旁的四姝,看到李清露出手打伤了高升泰,随即跟了上去,用剑架住了高升泰,只见萧峰笑道:”高升泰你还不束手就擒”,一个箭步上去,点了高升泰身上几处大穴,高升泰已完全无力反抗,跌座在地上。 这时朱巴二护卫也赶到了镇南王府,一进门高声道:”虚竹子公子,萧大侠你们都好吗?我们家公子呢”?虚竹迅速的把王府内情况说了一遍,巴朱二护卫听到镇南王和王妃双双身亡时,当下他们以为是高升泰所为,当场想冲上去一掌了结这叛徒,虚竹上前拉住他们後,把整个事件的前因後果详细说了清楚,他们才清楚镇南王和王妃死因,跟复容复还有段延庆间的关系,虚竹说完後顺道问了朱巴二护卫皇宫中的情况。 原来他们这次进宫後,为了要彻底瓦解高升泰的势力救出保定帝,特地连络了几位镇守边疆的大将,将情况跟他们说清楚,并跟他们各借了一部份兵力,以清君侧为名借此铲除高升泰所安排在朝中的亲信,他们费了很大的功夫才铲除这些亲信,并且顺利救出了保定帝,整个皇宫都己稳定後,他们便急忙赶来镇南王府相助虚竹和萧峰一臂之力。 虚竹拱手再道:”巴朱二位叔叔,接下来的事,就麻烦你们帮三弟一起处理了,毕竟那是你们大理国内的内政,我们做兄弟的不好插手也不便插手,小生先向二位告辞了,三弟那在麻烦二位叔叔帮忙说一下”。 朱巴二护卫拱手道:”虚竹子公子无须客气,此番国内剧变,多亏了公子帮忙,才能如此顺利快速的平定,该向公子道谢的应该是我们大理国众老百姓才对,虚竹子公子无论如何一定要在这留上几天,让我们略尽地主之宜才是”,虚竹笑着再道:”二位叔叔,小生之前在大理国也待过不少时间,受到岳父岳母招待否多,只是小生离家己有段时日,是该回家看看的时侯了”。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再赴无量洞 朱巴二护卫拱手道:”竟然虚竹子公子急於返家,那我们在强留反到不尽人情了,还请日後虚竹子公子和众位夫人,有空时多来大理国游玩,大理国大门永远为各位所开”,虚竹听完拱手道谢回应,朱巴二护卫再向萧峰拱手道:”萧大侠无事不妨让本国招待数日如何”,萧峰拱手回礼道:”不了,三弟和贵国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用多费心了,再加上阿朱身体刚恢复,还须慢慢调养,刚好利用此次机会,带着阿朱一边游历一边返国,对她的身体和心情也会比较好,唉!我实在亏欠阿朱太多了”。 朱巴二护卫看到虚竹和萧峰二人急於返家,再加上国内剧变刚结束,确实还有很多事要善後,因此也不再强留,当下向二人拱手道谢,叫人将高升泰押下大牢等侯审判後,转身便进入镇南府内帮忙处理善後,虚竹在他们将高升泰押下前,伸手进高升泰怀中,摸出了一个瓷瓶,打开盖子嗅了嗅後道:”这就是解药了,朱巴二位叔叔,这解药就交给你们保管了,小生就此告别了”,虚竹拱手道别後,转身偕同五位夫人一起离开王府。 此事正式告一段落,虚竹偕同五位夫人驾车出了大理城,这时的大理国里,正忙着政权交替,那些繁文缛节虚竹看了都觉得很头痛,而且大家都会很忙,自己和五女留在大理反而碍手碍脚,不如离开大理还可顺道四处去游历,虚竹自己驾着车一边暗想着,忽然灵光一现道:”竟然来大理了,不如带大家去那个地方看看也好,也不知那个地方现在变成怎样”,虚竹心中已有了主意,拉着缰绳往一旁道路驶去。 一路上看到很多穿着道服之人四处巡逻,虚竹见这些人穿着当下便知是无量剑派门徒,虚竹暗中赞赏道:”这辛双清还真不错,帮忙守护无量玉洞,巡逻之人也训练有素,双目紧盯四周可疑之人事物,却不会轻易去骚扰过路旅客,如此到也省了自己不少麻烦”,一会後终於来到了无量山顶上。 虚竹停好了马车轻声喊道:”夫人们到了,我们来去逛逛”,五女听到虚竹叫唤,拉起车帘探头出来观看道:”夫君这里是山崖边,此处四周一望无际,只有云雾迷漫,我们要去那逛逛呢”?五女说着满脸狐疑的看着虚竹。 虚竹笑着伸出手来往山崖下指了指後道:”那里,在山崖下,我们从这里下去”,五女好奇的顺着虚竹所指往下看了一下,当场腿软,差点就摔了下去,好加在虚竹有发现,飞快的往前拉了一把,并挡在她们面前,五女这才纷纷止住身形,没有摔了下去。 原来五女看到的是无止尽的山崖峭壁,往下跟本看不到底,至少有几十丈深,外加又有云雾覆盖,更是加重了视觉上的震撼,一想到虚竹所说要从这麽高的地方下去,当场便腿软,一时惊魂未定说不出话来,待回神过来後纷纷拉着虚竹担心道:”夫君(相公),是不是病了,怎麽会想到从这下去,我们又没有携带工具,二手空空要如何下的去呢”?五女满脸忧虑的看着虚竹。 虚竹轻拍五女肩膀笑道:”夫人们不是一直说,自己功力进步不少,眼下就是个演练武艺的机会,只要夫人们能够克服外在的恐惧,还能真气运转顺畅,丝毫不滞碍的踩着凌波微步,便可安然无恙的下到底部,这谷底可是别有一番风光呢”?,虚竹轻笑着说完。 当下五女各各面有难色,虽然她们相信虚竹所说的话,可是要做到完全不受外在事物影响,她们却各各没有把握,可是又很想去谷底看看虚竹所说的风光,五女低着头默默不语,内心不断交战着,虚竹见状再轻拍五女肩膀笑道:”夫人们无须担心,只要尽力便好,你们一个一个下去,到了中途若真的真气运转不来,只要出个声,为夫便从谷底上来接夫人如何,绝不会让夫人们有损伤的,这样好吗”?虚竹说完看了看五女脸色後再道:”那小生先下去等大家了”,虚竹一说完一溜烟状的来到了山崖边。 五女第一时间本想拉住虚竹,可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好跟着到了山崖边,虚竹见五女都来到了面前,跟她们挥挥手笑道:”各位夫人,不用替小生担心,小生先下去等你们”,虚竹挥完手後一转身往下一跳,五女见此景禁不住尖叫了一声,跟着紧张的往前探望了一般,这时发现虚竹只在眼前几步远处,双手负於背後,轻轻踩着山壁,神态飘逸,看上去很像羽毛般轻飘飘的往下降,五女见此状後整个心情安定不少,接着定眼一看顿时暗想到:”怪了!按夫君(相公)的功力,速度不应该这麽慢才对,难道这是夫君(相公)刻意放慢动作,好让自己看清其中技巧和关键”。 五女暗想至此,急忙专心看着虚竹所踩的每一步,当下便证实虚竹所踩是凌波微步无误,这时心中暗想道:”只要自己真气运用的好,就可以跟夫君(相公)一样轻而易举便下到谷底”,五女心中已想通这一环节,此时虚竹也己消失在山腰中,没入云雾内,再也看不到人影。 五女再往下望了望,确实己看不见虚竹身影,五女你看着我看着你,没有人敢第一个先跳下去,这时的李清露一咬牙轻声道:”四位妹子,小妹先下了”说完站在崖边,深呼几口气,顺了顺体内真气後,一转身往下一跳,一瞬间往下急坠了几米後,紧急往山壁上踩了二步,稳住了整个身形,一开始只见李清露竞竞业业往下踩,整个身形僵硬无比的慢慢往下降,就在踩了几步後,李清露已逐渐踩出心得,此时到觉得好玩,当下逐渐的放松身形,整个人也轻盈飘逸起来,并学着虚竹手负於背後,这时踩着速度也逐渐加快,没有一会李清露也消失在山腰中,没入云雾内。 五女心中都是怕的要死,原本李清露也不想第一个跳下去,可是平常她都以大姐自居,在加上本身好胜心起,心中暗想道:”自己若不先往下跳,那本身颜面受损还不打紧,以後也恐难在四位妹子面前抬起头来”,当下咬紧牙根往下一跳。 一开始时的李清露是为了颜面不得不跳,可是踩到了途中,她本身技巧掌握上己经得心应手,也愈觉有趣,因此速度不断加快,身形也愈来愈轻盈,连山壁中长出的古树,在她眼中也丝毫无阻,轻轻一踩在树干上轻松越过,在经过了山壁上的裂缝,又通过了荆棘林後,没过一会,她己经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在抬头仰望,她心中知道是虚竹抬头关注她们往下跳的情况,心中暗喜,”正想着可以向虚竹好好炫耀一番”,不料因为这样的一时分心下,真气运转有些许滞碍,连带着脚底下滑了一下,瞬间整个身形急速往下掉。 刹那间只听到李清露一声轻呼,在李清露还未回神过来前,李清露整个人已被从下跃起的虚竹一把抱住。 当下李清露双眼紧闭,大脑中闪过所有过往的记忆,一幕幕飞快的的浮现,有快乐也有伤心,一会後一道声响冲破这境界,”好夫人,你己经躺着休息够久了,也该起来了,还是要躺到其他四位妹子下来後才要起来呢”?虚竹轻笑道。 这时的李清露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躺在虚竹怀中,而且己经安然到了谷底,本以为此次必然了无生机,想不到竟然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安然无事返回人间,李清露当下高兴的搂着虚竹的颈部,亲了亲虚竹的脸颊,虚竹轻笑道:”好夫人,刚刚发生何事?怎麽好好的一个仙女下凡,反到成了落难仙子了”。 ; 第一百五十九章 逛无量玉洞 李清露嗔怒道:”臭夫君都麻是你,奴家就是见到你太高兴了,一时间分了心,真气因此些许滞碍”,虚竹笑道:”那小生救了落难仙子有奖励吗”?虚竹停了後再笑道:”是否该以身相许来报答呢”?虚竹说着一只手己经轻捏着李清露的俏臀,李清露受到虚竹如此调情,一时间意乱情迷,满脸泛潮红,再加上己有一段时日没有好好的恩爱,当下虚竹这一挑逗,李清露也情不自禁着嘟起双唇迎合虚竹。 虚竹见此状,丝毫不客气便往李清露朱唇上深深吻了上去,另一只手也藉着此机会伸进肚兜内玩弄起丰峦来,虚竹这一弄,瞬间有股电流从李清露体内升起,整个人开始不由自主扭动了起来,就在这一刻,只见李清露反手捉住虚竹双手,身躯一扭,离开了虚竹怀中,虚竹一脸不解的看着李清露。 李清露轻抚虚竹脸嘟着嘴哀求道:”好夫君,乖啦!不要这样咩!现在应该要注意四位妹子安全与否才对,有时间再好好补偿夫君好吗”?虚竹看着李清露这般楚楚动人,我见尤怜般的乞求下,虚竹也不好意思拒绝,当下拱手道:”夫人教训的是,是为夫妄为了”,李清露娇笑道:”对咩!好夫君这才乖”,说着扶起了虚竹,虚竹起身时顺道偷偷捏了李清露俏臀一把,暗自窃笑後一本正经状,抬头紧盯着山壁。 李清露被虚竹这突如其来的偷袭下,轻哼了一声,当下白了虚竹一眼,而且满脸潮红未退,只能静静的在一旁整理本身衣物。 原来李清露当时在意乱情迷时,突然想到自己在谷底,又记起还有四位妹子尚未下谷来,一则担心四位妹子安危,二则也怕四位妹子看到自己现在这模样,知道自己失足被虚竹救了下来,颜面上会难免挂不住,才会有如此反应出现。 虚竹当然也深知李清露心里所虑,因此偷偷吃了她豆腐後,便专注再山壁上,不一会便见到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只见这人影左踏右跃,身形飘逸,急速前来,虚竹看到此身手不惊赞道:”想不到梅剑妹子,己确实掌握到凌波微步精髓,的确进步卓越,假以时日,必将不下於清露”,虚竹一说完,冷不旁腰间痛了一下,虚竹低头一看,原来是李清露拧了自己腰肉一把,并在一旁插着腰嗔怒状跳着脚,虚竹当下会意笑道:”唉呦!夫人怎麽连这醋都吃,都说了夫人是仙女下凡了咩”,虚竹如此说完後,李清露才面露喜色,安静的在一旁观看山壁上情况。 此时虚竹反手冷不旁伸了过去,想再偷捏李清露俏臀一把,不料手才刚伸了过去,李清露已往後一闪娇笑道:"好夫君,目前当以四位妹子安全为重哦"!虚竹眼见李清露早有提防,无法得逞,当下也只能专注着看着山壁上梅剑的情况,不一会只见梅剑来到虚竹面前娇笑道:”相公你看,奴家是不是很棒”,虚竹笑着拍拍梅剑肩膀道:”不错!夫人进步神速,我们等其他妹子下来後再一起去游览吧”! 虚竹说完,只见梅剑高兴得一跳一跳的,来到一旁跟李清露拉着手聊天,并一起等待其他姐妹下来,不一会山壁上出现了兰剑身影,再一转眼间兰剑也己下到了谷底,再过不久竹剑和菊剑也纷纷下到了谷底,所有人终於都到齐了。 只见五女互相拉着手走在一起,四处东看看西瞧瞧的,反到是虚竹自己一人独自行走着,虚竹见此状也只是笑笑,心里确不太介意,虚竹内心很清楚,五女若感情不好,相处不融洽,一天到晚吵吵闹闹,那最累的应该是自己,目前这情况最好了,自己也乐得轻松。 此时五女突然大叫了一声,像极看到什麽新鲜事一样,原来他们看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余丈,湖水便一平如镜,清澈异常。可能连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有个皎洁明净的圆月。 这造化的奇景,她们只瞧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虚竹到不足为奇,因为自己之前已来参观过,只是这一次再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当下也不扫五女的兴,独自在一旁慢慢行走观看,她们又见湖畔生着一丛丛茶花,随着吹来的微风摇曳生姿。她们早听说大理茶花甲于天下,此次前来大理过於仓促,确没有时间好好欣赏茶花之美,想不到此处竟然有如此多的茶花,一时兴起下走了过去细细欣赏起来。 她们赏玩了一会茶花,到也有点口渴,走到湖边,抄起几口湖水喝了,湖水入口清冽,甘美异常,一条冰凉的水线直通入腹中。那种滋味难以形容,她们喝了水,精神加倍,沿着湖畔行走,继续赏玩观看。 这湖作椭圆之形,大半部隐在茶花树丛中,她们兜了个圈子,弄清了这湖约有三里大小,走着走着她们也累了,纷纷脱下鞋子,座在湖边泡着脚,一对眼睛然仍四处观看着,这时忽然见到瀑布之右边,有一片石壁光润如玉,而且石壁表面磨得如此平整,隐约还会反着光,恍如一片天然的大镜子,她们伸手指着,边喊着虚竹,虚竹顺着她们所指看过去,知道这就是无量玉壁,虚竹当下跟五女解释道:”这石壁要经过千万年不断的冲激磨洗後,才有办法将石壁磨得如此平整,而且流水还不能断,要持续一直流,它会露出来,应该是後来瀑布水量减少後,才会露出这片如琉璃,如明镜的石壁出来”。 五女在一旁听着虚竹解说,也不禁赞叹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功,竟然能造出如此景像。这时她们转眼看到崖边一大丛小树上生满了青红色的野果,想说不如去摘了一些当点心,一便观赏一边吃着果子到也悠闲。 五女便起身前去采了一枚,咬了一口,虚竹知道那些果子入口酸涩,当下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只见五女整个脸上五官挤在一块,当场将果肉吐了出来,伸着舌头摇着手叫道:”阿!这果子好酸哦”!一边说着急往湖边去,将头埋进水里,猛喝几口湖水,才解了口中酸涩之味,虚竹在一旁看到五女如此狼狈样,即可爱又好笑,双手捧着肚子笑个不停,笑到整个人都弯了腰还止不住。 五女见到虚竹笑到这般程度,不禁火上心头娇骂道:”臭夫君(相公)明知那果子酸涩,还偏不阻止我们摘采,摆明要看我们出丑”,虚竹边笑道:”不…不…不,我要阻止….你们…时,你们…便己经咬了下去了….我也…没有…办…法”,虚竹一边弯腰笑着一边回答,因此整个话是断断续续。 五女见虚竹如此情状,心中火气更大,可是又不好意思将这气出在虚竹身上,提起剑往崖边冲去,停在那一树丛前娇骂道:”臭果树,害我们出丑,看我们砍了你们这些烂果树”,说着挥着剑砍向酸果树丛,只见五女剑起树枝落,没有一会功夫,一整遍树丛竟被砍光,此时五女气也消了,呼然叫道:”咦这里怎麽还有一块”,原来五女砍倒了果树丛後,树丛之後出现了一大片光秃秃的一片石壁,其光滑度跟湖西边山崖的石壁不相上下,只是它爬满了藤蔓。 五女好奇心起,动手除去附着於表面的藤蔓,只见整片石壁平整异常,宛然似一面铜镜,只是比之湖西边山崖上的石壁小了许多了,五女立足於石壁前,摆首弄姿,发现这石壁竟然光滑到可以照出她们身影,当时很少有可以照到全身的镜子,也因此她们看到此石壁宛如看到宝物般,在那摆起各种姿势来,互相品头论足一般,虚竹也乐的在一旁看着五女照着石镜摆弄姿势不亦乐乎。 ; 第一百五十九章 谷底探索 李清露嗔怒道:”臭夫君都麻是你,奴家就是见到你太高兴了,一时间分了心,真气因此些许滞碍”,虚竹笑道:”那小生救了落难仙子有奖励吗”?虚竹停了後再笑道:”是否该以身相许来报答呢”?虚竹说着一只手己经轻捏着李清露的俏臀,李清露受到虚竹如此调情,一时间意乱情迷,满脸泛潮红,再加上己有一段时日没有好好的恩爱,当下虚竹这一挑逗,李清露也情不自禁着嘟起双唇迎合虚竹。 虚竹见此状,丝毫不客气便往李清露朱唇上深深吻了上去,另一只手也藉着此机会伸进肚兜内玩弄起丰峦来,虚竹这一弄,瞬间有股电流从李清露体内升起,整个人开始不由自主扭动了起来,就在这一刻,只见李清露反手捉住虚竹双手,身躯一扭,离开了虚竹怀中,虚竹一脸不解的看着李清露。 李清露轻抚虚竹脸嘟着嘴哀求道:”好夫君,乖啦!不要这样咩!现在应该要注意四位妹子安全与否才对,有时间再好好补偿夫君好吗”?虚竹看着李清露这般楚楚动人,我见尤怜般的乞求下,虚竹也不好意思拒绝,当下拱手道:”夫人教训的是,是为夫妄为了”,李清露娇笑道:”对咩!好夫君这才乖”,说着扶起了虚竹,虚竹起身时顺道偷偷捏了李清露俏臀一把,暗自窃笑後一本正经状,抬头紧盯着山壁。 李清露被虚竹这突如其来的偷袭下,轻哼了一声,当下白了虚竹一眼,而且满脸潮红未退,只能静静的在一旁整理本身衣物。 原来李清露当时在意乱情迷时,突然想到自己在谷底,又记起还有四位妹子尚未下谷来,一则担心四位妹子安危,二则也怕四位妹子看到自己现在这模样,知道自己失足被虚竹救了下来,颜面上会难免挂不住,才会有如此反应出现。 虚竹当然也深知李清露心里所虑,因此偷偷吃了她豆腐後,便专注再山壁上,不一会便见到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只见这人影左踏右跃,身形飘逸,急速前来,虚竹看到此身手不惊赞道:”想不到梅剑妹子,己确实掌握到凌波微步精髓,的确进步卓越,假以时日,必将不下於清露”,虚竹一说完,冷不旁腰间痛了一下,虚竹低头一看,原来是李清露拧了自己腰肉一把,并在一旁插着腰嗔怒状跳着脚,虚竹当下会意笑道:”唉呦!夫人怎麽连这醋都吃,都说了夫人是仙女下凡了咩”,虚竹如此说完後,李清露才面露喜色,安静的在一旁观看山壁上情况。 此时虚竹反手冷不旁伸了过去,想再偷捏李清露俏臀一把,不料手才刚伸了过去,李清露已往後一闪娇笑道:"好夫君,目前当以四位妹子安全为重哦"!虚竹眼见李清露早有提防,无法得逞,当下也只能专注着看着山壁上梅剑的情况,不一会只见梅剑来到虚竹面前娇笑道:”相公你看,奴家是不是很棒”,虚竹笑着拍拍梅剑肩膀道:”不错!夫人进步神速,我们等其他妹子下来後再一起去游览吧”! 虚竹说完,只见梅剑高兴得一跳一跳的,来到一旁跟李清露拉着手聊天,并一起等待其他姐妹下来,不一会山壁上出现了兰剑身影,再一转眼间兰剑也己下到了谷底,再过不久竹剑和菊剑也纷纷下到了谷底,所有人终於都到齐了。 只见五女互相拉着手走在一起,四处东看看西瞧瞧的,反到是虚竹自己一人独自行走着,虚竹见此状也只是笑笑,心里确不太介意,虚竹内心很清楚,五女若感情不好,相处不融洽,一天到晚吵吵闹闹,那最累的应该是自己,目前这情况最好了,自己也乐得轻松。 此时五女突然大叫了一声,像极看到什麽新鲜事一样,原来他们看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余丈,湖水便一平如镜,清澈异常。可能连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有个皎洁明净的圆月。 这造化的奇景,她们只瞧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虚竹到不足为奇,因为自己之前已来参观过,只是这一次再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当下也不扫五女的兴,独自在一旁慢慢行走观看,她们又见湖畔生着一丛丛茶花,随着吹来的微风摇曳生姿。她们早听说大理茶花甲于天下,此次前来大理过於仓促,确没有时间好好欣赏茶花之美,想不到此处竟然有如此多的茶花,一时兴起下走了过去细细欣赏起来。 她们赏玩了一会茶花,到也有点口渴,走到湖边,抄起几口湖水喝了,湖水入口清冽,甘美异常,一条冰凉的水线直通入腹中。那种滋味难以形容,她们喝了水,精神加倍,沿着湖畔行走,继续赏玩观看。 这湖作椭圆之形,大半部隐在茶花树丛中,她们兜了个圈子,弄清了这湖约有三里大小,走着走着她们也累了,纷纷脱下鞋子,座在湖边泡着脚,一对眼睛然仍四处观看着,这时忽然见到瀑布之右边,有一片石壁光润如玉,而且石壁表面磨得如此平整,隐约还会反着光,恍如一片天然的大镜子,她们伸手指着,边喊着虚竹,虚竹顺着她们所指看过去,知道这就是无量玉壁,虚竹当下跟五女解释道:”这石壁要经过千万年不断的冲激磨洗後,才有办法将石壁磨得如此平整,而且流水还不能断,要持续一直流,它会露出来,应该是後来瀑布水量减少後,才会露出这片如琉璃,如明镜的石壁出来”。 五女在一旁听着虚竹解说,也不禁赞叹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功,竟然能造出如此景像。这时她们转眼看到崖边一大丛小树上生满了青红色的野果,想说不如去摘了一些当点心,一便观赏一边吃着果子到也悠闲。 五女便起身前去采了一枚,咬了一口,虚竹知道那些果子入口酸涩,当下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只见五女整个脸上五官挤在一块,当场将果肉吐了出来,伸着舌头摇着手叫道:”阿!这果子好酸哦”!一边说着急往湖边去,将头埋进水里,猛喝几口湖水,才解了口中酸涩之味,虚竹在一旁看到五女如此狼狈样,即可爱又好笑,双手捧着肚子笑个不停,笑到整个人都弯了腰还止不住。 五女见到虚竹笑到这般程度,不禁火上心头娇骂道:”臭夫君(相公)明知那果子酸涩,还偏不阻止我们摘采,摆明要看我们出丑”,虚竹边笑道:”不…不…不,我要阻止….你们…时,你们…便己经咬了下去了….我也…没有…办…法”,虚竹一边弯腰笑着一边回答,因此整个话是断断续续。 五女见虚竹如此情状,心中火气更大,可是又不好意思将这气出在虚竹身上,提起剑往崖边冲去,停在那一树丛前娇骂道:”臭果树,害我们出丑,看我们砍了你们这些烂果树”,说着挥着剑砍向酸果树丛,只见五女剑起树枝落,没有一会功夫,一整遍树丛竟被砍光,此时五女气也消了,呼然叫道:”咦这里怎麽还有一块”,原来五女砍倒了果树丛後,树丛之後出现了一大片光秃秃的一片石壁,其光滑度跟湖西边山崖的石壁不相上下,只是它爬满了藤蔓。 五女好奇心起,动手除去附着於表面的藤蔓,只见整片石壁平整异常,宛然似一面铜镜,只是比之湖西边山崖上的石壁小了许多了,五女立足於石壁前,摆首弄姿,发现这石壁竟然光滑到可以照出她们身影,当时很少有可以照到全身的镜子,也因此她们看到此石壁宛如看到宝物般,在那摆起各种姿势来,互相品头论足一般,虚竹也乐的在一旁看着五女照着石镜摆弄姿势不亦乐乎。 第一百三十四章 假冒段誉 竹剑突然抿嘴一笑,说道:“巴老爷,小婢子说一句话成不成”?巴天石道:“姊姊请说。”竹剑笑道:“段公子的父王要他娶西夏公主,只不过是想结这头亲事,西夏、大理成为婚姻之国,互相有个照应,是不是”?巴天石道:“不错”。菊剑道:“至於这位西夏公主是美如西施,还是丑胜无盐,这位做公公的段王爷,却也不放在心上了,是麽”?巴天石道:“人家公主之尊,就算没沉鱼落雁之容,中人之姿总是有的”。梅剑道:“我们姊妹倒有一个主意,只要能把公主娶到大理,是否能及时找到段公子,倒也无关大局”。兰剑笑道:“段公子和王姑娘在江湖上玩厌了,过得一年半载,两年三年,终究会回大理去,那时再和公主洞房花烛,也自不迟”。 虚竹听完後大笑道:”四位妹子,你们以为三弟跟你们一样贪玩吗?不过四位妹子此番话确有一些道理,小生看来,我们大家不妨听听我这四位古灵精怪妹子有何想法吧”! 紧接着巴天石和朱丹臣又惊又喜齐声道:“小王子不在,怎又能把西夏公主娶回大理?四位姑娘有何妙计,愿闻其详”。 梅剑道:“这位木姑娘穿上了男装,扮成一位俊书生,岂不比段公子美得多了?请她去赴今晚之宴,席上便有千百位少年英雄,哪一个有她这般英俊潇洒”?兰剑道:“木姑娘是段公子的亲妹子,代哥哥去娶了个嫂子,替国家立下大功,讨得爹爹的欢心,岂不是一举数得”?竹剑道:“木姑娘挑上了驸马,拜堂成亲总还有若干时日,那时想来该可找到段公子了”。菊剑道:“就算那时段公子仍不现身,木姑娘代他拜堂,却又如何”?兰剑道:“就算木姑娘须得代哥哥跟嫂子洞房花烛,反正大家是女子,那也不妨,最多说穿了便是”。说着伸手按住了嘴巴,四姊妹一齐吃吃笑了起来。 四人一般的心思,一般的口音,四人说话,实和一人说话无甚分别。 “呵!呵!呵!此计真妙呀,想不到四位妹子跟在小生身旁这麽久了,好的没有学到,反到学了一些旁门左道,不过此计不失是一个绝顶妙计,不知二位觉得如何”,虚竹拱手笑道。 巴朱二人面面相觑,均觉这计策过於大胆,若让西夏国瞧破,亲家结不成,反而成了冤家,西夏皇帝要是一怒发兵,这祸可就闯得大了。 梅剑猜中两人心思,跟着再道:“其实段公子有萧大侠这位义兄,本来无须拉拢西夏,只不过镇南王有命,不得不从罢了。当真万一有甚变故,萧大侠是大辽南院大王,手握雄兵数十万,只须居间说几句好话,从中调解,便能阻止西夏向大理寻衅生事”。 萧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巴天石是大理国司空,执掌政事,萧峰能作为大理国的强援,此节他自早在算中,只自己不便提出,见梅剑说了这番话後,萧峰这麽一点头,便知此事已稳如泰山,最多求亲不成,於国家却决无大患,寻思:“这四个小姑娘的计谋,似乎直如儿戏,但除此之外,却也更无良策,只不知木姑娘是否肯冒这个险”?说道:“四位姑娘此议确是妙计,但行事之际实在太过凶险,万一露出破绽,木姑娘有被擒之虞。何况天下才俊云集,木姑娘人品自是一等一的了,但如较量武功,要技压群雄,或恐难有把握”。 众人眼光都望向木婉清,要瞧她是作何主意。 木婉清道:“巴司空,你也不用激我,我这个哥哥,我这个哥哥……”说了两句“我这个哥哥”,突然眼泪夺眶而出,想到段誉和王语嫣私下离去,便如当年和自己深夜携手同行一般,倘若他不是自己兄长,料想他亦不会变心,如今他和旁人卿卿我我,自己却在这里冷冷清清,大理国臣工反而要自己代他娶妻。她想到悲愤处,倏地一伸手,掀翻了面前的桌子,登时茶壶、茶杯,乒乒乓乓地碎成一地,一跃而起,出了房门。 众人相顾愕然,都觉十分扫兴。当下众人又分头去寻访段誉,但见街市之上,服饰锦绣的少年子弟穿插来去,料想大半是要去赴皇宫之宴的,偶而也见到有人相骂殴斗,看来吐蕃国的众武士还在尽力为小王子清除敌手。至於段誉和王语嫣,自然影踪不见。 傍晚时分,众人先後回到宾馆。萧峰道:“三弟既已离去,咱们大家也都走了吧,不管是谁做驸马,都跟咱们毫不相干”。巴天石道:“萧大侠说的是,免得咱们见到旁人做了驸马,心头有气”。 钟灵忽道:“朱先生,你娶了妻子没有?段公子不愿做驸马,你为什麽不去做?你娶了西夏公主,不也有助於大理麽”?朱丹臣笑道:“姑娘取笑了,晚生早已有妻有妾,有儿有女”。钟灵伸了伸舌头。朱丹臣又道:“可惜姑娘的相貌太娇,脸上又有酒窝,不像男子,否则由你出马,替你哥哥去娶西夏公主……”钟灵道:“什麽?替我哥哥”?朱丹臣知道失言,心想:“你是镇南王的私生女儿,此事未曾公开,不便乱说”。忙道:“我说是替小王子办成了这件大事……” 忽听得门外一人道:“巴司空、朱先生,咱们这就去了吧。”门帘一掀,进来一个英气勃勃的俊雅少年,正是穿了书生衣巾的木婉清。 众人又惊又喜齐道:“怎麽?木姑娘肯去了”?木婉清道:“在下姓段名誉,乃大理国镇南王世子,诸位言语之间,可得检点一二”。声音清朗,虽雌音难免,但少年人语音尖锐,亦不足为奇。众人见她学得甚像,都哈哈大笑。 原来木婉清发了一阵脾气,回到房中哭了一场,左思右想,觉得得罪了这许多人,很是过意不去,再觉冒充段誉去娶西夏公主,此事倒也好玩,内心又隐隐觉得:“你想和王姑娘双宿双飞,过快活日子,我偏偏帮你娶一个公主娘娘来,整日里打打闹闹,叫你多些烦恼”。又忆及初进大理城时,段誉的父母醋海兴波,相见时异常尴尬,段誉若有一个明媒正娶的公主娘娘做正室,王语嫣便做不成他夫人,自己不能嫁给段誉,那是无法可想,可也不能让这个娇滴滴的王姑娘快快活活地做他妻子。她越想越得意,便挺身而出,愿去冒充段誉。 巴天石等精神一振,忙即筹备诸事。巴天石心想,那礼部尚书来过宾馆,曾见过段誉,於是取过五百两黄金,要朱丹臣送去给陶尚书。本来礼物已经送过,这是特别加惠,吩咐朱丹臣什麽话都不必提,待会陶尚书倘若见到什麽破绽,自会心照不宣,五百两黄金买一个不开口,这叫做“闷声大发财”。 木婉清道:“萧大哥、虚竹二哥,你们两位最好和我同去赴宴,那我便什麽都不怕了。否则真要动起手来,我怎打得过人家?皇宫之中,乱发毒箭杀人,总也不成体统”。 兰剑笑道:“对啦,段公子要是毒箭四射,西夏皇宫中积屍遍地,公主娘娘只怕也不肯嫁给你了”。萧峰笑道:“我和二弟已受段伯父之托,自当尽力”。 当下众人更衣打扮,齐去皇宫赴宴。萧峰和虚竹都扮做了大理国镇南王府的随从。钟灵和灵鹫宫四姝本想都改穿男装,齐去瞧热闹,巴天石道:“木姑娘一人乔装改扮,已怕给人瞧出破绽,再加上五位花容月貌的姑娘扮成男子,不免露出机关”。钟灵等只得罢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齐赴金殿 一行人将出宾馆门口,巴天石忽然叫道:“啊哟,险些误了大事!那慕容复也要去争为驸马,他是认得段公子的,这便如何是好”?萧峰微微一笑,说道:“巴兄不必多虑,慕容公子和段三弟一模一样,也已不别而行。适才我去探过,邓百川、包不同他们正急得犹如热锅上蚂蚁相似”。众人大喜,都道:“这倒巧了”。 朱丹臣赞道:“萧大侠思虑周全,竟去探查慕容公子的下落”。萧峰微笑道:“我倒不是思虑周全,我想慕容公子人品俊雅,武艺高强,倒是木姑娘的劲敌,嘿嘿,嘿嘿”!巴天石笑道:“原来萧大侠是想去劝他今晚不必赴宴了”。钟灵睁大了眼睛说道:“他千里迢迢地赶来,为的是要做驸马,怎麽肯听你劝告?萧大侠,你和这位慕容公子交情很好麽”?巴天石笑道:“萧大侠和这人交情也不怎麽样,只不过萧大侠拳脚上的口才很好,他是非听不可的”。钟灵这才明白笑道:“出到拳脚去好言相劝,人家自须知情识趣了”。 当下木婉清、萧峰、虚竹、巴天石、朱丹臣五人来到皇宫门外。巴天石递入段誉的名帖,西夏国礼部尚书亲自迎进宫去。 来到中和殿上,只见赴宴的少年已到了一百余人,散坐各席。殿上居中二席,桌椅均铺绣了金龙的黄缎,当是西夏皇帝的御座。还有东西两席都铺紫缎。东边席上高坐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身材魁梧,身披大红袍子,袍上绣有一头张牙舞爪的老虎,形貌威武,身後站着八名武士。巴天石等一见,便知是吐蕃国的宗赞王子。 礼部尚书将木婉清领到西首席上,不与旁人共座,萧峰等站在她身後。显然这次前来应徵的诸少年中,以吐蕃国王子和大理国王子身份最尊,西夏皇帝也敬以殊礼。其余贵介子弟,便与一般民间俊彦散坐各席。众人络绎进来,纷纷就座。 各席坐满後,两名值殿将军喝道:“嘉宾齐至,闭门”。鼓乐声中,两扇厚厚的殿门由四名执戟卫士缓缓推上。偏廊中兵甲锵锵,走出一群手执长戟的金甲卫士,戟头在烛火下闪耀生光。跟着鼓乐又响,两队内侍从内堂出来,手中都提着一只白玉香炉,炉中青烟嫋嫋。众人都知是皇帝要出来了,凝气屏息,不作一声。 最後四名内侍身穿锦袍,手中不持物件,分往御座两旁一立。萧峰见这四人太阳穴高高鼓起,心知是皇帝贴身侍卫,武功不低。一名内侍朗声喝道:“万岁到,迎驾”!众人便都跪了下去。 但听得履声橐橐,一人自内而出随後跟着一个金发蒙着面纱之女子,一旁还跟着一个身披白袍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此人袍上有一个大大的火焰标志,而当前一人在御椅上坐下。那蒙面女子则座在右手边另一席座椅上,内侍又喝道:“平身!”众人站起身来。虚竹向那西夏皇帝瞧去,只见他身形并不甚高,脸上颇有英悍之气,倒似是个草莽中的英雄人物。再往旁边一瞧,暗想道:”难道那女子就是李清露所说的波斯公主黛绮丝,另一人则是波斯国师吗”? 那礼部尚书站在御座之旁,展开一个卷轴,朗声诵道:“法天应道、广圣神武、大夏皇帝敕曰:诸君应召远来,朕甚嘉许,其下旨赐酒,钦哉”!众人又都跪下谢恩。那内侍喝道:“平身”!众人站起。 那皇帝举起杯来,在唇间作个模样,便即离座,转进内堂去了。现场只留下那个蒙着面纱之女子和那一个年轻人,一众内侍跟随在皇帝之後,霎时之间走得乾乾净净。 众人相顾愕然,没料想皇帝一句话不说,一口酒不饮,竟便算赴过了酒宴。各人寻思:“我们相貌如何,他显然一个也没看清,这女婿却又如何挑法”? 那礼部尚书道:“诸君请坐,请随意饮酒用菜”。众宫监将菜肴一碗碗捧上来。西夏是西北苦寒之地,日常所食以牛羊为主,虽是皇宫御宴,也是大块大块的牛肉、羊肉。 木婉清见萧峰等侍立在旁,心下过意不去,低声道:“萧大哥、虚竹二哥,你们一起坐下吃喝吧。”萧峰和虚竹都笑着摇了摇头。木婉清知道萧峰好酒,心生一计,将手一摆,说道:“斟酒”!萧峰依言斟了一碗。木婉清道:“你饮一碗吧”!萧峰甚喜,两口便将大碗酒喝完了。木婉清道:“再饮”!萧峰又喝了一碗。 东首席上那吐蕃王子喝了几口酒,抓起碗中一大块牛肉便吃,咬了几口,剩下一根大骨头,随手一掷,似有意,似无意,竟向木婉清飞来,势挟劲风,这一掷之力着实了得。 虚竹见状往前踏了半步,伸出手来,在牛骨上一拨,骨头飞将回去,射向宗赞王子。一名吐蕃武士伸手抓住,骂了一声,提起席上一只大碗,便向虚竹掷来。虚竹见状,笑着伸手接来,顺势一大口将碗内之酒喝完,再往回一送,那只碗在半路上碎成数十片,碎瓷纷纷向一众吐蕃人射去。另一名吐蕃武士急速解下外袍,一卷一裹,将数十片碎瓷都裹在长袍之中,手法甚是俐落。 众人来到皇宫赴宴之时,便都已感到,与宴之人个个是想做驸马的,相见之下,岂有好意,只怕宴会之中将有争斗,却不料说打便打,动手竟如此快法。但听得碗碟乒乒乓乓,响成一片,众人登时喧扰起来。 场中虽乱,可是当中确有一双灼热的双眼紧盯场中一切,只是此人默不出声,众人皆不在意,而虚竹这一举手投足间己引起此人特别注意。 突然间钟声嘡嘡响起,内堂中走出两排人来,有的劲装结束,有的宽袍缓带,大都拿着奇形怪状的兵刃。一名身穿锦袍的西夏贵官朗声喝道:“皇宫内院,诸君不得无礼。这些位都是敝国一品堂中人士,诸君有兴,大可一一分别比试,乱打群殴,却万万不许”。 萧峰等均知西夏国一品堂是招揽天下英雄好汉之所,搜罗的人才着实不少,当下虚竹也即停手暗想道:”主人家己开口,毕竟要给主人家颜面,若搞得太难看,对李清露也不好交代”。因此吐蕃众武士掷来的碗碟等物,虚竹接过放下,不再回掷。但吐蕃武士兀自不肯住手,连牛肉、羊肉都一块块对准了木婉清准备掷来。 那锦袍贵官向吐蕃王子道:“请殿下谕令罢手,免多有误会损伤,而坏了二国之和气。”宗赞王子见一品堂群雄少说也有一百余人,何况身在对方宫禁之中,当即左手一挥,止住了众人。 西夏礼部尚书向那锦袍贵官拱手道:“赫连征东,不知陛下有何吩咐?这锦袍贵官便是一品堂总管赫连铁树,官封征东大将军,三年前曾率领一品堂众武士前赴中原,却给慕容复假扮李延宗,以“悲酥清风”迷药迷倒众人。赫连铁树等都为丐帮群丐擒获,幸得段延庆相救脱险,铩羽而归。他曾见过阿朱所扮的假萧峰、段誉所扮的假慕容复,此刻殿上的真萧峰和假段誉他却没见过。段延庆、南海鳄神、云中鹤等本来也是一品堂的人物,但他们身份特异,高职厚禄,颇受礼敬,自不参与这些站班弹压的寻常差使。 赫连铁树朗声说道:“皇上陛下有谕,请诸位嘉宾用过酒饭之後,齐赴金殿外广场演示武艺,并请波斯国公主和国师充当公证人”。 众人一听都”哦”!的一声,皆想不到西夏国皇帝竟然请来了波斯国公主和国师,可见西夏国君对此次招亲之重视,更显现出西夏国之强大,连波斯国都有一定程度之往来,紧接着一群人皆暗中思考着,不知待会如何比试和盘算自己的胜算。 第一百三十六章 比武擂台 赫连铁树再道:”此次因为人数众多,因此先经过第一轮武艺筛选後,第二轮才是公主殿下亲自挑选,请众人先做好准备”,赫连铁树顿了顿後道:”第一轮之武艺筛选规则为三战二胜制,前二战由一品堂之人应战,第三战则是前二战皆胜之人相互应战,至少要赢得二胜,才能进到第二轮,第三场之胜负会提供公主殿下参考,这样众位英雄好汉都了解吗”?众人齐声道:”了解了”。 赫连铁树又道:”第一轮比试,若是大家一起乱斗,只会增加无谓死伤,也很难真正比试出谁强谁弱,因此第一轮比试按分组方式进行,分组方式依国家门派,庄、院、洞等分组,在每组中各推二人出来比试前二场,假若是无门无派,不属任何庄院自己一人的英雄好汉,倘若自己本身可以连胜二场,当然也有资格参加第二轮,在下所说请问众英雄好汉有无异议,若无异议,稍候便可开始”,众人朗声道:”没有意见”,说完後大家便开始相互拉拢组成自己队伍。 西夏国所制定这比武规则当真心机深重,公主只有一人,全部只有一人能娶到,而每组少则一人多则数人,经过一番苦战,若最後胜出,那到底是谁去娶公主,暗地里看似和谐的组队,实则暗潮凶涌,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之盘算跟算计,除了那些原本来西夏前就己经决定好之队伍,静静的讨论着出场顺序和策略外,约有一半之人不愿跟他人一起组队,都选择自己一人应战,因为他们每个人皆有自己之算计,且均不愿相让。 就在众人出了金殿大门时,刚好见到段誉和王语嫣结伴而来,原来段誉和王语嫣从井中脱困後,便一同返回迎宾馆,一回到馆中,得到木婉清假扮自己前来赴约的消息後,他深知自己这个妹妹性格,恐增添变数,况且他心中己定,因此问清了皇宫之方向,急忙请宾馆内接待人员陪同前往。而慕容复也紧跟在他们之後而来。 只见段誉陪笑道:”婉妹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就行了”,木婉清看了看段誉身旁之王语嫣,想到自己心爱之人为了此女消失整晚,连结亲这等重大之事都可以放弃,又想到如果他不是自己哥哥,他是否也会为了自己连世子都不做,一想至此暗觉气苦,白了段誉一眼後,低着头退到了一旁,暗自神伤。 一会後比武正式开始,进行没有多久,约有半数之人已被淘汰,西夏国一品堂人数众多,确实是高手如云,在这麽多高手轮番上阵下,想凭自己一人之力连战二场,本来就相当吃亏,转眼间己剩寥寥无几之队伍,而复容复他们那一队虽然人数少,可确也不弱,在经过一番苦战後,终於连胜二场,准备进入第三场比试。 而虚竹他们本身这一组呢?在经过大家的讨论後,建议是由萧峰打头阵,虚竹打第二场,段誉打第三场,他们所计较之如意算盘,便是稳拿下前二场,就算第三场认输,对进入第二轮的资格并不影响;原本众人盘算应该会有场硬战,想不到确特别顺利。 萧峰一上场,拱手抱拳向一品堂众人朗声道:”在下萧峰,上来跟众位高手讨教,有那位英雄肯赐教,烦请上台指点一二”,萧峰一边说时已暗自加上了内力,只见萧峰一字一字说完,底下功力差的已瞬间被震昏,功力强的也急忙盘座运气抵抗,而盘座之人每人均流下斗大之汗粒,可见萧峰功力之深厚。 萧峰一上阵随即露了这麽一手,当下折服一部份人,另一部份认得萧峰之人,也知他北萧峰非浪得虚名,真要跳出去应战,只是丢自己颜面,而且弄不好,还会将本身好不容易在一品堂所建立起来之地位,毁於一旦,因此等侯良久皆无人上台对战,一会後公证人带着不可思议之神情判决萧峰获胜。 萧峰拱手向众人还礼道:”感谢众位英雄承让”,说完轻松愉快下了擂台,紧接着便是虚竹上场,虚竹手摇折扇附庸风雅般上了擂台,向众人挥手笑道:”小生虚竹子,上来跟众位英雄好汉讨教,烦请上来指点一二”,虚竹笑着说完後一手负於背後,昂首立於擂台中,虚竹一说完当下原本有不认识虚竹之人,看到一身儒服的虚竹手中摇着折扇,且说话又不像萧峰般带有内力,感觉上就像一个文弱书生般,便跃跃欲试想上台来显显威风;可是就在他们跨出去半步时,暗地里被人拉了一把,附耳告知:”虚竹曾经在不用内力下,只凭一把宝剑,打赢了一品堂众高手”,在加上虚竹在武林大会时的表现等,那些跃跃欲试之人听得冷汗直流,不可置信望着台上,感觉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彷佛儒生般的虚竹。 结果跟萧峰相同,虚竹站在台上等侯了良久,均无人上台赐教,一会後公证人一脸狐疑之神情判决虚竹获胜,虚竹得知结果後,挥手笑道:”小生感谢各位厚爱”,说完一边摇着折扇面带微笑下了擂台。 综观所有组别前二场的比赛,只有萧峰他们这一组是一品堂高手直接放弃赢的,其他组别均是经过一番比斗才辛苦获胜,也因此他们这一组名声瞬间高涨,隐约已有驸马已是囊中物之态势,这时最紧张的莫过於慕容复这一组了,他自己又没有什麽背景可以依靠,论武功又在武林大会上败於段誉,且赢得这驸马之位对自己未来的复兴大燕之计划,因此当下暗自盘算如何将那气势转换过来,慕容复打定主意後,一跃上了擂台,拱手向段誉喊道:”段公子还请赐教”,原来慕容复心里打算在这场合拼死打败段誉,并乘机打伤段誉,好保障自己权利,并讨回武林大会之颜面。 另人想不到的是,在慕容复说完後,段誉起身拱手笑道:”慕容公子一表人才,武功卓越,在下绝不是阁下之对手,因此在下当众认输,也望慕容公子能够获得公主之青睐”,段誉笑着说完,向四周拱手还礼後,座回自己位子之上,徒留一脸失望的慕容复呆站在擂台上,一会後公证人便判决慕容复获胜。 复容复是胜了,只是结果并非他所想像那样,虽然有点小失望,可也更加确认了段誉之前答应不跟他争驸马的承诺,因此笑着拱手还礼道:”多谢段公子承让”,说完转身下了擂台。紧接着其他组别纷纷比试完毕,原本有几百组人之规模,经过三场的比试,一瞬间只剩不到数十组之人。 大家终於撑到了比试结束,好在没有什麽阻碍,兄弟三人在一旁谈笑着边喝着小酒,等待第二轮公主亲选的开始,就当众人比试完,三兄弟起身准备跟着众人一起离开时,”虚竹子公子,小生独孤霸天,跟公子讨教一二,还请指点一般”,波斯国师拱手道。兄弟三人听到此时,同时转头望了擂台上发声之人,只见是波斯国师站在擂台上邀约,三人皆想不到波斯国师竟然将汉语说的这麽好,也弄不清楚国师之用意,可是虚竹心中确早有底。 虚竹向二位兄弟眨眼示意後,便一跃而上擂台拱手笑道:”国师不是公证人吗?怎麽也跟着我们这一群人一起瞎胡闹”,波斯国师听完後拱手再道:”对!本国师是公证人无误,可是同时也是想娶公主的人之一,只因在下国师之身份,所以不用打前二场比试,可是这第三场还是得比,而在自己比试时,这公证人就请波斯公主殿下担任”,众人听到国师之话後纷纷停下脚步转身观看二人比试之结果。虚竹手摇折扇笑道:”那好!小生认输便是,以免误了众人之时间”,”虚竹子公子言下之意就是不想指点一二,本国师也不想不劳而获落人口舌,看来只有先得罪了”,国师拱手朗声道,一说完整个人像虚竹冲了过来。(小说《大话金庸武林》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一百三十七章 虚竹战国师 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大话金庸武林》更多支持! 台下众人皆觉得这国师有点不可理谕,可是又想看这热闹,因此大家又座了下来仰头观看擂台的情况。 虚竹在擂台上也想不到这国师说出手就出手,只见他冲了过来,正当虚竹伸手迎战时,国师突然在他面前消失,虚竹伸手打出的一掌己然落空,就在虚竹这一掌落空之际,本身护体神功感应到从旁而来强大掌力,已瞬间启动功行全身,当下虚竹也无法多加思索,倒踩凌波微步,反手一掌六阳掌跟着拍出。 台下众人皆为虚竹揑了一把冷汗,大家看到国师的身法,当下以为虚竹绝对闪不过,在加上虚竹虽然闪过了,可是他是反手拍出之掌力,难免力道上就吃亏不少,更难取胜。 而虚竹那时看到国师身影在自己面前消失时,当下己经提高了警觉,反手拍出之掌力也比平常多了一成,虚竹一般在面对对手时,一开始时并不会用全力,顶多六成功力而己,除非那人犯了无法饶恕之行为,或是此人功力比本身高太多,才会全力施为。 此时大家只听到”碰”一声巨向,原来是场中二人己对上了一掌,只见这一声巨响後,双双分别一跃而开,台下萧峰和段誉关心虚竹的情况,不知虚竹有没有受伤,萧峰己看出国师一掌而来之威力,段誉虽不知那一掌威力如何,可是那石破天惊的气势,他确感受的出来。 双方一跃而开後,只见虚竹面带微笑,手摇折扇,挥手和萧峰及段誉示意,而另一边国师则是站立在另一旁,整个脸上一下红一下青不停的变化,脸上青时身子微颤,如堕寒冰,脸上红时额头汗如雨下,大家看到国师脸上的变化均暗暗称奇,皆不知世间尚有这样的奇功,虚竹见此状暗道:”难道这就是波斯火教护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吗?按国师目前的情况看来,他至少练到了第五层心法”,虚竹也是第一次见到乾坤大挪移功法,当下也是蛮好奇的。 虚竹虽然看上去没有什麽事,可是他的心中也己清楚这乾坤大挪移心法不简单,波斯国师这一掌拍来竟内含阴阳二气,假若中掌者本身是至阳或是至阴之内力,势必会无法化解而受伤,好在虚竹本身修习北冥神功,原本就要修习阴阳二气,在加上虚竹因缘际会下,融合了消遥三老之内力,真正练成太虚无极神功,因此体内阴阳交济生而不息,波斯国师阴阳二气进入虚竹体内,尤如大海纳百川,激不起一点水花,反到自身神功反震之力着实让波斯国师吃了不少苦头。 吃了虚竹一掌的波斯国师看上去轻松,可是心中反而愈来愈吃惊,原本他跟虚竹对了一掌後,查觉虚竹掌力属於阳刚混厚类型,可是当他用乾坤大挪移心法想转移虚竹内力时,这时才发觉到虚竹内力不是单单只有纯正阳刚之气,里面还暗含有纯阴之气,只是这纯阴之气没有像阳刚之气这麽强,可是这纯阴之气确会跟着自己本身真气属性做变化,完全牵引不了,当自身真气转成阳刚之气要牵动那纯阴之气时,那纯阴之气确瞬间转换成纯阳之气,将真气转成纯阴之气要去牵引时,那己转换的纯阳之气确又变成了纯阴之气,在牵引不了的情况下,只能用本身修为对抗化解。 波斯国师一边对抗转移虚竹真气,一边暗暗心惊:”本以为在金殿上看到虚竹这小子所展露手法,还以为只是一般取巧手段,想不到虚竹这小子年纪轻轻,其内功修为竟然到如此程度,假若金殿之上是他刻意隐藏,目前也尚未出全力,还真不知他真正实力到了何种境界,更不知他兵器及其他方面如何”,波斯国师一边心惊同时一边心喜,喜的是自己本身己久没有棋逢对手,惊得是二人年纪相若,若是跟虚竹交上朋友,说不定对中土明教有所帮助,心中己有主意後,再无其他思量,便专心一致化解虚竹之真气。 一会後见国师脸上己恢复平静,不在一下红一下青,转为全身鼓荡真气满盈,又隔了一会终於化解了虚竹之真气,将其逼出体外,可是这时也己经满身大汗,暗暗心惊。 国师拱手恭敬道:”想不到虚竹子公子内力深厚,小人深感佩服,不知虚竹子公子兵器上造诣如何?尚请赐教”,虚竹手摇折扇笑道:”小生不才今日没有携带兵器,况且时辰上己久,小生怕担误众人时间,而误了吉时,就当小生认输便是”,虚竹笑着说完,国师暗中骂道:”这虚竹子太不给自己面子,说是为了不担误众人时间才认输,反而不承认是他技不如人,那不是摆明他赢得了自己吗?若不是来到西夏,听闻众人跟他过招,在兵器上都只有一招即败,要不是想在众人面前立威,到也可不跟他计较,可是眼前虚竹竟然这样说,非逼他动手不可”。 国师拱手笑道:”虚竹子公子言重了,在下心想众位英雄豪杰,已暂且无事,况且大家目前皆在观看我们比试情况,倘若放弃启不是扫了大家之兴”。 虚竹拱手笑道:”竟然如此,那小生也不要扫了众人之雅兴,小生便用手中折扇充当兵器跟国师讨教吧!这样也可以避免刀剑无眼造成无谓伤亡,如何”?波斯国师听到虚竹如此说後心中暗想:”这虚竹子也太看不起自己,竟拿把破扇子当武器”,波斯国师从怀中取出二块令牌後道:”竟然是虚竹子公子之良意,那小人也不用兵刃,就用这二块令牌向虚竹子公子讨教如何”?波斯国师将手中令牌转了转。 虚竹见到波斯国师拿出二块令牌,长约一尺,寛约四寸,整个黑的发亮,心中暗想道:”难不成这便是圣火令,可是不是应该有六块吗?怎麽只有二块,而且看那材质,应该是用玄铁打造,在加入一些西方合金,因此才会又黑又亮,也不知这国师圣火令的功夫了解多少,且这圣火令专锁对手兵器,不知折梅手能否将它夺下”,虚竹暗想完後拱手笑道:”国师如此建议真是再好不过,可以免去不避要之损伤,也可不伤了和气,小生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国师请了”。 只见国师身影飘忽不定向虚竹攻来,眼看原本朝着虚竹脸面打过来,想不到虚竹一闪开後,国师整个身形已不见,这时虚竹却感到身後有一股击来之力量,虚竹刚刚己见识过这乾坤大挪移可以让本身身形瞬间做转换移位,若对手反应不够快,自身便会被其身形所牵引露出破绽,虚竹此时功力己是人世间少有,只要空气中有细微波动本身皆能有所感应。 虽然国师动作很快,可是虚竹也不慢,虚竹感应到後方有威胁时,下意识往旁踩了半步,整个人就像酒醉一般向旁边倒了下去,台下众人看到虚竹的动作当下还以为虚竹被吓到腿软,所以整个人才往旁边一倒,整个动作很滑稽,当中一些人忍不住己经笑了起来,一些人则极度克制避免造成不必要误会。 当众人在大笑暗笑之间,场中己起了变化,虚竹看似己经往旁一倒,可就在虚竹身体靠近地面时,只见虚竹身躯一转,整个身体变成横向移动,紧接着虚竹整个人己在国师面前站了起,这样一个身形转换,台下众人看了不惊张目结舌。 而波斯国师更是心惊,他心中本以为虚竹躲不过此招,就算侥幸躲过了,势必会摔个狗吃屎,颜面尽失,想不到虚竹身形变化竟如此奇妙,当下想在变招己然来不及。(小说《大话金庸武林》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一百三十八章 公主请喝茶 只看到虚竹己迅雷不见掩耳的速度,往国师手腕上太渊穴一压,手中摇扇一转,张手一捉,国师手中圣火令己被虚竹夺下,虚竹将夺下之圣火令往腰间一插,紧跟着捉住转了半圈之摇扇,侧身往前一刺,扇柄正中国师胸前中庭穴。 虚竹一刺即退,整个人往後一跃,在国师前方三四步停了下来,手摇折扇另一手拿圣火令笑道:”感谢国师承让了”,这时众人才惊觉到虚竹己然获胜,可是确完全看不清楚虚竹如何出手及如何取胜,当下最有感的大概只有一品堂众人,因为那日他们皆败在虚竹一招之下。 而萧峰对虚竹则是大赞不己,他从未见过虚竹一招取胜,虽心中已知虚竹武功修为深不可测,可是要做到一招便胜,自己恐怕也不会这麽容易做到,更何况身形又要做到如此轻松自在。心中佩服之心不自觉又升了二分。 此时国师一脸青一脸红,满头大汗,正强力化解虚竹那一刺之威力,心中却暗自庆兴,”还好虚竹是拿摇扇,倘若虚竹是拿剑,自己铁定命丧当场”,他心中很清楚,自己在圣火令上的造诣,不可能让人随便一夺便走,就算夺走了,要在这一瞬间破了自己招式中的破绽,也从没有人做到,他心中已彻底了解虚竹实力,也清楚虚竹绝非取巧之徒。更是信了当初一品堂之人所说,虚竹每次对阵只出一招便胜了一人,至此也真正服了虚竹, 一会後波斯国师拱手道:”虚竹子公子绝技,本国师敬佩不己,何来承让之意”,虚竹将手中圣火令往前一递还给波斯国师後笑道:”国师客气了,确实是国师承让,国师本身绝技,身形变化世间绝无仅有,小生也只能用偷鸡摸狗方式,侥幸胜了半招,倘若国师不受小生身形变化之影响,那小生跟本就接触不到国师,又该如何取胜呢”? 波斯国师见到虚竹己然获胜,可是确极力保全自己颜面,心中佩服感激之心不自觉又提升了几分,可是波斯国师他是真的该高兴,毕竟世上有练折梅手和凌波微步之人,目前大概只剩虚竹一人,因为折梅手里的擒拿和夺兵器的招式,就算是对手己经苦练二三十年了,一样是一拿便下,在加上凌波微步,能在乱军之中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也才有办法做到身形如此巧妙之变化。 只见最後双方和气收场,这也是这场比试最好的结果,而整个擂台比试也在二人比试後终於告个段落。 这时赫连铁树朗声说道:“公主娘娘有谕,请诸位获胜之嘉宾在比试过後,齐赴青凤阁外书房用茶,以解一时之疲惫”。 众人一听,都“哦”的一声。在场许多人都知银川公主居於青凤阁,她要获胜者过去喝茶,那自是要亲见众人,自行选婿。众少年一听,都十分兴奋,均想:“就算公主挑不中我,我总也亲眼见到了公主。西夏人都说他们公主千娇百媚,容貌天下无双,若能见上一见,也不枉了远道跋涉一场”。 吐蕃王子伸袖举起双手,起身,伸直了腰杆说道:“大伙辛苦忙了这一阵,总算可以见到主角了,那还等什麽,咱们瞧瞧公主去”!随从的八名武士齐声应道:“是”!吐蕃王子接着向赫连铁树道:“麻请将军带路吧”!赫连铁树道:“好,殿下请”!转身向段誉拱手道:“段殿下请”!段誉拱手回礼道:“劳驾将军”。 一行人由赫连铁树引路,穿过一座大花园,转了几处回廊,经过一排假山後,远远望见花木掩映中露出楼台一角,阁边挑出两盏宫灯,赫连铁树引导众人来到阁前朗声说道:“四方佳客前来谒见公主。” 阁门开处,出来四名宫女,每人手提一盏轻纱灯笼,其後是一名身披紫衫的宦官说道:“众位佳宾辛苦前来,公主请诸位进青凤阁奉茶”。 宗赞王子道:“很好,很好,我早就口渴得紧了。为了要见公主,就算翻山越岭,要闯龙潭虎穴又有什麽要紧?何来辛不辛苦,哈哈,哈哈”!大笑声中,昂首而前,从那宦官身旁大踏步走进阁去。其余众人争先恐後地拥进,都想抢个好座位,越近公主越好。 只见阁内好大一座厅堂,地下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地毯上织了五彩花朵,鲜艳夺目。一张张小茶几排列成行,几上放着青花盖碗,每只盖碗旁有只青衣碟子,碟中装了乳酪、糕饼等四色点心。厅堂尽处有个高出三四尺的平台,铺了淡黄地毯,台上放着一张锦垫圆凳。众人均想这定是公主的座位,你推我拥的,都抢着靠近那平台而坐。 段誉则拉着王语嫣的手,坐在厅堂角落的一张小茶几旁低声细语。他偶向木婉清一瞥,但见她泪眼莹莹,不由得心中怜惜,又感过意不去,这才正襟危坐,凝目向前。 各人坐定,那宦官举起一根小小铜锤,在一块白玉云板上叮叮叮地敲击三下,厅堂中登时肃静无声,连段誉和王语嫣也都停了说话,静候公主出来。 过得片刻,只听得环佩丁冬,内堂走出八个绿衫宫女,分往两旁一站,又过片刻,一个身穿淡绿衣衫的少女脚步轻盈地走了出来。 众人登时眼睛为之一亮,只见这少女身形苗条,举止娴雅,面貌更十分秀美。众人都暗暗喝一声彩:“人称银川公主丽色无双,果然名不虚传”。 慕容复更想:“我初时尚担心银川公主容貌不美,原来她虽比表妹似乎稍有不及,却也是千中挑、万中选的美女,先前的担心,大是多余。瞧她形貌端正,他日成为大燕国皇后,母仪天下。我和她生下孩儿,世世代代为大燕之主”。 那少女缓步走向平台,微微躬身,向众人为礼。众人当她进来之时早已站起,见她躬身行礼,都躬身还礼,有人见公主如此谦逊,没半分骄矜,更啧啧连声地赞了起来。那少女眼观鼻、鼻观心,目光始终不与众人相接,显得甚是腼腆。众人大气也不敢透一口,生怕惊动了她均想:“公主金枝玉叶,深居禁中,突然见到这许多男子,自当如此,方合她尊贵的身份”。 过了好半晌,那少女脸上一红,轻声细气地说道:“公主殿下谕示:诸位佳客远来,青凤阁愧无好茶美点待客,甚是简慢,请诸位随意用些。” 众人都是一凛,面面相觑,忍不住暗叫:“惭愧,原来她不是公主,看来只不过是侍候公主的一个贴身宫女”。但随即又想,宫女已是这般人才,公主自然更加非同小可,惭愧之余,随即又多了几分欢喜。 宗赞王子道:“原来你不是公主,那麽请公主快些来吧。我好酒好肉也不吃,哪爱吃什麽好茶美点”?那宫女道:“待诸位用过茶後,公主殿下另有谕示”。宗赞笑道:“很好,很好,公主殿下既然有命,还是遵从的好”。举起盖碗,揭开了盖,瓷碗一侧,将一碗茶连茶叶倒在口里,咕嘟嘟一口吞下茶水,不住地咀嚼茶叶。吐蕃国人喝茶,在茶中加盐,和以乳酪,连茶汁茶叶一古脑儿都吃下肚去。他还没吞完茶叶,已抓起四色点心,飞快地塞在口中,含含糊糊地道:“好啦,我遵命吃完,可以请公主出来啦”! 那宫女悄声道:“是”。却不移动脚步。宗赞知她是要等旁人都吃完後才去通报,心下好不耐烦,不住口地催促:“喂,大夥儿快吃,加把劲儿!是茶叶麽,又有什麽了不起”?好容易大多数人都喝了茶,吃了点心。宗赞王子道:“这行了吗”? 第一百三十九章 邀群雄赏画 那宫女脸上微微一红,神色娇羞,说道:“公主殿下有请各位佳客,移步内书房,观赏书画”。宗赞“嘿”的一声,说道:“书画有什麽好看?画上的美女,又怎有真人好看?摸不着,闻不到,都是假的”。但还是站起身来。 慕容复心下暗喜:“这就好了,公主要我们到书房去,观赏书画为名,考验文才是实,像宗赞王子这等粗野陋夫,懂得什麽诗词歌赋、书法图画?只怕三言两语,便给公主轰出了书房”。又即寻思:“单是刚刚比武擂台,我已可压倒群雄,现下公主更要考较文才,那我更是大占上风了”。当下喜气洋洋地站起身来。那宫女道:“公主殿下有谕:凡是女扮男装的姑娘们,四十岁以上、已逾不惑之年的先生们,都请留在这里凝香堂中休息喝茶。其余各位佳客,便请去内书房”。木婉清、王语嫣都暗自心惊均想:“原来我女扮男装,早就给他们瞧出来了”。 却听得一人大声道:“非也,非也”! 那宫女又是脸上一红,她自幼入宫,数岁之後便只见过半男半女的宦官,从未见过真正的男人,连皇帝和皇太子也未见过,陡然间见到这许多男人,自不免慌慌张张,尽自害羞,过了半晌才道:“不知这位先生有何高见?” 包不同道:“高见是没有的,低见倒有一些”。似包不同这般强颜舌辩之人,那宫女更从未遇到过,不知如何应付。包不同接着说:“料想你定要问我:‘不知这位先生有何低见?’我瞧你忸怩腼腆,不如免了你这一问,我自己说了出来,也就是了”。 那宫女微笑道:“多谢先生”。 包不同道:“我们万里迢迢地来见公主,路途之上,千辛万苦。有的葬身於风沙大漠,有的丧命於狮吻虎口,有的给吐蕃王子的手下武士杀了,到得兴州的,十人中也不过一二人而已。大家只不过想见一见公主的金容玉颜,如今只因爹爹妈妈将我早生了几年,以致在下年过四十,一番跋涉,全属徒劳,早知如此,我就迟些出世了”。 那宫女抿嘴笑道:“先生说笑了,一个人早生迟生,岂有自己做得主的”?宗赞听包不同唠叨不休,向他怒目而视喝道:“公主殿下既然有此谕示,大家遵命便是,你罗唆些什麽”?包不同冷冷地道:“王子殿下,我说这番话是为你好。你今年四十一岁,虽然也不算很老,总已年逾四旬,是不能去见公主的了。前天我给你算过命,你是甲午年、壬子月、癸丑日、乙卯时的八字,算起来,那是足足四十一岁了”。 