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轩烬》 第一章 六月天,骄阳似火,天空连云都热的躲的没有踪迹。如此的天气,宽广的场地上却站着一排排裸着上身,挥汗如雨的人,汗水流过身上一道又一道的伤痕,有些还掺着血痕,显然不久前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比赛,或者更是像是一场殊死搏斗。咸咸的汗水流进鲜血未干的伤口,又痛又痒。场中近百号人却无一丝声音。整个广漠的空间,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连空气都好似凝结了。只有一滴一滴的汗水在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一个人缓缓走来,步履蹒跚,所有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步伐而动,依然静却无声,却用眼神交织成了一片急切。他们已经迫不及待。 今日是他们的终极比试。有两个人会成为公子的贴身侍卫,誓死保护公子的安全。他们被训练了十几年,从几千人中历经考验经过一场又一场的选拔和比试才走到今天的几十人。这儿的每一个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每一个都是精英,可是现在选的只有两个人。 看着一直在他们和公子之间传递消息的老人缓缓打开纸薄,所有人的头都不由的扬的更高了。上面会有自己的名字吗? 能成为公子身边的人,是一种死都不能换来的骄傲,是一种得到天下都得不到的殊荣。他们被训练了这么久,唯一的信念就是能为公子所用。他们都是孤儿,来自天下各处的孤儿,天地间他们无所立足,是公子救了他们,是公子给了他们今天。十几年的时间,封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他们将成为公子最锋利的剑,惊然出世。 “公子选定,四号,玄剑,二十七号,白夜。”老人合上纸,对场上人的反应丝毫未见。其实结果早已定下,他们两个是场中仅有的没受伤的人。 “你们两位跟我走吧。”转眼之间,老人的苍老好像散尽了,精光四射的眼中带着一些赞赏,一些勉励。 玄剑和白夜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同样的喜悦和相惜,再对余下的兄弟拱拱手,跟着老人离开。 终于要见到公子了,玄剑看白夜一眼,眼中居然有了一丝胆怯。常年练剑稳如铁爪的手,此刻却颤抖了。面对一次又一次生与死的训练,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流血受伤他们都不曾害怕迟疑过,此刻他们却怕了。只因为他们即将要见的人,是他们的神。十几年的时间,一步一步走来,早已在他们心中根深蒂固的神。 公子会是什么样子?他们不知道。在他手下十几年,他们却从没见过他一次。他们无数次的想象过公子的样子,却一次又一次的发现,没有什么能表达公子在他们心中的样子。那是神的高度。 长长的走道,曲折的回廊,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幽静,也越来越迫人。玄剑突然觉得有些累了。他提气半个时辰飞跃整个词同山都不会喘一口气,此刻平坦的小路却让他累了。不知道还要走多久。再看一眼白夜,他还是才入府的样子,面色凝重,眼神冰冷。但他还是能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那呼之欲出的急切,只是他善于隐藏罢了。他是一个迷,一如他的名字一样矛盾的不可琢磨。 “到了。”老人回头微笑。 玄剑和白夜看着眼前的小院落,都暗暗的吐一口气,挺直了背。 一只素手掀帘而出。却是一个美丽淡雅的少女。穿着淡绿裙子,好像一枝娇柔的柳枝,看着二人轻轻一笑,美丽温柔,如春风拂面。转头看向老人,开口却问,“瑞伯,他们都洗干净了吗?” “洗干净了,在净园的汤泉里洗了几个时辰,又用你配置的香料让他们泡了一宿。不信,晨姑娘自己检查检查。”瑞伯呵呵的笑着。 那个晨姑娘还当真打量起二人来,时不时的凑近闻闻。玄剑和白夜面上都是丝丝的尴尬。他们也是莫名其妙。昨天比试结束,本以为就可以见到公子,却不想老人带他们走了那么久,居然是让他们洗澡。而且还是让他们洗了好几次。他们也不知道被检查了好多次,昨晚还真的在汤水里泡了一晚上。没想到现在还要检查。 晨姑娘终于回到原地,满意的点头,“不错,果然干净了。瑞伯办事果然得力。不是我不放心,而是你知道公子的脾气,这个可不敢马虎。你老人家忙了这么久,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香汤还有美酒,好好歇息去吧。这儿就交给我了。” 瑞伯果真眉开眼笑,喜滋滋的道,“晨姑娘果然是公子身边第一个贴心人儿,老头子想什么,一猜就中。”话音未落,人已经脚不沾地的走了。哪像初见时的苍老? “二位,请跟我来吧。公子已经等你们很久了。”晨姑娘这才对玄剑和白夜说道。 玄剑和白夜不敢怠慢,马上跟上,前面女子身上的一股淡香幽幽传来,沁人心脾,甚是好闻。外面骄阳似火,这儿却是凉爽无比。又有佳人侍奉,玄剑咧嘴一笑,凑近白夜低声说道,“咱们公子可真会享受。有这么个妙人藏娇。” 白夜冷眼一瞟,玄剑马上没了声音。讪讪的走回去,撇嘴。真是不懂趣。 越过一盏画屏,眼前豁然开朗。房间淡雅宽敞,晃眼看去,好像空无一物。细看每一个角落都是片尘不染,干净的不可思议。 可是真正吸引他们的却是房间尽头的那个人。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就连白色的鞋底都是干净如雪。那一种超然脱世的气质更是好像漂浮于俗世之上。晶莹如玉的手指执着一子棋,静静思索。时空好像就在他身边凝结了一般,又好像他在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旁人只能仰望,无法企及的世界。 仅仅一个侧脸,就已经美到了让人惊心的程度。玄剑和白夜见的人不是很多,但那脸上的线条,对他们来说是完美的。是最美的雕刻也无法达到的完美。 他好像看着很年轻,一个侧面就是如此,转过脸来,会是怎样的惊世骇俗? “公子,人到了。”看着一子落下,晨姑娘笑着道,声音都是甜甜的。 他才转身,却不急着看人,反倒执起旁边的茶盅,轻叩茶盖,举手间,风华绝代,翩若惊鸿。喝了一口却放下了,“昨天的露水不怎么样。以后不要了。” “是。”晨姑娘点头,卸下茶交给了门口的下人。 “你知道我要你们做什么吗?”他终于看向了场中已经等候多时的人。淡淡起身,一支晶莹剔透的玉扇就在他的掌间一下一下的敲着,慢慢走近。 玄剑匆忙间掩不了他一抬头时的心惊。眼前的人眉如墨画,眼若星辰,唇不点而红,腮不抹而润。肌肤如瓷,身材修长,这分明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啊!更为吃惊的是,他们的公子居然是如此的年轻,甚至比他们都还小。一个从小把他们训练大的人怎么可能比他们还小?这是他们从来没想过的问题。他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八的样子,又长的如此绝色,可是那眉宇间的英气,和周身自然而起的魄力很快就让玄剑打消了这个念头,甚至认为这是对他的轻薄。这是他们的公子,他们想过无数遍,终于见到的公子。听着他淡淡的嗓音,不怒自威,恍然间觉得,好像公子就是这样的。 白夜微微眯眼,眼前的人脚步轻盈,落步无声,这是武功练到了一定境界。呼吸声到现在他都没有听到,可见内功卓绝。敲扇子的手看是无异,却节奏均匀,而且每一下都力道均匀的不可思议,此人功力深不可测!白夜断定!以他都不能判断他武功的高低,恐怕他们的公子的武功已经惊世骇俗,不需要他们的保护了吧。 “属下自当舍命保护公子。”两人同时开口,声如洪钟。因为这是他们十几年的信仰。 可是听者却并不满意,冷了声音,“愚笨!你们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的命,一旦舍了身,还谈什么誓死保护我?看时而动,随时而变,不能一味的死守,可有明白?” 玄剑和白夜沉默片刻同时开口,“明白。” “你们记住,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的贴身侍从,只能听从我的命令。其他的人我已分成几队,你们可以调配,但是要按我说的做。再说一次,我的贴身侍卫只有两个,所以你们两个绝对不能死,知道了吗?”公子再次开口。 “知道。”玄剑和白夜以更响亮的声音回答。短短的几句,本是训斥,却让他们心中流过一阵感动。他们的生死连自己都早已置之度外,公子却那么在意,让他们好好的活着。 “很好。”公子满意的点头。 话音刚落玄剑突然一声冷喝,“谁?”瞬间已经拔剑而起,挥向空无一物的半空,然后是兵器交接的声音,空中却始终只有玄剑一个人。 公子吃了一惊,白夜也要拔剑而起,公子却出声了,“住手。” “你很不错,居然能察觉到我的暗士。”公子看着收剑的玄剑赞赏的笑道。不等他人开口又猛然冷了语调偏头,“暗一你知道怎么做了?” “是。”空中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然后又归于平静。 “你们现在是我的部下,我自不会瞒你们。我身边除了你们两个是贴身保护我的安全外,还有四个暗卫轮流保护。如果你们还有其他的问题问晨月。还有”公子边说边往回走,上台阶的时候脚下一空,身子一歪,晨月就要上前,却被他一个手势停在了原地。 公子脚下一点,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轻盈而起的时候,他却意外的摔倒地上。玄剑白夜面面相觑,一个武功高手,怎么可能会这么摔到? 不过好像摔的一点都不疼,他的坠地也轻盈的像一根羽毛一样,如果一个人不会武功,如此坠地,断不会这么轻松。现在更加让两人迷惑了。 晨月瞪傻站在原地的两人一眼,飞快的跑过去,还没近身,公子就已经轻盈的站了起来。美目一扫,里面已是逼人的冷冽,“你们可知错?” 第二章 玄剑和白夜两人都是不明所以,但被他的冷光一扫,他们居然吓的抬不起头来,“属下不知。” “你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我,现在连一个小小的摔跤你们都不能防范,我还怎敢放心的将我的性命交到你们的手上?”他冷冷的说。白衣轻轻扬起,气势更加逼人。 原来刚刚是一场试探!玄剑和白夜都是懊恼不已,匆忙下跪,“属下知错,请公子责罚!” “自然要罚!”公子的嘴角轻轻勾起,有一丝调皮,却让人心底发凉。他的训练手法一向特别,惩罚的方法也是与众不同,让人难以招架。十几年的时间他们已经深有体会了。受尽了责罚的玄剑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那就罚接箭吧。”公子突然扫眉一笑。似乎很满意这个想法。 截箭?这么简单?不说他们,就是一般的会武功的人都可以挡住近身的箭。 公子轻声一笑,微微弯腰,“觉得简单吗?跟我来。到时可要截住,接住了才能吃饭,才能休息。” 到了罚场,玄剑才傻眼了。公子所说的接箭居然是用手去接。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是等射箭之人射出箭羽之后,他们从射点出发在箭射中靶之前将箭用手抓住。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任务了,而公子安排的射箭之人居然是江湖上有名的箭手裘尙。一手箭射的百步穿杨出神入化之外,速度力道更是惊人,一般人碰到箭羽都会被强大的力带出去老远。更何况他们不只要去追,还要用手去抓住。更为过分的是,他们居然要在箭射出去十步之遥才能去追。 太阳已经偏西了。玄剑已经满头大汗精疲力尽,别说抓箭了,连箭的尾巴都没碰到。想到公子离去时的那个眼光,玄剑的心里都凉了。他还以为,一离开训练营,所有的训练就结束了,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始,而且居然比以前还要恐怖,还要不可思议。 看着同样汗流浃背的白夜还在一次又一次的去追那流星一样逝去的箭,可是不管他再努力,每次还是差的老远。玄剑心里更绝望了。“我先还怀疑过,他不是公子。你说他比我们还小,怎么可能训练我们?而且是十几年的时间,那他找到我们的时候,他才多大啊?怎” “那是公子!”白夜原地待命,冷冷的说。因为是公子,所以什么都不意外,什么都可能。等着箭飞出十步的距离,又全力追去。 玄剑理顺刚刚被白夜离去时带起的风弄乱的头发,对又回到原地的白夜继续,“我现在信了啊。他太恐怖了。这样的箭怎么接啊?能想出这样罚人方法的人只有公子。可” 白夜又走了。 “是这也太严厉了吧?就是累死也接不到,我说你别跑了,公子不是说了我们要留着命保护他吗?这样追着根本没意义。完全不” “懂公子,你说他要我们保命,现在又想活活累死我们,他到底”玄剑当真无比疑惑,看着一次又一次回到原地的白夜,他几乎要彻底绝望了。公子到底是要他们活,还是要他们死啊? 白夜擦去影响视线的汗水,终于看向玄剑,“你没听懂公子的话吗?公子说,人们都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他要我们就是射出去的箭也能给他接回来。” “可是怎么可能?”玄剑当然记得公子的话,可是接住这样的箭可能吗? “没什么不可能!”随着声音,白夜已经再一次飞出去。玄剑一看马上吃了一惊,随即面色凝重。重新回到起跑点。这么久,他都没发现,白夜居然进步了这么多,现在追出去,离箭居然只有一步远的距离。 “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们一定可以抓住箭?”在两人交替的时候,玄剑笑着问。跑了这么久,或许是有了希望,居然觉得越来越轻松了。 “公子说能,就一定可以。”白夜答。 玄剑不置可否。他们这一身惊人的本事就是在公子这样鬼使神差的训练方法下练就出来的。东方已经泛白,仅一夜之间,他们的速度和轻功就已经疯长,到了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玄剑和白夜都握着一直长箭,摆着大字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裘尙射了一夜的箭,早不知道去哪儿休息了。突然有什么挡住了他们的晨光。 一睁眼,是晨月。背着阳光,她娇俏的身姿更是像沐浴阳光的第一枝春柳一样,柔美而动人。 玄剑腾的坐起来,扬着箭喜滋滋的道,“我们抓到了,我们抓到了。” 晨月抿嘴一笑,说不出的妩媚动人。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盘一盘的菜来,“公子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虽然肚子饿的咕咕叫,饭菜的香味也确实诱人,可是玄剑却更加关心这个。 “昨天公子就知道你们定能在今天早上接到箭,昨晚就让我给你们准备早饭了,而且特别交代一定要丰盛一点。”晨月道。 “公子果然是公子。”玄剑有一丝泄气,又无比的得意。也不管那么多了,扔给白夜一双筷子,就飞快的刨饭。 “这是香料,你们用这个把自己洗干净了,再去见公子吧。”收拾好东西,晨月分别给二人小小的一包东西。 玄剑接过,又是这个。“那不又要泡很久?” “二位累了一天,这个香料正好可以放松筋骨,让你们睡个好觉。知道你们累了,公子说你们可以明天再去当职。再过几天可就没这么轻松了。”晨月道。 “哎,等等!”玄剑叫住转身欲去的晨月,笑嘻嘻的道,“晨姑娘,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在公子身边很久了,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公子的一些习惯?免得我们以后再犯错。”他可不想再受罚了,虽然知道罚下来的结果是好的,可是过程实在太痛苦了。 白夜不说话,只是看着晨月,显然也很想知道。 晨月带着二人边走边说,“公子很好相处的。只一条却是大忌。公子素来爱洁,见他的时候身上一定要干净。而且公子也不喜欢别人碰他,所以你们保护他的时候要注意,不然肯定要受罚的。还有就是听他的话,不忤逆他,不擅自行动就行。” “还有呢?公子叫什么?什么身份?背”玄剑的问号越来越多,却被晨月脸上猛然拉下的笑吓的不敢再问,但又不甘心,转言道,“我们以后要贴身保护公子,给公子送个信呀什么的也是分内之事,我们却连公子的名字身份都不知道,人家问起,我们也说不过去吧?”他们从小被封闭训练,虽然本事超群,对外面的事情却是一窍不通。连最基本的,他们公子都要从头认识!。 晨月美目一抬,又盈着笑意,“公子挑你的时候就觉得你话多,现在果然看来果然不错。你们可听仔细了,我只告诉你们一次,你们也不能再去问别人。我们公子是当朝大将军南宫府的独子。将军一生戎马,刚果正直,对下人严厉,最忌别人叫他老爷,却对公子言听计从。所以只要你们听命于公子,将军那儿倒没什么。公子单名一个晚,字词远。尚属弱冠之年,今年十六岁。公子从四岁就开始挑人训练你们,连将军都不知道,所以如果将军问起,你们要小心回答。公子训练你们十几年,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要在接下来的一年让公子在及冠之前名满天下。” 第三章 天子之下,皇城自然一派繁华。喧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过往不断的路人已经让人看的麻木了。可是今天路上一行的四个人却分外的抢眼。为首的白衣公子,气质超尘,淡雅高贵。一张雌雄莫辩的脸更是美的绝世。别说没见过这么美的男人,连这样美的女人他们都没见过。她身边的女子在他的衬托下很是失色,但是细看,却也美的惊人。那一声淡绿,柔软的身姿好像春日里刚发芽的柳枝一样,和煦而美丽。她的美远不像白衣公子那般离人之上,不可亵玩,甚至不敢瞩目,而是平易近人,好像划过水面的柳枝,让人心里痒痒的。他身后的两个持剑的男子,一个沉默冰冷,一个自信懒散。气度长相均是不凡,一看就是身怀绝技之人,却甘居那公子之后。那公子的身份自然引人遐想。 过往的行人居然都不自觉的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本来熙攘的街在他面前居然变得很宽敞。白衣公子步态悠闲,对周遭毫不在意,好像这条街就是这样的。 突然公子脚步微微一顿,好像对什么有了兴趣。顺眼看去,原来是先行一步的绿衣女子被人拦下了。 “姑娘不肯吐露芳名,告诉本少爷是哪府的姑娘,我这就叫人去买了你可好?”拦下她的是一个年轻公子。虽然衣着华丽却是衣衫不整。 “只怕你买不起。”一个淡淡声音飘来,却是不露自威。 那个纨绔和绿衣女子都循声一看,一个白衣公子翩然而来,刹那间,天地失色。 两个声音同时出现,“公子。”“你什么人?” 纨绔少爷听到女子的称呼嘿嘿一笑,“你就是小美人的公子啊?说个价吧,她我要定了。”眼前的人长得绝世,不知比那小丫鬟美多少倍,可惜是个男的,他还是喜欢女人。 “晨月,还不过来。”白衣公子却对绿衣女子轻道,对那少爷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纨绔少爷哪受过这等的无视?当下就火了,伸手就要去拉晨月,“这美人已经” 还未触及,一只手就如铁爪一般将他的手钳住,那个少爷已经只有嗷嗷直叫的份。他的身后十几个下人一愣,马上劈刀朝那只手的主人砍了过去。 白衣公子轻轻一笑,漫不经心,却无比讽刺,“说了,你买不起。” 说着带着一男一女走进京城最大的酒楼——万乘酒楼,对身后的打斗声自若罔闻。反倒对绿衣女子笑道,“晨月,你可越来越漂亮了。” 晨月娇笑,“公子又拿我说笑。” 被店小二引上二楼,看着窗口边上的位置已经坐着人,微微意外,又淡然的走了过去。“这位公子,请坐。”看着来人径直向他们而来,浩典就要上前阻止,被他的主人拦下,还很客气的对来人伸手。 说话的人素服华冠,玉面俊眼,气质不凡,伸手言谈间不经意就流露出一种迫人的高贵和霸气。他身边的人个个都谨慎言行,这个人一定不简单。南宫晚冷眼打量说话的人,一偏头。晨月马上掏出一块白色的锦帕细细的擦拭凳子,然后再换一张同样的帕子再擦一遍,南宫晚方才坐下。 看者惊讶无比,却也没说什么。直到晨月又掏出银针验着酒水和饭菜,浩典忍不住上前,“你”却被主人再次阻止了。只能愤愤的看南宫晚一眼。 “公子看来是小心之人。”那人又开口了。语气颇是温和。“在下公煜。目睹公子气魄,想与你做个朋友。” 此位靠窗,刚刚那一幕恐怕全看在他眼里吧。南宫晚转转酒杯,“不是我小心,而是习惯。我素来如此,不干净的地方不坐,不干净的东西不吃,不干净的人,不交!” 闻语都是一惊,晨月才要开口,南宫晚就已起身,“走吧。” “主子,这个人也太傲慢了吧。”浩典终于忍不住了。 公煜不以为意,看着南宫晚离开的背影,似笑非笑若有所思。 “公子,我们不是约了他们淡生意嘛?怎么又”晨月小声问。 “他不是我们要见的人。”南宫晚道。 “那他们怎么?”那个位置明明是他们预定下的,又是常客,老板怎么会让别人去坐? “那个人身份不简单。衣服看着简单,布料却是最好的蜀锦,那可是贡品。有几个人穿的了?老板自然不敢得罪。”南宫晚慢慢道。 “他是皇上!”晨月惊的不小,那公子如此对他,岂不是大不敬? 南宫晚轻笑,“有可能。” “啊?那刚刚,公子,那不是惨了,可是杀头的罪呀。”晨月急了。 南宫晚再次笑了,那一笑,看的晨月和刚把纨绔少爷打得落花流水进来的玄剑都晕乎乎的。“骗你的。虽是贡品也不是皇上一人所有,尤其是布料,往下赐的多了,我们府上都有。而且,爹不是还在宫里吗?只怕现在都还没退朝呢。” “哦,不是皇上。”晨月大舒一口气,随即又嗔道,“公子又玩我。” “这就走了?”玄剑有些不明所以。今天可是有很大一笔生意要谈呢,为这笔生意,他们已经跑了很久了。怎么刚来就走了? 可是没人理他。晨月突然想起来,“公子,那个人肯定是个皇亲国戚,跟他搭上关系也好啊,公子怎么这么直接的拒绝了这么大一个客户?” “你看上人家了?”南宫晚嘻嘻笑道,颇是不正经。 晨月俏脸马上红了,“公子!我是说认真的。和他做朋友不是正多一条路吗?” 南宫晚回头看看楼上,“放心,如果他有兴趣,会自己找上门。” “可是他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晨月道。 “南宫晚!”突然楼上一声大喊,一盆水就倾头而下。 眼看就要大水浇头,众人都是惊呼不已,不忍看如此绝世的公子转眼变成落水狗。 南宫晚却是动也不动,反倒笑道,“这不就知道了?”一语之间,白夜已经将水全收袖间,一伸手,全部打了回去。 泼水的人灵敏一转,跳下楼来,滴水未沾。 “傅庒人,你好像越来越幼稚了。”南宫晚看着眼前的翩翩少年,很是不屑。授天国有三大将军,南宫府,石计文,傅全。三大将军都是开国元勋,久经沙场,战功赫赫。三大将军轮流驻守边外两年,如无特殊命令均不得还朝。南宫府不久才从边外回来,去的人就是傅庄人的父亲傅全。傅庄人本就率性莽撞,现在傅全一走,更是无法无天。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他麻烦也是正常。 “那是你懦弱。有本事你就和我堂堂正正的打一次,我才不相信纸人一张的你真的像所传的那样身怀绝技。”傅庄人抬拳道。 “还是那句话,你先把我的手下打败再说吧。”南宫晚毫不在意他的挑衅,更加轻蔑,“在玄剑手下你都接不了十招,和我比,你还不够资格。” 说毕转身就走,傅庄人有些不甘,玄剑往他面前一站,又只好作罢。只能立在原地。觉得刚刚的一切都好像在自取其辱。可是他可不会忘记玄剑的武功有多好,他自幼习武,而且也小有成就,却没想到玄剑十招就挑飞了他的剑,还把剑架到了他脖子上。 “原来他就是南宫晚!”公煜笑着看着那抹神采飞扬的白,高深莫测。却不知道,隔着一个帘子,有一个人说着同样的话。 第四章 楼中的人见过这一幕早就喧闹开了。现在全天下,谁人不知南宫晚的大名?南宫晚是这一年内崛起的,以前却是很少耳闻。正是因为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他的名字已经变成了传奇一般在世间流传。关于他的故事更是人人皆知,却因众口不一变得扑朔迷离。 但大家都知道的是,短短的一年间,南宫晚已经名满天下。修文阁妙对天下,出口成章,文压当代鸿儒,艺超当世佼客。本已让人惊叹不已,却不想他擅入武林大会,且名震江湖。人们知道的是,当时他并没有出手,却因为一箭名满江湖。准确的来说,那一箭不是他射的,也不是他接的,他只是喝茶。疾驰的箭直射他的头颅,他却面不改色悠闲的喝茶。直到那箭近在咫尺,他身边的人才伸手接住那箭,箭尖停在他额头一指的地方。所有人都一片嘘唏,却静默无声。直到他清冽的嗓音传遍全场,“胜过我的手下,再和我比吧。” 当然那天没有人胜过,傅庄人也是在那一天输的很惨。从那一天开始,南宫晚的名字家喻户晓,成为天才的的代名词。人们将他列入“四大俊杰”,很多人还在为他在四人中的排名争论不已。也有人在怀疑他到底会不会武功,因为很少有人看他出过手。唯一的一次,却是玉扇轻轻一挥,像是在给自己扇风,对手就瘫软在地,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尽管诸多争议,但唯一肯定的是,南宫晚真的名满天下,而且实力惊人。 “公子你说那个公煜公子会是谁呀?没听过哪个皇亲国戚如此气度。”晨月尤还念念不忘客栈相遇之人。 “你不会是真看上他了吧?也罢,女大不中留,我去给你打听打听,就把你送过去。”南宫晚挑眉一笑。 “公子。”晨月羞的跺脚,“每次都拿我取笑,以后我再也不问了。” “生气了?”南宫晚问,“哎,不逗你了。你那个公煜公子恐怕根本就不存在呢。” “不存在?那他”晨月愣愣的。 “假名字呀,傻丫头。”南宫晚玉扇轻轻一敲,“既然是国戚,又姓公,那肯定是复姓公玦皇姓没错了。单名一个煜字,煜,偷听了这么久,也该现身了吧?” 众人皆是一愣,玄剑和白夜面面相觑,他们没感觉有人呀。 南宫晚淡淡转身,眼神飘渺,却是笃定无比。片刻之后一个惊鸿终于破草而出。长身一站,气宇轩昂,鬓如刀裁,双目如鹰,却带着一张黑色面具。被人发现,淡然自若,反倒有些漫不经心。 玄剑和白夜同进一步,这么久,这么近,他们居然全无发觉,这个人的身手远在他们之上。“不想你不止不够磊落,还不敢见人呢。”南宫晚低低一笑。 那人对他的讽刺全不在意,平淡的嗓音也是漫不经心,“阁下有人赏识,有人挑衅,如此之忙,在下怎好贸然打扰?” 他果然一直都在。“你既然一切都看在眼里,那这笔生意你做还是不做?” “果然够爽快。”那人低低一笑,却又若有所思,“在下只是不明白。堂堂南宫将军的独子居然私购这么大量的军火,手握重兵本就引人注意,事情败露,可要诛连九族。” “既然是军人,自然需要兵器。”南宫晚不以为意,“倒是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风国辅佐王,秦轩烬居然私制军火,那小皇帝的母亲本就对你提防,若你暴露了,恐是万劫不复吧?” 秦轩烬微微一顿,没想过他居然查出了他的身份。当下不需再掩饰了,那周身的气势也逼人而出。“既然志同道合,这生意焉有不做之理?半数货已上路,三日之后就可以验货。届时” “等等!”南宫晚突然出声,看着秦轩烬的面具,“和我南宫晚做生意,我坦承对方就一定要坦诚。” 秦轩烬微微一愣,“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摘下面具,这个生意就不做了?” 这是一个反向的要挟,要他摘下面具不可能。南宫晚为了这匹军火已经筹备计划了半年,怎会因一个如此的理由而毁于一旦? 南宫晚却是转身就走,“胤佑王爷心意不诚,这生意不做也罢。也免了我株连九族的罪名。” “南宫晚果然不同凡响。”秦轩烬的声音响起。南宫晚轻轻一笑,终于肯以真面目示人了。 转眼望去,却有一瞬间的失神。没想到传言中那个冷面狠绝的胤佑王爷居然是个如此俊美的男人。俊眼修眉,鼻尖唇削,面目的线条刚毅有力,咋看之下无比的阳光,眼光一扫却又阴郁莫测。此等容貌应该举世罕见吧,这样的脸定是让人过目不忘,怪不得他要带着面具了。 晨月看看一百一玄的两个人,有些晕眩。她一直以为公子是最出色的,没想那张与公子对视的脸毫不逊色。这是两种极致的美,一柔,一刚,却都美的惊心动魄。突然她有一种预感,他们两个人还会有更多的纠缠。这样同样傲视天下举世罕有的奇才,不会仅此一次交集。 “三日之后暗山相见,货款一并付清之后,另一半货很快送到。”秦轩烬道。素来厌恶别人趋觑他的相貌,此刻却很满意这个效果。一如他初见南宫晚的惊讶。他甚至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南宫晚是个女子,会是怎样的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公子,你若是女儿身不知道会迷倒多少人呢?”看着刚出浴的南宫晚,晨月又一次感慨。一夕白袍覆在湿漉漉的雪玉上,春光无限。 “女儿家有什么好?迷倒再多人也改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从四德的命运。不如男儿自在。”南宫看着镜中的美人,终是有些痴迷。 “公子,真要绞吗?”看着如墨如稠的青丝,晨月握着剪刀的手,终是下不去。 “绞吧!现在爹回来了,要比以前更加小心。”南宫晚却毫不迟疑。 “都这么多年了,将军又对公子言听计从,怎么会怀疑公子的身份?公子多心了。”晨月还是不忍,她好不容易才让这些头发留到这么长的。 “十多年的时间,父亲从未看过我的身子,又偏偏长了这么一张脸,他怎会不怀疑?别说了,快剪吧,绝不能因这点小事露了马脚。”看着镜中柔美的容颜,南宫晚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秦轩烬的脸不由的浮上心头,如果她的轮廓如他一般刚毅该多好?她就断不会如此小心翼翼,也省去诸多的麻烦了。 青丝落下,晨月满是心疼,南宫晚却毫不留情的将所有青丝付之一炬。看着如墨的青丝瞬间或为灰烬,晨月心里空空的。 跳跃的火焰映着南宫晚那种美的绝世的脸,却听她说,“老天既然赐我女儿身,却给了我男儿命。我南宫晚自然要在这天地覆雨翻云一番,绝不会平凡碌碌的过一辈子!”一语及此,眉宇间的英气已经一扫刚才的娇媚,周身迫人的气势也不复刚时的温婉。 晨月看着这样傲视天下的南宫晚,知道,公子,又回来了! 第五章 “公子,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当时怎么发现那个王爷跟着我们的?”晨月细心梳着发髻。 “我们既然约在客栈见面,他怎会无功而返?位置被别人占了,以他的身份当然会躲在暗处等我们来。他应该是从客栈就一路跟着我们。”南宫晚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我们当时说那么多,他都听去了,不怕”晨月有些心惊。 南宫晚一笑,“秦轩烬又不笨,我能猜到的,他也能。” 晨月放心了,“那个王爷真是奇怪,这样的事怎会要他亲自出面?一个人跟来也不怕。” “当然不需要,他这次来授天国恐怕另有目的。如果三天之后交易的时候还能见到他的话,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了。”南宫晚若有所思。突然站起来,走出房门叫道,“暗四,你让人去跟着秦轩烬,不用回的太急,隐蔽为上,决不能让他发现。” “是!”低沉的声音响起,鬼魅无声。公子居然特别交代,看来那个人不简单。 “爹,你叫我?”南宫晚看着才退朝显得有些烦闷的南宫府,应该有不一样的事发生了吧。 “我素来说不要太引人注意的好,你说你,哎!”看着身子单薄的南宫晚,南宫府终是说不下去。这哪像大将军的儿子?连一般的书生都不如。哎,都是他的错,从小身子就不好,娘又死的早,他也没多少时间陪他,说是大将军的独子,却没得到什么照顾。能这样争气,已经是他南宫府的福气了。 “今天上朝有什么事吗?”南宫晚心里一动,隐隐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皇上钦点你为太傅,辅佐太子读书。”南宫府将圣旨拿出来,颇有些无奈。 南宫晚全无惊色,却微微失望,“太傅,虚职而已。” 南宫府虎目一瞪,“虚职已经引人注目,你还想怎样?你只要用心的辅助太子,朝堂的事不要参合,过都不要过问。在宫里可不比外面,一切都要谨慎言行,最忌招摇。你安份的做你的太傅,绝对不能再做什么事引起皇上和其他人的注意。一有” “明天就要进宫了,孩儿去准备准备!”南宫晚转身就走。 太子还是个几岁的孩子,辅佐他还需要怎么准备?他明明就是嫌他这个老头子烦。南宫府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居然很陌生。他的儿子,他还真是一点也不了解。这么单薄的身子,心却这么大。男儿身女儿像,又这等才华,真不知是好还是坏,一旦踏入朝廷,引起的是福还是祸? 南宫府一脉单传,他偏又生的这般柔弱,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要是连这么个独苗都保不住,可就是南宫家族的千古罪人了。南宫府心里一动,不行,得好好和他说说,马上叫道,“词远。我要和你谈谈。” “夫子,父皇命题“律己”,律己什么意思?”雅气的童音清脆悦耳。问话的正是授天国的太子公玦辰瑞,年仅七岁,却聪明异常,好学好问。一早上的时间就已经追着南宫晚学了好些东西,也被南宫晚的才学深深的折服。现在对南宫晚以礼相待,客气亲近的很。 “律己就是不能太引人注意。”南宫晚随口答道,有些走心。从知道他要进宫开始,南宫府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昨晚他叮嘱的到很晚,一个金戈铁马的将军居然如此絮叨,在那时他才发现,他的父亲已经老了。 南宫晚摇头,可不是吗?南宫府一生戎马,近四十岁才有他这么一个孩子,后来又……他都长的这般大了,他也都近六十的人了,怎会不老?他其实明白南宫府的用心与担忧。他身子骨太单薄,而南宫家世代为将,他担心皇上有一天会让他上战场,而南宫府怕他吃不消。就像他昨晚说的,他倒希望他还像以前一样身子不好静养家中,籍籍无名,这样安度一生。他的苦心他怎会不懂,可是她的命运从一出生就已错位,她怎甘寂寥平庸一生? “哦。”太子似懂非懂,但看南宫晚无心回答,也不再问。 “不引人注意,可不像你的作风。”一个声音猛然传来。南宫晚和太子都是一惊。 一见来人,太子却是飞一般的跑了过去,叫道,“父皇,父皇,南宫夫子好厉害呀,什么都知道。” 南宫晚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行礼,“参见皇上!” “太傅不比多礼,难得辰瑞喜欢你。周全,带太子下去休息。朕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太傅。”授天国的皇帝自然威仪。太子虽小,却也不敢有丝毫的违背,乖乖的退下。 他已经跪了很久了,他才让他起来,分明就是给他立威。南宫晚突然有些明白南宫府的忧虑了。宫里跟外面根本无法比较。宫外,晨月侍卫不离身,进宫却只能孤身一人。宫外他从未给任何人行过礼,这儿他却要给眼前的人下跪。可是不进宫,他所有的梦想都是幻想,为了自己的目标,这一点小小的牺牲,没什么不值得。 “太傅好像不认识朕。”皇上微微靠近。 “皇上不是轻易能忘的人。”南宫晚回答。 “朕可是把你记的很清楚,尤其是最后一句,‘不干净的人不交。’如此魄力,朕是第一次见,不引人注意都难。你从见朕至今都如此平静,难道是知道朕的身份而刻意为之?” “臣也是得到圣旨才知晓皇上的身份。”南宫晚回答。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问了。当时确定客栈相遇的人就是皇上,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煜,可不就是宇的谐音吗?他隔省一字,公煜,不就是授天国的皇帝公玦宇寒吗?如此明显,妄他自负聪明,居然都没想到。 看着依旧不惊不惧,神色自如的南宫晚,公玦宇寒突然有些想刻意为难,“那不干净的人不交,今日这句话可还如旧?” “这话没错。”南宫晚抬头,已经明白他的刁难。没想到一个皇帝,居然如此气度。 “没错?”公玦宇寒轻声重复,已经有些危险的信号。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生如棋,交友亦是。心思跪绝的人自然不能为伍,小人可以利用却不能作为朋友。”南宫晚回答。 “那你是在说朕不干净了?”公玦宇寒的眼中闪过笑谑,却也布满狠绝。 “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是皇上。皇上怎是可以被人轻易看透的?”南宫晚反问。知道这场刁难就此结束。再揪着不放,就是无理取闹了。 “南宫公子果然才华横溢,思维敏捷,辰瑞这个师傅朕挑的不错。”宇寒果然笑了。一扫适才的逼人,像一个平易近人的君主。 “臣自当竭力辅佐太子。”南宫晚也暗暗舒一口气。 宇寒突然握住南宫晚行礼的手,着实让南宫晚大吃一惊,慌然抽取。 “早就听说南宫晚玉面无双,没想到连手都是如此漂亮,不知道要让多少女子妒忌了。”宇寒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反应。 南宫晚心里一颤,漂亮,妒忌?他怀疑她是女子?“容样天生,臣无从选择。” “不过朕倒很喜欢这样一张美的绝世的脸。”宇寒依旧笑道,有探究,有试探,还有一点点的暧昧。 又是这张脸惹的祸。但公玦宇寒的语气却更让她受不了,行礼道,“臣初日入宫,劳家父悬心,臣告退。” 南宫晚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厌恶收尽眼底,他并不想要这幅容貌。也不想再难为他,宇寒淡淡点头。 南宫晚脚不沾尘,直到出了宫门才大舒一口气。想到宫中处处为人所制,无比憋闷。看着已经等候多时的玄剑白夜,又打起精神,“事情办好了?” 却不知道公玦宇寒在她身后的探究。御前带刀侍卫浩典走进一步,“世间都传,南宫晚身怀绝技,武艺超群,此人,脚步轻浮,身体比一般人不知轻了多少倍,看来传言非虚。” 宇寒不置可否,“刚刚朕探了他的脉象,脉动轻浮,这是功力上乘之象。这样的人,居然被忽略了这么多年,要小心利用,不然必成大患。”想着南宫晚离去时的放肆,忍不住浮上一丝笑意。才华横世,狂妄自负,看来没让他直接上朝是对的。不然几日之内,他必饮罪。 第六章 “所有的货全部验过,没发现问题。钱已按预定价格交付七成,其他的货拟定半月之后到达。”先时在空门避讳,一关门,白夜才回道。 南宫晚点点头,“交货的是谁?” “秦轩烬。” “是他。”南宫晚所有所思,据回复,他在这几天没什么动作,看来所办之事都完了。为什么还要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多等三天呢? “公子。那些兵器怎么处理?”玄剑对那么多的军火总是不解。 “晨月,我要洗手。”一想到公玦宇寒握过她的手,南宫晚就一阵心烦。那个皇帝恐怕很难缠。 见南宫晚居然这个时候要洗手,晨月知道定是有人犯了她的忌讳。也不再问,马上去准备,还准备了双倍的香料。 手背,手心,指间,指甲,细细的洗过之后,南宫晚才回归正事,“这些货全给铁师傅送过去,让他熔了再造。具” “熔了?我们花了好多银子”玄剑脱口而出,完全忘记了刚才是打断南宫晚的话。 “那些兵器都有标号,我们行事一切保密,那些兵器怎么敢用?”南宫晚冷眼一瞟,看是漫不经心的回答,玄剑知道他又要挨罚了。 “属下细查过,那些兵器上面都没印记。”白夜回到。 “标号不是一定要印上去,秦轩烬的兵号都是成批的,只要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能看出来。再要查到我们,轻而易举。”南宫晚道。 “那我们还买来做什么?”玄剑不满的嘀咕。 “圣风国的矿物最多,所以兵器远比其他国家坚利,而周易兵号的兵器是圣风国最上乘的,那制兵器的铁矿自然是最好的。” “那我们不直接买铁矿好了?”玄剑马上道。 南宫晚微微一顿,相处这么久,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烦了。“这个铁矿一直为周易兵号所独有,秦轩烬知道怎样才能最好的牟利,他不会卖。” “没问题了?”南宫晚抬头。 玄剑摇头,知道自己完了。只能祈祷,惩罚不要太严。 “接箭!”玄剑才要微微松口气,又听南宫晚说道。“起步半程,五十支!” 玄剑一阵哀嚎,南宫晚熟视无睹,“去兵库。” “将军!”突然外面声音响起。 南宫府威严的声音马上响起,“词远,白天关着门做什么?” 南宫晚微微一顿,自南宫府回来,他的行动处处多有牵制。马上让人开门,“爹!” “你见过皇上了?”南宫府满是不悦。 “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来。”南宫晚回到。原来是为了这事而来,他才刚刚回府不久,南宫府就知道了,这消息传的可真够快。 “你还顶撞皇上。”南宫府眼中已经跳着火苗。 “我只是没有唯唯诺诺而已。” “你,年轻气盛!”南宫府恨铁不成钢。“进宫前,为父怎么跟你说的?进宫之后行事小心收敛,决不可意气用事,更不要太引人注意。你” “我只是据理力争,难道皇上就不讲道理了吗?”南宫晚抢道。 南宫府气的虎目一瞪,但看一眼南宫晚又颇是无奈。资质平常也就罢了,偏偏又生的如此雄才。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才算刚刚入世,终是意气用事! “跟我来!”南宫府叹气之后,突然又成威仪。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上午入宫辅佐太子,下午跟为父习武。强壮体魄!”站在较场之上,南宫府落地有声。 南宫晚却是惊的不小,“爹呀;” 银枪落地,南宫府喝道,“堂堂男子汉,这个样子成何体统?拿枪!” 南宫晚不动,求助的看向晨月。晨月满脸担忧,玄剑却一脸痛快,白夜依旧面无表情。 “接抢!”南宫府挑起一根枪,脚下一勾,马上尘土飞扬。 南宫晚一躲,南宫府更是失望。“我南宫府的儿子居然连枪都接不着,此话传出去,我南宫府有何面目示人?从今天开始,每天仰卧一百个,虎卧一百个,上拉一百个,场跑一百圈!今天初次,先跑百圈。” 南宫晚惊的目瞪口呆,看看偌大的较场,咽口水,“爹,其实外面都很羡慕” 南宫府将身边的盔甲往南宫晚面前一丢,“你连这身盔甲都穿不起,还谈什么行军打仗?” “行军打仗不一定要”南宫晚想辩解。 “还不快跑?跑不完不许离开!”南宫府喝道,再无商量。 “爹”南宫晚嘴巴都干了,却始终迈不动第一步。 南宫府一瞪,“你是要为父拉着你一起跑?” “不,不是!”南宫晚马上摆手,眼睛一转,“孩儿跑就是了,父亲如此操劳,去歇息就好,晨月会看着孩儿跑完的。” 南宫府回眼一看,晨月连连点头,却没得到丝毫的改变,“将士训练,将军哪有歇着的事?跑!” 南宫晚哀怨的看一眼晨月,终是无法。只能跑了! 一圈,还行!两圈,累了!五圈跑不动了。十圈,腰直不起了,十五圈却是连脚到抬不起来了。 第十六圈,“爹,我,实在,跑,不动了!” “继续跑!”南宫府恨铁不成钢。 “老爷,公子体虚,跑”看着南宫晚实在累的不行了,晨月忍不住道。 “体虚才要锻炼!继续跑!跑快点,脚抬起来!”南宫府叫道。 “也不能急于求成呀,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了的。这样”晨月挖空心思的想着理由,突然间见南宫晚指天,马上了然,“这样训练,公子体力不支,明天还怎么进宫辅佐太子啊?” 南宫府一怔,南宫晚适时的做着随时要昏倒的虚弱,南宫府终于妥协,“今天就跑二十圈。还有四圈!” “啊,累死我了!”咬牙跑完二十圈,南宫晚已经筋疲力尽。钻进浴池,才慢慢放松了。任晨月给她擦着身子,累的连手都抬不起来。 “对了,你明天把我那几天画的兵器图让白夜给铁师傅送过去,让他各做一份样品,我看看。”南宫晚想到。 “恩!公子,将军可想着天天训练你,你打算怎么办?”晨月想想南宫晚今天跑完脸色惨白的样子都心疼。 “老爷子这次是铁了心了。我得想个办法才行,今天的事不能再有第二次。”南宫晚陷入沉思。 “除非有人能让将军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夫人不在了,谁的话也不管用。”晨月皱眉。 南宫晚却是眼睛一亮,计上心来,“不用爹打消念头,只要让他没有机会就成。” “没有机会?你不会是想把将军弄走吧?” “当然不是,那可是我爹!你想现在谁,爹最不能拒绝?”南宫晚来了精神。 第七章 晨月想想,偏头,“谁呀?” “皇上啊!”南宫晚拖长声音。“笨!” “皇上怎么会管这些家事?”晨月低语。但南宫晚却已经闭上了眼睛,头一偏,居然睡着了。 晨月微微一笑,今天真的累惨了。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他总是把所有事解决完了才睡。 “夫子,以前张太傅只让我看《论语》讲孔孟之道。说那才是治国的根本,可是我看了墨子老子还有韩非子的思想,觉得他们说的也没错,治国之道,到底是廉爱非攻,还是仁义,或是明法,又是无为而治呢?”太子稚嫩的声音惊起一脸疲惫的南宫晚。 辰瑞小小年纪,涉猎的书籍却是多的让人难以想象,这也是南宫晚分外喜欢他的原因。当下打起精神,“你能有如此见解已经很不错了。儒,墨,道,法均能自成一派,自然有各自可取的地方。治国之道在于变!随时而变,随事而变,决不能拘与一格。无矩不成方圆,国家当然要有一定的法律来约束。尤其是军队,你想一个军队如果没有严明的军纪,这个军队是可胜之军吗?对民,却要仁厚,薄徭轻赋,尽量不去打扰百姓的生活,天下自然会太平,这就是无为而治的道理。外强兵,内富民,主上知人善用,百官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天下垂拱而治!” 太子听的认真,细心思索一会,笑道,“我懂了!英雄因运而生,执政随事而变。众家之言各有其长,不可片面取之。” 南宫晚满是赞赏,“太子果然聪慧,一点就通。治国繁重,却也万变不离其中,简言不外强兵,富民,司官,律己。主上是万民表率,一言一行自然要注意。” 辰瑞连连点头。昂头道,“我一定谨言慎行,以身作则,将来做个好皇帝!” 南宫晚轻笑出声。现在立他太子不过权衡之策,朝廷之事,瞬息万变,指不定将来谁成皇帝呢。但小小年纪,如此明志,也是难得。 “夫子,你今天很累吗?”南宫晚一上午都没站起来过。 不是今天累,是昨天!现在都还腰酸背疼,腿都抬不起来。才发现,她这副身板简直就是一段朽木。“没有!” “夫子身体太过单薄,应该跟我一样学习武艺,强身健体!”太子辰瑞一本正经的说。 单薄?她很正常好不好!一想到下午如果回去又免不了折磨,南宫晚马上笑眯眯的问,“太子,下午想学什么?” “我下午习武!”辰瑞道,“父皇定的,我早上学文,下午习武!” 那下午不就没他的事了?南宫晚站起来,“我教你好不好?”辰瑞微微后退,看着南宫晚满是怀疑,“我已经有桑护卫了呀,而且他教的很好,桑护卫好厉害的。” “他有我这么厉害吗?”南宫晚扇子一扇,一只临树飞行的鸟就掉了下来。挥扇收扇都只是在一瞬间,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辰瑞早已目瞪口呆,再跑过去一看那鸟早已死了。更是不可思议,“夫子,你是怎么做到的?比桑护卫还厉害!” 刚走进来的公玦宇寒和浩典正好看见这一幕,相视一眼,眼中都是闪过惊骇。浩典拿过辰瑞手中的鸟一看,眼神更是惊异。看着南宫晚的眼神已经满是戒备,下意识的靠近宇寒。 知道刚刚那一手让他们有了戒心,南宫晚也只有走下去了,“皇上,太子聪慧异常,臣很是喜爱,想教他习武,望皇上恩准。” 辰瑞也求道,“父皇,让儿臣跟夫子学吧,他真的好厉害。儿臣一定用心学习,要像夫子一样厉害。” 公玦宇寒眼中闪过探究,十几年的时间深藏不露,为什么突然之间爆发了呢?他这样想参政,这样想留在宫里,有什么目的?他探过南宫府,连南宫府也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他还让人去探了一下他们的住邸,看着平常的官邸却戒备的无针可入。他的人试了两次都是无功而返。南宫府一生忠耿,自然不会有二心。南宫晚素不入耳,现在一探却越来越惊心。 刚刚太引人注意了。可是他也不想皇帝日理万机,居然天天跑过来,辰瑞可说,皇上很少过来过问他的学习。南宫晚只能抬起头,让公玦宇寒一探究竟,减少他的估计和猜忌。 “辰瑞能受你所教,是他之幸。太傅主动请缨,朕高兴还来不及。以后,就让桑护卫和太傅一起辅佐太子武艺吧。”良久宇寒才开口了。 太子雀跃不已。南宫晚却是跪的连脚都麻了。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然不错。探究了他这么久,却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个皇帝果真难缠。如果不是为了躲南宫府的魔鬼训练,她怎会自讨苦吃的要这份差事? 起身,腿下无力,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宇寒下意识的扶住。然后惊异的看着他洁白胜雪的脖颈。 南宫晚一惊,不着痕迹的退出来,低头,掩过所有的慌乱,“谢皇上。臣失礼了” “父皇,夫子身体不适,今天一早上都不舒服的样子。”辰瑞马上说到。 “是吗?”宇寒轻轻的问。 “是!”事已至此,她只能这么回答。 “传太医来!”御寒微微思索,扬声道。 “不,不用!”南宫晚连忙拒绝,惊觉反应过大,又道,“已经看过大夫了,只要休息休息就好!” “哦,是吗?”宇寒将南宫晚的一切尽收眼底,“那太傅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再入宫教导太子。” “谢皇上!臣告退!”南宫晚连忙离开。如释重负。 体态轻盈。看着一袭白衣,如步云端的身影,宇寒的眼微微眯起。昨晚他临幸燕妃的时候,她跳了一支舞,轻易的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当时她的话还萦绕耳边,“女人体态本就比男子轻盈啊。”手似乎还能感觉到他柔软的腰肢的温度,心下一颤,“我现在不止怀疑他有没有武功了。” 浩典一愣,惊道,“皇上是怀疑,南宫晚是” 公玦宇寒一伸手,浩典马上将后半句咽了下去。此等大事,他怎能妄猜? 第八章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办呢?将军在较场弄了好多东西,就等你呢。”一回府。晨月就急急的迎上来。 南宫晚满是无语,就知道南宫府是铁了心,还好他早了一步。“去告诉将军,我是奉皇命回来休息的,明天开始,下午教辅佐太子习武。” 她是怎么做到的?晨月惊讶无比,但看南宫晚全无喜色,也不敢再问。 南宫晚忧心匆匆,公玦宇寒最后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在看一个女子啊?他的身份十几年无人发现,他为什么好像从一开始就很怀疑?如此,在朝廷立足恐怕和他有的纠缠了。 “告诉将军,我不舒服,睡了!”知道南宫府肯定会来盘问,南宫晚被宇寒弄得心烦意乱,连应付的心情都没有。转进房间,将房门一关,直到第二天才出来。 “现在,也就只有你敢赢朕的棋!”输了,宇寒却笑得分外明快。 “你要我不赢也可以!”南宫晚笑。现在和宇寒以棋会友相处也算好。才开始宇寒处处试探,南宫晚小心应对,关系确实紧张异常。直到那天教太子下棋,宇寒有兴趣和南宫晚下了一局。最初南宫晚是打算输给他,后来却发现,宇寒居然棋艺精湛,不在她之下,不能输的太惨,所以用心对弈。棋逢对手,棋局紧张,两人下的忘情,早就忘记了身份隔阂,赢了。一局终,却是过了近一个时辰。当下都对对方刮目相看,后来宇寒有空就来下棋,到现在几乎每天中午都来下上一局,两个人的关系早不知好了多少。 “那就没意思了。难得有个真心陪朕下棋的人。”宇寒笑道。看着密密麻麻的棋盘,心里对南宫晚的棋艺佩服不已,最后那一子走的确实漂亮。 “皇上棋艺精湛,不是也赢过我很多次吗?根本不需要人让,能赢你的本来就没几个。”南宫晚道。 “你这是在夸朕还是在夸你自己?”这样的话,他没少听南宫晚说,不过每次都还是觉得有趣。 “那是皇上心里在夸我!”南宫晚也不止一次这样回答。 宇寒看着那张倾世傲物的脸,那双英气十足神采飞扬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失神。他很喜欢也很欣赏南宫晚的自信!那种横空一世却又不是目中无人的自信!甚至张扬! “皇上可要离开了?”每每宇寒这样看着她的时候,她都分外的不舒服。 宇寒看看更漏,“又是这个时候了,朕还有很多奏折要看,词远,你去看看太子练武连的怎么样了?他最近可是进步不小。” 南宫晚目送那抹明黄离开,才走出中院。看到小小的,鳖红了脸,拉弓射箭的辰瑞。一箭射出,终是力气小,连靶都没碰上,小脸一垮,有些泄气。 桑护卫走过去,指点一下,辰瑞又开始拉弓了。辰瑞却看到南宫晚,马上笑开了,“夫子!我怎么都射不好!你教我吧。” “这些事急不得的。”南宫晚笑道,其实她没想过亲身教人怎么难。不过她训练了那么多人,短短时间,辰瑞已经进步不小了。这也是她敢自荐教他的原因。 “可我也练了好些日子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你一样?”辰瑞突然眼前一亮,将弓拿给南宫晚,“夫子,你射一箭吧?你教了我这么久,我一次都没看你示范过,这次你示范给我看。” 南宫晚看那大弓一眼,很重吧!笑道,“其实射箭也还是很简单,所有兵器并不是上等就是最好的,而是要最适合自己的。你还太小,射不了这样的大弓,试试这个!” 辰瑞拿南宫晚挑的小一点的弓一试,果真轻松很多。虽然还是没有射中箭靶,射程却是足了。辰瑞已经乐的跳了。 “射箭时要看着箭尖和目标。不要抖,就可以了。对,就这样!”南宫晚在看着辰瑞搭弓,他的姿势已经很标准了,桑护卫真的教的很好,但方法很传统。 一箭射出,射中靶的边缘。辰瑞看着南宫晚,显然不满足。 “不要射死的,射你想射的吧,你想射什么?”南宫晚道。 “我想射那只鸟!”辰瑞四下一看,指着树上的鸟。南宫晚那天那一下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好,就射那个!你要看清楚,注意鸟是会动的,注意它动的方向,弓拉开,好,射!”南宫晚躬身看着,一声下,那只鸟也在下一刻落地了。 辰瑞高兴的跳起来,“哦,我射中了,我射中了!夫子,你太厉害了,太厉害了!”知道南宫晚不喜被人触碰,但又控制不住欢喜,就围着南宫晚转起圈来。 看着那份童真,南宫晚也不由的笑出声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公玦宇寒的声音突然传来,那一幕美好的让他不忍打扰。但桑护卫看到他了。第一次看到他也可以笑的这么干净,像个孩子。 笑一下凝结了。他怎么又回来了? 辰瑞却兴奋的跑了过去,半路又折回去捡被箭射穿的鸟,叫道,“看,我射的!夫子好厉害,一下就射中了。” 他显然太兴奋了,没意识到这句话很有歧义。南宫晚想解释,宇寒却先笑了,指着弓看向南宫晚。然后拍着辰瑞的肩道,“进步很大,今天破例放你半天假。去玩吧!” 辰瑞高呼一声,一溜烟的跑了,其他人自然飞着去追。南宫晚心里一慌,面上却波澜不惊。“皇上不是有很多国事要忙吗?怎么又回来了?” “想看看辰瑞学的怎么样了,今天看来,朕真的给他找了个好师傅!”宇寒好像另有含义。“一直听你武艺超群,今天和朕过过招可好?” “皇上龙体金贵,臣怎敢放肆?太子”南宫晚想要告退。 南宫晚可不会在乎这些!宇寒心里一动,一运气,一招偷袭就直击南宫晚胸口。 南宫晚惊的不轻,本能的躲开,却还是被拍中右肩,整个人飞了出去。 宇寒一惊,飞身接住她,满是不相信,“你”他是怀疑过他不会武功,可是他对太子训导有方,连桑护卫都说,南宫晚对武功颇有心得。不久前,南宫府和南宫晚进行了一场武试,南宫晚劈石断刃,天下震惊,连南宫府都甘心诚服。南宫府为人忠诚耿直,绝不说谎。南宫府都说他功力惊人,怎能不让人信服?可一试之下,他怎么会毫无抵挡之力? 南宫晚推开还抱着自己腰的宇寒,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脸都红了,“我又没说我会!” 玉面含嗔,一直的骄傲又带着小小的倔强,看着这样的南宫晚,宇寒居然怦然心动。 又是这个眼神!南宫晚侧身想走,却突然扬起一抹奇怪的笑,“皇上一直唤我词远,是在心里当臣是朋友。可臣一直自知身份,不敢逾越。但今天臣斗胆恳请,我能和你做一下午的朋友吗?” 宇寒大感意外,自然的点头。心里一喜,一下午的朋友,他是要留下来陪自己吗? 第九章 南宫晚突然抬脚,狠狠的踩上宇寒脚背,再使劲的揉两下。看着一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疼的叫出声来,南宫晚解气了,“朋友可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再不看他,南宫晚摆手离开,“朋友告辞!” 这一系列的变故浩典看的目瞪口呆,南宫晚走出老远了,才想起去扶宇寒。忐忑的看着从未受过如此对待的宇寒,却发现他居然很开心。 这么久的观察,南宫晚除了长了一张女子的脸,言谈举止,气度,行动无一丝女儿态,与一般男子无疑。而且雄才伟略,远志才干更是鲜有敌匹。而且,据查,南宫府是个独子没错。他探过南宫府,南宫府不会撒谎,更不会犯这样的欺君之罪。他已经打消了先前的怀疑,更觉得自己这样的怀疑肤浅可笑无比,可是,刚刚那一脚,又让那些怀疑复活了。 “你们怎么不在宫门等我?”南宫晚对玄剑问道,白夜背着身子不知在和晨月说着什么,晨月听的很认真,也笑的很甜。 “公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所有人都是一惊,晨月看着南宫晚有些面色不善,小心问道。 “各家掌柜的账簿送过来了吗?”南宫晚不说话,进门良久才问道。 “都送过来了,公子现在要看?” 南宫晚看着那有些皱的账簿,一蹙眉,“念!” “诚豪酒家进账二万五千七百一十两,修文阁支出三万两。俗家客栈总进账二万四千五百三十两,金号当铺进账五万六千四百两,周易银号进账五十万三千六百两,师园商号进账七十万两,佳人坊进账二十一万五千两。这月总”晨月念道。 “佳人坊怎么少这么多?”南宫晚皱眉。 “最近又开了一家舞梦院,那些姑娘个个年轻貌美,而且舞艺超群,城里的人都找新鲜去了,过了这几日应该会好的。”晨月回到。 “要是不好呢?”南宫晚道,舞梦院?谁开的?谁可以这么快开这么大一家妓院?“铁师傅的兵器造的怎么样了?” “按公子的意思改进了,有一部分已经交给了影队练了,很快就可以用了。公子要铁师傅特别制造的叶子也做好了。”白夜回答。 南宫晚点头,“这个月的进账全部划到落叶组去,明天开始,放消息出去,启动落叶组。起价一万两黄金!” “一万两黄金!”所有人都是一惊,玄剑有第一个出声,“太贵了吧,谁雇的起?” “真心想杀人的人就雇的起!”南宫晚不以为意。“一般人,我们不接!” 晨月对这个落叶组一直耿耿于怀,现在起价还这么高,“公子,我们那么多生意,每月也可以有几十万两的收入,为什么还要弄这个杀手组织呀?” “这个行业才最赚钱。其他的都只是为这个计划提供情报罢了!”南宫晚道。 “公子打算派哪队的人去落叶组?”白夜问。 “谁都不去。”南宫晚漫不经心的喝茶。 众人又是一愣!完全不懂南宫晚在想什么,花了那么多钱,计划那么周密,却又说一个杀手都不去,这个杀手组织还算成立吗? “这个杀手组织本来就不存在!”看完了他们的惊异,南宫晚才悠闲的说,“我们只管接生意,杀人的事就雇那些真正的杀手来做,事成之后,让他们留下落叶组的叶子就行!” 不得不说,南宫晚的计划出人预料却是个很好的想法。但玄剑和晨月心里还是没底,“那些杀手会干吗?”谁会将自己的功劳拱手送给别人? “佣金比一般要高,而且事后杀人的罪名有别人担着,这样的事,谁不做?”南宫晚笑道。 看着南宫晚美的惊世的脸,此刻更因自信而发散着惊人的美,尽管已经看了这么久,他们还是看痴了。也才对南宫晚这个计划心服口服。这样的计划真的可谓天衣无缝。世人不会知道名震天下的落叶组根本不存在,而杀手也不会知道雇主的价格,他们高额收费,不费一兵一卒却赚得高额的金钱,这样赚钱的方法,恐怕只有南宫晚能想到吧。 “你们两个跟我走!”南宫晚突然起身。 “公子要去哪?”南宫晚要出去,却不叫她,晨月很是奇怪。 “佳人坊!”南宫晚转身,用扇子抬起晨月小巧的下巴,笑谑道,“你要去吗?” 晨月马上摇头,一个姑娘家怎么回去那种地方。见南宫晚又要走,马上叫道,“公子也不能去呀,你现在是太傅,再去那种地方不好吧?” 南宫晚一挑眉,“太傅也改不了年少风流啊!而且你说,太傅都要去的青楼,其他人能不去吗?” 晨月马上恍然大悟,她是用自己的名气给佳人坊拉人气。看着纤尘不染风华绝代的南宫晚心里一动,叫道,“公子,我和你一起去。” 南宫晚有些意外了,“你去做什么?妓院可不受女客。” “我打扮成公子那样不就行了?”晨月眼中灿若星辰。 “不行!”南宫晚一口否决。 “为什么?”星星熄灭了。 “不行就是不行!”晨月终究掩饰不了她的女儿性!别人能想到晨月,就能想到她,现在的她,可不能冒这个险!,想到宇寒的眼神,南宫晚更加坚决。 “我这么晚回来,爹有没有说什么?”南宫晚泡在水里问。 “将军已经几天都没过来了,看来对公子这么多天天天留恋花丛很不开心。而且公子风流成性,在朝廷都传开了,将军自觉面上无光,怪不得要生气了。再过几日是石将军的生日,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虚伪交际,但是这次你一定要去,而且一定要好好表现,让将军消气。”晨月道。 南宫晚笑道,“我就问一句,你就絮叨个没完,是不是让你长养闺中寂寞了,变得这么唠叨。是不是想让我那天带你去看个王公大臣的俏公子,然后把你嫁出去呀?” 晨月脸一红,像一颗红润的樱桃,“你还不一样?我就叮嘱了一句,公子就说这么多,分明是拿我取笑!” “好,我不拿你取笑!”南宫晚道,“我就真把你嫁出去,可好?” “公子!”晨月娇嗔道,“我这辈子都跟着公子,谁都不嫁,哪儿也不去!” “真的?”南宫晚偏头笑谑,她可不信。 “真的!”晨月微微一顿,无比肯定和坚决的说。 “你要想跟我一辈子,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呀,等你不漂亮了老了,我可就不想要了!”南宫晚笑道,窝进水里。 夜幕初降,京城一角却分外热闹,华灯初上,一条街都名如白昼。香车宝马,名流云集,每个人都笑容满面,拿着各种寿礼登门。个个都是金奴玉婢,骠仆悍将,南宫晚和南宫府单单的两个人倒显得分外的寒碜。不过南宫府威武自持,刚正不阿,气质自然不是那些阿谀奉承的官员可比。南宫晚气质更是出尘飘逸举世罕有。两个人在这样的人流中才不至淹没。 南宫晚保持着得体的笑,尽量向南宫府希望的那样不引人注意。南宫府对他出行玄剑白夜不离于身早有微词,更是对晨月的如影随形颇有不满。总觉得一个娇女子随身侍奉不像个大将军的儿子该有的体统。今天看着晨月站在她身后就虎目含怒,晨月是个聪明的女子,自然主动告退。但南宫府气不减,南宫晚就索性彻底一点,今天全依了他,就他们两个人出行。一路上,听话温顺,南宫府才有了笑意。 第十章 “那不是南宫将军吗?他身边的应该就是他的儿子南宫晚吧!”两人一进门,就有人低语。 “那就是南宫晚!”轻轻一语,周围已经哄嚷开了。纷纷打量一下,然后蜂拥而至,谁也不甘落后。现在谁不知道身为太傅的南宫晚是皇帝身边第一红人呀?太子对他言听计从不说,皇帝也是赞赏有加另眼相看,而且每天都要和他交谈下棋。还未入朝就已经这等耀眼,再加上他的盛名,入朝为官,飞黄腾达是迟早的事,百官还不争着巴结一下吗?可是南宫晚一向神秘,百官苦无机会,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了,怎会轻易放过。 众人纷纷涌来,都是对南宫晚极尽赞美。反倒没人去理会南宫府,也没人记得他们来的目的是来给别人祝寿! 南宫府面色不善,南宫晚也是无奈不已。她真的不想引人注意都难!但想了一下,本就对这些阿谀奉承没什么好感,现在又想让南宫府消气,索性一概不管,躲到南宫府身后去。 南宫府一愣,回头看南宫晚。南宫晚马上救助的看着他。南宫府笑意一闪,有些无奈,有些慈爱。转头朗声道,“石将军,老夫来迟了,祝你福与天齐呀!” 一语高呼,众人才猛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这样做的确是失了礼节。看着今天的寿星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众人纷纷道贺,想要挽回刚才的失礼。 “现在知道,凡事不能太引人注意了?”一解围,南宫府就喝道。 “孩儿知道了!”南宫晚马上回答。 “哼,早告诉你,官场尔虞我诈,凶险异常,不是你才出世的小子所能懂得。人情世故,官场百态,你还要好好看看。以后做事,谨慎言行,不要再遭人耳目,引人注意了!”南宫府趁机训导。 “是!孩儿明白了!”南宫晚听话的回答也终于让南宫府满意的笑了。 “石将军,刚刚小儿多有冒犯!现在特地让他给你谢罪!”看到石从文走来,南宫府马上笑道。 石从文满是笑意,“南宫将军严重了。你们能来,老弟已经倍感荣幸了!” “词远见过石将军,刚刚多有冒犯,请海量!”南宫晚道,难见的听话有礼,南宫府笑眯眯的。 “没有,没有!刚刚并非贤侄所想,贤侄又何错之有?快别这样!”石从文笑道,很是大度。 南宫晚心里嗤之以鼻,这就是官场的交际,无论如何,永远都是完美的结局。心里有再多的不满,嘴上的话儿还是那么漂亮。 “小小寿礼,不成敬意,石将军笑纳!”南宫府适时的拿出礼物。 不管是什么,石从文当然是开心无比受宠若惊的收下。南宫府的礼物在那大堆的礼物里根本不起眼,既不名贵也不稀有,南宫晚都看不起,但她送礼不能抢了南宫府的彩,想了一下,干脆不送! “来人,给南宫将军和南宫贤侄看座!”石从文叫道。 南宫晚行个礼,跟着南宫府走进人流。四下一看,这样的寿礼可真是奢华,南宫府五十大寿的时候还在关外守边呢。一晃眼,看到石从文又收到礼了。一个很普通的盒子,上面绑着一条金线。石从文依旧笑的随意,只是摸了一下金线,递给身边的下人,“送内室去!”然后礼貌客气的招呼下一个送礼的人。 看着下人捧着礼盒离开,南宫晚疑心顿起。仔细一看,那个礼盒比南宫府送的还要普通,只有那根金线还有些特别,为什么石从文独独对它不一样?送礼的明明是个下人,那礼盒的主人是谁?石从文为什么要单独放着?看着那个下人不见,周围除了她没有一人注意。石从文笑的开怀,做着快乐的寿星和主人,收着各种不同的礼。 “词远,看什么呢?”南宫府注意到南宫晚的另有所注。 “没什么。只是在想,爹你六十大寿的时候一定也要热闹热闹!”南宫晚道。 “还是不要铺张浪费引人注意!”南宫府道。 南宫晚看着石从文身边推挤如山的礼品,心底冷笑。他可真是聪明,在这样的情况下,多一个不认识的人,少一个熟悉的人,多一件,少一件礼物根本没人会注意。可是那个礼盒里到底装着什么?石从文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爹,这儿吵得厉害,我出去透透气!”南宫晚起身道。 南宫府看那些又蠢蠢欲动想要套近乎的官员,点头。“一会儿回来。在花园里走走就好,不要乱闯!” 前院的喧闹还萦绕于耳,但在这后院里已经安静多了。而且也没什么人,南宫晚又开始想先前的疑惑。那个礼盒的样子又在脑中回映。石从文看那个礼盒的眼神也很不一样,他为什么那么重视那件礼物?那根金线一定有含义。可是到底什么意思?那根金线,很特别,好像在哪儿见过。在哪儿见过? 南宫晚来回走着,感觉答案呼之欲出,却又总是想不起来。突然灵光一闪,猛的抬头,万乘酒楼的掌柜!他腰间一直有这么根金线。他和石从文有什么关系?不对那个金线她还在什么地方见过。哪儿呢?秦轩烬!秦轩烬的玉坠络子就有一根这样的金线,一模一样!线索一出,所有的想法就顺利陈章了。 秦轩烬这次来授天国不是偶然,他们相约在万乘酒楼也不是偶然。秦轩烬既然敢做军火买卖,跟她一样做各种生意就很正常。那那个万乘酒楼是他开的没错了。可是石从文跟他什么关系?石从文在授天国的地位可不低,而且一家四子均在朝中担任要职,可谓一家荣耀,这也是这么多大臣来参加他寿宴的原因。他没有理由对不起授天国呀?可是以秦轩烬的身份和为人,断不会给不关的人送什么礼物,而且如此隐蔽。 难道,石从文是秦轩烬的人?南宫晚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变的兴奋起来。又想起什么来,马上道,“暗三,马上让人去查一下京城有多少人有像万乘酒楼掌柜那样的金线,查清楚他们的身份。” 头上的树枝一闪,南宫晚又开始陷入自己的思绪。一个人却突然从树后跳了出来。南宫晚吓了一跳,看清来人,所有的表情都处理的不漏痕迹。 “南宫晚,现在没有你的手下了,就我们两比比!出招吧!”一个作势,傅庄人就要开打。 他还真是不死心!南宫晚转身就走,“我没兴趣!” 傅庄人挡住去路,“今天你休想走。不打就证明你根本不会武功,那些都是你弄虚作假!” “你有完”南宫晚不耐烦了,突然一顿,马上问,“你爹在守边吧?他和石将军的关系好吗?” “我爹当然在边关。你怎么突然问起我爹来了?我是和你”傅庄人疑道。 “问你你就答,你爹和石从文关系怎样?”南宫晚命令道。 “很好,石伯父是我另一个爹,和我爹是生死相交的兄弟。”傅庄人气势完全被南宫晚压下了,居然乖乖的回答。 “那你爹不是什么都跟石从文说?”南宫晚皱眉,心底却了然了。 “那是当然!”傅庄人道,随即猛然醒悟,“你怎么能直接叫伯父的名讳?还有我是” “傅庄人,你马上写信,八百加急飞鸽传书给你爹,让他务必改变战略布局。一定要让他马上改变!”南宫晚颜肃词厉。 “为什么?”被南宫晚的严肃弄的有些紧张,傅庄人无比疑惑。 “先不要问那么多,马上去写,不论什么方法,一定要你爹迅速改变布局,不然后果严重!”南宫晚喝道。 傅庄人看着南宫晚,心底很是疑虑,但南宫晚的神情却让他深信不已。微微迟疑,疾步走了!南宫晚不会用这样的事开玩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相信他,但是他就是选择相信。 傅庄人走了之后,南宫晚又一个人想了一会,他必须查清楚沈从文的底细。快步走回前院,完全没注意到不知何时,宴会的喧闹安静了。“爹,我有事,想先 第十一章 “放肆!皇上面前,还不行礼?”南宫府突然喝道。 南宫晚一愣,四下一看,她果真很引人注意。所有人都跪着,只有她一个还站着与前面的人对视。看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南宫晚又添疑惑,他怎么来了? “词远!”南宫府低低的喝道。 南宫晚回过神来,从容下拜,“参见皇上!” “都平身吧!”宇寒若无其事的笑着,还伸手去扶南宫晚。 众人艳羡无比,红人就是红人,如此唐突,皇上都还如此恩宠相待。 他是故意的!这样将她推倒风口浪尖上,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又碰她,南宫晚,眼中是还没掩去的厌恶和疑惑。 “还不向皇上请罪?皇上,犬子唐突莽撞,臣教导无方,请皇上责罚。”南宫晚的眼神南宫府也看在眼里,更是焦急,只能出声向护,将所有的罪揽到自己身上。 南宫晚才想说话,宇寒就爽朗的笑了,伸手揽住她的肩,笑道,“南宫将军说笑了,词远乃旷世奇才,必是国之栋梁,而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南宫晚很是火大。好几次想把肩上那只手弄开,宇寒却故意和她作对似的,按着不放,还抓的用力。 “臣惶恐!”南宫府诚惶诚恐的下拜。宇寒威仪有礼的去扶。南宫府一抬头,南宫晚也只有在宇寒身边扬起得体的笑。脸却不由得红了。 “石将军,南宫将军,傅将军,是我授天国的城防,如果不是你们,授天国焉有今天的太平可享?三位劳苦功高,常年戍边,不能常享天伦之乐。今天借石将军五十大寿,向三位将军致敬,希望三位能同心协力,一如既往的为国效力!”宇寒道。 石从文和南宫府同时下拜,“臣万死不辞!” 看宇寒在和石从文寒暄,南宫晚满心的不舒服,趁机道,“爹,我先回去了!” “词远,什么事要这么急?都等不到宴会开始就要走。”宇寒不知什么时候又转回来了。 他今天好像存心和她过不去。南宫晚站起来,“我,臣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周围安静的诡异,南宫晚的声音显得无比的清脆和清晰。宇寒沉默半响,南宫晚的心都慢慢紧了,他才笑道,“太傅天天为太子劳顿,是需要多多休息才是。明天太子还要让太傅费心了。” 南宫晚马上道谢告退。知道南宫府又嫌她引入注意,可是她如果不离开,不知道这个宇寒还会让她多引人瞩目。今天,一会词远,一会太傅,完全让人捉摸不透。那天踩了他一脚之后,她已经连续几天称病不进宫了,他刚刚的话明显就是命令。明天就是她真有病,南宫府抬都会把她抬进宫去。 “公子,你怎么先回来了?”晨月三人难得放假,正玩的起劲,看到南宫晚的突然出现,都很意外。 “玄剑,你马上让人去查一下石从文的底细!我今晚就要知道他的一切!”南宫晚直接说。 “石将军?公子怎么突然”晨月知道这很不平常。 “我想知道他和秦轩烬有什么关系。”南宫晚道。 “公子是怀疑,石从文通敌叛国?”只有在很意外的情况下,白夜才会开口。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石从文肯定有问题。” “公子知道什么了吗?怎么如此肯定?”晨月更加不解,南宫晚和石从文除了这次宴会根本就没有交际,怎么一顿饭的时间,就成了卖国贼了? “本来只是怀疑,但皇上的到来让我肯定他不简单。” “皇上,皇上今天参见石将军的寿宴了?”晨月很意外,天子去参加群臣的寿宴可是少见。 “皇上肯定对石从文和秦轩烬的关系略有所闻,今天来其实是一种警告示威。”南宫晚道。今天那番感谢的话,看似平常,以石从文的立场听来却句句饱含深意。 “石将军一门为官,四子都在朝中身担要职,圣恩正隆,石将军怎会有二心?皇上又怎么会怀疑他?”晨月问。 “那只是要挟的棋子罢了。石从文四个儿子都留下了,石从文在边外就是有异心也不敢动。看来皇上早就防着那只老狐狸了。”南宫晚了然于心。 晨月了然,无比震惊,没想到风光的背后居然藏着这么多的斗争和阴险,“既然知道石将军有问题,皇上为什么不干脆除了他?” “他不是不想,应该是没证据。而且石从文也是开国元勋,这江山有他一份功劳,公决宇寒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要动他没那么容易。而且,石从文门党众多,还不知道朝中还有谁与秦轩烬有瓜葛,皇上肯定在等一个可以一举铲除这些人的机会。”南宫晚说。 “那秦轩烬到京城来肯定有阴谋,他是不是来见石从文?”白夜道。 “很有可能。傅将军刚到边外,应该改变了政略布局,而他一定会告诉沈从文。” “那傅将军不是很危险?”晨月惊道。 南宫晚也不禁皱眉,“就是不知道傅庄人能不能说服他父亲。白夜,你去看傅庄人的信发出去没有。” “公子,现在怎么办?”晨月有些慌了,第一次卷入这么大的阴谋。 “等!”南宫晚道,有些忧心,“就怕傅将军看见傅庄人的信也不会信他。按照时间算,如果秦轩烬想做什么,应该很快就会有大动作。” “授天国和圣风国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怎么会突然这样?”晨月忧心忡忡。 南宫晚也有些不解,“或许是这几年授天国强大到他们不得不防了吧。” “皇上既然知道,他就可以让傅将军改变布局呀。”晨月道。 “他没有证据,一有动作,石从文马上就会察觉,反倒危险。而且,他应该还不知道他来晚了吧,秦轩烬的密函,石从文早就收到了。” “那怎么办?这么大的事,傅将军怎会相信傅庄人?难道眼”晨月突然想到,“将军,我们可以告诉将军呀。将军的话,傅将军一定会听。” “不行,我们是石从文现在唯一不提防的人,爹性子耿直,藏不住话,告诉他,定会打草惊蛇。”南宫晚再次否决。 晨月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 “我爹写信不就得了!”南宫晚突然舒眉笑道。 “不是不告诉将,哦,你是要冒充”晨月很快明白了,笑道“我去拿将军的笔迹,还有纸笔!” “这个石从文真是个好官,所有的背景都这么干净。”玄剑无比讽刺的说。将手里的卷宗一扔,下定义,“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第十二章 南宫晚好笑,“只是因为背景太干净,就有问题吗?” 玄剑想了一下,不服气的说,“他这根本就是欲盖弥彰。想他石府一家也有百号人口吧,一个月就是日常开支都不小,而且平时也没多节俭,他要真像他背景这么简单,他哪有钱办这么奢华个寿礼?” “强词夺理!”晨月也笑。 “虽然理由不充分,但也不假,而且石从文是有问题无疑。你们看,石从文跟着先帝二十几年,而跟着先帝之间的事却是一无所知,只一句战火孤儿就交代了他之前近二十年所有的事。甚至连他是哪儿的人都不清楚。”南宫晚道。 众人又从头一看,果真石从文多有的记录都是从二十四岁开始,之前都是一片空白,只是二十四岁之后的简历太多辉煌,所有人都忘了去关注他之前的情况。 “而且,他与先帝的相识也太多巧合。”白夜也道。 “正是先帝最窘迫的时候。石从文不是个笨人,当然知道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而且,先帝当时名气也不是很大,也没给石从文什么恩惠,石从文怎么舍弃那么多势力大的人,独独为先帝出生入死?”玄剑抢着说。 晨月也点头。“是很奇怪,可是为什么呢?” “还不知道。”南宫晚低头,显然也在苦苦思索,但又换了一副神情,“现在先不管他有什么原因,而是要怎么让他的阴谋暴露,彻底除了他。” “我这就去找他的证据。”玄剑一听就来劲了。 “你找不到的。”南宫晚出声制止,“石从文很小心,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如果真的有,皇上也不会这么久还按兵不动了。” “那怎么办?难道继续让他”玄剑有些性急。 “公子是想栽赃?”白夜稳稳地开口,虽然是个问句,却已经很有把握。 南宫晚微微一笑,“既然知道他有问题,皇上也想除了这个问题,至于过程,就不重要了。” 南宫晚的笑,让晨月心中发凉,每每这个时候,南宫晚是美丽的,也是致命的。“这样好吗?就算,我们总能找到证据的。”晨月小声的说。 “没时间去找了,我们这么大动静的收集他的资料,以石从文小心谨慎的性格,肯定已经防备了,在他不防备的情况下我们能找到的都只有这些,现在再去找,无疑大海捞针。”南宫晚摇头,“对付这种扎根了几十年的大树,风慢了可不行。” “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在早朝前见朕?”昨晚还以为南宫晚肯定气恼的几十天都不想见他了,没想到他居然一大早就进宫了,这可是第一次,公决宇寒面上严肃,心里却欢喜莫名。 南宫晚微微一顿,偏头看着巍峨的太极宫,“臣昨晚见一棵大树长错了位置,恐怕再不除去,连宫殿都要拆了吧。” 公决宇寒大量南宫晚片刻,微微一笑,“光砍掉树枝可不行,要砍掉树干还有拔掉树根才行,不然大枝压下,这宫殿可就坏了。” “臣以为,对付这样的大树,还是用火烧的干净。”南宫晚道。 “火烧太快,延及宫殿怎么办?”宇寒说。 她要的就是他这个意思!南宫晚一笑,马上道,“臣能帮皇上点火,皇上想烧哪儿就烧哪儿,绝不殃及树边半物!” “你有办法?”公决宇寒上前一步,又道,“这种事,还是不要草率的好。” “皇上不相信臣?”南宫晚直面一国之君。 看着自信的近似张扬的眸子,宇寒终究迟疑,南宫晚的能力他不是不知道,而是他终究涉世未深,对官场的纠葛就更是不知多少,他怎会知道他面对的是连他都头疼了几年的难题? “这些事,你还是不要过问的好。”其实他完全可以利用他,利用南宫晚对付石从文,如果成功了,除掉石从文这个扎根了几十年的劣根是何等的好事?而且就算南宫晚输了,也可以撼动石从文现在根深蒂固的地位,而对他却是毫无影响。这本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可是不知为何,对眼前的人,他总是习惯性的选择保护。 “可现在我已经不能置身事外,难道要我等着石从文在朝堂之上参我一本,等着他给我定罪吗?”南宫晚不满道,早忘了尊卑。 宇寒脸色一变,屏退所有人,将南宫晚拉到一旁,“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的可是死罪?” 南宫晚见没了人,就更不管了,“我昨晚调了石从文大量的档案,石从文肯定知道,今天的早朝他肯定会给我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先下手为强。现在我只能凭皇上抉择,是除了这个危险的大树,还是等着给我定罪。” “你这是在逼朕。”宇寒有些薄怒,一晚上的时间,他怎会如此不小心? “臣不敢,只是想要一个可以救自己也可以立功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就在于皇上你信不信臣。”南宫晚道。 “你能有多少把握?”宇寒面色不善,“今天就好好教辰瑞,哪儿也不要去。石从文,朕和你爹会护你周全。” 见转身就走的公决宇寒,南宫晚急了,完全意外,这样的好事,本来以为他会很爽快的答应,没想到他居然连机会都不给她。伸手挡在宇寒前面,“如果我有证据呢?” 宇寒这才停下了脚步,询问的看着她。 “石从文一直和秦轩烬有联系,皇上应该很清楚。我查到了他们用以联络的几家商号,只要皇上现在派兵去查封,就能在他们防备之前将他们一网打尽。”南宫晚马上说。 “如果那些人都不招呢?”宇寒皱眉,完全不想去问他是怎么查到的。那些人既然是秦轩烬安排进来的,就都是受过严格的训练,怎么可能会轻易招供? “会有人招的!”南宫晚无比肯定的说。 宇寒微微一顿,马上了然,提高声音,“浩典,招两千御林军出宫!” “臣参见皇上!皇上怎么来了?”院门一开,一身朝服的石从文看着黑压压的军队心底一颤,匆忙拜倒,倒也不显慌乱。 看着他手里的玉璋,南宫晚冷笑,看来是真打算参她一本了。先下手为强,你是够快,可是还是慢了一步。 “石从文,先皇待你不薄,朕尊你为长,你此等作为,可还知道忠义二字怎么写?”公决宇寒冷然出声。 “臣惶恐,先帝殊遇,臣致死不敢忘,皇上厚恩,臣谨记于心,尽忠克职,不敢有丝毫怠慢,不知皇上是听信什么谗言才出此言。臣赤胆忠心,请皇上明鉴!”石从文不愧是久经沙场,这样的场面和变故他居然毫不慌乱。为自己辩解的时候还不忘另有所指。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把那些人都带进来!”宇寒高声喝道。 话音一落,几个人就跌跌撞撞的被人押进来。宇寒冷眼一扫,那些人就纷纷供认不讳,直言他们是受石从文所派专门为他和秦轩烬传达消息。石从文目瞪口呆,几次破口说是诬陷,却也百口莫辩,不知所以的同时,一张脸已经却气的铁青。 “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宇寒冷着脸问。 石从文跪的笔直,“臣问心无愧,这些人根本就是对臣的诬陷。臣为授天国九死一生立下汗马功劳,皇上如若圣明,自然不会为这些小人蒙蔽,给臣一个公道!” 第十三章 好一个反将!南宫晚心底不由喝一声彩。看来他对自己一直的谨慎不是一般的自信。好在她事先早有准备。上前一步,“石将军口称被人诬陷,所谓身正不怕影斜,为了还自己清白,将军可敢让人入府搜查?” 石从文狠烈的看着南宫晚,“老臣能不敢吗?”事已至此,就是他不同意,御林军依旧会将整个将军府翻个底朝天。可恨南宫晚居然早人一步,就怕他已经在府里藏了赃物。到时,他就是真的百口莫辩了。 御林军分成几十队,连将军府最小的角落也不放过,约半柱香的时间,浩典才从内房拿出一个金线系着的盒子,南宫晚一看微微吃惊,这样的盒子凭石从文如此小心谨慎之人,怎么还会留着?但看石从文居然也是满脸惊讶,南宫晚更是疑惑。 浩典双手奉上盒子,“这个盒子不知装了何物,臣试了很久都打不开。” “打不开?”宇寒伸手接过,将盒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个盒子看似普通,上面的金线却是牢固异常,而且系法独特,怪不得浩典打不开了。宇寒看跪在地上的石从文一眼,手上飞快的几拉几扯,片刻之间就将盒子打开,拿出几封信件。一看落款脸色已变,再打开一封信件一看,脸色更是威仪逼人,将信件往石从文脸上一扔,“现在你还何话说?” 石从文拾起一看,瞬间像是被抽去了全部的气力,软卧在地,“臣无话可说。” 南宫晚拿一封信函在手,面上全无喜色。这不是她让玄剑栽赃的东西!而且这些信都是石从文写给秦轩烬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位圣风国皇帝的信,这些信怎么会由石从文保存着?可从刚刚石从文的表情看来,他分明也不知道。而且,石从文断不会让这么危险的东西留在他的府上。难道这也是被人偷偷放进来的?可是会是谁呢?又有什么目的? 南宫晚想的出神,猛一抬头,才发现宇寒面色不善的看着她,手里是石从文事先准备上朝的玉璋。不以为然,“他参我什么?”就近一看,却是好笑。 “你常去青楼!”宇寒低低的说,明显不满。 “动摇国储!这可是大罪!亏他想的出来!”南宫晚没注意,自顾的好笑。不过这的确很高明,用一个小的事实绝对比编一个大的犯罪有分量和好办的多。而且一个小小的风流结合他的职位,就变成了带坏太子动摇国储的大罪,让她先丢掉官职,对他没了威胁,再谋后策除掉她,这个石从文果然不愧是潜伏了近三十年的老臣。可比她的栽赃和诬陷高明正大的多了。 “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宇寒冷了脸。 南宫晚这才注意到宇寒的情绪,很是奇怪,“我为什么不能去?” 宇寒语塞,猛然发现自己的心态真的是莫名其妙,但又不能放之任之,也要找个台阶下,“你可是太傅!如此不检点自己的言行带坏了太子怎么办?而且你还尚属弱冠,烟花之地岂是你留恋之所?” 南宫晚怎会不知宇寒的心态,继续先时的理所当然,“臣在宫外之事,太子怎会知道?而且当朝律例可没有规定官员不能去青楼。臣还不足一月就可及冠,一月之后,别说寻花问柳,就是娶妻生子也是自然而然的事。现在流连花丛正常不过的事,难道皇上是要臣留下处男之身给自己的新婚之夜不成?” 被南宫晚明指暗喻的抢白一番,宇寒自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一低头,道,“石从文所参非虚,此次扳倒石从文你有大功,但行事鲁莽擅专。两过抵功,功过同罚,朕就当今日之事全与你无关,即刻起好好教导太子,如果再有有失身份之事,严惩不贷!”说毕甩袖而去。 南宫晚却是目瞪口呆,一国之君怎可如此无赖?顷刻之间,她做的一切都白做了?“皇上!” “真是太过分了!”南宫晚在心里咒骂。想到宇寒那副嘴脸就愤懑,他居然甩下那句话之后就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路走的飞快,到现在她等到天黑都没见再见到他,根本是存心不见她。 “站住!”南宫府低沉的声音猛然响起。 南宫晚微微一颤,这个声音可不是好兆头。今日之事,他不满意她的作为吗?“爹!” “跟我来书房!”南宫府果真含着怒气。 “今日之事都是你策划的?”一关门,南宫府就直奔主题。 “是!”南宫晚回答。 看着南宫晚隐约的几分自得,南宫府更是来气,“你以为你很有能耐吗?事先跟为父说过吗?擅专鲁莽!你可知道这次的行动有多冒险?” “我知道,可是时间紧迫,我已经没有时间告诉你了。而且我并不鲁莽,我是有必胜的计划。事先,我”南宫晚道。 “你一夜之间能有多周详的计划?”南宫府喝道,“你真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发现石从文有问题?我和皇上小心防范查找了四年都进展甚微,你一夜之间真能找出铁证吗?” 南宫府居然一直知道,南宫晚大惊,才发现她的父亲并不如她一直想象的那样有勇无谋,也惊讶于公决宇寒居然相信南宫府如此。“可是结果” “你知道什么结果?你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会丧命?你知道这样贸然行动会留下多少漏网之鱼?”南宫府打断连声问。 “没有人会枉死!而且砍掉大树,那些小草”南宫晚道。 南宫府再次打断,“你安排的那些指证石从文的人不是枉死是什么?” 南宫晚声音低了,但依旧理直气壮,“那些人本就是死刑犯,而且只需说几句话就可以得到一大笔安家费用,他们都是自愿为之。” “那你自认此举光明吗?我且不问你是如何得到那些信函,如果皇上此次不听你言,不护你一把,石从文今日朝堂一奏,你认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说话吗?如果皇上不是早知石从文有二心,你认为你此举有用吗?”南宫府连连反问。 南宫晚不说话了,但是仍旧不服气,这都是如果不是吗? “你可知道你将自己置于多危险的境地?现在要杀你的人不尽其数。石家四子外逃的就有三子,父仇家恨,你以为他们能轻易放过你吗?”南宫府越说越气,看着南宫晚单薄的身体和柔美的容颜,忍不住叹气,“做这些之前,你都想过吗?” 这些她倒是真的都没想过。她也没想过自己有可能的安全问题,因为她相信白夜玄剑还有四暗士能护她周全。但是南宫府不知道,所以如此担心气恼也并非杞人忧天。所以再次选择沉默。或许以后在行事之前,她要多为南宫府想想。 “哎,以后万事诸多小心。这段时间尽量不要出去。宫里,我去跟皇上说。累了一天,却歇着吧。我还有很多公事处理。”南宫府挥手,显然不想再看着南宫晚心烦。 “公子,将军怎么说?”南宫晚一回来,晨月就关切的迎上来。 南宫晚看着晨月身后同样关切的白夜和玄剑,淡淡的,“我被禁足了!” “啊?”玄剑马上叫起来,“公子可是立了大功,还受罚也太不公正了吧?将军是怎么想的?我们要被禁足多久?”他当然激动了,南宫晚被禁足就等于他们三个都被禁足,他一天都在府里待不住,更别说漫无天日的等待。 “你闲不住?”南宫晚当然了解玄剑,不过现在被禁足了,她反正有大把的时间玩。 “当不是!”玄剑一摸后颈,嘻嘻笑道,“怎么闲不住?闲得住,闲得住!”闲不住会被南宫晚整死! 晨辉下,南宫晚提着袖子写字,每一笔都认真凝重,折射的阳光中让她整个人都像是透明的,更为那份认真填了几分动人心魂的魅力。 可不远处一个声音却笑了,“公子,你的字写得真丑!” 第十四章 南宫晚一惊,腾地站起来,慌忙间支手打翻了砚台,瞬间手上沾满墨迹,白衣也染了好大一片。 玄剑马上惊觉自己闯大祸了,在南宫晚将他凌迟之前抢先开溜,“晨月去买东西了,我这就去找她回来。” 看着溜得像风一样快的玄剑,南宫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和还沉默在房内的白夜大眼瞪小眼。再看看身上手上的墨迹,脸渐渐鳖的通红了。 白夜看着南宫晚的变化,突然走进牵起她因为沾了墨迹一直僵在半空的手,南宫晚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任他牵了。 白夜将她的手放进水里,轻柔的擦去上面所有的墨迹,手心,手背,指缝,指尖,每一处都细心细致,每一个动作都轻柔无比。 南宫晚看着白夜由最先的吃惊变的莫名的忐忑起来。她吃惊是白夜居然完全记得晨月给她洗手的全部顺序和动作,连最细小的细节都做得分毫不差。她惊讶是因为她从没想过,冷入白夜居然有一双那么柔那么温暖的手。 白夜用白巾轻柔的拭去她手上的水,南宫晚看着他沉寂认真的侧脸,心突然莫名的慌乱起来。原本已经那么熟悉的脸,她居然不敢去看。手微微颤抖,最后终于慌乱的抽出来,不敢去看白夜的不解,“好了。” “公子要换衣服吗?”白夜好像也不在意。 南宫晚恢复正常了,冷眼看着白夜,“你是晨月吗?这些事不用你做。” “是!”白夜并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但他从不会违背南宫晚的意思。一直以来,能侍奉难南宫晚的都只有晨月一个人。 这些字迹都是真的!那那些信都是石从文写给秦恪原的亲笔信没错了。这些信为什么都还留着?显然这些信是和秦轩烬先送给石从文盒子里的东西掉包了,可是谁掉的包?又在什么时候掉的包?出于什么目的?这分明是要置石从文于死地呀,是谁这么想石从文死?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花园里,南宫晚拿着从南宫府书房偷出来的公文苦苦思索。那个人不仅知道这次计划的全部,而且还比她抢先一步。他不止知道秦轩烬送过的礼物,还设了一个只能由公决宇寒才能打开的结。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她能想到的人最有可能的却也是最不可能居然是秦轩烬!秦轩烬送礼如此保密,石从文如此小心谨慎,按理说除了他们应该无人知道。而且能得到这么机密文件的人也只有可能是他。可是,没道理呀,石从文是圣风国埋在授天国三十年的棋子,秦轩烬怎么会毁了他?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吗?这次,她或许真的太过莽撞了。留下太多的谜团了。“你总不能躲公子一辈子吧?知道闯了祸,受罚就是肯定的!”晨月笑着愁眉苦脸的玄剑说。 “我知道,可是,公子这次可能真的会罚死我的。我可不可以选择晚点死!”玄剑又想退缩了。从那次的墨水事件后,玄剑都不敢在南宫晚面前出现,就怕被南宫晚别出心裁的整死。 “越晚死的越惨!”晨月嘻嘻的笑道,看着玄剑的五官皱成一团才咯咯笑道,“骗你的,公子最近都在想石从文的案子,你那点破事他根本没时间想。放心吧。” “那要是公子一看到我就想起来了呢?”玄剑一点也不放心。 “那你就等着死咯!”晨月笑的可爱。看着玄剑不情不愿的哀痛更是笑的脸眉毛都弯了,可是下一秒,笑容却僵在了脸上,和玄剑对看一眼,都是目瞪口呆。 他们看见,南宫晚居然坐在白夜的腿上! 难道是石从文不受秦轩烬的控制了,所以秦轩烬决定除了他吗?可是 “公子!”玄剑有些害怕有些惊异的声音打断南宫晚的沉思。 南宫晚微微不快,但一偏头腾地站了起来。她怎么会坐在白夜腿上?脑中片段闪现,她好像想的太投入,来回踱步的时候没注意假石的纹路差点摔倒,白夜扶她的时候她还在想,然后就顺势坐下了。她根本没想过那是白夜的腿!过了这么久,那个白夜居然没发一点声音,让她现在这么丢脸,也太气人了吧。 南宫晚红了脸抬脚就走,不想脚下一绊,被白夜拦腰挽了回去,四目相接,白夜面色如常,南宫晚却是飞红了脸,心跳混乱。呆愣瞬间,推开白夜就走了,一个字都不敢说,头也不敢抬。走回房间关上房门良久,那颗絮乱的心才算恢复正常了。但看铜镜里,那面若桃花,灿若星辰的脸,不是她又是谁呢? “公子,还在想那事呢?又出神。还是跟将军说一声吧,就这样天天呆在府上,我都怕你闷出病来。”晨月边为南宫晚铺床边说。 南宫晚充耳不闻,微微偏头看着窗牖,她知道他在!从那次他给她洗过手之后,她才开始关注他,对他了解越多,她却越加不安,所以才会像今天下午如此慌乱。她知道他很沉默,也很沉稳,做事永远完美无缺。对她从不会提出异议。而且总是喜欢看着她,每天晚上都会在窗外几十米的树下看着窗上的影子,直到房内的灯灭才会离开。还有他喜欢他的剑,不让任何人碰他的剑,连她都不可以。他不喜欢笑,但他给她洗手的那天,她看到他嘴角勾起的幅度。 有关于白夜的点点滴滴涌上心来,南宫晚脸又慢慢的红了,惊觉脸色发烫,猛的将灯吹灭了。 “公子怎么这么早就把灯灭了?床都还没铺好呢,公子还要更衣呀。”晨月吃惊的问。 “好了,你下去吧,今晚我自己来。我先睡了。”南宫晚钻进被子里,不理会晨月的疑惑,直到门轻轻合上,她才重新起来,轻声走到窗脚,开一个小缝,他果然才离开!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一个微笑瞬间在她的脸上定格,在睡梦中都没落下。 第十五章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玄剑看来真的憋的快疯了,也不怕被罚了,居然主动找到南宫晚问。 南宫晚闲闲的摆弄着手里的书卷,“不知道!” “公子,你去给将军求求情,让他放你出去走走好不好?”晨月居然也憋不住了。 南宫晚摇头轻笑。 “公子!”玄剑又哀哀的闹开了。 “没用的,一天没有石家三子的消息他一天不会放我。我这次至少要被禁足一个月。”南宫晚翻一页,但显然也没看进去。 “啊,那不是还要关十多天!”玄剑受不了的大叫。趴在南宫晚前面,“公子,有没有什么要出府的事办?我去吧。” “有!”南宫晚头也不抬,“上街去买些墨。” 玄剑嘴角抽搐,连连退后,“这些还是让晨月办就好。” “看来你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呆不住。”一个声音突然从亭外传来。 南宫晚微微一愣,然后转身从容拜倒,“参见皇上!” 宇寒和煦的走过来,扶起她,“起来吧!” 宇寒一如以前的拉她的手,而南宫晚也一如往昔的瞬间抽离。晨月和玄剑白夜对视一眼,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宫晚每次进宫回来的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手! “皇上怎么出宫了?”南宫晚问,总比为什么来她府上要谦虚委婉的多。 “《孙子兵法》,这样的书,朕还以为词远早就看过了。”宇寒答非所问。 “生于军人世家,这些书自然早就涉猎,但越看就越会发现其中的价值,世事变迁,官场百态,这些书当然要不只是看,还要懂才行。”南宫晚回道。 宇寒合上书轻轻一笑,“你是在怪朕赏罚不明?” “臣不敢,臣只是猜测,如果没有皇上的授意,家父断不敢将臣禁足。”南宫晚冷淡回到。明眼人看在眼里,分明就是在怪。 “你既然知道,就应该知道被禁足的原因,南宫将军的担忧不是没有原由。”宇寒不温不怒,反倒对晨月沏的茶大加赞叹,“好茶!” 南宫晚怒从中来,那是她的茶杯!她的茶!他不喝晨月奉上的茶,反倒喝桌上已经半凉的茶,分明是故意! “皇上如若同家父一样不想臣设身官场,大可明说!”南宫晚心中动怒,口气怎会好? “如果是,你怎么办?”宇寒也毫不动气,或许就是在他这样的容忍中,南宫晚每每忘记了她说话的对象是一国之君。 南宫晚将她被宇寒喝过的茶杯扔进花丛,负手而立,“事情过了这么久,皇上应该知道那家青楼是我开的,不入官场就入商海,我南宫晚照样能覆雨翻云!” 这就是南宫晚,自信,张扬,坚定,甚至狂妄!这样的南宫晚每每让人心惊,却也让他砰然心动。宇寒微微一笑,不自觉中已经带着几丝宠溺,“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朕这次来,只是想和你下下棋而已。” 南宫晚心里一动,喜上眉梢,“我可以出去了?” 还有些孩子气,宇寒笑着摇头,“这可要看南宫将军的意思,朕可管不了家事。” “那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南宫晚嘀咕。 “那也不必,再等几天就你生日了吧?及冠之年,你想要什么?”宇寒执棋问。 “什么也不想要,臣有幸和皇上同生,所以每年生日给皇上过就行了,臣什么都得不到。”南宫晚醋醋的说。南宫府很少在家,所以没给她过过生日,后来宇寒即位,每年的那一天,全朝都要进宫为皇上贺寿,谁还会记得她的生日? 宇寒却是听的哈哈大笑,“这倒是朕的不是了。说吧,今年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算是给你赔礼道歉了。” “臣哪敢受皇上的礼?如果真要什么的话,就是不要再被禁足。”南宫晚道。 “这朕倒可以帮你。”宇寒道。 南宫晚也不显欢喜,落下一子,将宇寒的白子吃的死死的,“皇上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这一句话。” “太傅果然厉害。”宇寒一语双关。 御花园,华灯初上,鼎铛玉石,歌舞升平,君臣相携,一片祥和。好不容易出来了的南宫晚却有些心不在焉。他们都被关了近一个月,现在终于出来了,玄剑肯定乐疯了,他们三个倒玩的开心,怎会知道她在这儿的不自在。 看着谈笑自若的秦轩烬,南宫晚觉得这场宴会简直可以用诡异来形容。虽然公文上没说,但在场之人谁不知道石从文通敌之人是秦轩烬,而除掉石从文第一人就是她南宫晚。可秦轩烬居然在这个时候来授天国贺寿。寿词说的漂亮极了,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没事人一样,还在酒席上左右逢源的你来我往,好像石从文跟他毫无关系。 这样的人已经不可理喻,而他居然还不时的和她搭话,一举一动都万众瞩目,南宫晚小心应对的同时,也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从和秦轩烬为数不多的交往中了解,秦轩烬可不像是个高调的人,而且因为长的太过出众,他反倒时时低调,甚至鲜少露面,素有冷王之称,这次为何一反常态? 趁人不注意,南宫晚偷偷溜了出去。看着天上的明月,思绪慢慢沉寂,只觉得这样的交筹当真厌恶。不得不说,秦轩烬的出现是个意外也是个亮点。他的出现几乎夺取了所有人的注意,连宇寒都有些失色。 “月亮可不会回答你的疑惑。”一个低沉动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南宫晚转身,入目的果然是那张举世无双的脸,“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我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为什么来,又为何一番常态。”秦轩烬淡然的说,转眼之间又变一副模样,宛如初见时的王者至尊。 “那你会回答吗?”南宫晚不置可否。 秦轩烬走近几步,低头一笑,“南宫晚既然爱猜,这些谜团你迟早会知道” 南宫晚也一笑,也就没希望他会回答。“我从来不猜,因为猜的就是没有把握的。” “仅凭一根金丝就毁了本王几年的心血,果然够气魄。”秦轩烬赞道。 “那是你不了解我,以后你会发现,我南宫晚不只是有气魄,还会是你的劲敌。”南宫晚扬头道。 四目相对,各自揣测。月光下,两张完全不同却都美的惊心动魄的脸,两两相对。一个自信天生,一个王者之尊,一袭白衣出尘飘逸,一身玄袍尊贵霸气。如果此刻有人同月亮一起见证此刻,肯定会感慨造物者巧的诡异。 “那本王拭目以待,不•;•;•;•;•;•;”秦轩烬眼里或许有些赞叹却云淡风轻。 “南宫大人,皇上召你!”浩典突然出现在不远处。 “承泽皇帝对你可真是保护,我们才单独见面他就有事召你了,南宫晚第一红人的名头果真不是虚名。”秦轩烬低笑着说。 “王爷说笑了。词远先行告辞。”南宫晚做礼离开。看一眼警惕看着他们一举一动的浩典,心里有些憋闷。她知道宇寒的意思,可是她很反感。她不需要他的保护,更不需要被看着是他的东西的保护。每次看他的眼神,都觉得,他看的是一个女人! “你去哪儿了?嫌今晚还不够引人注意吗?”还为落座,南宫府就低低的责怪。 南宫晚刚想解释,宇寒的声音却传遍全场,“今天也是户部侍郎词远的及冠之日,难得和朕同生辰,朕今天亲自给词远举行及冠礼!来人,承冠!” 全场哗然,南宫晚也是大吃一惊。亲自给他上冠也就罢了,在群臣面前居然一口一个词远,他是一定要让她在风口浪尖成众矢之的吗? 第十六章 “臣惶恐!”南宫府马上反应过来,匆忙做拜,“小儿何德何•;•;•;•;•;•;” “南宫将军不必过谦,词远学识渊博,是天降贤臣与我授天国。而且这次锄奸有功,南宫将军育儿如此,功不可没!只是朕越俎代庖,替将军为词远上冠,希望将军不要以此为意。”宇寒和煦的笑道。 “臣不敢!多谢皇上恩典!”宇寒话都说到如此,南宫府纵是有想法,也只能作罢。给南宫晚一个眼神,示意她上前谢恩受礼。 在百官各异的眼神中南宫晚华丽浓重的及冠礼就这么完成了。其实过程很短,但南宫晚却感觉到像是过了一年那么长。整个过程中她已无暇去顾及那些看客是羡慕还是讽刺或是其他的眼神,她只看到了两个人的,一个是南宫府,南宫府一直看着她,眼神复杂,有自豪,有遗憾,有伤感,有惋惜,但过多的是担心和忧虑。而另一个就是秦轩烬,他好像一直漫不经心,但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却一直让她心惊,只觉得这个人的城府当真深的可怕! 最后思绪还是定格在南宫府身上,他是真的很不高兴!恐怕谁有他这么不省心的儿子都高兴不起来吧。今天早朝的事已经让他很不高兴,现在又如此瞩目,恐怕回府之后又有她一顿好说了。可是她也冤呀,这些都是那个自以为是的人将她推出去的。 谢礼时抬头,一时没收住自己的懊恼,所幸只有宇寒一人看到,他却大笑出声,至南宫晚回座笑声都还未断。众人纷纷奇异她做了什么惹得皇上如此开心,惹得南宫晚又好一段瞩目。南宫府虎目瞪着她,恨不得把她的脸上瞪出一个洞来。南宫晚懊恼到极限,却好笑保持微笑,感恩戴德!老天,让一切都消停吧! “恭喜南宫大人!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恭喜,恭喜啊!”百官纷纷举杯相喝,南宫晚得体知礼的一一举杯示意,衣袖掩面,滴酒未沾。 众人得到想要的回应都满意而归,唯独没有敬酒的丞相萧文不肯作罢,坐在比南宫晚高一级的上座,群臣之首的位置,摆出长者姿态,“南宫贤侄,同辈敬酒不喝还好说,这些老臣大臣们敬你,你居然也不喝是什么意思?” “词远不胜酒力,怕酒后失态,对皇上不敬!还请各位大人原谅!”南宫晚从容笑道。 萧文是故意刁难,他对她入朝一日就升为侍郎很是不满,认为入朝就官居四品前所未有闻所未闻,于理不合。当朝在她受封之时给她难堪。她以先人定法未依先人之法,将他回驳的哑口无言,虽然后来给足了他台阶和面子,但现在看来,他显然心存芥蒂,现在都还不承认她的身份,要存心跟她过不去。不过她南宫晚可不是吃素的,四两拨千斤,一句话就拉上皇上,量他也不敢再做文章。 “那老夫这杯酒贤侄总不能推辞吧?希望贤侄以后好自为之,不要辜负皇上的期望才是!”萧文面带微笑,然后一饮而尽,完全不给人任何拒绝的余地。 南宫晚一震,握着酒杯,在南宫府颇为无奈的点头示意中久久未动。几百双眼睛均聚于一点,丞相萧文是好整以暇,秦轩烬还是漫不经心。 “丞相亲自敬酒,这杯酒词远可非喝不可。丞相为国劳心劳力,乃国之栋梁,词远乃后起之秀,能纳二人乃朕之福。朕赐下美酒,希望二人同饮一杯,今后同心同德,一起为国家效力!”宇寒高高在上,宛若播撒阳光般的温和。 杯酒端来,南宫晚满是疑惑,一嗅之下抬眼看见宇寒的笑意不是滋味!杯里装的是清水! 一场不大的风波就在宇寒一笑之间坚决了。秦轩烬目睹着一切,对宇寒和南宫晚对视时那个微笑尤为注意,手中酒杯转了一圈,还是意犹未尽的放下。 等到舞曲响起,场中红袖扇动南宫晚才稍稍送一口气。所有的事到此为止吧! 可是永远事与愿违,而这次起波的又是秦轩烬,“早听说南宫晚文盖天下,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本王早有心结识,今日如此良辰,想请南宫大人弹奏一曲,可好?” 来者是客,而且身份高贵,既已开口,南宫晚当然无法拒绝,而且她先时不喝酒已经惹人注意,现在再拒外使,她无疑自掘坟墓。淡淡一笑,“有何不可?” 一曲高山流水在指尖流响,或平缓如云,或绵软如梦,高时如插云,低时如烟丝。奔放时如高峰决堤,轻柔时如明月平江,仅仅一个起音就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轻拨慢划间,琴声宛如天籁,触人心弦。弹奏中,一阵笛声插入,与琴声迎合,高低相映,意趣相合,居然应和的完美无缺,宛如天籁。所有人都被乐声带走,听的如痴如醉。那原本随曲起舞的舞姬不知何时停下静听,也无人注意。 一曲终了,自然好评如潮。恭维之声又是不绝于耳。秦轩烬却只是笑笑,收了笛子。然后有些疑惑的将目光落在南宫晚的手上。南宫晚警觉,像是不经意的将手藏于袖中。 “胤佑王爷和南宫贤侄都是知音善律之人,又都是名动天下的青年才俊,一曲相和,可能真有伯牙子期之感。老臣倒有个提议,胤佑王爷难得来授天国,势必要领略一下我朝风情,徘徊段时,期间不如常驻南宫将军府上,让南宫贤侄陪游可好?”萧文站起来说道。 此话一出群臣纷纷应和。看来在场之人都知道秦轩烬和南宫晚被世人列入“四大俊杰”之事,而秦轩烬被列入四杰之首。 但当事人却面色各异,各有想法。秦轩烬显然很满意,率先开口,“多谢丞相美意,正和本王心意。” 宇寒看了众人片刻,颔首微笑,“丞相此意甚好。” 南宫府面色微动,看了南宫晚一眼又好像敲定了什么。 事情就此敲定,没有人顾及当事人南宫晚是否愿意。南宫晚扫视全场对那些为此举称善欢喜之人呲之以鼻。此举看似很小,却都是各怀心思。首先,秦轩烬此刻身份尴尬,谁和他沾上边都有通敌卖国的嫌疑,众人自然避之不及。秦轩烬是圣风国使者,又是身份显赫高贵的王爷,按理说已经住在宫中才是,可是秦轩烬被天下列为四大俊杰之首,其武功高深莫测,在此非常时期,留在宫中无疑是引狼入室。宇寒如此心智自然知道其中缘由和利弊,放在刚正不阿的南宫府家里,自然是最明智的决定,而且谁不知道这次锄奸最大的功臣是南宫晚,南宫家当然不怕背上叛国的嫌疑。置于南宫府可能的危险,就与他们无关了。如果南宫晚有什么不测,或是不敌秦轩烬,这正是萧文想要的。 置于南宫府在那一瞬间想了什么,南宫晚就猜不透了。和自己的父亲待得越久,她就越发现她以前对他的看法错误,也越发现,她根本不了解她的父亲,正如他不了解她一样。可是有一点她无比肯定,南宫府是真的爱她,真的希望她好!甚至希望她碌碌无为,只求安度一生! 第十七章 “公子,这是,什么事让将军如此开心?”晨月看到南宫晚满脸不痛快关切的问道,但南宫府嘹亮爽朗的笑声更引人注意。南宫府一向低沉,很少见他笑出声,这次怎么还这么大声。 “怕是终于见到他儿子了吧。”南宫晚笑道。 “嗯?”晨月不解,看清和南宫府并行之人,大吃一惊,转头看向南宫晚,南宫晚她给一个“知道了?”的表情,摇头进房。 “公子,胤佑王爷怎么会和•;•;•;•;•;•;”晨月马上追上,显然真的吃惊不小。 “他要在我们府上住一段时间。”南宫晚完全没有耐心,猛的停下来,轻哼一声,“看那老头子像是见到亲儿子一样高兴,让他住着也不错,最好让那个老头子多笑出几条皱纹来。” 晨月吃惊的捂住嘴巴,和恰好听到这一番壮语的玄剑白夜面面相觑,天哪,他们公子刚刚在说什么呀? 南宫晚看似不羁独立,对南宫府却是尊敬有加,连一句不满都没有过,现在一句话里居然就是两个老头子,这在晨月们耳里无疑是像听到南宫晚说可以往她身上倒墨一样不可思议。 南宫府又是笑声雷动,南宫晚眼睛一翻,转身进房。 晨月有些懂了,“好像,将军很喜欢胤佑王爷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将军笑的这么开心。” “公子,如果他和将军谈起你和他生意的事,怎么办?”白夜突然问。 南宫晚猛的止步,她今晚已经被动的一片混乱,回来的路上只听南宫府的笑了,根本没想这些,经人一提才发现事情有点严重。 转身走过去,无暇顾及礼仪,笑道,“爹,我想和王爷单独说几句话,好吗?” 对南宫晚的唐突南宫府微微不悦,但还未开口南宫晚已经将秦轩烬拉走了。当下对这个儿子更是不悦。 “我和你的事我爹一概不知,你不能向他提及!”南宫晚将秦轩烬拉到一边,直奔主题。 秦轩烬好笑,越来越觉得南宫晚跟他想的很不一样,有些时候气魄雄浑好像天下都在鼓掌之间,此刻却又莽撞急切的像个孩子。摇头轻笑一声,转身欲去。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怎会放他离去?“你站住!” 南宫晚猛的一拉,秦轩烬不防一转身,两个人的距离近的尴尬。南宫晚微微吓了一下,但毫不示弱的抬头,“我们今天是第一次相识,其他的事只能你知我知!” “这么快就急着替你父亲撇清关系了吗?要知道就算撇的再干净,你出事,他也会脱不了干系!”秦轩烬道。 “不用撇清,因为我做的事他全不知情。置于牵不牵连,都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提醒。”南宫晚道,“你只要管好你的嘴,分清什么该说,什么不说就好!” 留下警告南宫晚转身就走,不想秦轩烬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南宫晚气恼,但知道挣脱不了,将所有的情绪压在心底,审视的看着他。 “本王凭什么要帮你?不要忘了你可才毁了本王好几年的心血。”秦轩烬道。 “帮?秦轩烬你想太多了。商场和官场我想我们都应该分的很清楚。我做的见不得光,你做的也见不了人,生意的事讲究一个信字,我想你身处商场这么多年应该比我更清楚。还有,别忘了,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上,我不是在请求你,而是在警告你,你必须守口如瓶!听清楚了?”南宫晚扬眉道。 秦轩烬看着这张精美绝伦的脸,那双自信迫人的眸子摄人心魂,嘴角不由得勾起。普天之下敢这样和他说话的恐怕就他一个人了吧。 “如果本王说不了?”秦轩烬轻笑道。 南宫晚也勾唇轻笑,用扇子将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一打,“这你也可以猜猜。可能性也就那么几个。” 警示的看他一眼,扬长而去。 他们的动作南宫府都看在眼里,一番计较浮上心里。秦轩烬城府很深,才能卓绝,更为难得的是行事沉稳内敛。和南宫晚完全是两个极端。他对自己的儿子的才能当然清楚,不过南宫晚毕竟太年轻,行事莽撞意气。出名至今完全没受过任何挫折和阻碍,现在有个秦轩烬在她身边时日,让他有些危机感也不错,至少让他明白天外有天,万事并不如他想的那么容易。 “爹为什么让他住我院里?他那么喜欢他,不是应该和他儿子彻夜长谈吗?安排到我这儿什么意思?” 南宫晚果然对着安排意见很大,晨月马上道,“公子如果不愿意,我马上去回将军。” 晨月刚要开门的时候南宫晚却伸手了,“等等!” 南宫府什么意思?宴会上南宫府一直不明所以复杂的眼神又浮上心头。南宫晚心里一颤,他是发现了什么吗? “按爹说的做。”南宫晚放下手,这是一场试探吗? “词远要喝酒吗?将军说府上的酒很好。和本王喝几杯吧。”秦轩烬神色淡然的走进来。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听爹的安排?”他的云淡风气让她不快。 秦轩烬自顾斟酒,“当然,我们的事我会不会向人提及,你并没有把握。” “好,今天累了一天我不想和你多费口舌,刚才爹在旁边说话不便,现在可以跟说清楚。我爹跟我做的事完全无关,而且你要以为你能用我们之间的交易威胁到我什么,你就大错特错。我南宫晚从不做对自己无利的事,也不做没把握的事。”南宫晚气势逼人的说。 秦轩烬只是微微一笑,相较于南宫晚的锋芒毕露,沉稳不露,“你有什么把握?如果是凭现在宇寒皇帝对你的宠信,很愚蠢!” “你能这么想,也不见得聪明!且不说你现在在授天国身份尴尬,皇上为什么不像招待一般使者一样让你留在宫里,群臣为什么怂恿你住在我府上,我相信你应该很清楚。我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你这次进京的目的,不过我劝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做。因为以你现在的身份,什么都做不了。而且就算事情说出去,第一你没有证据,第二,你认为这个时候人们会相信明显敌对的你的离间,还是相信皇上的宠臣?”南宫晚俯视着他。 第十八章 “你为什么不喝酒?”秦轩烬突然开口,好像对南宫晚刚刚的长篇大论完全没放在心上。 南宫晚气的一震,猛的明白,他只是试她,一开始就没打算把他们生意上的事说出去。原来这么久,一直不过是他导她演他看的戏罢了。“不喝酒需要理由吗?” “人世间有三大乐趣,权利,女人,美酒!本王以为像词远这么懂得享受的人会知晓饮酒之乐呢。”秦轩烬慢慢喝下一杯酒,好像真的酒香绵延回味悠长。 南宫晚嗤之以鼻,但明显放下了先时的剑拔弩张。“真的享受的人不会模仿别人的生活。在我眼里,酒从来不值一提。” “如此美物,词远居然不曾享受,真是可惜,可惜了!”秦轩烬无比惋惜的说。 南宫晚闻着沁人心脾的酒香,再一次听着别人的惋惜。南宫府就一直不能理解她不喝酒的事实,试过好几次才放弃接受现实。在南宫府眼里,男子汉大丈夫都是千杯不醉才有魄力。 “皇命让你与本王同游京城,领略授天风情,词远,你不打算为本王介绍一下吗?”秦轩烬扫一眼熙攘的商铺和路人,没事找话。 “胤佑王爷,你叫我的名字就行了,我们还没熟到叫我的字。”南宫晚对这个称呼已经耿耿于怀很久了。 “昨日同南宫将军相谈甚欢,将军说本王于你年长五岁,希望本王能如兄长一样好好开教你,既然为兄,本王叫你的字应该不为过吧?词远。”秦轩烬笑道。 “我爹•;•;•;•;•;•;” “南宫将军德高望重,又盛情相邀,本王当然不会拒绝!”南宫晚才张嘴秦轩烬又笑着打断。 南宫晚眼睛一翻,相当无语。随便走进一家酒楼,“这个酒楼适合你。” 秦轩烬眼看着晨月马上抢先一步去定靠窗的位置,然后用两张白丝巾擦拭凳子和桌子,熟练地点菜。白夜玄剑像影子一样不离南宫晚五步远。轻轻一笑,“你随时都带着他们吗?这样的照顾可真好。” 话里的讽刺南宫晚怎会听不出来,轻哼一声,斜瞟一眼秦轩烬身后的人,“我手下的人绝对要训练有素。” “你是在说止风不如他们吗?”秦轩烬一指白夜玄剑。 南宫晚轻轻一笑,“也许。不过手下如何,训练者才是关键。” 秦轩烬不语,一笑置之。对晨月点的菜很是满意,不过南宫晚明显不那么觉得,只是尝了几口就再也没动筷了。秦轩烬视而不见,一个人吃的风生水起,悠闲自在。 “如果这就是词远要为本王展示的授天皇都,也不过如此。”秦轩烬又开始说话了。对于南宫晚的爱理不理他总是有办法。 这不是在明控她失职吗?才要开口,前方的尖叫混乱就迅速逼近。原来是一辆马车受惊了,在大街上横冲直闯而来。有些避闪不及的人都纷纷受伤,而那马在人们的惊呼下更像是发了疯一样的直冲南宫晚而来。 南宫晚也毫不在意,只想着怎么回秦轩烬才能不失国体又狠狠刷一下他。等着玄剑或白夜尽快把马控制住还街道安宁。 南宫晚马上就要受伤,玄剑闪身而上却被人像是不经意的伸手挡住,一看是秦轩烬转个方向要走,秦轩烬就那么巧的挡在面前,马上明白他的意思,再看玄剑,也早已被秦轩烬的贴身侍从止风缠住了。一时之间两两相对,谁也抽不开身。 眼看马就要撞过来,南宫晚脸上也闪过慌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晨月伸手拉住南宫晚退到一边。 南宫晚有些惊魂未定但马上嬉笑自若,捏捏晨月粉嫩的脸,“小妮子武功长进不小呀。” 晨月低眉一笑,娇羞可爱,“是白夜教的好。” “白夜?”南宫晚心没来由的一跳。 “对呀。”晨月有些兴奋,脸更红的可爱,“他说我把武功学的好一点,总能帮到公子的。” 南宫晚偏头看着打的难舍难分的几个人,几个人的身形变换看的她有些头晕。不过秦轩烬的那身玄袍还是分外瞩目。冷笑一声,想试她的武功!原来他也那么拿不准。 “晨月,我有点口渴。走,上楼喝点茶。”南宫晚突然道,回头再看一眼已经被看客团团围住的四人,轻笑,“他们恐怕还要打一会。” “你说是白夜教你的,那他们知道我•;•;•;•;•;•;”南宫晚边喝茶变看着楼下的打斗,心不在焉的问。 晨月脸色微变,马上道,“是我不小心说出去的。” “是不小心还是刻意?”南宫晚低声问。 晨月马上低头,“是刻意的。” “我就说他们怎么不试探我的武功了,原来已经被人告了密。”南宫晚轻哼一声,不便喜怒。又问,“那其他•;•;•;•;•;•;” 晨月早已经惴惴不安,南宫晚一问马上摆手连连否认,“没有,没有!我就只给他们说了这一个,就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其他的我什么也没说。” “那就好。”看晨月被吓够了,南宫晚才重新浮上微笑,“看在你今天救了我的份上这次就不跟你计较。” “谢公子。”晨月马上小声道谢。 “但是。”南宫晚又猛的变了脸,“如果再有下次,你也就不必留在我身边了。” “是!”晨月声音更小了,埋头保证,“我再也不敢了。” 看晨月真的被吓的不轻,南宫晚有点心软了。其实她知道晨月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避免她因白夜和玄剑的试探而受伤。才要安慰晨月余光却猛的越过围观人群的边角,茶杯猛的放下。他居然跟踪她! “公子,皇上!”晨月顺着南宫晚的眼神看过去,大吃一惊! 宇寒和浩典被困在围观的人群中一时脱不开身,浩典神色警惕硬生生在接踵的人群中给宇寒身边拦下了一个相对宽松的环境。 宇寒神色自若,还心情颇好的回头对浩典说,“看来,他不需要我们的保护。” 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南宫晚身边的两大侍从武功高强,而且浩典还说隐隐感觉暗处还有人。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侍女也如此厉害。南宫晚在这样的保护下,纵然秦轩烬有通天的本事恐也难伤他分毫。 “主子,我们走吧。”在人群涌动中,浩典确实不放心,出声央求道。越来越觉得万岁爷对那个南宫晚的感情超出正常。从秦轩烬入住南宫府就派人专门监视保护南宫晚的安全,今天下朝之后还居然亲自出宫跟到现在,刚刚见南宫晚受惊,居然什么都不顾的跑过来了。要不是南宫晚的侍女抢先一步,现在恐怕就得向南宫晚解释他们为什么会出现这儿了。不过在他眼里,解释也总比困在鱼龙混杂的人群里好。 宇寒可没听见浩典的心声,眼神犀利的看着秦轩烬,眼里慢慢由赞叹转向震惊,最后转向敌视。秦轩烬是故意隐藏实力,尽管如此武功一绝的白夜拼尽全力也不能伤他分毫。他的武功当真深的可怕,恐怕就是白夜和玄剑两人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吧。不过好在,白夜玄剑武功都不弱,秦轩烬想在短时间内取胜也没那么容易。 “可恶!”南宫晚动气,腾地站起来,想冲下去找宇寒问个明白,但走了几步又压下火气,宇寒对她保护的一直过分。从一开始他好像就怀疑她女子的身份,那就借此机会演一出好戏,绝了他想法! “好了,别打了!”南宫晚走近战场,云淡风轻的调停。 白夜从不违抗南宫晚的意思此话一出自然马上收剑。秦轩烬计划落空本就无心恋战,自然停手。玄剑心有不甘,他就想和止风决出个胜负,但止风停了手,他又不能违抗南宫晚的意思,也只有悻悻的收功,盘算着什么时候再打一架拼出个胜负来。 “你不是说想玩吗?我刚刚想出一个好地方来。走吧。”南宫晚笑着对秦轩烬说,好像刚才的打斗没发生过一样。 第十九章 “本王倒不想词远居然还有如此爱好?”秦轩烬对南宫晚所说的好地方有些无语。 “人不风流枉少年!”南宫晚用扇子挑着一位美姬的下巴笑道,“整个京都,谁不知道我南宫晚最喜欢逛得就是这个佳人坊,最喜欢的女人就是相宜姑娘?” 看着南宫晚熟练地对那个叫相宜的女子上下其手,惹得那个女子格格娇笑,秦轩烬居然有些不自然。“本王还以为,词远如此爱洁之人不会来这些污秽之地。”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看出来南宫晚爱洁爱到了变态的程度,除了那个晨月他就没见他和哪个人身体接触过,现在居然跑到妓院对一个妓女亲亲我我,变化如此之大着实让人难以相信。 一语之间,南宫晚已将相宜的衣带解开,相宜软软的伏在她身上,宽松的衣服微微下滑,露出一大片春光。南宫晚的手早不知何时伸进去了,看的相当陶醉,“所以才喜欢佳人坊,喜欢相宜呀。” 的确,这家妓院明显比其他妓院少了很多脂粉气。尤其是包房更是干净。再仔细看一眼那个叫相宜的女子,却只是略施粉黛,楚楚动人,肌肤如瓷,娇柔的身体在南宫晚的爱抚下很是享受。看来“淡妆浓抹总相宜”,这个名字取的没错。 南宫晚已经伏在相宜身上,相宜的衣服已经褪下腰间,娇呼一声,伸出藕臂挽上南宫晚的脖子。 秦轩烬看不下去了,起身要走,却被身边的莺燕缠住不放。 南宫晚从自己的享受中抬起头来,“胤佑王爷难道不喜欢袖衣和青衣的服侍吗?她们可是佳人坊当红的姑娘,有多少人挤破头皮豪掷千金都不能一睹芳容,今天两个都给王爷奉上了,王爷还不满意吗?” “如果王爷不喜欢,可以叫妈妈把这儿没接客的姑娘都叫进来,王爷随便挑可好?但是相宜是我的,谁也不能碰!王爷也不行。”南宫晚将相宜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上一口,宣布所有权。 秦轩烬无语,转身就走,却被袖衣青衣拉住了衣裳抱住了腰,像是两条巨蟒缠身。气闷一声回头一看南宫晚更是脸色铁青。南宫晚已经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钻进相宜身体里。心气一动,两个缠身的女人被震出老远,甩袖而去! 走出门口却又猛的折了回来不由分说的拉起南宫晚就走。 “哎,你干嘛?这就走了?相宜还•;•;•;•;•;•;”南宫晚一边挣扎一边道。 “闭嘴!”秦轩烬粗暴打断,显然动怒了。南宫晚可不害怕,反倒因为他的生气而有些兴奋,笑道,“王爷昨晚不是还说权力,女人,美酒是人生三大乐事吗?怎么今天美人送上了,王爷就急着走了?王•;•;•;•;•;•;” “你•;•;•;•;•;•;”秦轩烬气的止步,一看南宫晚猛然发现一个奇怪的事实,南宫晚在楼上如此忘情,身上的衣服居然整洁如初,连衣带都是完好的。心里猛然一动,伸手就去扒南宫晚的衣服。 南宫晚一惊,抱着衣襟猛的后退一步,撞上身后的门。也顾不上疼痛,气恼的问,“你干什么?” 秦轩烬笑了,“逛了妓院出来的人,衣服可没这么整齐。做戏给人看就要认真一点。” 南宫晚脸色一变,大步走出去,“我南宫晚就是这样。” “公子!”一出门,晨月马上笑着迎上去,递上白巾。 南宫晚含笑借过擦过手之后,在晨月脸上狠狠亲一口,笑道,“我家晨月真是贴心!” 晨月马上羞红了脸,娇嗔道,“公子!” 周围人是艳羡无比,谁能包了佳人坊头牌出来还有个绝色美女在青楼外等着伺候呀?他们要修几十辈子才能享有这做梦都想不到的艳福? 玄剑却是看一眼白夜张大了嘴巴,公子居然亲了晨月! “晨月,今天什么日子?”晨月正看白夜和秦轩烬射箭出神,南宫晚突然回头问道,眉头紧锁。 什么日子?晨月低头一想,马上脸色大变。看南宫晚脸色苍白捂住了嘴,“公子,对不起,我忘了!” “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你能忘了?晨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这段时间老是失职。以前可从来没有!你是不是不想在我身边待了?”南宫晚变了脸,微微提高声调。 晨月早已泪光涟涟,低声祈求,“没有,我错了,求公子不要不要晨月,我以后•;•;•;•;•;•;” “好了!先回府。事过之后再算!”南宫晚起身,眉头更是紧锁,“衣服上有了吗?’ 晨月一看,紧张的点头,泪水顺着落下,但很快镇定了,“公子,怎么办?要借衣服吗?” “欲盖弥彰!”南宫晚冷声道,“我们先走,让玄剑和白夜拖住他们!” “公子,慢点!走的太快会更疼的。”晨月小心的跟在南宫晚身后,有点跟不上南宫晚的足下生风。 “现在的事比疼麻烦多了。”南宫晚火气旺盛,但一看晨月那双莲足,又微微放慢脚步。“女人真是麻烦!” “公子每次生理期都会痛,公子怎么现在才说?”晨月感激的笑着。心里为南宫晚心疼,她也是女人呀。 南宫晚不答,脸色更加难看。其实从佳人坊出来,肚子就不舒服,她还以为是被秦轩烬吓的那一下撞得,几个时辰后才发现不对劲。 “把旁院的人全部支开,不要让任何人看见我。”南宫晚背靠着围墙说。 “好了。”晨月站起门口轻喊一声,然后冲进房内去拿披风。 南宫晚肚子疼的厉害,却走的更加急了,穿过花园就是自己的房间,南宫晚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王爷呢?”南宫府的声音突然从左面传来。 南宫晚猛的止步,脸色恰白,微微一顿,笑着迎上去,“王爷想和白夜比射箭,天也晚了,没什么地方玩,他们比完了,自然就回来了。” “胡来!王爷一天住在我们府上我们就有一天的责任,怎能将王爷撇下一个人先回来的道理?”南宫府翘着胡子说。 “是,我马上去接王爷回来。”南宫晚低头回答。 “唔!”南宫晚如此听话,南宫府一下没了语言,发一个音符就要离开。又猛的转身看着南宫晚,“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 “没•;•;•;•;•;•;”“公子,披•;•;•;•;•;•;”南宫晚刚要否认晨月就拿着披风冲出来,一见南宫府立马噤声。 “现在什么天气就要披风?”南宫府生疑。 “公子昨晚染了一些风寒。”晨月马上乖巧的回到。然后自然地把披风给南宫晚披上。 南宫府素来嫌南宫晚身子单薄,现在听来只是心烦。转身就要离开却猛然发现南宫晚衣摆居然有一片血红,当下变脸,“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晚和晨月低头一看,都是脸色大惊。肯定是坐马车的时候弄得,该死的衣摆! 南宫晚抬头,神色如常,自然地说,“应该是那会在佳人坊弄的。那些女人,身上不方便就不要接客,弄•;•;•;•;•;•;” “快去换了来!”南宫府气喝道,最恶听到这个。 “是!”南宫晚低眉顺眼的答一声,终于可以走了。 晨月对南宫晚佩服不已,大舒一口气,喜色浮于脸表。被真恨铁不成钢的南宫府看在眼里更加生疑。一想之下,面如死灰。 “爹还问你什么了?”南宫晚问。 “将军见从我口中什么也问不出来也就没问了。”晨月扶着南宫晚进浴池,无比担心,“公子,真要这样吗?” 南宫晚在水里,找个舒服的位置,选择舒服的姿势坐好,闭上眼睛,“准备好了。” 晨月咬住下唇,不再说话,将灯火调的更暗一些。 “词远可真是会享受,一个人用这么大个浴池。”秦轩烬突然走了进来,看着南宫晚的脸好整以暇。 第二十章 南宫晚变了脸看着晨月,“你没关门。” 晨月马上跪倒在地,“是我失职,公子赎罪。” 南宫晚又笑了,“是不是我每次见过相宜你都会失职?” 晨月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恩?”南宫晚笑谑着问。 晨月娇羞的抬头,娇嗔唤道,“公子!” 南宫晚又笑了,和晨月你来我往的调笑传情起来。秦轩烬被凉在一旁,片刻之后才重新开口,“南宫将军说词远房内是常年恒温的上好温泉,让本王一定要来看看,见词远这么舒服,本王倒真想泡一下了。” 南宫晚面有难色。晨月也变了脸,担忧的看着南宫晚。 秦轩烬一笑,“难道词远有什么难言之隐?” 南宫晚回以一笑,“王爷多心了。晨月还不去给王爷褪衣?” 晨月微微踟蹰在南宫晚的眼神警告中不甚情愿的解开秦轩烬的衣带。随着衣服一件一件的褪下,南宫晚和秦轩烬闲聊相对,谁也没有将眼睛从对方脸上移开。 “王爷真是好身材,可惜了那些佳人坊的姑娘无福消受呀。”看着秦轩烬慢慢踏进浴池,南宫晚半赞叹半惋惜的说。 “那些女人消受不起。”秦轩烬道。 “那些女人虽然不及相宜的绝色也是天下少有的美女了,王爷的品味可真够高的。”南宫晚道。 “现在和本王能谈的就是这些风花雪月吗?谈生意•;•;•;•;•;•;•;” “接待王爷是公事,当然不能谈私事!我南宫晚一向公私分明。尤其是在现在谁也不敢接待王爷的时候。”南宫晚打断道。 秦轩烬一笑置之,“女人要享受当然就要赏心悦目,最好是能像词远这样的。” 南宫晚一怔,她刚刚是被调戏了吗?轻轻一笑,看着秦轩烬的眼神变的迷离,“这个浴池除了我之外无人能用,王爷今天是第一人。” “那本王是真的荣幸之至。”秦轩烬淡然回答,猜测着南宫晚的意思。 “因为王爷是真的让人赏心悦目。”南宫晚直直的看着秦轩烬的脸,眼神的迷离调笑,在两人对浴的情况下显的分外露骨。 秦轩烬看着南宫晚有些错愕,移开对视的眼神,心居然跳的厉害。他刚刚被南宫晚当着男宠消遣,他应该还以颜色才对。