宗赞王子其实只二十八岁,不过满脸虯髯,到底多大年纪,甚难估计。那绿衫宫女连男人也是今日第一次见,自然更不能判定男人的年纪,也不知包不同所言是真是假,只见宗赞王子满脸怒容,过去要揪打包不同,她心下害怕,忙道:“我说……我说呢,各人的生日总是自己记得最明白,过了四十岁,便留在这儿,不到四十岁的,请到内书房去”。 宗赞道:“很好,我连三十岁也没到,自当去内书房。”说着大踏步走进内堂。包不同学着他声音道:“很好,我连八十岁也没到,自当去内书房。我虽年逾不惑,性格儿却非不惑,简直大惑而特惑”。闪身便走了进去。那宫女想要拦阻,娇怯怯的却是不敢。其余众人一哄而进,别说过了四十的,便五六十岁的也进去了不少。只十几位庄严稳重、行止端方的老人才留在厅中。 木婉清和王语嫣却也留了下来。段誉原欲留下陪伴王语嫣。但王语嫣不住催促,要他务须进去相助慕容复,段誉这才恋恋不舍地入内,但一步三回首,便如作海国万里之行,这一去之後,再隔三年五载也不能聚会一般。 一行人走过一条长长的甬道,心下都暗暗纳罕:“这青凤阁在外面瞧来,也不见得如何宏伟,岂知里面竟然别有天地,是这麽大一片地方。”数十丈长的甬道走完,来到两扇大石门前。 那宫女取出一块金属小片,在石门上铮铮铮地敲击数下,石门轧轧打开。这些人见这石门厚逾一尺,坚固异常,更暗自嘀咕:“我们进去之後,石门一关,岂不是给他们一网打尽?焉知西夏国不是以公主招亲为名,引得天下英雄好汉齐来自投罗网”?但既来之,则安之,在这局面之下,谁也不肯示弱,重行折回。众人进门後,石门缓缓合上,门内又是一条长甬道,两边石壁上燃着油灯。走完甬道,又是一道石门,过了石门,又是甬道,接连过了三道大石门。这时连本来最漫不经心之人也有些惶惶然了。再转了几个弯,忽听得水声淙淙,来到一条深涧之旁。 在禁宫之中突然见到这样一条深涧,委实匪夷所思。众人面面相觑,有些脾气暴躁的,几乎便要发作。 那宫女道:“要去内书房,须得经过这道幽兰涧,众位请”。说着娇躯一摆,便往深涧里踏去。涧旁点着四个明晃晃的火把,众人瞧得明白,她这一脚踏下,便摔入了涧中,不禁都惊呼起来。 岂知她身形婀娜,娉娉婷婷地从涧上淩空走了过去。众人诧异之下,均想涧上必有铁索之类可资踏足,否则决无淩空步虚之理,凝目看时,果见有一条钢索从此岸通到彼岸,横架涧上。只钢索漆得黑黝黝的,黑夜中处於火光照射不到之所,还真难发现。溪涧颇深,倘若失足掉落,纵无性命之忧,也必狼狈万分。但这些人前来西夏求亲或是护行,个个武功颇具根底,当即有人施展轻功,从钢索上踏向对岸。段誉武功不行,“淩波微步”的轻功却练得甚为纯熟,巴天石携住他手,轻轻一带,两人便即走过。众人一一走过,那宫女不知在什麽岩石旁的机括上一按,只听得飕的一声,钢索登时缩入了草丛之中,不知去向。众人更是心惊,都想这深涧甚阔,难以飞越,莫非西夏国果然不怀好意?否则公主的深闺之中,何以会有这机关?各人暗自提防,却都不加叫破。有的人暗暗懊悔:“怎地我这样蠢,进宫时不带兵刃暗器”? 那宫女说道:“请众位到这里来。”众人随着她穿过了一大片竹林,来到一个山洞门之前,那宫女敲了几下,山洞门打开。那宫女说道:“请!”当先走进。 虚竹心中早就知道这内书房是西夏皇太妃李秋水旧居之地。当初只是看到文字述说,想不到亲自走了一赵後才深刻体会这居所布局之奇特。 朱丹臣悄声问巴天石道:“怎样!”巴天石也拿捏不定,不知是否该劝段誉留下,不去冒这个大险,但如不进山洞,当然决无雀屏中选之望。两人正踌躇间,段誉已和萧峰及虚竹一起走了进去,巴朱二人双手一握,当即跟进。 在山洞中又穿过一条甬道,眼前陡然明亮,众人已身处一座大厅堂之中。这厅堂比之先前喝茶的凝香堂大了三倍有余,显然本是山峰中一个天然洞穴,再加上偌大人工修饰而成。厅壁打磨光滑,到处挂满了字画。一般山洞都有湿气水滴,这所在却乾燥异常,字画悬在壁间,全无受潮之象。堂侧放着一张紫檀木的大书桌,桌上放了文房四宝、碑帖古玩,更有几座书架,三四张石凳、石几。那宫女道:“这里便是公主殿下的内书房,请众位随意观赏书画”。 第一百四十章 画後玄机 众人见这厅堂的模样和陈设极是特异,空空荡荡,更无半分脂粉气息,居然便是公主的书房,都大感惊奇。这些人九成是赳赳武夫,能识得几个字的已属不易,哪懂什麽字画?但壁上挂的确是字画,倒也识得。 萧峰和虚竹武功虽高,可是萧峰于艺文一道却一窍不通,而虚竹早知这些画後有本门武功绝学,因此也不去观看,两人并肩往地下一坐,留神观看旁人动静。 萧峰的见识经历在这个世界中比虚竹高出百倍,他神色漠然,似对壁上挂着的书法图画感到索然无味,其实眼光始终不离那绿衫宫女左右。他知这宫女是关键所在,倘若西夏国暗中伏有奸计,定由这娇小腼腆的宫女发动。此时他便如一头在暗中窥伺猎物的豹子,虽然全无动静,实则耳目心灵,全神贯注,每一片筋肉都鼓足了劲,一见有变故之兆,立即便扑向那宫女,先行将她制住,决不容她使甚手脚。 段誉、朱丹臣、慕容复、公冶乾等人到壁前观看字画。邓百川察看每具画架,有无细孔可放出毒气,西夏的“悲酥清风”着实厉害,中原武林人物早闻其名。巴天石则假装观赏字画,实则在细看墙壁、屋角,查察有无机关或出路。 只包不同信口雌黄,对壁间字画大加讥弹,不是说这幅画布局欠佳,便说那幅书法笔力不足。西夏虽僻处边陲,立国年浅,宫中所藏字画不能与大宋、大辽相比,但帝皇之家,所藏精品毕竟也不在少。公主书房中颇有一些晋人北魏的书法、唐朝五代的绘画,无不给包不同说得一钱不值。其时苏黄米蔡书法流播天下,西夏皇宫中也有若干苏东坡、黄山谷的字迹,在包不同的口中,不但颜柳苏黄平平无奇,即令是钟王欧褚,也都不在他眼下。 那宫女听他大言不惭地胡乱批评,不由得惊奇万分,走过去轻声问道:“包先生,这些字当真写得不好麽?公主殿下却说写得极好呢”!包不同道:“公主殿下僻处西夏,没见过我们中原真正大名士、大才子的书法,以後须当到中原走走,以长见闻。小妹子,你也当随伴公主殿下去中原玩玩,才不致孤陋寡闻”。 那宫女点头称是,微笑道:“要到中原走走,那可不容易了”。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公主殿下嫁了中原英雄,不是便可去中原了吗?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悄悄跟我说了,行不行?我决不跟人说便是。我女儿还小,长大了有你这麽可爱就好啦”。那宫女见他神情和蔼,又赞她可爱,便低声道:“我叫晓蕾,晓风残月的‘晓’,花蕾的‘蕾’,不好听的”。包不同大拇指一翘,说道:“好极!人可爱,名字也可爱”! 段誉对墙上字画一幅幅瞧将过去,突然见到一幅古装仕女的舞剑图,不由得大吃一惊,“咦”的一声。图中美女竟与王语嫣的容貌十分相似,唯年纪略大,衣饰全然不同,倒有点像无量山石洞中那个神仙姊姊。图中美女右手持剑,左手捏了剑诀,正在湖畔山边舞剑,神态飞逸,明艳娇媚,莫可名状。段誉霎时之间神魂飞荡,一时似乎到了王语嫣身边,一时又似到了无量山的石洞之中,出神良久,突然叫道:“二哥,你来瞧”。 虚竹应声走近,一看之下,便知画中之人是李秋水了,她跟王语嫣长得十分相似,也因此段誉才会如此惊讶。 段誉越看越奇,忍不住伸手去摸那幅图画,只觉图後的墙壁之上,似乎凹凹凸凸的另有图样。他轻轻揭起图像,果见壁上刻着许多阴阳线条,凑近一看,见壁上刻了无数人形,有的打坐,有的腾跃,姿势千奇百怪。这些人形大都是围在一个个圆圈之中,圈旁多半注着一些天干地支和数目字。 虚竹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些图形与灵鹫宫石室壁上所刻的图形大同小异,只看得几幅,心中便知:“原来这是小无相功法,以及白虹掌力精要,想不到李秋水师姐还真聪明,刻在上面练起功来方便许多”。他知这是逍遥派武功的上乘秘诀,倘若内力修为不到,看得着了迷,重则走火入魔,轻则昏迷不醒。他怕段誉受损忙道:“三弟,这种图形看不得”。段誉道:“为什麽”?虚竹低声道:“这是极高深的武学,倘若习之不得其法,有损无益”。 段誉本对武功毫无兴趣,但就算兴趣极浓,他也必先看王语嫣的肖像而不看武功秘谱,当即放回图画,又去观看那幅《湖畔舞剑图》。他对王语嫣的身形容貌,再细微之处也早瞧得清清楚楚,牢记在心,再细看那图时,便辨出画中人和王语嫣之间的差异来。画中人身形较为丰满,眉目间略带英爽之气,不似王语嫣那麽温文婉娈,年纪显然也比王语嫣大了三四岁。 包不同兀自在胡说八道,对段誉和虚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却毫不放过,听虚竹说壁上图形乃高深武学,当即嗤之以鼻说道:“什麽高深武学?油嘴滑舌的小伙子又来骗人”。揭开图画,凝目便去看那图形。段誉斜身侧目,企起了足跟,仍瞧着那图中美女。 那宫女晓蕾道:“包先生,这些图形看不得的。公主殿下说过,功夫倘若不到,观之有损无益”。包不同道:“功夫若是到了呢?那便有益无损了,是不是?我的功夫是已经到了的”。他本不过逞强好胜,倒也并无偷窥武学秘奥之心,不料只看了一个圆圈中人像的姿式,便觉千变万化,捉摸不定,忍不住伸手抬足,跟着图形学了起来。 片刻之间,便有旁人注意到了他的怪状,跟着也发现壁上有图。只听得这边有人说道:“咦,这里有图形”。那边厢也有人说道:“这里也有图形”。各人纷纷揭开壁上字画,观看刻在壁上的人形图像,只瞧得一会,便都手舞足蹈起来。 虚竹深知後果,忙奔到萧峰身边,说道:“大哥,这些图形是看不得的,再看下去,只怕人人要受重伤,倘若有人癫狂,更要大乱”。 萧峰心中一凛,大喝:“大家别看壁上的图形,咱们身在险地,快快聚拢商议”。 他一喝之下,便有几人回过头来,聚到他身畔,可是壁上图形实在诱力太强,每人任意看到一个图形,略一思索,便觉图中姿式,实可解答自己长期来苦思不得的许多武学难题,但这姿式到底如何,却又朦朦胧胧,捉摸不定,忍不住要凝神思索。萧峰突然间见到这许多人宛如痴迷着魔,也不禁暗自惶栗。 忽听得有人“啊”的一声呼叫,转了几个圈子,扑地摔倒。又有一人喉间发出低声,扑向石壁乱抓乱爬,似是要将壁上的图形挖将下来。萧峰一凝思间,已有计较,伸手出去,一把抓住一张椅子之背,喀的一声,拗下了一截,在双掌间运气搓磨,捏成了数十块碎片,当即扬手掷出。但听得嗤嗤嗤之声不绝,每一下响声过去,室中油灯或蜡烛上便熄了一头火光,数十下响声过後,灯火尽熄,书房中一团漆黑。 黑暗之中,唯闻各人呼呼喘声,有人低呼:“好险,好险”!有人却叫:“快点灯烛,我可没看清呢”!” 萧峰朗声道:“众位请在原地就坐,不可随意走动,以免误蹈屋中机关。壁上图形惑人心神,更不可伸手去摸,自陷祸害”。他说这话之前,本有人正在伸手抚摸石壁上的图形线刻,一听之下,才缩手不摸,强自收慑心神。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公主三问 萧峰低声道:“得罪莫怪!快请开了石门,放大夥儿出去”。原来他在射熄灯烛之前,一个箭步蹿出,已抓住了那宫女晓蕾的右腕。晓蕾一惊之下,左手反掌便打。萧峰顺手将她左手一并握住。晓蕾又惊又羞,一动也不敢动,这时听萧峰这麽说,便道:“你……你别抓住我手”。萧峰放开她手腕,虽在黑暗之中,料想听声辨形,也不怕她有什麽花样。 晓蕾道:“我对包先生说过,这些图形是看不得的,功夫倘若不到,观之有损无益。他却偏偏要看”! 包不同坐在地下,但觉头痛甚剧,心神恍惚,胸间说不出的难过,似欲呕吐,勉强提起精神说道:“你叫我看,我就不看;你不叫我看,我偏偏要看”。 萧峰寻思:“这宫女果曾劝人不可观看壁上的图形,倒不似有意加害。但西夏公主邀我们到这里,到底是什麽用意”?便在这时,忽然闻到一阵极幽雅、极清淡的香气。萧峰吃了一惊,忙伸手按住鼻子,想起当年丐帮帮众为西夏一品堂人物以“悲酥清风”迷倒之事,内息略一运转,幸喜并无窒碍。 只听得另一个宫女声音莺莺呖呖地说道:“公主殿下驾到”!众人听得公主到来,都又惊又喜,只可惜黑暗之中,见不到公主的面貌。 只听那宫女娇媚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有谕:书房壁上刻有武学图形,别派人士不宜观看,是以用字画悬在壁上,以加遮掩,不料还是有人见到了。公主殿下说道:请各位千万不可晃亮火折,不可以火石打火,否则恐有凶险,诸多不便。公主殿下有些言语要向诸位佳客言明,黑暗之中,颇有失敬,还请各位原谅”。 只听得轧轧声响,石门打开。那宫女又道:“各位倘若不愿在此多留,可请先行退出,回到外边凝香殿用茶休息,一路有人指引,不致迷失路途”。 虚竹听到宫女如此说道,心中对李清露敬佩不已,”想不到清露处理事情时机拿扭这麽好”,虚竹暗想道。 众人听得公主已经到来,如何还肯退出?再听那宫女声调平和,绝无恶意,又已打开屋门,任人自由进出,惊惧之心当即大减,竟无一人离去。 隔了一会,那宫女道:“各位远来,公主殿下至感盛情。敝国招待不周,尚请谅鉴。公主谨将平时欣赏的书法绘画,各位各赠一件,聊酬雅意,这些都是名家真迹,请各位晒纳,各位离去之时,便自行在壁上摘去吧”。 这些江湖豪客听说公主有礼物相赠,却只是些字画。不由得纳闷。有些多见世面之人,知道这些字画拿到中原,均可卖得重价,胜於黄金珠宝,倒也暗暗欣喜。只段誉一人最是开心,决意拣取那幅《湖畔舞剑图》,俾与王语嫣并肩赏玩。宗赞王子听来听去,都是那宫女代公主发言,好生焦躁,大声道:“公主殿下,既然这里不便点火,咱们换个地方见面可好?这里黑朦朦的,你瞧不见我,我也瞧不见你”。 那宫女道:“众位要见公主殿下,却也不难。” 黑暗之中,百余人齐声叫了出来:“我们要见公主,我们要见公主”!另有不少人七张八嘴地叫嚷:“快掌灯吧,我们决不看壁上的图形便是”。“只须公主身侧点几盏灯,也就够了,我们只看到公主,看不到图形”。“对,对!请公主殿下现身”!扰攘了好一会儿,声音才渐渐静下来。 那宫女缓缓说道:“公主殿下请众位来到西夏,原是要会见佳客。公主现有三个问题,敬请各位挨次回答。若是合了公主心意,自当请见”。 众人登时都兴奋起来。有的道:“原来是出题目考试”。有的道:“俺只会使枪舞刀,要俺回答什麽诗书题目,这可难倒俺了!问的是武功招数吗”? 那宫女道:“公主要问的题目,都已告知婢子。现下请哪一位先生过来答题”?众人争先恐後地拥进,都道:“让我来!我先答,我先答”!那宫女嘻嘻一笑,说道:“众位不必相争。先回答的反而吃亏”。众人一想都觉有理,越迟上去,越可多听旁人的对答,便可从旁人的应对和公主的可否之中,加以揣摩。 这一来,便没人上去了。 忽听得一人说道:“大家一拥而上,我便堕後;大家怕做先锋吃亏,那我就身先士卒。在下包不同,有妻有儿,只盼一睹公主芳容,别无他意”! 那宫女道:“包先生倒也爽直得紧。公主殿下有三个问题请教。第一问:包先生一生之中,在什麽地方最是快乐逍遥”? 包不同想了一会,说道:“是在一家瓷器店中。我小时候在这店中做学徒,老板欺侮虐待,日日打骂。有一日我狂性大发,将瓷器店中的碗碟茶壶、花瓶人像,一古脑儿打得乒乒乓乓、稀巴粉碎。生平最痛快的便是此事。宫女姑娘,我答得中式麽?” 那宫女道:“是否中式,婢子不知,由公主殿下决定。第二问:包先生生平最爱之人,叫什麽名字”?包不同毫不思索,说道:“叫包不靓”。 那宫女道:“第三问是:包先生最爱的这个人相貌如何”?包不同道:“此人年方六岁,眼睛一大一小,鼻孔朝天,耳朵招风,包某有何吩咐,此人决计不听,叫她哭必笑,叫她笑必哭,哭起来两个时辰不停,乃是我的宝贝女儿包不靓”。 那宫女噗哧一笑,众豪客也都哈哈大笑。那宫女道:“包先生的千金小姐聪明伶俐,有趣得紧,女大十八变,大了後一定挺美的”。包不同听她称赞自己女儿,很是高兴,还敬一句:“有姑娘一半美貌,一半才情,我就满意之极了!”那宫女笑道:“不敢当,包先生请在这边休息。第二位请过来”。 段誉急於出去和王语嫣相聚,公主见与不见,毫不要紧,当即上前,黑暗中仍深深一揖,说道:“在下大理段誉,谨向公主殿下致意问安。在下僻居南疆,今日得来上国观光,多蒙厚待,实感盛情。” 那宫女道:“原来是大理国镇南王世子,王子不须多谦,劳步远来,实深简慢,蜗居之地,不足以接贵客,还请多多担待”。段誉道:“姊姊你太客气了,公主今日若无闲暇,改日赐见,那也无妨”。 那宫女道:“王子既然到此,也请回答三问。第一问,王子一生之中,在何处最是快乐逍遥”?段誉脱口而出:“在一口枯井的烂泥之中”。众人忍不住失笑。除了慕容复一人之外,谁也不知他为什麽在枯井的烂泥之中最为快活逍遥。有人低声讥讽:“难道是只乌龟,在烂泥中最快活”? 那宫女抿嘴低笑,又问:“王子生平最爱之人,叫什麽名字”? 段誉正要回答,突然觉得左边衣袖、右边衣襟,同时有人拉扯。巴天石在他左耳畔低声道:“说是镇南王。”朱丹臣在他右耳边低声道:“说是镇南王妃。”两人听到段誉回答第一个问题大为失礼,只怕他第二答也如此贻笑於人。此来是向公主求婚,如果他说生平最爱之人是王语嫣或是木婉清,又或是另外一位姑娘,公主岂有答允下嫁之理?一个说道:该当最爱父亲,忠君孝父,那是朝中三公的想法。一个说道:须说最爱母亲,孺慕慈母,那是文学之士的念头。 第一百四十二章 众人妙答 段誉听那宫女问到自己最爱之人的姓名,本来冲口而出,便欲说王语嫣的名字,但巴朱二人这麽一提,段誉登时想起,自己是大理国镇南王世子,来到西夏,一言一动实系本国观瞻,自己丢脸不要紧,却不能失了大理国的体面,便道:“我最爱的自然是爹爹、妈妈”。他口中一说到“爹爹、妈妈”四字,胸中自然而然地起了爱慕父母之意,觉得对父母之爱和王语嫣之爱并不相同,难分孰深孰浅,说自己在这世上最爱父母,决非虚话。 那宫女又问:“令尊、令堂的相貌如何?是否与王子颇为相似”?段誉道:“我爹爹四方脸蛋,浓眉大眼,形貌甚是威武。其实他的性子倒很和善……”说到这里,心中突然一凛:“原来我相貌只像我娘,不像爹爹。这一节我以前倒没想到过”。 那宫女听他说了一半,不再说下去,心想他母亲是王妃之尊,他自不愿当众述说母亲的相貌,便道:“多谢王子,请王子这边休息”。 宗赞听那宫女对段誉言辞间十分客气,相待颇为亲厚,心中醋意登生,暗想:“你是王子,我也是王子。吐蕃国比你大理强大得多。莫非是你一张小白脸占了便宜麽”?不再等待,踏步上前,说道:“吐蕃国王子宗赞,请公主会面”。 那宫女道:“王子光降,敝国上下齐感荣宠。敝国公主也有三事相询”。 宗赞甚是爽快,笑道:“公主那三个问题,我早听见了,也不用你一个个地来问,我一并回答了吧。我一生之中,最快乐逍遥的地方,乃是日後做了驸马,与公主结为夫妻的洞房之中。我平生最爱的人儿,乃是银川公主,她自然姓李,闺名我此刻当然不知,将来成为夫妻,她定会说与我知晓。至於公主的相貌,当然像神仙一般,天上少有,地下无双。哈哈,你说我答得对不对”? 众人之中,倒有一大半和宗赞王子存着同样心思,要如此回答这三个问题,听得他说了出来,不由得都暗暗懊悔:“我该当抢先一步如此回答才是,现下若再这般说法,倒似学他的样一般”。 萧峰听那宫女一个个地问来,众人对答时有的竭力诌谀,讨好公主,有的则自抬身价,大吹大擂,甚觉无聊,若不是要将此事看个水落石出,早就先行离去了。 正纳闷间,忽听得慕容复的声音说道:“在下姑苏燕子坞慕容复,久仰公主芳名,特来拜会”。 那宫女道:“原来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姑苏慕容公子,婢子虽在深宫之中,亦闻公子大名”。慕容复心中一喜:“这宫女知道我的名字,当然公主也知道了,说不定她们曾谈起过我”。说道:“不敢,贱名有辱清听”。那宫女又道:“我们西夏虽然僻处边陲,却也多闻‘北乔峰、南慕容’的英名。听说北乔峰乔大侠已改姓萧,在大辽位居高官,不知此事是否属实”?慕容复道:“正是”!他早见到萧峰同赴青凤阁来,却不加点破。 那宫女问道:“公子与萧大侠齐名,想必和他相熟。不知这位萧大侠人品如何?武功与公子相比,谁高谁下”? 慕容复一听之下,登时面红耳赤。他与萧峰在少林寺前相斗,给萧峰一把抓起,重重摔在地下,武功大为不如,乃人所共见,在众人之前若加否认,不免为天下豪杰耻笑。但要他直认不如萧峰,却又不愿,忍不柱怫然道:“姑娘所询,可是公主要问的三个问题麽”? 那宫女忙道:“不是。公子莫怪。婢子这几年听人说起萧大侠的英名,仰慕已久,不禁多问了几句”。 慕容复道:“萧君此刻便在姑娘身畔,姑娘有兴,不妨自行问他便是”。此言一出,厅中登时一阵大哗。萧峰威名远播,武林人士听了无不震动。 那宫女显然心中激动,说话声音也颤了道:“原来萧大侠居然也降尊屈贵,来到敝邦,我们事先未曾知情,态慢之极,萧大侠当真要宽洪大量,原宥则个”。 萧峰“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慕容复听那宫女的语气,对萧峰的敬重着实在自己之上,不禁暗惊:“萧峰那厮应该未娶妻才对,此人官居大辽南院大王,掌握兵权,岂是我一介白丁可比?他武功又如此了得,我决计不能和他相争。这……这……这便如何是好”? 那宫女道:“待婢子先问慕容公子,萧大侠还请稍候,得罪,得罪”。接连说了许多抱歉的言语,才向慕容复问道:“请问公子:公子生平在什麽地方最为快乐逍遥”? 这问题慕容复曾听她问过四五十人,但问到自己之时,突然间张口结舌,答不上来。他一生营营役役,不断为兴复燕国而奔走,可说从未有过什麽快乐之时。别人瞧他年少英俊,武功高强,名满天下,江湖上众所敬畏,自必志得意满,但他内心,实在从来没真正快乐过。他呆了一呆,说道:“要我觉得真正快乐,那是将来,不是过去”。 那宫女还道慕容复与宗赞王子等人是一般的说法,要等招为驸马,与公主成亲,那才真正的喜乐,却不知慕容复所说的快乐,却是将来身登大宝,成为大燕的中兴之主。她微微一笑,又问:“公子生平最爱之人叫什麽名字”?慕容复一怔,沉吟片刻叹道:“倒也有人爱我,我却没最爱之人”。那宫女道:“如此说来,这第三问也不用了”。慕容复道:“我盼得见公主之後,能回答姊姊第二、第三个问题”。 那宫女道:“请慕容公子这边休息。萧大侠,你来到敝国,客从主便,婢子也要以这三个问题冒犯虎威,尚祈海涵,婢子这里先谢罪了”。但她连说几遍,竟无人答应。 虚竹道:“我大哥已经走啦,姑娘莫怪”。那宫女一惊道:“萧大侠走了”?虚竹道:“正是”。 萧峰听那西夏公主命那宫女向众人逐一询问三个相同的问题,料想其中虽有深意,但显无加害众人之心,寻思这三个问题问到自己之时,该当如何回答?自己心中所念只有阿朱,况且阿朱目前有了身孕,若老实回了,会不会反累了阿朱,让她有身处险境之危机,萧峰在江湖闯荡甚久,又在不久前发生了阿紫假冒阿朱的事,因此他格外重视阿朱的安全,只要是自己关心自己所爱之人,决不让外人知道,这才是保护他们最好的办法,难免仇人对付不了自己,转而对付他们,萧峰心中念及此,当即转身出了石室。其时室门早开,他出去时脚步轻盈,旁人大都并未知觉。 那宫女道:“却不知萧大侠因何退去?是怪我们此举无礼麽”?虚竹笑道:“我大哥并非小气之人,决不会因此见怪。呵!他定是酒瘾发作,到外面喝酒去了”。那宫女笑道:“正是。素闻萧大侠豪饮,酒量天下无双,我们这里没备酒,难留嘉宾,实在太过慢客。这位先生见到萧大侠时,还请转告敝邦公主殿下的歉意”。这宫女能说会道,言语得体,比之在外厢款客的那个怕羞宫女晓蕾口齿伶俐百倍。虚竹拱手道:“小生见到大哥时,跟他说便是了”。 那宫女道:“请问先生尊姓大名”?虚竹拱手笑道:“小生道号虚竹子。小生不是求亲来的,只是陪着我三弟同来”。 那宫女问道:“先生平生在什麽地方最为快乐”? 虚竹轻叹道:“在这个世上最为快乐”。 第一百四十三章 字条纷争 那宫女狐疑道:”这世上有烦脑有痛苦当然也有快乐,佛经上有说西方才有极乐世界,先生为何觉得在这世上最为快乐呢”? 虚竹笑道:”假若这世上没有烦脑和痛苦,那又怎麽会觉得快乐呢?又假若没有烦脑和痛苦的陪衬,又如何感觉到快乐有多快乐呢?快乐是比较出来的,在极乐世界里,所有人都是快乐的,那又能如何体会到极乐的感觉呢?这位姐姐你说是吗”? 只见那宫女停了一会,像似在思索着刚刚虚竹的回答後再问道:”那先生生平最爱之人,叫什麽名字”。 虚竹轻声叹道:”此事说来话长,不知这位姐姐是否有兴趣听小生说完”。 那宫女好奇道:”先生请说无妨”。 虚竹轻声道:”小生从小在少林室长大,在十五六岁时意外认识了亡妻,她暗中照顾了小生五年左右,直到小生破寺下山,她更是毅然决然跟小生一起闯荡江湖,在她身怀六甲之时,小生一群人突招敌人袭击,对手敌小生不过,暗使诡计捉了她来要胁小生”,”唉!”虚竹顿了顿後再道:”她为了不让小生受到要胁,冷不防咬了对手一口,对手在吃痛之余反手往他背後打了一掌,小生抢上前去抢救己然慢了一步,好在天可怜见,让她产下了遗腹子,不然可就是一屍二命的悲剧了”。 虚竹缓了口气後再道:”本来发生了此事,小生悲痛不己,在加上小生内力尽失,对这人世间己无留恋,好在那遗腹子的到来,唤醒小生还有应尽的责任该承担,因此小生决定再去闯荡江湖,顺道应证小生所体会出之武学,也不知小生是否前世修来了福气,就在小生最不好之时让小生认识了另一位女子”。 虚竹轻笑了一下紧接着道:”此女子冰雪聪明,才德兼备又善解人意,她恍如观音大世羊脂净瓶内的泉水般,只要一滴足以让世间万物重生,此女子不旦不计较小生是鳏夫,还有个遗腹子,又一连救了小生二次,对小生情深意重,小生不知那来的福份,能够认识这样的天上仙女,此女子和亡妻皆是小生生平最爱之人”。 虚竹轻声道:“小生亡妻叫刘敏!至於那女子,小生刚认识她时并不知她叫什麽名字,後来小生知道她的名字後,更觉得此女子是天上仙人,也因此她的名字,也不便让其他凡夫俗子得知,以免亵渎仙人,小生有此荣幸识得此仙人,自当尽力维护,还望姐姐见谅”。 虚竹顿了顿後再道:”二位女子在小生心中皆是最美丽之人,二人之美丽,是文字无法描述,言语无法形容”。 那宫女道:“虚竹子先生即己明言,小女子也不便刻求,虚竹子先生说了这麽久,想来也已口乾舌燥,就请先生喝杯热茶後再一旁稍待了”。 此宫女说完後,只见另一名跟她穿着同样服饰之宫女,手上捧着一杯热茶,在热茶旁边还有一小盘糕点出现在虚竹面前,虚竹见状拱手笑道:”小生感谢这位姐姐赏赐热茶和美点,刚好小生这时也的确有点渴了,小生这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虚竹说完,顺手接过面前宫女之茶水和糕点,座在一旁喝着茶,吃着糕点等着这里一切结束。 那宫女仍挨次将这三个问题向众人一个个问将过去,直到尽数问完,这才说道:“请各位到外边凝香殿喝茶休息,壁上书画,便当送出来请各位拣取。公主殿下如要跟哪一位相见,自当遣人前来邀请”。登时有许多人鼓躁起来:“我们要见公主”!“即刻就要见”!“把我们差来差去,那不是消遣人麽”? 那宫女说道:“各位还是到外边休息的好,又何必惹得公主殿下不快”? 最後一句话其效如神,众人来到兴州,为的就是要做驸马,倘若不听公主吩咐,她势必不肯召见,见都见不到,还有什麽驸马不驸马的?只怕要做驸牛、驸羊也难。当下众人便即安静,鱼贯走出石室。室外明晃晃火把照路,众人循旧路回到先前饮茶的凝香殿中。 段誉和王语嫣重会,说起公主所问的三个问题。王语嫣听他说生平觉得最快乐之地是在枯井的烂泥之中,不禁吃吃而笑,晕红双颊,低声道:“我也一样”。众人喝茶闲谈,纷纷议论,猜测适才这许多人的对答,不知哪一个的话最合公主心意。过了一会,内监捧出书画卷轴来,请各人自择一件。这些人心中七上八下,只是记着公主是否会召见自己,哪有心思拣什麽书画。段誉轻轻易易地便取得了那幅《湖畔舞剑图》,谁也不来跟他争夺。 他和王语嫣并肩观赏,王语嫣叹道:“图中这人,倒有几分像我妈妈”。想起和母亲分别日久,甚是牵挂。 段誉蓦地想起虚竹身边也有一幅相似的图画,想请他取出作一比较,但游目四顾,殿中竟不见虚竹的人影。他叫道:“二哥,二哥”!也不听见人答应。段誉心道:“他和大哥一起走了!还是有甚凶险”?正感担心,忽然一名宫女走到他的身边,说道:“虚竹子先生有张书笺交给段王子”。说着双手捧上一张折叠好的泥金诗笺。 段誉接过,便闻到一阵淡淡幽香,打了开来,只见笺上写道:“三弟二哥很好,勿念,此次真对不起三弟了,让三弟空跑一趟,也对岳父大人失了信,无法帮到你,不过姻缘这事,也不是说帮就能帮的,为兄刚刚帮你卜了一卦,希望你能多注意家臣,你国内恐有重大变化。字付三弟”。下面署着“二哥”二字。段誉情知这位二哥精於道家之学,二哥如此说必有其用意,但这封信来的太突然,又没头没脑,一时间不知所云,拿在手里暗自思索虚竹话中含义。 宗赞王子远远望见那宫女拿了一张书笺交给段誉,认定是公主邀他相见,不由得醋意大发,心道:“好啊,果然是给你这小白脸占了便宜,咱们可不能这麽便算”。喝道:“咱家须容不得你”!一个箭步,便向段誉扑了过来,左手将书笺一把抢过,右手重重一拳,打向段誉胸口。 段誉正在思索虚竹信中所言是何意思,宗赞王子这一拳打到,全没想到闪避,而以他武功,宗赞这一拳来得快如电闪,便想避也避不了。砰的一声,正中前胸,段誉体内充盈鼓荡的内息立时反弹,但听得呼的一声,跟着几下“劈啪、呛啷、哎哟”!宗赞王子直飞出数步之外,摔上一张茶几,几上茶壶、茶杯打得片片粉碎。 宗赞“哎哟”一声叫过,来不及站起,便去看那书笺,大声念道:“三弟二哥很好,勿念,此次真对不起三弟了…”。 众人明明见他给段誉弹起,重重摔了一跤,怎麽说:“三弟二哥很好,勿念,此次真对不起三弟了..”,无不大为诧异。 王语嫣忙到段誉身边问道:“他打痛了你麽”?段誉笑道:“不碍事。二哥给我一通书柬,这王子定是误会了,只道是公主召我去相会”。 吐蕃众武士见主公给人打倒,有的过去相扶,有的气势汹汹,便来向段誉挑衅。段誉道:“这里是非之地,多留无益,咱们回去吧”。巴天石忙道:“公子既然来了,何必急在一时”?朱丹臣也道:“西夏国皇宫内院,还怕吐蕃人动粗不成?说不定公主便会邀见,此刻走了,岂不礼数有亏”?两人不断劝说,要段誉暂且留下。 第一百四十四章 公主妙安排 果然一品堂中有人出来,喝令吐蕃众武士不得无礼。宗赞王子爬将起来,知道所抢那书笺不是公主召段誉去相见,心中气也平了。 正扰攘间,木婉清忽然向段誉招招手,左手举起一张纸扬了扬。段誉点点头,过去接了过来。 宗赞又见段誉展开那书笺来看,脸上神色不定,心道:“这封信定是公主见召了”。大声喝道:“第一次你瞒过了我,第二次还想再瞒麽”?双足一蹬,又扑将过去,夹手一把将那信笺抢过。 这一次他学了乖,不敢再伸拳打段誉胸膛,抢到信笺,右足一抬,便踢中段誉的小腹,那脐下丹田是炼气之士内息的根源,内劲不用运转,反应立生,当真是有多快便多快,但听得呼的一声,又是“劈啪、呛啷、哎哟”一阵响,宗赞身子倒飞出去,越过数十人的头顶,撞翻了七八张茶几,这才摔倒。 这王子皮粗肉厚,段誉又非故意运气伤他,摔得虽然狼狈,却未受内伤。他身子一着地,便举起抢来的那张信笺,大声读了出来:“有厉害人物要杀我的爸爸,也就是要杀你的爸爸,快快去救”。 众人一听,更加摸不着头脑,怎麽宗赞王子说:“我的爸爸,也就是你的爸爸”?难道吐蕃、大理两国王子,乃一父所生? 段誉和巴天石、朱丹臣等却心下了然,这字条是木婉清所写,所谓“我的爸爸,也就是你的爸爸”,自是指段正淳而言,都围在木婉清身边,齐声探问。 木婉清道:“你们进去不久,梅剑和兰剑两位姊姊便进宫来,说有事要向虚竹先生禀报。虚竹子一直不出来,她们便跟我说了,说道接得讯息,有好几个厉害人物设下陷阱,蓄意加害爹爹。这些陷阱已知布在蜀南一带,正是爹爹回去大理的必经之地。她们灵鹫宫已派了玄天、朱天两部,前去追赶爹爹,要他当心,同时派人西来报讯。” 段誉急道:“梅剑、兰剑两位姊姊呢?我怎没瞧见?”木婉清道:“你眼中只有王姑娘一人,哪里还瞧得见别人?梅剑、兰剑两位姊姊本是要跟你说的,招呼你几次,也不知你故意不睬呢,还是真的没瞧见”。段誉脸上一红道:“我……我确实没瞧见”。木婉清又冷冷地道:“她们急於去找虚竹二哥,不等你了。我向你招手,叫你过来说话,你又不睬,我只好写了这张字条,想递给你”。 段誉心下歉然,知自己心无旁鹜,眼中所见,只王语嫣的一喜一愁,耳中所闻,只王语嫣的一语一笑,便天塌下来,也当不理,木婉清远远地示意招呼,自然视而不见。若不是宗赞王子扑上来猛击一拳,只怕仍不会抬起头来见到木婉清招手,便向巴天石、朱丹臣道:“咱们连夜上道,去追赶爹爹”。巴朱二人道:“正是”! 各人均想镇南王既有危难,那自是比什麽都要紧,段誉做不做得成西夏驸马,只好置之度外,一行人立即起身出门。 段誉等赶回宾馆与钟灵会齐,留了口讯给萧峰、虚竹,收拾了行李,径即动身。巴天石则去向西夏国礼部尚书告辞,说道镇南王途中身染急病,世子须得赶去侍奉,不及向皇上叩辞。父亲有病,做儿子星夜前往侍候汤药,乃天经地义,那礼部尚书赞叹一阵,说什麽:“王子孝心格天,段王爷定暂无恙”等语。巴天石探问公主择婿结果,不得要领。匆匆出兴州城南门,施展轻功赶上段誉等人之时,离兴州已三十余里了。 话说虚竹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糕点时,突然发现茶碗下放着一张纸条,虚竹当下不动声色,拿起纸条一闪到了石门边,藉着照进来的光线看清了纸条中内容後,马上又一闪回到原来的位置,一样喝着茶吃着糕点,众人皆专注如何回答宫女所题三个问题,因此无人注意到虚竹的一举一动。 原来那纸条是银川公主所写,她提醒虚竹,等等众人离去时,要他放慢脚步,跟在众人之後离开,在经过要出石门前的石柱时,记得往左边切进去,虚竹看完内容後,马上知道银川公主用意,虚竹本来就对奇门遁甲之术就有研究,从他一路进到这时,就己经发现此处布满重重奇门遁甲之机关,虚竹心中暗想道:”这些奇门遁甲之机关想来是自己师姐李秋水所布,看来自己这师姐也真的是绝顶聪明,竟然有办法连自己这大行家,都无法轻易查觉机关之所在”,刚刚又经李清露这麽一点,当下佩服李秋水的心又增了二分。 虚竹一边喝着茶,一边用双眼仔细搜寻那石柱,试着找出破绽,可是虚竹搜寻了许久,还是找不出来,当下只好做罢,独自一个人喝着茶吃着糕点。好不容易终於撑到那宫女问完所有人问题,也请众人至凝香殿喝茶等待时,虚竹当下也起身跟着众人往外走去。 只见虚竹起身伸了伸懒腰,手摇折扇,不急不徐的让其他人先出去,虚竹见大伙出去的差不多了,也跟着大伙後面走了出去,就在靠近石门时,虚竹环顾了四周确定无人注意他时,便往石柱左边一闪而去,虚竹原本想说这一进去应该是另有空间才对,那里知道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根一模一样的石柱。 虚竹此时只能一个回身後往前踏了半步,紧跟着在一个回身在踏了半步,整个人有惊无险的停在了石柱前,这时的虚竹不经意的滴了几滴汗水下来,暗想道:”还真险,差点就撞了上去”。 虚竹心中很清楚,这种情况一定有一个是假一个是真,可是说不定也有可能二个都是假的,因此在没有弄清楚前,冒然闯入是最不名智之举,而二根石柱的间距大约只有一个人半的距离,若不是虚竹本身修为够,以及所练武功之奇特,也无法经过这样的回身後,让整个身体停了下来,且完全没有撞到任何一根石柱。 虚竹促立於石柱前沉思道:”不知小师姐是如何布局,是前真後假,还是前假後真,或是二个都是假,还有那一个方向才是生门的位置”,一会後只见西北方石壁露出了一个缝,李清露探头招手道:”夫君快过来,在这,先进来再说”,虚竹看了一下李清露,又看了看周遭环境後,摇了摇头苦笑後,向李清露方向走了去。 果然石壁後别有洞天,里面是另一间厅堂,其摆设跟隔壁那间书房大同小异,一样在堂侧放着一张紫檀木的大桌子,只是桌少了文房四宝、碑帖古玩,反而放了一组茶具在上头,旁边还有,三四张石凳、石几。此时只见李清露喜滋滋的拉着虚竹手臂往石凳上一座娇笑道:”夫君刚刚怎麽了,怎麽不直接进来呢?奴家记得夫君不是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吗?怎麽反要奴家带夫君进来这呢”? 虚竹这时反手一抱,搂住李清露柳腰笑道:”小生是故意的呀!想等看看是不是夫人又丢下小生不管了”,说完故作叹息道。 李清露听完後嗔笑道:”好夫君,奴家怎麽可能舍得丢下你不管呢?你没有看到奴家一进到这来看不到你,就马上去接你了,连留在这一步的时间都没有呢”?说完後一脸无辜状的望着虚竹。 虚竹见状亲了亲李清露脸颊笑道:”呵!为夫当然知道夫人不可能丢下小生不管,只是刚刚小生正在苦思最好的破解之道”。 李清露听後,一脸狐疑看着虚竹道:”哦!姥姥所布着这奇门遁甲之机关有这麽难吗?有比珍珑棋局难吗?自己从小跟在姥姥身旁,在这书房周遭全走遍了,感觉不到有什麽困难呀”! 第一百四十五章 随公主入宫 ps:看《大话金庸武林》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虚竹笑了笑後道:”清露这奇门遁甲之术,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它本是虚实相映,在配合五行八挂之方位,只有生门那个方向是唯一出路,其他方向全都是布满机关暗器,而虚实之间如何变化则存乎於一心”。 虚竹看了看李清露後再道:”可以前真後假,又可以前假後真,或是二个都是假,而五行八挂内的生门位置当然也可以生死互换,或是完全没有生门”。 李清露不舍得看了看虚竹後道:”哇!那不就解不了,夫君,奴家想不到还有这一层道理在,这道是奴家思虑欠周严了”,说着伸手轻抚着虚竹脸。 虚竹轻笑道:”不!解得了,破解的方法小生也想好了,只是此方法确用不了”。 李清露好奇问道:”竟然有法可解,也解得了,又为何用不了呢”? 虚竹笑着再道:”此法很简单,叫投石问路”。 李清露狐疑道:”投石问路?这又何解”? 虚竹轻笑道:”在不知真假,不知生门位置又猜不出来的情况下,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一个一个去试,便可知道,凭小生所练折梅手,还有凌波微步,此奇门遁甲里的机关暗器是困不住小生的”。 虚竹看了看李清露後再道:”只是小生想到如此做法,弄个不好,此石室说不定会被小生给毁了,而这石室是小师姐之前的卧居之处,若有损害说不定让你父王对小生的误解更深,况且硬闯之下,难免会发出声响,也免不了被外面众人发现,这样夫人辛苦的筹画不就破功了,夫人启不是颜面尽失吗?也因此此法用不了”。 李清露听完後,知道虚竹是为了自己着想,才宁可困在那小小空间里,顿时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感动,情不自禁得亲了亲虚竹後娇笑道:”好夫君,这是给你的奖励”。 虚竹回头望着李清露笑了笑,刚好李清露水汪汪的的眼睛也望着虚竹,双方心中的火苗极速上升,虚竹紧抱着李清露吻向她的的丰唇,而李清露也热情的回应着虚竹的亲吻,紧接着双方用很快的速度解掉了双方束缚,虚竹这时也慾望高升,双手正疯狂玩弄着李清露的双峦,而灼热坚挺的龙头也顶在李清露俏臀上,原本李清露在虚竹攻势下,整个人已经情慾高涨,双眼迷蒙,香汗淋漓,这时感到虚竹龙头的反应时,不知想到什麽,一个扭身瞬间离开了虚竹怀中。 虚竹满脸不解狐疑状的看着李清露道:”清露是发生什麽事了吗”? 只见李清露一手拿着衣服,一手轻抚着虚竹脸庞,嘟着嘴道:”好夫君,在忍忍好吗?我们还要去见父王呢?这个样子去见父王羞都羞死了,你先在这喝个茶憩息一下,奴家去简易沐浴一下,换个衣服後我们便一起去见父王好吗”? 虚竹听完李清露说完後轻叹道:”好吧!清露你去吧!不要让你父王等太久哦”! 李清露嗔笑道:”乖夫君,奴家以後再好好补偿你”,说着嘟着嘴亲了亲虚 竹後,拿起衣服向一旁一闪而去。 虚竹见李清露离去後,当下也起身整了整衣服,再把头上儒巾重新绑好,一切就绪後,边喝着茶边等着李清露再现身。 一会後只见一旁石门打开,李清露走出来道:”夫君我们走吧”! 虚竹转身看了走出来的李清露,只见她头戴黄金打造的凤冠,整个金光闪闪,凤冠上镶满了各种颜色宝石,左右二手手臂上也戴满手环,每个手环上也都镶满了五色宝石,整个是光彩夺目,雍容华贵。 虚竹看後笑道:”夫人这一身行头,想来也有二三十斤,你穿戴起来不累,为夫的看了都累了”。 李清露掩口娇笑道:”唉!夫君你现在才知道,这公主还真难为,每次卸下这些配件,整个脖子还有肩膀都酸死了”。 虚竹轻笑道:”夫人需要小生帮你推拿按摩一下吗”?说完虚竹便伸手往李清露肩颈靠去。 只见李清露伸手捉住虚竹手嗔笑道:”夫君我们现在先去见父王较为重要,夫君要帮奴家推拿按摩,等见完了父王,一切随夫君好吗”? “那走吧”!虚竹乘机轻捏了李清露细腰笑道。 李清露当下带着虚竹,从另一边之石门走了出去,经过了长长的通道,转个弯在一面石墙前停了下来,只见李清露轻轻往前一推,那面石墙顺势开出了一个缝,李清露带着虚竹由那石缝走了出去,虚竹好奇的左右观望一般後暗道:”原来目前所在,是在金殿旁的一个角落”。 虚竹再暗想道:”此石室竟然跟皇宫是相通的,而出口前有一个屏风做遮掩,除非是自己人不然很难发现这出入口所在,想来这势必是小师姐精心设计所打造出来的”。 虚竹又跟着李清露往前走了一会後,便听到”公主殿下驾到”之声不绝於耳,虚竹朝声音方向看去,看到不远处西夏国君己座在龙椅上等着李清露还有自己到来,左右二边各站着赫连铁树还有波斯国师,只见李清露走向前行礼道:”女儿跟父王请安”,西夏国君笑道:”露儿无须多礼”?说完後一双虎目紧紧叮着虚竹看。 “小生虚竹子参见皇上”,虚竹拱手道。 “大胆狂徒,见到皇帝陛下还不下跪该当何罪”,一旁司礼官高声喊道。 “哈!小生即非西夏国民,乃一介江湖武夫,按江湖礼节参拜,请问何罪之有,再者自古以来男子汉膝下有黄金,只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娘子”,虚竹轻声道,一边说着手一边指天指地最後指向了李清露,只见李清露眼含笑意回应着虚竹。 “阿!小生一时忘了岳父母也是父母,真是失礼了”,虚竹朗声道,说着转向西夏皇帝高声道:”小婿虚竹子拜见岳父大人”,虚竹说完便要跪下,”免了,你就站着说话即可”,西夏皇帝高声道,顺道瞪了一旁司礼官一眼。 西夏皇帝再道:”你就是虚竹子,看上去跟一般南朝人士一样,也没有什麽特别,为何露儿唯独对你情有独钟,你是否下了什麽迷药或是做了什麽法,再者你全身上下大概也只有那一把扇子比较贵重外,可以说是二袖清风,我家露儿从小倍受呵护,你又要拿什麽养她,而且听说你周遭一堆女人,露儿身份尊贵不可能嫁你做小妾”。 “呵!小生和清露之缘份,可说是天定,无缘相见也不会相识,再者小生乃一介平民武夫,目前暂居灵鹫宫,虽无法和皇宫大院相比,可是身为一个男子汉,小生可以保证,没有东西吃时一定让自己妻儿先吃,有危险之时一定是小生挡在他们之前面对一切,再者小生掌管灵鹫宫乃师姐遗命,也是身为本派掌门应尽之责任,小生无法推卸,只是目前百业待兴,尚无法将这位置交与别人,等一切上轨道,小生自会交给他人管理,那时便可专心的陪伴妻儿游山玩水,再者在小生心目中,男女双方倘若真心在一起,相互扶持同老,那就是妻子无他”。虚竹正声道。 西夏皇帝眯着眼看着虚竹後道:”小子你现在所说的寡人暂且记下了,如果日後发现你是在虚与委蛇,寡人一定派兵灭了你灵鹫宫,若你侥幸逃脱,寡人势必招告天下重金买你颈上人头,小子你可以跪下了”。 虚竹听到西夏皇帝如此说法,当下楞了一下,随即马上了解其意思,下跪道:”小婿虚竹子拜谢岳父大人,感谢岳父大人成全”。西夏皇帝挥手道:”你先起来吧!司礼官,何时是好日子适合婚嫁”?司礼官查阅一番後,恭敬道:”禀圣上三日後是大好日子,适合婚嫁”,西夏皇帝高声道:”那好!三日後为公主举行大婚,公主出嫁是大事,相关礼俗要隆重举办,所有细节不能马虎,司礼官此事就交予你去办”,司礼官下跪道:”臣领旨,微臣绝不会让圣上失望”。(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一百四十六章 娶五美 ps:看《大话金庸武林》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西夏皇帝又道:”你先下去办吧”!西夏皇帝顿了顿後再道:”驸马,按礼俗你和露儿这三天不能见面,这三天就麻烦你先暂住将军府了”。虚竹拱手恭敬道:"小婿全凭岳父大人安排"。西夏皇帝又道:"众人解散,各司其职去吧"!说完便起身往内院走去,而虚竹也跟着赫连铁树回去他的将军府。 将军府内的一切布置虚竹己非常熟悉,在将军府内的虚竹也非常自由,无聊时四处闲逛,一会去花园内赏赏花,或是在凉亭内弹弹琴,甚至跟着赫连铁树去打猎,西夏国不愧是当时强国之一,其骑兵骑射技术超群,一出手百发百中,虚竹没有射过箭,因此无法像赫连铁树那样百发百中,可是那关系到面子问题,因此虚竹虚心跟赫连铁树请教了相关技巧,而赫连铁树也不藏私的细心指导着虚竹,试了几次後,虚竹己逐渐掌握到弓箭诀窍,虽还是无法像赫连铁树那样百发百中,可是差距己不远。 在将军府这几日,可说是难得的平静,静到虚竹有点发闷,虚竹静静思索了一下:”目前时间上若无误,三弟他们应己离开了西夏国才对,可是四位妹子呢?该不会是灵鹫宫发生了什麽大事?她们正在处理中,难不成西夏皇帝真的派兵去攻打灵鹫宫,只是找个藉口和理由将自己扣在这,倘若如此,那灵鹫宫可真的会不保”? 虚竹思索无果,索性卜个挂看看,好死不死这时偏偏卜不到挂,虚竹知道那是因为自己目前心中太乱所致,虚竹当下放弃了卜挂,又再细想道:”此次将军府和之前那次不同,完全没有任何防备,自己将府里内内外外绕过很多圈了,确实没有任何守兵,不像想将自己扣在这的样子”,虚竹思索无果下,当下便很想在闯一次皇宫,可是又想到倘若宫里真的在准备婚礼,自己这样闯了进去,启不是太失礼了。 虚竹就如此左思右想後,突然想到,”其实卜不到挂未必不是件好事,也代表还未成定数,尚可改变中,若真的卜到挂了,代表己成定数所以才会有明确结果,更代表无法改变,竟然如此,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顺着现在的方向走下去,就可以知道结果如何?看来目前也只能如此了”,此时虚竹正式放下想再一闯皇宫之心,在将军府内闲逛起来。 “驸马大人,我家老爷请大人换衣裳,随老爷一同上京城,老爷已在前厅等侯大人,大人的衣服也己准备好了”,府内管家捧着衣服恭敬道。 虚竹见状,不禁笑了笑暗道:”想不到时间这麽快就到了,自己所担心的一切,此次前去就可全部解开”。 虚竹向那管家拱手笑道:”还请你家老爷稍待一会,小生换个衣服马上就好,有劳管家了”。虚竹拿起衣服回客房换装,换好後前往大廰跟着赫连铁树上京城去。 虚竹一到金殿,整个人瞬间安心了一半,确实在办婚礼,整个会场金碧辉煌,宫里侍女还有侍从人员在司礼官的指挥下,东奔西跑忙着布置会场,就怕有一点移漏,随着时间的逼近,宾客也碌续前来,来的大多是文武百官,或是皇亲国戚;司礼官高声道:”吉时到,奏乐众宾客起身恭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只见西夏皇帝进来跟大家挥挥手,示意大伙就座,紧跟着司礼官在高声道:”奏乐恭迎公主殿下进场”。 只见银川公主穿着皮革制的衣服,衣服上还带着各式配件,头戴着皮革制的帽子,帽子上还镶有整排珠宝,脸上还带着面纱,跟後世在电视看到**姑娘穿着很类似,虚竹低声问了一下身旁的赫连铁树,才知原来那是西夏传统服饰,早年西夏人民依水草而居,过着放牧授猎的生活,因此皮革是主要衣物来源,公主选那样的衣服,也有代表不忘本之意。 当银川公主走进来时,虚竹发现怎麽银川公主手上还拉了一条白色缎带,在探头仔细一看,原来在银川公主身後还有四个女子,穿着打扮跟银川公主一模一样,虚竹当场就认出了,在银川公主身後四个女子便是梅兰竹菊四位妹子,虚竹当下也弄不清楚为何如此,暗想这应该是李清露的安排。 当新娘就位後,整个典礼也正式开始了,典礼结束後,也是宾客敬酒开始,西夏人早年在草原上生活,因此喝酒方式跟萧峰是雷同的,都是一个碗公一个碗公这样乾杯,而菜色上自然以牛羊肉为主要菜色,当宾客敬酒时,银川公主和四位妹子都是礼貌性沾一下便止。 可当宾客敬虚竹时,当然不可能让虚竹沾一下就罢手,都是高喊”乾了”,随即便一饮而尽,虚竹见场面如此,也不想扫兴,跟着宾客也一饮而尽,只见宾客这里乾一碗,虚竹便跟着乾一碗,宾客那里乾三碗虚竹也跟着乾三碗,一转眼间虚竹己连乾了三四十大碗以上,这时西夏皇帝也喝了不少酒,这时也已酒醉被侍从扶下去休息了。 虚竹一下子喝了这麽多酒,也已开始酒醉,整个步履开始蹒跚起来,银川公主见状伸手轻扶细声道:”夫君当心,喝不下就不要喝了”。虚竹回头跟银川公主使个眼色,暗中踩起凌波微步将体内酒气从头顶百汇穴逼了出去,银川公主看到虚竹使了眼色当下还不明就理,在看了虚竹动作时,才明白原来虚竹是利用醉步时踩了凌波微步,将酒气从头顶逼出体外,银川公主忍不住掩口窃笑,想不到虚竹还想得到这样的喝酒作弊模式,当下也不道破,在那看着虚竹表演。 只见虚竹如此踩个二步,原本己经有点迷茫的双眼瞬间恢复光芒,反客为主道:”来!小生先乾三碗,你可不能比小生慢”,说完当真连乾了三碗,宾客见状,当下也跟着乾了三碗。银川公主看了一会,知道虚竹己经掌控一切,便随着四位妹子一同先回卧房等待虚竹 虚竹原本也不想用这样作弊取巧方式来喝酒,可是他们每个人喝起酒来都跟萧峰很像,都是一大碗一大碗的乾,不像南朝人士那样很斯文的喝酒,一小杯一小杯的慢慢喝,虚竹身为当日男主角,要是这样轻易被灌醉,恐怕失了颜面,不得以只好用此取巧方式来应对,而此方式果真有效,只见宾客一个一个醉倒被人扶着离开,所剩之宾客没有醉倒的也都己喝不下,纷纷步履蹒跚的告辞离开了。 此宴会圆满落幕,紧接着就是洞房花蠋的时间,虚竹在侍女带领下,来到了公主寝宫前, 虚竹立於门前,心中滋味不可言语,公主寝宫虚竹己来过多次,可是都不是堂堂正正从正门而入,直到今日终於可以从正门而入,那种感觉格外不同。 虚竹促立於门前,将整个跃动的心静了静。虚竹推门而入,见到房内桌上摆放一对花烛,还有一壶酒,而李清露则静静的座在卧床边等待,虚竹一个箭步向前边高喊道:”清露小生来了”,说着顺势抱着李清露将其面纱摘下亲了亲後道:”清露太感谢你了,你要这样安排,也要让小生先知道一下咩!你知道吗?这几天完全没有四位妹子的消息,害小生还以为灵鹫宫发生什麽大事了,迫使她们先回去处理呢”?(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一百四十七章 洞房花蠋 李清露嗔笑道:”好夫君,奴家说过要给你奖励咩!况且如果早知道了又那来惊喜呢”?李清露嗔笑着将整个过程说了出来,原来四姝前去金殿找虚竹时,李清露早己交代好见到四姝时直接带到公主寝宫来,众人因为是公主所交代,因此确定了四姝身份时,便直接带到公主寝宫交给公主;四姝见到李清露後,五人高兴的在那聊天,并相互述说近来情况,这时四姝才清楚,原来西夏只有李清露这麽一位公主,这一次招亲的也是李清露。 四姝知道後焦急的问着李清露道:”姐姐不是要跟主人成亲,怎麽又要招亲”?李清露当下便把前因後果完整的跟四姝说完,四姝听完後也不禁大为感动,想不到李清露为了要嫁给虚竹做了这麽多安排,当下也起了帮忙之心,忙问李清露道:"不知姐姐还有没有用得着小妹的地方,让小妹也能帮姐姐尽一份力",李清露听完感动道:"好妹子,目前都己安排稳当,只要四位妹子陪姐姐一起看这场戏如何演完便可,你们放心姐姐绝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因此当众人在书房回答三问时,那时四姝也跟在李清露旁看热闹,只是因为灯光烛火全熄灭,加上还有珠帘相隔,因此没有人清楚公主身旁到底有多少人,而这三天时间,她们吃住都在一起,这时李清露也跟她父王撒娇,要她父王收了四位妹子当乾女儿,这样到时嫁给虚竹时,大家身份地位一样大,更不会落人口舌。 虚竹听完感动道:"清露为夫很感谢你这样安排,为夫知道你如此做是为了小生,不让小生难为,又可以让小生不违背对你父王承诺,小生太感谢你了",说完亲了亲李清露。 李清露娇笑道:”好夫君,我们竟然要当夫妻,夫妻二人本就是夫为妻想,妻为夫想,这样才能长长久久在一起咩!何须言谢呢”? 李清露接着再道:”夫君,你来嚐嚐这酒,这可是黛丝绮姐姐送的呢”? 虚竹轻笑道:”清露小生今日喝的酒够多了,现在在喝,你不怕等等洞房花烛漏空吗”? 李清露娇笑道:”夫君不是作弊吗?实际上没有喝多少”? 虚竹反手抱着李清露笑道:”唉!不作弊不行呀!小生又不像大哥那样,喝酒海量,而且夫人帮小生如此安排,确让在场的年轻王公贵族公子恨死小生,夫人不知他们众人目光如剑,纷纷想让小生难堪,若小生真的被他们灌醉,那启不是失了夫人面子,只好偷偷借用三弟当初喝酒作弊绝学”。 李清露娇笑道:”想不到夫君三弟,看起来温文儒雅,还有这一手喝酒作弊功夫”。当下虚竹把兄弟三人在苏州无鍚城斗酒的情况说了一遍。 说罢虚竹看了桌上摆的酒一眼後,接着拿起来闻了闻道:”这是波斯的葡萄酒吧!哇!清露你还真懂酒,知道喝这葡萄酒要用月光杯”。 李清露掩嘴娇笑道:”那杯子也是黛丝绮姐姐送的,她说这样喝起来风味一绝,她说今天是奴家大喜之日,送给我当交杯酒用的,难不成这杯子还有什麽名堂”? 虚竹轻笑道:”清露你应该有听过葡萄美酒月光杯吧”! 李清露笑道:”在书上有看过,只是不了解为何那样说”? 虚竹接着道:"原因在这葡萄酒"。 虚竹顿了顿後再道:”这葡萄酒要好喝,要保存在凉爽的环境底下,这样它的味道才不会变质,而这月光杯则是用玉石下去做的,将杯壁琢磨得很薄,薄到拿起来摆在桌上时月光能够穿透它才算及格,因此才叫月光杯,而要磨的这麽薄又不能裂开,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虚竹紧接着再道:"又因为玉石的特性本身冰凉,且不会受到其他东西温度的影响,用它来喝葡萄酒,才能展现出酒的风味,来清露你喝看看,跟一般酒有何不同,要入口前要先把舌头卷起来这样喝"。 李清露依言喝下去後道:"哇!这酒这样子还真好喝,冰冰凉凉,还有葡萄的香甜,而且一点辣的味道都没有"。 虚竹和李清露喝完交杯酒後,虚竹抱着李清露笑道:”清露今晚洞房花蠋之夜,应该没有其他顾忌了吧”!说着虚竹己轻吻着李清露耳垂,双手也在李清露背後游移着。 李清露双手往後一捉,捉住虚竹双手,红着脸亲了亲虚竹道:”好夫君,你忘了还有四位妹子吗?四位妹子尚未尝过为人妻之味,夫君今晚洞房花烛应先去找四位妹子为先,反正今日洞房之夜漫长,等妹子们都尝过人妻之美味,奴家在好好陪夫君好吗”? 虚竹见到李清露水汪汪的双眼,轻笑道:”夫人之命为夫未敢不从,那为夫就先去妹子那热个身再来陪夫人,夫人也要在这热身好等为夫哦”!说完亲了亲李清露便起身转身离去,李清露此时再道:”夫君出门左转便是,一切全凭夫君为之”。 虚竹转个弯到了梅剑门前,推门而入後看到梅剑剑静静的座在卧床边等待,虚竹一跃而前摘下面纱顺手抱着梅剑道:”好夫人辛苦你了,夫人会怪小生吗”?梅剑满脸通红细声道;”不,主人!梅剑不辛苦,主人和露姐才辛苦,为了在一起可是经过重重关卡,直至今日才终成眷属”。 虚竹笑道:”呵!妹子今日己嫁给小生,怎麽还叫小生主人呢”?虚竹说完顺势亲了口满脸通红的梅剑脸颊。 梅剑满脸通红低着头细声道:“是!相公”。虚竹看到梅剑如此害羞的模样,忍不住抬起梅剑下巴吻向朱唇,而梅剑看到虚竹的脸向自己靠近,害羞的闭起双眼迎合虚竹,在虚竹的攻势下梅剑渐渐抛开了原有的矜持,整个身体逐渐发烫,不由自主轻微抖动着。 随着虚竹攻势下,双方解开束缚,梅剑的玉露已不间断涌出,虚竹的龙头也火热尖挺,虚竹见时机已到,轻抚梅剑脸颊细轻道:”妹子为夫要来了,等等一开始会有些痛,为夫会轻一点”,只见梅剑轻轻点头,双眼微闭等待此生辛福的一刻来到,虚竹见状小心的的将龙头挺进,虽然虚竹己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可是这破瓜之痛瞬间还是让梅剑滴下了眼泪,虚竹见状一时也不敢乱动,一会後梅剑己感到不那麽痛,又见到虚竹如此情状细声道:”相公!己经不那麽痛了我们继续吧”! 虚竹轻柔缓慢努力耕耘着,在虚竹努力下,极乐快感迅速的涌向梅剑,一会後成为女人的快乐和喜悦在身体内爆发,这时大量的纯阴之气和内力袭向虚竹,虚竹将其导引由任脉而上,运转一周天後将其炼化後存於谈膻中穴内,此时的虚竹再接再力的努力着,在虚竹努力下,所带起的快感,也让梅剑一次比一次更强烈,终於在梅剑第四次登上极乐之时,虚竹也阳精尽泄,体内炼化之阳气也随之而出,虚竹将其导引由梅剑督脉而上,在其体内运转一周天後,将其存在膻中穴中。 此时的梅剑,因为登上了四次极乐之界,在加上接受了虚竹导引之精气,整个人身体泛着潮红,香汗淋漓,不自主的全身抖动着,虚竹见此状轻笑道:”妹子你好好休息一下,为夫去看一下其他姐妹”,虚竹说着,轻抚着梅剑脸颊,替她盖好被子,在亲了亲脸颊後,起身而去。 虚竹来到了兰剑房外,推房门而入,确看不到兰剑座在卧床边,虚竹往前来到床边一看,不觉得呆滞了一下,心中暗道:”咦!怪了兰剑妹子怎麽会香汗淋漓,全身发烫,眼神迷蒙,全身不自主的抖动着”,虚竹看到此情,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虚竹为了印证自己所想对错,当下帮兰剑盖好被子在安慰二句後便直奔竹剑和菊剑房内。 第一百四十八章 离开西夏 果然竹剑和菊剑的情况跟兰剑一样,这一下虚竹终於懂了,也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原来四位妹子不止心意相通,连感觉也相通,当梅剑妹子与自己欢好的当下,同一时间其他几位妹子也同时感同身受,哈!难怪师父会说四位妹子是一人四体,一体四人,她们跟本如同一人般”,虚竹边摇头微笑着,手摇折扇返回李清露房中。 虚竹一入房轻笑道:”夫人小生热完身了,夫人热身完了没有”,李清露听到虚竹声音,满脸狐疑状道:”夫君热身那有可能这麽快,可是有四位妹子呢”?虚竹往前一把抱住李清露嘻笑道:”小生太想想念夫人了,所以提早回来”,李清露喜滋滋嗔笑道:”夫君之能奈,奴家可有不知之道理,好夫君说一下咩”!只见李清露睁着双眼嘟着嘴拜托着虚竹。 虚竹见状忍不住亲了亲李清露後,接着把四姝情况说了出来,李清露听完後也睁大了眼睛不太敢相信此事。 一会後只见虚竹笑道:”又隔了这麽久的时间,夫人也应该热身好了,我们的洞房花烛时间也该正式开始了”,虚竹说着,一双手己捉着李清露丰峦玩弄了起来,李清露冷不旁虚竹突然发难,当下白了虚竹一眼後,一反常态热情的回应着虚竹,二人疯狂的热吻,随着虚竹的攻势,李清露这一段时间以来深藏在内心的渴望瞬间爆发开来,而这股爆发开来的力量,也差一点让虚竹败下阵来,虚竹收歛心性,将狂风暴雨般袭来的纯阴之气和强大内力,导引由任脉而上,运转二周天後将其炼化後存在膻中穴内。 