可是那抬出水面的手臂,那在淡淡的热气中白皙精致柔美的脸颊,那迷离的眼神更是摄人心魄,他居然是失神沉沦,像看一个女人一样看他! 南宫晚满意的笑了,让晨月给她按着肩,很有兴致的说,“佳人坊也有很多漂亮的男宠,王爷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尤其是那个叫渊墨的男妓可比相宜还漂亮。皮肤白嫩,身姿修长柔美,更为难得的是,声音也是旷世的好听。” 晨月听的面红耳赤,秦轩烬也是面色尴尬,强制镇定。 南宫晚却越说越兴奋,“在佳人坊,渊墨可是比相宜还要抢手,光钱多可不行还要预约很久才行。不过好在我和佳人坊的妈妈和渊墨都熟,王爷如果想要,我明天就能给你约出来可好?” “不想,词远还有如此喜好?”秦轩烬轻咳一声说。 南宫晚也不否认,再次打量着秦轩烬,“男人女人玩着爽就行。我还以为王爷也是呢。王爷这样的可是极品,如果放在佳人坊,肯定红遍天下比渊墨不知好多少倍呢。真是可惜了。” 秦轩烬脸色越加难堪,偏头咳嗽。 “公子!”晨月羞得一张脸像颗熟透的樱桃,低唤一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表现的太露骨了。 “怎么?吃醋了吗?这可如何是好?晨月都快变成醋坛子了。”南宫晚捏着晨月的脸笑道。 “公子。”晨月一抬眼,娇呼一声,酥骨销魂。 南宫晚低笑几声,抬着晨月的下巴,“放心,外面的野花再香,晨月依然是我的最爱。不要生气了,来,让我亲一口。” 晨月满是娇羞,却还是俯下身来,被南宫晚一把拉进浴池,抱住她的脖子,就吻上她的脸颊。 “看来词远玉人在怀,本王就不打扰了。”秦轩烬看不下去了,起身告辞。 “王爷就走了吗?我府上还有很多漂亮的丫鬟,王爷要可尽管挑去。只别让爹知道就成。”南宫晚吃惊一下,热情推荐。 “不用!”秦轩烬更呆不住了,拉过衣服就往身上套,感觉一丝不挂在南宫晚的注视下很是窘迫。 “还不去为王爷更衣?”南宫晚直勾勾的打量着秦轩烬,对晨月说,“不过要仔细一点,慢慢来,王爷可不比常人。” 晨月起身踏水而去,湿衣贴身,尽显玲珑身段。红颜诱惑近在眼前,秦轩烬却是无暇欣赏,只想尽快离开。但理智还是让他一件一件将衣服穿上一丝不苟的整理好才微微一笑走出去。 “不要告诉爹。”南宫晚叮嘱的声音在屏风后传来,然后就是和晨月不堪入耳的调笑嬉戏。秦轩烬摇头,脚不沾地的离开。真是可笑,他居然还怀疑他会是女子! 浴室内,南宫晚变了脸,晨月站起来擦着脸上的水,心有余悸的按住心口,“公子,刚刚吓死我了。” “晨月,我肚子疼的厉害,快扶我起来。”南宫晚脸色恰白,跟前一刻的嬉笑玩世不恭完全判若两人。 “公子。生理期本来就不宜沾水,你还在水里泡了这么久!疼的厉害吗?先换上干衣服,你等一下。”晨月鼻子泛酸,心疼的厉害,可是越急就越乱,南宫晚入水之前穿的缚胸本就很紧,现在她心一乱根本脱不下来。 “公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就不会被将军怀疑了,就不•;•;•;•;•;•;”南宫晚全身发软站都站不稳,晨月一急,哭出声来,满是愧疚。 “算了,傻瓜!他现在不怀疑以后也会怀疑。现在好了,以后不会有人在怀疑我的身份了。”南宫晚头晕的厉害,但还是虚弱的笑道。 终于换好了衣服,晨月扶着疼的直不起腰的南宫晚更加心疼,带着哭腔说,“公子,一定要这么辛苦吗?直接告诉将军,你是他亲生女儿,他不会•;•;•;•;•;•;” “闭嘴!”南宫晚低喝道,“说什么傻话?现在说出去,娘和我做的一切不都是白做了吗?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你让他如何处想?以后这样的傻话不要再提!我就是南宫府的独子南宫晚,也只能是南宫晚!知道吗?” 第二十一章 “是!”晨月点头,眼泪却簌簌的落下,久久都收不住,直到南宫晚因为疼痛不安的睡去,她还跑出去大哭了一场。她永远也不能体会用全部的精力防着所有人,保守自己的秘密,连最近最爱的人都要小心防范会有多辛苦难过。可是她心疼,为她从小侍候陪伴的公子心疼,为永远要强自信的南宫晚心疼。每次看着她在官场意气昂扬,商场勾心斗角,都心疼的觉得,她好像自己都忘了,她是一个女人! “现在什么时辰了?你怎么都不叫我?”南宫晚一睁眼,发现太阳已经洒满了窗沿,马上惊的坐起来,一动之下,腹部疼痛如绞,头晕的坐不稳。 “公子,你发烧了,不要再动了,快躺好!”晨月急切的道。 “不行,没时间了,我还要进宫。”南宫晚摇摇头,就要起身。 晨月不让,“你都病成这样了就不要逞强了!今天告假一天,行吗?” “今天是我接待秦轩烬的第二天,按礼必须陪他进宫面圣。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告假,昨晚的戏都白做了。不行!”南宫晚哪会听,晕乎乎的爬起来,“快给我梳洗,爹应该很快要来催了。” “词远,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动身?”南宫府的声音突然近在门口。 南宫晚低头一看身上衣物,转身将晨月一起拉倒在床,用被子盖住,懒懒的道,“好了,马上起来!晨月,起来了。我都快迟到了。” 片刻的沉默,晨月咽下又要浮上来的酸涩,轻声道,“是!公子,你压着我的衣服了。” “不像话!”南宫府气唾一声,转身走了。 “公子最近越来越让将军失望了。”晨月赶紧给南宫晚梳洗,涂了一些无色无味的脂粉,南宫晚的脸上才显得有了起色。知道南宫晚心里难受,还是忍不住说到。 “这是没有办法的。而且这些失望是可以补回来的。”南宫晚低声说。 “好了,公子。”晨月又是忍不住的心疼,也为自己的失职悔恨自责不已。 南宫晚起身脚下又是一个踉跄,被晨月惊慌的扶住,“公子,你•;;•;;•;;•;;•;;•;;” “别说了。把药给我!”南宫晚打断,见晨月有些不愿和迟疑,不耐烦的命令,“快!” 晨月转身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公子,这样控制生理期会很疼,而且对身体很不好。” 南宫晚拿过瓶子,直接倒出两粒服下,“我知道了,以后尽量不用了。” 晨月将药瓶夺过来,“我把药交给白夜,你一天最多只能吃三粒。” “知道了,管家婆!”南宫晚无奈的笑笑。 一开门是面如枯木的白夜和满脸担忧紧张的玄剑。晨月和白夜对视一眼想解释什么,南宫晚却抢先问,“怎么了?” “晨月,公子和晨月昨晚•;;•;;•;;•;;•;;•;;”玄剑开口就问却被白夜出手制止了。“没事,将军让公子尽快。” 知道他们有问题,南宫晚也没精力去问了,一跨门槛,肚子疼的撕裂一般,脚一软,扑到白夜怀里。 晨月扶起南宫晚,满是担心,叮嘱道,“公子今天很不舒服,你们要小心一点,千万照顾好公子。白夜,这是公子的药,这个在进宫前给公子服下,这个是如果公子在宫里呆的时间过长,你要想办法把这个药给公子送进去。还有•;;•;;•;;•;;•;;•;;” “好了,真啰嗦。把药给我一次服下就都行了。”南宫晚又是疼又是笑。 晨月双手把药交给白夜,再次叮嘱,“记住了,这瓶是进宫前服的。这个是进宫后服的,绝对不能混了,这些•;;•;;•;;•;;•;;•;;” “走了!”南宫晚不耐烦了。吸一口气,脚步如常的离开。 “都只能是一颗,绝对不能多,公子要也不行。千万记住呀。”晨月跟在后面叮嘱道,直到出了院门才安静目送。 “词远气色不错,看来昨晚春晓甚好。”门口,秦轩烬和南宫府已经早在等待。见到姗姗来迟的南宫晚笑道。 南宫府气哼一声,钻进马车,懒得看南宫晚一眼。 落井下石!南宫晚瞪秦轩烬一眼,却得到秦轩烬故意的一笑。压着性子微笑,“王爷请!” “词远昨日一日辛劳,恐无力上车,还是本王扶你一把好了。”秦轩烬笑道。 “你!”南宫晚气的一震,退后一步,“王爷,请!” 秦轩烬朗声一笑,“那本王就不推迟了。” 秦轩烬一进马车南宫晚马上变了脸色,转身对白夜小声说,“把药给我。” “词远,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南宫府动怒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快!”见白夜犹豫,南宫晚命令道,“进宫前的!” 白夜微微迟疑,迅速掏出药瓶,南宫晚将两瓶一起夺过倒出服下,转身上车。 早朝过后南宫府回府,南宫晚和秦轩烬例行去见宇寒。都是一些定礼。不过秦轩烬好像是看出来南宫晚急着离开,所以像是故意拖延时间。而宇寒却与他相谈甚欢。让南宫晚意外的是秦轩烬居然在宇寒面前盛赞她,全说她的好话。让她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管他是不是迎合宇寒的想法,宇寒很喜欢听她的事,两个人你来我往,倒把南宫晚完全凉在了一旁。南宫晚无聊之极,却无从干预。只能看着两人发愣,不经意间捕捉到秦轩烬嘴角那抹别有深意的笑,更加怒火中烧。 听他们终于不再谈她而是聊起了治国之道,松了一口气,却更加兴趣乏乏。一起身却又坐了回来,嘴唇迅速失色,握着扇子的手无声收紧,药效过了!没想到秦轩烬居然拖了这么长时间。难道他看出她不对了吗?怎么看出来的? “词远!” “啊?什么?”南宫晚正在想办法分散自己注意力减轻疼痛和晕眩,恍惚间听到有人叫她。 宇寒好笑,“词远,你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可不像你呀。” “他大概是是想佳人坊里的‘佳人’了吧。”秦轩烬别有含义的道。暗指男宠之事。 “你又去那种地方了?”宇寒果真又有些不高兴了。 “王爷以权力美人美酒标榜享受,臣带他见识一下授天国的美女并无不妥。只是王爷心思难猜,倒是臣怠慢了。”南宫晚含沙射影的回到。听者都知道南宫晚把秦轩烬比作贪酒好色之人,大家都是一笑置之,无人明说。 “御花园里的樱花落得正好,王爷和朕一起去看看可好?”宇寒转移话题。 “如此甚好。皇上也喜欢樱花?”秦轩烬道。 宇寒一听大喜,“王爷也爱樱花。樱花的傲骨不比梅花差呀。每每看樱花飘落毫不留恋凄苦,人生就该如此轰轰烈烈才是。” 秦轩烬也附和着说,不管两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代表着两个国家的两个人感情深厚,两人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前不久石从文牵起的风波或许早随着樱花落去了吧。 南宫晚疼的厉害,起身稳了很久才减轻晕眩,看着融洽的两人,不得不跟上。每走一步都让自己瓢虚的脚步尽量稳健。 “本王刚才见词远明显喜欢樱花却无心欣赏,还为你急着出宫,原来本王猜错了。”秦轩烬停下了说。 “我是见王爷这么喜欢宫里,想让王爷多停留一会。而且现在天色已晚,也无事可做,慢走欣赏沿途景色也不错。”南宫晚淡笑着回到,袖子里握着扇子的手不停得冒汗,她不是不想快点出宫,而是疼的每走一步都如此困难, 秦轩烬看着南宫晚已经惨白的双唇,停顿片刻笑道,“这样也不错,至少词远不用担心回去还要受南宫将军的责罚。只是这场戏苦的是你,气的是将军,本王看不出来谁才是收益者。” 第二十二章 南宫晚立在原地,四下一看,无人,他既然坦白了她也就无需做戏。冷峻的抬头,“你既然看的明白就停止你的作弄和无聊的试探。我做戏的受益人你无需知道。你何尝不是跟我一样天天做戏掩饰你这次进京的目的?我虽然至今不知道你的目的,不过我劝你最好什么都别做。因为我不认为你挑在这个时候来是个明智的决定,而且你一天住在南宫家里,你就什么都做不了。你和你的侍卫武功都强,可我的侍卫功夫也不弱,你要想在我的面前兴风作浪,还是就此作罢吧。” “词远好像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为什么本王不能单纯为修缮两国关系而来?”秦轩烬问。 南宫晚冷笑,“我不是那些愚笨的大臣,会相信你的逢场作戏。” “白夜,等很久了吗?”南宫晚一出宫门,见到白夜,一直紧绷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 “公子!”白夜和玄剑才上前,南宫晚就拉住白夜的手,身子像是无意的靠在白夜身上。 “陪皇上和王爷逛御花园,出来的迟了,真是不好意思。”南宫晚灿烂的笑道,与白夜的距离愈加暧昧。 触手的是一片冰凉汗湿。白夜看一眼南宫晚,眼底荡起柔情,挽着南宫晚,“我送公子回去。”在玄剑的惊异中和南宫晚一起钻进马车。 “将军让公子去书房一趟!”湘叔敲门叫道。 “公子已经睡下了,回禀将军等明天吧。”晨月隔着门喊。片刻之后又有人敲门,晨月压着嗓子道,“公子已经睡了。” “是我们!”玄剑在外叫道。 晨月马上开门放两人进来看着白夜就红了眼,“我是怎么告诉你的?那个药•;•;•;•;•;•;”晨月哑了声音,只是哭了。他们哪知道南宫晚一进门就晕倒了。给她换衣服的时候她整个里衫汗都湿透了。她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疼回来的。早上听玄剑回来说公子把药全吃了,她就觉得不妙,本盼着在药效过完之前南宫晚能回来,没想到一等居然等到天黑,在门口看到南宫晚抱着白夜就知道不妙,没想到一进门就晕倒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公子怎么样?”白夜问,无限自责全埋心底,南宫晚紧抓这他手时的冰凉汗湿都还在,虽然一路看着他和秦轩烬谈笑自若,他就知道他撑的有多辛苦。 “公子晕倒了。这是她第一次,晕倒,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让她吃那么多药。都•;•;•;•;•;•;”晨月哭道。 “这不是你的错,公子的意思谁也没有办法。”白夜道。“错的是我。” “好了,你们别争谁错了。公子是怎么了?昨天都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一下就病成这样了?还有晨月,你到底给公子吃什么药了?那药不好就不要让公子吃啊!”玄剑心急道,“要告诉将军吗?他又派人来催怎么办?” 被一系列的问题弄的很烦,晨月开始赶人,“你们都出去,公子我来照顾。将军再叫你们就挡着,反正不能再打扰公子,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公子不舒服。” “那要怎么做?”玄剑不满道,这也太难了吧?什么理由也不给,什么也不懂就回绝将军。而且将军跟晨月原先说的完全不一样,虽然不是过多干预公子的事,但离言听计从相差的远不止十万八千里。而且南宫府行事一板一眼,威严庄重,玄剑看到他都觉得气短害怕,还说对他撒谎得罪他,还不如给他一刀来的痛快。 “公子,你醒了!”晨月出去换了盆水,回来就见南宫晚坐了起来,惊喜的叫道,差点连水都撒了。“先喝热水。“ “你一晚没睡?”南宫晚接过茶杯皱眉看着有些憔悴的晨月。 晨月摸一把脸灿烂的一笑,随即又美目盈泪,“公子,你昨晚吓死我了,一晚上都高烧不退。我都怕你今天早上醒不过来。” “我怎么可能赖床?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天下还有能难倒晨月的病人吗?”南宫晚笑道。 晨月却听着一点也不好笑。看着南宫晚眼泪刷刷地落下,才一天的时间,她就消瘦了那么多。再次为南宫晚的要强和倔强心疼无比,哀求道,“公子,以后不要再吃那个药了,你不能每次都用药控制你的生理期呀,你身体会受不了的。” “知道了,昨天是非常时期嘛。以后我都尽量不用了,行了吧?”南宫晚受不了晨月梨花带雨的哀求。 “你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说话都不算数!”晨月埋怨。 “我南宫晚一言九鼎,言出必行,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南宫晚道。 “那是对别人,对你自己你从来没算数过!”晨月辩解,“你要什么时候才会对自己好一点?” 南宫晚语塞,讨好晨月,“好了,我的管家婆,我这次向你保证,以后尽量不吃那药,让我每个月生理期都正常,行了吧?” 晨月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下次公子再要药也没有了。” “昨晚没什么事吧?爹有没有找过我?”南宫晚停止嬉笑。 “就是将军让你去书房,我只说你睡下了,将军也没再叫。” “这次爹真是气着了。”南宫晚揉着额头,见晨月欲言又止,问,“还有什么事?” “没有,只是昨天公子和白夜那般亲密,王爷恐怕会误会。”晨月小声说。 “那也没办法了,昨天抱白夜之前就想过了。他误会了不要紧,就怕爹信以为真。”南宫晚蹙眉。 “公子别伤神了,先吃些东西吧,我给你准备你很多你喜欢的小吃还有你最喜欢的红豆粥,给你补身体。”晨月提高声音笑道。 南宫晚一看满桌丰盛的早餐,开心的亲晨月一口,“晨月,谁要娶你可真是太幸运了。可是,你嫁出去了,我可怎么办?” 晨月又羞又笑又气,“这儿又没人,公子干嘛也亲我?” 看晨月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南宫晚越加调笑,“本公子喜欢呐,谁让晨月这么惹人爱呢?男人还有断袖的,我为什么不能亲你?” “公子!”晨月羞得跺脚。 南宫晚哈哈一笑,喝着晨月熬得粥赞叹,“真好喝,晨月的厨艺又进步了哦!” 见南宫晚吃的开心,晨月也不再闹,开心的看南宫晚吃饭,不时的给她部菜。 “公子今天还要出去吗?”今天不用进宫,她想她在家修养一天。 “当然,今天要带秦轩烬去马场和天泉寺!”南宫晚吃的差不多了,看晨月拉下笑脸,捏捏她的脸颊道,“使臣要去,我这个接待可没办法拒绝!去天泉寺的路上顺便看看能买些什么,让爹消消气!” “好,将军喜欢马,公子可以去瞧瞧马鞭和马鞍,买最好的给将军,他一定高兴。还有去天泉寺可以为•;•;•;•;•;•;”晨月马上神采奕奕,她正愁怎么改善南宫晚和南宫府的关系,而且南宫府一直对她和南宫晚的形影不离很是不满,昨天又听到那些,肯定讨厌死她了。 “好了,一说到这个你就没完没了。真是个管家婆。”南宫晚笑道。 “我也只是管公子的,别人我才没那么多事。”晨月撅着小嘴道。 南宫晚哈哈一笑低头看着晨月,认真的说,“晨月,我娶你吧!” 晨月猛的抬头看着南宫晚,惊的目瞪口呆,“公,公子•;•;•;•;•;•;” 南宫晚揉揉她的头,再次哈哈大笑,“傻丫头,骗你的!” 第二十三章 “王爷自己看看吧,我陪晨月去向无相大师求吉。”南宫晚越过人潮涌动说,不理解佛庙为什么永远这么多人。 “没想到词远居然还信这些。”秦轩烬倒很是自然。 “不信啊。”南宫晚用扇子挑着晨月的下巴,“不过我家晨月信。” “公子快走啦,无相大师一天只见五个人,你看那么多人都去了,再不去就见不到了!走吧!”晨月急的跺脚,也不管失礼不失礼了,拖着南宫晚就走。 “书!肯定是书!”“对,书对墨正好!”无相门外人声沸腾,有一个兴奋地声音分外明显,然后引起一大片的附和。 “我说是雪。墨从炭来而黑,雪由水来而白。”“对,对,雪好!”另一人叫道。 “他们干什么?”南宫晚站在外围看着。 “无相大师今天出了一个‘墨’字,说能出妙对的能见。”玄剑一问之下回来说。 “公子快点,不要让这些人抢了先呀。”晨月红着小脸急道。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进去了,势在必得。 南宫晚好笑,低头一想,“墨,墨,泉!” “泉!”另一个声音从后传来。南宫晚回头一看,是秦轩烬。他怎么也来了? “泉,是泉字!”晨月可不管这些,扯着嗓子叫道。 原本都是喧闹的男声,突然一个动听嘹亮的女声响起,大家都不用的循声而视。 突然被那么多的目光注视,晨月无措起来,小声重复,“是泉字。” “怎么回是泉?” “墨字上黑下土,泉上白下水,可不就是泉吗?” “就是!”一人提点众人醒悟,有些人恍然大悟,有些人懊恼不已,场下又是一片吵闹嘘唏不已。 南宫晚和秦轩烬相视一笑,这些人把这个字想的太复杂了,总以为会有什么寓意,其实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字谜罢了。佛门之地当然是要御下那些思想的包袱,万事皆空! “两位施主答对了!”南宫晚身后的门却开了,一个睿智深沉的老者站在门口,看见秦轩烬和南宫晚,眼中精光一闪,“二位请进。” 南宫晚不想进,更不想和秦轩烬一起进去。她压根不信什么大师的话,佛是心生的,禅都是自己悟的,只有那些目标信仰不明确的人才会需要别人的指点。但晨月已经迫不及待,一个劲的催,再看秦轩烬也是兴趣乏乏,谦恭一笑,“有劳大师了!” “其他施主请留步!”南宫晚和秦轩烬进去了,晨月们却都被拦在门外。 “既来之则安之,心无不定!”见南宫晚想说什么,无相关上房门,慈悲的笑道,“词远,近来可好?” 南宫晚一惊,“大师认识我?”她这是第一次拜寺,无相他也是第一次见!他怎会叫出她的字? “你还在襁褓的时候令母曾带你向老衲问字就吉,以求你一世平安。”无相道。 “原来如此,我的字是大师所赐?”南宫晚有些不信。 “正是!转眼之间,已是十七个春秋了。词远可不辜令母厚望呀。”无相叹道。 南宫晚信了,听出了无相的另一番所指,越加恭敬,“大师佛法高深,真是好眼力!” “二位有什么想要老衲指点一二?”无相坐定问道。 南宫晚见秦轩烬不动,上前一步,“我想为家父问吉。” “百事孝为先,甚好!”无相精光四射的眼睁开了一下,再次闭上,“请赐一字。” “就‘泉’字吧。”南宫晚想也不想。 无相念经,片刻之后才答,“水于白后,一身清白终流水。白为水上,清者自清。子嗣勉之,切记!” 感觉这个寓意不好,南宫晚道,“大师可否讲个明白?” “禅机已到,不可点破。”无相道,“万事皆由心生,万果皆由心起,词远,切记!” “多谢大师,词远告辞!”南宫晚行礼告辞。 无相睁眼笑道,“词远自己无问吗?” 南宫晚一笑,“命由人定,事在人为。问,自知自解!” 无相点头一笑,转向秦轩烬,“王爷也没有吗?” 秦轩烬和南宫晚相视一笑,摇头,“词远说的没错。” 南宫晚看一眼秦轩烬,心底哂笑,既放不下身份架子,又不想语出不恭,索性连称呼都不用,原来秦轩烬是真的圆滑。 无相起身,“如此,老衲也不便多言,只与二人一言,得之必然,失之淡然,心之意然!二位谨记!” “公子,无相大师说什么了?”晨月赶在南宫晚身边追问。“你有为没有为将军求吉呀?公子?” “你喜欢哪部佛经?”南宫晚被晨月缠的无法,问道,见晨月不解,拍拍她的脸,“我回去给你读一段。” “公子!无相大师到底说什么了?我不能知道吗?”晨月有些不高兴,又有些小小的害怕。 “一堆废话罢了!”南宫晚回到。 “词远不相信佛法?”秦轩烬问。 “难道你信?”南宫晚反问,见秦轩烬不置可否,颇为意外,“你居然信?他不过就是一个有学问的和尚罢了,说佛语我也能人云即云的说一大段,然后禅机已到,天机不可泄露,让人自个去猜。” 秦轩烬一笑,“为什么不信?人总要有些信仰才好。你不信大师的话,只是因为你没听懂而已。” “难道你听懂了?”南宫晚道,“本就是一堆空话。” “不懂。不过注意到一点,大师说的最多的字就是‘心’字,我猜他是告诉我们要按着自己的心行事做决定!” 南宫晚点点头,好像有理,不过并不赞同,“心有时会错的,只有这儿决定的才会正确。”南宫晚指着脑子说。 第二十四章 晨月郁闷的跟在南宫晚和秦轩烬身后,听他们两个说一些她听都听不明白的话,说的越来越玄,最后好像还真背记起了佛典。其实看得出来,南宫晚不喜欢秦轩烬,甚至有些讨厌,不过他们却好像有一种特别的不能言明的默契,每当他们走在一起,别人很难插上话,而且只要秦轩烬一开口,总能和南宫晚搭上话。每每只要这个时候,晨月都会觉得,天地间,他们是唯一的亮点,整个世界为之褪色。她很喜欢秦轩烬,不为他的才貌,不为他的地位,只是觉得他会和南宫晚又很多的纠葛,只因为她一直相信,南宫晚会和他发生很多故事。就像她一直想的,同是这么优秀的人,绝不会仅一次交集。现在不就不是了吗? “又想进去了?”秦轩烬有些嘲弄。 南宫晚放下帘子,刚刚才经过了佳人坊。秦轩烬一直闭目养神,时间居然估计的那么准。轻笑一声,“是,又如何?” “现在两个相好都在身边,还想去拈花惹草,词远不怕家里着火?”秦轩烬睁眼笑道。 他是在指白夜和晨月,看来昨天的戏演的不错。南宫晚不以为然,“我向来如此,他们既是我的部下,早已习惯。而且,所谓部下,不止要用,还要会享!” “那词远的部下可真是有福气,能得到主子如此奖赏。不过三妻四妾倒还好说,同时又有面首男宠,这倒不多见,怨不得南宫将军动气了。” 他这是变相在说她卖身。南宫晚心中动气,脸上却扬起一抹暧昧的笑,“那是王爷不知道男宠的好,如果王爷见了渊墨,一夜之后,个中乐趣王爷自然明白,到时恐怕比词远还胜!” 又给他推荐男宠!秦轩烬当真无语,不管他是不是做戏,有些时候,他真想不通他的脑子里怎么尽是如此不堪之事。也不恼,用扇子抬起南宫晚的下巴,微微凑近,暧昧的说,“一般人可怕不成,如果是词远这样的,本王还可以考虑一下!” 南宫晚气结,伸手想把他的扇子打开,他却抢先收回去了。不知他的扇子是什么做的,被碰过的皮肤一阵冰凉之后,居然火辣辣的烫。当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却是一个咯噔,她不会是把自己给买出去了吧? “晨月,秦轩烬有妻室吗?”一回房,南宫晚就警惕的问。 晨月一愣,“没有吧,没听说过胤佑王爷有妻室,甚至妾都没有。胤佑王爷好像没和什么女人扯上关系。”晨月有些安慰的说。 “我就知道!”南宫晚懊恼无比,她这次是真把自己给买进去了。秦轩烬如此人物,身边却从无胭脂之气,而且上次在佳人坊就看出他不近女色,她就应该想到他有问题,她居然还把自己往里套,真是疯了! “公子什么意思?”晨月莫名其妙。 “像他这样的人,现在都无妻妾,正常吗?”南宫晚反问。 “公子是怀疑胤佑王爷有龙•;•;•;•;•;•;”晨月惊道。 “算了,不想听!”南宫晚有气无力的打断。摸过被抬过的下巴,秦轩烬那抹暧昧又萦绕于心,心底哀叹,全算万算,她把自己都给算进去了。 “秦轩烬呢?”南宫晚坐在书桌后面问。 “陪将军下棋。”白夜回到。 南宫晚微微一顿,“他倒真是闲的住。他们还是没什么动作吗?” “我派了影队全天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所有的行踪就如公子所见。” 南宫晚点头,浮上不解,“秦轩烬这次来到底为什么?难道他还有一部分势力在外,是我不知道的?” “王爷和他的侍从这几日除了公子和将军并没有和任何人接触,也没和外界联系。” “他到底打算做什么?”听到白夜的回复南宫晚更加疑惑,这时有人回禀白夜,马上问,“什么事?” “止风刚刚放了一只信鸽!”白夜回道。 “截下来!”南宫晚站起来说。这么多天,秦轩烬终于等不住了吗?她今天就是故意留给他时间让他实现自己的目的,没想到他真的动了。 不了片刻玄剑抱着一只信鸽进来,晨月取出信笺,打开一看,看着南宫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南宫晚奇怪,拿过一看,上面居然是一行龙飞凤舞的行书,“我们就不能是朋友吗?” 居然耍她!南宫晚气极,提笔就想写些什么,又放下了,抬眼看着信鸽笑了。 听见信鸽扑腾的声音,秦轩烬满含笑意的伸手,等着信鸽飞落到他手上。突然一支寒箭临空而来,秦轩烬还未用所动作,原本展翅飞翔的信鸽顷刻之间毙命,落在他面前。 “一箭穿喉!玄剑,你的箭法进步不小呀。”南宫晚笑语喧然,看到秦轩烬故意惊道,“真是不好意思,射死了王爷的信鸽,要怪就只怪这只鸽子飞错了地方。改日为王爷送上几只好的赔礼!” “胡闹!为军做将之人有两样东西不能丢是剑和战旗,有两样东西不能杀是信鸽和战马!你可看你干的什么事?在自家庭院里射箭值得炫耀吗?要射就上疆场杀敌,为国效命!”南宫府突然从秦轩烬身后走出来,看着地上的信鸽黑了脸。 “爹是•;•;•;•;•;•;”南宫晚才开口南宫府就喝着打断,“还说什么?马上给王爷道歉!” “爹!倒地我才是你儿子还是他才是你儿子?”南宫晚气极,噎了半天丢下一语甩袖而去。 “越来越不像话!”南宫府也是被南宫晚突然的孩子气弄得半天缓过神来,对秦轩烬摇头道。 秦轩烬却看着南宫晚离去的身影,想着她刚刚那一刻的样子,嘴角勾起。原来他也会任性! 第二十五章 “别看了,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没想到你和我下棋,居然还会走心。”秦轩烬端着酒杯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四处张望的南宫晚道。 南宫晚落下一子,“边喝酒边下棋,我也没看出来你有多认真。” 秦轩烬就酒杯放在嘴边,轻吸一口气,谈到,“世间最动人心神的莫过于酒香,比那些香草花木不知宜人多少倍,你却不懂欣赏。真是可惜。” 南宫晚将秦轩烬送到眼前的酒杯推开,不感兴趣,“尿被人说的再香,你也不会去喝。” 秦轩烬放下酒杯,摇头轻笑,“你呀!” “你什么时候开始说‘我’了?”南宫晚撑着下巴,兴趣乏乏的问。 “反正你也没把我当个王爷,只是个称呼罢了。”秦轩烬轻酌一口酒,满脸的陶醉,“南宫将军说的没错,你们家的酒不只是上等恐怕是极品了。这么好的酒放在眼前居然不喝,真是暴殄天物。” 南宫晚好笑,看着清水一样的液体,不得不承认酒的香味真的很好,“真有那么好吗?” “你不喝当然不知道。”秦轩烬笑道,南宫晚终于有一点馋了,不过要让她喝酒,恐怕还得努力很久。 “你什么时候走?”南宫晚问。 “怎么?天天陪着我玩烦了?”秦轩烬看着她。 “恩!”南宫晚点头,站起身来,“太悠闲了!闲的久了就成了一个废人!这个不是我想要的。” 秦轩烬也站起来,看着下个不停的雨幕,“这几天是很悠闲,不过你以后会怀念这样的日子。” “你也想说我年轻气盛,热衷官场却对官场一窍不通?”南宫晚不耐烦的道,她听太多了。 秦轩烬摇头,认真的看着她,“你只有痛过之后才会相信。而且,以你的资质,置身朝堂不难!” 第一次直面那么深邃俊逸的眸子,南宫晚有些失神。突然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他可以和所有人打成一片,和他交谈真的很轻松也很舒服。迟疑一下,偏头问,“为什么我爹那么喜欢你?你都跟他谈些什么?” “你终于问了。”秦轩烬一笑,“你这么爱南宫将军,为什么不去问他反而来问我?” “我才不问他,他又会说我太过招摇引人注意,莽撞冲动,不想听他的说教。”南宫晚撇嘴。 “你还没开始就觉得烦了,怎么会和他好好谈话?”秦轩烬笑着问。 南宫晚一愣,“可是•;•;•;•;•;•;” “你有一个如此爱你的父亲应该好好珍惜才是。你既然爱他,就把你的想法告诉他,他只是太过关心你,想知道你的想法。南宫将军并不强势,他也很尊重你,只是有些时候你也要试着征询他的意见,毕竟他戎马一生,经历的远比你多的多。”秦轩烬道。 南宫晚陷入沉思,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她可以吗?告诉他他最爱的妻子和孩子怎么骗他?告诉他,他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不,她不能!她无法做到对他坦诚,就真的没有办法与他像秦轩烬说的那样相处。原来纠结了这么久,现在的相处方式才是最好的! “没用!”南宫晚猛的将手里的茶杯掷到地上,“这么多人难道就凭空消失了吗?你们这么多人居然在大街上把人跟丢了!有什么用?” 周围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轻的几乎没有。白夜玄剑都是垂首而立,不敢发一语。 “今天去跟人的人都去化冰,每人给我化十张!”南宫晚还不解气,冷声命到。“你们都给出去!” “是!”白夜玄剑不敢丝毫有违,无声退出。 鲜少见南宫晚发这么大火,晨月虽然为那些挨罚的人心疼,但也无法,小心的问道,“公子,不派人去找吗?说不定有•;•;•;•;•;•;” “在大街上,他都能把我这么多人给甩了,你认为秦轩烬会让我们找到吗?”南宫晚道。 南宫晚气不减,晨月不敢答话,只能祈祷那些人祈求多福。化冰就是让人裸身躺在冰上,用身体的温度将一掌厚的冰全部融化。而且化冰的人身上,额上,手上都会放上灯或蜡烛,人一动,滚烫的灯油蜡油滴在身上是小,如果灯灭了,就要重新化一张冰。化一张冰起码也要一夜的时间,还要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一动不动,是人都受不了,现在还要化十张。不知道那些人受完了罚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虽然惩罚严厉,晨月也能明白南宫晚为什么这么生气。昨晚都还好好地,今晨一早秦轩烬居然突然告辞,留下一个使臣进宫留话就带着其他人匆忙离开了。所有人完全猜不透事因,而且事先全无征兆。南宫晚本就一直弄不明白秦轩烬这次进京的目的,现在更是对他突然地离开疑心无比,派了整个影队去跟踪秦轩烬一行数十人,没想到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居然回来说,人跟丢了。而且几十个人就在大街上突然不见了,听到这个消息,南宫晚怎能不生气? 第二十六章 “这是什么?”南宫晚看着书桌上堆积成山的画卷,全无头绪,“哪来的?” “将军让人送来的 ,全是当今有名的美女和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这儿还有呢!”晨月身子一让,身后又露出一大堆画卷。 “全送我这儿做什么?那些女•;;•;;•;;•;;•;;•;;”一语未了,玄剑又端着一小山画卷进来了,南宫晚破不耐烦,“你那也是?” “是!将军刚让人送来的。”玄剑不敢放下,小心回答。早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差事! “统统拿走!”南宫晚甩手就想走。这些攀龙附会见风使陀的人如意算盘打的真响。秦轩烬一走,南宫家依旧屹立不倒而且隆恩正盛,这些人都巴巴的把女儿家往南宫家门口送,深怕落人一步。如果这次被秦轩烬拉下水,这些人还会这么热忱吗? “公子你一个都不看吗?这些都是可都是将军精心挑选出来的。”晨月急了。 “挑选过的?”南宫晚这倒有些意外了,再次一看,这些画起码也过百了吧,“京城有这么多没出嫁的女儿吗?爹是怎么挑的?看一个挑中一个吧?” “不是,将军那边的画卷早就堆满屋了,这些女子可都是百里挑一了。”晨月认真的说。 “而且京城四大美女除了第三第四成亲了,其他的都在这儿,等公子选了!”玄剑补充道,满是艳羡。 南宫晚来了些兴致,“京城四大美女?谁评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居然不知道!”玄剑震惊的把托盘啪的一放,在他心里公子真的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而且风流成性,男女通吃,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南宫晚好笑,“我应该知道吗?” “公子从不对这些事情感兴趣。”晨月颇为镇定,“不过,京城四大美女的名声没听过的恐怕也就公子你一个人了。当真都是举世无双的美人,多少人盼着想娶呢。” “真有那么美?我看看。”南宫晚好笑,哪有这么夸张?而且她更奇怪,怎么会有人评这个? 晨月和玄剑连忙去找,不消片刻就翻出两张画卷,展开放到南宫晚面前。“这是第二美女,尚书大人的千金!”“这是第一美女,翰林大人的女儿。” 南宫晚两边一看,再看看晨月,撇嘴,“什么第一第二,都还没晨月漂亮呢。真不知道这是怎么评出来的。” “公子你根本没好好看。你看她们的脚,多漂亮啊,这才是真正的三寸金莲呀。”晨月激动地说。 南宫晚再一看,果真两张画卷上的人一站一立,但一双脚都是尤为突出,小的像婴儿的脚。当下更为好笑,“人漂不漂亮,谁会去看人家的脚?” “都会!”晨月和玄剑异口同声的叫道。 “什么?”南宫晚被过于激动的两人吓到。 “公子!我的好公子,你是在说笑吧?”玄剑像是真有些接受不了,眼巴巴的问。 晨月推开玄剑,站在南宫晚跟前吸一口气说,“公子这些事我知道你从不关心,但有些时候还是要关心一下。女人的样子不是最重要的,脚才是最重要的。脚越小,脚型越美女人就越漂亮!” “谁会这么去想?谁会•;;•;;•;;•;;•;;•;;”南宫晚觉得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可笑至极。 “天下的人都会!”玄剑和晨月再一次同声叫道,声调又高了八度。 “怎,你们•;;•;;•;;•;;•;;•;;算了!跟你们说不清楚,我问白夜。”南宫晚转头看向一直不发一语的白夜,“白夜,你怎么看?” “脚很重要!”白夜看一眼晨月,回到。 “啊?啊!”南宫晚难以置信,但又恍然大悟看向晨月的脚,“所以当初你被裹脚不是受罚?” 晨月不自然的把脚往后收,满是无辜的摇头。 南宫晚满是尴尬,干笑,“呃~,晨月你的脚也很漂亮。” “什么呀?她的脚那么丑,要大不大要小不小,还那么•;;•;;•;;•;;•;;•;;”玄剑马上反驳,但猛然对上南宫晚杀人的眼神,马上乖乖闭嘴,连忙改口,“漂亮!晨月才是京城第一美女,第一!” “原来公子当初那么坚决不要我裹脚就是以为我在受罚?”只有她们两个人了,晨月马上委屈开了。 南宫晚又只能干笑,“我不知道,我以为湘叔欺•;;•;;•;;•;;•;;•;;你可以给我说啊,后来你也什么也没说。”“当时你发那么大火,我还以为你讨厌我被裹脚。那,湘叔那三年的俸禄白罚了?”晨月满是无辜,又可怜起另一个更为无辜的人。 “是,是哦!”南宫晚挠头,看着晨月半大不小的脚,颇是郁闷,“我看你那么疼,以为,亏我还一直愧疚心疼了那么久。原来是你自找的。” 晨月更加无辜,“脚裹到一半就被公子强行打断了,现在这个样子丑死了。公子居然还说我是自找的。” “不是,不是!”南宫晚马上安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是我不分青红皂白,不知缘由。当时太小不知道,只看你疼的厉害,就只想•;;•;;•;;•;;•;;•;;” “可你现在也不知道。”晨月哭笑不得。 南宫晚尴尬的挠头,“是啊,我也才知道,女人都要裹脚。那个,晨月,你是不是一直怨我?” “没有,怎么会?”晨月连忙摇头,“从公子亲手将我脚上的裹布拿下,并让我跟在你身边开始,我就认定要跟着你一辈子,这一辈子都服侍效忠公子!” “可是我实际害你变•;;•;;•;;•;;•;;•;;”南宫晚指着晨月的脚,“你不怨我?” 晨月也是低头一看,这双让自己自卑又骄傲的脚确实难看,笑道,“当时也是太小,只想不疼了就好。当时不知道多感谢公子。后来渐渐知道了,已经晚了,而且只想好好照顾公子,做个称职的丫鬟就好,漂不漂亮有什么打紧?” 南宫晚很是感动,但嬉笑道,“你才不是丫鬟。”顿一下,“你是我的管家婆呀!” 和晨月一阵嬉笑过后,南宫晚又认真的说,“晨月,我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而且不会让任何人看不起你。” 晨月眼中泪光零星,坚决的说,“才不要,晨月要跟着公子一辈子!别人照顾你,我不放心!” “好,就让你照顾我!”南宫晚拍拍晨月的脸,认真的说,“不过,晨月,等你有了爱的人,等你想走的时候,我绝不拦你,一定会成全你!” 这一番话,多年之后晨月回想都是百感交集,唏嘘不已。只是她不知道,当然她离开之后,南宫晚一个人抱着自己的脚直到天亮。那是一双完美的天足! 第二十七章 “公子,太子生辰你就送他这个成吗?”晨月看着手里有些泛黄的书,很是怀疑。一个小孩子不是都应该送些玩具什么的吗? “他一定喜欢,你不要小看太子,他读的书比你们三个加起来都多。而且近来迷上了兵法。这本兵书虽旧可是鬼谷子的真迹,他说不定会珍藏一辈子!”南宫晚笑道,“在说了,只要是我送的,就真是一本破书,他也会欢喜的跳起来。” 晨月好笑,一颗心也放下了,“公子真是!” “怎么,不相信你公子的能力?”南宫晚偏头笑问。 “不•;•;•;•;•;•;”晨月正要笑答,情况突变,转眼之间热闹有序的街变的混乱不堪。一个矫健的身影引着一大串黑衣蒙面人从屋檐越到大街。显然这是一场多对一得追杀。为首之人纵是身手矫健,也难敌众人之剑,只能边站边退。转眼之间,街上已是混乱不堪。那些黑衣人显然是高手暗士,虽然被街上受惊的人群冲散,却依然保持着一定的阵法,不过为了保持阵法,已经伤了很多无辜的人! “公•;•;•;•;•;•;公子!”殃及无辜,晨月担忧不已,想带着南宫晚退到一边,不料情况又是陡然突变。那个被追杀的人突然跑向了南宫晚四人,而且以迅雷不及之势拉着南宫晚跑了。 这一切都只是在一瞬间,晨月心焦不已,一转头,白夜和玄剑早已被冲过来的黑衣人死死缠住,一时半会儿根本脱不了身。转眼之间,南宫晚已被那人拉走了好远,一咬牙,晨月拔腿去追。却也只能看着南宫晚越来越远,最后终于看着她被带着越过一个房顶,再也看不见了。 “那些人是你们安排的?”不知道跑了多远,一路躲过了多少次近在咽喉的寒箭暗器,终于摆脱了最后一个紧跟不放的人,得到片刻的安宁。一直被人脚不沾地的拖着或提着,南宫晚纵然没怎么跑,脸也还是泛红,微微喘着气问。 “不是,那些是追杀王爷的人!”止风喘息着回答。 南宫晚点头冷笑,“不错嘛,让我来假扮他,替他引开杀手,秦轩烬这招走的真不错!”那些人恐怕死也不知道秦轩烬贴身侍卫刚刚拼死保护的人根本只是一个替死鬼! 止风不好意思的开口,“那是属下见到南宫公子你突然想到的,王爷不知道!”南宫晚微微意外,但马上赞赏不已,能拼死保护秦轩烬,是忠,能在瞬间做出这么明智高明的决策,是智。这样的属下才是最好的,也是所有主子真正想要的。能训练出这么出色的属下,秦轩烬果真不简单。 “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南宫晚皱眉。 “是,对,对不起!”止风马上放手。都没注意他还一直拉着南宫晚的手腕。跟着秦轩烬和南宫晚相处这么些日子当然知道南宫晚最忌脏,忌别人碰她。他不止一直拉着他,而且刚刚厮杀了那么久,手上早出汗了。一放手,南宫晚整洁的衣袖已经留下了明显的污迹和皱褶,当下尴尬不已。 南宫晚果真马上皱眉,瞪一眼已经手足无措的止风叹气,“算了!现在已经没我的事了,我要回去换衣服!” “等等!”止风慌忙挡在南宫晚面前。 “怎么?还要让我继续为你王爷担风险?在我没改变注意之前,你最好自己离开。”南宫晚冷笑。 “不是!”止风连忙否认,自己都不明白一向处变不惊的他在南宫晚面前居然这么气短,“你不想知道王爷的下落吗?” 南宫晚好整以暇的反问,“他会让我知道吗?你又会让我知道吗?” “王爷受伤了!而且中了剧毒!”止风在南宫晚身后喊道,显然也是挣扎了很久。“属下知道南宫公子和晨月姑娘医术超群,现在能帮王爷的就只有你了。” 南宫晚转身认真的打量止风确定他说的是事实,淡笑,“没想到秦轩烬也会受伤中毒呀。走了!” “南宫公子请你去见见王爷吧。”止风急的差点再一次去拉南宫晚,惊觉过后,伸开双臂挡住南宫晚去路。 南宫晚好笑,“那还不带路?” “什么?”止风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带我去见他,我怎么帮他?我又不知道他在哪儿。” 止风如释重负的一下,手在身上擦过,不好意思的说,“得罪了!” “什么?”南宫晚还没反应过来,止风已经挽着她的腰将她带到了半空中。南宫晚微微惊呼一声,死死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南宫晚不得不又一次感慨秦轩烬的高明,谁会想到追杀了半天,被追杀的人还在原地呢?一看躺在床上的秦轩烬有些失望的发现,他也没那么糟糕。虽然不及先时的气宇轩昂,但气色与常人无异。 “止风果真把你找来了。”秦轩烬见到南宫晚也不吃惊,笑道。 “当然,他比你有用,至少躲过了那么多人的追杀都没受伤,更没中毒!”南宫晚回到。 不理会南宫晚的讽刺,秦轩烬反问,“见我没你想象的那么狼狈有些失望?” 南宫晚一笑,她刚刚是这么想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伸出三根芊芊玉指,“秦轩烬你记好了,你现在欠我三条命!你应该知道我南宫晚从不做无利的生意。这三条命的债我都会要回来。” “三条命?”秦轩烬被呛到,不过相较于止风的震惊,他的反应很镇定。 “止风用我的性命来引开你的敌人,这是第一条命。我会帮你解毒疗伤这是第二条命。你要安全的离开京城,我能做到,这是第三条命!”南宫晚悉数道来。 “南宫晚果真很会做生意!”秦轩烬讽刺。 南宫晚弯腰低头看着他,“那这笔生意你做还是不做?”眼中是满满的得意与自信。 就在她弯腰的瞬间,秦轩烬突然伸手按下她的头,脑后感觉一阵疾风越过,还为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嘴唇触及的一片柔软马上就惊得她条件反射的抬头。一字未出,头又一次被按了下去,嘴也再一次撞上了秦轩烬的唇。 第二十八章 南宫晚又急又臊,推开他,“你干•;;•;;•;;•;;•;;•;;” 秦轩烬突然将她一拉,将她拉到了床上,然后一个翻身,将南宫晚压在身下。虽然南宫晚刻意避免但还是吻上了他的脸。在翻滚的瞬间,她才弄明白,那一阵疾风是直穿脑袋的箭。要不是秦轩烬她的脑袋铁定已经开花了。 还为细想,秦轩烬已经抱着她在床上翻了好几个圈。每一圈后面都是近在咫尺入木十分的寒箭。“现在可是你欠我的,这么多箭,每一箭都是一命。” “什么?”南宫晚躲在秦轩烬身后,看他掀起被子旋转着档下所有的箭。“那些人可是来杀你的?” “他们是跟着你来的。”秦轩烬带着南宫晚躲到床下,在闪躲的间隙说,“而且,追杀我的人是石人杰,就是被你刚拉下马的石从文的大儿子。你认为你逃的了?” 南宫晚一时语塞,才要开口,秦轩烬又抱着她滚到了一根大柱子后面,在此间,她又一次亲上了他的脸。当下憋闷无比,捂住自己的嘴就拼命擦,瞪着秦轩烬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千刀万剐,还为开口,秦轩烬就先声讨开了。 “还有你占我便宜,这个另算!” “什么?你!明明是你•;;•;;•;;•;;•;;•;;”南宫晚气的不轻。 “你亲的我!而且我没按你头的时候,你又亲了我两次。”秦轩烬抢道。 “你!”南宫晚气的冒烟,平复一下,冷笑,“男人意外之中亲吻一下有什么?” 秦轩烬也笑,“是啊,别人我不计较,你可不一样,词远你可有龙阳之兴。这样,我当然吃亏。” “你!”南宫晚再次气结。 “词远不是很会享受吗?连自己的部下都不放过,而且几次对本王的相貌垂涎,这次不是故意的也是欣喜为之。你既然这么会做生意,本王也不能弱。”秦轩烬认真的说。 这个人当真可恶透顶!南宫晚心里把秦轩烬骂个一百遍,心下奇怪,他怎么这么闲?他们不是该逃命吗? 探头一看,白夜和玄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赶来了,随着他们的出现,外面的场面早已经控制下来了。当下使劲推开秦轩烬,理理衣服,扬起先时的得意,“我会需要你来救?那是你自作多情。” 秦轩烬猛然醒悟,他怎么忘了南宫晚是天下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怎么在刚刚那瞬间,他就那么自然地以为他需要保护他?他那时脑子在想什么? “公子你没事吧?”玄剑猛冲进来就问。 “我能有什么事?”南宫晚云淡风轻的一个白眼,一直秦轩烬,“把他保护好了,将他带到,佳人坊,托渊墨照顾他!” “你•;;•;;•;;•;;•;;•;;”秦轩烬气的出声。 “哎,你不要想歪了,我送你去那个地方,是因为那儿安全,没人会想到堂堂胤佑王爷居然委身青楼,而且还是当红男宠的房内,对吧?”南宫晚笑道。 秦轩烬语塞,虽然知道南宫晚是故意作弄,但不得不否认那是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而且他也查过,佳人坊背后明显有靠山,而且实力惊人。 “还有,记好了,你可欠我三条命!”南宫晚得意一笑,领着白夜扬长而去。“稍后我会带晨月给你制毒疗伤。” “公子,这样好吗?被人逮着把柄容易生变。”白夜问。 “哼,秦轩烬一条命可比那些只会生事的墙头草值钱多了。有风险才会有价值,况且这点小事,没什么好担心的。”南宫晚全不担心。 “傅庄人,没想到你尽然也成佳人坊的常客了。”南宫晚带着男扮女装的晨月来给秦轩烬解毒,不想在上楼梯的时候居然碰到老是和她作对的傅庄人。 “那也赶不上你南宫晚风流成性,楼内佳人,楼外等!”傅庄人果真还是分毫不让。 南宫晚不想和他在费唇舌,却注意到他身后从看到她开始就一直痴痴盯着她出神的人,轻轻瞟了一眼,那人马上飞红了脸迅速低头。冷笑一声,“那也不比傅公子带着美人逛青楼的好?” 傅庄人和身后的人都是面上一怔,均说不出话来。 南宫晚了然一笑,看这傅庄人身后那张粉妆玉琢满脸含羞的脸,这样的女子还扮男装,就是贴上胡子她也能一眼看出是个女的。斜眼看一眼晨月,幸好晨月的易容术厉害,只要不轻易开口,动作举止注意一点,倒也看不出来。 “借过!”南宫晚得意的笑道,并回头紧紧的盯着那个女子,看的那个女子一张粉脸通红,无地自容。 “二哥,他要去找相宜姐姐,怎么办?”女子又细又急的声音传到南宫晚耳里。南宫晚微微一顿,又是了然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人说,他昨晚看见秦轩烬从佳人坊离开。”公决宇寒落下一子,像是不经意的想到。 南宫晚微微一顿,落下一子,像是在思索棋局,不经意的回答,“哦?谁说的?” “在朕看来,这谁说的不重要,朕想知道的是,词远你怎么看?”宇寒笑的分外含蓄。 南宫晚放下棋子,直视宇寒,“不过在臣看来,臣的看法不重要,知道造谣的人更为重要。” “你是说那是诬陷?”宇寒反问,收了笑意。 “是不是诬陷臣不敢肯定,不过臣现在是隆恩正盛,早成众矢之的。有这些消息也是正常。皇上听到的恐怕远比这个多的多吧。”南宫晚漫不经心的说。 宇寒轻笑出声,眼中却无丝毫笑意,“那这个消息也是假的了?” “臣也不敢肯定。虽然佳人坊是臣开的,但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臣也并不是天天知道。如果皇上有疑问,臣大可回去查一查。”南宫晚道。 宇寒微微一顿,淡淡伸手,“不必了,朕相信词远!也相信南宫家绝对的忠诚!朕还有些事,今天就下到这儿吧。” 南宫晚含笑恭送。宇寒的话根本就是警告也是威胁呀!她的一举一动不仅关系到自己,也关系到整个南宫家族。是谁走漏了风声?幸好她昨晚就送走了秦轩烬,秦轩烬在佳人坊前后呆的不到四个时辰,是谁消息如此通灵?居然能在转眼之间就传到宇寒耳朵里。难道宇寒在佳人坊里插了眼线? 第二十九章 “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南宫晚突然唤道。 宇寒应声止步,“什么?” “皇上关于臣的流言蜚语听了那么多,那可知晓现在整个京城最热闹的事是什么?”南宫晚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宇寒,他没有对她生疑,可是为什么有些生气? “朕不知,不过愿听词远说说看。”宇寒来了兴致。 “京城的女子都嫁不出去吗?臣每次在街上看到的青年男子可也不少!”南宫晚皱着一张脸说。 宇寒轻笑,“这什么意思?” “皇上明知故问。分明是在故意为难臣。臣都快烦死了,爹每天都在催我选,每天都有好多媒人上门提亲。皇上不•;•;•;•;•;•;”南宫晚蹦到宇寒跟前说。 “这是词远的家事,朕可管不了!”南宫晚还为说完,宇寒就笑着打断,脸色早不知何时变得和煦眼中甚至还带着宠溺。 “可是你可•;•;•;•;•;•;”南宫晚不甘心。 “朕无权干涉南宫家的家事。”宇寒再次轻笑出声。 “你!”南宫晚气结,“好,你说的,以后你也可别干涉!这是臣的家事!” 宇寒微微一愣,迟疑的点头,不知道南宫晚又要闹出什么大动静来。看来,他的耳根子又不得清净了。 “马上让人彻查整个佳人坊,弄清楚谁是奸细!” 南宫晚回府马上下了第一道命令。 听了缘由,晨月马上忧心不已,“那皇上相信公子吗?现在可怎么办?” “当然不信。不过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不说他没有证据,就算有,他要办我也早办了。以后更加小心就是。他真的知道我太多事了,看来以后得小心提防他!”南宫晚若有所思。是因为他一直对她的包容吗?她居然一直不曾防备他。他的宠溺和和煦又一次浮现在眼前,他为什么要这么容忍她?这就是一个警钟,所幸他知道的仅限于佳人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经此之后,他恐怕就会明白什么叫做得不偿失! “什么?南宫公子已经有妻室了?”南宫晚轻轻一语,整个大堂立马砸开了锅,纷纷惊呼不止。今天,南宫晚突然一反对所有媒人一概不见的态度,一口气同时接见了三十几个媒人,所有媒人都是摩拳擦掌,准备慷慨陈词,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在众多媒人中脱颖而出。不想等了几个时辰,南宫晚的第一句话却是平地一声雷,震忘了他们所有的语言。 “词远,你胡说什么?”南宫府也是一惊,喝道。 “是真的。我已经跟她们说好了,过段时间就迎娶她们。”南宫晚自然地笑道。 “她们?”还不止一个?所有人又是一愣。 “对呀,我本来想娶相宜为妻的,不过想爹一定不会同意,就忍痛只能委屈她当妾了。”南宫晚体贴而惋惜的说。 “相宜是谁?”南宫府一头雾水。 “相宜!是佳人坊的红牌那个相宜吗?”“不会是京城身价最高的那个当红妓女吧?”“哪个相宜呀?”“不会是那个妓女吧?”堂下的媒人纷纷交头接耳又一次砸开了锅。 “这,他们在说什么?那个相宜•;•;•;•;•;•;”南宫府惊得说不出话来。 “就是他们说的那个相宜,在京城可是很有名的。大多数人可是挤破了脑袋都难见一面,我能娶到她是我的荣幸。”南宫晚赶紧说。 “那个青楼女子?”南宫府不敢相信,“她是个妓女!你要娶个妓女?” “爹,爹,别生气。不是妻子。我不是说了吗?只让她做妾,只是个妾!”南宫晚赶紧安抚。 “那妻子又是谁?”南宫府努力压着火气。 “这个爹你也认识,就是晨月呀!”南宫晚自然地说,只是在暗地了轻吸了一口气。 “什么?”南宫府腾地站了起来,指着晨月,“她!你要娶一个丫鬟当妻子!” 晨月吓的不轻,缩着脑袋往后躲。白夜和玄剑看着晨月和南宫晚也是吃惊不小。 “晨月在我心里早已超过了一个丫鬟的位置,她是我认定的妻子,也是我南宫晚今生唯一的妻子!”南宫晚自然地牵起晨月的手,深情而坚决的宣布。 妻子?今生唯一?那其他小姐嫁进来不就只能做妾了吗?哦,还是第二个妾,地位比一个丫鬟甚至妓女都低。这怎么可能?尤其是在门第观念厚重的授天国更是不可接受。 “胡闹!我不同意!”南宫府气红了脸。“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的婚事,我给足你自由。但决不允许一个丫鬟做我南宫家的少夫人,更不可能让一个妓女踏进我南宫家门一步!” “爹!我•;•;•;•;•;•;”南宫晚想要申辩。 “这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既然不会选,我就帮你选,明天就去傅家向傅将军的千金提亲!”南宫府喝道,冷眼扫过晨月,转身欲去。 “爹!别的事我会听你,但我的婚事关系我一生的幸福,我绝不会听你摆布。我的妻子只能是晨月,相宜我也一定要娶。你要我娶其他女子也可以,但她们只能排在晨月相宜之后!”南宫晚也微微提高声音,坚决道。 “你再说一遍!”显然南宫府已经气的不轻,眼睛喷火的走近南宫晚。 “我要娶晨月为妻,娶相宜为妾。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南宫晚分毫不让,将晨月拉到身边,再次宣布,更为坚决肯定! “你要娶她?一个丫鬟!”南宫府瞪着晨月低吼。 “是!可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晨月是个丫鬟,更不在乎相宜是个妓女!”南宫晚镇定的说,大有火上浇油之势。所有人看着气的快要爆炸的南宫府,都为南宫府捏一把汗。 “你!”“老爷•;•;•;•;•;•;”啪!南宫府抬手,晨月站出去想要去拦,南宫府厚重的一巴掌瞬间狠狠地落在她白净的脸上。晨月整个人摔倒地上,嘴角马上渗出了鲜血。 白夜和玄剑马上上前扶起晨月,南宫晚抬起晨月的脸一看,被打的一边已经肿了,半张脸都红了,一个掌印无比清晰。而因为疼痛,另半边脸变得惨白无比。南宫晚又心疼又气,转身怒视南宫府,“爹,你太过分了!” 南宫府故意不看晨月,气吼道,“比起你娶一个丫鬟当南宫家的媳妇谁更过分?你若要再坚持我马上就把她逐出府去,让她永生不得踏进南宫家一步!” “我坚持!晨月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妻子!爹你没那个权力赶她走!这次无论你多不满,多不同意,我必娶晨月无疑!”南宫晚分毫不让的瞪着盛怒的南宫府。 “你•;•;•;•;•;•;”南宫府气的红脸变青! “爹若执意,大可连我一并逐出府去,今生今世我都不会舍弃晨月。她也是孩儿这辈子唯一的妻子!”南宫晚抢先道。 “逆子!”南宫府气的失去理智,手又高高的扬起,眼看就要落在南宫晚的脸上,两只手却同时截住了那只手,南宫府更是怒气攻心,“你们•;•;•;•;•;•;” “放开!”南宫晚平息一下,淡淡开口。 第三十章 “公子!”玄剑迟疑。 “你们都让开!”南宫晚冷声喝道。玄剑和白夜无法,只得松手退下,担忧的看着南宫晚。 可是南宫府的巴掌却始终没有落下!就那么僵在半空中,整个时间都像是静止了一样。 啪!无比清脆的一巴掌!所有人都是一惊,连南宫府都惊在原地,这是南宫晚自己打的。 “公子!”晨月扑过去按住南宫晚的手,哭着哀求,“不要!” “晨月,放手!”南宫晚低低的说。晨月看着南宫晚,慢慢放手,嘤嘤的哭了! 啪!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爹,对不起!让你生气,让你伤心!但是要我娶别的女子我做不到!对不起!”又是一巴掌!啪!啪!•;;•;;•;;•;;•;;•;;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南宫晚自己打自己脸的声音,清脆明亮,好像会一直继续下去,永远都不会停止。 “够了!”南宫府突然按住南宫晚的手,定定的看着南宫晚已经通红的脸,心疼复杂一闪而过,一语不发转身离开。 “谢谢爹!”南宫晚低声说。南宫府微微一顿,头也不回的走了! “公子,疼吗?你•;;•;;•;;•;;•;;•;;”晨月泣不成声。 南宫晚停了一下,扬起一抹笑,挽着晨月的腰,“这下我可以娶你了!”转对众人宣布,“见过我的妻子吧,记住了,她是南宫晚今生唯一的妻子!” 所有人都僵在那里,手足无措。他们早想走了,但南宫府南宫晚两人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的对决,让他们不敢开口,只能心惊胆战的干看。现在听到南宫晚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没了主意。 “现在你们还有谁家的千金要嫁给我?”南宫晚笑道,脸上的红印丝毫不显狼狈,反倒像胜利的印章一样熠熠生辉。 “呃,这个,小的做不了主。回去•;;•;;•;;•;;•;;•;;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告辞,”“告辞!”“告辞”•;;•;;•;;•;;•;;•;;•;;一人开口,其他人纷纷附后,转眼之间,满满一屋子人都跑了。 南宫晚送了一口气,静静的立在原地,过了片刻又才扬起一抹笑,拉起晨月,“走,回去给你上点药。爹下手太狠了!” “疼吗?”南宫晚轻轻的擦着晨月的脸。 晨月含泪摇头,又点头,再摇头。看着南宫晚红肿的脸心疼极了,但又不敢哭,怕泪水冲走了药粉,南宫晚又得重上一次。她好几次都想先给南宫晚上药,可是南宫晚都不让。 “傻瓜,你跑过来做什么?爹就是在气你,你还愣愣的跑过来挨打!”南宫晚低声埋怨。 “我不能看着你挨打呀!”晨月道。南宫晚不答,沉默的为晨月上完了药。 “对不起,我再轻点!”晨月一碰南宫晚的脸,南宫晚就疼的吸气,晨月马上道歉,好不容于压下去的眼泪又要涌出来了。 南宫晚好笑,“傻瓜,又不是你的错!不要老是道歉。” “公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忍了那么久的眼泪还是流下来了。晨月看着南宫晚红肿的脸,泪眼朦胧。南宫晚的皮肤很好,好的让所有女人都妒忌,所以也让这脸上的掌痕分外明显。 “你哭什么?好了,才上的药都让你毁了。过来,我又要给你重新上一次。”南宫晚伸手就去拿药。 晨月不让,“那你呢?你的脸怎么办?” “你是女人,怎么能和我比?”南宫晚又要去拿。 “你还不是也一样!你明•;;•;;•;;•;;•;;•;;” “够了!不要再说了!”南宫晚突然高声打断,看着忍声吞泪的晨月又心软了,拿过手帕放到她手里,“哭吧,等你哭完了再给你上药。你恐怕要哭很久,一条手帕不够用,这条也给你!” 晨月接过手帕哭的更厉害了。 南宫晚叹口气,过了半响安慰晨月,“对不起,又把你卷进来了。不过我说过,你今后遇到爱的人想要离开我绝不会拦你,而且我会给你找个好归宿,不会留你在我身边一辈子。” “你知道我不是哭这个。”晨月哭道。 “嗯,可你知道我不能娶任何人,任何女子跟着我都不会幸福!做女子本就不容易,我又何必再去毁一个。”南宫晚叹息着说。 “不是,都不是!我哭的都不是这些!我是心疼你!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的,怎么能这么打自己,怎么能?”晨月激动的站起来。 南宫晚沉默半响,勉强一笑,“因为歉疚!因为觉得很对不起爹。这次他肯定对我失望透了。我爹要的一点都不过分,只想要一个孝顺的儿子,一个满意的儿媳,然后有后代。这是每个父母最低的期望,可是我都不难满足他,因为他要的是个儿子!我还一直骗他,要一直骗到他死!这几个巴掌是我欠他的,他心疼打不下去,我就帮他打了。这样我的心里也要好受一些。” “公子!”晨月心疼的说不出话来。她多想告诉她,她不欠任何人,她唯一欠的只有她自己。因为她从来对不起的只有她自己,她忘记的最多的也是她自己!她如果有歉疚,也是为她不能给自己一个想要的甚至是合理的身份而歉疚!可是她说不出来,因为南宫晚又笑了。 她笑着说,“再说了,我打总比他打好吧!他下手那么狠,我这么多巴掌都没他一巴掌厉害。所以我先自己打了,他就下不了手了!” “公子!你为什•;;•;;•;;•;;•;;•;;•;;”晨月又忍不住想让她说出事实。 “好了,你还要哭一会,就先给我上药吧,我明天还要上朝呢,不能让这张脸见不了人!”南宫晚自然地打断。 晨月轻轻吸一口气,知道她什么也改变不了,只能勉强一笑,“好!” “谁?”南宫晚才要敲门,白夜就已经越过窗闪到了她面前,双手握剑,大有马上拔剑之势。这样的速度让南宫晚咂舌,也很满意。 “公子!”看清楚来人,白夜吃了一惊。南宫晚从不轻易在晚上出门,还来找他,而且是一个人! “带我无见秦轩烬。天亮之前回来!”南宫晚道。 第三十一章 白夜点头,有微微迟疑,“晨月•;;•;;•;;•;;•;;•;;” “她不知道,不想她担心!走吧!”南宫晚自然地走进白夜。 白夜伸手挽住南宫晚的腰,看清楚她脸上红肿的印迹,同时也惊讶于南宫晚又软又细的腰肢。南宫晚不知在想什么,看着白夜的脸出神,时间久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看他。 “今天过的很轰动啊,你这个话题人物,明天又要轰动全城了!”秦轩烬端着酒杯,一见南宫晚就道,好像特地在等她。 “没想到在这儿,你的消息还是这么灵通!果真不亏是胤佑王爷!”南宫晚轻笑,不知是赞扬还是讽刺。 “你不该来这儿,很危险!”秦轩烬道。 “反正你就要走了,就算被跟踪了也没关系!而且,你明知道我会来。”南宫晚自然地坐到秦轩烬对面。 “我不知道!”。 “茶还是热的,刚好!”南宫晚喝一口热茶,轻笑。 “那是我刚喝过的茶!”秦轩烬也笑。 茶杯猛的摔到地上,南宫晚站起来想吐,可是已经咽下去了,只能按住嘴对秦轩烬怒目而视。“你!” 秦轩烬不以为然的继续笑,“你来找我不是来我这儿发泄你的怒火吧?而且,我们吻都吻过了,这个算什么?” 变态!南宫晚心底暗骂一声,强压下怒火,“我来是提醒你,你欠我三条命,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南宫晚果真会做生意!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我秦轩烬也不做赔本买卖!”秦轩烬冷哼一声。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太过为难你。不过就算是过分,比起你的性命来,也是不值一提的是吗?”南宫晚微微一笑,“第一件,我要买你的铁矿。” “你知道我从不卖原矿!”秦轩烬寒着脸。 “所以用它来抵一条命!”南宫晚笃定自信。 “好!只能卖你一次,交易限额为十万两黄金!”秦轩烬沉吟片刻,道。 南宫晚满意一笑,仰头道,“第二件,我要你圣风国的通行证!”见秦轩烬不说话,弯腰笑道,“一张通行证对你堂堂辅佐王应该不是问题吧?还是你怕我会在你圣风国掀起一场惊涛骇浪,你控制不了?” 秦轩烬瞪着南宫晚,从腰间掏出一张令牌往桌上一丢,不发一语! “第•;;•;;•;;•;;•;;•;;” “第三件事还是留着以后用吧,不然你会后悔!”秦轩烬站起来打断南宫晚。 南宫晚轻笑,抬头笑看比她高半个头的秦轩烬,“以后的事可就没这么简单了,你不要后悔!” “我秦轩烬从来不会后悔!”秦轩烬道,突然伸手,“你的脸•;;•;;•;;•;;•;;•;;” 南宫晚用扇子挡住他的手,退后一步,“我已经安排好了,寅时三刻会有马车接你,从南门送你出城。会送你安全到达渡口,此后你就自求多福吧!不过你最好活着,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条命!” 再不看秦轩烬一眼,步出门去,“后会有期!白夜,我们走!” “南宫晚!”前面突然一声怒吼。 南宫晚蓦地止步,又是傅庄人,他又发什么神经?南宫晚本就心情不大好,从那天和南宫府大吵一架之后,他现在都不想看到她,更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文儿?你让她名誉扫地,颜面尽失!你是个男人吗?”傅庄人走过来就劈头盖面的声讨。 “等等,文儿?谁呀?”南宫晚莫名其妙。 “你!”傅庄人气的一怔,片刻吼道,“我妹妹,你怎么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这门亲事,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你妹妹。”那天佳人坊躲在傅庄人身后腼腆羞涩的女子浮上脑海,南宫晚恍然大悟,好像吵架那天南宫府是宣布让她娶傅家千金来着,看来是那个文儿没错了。 “我又•;;•;;•;;•;;•;;•;;”不是存心让你妹妹难堪,只是她碰巧撞上了!可话到嘴边,南宫晚又变了主意,看一眼围观的众人,无所谓的笑道,“有什么见不了人的?你妹妹又不会因此嫁不出去。何必硬塞给我?也罢,如果你们执意让我娶她也行,等我和晨月大婚,再迎娶了相宜之后,再去你傅家提亲,让她给我做三房可好?” “南宫晚你•;;•;;•;;•;;•;;•;;”傅庄人气的脸都绿了,就要冲向南宫晚,被玄剑和白夜挡住。南宫晚拨开玄剑和白夜站到傅庄人跟前,笑的云淡风气,“我怎样?难道你们傅家想要逼婚,让我娶你妹妹当正房不成?那可不行,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南宫晚的妻子只有一个,就是晨月!如果觉得三房委屈了你妹妹,就此作罢,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二弟!”傅庄人才要发火一个声音传来,傅庄人一看来人,马上压低声音对南宫晚说,“马上走!不要回头!” 南宫晚不解,“谁呀?” “我大哥!快走!”傅庄人急急的说。 南宫晚轻哼一声冲傅庄人挑衅一笑,转身笑着看着走过来的人,“你是傅大公子吧?” 来人身形魁梧高大异常,早就听人说傅庄武身形高大,力大如牛,今日一见,还是吃了一惊。傅庄武见到南宫晚却是惊在原地,眼里惊艳而无尽的欢喜。他不说话,南宫晚也乐的把剩下的话一口气说完,“对于舍妹,我不是有心给她难堪,而是词远早已心有所属,难以撼动!这次拒婚不•;;•;;•;;•;;•;;•;;” “没关系!我明白!”傅庄武突然打断,如此魁梧的身体,说出的话居然分外温柔。 呃!他明白?南宫晚分外意外,她没想居然会是这样的回答,转身指一下傅庄人,“可是他•;;•;;•;;•;;•;;•;;” “二弟不懂事,冲动莽撞,给你,词远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傅庄武谦和的说。 “哦,你能理解就好!那你跟他说吧,我跟他说不清楚!多谢理解,告辞!”南宫晚感觉怪怪的,本来以为会是一场硬仗,甚至做好了动手的准备,没想到以武闻名的傅庄武居然如此谦和有礼,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总算过了几天相对平静的日子,所谓的平静也不过是南宫晚告假几天不再去理会外面的风言风语,只是南宫府一直对她不闻不问,这样的态度反倒让南宫晚郁闷不已,想尽办法想要讨好南宫府也无济于事。她甚至向宇寒求助了,可他总是以一句不管家事搪塞,好像对她把事情闹那么大很满意,让她越来越猜不透他的想法,也就不想再见他。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风波之中居然还有人把女儿往她跟前送,今天这么大雨都有人上门提亲,看来是铁了心的想要和南宫晚拉上关系。这些人的心思当然不难猜,南宫晚闲着无事,也就一概接见,反正现在南宫府不管这事了,她就索性再闹一场,绝了所有人的念头。 第三十二章 “公子,佳人坊出事了!”才兴趣乏乏的听着那些媒人的慷慨陈词,白夜走进南宫晚轻声说。“相宜被人杀了!” “什么?”南宫晚微微一震,随即扫过众人,猛的提高声音,“什么?相宜怎么会出事?我答应三天之后娶她的!” 底下又是砸开了锅,不过讨论的不是相宜出了什么事,而是南宫晚居然三天之后就要娶那个妓女?这怎么得了,他们是想赶在南宫晚娶个妓女进门之前将女儿嫁过来当二房,虽然不能赶过那个丫鬟但也要一定要比妓女尊贵吧。没想到他们这么急,也没料到南宫晚会在三天之后就先迎妾再娶妻!真是太过荒唐了! “让人备车,马上去佳人坊!”丢下一个炸弹,南宫晚也无心演戏了,马上安排道。回头看一眼就要离去的晨月,“你干嘛?跟我去佳人坊!” “我知道,现在那么大雨,我去拿伞!”晨月道。 南宫晚走过去拉着晨月就走,“别管了,相宜要紧!” “相宜姑娘已经死了!”白夜用外套为南宫晚和晨月挡着雨,听到南宫晚的话插言。 南宫晚微微一顿,轻吸了一口气,“谁杀的?” “不清楚,说是傅庄人!”白夜斟酌着说。 南宫晚又是明显一怔,快速钻进马车,再没说一句话。 “相宜!”南宫晚越过众人的包围,看到的是满身是血躺在地上的相宜,另一头,是抱着相宜的头满脸泪痕的傅庄人。 老鸨一见南宫晚马上跑过来指着傅庄人说,“被人发现的时候就见他这么抱着,不关我们怎么大骂他都没反应,分都分不开!”所有人都知道南宫晚和相宜的关系,所以老鸨这样给南宫晚交待,也无人觉得奇怪。 南宫晚看着地上妖艳而惨烈的场景,视线停在和傅庄人脸颊紧贴的那张苍白的脸上,不敢相信,记忆力还如此鲜活的美丽娇媚的容颜就在瞬间消失不见。“谁第一个发现?他什么时候来的?” “是文衣带客人进房路过时发现的。傅公子进房没多久,相宜就出事了,而且文衣发现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肯定是他下的毒手!他是相宜的常客,这次肯定是因为相宜要嫁给公子你了,恼羞成怒就•;•;•;•;•;•;”老鸨说。 “把他给我拖开!”南宫晚冷声说。 好几个人同时去拉傅庄人,傅庄人一语不发,却纹丝不动,最后还是玄剑动手才将傅庄人和相宜分开。傅庄人还是不说话,像是发了疯一样想要扑向相宜,被玄剑和众人死死夹住。 晨月拨弄着相宜的尸体和伤口,南宫晚围着尸体打量了一圈,在慢慢的在房里走了一圈,在此之间,无人知道她在干什么,却也无人离开,都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充满了好奇。 突然南宫晚定盯着房梁,白夜马上飞身而上,眨眼之间又回到了南宫晚面前,手指上沾着什么东西,立的近的人看的清楚,那是泥。 南宫晚看着房梁微微退后几步,再看看秦轩烬,最后视线在相宜身上定格,她今天打扮的很漂亮,比她每次见她都漂亮,是为了心爱的人才会这么用心打扮吧。淡淡的说,“不是他!” “什么?”“他刚刚说什么?”“他是说不是傅家公子杀的吗?”后面的人嗡嗡的讨论开了,但谁都不敢太大声。 “我知道不是你,你可以走了!”南宫晚对傅庄人说。 傅庄人一下安静了,呆呆的看着南宫晚,不说话,也不动! “公子,这,不是他会是谁?”老鸨迟疑的开口。 “还不知道!不过能确定不是他。杀手应该是故意等着他来,他在房梁上等了很久,起码有半个时辰,湿脚印都干了。在傅庄人进门前一刻才动手。从上而下,一刀致命。刀口右斜,那个人惯用左手,而傅庄人一直用右手!如果,他真有那么狠的想杀人,他的手上不会沾上死者那么多的血!因为,他也不笨!”南宫晚淡淡的说。 经此一解释,众人都是心悦诚服,同时对南宫晚的观察和推断能力震惊赞叹不已。 傅庄人看着自己满手的血,擦干了泪对南宫晚低低的说,“谢谢!”最后看一眼相宜,掩过眼中所有的痛苦转身离开。 看着那个伤心欲绝几近崩溃的背影,南宫晚径自沉默。过了片刻也起身走了出去,留下话,“晨月,你为相宜最后好好打理一下!” 傅庄人在江边痛哭了很久,一回头猛然发现立在凉亭里不知看了多久的南宫晚和白夜还有玄剑。泪腺一下紧了,隔着滂沱大雨怒视南宫晚,“你来干什么?” 南宫晚不答,傅庄人吼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我很好笑吗?” 南宫晚还是不说话,伸手吊下一块晶莹剔透的玉。傅庄人眼睛一亮飞快的跑进亭子里,在玉面前死死定住,眼神痛苦而欢喜。 “这是相宜最喜欢的一块玉,我想你,或许想要!”南宫晚说。 傅庄人慢慢伸手,像是迎接最珍贵也是最易碎的珍宝,南宫晚耐心的等着,直到傅庄人将玉握在手里,才放下有些酸的手臂,然后厌恶的发现玉带上有血,沾到了她手上,马上皱了眉头。 一张白色的手帕马上被白夜递上。南宫晚微微一愣,自然地接过,细细的擦干净。再看傅庄人,他还是那个样子,像是被玉吸走了灵魂。看着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流到他的眼睛里,南宫晚将手帕扔到他脸上,“擦擦吧,这样才能看的更清楚!” 傅庄人接过手帕,看着上面的血迹又发了愣,片刻之后,恳求道,“我可以留着这张手帕吗?” “恩?”南宫晚不解,虽然这个手帕她也不会留着,但也不想留给别人。 “上面有相宜的血!”傅庄人认真的说。 南宫晚领悟,无所谓的点头,看着傅庄人毫不掩饰的深情,“相宜从没跟我说起过你的存在。但我知道你们很相爱。” 傅庄人苦笑,“这块玉是我送给她的,没想到她一直带着。我其实很佩服你,那么有勇气,我和相宜相爱了两年,可我一直不敢让人知道,一直没有给她个名分。听到你要娶她,我虽然难过的要死,却还是不敢说娶她。现在她死了,我才后悔,后悔自己居然这么胆小,这么懦弱!连最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 “相宜的死,不关你的事,是我害了她。是我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南宫晚说。“还有,谢谢你,给了她我永远不能给她的幸福!” “答应我,你会找出凶手,为她报仇!”傅庄人看着南宫晚说。 南宫晚点头,“这是自然,不过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你要振作起来,就当是为了相宜!” “看着它我就知道该怎么做。”傅庄人看着玉布满了深情。猛然转身走进雨幕,冷冷的的说,“今天的事,你不要指望我会感谢你,以后我们照样是敌人!” “这小子!”玄剑气的就要上前把那个不知好歹的人狠揍一顿。 南宫晚笑着制止,“随他吧,本就没指望得到谁的感谢!” “没有一点线索吗?”南宫晚问晨月,有些力不从心。 晨月红着眼睛点头,“那人手法很干净,是个高手。连插在相宜身上的那把刀都是街头上随处都是的那种。房间里出了你发现的那个脚印就再没有其他任何线索了。” “公子,我不明白,相宜只是,只是•;•;•;•;•;•;,为什么会有人杀她呢?”沉默之后,晨月痛哭出声。 南宫晚拍着晨月的肩,“对不起,相宜和你一起长大,感情最好,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可能的原因太多了,我也弄不明白。相宜和你们一样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因为她身份特殊,为了不引人注意,保护她的安全,所以没让她习武,没想到这样反倒害了她。” “你去准备一下,我要把相宜葬在词同山,让她像回到家一样。”等晨月情绪稍稍稳定了,南宫晚安排道,“还有让人告诉我爹,说我接下来几天都不上朝了,要去词同山住几天。还有放出话去,说我因相宜之死,伤心异常,痛感人生无常,决定除了你终身不娶,永不纳妾!” “公子,这样好吗?你都好久没去上朝了。皇上怪罪下来•;•;•;•;•;•;•;”晨月有些担心。 “他,我到不担心,只是爹那儿不好说。反正我的职位也闲的很,上朝也没什么事。而且,现在发生这么多事,那个萧文丞相又要找我麻烦。”南宫晚道。对宇寒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担心,他对她的包容到了她都觉得过分的地步,虽然不明白,有时也很反感,但她就是在他的包容中得寸进尺,越来越过分,探索和丈量着他的底线。而上朝其实最让南宫晚头疼的就是那个丞相萧文,他对她的意见不是一般的大,几乎每次上朝都要都要对她一顿明嘲暗讽,她只要一开口,他势必会反对。每次都是宇寒调节,而南宫府总是会在事后让她向萧文道歉,她烦都烦死了。 第三十三章 “我爹怎么出征了?什么时候的事?”一下朝,南宫晚就追着宇寒问,一如朝堂之上她才听这个消息时的震惊。 “已经走了三天了,你不知道?”宇寒也是吃惊无比。 “怎么回事?我爹才从边塞回来,怎么又去了?”南宫晚又气又惊。 “你真什么都不知道?”宇寒明显意外,“沙洲出了边事,梁国协同匈奴侵犯我朝边境,一路长驱直下,已经逼到了利州。来军突然,行事紧急,傅将军在抵挡中中箭重伤,诸军无将,急需南宫将军出战!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梁国?不是圣风国吗?”南宫晚诧异,石从文是圣风国的卧底,她满心以为这次最可能动兵的国家是圣风国,怎么变成了梁国?梁国是边缘小国,而且国力最弱,最近几年虽然发展迅速,但要与授天国抗衡简直以卵击石,所以梁国一直是一个偏安国家,常年给各国进贡。怎么突然一反常态,连同匈奴攻打授天国?那这次秦轩烬进京是不是跟这事有关? “是梁国没错,朕也很意外!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平息战乱,将敌军驱逐出境。这就要看南宫将军了。”宇寒叹口气说,“不过,你在忙什么?连自己的父亲出征三天了都不知道,在朝堂上如此失态!” “我•;•;•;•;•;•;”宇寒难得对她语带责怪,南宫晚也懊恼的说不出话来,顿了片刻,甩袖而去,“我回去问问!” “我让你们网罗天下情报,你们倒好,居然连我父亲出征三天了都不知道,居然让我在上朝的时候才第一次听到!我部署了这么多,留着这么多人有什么用?”南宫晚一回府就大发雷霆! 白夜玄剑都凭声敛气,不发一语。南宫晚又转身对其他下人喝道,“你们呢?爹出征了,怎么没有一个人给我讲?” 南宫晚盛怒之下无一人敢开口,周围死一般的沉寂,南宫晚冷喝道,“瑞伯你说,你明知我在词同山,我爹出征,我怎么没得到丁点消息?我昨晚回来,你们也无一人跟我讲,这到底怎么回事?” “公子,是将军不让我们说的。只是留下口信希望公子你,不要再,不要再鲁莽行事,引人注意!”瑞伯惴惴的说。 “不告诉我?”南宫晚低喃,为什么?仅仅是因为生气?平复一下怒火又问,“那爹这次出征陪同出行的人有那些?” “是将军一贯的部下将军,还有傅家二公子!” “傅庄人?不是傅庄武?”得到确定,南宫晚皱眉,“他去做什么?谁让他去的?” “没有人,傅二公子听到将军要出征就侯在府外求的,老爷本来不同意,还是皇上批准的。”瑞伯回到。 “他都去了!”南宫晚低声说,然后转身就往外走,行步如飞。 晨月急道,“公子你去哪儿?” “进宫!”南宫晚甩下两字,风风火火的又走了,却不想在宫门吃了个闭门羹。 “不见我!皇上真这么说的?他为什么不见我?”南宫晚不敢相信,她从没想过宇寒会有一天不见她。 好不容易按捺了一晚上,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南宫晚几次要开口都被宇寒用其他的话岔开。下朝之后就马上离开,完全不给南宫晚任何说话的机会。 南宫晚就想冲进内室,却被宫人拦下,“侍郎大人不能入内!” “为什么?”南宫晚第一次被拦,叫了宇寒好几声,宇寒都像没听见,眼看他就要走出大殿,南宫晚急道,“我要出征!” 宇寒一怔,像是叹了口气,转身挥手,让人退下。 南宫晚一喜,快步走到宇寒面前,道,“我要出征,助我爹一臂之力。望皇上恩准!” “词远,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你爹不告诉你他出征的事就是不想你跟过去。”宇寒叹口气温和的说。 “我知道,所以我更要去。你也知道因为婚事,爹现在有多生我的气,而且他一直觉得我身子单薄,无法上战场为国效力,我就是要去证明我可以,向他证明我的能力,证明我没有他想的那么弱,那么需要被保护!”南宫晚道。 宇寒按住南宫晚的肩,“词远,南宫将军的担心一点都没错,你是很单薄。战场兵荒马路,而且利州又是风沙之地,你素来爱洁,受不了的!” “我可以!为了我爹,我什么都可以!而且,梁国这次突然出兵,肯定计划已久。匈奴骑兵彪悍,爹去的急,肯定不知战况,傅将军又受了伤,正是需要人手啊,让我去吧!” 宇寒摇头,“不行!词远,朕知道你想帮南宫将军,但你要明白他的用心,战场真的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为什么不能?傅庄人都去了,为什么我不能去?”南宫晚不满道。什么南宫将军不让她去,分明就是他不想她去! “傅庄人是求着去的!而且他爹也同意了!” “我现在也在求你!”南宫晚提高声调,“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反正就是不行!不用再说了!你爹也不会同意!” “你!不让我去算了!”南宫晚气怔,甩袖而去。 “站住!”宇寒一把拉住她,无奈的说,“你还是会去?” 南宫晚习惯性的想把手抽出来,但又没动,任他拉着,低声说,“让我去吧,你知道我能照顾好自己!有白夜和玄剑在没人能伤的了我。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上前线,我只是为我爹出谋划策,行吗?” “那朕再派几个人保护你。”宇寒无奈的说。 南宫晚一喜,随即又冷着声音说,“保护?你是想要监视我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朕知道你这次的目的,不需要监视。而且朕从来没想过要监视你!只是想确保你的安全。”宇寒认真的说。 南宫晚猛的抽手,笑道,“那就更不用了,我的安全交给我的侍卫就好,而且在利州,我爹也能护我周全。我现在就回去准备,下午就出发!多谢皇上恩准,臣告退!” 看着南宫晚迫不及待离开的样子,宇寒摇头轻笑,满是无奈,“你呀!” 除了宫门,南宫晚细细的将被宇寒拉过的手擦拭干净,然后将手帕随手一扔!心底冷笑,他还是当她是女子!想要的不过就是她的示弱! 第三十四章 “晨月是不是缠了你一晚上?”本来是可想而知的事,相较于一上马车就打呵欠的她,白夜还是一样的精神抖擞,南宫晚有些怀疑了。 “她交待很多事,很细!”白夜回答。 南宫晚轻笑,“就知道那丫头会这样。昨晚也在我房里说了很久,最后实在困的不行就把她推出去了!现在恐怕在房内哭呢!” “晨月是挺爱哭的!”白夜难得的笑了,犹豫了一下,“公子,为什么不把晨月带上?” 白夜第一次询问她的安排?南宫晚微微意外,笑道,“你以为我不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他一直厌恶晨月时时照顾我,婚事的事,他是恼极了我,也厌极了晨月。我现在是去战场,军营,我要还带着她,爹不气死才怪,不说晨月去了也会被赶回来,说不定连我都呆不下去!而且,军营不容女子停留!晨月去不安全更不合适!还有,有她看着玄剑我也放心一些。不是不相信玄剑,而是要在这个时候由他撑起整个落叶组确实不容易,而且还要和晨月瑞伯一起照管我们所有的生意,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晨月心细,这样不容易犯错!” “你来做什么?”终于到了军营,迎接她的居然是傅庄人!一月不见,战场的磨砺,让他一下成熟了很多,原本有些白皙的皮肤也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一身盔甲戎装,让他整个人的轮廓都显得刚毅起来。 “来迎接军师啊!皇上的圣旨在大半月前就送到了,还特别安排了亲卫队,务必保证军师的安全,在下正是皇上钦点的队长!”傅庄人热潮冷风的说。 “半月前?”南宫晚憋闷,宇寒太过分了!他凭什么安排她的一切?他凭什么给她这么招摇的特殊照顾? “比军师的到来早了二十天,那是八百里加急!只是没想到军师这么快,只是再慢了二十天。我本来还以为,这场仗打完了你都还到不了呢!”傅庄人讽刺的越加明显。 本性不改!南宫晚轻笑,“有你在,这场仗没那么容易完!”她是因坐不惯颠簸的马车,在路上耽搁的有点久。 “南宫•;•;•;•;•;•;”傅庄人气的指人! 南宫晚挑衅一笑,放下帘子,“走吧,傅队长!不要延误了军情!” 傅庄人隔着帘子瞪着马车内的南宫晚半响,压下火气吼道,“走!” 还未进城,就听到城内马嘶人叫,一大支整齐的马队整天而来,像出闸的洪水一样冲出城门。拉车的马有些受惊,整个马车都摇晃起来,南宫晚探出头来,“怎么回事?” 一个将军骑着马赶来飞快的说,“傅少将军,敌军突然攻东城,来势凶猛,南宫将军带领精兵出城支援被围,临行前交代,一定要护送军师进城!军情紧急,末将现在带五千亲兵前去支援!” 说毕一架马肚飞扬而去,赶到队伍的最前面。傅庄人看了一眼,显然也想去,但又想到南宫晚,策马走近马车还未开口,南宫晚就先下令,“我听到了!马上跟上去!” “不行!”傅庄人果断的拒绝! “你说什么?”南宫晚气道,“你只是侍卫,必须听我的!跟上去!” “皇上旨意,你不能出城,更不能上前线!”傅庄人道,一打马背,“进城!” 宇寒真的太过分了!南宫晚努力压着火气,“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我命令你马上转头!” “所以你只是个军师,不是将军!”傅庄人不听,一喝声,马车跑的更快,转眼就进了城! “傅庄人!”南宫晚气的不行,眼看城门就要关上,叫道,“等等!停!” “如果是想出城,不•;•;•;•;•;•;” “我不出城!”南宫晚口气恶劣的打断,对其他人下令,“你们去战场帮忙,务必保证我爹的安全!” “他们真的只是你的车夫?”四个人转眼之间就不见了,连马都没要一匹,傅庄人看在眼里,又惊又疑! “不像你那么没用!”南宫晚还气头上,冷哼一声,跳下马车, “上城楼!” 傅庄人跳下马挡在前面,“不行!皇上交•;•;•;•;•;•;” “够了!少用圣旨压我!不说他现在不在,就是皇上在这儿,他都管不了我,你以为你可以?让开!”南宫晚已经到了忍耐极限,越过傅庄人就上城楼,傅庄人还想去拦,被白夜一掌推来! 上了城楼才发现,战场一片混乱,尘土飞扬,敌军深入,根本分不清楚那些是敌,那些是自己人。而且城楼上风沙太大,南宫晚几乎睁不开眼睛。但又不甘心这么回去,眯着眼睛努力在混乱中寻找着南宫府的身影! “公子,将军在那儿!他们赶到了!”白夜指着远方一处说。 南宫晚顺着看去,果真看到一身武装的南宫府,身姿矫健,还好,没有受伤!她派出去的几个人在他身边四周不远处保护,应该不会被发现。当心放心了,马上转身,“走,回去等他们回来!” 下了城楼,南宫晚满身的不舒服,感觉满身的沙子,擦过脸对傅庄人道,“派人准备热水,我要洗澡!” 傅庄人轻蔑的冷笑,“我说,南宫大公子,你还当这儿是京城吗?在战场,每一滴水都很珍贵!想洗澡,等回去吧!” “什么?”南宫晚吓的脸色大变,“那个,这儿的人总要洗澡吧?你呢,你怎么洗的?” “我没洗啊,来这儿一个月没洗澡也没觉得怎么样。当然我不是你那么娇贵。”傅庄人笑道,还故意嗅着衣服走近南宫晚。 南宫晚捂住鼻子连连后退,心底哀号,怎么会这样?这儿风沙这么大,不洗澡怎么活?她在来的路上就做好了这儿条件艰苦的一切心理准备,万万没想到,现在第一件事她就受不了! “将军回城了!”众人突然喧闹的涌向城门。 “爹回来了!”南宫晚一喜,暂时忘记先时的计较,满心欢喜的去迎接南宫府的归来,才走了几步又猛的转身,指着傅庄人威胁道,“不许告诉我爹刚才的事,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第三十五章 但南宫府看见南宫晚并不如大家所想的那么开心,甚至无一丝笑意,一如南宫晚预料的满脸严峻,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去给傅将军请罪了吗?” “傅将军,关于婚事,我很抱歉。令千金秀外慧中,谁娶到她都是难得的福气,是词远无福消受!还望傅将军原谅!”南宫晚在南宫府逼人的眼神中诚恳的道歉。 “还不给傅将军跪下?”南宫府喝道。 南宫晚震惊的抬头,与自己的父亲对视抗议片刻就败下阵来,一咬牙,跪吧! “好了,这事已经过去了,贤侄也已经道过歉了,南宫贤弟就不要再计较了!”在南宫晚跪下之前,傅全适时的开口。 “怎能就此做算?小儿轻狂,对令千金多有唐突和冒犯,都是我平素管教不严!我再次替词远向傅兄请罪。词远以后要仰仗傅兄的地方还很多,此刻正是需要教育的时候。”南宫府道,又对南宫晚喝道,“还站着干什么?” “好了,贤弟真的严重了!”傅全笑道,“这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老夫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贤弟你一直放不下而已。” 南宫府无语,看了南宫晚一眼,又换上一脸厌恶,“他这次实在是太不懂事,太过分了!” “那到不见得,我虽然在关外,关于南宫贤侄的事还是听得不少。听他抗父定婚,这倒很有贤弟你当年娶弟妹的气魄啊!”傅全笑道。 “我爹?爹和娘怎么了?”南宫晚兴致高涨。 “他和我怎么一样?你还提这个做什?都几十年了!”南宫府难得的没了底气。 傅全哈哈一笑,然后剧烈的咳起来,弄的所有人都慌了。大家递药送水顺气拍背折腾了很久才让他缓过气来。 南宫晚才注意到一直半卧在踏上的傅全,脸色苍白,眼圈发黑。他中箭受伤也有近两月的时间了,怎么伤势全不见好呢?“傅将•;•;•;•;•;•;” “词远,我和你爹出生入死多年,情同手足,我也算是你的长辈,如不嫌弃,就叫我伯父吧!”傅全看着南宫晚笑道,眼里满是赞赏和慈祥。 “伯父!”南宫晚乖乖的喊道,南宫府从来没有那样的眼神。“词远斗胆,想看一下伯父的伤口。因为,这么长时间,伯父好像恢复的并不好。” “你懂医术?”傅全惊问。 “他懂什么?不过是看了几本医书罢了!伤事还是让军医处理,大夫说这儿风沙大,你伤口久治不愈,很容易感染。还是小心点好,不要听小孩子胡闹!”南宫府阻拦道。 傅全不听,解开衣裳笑道,“一下下有什么打紧,我这把老骨头还没那么容易死!一个箭伤,这么长时间都好不了,我也觉得奇怪的很,张大夫也正纳闷呢,词远你看看!” 南宫晚一看,这么长时间,伤口完全没有愈合的迹象,虽然没有流血不止,但还是血淋淋的像新的一样。手指轻轻在伤口边上一按,皮肤白了很久才慢慢恢复颜色。“箭头上有毒!” “这,你是说我中毒了?”傅全惊道。 “所有的军医都看过没人发现箭头上有毒啊。”南宫府也惊道。 “这毒怎么解?”傅庄人也紧张的说。 南宫晚看了一眼众人,手指不着痕迹的擦过自己的衣服。“这是西域的一种慢性毒药,从根本上说也算不得有毒,这种毒只是降低药效,让伤口不能愈合,处理不当就会让人流血而死。伯父这箭很深,能这样,大夫们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如果晨月在,她可以用银针现在就把毒引出来。她不在,就只能用药调理了,几副就好!” “晨月是?”傅全问。 南宫晚一笑,“她就是我要娶的女子,我的医术都是跟她学的。” “那她肯定医术超群了,当真是难得的女子!”傅全叹道。 “不过是个丫鬟!”南宫府听的心烦,“开了药方来,马上让人去熬药!” “恐怕不行!这副药方要几味特殊的草药要到沙漠去找,军营恐怕没有。明天我再带人去找。”南宫晚道。 “沙漠?”南宫府有些迟疑。 “我来的时候,东方的风沙最大,越过那片树林,应该就是沙漠!”南宫晚以为南宫府不知道沙漠在哪。 “东边的沙漠和丛林有匈奴的一个军营,人多恐怕会打草惊蛇!”南宫府担忧的说。 “那就我和白夜去吧。”南宫晚说。 “不行!”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南宫晚惊讶的看着众人。 “皇上有旨,你绝不能出城,更不能上前线。东边的树林恐怕有敌人的伏兵,你不能去涉险。你把草药画出来,我再派人去找!”南宫府道。 “其他人不知道草药的属性,沙漠那么大,他们不知道到哪儿去找是其一,就算知道,也分不清楚!只能我去,而且有白夜在,我晚上就能回来。”南宫晚道。 “我也去!”大家都在迟疑的时候,傅庄人站出来说。 “你去干什么?”南宫晚对他很不满。 “这药事关我父亲的伤势,找药的事,我当然义不容辞!而且,我是皇上钦点的你的侍卫,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职责!”傅庄人理直气壮的说。 “你可以去,但庄人留下,军营还有事等你去做,我再另派人和你一起去。”南宫府犹豫了片刻之后道。 “让他去吧,有什么事就让他去做。”南宫晚还想说什么,傅全就抢先道。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三个明天一早出去找药,务必要在晚上赶回来,不然很危险。”南宫府道,“傅将军,现在商议一下作战的事,明天他们恐怕还会来攻城。你看,今天新送过来的情报,他们在这儿又增加了兵力,恐怕他们的目的的要放弃利州,而转攻陪关,如果陪关沦陷,利州也就危险了。” “爹,伯父,我也能看看吧?”南宫晚有些忐忑的看着南宫府。 “你现在是军师,这些本就是你分内的事!难倒还要别人教你怎么做吗?”南宫府看着南宫晚片刻,严肃的道。 第三十六章 “是,将军!”南宫晚喜道。瞬间就被眼前的军事布局吸引住。 “现在地形对我军有利,而且我们粮草充足,守城没有问题。但是要将敌军驱逐出境很难。他们的重型马队一压过来,我军就只能后退!”傅全忧心匆匆的说。 “重型马队?”南宫晚没有听过。 “你看,他们用上好的铜铁做成盔甲,将西域的良马全副武装,人在后面驾车驱赶,这些马刀枪不入,力量惊人,我们的军队根本挡不住。所以只能一路退到利州!”傅全拿出一个模型,显然一直在研究和头疼。 南宫晚上下打量,眼睛亮亮的,“真是聪明,西域的良马,梁国的好盔甲,怪不得他们敢突然出兵攻打我们授天国。是我我也打!” “这不是玩的!”南宫府看着南宫晚一次又一次的放着模型马在布局模型上奔跑,喝道。 “我有办法了!”南宫晚突然道,“你们看,我们可以去攻打他们的西营这个地方!” “你开什么玩笑?那儿是个斜面,我军在下,他们的重型马队倾泻而下,我们的军马不是等死吗?”傅庄人率先叫道。 “你听我说完好吗?”南宫晚都懒得给他翻个白眼,兴奋地说,“如果他们的马队冲下来是这样,怎么样?” 将马车模型顺着斜面放下,在平面的不远处突然撑起一支毛笔,顷刻之间,马车翻了! “只要矛杆够长,我军断不会有任何瞬闪,而他们的重型马队因为不够灵活,即使知道前军遇难也停不下来,所有的军队势必乱成一团,我们再分别从两边夹击,一支阻挡他们的支援,另一支同正面军队围合,将他们的马队全歼,势必大败敌军!” 南宫府和傅全对视一眼,喜色溢于言表。 “韩将军,明天安排一支军队砍树,要整棵的大树!”南宫府高声命令道,掩饰不住的兴奋。 “你是猪吗?都说了不是这个!”南宫晚又一次把傅庄人辛苦找回来的草药扔回他身上,肆虐的风沙和灼人的烈日早已消磨了南宫晚所有的耐性。 “你说叶子小一点的,这个就是小一点的啊!”傅庄人也是怒火中烧。 “这是幼苗,叶子能不小吗?大枝的,叶子小的,茎秆是深红色的,你还要让我说几遍?” “你有本事你怎么不去找?上面的风沙那么大,眼睛都睁不开,谁看的那么清楚?”傅庄人发火了。 “我又没要你来。你死皮赖脸的跟来难道是玩的吗?”南宫晚回到,一瞪眼,“你还去找?再找不到天都黑了!” 傅庄人狠狠地看南宫晚一眼,愤然离去。 南宫晚被太阳烤的头疼不已,有些无力的说,“白夜,你也去!” 白夜有些不放心,南宫晚挥手,“放心吧,我一个人不会有事的!你们快点回来就行!” 太阳好像越来越毒了,南宫晚头晕晕的,白夜也不知走了多久了,想去找他们,却发现风沙早已掩去了他们离开的足迹。南宫晚四处看了一下,还是决定到远处的树林里去等。 好不容易爬上沙丘,风沙突然大的惊人,南宫晚完全睁不开眼,整个人都被风逼着倒退。连扭头都变得分外艰难。就在南宫晚不知所措的时候,她惊觉她脚下的整个沙丘都在塌陷。 “白夜!暗•;;;•;;;•;;;•;;;•;;;•;;;”南宫晚惊叫,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 风沙中,一只手好似凭空出现,将南宫晚拉了回来。触手的温度和力道,南宫晚马上惊觉,“你不是白夜!”习惯性的就要闪躲,那个人却紧拉着不放,反倒将她抱进了怀里。南宫晚眼里进了沙,根本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觉他的身形比她知道的任何男子都要魁梧。恍惚间看到男子腰间的佩刀,伸手就要去拔。却在此时,两人脚下又是一软,两个人抱着一起滚下沙丘。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南宫晚没忘马上拔出刀就要刺入那人的心口。那人架住南宫晚的手,一个翻滚,将南宫晚按到身下,手指在南宫晚手腕上一弹,然后夺刀起身,整个动作干净利落,势如闪电。 “我怎么也救了你吧?这就是你道谢的方式?”那人蹲下笑道。是一个很豪迈动听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能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出现的人,只会是敌人!”南宫晚努力想看清那人的样子,却只能看到那把明晃晃佩刀,刀柄是狼的形状! “那我是不是该杀了你?”那人笑道,饶有兴致的看着握着手腕的南宫晚,“像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原人,杀了易如反掌!” 第三十七章 “你是匈奴人?”南宫晚警觉。却没得到答案,周围突然变得很安静,诡异的安静。过了片刻,才有人的脚步声,是白夜和傅庄人。 “公子,你没事吧?”白夜有些发急。 “在这么的情况下都能感觉到那么远的敌人,这个人真是不简单。”南宫晚低声自语。 “公子?”白夜不懂南宫晚在说什么。 “南宫晚,你没事吧?不会吓傻了吧?”傅庄人也急道。 “白夜,我眼睛进•;;;;•;;;;•;;;;•;;;;•;;;;•;;;;”南宫晚回过神道。 “蹲下!”傅庄人突然叫道,同时按住白夜和南宫晚的脑袋。几乎在三人蹲下的同时,又是一阵狂沙暴虐。 等这一阵平息之后,沙子已经已经掩过了他们的膝盖。而白夜因为护着南宫晚,后背几乎安全被沙子掩盖。 “我眼睛进沙子了!”南宫晚被沙子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白夜掰开南宫晚的眼睛,轻柔的把沙子吹出来,看着不停眨眼睛的南宫晚,问,“公子,好了吗?” “你不是武林高手吗?风沙来了,闭眼睛都不知道?”傅庄人不忘讽刺,刚刚的场景,他觉得怪异无比。他居然觉得那一刻南宫晚像个女子一样依赖白夜的呵护。 “那些树不能砍!”南宫晚抬头,没头没脑的说。 “什么?”傅庄人又没听懂。 “那些树不能砍,砍了整个利州就完了!”南宫晚急道,拉起白夜就跑,“快点,我们要去阻止他们!不然利州就完了!” “喂,你到底在说什么?南宫晚,你等等!你是不是傻了?”傅庄人追不上白夜和南宫晚,在后面吼道。 “庄人,你让那些砍树的人都回来了,怎么回事?”南宫府冲营帐,有些气急败坏。 傅庄人才要解释,南宫晚就抢先站出来说,“爹•;;;;•;;;;•;;;;•;;;;•;;;;•;;;;” “军营里,只有将军和士兵,没有爹和儿子!”南宫晚刚开口,南宫府就喝道。 “将军!”南宫晚咽一口气,“那是我的意思。那些树不能砍,否则,整个利州都会淹没。” “什么意思?”南宫府觉得南宫晚在危言耸听。 “树林外就是沙漠,这些树就好比是围城,沙漠就是敌人,没有这些树的防护,整个利州都会被沙漠掩盖。傅庄人你刚刚也感受过了,那儿的风沙有多强。要保护利州的百姓和农田,不止不能砍树,还要多种树!”南宫晚道。 “虽然说的有理,但树砍了还会长,更多的树也可以以后再种。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解决围敌,将敌军驱逐出境,保我授天国领地完整!不砍那些树,能有办法对付那些重型马队吗?到时利州一样保不住,还会危害更多的城镇和百姓!”南宫府意志坚决。 “不行,那些树长这么大不知要多少年,而且在沙漠边缘种树本就不易成活。一旦砍了,那些沙子就会像开闸的洪水,转眼就可以让整个利州变成沙漠。就算保住了利州,你认为这样的利州还有用吗?”南宫晚据理力争。 南宫府迟疑,看了一下地形和军队布局,气道,“除了这个方法,你还能想出其他办法来抵挡他们的重型马队吗?” “我能!”南宫晚马上回到。 “什么办法?”南宫府有了希望。 南宫晚舔一下干干的嘴唇,“暂时还没想好,不过一定还有其他方法。我会想到的。” “那不知要想到什么时候,现在没时间拖了!兵贵神速,必须速战速决!”南宫府斩钉截铁的说。 “给我一天时间!”南宫晚挡在南宫府前面,恳求道,“再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想出办法来!” 南宫府迟疑,和南宫晚对视片刻之后道,“好,我就给你一天时间。如果明天这个时候想不到办法,那边的树马上就砍,而你也要以延误军情论处!” “好!”南宫晚大舒一口气,喜道,“谢谢爹,将军!” 见南宫府走了,傅庄人才看着有些筋疲力尽却只差没有额手称庆的南宫晚笑道,“为了那么几棵树,至于吗?” 笨蛋永远是笨蛋!南宫晚懒的搭理,看着自己的衣服皱眉,“我身上脏死了,再不洗澡,怎么活到明天?” “傅庄人,你知道一种狼型的佩刀吗?”南宫晚突然想起白天那个人。 傅庄人想了一下,“没有!这种佩刀在中原并不多见,不过狼是匈奴人的图腾,是匈奴王室的象征。有狼型佩刀的人多是匈奴贵族。而且我听爹说过,这样的狼型佩刀也分几种。以金色和银色最为尊贵!你见过这种佩刀了?” “没有,也只是听说了!”南宫晚淡淡的说。如果没看错,那把刀是银色的吧!照这么说,那那个人应该是匈奴的王室,可这次带兵,来的都是匈奴的部落首领或将军,没听说有王室啊?那那个人是谁?又为什么一个人出现在那儿?仔细想想,就算敌军这次有无坚不摧的重型马队,他们也一路胜利顺利的不可思议。 “你不累吗?又在哪儿瞎琢磨什么呢?”南宫晚在沙漠里就怪怪的,现在莫名其妙的问,又莫名其妙的沉思,傅庄人难免起疑。 “我跟你又不一样,我的脑袋是拿来用的,当然在想我要想的!”南宫晚轻描淡写的讽刺加挖苦,转移话题,“外面怎么这么吵?” “是匹母马,今天死了几匹战马,有一匹是她的孩子。母马离了子马,不停得叫,应该是不听使唤,跑出来了吧!”傅庄人道,“这种事在战场上经常发生!” “哦,让它离我的营帐远些,听着心烦!”南宫晚起身离开。 “哎,我说你也太搞特殊了吧,怪不得不出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原来是自己准备了好的。怪不得南宫将军说,你不是当军人的料!”傅庄人掀帘进来看见满桌干净可口的饭菜,毫不客气的坐下来就吃,没有筷子,就用手抓!还不忘讽刺。 “我爹真这么说的?”南宫晚本就没什么胃口,现在被傅庄人一动,更吃不下了。 “恩,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南宫晚你是有才,可是吃不了苦。你知道我们吃的是什么吗?士兵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所有人都一样,除了你!”傅庄人含着饭说。 南宫晚一阵恶心,冷笑出声,“你就是见得不得人对自己好!我这桌上的东西没一样是军中的,我有能力让自己过的舒服,为什么不?” “哼,不是军中的,这些菜是哪儿来的?”傅庄人明显不信。 “白夜在城中百姓家买的。连碗盘和筷子都是,你要检查一下吗?” “柴火总是军中的吧?” “白夜单独买的。” “那谁做的?”傅庄人有些急了。 “白夜做的,军中厨子做的我吃不下!”南宫晚轻蔑的说。 傅庄人彻底无语,看着一直沉默干净的白夜,完全想象不到,他会做这些。忍不住赞叹,“他可真是厉害。你每一个手下都这么厉害吗?” “谢谢夸奖,每个人都可以这样,只是我会训练罢了!”南宫晚淡淡的说,如此自负的话被她说出来丝毫不觉得奇怪。 “哦,对了,你的那四个车夫呢?那天之后就没见过他们了。”傅庄人突然想起,那四个人那天也是让他打开眼界,第一次发现人的速度和轻功可以达到那种程度。 第三十八章 “你少管!”南宫晚突然将筷子插到傅庄人的指缝指尖,冷冷的看着吓了一跳的傅庄人,“我警告你,你下次进我营帐,还这么无聊的话,我就剁你一根手指头!” 傅庄人真有点被吓到,赶紧收手笑道,“我哪有那么无聊,只是来问问你,想到办法了吗?时间不多了。” “还没有!”南宫晚正是为这个食不甘味,只有两个时辰了,她现在都还全无头绪。 “就猜到你还没有。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不定有些帮助!”傅庄人起身道。 “你?”南宫晚严重怀疑,傅庄人要能有所帮助,母猪都会上树! “别那么看不起人!走吧!你是要我拉你?”傅庄人晃晃油腻的手。 南宫晚满脸厌恶的起身,“你的手指要碰我一下,马上就剁了!” 傅庄人倒不怀疑,人尽皆知,南宫晚洁癖到变态。看着一直不变的干净胜雪的白衣,傅庄人有些疑惑。“你的衣服谁洗?”南宫晚不可能将自己的衣服送进洗衣部,更也不可能自己洗。 “白夜!”果然,南宫晚淡淡吐出那两个字! 傅庄人点头,又一次看向白夜,眼中不知是同情还是赞叹! “这儿怎么有一条河?你还说这儿没水!”到了傅庄人说的地方,南宫晚愤怒大过欢喜。 傅庄人坏笑,“没想到你南宫晚也有不动脑子的时候,没有这么大一条河,利州的农田能长东西吗?那边的树还活的了吗?这么多将士和马匹喝什么?” “白夜,把他的一只手给我砍下来!”南宫晚喝道。 傅庄人吓了一跳,没想到南宫晚这么大反应,白夜要砍他一只手,轻而易举。马上道,“不就是两天没洗澡吗?有那么严重吗?” 见南宫晚不说话,白夜也没动,知道她只是气话,傅庄人也就放下心来,笑道,“还有,别怪我不提醒你,这方圆十里就只有这么一条河,这儿所有的人和牲口都在这里喝水,这儿洗澡。” “你干什么?”傅庄人突然开始脱衣服,南宫晚吓了一跳,本能的转身。 “洗澡啊。”傅庄人答的理所当然,“你不是两天没洗澡了吗?一起洗吧,洗干净了,脑子也就活了,办法也就有了!” 南宫晚一脚将还在脱衣服的傅庄人踹进水里,“要洗你自己洗,我和你一起洗,开什么玩笑?” “你干什么?我衣服都湿了!”傅庄人从水里冒出来吼道,抹过脸上的水,笑道,“哦,对了,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南宫大公子怎么会和我们这些人一起洗?还是用和牲口一起用的水洗!所以你就•;•;•;•;•;•;•;” “牲口?所有的马都要到这条河里喝水?”南宫晚突然脑中一闪,眼睛发光的问。 “对啊,每天所有的马都会赶到这儿来喝水。”傅庄人以为南宫晚恶心到了,继续添油加醋的道,“他们还要在河里洗澡,马又不懂事,在里面拉屎拉•;•;•;•;•;•;” “敌军的马什么时候来喝水?”南宫晚突然关切的问。 “什么?”傅庄人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你不是说方圆十里就只有这一条水源吗?他们的马匹什么时候来河里喝水?” “一般是黄昏的时候,也有可能是早晨!你问这个做什么?”傅庄人道。 “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那还有时间,我现在告诉爹,明天我们就可以毁了他们的重型马队!”南宫晚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急急的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哎,什么办法?你等等我!喂!”傅庄人被扔在水里,一时爬不起来,激动地喊!可明显,南宫晚置若罔闻。 “南宫晚,你这个办法行不行啊?”傅庄人本就对南宫晚的计划一知半解,巡视了一下场地布置之后更担心了。 “行不行,很快就会知道!”南宫晚到时云淡风轻。 “哎,你倒想的轻松,如果不行,你可要受罚的。延误军情的军法很重的!”傅庄人是真有点担心。 南宫晚以为他怕牵连,冷冷的瞟他一眼,“这点胆量都没有,你是怎么当上少将军的?” “哎,你把话说清楚!我这个少将军是上阵杀敌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又不是依靠我父亲的关系。你不要指桑骂槐,含血喷人!”傅庄人腾地起火了。 “欲盖弥彰!你要真这么清白,那么激动干什么?”南宫晚冷笑,“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提成少将军,没有靠关系,谁信?” “你这是对我爹的侮辱!我爹不是那样的人!你一及冠就成朝中四品大官,这个说出去谁信?难道你也是靠关系吗?” 南宫晚冷笑,“伯父不是那样的人,可你是!我能走到今天是靠这儿,你靠什么?”南宫晚指着太阳穴说。 “南宫晚你够了!不要总是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是个天才,别人都是一无是处的笨蛋!”傅庄人已经明显动气。 南宫晚依旧轻描淡写的微微一笑,“只是对你罢了!” “你!”傅庄人气的想打人,“你为什么总要和我作对?我说一句话,你就要和我吵一架!” “报!敌军的马都在河畔喝水了!”南宫晚才要说话,一个探子跑来报道。 南宫晚马上转身,“准备!拉开闸门!把所有的子马从母马面前牵走!”回头对傅庄人,“你还愣着干什么?马上把所有的母马赶进围栏!” 傅庄人恼怒的看南宫晚一眼,火速离开。一阵有序的混乱之后,所有的母马都被赶进了围栏之内。这些母马离了子马,都放声高嘶,声音一声比一声凄楚急切。听的人心里都又酸又涩!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知道南宫晚这样做的目的,被震天撼地的马嘶弄的一阵心烦,觉得简直就是一场心里的折磨。 就在将士窃窃私语怨声载道的时候,震天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众将士都慌乱起来,有人叫道,“敌军来袭,备战!备战!” “所有人原地待命,不要动!拉开栅栏,准备迎马!”南宫晚命令道,嘴角还勾起得意的微笑。 片刻之间成百上千匹的骏马映入视线,众人才惊讶的发现,马上都没有人,冲过来的只有马! 突然远处两边鞭炮大响,群马受惊,又一阵疯跑,直接冲进南宫晚预先设好的马圈。 不费一兵一卒,顷刻之间就得了敌人上千匹的西域好马!大家都是又惊又奇,看着南宫晚简直就像在看会法术的神一样! 傅庄人惊喜的跑过来,连连问道,“成功了!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办到的?” 第三十九章 “这还要多亏你的提醒啊。马,尤其是战马,习惯群跑。母马又不能离开子马,眼见子马被拉走,势必嘶叫不停,那喝水的马听到母马的叫声,只要有一匹动,其他的也会跟着跑过来,那些人拉也拉不住。然后就成你看到这样了。”南宫晚淡淡道,却难掩得意之色。 “神啦,真是神啦!”兴奋赶来的傅全看着那成群涌动的战马,兴奋异常,也不要人扶了,趴在围栏上激动的道,“词远,好样的!好样的啊,词远!这下痛击敌军,复我疆土有望了啊。好样的,词远!” 看着一直让他头疼不已的事情终于解决了,南宫府也是兴奋难当,连忙道,“速去清点,尽快报数。” 结果是一千二百四十四匹!这些马,匹匹膘肥身健,四蹄有力,,双目有神,全是纯种的西域战马,果真都是旷世良驹。可以想想,这样的马形成队,再配上梁国精制的刀枪不入的铁甲,铺天盖地而来,会是怎样一股无坚不摧的力量。怪不得,敌军这次无往不利,长驱直下,短短时间就打垮授天国的战防边线,逼到了沙洲。也怪不得,傅全和南宫府为此茶饭不思都将摧毁这重型马队当作头号要事。 “那些马太好了,我们要能骑着这样的马杀过去,肯定能将敌人杀的片甲不留,骑他们的马,杀他们的人,想想都解气!我们什么时候打啊?我要当前锋,第一个杀过去!”一进营帐,傅庄人就兴奋的嚷开了。 “你想的倒美!那些马全未驯化,越是好马越难驯,也越认主。匈奴人爱马成性,这么多的马一下没了,他们能甘心吗?还会留着让你骑?”南宫晚冷冷的泼水。 “你是说他们会来劫马?”傅庄人一愣,随即喜道,“对啊,我们就设好了圈套等他们!” 南宫府轻轻摇头,“他们知道有伏,不会贸然来抢马。而且这次指挥的人冷静异常,治军又很有一套,很不简单呐。不会轻易上当的。” “这次指挥敌军的是谁?”南宫晚问,她不是第一次听南宫府说那人厉害了,却一直没听到他说是谁。 南宫府再次摇头,“不知道,没人见过他。只知道是个匈奴人。可是很奇怪,这次梁国的军队也全由他调度。” “怎么会这样?”南宫晚忍不住皱眉。梁国又不是傻子,那匈奴人是狼,他们与匈奴人合作本就等于引狼入室,但为了胜利,也能理解,可是怎么连一国的军权也尽数交出去? “他们不来,那这些马就全是我们的了。哈哈!”傅庄人神经大条的笑道。“我可是做梦都想要这么好的马。骑着这样的马去打仗肯定帅呆了!”“你也只能做梦!”南宫晚冷笑,“匈奴人爱马成性,驯马可也很有一套,听说,他们驯马都有一种特别的哨子,那些马一听哨音,自个儿都会跑回去。我们提防都还唯恐不及,你还想骑?” “提防什么?马在圈里管着,他们又不会来抢。”傅庄人道。 “谁说他们不来?”南宫晚反问。 “那匈奴人又不是没脑子,知道有埋伏还来送死?”傅庄人叫到。 “那就硬逼,逼的他们明知道有埋伏也会自己过来。”南宫晚笃定的说,“匈奴人爱马成痴,我们就利用这一点,杀马,虐马给他们看,那么多马,不相信他们能一直忍下去。” “虐马?怎么虐?”傅庄人脸一黑。 “放血,扒皮,砍腿,割耳,随便都是一种虐法,他们爱马,我们就让那些马死的都没有尊严。何愁他们不会自己气的失去理智,自己杀过来抢马?”南宫晚笑道。 “你也太残忍了!这种事你也做的出来?”傅庄人大叫。 “残忍?战争本就会有流血牺牲,一场仗打下来,死伤过万都很正常,还不说受牵连的无辜百姓。现在只是牺牲几匹马罢了。”南宫晚回到。这个傅庄人真的是事事和她做对! “你这算牺牲吗?”傅庄人吼道,“你这是侮辱!你这是冷血!” “你是迂腐!成大事本就不拘小节, 只要能胜,冷血又怎样?”南宫晚分毫不让的回到。 “自古领军之人,讲究的就是仁义礼智信,仁字当头,才能让将士心服口服。你这样残酷冷血,就算赢了,也会动摇军心!”傅庄人道。 南宫晚冷笑,他跟她讲兵法!“行军本就讲究知己知彼,现在明知道敌军有如此弱点,却不加利用,难道等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弱点,攻打我们不成?” “将军,你怎么看?”南宫晚和傅庄人争执不下,同时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宫晚。 “庄人说的没错,这样牺牲战马,就算胜利也会动摇军心,到时只会得不偿失。”南宫府沉吟片刻说。 “将军!|”南宫晚不满,“那是爹也舍不得那些马!” “你们都是爱马之人,那些马又都是难得的好马,你们舍不得很正常。不过少损失一匹马有可能多要几条人的性命,难道众将士的命还不及那些西域马吗?先不说那些马用了给我们带来的好处,就像你们那样养着吧,那些马根本不能为我所用。舍不得用,更舍不得杀,留着只会浪费军粮。行军打仗,我经验不多,但也知道粮草珍贵的道理。难道我们就用朝廷拨下的军粮拜拜替那些匈奴人养马吗?”停顿片刻,南宫晚见缝插针的说。 "你!”明知南宫晚在混淆视听,可她说的头头是道,傅庄人再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理由了,支吾半天强道,“我也没说不用那些马,只是不要那么残忍。” “不这样用,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南宫晚反问,明知道傅庄人没有办法。 见南宫府迟疑,南宫晚知道南宫府素来爱马,一向如此果断的他,现在居然迟疑不定,可见那些马真成了他的心头肉了,好声道,“爹,又不是用所有的马,方法越残忍,效果就越好,损失的马匹也就越少。这样吧,你把那些马都交给我处理,至于什么方法你不要过问,我保证,一百匹之内,就会有人乖乖中伏!” “一百匹,你能······”南宫府有些迟疑的说。 “将军,那······”见南宫府松开,傅庄人马上抗议。 “你闭嘴!”南宫晚粗暴的打断傅庄人,冷冷的说,“你要真心疼那些马就想办法怎样利用控制剩下的马匹,留着精力上阵杀敌吧!”又转对南宫府说,“就一百匹,我保证!但暂时,我要所有的马。” 第四十章 “滚开!南宫晚,你给我出来!”外面一阵吵闹,南宫晚正在看书,傅庄人径直走向南宫晚,将手里的包裹一扔,滚出四个血淋淋的马蹄。 南宫晚淡淡的瞄了一眼,微微皱眉,地都脏了!就知道傅庄人回来闹,也知道外面的侍卫根本挡不住他。、“南宫晚,你看看,你看!你敢看吗?”傅庄人叫道。 “我已经看过了,那又怎样?”南宫晚不温不火的说。 “你太冷血了!你敢出去听那些马的惨叫声吗?这样活生生的被砍下马蹄就像人被活生生的砍了双腿一样,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看书,傅庄人更加火上心头,想把她手里的书夺过来撕成碎片,但自知根本近不了南宫晚的身,只能吼道。 “觉得残忍就对了。”南宫晚淡淡的说。 “昨天一匹,今天十匹。昨天用开水今天用油,昨天扒皮,今天砍蹄,你到底还要怎样?”傅庄人眼睛都快要喷火了,“明天是不是就一百匹凌迟了?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那倒是个不错的方法。不过看你这么生气,证明砍下马蹄是最有效的。白夜,叫人把十匹马的马蹄统统砍下来,包好了给敌军送过去!”南宫晚吩咐道,“还有,把那些马都牵到河岸,放在他们能听见的地方,让人守好了。那些马,就让它们流血致死吧。” “南宫晚,你还有人性吗?”傅庄人彻底火了。 “你有脑子吗?什么是有利的,你不清楚吗?不要以为自己爱马就放过那么好痛击敌军的机会!”南宫晚冷言相向,“傅庄人,我再说一次,你要真心疼那些马,就想办法让剩下的马有用,不然我还会用。我的军营,可不留没用的东西!” “你!南宫晚你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让你再碰其他的马一下!”傅庄人指着南宫晚的脸放下狠话,摔帘而去。 傅庄人一走,守门的侍卫马上进来请罪还未开口,白夜就挥手让那些人出去。 “等等,把地上弄干净!”南宫晚换个方向继续看书,但心思却早已不在书上了,偏头和白夜说话,“你刚才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 “公子是故意放傅公子进来的。”白夜道。 “你怎么知道?”南宫晚轻笑。 “如果不想他进来打扰,挡在门外的就会是我。”白夜答,知道南宫晚只是无聊的打发时间,他话也就不能那么少,“公子对傅公子好像很好。” “哈哈,我对他好?傅庄人要听到不笑死才怪。”南宫晚大笑,“那小子老是意气用事,鲁莽冲动,脑子少根茎,还事事和我作对。我不这么逼他一下,他不会自己动脑子,只会来找我麻烦!” “公子要真觉得他是个麻烦,除掉这个麻烦起码有一百种方法。如果不是真心为他好,公子断不用如此费神!”白夜说。 南宫晚被说的没话说了,马上变了脸,“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猜起我的心思了?” “白夜知罪!”拜谒骂上垂首认罪。 “还是没动静吗?”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她昨天又砍了二十匹马的马蹄,匈奴人居然还是每一点动静。这次的指挥是谁,可真有本事,这么沉的住气。再一次得到肯定答复,南宫晚冷了脸,“再砍五十匹,让人用快马送过去,我要他们能看到那些马蹄的时候血都还是鲜的。把昨天做好的十匹上好马肉也送过去,就说是为感谢他们的马特制的,再把这些马肉怎么做出来的,好好的告诉他们。我就要看看,他们还能忍多久!” 有人得令而去之后,南宫晚又吩咐道,“叫将军做好准备,他们今天下去就有可能来劫马!” “傅庄人哪去了?”接令的又是一张陌生的面孔,这两天围着她的侍卫都是陌生的,这个傅庄人算什么侍卫,还队长呢? “傅公子这两日一直在马场。”白夜回答。、 “马场?他在驯马?驯那些西域马?”南宫晚生疑,随即皱眉,“这个人有没有脑子?一千多匹马,他驯的完吗?走,去马场看看!” 到马场却更让南宫晚大吃一惊,傅庄人并没有像想的那样被马颠的颠来倒去,也没有被摔的鼻青脸肿,他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高兴的近似疯癫的满场跑,他身后是上千匹跟着他一起狂奔的马,扬起的狂沙铺天盖地,更显气势磅礴。 “看啊,南宫晚,你来的正好!你看,我能控制这些马了!我让它们都听我的!看啊!”傅庄人看见南宫晚更加兴奋,一打马背,策马狂奔,好不潇洒! 可苦了南宫晚被瞬间漫天的沙尘侵袭,捂着嘴道,“不要跑了!” “你看啊,看啊!这些马可都是绝世良驹啊,现在是我们的了!哈哈,看啊!”傅庄人显然兴奋的听不见,“你说的没错,马习惯群跑,可不是乱跑。每个马群里都会有自己的头马,只要控制了头马,就可以控制整个马群!他们匈奴人就是这么驯服野马的!你看,哈哈!”傅庄人策马跑向南宫晚,还围着她打起圈来。 看着身边四起的尘土,南宫晚还来不及气恼,傅庄人马后成百上千的马就铺天盖地直冲她而来。南宫晚气急败坏的大叫,“傅庄人,你是猪吗?” 马蹄缭乱,声音震天,傅庄人根本听不见。只顾兴奋的策马围圈狂奔,而且围着南宫晚的圈子越来越小。 看着身边几乎擦身而过,转眼而去的群马,南宫晚又急又气又怕,偏偏白夜刚刚又被南宫府要了去,不在身边,气的大叫,“傅庄人,你真是猪!是疯子!” “南宫晚!”傅庄人才猛然意识到被群马围困在中心的南宫晚有多危险,他刚刚兴奋过了头,根本忘了跟他一起打圈的还有一千多匹快马,因为跑得太快,圈子又太小整个马群早已乱成一团。再要引开马群已不可能,要去救南宫晚,又隔着那么多疯跑的马,根本过不去,早吓白了脸,“南宫晚!” “词远!”“公子!”刚刚到来的南宫府和白夜正看到这心惊胆战的一幕,都吓大惊失色。白夜纵身飞进马群,但毕竟隔的太远。眼看前后两匹马都冲南宫晚夹击而去,众人都揪心的立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 南宫晚正惊恐万分,感觉一股力量凌空出现,还在呆愣之际,她已被提到了半空,越过马群,飞到了对面的边场。 “公子,受伤了吗?”白夜随后就到,只见南宫晚靠着围栏,脸色惨白,紧张的问。 南宫晚摇头,伸手扶住白夜,“是暗三救了我,你没看见他?” “没有,我只见公子一人。”白夜大舒了一口气,一扶南宫晚才发现她手指冰凉,抖的厉害,显然吓的不轻。 “那就好,你都没看见,其他人就更看不到了。”南宫晚也舒了一口气。微微一挪步,差点摔倒地上,才发现她吓的腿都软了。 “属下应当片刻不离公子,寸步保护公子的安全,属下失职,请公子责罚!”回想起刚才的惊险,白夜自责不已。 “好了,不要再属下•;•;•;•;•;•;•;”南宫晚话还未完,傅庄人就骑马飞奔而来,下马急问,“南宫晚,你没事吧?” 南宫晚淡然一笑,挑眉“我能有什么事?区区几匹马就想伤的了我?” “幸好,你武功好!”傅庄人如释重负。以前他一直不相信南宫晚真的身怀绝技,刚才见她在马群里那么慌乱,还以为她真的不会武功,没想到她能够在那样的绝地重生自救,他相信了!若不是一等一的高手,绝逃不出那个马阵。 “你没事就好!能够自救就尽早行事,绝地反击,让别人为你担心可不是你展现你本事的方式。”南宫府也到了,听到南宫晚和傅庄人的对话,呵斥道。 南宫晚脸上一僵,片刻后低头道,“是!” “走吧,回去让军医给你瞧瞧。”南宫府也不好再加责怪。 “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大夫,我没受半点伤。爹已经看出来了,我刚才是装的。”南宫晚抬头笑对南宫府。 “那走吧,回去商议一下下一步的行兵计划。”南宫府沉吟一下说。 “好。”南宫晚紧随南宫府的步伐,步履沉稳,哪见一丝先一刻的酸软。 白夜紧跟南宫晚身后,看着南宫晚依旧惨白,又若有所思的脸,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晨月总说公子一直最让她心疼。 “公子。”南宫晚回营刚坐下,白夜就端上一碗药。 “什么?”南宫晚好像累了,脸色还是惨白的。 “给公子压惊的。”白夜说。 “你什么时候也成大夫了?”南宫晚不接,却笑道。“公子以前进宫的时候,晨月逼着我和玄剑学的,说公子总会有需要的时候。”白夜说。 “那丫头!”南宫晚低笑,一接碗,却连碗带药的摔到地上,南宫晚皱着眉头低吟出声。 白夜惊觉,“公子怎么了?” “我左肩好像被马撞了。”南宫晚左臂微微一抬,又放了下去。 “恐怕有淤血,让我看看吧。公子,得罪了!”白夜想为南宫晚褪衣检查伤口。 南宫晚匆忙躲开,“不用了,也没什么大碍,开些祛瘀活血的药就好了。”见白夜不信服,又道,“你自信你的医术能好的过我?” 白夜当然不敢再说什么,恭敬的说,“那我现在就为公子抓药。” “等等,爹今天要你做什么?”南宫晚突然想起来。 “将军让我带人在敌军来袭时守住后方围剿敌军。堵住来军的退路和援军。”白夜说。 “那个位置,腹背受敌,确实不易。爹的考虑没错,整个军营没人武功高的过你,有你守住那个位置自是再好不过。”南宫晚点头,“你同意了?” “没有,我说全听公子差遣。”白夜神色坦然。 南宫晚语塞,“那爹面子上不是很过不去?”又道,“算了,你做的对,不然会有更多的人指使你。你是我的手下,只听我一个人的话,也无可厚非。不过,真是奇怪,爹刚才怎么不问我要你了?难道是忘了?” “或许将军是另有打算。”白夜眼神恍了一下,转身欲去。 “你是不是还有事没说?”南宫晚微微低头,眼中是可以透析一切的睿智,“玄剑那边的消息也该送来了吧?” “玄剑来报说,落叶组进展顺利。上次向胤佑王爷买的原矿已经全部到货,所有的兵器已在打造之中。只是两个月之中,我们在南面进的茶叶和向北运输的丝绸都被人劫了,还有其他的生意也被人抢了,南河船队的生意很冷淡,很多以前的老顾客不知为何都投到另一个商号。仅上月的损失,就过白银百万两。”白夜如实回答。 “是不是都是同一伙人做的?”南宫晚面色平静,却明显已经动气。 “不清楚,但抢我们生意的都各是同一个商号。”白夜说。 “都是秦轩烬干的!真是卑鄙!啊!”南宫晚气的拍案而起,却疼的叫出声来,冷笑,“我买他十万两黄金的原矿,他就抢我几百万的生意,他做生意,果真不吃亏!” “既然知道是他,我们要不要派人抢回来?” “让玄剑不用轻举妄动,做好能做的事就行。秦轩烬就是看我不在,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等我回去,我必要双倍几倍的讨回来!”南宫晚昂首道。 “是,我马上传信。”白夜说。 “还有,以后不要再擅作主张。”南宫晚淡淡的加了一句。 “是!”白夜低头。刚才看南宫晚累了,本想等她休息之后再告诉玄剑的事,没想到她一眼就看出他还有话没说。不过,他好像也习惯了,好像什么事都逃不过南宫晚的眼睛。 “哦,等一下去看看暗三,他应该也受伤了。药也给他配一副,告诉他,以后白天都不要再轻易现身,他们的身份绝不能暴露。”南宫晚突然心里一动,冷眼看着白夜,全是审视,“你们是不是•;•;•;•;•;•;•;” 外面突然吵的厉害,漫天的马蹄声让整个大地都好像颤动起来。 “报军师,敌军来袭,直奔马圈!”南宫晚一出去,就有人报告。 “终于来了!”南宫晚面上一喜,看着不远处扬起的漫天沙尘,问,“将军呢?这次来的大概有多少人?” “将军亲自带入断后去了,一切都如军师安排,来军恐怕过万,已全被包围。”回禀之人也是喜不自禁。 南宫晚脸色微变,“怎么这么多人?白夜,你马上去帮我爹。” 第四十二章 白夜面有疑虑,问,“傅少将军呢?” “少将军率众正面剿敌去了。” 白夜更加迟疑,知道他是放心不下她,南宫晚催促,“快去吧,我不会有事。别忘了,这是我们的军营,我设的圈套,他们纵有登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去,更别想伤我分毫!你只要守好后防,护我爹周全就行。” 南宫晚总能三言两语便让人心服口服,白夜本就从不违背南宫晚的意思,翻身骑上早已备好的马绝尘而去。 白夜走了,南宫晚心里突然有些空,有些慌了。“走,我们也去马圈看看。” “不行!”两个侍卫同时挡在南宫晚面前,一个上前道,“军师,前方是前线,皇上有旨,我等必须保护军师安全,还有将军临行前交待,不让军师出营帐,军师还是请回吧!” 她怎么忘了,还有宇寒亲自给他挑选的护卫队呢?南宫晚无奈,只得回帐篷,里面没了白夜,真空! 外面兵荒马乱,闹声震天,弄得南宫晚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在帐内走了无数圈,听到声音终于慢慢小了,转身就想出去看看,才走了几步,又发现不对,怎么有一股声音一直不减反倒越来越大,还离她越来越近呢? 南宫晚忍不住退后几步,果真很快就听到外面有人叫道,“快,拦下那匹马,保护军师!” 可是显然没什么用,片刻之后,一人就骑着马冲破南宫晚的营帐,冲到了南宫晚面前。 马在南宫晚跟前几步被高高拉起马头勒住。马上是个很年轻的匈奴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却充满轻视和厌恶,“你就是这次的军师南宫晚?” 南宫晚早将本就不多的惊慌尽数掩去,冷冷的笑道,“你就是左部落八贤王之子突脱吧?这次这么大阵场可就是为了等你。” “我还以为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会是三头六臂呢,原来不过如此,连我最没用的奴隶都不如。”突脱轻蔑的说,看着冲进来将他团团围住的将士,不显丝毫害怕! 南宫晚可没忘他冲进来勒马时眼中的惊艳,他恐怕是没见过长的如此美的男子吧。不过匈奴人一向以力量和速度为美,像南宫晚这样单薄,不入他的眼也很正常。云淡风轻的坐下,“爹说匈奴人性格暴躁易怒,又傲慢无礼,但个个勇猛。