紧接着而来的不只是狂风暴雨,而是伴随着大海啸摧枯拉朽般的再度袭向虚竹,虚竹将其在体内运转三周天炼化後,将其存於膻中穴内,此时虚竹的汗水也如流水瀑布般流了下来,虚竹接下来面对的是火山接连暴发的力量,此股力量可说是无坚不摧,凡是经过必定寸草不生。 虚竹面对这一股万物皆可毁之力量,将其在体内运转四周天後,终将其炼化後存於膻中穴内,虚竹在受了这三波史无前例的攻击下,终於阳关失守,阳精倾泄而出,虚竹用剩余气力将泄出之阳气和炼化後之内力,将其延着李清露督脉而上,运转一周天後将其存於膻中穴内。 虚竹至此己在无体力,跟李清露相拥而眠,翌日一早虚竹先起身,整个人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看着一旁仍在沉睡的李清露,虚竹笑着亲了亲李清露脸颊後,起身去看其他姐妹,想不到其他姐妹跟李清露一样仍在沉睡中,虚竹心中暗笑道:”看来大家都累了”,虚竹一个人无聊在公主寝宫外花园内踩着凌波微步闲逛起来。 新婚燕尔夫妻之间总是特别恩爱,何况虚竹目前有五个妻子(实际上只有二人),整日早中晚餐自然不可免,外加下午茶加点心及宵夜更是不可少,而整个公主寝宫就像个小朝庭,有自己独立的体制在运作,一切全听公主如何安排,而五女相处相当融洽,甚至比之前更好,经过几日五女都尝过数次甜头後,现在连住都住在同一间房内,此时的虚竹心中暗想道:”不知有没有机会将来五女同床”,虚竹想着想着,不禁窃笑起来。 这一日虚竹在花园中弹琴时,四姝急忙赶了过来,将手中纸条递给了虚竹,虚竹一时间还弄不清楚什麽事,伸手接过了纸条打开一看,瞬间跳了起来朗声道:”四位夫人你们有看到清露吗?我们一家人去大理玩玩可好”,虚竹说完,四姝当场欢欣鼓舞赞同,此时李清露走来听到四姝欢喜的喊叫声狐疑道:”夫君当真只是玩玩这麽简单吗”?虚竹知道李清露冰雪聪明,心思细腻暪她不过,当下便把事情全盘说了出来。 原来四姝收到的这纸条是用红线绑着,她们知道那是灵鹫宫有紧急重大之事,才会如此,当下收到纸条时就急忙冲过来交给虚竹指示,而这纸条是余婆所发,特来禀报虚竹:”近日前灵鹫宫在外巡逻的姐妹们发现三大恶人突然悄悄离开西夏向着大理而去,她们知道三大恶人和段王爷有过节,因此暗自跟踨,确发现三大恶人进了大理镇南王府。 她们在府外守侯一段时间,本想说如果府内有乱,便冲进去相助,可是她们守侯半天确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们大感奇怪,因此私下潜入查访,才知道原来整个镇南王府己被禁卫军层层封锁住,而镇南王还有他四位夫人皆己被擒,在外巡逻的姐妹皆没有段誉的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她深怕恐有重大变故,因此派了一部姐妹在镇南府外守侯,己备随时抢救,另一方面她也己发信给萧峰前来相助”。 虚竹知道整件事後,不禁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余婆处理的真不错,将来灵鹫宫可以放心交予她管理”,立即回信道:”自己马上就赶到,请大家再辛若一会”。 四姝和李清露知道事情原由之後,只见李清露细声道:”此事看来应该是他们国内兵变,夫君此去风险不小,所以骗四位妹子说要去游玩,然後藉故自己去面对,没错吧”! 虚竹叹气道:”三弟离去时,为夫就曾替他卜过一挂,算出他们大理会有兵变,请他小心家臣,想不到还是发生了,为夫知道兵变凶险甚大,因此不愿夫人陪着小生去面对,所以才会跟四位妹子说去游玩,你们都是小生最爱最保贵之人,小生实在不愿你们面对风险,再者清露你是西夏国公主,你若冒然介入恐引起不必要之误会”。 李清露知道虚竹是替她们着想不禁感动道:”傻夫君,你以为真的发生了什麽事,我和四位妹子会独活吗?再者自古以来出嫁从夫,奴家竟然嫁给了你,就不再是什麽西夏公主,只是你虚竹子的妻子,而你三弟当然也就是我三弟,况且这几日以来四位妹子武功进步神速以跟奴家不相上下,真有风险凭着我们的修为,要全身而退并不难,夫君就不用替我们姐妹担心,反而是夫君要独自一人去面对,我们只会瞎担心不知所措,还不如我们大家一起面对,夫君你说好吗”? 李清露说完和四姝双眼无辜的望着虚竹,虚竹见状不舍的捉着五人之手道:”好吧!那我们一起去,只是大家千万要小心”。 当下虚竹和李清露一起去禀报西夏皇帝,说道:”在西夏叼扰甚久,而灵鹫宫还须要自己回去主持大局,因此一家七口人即刻要返回灵鹫宫去”,西夏皇帝和皇后,知道离别的这一日终究会来,心中再有多不舍也只能同意,捉着李清露的手含泪道:”露儿不要忘了,西夏永远是你的娘家,西夏大门永远为你开着,将来有时间要常多回来看看父王和母后”,李清露当下也含泪道:”父王母后你们放心,有空女儿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经过感人的告别後,西夏国君特别准备了二台马车给虚竹,一台是要让他和五位夫人一起搭的,另一车则是要给她们女儿的嫁妆,便送他们出城门了,虚竹驾着马车出了城门後,见己无人相送,当下连络在外巡逻之姐妹,将另一台马车及小天送回灵鹫宫,自己则拿了一些随身要用的银两後,倒转马车向大理急驶而去。 第一百四十九章 赴大理 由於事态紧急,无法慢慢赶路,也因此路上跟本就没有去投宿,延路买了一些乾粮随身携带,到了一个定点後便解马去喝水休息,虚竹本身则和五位夫人吃着乾粮配着水,晚上则六人都在马车里共修,打座休息兼练神还虚,经过一番跋涉之後,虚竹众人终於来到了大理。 大理城内人烟稠密,大街上青石平铺,市肆繁华。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虚竹轻舒了一口气,向车内五人轻声道:“还好,看样子真正的兵变没有发动,要不然这大理城绝不会这麽热闹”! 只见李清露探头看了看後摇了摇头轻声道:“也不尽然!夫君不妨仔细观察一下,奴家看来,这街边大部分的商贩都不是普通的民众”! 虚竹闻言後一惊,再重新打量起四周的人来。一番打量下来,虚竹发现果然如李清露所说,这些人看似在买卖货物,实则是紧盯着过往的人群。而且其中还有不少人正盯着自己这边看,显然自己也处在对方的监视之中。虚竹暗想道:”好在清露细心,不然被人围攻了也没有发觉”,想完回头跟李清露笑一笑示意。 这时,一个在街边买东西的老妪突然走上前来,压低声音说道:“禀主人,小婢在此恭侯己久,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恳请主人移驾,余总管,萧大爷等皆在等侯主人驾临”。 虚竹讶异道:"什麽余婆婆还有大哥都来了,那好吧!我们快走以免误了时机"。 在老妪的指引下,虚竹驾着马车过了几条街道,来到一条笔直的大石路上。看着大路尽头耸立着无数黄瓦宫殿,夕阳照在琉璃瓦上,金碧辉煌,令人目为之眩。看着一座牌坊上写着四个大金字“圣道广慈”,牌坊後地宫门上的匾额写着‘圣慈宫’三个金字。虚竹狐疑道:“这是大理国的皇宫啊!我们这麽进去会不会太明显了"? 看到四周没有什麽人,那老妪小声答道:“皇宫已经被那高升泰给控制住了。我们现在要去的是镇南王府外五里的客栈! 听了那老妪的话後,虚竹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没想到情况居然已经变得这麽糟糕。虚竹想要开口询问,却也知道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当下便不再多言,依照那老妪的指引,驾车赶往镇南王府外。 马车折而向东,行了约莫两里路,来到一座大府第前。府门前两面大旗,旗上分别绣的是“镇南”、“保国”两字。府额上写的是“镇南王府”。 虚竹从外就能感受得到,镇南王府周围起码有五十个以上的人在监视。他想不到情况比自己想的更加险恶,当下一直苦思破解之道。 就在那老妪的指引下终於来到了镇南王府外五里的客桟,而这客栈十丈范围外,早被灵鹫宫众人重重监控,有闲杂人等接近瞬间清除,只见余婆己在客栈门外等侯,见到虚竹驶马车来即刻拱手恭敬道:”老奴余婆子恭迎主人,老奴接驾来迟敬请主人赐罪”,虚竹见状即刻下马伸手一扶道:”余婆婆辛苦了,余婆婆不用这麽客气,你们都尽心尽力在为灵鹫宫,况且小生己请余婆当总管,总理一切事务,况且一切事务处理的井然有序,到是小生这段时间不在灵鹫宫,没有为灵鹫宫出到力,而且此次事件又跟自己有关,原本就不该动用到灵鹫宫姐妹,该告罪的应该是小生本人”,说着拱手恭敬道。 余婆见状,立即跪下恭敬道:”主人是灵鹫宫之主,跟主人有关就是跟灵鹫宫有关,能为主人尽心尽力是所有灵鹫宫姐妹的福气,主人不须如此客气”,虚竹见如此情况,知道自己如果在客气下去,有可能没完没了,当下伸手一扶道:”余婆婆我们先进去谈正事吧”。 虚竹和余婆一进门,只见萧峰还有巴天石和朱丹臣座在那等着自己,虚竹向前拱手道:”大哥,巴护卫朱护卫你们都来了,抱歉反而是小生晚到了”。 萧峰朗声道:”贤弟无须客气,若不是灵鹫宫众人通知,为兄也不知三弟这出了这麽大的事”。 虚竹轻声叹道:”三弟在离开西夏时,小生曾为他卜过一挂,也留字条请他注意家臣,想不到还是发生了”,虚竹顿了顿後看着朱巴二护卫後道:”朱护卫和巴护卫皆在此,那想必三弟应该是被擒了,唉!看来事情比自己所想更为严重,大哥!朱护卫!巴护卫!还有余婆婆,目前情况究竟如何”? 那朱丹臣恭敬道:“回虚竹子公子,大理现在表面上看来是风平浪静,实则是暗潮汹涌,形势对咱们是相当的不利!相信虚竹子公子已经看到,目前城中是广布暗探,一旦稍有异动,就会被高……高升泰那叛徒得知。他如今可是控制了城内八成以上的兵力,皇宫中的守卫更是全部换成了他的亲信。由于皇上和皇后都被那叛徒所挟持,投鼠忌器之下,我们不敢有什麽大的动作”! 虚竹不由得得皱起眉头,向朱丹臣问道:“那高升泰调兵的时候,你们就没有过问吗”? 朱丹臣脸色一红道:“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他有叛乱之心,只以为是常规的军队换防,所以……” 虚竹摇了摇头,他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麽再去追究责任并没有什麽意思,还不如将精力集中如何应对当前的局面。 虚竹接着问道:“那朱护卫有试着联络天龙寺的大师了吗?相信他们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朱丹臣苦笑道:“那叛徒也知天龙寺乃我段氏一族最後的倚仗,岂有不重点盯防之理!而且高升泰手中拥有一种极为厉害的毒药,任人武功再高,只要闻了那毒药,立马就会四肢瘫软,无法再运转内力。所以即便是请出了天龙寺中的诸位大师,也未必能对那高升泰产生什麽威胁”! “悲酥清风!你说的毒药应该是西夏一品堂特有的悲酥清风,这悲酥清风应该是段延庆带来的,想不到高君候跟段延庆相互勾结,朱护卫和巴护卫,你们应该是被迷昏後,三弟才被捉的吧!三弟百毒不侵悲酥清风对他起不了作用,应该是有人暗中下手突袭”,虚竹朗声道。 朱丹臣拱手道:”不错确实如虚竹子公子所说,我和巴兄弟被迷倒瞬间只见到房内一暗,我们醒後就公子爷就不见了,就连王姑娘也跟着不见,我们延路寻来,在途中就遇到灵鹫宫众姐妹,才知原来出了这样的大事,那请教虚竹子公子猜测何人最有嫌疑捉走我们公子爷”。 虚竹轻声道:”此人应该不是段延庆,段延庆将悲酥清风交与高升泰,光是皇宫还有镇南王府就够他们忙很久了,要在分身去捉三弟这是不太可能的,有一个人嫌疑最大,只是若是此人,三弟险以”。 萧峰和朱巴二护卫急道:”此人是谁”? 虚竹轻声道:”慕容复”。 萧峰和朱巴二护卫道急道:”这慕容复何解”? 虚竹朗声道:”慕容复先前曾经假扮西夏军人,更利用悲酥清风迷倒众人离去,外加三弟多次羞辱过慕容复,慕容复欲杀他以泄心头之恨”。 “余婆婆,你们有发现我三弟吗”?虚竹轻声道。 “禀主人,老奴查探很久一直没有找到,还请主人治罪”,余婆恭敬道。 虚竹接着道:”能够控制整个大理城的,目前看来只有高升泰,那有找到高升泰人吗?找到他镇南王府还有皇宫之危就可以有解”。 萧峰接着道:”二弟!这一点我们也有想到,我们更曾多次潜进皇宫过,也去探查过高升泰府里,可是完全没有高升泰踨迹,他整个人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第一百五十章 策划平乱 虚竹急道:”那就没有其他方式找到他了吗”? 众人皆沉默不语苦思找寻方式,此时李清露娇笑道:”夫君!要找到人并不难,夫君之前就用过了呀”?李清露此言一出众人皆转头看着她,众人不知虚竹何时成的亲,更不知此蒙着面纱女子身份,因此又转头回去看着虚竹。 朱巴二人暗想,那是别人私事,去打探未免有些不礼貌,而萧峰更觉得奇怪才分开没有多久怎麽没有听到虚竹成亲,当下只有灵鹫宫众姐妹清楚李清露和虚竹的关系。 虚竹看了看大家轻笑道:”真是失礼,忘了跟大家介绍,此女子是小生夫人,小生夫人面嫩,不习惯接见外人,因此带着面纱,还请各位见谅,有机会一定请小生夫人帮大家倒酒赔罪”。虚竹拱手道,虚竹说完跟李清露微笑示意一下。 “呵!果然夫人真聪明,不知此法可否,大家请给点意见”,虚竹笑道。 当下虚竹跟大家说出自己想法,原来虚竹请朱巴二人前往皇宫保护和搜索保定帝,以其二人功力,应该没有问题,而自己本身则跟萧峰还有灵鹫宫众人主攻镇南王府,在慕容复还有段延庆都有人对付下,高升泰势必出现不可。 虚竹讲完後,大家都大表赞同,决定依约行事,巴朱二人喝些水,吃点乾粮後,即刻动身前往皇宫,巴朱起身後,虚竹转身看到萧峰脸上呈现忧愁之色,不知所谓何事,虚竹拱手道:”大哥面有难色,所忧何事?是觉得小弟此次筹划有那欠周虑,请大哥直说无妨”。 萧峰叹声道:”二弟,大哥所忧之事是你大嫂阿朱”,虚竹讶异道:”哦!嫂子发生什麽意外吗”? 萧峰呼了口气後缓缓道来:”大哥收到余婆婆的通知後,当下便备快马前来救援,大哥知道此次事件除了关系到三弟外,还有关系到阿朱之亲身父母,而阿朱也因为身怀六甲不便远行,再加上此行凶险难定,因此大哥原本打算自己前来,可是还是被细心的阿朱发现了,大哥拗不过阿朱的请求只好携带阿朱而来,但是因为事态紧急,因此我们一路上不断赶路,而阿朱在途中不小心动了胎气,可是却怕大哥分心误了正事,一直忍耐,直到了大理,跟余婆婆他们见到了面,阿朱终於不支倒地,经过余婆婆他们的一番抢救,人是醒了,可是情况不太乐观”。 虚竹拱手道:”大哥无须担心,让小弟去看看”,虚竹说完後就随着萧峰去看目前躺在卧床上阿朱的情况。 虚竹看了看阿朱脸色,又号了脉後道:”可惜!现在事件紧急,不然就可以用更好的药,目前所使用的药也只能到这样的程度,余婆她们尽力了”,虚竹心中知道余婆婆和众姐妹们有按自己所交代勤学医术,因此表示肯定。 虚竹顿了顿後再道:”目前在没有更好的药下,看来只有那种方式了”。 萧峰急道:”贤弟!不管何种方式,大哥跟你拜托,请贤弟尽全力救阿朱”。 虚竹轻声道:”唉!大哥,嫂子目前状况会这麽差,起因在於重伤後没有好好调养,再加上怀孕後对母体的消耗会更严重,大哥你以後要多多注意嫂子,尤其是身体调养,不然草药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对了,等等小弟帮嫂子调理好後,小弟再把双修共修大法告知大哥,请大哥可以每日帮嫂子调理身体,此功法有练内功之人,己到大成境界者,每日行之二十年後可达三花聚顶皆段,而无练内功之人,可以强筋健骨,养颜美容。 原本小弟想将另一套内功心法教与大嫂,让其修练,可以养颜美容和强筋健骨,只是嫂子目前有孕在身,不适合练内功,而双修共修大法则无此限制,除了对母体有帮助外,对所怀胎儿也有助益,这应该是最安全的模式”。 虚竹顿了顿後再道:”大哥,小弟等等用内力帮嫂子恢复气血循环,还有恢复五脏六腑生机”。 萧峰朗声道:”二弟!此举千万不可!明日或许要有血战发生,怎麽还能要二弟消耗本身功力”。 虚竹笑道:”呵!大哥无妨,三弟的命是命,嫂子的命也是命,医者父母心,不可能放弃可以救治的任何一个机会,请大哥请小生夫人前来,以便小生等会功力复原准备,还有请夫人们顺道帮小生护法,小生在运功当下,最好不要有人打扰”。 萧峰转身即刻去找李清露,李清露知道虚竹用意後,即刻带着四姝跟萧峰一起前来。 虚竹见人都来了,拉起躺在床上阿朱右手,捉住右手无名指端,运起功法,将纯阳之气从手指往上至贯肘,再入缺盆,接着再入布膻中络心包络,一路延着体内督脉运转一周天,由於虚竹功力深厚,外加虚竹所用是己炼化融合过的内功,因此所经之处,筋络气血及脏器,一一恢复生机,而这些动作看上去很迅速实则很缓慢,原因在於阿朱体弱,再加上本身不是习武之人,因此筯络气血及脏器,本来就比较虚弱,倘若虚竹灌入之内力太快太急,反到会让阿朱筋络及脏器爆开,反而有生命危险,因此只能配合阿朱呼吸的频率,缓缓输入真气。 因此当虚竹完成整个歩骤时,也己经是三更时分,虚竹收功拱手轻笑道:”大哥,好了,嫂子没有事了,只是之後要注意其身体调养”,说完跟着五女回房休息,一进到房内,虚竹抱着李清露笑道:”夫人我们来恢复功力吧”!说着笑笑着往李清露脸颊亲了过去,李清露扭身一闪,离开了虚竹怀抱,嗔笑着轻抚虚竹脸颊道:”夫君乖!明日恐有恶战,我们不要双修了,共修就好了,反正效果不是一样吗”?虚竹听到李清露如此说完,一脸无辜的望着她。 虚竹一转身转向梅剑道:”好娘子,我们来双修吧”!说着往前便要抱住她,只见梅剑脸上一红,一转身来到李清露旁细声道:”好相公,就如露姐所说吧”!虚竹一脸无奈,又往兰竹菊剑抱去,结果每个人都跟梅剑一样,跑到李清露身旁,说一模一样的话,虚竹见此情况,心中暗叹道:”古人说齐人之福,现在确搞到没有人愿意理自己,有老婆跟没有老婆一样”。 李清露见到虚竹一脸无奈又无辜的神情,轻拉虚竹手臂,嘟着嘴娇笑道:”好夫君,目前应以正事为重咩!此次风波未过,凶险将至,若夫君把体力都花在欢愉之上,假若因此而误了正事,或害夫君受了伤了,那夫君叫奴家要如何是好”,李清露说完,满脸无奈双眼含泪光望着虚竹,四姝见状,也各拉着虚竹一边手臂,眼含涙光望着虚竹。 五女这一招反守为攻,当真是高招,这一来只要是男人,有谁能拒绝如此柔情攻势,虚竹当下也只能苦笑道:”那小生就麻烦五位娘子相助了”,虚竹说完当下即刻盘腿而座,伸出双掌,五女见状後,四姝先按顺序在虚竹前後左右席地而座,当四姝手掌跟虚竹接合在一起後,李清露向前一跃,将自己百汇穴跟虚竹百汇穴相连接,五凤朝阳共修大法正式展开。 经过几个时辰的共修,阴阳二气己在六人体内运转了几个周天,这时虚竹功力也己回复,而且更加深厚,五女本身功力也更深一层,此时也己天露曙光,六人分分收功而立,虚竹拱手笑道:”为夫感谢夫人们相助”,五女同时娇笑道:”夫君(相公)无须言谢”,虚竹接着再道:”众位夫人,一起去吃早餐吧!吃完来去镇南王府一探如何”?六人笑着一起走出了房外。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入王府 六人谈笑用餐,气氛融洽,在快吃完之时,虚竹突然发难伸手点向五女,只见瞬间四姝己全身不能动弹,而李清露则看到虚竹伸手瞬间便打出白虹掌力,借由一掌之力整个人後跃而起,而虚竹本身护体神功感应到击来之白虹掌力时,当下也自动生出感应,将相对白虹掌力的内力反弹回去。 虚竹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清露,难以相信竟然有办法查觉自己的行动,外加感应到白虹掌力之威力比平时弱很多,当下便知李清露是故意打那一掌出来好让本身有闪避的空间。 只见李清露娇笑道:”夫君想利用早膳之时,乘众妹子不注意时,刻意点了妹子和奴家的穴道,好自己去面对凶险对吧”!李清露说完,四姝眼中含泪光看着虚竹,虚竹张大眼轻声道:”清露,你和四位妹子都是小生最重要之人,小生不愿意你们跟小生一起去面对凶险,因此才出此下策,实在是抱歉”,说完後反手解开四姝之穴道。 李清露此时细声道:”傻夫君,奴家何尝不知夫君之心意,夫君可有想过,倘若夫君独自去面对,万一发生了何事,奴家和四位妹子会如何呢?我们己是夫妻,相约要一起携手同老,当然也要一起赴死,夫君如何这麽狠心,独自丢下奴家和四位妹子自己去面对呢?好在奴家早知夫君心意,从刚刚就一直注意夫君一举一动,才能避开夫君出其不意攻击,假若连奴家也中招了,不就让夫君自己去面对这凶险”,说完双眼流下泪来,低声啜泣。 虚竹见状伸手一抱,轻拍背後安慰道:”清露,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小生的错,小生不该做这麽自私的决定,夫人能原谅小生吗”?说完亲了李清露一口,李清露红着脸细声道:”傻夫君你以为亲了我,四位妹子就会原谅你吗”?李清露说完後,虚竹会意,即刻转身对着四姝每个人皆亲了一口後,起身拱手道:”众位夫人能原谅小生吗”?只见李清露和四姝娇笑道:”夫君(相公),以大事为重,我们走吧”!说完一起动身而出。 虚竹当下愣了一下,暗想说:”女人心境转变还真快,刚刚还在哭,一瞬间就笑了,当下真的是变脸比翻书还快”,虚竹暗想至此,嘴角露出微笑,轻声道:”夫人们,镇南王府小生比较熟,还是小生来带路吧”!虚竹说完一跃向前,瞬间己到了门口,五女齐声喊道:”臭夫君(相公)又想丢下我们,被我们捉到有你好看”,说着当下也加快脚步向前跟去。 虚竹一路狂奔赶往镇南王府,虚竹在到镇南王府前时就己经看到有一人潜伏在屋顶查看一切,虚竹看那背影很像自己大哥萧峰,虚竹暗笑当下提气加速一跃,瞬间己来到萧峰身後,虚竹伸手往萧峰身後轻拍道:”大哥怎麽不邀小弟一起前来”,萧峰当下被虚竹这举动吓了一掉,原本要出全力回击,听到是虚竹的声音,瞬间收起反击之心暗想道:”还好是二弟,倘若是敌人自己性命可能不保”,暗想着脸上滴下斗大的汗水。 萧峰低声道:”为兄己经麻烦二弟太多事情了,昨日又让二弟耗损太多功力,因此为兄想今日先行前来弄清情况,再去约二弟前来助阵”,虚竹听完後低声道:”大哥,大家都是兄弟,没有所谓麻不麻烦的问题,而且小弟功力也己恢复,况且大哥自己前来,若突然发生凶险,小弟要如何向嫂子交代,而且古人不是有说过,兄弟齐心,齐力断金,大哥无须这麽见外”。 兄弟二人肝胆相照,”就算今日有何凶险也必定可解”,二人暗想道。此时二人突然看到云中鹤拖了一个人出现在门外,而那人身上还滴着血,看来刚死去不久,二人定神一看,原来那人是南海鳄神,二人知道这南海鳄神跟段誉关系良好,看来是为了救段誉而被杀害,二人心中知道兵变己经开始,段誉可能随时会被杀害,随即功行全身跟在云中鹤身後进入王府内。 二人一进入王府内,己见到段延庆在段誉旁用钢杖指着段誉,而慕容复则持剑在一旁,虚竹伸手捉住站在门口云中鹤後领,朝二人掷了过去朗声道:”你们最好放了我三弟一家,他们人平安无事,我们可以不跟你们计较”。段延庆和慕容复看见闯进来的虚竹和萧峰,当场一愣,等反应过来时,己见到云中鹤朝自己飞了过来,当下段延庆想也不想举起钢杖朝云中鹤身上一打,当下将云中鹤打得吐血而亡,倒在一旁。 原来段延庆回神瞬间,已看清楚是虚竹和萧峰二人时,又感受到云中鹤飞向自己那股劲道,他心中己很清楚,闪可能闪不过,硬挡可能挡不下,唯一办法只有自己全力朝云中鹤一击,或许有机会躲得过,他本身是四大恶人之首,又叫恶贯满盈,此番死道友不死自己的做法,对他本身而言是最正常不过了,当下己没有时间多做思考,因此才举起钢杖全力击向云中鹤,他这一击确时化解了本身危机,而云中鹤也被打死了,可是它自己本身反被那劲道震得虎口酸麻,手臂不断颤抖,钢杖险些脱手而出,当下冷汗直流。 可怜的云中鹤,如此莫名其妙身亡,想来也不是他料想得到的结果。 虚竹见状拱手笑道:”段先生不在一品堂做客,跑来这胡斗,看在段先生是小生老妈的结拜兄长份上,只要段先生放了我三弟一家人,小生可以不跟你计较”,段延庆暗想道:”反正我有段誉这儿子,他做皇帝跟自己做皇帝有什麽差别,再说慕容复那人不怀好意,那不如把这面子做给虚竹”,当下段延庆本来就要答应,忽听得咚一声,手中钢杖掉落,段延庆吃了一惊暗叫:“不好”!左掌淩空一抓,欲运虚劲将钢杖拿回手中,不料一抓之下,内力运发不出,地下的钢杖丝毫不动。段延庆吃惊更甚,当下不动声色,右掌又运劲一抓,钢杖仍无动静,一提气时,内息也已提不上来,才知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着了旁人道儿。 而此时萧峰和虚竹也闻到一股香气,紧跟着身形瘫软了下来,虚竹高喊道:”悲酥清风”。 只听得慕容复高声说道:“哈!哈!哈!北萧峰,虚竹子,段誉,你们今日终落於我手,所有新仇旧恨可以一次结清”。 听了这话後,段延庆心下已然雪亮,暗中使了迷药的自是慕容复无疑,淡淡地道:“慕容公子,我大理段氏不善用毒,你该当以‘一阳指’对付我才是”。慕容复微笑道:”在下这‘悲酥清风’当年乃取之西夏,只略加添补,使之少了一种刺目流泪的气息。段殿下曾隶籍西夏一品堂麾下,在下以‘悲酥清风’相飨,尚不失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家风”。 慕容复笑道:“要解这‘悲酥清风’之毒,运功凝气都是无用……”一句话未说完,王夫人喝道:“你怎麽把舅妈也毒倒了,快取解药来!”慕容复道:“舅妈,甥儿得罪,稍後自当首先给舅妈解毒。”王夫人怒道:“什麽稍後不稍後的?快,快拿解药来。”慕容复道:“真对不住舅妈了,解药不在甥儿身边”。 虚竹暗中想运功凝气,确发觉真气整个停滞动不了,只要自己本身真气可以运行此毒便可化解,暗中骂遍了慕容复祖宗十八代,也气自己太不小心,明明知道慕容复会放悲酥清风,自己反而没有先提防。 第一百五十二章 慕容复认义父 此时段延庆当即不言不动,闭目而坐。慕容复道:“段殿下,在下虽将你迷倒,却绝无害你之意,只须殿下答允我一件事,在下不但双手奉上解药,还向殿下磕头陪罪。”说得甚是谦恭。 段延庆冷冷一笑,说道:“姓段的活了这麽一大把的年纪,大风大浪经过无数,岂能在旁人挟制要胁之下,答允什麽事”。慕容复道:“在下如何敢对殿下挟制要胁?这里众人在此,都可作证,在下先向殿下陪罪,再恭恭敬敬地向殿下求恳一事”。说着双膝一屈,便即跪倒,咚咚咚咚,向着段延庆磕了四个响头,意态甚恭。 众人见慕容复突然行此大礼,无不大为诧异。他此刻控制全局,人人的生死都操於他一人之手,就算他讲江湖义气,对段延庆这位前辈高手不失礼数,那麽深深一揖,也已足够,却又何以卑躬屈膝地向他磕头。 虚竹本身确很清楚,知道慕容复想拜段延庆为义父,以方便自己复国大计,虚竹暗笑道:”这复容复真的疯了,他老爹都看破了,他怎麽还看不破,不然以他的机智和武艺,好好走正途也不失是一方霸主,而且都己经百年以上了,各地人民生活和习惯也都跟之前不同了,硬要复国可能会造成更大不便”,虚竹暗自窃笑,暗中试着运转自身真气,可是真气还是呆滞不动,虚竹脑中焦急思索其他可以启动自身真气的方法。 此时段延庆也大惑不解,然见他这般恭敬,心中的气恼也不由得消了几分,说道:“常言道:礼下於人,必有所求。公子行此大礼,在下甚不敢当,却不知公子有何吩咐”。言语之中,也客气起来。 慕容复道:“在下的心愿,殿下早已知晓。但想兴复大燕,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今日我先帮助殿下登了大理国的皇位,殿下并无子息,恳请殿下收我为义子。我二人同心共济,以成大事,岂不两全其美”? 段延庆听他说到“殿下并无子息”这六个字时,情不自禁地向段夫人瞧去,四目交投,刹那间交谈了千言万语。段延庆嘿嘿一笑,并不置答,心想:“这句话若在片刻之前说来,确是两全其美。可是此刻我已知自己有子,怎能再将皇位传之於你”? 只听慕容复又道:“大宋江山,得自後周柴氏。当年周太祖郭威无後,以柴荣为子。柴世宗雄才大略,整军经武,为後周大树声威。郭氏血食,多延年月,後世传为美谈。事例不远,愿殿下垂鉴”。段延庆道:“你当真要我将你收为义子”?慕容复道:“正是”。 段延庆心道:“此刻我身中毒药,唯有勉强答允,毒性一解,立时便将他杀了”。便淡淡地道:“如此你却须改姓为段了?你做了大理国的皇帝,兴复燕国的念头更须收起。慕容氏从此无後。你可都做得到麽”?他明知慕容复定然另有打算,只要他做了大理国君,数年间以亲信遍布要津,大诛异己和段氏忠臣之後,便会复姓“慕容”,甚至将大理国的国号改为“大燕”,亦不足为奇。他以後周为例,柴荣继郭威为帝之後,便即复姓柴氏,当真殷鉴不远。所以要连问他三件为难之事,那是以进为退,令他深信不疑,如答允得太过爽快,便显得其意不诚、存心不良了。 慕容复沉吟片刻,踌躇道:“这个……”其实他早已想到日後做了大理皇帝的种种措施,与段延庆的猜测不远,他也想到倘若答允得太过爽快,便显得其意不诚、存心不良,沉吟了半晌,才道:“在下虽非忘本不孝之人,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拜殿下为父,自当忠於段氏,一心不二”。 段延庆哈哈大笑,说道:“妙极,妙极!老夫浪荡江湖,无妻无子,不料竟於晚年得一佳儿,大慰平生。你这孩儿年少英俊,又精通家传武功,我当真老怀大畅。我一生最欢喜之事,无过於此。观世音菩萨在上,弟子感激涕零,纵然粉身碎骨,亦不足以报答你白衣观世音菩萨的恩德于万一”。心中激动,两行泪水从颊上流下,低下头来,双手合十,正好对着段夫人。 段夫人极缓极缓地点头,目光始终瞧着躺在地下的儿子。 段延庆这几句话,说的乃是他真正的儿子段誉,除段夫人之外,谁也不明他的言外之意,都道他已答允慕容复收他为义子,将来传位於他,而他言辞中的真挚诚恳,确是无人能有丝毫怀疑,“天下第一大恶人”居然能当众流泪,那更是从所未闻。 慕容复喜道:“殿下是武林中的前辈英侠,自必一言九鼎,决无反悔。义父在上,孩儿磕头”。双膝一屈,又跪了下去。 忽听得门外有人大声说道:“非也,非也!此举万万不可”!门帷一掀,一人大踏步走进屋来,正是包不同。 原来是包不同走进屋来戳破幕容复心中图谋,慕容复不得以,冷不防一掌打在包不同灵台、至阳两处大穴之上,正是致命的掌力。包不同万没料到这个自己从小扶持长大的公子爷竟会忽施毒手,全没防备,掌中要害,哇的一口鲜血喷出,倒地而死。 当包不同顶撞慕容复之时,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三人站在门口倾听,均觉包不同的言语虽略嫌过份,道理却是甚正,忽见慕容复掌击包不同,三人大吃一惊,一齐冲进。 风波恶抱住包不同身子,叫道:“三哥,三哥,你怎麽了”?见包不同两行清泪,从颊边流将下来,探他鼻息,已停了呼吸,知他临死之时,伤心已达极点。风波恶大声道:“三哥,你虽没了气息,想必仍要问问公子爷:‘为什麽下毒手杀我?”说着转过头来,凝视慕容复,眼光中充满了敌意。 邓百川朗声道:“公子爷,包三弟说话向喜顶撞别人,你从小便知。纵是他对公子爷言语无礼,失了上下之份,公子略加责备,也就是了,何以竟致取他性命”?其实慕容复所恼恨者,倒不是包不同对他言语无礼,而是恨他直言无忌,竟然将自己心中图谋说了出来。这麽一来,段延庆多半便不肯收自己为义子,不肯传位,就算立了自己为皇太子,也必布置部署,令自己兴复大燕的图谋难以得逞,情急之下,不得不下毒手,否则那顶唾手可得的皇冠,又要随风飞去了。 他听了风邓二人的说话,心想:“今日之事,势在两难,只能得罪风邓二人,不能令延庆太子心头起疑”。便道:“包不同对我言语无礼,那有什麽干系?他跟随我多年,岂能为了几句顶撞之言,便即伤他性命?可是我一片至诚,拜段殿下为父,他却来挑拨离间我父子情谊,这如何容得”? 风波恶大声道:“在公子爷心中,十余年来跟着你出死入生的包不同,便万万及不上一个段延庆了”?慕容复道:“风四哥不必生气。我改投大理段氏,原是全心全意,决无他念。包三哥以小人之心,歪曲我一番善意,我才不得不下重手”。公冶乾冷冷地道:“公子爷心意已决,再难挽回了”?慕容复道:“不错”! 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三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心念相通,一齐点了点头。 邓百川朗声道:“公子爷,我兄弟四人虽非结义兄弟,却誓同生死,情若骨肉,公子爷素来知道”。慕容复长眉一挑,森然道:“三位是要为包三哥报仇麽”?邓百川长叹一声,说道:“我们向来是慕容氏的家臣,如何敢冒犯公子爷?古人道:合则留,不合则去。我们三人不能再侍候公子了。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但愿公子爷好自为之”。 第一百五十三章 王府内剧变 邓百川、公冶乾、风波恶三人同时一揖到地,说道:“拜别公子”!风波恶将包不同的屍身扛在肩上。三人出门大步而去,再不回头。 慕容复乾笑数声,向段延庆道:“义父明鉴,这四人是孩儿家臣,随我多年,但孩儿为了忠於大理段氏,不惜亲手杀其一人,逐其三人。孩儿孤身而入大理,足见忠心不二,绝无异志”。段延庆点头道:“好,好!甚妙”。 慕容复道:“孩儿这就替义父解毒”。伸手入怀,取了个小瓷瓶出来,正要递将出去,心中一动:“我将他身上‘悲酥清风’之毒一解,从此再也不能要胁於他了。今後只有多向他讨好,不能跟他勾心斗角。段誉这小子留在世上,後患无穷,须得先行杀了”。唰的一声,长剑出鞘,说道:“义父,孩儿第一件功劳,便是将段誉这小子先行杀了,以绝段正淳的後嗣,叫他非将皇位传于义父不可”。 这时慕容复正提剑转向段誉,此时从外传来娇嫩女声道:”放开段公子,放了我相公(夫君),相公(夫君),你没有事吧”!只见五女提着剑从门外跃了进来,此时虚竹听出是四姝和李清露的声音焦急道:”夫人,你们快离开,这里有悲酥清风,以免中毒”。 虚竹高声喊完,可是己经来不及,五女一出现在王府内,只听当!当!几声,手中所持之剑纷纷掉落地上,而本身也轻呼一声:”阿”!当下整个人瘫软跌座在地上,慕容复见状狂笑道:”不自量力,你们以为还在灵鹫宫吗?你们灵鹫宫之主都栽在我手里了,何况是你们,哈!哈!哈!虚竹子看来你艳福不浅,这些女子每个人都带着面纱,看来只有你能看她们容貌,可惜,死到临头她们还要跟你陪葬,我看不如把她们全送进青楼,让全天下之人皆可看他们容貌,人尽可夫如何?反正你都己经死了,也看不到她们的下场,况且你若不在,她们也会寂寞难耐,送她们进青楼,反而是好事一件”,”哈!哈!哈”!慕容复狂笑中。 虚竹心中焦虑万分,他知道目前慕容复己经没有理性了,暗自思索解毒之法,一边高声喊道:”慕容复亏你在江湖上名声响亮,你难道不知罪不及妻奴吗?有什麽事冲着小生来就好了”,”哈!哈!哈!,虚竹子你没有听过无毒不丈夫,况且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而且在场的人也不会有人说出去的,全天下又有谁会知道呢?如果你把生死符制做的方式还有解药秘密告诉我,或许我可以考虑放过她们如何”?慕容复朗声道。 四姝和李清露双眼含泪光看着虚竹道:”夫君(相公)不要相信他,此人不会守信用的,我们大不了陪你一死”,”哼!笑话,你们死不死的了还是我说了算,就算你们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们死在一起的”,慕容复狂笑道。 “好,答应你就是,你别为难小生夫人”,虚竹焦急道,”反正你们逃不了,待我目前大事处理完,再来解决你们”,慕容复笑道。说着又提剑转向段誉。 原来五女急追虚竹而来,当她们赶到时刚见到虚竹和萧峰跟在云中鹤身後进了王府,当下她们便也跟了上去,可是她们跟到一半时,确发现风波恶包不同等四人出来守在门口,这时她们也只能就地掩蔽,她们的心中一直关心府内情况,想说虚竹己经进去一段时间,为何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在他们担心不已的情形下,突然看到风包等四人往府内走去,一会後便见到三人抬着包的屍体离去,当下他们认为机不可失,因此急往府内冲去,想支援虚竹,就在她们到达门口时,远远的便见到段誉被押在地上,虚竹和萧峰像是中了暗算般,座在一旁无法动弹,她们一急之下也没有多加思索,便跳了进去,因此中了悲酥清风之毒。 而慕容复见到虚竹六人当下都栽在自己手下,他确打起另一个主意,他心中的盘算是:”就算借到了大理士兵,也要有绝对听从自己之命的敢死之士,这样复国大业才会顺利完成,再加上顺从自己的三人离自己而去,之後想要再有顺从自己之士难找,他刚好想起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主为了摆脱生死符控制的情况,还有虚竹在少林寺武林大会上用生死符制住丁春秋的情形,因此觉得若能得到生死符,那大业必成,因此利用这难得机会逼虚竹交出生死符的炼制方式”。 虚竹当下也知慕容复不怀好意,虽然慕容复内功修为不高,就算知道生死符炼制方式,可能也炼不出厉害的生死符,就怕到时他失心疯对自己夫人做出难以补救之事,反道是自己最担心之事,因此更是急思解毒之道;虚竹本身所学解毒方式有二种,一种是利用混厚的内力去化解毒素,另一种是利用金针扎穴解毒,此时的虚竹内力运作不了,虽然暗中摸到了腰带中的金针,可是这扎穴的动作势必会被慕容复发现,因此苦思良久都没有一个比较稳当的办法。 就在这急难之时,虚竹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暗道:”不知那样方式可不可行,竟然自己内力运作不了,那到不如强迫它启动”,当下观察了慕容复动向,发觉他没有在注意自己,因此虚竹偷偷从腰带中拿起金针,往自己左手无名指端扎了下去,虚竹不清楚此番动作能否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此法确是当前所想到最好的办法,这时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此时刚好王府内进行到慕容复逼段正淳交出皇位的事,这时的慕容复正用四女的性命威胁段正淳,四姝和李清露在一旁看得泪水直流,望着虚竹,虚竹当下也相当不舍得跟五女使了使眼色,让她们的心中不要这麽激动,此时虚竹己感觉到体内真气己经缓缓的开始运作,看来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因为扎那一针迫使了体内护体真气强迫运作,以对抗外来的威胁,现在只要时间在久一点点,那体内之毒必解不可,当下虚竹的心也安定不少。 当王夫人命丧慕容复之手时,所说的那些话全进了李清露的耳里,她想不到那个王夫人竟是自己的姑妈,一瞬间有一个亲人在自己面前往生,虽然从没有见过面,可是也让多愁善感的李清露泪水汪汪,眼泪流个不停,一旁的四姝不清楚什麽事,也只能低声安慰着李清露,要她不要这麽伤心。 这时听到慕容复冷冷地道:“镇南王,你心爱的女子,一个个都为你而死,难道最後连你的元配王妃,你也要害死麽”?说着将剑尖慢慢指向段夫人胸口。 只听得慕容复厉声道:“镇南王,我再数一、二、三,你如仍不允将皇位传给延庆太子,你的王妃可就给你害死了”。段延庆急道:“且慢动手,此事得从长计议”。慕容复道:“义父,此事干系重大,镇南王如不允传位於你,咱们全盘大计,尽数落空”。 段正淳道:“你要我答允,须依我一件事”。慕容复道:“答允便答允,不答允便不答允,我可不中你缓兵之计,二——怎麽样”?段正淳长叹一声,说道:“我一生作孽多端,大夥儿死在一起,倒也是死得其所”。慕容复道:“那你是不答允了?三——”。 慕容复这“三”字一出口,只见段正淳转过了头,不加理睬,正要挺剑向段夫人胸口刺去,这时虚竹体内之剧毒己被本身护体神功,逼到了膻中穴,当下吐了一口鲜血後,便将整个毒素从体内全逼了出来,紧跟着反手白虹掌力打出,朗声道:”不要在杀人了,只会利用他人妻小威胁,这算什麽英雄好汉”,说着往前一跃,准备去夺慕容复手中之剑。 第一百五十四章 镇南王身亡 慕容复被虚竹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万万想不到虚竹能自己解了悲酥清风的毒,而且解毒方式之奇怪,竟然吐了一口鲜血後,还能打出那种威力的掌法,当下也不敢大意,用家传绝学斗转星移,化解了虚竹打来的一掌, 紧接着将手中之剑划了一道圆弧,意图阻挡虚竹靠近,跟着往旁一退,当下慕容复还记得虚竹空手夺下剑神之兵器,还有缷了自己手臂情况,外加自己见过虚竹所施展之绝学,都是自己想不到破解不了的武学,因此当见到虚竹冲来时,下意识就是先避开在说,能不正面迎战绝不正面迎战。 虚竹心中暗笑道:”这慕容复当真怕的要紧,乘现在跟他好好玩玩,顺道让自己本身真气运转更顺畅”,此时虚竹脚踏凌波微步,也不出招,只是一味的像慕容复逼近,而慕容复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查觉虚竹没有再出手,只是一味的在戏耍他,摆明看不起他,心中不免有气,当下将长剑向虚竹胸口刺去,而慕容复这一刺後人也顺势急退,因为他也怕虚竹突然出手,自己会措手不及。 虚竹见慕容复长剑刺来,也不躲开,只是顺势往旁边一踩,这一刺己然落空,随即又往慕容复靠了上去,眼见慕容复一剑快似一剑,却始终刺不到虚竹身上,他既焦躁,又生气,见虚竹始终不出手,还将双手负於背後,就像逛街看热闹般,摆明不将自己放在眼内,心想:”士可杀不可辱,今天就算拼尽全身功力,也要在你身上刺一二个窟窿以泄心头之恨”, 整个双眼恍如要冒出火来,青光闪闪,长剑使得犹似一个大青球,在厅堂上滚来滚去,霎时间将虚竹裹入剑圈,每一招都是致命杀着。 虚竹在剑圈中左上右落,东歪西斜,却如庭院闲逛一般,慕容复锋利的长剑竟连衣带也没削下他一片。 慕容复情知目前虚竹才是真正心腹大患,只要能制服虚竹,场内所有人任其宰割,倒不在乎是否能杀得了段夫人,百余剑刺出,始终没法伤到对方,暗暗心惊,陡地剑法忽变,挺剑缓缓刺出,原来慕容复突然将速度变慢,意图打虚竹个出其不意之效,让其应变不及而受伤。 他料想不到虚竹全身感官己非常人,当下己查觉慕容复偷偷放慢了速度,虚竹也不闪避,顺势往前踏出一步,瞬间己在复容复面前,紧跟着伸手一搭一按,慕容复长剑反被虚竹夺去。慕容复长剑被夺,当下念头只有想逃,他心中怕极了不知虚竹会出什麽招对付他,当下不加思索便往虚竹胸膛全力打出一掌,他这一掌打出自己马上後悔。 当下只觉打在一团棉花之上,整个掌力被化解的一乾二净,紧跟着而来的是虚竹护体神功反震之力,因为慕容复是倾全身之力打出的一掌,因此反震之力不容小觑,这一瞬间慕容复手骨己被震断,断成三节,筋脉受损,口吐鲜血,他知道再逗留片刻,立将为虚竹所杀,大叫一声,用尽全身之力跳出窗子,飞奔而逃。 慕容复被虚竹打退後,虚竹反手在每人百汇穴上一拍,众人身上悲酥清风立解,五女起身拉着虚竹低声说话兼查看彼此情况,萧峰则去解开段誉,段延庆则呆座於一旁,暗自观察场内情况,暗自思索之後的退路, 段誉被萧峰扶了起来,叫道:“妈,爹爹,没受伤吧”?段夫人道:“儿阿!苦了你了,有受伤吗”?段誉拍拍身体,示意很好没有受伤。 此时段正淳纵身跃起,拔起了插在地上长剑。这剑锋上沾染着阮星竹、秦红棉、甘宝宝、王夫人四个女子的鲜血,每一个都曾和他有过白头之约,肌肤之亲。段正淳虽秉性风流,用情不专,但当和每一个女子热恋之际,却也确是一片至诚,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掏出来、将肉割下来给了对方。眼看四个女子屍横就地,王夫人的头搁在秦红棉腿上,甘宝宝的身子横架于阮星竹小腹,四个女子生前个个曾为自己尝尽相思之苦,心伤肠断,欢少忧多,到头来又为自己而死於非命。当阮星竹为慕容复所杀之时,段正淳已决心殉情,此刻更无他念,心想誉儿已长大成人,文武双全,大理国不愁无英主明君,回头向段夫人道:“夫人,我对不起你。在我心中,这些女子和你一样,个个是我心肝宝贝,我爱她们是真,爱你也一样真诚”! 段夫人叫道:“淳哥,你……你不可……”和身向他扑去。 但听得段夫人一声惨呼,段正淳已将剑尖插入自己胸膛。 段夫人一声惊呼下,所有人转头探望发生何事?只见段夫人忙拔出长剑,左手按住他伤口,哭的是伤心至极,可是段正淳这一剑对准了自己心脏刺入,剑到气绝,己听不到段夫人哭诉之话,瞬间只见段夫人回过长剑刺入自己胸膛,只听得段誉叫道:“妈,妈”!一来剑刃太长,二来她分了心,剑尖略偏,竟刺入了自己小腹。 段夫人这动作来的太迅速,众人皆反应不及,靠最近的段誉大声尖叫,他见父亲母亲同时挺剑自尽,早吓得魂飞天外,两条腿犹似灌满了醋,又酸又麻,双手着地,爬将过去,叫道:“妈妈,爹爹,你……你们……”段夫人道:“孩儿,爹和妈都去了,你……你好好照料自己……”段誉哭道:“妈,妈,你不能死,不能死,爹爹呢?他怎麽了”?伸手搂住了母亲头颈,想要为她拔剑,唯恐一拔之下反而害她死得更快些,却又不敢。段夫人道:“你要学你伯父,做……做个好皇帝……” 忽听段延庆道:“我来救你母亲”。段誉大怒,喝道:“都是你这奸贼,捉了我爹爹来,害得他死於非命。我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霍地站起,抢起地下一根钢杖,便要向段延庆头上劈落,虚竹此时往前一跃伸手夺了钢杖後道:”三弟,不要冲动,先救伯母为重,小生先帮伯母看一下”,说着伸手急速点了段夫人伤口四周穴道,接着道:”段伯母,小生帮你输入真气疗伤”,说着扶起段夫人身子准备输入真气,这时段夫人用虚弱双手捉着虚竹手轻声道:”虚竹子小兄弟,感谢你,不用了,伯母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不用劳驾小兄弟在消耗功力了”,虚竹朗声道:”段伯母不用跟小生客气,我们二家的关系又不是一日二日,没有所谓劳不劳驾的关系”,说着当下又将段夫人扶起来准备输送真气。 段夫人轻捉虚竹手细声道:”虚竹子公子不用了,伯母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道是小儿常麻烦小兄弟,伯母在这跟你道谢”,”阿!伯母无须这麽客气,小生跟三弟有结义之情,亡妻更是大理公主,於情於理,这都是小生该做的,伯母这麽客气,小生愧不敢当”,虚竹恭敬道。说完当下便要输真气给段夫人。 段夫人向虚竹摇了摇手示意後,转头向段誉道:”誉儿,你不能杀他,你不能犯这大罪”!段誉一怔,低头道:“妈,这人是咱们大对头,孩儿一定要为你和爹爹报仇,可是为何我…..我不能….犯这大罪”?段誉狐疑状,接着一咬牙,再喝道:“非杀了这奸贼不可”。又举起了钢仗。 段夫人道:“你俯下头来,我跟你说”。 段誉低头将耳凑到她唇边,只听得母亲轻轻说道:“孩儿,这个段延庆,才是你真正的父亲。你爹爹对不起我,我在恼怒之下,也做了一件对不起他的事。後来便生了你。你爹爹不知道,一直以为你是他儿子,其实不是的。你爹爹并不是你真的爹爹,这个人才是,你千万不能伤害他,否则……否则便是犯了杀父大罪。我从来没喜欢过这个人,但……但是不能累你犯罪,害你将来死了之後,堕入阿鼻地狱,到不得西方极乐世界。我……我本来不想跟你说,以免坏了你爹爹的名头,可是没法子,不得不说……”。 第一百五十五章 段誉身世解密 在短短不到一个时辰之间,大出意料之外的事纷至遝来,正如霹雳般一个接着一个,只将段誉惊得目瞪口呆。他抱着母亲身子,叫道:“妈,妈,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段夫人不舍般轻抚段誉脸颊道:“孩儿,我还有话跟你说”。段誉又俯身过去。 段夫人轻声道:“这个人和你爹爹虽是同姓同辈,却算不得是什麽兄弟。你爹爹的那些女儿,什麽木姑娘哪、王姑娘哪、钟姑娘哪,你爱哪一个,便可娶哪个……他们大宋或许不行,什麽同姓不婚。咱们大理可不管这麽一套,只要不是亲兄妹便是了。这许多姑娘,你便一起都娶了,那也好得很。你……你喜欢不喜欢"?段誉泪水滚滚而下,哪里还想得喜欢或是不喜欢。 段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乖孩子,可惜我没能亲眼见到你身穿龙袍,坐在皇帝的宝座上,做一个乖乖的……乖乖的小皇帝,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很乖的……”突然伸手在剑柄上用力一推,剑刃透体而过。 段誉大叫:“妈妈!”扑在她身上,但见母亲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边兀自带着微笑。 突然一个细细的声音传入耳中:“我是你的父亲段延庆,为了顾全镇南王的颜面,我此刻是以‘传音入密’之术与你说话。你母亲的话,你都听见了?”段夫人向儿子所说的最後两段话,声音虽轻,但其时段延庆身上迷毒已解,内劲恢复,已一一听在耳中,知段夫人已向儿子泄露了他身世秘密。 段誉叫道:“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只要我自己的爹爹、妈妈。”他说我只要自己的“爹爹、妈妈”,其实便是承认已听到了母亲的话。 段延庆大怒,说道:“难道你不认我?”段誉叫道:“不认,不认!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段延庆低声传音:“你确是我儿子,你不认生身之父,岂非大大不孝”? 段誉无言可答,明知母亲的说话不假,但二十余年来叫段正淳为爹爹,他对自己一直慈爱有加,怎忍去认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为父?何况父母之死,可说是为段延庆所害,要自己认仇人为父,更万万不可。他咬牙气道:“我永远不会认你”。 段延庆又气恼又失望,心想:“我虽有儿子,但儿子不认我为父,等如是没有儿子”。霎时间凶性大发,提起钢杖,准备向段誉背上戳将下去,杖端举起,虚竹便向前夺了他手中钢杖,笑道:”延庆太子,你应该清楚怎麽做最好,你自己不打紧,难道想让三弟蒙羞吗?你自己想清楚吧”!虚竹说完笑着将钢杖还给了段延庆。 段延庆一声长叹暗道:“我吃了一辈子苦,在这世上更无亲人,好容易有了个儿子,怎麽又忍心亲手将他杀了?誉儿认我也罢,不认我也罢,终究是我的儿子,我现在应该为誉儿做一点事,誉儿将来是要做皇帝之人,可不能让他蒙羞。我现在应该去天龙寺出家悔过,希望佛法清洗自己这些年来的罪过,还可当誉儿的後盾,以补自己这些年来没有当过一个称职父亲之过,当下先去找高君侯,叫他放了保定帝,之後就去天龙寺找枯木大师忏悔剃渡”。 段延庆心中主意已定,内心得意,双杖点地,飘然而去。 段誉这时心中存着万一之念,还不相信父母亲真的己经身亡,又去搭父亲和母亲的脉搏,探他二人的鼻息,终於知道确已没回生之望,扑倒在地,放声痛哭。 虚竹和五女及萧峰,在一旁也只能帮忙善後,想说可能一下子变故太大难以接受,或许哭一哭就好了,当下也不去打扰段誉,道是萧峰面带愁容,在一旁细想,该如何告知阿朱她父母双亡的情况,萧峰想了一会,想不到一个比较好的方式,当下向虚竹还有五女求教,就在双方讨论时,突然从外传来段延庆的声音。 众人听到段延庆高喊道:”高升泰,你这是做什麽?还不快退下”,高升泰高声道:”大理国适逢剧变,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这是护国,保卫社稷安全,你这乱臣贼子还不束手就擒”,段延庆见状,内心知道中了计,高声道:”高升泰你这无耻小人,摆明假借老夫之手行政变之实”。 “哈!哈!哈!笑话,全大理都知你跟镇南王有仇,不知找过镇南王几次麻烦了,外加你们四大恶人,全江湖都知你们的名号,你们挟持皇上还杀害镇南王,这件事在下己经调查的一清二楚,今日特来逮捕你归案,你投降吧”!高升泰高声道。 段延庆虽然有心从善,面对如此险境,心中豪气大起,大笑道:”笑话,高升泰你这个手下败将,要来逮捕老夫,我劝你最好自己投降免得老夫动手”,高升泰笑道:”在下知道阁下武艺高强,问题你能逃得过强弩阵吗”?说完後挥一挥手,只见王府周遭,屋顶和地上所布之弓箭手全部现身,只等一声令下众人弓箭齐发,任凭飞鸟也飞不出这天罗地网。 此时只看到高升泰高举手後放下,瞬间弓箭从四面八方射向段延庆,段延庆本身残疾,手持钢杖动作上吃亏很多,只能挥动钢杖将飞向自身周遭的弓箭打掉,可是弓箭接二连三的射来,打的掉第一波,确闪不掉第二波,这时段廷庆肩上己中二箭,整个身上血流如柱,虽是如此可是段延庆还是拼命挥动钢杖抵抗,也因为中箭血流过多,一瞬间体力减退,段延庆心中知道如在硬撑只有死路一条,当下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後一滚,滚进了镇南王府暂避兵祸。 府外的对话,府内之人听的一清二楚,只是搞不清楚的是,段延庆不是跟高升泰合作吗?怎麽反而是高升泰要杀段延庆,虚竹暗想道:”难道挂象中的家臣就是指高升泰,真正想当皇帝的人是高升泰吗”?虚竹这时看到段延庆一身血,狼狈不堪滚进王府内,当下向前奔去,一伸手点了段延庆肩上穴道,再反手拔出了肩上的箭,接着从怀中取出了灵鹫宫特制的金创药,抹在掌上用力往伤处上压去,只见段延庆额头上汗水直流,双唇紧闭不发一语,一会後虚竹笑道:”好了现在是不是应该跟大家说清楚什麽事了”,虚竹说着将段延庆扶了起来座在一旁。 段延庆喘口气後缓缓道出所有计划经过:”原来段延庆探听到段正淳落单,想是个大好机会,因此连同其他二大恶人捉住了段正淳,又去高升泰家中捉了其父母家人威胁他跟自己配合叛变,并谈好未来如登大宝,他高升泰加官进爵绝少不了,又是复国功臣要他自己考虑清楚,几日後高升泰便答应了段延庆,段延庆也同意一日放一人当回礼,二人谈好後,段延庆将悲酥清风交予高升泰,要高升段负责皇宫,之後他们便一直遍寻段誉不着,直到今日慕容复说要送自己一个大礼,还请他们带镇南王等人来,因此才带了段正淳等人赶来此地。 他们一到王府才知,原来慕容复联合王夫人捉了段誉,并用段誉来跟自己谈条件,之後的情况你们都很清楚”。段延庆一口气说到这也己经气喘嘘嘘,毕竟刚刚经过了一场激战又受了伤,还没有时间好好的调息,虚竹见状後道:”小生尊称你一声大伯吧!毕竟你是小生老妈的结拜大哥,你就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们来处理吧”! 虚竹转身回头道:”大哥!看来那个高升泰是将计就计,想利用这次机会把所有罪过推给三大恶人,藉此机会夺取大权,大哥!让小弟先去会一下高升泰,看是否真是如此”。虚竹说完後一转身往门口走去。 第一百五十六 策划平乱 虚竹走到靠近王府大门时朗声道:”高叔叔还记得小生吗”?话说完後整个人刚好出现在大门外,高升泰想不到虚竹会在里面,当下拱手客气道:”虚竹子小兄弟,回来大理游玩,怎麽不事先通知高叔叔,好让高叔叔好好接待你们”,虚竹见高升泰如此客气,当下也拱手道:”小生不是来游玩的,是因接获消息,知道三弟有难,特来相助,小生连大哥都请来了”,虚竹故意抬出萧峰出来,好让高升泰知道其中厉害。 “哦!连萧大侠也来了,没有好好招待,高叔叔还真过意不去”,高升泰朗声道,”高叔叔也不用客气,反正三弟己经没有事,就让三弟处理好镇南王府的事後,我们兄弟三人跟高叔叔好好喝几杯如何”,虚竹拱手客气道。 “呵!呵!如此甚好”,高升泰拱手道,高升泰回应完後,虚竹等了一会後,看见高升泰好像没有要退兵的意思,连忙拱手再道:”高叔叔不如先退兵吧!反正已经没有事了,也不用让这些官差如此劳累守在此”。 此时高升泰笑道:”这些守卫不能撤,乱臣贼子祸国殃民,不可不除,目前还没有捉到人,还不能撤兵”,”哦!高叔叔是说段延庆吗”?虚竹朗声道,”正是”,高升泰高声道。 “高叔叔,那段延庆贵为皇族,而且也己决定改过自新,就让他去天龙寺,交由枯木大师处置如何”?虚竹恭敬道,”哈!哈!哈!乱臣贼子那有可能改过自新,而且这是小兄弟说的,小兄弟跟乱臣贼子有何关系凭什麽帮他说话,难不成小兄弟来帮段世子解危是假,来助段延庆是真,不然那这麽刚好,段延庆退入王府内,虚竹子小兄弟便现身”,高升泰朗声道。 虚竹听完高升泰所说的,知道高升泰暗指自己跟段延庆是一伙的,当下拱手朗声道:”高叔叔明知实情不是如此,怎麽如此乱说”,高升泰高声道:”段延庆捉住保定帝是实,又来捉镇南王这也是实情,何来乱说之理,况且以老夫的身份地位,老夫怎麽说,满朝文武,以及大理百姓都会相信”。 虚竹高声道:”看来高叔叔,想利用此机会将我们全灭了,到时按高叔叔的声望还有地位只有高叔叔才是最有资格接这大宝之位的人,高叔叔盘算的真精呀”! “哈!哈!哈!看来你还不笨吗?反正到时你们都死了,老夫要怎麽说就怎麽说”,高升泰朗声道。 高升泰接着再道:“到时老夫只要向全城的人宣布,保定帝段正明、皇太弟镇南王段正淳、镇南王世子段誉,以及镇南王所有家眷,不幸被逆贼段延庆及其同党谋害身亡。而逆贼段延庆及其同党,则被善阐侯高升泰亲手击杀。保定帝临终前将大理皇帝之位禅让于高升泰,又有谁不信呢”? 此时虚竹朗声道:”高叔叔打的如意算盘真好,到时接任皇位就成了顺理成章,万民拥护了”。虚竹停了停後又道:”可是高叔叔认为杀的了我们这些人吗”? 高升泰笑道:”你们几人武功高强,老夫早就清楚,老夫也感谢你们,帮老夫打伤了慕容复,这让叔叔轻松不少,而且就算你们武功在怎麽高强,你们逃得出老夫带来的这群弓弩队吗”?高升泰说完後手一挥,四周手拿弓弩的士兵纷纷现身。 虚竹看到了周遭现身的士兵,光是王府内的少说也有上百,若加上围在王府外围的,那至少有上千个士兵以上,而且每个人都拿着弓箭,分三层而立,虚竹见此状,负手而立朗声笑道:”这可要好好的试试了”,一说完脚踩凌波微步往前奔去,高升泰认得凌波微步的厉害,当场下令弓箭手射箭,这时虚竹感受到四面八方皆有箭来,只看到虚竹整个身体前仰後翻,左歪右倒,都这麽刚好巧妙的避开来箭,就如此踏了几步後,随即闪身退入王府内,而高升泰见到虚竹平安的退入王府後,当场下令道:”只要一见到任何人出现在王府门口便格杀无论”,原来高升泰内心打的算盘是:”竟然在府外躲得开弓箭,不如直接困住你们不让你们出来,没有吃没有喝,看你们能撑多久”,高升泰暗想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虚竹一闪身入王府内,五女随即靠了过来,满脸关心的拉着虚竹细细检查是否有受伤,虚竹当下也不做声,心中感动,知道五女怕自己真的受伤,为了怕她们伤心而故意不跟她们说,因此一上来便主动查看虚竹是否有受伤,虚竹笑笑着站在原地让她们检查完後笑道:”夫人们,你们不用担心,真的没有受伤”,五女检查完也安了心,静静的回到一旁座着,仔细聆听虚竹的筹画。 