而这次带兵的突脱将军最为骁勇耐战,须得提防。可我说,越是这样四肢发达的人越是头脑简单,突脱不过是有勇无谋之辈,这次中计劫马之人必是突脱,我一定将他拿下。我和我爹谁对谁错,现在可见分晓了。” “你们汉人就喜欢文绉绉的磨嘴皮子。我来了便怎样?你以为你的破圈子能拦的住我?”突脱大刀一挥,尽显狂妄。 南宫晚伸手示意身边的人不要稍安勿躁。这个突脱可真是厉害,居然能冲出层层包围,一路杀到了她的营帐!心底虽然这样想,面上却笑道,“你真以为我这么大费周章只为你一个人?这次和你以前来的起码有万人吧?我可真低估了你的影响力。不过这样更好,他们既然来了,就一个也别想回去。你就算一个人杀回去了,救不了马,还损失了一万将士,我也不亏啊。只是你杀回去之后,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吧?” 突脱被集中痛楚,恼羞成怒,策马就想砍了南宫晚,马腿却被事先拉好的绳子一绊,摔下马来。原来南宫晚和突脱说话只是在分散他的注意力。突脱在地上滚了一圈,险险架住众多刺下的长矛,大骂,“卑鄙!我这就杀了你!” 突脱真是个猛将,感觉这些士兵还真不是他对手。南宫晚笑道,“突脱,我看你也是个人才,今天就放了你,你走吧!让他走!” 突脱却毫不领情,回头又是直取一人性命,然后脚下一蹬,直扑向南宫晚,南宫晚险险的被身边的将士拉开,然后挡在南宫晚身前,和突脱病人想接,火花四溅,更多的士兵涌上来,齐对突脱,又是一场好拼。 南宫晚心有余悸,宇寒给她的侍卫根本没什么用,这么多人还抵不上白夜一只手!退后几步道,“突脱,我劝你还是快走把。你汉语说的那么好,应该知道我们汉人的一句话,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要真想为你死去的马,死去的将士报仇,就回去整顿兵马,再杀回来。现在这样负隅顽抗,是讨不了好的,只会枉送性命!” “不用你假好心!我们匈奴人不像你们汉人那么卑鄙胆小,为自己逃跑找借口!”突脱奋力反击,好几个人又呈尸地上,他越战越勇,已经杀红了眼,叫道,“我突脱是草原的狼,不怕死!今日不听大王号令,损我兄弟过万,今日誓要杀你为我兄弟报仇。南宫晚,我们今天就同归于尽!” 突脱大吼一声,砍下一人半块头颅,血水四溅,南宫晚顾不得恶心,连连后退,冷声威胁,“突脱,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再上前一步,我可就不客气了。” “少废话,受死吧!”突脱大步上前,直逼南宫晚。刚要踏出地毯,毯子那头的人把地毯一拉,突脱一个翻转以刀撑地硬是没摔倒。于此同时,几条大铁链同时飞缠上他的腰和四肢。突脱用力挣扎,猛一使力,将铁链那头的人拉的四下飞了出去。就在此刻,几个长矛从四面而来直刺入他的身体。突脱口中溢血,大喝一声,将四周的长矛砍断,反掷回去,打在人他周围的士兵身上,又是惨叫一片。 知道突脱是活不成了,南宫晚不忍再看。转身想走,突脱突然大吼一声,飞了起来,大刀直砍向南宫晚而去。南宫晚大惊,一退,跌坐进椅子里,再无可退!眼看南宫晚就要成刀下亡魂,众将士都是拼命反扑,却也机会渺茫。 就在这千钧一刻之际,南宫晚突然拿出扇子,后柄一拍,像最勇猛的跃狼一样的突脱突然重重的摔到地上。他的大刀砍在椅背上,离南宫晚的脖子只有一线之隔! 亲们,偶回家过年了哈,有段时间不会更新了,请大家原谅。 先祝大家新年快乐哈! 大家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请留言告诉我,我会尽量改进。 关于小说内容有什么疑问,也可以留言告诉我,我有空一定解答! 谢谢大家的支持,再说一次,祝大家新年快乐!也祝我新年快乐,大家都快乐! 新的一年里,个个都心想事成哈! 第四十三章 营帐内突然安静了,静的只剩下浑浊的呼吸声,南宫晚左手无力的垂下,脸早已白的像纸一样,耳边还有突脱的大刀晃动的声音。 “公子!”白夜风一样的冲了进来,身上的血都未干,在猛然止步的那一刻,一滴血从脸上滑下。听到有人说突脱杀进了南宫晚的营帐,他就怕有不测,不顾一切的策马杀了回来,没想到看到的是如此一幕。 白夜将南宫晚肩上的刀扔出去,不敢碰她,她脸白的像个木偶,好像一碰就会碎。 “公子。”白夜小心翼翼的喊。 “白夜。”南宫晚像是有了生气,看着白夜,眼眶蓦地红了,“白夜•;•;•;•;•;•;•;” “词远。”南宫府也急急的冲了进来,问道,“词远,你没受伤吧?”房间里的惨烈,触目惊心。 南宫晚微微一愣,推开白夜,已是一脸淡笑自若,“爹你回来了,我很好啊。你没事吧?” “我征战沙场几十年,这场小战算什么?”南宫府豪迈的说。一身血迹未干,更增豪气。 他们断后的位置最危险,厮杀也最惨烈,他们都是一身血的回来,而她依旧片尘不染,她还有资格说什么呢? “那到也是。所以南宫府的儿子也不能弱啊。”南宫晚笑道。 南宫晚哈哈大笑,拍着南宫晚的左肩道,“好!这仗打得漂亮,消灭了敌军最精锐的突脱军,歼敌一万人,还又夺了几千匹好马。今天杀的痛快,要好好庆祝一下。” “今天敌军损失惨重,恐怕连夜来袭。将军应让人更加提防才是。”南宫晚疼的脸色又是一白,却没丝毫表现出来,慎重的说。 “这次领军的人冷静异常,不会冲动来袭,放心吧。”南宫府不甚在意。 “将军说的固然是事实,但越是冷静之人,越是无常,他如果趁我军大肆庆祝,不甚防备之时来袭也不无可能。而且他们现在怒气勃发,要真杀过来,可是士气难挡。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南宫府沉吟片刻,点头,“对,你说的对,我这就去统帅全军,让众将士们提高警惕,做好再打一仗的准备。”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你这帐子是住不得了,收拾一下,和我住一营,不要再动用军需了。” “不用了,我住白夜营帐吧,将军军务繁忙,人多事杂,倒不如白夜处清净。”南宫晚笑道。 南宫府也不再说什么,带人走了。南宫晚马上收敛了笑意,惨白着脸说,“白夜,去你营帐,这儿让人收拾干净。” “公子,你先休息片刻,我去换身衣服,再为公子抓药。”白夜满身是血,不敢碰南宫晚,也不敢进帐,尽管那是自己的宿处,可现在起是南宫晚的。 南宫晚点头,走进帐内就近找了个地方坐下。白夜的房间很干净,里面全是晨月的味道,都是晨月特配的香料,闻着舒服极了。今天短短的时间内,就连着两次遇险,南宫晚早已心力交瘁,等着白夜,不知不觉就趴在矮桌上睡着了。 “南宫晚!”傅庄人兴冲冲的冲进来,很是奇怪白夜居然不在。然后看到南宫晚趴在矮桌上,眉头紧锁,脸色白的肌肤透明。傅庄人在她身边蹲下,第一次这么细,这么肆意的打量南宫晚的脸,摇头叹道,“这个样子居然是个男人。怪不得大哥对你念念不忘。你要真是个女人,恐怕全天下的男人都会为你发疯,偏偏你是个男人,真不知道该说幸好还是可惜。” “白夜?”偏偏南宫晚睡的本就不安稳,傅庄人在耳边这么一嘀咕,就醒了。一睁眼发现是傅庄人,马上寒了脸,“你来干什么?什么时候来的?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傅庄人被南宫晚冷峻的气势下了一跳。心底感慨,同是一个人,怎么闭上眼睛和睁开眼睛的差别就这么大?亏他刚还在嘀咕他是个女人,若世上的女人都她那样,这男人还能活吗? “你在想什么?”见傅庄人久游神外,南宫晚更加冰冷。 冷冽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刺穿看透一样,傅庄人又是一个激灵,嘻嘻一笑,大手往南宫晚肩上一落,“哎,南宫晚你现在可真成神了,全军营的人可都在说你一掌就把突脱给拍死了。我真没想到你武功这么厉害,我以前可真是笨,居然怀疑你。你也教教我吧。” 又是左肩,南宫晚忍了半天没忍住,轻哼出声。 傅庄人以为她不愿意,手上又是用力,“哎呀,别这么小气嘛,以前老找你比武是我自不量力,现在不是诚心向你赔罪了吗?你那么厉害的武功是跟谁学的?白夜和玄剑也是你教出来的吧?那你也教教我吧,我不求能像他们一样厉害,一半就好了。行吧,南宫晚?” 南宫晚终于忍不住了,用力甩开傅庄人的手,却是疼的连起身离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干什么?我手干净的!不信你看。”傅庄人以为南宫晚嫌他脏,把手伸到她眼前,“你看,我特意为你全身洗了一遍,换了最干净的衣服才来找你的。我真的很有诚意,哎,你教我吧,教我吧。” 他又不是八岁的辰瑞那么好糊弄,教他?怎么教?南宫晚不耐烦,想断然拒绝,但傅庄人从来不会轻易罢休,又不想和他多纠缠,道,“我现在没心情,改天再说吧。” “没心情就赶紧答应了吧,免得我一直在这儿烦你。”这么明显的敷衍,傅庄人怎会看不出来?大手一挥,又毫不客气的重重拍在南宫晚的左肩上,南宫晚吃疼,整个人都往前倾了一倾,紧咬着牙才没叫出声来,偏偏傅庄人没觉察丝毫不对,仍沉浸在兴高采烈的拜师梦中,“同意了吧,我一直都想摆个武功高强的人当师傅。为了这•;•;•;•;•;•;•;” 傅庄人还在说,大手在南宫晚肩上时不时的动一下,南宫晚却是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冷汗直冒。 白夜进来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一把将傅庄人提了起来,挡在南宫晚面前,毫不留情的说,“出去!” 傅庄人吓了一跳,本就一直怕白夜,连忙道,“不用这样吧,我是来拜•;•;•;•;•;•;•;” “出去!”白夜冷然出声,眨眼之间,剑已出鞘直指傅庄人的脖子。 傅庄人吓的一颤,连忙退了出去,不满的嘀咕,“出去就出去嘛,置于拔剑么?”这也太不正常了吧,白夜从不轻易拔剑,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白夜的剑,冰冷,透亮,一如他的人一样,散着寒气和莫测。 第四十四章 “公子。”白夜跪下看着南宫晚脸上疼出的汗,紧张不已。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南宫晚责怪道。她不知道她睡了多久,或许是因为疼和不安,每一刻的时间都拉长了。她当然不知道白夜是一路用怎样的速度完成了别人眼里看到的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 “公子的伤不像淤青这么简单,我运功为公子疗伤吧。”白夜也不解释。 南宫晚疼的不行,刚才被傅庄人这么一折腾早已无力支撑逞强,只能点头。但白夜一要动手脱她的衣服,她马上又不干了,冷冷的命令,“不许碰我衣服。” 白夜一愣,不理解南宫晚为什么这么大反应,而隔着衣服疗伤要消耗比一般疗伤多近十倍的功力,但南宫晚态度坚决,道,“好!” 南宫晚的身子除了晨月无人可以碰,但公子就是公子,行事就算再不能理解,也依旧是公子,白夜当然不会在意。只是他没想到南宫晚的伤居然那么严重,他耗了他近一般的内力才将她治好,尽快恢复功力,恐怕也要运功整个晚上。 没那么疼了,而且暖暖的内力让她感觉很舒服,南宫晚身子一仰,睡着了。白夜扶住南宫晚,自己微微调息了一下,将南宫晚抱到床上休息、看着她已经汗湿的衣服, 停了一下,终究没脱,只是替她盖好被子,自己在一旁打坐运功。 南宫晚一直沉睡,不过好像睡得不安稳。好像被什么追赶,又好像被什么包围了,突然开始叫白夜的名字。开始声音很小,小的连白夜都没听清楚。可他正运功到紧要关头,断不能中断,而且知道南宫晚只是做噩梦,纵然心里着急,也只能忍着。南宫晚却越叫越大声。越叫越急,连被子都被她踢到了地上。白夜心里发急,匆忙收功,知道这一轮的努力都白费了。刚到床头南宫晚却是惊得叫着白夜的名字坐了起来,一睁眼马上吓到了,“怎么这么黑呀?怎么这么黑?” 白夜抓住南宫晚空中乱抓的手,才想到南宫晚没有内力,根本无法像他那样夜如白昼,安抚道,“公子,现在是半夜。” 白夜的声音好像有安神的力量,南宫晚平静了,“怎么不点灯呢?” “我帐内没有灯,公子若要,我现在去取。”白夜有些不安,他早该想到备好灯烛的,晨月交待过,公子怕黑。 “哦。”南宫晚一愣,随即也想到内力练到一定程度,黑暗中也能看到任何东西,而白夜应该早就到那种境界了吧,当然不需要灯那种东西,但此刻她却不能让他离开,连忙道,“不用,不用。明天再拿也不迟。现在都半夜了吗?我睡了这么久?”“没发生什么事吧?爹没找我吗?敌军没动静吗?”南宫晚又想到很多事。 “都没有。公子刚好,还需多休息。”白夜说,“而且,公子刚才睡的并不好。” 南宫晚是还觉得累,黑暗中她看不清楚白夜的脸,只是惊讶于他有那么大那么温暖的一双手。当时她也是贪恋这双手吧,才自私的留下了玄剑,而带走了组织落叶组的最好人选白夜。明知道玄剑的武功在白夜之上,是能更好保护她的人,可她还是选择了白夜。沉默半响,南宫晚轻声问,“白夜,你是不是觉得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 “公子永远是公子!”白夜怔了一下。坚定的说。 公子永远是公子,所以永远都是对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他是真心的,他的语气,他手上加大的力度,都很清楚的告诉她,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最好的!突然觉得安心了,也就更倦了,也就更依赖那双大手的温度。笑着躺下,“我可以拉着你的手睡吗? 你会在这儿 吧?” 白夜不说话也不动,南宫晚微笑的闭上眼睛,她知道他不会拒绝。因为他永远都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这是敌军新的驻军图。短短的时间就变了这么多,还这么井然有序,这次治军的人真的不简单。”南宫府看着模型图叹道。 “能几天功夫就描出他们新的驻军图,我们的人也不简单呐。”傅庄人笑道。 “我们的探子不简单,他们的可更厉害。”南宫晚看着新的驻军模型图出神,总感觉这个布局远比它看上去的复杂的多。 “什么意思?”南宫府惊觉南宫晚话中之意,“你是说我们营里有奸细?” 南宫晚本事无心透漏,但被问起她也没什么瞒的,“上次突脱直奔我营帐,分明是冲我去的,他们连我们住哪个帐篷都知道,你们说他们的探子够厉害吗?” “那应该是我们内部的人吧。”傅庄人凝重的说,“会是谁呢?” 南宫晚冷眼扫过众多将军,淡淡的笑道,“还不知道。不过有些眉目了,再过些日子,自然就知道了。” “不对啊。”南宫府突然说,把所有的布局重新看了一遍,更加惊异,“这不对。” “怎么不对?”众人连忙问。“哪儿不对?” “你们看,他们西营的人都撤走了,还有除去被我们除掉的万余人,他们的人马怎么还多了一倍?”南宫府道。 “怎么会?”众人吃惊不已,仔细一看,一算,真的! 南宫晚终于看出哪儿不对了,道,“他们是打算撤军啊。” “撤军?怎么可能?”傅庄人马上叫道,“如果要撤军还大费周章的重新布局干什么?而且人不是还增多了吗?” “那西营的人去哪儿了?这增加的近一倍的人是怎么来的?”南宫晚反问,“我们都是按帐篷算人,每个这样的帐内可以住近五十人。现在帐篷的个数猛然翻了近一倍,明显在故布疑阵,暗中撤军,有些帐篷里根本就是空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留着原来的营帐数量不变,再暗中撤军不惹人注意不是更好些?”傅庄人冷声反驳。 “这个布局肯定有特别的意义,没•;•;•;•;•;•;•;”南宫晚不想理会傅庄人。从那天断然拒绝教他习武,他就卯足了劲的跟她过不去。 “他们真撤军,这不过就是一个空城计,有什么特别意义?”傅庄人抢着道,“照我说,我们趁他们还没撤完,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哪用管那么多,浪费时间。” “不知道就不要乱开口。你的脑子永远只能想那么远,就以为别人更你一样笨。”南宫晚气恼傅庄人每次都不等她话说完就乱叫,也受够了他的胡搅蛮缠。 第四十五章 “自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说别人笨。你真以为你是神,事事都对吗?”傅庄人毫不退让的回敬。知道南宫晚永远不肯能教他,因为他们是敌人,他也就没必要献殷勤。 “你怎么知道我说不出来?你疯狗一样的乱叫,还指望别人好言相向?”南宫晚反唇相讥。 “你说谁是疯狗?刚才明明是你先跳起来的,现在反咬一口,谁是疯狗?”傅庄人拍案大叫。 “说你笨是事实。谁让你每次•;•;•;•;•;•;•;”南宫晚针锋相对。 “好了!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你们是三岁小孩子吗?几句话就吵,几句话就吵。这儿是军营,这儿是战场,我们在打仗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个军师,一个少将军传出去不嫌丢人吗?”南宫府再一次受不了的干预。南宫府和傅庄人关系一直不好,吵架是家常便饭。最近更是奇怪,几乎是一见面就吵,一说话就吵。他几次管教无效只能作罢,本想听之任之了,没想他们愈演愈烈,在这种情况下都吵起来,他当真是被两人弄烦了。 “刚刚是他先说我•;•;•;•;•;•;•;”“是他故意打断•;•;•;•;•;•;•;”傅庄人和南宫晚同时抗议,显然谁也不认错。 “够了!词远,我们在商议军情,在场的人都要发言的权力。就算说的不对,提出意见也没有错。你不要总说别人笨,你不是也有犯错的时候吗?南宫府道,见南宫晚不甘的要马上辨别,又转对傅庄人,”对别人的意见你也不能一味否认和反驳。就算有问题也等人说完再问。再说,你怎么也比词远大,你是兄,他有错你就不能担待一点吗?“ “我哪儿有错要他担待?明明是•;•;•;•;•;•;•;”南宫晚听的气极。 “你知道事有缓急吗?现在是议敌之事重要还是你们两分出个谁对谁错吵架重要?”南宫府突然对南宫晚冷声呵斥,“我们这儿这么多人就听你俩理论吗?延误军情你担当的起吗?这儿是军营,不是吵架的地方!要吵外边吵去,把你的话说完再吵,我不管你!” 南宫晚气红了脸,南宫府分明是当众给她难堪。傅庄人也觉得做的过头了,他每次都在南宫府面前吵得最凶是因为南宫府永远都会裁定南宫晚错。虽然他觉得南宫晚是不对,可是刚刚他是真的故意打岔,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下不了台,他也觉得过分。 南宫晚在众人的眼光中脸白了红,红了又白。所有人都以为她要甩袖而去,甚至撒气直接回京城都有可能。众所周知,南宫晚本就是一个骄傲的甚至过分的人呐。 可南宫晚没有,沉默片刻之后,南宫晚神色如常的指着模型说,“这是敌军故意部下的迷阵,我们能这么快的得到他们的驻军图应该也是他们故意放出来,为的就是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拖延时间。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军队应该撤走了近一半。置于撤到了什么地方,不清楚。不过肯定是下一个他想进攻我国的攻入点。” 南宫晚当然不知道南宫府此时的如释重负,他是故意让她当众难堪啊。人生有太多的困苦和不如意,偏偏南宫晚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她本就心高气傲,现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原本以为入了朝堂会有些改变和收敛,偏偏皇上又对她另眼相看,百事照顾,更让她目中无人,根本不把那些朝中大臣放在眼里。几次和当朝丞相正面冲突,那丞相萧文阴险狡诈,城府极深,他在朝几十年,本身势力就大的惊人,皇上的母亲是萧文的亲妹妹,当朝的皇后更是萧文的大女儿,这样的家事,皇上都忌惮不已,不敢动他分毫。偏偏南宫晚不知深浅,屡次在朝堂之上公然和萧文作对。她哪里知道,萧文是还不把她放在眼里,如果哪一天真想除了她,就算皇上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她。原本以为皇上对南宫晚是真心赏识,可他现在越来越猜不透皇上的心思,皇上根本是一个劲的将她往风口浪尖上推,他越来越担心,皇上是想扶持南宫晚,借她之力抗衡萧文,然后让萧家和南宫两大世家相争,最后伺机一并铲除。可南宫晚太多自信和骄傲,根本不懂这些。况且人世无常,哪有那么容易?她以后要面临的问题,挫折和打击太多了,现在不锻炼,他真怕她会哪一天受不住打击,而毁了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能克服自己的骄傲,淡然的留下来,他很满意。 “既然敌人的兵力剩得不到一半,我们倾巢出动,大军压过,速战速决,一举解决剩下的人。再伺机而动,支援其他可能被攻打的地方可好?”一个老将率先说。 “没那么简单,他们的布局奇怪,里面虚虚实实,像迷宫一样。到时我们在明,敌在暗,损失不可估量。如果敌军撤走的大军再杀回来,我们就只有腹背受敌。”南宫府否决。 “他们留下这些兵不仅是迷惑更是防御和阻挡,这些营帐之间看似没什么联系,但应该是种阵法。你们看,如果去掉这些就是上古著名的满星阵。”南宫晚推掉一部分模型,“如果不看这部分,就是鬼谷子的乾坤阵。仔细看,整个布局根本就是一盘棋,怎么挪都是一个阵或是几个阵。不知道阵法,我们贸然强攻,只会损兵折将。” “这可如何是好?”众人陷入沉默。攻损失成败未知,不攻就彻底中了敌人的圈套。这个真是个难题。 “你不是军师吗?不会没办法吧?”傅庄人挑衅的看着南宫晚。 南宫晚冷眼瞟他一眼,冷淡的说,“办法是有,不过要些时间。这既然是盘棋,看下怎么下棋就能知道怎么行军。”见傅庄人又要开口,南宫晚面露厌恶,“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敌军的计划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我会尽快想出办法。置于那些撤走的兵去向应该不成问题,他们这几天应该还会继续撤走一部分兵力。我们只要盯紧他们的动向,再派人跟踪自然能找到其他人。而且就算不这样,我也能查不出来,他们几十万人,能凭空消失了吗?” 傅庄人当众被堵的全没有回话的余地,脸上一阵尴尬。南宫府看着一有机会就针锋相对的两人,忍不住摇头。 “哎,这么多营,你要想到什么时候去?我们几十万大军就在这儿干等吗?”傅庄人终于想出了话,马上不服气的出声。 “我起码能想到办法,你能想到办法吗?”南宫晚马上回到。 “我才不管他什么阵法,直接给她冲散了不就行了。”傅庄人突然脑中一动,真想到办法了,“我带着那些空马冲回去,将他们的阵营冲乱,我们大军再随后杀过去不就行了。” 众人都觉得傅庄人的想法有些孩子气,这么严谨的布局哪能这么胡闹?又怎会那么容易? 不想南宫晚微微一顿,却第一个叫好,“好!这真是个好主意。将上次缴获的马加起来怎么也有五六千匹。这样直冲过去,逼的敌军不论真假,全数暴露在太阳底下,他们的阵法也就没什么用了。然后我们的大军分三路夹攻。一路从东面树林直下,将敌军逼到临水。一路大军从西郊渡水,也将他们逼到临水。剩下大军正面进攻,直逼临水。到时傅庄人你在带着你的马队跑回来,让他们无路可退,到时我们再三面围合,怎怕不胜?” 众人一听都是眉开眼笑,傅庄人更是喜不自禁,他真没想到南宫晚会认同他的想法,而且是第一个,还说服了其他人。 南宫府表情却仍很严肃,南宫晚转变之快可疑之外,她的方法也很奇怪。总有地方觉得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第四十六章 第二天吃过早饭,全军整肃。傅庄人一马当先,身后是几千匹身姿健硕的骏马。一声令下,傅庄人一马当先领着几十人带着几千匹空马卷尘而去。而剩下的大军却迟迟没有得到出发的命令,众人惊异,却不敢妄动。 过了近一个时辰,南宫晚突然让白夜传话,“今天会有仗打,但现在都可以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听候安排。” 众人惊异无比,交头接耳,不明所以。明明说好分路进攻,现在傅庄人已经去了近一个时辰了,他们不去接应,那傅庄人怎么办,他们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大家先回去休息,晌午过后,再有安排。”久不露面的傅全难得的现身了,伤已经好多了。 傅全已经开了口,南宫府虽然不知道南宫晚如何打算,但她能说动傅全,那也应该不会大错,也道,“大家先稍作休息。” 大军才散去不久,傅庄人就带着一些人满身是血的回来了。尤其是傅庄人,肩上和大腿的两条伤口深可见骨。他们身后早已没有那几千匹马的踪影,他们身下的马也是狂躁不安。 看到傅庄人满身是血,受伤严重,南宫晚吃了一惊,看向傅全,傅全却只是轻轻摇头,示意她不必在意。军医马上带人将他们抬下马送入医室。 南宫晚有些不安,转身问白夜,“走之前,紫金丹晨月给了几颗?” “三颗。紫金丹是续命用的。傅公子受伤虽重,但无生命危险,不需要。用这个吧。”白夜递上一个小瓶子。“创原丹,专治刀伤和剑伤。”这是晨月特意为他配的,他知道南宫晚会着急,特意带在身上。 “那马上给他送过去吧。”南宫晚还是不放心,“算了,我还是去看看。” 去的时候,傅庄人已经包扎好了。傅全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伤口。傅庄人闭着眼睛不说话,但显然没睡。 “词远来了啊,庄人他没什么事。”傅全看见门口的南宫晚,笑着起身。 南宫晚突然有些歉疚,“傅伯父,我•;•;•;•;•;•;•;” “别说了,你没错。你做的很好!”傅全笑道,“军人嘛,身上总要有几道口子才是军人!他那点伤算什么?我和你爹上百场仗,哪次受伤不是从生死线上拉回来的。年轻人总要吃点苦头才好。” 傅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眼色澄清的看着南宫晚,“你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我不知道你会受这么重的伤。”南宫晚伸手倒出一颗创原丹,递到傅庄人面前,“这是创原丹,晨月配的,对你的伤•;•;•;•;•;•;•;” “你早知道!”傅庄人狠狠地推开她的手,把药扔到了地上。 “你!”南宫晚气怔。她亲自给他药,他居然不领情。但见他全身包裹的白布,又咽下气道,“现在跟你说不清楚,等你伤好了再告诉你。” 傅庄人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愤怒的叫道,“怎么说不清楚?你现在就说。你明知道那些马一听他们的哨音就会跑回去。你还故意让我去送死!” 南宫晚吓了一跳,本能的想挣脱被抓的手,却让傅庄人更加盛怒,紧抓不放,像是要把她的手捏碎,“所以你昨晚才那么奇怪的第一个赞同我,那时你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是不是?” 白夜马上上前扣住傅庄人的手,冷然出声,“放手!” 傅庄人哪会听,继续用力,“南宫晚,用你的聪明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很舒服吗?看着我和几十个人去送死很舒服吗?我早该想到你那么冷血的。” 白夜一用力,傅庄人终于松手了,白夜将南宫晚挡在身后,傅庄人还不甘心,伸手又要去抓,口里叫道,“我很脏吗?我看着和我一起去的人有的被突然倒跑的马摔下来,然后被成百上千的马活活踩死,有的被敌军杀死。你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还让我们去送死。南宫晚你才是真的脏。你脏的没有心,没有血!” 见吵得不像样,傅全上前将傅庄人的手按回去,“别说了。这次的行动,词远事先已经给我说过了。” “那你还让我不送死!”傅庄人大叫,然后又狠狠地对着南宫晚吼,“你没有给我爹说实话对不对?你总有办法三言两语的说服别人,所以你迷惑我爹听你的对不对?听你的让他送他的亲生儿子去送死对不对? “你够了!不就是差点死过一次吗?我也差不多死了两次,我有像你这么大呼小叫的吗?”南宫晚也起火了,厉声说,“傅伯父是容易被迷惑的人吗?我早就说过,西域人爱马,驯马很有一套,那些马一听哨音自己都会跑回去,我们根本控制不了,是你不听,偏要•;•;•;•;•;•;•;” “所以你就让我去死!”傅庄人叫道。因为激动,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流了出来,浸透了白布,看的军医和傅全着急不已,连连劝道,“别吵了,别吵了,伤口又流血了。” “我没有!”看着被血染红的布,南宫晚又后悔跟他吵了,但不甘心被误会,冷着声音满是倔强的说。 “你又干了什么?”南宫府进来看到这场景,知道南宫晚肯定又和傅庄人吵了一架,马上动气,对南宫晚喝道。 “我•;•;•;•;•;•;•;”南宫晚张了一下嘴,又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说话,看向一边。无论如何,她都是错,还解释什么? “你什么?嫌人家伤的还不够重,还要来气他吗?”南宫晚的态度,让南宫府更加生气。 “他根本就是想我死!明知道那些马一听马哨就会不•;•;•;•;•;•;•;”傅庄人叫道。 “你也闭嘴!”傅全喝道,口气太重,忍不住咳了一声,又减轻声音说,“贤弟,词远只是来看看庄人,还特地送药来。是庄人不知好歹不领情,不关词远的事。” “我要是庄人,我也不领情!”南宫府气呼呼的说。 “昨晚词远就把这样的情况给我说清楚了,是我同意他这么做的。”傅全为南宫晚开脱。“我昨晚大概听了词远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庄人受伤,是他自己本事不够。你别难为词远。” 南宫府当然不好直驳傅全,冷眼看南宫晚一眼,“走吧,难道还要三军将士等你吗?你的办法最好有用,否则我一定军法论处你。” 南宫府一走,南宫晚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将药瓶交给傅全,“这药极好的。”这才追着南宫府而去。 傅全看着父子俩离去的背影,摇头轻笑,父子俩都一个脾气!南宫府也真是不知足,他要有一个这么争气的儿子,做梦都要笑醒。 第四十七章 “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各军按原定计划到指定地点待命,正面大军去一半就足够了,其余将士守住各营,东西两路大军从后面包抄过去,等火势一起半个时辰之后,就全面进攻。”南宫晚冷着一张脸对各位将军说,心情明显不佳。 众人心里疑惑剧增,先时说攻不攻,现在敌人多了几千匹骏马反倒才攻,这不明摆着送死吗?而且敌军好好的怎么会起火? “这就是你的办法?”南宫府脸色死一般的难看,“他们的阵法不破,我们不是送死吗?那几千匹不是白白送回去让他们重组马队吗?” 南宫晚闭眼停了一下,睁眼清冷的看着南宫府,“我在那些马的草料里下了药。那些马四个时辰之后会尽数疯癫,五个时辰必死无疑。”语毕不再看面如死灰的南宫府,对众人道,“敌军的几千匹马失而复得,正值高兴,不会防备我军今晚有袭,东西两路大军的包抄就很容易。那些马发了疯,马圈是关不住的,马哨也没用,从内部自会乱了他们的阵法。吃了药的马拉出来的马粪,一遇火就着,到时群马乱跑,敌军整个军营都会起火,再过半个时辰,那些马就应该全死了,敌军自是必定乱成一团,我们的人马此时杀过去,定可完胜!” “出战的事跟我无关,全靠各位将军了,词远告退。”南宫晚向南宫府行个礼就匆忙走了,退到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才转身远望着南宫府,叹道,“爹这一辈子就只爱马,我一下杀了杀了这么多,他肯定认为我坏透了。” 白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的守在一旁,好在片刻之后,南宫府恢复正常指挥诸军,神武果断依旧,南宫晚才转身回营。 那一仗自然完胜,进军比他们想的都还要容易和顺利。只是那遍地倒下的马,死相惨烈,触目惊心,这次歼敌近几万人,自军损失不足千人,绝对的完胜。全军欢腾,举国报捷,可是南宫府无丝毫喜气,却也一直没见南宫晚。不知是他不想见还是军务太多耽误了。撤走的敌军也有了消息,转到了千里之外的潮州,梁国境内,目标直逼授天国都城。 南宫晚出奇制胜,傅庄人当然也知道了,当天就拖着重伤到南宫晚面前大吵了一架,不外指责她冷血残忍。南宫晚早就料到会是如此,没让他多说几句,就让白夜把他扔的远远的。 大军拔营,急赴潮州。因为事出突然,觉察到敌军的动向已经太迟,潮州边境已经节节败退,即将危及城都。 大军先行,伤员和南宫晚等人随后。因为要拔营,各个事自热很多。而白夜就更忙了,南宫晚需要打理的事本就比一般人多得多。南宫晚倒是很悠闲,瞎转了半天,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傅庄人。从那天被白夜扔出去,都好几天没看到他了,不知他伤好的怎么样了。 傅庄人在睡觉。南宫晚没来由的有些失望,暗自好笑,难道她是太闲了想和他吵架了吗?本来想走,但第一次看到傅庄人闭着眼睛的样子,还真是安静啊。不得不承认这小子长得还可以看。才发现他身上的白布居然全变成了灰色,有些居然成了黑色,哪有一点白的影子?南宫晚好笑,“在哪儿弄这么脏,伤这么重也不老实。哼,你可真是不识好歹,我要真想你死,你早死几百回了,还能活到现在?” 南宫晚转身要离开,手却被抓住了,一回头才发现傅庄人居然一直醒着,“你装睡!” “你说你不想我死?”南宫晚想抽手,傅庄人又死拉着不放。 “你先放手。”南宫晚挣脱不了,动气了。 “你先说。”傅庄人怎么听,反倒拉的更紧,“你要不是想我死,怎会故意让我去送死?” 他受伤的为什么不是这只手?南宫晚气恼,“你再不放手,我让白夜把你这只手也砍成那边一样!” “你先回答我!”傅庄人突然吼道。他一直知道南宫晚讨厌他,但没想到她讨厌到想他死。他一直说她冷血残忍,没想到她真的是心狠手辣。他们流血牺牲,她却永远一身白衣胜雪。被人碰一下都嫌脏了她。世上竟有这样的人?而他居然更在乎她是恨他还是不在乎他,所以才可以那么云淡风轻的转眼之间就计划着让他丧命。“你就那么恨我,恨的想我死?” “你死了吗?”南宫晚当真气了,“你口口声声说我送你去死,你不是还没死吗?我真要你死,还会留你在这儿拉着我吼?” “你明知道那些马一听马哨就会回去,你还不故意让我去,不是想我死是什么?我没死,你是不是不甘心,又计划着怎么杀我是不是?” “你简直不可理喻!”南宫晚气极,“我就是想你死,就是故意的,行了吧?谁让你笨的跟猪一样。” “你终于承认了!你终于承认了!”傅庄人终于松手了,满是心灰和受伤,“南宫晚,我知道我们关系不好,我也知道你讨厌我,可我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讨厌我。讨厌到让我死。我居然还那么相信你,相信你是朋友,相信你是可以交一辈子的人!” “我,我,我•;•;•;•;•;•;•;”南宫晚气的转身想走,但傅庄人伤心的样子又让她狠不下心,真是越描越黑,气道,“你怎么这么难缠啊?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清楚?” “刚才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你想我死就这么简单!”傅庄人狠狠地说,“不过南宫晚,我告诉你,想我死没那么容易!你记着,从今以后,我不再信你,不再•;•;•;•;•;•;•;” “你就是猪!我刚刚说的是气话!”南宫晚当真无奈,随即冷笑,“傅庄人,杀人需要理由的吧?你真以为你重要到要我南宫晚亲自设计杀你?我要真想杀人,那人必死无疑,而且会死的很惨!” “那就是你一点也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我的生死,所以看着我去死!”傅庄人更加受伤,她怎么可以一点都不在乎他?那天在雨幕里,她耐心地把相宜的玉佩交到他手上,他以为在她心里,他不一样,原来只是不在乎! “你讲不讲道理?”南宫晚气的又不不行,想要甩手而去,又气不过的一拳砸在傅庄人受伤的左肩上,“我知道你能活着回来,但没想你这么没用,那点事就受了一身伤,现在还为这点伤闹着不放!你不只没用,还不是个男人!早知如此,我就是让猪去,也不让你这去!” “你没想我死?你相信我能全身而退?”傅庄人好像被疼痛冲了脑子,突然惊喜的问。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脑子?”南宫晚已经完全无语,撒完了气,哪还理他。 傅庄人刚听到天大的好消息,怎会就此罢休?匆忙跳下床,早忘了自己的腿伤,挡在南宫晚面前,“你相信我?” “可事实告诉我,我信错人了!”南宫晚推开他就走。 “你没有!”傅庄人急的去拉,本就一直没站稳,腿伤又有伤,这样一推一拉,严重失衡,反倒将南宫晚一起拉到了病床。两人都是一愣,傅庄人本就怕留不住南宫晚,现在将错就错,一个翻转,将南宫晚压在身下,急切的说,“你没信错我!我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可是我想救更多的人!” “你!”南宫晚想起身,却被他一只手压的死死的,瞪着傅庄人,“你找死!” 第四十八章 傅庄人现在可想不到对南宫晚的冒犯,只想她信他,“真的!如果你告诉我实情,就算知道危险,知道这个结果,我也一定会去。你怎么不跟我明说?” 南宫晚又是挣扎,意识到那只是徒劳,不跟他说清楚,他不会放过她。冷声道,“我怎么跟你说?你会同意吗?你和我爹都爱马,上次几十匹马你就跟我闹成那样,这次是几千匹你会同意吗?我爹爱马如命,要知道我此举要葬送几千匹马的性命,他断不会轻易同意,而你永远都是第一个否决我,这次还关系到你的爱马,你必定会横加阻挠。时间紧迫,在更多的敌军撤走之间,我只能对你们守口如瓶,我爹又是将军,我只能瞒着所有人,独告诉傅伯父。你自问,如果知道我的计划,你会同意吗?” “那•;•;•;•;•;•;•;”傅庄人很犹豫。 “那些马全死了,除了你们骑回来的那几匹。我说过,我的军营不•;•;•;•;•;•;,你看什么?”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傅庄人的眼神变得怪怪的,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南宫晚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挣扎想起身。 傅庄人眼神变得更加奇怪了,他一只手,几乎不怎么用力,她居然挣脱不了。一放手,南宫晚马上起身,再次伸手将她按回去,几乎不费力,更加怀疑,“我怀疑,你真的会武功吗?” “我。”南宫晚不动了,平静的冷笑,“我怕不小心打死你。” “是吗?”傅庄人当然不信,但所有的事实让他不得不信。南宫晚是天下盛传的武林高手,就算是徒有虚名,也不会完全空穴来风吧?而且她一掌打死勇猛的突脱是事实。她若不会武功,怎么可能教太子,又怎么可能训练出白夜玄剑那样的高手? “傅庄人,你再不放开我,我对你不客气!”南宫晚被傅庄人的眼神弄得心慌不已,却努力控制。 傅庄人迟疑的松手,在南宫晚要起身的时候又压了回去,审视的看着她,“我今天,还真想试试!” “你!”南宫晚气怔,正不知如何是好,傅庄人突然被人拉开了。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不重,不轻,不松不紧刚好将她拉起,是白夜!南宫晚大喜,反握住白夜的手叫道,“白夜!” “公子!”白夜微微偏头,眼神却冷冽的看着被他扔到地上的傅庄人。他早该知道傅庄人不会罢休,会找南宫晚麻烦,他真不该掉以轻心。而且几乎每次他一离开,南宫晚都会出事。 “没什么!”南宫晚笑笑,她真只是想叫他的名字。白夜,白夜,他的名字怎么可以这么好听呢?马上惊觉不妥,变脸指着傅庄人,“把他的•;•;•;•;•;•;•;”一见那未好的伤又改口了,“扔床上去!” 傅庄人一声惨叫,白夜是真的把他扔回去的。 傅庄人疼的呲牙咧嘴,南宫晚却很满意,拉着白夜的手无比得意的说,“白夜,我们走。” 傅庄人渐渐没了声音,视线定格在南宫晚主动牵起白夜的手上,觉得怪异无比。 “哎哟,南宫晚你是故意的!”傅庄人抱着自己的肩疼的吃牙咧嘴。 南宫晚被马车晃的头晕晕的,虽然马车被白夜改的很舒服,但行的太急还是晃的厉害。她当然不可能告诉傅庄人她是被马车颠的,故意笑道,“是又怎样?” “你别太过分!就算我在你受伤的时候打过你,你上次也已经还过了。你还想折腾我到什么时候?”傅庄人又忍不住大叫。 南宫晚嘻嘻一笑,他说的是上次,她本来拉着白夜要离开,猛的意识到他也是伤的左肩,就又走了回去,大力的拍了两拍,疼得傅庄人哇哇大叫,她笑眯眯的对他说,“上次你拍我拍的痛快,我就还你两下不过分吧?”白夜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居然难得的笑了。事后才想起傅庄人根本不知道她受伤的事。不过白夜笑的样子好好看,好温暖呐。他真应该多笑笑,可是她又想他只对她一个人笑,南宫晚想着想着出神了。 南宫晚走神了!这可不多见,她不会又在算计什么吧?傅庄人手一晃,“你傻笑什么?在算计怎么折腾我?” 南宫晚回过神来,她想白夜了!即使知道他就在马车外,“白•;•;•;•;•;•;•;” 傅庄人猛的扑过来捂住她的嘴,急道,“你也太过分了吧。我又没说什么,怎么得罪你了?” 南宫晚才猛的想起白夜现在在教傅庄人武功,傅庄人怕白夜的要命,说白夜不苟言笑,还严厉的不行。他哪知道白夜当初训练的时候,比他严厉几百倍,在严训中丧命的不在少数。他更想不到,如果不是南宫晚的授意,他就是杀了白夜,或是在白夜面前自杀,白夜也不可能教他分毫。 南宫晚一瞪眼,傅庄人马上收手,这下是真得罪她了。 南宫晚厌恶的擦脸,傅庄人马上乖乖的递上手帕,看他突然诚惶诚恐的样子,南宫晚又觉得好笑,“白夜现在是你师父,我算是白夜的师父,我也就是你的师祖了。比你高了两个辈分呢,你小子,可要对我客气点,不能以下犯上。” “你明明比•;•;•;•;•;•;•;”“嗯?”南宫晚一出声傅庄人又乖乖把后面的话压了下去,只能留在心里说,明明比我还小两岁,居然想当我爷爷!现在让你猖狂,等到了军营,见到南宫将军,到时看看谁在没大没小以下犯上。祖师爷爷?我非得让你叫我一声哥不可,到时看你还敢叫我•;•;•;•;•;•;•; “猪,我要出去走走。你把马车擦一遍。”南宫晚笑道,掀帘一探头,白夜就已在车旁,伸手将她抱下马车。 “这两个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看着在白夜身旁笑的灿烂的南宫晚,和跟南宫晚一起就变得分外柔和的白夜,傅庄人忍不住摇头。但抱怨归抱怨,马车还是要擦的。南宫晚是真的变态,明明马车干净的一尘不染,她还总不时的嫌脏。而他就算有伤也得擦,用南宫晚的话说,他就是用嘴,也得把马车给她擦干净。真是受不了,他爹怎么把他安排在南宫晚车上,说什么多多学习,这分明是送他儿子上贼船呐,不被她整死就不错了。可有白夜在,他还一个不字都不能说。 “他们两个太奇怪了,尤其是南宫晚!”傅庄人越想越不对,想起南宫晚对白夜的种种,这分明是种依赖呀,心里猛地一动,也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南宫晚他,他不会跟我大哥一样,喜•;•;•;•;•;•;•;” “公子小心!”白夜送南宫晚上马车了。 出去走了一圈,头没那么晕了,四下一看,南宫晚放心的坐下,笑道,“猪,你做的越来越好了哦。” 傅庄人怪异的干笑两声,心中盘算着刚才的想法几分对错,想着想着就满脸恶寒,坐到离南宫晚尽可能远的角落。 第四十九章 “公子,明天十五。”白夜对又在对新的线路冥思苦想的南宫晚说。 “又到十五了吗?”南宫晚抬头,她到战场都三个月了啊,“把药给我。” 白夜将药瓶拿出来,却不给她,迟疑一下说,“晨月说这药公子要尽量少吃,还是明早再吃吧。” 南宫晚微微一想,“好,明天早点给我。” “对了,傅庄人那小子教的怎么样了?”南宫晚突然想起。 “傅公子是练武的奇才,而且对武术和痴迷,悟性很高,进步很快!”白夜回到。 “是吗?那他也没那么笨。”南宫晚笑道,“他运粮去了这么久,也该回来了吧。” “南宫晚。”说曹操,曹操就到,来人正是傅庄人,一见白夜恭敬的行个礼,“师父。”又对南宫晚兴奋的嚷嚷开了,“你真是太神了,这招陈仓暗渡真的是以假乱真呐!你不知道这一路我们的粮草被人劫了四次,每次我们都像你说的那样,有人来抢,我们就丢下粮食跑。那些人打开箱子,一看是石头,还真没怀疑,气急败坏的丢下粮草就跑了。那么大的箱子,上面都堆上一层石头是费事,可运下来比那单运粮草轻松多了。你不知道,这次和我一起运粮的几个老将,他们说以前运粮危险极了,时时提心吊胆的,吃不安稳,连觉都不敢睡,就怕那粮草出问题。他们头一次运粮这么轻松。开心的只差没把我当菩萨供起来。我可也没白居功,我说这都是军师你的主意,箱子也是你让人造的,他们可是对你敬佩的紧,求我定要带他们来亲眼看看你。我也才知道你居然这么有名,还真有人把你当神拜。” 傅庄人一进来就喋喋不休的一大堆,根本没管人家爱不爱听,在没在听。 “真是猪,幼稚!”南宫晚耳根子终于稍稍清净了一点。不过这段时间傅庄人不在,她还真有些不习惯。“不就是被人夸了两句吗,就像要升天了一样。” “你是听太多了,都习惯了才这样。你不知道那些人知道我天天都能见到你,羡慕的跟什么一样。”傅庄人还是兴奋不减。 “那也是在夸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南宫晚好笑。 “我听着高兴啊,想我,我们好歹也•;•;•;•;•;•;,好歹也•;•;•;•;•;•;•;”傅庄人愣住了,对呀,他们有什么关系?敌人吗? “我们好歹也什么?”南宫晚明知故问。 “我好歹也是你兄长,你哥啊。”傅庄人转念一想,笑道,然后转身跑了,“我去跟两位将军复命,一回来就奔你这儿了,于理不合,于理不合呀!” “你!”南宫晚气的站起来,可偏偏傅庄人现在武功进步神速,溜的比兔子还快。提这个南宫晚就来气,那天南宫府也不知是哪门子不对,硬要南宫晚认傅庄人为兄长,还非要叫他一声哥哥。当时看傅庄人在一旁小人得志那样,一气就当众叫他猪,结果没把傅庄人气到,把南宫府气的冒烟。气了南宫府,真正气的还不是她南宫晚。南宫府本就一直对她有气,态度基本上就没好过。现在大大小小的事情加上,他们俩父子的关系简直冷到了极点。无论南宫晚怎么努力,怎样讨好,都修复不了他们日益疏远的关系。南宫府现在基本上只和她谈公事,也只在公事上见面。明明就近在出门就可以看到,他们居然有时三天都见不到一面。上次当面叫他爹,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每每想到这个,南宫晚心里都堵得慌。 外面传来阵阵欢呼声,看来又打了胜仗了。南宫晚刚吃过药,或许是连着几个月的吃药,身体有些受不住,现在浑身不舒服。 “按公子部署,我军分三路截军,四路包抄,将东营拿下了。现在营寨连成一线,以洛水为屏,敌军再要攻打,没那么容易了。”南宫晚废寝忘食的计划终于有了回报,以后也不用再这么辛苦了,白夜也很高兴。 “敌我损失如何?”南宫晚揉着眉心问。 “死伤各半,我们损失兵马过万。”白夜如实回答。 “过万?如此严密的包围居然都还能损我这么多人,他们这次的首领是谁,真的太厉害了。一个小小的东营,就让我们损失如此惨重,我真怀疑,他是故意占有东营让我们反攻的。”南宫晚皱眉,“守营的有人逃跑吗?” “没有!全部负隅顽抗至全军覆没。”白夜也觉察到有些不对,见南宫晚眉头锁的更紧了,又道,“就算如此,攻下东营,解我军近敌之忧,也全无害处。敌军全力守营应该也是,明白这个道理。” “希望如此。不过我还得从头仔细想想,总觉得•;•;•;•;•;•;•;”外面突然传来南宫府特有的豪迈的笑声,南宫晚再次皱眉,“爹这次也去了?” “是,这次攻营是由将军亲自攻入。”白夜道。 “他怎么什么时候都要亲力亲为?”南宫晚眉头不展,“走,去看看。” 一出营帐,就见南宫府大笑着揽着傅庄人的肩进了营帐,偏头问白夜,“傅庄人也去了。” “是,他是这次作战将军的副将。”白夜说。 “昨天才打了半天,今天又杀了近一夜,他也不嫌累,精力真好。”南宫晚懒懒的说,转身又回帐了。 “公子,怎么了?”白夜微微奇怪,公子和将军的关系又变差了,现在是几天都说不上一句话。 “不去了,我累了,爹也该休息了。”南宫晚还是懒懒的,她现在全身都不舒服,脸肯定白的跟鬼一样,他们在战场上厮杀了一夜都还这么精神抖擞,生龙活虎的,她去了只会惹南宫府生气,他本就一直嫌她身子单薄的不争气。 “爹,你找我。”南宫晚睡下不久就听到南宫府叫她,匆忙赶过来,进帐才发现,南宫府要见得不只是她一个,而是一屋子人。他们都还是遍身血迹,身上还有草草包扎的伤口。他们都一直没睡吗?相较于他们千刀万壑的盔甲,南宫晚一身胜雪的白衣显得分外的突兀, 看到面色苍白的南宫晚,南宫府就忍不住皱眉,冷声喝道,“这儿只有将军。” “是,将军。”南宫晚微不可见的吸了一口气,淡然的问,“将军,传我何事?” “现在敌军残败,我军士气正盛,我们想趁胜追击,将他们逼出蚩门,将战场迁到梁国去。而且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便于他们沿岸设防,到时再炸掉桥,我军就被动了。”南宫府直奔主题。 “不行,太冒险了。一是不知敌军对岸设防布局如何,我们贸然进攻,只能误打误撞,胜算不大,而且死伤未知。二是,就算士气旺盛,但一夜厮杀也是疲惫,再过江作战,有些为难将士。第三,我觉得这次的东营之战有些奇怪,有可能是个圈套,我要再想想。现在,大军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凭借洛水的天险,敌军也不会轻易来袭,就算来了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暂时对我们没有威胁。”南宫晚冷静的分析。 一番话头头是道,众将士本是满腔热血的等南宫晚赞同他们的计划,再给他们想出好的行军方案,让他们能再次大显身手杀个痛快。没想到南宫晚弯都不转一个,几句话就将他们的热情浇的连影子都没有了,还得心服口服的赞叹,“军师说的没错,是我们被胜利冲昏头了。” “既然如此,各位将军就都回去休息,晚上再犒赏众位将士。”南宫府说,“还有,我想提升傅少将军为左将军,诸位将军怎么看?”“将军!”南宫晚和傅庄人都是一愣,同时出声,只是一个是惊一个是喜。 第五十章 “我没意见,傅少将作战勇猛,很有作为的年轻人呐。” “我也没有,傅少将是傅将军的儿子,正所谓虎父无犬子,傅少将的功绩我们大家有目共睹,不输傅将军当年!” “就是,我没意见。”“我看很好。”“我也没意见。”•;•;•;•;•;•;众将军都是纷纷附和。 南宫府也很高兴,拍着傅庄人的肩说,“那从今天起,你就是左将军了,可要继续努力,好好干呐!” “是,末将一定全力杀敌,保我授天国,将敌军彻底驱逐出境!杀的他们片甲不留!”傅庄人单膝跪下,激动地说。 “我不同意!”南宫晚突然说。刚刚那一瞬间她不知道她在这些人的心中是什么?只是一个有用的时候来,无用的时候去的棋子吗?她在南宫府眼里就只是一个出谋划策,动动脑子,可有可无的军师吗?左将军,那地位不是还跃居她之上?她做了这么多还不及傅庄人吗?她拼命的想要得到的他的认同,凭什么傅庄人能那么轻易的得到? “事情已经定下了,众将军也都没意见。你也回去吧!”南宫府动气。众人都同意了,她想一个人改变什么?就算心有不满也不该当众说出来,这不是故意给在场的所有人难堪吗? “打几场仗就可以成为左将军吗?只能打,还要计谋做什么?还要军师做什么?这大大小小的仗,我哪一场没有•;•;•;•;•;•;•;”南宫晚怎会容忍别人的忽视,而这个一直忽视她的人还是她的生身父亲。 “够了!别在这儿无理取闹,丢人现眼!”南宫府急了,她怎么可以为自己邀功? “无理取闹,丢人现眼?”这几个字大大的刺激了南宫晚。南宫府也觉得说的过分了,但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 “你不公平!”南宫府的沉默在南宫晚眼中成了默认,他揽着傅庄人大笑着近帐的那一幕又回放在眼前,南宫晚忍不住叫道。 “庄人大大小小的战事有几十场,战功赫•;•;•;•;•;•;•;”南宫府气呼呼的说。 “我有机会上前线吗?每次•;•;•;•;•;•;•;”南宫晚争辩。 “你能去吗?你看看你的样子,能•;•;•;•;•;•;•;”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你给过我机会吗?你从来都不相信我。”南宫晚叫道。 “南宫晚,你怎•;•;•;•;•;•;•;”见南宫晚这样顶撞自己的父亲,而且南宫府本又是德高望重之人,更觉不妥,傅庄人忍不住想阻止她。 “你闭嘴!我的事轮得到你管。这一切本就是因为你,如果•;•;•;•;•;•;•;”南宫晚转对傅庄人撒气。 “你闭嘴!像话吗?堂堂军师这样不讲道理,不知退让不懂让量!”南宫府喝道,显然被南宫晚气得不行,“庄人小小年纪,短短时间就身经百战,最多的一天出战三四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你数都数不清。左将军之职,他当之无愧,大家有目共睹。你这样•;•;•;•;•;•;•;” “够了!”南宫晚低声说,随即猛的提高音量,冷冷的说,“够了!反正不论怎样我都不对,不管如何我都不好!不管我怎么做我都不够优秀,不论我怎么努力我都不够出色!我引人注意是我的错,我长成这样是我的错,我抗旨为你来战场只是想向你证明我不是你想的那么没用是我的错,我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的想行军计划只为得到你的一句赞扬是我的错,我拼命的讨好你只想你能像对别人那样豪迈的对我笑一次也是我的错,我连叫你一声爹都是错。我错,我错,在你眼里我一直都错,永远都错,什么都错!” “可你知道我最大的错是什么吗?”南宫晚终于一吐长久的抑郁,冷静了很多,也冰冷了很多,无视南宫府和所有人的震惊和错愕,清楚的说,“我最大的错就是成了你的儿子!” 这真的是她最大的错!带着她自始至终都保持的仅有的骄傲离开,并没有一吐之后的畅快。 南宫府被惊呆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众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傅庄人看看南宫府,又见南宫晚负气离开,不知会去哪儿,还是急忙追了出去。 南宫晚除了营帐一直走一直走,现在外面出兵刚回乱的很,她好几次都差点被人马撞上,却仍不回头。商议军师,白夜素来不允许近帐,根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见南宫晚满脸寒霜怒气冲冲的出来之后就一直走,也不知如何是好,无法过问,更不敢轻易去碰南宫晚,只能更加小心翼翼的跟在南宫晚身侧,挡开一切对她可能的危险。 “哎,真是!”傅庄人也是被人撞的东一下西一下,看南宫晚还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推开众人,终于跑了过去,刚伸手要拉南宫晚,手腕就被白夜铁爪一般的箍住,连忙道,“难道就让她这么乱撞?放心啦,我敢把她怎么样?” 白夜微微迟疑,傅庄人知他默许了,上前一步拉住南宫晚的手就往回拖, 南宫晚一惊,本就盛怒,一见是傅庄人,更加怒不可解,拼命打那只手,“放手!放开我!” 傅庄人手被打的疼的厉害,却一路不管南宫晚怎么闹,硬是把她拖出军营,把她拉到了人迹罕至的后山上。 南宫晚猛的甩开傅庄人的手,一脚就飞踢过去,傅庄人本能的要躲,但见南宫晚被他拖的气虚喘喘,满脸通红的样子,硬是定在原地,受了她这一脚,然后夸张的抱腿惨叫,比他预想的疼多了。 被拖着走了这么久,又被这山风一吹,南宫晚冷静多了。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脉,沉默良久,南宫晚冷冷的看向傅庄人,“我刚才是不是很丢脸?” 傅庄人恢复正经,笑道,“帅呆了!” 南宫晚白他一眼,心情糟透了,还有心情开玩笑。都说女人生理期的时候脾气暴躁,没想到她更加严重。 “我是说真的,你刚才真的很帅。太有胆量了。”见南宫晚不信,傅庄人赶紧说,“我就不敢那么跟我爹说话,我要敢那样,不知有多解气。” “你爹对你那么好,你又不需要。”南宫晚闷闷的说。她真是疯了,现在南宫府可真是见不到她一点好了,现在肯定气疯了,她怎么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他吵?太不分场合了! “天下的爹都一个样,自己的儿子永远不好,别人的儿子永远都比自己的儿子强!”傅庄人撇嘴,“我爹还不是天天在我面前把你夸的天花乱坠,而我就被贬的寸草不生。” “你本来也就没什么值得夸。”南宫晚冷冷的说。 傅庄人摇头,现在不跟她计较,“不过我爹是没有你爹那样不近人情,做事一板一眼的。” “你敢这么说我爹。”南宫晚一听,又动起了。 “可南宫将军是我第三敬佩的人呐。”傅庄人马上说,“从小我就对将军的事迹耳熟能详,这几个月和他并肩作战,耳濡目染,我更是佩服!他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顶天立地的人物!每每在战场临危不惧,一马当先之勇猛,临阵指挥之果断,都让我打心眼里佩服。而且他对我难得的赏识有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这个左将军我并不稀奇,只要能继续和南宫将军一起上阵杀敌,并肩作战我就心满意足了。” 南宫府的确是这样的人,勇猛,果敢,严肃,不苟言笑。南宫晚自然的问,“那你第一敬佩的人是你爹吧?”每一位父亲在孩子的心中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不是!”不想傅庄人一口否认。 “不是傅伯父?那是谁?”南宫晚很是意外。 “圣风国的辅佐王,胤佑王爷。”傅庄人言谈及此,敬佩之情已浮于言表。 第五十一章 “秦轩烬!”南宫晚更加意外,第一次对傅庄人有了兴趣,“怎么会是他?你认识他吗?” “我要能认识他,死都愿意了。”傅庄人道,“上次听说他要来授天国,我兴奋的几天都没睡觉,可最终还是无缘一见。你能天天和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那么近的接触他,我也就羡慕你这一点。” 南宫晚好笑,“你可真是奇怪,人都不认识还第一敬佩。再说了,他有什么值得敬佩的?我跟他接触了那么长时间,他除了长得好看点也没什么呀,跟我差不多。” “你?”傅庄人满脸不屑,“那是你不了解他。” “哈,你能比我了解他?”南宫晚更加好笑。秦轩烬的资料,她可是从头至尾一字不漏的看了个遍,他有几个师父,在哪儿拜的师,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秦轩烬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她费尽人力也只能知道很少的部分,他的大多数资料都是冠冕堂皇,不大可信!不过她自信,她都不能查出来的事,别人就更不可能。她都不知道,那除了秦轩烬本人就没人知道了。 “那是当然!我可是从小就佩服他,他的一切我几岁的时候就追着问,追着看,你能比吗?”傅庄人不屑的反问,“你以为我第一敬佩的人是放着好玩的吗?” “哈,那你倒说说看,你知道多少?”南宫晚哪会认输,好整以暇的问。 “那好。”傅庄人马上来了兴致,“问个最简单的,胤佑王爷还有什么名头?” “辅佐王,冷面玉王,少年王!”南宫晚马上答。 “还有少年丞相!”傅庄人补充。 “丞相?”秦轩烬做过丞相?他一堂堂王爷怎么会做丞相?虽然他现在在圣风国一人独大,只手遮天,握有相当于七分皇帝的权利,可也不是丞相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傅庄人得意的说,“胤佑王爷十岁出仕,担任地方小官,十二岁因政绩显赫,步入朝堂,十四岁就平步青云,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丞相,然后十五岁成为王爷。” “乱讲!秦轩烬是真宗的皇族,是圣风国文上皇的亲儿子,是先皇的亲弟弟,堂堂正正的皇子,怎么可能从地方官做起,还因政绩才成为王爷?”真是无稽之谈,南宫晚反驳,“他可姓秦,圣风国的国姓!” “就知道你不知道。世上知道的人本就不多,而且这里又涉及到皇室秘密,他们当然要掩盖真相不让世人知道了。”傅庄人得意的娓娓道来,“胤佑王爷是纯正的皇室血脉没错,而且身份显赫尊贵。他的母亲是前朝最受宠的公主。不过他可不是圣风国先皇的亲弟弟,而是同父异母,而他们的母亲又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王爷的母亲为小。文上皇先取了先皇的母亲,也就是大公主,后来前朝覆灭,才取了小公主,王爷的母亲,两姐妹共侍一夫。不过王爷的母亲聪明伶俐,美丽动人,很受文上皇的喜爱。大公主不甘心自己的妹妹抢占她丈夫的欢心就屡屡和小公主作对,小公主从小受宠,不懂权变反击,被大公主陷害差点丧命。所幸那时怀上了王爷,王爷的父亲本就对小公主有情,现在怀有后嗣更加不愿杀她,只是将她打入偏门,相当于冷宫的地方。大公主更加不满,又怕小公主诞下的是个儿子,让文上皇旧情复燃,几次痛下杀手想除掉王爷母子。先皇那时年幼却已察觉自己母亲心肠狠毒,告诉了他父亲。文上皇无法,为保他们母子平安,秘密将他们送出府去,然后一把火烧了偏门,对外宣称小公主死于天火,腹中的胎儿也死于腹中。从此小公主不知下落,后来战乱,王爷的父亲四处征战。创下了现在的基业,成了圣风国第一个皇帝,文上皇,也把小公主忘了。” “你倒真会编故事!”南宫晚明显不信。 “你听我说完啊。”傅庄人继续说,“后来小公主死了,胤佑王爷得知自己的身世,决定去找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当时圣风国的皇帝。可他并没有直接去找皇上说出自己的身份,而是去找了当年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先皇,也就是当时圣风国的太子。他借太子之力,谋了一个地方官,并让太子保守秘密,说要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他父亲面前,而他的确做到了。还是太子的先皇心地善良,性格温和,与他母亲全不相同。或许是对他母亲的惩罚,他一直体弱多病,常年与药物为伴。性格虽好,却常年患病,缺少谋略和气魄,而大公主也并不受宠,只有先皇这一个孩子。只是借皇后之位和结发患难夫妻的名分拼命保存先皇的太子之位,最后殚精极虑而死。大公主一死,太子之位更是岌岌可危,胤佑王爷正是在此时入朝,成为维护太子力量的中间人物,然后为报太子救命和知遇之恩,用心为太子效命,铲除异己,排除众难,助他顺利的登上了帝位,也向他自己的父亲证明了他的能力。可家丑不可外扬,纵然王爷天才卓绝,事迹感人,但也有毁皇室清誉,更损两代帝王的颜面,这些事都只能作为秘密压下。让当年名动天下的少年丞相离奇得病死了,让王爷成了久养宫外的胤佑王爷,正式成为皇室一员。文上皇退位不久就死了,而先皇登基没几年也死了,现在皇帝太小,胤佑王爷一人独撑大局,权势倾天也只是用心辅佐那个小皇上,自己的侄子,毫无篡位之心,这样至真至性,又才能卓绝之人难道不让人敬佩吗?” 南宫晚轻笑,“他若真是这样的人当然值得敬佩。”可他不是!她才不信,以他的雄才和野心会甘心只做个王爷,现在没动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让他暂时不敢动,不过,他登基当皇帝是迟早的事! 可傅庄人没听出南宫晚的话里有话,喜道,“你也觉得他可敬吧?这辈子,我要能结识他,为他做牛做马都愿意。” “你也太夸张了吧?置于如此吗?”南宫晚好笑。 “当然值得!至情至性的人本就少的可怜,更何况他还有经天纬地之才,听说还有天人之姿,武功更是深不可测,鲜有敌手。”傅庄人当真对秦轩烬推崇备至,赞叹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呢?” “完美的人?你真该吃药了。”被傅庄人这么一闹,先时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南宫晚看傅庄人那一脸陶醉的样子就想笑,如果现在在他面前摆上秦轩烬三个大字,他肯定都要磕头了!忍不住笑了,“猪!” “哎,你怎么不问我第二敬佩的人是谁?”傅庄人看来当真很高兴,完全不理会南宫晚的笑弄。 “不就是你爹吗?”南宫晚随口答,“这还要问吗?真是笨的可以。” 傅庄人轻轻一笑,也不否认,转问道,“那你呢?你有敬佩的人吗?” 南宫晚偏头想了一下,笑道,“有,目前只排到前三位。” “哦,那第三是?”傅庄人马上问,能让南宫晚都敬佩的人,他当真想知道。 “我,南宫晚!”南宫晚一本正经的说。 傅庄人噎的无语,又问,“那第一呢?” “我,南宫晚!”南宫晚昂头,骄傲自信,却又有些许的俏皮。 “你才真该吃药了!”傅庄人当真无语,转身想走了。 “你怎么不问谁是第二了?”南宫晚问。 “不就是你吗?”傅庄人没好气的说,“除了你还能有谁?” 南宫晚哈哈一笑,“当然是我了,你倒也有不笨的时候。” “你真是没救了!”傅庄人白眼一翻,“走了!” “去哪?” “回去了啊。”傅庄人伸手,“你脸色本来就不好,山风一吹容易着凉。” 南宫晚用扇子将他的手一打,“我才没那么柔弱。”一挥手,才发现手腕疼得厉害,拉开衣袖一看,马上动气,“我的手都被你拖红了,你也太过分了吧?” 第五十二章 傅庄人一看,真红了,皮肤怎么比女孩子还嫩?猛然瞟见白夜眼神冰冷,连忙摆手解释,“不是我,是他自己挣脱的厉害。你看,我手都被他打红了。” 南宫晚一看,他的手果真肿了,还乌青了好几块,应该是扇子打的。“活该!谁让你不放手?我们抵平了。” “你!”傅庄人气结,“好,我活该。那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还不想回去。再等会儿再回去挨训吧。”南宫晚颇为无奈的说,其实她更怕南宫府不训她,他说不定现在气的恨不得没有她这个儿子。 “南宫将军说不定在睡觉呢。打了这么久,我都累得受不了。”傅庄人说着,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南宫晚才发现傅庄人还是一身厮杀的战衣未换,眼睛也布满了血丝,红的像兔子,“你哪来这么多精力?累了就回去睡呀,多管闲事。我玩够了自己会回去。” “公子,还是回去吧,这儿风大。”白夜忍不住出声,晨月交待,公子每次吃药的时候,要特别注意公子的身体。 “嗯。”南宫晚居然真的动身了。 傅庄人无语,她有这么听话?他好说歹说的一大堆还不如白夜的一句话。忍住不满道,“就是,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左将军,职位在你之上,也就是你的上司,你得听我的话。” 小人得志!南宫晚冷笑,“那又如何?就是升上总将军,你也只是我的侍卫之一罢了,官再大,头衔再高,你能抗旨吗?” 看到南宫晚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就生气,可偏偏她每次都赢,忍不住上前一步,“南宫晚,你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呀。” 此时,南宫晚脚下一绊,白夜连忙扶住她,冷眼看着傅庄人,已经写满警告。 傅庄人满是无辜,“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干。”他当然看不到,南宫晚悄然勾起的嘴角。 南宫晚一回营,居然发现南宫府,他应该等她很久了。 南宫晚立在营口不动,白夜会意,道,“我去为公子打水。” “将军,我现在不想谈私事,如果要训话,这儿只有军师。”南宫晚率先冷冷的开口,还是忍不住赌气。 “词远,爹可以抱抱你吗?”南宫府突然说。 什么?南宫晚如遭电掣,石化在原地,他刚才说什么? 南宫府慢慢走近南宫晚,揽臂想要给她一个父子的拥抱,没想到第一次抱自己的儿子,他戎马一生的将军居然会如此无措,双手停在半空久久都没放下,终于放到了她的肩上,却忘记了拥抱该有的姿势。 南宫晚由惊到喜,第一次见自己威严的不可接近的父亲手足无措的像个犯错的孩子,她却觉得那么亲切,终于主动伸手,给南宫府他们之间第一个拥抱,也是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接触。 南宫府一震,也是惊喜异常,结实的回报南宫晚。却也惊讶的发现,她的身体居然比他所见的还要单薄,像一张纸!可他也这般大了,都和他一样高了。她样子随她娘,美丽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个女儿像,但眉宇间的那股英气和倔强像极了自己,不输任何人!一时间百感交集,感慨万千。这么多年,他还真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自己的儿子,他们之间的疏远和隔阂都是他造成的。南宫府看着南宫晚,按着她的双肩,一向坚毅刚果的虎目此刻却泛起了点点泪花,难掩激动,“我儿子,词远,好!好样的!我儿子!好样的!” “爹。”南宫晚也是激动的想哭,却更加惭愧和忐忑,“你不生我的气?我刚才那样对你,那么孩子气,那么不分场合,你不生气吗?” “唉,你刚刚是很不理智和成熟。”南宫府道,“不过,那些话,你憋在心里很久了吧?忍了这么久才说可见还是沉得住气,耐力惊人。而且,爹事后一想,这大多是我的不对,是爹对你太苛刻,太严厉了。” “不,没有,那是你希望我做的更好。”南宫晚急道,她怕南宫府会因此对她没有要求了,这才是真的可怕。 觉察到南宫晚的不安,南宫府忍不住内疚起来,他们父子之间这般疏远,他难辞其咎。“词远,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是爹一直要求的过分。其实爹一直以你为骄傲,每次听别人对你称赞不已,我都打心眼里高兴。爹一直很自豪有你这样的儿子。自打你出生,我就不在你身边,你长这么大,我也很少有时间陪你,更从来没有时间和机会教导过你。你娘又去的早,你又无兄弟姐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长大,还这般有出息,任谁都会叹我好福气啊!” “爹!”南宫晚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先时南宫府还对她冷若冰霜厌恶至极,现在却告诉她,他很自豪有她这个儿子。可是却难掩伤感,轻声道,“我也一直都好希望是你的儿子。” 南宫府听不出南宫晚的话中之意,语重心长的说,“我一直对你要求更高是怕你以后吃亏呀。你这一路走来太顺风顺水,以至于太过自负骄傲而锋芒毕露。现在奸险之辈众多,爹怕你稍不注意就会吃大亏啊。词远,你看的书远比爹多,自然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的道理。庄人虽然功不及你,却能与众将士同生共死,打成一片,与战士们亲如兄弟,对任何人都一团和气,在军中人气很高,备受将士推崇。我让他做左将军,位居你之上是•;•;•;•;•;•;•;” “我不是为•;•;•;•;•;•;•;”南宫晚辩解。 南宫府示意她听完,“可你永远一身白衣干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啊。词远,你想想,你能像庄人一样与众将士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酒同喝,有血同流吗?你不能,你的才气,智慧,才貌,气度都远在众人之上,让人生畏。你又骄傲自信,虽然有礼有节,但做事毫不留情不留余地,又偏偏这么爱干净,众人见你怕你,躲你都还来不及,怎会与你亲近?” “我又不想与人亲近。”知道南宫府说的全是事实,南宫晚还是忍不住说。心里却很高心,南宫府居然这么了解她。 “我知道,这本也不是错,只是引人注意些!可在军营不一样。”南宫府道,“军营是同生共死的地方,讲的就是团结一致,你都不能融入将士,怎么带兵打仗?就算计划的再好,无人信服你,也就没人听你,也只会输呀。可庄人不一样,他很随和,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脏,和谁都能打成一片,这才是为军做将之人呐,所以我才这么器重他。而军营到底不适合你,不是爹不相信你,而是你太过不一样,太过出色,不属于这儿。” “我知道,我本就没打算在这儿久留,等战事一了,我就回去。”南宫晚是真想回去了。 “你明白就好!”南宫府也舒了口气。军中人龙混杂,而南宫晚又太过引人瞩目,真怕她会有个闪失。两次白夜一离身,她就身处险境,每次回想都让他心有余悸,还是让她早日离了战场的好。“词远,爹是个粗人,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只能对你要求更严格,你也不要再生爹的气。” “爹你现在不是就挺会说的吗?”南宫晚一笑,南宫府反倒不好意思了。 第五十三章 没想到事情一下变得这么好,她连做梦都没想到。南宫晚高兴的一夜没睡。几次追问白夜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在做梦,每次得到白夜好笑而又无奈的回答后,都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也生平第一次,没换衣服就睡了,她怕第二天睁眼发现那个拥抱是假的。 “什么?你让白夜十万火急的把我抓过来就是问我南宫将军喜欢吃什么?”傅庄人得知南宫晚的紧急情况气的跳起来。 “我爹今晚要和我一起吃饭,现在时间不多,你废话少说。你和我爹相处了这么久,我爹爱吃什么?”南宫晚直接问。 “你这什么儿子呀?自个儿爹吃什么还问别人。”傅庄人嘀咕,南宫晚眼一扫,马上笑道,“没想到你南宫晚也有求我的时候。” 南宫晚冷哼一声,挑眉,“我像是在求你吗?” “你,哎!”傅庄人闷闷的道,“南宫将军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 “你说了等于没说。”南宫晚说。 “不过有一样,南宫将军顿顿离不了。”傅庄人卖起了关子。 “什么?快说。”南宫晚对傅庄人一向没什么耐性。 “酒啊。”傅庄人道,“军中谁不知道南宫将军海量,无酒不欢呐。上次,南宫将军和我拼酒,他一口气喝下一坛,把我眼睛都看直了。” “我爹和你拼酒?”南宫晚微微皱眉。 “那个,就那次我们•;•;•;•;•;•;•;”傅庄人怕南宫晚又不高兴。 “算了,你只说我爹喜欢喝什么酒吧。”南宫晚懒得听他解释。 “应该是好酒吧。”傅庄人说。 “废话!”南宫晚冷道,已经不耐烦。 “我真不知道南宫晚喜欢喝什么酒,但什么酒都喜欢大碗大碗的喝,而且要喝个痛快。”傅庄人赶紧说。 “找你根本没用。”南宫晚冷冷的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你第一次和南宫将军吃饭?”傅庄人却趴在案头上问。南宫晚看他一眼,默认了。 “那我倒有一个好主意。”傅庄人笑着说,“把我也叫上啊。有我在,你就不用怕摸不透南宫将军的脾气而陷入尴尬啊。”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第一次和南宫府吃饭,她心里是没什么谱。轻笑,“是你自己想来吧?” 傅庄人嘿嘿一笑,南宫晚吃的东西,好吃的让人连舌头都想咬下来,不想来的是傻子。马上说,“你也可以请我爹一起来啊,南宫将军爱热闹,和我爹关系更是胜如兄弟,我们四人同桌,正好拉近两家关系,你和南宫将军又吃了饭,不是两全其美吗?” 南宫晚微微一笑,“猪,你这脑子今天转的可够快呀。” “爹!”南宫晚笑着迎上去接过南宫府的头盔和披风,转手交给白夜,然后挽着南宫府落座。 南宫府一见傅全父子果真更加高兴,拍着傅全的肩说,“老哥,气色不错,伤好的差不多了吧?” “多亏了词远,全好了。现在打仗都没问题。这下我们哥俩又可以并肩作战了。“傅全也是喜不自禁。 “好,好!我们俩也好久没喝酒了,今天痛快的喝一场。”南宫府举坛倒酒。 “好,好,我也正有此意。”傅全连忙端起酒碗说。 傅庄人也不甘寂寞,笑道,“南宫将军你可真有面子。要不是你,这碗酒我还真喝不上。刚才南宫晚又给你拿披风又拉你入座什么的,简直变了个人。我要敢碰他一下,手都要打肿。” 南宫府听着哈哈一笑,“词远是不大亲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别计较了。” “就是,你还年长一些,怎么老像个孩子?一点都不如词远。”傅全也道。 傅庄人也不甚在意,只说,“赶明儿,我也和爹你吵一架得了。” “这是开水白菜?”南宫府尝了一口菜,高兴异常的问。 “肯定是。南宫晚本就爱讲究,你不要只看它只是一盘白菜,这水可都是上好的鸡肉熬了好几个时辰。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一道菜。麻烦归麻烦,但味道真的好。我几次都是偷吃她剩下的,今天可算见光了。”傅庄人抢着说。 “你偷吃?”南宫晚又惊又奇,哭笑不得。 傅庄人憨憨一笑,“也就那么几次。”她也就做了那么几次。 “真是没出息,一团孩子气,哪像个左将军?”傅全笑着摇头,又对南宫府说,“哎,这道菜可也是你的最爱,看来你们父子俩连口味都一样。” “是吗?”南宫晚喜道,“那傅庄人还说爹什么都吃,给什么吃什么,我没法子,才让人做了我平时喜欢吃的菜。爹你都尝尝。” “南宫将军平时是那样的啊。”傅庄人说,“原来是骗人的,我刚还说南宫晚讲究,原来都是遗传你的啊。” 南宫府一笑,“平时是没法讲究,能有好的,当然就用好的。” “这倒跟南宫晚一模一样。我总算知道南宫晚这个怪胎打哪来的了。”傅庄人说。 “傅庄人,你话太多了吧?”南宫晚看着傅庄人,已带威胁。 “你们两个也算亲兄弟,这样直呼名字算什么?”南宫府微微不悦。 傅庄人全不在意,“她叫我名字已经很不错了,平时她可都叫我猪。” 傅全大笑出声,“谁让你不及词远一半聪明,他当然能这么叫你。” “爹你也真是。”傅庄人不满了,“就算你儿子再笨也不能由着别人欺负吧。” “谁欺负你了?”南宫晚语带不满。 “还不就是你?”傅庄人马上转头直面南宫晚。 “谁欺负你了?”南宫晚轻轻一笑,威胁之意甚重。 “我自己欺负我自己还不行吗?”傅庄人赌气的将一碗酒一口喝尽。他可真够窝囊的。 “这些菜做的真不错,我们军中有这样的厨子?”傅全道。 傅庄人马上又来了精神,身子贴近南宫府,“你们就是猜到明年也猜不到这菜是谁做的。” “谁?”傅全和南宫府还真充满好奇。 “白夜!”傅庄人得意的说,“想不到吧?” “想不到,真想不到。白少侠不止武艺超群,没想到厨艺也如此精湛呐。词远你的手下还真是个个都不简单。”傅全忍不住赞叹,又忍不住惋惜,“既然是白少侠做的,那老夫以后可就没什么口福了。” “傅伯父说笑了。”南宫晚笑道。 见南宫晚没了后话,南宫府自然的笑道,“来,好酒,好菜,我们再干一碗。” “好!”傅全突然发现南宫晚面前的碗一直空着,忍不住奇道,“词远怎么不喝?” 南宫晚又是一笑,还没开口,南宫府就抢先说,“这孩子怪的地方多了。我们喝就是了,不管他。” “是啊,而且由我专门为你们倒酒不是更好?”南宫晚笑道。 傅庄人碗一伸,“那你也给我倒一碗。” “那我让白夜给你倒吧。”南宫晚淡然一笑。 傅庄人灰溜溜的收手,自倒一碗又气不过,也给南宫晚倒上一碗,扬起一抹笑,“那我敬你一碗。” “我让白夜替我喝。”南宫晚笑的更加柔和。 傅庄人脸上一僵,彻底败下阵来。恼怒的看南宫晚一眼,笑面虎! “哎,本想结为亲家,我们两家以后也这样其乐融融的多好。”南宫府好像有点醉了,又或许对南宫晚的抗婚一直放不下,“傅兄,真是对不起,我替我那不孝的儿子敬你一碗,向你赔罪!”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们两家不能结为姻亲并不影响我们两家的关系啊。只是不能有像词远这样的女婿是很可惜。”傅全放下酒,问,“词远,那个过世的女子是叫相宜吧?为了她,你当真不再娶了?” 听到这个名字,傅庄人脸色一变,闷闷的灌起酒来。南宫府也静默一旁不语。 南宫晚轻轻一笑,“不娶了,今生有晨月就够了。要珍惜眼前的人,是相宜让我明白了这一切。” “好,真是个痴情重感情的孩子,像你爹,像你爹啊!”傅全点头道。 像我爹?南宫晚又忍不住好奇。但刚言及不快,饭桌上热闹的气氛一下凉了,傅全和南宫府都像是陷入了什么共同的回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想问也问不出来了。傅庄人更是一个人喝起了闷酒,没了他的活跃,饭桌上当真一片死寂。 热闹的饭局就在这样的氛围中很快结束,南宫府和傅全酒意阑珊的回营,南宫晚借口收碗将傅庄人留了下来。 “猪,你没事吧?”南宫晚看着果真老老实实收拾饭桌的傅庄人问。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傅庄人故作轻松的很明显。 “每天都看你开开心心的,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南宫晚说。 傅庄人一顿,仰面躺到地上,“我也以为我忘了。才发现,比起京城的风花雪月,繁华妖娆,我更适合这儿。” 南宫晚轻笑,“没想到,相宜是让你看透了这一切。” “什么?难道你终身不再纳妾不是为了相宜?”一涉及相宜,没想到一向神经大条的傅庄人会变得这么敏感。 “这,很复杂,一时说不明白。”南宫晚尽量云淡风轻的带过。 傅庄人猛的坐起来,一双眼睛亮如晨星,“你不会是喜欢白夜吧?” 南宫晚一愣,骂道,“有病!”转身看见白夜,脸却没来由的红了! 第五十四章 “公子你猜的没错,敌军死守东营是另有目的。暗二探到他们在挖堤,应该是想用水攻,引洛水淹没整个少城。”白夜禀道。 “好一个暗度陈仓,东营死守不过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为他们引水争取时间。水一来,我们这么多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南宫晚冷道,“他们挖的什么地方?进展如何?” “柔门城西五里处,预计决口在五十米以上,已经挖了八成。”白夜说。 “柔门?东山脚下?”南宫晚蹙眉。 “是。”白夜答。那个地方够远,不引人注意,而又是水最急最多的位置,恰好能淹没整个少城,是选择水攻的好位置。 “怎么会是那儿?”南宫晚坐不住了,快步走向模型图,指着一处再次确定,“是这儿吗?” “是。”白夜再次答道,不理解南宫晚为什么这么难以相信,难道情报有误? “走,我们去后山山顶看看。”南宫晚突然说。 “现在?”白夜以为听错了,“现在外面大雨,上山路滑,很危险。”南宫晚在雨天几乎不出门,怕脏了鞋子。 “不是有你吗?”南宫晚不甚在意的说,一语间已经走到了营口,看来是铁了心的要出去,而且还很急。 “傅庄人说,这是梅雨吧?”南宫晚站在山顶远眺,山风有些大,雨都吹得横斜了,白夜将两把伞全撑在南宫晚头上,自己全身早湿透了。 “是,少城天气特别,每年这个月都会连降大雨,多则一月,少也会持续半月。”白夜说。 “那整个洛水都会猛涨了。”南宫晚看着柔门的绕提,大水转弯,一旦开口,直冲少城。 南宫晚四下再细细的看了看,转身对白也说,“少城是有名的水城,几条大江都在此汇合,看来那个匈奴人不懂水呀。” 南宫晚冷的瑟瑟发抖,虽然白夜尽力照顾,她的衣服也还是湿了过半。尽管如此,南宫晚却还是面露喜色,不掩兴奋,“白夜,我们回去!马上召集我爹和各位将军到指挥室,我有事要讲。打完这场仗,我们就可以回京城了。” “词远,你这么急召我们有什么事?”南宫晚一进帐,南宫府就问。 都在等她了!她就换了一身衣裳,这些人什么速度。南宫晚也不多话,指着模型图说,“可靠消息,敌军死守军营是假,引洛水水攻是真。他们现在在挖柔门绕堤,想水冲少城!” “那可不行,决不能让他们得逞。这儿堤坝一开,这么大一江水全冲少城了,别说我们几十万将士活不成,少城附近的百姓都要死,他们也太毒了吧。”傅庄人率先开口。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计一切代价阻止他们!现在梅雨不断,大水一涨,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晚的话无疑是平地惊雷,营内瞬间炸开了锅,各位将军都情绪激动,交头接耳。 说那个匈奴人不懂水,是身在他国还能理解,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对自己国家的水土还不了解么?南宫晚看着那些人激动的样子,很是无语。 “词远,你怎么看?”南宫府知道南宫晚还有话要说,只是不屑同那些人一起开口。只有让其他人都安静了才问。同时对南宫晚的过于骄傲颇为担忧和无奈。 “以洛水为界,我们在南,他们在北,南面地势本就比北面高,要想水淹少城,没那么容易。他们要挖就让他们挖。”南宫晚三言两语的大小那些人争论半天的问题,也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直接问一位将军,“韩将军,你指挥过开凿运河,在人不多的情况下,一丈宽的水道一天能挖多少里?” “五百人,一丈宽的水道,一天二里应该不成问题。”韩将军暗算了一下。 “好,这儿到这儿,大概有二十里,我给你两千人,分成四拨,连夜赶工,务必在五日之内将这条水道挖出来。”南宫晚说。 “军师想把洛水西面支流的水引过来?”韩将军看着南宫晚刚指的两处位置,吃惊的问。 “有什么问题吗?”南宫晚问。 “没有!”韩将军马上摇头,只是平淡的一问,却让他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将都生畏。他东征西站这么多年,却对一个年刚及冠的小子低声下气,不敢有违,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那就好。”南宫晚轻轻一笑,又对另一人说,“成将军,你也在这两地之间挖出一条近五里的水道,也是两千人,限时五日,不过要六丈宽。可能做到?” “当然可以。”成将军一向爽快,有事就做,从不过问原因。 “这段时间都会大雨不断,挖水道多有不便,但事关紧要,就辛苦二位将军和四千战士了。”南宫晚说,“但务必都要秘密进行。” “是!”两位将军同声说。 “你把那么多水都引到这附近做什么?你想把少城变成海?”傅庄人越看越奇怪。 南宫晚置若罔闻,对南宫府说,“我们要对敌军的引水计划装着全然未知,但要想尽办法拖延时间,决不能让他们先于我们挖好水道。将军要派人巡视绕城堤坝,但不能太引人注意。” “这倒不难,现在梅雨时节,对水堤加强巡视本就无可厚非。”南宫府说。 “只要比例行巡逻频繁一点就好。还有勘察敌军沿河的设防也要如旧紧张的进行,必要时可以对他们进行局部偷袭,不能让他们觉察任何异样。”南宫晚说。 “你是想也弄出个东营来?”南宫府笑道。 傅庄人越加糊涂了,“南宫晚,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啊?” 南宫晚眼睛一挑,笑道,“可以让我们马上回京复命的药。” 这一自信又略带调皮的嫣然一笑,看的众人和傅庄人都是晕乎乎的,再次感慨,谁能想到美的如此人神共愤的人会是个男人呢? 第五十五章 “这些侍卫眼中精光四射,个个都是高手。看来他们没安什么好心和谈,我们要小心。”傅庄人警惕的看着夹道德侍卫,伏在南宫晚耳边低声说。 “怎么,你怕了?”南宫晚淡若的笑道。就知道这次和谈没那么容易,地点是敌军大营,更是如入虎穴,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来之前也是小心谨慎,做了周全的准备。白夜自然贴身保护,这次四个暗士同时出动,两个在明,混迹在同行的随从里,两个在暗,加上宇寒的护卫队和几个武功高强的将士,一行近三十人,就算是龙潭虎穴,她应该也能全身而退。而且南宫府率领大军就在外面,若有动静,便是倾巢出动,量他们这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切,我会怕?我充其量也就一个小将军,杀了他们百来人罢了。你的那些神来之笔可是把他们杀了又杀,辱了又辱。这些人肯定对你恨入骨髓,就算把你生吞活剥了都不解气。要杀也是杀你啊。”傅庄人道,“我还真是不明白,明明是我们赢了,他们打败要求和谈,地点完全可以有我们来定,干嘛非要来这儿冒险?” “这样才有胜利之师的骄傲和气度。”南宫晚轻笑道。硬是没将两旁身强力壮,个个身怀绝技如狼似虎的侍卫放在眼里,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轻松。 “你病得没救了!”傅庄人忍不住骂道,“气度有屁用?” “想要的更多,那就有用啊。”南宫晚道。看着半挑的营帘心里还是一阵缩紧,看白夜一直脸色凝重,稍稍心安的同时,也感觉到里面弥补的危险。 刚一进帐,一个身影就如电闪现,南宫晚瞟见那把明晃晃的佩刀拔出就直刺人心脏。那人架住南宫晚双手,将她手一翻,刀反架到南宫晚的脖子上。以此同时,白夜的剑尖与那人的脖子只有一线之隔。 所有的事都只是在眨眼之间,三人动作定格的时候,傅庄人的剑都还未出鞘,其他人更是还没走进营帐。没想到一进营就兵戎相向,大家都是瞬间亮出了兵器,而更多冲进来的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顷刻之间,双方已是剑拔弩张。 “永远都是直击要害,果然是你!”那人却松手笑了,挥手让那些侍卫都退下。 白夜冷冷的率先收剑,其他人也才慢慢放下武器,但都还是将武器放在了随手可用的位置。 “在下南宫晚,见过上邪单于。”南宫晚将佩刀双手奉上。 那人却不接刀,反倒问,“你知道我?” “有这刀的人本就稀有,这次能让整个军队井然有序,让梁国将士都敬重有加之人自非常人。但大王的身份保密的紧,我也无从猜起。只是突脱临死前大叫大王,我才知道这次侵袭我授天国的正是上邪单于你。”南宫晚道。 上邪这才接过佩刀,面带微笑,却冰冷狠绝,让人凉入心底。 “我当时真该杀了你!”上邪笑道,眼神如夜狼般冷冽狠毒。 其他人都是惊异无比,总说这次敌军的领军人物不简单,大不同于匈奴人的冷静,阴险,却又同于匈奴人惯于的善战用兵,原来竟是大名鼎鼎的上邪单于。上邪本只是一个偏远的小部落的首领,凭过人的胆识武艺和才能手段用八年的时间统一了四分五裂相互战乱了近两百年的匈奴部落,让一直落后完全不被中原人看在眼里的匈奴成了谁也不敢轻视的大国。但因匈奴才崛起不久,中原人了解的并不多,但上邪的名号在中上层人中还是很响亮。 “你要能杀得了我,现在也不晚呐。”南宫晚笑道,上次在沙漠里遇到的人就是他。言下之意,他杀不了! “我驰骋疆场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无往不利,战无不胜,却不想自你一任军师,就一败再败,这次更是损兵大半,沦落到要与人谈和的地步。南宫晚,你可真有本事!”上邪半笑半毒的说,乍看之下,阴冷异常。 “我和大王相持数月,双方各有损伤,我就是一直胜,也未能影响你大军东进。柔门水战,虽然是我大胜,但不得不承认是靠运气多谢。大王,你也不简单啊。”南宫晚像是自谦又像是在示威。 上邪冷哼一声,显然对柔门水战耿耿于怀,“要不是我错信了那梁国庸才,怎会如此惨败?唯一用他们一次,却错的离谱,那些梁国人全是废物。” “大王这句话可就严重了。那范老可是当今鸿儒,名望甚高,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大王再要入主中原,人心恐怕不服。”南宫晚淡笑道。 “连地势高低都不清楚的人还算什么鸿儒?这老头此举损我二十余万将士,我就将他活剁成二十几万块,祭我死去的兄弟。再灭他全家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上邪恨道,显然对害他残败的范老恨之入骨。 好狠的人!南宫晚心底叹道,面上却依旧如常,“灭他全家那恐怕不能。范老一代文学巨匠,文章诗篇不计其数,自然会名留青史世代相传。到时,后人不知底细,只会认为大王你残暴无道。” 好软的一记鞭子!既为范老惨死声讨,又暗骂上邪如此残忍必会遗臭万年,表面上却像是在为上邪的名誉着想。傅庄人在心底为南宫晚叫好,这简直是给人一耳光,还要人道谢。南宫晚可真是厉害,怪不得每次都说不过她。 “哼,后人爱说尽管让他们说,我不在乎。尊这样的人为人才,只能说你们汉人愚人太多。当初你对天下文客的时候,他就输给了你。一代鸿儒,哼,简直浪得虚名,庸才一个!”上邪气不减,却变得更加阴沉,“不过听你刚才说,那庸才的家人都在你手上?” “也不算是,不过我会尽量护他们周全。”南宫晚道。文修阁的事他也知道,他在查她! “你的意思是不会把他们交出来了?”上邪眼睛一眯,危险无比,“他们可都是梁国人。” 南宫晚不卑不亢的说,“大王气范老当然有理,不过我却不得不感谢他,若没有他,这战不知要打到何年何月,有多少百姓遭殃了。正是因为他,天下的百姓才能免受匈奴人的铁骑,我授天国的大好山河才得以保全。这样的功德,我想全天下的百姓都会对他感激不尽,这临死一笔,也会是范老最精彩的一笔,让他真正的留名青史。范老的家人都是忠烈之后,我可不能承天下人的骂名,将他们交出来。” “好!”傅庄人抢先大叫一声,这大义凌然的一番话,简直说到了他心坎上,不只是他,其他人也是听的热血沸腾,心底叫好。 南宫晚冷冷的瞟傅庄人一眼,猪脑子!对面若寒霜的上邪笑道,“大王若站在汉人的立场上想想,你说呢?” 上邪冷哼一声,还真不能翻脸,不然显得他不讲道理。看着南宫晚的眼神又冷冽几分,知道南宫晚绵里藏针,口才了得,他根本说不过她,也就懒得浪费唇舌。冷冷的切入正题,“我可以让我所有匈奴将士退回草原,并放还从你们授天国掳走的奴隶。说你的条件吧。” “这次战事全由你们挑起,对我朝东南广大地区肆意掳虐,伤亡纵然不计,损失也非同小可。我要你军支付白银三百万两,并承诺十年之内不能再侵扰我授天国边境分毫。”南宫晚道。 “十年不犯,没问题!可三百万两白银。”上邪冷笑,“哼,你是不是太贪心了?” “我朝现在国日日上,百姓富饶,你大军一路南下东攻,烧杀抢劫,所过之处,尽成焦土。你们从我朝搜刮的也不止三百万两吧?如果再算上城池,村庄,百姓的损失,要三千万两都毫不为过。”南宫晚冷冷的说。 “好,三百万两,十日之内送到!”上邪冷着脸道,显然愤怒难当。 “还有。”南宫晚说。 “还有?”上邪低低一声,已明显带有威胁之意,“我最恨贪心之人。” 第五十六章 南宫晚视而不见,淡然一笑,“我要梁国割让连云一带给我授天国,他们边防线退到紫水。” “你想借连云山天险和紫水峡谷作为授天国的天然屏障?”上邪虽然在问,却明显在称述。 “东北有狼,不得不防!”南宫晚轻笑。这狼指的就是匈奴。 “这梁国的土地,非我能做主。”上邪说。 南宫晚淡淡一笑,满是自信,“我既然要求,自然是有把握大王你能做主。” 上邪微微一顿,对上南宫晚睿智的明晰一切的双眸,良久阴冷一笑,“你凭什么让我答应你的要求?” “自然是有条件。”南宫晚说,“当日我在水里放了近百斤药粉,大水所过之处,活人应该无人能够幸免。那药粉虽不是烈药,也是奇毒。大王若想要剩下将士的性命,就答应我的要求。” 闻着皆是一惊,傅庄人急着要说什么,被南宫晚冷眼按下。 这一眼自然也落入上邪眼中。上邪冷哼一声,“如此小计,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居然能算好水量,连冲我两处大营。两处大营之间隔有平民村庄和小城,大水所过,那些百姓也无一幸免,你能对那些百姓下手?” “那些是梁国的百姓,与我授天国无关。”南宫晚云淡风气的说,“我南宫晚虽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但也不是悲天悯人的善类。我还以为从上次的马身上,你已看出来了。” 上邪不说话了,知道南宫晚所言非虚,但也不相信他们都真中了毒。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那药粉初时无碍,三日之后才会有小小的瘙痒,之后越来越烈,但有伤风破皮流血之事,毒性就会渗入五脏六腑,到时神仙难救,而人也只能在一月之内难受致死,痛不欲生。”如此残酷的事实被南宫晚悦耳动听的声音慢慢柔和的道出,配上那张美的让人窒息的脸和那一身干净胜雪的白衣,这一切组合在一起,让人心底一阵冰凉。 话及此,营内的几个匈奴人已经忍不住挠痒了,上邪或许也觉得痒,却耐着没动,眼里早已堆积万年的寒霜,“所以你才将这次和谈约在三日之后。” “不然,你怎会信?”南宫晚嫣然一笑,天地失色,“怎样?这么多人的命可就都在你手中了。” 上邪的拳头握的作响,青筋毕露,片刻之后又蓦地松开,冷道,“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先交出解药!”毕竟那么多人,解药数量不少。 “解药没有,可以告诉你解毒的方法。但现在不急。”南宫晚伸手,两份一模一样的布帛就坦在桌上,上面已经写好了刚才和谈的全部内容,南宫晚一笑,“上邪单于,请吧!” “你可真是步步为营!”上邪看着那白底黑字,不知是赞叹还是讽刺。 “身在虎穴,不得不小心。”南宫晚伸手指着合约,“印章一盖,解毒的方法马上告知。” 上邪却提笔分别在空白处签上自己的名字,他居然写了一手好汉字。伸手将毛笔递给南宫晚,“你也签。” 南宫晚脸上微微一僵,笑道,“我特地带了我爹的印玺,盖印就好。” “印要盖,字也要签,这合约上必须留下你的名字!”上邪冷冷的说,毫无商量,自己又盖了印。 南宫晚无法,沉默的盖了印,僵持片刻,提笔又犹豫了一会,慢慢在上面落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字迹显现,众人都是惊讶不已。傅庄人忍不住叫道,“你的字怎么写这么丑?也太丢人了吧!” 南宫晚非常镇定的签完字,将一份收好,交给白夜。 上邪却拿起合约打量起南宫晚的字来,又看得南宫晚满脸尴尬,眼里终于有了笑意,“这样的合约,配上你这手好字,也可以名留青史了吧?只是不知道你们皇上看到这合约怎么想。” 南宫晚收敛怒意,“事情已了,告辞!” “解毒的方法呢?”上邪马上问。 说到解毒的方法,南宫晚一扫刚才的尴尬,笑着看着上邪,得意,张扬而又有几分调皮,“方法很简单,只要好好的洗个澡就好了。”看下四周还在不时挠痒的人,笑的越加灿烂好看,“你们匈奴人都不爱洗澡吧?” “你!”上邪看着南宫晚的背影,很是无语。怎么感觉像是经历一场恶作剧? “都三天了!”南宫晚突然回头,微微皱眉,“不嫌脏吗?你都发臭了。” “你!”上邪忍不住上前一步,南宫晚却头也不回的在众人的护送中走出营帐。上邪四下一嗅,哪臭了? “南宫晚,我们这就回去了?”傅庄人觉得太过顺利了。 “不回去干嘛?你想留下来?”南宫晚还在为那名字闹心,这合约拿回去,看的人太多了,她的脸可丢大了。真不知道南宫府看到她的字写成那样会是什么表情。 “为什么只定十年?你能肯定十年之内他们不回来了?”傅庄人又问,早就想问了。 “那只是说说罢了,他们要不守约,我们也没办法。只是经此一役,他们要恢复元气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了。而且他们来一次,我们打一次,怕什么?”南宫晚道。 “这倒是!哎,不过你怎么那么肯定他能把梁国的土地也给我们?”傅庄人最想知道这个。南宫晚忍不住看傅庄人一眼,“打了这么久,你没看出整个梁国的军队都全权被他操控吗?什么结盟攻打,恐怕梁国早成他的附属国了。” “啊?”傅庄人吃了一惊,但看南宫晚一脸平常,他也只能见怪不怪,还有疑问,“你怎么知道范先生的事?他的家人真的在你手上?” 南宫晚停下几步,声音微微提高,“上次不是说我们军营有奸细吗?我们的驻军图应该是范老的门生给的,以换取上邪对范老的信任。当我发现柔门水位有问题的时候,就知道应该是范老对付匈奴人的方法,也知道他报必死之心。我不能救他,就只能救他的家人了,派人将范老的家人接了过来,送到了安全的地方。” “哦!”傅庄人想了一下,还有一问,“南宫晚,你的字怎么那么差?”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南宫晚瞪着傅庄人,“我字写……” 这时一个彪形大汉突然冲出来大叫着挥着大刀直砍向南宫晚,说的是匈奴语,只能见他满脸愤怒和仇恨却不知他在说什么。几个人上前阻挡,其余人将南宫晚团团围住。可那大汉勇猛异常,力大惊人,大刀一挥,那些人用兵器相抵,震得双手发麻,才两下就连武器都被人打飞了。 眼见大汉又要冲向南宫晚,白夜正要出剑,南宫晚却伸手制止,“不能杀,现在还在敌营,恐怕是诈!” 第五十七章 “我去会会他!”傅庄人见那大汉确实厉害,兴奋技痒,提剑就冲了出去,南宫晚想拦都拦不住。 傅庄人还未和大汉交手,一个人却从旁飞出,竟徒手接下大汉猛砍过来的刀刃,一拉一转,就将大刀从大汉手中夺了过来。再反手一拍,大汉被打的踉跄后退,被一旁的侍卫死死架住。 是上邪!他喝道,“拉下去!”转身对南宫晚等人道,“各位可以走了,我保证你们都安全离开。” 他的武功真有这么厉害吗?南宫晚问,“他就是突脱的父亲八贤王吧?” 上邪不置可否,“你怎么知道?” “和突脱一样惯使大刀,又都是惊世骇俗的猛将,连骨子里的冲动都一模一样。此时直欲取我性命,如此恨我,不是欲找我报杀子之仇的八贤王还能是谁?”南宫晚淡淡的说。 “一直听说南宫晚知微善辩,明察秋毫,推理判断之才更是绝世仅有。今天一见,汉人中也不尽是徒有虚名之人。”上邪道。在赞扬南宫晚的时候都不忘鄙视所有汉人。 “我看八贤王精神亢奋,神智恍惚,恐怕是伤心过度,神经有些不正常了。我一下害了大王两员猛将,真是惭愧。”南宫晚当然不能接受同胞被辱,又一记软鞭打了回去。 “哼,那突脱不听号令,死有余辜!”上邪却毫不在意,“八贤王从此一心只想报丧子之仇,更能杀敌,这样更好!” 好狠呐!南宫晚再次在心底感慨,不想再多作交集,冷声道,“那就告辞了。” “哎,南宫晚,那会儿上邪说那些无辜的百姓什么意思?”傅庄人赶紧追上南宫晚,继续问出心中的疑惑。 “所有的问题你一定要现在问吗?”南宫晚冷冷的反问。那人太狠了,这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呆。 “皇上让公子回京?”白夜见南宫晚手里拿着圣旨又面露不快,不知和南宫府又谈了什么。 南宫晚将圣旨往案上一扔,看都不想看,“他比我还快,我才和爹说,他的圣旨就来了。现在要拖都拖不了。” “难道,将军不肯同公子一起回去?”白夜猜到。南宫晚早就计划着回京,现在圣旨也到了,她应该很高兴才对,可她不高兴,那唯一的原因只有南宫府。 “爹不肯回去,说要和傅伯……”南宫晚果真为此,可话才开头,傅庄人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南宫晚你真要走了?那匈奴人都还没撤呢。还有那梁国,匈奴人就算撤了,梁国不甘心割让土地不退兵怎么办?你这么急着走干嘛?”傅庄人叫道,“你做事哪能只做一半呀?南宫将军呢,你也不管了?你们的关系可才刚好一点,哪有你这么做儿子的?” “傅庄人,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南宫晚本来就有气,将圣旨扔到傅庄人脸上,“皇上圣旨如此,我能抗旨吗?” 傅庄人打开一看,酸酸的说,“皇上对你可真够好,比边患战事还要上心。” “你什么意思?”南宫晚又要动怒,宇寒对她的态度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没什么意思。那就没法了,你只能回去。不过没有你,我们照样能保疆土,照样能打胜仗。你自己回属于你的地方逍遥吧!”傅庄人虽然在笑,语气却越来越怪。 “你也不回去?”南宫晚却捕捉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我又没有圣旨召唤。”傅庄人冷哼一声,转身而去,分明是在赌气,“就算有,我也不回去。” “他!”南宫晚被傅庄人莫名其妙的一闹更加不快,骂道,“神经病!” “公子,皇上的圣旨又来了。”白夜对又在研究边线模型图的南宫晚说。 南宫晚微微皱眉,“又催我回去?” “是,圣旨说公子对边事如此上心,亲力亲为很是欣慰,但现在连云新境已定,新的守军也已尽数安排到位,皇上对公子的战防安排很满意。匈奴又已退兵,边事已了,请公子尽快返程回京。”白夜将圣旨大意说了一遍。 “边事已了?他说的倒轻松。”这圣旨倒冠冕堂皇,急着要她回去的还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还非要她亲自把合约带回去,分明就是让她马上回京的借口。公决宇寒还真是过分!南宫晚心下不满,嘴上却说,“这梁国大兵集在紫水不散,分明是心有不甘,他们一日不退兵,我们的新境就一日不稳,这边事怎么能说已了?” “公子还是未说动将军跟你一起回京?”白夜一语击中要害。南宫晚找尽了理由不走,一路随大军到了连云,还将守军布局全数布置好了,现在还不肯走,只是放心不下南宫府。 “你想回去了?”南宫晚却听出一丝话外之音。 “想!”白夜微微沉默一下,回答简洁而肯定。 南宫晚奇怪,想着白夜想回去的理由 ,一个声音却在门外响起,“报军师,南宫将军传召。” “好,我马上到。”南宫晚看下白夜,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疑惑。 南宫晚去了近一个时辰,回来的第一句话却是,“白夜,收拾东西,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走!” 第五十八章 “那将军?”白夜不知南宫府又做了什么,让南宫晚如此生气。 “他怎么那么顽固?说什么一定要和傅伯父一起镇守新境,防敌军来袭。这儿有傅伯父和那么多将军就够了,又不是非他不可,他为什么一定要留下?”南宫晚马上不满道,显然气的不轻,“还怪我抗旨不尊,居然撵我走!我等了这么久还不是为了他?这个地方吃不好,睡不好,又脏的要命,谁爱赖这不走?气死我了!” 虽然理解南宫晚为什么如此生气,但还是惊讶于她如此反常的情绪波动。 “南宫晚!”傅庄人巡视新境,丈量登记新的人口村庄,一去就是半个月。现在风尘仆仆而来,显然又是回来就直奔南宫晚住处,却一手推开门,满脸怒容。 南宫晚正闷闷的看白夜收拾东西,本就余气未消,“你又发什么神经?我的房间你说进就进,都不敲门吗?” “我巡视柔门一带的时候,那儿的房屋村庄田地全部被毁,上万百姓流离失所,哭丧葬土,前后人口锐减过半,都是被你那一水给冲的!你怎么能伤及无辜的百姓?怪不得我一直问你那上邪提到的无辜百姓的事,你总不说!”傅庄人怒气冲冲的声讨,那残破萧条的城郭村庄,那凄惨到惨不忍睹的场景,他现在回想都感同身受。 “他们夹在上邪的两大军营之间,我能有什么办法?那水我引来了,我还能管他往哪儿冲吗?”南宫晚陡然大怒。 “那是你心太大!你太狠!”傅庄人叫道,“上邪那日说,你是计划好了水量,所以才引那么多说。你明知道那会殃及那些无辜的百姓,可你不甘心只除一营,所以才引那么多水,所以根本不管那些百姓的死活!” 南宫晚怒极反笑,“哈,你倒奇怪,战争中伤亡是难免的。我一水冲走了敌军几十万人你不怪,反倒为了几千百姓跟我闹,你讲道理吗?少冲一营?你说的倒容易,少冲一营,那又要打多久,又要死我们多少将士?” “我们是军人,保护百姓是我们的天职!,我们为他们死可以,他们为我们死,绝对不行!”傅庄人义正言辞。 “十条军人的命换一条百姓的命,你也觉得值吗?”南宫晚气势咄咄的反问。 “值!”傅庄人毫不犹豫的回到,“就是一百条换一条都值!” 南宫晚一愣,气道,“你简直无可救药!口口声声说人命人命,军人的命就不是命吗?以十换一,还一百,你是猪吗?我们一旦参了军,这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那是你把人命当交易!军人有军人的意义,不能保护百姓的军人还算什么军人?要无辜的百姓为我们死,还要我们做什么?你只是在为你的冷血无情找借口。你赢了,你的目的就达到了,怎么会去管百姓的死活?”傅庄人言辞犀利。 “你一再说我冷血无情,根本就是你愚昧迂腐!行军打仗哪能如意?战事一起,百姓哪能遭殃?就算我不引水冲,那些百姓夹在上邪两大军营之间,日子能好过吗?到时仗再一打起来,他们死伤的还会少吗?上邪狠毒异常,拿他们当肉把都不一定!而且,他们当时是梁国的百姓,敌国之人就是敌人,我杀他们也毫不为过。” “毫不为过?你也说得出来?梁国百姓就不是百姓了吗?我们打仗为什么让那些无辜的人丧命?” “你哪来那么多悲天悯人?你上阵杀敌的时候把人命当回事了吗?同样是命,你每次杀敌还不是觉得杀的越多越好?我是将我军的损伤减到最小,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我哪儿错了?” “可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傅庄人气的又是上前一步,“你是军师,安排指挥军队打胜仗是你的职责,可你不能为了胜利伤及无辜的百姓!” “你简直死板迂腐的不可救药!”南宫晚气的快炸了。 “是你残忍无情!”傅庄人分毫不让,嗓门一直就比南宫晚大,现在更是直欲将南宫晚耳膜震破,闹的人尽皆知。 “你冥顽不灵!” “你心狠手辣!” “你顽固不化,不知变通!” “你冷血无情,不择手段!” “你!”南宫晚气的上前一步,指着门口,“滚!白夜,把他给我赶出去!” “不用你赶!”傅庄人大声说,“你表面干净,心肠狠毒。所到之处全是无辜百姓的血!你心安理得,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以后有你南宫晚的地方,我傅庄人绝不踏进一步!嫌脏!” 嫌她脏?南宫晚气的拿起身边的香炉就砸了过去,傅庄人却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那香炉也只是砸到了门上!她从来没输过,可今天偏偏吵不过他!南宫晚更加气不过,一拍椅子,疼的马上缩手,一看才发现刚才的香炉滚烫,她的手掌上已烙下了半个香炉印,一吸气,更加郁闷气恼。 白夜早对南宫晚和傅庄人的争吵习以为常,却意外的看到南宫晚居然吵输了。看南宫晚一张脸通红,显然气的不轻。直到南宫晚看手,才惊觉她可能烫伤了。一看都烫红了,马上去找药,好在晨月细心周到,什么药都准备了。 “这什么人嘛,我都要走了,还要赶着回来和我吵一架!”南宫晚任白夜上药,显然气还没消。 “公子要不要教训他?”已南宫晚的个性不会善罢甘休,可对傅庄人又不一样。 “我,算了!反正以后也少见到。”南宫晚是真想把傅庄人的脑袋撬开看看,怎么那么迂腐?又想到南宫府,终究不放心,叫道,“暗一,暗二,暗三,暗四!” 四个打扮完全一样的紧身黑衣人,马上出现在南宫晚面前,凭空出现,落地无声,全若影子一般。 “你们四个都留下来保护我爹,直到他归京,绝不能让他有丝毫闪失!”南宫晚道。 “那公子你……”一个个都有些迟疑。 “反正我要回京了,有白夜应该很安全。”南宫晚说,“只是军营人多眼杂,你们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行踪,不能让我爹察觉,更不能人别人发现你们的存在,不然会给我爹带来很多麻烦,知道吗?” “是!”四人同时回答。南宫晚一挥手,四人瞬间又消失于无形。 第五十九章 南宫晚正靠在马车上昏昏欲睡,突然被马车不正常的一颠惊醒。一睁眼看见白夜满是警惕,南宫晚心里一沉,马车怎么不走了?外面安静的诡异,不自觉间连声音都轻了,“白夜,怎……” “公子,小心!”一语未了,白夜突然伸手将南宫晚拉进怀里,然后挟着她的腰破顶而出。而刚刚还好好的马车,瞬间四分五裂,赶车的马夫早已毙命。 一落地南宫晚才发现他们被包围了,近二十个面容冷峻的人握着刀剑飞奔而来,个个都面无表情,身手敏捷,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从刚刚马车一击,南宫晚就知道这拨人不好对付,一看身后,冷热说,“白夜,上山!” 话音刚落,白夜就带着她腾空而起,飞入山林。那些人显然没料到南宫晚这么快就做出了判断,居然让白夜轻松钻空进入山林。 身后的人穷追不舍,南宫晚回头一看,更加心惊,那些人的轻功居然比白夜差不了多少!要杀她的人太多了,但这次她还真像知道是谁,再次出声,“上树!” 白夜带着她稳稳的落到一棵大树的树枝上,透过秘密的树叶,南宫晚看见十几个人停在树下不远处,一个人从后面走了出来,四下一看,冷冷的说,“南宫晚一定就在附近,仔细搜!” 十几个人迅速散成圈四下而去,却是小心仔细,连寸草之地都不放过。 “是石从文的儿子!”南宫晚看着地上的人说。 “公子从何得知?”白夜忍不住问道。南宫晚并没见过石从文的三个儿子,上次为救秦轩烬差点遇险,那些人几乎全部被杀,也没见到三个儿子中的任何一个。而且树下的人与那些画像差太多了! “他们个个以真面目示人,显然不怕我知道他们的身份。与我明着有过节的人本就不多。”南宫晚小声说,“你看他的耳发,卷得跟石从文一模一样,还有他拇指上的那个石扳指,我见石从文戴过。如果没错,他应该就是石家的嫡子,也就是石从文额二儿子,石仁俊!没想到石从文那老匹夫武功不怎么样,他的儿子个个这么厉害,居然还训有这么大这么优秀的一批死士。他小心潜伏了这么多年,实力果然惊人,也难怪我们总逮不到这三个人。” “谁?”树下的人突然惊觉,仰头一看,拔剑直上。 南宫晚一惊,是她声音太大,还是他武功远比她想的还要好?这么远都能听得见!好在周围都是参天大树,树叶浓密,白夜抱着南宫晚无声的又落到另一个树上,隐藏于密叶之中。 那人飞上南宫晚刚才落脚的树上一看,什么都没有,只是惊飞了几只鸟。 那人正欲飞下树去,南宫晚却猛然瞟见她耳发之畔有只小虫子,吓得捂住嘴扑进白夜怀里,虽然未叫出声来,但动作过大,树枝有些晃动,引起了那人注意,又持剑飞来。 这下行迹暴露了,南宫晚小声说,“对不起啊。” 白夜却吃了一惊,“公子为何向属下道歉?” 又是属下,南宫晚微微不快,猛然看见那已疾驰而来近在眼前的剑急喊,“小心!” 白夜抬剑轻松打偏那剑,带着南宫晚和那人擦身而过,然后各自落地。 那人武功比白夜弱!南宫晚稍稍安心。但一看四周又围过来的死士,全没了把握。 “南宫晚,你今天插翅难飞!”那人难得的有了笑容。 “你是石仁俊吧?”南宫晚淡笑着问。 石仁俊微微一愣,上前一步,“原来你认识我,那你就更知道我今天必须杀了你!” “你父亲石从文通敌叛国,本就该诛!他为圣风国奸细,我为授天国臣子,举证他理所应当!”南宫晚说。 “此事无关国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今势必杀你,以祭家父在天之灵。”石仁俊握剑的手又紧了一分。 “你倒好笑,杀他的是当今皇上又不是我!”见石仁俊要杀过来,南宫晚抢先冷笑出声,“你无力去杀公决宇寒报仇,却只来为难我。你明知道他对你家起了疑心,将你们兄弟三人都留置京师,对你家事事提防留心,就算没有我,诛杀你家也是迟早的事。你们早早未雨绸缪,早就明知家门会有如此大祸,现在又何必将杀父之仇强加在我的头上?” “哼,早就知道你南宫晚鬼才雄辩,舌灿莲花,但几句话就想颠倒黑白,改变事实让我放过你,做梦!”石仁俊冷冷说道,剑一指,周围的死士纷纷握剑直欲厮杀。 “等等,你这……”南宫晚还想尝试。 “少废话,受死吧!”石仁俊冷叫一声,率先持剑杀了过了。 知道石仁俊是铁了心的要杀她,改变不了了,只能闭嘴,紧贴在白夜身侧,看着白夜一人抵挡十面的敌人。 两人趁白夜顾左右前三侧,从后攻袭南宫晚,南宫晚回头看见将白夜一拉,白夜按着南宫晚的腰躲过攻击,同时用剑鞘打退两人,寒剑终于出鞘!南宫晚被那耀眼的剑光晃了眼睛,恢复视线时,一人正好倒下,脖子上有一条很细的红线!她的手下都根据他们本身的特质和喜好打造了一把专属他们的独一无二的剑。白夜的剑就是通体雪亮,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最易一剑封喉!转眼之间,白夜一剑划过,凌烈的剑气直划过四人咽喉,又是一招毙命! 石仁俊从旁而上,逼的白夜反剑相抵,无法再接出剑之势杀更多的人。白夜几下挑开石仁俊的剑,将寒剑剑尖直指他咽喉,石仁俊飞身迅速后退,白夜紧追。以白夜的速度,石仁俊定是退不过,可是白夜现在带着南宫晚,速度大大减慢,没追不到几步,就被石仁俊的死士拦下,又被包围在中心。 南宫晚被四面而来的剑弄的眼花缭乱,一次又一次被白夜拉着旋转,被迫作出各种姿势,都不知道打了多久。白夜纵然将南宫晚护的再紧,也还是被四面而来的剑挑开了,眼见两人越来越远,明知道她离白夜越远就越危险,可是那一剑又一剑让南宫晚却是怎样都无法拉近与白夜的距离,而为了保护南宫晚的安全,白夜只能迅速移动,拉大战圈,让人没有机会靠近南宫晚。 南宫晚已是心急如焚,白夜这样既不利于杀敌,又消费体力。这样继续下去,会活活累死的!可四下都被围堵的死死的,他们根本没有突破口。突然四人同时飞身而起直刺向南宫晚,南宫晚一惊,回身向白夜求救,却见一人已更早的飞剑刺向白夜耳侧。南宫晚一拍扇柄打落那人,与此同时白夜却是完全不管耳畔之剑直接转身去挡南宫晚身后四人,一缕耳发被削了下来,若不是南宫晚将那人毙命,他肯定非死即伤!可白夜就是救的再快,也同时难挡四剑,南宫晚还是被一剑刺中右肩。南宫晚一剑解决刺中南宫晚之人,一手扶住南宫晚,“公子!” 南宫晚痛的不行,却咬牙不让自己出声,不能让他分心,忍痛说,“想办法逃。” 第六十章 南宫晚受伤,白夜出手更是狠毒不遗余力,一剑划过不是一剑封喉就是砍断手臂,南宫晚瞧准时机,再用扇子解决一人,终于冲出了重围。 两人一直被追的慌不择路,发现一叠浅滩瀑布,南宫晚想也不想的说,“跳下去。” 白夜也毫不迟疑,带着南宫晚跳下,然后紧贴在微微凹陷的岩石侧,仍水哗哗的冲着他们的身体。 顷刻之间石仁俊带着剩下的近十人又追到了,见两人突然没了踪影,知道二人跑的不远,一定躲在附近,让人仔细的搜查附近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一找就是近一个时辰,听着石仁俊就在他们头上气急败坏的一次又一次的让人再找,再仔细的找,就是没有想到他脚下。 南宫晚和白夜一动也不敢动,除了白夜见南宫晚伤口流血不止,血染红了流下的水,怕引人注意,出手点穴为南宫晚止血,而从头到尾,南宫晚一直死咬着下唇不放,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等到石仁俊终于去别处找了,南宫晚才和白夜跳上岩石,全身早已湿透。白夜想就地为南宫晚疗伤,南宫晚却不肯,继续忍着痛说,“他们那边找不到人还会回来。这儿不安全,先离开这儿。” 白夜抱着摇摇欲坠疼的几乎要昏厥的南宫晚又飞了半个多时辰才终于在密林里落了脚。 白夜放下南宫晚才发现她的伤口居然都还在流血,而且血还变成了黑红色,马上惊道,“公子,剑上有剧毒,我马上为你运功排毒。公子,得罪了!” 又是得罪了,那又要脱衣服吧。南宫晚头晕目眩,还是一把推开白夜,咬着牙说,“白夜,你不用那么歉疚,更不需要感动。我当时会选择先救你,是因为只有你活着,我才能逃出去。就算再有下次,就算不是你,我也还会做同样的选择!你不用对我感恩戴德,我只是为了我自己,并不是要救你。” “属下明白!公子,得罪了!”南宫晚痛的说不出话来,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白夜一把拉开她的衣服,然后定格了!就算不看紧紧的缚胸下的微微凸起,但看束胸身份也是再明显不过。 “公子你,你怎么……”白夜也有如此惊慌失措的时候。 “对不起!”猛然意识到什么,白夜触电一样的放开南宫晚,南宫晚早已失去了独立支撑的能力,白夜一放手,自然的后仰过去,白夜又是条件反射似的将南宫晚拉了回来,伤口又被拉开,南宫晚疼的叫出声来。明明痛的早已受不了,可她愿意花时间去等白夜自己接受他眼前的事实,更强迫自己清醒的看清楚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对不起!”南宫晚的声音让白夜好像回过神来了,再次道歉,随即脸上散发出惊人的光亮,那是从内而外,宛如重生般的惊喜,“那晨月和公子……” “都是假的。”难得见白夜脸上露出如此丰富的表情,南宫晚纵然痛的厉害,还是忍不住笑了。 “太好了!”白夜几乎要大声叫出来,猛然想起南宫晚还重伤,马上掩去所有情绪,换上一脸如常的冰寒,“属下失态,马上为公子疗伤。” “等一下!”南宫晚拉住要到她背后的白夜,冷冷的看着他的眼睛,“白夜,你听着,我的身份只有你,我,晨月三人知道,若你让第四人知道,我一定会杀了你!你记住,这个世界只有个南宫晚,他的身份是南宫将军家的独子!” “公子永远是公子!”白夜单膝跪地,坚定的说。 心弦一松,南宫晚终于晕了过去,刚才的话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再次睁开眼睛,第一眼便是阳光中褪去所有冰寒的白夜的脸,微微一动,伤口还是痛的厉害。 “公子。”白夜见南宫晚醒来,递上一张整洁的手巾,有些不安的说,“所有的衣服和药品都在马车上,这张手帕是我一直随身的,公子将就一用吧。” 南宫晚淡笑着接过,却马上失了神,这手帕是他第一次为她洗手的时候,她用过不要的,没想到他居然一直留着。她之所以还认得这张手帕,是因为这张手帕的边角有晨月的名字。她用过的每张手帕都有晨月的刺绣,只有这一张,是她一时兴起,逼着晨月绣上去的。只是因为上面沾了些墨迹,她才不要的。 见南宫晚没动,白夜自然的接过手帕,轻柔而细致的为南宫晚擦脸。他轻柔的动作让他整个人都柔和起来,看着这样的白夜,南宫晚再一次失神的厉害。 “公子怎么了?是伤口痛的厉害,还是有别的地方不舒服?”白夜突然问。 南宫晚马上惊醒,才发现自己的脸烫的厉害,肯定红透了。马上说,“没有!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 “是!”白夜扶起南宫晚才发现一个问题,“公子,我们该往哪边走?” 南宫晚看着远不见头的秘密树林。才发现他们昨天一直慌不择路,迷路了!要回去显然不可能,他们被追着跑了这么久,原路返回很有可能再碰上石仁俊。而且他们的东西都被毁了,回去也没用。但这么大一座山,他们该走哪边呢? 南宫晚再次仰头四下看了看,指着一边说,“这边,看这些树,枝叶少的一方是北方,顺着这边走,总能走出去的。” “公子,附近都找不到吃的,我抓了只山鸡,烧了,公子将就吃一点吧。”白夜拿着一只烤好的山鸡说。 南宫晚头一直昏沉,没想到这林子这么大,他们走了一天也没有走出去。看那山鸡一眼,直反胃,但她已经一天滴水未进,而且她现在有伤,再不吃东西,就别想活着出去。再不想吃,也要逼着吃一点。可没想才吃了一口,就吐了。胃里本就没东西,现在吐出来的全是水! “公子!”白夜有些发急,“公子的伤口还没上药,这些草药对公子的伤有帮助的,若再不上药,伤口感染就麻烦了。” 南宫晚看着白夜终于咬牙不说话,同意了!她一直嫌那些草药脏,不肯上药,本想尽快走出山林再去买药,没想到这山林居然大的不见头。 “白夜,我想喝水。”南宫晚睡的昏昏沉沉,睁开眼,眼前已是一片漆黑,但躺在白夜怀里很安心。 刚才四处找过了,附近根本没水的迹象。微微一顿,白夜抱起南宫晚说,“公子,你再睡会,我去找水。” “往北走!”南宫晚乖乖的靠在白夜的怀里,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她知道他是想连夜赶路走出这片林子。 嘴上凉凉的,南宫晚长开干裂的嘴唇,终于醒了。是晨露,白夜采集了很多露水。 喝过水,南宫晚终于有些精神,扶着南宫晚站起来,“我们走吧,今天总能走出去。” “你干什么?”白夜突然又将她抱起,南宫晚不解的问。 “地上有露,会脏了公子衣服。”白夜沉稳的抱着南宫晚边走边说。 南宫晚心里有暖又软,看着白夜低声说,“你抱着我走了一夜了,不累吗?” “公子很轻。”白夜说。 南宫晚脸一红,将头埋进了白夜怀里。 第六十一章 “等等。”经过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南宫晚叫住白夜,“见到路,出这片林子就不远了。你将衣服撕下一块布来。” 白夜刷的扯下一块布,已明白南宫晚的意思,“公子,放哪边?” “我们走这边,将它放我们身后。”南宫晚说。 “公子是要引他们来找我们?”白夜不解。 南宫晚摇头,“那石仁俊不笨,猜的到我们会一路往北,只是这林子太大,他一时半会没找到。他看见这块布就会知道是我在迷惑他,可他又够聪明,知道那不可能是我们拼命赶路不小心被树枝挂下的,而以你的身手就更不可能,他必会断定这条路是假的。” “然后他们就会在其他两条路中选择,公子真是聪明。”白夜忍不住赞道。 “不,他会兵分三路,不过我想来追我们这条路上的人最少,就算不是,把他们分成三分之一的力量,我们再要逃走也容易。”南宫晚说。 在天快黑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出了山林,早已经筋疲力尽。远远的听到马蹄声,南宫晚想也不想的说,“白夜,抢马!” 白夜飞身而去,却在一招之内收了手,还把那人带到了南宫晚面前。 南宫晚一看马上的人,惊道,“傅庄人!你怎么……” “我怎么还在马上?”傅庄人一见南宫晚就气道,“今天这骑马的人要不是我,是不是就得死啊?” “你胡说什么?”南宫晚也动气了,这人怎么一出现就非要和她吵架? “我胡说?刚刚你不是让白夜抢马吗?你要抢马,这骑马的人还能活吗?” “你!”南宫晚气的上前一步,厉声质问,“我是那么滥杀无辜的人吗?” “你是!”傅庄人毫不犹豫的肯定,“你杀的无辜的人还少吗?上次一水就冲死了成千上万人,你说你不是滥杀无辜是什么?” “你简直迂腐愚笨至极!我懒得再跟你说这件事,你爱怎么想随你,就算再有一百次,这仗还是要这么打。你若有本事就自己想办法打呀,现在跟我闹算什么本事?不过就是个马后炮!”南宫晚气道。 “你!”傅庄人气结,又道,“可你刚刚抢马是事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是要抢马,现在紧急情况,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南宫晚说。 “非常时期?”傅庄人冷笑,“你能有什么非常时期?是嫌你拉车的马不够好吧?” “你!”南宫晚气得不轻,冷静一下说,“我现在被人追杀,在林子里走了两天两夜,刚走出来,现在需要一匹马。”“被人追杀?谁?”傅庄人一惊,随即又道,“哼,你杀了那么多人,现在有人找你报仇很正常。你一向运筹帷幄,不是连水量都能算吗?这个还算不出来?” “傅庄人,我现在不想跟你浪费时间,总之我急需一匹马。”南宫晚还是不想跟他吵。 “你也不能抢呀!你这和谋财害命的强盗土匪有什么区别?”傅庄人耿耿于怀。 “我说了我只要马,没想杀人!而且,那马我又不会白拿。”南宫晚道。 “不白拿?你叫白夜抢马的时候,我才不相信你还想着给钱了。”傅庄人说。 “我……”南宫晚语塞,刚刚那种情况,谁还会想到给钱啊? “说不出话来了吧?你就是打算抢,你不只滥杀无辜还图财抢劫!”傅庄人说。 “傅庄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想跟你吵,你就得寸进尺!”南宫晚忍不住了。 “那是你理亏!从来都是你玩弄事实,颠倒黑白,要不是连你自己都觉得亏心,你能让我进一寸吗?”傅庄人还是分毫不让。 “你别没完没了,我不就是抢匹马吗?你这匹马还不是抢的?每次同一件事,我做就是伤天害理,你做就是理所当然,正大光明!你以为你就是正义,说什么,做什么都对?”南宫晚气道。 “我这马是从……” “匈奴人就不是人吗?不是自己的东西就是抢!你自己都抢得心安理得,有什么资格说我?”南宫晚道。 “匈奴人在我朝边境烧杀抢劫,卷我朝金钱粮马无数,我抢他们一匹马有什么好说的?而且这匹马是我拼命从战场上拉回来的,它就是我的。” “哼,像你这么说,这次打仗我保我朝百姓不受外敌侵扰,让他们安居乐业,我现在非常时期,用百姓一匹马有什么不对?” “你强词夺理!”傅庄人气的大叫! “这是事实!你若有理,你就讲啊,我今天就不信你能说出理来。”南宫晚气道。 “你!南宫晚,我说不过你!”傅庄人气的指人,又拉住马缰说,“南宫晚,反正今天这马我不会给你。反正你们那么有本事,就杀了我抢去好了。” 南宫晚已经气红了脸,“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不敢杀谁呀?你杀的人还少吗?”傅庄人道,“你就杀了我吧,否则别想碰马!” “你!”南宫晚已经气极,叫道,“白夜……”一句杀了他还是说不出口,一甩衣袖,怒道,“走,马上走!” 傅庄人刚要说话,南宫晚又上前一步怒道,“你若再不从我面前消失,我就杀了你,还当着你的面将这匹马砍成碎片!” “你!”傅庄人早已气得口不择言,冷笑道,“哼,走就走!你以为我还会留下来保护你吗?你这样滥杀无辜心狠手辣为非作歹,被人杀了正好!那些人也只是为民除害!我谢谢他!” “你……”南宫晚气急攻心,本就重伤在身,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公子。”白夜连忙扶住南宫晚。当真想杀了傅庄人,但现在情况紧急,他一人之力难保南宫晚不再受伤,他需要傅庄人。 “你受伤了?”傅庄人早跳下马了,看到南宫晚脸色苍白,后肩上还有血迹,心惊道,“这人是谁?居然能伤得了你?” “南宫晚,南宫晚,你怎么了?醒醒,南……”南宫晚眼皮一抬终于彻底昏了过去,傅庄人也急了,“他,白夜,他怎么了?” “公子!”白夜摸一下南宫晚的额头,发烧了,恐怕伤口感染了!一看天,冷声说,“把马牵过来,附近有城镇或村庄吗?” “没有,方圆几十里都荒无人烟呐,现在怎么办?看样子要下雨了呀。“傅庄人着急的说。 “先找个避雨的地方。”白夜抱着南宫晚上马,傅庄人刚递上马缰,一指发丝就从头上飘了下来,只听白夜剑回鞘的声音。惊愕的抬头,白夜冷冷的说,“再让公子动气,落下的不是头发,是你的头!”语毕,策马而去。 第六十二章 “白夜。”南宫晚被冷醒了,原来下雨了,好大的雨!天又黑尽了, 前面有一堆火,烧的很旺盛。忍不住坐起来想靠火更近一点。 “你终于醒了!感觉好点了吗?”南宫晚一动就有人马上跑过来,可那人不是白夜。 “你怎么还没走?不信我杀了你?”一见是傅庄人,南宫晚又忍不住动气,“白夜呢?” “你别生气嘛!你现在身体不好,我也不跟你吵,不过不要以为我就原谅……”傅庄人说。 “白夜呢?”南宫晚提高声音问道,却差点支撑不住摔倒地上。 傅庄人急忙扶住南宫晚,“你没事吧?” “关你什么事?放开我!”南宫晚想推开傅庄人。 傅庄人一见南宫晚动作太大,使劲按住她说,“喂喂,你别激动,伤口又裂开了!别动,别动!” 南宫晚哪会听,使劲的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放开!” “你别乱动,伤口!伤口!”傅庄人更急了,恨不得找根绳子把她捆起来。 南宫晚越动傅庄人抓的越紧,索性不动了,压着火说,“你先放开我。” “那你先答应我不再乱动了?”傅庄人说。 “不动!” “真的?”傅庄人有些不信,但南宫晚果真很安静,“乖乖的啊,说好……” “你滚开我就不动了!放开!”南宫晚忍不住想一把推开傅庄人。 “现在更不能放了!”傅庄人死死的将南宫晚按在怀里,“再放你,把伤口弄流血了,白夜回来会杀了我的。” 南宫晚现在是一动也不能动了,只能气道,“你再不放开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傅庄人才猛然意识到南宫晚这么大反应就是因为他碰她,马上撒手,讨好道,“好好,我不碰你了,你别激动,别再动了,否则白夜真会杀了我的。” 南宫晚想打人也只能忍了,四下一看,这么大的山洞只有她们两个人,问,“白夜呢?” “给你找药去了啊,你伤口有点感染了。”