虚竹拱手向众人朗声道:”大伯、大哥、那高升泰决意利用这一次机会,将我们众人全部击杀於此,之後在发布假消息,他反而成了皇位的接班人,目前外面全布满了弓驽手,不知大伯和大哥有何高见”。 段延庆愤愤不平高声道:”若不是自己行动不遍,那些弓弩手何惧之有,老夫必将那高升泰碎屍万段,以报这二箭之仇”。 萧峰拱手道:”贤弟,我们兄弟三人里,就属贤弟最足智多谋,若贤弟都没有应对之策,大哥又如何会有好的办法呢?大哥一切听贤弟安排便是”。 虚竹拱手恭敬道:”大哥无须客气,小弟不是万能的,也是有江郎才尽之时,小弟实不敢妄自尊大”。 此时段誉在一旁哭哭哭啼啼,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高叔叔为何会如此,从小到大,高叔叔对自己就如亲生儿子一般,对自己百般照料,而且爹爹和叔父也待高叔叔极好,想不到高叔叔竟然会想把大伙都杀掉,二哥、今日小弟遭逢之剧变太多,实在无暇去考虑如何面对现在之事,还是有劳二哥费心筹画了”,说完继续在一旁伤心落泪。 虚竹心里也知段誉目前状况,内心无法平静下来,更不可能想到什麽好对策,因此心中本来就没有将段誉算在内。 虚竹低头沉思後道:”大伯、大哥、三弟、看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挖地道,只是我们这边最会挖地道的朱巴二位大叔进皇宫里了,目前没有一点消息,可是没有消息反倒是最好情况,也因此挖地道是不可行了”。 虚竹顿了顿後再道:”目前最大的关键在於那些弓弩手,若能解决他们,高升泰不足已惧,而解决之道有二种,一种是将他们制服,另一种是将他们全杀了,小弟是不赞成第二种做法,毕竟他们只是听命行事,他们也是无辜的”,萧峰听到此朗声道:”二弟所言极是,那些官兵何其无辜,他们参与此次事件,也绝非本意,能不伤其性命是最好,只是二弟有何法子能将其全部制住”。 虚竹想了想後道:”凭藉着小弟所学的凌波微步,面对那些弓弩手,小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那些弓弩对小弟一点杀伤力也没有,要将其全部制服倒也容易,有几种方式可行,一是打出生死符,二是用传音搜魂,大哥应该有看到身中生死符之人的结果,那可是比死还惨,因此此法不能用,传音搜魂法倒是个不错的方式,只要人有牵挂就会受其控制,只是此法之前高升泰己有见识过,他说不定已有防备,另一点因为此法攻击范围甚广,小弟怕我方之人也中招,那可不是很好,看来小弟只能用凌波微步搭配折梅手来对付他们,大哥,高升泰就交给大哥了,大哥只要看到小弟已现身在第一层弓弩兵面前时,就可以动手对付高升泰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理回归平静 虚竹顿了顿後再道:”弓弩是远距离武器,当小弟瞬间出现在弓弩手面前时,他们反而无法射箭,而围在另一边的弓弩手也不敢向小弟射箭,怕一不小心射到自己人,因此当小弟已现身到第一层弓弩兵面前时,那时反而是最好且最安全的机会,五位夫人你们就陪大哥一起对付高升泰好了,你们内功还不够深厚,还无法把凌波微步发挥的很好,就不用陪小生一起涉险了”。 五女听到虚竹说她们内功还不够深厚时,五人内心极不服气,她们一心只想帮助虚竹,因此纷纷想起身往外冲证明给虚竹看,证明他们虽然内功不够深厚,可是自保绝对有余,可是刚刚虚竹测试整个弓弩队的情形,她们皆看在眼里,她们又暗想道:”如此冲出去太过草率,万一扯到虚竹後腿反而不好,况且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是玩的时侯”,瞬间整个气呼呼的脸恢复和缓,轻轻的像虚竹点了头示意。 虚竹见到大家都没有意见,也都同意自己的做法後,看了看四周後道:”大伯你行动不便,就在此帮三弟一起善後吧!三弟家今日遭逢巨变,还是将心思放在府里好好善後为佳,大哥我们便依计划行事,小弟先上场打头阵去”。 只见虚竹一说完一转身便己经到了门口,只见虚竹高声叫道:”高升泰,小生又来了,你到是看看射不射得到我”,虚竹话未说完,只听到咻!咻!咻!的箭声从四面八方射来,虚竹一边说话脚下不停,飞快踩着凌波微步,心中暗地骂了高升泰几遍道:”这高升泰也太狠了,一见人影就射箭,想一网打尽,也不让人有半点喘息机会,同时也将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在府内的萧峰还有五女则是紧盯着虚竹行动,以便配合虚竹。 萧峰和五女在府内看到场外如此情景,不禁暗自为虚竹担心,他们只见四面八方皆有箭射向虚竹,六人都己经功行全身,心想要是万一有个不对拼死也要冲出去救回虚竹,他们只听到咻!咻!咻!之声不绝於耳,而虚竹的身形正快速的移动着,不一会咻!咻!咻!之声己停,原来虚竹己现身在第一层弓弩手面前,随手己点倒了数人,也因为虚竹离弓弩手太近,其他方向弓弩手怕射到自己人反到是停止了射箭,改成拔出刀来戒备。 没有一会第一层弓弩手己全部倒地,第二层弓弩手见到虚竹恍如进到无人之境一般,当下架起了盾牌,以求阻止虚竹再往前突破,第三层的弓弩手见到第二层的弓弩手架起盾牌的当下,也把一旁的盾牌拿起来搭在第二层的盾牌之上,整个盾牌和盾牌相接,高达五六丈,一般人绝对是跳不过去的,可是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面对之人本就不是一般之人,五六丈的高度对虚竹而言,还不放在眼里。 只见虚竹往上一跃,一脚踩在盾牌上,一个转身己经越过了架起的盾牌,在落地之前己顺手点倒了第三层之人,落地後,踩着凌波微步,身形忽高忽低,没一会功夫第二三层之人己全部被虚竹制服倒地,虚竹制服全部弓弩手後,笑着转身看大哥还有五位夫人方面进行的如何,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萧峰还有五女,本来还暗自替虚竹担心,当看到虚竹制服第一层弓弩手时,又转眼看到高升泰看到情况不对暗中想逃跑,当下一跃而出随手一招见龙再田向高升泰打去。 随着迎面而来的掌力,高升泰暗自心惊,由衷佩服,想不到萧峰掌力如此混厚,只是接触到掌风,全身血液沸腾,恍如要炸开一般,当下不敢正面迎战,急往一旁退去。 五女看萧峰己出手,也急忙跟了出去,只见四姝手持宝剑站在四方,挡住千辛万苦避开萧峰一掌的高升泰,高升泰见到四姝暗笑道:”四位年轻小姑娘能有什麽能耐,竟敢拦阻本侯爷,真是自找死路”,高升泰暗笑没有多久後,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钻了进去,原来四姝功力没有像高升泰这麽深厚,可是她们心意相通,又经过虚竹调教得当,四人合击已不下一般武林高手。 只见四姝脚踩凌波微步,四人互进合击,不旦逼退了高升泰,还在他身上刺了一个窟窿,高升泰暗暗心惊,知道自己估计错误,急忙往另一旁再退,只听到一个娇嫩之声音传来:”往那走,看掌”,抬头一看原来是李清露脚踩凌波微步轻盈的冲了过来,速度之快更是难以想像,一转眼已到了眼前三步远,李清露一喊完随即打出了白虹掌力,当下高升泰明明感觉到掌力是从右边来,便自动往左边闪去,确想不到掌力竟会转弯,也跟着往左边转了去,情急之下只能伸手用尽全身功力护住要害,硬挡下这一掌;李清露这一掌之威力,虽不如萧峰那样混厚,可是那只是在火侯上的差别而己,在经过一段日子的修练,只怕这掌力会不下於萧峰,萧峰一旁看了也是暗自佩服,想不到李清露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样的水平,可是他确万万想不到,那完全是因为五女和虚竹一起共修的结果。 只见高升泰口吐鲜血,整个人瘫软了下来,萧峰一旁看得很清楚,高升泰己经心脉受伤,己无法再逃跑,一旁的四姝,看到李清露出手打伤了高升泰,随即跟了上去,用剑架住了高升泰,只见萧峰笑道:”高升泰你还不束手就擒”,一个箭步上去,点了高升泰身上几处大穴,高升泰已完全无力反抗,跌座在地上。 这时朱巴二护卫也赶到了镇南王府,一进门高声道:”虚竹子公子,萧大侠你们都好吗?我们家公子呢”?虚竹迅速的把王府内情况说了一遍,巴朱二护卫听到镇南王和王妃双双身亡时,当下他们以为是高升泰所为,当场想冲上去一掌了结这叛徒,虚竹上前拉住他们後,把整个事件的前因後果详细说了清楚,他们才清楚镇南王和王妃死因,跟复容复还有段延庆间的关系,虚竹说完後顺道问了朱巴二护卫皇宫中的情况。 原来他们这次进宫後,为了要彻底瓦解高升泰的势力救出保定帝,特地连络了几位镇守边疆的大将,将情况跟他们说清楚,并跟他们各借了一部份兵力,以清君侧为名借此铲除高升泰所安排在朝中的亲信,他们费了很大的功夫才铲除这些亲信,并且顺利救出了保定帝,整个皇宫都己稳定後,他们便急忙赶来镇南王府相助虚竹和萧峰一臂之力。 虚竹拱手再道:”巴朱二位叔叔,接下来的事,就麻烦你们帮三弟一起处理了,毕竟那是你们大理国内的内政,我们做兄弟的不好插手也不便插手,小生先向二位告辞了,三弟那在麻烦二位叔叔帮忙说一下”。 朱巴二护卫拱手道:”虚竹子公子无须客气,此番国内剧变,多亏了公子帮忙,才能如此顺利快速的平定,该向公子道谢的应该是我们大理国众老百姓才对,虚竹子公子无论如何一定要在这留上几天,让我们略尽地主之宜才是”,虚竹笑着再道:”二位叔叔,小生之前在大理国也待过不少时间,受到岳父岳母招待否多,只是小生离家己有段时日,是该回家看看的时侯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再赴无量洞 朱巴二护卫拱手道:”竟然虚竹子公子急於返家,那我们在强留反到不尽人情了,还请日後虚竹子公子和众位夫人,有空时多来大理国游玩,大理国大门永远为各位所开”,虚竹听完拱手道谢回应,朱巴二护卫再向萧峰拱手道:”萧大侠无事不妨让本国招待数日如何”,萧峰拱手回礼道:”不了,三弟和贵国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不用多费心了,再加上阿朱身体刚恢复,还须慢慢调养,刚好利用此次机会,带着阿朱一边游历一边返国,对她的身体和心情也会比较好,唉!我实在亏欠阿朱太多了”。 朱巴二护卫看到虚竹和萧峰二人急於返家,再加上国内剧变刚结束,确实还有很多事要善後,因此也不再强留,当下向二人拱手道谢,叫人将高升泰押下大牢等侯审判後,转身便进入镇南府内帮忙处理善後,虚竹在他们将高升泰押下前,伸手进高升泰怀中,摸出了一个瓷瓶,打开盖子嗅了嗅後道:”这就是解药了,朱巴二位叔叔,这解药就交给你们保管了,小生就此告别了”,虚竹拱手道别後,转身偕同五位夫人一起离开王府。 此事正式告一段落,虚竹偕同五位夫人驾车出了大理城,这时的大理国里,正忙着政权交替,那些繁文缛节虚竹看了都觉得很头痛,而且大家都会很忙,自己和五女留在大理反而碍手碍脚,不如离开大理还可顺道四处去游历,虚竹自己驾着车一边暗想着,忽然灵光一现道:”竟然来大理了,不如带大家去那个地方看看也好,也不知那个地方现在变成怎样”,虚竹心中已有了主意,拉着缰绳往一旁道路驶去。 一路上看到很多穿着道服之人四处巡逻,虚竹见这些人穿着当下便知是无量剑派门徒,虚竹暗中赞赏道:”这辛双清还真不错,帮忙守护无量玉洞,巡逻之人也训练有素,双目紧盯四周可疑之人事物,却不会轻易去骚扰过路旅客,如此到也省了自己不少麻烦”,一会後终於来到了无量山顶上。 虚竹停好了马车轻声喊道:”夫人们到了,我们来去逛逛”,五女听到虚竹叫唤,拉起车帘探头出来观看道:”夫君这里是山崖边,此处四周一望无际,只有云雾迷漫,我们要去那逛逛呢”?五女说着满脸狐疑的看着虚竹。 虚竹笑着伸出手来往山崖下指了指後道:”那里,在山崖下,我们从这里下去”,五女好奇的顺着虚竹所指往下看了一下,当场腿软,差点就摔了下去,好加在虚竹有发现,飞快的往前拉了一把,并挡在她们面前,五女这才纷纷止住身形,没有摔了下去。 原来五女看到的是无止尽的山崖峭壁,往下跟本看不到底,至少有几十丈深,外加又有云雾覆盖,更是加重了视觉上的震撼,一想到虚竹所说要从这麽高的地方下去,当场便腿软,一时惊魂未定说不出话来,待回神过来後纷纷拉着虚竹担心道:”夫君(相公),是不是病了,怎麽会想到从这下去,我们又没有携带工具,二手空空要如何下的去呢”?五女满脸忧虑的看着虚竹。 虚竹轻拍五女肩膀笑道:”夫人们不是一直说,自己功力进步不少,眼下就是个演练武艺的机会,只要夫人们能够克服外在的恐惧,还能真气运转顺畅,丝毫不滞碍的踩着凌波微步,便可安然无恙的下到底部,这谷底可是别有一番风光呢”?,虚竹轻笑着说完。 当下五女各各面有难色,虽然她们相信虚竹所说的话,可是要做到完全不受外在事物影响,她们却各各没有把握,可是又很想去谷底看看虚竹所说的风光,五女低着头默默不语,内心不断交战着,虚竹见状再轻拍五女肩膀笑道:”夫人们无须担心,只要尽力便好,你们一个一个下去,到了中途若真的真气运转不来,只要出个声,为夫便从谷底上来接夫人如何,绝不会让夫人们有损伤的,这样好吗”?虚竹说完看了看五女脸色後再道:”那小生先下去等大家了”,虚竹一说完一溜烟状的来到了山崖边。 五女第一时间本想拉住虚竹,可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好跟着到了山崖边,虚竹见五女都来到了面前,跟她们挥挥手笑道:”各位夫人,不用替小生担心,小生先下去等你们”,虚竹挥完手後一转身往下一跳,五女见此景禁不住尖叫了一声,跟着紧张的往前探望了一般,这时发现虚竹只在眼前几步远处,双手负於背後,轻轻踩着山壁,神态飘逸,看上去很像羽毛般轻飘飘的往下降,五女见此状後整个心情安定不少,接着定眼一看顿时暗想到:”怪了!按夫君(相公)的功力,速度不应该这麽慢才对,难道这是夫君(相公)刻意放慢动作,好让自己看清其中技巧和关键”。 五女暗想至此,急忙专心看着虚竹所踩的每一步,当下便证实虚竹所踩是凌波微步无误,这时心中暗想道:”只要自己真气运用的好,就可以跟夫君(相公)一样轻而易举便下到谷底”,五女心中已想通这一环节,此时虚竹也己消失在山腰中,没入云雾内,再也看不到人影。 五女再往下望了望,确实己看不见虚竹身影,五女你看着我看着你,没有人敢第一个先跳下去,这时的李清露一咬牙轻声道:”四位妹子,小妹先下了”说完站在崖边,深呼几口气,顺了顺体内真气後,一转身往下一跳,一瞬间往下急坠了几米後,紧急往山壁上踩了二步,稳住了整个身形,一开始只见李清露竞竞业业往下踩,整个身形僵硬无比的慢慢往下降,就在踩了几步後,李清露已逐渐踩出心得,此时到觉得好玩,当下逐渐的放松身形,整个人也轻盈飘逸起来,并学着虚竹手负於背後,这时踩着速度也逐渐加快,没有一会李清露也消失在山腰中,没入云雾内。 五女心中都是怕的要死,原本李清露也不想第一个跳下去,可是平常她都以大姐自居,在加上本身好胜心起,心中暗想道:”自己若不先往下跳,那本身颜面受损还不打紧,以後也恐难在四位妹子面前抬起头来”,当下咬紧牙根往下一跳。 一开始时的李清露是为了颜面不得不跳,可是踩到了途中,她本身技巧掌握上己经得心应手,也愈觉有趣,因此速度不断加快,身形也愈来愈轻盈,连山壁中长出的古树,在她眼中也丝毫无阻,轻轻一踩在树干上轻松越过,在经过了山壁上的裂缝,又通过了荆棘林後,没过一会,她己经看到一个小小的人影正在抬头仰望,她心中知道是虚竹抬头关注她们往下跳的情况,心中暗喜,”正想着可以向虚竹好好炫耀一番”,不料因为这样的一时分心下,真气运转有些许滞碍,连带着脚底下滑了一下,瞬间整个身形急速往下掉。 刹那间只听到李清露一声轻呼,在李清露还未回神过来前,李清露整个人已被从下跃起的虚竹一把抱住。 当下李清露双眼紧闭,大脑中闪过所有过往的记忆,一幕幕飞快的的浮现,有快乐也有伤心,一会後一道声响冲破这境界,”好夫人,你己经躺着休息够久了,也该起来了,还是要躺到其他四位妹子下来後才要起来呢”?虚竹轻笑道。 这时的李清露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躺在虚竹怀中,而且己经安然到了谷底,本以为此次必然了无生机,想不到竟然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安然无事返回人间,李清露当下高兴的搂着虚竹的颈部,亲了亲虚竹的脸颊,虚竹轻笑道:”好夫人,刚刚发生何事?怎麽好好的一个仙女下凡,反到成了落难仙子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谷底探索 李清露嗔怒道:”臭夫君都麻是你,奴家就是见到你太高兴了,一时间分了心,真气因此些许滞碍”,虚竹笑道:”那小生救了落难仙子有奖励吗”?虚竹停了後再笑道:”是否该以身相许来报答呢”?虚竹说着一只手己经轻捏着李清露的俏臀,李清露受到虚竹如此调情,一时间意乱情迷,满脸泛潮红,再加上己有一段时日没有好好的恩爱,当下虚竹这一挑逗,李清露也情不自禁着嘟起双唇迎合虚竹。 虚竹见此状,丝毫不客气便往李清露朱唇上深深吻了上去,另一只手也藉着此机会伸进肚兜内玩弄起丰峦来,虚竹这一弄,瞬间有股电流从李清露体内升起,整个人开始不由自主扭动了起来,就在这一刻,只见李清露反手捉住虚竹双手,身躯一扭,离开了虚竹怀中,虚竹一脸不解的看着李清露。 李清露轻抚虚竹脸嘟着嘴哀求道:”好夫君,乖啦!不要这样咩!现在应该要注意四位妹子安全与否才对,有时间再好好补偿夫君好吗”?虚竹看着李清露这般楚楚动人,我见尤怜般的乞求下,虚竹也不好意思拒绝,当下拱手道:”夫人教训的是,是为夫妄为了”,李清露娇笑道:”对咩!好夫君这才乖”,说着扶起了虚竹,虚竹起身时顺道偷偷捏了李清露俏臀一把,暗自窃笑後一本正经状,抬头紧盯着山壁。 李清露被虚竹这突如其来的偷袭下,轻哼了一声,当下白了虚竹一眼,而且满脸潮红未退,只能静静的在一旁整理本身衣物。 原来李清露当时在意乱情迷时,突然想到自己在谷底,又记起还有四位妹子尚未下谷来,一则担心四位妹子安危,二则也怕四位妹子看到自己现在这模样,知道自己失足被虚竹救了下来,颜面上会难免挂不住,才会有如此反应出现。 虚竹当然也深知李清露心里所虑,因此偷偷吃了她豆腐後,便专注再山壁上,不一会便见到一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只见这人影左踏右跃,身形飘逸,急速前来,虚竹看到此身手不惊赞道:”想不到梅剑妹子,己确实掌握到凌波微步精髓,的确进步卓越,假以时日,必将不下於清露”,虚竹一说完,冷不旁腰间痛了一下,虚竹低头一看,原来是李清露拧了自己腰肉一把,并在一旁插着腰嗔怒状跳着脚,虚竹当下会意笑道:”唉呦!夫人怎麽连这醋都吃,都说了夫人是仙女下凡了咩”,虚竹如此说完後,李清露才面露喜色,安静的在一旁观看山壁上情况。 此时虚竹反手冷不旁伸了过去,想再偷捏李清露俏臀一把,不料手才刚伸了过去,李清露已往後一闪娇笑道:"好夫君,目前当以四位妹子安全为重哦"!虚竹眼见李清露早有提防,无法得逞,当下也只能专注着看着山壁上梅剑的情况,不一会只见梅剑来到虚竹面前娇笑道:”相公你看,奴家是不是很棒”,虚竹笑着拍拍梅剑肩膀道:”不错!夫人进步神速,我们等其他妹子下来後再一起去游览吧”! 虚竹说完,只见梅剑高兴得一跳一跳的,来到一旁跟李清露拉着手聊天,并一起等待其他姐妹下来,不一会山壁上出现了兰剑身影,再一转眼间兰剑也己下到了谷底,再过不久竹剑和菊剑也纷纷下到了谷底,所有人终於都到齐了。 只见五女互相拉着手走在一起,四处东看看西瞧瞧的,反到是虚竹自己一人独自行走着,虚竹见此状也只是笑笑,心里确不太介意,虚竹内心很清楚,五女若感情不好,相处不融洽,一天到晚吵吵闹闹,那最累的应该是自己,目前这情况最好了,自己也乐得轻松。 此时五女突然大叫了一声,像极看到什麽新鲜事一样,原来他们看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余丈,湖水便一平如镜,清澈异常。可能连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有个皎洁明净的圆月。 这造化的奇景,她们只瞧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虚竹到不足为奇,因为自己之前已来参观过,只是这一次再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当下也不扫五女的兴,独自在一旁慢慢行走观看,她们又见湖畔生着一丛丛茶花,随着吹来的微风摇曳生姿。她们早听说大理茶花甲于天下,此次前来大理过於仓促,确没有时间好好欣赏茶花之美,想不到此处竟然有如此多的茶花,一时兴起下走了过去细细欣赏起来。 她们赏玩了一会茶花,到也有点口渴,走到湖边,抄起几口湖水喝了,湖水入口清冽,甘美异常,一条冰凉的水线直通入腹中。那种滋味难以形容,她们喝了水,精神加倍,沿着湖畔行走,继续赏玩观看。 这湖作椭圆之形,大半部隐在茶花树丛中,她们兜了个圈子,弄清了这湖约有三里大小,走着走着她们也累了,纷纷脱下鞋子,座在湖边泡着脚,一对眼睛然仍四处观看着,这时忽然见到瀑布之右边,有一片石壁光润如玉,而且石壁表面磨得如此平整,隐约还会反着光,恍如一片天然的大镜子,她们伸手指着,边喊着虚竹,虚竹顺着她们所指看过去,知道这就是无量玉壁,虚竹当下跟五女解释道:”这石壁要经过千万年不断的冲激磨洗後,才有办法将石壁磨得如此平整,而且流水还不能断,要持续一直流,它会露出来,应该是後来瀑布水量减少後,才会露出这片如琉璃,如明镜的石壁出来”。 五女在一旁听着虚竹解说,也不禁赞叹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功,竟然能造出如此景像。这时她们转眼看到崖边一大丛小树上生满了青红色的野果,想说不如去摘了一些当点心,一便观赏一边吃着果子到也悠闲。 五女便起身前去采了一枚,咬了一口,虚竹知道那些果子入口酸涩,当下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只见五女整个脸上五官挤在一块,当场将果肉吐了出来,伸着舌头摇着手叫道:”阿!这果子好酸哦”!一边说着急往湖边去,将头埋进水里,猛喝几口湖水,才解了口中酸涩之味,虚竹在一旁看到五女如此狼狈样,即可爱又好笑,双手捧着肚子笑个不停,笑到整个人都弯了腰还止不住。 五女见到虚竹笑到这般程度,不禁火上心头娇骂道:”臭夫君(相公)明知那果子酸涩,还偏不阻止我们摘采,摆明要看我们出丑”,虚竹边笑道:”不…不…不,我要阻止….你们…时,你们…便己经咬了下去了….我也…没有…办…法”,虚竹一边弯腰笑着一边回答,因此整个话是断断续续。 五女见虚竹如此情状,心中火气更大,可是又不好意思将这气出在虚竹身上,提起剑往崖边冲去,停在那一树丛前娇骂道:”臭果树,害我们出丑,看我们砍了你们这些烂果树”,说着挥着剑砍向酸果树丛,只见五女剑起树枝落,没有一会功夫,一整遍树丛竟被砍光,此时五女气也消了,呼然叫道:”咦这里怎麽还有一块”,原来五女砍倒了果树丛後,树丛之後出现了一大片光秃秃的一片石壁,其光滑度跟湖西边山崖的石壁不相上下,只是它爬满了藤蔓。 五女好奇心起,动手除去附着於表面的藤蔓,只见整片石壁平整异常,宛然似一面铜镜,只是比之湖西边山崖上的石壁小了许多了,五女立足於石壁前,摆首弄姿,发现这石壁竟然光滑到可以照出她们身影,当时很少有可以照到全身的镜子,也因此她们看到此石壁宛如看到宝物般,在那摆起各种姿势来,互相品头论足一般,虚竹也乐的在一旁看着五女照着石镜摆弄姿势不亦乐乎。 第一百六十章 逛石室 不一会五女照够了,气也消了,有说有笑的又回到虚竹身旁,虚竹心中暗想道:”此时最难之事,就是问自己她们刚刚谁照的最好看,不论自己如何回答都会得罪人,到时倒楣的还是自己,不如自己先把这话题引开再说”,虚竹随即朗声道:”夫人你们看那有一个三尺高的石洞,我们在外面也逛了一段时间了,不如我们去里面看看如何”?虚竹手指着北面一块大岩石道。 五女随着虚竹所指瞧了过去,只见到一块比他们还高的岩石,并没有虚竹所说的石洞,她们知道虚竹那样说一定有他的意义,或许那大石只是障眼法,五女跑到大石前左瞧右看的,只见这巨岩是凌空置於一块小岩石之顶,当下她们便觉得有异,不像是自然天成的,而且她们也发现那小岩石上有工具琢磨过的痕迹,也更加肯定此大岩放在小岩之上,绝对是人为,而非天成。 虚竹对四姝能发现这微小痕迹,深感异讶和佩服,料想不到平常活泼好动的四姝也能注意到这种小地方,心里也对四姝有了重新的评价。 虚竹想不到的是四姝从小在灵鹫宫长大,而灵鹫宫本身就是由巨石一块块琢磨过後再堆叠起来,她们参加过灵鹫宫修缮的工作,因此对那些工具在大石上所留下的痕迹格外熟悉。 四姝默契极好,一人站在一个方位,双手手掌贴在臣石上,她们也拉着李清露站在另一个方位,大家都站好後,只见她们五人使了一个眼色後,便一起向右侧出力推了过去,只见那块岩石微微摇晃,不一会听到一阵阵啪!啪!藤草断绝声音,在过了一会那块巨石果真被她们缓缓推动,她们慢慢推转着巨石,只转到一半果然看到岩後露出一个三尺来高的洞穴。 她们见到这三尺高的洞穴,心中大喜,等不及跟虚竹一起进去,一溜烟的便往洞里走去,虚竹看她们冲了进去,知道里面昏暗,怕她们在里面撞到山壁急忙喊道:”五位夫人,不要着急,点了火把在进去”,虚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打火石,再捡起她们刚刚砍掉的树枝,在一边綑上藤草,点上了火後,手持着火把,跟在她们之後走了进去。 她们只见洞内石板路上光滑平整,想必曾经过人工修整,走了十余步,便看到若延着石板路往下走,只会愈走愈低,她们在往下走了不久,便见到右手边有一个圆物,看上去很像门环,四姝好奇的冲了过去,轻敲了一下,发出了当!一声果然是是一个门环。 她们在门环前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到十余枚碗大的门钉,紧接着用手在四周摸了一下同时敲了敲,这一敲之下金属之声不绝於耳,原来这是用钢铁铸成的大门,而这大门也是沉重非凡,四姝手上使劲推了出去,只见那门缓缓的被堆开。 她们往前跨了进去,随即又发现原来前方还有一扇门,她们不加思索一样使劲推开了这扇门,只见这门慢慢被推开,里面极为光亮,不在是一片昏暗,她们定眼一看,原来目前她们所处之地是座圆形石室,光亮从左边透来,但朦朦胧胧的不似天光。 走向光亮之处,忽见一只大虾在窗外游过。这一下五女心中大奇,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斓的鲤鱼在窗外悠然而过。细看那窗时,原来是镶在石壁上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五女双眼贴着水晶向外瞧去,只见碧绿水流不住晃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极目所至,竟无尽处。她们这时恍然大悟,原来所处之地竟在水底,可见当年建造石室之人花了偌大心力,才将外面的水光引了进来,当真极具巧思及鬼斧神工,五女不禁暗自佩服建造之人。 她们这时回过身来,见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竖着一面铜镜,镜旁放着些梳子钗钏之属,看来竟是闺阁所居。铜镜上生满了铜绿,桌上也是尘土寸积,不知已有多少年无人再此。再看到那石室壁上,只见壁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镶满了铜镜,随便一数,便已有三十余面。 四姝对这些布置没有多大感触,反到是李清露,见到石室这些摆设後,轻咦!了一声,跟着狐疑状暗道:”这里的布置怎麽似曾相识呢”? 紧接着五女见到东首一面斜置的铜镜反映光亮,照向西南隅,石壁上似有一道缝隙。她们赶忙走了过去,使力推动那石壁,只见那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洞来。向洞内望去,又有一道石皆。 她们好奇心大起,不知这石皆走下後还有什麽其他东西,便顺着石皆往下走,走了十余皆後,又看到前方有一石门,当下她们毫不犹豫伸手便是一推,眼前出现景像另她们一阵惊呼道:”这是”?原来在她们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宫装美女,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了众人。 她们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这玉像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破旧的淡黄色绸之微微颤动,一对眸子雕得莹然有光,神彩飞扬,而且一对眸子还是用二颗黑宝石雕成,眼里更是隐隐有光彩流转,这时再看到玉像脸上白玉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就如常人肌肤一般,整个容貌看上去约莫十八九岁眉梢眼角,颇有天真稚气,嘴角边微露笑容,说不尽的妩媚可亲,上唇处有一点细细黑痣,更增淡雅。 五女看到此处,四姝高声叫道:”咦!这不是清露姐姐吗?相公何时偷偷帮露姐刻了这一尊玉像,雕的恍如活人一般,活灵活现的,唉!怎麽就没有顺手雕我们的呢”?当下不禁暗自低头神殇。 可是李清露见了这雕像却完全高兴不起来,满脸狐疑仔仔细细打量着雕像,看上去很像自己没有错,可是心中确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李清露一时间也无法弄懂自己心中那股感觉,就在沉思时,眼角余光突然扫见东壁上好像有字,李清露转头一看,在刮磨平整的壁上,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的句子,大都出自《逍遥游》、《养生主》、《秋水》、《至乐》几篇,笔法飘逸,似以极强腕力使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一行字云:“无涯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李清露看到此处伸出手指指着叫道:”阿!这是姥姥”,接着转头向虚竹道:”夫君难不成这里是…..”,虚竹不知李清露会如此激动,急忙向前轻拍肩膀细声道:”夫人你猜的没有错,这里就是当初小师姐和师兄隐居之地,为夫只是想说你们没有来过,刚好顺道带你们过来看看,想不到夫人如此激动,为夫在此跟你赔个不是”,虚竹说完後,四姝终於了解那玉像不是虚竹所刻,当下也不在神殇,赶忙在一旁帮虚竹安慰李清露。 李清露情绪稍稍和缓之後轻声道:”夫君!奴家只是从这些配置和格局中深深感受到当初姥姥和师伯间彼此相爱,可谓是神仙眷侣,只是想不到二人竟是如此结局”,此时虚竹捉着李清露双手轻声道:”好夫人你放心,为夫不会把她们上一代的结果,让它发生在我们身上的,相信我好吗”?李清露听虚竹如此道来,双眼含情脉脉的望着虚竹轻点了头。 紧跟着虚竹再轻拍李清露肩膀轻声道:"清露这里还有其他石室还未看完,我们再去其他石室看看可好",只见李清露轻点了头回应了虚竹,而四姝一听到还有其他石室可以参观,当下也高兴的往前走了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再下珍珑 她们看到左侧有个半月状石洞,便一起缓步走了进去,进去後原来是另一间石室,里面有张石床,床前摆着一张小小的木制摇蓝,李清露怔怔地瞧着这张摇蓝道:”难道姑妈是在这出世的”,虚竹点了点头後,轻拍了李清露後背,安抚了李清露情绪,因为李清露本身多愁善感,见到那木制摇蓝,突然间想起自己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姑妈,见到面确突然惨死在自己面前,不禁流下泪来。 虚竹赶忙转换李清露情绪指着墙上道:”唉!可惜这七弦琴,弦线俱己断绝,此次来的太突然,不然续上琴弦,此琴可是一把绝世好琴呢”,虚竹说着,李清露朝着虚竹所指看去,”果然此把七弦琴做工精细,可惜没有弦,不然绝对是一把好琴”,李清露暗想道。 虚竹笑着再指了指左边几张石几道:”清露你还记得这吧”!只见李清露顺着虚竹所指看了过去,只见到几张石几,石几上刻了十九道棋盘,棋局上布着二百余枚棋子,显然黑白对峙,李清露定神看到,此棋局变化繁复无比,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倒脱靴,有征有解,花五聚六,变化多端。 这时李清露突然想起轻声叫道:”这就是珍珑棋局”,想当初虚竹将棋局送给她时,她还想说这世间是否真有此棋局,现在亲眼所见,心中甜蜜滋味不住涌上心头,这时虚竹笑着轻声道:”清露想下棋吗”?虚竹此时之提议,让李清露一时技痒起来。 她虽然己明了这珍珑棋局破解之道,可是确从未实际下过,在加上眼前这棋局,又是当初姥姥和师伯这对情侣当时所摆之局,加上眼前之情景恍如当年的翻版,也是二个相爱之人在此对奕下棋。 李清露一时间还沉醉在当时之情景,听到虚竹张手说道:”夫人请了”,此时才回过神来,娇羞道:”夫君也请”。 只见二人分别走到石几二边,虚竹拾起黑子,李清露拾起白子,当场下了起来,而四姝也在一旁观看二人对奕,四姝四人原本不懂棋,可是经过了这段时间与李清露的相处,她们也了解到下棋的乐趣和技巧,只是她们的功力还差虚竹和李清露甚远,也因此有些思路上还会转不太过来,虽然如此她们还是兴高采烈的看着。 只见虚竹和李清露顺着原本就摆好的棋局,丝毫不犹豫飞快的下着,一开始几路,一旁四姝尚且还看得懂,可是她们观看的是着名的珍珑棋局,这局棋变化繁复无比,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倒脱靴,有征有解,花五聚六,变化多端。 一开始她们尚且还跟得上速度,之後几手整个思绪己跟不上棋局变化的速度,以及它的复杂程度,整个人己经开始头昏脑胀,心烦口恶,只好暂时将目光移开棋局,暂且座在石床上休息。 四姝虽然如此情况,可是虚竹和李清露二人并不受影响,还是飞快的落下棋子。又过了一会,只见虚竹胸有成竹面对微笑轻松愉快落子,心中暗想道:”不知清露有没有发觉自己布下的这陷阱”,又下了几手後只见李清露脸上眉头皱了一下,左手轻撑着下巴,狐疑状的看了看棋局又抬头看了看虚竹。 李清露越下越觉得奇怪,她明明记得珍珑棋局的破解之道不是壮士断腕吗?可是从刚刚下到现在,很多次明明都己经前有大敌,後有追兵,本身己被围困於一角,可是偏偏虚竹都会自死一子,开条小路出现,旦若是延着这小路而出,有时是活路,可是有时确是另一次围局的开始,若不选小路而出,自死一子後,有时反而被虚竹反杀回来(因为虚竹先自死一子,本身己先挪出移动空间),变成自死一子不好,不自死一子也不好,相当难以决择。 相同情况下过几次後,李清露心里己经有些盘算,暗中娇骂道:”臭夫君,明知奴家在等壮士断腕的时机,可是偏偏弄出这样要断不断的局面,看奴家来给你一个相应不理”,此时虚竹又在左方自死一子,李清露见状,按之前的下法往左方前去,可是确不做突破,反而利用虚竹自死一子所腾出的空间,从新布阵後,利用虚竹尚未移动布局好之时,一举往左方冲去,破了左方之防线。 虚竹没有料到李清露下法突变,差一点就全军覆没,好在反应得宜,立即又将李清露周围团团围住,就在这时虚竹又故意在右方自死一子,李清露反到视而不见,在自己本身左方自死一子,也因为李清露自死一子,反而让虚竹讨不了便宜,局势转为二强僵持的态势。 虚竹观看整个局面後,也清楚了解到李清露己经识破自己的手法,二方如此僵持下去,谁也得不到便宜,谁也赢不了,只是虚竹目的也达到了,本来壮士断腕者必胜,现在变成谁也赢不了的和棋局面。 虚竹此时拱手笑道:”想不到夫人棋艺己到如此境界,此局是为夫输了”,李清露掩口娇笑道:”夫君为何认输呢?目前双方成对峙之势,夫君此时认输不就是故意相让吗”? 虚竹拱手再道:”兵贵神速,双方僵峙之下,进攻方若久攻不下,士气溃散後,此战必败无疑,而且想不到夫人心境,竟然以达到见性通明接近道的境界,令为夫深感佩服”。 李清露狐疑道:”见性通明,是何意呢”? 虚竹拱手道:"见性即见理。世人见物不见理,即见物不见物性。风之成风,原因是空气流动。空气不流动就没有风,根本风之质就是流动之空气,流动是风之性质,故此风之动是安於本性,理上是没有动。而下棋对奕也是,不管对手布什麽阵也一样,只要你的心随着所布之阵势起舞,自然看不到这阵势本质,而被此阵势所迷惑,只有你的心如明镜才能澈观万物之性"。 李清露听完虚竹解释後,忍不住噗滋一声,笑了出来,赶忙举手掩嘴後娇笑道:"奴家那有如夫君所述如此厉害,是奴家受到夫君所布之阵势所迷惑,本来对珍珑棋局己经胸有成竹了,想说只要壮士断腕便可破,可是那知夫君思绪如此清楚灵活,竟然把珍珑棋局给进化了,故意弄得奴家,断也不是,不断也不是,搞到最後奴家只好来个相应不理,苦苦硬撑"。 李清露顿了顿後再道:"唉!可是夫君想出的阵式花样太多了,有时会忍不住受它影响,若不是夫君相让,自己先认输,奴家尚不知还能再撑多久"。 虚竹听到李清露道出了原因,心中不免暗自兴庆道:”还好不是本身修为输了,不然脸可丢大了”。 虚竹暗想後拱手笑道:"那也是要像夫人如此思绪之人,才有办法做到,夫人无须客气"。 一旁的四姝从石床边站了起来,揉了揉双眼後道:”相公,你和露姐下到最後到底是谁赢了,你们下的棋局太难了,我们跟不上,只好在一旁休息一会”。 虚竹轻笑道:”当然是夫人赢了呀!”李清露见状急道:”不!不!不!是夫君赢了”,四姝在一旁见到虚竹和李清露都推说是对方赢,自己被她们搞混了,当下焦急得跳着脚高声道:”相公你们到底是谁赢啦”! 虚竹看到四姝如此可爱模样,又看了看李清露一眼後,不禁笑道:”我的好夫人,谁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快乐,若是不快乐,赢了又如何”,虚竹说完後望向李清露微笑的点点头,李清露同样笑着点头回应了虚竹。 四姝左看右看二人的动作,更是一脸狐疑,也还搞不懂虚竹刚刚所言是何意,此时虚竹见四姝如此,轻笑着拍拍她们肩膀笑道:”好夫人,我们在去外面玩玩如何”。 第一百六十二章 游湖 四姝一听到虚竹约她们到外面去玩,瞬间面露微笑,喜滋滋的拉着李清露,一跳一跳的往外走去,虚竹见状也只能笑笑,因为他心中很清楚,思绪的细腻度上,四姝无法和李清露相比,对她们而言,要咬文嚼字的去思考和体会,是人生一大痛苦,因此当听到可以出去游玩时,瞬间心境的改变才会如此快速。 五女相互扶持走出了石室,东张西望着寻找有什麽新奇的东西,此时虚竹俯身拾起一小石块,往湖面投去,只听到啵!啵!啵!几声,小石块延着水面滚动,形成数个涟漪,五女听到声音,纷纷回头观看发生什麽事,虚竹看到五女回头观看,当下在做一次相同的动作。 虚竹笑道:”夫人们,我们来玩玩踏水游湖如何?如同这小石子般”,五女听到虚竹如此说道,面露疑色看着虚竹。 虚竹笑着再道:”古有达摩东渡弘法一苇渡江,而现今我们所学是凌波微步,是否可以凌波而行呢?为夫也不敢肯定,因为小生也没有试过,不过看到众夫人从山顶踩着凌波微步而下,足见夫人们在淩波微步上的造诣已不同凡响,反正现下也无事,不妨我们大家来玩看看,看能否跟上达摩宗师的脚步”。 虚竹提议完,五女皆想试试,因为这踏水游湖,全天下大概无人试过,加上虚竹夸奖五女凌波微步造诣不凡,激起她们相互较劲之心,况且虚竹这提议也甚有趣,纷纷想上前一试,可是人人都无把握,怕万一不小心跌进水里,说多糗就有多糗,也因此一时间无人上前一试。 莫说五女,连虚竹自己也没有把握,当下走到湖畔边,伸出一脚,轻触湖面,去感应水的表面张力所给予的反应,虚竹长这麽大,从以前到现在,还不知原来表面张力给人的感觉,就像踩在果冻上面一样,粉嫩有弹性,可是当下他却忘了,那是因为自己目前内功修为到如此境界,全身感官己变成异常敏锐所致,不然那有可能。 虚竹觉得自己可以捉到水给他的反应时,当下调整好了全身运行的真气後,迅速往前踏了出去。 只见虚竹右脚往前一踏,上身往左一扭,左脚又往前踏了出去,双手随着身体挥舞摆动,很像在水面上滑行漫步一般,一转眼间虚竹己快抵达湖的中心点,五女在湖畔边,看到虚竹真得如此踏水而游,恍如在平地一般,都不禁讶异不以,她们观望一会後,觉得奇怪,暗想道:”怎麽没有水波纹,难不成夫君(相公)用他本身绝顶内功所做的假象,看上去很像是踏水而行,实则是没有踏到水,靠着绝顶内功,绵延不绝的真气,从水上飘过去,可是倘若做到这样的程度,看来当今武林中也出不了第二人”,一时间五女还以为虚竹做假骗她们,她们暗自窃笑,胸有成竹,准备等虚竹上来後好好的糗虚竹一顿。 这时的虚竹己从湖的另一边返回,虚竹当下还不知五女的想法,心中此时还有一点得意,暗想着可以在五女面前炫耀一般,当虚竹的脚再度踏上地上时,轻笑道:”夫人们,你们看是不是真的可以踏水游湖,大家一起来玩一下吧”! 虚竹说完,发现五女没有反应,正在搞不清楚状况时,李清露嗔怒道:”臭夫君,明明就没有踩在水上,故意造假骗我们,我们才不会这麽轻意上当”。 李清露说完,虚竹一脸狐疑状再道:”我的好夫人,这是天大的冤枉,为夫真得有踏在水上,不信为夫脱了靴子让你们检查”,虚竹说完顺手脱下脚上的靴子拿给五女查看。 五女原本以为虚竹再故弄玄虚,可是看到虚竹当面脱下了靴子,还拿给她们查看时,内心己有一点动摇,而当她们将靴子翻到靴底时,发现在鞋尖的地方确实有水的痕迹,而也因为有水的痕迹,因此虚竹在踏上湖畔时,鞋尖上才会有附着一层尘土,五女查看至此,发觉她们错怪虚竹了。 此时五女低头不语,满脸通红,极为不好意思,暗自思索着如何化解这一尴尬,又能不让虚竹误会她们,只见李清露像四姝使了使眼色後,五女分别捉着虚竹手臂後一脸无辜状望着虚竹撒赖道:”好夫君(相公),对不起咩!不要生气哦!我们只知任何物品碰到水皆会有水波纹产生,那知夫君(相公)竟然功力深厚到连水波纹都不产生,这可是前无古人後无来者,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也难怪我们会误解夫君(相公)弄假骗我们,夫君(相公)能原谅奴家吗”? 五女眼含泪光无助的说完後,只见李清露蹲下帮虚竹穿上靴子,四姝则帮虚竹按摩着肩膀,虚竹见到五女如此,内心确实不忍,他心中很明确知道,自己所为己超乎寻常思考范围,心中也没有怪她们的意思,当下反而很享受五女如此服伺着他。 虚竹这时故做不满状,轻声道:”唉!小生被五位夫人如此误会,内心目前有极大阴影,夫人们难道不须好好补偿吗”?只见五女满脸狐疑状看着虚竹。虚竹见状,轻笑道:”当然是以…身…相…许啦”!说完出其不意伸手往五位夫人双峦上偷摸了一把。 五女原本专注在听虚竹说道,她们想不到虚竹会利用这样的机会偷袭她们,当下五女轻啊!一声,可是她们反应也很快,只见李清露和四姝使个眼色後娇笑道:”好哇!夫君要先捉着我们再说”,李清露说完,五女分朝五个方向退去。 李清露此时退到湖畔边,望了望四姝和虚竹後,一转身往湖面上踩去,四姝和虚竹见到李清露如此,纷纷停了下来,定睛一看,只见水面上水波纹一圈又一圈,延着李清露踩过的路径扩散出去,只溅起些微水花,若不是像虚竹那样的程度,或许还看不出所溅起之水花。 原来李清露一退时,灵光一现暗想道:”夫君刚刚示范了一次踏水游湖,自己和四位妹子尚未踏过,若现在自己去踏水,想必夫君自然不会追来,必定停下来观看,而且这踏水游湖看来也蛮好玩的”,心中己有了定见,因此才会退到湖畔边。可是她确忘了一件事,以目前虚竹的功力而言,就算她己到了湖的另一头,可能一眨眼间虚竹便会现身在他眼前。 一开始时李清露心中还有一点紧张,身体有点僵硬,因此激起的水波纹有点大,愈踩愈顺後,整个身躯也愈来愈轻盈,速度也愈快,所产生的水波纹也变小,李清露愈踩愈有心得,一时间忘了自己踏水游湖用意。 正当李清露忘我的踏着水时,耳边传来虚竹声音道:”夫人不要分心,避免真气迟滞,注意跟着为夫的脚步”,李清露耳边听到虚竹的声音时,心里吓了一掉,暗想道:”不知何时虚竹竟己出现在身旁,自己竟浑然不知”,听完虚竹所说後,李清露回神一看才知,虚竹己经一手揽住自己的腰,跟自己并肩而行,李清露见此,急忙收歛心神,专注跟着虚竹脚步。 一会後,只见湖面上二人步伐一致,心意相通,恍若一体般,在湖上游历,在一旁的四姝,见此状,也耀耀欲试,可是单人的都己没有什麽把握了,何况是双人的。 只见四姝也来到了湖畔边,梅剑伸脚往水面上踩了踩试了一下,望了望湖中游历的二人,又回头看了看其他三位妹妹,一咬牙便往湖面踩了上去,一开始时梅剑有点紧张,激起的水花稍大,水波纹也稍多,走了几步後,梅剑发觉自己没有沉下湖里,反而信心大增,动作也开始快速轻盈起来,其他三姝看到梅剑如此後,也接二连三的踏上了水面,又过了一会,四姝四人手拉着手,动作一致,四人一起在湖上游历。 第一百六十三章 春意盎然 四姝的动态,虚竹全看在眼里,看到他们四姝一起游历,四人如一体般,并不意外,虚竹早己知四姝除了心意相通,连感觉都相通,是真正的四人一体,因此对一般人而言,相当困难的情况,对她们来说反到是在平常不过了,当下一手揽着李清露,一跃身到了梅剑身旁,另一手揽着梅剑细腰轻声道:”夫人你们来晚了,注意紧跟着为夫的脚步”,梅剑笑着也不说话,伸出另一手紧紧搂住虚竹的腰,专注虚竹的脚步。 这一幕六人一起踏水游湖的场面,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尤其要做到六人如一体般,歩伐和所有动作都要一致,还要有这一等的神功及一定程度的功力,才有办法做到如此踏水游湖的情景。 六人就如此在湖面上东游西逛,如此几圈後,六人皆意犹未尽的上了湖畔,虚竹轻笑道:”想不到众位夫人,功力通玄,达摩宗师见了想来也暗然失色”,五女娇笑道:”夫君(相公)奴家这等功力,那进得了宗师眼里,骗骗市井小民还过得去,况且那有人像夫君(相公)这般自我称赞,也不怕其他人笑掉大牙”。 虚竹轻笑道:”为夫夫人有此功力,为夫夸赞有何不对,在说了自古以来不是内举不避亲吗?况且我们还是夫妻”。 虚竹顿了顿後轻笑道:”好夫人现在是否该是履行承诺之时了”。虚竹说完後五女狐疑着望着虚竹。 虚竹再笑道:”就是…以身相许呀”!说完向左右各亲了一下。五女猛听到虚竹如此说道,满脸娇红,低头不语,可是身躯却不由自主的靠着虚竹,跟着虚竹往石洞内走去,虚竹看到五女如此,一时间也心猿意马,神情振奋,一手己轻掐着梅剑俏臀,另一手己伸进李清露肚兜内轻捏着丰峦,五女一反常态,也没有阻止,只是默默的跟着虚竹走进了石洞内。 一边进入石洞的途中,虚竹二支手也没有停止过,不断的调情,吃着五女豆腐,虚竹暗觉得奇怪,五女这一次怎麽没有阻拦自己,一进到石洞内反到是虚竹比五女心急,二手己转变成往五女裤腰带拉去,此时只见李清露和四姝使了使眼色,紧接着捉着虚竹双手满脸通红娇笑道:”夫君,你先转过身去,奴家们自己来”,虚竹一听大喜,暗想道:”自己的夫人提出如此的要求,有那个男人不会遵从”。随即转过身去背对着五女。 此时虚竹感觉到有东西碰到自己的背後跟着掉到了地上,虚竹低头一看,原来是五女脱下的外裳。又听到五女声音娇笑的传来道:”夫君(相公)这一次你在捉到我们,我们就随你”。 这一番话好似有魔力一般,虚竹一听完那有可能不动心,一转身只见五女身上只剩一件肚兜,整个美好身材若隐若现,极度诱人。而五女话说完时便以向石室四周散去。虚竹见状一时间犹豫了一下,暗想道:”究竟要先追谁呢”? 李清露本身以五女之首自居,加上刚刚在湖面上被虚竹瞬间先捉到,虽然四姝觉得没有什麽,可是她自己确觉得颜面挂不住,为了让自己在众女中的地位更加稳固,她利用虚竹转身过去时,当下便和四姝商量好一起行动,她暗中盘算道:”现在五人一起行动,再来看看夫君这一次会不会这麽轻松就可以捉到自己”,也因此才策划这一个行动。 五女现身挥手轻喊道:”夫君(相公)在这里来捉我哦”!五女在五个不同的角落娇喊着,虚竹见此状一时间否为头大,飞奔去捉最近的梅剑,可是另一边的菊剑确现身挥手要虚竹来捉他,跑去捉李清露,另一头的兰剑也现身挥手要虚竹捉他,这一场员外与丫环的游戏,也足足让虚竹和五女追逐了一阵。 这样的游戏恍若催化剂一样,愈是追逐虚竹心中情慾就愈高涨,而可恨的是就是追不到半人,虚竹见状脑中急转,忽生一计;刚好追逐了好一阵後,虚竹也己挥汗如雨,当下便把外衣脱了下来,之後走向石床座了下来,一边用手擦了擦汗,假装叹了口气後,倒头躺在石床上。 五女原本还在嘻笑的和虚竹追逐着,忽然看到虚竹怎麽不追自己了,又见到虚竹如此反常的举动,纷纷停下脚步来一探究竟,她们狐疑的暗想道:”玩得好好的怎麽夫君(相公)突然如此,难不成夫君(相公)故意使诈”。 五女在一旁远远的观望,四姝心思单纯,只是担心虚竹是不是病了,纷纷看着李清露,看看李清露怎麽决定,这时李清露也在观察着虚竹,她的心思细腻,知道虚竹不可能无故如此,必然使诈,因此也在那细细观察是否有破绽,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五女看着虚竹依然躺在石床上不动,四姝此时有点心急了,向李清露频频催促。 李清露在一旁观察许久,发觉虚竹一点变化也没有,这时四姝又在一旁不断的催促,一时间心里也己有所动摇,不在单纯的认定虚竹在使诈。 此时突然传来一阵阵虚竹打呼声,也因如此,李清露终於信了虚竹己入睡,向另一旁的四姝使了使眼色,共同前往床前逗弄虚竹。 五女带着狐疑之心来到石床前,见虚竹仍然动也不动,五女暗想道:”夫君(相公)怎麽睡得如此深沉”,边暗想着当下伸出手来,戳向虚竹,就在五女轻戳虚竹身体几下时,这一瞬间只见到虚竹双眼睁开,二手一抱,五女伸出的手己被虚竹环抱住。 虚竹轻笑道:”好夫人,为夫捉到你们了,是否该履行承诺呢”? 这一刻的变化太快,一瞬间五女没有马上反应过来,稍停滞了一下,看到笑嘻嘻的虚竹及被环抱住的手,才发觉又上了虚竹的当。 五女跳着脚嗔恕道:”臭夫君(相公),坏夫君(相公)又使诈骗我们,不管,我们不管,这样不算”,五女说着,另一只手轻捶着虚竹抗议。 虚竹一脸无辜状,放开环抱住的手,反手轻捉着捶着自己的手轻声道:”好夫人,不要生气啦!是为夫输了好吗?你们看看,为夫都这样了,逼不得以才使诈咩”!说完顺手拉着五女的手摸向自己的龙头。 五女摸到虚竹坚挺的龙头,瞬间脸一红,手往回收了回去,这时虚竹起身轻抱着五女撒娇道:”五位夫人如仙女一般丰姿绰约,要为夫这凡人如何抗拒呢?再者若为夫没有反应,难道夫人们不担心吗”?虚竹说着轻轻亲了亲五女耳朵,一双手则在五女背後不断游移着。 其实五女在接受了虚竹这麽直接又火辣的告白时,内心也早己情慾高涨,虚竹使诈之事她们早就已经忘的一乾二净,这时虚竹又做了这样调情的动作,五女身躯便己轻微颤抖,呼吸也逐渐不顺畅。 五女脸上潮红涌现,嗔笑道:”臭…夫(相)…君(公),这一次就依你,下一次…还是…这麽…坏,我们就…不依了”。 五女呼吸急促断续的说完,虚竹知道五女情慾己被挑起,顺势展开了一连串的攻势,只见虚竹忙的不可开交,一会左亲右捏,不然就是右抱左亲。 虚竹目前可说是享尽艳福,自古以来很少有五女一起共侍一夫,可能连皇帝都没有这种待遇。而这也是虚竹心中一直以来的幻想,此刻终於实现。 虚竹幻想终於实现,而五凤游龙的战况,也比平常更为激烈,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己经好一阵子都没有好好恩爱,在加上身处无人之世外桃源之境,身心灵格外解放的因素,才会有这一场空前绝後的五凤游龙之盛况。 第一百六十四章 训练水性 一龙对五凤之战,不会因为龙的数量只有一个,便轻易败阵下来,此事攸关龙本身之尊严,潜藏在龙内心的战火,更因为环境的不利让它愈来愈旺盛,随着心中战火愈盛,所暴发的威力也就愈强大,这惊天动地的一战,每一凤各暴发了四次,龙本身也不遑多让,也暴发了四次有余,一龙和五凤经过了此四次的暴发,双方身心灵都获得极大的满足,相对的本身功力也更加提升。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当虚竹再度睁开双眼时,感觉到身上有东西,忙低头探望,在虚竹低头探望的当下,一股淡淡清雅的优香扑鼻而来,虚竹定神一看,原来是李清露抱着自己,整个人伏在自己身上,双眼紧闭仍在沉睡中,这淡雅的清香,便是从李清露身上传来,虚竹再转头左右探视了一下,才发现原来四姝二二相对,分别睡在虚竹左右二侧。 在石室内,也不知今夕是何月,更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虚竹想起身查探,可是身上以及自身左右二边的情况,确让他舍不得起身。 虚竹瞬间回想起那一龙五凤间激烈的战况,又看到五位夫人目前的情况,虚竹不觉暗自露出得意又自豪的微笑。 虚竹暗想完,又再看了看五位夫人,在眼前这幅美景的刺激下,原本已沉睡的巨龙,再度被唤醒。 伏在虚竹身上沉睡中的李清露,似乎有感受到苏醒过来的巨龙呼唤,整个身躯不由自主的轻微扭动,一会後只听到一阵轻呼,又过了一会,李清露突然紧紧的抱住虚竹,身躯不断的颤抖着,而此时苏醒的巨龙再度爆发,终於一切再度回归风平浪静。 此时李清露仍继续沉睡着,在整个过程中李清露恍如半梦半醒之间,连虚竹看了也不觉得啧啧称奇。虚竹看到五女仍在沉睡着,又见到刚刚李清露如此展现,内心也极为不舍,虚竹深怕自己持续胡思乱想,到时受苦的还是自己夫人,当下再闭起双眼持续休眠中。 不知又过了多久时间,虚竹再度睁开双眼,这一次醒来己感受到身上己无东西,忙低头查看,果然李清露己不在伏卧在自己身上,虚竹笑着在往左右二边看了一下,发现四姝也都不在。 虚竹起身用眼睛扫过石室一遍,整个石室空荡荡,只有虚竹自己一人,虚竹见此番情景暗想道:”自己是怎麽了,怎麽睡得这麽沉,难道是欢娱过度,伤了筋脉,不就还好在此地并无他人,不然整个人被搬去卖了都不知,也不知五位夫人去了那里”,虚竹暗想後,忙起身盘定而座,检视自己本身体内是否有损伤,当体内真气整整运转一周天後,发现真气全然无阻碍,而且只有比昨日更加混厚,身体全然无损伤。 虚竹笑着摇了摇头,暗想道:”大概是自己本身在这环境下,身心灵觉得很安定,因此特别放松才会如此吧”!虚竹暗想着,边起身朝石室门口走去。 虚竹走到靠近石室门口时,己听到五女的嘻笑声一阵阵由外传来,虚竹好奇心起,想探视五女在石室外做什麽,当下一个箭步隐身在石室外的大石边,暗中探视五女动向。 虚竹探头一望,原来五女光着身子座在湖畔边,手拿着木杓子舀水淋身子,另一人则拿着手绢擦着头发和身体,五女相互帮忙,还一边泼水嘻闹,可见得五女目前感情有多好。 眼前这一幕五女沐浴的画面,全然进了虚竹眼底,如此诱人的画面相信只要是男性,绝不会毫无反应,虚竹当然也不例外,虚竹隐身在大石边,看得全身发热,龙头挺立,虚竹暗想道:”好久没有游泳了,不如利用现在好好游一下,顺便给五位夫人一个惊喜”,虚竹心中己有定见,不疾不徐的脱下自己的衣裳,全身赤裸,往湖边冲了过去。 虚竹赤身裸体冲了出去,边挥手高喊道:”夫人们,为夫来了,你们在玩水怎麽也不约为夫”。 五女本来沐浴的很轻松自在,突然听到虚竹的声音,又看到虚竹赤身裸体冲了出来,当下下意识尖叫了起来,双手掩眼高喊道:”阿!夫君(相公),你怎麽没有穿衣服冲了出来”。 虚竹见到此情况,心中暗笑道:”夫人们也真是的,又不是没坦诚相见过,有什麽好害羞的,她们反到忘了她们自己现在也是赤裸裸的,只遮了眼睛,其他地方不也都是光光如也”,虚竹暗笑着,一时间突然发现五女虽然遮着眼,可是指头和指头间确偷偷打开条缝,从缝中偷偷看着虚竹的一举一动。 虚竹见到五女这样的举动再暗笑道:”夫人们也太可爱了,想看又不敢正大光明看,在自己来的那年代,看猛男秀是要收费的,她们还不好好把握”。虚竹对自己的身材像来都是很有自信的。 虚竹一下子就冲到了湖畔边,只见到五女还是掩着眼,虚竹当下玩心大起摸了五女丰峦一把。 五女冷不旁虚竹会来这麽一下,尖叫了声後娇骂道:”臭夫君(相公),坏死了,连沐个浴都这麽不乖”。 五女还未骂完己不见虚竹人影,耳边只传来”噗通”一声声向,五女往声音传来之处看去,才知原来是虚竹摸了她们一把後,瞬间跳进湖里,完全不见踪影,五女一时间以为虚竹发生什麽意外,急忙往湖面看去。 此时只见到水中隐约有个人形,双手双脚划动着,整个人快速的在水中前进着,恍如一尾水中蛟龙般遨游在水中。 只见虚竹悠闲的在水中游着,一会後整个人己在湖的另一头现身,向五女挥手高喊道:”夫人们,湖水冰凉清心,游一游精神气爽,要一起来吗”?虚竹向五女挥手了一会,发觉五女皆没有反应,当下虚竹自觉有点无趣,便又默默的从另一头游了回来。 虚竹一脸狐疑的从湖里起身,他不明白五女怎麽会有如此反应,正当虚竹还在暗想着原因时,突然一股清凉湖水淋了下来,也把虚竹从暗想中的思绪拉了回来,虚竹这时才发现原来是李清露拿着杓子舀水帮他淋着身子,而四姝正在帮他擦着身体。 李清露一脸无辜轻声道:”夫君你是不是怪奴家和妹子们不和你一同游湖呢”?李清露顿了顿後再道:”唉!奴家和妹子们确实很想跟夫君一起同游,可无奈奴家和妹子们不谙水性,是故无法陪同夫君同游”。 李清露说完,虚竹瞬间在心中暗自臭骂自己几句道:”自己真的太笨了,怎麽忘了他们常年生活在内陆,小河小溪或许可以,像这样深不见底的湖泊,她们最多可能只是搭船,又要如何能像自己这般在湖中畅游,况且自己来这前原本就生活在海边,以海为家,因此很自然便懂游泳,她们不懂也是很自然的,呵!呵!自己怎麽就先入为主认为,会武功的人便会游泳,看来这是大错特错了,还是要回归真实情况才对”,虚竹内心想通了前因後果,不自觉轻笑摇了摇头。 这时虚竹看到李清露眼带泪光,无奈的看着自己,心中也极为不舍,举手轻抚李清露脸颊後笑道:”夫人对不住了,这是为夫失算,不知夫人们不懂水性,还硬要邀夫人同游,众位夫人们能够原谅为夫吗”? 李清露和四姝同声道:”不!不!不!此事不怪夫君(相公),是奴家们从未跟夫君提过,夫君不用自责,让奴家受授不起”。 虚竹见状拱手轻声道:”不知夫人们是否肯让为夫有个赔罪的机会,让为夫教各位夫人如何在水中游玩如何”? 五女听闻虚竹说要教自己如何在水中畅游,皆面露喜色跃跃欲试。 虚竹见状暗笑道:”想不到自己之前的专长之一教人游泳,在这时代竟然还派得上用场”。 第一百六十五章 完成水性训练 虚竹再度跳下湖泊双脚踩着水,伸手向李清露笑道:”夫人不用害怕,拉着为夫的手,一手扶着湖畔边下来,有为夫在一旁守着,不会让夫人吃到水”。 李清露见到虚竹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会後也伸出手来拉着虚竹,缓慢的下了湖中来。 虚竹从李清露拉扯的力量上感受到,”李清露真的是不熟水性,虽然外表装的不害怕,可是身体表现出的僵硬紧绷却是骗不了人”,虚竹暗想着笑道。 虚竹知道这时是很重要的一关,要先克服对水的恐惧,不然是永远学不会,此时李清露整个人己经进到了湖水中,虚竹往前一手轻轻从腋下将李清露撑起,另一手则放在她腰後,虚竹轻声道:”好夫人,不要紧张,放轻松慢慢往为夫这里靠”,虚竹一边说着一边将李清露腰部往上推。 虚竹接着道:”对很好,放轻松,就是这样”,在虚竹的引导之下,没有一会只见李清露己经躺在湖面上,这一幕让在湖畔上的四姝目瞪口呆,她们难以相信竟然有人可以躺在湖面上而不沉。 在一旁的虚竹看着四姝的表情心中暗笑道:”这不是什麽特别的事,水本身就有浮力,只要人放松接触面积变大,大多数人都可以浮的起来〞,这时虚竹撑在李清露腰後的手己完全放开,只见李清露表情愉悦,慢慢在湖面上漂浮移动着,众人见到李清露如此漂着,那种感觉不知有多轻松,这时虚竹发觉李清露竟然睡着了,众人喊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虚竹怕李清露愈漂愈远,赶忙游到她身旁把她轻推回湖畔边,轻摇道:”清露醒醒”,一会後只见到李清露轻”阿”!一声,接着整个人身体往下一沉,虚竹见状急忙上前抱住李清露,让她不至於吃到水。 虚竹抱着李清露轻笑道:”看来夫人是做了美梦才会如此,不知这美梦能否说给为夫及四位妹子知晓呢”? 李清露满脸通红娇羞道:”夫君就不要取笑奴家了,刚刚奴家不知怎麽搞的,觉得整个人就像身处在棉花堆之中,再加上这徐徐的微风吹来,让人神清气爽,根本不知自己睡着了,是刚被夫君一推下,才惊觉自己不小心睡着了,因此而惊醒,是奴家失态了”。 ”呵!看来夫人对水的感应不错哦!就请夫人暂且休息一下,看看其他妹子的表现如何”?虚竹轻笑道。 李清露当下起身,在湖畔上擦乾净身上的湖水,披着衣裳看着四姝在水面上的表现。 虚竹见到李清露上了湖畔後,转身伸手向梅剑,让梅剑也是拉着自己的手下到湖中来。 梅剑的情况跟李清露类似,一样外表装着不害怕,可是从拉着虚竹手的力道上确露了馅。 虚竹内心相当清楚梅剑的情况,因此在虚竹好言引导下,梅剑身心也逐渐和湖水结合在一起,当下也在湖面上漂浮起来,其他三姝看到了也都不在那麽紧张害怕,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心情,虚竹见此情状当下也了解,只要梅剑做的到其他三姝也一定没有问题,谁叫他们心灵感觉都相通呢? 虚竹见到梅剑整个人己融入了湖水中,悠闲的漂在湖面上,当下转身向其他三姝道:”三位夫人你们也一起来吧”!虚竹说完把手伸向了兰剑,只见三姝们手拉着手,另一边拉着虚竹的手,一个一个下了湖水,她们下到湖水後,很自然在梅剑身旁自己漂了起来,虚竹在一旁守护着,一会後虚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当下把四姝一个一个拉上湖畔来。 五女在湖畔边,相互讨论刚刚的心得,还有感觉,虚竹在一旁见此状,心中暗道:”第一步己经成功,五女己不怕水,反而更亲近水,之後的相关巧技便可轻意学会”。 虚竹看到五女目前兴致未减,紧接着在跟五女传授如何在水中踩水,保持身体不沉,以及与游泳相关手和脚的动作,和呼吸的运用,五女学的很专心,也很努力,每当虚竹讲解完一个动作後,五女当下便下水去练习和体会。 虚竹和五女,一个教的起劲,一个学的用心,虚竹也不知教了多久,终於把所有跟游泳有关的都教完五女,虚竹不知五女接收的情况如何,可是虚竹在一旁看五女练的有模有样,所有动作大概都对了没有什麽问题,只是顺畅度还有熟练度没有这麽好罢了。 五女也可以算是绝顶聪明了,一般人要从没有碰到水,一碰水就害怕,一直到完全会游泳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有的甚至心理关卡无法克服导致永远学不会,而五女竟然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就都学全了,到也让虚竹敬佩不以,而五女也可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游泳奇材。 虚竹在一旁看五女玩得很高兴,而本身可能教五女教了太久的关系,在加上微微的凉风吹抚下,虚竹竟然睡着了,五女兴高采烈的玩了一会後,原本想说找虚竹来看看是否有疏漏之处,那知她们上了湖畔来後,才发觉虚竹竟然睡着了。 五女看到虚竹睡着的样子暗想道:”夫君(相公)可能真的累了,就让夫君(相公)好好休息,自己去准备一些吃的,以备夫君(相公)醒来刚好可以用餐”。五女相互看了一下,很有默契的拿起在地上的衣裳,盖在虚竹身上,自己本身也穿好衣服往石室内走去。 原来五女在沐浴前,觉得无聊,便将石室内所有石洞都探索了一遍,她们发现到在「琅嬛福地」那个石室内的一面墙上有一石门,门上还有门环,她们好奇那石门之後还藏有什麽,因此拉着门环推开石门後,她们看到了一整排石阶,她们延着石阶走了一百多阶後,又转了三个弯,再往上走了二百多阶终於看到有一个洞口,她们走到洞口处探望,发现原来这洞口是另一个出口,而这出口刚好在山壁之上,距离水面有十几丈远,寻常人等徒手绝对无法上来,必须要有绳索等器具辅助。 五女在洞口了望整个江面,知道这便是大理有名的澜沧江,江面有不少船支来来往往,江面最窄处约二十米,最宽的地方有大於四十米的,整条江弯曲绵延看不到尽头,经过了先前的历练,五女在面对这样的江面时皆有自信能踏着江面到达对岸,五女了望一会後便到石室外湖畔上梳洗,她们梳洗到一半时,虚竹刚好也醒了,也才有後面的一切活动。 此时五女看到虚竹睡着了,想说给他一个惊喜,便循着自己所发现的另一个出口而去,五女在洞口处查看了一会,原来此时己近黄昏,整个江面己无船支,她们利用这大好机会,踏起凌波微步轻易的过了江,上了岸後,四姝便去店铺打了一壶酒,打包了一斤酱牛肉,要了几张大饼,而李清露则在岸边打渔人家跟他们买了几尾鱼,顺道要了一些姜葱和盐巴,双方各自完成自己负责的事後,便在江边会合。 原本她们预计她们渡江的举动无人发觉,毕竟己近黄昏,且江面己无船支在航行,可是不料还是有一些住在江边的渔家及在江边散步的人们,看到了她们渡江之举。 见到她们渡江之举的人,看到她们形态飘逸,又踏在江面上,当下认为她们绝非凡人,以为是神仙下凡来,纷纷恭敬的焚香,向着江面顶礼膜拜,而此事五女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她们只顾着张罗吃的。 五女会合好後,便返回石室开始联手料理起手上食物起来,只见李清露将几尾鱼搭配姜片和葱段,在放一点盐巴,煮了一锅鲜鱼汤,又将另几尾鱼抹上盐巴,架在湖畔边烤了起来。 一阵阵的香气随着微风,飘向了虚竹,这一阵香气也呼唤醒了虚竹,虚竹起身伸了伸懒腰,一边搜索着此香味重何而来。 第一百六十六章 巨变即将到来 李清露见到虚竹起身娇笑道:”夫君这鱼快烤好了,先去洗个脸准备用饍了”。 虚竹高声道:”用饍”?虚竹一脸狐疑的看着李清露,脑中还在思考那鱼怎麽来的,此时四姝朗声道:”相公这里还有酱牛肉,一壼酒和一锅鲜鱼汤以及几张大饼”,四姝如此说完後,虚竹更加弄不清这些东西如何在这出现。 五女见虚竹还在一脸狐疑,不禁娇笑着将他们准备食物的经过告知虚竹,虚竹听完後笑道:”夫人们何必这麽麻烦,将为夫叫醒一起去用饍即可,何必多费这些功夫”。 李清露掩嘴娇笑道:”奴家和四位妹子们,想说夫君这麽辛劳教导我们,为了让夫君有一个惊喜,特别准备这些食物来当做奖励”。 虚竹听完上前亲了亲五女後,一脸无辜撒赖道:”想不到为夫辛若半天,竟然只有饱餐一顿”,虚竹说完後一边摇头叹气故装无奈状。 五女见虚竹此情状狐疑道:”不知夫君(相公)还需何种将励呢”? 虚竹见五女如此,一跃向前,各亲了五女一口後笑道:”当然还有以身相许呀”! 五女听闻虚竹如此道来,红着脸白了虚竹一眼娇笑道:”夫君(相公)坏死了,一醒来就这麽不正经,来啦!先吃东西再说”。 虚竹接着再笑道:”呵!呵!呵!也对,吃完东西比较有体力”,一边说着一边像满脸通红的五女眨了眨眼。 虚竹笑着拿起李清露烤好的鱼,和五女座在湖畔边吃了起来,六人在用餐之间还互相打闹着,相互喂着食物。 这顿大餐就在愉快和诣的气氛下结束,而古人说过,「饱暖思淫慾」刚好符合现在的情况,吃饱了饭,又没有什麽事做,刚好身边又有五位娇妻在,虚竹当下左拥右抱协同五位娇妻进了石室。 一进了石室,员外和丫环的追逐游戏即刻展开,这游戏相当的奇怪,越是追逐下,隐藏在人心中的慾望就愈强烈,恍惚是天然的春药,在相互追逐嘻闹後,一龙斗五凤的大战也随即展开,一龙和五凤间战的天昏地暗,鬼哭神嚎,双方僵持不下,直战到最後一刻,再度回归平静,而这一刻一龙和五凤皆获得无限的满足,一起相拥同床而眠。 虚竹再度睁开了双眼,这一次确闻不到自己熟悉的香味,虚竹转头探视左右二侧,也没有看到四姝在自己二侧,虚竹不禁起身暗想道:”怪了自己怎麽都睡得如此深沉,已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竟然连自己夫人离开身旁都没有发觉,难不成是功力减退还是真的受伤而不知”,虚竹暗想完当下盘腿而座,检视自身情况,当下虚竹本身真气运转一周天後,发觉本身一点损伤也没有,功力有进无退,虚竹不放心,又把真气运转了二周天,结果都一样。 虚竹知道结果後,安心的站了起来暗道:”或许真的是自己多虑了”,暗想完便又走向石门,去看五女在做何事。 虚竹走出了石门,来到了湖畔旁一看,原来五位夫人正在湖里游泳,游一游还飘在湖面上悠哉的休息,五女一起游泳也一起在湖里嘻笑,在湖畔边看到如此场景的虚竹深知五位夫人己可以完全掌握到水性,心中也不禁暗自称赞。 虚竹看着湖面五女的一举一动入了神,此时微风徐徐吹来,原本应该带来清凉,带走烦躁,那知虚竹被这微风愈吹愈觉得心烦气躁,虚竹当下觉得必然有事要发生,因此深呼吸几口气後,顺了顺自己的心情,使本身能暂时冷静下来,不在烦躁。 接着虚竹俯身捡起地上六根树枝,拱手朝天空默祷了一番,跟着蹲了下来,丢出手上的树枝,卜卦问事起来,虚竹连丢了几次,丢出了几个卦象,虚竹看着卦象含意後,又抬头望了望天空,跟着整个人便沉思了起来。 一会後虚竹摇了摇头,轻叹口气道;”唉!看来只能如此了”。”夫君,发生何事?为何如此闷闷不乐呢”?李清露轻声关心喊道。李清露说完四姝也神情担忧的望着虚竹。 虚竹原本还在沉思中,突然李清露出声一问,一时间被吓了一掉,虚竹完全不知五女何时出现在自己身旁,而且在一旁看多久了。 原来五女在湖面上游泳,她们在湖中看到虚竹在湖畔边探望着她们,她们伸手向虚竹挥手示意,却发觉虚竹没有反应,不知在思考什麽,五女见状,便游上了湖畔来到虚竹身旁,五女见虚竹正在丢树枝,四姝不清楚虚竹在做什麽当下便要出声询问,可是李清露却很清楚虚竹正拿着树枝在卜卦,此时不能受到打扰,连忙拉了拉四姝手臂跟她们比了比手势,作势不要出声。 四姝不知李清露为何如此,可是她们知道李清露不会平白无故要她们不出声,因此她们直到虚竹卜完卦後,李清露才出声问道。 虚竹被李清露的询问声,打破了原本在沉思中的情状,虚竹转身看了看李清露和四姝,发现她们正关怀的望着自己,虚竹拱手道:”为夫让夫人们担忧了,没有什麽事,只是卦象所示,为夫在思索化解之道罢了”。 李清露狐疑轻声道:”夫君不会平白无故卜卦,而且又脸带愁容,想必是有重大事情要发生,夫君不让奴家和妹子们知晓,看来此次凶险非比寻常,夫君想独自面对,把我们当成外人了”,李清露说完,四姝和李清露皆眼泛泪光,梨花带雨般看着虚竹。 虚竹见五女如此,当下缓缓叹口气後轻声道:”刚刚为夫被微微凉风吹的心烦气躁,因此才想说卜卦问天下事,卜到的卦象分别为乾为天和天火同人,而乾为天有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之意,天火同人则有乘其墉,弗克攻之意”。 虚竹顿了顿後再道:”再加上刚刚紫气东来,代表紫微星光芒增强,而紫微星和飞龙在天皆可表示当今皇帝,由此推断应该是绑住大宋皇帝赵煦的绳索已解开,而这有可能是当今大宋实质掌权者,高太皇太后即将病危或是己身故,才有如此现象”。 虚竹换了口气後再道:”而另一卦象显示,在大宋周遭之大辽、西夏、吐蕃势必会利用这样的机会,发起战端,只要战事一起,又将是生灵涂炭之时,而赵煦这小子,又特别喜欢好大喜功,说不定会主动出兵攻打西夏或是吐蕃,而西夏和吐蕃二国中,倘若他真的主动发兵攻打,第一个应该会选西夏,西夏国是大宋所有邻国中,兵力最少人口也最少的国家,若要立威,首选便是西夏”。 虚竹接着又道:”西夏国兵力虽少人口也少,可是兵强马壮又训练有素,并不畏惧大宋来犯,可是若因为全力对抗大宋军队,造成西夏国国力损伤,就算把大宋打退了,那西夏二个邻国吐蕃和大辽,会不会利用这机会进犯西夏呢?而为夫也替大宋和西夏占卜过,目前大宋气运正望,二边打战,西夏必败无疑”。 虚竹跟着再道:”目前西夏、吐蕃、大辽等看上去状似和平,可是大家都怕全力攻打一国,另一国会乘机渔翁得利,因此维持着目前动态平衡状,而大辽方面他们想藉机南侵很久了,得知此消息,势必准备大举南侵,而为夫大哥身处大辽,官拜南院大王,辽王势必将此重责大任交与大哥,而大哥向来不主张南侵,希望老百姓及军人皆可安居乐业,不因个人野心平白无故多出不少孤儿寡母,因此大哥必将尽一切方式拒绝,如此大哥危以”。 李清露和四姝静静听完虚竹所言,她们料想不到中间牵扯之广,实超过自己所能想像,再加上又是挂象所示,绝非空穴来风,一时间也想不出应对之策,五女至此也能深深体会出虚竹忧虑所在。 第一百六十七章 策画应变之道 一会後只见李清露像想到什麽一般,笑道:”夫君,奴家看来不如我们闯一次皇宫,将那害人的皇帝杀了不就什麽事都没了吗?况且闯皇宫对夫君而言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吗”? 虚竹听完轻拍了李清露俏臀後笑道:”呵!夫人,要是此事如此容易解决到还好,牺牲一人换得千万百姓平安,此买卖确实划算,可是夫人你忘了一件事,我们占卜出来的结果,皆是己成定数,你我等皆不能强加改变,只能想办法让结果好一些,况且明明之中老天自有安排,这皇帝虽然好大喜功,喜欢发动战争,可是妙的是,他在位时间不长久,掌权时间不会超过十年”。 虚竹一说完,五女皆大吃一惊,纷纷感叹造物者可爱之处,也暗中觉得老天爷这样安排当真公平,有一得必有一失,也因此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 虚竹看了看五女表情後再道:”这皇帝掌权算还好,只是好大喜功,对国内的治理还算有一套,没有造成更大的动荡不安,也不会有大量老百姓流离失所,若我们现在杀了他,接他位置之人,所产生的问题可就更多了,不止国内发生大规模动乱,成千上万老百姓流离失所,而其本身更可能被他国所擒获,迫使整个大宋国都由汴京南牵至临安”。 五女听到此,再度一惊,纷纷点头认同虚竹所言,「还是不杀的好」,紧接着她们又再看着虚竹,是否还有其他後续计画。 虚竹又道:”为夫也可算是半个西夏人,整个西夏最大的危机不是这一次,而是在百年之後,西夏国恐有覆灭之情况,整个国内不分男女,无一幸免,只剩不满五岁娃儿尚存,整个西夏会被外族所灭”。 虚竹一说完,李清露不禁流下泪来,虚竹低声安抚李清露後再道:”唉!这些皆是定数使然,不是你我可以改变,我们可以做的就只能让结果好一些,多努力为将来的西夏多保存一些血脉,方是上策”。 虚竹刚说完,李清露焦急道:”夫君定有良策,若有那里要奴家配合的,尚请夫君明言”。 虚竹再度轻抚李清露脸颊後道:”夫人不用焦急,为夫是有想出应对之策,西夏方面若有夫人游说,或许会有成功之机会,而大哥方面也需将其救出,不然按大哥性情,大哥势必反抗到底,如此大哥必死无疑”。 虚竹刚说完,只见李清露引颈期盼看着虚竹,虚竹见此情状,也不忍李清露等太久,便又说道:”其实很容易,竟然注定要败,不如我们演一场戏,投降就好了”。 虚竹停了一下接着道:”只是按赫连铁树将军,以及岳父大人的个性,要他们投降,实在有点困难,还有西夏国老百姓,若知道他们的将军和国王不战而降,观感也会不佳,不然这是最好的结果,可以完全保存西夏的国力”。 虚竹说完李清露轻点了点头回应虚竹说法,虚竹见状後接着道:”虽然大宋皇帝好大喜功,可是他确不会真的想灭了西夏,只是想西夏跟他称臣,显示出自己很威风的样子,虽然西夏看上去很像是称臣,年年要纳贡,看上去极为吃亏,可是实际上,多了一个靠山,邻国吐蕃还有大辽,反而更不敢侵犯西夏,而西夏更可以靠跟大宋二国间正大光明的贸易暗中将所纳贡的钱赚了回来,只是因为岳父大人还有赫连铁树将军的个性,要他们投降称臣,他们也怕丢了面子,而且对西夏百姓也不好交代,最好的方式就是只能演戏,接战而不迎战”。 李清露静静的听着虚竹说完後,暗自沉思了一会,一瞬间忽然往虚竹身上一跳,抱着虚竹向虚竹脸颊上猛亲了几口娇笑道:”夫君你所思考出来的这个策略实在是太棒了”。 虚竹被李清露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掉,不知为何李清露会这麽高兴,虚竹赶忙紧抱着李清露,以免从自己身上摔了下去,而四姝则是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望着这一幕。 李清露亲完了虚竹,看到虚竹一脸疑惑状看着自己,又转头见到了四姝的表情,这时李清露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样疯狂的举动,不禁满脸通红,低着头不好意思的从虚竹身上下来。 虚竹见李清露满脸通红低着头站在自己面前,轻笑道:”看来夫人一定想到二全其美的办法,才会如此开心吧!不知为夫和四位妹子可否洗耳恭听”。 李清露见虚竹如此说整个人脸更红了,低着头娇羞道:”夫君还有四位妹子就不要取笑奴家了,奴家只是想到刚刚夫君的策略确实是一个二全其美的办法,一时过於高兴才会如此失态,奴家在此向夫君赔礼了”。 李清露说完便向虚竹拱手行礼,虚竹见状连忙伸手一扶,将李清露扶了起来,轻笑道:”夫人言重了,为夫只是提了一个意见,具体施行内容和方式,还是得靠夫人,毕竟夫人比为夫更熟悉西夏,还要多靠夫人多多费心了”。 原来李清露听到虚竹说要演戏还有贸易时,心中就己经有定见,她非常清楚西域各国对大宋的丝绸还有瓷器需求甚大,且皆是皇家必定珍藏之物,甚至远至波斯,也将大宋的丝绸还有瓷器当做珍品,且其珍品皆所价不菲,倘若真的跟大宋结了盟,说不定可以拿到独家代理权,更可以掌控大宋丝绸和瓷器销往西域各国的主要通道。 甚至也可以将西域各国的好马,以及国内自己打造之兵器,高价卖给大宋,反正那皇帝好大喜功必缺好马及兵器,而国内所打造的兵器,不论耐用度,还有品质上都远胜於大宋,况且大宋所养之马匹又要如何跟西域各国相比,光想到此处,李清露便觉得如此做实则是大利於西夏国。 紧接着李清露想到行军演戏,李清露知道自己父王还有赫连铁树都是行军布阵高手,要他们布阵假意应战之後战败,在简单不过,难得是该如何说服他们,而她本身也相信,只要将如此做的好坏处分析给他们听,他们必然可以接受自己的建议,也因为李清露想通了所有事,才会有如兴奋和脱序的表现。 虚竹当然也知道,李清露如此高兴,必然是有想出相应之法,虚竹拱手笑道:”此事较为迫切,必须优先处理,有劳夫人了”。 虚竹顿了顿接着笑道:”至於为西夏国多保存一些血脉方面,我们则有百年的时间可以准备,在这一段期间内,就要麻烦夫人们多多以身相许了,我们努力多生点娃儿,在找个安全之地点,建立一个村落,让他们生生世世在那生活,此事便可迎刃而解”,虚竹说完顺势向五女眨了眨眼後,顺势摸了五女丰峦一把。 五女听到虚竹说要多多以身相许,多生点娃儿时,一时间娇羞状的白了虚竹一眼,娇骂道:”夫君(相公)一点都不正经,怎麽总是想到以身相许”。 虚竹见五女如此,上前搂住她们笑道:”为夫可是很正经呢?难不成还有其他增加娃儿及血脉的方式吗?这可是为夫苦思良久才想到的呢”?虚竹说的极为有理,一时间五女也找不出缺点反击虚竹,只能任凭虚竹为之。 虚竹看着搂住的五女轻笑道:”要麻烦夫人们稍做整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此地,尚须安排二位师侄在哲宗帝身旁,以利我们掌握一切”,虚竹说完,五女皆觉得有理,也知此事的重要性,然而这几日在此地的生活,是多麽自由自在,而且没有世间上的一些人、事、物、的叼扰和纷争,现在一时间要离开,五女反到有点不舍。 第一百六十八章 解剑阵 虚竹见状笑道:”夫人们不用担心,此地不会消失,我们想来时随时都可以在来,现在要麻烦夫人们先上山顶哦!为夫随後就到”。 虚竹说完,五女相互看了一下,她们知道虚竹怕她们在路途上出了意外,因此要她们先上去,假若发生失误,还有虚竹在後面护着她们。 五女这几日皆功力大增,对上山顶这一事,五女反而有跃跃欲试之举,也因此他们互看了一下後,李清露即刻上前,往上一跃,一脚踏在山壁上,轻笑道:”妹子们奴家先现丑,你们也要加油哦”!李清露边说边踩着山壁往上,脚下没有停下来过,话一说完只见到李清露身影己经远在十丈高之外了。 四姝见状也喊道:”露姐你怎麽能做弊,要出发前也不先说一下,你在看看妹子们是否能追上你”。 四姝说完,四人同时往上一跃,手拉着手齐步踩着山壁往上,没有一会也己经在十几丈高之外了。 虚竹在谷底看着五位夫人身影消失在山腰後,心中也知道是时侯上去了,虚竹在上去前,还回头环顾了谷底的一切,脸上露出淡淡的一笑,随即往上一跃,踩着山壁追了上去。 虚竹如此一路往上,可是却完全看不到五女身影,虚竹内心暗想道:”想不到夫人们功力进步如此神速,才一会时间不到竟然己登上谷顶”,就在虚竹还在暗想时,突然传来很细微的叮!叮!叮!兵器交错之声,中间还夹杂了一些女子喊叫之声。 虚竹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连忙收歛心性专心辨别这声音之内容;虚竹听到那些女子喊叫声中,至少有十来人,而其中还包含自己五位夫人,虚竹再暗想道:”难不成自己五位夫人和无量剑派的人发生了冲突,无量剑派帮忙看守此地己很久,况且大家都认识,要是他们双方真的打起来,造成一方损伤,这可不好”,虚竹暗想至此,脚下加速往上冲,希望能适时化解双方对峙。 虚竹愈靠近山顶,传来兵器交错声也愈大,虚竹一到山顶,当下发现五女被十几个身着道袍手持长剑的道姑团团围住,五女反而没有持剑,只是凭着精湛的步伐面对一切。 虚竹在仔细一看,原来是无量剑派的道姑,组成二圈,内圈六人,外圈七人,互进合击将五女围在圈内,”看来她们应该己经斗了一阵子了,双方不知什麽原因僵持在那”,虚竹暗想道。 虚竹担心五位夫人安危,连忙观察那剑阵的变化,随即便发觉无量剑派这剑阵有一定的水准,内外圈形成阴阳交替,攻中有守守中有攻,内退外就马上补进,虚实之间交替运用。 虚竹看了一会後心中己经了解这剑阵的奥妙,这剑阵可说是牢不可破,只是唯一可惜的是,这十几个组成剑阵之人,没有心灵相通的本事,外加这十几个人的内力深浅不一,使得出剑的速度不够快,补防之间还是有小小的迟疑,以至於剑阵里还是有些许微小的破绽存在。 虚竹反观自己的夫人,只见李清露踩着凌波微步左闪右耀,刚好避开剑阵中的杀招,而四姝四人则是背靠着背,行动一致一起左闪或是右耀,也是脚踩着凌波微步。 虚竹己清楚目前五女的情况,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要破阵而出却也无法,五女中以李清露的内力最深厚也最高,可是李清露的内力虽高,确还没有达到虚竹那样的程度,因此在虚竹眼中很容易看出的微小破绽,按李清露目前的修为而言,还无法使身形快到破了这微小破绽,也因此只能僵持在那。 而四姝的的内力虽然没有像李清露一般深厚,可是她们的优势是四人一体,心灵相通,因此只要一人有看到破绽,其他三人马上配合行动,反而形成四姝四人互进合击,对抗十几人的围攻,四姝和李清露各有各的优势,也各有各的应对方式,虽然双方己经相互攻防几十回合,可是到目前为止双方还是僵持在那。 虚竹见状赶忙往前一冲,随手一捉,只见叮叮当当声不绝於耳,原来就在这一眨眼间,这十几人手中的长剑己经被虚竹夺下,一一抛在地上。 无量剑派十几位道姑手中长剑被虚竹所夺时,当下还未察觉,是在她们出招出到一半时,才发觉手中长剑己失,也才发觉面带微笑双手负背而立,站在山崖旁的虚竹。 这十几人完全看不到虚竹何时动的手,她们心中也知,虚竹比面前这五女更难对付,她们心中恐惧心升起,本想逃离,可是碍於职责关系,明知拼不过仍是要拼看看,因此这十几人检起了长剑,反将虚竹围了起来。 虚竹见状拱手轻笑道:”众位姐姐小生得罪了,想必各位姐姐和小生夫人有些许误会,不知能否看在小生薄面上,双方停止争斗如何”? 这十几人中其中一位道姑高声道:”这里是本派禁地,闲杂人等不得擅入,你们擅自闯入还不束手就擒”。 虚竹拱手笑道:”想必各位姐姐是无量剑派门人吧!不知左掌门和辛掌门近来可好,小生一家人和此地之关系,二位掌门在清楚不过,能否请姐姐们去请二位掌门前来,就说虚竹子一家六口来此游历,未去拜会还请见谅”,虚竹说完後向众人深深一揖。 众人见虚竹说的如此恭敬,看上去不太像说谎,到有七八分信了虚竹说的话;”你们做什麽还不快退下”,这时一男子高声道。 众人往声音传来处看去,原来是无量剑脉掌门左子穆以及辛双清,正从不远处飞奔而来。 众人看到掌门前来,纷纷放下手中之剑,态度恭敬拱手行礼静待掌门人到来,只见二人飞奔到虚竹面前拱手下跪道:”属下接驾来迟,教导弟子无方,冒犯尊主,恳请尊主治罪”,众人见到掌门人向虚竹跪了下去,他们也纷纷抛下了手中长剑跟着跪下去。 虚竹见状急忙伸手将二人扶起笑道:”二位掌门,何须如此大礼,小生担待不起,你们大家赶紧起来吧”!虚竹说完马上扶起了左子穆和辛双清。 虚竹拱手接着道:”此次小生突然间带着夫人们在此地游历,未先知会掌门一声,造成一时误会,是小生的错”。 左子穆拱手恭敬道:”不!不!此地原本就属於尊主所有,尊主带着夫人来游历本就无须通知属下,属下手里这些人连尊主都不认识,是属下教导无方,属下必当严加处置”。 虚竹子拱手笑道:”左掌门千万不要怪众门人,他们只有功而无过,他们克尽职守,做好自己本份,不因任何人而改变,在当今武林中己不多见;况且小生和五位夫人不常来贵派拜访,她们不认得到也正常”。 左子穆拱手再道:”她们连最基本认人识人的本事都没有,又要怎麽办好其他事,若不是有其他门人通报,说有五位蒙着面纱女子擅闯入谷底,这时正被剑阵围住,也还好辛师妹机警问了五位女子样貌後,当下跟小人说五位女子中,其中四位是灵鹫宫四使婢,另一位则是当日跟尊主一起返回灵鹫宫之女子,属下和辛师妹想说,若真是如此,说不定尊主也来到此地,若因此跟尊主夫人产生误会或意外而造成损伤,属下可是担待不起,便偕同辛师妹急忙赶来,赶到此地时便见到尊主正被众门人团团围住,还好尊主手下留情,不然众门人早死无丧身之地”。 左子穆一说完,当场众人纷纷下跪感激虚竹不杀之恩,虚竹跟童姥不同,不会因为个人喜好就因此滥杀无辜,而且虚竹早就己知此地有无量剑派在看守,更不会随意动武伤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误会解开 左子穆拱手恭敬再道:”尊主可说是我们的再造父母,当初若没有尊主谆谆教教诲,我们东西宗还在那斗来斗去,完全没有体会到本派先人创派不易,我派後辈弟子应该苦心钻研,将其发扬光大才对,结果我们反而为了这掌门虚名斗来斗去,使得本派人才流失,四分五裂,直到本派即将覆灭之时,才深感懊悔,若不是尊主,我派早己除名也不会有目前如此风光”。 左子穆紧接着道:”尊主不但救了本派,也救了小人孤子,此等大恩大德本派没齿难忘”。 虚竹拱手道:”左掌门无须客气,小生只是将心比心,因为我派师兄姐也是如此争斗,所以将整个门派弄的乱七八糟,小生只是感同身受,再加上左掌门幼子落入恶人之手,江湖上任何有志之士见状都会出手救援的”。 左子穆拱手恭敬再:”尊主难得驾临,请尊主及尊主夫人务必在无量剑派暂待数日,好让敝派略尽地主之宜”。 虚竹子拱手笑道:”左掌门好意,小生原该遵行,只是当前有更重要之事急须处理,只能择日在来叼扰”。 当下虚竹子便把自己卜卦的结果,以及整个策略方向大致跟二人说了一下,二人听完不禁大惊,拱手恭敬齐声道:”属下罪该万死,差点误了尊主大事,请尊主能否也让本派为这天下也尽些微绵薄之力”。 虚竹听完拱手笑道:”事出突然,贵派能有为天下尽力之心,小生在此先替天下人感谢贵派”,虚竹说完深深向二人拱手一揖,辛左二人见状赶忙一人一边扶住虚竹。 虚竹紧接着再道:”天下局势中,大理国是大宋周遭国家中,面积最小,人口最少,而国力偏弱之国家,刚好大理此时正逢权力交替,目前由小生三弟段誉接任大理皇帝,小生有一个不情之请二位能帮忙”。 左辛二人拱手朗声道:”只要是尊主交咐之事,属下等必定誓死达成任务”。 虚竹紧跟着拱手再道:”二位掌门,不要动不动就誓死,小生把二位当好朋友,倘若一直誓死誓死的,那就是不把小生当朋友了”。虚竹一说完,左辛二人紧紧握着虚竹双臂,双眼烱烱有神看着虚竹。 虚竹又接着道:”小生希望二位掌门能够当大理坚强的後盾,使大理能安稳偏安在西南一角,如此小生才能专心处理其他国家之事”,虚竹说完後,左辛二人向虚竹拱手道:”尊主请放心,本派和大理国之间如同唇亡齿寒一般,若有外敌入侵,本派必当全力护卫大理,请尊主不必担心”。 虚竹再道:”小生对贵派相当放心,贵派人虽少,只要你们能再加强练此剑阵之人的内力修为,以及他们的熟练度,此剑阵足以困住千军万马以及天下群雄,此事只能靠二位掌门多多费心努力了”。 左辛二人拱手恭道道:”感谢尊主指点本剑阵,属下资质愚昧,一直无法思索出此阵加强之处,此次经尊主指点,使属下豁然开朗,请尊主放心,属下二人绝不会另尊主失望,一定会想办法加强此剑阵缺陷”。 虚竹接着拱手再道:”小生还要二位掌门帮个忙,不知二位掌门这是否有纸笔,可否借小生一用”。 左辛二人知道虚竹借用纸笔,是必有重要事情要交待,急忙挥手叫人抬来了一张桌子,桌上文房四宝齐全。 虚竹见状,拱手轻声道:”感谢二位掌门,小生就不客气了”。当下虚竹振笔直书,没有一会虚竹便以写完,虚竹写完将书信折好後,抬头向空中挥了挥手,众人好奇的抬头仰望,只见远处空中有一个小黑点急速靠近,没有一会己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此时惊讶暗道:”原来是一只大鹫”。 只见这一只大鹫停在桌上,将头靠着虚竹手臂不断上下摩擦,虚竹见状笑着轻抚大鹫身躯轻声道:”好鹫儿,这一次又要麻烦你了,麻烦你将此信送到余婆婆手中”,虚竹说完,众人见到大鹫仰起头来看着虚竹,向虚竹点了点头後,便站着不动,静静的等着虚竹将手中之信绑在其脚上,虚竹绑好信後跟大鹫挥挥手笑道:”走吧!麻烦你了”,虚竹说完,众人只见到大鹫又跟虚竹点了点头後便展翼高飞而去,在场众人皆暗自称道:”想不到这只大鹫这麽有灵性,竟还听得懂人话”。 虚竹见到大鹫己离去,起身拱手向二位掌门道:”小生感谢二位掌门相助,小生尚有要事要处理,小生等一家人就此先行告退,来日方长,择日再来拜访二位掌门”。 只见二位掌门拱手恭敬状站在一旁相送,虚竹则偕同五位夫人上了马车,虚竹座上驾驶座後,跟二位掌门挥了挥手告别,紧接着倒转马头朝北而去。 当初五女上山顶时,李清露是第一个上到山顶,当李清露到达时,山顶上己守候了一堆人,见到李清露从谷底跳了上来,即刻上前围了上去高声道:”你是何人,擅闯本派禁地,还不束手就擒,待本派掌门发落”。 听到此话说完,李清露满脸狐疑暗想道:”疑!此地明明就是姥姥他们年轻时住的地方,何时变成他们派的禁地”,李清露暗想着,又看到眼前这样的阵势,不觉得无名火起,心中深感这些人丝毫不讲理,本想反手一掌拍出,就在准备举手而出时,李清露突然又暗想道:”不知这些人是否和夫君有关,说不定是受夫君所托看守此处,假若真是如此,将她们打伤了,反而让夫君难做人”,李清露暗想着。 这时看到了眼前的剑阵後暗道:”此剑阵看上去剖有一番门道,反正四位妹子以及夫君随後就上来,所有答案随後就知晓,当下就先跟她们玩玩”,李清露暗想至此,内心主意已定。 李清露双手负於背後轻声娇笑道:”要小女子束手就擒,到要看看你们有没有此本事了”,李清露一说完脚踩凌波微步向前冲去,众人见到李清露反而向剑阵中冲了进来,虽感奇怪,可是确不敢大意,随即发动剑阵刺向李清露,李清露凭藉着凌波微步的奥妙,在加上己有一定火侯的内力,竟与剑阵斗个旗鼓相当。 斗了片刻,李清露心中己清楚自己小看了此剑阵,原来此剑阵暗含易理,一旦发动起来,阵势变化绵延不绝,李清露此时己清楚此剑阵的厉害,原本想放弃只用凌波微步来面对这剑阵,可是本身的好胜心也被挠起,硬是不动手,只脚踩凌波微步应对,是故双方就如此一来一往僵持着。 此时四姝也上了山顶来,四姝一见李清露被剑阵围住,担心会有危险,急忙高喊道:”露姐!妹子们来帮你”,四姝齐声说着,一边拔出剑来就往剑阵中冲去,李清露见状,倒踩凌波微步一闪身出现在四姝身旁,伸出手来按住四姝的手,跟四姝使了使眼色後,人又退回了剑阵中。 四姝一时不解李清露为何不让自己拔剑,可是又想到李清露必定有其用意,当下看了看李清露如何应对此剑阵後,四姝四人当下背对背一齐踩着凌波微步进入剑阵中。 原来那时李清露见到四姝要拔剑,她心中知道四姝手中的剑是虚竹打造的神兵利器,此剑一出剑阵中所有的剑当场会应声折断,虽然可以轻易破了此剑阵,可是难免伤了和气,另一方面,李清露也想看看四姝目前的功力到何程度,才会冲上去要四姝不要拔剑。 虚竹至此终於弄清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口中不断赞扬李清露的判断和决择,一边也赞赏四姝武功进步之神速。 这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如此赶路到也不无聊,而虚竹在经过几百哩路後便会停下来让马儿休息喝水吃草,虚竹本身和五位夫人则打座休息。 第一百七十章 游子返家 五女知道虚竹急着赶回去灵鹫官布署一切,因此就算路上不去客栈投宿,只是随意的以天为被地为床这样休息,五女皆不以为苦,心中想到只要六人能在一起便是最快乐的事。 虚竹本身也知道此情况,因此虚竹常常在休息时为五女弹琴,甚至为五女按摩推拿,以解五女之疲惫,六人就如此这样赶路後,终於在几天後到达了天山脚下。 虚竹将马车停在山脚下,抬头仰望山上,内心莫名激动,暗想道:”想不到自己离开灵鹫宫也有一年之久了,不知灵鹫宫目前如何?唉!自己这个尊主还真不尽责,竟然这麽久的时间都没有在宫内主持大局,自己这要如何对的起师姐还有师父师兄所拖呢”?虚竹暗想着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感伤。 此时李清露轻拍虚竹後背轻声道:”夫君不要想太多,也非你所愿,回来就好了,奴家相信没有人会怪夫君的”,李清露说完後,四姝紧跟着道:”对呀!相公,这一切事情我们姐妹皆看在眼里,相公就无需想太多”。 虚竹当下一惊,想不到五女竟然可以体会到自己心意,”难道这就是夫妻间特有的心灵感应吗”?虚竹暗想道。”此生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虚竹再暗想道。虚竹随即怀抱住五女神情激动的亲了她们一下,五女在虚竹如此激动的表现下,略显有点慌张,虽然内心极为喜欢,可是想到此时正在天山脚下,这里灵鹫宫巡逻姐妹众多,要是被看到那自身颜面该往那放。 这时李清露率先发难,轻推开虚竹身体,轻抚虚竹脸颊,满脸通红娇羞状道:”好夫君,乖啦!目前己在天山脚下,应以大事为重,况且来日方长,日後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们儿女私情暂且放下如何?”,四姝紧接着道:”相公,露姐说的有理,相公千里迢迢赶回灵鹫宫,不就是为了应对即将开始的天下剧变吗?若因此担误了良机,姐妹们可是担当不起,而且余总管应该恭侯相公多时了,我们还是尽早上去为佳”。 虚竹经过五女如此安抚,心境也已平静,不自觉暗自叹口气暗想道:”该来的还是得面对,不然真想什麽都不管了,找个地方和五位夫人好好过日子,这才是人生一大乐事”,虚竹暗想完,回头看了看五女後一转身挥动缰绳,驾起马车往山上去,急驶了一会後,终於见到接天桥,虚竹停好马车,偕同五女一起走过了铁索桥。 过了铁索桥,六人不觉脚下加速直奔灵鹫宫而去,虚竹独自一人在前,五女跟在其身後,虚竹此时远远的便看到有二个人在灵鹫宫石门外等着自己,其中一人还牵着一个小孩,虚竹仔细一看,原来是余婆和叶二娘,而叶二娘手里牵着的正是小天儿,虚竹认清楚二人後,一瞬间己出现在余叶二人面前。 虚竹扑向叶二娘怀中,怀抱着叶二娘轻声道:”妈!孩儿回来了,妈有想孩儿吗”?叶二娘伸手轻拍虚竹背上笑道:”好孩子回来了就好,自从少林寺一别後,妈可等得你真辛苦,也不知你发生了何事,若不是余婆婆随时跟妈说你的情况,以及你所处理的重要之事,妈还真的想打算下天山寻你去,我们母子分别太久了,妈可没有这麽多生命可等待”。 虚竹当下撒娇道:”妈!对不起咩!那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来,只好先把小天儿送回灵鹫宫来,而且孩儿手下众人医术高明,妈绝对可以健健康康的等到孩儿回来的”,叶二娘见状笑道:”你这孩子,都这麽大的人,还跟娘亲撒娇,也不怕小天儿笑话”。虚竹向着叶二娘眨眨眼笑道:”不管我们多大,在妈的眼中,我永远都是你的孩子,而我这样的孩子跟妈妈撒娇又有何不可呢”?虚竹说完,只见叶二娘一边轻笑着边轻拍着虚竹後背。 “媳妇参见婆婆”,五女齐声行礼恭敬道。叶二娘见到五女如此,急忙将怀中虚竹轻推开後,向前一步双手扶起五女,笑道:”你们无须这麽客气,小儿多亏你们的照顾,老身再此跟你们道谢”,说完整个人便要行礼,五女见状忙向前伸手扶住叶二娘急道:”婆婆何须跟我们言谢,我们是夫君(相公)的妻子,照顾夫君(相公)本是媳妇份内之事,婆婆如向媳妇们行此大礼,叫媳妇何颜面,立足於世呢”? 叶二娘转头向虚竹轻骂道:”你看看你这孩子,要带这麽好的媳妇回来,也不早点跟娘亲说,害得妈没有准备见面礼给这些媳妇们,你说这多失礼呀”?叶二娘说着。伸手拔下手上手镯,套在李清露手上,解下身上带的珠链套在梅剑身上,解下耳环带在兰剑耳上,头上发簪拿下来插在竹剑头发上,将左手手链解了下来套在菊剑手上。 “媳妇们,一时间婆婆也拿不出什麽,这些东西虽然不是很贵重,可是跟随婆婆多年,婆婆现在将她们交给你们,这是婆婆一点心意,希望你们喜欢”,叶二娘怔怔道。 五女齐声恭敬道:”婆婆将随身之物传与我们,就是把媳妇当自家人看待,这等心意比什麽都还更有价值”。 叶二娘又道:”清露,婆婆知道你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让你跟我儿如此漂泊,老身真是过意不去”。 李清露恭敬道:”婆婆无需介怀,媳妇和夫君相识相交进而携手共渡一生,皆是天定,而媳妇嫁给了夫君就不再是公主,只是夫君的妻子,婆婆的媳妇,相夫教子乃是为人妻子该做之事,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任何苦难皆甘之如饴”。 五女和叶二娘间互动融洽,虚竹在一旁看了也觉得安心,那里想到此时五女和叶二娘竟手拉手还顺道带着小天儿往一旁走去,边走还边兴高采烈低声交谈,全然忘了还有虚竹存在,顿时虚竹心情倍感落寞。 虚竹一转身见到余婆还在一旁拱手恭敬的等待自己,一时间暗觉不舍,毕竟余婆年纪也可以当虚竹老妈了,虚竹急忙向前一步扶起余婆朗声道:”余婆婆,怎麽这麽客气,小生一时间忘了大总管存在,还请大总管见谅”。 余婆恭敬道:”尊主不在灵鹫宫己有一段时日,此次回来又适逢与家人重聚,此乃尊主真性情的展现,老奴在一旁稍後又有何不可,才不至误了尊主享受天伦之乐”,虚竹紧跟着道:”余婆婆,你我就不用这麽客气了,小生还要感谢你将灵鹫宫事务管理的井然有条,若是没有余总管,灵鹫宫恐怕早就四分五裂了”。 余婆紧跟着道:”老奴那有这等本事,那是因为尊主筹划的好,老奴只是按尊主的筹划去执行而己,老奴竞竞业业只希望能早日完成尊主的计划,不要误了尊主大事,老奴还需将这一段时间内所有的执行进度,还有目前情况跟尊主报告,恳请尊主裁示”。 虚竹听完,轻拍余婆肩膀笑道:”余婆婆辛苦你了,我们进灵鹫宫里详谈吧,你我不用如此拘束,我们走吧”!虚竹说完转身向灵鹫宫大门而去,而余婆则跟在虚竹一旁,一同进入了灵鹫宫内。 进到了灵鹫宫内,虚竹转身来到了後殿花园中,花图中有一凉亭内有石桌石椅,虚竹座在石椅上後,见余婆婆仍是站在一旁,虚竹伸手一拉笑道:”余婆婆,我们座着慢慢详谈吧!你这样不等於是把小生当成是外人吗”?余婆婆见状,也不便侮逆虚竹意思,当场在虚竹对面座了下来,余婆一座定後,即刻跟虚竹报告起所有的进度和情况。 余婆在收到虚竹来信後,立即将虚竹用意即计画告知了薛慕华,薛慕华得知後,即刻修书一封询问了宫中首席御医,皇宫内整个皇室的健康情况,之後便受御医之邀进大宋皇宫去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共商大计 虚竹听到此情形,不觉大吃一惊,怎麽薛神医竟然认识宫中御医,忙着再问余婆道:”不知余总管清不清楚,薛神医如何跟皇宫首席御医搭上的关系”? 余婆恭敬道:”这一点薛神医自己有说,他说目前大宋皇宫内的首席御医,先前是他的弟子,跟随在其身旁当他助手多年,刚好有一年返家省亲之时,巧遇皇宫张贴黄榜向天下求名医,他弟子双亲误以为其弟子跟随在薛神医身旁多年,医术应该不错,便要他弟子去试看看,可是他们确不知道其弟子只是做助手的工作,并未正式学习医术,而其弟子为了不让双亲难过,也硬着头皮去尝试。 想不到皇室成员的病况,他的弟子之前看过薛神医处理过相同症状之病人,当下便依样画葫芦,调配几帖药让皇室成员服下,想不到吃了几帖药後,竟然治好了此症,而皇帝一高兴,竟封了其弟子为御医外加赏了黄金百两,并在太医院服务”。 余婆顿了顿後再道:”当下其弟子非常惶恐,若是当场跟皇帝说自己完全不会医术,这可是欺君之罪,可能连其父母也遭殃,只能硬着头皮接了下来,其弟子莫名其妙成了御医,也只能将此情况告知师父,而薛神医知道此情况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因此特别交待其弟子平常有空多看些医书,真有不解的问题随时传书信问他,以免丢了自己的颜面,而其弟子当真很听话,平常勤读医书,遇有问题或是不懂的症状便即刻飞鵨传书询问他,而那一段时间其弟子竟然顺利的医好了其他御医无法医好的病症,皇帝还因此升了他的官,让他竞升为首席御医兼太医院院长,掌管太医院一切”。 余婆再道:”而这一次其弟子接到薛神医的来信,知道薛神医想进宫帮忙照顾皇室成员身体情况,当场二话不说马上就派了八人抬着轿子恭请薛神医进宫,因此目前薛神医应该己在宫内,而薛神医也有回信说,後续有什麽情况他会随时来信告知”。 虚竹听到余婆说完後也不禁暗自笑道:”想不到此事阴错阳差,反到顺利完成了”。紧接着余婆接着报告道:”我们灵鹫宫在宋、辽、西夏、吐蕃还有大理各成立一间大型医馆,此大型医充当各国总部,各大型医馆下辖五至十间小医馆,各国下辖的医馆目前还在逐步扩充中”。 余婆说完虚竹笑道:”余婆婆你们辛苦了,你们做得很好,所有姐妹都很努力,医术的学习不可能一蹴可几,在这麽短的时间内,能有这麽多的医生可用,若不是众姐妹们努力用功,也不可能有如此成就;那各地医馆开销还能打平吗?总不能让姐妹们饿肚子”。 余婆恭敬状接着道:”这一点请主人放心,我们在各国皆买了近千亩田地,还在持续购买中,可是碍於我们没有这麽多姐妹可以耕种,因此我们禀着行侠仗义精神,将田地租给当地的佃农,明订每次收成时只需交给我们二成当租金,如此即可以改善他们生活,对我们灵鹫宫而言也没有损失,而且加上有石清风前辈的指导下,使得每亩田地的收成不论数量和次数上,都远大於当地任何一亩田地的收成”。 余婆喘口气後再道:”而石前辈更建议我们,依各国的气侯,环境还有人们的饮食习惯,分别种不同的作物,因此在我们的收成上分别有小麦、玉米、还有水稻,以及一些常用的药草”。 虚竹听了余婆报告频频点头认同,此时虚竹开口询问道:”余婆婆,我们的药草小生不是记得主要是种在天山之巅吗?怎麽一般农地上也有种,是神农帮那里在供给草药上出了什麽问题吗?” 余婆恭敬道:”主人请放心,神农帮在草药的供给上没有问题,只是因为每个医馆病人数量和病情皆不同,为了不影响到医馆的运作,因此才选择了一小块农地,栽种一些循常且大量用的到草药以备不时之需”。 余婆说完,虚竹点头说道:”这麽做有其必要性,不过也须注意神农帮生计,不能因为我们懂得种植药草技术,就让他们失去生计,我们不能只顾自己,弃自己盟友不顾,如此谁还肯跟我们灵鹫宫一起合作”。 余婆恭敬再道:”这一点请主人放心,我们就是有考量到神龙帮的生计,因此不才没有跟他们抢草药这市场,相反的我们还用高於市场一成的价格跟他们进货,而因为我们灵鹫宫的医馆,采分级收费,对穷苦人家甚至分文不取,免费帮他们医治,对富甲一方之富豪,我们所收取的诊治费和药材费用则是好几倍以上的费用,在加上我们灵鹫宫医馆里面的姐妹,她们的医术是由神医亲自调教出来,因此他们的医术,都比当地的大夫医术更为高明,而那些富豪虽然知道我们收取费用比一般高太多,确仍然喜欢来我们医馆看病”。 余婆顿了下後接着再道:”也因为我们的做法,因此在各地的医馆名声极佳,每日来医馆诊治之病人可说是门庭若市,就连官府中人也常指定要由我们医馆中姐妹诊治,而且各地官府都支持我们的做法,有些是公开贴榜支持及表扬,有的是资金资助,由其是西夏和大理二国,二国皇帝还亲赐”医馆之光”牌扁,并且每月资助五十两黄金”。 余婆说到此,虚竹听完暗笑道:”看来这应该是岳父大人还有三弟特别关照才对,可是如果是因为这层关系才特别关照,而不是因为灵鹫宫医馆确实有实力,如此反而不好,看来医馆的实力还是要持续加强才是正途”。 虚竹笑道:”余婆婆辛苦你们了,靠众姐妹们的努力,才能有如此之成就,看来再不用多久就可以执行第二个规划了”。 虚竹道完,余婆拱手恭敬道:”主人请问第二个规划是如何?请主人分配任务”。 虚竹笑道:”余婆不用急,第二个规划也是长期的,薛神医也是这规划里的一部份”,虚竹说完,只见余婆狐疑状望着虚竹。 虚竹见余婆如此,当下把自己为何派薛神医去皇宫内的来龙去脉,还有日後要进行之事跟余婆说了一遍,余婆在一旁愈听整个脸愈感惊讶。 余婆听完後拱手道:”想不到几十年後整个武林局势居然变的如此动荡不安,若不是主人有先见之明,相信到时谁也无法应对”。 虚竹笑道:”余婆婆,小生没有这麽伟大,小生想的只是如何让灵鹫宫能永续经营而己,毕竟灵鹫宫里有众多姐妹,而且历史悠久,在加上跟灵鹫宫有关系的人、事、物、牵连太广,以我们这样的能力,仍不为天下苍生尽力,那又有谁会去为天下苍生尽自己之力呢?再加上能够安稳的过日子,小生相信这也是所有人心中所想的不是吗”? 余婆听完後恭敬道:”主人悲天悯人之精神,让人敬佩,老奴必定誓死完成主人之筹划”。 虚竹笑道:”余婆婆,不用这麽客气,小生说过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动不动就说誓死,况且你未来还要接掌灵鹫宫,无须自称老奴”。 虚竹说完後,余婆恭敬道:”属下何德何能接掌灵鹫宫,还望主人收回成命”。 余婆恭敬说完後,虚竹笑道:”余婆婆,小生说让总管你接掌灵鹫官,是即定的计画之一,况且又没有要余总管你马上接掌”。虚竹说着,当下把第二皆段的策画仔细的告知余婆。 虚竹的第二皆段计划以培养人材,教育为主,他希望从灵鹫宫姐妹里面开始,凡是跟她们有亲戚关系的,她们的孩子想念书学习技艺或是练武的,皆可来灵鹫宫学习,甚至日後整个动荡开始,老百姓流离失所,若是有孤儿也可以加以收留或教导,主要是让他们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如此天下才能更安定。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练功插曲 另一方面还要从灵鹫宫众人中培养出以後接掌灵鹫宫的人来,此人要能承担责任,还要肯花时间练功,之後还要筹组一部姐妹,专门执行赏善罚恶维持武林秩序和安定,这一部的姐妹除了需要武艺高强外,还需有冷静头脑,搜集证据能力要卓越,才不会有赏罚不公的情况出现。 虚竹说完後笑道:”余婆第二皆段的计画执行要很久,我们可以慢慢执行,目前首重把基础打稳,才有办法长治久安,在这之前小生先来考究余总管是否有持续精进武功,请了”,虚竹话才刚说完,余音未消,虚竹己现身在余婆身旁,伸手往余婆左右二侧肩膀拍了上去,一拍完随即退回原地。 虚竹整个动作一呵成,余婆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虚竹则已测试完余婆的功力深厚了,虚竹笑道:”恭喜余总管,目前己可以练到六阳掌前二掌了,只要在持续精进,六阳掌想必很快就可以练完。 余总管目前可以一个月进石室二次了,小生当下再传余总管凌波微步及共修法门,可以藉由它们来提升自身功力,请余总管擅用之,余总管若发现踩不动步伐时,就先停下来,以免走火入魔,剩下的步伐不要运气用走的慢慢走完,余总管也可以找程副总管她们一起共修,此共修大法奥妙异常,练一个月等於人家练了三年的功力,此二法门,还请余总管好好擅用,以尽速达到灵鹫宫水平”。 虚竹说完,只见余婆拱手恭敬状称:”是,老奴绝不会让主人失望”,虚竹笑道:”余婆婆,小生不是说了不需如此客气,天山六阳掌跟内力强弱有关,而余婆婆你必须练成六阳掌,小生才有办法传你制做生死符法门,而折梅手则跟你本身资质和悟性有关,这一点小生就帮不了你”。 虚竹停了停後再道:”余婆,你看好了,这是凌波微步的走法”,虚竹说着一边解说,一边一步一步踩给余婆看,虚竹就如此教导着余婆,虚竹踩完後,当场让余婆也踩了一次,虚竹则在一旁指点着,直到确认余婆所踩之步伐以及所背之口诀都无误後,才告辞离开。 虚竹指点完余婆武功後,接着便去各部拜访和探视其他姐妹,除了听取各部所执行工作进度外,也顺道指点了其他姐妹武功,和其他技能,虚竹如此逛了一大圈後,天色也己昏暗,此时虚竹心中不禁疑惑道:”怪了,整个灵鹫宫都走遍了,怎麽不见自己老妈还有五位妻子”,这时的虚竹只是内心有疑虑,可是确不担心,他内心很清楚,在灵鹫宫内不可能出什麽问题。 只是天色也己昏暗,漫漫长夜,只有虚竹自己一人,虚竹暗中想了想後,跟其他姐妹要了一盏灯,外加拿了一壶茶,便去灵鹫宫内的藏经阁中翻阅典籍,虚竹也不知翻阅了多久後,起身伸了伸懒腰,顺道喝了几口茶,这时感觉全身僵硬,虚竹暗笑道:”看来去打打拳练个武好了,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好好的动一下,整个身体卡卡的,真不舒服”,虚竹边想着,脚下也不停,随即往石洞前去。 虚竹进了石洞内,按图而练,虚竹隔了一段时间後在看到石洞内石壁上之图,感觉隔外亲切,练时的体会也比之前更多也不同,不知不觉间虚竹己将墙上所绘之图练了一遍,整个人顿时感到神清气爽,此时虚竹突然有感而发想道:”墙上所绘之图,皆是我派先人心血而成,若只是藏於灵鹫宫内,将来势必灰飞烟灭,世上藏龙卧虎之人太多了,自己不能有更进一步的体会还有突破,难道其他人就不行吗?况且要练成这些功夫,除了要有特别的机缘,还要有足够深厚的内力才行,若没有这些条件,就算拿到这些图也是一点助益也没有,反而有走火入魔的风险”,虚竹想至此,心中己有定见。 虚竹紧接着又练了一遍,这一次的体会又和第一次所练的有些微的不同,虚竹练了一遍又一遍,整整练了四个回合,这时的虚竹,双眼烱烱有神精神饱满,感觉整人个身心非常娱悦,如此练了四个回合後,虚竹突然盘腿座在石床上,调息练气,将刚刚四个回合中所产生新的内力,炼化导引成己用,过了一会後,只见虚竹满头大汗起身。 虚竹一起身後暗道:”好险,刚刚差一点就受伤了”,原来虚竹练了四个回合後,突然体内有一股新生的内力,冲向本身膻中穴,这一股新生的内力之强大,一瞬间虚竹本身护体神功竟然无法马上炼化,迫始虚竹必须强制调息,才能顺利炼化此内力为己所用,虚竹起身後随即望着石壁上图形,边思索着刚刚练功的过程,暗想道:”为何自己以前一样练了四个回合也不会如此,偏偏这一次反而会如此”。 虚竹一时间忘了自己离开灵鹫宫有一段时间,而这一段时间内,经历了一些事情,此时虚竹内力修为,跟一年多之前己不可同日而语,而石壁上的武功练了之後,可以补充本身内力提升自我修为,内力提升的幅度跟自己本身修为有关,当自身修为愈深厚时,所产生的新的内力也愈多,强度也愈强,虚竹一时间忘了本身内力进展和之前大不同,因此一时间练过头,产生太多的内力,才造成如此现象,还好新生的内力跟虚竹自身修为本是同源,因此只在体内造成不小的震撼,实质伤害确没有。 虚竹弄通了来龙去脉後,不禁摇头苦笑暗道:”这最基本的道理,自己怎麽就忽略了,练功本来就是欲速则不达,否则便会适得其反,看来自己目前每次最多只能练四个回合,超过反而有害”。 至此虚竹终於弄通整个来龙去脉,面带微笑走出了石室,虚竹出了石室才发现,原来此时天刚破晓,这时的空气中还濔漫着水气,这是天山上最天然的芬多精,虚竹己有一段时间没有闻到,虚竹猛吸了口气,感受整个芬多精在体内窜升扩散着,此种清凉的感觉,让人神清气爽。 虚竹走着,来到卧房前的石桌处,发现石桌之上己摆放好一桌的早餐,还热腾腾散发着热气,看上去这些早餐很明显是刚做好,虚竹在那等了一会,左顾右盼了半天,一直没有见到五位夫人的身影,刚好这时虚竹也有一点肚子饿了,即刻座下来享用丰盛的早餐。 虚竹吃了几口後,己查觉自己的夫人,朝这而来,一会後果然传来了五女相互谈笑的声音,此时的虚竹刻意不闻不问,专心低头吃早餐,五女虽然一边谈笑,可是远远的就己见到了虚竹,并高声呼喊着虚竹,五女呼喊了几声後,发觉虚竹都没有反应,五女当下甚感奇怪,这时李清露掩嘴娇笑後转头向四姝比了比手势,示意四姝不要出声,於是五人持续走向虚竹。 虚竹虽然假装在吃东西,可是对周遭的动态却非常注意,他的五位夫人突然不说话,虚竹一时间顿感奇怪,当下不动声色,仍然是假装专心吃着东西,一边则是加强注意五位夫人的一举一动。 此时虚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拉了几下,接着传来几声”爹爹、爹爹、玩玩”之声,虚竹回头一看,原来是小天儿这小鬼头不知何时出现在虚竹身旁,拉着虚竹衣服,要虚竹陪他玩呢? 虚竹知道是小天儿後,笑着将他抱了起来,摸摸他的头笑道:”你这小鬼头,就只有想玩的时侯才会记得你爹爹,怎麽不见你昨天吵着要找爹爹呢?这时你五位妈妈和奶奶不跟你玩了,才想到爹爹的好了”。 只见小天儿笑着手脚不断的在虚竹腿上舞动着,虚竹见到小天儿这样天真无邪的样子也不禁笑道:”看来又是我们爷两相依为命了”,说完故作摇头叹息状。 第一百七十三章 巨变起 这时突然听到李清露泣道:”妹子们,我们还是去找婆婆吧!昨日一整天,小天儿一直吵着要找夫君玩,婆婆怕他碍到夫君大事,才约我们带着小天儿上了天山之巅游玩顺道沐浴,好不容易才哄着小天儿睡着了,也沐完浴了,我们还特地赶回来做早餐,深怕夫君饿着了,想不到夫君竟然以为我们不理他们父子二人,妹子们,看来我们只有去找婆婆了,只有婆婆了解我们爱夫君和爱小天儿的心”。 只见李清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低着头一边举手掩脸拭泪,四姝则在一旁轻拍着李清露肩膀安慰着,虚竹见此状,暗觉好像玩过头了,看了看小天儿暗道:”你这小鬼头,看来昨日你奶奶还有你妈妈把你照顾的很好,你应该过得很快乐才对,现在是你该回报的时侯了”,虚竹随手轻拍了拍小天儿屁股,并跟他使了使眼色後,将小天儿放了下来。 虚竹一转身站了起来,拉着李清露手臂,边摇晃边撒娇道:”好夫人,对不起咩!为夫只想夫人每天夹菜给为夫吃”,另一边只见小天儿拉着李清露衣角叫道:”妈妈、饭饭、妈妈、饭饭”。五女看到此一幕,瞬间呆了一下,没有多久,李清露噗滋一声娇笑道:”臭夫君,都这麽大年纪的人了,怎麽还学小天儿如此撤娇,也不怕小天儿看笑话”。 虚竹见状顺势抱住李清露笑道:”每个男人这一辈子只有二位爱自己的女人,一是母亲,二是妻子,身为男人向这二位女人撤娇,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不是吗?况且为夫这是以身作则,是最好的身教,又如何怕小天儿笑话呢”?说完顺势便要往李清露脸上亲上去。 此时李清露连忙闪了一下後娇笑道:”夫君只亲奴家,其他四位妹子可能不会这麽容易放过夫君哦”!李清露说完,虚竹抬头一看,原来这时的四姝正满脸狐疑状的看着二人,就像看不懂二人在演什麽戏一样。 虚竹见後笑道:”还是夫人细心”,说着一转身飞快的在五人脸上各亲了一下後笑道:”夫人们,我们来用早膳好吗?为夫可真的饿坏了”,虚竹说完一脸无辜状看着五女,五女不禁笑着点了点头後,拉着小天儿座了下来,一家六口便如此愉快的用着早膳。 目前在灵鹫宫内的生活还算悠闲,暂时没有什麽事,灵鹫宫各部执行的任务也都很顺利,虚竹目前的生活,在悠闲中带着一点警觉心,因为他内心知道,这个安逸的生活随时会结束,也因此虚竹无时无刻都在为了未来做规划,虚竹每日都会指导和考究余总管的武功进度,也会去指点其他各部姐妹武功还有医术,有空时还会弹弹琴自娱,或是跟五位夫人斗棋,生活上过得还算充实,而他的五位夫人,大都跟在一旁协助虚竹处理综多事务,空闲时她们也会跟着”花痴”石清风一起研究相关种植的技术。 当然每当虚竹要前往石室练功时,势必会带着五位夫人同往,五位夫人跟着虚竹一起在石室内练过几次功後,己明显发现虚竹不太相同的地方,而也因为如此,几位夫人和虚竹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双修以来,每个人的功力也有实足的进展,原本刚返回灵鹫宫时,李清露只能练石壁上的武功约五成左右,目前己经可以练到七成,而四姝,原本只能练到三成左右,目前也己经进步到五成,五人虽然还差了虚竹一大截,可是进步速度飞快,己经可以名列当世绝顶高手之列。 