傅庄人见南宫晚果真不动了,安心了。 “现在?这么大雨,他去哪儿找?”南宫晚一看漆黑的洞口,雨声就像瀑布一样,忧心忡忡的说。 “还不是为了你?你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昏倒,怎么都弄不醒,他急了呗!”傅庄人还是改不了对南宫晚冷嘲热讽的腔调。 “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气我,我……”南宫晚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 “哎哎,我们现在休战,等你伤好了,我们再理论。你不要以为是我认错了,明明错在你!“我怎么错了?明明是你一直跟我胡搅蛮缠,你说……“南宫晚又急了。 傅庄人马上道,“哎,我们不是说好休战了吗?我现在不跟你说,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说。“ “明明是你先说的。”南宫晚气道。 “是你想跟我吵,我可一再的说休战了。 “你刚刚就说错在我不在你,还没说?”南宫晚气的差点站起来。 见南宫晚一动,傅庄人马上摆手,“好好,刚才是我说的,我说的,你别激动!别动,我们现在真休战,不吵了!” “谁爱和你吵??”南宫晚伤口疼的厉害,估计真裂开了。 “好,那我们说好了,我护你回京。这一路我们谁都不许提之前的事,等你安全回到京城,我们再一论到底,好吧?”傅庄人马上说。 “谁要你护送?”南宫晚说,“我有白夜一个人就够了。” “你想累死他吗?”傅庄人说。 南宫晚语塞,白夜已经两天两夜没睡觉了,也没休息一下,这样下去,就是铁人也熬不住。冷道,“你爱走不走。” “你这什么态度?”傅庄人摇头,爱走不走,不就是让他别走吗?说出来又不会死人。叹道,“南宫晚,白夜真不是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南宫晚腾地火了。 “你别激动,听我说完啊!”傅庄人赶紧说,“我师傅是神啊!居然受得了你!你看看你的样子,像是在丛林里走了两天两夜的人吗?别人的新衣服恐怕都没你的干净,我就是在家里蹲着都没你这鞋底干净!” 南宫晚看了一眼,习以为常,“我素来如此。” 傅庄人轻笑,“你又不看看什么情况,保命都来不及,还管干不干净。更奇的是,就你这伤,在丛林里跑了两天,居然都没感染,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猪脑子,我和白夜都会医术,找点草药很正常。”南宫晚道,“只是草药不够好,不知白夜什么时候才回来。” 傅庄人一看洞口,这雨下的,在山林里站住脚都难!又忍不住叹道,“我师父怎么摊上了你,他可真够霉的。” “哼,你一会儿师父一会儿白夜,你若真心承认白夜是你师父就别没大没小的叫他名字。” “我倒想啊,可白夜不让我叫他师父。”傅庄人说,“而且,我要叫他师父,你就比我高出两辈,我才不干。我可比你大两岁,你还得叫我哥呢。” “你做梦!”南宫晚冷声道,“不过你不是不回京城吗?怎么我刚一走你就跟来了?” “谁跟了?我是被赶回来的好不好?”傅庄人不满的说。 “为什么?谁敢赶你?”他不是在战场挺吃的开吗?南宫府可是喜欢他的要命。 “我爹呀,理由跟你爹的一样。” “无妻室不得上战场!”南宫晚和傅庄人各自模仿自己父亲的语气同时说道。 傅庄人笑道,“这点咱两的爹倒是一样,一点都不含糊啊。” “你不是还有个哥吗?传宗接代的事有他就行了吧?”南宫晚还是有些不解。 “他要能结婚早结了。”傅庄人道,见南宫晚面露疑惑,又道,“不过我爹的伤也全好了,而且又有南宫将军在,那儿也没我什么事。哎,说到伤,到底谁能在白夜眼皮底下伤得了你?还一路把你们追成这样。” “你在幸灾乐祸?”南宫晚冷冷的看着傅庄人。 “哎,我说你别老找我茬呀。我只是好奇谁居然敢伤你,而且还这么大本事真伤得了你。”傅庄人说。 “我以前可也没想到他们有这么大本事,等我回去,还真的花一番功夫除了他们。”南宫晚低低的说,明显在自言自语。 “除了他们?你又要杀谁?还不止一个?我说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杀人呀?”傅庄人急了,“人家杀你肯定有理由,肯定是你先杀了别人的家人,人家才来找你报仇,你这样杀回去,人家又要杀回来,你们这样杀来杀去好玩吗?这样冤冤相报的什么时候才到头啊?你就不能放人一马,得饶人处且饶人么?” 南宫晚几次都插不进去话,终于等到他说完了,马上道,“现在是别人要杀我!而且我从未为私仇杀过人,我跟谁冤冤相报没完没了了?你不知道就别乱说。” “那这次是谁追杀你?”傅庄人反唇相讥,“人家疯了,那么多人不杀偏杀你?” “那人是疯了,他说我杀了他父亲。”南宫晚道,“他们真是奇怪,杀他爹的人又不是我,却来找我麻烦,真是疯子。” “你才是疯子!杀人太多,连杀了人家爹都不知道!”傅庄人越听越气,恨不得一走了之。 第六十三章 “你胡说八道!”南宫晚也气了,“杀他爹的皇上!你知道追杀我的人是谁吗?是石从文的二儿子,石仁俊!” “石二哥!”傅庄人惊道。 “石二哥?你认识?”石家和傅家素来交好,傅全和石从文的关系以前可比和南宫府还要亲厚的多,傅庄人和石家三个儿子相熟再正常不过。她倒是废话,冷笑道,“石从文通敌叛国,该杀吧?他们三个是漏网之鱼,该死吧? 傅庄人不说话了,沉默良久,突然凑到南宫晚面前,“南宫晚,你能不能放了石家三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南宫晚一惊,傅庄人一向正义黑白分明的迂腐,现在居然叫她放人。 “他们可都是株连九族的乱臣贼子,私放他们可是同罪!而且他们一日不除,皇上每日就多一份危险,你还哥哥的叫,你脑子想事吗?” “我,我……”傅庄人欲言又止。 “我,我什么?你最好想清楚,和他们纠缠不清,你活不了不要紧,可会牵连傅伯父。” “石家三哥都是好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很清楚他们的为人,他们……” 南宫晚冷笑,“你清楚什么?石从文是圣风国埋在我朝近三十年的棋子你清楚吗?他们各自训练了一大批死士你清楚吗?你这话最好不要再说第二遍,你真以为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吗?” “可石家三哥真的都是好人!”傅庄人诚挚的说,“他们一直锄强扶弱,行侠仗义的事,做的好事数都数不过来,你在京城随便找个人问问,谁不说他们是好人呀?尤其是石二哥,为人正直分明,和我无话不谈,我们比亲兄弟还亲,我的武功都是和他一起练出来的。他们还教会我做人的道理,他们真不是坏人,我相信他们也是无辜被牵连的。” “你这么说京城的百姓都拥戴他……等等!”南宫晚突然一惊,看着傅庄人,“石家三兄弟是不是你放出京城的?石家被抄家之后,你是不是还见过他们?” “我。”傅庄人一咬牙,“是!他们是我用马车亲自送出城的,石家出事之后,他们也一直藏在我房里。” “你不要命了?猪吗你?”南宫晚又急又气,“你知道窝藏死犯是什么罪吗?你想害死你家所有人吗?”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事都我一个人干的,家里人都不知道,有什么后果我一人承担!”傅庄人大义凌然的说。 “你担得起吗?”南宫晚气的打人,“我就一直奇怪,京城搜捕这么严密,居然找不到他们,守卫这么森严,他们居然能无声无息的逃出去,原来都是你在不要命的帮他们。我现在才发现猪都比你强!” 傅庄人拉住南宫晚打人的手,急道,“你不要生气啊 ,别乱动。我做的事我一点都不后悔,这些也是我自愿的,石家三哥怕我受牵连本是打死也不同意,是我硬逼的,我知道他们都是好人。” “他们是做戏给你看,要真怕你受牵连,他们就不会去找你!你……”南宫晚又想打人。 傅庄人死压着南宫晚,“人也是我主动去找的,知道他家出事,我就在他家附近等,他们还没回府,我就把他们都带进我家了。他们本来不肯,是我把他一个个打昏了,扛回去的。” “你!”南宫晚真气的说不出话来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她一直以为他是正义的迂腐,没想到他却是重感情的连正义都不要了。 “南宫晚,现在这事只有你知道,你若要揭发我,我无话可说,但希望你放过我的家人,他们真的全都不知道。”傅庄人恳切的说。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早晚也会有人知道,到时你家就等着灭门吧!”南宫晚头一阵晕眩,低声说,“我真希望你什么也没说。” “我知道你一旦怀疑了,这事就再也瞒不了你。我还是那句话,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牵连我的家人!”傅庄人说。 南宫晚气极反笑,“你以为我是皇上吗?这事我能做主吗?别说我了,这事要真闹出去,就算皇上想保你家都保不住。” “怎么保不住?”傅庄人急了,使劲按着南宫晚说,“这事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我一个人做的。” 南宫晚疼的叫出声来,傅庄人一惊,马上松手,“你没事吧?” “气都被你气死了。”南宫晚用力推开傅庄人。 傅庄人突然觉得奇怪,“你这么生气干什么?这事又不会牵连到你。” “我,我生气了吗?”南宫晚矢口否认,“我有生气吗?乱讲。” “你有,从我跟你说这事开始你就一直生气,我都没见你生这么大气。”傅庄人说。 “我哪有?”南宫晚嘴硬。 “你有!现在脸都还是红的呢。”傅庄人说。 “我……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南宫晚突然改了调,“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傅庄人满脸无辜,“我没什么打算啊,需要打算吗?” “你!”南宫晚气的差点晕过去,“你当初做这件事的时候就没计划以后怎么办吗?”见傅庄人无辜的摇头,南宫晚彻底无语,捂着额头说,“天呐,我居然会把你当哥哥,真是疯了!” “你说什么?”傅庄人感觉耳朵被雷击了一下,“你刚说我把我当什么?” 南宫晚一僵,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真是气糊涂了,叫道,“当猪啊,你就是猪,笨的不……” “不是,不是。你刚说把我当哥。”傅庄人兴奋的差点蹦起来。 “你听错了。”南宫晚当然不会承认,叫道“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个吗?你现在可犯的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傅庄人苦恼的坐回去,“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也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你能想什么?”南宫晚冷笑。 傅庄人又突然拉住南宫晚,“南宫晚,现在只有你知道,只有你不说,我们家就不会有事。” “你以为你能瞒一辈子?”南宫晚反问。 “不知道,现在只能瞒一阵是一阵。”傅庄人说,“只要你不说。” “如果我说了,你家满门抄斩,你有幸逃出去,你会不会回来杀我?”南宫晚突然问。 “会!”傅庄人毫不犹豫的一口答道。 第六十四章 南宫晚轻笑,“你倒和石家三兄弟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傅庄人不解,更加着急,“你到底帮不帮我?” “好,我能为你守口如瓶,但有条件。”南宫晚道,“只要你答应我,我不止可以为你保守秘密,还可以帮你让它永远成为秘密,不会传出去。” “好,只要能保我家人,我什么都答应你。”傅庄人马上说。 南宫晚笑道,“这么快就答应了,你可不能反悔,以后什么都得听我的。” “好,说你的条件吧。”傅庄人急切的说。 南宫晚一愣,“我说了啊,你以后什么都得听我的,像白夜一样。” “那我不是成了你的手下?”傅庄人不满。 “差不多吧,不过要成我的手下,你还不够资格。”南宫晚笑道,“你已经不能反悔了。” “南宫晚你!”傅庄人气结,又想起一事来,看着南宫晚说,“你能放过石二哥么?” 南宫晚好笑,“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而且现在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他不放过我。” “我能劝他不再杀你,但你也不能再找他报这一剑之仇。”傅庄人马上说。 “他能听你的话?”南宫晚问,她现在离自己的势力范围还很远,单靠白夜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和石仁俊抗衡。 “会。”傅庄人肯定的说,“石二哥和我想法一向一致,他一定会听我的。” 南宫晚再次轻笑,这个傅庄人不是一般的幼稚,不过能这么逃过一劫,有这样的机会试试也不错,“他要是你那脑袋,就没那么麻烦了。只要他不再烦我,我就不会跟他有任何关系。” “好,你说话可要算话。”傅庄人倒还深信不疑了,站起来就要走,“我现在就去找他,让他放了你。” “你疯了,现在去哪儿找他?”南宫晚急了,她可不敢一个人在这个大个山洞里,伸手一拉,却摔到了地上。 “喂,不是让你不要乱动吗?你没事吧?”傅庄人赶紧跑了回来。 “他们自己会找上门来的,还用你去找?”南宫晚赶紧说,怕傅庄人一冲动,真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傅庄人幡然醒悟,“是我糊涂了。你伤口没事吧?白夜让我千万不让你动,你还一直动个不停,肯定裂开了,我看看。” 见傅庄人伸手要拔她衣服,南宫晚马上拉着衣领后退,“不用了,没事。” “你还动!”傅庄人又急了,“铁伤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快,我看看。” 南宫晚打开他的手,急道,“都说了没事,你看也没用,你又不会医。” “我看看要不要止血呀。”傅庄人又要脱她的衣服。 傅庄人一向死脑筋,他要看就一定要看。南宫晚急了,要是能跑早跑了,叫道,“你说什么都要听我的,我说不许看,不许碰我。” “那你也不能乱动啊,伤口裂开白夜会杀了我的。”傅庄人又将南宫晚按住了。 “你说话不算数,敢不听我的话!”南宫晚又气又急。 “等你伤好了,回京再说吧。现在协议还没生效呢。”傅庄人振振有词的说。 “你!”南宫晚气的又想打人,但被傅庄人紧紧的按在怀里,动都动不了。 “惨了惨了!伤口裂开了,惨了惨了!”傅庄人突然惊叫,伸手就要去拉她衣服。 南宫晚得空就死命挣扎,“没有,没有!” “都流血了!我的祖师爷爷,你就别乱动了,我马上帮你止血。”傅庄人更急了,恨不得一掌打昏南宫晚,“白夜看到,我死定了。” “不用了,你要再碰我,你也死定了。”南宫晚急道。 “我已经死定了!”傅庄人比她还急,“别动了,你伤口在流血。” 真是疯了,他不碰她,她会动吗?绝不能让他看破她的身份,否则他只有死!南宫晚气道,“我说了不许看,不许碰我!” “我要帮你止血呀!”傅庄人无奈又无辜的叫道,“你要再动我就点你穴或者打昏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傅庄人正要拉开南宫晚的衣服。 “你干什么?”白夜的声音突然出现,傅庄人还没有所反应,只觉身子一轻,被白夜一掌拍了出去。 “白夜。”南宫晚大喜,他回来的太是时候了。 “公子,公子!”白夜刚扶住南宫晚,南宫晚一个冷战打过就倒进了他怀里。他忘了他还满身是水一身寒气。一看南宫晚后肩被染红的衣服,眼神剑一样的看向傅庄人。 傅庄人吓的一退,还没开口就听白夜冷冷的说,“脱衣服。” “脱衣服?脱衣服干什么?”傅庄人像小媳妇一样抱紧自己,他可不想一丝不挂的死去。 白夜手刚碰剑,傅庄人马上脱的只剩裤衩,叫道,“不能再脱了。” “把药煎了。”白夜一指他刚扔在洞口的东西。 “哦。”傅庄人马上行动,随即又叫道,“这药壶和碗哪来的,你又抢……”白夜冷冷的一个眼神,傅庄人马上闭嘴,乖乖煎药, 看着被围起来的衣服,那个想法又浮上心头,心里一阵恶寒。白夜出来的第一句话更是让他对那个想法深信不疑,“不许再碰公子,你的手我暂时留着。” “你到底会不会生火?熏死人了。”南宫晚被浓密的烟呛的不行。 “对不起对不起,你站那边去,一会就好了。”傅庄人赶紧说,“白夜你把她拉远点,等下烟更大。” “你有病吧?生火就生火,弄这么大烟干什么?”南宫晚有些生疑了,这么大烟不把石仁俊引过来么? “你们昨晚不是说点火怕把石二哥引过来吗?我现在就生烟让他过来,然后让他放了你。”傅庄人道。 果然如此!她真是败给了这人的智商。南宫晚马上说,“白夜把火灭了,我们上马马上走。” “喂,喂,你干什么?”傅庄人见火被灭了,急道,“石二哥不来我怎么跟他求情啊?喂,你们等等我,你们把马骑走了,我骑什么呀?喂!” “傅庄人,你干什么?”急速前进的马突然莫名其妙的跑了回来,还差点把他们都摔下去。看傅庄人得意的摇晃着手里的哨子,南宫晚气不打一处来。 傅庄人摇晃着脑袋洋洋得意的说,“还多亏了你,我现在可是驯马的高手。我这马可是不让旁人骑的,你们能上马已经很不错了。但想劫我的马,就别做梦了。” “谁要劫你的马了?你不知道跟上吗?”南宫晚差点被气死,“我没时间跟你说,石仁俊马上就要追来了,马上走。” “走什么走,他来了不是更好?我还等他呢。”傅庄人笑道,“没有我的同意,这马你是骑不走的。” 南宫晚和白夜试了几次,马还是原地打圈,不进一步。南宫晚恼羞成怒,“傅庄人,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白夜,杀……” “哎,你杀了我就更走不了了,石二哥也更不可能放过你。”傅庄人马上说。 “你!”南宫晚气结,道,“你到底怎样才肯借马?” “你先下马。”傅庄人得意的说。难得有机会欺负一下南宫晚,虽然有些乘人之危,但对象是南宫晚就不用歉疚了。 第六十五章 “你在拖延时间!”石仁俊马上就要追来了,南宫晚不想发急都难。 “你不下马才是在拖时间。”傅庄人倒悠哉悠哉。 南宫晚一偏头,白夜便挟着她无声落地。南宫晚气的上前一步,“你还要怎样?” “啊,南宫晚也有着急的时候,以前可都只有我急的份儿,今天这天是怎么了?”傅庄人还真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天来。 “傅庄人,你再拖延时间,我就先砍你一只手,再杀了你的马!”南宫晚气的寒了脸。 傅庄人现在一点都不怕,“你也有气糊涂的时候,马死了,你还能跑的了吗?砍我一只手容易,但那也就是要了我的命,你同样跑不了。” “你到底想要怎样?”南宫晚现在当真无可奈何,只能干气,心里发誓,等她逃回去,一定不让他好过! 傅庄人也怕南宫晚身体吃不消,“你当真当我是你哥?” “我……”南宫晚自然的要否认又听傅庄人激道,“南宫晚你说话可要算话,自己说出口的话却不敢承认吗?”改口道,“我弄错了。” “弄错了?这种事也会弄错?”傅庄人明显不信,“我说你若真想快点走,就快点直说了吧,反正我又不急,有的是时间。” “你!”南宫晚气的转身道。“那日大街你来找我为你妹妹出气,我就想如果我也有你这样的兄长多好,可后来才知道你根本是为了相宜!”本是温软的话硬是被南宫晚说的又冷又狠。 “我是为了小妹。”傅庄人马上解释,“我知道我给不了相……” “废话少说,你的马现在能用了吧?”南宫晚哪会听。 “好。”傅庄人上前一步抱住南宫晚,在南宫晚的惊怒中,笑呵呵的看着白夜的剑,“我可是他哥。不要浪费时间,这马只有我骑才会够快。” 见白夜犹豫一下冷冷的收剑,南宫晚更是着急,刚一动傅庄人就把她扛走了,还打她,打她屁股,恼羞成怒,“傅庄人,你敢打我!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放开我,白夜,白夜。” “南宫贤弟,要听哥的话,别乱动!”南宫晚得意的挟着南宫晚上马,一拉马缰,马果真闪电一样的飞奔而去,“白夜武功好,跟上没问题。” 他骑马怎么这么颠?南宫晚伤口被拉的厉害,马又快的让她睁不开眼睛,更加恼怒,“傅庄人,这些你都记着,我会找你算账的。” “随时恭……小心!”一把刀突然迎面飞来,傅庄人急拉着马缰就要和南宫晚跳马,一道光闪过,那把刀就被白夜挑开了。 “带公子先走。”白夜冷冷的说。 “白……”傅庄人还要说什么,南宫晚就冷冷的命令,“快走!” “南宫晚,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还没跑多远,他们就又被人拦了下来。 南宫晚第一次后悔自己没学会骑马,才会和傅庄人同骑一匹。这么好的马全让他浪费了,前面就几个人,策马飞奔过去完全没问题,偏偏傅庄人不肯! “石二哥!”傅庄人还高兴的叫道,“见到你太好了,石大哥和石三哥都好吗?” “庄人!”石仁俊也是面露喜色,“他们都很好!庄人你怎么会在这儿?这样更好,把南宫晚给我。” 傅庄人抱紧南宫晚,道,“不行!石二哥,我正要让你放过他,不要再找他报仇了。” “你说什么?他害死了我父亲,害死了我一家几百口人,我怎能放过他?”石仁俊一下变了脸,“庄人,你不是素来最讨厌南宫晚吗?现在怎么还为他求情?把他给我,杀他的罪名也落不到你头上。” “不行!石二哥,我受圣上旨意,必须护他周全。”傅庄人道,“石二哥,你们从小就叫我要正义行事,忠孝两全。你要为石伯父报仇是尽孝没错,南宫晚为国除害是尽忠也没错。石伯父做那样的事,我们授天国的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和义务揭发他,他更没有错。我现在圣旨在身,必须保他安全,是对皇上尽忠,他现在是我朋友,更是我弟弟,我更要舍命护他,这是义!石二哥不要为难我,放了他吧。” “你说了那么多,是必要护他与我作对了?”石仁俊道。 傅庄人也听出石仁俊话不对,急道,“我没想与你作对,我一直视你们为兄为友,至死不变!但南宫晚也是我兄弟,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吧。他虽然作恶多端,但在这件事上没有错。” 南宫晚听不下去了,“我怎么作恶多端了?” “庄人,你我现在立场不同各为其主,我不怪你。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南宫晚今天非死不可。”石仁俊指着南宫晚说。 傅庄人急了,“石二哥,你……” “庄人,你与我有救命之恩,但南宫晚我是非杀不可。你若怪我,杀了他之后你尽可杀我,我绝不还手!你现在也不用为难了,拔剑吧,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石仁俊寒剑已经疾驰而来。 傅庄人无法只能拔剑相抵,可他明显不是石仁俊的对手,现在又一心护着南宫晚,更是落下风。 石仁俊一剑刺向傅庄人抱着南宫晚的手,想逼着他离开南宫晚,傅庄人却是纹丝不动,硬生生的受了这一件,血马上流到了南宫晚手上,南宫晚一惊,“傅庄人!” 石仁俊也是惊的落地,含怒质问,“庄人,你这样为了他值得吗?他对你比我还重要吗?” “石二哥,我对他就像对你,一个是兄一个是弟,我不会让你伤他分毫。”傅庄人不看伤口一眼,凌然的说。 “那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石仁俊冷冷一声,再次飞身而起。 白夜即时挡下那一剑,反身将南宫晚拉下马,护在自己身后。而南宫晚才惊讶的发现这次的死士居然比上次还多了一倍,看样子,石仁俊是真非杀他不可了。怪不得,他那么自信她这次跑不了。天呐,他这么多死士都从哪儿调来的?这样的死士他们又到底训练了多少? “结阵!”石仁俊一声令下,所有的死士全部围了过来,快速旋转,瞬间连成一片,只见飞速闪过的影子不见人,看的南宫晚晕的想吐。 “公子,把眼睛蒙上。”白夜低声说。 南宫晚接过手巾乖乖的蒙上眼睛,她相信白夜。“白夜,他们的阵法厉害是因为速度,只要比他们更快一步,就能破阵。不要顾及我,反正也受伤了,再多一点也没关系,保命要紧。” “是。”白夜轻轻一声,一阵寒风瞬间大起,随即一阵阵惨叫不绝于耳。南宫晚知道白夜已经开始大开杀戒了。 感觉像是过了一年,南宫晚被白夜左拉右扯的都快喘不过起气来,一次又一次的拉动伤口,她也只能咬牙忍着。突然感觉白夜的手湿湿的,粘粘的,血!白夜受伤了!南宫晚正惊疑,白夜突然松开了她的手,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了出去。南宫晚猛的揭开手巾,果见白夜满身是血的重重落地。南宫晚本能的就要跑向白夜,“白夜。” “公子!”白夜突然又飞扑了过来,劈开刺向南宫晚的几把剑,同时被一把剑狠狠划穿胸前,再次重重的摔到南宫晚面前。 第六十六章 “白夜!”南宫晚刚要蹲下扶住白夜,白夜突然又飞身而起,融入一片刀光剑影之中,速度快如闪电,却又猛的慢了下来,深陷剑阵。原来石仁俊也知道他阵法的缺陷,一直用尽了手段拖住白夜。白夜速度慢下根本破不了阵。南宫晚一看被几个死士隔挡在阵外的傅庄人,显然石仁俊对他手下留情,他全身只有那一个伤口和划破了几处衣服,大声叫道,“傅庄人,不要管那些人,拖住石仁俊。” “妄想!”石仁俊微微一顿,以更凌烈的剑直逼南宫晚,被白夜从中间架住,同时白夜被人一脚踢飞, “白夜!”南宫晚惊叫一声,飞快的跑向白夜,完全没注意石仁俊直刺她脑门的寒剑。 剑在疾刺向南宫晚而去时突然停了,石仁俊气急败坏的喊,“庄人,你让开!” 剑尖就停在傅庄人的咽喉上,傅庄人坚决的说,“不让,你要杀南宫晚,就先杀了我。” “你是要为了他与我为敌?”石仁俊冷冷的问。 “石二哥,我不想与你作对,更不会与你为敌,但南宫晚跟你一样,是我拼死都要保护的人!我求你,放过他!”傅庄人说。 “你!”石仁俊握剑的手又是一紧,“为了他这种人去死,值得吗?” “为了每一个我想要保护的人死都值得。”傅庄人面不改色的说,“石二哥,我还是那句话。要杀他,先杀我。” “庄人,别逼我,让开!”石仁俊的剑刺入傅庄人的肉里,几丝鲜血渗了出来,只要他再稍稍一用力,傅庄人必死无疑。 “要杀他,先杀我!”傅庄人冷冷的重复。 “啊!”石仁俊在原地僵持良久,大叫一声砍向傅庄人身边的空气,然后冷冷的看着南宫晚,“南宫晚,你真厉害,居然能让这儿的两个人都这么不要命的保护你。” “傅庄人,你与我有救命之恩,我今天还你恩情,放过他!但从今天往后,我们恩断义绝,过往一笔勾销。下次再杀南宫晚,你,我也照杀不误!”石仁俊冷冷的说完,不甘的看一眼南宫晚转身而去,带着剩下的近二十人很快消失在密林里。 “白夜,你怎么样了?”南宫晚紧张的扶着白夜,“白夜。” 白夜反手拉住南宫晚的手,用衣袖上仅有的干净的布擦拭她的手,“公子,对不起,我的血弄脏公子的手。” 南宫晚跪在地上,咬牙的看着白夜有些艰难却依旧一丝不苟的擦去她手上的每一丝血迹,眼眶迅速的湿了。 “好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些?”傅庄人一把拉开南宫晚,一看白夜,变了脸,马上要为他疗伤。 可白夜却阻止了他,“你的内功太浅,帮不了我。保护公子,你是现在唯一能再保护公子的人。” 南宫晚扑通一声再次跪在白夜面前,眼泪早已落下,摇着白夜的肩说,“白夜,你不要死,也不能死!我说过我的贴身侍卫只有两个,你们一定不能死,不然还怎么保护我?”南宫晚的眼泪砸傻了在场的两个人,白夜几次想要说话,可南宫晚不给他机会,“白夜,你听着,你绝不能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保护我是你的职责,不能交给别人!你是……” “我的大公子,你再哭就真把他哭死了!”傅庄人突然说。 “你什么意思?”南宫晚还在流泪,却有了希望。 “他像是要死的人吗?亏你还自称医术了得。”傅庄人看着南宫晚泪流满面的样子感觉怪怪的。 “那他……”南宫晚一下不哭了。 “属下只是重伤,并无大碍,稍事调养即可。”白夜说。 “这可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什么稍事即可?”傅庄人对白夜的轻描淡写很不满,这两人铁定是那种关系。 “你们……”怎么也不说清楚?亏她刚刚哭丧似的,真丢脸!南宫晚尴尬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故作平静和冰冷的说,“那就调养吧,你必须尽快给我好起来。” 看南宫晚泪迹未干,傅庄人阴阳怪气的说,“真看不出来,你南宫晚还有这么露雨梨花的一面。” “你去死!”南宫晚一擦脸,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傅庄人一把拉住她,“不是说调养吗?他还不能动。” “我换个地方总行吧?这儿这么多死人,看着就想吐,脏死了。”南宫晚说,“还有你脖子,也不擦擦。” 傅庄人不在乎的擦一下脖子,生气的说,“我还不是为了你?我们都拼了命的救你,你不说声谢谢也就算了,还嫌弃?” “你凶什么?白夜本就该保护我,不算救。你,我又没要你跟着,而且要不是你故意放烟引他们来,白夜会受伤吗?不是你故意拖延时间,我们说不定早就逃走了,要你救?你最多算是将功补过。”南宫晚说。 “南宫晚你!”傅庄人气的又想狠狠的吵一架。 “我怎样?我说的都是事实!”南宫晚毫不退让的仰头。 “我……”看着南宫晚还湿润的眼睫,傅庄人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刚弄明白,看着她哭,那怪怪的感觉中有一份心疼,可更多的是什么,他还是弄不清楚。 第六十七章 “马车已经擦干净了,可以睡了。”傅庄人擦着额上的汗说,见南宫晚还是一声不吭的,终于忍不住了,“你一点都不想知道马车哪儿来的?” “现在想知道了。”南宫晚说。 “现在想?以前都不想知道?”傅庄人听不大明白。 “这马车要是抢来的,我若问了,你肯定会还回去。现在都跑了一天了,要真是抢得,也还不去了。”南宫晚说。 傅庄人彻底无语,“世上竟然有你这种人!” “马车真是抢来的?你也……”南宫晚几分得意的说。 “谁抢了?你以为我是你?”傅庄人叫道,“马车是从一个朋友那儿借的,衣服和吃的都是另一个朋友送的。” “朋友?”南宫晚不信,“这儿远不在京城,又不在边境,你认识谁呀?” 傅庄人说,“真是朋友!上次运粮的时候交的,见他有困难,资助了他些银子,他开了家小店,现在有幸遇到才借的。另一个朋友是来边关的时候喝酒赛马认识的,都是爽快讲义气的人,借点东西很容易。” “你的朋友还真多。”南宫晚撇嘴。他在军营也是呼朋唤友的一大帮,走到哪儿都有朋友。 “那是当然。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朋友再多也不多。”傅庄人很是自豪,挑衅的问,“你呢?” “我?”南宫晚道,“够资格做我朋友的人都成了对手。” 傅庄人偏头一样,“那倒也是。不过在我看来,朋友不分贵贱种类,只要谈得来就行。” “你和谁谈不来啊?”南宫晚反问。他这条件也太低了吧?对他来说等于没有。 “和你就谈不来啊。”傅庄人马上说。 “所以说你成不了我的对手。”南宫晚倒云淡风气,“不过你应该觉得很幸运。” 对于这种贬低傅庄人早已习以为常,笑道,“我当然不是你对手,我可是你兄长,哈哈!” 南宫晚白他一眼,转身要走,却又坐了回来。 “怎么了?累了一天了,还不去睡?”傅庄人奇怪的问。 “白夜还在运功,不想打扰他。”南宫晚看着燃的旺盛的火堆,“火是不是太大了?弄小一点。” “放心吧,石二哥不会再来了。”傅庄人又添了一根柴火,将火拨的更旺一些,“他知道,只要有我在,他就杀不了你。因为他不会杀我。” 他还真是天真,石仁俊只要把她和白夜都重伤的消息放出去,杀她的人就会蜂拥而至。但看着傅庄人,南宫晚还是一愣,“你为什么那么做?” “什么?”傅庄人又添了一些柴火,“你坐这边来吧,你那儿有烟。” 南宫晚又是一愣,认真的看着傅庄人,“你真的愿意为我死吗?” “你怎么还坐那儿?快过来!”傅庄人把南宫晚拉过来,还用衣袖擦擦石板才让她坐下。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南宫晚真越来越不懂傅庄人这个人。 傅庄人嘻嘻一笑,“觉得我好了?因为你当我是你哥,我当然要对你好了。” 南宫晚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开,快要上马车的时候又转身问,“就为了一声哥,值得吗?” “你要叫我了?”傅庄人眼睛放光的问。 南宫晚又瞟个白眼,钻进马车。这个人的思维,永远不在正常的轨道上。 终于走进了一个小城,南宫晚换了衣服去为白夜买药,心情总算放松点了。 “小心!”傅庄人突然把南宫晚拉到面前,小声说,“有人跟踪我们。” “谁?”南宫晚想回头去看,傅庄人却按住她的头。 “走,别回头!”傅庄人抱住南宫晚的头低声说。 “你干嘛?”南宫晚哭笑不得,她是不能见人吗?不知道这样的姿势更引人注目吗?可傅庄人再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路抱着她的头走的飞快。 “你想闷死我?”走进客栈,南宫晚一把推开傅庄人叫道。 “好了,总算没再跟来,安全了!”傅庄人看着外面,喜形于色。 “猪!”南宫晚忍不住骂,随即眼睛一亮,紧张的说,“你把他们引到客栈来了。” “哪有?”傅庄人马上去看,“我明明把他们甩了才回客栈的。” “他们也还会找来的,现在也不安全了。我们的马上走。”南宫晚严肃的说。 傅庄人又急又气,“他们是谁呀?怎么这么多人都要杀你?” “我又没看,我怎么知道是谁?”南宫晚故作无辜,“不是你的石家三哥吗?” “不是!”傅庄人气道,“我说你朋友一个没有,仇家怎么那么多?” “我作恶多端咯!”南宫晚不甚在意的说,“我还滥杀无辜。我杀了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这次又是哪一家?” “你!”傅庄人气的说不出话来,一把拉走南宫晚,“走!” 南宫晚习惯性的要抽手,“去哪?你先放……” “你再不听话,我就当着白夜的面打你,让他走火入魔。”傅庄人一把拉紧南宫晚,“收拾东西,马上走。” 南宫晚当真任他拉着,白夜现在重伤,不能动气,“我们逃不掉的,走到哪儿他们都会跟上。” “那也要走,总不能留下等死吧?”傅庄人将南宫晚拉进房,砰的关上门就忙着收拾东西。 南宫晚挡住傅庄人,“我有办法不逃也能安全的回京。” “什么办法?”傅庄人马上停下来问。 “乔装!”南宫晚忍不住笑了,“我们扮成一家三口,从柔门水灾中幸存去京城寻亲的。” “一家三口。你要扮女的?”傅庄人已经忍不住浮想联翩,他做梦都想看看南宫晚要是女的会是什么样子。“可是谁当儿子呀?你要扮多老?” 南宫晚摇头,眼睛里的笑意已经快要溢出来,“你扮女的,白夜是我们体弱多病的儿子。” “我扮,女的!凭什么要我装女的?”傅庄人惊呆过后,马上大叫,“你长成这样,当然是你扮女的!” “天下谁不知道南宫晚男生女相?我扮了也等于没扮。”南宫晚胸有成竹的说,“你就不一样了,谁能想到傅庄人会变成女人?” “你!”傅庄人气的脸都红了,显然觉得扮女人是奇耻大辱,站直身板,“你见过这么高大强壮的女人吗?” 南宫晚笑的贼亮,“你是边关来的稀有品种啊!我们可是柔门来的,远着呢。” “你!”怎么感觉这个计划就是为他而设,目的就是让他变女人!傅庄人对南宫晚吼,“我不扮,不扮!死也不扮!” “那就让我死好了。”南宫晚详装着叹气离开。 第六十八章 “可以走了。”傅庄人貌似平静的从房间内走出来。 南宫晚一看浓妆艳抹穿着流纱裙的傅庄人笑的前俯后仰,气都喘不过来。天呐,他也不胖啊,怎么一穿上女装,那腰怎么那么粗?连不苟言笑的白夜也都笑的牵动伤口都停不下来。 “南宫晚,你再笑,我就撕了你。”傅庄人气的脸都红了。 偏偏南宫晚笑的停不下来,连胡子都笑歪了,见傅庄人当真气的快要炸了,努力忍着笑说,“来,走两步,走两步!” “不走!”傅庄人冷冷的说,看南宫晚憋的都要岔气了,气道,“小心笑死你!” 南宫晚又是一阵仰头大笑,然后故作正经的说,“夫人,走两步,你总不能等人抱你吧?” “南宫晚你……”傅庄人怒火中烧。 “我现在是傅老爷。”南宫晚昂头挺胸的说,“夫人,别叫错了丈夫。” “哼,胡子都快掉了,还老爷。你这也叫易容术,丢人!”傅庄人拼命的发泄不满。 “所以说只是乔装不是易容啊。”南宫晚一摸胡子就掉了,贴了几次都没贴上。傅庄人看的不耐烦,刚要伸手帮她贴,只见南宫晚胡子往白夜面前一伸,“儿子,你来……” “咳咳!”白夜正在喝水,一声“儿子”让他一口水全喷了出来,水雾都喷到了南宫晚脸上。 “白夜你……”南宫晚僵在原地,全是无语。白夜忙不失跌的道歉,为南宫晚擦拭干净。 现在轮到傅庄人乐坏了,在一旁笑得花枝招展,脸上的粉都掉了几层。 “有什么好笑的?”南宫晚被笑得不高兴了。 见南宫晚终于贴好了山羊胡子,却还是美得惊人,傅庄人忍不住道,“就你这样,还喊白夜儿子。真喊得出口!他像你儿子吗?” “哼,就你这货色,能生出白夜这样的儿子已经是极品了。”南宫晚抬步走了出去,回头看一眼傅庄人,待会儿有你好笑的。 “南宫晚你!”傅庄人气的一怔,他这种货色?他扮成怪物一样是为了谁呀?一下楼,看着瞬间整齐划一的惊异的眼光,和一阵一阵的倒吸气,傅庄人纵然脸皮再厚,也还是如芒在背!他现在是个怪物! “你干什么?”南宫晚正准备看傅庄人笑话,没想到傅庄人突然挽起她的手臂,南宫晚满是厌恶的想抽手。这怪物一出门回头率太高了,被他一碰,她都成怪物! “我们是夫妻,你说我干什么?”傅庄人在周围关注的眼神中很是坚强,还走的一片风情。 南宫晚僵笑,“就是夫妻也没几个在大街上拉手啊?” “我们要不挽着走,谁知道我们是夫妻?”傅庄人可不想一个人受注目礼,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受关注,和南宫晚一起走还能麻痹自己,想那些人都是看南宫晚的。 “你!”南宫晚无法,只能忍了。看傅庄人那水桶一样的腰摇的风生水起,那引人注目的力量是无穷的啊,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宫府一直强调不能太引人注目。这样的注目绝对是旷世折磨!忍气道,“你别那么扭行么?” “女人不都是扭着走吗?”傅庄人媚笑,让你南宫晚要面子!“老爷,你不喜欢吗?” “你是……”女人吗?南宫晚恶心的推开傅庄人搁在她肩上头,一收手,全是粉!恶心!早知道就该把马车拉到门口,不这么招摇过市了,真是害人终害己。 “喂,你能蹲着点吗?”南宫晚又发现不对了,他比她高太多了,让她很没男子气概。 “谁在大街上蹲着走?”傅庄人不干。 “你不是穿着裙子吗?谁看的见?”南宫晚马上说。 傅庄人脸上一僵,蹲下一点,脖子却拉的笔直,“哼,蹲下也比你高。” “我怎么会娶了你?当初真瞎了眼!”南宫晚道。 “你……”傅庄人气的把南宫晚一拉,她还真当他是女人了? 南宫晚马上笑道,“夫人别生气,为夫错了还不行吗?我现在瞎了眼,行不?” 一上了马车,甩开傅庄人,南宫晚就敞开了笑,笑的傅庄人脸红了白,白了绿,赤橙黄绿青蓝紫全齐了。白夜一路上看着南宫晚和傅庄人夫唱妇随,你一下我一下也没少笑。 傅庄人袖子一拉,叉着腿说,“笑吧,笑吧,最好笑死你!” 南宫晚果真笑的更欢了,还动手拉傅庄人的袖子,“你这哪像个女人?” “我……”本来就不是女人! “到京城之前你可都是我的夫人,别忘了!”南宫晚马上说,递上傅庄人扔的老远的红纱巾,笑道,“拿着吧,夫人。” 傅庄人狠狠的白南宫晚一眼,一把扯过来,“你给我记着!” “当然,你这个样子,我想忘也忘不了。”南宫晚故作愁闷,“晚上不要做噩梦才好。”语毕和白夜对视一眼又笑的东倒西歪。 傅庄人被笑的实在受不了了,一推南宫晚,“你再笑我就……” “疼!疼!”南宫晚突然叫道,却还是止不住大笑,“伤口疼。” 白夜和傅庄人都是一惊,南宫晚伤口一直都没愈合,一直这么笑,很危险。 “别笑了,有那么好笑吗?”傅庄人真生气了。“我也不想,可停不下来。”南宫晚肚子早笑疼了,捂着肚子说,“你太好笑了。” “你!你别笑了!”傅庄人又想按住南宫晚,可刚一碰南宫晚,她笑的更厉害了。 “公子。”无奈南宫晚实在停不下来了,白夜无法,看一眼傅庄人,他是真的太好笑了,道,“你出去。” 傅庄人看一眼笑的快要喘不过气的南宫晚,憋闷的说,“别笑了,我出去赶车总行了吧?” “不用,不用了!我不笑,不笑了!”南宫晚努力忍笑,终于慢慢平复了,“哪有夫人出去赶车的?” 一路有傅庄人这笑料,南宫晚是随时都笑个不停,几乎全忘了被追杀的事。而傅庄人也很快适应了他的身份,天天玩的风生水起,一有时间就拿着手帕提着裙摆到处飞,还真是玩出了别一番滋味。 “哎,马夫走了,你去捡柴火。”好不容易找了个落脚的小山洞,傅庄人刚坐下,就听南宫晚命令。 “马夫走了,谁赶车呀?”傅庄人很是吃惊的样子。 “不是还有我们吗?”南宫晚反问。 “他走了也好,那家伙太没眼力了,居然看不出我的马是神驹,委屈着来拉马车,还被他一个劲的抽!还想狠狠的揍他一顿,他倒先跑了。”傅庄人说。 “你还不去?”南宫晚催道,“天都快黑了。” “凭什么我去?我也累。”傅庄人不干了,抱着脚就一阵揉。真不知道南宫晚是不是故意整他,给他一双这么小的绣花鞋,鞋底还薄的像纸一样。 “哎,你。”南宫晚想了一下,笑道,“夫人,现在丈夫和儿子都受伤了,夫人不是该照顾丈夫和儿子吗?你不去谁去?” “你!算你狠!”傅庄人咬牙穿上鞋,一瘸一拐的走了,这就是穿小鞋吧。 第六十九章 “公子,你该换药了。”见傅庄人走远了,白夜说。 南宫晚点头,等换好药,又转身为白夜换药。看着白夜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见,还是有些心惊。白夜有些偏瘦,但因长期锻炼,身上无一丝杂肉。南宫晚第一次为白夜上药的时候,让他很局促,现在也习以为常了。 “真奇怪,你的伤口比我深,比我多,也比我新,却比我好的快那么多。”南宫晚看白夜都可以自如的穿衣服了,很是郁闷的说。 “我的伤处理的比公子即时。而且受伤,我已经习惯了。”白夜淡淡的说。 那到也是,白夜身上的伤多的数都数不清,有些都有十几年了。南宫晚忍不住问,“你从来没有怪过我吗?” “没有!”白夜认真的说,“从公子将我从路边捡回来,我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 “那你为什么活着?”其实她已经知晓答案。 “为公子活着!”白夜说。没有任何的修饰和浮夸,无比真实。 南宫晚心里柔柔的,但脸上的胡子却弄的她痒痒的。白夜是唯一没有改装的,一时兴起,撕下胡子,“你长胡子会是什么样子?” 白夜有些抵触,但还是安静的任南宫晚给他贴上胡子,南宫晚看着长着山羊胡子的白夜,咯咯地笑了。 白夜被笑的窘迫极了,伸手想撕掉胡子,南宫晚却扑过来按住他的手,“别撕,我再看看。” “哎,你说你要真是我儿子,那我有多老了?”南宫晚托着腮想,随即眼睛一亮,脸上光彩四溢,“儿子,你说你长你娘那样会是什么样子?” 白夜脸上一僵,隐约意识到南宫晚想干什么,还未有所表示,南宫晚已一把撕掉他的胡子,伸手就要动他头发。 “公子不要。”白夜马上就躲。 “玩玩嘛,就看看你穿成傅庄人那样会怎么样,我想肯定比他漂亮多了。看看。”南宫晚越说越兴奋,手就更不消停了。 白夜拉住南宫晚的手,尴尬的说,“公子别拿属下开玩笑了。” “就一下嘛!反正也只有我一个人看,我保证不笑话你。”南宫晚兴致不减的说。 “不要,傅“老爷!”一声老爷叫的销魂蚀骨,又甜又腻。难听!怪异又熟悉!南宫晚猛的止步,看着周围人出奇一致的目光,警钟大响,不会吧! “老爷,你怎么也不等人家?”傅庄人扭着腰摇着屁股小跑过来,大鸟依人的挽住南宫晚。 “你,你干什么?疯了吧你?”南宫晚头皮发麻,想躲的远远的,可哪拉的过傅庄人。“老爷!”傅庄人故作娇媚的娇笑,“人家第一次来京城,想到处看看嘛。你陪我逛逛嘛,嗯!” “你,你!”南宫晚用衣袖挡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是找块豆腐撞死了算了。“你放手,别拉……” “不嘛!人家一个人走害怕。这儿这么多人,人家被非礼了怎么办?”傅庄人一个劲的撒娇,“你都不心疼人家。” 白夜被呛到了,扯动伤口,咳个不停。 谁敢非礼他?疯了!南宫晚涨红了脸,低声说,“傅庄人,你发什么神经?这儿可是京城!” 傅庄人挥着粗大的手对周围的人吆喝,“看,看,看什么看?老娘已经嫁人了,别想打我的主意。人家老爷都不高兴了。” 南宫晚脸都紫了,“你找死!协议生效了,你什么都得听我的。你给我马上滚远点。” “那你就杀了我吧。”傅庄人也小声回到。然后又妩媚的将头搁到南宫晚肩上,娇嗔道,“老爷好讨厌哦,欺负人家。” 南宫晚彻底被雷焦了,差点被呛死。伤口又被拉到了,但面子上更不过去,真是太丢人了。 周围的人或惊叹或恶心,像赶上了千年大戏一样的围观,随着傅庄人一举一动指指点点,有的人已经笑得快抽筋了。 傅庄人还在撒娇,南宫晚彻底无语,冷眼扫过所有人,涨红着脸说,“谁要再看,就把他送给他!” 周围人一阵哄笑,还真有好多人逃也似的跑了。 只见傅庄人不慌不忙的搂紧南宫晚,更加娇媚,“哎呀,老爷又拿人家开玩笑。人家可要生气了,看你心不心疼?” “你给我记着!你死定了!”南宫晚狠狠的说,硬是被傅庄人挽着在人们的惊叹的目光中走过了整条街。 谢天谢地,白夜总算把马车弄过来了。 “南宫晚,我扮女人你满意吗?”傅庄人也玩够了,得意的说。 “骚!”南宫晚甩下一字,转身钻进马车,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怪物。 “你!”看着南宫晚离开,傅庄人又得意的笑了,治你就得这样! 南宫晚重生似地的吐气,额头都冒汗了,再这么玩下去,真会被他玩死!这个人肯定是疯了!“太不要脸了!” 公子很难看!”白夜脸都有些红了。 这样的白夜反倒让南宫晚更加兴致高涨,威胁的说,“你现在要不干,我就让你做夫人!” 白夜还是不肯,挣扎之间,一急就将南宫晚的双手反箍在身后,南宫晚马上疼的出声。 “公子,对不起!”白夜马上松手,不想南宫晚一个不稳,跌进他怀里,撞到了鼻子,又是一阵吃痛。 “公子,对不起。”白夜又一次道歉,都有些慌乱了。 南宫晚捂着鼻子,一阵皱眉,看白夜脸更红了,故意叫道,“啊,痛死我了!” “公子。”白夜是真乱了,拉开南宫晚的手,“属下看看。” 看着白夜明了她恶作剧之后释然之后的不解,又带着一丝呆愣,南宫晚轻笑,“你真是个傻瓜!” 见白夜更加呆了,南宫晚偏头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这下白夜是真的惊呆了,彻底石化在原地,与南宫晚的笑颜相印成趣。 他们不知道,这一吻恰好落入傅庄人眼中。 “喂,就要到京城了,这戏可以不演了吧?”傅庄人口气不善的说。 “现在是他们动手的最后机会了,你说呢?”南宫晚不知道又哪得罪他了。 傅庄人快要抓狂,“这些人要动手不动手,一直跟着我们什么意思?” “他们又不是跟我们,是在找南宫晚。”南宫晚漫不经心的说,嘴角却不自禁的勾起。 “要这个样子进城,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傅庄人真的快要疯了,扯着南宫晚道,“走了,快点把你该死的送回府。” “好了。”南宫晚也玩够了,这样子进城,她还嫌丢人呢,转身对一路让傅庄人疯掉的人说,“你们都撤了吧。” “是!”那些人整齐划一的回应,转眼各自离去。 “你!”傅庄人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们……你……” “白痴!什么时候才能学聪明点?”南宫晚摇头,这么明显,他居然一直看不出来,让她等到最后还要自己说,都不好玩了。 “他们都是你的人!”傅庄人终于找到了完整的语言,“你一直在耍我!” “这么玩弄我有意思吗?”傅庄人将头上的花饰狠狠的扔到地上。 “有,谁让你当初趁人之危威胁我?我说过我会讨回来。”南宫晚轻笑着说。 傅庄人早已恼羞成怒,“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不觉得。谁让你这一路不是对我乱发脾气就是阴阳怪气?”南宫晚说着转身走了,“还有,现在开始协议正式生效!” “你!”傅庄人气的对着空气一阵挥拳,叉腰道,“好玩是吧?我就陪你玩!” 第七十章 南宫晚重生似地的吐气,额头都冒汗了,再这么玩下去,真会被他玩死!这个人肯定是疯了!“太不要脸了!” 突然听到白夜居然笑出声来,南宫晚猛的掀开帘子,“你笑什么?” “是!”白夜答非所问,闭上嘴,却显然还在笑。 南宫晚懊恼的扔下帘子。傅庄人,跟我玩是吧?不整死你,我就不是南宫晚! “公子!”终于到了,刚下马车,一枝嫩柳就飞扑过来,拉着南宫晚就激动的哭了。 南宫晚心情一下好多了,抱着晨月,“你怎么又哭了?” 晨月擦泪,却怎么都擦不完,“我都两百多天没见你了,人家想你了嘛!” 同样是“人家”,同样是“想”,这个怎么听着就这么舒服?“我也想你啊,可有事回不来。我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甩脸色给我看啊?” 晨月破涕为笑,亲热的挽上南宫晚的手,“公子还是喜欢拿我开玩笑。大家都在等你呢,都可想公子了。” 南宫晚却是一滞,颇有些不自然了。想到那个傅庄人都恶心。白夜却是笑了,显然想的和南宫晚一样。 “你笑什么?”南宫晚回想都觉得丢脸,她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这么丢人。 “公子,怎么了?”晨月不解。 “没什么,还是不要碰我这边的好,免得你又要换衣服。”南宫晚笑道,自然的伸手去挽晨月的腰,却看见白夜似笑非笑的样子,又把手放了回来,改牵手,“我们进去。” “公子!”南宫晚走到门口,等候已久的下人都行礼高呼。 回家的感觉真好!南宫晚心情大好,“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准备家宴,我们好好的玩一场。” “那好,我去做菜,全做你喜欢的。”晨月马上说。 “让别人去做吧,我还要用你呢。我想先洗个澡。”南宫晚拉住晨月说。 “公子,伤口还疼吗?”不用看就知道她眼眶肯定又水了。 南宫晚笑笑,“见到你就不会疼了吧?你能让它不留疤吧?” 晨月连连点头,“我一定不会让公子留疤!” “傻丫头,逗你的,留疤也没关系,反正我也看不到。”这丫头还是这么认真。南宫晚突然把晨月拉到面前问,“晨月,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喜欢上一个人?”晨月微微一惊,随即有些羞涩而甜蜜的说,“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很想他,不停的想他,有时即使他就在身边还是很想。但看到他又会脸红,有时心还会砰砰的乱跳。和他在一起即使再苦再累也会觉得很开心。喜欢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看他笑你也会笑,看他难过,却比他更难过,看他疼你也会心疼。而且你还……” “晨月,我喜欢上白夜了!”南宫晚一直很认真的听,突然说。那些症状她全部都符合。 “啊!”手中的药瓶突然掉到地上,晨月面如白纸,见南宫晚吓了一跳,马上蹲下去捡,努力的笑道,“奴婢是太为公子高兴了。” “撒谎!”南宫晚道,“你是被吓到了吧?很吃惊吧?其实我也很吃惊,我从没想过我也会喜欢上一个人。” 晨月一怔,脸上的惊吓未退,表情都凝结了。 “怎么了?还没缓过神来?”南宫晚笑道,“我喜欢上一个人很奇怪吧?我怎么可以喜欢上人呢?” “不是。”晨月马上否决,“公子有权利喜欢任何人。晨月是真的为公子高兴。” 南宫晚轻轻一笑,脸上无比的柔和,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甜蜜而忐忑,“可那个人白夜呀,白夜好吗?” “好啊。”晨月语气很平淡,重新触摸上南宫晚的肌肤,指尖已经冰凉。 “哎,晨月,你也有喜欢的人吧?”南宫晚突然问。 晨月又是一僵,摇头,“没,没有啊。” “又撒谎。”南宫晚笑道,“你刚刚说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样子那么甜,怎么可能没有?告诉我,是谁?” “没有,真没有。公子又拿我开玩笑了。”晨月笑的很勉强。 “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反正我总会知道。”南宫晚拉着晨月的手,“晨月,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真心喜欢的人,想离开了,告诉我,我绝不留你,还会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是。”晨月有些僵硬的收手道,“晨月要照顾公子一辈子。” “晨月还是你好,伤口一点都不疼了,好久都没这么干净这么舒服了。”彻底梳洗一番,南宫晚真是神清气爽,无比舒畅。一出门却见到意想不到的人。 “词远,要见你一面还真困难。”宇寒似笑非笑的说,看来等了很久,一直被玄剑拦在门外,很恼火。 “参见皇上!”南宫晚看一眼玄剑,示意他什么都不用说。从容跪拜,心里对在自家门口的跪很恼火。他怎么来了?她才刚回来,他的消息还真灵通! “词远的门禁很严嘛,连朕都只能候着等你接见。”宇寒淡淡的说,却没打算让南宫晚起来。 “臣的侍从只是听从臣的命令,履行自己的职责,没错!”南宫晚道,知道宇寒面子上过不去,可她也很不痛快。 宇寒果真寒了脸,“你的意思是朕,错了?” “那皇上的意思是要我对你做戏了?”南宫晚毫不示弱的仰头反问,已经针锋相对的很明显。 宇寒僵持片刻,蓦地如常微笑,和煦无比,亲热的扶起南宫晚,“词远,朕好几个月都没见你了,总算把你等回来了。” 南宫晚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退,自然的抽手,谦恭的说,“劳皇上挂心了,臣不甚感激。” “词远怎么对朕这么疏远了?”宇寒笑道,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看来我们要经常下棋聊天,要像以前一般熟络才好。你明天就进宫逛逛吧,辰瑞可天天盼着你呢。” 他话都说出来了,她还能拒绝吗?笑道,“谢皇上厚爱,谢太子记念,臣也很想太子。” “朕从宫内带了些上好的点心,尝尝吧。”宇寒笑道,对南宫晚用客气疏远宣泄的不满视而不见,“我们边和茶边下盘棋如何?你走了,朕都没有对手了。” 言下之意,就是该把他请进屋奉茶了。好好的家宴看来是被他毁了,南宫晚面无表情的说,“好,皇上请!” “合约呢?”宇寒突然问。 南宫晚让晨月拿来合约,在要交到宇寒的手上的时候,却又拿了回来,道,“那个,皇上还是回去再看吧。” “怎么了?现在看,和回宫看有什么不一样?”宇寒不解。南宫晚不让他看,他就越想看。 “对你没什么不一样,对我来说很不一样。”南宫晚笑道,“反正皇上都知道内容了,等会再看也一样。” “既然一样,为什么不让现在看?”宇寒愈加好奇了,趁南宫晚不防,突然伸手将合约夺了过来。 “不许看!”南宫晚一惊,马上要抢回来,“现在还不能看。” “为什么不让看?”宇寒更想看了,但南宫晚抢的紧,他没有看的机会,闪躲间一掌推开南宫晚。 “公子!”晨月匆忙扶住南宫晚,怎么刚好打在伤口上?南宫晚疼的脸一下就白了。 “你怎么了?受伤了?”宇寒刚打开合约还没来得急看,发现南宫晚不对,关切的问。 南宫晚有些气愤的推开宇寒,“看吧,看吧!”他怎么这么大力? “这字真是你写的?”宇寒看着上面“南宫晚”三个字,问出了和南宫府傅全第一次见时同样的话。 “是我写的!”这三个人连口气都一样,是不是串通好的?南宫晚没好气的说,“怎么了?” 宇寒哈哈大笑,一点也不给人面子,“没想到南宫晚也有这么差强人意的地方。你这三个字可比上面的一百字还要值得收藏啊。” “我赶了很久的路,确实累了,想好好休养一晚,明天再陪皇上下棋,可好?”南宫晚笑道,看他心情这么好,料也不会生气。她可不能白被他笑话。 “好,你就好好休息,明天早朝,朕再为你表功。”宇寒果真一点不觉被冒犯了。 第七十一章 树下,傅庄人被夹在两块针板之间,早已满头大汗,一次又一次的努力,根本无法撼动面前的针板分毫。另一棵树下,南宫晚一个人下棋喝茶,偶尔抬头看看傅庄人,悠闲极了。 “南宫晚,你这什么训练法?根本就是耍我的吧?“傅庄人已经筋疲力尽了。 “快练吧,废话这么多。”南宫晚看着棋局淡淡的说,“别怪我没提醒你,时间越长,针板夹的越紧,等灯把绳子烧断了,你就等着针扎吧。” 傅庄人看看那盏小小的油灯,还好,烧断绳子还要一段时间。讨好道,“我歇会再来好不?我真累得不行了。” “想都别想。”南宫晚轻轻落下一颗棋子,笑着看着傅庄人,“你才练了多久就累了?等你一会儿饿了,就更没力气了。“ “什么?我还不能吃饭?”傅庄人惊的大叫。 “只要你能出来。”南宫晚道,“否则,连水都没得喝。” 傅庄人险些晕厥,“南宫晚,你想玩死我吧?” “我只是训练你的爆发力。白夜说你的剑法很好,可是出剑不够快,不够狠,因为爆发力不够。只要你能在瞬间发力两百斤就能出来。”南宫晚笑道,“今天只是针板,扎到也只是疼一下,明天就是剑板,你自己看着办吧。” 傅庄人吓得冷汗直冒,南宫晚什么事做不出来?用尽全力一推,一直纹丝不动的针板终于懂了,可还是没能推开。一收手,傻眼了,怎么更紧了? “你只有一鼓作气推开,否则会越来越紧,这样动十下,应该就可以进肉了吧。”南宫晚呵呵的笑道。 “南宫晚,真有你的!”傅庄人彻底无语,“今天怎么又是你?白夜和玄剑怎么不来了?”虽然他们两个的训练方法也不好过,但绝没南宫晚这么变态。 “他们自然有别的事要做。”南宫晚道,“我可是将你从徒孙提升到徒弟了,我亲自来教你,不好吗?” “呸!我是你哥!”傅庄人不服气的说,“哎,我说你一个朝中二品大臣,怎么这么闲?你都几天没上朝了?” 他每天上完朝还要接受白夜和玄剑的一系列魔鬼训练,每天都累得只剩本条命。而南宫晚永远都是悠哉的在一边看,回来一个月,她就有半个月没上朝。官比他高,待遇比他好,还这么悠闲,皇上还对她好的不行,同样是人,同样是臣子,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也就三五天吧。”南宫晚漫不经心的说,宇寒越来越过分了,不想见他。 “你是怎么跟皇上请假的?教我吧,我也想歇几天,上朝太无聊了。”每天听那些大臣例行公事文绉绉的没完没了,还一个比一个老,他站着都想睡觉,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活的。 “什么也没说。”南宫晚说,“直接没去。” “啊?”傅庄人要疯了,“皇上可说你在边关积劳成疾,身体染恙,需要静养!皇上居然替你撒谎!” “积劳成疾?他可真会编。”南宫晚淡淡一笑,就知道他会想尽办法帮他圆场,就算她过分,就算她得寸进尺,可她真不明白,在宇寒心中,她到底是什么? “太过分了!皇上太偏心了!他怎么能这样?”傅庄人几乎要崩溃,一国之君,一言九鼎的皇上怎么可以当着群臣的面公然撒谎?还是为了一个臣子。“你到底对皇上做了什么?他怎么维护你。” 南宫晚好笑,“他是皇上,我能对他做什么?”心里却刺的慌,宇寒越是这样,越多的人就会像傅庄人一样。他明着是帮她,暗地却是将她推向众怒的剑尖上,他到底想干什么? “过分!皇上太过分了!”傅庄人早已口不择言了,“你要没对他做什么,他会对你这么好?鬼才信!” 他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好在这是她新购的别庄,没什么人。要是被别人听见,这小子几个脑袋都没了。“话这么多,看来你也不累嘛,看来我得把灯焰挑大一点。” “别,别!喂,南宫晚你疯了!你干……”傅庄人马上急的大叫。 “啊!蛇!”南宫晚突然惊叫,在半途中定在原地。 傅庄人只能看到蛇尾巴,又细又小,一般这种蛇都有剧毒!傅庄人心底一紧,马上道,“你别动!千万别动,蛇不咬静止的东西。别动,我马上来救你。别动啊!” “傅……”南宫晚真吓的不敢动了,刚开口,傅庄人就叫道,“也不要说话。” 看傅庄人在那儿全力奋战,还远没有成功的迹象,她站在原地的每一秒都是一年的煎熬。那蛇突然一动,南宫晚惊的跳着飞快跑向傅庄人。 爆发力,爆发力!爆发。“呀!”傅庄人心急如焚,却努力让自己平静,突然大叫一声,终于推开夹了自己近两个时辰的针板。还没来得急高兴,刚要走,南宫晚突然撞过来。傅庄人被撞倒树上,一声惊人的惨叫响彻云霄!树上有插有上千根针的板子! “傅,傅庄人,你没事吧?”南宫晚也吓得冷汗直冒,那么多针全…… “没……南,南……你!”傅庄人疼的脸上青筋毕露。 “你,傅庄人你还……”南宫晚真怕他的筋会爆掉,会是直接昏过去,“能出来吗?” 傅庄人咬牙,将身体从针板上拔出来,疼的整个人都像是僵了一样。 南宫晚看着树上那密密麻麻的针,头皮发麻,无比担忧的看着傅庄人,“傅……” “就,就那么小条蛇!”傅庄人突然大叫,“一条小菜花蛇,哪有毒啊?” “我,我没说有毒啊,我只说,蛇。”南宫晚无辜的说,有些怕怕的,这人不会痛疯了吧? “你,你干什么?”傅庄人突然把她拉向针板,南宫晚大惊,傅庄人却将另一块针板一合。南宫晚被困住了,急了,“你真疯了,快放了我!” “放了你?”傅庄人冷笑,扶着千疮百孔屁股和腰艰难的转身走了,“看我不整死你!” “喂,你去……啊!”南宫晚突然看到傅庄人的动作,吓的脸都白了,“你要干什么?你,你别过来啊。傅,傅庄人,你疯了!” 傅庄人再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样东西,正是造成这场闹剧的那条蛇! “怕蛇是吧?”傅庄人将蛇挽在手上,还压着蛇的脑袋,逼它突出信子,“南宫晚也怕得时候,怕了就用针扎我是吧?好好看看这个小东西,多漂亮啊。” “啊!”南宫晚吓的惊叫,强自镇定道,“你被针扎我又不是故意的。把它拿远点,这事我不跟你计较。” “你就跟我计较吧,反正你都不会让我好过。”傅庄人把蛇放到南宫晚眼前,几乎要碰上她的鼻尖,“它的全身又软又凉,很舒服的。” 南宫晚吓的偏头紧紧闭上眼睛,叫道,“走开!傅庄人你敢这么对我,你死定了!死定了!” “你要有本事就爆发两百斤啊。你只要能出来,我就把蛇当绳子,伸长了脖子等你勒。”傅庄人笑道。看她身在敌营面对上邪都还云淡风气,镇定自若,现在却被一条蛇吓成这样,还真是有意思。 “你……啊!”南宫晚刚睁眼,傅庄人作势将蛇往她脸上一丢,南宫晚又吓的一声惊叫,随即脸上却散发惊人的光彩,惊喜出声,“渊墨!” 第七十二章 “渊墨!你骗谁呀?”人家一个佳人坊的男宠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傅庄人显然不信,这人是吓傻了吧!突然发现身后真的有人,一回头,吓了一跳!来人面若白玉,身如修竹,行动处翩若惊鸿,回眸处风华绝代!这不是名动京城的旷世男宠渊墨是谁!马上问南宫晚,“渊墨,他怎么来了?” “公子。”渊墨淡笑着走进,干净修长的手碰上针板,像开门一样,拉开了要两百斤力的针板。而傅庄人,自始至终都是空气。 傅庄人彻底傻了眼,“这,这个是不是坏了?” “渊墨,你怎么现在才来?”南宫晚高兴之余却语带不快。 “刚在有客人。”渊墨笑着说,一举一动都儒雅干净,要不是真的盛名在外,成了早已人尽皆知的事实,有谁会想到这么干净超脱的如世外仙人的男子会是名动天下的第一男宠呢?说白了,就是个男妓! “哦。”看来这位客人很重要了。 “太过分了!”傅庄人都快冲鼻血了,这种事,南宫晚怎么一点都不避讳?还把人家约家来了,先是白夜,现在又是渊墨,她还变着口味来!天呐!这是个什么世界?为什么看着那么美的事物一和南宫晚沾上关系就全了样?老天,你造出这般美丽的东西,就是为了让南宫晚糟蹋的吗? “我过分?”南宫晚冷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渊墨,把他推进去。他那么喜欢那条蛇,就给他做晚餐好了。” “你……”才一个字的时间,只觉一阵风过,傅庄人就又被夹在了针板之间,一推,没坏呀,而且更紧了!傅庄人震惊的看着风竹一般的渊墨,这个人武功深不可测,甚至不在白夜之下,绝不是普通的男宠! “有什么消息?”离傅庄人一段距离之后,南宫晚才问。 “白夜和玄剑分路捣毁了石家的八个据点,每个据点都不下五十人,在京城就有两个,看情形,在城内应该还有别的据点。”渊墨回答。 “只捣毁了据点,没见到石家三兄弟吗?”南宫晚皱眉,她出动了近一半的人,却只捣毁了几个据点。人们说狡兔三窟,他们是百窟啊!南宫府的担心没有错,是她行动太鲁莽了,石家根居了几十年,这力量不探不知道,一探居然如此惊人。石家三兄弟一直追着她不放,应该跟宇寒对她的态度很有关系吧。 “没有,不过碰到了秦轩烬。”渊墨说,“他也在找那三个人。” “秦轩烬?”南宫晚微微惊诧,“他又在授天国干什么?能让他堂堂辅佐王不管朝政一次又一次来这儿,是什么原因?他也没有找到吗?” “应该交过几次手。”渊墨说。 “交过几次手也没杀了石家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南宫晚更加意外,“石家的势力有这么大吗?” “很奇怪,好像还有另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在保护石家,连石家自己都不知道的力量。”渊墨说。 南宫晚皱眉,“是谁?” “不知道,不像是官府的力量。每次要追的石家三兄弟的时候那股力量都会出现帮他们脱险。” “多找些人去查,一定要查出是谁。”南宫晚说。石家到底有什么秘密?既能让秦轩烬亲自动手,还能扯上另一股未知的力量。秦轩烬找石家的人又有什么目的? “白夜和玄剑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南宫晚突然问,白夜不在的日子真的很无聊,每天只能戏弄傅庄人为趣,不过傅庄人倒还挺开心的。不过他要是知道她是让白夜和玄剑去杀石家三兄弟了,他会不会找她拼命? “没有。”渊墨淡淡的说,南宫晚和白夜的事,他们都知道了,也都知道了他们的公子原来不是公子! “让他们都撤回来。”南宫晚想了一下说。 “玄剑也回来吗?他快发现石仁杰了。”渊墨说。 “都回来,在没弄清楚那股力量之前不再做任何行动。”南宫晚轻笑,“他们就给秦轩烬吧。顺便查一下秦轩烬最近有什么交易。” “公子是想……”渊墨猜到南宫晚的意图。 “派人都抢过来。”南宫晚果然笑道,“他上次趁我不在抢去的东西总要还回来吧,让他明白,我南宫晚赚得东西就不会赔出去。” “是。”渊墨低头道,可是一切都没有变,公子还是公子! “这几天……算了,你还是不要再来找我的好,玄剑白夜突然都不在,已经引人注意了。”南宫晚道,“再有事我会联系你,你做好你手里的事就好。” “可傅公子……”渊墨有些不放心。 南宫晚眉头一皱,一计已经浮上心头,“放心吧,他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他死定了!” “南宫晚,你绝对是公报私仇!”傅庄人怨愤的声音又响彻院落。只见他坐着最标准的俯卧撑,早已汗如雨下。他的双脚和双肘都被粗大的绳子固定着,而他的身体下面又是密密麻麻的长针。有一根又粗又尖的针正对着他的鼻子。 南宫晚在一旁笑的心满意足,“教你本就是私事,不算公报。” “你就是报仇了!你在故意整我!”傅庄人四肢早麻了,天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南宫晚,我错了。”傅庄人实在受不了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英勇的一生决不能死在南宫晚这小人手上。 南宫晚哈哈一笑,他能撑这么久已经让她很意外了。可就这么放过他,不是她的风格。故意问,“你说什么?” “我错了!”傅庄人忍了。 “说什么?听不见。”南宫晚故意刁难。 “南宫晚,我错了,我错了!”傅庄人大声叫道。 南宫晚这下满意了,笑道,“那说说吧,你错哪儿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傅庄人在心底狠狠的劝自己,“我不该拿蛇吓你,不该让你推针板!” “就这些?”南宫晚很不满意。 “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傅庄人咬牙切齿的说。 “还有呢?”南宫晚还是不满意。 “还有什么?南宫晚你故意找茬是不是?”傅庄人终于忍不住的大叫。 南宫晚啧啧摇头,“声音都还这么响亮,你也不累啊。” “南宫晚你太过分了!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这么整我?” “怎么不叫老爷了?”南宫晚蹲在傅庄人面前,用扇子挑起他的下巴,“夫人,那日叫老爷不是叫的挺顺口吗?是吧,夫人?” 原来是为这个!傅庄人恼怒,“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也太小气了吧?” “我本来就不大气,要怪就怪我记性好,想忘都忘不了。既然忘不了,就只能辛苦夫人你了。”南宫晚很是无奈的说。 “南宫晚你!”南宫晚真受不了了,愤怒的吼,“好,我错了,我道歉!你快放了我!” “道歉我接受,但看你没什么诚意,再等两柱香的时间吧。”南宫晚笑道。 两柱香?不是还要两个时辰?到时他还能活吗?傅庄人第一次发现南宫晚那美的倾倒众生的笑脸那么欠扁!怒吼,“你想整死我就直说!什么没诚意?我不道歉又怎么了?本来就是你的错,是你先玩我的!” “你到底是嘴硬还是脖子硬呢?”南宫晚好像很苦恼,用扇子按傅庄人的头,先还只是试试,后来越来越大力。 “南宫晚!”傅庄人拼尽全力才能让鼻尖和针相差一线,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他的脖子要断了! 南宫晚用扇子拍拍傅庄人的脸,站起来笑道,“原来你的脖子跟嘴一样硬。” “你还想干什么?”她不会就这么完了。 南宫晚嫣然一笑,扇子一指“我不想干什么呀,只是想去那儿。” 傅庄人还没来得及偏头去看,南宫晚突然一脚从他背上踩过去,他被针扎到都无力惨叫,又用全力撑起来,从咽喉出发出三个字,“南!宫!晚!” “一直不停的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很好听吗?”南宫晚偏头笑道,“我在想你都还能说话,看来训练不够啊,我要不要在你身上跳几下?” 第七十三章 “南宫晚你!”傅庄人险些晕厥,灵光一闪,急忙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爹和你娘的事吗?” “你知道?”她是一直很想知道。 傅庄人差点拼命点头了,马上说,“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放你不可能。不过你给我讲的时候可以休息。你选吧。”南宫晚淡淡的说。 “马上放了我。”傅庄人马上妥协,他真撑不住了。 南宫晚刚解开一边的绳子,傅庄人一翻,平躺在地上,累的直喘气。 “哎。喘够了吧?快说!”南宫晚踹傅庄人一脚。 “你!”傅庄人伸手就要抓人,南宫晚却更快一步后退。傅庄人才发现她只解开了一只手,刚要去解另一边,就听南宫晚道,“别白费力气了,那边是锁,钥匙在我这儿。” “你!”傅庄人无法,他总斗不过她! “再给你一次机会,快说吧,否则就让你继续撑了。”南宫晚笑的煞是好看。 什么是心如蛇蝎!傅庄人重新躺下,仰面看天真是幸福啊!擦一把汗,娓娓道来,“我知道的也不是特别多,只是听我娘说,你爹和你娘的恋情当年也是很轰动的,你娘是名动天下的美人,是京城公认的第一美女。你爹当年是少年得志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我爹和你娘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很好,我爹一直很喜欢你娘,因为你娘喜欢诗画,素来只爱习武的爹才特地为你娘用心学文,还画了一手好画!两家的关系很好,双方的家长还为他们定了亲,可你娘并不喜欢我爹,只是把他当哥哥。后来你娘在我家见到了你爹,彼此一见钟情,你娘是很美很柔,却性格极其刚烈的女子,在你爹还在独自苦闷的时候向他表明了心意。你爹当下就抓着你娘的手再也不打算松开了。由于你娘和我爹有婚约在先,你爹又是我爹的好朋友,而且你爹是通过我爹才结识到你娘的,所以他们的恋情是很大逆不道,不被允许的。可即使面对天下人的责难,你爹和你娘也还是一直携手坚强勇敢的面对,还掀起了一场名动天下的抢婚风波。” “抢婚?我娘是爹抢回来的?”南宫晚很是吃惊,这个人是她一直让她谨言慎行不引人注意的爹吗?她怎么一点也想象不到他当年的样子? “因为你娘即使绝食也拗不过家人的强迫,还是被捆着抬上了花轿。在大街的时候,你爹打退了迎亲的人,当着所有人的面抢了新娘。而你娘当时就在我爹和你爹之间选择跟你爹走了,你娘因此被逐出了家门,还被踢出了族谱,永世不得姓阮!” “原来我娘姓阮。”她一直以为她叫南宫晚是因为来的太迟了,原来还有这一层含义。 “可你娘一点也不后悔,两人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跪在我家门前向我爹请罪。我爹见两人爱的如此坚决,决定成全他们,从此将你娘当亲妹妹守护她一生!不过我想我爹还是很爱你娘的吧,所以才会爱屋及乌的那么喜欢你。” “傅伯父真是好人!”南宫晚由衷的说。这样的原谅,这样的成全需要很大的勇气与气度吧?她一定做不到。怪不得南宫府和傅全的关系看似很好却总有些隔阂,怪不得南宫府总是很听傅全的话,原来是因为感激和歉疚! “这件事还是落到了先皇的耳朵里,先皇很是震怒,更觉得你爹有悖常伦,嚣张跋扈,要将你爹革职发配边疆。我爹苦苦求情无过,又为了两家的面子,决定迎娶你娘庶出的姐姐,也就是大娘,大哥的娘,生大哥的时候难产死了。” “你大哥傅庄武,是我表哥?”南宫晚很是惊讶,惊讶于她突然多了一个亲戚,更惊讶于那个亲戚是傅庄武!他跟她可没一点像! “虽然是同父异母,但大娘和你娘完全不一样,说是身形粗壮,奇丑无比,又因为是庶出所以一直嫁不出去。后来一下嫁给了我爹成了正室,很是为阮家长了面子,两家的风波也才平息了。先皇见我爹都如此了,只能作罢,只是对你爹革职查办,过了一年才重新启用。” “原来我爹和我娘经历了这么多波折,他们爱的好勇敢!”南宫晚忍不住叹道。 “故事还没完。你爹遇到你娘的那天,还有一个人也同时遇到你娘,而且也在同一时刻爱上了你娘,那个人就是你叔叔,南宫雄!” “我还有个叔叔?”南宫晚很是吃惊。 傅庄人也很吃惊,“你这都不知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怎么对你爹的事一点都不清楚?” “我疯了吧?怎么可能让人去查我爹?”南宫晚一推傅庄人,“快讲,然后呢?我叔叔怎么了?” “你姑且叫他叔叔吧。他成了你父母爱情路上最大的障碍,也是最大的危险。南宫雄跟你爹一样也是少年得志,年轻气盛,又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可他因为没有你娘的相爱做与你爹同样的事就成了不可原谅的错误。他屡次向你娘表白都被你娘断然拒绝了。也是在你娘和你爹成亲那天,他带人杀进了你们家,抢走了你娘。后来他想侵犯你娘,你娘誓死不从,后来穿着新娘装跑到了悬崖边,想以死保住清白。你爹在那个时候赶到了那儿,和南宫雄打了起来。在打斗中,他不慎跌落悬崖,你爹为了救他和他一起摔了下去,所幸你爹在下落的时候抓住了崖壁上的一断树根。可另一只手拉着南宫雄,你爹再也没有力气爬上去,而树根又太小,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在这个时候你娘做了选择!她爬下峭壁,扳开了你爹拉南宫雄的手!” “这是她!”南宫晚听的心惊,却还是淡淡的说。在她对她四年的记忆里,她是能做出那种选择的人! “你娘真是个奇女子!她远比很多男儿更有魄力,尤其是为了爱情,真的可以勇敢到毫无畏惧!可是即使知道那是因为爱,那是被迫的选择,可那人是你爹的亲弟弟,你爹不能原谅你娘,婚事就此作废!两人差点就此缘尽,直到两年之后,两人在我爹的撮合下再次相见,发现彼此都还如此深爱着对方,也都打算为了对方终身不嫁不娶,他们才解开心扉,成亲共度一生!”傅庄人故事说完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那段时间是爹人生的最低谷吧。被革了职,失去了最亲近的弟弟,也失去了心爱的女人,真的一无所有了。”南宫晚止不住心疼。 傅庄人不解,“你怎么不想想你娘啊?她一个弱女子,还被逐出家门,什么名节地位都没有了,要不是我爹收留她,她说不定早就寻短见了。” “那是她自找的!”南宫晚说,“我只是为我爹后悔,就为了个女人,为了份爱情值得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你怎么什么都要问值不值得?并不是所以的东西都可以用一个标准去衡量的。”傅庄人很不舒服。 “因为我们是有智慧的人,不是感情的动物。爱情又不是生活的全部,为了爱情而不顾一切,牺牲一切,本来就不理智,更不成熟,当然不值得!”南宫晚铿锵有力的说。 “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我们是有感情的。人是讲感情的,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要用理智去做决定。比如以你的理智,你会上战场吗?不会,可你为什么去?又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愿意走?因为南宫将军!因为你对他有感情!”傅庄人说 “有理智并不代表无情!他是我爹,我当然有感情。可我不会让感情凌驾于理智之上,那是感情用事!我可以因为感情而去做一些事,但那些事必须都是理智的!”南宫晚说,“而且就算是为了感情失去理智,也是为了家人,不可能是爱情!” “那是因为你没爱过!等你……”傅庄人说不过南宫晚,但也很接受不了她的想法。 “我怎么没……你不是也没爱过吗?”南宫晚反问,她已经确定她正爱着一个人,那个人是白夜!她爱白夜,可她不会为了他失去理智的,绝不会! “我就算不是为了爱情,为了友情也会不顾一切!”傅庄人想也不想的说。 南宫晚语塞,“忘了你是脑袋不开化的怪胎。” “你才怪胎!”傅庄人道,“你爹和你娘都是那么重感情的人,怎么生出你这个六亲不认的怪胎?” “我怎么不认亲了?我要有……傅庄武!”南宫晚突然想到,“你大哥是嫡长子,那你是庶出了?” “你才庶出呢!”傅庄人大怒,“我娘是大娘死后一年才过门的,是明媒正娶的正室!我也是嫡出,我和大哥都是嫡子!” “是就是嘛,这么生气干嘛?”南宫晚笑道,“我就说你和傅庄武怎么一点都不像,你那么嚣张跋扈,傅庄武那么温柔,让我一直以为他是庶出呢。” “他温柔?”傅庄人差点被呛死,咳几声说,“他只是对你吧。大哥性格古怪,连爹都拿他没一点办法。现在你知道他和你的关系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和我又没有关系。别忘了,我娘可是被赶出阮家了,就跟他娘没一点关系,我跟他当然就更不可能有什么关系。”南宫晚很强调的说。 傅庄人却是大舒一口气,真怕她会去认亲戚。 “哦,怪不得有段时间总有姓阮的来找我,原来是……”南宫晚突然想起,有点恍然大悟。 “你娘的家人!你怎么回应的?”傅庄人真想知道,总觉得南宫晚对自己的娘没什么感情。 “没见呀。”南宫晚自然的说,“我当时又不知道,我又不是阿猫阿狗的随便有人找就见!” “阿猫阿狗?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傅庄人真受不了,“那现在知道了,他们还来找你,你怎么办?这阮家可是败落的差不多了。” “能怎么办?撵远点了,让他们永远别再来。”南宫晚很自然的说。 “你!你怎么能这样?”傅庄人又忍不住动怒。 “我娘都被赶出阮家了,阮家的族谱里根本就没我娘这个人!跟别说我了!阮家跟我有什么关系?”南宫晚不解。 “你!”傅庄人彻底无语,“还说你不是六亲不认!” “我娘是不姓阮了啊!”南宫晚真没觉得哪儿不对。 “你!你,我懒得跟你说!”傅庄人真生气了,闭上眼睛睡觉,留南宫晚一个人在一边很是郁闷。 第七十四章 “公子,你怎么了?”晨月看南宫晚好久没动了。这内院南宫晚从不踏足的 ,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南宫晚看着房内的一切,居然跟十几年前一模一样。四岁的时候,奶奶和娘相继去世,她处理完两人的后事之后正式执掌整个南宫家。当时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整个后院清除的干干净净,把所有在她脑海里留下痕迹的东西全都付于一炬,烧的干干净净!没想到短短的时间南宫府就将里面的一切全部复原!在她的记忆里,南宫府从不是感情细腻的人,可这里的每一个细节都让人惊叹!连那梳子摆放的方向都是当年她娘习惯放的样子!他真的很爱她吧,爱的如此深,如此深,所以即使过去了十几年,所有的而一切在他的脑海里也清晰的跟昨天一样! “晨月,爱情真的可以让人盲目吗?”南宫晚真的很怀疑,她的父亲跟傅庄人口里的人太不一样了。到底是因为爱情让他变了样子,还是她娘的死让他彻底变了? 或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晨月吓的一颤,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走吧。”南宫晚没有看晨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记忆也还是那么清晰,也那么黑暗!“这儿什么都别动,让人过几天打扫一次就好了。在爹回来之间,后院就跟以前一样锁了吧。” 经过佛堂的时候,南宫晚脚下一顿,下意识的握紧右手,飞快的走了,都没抬头看一眼! “公子,你今天怎么了?”晨月端上热茶,看南宫晚又在出神,有些担心,“你从来不去后院的。” “我今天听了一个故事,关于我爹和我娘的,有点感触罢了。”南宫晚淡淡的一笑,又问,“为了爱情,一个人真的可以变成另一个样子吗?” “晨月不知道。”晨月有些惊慌的说。 “你怎么了?我只是问问,因为故事里的人跟爹差别太大了。”南宫晚有些奇怪的看着晨月。 “我,我是被公子吓到了。”晨月笑道,“你一直问我爱情的问题,我还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这从何说起?”南宫晚好笑,“傻得你,还说你没喜欢的人?” “没有!”晨月大声否决,惊觉反应过大,局促的说,“真的没有。” “晨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南宫晚生疑了,从她从边关回来,晨月就一直有些怪,总是很怕很惊的样子。 “没,没有!”晨月连忙摆手,见南宫晚不信,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奴婢绝不敢欺骗公子!求公子,不要赶晨月走。” 南宫晚连忙扶起晨月,这丫头绝对有问题!刚刚那一下一定很疼,忍不住责怪,“你在干什么呀?又是下跪又是奴婢,我有说你什么吗?怎么会赶你走?你若不是自己要走,我是断离不开你的。” “对不起,是晨月太……”晨月都哭了! 南宫晚心疼的拉着晨月的手,“晨月,你最近怎么了?” “没什么啊。”晨月甜甜一笑,“我这段时间都做得不好,以后不会了。” “你呀!”南宫晚忍不住摇头,又拉着晨月认真的说,“晨月,如果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嗯!”晨月点头,转移话题,“将军和夫人的故事很美吧?” “不美,挺难的。”南宫晚说,“不过都挺勇敢的 。” “将军一直就很勇猛啊,只是晨月来的晚,都没见过夫人的样子,别人都说夫人很美的。”晨月说。 南宫晚点头,她是挺美的,到目前为止,她都没见过比她跟美的女人!“勇猛而不顾后果就是鲁莽了。还是现在的爹好些。” “公子,什么意思?”晨月不懂。南宫晚从来不提夫人,他们也从不敢问。那好像是南宫晚隐藏的很深却人尽皆知的禁忌。 “别问了,你不懂。”南宫晚笑道,“我只问你,为了爱情,你也会不顾一切吗?” “我?”晨月又吓了一跳。 “我是说如果。”南宫晚笑着解释。 晨月想了一下,认真的说,“爱情也要分很多种,有些爱情是必然要舍弃的,还有些爱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你怎么这么悲观?”南宫晚微微皱眉。 “但是,不论哪种爱情,爱了就是爱了,就算肝肠寸断,就算没有结果,我也不会后悔爱过!”晨月继续说。 又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南宫晚看着晨月,“那就是你也会不顾一切的去爱了。” “我不知道公子想什么,但我觉得爱情本来就需要很勇敢,不论是接受还是放弃都需要勇气,很大很大的勇气!”晨月无比认真的说,随即一笑,“公子,白夜应该快回来了吧?” “是啊,应该明天吧。”南宫晚忍不住甜甜一笑。 “公子真的很喜欢白夜吧。”晨月道,有些迟疑的问,“他,白夜,对公子好么?” “他呀,”南宫晚笑着摇头,“不好,冰山一样!” 晨月一僵,“白夜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啊,,更何况对象是公子你,他当然不敢冒犯。”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主动一点?”南宫晚问,见晨月点头,南宫晚沉心一想,是啊,白夜从来都不敢越雷池一步,更从不会忤逆她的意思。她一直高高在上,现在即便是身份转变了,地位依旧一样,白夜怎敢碰她?“好,为了他,我也勇敢一回!” “公子,白夜回来了!”晨月说完,自己悄悄的退出去了,还不忘将门轻轻合上。 “公子!”白夜行礼。 气氛有些尴尬了,南宫晚点头,“辛苦了。玄剑呢?” “玄剑应该明天才能回来。”白夜回到,不知为何,有些紧张的样子。 “知道了。”南宫晚淡淡点头,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又好像真的没什么说的。 像是等了一天那么长,白夜重新开口,“属下告退!” “嗯!”南宫晚点头,看着白夜转身离开,突然出声,“等等!” 勇敢一点!南宫晚跑向白夜,在心底告诉自己,勇敢一点!却在要吻上他的唇的时候还是转向吻了脸颊,只是轻轻一下,也早已飞红了脸颊,面若桃花。见白夜还是没什么反应,南宫晚摇头轻笑,“你真是个傻瓜!”转身离开,勇敢一点真的好难! 白夜突然拉住她的手,南宫晚还没反应,白夜已经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吻上她的双唇!第一次接吻,两个人都很僵硬和紧张,感觉并不好!可等白夜放开她,南宫晚还是已经气喘。从来不知道,如此冰冷的白夜也会有如此勃发的力量! “公子,对不起!”白夜有些无措的道歉。他知道他做的一点都不好。 “傻瓜!”这都需要道歉吗?南宫晚轻笑,突然说,“把眼睛闭上。”然后仰头主动吻上白夜的嘴,这一次是甜蜜而缠绵的深吻! 第七十五章 “南宫晚,你一出现就要整死我是不是?”傅庄人已经被摔的鼻青脸肿,全身没一处不痛,衣服也破的差不多了。南宫晚是真的疯了,居然把他的双手绑着和马腿连在一起!还是他的马!那马一跑,马腿一上一下的,他差点没摔死! “你只要跑的跟马一样快就不会这样了。”南宫晚笑着看着傅庄人,好像很满意这个结果。 “我怎么可能跑的过马?”傅庄人大叫! “多跑几圈就行了。”南宫晚语毕一偏头,白夜长鞭一挥,,傅庄人又被飞奔的马拉走了,惨叫声响彻一路! 再回来,傅庄人几乎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道,“南宫晚,你说马不就是用来骑的么?我要比马还跑得快了,还要马做什么?这马不就没用了吗?是吧?” “那你就把你自己当马好了。”南宫晚淡淡的说,拿过马鞭使劲一抽,傅庄人几乎是贴着地面被拖走了。 “不许打我的马!”傅庄人的声音还痛苦而嘹亮的传来。 南宫晚忍不住大笑,“这小子连命都快没了还心疼他的马。” “傅公子的马是旷世神驹,要跑过它恐怕很难。”白夜有些担心,这样下去,傅庄人不被摔死也会被马拖死! “放心吧,他可以的!”南宫晚自信的笑道。 傅庄人又被拖回来了!在地上趴了一会儿,不等南宫晚再有动作,翻身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割断绳子跳起来说,“不练了!你根本就是故意整我!我也不要你们的训练了,迟早会被你玩死!” “你居然私藏武器!”南宫晚却很意外那把匕首。 “你的训练,我要自卫!”傅庄人说,“我受够了,再也不要你的什么鬼训练,根本没用!” “你要能走出这个院子,我就不拦你。”南宫晚笑道。 “我连走都不行吗?你凭什么呀?我今天还非走不可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傅庄人彻底火了,抬脚就走。 南宫晚云淡风轻的看一眼傅庄人身后,“你走也可以,它要留下。” “我的马!”傅庄人回头一看,更加怒不可竭,“我的马凭什么留下?你想对它做什么?” “我对马不感兴趣,杀啊刮的当然随我。”南宫晚笑道,“还有别忘了,这马可是我用计抢过来的,而且它现在在我的庄园,除非你能抱着它飞出去,否则你走容易,它可走不了。” “南宫晚!”傅庄人气的快炸了,一拳砸在南宫晚身边的石桌上,“你倒……” 半尺厚的石桌瞬间四分五里,以此同时白夜将南宫晚拉到身旁,这是早已预料的结果。 傅庄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南宫晚和破碎的石块,惊喜无比的问,“这,这个真的是我……” “现在别说两百斤,五百斤你也能轻松拉开。傅庄人,我的训练还是有点用吧?”南宫晚笑道。 “我知道了!”傅庄人灿烂的笑道,把自己重新绑好,一吹马哨,又开始了与马新一轮的角逐。 一圈回来,依旧摔的很惨! 第二圈回来,已经踉踉跄跄的站住了。 进步之神速,让白夜都咂舌,“傅公子果然是奇才!” “他只是需要合适的训练罢了。”南宫晚笑道,如果傅庄人一开始就训练有法,现在的成就一定在她手下的任何人之上。 第三次回来,傅庄人居然已经和马并驾齐驱了!稳稳的站在南宫晚面前,突然拔起地上的剑,“白夜!” 这次居然十几招都和白夜不分上下,有几招居然还一直压着白夜的招式! “傅庄人,这几招谁教你的?”南宫晚也是惊喜异常。 傅庄人收剑,已经乐开了花,“我自己想的,你不是说我出剑不够快不够狠吗?我就在想同样的招式怎样才能够快够狠,稍微改了一下挥剑的角度和方法,就这样了。” “他们说的没错,你果真是练武的奇才啊。”南宫晚高兴的赞叹。 “什么?”傅庄人眼睛一亮,“你说我是奇才?我没听错吧?” 这个人果真不能夸!南宫晚道,“我也没说你一无是处。” 傅庄人仰头大笑,牵动脸上的伤才收敛一点,挥着剑说,“现在谁还敢看不起我?找死!” “你才找死!”南宫晚突然拔出傅庄人腰间的匕首,几下挑开他的剑就把刀刃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看的白夜和傅庄人都是一惊。 “再教你三招!第一,这就是你刚才那几招的弱点。你改由从下挥剑,出剑是快是狠,可如果你的对手够快,你留给别人的就是你的脖子!”南宫晚很满意让傅庄人傻眼的效果,“第二,永远不要轻敌!就算力量最小的人也有杀人的能力!第三,永远不要掉以轻心,就算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他也有可能会把刀架到你的脖子上!” 傅庄人怕怕的移开匕首,赞叹道,“你就看我耍了一次就找到破绽了!还有你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速度是可以练的。”南宫晚把匕首仍回给傅庄人,“出手不止要快要狠还要够稳,只要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就可出奇制胜!” “那你再帮我想想怎么弥补这些破绽吧。”傅庄人殷切的说。 南宫晚冷笑,“你怎么不干脆让我给你编套剑法?” “那当然更好!什么时候给我?”傅庄人欢喜雀跃的说。 南宫晚看到懒得再看他一眼,他真当她是神吗?练武奇才又不是她。“白夜,走了,今天练完了。” “哎,等等!”傅庄人拦住两人,对南宫晚说,“本少爷今天心情好,带你去我家!” 南宫晚好笑,“我去你家干嘛?” “我说过我爹画了一手好画,尤其擅长画一个人。他的书房里有很多你娘的画像,你不想看吗?”傅庄人得意的说。他从小就喜欢偷偷溜进书房看那些话,他一直以为,仙女就是长那个样子的。有一次不小心弄脏了一幅画,还被傅全狠狠的揍了一顿,他后来干脆偷了几副放到自己的房间里。本想那书房有那么多画,少个一两幅不会有人察觉。谁知当晚就被傅全发现了,结果可想而知,他被揍的两天都没下床! “不想!”不想南宫晚冷冷的一声拒绝,转身就走。 “为什么?”傅庄人真的很不能理解,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呢?可她明明对她爹那么好,为什么对她娘就这么冷漠?“她可是你娘啊,你家没有你娘的画像吧?” “我记得她的样子。”知道她不说清楚,他不会让她走的,“要她的画像,我伸手就可以画一幅。”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四岁以前的记忆就是那么清晰,她想忘都忘不掉。 “就你那手烂字能画出个什么呀?”傅庄人抢白道。 “你!”南宫晚忍不住脸一黑。 “算了,你不看更好!被爹发现我又偷进书房看画,又得挨揍。”傅庄人说,“马可以跟我一起走了吧?”马都还要认自己的娘呢! “等等。”南宫晚突然改变主意了,“我还真像想看看傅伯父的画。” “相见你娘就直说嘛!”傅庄人哂笑,“走了,云风!” 云风是他的马!傅庄人在马上伸手,“上来吧。” “脏!”南宫晚说,“白夜,准备马车。”她可不想和傅庄人同骑一匹马招摇过市,太丢人了。 “我家又不远,走过去就行了,走吧,我陪你。”傅庄人从马上下来,扶着马鬃爱怜的说,“云风,今天辛苦了。” “公子,玄剑回来了。”白夜将南宫晚拉远一步说。“这次抢回来的货,有一大批火药。” “火药?”南宫晚一惊,秦轩烬怎么什么都做?谁买这么多火药做什么?要被人发现她私藏了大批火药,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你马上去处理掉,查清楚火药是卖给谁的,做什么用。” 第七十六章 刚到傅家门口就见白夜转身走了,傅庄人很是奇怪,“白夜怎么走了?” “他有事,一会儿来接我。你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他不能走吗?”南宫晚说。 “没事,刚好我大哥今天不在。”傅庄人很轻松的说。 南宫晚奇怪,“傅庄武在不在家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走吧。”傅庄人笑道,将马交给吓人,细细的叮嘱了好几句才进门。 “婆妈!“南宫晚忍不住低骂。 傅庄人也不放在心上,摸着自己的脸说,“我去洗一下,被我娘看到又要唠叨。你随便看看吧,不要走太远。往北走是我爹的书房,跟这儿过去是我的房间。那边是花园,花园后面是内院,可别去啊。” “知道了,一个大男人哪来那么婆妈?”南宫晚听的都不耐烦了,径自走进花园。 他们家还真是不讲究,花草都没人弄似的。南宫晚看的兴致乏乏。 “南宫公子好!”一个清脆羞怯的女声突然轻轻响起。 南宫晚一偏头,淡淡一笑,“傅小姐好。我不知道你在这儿,这就走。” “我是入不了南宫公子的眼么?你这般就躲着我。”傅静文很委屈的叫道,眼眶都红了。 大家闺秀!南宫晚脑袋里飞快的闪出这四个字,连忙笑道,“没有,上次拒婚不是有意针对小姐,是词远心有所属,容不下别人了。” “晨月姑娘和相宜姐姐真幸福!”傅静文拭泪说,“静文知道不能和她们相比,就祝南宫公子和晨月姑娘白头到老吧。” 南宫晚颇有些尴尬,这真是莫名其妙的一笔债,女人还真不能惹!笑道,“多谢小姐大度,你叫我词……”叫词远好像不妥,太亲密了。但南宫公子又太生疏了,听着也奇怪。总不能让她叫她哥吧? “静文就跟别人一样叫你公子可好?”傅静文马上会意南宫晚在犯难,柔和的笑道。 “好,好!”南宫晚马上说,真是个蕙质兰心的姑娘,若真能娶她,绝对是一大幸事! “你也……”傅静文轻笑道,却有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词远,你,你在这儿啊。”傅庄武很温柔的看着南宫晚。 南宫晚一愣,傅庄人不是说他不在吗?“傅大哥在找我?” “庄人让我带你过去,他在那儿等你。”傅庄武说。 “大哥……”傅静文有些着急的样子。 傅庄武严厉的呵斥,“回屋去!有男子在此也不知回避!”又对南宫晚笑道,“词远走吧,庄人该等急了。” “别去!”傅静文突然拉住南宫晚,急切的说,“公子,别去!” “怎……”南宫晚奇怪,这对兄妹真怪。 “回房去,今天都不许再出来!”傅庄武大声喝道,转对南宫晚却又是一片温柔,“词远,这边,请! “哦,好!”南宫晚莫名其妙,这么大块头怎么能说出这么温柔的话?还有他的转变也太快了吧?看傅静文欲言又止的焦急的看着她,突然想到什么,飞快的跑了。南宫晚更加生疑。 “他真的在这儿吗?他怎么会约在这儿见面?”南宫晚跟着傅庄武走了好久,虽然一直被礼貌对待,但傅庄武越有礼,她就越觉得诡异和不安。走进房间不见傅庄人,马上生疑。 “你干什么?”傅庄武突然把门关上,南宫晚心中警钟大响。 “外面阳光太刺眼。”傅庄武谦和的道,不停搓动的大手却暴露他的紧张和急切。 “傅庄人人呢?”南宫晚淡淡的问,不做痕迹的拉开距离。 傅庄武却越走越近,看着南宫晚的眼睛亮的吓人,古铜色的皮肤翻出红晕,“那个,二弟还没来之前,我想和你先说几句。” “还是开着门说吧,我觉得有点冷!”傅庄武的反应太过诡异,再加上他魁梧高大的身影压过来,南宫晚对于他独处更加不安,起身就去开门。 傅庄武却更快一步的挡住去路,看着南宫晚忐忑而肯定的说,“我喜欢你!” “哈!”南宫晚一愣之后哑然失笑,不想再谈,侧身想走。 “听说你和你的男侍走的很近,而我也喜欢你,我们可以……”傅庄武再次挡在前面,有些词不达意的说。 “那都是传言!我南宫晚堂堂男子汉,当然喜欢女人!”南宫晚冷声道。侧身又想走。 “可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就发疯的喜欢你!”傅庄武猛的抓住南宫晚的手,高声道。 南宫晚心中早已动怒,但面上却分毫不露,讽笑一声,用扇子挑开他的手,“你傅大公子有龙阳之兴,我却无断袖之癖!今日之事词远就当没发生过,所有的话我也没听过。告辞!” 傅庄武呆愣在原地,然后猛的发了狂,一把将南宫晚拽回来,吼道,“连你也看不起我?喜欢男人的男人多了,你明明就和那个叫白夜的男侍不清不楚,现在却来讽刺我!” “我没有!放……”南宫晚当真动怒,也提高声音。 “骗人!瞎子都看的出来你跟那个侍从不干净。你们早就上过床了吧?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啊?”傅庄武用力摇着南宫晚吼道。 “疯子!放手!”南宫晚有些害怕,但愤怒更多。用力挣扎想摆脱他的钳制。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庄人那小子碍事拦着,你早就是我的了,哪轮的到那个卑贱的侍卫?第一次见面我就疯狂的爱上你,但想你可能跟我不一样,没去打扰你。没想到你居然跟你的侍卫好了。一个卑贱的侍卫怎么配的上你,怎么能和我比?你知道我知道这个的时候有多后悔,有多生气吗?你南宫晚是我的!怎么能让别人染指?”傅庄武好像疯了,面色狰狞的吼道。 “闭嘴!疯子!有病啊你!”南宫晚怒火中烧,白夜卑贱,他这么恶心的人就高贵吗?也不管是否受伤,用力一甩,转身就走。 “啊!”傅庄武猛的捏住她的手腕,南宫晚疼的叫出声来。 傅庄武听见叫声,看着南宫晚疼的恰白的脸好像更加兴奋了,手上更加用力,“你想去找那个贱民吗?我说了你是我的,我说了我爱你,你还去找他!你还敢去找他?” “变态!”南宫晚骂道。抬起右手想用扇子射他,又觉得他罪不至死,他死了只会给她更多的麻烦。 就在她这迟疑之间,傅庄武突然抓住她的右手,一用力,扇子从手中送落。南宫晚还来不及低头去看,傅庄武就猛的环上她的腰,将她提到跟前。 南宫晚气的脸色通红,恐惧也迅速袭来。抬头警告,“傅庄武,你再不放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傅庄武却是陶醉在她身体的芳香中,深吸一口气,叹道,“真香!比我碰过的所有男人都香。” 南宫晚一阵恶心,却奈何不了他分毫。傅庄武身材魁梧高大,常年习武力大如牛。身形比一般人高大的傅庄人在他面前都像个没长开的孩子,更别说只是女儿身的南宫晚。在傅庄武手里,她就像是一只被掐死的小绵羊。抬脚狠狠地踩他一脚,傅庄武却是纹丝不动,南宫晚更加绝望。 脚下的疼痛让傅庄武睁开眼睛,在南宫晚死命的挣扎捶打中更加兴奋。更用力的搂着她的腰,然后猛地亲上她的嘴。 第七十七章 南宫晚用尽全力挣扎捶打完全无济于事,只能感觉傅庄武给予的更多的疼痛。羞愤恐惧在他吻上她的唇时席卷全身,挣扎偏头的间隙高叫出声,“救命!救……啊!救……” 她的呼声明显让傅庄武更加兴奋,开始动手撕扯她的衣服,将她按到在地。 南宫晚猛的抬腿踢向傅庄武跨下,在他吃疼的当下起身就跑,刚爬起来就又被拉了回去,猛烈地撞击在地上。南宫晚想去捡扇子,被傅庄武死按在身下,伸手将扇子推出老远。 南宫晚想叫,傅庄武却又覆上了她的嘴,还想把舌头伸进她的口里。南宫晚死咬着下唇不放,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他!她一定要杀了他! “放开他!”傅庄人猛的闯进来,将门撞得粉碎。一看室内的样子红了眼,劈手打向傅庄武颈项,把他提起甩出老远,拉起南宫晚护在怀里。再看一眼南宫晚,对个傅庄武吼道,“你疯了吗?” 傅庄武在傅庄人猛的一击之下有些恍惚晕眩,没回过神来。南宫晚却是猛的推开傅庄人就要去捡扇子。傅庄人抢先一步握在手里,拉起她就跑,“快走,大哥回过神来,我不是他对手!” “放开!我要杀了他!”南宫晚道,声音低沉平静,眼里却是气极之后的疯狂。 “跟我走!先离开这儿。大哥随时都会追来。”傅庄人拖着南宫晚走的更快。 “你今天能救他,以后也不能。我一定会杀了他!一定会!”南宫晚叫道。 “我不能让你杀他!大哥是混蛋,可他是我大哥,我不能让你杀了我大哥!”傅庄人也叫道,脚下手上却丝毫不松。 “他就是个变态!疯子!是你的大哥我照样杀了他,我要把他碎尸万段,让他死无全尸!”南宫晚甩手叫道。 傅庄人微微停顿,放低声音,“我求你!” “我求你!我不奢求你原谅他,也不祈求你放过他,只求你不要杀他。大哥是混蛋,可他还是我大哥!他这条命算我欠你的!”傅庄人低声道,第一次严肃认真而诚恳。 南宫晚说不出话来,理智渐渐回来了。理一下衣裳,用力的擦被吻过的嘴,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擦去上面所有受辱的痕迹。但脑中的记忆却愈加明显,她更用力的擦,每擦拭一下,双唇都火辣辣的疼。 傅庄人看不下去了,按住她的手,“别擦了,嘴都肿了!” “我不会放过他的!”南宫晚冷冷道。 “我知道,谢谢你!”傅庄人牵起她的手,“我送你回去。”他也很后怕,如果不是傅静文即使通知他,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救她!“傅庄武逛青楼被扒光了衣服扔到大街上,是怎么回事?”宇寒屏退所有人,问。 南宫晚看着别处,“我怎么知道?就那么回事了。” “他去的是佳人坊,佳人坊是你开的。如果不是你授意,一个妓院敢这么做吗?”宇寒微微提高声音,显然对这个事情很恼火。 “对!是我让人这么做的。怎么了?”南宫晚迎着宇寒的怒气道。 “一定要让人这么难堪吗?傅庄武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宇寒尽量压着性子问。 “他活该!这样的难堪以后还会有的,而且越来越难看,我就是……”南宫晚道。 “南宫晚!”宇寒叫道,他只有在很生气的情况下才会叫他的名字,而这是第一次。 平息一下,再次开口,“词远,傅家和南宫家是授天国最大的军府,两家都是世代为将,而且累世交好,你为什么要把关系弄的这么僵呢?第一次你拒绝傅家千金亲事就闹的满城风雨,让傅小姐名誉扫地,整个傅家面上无光。现在你又如此作弄傅庄武,傅家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你要如此跟他们过不去?” “跟傅家没关系!拒绝傅家的亲事是我不对,但傅庄武是他活该。我不会放过他的!如果皇上想要为两家调停,大可不必,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跟两家扯不上关系。”南宫晚冷声道,微微低头,“臣还有事,先行告退!” “站住!”宇寒命令道,南宫晚不听,宇寒一把拉住她的手,“你放肆!” 南宫晚吃疼的叫出声来,宇寒马上惊觉,“你手怎么了?”说着就要去拉她的衣袖。 南宫晚将手硬收回来,“没事!就是不小心撞到了,已经上过药了。” “给朕看看!”宇寒可不信,南宫晚的样子明显就是有所隐瞒,而且南宫晚一向谨慎,侍卫不离身,怎么可能会撞伤?不顾南宫晚的反对拉开一看,吃了一惊,猛然变了脸色,“怎么回事?谁弄的?” 南宫晚想把手抽回来,宇寒不放,只得作罢,“都说了是不小……” “谁弄得?”宇寒怎会相信?一字一顿的问。这明明是捏伤,人的指痕都清晰可见。落在南宫晚白皙如瓷的肌肤上分外明显。 南宫晚咬牙,在宇寒再一次逼问之前抬头,“他怎么对我,晚上还去佳人坊闹事,我扒了他衣服扔大街上不过分吧?如果不是傅庄人求情我一定杀了他。如果这就过分,以后的事会越来越过分!” “他对你……,你的嘴怎么回事?”宇寒突然问道。 “没事!”南宫晚猛然低头转身,昨天擦了一天,早肿了。如果不是晨月的药有效,今天根本出不了门。 “你昨天去了傅府,你的嘴,难道他,傅庄武对你,他居然……”宇寒猜到了,脸色大变,气的说不出话来。 南宫晚不想听了,“是,他就是个变态!那个断袖的变态!”提到那个人,昨日不堪回想的一幕又浮现脑海,忍不住又一次用力去擦自己的嘴。 宇寒脸色铁青,“他怎么可以吻你?你怎么能让他吻你?” “那个变态的蛮夫!我……”南宫晚心中愤然,再用手擦嘴的时候一个物体却抢先覆在了她唇上。眼所能及的是宇寒突然无限放大的脸。 呆愣间宇寒已经抱住她的头,吻遍她唇的每一寸柔软。 南宫晚回过神来,使劲全力推开他,伸手就想给他一巴掌,手却在半空硬生生的停住,四目相对,时间像是定格了一半。 “臣告退!”还是南宫晚先开口了,无比冷漠。转身离开! 宇寒退后一步,看着自己的手,天呐,他刚才做了什么? 可是嘴里的芳香还在,她唇片的柔软还记忆犹新,他不止回味还那么渴望。他是怎么了?难道他也跟傅庄武一样有龙阳之癖? 心惊抬头,南宫晚早已离去没有踪迹,懊恼瞬间弥漫,那他在她眼中岂不也是变态? 又要跟大家说抱歉了,我也是真的挣扎了很久,也努力了很久,现在学习压力太大,时间太紧了,我尝试了这么久发现实在是兼顾不了。以至于这部小说,我自己也很不满意,因为写的时候并不投入,因为更多关心和牵绊的还是学习上的事。 我现在时间挺紧的,所以决定这一年的时间都不再写了,专心学习!这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但我知道有些东西是必须要舍弃的,毕竟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但我保证,这部小说我会写完的,而且这部小说的构思和题材我都很喜欢,所以不想这么浪费了,也想她更美好一点,所以等我忙完今年的学习我会继续,而且会将整部小说推掉重新写一次! 大概一年的时间,不是很短的时间,不奢望大家会继续等,只是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也希望再这部小说从新更新和出发的时候,你们还能记得。 实在是对不起了,我是很想负责任的写完的,但实在有心无力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嘛,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奋斗,而努力,就必须放弃很多东西!梦结也在此祝愿大家都能明确自己的方向,并能为之奋斗,到最后都能实现自己的目标,给自己一直期盼和追逐的梦想一个美好的结局!大家一起加油吧! 第七十八章 “南宫大人,最近关于你的流言蜚语可真不少。老夫劝你,作为官员,还是检点一下自己的私生活,可不要像傅家大公子那样,自己颜面尽失不要紧,家门也跟着丢脸。”早朝金殿门口碰上丞相萧文,又是一份冷嘲热讽。 南宫晚掩饰过所有的不耐烦,淡淡的笑道,“可我听说,傅大公子是为了和丞相家的三公子争抢京城有名的男宠才被扔大街上的。所以人言可畏,蜚语流长,大都不是真的,尤其是有人存心造谣的时候,你说是吗?” 萧文的脸马上像是被狠狠的揍过一样,她的意思很明显不只在骂他造谣,也在威胁他,就他儿子的事她也可以造谣。小小年纪便这般自负,这般伶牙俐齿,果真是个狠角色。偏她还一副请教的样子,还不能翻脸,僵笑道,“清者自清,老夫还不信空穴能刮起一场龙卷风来!” 几十年的丞相果然不是白当的,南宫晚冷淡一笑,“看来词远离丞相的气度还很远,只是希望风若真的来了,丞相也能这种心态。” 看南宫晚潇洒而去,萧文气的胡子一颤,冷笑,“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威胁我,不知天高地厚!” 宇寒上殿看到南宫晚惊喜无比,他还以为她会气的好久都不见他了,昨晚一直后悔担心不已。 有人报南方前几天遭天灾,多地受灾严重,急需朝廷派人前去赈灾。一直不发一言的南宫晚马上站出来自荐。宇寒很不情愿,但南宫晚态度坚决,丞相萧文又一个劲的鼓吹,几番交锋下来,南宫晚嫣然成了赈灾的不二人选。宇寒看着南宫晚,神色低沉,只能同意。 “你今天上朝就是为了离开朕吗?”下了朝,不出意料,南宫晚又被宇寒留下了。一屏退下人,宇寒就很是不悦的质问。 “是。”南宫晚抬头,供认不讳。 “你……”宇寒气极,又面露难色,“词远,你是在怪朕吗?你很生朕的气?” “是。”南宫晚冷冷的看着宇寒,“试问哪一个男子被如此对待还能吞声忍气?皇上已不是第一次让臣难堪了,皇上若怀疑臣是女子,大可直问,不用一再的试探侮辱臣。” “词远,朕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朕……”宇寒想解释。 “那皇上就是怀疑臣是女子了?”南宫晚冷冷打断他,“这比昨日的侮辱更甚!皇上一朝之君居然如此怀疑自己的臣子,不觉得过分吗?臣对皇上真心效忠,诚心相交,是因为皇上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如果皇上是因为臣这张脸而有所怀疑,只要皇上一句话,臣马上就脱光了让人验,让全天下人看清楚臣到底是男是女!” “朕不是这个意思。”宇寒有些急了,不知怎样才能取得她的原谅。 “那就是不用验了。臣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皇上逼得。明日即便远行,臣还有很多事要打点,臣告退。”南宫晚冷冷说完,转身就走了。 “词远……”宇寒的呼喊也无济于事,她是在告诉他,他靠的越近只会让她走的更远。她是真的恨极他了么?“ “你的脸怎么了?”傅庄人第一次这么安静,出现了这么久都没说一句话。他脸颊的伤分外明显,不像是摔的。发生了那样的事,谁的心情都不好。她明天就走了,应该要很长一段时间才回来。 傅庄人还是不说话,第一次这么阴沉。 “我问你脸怎么了?”南宫晚更加不放心,难道傅庄武……“你昨天怎么没来?” “南宫晚,我要成亲了。”傅庄人突然说,然后认真的看着她。 “成亲?”她有些惊讶,很快道,“你都二十了,早该成亲了。什么时候?如果太快我恐怕赶不回来。” 傅庄人有些失落的笑道,“是啊,早该成亲了。”随即振作精神说,“放心吧,你赶的上,我下月初一就成亲。那时你都还没走呢,现在赈灾金没筹够,应该还要等几天。” “赈灾金不够,怎……”南宫晚大怒,没想到宇寒为了把她留下,居然…… “是真的不够,皇上也很着急。近来战事不断,国库空虚。皇上已经给丞相和户部下了死令,十日之内必须筹足。暂时让灾区从地方取粮。”傅庄人说。 “你怎么知道?”南宫晚问,“皇上为什么告诉你?” “皇上说,这样你才会信。”傅庄人满是担忧的说。明显皇上和她也有问题了,她怎么这么不让人放心呢? 南宫晚语塞,宇寒还真是用心良苦!又道,“下月初一,只有九天就成亲了,怎么这么快?” “婚事都是父母说了算,这门亲事几年前就定下了,现在娶也不早。”傅庄人面色复杂的看着南宫晚,好像在等什么。 “是哪家的姑娘?你见过吗?”她本想问她认识吗,可她一直和男子交道,见过的女子也就那些丫鬟了。 “你能问的就只有这些吗?”傅庄人突然问,见她一脸困惑,挥手道,“我先走了,以后都很忙,不来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脸怎么了?”南宫晚追问,他又发什么火啊?要成亲心情不好吗? “没什么,走了。”傅庄人再看一眼南宫晚,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会告诉她是和傅庄武大打了一架,然后被娘罚跪了一天,逼他娶亲,并从此少和她来往。 “傅……”南宫晚知道留不住他了,一直看着他离开,突然觉得很失落,为什么才两天的时间好像什么都变了? “公子,很晚了,休息吧,明日就要出发了。”晨月细心的将南宫晚身上的披风拉紧些。 南宫晚幽幽的看着拱门那盏红灯笼,笑道,“今天傅庄人成亲呢,你说会回来吗?” 自然是不会来。晨月并没说出口,只是站在她身后陪她一起等。 突然灯光一闪,一声窸窣,南宫晚便看见翻墙而入的傅庄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护院随时都可能杀了他。 “今天我成亲,不会忘了请你喝喜酒的。”傅庄人不以为意的摇晃着手里的两坛酒。 晨月备好酒盏就悄声离开,给他两一个安心说话的环境。 傅庄人沉默的狠喝了好几口,才给南宫晚满上一杯,一碰杯自个儿先干了。 “我不喝酒。”南宫晚说。 “今天我成亲,你也不能为我喝一次吗?” 南宫晚迟疑一下,修长的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皱眉,“水?” 傅庄人又和她碰杯,他那坛的酒气很重。 “南宫晚你真是个祸害,知道吗?我大哥对你如痴如狂,小妹对你念念不忘,而我……”傅庄人猛灌着酒,幽幽的笑说。 南宫晚静静的看着他,大喜的日子,他一点也不开心。 “而我,”傅庄人苦笑一声,“居然在洞房花烛的晚上跑来找你喝酒。” “别喝了。”南宫晚看不下去了,一坛酒已经见底,他又开始喝那坛水。 “不喝了,我也该走了,明天你还要上路呢。”傅庄人酒气微醺的站起来,拿着两个人的酒杯一碰,“这是最后一杯,我很高兴你这么晚还等我,很高兴你愿意为我喝那杯酒,比你送我的所有东西都要好。真的。” 南宫晚沉默的接过杯子,正准备饮尽,傅庄人却突然按住了杯子,“别喝了,水凉。” 说完将两杯都一饮而尽,然后看着微微怔忪的南宫晚,突然将她拥人怀中,低声道,“自己多保重,我以后不能保护你了,自己要小心。” 南宫晚还未有所反应,他已经放开他,翻墙而去,连最后一个正面都没给她。 南宫晚突然觉得空落落的,看着满桌残籍,好像都是梦。不知过了多久,白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公子。都准备好了。” “我是不是失去他了?”南宫晚转身抱着白夜问。 “不会,傅公子会一直等公子回来。”白夜清冷的声音缓缓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七十九章 转眼已在各个灾区奔波了近一月。灾情比想象中的严重,问题也比想象中的多,不过都还能解决。虽然辛苦些,不过看着满目疮籍的土地慢慢恢复昔日的生机和美丽,当地的人们也渐渐恢复笑容和希望,当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尤其是远离了京城的束缚和不快,只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再苦也不觉得了。 白夜依旧不会说话,不会表达,却总是将她照顾的很好,累的时候靠着他休息,忙碌的时候他在身边守着,偷闲的时候两人还能携手漫步赏月,很多时候两人什么也不说,南宫晚就觉得很快乐了。虽然她偶尔的依赖和甜蜜会让玄剑拿来调笑,可幸福依旧让她觉得原来是触手可及的。 可美好的日子总是会出现瑕疵的,最近丞相萧文的三儿子萧易突然被派来协助赈灾,惹得玄剑老大不痛快。 “我们都做的差不多了,他才把他儿子弄来,分明是想只抢功不干事嘛。你看,萧易来了这么久去看过灾民么?就知道设宴拉关系,和那些官员溜须拍马。”玄剑又在抱怨。 这丝毫不影响南宫晚的心情,“他要名利,给他就是,咱又不缺。况且他是做给皇上看,我们是做给百姓看,各取所需罢了。” “各取所需?”玄剑皱眉,随即满头黑线,“公子不会是想……” 南宫晚自得一笑,将手里的信封交给他,“去通知渊墨将万熙商号开到这儿来。灾后大建,人们要买的东西一定很多。动作要快,才开业价格适当低些。开哪些铺子,在哪儿开,我在信里定了一些,要多少银子,材料或是需要新增什么让他自己看着办。告诉他,万熙商号开业的时候,招牌要打响,一定要告诉所有人,这个商号是我开的。” 玄剑再次问天无语,当时就觉得南宫晚怎会对灾民那么好,很多事都亲力亲为,没事就在难民中间转悠,还不时送钱送水送粮什么的,原来是看中了今后人家手里的银子。南宫晚现在在整个灾区的名声那叫一个响亮,只有死人才不晓得,说一呼百应都谦虚了。 “公子就不怕亏本么?”玄剑忍不住就想泼冷水。 南宫晚看来心情真的很好,笑眯眯的说,“这带本就是富庶之地,最盛产的便是稻米和水产,这些东西都恢复的快。他们现在只是暂时断水断粮而已,不出三个月便能恢复。告诉渊墨,今年年底他要在这带挣不到一千万两白银,就在佳人坊再待一年。” 玄剑心底犯寒,乖乖的办事去了。南宫晚绝对是能笑着整死所有人的主,而且专往死穴上戳,怕什么来什么。最近队里的人都卯足劲的干事,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南宫晚就被送进佳人坊当男宠了。 要说渊墨吧最叫人无语。当年那可是他们的偶像,奋斗的目标。长得好看倒没什么,那时大家都一个泥狗儿样,对美也没什么概念。关键是他聪明啊,学什么都快的让人吐血。学武功更是传奇,半年就把教武的师傅打趴下了,成为最早,也是最年轻出词同山的人。然后经公子亲自调教,委以重任。当时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那个羡慕嫉妒恨,有些还真画了个画像将渊墨供起来,当神拜。 可训练出来才发现神般的渊墨居然成了艳冠天下的男宠,他们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各种震撼,各种吐血啊。他们神一般的偶像十五岁就出道,这个男宠一当就是五年,想想都各种心酸啊。好在神就是神,好像还真没渊墨大神不会的事,武功和他交手过几次绝对高的不见底,经商理财的本事更是无人能及,公子这两年几乎放手将所有明面的生意全部交给了他。因为干的实在出色,公子终于动了心思让渊墨不做男宠专管生意。消息一出大家又喜又惊,喜的是他们心中的大神终于可以脱离苦海,惊的是他们谁会接替渊墨在佳人坊的位置成为下一个艳冠天下的男宠。 再做一年男宠?说的轻松,渊墨听到还不往死了干。公子真是够狠,够阴险! 白夜真是幸福啊! 玄剑忍不住哀哀的感概。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章 玄剑送信回来,神色肃穆,径直走到南宫晚跟前跪下,低声说,“将军受伤了。” 南宫晚手中的书蓦地掉落,惊的站起来,“怎么会?伤的严重吗?我爹现在在哪?暗卫干什么去了?” “将军率兵清扫敌军小部队袭击,不想中了冷箭和埋伏。暗一死了,将军受伤不重,不过,暗三来信,箭上有毒。”玄剑口辞清晰的回道。 南宫晚轻缓的坐下,问,“什么毒?” “不知道。所有军医都查不出来,将军一直昏迷不醒。”玄剑知道此刻的南宫晚越是冷静就越是着急。 “通知暗卫准备送爹回京,你亲自带一队人即刻去接应。”又转身说,“白夜,通知几个人护送晨月到景归城,你随我带人即刻动身,所有人在景归城汇合。” 两人领命,南宫晚又道,“玄剑,无论如何将我爹安全的带回来,再有差池,你们谁也不用活着回来见我。” 离开之际,白夜问,“赈灾之事怎么办?” 南宫晚只管催促马夫启程,一头转进马车里,“告诉他,他要做的只是收尾工作,做的不好便是草包,做好了所有功劳就都是他的。” “怎么样?”南宫晚一直看着眉头越锁越紧的晨月,问。 “将军的伤无大碍,致使一直昏迷的是毒。可这毒很奇怪,我也没见过。”晨月忧心忡忡的说。 “你都不知道?”南宫晚看着面色灰白的南宫府更加忧心,“不能让他醒过来吗?” “应该可以,可我不敢,我怕将军是……”晨月欲言又止。 “是中蛊。”南宫晚马上领会,随即转身一掌拍在桌子上,“上邪!” “公子怎么知道是他?”白夜问,他不想南宫晚在这种关头犯错。 晨月说,“听说草原皇室会用各种蛊,有一种蛊便是让人一直昏睡,除非有解药否则中蛊之人会昏睡致死。中蛊期间,人醒蛊醒,蛊醒人亡。” 一语既出,众人皆是沉默。 片刻后,南宫晚沉声道,“晨月,你小心照料我爹,我拿解药回来之前决不能让他醒过来。白夜,你谨慎会医,留下来护送我爹和晨月回京,期间绝不能再出任何意外。玄剑,你武高善攻,从组织里挑一些顶尖杀手的和我一起去找上邪。拿不来解药,便让他给我爹陪葬!” 在景归城只停留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南宫晚便带着玄剑一队人火速出发,这次是连马车都不用,直接和玄剑同骑,沿路换马,几乎一刻不停的赶往匈奴草原。 玄剑以前老奇怪白夜抱着公子这样的男人会是什么感觉,现在两人同骑,才深刻的发现公子不只是女子的事实,虽然没有像以前一样总是被她的笑弄得晕晕的,现在庄严肃穆的样子却更加摄人心魄。以前还总是奇心什么人会喜欢上公子这样的女人,现在才深信晨月的一句话“只要稍事了解公子的人,都会喜欢她的。” 出了边关,放眼便是一望无际的草地,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众人的行速却慢了。 “草原这么大,牧民都是随草而迁,我们去哪儿找人啊?”玄剑忍不住犯难的感概。 南宫晚却注意到不远处的一顶毡帐,见里面走出人来,催马上前,说,“自有人来找我们。” 果见两人纵马迎来,很有礼的问,“阁下可是南宫公子?”得南宫晚点头,两人便马上行礼,道,“主上已命我们等候公子多时,请跟我们来。” 在两人的带领下,在宽阔的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奔跑了三天才终于到了两人口中之地。却得知上邪只见南宫晚一人。 自知此举不安好心,但南宫晚求药心切几乎不假思索的同意了。 当她孤身一人阔步走进宽敞大气的毡帐,就见上邪坐在高高在上的宝座上鼓掌,“孤军深入,南宫公子好气魄。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千方百计的引我来,不可能只是为了杀我。解药拿来。”南宫晚不想多话,直入主题。 上邪却很有心情玩乐,“为什么不可能?杀了你,再要攻打授天可会轻松的多。” “你要能杀得了我,就不用等到现在。怎样才会给药?”南宫晚冷道。 上邪饶有兴致的靠在椅背上,说,“南宫晚,你到底哪来那么大的自信?” 又说,“是听闻你武功不错,我们几次交手,你可一次也没赢我。再加上这些人,现在要杀你,轻而易举。” 南宫晚冷冷的扫过大营四周持械而立的军士,个个威风凛凛。冷笑,“我以为你们匈奴人都很豪爽,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学什么婉约?” 上邪纵声一笑,再次击掌,道,“早知吓不了你。够爽快!那咱们就谈条件。我要你把先前梁国割让的土地还回来。” “我只是个四品官员,这可是皇上一人都不能决断的大事,我没法答应你。”南宫晚一边和上邪说着话,一边打量着上邪的一举一动。 “那是你的事,你怎么想办法凭你一个人拿走那些地,就自己想办法把那些地还回来。想救你爹,这就是条件。”上邪阴冷的笑道。 “我是想救我爹,可……”南宫晚语有难意,但见上邪稍有放松陡然变脸,“可我向来不喜欢别人和我谈条件!”扬扇子一拍,一根微不可见的银针眨眼即出。眼见上邪翻身想躲,另一跟银针再次射出。 但见上邪右手捂肩单膝跪地,南宫晚在周围一众倾泻而出的冷兵器中昂首而立,冷冽张狂,“只喜欢我和别人谈条件。” 上邪慢慢站起来,伸出手来,两枚银针赫然在手,“这就是你的条件?”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一章 上邪慢慢站起来,伸出手来,两枚银针赫然在手,“这就是你的条件?” 南宫晚大惊失色,从来没有人能接住她的毒针。 周围的士兵正要捉拿南宫晚,突然帐内烟雾大起,南宫晚只见一片混乱便被人携腰闯出营帐纵马而去。 一切变得太快,南宫晚都还未回过神来就已离身后的吵闹越来越远,回头看着身后的人,惊的险些说不出话来,“是你。” “这次总可以抵一条命吧?”草原分外明亮的月光下,秦轩烬墨发翻飞,好看的宛如天神在世。 当马跑了好久,秦轩烬携着她落地,南宫晚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轩烬却看着她笑,“你不会是急傻了吧?上邪这个人毒辣阴狠,做什么事都是三弯其意,不会那么轻易中伏,有时你还真要和别人谈条件。” 他们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南宫晚眼睛一亮,“你一直都在,都没人发现,那你的武功肯定比上邪好,那……” “刚刚已经一命抵命,我们两不相欠。”秦轩烬突然上马,转眼便扬长而去。 “你……”南宫晚正值无语,便见玄剑带着一队人快马而来。遥望着秦轩烬离去的方向,越加奇怪,他居然是一个人,而且他不想别人知道他的存在。 “公子,拿到药了?”玄剑下马问道。 南宫晚摇头,翻身上马,“明天再好好会会那上邪。” “南宫公子昨晚一举让人惊叹,没想到这么快便又大驾光临。”上邪看着晨阳中沐光而立的南宫晚,自满的笑道。 没拿到解药,她怎会不来?南宫晚上前一步,神闲气清,“昨晚的条件我做不到,大家都别浪费时间,说可能的吧。” 上邪面露审视,南宫晚又道,“你总要告诉我的吧。我可以保密。” 上邪挥退众人,将南宫晚带到一旁,“听闻你天纵英才,博闻强识,可精通奇门遁甲,古阵机关?” “果然如此。”南宫晚轻道,见上邪不解,笑道,“打天下容易坐天下难,上邪单于可算明白了。” “你知道多少?”上邪面无表情的问。 昨晚总觉得秦轩烬话里有话,说她太急又说她应该和上邪谈条件,她连夜让人一查才知道,上邪素来以几百年前一统草原的黄金家族扎布烈大汗后裔自居,虽然横扫整个匈奴,但要统领这个已经习惯了混战的草原并不容易。他黄金家族后裔的身份一直得不到实证已让很多部落首领起疑。传说扎布烈戎马一生,开创了莫大草原第一次统一的强大盛世。他的子孙一直以黄金家族自居,每一代汗皇继位都以扎布烈当年打天下的黄金佩刀为传承信物。也就是说,上邪想以黄金家族的名义统领匈奴,必须有黄金佩刀。可他现在没有。 “够用了。我帮你找回信物,你便给我解药,是吗?”南宫晚说。 “是。”上邪点头。 南宫晚瞬间轻松了很多,若不是秦轩烬的提醒,她还真可能入了他的套,既要找东西还要让地。“你有线索了?” 上邪挥手让人牵来一匹马,伸手示意卿安上马。 玄剑正要上前,就听上邪对南宫晚道,“就我们两个人” 南宫晚微微一迟疑,对玄剑一示意,起身上马。上邪也翻身上马,一拉马缰,两人在众人目光中扬长而去。 上路半响,上邪突然从腰间拉出一条黑布,说,“蒙上。” 南宫晚哂笑一声,本也无口厚非。利落的接过将眼睛蒙上。 上邪又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再次加速纵马前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上邪终于勒马,携着南宫晚落地,又拉着南宫晚走了很长一段路。南宫晚只觉得脚下全是沙子,像是到了沙漠。 突然她面上的黑巾被摘,剧烈的阳光晃的她眼睛一阵刺痛,好半天才能睁眼。再看四周,她已经深入沙漠,不辩东西了。上邪为了隐藏位置,可真是煞费心思。 “很早以前这儿可还是肥沃的草地呢。”上邪突然说。“可后来黄沙侵略,这儿全变成了沙漠。” “黄金佩刀在沙漠里?”南宫晚热的冒汗。在这么大片沙漠寻找一把小小的佩刀无异于大海捞针。 “黄金家族历代汗皇的陵寝便在这片黄沙之下。你要找到入口。”上邪说。 “你是说黄金佩刀已经随匈奴汗皇埋葬了?”南宫晚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苦苦思索,这样的沙漠哪儿会有入口? “我们先找找看。”上邪扔给南宫晚一个水袋。径自先行。 南宫晚总觉得用牛肚做的水囊脏的很,不过实在渴的不行,仰头喝了两口。就见上邪已经走了老远。 几步追上前去,对沙漠她可一点也不熟。 两人在烈日炎炎的沙漠里走了好久,明晃晃的太阳好像一直在当头照,烤的南宫晚头昏眼花,又累又饿,上邪却跟没事人一样,如履平地,健步如飞。 南宫晚稍稍歇了一下,便见上邪又离了好长一段距离,咬牙追赶,却脚下黄沙一绊,滚落好远。 再翻身而起,上邪已经到了她跟前,不痛不痒的说,“歇会吧。在沙漠,要赶不上我,这样滚着也不错。” 南宫晚已无力答话,拿过水囊大喝了几口,“饿了。” 上邪一笑,从马上取下一袋东西,扔给南宫晚,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坐下。 南宫晚兴冲冲的打开一看,僵在原地,里面全是一坨坨拳头大小的干牛肉。 上邪看她一眼,自己拿了一块便自若的吃起来了,像中原人啃馒头一样。 南宫晚僵持一下,忍了,谁让在沙漠呢?谁让她饿了呢?挑了一块小的,啃了一小口,然后黑面,怎么跟石头一样!再啃一口,恁是没啃动。 上邪噗的一声笑了,“你们中原人没长牙吗?” “那是我们中原人知道怎样让食物变得可口和文明。”南宫晚嘴上不弱。言下之意便是他们草原人没开化。 上邪说,“现在只有这个,你吃不吃?” 南宫晚语塞,一看手里的牛肉,犯难了。 上邪扔给她一把匕首,“用这个。” 南宫晚刚要去捡,又将手缩了回来。理直气壮的将匕首和牛肉都扔给上邪,“你来切。” 上邪不干了,“你的食物为什么要我来切?自己来。” “你不切我就不吃了,不吃东西我就不走了。”南宫晚也不干。 她这是在耍无赖!上邪很是无语,盯着南宫晚满是坚决,被晒得红扑扑的脸看了一会,认命的拿起匕首将牛肉切下一小片递给南宫晚。 南宫晚欢喜的跳过来,接过便喜滋滋的吃起来,吃完一片再自然的伸手要第二片,第三片…… 上邪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又有些孩子气的南宫晚,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以前没发现,牛肉还真好吃。”南宫晚一连吃了十多片终于饱了,心满意足的道。 “你还真能吃啊。”上邪笑着揶揄,收好匕首,才开始自己吃。然后又掏出一些蚕豆喂马,抚摸几下马脖子,又拿手里的水囊去喂马。 南宫晚惊得瞪大眼,“那是你的水囊?” “是啊,马也要喝水。”上邪很自然的说。 南宫晚一下将自己的水囊抱在怀里,“别弄混了。” 上邪轻笑出声,又爱怜的拍拍马,说,“休息好了,继续找吧。天黑前必须出沙漠。” 南宫晚认命的爬起来。又一路跟着上邪飞跑。 就在南宫晚走的眼睛发花的时候,上邪突然停了下来,她一个不防结实的撞到他背上,忍不住就想发火,“你怎么突然停了?” 上邪伸手让她安静,片刻后道,“你有没有发现不对?” 不对?南宫晚四下一看,没发现不对,就发现脚上的沙越来越多了,再看上邪,他的脚也全埋沙下了,心下一惊,却见他们身后的马也焦躁起来,不停的拔着蹄子。 “流沙!”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二章 “流沙!”两人同时惊呼出声。 “莫慌,我们不知道这个流沙坑有多大,你先试着走几步,看能不能出去。”上邪冷静的说。 南宫晚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果见黄沙不没脚了,正欢喜回头看上邪,却见脚下一松,整片黄沙像是坍塌了一般,不停的往下陷,南宫晚正要拔脚就听上邪叫道,“别动!越动陷得越快!” 南宫晚果真不动了,可他们身边的马就没那么听话了,不停的嘶叫,不停的拔脚,很快被黄沙掩埋了大半个身子,连带着他们都被流沙淹了半条腿。马又狠狠的翻腾了几下,彻底被黄沙淹没了,流动着的黄沙带着被淹没的马斜面而下,压得南宫晚的腿一弯,几乎站不住。 可她也没倒,她突然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她和上邪的距离已经贴身,而且越来越紧。他热乎乎的气息扑面而来,南宫晚想忽视都难,“你能不能别对着我呼吸?” “这由不得我。”上邪看着已经淹近他们腰际的黄沙说。而且还在下陷。 “那你想想办法出去啊。”南宫晚有点急了。她从没想过会死在沙漠里,更不想和上邪一起死,她还要救爹呢。 “办法一起想,你比我有主意。”上邪没感觉到南宫晚的焦躁。 “对沙漠我又不熟,流沙我都只是听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不是在这儿长大的么?”南宫晚几乎是用吼得。 上邪这才注意到南宫晚的情绪,低沉道,“莫慌,流沙也不全是一沉到底。” 可事实并未如愿,流沙渐渐没到他们胸口,也没一点要慢下来的迹象。就在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直大雕在高空盘旋而去。 上邪突然有了主意,飞快的对南宫晚说,“你还能摸到那匹马么?” 南宫晚感觉了一下,摇头,她几乎都感觉不到她的下半身了。 上邪没说话,拔出匕首,抓过南宫晚的手臂就将衣袖拉了上去。 “你想干什么?”南宫晚一惊。 上邪却看着这如玉似雪的半截藕臂失了神,看南宫晚一眼,很是无语。二话不说,一刀砍断自己的左手衣袖,就在手臂上深深的划了一刀。 南宫晚惊呆了,匈奴人是不是对自己都这么凶残?要死了还砍自己一刀。 上邪高高扬起受伤的左臂,任由鲜血大滴大滴的落下,很快没入黄沙。没发现南宫晚浅埋在黄沙之下握刀的手。 即将离去的大雕突然又飞了回来,在他们头顶盘旋着。突然俯冲而下,如铁的利爪朝南宫晚的头上如钩而去。 南宫晚本能的抬臂抵挡却被上邪双手抱进怀里,大雕的利爪划过他的额迹而去,落下一指头发。南宫晚再次惊的说不出话来。 大雕再次俯冲而来,上邪却没在闪躲,突然伸手,一根红丝便从他碗口而出,缠住大雕的脖子,大雕受袭,振翅高飞,上邪趁势一拉而起。身下留下空隙,流沙如洪而至,瞬间淹没南宫晚的耳鼻,就在她以为她快要窒息的时候,一根红线缠到她挥舞的手腕,将她一拉而起。 上邪抱着剧烈咳嗽的南宫晚在地上几经飞落,才安稳落地。那支大雕已经筋疲力尽,扑腾几下,死了。 南宫晚费力的支起身子,费力的吐着口鼻里的黄沙。没注意到上邪又陡然警惕起来的神情。 上邪突然转身一把拉起她就跑,“快跑!” 南宫晚被上邪拉的跑立不稳,踉跄的问,“怎么了?” 上邪还没来得及回应,南宫晚就不经意的回头发现黄沙之上奔来一群小黑点,再仔细一看,惊叫出声,“狼群!” 忍不住哀叹,“没那么倒霉吧?” 上邪不说话,只一路飞跑,几乎将南宫晚拉的脚不沾地。 可两条腿到底跑不过四条腿。狼群还是越追越近,一直跑在前面的上邪突然将南宫晚往前一拉,挡在她身后将奔袭最前的一匹狼踢开。再要转身跑,却很不幸的发现刚才用力太大南宫晚摔倒了。时机稍纵即逝,只能转身抵挡更多转瞬及至的狼群。他几乎是一拳一脚解决一匹狼,无奈狼群太大,还是有狼越过他的防守朝南宫晚而去。 南宫晚那一下摔的极重,刚翻身就见一匹巨大的狼飞扑而来。 南宫晚不退反进,扬手将匕首狠狠的插进狼的右眼里,狼哀嚎出声,如铁的利爪就要抓破她的肩膀,南宫晚侧身一闪,飞快的拔刀再将匕首插入狼的咽喉,鲜血四溅。 “不要!”上邪的声音与她手里的匕首同时落定。上邪跑到南宫晚身边的时候,便见南宫晚又将匕首拔了出来,白衣沾血的站起来,双眼狠冽如狼。 被南宫晚刺破喉咙的狼哀呜扑腾了几下,死了。 上邪再不犹豫,拿过南宫晚手里的匕首,飞掷而出,钉入一狼头骨。拉起她,转身再跑。“东北方有树林。” 南宫晚回头看着那些追来的狼群,惊讶的发现它们很多都瘸了腿,全是刚才上邪打的。才猛然想起,匈奴皇室以狼为图腾,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杀狼的。 当一小片树林出现在他们眼前,两人几乎要欢喜惊叫,飞跑到一棵最高大的树下,上邪说,“上树。” 南宫晚没动,上邪便知她不会爬树,飞身而上然后在狼群扑过来之前将南宫晚拉扯上树。 两人这才惊魂未定的看着底下跳跃狂叫的狼群,气若游丝。 好半天,南宫晚才缓过气来,看着树下一众仰头蹲守的狼群,很是无语,“听说狼很有耐性,它们要蹲到什么时候去?” 上邪舒服的靠在树干上闭目凝神,“明天早上就走了。” “明天早上?那我们……”南宫晚本有些吃惊,但一回想今天一天发生的事,觉得没什么可大惊小怪。“那个,你左手还在流血。” 上邪抬手一看,眉都没皱一下,将着臂上的半块衣袖胡乱的将伤口裹了。 南宫晚很无语,小心翼翼的扶着树枝靠近,解开他包扎的伤口看一眼,微微皱眉。从腰间掏出一小包药粉,正要往伤口上撒,上邪却挡住了。 “不是毒,这药粉很贵的。”南宫晚还有点心疼呢。这是为防像上一次受伤那样的情况预备下的,一小包便能救命,用在这个小伤口上浪费了。 上邪微微一迟疑,将右手移开。 南宫晚一边上药,一边说,“知道吗?流沙的时候,你差点就死了。” “怎么说?”上邪一点也不意外,静待下文。 “我准备杀了你,在雕吃你的时候,踩着你的身体爬出去。”南宫晚抬头,指着他额迹被雕爪划过的口子笑道,“可它救了你。” “我出去的时候也没想救你。”上邪突然说。 “是什么让你改了主意?”他当时不救她,她肯定已经被黄沙埋了 “我发现我匕首不见了。”上邪说。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三章 “我发现我匕首不见了。”上邪说。 南宫晚一笑,再次专心处理伤口,包扎的时候发现上邪的这半截衣袖不是一般的脏,一恶心就扔了,上面的血腥惹得树下的群狼一阵疯抢。 南宫晚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来,仔细的包好伤口,再打量一下,满意了。 上邪看着左手臂上洁白胜雪的绸帕,半响突然说,“你们中原人是不是都随身带着这些女气的东西?” “我们是文明整洁,你们是野蛮邋遢。你别动不动就拿我们整个中原人说事,我们中原人大体体型上是比你们匈奴人小,但我们文明文化比你们强,而且中原人中不乏和你们实力相当骁勇善战的勇士。再说了,最近吃败仗的可是你们!”南宫晚利口向击。 “你也别老说匈奴人,我说的是这个。”上邪指着左臂上的手帕笑道。 “明明是……这哪里女气了?不想用就还我!”南宫晚腾的火了,伸手就去抓手帕。 上邪却挡着,笑道,“我是说很好看,很漂亮。” “女人才讲漂亮好看呢,还我!”南宫晚越加动气。 两人抓闪间,上邪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你这样倒真像个女人。” 南宫晚心一紧,手一虚打,一脚实踢了过去。结果便是上邪一个不防被踢下树去。 树下翘首以待的群狼立刻纷纷亮出利齿,蹦跳起来。惊得南宫晚一身冷汗。 好在上邪身手矫捷,脚勾着树干荡了两圈,又荡了回来。他倒回来了,可引得树干剧烈摇晃,南宫晚站立不稳落下去了。 眼见几匹狼腾的蹦起来老高,南宫晚不敢想象结果,一把捂住眼睛。 只听撕的一声,布帛撕裂,南宫晚惊叫一声等待疼痛的到来。 可等了很久,撕咬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南宫晚慢慢露出一条指缝来,便见上邪一张憋笑的脸。 一下放下手,脸有点红了。刚刚狼只撕下了她身上的一块布。 “你站进来,靠着树干,别一不小心又掉下去。”上邪也没再打趣她,伸手说。 南宫晚犹豫一下,扶着他的手和他交换位置,然后一起静待夕阳西下,静默无话。 “草原上的夕阳真漂亮。”当霞光洒满天际的时候,南宫晚由衷的叹到。若不是被逼到如斯境地,她还真从未欣赏过大自然的美。 她不知道霞光披洒下,她的容颜有多美,更不知道,她在看夕阳,而上邪在看夕阳下的她。 当最后一丝霞光拖着长长的尾巴消失在天际时,夜幕降临。夜风便习习的吹来,和白日的烈日炎炎形成鲜明对比。 上邪不知不觉中哼唱起歌来,是一支匈奴曲子,哀婉优美,在上邪低沉浑厚嗓音的哼唱下显得飘渺悠扬。 “这是什么曲子,很好听。”一曲终了,南宫晚笑道。 “是我们草原上一支流传很广的曲子,叫孤狼传,唱的是一匹落群的孤狼历经千辛回归狼群的故事。”上邪说。 “要不是被狼群逼到这份上,我其实还一直挺喜欢狼的,狼虽然有点贪婪,不过够快,够狠,够聪明,而且很有耐性。”南宫晚看着衣襟上的狼血说。 上邪低沉一笑,“那是你们中原人不懂狼。狼不贪婪,它们懂得存储自己的食物,从不对猎物赶尽杀绝,它们要的只是填饱肚子。这群狼应该饿了很多天了,这片草原变沙漠它们也要重新寻找自己的领地。” 她是不懂狼。南宫晚心中腹诽,两人再次沉默,上邪又唱起另一首曲子。 夜风越来越大,吹的南宫晚有点冷,树下的狼群时不时呼叫几声,哀婉异常。 当豆大的雨滴砸到南宫晚脸上时,南宫晚一头黑线,“没这么倒霉吧?” 上邪伸手让雨洗掉手上的血迹,笑道,“草原天气变化莫测,你这娇弱的中原人适应不了吧?” 南宫晚一偏头,懒得搭理他。 过了一会,雨越下越大,雨点砸在皮肤上一阵生疼。南宫晚早已衣衫尽湿,冷的瑟瑟发抖。 上邪脱下自己的外褂说,“披上吧,这个稍微防水。” 南宫晚往树上一靠,仰头说,“不就是淋会雨吗?中原的男人没那么弱。” 上邪一笑,知道南宫晚生性好强,也不再勉强,自己穿上。 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大雨过去,天空很快明朗起来,转眼便星斗满天。 南宫晚却笑呵呵的说,“下雨真好,我身上的血腥味都小了。” 上邪摇头轻笑,“你这个人,死了都要干净。” “天上的星星好多啊,草原的夜空是比中原漂亮。”南宫晚仰头叹道。 上邪也仰头看着星空,“喜欢就好,这样在树上待一晚上才不会那么无聊。” “我们待不到一晚上,不久就会有人来。”南宫晚偏头笑道,不给上邪询问的机会,发出邀请,“再唱一首歌吧,你唱的很好听。” 上邪不再说话,又低低的唱起来。一首接一首,低沉的歌声一直一直在夜空下飘荡。 南宫晚目所能及的远方出现了一点火光,然后越来越多,出现了几十个,越来越近。 南宫晚轻松的荡着脚和上邪说了几句闲话,然后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笑道,“我说会有人来的。” 火把队又近了,有中原人也有匈奴人。南宫晚一眼便看出领头的玄剑,挥手叫道,“玄剑!这儿。” “你沿途留有暗号?”上邪面色不愉。 “没有。”南宫晚淡淡答,“主人失踪,手下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不是最基本的吗?” 玄剑带人转瞬即到,挥动火把驱散了狼群,狼群见人数众多,在远处徘徊了一会呜号着离开了。 南宫晚片刻也不多呆,直接跳下树去,刚好落在玄剑马上。一连几个喷嚏出声,南宫晚道,“快回去吧,好冷。” 玄剑犹豫了一下,脱下外套前披在南宫晚身上,催马疾奔。 南宫晚也不说话,嘴角却几不可见的勾起,若是白夜,他一定准备好了干净的披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四章 两日之后,南宫晚主动约见上邪,再次带他到那片沙漠。 “你真的找到入口了?”上邪看着入眼连绵起伏的黄沙有些怀疑。 “还是你点醒了我。草原上的草皮看着很有生机,其实脆弱的很,只要有一块草地受到破坏,那周围的一片草原便全数沙化。黄金家族的皇室定也是知道,知道他们的陵寝会埋于黄沙之下,以用来防盗。不过为了以防后人有原因必须进入陵寝,他们又在陵寝上面设了坐标。就是这几棵树。”南宫晚指着那日避难的小树林说,“下面埋了多少人,这儿就种了多少棵树。树的位置便代表了陵寝的位置。” 上邪在心中飞快的对比了一下树和黄金家族先辈们的数量,大致相当。心下感概,原来秘密一直就在他面前,他对这片小树林已经再熟悉不过,却从未作此想法。 “入口在哪?”上邪已经完全相信他找对了人。 “你往左边走二十步,我要对光。”南宫晚引着上邪前进,“再走一点,后退十步,再退。” “你也过来。”上邪有些生疑。 “我说了要对光。”南宫晚道,“马上就到了,再退一点点,看你的头影。” 上邪将疑着退了两步,看着自己的头影,居然奇异的和树影叠在一起。惊异的回头便见南宫晚高扬的手猛然放下,心下一颤,便见头影处黄沙炸起,一个大坑在他脚下出现,他无力回天的下落。下坠之际之间只见南宫晚的笑脸惊喜而得意。 就在南宫晚得意的跑近几步,正转身向暗藏在远处的玄剑报信,突然右手腕一紧,身体便不受控制的被一根红线牵扯而去。 四面的黄沙蒙头而来,在她坠入洞中的瞬间,好像还有一个人欲抓着她一起下坠。 她终于落地,洞底却不平,她又合着一起落下的黄沙滚入另一个斜面,一直到底,落底的瞬间,顶上的大洞也再次被黄沙填上。周围的黑暗一时让她难以适应。 她还未爬起来,另一个人却又滚落下来。她以为是玄剑。 那人却还没爬起,就抓着她的肩膀问,“你没事吧?” 南宫晚大吃一惊,“傅庄人!你……啊!” 手腕上的红线一紧,拉着南宫晚进了几步,一股强大的掌风就挥了过来,南宫晚本能的缩紧脖子,傅庄人挡在她前面接了那一掌,然后站立不稳的后退。 “傅……”南宫晚怕他已受伤,想去扶,手腕又是一疼,一只铁爪便箍住了她的手腕,力气之大痛的她轻呼出声。于此同时傅庄人也一把抓住上邪抓她的手,“放开她!” 上邪阴狠的看着傅庄人,手上逐渐加力,南宫晚感觉她的手都快废掉了。 傅庄人急的一拳打向上邪,上邪一闪,在傅庄人再次出拳之时,将南宫晚拉到他身前,傅庄人匆忙收拳,上邪却是趁机一脚飞踢,傅庄人匆忙相抵,还是被踢的退出老远。再要冲上前来,却见上邪手上再次用力,南宫晚痛叫出声,冷汗直冒。 傅庄人蓦地止步,不敢妄动却又不甘让步,握拳立在原地,青筋毕露。 南宫晚忍痛对傅庄人摇头,然后仰头对盛怒的上邪说,“现在只有我能带你活着出去。我们本就是来找黄金佩刀的不是吗?” 上邪的手持续用力,且不断抬高,南宫晚痛的踮起脚尖,五官几乎扭曲,却毫不示弱的与上邪对视。 上邪盯着看了数秒,终于松手,将她往后一推。 傅庄人立马扶住她,拉过她的手腕一看已经紫青了。气的就要冲过去,南宫晚一把拉住他,低声说“算了,你打不过他。等出去再说。” “好,出去再说!”傅庄人愤愤的收手。 “出去再说!”上邪冷哼一声说,看清身侧有一条通道,转身走进。 南宫晚一个不稳,被红线拉的险些摔跤。傅庄人及时扶住她,搀着她一起走,关切的问,“看的见吗?” “还好。”南宫晚勉强笑道,“不是还有你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那天看见晨月匆忙离京,担心你出事,便跟着去了。没想到半路跟丢了。”傅庄人憨憨的笑笑,“好在又遇到回京的晨月和师父,才知道伯父受伤,你来了这儿。然后好不容易找到你,就见你掉下去了。” “然后你就傻傻的跟我一起下来了。”南宫晚无语,见傅庄人只是笑,又想起一事来,“你离京的事有告诉家里人吗?” 傅庄人沉默,好半响才说,“当时晨月走的急……” “你怎么还这么莽撞呀?”南宫晚忍不住立马开骂,“都成亲了,做事……” 手腕一疼,上邪突然将她拉扯近身,指着前面两条道说,“哪边?” 南宫晚探头打量一下,指着一边说,“走这边吧,有光。” “那我说走这边。”上邪却抓着她走向相反一边,“我的第一件事是找东西,然后才是出去。” “我们的约定是否还有效?”南宫晚问。 上邪蓦地止步,将南宫晚按到岩壁上,“你原打算杀了我之后怎么做?” “埋了你之后用地址向你的属下换解药。”南宫晚颤声说。 傅庄人冲上前一把将上邪推开,将南宫晚护在身后,对上邪怒目而视。 上邪整理一些衣服,阴冷的笑笑,“很可惜,你爹的解药只有我一个人有。我现在就毁了它。” “你……”南宫晚气的就要冲过去,却被傅庄人挡住了,很快冷静下来,说,“你所有的筹码不过就是我爹的解药,解药没了,你也别想活着出去。大不了同归于尽!我死了授天不过少了一名官员,你若死了,你刚苦心一统的草原还会继续统一吗?” “同归于尽?”上邪阴冷的笑着,“你南宫晚也会说同归于尽?你说死到可以,以为你的同伴也会愿意和你一起死吗?” “怎么不愿意?她死哪儿,我死哪儿。她活着,我死无所谓。”傅庄人马上说。 “好!真是感人肺腑。”上邪阴霾的笑着,手一拉,又将南宫晚拉到跟前,在傅庄人再次暴怒之前说,“先看你是不是真有本事出去。” 傅庄人急的就要上前,见上邪伸手就要去抓南宫晚的手腕,怕她再次受伤,又退了回去。 上邪冷哼一身,大步而去。 南宫晚被他拉着紧跟身后,无奈四周太黑,脚下路又不平,几次踉跄,最后无奈的抓住上邪衣袖。 上邪几不可见的一顿,脚步似乎慢了一些。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五章 摸黑着行了一段路,开过一道暗门,眼前豁然一亮。不知从何处透出些许光来,照的四壁清晰。再加上石门一开,沿道的油灯一字儿的自动亮开,如此鬼斧神工的设计当真匪夷所思。 三人又走了几道门,一条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斜道便横在跟前,约莫两人多宽,走进去才发现,这条道路面也不平,似是一个大弧。 三人不名就里的顺着道一直走着。卿安看着沿途光整的两壁,突然有了计较。直走到一个岔路口,上邪也约莫觉得那条弧道有些奇怪,便不再继续,想转走岔路。 卿安突听他们刚走过的上方背后传来一震轰隆声,嘴角一勾,见上邪听的正值疑惑,一把将上邪推入弧道。 上邪回身一看,便见一人多高的巨大圆石如压顶之势滚下来,脸色一寒。 卿安正值高兴,手腕又是一紧,然后一惊,她怎么忘了?她的手还一直被上邪牵制着。 转眼之间,上邪借着她的力飞了回去,却将她引入弧道。然后蓦地收回红线。 形势几经巨变,陡转直下,巨石转眼即致,傅庄人再要拉回卿安已不可能,纵身跳入弧道拉着卿安就拼命的往前跑。 两人一直跑,一直跑,无奈两壁一直光整竟无半分藏身之地,巨石紧追其后,不敢有丝毫松慢,只怕稍不注意便会丧身石下。 一路狂跑,却惊见前方石墙。死路一条! 傅庄人回身看着越来越近、势劲越猛的巨石,心下焦急。不知能不能凭他的肉躯替她挡一线生机。 正要运气,南宫晚突然伸手将他拉入石墙一角。巨石眨瞬即到,轰隆的撞到石墙上,势如天崩。撞的周围一众石壁松垮,掉下许多石块来。 南宫晚和傅庄人困在巨石和石壁的微小角落,紧紧贴在一起,竟丝毫不能动弹。 两个人歇气相视片刻,确定是活下来了。 才发现两人贴的难受。南宫晚还好,傅庄人却对着眼前绝美至极的脸呼吸紧促。 南宫晚尤还未觉,她的脸被傅庄人的身体卡着,只能看到他的下巴。艰难的说,“你看看有没有空隙,能不能过去些。” 傅庄人微微一动,巨石好像又滚下了些,压得他腿一弯,几乎站立不住。吃力的一偏头,嘴唇擦在南宫晚的脸上。 两人具是一惊,傅庄人惊的不敢动了,傻傻的说,“对不起,我不……” 热热的口气全吹到她的脸上,南宫晚一阵烦躁,死命将头偏了过去说,“别废话,看能不能出去。” 两人地方狭窄,动身都很困难,傅庄人艰难的审视完一边,又很抱歉的擦着南宫晚的脸偏向另一边。结果具是失望。 两人均是一筹莫展,南宫晚奇怪的发现傅庄人的心跳越来越快,忍不住奇道,“你心跳这么这么快?” “没,没事!”傅庄人已经口干舌燥,磕磕巴巴的说。 南宫晚更加奇怪,艰难的抬头,居然发现傅庄人脸已经烧的通红,见她抬头,眼睛更是慌乱闪躲,越加不解。 傅庄人一边避闪,一边又忍不住关心南宫晚的反应,见她眼神清亮不解,心下正窘迫着该怎么向她解释。 却听卿安突然瞟着他头顶说,“你看看你头顶的石板是不是松的?” 傅庄人一下平静了,慢慢抬起手来,好在他个子高,一推果然是松的。推开这块石板,上面就有一方空间,他们便可以利用那点地方爬过巨石翻出去。 “你先上去。”傅庄人费力推开那块石板说。 南宫晚用力的动了几下,无奈身体被傅庄人压得太紧,说,“你先上。” 傅庄人有点为难,这么爬上去,他必须踩着南宫晚的身体。南宫晚却是眉也不皱,直催,“快点。” 傅庄人再犹豫,就听南宫晚骂道,“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做什么?” 傅庄人再次鼓足勇气,尽量的靠自己的力量爬上去,不得不踩南宫晚的时候,也不敢实踩,不过好歹爬了出去。趴在巨石的另一头,喜不自禁的去拉南宫晚。 巨石过大,南宫晚要自己爬一半才能勾着傅庄人的手,素来没有攀爬的能力,好不容易快要爬上去了,却见喜笑颜开的傅庄人突然屏声屏气起来,正奇怪,就听傅庄人急呵,“不要回头!” 南宫晚眼神询问,傅庄人勉强笑一下,“别回头,继续爬,还差一点。” 南宫晚又往上爬了一步,越加奇怪,忍不住回头,一个拳头大的蛇头正对她吐着红信子! 手一软,掉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傅庄人探过半个身子一把将南宫晚拉扯出去。 傅庄人正要骂南宫晚几句,南宫晚去猛的抱住他往身后躲,“蛇呢,蛇呢?过来没有?” 傅庄人好气又好笑,这个人怎么一怕起蛇来就什么都忘了?拍着她的手说,“没来。” “真的?”南宫晚尤还不信,慢慢探出半个脑袋来。 傅庄人正好笑,一声冷笑却在别处响起。 上邪阴霾不定的走近,“两人密地相处,甚欢啊。” 傅庄人本就对上邪憋了一肚子气,先前因南宫晚受制才一直忍着,现下又听他说的不堪,新仇旧恨,二话不说就开打。 南宫晚在一旁急得不行,两人你来我往,招招要命,已经过了近百招。傅庄人武功明显不比上邪,好几次被上邪踢打开了,爬起来又不服气的冲上去打。南宫晚拉都拉不住。 傅庄人越打越勇,上邪也越下发了狠招,一掌劈了过去。傅庄人一个不稳,撞上身后石壁。不幸而可怕的事发生了,本来就被巨石撞的岌岌可危的石墙石道坍塌了! 石头灰尘倾斜而下,大多数都砸在傅庄人倒身的地方。 傅庄人那掌受的极重,几乎爬不起来,南宫晚飞快的跑过去,却被上邪拉住了,拼命的甩开他,奋力的跑过去扶,却石块愈众。两人避闪不及,傅庄人一把将她推开。南宫晚再要跑过去,已被上邪拉住,她拼命呼喊,拼命挣扎,拼命想救,却眼见着傅庄人被石块淹没。 上邪将她按到石壁上躲过不断下落的石块,当一切平静下来,南宫晚怔怔的看着傅庄人最后躺着的地方,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石堆。 她踉跄的走进,扑通跪在石堆前,愣了一下便拼命的去搬那些石头。口里叫着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六章 “他已经死了!跟我走。”上邪很平淡的声音如魔音一般传入她的脑海。 南宫晚被他拖着离开,突见石缝间有一抹亮色,好像傅庄人玉上的络子。她奋力的挣开上邪跑过去。上邪明显动气,半途中一根红丝再次缠上她右手腕,一拉就想将她拉回来。 这次的南宫晚却好像真的不管不顾了,奋力的挣扎着,任由丝线割破她的衣袖,缠入肉里,上邪匆忙收线。这个红丝是用雪域红蛛丝所造,割石削铁,刀枪不入,割下一人手腕易如反掌。她是真的不要命了! 南宫晚扑过去,抓住络子,却只拉出半块玉来,相宜的玉已经碎了!那一刻她的心真正沉入谷底!仿佛石化在原地。 上邪等了良久又去拉她,南宫晚却甩开他腾的站起来,瞪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一定会杀了你!” 上邪好像被她凌冽恨毒的眼光刺伤,一怔之后才有恃无恐,“解药不要了?” “出去之后,我会光明正大的杀你。你最想要什么,我便毁什么!”南宫晚看着上邪把话说完,决然转身而走。 南宫晚突然变得无比的冷静少语,一路走在上邪前面,开启和破解一道道机关和暗器。仿佛不知疲倦。当上邪强行拉下她休息,她却蹲在地上,凭着记忆将走过的路线画了出来。当上邪休息醒来睁眼看到地上详细复杂的巨大地形图时,几乎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是仿远古洛河古镇,外加皇陵中常用阵法而建,我能带你出去。黄金佩刀应该在黄金家族最后一位汗皇的墓中,我能带你去取!你必须给我解药!”南宫晚冷冷的看着上邪说。 此刻的南宫晚有一种强大的气息逾人之上,让人畏惧不敢靠近。上邪淡淡的说,“解药我自然会给你。” 两人再要起身前行,上邪一把拉住她说,“我自问对你并无杀念,你为何三番四次想杀我?” “因为你不该用我爹性命威胁!”南宫晚冷冽而平静的说,“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一定会杀了你,为傅庄人陪葬。” “你们的感情当真深厚,引人遐想。”上邪阴毒的冷笑着,“不过他死了便是死了,你要为他报仇也要看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再起歹念,可没有人能救你!” 南宫晚也冷笑,“放心,我不会再暗杀你。我要让你活着出去,然后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两人再次前行,自入墓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都有些筋疲力尽。却谁也没有慢下来的意思,他们都很清楚,不尽快出去便是等死。前方的路越来越阴湿了,仿佛还时不时有些阴风袭来,吹的人凉凉的。当打开一道石门,南宫晚都以为前方会有水,当看清前面黑压压的东西,吓的呆愣一秒转身就跑。石门却在她面前轰隆一声关上了。 上邪也很吃惊,慢慢后退! 这是一个巨大的蛇窟! 现在正有成千上万条大小不等的蛇向他们前仆后继的爬来。 上邪一边看一边退,这些蛇大都是有毒的。退后刚碰到南宫晚就听她一身惊叫,全身已经抖如糠筛。微惊之后便知她指望不上了。四下一看,飞身过去抓过两根火把,交一把在南宫晚手中,“拿着!” 南宫晚好不容易才双手握住火把,却在火光的照耀下更加看清楚前面有多少蛇,身子一软,差点昏过去。 上邪扶住她,就听她一下扑进他怀里叫“白夜。” 上邪无暇多想,匆忙安抚一下南宫晚的情绪,将另一根火把也交给她,“你先挡一下,我再拿些火把。” 当上邪从她身边飞身而去,南宫晚突然像是被卡住喉咙般无法呼吸。背靠在石门上,看着越来越近的群蛇,无法思考。 当她疯狂挥动火把也不能驱散蛇群的时候,上邪终于回来了,又拿了好几根火把,在石门周围围一个圈,按住南宫晚的肩镇静的说,“这儿一定有出去的机关,你清醒一点。我不会让这些东西靠近你。” 南宫晚的眼神慢慢有了焦距,转身趴在门上四下寻找可能的机关。 当地下的火把将要熄灭的时候南宫晚脸上突然露出喜色,正要向上邪报喜,就见一条巨蟒匍袭而来,上邪拔剑在石壁上飞走相击。 南宫晚还来不及为上邪担心,腰间一紧,碗口般粗的蛇尾就将她一卷而起。她竟是连挣扎也不能,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要被蛇勒碎,当巨大的蛇口出现在她眼前,她竟是连尖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上邪自顾不暇已不可能救她了,她这次是真要葬身蛇腹了。 突然那蟒蛇疯狂起来,一下将南宫晚甩了出去,在她落下的瞬间她好像看到蟒蛇的信子不知被什么东西割去。那蛇便像是疯了一般四处狂扫,将地上的小蛇打的四处皆是,最后居然和上邪决斗的那条巨蟒轰然相撞,缠到一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上邪双刀并用,将两蛇的头都砍了下来。 南宫晚重重落地,还没感觉疼,就见秘密麻麻的蛇爬到她身上来,她竟是掉蛇堆里了! 瞬间吓的魂飞魄散,疯狂尖叫。上邪飞身将她拉起,她竟是连怎么出去的也不知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晚一直蹲在一个角落没动,身边稍有动静便认是蛇群追来,上邪怎么安抚也没用。 “刚刚那条蛇是怎么回事?”上邪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且他也真的好奇,那蛇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疯,他本以为南宫晚死定了。 这招真的有效,南宫晚还是止不住的抖,“我,不知道。” “你刚刚有没有看……”上邪正说话,突然右边石壁又开出一道门来,两人都吓得腾的站起来。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七章 突然右边石壁又开出一道门来,两人都吓得腾的站起来。 门后却走出一人来,待两人看清来人,南宫晚几乎不敢相信。 那人率先喜道,“终于找……” 南宫晚飞身过去抱住他,几乎喜极而泣,“傅庄人你没死!太好了!猪,你还活着,我以为你死了。” 傅庄人一愣之下,很快的抱住南宫晚笑道,“我还活着,我本来也以为我要死了呢。太好了,终于又见到你了。” “你怎么逃出去的?”南宫晚退后一步问,那么多石块,她以为他必死无疑。 “身后有个洞,我掉进去了。”傅庄人笑呵呵的说,劫后余生的喜悦此刻才尽数涌了上来。见南宫晚面色憔悴,衣衫也脏的不行,又忍不住担忧起来,“你没受伤吧?我走后,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晚面色一沉,再次抱住傅庄人,几乎要哭了,“我掉蛇窟了。” 傅庄人吓得一把拉开她,四下打量,“有没有被咬?有没有受伤?伤哪儿了?” “没有,我还好。”南宫晚微微笑着摇头,“只是有两条蛇好大,差点就死了。” 傅庄人用力将她抱进怀里,低声说,“吓坏了吧?”见南宫晚闷闷的点头,又说,“本来就怕蛇,以后肯定更怕了。” “你们若叙完旧,我们就可以走了。”上邪低沉的声音闷闷响起。 两人这才想起上邪来,拉着手一起走。 上邪看他两一眼,面讽的冷道,“早知道南宫晚和傅家大公子都好男风,没想到居然是和傅二公子私情笃深。傅家家风当真少有。” “你说什么?”傅庄人立马就要冲上去。南宫晚死活才拉住。 “走这边,先拿东西,不久就能出去。”南宫晚不想上邪再添油,马上拉着傅庄人走。刚走了一会,南宫晚便晕的想吐,强制撑了一会,便四肢无力,几乎是立也立不稳了。 其实三人情况都差不多,进墓近两天滴水未沾。南宫晚更是两天没歇眼,几番惊吓,今日尤甚,现在心弦稍松便有些支撑不住了。 “先休息一下吧。然后再一鼓作气出去。”傅庄人见南宫晚实在支撑不住了提议道。 上邪看了南宫晚一眼,便兀自坐下了。歇了片刻,看着四周说,“这些碑文是什么?” 傅庄人也看到那些碑文了,有汉字,有匈奴语,还有甲骨文,更多的是他也认不得的文字。虽也好奇却也不想打扰,因为南宫晚当真累极,坐下靠着一块石碑便睡着了。 南宫晚睡的并不安稳,好像一直在做梦,一会就满头大汗。嘴里呢喃着什么,傅庄人喊却没喊醒。用力摇晃之下,南宫晚才慢慢睁开眼。 “我想靠着你睡。”南宫晚看见是傅庄人,靠在他肩上说。 “怎么了?做噩梦了?”傅庄人心疼的替南宫晚擦汗。 “蛇,好多蛇,你又死了。”南宫晚往傅庄人身上靠了靠,低低的说。 傅庄人伸手揽住南宫晚的肩笑道,“没事了,我命硬的很,死不了,以后会保护你,再不用那东西吓你。” 南宫晚低头一笑,“你要想再挨些针板我……恩~” 上邪突然手一抬,一根红线又缠到南宫晚的手上,这次是左手。一把便要将南宫晚拉过来,被傅庄人眼疾手快的按住了,怒目相向,“你干什么?” “在我跟前睡,免得再有什么歪心思。”上邪面色平静的说。手一用力,又要拉人。 傅庄人自是不让,正要理论,便听上邪闲笑道“你要看看她的右手吗?”傅庄人拉过南宫晚右手一看,雪白的手腕上一道红血圈触目惊心。气的马上转身,“你……” “不想这只手也一样,就乖乖过来。”上邪闲闲的道。 傅庄人翻身而起就想动手,南宫晚一把按住他平静的说,“没事。” 淡然起身走向上邪,在他身边坐下,靠着石碑,静静睡了。 上邪看着南宫晚安静的睡颜,嘴角一勾,再看傅庄人一脸愤然,好似心情大好,靠着石碑含笑入眠。 卿安这一觉睡的极稳,再次睁眼已是第二天早上。 “我们去拿佩刀,两个人。”上邪静静的等南宫晚睁眼说。 “休想。”傅庄人马上冲过来就要拉南宫晚。 上邪也不客气,立马对傅庄人动手。 傅庄人匆忙接招,又含了怒气,下手也不客气。又是一阵飞拳走脚,南宫晚看的头昏眼花拦也拦不住。 突然傅庄人被上邪一掌打飞,重重落地,喷出一大口血来。 南宫晚吓的不轻,却并没急着跑过去,冷绝的看着上邪,“我跟你去。约定我会遵守。我只和他说几句话。” 上邪看着她片刻,收回丝线,转身说,“快,我没耐性。” 南宫晚扑到傅庄人跟前,摸了一下他的脉搏,稍稍安心。突然抱住傅庄人,在他的耳边悄悄说,“看到你正对面的那块石碑了吗?那是匈奴失传很久的内功心法,中间插了千字文。你隔省一二三四个字,依次循环。便是内功心法,你在这儿练着,我很快回来,练不完就背下来。” “可以了吗?”上邪催到,嫣然已经动气。 南宫晚对还有些发愣的傅庄人笑笑,起身转身走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时间,终于到达黄金家族最后一位汗皇的墓地,两人在墓外费事良久,终于进入后室,里面却顺畅的不可思议,走到尽头才见架放黄金佩刀的刀架空空如也,再看地上的乱箭横斜,还有几个新鲜脚印映在厚厚的灰里。 竟是有人抢先一步! 上邪猛然厉眼看着南宫晚。 南宫晚平静回视,“不是我。”又道,“我只负责带你来找佩刀,你能不能拿到佩刀我不负责。出去之后,解药给我。” 上邪逼近一步,“蛇窟的时候救你的另有其人,说,是谁?” “不知道。我应该没离开过你的视线。”南宫晚依旧平静着。 上邪手上红丝一抬就缠上南宫晚脖子,南宫晚只淡淡的看着他,“你还要活着出去吗?” “好,南宫晚,你好!”上邪愤然道,甩手而去。 见两人回来,傅庄人立马起身迎过来,拉着南宫晚就一阵打量,南宫晚笑笑说,“我很好,咱们现在可以出去了?” 傅庄人领悟其意,微笑点头。 上邪只问,“出口在哪?” 南宫晚微微一笑,要说什么,笑容却猛的僵在脸上,飞快的在脑中将地形图再过了一遍,脸色愈加难看。 “在哪?”上邪紧问。“是不是没有?” 傅庄人却慢慢揣度道,“蛇窟?” 南宫晚看着傅庄人,愣着半天都没说话。 两人便都有了答案。 “没事,我……”傅庄人刚要拉南宫晚,上邪便将她拉到跟前,拖着她就走,“那些东西近不了你。” 又到蛇窟,南宫晚几乎是将整张脸都埋进上邪后背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片刻之后才发现他们都走的太过平稳,忍不住偷看一眼,便站了出来,是谁一把火将蛇窟烧了。地上一片黢黑,只有一堆被烧焦的蛇尸。 之后的路便变得容易了,一路到了出口,南宫晚让上邪开机关,上邪生疑,南宫晚只道,“你愿意让我们先出去?” 上邪转身启动开关,阳光便慢慢撒了进来,南宫晚一示意,傅庄人毫不迟疑的动手,一掌偷袭打入上邪背部。上邪受掌再转身相抵,傅庄人便用力将他按到地上。 毫秒不差,南宫晚掏出一丸药便按进上邪嘴里。然后两人一起后退。 上邪起身咳嗽几下,阴霾的问,“为什么?” “我没把握从你那儿拿到真的解药,就只能保证你和我爹一起死。”南宫晚毫不含糊的说,“立刻跟我进京。”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八章 三人出去走出不远,就见玄剑等在在那儿等,一见南宫晚整齐跪地,“参见公子。” “回京。”南宫晚平静吐出两字。 从沙漠到营地途中,南宫晚和傅庄人共乘一骑,傅庄人见上邪脸色难看,心情更好了,“他的东西,什么佩刀找到了吗?” “有人抢先一步拿走了。”南宫晚回道,她不用想都知道上邪现在的心情有多郁闷。 “谁?”傅庄人很吃惊。什么人能在那么大遍布机关的陵地拿走东西而不让他们察觉? 南宫晚想了一下,嘴角一勾,“你说当今世界除了我,谁最懂奇门遁甲,古阵机关,武器兵法?” “秦……”傅庄人想了一下,又惊又喜,几乎要叫出来,南宫晚一把按住他。 傅庄人匆忙收声,看了上邪一眼,大笑出声,几日郁闷一扫而空。 当南宫晚以最快的速度焕然一新,回京的车马已经备好。上邪不得不惊叹南宫晚手下的能力。启程之际,上邪交待好自己的属下,却迟迟不上马,只冷冷的看着南宫晚,“我如何能信你会安全放我回来?” “那你想怎样?”南宫晚也知道再要取得上邪的信任有些难。 “他留下。”上邪像是早已想好,话音刚落,一队人就围了过来,目标直指傅庄人。 “不行……”南宫晚几乎没有犹豫。 “难道一开始就没想让我活着离开么?”上邪冷冷向击,“毒性一解,立刻放人。” 南宫晚还想说什么,傅庄人就笑嘻嘻的跳出来说,“你带他先走,救将军要紧。我过些日子就回来。” “可是……”她怎能相信上邪会安全放人? “没事,我相信你。”傅庄人大咧咧的拍她肩。 玄剑也上前一步说,“将军不能再等了。” 南宫晚一迟疑,上邪的人立刻将傅庄人架走了。南宫晚看了嬉笑自若的傅庄人几眼,转身上马,“回京。” “三日没有我的消息,杀了他。”上邪漠漠的丢下话,翻身上马。 所有人都蓄势待发,南宫晚忍不住回头看傅庄人,傅庄人挥舞着双手跳起来,笑呵呵的说,“我在草原上耍个十天半月就回去。京城备好酒菜等我。” 再不多说,扭转马头,一群人纵马离开。 南宫晚等人昼夜坚城,半月之后终于回到京城。南宫府已经瘦的不成人形,晨月看到南宫晚喜极而泣,再不会来,她都束手无策了。 上邪也不含糊,当晚就给南宫府解毒,解药居然是用少量的酒混他的鲜血。南宫府拖的有些久,要七天之后才能动手取蛊。 当晚,南宫晚回房,看着白夜安静的笑,轻轻靠在他怀里,一直不安的心终于归宁。原来只要一个人陪着,便能心安而美好。 七日之后,当沉睡的蛊虫终于从南宫府体力取出,所有人都舒一口气。南宫晚也难得的对上邪有个真心的笑脸,并说了声谢谢。 上邪在京城的行踪自是保密,蛊毒一解,决计不能多待。当天南宫晚便给了解药,在郊外送行,警示他定要放傅庄人安全归来。 本来一切都本顺利,一切都很保密,上邪已上马准备离开,却突然杀出一队士兵来,居然是御林军。 几千整装而来的御林军,团团将上邪围住,上邪纵然武功再高还是在阵法精良的军阵中败下来,很快被人押解起来。 南宫晚已知是被人监视跟踪了,跟着押解的上邪而去,果见城台之上浩然而立之人不是授天皇帝宇寒又是谁? 浩典紧立在宇寒身后,见南宫晚和上邪一起上来才附嘴在宇寒耳边说了什么。 宇寒并未转身,只是升起些许凉薄之意。 南宫晚慢慢走近,跪在宇寒身后。 宇寒过了良久,慢慢道,“词远,你可知你今天所送何人?” “知道。”南宫晚沉稳回答,“上邪与我朝有约,十年之内边境不犯既是友,若杀他,边境必乱。” 宇寒转身冷笑,“好啊,词远也学会与朕官话了。你不可能不知道,上邪一死,匈奴必乱,内乱不止,何惧边患?” “我只敬慕南宫晚雄才,与他私下有交,不用扯到投敌卖国,边境内乱的大罪。你授天国皇帝怕了我便直说,何必为难有功之人?”上邪冷冽的说。 南宫晚心中暗叹,见宇寒俊面凝霜,再不多说,突然起身,拔过浩典的剑架在宇寒脖子上。 所有人都是大惊失色,全不料南宫晚会有如此动作,而且速度如此之快,远超出所有人想象。纷纷拔出剑来。 浩典想要上前一步,他从没想过南宫晚的速度那么快,南宫晚剑往宇寒肉里一压,陡然止步。 宇寒面色铁青,从没想过南宫晚居然会挟持他。闷声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对不起,他必须活着离开。”南宫晚淡淡的说,“放他走!” 所有人都在迟疑,宇寒却冷声说,“杀了他!” 南宫晚手上用力,宇寒的脖子上立刻留下血口,声音愈冷,“放人!” 宇寒气的不做声,浩典不敢再冒险,挥手叫道,“放人。” 南宫晚不敢丝毫松懈,架着宇寒慢慢后退,直到彻底走出御林军的包围。 上邪闲闲的整理衣衫说,“南宫晚好气魄,再次让我折服。这朋友果真交的不亏,你若在中原混不下去,就来草原吧,我的营帐随时为你敞开。救命之恩,在此谢过!” 慢慢说完才一笑,飞身而去。 南宫晚确定人再也追不到了,才放下手来,将剑交给宇寒。 宇寒并不接,只冷眼看着南宫晚,满是寒气。 浩典率人匆忙跑过来,上前就要抓南宫晚。 宇寒抬手制止,冷声说了一句,转身而去,“跟朕回宫。” 南宫晚一路沉默的随宇寒回宫,一直到宇寒办公的房间,宇寒抬手将岸上的奏章扫到地上,桌上的一只茶碗也翻将下来,落下南宫晚一脚水渍。退后几步,跪在地上,不发一语。 宇寒愈加愤怒,又扫下许多东西,抬步走到南宫晚跟前怒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闯祸?这次你必须给朕一个解释。” “爹受伤了,只有上邪能救他。”南宫晚言简意赅的说,“傅庄人陪我一起去了匈奴,他留在匈奴换上邪到京城,上邪活着回去,他才能回来。” “代价和利益,你南宫晚不会不懂取舍?”宇寒沉默半响之后冷声说。 “我知道。”南宫晚心有点凉,“可我爹不可以,傅庄人也不行!” 宇寒又一阵静默,放缓了语气说,“你可知道是谁放风抓人?” “上邪。”南宫晚漠漠的说。 “那你知道他什么目的?”宇寒继续问。 “离间!皇上以后不会信我,群臣不会信我,我再也没有上战场的机会。” “你全都知道还一意孤行!”宇寒一掌将案桌打断半边腿。“你擅离职守,情理可愿。弑君株连九族,罪无可赦。你是否笃定了朕不会办你?” 南宫晚默默忍受着宇寒滔天的怒气,过了良久说,“我相信你。” 宇寒沉默了,怒气慢慢收敛,很久之后在她面前蹲下,“南宫晚,朕问你,若朕和傅庄人只能选一,你选谁?” 南宫晚咬牙看着宇寒,慢慢说,“你是皇上。” 宇寒默默转身,离了几步站定,冷声说,“二品尚书令兼太子少傅南宫晚擅离职守,顽劣不恭,恣意妄上,酌功补过,昭免去官职,留家待用。无令不得入宫,无命不许出城。” “谢皇上。”南宫晚怔了片刻,沉声接旨。起身离开,毫不拖磨。 宇寒听着南宫晚的脚步声慢慢消失,仰头良久呼出一口气。 南宫晚一口气走出宫门,仰头望天也呼出一口气来,却是无比轻松。正所谓无官一身轻,她正好空下一段时间好好陪陪南宫府,好好整顿一下手下和产业,再好好和白夜…… 南宫晚一路脚步轻快的回家,想到秦轩烬很久的一句话,轻笑出声,她是想念那些悠闲的日子了,他又对了。 离府越近,笑意愈盛。回到府上,也觉得下人的问候无比亲切温暖。越过小院便是白夜的房间,她该怎么告诉白夜她自由了,或是告诉她她终于有时间和他一起了?他会是什么反应?他会笑吗? 南宫晚几乎是忍着跳跃的冲动小跑进白夜住的小院,这是她第一次来,却觉得满是白夜的味道而无比熟悉。遥见白夜晨月相对而立,正要开心呼唤,却见晨月好似在哭,再看白夜,他也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带着疑惑,慢慢走近,白夜居然没有发现她,再要呼唤,却见晨月似决绝的抬头,含泪说,“我们放过彼此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八十九章 带着疑惑,慢慢走近,白夜居然没有发现她,再要呼唤,却见晨月似决绝的抬头,含泪说,“我们放过彼此吧。” 南宫晚蓦地的止步,脑中有一段空白,几乎是下意识的,悄无声息的躲在假石后面。 “公子回来了,我们不要再,再见面了,以前的事都忘了吧。见了面也不要和我说话,公子太聪明,不能让她发现。”晨月像是在极力忍泪,“你一定要对公子好。公子真的很喜欢你,而且公子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你不知道她要爱上一个人有多难。你一定不能让她伤心……” “我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你。”白夜一直很沉默,短短的一句话却是震的南宫晚心一阵疼,然后空了好大一块,脑子再一次空白,空白了好久,好久…… “……你一定要努力爱上公子,一定要让她幸福,我会一直祝福你们,看着你们的。”恍惚间,晨月哽咽柔软的声音再次入耳。白夜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竟也是有些哽咽。 “我走了。待会儿公子回来你一定要温柔开心一点,像是对我一样,多说一点,多笑一点。这样公子就会很开心了。”又是一片寂静,晨月的脚步声慢慢响了几声,又停了,声音越加哽咽却是强制欢笑,“这些话我以后也不能再对你说了,未来是你和公子两个人的,我……” 晨月还在说什么,南宫晚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心像是麻木了一般,本想悄无声息的离开,一移步却发现步子那么沉,只一步就听白夜一声冷喝“谁?” 一阵风铺面而来,南宫晚还未抬头,白夜铁爪一般的手就已经死死箍住她的脖子。 在看清她的脸,白夜蓦地松手,呆怔在原地。 “是谁?”晨月小步跑过来,看清南宫晚也震惊在原地,过了良久才梦靥般的吐出两字,“公子……” 时间像是定格了般,南宫晚慢慢推开白夜,嗓子火辣辣的疼,忍不住低咳,那么狼狈。她只想静静的离开,却脚下一个踉跄,被白夜几乎条件发射的扶住了,然后又条件反射般的收手。 南宫晚面无表情,只想离开,腿却软的很,晨月上前想扶住她,南宫晚缓缓抽手,轻轻推开她,竭尽所能迈着自以为沉稳和轻松的步子,无声离开。 一个人默默的回房,背手将门轻声合上,然后便安静的没有任何声响。 房门才再次开启,已是第二天早上。 晨月和白夜竟是在门前跪了一夜!陪着他们一起跪的还有玄剑,原来他也知道,只有她一直是个笑话。“我要上朝。”南宫晚平静无波的说,转身而去。 晨月一愣,踉跄起身,匆忙去伺候南宫晚梳洗,吩咐下人弄好早餐。 南宫晚淡漠如常的做着每天早朝的程序,更衣,洗漱,吃饭,然后在白夜和玄剑的陪同下进宫。 在宫门的时候南宫晚停步了。 她怎么忘了?她被罢官了。宇寒昨天才盛怒的告诉她“无令不得入宫,无命不许出城”。 转身对十步之余目送她进宫门的白夜和玄剑,平声说,“你们先回去吧。” 白夜和玄剑相互迟疑一下,转身离开。 待两人离开,南宫晚默默在原地立了一会,看着三三两两上朝的官员尽数消失在宫墙之内,突然无所适从。 一个人慢慢走在渐渐热闹起来的大街上,她竟然不知道该去哪。 不能去找宇寒,因为他是皇帝,而且他生气了。不能去找傅庄人,他还在匈奴没回来。 才发现,她居然没有朋友! 当不时的被行人碰撞,她更加疑惑。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事,白夜和玄剑被训练的很好。本来一切都很好,很顺利的,到底哪儿出错了? 走的累了,默默的进一家酒楼,靠窗点了一桌菜,却迟迟没有动筷。 周围好像很吵! “哟,这不是南宫大人吗?哦,已经不是了。”年轻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南宫晚偏头,刚刚升了六品主事的萧易笑容满面朝她而来。赈灾之事很成功,灾区官员一致上书致意萧易工作做得好。 “你怎么被罢官了呢?堂堂二品官员说不做就不做,南宫公子就是和咱们不一样。”萧易兀自在南宫晚对面坐下,惹得身后一众官员大笑。其中不乏品级较高的官员,不过萧易的父亲萧文是丞相,他们也只有做服帖的命。 南宫晚不说话,萧易拿起筷子在桌上的菜里乱挑了几下,摔筷说,“这都点的些什么东西?就是没官做了,吃的也不用这么寒酸。老板,把店里最好的酒菜都端上来,今天我请客。” 周围自然一阵欢呼叫好声。 “南宫公子今儿怎么一个人?你的娇妻面首呢?不会是见你被罢官都跟人跑了吧?”萧易故弄玄虚般的问,又引的一众人哄笑。 萧易愈加得意,倾身道,“我倒知道有个人还对你心心念念,”转身对众人故作悬疑的问,“你们知道是谁吗?” 众人皆配合摇头,萧易扬声一笑,“傅家大公子啊,好几次喝醉嘴里叫的都是南宫晚。词远,我喜欢你。南宫晚,你是我的,词远……”萧易热情高涨,绘声绘色的学起傅庄武来。 众人皆放生大笑,萧易愈加热情高涨,只是他还没高兴多久,一记铁拳就穿越重围,狠狠打在他脸上。 出手的人自然是艺高胆大的傅庄武! 萧易虽不会武功,但素来蛮横,岂会吃亏,叫来一众家仆围上来就打。傅庄武岂会怕?三拳两脚,像扔蚂蚁一样,打的人四处飞。整个酒楼乱成一团。 南宫晚觉得吵,悄声离开。萧易一众人早已自顾不暇,哪还能顾及她? 南宫晚再次一个人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依旧无所适从。突然想起,这与当年的南宫府何其相似? 一样丢了官职,一样没了朋友,一样失了爱人,何其相似? 可是他到底要好些,最起码他的爱人还是爱他的。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章 南宫晚一个人来到傅庄人练武的别庄,这里没人住,下人很少。她一个人慢慢在院里走着,却惊讶的发现,她所到的没一个地方居然都有白夜的影子。他真的像个影子,明明都是她和别人的记忆,他却无处不在。 慌张推开一扇门,躲了进去,这到底也还是有没有他的地方。只是这个房间她也没进去过。 一个人蜷在坐榻上一待就是一下午,渊墨进来看见她很吃惊。 他怎么会来?南宫晚才想起,这个别庄名义上是渊墨的。京城已经盛传,绝色男宠渊墨被一个神秘富商看中,不久就会为他赎身。 “公子怎么会来?一个人?”渊墨一眼便看出南宫晚有些不一样。 南宫晚站起来,“把最近的账本拿来。” 渊墨有些疑惑,南宫晚只看结果,从来不查账。渊墨拿起书桌上的几本帐说,“这是南方灾区的新账。” 南宫晚兀自细看,渊墨愈加觉得奇怪,还是说,“如今布行,杂货铺都开始盈利。米行价低只够回本,药铺赊账过多,要铺贴些银子。酒楼,饭庄,茶肆都已在建,运船也开过去了,不久便能营业。”“很好。”南宫晚默默看完账,只说了两个字。便又开始沉默。 “怎么不见白夜和玄剑?”渊墨问。天已经很晚了,而南宫晚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哦,我要回去了。”南宫晚起身离开。 回到将军府已经很晚,晨月立在门口张望,见到南宫晚却也只是哭。不一会玄剑和白夜也出现了,他们好像找了很久,正准备大量动人。 南宫晚依旧还是沉默。进房门前,管家瑞伯赶过来说,“将军问这两日怎么不见公子,问是否有事。” 南宫晚沉默一下,平声说,“没事,告诉爹,我明日去看他。” 瑞伯正要走,南宫晚突然转身叫住他,“瑞伯,你的孙女今年十六岁,还未出嫁吧?” “没呢。”瑞伯很奇怪。 “我将她许给白夜如何?”南宫晚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瑞伯却是又惊又喜,看看白夜,又看着南宫晚很是不相信,“白公子武功高强,我家孙女哪配的起?” “有什么配不配,一样是下人。”南宫晚淡淡的说,“只说你愿不愿意。” “愿意,自然愿意。可白公子……”瑞伯还是拿不准的看着白夜。 “白夜,三日之后迎娶瑞伯的孙女。”南宫晚冷冷的看着白夜,再不看众人一眼,转身回房,“就这样,婚礼要隆重。” 门轰然关上,留下一种面色各异的脸。有人面如死灰,有人喜不自禁,更多的人却是吃惊疑惑。 三日后,大婚如期举行,几百里红妆,竟是南宫家一个下人娶亲,令人又羡又叹。 南宫晚作为主婚,带着面如白纸的晨月阔步而至。一身白衣,与白夜和新娘一身红妆相映成趣。 婚礼前,南宫晚却只手拉着晨月问,“晨月,我最后一次问你,可愿跟着我,终身不嫁?” “公子……”白夜和玄剑同时惊的出声,见南宫晚神色冷漠,却又没了下文。玄剑还想说什么,被白夜无声按住。 晨月看了一眼白夜,泪几乎是无意识的流,最后点头,含泪说,“愿意。” “你发誓?”南宫晚像是没看见她的泪。 晨月低头沉默片刻,更加坚决的抬头,“晨月发誓,一辈子跟着公子,终身不嫁!” 南宫晚却是蓦地放下手来,半响点头,“很好。行礼。” 瑞伯和家人都很是开心,婚礼热热闹闹的进行。 礼成之后,白夜、玄剑、晨月还有南宫晚都是面如死灰。 新娘被牵走之后,南宫晚慢慢起身,步下礼阶,几乎一个踉跄。闷闷咳了几声,走到白夜跟前便是狠狠一个耳光,“白夜,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几步出门,一口闷气终于吐了出来,竟是满口鲜血。 随即跟上的玄剑惊的不轻,南宫晚只是淡淡擦过血迹,扶住玄剑说,“回府,什么也不用说。” 突然屋内一阵吵闹,竟是晨月在门口晕倒了。 南宫晚又是一个踉跄,几乎全部重量都压在了玄剑扶她的那只手上。玄剑左右为难,南宫晚却是头也不回,更加低沉的说,“回府。” “你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南宫府看着愈加苍白和单薄的南宫晚忍不住担心,虽然南宫晚一再说没事,府中下人也众口一致,可南宫晚一直神采飞扬的眸子最近总是布满郁色,叫他如何能相信真的没事? “没有。”南宫晚依旧含笑摇头。 她若不想说,别人无论如何也是问不出来的,南宫府对南宫晚这点认识还是有的。微叹一口气,又说起另一件事,“白夜和瑞管家的孙女是你安排的?” “嗯。”南宫晚点头,没有表情。 “这件事做得不错。瑞家在我们家已经做了好几代,瑞管家也一直尽职尽责,算是对我家有大恩。还一直以为你把白夜玄剑看的过高,现在看来也是一视同仁,我也就不担心了。虽然婚礼有点仓促,不过是门好亲事,日子也好。”南宫府点头说,见南宫晚依旧没什么表情,又道,“你和晨月的婚事也挑日子办了吧。” 南宫晚惊的抬头,他不是一直反对晨月吗? 终于有些反应了,南宫府稍微心安的笑笑,“晨月这丫头本身没什么问题,我病着这些日子,全是她在照顾,尽心尽力,又细心不见厌烦,府里上下都喜欢她。最主要她对你是真的好,虽然身份不高,但我们南宫家也不挑人身份。你喜欢就行了。” 南宫晚见南宫府笑得那么暖,心有些酸,替南宫府拉一下被子,低低的说,“爹,我被免职了。” 南宫府面色一沉,随即又缓和了,说,“你为我擅离职守,虽情理可原,但原本不对,皇上罚你没错。你也不能太过消沉,就当拿一段时间充实自己,过几年就好了。” 南宫晚点头,含笑说,“我知道了,爹你只要把身体养好,其他事都不重要。” “你可知庄人那孩子在哪儿?傅家到处在找,昨天还差人来问我,说是他都当爹了,孩子刚怀上,让他快些回来。”南宫晚又想起另一件事来。 “他去边境转转,很快就回来。”南宫晚头也不抬的说。 “没出事就好。真没想到,他转眼也是当爹的人了。”南宫府无不感慨的说。 南宫晚怎会不知道南宫府什么意思,却只能低头做未知。 半响南宫府才语重心长的说,“孩子,这些事本不该我来说,可你娘去的早,我们南宫家又人丁单薄,你是一脉单传,子嗣之事,你须得重视。你已经十九岁,不小了。” 南宫晚只是低头,半响才拉着南宫府的手,哀哀的微笑,“爹,对不起。” 看着这样的南宫晚,南宫府心没来由的有些酸,点头笑道,“你自己记着就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一章 皇宫内,南宫晚和宇寒两两白衣,无声对弈。身边的樱花飞的正好。 “白夜为什么突然成亲了?”宇寒落下一子,抬头看人。 “下人也该成家立业。”南宫晚语气平淡。 宇寒要下的子蓦地收回,认真看着南宫晚,“你从不说下人这些话。” “我只是没说罢了。下人还是下人。”南宫晚很短暂的停了一下说。 “白夜也是?”宇寒再没下棋的意思。 “当然。”这次南宫晚停的很明显,却答的很肯定。 宇寒看了南宫晚半响,又看着满盘棋说,“词远,你知道朕为什么只喜欢和你下棋吗?不只是因你棋艺好,而是你不与朕官话,在朕眼里,你就如这盘棋一样,虽会耍心思,玩手段,但白就是白,黑就是黑,你从来不与朕含糊。朕能容你对朕有所隐瞒,但朕不想听你对朕含糊其辞,口是心非。” 南宫晚沉默良久,放下棋子,“皇上是不想下棋了吧,草民告退。” 错身而过,宇寒拉住她的衣袖,“词远,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告诉朕吗?” “别碰我。”南宫晚只低低的说。现在她脑海不断回想与白夜相处亲近的画面,每每想起都让她从内而外的恶心,恨不得将身上每一寸被白夜触碰的地方都切下来。 “碰一下怎么了?你定要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吗?”宇寒微微动气。 南宫晚突然转身,拔过浩典的剑就将宇寒拉扯的整块衣袖砍了下来。扔下转身离开。 宇寒呆愣一秒,大步上前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一定要做的那么难看吗?朕现在抓了你的手,你是不是也要将你的整个手砍下来?” 南宫晚几乎没犹豫,转身就要去拿剑。宇寒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看着她满是不可思议,然后便是深深的担忧,“词远,你怎么了?” 南宫晚只看着宇寒的手,宇寒微微迟疑,慢慢放开她。 南宫晚沉默离开。 “词远,你到底怎么了?”宇寒在她身后叫道。 她到底怎么了?南宫晚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小,突然蹲下,哭了!她到底怎么了?明明爱的好好的,却变成了夺爱的那个人!明明操控着所有人,却控不住最有把握的人!明明消息很灵通,却变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明明…… 她一直自负聪明,原来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被身边最亲,最信的人当一个任意愚弄的小丑和笑话。她居然在晨月的面前说她喜欢白夜,她居然在晨月的面前故作羞涩,她居然在所有人面前表露爱情的幸福,她居然自以为是的以为白夜一直喜欢的人是她! 明明很明显的,每次都是她主动,每次白夜说到晨月才会特别多话,白夜保留的那张手帕是因为有晨月的名字,白夜对她贴心入微的照顾是因为那是晨月的工作,白夜每晚在她门前等到烛光熄灭也是等的晨月…… 这些让她心动的一切都充满了晨月,这么明显,她怎么就从来没有察觉呢? 当时她说喜欢白夜的时候,晨月的反应那么奇怪,对于白夜的行踪和习惯她总是最先知道,她当时怎么就丝毫不觉奇怪?怪不得她每次抱怨白夜冰冷的时候,白夜就会变得很温柔。怪不得她一抱怨白夜不在身边,他就会很快出现。怪不得她一说白夜不解风情,他就会变得主动,怪不得…… 一切明明那么明显,她为何就从来不曾发现? 结果便是,看: 晨月牺牲的多伟大! 白夜忍辱负重的多辛苦! 而她横刀夺爱的多可恶!自娱自乐的有多傻! 她只是认真的去喜欢了一个人,彻底的信了一些人,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晨月一直生病一直哭,见到她还强颜欢笑。白夜只是沉默,再也没有说一个字,一句话。玄剑也对她心有怨怒。瑞伯嫌白夜太冷淡,怪她婚事定的太仓促。南宫府怪她不关心子嗣,不给晨月名分…… 可她呢?她该去怪谁呢? 纷至杳来的樱花绚烂的开着,风不停的吹,卷起大片大片的花瓣绚丽而下。 南宫晚一个人蹲在树下,撕心痛哭! 宇寒一直站在她背后,看着她身体颤抖,看着樱花洒了她一身。轻轻挥手让浩典退下。 她好像在樱花树下哭的睡着了,南宫晚睁眼看着皇宫,腾的坐起来,检查一下自己的衣服,放心了。 宇寒将她的一切看在眼里,静静的说,“本想找个太医给你看看,但朕想,你只是睡着了。” 他不是没想过扒开她上衣看看,可看着她泪迹未干,眉头紧蹙的苍白小脸,竟鬼使神差的什么也不想做,只想静静的等她醒过来。 “谢谢。”南宫晚是真心的。“我回去了。” 走到门口又侧身说,“谢谢你不再问我发生了什么,也谢谢你没有看我最难堪的样子。可是,我想一个人回去,可不可以不要派人跟着我?” 宇寒静默点头,南宫晚微微一笑,“谢谢。” 出宫已经很晚了,白夜和玄剑不出意料的一直在宫门口等。她越加不想去看那张更加冰寒寡言的脸。步入马车,隔着车壁说,“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再转转。” 马车漫无目标的转,她最后还是去了别庄。 渊墨这次看见她已经不惊讶了。只是准备了满座的酒菜,尤其是酒。 “要喝点吗?人们都说一醉解千愁。”渊墨到了两杯酒,只是自己喝了。“很多醒着不能说的话,醉了都可以说。” “酒后吐真言吗?”南宫晚端起酒杯转了转,浅尝一下,又辣又苦,仰头喝下,辣的嗓子一阵生疼,止不住的低咳起来。 渊墨也不管她,又满上第二杯,也是自己先喝 南宫晚又是一口而尽,“你想我说什么?” “公子想说什么都可以,不说也可以。”又是第三杯。 一杯又尽,南宫晚还是咳,脸却开始泛红,“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很可笑?” “有我可笑?”渊墨只是反问,喝下第四杯。 又一口饮尽,南宫晚看着渊墨,“你们是不是都很恨我?” “不,没有人恨你。”渊墨这次没喝酒了。 南宫晚腾的站起来,却晃的厉害,趴在桌上问,“那你们为什么都骗我?我真的,真的从来没有怀疑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可偏偏我最相信的人,居然集体骗我!如果不是恨我,他们为什么让我当个傻瓜,让我那么坏?” 渊墨没说话,她已经醉了。第一次喝酒,又是真心想醉的人总是醉的特别快。 刚要拿酒,南宫晚却是夺过酒壶,狠狠灌了几口,含泪说,“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坏!我也没你们想的那么无所不能。我给过他们机会,婚讯三天时间,白夜只要对我说一个‘不’,我就取消婚约。他们只要有一个人对我坦白,向我求情,我就成全他们!可他们没有,他们都没有!” 南宫晚将酒壶摔的粉碎,晶莹的泪滴落到桌上,也砸的粉碎。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二章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我恨他们把我当傻瓜,我更恨他们让我如此不堪。我南宫晚再不堪,也没沦到需要别人来施舍爱情!晨月,我不只一次的说过,只要她有喜欢的人,我一定成全她。可她从来不说,一次也没说过。白夜……”南宫晚低低的笑两声,泪止不住的流着,“白夜,那么多,那么长时间他伪装的可真好。我居然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从来没想过他们会骗我!为什么?对我说一句实话,一个不字就那么难吗?我真的有那么坏吗?” “你知道每一个孤儿进入词同山的前三天是训练什么吗?”渊墨转着酒杯,突然抬头说,“一直重复一句话‘誓死效忠,绝对服从,公子永远是对的!’以后的每一天,十几年,每天起床睡觉的第一件事都是重复这一句话。服从已经是一种习惯,谁都不会对公子说不,更不会恨你。” “原来是我,错都在我。”南宫晚颓然坐下,差点摔倒,渊墨伸手扶住。南宫晚又端起酒来,喝着喝着便哭了,“我该怎么办呢?我没那么坏。” “我知道。”渊墨拍着哭的像个孩子的南宫晚,五味杂陈。 “我一开始就错了。”南宫晚突然又哀哀的笑了,“我一开始就不该认为会有人喜欢我。对于男人来说,我是个男人,而对于女人来说,我又是个女人!你说,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喜欢?” “有人喜欢你。”渊墨低低的说。 南宫晚没听到,仰头满面泪光的看着渊墨,“你会喜欢我吗?喜欢一个一出身便是错误的人?” 渊墨看着醉意阑珊,哀婉无助的南宫晚突然俯身稳住她的唇。疯狂而灼热,几乎将南宫晚整个身子都提到身上。 南宫晚只觉胃里一阵恶心,转身吐了。 渊墨看着昏睡的南宫晚,良久低声说,“我喜欢你,一直就喜欢,可我不配。” 第二天中午,南宫晚才头痛欲裂的醒来,见渊墨如墨如竹的靠在窗口,见她醒来只是温暖一笑,风华绝代的不惹尘俗。脑袋里片段删过,又好笑的晃脑,渊墨怎么可能吻她?慢慢起身,扶着额头说,“以后都不喝酒了,真难受。” “喝点汤吧,醒酒的。酒多伤身,不喝也罢。”渊墨笑着端来一碗汤,神清气爽,优雅从容,南宫晚更加断定那是酒后做梦。 “昨晚的事,忘了吧,无论我说了什么,都不许再提一字。”南宫晚冷冽的说,推开那碗汤,起身而去,“不喝了,痛过才会吸取教训。” 刚回到将军府,晨月等人就迎了过来,竟好似都一夜未睡。晨月看着她的眼神又哀又伤,几天时间如阳春嫩柳的女子便憔悴了那么多。白夜一直消瘦的脸好像更瘦了,也白了。一直没个正性的玄剑也一脸沉重肃穆,好似老成了很多。 可以想象,整个将军府这几天的压抑。她突然有些赌,渊墨昨天的话她还依稀记得,是她的错,可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 晨月近身闻到南宫晚满身的酒气,泪水倾泻而下,噗通跪地,哭道,“对不轻,公子,一切都是我的错,求你,晨月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是求你,不要再这个样子,不要伤了自己。晨月求你。” 南宫晚心顿顿的疼,转身想走,却听晨月哭的哀怨,忍不住回头问,“你错哪儿了?” 晨月一愣,片刻后流泪答,“我不该喜欢……” “够了。”南宫晚冷冽出声。大步而去。 “请公子责罚!”白夜突然在她身后跪下,随即一声重复,玄剑跪下了。然后是很多人一起跪下求罚的声音。 南宫晚无声仰头,久久才清冷的说,“晨月,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正要起步离开,瑞伯却急急赶来,见跪了一地,有些吃惊,上前对南宫晚行礼道,“公子可回来了,将军一夜惦记。让你回府之后马上去见他。” “爹也知道了?”南宫晚冷冽的一扫众人,又问,“爹只晓我昨夜未归还是觉察到别的了?” “没有,将军只对公子近日对晨月姑娘的态度有些不满,昨夜未归,以为公子又留念花宿另有新欢。将军很生气。”瑞伯也知晓南宫晚最近和晨月生了好大嫌隙。 “我等下去见他。”南宫晚点头。 洗漱更衣一番,走到南宫府院前,便见下人端了饭菜出来,竟是没动多少,忍不住皱眉,“爹最近都吃这么少?” “是的,将军刚恢复,身子虚的很。胃口小,一直不大进食。”瑞伯很是忧心的回答。 南宫晚眉头愈紧,她这个儿子当的太差,父亲大病未愈,饮食她竟是丝毫没上心。“爹喜欢热闹,瑞伯你以后就和爹一起用餐吧。”又转头对晨月说,“你去做些开胃不伤身的药酒,爹喜欢喝酒。所有人在爹面前都须得笑着,任何消息都先经我同意。” 举步入房,南宫府果然面色不愉,但也没有大怒,只是说,“词远,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我不知道,上次受伤送我回来的几个人不简单,我也不问。你只要记得凡事有度,树大招风就行。” 南宫晚面色一沉,转身出去问众人,“最近有人来家里闹事了?” 瑞伯腿一软,低头道,“最近以萧三公子为首的好些官员来拜访将军,拦在门口后说了好些难听话。” “这些混话也要传给我爹听么?你们这些……”南宫晚忍不住大怒,正要训斥便听南宫府唤她,冷眼扫过众人,转身又去见南宫府。 “那些话难听又没可信,爹以后别听了。”南宫晚不用想都知道那些话有多难听。所谓墙倒众人推,虎落平阳被犬欺。她也不是没听过最近坊间传言,她从二品官员罢职闲赋在家,南宫府又身患重病,传言已无康复可能,风光一时的南宫家已经彻底落败,再无翻身之日。以前竞相笼络奔访的官员也纷纷变脸撇清关系,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南宫府为官虽久却极为老实,从不结党,更不笼络官员,相交不多,结仇也不多。南宫晚入宫虽晚,却风头大盛,并不与人为善,眼红之人,得罪之人数不胜数,现在正是就高踩低的好时候,那些官员纷纷将矛头指向她,不管是朝堂还是家里都有很多好事之人恶言相向。若不是她手下强悍,家财雄厚,不知现在会有多惨。也难怪南宫府会灰心。 南宫府低叹一口气,“我怎会将那些话放心上?只是你自己要争气,别为点小挫折就一蹶不振,还拿晨月撒脾气,你看看这两天把人折腾成什么样了?既然说了娶人,你就娶!现在又跟以前一样花天酒地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我们南宫家势落,气不落。是南宫家的好儿郎,就做出些南宫家的样子!” 南宫晚静静的听着,待南宫府说完才仰头一笑,走进一步,在他床头坐下,说,“爹,近日新境柔门闹瘟疫,我想主动请命去疫区。”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三章 南宫晚静静的听着,待南宫府说完才仰头一笑,走进一步,在他床头坐下,说,“爹,近日新境柔门闹瘟疫,我想主动请命去疫区。” 见南宫晚心有打算,南宫府很是欣慰,但听是灾区,又忍不住皱眉。 “我的医术,你是知道的,我不会有事的。且疫情又急又重,正好很多人都不敢去呢。”南宫晚笑着说,“做好了,便是大功一件,说不定可以官复原职。也可以顺便检查一下柔门的边防线。” “也好,敢为人所不为之事,才是南宫家的人。”南宫府说,“去吧,反正在家也是闲着。去了疫区,自己小心些就是,你须得多多历练才是。只是,皇上那边说好了?” “还没呢,我先给你说。皇上他会同意的。”南宫晚轻轻为南宫府拉紧被子,“爹,我已经让晨月给你备酒,以后瑞伯也会陪你一起吃饭,你要多吃饭,然后才能尽快好起来。”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自个儿管好自己就行。”南宫府却颇为不满,翻身睡去。 南宫晚看着赌气的南宫府低低一笑,转身却鼻尖酸涩了。他们有一点很像,都不喜欢和习惯温情脉脉的告别。 两日之后,南宫晚官起四品,动身疫区。说服宇寒很容易,那天形象全无的一哭让他记忆深刻,她只是说她需要去一个远点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心情,而他的回复也很简单,他说,“整理好了,就回来。” 可消息告诉家中下人,晨月却在屋外雨里跪了一夜,哭着求她一定带上白夜。她对晨月的眼泪从来没多少招架之力,便同意了。 卿安沉默,白夜寡言,玄剑也不多话,三个人就在如此压抑的气氛下行进了五天。 夜晚,白夜依旧去寻柴火,玄剑负责看护南宫晚。这与以前相反,只因为南宫晚在出发第一天说过她还不想见白夜那张脸。 临江的夜风吹的人凉凉的,南宫晚低低的咳起来。自那日吐血,她一直咳嗽。 玄剑看着越发单薄的南宫晚多次欲言又止。远远的看着白夜捡拾柴火,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在南宫晚面前单漆跪地,“求公子,成全白夜晨月!” 南宫晚静静的看着玄剑,惊的说不出话来,她知道玄剑这几日一直死压着话没说,没想到他开口便将她拼命逃避的问题滴血的挑开摆在她面前。 “白夜和晨月是两厢情愿,真心相爱。为了公子,才一直隐瞒,虽然欺骗公子,但并无坏心!请公子,成全他们!”玄剑更加大声的说。 南宫晚想笑,风却罐了她满口,良久才低低的说,“你知道在做什么吗?” “知道!属下既敢对公子说这些话,便没想再活着。属下愿意以死谢罪,只求公子成全白夜晨月!”玄剑说完,对南宫晚一拜头,拔剑便要自刎。 南宫晚一把抓住剑身,锋利的剑刃划破掌心指腹,鲜血如注的留下。 “公子……”玄剑惊的说不出话来。 玄剑回来看到这一幕,已猜出大概,放下柴火,在玄剑身边跪下,“请公子饶恕玄剑。结果属下愿意一并承担。” 南宫晚慢慢后退,想说什么,泪却止不住的先流下来。在泪流满面之前,匆忙转身跑了,觉察两人要追来,伸手向后制止,“都也不许跟来。” 一路跑,一路跑,一口气跑入芦苇深处。漫天的芦苇在月光水色的映照下显得无比广漠和凄凉。南宫晚才仰头止不住大哭出声。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手上的鲜血慢慢染红她半边衣衫,她却感觉不到痛,只想痛哭,放声,放纵的大哭,好像要将十几年忍下的泪水一哭而光。 “为什么哭?你的手在流血。”秦轩烬的声音如平地惊雷的传入耳中。 南宫晚收不住声,只能背身叫喊,“别过来!” “流泪不会死人,流血会。先止血。”秦轩烬声音愈近。 “我说了别过来。”南宫晚突然转身,扬起扇子就是一击。 两人距离很近,秦轩烬不防南宫晚失控,银针入体,一下半跪在地,俯下身去。 南宫晚这才回过神来。她的扇子里素来藏有三根入体毙命的毒针,只有上次逼上邪拿药的时候上了三根慢性毒针,还剩了一根。三根毒针,两根毙命,一根慢毒,她刚才情绪一激,也不知道射出的是哪根。一时僵愣在原地。 见秦轩烬久久没有起身,她心里愈加忐忑,跑步上前,蹲下,“你没……” 刚一开口,秦轩烬手一抬,一粒丹药便顺喉下肚。南宫晚再次说不出话来,两人相对而望。 “公子!”“王爷!” 白夜玄剑和止风两队人不期而遇,见两人场景都是一惊。纷纷拔出剑来,却都未冒动。 “叫你的人离开!”两人几乎同时出声。“解药!” “你中的是慢毒,叫百日魂飞散,百日后毒发,内力一动便会毒气攻心,瞬间毙命。解药不在我身上。”南宫晚说。 “很好,我能保你百日性命。解药……止风!”秦轩烬突然手一扬,一个小瓶就落入止风手里。 玄剑和白夜正要去夺,秦轩烬一把扣住南宫晚咽喉,两人蓦地止步。 “解药在哪?”秦轩烬只问南宫晚。 “京城。”南宫晚费力吐清。 秦轩烬冷笑,“让他们送药到宣州东城门。” 宣州是授天和圣风两国的交接点,城门内外两不相干,此处生死交易再合适不过,谁也不会愿意冒险走入他国境内。 “玄剑白夜回京城找晨月配药,百日前送到宣州东城门。”南宫晚慢慢道。 “让你的暗卫也退下。”秦轩烬依旧面冷声峻。 “你的人也要离开。”南宫晚低声冷道。 秦轩烬毫不含糊,“止风,带药去宣州东城门,本王人到之前,不得和他手下见面纠缠。” “你跟我走。”南宫晚挥退暗卫,秦轩烬扣着南宫晚慢慢退后,然后拉起她转身隐身于芦苇荡中。 南宫晚在夜色下一路被秦轩烬拖着离开,虽有月色,却到底不清楚,一路磕磕绊绊,好几次跌倒。手上伤口好几次拉动,疼的她轻呼出声。 一直走到苇荡深处,两人跳上一只小船,秦轩烬才放开她的手,两人手上均是鲜血。秦轩烬不发一语,按着南宫晚的手就在水里洗,疼的南宫晚倒吸气。洗完之后,在掌上撒上一些药粉,掏出丝帕将她整只手包了。倒进船舱里便睡了。 南宫晚看着独自睡去的人又气又愧,又看着自己包好的手,说不出一句话来,半响才呼了一口气。看看天空,看看水色和四周,怒了,船舱那么小,他睡完了,她睡哪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四章 阳光初上,秦轩烬伸展一下,拍一下蹲坐一晚的南宫晚,“走了。” 南宫晚良久抬头,还没开口便剧烈的咳嗽起来,一抹额头竟是轰轰烈烈的病了。 秦轩烬要去医馆,南宫晚死活不同意,好不容易连骗带拉将人带到医馆,大夫还没上手,南宫晚硬甩手走人。拖着病体到一家药铺自己开了一些药,甩给秦轩烬就不管了。 秦轩烬倒也没说什么,每次按时把药给南宫晚熬好送来。南宫晚还是寡言的很,喝药吃饭睡觉,也没个笑脸,好像秦轩烬是下人般自然。 行程还是继续,秦轩烬本买了两匹马,南宫晚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又买了一辆马车,南宫晚却上了另外一辆。病归病着,南宫晚讲究挑剔的毛病一点没改,吃的用的都要最好的,绝不迁就。秦轩烬也好像没一点脾气,只是从容的在她身后给钱。 两人矛盾也是不断,秦轩烬想走山路,南宫晚却想走水路,秦轩烬不走官道,南宫晚不走小路,秦轩烬喜欢向左,南宫晚偏好向右,两人交流方式也很奇怪,不同意都是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另一个人便只能跟上。 最奇怪的事,两人总会因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有意无意的碰撞在一起,比如同时去拿筷子碰到手,坐马车的时候同时靠向一边碰到头,转身的时候撞到人,出门的时候也经常碰到。南宫晚脾气一直不好,有一次在酒楼吃饭,又一起拿筷子就没给秦轩烬好脸色,当两人夹到同一片菜的时候,啪的放下筷子就问“你是不是故意的?”秦轩烬一副习以为常你想太多的表情,南宫晚便将整个饭桌都掀了。 还有两次碰到嘴,一次是下阶梯,秦轩烬在前,南宫晚在后,秦轩烬突然回头,两人便莫名其妙的对嘴了。还有一次在马车里,南宫晚起身,秦轩烬侧身,马车一抖,又四唇相接,这次却是两个人都火了,同问对方,“你故意的吧?” 就在这样每天的磕碰矛盾中,南宫晚的病硬是被拖好了。但是,近半月的时间,两人也没走多少路。 今日一早,两人又是从当地最华贵的酒楼里出来,秦轩烬率先做上马车,南宫晚却久久没有上来,掀开帘子一看,南宫晚已经一个人走远了,催车赶上问,“怎么不上车?” “不坐,腰疼。”南宫晚头也不偏的说,一个人便上山了。 秦轩烬看着不知所以的车夫,摇头一笑,跳下车来,追上山去。 许是很久没走动了,南宫晚走的很卖力,可晌午十分天却突然下起雨来。两人匆忙赶到一棵大树下避雨。两人在突如其来的大雨中静默看着山上郁色的风景,自两人上路南宫晚眉宇间那股痴缠入心的郁色好像消失了些。 突听雷声轰鸣,秦轩烬说,“换个地方吧,打雷大树下不安全。” 自然没有回应。 不久之后,老天好像要故意验证秦轩烬的话,突然一个大雷轰的就劈向两人身后的大树。秦轩烬眼疾手快一把拉过南宫晚将她按着躬身蹲下。偌大的一棵树竟瞬间劈了半边。 南宫晚回过神来,奇异的看着秦轩烬,他竟是将自己的背对向了雷。 秦轩烬若无其事的放开她,举步走进大雨里,见南宫晚还是没动,回身说,“走吧,还想被劈一次?” 南宫晚看着自己的鞋,都有点脏了。退了一步。 秦轩烬好像叹了口气,一下没了耐心,大步走了回来,抱起南宫晚就走,不管怀中人的错愕和挣扎,不容置疑的说,“下山买双黑鞋。” 两人快要到山顶的时候,雨停了,眼前却突兀的出现一所小院。小院前面大树横斜,绿意参天,小院古朴舒雅,却干净的很。一走上院前空地,就感觉山风习习而来,秦轩烬看南宫晚一眼,视目而笑,“好会选地方。” 整个小院做西向东,山风自北往南,碰三面高壁,形上旋风,自动卷去灰尘和落叶,终年无垢。怪不得小院如此洁净。 两人均想见见这心细巧妙的小院主人,秦轩烬寻了一圈却不见一人,窗门四下敞开,里面干净依旧,残破的纱窗和布帘却显示里面久未来人了。出去便见南宫晚在一棵树下看着什么。 秦轩烬走进一看微微吃惊,面前赫然一具白骨。衣衫已经破烂但还是能看出是上好的女装,再看树上摇摇欲坠的半截绳索,秦轩烬很是惋惜,“坐拥如此小院,居然自杀了。” “不是自杀。”南宫晚漠漠的说,见秦轩烬无言相询,指给他看,“这是一个孕妇。没看见多了很多小骨头吗?孩子应该有五六月,已经成形。女的这儿脊椎有浅浅的刀伤,跟死亡时间相符,一个孕妇真心想死的话,会先捅自己肚子一刀吗?” 秦轩烬细下一看,沉默了,显然是有些郁结。 “埋了吧。”南宫晚漠漠转身。 “我一个人?”秦轩烬叫住她。 南宫晚转身看着秦轩烬,“你要我来吗?” 秦轩烬看着一身白衣胜雪的南宫晚,再次认命,脱下外袍,将随手携带的铁扇一并交给南宫晚。“拿着。” 南宫晚伸手去接,扇子却惊人的沉,一个不稳,扇子坠地,南宫晚试图拿住还刮的手掌生疼。两人一起惊怔在原地。 “捡起来。”良久,秦轩烬漠声说。 “自己捡。”南宫晚转身欲走,那扇子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重量绝对不是她双手能拿起的。 秦轩烬一把抓住她手腕,微微一用力,南宫晚就疼的皱眉,再稍一用力,竟是疼的踮起脚,轻呼出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完全不会武功?” “我又没说我会,只是没说我不会。”南宫晚泰然自若的看着他,甩手走人。 秦轩烬在原地愣了愣,沉默的去掩埋骨骸。洗手的时候,南宫晚走过来,弯腰笑呵呵的说,“你现在是不是很郁闷?居然被我骗了这么久。” 秦轩烬只是擦手,完了才偏头看人,“终于会笑了,又活过来了?” 南宫晚脸上一僵,再不说话。见秦轩烬拿着东西大步入房,仰面正对山风,又笑了。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五章 两人草草用过晚膳,夜幕降临,两人各选一房入睡,南宫晚刚睡下不久,就听屋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翻身而起,扬起扇子正对门外,“谁?” “你,怕吗?”片刻后,秦轩烬的声音才迟疑的响起。 南宫晚微微一愣,嘲讽一笑,“怕什么?” 秦轩烬轻声嗤笑,她会信怕鬼神么?转身回房。 南宫晚并无睡意在房内转了一会,里面有好几坛酒,又见外面月色正好。抱起一坛酒,敲响秦轩烬的门。 秦轩烬开门看见她怀里的酒,眼前一亮,了然一笑,侧身做请。 一坐下来,秦轩烬就自己先用茶杯喝了两杯,连连点头,“好酒。”又摇头,“院主妙人,可惜死了。” “你要为她报仇么?说不定她只是院主金屋藏娇的妓女呢?”南宫晚闻着杯里的酒,微微皱眉,她分不出酒好酒坏。“那个女人的尸体那么久没人管,身份……” “得,别说了,你什么时候能说句好话。”秦轩烬连连摆手。好酒在怀,不想浪费好心情。 南宫晚一笑,“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秦轩烬抬杯问,显然还是有兴趣。 “问猜游戏。”南宫晚笑着,“每个人可以连问对方三个问题,对方须得据实回答,游戏结束的时候每个人根据问的问题对对方做出推断和评价,看谁猜推的准。” “你不是从来不猜吗?猜就是没有把握,你说的。” “我最近才发现以为有把握的其实不一定是事实,多猜一下更好。”南宫晚脸色有些沉,又扬眉一笑,“敢来么?” “如果有些问题不想回答呢?”秦轩烬问。 “以酒替,一问一杯。” “谁先问?”秦轩烬放下杯子,蓄势待发。 “我。”南宫晚毫不客气,连到三杯酒,一字排开,“上次在沙漠皇陵救我的人是你?” “是。” “黄金佩刀是你拿的?” “是。” “拿来做什么?” “与上邪坐交易。” “交易什么?”南宫晚接连问。 “该我问你了。”秦轩烬闲闲的将三杯酒都推到南宫晚跟前,“你杀过多少人?什么时候开始杀人?有没有最想杀的人?” “不记得杀了多少人,亲手杀的有四个,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杀人,只有想杀的人,没有最想杀的人。”南宫晚又将三杯酒推过去,“该我问了。你想与上邪换什么?” 秦轩烬喝下第一杯。 “栽赃石家的人是你吗?” 秦轩烬又喝一杯。 “你这次来授天是为了什么?” 秦轩烬喝下第三杯,“该我了,你想杀谁?” “傅庄武。” “为什么?” “因为……”南宫晚一顿端酒喝下第一杯,又呛着了。 秦轩烬一笑,联系一下傅庄武的形象已经猜晓,“你这次跟我走是因为你想逃,你在逃避什么?” 南宫晚又喝下第二杯,脸开始泛红。不服气的倒满三倍,一拍桌子,“这不公平,你喜欢喝酒,我不喜欢,你若拒答连喝三倍。” 秦轩烬但笑不语。 见他无异议,南宫晚才又来兴致,“当年的少年丞相是你吧?你有称帝的野心吗?你最想除掉的人是谁?” 秦轩烬居然眉也不皱,头也不抬的连喝了九杯,微笑看着有些吃惊的南宫晚,“你做的最大胆的一件事是什么?最开心的事是什么?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南宫晚面色愈沉,端着酒思量了很久,慢慢放下,“我做的最大胆,最开心,最后悔的事都是爱上一个人。” 说完,兀自一笑,喝了一杯,仰头微笑看秦轩烬,“该我了,你做的最大胆,最开心,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没有。”秦轩烬微微一笑。 “什么意思?”南宫晚明显不满。 “没有大胆,没有开心,没有后悔,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该做的,我愿意的,有把握的事。” “你!”南宫晚气的一抽,秦轩烬呵呵一笑,自己喝了三杯。看着南宫晚,面色如常,“还来吗?” “来,怎么不来?”南宫晚一拍桌子,“你问。” 翌日,南宫晚头痛欲裂的醒来,昨晚秦轩烬几乎一个问没答,她倒被诈了很多话去。后来喝了六七杯就醉的没有印象了。 扶着额头混混谔谔的出门就见秦轩烬在昨日新添的坟头立着。古树绿林中,他的身姿显的愈发挺拔。走进一看,他居然立了墓碑,上面写着“慕蝶之墓。”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南宫晚忍不住问。 秦轩烬交给她一封信,“你猜对了,她是个雅妓,是小院主人给她赎身。” 南宫晚将信看完,这是一封情书,写信之人信誓旦旦的要给慕蝶赎身,要给她幸福,落款是“痴情人支馆上”。看信中言辞和语气想这个叫支馆的人身份地位不低,或许也是这个叫支馆的人为了他的身份地位杀人灭口。 “你在朝中可认识叫支馆的人?”秦轩烬问。 南宫晚一笑,“你还要给她报仇么?” “如果可以。”秦轩烬将备好的酒浇地,拜了三下说,见南宫晚微惊,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想做个好人。” 他是在说她坏么?南宫晚不解,但见他笑得真诚而和煦,又不像是坏话。“添坟立碑,我们的房钱酒钱算给了,可以走了吗?” “游戏还没完呢,问猜游戏最重要的不是猜么?”秦轩烬笑着说。 南宫晚皱眉,“我昨晚醉后说了什么?” “睡了,很直接。”秦轩烬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笑着说,“你先问,我先猜。你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所有的人和事你都只会相信一次,一旦有背,很难再有第二次机会。你藏了很多事,最近有些缺乏自信。我说的对吗?” 南宫晚越听脸色越沉,盯看了墓碑良久,转身而去。 “你还没说我呢。”秦轩烬笑的依旧和煦。 南宫晚大步走着,头也不回,“你酒量很大,藏的很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六章 两人下山到附近小镇已经中午,南宫晚饿的不行,叫来一桌爱吃的菜吃了个痛快。吃完后,又点了一壶上好的茶,闲闲的喝着。 “你给钱吧。”秦轩烬喝着茶,很自然的说。 “没钱,我身上从来不带钱。”南宫晚也很自然的说。 “也行,算我借你。”秦轩烬抬头看南宫晚一眼,万分自然,“我身上钱不多了,以后食宿听我的。到宣州后,欠我的钱一并还我。” 南宫晚只觉得奇怪,哂笑,“还你就是,不就是一点钱吗?没想到一个王爷这么穷。” 秦轩烬也不生气,点头说,“好,你现在共计欠我五万七千三百两银子,以后开销会消减,到宣州准备好十万两银子的现银应该就够了。” “多少?十万两?”南宫晚一口茶呛到了,“你怎么不去抢?半月时间怎么可能欠五万多?” “我可以给你算,你吃一顿饭花销近十两,喝茶每天二两,有两次二十两,每天一套衣服花销二十两,出行至今,我们买了两匹马,四辆马车,合计三千五百两。你的药钱前后总计七十两,药碗药罐一百两,吃宿共计三千六百两。上次掀桌子赔偿二十两。出去零头不计,你……”秦轩烬娓娓道来,不厌其烦。 “这些又不是我一个人花的,吃住,马车你也有份。”南宫晚极度不满。 “我没那么挑剔,日常生活从不花那么多钱,这都是你挑选的,我只是跟着。”秦轩烬非常有理。 南宫晚茶杯都要砸碎,“马和车总是你选的吧?我可不选那么贵的马。” “马和车都是你弃的。”秦轩烬继续有理。 “你!”南宫晚茶杯再次重重落下,义愤的说,“就算全是我的,也花不到五万多吧?” “哦,人工费。”秦轩烬喝口茶,非常自然,“我的费用很贵,跑腿一次一百两,煎药两百里。” “你!”南宫晚气的差点砸杯子,不想赔钱,愤愤的说,“你去抢得了。当初你怎么不说?” “你也没问。”秦轩烬笑的和煦如风,“大家都是商人,无利可图的事不做,我以为南宫大公子知道。” 明显的打击报复!南宫晚愤愤的喝茶,“算了,给你就是,不就是十万两银子吗?” 秦轩烬也喝茶,笑得愈发真诚,“南宫公子的钱真好赚。” 从酒楼出来秦轩烬问,“去给你买双鞋,你要买衣服吗?要我给你买来吗?” “不用!我自己去!”南宫晚狠瞪他一眼,信步走了。 南宫晚买了一双黑色的鞋子出来,第一次穿深色的鞋子感觉有点奇怪,寻秦轩烬一圈,他正在一群人中看热闹。 这人是越来越奇怪了。南宫晚暗自嘀咕,走近一看,居然是有人卖身葬父。卖身的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哭的好不凄惨。大家纷纷侧目,表示同情,不过大都没有动作,有几个还侧目看秦轩烬。毕竟是小镇,街上都是普通百姓,除却秦轩烬那一身价格不菲的华服,他本身的气质容颜都太过出众,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南宫晚却注意到卖身葬父的不远处有一个脏兮兮的女孩子,蹲在一角,不言不语,彷徨无助的看着街上的每一个人。 秦轩烬挥手让南宫晚过来,“买鞋子剩多少钱?” 南宫晚看着地上哭的嘶声竭底的男孩和被草席卷盖的亡父,见秦轩烬就要给钱,一把拉住了,“干嘛给他钱?” 男孩眼巴巴的瞅着两人,众人也纷纷鄙视南宫晚,好不容易等个阔主掏钱了,秦轩烬手里的银子起码有十几两。 “做好人呗。”秦轩烬轻松的笑着。 他还真不是开玩笑啊。南宫晚心低一颤,直接将银子拿过来,“那就更不能给了,他们是骗子。” 众人皆哗然,男孩一听大哭道,“大爷,你行行好,我真……” “六月天,人死三天还没味?你看他的鞋,死人的鞋底会粘稀泥吗?”南宫晚只鄙视的看秦轩烬。 秦轩烬只稍微一看,便已分晓。还未动作,围观众人已有人上手,原本“死”了三天的父亲一下活了,跪下求饶。 南宫晚也不看热闹,拿着钱去另一角了,秦轩烬跟去,便见她将钱都给了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那小乞丐看起来傻傻的,南宫晚给钱走了,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你为什么给她钱?”秦轩烬笑着问满意归来的人。 “跟你一起的时候,我也做个好人啊。”南宫晚偏头说。 秦轩烬笑意愈深,他已经看到南宫晚暗灭已久的眸子再次彻底的亮了,继续让她得意,“你不怕那也是骗子?” “不是,我看过了。”南宫晚肯定的说,“那小女孩身上虽脏,衣服也破,但身上皮肤却是极好,手脏却十指纤纤,指甲修剪有度,看来平时并未吃多大苦,应该是突遇变故。沦落到此她茫然无助,还不会乞讨和求助,所以才坐到那对骗子的对面。一是有天涯同命人之感,二是希望围观的人也会有人注意她。” “不错,分析的很好,那些银子算我的。”秦轩烬点头说。 “别想,谁给算谁的。你想……”南宫晚不满,还在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却扑了过来,一下跪倒她面前。 竟是那个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一改先时的茫然,大大的眼睛里蓬发明亮的光辉,托着银子定定的看着南宫晚,“我不要银子,公子是个好人,求你帮帮我吧!” 乞丐居然不要银子?南宫晚奇怪的看着秦轩烬,秦轩烬显然也不清楚。 “求公子帮帮我吧,我已经走投无路了。小女子愿意以身相报,为奴为婢……”小女孩磕头道。 “得。”南宫晚马上伸手制止,“不要卖身了。对我们来说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你不要钱,说明你的问题不需要钱,那我们帮不了你。” 南宫晚一边拉秦轩烬下水,一边想走。 眼见救命的稻草就要飞走,那个小女孩急的跪扑过去拉住南宫晚的衣角,“求……” “你干什么?”南宫晚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脚踢开小女孩,她见不得那么脏。 孩子太弱小,一脚被南宫晚踢飞过去,秦轩烬过去扶,责怪的看着南宫晚,“你这是做什么?人家还只是个孩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七章 南宫晚不说话,见秦轩烬问询了半天那孩子也没个声,才走近两步问,“她,还好吧?” 秦轩烬本想再责怪两句,抬眼看南宫晚脸上讪讪的,又改口说,“你自己不会看么?” 南宫晚无法,蹲下身去,挣扎了几下终于将手按到小女孩的脉搏上。“没事啊,只是受了些惊吓,几天没进食,有些虚弱。” 小女孩一直不说话,见南宫晚蹲下便哗哗的哭,泪水冲去脸上的污泥,皮肤果真是极好。听南宫晚把完脉,才急切的一把抓住南宫晚的手。南宫晚几乎要尖叫,这次连秦轩烬都看不下去了,一把拉开小女孩将南宫晚挡在身后。 小女孩痛苦失声,几乎要匍匐于地,“求公子帮帮我吧,否则我姐姐一定活不下去了。” “你姐?”南宫晚只管擦手了,所以秦轩烬问。 小女孩闭嘴,满含热泪的看着两人,显然有难言之隐,最后只管磕起头来。引来围观者甚众。 秦轩烬按下南宫晚使劲擦的手,有些无奈的问,“帮吧?” 南宫晚眼一抬,转身就走,颇为抱怨,“第一次做好人就这么麻烦!” 秦轩烬嘴角一勾,她是同意了。叫上小女孩走了。 就近入住一家客栈,南宫晚没再挑最贵的房间,彻底洗漱一番之后,出来看到也是洗漱一新的小女孩微微吃惊。 秦轩烬显然也有些吃惊,坐在桌旁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戏。 “你今年多大?”南宫晚直入主题。 “我叫可儿,今年十五岁!”小女孩,哦,可儿跪地口辞清晰的回到。 秦晚两人对视一眼,身量看着真小,他们先一直以为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不过名字不错,虽然不是十分美丽,倒也秀丽可人。 秦轩烬看着南宫晚眼里暗含笑意,十五岁的佳丽怪不得要以身相许。 南宫晚瞪回去,坐下说,“说吧,你姐怎么回事?想我们怎么帮?” “我姐叫英儿,比我大三岁,嫁给离这里五十里远的山村村长的儿子已经两年了,上月刚产完孩子。因为是个女孩,便不受村长待见,后又有个算命的先生说那个女孩是个克人命,会克死爷爷婆婆还有父亲,所以村长一定要将婴儿溺毙。姐姐没法,偷偷抱了孩子想回娘家求助,想请父亲和舅舅帮忙保住孩子,我和姐姐一路回家,翻山的时候遇到……”可儿边哭边说,说到这儿还止不住的抖。 南宫晚却听的愤然,冰冷的说,“女孩怎么了?”“遇到山贼了。”可儿显然脑海在回想当时的画面,身体不停的抖,“那个山贼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山寨王,他一眼看中姐姐和我,要抢我们上山去,姐姐和我拼死逃跑,那贼人却抓了孩子威胁,姐姐舍不得孩子便被抓了,被抓前掩护我逃跑了。我好不容易跑下山来,却不敢回家,更不敢去找姐夫,我想救姐姐,又不知道怎么救她。我……所以,只能求两位公子,救救我姐和那个孩子吧。我怕,那个贼人会杀了孩子,那样姐姐肯定就活不成了。” “为什么不回家?怎么不报官?”南宫晚听的直皱眉,这儿离授天京城不过几百里,居然发生这样的事,当地官员是干什么吃的? “不能,不能报官!”可儿激动的连连摆手摇头,“报了官,我和我姐的名节就毁了,到时别说孩子一定要死,姐姐夫家一定会杀了姐姐,我们家也会杀了我和我姐的。一旦被山贼掳去,岂会有完璧?这件事要传开了,我和我姐还怎么见人?只能死了。” “岂有此理!”南宫晚一声冷哼,“女儿家的名节居然比命还重么?” 可儿只是哭,在他们看来女儿家的名节自是比命重百倍的。 南宫晚素来讨厌女人哭,转眼便被可儿哭的心烦意乱,没好气的瞪秦轩烬,“你倒是说句话啊,要帮的人可是你!” “不能报官,不能找人帮忙,你想我怎么做?”秦轩烬显然是知道南宫晚的脾气,但也只会浇油。 “你自己打上山去,把人抢回来。”南宫晚没觉得难,秦轩烬的武功她虽不知究竟有多好,但绝不比她认识的任何人低。最起码打一窝山贼没问题。 秦轩烬看着她好笑,“你愿意把内力还我?” 南宫晚一怔,她自然不愿意。 秦轩烬继续笑,“还有你知道那窝山贼在哪儿么?” “那怎么办?”南宫晚这下也犯难了。最起码你要找到人才能办事吧。 可儿也看出问题陷入绝境了,心底又急,只能哭着哀求,“求两位公子快点想想办法吧,姐姐不能再等了。” 两人没有一人管她,对视片刻后秦轩烬首先说,“先去酒楼茶馆打探一些有关那些山贼的消息。” 南宫晚表示同意,率先起身走了。 直到亥时两人才回来。可儿忙不失迭的端茶送水,急切的看着两人。 南宫晚显然对收集到的信息很不满意,“都只说镇西山上有山贼,山那么大上哪儿找去?山贼有多少也不清楚,就问了几个名号有什么用?”秦轩烬也有些头疼,“这群山贼很嚣张,官府也不怎么管,应该是和官员勾结了。” “那怎么办?”可儿急的又哭了。 南宫晚只觉烦的很,一拍桌子,“本地知县和本州巡按每一个好东西,回京定要将两人严办。” 听她口气张扬不想她显露身份,秦轩烬转换气氛说,“还是先救人吧。那山贼头儿绰号雷云,很好色。而且每个月都会在镇上的妓院逛两三次。” “那又怎样?”南宫晚翻眼,“他从不一个人来,本人武功也十分高强,你打的过他么?再说了,他逛妓院又不会带上女人孩子。你就算跟踪到山寨,你还敢潜进去救人么?” “我们让他把女人孩子带出来不就行了?”秦轩烬突然看着南宫晚笑的极其诡异。 “他会听……”突然觉得他笑的让人毛骨悚然,南宫晚摆正姿势,“你想怎么做?” “找个万里挑一的绝色美人,让他心甘情愿的带人来换。”秦轩烬依旧笑眯眯的。 “可行。”南宫晚想了一下,“美人哪儿去找?可儿虽美还不足已吸引到他用两个人来换。” 秦轩烬起身喝茶,顺便将南宫晚身边的茶杯也拿走了,眉开眼笑,“美人不就在眼前么?” 南宫晚早就知道他在算计她,终于听他说出口立马爆发,抓东西就想砸人,才发现身边已空无一物。 “你若能想到更好的方法,我也同意。”秦轩烬笑着倾身说,“美色是我们现在唯一的资源,你用还是不用?” 南宫晚眼如寒箭,“你也很美。” “他若喜欢男人,就我上。”秦轩烬舍生取义的说。 南宫晚死噎一口气,雷云喜欢女人众所周知,而且极其暴力。“可我也是男人。” “所以才需要伪装。”秦轩烬笑得愈发奸猾,转身从椅上拿出一包东西来,放到南宫晚面前。 南宫晚脸一黑,打开一看,果真,里面躺了一套精致的女装。怪不得晚上的时候他居然心情大好的说要庆贺她第一次做好人送她一套衣服。原来早就别有所图! “是你喜欢的颜色。”秦轩烬展露迷人微笑。 南宫晚第一次特别讨厌白色。将东西一包,推给秦轩烬,“我不会化妆。” 秦轩烬自然也不可能会,这时久未发言的可儿怯怯的举手说,“我会。” 南宫晚气的拿起那包衣服就要打人,秦轩烬顺势拉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拖,“走吧,咱们这几天住妓院。”一系列动作看的可儿目瞪口呆,人走远了半响才忙不失迭的去追。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八章 三日之后,南宫晚一身女装和秦轩烬端坐在案。他们对面坐的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山寨王雷云。雷云倒没传说中的那么难看,可一身匪气,人壮身高,脖子上一道长长的刀疤分外抢眼,看的着实吓人。 此刻的雷云正目不转睛,满脸猥琐的盯着南宫晚,具体的说是看着她的胸部,不停的咽口水。 南宫晚在桌下死掐秦轩烬,她才换好女装出来,可儿看的晕乎乎的目瞪口呆,他却一皱眉,抓起一包衣服就往她怀里塞,居然嫌她胸小,雷云喜欢大胸的女人! 现在看来雷云果真喜欢大胸女人,而且极其喜欢。若不是还有秦轩烬在,他肯定扑过来把她的胸吃了。 秦轩烬反手握住南宫晚的手,笑得极其讨好,“雷爷,我家的媚儿你可还满意?” 雷云狠吞一口水,才缓过神来看秦轩烬,连连点头,“满意,满意。不过你真的愿意用她换那娘们孩子?” “当然,只望雷爷放人。”秦轩烬很狗腿的说。 雷云起身坐到南宫晚身边,摸着下巴猥琐的看了半天,终于上手摸南宫晚的脸,南宫晚用手去挡,雷云一下抓住她的手,就直咂舌,“哟,你看这手,又白又嫩的,老子都怕一不小心就捏碎了。” 南宫晚恨不得一巴掌就拍过去,秦轩烬按下她另一只手,非常高兴的看着雷云。 雷云又往南宫晚身上靠了靠,深吸一口气,叹道,“真香。哟,这脖子,啧啧……” 南宫晚想要起身,被秦轩烬死死的按住了,再要往后仰又被他顶住了背。转头就想骂人,秦轩烬却用力一捏手,她咧嘴露个笑。 雷云一下连骨头都好似酥了一半,但到底还是清醒的,“为什么?这可是个极品,那娘们顶多算凑合,孩子更没用。” “实在说来惭愧。”秦轩烬满脸赧然,“英儿本是我心头所爱,且英儿的父亲与我有救命之恩,只是她先与那家有婚约,我当时又穷,不敢奢求,才拱手让人,独自出来闯荡。现在生意终有成就,实不相瞒,我的生意本都还是英儿偷偷给的私房钱。我对她一直心有所念,听闻她出此遭遇,实在不能坐视不管。” 南宫晚心里将秦轩烬鄙视个遍,编,接着编! 秦轩烬愈然欲泣,“我希望雷爷能高抬贵手,放她归来,如果她愿意,我愿意抚养她的孩子,带着她远走高飞,与她终成姻缘。她夫家实在是不能回去了。” “你倒还是个情种!”他演技精湛,竟连雷云这样的大五粗也心有所感,一看南宫晚又色字当头,“这美人你就看不上?” “她是我从京城最有名的青楼佳人坊花重金买来的头牌妓女”,南宫晚气的一偏头,秦轩烬只死按着她的手,脸上很狗腿的讨好雷云,“就怕雷爷不喜欢。只要您能放了英儿,她,我甘心奉上,佳人坊的妓女都是调教的极好的。” 雷云越发高兴,眼神更加猥琐,好似南宫晚已经没穿衣服一般,粗糙的双手不停的摩挲她的右手,好像要蹭掉一层皮一样,“佳人坊的妓女个个貌美,老子也听过,今天算见识了。” “不过她真是妓女?”雷云心有疑惑,这女人太美,还有一种莫名的英贵之气不怒自威。 “当然,这还有假?”秦轩烬笑着,暗地将南宫晚背一顶。 南宫晚银牙暗咬,扬起嘴角,露出几颗牙来。 雷云喜得将南宫晚的粉脸一拧,“不愧是头牌,笑得真风骚。” 你娘才笑得风骚!南宫晚心里已将雷云秦轩烬两人捅了十七八刀。 “那是,训练的好。”秦轩烬暗地里拉紧南宫晚,以防她受不了跳起来。 雷云终于完全放心,喜滋滋的说,“好,成交,成交了。”然后瞅着秦轩烬,示意滚人。 秦轩烬自然不会走,讨好的笑着,“那英儿……” 雷云这才想起来一般,高声叫人回去带人来。然后再次示意秦轩烬走人。 秦轩烬还是不走,笑道,“我想先见到人再……”, 雷云立马就用动火,南宫晚轻轻一笑,抽出右手就想起身,秦轩烬却不放左手,不想雷云起疑,只能继续坐着,笑得愈发清淡,“雷爷,喝酒吗?” 美人第一次开口说话,虽然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不像女声,不过也足够让人欣喜如狂,雷云立马豪气干云,“喝,老子最会喝酒。美人一起喝?” “我喜欢酒,尤其是很烈的酒,大坛的,很多的。”南宫晚看着雷云已经能够笑得很自然。 雷云只觉热血冲顶,站起来走到门口高声叫道,“老鸨,把你这儿最烈的酒送来,有多少来多少,要大坛的。” 在雷云走开的当下秦轩烬将她一拉,低声问,“你要做什么?” “别管。你戏演完了,该我了。”南宫晚也压低声音说,脸上对回头讨好的雷云灿烂一笑。 不一会儿,就陆续搬来七八坛酒,雷云讨好的看着南宫晚,“这下够了吧?” 南宫晚轻笑着摇头,“还能再多些吗?酒多好办事。”雷云几乎要喷鼻血,愈发高亢,再次出门,叫来一众小弟,“去把镇上的烈酒都买来。” “我们先喝着?”雷云回来谄媚猥琐的对南宫晚笑。 “先等等,酒要齐了才痛快。”南宫晚主动拍拍雷云的手,雷云口水直流,只管点头。 酒终于到了,山贼果真痛快,一会就搬来十几大坛酒,全是最烈的。 南宫晚这才起身,搬起一坛酒,却好似不承重,一下打烂在地,酒溅一地。 雷云一愣,立马起身,“怎么能让美人倒酒,我来,我来。” 雷云单手提起一坛酒,倒了三大碗,一口先干一碗,一直觉得口渴的很,然后给南宫晚一碗,“你也喝。” 秦轩烬伸手要拦,南宫晚却非常自然的端起,在唇边闻了一下,又交给雷云,轻声笑道,“你喝。” 雷云大笑着去接,南宫晚手一松打翻在雷云身上。 雷云一愣,南宫晚却在他满是酒的胸口一闻,“真香,大坛喝酒才真男人呢。” 雷云立马端起一坛酒仰头就喝,酒顺着他脸颊脖子往下流,打湿一身。再不赶紧降降火,真要被这娘们骚的流鼻血。等会真要好好尝尝那滋味,这美人终于是他的了! 喝的远没倒的多,雷云突然将酒坛扔到地上,目光如虎的看着秦轩烬和南宫晚。 秦轩烬立马很狗腿的示弱,“我一介手无寸铁的商人不能和武功盖世豪气干云的雷爷相比,在下不能喝酒。” 南宫晚却瞟眼看着门外,“门外有那么多小弟守着,你就算喝醉了我们也跑不了。” 雷云立马松懈,鄙视的看一眼秦轩烬,把桌上最后的那碗酒也喝了。 南宫晚又去搬酒,挑了一坛最大的,自然是又打了。然后第二坛,第三坛,第四坛…… 雷云也发现南宫晚的行为不单纯,狐疑的看着她,“美人这是做什么?” “雷爷不觉得酒坛破碎的声音很好听吗?我在佳人坊的时候学了一支很著名的舞,要在酒水碎杯中跳着才好看。雷爷要看吗?”南宫晚继续翻酒。 “真有这么奇特的舞?美人身材火辣,跳起来一定好看!看,老子当然要看。”雷爷笑呵呵的说,“美人别累着,留着体力。这种活让我们男人来做。”然后指使秦轩烬砸酒。 等酒坛砸尽,雷云挑个最好的位置坐下,眼睛放光又有些醉意的看着南宫晚,“跳吧,美人,跳啊。” 南宫晚只是冷笑,慢慢走向门口,拿起门口的一支蜡烛,转身对秦轩烬说,“你还不走吗?” 秦轩烬嘴角一勾,几步上前,南宫晚手一松,蜡烛落地瞬间,两人同时迈出门去。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第九十九章 雷云见南宫晚拿蜡烛已经心有所忌,蜡烛松手,便想逃,无奈满地是酒,火势一下满屋而起,他满身是酒,一下也烧了起来,满屋惨叫。屋外的人一听屋内惨叫又见火光大盛,想去救人又不敢入屋,慌张去打水。 有小弟拦秦晚两人,南宫晚只是闲闲的问,“不去救人吗?” 那些小弟一犹豫还是救大哥要紧,不然大哥死了抓了人也没用。整个妓院一时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两人举步闲闲的走到门口,等了半盏茶时间,几个人就带了英儿和孩子来,秦轩烬立马扮演狗腿角色,“雷爷房间着火了,快去救人啊。” 几个小弟老远便见火光冲天,这么一听二话不说奔火海去了。 两人对视一笑,拉起还未明白状况的英儿就跑。一路跑到两人落脚的客栈,英可两姐妹见面便抱头痛哭。 两人哭了好久,可儿才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姐,以后怎么办?” “回去。”南宫晚声音冷冷插话。 英儿整个身体一颤,缓缓抱住孩子,“他们会杀了孩子。” 显然,她担心的不只是孩子,抢上山寨那么久,雷云不是个温柔耐性的人,她…… “孩子交给我们,你们出来之后直接就遇到了我们。”南宫晚想说什么,秦轩烬抢先出口。“我们保你和孩子都无事。” 两日之后,南宫晚四人带着一个孩子回到英儿夫家的山村。英儿的丈夫一见到英儿就破口大骂,上前来就要夺孩子,“贱妇,抱这个扫把星去哪儿了?奶奶和爷爷都病了,都是这扫把星克的。你想她克死我们全家么?” 英儿自是不让,哭着哀求躲避,两人拉扯起来。 正闹得不可开交,秦轩烬慢步上前,一把抓住丈夫的手,拖向一边,丈夫大怒,扬起另一只拳头就要打过去,秦轩烬握住他的拳头,一用力就听连连惨叫。南宫晚万分同情那人,想几十斤重的东西被秦轩烬拿在指尖当扇子玩,他要捏碎一个拳头跟捏碎一个鸡蛋有什么区别? 英儿又心疼了,扑上前去拉扯秦轩烬的衣摆,“求恩公放手。” 英儿的丈夫捡回自己的双手,退后好几步才大声问,“你们什么人?做什么管我家的事?” “谁也不许伤害这孩子!这孩子是我的贵人。”秦轩烬负手而立,不容置疑。 “什么意思?”英儿的丈夫脸色铁青,显然会错了意。 英儿的公公显然还是见过些市面,知道秦轩烬不是好惹的人,上前一步道,“公子是弄错了吧?这孩子已经算过了,天生的克人命,可会克死很多人的。” “孩子生辰八字我已知晓,天生属土缺木,而在下天生属木少土,正需要这孩子的命格相补。”秦轩烬侃侃而谈,“我已收孩子为义女,取名夏枝。这孩子以后会多福多寿。” “可孩子与我……”老人自然听不懂五行那些话,但也听出孩子对秦轩烬有益,可孩子对他们无益啊。 “放心吧,你们居地属水所以才会相克,现在孩子已和我木格贴合,又有名多木,不但不克家,反倒会给你们家带来很多富贵吉祥。”秦轩烬说。 “这……”老人显然不信。 “不信你问张先生。”秦轩烬示意南宫晚。 南宫晚暗笑,将人往前一推,这位张先生正是算女婴克人命的算子。先前经南宫晚一恐吓早一坦白是骗钱的骗子,此刻惶恐上前,连连点头,见南宫晚尤还不悦,马上举手信誓旦旦的说,“是这样没错。好多地方管这叫认保保,保保认的好,不止孩子多福多寿,家人也跟着发财沾光呢。这小孩和这位公子的命格简直是天作之和,再合适不过,李村长,你们家有福了!大福啊。” 老人一愣,和英儿的丈夫对视一眼,张先生他们是很信服的,但事情转的太快,让人难以置信,看着孩子,“这么说,灾星便福星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灾星变福星了,而且是天大的福星。”张先生拍手笑道。 老人和丈夫都喜不自禁,再不怀疑,亲热的将孩子抱进怀里。抱过之后,丈夫又有些犹豫,“可我爷爷奶奶……” 张先生正为难的看南宫晚,南宫晚淡然上前,“我看看。” 给两人把过脉,竟是同时食物哽噎堵住肠胃了,简单开了些药,吃过一碗便好了不少。 村长一家人欢喜无限,连连惊呼,果真遇到福星了。 秦轩烬拿出五百两银票交给英儿,“这是我给孩子的陪嫁。以后可要给她找个好人家。” 英儿手足无措,村长一家人也吓得不轻,他们活一辈子何曾见过这么多钱? 南宫晚却又从秦轩烬怀里掏出一张来交给英儿,眼也不眨的说,“这是我给你的,你自己好好用着,他们再待你不好,你就带孩子自己过。银子不够,我自会知道给你送来。” 又是五百两,村长和村长媳妇几乎要晕过去。英儿却是平静了不少,抱着孩子扑通跪地,向秦晚两人磕头,可儿也连忙跟着跪下了。英儿哭道,“两位恩公的大恩,我们母女无以为报,这儿给你们磕头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教养夏枝,让她不忘两位大恩。我们会一辈子供奉两位长明灯,祈祷两位福气安康长命百岁的。” 秦轩烬拉起英儿,和煦浅笑,“无需如此,夏枝才是我的贵人呢。谁要敢欺辱她,我定不放过。” 村长和英儿丈夫连忙上前笑道,“不会被人欺负的,夏枝可是李家的福星呢。” 南宫晚冷哼一声,众人皆忐忑,秦轩烬一笑才将紧张化去,“如此甚好。” 秦晚两人就想告辞,村长却欢喜无比的上前说,“今日是李家的大喜日子,已经请了全村的村民前来庆祝,一定要请两位恩公一起庆贺。顺便给夏枝过满月。” 这地方虽然封建倒也民风淳朴。秦晚见英可两姐妹眼泪涟涟,可儿更是柔情满目的注视着南宫晚,一时不忍拒绝。答应留宿一宿。 晚宴结束,村长又准备了好些瓜果点心,开了篝火,大家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好不热闹。 南宫晚正看得起劲,突然鞭炮大响,吓了好大一跳。 秦轩烬笑她,“连鞭炮都怕,你不怕什么?” “我只是没注意。”南宫晚大声辩驳,但秦轩烬一笑置之,显然不信。 过了一会,南宫晚突然拉了一串鞭炮在秦轩烬耳边放,秦轩烬一个不防也吓了一条,南宫晚笑呵呵的说,“你还不是被吓到了?不也是鞭炮吗?” “还不快扔了,别炸到手。”秦轩烬急道。 南宫晚撇嘴一笑,本想将鞭炮扔了,却反倒缠手上,一时拿不下来。 眼见鞭炮就要炸到手,秦轩烬连忙上前帮忙,鞭炮在他手上炸了,他手背立刻青黑了好几块。秦轩烬蹙眉对南宫晚,“就这么孩子气?一句话用得着这么涉险么?” “至于那么严重吗?你不就是被鞭炮炸了两下吗?”南宫晚立马反唇相讥,对秦轩烬微弱的愧疚也甩到九霄云外。 “这要是炸的是你怎么办?”秦轩烬火气愈盛。 “不是没炸到吗?就算被炸一下又死不了人!”南宫晚觉得他莫名其妙,冷哼一声,转身而去。秦轩烬也好似真的生气,一晚上都没理她,两人不欢而散。 南宫晚正一个人看着舞群无聊,一杯热气袅袅的茶突然出现在她手边。偏头一看,是可儿。 可儿有些羞涩和惴惴的对南宫晚笑道,“佟公子,喝茶。” 南宫晚只是淡淡点一下头,这些茶点实在难以下咽。他们两人都不方便透露姓名,秦轩烬说他姓夏,她懒得想就说自己姓佟了。 “我们明日何时出发?”过了一会,可儿又鼓足勇气说。 “我们?”南宫晚一皱眉。 可儿噗通跪地,满含热泪坚决说,“佟公子对我姐妹大恩,可儿无以为报,早就认定,这辈子为奴为婢报答公子,生是公子的人死……” “你怎么不去找夏公子,他也是你的恩人。”南宫晚匆忙打断说。 可儿一愣,憋了半天,连眼泪都憋下来了,还是坚决的说,“我知道夏公子恩深四海,可儿只有下辈子报答。这辈子只望能报答佟公子万一。请佟公子……” “你还是下辈子再报答我吧。”南宫晚起身就想走。 可儿急的哭出声来,拉住南宫晚衣摆,知道南宫晚洁癖,又匆忙松手,跪到她面前,“可儿心意已定,请佟公子成全。” 南宫晚相当无语,随即冷笑,刚要开口,秦轩烬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他已家有美眷娇妻。”秦轩烬信步而来,南宫晚连连点头,只差没说他是救星。 可儿一怔,还是坚决的说,“可儿没想过攀附佟公子,只望能在佟公子身边照顾,为奴为婢,端茶送水都行。”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 (快捷键:←)[] [] [](快捷键:→) | | | 第一百章 “他已家有美眷娇妻。”南宫晚相当无语,随即冷笑,刚要开口,秦轩烬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南宫晚连连点头,只差没说他是救星。 可儿一怔,还是坚决的说,“可儿没想过攀附佟公子,只望能在佟公子身边照顾,为奴为婢,端茶送水都行。” 秦轩烬正欲开口规劝,南宫晚突然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睥睨可儿,“伺候我,你也配?” 可儿一怔,瞪大眼睛,似没听清。 秦轩烬微微摇头轻笑,斜靠在门口。对南宫晚痴心妄想,必然伤的体无完肤。 南宫晚继续笑着,用玉扇勾起可儿的下巴,似是很嫌弃,“能伺候我的人除了才貌双全,天赋异禀还要训练起码十年,你觉得你有资格?我帮你,不是因为你有何特异之处,而是因为你无能,你认为我会养一个无能的人在身边吗?” 可儿开始发抖,南宫晚的扇子移开后便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来。 南宫晚信步出门,秦轩烬紧随其后,眼角扫过在地上跪缩成一团的可儿,悠然道,“是不是太伤人了?毕竟是女子。” “心疼的话,你去收!”南宫晚斜眼一视,随即大步而去,“最厌那些顺杆子就想上爬的人,真把可怜当资本了。这年头还缺可怜柔弱的人?” 秦轩烬只是一笑,各自回房安歇。半夜的时候,秦轩烬突然感觉床边有人,翻身一把扣住来人手腕,看清来人,迅速收手,并未弄疼。 黑暗中,他的眸子亮的惊人,南宫晚并不在意,这点他们很像,随时警惕,睡眠都很浅!将衣服扔到他身上,低声说,“穿上走人。” 秦轩烬低笑,“堂堂南宫晚竟被个女人吓的夜半而逃了吗?” 南宫晚并不多话,牵起秦轩烬一支衣角就往外拖,走出老远才撒手,“现在的人都怎么回事?尽喜欢不喜欢自己的人?” 见秦轩烬探究抬头又道,“你看着和气多了,怎么就不招桃花呢?” 话题转的太明显,秦轩烬只是抬手揉揉她的发,“一味的孤傲疏离并不是拒绝人的最好方式。” 南宫晚厌烦的移开那只手,胡乱的理了几下头发,走了几步突然止步。 秦轩烬还在低头穿外套,撞上南宫晚后抬头,打做结的长绳垂悬而下,树下满脸凄哀的女子可不正是可儿! 果真是伤过头了,大半夜的闹自杀! 南宫晚额手无语,秦轩烬一扇而过,绳子落地。可儿惊的看过来,跪地恸哭,“佟公子说的没错,我太无能,没资格跟着佟公子,也没脸活在这世上……” 南宫晚一个头两个大,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被秦轩烬一把拉前面,可儿凄凄然抬头,泪光涟涟,甚是凄楚可怜。 南宫晚突然心思一动,一把拽过秦轩烬抱住道,“实话给你说了吧,我喜欢男人!我两不容于亲属才偷跑出来的。” 可儿嘴巴兀自张开,久久都没闭上。 “嗯,就是这样。”南宫晚很满意这个结果,飞快熊抱了一下秦轩烬,“我们两带个女人确实不方便。这儿有……一千两银票,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若有人问起也别说见过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再不管跪在地上的人,拉起秦轩烬就走,竟一口气走到天边泛白才停下喘气。 一直沉默的秦轩烬幽幽开口,“你喜欢男人?” 南宫晚一愣,随即满不在乎的道,“我有美妻又有男宠,你又不是不知道?” 回答自然随意的好似在说天气,秦轩烬沉默先行,手在袖中微微划过空气,刚被她拉过的地方有灼热的痕迹。 行了两天两人又改成水路,因为身上银子用的差不多,两人选择了一条普通的商船。南宫晚抱怨了几次船上的伙食又引秦轩烬讽笑,两人又拌起嘴来。 眼看一天又过去,南宫晚正在船头看着夕阳无限好,这一次出行她第一次平心静气的看万千风景,才发现自己居然错过了身边那么多触目可及的美好。 不多时,秦轩烬也出现在她身边,两人并不说话,各自沉醉于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一切和煦美好。 突然船身一震,南宫晚被秦轩烬及时揽腰拉回才没跌下水去。再看船头,已经打了起来,两艘小船一左一右的夹击商船,然后两队持刀而上见人便杀,似在找什么人。 南宫晚和秦轩烬对视一眼,立刻知道来人,他们共同的敌人只有石家三兄弟。趁还没找到船尾,南宫晚拉着秦轩烬就跳水,秦轩烬急急的说,“我不会……”话还未完就被南宫晚拉入水中,然后一路下潜,好几次他要挣扎着上浮都被南宫晚死死的拽了回来,在岸上两人力气悬殊,在水里可就不一样。南宫晚几乎不用费什么力便几乎将秦轩烬拉到水底,然后才平游。 游了几下,突然发现秦轩烬没跟来,南宫晚及时游回去才发现秦轩烬已经几近溺毙,不待多想,以嘴渡气给他,秦轩烬陡然睁大眼,似是惊的久久未动。 渡完气,南宫晚才发现事情大条了,秦轩烬不会水,她带着一个人游不了那么远,所以上岸很可能被抓,可是不上岸两人只能被淹死,她又不可能丢下秦轩烬一个人走,那也是死。 先不管那么多,南宫晚拉着秦轩烬游几下便渡气给他,几次下来自己也吃不消了,见秦轩烬还拿着扇子,气的抓过一把扔了,她可不会忘了那把扇子有多重,她拉这么大个人已经很费力了。 两人几乎找了最近的地方上岸,秦轩烬已经昏迷,南宫晚拍脸了还几次都没反应,只能再次渡气,秦轩烬却在这时睁开眼,看到南宫晚近在咫尺的眼,惊了一下,一把推开。 南宫晚猝防不及,跌倒在石堆间,气不打一出来,“你疯了?我刚才可救你了好几回,你……” “他们在那儿!”突然一声高呼,南宫晚一回头便见一队人带着长剑而来,起身便要拉秦轩烬跑,秦轩烬却是坐着不动,南宫晚拉了一下也坐了回来,他们现在都已筋疲力尽,被抓是迟早的事,难得无谓之挣。 两人很快被捆了起来,被押着走,南宫晚立马后悔了,她真应该扔下秦轩烬一个人逃,再找人来救他。这些人下手极狠,绑个绳都像是要把人的骨头勒断,还扯掉她好些头发,她从下到大没受过这种对待,只想有机会把那些绑绳的人全部吊起来大卸八块。 两人被塞进一辆狭小的马车,秦轩烬好似在生气,想拉开与南宫晚的距离,无奈空间狭小,只能刻意无视眼前人。一路颠簸,免不了磕磕碰碰,南宫晚被绑着全身动不了,好几次头结结实实的撞在马车上,几乎要破口大骂,秦轩烬将她的头放到他身体上才稍微好些。 两人被拖出马车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被扔进一间空旷的房间之后,随即见到的果真是久违的石家三子。早先见过的石家二子石仁俊率先而入,一把抓过南宫晚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提起来,笑道,“南宫晚,你终于落到了我们手上,今天可没有人能救你!” 一留着小胡子的汉子上前,拔刀就要往南宫晚脖子上抹,“先杀了再说,废话那么多!”一猜便知道是以暴脾气闻名的长子石仁杰! 南宫晚只是淡淡含笑,“如果你们认为杀了我就算报仇的话,随便。”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 (快捷键:←)[] [] [](快捷键:→) | | | 第一百零一章 南宫晚只是淡淡含笑,“如果你们认为杀了我就算报仇的话,随便。” “什么意思?你以为老子不干?”石仁杰果真受激,刀刃已经划在卿安的脖子上。 “别听他乱说,他最会巧言令色,颠倒乾坤。”石仁俊一把捂住南宫晚的嘴,显然不想听她多说一字。 脏死了!南宫晚拼命想要将那只手从脸上拿开,石仁俊却以为她想说话,捂的更紧,几乎要将她捂死。 “他是谁?”一直表现冷静沉着的石家老三石仁良开口了,看着秦轩烬微微蹙眉。 “除了他的狗还有谁?”石仁俊头也不回的说。 “秦王爷!”石仁杰只是回头一瞥,大吃一惊。 石仁俊也顾不得南宫晚了,转身确认之后也是受惊匪小,“真的是秦王!”随即看着大力喘气的南宫晚冷笑,“这就是南宫家的忠君爱国,还不是和敌国王爷私交甚密,干些通敌卖国的勾当!” “这是我南宫晚个人恩怨,与家族无关。”南宫晚仰头怒视。南宫府素来最重声名,说他不忠,不如杀他千百刀来的痛快。 “你南宫晚也有怕的时候?”石仁俊一拳在南宫晚脸上,力度奇大,南宫晚一个不妨,又双手被绑,跌倒在地,还未有动作,石仁俊已一脚踩在她的肩上,几乎要将她的肩踩碎,冷冷的说,“当初杀我们石家几百口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现在他怎么处置?”石仁良看着秦轩烬问,低低的咳了几声,又说,“他们两人单独出没肯定有问题,我们需从长计议,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 石仁杰也随声附和。秦轩烬相当于他们的旧主,擒来完全是个意外,目标太大,他们心有顾忌也是理所应当。 “先将两人关起来!”石仁良又咳了两声,说,“这两人,尤其是南宫晚从不单独行动。先打探一下他们的人现在哪里,或许是个套!” 石仁俊经此提醒,陡然醒悟,脚下用力一踩之后,快步走出门去。这儿是他们最后的据点,若被发现就真危险了。前段时间只接到线报说有似南宫晚的人租船,他确认果是南宫晚,只觉机会千载难逢,南宫晚素来行事谨慎,侍卫贴身,让人无从下手,此次竟只有两个人,他自然以为另一个是她的仆从不做在意。没想到另一人居然是最不可能和他一起的秦轩烬,秦轩烬武功深不可测,这次居然束手就擒,显然有蹊跷。不排除两人为了彻底铲除他们石家而沆瀣一气,若真如此,这肯定是探寻他们据点的套,那他们现在就很危险。石仁良从袖口掏出两粒药丸,强行为两人服下后才以帕掩口,低咳着离去。石仁杰亲自将两人背对背的绑在椅子上,并拉了一下绳子松紧,确定无法逃脱才走。 “他给我们吃的什么东西?”南宫晚直想呕,不知道这两兄弟洗手没有。刚药吞的太快,她都来不及辨别其中的药性。 “对你没影响,化功的。习武之人吃了之后会功力尽去,与常人无异。”秦轩烬说。 “你怎么知道?”南宫晚忍不住问,随即想到一事一惊,“那你的武功不是都没了?” “我吃过。”秦轩烬淡淡的说,“我的内力本就被你的毒化得差不多了,这毒不比你的毒,基本上没甚用。算是因祸得福,不然功力又要再化一次。”他微微一撞肩,南宫晚就痛的倒吸气,忍不住忧心的问,“你怎么样?” 南宫晚吐一口血水,含怒道,“你试试,你说怎么样?” “精神不错,没内伤。”秦轩烬轻松一笑。 南宫晚气的就想转身揍人,动作一大肩又痛的厉害,忍不住皱眉,“我肩膀恐怕脱臼了。” “你动动手试试。”秦轩烬竭力扭头看了看,沉声说。 “绑的太紧,动不了。”卿安摇头,随即痛骂,“他们最好别放我出去,否则我非把他们的双手双脚都砍下来!” 秦轩烬总说她戾气太重,这次却没说她。他们现在要出去很困难。想到刚刚那一拳,铁定不轻,“脸还疼吗?” “没事。还没有人敢打我的脸!此仇不报,我就不是南宫晚。”南宫晚越想愈气,转移注意力,“别管我了,他们怎么认识你?以前见过?” “嗯,打过两次照面。”秦轩烬淡淡,并不想多谈。 “现在怎么办?我们可没什么后援。”知道他嘴极严,南宫晚也就不再问,开始思量两人的处境。 “现在你比我危险,他们暂时拿我没办法。你先尽量拖时间。”秦轩烬说。 “要拖多久?”南宫晚问,这时间可不好拖,他们可是恨不得今晚就杀了她。 “能拖多久是多久,再想办法逃出去。”秦轩烬说。 也只能这样,南宫晚想了片刻,见四下无人,偏头压低声音,“你能提一部分真气吧?是真气不是内力。”见秦轩烬点头又道,“你先用真气将全身穴位除了百位穴都走一次,然后将内力集中,想办法将毒逼到那个穴位,切忌不要急功近利,更不可贸然将毒逼出来,否则立刻毒发毙命,神仙难救。”“你果真还是要留一手。走经过穴首先便是百位穴,要避很难,将毒集到百位穴更难,稍有不慎便会经脉逆袭破穴而亡。”秦轩烬声音低沉。 “我不懂内力,多难我不知道,无法银针导毒的情况下,这是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方式。我们本就是相互胁迫的关系,你毒若解了,难保你不会撇下我而去。”南宫晚说。 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有人来看他们,两人都已饥肠辘辘。送过来的饭菜,卿安一闻便知里面有毒,在那人喂她之前,一脚踹翻在地,冰冷的看着送饭人,“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要杀便来个痛快,别净用这些下作手段!” 那人走后,秦轩烬才淡淡开口,“他们未必是想毒死我们,咱俩的饭菜一样,他们不会现在就毒死我,所以应该还是化功散,确保万无一失。” “他们已经疯了,难保做事失准。”南宫晚说,“石家三子,老大本就鲁莽少脑子,老二跟疯狗一样不便是非,老三病怏怏阴险算计,最要小心。” “死到临头,嘴还如此尖酸,信不信我先把你舌头割下来。”石仁俊大步而去,身后是缓步低咳的石仁良,他像是不惯这屋内低潮污浊的空气,咳了好一会才歇下来。 “你要把我杀了,你的三弟恐怕也活不久。”南宫晚从容道,含笑看着石仁良,“肺病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 (快捷键:←)[] [] [](快捷键:→) 第一百零二章 “你要把我杀了,你的三弟恐怕也活不久。”南宫晚从容道,含笑看着石仁良,“肺病吧?” “什么意思?”石仁俊脸色一变,随即看向石仁良,“不是说只是咳疾吗?” “都咳血了你说呢?不信,你看他的手帕。”南宫晚抢先发话,昨天石仁良出去的时候,她便眼尖的发现他手帕上的那抹血迹,今日细看他气色,已确定肺病。傅庄人说过,石家三子感情相当亲密,他们若知道石仁良的肺病,断不会让他来这般空气混浊之地。所以,她推定,石仁良早知自己命不久矣而瞒着他人。 石仁俊果真去夺石仁良藏入袖中的手帕,石仁良想制止,却不及石仁俊快和力大,一拉竟拉出三张同样的帕子,其中两张已经沾血。两人同时呆立在原地。 “什么时候的事?”石仁俊面如白霜,弯腰捡血帕的手都在抖。 “只是这两天嗓子不舒服,过……”石仁良若无其事的想拿走那张帕子。 石仁俊却一拳打在他的嘴角,已经盛怒,“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你是不是要等到……等到死的那天才说?” “没那么严重,我是大夫,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石仁良浑不在意的擦擦嘴角,显然那拳打的并不重。 “你还想瞒我!”石仁俊一把揪住石仁良的衣襟,眼中已然含泪,“肺病什么样我难道不知道?娘就是得这病去的,我是亲眼看着娘的病一天天恶化,娘一天天脆弱,天天咳血,然后,离我们而去。石家就我们三人了,现在你也要随娘去吗?” 石仁良红了眼眶,但他的感情到底比较内敛,只是沉默不说。他的身体他很清楚,难逃一死。 “或许,我能帮你们。”卿安缓缓的开口。 “你闭嘴!再饿你两天看你还神气!”石仁俊出声吼道,略显粗鲁的擦下眼睛,显然嫌哭的丢脸,一手依然提着石仁良的衣襟,“先跟我出去。我们找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材,我就不信我们石家治不好一个肺病!” 门又砰的合上,伴随着南宫晚腹部响亮的空城计。 “筹码不够大,一他们不信赖你的医术,二,就算他们信也不会轻易用你的药。三,我们要想出去,必须先有人走出这间房去看看外面的情况。你要想办法出去。”秦轩烬说。 “你怎么不想办法出去?”南宫晚张口反驳,又改口问,“你有把握几天恢复内力?” “没把握。一旦运气就受不得丝毫干扰,否则血脉倒冲百会穴,必死无疑。”秦轩烬说的很平静。 “那你不是不能运气?在这儿完全不被干扰不可能。”南宫晚狂皱眉。 “这我自会想办法,只是时间可能会延长许多。”秦轩烬说。 南宫晚眉头俞紧,“我们时间已经不多了,再耽搁下去,出去也等死。” “有些事急不得。”秦轩烬语气平淡。“咱们各司其职,你先想办法出去打探一下方位。然后再商议脱身。” 他们真的被饿了两天。头一天南宫晚还有力气骂,第二天南宫晚头都抬不起,在她以为她几乎要饿晕过去的时候,房门终于开了,却是神色焦虑的石仁俊,一刀砍开南宫晚身上的绳子,把人拖起来就走,全不给人说话的权利。 径直被带进一间房,却见里面乱成一片,地上放了几盆血水。石仁良躺在床上神色极不正常,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咕咕作响气却呼不上来。旁边一大夫不知在石仁良的胸口上插了什么,引的血飚,不停的用棉布按压也止不住。 “把她带来作甚?”石仁杰粗哑着嗓子问,眼睛都急红了。 “事到如今先试试再说。医不好老三,立马杀了就是!”一脚踹开忙的满头大汗的大夫,“滚开!庸医。”把南宫晚拖到床前,几乎是点着她的鼻子说,“老三有丝毫闪失,你们南宫家一个都别想好过。” 蛮不讲理!石仁良本就已经闪失的差不多了。南宫晚气不打一处来,本就饥渴的全身无力,刚被一路拖的磕碰的满身伤,但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石仁良的血再止不住就死定了,到时她另一个筹码也用不上。 爬起来就要拿棉布止血,一抬手才发现,她双手被绑了两天早没感觉了,特别是右肩,她一动之下只有一种感觉就是痛。 “不动还杵着做什么?”石仁俊催到。 “右肩被你踩脱臼了,左手绑麻了。”南宫晚翻眼道。现在经血稍稍顺畅,右肩更是痛的烧心,恐怕不只是脱臼,还有骨裂了。 “娘们!”石仁俊气的一瞪,显然嫌南宫晚娇气,一手执起南宫晚右手,还不及让人反应,一拉一抬另一手用力一拍,南宫晚痛的大呼一声,右手竟然能动了。然后又是左手,南宫晚刚想说左肩是好的,他一拉一推,几乎将她整个左臂都扯断,只觉一股真气从指间流窜,迅速蔓延上肢。 “救人,再寻借口,我先剁你双手。”石仁俊恶狠狠的说。 双手果真活动自如了,南宫晚心里暗骂石家全家,行动却不迟缓,看一眼大夫留下的医药匣子,拿出两瓶药粉,全倒在伤口上,头也不抬的问,“我的银针呢?” “大夫这儿有。”石仁良火急火了的说,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老二把这个人带来做什么。 “我的银针是……”南宫晚刚想说她的银针是千年玄冰打造与普通银针不同,石仁俊就让人去书房拿了,不到两句话的时间就拿了来,显然知道时间紧迫。 南宫晚也不多话,用银针封住胸口颈脖几处穴位之后,让人帮忙将石仁良扶起来,然后狠拍几下背心,一块拇指大小的血块就从石仁良喉管里吐了出来,呼吸瞬间一畅,脸色也不似先时那般骇人了。 然后又插了几根银针,让大夫备好棉布,一把将石仁良胸口的管子拔出来,大夫及时按住不让血喷,南宫晚将剩下的药大概配一下,尽数撒伤口,终于止住了血。总算捡回石仁良一条命,所以人都大舒一口气。 南宫晚洗一下手,趁机喝一杯水之后写下几张方子和一些常备药品,让人马上去抓。南宫晚趁机吃了些点心。 石家据点颇大,又都是亡命之徒,药品自然配备齐全,不多时便都找了来,南宫晚一面让人按药房煎药,一面将有些药材捣腾配置一番,尽数碾成粉末后,又用药材跑了一盆药水,用干净的棉布将伤口原先的药粉擦去之后才撒上新药粉,然后包扎好。 其实本没大事,只是被血块卡住了呼吸,而大夫的处理方式本也不错,可石仁良久病之人,血管早已与常人有异,大夫不察贸然下手才导致血喷,然后慌了手脚。若再耽误片刻,她也救不回来。 这会儿石仁良已经醒了,神色如常,完全不像是经历生死之人。