这一日,虚竹收到了从大理医馆传来的急件,询问虚竹能否帮忙处理一位病人的症状,或是有更好解决方式,原来大理国君,请她们医治一个病患,此病患全身筋脉寸断,全身瘫痪,众姐妹虽然接好了此病患全身的筋脉,这病患反而全身肿胀身中剧毒,目前己经奄奄一息,众姐妹目前尽了全力只能保住其性命,特来询问,是否有其他可救治方式。 虚竹看完後,深知事态严重,连忙请医馆里的姐妹们,先施以金针封住其大穴,并请医馆内,内力较高之姐妹先将其体内的毒镇住,自己随後赶到,虚竹写完扎针方式以及内力导引方式後,随即招来大鹫,即刻传书去大理医馆,随後转身请其他姐妹准备马车,预备离开天山,这时四姝突然拿来了一封信:”说是大理国君派专人快马送来的,信一送到天山下,送信来的使者所骑之马随即倒地死亡,信使也重摔落地,巡逻姐妹发现连忙过去处理,却发现信使也己死亡,手中还紧紧握着此信,信封上还曙名给二哥虚竹”。 虚竹听四姝说完,心中暗想道:”医馆内之病患该不会是阿紫吧!怎麽会比之前自己得知的情况更严重,看来应该是去救大哥的时侯到了”,虚竹暗想着,随手接过信来,看了其内容,果然信中内容跟虚竹所想的大同小异,医馆内之人果然是阿紫,只是为何会伤的如此,虚竹并不清楚,而信中还提到,己发信给少林寺,并告知事情原委,少林寺得知来龙去脉後,目前正在广邀其他武林同道,准备出发前往大辽,大家约好五日後再雁门关相会,共同策划一切。 虚竹知道整件事过程後,整个相对应策略在大脑转了一圈後暗骂道:”三弟也真是的,把他二哥当成神人了,五天的时间要跑二个地方,还要把病人医好”,此时一声呼唤声将虚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夫君走吧!不要误了大事”,李清露轻声喊道。 虚竹回神一看,原来李清露不知何时己准备好了随身行囊,在轻喊的当下,己顺手拉住虚竹的手臂,虚竹一脸狐疑的看着李清露,只见李清露娇笑道:”好夫君是否不解为何奴家有此动作”,李清露说完後只见虚竹点了点头,李清露这时再道:”奴家跟四位妹子,一同见到那信使後,心头便很明白,若不是非常重大的事情,是不可能有这种千里急件,因此奴家心中便猜想,此事件绝对跟夫君有关,论当今天下跟夫君有关,又能请得动夫君大驾的,目前看来只有西夏和大辽二方,而西夏方面目前一切皆很平静,而大辽部份,夫君大哥在辽国担任南院大王,想来必定是大哥有难,因此三弟才约夫君同去大辽相救”。 李清露一口气说完,虚竹不可思议的看了李清露一会,叹口气後道:”一切确实如夫人所言无误,此去大辽,可能要面对几十万兵马,凶险难料,为夫本想自己前往,在加上夫人西夏公主身份,若被有心人士利用,可能会对西夏国产生莫大凶险,想不到为夫此举反被夫人查觉”。 李清露细声道:”夫君之心意奴家和四位妹子皆懂,奴家和四位妹子也绝不可能放任夫君独自犯险,自从奴家嫁给了夫君,在奴家心中,奴家己不是什麽公主,只是夫君之妻子,夫君便是奴家心中的天,就算夫君丢下奴家和四位妹子独自去犯险,难道奴家和四位妹子知道後,就不会不顾一切前往吗?就算要死,我们一家人也要死在一起”,李清露说完,低着头掩脸拭泪。 李清露如此深情的一番话,也让虚竹感动不己,连忙轻拍着李清露肩膀低声安慰着,一边赔着不是,待李清露情绪稳定後,随即拉着李清露以及四姝即刻离开灵鹫宫,就在六人准备走出灵鹫宫大门时,虚竹发现余婆正在大门边等侯,虚竹这时才发觉,原来余婆也己知晓虚竹准备离开灵鹫宫,特地在此恭侯,其用意是不想打扰虚竹一家人话别。 第一百七十四章 赴大理治伤 虚竹往前一跃,在余婆耳边,将自己的想法和策画全数告知余婆,余婆完全明白後,便拱手恭敬状向虚竹告辞离开,前去布局一切,虚竹这时则拉着五女,脚踩凌波微步,飞快的下山去。 六人一到了山下即刻放开了手脚,全力往南方而去,虚竹边跑边喊道:”不知五位夫人近日是否略见身宽体胖,为夫近日来也重了不少,你们若跟得上为夫,为夫重重有赏”,虚竹余音为消,身影己然不见,五女见状娇骂道:”臭夫君(相公)有什麽赏要先说清楚啦!那有人这样的,还有偷跑的哦!”,五女边娇骂着,眼看虚竹己往前冲了几十米远,当下也顺了体内真气後,跋腿往前追去。 六人如此跑了约百哩,虚竹还是一马当先在前,而五位夫人因为功力深潜不一,和虚竹的差距略有不同,在一开始的五十哩之内,李清露约只落後虚竹几十米远,而四姝约落後一丈远,约六十哩过後,五人离虚竹的距离逐渐拉远,到百哩时,虚竹发现五位夫人落後太多了,一人在十丈外,其他则在二十丈外,虚竹见此状,面带微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等着五位夫人到来,一方面,虚竹也担心五位夫人本身内力增加过快,自身护体神功无法炼化而受伤,另一方面虚竹也心疼五位夫人跟着自己如此辛劳奔波,若不是事态紧急,虚竹实在不想如此。 一会只见李清露双颊微红,现身在虚竹眼前娇笑道:”夫君怎麽停下来了,夫君如此明显相让,奖赏可是不能赖皮哦”!虚竹笑着不答话,却伸出一手来搭在李清露肩上,虚竹这一搭,整颗心才正式安了下来,原来李清露体内气息运转旺盛,正源源不绝飞快的在体内运行,也因为如此,所散发出来的热气,让李清露双颊微红,虚竹知道此情况,不禁暗赞道:”想不到清露功力进步如此之快,到有点低估了,看来目前应该要到二百哩之後,才会有气息不顺的情况产生”,虚竹笑着顺势往李清露微红的双颊亲了一口笑道:”好夫人!这是给你的奖励”。 此时四姝也己抵达高喊道:”相公那我们的奖励呢”?当下只见虚竹微笑不答,随即拉着李清露双手,一手抵在竹剑肩上另一手抵在菊剑肩上,紧接着将梅剑和兰剑互抵,虚竹本身则将双手搭在梅剑和李清露肩上,一时间五女没有会过意来。 这时李清露突感有二股炽热之气向自己体内袭来,一时间来不及运功抵抗,眼看体内五脏六腑及筋脉一瞬间便要受重创,这时突然产生了异样,这二股热气,竟然转个弯延着自己双手而上,双方汇集於膻中穴内,接着在延着双手回到了竹剑和菊剑身上,一时间李清露还弄不清中间的环节,此时只听到虚竹朗声道:”好啦!五位夫人可以撤手了”。 五女闻言,纷纷放下手来,却一同不解的望着虚竹,只见虚竹面带微笑缓缓道来,原来虚竹见到四姝当下,己看到四姝头顶百汇穴冒着真气,这代表四姝目前体内真气满盈,体内真气运转己到了极限,而且自身护体神功己经无法完全炼化纳为己用,才会有一部份真气从百汇穴冲了出来,若体内真气运转量仍不断的增加,轻则会筋脉爆裂,全身瘫痪,重则可能会身躯爆开屍骨无存,因此虚竹当下便让五女共修起来,可是四姝体内累积的真气太多也太强大,李清露一时不查,运功太慢差点受伤。 也因为修习共修大法时,六人会心意相通,真气也会相互流通,因此虚竹一发觉李清露情况时,立即施展北冥功法,将真气吸了过来,在自身体内炼化之後再传回给五女,五女知道此情况後纷纷心怀感激的看着虚竹,而这时李清露也清楚了那时虚竹为何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的原因,虚竹见状,抱着五女撒赖道:”这时是不是该给些奖励了”,说着并无辜的看着五女,五女见状,不禁笑着,一起亲了虚竹一口。 一家六口如此边打闹边赶路,到也不无聊,也因为事出紧急,他们一整天赶路,连晚上也照赶无误,他们每赶路二个时辰,便打座休息一个时辰,顺便吃个乾粮补充体力,他们六人皆是内力充沛,不论速度和耐力皆非常人,一整日下来也赶了五六百哩路远,而大理医馆虽离天山有千哩之远,确硬生生被他们只花了二日时间便赶到了医馆。 虚竹一行人到了医馆,随即被医馆主事的姐妹引进了馆内,主事姐妹知道虚竹一家人是连夜赶路急奔而来,拱手恭敬的恳请虚竹先休憩半日後再行医治病患,虚竹则微笑着跟主事姐妹挥挥手示意,请他们先带着虚竹去看病人再说。 虚竹来到了病人卧房,确见到一旁站着一位头带斗笠之男子,这男子斗笠外还围着一层面纱,站在一旁守侯着,虚竹暗自觉得此男子身影眼熟,像似在那见过,这时一个灵光一闪後暗道:”想起来了,此人是庄聚贤,想不到他们二个人还真有缘,这样也能碰在一块”。 虚竹到了卧床前,看着全身发黑肿胀躺在床上的阿紫,虚竹伸出手搭着阿紫手腕探查一会後,随即伸手往阿紫膻中穴及百汇穴上各拍了一掌,再搭着阿紫手腕,一会後只见虚竹摇了摇头苦笑。 周围之人不解虚竹此番之意,同时开口问道:”夫君(相公)、主人此位妹子是没救了吗”?说完一起抬头望着虚竹,虚竹深叹了口气後道:”可说是没有救,也可说是有救”,虚竹说完,她们反而是一脸迷惑,更加不懂虚竹所表达之意,虚竹见状後再道:”她身体内的毒性虽然己镇住,可是他全身筋脉确是不通的,这可能跟她从前练功就是以毒物来提升自己功力有关,正常情况,他可以把毒性压制,为己所用,可是当他受重伤,他本身所含的毒质不受控制,反而会在自身体内爆发,虽然此刻他全身筋脉己接好,可是他体内原本的毒己侵入其筋脉,也因此使的自身筋脉通不了。而长生功法,虽然可以让肌肉和筋脉重生,可是因为她本身筋脉就含毒在里面了,重生之後的筋脉还是有毒的,而且有可能毒性更强;此问题解决之法有二,一是换掉她全身的筋脉,二是找有练易筋经的高手帮她移筋换骨或许可行”。 虚竹一说完,众人皆目瞪口呆,暗想着虚竹所说的方式,纷纷摇了摇头,虚竹这时再道:”所以为何小生说可以说有救也可以说没有救,一个正常人谁肯牺牲自己本身筋脉给她,况且易筋经从不外传,而且还有诸多学习限制,就连小生父亲也只学到皮毛,目前虽然知道救的方式,也要看这方法有没有办法可以实施才行,唯今之道,只能先暂续其命,让她能撑到可以解决这二件事为止”,虚竹朗声道完後,伸出手来在阿紫身上拍了几下,然後插上金针。 虚竹插完金针後转身道:”夫人们我们一起去医馆其他地方走走看看如何”,说完便偕同五女一起走出了卧房,六人出房走了一会,虚竹查觉後方有人拉了一下後低声道:"虚竹子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虚竹看了那人一眼後,随後跟自己夫人使个眼神示了意,便跟此人走到一旁谈话。 到了一旁後,虚竹先开口道:"庄帮主,此处无其他人,有话请直说吧"!,虚竹先开口说完後,此人顿了一下,虚竹接着开口道:"庄帮主无需见外,庄帮主声音小生认得,虽然庄帮主极力压低声音,可是庄帮主喉头震动方式确暪不了小生",虚竹说完後,此人开口道:"虚竹子公子,别在叫小人帮主了,小人不当帮主己久,小人是想请虚竹公子帮忙一件事",虚竹道:"庄帮主放心,阿紫是小生结拜兄弟的亲妹子,也可以算是小生的妹子,庄帮主脸上的伤是阿紫所造成,小生务必会帮庄帮主医好脸上之伤,还你原貌"。 第一百七十五章 伤势有解 此人急道:"虚竹公子误会了,小人是想请虚竹公子将小人身上筋脉换给阿紫姑娘",此人说完,虚竹高声道:"庄帮主确定要如此做,可知如此做完後,本身会有什麽结果",庄聚贤道:”虚竹子公子,小人己经想得很清楚了,小人是癈物一个,这一身筋脉在自己身上也没有多大用处,对阿紫姑娘而言就不同了,阿紫姑娘还年轻,还有大好前程,小人的筋脉可以在阿紫姑娘身上发挥最大功用,如此小人筋脉也是适得其所,不是吗”。 虚竹听後严正道:”庄公子所言确实非常有道理,可是小生身为医者,为救一人而害一人,这不是身为医者该做之事”,虚竹说完,只见庄聚贤从怀中拿出一本外皮己经发黄,封面有些剥落的书後道:"虚竹子公子小人知道你的武功己冠於武林,可是小人手中这一本书,里面记载的可是天下奇功,小人靠它打败过丁春秋,虚竹子公子若能帮小人完成此事,小人将此秘笈免费奉送",虚竹看了庄聚贤手上的书一眼後道:”庄公子,这是为医者原则问题,况且救人一命乃举手之劳,无需任何报酬”。 这时庄聚贤高声道:”那好,小人不让你难做,不让你为难,我自我了断,是我自己要死的,不关你的事”,说完瞬间拔出一把刀,往自己心窝刺去,当庄聚贤刺到一半时,只见虚竹伸手一搭,手腕一弯,便己夺下庄聚贤手中之刀,虚竹高声道:”庄公子这是何苦,何不让小生想想是否有二全之法”,虚竹说完後,庄聚贤呆望着虚竹,虚竹则是一手拖着下巴暗自思索着。 虚竹暗自思索一会,忽然一眼瞄见庄聚贤手上那本书後道:"不知庄公子可否将此书借小生观看一会",虚竹说完後,庄聚贤也不疑有他,伸手将手中之书交予虚竹,虚竹接过此书,即刻打开看了一会後高声笑道:”哈!哈!哈!有救了”。在场之人全部看向虚竹,弄不清楚虚竹为何这麽高兴。 虚竹笑道:”当初达摩祖师东渡,除了弘法外,又因为发现东土信众体弱,除传了七十二绝技,强健体魄外,外加易筋经内功强筋健骨,後来玄奘法师远赴天竺学习大乘佛法,求得三藏大乘经书上万卷外,还带回来了此本”神足经””,”神足经”?现场所有人家异口同声讶异道。 虚竹接着再道:”此本神足经,是玄奘法师在天竺游历时,见到有一些苦行僧在冰天雪地中修行,这些苦行僧全身赤裸被冰雪包裹,直到隔年春暖花开冰雪融化之时,竟然还能面不改色起身活动自如,更有一些苦行僧,被深埋在土中三尺,当三个月後挖出时,依然毫发无伤,玄奘法师见证了此些事蹟,深感惊奇,暗道:”难不成这些武功便是当初达摩祖师所修练的金刚不坏神功”,因此玄奘法师询问了当地佛寺的僧侣,并四处探访这些苦行僧,从他们口中把相关的修练法门和修练方式一一记录了下来,跟着万卷经书一起带回东土”。 虚竹顿了顿後道:”而玄奘法师在返回大唐翻译经文时,由於玄奘法师不懂的练功法门,因此将此书按照梵文字义直接翻译,所以翻译出来的中文解释无人看得懂其内容,直到大唐未期,有一高僧本身除了精通易筋经外,更懂的梵文,在一日闲暇之时,无意间见到”神足经”的译本,好奇之下翻阅了其内容,才发现其内容之怪异,又有多处不合理之处,此高僧为了弄清里面情况,特地去找了当初玄奘法师的手抄本出来对照,此高僧一阅读下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套内功修练方式,他推测有可能玄奘法师是因为不懂的练功法门才会翻译的如此奇怪,他为了不破坏玄奘法师的手抄本,因此特地自己抄了一份,并在里面加注了图形,及全身筋脉的运作方式”。 虚竹接着道:”後来他自己本身更是亲自去修练此神功,实际验证自己所体会是否有误,确意外发现,此功法竟然跟易筋经有些雷同之处,二者一起修练更不会互相抵触,而且其移筋换骨之威力跟易筋经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虚竹说至此,在场之人大概己经了解此书的由来,也知道虚竹为何高兴,此时五女突然问道:”夫君(相公),你又不是大唐之人,怎麽可能对此书之来历这麽清楚呢”?虚竹见状後笑道:”因为此经书的前半部份,是说明此经书的由来,还有修练心得,後半部份才是修练法门和图形”,虚竹说完,五女豁然开朗般的点了点头,紧跟着虚竹转身跟庄聚贤说道:”看来庄公子应该练成了此武功,不然不可能在少林寺上有办法力战群雄”。 虚竹说完,庄聚贤随即点了点头後,虚竹高兴道:”这样最好了,如此就有二全之法可以使用,即可以救了阿紫妹子,又不会伤你本身”。虚竹说到此,在场之人全都引颈期盼虚竹所说之法子,虚竹跟着再道:”目前救阿紫妹子之关键在於换筋脉或是移筋换骨,而目前众人中只有庄公子你有练此”神足经”,因此就由你来帮阿紫妹子移筋换骨吧”! 虚竹当下附在庄聚贤耳边交代清楚整个移筋换骨的流程还有步骤,紧接着拍了拍庄聚贤肩膀笑道:”庄公子一切拜托你了”,庄聚贤向虚竹点了点头後,即刻转身前去帮阿紫疗伤,虚竹见阿紫伤有望好转,笑着道:”五位夫人,我们去医馆其他地方走走看看如何”?虚竹说完,五女也微笑着向虚竹点了点头回应了虚竹的邀约。 正当六人走到医馆前堂时,虚竹己见到段誉双手负於背後,再那里来回踱步低头沉思,虚竹见状,向前一跃拱手跪道:”微臣见驾来迟,还望陛下见谅”,段誉见此情况,瞬间愣了一下,跟着也跪了下来拱手道:”二哥你这是做什麽,你怎麽能跟小弟下跪,这成何体统”,虚竹接着说道:”三弟是皇上,小生是驸马,本来就是君臣关系,又有何不成体统之处”,段誉跟着道:”二哥是小弟兄长,自古就有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之礼法,二哥就如同小弟父亲一样,怎可向小弟下跪”。 只见二个大男人面对面跪着,双方你一言我一句,都不愿意先行起身,此时李清露娇笑道:”夫君,你就别跟三弟打斗了,应以大事为重”,原来李清露在一旁看得很清楚,她知道虚竹是因为想转移段誉思绪,因此才做出如此动作,而此时若再不出声制止,虚竹和段誉二人不知将耗到何时才要结束。 李清露说完,虚竹和段誉二人相互扶着对方手臂站了起来,虚竹笑道:”三弟所烦何事”,虚竹说完後,段誉便向虚竹说出了内心忧虑阿紫还有大哥萧峰的情况,虚竹听完後,便将刚刚阿紫的情况告知了段誉,接着再道:”三弟,大哥的情况,小生非常清楚,只是三弟目前身份不同,乃是一国之君,若是冒然前去,倘若被有心人利用了这一点,恐怕对大理国不太好,再说了三弟这一段时间内,对於六脉神剑的使用上不知有没有进步,若没有进步,此番前去可帮上的忙实则不大”。 段誉听完後不好意思捉了捉头後道:”我们兄弟三人中,就属小弟武功最不济,每每发生事情,都要劳烦大哥或是二哥保护,小弟真是汗颜,虽然如此,可是小弟也绝不可能丢下大哥不顾,二哥就无须担忧小弟安危,反正小弟逃跑习惯了,自信逃跑功夫还无人能及,真有危险小弟逃跑便是,到时有劳二哥多多担待了”,段誉说完,虚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事情始未 虚竹内心清楚,论目前实力而言,段誉比少林僧人及其他武林人士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刚刚只是跟段誉开开玩笑,并了解其心意而己,并非真正不想段誉一起前往,虚竹这时笑道:”三弟准备好了吗?大伙不是约在雁门关相聚,现在若不走可是会误了约期”,段誉点了点头後道:”二哥所言极是,小弟己备好快马,我们即刻前去吧”! 当下段誉和虚竹连袂出了医馆大门,一出了大门,虚竹发现原来段誉己准备好一切准备随时出发,此行除了大理三公在一旁陪同外还有一辆马车,几匹备用快马,这时虚竹见到段誉登上了前头首匹快马,身旁另一匹快马上则是空了下来,虚竹见状,心中己清楚这是段誉的安排,他将女眷安排在马车上,自己骑马当先,将虚竹按排在身旁与自己同骑。 一路上段誉跟虚竹说了阿紫来报信的经过,虚竹也才了解为何阿紫会受如此重之伤,原来大辽皇帝,接获大宋政权交替之消息,认为这是个天赐良机,因此亲自前往南院大王府,授命萧峰为南征大元帅,负责南征,萧峰因不愿见到战事兴起,宋辽军民百姓流离失所,造成双方军民产生许多孤儿寡母,因此断然拒绝,这也引起辽皇的杀机,认为萧峰心在大宋,不忠於大辽,又想到萧峰武功盖世要杀他谈何容易,况且萧峰还救过大辽皇帝,且和辽皇是结拜兄弟,因此辽皇也怕落人口舌,所以想软禁萧峰一家,控制其行动。 辽皇想不到萧峰在江湖上闯荡许久,对这些细微的风吹草动相当敏锐,因此萧峰一回府里就挂起帅印,连夜带着阿朱和阿紫离开,三人离开没有一会,就被辽皇派出的卫士追到,双方展开一场搏斗,萧峰感念来的人皆是自己之前所带的手下,又是自己同袍,因此不忍将他们打伤,只求将他们打退便罢。 反观阿紫和阿朱被众人团团围住,由其阿朱目前己经身怀六甲,行动不便,阿紫一边要照顾阿朱,另一边还要躲避众人围攻,不一会阿紫己身中一掌了,虽然如此,她还是坚守不退,她很清楚自己若退了,阿朱以及阿朱腹中孩子皆会有危险,而围攻他们之人,只想将他们留下来,并不想伤他们性命,也因此长枪、盾牌、弓箭等武器只是阻拦她们前进,而不是真的想射杀她们。 话虽如此,可是毕竟双拳难敌数手,何况是二名年轻女子,其中一位还是大腹便便的孕腹,没有过一会,阿紫又身中一掌,阿紫目前己身中二掌,身上己受了极重内伤,嘴角也流出血来,可是他仍然咬紧牙关极力支撑,她知道当下的情况,若自己求救,势必会分了萧峰的心,到时便没有一人逃的出去,又过了一会,阿紫身上中的掌愈来愈多,伤也愈重了,眼看就要撑不下去。 这时一股强大掌风迎面而来,眼看阿紫受了这一掌後可能再也撑不住了,这时一道刚猛的掌风击来,硬生生格开了击向阿朱和阿紫的一掌,同时发声道:”自古罪不及妻奴,不要伤我家人,我跟你们走便是”,原来此掌是萧峰所发,萧峰眼见阿紫和阿朱被一群人围攻,阿紫嘴角又己经流血,他心知阿紫撑不了多久,因此才一解除本身危机後,急忙反手打出了一掌,解了阿紫和阿朱二人危机,同时发声道。 这时阿紫高喊道:”姐夫,你若自己自愿受缚,大辽皇上有可能放过你吗?竟然如此,还不如我们一家子一起死在这”,阿紫一边说着,撑着受伤的身躯,反手又料倒了几人,阿紫说完,萧峰瞬间愣了一下,暗想道:”虽然陛下顾及到结义之情,暂不杀自己,可是毕竟杀意己起,说不定真的把自己杀了,身为大辽国的一份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自己受死不大紧,可是阿朱肚内孩儿及阿紫是无孤的,不论如何必需设法保住二人周全才行”。 萧峰心意己定,因此下手不在留情,此时二女身旁跳进一人,此人向着周遭围住二女之卫士伸掌击去,此人每击出一掌,中掌之人即刻倒地而亡,不一会围攻二女的卫士,皆己倒地,此人高声道:”你保护好自己妻子,阿紫姑娘你无法保护就由我来护”,此人说着伸手揽住了阿紫的腰,转身将阿朱向乔峰处推了过去。 这一切的变化极快,萧峰本想出手制止该人行凶,确见到阿朱被此人朝自己推了过来,当下连忙上前一把接住阿朱,确认阿朱无任何损伤後,随即要在起身将阿紫也抢了回来,可是萧峰一起身时,此人及阿紫己消失在眼前,萧峰回想起那人之声音及身形,又见到被此人所伤之卫士,这才想起原来此人就是在少林寺时,所遇到之丐帮帮主庄聚贤,而萧峰想不到的是这庄聚贤竟然会跟着萧峰一起回到大辽,还暗地里潜伏在一旁,也不知潜伏多久了,直到今日阿紫身陷险境才又现身相助,话虽然如此,可是萧峰心理确很清楚,这庄聚贤对阿紫一往情深,且凭他的功力阿紫被他救走,势必可安然离开。 萧峰一瞬间想通了一些环节,随即一手抱着阿朱朗声道:”各位兄弟,大家不要打了,大家都是自家人,萧峰跟你们走便是,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家人,萧峰任凭你们处置”,周遭之人知道萧峰一言九鼎,听闻萧峰如此说後,纷纷放下武器拱手道:”萧大王请了”,萧峰便抱着阿朱跟随众人回王府去。 庄聚贤紧抱着阿紫,顺利闯出了大辽皇城,可是这时的阿紫己经因伤重陷入昏迷,一出了大辽皇城,庄聚贤即刻带着阿紫四处看医生,找寻珍贵药物,只为了能够将阿紫医好,可惜看了很多医生,都因为阿紫受了严重内伤纷纷摇了摇头表示道:”可能只有千年人蔘才能救其命”,也因此一路上庄聚贤只要一听到那有好的人蔘,便想尽一切办法取来让阿紫续命,而阿紫始终呈现昏昏沉沉状态,偶尔情况好一点,一开口喃喃地不断说着:”救姐夫、救姐夫”。 阿紫昏沉中说的话,无疑是一把利剑,深深的刺入庄聚贤心中,在庄聚贤心中很清楚,阿紫喜欢之人只有萧峰,就连己经昏迷了仍时刻不忘了萧峰安危,自己在她心中连一个位置都没有,庄聚贤一想到这,整个心不自觉的刺痛了一下,又一转身看到阿紫目前的情况,整个脸色雪白毫无血色,双眼紧闭,只有双唇不断轻微的颤动着,庄聚贤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後暗道:”唉!天可怜见好好一个姑娘家,竟被折腾成这副模样,萧峰呀!萧峰!你还真好福气,竟然还有人如此这番挂念你,倘若日後你对阿紫姑娘不好,我一定连做鬼都不放过你,虽然你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是阿紫姑娘想救你,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帮阿紫姑娘救你了”。 庄俊贤心中己有了主意,因此又在心中细细的盘算起来,他估量着自己的能耐,可能还无法冲入大辽皇城内毫发无伤的将萧峰救出来,而阿紫目前又伤重如此,自己又不能随意离开,此时庄俊贤想起萧峰二个结拜兄弟虚竹和段誉来,又想起虚竹和薛神医的关系,因此觉得将阿紫送去找虚竹应该是不二人选,可是这时又想到自己只知道虚竹是在天山灵鹫宫,其他都不清楚,而且天山这麽大,又怎知道虚竹在天山那里,那不如甘脆去大理找段誉吧!大理皇宫目标明显,而且皇宫内也不乏名医和珍贵药材,说不定可以马上将阿紫的伤治好,庄俊贤做好决定後,当下买了一部马车,自己亲自驾着马车载着阿紫往大理急驶而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商讨对策 段誉一路上向虚竹说清楚了庄俊贤来到大理的经过,当段誉一知道萧峰被困後,随即发信给虚竹告知此事,并同时发信给少林寺,将萧峰被困之原因告知少林寺并请求支援,段誉却想不到,少林寺老早就接到丐帮的来信告知一切,因此少林寺才会连络武林各方人士,前往营救萧峰,并跟段誉相约五日後在雁门关相见,一同营救萧峰。 虚竹经过段誉如此详细告知後,对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己了然於胸,而且也知道时间紧急,因此也不方便在说些什麽,只能一大伙人加速不断的赶路前往雁门关,众人赶到雁门关附近时,己见到众多武林人士在那来回穿梭,虚竹上前问明了少林寺方丈所在之地後,偕同段誉等人,一同前去拜会少林寺方丈。 虚竹和段誉走了一会,己看见前方少林寺方丈和丐帮长老及其他武林人士一起在那讨论对策,虚竹连忙向前拱手道:”小生感谢各位武林前辈,前来协助救援小生大哥,此事本应我们兄弟自己份内之事,确想不到惊动了大家,小生深感抱歉,小生和小生三弟来的有点晚了,还请各位前辈见谅海涵”,虚竹突然说话如此客气,也另在场的一些武林人士感受到飘飘然之感,有一大部份的武林人士,他们内心只是想借这次行动露个脸面,顺道可以提升自己的江湖地位,能不能救的出萧峰并不是他们所关心的事。 可是他们都听过虚竹的事迹,由其在少林寺的一战之後,就算没有当场见到虚竹之人,经过旁人吹嘘後,就都好像现场亲见一番,因此今日突然见到虚竹本人,又见到虚竹如此客气称他们前辈,他们心中到是有七分信了自己真的是前辈了,而原本虚竹本来不想这麽客气,想好好损他们几句,尤其是丐帮;没有办法谁叫虚竹每次遇到丐帮时都没有什麽好事,因此对丐帮的印象极差,可是想到这一次他们如此努力帮忙,又想要把这面子做给自己大哥,因此当下对所有人客客气气的道安。 少林方丈和颜悦色拱手道:”虚竹子掌门无需如此客气,萧大侠为了百姓着想不愿大动干戈,因而被困,萧大侠有此种悲天悯人之菩萨心肠,各武林同道自当尽一份棉薄之力,不足以挂齿,况且虚竹子掌门和段公子兄弟二人,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刚好可以一起商讨营救之道”。 虚竹拱手再道:”不知方丈大师和各位前辈是否己商讨好营救之策,倘若己经商讨好後,小生愿做犬马之劳己供驱策”。虚竹说完後,少林方丈笑着再道:”虚竹子掌门客气了,也不怕虚竹子掌门见笑,我们大伙商讨己久,可是确还没有一个良策,倘若虚竹子掌门己有良策,还望告知大家,众人愿做犬马之劳”,少林方丈说完,虚竹跟着拱手再道:”少林方丈无需如此客气,竟然大伙都还尚无良策,那小生就妄自尊大,先了解目前情况後再说了”。 虚竹说完後,往前看去,发现桌上放了一幅地图,虚竹想弄清楚那是什麽地图,因此特地走到桌旁仔细观看,虚竹看了一会後道:”请问方丈,不知这图所绘的可是大辽皇城之图,而此图又是何人所绘”,少林方丈闻言後答道:”此图是丐帮所绘,所绘之图确实是大辽皇城无误,莫非虚竹子掌门己想到良策”。 虚竹笑道:”少林方丈客气了,是否是良策小生也不敢说,不过小生确实有些想法”,虚竹说完後,少林方丈客气道:”虚竹子掌门无需客气,有任何想法请直说无妨”,虚竹笑道:”小生道有一个围魏救赵之法”,虚竹说完後,众人皆无声的望着虚竹。 虚竹看了看大伙表情後,笑着回头向段誉道:”三弟你还记得万劫谷是如何脱险的吗”?虚竹说完後,段誉突然愣了一下後跟着拍手笑道:”挖地道”,虚竹点了点头回应了段誉後接着再道:”当然如果只靠挖地道,要安然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必须还要搭配其他手段才行”,虚竹停了一下,众人皆引颈而望等着虚竹说其他的手段,虚竹朗声又道:”为了挖地道不被发觉,势必要有些诱饵不可,这里丐帮很熟,大伙可以跟着丐帮一起化妆成大辽平民百姓,平日在王府四周闲逛,并同时挖地道,再地道挖好的当下,大家同时从王府四个大门攻进去,让他们无法相互支援,而我们进攻不是真的攻,只是为了救萧大侠,只要一救到小生大哥,大家马上撤退,同时退到东城门处,由此图上所显示,东城门之城墙比其他城门的城墙要单薄许多,我们可以在那也挖一条地道,到时一部份人从地道出城,另一部份人可以由东城门而出,这是大概的想法,细节部份还要大伙一起来参详,以免有所疏漏之处,还请各位前辈指点小生这想法如何”? 虚竹一口气说完後,少林方丈拱手向众人说道:”诸位大德不知对虚竹子掌门所提议之策略有无其他异议”,少林方丈说完,只见当下在场所有人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又过了一会後,大伙异口同声高声道:”没有问题,虚竹子掌门所提非常好,大家就按此行动吧”!少林方丈接着道:"虚竹子掌门就由你来主持大局统领一切事物吧"! 虚竹拱手恭敬道:"少林方丈客气了,小生才疏学浅,不敢妄自尊大,且论年岁江湖资历等,皆难以服众,小生看来还是方丈主持大局为佳,小生在一旁跑腿献策就好了”,虚竹说完,少林方丈拱手客气道:”虚竹子掌门言重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虚竹子掌门竟然如此客气,那老僧就不客气发号施令了”,方丈说完,虚竹向方丈点了点头後,比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时少林方丈朗声道:”现在请虚竹子掌门,段公子,以及丐帮四大掌老留下,大家一起研究相关细节,其余人等先行解散,老枘希望诸位英雄莫将今日之事四处张扬,此事应当秘密进行,希望大家务必遵守,待我们商量好後,希望大家多配合我们的行动”,方丈说完後,只见众人安安静静的起了身,向少林方丈拱了拱手後,便退出了会场。 众人一起在那详谈,把相关细节讨论清楚,也规画好每人所负责的部份,大家相互确认都无误後,便起身离去,各自准备去了,如此又过了月余,一切也都准备就绪了。 这一个月之内,众人在外忙着准备救萧峰,而在王府内则有四名说客,每日里不住搬弄陈腔滥调,翻来覆去地说个不停,说什麽“皇上待萧大王恩德如山,你只有听皇上的话,才有生路”,什麽“皇上神武,明见万里之外,远瞩百代之後,圣天子宸断是万万不会错,你务须遵照皇上所指的路走”等等等等。不断的在劝着萧峰,而这些说客显然明知决计劝不转萧峰,却仍无穷无尽地喋喋不休。 这一日次日黄昏时分,四名说客又摇摇摆摆地进来。看守萧峰的众亲兵老是听着他们的陈腔滥调,早就腻了。见四人来到,不禁皱了眉头,走开几步。两个多月来萧峰全无挣扎脱逃之意,监视他的官兵已远不如先前那般戒慎提防。第一名说客咳嗽一声,说道:“萧大王,皇上有旨,要你接旨,你若拒不奉命,那便罪大恶极”。 这些话萧峰也不知听过几百遍了,可是这一次听得这人说话的声音有些古怪,似是害了喉病,不禁向他瞧了一眼,一看之下,登时大奇。只见这说客挤眉弄眼,脸上做出种种怪样,萧峰定睛看时,见此人相貌与先前不同,再凝神细瞧,不由得又惊又喜,见这人稀稀落落的胡子都是黏上去的,脸上搽了一片淡墨,黑黝黝的甚是难看,可是双眼确是烱烱有神,原来此人正式虚竹。 第一百七十八章 萧峰脱困 虚竹发现萧峰己认出自己,当下向萧峰眨了眨眼示意後便接着说了下去道:“皇上的话,永远不会错,你只须遵照皇上的话做,定有你好处。你看吧!这是咱们大辽皇帝的圣谕,你不会不认得吧!你就恭恭敬敬地读上几遍吧”。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张纸来,对着萧峰。 其时天色已渐昏暗,几名亲兵正在点亮大厅四周的灯笼烛光。萧峰借着烛光,向纸上瞧去,见上面写着八个整齐的汉字:“大援已到,今晚脱险”。萧峰哼的一声,摇了摇头。虚竹说道:“咱们这次发兵,军马可真不少,兵强马壮,自然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你休得担忧”。萧峰道:“我就是为了不愿多伤生灵,皇上才将我囚禁”。虚竹道:“要打胜仗,靠的是神机妙算,岂在多所杀伤”。 萧峰向另外三名说客瞧去时,见那三人或摇摺扇,或举大袖,遮遮掩掩的,不以面目示人,自是虚竹邀来的帮手了。萧峰叹了口气,道:“你们一番好意,我也甚是感激,不过敌人防守严密,攻城掠地,殊无把握……”话犹未了,忽听得几名亲兵大叫:“毒蛇!毒蛇!哪里来的这许多蛇”!只见厅门、窗格之中,无数毒蛇涌进,昂首吐舌,蜿蜒而来,厅中登时大乱。萧峰心中一动:“瞧这些毒蛇的阵势,倒似是我丐帮兄弟亲在指挥一般”! 众亲兵提起长矛、腰刀,纷纷拍打。亲兵管带叫道:“伺候萧大王的众亲兵不得移动一步,违令者斩”!这管带极是机警,见群蛇来得怪异,只怕一乱之下,萧峰趁机脱逃。围在铁笼外的众亲兵果然屹立不动,以长矛矛尖对准了笼中萧峰,但各人的目光却不免斜过去瞧那些毒蛇,蛇儿游得近了,自是提起长矛拍打。 正乱间,忽听得王府後面一阵喧哗:“走水啦,快救火啊,快来救火”!那管带喝道:“凯虎儿,去向指挥使大人请示,是否移走萧大王”!凯虎儿是名百夫长,应声转身,正要奔出,忽听有人在厅口厉声喝道:“莫中了奸细的调虎离山之计,若有人劫狱,先将萧峰一矛刺死”。正是御营都指挥使。他手提长刀,威风凛凛地站在厅口。 突然青影一闪,有人将一条青色小蛇掷向他面门。那指挥使举刀去格,嗤嗤之声不绝,有人射出暗器,大厅中烛火全灭,登时漆黑一团。那指挥指“啊”的一声大叫,身中暗器,向後便倒。 虚竹拔出插在腰上的神兵,伸进铁笼,喀喀喀几声,砍断了萧峰铁镣上的铁链。萧峰心想:“这兽笼的钢栏极粗极坚,只怕再锋利的宝刀也难砍斩”。便在此时,忽觉脚下的土地突然陷下。虚竹在铁笼外低声道:“从地道逃走”!跟着萧峰双足为地底下伸上来的一双手握住,向下一拉,身子已给扯下,却原来大理国的钻地能手华赫艮到了。他以十余日的工夫,打了一条地道,通到萧峰的铁笼之下。 华赫艮拉着萧峰,从地道内倒爬出去,爬行之速,便如在地面行走,顷刻间爬出百余丈,扶着萧峰站起,从洞中钻出。只见洞口三个人满脸喜色地爬上来,竟是段誉、范骅和巴天石。段誉叫道:“大哥”!扑上抱住萧峰。 萧峰哈哈一笑,道:“久闻华司徒神技,今日亲试,佩服,佩服"。 华赫艮喜道:“得蒙萧大王金口一赞,实是小人生平第一荣华”! 此处离南院大王府未远,四下里都是辽兵喧哗叫喊之声。但听得有人吹着号角,骑马从屋外驰过,大声叫道:“敌人攻打东门,御营亲兵驻守原地,不得擅离”!范骅道:“萧大王,咱们从西门冲出去”!萧峰点头道:“可是阿紫通知你们的,阿紫可好否”? 范骅尚未回答,段誉己出声道:”大哥,无需担心,确实是阿紫妹子来通知我们的,她目前应无大碍”,说完後段誉从一旁接过范骅递来的宝刀,手起刀落,内力到处,切铁铐如削败木。 这时地洞中一旁又出现四人,一是钟灵,一是木婉清,第三个是丐帮的一名八袋弟子,是弄蛇能手,适才大厅上群蛇乱窜,便是他闹的玄虚。而最後一人便是虚竹,虚竹是众人里面武功最好的,也因此他帮众人断後,好让大家可以安全从地道而出,也因此虚竹是最後一个从地道而出的人,而虚竹一出洞口,反手从身上取出了火折子,丢入洞口内,大家只听到一声巨响,一瞬间地道己被坍塌的落石掩盖。 而一旁八袋弟子见萧峰安然无恙,喜极流涕,道:“帮主,你老人家……”萧峰久已没听到有人称他为“帮主”,见到这丐帮弟子的神情,心下也自伤感,说道:“这可难为你了”。他一言嘉奖,那八袋弟子又感激,又觉荣耀,泪水直落下来。 范骅道:“大理国人马已在东门动手,咱们乘乱走吧!萧大王最好别出手,以免给人认了出来”。萧峰道:“甚是”!九人从大门中冲出。萧峰回头望去,原来那是一座残败的瓦屋,外观半点也不起眼。范骅、巴天石等眼见街上没辽兵,便到处纵火,霎时间烧起了七八个火头。 九人径向西奔。段誉等早已换上契丹人装束,这时城中已乱成一团,倒没人注目,有时听到大队契丹骑兵追来,九人便在阴暗的屋角一躲。奔出十余条街,只听得北方号角响起,人声喧哗,大叫:“不好了,敌兵攻破北门,皇上给敌人掳了去啦!” 萧峰吃了一惊,停步道:“辽帝被擒麽?三弟,辽帝是我结义兄长,他虽对我不仁,我却不能对他不义,万万不可伤他……”虚竹笑道:“大哥放心,这是灵鹫宫属下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他们学了几句契丹话,这时候来大叫大嚷,大放谣言,扰乱人心。南京城中驻有重兵,皇帝又有万余亲兵保护,怎擒得了他”?萧峰又惊又喜,道:“二弟的属下也都来了麽”? 虚竹朗声道:”原本是自己和五位夫人前来,可是想不到余婆她们不动声色也暗地调动手下前来”,就在大伙说话之间,众人已奔了一段路,见前面广场上一座高台大火烧得甚旺,台前旗杆上两面大旗也都着火焚烧。萧峰知这广场是南京城中的大校场,乃辽兵操练之用,不知何时搭了这座高台,自己竟然不知。 巴天石对段誉道:“陛下,烧了辽帝的点将台、帅字旗,於辽军大大不吉,耶律洪基伐宋之行,只怕要另打主意了”。段誉点头道:“正是”。 萧峰听他口称”陛下”,当下萧峰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大理的兵变本身也有参与平定,只是想不到段誉竟然这麽快就接任了大理国皇帝,此时萧峰有感而发高声说道:”三弟!你是大理国一国之主,如何可以身入险地,为了我而干冒奇险?若有丝毫损伤,我……我……如何对得起大理全国军民”? 段誉嘻嘻一笑,说道:“大理乃僻处南疆的一个小国,这‘皇帝’二字,更是僭号。小弟糊里糊涂,望之不似人君,怎有半点皇帝的味道?给人叫一声‘陛下’,委实惭愧。咱俩情逾骨肉,岂有大哥遭厄,小弟不来与大哥有难同当之理,况且大哥不也相助我们平定内乱过”。 范骅道:“萧大王这次苦谏辽帝,劝止伐宋。敝国上下,无不同感大德。辽帝倘若取得大宋,第二步自然来取大理。敝国兵微将寡,如何挡得住契丹精兵?萧大王救大宋便是救大理,大理纵然以倾国之力为大王效力,也属理所当然,何况萧大王跟陛下还有结义之情”。 第一百七十九章 群雄突围 萧峰道:“我只是一介勇夫,不忍两国攻战,多伤人命,岂敢自居什麽功劳”?正说之间,忽见南城火光冲天而起,一群群百姓拖男带女,夹在兵马间涌了过来,都道:“南朝少林寺的和尚连同无数好汉,攻破南门”。又有人道:“南院大王萧峰作乱,降了宋朝,已将大辽皇帝杀了”。更有几名契丹人咬牙切齿地道:“这萧峰叛国投敌,咱们恨不得咬他的肉来吞入肚里”。一人慌慌张张地问道:“万岁爷真给萧峰这奸贼害死了麽”? 另一人道:“怎麽不真?我亲眼见到萧峰骑了匹白马,冲到万岁身前,一枪便在万岁爷胸口刺了个窟窿”。另一个老者道:“萧峰这狗贼为什麽这麽地没良心?他到底是咱们契丹人,还是汉人”?一个汉子道:“听说他是假扮契丹人的南朝蛮子,这狗贼奸恶得紧,真连禽兽也不如”! 范骅在一旁聴闻这些人,任意造谣污蔑萧峰,不经怒从心起暗道:”萧大王如跟他们说的一样,那不就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而且萧大王又跟陛下有结义之情,不也间接污辱到陛下”,范骅愈想愈生气,举起马鞭便向身旁那契丹人抽去。 萧峰举手一挡,格开鞭子,摇了摇头,低声道:“且由得他们说去”。又问:“真的有少林寺众高僧到来麽?” 另一旁一个八袋弟子连忙道:“此事本帮最清楚不过,由在下道来好叫帮主得知:段姑娘和庄少侠脱困後不久,他们的行踪便被本帮吴长老查悉,吴长老还跟庄少侠打了一架,想捉他回丐帮处置,可是庄少侠反而不跟吴长老打,只是跪求吴长老让他快点离开,好带阿紫姑娘前去医治,吴长老一时好奇,便问了原因,这庄少侠才说出帮主为了大宋江山与千万百姓,力谏辽帝不要侵宋,以致为辽国所囚。自己是拼了命才将阿紫姑娘救出脱困,吴长老不信,说帮主既是辽人,岂有心向大宋之理?当下探查了阿紫姑娘伤势後,证实阿紫姑娘的确身受极重的内伤,而吴长老又派入即刻潜入南京打听,才知庄少侠所言不虚,当下吴长老把自己珍藏的大还丹交给了庄少侠,并跟他道:”此丹可暂时减轻阿紫姑娘痛若和伤势,你还是必须早日找到名医为其诊治,你走吧!我们丐帮还有事要处理”,吴长老说完後当即传出本帮‘青竹令’,将帮主的大仁大义遍告中原各路英雄。中原武林为帮主的仁义所感,由少林寺高僧带头,一起援救帮主来了”。 这八袋弟子一口气说完後,一时间萧峰想起当日在聚贤庄上与中原群雄为敌,杀了不少英雄好汉,今日中原群雄却来相救自己,心下又难过,又感激。 说话间,只听得乒乒乓乓,兵刃相交之声不绝,火光中见无数辽兵正互相格斗。萧峰奇道:“咦,怎麽自己人……”段誉道:“大哥,头颈中缚了块白巾的是咱们的人”。虚竹从一旁取过一块白布,递给萧峰道:“大哥这给你”,萧峰一瞥间,见众辽兵难分敌我,不知去杀谁好。乱砍乱杀之际,往往真辽兵自相残杀。那些颈缚白巾的假辽兵,却一刀一枪都招呼在辽国的兵将身上。萧峰眼见辽人一个个血肉横飞,屍横就地,拿着白布,不禁双手发颤,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嚷:“我是契丹人,不是汉人!我是契丹人,不是汉人”!这块白布说什麽也系不到自己颈中。 便在此时,轧轧声响,两扇厚重的城门缓缓开了。段誉和虚竹拉着萧峰,一冲而出。城门外火把照耀,无数丐帮帮众牵了马匹等候,眼见萧峰冲出,登时欢声如雷:“乔帮主!乔帮主!”火光烛天,呼声动地。 只见两条火龙分向左右移动,一人乘马在其间直驰而前,马上一个老丐双手高举头顶,端着那根丐帮帮主的信物打狗棒,正是吴长老。他驰到萧峰身前,滚鞍下马,跪在地上,说道:“吴长风受众兄弟之托,将本帮打狗棒归还帮主。我们实在糊涂该死,猪油蒙了心,冤枉好人,累得帮主受了无穷困苦。大夥儿猪狗不如,只盼帮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念着我们是一群没爹没娘的孤儿,重来做本帮之主。大夥儿受了奸人煽惑,说帮主是契丹胡狗,真该死之极,大夥儿已将那奸徒全冠清乱刀分屍,为帮主出气”。说着将打狗棒递向萧峰。 萧峰心中一酸,说道:“吴长老,在下确是契丹人。多承各位重义,在下感激不尽,帮主之位,却万万不能当”。说着伸手扶起吴长风。吴长风脸色迷惘,抓头搔耳,说道:“你……你又说是契丹人?你……你定然不肯做帮主,乔帮主,我们大夥儿都认错赔罪啦!你瞧开些吧,别再见怪了”! 但听得城内鼓声响起,有大队辽兵便要冲出。段誉叫道:“吴长老,咱们快走,辽兵势大,一结成了阵势,可抵挡不住”。 萧峰也知丐帮和中原群雄所以一时占得上风,只不过攻了个对方措手不及,倘若真和辽兵硬斗,千百名江湖汉子,如何能是数万辽国精锐之师的敌手?何况这一仗打起来,双方死伤均重,大违自己本愿便道:“吴长老,帮主之事,慢慢再说不迟。你快传令,命众兄弟向西退走”。 吴长老道:“是”!传下号令,丐帮帮众後队作前队,向西疾驰。不久余婆也率领着灵鹫宫属下诸女,以及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异士,杀将过来与众人会合。奔出数里後,大理国的众武士在傅思归、朱丹臣等人率领下也赶到了。但少林群僧和中原群豪却始终未到。隐隐听得南京城中杀声大起。 萧峰道:“少林派和中原豪杰在城中给截住了,咱们稍待片刻”。过了半晌,城中喊杀声越来越响。段誉道:“大哥在此稍待,我去接应他们出来。”领着大理众武士,回向南京城。 其时天色渐明,萧峰心下忧虑,不知中原群豪能否脱险,但听得杀声大振,大理国众武士回冲,过了良久,始终不见群豪脱险来聚。 丐帮一名探子飞马来报:“数千名铁甲辽兵堵住了西门,大理国武士冲不进去,中原群豪也冲不出来”。虚竹右手一招,叫道:“咱们灵鹫宫去打个接应,大家千万小心”。说完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余婆领着两千余名三山五岳的好汉、灵鹫九部诸女,跟着虚竹冲回来路。 萧峰骑在马上,遥向东望,但见南京城中浓烟处处,东一个火头,西一个火头,不知已乱成怎麽一副样子。等了半个时辰,又有一名探子来报:“大理段皇爷和灵鹫宫虚竹子先生杀开一条血路,已冲进城中去了”。 以往遇有战斗,萧峰必定身先士卒,这一次他却远离战阵,空自焦急关心,甚为不耐,说道:“我去瞧瞧”!木婉清、钟灵二女齐劝:“辽人只欲得你而甘心,千万不可去冒险”。萧峰道:“不妨”!纵马而前,丐帮帮众随後跟来。 到得南京城西门外,只见城墙下、城墙头、护城河两岸伏着数百名死屍,有些是辽国兵将,也有不少是段誉和虚竹二人的下属。城门将闭未闭,两名岛主手挥大刀守在城门边,正猛砍冲过来的辽兵,不许关闭城门。 忽听得南首、北首蹄声大作,萧峰惊道:“不好,大队辽兵分从南北包抄,咱们可别困在这里”。抢过一柄铁枪折断了,飞身跃起,枪头在城墙上一戳,借力反跃,枪头又在城墙上一戳,几下纵跃,上了城头,向城内望去时,只见西城方圆数里之间,东一堆、西一堆,中原豪杰给无数辽兵分开了围攻,几乎已成各自为战之局。群豪武功虽强,但每一人要抵挡七八人至十余人,斗得久了,总不免寡不敌众。 ; 第一百八十章 群雄终突围 萧峰站在城头,望望城内,又望望城外,心中为难万分:群豪为搭救自己而来,总不能眼睁睁瞧着他们一个个死於辽兵刀下,但若跃下去相救,那便公然和辽国为敌,成为叛国助敌的辽奸。逃出南京,那是去他国避难,旁人不过说一声“萧峰不忠”,可是反戈攻辽,却变成极大的罪人了。 萧峰行事向来乾脆爽净,决断极快,这时却当真进退维谷,一瞥眼间,见城墙边七八名契丹武士围住了两名少林老僧狠斗。一名少林僧手舞戒刀,口中喷血,显已身受重伤,萧峰凝神看去,认得他是玄鸣;另一名少林僧挥动禅杖拼命掩护,乃是玄石。两名辽兵挥动长刀,砍向玄鸣。玄鸣重伤之下,无力挡架。玄石倒持禅杖,杖尾反弹上来,将两柄长刀撞回。猛听得玄鸣“啊”的一声大叫,左肩中刀。玄石横杖过去,将那辽兵打得筋折骨裂,但这一来胸口门户大开,一名契丹武士举矛直进,刺入玄石小腹。玄石禅杖压落,那契丹武士登时头骨粉碎,竟尚比他先死片刻,玄鸣戒刀乱舞,已不成招数,眼泪直流,大叫:“师弟,师弟”! 萧峰只瞧得热血沸腾,大叫一声:“萧峰在此,要杀便来杀我,休得滥伤无辜”!从城头跃下,双腿起处,人未着地,已将两名契丹武士踢飞,左足一着地,随即拉起玄鸣,右手接过玄石的禅杖,叫道:“在下援救来迟,当真罪孽深重”。挥禅杖将两名契丹武士震开数丈。 玄石苦笑道:“我们诬指居士是凶人,罪孽更大,善哉,善哉!如今水落石……”下面这“出”字没吐出口,头一侧,气绝而死。 萧峰护着玄鸣,向左侧受人围攻的几个大理武士冲去。辽国兵将见南院大王突然现身,都不由得胆怯,萧峰舞动禅杖,远挑近打,虽不伤人性命,但遇上者无不受伤。众辽兵纷纷退开,萧峰左冲右突,顷刻间已将二百余人聚在一起。他朗声叫道:“众位千万不可分开!”率领了这二百余人四下游走,一见有人被围,便即迎上,将被围者接出,犹似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到得千人以上时,辽兵已无法阻拦。当下萧峰和虚竹、段誉、以及少林寺方丈大师所率的中原群豪聚在一起,冲向城门。 萧峰手持禅杖,站在城门边上,让大理国、灵鹫宫、中原群豪三路人马一一出城。辽国兵将眼见萧峰神威凛凛地守住城门,都远远站着呐喊,竟没人胆敢上前追杀。 萧峰直待众人退尽,这才最後出城,出城门时回头望去,但见屍骸重叠,这一战不知已杀伤了多少性命,见两名灵鹫宫的女将倒在血泊中**滚动,萧峰回进城门,抓着二女的背心提出。 猛听得鼓声如雷,两队骑兵从南北杀来,萧峰登时气沮,这两队骑兵每一队都在万人以上,已方久战之後,不是受伤,便已疲累,如何抵敌?叫道:“丐帮众兄弟断後!将坐骑让给受了伤的朋友们先退”!丐帮帮众大声应诺,纷纷下马,萧峰又叫:“结成打狗大阵”!群丐口唱“莲花落”,排成一列列人墙。萧峰叫道:“方丈大师、二弟、三弟,快率领本部朋友向西退却,让丐帮断後”! 日光初升,只照得辽兵的矛尖刀锋,闪闪生辉,数万只铁蹄践在地上,直是地摇山动。虚竹和段誉见了辽兵的兵势,知丐帮的“打狗大阵”无论如何抵挡不住,二人分站萧峰左右,说道:“大哥,咱们结义兄弟,有难同当,生死与共”!萧峰道:“那你快叫本部人马退去”! 虚竹、段誉分别传令。岂知灵鹫宫的部属固不肯舍主人而去,大理国的将士也决不肯让皇帝身居险地,自行退却。眼见辽兵越冲越近,射来弩箭已落在萧峰等人十余丈外,少林方丈原本已率领中原群豪先行退开,这时群豪见军势凶险,竟有数十人奔回助战。 萧峰暗暗叫苦,心想:“这些人个别武功虽高,聚在一起,却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谙兵法部署,如何与辽兵相抗?我一死不打紧,大夥儿都给辽兵聚歼于南京城外,那可……那可……” 正没做理会处,突然间辽军阵中锣声急响,竟鸣金退兵,正自疾冲而来的辽兵听到锣声,当即带转马头,後队变前队,分向南北退下。萧峰大奇,不明所以,却听得辽军阵後喊声大振,又见尘沙飞扬,竟是另有军马袭击辽军背後,萧峰更是奇怪:“怎麽辽军後又有军马,难道有人作乱?皇上腹背受敌,只怕情势不妙”。他见辽军遭困,不由自主地又关心耶律洪基。 萧峰跃上马背,向辽军阵後瞧去,只见一面面白旗飘扬,箭如骤雨,辽兵纷纷落马。萧峰恍然大悟:“啊,是女真部族朋友到了,不知他们如何竟会得知讯息”? 女真猎人箭法了得,勇悍之极,每一百人为一小队,跨上劣马,呵呵呼喊,狂奔急冲,霎时间便冲乱了辽兵阵势。女真部族人数不多,但骁勇善战,更攻了个辽兵出其不意。辽军统帅见情势不利,又恐萧峰统率人马上前夹攻,忙收兵入城。 范骅是大理国司马,精通兵法,见有机可趁,忙向萧峰道:“萧大王,咱们快冲杀过去,这时正是破敌良机”。萧峰摇了摇头。范骅道:“此处离雁门关甚远,若不趁机击破辽兵,大有後患。敌众我寡,咱们未必能全身而退”。萧峰又摇了摇头。范骅大惑不解,心想:“萧大王不肯赶尽杀绝,莫非还想留下他日与辽帝修好余地”? 烟尘中一群群女真人或赤裸上身、或身披兽皮,乘马冲杀而来,利箭嗤嗤射出,当者披靡。辽军後队千余人未及退入城中,都给女真人射死在城墙之下。女真蛮人剃光了前边头皮,脑後拖着一条辫子,个个面目狰狞,满身溅满鲜血,射死敌人之後,随即挥刀割下首级,挂在腰间,有些人腰间累累的竟挂了十余个首级,群豪在江湖上见过的凶杀着实不少,但如此凶悍残忍的蛮人却第一次见到,无不骇然。 一名高大的猎人站在马背之上,大声呼叫:“萧大哥,萧大哥,完颜阿骨打帮你打架来了”!萧峰纵骑而出,两人四手相握。阿骨打喜道:“萧大哥,那日你不别而行,兄弟每日记挂,後来听探子说你在辽国做了大官,倒也罢了,但想辽人奸猾,你这官只怕做不长久。果然日前探子报导:你让那狗娘养的皇帝关在牢里,兄弟忙带人来救,幸好哥哥没死没伤,兄弟好欢喜”。萧峰道:“多谢兄弟搭救”!一言未毕,城头上弩箭纷纷射落,两人距离城墙尚远,弩箭射他们不着。 阿骨打怒道:“契丹狗子,我自和哥哥说话,却来打扰”!拉开长弓,嗤嗤嗤三箭,自城下射了上去,只听得三声惨呼,三名辽兵中箭,自城头翻落。辽兵射他不到,他的强弓硬箭却能及远,三发三中,城头上众辽兵齐声发喊,纷纷收弦,竖起盾牌。但听得城中鼓声咚咚,辽军又在聚兵点将。 阿骨打大声道:“众儿郎听着,契丹狗子又要钻出狗洞来啦,咱们再来杀一个痛快”。女真人大声鼓噪,有若万兽齐吼。 萧峰心想这一仗倘若打上了,双方死伤必重,忙道:“兄弟,你前来救我,此刻我已脱险,何必再跟人厮打?你我多时不见,且到个安静所在,兄弟们饮个大醉”。完颜阿骨打道:“也说得是,咱们走吧”! 却见城门大开,一队铁甲辽兵骑马急冲出来。阿骨打骂道:“杀不完的契丹狗子”!弯弓搭箭,一箭飕地射出,正中当先那人脸孔,登时撞倒下马。其余女真人也纷纷放箭,都是射向辽兵脸面,这些人箭法既精,箭头上又喂了剧毒,中者哼也没哼一声,立即毙命。片刻间城门口倒毙了数百人。人马甲胄,堆成个小丘,将城门堵塞住了。其余辽兵只吓得心胆俱裂,紧闭城门,再也不敢出来。 完颜阿骨打率领族人,在城下耀武扬威,高声叫駡。 ; 第一百八十一章 萧峰传功 萧峰道:“兄弟,咱们去吧”!阿骨打道:“是”!戟指城头,高声叫道:“契丹狗子听了,幸好你们没伤到我萧大哥一根寒毛,今日便饶了你们性命。否则我拆了城墙,将你们契丹狗子一个个都射死,来帮我大哥陪葬”。 当下与萧峰并骑向西,驰出十余哩,到了一个山丘。阿骨打跳下了马,从马旁取下皮袋,递给萧峰,道:“哥哥,喝酒”。萧峰接了过来,咕嘟嘟地喝了半袋,还给阿骨打。阿骨打将余下的半袋都喝了,说道:“哥哥,不如便和兄弟共去长白山边,打猎喝酒,逍遥快活”。 萧峰深知耶律洪基的性情,他今日在南京城下为完颜阿骨打打败,又给他狠狠辱駡了一番,大失颜面,定然不肯就此甘休,非提兵再来相斗不可。女真人虽勇悍,究竟人少,胜败实未可料,终究以避战为上,须得帮他们出些主意,又想起在长白山上的那段日子,每日和阿朱打猎,和女真人喝酒唱歌外,再无他虑,更没争名争利之事,此後在女真部中安身,倒也免却了无数烦恼,便道:“兄弟,这些中原来的英雄豪杰,都是为救我而来,我将他们送到雁门关後,再来和兄弟相聚”。 阿骨打大喜,说道:“中原南蛮罗哩罗嗦,多半不是好人,我也不愿和他们相见”。说着率领着族人,向北而去。 中原群豪见这群番人来去如风,剽悍绝伦,均想:“这群番人比辽兵还要厉害,幸亏他们是乔帮主的朋友,否则可真不好惹”! 各路人马渐渐聚在一起,七张八嘴,纷纷谈论适才南京城下的这场恶战。萧峰躬身到地,说道:“多谢各位大仁大义,不念萧某旧恶,千里迢迢赶来相救,此恩此德,萧某永难相报”。 少林方丈客气道:“乔帮主说哪里话来?以前种种,皆因误会而生。武林同道,患难相助,理所当然。何况乔帮主为了中原的百万生灵,不顾生死安危,舍舍去荣华富贵,仁德泽被天下,大家都要感谢乔帮主才是”。 范骅朗声道:“众位英雄,在下观看辽兵之势,恐怕输得不甘,还会前来追击,不知众位有何高见”?群豪大声叫了起来:“这便跟辽兵决一死战,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范骅道:“敌众我寡,平地上交锋,於咱们不利。咱们还是西退,一来和宋兵隔得近了,好歹有个接应;二来敌兵追得越远,人数越少,咱们便可趁机反击”。 群豪齐声称是。当下虚竹率领灵鹫宫下属为第一路,段誉率领大理国兵马为第二路,少林方丈率领中原群豪为第三路,萧峰率领丐帮帮众断後。四路人马,每一路之间相隔不过数哩,探子骑着快马来回传递消息,若有敌警,便可互相应援。 迤逦行了一日。当晚在山间野宿,虚竹不放心,带了五女过来探视萧峰、段誉。丐帮中吴长风等与萧峰睽别已久,好生依恋,过来坐在萧峰背後,虽不说话,看着他的背影,却也觉得心中甚为喜慰。 萧峰忽问:“吴长老,庄聚贤不再算是丐帮中人了,是不是”?吴长老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道:“禀告帮主,我们已把这冒牌货赶得远远的,没杀了他,算他运气”。萧峰叹道:“长风,我已不是丐帮帮主。不过你仍是我的好兄弟”。 吴长风扑地跪下,说道:“帮主,你老人家如不原谅我们,不来做咱们帮主,小人宁可退出丐帮,去做个游魂野鬼”。 萧峰道:“不是我不肯,的的确确,我是契丹人。不管你们要奉谁做帮主,这‘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我非传他不可”。他沉吟半晌,叫道:“二弟”!虚竹应道:“是”。萧峰道:“你我义结金兰,我欢喜得很,可是大哥没什麽好处给你,却要你做一件大大的难事”。 虚竹听到萧峰如此说後,心中大概己知什麽事,於是高声道:“大哥尽管吩咐,你我兄弟一场,任何难事做兄弟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哥无须客气”。 萧峰道:“如此多谢了。我是契丹人,丐帮却是大宋的帮派,我是不能再当帮主了”。虚竹暗自思索道:“看来大哥此时己决定好要牺牲自己了,此事关系重大,自己要策划好後绪的动作”。 接着却听萧峰说道:“丐帮如要推一位英雄出任帮主,一时之间未必便能找到合适人才,依照祖传规矩,丐帮帮主必须会得‘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两门功夫。二弟,我想烦你先学会了,日後转而传给继任的帮主。要学这两门功夫,必须武功精熟,悟性极强。三弟不喜学武,环顾这里许多朋友,只有你最适合”。 虚竹一听心中暗想果然如此,高声道:”大哥不是说了,此二门功夫只能传给继任帮主,小弟非丐帮中人,如此做恐怕有违规矩,再加上此二门武功博大精深,小弟资质鲁钝,恐怕一时间也无法练成,还请大哥收回成命为佳”。 虚竹给了萧峰一个软钉子,萧峰又道:”二弟事出紧急,二弟就无需顾虑如此之多,大哥如此做,自有大哥想法,就算大哥在此求你了”,萧峰说完,随即向虚竹拜去,虚竹见状,知道萧峰心意己定,只好见机行事了,当下向前扶住了萧峰道:”大哥无须如此,叫小弟如何承受的起,大哥,请你指点,做兄弟的必定不负所托,将二样武功原原本本地转授给日後的帮主”。 众人见萧峰要传功与虚竹,当即纷纷告退。萧峰拿过打狗棒来,将棒法要诀说了给他听。虚竹记性甚好,人又灵悟,且有小无相功根基,“打狗棒法”虽难,却也难不过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阳掌等高深武功。虚竹於不懂之处详细请问,再拿起竹棒试演,萧峰直教了一个多时辰,虚竹也就会了。 萧峰跟着传他“降龙二十八掌”,这是一门高深武学,既非至刚,又非至柔,兼具儒家与道家的两门哲理。虚竹过去所学少林武功以阳刚为主,逍遥派功夫则偏重以柔克刚,两者凝合,甚为不易。萧峰耐心解释,说到第十八掌时,天已大明。 萧峰道:“二弟,你就算没本来武功,单只学这一十八掌,也足可与天下英雄争雄。以後这十掌,变化繁复,威力却远不如头前的十八掌。我平日细思,常觉最後这十掌似有蛇足之嫌,它的精要之处,已尽数包含於前面的十八掌之中。只因降龙二十八掌是我恩师汪剑通所传,且是丐帮百余年的传承,我不便自行消减。