只是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他软软的靠在床头,眼眸漆黑,静静的看着南宫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南宫晚才发现,他长的很漂亮,皮肤比大多女人还好,尤其是眼睛,眼珠漆黑发亮,好似最天然闪亮的宝石一般,给他整张脸都添了很多神采和生气。如果不是久病缠身,他和傅庄人年纪相仿,也应该和傅庄人一样意气风发,洒脱不羁。南宫晚忍不住在心里想。 细细的给石仁良把了一脉,南宫晚也忍不住皱眉,他已经病的太久,脉象很乱,有时有不想弱病之人的洪浑,有时却轻浮如丝。她一时竟拿不准他除了肺病还有没有其他毛病,也判断不出他的肺病是不是已经到了回天乏术的地步,她还真没把握能把人救回来。 “怎么样?”南宫晚的皱眉自然露漏不过一直小心旁观的石仁俊眼去。 “暂时没大碍。他好像体质比常人冰寒,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血块,以后要注意。”南宫晚避重就轻。 “能否好全?”石仁杰探头问,显然知道南宫晚比一般大夫好。 “难说,不是朝夕可成。”南宫晚沉吟一下还是实话实说。 “果真奸猾。”石仁俊冷讽,还要说些难听话,药已煎来,南宫晚起身闻了一下,对送药的下人说,“下次煎的时候,少加些水,先用大火熬,然后中火煮沸半个时辰,药效才最好。”然后侧身示意给石仁良喝。 “你先喝。”石仁俊一手端过药,冷冷的递给南宫晚。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 (快捷键:←)[] [] [](快捷键:→) | | | 第一百零三章 “你先喝。”石仁俊一手端过药,冷冷的递给南宫晚。 “我要想杀他,先就不救了。”南宫晚心里狂骂。 “你诡计多端,难保你不会在药里加些别的东西,喝。”石仁俊说。 “疑心病!”南宫晚低骂,端过喝一口,苦的脸都皱成一团。“这下可以了?” “这碗都喝了。”石仁俊却说,见南宫晚瞪眼,冷冷的说,“以后每次第一碗药都你喝。” “神经病!是药三分毒,这么喝下去看我还有没有命救你的宝贝弟弟。”南宫晚知道和这种人没价讲,又端起药碗一口喝尽,苦的几乎要跳脚。妈的,这药忒苦了,早知自己也要喝就改药方了。 不过多时又端来另一碗药,刚要喂石仁良喝下,却突见南宫晚转身在水盆里吐了,石仁杰操手就要抓人,南宫晚闪身一躲,率先骂道,“你们也饿两天再喝这么一碗药试试?不信我,就别用我的方子,反正这儿还有个大夫。” 那一直恨不得躲到地底下藏起来的大夫立马颤巍巍的跑出来,“我检查过方子了,很安……” 石仁杰反手就是一肘子,“他妈的庸医,老三差点被你害死。” 在这当下,石仁良已经拿过药,浅尝一口,便一口饮尽。杰俊两人制止不及,忧心不已,他用帕子擦拭一下嘴角,说不出的优雅,宽心一笑,“没事,这药没问题,别忘了,我也是大夫。” “人我救回来了,药也没问题喝了,能让人吃饭了吧?”南宫晚不满的打断三兄弟叙话。 南宫晚是说的很现实的话,石仁良却突然笑出声来,然后是石仁杰。南宫晚莫名其妙,感情饿两天两夜的人不是他们。 石仁杰走过来一拍南宫晚右肩痛的她压下半个身子去,起身想骂却听他笑道,“没想到这小子性格还挺直,老子喜欢。不过怎么就变这样了?说女大十八变也不为过。” 什么破比喻!南宫晚并未在意那话,只张口嚷道,“到底给不给饭啊?” 这次却是连石仁俊都笑喷出来,石仁良微微抬手一示意,立刻有下人退了出去,南宫晚知道备饭去了,便坐在桌边等,一边喝茶,一边吃块点心。先垫垫底,不然待会一时控不住吃太多,伤胃。 一块点心还没吃完,饭菜就来了,两菜一汤,卖相还好,南宫晚也不管其他人在场,还算从容的吃饭,第一次觉得白米饭那么好吃。秦轩烬说的没错,她之前太过挑剔,吃的能果腹就行了。这才想起秦轩烬来,他也还饿着吧,不过她管不着,而且看他在她饿的快昏过去还老神在在的样子估计再饿个一两天都没问题。 南宫晚正想的出神,突然听石仁杰笑道,“你看他现在的样子,跟以前两三岁大怕人怕的一句话都不敢说的样子有哪一点像?” 南宫晚一怔,并未回头,四岁以前是她最想忘记的日子,可她记忆力自小惊人,从一岁便开始记事,一件不落,想忘都忘不了。不过她倒不记得和石家三子有什么交集。 “哼,怎么变都一样不讨人喜欢。”石仁俊冷呼呼的说。 “得了吧,小时候可是你说人家小娃儿长的比女孩子还漂亮,心心念念好久不忘,有事没事还去人家家门口晃,把小静妹都气哭了。”石仁杰张口就说,石仁俊中途想要阻止,石仁杰却有先见之明,闪到一边将话说完,丝毫不介意被南宫晚听去。 这南宫晚倒真不知,想若小时候和石家三子有甚交集恐怕十几年前先皇后的群宴算一次。她一生下来便被娘瞒着所有人当男儿养,所以事事小心,几乎从不与人交集,那年先皇后在宫里设宴邀请四品以上官妇,要求带上子女,为年幼的皇子公主寻伴读。实在避不过,娘才带她出席了那次宴席,临行前,她被再三交代,一切看娘眼色行事,绝不能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当年她还不满三岁,性别根本显不出,可娘还是谨慎小心的在她裤内装了软管,并交代,绝不能与任何人亲近接触。 所以在宴席上,所有孩子都钻堆成群的玩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坐在娘身边不敢动一下,不敢说一个字。她年纪小,不是伴读的人选,所以按理说应该不受关注。可是她长的罕有的漂亮,又甚少见人,表现不合群显得相当扎眼,所以宴席上很多妇女都喜欢逗她,她被交代不能说话,只能一问三沉默,那些人却像是来了兴致,变着法的逗她,连先皇后都吸引过来。她当时到底年小,娘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说的话一定要听,问的人多了,急的眼泪汪汪也不敢开口说话,更不敢哭。娘的解释只有一个便是她胆小,一直到宴会结束都没打发完那些对她兴致勃勃的人,不过她胆小却是被所有人达成了共识。 说来那次宴席还是她和傅庄人第一次见面,傅庄人自小就相当合群讨人喜欢,当时聚了最大的一群小朋友玩。不过当时傅庄人玩的好好的,不知怎么了,居然跑过来邀她一起玩,当时娘又不在,被交代绝对不能离开座位一步。她摇头不去,傅庄人却非要拉她,五岁的个头比她三岁的身子高很多,她拉不过就急的咬人,下口也没有轻重,把人都咬哭了 。当时和傅庄人一起玩的人笑好大声,或许里面就有石家三子。 然后到十六岁,她都几乎没有在南宫府外出现过,就更不可能与石家三子有什么交集。所以,他们说的她倒真不知道,更不知道那次宴会,让很多人都对她印象深刻,一直关注,还有人多方打探。 三兄弟嬉笑之后,后面的事就很顺理成章,南宫晚自然是不用押回去了,不过探一下脉搏确定她武功“尽失”之后,又封了她身上两次大脉,行动严重受制,别说杀人的力气了,连跑路都不行。南宫晚一边将三人问候个遍一边暗自庆幸,他们幸好没给她下毒什么的,只要能拿回她的银针,只要秦轩烬能恢复功力,什么都好办。 不过当时一路被拖过来,南宫晚发现他们现在好像在一座山上,住的地方也很大,没有路线图还不一定能逃出去,秦轩烬说的没错,想脱身,必须先了解这儿的方位地势,也就是她必须扩大她的活动范围,一直被困在药房可不行。但是也不能操之过急,现在实行计划会显得很假。现在被防的厉害,南宫晚决定先按兵不动,取得他们进一步的信任再说。 接下来的几天,南宫晚认真做好大夫的职责,或许是石仁良的病相当困难,激发了她的挑战,她对这病比她想的认真许多。天天都琢磨着怎样用药效果更好,怎样才能先把石仁良的体寒治好。因为她表现良好,又一沉思就喜欢瞎转,她的活动范围倒真的无形扩大许多。 下午,南宫晚又边走边琢磨着上午的施针没什么效果,转到哪儿也没注意,一脚踩进沙子就听人一声吼,竟是石仁杰叫她不要踩,南宫晚才发现她脚下是一座巨大的沙盘,上面精心堆筑着一座城池,而她刚才那一脚踩踏了一段城墙。 石仁杰端着铲子气呼呼的想打人,南宫晚倒不怕,几天下来,南宫晚最不怕的就是石仁杰,他样子看起来凶狠粗鲁,实际是最没有心机谋略也是最直率的一个人。虽然没事就喜欢抡拳头,对她却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用他的话来说,女人脸,他打不下去! 见南宫晚半天没动,石仁杰咋呼呼的叫,“还不给老子出来,杵那儿干啥?” “对不起。”南宫晚甚是悠闲走出来,不走心的道歉。再次纵观全局才发现这沙盘建的相当精细,城墙上的每一块转,房屋上的每一篇瓦都雕的相当清楚。整座沙城房屋建筑众多却没一座相同,每个院落的装饰也不一样,甚至每间房都有不同摆设,做工之精,用心之细让人咂舌。南宫晚忍不住对石仁杰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么一粗人居然有如此细腻的一面。 石仁杰也管不上赶人了,骂咧咧的过来跪在地上就开始垒那段墙,不过这边像是先垒的,沙子都有些干了,堆不起来,那段墙没补好反倒将一座楼台弄塌了。石仁杰骂的更凶了。 “你先用板子被这面固好,再加点水补。”南宫晚看石仁杰越补跨的越多,急的不行了才忍不住建议。 “闭嘴!谁让你进来的?”石仁杰站起来大吼,气的面红耳赤,吼完之后还是按南宫晚说的做。 固定板子的时候却总是固定不好,手忙脚乱又弄塌一片,南宫晚都忍不住想骂,果真是个粗人,看不过眼夺过板子就自己动手。然后开始挑沙,动作相当娴熟,看的石仁杰一愣一愣的。 南宫晚越做越起劲,恍若回到三两岁和奶奶一起堆沙的情景,奶奶手特别巧,再滑的沙子在她手里都变得像调好的面粉一样,连花蕊和头发丝都能雕捏出来。四岁之前和奶奶在一起是唯一快乐的记忆,可娘不喜欢,虽然同住在一个院子,和奶奶相处的时间却不多,每一次相处就更显得弥足珍贵和快乐,奶奶死后她就再也没碰过沙子。没想到过了十几年,玩起来也不手生。 南宫晚越玩越起劲,一时心血来潮,也不修墙了,反倒堆了一个小时候最喜欢堆的猫儿,到底是玩的少,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南宫晚自己都看得咯咯的笑了。 “这什么破玩意!”石仁杰一看之下气的不行,一脚就把那猫给踹了。 南宫晚一愣,怒不可遏,随手拿起近手的木板就往石仁杰头上一阵死敲。 正埋头补墙的石仁杰一个不防竟实实在在的吃了几板子,疼的哇哇叫,南宫晚还不解气,一直打的石仁杰抱头鼠窜。庞大的沙城几乎毁之殆尽。 “石大哥……”听到叫声,一人跑了进来,看到南宫晚却是一惊,“南宫公子。” 南宫晚止住动作回头一看,也惊一下,“傅小姐?”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 (快捷键:←)[] [] [](快捷键:→) | | | 第一百零四章 南宫晚止住动作回头一看,也惊一下,“傅小姐?” “公子怎么在这儿?”傅静文问出南宫晚心中同样的疑惑,随即看着南宫晚手里的木板,“你和石大哥怎么了?” 南宫晚放下板子,好像刚刚打人的不是她,几步走出沙盘,示意傅静文,“先跟我来。” 石仁杰像是被打傻了,待两人走远了,才摸着脑袋想起,老二不想这两人见面。 “你怎么会和石家搅在一起?傅庄人知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还和石家有联系?”走到无人之地南宫晚就开门见山的问。 一叠声的问句不给傅静文插话的机会,又被南宫晚冷冽的气势所迫,老实回答,“我也不知道二哥知不知道我在这儿,也不知道他和石家哥哥们有没有联系,不过我想应该没有。” “你不知道?”南宫晚忍不住一问,随即皱眉,“你是被掳来的?” 傅静文眼眶一红,答案分明。 “谁?”南宫晚面色一寒,看到傅静文她就觉得不对,傅静文是一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平时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突然出现在这儿,还和三个男人住在一起,不合常理,现在看来果然是。傅庄人去了边塞恐怕还不知道,知道了恐怕也急的满世界找人了。 “石二哥。”傅静文抽泣着说。 “什么时候的事?”南宫晚忍不住皱眉。 “都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娘肯定急死了。”傅静文哭的更凶了。 南宫晚素来对女人哭最没辙,只能苍白的安慰,“你们家还好。”她离京之前,没听到傅家丁点动静,显然是私下在找,毕竟傅静文是大家小姐,失踪了张扬出去受损的是她。 “他掳你来做什么?”南宫晚也没时间等傅静文哭了,她来这儿这么多天才和傅静文意外照面,显然石仁俊是有心阻挠。 傅静文只是摇头,急的南宫晚不行,但看人哭的厉害,她又不能发火,只能压着脾气道,“别哭了,你再忍耐一下,过几天我带你走。” 傅静文还是摇头,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我走不了了。” “什么走不……”南宫晚不耐烦,脑袋一炸,一把抬起傅静文的脸,“他强……” 傅静文闭眼留下两行清泪,扭过头去,哽咽在喉。 “禽兽!”南宫晚气的一抽,转身就想去找人算账。 傅静文一把抓住南宫晚衣袖,哀哀的说,“别去。都是我的错。” “他做的禽兽不如,你还错了?”南宫晚愈加怒不可遏,这些女人脑袋都被驴踢了吗?一个一个名节名节,名节真比命还重要? “我和石家哥哥们都相熟,我小儿戏言说长大要嫁他,没想,没想他当真了。”傅静文抽抽搭搭的说。 南宫晚赫然醒悟,傅静文和石仁俊两人算是亲梅竹马,两小无猜,还有想到那天石仁杰的爆料,傅静文小时候对石仁俊应该有一种特别的迷恋,不过傅静文后来好像喜欢上她了,怪不得石仁俊一直把她当死敌,横眉怒对拳脚相向的,感情一直把她当情敌啊! 再看傅静文一副愧疚痛绝模样,好像还对她没忘情,可她又不能表明身份,委实一笔烂帐。 “我现在是没脸见你,没脸回去了。”傅静文忍不住捂脸痛哭起来。 南宫晚心里又是愤然,无论如何石仁俊也不能强迫人,尤其是感情!想要安慰几句乍然想起傅静文现在的样子好像比以前更显丰硕神采奕奕的,并没有丝毫憔悴之态,她和石仁杰熟悉亲近的样子也不像是受委屈的样子,转念一想,或许傅静文心里其实并未多难过,她心里其实是喜欢石仁俊而自己还不知道,对于失身的痛苦只是出于一种大家闺秀本能的羞愧。 这么一想,南宫晚又放下心来,本也是,傅静文对她的一见钟情来的没头没脑的,一个大家千金深养闺中,对情爱一窍不通,什么一见钟情或许只是单纯的好感,误会而已。 但随即又烦心起来,石仁俊现在到底是死犯,同时为授天和圣风两国所不容,先不说傅家会不会同意傅静文嫁,傅静文嫁了又该怎么活?难道真要躲一辈子?可傅静文这样的人把贞洁看的比什么都重,石仁俊显然就是看中这一点才能牢牢的把人栓住,那石仁俊她杀还是不杀? 正想着,石仁俊已经和石仁良两人找来了,看到傅静文哭的厉害脸色相当难看,南宫晚忍不住鄙夷的看着他,石仁俊显然自知理亏并未发作,但又不高兴两人在一起,冷面对南宫晚,“你还不去看老三?” 南宫晚犯不着这个时候和人对着干,冷哼一身便要走,傅静文却突然拉住他衣袖,一边拭泪一边说“公子,我带你过去。” 说着反客为主拉起南宫晚手臂就走,南宫晚一僵,本能的就去看石仁俊,果真眼有喷火之兆。南宫晚无语,这女人不是添乱吗? 经过石仁俊的时候,石仁俊想去拉傅静文,傅静文却是一挥手甩开了,然后头也不抬的拉人走。南宫晚看见石仁俊脸上讪讪的,又气又急,却也没再碰傅静文,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跟对她穷凶极恶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傅静文看着都柔柔弱弱的一个人对着石仁俊也像是变的凶悍许多。南宫晚忍不住想,这两人生活在一起,还指不定谁揍谁呢。 路上南宫晚又问了些问题,傅静文都一一回答,原来他们真的住在一座山上,地方极大,傅静文虽然在山上的活动不受限制,但监管也很严,绝对下不了山,当初上山又是被迷晕带来的,所以并不知道山有多高和具体方位,而且她显然识路的能力不好,基本上问不出来什么东西,南宫晚只能作罢将她说的地方大概在心里画张图。最后又托她去照顾看望一下秦轩烬,傅静文也没多问,只问了地方便一口答应,完全没有考虑。可见她在这山上的地位颇高,待遇极好,南宫晚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放下心来,有了傅静文的相助,做事更加事半功倍。 当晚南宫晚托傅静文给秦轩烬带信的事就被抖出来,石仁俊刚好逮着机会将白日的憋屈发泄干净,说是问问题,严刑逼供的几乎没把人勒死。 南宫晚当下拉出自己的另一个筹码,不过他们显然是不信的,南宫晚早已料到他们不会轻易相信,所以之前想的对策一一奉上,而且这个筹码足够让人心动,他们虽然表面不说,心里不信,但私下一定会商议,再考虑她说的种种,她基本已经断定,他们一定会合作。 两天之后,石仁良在书房内单独见她。显然他们已经经过一番商议和周密的调查。 南宫晚并不怕查,她相信她的保密工作,也相信她手下人的实力,再说她和秦轩烬一起出现的确是个意外,而她之前也的确救过秦轩烬一次。而他们从秦轩烬那方入手就更不可能查出什么,秦轩烬的保密工作是连她都查不出多少东西。 “你真的想做第二个秦王爷?”石仁良看着南宫晚有恃无恐的样子慢悠悠的问,显然还是不信的,“为什么?皇上对你已经很好。” “追名逐利哪有为什么?权利还有满足的吗?”南宫晚反问,“皇上对我再好,我也控制不了他不是吗?” 多多留言和推荐啊!现在事多,我只能不定期更新,速度有些慢,请亲们原谅我吧,多多支持推荐啊~~拜谢~~~~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 (快捷键:←)[] [] [](快捷键:→) | | | 第一百零五章 “追名逐利哪有为什么?权利还有满足的吗?”南宫晚反问,“皇上对我再好,我也控制不了他不是吗?” 没错,她的另一个筹码就是石家的复仇之心!比起她,他们更想杀的应该是皇帝宇寒,可皇上一直呆在宫里,京城也早已不是他们的势力范围,要杀宇寒已经不可能才会退而求其次的杀她报仇。她说与他们合谋杀宇寒,他们不可能不动心,因为他们很清楚,凭她和宇寒的关系,有她相助几乎就等于成功。可在这样的情况下提出这样的条件,任谁也不会轻易相信,更何况是已经没有退路的石家,所以她准备了足够多让他们信服的理由。 “没有他,以晨瑞太子现在对我的信任,我要把持朝纲指日可待,除掉萧丞相一脉唾手可及,到时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再也不用仰人鼻息。”南宫晚笑道,好像描绘这样一幅图画都已让她足够兴奋。她对权利的追逐热爱从未掩饰过,她和丞相萧文势如水火众所周知,而她现在和秦轩烬私交甚密又是铁一般的事实,由不得他们不信。 南宫晚微笑总结,“所以,我的条件很简单,我帮你们杀宇寒,你们替我守秘,保我清白。小皇帝继位,我成摄政王之后会撤销对你们的通缉,给你们足够的金钱让们远走他国,重振家门。” “我并不相信你。”石仁良依旧语速缓慢。 南宫晚却为之一振,听出言下之意,通过这两天的调差和商议,他不信,也就是说其他两个人信了。当下一笑,“你也是大夫,你若不信给我毒药,事成之后再给我解药如何?” 她和晨月其实各司其职,晨月厉害的是医术,而她真正厉害的是用毒,只要不是入口毙命的毒药,她自信都能化解。 石仁良看着南宫晚闪耀的眸子久不说话,低低的咳了两声,站起来说,“我自知没有你的好医术,所以我想了个更好的方法,以示合作。” 南宫晚看他慢慢打开一个匣子,当下脸色一变,丹匣! “你若肯将今日的话全部刺刻于身,我便信你为真。”果然石仁良缓缓说。 丹霞是给死犯刺青用的,一旦刺上终身不退。她若将这些话刺在身上,这便是铁证,除非尸骨无存否则都抵赖不得。南宫晚全没想到他会用这招,当下变脸在原地。 “意下如何?”石仁良将她的表现一一看去,给出足够的耐性。 “这个不行!”南宫晚咬牙道,“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为什么?”石仁良问,见南宫晚久不松口,转身合上丹匣,“你可以走了。”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南宫晚思悟片刻,飞快的闭了下眼,“因为我是女子!” 这几个字清脆绵软,跟南宫晚平时雌雄莫辩的声音判若两人。背对人的石仁良微微一震,转过身来。看着南宫晚再次用女声轻声重复,“我是女子。” 只是这么四个字,南宫晚眼眶便一阵涩,她太久都没听过自己的声音了。这声音跟娘的声音有九分像,比一般的女声更加轻柔婉转,与男声相差太多,所以她从五岁开始刻意改变声线,然后习惯成自然,一说便说了十几年。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用这个声音说这四个字! 石仁良想从她眼中看到更多的东西,却见她的眼神再次张扬明亮,和平时再无二样。 石仁良走近伸手,看着她如男子一般平整的胸口,缓缓伸向她的下肢。 南宫晚面无表情的咬牙站定,过程很短,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直到那只手拿开,南宫晚已经面红耳赤,转身就要走。 石仁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似惊似喜,“你果真是女子?” 南宫晚有些恼羞成怒,“你已经验过了还要怎样?” “为什么是我?”石仁良突然说。 南宫晚飞快的平复一下,对视他的眼,“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并不恨我。” 多少有些尴尬,南宫晚抽出手来退后半步,“我想你会为我保守秘密。所以现在你也应该明白为什么宇寒一定要死。” 不等石仁良说话,南宫晚飞快的转身离开,“你再考虑一下,我现在难堪的很,明天再来找你。” 南宫晚一路飞跑,一头钻进秦轩烬关押的地方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当下一愣,没有打斗的痕迹,连绑人的绳子也不见,显然是被关到其他她找不到的地方,这下糟了! 多多留言和推荐啊!现在事多,我只能不定期更新,速度有些慢,请亲们原谅我吧,多多支持推荐啊~~拜谢~~~~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 (快捷键:←)[] [] [](快捷键:→) | | | 第一百零六章 南宫晚一路飞跑,一头钻进秦轩烬关押的地方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当下一愣,没有打斗的痕迹,连绑人的绳子也不见,显然是被关到其他她找不到的地方,这下糟了! 第二天早晨,南宫晚正想着怎么继续说服石仁良,这些日子不难看出,石仁良身体不好,心智却极其敏锐细腻,相当于三人中的军师,一切决策几乎都是出自他手。要想计划成功,取得他的信任是第一步。又经昨日之事,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与一个如此窥探到自己最大秘密的人相处,虽然从昨天决定说出秘密开始就已经认定石仁良必死,可她更担心在接下来实行计划的日子里,她会因严重缺乏安全感而忍不住动手杀他! 正踌躇,敲门的声音就规律的响起,南宫晚一愣,不是傅静文,傅静文习惯先喊人再敲门,踌躇一下,开门一看果然是一夜不见的石仁良。今日他穿了一身白衣,发丝高束,显得分外有精神,看见南宫晚灿烂一笑,宛如春日暖阳,病气一扫而光。 “你考虑的怎么样?”南宫晚决定开门见山,“如果你同意合作,就先告诉我你们把秦……” “先不说这个,我带你去个的地方。”石仁良突然打断她的话,还不待她反应,拉着她就跑。 南宫晚才惊觉,石仁良虽然看着病弱,力气不比傅庄人小,当下气的想拍脑门,那不正常的浑厚脉搏可不就是长久的内力积淀嘛?幸好刚才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动手杀他! 南宫晚被制了血脉,跑的特别吃力,石仁良啪啪的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南宫晚一下就感觉血液顺畅,运动再无阻碍,当下更确定石仁良武功不弱。 一路被他拖上山顶,南宫晚气虚喘喘间看向他指着的地方,当下直起腰来,忍不住瞪大眼。一道彩虹架在山岳间,几乎就在她的脚下,好像她一弯腰就能捞起一抹色彩。忍不住走近两步,在要忍不住踏上彩虹桥的时候比人拉了回来。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想踩上去。”石仁良笑呵呵的说。 我才不会,就只是想单脚试试。南宫晚心里辩驳,又问,“怎么会这样?这儿经常有这样的彩虹吗?” 石仁良点头,“只要天气好都有,这儿晨露特别重,日照早。” 南宫晚又看了会便没了兴致,回头见石仁良又低低的咳起来,才想起他肺病缠身不能在这种潮湿的地方多待,想来时偷偷摸摸的样子应该是不想被杰俊两人发现。当下猜不透他带她来这儿做什么,只是为了看看彩虹?或者是想把她从这儿推下去?这儿深不见底,跌下去肯定活不成,不过他要杀她很容易,犯不着这么麻烦。难道他想逼她答应些什么别的条件?又或者是与秦轩烬有关? 正在南宫晚皱眉乱想,石仁良走过来扯扯她的头发,笑道,“不想看了就下山吧,我饿了。也该回去吃药,被二哥发现我又来这儿很麻烦。” 哦,南宫晚越加有点摸不着北,他到底想干什么呢?考验她的应变和推测能力?这题也出的太隐晦了吧? 南宫晚正闷头乱想,石仁良突然停下来看着她笑,南宫晚不明所以的抬头,石仁良笑得愈加灿烂,一拍她脑门,“你犯迷糊的样子很可爱。” “啊?”南宫晚瞪眼低呼。 石仁良伸展一下四肢,笑着跑开,心情极好的样子,“我早该认定你是女孩子的。” 南宫晚越加莫名其妙!纠结的咬咬手指,要不现在就杀了他吧! “还不快走?要被二哥发现我们一早上山,你也很麻烦。”石仁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叫道。 南宫晚飞快打消这个想法,第一她武器被缴,杀不了;第二,要真把人杀了,她就真活不了了。 接下来的几天这种莫名其妙一直持续,今天带她上山赏花,明天带她长池钓鱼,还拉着石仁杰和她们一起堆沙,更奇怪的是居然带她下山赶集。一切太过莫名其妙,连傅静文来了几个月都不能下山,她自然没有奢求过,现在莫名其妙的被拖下山,南宫晚总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个局。或许这根本就是一个考验,考验她是不是会偷偷传递消息,考验她是不是真心想要合作,又或者是考验她的意志力。所以一路上基本上不放过每一个细节,不敢有丝毫松懈,更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半天下来,比以前看三天账本还累。 没想到这街上一逛就是三天,南宫晚几乎没给累死。 所以第四天,石仁良又准时出现在她房门口的时候,南宫晚几乎想哭,“还要逛街啊?” 石仁良顿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说,“不去了,今天在山上休整一天。”南宫晚刚要松口气,右手一紧又被他习惯性的拖走,“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南宫晚心里几乎要抓狂,这个人是有病么?还是他真的有病么?精神这么好,比傅庄人还能折腾。竟干些莫名其妙的事,这几天千头万绪,信息庞杂,让她第一次思绪混乱无从理起,她每天晚上想破了脑袋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一桩又一桩的事有什么联系。她觉得她一定漏了或是忽视了什么,她需要好几天时间精心过滤一下信息才有可能理出头绪。可他从不给她时间! 今天带她玩的是游湖!湖里荷花开得正好,莲叶田田,穿行其间,蔽日遮天,甚是凉爽惬意。湖不大,莲叶敝目,南宫晚也找不到方向,便闭目假寐。 “你不喜欢荷花吗?”石仁良划着船问。 南宫晚四下又看了看荷花,点头,“还好吧。”她对这些花花草草真没多大兴趣。 “我觉得你很像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还以为你会很喜欢。”石仁良道。 南宫晚伸手摘下两朵花来,晃了晃笑道,“什么可远观不可亵玩,这不就玩了嘛?” 石仁良放下手中的桨,微微倾身靠近,笑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我也可以摘你?” 南宫晚拿花的手一紧,往后靠了靠,一时觉得这手里的荷花甚是碍手,丢也不是,拿也不是。看石仁良越靠越近,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当下把花一抛,连连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花……我是说我……” 石仁良陡然大笑出声,南宫晚才惊觉被耍了,又羞又怒,脸都涨红了。要是傅庄人,她早上去揍人了。不过这几天莫名其妙下来,他的精神气色倒比以前好了许多,笑的更是多了,或许正因为如此所以杰俊两人才没阻止他两天天在一起乱逛。 下午的时候看石仁良心情实在很好,试探的问,“能告诉我你们把秦轩烬关哪儿去了么?” “我能让你见他一面。”石仁良像是很不在意的说,南宫晚一惊果然又听他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南宫晚却放松些许,对嘛,有条件才像合作。总算能正常应对了,当下敛了神色,“什么条件?” 多多留言和推荐啊!现在事多,我只能不定期更新,速度有些慢,请亲们原谅我吧,多多支持推荐啊~~拜谢~~~~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width:360px; height:47px; clear:both; margin:10px auto 0; text-align:center;"> 第一百零七章 南宫晚却放松些许,对嘛,有条件才像合作。总算能正常应对了,当下敛了神色,“什么条件?” “明天再陪我去逛街。”石仁良笑道。 南宫晚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她真想再仔细把把脉看看这人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就在她腹诽的时候又听石仁良好整以暇的问,“不愿意?” “愿意,当然愿意。什么时候让我见他?”南宫晚有如壮士断腕的说。 “明天早上。”石仁良说,“见完人我们就下山。” 送她回房的时候,石仁良习惯性的拉拉她的头发,有些宠溺而又有些无奈的笑道,“明天是我们最后一次上街了,今晚你可要好好想一下明天想玩些什么,想买什么。不过也别想太多,很多时候想的简单更轻松一些。” 南宫晚就算这几天被折腾的再莫名其妙也知道他的话有所暗示,难道真的是她想太多?南宫晚决定不再考虑石仁良的意图,将这几天他们游览的地方统统在脑里过滤一下,大致的地图已经确定下来。就看秦轩烬了。 第二天石仁良果然如约带她见秦轩烬,南宫晚才发现秦轩烬虽然是被监视待遇却比她还好,俨然一副座上宾。石仁良给了他们一刻钟的时间单独相处,南宫晚二话不说把一下脉便面色一喜。 “你还信不过我?”秦轩烬颇为得意的一笑,袖口一敛,那股洪浑的脉象便消失了,南宫晚抬头对上他好整以暇的眸子,微微点头,这样也可以啊。好像内力的顶尖高手能让内力收放自如,一旦归息便与常人无异,她一直以为是传说,还是第一次亲眼瞧见。忍不住有些咂舌,这个人的武功到底好到什么地步? “你这几天玩的很开心啊?”秦轩烬笑着揶揄,却偏过身子,像是无意识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南宫晚并未察觉,托腮皱眉,“那人是不是有病啊?” “怎么说?”秦轩烬看得出来她的郁结很深。 南宫晚将石仁良种种不合逻辑没有常理的行为悉数道来,将自己的疑惑和推断也一一道来,秦轩烬待南宫晚讲口干舌燥眉头深锁的才翻眼看她一下,缓缓吐出两字,“白痴!” “嗯?石仁良不傻啊,他的书房……”南宫晚不解,突然想起他看的人是她,当下不悦,“你说谁呢?” 秦轩烬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南宫晚气的就要骂,石仁良却在这个时候兴冲冲的跑进来,拖起她就走,一边催道,“快下山,等会暑气上来就没得玩了。” 快要出门的时候南宫晚回头喊,“我很快再找你。” 下了山,日头就上来了,有点热,南宫晚却比前几次更有兴致。后备准备好了,她自然少很多顾忌,也就放松很多,随意的陪石仁良逛。 石仁良像是对什么都很感兴趣,几乎走不了几步就要停,进入一家玉石行,石仁良在老板的带领下一件件的看着,南宫晚却看中了一块未经磨琢的玉石,玉石通身雪白,只有左上角内部有一块黄,看着甚是惹眼。南宫晚召来老板问价。 老板喜滋滋的跑过来连赞南宫晚好眼光,说是刚开采回来的最好的昆仑玉,准备找最好的玉师傅雕一块玉作为镇店之宝。 南宫晚却说她只买玉石,老板迟疑一下说石头不好估价,南宫晚开了个价,两人讨价片刻最后以一百两银子成交。 石仁良给完钱出来就见南宫晚抱着石头喜笑颜开,乐呵呵的对他说,“我跟你说,玉石有灵性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玉器,然后一代代的传下去,这真的最上等的昆仑玉啊。” “你要给后人传块石头?”石仁良笑笑,石头有点重,他帮她拿了,牵起她的走向一边,“东边有家碎玉轩,碎玉轩的玉很出名,因为他们有最好的玉器师父,还能应人要求为客人量身定造玉器,虽然价格高点,但质量绝对好。你可以想想你心目中想传给后人的玉是什么样的。” “你经常去碎玉轩?”南宫晚有点疑惑。 “嗯,在京城的时候就常去。”石仁良轻松自在的说,“碎玉轩开了十几年,全国到处都是,质量很好,不用担心。” 南宫晚越加迟疑,“你也喜欢玉?” “嗯。”石仁良还是全无防备的样子,“我跟你一样也很喜欢玉。从小就喜欢收集些玉器,所以经常逛玉器店,前面那家釉瓷斋也常去,里面的玉虽然上品不多,却常有些上好的玉石出售。”颠颠手上的玉回头对南宫晚笑道,“这块可是极好的昆仑玉,老板亏大了。” “真的?”南宫晚喃喃一笑。手心却有点犯凉。 进了碎玉轩,老板见两人拿着的玉石眼前一亮,当下便说可以优惠价格,石仁良将玉石交给南宫晚之后便又去收刮上好玉器了,南宫晚看了他片刻,才转头与老板交涉,谈妥价格之后,南宫晚才指着玉交待,“从这儿向下,我要尽可能多的留黄,最好将这块黄色全留下来。” “这黄色可是杂色,这白玉才是最上等的。”老板凝神看着南宫晚。 “按我说的做。”南宫晚摆摆手,又说了些具体的要求,便说好尽快来取。 “你要刻什么?”石仁良突然抬头问。 “叶子,枫叶。”南宫晚说。 “荷花吧,荷花更配你。”石仁良说。老板看着南宫晚,南宫晚思索一下对老板点点头,“其他要求一样。” 出了碎玉轩两人又去茶楼听戏,也不知道是不是醉心戏文,石仁良的话很少。傍晚的时候两人才上山,石仁良走的很慢。快到院门的时候,他突然叹了口气,低头说,“我真想当初输的那个人是我。” 多多留言和推荐啊!现在事多,我只能不定期更新,速度有些慢,请亲们原谅我吧,多多支持推荐啊~~拜谢~~~~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 (快捷键:←)[] [] [](快捷键:→) | | | 第一百零八章 出了碎玉轩两人又去茶楼听戏,也不知道是不是醉心戏文,石仁良的话很少。傍晚的时候两人才上山,石仁良走的很慢。快到院门的时候,他突然叹了口气,低头说,“我真想当初输的那个人是我。” 南宫晚显然不懂他在说什么,他也不急,慢慢拉起她的手,笑笑,“还记得十几年前皇后群宴,你咬了庄人一口?”南宫晚没有表示,他便理她的头发,笑得愈加无奈,“当时我们一群人打赌,谁输了就谁就去邀你一起玩。我和庄人都输了,然后我们猜拳,他输了。然后就是你记得的那样。” “如果当初我输了就好了。”他再次说。 南宫晚依旧没有反应,她突然有些懂石仁良这些天的行为,可是她想说,就算当时他输了也不会和傅庄人一样。她真正记得傅庄人不是在那次宴上而是在一年之后的寺庙里。那段时间她娘总是心神不宁带她去寺庙拜佛,娘心思很重所以一个人在佛堂了跪了很久,让她一个人在外面等的很无聊。这时候傅庄人出现了,六岁的他穿了一身很鲜亮的衣服,面色却有点臭,挥着根棍子咿咿呀呀的过来,看到她后面露喜色的跑过来,她以为他要打她还想躲,被他三两步的抓住了,然后捏着她的发髻问,“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可你会打我,我上次咬你。”刚满四岁的她真的很胆小。 “打你是小狗。”傅庄人举手道,然后扔掉棍子拍拍手捏了捏她的脸,笑嘻嘻的说,“果真是脸啊,像面团一样。” 她那时还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尤其是年龄相仿的小朋友,只想走。傅庄人却揪着她衣领说,“今天本少爷很不高兴,你不陪我耍我就揍你。” 她一下就不敢跑了,傅庄人让她蹲下,她就蹲下,然后看着傅庄人双手托腮苦闷的说,“今天我生日,赶上老和尚讲经,娘带我上山吃饭,连片肉都没有!还不如平时在家吃的好呢。山上全是敲木头的和尚,又不让我敲,无聊死了。”然后他看她不说话,就生气了,“你会说话怎么也跟哑巴一样?再不说话我就咬你吃肉。” “你要我说什么?”她只能怯怯的问。 “你娘呢?”他四下看看说,听她说娘在佛堂一把拉起她就跑,“想吃肉不?后山有很多鸟,还有猴子。” 他们进山之后果真看到很多鸟,一直也没抓着,看到猴子反倒被猴子追着跑,两人在山间洗手的时候,他拍着她的脑袋说,“男孩子要凶要皮一点。” 两人玩到筋疲力尽才发现他们迷路了,天黑的时候还下暴雨,打了好大的雷,他还凶巴巴的不许她哭,两个人一直在山里瞎转到半夜才被僧人找到。那天虽然凶险,过程和结尾都很痛苦,却是她童年最快乐的一天,只是代价有些惨重。那是她童年的最后一天! 他算是她童年的玩伴,也是唯一的一个。再见便是十几年后。那晚回去之后发生了很多事,让她再没时间去想那个人那些事。 接下来的两天很平静,石仁良好像很忙,有时连药都忘了喝。杰俊两人也为一些事忙进忙出着,南宫晚知道他们在实施他们的合作计划。而她和秦轩烬要做的事只是等待。 当天傍晚起风了。南宫晚出门看着被风卷去的残云和山头摇曳的树林恬然微笑。晚风愈大,深夜的时候,山院遍布硫磺的味道,不消片刻,山火便如海啸冲刷整个山头。 秦轩烬最快打退守卫赶到南宫晚的院房却发现里面没人,整个山院已经乱成一团,逃难救火的人到处乱窜,要找人有些难,寻了几间房后心里一动转身跑到一个地方,果见火光之中南宫晚肩扶一人往外走,那人虽然身量较小,但明显被弄晕了,南宫晚搬着有些吃力。 “要不要我帮忙?”秦轩烬靠在门口闲闲的问,他们这片的火势还比较小。 南宫晚一喜,连忙就要将人给他,却听他说,“五千两。” 南宫晚瞪眼,“你敲诈啊?她还没你扇子重,一千两你爱干不干!” 秦轩烬铁扇一摇一收,笑道,“要救她的人不是我,五千两你爱救不救?” “梦去吧,五千两死也不能便宜你!”南宫晚愤愤的扶着傅静文继续走,本来没这么麻烦的,可傅静文居然不走,还要去找石仁俊,她没办法只有把人弄晕了。没想到人看着挺瘦小,搬起来这么沉。 过门槛的时候两人一绊,南宫晚拉不住,傅静文便面朝地的倒下去,南宫晚一下倒地垫在下面,才免于佳人毁容。但这么一压,几乎没把她肋骨压断,再也爬不起来。只能气吼道,“三千两。” “成交。”秦轩烬笑着扣肩将傅静文拉起来,果真如拿把扇子般轻松,看南宫晚按着肋骨吃力的爬起来皱眉道,“这么摔一下又不会死人,你这么急着当肉垫做什么?” “人家是女孩子,摔了脸怎么办?”南宫晚气道,“还不快走,三千两,你敢让她碰点皮少一千两。什么王爷,都掉钱眼了。” 两人一路向湖走去,现在下山是不明智的,躲进湖心才最安全。他们到了湖边,已最快的速度毁了船只,只余一条,正要上船,莲叶之中却走出一人来,看清来人两人都是神经一紧。 “能再陪我一会吗?”石仁良微笑开口,好似以前邀她到处玩一样。 秦轩烬看着南宫晚,在她的示意下将船划向一边。 南宫晚静静的跟石仁良走了几步,共同看着越来越肆掠的不受控制的大火,有些晦涩的开口,“原来你果真早就知道。” “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座山院的死穴是火。”石仁良笑笑,竟在赞她,“你的信息传的可真够隐晦,用雕刻玉石传递信息,用玉石上的黄斑谐音硫磺表用火攻,用雕刻的手法和要求传递火攻的位置和时间。我都是下午起风的时候才知道你定的时间是今晚。” 南宫晚哑然,他没有一点要救火的意思,也突然发现她没看到杰俊两人,“为什么不拆穿我?” “为什么要拆穿?我还要感谢你呢。”石仁良一笑,被腾起的烟灰呛的咳了几声才道,“谢谢你,用这把山火让石家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石家三子全部葬身火海,今晚过后,再也没有叛国者石家余孽了。” “你一开始便想着用我的手助你们消失,果然计划的好,连我都被骗了,现在才知道。”南宫晚冷笑道,杀心暗起,杰俊两人恐怕早已远走高飞,他早为他们留下了后路。 “不,只有他们两个人。”石仁良又低低的咳了几声,见南宫晚不解,缓缓说,“从你亲口告诉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想杀我不是吗?你怎会放心我带走你的秘密?只有我死你才会安心。” 南宫晚再次哑然,石仁良又咳起来,过了很久才缓过气来,手帕之上赫然一点红心。 他淡淡的擦过嘴角,宛如第一次见时的优雅,“这个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很安全。” “为什么?”南宫晚艰难的开口,他本可以告诉其他人,本可以以此要挟她,甚至毁了整个南宫家,可他没有,居然说她很安全。 “反正我也活不久,我的病没救了。”石仁良云淡风轻的笑着,“如果再早些见到你,我或许会活的久一些。” “我能……”南宫晚突然有些心慌,鼻尖一酸便要脱口而出。 他却捂住了她的嘴,低低的咳几声微笑摇头,“你不能,你很清楚,你也救不了我,再拖着也只是让我更痛苦。我一直为了大哥二哥而努力活着,因为我要确保他们能安全的活下去,现在我能放心了。” 南宫晚的鼻尖愈酸,眼眶湿了,想说话却已经被他捂住嘴,她却没有拿开他手的力气。 “能死在你手上我很幸福,最起码这样你会记我一辈子。”石仁良终于放开她的嘴,又习惯性的扯了扯她的头发,南宫晚的眼泪潸然落下,石仁良像是很开心,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认真的看着她,像是用所有的生命在凝视。“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放过两位兄长吧,以后若他们有难还请帮一下,就当是我为你保守秘密的条件。”山火愈大,他们这边已变得灼热,石仁良笑道,低咳两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南宫晚惊的去扶他,手心一凉,她的玉扇赫然出现在她掌心。她愕然抬头便听石仁良微笑道,“用它杀了我吧,石家三子总有一个人的尸体出现才更能说服世人。” “快上船!”秦轩烬在船上催道,山火已经朝这边蔓过来,停在岸边都感觉皮肤灼伤。 南宫晚知道石仁良说的都对,止了泪,手却抖的不受控制。 “快上船,毒针给我,还是我来吧。”石仁良最后扯扯她的头发,将她往船上推。 南宫晚从扇子里拿出一根针颤抖着放进石仁良的手心,“釉瓷斋和碎玉轩都是我开的,以后有事就到那儿传话。” 再不敢看那笑脸一眼,一咬牙转身跳上船,秦轩烬一拍水面,飞快的划向湖心。 石仁良看着那袭白衣消失在莲叶之中,一直灿烂的笑着。 多多留言和推荐啊!现在事多,我只能不定期更新,速度有些慢,请亲们原谅我吧,多多支持推荐啊~~拜谢~~~~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 (快捷键:←)[] [] [](快捷键:→) 第一百零九章 天快亮的时候,傅静文醒了,看着岸上漫天的大火就急的想跳水,几番劝慰拉扯无用,秦轩烬再次将人打昏后,看大火没有熄灭的迹象反倒愈来愈烈,南宫晚又一直握着玉扇发呆,带着两人冒火飞下山去。 到了山下他们居然遇到了故人,可儿。原来可儿家住这儿,她刚从她姐夫家回来,英儿和孩子现在都过的很好。在可儿家稍作安顿,南宫晚将傅静文托付给可儿,又给了些银子,留下书信,让她交给碎玉轩的老板,不想太多纠缠便匆匆告辞。临行前可儿追出来说,雷云被烧死了,新上任的贼首正在到处找他两报仇,让他们小心。 两人在天黑前走到遇到可儿的小镇,没想到兜转近一月,他们又回到了原地。两人心情都不好,首先时间已经过半,他们的行程还不及四分之一。南宫晚又因为石仁良的死有些郁结,秦轩烬却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竭力保持与南宫晚的距离。好几次南宫晚不小心碰到他,他都像是洁癖一样闪开,最后一次还对她发脾气,让她离他远点,让南宫晚更加郁闷。 又劳累一天,两人自是无话各自回房安歇。昨晚在火场沾了一身灰,今天又赶了一天路,南宫晚觉得身上难受,虽然疲极却难以入睡,好不容易捱到半夜,让店小二打了半桶水,将门窗全部管好,灭了灯才跳入水中,舒舒服服的洗个澡。 正洗着,突听外面又喧闹起来,细听之下才知发大山火了。连日大旱,这两天又起大风,山火蔓的非常快,南宫晚刚摸黑穿好衣服,就听店家在外面叫客栈着火了,让所有人都快出去。 南宫晚飞快将湿漉漉的头发束起来就跑出门去,一把推开秦轩烬的房间却发现里面没人,正准备下楼却发现最边上一间客房传来些许声音,像是有人被什么东西砸到了,短暂的迟疑一下,看火势还可控,跑进去一看,床上果然躺着一人,被烧下来的窗厩砸了腿,整个床铺已经烧起来,烟雾滚滚的,床上的人像是昏迷了,只喉管里发着些许不明声响,没有任何逃生迹象,南宫晚以最快的速度掀了床上的被褥,将那人拖下床来,那人却出奇的高大,出奇的沉。南宫晚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人拖出门去,然后看到搜救的店家,让人将伤者抬下楼。 南宫晚也要下楼才发现她的头发不知何时松了,摸黑仓促间她的衣服也没穿工整,连忙进一间火势稍小的房间,对镜快速整理一下,刚一出门就迎上一脸焦急的秦轩烬,看到她安然无恙飞快的将她抱进怀里,像是受了极大惊吓,南宫晚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下楼去。 可一到楼下他放开她就劈头盖脸的骂,“没事就早点下楼,在上面瞎跑什么?找不到路就在房间好好呆着,跑去救什么人?刚从火场里逃出来,你是不是就以为你不怕烧啊?” 南宫晚再次懵了,半天嘀咕道,“不是你说要做个好人吗?” “你还……”秦轩烬还想再骂几句,又硬生生的止住。狂跳的心慢慢归位,天知道他从外面赶回来到她房间没见到人,然后四处都找不到人的那种焚心蚀骨的焦急,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当下拉紧她的手,兴神澄明了许多,再也没有纠结。 南宫晚看着已经彻底烧起的客栈,以及客栈背后的长长火山,一座连一座,风还在不停的吹,心往下沉,“昨晚本该有一场大雨的。” 秦轩烬知道她的意思,她计划之内昨晚有大雨,所以让人在山顶撒了大量的硫磺,确保能燃尽整个山庄,没想到昨晚无雨,还刮了一天一夜的风,现在也没有停的迹象,只怕火势会继续蔓延。这样下去,会有更多的地方遭受火灾损失惨重。 “现在让人快马加鞭赶到临县,让地方官员铲除临近树木房屋,可阻火势进一步蔓延。”秦轩烬说。 南宫晚显然也想到了,早看到不远处的一匹马,“我得亲自到附近的县衙去一趟,其他人的活,恐怕不会有人信。” 一移步才发现手一直被人抓着,疑惑的抬头有些惊讶,这人这两天不是老不让人碰吗? “我和你一起去。”秦轩烬反客为主,拉着她走,问了一下县衙的位置,匆匆牵了马便扬长而去。 到了县衙,半夜击鼓,衙内官员好不气大,直到南宫晚亮明身份,才一改嚣张气焰连忙请来县令,火速派人四处通传。县令又邀两人在衙内安歇,两人自然不允,又要了一匹马便告辞而去。他们可不会忘记这片区官匪勾结有多厉害,雷云余众正要寻他两报仇,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天快亮的时候,两人终是疲极,尤其是南宫晚,两天两夜不睡已是身体极限,说是稍作休息,树下一坐便睡了过去。 一觉便睡到中午,醒来竟是在秦轩烬的怀里。南宫晚尤忘不了他前两天的恶劣态度,当下抽抽鼻子说,“这可不管我的事,睡着了怎么倒过去我也不知道。” “我自愿为南宫大公子当睡垫,还请大公子大人大量别生气了。”秦轩烬揽着她的肩,笑道。 她倒也不排斥和他的身体接触,只是觉得奇怪,“你很奇怪。” 秦轩烬含笑看着她,停了片刻才一拍她的肩,“以后不会奇怪了,你要习惯。走吧,赶到前面小镇吃点东西。” 不久天开始下雨,然后越来越大,成瓢泼之势,两人在雨中行了半响才找到一个避雨的破房子,已经全身尽湿,南宫晚心情放松起来,几次在门口张望,看远处浓烟滚滚有消停之象,舒口气,“这雨还不算晚,否则我罪过就大了。” 秦轩烬生了一堆火将人拉进来,“衣服脱下来烤烤,别又病了。” 南宫晚自然不肯,玉扇一开作势摇了两下,“烤什么?凉快的很。” 秦轩烬也不勉强,脱下衣服烤干然后给她披上,看南宫晚又在发呆,很自然的伸手揽住她的肩,“还在想石三?他死的其所。” 南宫晚轻轻抚摸着温润的玉扇,抬头,“你那天不是骂我白痴吗?现在我懂了,我是真傻。” 秦轩烬看了她片刻,很认真的说,“你不懂。” 南宫晚不解正要问,他却突然将她头往怀里一按,不容置喙的说,“你再睡会,雨停了我叫你。” 南宫晚睡不着,他却按着她的头一遍一遍不容置疑的命令“睡觉”。南宫晚还真被他弄睡着了。睡梦中感觉一股气息源源不断的传进她身体,暖暖的。 南宫晚是被饿醒的,抬头看外面雨依旧下的正欢,便眼巴巴的看着秦轩烬希望他身上或许会有点吃的。 秦轩烬岂会不知她的意思一摊手表示没有,南宫晚肚子马上叫的比打雷还欢,看她一脸尴尬的捂肚子,笑出声来,四下看了看说,“等着。” 南宫晚连连点头,目送秦轩烬起身而去,在他步入雨帘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一声,“快点回来。” 一个人等的百无聊赖,火又添了几次,眼看天都快黑都还没见人回来,忍不住生疑,刚一出门一支寒箭就飞过她的头顶钉在破柱之上,同时听秦轩烬急道,“躲屋里去。” 南宫晚一闪身躲进屋内,矮下身去,就见秦轩烬飞身而入,将她往身后一拉,一身雨水也难掩浓烈血腥味,还没来得急问就听他道,“这些官兵不止和山匪勾结有一套,追踪也很有一套。今天恐怕要把这些人都杀了才能脱身。” 南宫晚探出半个头一看,一排官靴已经慢慢围拢。忍不住低骂,“这些饭桶装山贼也换双鞋子,那些山贼都不急他们凑什么热闹?” “他们分了两批,另一批已被我杀了,这批人追踪围剿很有一套,我怎么也甩不掉。如今他们全部败露,又打草惊蛇,不灭口他们是不会罢休的。”秦轩烬语气平淡的说。 怪不得剩下的都是官兵,他有心放人不想多引两国争端,如今这些人步步紧逼,却是不得不杀了。也是,他们今天匆匆离开明显是知道他们官匪勾结,又亮明身份,他们怎会放她安然离去给自己留下后患?现在看来必须有一场硬仗要打,他刚刚这么说只是给她个交代,避免两国不必要的麻烦。 说话间流失就从破屋四面飞来,秦轩烬铁扇一挥尽数打了回去,将南宫晚推入一个角落,掀了一块木板挡了,匆匆交代,“设法保护自己。”然后转身扇子一旋,几只流失竟被吸在扇面之上,他飞身而起破顶而出,就听一阵惨叫声四起。 南宫晚倒不担心秦轩烬,只是一边哀怨第一次做个好人就遇这么多麻烦,一边担心自己的安全。这个房间四面流失,他给她找的地方也不是绝对的安全,房屋一破,躲在树上的弓箭手看到她之后就更危险,以致她实在不能在原地坐以待毙。以板挡身走到他们拴马的一方一看,马匹已经被人夺走看护起来,还多了一匹,当下悔的想狠拍自己脑门,县令给的是母子马,怪不得能找到他们。 见秦轩烬吸引了大部分弓箭,估算一下流失的数量和频率,围剿他们的仅弓箭手就至少有二十人,远超出一县衙之力,或许这片区不仅官匪勾结更是官官相护,说不定这方知州都有问题。估算一下暗器的射击距离,用计射出最后一根毒针,拿了刀以雨幕为掩,以最快的速度杀了一人,躲过一箭叫道,“掩护我。” 然后跑向三匹马,她好像听秦轩烬骂了一句什么,已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正要砍断系在树上马绳,树后却跳出一人来,要不是她素来反应够快定会丧命刀下,那人一击不中又要再砍,不想南宫晚不但不躲反倒举步而上,速度比他还快,一刀划破咽喉。 南宫晚看也不看那倒地之人,一刀斩断一根马缰,一刀将余下两匹马的马腿砍伤,高声叫道“上马。” 看秦轩烬飞身而来,自己率先上马,刚一上马一箭便飞了过来直插进她胸口,在她坠马之际秦轩烬飞上马背一手将她挽住,一手一扯马缰纵马而去。 马上颠簸,南宫晚胸口痛的厉害,咬牙坚持半响便眼睛发黑,晕乎乎的说,“箭头有毒。” 秦轩烬就着她的胸口一看,迅速点了她几个穴位,四下看了看,掏出她袖中的匕首狠狠的一插马屁,然后携着她弃马飞入山林,一路飞驰到山林深处,确定短时间内不会被人找到,将她放倒地上,拔出箭头一看,伤口的血已经黑了,脸色一寒,“有毒。要尽快将毒吸出来。” 说着不待因拔箭痛的尖叫的南宫晚反应一把撕开她的衣服,南宫晚很庆幸她在这个关头及时晕了过去,不用面对那一刻的尴尬。 这一箭中的确实不是地方,正中右乳上。 多多留言和推荐啊!现在事多,我只能不定期更新,速度有些慢,请亲们原谅我吧,多多支持推荐啊~~拜谢~~~~ 温馨提示:手机都市言情小说请访问m.xs,随时随地看小说!公车、地铁、睡觉前、下班后想看就看。 (快捷键:←)[] [] [](快捷键:→) | | | 第一百一十章 南宫晚从来没有像这般尴尬的想永远不要醒过来,不过纵使再不情愿,她还是醒来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她现在在一个山洞里,身上的伤被包扎过了,有浓浓的草药味。秦轩烬斜靠在洞口冷冷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动静之后也不过来,只说,“醒了就把药喝了,因为你的伤我们估计要在这洞里耽搁几天。” 语气平淡的像是对一个陌生人!听的人心都一凉,南宫晚一看,近身不远便有一碗已经有些凉的药,再不远有个药罐还有一大堆药和其他东西,显然在她昏迷的时候他下过山。 南宫晚慢慢撑起来,牵动伤口痛的又是一身汗,秦轩烬只是远远的看着,没有一点亲近相助之意,等她把药喝完,扔过来一东西,南宫晚一看是个还有些热的饼。吃了一些便撑不住的又倒下睡了。 再次醒来天又黑了,秦轩烬还是那个姿势像是几乎没动过,只是她近手边又是一碗药,依旧凉了。南宫晚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感觉到她的身上的绷带和药都换过了,忍不住再次庆幸,她睡的相当沉。喝了药又吃了些东西,她躺下便睡不着,秦轩烬根本不理他,一个人闲情逸致的看着月亮,像是彻底把她这个人忘了。她有些尴尬也搭不上话,睁着眼睛望着洞顶发呆。再去看秦轩烬的时候,他已经自己睡着了。 接下来的两天都是这种完全无视无言的模式,秦轩烬像是完全变了个人,压根不想搭理她和碰她,卿安也渐渐没那么尴尬了。所以当她第一次醒着被秦轩烬脱了衣服换药的时候,虽然还是羞红了脸,不过窘迫程度还能接受,她也发现秦轩烬其实很嫌弃碰她。 发现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在半夜的时候终于茅舍顿开,看着秦轩烬笑出声来。又观察了一天,确定他对她身体的嫌弃和疏离,终于完全确定,也对他之前的奇怪全部明白了。 秦轩烬是个断袖!根本对女人没兴趣。 她之前不是没怀疑过,秦轩烬作为圣风国的辅佐王,早已位极人臣,二十好几还无一妻一妾本就极不正常,更奇怪的是他身边从无女子亲近,连传闻都没有。前段时间的奇怪也是有迹可循的,他以为她是男子,动了相思之念,偏那些天她又和石仁良走的很近,他便吃醋生气。后来气过了又对她好,才发现她是女子,心生郁闷更是厌极了她。 这几天他的行动反应就是对这一论断的铁证! 南宫晚想通之后分外轻松,看着秦轩烬俊逸的扎眼的睡颜,忍不住嘘唏,怎么这么多断袖呢?先是渊墨,如今又一个秦轩烬,只怕连宇寒都是,偏生都长的如此好看,真是暴殄天物。 后半夜的时候,南宫晚还做了个梦,梦见渊墨和秦轩烬在谈情,后来傅庄武冲了进来把秦轩烬抢走了,还强吻秦轩烬,宇寒最后英雄救“美”,最后他们都穿着大红的婚服,不知道谁娶谁。梦醒之后南宫晚笑了很久,笑的伤口都疼了,秦轩烬不明所以依旧冷着一张脸。南宫晚就开始想,梦里秦轩烬被傅庄武强吻的样子,越想越好笑,忍不住还想傅庄武人高马大天生神力,秦轩烬武功高强手劲恐怕也不小,这两人要真在一起谁在上面。 秦轩烬再要给她换药,南宫晚已经相当坦然了,反正她的身体在他眼里就是一块石头,他与她也就是稍微有别于晨月的存在,随便看看都无所谓啦。 换过药秦轩烬说,“我发现一条下山的捷径,说不定还能找到渡口,走水路快些,我们时间耽搁太多了。” “那就下山吧,我已经好多了。”南宫晚慢慢站起来,她的伤被处理照拂的很好,虽然还是有些痛不过已经好很多了。 秦轩烬粗略的收拾了一些东西,看都不看她一眼将她整个人一挽,单手提腰抱起就走。 南宫晚吓了一跳,看他像拿物件一样提着自己难免动气,“我自己能走,我伤的又不是腿。” “没时间等你,天黑前要下山。”秦轩烬气平无波的说。 两个时辰之后南宫晚才知道他说的“没时间”是什么意思,昏迷之后一直在山洞里没出来过,根本不知道这山林有这么大,秦轩烬行步如飞的走了两个小时一直在密林穿梭,根本没看到他那条“下山捷径”。不说她受伤了,就算没受伤,在这个根本没有路的山林里她也走不了这么久,更不用说能走多快。 下午的时候树林终于倒头,秦轩烬将她放下来,南宫晚往前走了几步,四处看了看,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儿根本是一悬崖绝壁!他们脚下举目望去郁郁葱葱的一片,又烟雾缭绕的根本不见底。当下气的胸口一痛,“你记个路也不记清楚,都跑悬崖来了上哪儿找你的捷径去?” 秦轩烬面无表情,“这就是捷径。” 南宫晚一愣,秦轩烬突然伸手挽住她的腰,“准备好了?” 南宫晚往脚底下看了一下,心下一颤一句“没准备好”还在口中,他就抱着她跳了下去,被风惯了满口,身上除了他的手完全失去控制的感觉吓的她不知所以,与身体急速下坠相伴而生的恐惧几乎要爆破心脏,南宫晚再顾不得胸口疼痛,双手紧紧的环抱住秦轩烬的脖子。 中途秦轩烬踩了一下橫长山崖溢出来的树冠然后又继续下坠,抓住一根藤蔓在空中荡了荡,在众多树枝尖挑了挑,稳稳的落地。 南宫晚尤还惊魂未定,还抱着人没反应过来,总感觉还在下坠,脚软的很,丝毫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 这次秦轩烬倒没急着推开她,只是平平的说,“到底了,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多多留言和推荐啊!现在事多,我只能不定期更新,速度有些慢,请亲们原谅我吧,多多支持推荐啊~~拜谢~~~~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这次秦轩烬倒没急着推开她,只是平平的说,“到底了,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南宫晚缓缓抽手,有些木楞的说,“我还没准备好。” 秦轩烬一听笑出声来,伸出一只手扶住脚还在发软的南宫晚。 这么多天他的第一次笑让她稍微分神,放松了许多,不经意一抬头发现视线所及的一个斜坡之上立着一个弯腰拾柴的老妇,显然也是被他们从天而降的出场方式吓傻了,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一直没动。 “没想到这崖底居然还有人住。”秦轩烬也看到了。 南宫晚看了一下举目望去皆不见头的密林,忍不住点头,如此深山密林,几乎与世隔绝。不过看老妇看他们的样子也是久不见外人了。 见天色也不早,也不知道如何出林,就提议在老妇家暂住一晚,老妇像是被吓的还没回过神来,话都没说一句只是点了点头就带他们去家里,一路上由有些怔怔的看着南宫晚。 老妇房子倒还不算简陋,家里还有儿媳和两个十几岁的孙子。虽然独家独户还算过的其乐融融。见有外人来,他们都显得有些兴奋,忙忙的就去打野味,洗菜做饭打酒弄了满满一桌子菜。 主人热情,他们自也是高兴,两人吃了好几天的野味野果早烦了,看到白花花的米饭食欲大开。不过菜都是野鸡野兔,难免油腻,南宫晚现在吃东西虽然没以前那么挑,但洁癖的毛病还是没改,又有伤在身,吃了点米饭便吃不下去了。 秦轩烬看她几天下来都尖了的下巴,暗叹口气,让两个小儿帮忙把菜都端厨房去,众人皆是不解,秦轩烬也不解释,只是让人重新开火,他袖子一挽便在厨房里忙开了。 南宫晚看着他娴熟掌勺、控火、洗涮、调味的样子惊的目瞪口呆,一盏茶的功夫那些菜重新上桌,菜还是那些菜,样子却大不一样,色香味俱全,光闻闻都让人食欲大开。主人家也是长了见识,惊喜不已,抢筷上桌。南宫晚挑了一块兔肉好吃的恨不得将舌头都咬下来,忍不住瞪大眼再次打量眼前人,这怎么是个王爷,是个厨子开个酒楼赚疯了。 秦轩烬挑了一块鸡肉放她碗里,捡了些别的菜说,“兔肉里加了些酒,你少吃。” 南宫晚就着吃了,好久没有吃到这么满意的食物,还是在这荒郊野岭里,这么简单的东西被他一翻腾就有化腐之效,那要材料好些他又会弄出些什么好定西来?当下忍不住说,“我雇你当厨子吧?要多少钱?” “你雇不起。”看南宫晚难得贪吃的样子秦轩烬眼里闪过笑意,却故作平淡的说。 倒也是,一想他跑个腿都要一百两银子,这厨子还真雇不起。南宫晚一下想到,这么多天都不晓得他跑了多少次腿,煎了多少次药,算下来该多少钱啊?他给她换药应该也要收钱,他会要多少?看他厌恶的样子一次五百两行不行?抱着她走是不是也要受代路费啊?以前他对她有些意思,收的恐怕还是友情价,现在还不猛的提价宰死她?想到他救一下傅静文就开价五千两,就算味蕾上芳香四溢,她也突然有些味同嚼蜡。 秦轩烬见南宫晚突然吃的很慢,忍不住问,“怎么了?” 南宫晚是彻底不吃了,缓缓抬头有些忐忑的问,“今晚这顿要收多少钱啊?” 主人家都正吃的欢没注意这边的郁结,秦轩烬一听愣了一下,然后笑出声来,又夹了很多菜在她碗里,“你要吃到我满意了,免费。” 南宫晚一愣,知道秦轩烬不说笑,立马埋头痛吃。撑的整个胃都吐出来,秦轩烬才说好,她一个饱嗝打的可谓惊天动地。其实不是她抠门,而是秦轩烬这个人太爱钱,她本也不缺钱,花钱向来没概念,不过秦轩烬有事没事从口里蹦出个数字都能把人吓死,她就算再有钱也不能傻的随便被人宰,尤其是秦轩烬这种人,他们本就生意往来的特别多,明里暗里的不知斗了多少回,她作为老板对另一个老板花钱如流水的给钱,那不在生意场上也被认为好欺负啊?再说,上次她一个小小的风寒他就能整出个十万两来,现在钱恐怕已经烧到天文数字了。 吃完饭,大家又闲聊一会。一聊之下才知,老妇年轻的时候是京城小有名气的产婆,现在回家养老。老妇好似对南宫晚特别有兴趣,一直盯着她看,听她来自京城后更加好奇,追问她家中情况,南宫晚几乎是出于自保的本能,又说自己姓佟。 “你真姓佟?”老妇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怀疑,再次追问,“家里可还有兄长姐姐?” 南宫晚微微蹙眉,她注意到老妇问的是“兄长姐姐”而不是“兄弟姐妹”,再看老妇的表情显然是想确认一些什么事,难道她认识她? 秦轩烬显然也注意到老妇对南宫晚的特别关注,笑道。“我就是他同胞兄长。”他特别强调了“同胞”二字。 老妇一愣,打量两人半响,“真的是同胞兄弟,怎么一点也不像?” 老妇旁边的孙子跳出来道,“怎么不像了?都长这么好看。” 说的众人哄笑起来。话题也就岔开了,再聊了会这户人家的生活,夜色已深就安歇了。老妇特地给他们腾出间房来,自己和儿媳睡,孙子和儿子挤一屋。 老妇的房间是主卧,床又大又干净。 秦轩烬拖了一床被子铺地上,对还在洗漱的南宫晚说,“把药换了就睡吧,明天要早起。” 南宫晚自然就开始解衣裳,刚垮下肩膀,秦轩烬突然将她的衣服提了起来,警惕的看着窗外,“谁?” 南宫晚也吃惊的看着窗外,不一会老妇的声音就在有些干干的响起,“那个,我想问问你们被子够么?” “够了,现在天热,我们两兄弟睡一张床不盖被子都热。”秦轩烬说着,将灯熄灭后,进南宫晚推到床上向内,两人同边躺下,又说,“婆婆,我们就睡了,你也早些休息。” “好。”片刻后,老妇的声音和脚步声都渐渐小去。 “那老妇好奇怪。”南宫晚翻身而起,牵动伤口一声低呼。 多多留言和推荐啊!现在事多,我只能不定期更新,速度有些慢,请亲们原谅我吧,多多支持推荐啊~~拜谢~~~~ 第一百一十二章 “那老妇好奇怪。”南宫晚翻身而起,牵动伤口一声低呼。 秦轩烬再听了一下确定窗外无人也翻身起来,脱下南宫晚衣裳,在黑暗中给她上药。 “看的见吗?”南宫晚忍不住问,虽然秦轩烬手法相当熟练,可她是真的一点都看不见。 秦轩烬没理她,几下包好伤口一把将她按下,“今晚就将就着这么睡吧。” 第一次和人如此亲近的同眠,她竟无一丝违和感,反倒因身边多了一个人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睡的尤为安稳,一觉到天明被秦轩烬推醒。 两人随便吃了点早饭,告别老妇,在老妇儿子的带领下走到下午才到达最近的一个县城。出于感激,两人拿了一百两银票致谢,那人不愿收,几番推送才勉强收下,感恩戴德的离去。 待那人离去,秦轩烬才看着南宫晚面露微笑,“那是我们最后一张银票。” 南宫晚一愣,直接反应就是去掏秦轩烬胸口的内兜,果然空空如也。“那现在还剩多少钱?” 秦轩烬掏出钱袋,甩给她,南宫晚一看,面色死黑,“十两!你有没有搞错,那还这么阔绰的给人家一百两?给他十两就好了嘛?” 难得看南宫晚为了钱发愁,秦轩烬忍不住笑,还是揽住她的肩道,“先去吃些东西。” “十两银子能吃什么啊?”南宫晚好不容易才没用吼的。 “没有十两,还要给你买药,再要雇船,船上的吃食,再以后的路……”秦轩烬笑呵呵的说,好似事不关己。 “不够了!”南宫晚吼道,“连船都雇不到,怎么办?” “所以啊,我们先吃饭。”秦轩烬揽着她的肩走。 “你刚干嘛给他那么多?现在我们怎么办?”南宫晚依旧不依不饶的吼。 “所以要想办法赚钱了。”秦轩烬说。 “赚钱?”南宫晚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的抬头,“难怪路上的时候你问这儿有没有赌坊。” 秦轩烬呵呵一笑用手臂夹住南宫晚的头,“所以说你这脑袋聪明,到时在赌场也给我放机灵点。” 饭后两人进入县城最大的一家赌场,里面人生鼎沸喊大喊小的好不热闹。一进赌场,两人便各自分开,在场内各自转了转,似是好不凑巧的转到同一桌。然后两人各自买自己的,一个买大,另一个就买小,一个买小另一个就买大,每次都是秦轩烬输,南宫晚赢。秦轩烬每次都只出十文钱,南宫晚却越出越多,很快便赢了几十两银子,再一翻番转眼便有了百两,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庄家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当南宫晚赢了上千两时,庄家换人了,来了一个一看身份手段都高出许多的人,不出意外,南宫晚又赢了。新来的庄家面色凝重,开局越慢,很快连汗都流了下来,可几次开局,南宫晚还是赢。围观的人已越来越多,跟着南宫晚下的人也越来越多,只有秦轩烬还是一直输。再次开局,那个庄家一点头,两个人就站在南宫晚身后,南宫晚轻轻一笑,神闲气轻,她知道这两人是来探她是不是用内力控局,赌场她开的多了,这些把戏她怎会不知?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真正用内力控局的人是只赢了一两把然后一直输的秦轩烬。 这次开局花了更长的时间,南宫晚再次赢了,庄家已经汗如雨下,看着南宫晚喜滋滋的数钱,她身后两人无奈的摇头。南宫晚一点数,已经有一万两,够了。转身便要走,却被身后两人拦住去路。 “怎么?这赌场只让输不让赢的?”南宫晚慢悠悠的转身。围观的人见南宫晚要离去正在哗然,听她一说又齐刷刷的看向庄家。这个时间点还在赌场混的都是惯赌,没少输钱,输的倾家荡产的人都有,听这么一说,自然将长久的不满激发出来。 庄家见众人态度明显,笑呵呵的一拱手,“哪里?我只是看兄台赌艺高超,想和你单独较量一把罢了,不知你敢不敢?” “我没什么堵艺,只是运气好,今天好运到头就不赌了。”南宫晚扬扬手里的银票,又想走。 “我用两万两银票赌你一万两如何?”庄家掏出两张银票来,往桌上一放,众皆哗然,“若你不敢,哼哼,就劳烦兄台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赌场可容不得有人出老千。” 单独赌,她和秦轩烬事先并未商议过暗号,就算他还能控局,她也不一定能猜到。当下犯难。 庄家越加笃定南宫晚出老千,“怎么,你不敢了?还是承认你出老千?” 南宫晚四扫一下众人,笑道,“我哪儿会什么老千?更没有什么赌艺,要说赢的秘诀还真有一个,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单独和你赌实在没把握,所以我要再叫上一个人。” 庄家冷眼扫过众人,冷笑,“原来还有同伙。” “同伙也还算不上。”南宫晚穿过众人从人群中拉出一人来,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一看就是没日没夜泡赌场的烂赌徒。 “烂赌王?”这人赌场的人几乎都认识,庄家更是熟的很,他要会老千早不会输的一败涂地,此人姓王是县上远近闻名的烂赌鬼,赌的倾家荡产卖妻卖女都还不收手,这几天连着在赌场输的分文不剩,借钱赌了又输,撒泼打滚的都不愿离开,不可能和人合谋。 “就是他,他不是一直输么?我跟他反着压就一直赢了。”南宫晚笑道,众人一片唏嘘,“庄家还来不来啊?” 庄家显然不信,但又面露疑虑,烂赌王一直输倒是真的。但他先前明显感觉有一股比他强大许多的内力在干扰他。当下一咬牙。这次他还就不信,那股不知名的内力能控他的局还能控制烂赌王压什么。但前提就是他不能故意让烂赌王胜,否则另一股内力肯定也会做手脚。这把只能靠运气!“来!两万赌一万,若你赢,我便大礼恭送,绝不阻拦。” “好,那便再来一局。”南宫晚笑咪咪的说,看不出丝毫担心,推一下烂赌王,“上吧。” 烂赌王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发抖,“俺没钱。” “这把算我的。”南宫晚伸手丢出十两银子,“不论输赢,事后再给你十两。你只管先压就是。” “好叻!”烂赌王有赌就欢,当下精神一振,趴在赌桌上。这世上还真有稳赚不赔的事! “来!压大压小,买定离手!”庄家狠摇一阵骰子,砰然落桌,呵到。 烂赌王将十两银子放到小上面,然后又改到大,几次更换众人催促下终于落定为大。南宫晚自然不带犹豫的压小。 终于开局,众人翘首以待,庄家也是头生薄汗,缓缓开局,颓然垂首。众人哗然一片。 南宫晚嬉笑自若的拿过额外的两万两,装进衣袖,再扔给烂赌王十两银子,“多谢,不送。”说毕大摇大摆的走出赌场,众人好不艳羡。 很快赌场乱成一团,众人皆纷纷拥在烂赌王跟前,要跟他反着压。结果自然很快唏嘘一片。 南宫晚在药店门口等来在赌场内多做逗留的秦轩烬,两人拍手称庆,好不开心。买完药,又添置了一些必须品,两人雇船出行。 远离渡口之后,秦轩烬才一边喝着酒一边笑道,“你胆子够大啊,万一那把烂赌王赢了,咱们可就白做了。” “我南宫晚向来不缺运气。”南宫晚得意满满的道,“再说,不是有你吗?赌输了咱们就做回强盗,还不信一家小小的赌场能困住我们。” “你呀。”秦轩烬笑着摇头,“怪不得那么自信。” 南宫晚分一半银两给秦轩烬,“另一半放我这儿,免得你又出手大方的乱给钱。” 显然她还在为那一百两带路费而耿耿于怀。 “当时要有现在的银子,我肯定给一千。”秦轩烬淡然的说,见南宫晚还未明白,放下酒杯就在她脑门一拍,“你呀就是对自己太自信所以总有大意的时候。那家人看似单纯,但老妇行为奇怪,就算没有敌意,也还是小心为上。” “所以你出手如此阔绰,就是想警告她咱们也是有背景有实力,不是随便惹的起的人。”南宫晚恍然大悟,但还是不甚在意,“一乡野村姑还怕她能翻出天来?我要连这么个村姑都怕,早辞官隐退了。” 张狂是她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却也是最大的不足。秦轩烬还想说但南宫晚早已无心再听,只得沉默饮酒,想到老妇看着南宫晚的眼神,隐有不安。 多多留言和推荐啊!现在事多,我只能不定期更新,速度有些慢,请亲们原谅我吧,多多支持推荐啊~~拜谢~~~~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我一直想问你,这把扇子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这么沉?”南宫晚放好钱注意力便被秦轩烬放在小桌上的铁扇吸引,这铁扇看着普通,用手力推也难动分毫,且触手冰凉,好似玄冰。 “千万年的玄铁。千斤玄铁高度提炼,再由人工千锤百炼而制,每一片扇叶都有两个最优秀的铁匠耗时半年。一把扇子耗时十年,仅此一把,绝无仅有。”秦轩烬不甚在意的点破南宫晚的心思,“你要想将它做武器制买,死心吧。” 绝好的生意就这么黄了,南宫晚难免心疼,但又被铁扇的金贵吸引,忍不住又摸了两下,最后不耐冰寒的收手。她以为她的玉扇已够精妙绝伦举世罕有了,没想与铁扇一比只是小巫见大巫。忍不住感概,“这么好的东西差点就沉石江底了。” 当时她就那么把如此珍贵的扇子丢水里了,她就说秦轩烬上岸之后没给她过好脸色,一直奇怪,现在想想,他当时没揍她已经相当不错了。 “没什么,反正捞回来了。要真捞不回来,也是你赔银子罢了。”秦轩烬云淡风轻的说。 南宫晚暗暗吐下舌头,她还真不知道这把铁扇会开出什么天价来。“那我还得感谢一下石家三兄弟了。你也够厉害啊,一个囚徒居然还能说动他们帮你捞扇子,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我告诉他们,我之所以和你在一起是要寻的他们父亲守护的一样东西,秘密就在扇子里。”秦轩烬淡然的回答。 南宫晚一愣,秦轩烬一直对自己的事讳莫如深,她只是随口一问根本没指望他回答,不想他却一反常态的答了,虽然也没多少实质内容,不过已经相当难得了。“他们就这么信了?” “信了。”秦轩烬说,“石家本就一直守着一样东西。” 南宫晚暗自思索,突然趴在桌上,双眼放光的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除掉石从文了 。” 秦轩烬不说话,只是用眼神表示愿意细听。南宫晚说,“因为石从文贪心了,他想同时从两个国家获得好处。他获得了一种筹码,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是对你,对整个圣风有颠覆性作用的东西,有了这个筹码,他开始脱离你的掌控,所以你便设计用我之手在他泄密之前除掉他,然后再从石家三子里寻这个东西。你确定石从文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这个秘密,也确定石从文会用某种方式将筹码传给他的儿子。所以你对石家三子一路紧逼却未真正动手,因为你还需要他们为你找到那个筹码。对不对?” 秦轩烬只是笑,不承认也不否认。“是不是?”终于揭开困扰她许久的谜团,南宫晚难免兴奋,但秦轩烬素来最会隐藏自己,她当真拿不准他的反应是肯定还是否定,只能扯着他的袖子问,“一定是,对不对?” “你今天精神真好。”秦轩烬才不管南宫晚对答案的执着,闲闲的站起身来,“自己玩吧,我先睡了。” “呀!”南宫晚追过去,也只看到在自己鼻子跟前无情关上的房门,气的踢门。 第二日,天气闷热难耐,南宫晚午睡热醒,便在船上乱转,从船头走到船尾,正好见秦轩烬将一杯酒水倒入江中。一袭玄袍被船行带起的风微微吹动着,显得分外飘渺。 “你在祭奠谁呢?”南宫晚静等又一杯酒水入江,秦轩烬望着绵延江面兀自沉默,没有转身的意思,上前问道。他不是随便倒酒的人。 “我娘,今日六月初九,她十五周年的忌日。”秦轩烬语气平淡,“本打算到坟前好好祭拜,没赶上,便只能这样了,好在她喜欢水。” “六月初九?今天?”南宫晚没听到后面的话,见秦轩烬点头,右手一抖,玉扇落地,手腕便一阵钻心的疼。好似应景,一击闷雷突然响彻天际。 “你怎么了?”她的脸色一下变得死白,随雷身体的那一抖也分外明显,秦轩烬难免奇怪。 “没什么,我先回房了。晚饭别叫我。”南宫晚一把抓起地上的扇子,飞快回房。 秦轩烬在她门口良久都只听到里面一片死寂,好似睡着了一样。晚饭的时候南宫晚果真也没出来,打了一个时辰的雷之后大雨终于倾盆而下,整个世界安静了许多,只余漫天的雨声和不时的惊雷。秦轩烬一人独酌,与他一墙之隔的南宫晚房内依旧一片死寂,连灯都没点上。想起十五年前,他在母亲奄奄一息的病床前,第一次得知他的身世,痛哭着答应母亲的遗愿,看着母亲在他一再的保证中不甘的闭上双眼,口里的清酒变得分外的苦涩。他又倒满一杯,向黑暗的雨幕举杯,你的遗愿除了一条我都做到了,安息吧。 想到南宫晚得知今日六月初九那脸色惨白的样子,微微摇头,原本以为今天他才是需要被安慰的人,不想在这天有不好回忆的不止他一个。可是,什么事能让明朗张狂如她也一直放不下?想到她离去时竭力控制也不断颤抖的右手,她这么握着右手已不是第一次了,她的右手怎么了? 隔壁突然传来几声叩击,雷鸣过后南宫晚的声音清冷落寞,“我想喝酒。” 秦轩烬将桌上的酒尽数带到隔壁。闪电中一眼便见南宫晚蜷坐在床头一角,瑟瑟发抖。可等他将灯点亮,她已经平静的走向桌子,倒了两杯酒便兀自一口而尽。 “我以为今天你会安慰一下我。”秦轩烬也坐下喝尽另一杯。 南宫晚一笑,已给自己又满一杯,“对不起,安慰不了你。我们谁能安慰谁呢?”仰头又是一饮而尽。 两人都不说话,你来我往的喝了六七杯后,南宫晚明显开始醉了。 撞撞跌跌的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放在右手拇指和食指两指之间,便见纸张飘飘扬扬的落地,南宫晚笑着,眼睛却慢慢湿了,“看见了吗?” 说话间,一张纸又从她指尖落地,她晃悠着笑的更欢,“你看见了吗?” 秦轩烬心底一沉,将南宫晚扶坐下,果见她翻着右手说,“看见了吧,这根本就是一只废手。无论我怎么练习,无论我让它看上去多么正常,实际上都是一只废手,拿不了轻,受不了重。还因为我执意的不放弃,总是痛。所以我才要随时拿着这把暖玉做的扇子,没有这把扇子,最多痛一个月,它就会彻底没感觉了,就彻底废了。呵呵。” “你说今天是你娘十五周年的忌日,今天也是它十五周年的忌日。”南宫晚晃着右手笑着,“多么巧合的日子,干一杯。” 秦轩烬沉默的与她碰杯,从她的反应他已清楚她的右手被废不是意外。 果真,一击惊雷划过,南宫晚手一抖,酒撒了一桌,她突然站起来指着窗外笑道,“就是今天,十五年前,也是这样的雷雨交加的夜晚,那个女人亲手挑断了我的手筋。我只有四岁,怎么求她都没用,我至今都记得刀划断我手筋时钻心的疼。她挑断了我的手筋,半年后自己却死了,多么可笑,你说这算不算报应?” 他已经能隐隐的猜到那个人是谁。 多多留言和推荐啊!现在事多,我只能不定期更新,速度有些慢,请亲们原谅我吧,多多支持推荐啊~~拜谢~~~~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他已经能隐隐的猜到那个人是谁。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挑断我的手筋吗?”南宫晚早已不需要对话,她只需要一场尽情的倾诉,“因为我不是男孩。我一岁多的时候刚学会走路,第一次摘花扑蝴蝶,被罚在佛堂跪了一夜。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罚,只记得佛堂好黑,那些牌位好恐怖,那夜好长,然后我所有的记忆就从那一天开始了。两岁的时候和一个丫鬟放风筝,我们玩的很开心,可那日之后我就再没见过那个丫鬟,我身边所有的下人都换成了男丁。以后我所接触的,所做的,甚至所想的每一件事都不能有一丝女儿气。我的每一天都与任何小孩不一样,我不能哭,不能在外脱衣服,不能出去玩,不能与人亲近,多亲近的人都不可以。每天都要背很多书,写很多字,从来没有赞扬,只有重罚。四岁的时候第一次叛逆的没听她的话跟别人出去玩迷路了,没想到回家之后的惩罚便是被挑断手筋。” 南宫晚很平静的诉说着,“我后来才知道,她挑断我手筋是不想我去习武。奶奶一直嫌她把我看管的太紧,嫌我不够天真活泼,想把我送到山上习武健体,没想到她为了保住我的身份,为了将我留在她身边竟亲手挑断了我的手筋。我记得那晚流了很多血,她怎么止也止不住,我哭的太厉害,终于惊动了所有人,奶奶看到那一幕之后便昏过去了,然后一病不起,我也病了好久,或许是怕我说错话,她一直不让奶奶见我,奶奶不久就去世了,被她气死了。奶奶到死都不知道她没有孙子只有个孙女。奶奶死了没几天,她也死了。我知道在割断我手腕的那晚,她就呕血病了,可一直没看过大夫,她根本就不想活,所以我就看着她死。因为我恨她,恨她无能生下女孩的我,恨她明明恨透了女孩还强迫我像男孩一样活着,更恨她既然能如此狠心的挑断我的手筋为什么不能干脆的杀了我。” 南宫晚明明笑着,眼泪却无意识的流。“因为我太恨她了,所以她死了。她死的那天晚上,她让我答应她无论如何以南宫晚的身份活下去,就算死都要保住自己的身份,永远不能让爹知道我其实是个女孩。为了让她死不瞑目,我在她闭眼的最后一刻才答应她。她死后,身体都还没冷,我就将她和奶奶一起葬了,因为我太恨她了,恨的再也不想多看她一眼。她葬后第二天,我就将她身前的所有东西包括房子都烧了,看着她所有的一切随火消失的干干净净,我就发誓,我要让自己变的强大,强大到所有人、所有事都不能再伤害我、再强迫我,强大到我能随心所欲的做任何我想做的事、保护任何我想保护的人。” 秦轩烬一直静静的听着,他自知道南宫晚的身份便知她有故事,却从未想过她明眸张狂的背后隐藏着这么深的伤痛。此刻却是除了心痛还是心痛,他们是何其的相似,他们的母亲又是何其的相似! 南宫晚突然一绊,蹲坐到地上,秦轩烬将她扶起之后,她便抓着他的衣服抖瑟的说,“可是我还是没能报复她,还是没能医好我的手。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能亲手挑断她亲生女儿的手筋却不能带着女儿一起下地狱呢?我不明白,连最亲近的母亲都会如此伤害自己的孩子,世界上还有谁可以相信呢?她不应该才是世界上最应该保护我的人吗?嗯,你告诉我?” 秦轩烬撇过被她泪痕沾在脸上的发丝,触摸她的脸颊才发现她烫的不正常,一摸额头果真发烧了。当下不管她的挣扎将她抱到床上安顿。她一直迷茫的重复着那些问题,雷声一响便会受惊,他抱着她几乎一夜无眠。 南宫晚彻底醒来已是中午,虽然还是有些低烧不过已经无碍。想到昨晚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并不后悔,每年的六月初九她都特别难捱,那是插在她心里最深处的一把刀,不吐不快。可是她从来不能说,也无人可说。秦轩烬不一定是最好的倾诉者,但却是最安全的倾听者。 “你娘是爱你的,因为太心疼你所以先走了。”秦轩烬看着沉默穿鞋的南宫晚慢慢说。 南宫晚一顿,利落的穿鞋起身,“她要真心疼我,就不该留我一个人。” 多多留言和推荐啊!现在事多,我只能不定期更新,速度有些慢,请亲们原谅我吧,多多支持推荐啊~~拜谢~~~~ 第一百一十五章 几日之后两人上岸改走陆路,那晚的事谁也没有再提,两人也好像经过那一次交谈增加了难言的默契。一路上又遇到些事,可大可小,对他两而言不止一提。半月之后终于顺利到达宣州,离百日之期还有五天。 白夜玄剑和止风分别带人在城门口等着,两人现身后交换解药,各自一扬手,连道别的话也没有一句便各自走向相反的方向。 白夜和玄剑好似并无变化,只是眼神都看着沉寂了很多。白夜本就性寒,现在更是无一丝暖意,南宫晚看着那样一张脸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冷着脸去客栈。两人沉默的跟在南宫晚身后,一直看着她脚底那双深色的鞋子微微出神。 入房之后,南宫晚询问了一下家中情况,南宫府并不知道她到宣州之事,渊墨冒充她到柔门制疫,如今疫情已被他完全控制,只等她回京复命,各方都隐瞒的很好。南宫晚很满意这个处理,听过之后便知是渊墨的手笔,渊墨一直是她手上最有力却也是最深藏不露的一颗棋,作用就是在她突然抽身而无任何安排的情况下接掌她手下所有的事,而他从未让她失望过。对于渊墨的容貌及应变能力,她相信没人会知道他只是顶替。 当下完全放下心来,看着又跪在地上请罪的两人,南宫晚有些无力。“准备一下,即日回京。一切回京再说。下去吧,我想休息。” 待两人出去,南宫晚又发了会神,很奇怪再见白夜她已再无心疼,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和晨月。端起茶喝了一口便惊异的放下,问身边侍茶的知秋,“晨月也来了?” 知秋是和晨月一批训出的后院当值,她的职责是照顾南宫府,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南宫晚以为是晨月的安排也没问。但这茶明显是晨月的手艺。 果真知秋点头,“是晨月亲手泡的。她还为公子准备了香汤和午膳,全是她一个人做的。” “她人呢?”南宫晚看着知秋眼中的些许急切,隐生不安。 知秋飞快的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下跪呈上,含泪道,“这是我看晨月悄悄放在为公子准备的衣物里的,她还说一定要等公子回京的时候才穿这套衣裳。还跟我说了好多奇怪的话,我们在城楼上看到公子回来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我怕……我怕她会做什么傻事就……” 南宫晚飞快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入眼果真是晨月娟秀的小字: 谨上公子: 对不起,晨月自知罪责深重,若非我伤透公子,公子不会远赴柔门,更不会被人挟持宣州。晨月知公子心善,断不会强责于我,可晨月更知公子心伤难平,只会伤己伤心,晨月不忍,斗胆求去。晨月自知无颜再见公子,无福再侍奉公子,感念公子深恩厚爱,晨月只望来生再报。晨月仅求公子能原谅白夜,他所为一切皆是晨月所迫,望公子怨责晨月一人即可。但请公子万千珍重,多保自身,晨月会一直为公子和将军祈福求安。 罪婢晨月 “这个傻子!”南宫晚又惊又气,马上吩咐知秋,“通知所有人立刻把晨月找回来。”出门拉了一路人便问,“这附近有没有高山或是大河?” 当那人一指客栈背后就是后山,拔腿就往山上跑,一边对暗卫道,“去找白夜,让他马上上山。” 一路飞跑到山顶,果见一凸石绝壁之上,晨月临风而立青丝飞扬,几月不见,她当真瘦弱了许多,站在那儿好似一阵山风都能将她吹走,显得异常哀婉凄绝。 她离悬崖仅仅有一步之遥,南宫晚也不敢冒进,只能高声喊道,“晨月,你干什么?” 听到南宫晚的声音,晨月明显意外,但喜悦很快被忧伤自责取代,虽然转身,却离悬崖更近,泪如泉涌,“公子,对不起!这个世上晨月最不愿伤害的人就是公子,可我却伤公子最深。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公子伤心,害公子涉险!公子,对不起……” 南宫晚心揪的紧紧的,慢慢靠近安抚道,“晨月,你先过来,不要做傻事。” “对不起,公子!” 晨月一边说一边移步后退,“晨月无脸再见公子,来生,来生晨月一定好好伺候公子,报答公子!公子,珍重!” “你听我说,晨月,你先过来。”南宫晚视线凝结在晨月后退的脚上,“我没有……” 两人一个人进,一个人退,各自说着自己的话,却被山风吹的絮乱,谁也没有完全听清对方说什么,只听晨月凄切一声“公子珍重!”便脚一放空,落了下去。 “晨月!”南宫晚几乎是下意识的飞扑过去。 意外正好抓住晨月的手腕。 “公子,快放手,你会摔下来的!”晨月仰头惊道。她很清楚南宫晚的腕力,看着她的右手五指死命的扣着石头,慢慢渗出血来,心如滴血。 “闭嘴!”南宫晚粗暴的说,“你生死都是我的人,我没让你死,你怎么能死?” 南宫晚一边说着,身子却不耐重量,慢慢的前滑着,半个胸口已到崖外。 晨月眼泪翻飞却再也不敢乱动,她知道南宫晚绝不会放手,她再动只会将人拉下来。只能仰面哭求,“公子,求你了,快放手吧,晨月当真不值得!我还犯了大错,公子……” “你最大的错不是在你和我爱上了同一个人,而是你不该骗我!现在……”南宫晚正说着,突见晨月满面惊恐,艰难偏头一看,整个人又往外滑一截,好不容易才重新稳住,手肘处已全是血。 一条红白相间的蛇正向她缓缓的爬过来,离她仅一臂之遥! “公子……”晨月无话可说,只能颤声一唤。 “现在你更不能死了,你还要为我解毒。他们怎么还不来?我快……啊!”南宫晚说着,前半身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滑向崖外,很快整个人都掉落下去! 多多留言和推荐啊!现在事多,我只能不定期更新,速度有些慢,请亲们原谅我吧,多多支持推荐啊~~拜谢~~~~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南宫晚说着,前半身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滑向崖外,很快整个人都掉落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南宫晚只觉她脚踝一紧,力气奇大,只是一瞬,她和晨月就重新被拉回地面。南宫晚下意识的去看那条蛇,蛇身已经不见,只余半截殷红的蛇信子。 南宫晚抬手就拍晨月一脑门血,“你疯了吧?再有下次我饶……” 这边正在骂,抓她脚踝的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提起来,动作颇为粗鲁,力气奇大。 南宫晚以为是白夜正要骂,却迎面看到现在才赶上来的白夜等人,连忙抬头一看又惊又喜,“你怎么……” 怎么会是秦轩烬,他不是走了吗? “你长没长脑子?你不是一直很聪明吗,怎么一遇到要紧事就这么冲动,完全不顾虑后果?我要再晚一步,你就掉下去了!” 秦轩烬却丝毫不理南宫晚的喜悦,满面怒容,劈头盖脸的骂。 见南宫晚无事,白夜已管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冲到晨月跟前,几番打量询问确定她真的没事才一把用力将她抱进怀里,声音颤抖无力,“你好傻!” 南宫晚正被秦轩烬骂,没时间注意晨月,解释道,“时间紧迫,我也是不得已。我要再……” “这儿的所有人,哪一个不比你武功好?你随便叫上一个人也用不着要你去不得已!你刚才的行为典型的害人害己!”秦轩烬怒气不减,指着此刻已赶上山来的所有人。 白夜这才发现南宫晚在挨骂,不可思议的看向其他人,玄剑、止风早已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迎上他和晨月的目光都是摇头,显然也搞不清状况。 南宫晚也不生气,知道他说的都对,她最大的错就是连暗卫都支开了,刚刚要不是他,她真的完全没有后招。刚才的行为是她没考虑后果。不过当着她手下这么多人被骂,真的很没面子,低声道,“好了,不会再有下次……” “你还想有下次?”秦轩烬提高声音。 南宫晚连连摆手,“不是,我是说没有下次了,绝对……” 秦轩烬一把抓住她滴血的右手碗,怒气愈增,强行拖下山,“最好如此,同样的错误你南宫晚可从不犯二次。可你这冲动不计后果的毛病再不改,我现在就把你从山上丢下去,免得以后再害人害己。” 南宫晚全身擦伤的厉害,刚他救她时,脚踝用力过大好像也脱臼了,尤其是右手,一直用力扣着石板,已经血肉模糊,现在整个身体被秦轩烬不受控制的大力往前拖,更是疼的厉害,连连叫道,“疼,疼……” 秦轩烬只是短暂的一回头,一把抓住她抬起的右手,好不用力,“知道疼就好!让你还想有下次。” 待两人从山路上走远,众人才围拢,皆一脸惊茫。 “公子,是被骂了吗?”玄剑最先开口,有些茫然,又有些兴奋。有生之年他还能看到南宫晚能被人当面这么骂一回? “公子和王爷发生什么事了吗?”晨月柔声问。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可答。皆匆忙追随自家主人而去。一路上各自思虑。 他们心中天神一样高高在上,强大到无所不能的公子居然被人骂了!被人骂了啊!再回想南宫晚当时的反应,真的是逊爆了有没有! 相较于南宫晚手下的唉声叹气,止风也是在心中叹了又叹。他泰山塌于前也面不改色、高深莫测的王爷,这次的反应都太过明显了。远远的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上山,他怎么就能肯定那人是南宫晚?看见南宫晚在悬崖边命悬一线那种害怕的样子,他跟着他近二十年生平仅见。他在责骂南宫晚不计后果,他完全没有犹豫的飞身一扑又何曾考虑过后果?看他那焦心愤怒的样子,真的是恨不得找个袋子将南宫晚装起来,时刻放在身边看着。哎,他清心寡欲,高高在上的王爷啊,怎么转眼就变成了一恨不得把心都逃掏出来的看护呢? 回到客栈,秦轩烬已经在给南宫晚上药,下手又狠又重,南宫晚连番喊疼,晨月几番想要插手都插不上,南宫晚越喊他下手越重,到后来南宫晚死命咬着不出声,他下手才轻些,最后包扎的时候已经轻柔的不像话。包好后,又给身上其他下擦伤上了药,才语气生硬的问,“疼吗?” 南宫晚早已动气,口气不善的说,“死不了!你回来做什么?不是走了吗?” 秦轩烬一愣,坐直身子,闲闲的一笑,“回来拿银子。赚钱之后的就不算了,先前的减去零头,十万两就好了。” 南宫晚死噎一口气,他玩真的!确定他真的不是开玩笑,口气愈劣,“晨月,给他十万两银子!” 晨月一愣,弱弱的说,“现在?没那么多?” 十万两并不是小数目,他们没想南宫晚一下要花这么多。 “没有就去取。让白夜和玄剑自己想办法。”南宫晚已然怒气冲天。晨月和知秋相视一看,都出门去。 “秦王爷也可以出去了,银子筹到自会马上送你手上!”南宫晚见秦轩烬还坐的四平八稳,马上下逐客令。 “你这么生气做什么?真要心疼银子先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秦轩烬不为所动。 “你就真的只为银子才回来的?”南宫晚问。 秦轩烬点头,“嗯,不然还能为什么?十万两对我来说可不是个小数。” “去死!”南宫晚一把抓起手边剩下的药膏就砸过去,被秦轩烬一把接住。 才要起身就被秦轩烬一把按回椅上,他蹲下身子利落的脱下她的鞋袜,南宫晚受惊匪小,就听他语带无奈的说,“好了,下山的时候不是脚也跛吗?药别浪费了,我看看。” 一路上南宫晚脚也不是崴了一两回了,早已习惯,当下伸直脚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可没人工费给你。” 秦轩烬噗嗤一笑,“好了,这次算我免费。” “这还差不多。三个月十万两已经够黑了。”南宫晚小声嘀咕着,又引得秦轩烬一阵笑声。 多多留言和推荐啊!现在事多,我只能不定期更新,速度有些慢,请亲们原谅我吧,多多支持推荐啊~~拜谢~~~~ 第一百一十七章 等晨月取回银票,秦轩烬已经离开了,在门口留下一个下人,那下人收下银票,恭敬道别,眨眼便不见踪影。晨月进门,便见南宫晚拿着自己的玉佩发呆,晨月对南宫晚的一切都非常熟悉和留意,一眼便瞧见她打的玉穗子里多了一根金丝线,藏在红丝之中也不打眼,若不是此刻被南宫晚摊开来她也不一定能一眼瞧见。 南宫晚又瞧了几眼,就放下了,好像也不甚在意,不走心的问,“银票给了?” “给了。”晨月低声回道。本想替南宫晚检查一下伤口,但看她绷带缠的极好,想处理的也不差,一时找不到做什么,很是尴尬,满心歉疚悔恨又涌上心头,只默在一旁不敢说话。 南宫晚好似没注意,看了几封传书,又做了些许批示,便洗漱安寝。晨月如旧的为南宫晚打理一切,却发现南宫晚很多习惯都变了,比如会自己倒茶喝,有时候不走心还会习惯性的倒两杯,衣衫也是自己脱,连洗漱都是自己做,看南宫晚熟练的样子,晨月觉得自己很多余。等南宫晚上床,晨月才蹲下身子看着足踏上的深色鞋子发呆,以前南宫晚的鞋每天都要换,这双鞋她却不知如何办了。 好在南宫晚也注意到了,说,“洗干净,收好。” 晨月应声,换上一双崭新的白色锦鞋。刚要灭灯就见南宫晚从蚊帐中探出半个头来,“把玉佩给我。” 晨月小心将玉交到南宫晚手上,见她只打量一下,便放在了床头,终是忍不住问道,“公子,你和秦王爷……” 南宫晚久等不到下文,问,“我和他怎么了?” “公子和秦王爷……”晨月也不知道如何说,改口道,“好像亲近了不少。” 南宫晚何等聪明怎会不知晨月想什么,半起身子,“你想问我和他在这三个月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吧?” 见晨月惴惴点头,躺下无谓的笑道,“我倒想和他发生点什么,可他不知我是女儿身还好,知道之后就完全没可能了。” 这个消息对晨月有些冲击,但三个月时间被秦轩烬那般睿智的人看穿身份很正常,稍稍一想又被另一个消息冲击,张大嘴巴,“公子是说秦王爷喜……” “就是,他对女人不感兴趣。”南宫晚给出肯定答案,似叹似笑。 晨月眉心一皱,显然不想是这个结果,再也无话,灭了灯,轻声退出房去,在关门的时候听南宫晚清淡的说道,“告诉白夜,你们的事我会看着办的,都不要再做任何事了。” 晨月愣了半下才回道,“是!”接下来几天皆是赶路,一路上所有人都分外的沉默,南宫晚除了例行公事的恶补落下的三月大小事务,几乎不说话,也不怎么使唤人,很多事都自己做,成天面无表情,与以前总是嬉笑张扬的样子相差何大,弄得一众人成天惴惴不安,尤其是晨月和知秋因为几乎成天无事可做有些惊慌失措。其实南宫晚何曾不知道他们的不安,也很清楚自己一旦不笑就显得特别严肃和冷峻,可她虽已无三月前的心痛,但芥蒂已深,他们都是理智成熟的人,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笑脸相对和谐相处不是不可能但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再者面对那么一群战战兢兢的人,她想笑也笑不出来。 这天晚饭后,南宫晚落脚的客栈厢房内,南宫晚一边看着堆积如山的旧案,一边听玄剑念今天新收到的各地信息。这时白夜进来将刚收到的飞鸽传书交给玄剑,玄剑面露苦色的接过,他其实一直是收信的那个,读信和分析一直是白夜在做,可南宫晚办公的第一天白夜才念了一句话就让换人,现在都没换回来。玄剑苦不堪言,一是南宫晚现在看着太过不近人情,二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白夜,更是因为这些根本不是他所擅长,每次念错字或是磕巴南宫晚微微一皱眉,他就额头冒汗,信息分析更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好在这个南宫晚也没说什么,可到底丢人。真想快点丢掉这折磨人的活! 飞鸽传书是快件,要优先念,这信息还是标红的,非比寻常。玄剑打开一看,念了个开头就惊的抬起头来,被南宫晚冷目一对一个激灵才重新快速念道,“傅家逼婚上门,声称傅静文怀了公子的孩子近两月。将军震怒,令公子即刻回京。” 南宫晚惊的站起来一把夺过一看,果真与玄剑所读无二,“将军震怒”四字更是分外扎眼,当下气的将信拍在案上,“说,这怎么回事?” 自然无人敢答,皆低下头去。玄剑忍不住咂舌,这他们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的事?离京之前我有没有说过任何消息必须我同意之后才能告诉爹?这么大的事你们都没拦住,我都不知道爹就知道了,而你们居然也跟我一样才知道,你们是脑袋许久没用变猪头还是本就是一群酒廊饭袋?”南宫晚已然盛怒,将桌上的文书尽数扔到众人脸上,连带桌上的茶砚掀翻在地,打的粉碎。 众人纷纷下跪,不敢丝毫迟疑。晨月跪的地方恰是碎盏之地,跪地后膝盖钻心的疼,险些跪立不住,咬牙强忍着,看见白夜心疼焦虑之色也只是摇摇头。 南宫晚坐下稍稍冷静一下之后再问,“此事事先你们竟无一点消息?” 一阵死死的沉默。 “傅静文是真怀孕了?”南宫晚再问。 又是一段沉默。 南宫晚怒极反笑,“好,果真是训练有素啊你们。此番回京都滚回词同山重新考核,一月不过重头开始!” “是!”众人一愣,皆慌忙应答。他们出山之后受罚不断,再回词同山却是第一回。所谓重新考核就是将以前十几年训练所过的九九八十一道关全过,里面的每一关都是殊死拼搏命、悬一线之地,每一关只要能活着出来就算过关,每一关没有人能完好无损,玄剑受伤最严重的一次在床上修养了近一月。现在一月要完成十几年的任务简直难如登天,他们受罚无数,却从未这么重过。可无人敢有异议,南宫晚向来说一不二,况且这次他们这次是真的踩到南宫晚的禁忌。只怪当时南宫晚被挟之后他们自乱阵脚,好不容易重得公子传信,他们匆忙行事,重心偏离,完全疏忽京中之事。 南宫晚终于从盛怒中平静下来,静心一想便知傅静文怀孕是真,她犯不着为怀孕的事撒谎,且这谎也撒不了。不用猜也知道这孩子是石仁俊的,可石仁俊是叛国余孽,傅静文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不可能自毁家门,又掩盖不了怀孕的事实,细想之下居然将这黑锅给了我。可我南宫晚天生就不是受人安排之人,傅静文这招可是走臭了。先莫想我会不会认这载,且先掂量掂量我会不会让这孩子生下来! 思虑之下,脸色也平和了许多,平淡开口,“换一批车马,昼夜兼程,赶回京城。命人将傅静文偷偷带到京郊,做的干净利索点。另派人收买京中傅家交道的所有大夫,指证傅静文假孕!” 多多留言和推荐啊!现在事多,我只能不定期更新,速度有些慢,请亲们原谅我吧,多多支持推荐啊~~拜谢~~~~呃~ 国庆节快乐!国庆后我就终于忙过了,到时会加油更的! 捂脸羞愧而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半月后的深夜,京郊一隐秘的别院内,门口一盏灯亮起来,然后很快整个院落灯火通明,一匹人马从侧门下来,径直入院,直达后山。 听闻声响,偏角小院内一女子惊慌起身,刚到门前,门被人从外强力推开,一袭白衣赫然入目,目不斜视径直入内,然后在主位上落定。 傅静文看清来人又喜又惊又愧又怨,喜的是她被人半夜悄无声息的强掠于此,关在院内已近十日,除了定时送水饭的下人她不见一人,更无一人与她谈话,她终日忐忑,不知自己身在何地,不知自己要被关多久,更不知是何人掠她,掠她何意,今日一见故人如何不喜?惊的是,很多人告诉她南宫晚这个人不简单,现在看来她能瞒天过海的与他国王爷出现在石家秘院,又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京城,还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强掠于此,她的能力岂仅仅是“不简单”?愧的就更为清楚,她已明白南宫晚为何抓她,而怨的是,南宫晚不该对石家赶尽杀绝,可为什么是怨不是恨,从忠君的角度她很明白石家三兄弟为什么必须死。众多情感尽数涌上,五味杂陈复杂无比,傅静文心涩口更干,不知说什做什,只是面对南宫晚站着。南宫晚也不急,慢条斯理的等人沏一壶茶,自己斟了慢慢的吹着,动作平静而优雅。下人在她身侧两边各自站着,安静肃穆,分外迫人。傅静文看着南宫晚平静无波的脸,没有她熟悉的平和与微笑,显得分为冷峻夺人,心中不安隐隐升起,手心不由攥紧。 足足一盏茶功夫,南宫晚终于微笑开口,笑却是凉薄的,“傅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见傅静文不说话,等了片刻又道,“傅小姐心思转的巧,可知我邀你到此何意?” 南宫晚有些慵懒的斜坐着,眼睛似有似无的扫过她的小腹,弄的傅静文心中一团乱麻,此刻的南宫晚是她完全不熟悉的,却又恍惚觉得他似乎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先前是不想开口,不知如何开口,现在却是不敢开口了。 南宫晚坐直身子,面色一冷,“既然傅小姐不愿多说,那我们就直入正题。我听说傅小姐怀孕了,还是我南宫晚的孩子。” 傅静文手不由按住小腹,紧咬牙关。 “我想你我都很清楚这孩子是谁的,而你还应该明白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南宫晚语气如旧,残忍如刀。 傅静文脸色一白,几乎有些站立不住,眼中已然含泪,却强忍不落,这是她一直最不愿去想的事,她总是想着,他们逃过了重重劫难,石仁良武功高强又聪明,一定逃出去了,带着他的兄弟们一起逃出去了,然后会在某个合适的时机又来找到她,找到她和他们的孩子。可如今却被人一语击碎,她依然不愿相信,“真的?” 南宫晚冷哼一声,“我要杀人还能让他们跑了?那场山火整整烧了三天,连灰都烧没了,山上除了你无一人可逃。他们都死了,被我所杀,一个不剩。” 傅静文颓然倒地,心痛欲裂,痛不欲生。 南宫晚却弯下腰来,用扇子抬起傅静文的脸,说,“所以,你是要让我认祸根为子,还是要你的孩子认杀父仇人为父?” 她以前总觉得南宫晚的眸子闪耀明亮那般诱人,此刻才知道那竟是刺骨的冰寒,在这样让人锥心的心寒中她冷静下来,心中唯有一念:保住孩子,保住石家唯一的血脉! 傅静文扬起头来,夺眶而逃的泪水尽数收回,“可我更明白天下只有你一人能保这孩子平安,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让孩子安平长大。我可以向你保证,他永远不会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会自己抚养孩子长大成人,绝不给你添一点麻烦!他只要一个名分。” 南宫晚直起身来,从她知道傅静文找她顶替,她就知道傅静文是外柔内刚,心智周全之人,可傅静文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心中的恨收敛的那么好,多少还是让她惊叹,头脑简单的傅庄人居然有个心智如此高的妹妹。“你明明很恨我,一个心中有恨的母亲我会相信她能教好一个孩子?” “我是想恨你,石家如此地步是你一手所造,他们抓你上山是想报家门之仇,你们各有立场谁也没错,可你不该对他们穷追不放,赶尽杀绝!当初他们虽强抓你上山,可他们是如何对你我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石大哥和三哥,他们如何待你,你竟然一点不念旧情,心狠如此!”傅静文愤愤的说,平复一下又道,“可忠心而论,石家是叛国余孽,授天万民皆该诛之,你那么做于朝廷只是大功一件,你并无过错。所以,我不恨,只是怨,怨他们生错了家门,遇错了人。” “我是该感谢你如此替我着想了?”南宫晚对傅静文言语间对她为追名夺利不择手段的讽刺倾颜一笑,“傅小姐如此心思灵巧,应该明白,斩草除根。”南宫晚冷下声来,“我南宫晚不可能留下仇人的儿子,更不可能让他人冒充南宫血脉!” 他果然如此心狠!傅静文遍体生寒的直哆嗦,却倔强的站起身来,这是她之前想过的最差的结果,谁让她本就是强人所难,“南宫公子向来步步为营,忠心爱国,我却想一问,当时和圣风国秦王爷一道被抓上山来却是为何?南宫公子不是在柔门治疫吗?怎会同时出现在千里之外的石家密庄?” “你是想威胁我?”南宫晚缓缓道。 傅静文攥紧拳头,显然已是殊死一搏,“静文不敢,世人皆不知公子动向,我却是亲眼所见。即使家人几番逼迫,我却从未透露分毫,因为我的孩子需要你做他的父亲。” “我若不同意呢?”南宫晚偏头反问,“将我在石家庄的事告知天下,也给南宫家按一个通敌卖国之名?” 傅静文瞪眼强制镇定默认着。 南宫晚悠然坐下,淡笑,“想法很好,可想和我斗,你太嫩了。” 言语之间的不在意彻底将她打入冰窖,傅静文突然发现她的威胁,她的力量如此的薄弱!但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强撑着。 终于,南宫晚开口了,语气平和的彻底撕碎她所有的希冀,“我想傅小姐误会了,我从没想过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不是因为你要他冒充南宫血脉,只因他身上流着石家的血。我让人将你请到这儿来,也不是要和你理论,而是想彻底解决问题。” 傅静文浑身一颤,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可南宫晚就那么平和的坐着,如此高高在上,如此云淡风轻,她彻底醒悟,她们之间从来没有理论与威胁,因为她们从来就不在同一水平上,一股无形的力量压着她的胸口和膝盖,让她不由自主的跪下去,所有的骄傲、修养和矜持统统没有了,她只要保住腹中的孩子。在她跪下的瞬间,晨月端着一碗黑乎乎冒着烟的药缓步走了进来,傅静文更是魂飞魄散,几乎是匍匐爬到南宫晚跟前,抓着她的衣摆,言辞哀求,泪如雨下,“南宫公子,我求你,求你留下这个孩子,他是无辜的,他什么也还不知道,求你!求你……” 南宫晚不为所动,傅静文退后一步,指天为誓道,“我傅静文在此指天立誓,只要你能保住这个孩子,我傅静文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为你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报答你!我一定好好教育这个孩子,他若知道丝毫复仇之事我定亲手杀了他!若有违约,我定受万箭穿心之苦,地狱烈火之刑,不得好死永不超生!” 如此重誓出自一个娇柔美貌女子之口,且言辞恳切执着,如何不让人顿生恻隐之心。晨月面露不忍,都忍不住想开口求情,南宫晚却像是没听到,冷眼一扫,让她将到嘴的话都尽数咽了回去。 “药冷好了吗?”南宫晚问,脸色愈加面无表情。 看晨月端起药碗,微微点头,傅静文犹如五雷轰顶,脸色的绝望已近疯狂,又连连退后几步,从头上拔下簪子就用尖端对准自己的喉咙,因为激动难定轻重,一下就在白美如瓷的颈间划出一条殷红的口子,她像是完全没感觉到,有些疯狂的说,“你们都别过来!我早就想好了,要拿掉这个孩子可以,除非将我的命一起拿走。你若执意要打掉我的孩子,我就先死给你看。你南宫晚若还有丁点良心,看你如何面对我的父兄。” 南宫晚身子不由前倾着,微微皱眉,“为了一个叛国余孽,一个死人你要如此不可吗?” “我不管!我没有办法!我不管石二哥是不是罪人,我只知道我对不起他,在他生前一直恨他,和他置气,他出事了才明白自己原来有多爱他。他生前我什么也没为他做,他现在死了,我若还不能为他保住这一丝血脉,我还活着做什么?”傅静文泪如雨下的尖锐哭述,“我没有你南宫公子的好本事,能断人生死,灭人血脉,我只能做主我这条命。只要命还在,谁也不能动我的孩子!” “你就只对不起他石家了吗?你这样一意孤行,可有想过你的家门,你的父母?若事情一旦捅破,孩子的身世曝光,不止你们傅家甚至整个南宫家都难逃一劫,你的爱情值得用两个家族来陪葬吗?”南宫晚怒斥,又稍微柔声道“你还年轻,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这样一死了之对的起你的父母家人吗?想想你现在就能为一个不足两月还未成型的孩子以命相搏,可有想过你一旦出事,养育你十几年的父母心痛该如何,你也想他们也跟你一样随自己的孩子而去吗?” 傅静文手忍不住抖起来,不由想起自己的父母来,她失踪数月,老人家都急白了好些头发,哥哥们忙进忙出四处打听,各自瘦了一大圈,见她平安归来,父母高兴落泪,一家人高兴异常。听闻她未婚先孕如遭电掣,悲愤难当,知道是南宫晚之子,父母更是暴跳如雷,几十年的情分和家门清誉都顾不得,只一心想给她讨个说法,如此种种,她怎么对的起? 在傅静文犹豫分神的当下,南宫晚微微一示意,玄剑已然出手,只是一个回旋便夺傅静文簪子于手。 傅静文一愣,失去砝码,愤怒难当,“南宫晚你!你好毒的心肠!” “我与你说了那么多你还如此执迷不悟吗?”南宫晚依然眉头微蹙。 “这都是借口!以你之力这明明都可以解决,都不是问题!你定要……”傅静文尖声叫道,还想哀求。 南宫晚却已动怒,不想再听,偏头对晨月喝道,“你还等什么?” 晨月手忍不住抖,但还是坚定的按指令行事,傅静文察觉他们意图,惊慌后退想逃,还没起身就被白夜和玄剑一人一手按于原地,如千斤压体,丝毫动弹不得。 傅静文满眼绝望,看着药碗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除了摇头乞求,无能为力。“不要!不要拿走我的孩子,求你!求你们!不要……” 药碗就在傅静文嘴边,晨月却动不了,樱唇都咬的滴血,手却像是灌了铅般不听使唤。 南宫晚突然拍案而起,“你是要等我亲自动手吗?” 晨月一闭眼,碗一斜,将药汁灌入傅静文口中。 肥更一章!祝各位亲, 国庆节快乐!等我国庆回来之后加油更,那时我就真的忙过了,对不起那些等了快两年的亲啊,捂脸羞愧而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晨月一闭眼,碗一斜,将药汁灌入傅静文口中。 眼看一碗药便要见底,一物突兀而来,直打晨月手腕,晨月整个人都打的退出几步,药碗凌空而起,直逼南宫晚面门而去。玄剑飞身而去携南宫晚转到一边,待两人回身一看,傅庄人已挑开白夜站到了傅静文跟前,一掌打在她小腹之上,硬是将咽下去的药尽数逼了出来。 傅静文惊魂未定,看到傅庄人宛若濒死之人看到了浮木,一把攥住傅庄人的手,丝毫顾不得自己,“哥,救救我的孩子,救救他。” 傅庄人只是安抚的拍了她肩两下,转身看向南宫晚。 不想再次相见,两人竟是如此相对。 “石二哥真的死了吗?”傅庄人问。 他独独问了石仁俊,显然很清楚这孩子是谁的。南宫晚这次很短暂的犹豫一下还是傲然回道,“死了,被我亲手所杀。石家三子皆是。” 早在京中盛传南宫晚火烧石家庄,他便知晓,只要南宫晚要杀人,没人能跑的掉,这么一问只是想听她亲口说罢了,他一直希冀南宫晚当年的承诺“只要石家不再找麻烦她就不再过问”,没想到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当得知静儿失踪他便猜到是石二哥所为,所以并不太着急。后来传来石家三子皆被山火所焚他才开始心焦,当静儿平安归来却意外怀孕,她一口咬定孩子的父亲是南宫晚之时,他一百个不信,拍案而起大斥她撒谎,静儿向来温婉恭顺品行纯真,她的话家人皆是深信不疑的,他几番辩驳不过居然第一次动手打了自己的亲妹妹。后来冷静之后,他豁然明白静儿的良苦用心,也明白这个孩子是石家遗留的唯一血脉,他定要拼死守住,而以他们两人之力根本无法给孩子安定的生活,更不能不给孩子一个名分,思前想后只有南宫晚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可也知晓要入姓南宫有多难。后来静儿再次失踪,他便知道是南宫晚所为,可他们行事诡秘,他几番查探都得不到半点消息,后来转念一想,南宫晚知道京城这么大动静,必然气不过,又最记挂南宫将军,定然快马加鞭连夜赶回京城,她私下令人掳走静儿,必然是想私下悄悄解决了,按照她的心性和手段,在所有人照面之前先悄无声息的拿掉孩子是最上策,此后再多风言风语也是死无对证,她自然能撇的一干二净,京郊是最好的场所。所以他让人留意这几日从外地回来的马车,尤其是夜晚赶路的马车,几日昼夜打探总算找到南宫晚一行人,他们行迹匆匆,配置精良,人员众多醒目,不难发现。南宫晚手下高手如云,他不敢跟的太紧,只能远远的跟着,后来居然半路跟丢了,好不容易找来就看到最后一幕,差点酿成大错。 她以为傅庄人会暴怒大吼大叫甚至拔刀相向,却不想他只是暗吐一口气,像是整个人抽空一样,想很平静的开口,嗓子却不自觉的发哑,“你要为他们报仇吗?” 傅庄人抬起头来,剑瞬间出鞘,白夜和玄剑都是全副戒备,剑却划下他半指墨发,然后回鞘。南宫晚不解其意,他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他突然屈膝,赫然跪在南宫晚面前。 南宫晚惊的几步上前,在弯腰之际强迫立定,怒道,“傅庄人,你在做什么?” 傅庄人将割下的发丝双手奉上,面色凝重,再无以前嬉笑之气,“我知道这是强人所难,所以我求你,最后一次,我求你!小妹腹中的孩子是石二哥,是石家留在世间最后的血脉,我作为朋友,兄弟无论如何就算拼死也要保住这个孩子。除了你,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人选。现在我傅庄人以发带头将自己的命交到你手上,从此以后,要生要死,刀山火海我傅庄人但凭你南宫晚差遣,绝无二话。对孩子的救命之恩我带他受着,若他以后有做丝毫对不起南宫家的事我定亲手手刃他陈尸你面前。我傅庄人在此指天立誓,磕头为证!” 南宫晚手止不住的抖,眼看傅庄人就要拜下去,几乎是咬牙道,“傅庄人,你想好了,这个头你要敢磕下去,我们就再不是朋友!” 傅庄人明显一顿,却更加庄重的磕头撞地,一声闷响,像是整个房间都跟着颤了一颤。额头紧贴地面,久久未起。 傅静文何曾见过自己的兄长如此,当下感动、心痛、愧疚、难过一拥而上,宛如针扎般难受,忍不住跪扑过去抱住他失声痛哭,“哥,对不起,对不起!……我还误会你,对不起,对不起……” 自傅庄人头磕下南宫晚就一直沉默,看着眼前的兄妹情深,渐渐连表情都是归零,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良久才找回声音,“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 “凭什么?”南宫晚缓缓开口,“你们凭什么要求我去认一个仇人的孩子?你有你们的底线想保住孩子,尽忠尽义,我也有我的底线,那就是绝不欺骗我爹,尤其是子嗣!” 南宫晚再不看跪在地下的两人大步出门,萧瑟决然,走出门去又半侧过头来,声音冰冷,“傅小姐,你若真想保住这个孩子就自己回去向你的父母和所有人好好解释这孩子的来历,我若再听到半点孩子与南宫家的传言,第一个要杀这个孩子的人就是我南宫晚。今晚暂且饶你,我要让这孩子消失,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悄无声息,今晚就当跟你提个醒!好自为之。” 回到将军府天已泛亮,除了近身通知的人,府中人对南宫晚的突然归来又惊又喜,老管家瑞伯几乎都要哭了,行完礼,在门口就躬身对南宫晚道,“公子,你可回来了。全城都在说你和傅小姐的事,傅家已经登门闹了好几回。将军气坏了,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也不出门。你可要跟将军好好说,自大病以后,将军身体不比从前了。” 南宫晚无心应答,快步走向南宫府住处,见屋内灯光摇曳,像是燃了一夜,心中郁结。在原地立了良久,深吸一口气,抬头大步而前,吩咐道,“所有人都退到二院,没有我的传令,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进来。” 南宫府一重声名,二重与傅家情分,三重子嗣,发生此事,他如何生气都在情理之中,想到他与她往日诸多不睦,有这么个儿子是他倒霉,今日要打要罚,她都认了! 刚到门口只敲一声就听南宫府沉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进来。”竟像是等她了许久! 南宫晚再次吸一口气,用力推开门,南宫府坐在他常坐的案后,却是单薄苍老了许多,连以前的雄伟之气也失了不少,乍眼一看竟像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了。花白的头发更是刺的她眼睛一阵生疼,好不容易才压下酸涩的鼻子。 她总是忘了,父亲已经年近六旬,早已不年轻了。好不容易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御任闲赋在家,本就郁结,又值她贬职,风言难听,世态炎凉,她居然在这个关头撒手而去,当真不孝,现在又发生这种事,她做什么都难弥补万一。 “你定是听了消息赶回来的,我也不多说,只问你,傅小姐和你是怎么回事?”南宫府意外的平静。 他越是平静,她越难受,越不安,“爹,你……” “她是不是真的怀了你的孩子?”南宫府打断道,“只说是或不是。” “不是!”南宫晚目光如炬的迎目回答。 “真的不是?”南宫府胡子动了动,“傅家皆言傅小姐怀了身孕,傅小姐再三指认你就是孩子的父亲,两月前她一直和你在一起,且送她回府也是你手下的人。若不是真的,你倒是说说是傅小姐说谎还是整个傅家都在说谎?他们又到底为什么说谎?” “傅小姐怀孕是真,两月前我与傅小姐见面也是真,送她回来的人是我安排的也不假,可这孩子的父亲绝不是我。傅……”南宫晚回道。 “那你倒是说说这孩子父亲究竟是谁?”南宫府的声音蓦地提高,恍若惊雷。 南宫晚微微冷静一下,平心道,“爹,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傅小姐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愿说有她的理由,可无论何种理由都改变不了我和那孩子毫无关系的事实。我不可能拿子嗣开玩笑,这点我可以用任何保证。” “你也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南宫府听出一丝端倪。 “孩子的父亲是谁不知道比知道好。我想傅小姐现在已经对孩子的父亲有了更合理的解释,我可以保证,孩子的父亲绝对不是我!”南宫晚道,“你若不信,天亮之后我们可以去傅家与傅小姐当面对质。” “别等天亮了,现在就跟我去傅家。此事一日说不清楚,南宫家的声名就一日败坏。你若真有对不起傅家,我定不饶你!跟我走。”南宫府雷令风行,起身高呼,“备马!”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二十章 赶到傅家,天才蒙蒙亮,门僮看清来人,惊得半天没反应过来,然后就咋呼呼的进去传话了。不久之后南宫两人进门,稍坐片刻傅全夫妇才匆忙出来,显然是赶起的,傅庄武最先出来,一直盯着南宫晚看,好在南宫府在,他也不敢造次。南宫晚心思不在于此,懒得搭理,权当没看见,傅庄武这两年没少在她手上吃亏,量他没那个胆再做什么。 傅庄人和傅静文两兄妹却还没回来,傅家只道傅静文是想不开自己躲起来了,先对南宫晚就是一通骂,傅全倒还好,只是说了让她说清楚,承担责任等几句话,傅母却是又哭又闹,怨怒异常,南宫晚才发现傅母居然如此讨厌她,不止是因为此事,言语之间的不满与厌恶显然由来已久。 南宫府想是没少见傅母如此,又自认理亏,并不分辨。 南宫晚是懒怠分辨,只等傅静文回来说清楚就了事。她相信经京郊一吓,傅静文不可能再敢声称孩子的父亲是她,否则就是真不想要那孩子。 傅母越骂越伤心,越骂越动气,眼见南宫晚无一丝愧疚之意,更是怒火中烧,忍不住都想上前打人。被傅庄武硬生生抱住了。两个人就在大堂里拉扯起来。傅庄武受过这么多教训很清楚,得罪南宫晚的下场不好! 傅全终于看不下去了,喝道,“好了,这么成什么样子?南宫贤弟带词远晨幕登门,肯定有话要说,先听他们怎么说。” 傅母这才稍微安静下来,众人皆静待南宫晚。 南宫晚语气平淡,“没什么好说的,等傅小姐回来自有分晓。” “你还好意思提她?静儿失踪半月,她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被你糟蹋,名誉扫地,受人白眼,你还没什么好说?你这个……”傅母情绪激动,又痛骂起来。 傅母素日端庄大气,此刻为了自己的女儿竟变得如泼妇一般,满口混话,蛮不讲理。南宫晚对此事本就窝火,当下也无多少耐性,冷道,“孩子不是我的。” “你说什么?”清清冷冷一句话无疑是重磅炸弹,让整个大堂皆是一惊,连傅全都惊的站了起来。 “孩子不是我的。”南宫晚冷冷的重复。 “什么?什么?”傅母几乎站立不稳,一把拉住傅全,连眼泪都忘了流,“老爷,他,他说什么?” 傅全是真怒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说清楚!” “孩子不是我的,再说一百遍还是如此,孩子的父亲不是我。”南宫晚冷道,站起身来,“我南宫晚敢作敢当,说一不二,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也不会由人硬塞给我。” 傅母几乎要昏厥,傅全也是气得全身颤抖,怒指南宫晚道,“你是说我傅家女儿撒谎?说我的女儿怀了野种然后硬塞给你?” 南宫府见闹得不像样,企图圆场,“傅兄,词远他不是这个意思,大家先冷……” “没什么好说的,你南宫家养出来的好儿子!他今日不把话说清楚,我们两家几十年的交情完了!”傅全大叫道。 正闹的不可开交之际,傅静文和傅庄人两人终于回来了,见到屋内痛哭怒骂的样子有些吃惊,不过当下情况已没时间让他们消化了,南宫晚最想赶快结束闹剧,见到两人就一步上前冷道,“你们回来的正好,傅小姐请你说清楚,腹中孩子是不是我南宫晚的?” 南宫晚面容冷峻,神色迫人,傅静文忍不住害怕,下意识的往傅庄人身后一躲,拉紧他的衣袖,不安的看着自己的兄长。 傅全傅母看到女儿平安归来也顾不得欢喜,直愣愣的看着她,静候答案。 “说话!”南宫晚却没多少耐性,冷喝。 傅庄人用力握握傅静文的手,傅静文终于像是下定决心,小声道,“是南宫公子的。” 声音虽然小却无异又是一磅炸弹,一屋人迅速炸开锅,傅全傅母率先指着南宫晚道,“事到如此,你还想抵赖?南宫家和傅家在京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做这等坏人清誉之事还不承认,羞也不羞?” 南宫府在听到傅静文说是的那一瞬间,眼睛一闭,失望至极。 南宫晚一看之下气的面色铁青,一步跨到傅静文跟前,“你再说一遍!” 傅静文牢牢抓紧傅庄人的衣袖,自京郊回来,一路上,傅庄人再三强调,让她无论何时要一口咬定孩子就是南宫晚的,剩下的一切有他,他再三保证一定可以说服南宫晚。刚在进门前傅庄人又再次叮嘱,她几番权衡,真的,除了南宫晚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在南宫晚杀人的目光中傅静文是真的完全豁出去了,提高声音,“是,是你的孩子!” 傅母扑过来想拉南宫晚说什么,南宫晚正在气头上,下意识的甩开傅母,再进一步逼向傅静文,“傅小姐,我想在京郊我就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你是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还是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 此刻大堂已然一团乱,傅全羞怒当头,只听到南宫晚说“不想要孩子”,一掌推开南宫晚后,横在她和傅静文之间,怒道,“你威胁她?清清白白的姑娘怀了你孩子,你不认还扬言“不要孩子”,不要就是想把孩子打掉吗?这是人做的事吗?畜生!畜生不如的东西!我女儿看上你是她瞎了眼!你们南宫家的人不要脸,我们傅家还要皮,这事若说不成好来,谁也不许踏出这个门槛一步,有我傅全在,我看谁敢动那孩子,看谁敢不认账!” “傅静文,你最好马上说清楚孩子到底是谁的,我是想给你机会自己解决,不想把事情闹大,你若再不说,我就来替你说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南宫晚的耳膜被傅全吼的嗡嗡响,索性将问题指向根源。 傅静文一下慌了,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的兄长。南宫晚看着眼里,趁势紧逼,“事情闹到如此地步皆你一手所造,我南宫晚本不是什么好人好性,我若开口,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可管不了,各种利害我已向你说过,你自己掂量清楚。” 傅静文几乎招架不住,都忍不住想要开口,傅庄人又一次挡在她前面,拉着南宫晚低声说,“现在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谈……” “没什么好谈的,也没什么好等的。”南宫晚直接甩开傅庄人,冷道,“现在就说清楚,拖的越久我就越说不清楚。到底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我来说?” 见两人皆是沉默,南宫晚怒极反笑,“好,那我来说。这孩子是……” 刚起个头,傅庄人突然一拳打向南宫晚左脸,所有人都猝然未防,南宫晚更是,被一拳打倒在地,撞翻桌上的茶杯,撒了她一头水,却是整个人都懵了。 事情突然到如此地步,所有人都是始料未及的,只有傅庄人强撑着愤怒,“没有人可以如此侮辱静儿,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就承认吧!” 没人看见他打南宫晚的那只手在剧烈的颤抖。 茶渍顺着南宫晚的耳廓慢慢流下,她半匍匐于地,仍是未动,傅庄武刚要去扶南宫晚,一直不发一言的南宫府突然推开众人,将南宫晚一手提起来,虎目如霜,“我南宫家的儿子,别的不说,敢作敢当我很清楚。更有一点我绝对相信,那就是我们南宫家绝不拿子嗣胡闹。这件事我会彻底调查清楚,皆时会给你们一个答复!若真该我们南宫家担的责任绝不推脱!词远,走!”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南宫晚脑子更有点懵,几乎是被南宫府拖出傅家的。傅庄人居然打了她!南宫府最后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是选择相信她? 出了傅家,等在门口的玄剑白夜见两人如此出来都是吓了一跳,回到将军府,南宫府却并不进屋,反倒一拉马缰想要去别的地方。 南宫晚一步上前拉住马道,“爹,现在流言难听,你还是别出去了。” “我们南宫家行的端做的正有什么怕的?我去找几个人,你先回去休息。”南宫府说着,一抽马鞭扬长而去。 南宫府纵然再不拉帮结派,混迹官场几十年,人脉还是有的,他若真查出些什么来可好?南宫晚几乎是下意识的让白夜去派人阻止,但转念一想,傅庄人和傅静文敢把事闹这么大,他们都无所畏惧,她怕什么。反正这个黑锅她不可能去背,若不真拿出点有力证据来,舆论之下怎么都是女方有力,这么一想,罢了,让南宫府去查吧。 午时,傅庄人出现在南宫晚的院门口,回应他的自然是闭门不见。傅庄人在门口几番转悠,几乎要动武硬闯,玄剑总是很尽职的挡在他面前,“公子不见客,尤其是你。” 傅庄人几番尝试无果,无法便扯开嗓子朝屋内叫,“南宫晚,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知道你在生气,可不可以见我一面,有什么事见面说,有气见面撒不好吗?南宫晚。南宫晚……” 屋内一声清脆的破碎,显然是南宫晚将什么东西砸向了门口,却只听很小的声音说,“让他滚!” “傅公子,公子让你离开,请!”玄剑道,傅庄人又想喊,玄剑用剑做请,又只得咽下,轻声说,“我不喊了,就在这儿等行吗?” 正说着,一直关闭的房门突然打开,傅庄人一喜,顾不得玄剑,就跑了进来,刚进门一不明物体就迎面砸来,他本能侧身闪过,一枝上好的瓷瓶在地上摔的粉碎。再要走就听南宫晚喝道,“就站那儿不许上前!” 傅庄人乖乖在原地止步,忍不住向里张望,南宫晚在最里面侧身坐着,也不看他,只能看见她半张脸,“你……” 刚开口,一物又飞了过来,在他脚跟前摔的粉碎,溅起一滩茶渍,伴随着南宫晚愤怒之声,“傅庄人,你居然敢打我!” 傅庄人几乎要下跪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也是急了没办法。那个,你没事吧?要不你打回来吧,随便你怎么打,我绝对不躲,好不?你打手疼也可以让别人打,随便打,只要你高兴。那个,别生气了,行吗?” “生气?为你,值得吗?没必要。我只问你,我若执意要将孩子的身世捅出来,你是不是不止要打我还会杀了我?”南宫晚怒目而视。 