‘降龙二十八掌’的精义,乃是‘有余不尽’四字,一掌之出,必须留有余力。不管对方击来的拳掌如何刚猛有力、势若雷霆,我总之应以一招行有余力。使那‘降龙二十八掌’时,心中总须想到:对方毒龙有八十条、一百条,降服了一条又有一条,去了十条,还有二十条,然我的掌力始终无尽无漏,那就永远立於不败之地了。” 虚竹高兴道:“多谢大哥指点。其实‘亢龙有悔’这一招,大哥说必须击敌三分,留力七分,便已道出了‘降龙二十八掌’的精要”。萧峰击掌道:“对,对!日後有便,咱们再互相研讨。我看二弟的灵鹫宫武功之中,也有大可借鉴之处。贤弟,你是丐帮的大恩人,日後选定帮主之时,那人的人品才干,贤弟旁观者清,也要请你多拿些主意”。虚竹点头答应。 虚竹知道目前萧峰己打定了主意,一时间要改变很困难,索性先全部答应了下来,有机会再慢慢解开萧峰心防。 ; 第一百八十二章 辽兵紧追不舍 次晨萧峰与虚竹也不休息,与大夥偕行。萧峰问虚竹阿紫情况,虚竹於是将阿紫伤势以及医治方式全告知了萧峰,萧峰听完後,拉着虚竹的手又是一阵感谢,紧接着萧峰又是一脸愁闷低头不语,虚竹见状低声道:“大哥在担心大嫂情况对吗?大哥不用担心,大嫂有点动了胎气,灵鹫宫姐妹们正在帮嫂子调理,请大哥不必挂心”,虚竹说完,只见萧峰双眼有神看着虚竹,脸上竟是无尽的感谢状,虚竹见萧峰此状,面带微笑的轻拍了萧峰肩膀。 这日夜晚,萧峰与丐帮群雄在山道边一处旷地野宿,此时的阿朱经过灵鹫宫姐妹调理後,整个人也己好转,只是身体尚弱,这时萧峰让阿朱睡在自己身畔,在她身上盖了几条毛毡,阿朱面容安详,暖暖的睡得甚是舒服,萧峰见到阿朱如此,心中大石也才放了下来。萧峰续向虚竹讲述“打狗棒法”与“降龙十八掌”中的精义。段誉依恋结义兄长,也过来相聚。 正说话间,只见山道上快步走来五个女子,正是梅兰竹菊四姝和李清露。五女走到虚竹面前,梅剑笑道:“相公,露姐说要来专程拜见大哥和三弟,特来打扰”。原来虚竹跟五女一同前来大辽後,在营救萧峰之时,五女是跟着灵鹫宫众姐妹一起领导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主进攻,而这也是虚竹的意思,他知道以目前李清露的武功,加上其机智绝对可以帮上余婆,让自己无後顾之忧冲进去救萧峰,也因此才有如此决定,此时人也救出,暂时无事,五女便特地前来和虚竹相会。虚竹知道五女也是关心自己,毕竟经过一番恶斗,她们没有亲眼见到自己毫发无伤也不放心,刚好现下无事,五人便相约前来。 萧峰见状笑道:”想不到自己受困,还要累得二弟全家出动,幸亏五位弟妹完好如初,不然叫大哥如何陪五位妹子给二弟”,萧峰在之前大理时己见过五女武艺,此时再见心中也暗自惊奇,想不到五女的功力比之前又更大幅的增进,萧峰从五女前来的步代和气息间便己知道五女目前内力深厚,己不可同日而语,也因此心中对消遥派武学又更增添了一分敬偑之意。 五女向萧峰及段誉点了点头後李清露娇笑道:”还请大哥见谅,仓促之间无法备好美酒,不然此刻大家边喝酒边谈心,如此快活该有多好,小女子也要请三弟和大哥见谅,此刻生人众多,小妹面嫩,只能戴着面纱拜见”,萧峰和段誉知道李清露性格,因此也不会特别奇怪。 众人在那闲聊,互道近期情况,过了一会李清露跟四姝使了使眼色後,便跟萧峰和段誉告别,返回与灵鹫宫九天九部诸女相聚。五女来的目的只是确认虚竹有无受伤,她们确认後,也不便打扰虚竹兄弟三人讨论正事,因此随即返回灵鹫宫众姐妹处。 这一日过了蔚州灵丘,众人埋锅造饭。范骅沿途伏下一批批豪士,扼守险要的所在,断桥阻路,以延缓辽兵的追击。 到第三日上,忽见东边狼烟冲天而起,那是辽兵追来的讯号。群雄都心头一凛,有些少年豪杰便欲回头,相助留下伏击的小队,却为少林方丈、范骅等喝住。 这日晚间,群豪在一座山坡上歇宿。睡到午夜,忽然有人大声惊呼。群豪一惊而醒,只见北方烧红了半边天,萧峰和范骅对瞧一眼,心下均隐隐感到不吉。范骅低声问道:“萧大王,你瞧是不是辽军绕道前来夹攻”?萧峰点了点头。范骅道:“这一场大火,不知烧了多少民居,唉”!萧峰不愿说耶律洪基的坏话,却知他在女真人手下吃了个败仗,心下不忿,一口怒气,全发泄在无辜百姓身上,这一路领军西来,定是见人杀人,见屋烧屋。 大火直烧到天明,兀自未熄,到得下午,只见南边也烧起了火头。烈日下不见火焰,浓烟却直冲霄汉。 少林方丈本来领人在前,见到南边烧起了大火,将马候在道旁,等萧峰来到,问道:“乔帮主,辽军分三路来攻,你说这雁门关是否守得住?我已派人不断向雁门关报讯,但关上统帅懦弱,兵威不振,只怕难抗契丹的铁骑”。萧峰无言以对。少林方丈又道:“看来女真人倒能对付得了辽兵,将来大宋如和女真人联手,南北夹攻,或许能令契丹铁骑不敢南下”。 萧峰知他之意,是要自己设法和女真人联系,但想自己实是契丹人,如何能勾结外敌来攻打本国,突然问道:“方丈大师,我爹爹在宝刹可好”?少林方丈一怔道:“令尊皈依三宝,在少林後院清修,咱们这次到南京来,也没知会令尊,以免激动他的尘心”。萧峰道:“我真想见见爹爹,问他一句话”。少林方丈”嗯”的一声。 萧峰道:“我想请问他老人家:倘若辽兵前来攻打少林寺,他却怎生处置”?少林方丈道:“那自是奋起杀敌,护寺护法,更有何疑”?萧峰道:“然而我爹爹是契丹人,如何要他为了汉人,去杀契丹人”?少林方丈沉吟道:“弃暗投明,可敬可佩”! 萧峰道:“大师是汉人,只道汉为明,契丹为暗。我契丹人却说大辽为明,大宋为暗。想我契丹祖先为羯人所残杀,为鲜卑人所胁迫,东逃西窜,苦不堪言。大唐之时,你们汉人武功极盛,不知杀了我契丹多少勇士,掳了我契丹多少妇女,现今你们汉人武功不行了,我契丹反过来攻杀你们。如此杀来杀去,不知何日方了”? 少林方丈默然,隔了半晌,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段誉策马走近,听到二人下半截的说话,喟然吟道:“烽火燃不息,征战无巳时。野战格斗死,败马号鸣向天悲。鸟鸢啄人肠,衔飞上挂枯枝树。士卒涂草莽,将军空尔为。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萧峰赞道:“‘乃知兵者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贤弟,你作得好诗”。段誉道:“这不是我作的,是唐朝大诗人李白的诗篇”。 萧峰道:“我在此地之时,常听族人唱一首歌。”当即高声而唱:“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亡我焉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他中气充沛,歌声远远传了出去,但歌中充满了哀伤凄凉之意。 段誉点头道:“这是匈奴人的歌,当年汉武帝大伐匈奴,抢夺了大片地方,匈奴人惨伤困苦,想不到这歌直传到今日”。萧峰道:“我契丹祖先,当年和匈奴乃是同族,和当时匈奴人一般苦楚”。 少林方丈叹了口气後道:“只有普天下的帝王将军们都信奉佛法,以慈悲为怀,那时才不再有征战杀伐的惨事”。萧峰道:“可不知何年何月,才有这等太平世界”。 一行人续向西行,这一日过了代州的繁畤,眼见东南北三方都有火光,昼夜不息,辽军一路烧杀而来。群雄心下均感愤怒,不住叫駡,要和辽军决一死战。范骅道:“辽军越追越近,咱们终将退无可退,依兄弟之见,咱们不如四下分散,叫辽军不知向哪里去追才是”。 吴长风大声道:“那不是认输了吗?范司马,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胜也好,败也好,咱们总得与辽狗拚个你死我活”。 正说话之间,突然飕的一声,一枝羽箭从东南角上射来,一名丐帮弟子中箭倒地。跟着山后一队辽兵大声呐喊,扑了出来。原来这队辽兵从间道来攻,越过了断後的群豪。这一支突袭的辽军约有五百余人。吴长风大叫:“杀啊!”当先冲去。群豪跟着冲杀,奋勇争先。群豪人数既较这小队辽军为多,武艺又远为高强,砍瓜切菜般围攻辽兵,只小半个时辰,将五百余名辽兵杀得乾乾净净。有十余名契丹武士攀山越岭逃走,也都给中原群豪中轻功高明之士,追上去一一杀死。 ; 第一百八十三章 群雄终入雁门关 群豪打了个胜仗,欢呼呐喊,人心大振。范骅却悄悄对少林方丈、虚竹、段誉等人说道:“咱们所歼的只是辽军一小队,这一仗既接上了,第二批辽军跟着便来。咱们快向西退”! 话声未了,只听得东边轰隆隆、轰隆隆之声大作。群豪一齐转头向东望去,但见尘土飞起,如乌云般遮住了半边天,霎时之间,群豪面面相觑,默不作声。但听得轰隆隆、轰隆隆闷雷般的声音远远响着,显是大队辽军宾士而来,从声音中听来不知有多少万人马。 江湖上的凶杀斗殴,群豪见得多了,但如此大军驰驱却是闻所未闻,比之南京城外的接战,这一次辽军的规模又不知大了多少倍。各人虽都是胆气豪壮之辈,陡然间遇到这般天地为之变色的军威,却也忍不住心惊肉跳,满手冷汗。 范骅叫道:“众位兄弟,敌人势大,枉死无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今日暂且避让,日後再行反击”。群豪纷纷上马,向西急驰,但听得那轰隆隆的声音,在身後老是响个不停。 这一晚各人不再歇宿,见离雁门关渐近。群豪催骑疾行,知道只要一进关门,扼险而守,敌军虽众,破关却不容易。一路上马匹纷纷倒毙,有的展开轻功步行,有的便两人一骑。行到天明,离雁门关已不过十余哩地,众人都放下了心,下马牵缰,缓缓而行,好让牲口回力。但身後轰隆隆、轰隆隆的万马奔腾之声,却也更加响了。 萧峰下岭到山侧,猛然间看到一块大岩,心中一凛:“当年玄慈方丈、汪帮主等率领中原豪杰,伏击我爹爹,杀死了我母亲和不少契丹武士,便是在此”。侧头只见一片山壁上斧凿的印痕宛然可见,正是玄慈将萧远山所留字迹削去之处。 萧峰热泪盈眶,陷入沉思之中,浑忘了身外之事,忽听得虚竹喊道:“大哥,快退!快退”!虚竹急奔近身来,拉了拉萧峰衣袖。 虚竹见萧峰此情况,心中知道,萧峰想起往事,一时触景生情只是目前场面凶险稍微一不注意,随时有暗箭射来,因此虚竹急忙往前拉了萧峰衣袖。 萧峰抬头远远望去,只见东面、北面、南面三方,辽军长矛的矛头犹如树林般刺向天空,竟然已经合围。萧峰点了点头道:“好,咱们退入雁门关再说”。这时群豪都已聚在雁门关前。萧峰和虚竹及段誉并骑来到关口,关门却兀自紧闭。一名宋军军官站在关门城头,朗声说道:“奉镇守雁门关指挥使张将军将令:尔等既是中原百姓,原可入关,但不知是不是勾结辽军的奸细,因此各人抛下军器,待我军一一搜检。身上如不藏军器者,张将军开恩,放尔等入关”。 此言一出,群豪登时大哗。有的说:“我等千里宾士,奋力抵抗辽兵,怎可怀疑我等是奸细”?有的道:“我们携带军器是为了助将军抗辽,倘若失去趁手兵器,如何对辽军打仗”?更有性子粗暴之人叫駡:“他妈的,不放我们进关麽?大夥儿攻进去”! 少林方丈急忙制止,向那军官道:“烦请官爷禀报张将军知道:我们都是忠义为国的大宋百姓,先前便是我们派人前来禀报辽军来攻的。敌军转眼即至,再要搜检什麽的,耽误了时刻,那时再开关便危险了”。 那军官已听了人丛中的叫駡之声,又见许多人穿着奇形怪状的衣饰,不类中土人士,说道:“老和尚,你说你们都是中土良民,我瞧有许多不是中原人吧?好!我就网开一面,大宋良民可以进关,不是大宋子民,可不得进关”。 群豪面面相觑,无不愤怒。段誉的部属是大理国臣民,虚竹的部属更是各族人氏都有,或西域、或西夏、或吐蕃、或高丽,若只大宋臣民方得进关,那麽大理国、灵鹫宫两路人马,大部份都不能进去了。 少林方丈说道:“将军明鉴:我们这里有许多同伴,有的是大理人,有的是西夏人,都跟我们联手抗击辽兵,都是朋友,何必强分是不是宋人”?这次段誉率部北上,严守秘密,决不泄露是一国之主的身份,以防宋朝大臣起心加害,或掳之作为人质,兼之大理与辽国相隔虽远,却也不愿公然与之为敌,是以少林方丈并不提及关下有大理国极重要人物。 那军官怫然道:“雁门关乃大宋北门锁钥,是何等要紧所在?辽兵大队人马转眼即到,我若随便开关,给辽兵冲了进来,这天大祸事谁能担当”? 吴长风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喝道:“你少罗唆几句,早些开了关,岂不是什麽事也没有了”?那军官怒道:“你这老叫化,本官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余地”?他右手一场,城垛上登时出现了千余名弓箭手,弯弓搭箭,对准城下。那军官喝道:“快快退开,若再在这里扰乱军心,可要放箭了”。少林方丈长叹一声,不知如何是好。 雁门关两侧双峰夹峙,高耸入云,这关所以名为“雁门”,意思说鸿雁南飞之时,也须从双峰之间通过,以喻地势之险。群豪中虽不乏轻功高强之士,尽可翻山越岭而走,但其余人众难逾天险,不免要为辽军聚歼于关下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众人忽听嘎一声咋响,雁门关城门缓缓打开,这时从城墙上传来道:”掌门人,属下来迟了,差点误了大事,还请掌门人治罪”,虚竹听到此声音,知道是吴领军来支援,拱手笑道:”原来是领军前辈,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前辈此时来刚好,只有功而无过,先让大伙进关吧,之後再请领军前辈领导大伙共同抵抗辽军”,虚竹说完後,只见吴领军向虚竹拱了拱手後高喊道:”各位兄弟请速速入关,辽军大队人马转眼即到”,吴领军还没有说完时,己有一部份人等不及己冲入了关内,这时吴领军一说完,大家纷纷快速的冲入了关内,在这期间虽然极为混乱,可是没有一会大多数人己撤进了关内,虚竹见灵鹫宫众姐妹仍未撤进关内,连忙挥了挥手示意五女和余婆先带领大队人马进入,自己随後便进入。 另一边大理方面也是一样,他们看到段誉不动,他们便也不撤入关内,段誉见此情况也是挥了挥手要众人先入关内,表示自己随後便入关内,原来大伙往关内撤时,虚竹和段誉发现萧峰连动都没有动,只是远远的望着远方,因为三人为结义兄弟,因此决定生死与共,便要部属先入关内,五女知道虚竹心思,因此一入关内後,跟余婆交代了几声,随即踩着凌波微步来到了虚竹身後,而大理国三公也是,安顿好众手下後,也来到了段誉身後。 在大伙撤退的当下,辽军也逐步进逼雁门关,而辽军限於山势,东西两路渐渐收缩,都从正面压境而来。但除了马蹄声、铁甲声、大风吹旗声外,却无半点人声喧哗,明眼人都知自己所面的是军纪严整的精锐之师。 一队队辽军逼关为阵,驰到弩箭将及之处,便即退住。一眼望去,东西北三方旌旗招展,不知有多少人马。 雁门关上,吴领军指挥若定,将众人安排好在各个守备位置上,所有的弓箭手也就定位,也架好大型弩箭,准备面对这一场随时一触击发的大战,而在关外目前只剩萧峰三兄弟一群人在外面独自面对辽军,在关上的吴领军心系关外众人安危,时刻双眼不离,紧盯底下所发生的一切,以便适时做出最佳的处置。 原来萧峰看到目前的情势,知道辽军势大,此时硬拼对双方都会徒增不少损伤,而一边是自己的祖国,另一边则是前来救援自己的好朋友,手心手背皆是肉,萧峰都不希望双方有任何损伤,因此萧峰心中暗想道:”此事由自己引起,也该当由自己来了结”,萧峰心中主意己定,因此转身朗声喊道:“众位好朋友请各位稍安勿燥,不要妄动,待在下与辽帝分说”。说完後便单骑纵马而出。 ; 第一百八十四章 辽帝被擒 虚竹一听到萧峰如此说完,心中己经清楚萧峰打算独自面对辽军,而之後的结局便是萧峰自我了断,这个结果虚竹心中早就知道,可是虚竹打从一开始时就不想这样的结果产生,因此一直在暗中思索化解之道,此时萧峰话一说完,虚竹己暗自拉了拉段誉衣角,同时使了使眼色;段誉虽不知虚竹心中所想,可是他确知道虚竹向自己使眼色的用意,要自己留心萧峰的动静,准备一有不对时,即刻和虚竹一同前往救援。 这时萧峰他双手高举过顶,示意手中并无兵刃弓箭,大声叫道:“大辽国皇帝陛下,臣南院大王萧峰有几句话向你禀告,请你出来”。他这几句话鼓足内力,声音远远传了出去。辽军十余万将士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人人变色。 过得半晌,猛听得辽军阵中鼓角声大作,千军万马如波浪般向两侧分开,八名骑士执着迎风招展的八面金黄色大旗,驰出阵来。其後一队队长矛手、刀斧手、弓箭手、盾牌手疾奔而前,分列两旁,接着是十名锦袍铁甲的大将簇拥着耶律洪基出阵。 辽军大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震四野,山谷鸣响。 关上众人见到敌人如此军威,无不栗然。 耶律洪基右手宝刀高举,辽军立时肃静,除了偶有战马嘶鸣,更无半点声息。耶律洪基放下宝刀,大声笑道:“萧大王,你说要引辽军入关,怎麽关门还不大开”? 此言一出,关上通译便传给目前接手镇守雁门关指挥使吴领军得知。吴领军也是老江湖,很清楚知道这是耶律洪基行使的反间计,因此向众人挥了挥手示意,要众人沉住气不要上了这当,一些比较躁动的武林人士,知道是反间计,在关上已经开始臭骂耶律洪基,还边喊道若是好汉应该大家明刀明枪打上一战,不要尽使一些小人步数。 萧峰知耶律洪基这话是行使反间计,要使宋兵不敢开关放自己入内,可是差别在耶律洪基不知此时雁门关指挥使己换人,还以为是之前探子所报的张姓指挥使,因此此反间计没有起任何做用,耶律洪基因此心内也不由暗暗一惊。 萧峰此时当即下马,走上几步,说道:“陛下,臣萧峰有负厚恩,重劳御驾亲临,死罪,死罪”。说着便跪倒在地。 突然两个人影从旁掠过,当真如闪电一般,猛向耶律洪基欺了过去,正是虚竹和段誉。他二人见情势不对,情知今日之事,唯有擒住辽帝作为要胁,才能保住萧峰之命及众人安危,因此见到此时机,虚竹暗中打了手势後,二人便分从左右抢去。 耶律洪基出阵之时,原已防到萧峰重施当年在阵上擒杀楚王父子的故伎,早有戒备。亲军指挥使一声吆喝,三百名盾牌手立时聚拢,三百面盾牌犹如一堵城墙,挡在辽帝面前。长矛手、刀斧手又密密层层地排在盾牌之前。 可是此时的虚竹内力修为,己远远超过消遥派三老,不仅练通了灵鹫宫石壁上的武学,还融汇贯通了各人绝学,本身武学修为之高,实已到了随心所欲、无往而不利的地步,而段誉在得到鸠摩智的毕生修为後,内力之强,亦是震古铄今,他那“淩波微步”施展开来,辽军将士如何阻拦得住? 段誉东一晃、西一斜,便如游鱼一般,从长矛手、刀斧手间相距不逾一尺的缝隙之中硬生生地挤了过去。众辽兵挺长矛攒刺,因相互挤得太近,非但伤不到段誉,兵刃多半招呼在自己人身上。 虚竹则是双手连伸,抓住辽兵的胸口背心,不住掷出阵来,一面向耶律洪基靠近。两员大将纵马冲上,双枪齐至,向虚竹胸腹刺到。虚竹忽然跃起,双足分落二将枪头。两员辽将齐声大喝,抖动枪杆,要将虚竹身子震落。虚竹乘着双枪抖动之势,飞身跃起,半空中便向耶律洪基头顶扑落。 一如游鱼之滑,一如飞鸟之捷,两人双双攻到。耶律洪基大惊,提起宝刀,疾向身在半空的虚竹砍去。 虚竹左手手掌前探,已搭住耶律洪基宝刀刀背,乘势滑落,手掌一翻,抓住了他右腕。便在此时,段誉也从人丛中钻将出来,抓住了耶律洪基左肩。两人齐声喝道:“走吧”!将耶律洪基魁伟的身子从马背上提落,转身急奔。 四下里辽将辽兵见皇帝落入敌手,大惊狂呼。几十名亲兵奋不顾身地扑上来想救皇帝,都给虚竹飞足踢开。 二人擒住辽帝,心中大喜,突见萧峰飞身赶来,齐声叫道:“大哥”!不料萧峰双掌疾发,呼呼两声,分袭二人。虚竹知道萧峰心意,暗想顺道做个人情给萧峰,因此当下也不拦阻,装着不知萧峰心意,也伸出一掌向萧峰掌上撞去,同时顺着萧峰打来之掌势向一旁退去,这时只听到砰砰两声,四掌相撞,掌风激荡,萧峰向前一冲,已乘势将耶律洪基拉了过去。 这时辽军分从南北涌上,想抢回皇帝,而在城上众人也己搭好大型弩箭做好萧峰、段誉、虚竹三人的接应。 萧峰大声叫道:“大家谁都别动,我自有话对大辽皇帝禀告”。辽军和群雄登时停下了动作脚步,双方只远远呐喊,不敢冲杀上来,更不敢放箭。 虚竹和段誉也退开三步,分站耶律洪基身後,防他逃回阵中,并阻挡契丹高手前来相救。梅兰竹菊四姝和李清露也己赶来站在虚竹身後,大理三公也己站在段誉身後,严密戒备,以挡敌人射来的冷箭。 这时耶律洪基脸上已没半点血色,心想:“这萧峰的性子甚是刚烈,我将他囚於狮笼之中,折辱得他好生厉害。此刻既落在他手中,他定要尽情报复,再也不肯饶我性命了”。却听萧峰道:“陛下,这两位是我的结义兄弟,不会伤害於你,你可放心”。耶律洪基哼了一声,回头向虚竹看了一眼,又向段誉看了一眼。 萧峰再道:“我这个二弟虚竹子,乃灵鹫宫主人,三弟是大理国皇子(萧峰刻意不提出段誉己接掌大理国,以免段誉身陷险境)。臣皆曾向陛下说起过”。 耶律洪基点了点头,说道:“果然了得”! 萧峰道:“我们立时便请陛下回阵,只是想求陛下赏赐”。 耶律洪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天下哪有这样的便宜事?啊!是了,萧峰已回心转意,求我封他三人为官”。登时满面笑容,说道:“你们有何求恳,我无有不允”。他本来语音发颤,这两句话中却又有了皇帝的尊严。 萧峰再道:“陛下已是我两个兄弟的俘虏,照咱们契丹人的规矩,陛下须得以彩物自赎才是”。耶律洪基眉头微皱,问道:“要什麽”?萧峰道:“微臣斗胆代两个兄弟开口,要陛下金口一诺”。耶律洪基哈哈一笑,说道:“普天之下,我当真拿不出的物事却也不多,你尽管狮子大开口便了”。 萧峰朗声道:“微臣是要陛下答允立即退兵,终陛下一生,不许辽军一兵一卒越宋辽疆界”。 段誉登时大喜,心想:“辽军不逾宋辽边界,便不能插翅来犯我大理了”。跟着道:“正是,你答允了这句话,我们立即放你回去”。转念一想:“擒到辽帝,二哥出力比我更多,却不知他有何求”?向虚竹道:“二哥,你要契丹皇帝什麽东西赎身”?虚竹双眼有神盯着耶律洪基後摇头道:“我也只要这一句话”。 耶律洪基脸色甚是阴森,沉声道:“你们胆敢胁迫於我?我若不允呢”? 萧峰朗声道:“那麽微臣便和陛下同归於尽。咱二人当年结义,也曾有过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辽兵退 耶律洪基一凛,寻思道:“这萧峰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之徒,向来说话一是一,二是二,我若不答允,只怕要真的向我出手冒犯。死於这莽夫之手,可大大的不值得”。哈哈一笑,朗声道:“以我耶律洪基一命,换得宋辽两国数十年平安。好兄弟,你可把我的性命瞧得挺贵重哪”! 萧峰道:“陛下乃大辽之主。普天之下,岂有比陛下更贵重的”? 耶律洪基又是一笑,道:“如此说来,当年女真人向我要黄金五百两、白银五千两、骏马三百匹,眼界忒也浅了”?萧峰略一躬身,不再答话。 耶律洪基回过头来,见手下将士最近的也在百步之外,无论如何不能救自己脱险,权衡轻重,世上更无比性命更贵重的事物,当即从箭壶中抽出一枝雕翎狼牙箭,双手一弯,啪的一声,折为两段,投在地下,说道:“答允你了”。 萧峰躬身道:“多谢陛下”。耶律洪基转过身来,举步欲行,却见虚竹和段誉四目炯炯地瞧着自己,并无让路之意,回头再向萧峰瞧去,见他也默不作声,登时会意,知他三人是怕自己食言,当即拔出宝刀,高举过顶,大声说道:“大辽三军听令”。 辽军中鼓声擂起,一通鼓罢,立时止歇。 耶律洪基说道:“大军北归,南征之举作罢”。他顿了顿,又大声叫道:“於我一生之中,不许我大辽国一兵一卒,侵犯大宋边界”。说罢,宝刀一落,辽军中又擂起鼓来。 萧峰右手拾起地下断箭,高高举起,运足内力,大声说道:“我是辽国南院大王萧峰,奉陛下圣旨宣示:陛下恩德天高地厚,折箭为誓,下旨终生不准大辽国一兵一卒侵犯大宋边界”。他内力充沛,这一下提声宣示,关上关下十余万兵将尽皆听闻。他见耶律洪基并无不同言语,便躬身道:“恭送陛下回阵”。 虚竹和段誉往两旁一让,绕到萧峰身後。 耶律洪基又惊又喜,又是惭愧,虽急欲身离险境,却不愿在萧峰和辽军之前示弱,当下强自镇静,缓步走回本阵。 辽军中数十名亲兵飞骑驰出,抢来迎接。耶律洪基初时脚步尚缓,但禁不住越走越快,只觉双腿无力,几欲跌倒,双手发颤,额头汗水更涔涔而下。待得侍卫驰到身前,滚鞍下马而将坐骑牵到他身前,耶律洪基已全身发软,左脚踏入脚镫,却翻不上鞍去。两名侍卫扶住他後腰和臀部,用力托举,耶律洪基这才上马。 众辽军见皇帝无恙归来,大声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雁门关上的将土和群豪们听到辽帝下令退兵,并说终他一生不许辽军一兵一卒犯界,也是欢声雷动。众人均知契丹人虽凶残好杀,但向来确极为守信,与大宋之间有何交往,极少背约食言,当年宋辽两国缔结“澶渊之盟”,双方迄今信守,何况辽帝在两军阵前亲口颁令,辽国南院大王接旨复述,两军人人听见。倘若日後反悔,大辽举国上下都要瞧他不起,他这皇帝之位都怕坐不安稳。 耶律洪基脸色阴郁,心想我这次为萧峰这厮所胁,许下如此重大诺言,方得脱身以归,实是丢尽颜面,大损国威。可是从辽军将士欢呼万岁声中听来,众军拥戴之情却又似出自至诚。他眼光从众士卒脸上缓缓掠过,见一个个容光焕发,尽皆欣悦。 众士卒想到即刻便可班师,回家与父母妻儿团聚,既无万里征战之苦,又无葬身异域之险,自皆大喜过望。契丹人虽骁勇善战,但兵凶战危,谁都难保不死,得能免去这场战祸,除了少数想在征战中升官发财的悍将之外,尽都欢喜。 耶律洪基心中一凛:“原来我这些士卒也不想去攻打南朝,我若挥军南征,却也未必便能一战而克”。随即又想:“那些女真蛮子大是可恶,留在契丹背後,实是心腹大患。我派兵去将这些蛮子扫荡了再说”。举起宝刀,高声下旨:“北院大王传令下去,後队变前队,班师南京”! 军中皮鼓号角响起,传下御旨,但听得欢呼之声,从近处越传越远。 耶律洪基回过头来,见萧峰仍一动不动地站在当地。耶律洪基冷笑一声,朗声道:“萧大王,你为大宋立下如此大功,高官厚禄,指日可待”! 萧峰大声道:“陛下,萧峰是契丹人,曾与陛下义结金兰,今日威迫陛下,成为契丹的大罪人,既不忠,又不义,此後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间”?举起右手中的两截断箭,内功运处,右臂回戳,噗的一声,往自己的心口插入。 耶律洪基“啊”的一声惊呼,纵马上前几步,但随即又勒马停步。 虚竹早就随时在一旁注意这一刻的到来,因此当萧峰和辽帝在对话时虚竹己经暗自功行全身,并将所有的动作再脑中跑过一遍。 也因为虚竹早有准备,因此一看到萧峰将断箭刺向自己时,虚竹己伸掌向萧峰天灵盖打去,同时轻拨了萧峰手中断箭一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场的众人,只有四姝和李清露看清楚虚竹动作,其余之人,功力尚潜完全看不到虚竹这一手,大家只见到段誉和虚竹双双抢近,齐叫:“大哥,大哥”!却见两截断箭插正了心脏,萧峰双目紧闭,已然气绝。 段誉不知虚竹这一手,当真以为萧峰己死,早己经在一旁哭的呼天喊地,当下虚竹也不动声色,假装撕开萧峰胸口的衣衫,欲待施救,可是箭中心脏,再难挽救,只见他胸口肌肤上刺着一个青郁郁的狼头,张口露齿,神情狰狞。 虚竹知道自己这一手己经成功,故意将萧峰胸口衣衫解开,是为了让大家相信萧峰真的己经死了,可是诸不知,经过虚竹这一手,刺进萧峰体内的断箭只进到萧峰厚实的胸膛中,而且位置偏了一些,因此并没有刺中心脏,而现场之人都被吓呆了,完全没有发觉刺入的位置有偏了一些。 而虚竹确认周围的人都相信萧峰己死时,也装模作样和段誉一起放声大哭,拜倒於地。 关内群雄见到如此巨变,纷纷冲了出来,在这当中丐帮是冲出关外最快的一群,只见群丐一齐拥上,团团拜伏。吴长风捶胸叫道:“乔帮主,你虽是契丹人,却比我们这些不成器的汉人英雄万倍”! 接着中原群豪一个个围拢,许多人低声议论:“乔帮主果真是契丹人吗?那麽他为什麽反来帮助大宋?看来契丹人中也有英雄豪杰”。 “他自幼在咱们汉人中间长大,学到了汉人大仁大义”。 “两国罢兵,他成了排难解纷的大功臣,却用不着自寻短见啊”。 “他虽于大宋有功,在辽国却成了叛国助敌的卖国反贼。他这是畏罪自杀”。 “什麽畏不畏的?乔帮主这样的大英雄,天下还有什麽事要畏惧”? 耶律洪基见萧峰自尽,心下一片茫然:“他到底对我大辽是有功还是有过?他苦苦劝我不可伐宋,到底是为了宋人还是为了契丹?他和我结义为兄弟,始终对我忠心耿耿,今日自尽於雁门关前,当然决不是贪图南朝的功名富贵,那……那却又为了什麽”?他摇了摇头,微微苦笑,拉转马头,从辽军阵中穿了过去。 蹄声响动,辽军千乘万骑又向北行。众将士不住回头,望向地下萧峰的屍体。只听得鸣声哇哇,一群鸿雁越过众军的头顶,从夹峙的双峰之间,从雁门关上空飞行向南。 辽军渐去渐远,蹄声隐隐,又化作了山后的闷雷。虚竹、段誉等一干人站在萧峰的遗体之旁,有的放声号哭,有的默默垂泪。 ; 第一百八十六章 峰回路转 整个过程之顺利也如虚竹心中所愿,当中只有四姝满脸疑惑,因为她们见过虚竹使用过相同手法,因此很难相信虚竹竟会失手,而李清露因为没有见过虚竹那样的手法,只听四姝跟她说过,这时猛然见到,一瞬间反应不过来,也跟着流着泪痛哭起来,四姝在一旁轻声安慰,过一会李清露情绪比较稳定了,头脑也清楚了,此时又发觉到四姝怎麽一点都不难过,才在脑中仔细思考推敲整个经过。 这时又逢虚竹因为见到李清露哭的很伤心,以为她真的被自己骗去,此时见到李清露己停止哭泣,急忙跟她使了使眼色。 李清露暗自想了一会,把四姝跟自己说过的情况,和刚刚自己看到虚竹一举一动的过程,都想了一遍,这时又刚好看到虚竹跟自己使眼色,这才立时明白,这是虚竹己经计画好的一切,李清露内心暗自臭骂了虚竹一顿,又知目前场面不容出错,因此静静的跟着四姝,在一旁看这场戏如何发展下去。 群雄见到萧峰自尽,跟萧峰熟识的,皆一一来到萧峰身旁默哀致意,少林方丈也带领少林僧人,来到萧峰身旁诵经,诵完经後也是百般叹息後向虚竹和段誉二人道别,并要二人节哀,随後带着众僧侣返回少林寺去了。 群雄在萧峰遗体前默哀完後,终於一一道别离去,而虚竹此时心中才真正放下心来,因为他内心知道,按萧峰功力,可能不到几个时辰後便会苏醒过来,到时如果还有群雄尚未离去,那自己精心布局的一切可能会立即破功,也还好事出突然,大伙又帮不上什麽忙,因此哀悼後便一一离去,这时刚好吴领军也来到虚竹身旁准备向萧峰致意,不料却被虚竹突然拉住手臂,并在其耳边说了一些话。 吴领军一边听着虚竹所交代之事,脸上也浮现出一付不可置信的表情,就在虚竹说完後,吴领军一脸惊吓的看了看萧峰後,又看了看虚竹,随即脸上表情即刻恢复成一般情况後,便向虚竹拱手告退返回关内布置一切。 虚竹环顾了四周,确定群雄都离去无人後,只剩段誉还在萧峰身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独自伤心难过,真情流露到连虚竹轻喊他、轻拉他都浑然不觉。 虚竹见状,摇了摇头,内心清楚在不动身离开此地,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就会破功,当下二话不说直接扛起萧峰屍身,脚踩凌波微步往关内冲去。 虚竹跨出了二步後,段誉才发觉到虚竹扛起萧峰屍身要离开,连忙双手拭泪起身道:”二哥等小弟一下,二哥要将大哥带往何处”,段誉边喊着一边往前跟了上去,此时的虚竹也没有时间跟段誉说清自己的计画,只是缓声道:”三弟目前无需多问,你跟紧便是,有时间在跟你详说”,虚竹一边说话脚下不停,持续往关内前去。 段誉一时间不明了虚竹话中之含义,可是他心里清楚,他这二哥做事向来都有计划,不会鲁莽行事,见到二哥竟然如此说,当下也收歛起心性,紧跟着虚竹身形前进。 一群人跟着虚竹进了关内,入关不久後,大伙便见到眼前有五辆马车,以及几匹快马,大伙一时眼熟,才惊觉原来这些马车和马匹,大都是前些日子从大理而来的马车和快马,在定神一看,马车前站了一个人,原来是吴领军己在那恭侯大家己久。 吴领军见虚竹己赶来,连忙相前拱手一跪道:”属下参见掌门人,还请掌门人赐罪,属下罪该万死,荒乱之中无法找齐大理来的马匹和马车,只能将就找些相似的充数,无法完成掌门人交代任务,还请掌门人惩处”。 虚竹连忙一手扶起吴领军缓声道:”领军前辈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弄齐这些马车和马匹以属不易,况且时日己过许久,大理所来的马车和马匹还存在的机率微乎其微,能找到这些极为相似的己经很好了,领军前辈就不要再自责了,关内还有一堆事务尚须前辈处理,小生也有要事急须完成,等一切事务告一段落後,小生还要向各位前辈请教所学,目前应以大局为重”。 虚竹说完後,向站在一旁的吴领军挥了挥手後,一群人便上了马车,众人上了马车後,马车便向南方大理急驶而去,这时大伙才明了,原来这一切皆是虚竹特地安排。 此时段誉己被搞得一头雾水,在大伙都上了马车後,段誉连忙低声问虚竹道:”二哥,小弟怎麽想不通二哥之用意”,说完一脸狐疑状看着虚竹。 虚竹见状,知道目前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大家有一定的默契,不会走漏风声,又想到也是该将一切跟段誉说明的时侯了,毕竟之後萧峰还要多仰仗段誉照顾。 因此当下便将自己卜卦得知之百年内整个天下会有大动荡的结果跟段誉等人说了明白,只见得段誉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一脸错愕,而段誉本人对易经卜卦也有一定的了解,当他明了乃是卦象所示时,心中己经清楚,定数使然,现在能做的只能让结果好一点而己。 段誉心里想通了这一点後紧接着又问道:”二哥,那大哥跟这天下动荡之势是否有关联”,段誉心中突然想到,这天下动荡不知是不是自己大哥引起的,故有此一问。 虚竹笑道:”三弟,大哥跟天下动荡之势,可说有关也可说无关,大哥如果没有悲天悯人之心,答应辽皇带兵南下,那当前天下必然己经兵荒马乱,老百姓流离失所,你我兄弟也不可能在此安稳说话”。 见到段誉点了点头後,虚竹又道:"天下动荡之势,取决於人心,各国当权者若是无关怀百姓之心,只会强取毫夺,妄动兵刃,天下便会大乱"。 虚竹停了一下又接着道:"而这次雁门关之事只是个开端,动荡并不会因此结束,大哥想以一人之力承担此一定数,势必会遇死劫"。 虚竹再道:"虽然大哥死劫是定数,可是这是在大哥出於关怀天下苍生的心意下所遭遇的,如果这定数真的成立,那这样苍天还有眼吗"? 这时段誉不自觉又点了点头,脸上有诸多不舍,虚竹见状接着道:”当初小生卜出大哥有此死劫之时,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上天不太公平,这样不是等於叫大家不要当好人吗?当好人的结果是不得善终,那全天下谁还愿意当好人呢”? 虚竹接着再道:”小生得到此结果後,便一直苦思化解之道,要如何能不违背这定数,又能保全大哥之生命,好在到目前为此进行的还顺利,目前只要大哥能转换心念,不在一心寻死大哥这死劫才能确定完全解除”。 虚竹说至此,段誉一眼惊讶,也终於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萧峰并未死去,内心更是佩服虚竹能想出此法,因此拱手向虚竹道:”若是没有二哥策画周严,小弟就算想到死也想不出来,接下来如何做,一切就按二哥之意,小弟必当全力配合”,段誉说完後,虚竹笑笑着拍了拍段誉肩头道:"你我三人义结金兰,这乃是份内之事,三弟肯全力相助,只会让此事更加圆满而己,三弟无需客气"。 就在此时虚竹己发现萧峰己有些微气息,虚竹心中清楚萧峰目前正在急速醒来中,虚竹弯下身,拉开萧峰衣襟,发现原来萧峰胸前箭伤,在刚刚虚竹跟大家解释时,四姝和李清露己经处理好了,虚竹眼中感激向四姝和李清露示意,而四姝和李清露也用眼神向虚竹示意道:”先把之後之事处理完後再说”。 当下虚竹在萧峰胸膛周遭点了重穴,预防等等萧峰醒了之後,太过激动伤口暴裂,也顺势护助萧峰心脉,以免萧峰还是执意一死自断心脉,因而无法施救,虚竹都做好该做的动作後,便起身站在萧峰身旁等着萧峰完全醒来。 ; 第一百八十七章 萧峰复活 原来当众人要上马车之前,四姝和李清露一路上私自互相探讨下,己对虚竹要执行的计画清楚了十之八九,在上了马车之後,见到虚竹跟众人解释所有来龙去脉,便己明了自己所猜无误,而也因为虚竹己经跟四姝和李清露说过相关细节,因此当下她们便主动处理了躺在车厢内萧峰之箭伤,好让虚竹等会不用在多花心思去处理伤口,更能帮虚竹解减轻一些负担,而也因为灵鹫宫虚理外伤手法和用药特殊,因此虚竹一见伤口处理方式,便知是四姝和李清露所为。 一会後只见萧峰深深呼了口气,双眼睁开,起身看着虚竹和段誉,一脸狐疑道:”二弟,三弟你们怎麽也来了”,虚竹笑道:”大哥是你回来了,不是我们去找你”,虚竹说完後,萧峰愣了一下後道:”二弟,这是你耍的手段没有错吧!你如此做,要大哥何以面对天下群雄,何以面对自己的良心”。 虚竹笑道:”难道大哥想做无情无义之人吗?大哥枉称英雄豪杰,如此死去,要如何立足於天地之间”? 萧峰朗声道:"大哥不忠於结义兄弟,背叛祖国,实属大逆不道之罪,只能一死而谢天下,才能给二边最好的交代"。 虚竹听完後狂笑道:"哈!哈!哈!大哥想不到你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遇到问题只会逃避,不愿承担,真令兄弟汗颜"。虚竹说完,段誉和萧峰皆瞪大了双眼看着虚竹,他们皆想不到虚竹竟会如此说。 虚竹见状再道:"大哥跟我们结义在先,跟辽皇结义在後,大哥只顾跟辽皇结义之情,有想到我们三人的结义之情吗?而且大哥己有一子,就如此弃妻放子而去,这不是不愿意承担自己应尽的责任吗?又如何谈要在天地之间立足呢"?虚竹说完後萧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虚竹。 萧峰一脸怀疑看着虚竹暗想道:"阿朱是怀有身孕,可是还未足月,不知阿朱目前如何,她腹中孩儿又如何",萧峰一时间想到阿朱,才惊觉自己太过冲动,若真的自己自杀身亡,那阿朱还有孩子该如何,总不能丢给自己的兄弟养吧!又万一因为自己自杀,引起阿朱小产,甚而连孩子都保不了,那不等於是自己杀了自己孩儿”,萧峰想至止,不禁滴下了斗大的汗水。 接着萧峰又暗想道:”如果自己不自杀,反而一家三口在塞外,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以种田,牧羊放牛,或是跟着孩子在草原上追逐,没有这些杀戮,更没有江湖上的恩恩怨怨,这该有多好”,萧峰暗想至此,一时间也英雄气短起来,不禁轻叹了口气。 虚竹见萧峰这模样,知道说中萧峰心里的事,也顺利转移了萧峰的心思,因此接着开口说道:"大哥是当世大毫杰大英雄,大哥对自己说过的话应该没有忘才对",虚竹说至此顿了一下,萧峰一直想不起虚竹所言何事,因此狐疑的看着虚竹。 虚竹看着萧峰再道:”大哥在少林寺藏经阁内,跟慕容复的对话内容都忘了吗”?大哥和伯父不是说过,不愿意因为荣华富贵,而至百姓死伤而不顾吗?大哥因为这样,还被藏经阁的前辈赞誉有佳不是吗?大哥真的相信只要自己一死,千万百姓便可安居乐业吗”? 萧峰听虚竹如此说完後,不解的看着虚竹,虚竹於是将自己卜卦的结果全盘的告知了萧峰,虚竹一说完,当场除了萧峰外连段誉也是一脸惊讶看着虚竹,他道是没有想到整个天下局势会有这样的巨变,一时间在脑中也苦思不出应对之策。 萧峰本身虽然不太相信占卜命相之术,可是他自己知道虚竹和段誉对易经的研究都极为深入,而且虚竹向来判断事情都极为准确,况且若此事是易经无法占卜出来,段誉应该相当清楚才对。 紧跟着萧峰又细想当今局世,是否有可能像虚竹说的那样,他顿时暗想道:”女真人为了救自己,杀了不少辽国人,而辽国人势必会找女真人寻仇,女真人人数虽少,可是个个骁勇善战,辽国大军也未必占到便宜,况且若真的辽国大军大举南占,女真人是否会乘势占领辽国後方,断了辽国後路,辽国大军在前後受敌的情况下,不败也难,难怪刚刚二弟会说目前天命在南宋,辽军必败”。 萧峰又暗想道:”此时若西夏或是吐蕃接获消息,乘机而攻,那辽国必定灭亡”,萧峰此时脑中思绪己愈来愈清楚,整个局势在大脑里仔细推敲後,不禁惊觉自己真的太冲动了,完全没有考虑到相关的局势变化,萧峰都想通了之後,叹了口气後道:”不知二弟有何好对策”。 虚竹见萧峰此情况,知道萧峰己弄清楚局势,笑道:”大哥,小弟说得没有错吧!就算大哥死了,也未必能逆转情势,不如好好活着想办法应对,或许会更好”,虚竹说完,萧峰望着虚竹点了点头。 萧峰向虚竹问道:”不知二弟是否有良好之对策”,虚竹向萧峰笑道:”隐姓埋名退居幕後,而大哥假死便是小弟帮大哥想好隐姓埋名的第一个步骤”。 虚竹说至此後,萧峰不禁暗道:”原来二弟早就计划好了,连自己会自刺身亡都知道,莫非二弟真非神人呼”。 也无怪萧峰会如此感觉,因为打从他认识虚竹起,就觉得虚竹的行事作为,高深莫测,而且料事如神,可是对自己的情谊却出於至诚,因此对於虚竹的来历也就没有深究,只知道虚竹有些奇遇,因此才会有如此了得的身手,萧峰想破头也料想不到的是,虚竹是带着一千年後的记忆穿越转生而来,因此打从虚竹一出生开始,虚竹便对所有的人事物都非常的熟悉,再加上虚竹在这个年代所学到的本事,才使得虚竹有办法进化成现在这状态,若非如此,虚竹那来这麽大的本事。 虚竹顿了顿後再道:”还好大哥未死的情况,目前暂无人发觉,接下来的事情一切就须靠三弟了”,虚竹说完後看了看段誉,段誉完全不清楚虚竹何意,狐疑的望着虚竹道:”二哥就不要打哑谜了,小弟全力配合便是”。 虚竹见状缓缓道来:”当今天失局势,倘若小弟判断无误的话,最好的情况就是维持动态平衡,天下百姓便可安居乐业”。 虚竹向段誉和萧峰道来:”当今局势,大宋以北有大辽,以西有西夏吐蕃和大理,只要双方能够相互牵制,各国间便不敢擅自妄动,如此对百姓或许才最好,西夏部份有小弟及小弟夫人在,以南有三弟,我们双方呈夹击之势,吐蕃便不敢乱动,而我们双方,若又跟大宋结为盟友,那北方大辽、女真他们敢擅起兵祸南侵吗”?虚竹说至此段誉和萧峰均认可的点了点头。 虚竹再道:”目前各国中,就属大理国势偏弱,兵力最少,虽然大理向来都爱好和平,不擅起兵祸,可是若无足够或是够强力的军队,也难自保,而小弟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请大哥当大理军队总教头,负责帮三弟训练军队,让大理军队能够成为小而强的部队,可是这一点还要三弟同意才行”。 虚竹一说完,段誉高兴拍手叫道:”二哥此主意甚好,小弟向来就不懂行军打仗,刚听到二哥说的天下局势变化,一时间还在伤脑筋,不知该如何建立一支自保的军队,因此将军队交给大哥训练,这实在是在好不过的了”。 虚竹接着道:”三弟,二哥所提这一点,你能同意最好了,当然小弟如此安排除了可以帮三弟建立自保的军队外,外加大理处於西南一角,距离中原武林甚远,可以远离中原武林的纷扰,中原武林之士要发现大哥未死的消息也不容易。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峰平浪静 虚竹接着道:”三弟,二哥所提这一点,你能同意最好了,当然小弟如此安排除了可以帮三弟建立自保的军队外,外加大理处於西南一角,距离中原武林甚远,可以远离中原武林的纷扰,中原武林之士要发现大哥未死的消息也不容易。 而大辽和女真的纷争,小弟心想大哥就不用担心了,双方的纷争由来己久,大哥虽然和双方都交好,竟量排解二方,可是这并非一人之力可为,而且女真人势必会崛起,大辽目前看上去虽然强势,可是整个国家的气运己开始走下波,几十年後大辽国也将灭亡,此结局非我们凡人之力可以改变的。 萧峰听到虚竹说大辽几十年後将会覆灭,心中感殇了起来,不知自己的结拜大哥是否能安然渡过,虚竹见到萧峰脸上神情变化後急忙安辅道:”大哥你就放寛心吧!生老病死是人人都必经之路,大辽国君耶律洪基,看上去虽然外表仍然强健,可是年年争战的耗损,还有不知修身养性,在加上自家人对皇位的争夺,使得他身体健康也到了油尽灯枯的皆段了,而这时的休兵,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休养,若他安於世,好好休养身息,或许可以颐养天年,他是一国之君,本身气运的兴旺跟整个国家的命脉是息息相关的,这是定数使然,都不是你我可以改变的,而且大哥也己尽了力不是吗”? 虚竹知道萧峰内心不舍耶律洪基,当下只能极力安辅,跟着再道:”大哥己经尽了人事,现在也只能听天命了,耶律洪基倘若能体谅大哥心意,休身养性不在任起战端,那或许本身气运会转旺,这样整个命运也许才能变,只是看目前这样子,他跟女真族势必会有战端,这也不是你我都能阻止的,而小弟从以前认识大哥时,就一直强调,什麽族的人真的有差吗?大家生活在同一块土地之上,为何不能和睦相处,利益共享,之後甚而通婚,大家血脉互流,你中有我中有你,一起为生活打拼,这样不是很好吗?他们硬要强分不同族群之人,又双方都无法体谅,天意使然”。 虚竹一口气说完,萧峰暗自沉思不语,此时李清露出声道:”大哥您看看,这是您刚出生的孩子呢”?李清露说完,萧峰顿时清醒,一脸狐疑的看着李清露一会後,随手将李清露怀中婴儿接了过来,萧峰看着怀中小小的婴儿,包着厚实的被褥,眯着双眼正睡着相甜,内心中再度浮起了一家人在草原中快乐的牧羊放牛的情况。 虚竹看了看李清露,李清露於是将实情的经过告知了虚竹和萧峰,原来阿朱,获知萧峰自杀当下,不禁伤心欲绝,伤心过度而昏厥,当虚竹要大家上马车赶路时,阿朱便安排在虚竹乘座马车的隔壁,而李清露和四姝处理好萧峰伤口後,刚好遇到隔壁马车上的灵鹫宫姐妹前来报告虚竹道:”阿朱因为太过伤心,动到了胎气,人己昏迷,必须先引产,否则母子二人恐皆不保”,而这时正好是虚竹正在规劝萧峰的重要时刻,而阿朱的情况也是担搁不得。 李清露和四姝跟在虚竹身边有一段时日,在医术上的精进,也不可同日而语,而李清露又因为天生聪明灵巧,因此所体会和学的医术又比四姝更多且更高明,李清露知道目前这时刻对双方都很重要,暗想道:”自己所学应该足够应付才是,若是应付不了,在马上通知虚竹前来援救都还来的及,这样也可以帮虚竹多争取一些时间”,因此便和四姝前去隔壁马车上帮阿朱引产和治疗。 经过李清露和四姝的治疗和引产之後,阿朱母子二人均安,也使得此事更趋向圆满,当下李清露和四姝将刚生出来的婴儿用厚重衣物包裹好後,随即抱过了隔壁车告知萧峰和众人此一喜讯。 虚竹知道原来是如此时,当下心中有点激动,想伸手抱抱李清露和四姝,就在虚竹往前将手伸出时,冷不旁双手被李清露和四姝反手一捉,四姝和李清露同时向虚竹使了使眼色,虚竹这时才又想起萧峰目前还正抱着孩子沉思中,自己怎麽能如此放纵,不自觉的笑了笑後,又回头专注着萧峰的一举一动。 过了一会後,萧峰手抱着婴儿叹道:”唉!二弟就按你之意吧”!萧峰至此终於彻底改变心意,而虚竹也相信,之後随着着萧峰孩子愈来愈大,萧峰整个心思移转到孩子身上,再加上虚竹的安排,段誉的看顾,至少萧峰可以善终,也不会在是之前想不开自杀的结果。事情总算有个圆满的结局。 虚竹让萧峰抱着孩子去隔壁马车上看阿朱,顺便照料她,毕竟自己的妻子自己顾,而虚竹则跟段誉则在此马车上详谈後续的一切情况,虚竹和段誉将一切讨论好後,整个车队也进到了大理境内,虚竹这时也正式向段誉告辞,虚竹还须返回医馆查看阿紫的情况,况且後续之事,虚竹本身也使不上力,那毕竟是大理国内的内政,自己不便干预,而且他也知道,段誉虽然年轻,心性不定,可是经历了这麽多事後,心境终究也会成长,而且段誉本身也极重情重义,因此虚竹可以完全放心段誉之後的安排。 段誉也极为不舍虚竹,可是他知道虚竹有自己的事要处理,而且段誉也要为之後的天下局势做好应变之道,而且本身也刚接掌大理,尚有很多国事要处理,也只能不舍的跟虚竹告别,而虚竹也请段誉在萧峰心情平复後,代他向萧峰辞行,目前还是让萧峰好好陪家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虚竹回到医馆後,馆内主事的灵鹫宫姐妹向虚竹回报,阿紫和庄俊贤二人己经离开,说要前去找寻找萧峰,虚竹听闻此消息後暗想道:”他们二人应该不知道萧峰未死之消息,假若他们前往雁门关之後,发现萧峰之死讯,会不会一时想不开直接跳崖自尽,或是知道是段誉和自己帮萧峰收的屍後,在次前来医馆寻问萧峰所埋骨之处”。 阿紫到底会如何做,虚竹一直暗自思考着,没有半点把握,只是至少目前的结果还算良好,也都还可以接受,不然原着里可是三人皆命丧雁门关外的悬崖之下,目前如此程度,虚竹也己尽最大的努力了。 就在虚竹还在沉思之时,李清露突然轻声道:”夫君!事情不是都圆满解决了,夫君还在担忧什麽”李清露说完,四姝也同时不解的看着虚竹。 虚竹看了五女一下後,反手抱住五女笑道:”为夫正在思考如何增加血脉”,说完顺势往五女脸上亲了上去,五女听到虚竹如此说後,皆想不到虚竹大白天如此表白,五女瞬间脸上泛红,白了虚竹一眼後道:”夫君(相公)坏死了,怎麽大白天就如此不正经,这麽多人再看着,夫君(相公)也不害臊”。 虚竹听完向五女眨眨眼後笑道:”那是否在无人而且看不到的地方就不坏了,就可以不正经了”,虚竹说完勾着五女腰身往卧房走了去。 在返回卧房的路上,五女反而没有多大的违抗之意,虚竹这时感到奇怪,跟平常五女不太一样,虚竹清楚,五女很重面子,怕被人看到笑话,正常都会有所反抗才对,因此伸手在五女腰间搔痒逗弄着五女,只见五女满脸通红,又强制忍耐不发作,此般模样极为可爱。 原来五女经过了此次的事件,内心感触极深,深深觉得,在如此变动的局势下,一家人能够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反而是件最完美快乐的事,在加上五女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和虚竹欢愉,因此当下猛然听到虚竹如此直白的相约,实则内心是欣喜若狂的,只是碍於有其他人在场的因素,无法直接回应,才会有那样的情况产生。 ; 第一百八十九章 离开大理 六人一进了房门,五女有默契的一扭身向四面八方散去,边娇笑道:”夫君(相公)可得捉到我们才算数”,原来五女一直隐忍着内心情绪不发作,毕竟在外人面前还是得顾着虚竹颜面,进了房门内大家都是自己人,当然利用机会将面子和里子给要回来,而这样的房内追逐嘻戏,更是双方提升情慾,培养感情最佳的催化剂,而且百玩不厌。 房内的打闹,并没有马上结束,现在的时光,可说是忙里偷闲来的,大局己告一段落,没有新的烦人之事,六人把握这短暂的悠闲的时刻,追逐嘻闹起来更是特别来劲,当然嘻闹之後的一龙五凤之战,也格外的惊天地泣鬼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虚竹精神抖擞醒来时,发觉五位夫人己不在房内,虚竹也不以为意,”毕竟在自己开的医馆内还能有什麽事,有可能五人相约出去逛街游历去了”,虚竹暗想道。 虚竹暗想完後,便在医馆内四处逛逛,帮医馆内的姐妹们处理病患,顺道看有没有一些疑难杂症,有空时也指点众姐妹医术及武功,而这时段誉也亲自来医馆,跟虚竹讨论萧峰的一些事情还有处理情况,顺道询问自己妹子阿紫状况如何,虚竹当下将阿紫的决定也告知了段誉,二人在那又讨论了一会後段誉才又返回皇宫内处理政务。 虚竹在医馆逛了几圈,可以教的和能指点的他也都教完和指点完了,可是还不见自己老婆身影,虚竹座在石桌旁,喝着茶思考着之後的行程,虚竹暗自思考着:”不妨利用目前无事,带着五位娇妻,在这广大的神州大地上走走看看,不仅可以体会到各地的风俗民情,也可以利用机会实际看一下各国情况,不然再过几年後,当民乱一起,要能再这麽悠闲的四处游历,恐怕也没有这机会了”。 虚竹正专心思索着,突然间眼前现出一张俏丽的脸孔,二粒亮丽的眼睛眨呀眨的,这是一张美丽天成的脸颊,又是虚竹本身己经熟悉到不行的脸孔,可是就如此突然出现在虚竹眼前,虚竹还是瞬间被吓到,一回神才看清楚,原来是李清露正用双手拖着下巴,座在石桌对面,好奇的探究着虚竹正在思考什麽,何以思考到如此入神,连她们五人进来都没有查觉。 虚竹反手将五人搂住,各亲了一口後撒赖道:”为夫正在思考要如何好好的增加血脉呢”?虚竹一说完後,五女满脸通红娇骂道:"夫君(相公)可能太闲了,那有人一整天都这麽不正经"。五女说完一扭身挣脱了虚竹怀抱,向四周散去,虚竹见状笑道:"夫人之意,只要够忙,能够追到你们就可以不正经了吗?那为夫来了",虚竹一说完整个人己经往前冲了上去,六人又在那玩着员外和丫环的游戏,六人玩的不亦乐乎,当然之後的龙凤大战也是少不了的。 原来五女醒来後,己在医馆内逛了几圈,发现到无可帮忙之处後,便相约去逛街,五女逛着逛着,就在经过了之前的大理镇南王府时,她们突然想到镇南王府里有不少的珍贵品种的山茶花,便相约前去赏花,而这时的镇南王府虽然己没有人居住,可是仍然留有之前一些仆人在府里打点一切。 五女告知打理之人来意後,负责打理之人也不敢擅自作主,便急刻往上呈报至大理皇宫内,段誉从报上来之人所说的五女外貌,知道是二嫂们要去赏花,刚好本身也要前去医馆询问阿紫情况,便亲自前去镇南王府内带领五女一起赏花,一边赏花外,段誉还一边解说每种品种的由来和特性及不同之处,而经过段誉的解说後,五女对山茶花有更进一步的了解,也更加喜欢,而段誉看到五女很喜欢这些品种的山茶花,因此当他们赏完花後,段誉还拿了其中几株珍贵品种让五女带回去医馆栽种。 而段誉本来还担心五女不会栽种,正要跟五女交代栽种时要注意的细节时,反道是五女自己先说了出来,而五女一说出那些细节,当场另段誉惊讶不已,他看不出来二嫂们竟然对种山茶花这麽了解,段誉那想得到五女曾经跟着”花痴”石清风学过种花草和草药的技术,因此对於种植的相关知识和技巧相当的熟悉。 而段誉前去医馆和虚竹讨论的当下,五女正好在医馆外附近的空地上,找寻适合种植山茶花的地方,五女种好山茶花後,又把照料的方式交代清楚後才进医馆内寻找虚竹,她们一进到了卧房内,正巧看到虚竹正沉醉在思索中。才会有如此之举动。 亦日一早,虚竹己决定好带着五女前往苏杭去游历,之後再一边向北游历返回灵鹫宫,因此一早虚竹便写好一封书信,托付医馆内主事姐妹将此信交与段誉,而虚竹则驾了马车载着五位娇妻一路往苏杭游历去了,虚竹等人虽然驾着马车,可是行进速度却不快,他们只要一路上有发现好看的风景,或是好玩的地方,便会停下马车,六人一起去逛逛游历一番。 这一路上也没有多大的阻碍,虽然有很多白目的拦路强盗,看到虚竹驾的马车,还有虚竹自己一人带着五女轻松自在的游历,以为虚竹只是普通儒生,因而动了歪脑筋,只不过他们也该庆幸遇到的是虚竹,假若他们遇到的是之前的童姥,可能连十条命都不够死,而虚竹只是吓吓他们,吓跑他们便罢!没有真的要了他们的命。 五女此行逛的不亦乐乎,五女从小到大很少真正在外面四处游历,无法体会这大地的美妙,更没有看过这麽多风俗民情,也甚少品尝过不同地方的风味美食,因此到了每个地方时,反而都是五女相互拉着手,走在在虚竹身前愉悦的四处看看到处摸摸,反而是虚竹自己一人走在五女身後独自观赏美景,虚竹知道五女的生活情况,因此并不在意,况且以五女目前的武艺而言,自保是绝对有余,只求他们不要伤到别人就好,不须担心别人伤他们,或是找她们麻烦,是故虚竹便放心让五女大胆的去游玩。 六人难得如此轻松无事在广大的神州大地上四处游玩,而也藉得如此四处走动,虚竹也得到不少情报,这些情报可让虚竹佐证,目前虚竹的推论无误,大宋因为推行新法,虽然新法施行时间并不长久,而且目前王安石等变法大臣皆己经下台,可是新法成效确实质显现在民间上,目前大宋老百姓可以说暂时过着衣食无缺,安居乐业的生活,很难想像在几十年後,在一样的土地上竟然会民不聊生,民变四起,虚竹暗想自此,也不禁摇头感叹世局诡变。 经过几个月的游历,虚竹等六人的足迹己踏过整个大宋的一半有余,在如此娱悦的游历下,好事也跟着降临,虚竹五位妻子竟然同时怀孕了,虚竹一开始以为自己弄错,结果确实是如此,虚竹也只能苦笑,要麻都没有,要麻一次全来,而虚竹更想不到四姝竟然连生理期的时间都相同,这在四胞胎的情况下是相当少见,也因此才使得他们同时有孕。 而也因为虚竹五位妻子同时有孕,六人在如此四处游历实在不妥当,虚竹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妻儿身处危险中,因此虚竹当下决定,带着五女前往西夏国待产,一来那里是李清露的娘家,会有最好的照顾和环境,二来可以静待大宋来攻西夏顺道化解此一关卡,虚竹将决定告知了五女,五女皆是兴奋不己,尤其是李清露,因为李清露己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父王和母后,也有一些思念,而如今李清露又有了身孕,她相信自己的父王和母后知道後一定会非常高兴,同时她更感谢虚竹,能如此体谅自己想家的心情。 ; 第一百九十章 西夏待产 虚竹六人即刻启程前往西夏,经过十几天的时间後,六人终於顺利到达了西夏,而西夏国王知道公主怀有身孕後,特别的高兴,特定将五女留在皇宫内闲话家常;西夏公主的寝宫一点都没有变,还保持的很整齐乾净,原来西夏国王每日都有派人打扫还有专人在管理,目前寝宫里里外外都有专人在处理虚竹一家人的生活饮食,加上西夏国王知道五女皆有了身孕,更是加派了不少宫女前来特别照料五女,这也让虚竹减轻不少负担,虚竹更是乐的轻松,可以在公主寝宫内自由的闲逛。 在五女待产的时间,由於西夏国王有派专人照料,虚竹不用去担心五女的身体情况,虚竹每日除了跟五女聊聊天,不外乎就都是在弹琴,舞剑,下棋跟跑跑凌波微步,偶尔还会跟着赫连铁树或是西夏国王一起去打猎,虚竹在打猎的过程中,骑射技术也愈来愈精进,经过几场狩猎後,虚竹不觉的暗自思索着:”怪了,按目前西夏国军队的情况,是如此的训练有素,各种技能又是如此的精熟,为何再历史上,若此时和大宋发生一战,西夏国反而会输呢”? 虚竹一直思索着,突然间灵光一现道:”难不成是天灾,历史上很多城市和文明皆是毁於大自然灾难之手,难道说会是大洪水或是地震”,虚竹有此想法後,即刻着手开始翻阅相关文献资料。 虚竹正在翻阅公主寝宫内的文献时,才突然查觉,文献内所记载的皆是西夏国内的官方文字,而平常虚竹和自己夫人在对谈时皆是用汉语在交谈,所写书信也都是汉文,所以没有学到西夏文,因此完全看不懂文献里头所载的记录。 这时的虚竹面有难色,拿着文献站在那苦思,因为虚竹知道自己五位夫人皆有身孕,而此事又牵连甚广,怕她们太劳累,或是过於担忧,反而对自身有害,因此虚竹才不想打扰自己夫人,此时突有一娇嫩的呼唤声传进虚竹耳中。 虚竹被这几声呼唤声再度拉回了现实中,原来五女己来到自己身旁,刚刚便是李清露在喊着虚竹,而也因为虚竹思考的太入神,竟然没有听到李清露在喊他,当虚竹回过神时,发觉五女满脸都是关怀之情,她们不清楚虚竹发生何事,竟然连她们的呼唤都听不到。 