只这一眼,傅庄人迅速看到她的另半张脸,竟是整块都青紫了,肿的老高。当下心疼难当,一下顾不得许多,几步上前就捧着她的脸看,她的脸在他的手掌映衬下显的更小,他像是捧着一个已经冰裂的白瓷,竟是碰也不敢碰,痛心疾首,一时竟是什么都忘了,“呀!你怎么这么不经打啊?我已经很小心很小力了,怎么伤……” “你打了人我还错了?还敢对我吼?”南宫晚怒不可遏,一把将人推翻在地。 傅庄人飞快爬起来,又捧着她的脸问,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上药了吗?还疼吗?是晨月处理的吗?有没有更好的……” 这个人完全不在状态,南宫晚懒怠打理眼前人满脸的歉疚,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打人的时候怎么不管?当下再次一推傅庄人,冷道,“你还没回答我。我就预备着把孩子的身世捅破,你准备怎么办,打还是杀我?” 傅庄人一愣,随即很认真的说, “怎么会?你明知道,你做什么我都拿你没办法,最多是痛恨我自己罢了。” “你没有办法?”南宫晚冷笑,“你若没办法哪来的自信鼓吹傅静文咬定孩子是我的?不要告诉我傅静文本身有那么大魄力。” 傅庄人摸摸头说,“是我让她这么说的。孩子必须要有个父亲,你是最好的人选,现在闹成这样,也只能是你。我并无什么办法说服你,只能求你,以命相约罢了,京郊的誓言永久有效。” 南宫晚叹一口气,尽量平心静气,“傅庄人,我知道我欠你人情,可什么我都可以为你做,唯独这件事不行。我的底线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能让别人家的孩子冒充我们南宫家的血脉,不能在子嗣的问题上欺骗我爹,不只是石家,谁家的孩子都不行!南宫家的孩子就必须流着南宫家的血,这是我的底线!” 傅庄人一阵沉默,半响后又道,“我知道这很强人所难,今天看到南宫将军的态度也明白你们南宫家单脉相传,对子嗣问题很重视。可将心比心而言我就更不能负了那孩子,那可是石家在世上唯一的香火。我若连这最后一点香火都不能为他们守住,我还是人吗?所以就算知道强人所难,就算说我无赖,无耻,我都必须求你。真的最后……” “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偏要是我呢?京城那么多人,谁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南宫晚忍不住连番叫道。 “因为我只信你!静儿不能在没有丈夫的情况下生下孩子,这对静儿还有孩子的伤害都太大了。静儿也不能假装未孕下嫁他人,谁做了孩子的父亲都会怀疑孩子的身世。除了你,你是知道孩子来历,以及事情始末的唯一的人,也只有你能保证孩子的身世永不拆穿,给孩子最好的生活。除了你,没人可以。”傅庄人沉稳的不像自己,“所以,我厚颜无耻的求你,最后一次求你,仅这一次,不管算我逼你,还是要你偿还人情,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我对你再无请求,绝对服从,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南宫晚只是沉默,片刻后转头道,眼睛里满是寒意,“若我还是不同意呢?你要如何,以命相逼吗?” 傅庄人几不可见的叹一口气,抬起头来,满目决绝,又些许无奈,“若我说我今天来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呢?” “什么……?”一句“什么意思”还未出口,傅庄人已经用行动给出了回答,拔剑,反手将剑刺进腹中,快、恨、准! 南宫晚看着从背后冒出来的剑尖,鲜红的血包满剑身,然后化为血滴慢慢落地,绽放出美丽的花圈。 “若我如此求你呢?”傅庄人抬头道,居然在笑。 南宫晚像是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在傅庄人将剑从身体里拔出,作势再要刺入的时候,突然跪地抱住剑身,满目惶恐,“你疯了吗?” 傅庄人还是笑,“我说过我没有办法,对你,我从来都没有办法。若那孩子注定活不下去,我愿用我的命与他交换,一命换一命可好?” 南宫晚的手慢慢松了,退后低语,“你疯了吗?” 血如泉涌般喷出,地上留下殷红的一滩,浸湿了傅庄人的衣裤,也染红了南宫晚的衣服,他却不管不顾,倾身上前,拉着她的衣袖道,“可好?” 南宫晚突然站起身来吼道,“来人,将这人给我丢出去!再也不要让我看到这个人!” 话音刚落,玄剑白夜和晨月已在门口,看见满目殷红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玄剑和白夜一人一手将傅庄人架了起来,顺便封了穴,就想拖出门去。 傅庄人满目星光,只是回头问南宫晚,“你同意了?同意?” 南宫晚再次喝道,“晨月,让人马上准备彩礼去傅家提亲!” 众人皆是一愣,很快回神,傅庄人扯着伤口便大笑起来。很快被玄剑白夜拖出门去。 晨月看着一路的血迹,忍不住担心,“公子,要先给傅公子看一下吗?” “不用,死了更好!”南宫晚皱眉冷道,“派人将爹寻回来,说那孩子我认了。都出去吧,我想一个静静。”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二十二章 接下来的事杂乱无章,南宫晚已不想回想。傅家有女未婚先孕,且对象是先前为了雅妓丫鬟闹得满城风雨,扬言终身不再另娶的南宫晚。在她未回京之前傅家几番上门本就闹的很大,她上门拒婚,虽然时间很短,但动静颇大,又没有不透风的墙,竟在短时间内传的到处都是。她让人上门提亲之时,傅家正在气头上,丢不下脸面,咽不下气,当场拒了这么婚事,砸毁了聘礼,将一竿提亲之人撵了出去,不出一盏茶的功夫,整个京城再多一道茶后热议。初次提亲,她并未出面,不过从那残破变形的聘礼看的出来,傅家真正想揍的人是她。 第二次提亲是和南宫府一起去的,她已不愿回想当她说那孩子是她的时南宫府那一刻面如死灰的样子,比初见的隐忍暴怒,比在傅家饱受责骂都难看的多。难以置信、惊讶、怀疑、痛心、失望,她至今都不敢回想那一幕,不愿去解读那一刻他的心情。 肯定是失望的,彻底失望的!所以南宫府都没有暴跳如雷,只是再次确认了一遍她的话,就咳嗽着走了,步履蹒跚,挺直了背,不扶不靠一个人走进长廊,转角消失不见。她也咬牙挺直了背一直在原地目送他离开后好久未动,没有解释,没有哭诉,没有乞求与原谅,一切平静的不可思议,可她知道刚才她彻底摧毁了一个人对她的信任。而那个人是她最在乎的人!她刚刚狠狠的伤害了一个老人,而那个人是她就算毁了全世界也不愿他受丁点伤害的人! 她欺骗全世界只为骗他一个人,只因她最不想骗他。可现在她还要继续骗他,再狠狠的伤害他! 所以当整个长廊夜灯初上,南宫晚已经无意识的泪流满面的时候,她一点也不意外。只是若无其事的擦掉,回房看着早已焕然一新的地毯,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南宫府亲自带她上门提亲,他穿的很正式,却难掩他一脸颓色之气,南宫晚只做未知。聘礼又加了一倍,傅家却还是恼怒难当,一口否婚,还几番臭骂,傅母更是一口咬定傅庄人的伤是南宫晚弄得,言语恶劣。南宫府本就心中对傅家有愧,现在更是到了低声下气的地步,南宫晚越看越心疼,忍不住拉了南宫府就道,“这可是你们傅家拒婚,非我不娶,爱嫁不嫁!爹,不要这个样子,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走吧。” 南宫晚一语无异是给火送东风,傅家的怒气瞬间再次登顶,拍案而起,破口大骂,怒目而指,动粗几乎要全面上演。 南宫府反手就想给南宫晚一巴掌,却被拖伤赶来的傅庄人一把架住了,南宫府这掌用了十足的力,傅庄人拉的吃力牵动伤口吃疼的弯下腰去。 “庄人,你让开!”南宫府推开傅庄人还想打,傅庄人却抢先挡在南宫晚前面受了那一巴掌,这一掌之下,南宫府气焰全消。 傅母心疼儿子,三步并两步跑过来,抱着儿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伤没好,出来做什么?” 傅庄人低低的咳起来,面色苍白,显然失血过多,傅母更加心痛难当,忍不住痛哭道,“我们傅家是遭了什么孽啊,尽着你们南宫家的孽。你个混小子,妹妹都那样了,你还帮外人,自个儿都这样了,还护着别人!你要气死我们吗?” 傅庄人忍住咳笑道,“我没事,不管她的事,我是自己不小心……” 语气里的虚弱她再也听不下去,南宫晚一推傅庄人走向一边,“走开,我的事不用你管。” 傅母护犊心切哪受的了这个,当下忍不住就想去抓南宫晚欲与她撕扯一番,傅庄人眼疾手快的拼死拦住了,傅母满心怨怒尽付诸口舌,“你到底有无一点良心?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们还成日说尽你的好,他们是真瞎了眼,没看出来你……” 南宫府也怒气难耐,倒也没再打人,只对南宫晚喝道,“孽障!闭嘴,嫌事情还不够乱吗?” 这时傅静文突然跑出来,直接在大堂跪下,对着众人就皆是一拜,弄得众人摸不着头绪,拜完之后,她才抬起头来,满目秋水,神色决绝,“爹,娘,就让女儿嫁了吧!求你们了!女儿这辈子非南宫公子不嫁!我相信,南宫公子既然愿意答应娶我,就一定会好好待我。求你们了,一切都是女儿的错,与旁人无尤!你们就答应这么婚事,让女儿干干脆脆的出嫁吧,女儿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嫁给他。求你们成全!”傅静文说着就又拜了下去。 傅全自傅静文冲出来就一直惊的说不出话来,傅母更是只有掩面痛哭的份,还是傅庄人最先破冰,“爹娘,看在静儿一片痴心的份上,就应了吧。南宫家必然不会亏待静儿分毫的。” 傅庄武也随身附和着,却多少有些自己的算计,旁人一时不查,南宫晚却是冷目一扫,他又低下头去。 南宫府适时一推南宫晚,南宫晚一步上前,又见傅庄人满目恳切,强压下性子道,“请伯父将傅小姐许我,我会对她好的。” 傅全颓然拍腿道,“罢了,罢了,女儿留不得,她既然想嫁就嫁吧。” 傅母一惊,又是泪如雨下,“老爷!怎能让静儿如此嫁过去?受了这么大欺负和侮辱也就算了吗?她以后的声誉又如何是好?可要她如何抬头做人吶?我们傅家的声誉也不要了吗?”又指着南宫晚道,“她可是还有个未过门的妻子,你要我们静儿过去给人做妾吗?啊?” 经傅母一提,众人才又想起来,南宫晚早年曾对所有人宣称过,晨月是她今生唯一的妻子!虽然没行过礼,但南宫少夫人的位子却已是天之昭昭了。如此一来,傅静文岂不是要为人妾室? 傅全显然是不愿意的,当下站起来,正要说话就听南宫晚抢先淡然开口,“放心吧,我不会娶晨月的。我南宫晚既然说了今生妻室只有一个,又说了要娶傅小姐,她自然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众人都是吃惊不小,南宫府也显然始料未及,傅庄人也没想这一步,当下惊问,“那晨月怎么办?” “只能对不起她了,晨月是个好姑娘,发生这种事,是我对不起她。她虽是丫鬟,但心性极高,必然不愿再嫁我,要走要留皆随她意。反正傅小姐成了南宫家堂堂正正的少夫人不是更好吗?”南宫晚颇为平静的说道,借此机会将晨月干干净净的撇出去也好,她本就是皆她之名不愿娶亲,傅静文愿意一头撞进来,就怨不得旁人守一辈子活寡。 众人一阵沉默,傅母也终于无话可说,傅全才到,“既然如此,就挑个好日子,把婚事办了办,静儿腹中的孩子不能再等了。” 婚事这才敲定,选定七日之后的十月初六。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南宫府自那日回去就病了,势如山崩。南宫晚每天端汤送药的在病床前照顾,婚礼一应事宜都交管家瑞伯打理。迎亲当天却被傅家再次拒婚,理由是婚礼仪仗简陋!堂堂南宫少夫人还不如南宫家一下人娶亲,视为侮蔑。南宫晚几乎焦头烂额,但傅家要求也是情理之中,白夜婚事本是她一时意气,婚礼排场大的吓人,现在一个堂堂将门小姐又嫁的是门当户对的人家,说好了是妻子就不能在婚礼上从减,再加上她拒婚在先,态度不诚,傅家对她本就不放心。南宫府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气的差点没晕过去,南宫晚急的大骂,几番交涉又重新择了日子,在十月底再次娶亲,宴请百官,十五里红妆相迎才就此落定。南宫晚将婚礼事宜一应交给白夜和晨月,嘱托他们好好操办便再不过问。玄剑和一应暗卫也尽数赶回词同山密训。她只专心照顾南宫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面风言再胜也吹不到她耳里分毫。 只是在定亲第二天宇寒曾召过她,当时南宫府病重她没去,两日之后宇寒派人带旨上门传召她才再也推脱不得,好在南宫府当时病情稍缓,她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带了黑色斗笠入宫,却一直在御书房等到早朝过后才见到宇寒。她是带旨出京,本该一回京就立即入宫复命,可回京之后经事一闹,她都忘了。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再纵容也有底线,现在又是她在风口浪尖时期,弹劾她的奏章肯定都成山了,所以再见宇寒,她不忐忑是假的。 “南宫晚,你好大的胆子!若不是朕再三传你,你是不是都忘了你还拿朝廷的俸禄,做朝廷的官?”宇寒果真盛怒,坐在御案之后冷眼看南宫晚例行跪拜却再不让她起来,口气冰寒,好像很生气。 南宫晚也暗吃一惊,知宇寒会怒,却没想他竟会如此愤怒,难道前朝的火竟是连他都扛不住了吗?还是他不打算为她扛了?“皇上息怒,臣……” “把斗笠摘了,看着朕说话!”宇寒看着那黑色的斗笠很碍眼,虽然他知道她的脸被打了,也知道她素来爱洁成癖,不愿见人。 南宫晚犹豫一下,干脆的摘了,露出脸来,回道。“臣奉旨出京抑制柔门时疫,并未规定何时回京。臣此番回京仓促,但时疫却是完全根治方回,算不得妄旨不遵。皇上先前口谕正值家父病重,乃不情之请,今日更是应昭而来,请皇上恕罪。” “哼,你口称恕罪,言行间可有一点认罪之心?”宇寒盛怒难减,“你的婚事本为你私事,可你就有本事闹的满城风雨,全朝动荡,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闯祸?此事你必要一五一十从实招来,再敢稍有隐瞒,朕绝不轻饶。” 南宫晚早就知会有为这事做出解释的一天,可南宫府一病,她愧疚自责,被迫成婚她也怒也气,一时间也没想,只得将刚在御书房等的时候想好的话回来,“回皇上,想你早年也听过,傅小姐心许微臣,无奈臣已心有所属,拒婚在先。后来我家落魄,臣起复四品去柔门治疫,承傅小姐厚爱,痴心一片居然愿远赴柔门,与臣共生死,臣感念之余做了错事。事后臣很后悔,不想伤害辜负傅小姐又更不想对不起晨月,思索再三,向傅小姐致歉做了了断。不想一夜贪欢就珠胎暗结,才发生后事。” “你既然知道孩子是你的,先又为何不认,再上门提亲?”宇寒只是面无表情的问。 “是臣一直割舍不下晨月,糊涂了。”南宫晚道。 “哼。”宇寒冷笑,“我竟不知你对朕撒谎也这般坦然自若!朕一向信你,现在却不得不怀疑,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朕,欺骗朕!” “好,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见南宫晚不言语,也不惊慌,宇寒又道,“那你向朕解释清楚,你若在柔门治疫,又如何得知石家密庄?又怎么恰好算计着千里之外的地方那两日会起风下令放火烧山?难道你南宫晚真的如此神通广大?” 这个南宫晚也已想过,大道,“臣并无这本事。暗访石家据点一直是臣令手下密行之事,臣得知那个据点其实也有些时日了,令人收买了一个山上内应,此举皆是臣的手下和那内应所为,臣只得虚名。” “那好,你倒是再向朕解释解释,你的那个手下和内应为什么要化妆成你和秦轩烬的模样,杀了官差还在府衙落了相?”宇寒大掌一挥,落下一张通缉令来。 上面居然画着她和秦轩烬的画像,那官匪勾结的狗官居然还报官了?南宫晚也是一惊,难道那狗官认识秦轩烬?所以就算知她身份也没有忌讳,留着她是个祸患,除掉她却是大功一件,本该在柔门的她和秦轩烬一起出现在她不该出现的地方,又是在石家密庄不远之地,她就算想讲也讲不清楚。 南宫晚正想着,又听宇寒继续发难,“再解释一下本该和你一起在柔门共患难的傅小姐为何出现在旁镇,还让你玉庄的下人单独送了回来?难道你让下人办事,还要他们易容吗?送傅小姐回京要路过旁镇吗?” 南宫晚又是一惊,早知道宇寒暗中查她,知道她不少事,却连玉庄也被监视使她始料不及,正不知如何是好,便听宇寒盛怒拍案,“你倒是给朕通通解释清楚!说!” 南宫晚一急,抬头怒道,“你这不是欺负我脸肿说话不方便吗?一下要回答那么多问题,也让人喘口气吧。” 这两句话说的急,嘴角和脸也确实比前两日肿的更高,一时口水横飞,话也没吐清楚。加在她半张青黑的小脸偏又满是不服气一贯骄傲的样子,显得分外滑稽。 宇寒一下怒气消了大半,又拉不下脸,只道,“那你就好好说。朕不催你,只要你说实话。” 南宫晚何等精明的人,马上顺杆上爬,“好,我就都实话跟你说了吧。画像上的人的确是我和秦轩烬,我也没有去过柔门。可是此事说来话长,巧合众多,我真的一定要跪着讲完吗?” 宇寒脸上更挂不住,但偏偏南宫晚这耍赖的小孩子模样是他死穴,无奈挥手道,“起来,起来吧。” 南宫晚一股溜的爬起来,腿都跪麻了,想捶又不敢捶的,眼巴巴的看着宇寒,宇寒哪受的住,再次心软,走下台来,在一旁一溜椅上坐下,指着最近身的一张说,“坐吧。” 南宫晚一瘸一拐的扑过来喜滋滋刚坐下,就听宇寒提高声音说,“你若再敢对朕有一句虚言,旧罪同罚,定治你欺君之罪!”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二十四章 在这打断的当下,南宫晚心里已想好更好的回答,先前的惊慌也尽数消去,无意识的添了一下有些干涉的嘴唇,就要开讲,宇寒却是黑着一张脸将他没喝过的茶水给了她,南宫晚一愣,有些不愿意,但还是有些感动的,乖乖的喝了,才清声道来,“那段时间臣不是心情不好,想出去整理散心吗?离开京城不久就遇到了秦轩烬,那时我正心情不好,他偏言语相击,臣一时起了杀心,用暗器伤他在先,他却逼我服毒在后,我们两厢僵持,又互不信任,便同约下人退后,将解药送到宣州。” 听到她中毒,宇寒忍不住皱眉,插话,“中毒你怎么不通知朕,在我朝境内能让他跑了不成?孤身和他同去宣州,多危险知道吗?” 南宫晚瞪大眼,“秦轩烬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他行事诡秘,武功又高,谁知道他给我吃的什么东西?我们两互相猜忌,持平已很困难,再有第三方插入,局势混乱,吃亏的还不是我?”又马上恭敬的回道,“臣本就想出去散心的,去哪儿都一样,从小到大也没一个人出去过,知道性命无忧,还算有趣就跟他去宣州了。”然后南宫晚将病倒,和秦轩烬上山,救可儿,杀雷云救英儿和孩子,以及被石家抢抓上山,又如何火烧山庄,逃出后到救火到县衙落相,被官府追杀,受伤进山林,为赚钱进赌场最后到宣州,除了绝口不提傅静文其他皆尽数道来。 这自然是无可挑剔了,因为几乎都是实话,宇寒沉默半响,确实够巧合够奇遇了,想到她和别的男人孤身在外三月经历这么多,让他很不舒服,越听到后面他们形成的只是用语言之外就透露的默契更是让他心里像插了根刺。南宫晚只当他在细辩真假,也不催,坐在一帮静等。 半响之后,宇寒再次开口了,“那傅小姐怎么回事?” “这事说来就更巧合了,为救英儿和孩子我不是在妓院住了几天吗?傅小姐的确是为了想追随我去柔美离家出走了,可是不久就在路上遇抢,被人抢尽一身财物不算人还被卖进妓院,那人贩子也听出傅小姐京城口音,言行也知是大家小姐,便在几百里的地方的大胆妓院脱手了,那地方官匪勾结厉害,妓院更是大胆,却不想我也碰巧到了那家妓院。又正值那夜傅小姐初夜拍卖,我喝多了就拍了,一夜宿醉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夜妓院着火,我醒来并未看清身边女子是谁,在所有人逃出去之后才看到傅小姐,当时事多,我就匆忙询问几句,替她赎了身,就让人送她回京了,只当自己是妓院风流一晚罢了,哪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后来远在宣州就听京城满城风雨,说傅小姐怀了我的孩子,爹很生气,我哪知道当夜同枕之人竟然是她!只当她在妓院失身,有了身孕不好启齿便栽赃于我,我咽不下去这口气就上傅家理论了,后来傅庄人拼死闯进我房内,将我贴身之物展示给我看,我才知道那夜之人是傅小姐。也亏得她多了个心思,如此巧合之事谁都难以相信。之后之事,皇上就都知晓了。”南宫晚从容道,这故事细推之下或有瑕疵,但她偷换了一个完美的概念,当时她扮女装勾引雷云的确是包下了当夜妓院拍卖的红牌,只是被他们塞进床底下罢了,她自然不会说扮女装一事,只说那夜雷云见色起义,被秦轩烬一把火烧死了,所以在她的叙述里那晚有两个人是不见踪影的,既然在妓院哪间房都做同样的事,事情已经过去数月,又远在百里之外,妓院也是物是人非,她就不信宇寒还能有通天的本事查出那晚那个拍卖的青楼女子到底是不是傅静文? 说完之后,南宫晚又恳切道,“傅小姐出入青楼,纵然完璧委身于我旁人也是不信,且此事有辱家门,故傅小姐回京数日除了说与我两月前一起绝口不提其他。她现在已是我的妻子,所以臣也恳请皇上保密,这一段是断断不能让旁人知晓,连我爹也不行。” 宇寒的心思其实根本不在傅静文身上,听她说完只是随后答道,“知道了。你且回去吧,朕会派人详查你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南宫晚恭敬起身,却并不离开,道,“现在天还亮着,臣能等天黑之后再出宫么?” 宇寒一看她的脸,满腹心事也一并压了,拉近一看,“怎么两日都未见好,可是伤了骨头?” 南宫晚不想被人凑这么近看,当下一退道,“没事,只是臣没受过多少打,好的慢。再过几日便好。” “谁打的?傅全,你爹还是其他人?”宇寒也没注意南宫晚刻意的闪躲,只是有些薄怒的问,“下手真重。” “算了,打都打了。”南宫晚不想再提,摇头道,想了一下又加一句,“我是什么人皇上还不清楚?我要能还回去的肯定早还了。” 宇寒这才作罢,但好像并不想再理会她,起身回御前看奏折,不过也没赶她走。南宫晚自然也乖乖的做空气,权当自己不存在。 不想才过半响,门外就有动静,太子晨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父皇还在和南宫师父议事吗?能否进去通传一声。” 南宫晚一听晨瑞的声音却是一惊,管不得许多几步跑上御台躲在宇寒身后低声道,“皇上还是快让太子走吧,我这个样子实在没法见他。”宇寒忍不住哂笑,“你还也知道为人师表该有的样子。”随即提高声音,满腔威严,“何人在外喧闹?” “是儿臣!”晨瑞在外回到,显然听到父亲乍然出声,口气严厉有些害怕,“儿臣许久不见南宫师父,今日闻她入宫,才来一见。” “他做错了事,正在反省!你也退下,好好回去温书,莫在乱跑了。”宇寒道,好像心情不佳。 “是!”晨瑞低声道,片刻后又提高声音,“请父皇从轻责罚南宫师父,师父就算犯错也定有原因的。” 宇寒瞪一眼南宫晚,故作生气,冷喝,“你知道什么?不好好温书便要妄议朝政了吗?还不快退下?” 严词之下晨瑞哪敢多待,匆忙谢罪便被人领走了。 南宫晚忍不住咂舌,“皇上对太子也太凶了些。” 宇寒再次瞪她一眼,“看你教的人。他倒将你放心上,你呢?” 南宫晚连忙道,“臣也尽心教导太子了,若还有机会,我必倾心报答太子今日求恩之情。” 可宇寒也好似不喜,又自己批起奏折,南宫晚哪敢窥探,匆忙退下御台。无聊的在那儿敲手指。 下午半天,南宫晚饿的肚子咕咕想,好在宇寒午膳也分了她一份,虽然一直不搭理她,却也一直在御书房没走。让南宫晚即不自在又没太无聊。 又过了一个时辰,宇寒突然将御桌上看过的左手边的奏折尽数推到地上,温怒道,“这全是参你的折子!你要看看吗?” 南宫晚哪敢看,不过他将奏折特地挑出来还推到地上,就表明他并未真正放在心上,也就表面朝堂之上,他还是愿意帮她挡的。好像跟秦轩烬走了一圈,也传染了他让她做事就狗腿的样子,当下嬉笑道“臣不敢看,不过知道都说的不是好话。让皇上闹心了,臣保证以后行事低调,再不这般闹的满城风雨了。谢皇上开恩!” 宇寒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次回来倒变了不少。心情整理好了?” 南宫晚点头,笑道,“也没多大点事,是我一时没想开。” “那,能告诉朕是因何事让你如此想不开吗?”宇寒迟疑片刻终于还是问出来了,许是困扰了他许久。 南宫晚并不想再提,“不是说已经整理好了吗?是臣太自以为是而一时愚昧罢了。” 宇寒听后却颇有感悟,“以前你从不说这些话。这次回来,你真的变了。秦轩烬,他,是怎样一个人?” 南宫晚有些意外,怎么会突然提到他?“跟他有什么关系?” “真的与他无关吗?”宇寒只是无奈一笑,有些自嘲。片刻之后,终于问出了今日憋在心中许久的话,也是一直卡在他心中的刺,“你病中多日,又重伤数日,近身之人只有一人,汤药换洗之人……” 虽然他终究没有问完,南宫晚又怎会不知其意?当下冷笑一声,成一贯冷傲之风,却又状似不在意的笑道,“是啊,多亏了他呢。虽然他贪财势力,照顾人还是挺好。臣重伤之时还为我擦洗身体,换洗衣物。多亏了他,臣才好的这么快。可惜臣不是女子,不然臣必感他恩好,以心相许。” “词远,朕不是这个意思。”问这个问题本就是处于心思敏感,宇寒怎会不知南宫晚心中不快,故意语中带刺。 “那皇上是何意?臣的理解便是如此,皇上素来怀疑臣的身份,可是这次连秦轩烬都认定了我是男子,让皇上失望了吧?”南宫晚越说越生气,“臣只觉好笑,臣将我和傅小姐秘事尽数告知,皇上却心存怀疑,只听前事,难道认为我南宫晚会自带绿帽,代人养子乱我南宫家室吗?” 言语之间的责怪让宇寒恼羞成怒,当下一拍桌子,“南宫晚,你说话也要看清自己的身份,别太过分!” 南宫晚也知自己言语冲撞,有些僭越,可又不觉有错,撇过头去,再不言语。只听外面在传晚膳了,便一弯腰头也不回的走了。 行到门口听宇寒恼怒道,“此事还要细查,不要以为就此完事,你好好回去闭门思过,再等传召!” 南宫晚只是一顿,大步离开,留下宇寒又怒又气又懊。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近一个月的悉心调理,南宫府的身体一天天好转,却变得越发不言不语,南宫晚又高兴又郁结。眼看婚期将至,南宫府也不愿看南宫晚天天在跟前侍奉,让她去忙婚礼的事,南宫晚对这事极不上心,随口敷衍了第二天再去被南宫府训了一顿,她也就不常去照顾南宫府了,不出门,也不管事,多半在房内看书。 原本以为这种状态会直接持续到婚礼,没想到,婚礼前一晚,宇寒再次召她入宫。 事过良久,南宫晚气早消了。其实说白了是她做贼心虚,可偏偏宇寒对她的身份总存疑虑,让她极为敏感,一点就着。也亏的宇寒好性,换着他人,毕竟君臣有别,给她几个脑袋她也不敢。所以再见宇寒她还是相当恭敬的行礼参拜。 宇寒淡淡的扬手让她起身,过了良久却都不言不语。 南宫晚不由奇怪,“皇上召臣何事?” 宇寒一愣,他召她何事?只是想见她,天天都想着她,眼看她婚期将至,却比他当年大婚还要难熬,想到她要和别人娶亲生子,他就是觉得难受,觉得快要抓狂。可对着她,他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毕竟他还很理智。所以他沉默一下,淡然的开口道,“没事,就是想和你下下棋罢了。” “下棋?”连夜召她入宫就为下盘棋?南宫晚奇怪,但还是点头,“好。” 棋局排开,黑白开奕,两人却都好像心绪不佳,宇寒尤是,落子极慢,选子却不好。一局终了,两人都无心再下。 南宫晚见宇寒还是不喜言辞的样子,夜色愈深,便起身道,“若皇上无事,臣告退。明日娶亲耽误不得。” 宇寒本无任何反应,却在她离去时突然抓住她的手,像是酒醉一般,“你终究也要娶亲生子了。” 南宫晚一听心里难免有刺,努力压着道,“臣年近二十,自然要娶亲生子。想皇上在臣年岁之时,也有太子了吧。” “可为何这天到来,朕却觉得这般难受?”宇寒像是自语。 南宫晚却是惊的不轻,宇寒对她的心思,她不是傻子怎会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抗拒,所以生气,所以行无顾忌。可他们都只是心知肚明从不挑破,宇寒这般言明是从未有过的,也让她始料未及。 南宫晚有些惊慌的推开他的手,退后几步,“皇上累了,臣先告退。”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御书房,一路出宫,脚步却是越来越沉。宇寒对她的好她一直知道,可她向来记仇不记恩,所以只当未知,虽然厌恶他的感情却又欣然接受着他给的好。现在如此挑破,她却不得不想了。平心而言,宇寒是个好人,身世才貌均为良配,抛却两人身份,他们可能相爱,可是一旦有了身份,她却是谁也不能爱了,而宇寒尤是。其实今晚入宫,她是有私心的,想向宇寒讨个恩典,为南宫家长长面子,让明天的婚宴不至于太难看,可没想到会变成如此。 尽管心情沉重,一夜未睡,第二天仍旧是大喜的日子。礼堂早已布好,现在又添喜烛红花,整个南宫晚都挂起红绸灯花,一大早所有人都是穿戴一新,喜庆加身,紊而不乱的各自忙碌着。 宴开几十桌,却是直到午时也不过坐满几桌。好在南宫府也未太介意,穿着新衣和人招呼着,虽然尤有病态,精神和心情却都貌似不错。 南宫晚也放下心来,一边让晨月注意着南宫府,一边令白夜戒严好整个南宫府,警惕有人寻事再生事端。玄剑和暗卫也一同下山了,虽然满身是伤,此刻却也容不得他们休息怠慢。领着人便浩浩荡荡去傅家迎亲了。 一路红妆,铜板银钱喜糖干果如流水一般的撒着,总算将傅家小姐迎出了门。傅全和傅母看见她仍旧一脸冷,南宫晚也不介意,例行公事的将傅静文迎进花轿。直到花轿起地,礼乐齐鸣,礼队成行,傅全和傅母脸上才有了点表情,满是不舍和怜惜。傅母更是泪流满面,转过脸去哭了。 婚礼和宴席都是尽显奢华大气,过程繁琐也就不便叙说了。礼毕后,南宫家几十桌酒宴满不过半。毕竟她现在连四品官都没坐稳,南宫府更是带伤隐退,再加上娶亲声誉不好,有这么多人来已算不错,本是意料之内,可傅家要求大办,纵然明知浪费,也还是满宴全开。可来的却都是相交故友,南宫府酒盏几杯,聊的很是开怀。 南宫晚自然也开心,只是叫人将今日到场之人人都一一记录下来。宴席过半,玄剑却突然进来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南宫晚招呼几声便离席,进了内院,然后又转到侧门。 门外却是宇寒等待良久。 他会这么出现,她很意外,近身只有浩典一人,定是微服密行而来。见她出来,连浩典也屏退了,南宫晚也只得一偏头让他人退下。一人走近,行礼。 在她屈膝的当下,宇寒抓住她的臂膀制止了,只说,“你穿红色很好看。” 南宫晚退后一步,不想与他有任何肢体接触,他却抓的很紧,像是早已料到她会躲。只得压下声音道,“请皇上放开臣。” 宇寒终于还是放手了,看着她片刻后又道,“朕在府外看你许久了,从未见你如今日这般光彩耀眼。”她的脸早好了,白皙如初,一身喜红更添红润光彩,真比往日更加美艳。虽然每次见她都觉她比上次更美,此次却尤为强烈。 “皇上不该来。”南宫晚似语似叹,抬头道,“天黑人少不安全。” “陪朕走走吧。”宇寒突然说。南宫晚想要拒绝,他却率先走了,进了左边偏僻的小巷子,南宫晚无法,只得跟上。 巷子不长,很快便到头了,两人也不说话,又默默回走。这次却是她前,他后。宇寒对她一身红色礼服好似很有感触,一直满眼满眼的看着,好似要将她看穿,又好似一眨眼她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眼看就要走回侧门,宇寒突然开口,“你可知朕曾无数次的想象过你穿红妆的样子?为朕穿上一身红妆。” 南宫晚立马后悔,早该回去或是直接不见的,转身便走,“我该进去了,皇上请回吧。” 就在她脚将要迈进门的那一霎那,宇寒突然从背后将她拉转回身,抬起她的头便是浓烈一吻。这个吻多少带点绝然的味道,霸道,绝望,不容一丝商议和拒绝。 南宫晚又惊又怒,用尽全力推开他便是用力一巴掌,打的整个巷子都有了回响。打完之后,她的手便有些麻,然后心也开始麻,她居然打了一朝天子,她的君王! 宇寒也有些蒙,只是一瞬,他大力将她按到墙上,又吻了下来,愤怒,狂暴,连挣扎的空间也不给她,一手扣着她的下颚迫她张嘴,舌头便霸道的长驱直入,席卷她整个齿腔,舌尖不断与她舌头纠缠像是邀她共舞狂欢又像是想将她摧毁,几乎要夺走她所有的空气。 一吻毕,南宫晚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扬手又是一巴掌,这次却在脸颊之处被他抓住了手,两人的眼中都满是羞恼愤怒,谁也不少半分。 “是不是因为朕喜欢你,让你很瞧不起?”他问。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二十六章 “是不是因为朕喜欢你,让你很瞧不起?”他问。 冲昏头脑的愤怒来的快,去的也快。她素来是理智冷静之人,无论如何伤君是死罪!宇寒一问更是让她心思百结,头疼欲裂,颓然闭眼,低头一瞬,再次对视眼中已再次光亮闪烁,神色冷峻,“皇上又何曾瞧起过臣?” “自臣为官,皇上便连番试探,几番侮辱。臣也早先言明过,皇上若怀疑臣是女子,臣便脱光了衣服让皇上查验。你是君,我是臣,别说脱衣服,就算是要臣性命也是一旨令下,绝不敢违。臣相貌如此,不能改变,若皇上因臣容颜便疑虑难信,臣便毁了就是,不过……”南宫晚道。 “与性别无关,与你的长相也无关!”宇寒低吼道,“你以为朕没有挣扎过吗?你以为朕不难受吗?朕也恨,也气,可……可就是尤不得自己,你明白吗?” “皇上如此对臣的侮辱尤甚!”南宫晚怒道,“臣自认言行端正,对皇上并无逾越之举,皇上此番言及挣扎难受却尤是如此,难道是臣引诱之过吗?且臣今日大婚,宾客满堂,娇妻洞房,却在自家门口被如此侮辱,此时此地,皇上不觉过分吗?臣入官场时间不长,以后官场沉浮,时间还长,皇上定要臣如此难堪吗?臣虽立功不多,过错不断,却自问对皇上忠心,做事认真,满腹才干也绝不虚名,就算如此也得不到皇上半分尊重吗?” 一问一问,咄咄逼人,宇寒终是无话可答,喟然长叹,颓然道,“今日是朕糊涂了。你回宴接旨吧。” 语毕不等南宫晚回应便自行离去,南宫晚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在他身上竟也看到了孤寂和落寞。突然一声礼花炸响,好似白昼,然后团团礼花尽数升空,璀璨半边天际。南宫晚深呼吸一口,转身回去。该断不断,必受其乱,这件事她就是拖太久了! 刚回宴席,还未及向南宫府说明去向,几位宫人却带旨而来,当下中断喜宴,跪拜接旨。 里面的官话南宫晚已记不清,只听到复她二品官职和仍就太子太傅位,理由是她剿灭石家余孽有功和恭贺她大婚。后来又赐下珍宝如意即一竿事物,她也没大听,只是被复职和恭贺大婚弄的脑袋轰鸣。他早知她心中所想,今日竟是特为此而来,又想到适才他说他在门口看了许久,一时百感交集、心烦意乱。接下来如潮涌一般的道贺声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敷衍过的。 圣旨才接下不久,前来贺喜的官员却突然增多了一倍,人潮涌入比早上和行礼之时还热闹。本来闲置的几十张宴席不止派上用场,还有些不够用了。官场百态就是如此,南宫府比南宫晚看的更多,这么恶心的还是第一次,人一多,他便推说身体不舒服,自己回房休息。南宫晚也无心应酬,留下一应下人也自己闪了。她从不喝酒,就是婚宴也是如此,且言行向来犀利我行我素,所以全场她以茶代酒,且以一杯敬全场也无人异议,更无人敢劝酒私敬。所以她离场也并无任何影响,或者说,其实这场婚宴有她无她都一样。 南宫晚回后院闲坐着,新房离她就几步之遥,她却是进也懒怠进的。礼花因她的复职再次齐绽,更比先时多了一倍,宴席之上觥筹交错的声音嘹亮热闹,好像任何人都比她这结婚的正主高兴。 宴至后半夜,人悉数离去,整个将军府才真正安静下来。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南宫晚却更为清醒起来,起身呆坐半响,终是批衣步出门去。无心理会一路红绸和绚烂红灯,鬼使神差的她居然去了侧门。站在门口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好笑,门一开,她却是彻底愣在原地! 宇寒静静的背墙靠着,见她出来,也分外意外。 他竟一直未走! 两个人各自意外的对视片刻,南宫晚出门来,直接往台阶上一坐,轻松道,“坐吗?” 如此随性,她果真变了许多。意外只是一瞬,宇寒也自然的在她身边坐了,自嘲道,“在臣子家门口吹了半夜冷风的皇帝历代恐怕只有我一个吧?” “在大婚的晚上被一个男人强吻的新郎官,全天下恐怕都只有我一个。”南宫晚也无不自讽道。 宇寒也哧的一声笑了,又苦涩的笑道,“朕也不知道这几日是怎么了,昨天就想亲自把圣旨给你的,没想到……”他又自嘲的笑笑。 “宇寒,我们谈谈吧。”南宫晚突然看着他很认真的说。 第一次被她叫名字,他竟一点也不觉奇怪,只觉舒服。所以其实明知她要谈什么,他也静静的听着。 “你不要再对我好了。”南宫晚开始说,“我不是个感恩的人,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知道,虽然讨厌你的目的和初衷却欣然享受着你的好。你也看到了,我不会适可而止,只会得寸进尺,你对我越好,我不会感激只会进一步索取。若哪一天你突然不对我好了,我会很难过。” 南宫晚又道,“可我也不是无情之人,除却君臣忠心,我心里重你,亲你,敬你,但若让我如男子一般喜欢你却是万万不能的。我一直将你视作兄长朋友一般,我不想离你更近,可也不想再离你太远。我们就如以前一样,或是只如君臣不好吗?” 不想离的太近,也不想离的太远,就是说他们的距离到此为止,她给的距离只能这么多,他再靠近,她只会走的更远。宇寒低叹无奈一笑,起身看看天,“我会自己看着办的,朕该回宫了,你也进屋吧,毕竟是大喜的日子。” 这次宇寒是真走了,她一直目送他走出视线之外,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没有,她自己却是轻松许多。她就是如此,做了自己认为该做的,别人的选择她便再也管不着了。 婚后的日子缺乏可陈,于南宫家的下人而言其实与婚前差不多,从婚礼办置一开始,傅静文的房间就是单独的,就在南宫晚旁院,却是院门一关,再要见面要绕过整个将军府。两人自婚后很少照面,各个过的,夫人也是安静消停的,自嫁进来,几乎没什么事,下人也是单独拨的,除了定期发点银子和分例没任何变化。但就南宫晚而言,结婚后的日子是难过的。婚后第一天敬茶第三天回门就都不说了,反正没一个人给她好脸色,她也不愿意去装什么好夫佳婿,除了在南宫府面前稍微收敛,对谁都如此。三朝回门,她没去,自己去词同山散心了,傅静文一个人回去的,自然惹的傅家双亲好大怨怒。除了被南宫府骂了一顿,她依然我行我素,对傅静文更是眼不见为静。 傅静文最先也还是想扮演佳媳良妻,刻意讨好亲近过一段日子,不管傅家和南宫府怎么怪责南宫晚她都将错一并揽在自己身上,还不停的为南宫晚说好话。入府才几天就算绕行整个将军府还是一大早就来为南宫晚端水送茶,问寒问暖的,南宫晚却是越看她越烦,几番训斥让她不必如此,尽少出现,傅静文却依旧如此,她只说一语,傅静文却是再也不来了,甚至连院门都很少出,她说,“你定要不停的提醒我腹中胎儿是谁的么?可知我见一次就想打一次。” 对于她对傅静文冷淡的态度,南宫府是骂了不少的,可傅静文唯一的本事就是言语灵巧,总是三言两语便能让南宫府消气。见南宫府是真心喜欢傅静文,她也没管。 这日是傅全寿辰,在南宫府的压迫下她才不得不在婚后第一次进傅家。一个好好的寿宴却因她的到来弄的硝烟弥漫,剑拔弩张。自她一进门,傅家双亲就没给她过好脸色,自进门便是几番刁难,当着所有人的面便是对她一段数落,后来更是几番训诫使唤,南宫晚一直看南宫府的面上都死命忍了。宴后待其余宾客散了,傅全和傅母以留傅静文住宿一夜为名将她也一并留下了,还对着南宫府将她如何违礼不尊念了一段,南宫府几番致歉下又听傅静文说她在南宫家过的不错才稍稍消气。南宫府走后,他们虽然不再如先时那般怒目数落,但还是冷面相待。 南宫府一走,南宫晚也只想快点离开,虽然不一定回家,却怎么也不愿在傅家多待的。偏偏傅母对她又训诫个没完,还非要重喝两月之前的女婿茶,让她端茶送水便也还罢,却非要下跪,南宫晚气的扭头就想走,她除了君主和先祖,就是天、地都没跪过! 偏傅庄人将她拉住了,虽然不言不语眼中的哀求却比什么时候都多、都恳切。南宫晚死死瞪他一眼,咬牙再次端起茶杯弯腰递过去,这是她的底线了。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二十七章 傅全迟疑了片刻,他很清楚南宫晚的性子,那一段傲气和倔强却是谁也比不上的,能做到如此便表示做了最大的让步,想今天一天她也算表现好了,正要去接,傅母却一手压了,“岳父岳母便是父母,喝一碗下跪茶怎么了?静儿在夫家敬茶也是这般站着吗?成亲两月才第一次拜访,这点诚心也没有吗?” 傅静文和傅庄人都急了,都想劝。傅静文疾步上前,挽着傅母道,“娘,女儿已经说过了,夫君是连日事忙才没有拜访您和父亲的。且今日大家都累了,您就喝了这杯茶消消气,早些休息吧。” 傅母看着傅静文一脸恨铁不成钢,“娘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他在我们眼面前都这般桀骜,背着我们该怎么给你脸色?你这一味牵就,只会让他以为你好欺负,以为我们傅家没人了。” “娘……”傅庄人也想劝,南宫晚端着茶杯一动不动明显已经在爆发的前奏了,却不想刚一开口,就被傅母冷声打断。 “闭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向着外人什么也不会。”傅母瞪眼道。傅庄人才想起,傅母对南宫晚的不喜最初便是始于他为了南宫晚和傅庄武大动干戈,且是至今都心存嫌隙。 南宫晚终于起身了,面色平静,将茶杯往身边托盘一放,手往后一扬,白夜一愣,虽然南宫晚久不做这动作,但还是迅速反应,马上递上白巾,南宫晚接过细细的擦着手指,淡淡道,“这茶都凉了,伯父伯母不喝也罢。” 一声“伯父伯母”几乎没将两位老人气死。 傅母颤抖起身,“伯父伯母?你和静儿成亲两月,我们竟还都是外人么?” “伯母一口一个外人也不曾将词远当做家人吧?”南宫晚淡淡道,见傅母气的不行, 又道“词远再待下去想是也说不出什么好话了,先行告退,免得言语冲撞。”独独对傅全一颔首便转身而去。 傅母气的全身颤抖,高声叫道,“你好大的胆子,给我站住!谁准许你走了?” 南宫晚却是理也不理,傅母又叫了几声,南宫晚置若罔闻,眼看就要走出门去,傅庄人一步挡在门口急道,“别这样,我娘也……” “你有什么资格拦我?”南宫晚只是冷冷一语,傅庄人像是被霜打一般,南宫晚推开他直直从他身边走过,白夜玄剑对众人一颔首跟了出去。 傅母气的跌坐在椅内,拉着傅静文又是气又是哭,“孩子,你看你都看上个什么人?看你都嫁了个什么人?傻孩子啊,你让为娘怎么放心,怎么放心?你们是都要气死我才甘吗?” 傅静文也跟着哭,徒劳的安慰道,“娘,不是那样的,夫君对我很好,他只是脾气不好。真的,在南宫家我过的很好……” 可傅母哪里会信? 傅家屋内哭声回荡,却各自有自己的情绪,谁也没注意到傅全若有所思一脸凝重的样子。 南宫晚在别庄呆了一夜,第二天早朝后才回府。本就准备好面对南宫府的一番狂风暴雨,深吸一口气一脚踏进房内,却听南宫府爽朗的笑声。 南宫晚好久没听他这么笑了,不由奇怪,侧身一边往里一看,却见傅静文在乖巧的为南宫府捶肩,一边捶一边说着俏皮话儿,逗得南宫府又一阵笑。 南宫晚微微一笑,正准备出去却听傅静文突然道,“所以啊,爹就别再怪夫君了。静儿未婚先孕本就不是夫君的错,这样凭空多出一个孙子爹应该高兴才是啊。而且如果不是如此,静儿哪有福气像今日这般伺候爹啊。爹难道不喜欢静儿,不喜欢静儿肚子里的孙儿么?” 南宫府又是一阵笑,“照你这么说,我还该表扬他了?” “那是啊。”傅静文很肯定的点头道,“夫君对爹可孝顺了,静儿是怎么赶也赶不上的。所以啊,只要对爹好了,自然也就是对夫君好了,这样就不用天天去伺候夫君了,爹可不知道,夫君可难伺候了。” 惹得南宫府又是一阵笑,南宫晚却是面色一寒再也听不下去,又无声退出门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傅静文才从南宫府房内出来,怀孕四月,肚子也开始大了,走路很是小心。陪南宫府这么久她也有些累,边走边捶着肩,刚进自己小院,却见南宫晚居然在院内等她。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让她又惊又喜又忐忑。 其实对南宫晚能最后收留她和孩子她是很感激的,也是心存歉意的,所以她很想讨好他,融入他,亲近他,成为他真正的家人,伺候他,照顾他,报答他。可他太强势了,不给她机会,她也不敢太亲近他,虽然在她嫁过来之前傅庄人几次说过,南宫晚虽不算善良但绝对心地不坏,而且绝对守诺,只要她认下孩子就绝对不会伤害他。她相信傅庄人的话,也信南宫晚的为人,可她还是不敢拿孩子冒丝毫的险。今日突然到来,是数月心血终于有些回报了吗? 南宫晚却是一语便让她如坠冰窖,“傅小姐请你以后尽量不要再打扰我爹了。你不用刻意和他亲近,讨好……” “我是真心想要对爹好的,也是真……”傅静文抢道。 南宫晚却是毫不理会,冷冰冰的继续道,“我不想你和他亲近,尤其是不想让他和这孩子亲近。”傅静文再想说话,南宫晚却是连机会也不给她了,“不妨直接告诉你,我是答应了认下这个孩子,也娶了你,却从未想过,也绝对不会让这个孩子入我南宫家的族谱。所以你也不用再白费心机的想为这个孩子争取什么,该给你们的我不会亏待,不会给的就算你再费尽心思、以死相逼也无用。” 傅静文急道,“我从来没有想要什么,只要能保住这个孩子,只要孩子能平安长大就好了。你对我们有恩,我们对你有亏,我只是想弥补和报恩,爹那么喜欢孩子,我也只……” “爹喜欢的是南宫家的孩子!”南宫晚冷声强调,“你若真想弥补就不应该再误导他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亲孙子!你骗一个老人去全身心的疼爱和喜欢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孩子不觉过分吗?你若真想报恩就不应该出现再出现在他面前,用你的小巧和孩子换取他的喜欢和亲近。这样将一个全不知情的老人骗的喜笑颜开来满足你的良知,你不觉内心有亏吗?” 短短几句话却是说的傅静文整个灵魂都开始颤抖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好,一直在尽着最大的努力,却不想被人解读如此。她真的错了吗? “你以后就尽量在院中安心养胎吧,物资、下人我会悉数满足,也会有人定期给你检查胎儿,产婆乳母自会安排周全。爹那儿我会处理,若有需要你的地方我自会派人找你。你若真心想要报恩,这样是最好的方式。”南宫晚淡淡道,“傅小姐可还有别的要求?” “没有了。”傅静文呆呆的,痴痴应道。 “好吧,送傅小姐回房,以后好生看护,若有丝毫怠慢和意外绝不轻饶!”南宫晚对一众下人冷道,又对傅静文道,“有劳傅小姐了。” 傅静文只是微微一顿,脚步虚浮,被人扶进房内,脑子一片空白。 南宫晚只等傅静文进房,那扇门关上后漠然转身。 转眼又是一月,生活终于回到正轨,南宫府也再次复职,南宫家又重回昔日辉煌。虽然有关婚事风波依旧风言不断,但也只为人视着眼馋南宫家势热罢了,二者听得多了也就麻了。自那日与宇寒夜谈之后,两人的关系果真正常了许多,见面也少了,更多为公事,却是连棋也没再一起下了。这是最让南宫晚自在和舒心的事。 今日是傅静文生辰,南宫晚一概不知,却是经南宫府一提才晓得,家里摆了一桌小宴庆祝,傅静文被接出来的时候并无任何异样,很高兴自然的和南宫府笑着,言辞间也并无任何不妥,让南宫晚很满意。所以晚宴过后特地送傅静文回院,并由衷的道谢,“我并无限制你行动之意,你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皆随意,只是不要亲近爹就行。” 回到前院,南宫府还在一个人怡然的喝酒,好像自傅静文入门,他真的高兴了许多,对那个孩子也是真的满腹期待,这一月傅静文受了她的意很少再见他,他问了一次,南宫晚一说傅静文胎像不稳需静心调养,他便再不唤傅静文,只是三天两头的差人问候。他是满心欢喜的等着他的儿媳给他诞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吧,就像以前满心欢喜的等待他的妻子给他生下一个儿子。 可她骗了他,她也骗了他! 南宫晚看看天,她今晚是怎么了,又想这些。当下吸一口气,笑着唤道,“爹,一个人喝酒也这么高兴啊?” 南宫府笑着又喝一杯,看着南宫晚说,“这事你做的很对,爹自然高兴。” 南宫晚不解,以为是她送傅静文回去的事,她和傅静文分房分院而睡,他并不知道,当下道,“这又算不得什么。” “你还了傅家我以为这辈子都还不了的恩情。”南宫府知南宫晚还未明白过来,又道。 南宫晚是真不懂了,南宫府放下酒盏,含笑道,“你以为你爹真是傻子么?是不是自己的亲孙子都弄不清楚?”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二十八章 南宫晚一惊,还想挽转,笑道,“爹喝醉了,说什么呢?孙子当然……” “是我的孙子。”南宫府道,“静儿嫁进南宫家,孩子自然是南宫家的。”又拍着南宫晚的肩道,“词远呐,爹虽然从小不在你身边,也没怎么教育你,但对你的品性还是很清楚的,我南宫府的儿子绝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如果不认就绝对不是该认的。可你又突然认了,恰好是在庄人重伤之后,且看他对你的态度,以及你对静儿的态度,爹如果还想不明白就真的傻了。” 南宫晚更是惊的不能自已,却又不胜欣喜,“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几个月就知道了,其实一开始我便有些怀疑,后来静儿说孩子是你酒醉所为,别的我不知道,酒你却是从不沾惹,酒后乱性这事更是你万万不会做的。所以更加怀疑,再后看你们总总,就都明白了。本想谁都不说,烂肚子里,可我不想自己的儿子每次见爹都先要在门口吸一口气,这对你不公平。”南宫府笑道,见南宫晚满是感动,心下也有些愧疚,对这个儿子他真的关怀疼爱太少了,“所以,以后别再有负担了。这件事也就我们爷俩知道,别的都不说了。因为你娘,爹以前总觉对你傅伯父有亏欠,如今总算心里太平,可以挺着腰杆做人了。你以后也对静儿好点,这孩子真不错,也不容易。” 南宫晚满满感动,哪会不答应?他竟知她每次见他都要先提气这点小事!他心里竟信她如此!他原来一直在关心她!他早已不再怪她!他还说她了却了他一桩重要心事!够了,就今晚这几句话,她做什么都够了,再多的风言和指责都值得了,以后就算有再多非议和磨难都没关系了。 感动之余又有些不安,“爹不想知道孩子真正的父亲是谁么?” “不用了,你不是说过不知道比知道好吗?”南宫府摇头道,“爹相信自己的儿子,更相信你,做任何事都是有分寸,有理由的。以后更是如此,我相信,你是真的长大了。” 南宫晚几乎激动感激的快要哭了,惹的南宫府哈哈一阵大笑,又拍着她的肩笑道,“才说你长大,又像个孩子了。” “我知道我还做的不够好,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做的更好,再也不让你失望,让你生气。”南宫晚却一本正经无比认真的保证道。 “傻孩子。”南宫府一愣,揉揉他的肩,满是欣慰,“爹信你。” 有子如此,他有什么不满足的? 转眼便到年关,除夕之夜宫中大摆筵席宴请百官及亲眷。南宫家自然要出席,虽然事过数月,但余温尤热,南宫晚不想多生事端,本也不想傅静文出席,仍旧以胎像不稳为由和南宫府独自出席了。入场座位皆按官职摆放,南宫晚和宇寒最近只为君臣,也无特殊。由于是百官群宴,朝中老臣也均数出席,南宫晚虽然官居二品,但毕竟年岁较低,座位离御席很远,已居上座末席,却是青年一辈唯一入上座的,依旧很是扎眼,又是独身一人,更是突出。 出的宴席多了,也就觉都一个样,宫中宴席各种规矩,却无非都是凸显皇家高贵,君王浓恩罢了。此次宴席自然也不例外,但又多了一项意图,便是体现授天国象。 此次宴席御下左位之首便是毕合国出使大臣毕郡等的席位,此次是为毕合最年幼的公主晨辉公主招亲而来。毕合国偏居西南,国贫人少,近年国君年老昏庸无能,国势减弱。其实毕合公主众多,虽然号称是最受宠的,但晨辉公主的名号却是听也未听过的,此番居然晓誉百国公然招亲,其目的是让人不得不思量的。毕合虽然土地贫瘠,多为高山沙漠,却幅员极为辽阔,与授天西南接壤边界众多,最北与匈奴和梁国有接,东南方又与齐臣和一众小国相接。宇寒早先已与她相讨过,毕合国弱不足为惧,地理位置虽偏僻却对众国平衡至关重要。此次公然招亲是对其地位的宣示,也是对国家联合的一种选择试探。别国便也罢了,若毕合与匈奴联姻,便可对授天形围合之势,以匈奴近年国势和野心,授天又免不了年年征战且防御困难。还有圣风国,圣风国国势本与授天相当,是为数不多与毕合不接壤的国家之一,若两国联合,对授天形夹击之势,威胁尤大。但若授天能与毕合联姻,形成同谋,一可彻底坐稳西南,二可同御北方匈奴,三可顺势拉拢东南一众小国,明显提升授天国势和地位,彻底超越圣风国,更可做进一步行动。 所以此次联姻极为重要,宇寒也很是重视。在毕郡到来之初便策划良久,务必凸显我朝国运蒸蒸日上,百姓富足安康,朝廷和睦有礼有力,皇上圣明恭谦,一众官员猜度圣意,极尽表现,宴席上其乐融融,祥和无比。 可不和谐却也是从毕郡开始,毕郡年近四十,是毕合国一远族亲王,只以亲王位招亲出使显婚事重要,并无实权,也无作为。整个宴席他尤为满意和高兴,对一应歌舞妓兴致勃勃,现在多喝了几杯,舌头都有些直了,他一张口却是直揭了今日宴席百官齐缄,盛行许久的话题,“哪个是南宫晚?” 在众人的示意之下,他看了南宫晚几眼,面露一缕惊艳之色,笑道,“果然好皮相。本王此番来,听的最多的就是南宫小公子。年纪轻轻本事不小,更传奇的是和一众雅妓纠缠不清,还能引得无数女子死心塌地。现在新娶的夫人听说是大户人家小姐,被拒婚了还使手段恁是将生米煮成熟饭,逼亲成功,可是当真?” 丝竹声声,长袖扇舞,此刻也都失了声色,众人面色均是一变,有的怒,有的惊,有的讽,有的哂,有的好整以暇,有的面无表情,有的故作未知,而傅全和傅母脸色尤为难看。 南宫晚早先便观察毕郡,觉酒囊饭袋一个心有鄙夷,此刻言行如此粗鄙更是厌弃,但到底国宴之上还是没失了气度,含笑道,“毕王爷竟对晚生如此小事感兴趣,让词远很是欣喜。本想毕王爷难得来我朝一次,必然要好好考察一下我朝民风,我国百业,我境风光,还要结交百官好好探讨一些治国为民之道,还想着要带毕王爷去哪些地方方能一一满足,不止辱没。现在倒好,知晓毕王爷趣向,词远知晓京中有几家茶馆,王爷不妨去坐坐,正是探听官家秘事,邻里流长,花间雅传的好所在,保证让王爷满载而归。”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忍不住笑,毕郡一席人面色难看起来,毕郡也酒去了大半,听南宫晚将他比作喜听蜚短流长的无为之人难免生气,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南宫晚也明显不是可欺之辈,只能后悔当时一问,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好在丞相萧文马上接腔道,“南宫家这事儿是闹的有些大,京中数月皆是坊言,王爷耳闻多了难免好奇。” 这明显是在给毕郡台阶下,毕郡连连点头。“是,是,一路都听人说呢。” 南宫晚只是冷笑一声,如此没有招架力,也配一国之使。 本以为此事就此过去,偏偏有人就没那眼力见只当是丞相萧文也开始说这事了,朗声道,“说起来才觉奇怪,南宫大人怎不带新夫人出席?难道还对婚事心有怨言特地冷落娇妻不成?” 却是萧文的三儿子萧易,因为父亲的关系才爬到今日六品职位,不过是愣头青的官宦子弟。南宫晚向来不放在眼里,此刻听他出言不逊,也绝不客气,含笑回道,“萧大人不是也单独而来了吗?想是新纳的五夫人和众夫人相处不快,萧大人一时平衡不好该带谁来了吧?词远这点可比不得大人,夫人只有一位,她不愿来,臣便勉强不得。再说怀孕的女人最是麻烦,萧大人也无这面烦恼不是?” 萧易已年过二五,娶亲纳妾众多,却无一男半女,不孕之言盛传,此刻被南宫晚隐隐一挑,那真是挑中逆鳞了。当下气的一炸,再管不得别的,“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你南宫晚真有本事只取一个,就也别妓院丫鬟的一大堆,以为说句话来就能当个圣人吗?再说了,谁知道那肚子里的种是不是你的,你不是最先不认吗?” 这两句话说的极其难听,最后一句尤其是。傅家双亲几乎都要炸了,南宫府也是面色铁青。 儿子被辱,萧文也怒,且素来看不惯南宫晚,但萧文不分场合不算,如此一言不止骂的是南宫晚更是骂的傅家。树敌太多了,当下喝道,“说什么呢?喝多了就去外面吹吹。” 偏萧文是真喝多了,酒后人胆大,扯着脖子道,“本来就是!是你的种你就认,不是就别认,你认又不认的什么意思?能不让人起疑心吗?”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傅母几乎要拍案而起,南宫府侧身拉住两位道,“此是国宴,词远会处理好的。” 南宫晚冷笑,“我想我的家事一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二不需要得到萧大人的同意,三更不会重要到要在国宴之上聚众而论吧?” 南宫晚将国宴二字咬的极重,萧文这才惊觉失态,又不好下台,愤愤道,“敢做就敢当,自己不磊落充什么好汉。” 与萧文一相好之人随和道,“就是,自个儿行为不检还振振有词的,羞也不羞。” 他其实是想安慰萧文的,偏南宫晚耳聪听到了,当下含笑道,“陈大人,说道行为不捡我突然想起一事来,你官居正七品,每月俸禄二两银子,加上其他收入不算就算开销巨大,每年收入也有百两,怎的这次成亲都还要到处借银子呢?更有趣事,听说陈大人父亲新纳一妾本是陈夫人的贴身丫鬟,这丫鬟摇身便姨母,不知陈夫人和陈大人感想如何?” 被说之人脸一阵红一阵白,当下不再言语。 南宫晚又是一笑,扫视一下看热闹的众人,气闲神定的道,“众位大人对词远娶亲一事可还有何赐教?” 众人皆默不作声,南宫晚言辞从不输人,且素来消息灵通,今日更是连人妻室不睦、收入、借钱、妾室身份等不传秘事皆能随口到来,谁知道她还抓着谁的把柄等着报呢? 见众人不语,南宫晚敛了笑意面色冰寒的道,“那就让词远借此机会说两句。词远婚事得大家关注许久希望就此过去。关于此事始末和各中曲折,臣已悉数禀明过皇上,皇上圣明自有裁决,现已恢复臣二品官职,让臣继续辅佐太子,视为臣人品言行堪为太子表率。各位屡屡质疑是真有迹可循还是质疑圣裁不公?” 几言之下,众人皆感如芒在背,纷纷低下头去,有的偷瞄宇寒两眼,但见君王面无表情,隐有不悦之色,更是胆怯。 南宫晚又道,“有关我家夫人,词远借此场合机会也要再说一句,我南宫晚行事至今还没有人能强迫我做任何事,我既答应娶她就必尊她、重她,视她为可与我白首一生之人,所以有关我夫人流言以后不想再听。词远早已说过,今生妻室只有一个,此次再次重申但请在座见证,若敢有违视为欺君。作为唯一的妻子,词远必当爱护相守,再有对我妻不敬之词便是对我南宫晚不敬,别的都可小事化了一笑置之,此事却是睚眦必较,到时若有得罪各位还请见谅。” 一席话更是说的众人不言不语,傅母却是挺直了背,终于对南宫晚显露些许赞许自豪之色。傅全看南宫府一眼,相识一笑,显然也是高兴的。 热闹的国宴怎能如此冷场?宇寒抬手道,“适才一辩,此次求亲使,众位心中已有定论了吧?”又偏头对毕郡笑询道,“毕王爷,此臣之思辨可还满意?能否为朕抱得美人归啊?” 毕郡尴尬一笑,“不容小觑,不容小觑!” 宇寒一笑朗声道,“那便好。任南宫晚爱卿为求亲使,全权负责求亲事宜,礼品和一应随侍官员随你任选,务必在四月之后将晨辉公主迎娶归来。诸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百官又是各自变脸,就算心有不快也只能忍了,纷纷向南宫晚和南宫府道贺。刚才南宫晚三言两语便说的人哑口无声,若论思辨之才今晚谁能抢的过她的风头?再说皇上都是在任命之后才问众人意见,心中早有定论,哪容他人置喙?不过是走走样子罢了。 南宫晚只是举杯遥相回应,并不沾杯,“好说,好说。” 道贺潮一过,宴席又重新热闹起来,气象又是不同了。有人喜,有人愁,有人期待有人忧,更有人埋头喝闷酒。 南宫晚在席间坐着,太子随侍却突然近身说邀她御花园一见。 南宫晚见晨瑞已经离席便也起身去了,到了御花园寻了一圈不见太子却见意想不到之人,转身便走。 傅庄人几步跑过来拉住她道,“南宫晚你别这样,咱们聊聊吧。” “有什么好聊的?”南宫晚退后几步冷道,“没想到入宫当值不到两月就有本事哄的太子联合骗我,傅将军好本事。” “别这样,和我好好说说话可以吗?”傅庄人哀求道。自迫婚之后,南宫晚再不理他,屡次见面,都几乎说不上话。张口“傅将军”一声几乎让他难过死。他早知她会恼会气,他们再回不到从前,可他没想过他会如此彻底失去她。 “我想我和傅将军应该无话可说吧?”南宫晚冷眼回道,自那日之后,他们这么见面还是第一次,没想到以前豪爽阳光的少年眼中也开始有了忧伤,心中也有一叹,却依旧冷声道,“若无事,我便回席了。” 傅庄人一把拉住她道,“毕合求亲,我陪你去吧。”像是怕她拒绝又急道,“我说过要为你生为你死,要为你做任何事,现在我还什么也没为你做过。让我去保护你吧,我保证不会再给你添乱了,只要随行就好,做什么都无所谓。” “不用了,人选我已大定,我也素来不缺保护之人。”南宫晚回道,“为我生死的话也不要再提了,我从未要求你,也从未许诺你,就当以前恩怨交割两清了。” 傅庄人待南宫晚走远后又追上前道,“你定要如此吗?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 “是你定要如此吗?”南宫晚再次甩开傅庄人道,“当你磕下那颗头的时候我便说过,你若磕下我们便再不是朋友,当时你给过我机会吗?” “我现在没想再有资格做你的朋友,做你的下人仆从,远远的看着你,保护你就够了,这都不可以吗?”傅庄人神色哀伤的道。 南宫晚却气的一抽,怒道,“你有什么资格保护我看着我?你凭什么保护我看着我?下人仆从?我手下人不缺,谁都比你出色。且你傅大公子的要求太多,我给不起!” 傅庄人如冰冻在原地,仿佛失了灵魂,良久才低低的说,“你就恼我如此吗?我们之间怎么会变成如此?” 南宫晚也不想再看他,背对他道,“傅庄人,我没变,是你变了!”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三十章 宴后回府已经半夜,却因傅庄人气闷郁结难消。南宫晚怒气匆匆的回房,旦见桌上一物,用特别的金丝线缠着,打开一看,却是一整套的玉茶盏。触手温润,纹饰精美,一看就是举世罕有的暖玉。只一眼,南宫晚便爱不释手。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送的,她大婚的时候他也送了他一套玉器,是用整块暖玉雕琢的棋子和棋盘,颗颗晶莹透亮,南宫晚喜的几日天天捏在手上却舍不得用。圣风产玉本是常事,可有如此好的玉还是让她欣喜羡慕,他去哪儿淘这么多好玉来?别说十万两,仅就那套玉棋百万两也够了。 南宫晚欣赏半响,又见桌上还有信封,忍不住奇怪,秦轩烬可只送礼,只字不留的!拆开一看,却是一份人事资料,别的也就罢了,只“支馆”二字尤为醒目。南宫晚哧的一笑,他还真要为山居孕妇报仇啊,竟真将这人找了出来! 当下一笑,郁闷全消,叫人知会渊墨处理此人。一月之后京中便盛传一段轶事,护国王爷的小儿子汝知侯爷迷恋一青楼花魁,本来山盟海誓郎情妾意的,却在赎身前夜花魁反了悔,和一贫家书生私奔了,还当众哭诉她一直对侯爷无心皆是被侯爷和妓院老鸨强迫逢场作戏,侯爷带雷霆之怒上门找花魁理论,尽整的血溅当场,花魁和书生双双毙命,且被京城巡捕逮个现行,证据确凿,人证物证具有,如何也抵赖不得,护国王爷几番上书,四处奔波也总是无果,又牵出侯爷之前一段命案来,一纸判决定了死刑,秋后处斩。 皇亲国戚被判死刑的数年难见,且载在一个妓女手上的更是罕有,当下京中热议,口口相传,竟比南宫晚当时娶亲之事还要热闹。 得知此事,南宫晚也是连笑了两日。只能叹渊墨的手段越来越狠,越来越黑了。她只说了一下那雅妓枉死之事,他竟能排演如此一出好戏来,又以妓女之事还之,再慢慢牵出前案。妓女、花魁、书生各个都是人们关注热议之人,还恰好官见现场,人物证皆全,如此环环相扣,步步相逼,半月布局,只消两日便将一国王侯变成众人皆知的杀人犯,一月便成了死刑犯! 他若真算计一人来,她都未必是对手! 转眼春狩到来,御驾亲征围场,以求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鱼畜大收。南宫晚忙于求亲备项事宜,本来不用前去,可南宫府是这次围猎的安全指挥使,南宫晚一担心他身体久病刚好,一时劳累恐旧疾复发;二围猎事杂且危,南宫府虽然征战无数,但朝廷不比战场,御林军也不比亲军,调度指挥皆内有玄机,南宫府性子耿直不一定会;三求亲一去又是数月,她也想多陪陪他。所以主动请缨随驾,看着宇寒淡笑应允的模样,南宫晚都不由怀疑,突然让南宫府担任指挥使,他根本就是别有居心。 随驾不比别的出行,一应随侍都是带不去的,且因求亲事忙,要打理的事还很多,南宫晚也不在意,和南宫府一起只身去了,且在出席之前,就暗地对御林军做了些挑选,到场后又几番交涉,调动起来还算顺手,当然这些都是背着南宫府私下进行的。但去了之后她就后悔了,南宫府为了减少一应用度,居然要和她合用一个帐篷,里面的一应物资均是公用,甚至连个遮挡的东西也没有,她几乎想一头撞死。 思索再三,她还是整理行装一头扎进了傅庄人营帐,命人拉了帷帐,换了床铺,并将傅庄人的一应被褥扔到地上。傅庄人一进帐先吃了一惊,还没弄清状况便先听南宫晚冷冷的说,“这帐篷我用了,你睡地铺吧。” 傅庄人懵懵的,但还是点头道,“哦。” 南宫晚一看他那样就气不打一处来,骂一声“猪脑子”自己去找南宫府了。 围猎第一天本是安顿,并无什么事,南宫府却要布置排查一切安全事宜和人员调度,自然忙的不可开交。南宫晚想要帮忙处理,南宫府却又岂会假手于人?事事躬亲,南宫晚问了几声还被他嫌烦,只能闲着无聊远远的看着,最后看南宫府好像挺适应和喜欢这种统筹谋划,指挥百师的事儿,甚至比在家里精神气头好了不止数倍,当下放下心来。 回到帐内,傅庄人已经将床铺铺好,且在离她床位最远的地方,还特地为她准备了书桌和茶水,以及换洗衣服的围合屏风,甚至连洗澡水都已备好。见她一进来,便拿起佩剑道,“你先洗,我到门口守着。” 说着看了南宫晚两眼便自己出去了,留下南宫晚看着帐内一切又好气又好笑。 到底在外,且无自己亲卫相守,她自然也不敢好洗,匆匆洗漱便换戴一新。就去出席今晚围猎首宴,宴上和南宫府一说,南宫府总觉她和傅庄人近日往来甚少,听她又和傅庄人亲近,高兴异常哪会不答应?还对两人好一番训诫,要两人要亲和友爱互谦互让,又叮嘱南宫晚不要一味强势欺负傅庄人,更让傅庄人不要一味迁就纵容了南宫晚。如此喋喋不休,甚是少见,南宫晚又是好气又好笑。却谁也不见宇寒面色不愉。 当晚安歇自然无事,南宫府的那通训诫也自然无效。傅庄人事事小心、处处忍让,越是如此南宫晚越是脾气暴躁,一言不出便是直接动手或以物相扔,傅庄人更无一点脾气,各自安歇到天明。第二日围场却迎来一位意外之客,竟是圣风国辅佐王胤佑王爷秦轩烬远赴毕合求亲,顺道朝贺宇寒三十寿诞而来。 秦轩烬近年已是授天常客,可到底身份尊贵异常,且来的突然,又引好大动静。摆宴设席按最高规格接待。时隔半年再次相见,南宫晚自然高兴,但碍于各自身份并无过多表现,只是宴暇之余言语两声,那份默契和熟悉却是丝毫未变。 好在两人早先便有接触,此刻相熟也无人奇怪,只是看着两大英豪杰俊相谈甚欢,又都是如此相貌出众之人,难免让人艳羡忍不住便要多看几眼。 傅庄人第一次亲眼见到自己多年的偶像,又是如此近距离,难免激动。要是以前,早跑去攀谈或是缠着南宫晚引荐了,现在莫说引荐,就是南宫晚往秦轩烬身边一站,他也是不敢过去的。 南宫晚本来再见秦轩烬很高兴,想到傅庄人素来对此人崇拜到不行,也眼见着他刚见秦轩烬激动模样,一时也忘了两人不快,正要拉秦轩烬去引荐,却见傅庄人在她身后远远的站着,心下又是不快,打消了念头,聊起别的。 秦轩烬心思何等敏捷之人,怎会不知南宫晚转了话题,只偏头看了傅庄人一眼,一笑置之也不在意。再看授天皇帝宇寒面色愈寒,眼光一直在眉目生光的南宫晚身上游历,偏偏南宫晚谈笑生风全没注意,心下一叹,面上却丝毫不露,又和南宫晚聊了几句,便开始询问起宇寒求亲事宜,在得知是南宫晚是求亲使,还故作吃惊,当下相约同行。 国面之上,且相求合理,宇寒哪会不许?当下含笑点头,但见秦轩烬眼中隐有别样笑意。又含笑道,“那就有劳秦王爷沿途照顾教导一下词远了,她还有很多要向秦王爷学习的地方。” 南宫晚微微皱眉,她怎么又成了宇寒的什么了? 秦轩烬举杯回笑,“词远之才举世罕有,能与之同行是本王之幸。” 闻者皆是哗然,秦轩烬是何等人物?此等评价可算极高了! 宇寒举杯相敬,回道,“能得词远,是朕之幸。” 评价愈发高了!皇上举杯,随臣皆纷纷举杯饮尽。独南宫晚皱眉不语,这两人怎么感觉都怪怪的?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三十一章 宴后南宫晚特地寻了背人之地私下问秦轩烬宴席之上和宇寒是怎么回事,秦轩烬却只是一笑,“这要问你的皇上才知道。” “你的”两字一出,南宫晚立刻领会,当下心中不快,宇寒的占有欲又来了。 秦轩烬也不想南宫晚不快,掏出一物扔给南宫晚,“送你。” “什么?”有礼物收总是开心的,而且秦轩烬出手的绝对都是精品!可是这次个头好像有点小,打开一看却是一个白色莹亮的玉扳指,成色极佳,细看之下还有浅浅浮雕镂刻于上,再仔细看却是一副完整的阁院之图,院门之上“桑林院”几个字都能清晰可见,可见雕刻之精细,工艺之精美,技艺之高超。莫说是玉中,只怕是所有工艺里都是绝世佳品。再一抚触,又是极上好的暖玉,往左手拇指一戴大小正是合适,当下又喜又叹,“正好呢,可我素来不喜手上戴东西。” 秦轩烬不理她,将扳指取下戴在她的右手拇指之上,“别的也就罢了,这个一定要戴。这暖玉最是养生疗气活筋止痛,我好不容易得来的,还用了上好的药材泡了,对你右手好,省的以后总拿着扇子,扇子虽好也总有丢和不方便的时候。有这玉指护身,右手便不会再痛了。” 南宫晚有些呆愣,更多的是感动。她的右手筋断,每逢潮雨总是疼痛,偏她不认命,几番治疗和反复习练,硬是将一只废手练到与常人无异。但代价也是极大,一直疼痛难忍,所以才不得不一直拿暖玉护手,若没有暖玉和特殊药物护理,她的右手不消一月便会彻底废掉,回天无力。她那日只是醉后一说,他居然一直记着,还变着花样的送来东西,皆是暖玉,不过是方便她护手罢了。又知她行事,特地做了合手方便的玉扳指,怕她不戴还做的精细如此,此番更是语明劝解,苦心如此让她如何不感动? “为什么送我?”她忍不住问。 “生日礼物。二十岁的。”秦轩烬竟她的感动看在眼里,笑得很是和煦。他不会告诉她他专程前来只为说这句话,别的一切与他都不放在眼里。 南宫晚当下一笑,又打量一下扳指,笑道,“这礼物虽小却也不比皇上的差了,谢谢。”看着看着又道,“秦王爷,圣风那么多玉,你送我一座玉矿得了。” “南宫大公子,别太贪心了。”秦轩烬点着她的头笑道,“你这十万两银子,我已经赚的够亏了。” 南宫晚仰头笑起来。 却不想这一笑正好落入宇寒眼中,呆了一呆,面色如霜,再也听不得旁人说些什么,转身回营,下令,“传南宫晚。” 南宫晚在浩典的传召下匆匆别了秦轩烬,一进宇寒营帐却是令她搬来与他同住一营,南宫晚自然不愿意,宇寒却说求亲即将成行,有许多事他还要和她细商,同住一营方便。说的冠冕堂皇,理由充分的,其实原因两人心知肚明,偏偏有南宫府和其他人在,她又不好发作,只能咬牙领旨。 回到傅庄人营帐收拾东西,却是徘徊磨蹭良久也不愿动的。最后还是傅庄人将一应物件收拾齐整,无不担忧的问,“现在都这么晚了还没过去,不好吧?” 南宫晚却是将一腔怒火全发他身上,夺了东西便甩脸道,“要你管?我现在就走又不会赖着你。” 傅庄人连忙帮她拎东西,一边急忙解释,“我不是赶你走的意思,我是怕……” “我需要听你的意思吗?”南宫晚却是将东西一丢,冷冷道,“反正不会连累你就是。”说着便自个人先空手走了。 东西太多太重,她提不起。反正有人愿意当仆人就让他当!傅庄人自然将所有东西乖乖扛上跟着。到了主营,南宫晚却不愿他进去了,在门口一等自然有宫人前来帮忙,也不管傅庄人自己进了帐。看宇寒还在那儿妆模作样的看书,心下斐然,自己默默的收拾了。其实虽然同营,但宇寒的营帐与别营不同,虽是营帐却也于一般民居无二,有卧室书房和大厅。她是臣,自然不可能睡卧室,更不可能和宇寒同睡,便在书房右侧临时做了个小隔间,条件也已经比在傅庄人营内好太多了,可尽管如此,仍让她心里非常不舒服。婚夜谈话之后,他明明都好了,怎么今日又突然反复? 南宫晚也懒怠和他理论,营帐不隔音,说什么都不好。和宇寒大致汇报了一下求亲准备的情况,又听他提了些意见便已经很晚了,兀自闷闷的埋头睡了。期间宇寒屡次看她手上的扳指便面露不爽,南宫晚也不在意,甚是刻意为之的故意显晃让他看,虽然言及公事,两人都无任何分歧,气氛却比任何时候都低落,各自心有闷气,只是谁也没说。 一夜总是睡不安稳,她睡眠本就极浅,又于宇寒之侧,怎么也不敢入睡,他稍稍一动她便神经紧绷凝神细听半响,虽然不担心他会半夜对她做什么,可能是做贼心虚,她不想发生任何她掌控以外的事。所以第二天顶着几乎一夜未睡的黑眼圈起的极早。 出门散步走了不远便见秦轩烬在晨光之中对着她笑,南宫晚拖着脚步走过去,闷闷的招呼,“早。” 秦轩烬一笑,分外神清气爽的样子,“南宫大公子盛宠优容,怎地如此憔悴?” 这件事她一不好向他解释,二事关国面她也难以启齿。当下道,“只是睡的有些晚罢了,再过两天就出发了,皇上对此次求亲很重视,要交代的事还有很多。” “一会儿狩猎你就不去了,回去睡会儿吧。我昨晚睡的好,今日定要好好射几弓练练。”秦轩烬也不在意,笑着交代一句便率先走了。 “你去哪?”南宫晚追问。 “早宴应该准备好了,吃饭。”秦轩烬头也不回的道。 “一起。”南宫晚连忙去追,秦轩烬却是理也不理,步子又大很快便将她甩的老远,等她到席,他早已入座安好了,又弄的她好一通郁闷。一起走怎么了?就饿成那样么? 早宴后便是入林射猎,南宫晚不去便清闲许多,自个儿偷偷睡了。醒来便见围圈之内多了许多猎物,一问才知分别是宇寒和秦轩烬打的,南宫晚大概数了一数,不由咂舌,这两人是要将整片林子的动物都打尽么?再一问人,却道两人又已入林,比赛谁能射的白鹿归来。南宫晚摇头,这两人是疯了吧? 等了又等,都不见两人踪影,皇帝不归,谁也不敢私自用膳。一直等到太阳偏西,南宫府来去将围场巡了近十遍,两人才终于归来。只见宇寒马上驮着一头见血的白鹿,率先归来,引得众官员好一顿赞贺,更让宇寒心情大好,令御厨准备,开一桌鹿宴。 秦轩烬紧随其后,却是空空如也,连箭矢都用光了,只剩空空如也的箭筒,空手而归,他也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在赴宴的空挡他还有心情对她玩笑,“饿坏了吧?谁让你早上不多吃点,活该。” “跑了半天空手而归的人,有什么资格笑我?”南宫晚不客气的回道。 “谁说我空手而归了?”秦轩烬得意的笑道。见南宫晚一脸诧异,也不给她解释自己走开入席了。 南宫晚也自己入席,看着秦轩烬思索他什么意思,他带什么了,明明是空手而回啊?不经意转移视线,却见宇寒又面色黑沉的看着她,当下又是不悦,收回视线,只做未知。只要宇寒不刻意寻话,连个正面也不给。 夜宴持续良久终于散席,宇寒回营梳洗,南宫晚估摸着时间一直在外面闲逛到半夜才终于回营。见宇寒已经睡了,放下心来,想他累了一天,也没心情和精力管她了。静静躺在床上听了半会儿,确定他真的睡了,偷偷拿了衣物便起身出营了。避开众人一直行到后林深处,这儿有一小湖是她白天寻了一天才发现的,昨晚就没洗澡她浑身不舒服,今日又流了一身汗,她再不洗澡都要疯了。 早春水凉,又是半夜,南宫晚也管不得许多了,躲在湖边石后看了半响,确定无人才入水褪衣,冷的瑟瑟发抖,匆匆洗了。正要起身去拿放在岸边石上的衣物,突听一阵声音,似是谁不小心踢到石子。当下一声冷喝,“谁?” 半响无声,南宫晚却是确定有人,往湖里退了退,冷喝道,“出来!”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又过了半响,湖边近十丈的地方才从巨石后走出一人来,满是愧色,却是傅庄人。 他挠挠头道,“你先上岸吧,湖水太凉了。” 南宫晚哪会听?面色冰寒,“你来做什么?来了多久了?她本是入水之后才脱的衣服,并不担心他看去了什么。 “我是巡夜的时候看你半夜出行,又一个人,担心出事才一直跟着你的。知道你是洗澡,我就在石头那儿躲了,一眼也没看的!”傅庄人一脸真诚,生怕她不信的样子,“本想悄悄走的更远些,不想被你发现。我真的一点也没看!” 看南宫晚在湖中只露出一个头来,丝毫没有上岸的意思,转身道,“你先起来,别着凉。我去远处等你。” 刚要走,却听南宫晚道,“等等,我腿冷的抽筋了,你拉我上岸。” 傅庄人惊的不轻,只站在原地不动,在南宫晚的劣声催促下才走了过去,在湖边蹲下伸手。 “我说了腿抽筋动不了,你再近些。” 南宫晚在湖里道。 傅庄人想了一下跳下湖去,一边伸手,一遍自觉的捂住眼睛。待南宫晚冰冷的小手抓住他的时候,他几乎全身一颤,全身都不由紧张起来。拉着她的手在她的指挥下往岸边走。 刚要上岸的时候,南宫晚突然用力将傅庄人拉回水里,然后压住他的头就往水里按,猛按了几下,才撒手飞快上岸,抓了自己的衣服便边跑边穿。 一直跑到傅庄人先前躲身的石后,南宫晚才慢下来,惊觉不对,湖里太安静了! 试探的喊一声,“傅庄人?” 哪有半点回响? “傅庄人?傅庄人!”南宫晚这才急了,飞快跑回湖边哪有半点人影?一头扎进湖里,好半天才在湖底找到人。好不容易将人高马大的傅庄人拖上岸来,哪还有半点生命迹象? 南宫晚是彻底慌了,使劲拍打他的脸几下,反应全无,脉搏、心跳、呼吸都全无。用力的挤压他的胸腔和腹部,好不容易将他腹中水逼出来,他却仍无任何反应,南宫晚吓的几乎快哭了,一边用力压着他的胸一边求道,“傅庄人,你快醒过来!给我醒过来,不要吓我,求你,醒过来!傅庄人……” 南宫晚又掐了他的人中,往他口中吹了气,地上的人却依旧全无反应,南宫晚终于滴下泪来,几乎是用拳头砸着他的胸口哭道,“傅庄人你混蛋!不是说要保护我看着我一辈子吧?不是要为我生为我死吗?我没让你死,你怎么能死?你若再不醒来,我便真的一辈子再也不理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傅庄人,你给我醒过来,醒……” 这一拳之下,傅庄人又吐出一些水来,然后就开始咳嗽起来。 南宫晚却是喜不自禁,连忙将他半个身子扶起来,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喜道,“傅庄人,你没死,太好了。你还好吧?感觉怎么样?能呼吸吗?胸还闷吗?能听见我说话吗?” 傅庄人却一边咳一边转过脸去,只不看她。 南宫晚以为他在生气,刚才也是好大一番惊吓,又愧又怒,扳过他的脸怒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那……” 傅庄人又撇过脸去,红着脸说,“那个,你先把衣服穿好。” 南宫晚低头一看,惊的一把抓住衣襟。刚才衣服穿的急,还没穿好就去救人,一番折腾后衣衫更是不整,半个胸脯都露在外面了。 刚才全被他看了! 只是一瞬,南宫晚立刻飞扑过去抓傅庄人先前放在岸边的剑,几乎同时傅庄人也飞扑过去,将她压在身下,两人同时触剑,却因他手长先将剑抓在手里。 两人对视一眼,傅庄人又松手了,主动将剑放进她手里,面色讪讪的起身,挠挠头道,“随你吧,反正我这条命本就是你的。” 南宫晚抓着剑起身,将剑拔出些许,看着傅庄人片刻,他果真无一丝忐忑和不甘愿。当下将剑一扔,冷喝道,“把脸转过去。” 傅庄人自然听话,转过身后,听南宫晚拉了几下衣服便再无声音,道,“衣服都湿了怎么办?刚才,还弄脏了,我帮你洗洗吧?你先就原先的衣服穿了,我的衣服也……” 话没完就听南宫晚冷喝道,“你要敢转过身来,就死定了。”说完还用力的推了一下他的头。 南宫晚拿了先前的衣服换了,其实这套也因先按傅庄人入水扑腾湿了一半,而且内衣都湿了,又不能不穿,只能将就着,回去再换。等穿好衣服,从石后出来便见傅庄人也从湖边起身回来,当下气的一抽,上前就想一巴掌,“你竟敢转……” “我没看!只是帮你把衣服洗了,真的一点也没看!”傅庄人一边躲,一边解释,还扬着手里的衣物作物证。 南宫晚这才作罢,又冷喝,“看着我!” 傅庄人好不容易敢看她的脸,便见她一脸寒意的道,“傅庄人我警告你,今日事若有第三人知道,我不止会杀了你,还会杀了今后每一个你接触的人!你若想赌我会不会手软失言,大可以试试!” 傅庄人连连摆手,指天为誓道,“我发誓,就算要我性命我也绝不会透露分毫的。我就算是死也绝不做一丁点对不起你南宫晚的事。” “别老说死不死的,我要你死的时候你绝对活不了。”他面色如此坚决,她怎么不信?若不信,在先前她就将他杀了。 “什么时候知道的?”南宫晚问,他的反应太过平静了,回想一下他的种种言行,他应该早知道她的身份,可她对自己的小心非常自信,不知他是如何得知。偏偏傅庄人脑袋发懵一时根本没反应她在问什么,一脸迷茫,只得又加一句,“我的身份。” “早就知道了。”傅庄人又挠着头道,“在我家,我大哥强……那个你的时候,当时你很生气,说话是用的女声。” 原来如此,她当时应该完全失控了,自己怎么说话的,说的什么她都不记得。还是冷着脸,“你还知道什么?” “还有,你不会武功的事。”傅庄人颇不好意思,看着南宫晚脸色惴惴的说,“在军营你和南宫将军吵架的时候,我把你拖到后山,你挣扎了一路也没……,我就知道了。” “真没想到,你藏的够深啊。”南宫晚冷笑。 “没有!”傅庄人惊的连忙摆手,“是我太笨,总是后知后觉,事后许久回想才知道。”又看着南宫晚脸色道,“若我当时能反应过来,你那么聪明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南宫晚又问。 傅庄人几乎绷直了身体,坚决道,“没有了,若还有任何事瞒着你,我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最好没有,否则……”南宫晚盯了他良久才缓缓的说道,拖长了声音却没将话说完,冷哼一身转身走了。 傅庄人早已惊吓的一身汗,大吐了一口气才匆忙追上,还没走几步,南宫晚又突然回身,差点撞上,吓了一跳,偏偏南宫晚神色又极为不善,看的他又是一身汗。 南宫晚用扇子点着他的胸口逼问道,“你不是会游泳吗?刚刚在水里怎的如此不济?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不会水。”傅庄人气短的回道。 “以前在利州的时候你不是天天在河里洗澡吗?还敢撒谎?”南宫晚用力就是一扇子拍过去。 傅庄人委屈到不行,“一定要会水才能在河里洗澡吗?我真不会水!否则刚才也不会那样了。” 南宫晚又要打下去的一扇子才颤颤收了,是她想错了。又突然想起秦轩烬,偏头道,“你们一个个平素厉害如此,一入水还要我来救。学个游泳有那么难吗?”傅庄人低下头去刚想问还有谁不会水,南宫晚就突然指着他的鼻子道,“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要学不会游泳,就等着淹死吧你!” 傅庄人却是一喜,面上绽放惊人的光亮,“你要管我啦?” 南宫晚不理,他又兴奋的追着问着,“你要理我了?不生我气了?原谅我了?” 南宫晚却是理都懒的理,嫌他挡路的推开了,嘴角却不由勾起一抹笑来。 这一抹笑更是让傅庄人欣喜如狂,一把抓住她的手,“太……呀,你手怎么这么凉?冷吗?着……” 话还没完,南宫晚就是一个喷嚏,打的他直皱眉,连忙将外衣脱下来。 知晓他意图,南宫晚却是一个劲的躲,“脏死了。”说完又是连打几个喷嚏。 “脏点怎么了?”傅庄人一顿,还是坚持道,硬要把外套往她身上裹,“总比生……” 南宫晚死不愿意,一边推一边躲一边开始低低的咳嗽。突然密林之中一人入眼来,虽看不大清,但就身形,她立马判断出来人,当下将傅庄人一推,“皇上来了,你先走,不要让他看见。” 傅庄人看了一眼果是宇寒来了,还要说什么,南宫晚却是又将他推出老远还声色严厉的道,“我的话你是不是又不听了?还不快走!” 虽然不知道她在躲什么,但看她如此着急,又看宇寒出现,她也不会再有危险,便几个点地迅速消失在密林里。 “刚才在一起的是谁?”他刚走不久,宇寒便近了,面色不虞的问。南宫晚身处光亮甚微,又离的远,他只能从身形判断是男子,并未看清是谁。就是因为看的不轻,他才分外不爽,又见南宫晚从未有过的衣衫不整,面色更是难看。 南宫晚却更是不虞,她的憋屈已经许多天了,当下冷笑,“皇上夜半不睡却是来审问臣和谁在一起,臣现在是连和人说话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别故左右而言他。”宇寒却是全不理会,怒火满眸,“是不是秦轩烬?”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南宫晚气的又是一笑,这人是彻底不可理喻了!停顿片刻,她头晕,夜也深了,她没力气和他吵。当下抬步就走了。 “回答朕!”宇寒却是一把将她拉转回来,“刚才是不是和秦轩烬在一起?” 她哪知道,他半夜醒来没看到她,一个人几乎找了整个营帐,更是万分确定秦轩烬营帐也是空的!让他如何不生气? 这么一转,她头更晕了,当下怒不可遏,“你现在是用什么身份质问我?君王、朋友还是你自以为是的什么?” 这么一问,宇寒才从激怒中抽出一分来,但还是执拗道,“你只回答是或不是。” 南宫晚又是冷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是君,我是臣,你有权利要求我做任何事,可我也有行动自由和自己生活的权利。和谁在一起,说什么话,只要不背国叛军,对不起人,就是我的私事,我可以拒绝回答。就算你是皇上,你也没要权利逼迫和命令我!” “那便是了。”宇寒也是怒极反笑,“为什么是他?你如此词严厉色的拒绝朕,甚至侮辱朕,为何却又反和他在一起?朕视你如珍似宝,真心相待三年,却不及你和他短短三月?为什么是他?他可是敌国的王爷!” 南宫晚也是真怒了,他言辞如此,是将她视为什么了?女子还是可以随便占有的商品?或是薄恩寡情的叛徒?“请皇上说话斟酌自重!不要皂白不分胡乱定罪,今日之事于公于私皇上都无权责问。于公,此事本就与秦轩烬无关,而且他是‘他国’不是‘敌国’。今晚之事也算不得公事更算不得国事。于私,皇上就更无权过问我的私事。早先我便与皇上明说过,我是男子大丈夫,又有妻有室还有子不可能强迫自己喜欢你。什么‘如珍似宝’、‘真心相待’、‘在一起’的话皇上可有丁点将我视作男子之念?这才是侮辱!” “若不是‘在一起’你会为他如此掩护,如此申辩?若不是‘在一起’今晚朕所见之人是谁,你所见之人是谁?”宇寒也怒道,“你们若没在一起,你倒是向朕解释解释,你半夜不睡来这密林做什么?你身上为何全湿了?你手上又是戴的什么?” 他真的是疯了!南宫晚气的脑袋都一阵空!几乎是咬牙切齿,“你简直无耻!” 再也待不下去,南宫晚大步而去。宇寒在原地呆了一呆,懊恼的恨不得捶自己一拳,他都说了什么?见南宫晚怒气匆匆的走出老远,她是真生气了!飞快追上挡住在她面前道,“词远你误会了,朕不是那个意思,朕的意……” “我也想我是误会了。”南宫晚冷笑打断,已是怒极,“皇上是一朝天子不会如此看待和侮辱自己的臣子。可臣更不是傻子,若是误会,皇上这大半夜的质问是什么?皇上要臣解释的是什么?为什么我的衣物全湿了?这个问题皇上想要臣如何解释,脱光衣物看看臣身上有无苟且之事后留下的印迹?还是臣应该像皇上的妃子一样在皇上的身下婉转承……” “词远,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见南宫晚愈说的不堪,宇寒匆忙打断道,懊恼而恳切道,“朕今日是真的气糊涂了。只是生气和心有不甘,你可以对傅庄人好,你可以对相处短短三月的秦轩烬笑,却为何一直拒朕于千里之外?别的朕都……” “因为他们都没有你那样龌蹉的念头!”南宫晚冷冷提声道。 “龌蹉?”宇寒面色一变。 “难道不吗?难道我应该对你明明知道我是个男子还能强迫自己喜欢我而感恩戴德吗?”南宫晚冷笑反问,“还是我应该对你的苦苦挣扎和强迫感动然后改变自己变的和你一样?我早说过,我们的距离到此为止,现在皇上已经越界了!我再明确的说一次,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你!且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 说完便是一阵死一般的沉默,恰好一阵冷风迎面吹的人一激灵,宇寒整个面部阴入黑暗之中,只余小片耳腮和模糊的轮廓,显得分外阴沉。南宫晚才惊觉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当下一扶额道,“皇上和我现在都很乱,都先冷静一下以后再谈吧。” 见宇寒依旧无任何反应,一颔首,“臣告退!”率先走了。 大步走出密林,好像连空气都新鲜了许多,南宫大口的呼吸两口便开始不停的咳嗽,一抹额头,低语,“该死。”发烧了。看着营区灯火通明,禁卫穿梭,又打起几分精神来。 才要走宇寒却再次追上来将她往后拉了少许,颇为平静的说,“朕可以接受你认为朕的念头龌蹉,朕也能接受你是个男子朕依然喜欢你的事实,还能接受你不喜欢朕要与朕保持距离。可有一样朕绝对不能,朕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尤其是秦轩烬!朕走到今日,能得到这个皇位,坐稳这个皇位,官场权术你都看得明白,应该知道能走到朕这个位置的人都不可能干净,就算越界,就算龌蹉,朕要的人、要做的事从来没有失手过。朕可以给你充分的自由,但朕也要你绝对的忠诚和公平!秦轩烬绝对不可以!” 南宫晚一时不解他为何突然说这个,又为何对秦轩烬如此抵触和执着,正要问,宇寒突然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头便吻了下来。而且吻的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好似真的要与她接吻一般。 南宫晚又惊又怒,再也管不得许多,用尽全力推开他扬手便想一巴掌,手却突然在空中定格,视线越过宇寒满是惶恐,“爹!” 宇寒也转过身去,南宫府穿着盔甲站在不远之处,面色雪白,一动不动。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南宫将军到底久病年迈,不必事事躬亲,巡夜之事交给他人,自己回去休息吧。”宇寒无什表情的说道,然后看一眼南宫晚,走了! 南宫晚惊在原地,他是在警告南宫府还是在威胁她? “是!”南宫府低头回道,也看一眼南宫晚,再次低下头去,飞快的走了,身形有些慌乱。 “皇上……”南宫晚想去追宇寒问个清楚,他刚才的反应太过平静和诡异了,他到底想做什么?一个人在林子里的时候他想了些什么? “爹……”又放心不下南宫府,爹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了? 南宫晚扶额看着两个朝不同方向离去的背影,从未如此慌乱,她该怎么办? 最后一咬牙还是飞快的去追南宫府。寻了良久才在半坡上找到人,南宫府一个人坐在石板上呆愣愣的。当下又忐忑又心酸,不安的走进在他身边坐下,“爹,那个,刚才你看到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和皇上……”最后还是低下头去,“对不起。” “对不起。”南宫府也说,南宫晚惊的抬头便见他满脸愧疚,见她抬头,拍了拍她的肩似愧似叹,“词远呐,是爹对不起你,现在才知道皇上对你……存了那样的心思。这段日子很辛苦吧?” 南宫晚鼻子一酸,摇摇头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词远,跟爹一起隐退归乡可好?”南宫府又捏了捏她的肩道。 南宫晚惊的抬头,却难掩喜色,“真的?爹果真愿意?真的放的下国家,放的下皇上,放得下跟随你几十年的将士,告老归田?” “爹年纪不小了,这次病后身体也大不如前,总是要放下的。”南宫府长长叹一口气,显然也是不舍的,但还是坚决道,“但更重要的是,男子汉大丈夫,爹不能让你受那等委屈!” 南宫晚满满的感动,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父亲如此的伟岸!第一次主动亲密的靠在他背上仰头道,“爹,我不舒服,让我休息一会。” 将头靠在他背上高高仰起,泪水却顺着眼角落了下来。南宫晚匆匆擦了,过了片刻才声音清脆的笑道,“爹,那便说定了,等我求亲回来我们就一起辞官回乡,你可不能再反悔,!” “那是当然,我说话算话什么时候反过悔?”南宫府提声道。 南宫晚一翻而起,伸出小指头,“拉钩。”见南宫府不情愿,主动拿起南宫府的手勾了一勾,“拉钩!这下可反不得悔了。到时你再不愿意,我绑也把你绑走。” 南宫府又气又恼又忍不住笑,“看你那小孩子样。” 南宫晚又一笑,再次跳上石板,笑嘻嘻的道,“爹就辛苦辛苦,让我再靠着睡会儿。” 两个人背靠背的坐着,眼前是一片灯火通明的营帐,身处黑暗却比什么时候都明媚灿烂,安静的享吹着冷风时不时的笑笑更添温暖。多年以后南宫晚再次回想,这都是她人生中最温暖幸福的夜晚,没有之一! 却谁也不知黑暗更深处,一个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一袭玄袍搭落在屏风之上,秦轩烬一张若有所思的绝世俊颜才开始明显。南宫府的出现绝对是个意外,如今造成如此结果不知是好是坏?宇寒反应很有意思,不过在意料之中。宇寒已无威胁,到是那傅庄人不得不多注意。 这段思索自然是远不为人所知的。第二日太阳照常升起,在傅庄人营帐坐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南宫晚已经咳的不像样,面色也不正常的红着。 傅庄人急的不行,几次要去找御医,都被南宫晚抓着往死里骂,“找御医,你是想我死么?” “那怎么办?你看看你,烧的都快熟了。围猎还有好几日,你总不能一直拖着吧?皇上也肯定会为你找御医的。”傅庄人又急又无奈。 “给我纸笔。”南宫晚说完,喉咙一堵,跑过去爬在痰盂上便吐了。 傅庄人又是心疼着急的不行,拍着她的背道,“你昨晚洗什么澡?穿了一身湿衣裳往哪儿去了现在才回来?现在病成这样……” 南宫晚吐完一把推开他道,“你别啰嗦了,快把纸笔给我。” “我哪有那些?”傅庄人一摊手。 南宫晚直接就是一脚,“那就去找。快点。”一脚过后趴在痰盂上又是一阵猛吐。 等傅庄人寻了纸笔回来,南宫晚的脸已经由红转青了。当下急道,“还是找御医看看吧,我就说是我相熟的……” “少废话。”南宫晚飞快的写了些什么,叠好交给傅庄人,“去北面用箭将这个射出去。” “哦。”傅庄人看也不看,揣进袖中就欲走,南宫晚又给了他另一张纸条,“然后去药房抓这些药来,就说是你要喝的。” 傅庄人匆匆看了一下,“这些药行吗?” 南宫晚哪还有力气回他,直接趴在桌上,只嘱咐道,“别让我爹看见。” 天刚亮,南宫晚的侍卫之一玄剑便在猎场外求见,傅庄人亲自去将人放了进来,还没带给南宫晚却在路上碰到宇寒、秦轩烬和南宫府一行人。玄剑虽然从不在宫里走动,但这几个人对他倒是熟悉的。 宇寒当下便问,“你来做什么?你家公子传你来的?” 玄剑和傅庄人相视一眼,正不知如何是好,南宫晚恰好赶到,看着玄剑也是一副意外的样子,“你来做什么?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玄剑跟着南宫晚这么久何等精明,马上领会,当下点头,“是,将军府出了些事,急需公子回府一趟。” 傅庄人都是佩服这主仆两的默契,南宫晚写的什么他虽然没看,可字数很少不可能有什么实质性信息,况且刚才路上玄剑都还在问南宫晚传他何事,只是他都还没来的不及说。而南宫晚刚才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不咳嗽,脸也不红了,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他却愈发担忧了,适才病的如此厉害不可能转眼便好了。只是希望将军府是真的有事,能让她离开。 “什么事?”宇寒看一眼南宫晚,微微皱眉,显然不大信。 玄剑看着南宫晚,南宫晚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好像真的等他说什么事似的,但又实在无事,当下一激,“是,晨月怀孕了。” 众人皆是一惊,南宫府更是一脸喜色,管不得还有旁人,上前一步问,“果真?” 玄剑飞快的看一眼南宫晚,哪看得到丝毫信息,只能再次点头,“是的,昨晚晨月觉得肚子不适请大夫看过才知,但胎像似乎不稳,所以急请公子回府调理。” 殊不知南宫晚心里将玄剑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但面上却要做出开心又担忧的神色,“如此我须得尽快回去一趟了,再过两天又要去毕合,更陪不得她,晨月初次怀孕要照顾和调理的地方还有很多。皇上,爹……” 宇寒微微皱眉,南宫府却是也看不见了,满脸喜色的催促,“你快回去,你又不打猎,猎场本就没你什么事儿,现在晨月的身体要紧,快回去给她好好瞧瞧,这两天多陪陪她,她和肚子里的孙子有丁点不是,我定不轻饶你。” 盼孙之心溢于言表,众人都纷纷道贺南宫府又得孙儿,南宫晚再添贵子。 “皇上,那……”南宫晚但看宇寒。 宇寒迟疑一下终是点头,“回去吧,有事朕会召你。” “谢皇上。”南宫晚暗舒一口气,当下告退,自己去主营收拾东西,玄剑自然跟上,傅庄人也紧跟入营,求道,“让我跟你一起去毕合吧。” 南宫晚看一眼玄剑,示意他去门口守着才压低声音对傅庄人道,“你得留下来照应我爹。我这一回去就直接去毕合了,你也要帮我通知秦轩烬让他找个由头提前上路,最好是突然的,我不想见皇上。所以在我回来期间,你一定要保护好我爹。 “不想见皇上?什么意思?你和皇……”傅庄人不解,又想到昨晚之事,更是担忧。 南宫晚却不想再说,“别问了,反正你替我照顾好爹,比什么都好,朝中我也就只能拜托你了。” 傅庄人这才点头,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一直送南宫晚主仆两人出了猎场才郑重无比的道,“你吩咐的事一定办到,你也照顾好自己,放心去吧,我等你回来。” 南宫晚点头,上了马车,又嘱咐道,“一定要照顾好我爹,别让他太累,有些事能拖便拖,一定要等我回来。” 傅庄人这次没嫌她一牵扯到南宫府就分外的啰嗦,反倒更加沉重和不安起来,又不敢表露分毫,只能郑重的点头。 南宫晚这才离去。一直看着猎场越来越远,南宫晚也心有不安,但转念一想,南宫府混迹官场这么多年,鲜少树敌,朝中也应该无人能撼动他分毫。最担心宇寒会因她的不辞而别、刻意躲避而归罪南宫府,但从他昨晚的话和反应来看,他短时间不会和她闹太僵,而且就算闹僵他也会拿南宫府做威胁她的重要筹码,她一日不在,南宫府就多一日保护,应该不会有危险。这么一想便放下心来。 回到将军府,南宫晚前脚进门,后脚就对玄剑头部一阵猛敲,“你疯了?没有没脑子?晨月怀孕了,亏你想的出来?你怎么不说你怀孕了?” 玄剑躲都不敢躲,被直接打的跪下委屈道,“对不起,我当时就只想到这个。” “你就算说傅静文要生了也比说晨月怀孕了强。”南宫晚又是一阵猛敲。 傅庄人低下头去,这倒是个好主意,可他压根忘了这么个人,现在只有乖乖挨批等罚的份儿。 南宫晚再次扶额,“我现在哪儿去给我爹找个孙子去?” 看南宫府刚才那欣喜如狂的高兴劲儿,肯定是百分之百的认定晨月肚中的孩子是他的亲孙子。她若再说这个也不是,或是说晨月根本没怀上或是掉了,他会不会伤心死? 玄剑这才意识到事情大条,祸闯大了,当下是一点声也不敢吱。 南宫晚扶额沉思良久全无头绪,回头见玄剑还跪在那儿,当下气的又是一脚,“滚出去。”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两日之后,南宫晚和秦轩烬动身去毕合。他到底寻了什么由头仓促出行她也没问,一是紧急出行,要处理的事很多,二是她风寒严重一直未好无多余心思。宇寒在猎场回不来一时也来不及传召,只让人带了封信给她,信中关于求亲事宜的诸多指示自不便多提,信末一句尤为让她触目惊心,信中说“朕会替你好好照应南宫将军,敬候全安归来。” 南宫晚将最后一句话看了又看,下唇几乎都要咬破,他果真威胁她!想到那晚他最后的那席话,他说可以给她想要的自由,却也要她绝对的忠诚和公平。别的他都可以接受,唯一不能便是别人得到他未得到的,尤其是秦轩烬!介于她和秦轩烬同行,所以那“全安归来”的意思便须得细细斟酌。 他凭什么认定那晚之人是秦轩烬?他又为何如此肯定她和秦轩烬会有超份之事?这人是真的疯了!可她南宫晚可又是受人威胁之人?只等她归来,他便知道他是真的失算了! 这次随行求亲的人虽然大多为她清点,但最终同意却还是宇寒,现在她又不得不想这一行大小官员十几人有几个是宇寒安插在队伍里来监视她的。 一路前行近一月总算到达毕合,她和秦轩烬虽然同行,但到底各自代表各个国家的身份,又各有随臣和侍卫,并不能向以前只有两人那般随意,且她又一病近半月才完全好了,交流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不过也已经很满意了。唯一不满意的便是,这一路她求了一路,好说歹说想再吃秦轩烬操手的一顿饭菜,他总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却死不答应,让她好一通郁闷。 这次出行,她是真想将晨月带上的,晨月若在她一不会病这么久,二晨月厨艺精湛也不会让她如此嘴馋,三说不定可以做一两道秘制菜肴勾秦轩烬一勾说不定也能吃得。可惜晨月要“养胎”,她只能将她留下了。临行前交待她一定要好好“怀孕”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尤其是不能让南宫府起疑心。其他一切等她回去自有安排。 秦轩烬自然不知道她在京中这段安排,只是打趣她居然当了两个孩子的父亲,他还无家无室的。他自然也不知南宫晚心中的另一段算计。 到了毕合,他们竟然是后几位才到的求亲使,他国的求亲使均是王孙公子大臣,最早已于半月前就到了。而且最让人意外的是又在毕合国宴上遇到熟人,居然是石家两位兄弟,石仁俊和石仁杰,只是此刻他们是齐臣国的求亲使,齐俊和齐杰两位将军!不足一年,两位如何从一国逃犯变成另一过国位高权重的大臣不得而知,引人遐想。冤家路窄,只是各自有了新身份,又是他国国宴,均默契的只当陌路初识,没有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之感。但南宫晚想,或许双方心中均有怨怼的,她的怨怼自然是来自莫名其妙的替人当爹养了孩子,骗的南宫府好苦。而他们对她的恨就更可以想见,首先他们父仇未报又添新仇,毕竟石仁良是真的因她而死。再次石仁俊应该不知道傅静文腹中的孩子是他的,肯定一心认为她趁人之危抢他妻室。她也无力无心与他们解释了,对石仁良她是心有愧疚,但对石家她是真的放手了,他们要在别国以怎样的身份活下去,她无从干预,也再不想交集。只要他们不再寻她生事,她绝不多事。而关于孩子,她早就交代过晨月,这个孩子一定生不下来! 晚宴空挡,石仁俊居然主动来找她,秦轩烬下意识的去挡,南宫晚也很意外,石仁俊却表现很平和,说只是和她说几句话,什么事也不会做。 南宫晚想了一下毕竟是他国境内,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秦轩烬又离的不远,就算有事她不是还有筹码吗?当下跟着去了。 寻到一处偏僻无人之地,石仁俊才从袖中掏出一物来,南宫晚先还有些愣神,听石仁俊说是石仁良嘱咐他务必转交的她才领悟过来,放在手心细细的看了,更是心情沉重起来。 是当时为了传信和石仁良一起去雕琢的玉。 好一朵美丽的荷花,就算是黄色杂质充满整块玉,依旧不掩它的美丽。甚至连玉络子都是与玉荷相称的墨绿色,大大一团,散开好像真的荷叶一般,好看之极。让她不由想起她和他一起泛舟湖上以及相处的点点滴滴,他说她像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或许在他心里,她真的如此吧,所以到死,他都想着这块玉。其实在所有人中,她和石仁良相识和接触的时间最短,可却是最动心和感触最深的一个。当时他们都太理智了,他觉得他的病好不了,她认为他们逃不过身份敌对的命运,纵然相处甚欢,心呼愈高,可直到他死两人都没能迈出最后一步去。如果他还活着,他会是孩子父亲的第一人选。 或许是看出她的动情,石仁俊声音也亲近了许多,“这块玉是三弟亲手雕刻的,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他走前已经向我和大哥交待和解释清楚了,他的死与你无关,我和大哥能全身而退也是你的功劳,我们石家和你两不相欠,再不找你寻仇。你若有事相求,我们一定相帮。这是三弟最后的心愿,我们一定做到。所以你不用再担心我们会对你不利。” 手中的玉荷更加炽热和沉重起来,南宫晚过了良久才缓缓抬头,“谢谢!” “好好照顾静儿,既然她选择了你。”石仁俊又加一句,转身离开。 南宫晚一愣,马上叫道,“你不恨我或是怨她?” 石仁俊身形一顿,却并不回头,“她现在已经有了你的孩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一直喜欢你,现在也是顺心了。只希望你真的能让她幸福,她是个好姑娘,别伤害她。你和三弟有一句话都说的很对,对静儿的执着只会害了她,她跟着我不会幸福,经过这么多事我也学会了放手,只要她幸福。但若她不幸福,我也还是会将她抢回来的,南宫晚你记住了,一定要珍惜!” 说完最后的威胁,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南宫晚忍不住好笑,扬声叫道,“不久之后,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礼!” 回去之后,秦轩烬连忙问她可否有事,南宫晚只是笑着扬扬手里的玉荷,说,“礼物,很贵重的。” 再看宴席,已经散了,各自都回了各自住所,秦轩烬说她没回来,他便替她选了,和他同住南边的一座院子。而且毕合事有规定,明日后开始各国求亲主使抢亲,其余一众人员皆不得入内,一系列赛事和比拼只看各国主使本事,看最终谁能求得公主芳心国王满意。 南宫晚没将这些放在心上,她认为的劲敌只有两个,一个是上邪可他这次居然意外的没来,只派了一个成熟稳重的老臣,老臣虽稳不过长相不行,且心性太过耿直不懂变通,要让毕合国王满意难,让公主满意更难。另一个便是秦轩烬,不过他喜欢男人,若是为自己求亲,这点就是死穴,她只要稍微放出点风声去,他铁定没戏;若是为他的小皇帝求亲,威胁就更小了,小皇帝不过几岁,娶了大他近十岁的公主,那晨辉公主要嫁过去近十年才能站稳位置,那时时过境迁,公主也不再年轻貌美,要想站稳位置难上加难,这点毕合国王和公主不可能不会考虑。所以她基本上是稳赢。不过现在凭空杀出齐臣的石仁俊,不对,现在是齐俊,容貌能力各方均不容小觑,她倒还要打起一番精神来,不过她自信自己的能力和授天的国力,胜算应该很大。 安顿了一应随从又交代了玄剑和白夜一些事,便在毕合宫人的带领下九曲九拐的去了自己住所,一进小院才知道,小院真小,只有一栋房子,卧室也只有一间,只有她和秦轩烬两人同住。当下觉得不可思议,又笑又叹,她本无心为之,不晓天意如此,宇寒千算万算也不知毕合会有此安排吧?若是知道她和秦轩烬单独同住恐怕会吐血,这么一想难免解气。反正她和秦轩烬同住的日子多了,她也不担心他会多做什么,还没进屋便先遣散了所有宫人,她不喜欢自己不认识的人跟在自己周围,对她来说是极大的不安全。只是她当然不知,秦轩烬为了这一方小院花了多少心思。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二日便是各位求亲使朝见的日子,各位均代表自己的国家呈上礼物表达联姻意愿,并讲诉联姻者和联姻成功愿意给出的条件,其中不乏相当诱人者。南宫晚给出的条件是授天的贵妃之位和两朝边境互通贸易,呈上的礼物自不必说,仅是看在授天国的国力上一个贵妃位已经相当诱人了。秦轩烬果然是为圣风国的小皇帝求亲,开出的条件也是极高的,其他都罢了,只有一条非常有吸引力,待小皇帝十五岁大婚亲政,晨辉公主会是圣风国的皇后,且若无重大过错绝不废后。其他的求亲使也大多是为自己的君主和皇子求亲,南宫晚没将那些人放在眼里,也没在意,只是匈奴给出的条件居然是上邪的正妃,让她分外意外,上邪先娶一部落首领之女为正妻,后又娶另一位战将之妹为平妻,此番求晨辉公主为正妻,是要将先前的两位妻子都休掉吗?但一想上邪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本性,莫说休妻,什么手段都有可能。如此诱人条件自然让人心动,这个条件显然是毕合国王都意外的,所以当时就表示了极大的兴趣,让南宫晚不得不警惕。齐俊和齐杰两位将军是为齐臣国齐云太子求亲,许以太子妃位,齐云是与秦轩烬和南宫晚齐名的“四大俊杰”之一,年纪轻轻早已摄政,且治国有方,御人有术,已是齐臣国未来国君的不二人选,晨辉公主若能嫁的此人便也等同与皇后位了。当下竞争便激烈起来,有四大条件在首,其他便也说不出什么了,只是按照程序和礼节将自己的条件说了一遍,缺乏可陈。 不过毕合国王并没有当庭宣布中意人选,晨辉公主也并未出面。朝见完毕之后,皆下来的近一月竟都是游览观光,体验毕合风光和特色。每天看似无聊,醉生梦死,南宫晚却知越是如此越不能掉以轻心。毕合国王虽然近年年老昏庸,听信小臣,但年轻时也是一代枭雄俊杰,从一流放犯人南征北战,大起大落终成毕合一国之君,他的奋斗史比她的年岁还长。登基初年也是励精图治,开疆拓土,将毕合造就成今日这般疆土大国。虽然雄风睿智不再,但英姿谋略还是有的,此次招亲便是典范,他自知年岁已高将不久人世,这是在安排他生后的毕合,为毕合寻一安全可靠的盟友,助毕合渡过帝位交替的混乱之期。从那些游玩着游玩着就越来越少的求亲使,便知道毕合国王心中有一套自己的考核方式和标准,只是谁也没说罢了。 越是如此,她越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表面虽然安逸悠闲享乐,暗地却将行过之处可能暗访暗探的地点和人员以及每日淘汰的求亲使及淘汰的原因推断和打探的一清二楚。这当然也不乏秦轩烬的众多功劳,他好像在毕合皇宫里来去自如、知之甚详的样子。并且也毫不隐晦和顾及的与她分享,南宫晚倒是介意,不过她本就是将秦轩烬作为最后的竞争者,现在还不到介意的时候,两人联手,每天玩玩看看问问想想,倒还顺利。 只是让南宫晚越加不安的是,上邪派来的老臣居然还在,而且深得毕合国王的亲睐,已连续连日进行了私下密谈。不会这亲事便如此敲定了吧? 当晚便和秦轩烬商议,要尽快最先除掉那老臣。秦轩烬也深表赞同,不过那老臣相当稳,身处他国皇宫,随侍都不在,还真不便动手,一时真奈何不得他。 恰好第二日毕合国王便邀各位主使游园赏霞。还带了一众女眷,毕合民风开放,女子抛头露面是常事,所以这些女子远不是其他忸怩的大家闺秀可比拟,热情大方,与各国来使嬉笑怒骂,豪爽对饮的好不热闹。南宫晚和秦轩烬身边自然又是所围女子最多的,秦轩烬倒好,要喝多少酒都是来者不拒,引得一众女子娇笑连连、满目崇拜。偏南宫晚还是滴酒不沾,那些女子也不退去反倒来了兴致,对南宫晚各种劝酒,南宫晚素来口才了得,再多也不怕,可是对女人一向没辙,对发刁不讲理的女人更是毫无办法。当下眼巴巴的求助秦轩烬,秦轩烬却是理也不理,只做未见。气的南宫晚面色一白。怎的如此小气? 两三个时辰前,她刚除去了那匈奴老臣,方法自然也是不正当的。当时他们在草芳游坡,南宫晚见老臣难得的站到最边上,可能是勾起了对草原的思乡之情,全无戒备。便偷偷示意离老臣最近的秦轩烬,让他装着被老臣推下坡去,她做见证。可秦轩烬只是瞪她一眼,全无反应,南宫晚以为他是顾及形象,也管不得许多,时机稍纵即逝,便一步走上前去,避开旁人可以观察的位置,用力一推秦轩烬,不防秦轩烬突然移身,她居然自个人摔了下去,那老臣下意识的拉了她一把看清是她又厌弃的松手了,谁让她现在是匈奴的头号公敌呢? 草坡又陡又长,连个抓的东西都没有,南宫晚只觉天旋地转,停都停不下来。最后看清世界已是在秦轩烬的怀中停下了良久了,至于中途是如何被秦轩烬抱住和救下来的她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停下来良久她头晕的一阵阵恶心想吐。他问了什么她也没听见,最后发现齐杰居然也下来了。当下下意识的就去找一直挂在腰间的玉荷,一看还在才放下心来。当下站起来,便指着那老臣道,“我敬你是老臣,匈奴又与授天签订十年不犯之约,今日只为求亲你便要毁约失德,竟推我下坡么?” 那老臣一脸错愕全化为愤怒,“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没救你。” 老臣的短缺一下暴露无遗,语辩之能太差,南宫晚哪容得他缓气,当下拉秦轩烬入水,“我好好在你身后怎的你无事我反倒滚落下来?我眼疾手快抓住你你还放开我的手是也不是?我一向以为匈奴人磊落善战,却不想你一堂堂使臣竟卑劣如此?若不是我和秦王爷有些私交,他舍身救我,今日便被伤残在此,绝了求亲之路,大可随你心意,可是如此?” “我怎知你如何会突然滚落?你伤我草原儿郎损失无数,又让我单……你本是匈奴世代仇敌,我如何不放开你?难道还救仇人不成?”老臣愤然道。却不想这一语正好落了南宫晚的套。 “所以便要在此处寻仇吗?你可将毕合放在眼里?国王放在眼里?若来使有伤,且我南宫晚在授天也是说的上话的人物,我堂堂授天怎会作罢?你此举不止想害我南宫晚,更想损我授天和毕合两国之交!我们两国素来邻邦相好,边境太平,若年年征战,百姓吃苦,可由的你匈奴乘虚而入,匈奴好一番打算!”南宫晚冽气愈甚。 老臣早已涨红了脸,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匈奴怎会有此等恶劣行径?” “还不承认?在场数人就你对我敌意颇深,最有动机,我又离你最近,你自己也承认了放手,不是你刻意为之还能是谁?”南宫晚冷笑一声,咄咄逼人,“可惜,在场不止你我二人,我不止被救,当场拆穿你,在场之人都是见证,秦王爷离我们最近,可有看着他恶劣行径?” 两人在坡下离得远,其他人看不见,南宫晚就在身旁自然看的清,秦轩烬脸色极差,双眸含怒的瞪着她,片刻后终于开口,“匈奴使确有推手之举,本王亲有所见才及时相救。” 这时还在上面的齐俊上前一步道,“我也亲见匈奴使拉推之举,并不想他竟是如何心思,真是汗颜,应早先察觉阻止的。” “事到如此,又有毕合国王在此,你还有何话说?”南宫晚只是稍稍一愣,马上指罪道。 “你们胡说八道!串通好的。”匈奴老臣早已百口莫辩。 当然这话是完全没有辩驳力的,秦轩烬和南宫晚同来同住,舍命相救或许私交甚笃可能串通,齐臣使者却是与南宫晚从无瓜葛,相交不熟的人,又事发突然?怎会同时串供? 毕合国王当下摇摇头,面上虽不动神色,但立刻派人将南宫晚接了上去,好言相抚,屡次道歉,对匈奴老臣只字不提,南宫晚便知大事已成,当下顺阶而下,指责两句便再也不提。晚宴的时候果真再不见匈奴老臣,私下一探,匈奴使已于午时被国王亲送出宫了。毕合国王不是傻子,或许会看出些端倪,毕竟匈奴老臣肯推,南宫晚素来传言武功高强如何又会乖乖的滚下坡去?他会做出此等选择是看清了当时的局势,匈奴已经明显的被孤立,他若偏袒或是执意为匈奴申辩,这个联姻不做也罢,因为他会同时得罪三个国家,而且是当世最大最强最富的三个国家。他或许有意匈奴,但他更重要的是寻求一个可靠有力的盟友,就算盟友可靠他也不想多得罪他国,才有这百国公招之举,这种情况下,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便理所当然了。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只是午休的时候秦轩烬却和她吵了一架,他说她想联姻成功都不择手段到疯了,竟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而更可笑的是,她竟将那玉荷看的比命还重要。南宫晚觉得他气的莫名其妙,她千里迢迢而来肯定是想成功而回,若不是抱着百分百成功的信念,她如何会来?她做事不择手段他比谁都清楚。况且她本没想拿自己冒险,更确定那坡是百分百不会伤人性命,他们两个人滚下去好好的不是已经证明了吗?她如何不要命了? 倒是那玉,他或许可以生气,昨晚他便有一用她玉荷做一石二鸟之计。这次求亲使中有一为自己求亲的熙云皇子,是个玉痴,看到她腰间玉荷之后屡次求索,南宫晚几番拒绝,他更是着了魔般天天痴缠,价码越开越高,几乎是要将国家奉上的阵势。而那匈奴老臣虽老古板,对玉却也有一段痴迷。虽然没有言明,眼光却屡屡追随的。所以秦轩烬提议将玉送给老臣,引得熙云皇子怒火中烧,他们再设计从中挑拨,让两人死咬起来,最后一网打尽。可南宫晚偏偏不愿意。一来她本也是玉迷,虽然不至成痴,但好玉也从不割舍。二来,这玉对她意义非凡,自到手便再没离身过。况且这玉已是绝迹,再难寻得,办法却可以再想,现在还不至穷途末路如此,自然不同意。当晚他也那么一说并未生气,怎么才过一晚他就变脸了? 南宫晚气愣数秒,突然转头对众女眷嫣然一笑,这一笑笑得一众姑娘心跳都漏了半拍,以为终于有戏,都自觉的安静下来,果听南宫晚笑道,“众位佳人热情相邀,盛情难却,词远本不该拒绝,但无奈词远酒浅,一尝便醉,而且婚礼之初已向家妻许诺滴酒不沾。想必各位对词远的婚事也是有所耳闻的,家妻只有一位,又临盆在即,万万不敢得罪的。” 众人皆暗无戏,正要再劝,却听南宫晚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我于秦王爷有些私交,今日又得他救命之恩,不知如何报答,知他年我之上还未有妻室,甚是忧心,此番求亲又是为他主上而来,若是再自己求得一二女眷,可谓好事成双。众位佳人谁要能说动他起娶妻之念,我必饮一杯,若能让王爷心动娶之,我必连饮三杯,绝不推迟。” 众女子看着花团锦簇的秦轩烬,虽然满面含笑,却只礼貌为之,毫无任何亲近之感。更显气宇轩当,刚正不阿,当下便有人追问,“他果真没有妻室么?” “莫说妻室,连妾室都没有,他必要寻一位顺心得意之人才好,所以在场的诸位佳人若能有人嫁给他,不是正王妃也是侧妃了,想他堂堂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做他的妻子是何等了得?”南宫晚看准那些心动之人笑道。 “我且去瞧瞧。”当下便有女子做声,毫不扭捏豪爽而去,然后便一众女子也随之而走,南宫晚身边之人一下便去三中有二。 也有女子仍旧对南宫晚兴趣不减,道,“我若能说动秦王爷娶亲,你便喝我这杯酒是吧?” 南宫晚淡笑点头,“那是自然。” 当下又去了大半,留下两三人,南宫晚自然可以应对,三言两语便尽数推销到了秦轩烬处,众多女子集体移动且都集聚一处,自然引人注目,当下询问发生何事之声不绝于耳,几番传言,不消片刻秦王爷招亲之言便传遍全场,众位女子趋之如骛,再管不得别人,除了秦轩烬被一众花海淹没,其余众人几乎鲜有人理。 南宫晚眼见着秦轩烬完全被如花美眷挡的没有了影,总算大出了口气,转身便和齐杰闲聊起来。她其实挺喜欢齐杰,典型的莽汉二愣子,在山上的时候她欺负痛打他最多,他每每生气,却从未对她重言过什么,更莫说还手了。今日他也跳下来救她,让她又高兴又感动,少了以往怨怼,顿生亲近之感。他又对傅家兄妹很是挂心,便悉数对答。 秦轩烬被陡然增多的佳人弄得莫名其妙,各位佳人也开始不止劝酒,更是秋波暗送,眉目传情,更有大胆者贴身近抚,氛围与先大相径庭。但众位姑娘含糊其辞,他也不好直问。但他秦轩烬是何等精明之人,只做未察,慢条斯理的几番闲聊便套出事情始末,当下气的站起身来,一看南宫晚,碰巧撞上南宫晚也回头看他,目光对视中,南宫晚满目得意,还一脸示威,见他满目星火更是做个鬼脸,转过头去又和齐杰开心闲聊起来。 秦轩烬当下离席,穿过一众锦簇花团,径直走到南宫晚跟前,一把将她拉起来,“跟我回去,有话要说。” 齐杰想要拉,南宫晚很洒脱的笑道,“没事,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一路不挣不躲的被秦轩烬拖回小院,秦轩烬依然一脸怒火,南宫晚还是一脸无所谓满目悠闲。 秦轩烬砰的关上房门,“你什么意思?” 南宫晚悠闲的坐下给自个儿倒茶也习惯性给他倒上一杯,慢悠悠的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咯。” 秦轩烬一把抢过她的茶杯,怒极反笑,“所以你就将那些女人一个劲的推给我?先是匈奴老臣,现在便开始连我也要用这些手段除去么?” 这话有点重,南宫晚也不高兴了,“一事归一事,推那些女人给你,完全是因为你不管我自个儿在那儿喝酒,推给你只是帮忙挡酒,与那老臣有什么关系?” “挡酒便挡酒,招亲又是什么意思?”秦轩烬显然不信。 南宫晚也不想他抵触如此,站起来道,“我就那么一说,谁知道那些女人就当真了?况且你本无妻室,就算断袖也不能终身不娶吧?” “什么?”秦轩烬突然脸色一变,逼近一步问。 南宫晚退后一步,他反应确实太大了,当下安抚道,“好好,当我错了。不娶就不娶吧,谁又能……” “你说我是什么?”秦轩烬面色依旧没丝毫好转,再近一步,已然怒了。 南宫晚这次不退了,想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我说什么了?”然后又醒悟过来,当下一笑,“哦,断袖啊,不好意思,不能说吗?这儿又没人,下次不说就是。” “你居然以为……你凭什么以为……”此番一说好像更像火上加油,秦轩烬几乎是贴着她的脸吼。 从未见秦轩烬如此失态动气,以为他是被拆穿了羞耻,当下笑出声来,一推他道,“有什么啊?不就……那个吗?我早知道了,不用避讳。我见的多了,真的,个人取向不一样而已,没什么好奇怪,也没什么丢脸的。我训练出来……” “你凭什么断定我就,我就是……”秦轩烬几乎气的着火,脸都气红了,但看南宫晚眼睛还晶晶亮亮一脸深信不疑他再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样子,当下更是来气,用力将她推到墙上,低头便是一吻。满嘴的酒气迅速弥漫到南宫晚的整个口腔。 南宫晚一惊,本能去推,秦轩烬又哪会给她机会,身子往前一压便是大山压紧,南宫晚那点力气毫无用武之地。不过好在他很快便收了,一手撑墙微微喘气道,“现在知道了?” 南宫晚面红耳赤,却根本不认,连嘴都懒得擦,仰头气道,“知道什么?我还吻过晨月呢?是就是嘛,男子汉大丈夫,不就是与常人不一样吗?有什么不能认的?要故意做出这……” 遇到如此不开化之人,又偏是个聪明绝顶之人,秦轩烬几乎被气死,再听不得她说什么,抬起她下巴便深吻下去,这次再不是浅尝辄止,而是浓烈厮磨,当他灵巧的撬开她的贝齿舌头长驱直入时,南宫晚多少有些惊慌,偏偏手上力气不够,头又被箍着闪躲不得,只能用双手徒劳无功的抵住他胸口,脚无意识的踮起来。 当脚尖踮的已经不能再踮时,秦轩烬突然往后退了一步,一手揽住顺势往前倾的南宫晚的腰,吻的愈加同情和温柔起来,南宫晚脑子已经一片混沌,重新脚踏实地,也如踩在云端一般。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唇腔里,双手是什么时候放下来,什么时候无意识的搭上他的肩都不知道。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三十八章 好像过了天长地久的时间,又好像只是一眨眼,四片唇终于分开,秦轩烬眼中满满的她,星星闪烁,暗潮涌动,呼吸一声比一声重,显然已经动情。 南宫晚满脸绯红,双唇红颜欲滴,看着秦轩烬满脸错愕,有些呆愣愣的,片刻后微微踮脚在他脸颊上试探性的落下一吻,“我这般对你,你真的不讨厌么?”又认真的加一句道,“我不是男的。” “我早该知道的,你就是个傻子。”秦轩烬似叹似笑。深深的看她一眼,浑浊的吐一口气,猛然转身大步而去。再不走他会失控到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 南宫晚还在原地发着呆,眼见着秦轩烬就要开门出去,她几步跑到他前面,攀上他的双肩便吻上他的唇,如几个蜻蜓点水,才万分认真和期许的问,“真的不讨厌吗?” 秦轩烬全身一僵,近在眼前的闪耀美眸无疑是世上最诱惑的邀约,唇上舌尖又都满满残留着她的味道,本就心神荡漾难以自持,她偏还如此,他就算再有理智此刻也已崩塌殆尽,伸手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用行动回答她这个傻的掉渣的问题,他不止不讨厌,而且有多喜欢!。 激吻中的行为和思绪都是不自持的,当他的手开始不能安分只在后背时,他试探性的将手前移,轻轻触上她的胸,南宫晚一直乖巧的在他怀里,仰头生硬的回吻着,被摸到敏感位置,也只是一颤,不避不躲,也不睁眼,只是将他抱的更紧。 这无疑是最大的回应和强化剂,秦轩烬吻的更加激励,双手慢慢下移,轻抚揉摸完全之后,终于恋恋不舍的结束长吻。此刻两人都只是无言的剧烈喘息着。 秦轩烬慢慢将手伸向她的腰带,手都有些颤抖,一边解一边观察着她的反应,南宫晚只是微低着头,咬着自己红的滴血的下唇,满脸绯红。当一带解开,外衫落地,对他而言好似过了百年,他从不知道有一天他秦轩烬要一个女人会要的如此小心翼翼。 她一直没有拒绝!像是重石落地,秦轩烬再也管不得别的,弯腰将她抱起,匆匆走进卧室。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外面滴答滴答的下着雨,南宫晚还窝着被子里发懵,秦轩烬一边给她喂着粥一边说今天雨下不停,游园取消了,国王让各主使自便休息。 南宫晚一边几乎无意识的喝着粥,一边看着眼前细致入微的为他吹着粥的人,脑子开始慢慢运转,他好像一直对她挺温柔的,他是什么时候对她好的?她怎么一直不知道?他是对其他女子都是如此还是只对她?昨晚一夜,他时而温柔,时而狂躁,却都是他主力,更不敢伤她分毫。昨晚她明明流了一身汗,醒来却一身清爽,他早已为她擦洗干净,怕她睡的不舒服,还将她抱回了自己床上。明明是地位比她高许多的一国王爷,为什么会愿意为她做这些呢?还如此体贴细致。真的,他看她的眼神一直便是如此,温柔,含笑,又带着宠溺,可她为何现在才解读出来呢? 一碗粥见底,秦轩烬替她擦着嘴角,看着她只看着他发呆,忍不住好笑,轻柔她还未梳理的头发,“小傻瓜,想什么呢?” 明明是很熟悉的动作,很熟悉的笑,此刻却如暖流一般直击她心底,当下回神,“我在想,你为什么不是断袖?” “你还说呢?”秦轩烬一瞪眼,祥怒道,“你从哪儿得出这么荒谬的事?原来我做那么多全成打水漂了。” 南宫晚想了一下,认真道,“这真不能怪我,当初我受伤,胸口中箭,你发现我是女子之后,你对我有多冷淡?前后一对比,我只能认为你对女子不感兴趣。” “你醒来之后窘迫紧张的那样,我若还表现出丝毫高兴、亲近或是别的情绪,你会让我给你医治吗?更别说日日调理换药。当时之下,我只能如此。”秦轩烬又好气又好笑,他一番用心竟被曲解如此。想不知她身份之前,他也几番心思挣扎,一度怀疑自己真的断袖,想与她远离,几番挣扎思索他更是不得不接受自己断袖喜欢上她的事实。知她是女子,他几乎欣喜若狂,可怕她尴尬难堪,一直死命压抑,更是连话都不敢和她多说,怕一不小心就透漏自己的心思,她向来睿智心细,若知道他起了别样心思,恐会反感逃离。此后也是小心应对,不敢冒进,现在才知道他的担心根本多余,因为在某些方面,她根本就是个傻子! 南宫晚面色一赧,的确如此。当时身份才被拆穿,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死了算了,脱光了上身被一个男子上药,包扎,她现在想想都会窘迫尴尬。他若还喜笑颜开嘘寒问暖的更以前一样,她恐怕会真的去死。他贴心如此,当时却只做好笑,现在知晓更是暖到心底。却又嘴硬道,“谁让你二十好几,还万花丛中过,片红不沾身的,能不让人起疑心吗?” “疑心什么?我不娶自然是我不想。”秦轩烬反问,“再说,我要真娶,你会同意吗?” 南宫晚一愣,低头沉思片刻,决心般的抬头,“我不想骗你,也不想你误会。昨晚,我,只想要个孩子。” 秦轩烬面色沉了沉,但还是拉着她的手笑着,“好。” “我想要一个真正属于南宫家,也只属于南宫家的孩子。”南宫晚反握住他的手,更加认真坚决道。 “我知道了。”秦轩烬抽出手来,理理她的耳发,淡笑着,“昨晚累了,你再睡会。有事我再叫你。” 说完便要起身。他手抽空而去,南宫晚心里一紧,看着他淡笑温柔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若有人是最让她琢磨不定、充满变数的便是眼前人。见他起身离去,她突然觉得心有些慌,有些空。当下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在他错愕间,将他拉倒按在身下,道,“若真的知道了,就给我个孩子吧。” 说着便不由分说的吻上他的唇,秦轩烬只是呆愣一下,抱住她的腰,翻转而上。 又一段抵死痴缠后已是傍晚,今日果真是无事的,雨一直断断续续到申时才彻底停了。南宫晚是真的累极,窝在秦轩烬怀里,一动也不愿动。但又不愿睡去,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秦轩烬都忍不住了,半起身道,“怎么还不睡呢?” 南宫晚才侧身,有些幽幽的说,“身上不舒服,睡不着,想洗澡。” 秦轩烬无奈,又忍不住笑,“不是才刚擦洗过了吗?怎么还不舒服?” “可我想洗澡。”南宫晚眼巴巴的说。 秦轩烬受不住她这眼,捂住她的眼睛,躺下了,在南宫晚以为他不愿意的时候又道,“再忍忍,晚些吧。” 南宫晚一听有戏,当下喜笑颜开,趴起来道,“是不是有个好地方?”以秦轩烬对毕合皇宫了如指掌的样子,莫说洗澡的地方,温泉他说不定都能找到一两处。 “人精。”秦轩烬揉着她的头发笑道,南宫晚正沾沾自喜,却听他又道,“怎得有些时候又跟傻子似的?” 南宫晚一把推开他的手,起身道,“不许再说我傻了,说你断……” 话还没完秦轩烬一把将她揽下来,暧昧的在她耳边低语,“我是不是断袖,你还不清楚吗?” 南宫晚脸一红,警惕道,“不许了,我真的累了。” 秦轩烬噗嗤一声笑了,捏着她的脸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南宫晚由羞转怒,就想从这人的怀里爬出去,可秦轩烬哪会干?抱住她安抚道,“好了,快歇会,一会儿带你去泡温泉。到时可又要累了。” 南宫晚这才作罢,有温泉泡自然欣喜,可泡温泉会累吗?才要抬头问,秦轩烬一手就压了下来,挡住她的视线,声音低沉的说,“快睡,你没想多。” 南宫晚又羞又笑,完全无语,身边人的体温越来越高,她又如何能睡的着?好不容易挨到亥时,南宫晚便再也等不及的起身穿戴要去洗澡了。秦轩烬满目宠溺,只能由她。好在天色已晚,又是雨夜,外面的人真不多。 秦轩烬带着南宫晚拐了又拐,转了又转,建筑越来越稀疏,地方越来越偏僻,南宫晚都不由咂舌,以这样毫无章法的修建,让她走个几遍都不一定能完全记住,他居然能记的如此清楚,真怀疑,他是在这儿长大的吗? 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到了,老远看到一处幽暗灯光处烟雾缭绕的,南宫晚轻声一呼,迫不及待的先跑过去,几下解开衣裳,便跳了下去。水温,水深都刚好,不比她家里的温泉差,她是泡惯了温泉的,两月不泡,现在一泡更是浑身都顺畅。 秦轩烬一边看着南宫晚好笑,一边警惕四周片刻,确定无人,才放下心来,不比南宫晚激动心急,慢条斯理的解开衣衫,在入水的一方坐下了。而南宫晚坐在离他最远的对面,也是灯光幽暗处。和他们以前的场景何其相似。 显然南宫晚也想到了,回想当时秦轩烬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的笑了,“当时秦王爷落荒而逃的样子可真是记忆犹新啊。” “你可是将我骗的好惨。”秦轩烬也忍不住笑。 “当时我就和晨月怀疑你是断……”南宫晚一高兴就说了,说到一半警觉闭嘴,这两个字对秦轩烬来说绝对是禁忌! 果真秦轩烬似笑非笑,破水而近,“是什么?” “没什么。”