虚竹见事以至此,不得以,只好像她们说明自己的用意,以及烦脑之事,当李清露知道虚竹的用意,还有查文献时所遇到的困难後娇笑道:”好夫君,这等小事何须客气,况且我们姐妹也正闲得荒呢?就让奴家来帮夫君译文吧”! 李清露说完,即刻伸手将虚竹手中文献资料接了过去,随即翻了一下後,便找到了虚竹所要的资料,当场就跟虚竹说文献记载的情况,就在李清露念着文献上的天然灾害记录时,虚竹终於知道了原来数十年前真的有黄河改道的灾害记录,而且当时整个农作物被毁无数,房屋也被冲垮数栋,整个西夏国因为此次的水灾,整体国力受到严重影响,在休养身息几年後,才慢慢恢复到现今的规模,虚竹知道黄河自古以来就经常改道,若是人们疏於疏浚,那改道的时间就会缩短,而也因为疏浚工程极为耗人力和物力,常会为人所忽略,而若是地方官员为了贪图钱财,而不确实疏浚也会使得黄河提早改道。 就在虚竹弄清整个记录时,当下便决定前去黄河延岸和周遭查看现在情况,好为後续做准备,而五女也知道虚竹势必有所行动,因此便在一旁向虚竹撒娇者,也想跟着去,虚竹知道五女目前己经大腹便便,行动上限制否多,再加上此事也须秘密调查,若带五女一同前往未免太过张扬,也因此虚竹一直不敢同意。 双方各有各的想法,虚竹想到的是五位夫人们的身体,还有腹内之胎儿,而五女所想的是:”她们担心虚竹又想把所有的事情及危险承担下来,因而故意不带她们前往”,虚竹也只能不断的安抚五女,且跟她们说明了所担心何事,五女听完也不便说什麽。 虚竹说完後,李清露知道整体事情的严重性,还有她们自己的情况,此次虚竹不可能会同意更不会让步,因此她便决定私下带着四姝,乘虚竹不注意,偷偷跟在其身後,李清露知道目前自己及四姝身体情况,她在心中也仔细的评估过,虽然目前五人都挺着肚子,可是因为平常有勤奋在练功,加上本身功力有到达一定程度,这一点影响对她们而言不构成什麽威胁,在加上在皇宫内她们一直被专人照料的很好,生活也极为无趣,刚好目前有此机会,可以籍此活动筋骨,她们说什麽也不会放弃,当然她们的外表还是必须装成一副很不愿意的样子。 虚竹安抚好五女後,心中也暗自觉得有些奇怪,”怎麽五女这一次这麽快便同意,难不成五女只是假装同意”,虚竹心中有所疑虑,因此他仔细观察了五女的一举一动,发觉五女并没有任何异状,也不太像装出来的,当下也只能笑笑着暗道:”自己想太多”。 虚竹因为己经有所计划,因此跟五女吃过饭,喝过茶後,便起身前往黄河河堤延岸及周遭查看,五女知道虚竹功力深厚,确认虚竹己经离开寝宫大门三四十哩後,随即起身跟在虚竹身後,脚踩着凌波微步前往目的地,五女为了不让虚竹查觉,李清露带着四姝走着小径。 李清露从虚竹离开的方向,还有行进络线上,发觉虚竹都是延着阳光大道而行,因此猜测虚竹可能不清楚西夏国一些小道及捷径,而自己从小在西夏国长大,小时侯又跟着自己的奶奶四处行走,因此对国内这些捷径及小道反而非常熟悉,也因此五女虽然比虚竹晚出发,在经过李清露的带领下,反而比虚竹早到了黄河河堤附近,她们到了之後,便跟附近农家买了衣服,装成一般农妇,还跟着她们一起收着庄稼,完全跟一般农妇没有二样。 虚竹在前往黄河河岸途中,为了寻求最快速到达,便延着国家所开的大道前往,如此一来便不用在问人找路,也可以少一点时间,而虚竹如此做也是不得以而为,他之前每次来西夏时,都是往皇宫跑,反而去皇宫的小道和捷径非常熟悉,而此次前往的是西夏国的以东的绿地,只知道大概方向,可是最近的小路和捷径确不清楚,因此最好的方式便是延着阳关大道而行。 虚竹想不到此点竟被细心的李清露猜中,也因此当虚竹抵达黄河河堤附近时,完全不知五女己在那等着他。 虚竹一到目的後,即刻明查暗访起来,虚竹从附近农家口中得知,己经很久没有看到官府修缮河堤,以及清除淤沙了,官府就算有来,也只是在一旁做做样子,乘势跟附近的农家敲诈财物,跟上头交差了事。 虚竹得知此结果後,不惊感叹道:”贪官污史由来己久,此次若真的黄河改道而溃堤,造成众多百姓死伤,居无定所,粮食短缺等皆是因人祸而起”,虚竹暗自摇了摇头後便往河堤上走去。 虚竹延着河堤走了下去,发现延路上水质非常混浊,而且河水距离堤面只有几尺,可见得淤塞严重,水中有大量的泥沙,使得目前在秋季枯水期时,水面还能如此靠近河堤面,在加上有些河堤年久失修,己经出现了不少裂痕,虚竹观察至此几乎可以断定,等到明年春季来临时,山上积雪溶化後,届时流水量加大,这样的堤防绝对挡不住。 ; 第一百九十一章 规划善後 虚竹清楚目前情况後,心中己有附案,急忙赶到最近的城镇里,跟人借了笔墨,随即将自己的规划还有执行要点详细的写了下来,振笔急书後,来到客栈内点了壶茶,喝了几口热茶後,将所写之书信托店小二拿去医馆,交给医馆内主事姐妹。 事情暂告一段落後,虚竹喝着茶仔细的回想,那里有疏漏之处,此时刚好有五位大腹微凸的农妇,缓慢的走到虚竹桌前,一声不响坐了下来,虚竹一时间觉得奇怪暗道:”这五位夫人怎麽如此不礼貌,要坐下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接着虚竹又眯眼看了五人一眼,发现五人皆有身孕後再暗道:”或许是怀孕妇人走路逛街累了,须要好好的休息喘息一下,竟然如此,不如请她们喝杯茶吧”,虚竹心念至此,举手呼叫店小二,帮坐在自己对面的五位妇人加了杯子,同时又叫了壶茶请她们喝。 当店小二把杯子及热茶端上桌时,只见五位妇人中的一位,拉着店小二手臂,并在其耳边不知说了些什麽,只见店小二点了点头後随即转身返回厨房。 一会後只见店小二端来了几盘点心,原本店小二端来的点心,虚竹以为是五位妇人自己叫来要吃的,好奇下喵了一眼後不惊暗道:”奇怪这几盘点心怎麽和自己平常喝茶时,清露做给自己吃的点心这麽相像”,虚竹暗想至此不禁一脸狐疑状,仔细瞧了瞧座在虚竹对面的五位妇人。 此时那跟店小二说话的妇人笑道:”夫君你尝尝看,此店做的点心和奴家做的那个好吃”,说完顺手拿起一块点心要喂虚竹,虚竹听到此番言语,惊讶不以,而妇人的手因为要拿点心刚好从衣袖里伸了出来,伸出的手洁白细腻,跟本就不像是农妇的手,虚竹又仔细看着这妇人的双眼,只见这妇人双眼向虚竹眨了眨,虚竹这时终於明白了,原来此妇人是李清露所妆扮。 虚竹一脸不可置信状的看着眼前农妇妆扮的李清露还有四姝,虚竹记得明明很注意周遭的一切,怎麽没有查觉到五女的行动,虚竹又仔细看了看五女的妆扮,发觉五女的妆扮的唯妙唯肖,连细节都考虑周到,若不是李清露伸手拿点心,还真的很难看出破绽,看来这应该出於李清露之手,五女中除了李清露外,其她人没有这麽细腻的心思,虚竹暗想至此,大概清楚为何自己没有发觉到五女了,若不是李清露,大概也没有人想到会利用地利之便,反而後发先制,而这也是虚竹唯一不足之处。 虚竹暗自想通其中细节後,也只能苦笑,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呢?虚竹正在苦笑着同时,李清露己将点心拿到了虚竹嘴边,这时的虚竹迟疑了一会,并没有马上将嘴边的点心吃下肚,李清露见状,以为虚竹还在生她们气,她也知道为何虚竹会很在意不让她们五人跟着他如此奔波调查,在於虚竹不想再发生一次刘敏那样的憾事。 李清露随即跟四姝使了使眼色,当下只见五女移动身躯,围座在虚竹身旁,身躯轻靠着虚竹撒娇道:”夫君(相公),不要这样啦!你看我们不是都没有事吗?你就不要生气了,先把点心吃了再说咩”!虚竹眼见五女如此,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虚竹也知道五女极度要面子,在大庭广众下,她们还能如此跟虚竹打情骂俏,己极度放下本身自尊,便是因为对虚竹用情至深所至。 至此虚竹也不便在追究什麽,更没有生气的理由,当下笑着一口将点心吃了,虚竹吃了点心後,只见虚竹双唇微闭,一脸疑惑状,五女不知虚竹在疑惑何事,以为点心有何问题,因此五女各拿了一块点心来尝试。 座在一旁的虚竹看到五女各咬了一口点心後,身随意转,瞬间一口一个,瞬间五女皆被虚竹亲了一遍,同时也将她们口中的点心,吃进自己嘴中,随即闪身座回自己位子上,五女一时间只看到一个人影从眼前闪过,在人影闪过的同时,只感觉到双唇被轻轻碰了一下,而嘴中点心也瞬间不见。 五女一时间会意不过来,此时只见虚竹点了点头,舌头微吐笑道:”此点心终於有味道了,此味道甘甜可口,可谓人间极品,百吃不厌”,五女这时才会意过来,原来刚刚是被虚竹吃了她们豆腐,通常这情况的五女,在大庭广众下,绝对会羞於见人开始脸红,而此番好像做了农妇妆扮後,因为无人可以认出她们,反而不见她们嗔怒娇骂,五人反常的各自用嘴巴含着一块点心,纷纷转身看着虚竹,跟虚竹一起晒起恩爱来了。 六人就这样玩开了,互相用嘴巴互传着食物,过了一会,桌上的点心己经被六人都吃光了,这时六人也玩够了,虚竹便带着五女返回公主寝宫,为之後的变化做规画,在返回的路上,虚竹也一边跟五女说着自己所探查到的情况,四姝听了後没有什麽感觉,反而是李清露知道其严重性。 虚竹一说完後,李清露轻声骂道:”这地方官员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绝不能如此轻易饶了他,奴家待会就跟父王禀报,看如何整治此一贪官污吏”,虚竹一听,急忙拉着李清露,要她顺顺气後笑道:”清露,稍安勿燥,此事件己欺上瞒下许久,单凭一人之力绝无法达成,况且他们表面上做的很漂亮,就算你跟你父王说了,岳父大人也未必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落一个後宫干政之臭名,这种情况往往都要等到祸事发生了,他们这群人才会真的脑袋不保,我们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把善後的方式先策划好,使得此一人祸发生之际,损害能最小,清露你想想,这样是否较好呢”? 虚竹说完後,李清露不语的思索了一会後道:”夫君就依你吧!看来目前也只能如此,毕竟奴家己经出嫁,而此事又是夫君前去调查得知,若当下跟父王禀报,朝中大臣势必颜面丢尽,也会有诸多言语攻击,如此一来反而不容易解决此事,现在只能祈求佛祖慈悲,让这一次的祸事伤害能最小”,李清露说完後,只见虚竹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後,陪着五女悠闲着散着步返回公主寝宫。 虚竹等人一回到寝宫後,虚竹跟五女一起喝了些茶,吃了些点心後,随即起身赶往西夏国内医馆,询问馆内主事姐妹,是否己将自己之写书信交回灵鹫宫给余大总管,并交待馆内姐妹,在西夏国内寻觅地势较高且乾燥处,开始建造粮仓存放小麦玉米等民生必需粮食。 同时也要姐妹们多储备一些常用草药,虚竹更是顺道看了一下医馆运作是否流畅,以及其他跟医馆有关的项目,虚竹整个都巡查过了之後,发觉医馆内姐妹们都有按虚竹所交代的事项撤底执行,所有的训练也一直持续在进行,所以医馆内的姐妹们,不论在医术和武功上都不断的在进步,也使得医馆的经营也愈来愈好,所以虚竹虽然另外托付了此任务,对医馆内的姐妹而言,反而驾轻就熟。 虚竹交办好後,急忙赶回寝宫,原本虚竹不用这麽急着赶回去,可是虚竹之前黄河堤岸的调查行动,被五女吓了一掉,因此一忙完即刻赶回寝宫内,以免让五女担心,不然要是五女得不到虚竹的消息太久,说不定又会使出来什麽样的计谋,外出寻找虚竹,若因此动了胎气,伤了孩子也伤了身体,就得不偿失,虚竹知道五女绝对做得出此事来,因此一忙完赶紧返回寝宫让她们安心。 几百哩内一日来回,大概目前也只有虚竹有这能力做到,而且到达寝宫时竟还脸不红气不喘,虚竹站在寝宫大门前,运转内息检视自我,是否有受伤或是真气不顺之处,确定都没有後,才安心进入寝宫内,虚竹此举也是为了要安五女的心,他知道按五女目前的功力,虚竹体内气息若有不顺,或是受了内伤,她们一定查觉得出来,才会有此举动。 第一百九十二章 應變災害 果然虛竹一進入寢宮內,只見五女己焦急著在那來回走動,四姝手上己拿著神兵隨時準備出寢宮,而李清露也己備好相關衣物準備外出尋找虛竹,五女此時見到虛竹回來,高興的拉著虛竹閒話家常,一邊檢視著虛竹是否有受傷,虛竹見五女如此,笑道:”呵!呵!夫人們不要著急,這樣對腹中胎兒不好,為夫都交辦好了,只要等各姐妹們回報執行的成果便可以,目前我們一家人就好好的過日子如何”?虛竹說完順勢各自親了五女一口,當下五女也喜孜孜的拉著虛竹,喝茶吃著點心。 接下來的日子,暫時無事,可是平靜的日子之後,有時往往會有更大的兇險隨之而來,不得不讓人多加小心提防,時間也來到臘月未端,馬上就要過年了,愈到過年期間,也愈忙碌,虛竹他們也不例外,尤其在宮內更是二三天就一小宴,五六天就一大宴,各王公貴族都來給公主和西夏國王慶賀,而五女因為懷有身孕不便飲酒,因此所有王公貴族的敬酒,幾乎都由虛竹來代喝。 整個過年的期間,差不多每天都在喝酒,還從早喝到晚,虛竹知道這些王公貴族們都是衝著公主的顏面而來,當然不可失了公主的面子,在加上之前虛竹大婚時,各王公貴族們己經和虛竹鬥過一次酒了,現在又有鬥酒的機會,怎能不把握呢?當然虛竹也不是省油的燈,真的喝不過,只好把喝酒作弊的功夫再拿出來用,只是虛竹目前的功力又比之前更加深厚,整個喝酒作弊的功夫也更加高明,一連喝了一整月下來,不但眾人把皇宮內的儲酒都喝光了,連新釀造的酒都因釀造來不及,而無法供給,之後眾人更是看到酒甕就開始吐,避之唯恐不及。 而這時也剛好開始下起春雨來,剛開始時虛竹還慶幸暗道:”天理循環運作正常,看來今年應該是可以平安渡過”,只可惜事與願違,下了幾天之後,春雨不減反增,沒有絲毫想停下來的意思,這時的虛竹警戒心升起,他心中清楚,現在這時節雨下太多,並沒有好處,不但容易水災,連剛要冒芽的農作物都會淹沒,勢必會造成欠收因而缺糧。 這場春雨足足下了快一個月的時間,隨著下雨的時間愈久,虛竹愈擔心,這時剛好還在過年期間,正是一家齊聚一起的日子,這時如果因雨量太大導致黃河潰堤,造成的損傷不容小覷,因此虛竹隨時注意著天象的變化。 這一日挺著大肚的四姝拿來了一封曙名給虛竹的急件,虛竹看到這封從醫館來的信,心中大致有數,可能真的是黃河潰堤,死傷無數,醫館主事姐妹,正請求支援人力和物力,虛竹連忙將來信打開一看,果真如自己所想,當下便起身前往醫館幫忙。 四姝知道此情況後,連忙找李清露商量應對之策,李清露原本還要帶著四姝去幫虛竹的忙,他相信她們五人的醫術有顯著的進步,可以應付的了一般的傷患,再加上李清露也同時從宮中傳來的消息得知,此次的水患的面積之大,沖跨房屋還有莊稼難以估計,被大水沖走之人更多,整個皇城內全部投入救援中。 李清露很清楚,若只單靠醫館人手,絕對應付不了,因此更加下定前去幫忙的決心,無奈目前五人皆以大腹便便,也無法在像之前那樣施展凌波微步趕路前往,因此五人只好搭乘馬車前去醫館助虛竹一臂之力。 五人搭乘馬車,前進到醫館前幾哩處,便己經看到一個臨時搭起的棚架,裡面滿滿的都是剛救過來的傷患,少說也有數百人,而新的傷患還不斷的在增加中,只見所有醫館姐妹,在棚內飛快的來回,查看各傷患傷勢,唯獨不見虛竹,五人見到醫館姐妹如此忙碌,隨即下了馬車,幫忙照料傷患,由於五人己大腹便便,因此在整個身體的活動上己沒有那麼靈活,而醫館的姐妹們也怕她們太操勞而動了胎氣,也因此只讓五人在一旁照料病患,而李清露見現場情況如此,在加上五女目前都挺著大肚子,活動不便,五人在這也只是礙手礙腳,因此當下決定,還是返回寢宮等待消息比較好,以免有什麼突發狀況,反而扯到虛竹後腿,因此隨即搭上馬車返回寢宮。 由於受傷人數眾多,虛竹只好請求余婆協助支援,請她派出在外巡邏的姐妹,前來一起搶救傷患,而這也是當初虛竹的計畫之一,也是最快的應變方式,畢竟靈鷲宮的眾姐妹,不論武藝還有醫術,皆有一定水平,在加上訓練有素,救起傷者來更是事半功倍。 果然沒有幾日時間,受困傷者一一被救起,而被沖走的居民,虛竹他們想救也沒有辦法救,跟本不知被水沖到何處去,只能等水退了再好好去找,可是也不一定就會找到,這種天災一發生,常常都會屍骨無存,只好能救多少是多少了。 由於受傷者眾多,一般的棚架己無法容納,而且傷者就算傷好了,也需要靜養,無法馬上離開,而這些傷患平常的食衣住行更需要照料,這一次的水災,把他們的家園給毀了,食衣住行都有問題,也因此所有的一切幾乎都要靠虛竹他們支助。 而西夏國內官方的反應,沒有那麼迅速,更沒有這麼多專業人士,當發生此一災難時,大家就開始推御責任相互指責,就連官倉平常就沒有按規矩儲備應有的糧食,更不可能有多餘的糧食可供給給這些災民。也因此地方官員,到了現場,也只是做做樣子,裝一下自己有在關心災民,實則一點用處都沒有,而地方官員此舉,也使得民怨高漲,逼得西夏國國王不得不馬上下令處決地方官員,並將屍首懸掛於城門上視眾,這才稍稍消了一點民怨,雖然如此,可是災民們的食衣住行還是要解決,而且刻不容緩。 虛竹即刻跟水災周遭未被沖垮的房屋屋主協商買屋之事,這些沒有被沖垮的房屋,大都是大型建物,因為用料厚實,所以只是被沖毀部份屋體,並未垮掉,而有辦法建築這些大屋者,大都是那一區塊有錢的大戶人家,他們眼見此次水災嚴重,不但田園全毀,而且死傷慘重,就算當下要找人來維修住宅,以及找人來耕作牧牛羊,也無人可找,也無牛羊可牧,平日生計難以維持。 此時他們這些人看到虛竹來跟他們談買房之事,他們知道虛竹是醫館之主,又跟皇宮內關係極好,他們又想到反正事情都如此了,在此地己經生活不下去,不如跟虛竹敲一筆錢,之後拿這筆錢搬去內陸,重新造房生活還比較快,他們這些富豪皆有此想法,可是因為看到西夏國王斬了貪官,又怕開太高的價錢被虛竹報去皇宮內,到時說不定自己身家都難保,因此他們便開個高於市價三成的價格賣給虛竹。 虛竹知道這些富豪開高於市價三成的價格將房屋賣他,他也只是笑一笑,馬上一口答應,當下跟所有富豪簽好白紙黑字的合同,並允諾隔日馬上送錢來,這些富豪們見虛竹如此豪爽的答應,又要在隔日馬上送錢過來,他們內心反而有點害怕,他們不知虛竹內心的想法如何,說不定是為了私下往上呈報,因此才答應的這麼快,主要就是為了安他們的心,好將他們全部捉起來。 而他們會如此想,也不能怪他們,他們西夏國之人,從小時侯就被灌輸南方人士多奸詐,此種觀念己經根深地固,也因此在隔日虛竹送錢來之前,他們皆己經把全部家當打包好,馬車備好,準備一不對就算錢沒有拿到,也能馬上離開此地。 起点中文网.qidian.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如果您发现章节内容错误请举报,我们会第一时间修复。 更多精彩内容请关注:八八读书网 第一百九十三章 災害止 好家在,隔日虛竹果真依約載了一推車銀兩而來,這些富豪見狀,馬上跟虛竹算好自己該拿的份,把相關的文書資料交與虛竹後,隨即帶著家人,上了馬車頭也不回的離開此地。 虛竹接下這些富豪的大宅後,馬上請阿三前輩,帶人著手維修房舍,並在內部做些微改裝,外部則維持不變,好方便受傷後的災民在此地修養身息,在阿三前輩的巧手,及眾人的努力之下,不出幾日,所有的大宅便己碌續修好,而且災民也碌續搬進大宅來暫時居住。 災民持續搬進修好的大宅時,虛竹同時也開始柝除多餘的棚架,並分派人手,一部份負責各地的糧倉間的糧食運送,將各地事前儲存好之糧食火速送來供災民使用,另一部份人手,隨著水退的方向,開始開墾土地,每當開墾好土地當下,虛竹隨即找來地方官員做土地面積登記,因為西夏國有規定,無人居住的土地,誰先去開墾,那土地所有權便歸該人所有。 在發生黃河氾濫的情況下,所有的人畜及屋舍,皆傷的傷死的死,倒的倒,失踨的失踨,跟本就沒有居民有辦法開墾新的土地出來,也因此虛竹便帶著一部份人開墾起新的土地來。 所有的工作同步在進行著,而虛竹雖然很忙碌,可是每日都會找時間回去陪五位夫人喝口茶,吃一下點心,好讓他們能安下心來養胎,五女雖然有心想幫忙虛竹,無奈按目前身體情況加上虛竹所做的工作,他們實在幫不上忙,只能在寢宮內好好的靜養。 而李清露清楚虛竹目前所做的工作,要耗費旁大的人力物力,有可能要花掉靈鷲宮這些年來積存下來的所得,為了此事,李清露一直提醒虛竹,資金的支出要嚴密控管,又很生氣為何明明就應該是皇官內要去辦的事,為何不見皇官內的官員派人去辦,氣到想跑去跟自己的父王理論。 虛竹趕忙安撫著李清露笑道:”這些錢早晚賺的回來,要她不用擔心資金的問題,而且目前應該是己救災及恢復生機為優先,再加上皇官內本來就各黨派臨立,各黨派間為了自己的立場和意見,爭論不休誰也不肯相讓,平常又沒有注意這些事情,就算臨時找到人去處理,也沒有下手的地方,這樣一拖下去,要拖到何時才能真正恢復生機,大臣們可以等,可是百姓們確無法等,反正我們剛好有這樣的能力,只好我們能做的就先做,之後的事慢慢再說吧”!李清露聽完後想了想,好像只有如此辦法最好,也打消了前去皇宮找西夏國王理論之事。 眾人經過幾十天的努力,傷患己逐漸康復,水也漸漸退去,新的土地也開墾好了,虛竹將開墾好的土地,按災民的戶數去劃分,分給災民,並幫他們蓋好了房子,還教他們耕種技術,讓他們有能力自給自足,並跟所有的災民打好了十年合同,言明每次所收成的作物要交一成給醫館,而他們現在所分到的土地和房子,十年後他們可以按市價買回,災民聽到如此的條件後,紛紛答應,因為他們覺得太划算,也一直贊賞虛竹,出錢出力幫助大家。 虛竹不斷的跟災民說,那是西夏國王的旨意,他本身只是按國王的意思去辦而己,災民便轉為對西夏國王不斷的歌功頌德,並更加愛載,而新來的地方官員,更是把目前恢復的情況,加油添醋一般拍西夏國王馬屁,說西夏國王是明君啦!福德深厚啦!愛民如子等等的,而西夏國王收到地方官員的報告,當下也是飄飄然的,真的以為自己真的就是明君了,真的愛民如子了。 只是西夏國王也不是笨蛋,看了報告之後,只是短暫的高興一下,因為他自己很清楚整個宮裡的情況,大家意見一堆,不可能處理這麼快又好,於是偷偷派出自己信任的親信,明查暗訪下,由災民的口中得知,原來這一切事情全是虛竹所策畫和執行的。 西夏國王知道真像後,暗覺得虛竹這女婿當真不錯,幫自己做了這麼大的面子,還不貪功,竟然如此自己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因此便御賜了一塊鑲金的”功在西夏”的大牌匾給醫館掛上,牌匾之上還蓋上大大的皇帝用印,全西夏國只有這一塊,可以說是威風之致。 在這之中最替虛竹抱不平的就是李清露了,雖然五女大腹便便活動不便,可是確對所有的一切行動瞭若指掌,李清露更是暗中記下所有的花費,知道虛竹為了次此災害至少花了上萬兩的黃金,李清露很清楚虛竹為西夏國出力甚多,她更氣自己父王太過小氣,明知虛竹功勞這麼大,花費這麼多,確只送了一小塊牌匾,還氣到一度不想上皇宮跟自己父王請安。 虛竹知道這情況後,一邊安撫李清露笑道:”此次花的這些錢無需擔心,幾年後勢必賺的回來,而且也不要跟妳父王生氣,妳父王會如此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清露為夫要跟你道個歉”。 李清露突然聽到虛竹要跟自己道歉,一時間搞不清楚虛竹到底要道歉什麼事,狐疑狀的想了一會後道:”夫君,奴家不清楚夫君要道歉何事,可否請夫君明言呢”? 虛竹見狀,環抱著李清露的大腹撒賴道:”夫人對不起,此次救災,為夫將你的嫁妝千兩黃金也給用上了,以後和寶寶只能賴在這讓夫人養了,夫人不會將我們趕出去吧”!虛竹說完無孤的看著李清露。 李清露看到虛竹如此模樣,太過好笑,不禁噗嗞一聲笑道:”夫君無需跟奴家如此客氣,竟然奴家將黃金交給了夫君,就是隨夫君如何使用,再說了夫君轉眼間就要當人父,怎麼還如此撒賴,也不怕肚中孩兒笑話”,李清露說完又嬌笑了幾聲,整個氣也都消了。 虛竹見狀笑道:”那有剛剛為夫在你腹上,有聽到肚中孩兒拍手叫好呢?不信你請四位妹子聽看看”,四姝聽到虛竹如此說完,好奇心起,她們平常感覺得到肚中孩兒有在活動,確不知腹中孩兒還會拍手叫好,四人急忙一人一邊,將耳朵靠在李清露的腹上傾聽,一會後狐疑的看著虛竹道:”只感覺有在動,沒有拍手叫好呀”!虛竹見到此情景笑道:”有啦!那是因為孩兒會認人,在跟我撒嬌呢”?虛竹說完又續繼掩嘴笑著。 一時間四姝不懂虛竹在笑什麼,轉頭看著李清露,李清露知道虛竹在說笑,連忙笑道:”四位妹子,夫君在跟妳們說笑,孩兒目前那有可能會出聲呢”?李清露說完,四姝才知道原來又上了虛竹的當,當下嬌怒罵道:”露姐,相公壞死了,只會欺負我們,我們去花園賞花不要理相公”,說完五人當真相互扶持,起身前往花園賞花去。 此次的災害大致上己經搞定,之後透過李清露和四姝後去皇宮內跟西夏國王請安和閒聊時才得知,原來西夏國皇宮無法投入此次救災是有另有隱情的。 這一日五女按往例前往皇宮內向國王和皇后請安,又因為此次天災皇宮內幾乎豪無做為,對待功勞最大的虛竹又是如此小氣,李清露內心一直很在意,也很生氣,雖然表面上不說,可是心裡不滿的情緒多少還是藏不住,知女未若父和母,西夏國王和王后從李清露的言行舉止中,看出了李清露心中的不滿,也知他們這寶貝女兒所謂何事。 西夏國王緩緩跟五女道出原委,原來在這一次水災期間,皇宮內的細作將此消息偷偷傳達到大宋皇宮內,大宋皇宮內收到此消息後,一些對大宋皇帝逢迎拍馬的奸官,知道當朝皇帝好大喜功,這一次西夏水患可說是一次輕易滿足大宋皇帝喜好的機會,因此便將此消息告知了大宋皇帝。 第一百九十四章 將計就計 果不其然,大宋皇帝知道此一消息後,龍心大悅,認為機不可失,於是派了二十萬大軍前去進攻西夏,西夏國人口本來就不多,又因為此次水患不但損失大量糧食,也使得大量百姓無法加入戰場,也因此此戰西夏國敗了,還簽下了不平等條約,每年需向大宋納貢,而此次原本可以應用在救災上的錢,也因為此戰,將救災應花的錢繳納給大宋,也才沒有足夠的資金投入此次救災之中。 李清露和四姝聽到此結果後,心中並不感到意外,因為之前虛竹就曾經跟她們說過,大宋和西夏國對戰之時,西夏國必敗,只是她們忙著關心虛竹救災的情況,而忽略了大宋是否利用此機會來攻。 李清露和四姝在心中暗嘆道:”果然一切皆是定數,不然那會這麼剛好,發生了這一次災害,還真是半點不由人”,五人輕微嘆息後,李清露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已想好的計劃,連忙問了西夏國王和大宋所簽之條約內容。 李清露這一問,西夏國王頓感奇怪暗道:”他這女兒怎麼會突然關心起這事來了”,而西夏國王也知道,李清露不會隨便問他條約的事,她如此之問肯定心中已有應對之策,當下西夏國王便跟李清露解釋所簽之條約內容。 李清露仔細聽完後暗笑道:”果然如夫君所料,要我國稱臣納貢,剛好來個將計就計”,李清露暗想後,隨即將自己先前所想好的計劃告知了國王,國王一聽一臉納悶道:”乖女兒,為何我們和大宋簽了不平等條約,妳反而如此高興,而你這計劃又有何含義”。 李清露當下又仔細的將所有的細節分析解釋給西夏國王聽,西夏國王愈聽愈驚奇,”想不到李清露這一招順水推舟,表面上看似西夏國吃虧,暗地裡反而是吃了甜頭”,西夏國王暗贊道。 西夏國王想通了一切高興道:”乖女兒,此事若成,妳的功勞最大,妳可有想要什麼獎賞嗎”? 李清露嬌笑道:”此事是夫君給的提示,女兒只是按其提示所想出來的,真正有功勞的是夫君”,李清露將此功勞全推給虛竹,李清露一說完後,西夏國王當然知道他這女兒的心意,可是又因為虛竹遲遲不肯入籍西夏,若是公開表揚恐恐怕諸多大臣不服氣,也因此西夏國王也只能暗地裡幫著虛竹和醫館。 西夏國王當然也不是笨蛋,隨即將氣氛轉移,推著笑臉道:”乖女兒妳說這求助疏文該如何寫好”?李清露於是一邊口述,將疏文內容有條不紋的說了出來,一旁的侍臣飛快的將公主所述之內容,一字不漏寫了下來,寫好後將此疏文呈給西夏國王審視,西夏國王看了看後,又將此疏文交給李清露道:”乖女兒,妳看看此疏文內容有沒有要增減之處”。 李清露接過疏文,飛快看過內容後笑道:”父王此疏文己無需修正之處,此計必成,父王就等著好消息吧”!李清露順手將疏文遞交給西夏國王,國王即刻蓋上西夏國國王大印同時蓋上關防,並派遣特使騎乘快馬將此疏文送往大宋皇宮,親手交給大宋皇帝。 五女拜別西夏國王王妃後,起身返回寢宮休息,翌日五女再度前往皇宮拜見西夏國王和王妃時,只見西夏國王笑道:”五位女兒,來!來!來!父王送妳們一些東西,妳們每人自己挑選喜歡的吧”! 五女聽到西夏國王此言,一時之間不知所謂何事,為何西夏國王如此高興,李清露更是一臉疑惑的看著西夏國王,此時只見宮中侍從不知從何處搬來為數眾多的花瓶,侍女們拿來了大批的綾羅綢緞,只見西夏國王笑著跟五女道:”好女兒,來!來!來!看妳們喜歡什麼,隨妳們挑選”。 李清露看著這些花瓶和綢緞後笑著跟西夏國王道:”父王是否女兒之計己成”?只見西夏國王笑著跟五女說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原來按李清露口述所寫的疏文,送到大宋皇帝手上時,大宋皇帝對其內文所述,雖有眾多疑慮,可是在查證了派駐西夏國使臣所傳回來的消息後,得知此次西夏國受到天然災害確實極為慘重,再加上疏文內容極度的逢迎拍馬自貶西夏國身價,將大宋皇帝形容成是天下的共主,還是這個大家族中的老大哥,說的大宋皇帝心裡飄飄然的,當真以為自己真的功蓋三皇五帝,是個眾所愛載的千古明君,使得大宋皇帝心裡覺得此次不幫西夏渡過這一次災難都有點說不過去了,而且也要有做大哥的風範,不然以後誰還願意歸順大宋,對大宋撫首稱臣呢?當下便同意西夏國所提出的要求,還加碼給更他們更多的數量,以展現自身天下共主的風範。 李清露聽著西夏國王笑著述說著一切,她心中知道,自己當初所籌畫的策略己成,同時也更加替虛竹不捨,若不是虛竹當初的提點,自己也不可能有此想法,而目前虛竹幫西夏暗地裡處理了很多事,可是西夏國王卻不聞不問,李清露愈想反而愈有氣,可是又不能對著西夏國王發作,當下拉著四姝跟西夏國王王后拜別後,返回寢宮休憩去了。 西夏國王當下也被這突然的轉變,搞得摸不著頭緒,明明還好好的在說笑,怎麼說變就變,後來西夏國王細想後暗嘆道:”唉!這孩子可能在替虛竹不值吧!這孩子不清楚,在宮中有些事不能明著做,會造成大臣們多大的反彈,宮中有很多不同的勢力要擺平,對於虛竹,朕也知他對西夏國盡了很多力,可是礙於情勢,朕也只能暗地裡幫著他,這孩子怎麼就不能體諒這一點呢”? 一旁的王后知道西夏國王的心思連忙安慰道:”皇上也就不要太過多慮了,清露這孩子長期不在殿堂之上,不知朝中派系爭鬥險惡,而且平常我們又特別寵愛她,難免任性了點,再加上又己嫁為人婦,很自然就會多為自己夫婿多想一點,皇上無需想太多,清露這孩子對我們還是非常孝順不是嗎?這有可能只是一時間因為有了身孕,此時情緒上會更容易喜怒無常,皇上就無需想太多了”。 西夏國王聽了王后的勸後,整個人的心情也就沒有這麼的擔憂,當下輕嘆口氣後,隨即親手從眾多花瓶中選了幾支最漂亮的瓶子讓侍從送去寢宮給公主,又叫侍女拿出幾批綢緞,做了五套新衣讓婢女送去給公主穿。 李清露跟四姝回到了寢宮,見到虛竹正在涼亭中喝著茶彈著琴,五女在一旁聽虛竹彈完琴後,李清露拉著虛竹跟他說著宮中發生的一切,以及自己當初所想的策劃己經成功,虛竹靜靜的聽著李清露說完,李清露說到後頭,還有些許氣憤,怪西夏國王不會做人等等的。 虛竹等李清露說完也報怨完後,笑著安撫李清露道:”清露妳就不要跟妳父王生氣了,西夏國國民原本是草原民族,由很多部落組成,每個部落間都掌管各種的事務,也有負責戰爭和兵馬的,也有負責糧食的,而妳父王可以說是所有部落共推的一個共主而己,也因此妳父王在處理事務時,勢必要去顧慮到其他部落首領的想法,宮廷內的朋黨爭鬥,處理不好是有可能會引起叛變的,而且夫君我畢竟是南朝之人,你父王若明著給我好處,那其部落之首會如何看待你父王呢”? 虛竹停了一會後又道:”再說妳父王雖然沒有明著給我好處,可是實際上己幫了不少,不然我們開墾新的土地,要登記成靈鷲宮所有,那有可能這麼快,找去登記的官員,連看都不看,完全都是我們說開墾之地有多大就直接寫多大,夫人你說,這若沒有經過妳父王授意,這地方官員敢如此嗎"?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小生命誕生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虛竹再道:"再說了,妳父王親賜這一塊牌匾,就等同是西夏國王親自掛保證一樣,醫館生意只會更好而不會更差,靈鷲宮眾姐妹打著此塊招牌,以後在西夏國內四處行走,做買賣又有誰不買我們的帳呢?所以實際上妳父王己經幫我們很多了,清露妳說是嗎"? 虛竹話一說完,李清露氣也消了,當下思索著虛竹剛剛所述之內容,在經過一番思索後才驚覺,不應該跟自己父王生氣,虛竹說的沒有錯,西夏國王在皇宮內處理每件事原本就要考慮到各部族的利益,李清露如此想著,愈想也愈清楚,當下即後悔又自責,怪自己不該亂發牌氣就帶著四位姐妹一起離開皇宮,這叫西夏國王情何以堪,隨即又帶著四姝告別虛竹前往皇宮陪罪去了。 雖然李清露負氣離開,可是西夏國王並沒有生李清露的氣,畢竟是自己親生女兒,西夏國王很瞭解李清露的個性,也因此當李清露帶著四姝前去陪罪時,西夏國王也不生氣,父女是沒有隔夜仇的,當下也留五女在皇宮內住個幾天,順道讓她們觀賞一下大宋送給西夏國之物品。 之後的日子,跟先前一樣,在經過了一段忙碌的日子後,都會有一段悠閒時光,而災民的生活也逐漸恢復中,整個城市也愈來愈熱鬧,而虛竹醫館生意,也比之前更好了,每天除了現場看病的病人外,連遠在西夏國內邊彊地區的人們,都會特定前來預約,請醫館人員幫忙調理身體,而隨著時光飛逝,五女的預產期也將近,五女的肚子越來越大,每日胎動也越明顯,虛竹暗自算了一下日子,知道五女產期將至,己暗中隨時注意五女情況。 這一日五女同時產生劇烈疼痛,虛竹見症狀知道五女即將臨盆,五女一旁隨侍在側的宮女發現此一情況,連忙將五女扶回臥房準備生產,宮女人數眾多,皆是西夏國王特定派來照顧五女的,每人皆知道自己所負責的部份,只見宮女們忙進忙出的,而虛竹這大男人,雖說精通醫術,此時確連插手的地方都沒有,只好在一旁幫忙提水,以及在房門外引頸期盼著房內情況。 沒有一會只見五女不停的哀號,哀號聲此起彼落,四姝聲音一致,而李清露的聲音則比四姝要小一點,虛竹在外聽著五女嘶吼著聲音,虛竹也只能暗嘆自身空有滿腹高超醫術,這時也只能在臥房外頭亁著急,虛竹此刻也深深體會身為母親的偉大,每個女人成為母親都必須經過這一段刻骨銘心的經過。 在經過一番時間的努力,終於五女哀號聲停了下來,緊跟著傳來的是小孩子宏亮的哭聲,只見一旁幫忙的宮女逐一抱出小嬰兒向虛竹恭賀道:”恭喜駙馬爺,是個小壯丁,比別人足月還要大哦”! 虛竹看著抱出的嬰兒,手腳很有活力的動著,從宮女手中抱了過來,嬰兒隨即在虛竹懷中安詳的睡著,也不吵也不鬧,就像知道虛竹是他們父親一般,在虛竹懷中是最安全也是最溫暖之處,嬰兒一個接著一個被抱出來,虛竹也一個接著一個抱進自己懷中,孩子皆已被抱了出來,虛竹此時一臉狐疑暗道:”怎麼只有四個孩子,還有一個孩子呢?難不成另一個孩子出了什麼問題”?虛竹此念頭一過後,又暗想道:”不對!剛剛很明顯有聽到五個很微弱細微的呼吸聲,此時另一個孩子的呼吸聲仍在,難不成是另一個孩子在身體上有其他缺陷”。 虛竹心唸轉至此,隨即將懷中之孩子交與宮女後,轉身來到李清露臥房前,伸手敲了敲房門後便開門而入,虛竹一入房內,便見到一旁的宮女面有難色,手中還抱著剛出生的嬰兒,而李清露則面色慘白,一頭亂髮虛弱的坐在臥床的一側,虛竹見此,心有不忍細聲道:”清露辛苦妳了,孩兒是有什麼問題嗎?為何宮女沒有抱出來呢”?虛竹說完只見李清露面露難色不發一語,弄得虛竹也不清楚到底何事,隨即轉身向一旁宮女道:”這位妹子請將孩子讓小生看看”,虛竹說完便伸手將一旁宮女手中之嬰兒抱了過來。 虛竹著手將懷中嬰兒檢查了一遍,發覺嬰兒手腳健全,健健康康毫無任何毛病,虛竹一時間想不通宮女和李清露在難過什麼,”明明懷中嬰兒就非常健康”,虛竹暗想道。 虛竹當下又看了懷中嬰兒一眼,只見此嬰兒在他懷中安詳著睡者,虛竹見這嬰兒睡姿中透露出自然的優雅,有別於剛剛所抱之嬰兒,不免再仔細觀看了一會這時虛竹發覺,”此嬰兒雖然個頭比別人滿月還要大,可是肌膚確比其他嬰兒要細膩,而且骨骼也較纖細,難不成是女嬰”,虛竹暗想至此後,隨即又仔細查看後叫道:”是女娃”,跟著又抬頭看了一旁宮女還有李清露一眼。 只見宮女和李清露面有難色的向虛竹點了點頭,虛竹確認是女娃後,抱著嬰兒高興的手舞足蹈高聲叫道:”哇!哈!哈!哈!女兒,我終於有女兒了”,虛竹因為有了此女整個人開懷大笑極度高興,一旁的宮女和李清露一時間搞不清楚虛竹為何如此高興,不禁一臉狐疑的看著虛竹。 虛竹見狀笑道:”女娃好呀!在小生老家有一種說法,男娃是夫人上輩子的情人,是小生上輩子的情敵,這輩子出生是來跟小生搶夫人的,而女娃則不同,是小生前輩子的情人,這一輩子出生是要來跟夫人搶小生的,小生目前有這麼多小鬼頭來跟小生搶夫人,終於盼到跟夫人搶小生的人來了,這樣還不好嗎?不只好還要特別疼愛才行”,虛竹一邊高興的說著,此時懷中所抱之嬰兒也對虛竹露出純真的笑容。 虛竹一說完,頓時李清露心中浮現起一思不安全感,一臉醋意盯著虛竹懷中之孩子,原本李清露辛若生下孩子,初為人母本該高興,可是當發現生下是女孩,而其他妹子又都是生下男丁時,心中不安之因素不自覺的浮起,因為之前李清露在宮中時,其母后己跟其說明生男丁之重要性,除了可以鞏固自己的地位,又可以增加生產力,還可以建功立業,雖然在西夏國中也有女性戰士,可是一般對敵應戰還是以男性為主,女性還是大多在家幫忙務農,除非是無子嗣之人或是家中男丁都己身亡時,女性才會上戰場對抗外敵建功立業。 再者西夏國以弓馬立國,因此以騎射之術論英雄,而女性天生條件本身就不如男性,要能在弓馬上勝過男性,可能要在百個或千個中才會出現一人,因此當李清露產下女嬰時,心情之低落可想而知,自覺在眾姐妹中抬不起頭來,又感覺到對不起虛竹,本身萬萬想不到生下了女嬰反而虛竹如此之高興。 李清露此時心中五味雜陳,一邊思考著以後如何教育此女孩,又怕虛竹所言成真,此後這女娃反而是自己最大的競敵,李露暗自思索了一會後,腹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也將李清露從思索中拉了回來,此劇痛如同剛剛生產時一般刻骨銘心,不禁暗自叫道:”難不成還有一個”,此時李清露舉起無力的手向虛竹和一旁宮女招了招,細聲道:”好像還有一個在腹中”,虛竹見狀閃身伸手往李清露肩膀搭了上去,隨即笑道:”清露果然還有一個孩兒要出世,辛苦妳了”,說完低頭親了親李清露後,向一旁宮女道:”這位姐姐要在麻煩妳了,此娃小生就先抱出去照料”,虛竹說完隨倒退出了房門並順手將房門關上。 第一百九十六章 小娃兒歸宿 原來虛竹往李清露肩上一搭,己感受到李清露腹內有微弱的心跳傳來,此心跳跳動幅度雖不大,可是感覺很有力量,當下虛竹猜想可能又是一位小壯丁,也確定了李清露腹中還有一位娃兒要誕生。︾, 果不其然,虛竹懷抱著女娃在外等了一會,在一陣慘烈的哀號以及撕吼的叫聲結束後,隨即傳來的是小孩宏量的哭聲,此娃兒雖然最晚出生,可是哭聲確最宏量,光聽此哭聲便可知此娃兒天生就是個練武的好材料,而且有先天的霸氣,將來也有望成為一方之霸主。 一聽到嬰兒哭聲後,虛竹忍不住即刻衝進房內探望李清露和小孩,宮女見虛竹進來,也將手中嬰兒遞給虛竹,虛竹一手拖住嬰兒身軀墊了墊重量,”這小傢伙還不輕呢?雖然最後才出生,可是確斤兩實足,不比他的哥哥姐姐差呢”?虛竹暗想道,虛竹接著向宮女及李清露笑道:”清露此娃出生妳也該安心了吧!若為夫猜的不錯,這一胖娃兒是個壯男丁沒有錯吧”!只見一旁的宮女點了點頭,而一臉蒼白的李清露也是勉力的點了點頭。 虛竹將懷中二個嬰兒交給了宮女照料,反手抱著李清露輕聲道:”清露此番辛苦妳了,想不到夫人一胎竟生全了男孩和女孩,先女而後男,實足一個好字,為夫真不知該如何感激妳”,李清露細聲輕道:”好在後頭有這男娃,不然為妻真不知如何面對夫君你”。 虛竹笑道:”清露妳多慮了,生產很辛苦,懷胎更是不容易,是男是女不都是我們的孩兒嗎?男孩女孩皆是妳們拼盡千辛萬苦才生下來的,我們本應同等看待對嗎”?虛竹說完,李清露苦笑著輕微點了點頭向虛竹示意。 虛竹見李清露臉色蒼白,看來此次一胎二生耗損了不小的精力,虛竹極為不捨,隨即扶正李清露,虛竹雙手扺住李清露背後,幫李清露調養身體恢復氣血,只見過了幾個時辰後,李清露面容漸露出血色,呼吸間也愈來愈平順充足,一會後虛竹功行圓滿而立笑道:”清露妳先好好休息,為夫再開個幾帖補身調養藥方讓妳們補一下,應該一二帖後便會全癒,為夫現在趕去幫其他姐妹們調養身體,她們也是頗為辛苦”,虛竹將準備好的藥方交給了一旁的宮女後,隨即趕往四姝處。 虛竹在等待諸位夫人生產之時,當下也己想好了調養藥方,並一一寫了下來,裡頭的一些藥方當然是特有的配方,這也是虛竹想了很久才想到能幫助自己夫人的方式,畢竟他在一旁看著夫人們從懷孕到生產,知道那種辛苦,此種辛勞更不是自己可以體會的,而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如此,因此虛竹幫四姝皆調養好了身體後,才在外頭喝著茶吃些點心略作休息。 隔日西夏國王和王后親自來公主寢宮探視,由其知道李清露生了龍鳳胎,還是一女一男時,更是笑著合不攏嘴,王后和國王抱著剛出生的嬰兒更是歡喜有加遲遲不願放手。 連續幾日,西夏國王和王后在下朝後都特地趕來寢宮,逗弄著這些小鬼頭,而宮裡王公大臣們逢迎拍馬的更是不少,知道公主產下龍鳳胎,紛紛遣使者送來禮物,沒有多久送來之禮物己幾乎堆滿快一個臥房了;這一日葉二娘也帶著小天兒來到了寢宮,來看看她的這些小孫子及順道幫媳婦們做月子,她自己也是為人母之人,知道整個過程的心酸血累,也因此當知道五女皆生產完後,且靈鷲宮內之事務也己告一段落,剛好有空閒,當下帶著小天兒跟著靈鷲宮姐妹們來到西夏醫館後,再帶著小天兒來到寢宮探望媳婦和孫子們,順道給虛竹一個驚喜,小天兒知道可以出遠門玩,而且以後還多了六個弟妹可以跟自己玩後,一路上高興的蹦蹦跳跳的,想早點看到他這些弟妹。 虛竹見到葉二娘帶著小天兒前來,高興之餘不溢於言表,趕忙恭敬的向葉二娘請安奉茶,順道撒嬌,同時跟葉二娘報告目前情況。 虛竹跟葉二娘撒完嬌後,葉二娘便起身前去看看五位媳婦目前的情況,還有六位孫子們。小天兒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五位媽媽,再加上多增加了六位弟妹,也興高采烈跟著葉二娘一同前往。 當晚一家十四口(七大七小)終於可以好好聚在一起吃一頓飯了,看上去合樂的時光確有個的決擇需要虛竹決定。 原來新生的六位嬰兒,西夏國王和王妃非常疼惜,葉二娘也不例外,雙方皆想將嬰兒留在身邊照料,李清露知道自己父王母后心中所想,可是又顧慮到自己己嫁為人婦,將孩兒放在娘家讓外公外婆照料又未免不合禮數,而李清露一直在思考著如何能二全的方式,也因此在當天一家人一起吃飯之時難勉有些心不在焉,雖然本身己很刻意壓制,可是還是被虛竹查覺。 虛竹這個閒人在一旁看似無所適事,可是所有的情況他都看在眼裡,也很清楚李清露內心在想什麼,虛竹仔細想了想後,內心也有了決定。 虛竹內心清楚葉二娘愛孫之心,也明瞭西夏國王對這些孩子之疼愛,虛竹當下也很難決定,仔細思索後,利用大家吃飯時跟葉二娘還有五位夫人道:"媽,夫人,以後一年待在西夏一季如何"?虛竹此話一出,六人皆露出不可思異之神情看著虛竹,原來虛竹想到,反正一年內也會四處去查看各地醫館的情況,平均一個地方停留三個月也是正常,那不如利用這樣的機會做個人情給西夏國王,而自己的母親方面,在這三個月內想看孫子隨時都可來西夏醫館,反正西夏這有現成住的地方,還有專人在看料,寢宮內只要李清露交代一聲便可,一家十四口住這撮撮有餘。 虛竹將所想的仔細跟七人說了後,七人皆沒有意見,均同意虛竹的做法。一家人愉快的吃完飯後,葉二娘在哄了哄剛出生的孫子後,便帶著小天兒返回靈鷲宮內,葉二娘在江湖上闖盪許久,深深知道多一個朋友遠比多一個敵人要好的道理,況且自己的媳婦還是獨生公主,所生之子女想必西夏國王也非常之喜愛,虛竹如此安排可說是在好不過了,雙方皆不得罪,本身也沒有吃虧,也因此葉二娘也沒有說什麼,用完餐後便跟六人告辭,返回靈鷲宮去。 翌日五女抱著剛出生的孩兒,主動前往皇宮內像西夏國王和王后請安,國王和王后興高采烈著迎接著五女,迫不及待的便將五女手中之嬰兒抱了過去逗弄,而這六個嬰兒,就像天生的公關好手,竟然配合著笑著不停,讓國王和王后也特別的歡喜,直覺六個孩兒跟自己特別有緣,更是捨不得放手。 五女在一旁看到此情況,內心也是極為安慰,她們原本還擔心,按虛竹的規劃,孩子將離開自己身邊三個月,擔心孩子不受疼愛,也會照顧不好,見此情況頓時心安了不少,當中李清露是最不擔心的,她深知自己父王和母后的心裡,知道肯定會好好照顧這些小傢伙,也因此當下乘此機會將虛竹的決定告知了西夏國王和王后,西夏國王和王后知道後,異常高興,竟然當下討論起是否要在後官蓋個遊樂場,讓這些小娃兒能在那裡嬉鬧遊玩。 李清露一聽後笑道:”父王、母后,這些孩子還太小,現在就蓋遊樂場是否太早,還不如想如何照料好他們才是首重,也才能讓夫君和女兒們放心”,李清露說完後,西夏國王和王后一時間也知道目前所想的有點太早,而李清露又不經意的點到虛竹,西夏國王和王后當下也對虛竹暗贊有佳,也知道這也一定是虛竹的安排。 第一百九十七章 西域遊歷 當下便招來宮內首席宮女,耳提面命交代一切,宮女也知道自己所接之任務責任重大,在國王交代完後也急忙趕下去安排一切。∑, 五女見西夏國王都己安排的很好,也無須擔心,便想起程返回寢宮找尋虛竹,可是當下西夏國王和王后,又留著他們閒話家常,還一起吃了頓飯,也因此五女到了傍晚之後才返回寢宮,返回前還特地去看了自己孩兒,發現皆被照顧的很好,而且睡得很香甜,也因此當下便安心的離開皇宮。 隔日虛竹偕同五女來向西夏國王和王后拜別,原來虛竹和五女打算利用這一段時間,到西域各國遊歷,況且孩兒被照料的很好,無須自己擔心,不如利用此段時間好好的再西域各國間遊歷,順道看看不同的民情風俗。 這也是虛竹那日跟五女一起討論出來的結果,虛竹原本帶著五女在神州大地上遊歷,可是因為五女有身孕的關係,才攜同五女在西夏待產,目前己順利生產完,再加上五女身體在虛竹幫忙調理下,也都恢復昔日風光,而大家都同意要讓孩子每年待在西夏三個月,陪伴西夏國王和王后,因此六人在這一段時間內可說無事可做,也因此李清露提議,不如大伙到西域各國遊歷,還可以遠到波斯拜訪黛綺絲公主,而且西域各國還有波斯國與西夏國間都有貿易往來,再加上李清露自幼跟隨著他們西夏皇太妃在西域各國間遊走,所以從小便精通西域各國語言,也因此李清露對西域各國間的民情風俗可說是非常瞭解。 如此逛個一圈回來,時間上差不多剛好滿三個月,順道打發這一段空檔的時間,不然以後不知要等到何時,夫妻六人才能再有無其他事務的煩擾下,好好的遊歷一般。 虛竹聽了李清露提議後,也同意李清露的想法,反正西域各國本身也沒有去過,去走走看看也是好,再加上己答應要讓孩子每年在西夏三個月陪西夏國王和王后,那就做的甘脆點,完全不干涉一切事務以展現本身誠意,也因此利用這期間去走走看看反而最好打發時間的方式之一,也因此當下面贊同了李清露的提議。 西夏國王知道眾人要去西域各國遊歷,特定賞了一馬車從大宋來的花瓶和綾羅綢緞當做禮物,讓他們到各國遊歷時,可兼做公關,西夏國王怕公主去各國遊歷時失了面子,還特別在他們離去時,派信使發了急件給各國國王,告知公主一家人前往遊歷之事,各國國王收到西夏國國王來信時,皆不敢怠慢,因為西域各國每年都跟西夏有大量的貿易往來,因此各國均派出專員專責接待虛竹一家。 六人結伴一起出了西夏國,六人乘座一輛馬車,虛竹自己駕著車,而另一輛載著貨品的馬車,則是西夏國派一個侍從專門駕駛,緊跟著他們乘座的馬車之後,想不到就在出了西夏國邊界,到另一國都城時,虛竹遠遠的便見到城門邊有一穿官服的人員在那等待,可是看上去又不像是守衛長,此人員穿著乃屬文官服飾,虛竹只是覺得怪,心中並無特別的想法,因為每到一國的都城城門時,需要一些報關檢查程序,這些都是正常的情況,或許今日有什麼特別的情況,才會有一文職官員在城門一旁等待。 虛竹按程序,將馬車慢慢停下來,準備做進城的一些通報程序,此時只見站在一旁穿著文官服飾之人拱手笑道:”敢問來者可是西夏國附馬爺和公主大駕”,虛竹聽聞此言後,雙眼狐疑著盯著此人,隨即又轉身回頭向車內看去,只見李清露向著虛竹點了點頭輕輕的笑了笑,虛竹當下隨即拱手道:”這位官大哥,小生是虛竹子,車內是小生內人,小生一家人從西夏而來,只是不知官大哥如何知道小生之身份”。 那文官服飾之人接著拱手笑著將事情交代清楚,虛竹才知,原來他們跟西夏國王請辭時,西夏國王便派了快馬寫了信,給西域各國,託各國好好的款待自己,也因此,當他們國王一接到信後,隨即派官員處理,也因此才在都城門口等待虛竹一家人的到來。 虛竹知道此乃西夏國王一番美意,想讓自己一家人愉快的遊歷,只是虛竹本身比較喜歡輕鬆自在到各地走走玩玩,不然全由官方安排,難免大宴不斷,且一路上又一堆人跟著,隨時想跟自己夫人打情罵俏也無法隨性為之,虛竹暗想至此也只能暗自苦笑,況且此乃自己岳父大人的好意,也不忍違抗,因此虛竹便駕著馬車隨著此人之引導下入了城。 虛竹駕著馬車在此人引導下,先到了該國的驛站,驛站內早就有特別安排好的房間,裡頭應有盡有,還是裡面空間最大的,虛竹夫妻六人就算一起在房間裡,還可以在裡面開運動會,跑來跑去玩樂,便可以知道此房間空間有多大了,虛竹和五女放好了隨身物品,同時換了一身輕鬆簡便之服裝後,便隨那文官服飾之人到該國各地走走看看。 那文官服飾之人,可謂是專業的地陪,各個地方的景點來歷,好玩之處皆瞭若指掌,每個地方的解說也非常詳盡,也因為如此,虛竹等人對該國的民俗風情有更深一層的體會。 到了晚上,免不了在王宮設晏款待虛竹等人,虛竹夫妻等也不失禮,李清露從隨車眾多的花瓶和綾羅綢緞中,挑了一些帶去王宮送給該國國王和王后,大家禮尚往來,賓主盡歡,而免不了的在晏席上要跟眾人拼酒,而西域國家,每個國家喝酒文化大至相同,斯文一點是拿著大碗倒酒喝,喝到盡興處整甕酒拿起來直接乾掉的比比皆是,而且每個國家的酒都好像不用錢似的,只要桌上的酒一喝完,一旁的侍從隨即補上新的,一直到晏席上眾人皆醉到後,酒才沒有在上桌,此時空酒甕己堆的如座小山一般高,雖然虛竹有辦法即時將酒氣從百匯穴排出,隨時維持清醒,可是畢竟每晚看到的酒實在是太多了,以至於最後虛竹看到酒便該始有一點反胃。 只是這恰是草原民族傳統招待客人的方式,若客人沒有跟著把酒乾掉,便會顯示出主人家招待不好,虛竹在西夏國一段日子,也大概知曉西域國家一些喝酒方式和基本禮儀,因此眾人在拼酒敬酒時,虛竹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乾掉,光是在西域各國逛了一圈,虛竹所喝的酒份量就大概夠自己喝個五六年以上了,而且每個國家喝的都還是類似高梁的烈酒,後勁都極為強烈。 虛竹六人到西域每個國家遊歷,每個國家都儘情的招待,也因此每個國家皆逛了二三天才離去,而整個行程上也拖了甚久,虛竹原本估計約一個月的時間便可到達波斯,可是各國招待熱烈,也因此拖到了一個半月後才到了波斯國中。 這一日,虛竹駕著馬車終於來到了波斯國境內,準備進入都城之前,虛竹遠遠的便見到城門邊停了一座轎子,上頭還有華麗的布廉蓋著,在轎子的四週站了四個侍女,這四個侍女每人皆蒙著面紗,而在轎子左側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身披白袍,白袍上還有一個大大火焰標誌,虛竹見到此穿著,當下便認出此人是現任明教教主,也是波斯國師獨孤霸天。 而在轎子的右手邊還站了一位身披藍袍,整個頭和臉也被藍色的頭巾包住,只露出一雙烱烱有神的雙眼,從露出的雙眼中可以看出此人是一位男性,可是虛竹卻不認識是何人,又看其所站的位置,雖然在衣著上隨意簡便,可是地位上可能極高,而其雙眼有神,確鋒芒內斂不外露,看得出來其修為不下一般,甚至有可能比波斯國師功力更強,虛竹一時間想不出此人是誰,可是內心知道此人絕非一般人物,因此暗自留了心。 第一百九十八章 波斯遊歷 虛竹駕著馬車在城門前停了下來,只見波斯國師拱手向前道:”歡迎虛竹子駙馬偕同公主一起同遊波斯”,虛竹連忙下馬車也拱手道:”國師、公主大人太客氣了,敝人只是帶著妻子在各國遊歷,增廣見聞,到了波斯國還勞駕國師及公主大人親自接駕,生何得何能,能獲此接待”。 獨孤霸天拱手笑道:”敝國和西夏可謂手足之交,雙方無論在貿易以及軍事方面皆交流密切,況且我們雙方可說都是舊識,若我國不好好接待,啟不有損雙方情誼,也會有損我國顏面,虛竹子駙馬就無需如此客氣”。 虛竹見狀當下拱手回了禮,牽著馬車跟眾人進到了波斯國中,虛竹一行人來到波斯國譯站,在到譯站門口前,遠遠己見大門二側站著二列臉蒙著面紗的侍女在外等待,見虛竹等人一到,隨即手捧花藍,另一手手從花藍內拿出花瓣向天空灑去,一邊灑著花瓣一邊引導虛竹等人進入譯管內,進到譯館大廳內,只見地上鋪著一大塊波斯地毯,眾人赤腳在地毯上面走動,可以感受到地毯手工之細緻,柔軟又不刺腳,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 六人隨著侍女進到專屬臥房內,臥房內地上仍然鋪著一整塊波斯地毯,桌上則擺滿一整籃的水果,而侍女則站在二旁隨侍在側,虛竹六人放好隨身行理後,帶著禮物,隨著宮女進到波斯王宮內,波斯國王己經在王宮內設好宴席準備好好款待虛竹一行人。 宴席上,載歌載舞,賓主相互敬酒寒喧,若易不絕,手上之酒一喝完,一旁便有侍女隨時將手中是酒杯裝滿酒,一轉眼間,只見侍女來來回回,不知換過了幾次手中空的酒罐,在波斯國內,喝的是上好的葡萄酒,酒杯用的是月光杯,的不大,不像其他西域各國,都喝高粱酒居多,而且都還是大碗大碗的飲用拼酒,雖然葡萄酒的酒精濃度不像高粱酒這麼高,還是用酒杯喝,可是後勁極強,喝多了,還是會讓人醉9999,的不醒人事。 王宮內大家互相敬酒不止,沒有一會虛竹醉意上升,也只好在使出作弊絕招,將酒氣從百匯穴排出,每當虛竹將酒氣排出時,瞬間精神百倍,也因此毫無意外將皇宮內眾多賓客殺的遍甲不留,紛紛酒醉不支倒地。 王宮內的晏會在賓主盡歡解散後,虛竹一家人也跟著侍女回到譯館中準備好好休息,在回譯館的路上看上去很像風平浪盡,可是虛竹隱約有感覺到有人在暗中窺視著他們,可以感受到窺視之人武功極高,將整個人的氣息藏的似乎無聲無息,若不是虛竹功力己到當前這皆段,要發現恐怕不容易,虛竹感受到此氣息,只是深藏並無惡意,在加上虛竹一家六口目前可是波斯國的貴客,若在波斯國內當真受到什麼傷害,想必波斯國王勢必也是臉上無光,也因此虛竹仍是一付無關緊要的跟五位夫人一路上聊天嘻鬧的回到譯館。 六人一路嘻鬧回到了譯館內,回到譯館臥房內,六人便偕同一塊梳洗沐浴後準備就寢,虛竹這時剛好想到泡個茶來喝,也因此便獨自在房內圓桌旁座著泡起茶來,此時虛竹臉色突然一變,轉身跟五女說要出去練功後,隨即便閃身出了譯館外,五女突然聽到虛竹如此說,到也不意外,她們以為虛竹是要藉著練功來退酒氣,也因此便先行前往梳洗沐浴。 原來虛竹在喝茶的當下,看到茶盤下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到:”見到此字條,麻請虛竹子出來一見”,虛竹見狀,便知此字條一定是那個暗中潛藏,一路跟著自己之人所留,此人大膽之極竟然明目張膽闖進自己臥房內,還留下字條,這也觸動到虛竹的底線,原本虛竹暗想道:”在別人國家內,還是不要隨意生事的好,說不定此人是波斯國的高手,若生了事,恐怕壞了波斯和西夏國的交情”,虛竹原本想說不理他,料想此人應該會知難而退,想不到此人竟然主動約見,而此人武藝極高,若是自己不與之相見,說不定到時此人會捉五位夫人中的一人來威脅自己,是故當下也不向五女明說,以免五女擔心,只說要出外練功,便閃身而出譯館。 虛竹一閃身出了譯館,在不遠處便看到一個人影站在那,只見到露出的一雙眼睛,虛竹見狀嚇了一掉,以為見鬼了,趕忙定神一看,原來此人身披深色的袍子,整個頭和臉都被袍子包住,也因此在夜色昏暗下只能看到露出之雙眼,虛竹當下也了認出,原來此人便是那時站在波斯公主轎子右邊之人。 “想不到你這鬼頭,年紀輕輕,竟能將酒氣從百匯排出,你有這等功力,也然怪應龍那娃會敗在你之手上”,此人操著生硬低沉的漢語緩慢有力道來。 虛竹聞言後不禁暗想道:”想不到此人竟能查覺自己喝酒作弊之法,此人萬萬不可覷”。虛竹暗想後,雙眼仔細盯著此人由上而下仔細的打量一番,也難怪虛竹暗驚,虛竹喝酒作弊之法,還是第一次被外人所識破,也使得虛竹不得不對眼前之人詳盡評估一番。 虛竹拱手恭敬道:”不知前輩如何尊稱,晚輩不知前輩找生有何要事”,此人眯著雙眼看著虛竹道:”老夫自從三十年前和西夏皇太妃一戰後,至此便退隱江湖到現在”,那人說至此時,虛竹一臉狐疑暗道:”怎麼此人有跟師姐打過,難道此人是西域第一高手,因敗給師姐,讓師姐拿到第一高手之後便退隱到現在,那此人在度出現又所謂何事”?虛竹暗想至此,一股不詳之兆湧上心頭,連忙集中精神專注傾聽週遭的一切。 那人緊接著道:”那一戰真是驚天動地,暢快淋漓,老夫跟西夏皇太妃打了三天三夜,結果不分勝負,當下老夫便認輸了”,那人頓了一下後再道:”老夫打遍西域無敵手,結果竟然跟一個女流之輩打成了平手,實在丟臉至極,因此當下便認輸,回國後也退出江湖不理世事,專心隱居苦修”。 那人說至此,虛竹暗笑道:”想不到此人自尊心之高,竟因為跟師姐打了個平手,便退出江湖,潛心苦修,對武學之道也十分執著,若此人真的潛心苦修了三十年,那當下這人功力可能就深不可測了,也難怪此人能發現自己喝酒作弊之法”。虛竹暗想至此,敬重之心油然而生。 那人嘆了口氣後再道:”在幾年前突然得到皇太妃往生的消息,想說這一世己無法再有機會可以向皇太妃討教,本想就此了卻餘生,可是就這麼剛好,西夏國公主要辦招親擂台,老夫想霸天那娃兒,名義上去觀禮,可是確可以利用此機會將公主娶了,這樣二國的關係只會親上加親,況且老夫也相信,憑霸天之修為不可能有人贏的了他;霸天那娃兒,從就跟在老夫身旁,可以說是老夫一手調教大的,他的資質比他父親應龍更好,結果想不到他竟然被打敗了,又從他被打敗的招式和內力來看,打敗霸天之人應該也得到了西夏皇太妃之真傳才對”。 此人停了下後接著道:”從你這娃兒到波斯國的第一天開始,老夫就一直盯著你,第一次看到你時,當下老夫還覺得霸天是不是過於跨大不實,想不到你直到宴客喝酒時才漏出了馬腳,單憑你如此懂的內歛,不輕易顯露內在的修為,單憑此點,確實可以打敗霸天無誤,霸天這孩子一路上走來太過順遂,從沒有敗過,難免心中浮起驕傲之氣,唉!也希望藉此一敗讓霸天能體會出修心的重要性,練武之人練到最後,勝負關鍵便在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