南宫晚讪讪的笑着,警惕着紧紧的靠着石壁上,后又一想,这等扭捏娇羞的小女子模样岂是她南宫晚该有的样子?当下挺直身体,一咬牙,先到他跟前,还没来得急搂住他的脖子,便被他拦腰搂住就开始吻了起来。 正缠绵不知你我,突然温泉入口处一声尖叫,虽然不大但已经足够让人魂飞魄散。几乎都是一瞬间,秦轩烬转身将南宫晚完全挡住,背对着来人,“谁?” “你们是谁?”却是一女子的声音,虽然害怕但还兀自强装镇定居高临下的质问着,显然身份不低。 南宫晚微微露出眼来一看,更是吓的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缩成一团,压低声音道,“是晨辉公主!偏偏情欲过后,凝气不足,用不得假声,声音柔媚的很。 更可气的是,此刻安静异常,如此小声也被听了去,晨辉公主惊了片刻,试探性的问,“可是圣风和授天两国主使?”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南宫晚和秦轩烬相视一眼,皆满是震惊。到毕合这么久,晨辉公主却从未露过面,晨辉公主的画像都只有他两看过,虽然知晓晨辉公主肯定也会在暗中查探的,可没想她居然能在这样的灯光不明的情况下,仅凭身形和说话的声音就确定两人身份。且不说其聪慧,仅是这眼力听力便让人惊叹。 她如此一问,他们倒不好回答了,若说是,他们现在的状况便说不清楚;若说不是,求亲最后,总是要和晨辉公主见面的,以她这等耳聪目明,到时再被揭穿岂不功亏一篑?而且若否认,今晚之事恐也不能善终,晨辉公主定会叫人来查个分明。 秦轩烬倒还好,只是南宫晚现在的样子不能被人看见。南宫晚看秦轩烬面色镇定,知道他全看她心意。当下镇定,稳了一下嗓子,淡然开口,“是我们,南宫晚和秦轩烬。” 听她如此承认,晨辉公主还是被吓了一跳,退后一步,又上前指着两人,惊的半响说不出话来,“那……你们,你们……” “就如公主看到的那样。”秦轩烬也沉稳转身,淡然的看着岸上面目惊慌的女子。 晨辉又是一退,“你们怎知我是……” “晨辉公主。”秦轩烬淡淡接话,又道,“可否让我们上岸再谈?请公主转过身去。” 见晨辉只是呆愣的模样,秦轩烬一步上前,带起大片水花,健壮的体魄呼之欲出,晨辉又是一声低呼,猛的捂住眼转过身去。 就在这当下,南宫晚飞快的扎好头发,穿戴整齐之后,才面色如常的一拍晨辉肩膀,“公主可以转身了。” 秦轩烬比她慢一步,正套上外衫,闲步过来和南宫晚站在一起,两人无论身高还是气势都比晨辉高了许多,反倒像是晨辉被人抓包一样。 秦轩烬先问,“公主为何半夜不睡,反倒有兴来此处闲逛?” 晨辉语塞,强自怒道,“我是睡不着,你们又是为何?” “公主不是看见了吗?”南宫晚有些不甚耐烦的样子,“断袖之人比比皆是,莫说公主从来没听、没见过?” 被人撞见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晨辉莫说听闻,就是想也没想过,当下又气又怒“你们不怕我叫人来……” 南宫晚冷笑,“叫人来做什么?看公主夜半独自和我们两个人私相授受?不怕让外人觉得公主已经选好下嫁圣风或授天两国之一了么?又或者更让人觉得公主是看上了我们两者之一,欲逐一选之?” “你说什么?”晨辉又惊又怒又怕,“明明是你们两在……” 南宫晚又是一笑,当真美极,“我们两不是好好的站在公主面前么?” 晨辉一愣,面如土灰,现在只有她一人,他们已经穿戴齐整,人证物证皆无,她如何说的清楚? “公主叫来了人该如何说呢?说是自己不避讳撞见我两在池中行不轨之事?又可有证据?可知冤枉两国使者可是大事,公主可担得起这个责任?”南宫晚将晨辉的表情一一入眼,紧逼着问。 晨辉面上一阵青一阵红,显然知道她说的再理,可又气不过,明明是他们理亏,怎么反倒还是她做错事一般? 秦轩烬也不想南宫晚逼的太紧,语气平淡道,“今晚之事,只有我们和公主三人知晓,事后就当没发生过,对公主清誉,毕合太平都好。况且我两求亲,都是各为自家主上,非为本人,请公主放心。公主如此聪慧,应该知道怎么做。” 南宫晚还想说什么,秦轩烬却一把将她拉走,淡然道,“她会考虑好的。”然后又道,“先离开回院。” 南宫晚才惊觉,与其在这儿和晨辉理论,浪费时间,莫若彻底逃离现场。他们出门时已是深夜,无人看见,守院也以为他们一直在院中休息,他们即刻回去,就算晨辉张扬出来,连人都没抓到,更是毫无证据,他们到时一口否认,谁还能耐他们如何? 几乎是片刻不停悄无声息的回到小院,南宫晚却还是越想心越沉,转身又想出去,秦轩烬却再次拉住她,看着她,“你忘了此行的目的?” 南宫晚一怔,此人好可怕!什么时候开始竟将她看的这般透彻?她刚才一念之间是起了杀念,秘密永远是死人嘴里才最安全,在更多人知道之前,她让人杀了晨辉是最安全的。可是他刚才提醒了她,她是来求亲联姻的,晨辉就是联姻的对象,若意外身亡,此事必得细查,她就算能做的干干净净,此次联姻也是失败,且莫说以后众国间局势会如何发展,以前的努力可都白费了。可所有想法都是发生在进屋之后不言不语的一瞬间,他怎么就能一眼看穿? 她陡然而起的戒备他如何看不出来,一句“相信我”再也说不出口,忍不住伸手想要安抚她,“我会处理……”南宫晚却是一退,让他手在半空落空,一愣之间,终是难免受伤,“今晚之事是个意外。” “我知道,可自求亲开始,尤其是到毕合以后,你不觉意外太多了吗?”南宫晚冰冷道,她都差不多快忘了,她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绝对不能对任何人产生一丝一毫的依赖!这么多天,她好像习惯了被他照顾,习惯了躲在他身后,或许甚至习惯了被他操控! “这样的意外我不想再发生了,哪怕一丝一毫我都不想再有。”南宫晚冷冷的看着秦轩烬说完,漠然转身。 无独有偶,偏偏第二天一大早便有宫人晓谕各国使者,今日朝堂之上晨辉公主会亲见诸位求亲使。如今剩下的主使只有四位,授天的南宫晚,圣风的秦轩烬,齐臣的齐俊齐杰以及琢腾皇子熙云。相较于其他几位使者满面喜色踌躇满志的样子,南宫晚是面色抑郁的,虽是政治婚姻多半由不得公主自选,不过在结果未定的情况下,不能排出公主的意见也占重大部分。若无昨晚之事,她几乎可以断定公主会是她囊中之物,可昨晚一过,她便一点也不确定了。况且昨晚之事她也没有彻底解决,晨辉到最后除了怒和无言以对也并未表态,现在虽然不担心她会抖出什么来,说些难听的闲言碎语却是可以的,倒时别说求亲成功,恐怕连授天的国面都要受辱。 一时心绪不畅,又无处可泄,只能迁怒秦轩烬,早起之后,理也不理,饭也未吃,一个人先走了。 还没到朝堂,半路却被一匆匆而过的宫人一撞,手里便多了一样东西,南宫晚面色如常的行到无人之处,打开一看,只有八个字“将军有难,公子速回”。 当下如五雷轰顶,南宫晚再管不得别的,直奔宫门。她相信守在毕合皇宫外的玄剑白夜,也更相信远在京城的渊墨,若不是事情紧急到不可控制,他们断不会在这个时候贸然传信给她。 果刚到宫门就远远的见白夜和玄剑在宫门外不远处等她,玄剑更是张望踱步甚是焦虑的样子,南宫晚几乎要直接冲出宫门却被守宫挡住了,“出宫何人?可有旨令?” 南宫晚想拿求亲文书,却发现出门几乎什么也没带,只能掏出令牌,“授天求亲使南宫晚,急事出宫。” 守宫的将官内外一看,伸手道,“授天使者请回,国王有令,没有御旨,主使不得私见随臣。” 南宫晚一愣,纸条在手心捏了捏,面色如霜,一步上前,“让开!” 一众守宫哪会放?见她有强闯之意,更是有意围拢,将官正要伸手去碰南宫晚,已判知南宫晚心意的玄剑和白夜剑已出鞘,寒剑如影,眨眼便将一众官员兵刃尽数打落,南宫晚目不斜视的大步走出门去,上了马车才道,“对不起诸位,事后我会亲自向国王致歉。” 到了玄剑和白夜安身的驿站,南宫晚一进房,将房门紧掩,一众下人在外守了,才将在手中撰的发热的纸条放到桌上,平声问,“怎么回事?”“京中飞鸽秘传,将军于三日前被打入牢狱。”这种时候还是白夜比较稳,不急不乱的回到。 “原因?”南宫晚拳头一紧,声音愈冷。 “调戏萧丞相家眷,逼迫致死。”白夜极简极短的回答。玄剑再次佩服他这种时候都能如此平稳如常的心智,这是他远远不及,也是南宫晚几番训诫的地方。 “萧文!”南宫晚一拍桌子,咬牙死死的吐出两字。起身,“即刻回京!我倒要看看他萧家吃了什么豹胆敢如此公然和我南宫家作对!” “可求亲怎么办?”玄剑忍不住急道。 南宫晚哪还理会,冷目一扫,“是我爹重要还是求亲重要?”又道,“一众随臣留下,升大理寺常青为主使,继续求亲事宜,我们即刻秘密昼夜兼程回京,我不能让我爹在狱中多呆一天!” 说完再不管众人,自己出门去,一面吩咐道,“我们先行,白夜留下收整,安排几个人购置赶程物质和马匹,在城外汇合,出了城我们骑马赶路,务必在半月内赶回京城!”又想到秦轩烬,回望了一下毕合皇宫,来不及知会他了,终是一步踏进马车,“出发!” 一路披星戴月,昼夜兼程自不必叙说,南宫晚终于在十六日之后的傍晚终于赶回京城。一路狂奔,惊扰行人无数,南宫晚也管不得许多,只是在丞相府门前一闪而过的时候,南宫晚在马背上深深回望了一眼,里面灯火辉煌,人生鼎沸,甚是热闹。当下也未多留,一路赶回将军府。却被入眼的素白晃的几乎摔下马来。 南宫晚好不容易稳住马,看着也是灯火通明的将军府,确定入眼的果是比比白色,门口挂着写有的“奠”字的白色灯笼分外抢眼,几乎要夺了她的呼吸。 我会加油更的,不定期!多多留言,多多支持,多多批评!拜谢! 第一百四十章 她在马上许久未动,强自镇定片刻,在白夜的搀扶下下马,却发现腿居然也是软的。不过她是谁?是什么都不怕,什么都经历过的南宫晚!怎么会在自家门口腿软?她还要和萧文斗,和宇寒斗,和朝中文官武将斗,要将爹从狱中接回来呢,怎么能在此刻就胆怯? 当下推开白夜,挺直腰背,大步而前,台阶之上一步比一步稳,门口听闻她回来的下人跪了一地,抽搐不断,她却是完全无暇理会,只是目不斜视的稳步入内,却一步比一步沉,一步比一步小,终于在入眼可见的大堂内摆放的黑木楠棺前彻底止步。视线内黑白一片! 她再次有了反应却是胸腔极度缺氧,只是看着灵堂之上硕大无比的“奠”字和“南宫府”几乎要刺瞎她的双眼,身子一晃,几乎要倒下地去,可她没有。只是一手沉沉的按住了棺木! 所有人跪哭成一片,断断续续吵吵闹闹的说着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见。最后还是渊墨在她身后数次低唤“公子!”她才彻底回过神来。 南宫晚扫视整个灵堂一圈,看了所有挽联和字迹终于完全确定这将军府满府素稿是为南宫府!可她如何会相信呢?当下退后一步,冷冷道,“开棺!” 所有人一惊,鸦雀无声之后几乎呜咽震天,却都是只是一声一声呼唤“公子!”南宫晚的决定从来谁能左右? 连渊墨都忍不住劝,“如今天热,将军逝去日久,一直等公子回来本就是等尸臭之后才封棺,如今恐……” “开馆!”南宫晚只是平声重复。 众人终是无法,渊墨一示意,玄剑和白夜各站一头,搭手开棺。 眼看上好的楠木棺盖缓缓移动,傅静文再也看不下去,哭着上前拉住南宫晚的衣袖,“夫君,别看,别开了,就让爹好好……” 南宫晚只是一甩手,傅静文已近临盆,哪受的这力,几乎摔倒,幸好被晨月扶住了。当下谁也不敢再劝。 棺木缓缓移动,棺木未开,却是臭味先来,几乎恶臭弥漫整个灵殿。众人更是哭的不能自已,磕头痛哭起来。 玄剑白夜一直缓缓的移动棺木,直到南宫晚一动才停止,棺木已经移开一半,里面的人已经能尽数看清楚了。尸体已经发黑腐烂,脸部尤其明显,发出阵阵恶臭。 南宫晚恍若未嗅未见,慢慢上前,看着棺中祥和闭目的人良久,那是自己的父亲啊!伸手握住他的手,怎的如此冰凉?轻轻一碰,连指甲都落了,黑的。南宫晚将指甲一个个捡好,放在南宫府身侧,又去摸他的脸,他怎么不对她笑了?他才说要和她一起辞官归田的,如今她回来了,他怎么不说话了?可是反悔了?只是这么一碰,南宫府的脸便凹了一块,南宫晚将下唇咬的滴血,低低的道,“爹,对不起,对不起,爹,弄疼你了,对不起。”总是想将凹下的那一块弄起来,却越凹越多,最后便是整张脸都塌陷了,南宫晚仰天呜咽一声,眼睛通红却落不下一滴泪来。 晨月终于看不下去,已经哭的肝胆欲裂,抱住南宫晚,“公子,别这样,求你!求你!将军……” 正说着,南宫晚喉咙一腥,一口血便毫无预警的喷出来。所有人又是一惊,纷纷上前,南宫晚一个手势又都在原地止步。跪拜之声又是不绝于耳,“请公子保重自身!” 这么一吐,她好像顺畅了许多,依旧看着南宫府,再不去纠结身上脸上的不完整,冷声道,“不许哭了!”见哭声依旧不断,提高声音 “全都不许哭!” 在众人的惊愕之中冷眼扫过众人,如山似剑挺拔而立,声音愈冷愈烈,“我还没死,南宫家还没倒,有什么好哭的?我爹的仇还没报之前谁都不许哭!我爹就在这儿,不封棺,不下葬,另添一副棺材,待我爹入土那天我要萧文一起陪葬!” 众人有些来不及收声,有些忍不住想劝,南宫晚却不给机会,面色愈寒,“再有哭声、多言通通滚回词同山!” 灵堂内才一下安静无声,南宫晚再次转头看南宫府,双手握住他的右手,好似要真的将那只冰冷的手捂暖,可她的心却彻底冷了,“渊墨,你来说,前因后果,爹如何入狱,又是如何死的,事无巨细,全部告诉我。” “一月前,丞相公子大婚,特邀将军,当时将军未有赴约,后萧丞相几番邀约小聚,将军几次推脱后和傅将军以及长山王一起入宴,当日酒好,将军多喝了几杯,半夜便传一姬妾尖叫声,衣衫不整,口称将军欲轻薄她,当时房内只有将军和那姬妾,萧丞相一口认定将军酒后失德当夜一纸诉状将将军告入朝堂,说将军羞辱他年轻姬妾。将军第二日欲朝堂理论,那姬妾却自缢房中,留书说是清白有毁无颜留世,让萧丞相严惩将军替她报仇。验尸确定自缢,且怀有一月身孕。一尸两命,萧丞相又有酒宴之地多位下人指证,将军无一可辩,皇上说事有蹊跷又死无对证,需要细查,萧丞相不服发动朝中众多大臣一起请愿指责将军,朝堂之上,皇上命将军脱去军服,压入大牢,案交刑部细查。不想两日之后,狱中传信,将军畏罪自杀,留下遗书,说酒后失德,酿一尸两命之祸,无颜于世,更无颜见公子和死去的夫人,以死谢罪。愿以罪臣之身暴尸荒野,只求不牵连公子和南宫家!皇上感将军之功,赐予上等棺木,以忠烈将军入土!”渊墨清晰叙述,不带情感和描述,一切交由南宫晚判断清楚。 “遗书。”南宫晚淡淡道,晨月拿出一锦盒来,里面赫然躺着一沾满血迹的布来,南宫晚展开一看,果是渊墨说述之言,一字不多。 渊墨又说,“已经验过,是将军字迹。” 南宫晚却看也不看,扔到地上,“死因?” “吞金。医典也已验过。”渊墨语气平和。 南宫晚只是冷哼一声,“字迹可以模仿,死相可以改造,人员可以串通,萧文是预谋良久啊!他不择手段,可知我南宫晚又可是正大光明可欺可辱之人?”又问,“当时设宴何处?姬妾何人?” “丞相东苑小筑。”渊墨不苟的回答,“姬妾是年前丞相新纳的小妾,本是京郊县城之女,家世清白,风评甚好。” “将那姬妾和丞相小筑内所有人的资料生平通通给我查出来,尤其是那姬妾,和她所有相关的人和事都不许放过。爹入狱之后的监狱看守人员资料生平最近联系人员也全部给我查出来。”南宫晚吩咐道,又想起,冷眼看着渊墨,“爹入狱两日便暴毙,为何三日之后我才收到爹入狱的消息?” 渊墨跪下地去,依旧从容而答,“暴毙消息比将军入狱晚一天发出,公子得信归程急,又行踪不定,消息一直没传上。” 南宫晚冷哼,“将此次传信和训鸽之人压入词同山水域,五日内闯不出来,就别活着了。” 突听远处礼花乍起,甚是喜闹,南宫晚转身道,“今日丞相府热闹,是为何事?” “丞相五十九岁大寿,百官自来,说是冲喜。”渊墨说。 “一个一品大员他也能让人一月带罪而死,朝中那些墙头草谁敢不去?”南宫晚面色冷峻,“即刻包好一副柏木薄棺,我要去贺寿!” 更的有点晚咯,哈哈哈 多多留言,多多推荐谢谢。我会加油更得哈 第一百四十一章 原本热闹喜庆的丞相府门前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全着素装白麻加身,在门口几乎没做任何交涉和停留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宴堂,众位庆贺官员看清为首之人,更无一人敢上前或搭腔,纷纷后躲退让,很快热闹的丞相府礼乐全消,一条无比宽敞的无形大道便出现在丞相府的寿宴上。本来宽敞热闹的场地变的空空如也,几乎所有人都自动的退到了边角。 “今日家父大寿,你竟敢如此闹场?南宫晚你别欺人太甚当……”萧易最先跳出来叫道,却被萧文不动声色的拉了回去。 萧文上前一步,看他们一行人装扮确实不详,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南宫晚明显是来闹事的,他此刻却不能一味强舌失了身份,当下平声静气的道,“南宫大人刚丧父心情沉痛,一时做出失格之事老夫可以理解担待。但今日友客众多,怕是不方便接待,况且南宫大人要职在身仓促回京不进宫面圣便带人直闯我丞相府恐怕不妥吧?”。 “今日丞相大寿,我是来送礼的。”南宫晚面无表情的听完才说,一偏头,下人抬出白布所覆一物来,揭开一看却是一口柏木薄棺。所有人大吃一惊之后便开始喋喋不休。 萧易更是按耐不住,“南宫晚你别太过分!” 南宫晚直接无视,只看萧文,“没错,我是丧父心情沉痛,所以必要让人和我一样甚至百倍千倍的痛。我南宫晚为人丞相向来瞧不起,知我行事卑劣狠毒,这口薄棺便是来答谢丞相的知遇之恩。薄棺虽薄,还请丞相笑纳,因为这会是你入葬之时唯一可用的棺木,毕竟是要入葬我南宫家祖坟为我爹陪陵,怎能浅薄了?今日前来便是让丞相瞧一瞧,也顺便看看丞相用着合不合身,如今看来是略小了,丞相大人体魄雄健棺木也要大些,我会立刻回去派人再造一副,好让丞相待用。这副棺木便留下送与丞相了,反正你们丞相府以后用的着。” “痴狂小儿,满口胡言!”萧文也已然怒了,“老夫念你父新丧,不与你计较,你竟敢得寸进尺,口出狂言,屡犯威胁!再不带着你的人和东西速速离开,休怪老夫翻脸无情!” 南宫晚一阵冷笑,“翻脸无情,不与计较?不想丞相大人竟已年老昏庸至斯,定要让人将话说明白了才行。我南宫晚今日前来本就是寻仇而来,挑衅而至岂容你不与计较?你伤我家父性命,毁我家父名声,我们两家早已血仇深种,水火不容还谈什么翻脸无情?我此番前来便是正式向你萧文宣战:我南宫晚必让你们整个丞相府血债血偿,血流成河不死不休!我必要让你身败名,苟延残喘到最后,眼看着你丞相府土崩瓦解,妻儿子孙一个一个慢慢死去!我必要让你以死谢罪,躺入这口薄棺,跪葬我爹坟旁向他赔罪!” “荒唐,滑天下之大稽!”萧文气的文须乱颤,“无知小儿,满口狂言。真当丞相府是你南宫家可由着你撒野乱来?来人,将这狂妄之徒绑将起来,明日早朝老夫必要参他个擅离职守,狂妄不尊,辱骂大臣之罪!” 萧文一声喝叫,家丁侍卫尽数涌向南宫晚等人,一场混战眨眼便至,南宫晚所带二十余人,全是平素守院,是从词同山修罗训练场千挑万选出来的人物,岂是一般家丁侍卫可对?空手夺白刃皆只是眨眼之间,不出片刻形式逆转让人心惊心叹目瞪口呆。围着南宫晚众人一圈之外,残刃四落,伤员满地,而南宫晚一众人却是连队形都没变过。 整个丞相府鸦雀无声,一众官员更是龟缩一片,不敢丝毫出声,早知南宫晚手下彪悍,却不想厉害如此! 萧文也是明显吃了一惊,他的护院在京中也是一等一的厉害,今日竟如此不堪一击!当下又惊又怒,“你竟敢私养剑客死士,南宫晚你想谋反?” 南宫晚冷蔑出声,“谋不谋反皇上自有论断,反正栽赃莫须有的罪名不是丞相大人的强项吗?今日前来不为动武,只为提醒,若要见血,今晚地上之人一个也别想活。我就是想提醒你,萧文,你最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睁大眼睛看清楚,你口中的痴狂小儿是如何一步一步亲手毁了你亲手建立起来的丞相府!” 语毕冷眼在此扫过所有人,转身离去,在台阶之上又转身道,“此刻丞相大人也无须费心操劳向皇上诉苦,明日咱们朝堂见,我会将今夜所言一字不落的在朝堂重复一遍!” “你!”萧家几子几乎要冲将出去,萧文也几乎被气死,但还是伸手挡住后人,咬牙道,“且让她走着瞧!明日若不在朝堂上压压她的气焰,老夫这丞相之位不坐也罢!”又转头看向龟缩在角落的一众官员,鄙夷神色几乎全不外露,一脸恳切礼拜道,“今夜让诸位大人受惊见笑了,本是为老夫喜寿喜庆而来不想扫兴至此,老夫代表全家老小向各位道歉了。” 众位大臣哪敢受丞相寿星的礼,纷纷回拜,心思敏捷圆滑之人马上道,“今夜之事哪是相爷之过?全是那南宫晚恣意挑事,我们大伙可都是看的清清白白的。” 众人纷纷附和,又有人信誓旦旦道,“南宫晚明日若敢在朝堂再生事端,侮辱挑衅,我等一定力挺丞相,为相爷出一口恶气!” 又有人道,“南宫晚行事张扬性格桀骜已京中传遍,她这般胆大妄为也非一日两日,老夫早就见不得,明日她若再干挑事,莫说丞相不参她一本,老夫也要奏上一表,请皇上从严惩治,以纯朝纲。” 当下各位大人纷纷表态,慷慨陈词以表忠心。 萧文自然满意,脸上慢慢有了笑意,谦和的拜谢各位大臣。 与这边和谐热闹的场景不同,将军府寂静一片。南宫晚遣散了所有人,一个人在灵堂内跪着。面无表情,她所不知的是,一院之外,以渊墨、玄剑白夜为首,南宫家的下人跪成一片,寂静无声。 当东边的天空开始泛红的时候,关闭一夜的灵堂缓缓打开,南宫晚颤巍巍的站着,坚毅而刚强,“准备早膳和朝服,我要早朝。” 一切好像又回到以前,晨月为南宫晚穿衣,一丝不苟的整理袖口和衣冠,呈上南宫晚爱吃的早膳,南宫晚就算吃的不多,也会遍尝一口,可此刻看着南宫晚沉默无声从容吃饭的样子,她却只想哭,可她不敢,她不想再让公子心烦,更不想被赶回词同山,在这个时候离开公子! 南宫晚吃的似乎比以前还多,对整洁的要求也似乎回到以前近似苛怪癖的地步。出门前,她最后整理衣冠,转转手上的扳指,终于还是摘了下来,握起了放下许久的玉扇。 早朝她从来不是早到的那个,今日也不例外,虽然昨夜南宫晚回京大闹丞相寿宴的事已遍传京中,可当南宫晚踏入朝堂的一瞬间还是让众多人惊愕。 南宫晚回京又快又急,且完全保密,所有人都还以为她还在毕合求亲,今日突见如何能让人不吃惊?可一想到南宫府,便都心知杜明。一瞬间朝堂之势有了变化,以萧文为首,身后站了一众大臣无数,而南宫晚近身半丈之内孑然一身。 情况还是傅庄人的到来才开始有了些许变化,傅庄人是今日晨起才知南宫晚夜归的消息,本急不可耐的想马上去将军府,可被傅全强拉着早朝,不想竟得知南宫晚已上朝的消息,当下管不得傅全,飞奔入朝堂,一见里面站势,便知南宫晚是被孤立了,可她依旧一身骄傲,满目孤尘,仿佛遗世独立于天外之上,却又意外的带着萧杀和决绝。当下毫不犹豫,直接站到她身侧稍后。 南宫晚微微一惊,回头见是傅庄人,又见傅全也已进殿,看着他道,“现在还是和离我远些,对你对傅家都好,我恐怕已无力保全你们。” 傅庄人满脸决绝,“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要站在你身边,管他好不好!大不了一死,为你我愿意,这是我傅庄人的决定,与傅家无关。”“谁说与傅家无关?”傅全轻喝道,却意外的也站到南宫晚身侧,看一眼南宫晚又看着派系分明的朝堂,抬高声音道,“我不管别人说什么,也不管证据指证什么,我相信我出生入死几十年的兄弟,他绝对是清白的。” 这句话无疑比世上任何千遍万遍的安慰都要有用,南宫晚几乎要红了眼眶,是的,她爹是清白的!昨晚她跪在灵堂前才想起很久以前到天泉寺为南宫府问吉,无相禅师的解读“一身清白终流水”,当时便知寓意不好,可她太过狂妄,太过自信了,以为任何事都能为自己掌控,根本没将那些话放在心上,现在回想只能追悔莫及。可她才不管什么清白终流水,清者自清的废话,她爹是清白的,就是清白的,她要将他的清白干干净净的全部拿回来!她不能让她爹带着一世污名入土! 正在这时,随着一声“皇上驾到”,宇寒龙衮而至,视线在南宫晚身上深深一落,沉稳落座龙椅。享群臣跪拜。 掌事公公寻常一声“有事起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丞相萧文便站出来道,“臣有事启奏!臣参奏二品尚书令兼太子少傅南宫晚,屡次擅离职守,顽劣不恭,恣意妄上,强闯官宅,伤人闹事,辱骂大臣,更私养剑士刀客无数,恐有谋逆之心,请圣上明察从严重罚,已正朝纲,清社稷!朝中诸位大臣受南宫晚欺辱已久,又亲见南宫晚行事霸道恶劣,手下强悍心生愤慨恐惧,联名陈情,请圣上圣裁已定百官之心。这是臣和七十九位大臣的联名奏章,请圣上过目!” 厚厚一叠奏章经由掌事公公传到宇寒手里,里面果真是对南宫晚的弹劾参奏,并列南宫晚二十余条大状,落款也有以萧文为首的几十位大臣亲笔署名。可见真是来势汹汹,宇寒越看眉越紧,条条罪状咄咄逼人,哪是从严惩治分明是要置人于死地,联名上书哪是陈情分明是逼宫!当下不愉,落下脸来,可到底朝堂之上,七十九位大臣也不是少数,必须的做出表示,当下放下奏折,转头看南宫晚,“南宫爱卿对丞相所奏有何异议?” 更的有点晚咯,哈哈哈 多多留言,多多推荐谢谢。我会加油更得哈 第一百四十二章 这是在给她机会,南宫晚抬头,宇寒也正看着他,眼神平静又带着隐隐的鼓励和关切。他或许还是站在她一边的,也或许她若败了,萧文一人独大,朝中再无人敢有反对之声,到时对他也是威胁。当下站出来道,“臣全部反对!擅离职守或有可议,但臣均是有理为之,行前也已做过细致安排算不得失职。闻家父受难受辱,为子岂能听之任之坐视不管?家父含冤而死,凶手却逍遥法外聚众而宴,群起相贺,人子之心如何忍得?登门问罪何错之有?言谈相向,各有恶言,何谈辱骂大臣?以家丁侍卫之众群攻我等服丧之人,还口称要捆绑了臣,臣为自卫动手如何算得伤人闹事?私养剑士刀客更是无稽之谈,丞相府亲募私兵以做守院之用皆可,臣堂堂一介将军府,连几个训练有素的下人都不能养了吗?自己不通育人之道,家丁技不如人,便言他人手下强悍有谋逆之心,这等小人心智小人行径无知小儿都不屑为之,居然堂堂一朝老臣还煞有其事在朝堂之上参奏谈及,臣是想都没想过,辩都懒得辩!” “你!”萧文气的一抽,上前一步,“当时诸位大臣看的清清楚楚,你以为凭你一人口舌便能颠倒是非么?你在宴上恶言威胁,更是送上棺材侮辱欺凌,口口声声要覆灭我丞相府,让我身败名裂、妻离子散,这等恶言岂能以一“言谈相向,各有恶言”便算?” “你开口闭口诸位大臣诸位大臣,怎么诸位大臣都只长了丞相一张嘴?一次不公的低调家宴也能集聚近百位大臣群涌而至,更能在一夜之间和丞相一心,共拟奏章,联名上书,我倒想问问丞相你这算不算私结党羽?又或者你胁迫大臣逼他们一一落款?”南宫晚冷声质问。 南宫晚这一问言辞极重,本要开口的诸位大臣如何再敢开口?若是承认自愿便有结党之嫌,若是不愿意又有丞相逼迫之意,但在他人和自己利益面前当然还是自保为上所以这一语既出,所有原本蠢蠢欲动准备大展口舌的人都默契的选择缄默。 “南宫晚你别血口喷人!诸位大臣自愿而来,恭臣寿宴有何不可?联名参奏更是因早看不惯你平素行径而自愿为之,你失德寡助倒疑别人私结党羽。”可丞相到底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气魄还是有的,当下反驳,又挑起群臣口舌,“你这等小才尚可,德品低劣之人若还在朝为官,岂不是要坏我授天百年基业?朝中大臣忠肝义胆,为朝廷尽心尽力,肝脑涂地,如何能容你这等宵小之人?诸位大人说是也不是?” 众位大人一愣,半响之后便有人回应,然后应赞之声纷纷而起。南宫晚静待一阵嗡鸣过后才冷笑扫过大堂,“丞相之能臣今日才算见着了,说是一呼百应毫不为过吧?朝堂之上丞相都能对群臣颐指气使,逼得百官唯唯诺诺,若是在朝堂之下岂不是要逼着别人称你一声万岁?” “万岁”两字说的众人心中一颤,纷纷抬头看宇寒面色,哪还有一点和煦?纷纷下跪,请罪,萧文更是急不可耐,磕头道,“皇上明鉴,这都是南宫晚恣意挑事,污蔑之言。百官陈情之事,皆是各位大臣自愿而为,臣不敢有丝毫胁迫和欺瞒,更不敢有任何不臣之心!南宫晚在老臣寿堂之上携棺而至,口出狂言,现在更是几番污蔑,请皇上圣心裁夺还臣一个公道!” 一场唇枪舌战,宇寒终于不得不介入,只看向南宫晚道,“南宫爱卿,南宫将军之事朕深表遗憾,授天已失一肱骨之臣,且南宫家对授天功不可没,朕实不想再失栋梁之才,旦请节哀!”这一表之下亲疏立显,且不说丞相和群臣皆还跪着不与起身,一个肱骨之臣,一个栋梁之才,已将南宫家地位安稳。当下一部分观望之人,虽未表示,已竞相倒戈,无论这场朝堂大战结果如何,跟着皇上的心意走总是不会错的。 丞相一党自然不服,萧文正要说话,又听宇寒道,“丞相忠心可表,朕心有定论,南宫爱卿是有过激之言,念她丧父之痛,就此揭过!至于群臣联奏南宫爱卿之事,朕会细查再断!各位爱卿,平身吧。” 表面上是在安慰萧文,却一句“念她丧父之痛,就此揭过”便将强闯官宅,伤人闹事,辱骂大臣之罪抹的一干二净,让人如何不想那联名奏章所谓的细查再断只是搪塞之言?萧文如何肯愿?一示意,身边一老臣站出来道,“启奏皇上,别的都可暂缓细查,有一件事南宫大人却是推脱不得,毕合求亲事关国家命运,授天前程,她一无传召二无申告便秘密回京,因私废公,视国家大事如儿戏,罔顾国纪,不能不严惩已戒后人!” 原来是左部侍郎陈齐,跟随萧文已达二十年之久,算是最忠心有为之人。此刻见总攻不成转向一点突破,若她真为此受罚,不是革职也会贬官,只要落了一步,她后面的处境便会万人竞踩跌入万丈深渊。南宫晚上前一步道,“陈大人此言有误!一是毕合求亲我虽为主使,但并非仅我一人,且不说我事先准备细致周全,如何挤脱众国求亲使,离去之时求亲事宜已非我等能左右而全凭毕合国王和公主心意,离去之时我已细有安排,让大理寺常青继任主使,继续求亲事宜。当时得知家父囫囵之灾我尚能安排如此,如何算得儿戏废公?二是我秘密回京,虽无皇上传召却是在离京前便向皇上申请过,若家父有难我必舍一切以搏之,如何算得罔顾国纪?陈大人不管前因、不分有无便妄下断论是觉皇上亲定求亲使队除我便无可用之人,还是认为皇上会只心为公枉顾臣下申求?” 说出这番话来,南宫晚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当时看了宇寒临别之信以“若家父有难我必舍一切以搏之”一言气话回之,却不想一语成箴。 陈齐被堵的二头无话,且还罪责加身,哪还敢言?向宇寒请了罪,退下一边去。 立马又有人站出来道,“南宫府以罪臣之身尚能以将军之尊入殓,这是皇家恩典。我朝法有命令,双亲有丧,子必丧服三年,南宫将军虽是罪臣,南宫大人也不能例外,如今归来应褪朝服而着麻衣。南宫晚大人昨夜归来便大闹丞相府,今日又朝堂咄咄逼人,全无归丧之念,是想枉顾朝法?可将皇家恩典放在眼里?” 礼部大臣李群书,南宫晚深深的撰紧拳头,盯着眼前道貌岸然的文臣面色如霜,片刻后放手道,“回答李大人之问前,我想先问李大人。李大人口口声声称我爹为罪臣,请问我爹罪从何来?谁人定罪?” “南宫府酒后失德调戏命妇,逼人致死,朝中京城无人不知,且他自己都以死认罪,已证实是!赐予将军之衔那是皇恩浩荡,你南宫家便想已一身后名勾销身前罪事吗?”李群书愤慨激昂的说,他最见不得那些不守礼节的污秽之事,早就觉得南宫晚行为不检父亲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南宫晚气的上前一步,却是怒极反笑,“李大人口吐我爹罪状数条可有一条证据在手?当时丞相东苑小筑,所到之人不多,连在场的傅将军都不能证言当时调戏之事是真是假,姬妾自缢家中又死无对证,李大人如何便能断言我爹有罪?且我爹入狱,皇上言明交由刑部细查,两日我爹便殁,刑部案件并未定论,审查至今都还无果,李大人是一言便替刑部断案、替皇上主事了吗?” 李群书气的一颤,却说不出话来,丞相萧文抢先道,“南宫晚你不要句句事事都牵扯到皇上,就算皇上没定论,刑部没定论,南宫府的血书遗言却是确有其事,抵赖不得,当事人都亲口承认,如何不能不定罪?你想仅凭你三寸巧舌之弹便能颠倒黑白,便将南宫府身前所作无耻之事推的一干二净?” “不是推的一干二净而是拿回本来就属于我爹的清白!”南宫晚上前一步道,“丞相口称我爹有罪,可这件事从头到尾丞相都牵扯其中,你如何为我爹定罪?我倒心有几点疑惑想向丞相和诸位大臣问个明白,我和丞相积怨颇深,我爹和萧家素无往来,为何在我离京之际一反常态连番相邀?又为何一赴宴就出了事?赴宴地点又为何选在人烟稀少的东苑小筑?本是同宴之人,为何我爹会被单独支走入内院?我爹生平爱酒,酒量鲜有匹敌,为何喝你丞相家的酒便几杯便醉?更为可笑的是,我爹居然会看上一个姿色平庸的残花败柳?” 更的有点晚咯,哈哈哈 多多留言,多多推荐谢谢。我会加油更得哈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南宫晚你说话不要太难听,我的姬妾家世清白,受你爹侮辱羞愧致死,死后更容不得有人对她不敬,尤其是你们南宫家!”萧文怒道。 南宫晚只是一笑,“丞相不先回我问题倒开始伉俪情深了,可是心虚?丞相若真是长情之人,便不会妻妾成群,年近六旬还新纳一十六岁姑娘为妾,丞相大人到底有多少妻妾恐怕连自己也数不过来了吧?若真的是对死去的姬妾浓情深种,昨天那大张旗鼓、喜庆满堂的寿宴又作何解释?如何能不让人疑心?” “疑心什么?男子为传香火,三妻四妾天经地义。老夫浮沉多年,感情之事你这等乳臭未干的小儿如何懂得?”萧文道,“但老夫笃信一条,就是行礼之事不逾矩,绝不会对别人的妻妾有非分之想和非分之事!不像有的人声称终身一妻,却染指他人妻妾道貌岸然!” “真是可笑。”南宫晚也是怒火中烧,“且不说我爹一身挚爱我娘,寡居近二十年,从不近女色,就算要亲近,我娘是何等风姿之人,天下何人能比得其万一?再退万步,死去姬妾我虽未亲见,你丞相府的妻妾女眷我却尽数见过,想凭你的品味那姬妾长的也不怎么样,我南宫家丫头个个出挑,国色天香的比比皆是,我爹要真亲近女眷随便找一个也不知比你那所谓家世清白的姬妾好上多少倍,何必舍近求远?” 南宫晚一袭话连辩带骂更是将丞相府所有女子贬的连南宫家的丫鬟不如,萧文如何受的,愤怒之中早忘身份言辞,怒道,“一次外宴尚如此不检点,谁知在家还会行什么荒淫之事?恐怕家中女眷早已尽数……” “好了!通通闭嘴!”宇寒突然大喝出声,面色铁青,“这是朝堂之上还是市集之所?你们是朝中大臣还是市井小民?今日之事朕不想再见,群臣各自反思!退朝!南宫晚你留下!”语毕再不理众人,甩袖而去,群众跪拜,君主雷霆之怒下,谁还敢言?纷纷噤若寒蝉,待宇寒走后良久才纷纷起身擦汗。 傅全和傅庄人看着南宫晚有些担忧,尤其是傅庄人,宇寒如此盛怒他生平仅见,又有群臣奏折在前,她和皇上之间的矛盾他也有所了解,今日独见,又是这样的情况下,他如何不担心,真恨不得代她去了。 傅全也无不担忧的叮嘱南宫晚,“别意气用事!你爹的事急不得。” 傅家均是实心口钝之人,朝堂之上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以自己的方式表达他们的关切,南宫晚心存感激,微微点头,大步而去。 一进御书房,宇寒屏退下人,背对她平复良久叹息转身,“词远,朕知道南宫将军对你意味着什么,可是你这样只会害了自己,害了整个南宫家。萧家的势力非你所能想象,你若再与他硬撞,朕怕有一天连朕都保不住你!” “所以呢?”南宫晚只是抬头面无表情的反问,“就忍气吞声任由他们污蔑我爹毁我爹一身清白让他死不瞑目?就应该任由他们逍遥法外任意而为?不可能!任何人,任何事我都可以忍我都可以放弃但事关我爹就绝不可以!求亲前我就说过,我爹若有事我必舍一切博之。这话并非针对皇上而是我本如此!南宫家本就只有爹和我两个人,如今我爹都不在了,我还有什么可以怕的?况且我从不需要皇上的保护!我说要为我爹报仇,说要让萧文陪葬,说要毁了整个萧家并非气话,皇上也无需为我担忧周璇什么,如今我与萧家本就势如水火,与他之争不成功便成灰!皇上只管看着便是!” 南宫晚说完一低头转身便走,宇寒一把将她拉回来,已然怒了,但又无可奈何。南宫府之于南宫晚意味着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父子之情早已超越一般父子,非常人所能理解。朝堂之上南宫晚大多不言不语不理世事,但若有人对南宫府稍有不敬,她便会击而攻之,不将人革职贬官或是惩戒绝不罢休。他甚至很多时候都在想,他一直看到的对权势热衷的南宫晚根本是假象,她入朝为官的唯一目的只是为了南宫府。她出征是为了南宫府,她争权夺利是为了南宫府,她在朝中培植势力也是为了南宫府!若这世上唯一有谁能让南宫晚无怨无悔的去死,只有南宫府!可她不知道,她这么做一面确实保护了南宫府,一面却是无形给南宫府树敌太多,以至于任何人都很清楚,要打击南宫晚必先南宫府! 如今南宫府一去,南宫晚就像是没有剑鞘的寒剑,又像是被激怒的刺猬,所到之处血染满地,伤人伤己! 宇寒按住她的双肩,似叹似劝,甚至略带乞求,“你这样除了伤了自己是斗不过萧文的。况且南宫将军的事已成定局,你……” 南宫晚却是陡然一退,满是抵触,“我爹的冤屈未报,清白未归如何已成定局了?你根本就是想仓促结案息事宁人!” “人证物证皆有,又有你爹亲笔遗书,此事早有……”宇寒道。 南宫晚冷笑打断,却是红了眼眶,“皇上也是认为我爹有罪!当真可笑,我爹忠心耿耿,肝脑涂地为国家、为朝廷、为你们公决家几十年,不想结果却是如此!” 宇寒头疼欲裂,可面对已然失去控制的南宫晚他只能安抚,“词远,朕也不信南宫将军会……” “可你还是怀疑了!”南宫晚打断道,眼眶愈红,眼神却愈烈。 “所有证据都……”宇寒道。 南宫晚再次打断,连笑数声,却一声比一声悲凉、愤怒,“你不止怀疑还信了!公决宇寒,姑且不论我爹是如何陪先皇打天下,他是看着你长大的人,自你登基他也尽心竭力辅佐了你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能给他?” “词远,你……”她那样的眼神让他心寒又心痛,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里。 南宫晚却是厌恶躲开他的触碰,仰头将所有的眼泪尽数逼了回去,决然道,“臣会找出证据为我爹讨回清白,只要皇上宽限时日,我爹清白之日,我自会让我爹入土为安守丧三年!” “词远,你如何那么肯定你爹是清白的?酒后之事谁能肯定?你爹的亲笔遗书,朕仔细核对过,是你爹的手记千真万确,若不是有遗书朕也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朕知你难过心伤可事已至此,你能改变什么呢?”她的执着让他又生气又心疼。 南宫晚再次仰头看天,良久湿润的双眸里依然晶晶亮,声音有些酸涩却强制平静的道,“我爹征战沙场几十年,受伤无数,在臣出生之年被敌围攻重伤,虽然性命无虞却早已不能行生育之事,你说臣如何会信我爹轻薄他人?” 宇寒显然意外,南宫府寡居几十年,人人都道他是和南宫夫人伉俪情深,不想竟有如此原因。当下也说不得什么,这等事南宫家自然不愿公示,即知是冤,也无反驳之言。 南宫晚又道,“人人都说我爹罪愧吞金自死,可我爹岂是自轻自贱枉顾性命之人?我昨日开馆细看过,我爹明显是中银霜剧毒而死,银霜之毒让人看似吞金咽气而死,连最好的医典也辨不出丝毫,唯一的破绽便是尸体腐化极快,指甲发黑脱落,无论如何都保尸不住。萧文之意本就是想在我归来之前将我爹除去的干干净净,自己不留一点破绽,可千算万算他还是漏了两点。明知我爹是含冤被人毒杀致死,我如何能够放过他!” “这件事你在朝堂之上怎么不说?刑部若……”宇寒皱眉。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碰我爹!一旦交由刑部,势必会交由医典解剖查验,我已让我爹死不瞑目,如何还能让他尸骨不全,身不安寝?”南宫晚道,“臣之所以告诉你,是因为我爹相信你,相信刑部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判决所以甘愿入狱,我也请求皇上将今日之事保密,不用这些,我依旧能找到还我爹的证据!我现在只想给我爹一个尊严的葬礼!” 宇寒还能说什么呢?他们虽是君臣,可从来都是他让步的多!此刻看着她满目悲痛几番含泪却强忍不落,面色苍白也似单薄了许多,再多的情绪也全部转为心疼,按住她瘦弱的肩膀,满是疼惜,“词远,朕可以……” 南宫晚退后一步,决然道,“这件事臣想亲自去做,也不想拖太多时间,我爹的尸体等不了。” 知道南宫晚言出必践,尤其是这件事绝不会退让半分,只能暗叹一口气,道,“南宫将军什么时候入土,朕想亲自去看看。” “萧文死的时候!”南宫晚平稳回答,语毕不待宇寒的惊诧与反应,转身离去,在门口又微微一停,“我知道你将我爹打入大牢是想保护他,可你终究没能保住他。所以以后你也不要插手,无论我将你的朝廷搅得如何腥风血雨,你都不要插手,我只要一个公正的判决!” 更的有点晚咯,哈哈哈 多多留言,多多推荐谢谢。我会加油更得哈 第一百四十四章 出了御书房,傅全和傅庄人居然一直在门外等,见她安然出来都隐约的松了口气。三人沉默出宫,南宫晚脚步几经缓慢终于停下,“伯父你们先走吧,我想去天牢看看。” 她的心思傅全早已猜中,拍着她的肩道,“无旨任何人不得私进天牢,现在时间特殊,你一言一行萧文都看在眼里,你不能再有丝毫的闪失了。你爹和我几十年的交情,出了事我难辞其咎,他身前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我无论如何也要保全你。我知道你想见见你爹最后呆的地方,可天牢人一走就什么都不不会留,萧文更是会抹的干干净净,你若想去,我明天帮你走通走通,不必急于今日。” 一席话恳切、愧疚、叮嘱、劝诫皆有,又句句再理,南宫晚如何还能说什么?当下不再言语,脚步宛如灌铅,回到将军府已是傍晚。 想再去看看南宫府,却见棺木已然合上,一看竟是已经封死,转身看到渊墨便是赫然一巴掌,“谁让封棺的?开馆!” 渊墨却是一掌按在棺木之上,“给将军一些尊严吧,他应该不想你看到他这个样子。” 南宫晚一怔,一退,“我爹怎么了?” “尸体腐烂生虫了。”渊墨沉声道。 南宫晚又是一退,靠在棺木上有些无力,渊墨刚要上前,南宫晚却已转身双手扶住棺木,让所有人出去。 渊墨定定的看南宫晚一眼,让所有人先退出,自己才悄然离去。 在他关门之际,南宫晚突然转身问,“你有没有……” “将军遗体已经重新整理过,放了很多冰块和虫剂,很整洁。”她问不下去,他便替她说。 南宫晚点头,又转过身去,他也不再多言,悄然合上房门,短暂停留片刻无声离去。 南宫晚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地上背靠棺木将头仰着。想着在猎场的那一晚,她也是这样陪着他,可他却不愿陪她了。那夜的情形又历历在目,她眼睛忍不住的酸涩,只能更高的仰头良久才道,“爹对不起,将你的事告诉皇上了。你若见到我娘,必定也会恨我的。对不起,一直骗了你。” 她不是个称职的儿子,更不是个合格的女儿,她一直坚守着自己的身份是为了对母亲的承诺,更是怕他的失望。可她太过于坚守自己的身份,总怕有一天会被捅破,自己会无力掌控一切,所以一直排斥亲近,一直不敢动情,一直费尽心思的争权涨势,一直拼命的强大自己。以至于她从不会想他需要什么,他在想什么,甚至他不能生育的事都是他那次重病后才知晓。那时她才知道她对自己的父亲忽视了多少,也才真正明白,当年母亲的决然又是为了什么,更是真正懂得,她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她想过的,想过当她为南宫家生下男孩,想过将孩子培养成材之际,想过她的孩子能真正让南宫府骄傲之时,她就坦诚自己的身份,求得他的原谅,做回自己! 可现在她向谁求的原谅呢?又向谁坦诚呢? 一转眼,她就是整个南宫家了! 又是一场剑拔弩张的早朝之后,南宫晚一个人出现在天牢的门口,一场争辩的结果便是她能重查南宫府的案件,却也仅是如此,只为私查,维持官判!可对她而言,也已足够了。 才要进门,一人却抢先拉开牢门,南宫晚一偏头,傅庄人就不容有拒的道,“我陪你进去。” 南宫晚知他也是倔性,不再多言,进了天牢在狱卒的带领下一直到南宫府身前收监的牢房,里面果真打整过,干干净净的,没一点多余的东西。南宫晚一个人静静在房内呆了良久,几乎抚摸过房内所有东西包括墙和木栏。她几乎可以看见南宫府端坐在侧的样子,她几乎能感受南宫府被人强按于木栏之上罐下毒酒的不甘与愤怒。所以她触摸着木栏之上隐隐的抓痕,像是一次一次自揭最陈旧的伤疤,直到鲜血淋漓。 她将所有狱卒叫到面前,包括未当值的也尽数叫了回来。南宫府入狱两日当值之人更是被她叫到最前面,尤其是最后一晚。她冷眼看着所有人的沉默与忐忑,终于缓缓开口,从第一个人开始,慢慢走过,“李青,年二十七,徐州人士,当值三年,原为宫门当值,家有父母双亲,一妻两儿,长子多病十岁,幼子刚过五岁。家贫多债。” “陈平,年三十三,京城人士,当值十年,家中七旬老母,幼女七岁,妻子改嫁多年,酗酒好赌。” “周子冲,年二一,朝服人士,新入三月,家境殷实,父母原为书香门第,去年续弦。” …… 南宫晚一个个走过,将人姓名家室悉数道来,无一遗漏和错误,念到之人战战兢兢,又惊又惧,汗流如瀑。可南宫晚很有耐性,一个一个的走,一个一个的说。末了才平缓的说,“都是有家室和难处之人,我不想为难你们,我只想知道我爹入狱后都发生了什么。” 回答她的自然是一段面面相觑的沉默。 南宫晚面色愈沉,“你们收人好处或受人威胁通通闭嘴也可以,我南宫晚也不是无用软弱之人,自会有办法查到,只不过到时叨扰各位家眷还请担待。”此言一出,沉默的狱卒们纷纷抬头惶恐相望,各自表现不一,有人私下激辩,有人满头大汗,有人兀自沉默,有人低头细思…… 南宫晚将众人反应悉数看在眼里,又慢慢道,“我重查旧案并非针对你们任何人,只要得到我想要的信息就立即离开,如实道来,少不了你们好处,你们的家眷我也绝对能保证他们的安宁与安全。若有……” 正说着,第二排最末一人,一直冷汗直冒,低头不语,南宫晚已注意他许久,此刻突然拔刀刺向南宫晚心脏。 傅庄人一直在门口守着,惊见突变,飞快拔剑,无奈那人拔刀之下牢中大乱,有人挡有人躲,不知是有意无意,他竟片刻之间过去不得。 寒光一闪,南宫晚飞快闪躲,用玉扇一挡,那人却是用尽了蛮力,大喝着,拼死一搏,硬是一刀插进南宫晚小腹。 事发突然,所有人几乎都还反应不及,南宫晚也惊的不轻,看着凶手眼睛,已然血红,像穷途末路的困兽做着殊死一搏。 傅庄人飞快的过来,扶住南宫晚几乎肝胆欲裂,一掌打开凶手就想下杀手,南宫晚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留活口!” 可再看那人,混乱之中已不知身中几刀,突突的冒着血,已然没了气息,大睁着眼,死不瞑目。 南宫晚再也站立不住,小腹的血已然打湿衣襟。被傅庄人点了穴也止不住,牢中人已然惊慌不已,全然失措。最后才有一两人最先反应嚷嚷着找御医。 南宫晚并不很痛,只是脑一阵黑一阵白,隐隐听到傅庄人焦躁的喊她的名字。用力的拽紧他的衣襟,“我不能留在皇宫里,送我回去。我不能……” 更的有点晚咯,哈哈哈 多多留言,多多推荐谢谢。我会加油更得哈 第一百四十五章 都市言情小说手机站(),挤公交、坐地铁、下班后、睡觉前,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傅庄人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再也管不得许多,一把抱起她,飞快的跑出天牢,一遍一遍的喊她名字,不让她睡去。 南宫晚面如白雪,汗湿发迹,只是紧紧的抓着他衣襟不停的重复,“不能留在皇宫里,不能……”当他硬闯出宫门之时,她的声音已经轻的几乎听不到,宫门左侧南宫家的马车果真在等,玄剑看到南宫晚满身是血惊的面如土色,傅庄人也顾不得解释,一剑斩断套马的绳索,抱着南宫晚上马飞快而去。 马背颠簸之下,南宫晚血流更快,初时还咬牙哼了几声,便彻底昏了过去。傅庄人早已急红了眼,一边高叫“散开”,一边纵马狂奔,进了将军府,渊墨将南宫晚接过之时,整个将军府混乱惊慌之时,一盆盆染红的水倒出之时,他的脑子一直一片空白。呆呆的坐在门口台阶之上,除了机械的扇自己耳光,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果真就是一头猪,他根本不值得她信任,她让她保护南宫府,他没做到!现在她就在他眼前,他还让她受伤了!他就是一头猪!他不值得她信任!他该死!…… 整个将军府因为南宫晚的重伤彻底陷入慌乱,渊墨和晨月将所有人都赶出门外,除了送水的丫鬟谁也不进。屋外围的水泄不通却无人知晓里面情况,也无人注意自责失神的傅庄人。 南宫晚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睁眼的瞬间只觉天旋地转,几乎再次昏厥,她知道她是失血过多,脑子再次会想起天牢之中那人行刺她的样子。 什么样的恐惧会让人彻底崩溃连死也不怕? 她到底哪儿出错了? 想了良久,她好像明白了,想自己起身,却发现伤口痛的厉害,眼前更是因她这一动一阵发黑,等她再次抬头,红肿着眼的晨月已经出现在她眼前,强忍着眼泪将她扶起来。 南宫晚只是一笑,她算是在鬼门关旋了一回。叫来渊墨,“有查那些狱卒的家眷现在都在何处吗?” 渊墨一听便知南宫晚心想什么,即刻转身去办。 南宫晚又叫晨月将狱卒的资料拿到床前,晨月几番话到嘴边都强制咽下,南宫晚的坚持谁也改变不了,只是将资料搬来之前让她喝药吃了点东西。看着南宫晚面色苍白专心致志的重看前夜通宵看过的文卷,心痛难当,想起一事来,“傅公子一直在门外自责,公子要不要见……” “他自责什么?”南宫晚皱眉,马上道,“让他进来。”傅庄人进来虽然低着头,她还是一眼看到双颊之上森然密布的指痕,当下又惊又气,敢这么打他脸的人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你疯了?晨月快给……” 傅庄人红了眼眶,扑通跪在她床前,哽咽道,“对不起!我……” 他这一跪,南宫晚身一颤便开始咳起来,几乎要背过气,急的傅庄人和晨月好一番惊吓,傅庄人不解,晨月却是通透之人,恨不得一巴掌打醒眼前的石头,急道,“傅公子你先起来吧,别再气公子了,她是需要你跪的人吗?” 南宫晚却并未生气,缓过气后有些乏力的靠在床头,只道,“你起来吧,这件事怪不得你,他就在眼前我都没躲过,是我太急躁了。” 傅庄人满心愧疚急需排解,长跪不起道,“不,怪我,怪我没能替你照顾好将军,怪我没能保护好你,你那么相信,我辜负了你,对不起!我就是头猪,什么都做不还,还总坏事,你打我罚我吧,打我罚我……” 说着便拉着南宫晚的手自打耳光来,晨月急的不行,南宫晚伤口未好,如何经的如此折腾?连忙去拉,却听南宫晚道,“晨月你出去将门关上。” 傅庄人这才稍稍平静些许,南宫晚又已痛的一脸汗,却满脸平静,“我对我爹的愧疚比你此刻的愧疚强上百倍,我也要如此自残、自罚吗?” 傅庄人瞬间泄气,不再言语。 南宫晚才伸手一拉,“起来吧,都已经是做父亲的人了,不要轻易下跪。”又叹道,“我千算万算都无法保全我爹和自己,你能如何?现在我连自己的命都无把握周全,更无多余精力去保全别人,你和伯父站在我一边便是和萧家作对,以后你们恐怕也有危险,你若真对我和我爹心有责任和愧疚,就努力保全自身,不要让我分心和后忧。” 她只是想将他和傅家推出权争之中,可她说的在情在理,他丝毫辩驳不得,但心里的计较却丝毫未变,只道,“我自己知道。” 他并未听进去,也不会听,南宫晚也不想再劝,偏头道,“你一天都没回家了,回去吧,将军府你以后也别常来。我累的很,想休息。” 傅庄人看着床头摆满的文卷,知她只是谎言,可他终是帮不了分毫,除了懊恼,还是懊恼。只无力一言,“你好好休息。” 当夜渊墨便拿回消息,不查不知,一查才知南宫府入狱两日当值狱卒的家眷有好几家都回了老家,更有几家是完全没了踪影,南宫晚只是哂笑,萧文做事果真够绝够彻底,早将人亲眷握在手里,那些狱卒如何再敢多言?为了自己亲人,做任何事都不意外,那些狱卒本就焦躁忐忑,如何还能受得她的威胁?她果真太低估了萧文一手遮天的实力。当下命人暗中探听,务必将那些狱卒的家眷找到劫回。 南宫晚一直在家中静养,除了看收集的材料还是材料,细看之下她只能吃惊,当年石从文的保密工作便做的近乎完美,让她不得不另谋途径选择栽赃,现在萧文的善后工作更是丝毫不落,她如此细查之下也只有细末丁屑之漏,完全无法撼动分毫。一番细查之下更是将他在朝中关系梳理大概,其盘根错节,树大根深真的如宇寒所说,萧文的势力非她所能想象!她仅凭现有之力只是强弩之末,再与他正面相击只是以卵击石! 尤其是她出事三日之后,宇寒夜访,她才知萧文在前朝再次联合众多言官对她暴风弹劾,言她动用私刑逼人疯魔,再加上毕合传来求亲失败,晨辉公主已经下嫁圣风小皇帝,只等小皇帝亲政之时荣登圣风皇后位,求亲失败她难辞其咎。连续几日轮番参奏,朝中也无能为她分辨说话之人,宇寒受压不住,已取消她私查南宫府一案之权,并令她停职思过半月! 南宫晚才真正沉下心来,她一直太急太莽撞,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她要面对的不再是一朝权臣而是已经将势力深入到皇朝血脉的国舅爷、丞相、群臣,后宫,整个庞大的萧氏族团! 她必须改变方式! 渊墨白夜玄剑等人的工作更多更重了,南宫晚要的资料源源不断的收集回来,几乎淹没了整个将军府。某晚深夜,本该在家中闭门静养的南宫晚出现在京中一隐秘别庄,径直进一物之后,里面已经站满了人,南宫晚一到全数跪拜,“见过公子!” 细看之下朝中之人恐会大惊失色,参拜之人中竟有好几位文武状元进士,还有些则是新从地方调任或是受人举荐的官员,这些官员分布朝廷京中各个部门各个地方,品级权责不一而足,唯一的共同点只有年轻!而此刻他们参拜在南宫晚之下,表情却是如此的一致与熟悉!那是从词同山训练出来之人共有的表情!服从,绝对服从! “你们入朝也有些时候了,这是我第一次召集你们。”南宫晚面色苍白,淡淡的扫过地上所有人,“南宫家发生什么,你们都很清楚。你们潜伏良久,现在要为我所用,将名册上所有之人的一切罪证悉数寻来。” 玄剑应声分下手册,里面列了众多大臣的名字和官衔。又听南宫晚道,“现在你们都做的很好,继续不动。”又指了几位道,“你们作为言官积极响应萧文,尽早成为攻击我的中间力量,其余继续做好分内之事便好。要你们倒戈之时,我自会通知你们。名册记下之后便销毁了吧。陈司青,李呈你们和萧家几子走的最近,最好从他们口中套出什么,但别急于求成打草惊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和他们搞好关系,不久之后你们会派上大用处。” 密会不到一个时辰便悄然结束,庄园内转眼空空如也,京城内外一切如旧,谁也不知今夜一会,朝中已变故暗生。 回到南宫府却见内院灯火通明,一问之下,竟是傅静文生了,是个儿子!南宫晚才想起,她忽略这人许久了,算算日子,傅静文早几日便该生了,延到今日她竟也丝毫不知,当下心思一转,叫人立刻封锁消息,叫来晨月,问了母子平安之后便问,“傅静文今夜生产都有谁知?” “除了产婆和几个丫鬟无人知晓。”晨月心有不忍,“公子真的要这么做吗?”南宫晚早先便安排过,傅静文生产之事必须她亲自接管,且必须保密,甚至连院中之人也不能知晓。 “就算爹不在了,我也不能让人乱我南宫血脉。”南宫晚淡然如故,“将产婆留下,生产之事继续保密。好好照顾她们母子,我自有安排!” 留下点话吧,别让我一个人写的孤零零的。 推荐过百了,撒花!哈哈,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加油更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都市言情小说手机站(),挤公交、坐地铁、下班后、睡觉前,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五日之后清晨,一架马车从将军府出发,大腹便便的南宫夫人被人扶上马车,去了天泉寺,直到午时马车方回,停在城中一处小巷内。 突然熙攘热闹的大街尖叫声迭起,行人纷纷避闪不及,原来是丞相家三公子萧易带着京中一众公子哥儿在京街之上比赛骑马,所过之处民怨迭起,骂声不断,却无可奈何,这是京中的王子公孙常玩把戏,京中百姓已经见多了,惊民无数,他们却只当好玩。大街之上多是平常百姓,纵有损失也不敢分辩,经历多了,骂归骂,却也相安无事。 今日却偏出了事,原是萧易率众骑马之时,原本停在街角小巷内的南宫家的马车不知为何突然狂驾而出,正好撞上,双方匆忙拉缰,萧易更是狼狈落马,起身之后便对驾马车之人一通训诫,见是南宫家的马车,更是不依不饶,马夫几番要走都被人拦了下来,马夫几乎要跪地讨饶。不久之后,马车上竟滴下血来,一老妇半掀帘子惊叫道,“快走,夫人惊了胎儿昏过去了。再晚要出事了!” 南宫晚有一个临盆在即的妻子众人皆知,南宫家的夫人又只有一位,这么一喊萧易才知祸事闹大,又见围观者众皆交相指点而言,当下和着一应公子哥儿都呆若木鸡,哪还敢言? 恰好又有南宫家下人赶到,一见马车下鲜血淋漓,当下排开众人驾车狂奔而去,留下一人,见过之人便知是南宫晚随身近侍之一白夜,剑一挥,将萧易所配之物携到手上,出剑收剑之快让人咂舌,萧易之众皆吓的一退,一众侍卫更是才摸着剑柄连剑都没机会拔出来,白夜已经赫然收剑,“夫人和小公子若有丝毫差池,萧公子难逃干系!以此为凭,我等会候公子差遣,亲自上门拜访!请萧公子静候!” 语毕飘然而去,萧易更是口干舌燥,转头问亲信随臣陈司青,今日赛马就是他组织提议的,“现在怎么办?” 一向能谋善言的陈司青此刻也沉默了,半响拍着萧易肩道,“先回去禀明丞相,找一两个见证之人,证明今日之祸并非你一人之过,南宫家的马车也是突然跑出来的。丞相自……” 萧易马上道,“就是,你说的没错!他们家的马车也是突然撞上来的,我还落马了呢。他们犯错在先怨不得我。而且马车上有孕妇他们也没说,我怎么知道?出了事怎能赖我?对吧?你们说对不对?” 围观之人纷纷摇头接耳声不断,萧易更是着急追问,随行少年们才纷纷点头迎合,面色却难掩勉强。 陈司青又道,“还是先回去告知丞相,令人打探南宫家那边的消息,以定后着。” 萧易再次点头,“对,有爹呢,爹会为我主持公道。”又嘴硬道,“打探什么?管她是死是活,反正不管我的事。”虽然这么说着,一边却上了马,率着一众家丁随臣回去了。其余公子哥看着地上那滩血迹,悻悻然各自回府。 不消盏茶功夫,丞相三公子萧易冲撞南宫夫人马车致人流血难产之事遍传京城,街头巷尾皆在讨论。想南宫家和萧家矛盾,南宫府还在灵堂上供着,如今临盆妻子出事,南宫家怎会作罢?又想南宫晚素来行事,京中又会有大阵仗了! 人们知道京中有有一番热闹可看,却不想这热闹来的快,消的也这么快! 萧易匆匆忙忙赶回府,撞上刚从宫中回来的萧文,将城中之事大致一说,萧文气的抬手便是两耳光,大骂一顿,还没来得及去南宫家探听口风,却已有消息传来,南宫夫人回府不到半个时辰,香消玉殒和着足月的胎儿也胎死腹中,一尸两命!萧易这才惊觉自己祸闯大了,南宫晚他是有几番交集的,行事果断狠辣远超常人,因着南宫府一事,她已将萧家视为世仇,声称要整个丞相府陪葬,如今妻儿尽丧,她怎会放过他? 当下吓的腿一软,跪着拉萧文的衣服,“爹,怎么办?怎么办?南宫晚会杀了我的!救我,他会杀了我的。不管我的事,爹救我,不管我的事!……” 萧文也是惊的呆了一呆,看自己的儿子如此不争气,难免动气,一脚踹开道,“看你那点出息!你爹我还没死,上面也还有你姐、姑姑和皇上呢,怕他一个南宫晚能翻上天!来人备马,你马上跟我进宫向皇上认罪!” “认罪?”萧易听前面以为有转机,却听后又激动起来,“一尸两命是死罪啊爹!他家的马车也是突然跑出来的,我也不是故意撞的,怎么能让我认罪?我明明没有罪,街上还多人都看见了,司青也看见了,司青你倒是说啊。” 陈司青被萧易一拉也点头正要说话,萧文却哪还等他,一瞪眼道,“忤逆子!还敢多事,不即刻随我入宫,不想活了?” 萧易还想争辩,萧文直接上手提着他的衣领便拖走,没想到才到门口便和南宫家的人撞个正着。 南宫晚立在马车上还未下来,身着丧服,只因她素来爱着白衣并不分明。此刻她的脸也是雪白的,黑亮的眼眸宛若千年寒潭万年冰霜,竟看不出丝毫情绪,只一对眼便让萧易浑身发寒,抖如筛糠。 萧文如何不知南宫晚来着不善,一边暗暗让人将萧易带下去,一边道,“令妻子之事老夫才知晓,还请节哀。此事虽罪不在犬子,他也难辞其咎,老夫自会亲自将他绑上朝堂,请皇上责罚,给你一个交代!” “罪不在犬子?”南宫晚轻声重复,呵呵一笑,一下一下的敲着玉扇,突然抬眼,“杀了他!” 一言落,马车后出来几十位持剑之人,整齐亮剑飞身而起,尽数拥入丞相府。 萧文大惊失色,匆忙令全府侍卫家丁相挡,可哪丝毫是南宫晚手下的对手?好在寿宴见识过南宫晚手下实力之后,他重金聘请了一些顶尖高手,这才能挡上一挡。当下惊气不定,上前指道,“南宫晚你简直目无王法,命人上门行凶,诛杀朝中大臣,这可是株你九族的大罪!” 南宫晚却是闻也不闻,看也不看因她一言混乱不堪流血不断的丞相府,轻敲着手里的玉扇,好像在弹奏一支动听的乐曲。 丞相府彻底乱了,内眷綉阁均被打斗赶了出来,几位夫人涌到萧文身后哭啼不至,其中一位华服正冠之妇拉着萧文哭道,“相爷,你可要救救咱们的孩儿,你看这都是成什么样了?你倒是快想想办法,说句话啊。” 此人正是萧文正妻孟氏,只育萧易一子,素来惯宠。萧易是嫡子,虽然素来霸道横行小过不断,但在萧文重压之下却也还算规矩,仕途顺利,如今突惹杀身之祸怎不让她这母亲担心害怕? 萧文气的全身发抖,他如何不想说话,可他之前说了那么多南宫晚何曾听过一句?如今府内乱如战场,他还能想什么办法?但经孟氏一提,他也醒悟过来,连忙令人拿自己印信入宫求救,一面令人去请京中巡捕。 南宫晚突然看了看手,眉微微一皱,显得有些没了耐性,近身包括白夜和玄剑八人,眨眼便又去了一半。不会功夫,里面便惨叫声迭起。 一直在里面躲逸许久的萧易也很快被人追赶出来,如被人围猎惊慌失措的兔子,近身保护之人被人尽数重伤在地,彷徨无助间竟自己跑出府去,刚下台阶。白夜侧身一步,萧易眼睛陡然睁大,咽喉之上多一条血丝,赫然倒地! 留下点话吧,别让我一个人写的孤零零的。 推荐过百了,撒花!哈哈,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加油更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都市言情小说手机站(),挤公交、坐地铁、下班后、睡觉前,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闻迅赶来的傅全和傅庄人恰好看见这一幕,惊的久久未动! “易儿!”萧文惊叫一声,孟氏在萧易倒地之际自己也晕了过去,近身之人惊恐之中竟无人接住。萧文撞撞跌跌的跑下台阶将萧易抱进怀里声声高呼,悲痛欲绝,哪还管的了其他? 萧家长子萧成见局势如此,又愤又恨,咬牙道,“南宫晚你欺人太甚!三弟有错也罪不至死,更轮不到你私下论处,你且等着!我们萧家定会让你血债血偿。” 南宫晚只是淡淡斜眸,“现在不就是在血债血偿吗?我来本是问个说法,你们却全无愧责之心,丞相大人更是言语相激言及无罪,杀妻灭子都还算无罪,我便只能亲自论罪了。再说,你素来和萧易不和,他一死,萧家家业就都是你的,不正合你心意?” “你!”萧成气的一颤,却也说不出话来! 南宫晚看着捶胸顿足、哭天抢地几乎背过气的萧文良久,转身进了马车,平声道,“丧父之痛唯有丧子比的万一。萧文,你且好生受着,明日我自会上朝领罪!” 萧易一死,刀戈尽止,南宫晚的手下尽数收剑归队。随着南宫晚的马车扬长而去,留下一院伤残和一方哭痛! 马车回到白绸高挂的将军府,南宫府灵柩未出,素稿未揭,新丧之下只需添一口棺木一盏灯笼即可。当真干净! 南宫晚在门口愣了会神,傅全和傅庄人的马就赶到了,傅庄人来不及勒马就直接跳下马来拉着南宫晚气急败坏的吼,“你是疯了吗?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莫说王法……” “你不去看看你妹妹吗?很快就要装棺了。”南宫晚清声慢道。 傅全本也想训责几句,此刻也管不得许多,匆忙入府,在门口几乎跌撞在地,傅庄人连忙扶起,两人才撞跌入府。孕妇难产,视为大凶。若子存母丧,母可常葬;若母在子丧,则视为鬼祟,死婴必须即刻烧化。若母子尽丧,大凶之首,尸体需尽快封棺土葬,不能留夜!家中并请法师连做七天,不得设灵! 进了内院,傅母早已赶到,在傅静文床前哭的声嘶力竭。傅静文鬓发凌乱,面色死灰,小腹平坦,生机全无。 南宫晚在院门口听着屋内阵阵的哀嚎之声,寅时的梆子一响,轻声道,“装棺吧。” 晨月即刻带人将傅静文匆忙穿戴梳洗一下,便要装棺,傅母如何愿意,死抱着尸体,几乎哭背过气去。南宫晚进来轻声道,“再不入葬,天就亮了。” 傅母这才颤巍巍松手,授天丧俗,难产母子双亡者需连夜入葬,见光化为厉鬼不得转世。送葬之人不能有亲眷,避免鬼祟转身,祸及家人! 棺木被送出将军府放上马车而去,傅母终于体力尽失,晕了过去。傅全也晕了一晕,好在一杯茶的功夫缓过气来,泪眼婆娑呆怔良久,拍着腿痛道,“造孽!造孽啊!萧家是要将南宫家赶尽杀绝么?可我的女儿有什么错?还没出世的孩子又有什么错?竟然如此!竟然如此!” 很快他又拭泪对一直沉默的南宫晚道,“你也闯了大祸了。刚得消息,我便赶去丞相府,就怕你年轻气盛恨怨不过,上门寻仇,不想你竟然……”见南宫晚依然一脸平静,再次拍腿追悔莫及,“我和庄人还是晚了一步!算了,如今之际,先入宫认罪,这次罪不全在你,且情理可原,不管萧文做什么,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保你性命!南宫家不能再出事了,走,入宫!” 南宫晚一直对他们的伤痛是麻木的,此刻才被傅全最后一句话暖的有些动容,起身道,“傅庄人留下照顾伯母吧,静文的后事也还需要打理。”又对傅全道,“此事我自有计较,伯父上朝无需多言,只要配合我就好。” 一夜之间风云再起,朝堂之上肃穆沉重,几乎将人压过气去。一夜之间萧文似是苍老许多,双目被悲愤占满,熊熊火焰誓要将人烧灰殆尽。 先听萧文和一众官员言辞激烈参奏痛批半响,傅全几番都要沉不住气和人大吵朝堂,都被南宫晚默默制止。批责之声一直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参奏重点都在于她当街行凶,私斩大臣,就她为何斩杀萧易却提也不提。又将她以前被宇寒压下的奏折重提,诸多罪状悉数道来,誓不将她南宫晚株连九族不罢休。宇寒依然高高在上,面色低沉如六月雷云,这次却再也没有问南宫晚,也没有打断任何官员的言语过激。让一众揣度皇上心意而中立之人无所适从。 众人皆暗大局已定之时,南宫晚终于出声,“我南宫晚本是领罪而来,在给我定罪之前,可否容我辩一辩,就算认罪我也要一个公正的判决。” 有人愤而群起,“事到如此,你还有什么可辩?当街杀人,众人皆知,尸首还在,你如何抵赖?” 宇寒却冷冷道,“说。” “我说什么都有偏颇,所以找来旁人代说,他们也是此番凶杀的证人!当街杀人的可不止我一个。”南宫晚道。在宇寒同意下,有五位证人传来。南宫晚让他们一一自我做了介绍并将萧易撞南宫家马车并蛮横不让之事一一告知,虽言语不一,但所言之事几乎丝毫无误。又将五人官契尽数呈上。才道,“此五人乃市井小民,与南宫家并无半分瓜葛,此番敢违丞相之威而勇证事实,一是出于正义之心,更是为京城久受丞相之子萧易一流的纨绔子弟欺压的百姓代言!皇城之中,天子脚下,这些人尚能娱乐百姓,枉顾生死,撞人马车毫无歉意还咄咄逼人,遇性命攸关之事还纠缠不放,对官员命妇尚且如此,可以想见平常百姓该受何等欺凌?今日我也想替他们问问,这些人大街之上纵马驰骋,娱人生死是借了谁的势,仗了谁的胆?” 众人沉默片刻,马上有人道,“纵然萧易有罪,他身为朝中大臣,王法在上,刑部尚未立案,你上门将人斩杀,伤人无数,无论何如都不对!” “是不对。但认罪前我想先问丞相几个问题,丞相只需如实回答就好,辩驳之言稍后随意,皇上自有定论。”南宫晚转对萧文,容不得萧文拒绝,便道,“丞相大人先丧一姬,也是一尸两命,想必很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我且问你,丧命姬妾是妻是妾?” 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她便要答案,用心一眼便知,萧文刚想分辨就听南宫晚叮嘱,“丞相只需回答事实。” “妾!”萧文咬牙道。 “第几房妾?”南宫晚继续问。 “十一房。”萧文握拳。 “家世?” “县丞之女。” “有孕几月?” “一月。” 几问下来,萧文脸一阵灰一阵红。南宫晚却转身对傅全道,“我想再问傅将军几句。傅小姐可是你的女儿?” “当然!她是老臣唯一的女儿。” “我可是明媒正娶,礼仪周全迎娶傅小姐过门?” “是。” “是妻是妾?” “正妻!若非正妻,老臣也不会同意小女出嫁。” “傅将军官居何职?” “一品镇远大将军!” “傅小姐怀孕几月?” “足月,已经临盆。”傅全悲痛欲泣。 南宫晚再面向众人,“我想再问诸位大臣两个问题,萧易官居几品?” “六品。”有人小声回到。 “我爹官居几品?”南宫晚再问。 “一品骁勇大将军。”南宫晚意图已经相当明显,有官员高声回答。 南宫晚才转身面向宇寒,“同样是一尸两命,同样是朝中大臣,一个军功赫赫的堂堂一品大员尚能为一县丞之女自杀姬妾入狱殒命,我身居二品明媒正娶的大将军之女,堂堂正妻即将临盆之际被人大街冲撞母子具死,反倒不能求一个公正的裁决么?我私下斩杀于法有越,可我爹先例在此,我本依例而行有理有据何过之有?我早先名言今生妻妾只有一位,萧家偏害我子胎死腹中可是想断我南宫家香火?家父新丧,妻子俱亡,且全都和萧家脱不了关系,上门问罪,萧家竟无丝毫自责愧疚之心,口称无罪,言语相激,天日昭昭,大街上百千百姓亲眼看着,丞相大人尚能一口否罪,朝堂之上更可让满朝大臣闭口不提,我如何还能相信丞相不会动用私权替子脱罪?我又如何能相信司法之上会给我一个公正的判决?我若不即时斩杀,我如何为人夫为人君?如何对得起我死去的妻儿和父亲?” 南宫晚一席话说得一众人哑口无言。朝堂之上沉默良久,还是萧文最先开口,道,“你爹是畏罪自杀如何能与你持凶杀人并论?你们口称母子双亡,可除了你们南宫家人谁人看见?临盆之际还街上横行与我子相撞,此事太过蹊跷,恐怕根本就是有心之人刻意安排的好戏!” 南宫晚还为开口,傅全却是再也忍不住,上前几步吼道,“萧文,你简直无耻!我女尸身乃老臣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养不教父子过,你子犯下如此大错,你不但不责罚还如此辩解推脱,老臣一直敬你是丞相,几番忍让,可你害死我女儿毫无愧责还出言侮辱!词远处事我本怪他鲁莽,今日一见果真办的干错!杀的好!有你这样的父亲,绝不可能养育出好的儿子,今日若能脱罪,以后更会变本加厉做出更多伤天害理的事!早点杀了,也是为民除害!词远,做的好!” 萧文气的满目通红,也站出来嘶哑着道,“你说什么?我的儿子都……” “他该死!我的女儿死的冤屈,腹中的孙儿更是冤屈!莫说词远不杀,他若还活着,老夫亲手将他斩杀百次也毫不为过。词远杀人是我让他去的!你待如何?”傅全扯开嗓门大吼道。 因他这一吼,朝堂上彻底乱了!他这一吼是真的彻底和萧文撕破了脸,南宫府支持者本是武将众多,他一死群龙无首,傅全又不会说话,南宫晚太过锐利行事偏激朝不保夕,支持者也只能跟着傅全沉默。如今他一嗓子,南宫府部下纷纷出声又加他本身多年的相交和部下,一石千浪,朝中势力转眼一份为三,文臣武将吵的惊天动地,更有性急脾爆者动了手,让一众中立之人拉的拉推的推,焦头烂额! “你们都当朕是死了吗?”宇寒突然出声吼道。留下点话吧,别让我一个人写的孤零零的。 推荐过百了,撒花!哈哈,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加油更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都市言情小说手机站(),挤公交、坐地铁、下班后、睡觉前,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你们都当朕是死了吗?”宇寒突然出声吼道。 激昂群臣才纷纷回过神来,纵然心气难平,也先忍了,跪下认罪。 宇寒起身怒道,“丞相之子萧易取消官衔按礼出丧!南宫晚圈禁将军府,以听后判!南宫府以大将军衔即日出殡!此事就此揭过,无论是南宫府之死,还是萧易之死,朕都不想再听!萧南家若再为此生事寻仇,严惩不贷!退朝!” 圣旨一下,两方都是愁云惨淡。萧文气愤难当,傅全却也是牢骚满腹。朝堂之上又各自瞪了半响,各自回了。 南宫晚是被一众禁军护送着回的,傅全更加郁气难平,“此判对你不公,都怪我,若我不大吵闹一番,皇上也不会如此生气,结果恐也不会如此。” 南宫晚用余光扫了扫身后的禁军恐有百位,低道,“他是生气了,可圈禁家中比天牢安全的多。” 傅全这才心有所动,但想了一想还是有些担心,“只是不知这圈禁要多久,后判还有什么。” 南宫晚只是沉默的走着,宇寒是真生气了,气她的莽撞,气她的自以为是,更气她丝毫不将国家律法放在眼里!于他而言,国家律法就等于他,她明显的利用他却又明显的无视他!他气归气,最后还是选择保全她,如今当下没有比将军府更安全的地方!也或许是想她用这段时间好好静心想想。她是早想好了,可她也需要时间! 转眼又是半月,南宫晚以前老在府内待不住的日子早已一去不返。自圈禁开始,她足不出户,除了看资料还是看资料,一两天不说话也是有的。与她而言,转眼天亮,眨眼天黑,昼夜并无多少分别。外面的事,她有心才问,无意便不知。真若与世隔绝一般。 好在她监禁,下人并未束缚着,她要什么并无影响。傅庄人更是调职监禁队之中,利用职能之便他也能进来探视一二,南宫晚成天不言不语,傅庄人来她还是愿意说上一二。所以晨月总是盼傅庄人常来,因为只有他来的时候,南宫晚才会真正休息片刻。 今日暑热,傅庄人又来了,一进院就咋呼呼的叫道,“南宫晚,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还没拿出东西来就开始全身抽搐一般,东扭西摇连连叫道,“呀,怎么跑进去了?呀,别跑!哎哟,别咬!……” 南宫晚和晨月才看清,他的衣服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窜,晨月本想问却只见傅庄人窜上蹿下的跳跑叫唤,样子甚是滑稽,哪还有功夫回答? 南宫晚都看不下去了,正要叫人帮忙,就听傅庄人一声吼,“呀,我的屁股!抓着了吧,敢咬我屁股!” 南宫晚也忍不住笑了,傅庄人才从衣服内抓住一物来,原来是一只雪白的貂儿。被人抓着颈子还不老实,扑腾扑腾的,精力甚好的样子。 “喏,给你的!”傅庄人有些憋气的将貂扔在地上,用力之大,愣是让那貂趴在地上半天没缓过来。 晨月连忙将貂儿抱起来,满是心疼的查看。 南宫晚只是瞄了一眼,皱眉道,“貂可是巨毒之物,你真被咬了?” “真咬了,手上还有一口呢。你看。”傅庄人伸出手来果真显明的牙印,见南宫晚皱眉又连忙道,“放心吧,那是雪貂,家养无毒很难得的,我可是求了好久。他们说很有灵性我就想拿来给你解闷,不过看来是假的。还是炖了算了。”一看那雪貂在晨月怀中乖乖巧巧的样子,傅庄人又惊又气,“诶,这小畜生还是个色鬼,到晨月手里变得这么老实?我再试试。”他才一伸手,那雪貂立马张嘴就咬,吓的傅庄人一缩,好不可笑。 傅庄人哪气的过,挽袖道,“我还就不信了,整不了你。” 南宫晚眼看着他真和一只畜生较上劲了,忍不住拉道,“好了,它是畜生,你也当自己是畜生么?” 傅庄人却转身笑道,“可算笑了。不枉我被咬了这么些口。” 晨月也正为南宫晚刚才的那两笑欣慰不已,感激的对傅庄人一笑,便悄悄退下,让两人说话。 傅庄人软软的趴在桌对面,看着南宫晚又面无表情,忍不住哀怨,“你又不理我?那畜生怎么养,你也不问问我?” “你要会养就不会如此了。有什么好问的?”南宫晚头也不抬,又开始看案上的资料。 傅庄人等了半响实在无聊,里面的文案好像比上次又多了许多,看着看着忍不出一个寒颤,“呀,你这儿是不是加太多冰了?大热天弄的跟冬天一样,你不是最怕冷么?” “冷了才会清醒!”南宫晚淡淡的。 傅庄人听后却彻底沉默了。他沉默太久,南宫晚都忍不住抬头看他。他也正看着她,满目心疼。他也瘦了很多,再无以前意气风发之势眉宇间多了许多成熟和沧桑。其实他每次见她时的开心与玩笑都是装的,她一眼便知。他的压力不比她小。傅静文一死,傅母伤心过度卧病不起,傅全也是三天两头的病者,只是为了保住南宫家强撑着和萧文在朝堂对峙。他还有妻子和年幼的儿子,家中变故,大事小事全他一个人扛着,他比任何人都累,只是为了让她高兴才总是装着一副没心没肺轻松开心的样子。 目光相接,傅庄人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说吧。”南宫晚放下文案看着他。 傅庄人再挠挠头,鼓足勇气起身上前道,“将军该出殡了,你打算……” “萧文死的时候我自然会葬。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操心了。”南宫晚陡然变脸,埋下头去,有撵客之意。 傅庄人一把按住她手上的文案,急道,“南宫将军都去世几个月了,一直在灵堂上供着也该入土为安了!皇上圣旨,令你即日为将军出殡,你一拖便是半月,是在抗旨,不能再拖了。” “那是我爹,我想什么时候葬,就什么时候葬,谁也管不着!我忙的很,你出去吧。”南宫晚有些动怒。 “你别再这样了。”傅庄人又心疼又心痛,“我知道你想为将军报仇,可你日日看着将军的灵柩伤心难过又何必呢?南宫将军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我这个样子怎么了?”南宫晚面无表情,“我没病没痛,按时吃饭,认真做事,天天和我爹说说话,好的很。你若没事就走吧,我还有事。” 傅庄人却彻底火了,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文案扔出老远,又一挥手将桌上的文案悉数翻到地上,然后是书架之上,地上叠放整齐的资料尽数掀翻在地弄乱踩踏。 “你干什么?”南宫晚气的拍案而起。 “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人样吗?你还是南宫晚吗?”傅庄人转身怒道,“这么践踏自己,天天将自己关在冰窖一样的房子里,除了看这些还是看这些,这些东西都让你疯魔了。”一把将南宫晚拉到院内水池,指着里面的倒影道,“你看看你脸上还有一点血色吗?看看你自己瘦了多少?看看你有多久没见过太阳?你是要逼死自己吗?” 南宫晚被烈日当头晃的睁不开眼,傅庄人看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步上前,“我去一把火烧了那些东西。” 南宫晚一把将他拉住,急怒攻心,“你疯了?不许去,你敢……” “为你,我疯了又不是一两回,今日就再疯一次。”傅庄人却是理也不理,甩开南宫晚就走。 “站住!傅庄人,你给我站住!不许去!傅,傅……”南宫晚急的去追,追的还不到十步,眼前一黑,倒在台阶之上。 病床之上,南宫晚突然弹起来急喊道,“不许去!你知道那些资料我……”才看清房内只有晨月。 晨月也是被突然醒来的南宫晚吓了一跳,还是难免惊喜,连忙重新倒上温水,“公子,你终于醒了,喝杯水吧。” “我怎么了?”她嗓子确实很干哑,一口水下肚,她才想起她好像晕倒了, 当下皱眉,“我睡了多久?” “公子只是太累了,睡眠不够,又有些……”晨月避重就轻的回答。 “我睡了多久?”南宫晚用力将杯子一扔,冷喝道。 “已经,两天了。”晨月有些惴惴的回答。 “该死的傅庄人!”南宫晚懊恼不已,两天她都可以做多少事了。当下急的起身,“更衣。渊墨回来过吗?有没有新消息送进来?放哪儿了?书房内的文案被弄乱了整理过了吗?” 南宫晚忙边问,晨月却一声不吭。急急忙忙出门,却发现院内的人都无所适从,紧张惶惶的样子,当下冷了脸,转身问自她一醒来便面色不对的晨月,“说,出什么事了?” 晨月才扑通下跪,忍了许久的泪簌簌落下,“公子,将军出殡了!” 留下点话吧,别让我一个人写的孤零零的。 推荐过百了,撒花!哈哈,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加油更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都市言情小说手机站(),挤公交、坐地铁、下班后、睡觉前,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晨月才扑通下跪,忍了许久的泪簌簌落下,“公子,将军出殡了!” 南宫晚一惊,连忙奔向灵堂,里面果然已经空了。 南宫晚果真暴怒,“谁让出的?什么时候?渊墨呢?白夜和玄剑都死了吗?” 众人怎见过南宫晚如此盛怒的样子?地上的人跪了一片,全不敢言。 恰好玄剑赶到,跪地回道,“傅将军拿了皇上圣旨硬闯进来,说他为将军一生挚友,兄弟,亲家不能再看将军冷落灵堂,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让将军入土为安。渊墨本不让,可傅将军执意如此,还拿圣旨让禁军抬棺。灵堂之上差点打起来,傅将军更是以身相逼!渊墨无法,只得让我和白夜亲送棺木出殡。傅将军正在监督开土,渊墨让我回来,公子醒来告诉公子。” 南宫晚再也管不得别的,飞快跑进马厩拉出一匹马就直奔墓地。全不想她单骑独奔正好落入萧家长子萧成眼中,即刻率一众家丁追随而去。 南宫晚一心向前,根本没注意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直到一支箭擦着她的耳畔而去,她才惊觉遇袭!她的马术仅是刚会,并不会驱马闪躲,当下也不回头,只一心催马跑的更快! 萧成拉满了弓,正对南宫晚头颅,刚射出,一柄剑凌空飞来硬是将箭打落然后又回旋而去,偏头一看,是南宫晚近侍之一玄剑!虽然单枪匹马,但武功高强,也不知是否还有后援,知道讨不了好,当下也不恋战,在玄剑近身之前飞快拉转马头跑了。 后忧尽去,南宫晚更无暇分心,一路跑到南宫家墓地,远远的见山头之上南宫府的棺木高高抬起正要入穴,漫天的白纸被风吹的眯了眼,像是刮下了整个秋天! 南宫晚下马飞快往山上跑,却被人揽腰截住。 眼看棺木落下,南宫晚五脏俱裂,拼命想要上前,“不许!住手!住手!不许,谁也不许碰我爹!住手!”无奈山风过大,离的太远,她的呼喊根本传不到山上。拦她之人一臂如铁臂钢虬,用尽所有力气死命挣扎都只能不进反退。只能用力拍打那只手,“放开我!放开我!” “就让南宫将军入土为安吧!”傅庄人纹丝不动,满是痛惜的喊道。 “不!不!你放开我!我要去阻止他们!”南宫晚哪儿听的进去,只是拼命想挣脱,拼命想上前,“我答应我爹要还他清白!我答应我爹要让萧文给他陪葬!我答应我爹要和他一起辞官归田的!我什么都还没做!放开我,我要阻止他们!快来不及了,放开我,快来不及了!” 傅庄人沉默不语,只是死死的抱住她! 南宫晚眼看着堆在边上的土去了大半,眼看着人还在不停的往上面铲土,她喊的筋疲力尽,挣扎的筋疲力尽,傅庄人还是纹丝不动,满目的绝望将她彻底淹没,她只能将所有的愤怒与委屈尽数发泄在眼前人之上,“你们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为什么动我爹?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当新坟立起,墓碑初立,南宫晚终于彻底爆发,几乎是用哭的,“让我再看看我爹!” 傅庄人终于松手,南宫晚撞撞跌跌的上山,看着墓碑之上“南宫君府上将军之墓”颓然跪地!直到整个葬礼结束,所有人皆担忧的看着她,她却出奇的安静。不言不语,只是一直跪着。 送葬之人跪拜结束,傅全令那些人散去,满是心疼的走进拍着南宫晚的肩,刚要说话却听南宫晚声音嘶哑的说,“我没事,想陪我爹一会,一个人。” 傅全当下也不再言,渊墨等人看着南宫晚也更不敢多留,南宫晚从不想人看见她脆弱难过的一面!当下尽数下山。只有傅庄人在她身后不远处静静的陪她跪着。 山风越刮越急,地上的白纸又再次被吹的漫天而起。时间却好似静止。南宫晚眼中只有那一方墓碑,傅庄人却只看见单薄肩背之上那飞舞的长发! 她跪了太久了!傅庄人起身,双腿都有些立不住,慢慢走到她身后,“回去吧,天都快黑了!别再让南宫将军担心。” 南宫晚恍若未闻,又跪了半响,终于弯腰缓慢的重重连磕三个头,起身,默然转身。她的脸和双眼竟然还是干净干净的!他一直不敢靠近,以为她会哭。 双腿明明都已失去知觉她却还要逞强,傅庄人无声的扶住她。摸着她被山风吹的冰凉的脸,一语未出反倒自己先红了眼眶,“想哭的话就痛哭一场,为什么偏要一直忍着?” “没什么好哭的。”南宫晚淡然出奇。 一语刚落,手上却润湿一滴,惊的抬头,傅庄人已先将她拥入怀中,声音酸涩,“别这样,你这样让我很心疼!” 南宫晚眼睛也莫名的有些酸,却努力睁大眼,习惯性的仰起头来,努力笑着,“我很好,不会哭的。哭就认输了,哭就是放弃了。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你若想哭便代我哭一哭吧。” 傅庄人无言,只是将她抱的更紧! 两人都不知,不远树后,还有一个人从头到尾都陪着她。看着她就算眼睛水润却努力笑着,他也忍不住狠狠抓住树干。直到那场拥抱长的没有结束,终于转身而去。 “皇上,不去将军府吗?”浩典终于在山脚等来自己一脸低沉的主子,他指明的地点居然是回宫。见他又望了望山头,知他明显是放不下的,“今晚南宫公子一定很难熬,皇上要不要……” 宇寒却蓦地放下车帘。浩典当下也不敢再言,亲自架上马车回宫。 南宫晚回到府中,天已经黑尽!她在空空如也的灵堂里立了良久沉默去了书房。 书房门口,渊墨似早已知道她会来,一直等着,交给她一封信。南宫晚沉默接过,漠然关上房门,“谁也不要打扰我。” 双腿像是灌铅,她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在案前坐下,只是看着前面密密麻麻堆叠如山的文案发呆失神。良久才想起手上的信。信封上没有名字,只是用一根金丝系着。南宫晚一眼便知是谁的杰作,金丝如何解系秦轩烬以前很认真的教过。信封很轻,她都怀疑里面是空的,他会说什么呢? 信封内只倒出一张纸,她打开一看却只是一整张被墨浸黑的纸,像是被人不小心打翻了砚台污了整张纸一样。南宫晚看着墨纸半响,蜷缩在靠椅之中呜呜的哭了。像是应景般,憋了一天的大雨也如期而至,打雷轰鸣间,雨声如鼓。 南宫晚终于哭出声来,越哭越大! 泪水将墨纸浸视,染黑另外一面,最后泪水太多几乎滴下墨来。她才将墨纸放回岸上压好,不想毁了信只能抱住自己双膝继续哭。 她不用查证,信上根本没有任何内容,就是一团墨! 他果真是懂她的!她可以想想的到他彻夜未眠几番起笔一字未落渐渐用墨滴慢整张纸的样子。或许最后满砚墨水一泼,他便知她也能看懂!他们此刻的心情都一如那墨纸,满腹心事,不成书;满腔郁抑,不可吐!那墨是她满满的仇恨与心伤,也是他满满的关切与无助!她现在是众矢之的,风口浪尖,他不能也不敢再与她有丝毫瓜葛,否则只会给她添罪。如今圈禁之中,更是字言片语也不敢有!可心放不下,只能一腔水墨涂了满纸。 雨停泪干已是天明,南宫晚几乎睁不开眼,一动又将案上一叠文案推到地上,脚落地才发现自己双腿蜷缩太久已经伸不开,直接跪倒在地。几乎同时房门被人强撞开,南宫晚只知被人抱起放入卧榻之上,她努力睁眼却也看不清是谁。恍惚间好像被谁覆上了眼,恍恍惚惚人影散乱嘈杂,她一个也弄不分明。 直到下午,南宫晚只觉口中奇苦努力睁眼才看清晨月红肿如桃的眼睛。见她醒来,也并无喜色,一边喂她喝药一边道,“公子发烧了,要多喝点水和药,仔细眼睛。” 南宫晚并不觉多难受,起身一口将药喝了,又自己把了一脉,“没事,只是受了些风寒和饿着了。给我准备些吃的吧。” 刚要起身,晨月却轻轻将她按住了,“公子刚才那碗药加了些参药和安神散,公子还是再睡会吧。” 南宫晚也不多言,她当真累极,偏头睡去,这次果真比先时清静安稳了不少。 睡梦中她好像听到宇寒的声音,很简短便消失了。 宇寒看着沉沉睡着的南宫晚良久,又看着满屋的纸卷,起身无目标的翻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全是人事档案,事无巨细,远非官家户籍可比。有些更是连人闺房争吵内容都有。他都不知道她看这些做什么,这么多她是都要自己看吗?还是都已看过了?随便岸上翻了一翻,不小心落下一叠在地上,正要去捡却见群案之下有墨纸一张分外抢眼,拉出一看,竟全是墨迹,对光一照也全无字迹,不由起疑。南宫晚素来洁癖,没有意义和杂乱无章的东西断断不能入眼?这么一张纸为何会留着,还叠放如此整齐?明显是刻意留着,还有珍惜之意。 正出神思索,南宫晚突然来夺,冷道,“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入府随便翻臣子的东西吧?” 留下点话吧,别让我一个人写的孤零零的。 推荐过百了,撒花!哈哈,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加油更的。 第一百五十章 都市言情小说手机站(),挤公交、坐地铁、下班后、睡觉前,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可宇寒动作更快,一侧身,将墨纸扬起,像是拿着一张黑色手巾,“这纸有何意义,竟这般在意?” 南宫晚心中怒起,却也努力忍了,“我爹涂鸦之作,皇上疑心要查拿去便是,反正我本圈禁罪臣,皇上要如何判都可以。” 宇寒立刻心软,昨天好不容易一番中宫安排本想陪她一日,可又不想看她难过伤心的样子,更不想她面对他还要逞强坚强,他更怕他会想傅庄人一样忍不住为她哭。可回到宫中,他总是不断回想她在墓地的样子,强忍一天,终是放心不下,连夜赶来。看她床榻之上容颜惨白的睡颜,他满心心疼不敢打扰,看她睡的沉,他心渐安,本也准备回去。乍见墨纸她又如此紧张,他也只是有些疑心好奇哪有丝毫怪责之意?见她脚不着鞋,衣衫半着,当下放下墨纸语带责怪,“朕只是随便看看,你急什么?这么跑出来,着凉……” 想要将她抱起,南宫晚哪会同意?连退几步道,“皇上已经看过了就请回吧,臣很好。” 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难免让宇寒神色黯然,他之前是很生气,气她太过要强,太过倔强;气她一心报仇急功近利;更气她刻意将自己孤立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可以帮她,她也明知他心意,他愿意为她挡风避雨为她扫平一切,可她不愿给他时间,更不愿信他!昨日见她伤悲如此,他哪还有气?忍不住解释道,“朕将你圈禁并不是怪罪你,只是怕萧文会有过激之举。不暂且罚你,朝中口舌很难平息。强迫南宫将军入葬,也是不想你再睹物思人日夜伤心。逝者已逝,你却要更好的活着!你想报仇也不用非要让自己日夜难过,报仇之心坚如磐石无需棺木提醒!南宫将军久落灵堂一不能早日入土为安,二也不会成你之孝,并非好事。” 他的意图她早明知,只是心有郁结难消,出言相激也只是转移他注意罢了。此刻一国君王在自己面前轻声解释,字字句句为她周全为她想,她能何颜以对?咬牙片刻终于喊道,“你不要再对我好了!我早说过,我不会感激不会满足的!” 宇寒只是一愣,微笑着挽过她的耳发,又是怜惜又是自讽,“朕对你好,非朕愿意而是朕不得不愿意。爱人之心,你懂吗?” 南宫晚一愣,无言以对。 宇寒也不再言,弯腰拾起地上的文案,放桌上叠好,又将墨纸拿起叠好交她手上,“既然是南宫将军的遗物就好生收着吧。” 一碰她的手,一把握住,“怎么这么烫?”随即按上她的额头怒由心生,再管不得许多,直接将她抱起,喝道“来人!” 晨月等人匆忙进来就见宇寒横抱着南宫晚满脸怒色,“你们是怎么做下人的?自家主子高烧如此也无人知道,要你们何用?全部拖出去杖刑四十!” 南宫晚硬挣落地,也对冲进来的禁军喝道,“谁敢?我南宫家的下人我自有论处,还轮不到外人管辖!就算皇上也不例外!” 宇寒脸一阵红一阵黑,南宫晚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给他没脸,下不来台怒火中烧,但见南宫晚红脸瞪眼分毫不让的样子他又不忍责罚,当下黑面甩袖而去。 南宫晚本高烧头晕,全凭一口气撑着,刚被宇寒一上一下更是晕的不行只靠着他才没倒下去。不防他突然抽身,一个不稳赫然倒地。惊了一屋人! 宇寒哪还有怒?几乎是本能已在所有人之前将南宫晚抱起,放在床上安置好,一番折腾诊断之后,更是自己用毛巾蘸了冰水一下一下的替她擦脸降温,不肯假手于人。 南宫晚头晕厉害却也不敢真的晕了过去,见宇寒如此更是心思百结!她们之间的关系早非君臣朋友可以算清。越懂对方越多,距离却越远。或吵或闹、或忍或怨,他们之间早是嫌隙横生,她爹之事虽与他无直接相关,却到底与他脱不了关系,若非他一直将她推向权利之巅想将她培育成与萧文相抗之力,若他能再多信南宫家几分,若能在天牢之中更注意几分,她爹也不会死!如今事已至此,她对他是有怨有恨的,可他总是如此温柔相对,百般包容万分迁就,无底线无止境的为她周全对她好,明知他的初衷是错误的,可她并不是真的不懂感激和满足,她受之有愧,她还不起,屡次拒绝他却总是不听。让她心怀愧疚,不能怨、不能恨又无法喜欢和接受。与他相对宛如慢蛊入心,纠结难受至极! 见她怔怔的不说话,宇寒无不忧心的按着她的额头,“还是感觉很难受吗?” 他眼中的关切太过单纯和浓烈,好像比她还难受,哪还有一丝气怒?他若只是兄长、朋友或只是君王多好?南宫晚一时心有歉意,拉着他的衣袖低声道,“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我只是太想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不能再失去他们任何人了。” 宇寒听了只是一段沉默,良久看着她,“我什么时候也能成为其中之一呢?” 南宫晚答不上来,宇寒只是微微一笑,满面苦涩自讽起身离开。 他知道他们之间早有嫌隙,也知道他从未进过她心里,更知道她对他心有怨怼。其实她该的,春猎回京,南宫府向他辞官,说要告老归田,他当时很慌乱。南宫府热衷仕途忠心为国,突然辞官原因他很清楚。南宫府虽然忠君爱国,却古板卫道决不能接受龙阳之事,更不可能同意自己的儿子和君王有君臣以外的干系。南宫府会成为他和她之间最大的障碍!而若南宫府一离职,他再无筹码抓,便会真的彻底失去她!他当时只是不批,却知道南宫府去意已决,他无可奈何,不知如何是好。恰巧萧文设计,他将南宫府打入天牢确有保护之意,更有用此胁逼她之心。甚至想过南宫府一去,他们之间会少了很多障碍。所以明知道萧文会有后招,他应该加强守卫可他犹豫了!没想只是那一犹豫便成今日的无可挽回。如今见她如此难过伤心,他真的悔不当初,可他知道就算回到当初他依旧会犹豫,因他无法放手!也绝不会放手! 两月之后南宫晚终于圈禁结束重上朝堂之上,可此次她已不是二品大员而是六品言官。 言官第一天,她也果真不负所有人期待,上奏两折,弹劾之人却不是丞相,而是礼部左右侍郎常云贵和曹平两位大人。常曹两位大人利用职能之便私吞官银收人钱财各达十五、十二万两白银。奏折之上克扣贿赂钱财时间款项一应具体条条清晰,更有两人私人账簿和亲信数封,几栋地契房产和田契底案也呈上公堂。铁证如山,常曹两位大人是当头一棒,完全抵赖不得,当场被人拔下朝服打入大牢!朝中也无丝毫为两人求情之声。 退朝后,南宫晚照例独行。朝臣众多纷纷齐聚钻堆,对南宫晚突然转变摸不着头脑。萧文也是疑惑满目,常曹两位素有钻营攀附之心,却与萧家并无多少瓜葛。这两人处事圆滑惯会溜须拍马,几乎不与人树敌,更不可能做出得罪南宫晚让她非除去两人不可的事。南宫晚初回官场就如此雷厉风行连拉两位四品大员落马,让人始料未及且准备充分让人辩都不能一辩,明显是有备而来,可她到底何意?他不信她是没有目的而为之。 走出宫门,南宫晚只是斜眸一笑,萧文等着吧,你不是党羽众多吗?我就一根一根的给你拔掉,现在只是末梢,不疼!慢慢来! 第二日南宫晚又上一折,国子监司业李达买官御史大夫霍廉清,强买京郊陈秀才之女为病痨之子冲喜,并将陈秀才重伤致残。买官文书再此,陈秀才和其女血书供词呈上,并有李家家丁亲证,证据确凿。李达革职发配海沙。霍廉清卖官数起,革职收监抄家! 第三日南宫再上一折,中书科中书周得纵容亲眷贩卖食盐从中收取回扣屡加达五万两,并买通通州守将萧莫行方便之事。贩盐亲眷并头目四人已抓认罪,指证周得和萧莫。人证在上,周得收押秋后处决。萧莫发配海沙为工隶。 第四日,第五日,一连十日,南宫晚每日一奏,一奏一准,只要她一开口必有官员落马,从未入流到三品大员品级不等,十日之内已有近二十位官员遭殃。所奏官员重者死刑轻者革职,无一人幸免。朝中已经人心惶惶,避南宫晚如蛇蝎,每听南宫晚开口便心跳如鼓,如听死判,不知今日所奏之人会不会是自己,更不知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落马之人。每日早朝好比上刑场一般。 萧文也是面色愈差,这落马官员有不少是他提拔上来的,南宫晚奏折之上虽然提也未提,参奏之事也只针对个人绝不牵连他人。可他明显在织一张大网,如今朝中文武百官对她忌惮无比,更不敢再对她多言一词。这几日所有人看的最分明的一点便是南宫晚手中掌握着所有人不可想象和估量的庞大信息网。这张网将所有人包罗其中,让人分外不安,好像随时被人窥视无所遁形的一样。私人账簿、亲笔书信、文契银钱她好似唾手可得。谁都不知道她手上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把柄和罪证?她虽然没有明显针对他,但想两家关系,不可能相安无事,如今他身边敢说话的人是越来越少!更多的人是哑巴和中立了。 萧文看着朝堂上聚成一团宛若劫后余生的群臣,蔑视冷笑。是时候该他出击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皇上根本还是站在南宫晚一边的,说是贬官,从二品降为六品,可却降为言官,明显是保护之意。先皇建朝有令不斩言官!如今只要南宫晚不再当街杀人,一条小命算是拿稳了。身为言官,一天奏上几十本都是她的权利,不管是与不是,旁人可以异议可以同奏却也奈何不得她分毫!她一当言官便来势汹汹,他怀疑这言官之职根本就是她自己向皇上求来的。南宫晚的信息他也掌握不少,他就不信她能干净的了多少! 朝中暴风雨依旧,朝臣每日临朝战战兢兢,真比死还难受。宇寒也找南宫晚谈过,朝中空缺见多,再如此下去恐无人才可用,南宫晚却执意重参重罚,她参奏之人都是卑劣或失德之人,这些人就算有才也只会祸害更深,于朝廷国家长久大计无益,不如多从地方提拔年轻官员。 不足一月,朝中风起云涌,天象渐变,跟随萧文或是敢直接和南宫晚作对之人越来越少,中立者渐众。南宫晚素来孤傲不近人情,就连家父旧部也不大亲近分毫,就算有人想巴结也无门可入,聪明之人反向明显和南宫晚一脉的傅全靠靠拢走曲线立场之路,这样一来,傅家势力反倒越来越大,大有和萧家持平之势! 可就算南宫晚势头再锐,萧文部下也没闲着,最近屡次上奏弹劾南傅两家,傅全手下也有多位部将遭殃。南宫晚弹劾之声也有,尤其是以陈司青、李呈、邹尤文几位言官最积极猛烈。宇寒虽然说过往事不究,但南宫晚以往行事张扬高调,性格更是孤傲不驯,虽然大事没有却总有于法于礼不合之举可循,尤其是她不守丧之事更是屡被提及,甚至他的手下玄剑白夜等非朝堂之人也在参奏之列。虽然弹劾之声众多,但都证据不足,除去守丧之事南宫晚皆能辩的人哑口无言。 一月之间,言官弹劾之折宛若刀剑无声,交接无数,让人胆战心惊防不胜防。本已紧张激烈至极,却不想今日早朝一直不大动作的丞相萧文突然惊言,一石千浪! 早朝之上丞相萧文启奏南宫家欺君之罪,因为南宫晚根本是女子! 哈哈,肥更一章!多多支持! 留下点话吧,别让我一个人写的孤零零的。 推荐过百了,撒花!哈哈,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加油更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都市言情小说手机站(),挤公交、坐地铁、下班后、睡觉前,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早朝之上丞相萧文启奏南宫家欺君之罪,因为南宫晚根本是女子! 此奏简直荒唐至极,可看到南宫晚初听之时那一瞬的慌乱以及那张女人都鲜有匹敌的绝世容颜,所有人议论纷纷之下居然都沉默了,尤其是萧文传上证人之后。 “此是当年南宫夫人生产之时照顾和接生的奶娘!已在深山隐居二十年!”萧文指着带入殿堂的老妪道。 看着老妪,南宫晚也是吃了一惊,世界如此之小,居然是她和秦轩烬逃难之时在崖底遇见的老人。老人当时就对她的身份显示了极大的关心,她就应该上心,怎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老妪见到南宫晚也一眼认出,可一时被朝中肃穆所震,更被南宫晚锐利之光所慑,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宇寒却是盛怒起身,音色迫人,问老妪,“你当真是为南宫晚接生之人?” 老妪一乡野妇孺哪见过如此阵仗,当下吓的全身发抖,战兢兢磕头道,“是,草民确实二十年前安养南宫夫人胎儿的产婆。” “当时你接生婴儿是男是女?”宇寒声音愈冰,眼睛却定定的盯着南宫晚。 “是,是女孩儿。”老妪颤声道。 “你确定?”宇寒再问。 老妇头磕不起,“草民不敢撒谎,确实是个女孩儿。” 宇寒盯着南宫晚沉默片刻,重新坐下,面色铁青,“大胆老妇!举世皆晓南宫家只有一独子乃当朝大臣南宫晚,你敢胡言乱语?” 老妪吓得几乎失禁,磕头如捣蒜,“皇上息怒,老妇不敢胡言,句句属实!当年南宫夫人生下的确实是个女儿!” “可南宫夫人明明生养的是个男孩儿,你又作何解释?”宇寒提高声音。 “老妇不知,只记得当年生产之时,南宫夫人只要老妇和一个丫鬟在侧。知道生的是个女儿,夫人好久都没有说话也不抱孩子。后来南宫夫人给了老妇很多银子让老妇回老家再也不许回京城,更不能将接生之事对外人道万一。老妇当夜便被人送出京城,一住深山二十年,绝不敢有半句谎言!”老妪回道。 “那你又为何现在回来,还说了?”宇寒再问。 老妪似是不知如何回答,抬头看萧文,萧文也只是瞪眼,宇寒冷喝,“说!” 老妪一激灵,颤抖回道,“回,回皇上!是丞相找老妇出来指证,说,说南宫家有欺君之罪。”“那南宫家确有欺君吗?”宇寒逼问。 “老,老……”老妪再不敢言。 萧文站出道,“启皇上,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二十年前,南宫夫人生下的只有一个女儿,世人也只知南宫夫人只生养一胎。二十年来养的却只有一个儿子,无人闻听女孩之事,个中定有蹊跷,还请皇上悉心明察。”说着看南宫晚一眼,“以免姑息欺君之人!” 南宫晚也终于站出来冷笑,“丞相的意思是我南宫晚是女子?” “老臣可没说过,只是禀明皇上想查探分明,一可除欺君之人,二也可替南宫家做个公证,避人误会!”萧文一斜眼,拱手正对宇寒,眼中得意隐隐外露。他才言奏南宫晚是女子之时,她那一脸的惊慌可没落了他的眼。尤其是傅庄人现在都还一副心虚无措的样子,更是让他敢基本肯定! 他一直觉得南宫晚身世神秘,一直默默无闻,却在四年前突然崛起,一鸣惊人。其才略气魄他无话可说,但其手下之彪悍神秘远非常人所能想象。他细查之下才发现,她行事看似张扬却实则滴水不漏,他细查数月居然所获无多,除了坊间流言和她自己闹大的事,他用尽关系居然查不到她分毫,十六岁以前的事更几乎是完全空白!他大感奇怪,决定从头查起,没想到还真被她查出一件惊天秘密来。突然查她的身世,也是受傅庄人启发,数月前南宫晚狱中受伤,性命垂危之际,御医近在他不马上医治反倒火急火燎的送出宫去,当时他就觉奇怪。现在一证可算明白了。 南宫晚又是冷笑数声,“丞相大人找来一乡野村妇挖出一段二十年前的旧案,反倒是为我辟谣,当真是苦心孤诣。”抬头对宇寒请道,“皇上,可否容臣先问这老妇几个问题?”宇寒一抬手,南宫晚看向地上所跪老妪,“抬起头来。名字?” “沈二娘。”老妪神经愈崩,害怕丝毫不比对话宇寒少。 “二十年前是你为南宫夫人引产?” “是。” “哪位南宫夫人?” 沈二娘一愣,“就南宫夫人,南宫将军的那位夫人。” “你可还记得她长什么模样?”南宫晚微弯下腰来。 沈二娘看着她片刻,肯定道,“记得,老妇从未见过比夫人更好看的人。你的模样就和夫人十分相像。” 南宫晚一笑,“那还要谢谢你证明我是我娘亲生而非假替了?” 明明是笑的,却让人莫名恐惧,不敢与她对视。 南宫晚更是弯下腰来,“那你的意思便是肯定我是女子了?” “这……”沈二娘本来可以很肯定,初见南宫晚时她真以为是南宫夫人在世,可年岁不对,他又说他姓佟还有一位兄长再侧,她当时便有些疑心,现在确定此人就姓南宫,她完全能肯定眼前眼前人就是南宫夫人的孩子!因为他几乎跟二十年前的南宫夫人长得一模一样!但眼前人太过冷峻锐利,更无一丝心虚和慌乱,让她反倒不敢确定了?毕竟二十年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她也不能完全确定眼前人便是当年她接生的小女孩。 沈二娘刚要说“不确定”,萧文一清嗓子,马上收声不知如何作答。 南宫晚却并不放过她,用玉扇微微勾起她的头,“你见过我吗?什么时候?” “见过,去年六月初的时候。” 沈二娘当下点头,答的太快,萧文制止不及,听到这个回答也意外吃惊,这个她之前可没说过。 “在哪儿见过?”南宫晚嘴角一勾,似是觉得可笑。 “老妇家里。”沈二娘愈发迟疑,感觉自己像说错话了。 她话音刚落,一旁早被气的七窍生烟的傅全一步上前虎啸道,“满口胡言!词远那时正在柔门制疫,你如何见得?”他绝对不相信南宫府会欺君,更不相信南宫夫人会做出这种事!一个人,男女生来便是天定岂能轻易混淆?南宫晚他见多了,是男是女他分不清楚? 沈二娘一愣,急道,“老妇去年确实见过大人,大人还有另一个稍微年长的大人在老妇家住过一夜呢。” 此言一出,众人嗤鼻之声纷起,萧文也是面色死黑。南宫晚一笑,“去年六月,我不巧正在柔门治疫,柔门百姓和官员皆是见证,难道他们都在说谎吗?你口口声声说见过我,我素来记忆甚好几乎过目不忘,怎不记得见过你?” “这……我……”沈二娘有些着急,一看萧文眼色显然是不想她继续,当下又是着急又是奇怪,愈发摸不着北,她们明明是见过的,她怎会认错? “我再问你,你既然说我和另一个人在你家住了一夜,你不问我两身世姓名吗?”南宫晚再问。 沈二娘一愣,终于发现自己进入怪圈,犹豫不定迟疑的回道,“问了,说是经商迷路的兄弟,姓佟。” 言语一出,嗤笑之声叠起。南宫晚也是一笑也不再问,她和秦轩烬私走宣州之事,在场除了她和宇寒无人知晓,当时渊墨冒充她赴柔门制疫掩饰完好无人识破!只要宇寒不说,在场没人会相信当时去柔门的人不是她,所以所有人只能认定老妇之言荒诞不可信!南宫晚转对萧文面带嘲讽,“萧丞相真是谨小慎微,言语如此荒诞之人丞相居然也信!还煞费苦心好一番折腾闹到朝堂之上,真是辛苦丞相了。只是世上男生女相的人多了,难道个个都是男扮女装?” 说的众人又是一笑,萧文更是面色铁青,但他花了如此大力怎能让南宫晚三言两语便如此轻巧揭过去?当下站出来对宇寒求道,“皇上,老妇年迈或有胡言,但就为南宫夫人接生之事确实千真万确!老臣也亲自证实过,老妇二十年前确实是京城有名的产婆,也的确是被南宫夫人请去保养胎儿。此后便再也未在京中出现,可见老妇所言不虚!” 宇寒未言南宫晚便先道,“丞相所言微臣不敢苟同。二十年人事变迁,人的容貌和记忆皆有变化,要查证二十年前的事谈何容易?且京中向来不缺产婆,张姓李姓都有好几十个,谁知道当年南宫家请的沈氏产婆是哪个?此事我府中之人都不能决断丞相如何便能肯定?我爹娘已去,家中老人也所留不多,现在死无对证,微臣又对二十年前的事无从知晓,丞相要说什么都可以,我都无从辩驳!只是丞相大人行事太过荒诞可笑,只凭一不知从何处而来满口胡言的老妇便一再认定我乃女身,如何让人信服?若是如此,我是不是也可以找来一个三四十年前的老仆人说此丞相非彼丞相乃是人冒充的?再找来一老宫女便是不是可以指证狸猫换太子了?” “你!”萧文气的一抖,连忙看一眼宇寒,喝道,“满口胡言!” 此言倒不是说太子晨瑞非皇上亲生,而是所有人心知肚明,当今皇上宇寒非太后萧氏所生,而是一宫嫔所生,宫嫔地位卑微,至死都只是个昭仪。萧太后为妃之时膝下无子便将年少失祜的皇上养在膝下,并在萧氏族人的拥护下坐上天子之位。虽然鲜少人敢言敢议,但后宫争斗外人不识不知,萧太后向来不是善心慈爱之人,那昭仪之死甚是可疑!这些年萧太后和宇寒明着母慈子孝,私下暗潮涌动斗了好几回合,朝臣也有所耳闻。南宫晚一提明显是在隐指此事,所以在场之人萧太后的亲哥哥萧文最急! 沈二娘对南宫晚所言虽没听十分明白,却还大概知晓南宫晚言语已经明显占了上风,她现在说什么也不会有人再信。当下一激,道,“老妇确实是为南宫夫人引产的产婆,我记得那孩子背心之上有一米粒大的红心胎记!” 此言一出萧文面色一缓道,“如此倒是证明老妇所言最好的办法,南宫大人你看呢?” 南宫晚衣袖之中的手蓦地一紧,所有人皆是盯着她,明显再等她的决断。 留下点话吧,别让我一个人写的孤零零的。 推荐过百了,撒花!哈哈,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加油更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 都市言情小说手机站(),挤公交、坐地铁、下班后、睡觉前,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南宫晚衣袖之中的手蓦地一紧,所有人皆是盯着她,明显再等她的决断。 当下手一放,面色愈松,一扫几月阴霾好似回到刚入朝堂之时的意气风发、张扬自信,笑得和煦耀眼无比,“今日之事我先且为各位撸一撸,丞相携一自称二十年前我娘的产婆指证我南宫家有欺君之罪,欲言我娘当年所生是女孩,而我娘生前只生养我一人,老妇也有言证明我确是我娘所生,现在需要证明的便是我是不是女子?丞相大人是这个意思吗?” 她太自信放松了!萧文沉默思量一下,终是一点头,“是!”他相信他的判断! 南宫晚一笑转身面对所有人,“要查证此事多容易,只要微臣脱下衣服看一看便可。” 傅庄人心急如焚,跳出来道,“不行!” 声音之大,反应之激,让人侧目,傅全虎目一瞪觉得他明显添乱。萧文却又多一份信心。 南宫晚只似是无意的看傅庄人一眼,笑道,“傅大人反对不无道理,确实不行!堂堂朝臣,七次男儿只因一疯妇女之言便要在朝堂之上宽衣解带,传出去岂不让天下百姓耻笑?我南宫晚一人颜面不打紧,可诸国番邦又该如何看我授天朝纲?” 萧文见南宫晚似有巧言推脱之意正要说话南宫晚却转向面对了他,依旧满目含笑,“可丞相疑心不消,势必要微臣今日做个分明。若是一朝丞相让朝臣脱衣倒可让人信服体谅,不至被人耻笑辱没。所以为授天体面,微臣今日不为那疯妇所言只为丞相所求,丞相大人可真要让微臣退下衣物看过究竟?” 她怎么转眼便将所有责任全转向了他?她只针对他一人分明别有居心!世上莫说丞相,就连皇上也无让朝臣当众脱衣之事,她如此一言分明是将他推向滥用职权的奸佞之名上?先莫说她到底是不是女的,丞相让朝臣当庭脱衣验身,传出去他该是何声名? 萧文正在犹豫,南宫晚却又道,“我南宫晚一区区六品言官不足挂齿,可我爹乃当朝一品上将,南宫家也是当世赫赫有名的军将世家,南宫家男儿铮铮铁骨,可流血可去命却决不能失了尊严和名声!祖训在上,我南宫晚虽然不才却也不敢有违辱没家门。今日为如此荒诞之由,不得不听丞相之言当众脱衣验明正身,此等莫说是对我南宫晚,对任何男子皆是奇耻大辱!为了公允和尊重,要脱衣可以,但丞相必须答应微臣两个请求!” 她在混淆视听!奸猾之人最爱如此,萧文满心鄙夷,明知南宫晚所求绝对是强忍所难,但前提是她是否真的敢脱衣服! “微臣若脱衣证明是女儿身,南宫家欺君我无话可说。但若证明微臣是男儿身,第一,今日所见之人除皇上和丞相皆必须脱衣验身以示公平、还臣尊严!第二,男子汉大丈夫,被疑女儿身还于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更衣露体,此是对微臣的极端侮辱!更是对微臣父母人品清誉的极大不敬!微臣便罢了,若证明微臣是堂堂男儿身,丞相须得分别在微臣父母坟前三跪九叩磕头致歉!”南宫晚声色俱厉,口辞清晰道,“只要丞相大人答应此两点要求,微臣即刻脱衣!” 萧文咬牙一阵沉默,他想过南宫晚会找各种极端要求以推脱脱衣之事,只要她一推再推众人心中便自有分明!可不想她居然提出此等要求,全是从人礼出发,不是做不到而是将所有责任进一步推向了他。磕头道歉倒是其次,满朝群臣,文武百官全都在大殿之上脱光了衣服算什么事?如此于理不合之事他可承担不起!南宫晚提如此要求是诈还是真的想陷他于囫囵之地?她一副运筹帷幄自信满满的样子是真还是假? 在萧文心思百叠思索挣扎间南宫晚已转向面对群臣,“还请各位大人做个见证!微臣依丞相之言脱衣验身,褪衣之后还请各位大人好好验证细看,若证明微臣确是男子,请各位大人也依丞相之命脱衣验身给微臣一个公平!更要请丞相亲自到我爹娘坟前磕头赔礼!” 南宫晚言一出,朝堂之上宛若炸开了锅,抗议指责之声叠起,朝堂之上全部脱光衣服成何体统? 萧文愈加犹豫,连忙道,“也不一定非要朝堂之上,让人私下……”本想说让南宫晚在密室脱衣验证,可南宫晚哪会听?朝堂喧闹,他的声音也没多少人听清。 南宫晚御下头冠,工整落地,道,“微臣这便脱了,诸位大人和丞相可要看仔细!”说着便解开腰带,脱下外袍,脱起衣来,动作干脆迅速不带丝毫犹豫和拖延。 萧文在她动手解腰带之时已经慌乱,此刻更是心急如焚喝道,“还不快停下!朝堂之上宽衣解带成何体统?还不赶快把衣服穿上!南宫晚你……” 南宫晚自顾自的的脱着衣裳,“反正因这一张脸疑我是女子之人不少,今日便正好彻底说个分明!” 眼看着南宫晚身上衣物越来越少,她还全无一丝犹豫停手之意,萧文更是急的几乎跳起来,直叫道,“还不快停手!老夫可没同意你的无理要求!再脱衣也没人会理会你……”说着还想自己动手去阻止南宫晚,南宫晚一退又扯下一层衣衫。 眼看就要脱下最后一层里杉,南宫晚的手不带犹豫已放到衣襟之上! 宇寒突然起身喝道,“够了!住手!” 言语间已起身下了御台,几步走到南宫晚跟前,亲自弯腰拾起地上的外衣披在她肩上。 谁也不知此刻南宫晚那抓住衣襟的双手十指已冰冷无比,要全力的握着才能勉强止住颤抖! 她赌的全部只有宇寒! 宇寒按住她的双肩怒对群臣,“简直荒唐无稽!参奏乃言官份内之事,丞相还是多关心关心国政吧!无知疯妇,拖出去杖毙!” 语毕再不看众人,扶着南宫晚双肩退下朝去。 走向后殿无人之处,宇寒突然低声道,“现在只有朕一人,你也愿意脱衣验身消朕疑虑吗?” 南宫晚全身一僵,蓦地抓紧衣襟! 只是一瞬,宇寒双手从她肩上滑下,“你果真是女子!” 留下点话吧,别让我一个人写的孤零零的。 推荐过百了,撒花!哈哈,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加油更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 都市言情小说手机站(),挤公交、坐地铁、下班后、睡觉前,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南宫晚惊的抬头,宇寒只是看着她,无惊无喜无怒无怨,只是幽深平静的将她的惊恐尽数入眼,轻哼一声似笑似讽似嘲,转身而去! 南宫晚看着他的背影,紧抓着衣襟久久未动,遍体生寒! 早朝还是继续,萧文一证可谓得不偿失,傅全一方自然笑话萧文黔驴技穷急病乱医,萧文一方也因宇寒的明责士气低落,更有人对萧文的判断失去信心。南宫晚参奏继续,所有人再次陷入慌乱惊恐之中,尤其是丞相一党几乎愁不可言。 第二日,第三日,第四日……一连半月早朝继续,南宫晚参奏继续,频率却越来越低,因为现在无需她参言,傅全手下已集结了足够多的文臣言官,虽然效率、力度不及南宫晚,但声势浩大,丞相一党几乎疲于应对,反奏之声愈少。近日奏折纷来堆叠如山,早朝辩论之声愈来愈烈,早朝延至下午也是常有之事! 傅全只当反萧有成,傅庄人也高兴南宫晚躲过一劫还赢的漂亮,却谁也没看见南宫晚内心越集越多的不安! 已经半月了,宇寒越是不动神色,她便越忐忑不安,她从来没有如此摸不透宇寒!他若怒若怨若罚若骂,什么都可以,至少让她可以想办法应对!可他什么也没有,没有表情,没有语言,没有行动,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给她!她每日早朝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天下唯有他之力,一句话便能彻底毁了她!她现在只恨不得从他跟前世界彻底消失,哪还有心思参奏众多引他注意?可为报父仇她又不得不发言,所以现在只能她说一半,让其他人说一半! 今日早朝皇上却突然下令,南宫晚参奏得当有力、肃朝有功,又念南宫府之功,还有太子晨瑞一再请求力荐,复南宫晚二品太傅之职,去脱言官之责,从此悉心教导太子,不以朝政为念!此令一出满朝哗然! 南宫晚更是惊愕不已!他竟是彻底将她架空了! 二品太傅,虽然位份尊贵却无实权,他更是言明不让她再多关心朝堂之势,明升暗降再明显不过!这是皇上要打压傅南两家势力的迹象吗? 丞相一党也是喜忧参半,对宇寒心思捉摸不定。喜的是南宫晚一去再不用担心一天一落马的参奏之事,傅全一方也去主力!忧的却是,南宫晚又进东宫,恐会复当年红宠!有人思虑更远,宇寒让南宫晚专职太傅,是想极力培养太子,让南宫晚成下一朝丞相吗? 圣旨之下,南宫晚自然不敢违,悉心教导晨瑞。忐忑半月,进宫教习晨瑞之初,南宫晚已决心听取渊墨的建议,此事她必须否认到底!纵然宇寒心中已有定论,可除非他拿出铁证她就算是死也断断不能承认!否则只有两种结果,一是让整个南宫家背上欺君之罪株连九族,二是南宫晚彻底消失成为授天后宫一位见不得光的宫嫔! 她重回东宫,晨瑞很开心,他又长高了许多,也更经事稳重,再无以往孩子气,已经像半个小大人,问的问题也非以前那样可简单回答,而是更多的关心时政国事,并有了自己的见解。如今授课,已不只是她教他学,而更多的是辩! 晨瑞虽是萧后所生,却早早的搬入东宫,教习师傅与照应之人皆是宇寒一手挑选调教,他的身上除了一半萧氏血液几乎看不出任何萧氏族人的风气。更重要的是,晨瑞天资甚高,远非其他皇子可比,又聪明好学,品行端正,早已被众多朝臣视为以后皇位的不二人选。她担心过晨瑞太子之位不会长久,可如今她觉得他会是个好太子,好皇上!虽然他身上有萧家的血,可他若当不上皇上,会是授天最大的损失! 所以,她愿意教他,也愿意保他!宇寒心思难测,虽然对晨瑞严厉不亲近,可却最花心思,说不定也是想他继承后位的。所以教学上她更为用心,最重要的是向晨瑞灌输一种任人为用需以才德为断,君王绝不能有亲属之念,家别之心! 萧文必死,她不能让晨瑞在登基之后有为萧家复仇之心! 今日教的有些晚了,晨瑞几乎没用午膳匆匆吃了几块点心便去上武术课,南宫晚伸伸懒腰,也准备回家。刚到门口就看到迎面进来的宇寒,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宇寒微微偏头,所有人便皆无声退出,将门合上。 他们如此单独相对是验身后的第一次!南宫晚用力握了握拳,努力说服自己莫慌,她先想过找他好好谈,现在她不想谈了!镇定跪拜,“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寒冷冷的看着她,在她近身的椅上坐下,良久幽冷出声,“以前朕总以为你会有所隐瞒,却绝对不会骗朕。如今却想问,南宫晚,你对朕到底有没有过一丝坦诚?” 南宫晚心像是被狠狠的剜过一刀,这一点她无话可说,无颜以对!沉默半响她还是咬牙道,“微臣不懂皇上的意思。” 宇寒似乎听着很可笑,嗤笑一声,倾身勾起她的下巴,“事到如今你还在否认。骗朕、愚弄朕、将朕玩弄于鼓掌之中是不是让你很满足?一次一次的信你,容你,喜欢你,道歉、挣扎、小心翼翼,这样的朕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可笑?” 一字一句几乎要夺了她的呼吸,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给她压迫感!是的,他是皇上,是一国之君,内心深处她遗忘太久了!他的双眸依旧无波无浪平静幽深的让人无从捉摸,却第一次让她有些畏惧。 宇寒突然一松手,南宫晚有些颓然的卧地。原本准备好的所有的话都忘的一干二净,此刻的她才是真的狼狈而卑微。 宇寒却突然伸手扶她,“起来吧。” 南宫晚有些楞,已经完全摸不透他,连道谢的话都说不出来。 宇寒一伸手,她竟是本能的往后躲了一下。这一下太过明显,两人都看的分明! 宇寒又是一笑,却还是坚定伸手,南宫晚只能强迫自己不动,宇寒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耳垂和鬓角,“你说的没错,你不会感激和满足!你利用朕的不忍和包容为所欲为太多次了,朕不会再纵容你。” 南宫晚心底又是一紧,她无数次的祈求和希望他能收敛他的包容不要再对她好,此刻却如此的希望他能再纵容她一次!可已变成奢望,奢望于南宫晚而言是可笑和绝望的。她还是只能靠自己,当下一退,沉稳跪地,仰头道,“皇上对臣的好臣早言过非臣所愿,如今还是希望皇上与臣之间只有君臣之情,君臣之德,君臣之义!皇上以往对臣的恩典,臣感怀于心不敢相忘。皇上心中猜想臣无法证实,也不想否认!” 宇寒却突然动了怒,“闭嘴!站起来!朕不想再听!” 南宫晚却不听不闻,依旧跪地说道,“臣自知已无法再得皇上信任,但臣心愿未了,仍求皇上再给臣三月,只要三个月的时间,不管能不能杀了萧文为父报仇,臣都自愿请辞归隐山林,终身不入宫门、不进京城!” 宇寒似是气极,冷笑数声,再次勾起她的下巴,“君臣之情,君臣之德,君臣之义!朕是君,你是臣吗?” “伤我、辱我至此,我怎会轻易放了你?”他的头越来越低,脸越来越近,南宫晚想躲却被他手用力箍住下巴,只能身体下卧。在他的嘴突然覆上她的双唇之时,更是惊恐无力的躺倒在地。宇寒的身体也顺势压下,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握住她的后颈动情拥吻,似是要将她吸入灵魂,将这一段烙入她心! 侮辱之感漫布全身,南宫晚涨红了脸,用尽全力推开宇寒,迅速起身后退直到身体靠上门板,已经怒极,微喘着气道,“皇上的心意我无力改变,我也不奢求再得到你的信任与尊重!如今我只说一句,我誓与南宫家和南宫晚这个名字共存亡,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语毕再不管宇寒,打开门跑出房去。 一口气跑到御池边都心气难平,如今暑日午后正值炎热,四下无人这等失仪之举才未被人看去。御池边更是鲜有凉风一缕,南宫晚终于稍稍平息。刚才绝非气话!已下定决心,他若用身份相逼,她势必对抗到底!他若真决心毁了她,她便事前自行了断,让南宫晚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来个死无对证,无论如何也不能拖累整个南宫家,也不会如他所愿困顿后宫一生! 自己有了决断,多日忐忑困扰一扫而光,如今她只得靠自己了,需加快步伐尽快拉萧文下马才是! 心思一定,南宫晚深吸一口气正要转身,背后突然有力直推着前行转眼竟将她推下水去。 南宫晚惊的不轻,她向来疑虑心重,在宫中步步小心,危险之地她更是从不踏足,就算刚才气闷险失理智,她也是习惯性的离水有近十步之遥,是谁竟如此大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明知是行凶,南宫晚怕岸上之人会再次下杀手,所以落水之后并未即刻出水上岸,而是往池中游了游才冒出头来,御池亭心焦心观望之人不是萧后是谁,刚才推她入水之人正是萧后心腹太监。她鲜少让人有可乘之机,看来萧后杀人之心早已有之,今日终于等来机会便迫不及待了! 她如何会让她如愿?当下大叫出声,“救命!救……” 才刚喊一声,脚踝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强行将她再次拉入水中。 留下点话吧,别让我一个人写的孤零零的。 推荐过百了,撒花!哈哈,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加油更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都市言情小说手机站(),挤公交、坐地铁、下班后、睡觉前,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南宫晚心里咯噔一声,水中事先便藏了人只等她入水便将她溺毙在池水之中,这是后宫常用手段了!敢如此行凶,那拼力气水性她都不可能有胜算! 南宫晚也不再一心上游,而是在水中弯下腰来,将匕首从袖中掏出便用力刺向抓她脚踝的手。水中不比平地,她刺刀速度和准头都大打折扣,为了保证一击就中她几乎是擦着自己腿部刺下,脚踝和那人双手各伤一半。水下人也完全不想有人会拔刀,吃痛收手,南宫晚立刻蹬水向上,用力叫道,“救命!救命!救命!救……” 她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求救机会,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可很快她再次被人拉下水去,水中鲜血如稠如花四散开去,南宫晚用力挣扎着,胸腔像是要爆炸,眼前一片黑暗,第一次离死亡如此近,也第一次发现死原来是如此容易和可怕的事! 一直抓着她脚的手终于松了,她却再也没有力气动了。她感觉她的身体在一直沉一直沉,一直沉,被又一波水流带走,又好像被什么卷了去。 终于她沉到底了,世界一片漆黑她却还是像听到了宇寒的声音,他声音里满是恐惧,“呼吸!呼吸!词远,呼吸!呼吸,词远,睁开眼睛,睁开眼睛,别睡,别睡!别吓我,词远!” 南宫晚怎么睁眼也看不到东西终于陷入彻底的黑暗,她好像还听到宇寒最后一声歇斯底里好像哭了,“御医,传御医!” “皇上……”装作刚刚赶到的萧后哪见过宇寒如此失态惊慌的样子,满是惊异和心痛去碰宇寒。 “滚开!”宇寒却抱起南宫晚撞开她一路跑近东宫。 将她放在凉榻之上,就有宫女纷纷涌上来帮忙,宇寒也全身是水,似是有些迷茫无措的后退,看着南宫晚在被众多双手任意拨弄着,他从未见过她如此了无生机的样子! 肝胆欲裂脑中却一片空白,他若再看不到她的张扬闪耀的双眼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南宫晚突然头一偏低咳出些水来,宇寒突然像被雷惊醒,推开众人,“滚开,全部出去!出去!” 众多宫女太监纷纷无措,互看几眼在宇寒又一次的吼声中逃也似的跑出房去。 宇寒抱起南宫晚拍着她的后背又拍出许多水来,才重新将她放下抓着她的双手低喃道,“别怕,别怕,朕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不逼你了,不逼你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只要你好好的!” 御医终于匆匆赶来,宇寒急忙起身叫道,“进来。” 一群御医刚拥入,宇寒又突然喝道,“别进来,全部出去!” 众位御医摸不着头脑,还是纷纷退出去,火急火燎的将他们都叫过来了又怎么不让他们进去?不进门如何看病? “张太医进来。”好在宇寒终于解去了他们的困惑。 张太医年过七旬颤巍巍入内,一眼便看到榻上昏迷不醒的南宫晚,都说太傅不慎落水,皇上不顾龙体跳水相救,看来都是真的。只是站着的皇上神色紧张面色苍白丝毫不逊榻上躺着的病人。 刚要跪拜,宇寒就不耐烦的挥手,“先看看她,若治不好朕灭你九族!” 张太医哪敢再言?太傅南宫晚一直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谁人不知?若真有什差池,他这条老命也莫想要了!连忙上手探脉,只是这一探,吓的整个人都软了! “怎么回事?不救人愣着做什么?”宇寒喝道,但张太医还是傻愣愣的样子便知他被何所吓,当下冷面,“如何?” “回,回皇上,太傅,南宫大人是,是……?”张太医结结巴巴的道。 “是什么?”宇寒冷声打断,目光如冰似剑。张太医混迹宫中几十年,已为人精,如何不能猜度宇寒何意,当下以头磕地不敢言语。 宇寒又喝道,“还不救人?” “是,是!”张太医吓的全身一抖,又开始为南宫晚号脉,心跳如鼓,以前手到擒来的号脉今日竟花了好长时间,差点让宇寒都失了耐性。才磕头道,“回皇上,南宫大人抢救及时,自己入水也未喝多少水,只是闭气过长又受了些惊吓才会昏迷,并无大碍,稍事休息调养就好。只是脚上有伤须得包扎,恐会感染,失血……” 还没说完宇寒就喝道,“还不快上药包扎,上最好的药!要留下疤痕朕要你脑袋。”她洁癖异常,如何受得身上有丑陋的疤痕? 眼看包扎完毕,宇寒冷眼看着张太医,“以后就由你专人为她调理身体,若外有丝毫闲言碎语,朕先拔了你舌头,再斩首全家!知道怎么做了?” “是,老臣知道!”张太医汗流如瀑,“老臣一定悉心为南宫大人医治,守口如瓶,一字不言!” “知道就好,去开药吧。”宇寒语气稍缓,思索一下又道,“将药送到清心阁,以后你都在那儿问诊。” 张太医连连点头哪敢有丝毫异议?快步退出门去,好似去了九条命!谁能想到名动天下的南宫晚居然是女子?上次丞相参奏居然都没验出来,不过皇上貌似早就知道,也难怪验不出来。张太医摇摇头,以后这命可算是放在刀尖上了,谁还有功夫想这些?还是赶紧去药房吧。 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宇寒看着榻上对这一切毫无所知的南宫晚,有些激动莫名。 她果真是女子!他一月前便证实了,可他却从未像现在这般确定,又从未像现在这般不确定! 他疑心这是梦,他想过太多次她若是女子该有多好,就像他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就算她是男子也无所谓。可她真的是女子!这与一月前的复杂是不同的,一月前他试探出她是女子,更多是愤怒和迷茫。她骗他太久太多次了,她眼看着他的挣扎与沉沦,让他相信她是男子,并接受她,爱上她,甚至接受自己爱上一个男子的事实,却不想她就是女子!当时的失望和伤心远超过欣喜与开心,而现在便只有开心了! 是的,这一月之间他已经想好他们的未来!他苦苦挣扎苦苦相思了四年的人,他怎会放手?怎能放手? 可他依旧不能确定,她太狡黠太多变了!他必须亲自验证,宇寒手微微颤抖,终于解开她的衣衫,直到看到雪肤之上紧紧裹着胸衣,他满脸潮红,几乎移不开眼!却还是很快重新为她穿戴整齐,心跳如鼓。 是的,她是女子!他亲眼所见,她是女子! 宇寒亲亲吻了一下她的唇,将头埋进她颈间,剧烈的喘息着,“对不起,朕还是不能放手,还是要逼你。要怪就怪你让我爱的太深。” 平复良久,他再次抱起她,用御辇送到清心阁。亲自挑选了几位宫女,安排了几波守卫,下令道,“除了朕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出入清水阁!若敢有违,全部极刑!” 南宫晚再次醒来是第二天早上,眼前的一切是陌生空荡的,安静的好像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南宫晚一翻而起,身上的衣物已经换了,脚踝也被包扎过儿。只看着那灯她便知道她在宫里,后宫! 她坐起不久,就有两位宫女前来跪地,训练有素,“大人醒了,先吃点东西再喝药吧。” “这是哪儿?”南宫晚冷问,她的鞋子衣物都不知哪儿去了,“我东西呢?” “醒了。感觉好些了吗?”宇寒的身影随音而至。对地上跪拜两位宫女一摆手,让房里又只余他们两人。他满面和煦好似回到以前的温柔宠溺甚至比以前更甚,在她身侧坐下,亲自端过小桌之上的粥水,细吹一口,才道,“饿了吧?先垫垫底,再喝药。想吃什么朕再让人去做。” 南宫晚即刻起身,宇寒却手眼更快,一手将她拉回,放下碗强行将她按到踏上,盖好薄被,“御医说你气血不足,劳累过度,须得大补。这次又受了惊吓和凉气须得好生将养调息,否则恐会留下病根。” 南宫晚隐约已猜到他的打算,心里有点发急,面上却不漏分毫,“谢皇上关心,这些晨月也跟臣说过,臣的身体由她打量惯了,臣现在感觉也无不适,请皇上恩准臣回家调理。” 宇寒却是未听见一般,只帮她吹着汤,舀起一勺放到她嘴边,“御医说了,你现在需要静心细调,不宜移动吹风。” 南宫晚心一凉,看着他手里的那勺汤, “臣不喜欢喝人吹过的东西,脏!” 明是恶言相向,宇寒却笑出声来,“不吃东西身体如何能好起来?你不想出宫了?” 南宫晚翻身拿起小桌上的药一口喝尽,差点没被烫死,也硬生生的忍了。 看着她啪的将药碗放下,小脸都被烫的通红面上却只做镇定,又好气又好笑,那药他是碰过的,大暑天恐会烫掉她口中一层皮。当下令人来来冰水,南宫晚却死不喝。连和宇寒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翻身向里,“臣想养身体了,皇上自便吧。”她觉得丢脸! 宇寒又劝了劝,南宫晚理也不理,也知她心傲倔强,当下他是无论如何也喊不动的,或许自己离开了她会自己喝口水。当下起身道,“好,你再睡会,我让御厨给你熬些汤,起来多喝点,朕还有奏折要批,晚上再来看你。” 看南宫晚全无反应好似已经睡着的样子,将冰水放在她近手之处,一摇头自己走了。 他走后不久,南宫晚果真一翻而起,才要拿水发现水就在手边,明显是宇寒刻意摆过的样子,一哼,起身去桌上倒了杯茶喝。好在还是凉的,有宫女进来见她光着脚亲自倒水喝吓了一跳,才要上前帮忙就听南宫晚冷道,“我自己来,出去吧,给我双鞋,有事我自会叫你们,没叫就谁也不许进来!” 宫女训练有素一福身,拿了双居家木屐便退下了。南宫晚满是鄙夷,不就是凭脚步声好监视她么?果真是宇寒挑选出来的好奴才!当下也不穿那鞋,自己在房内转了转,又开窗看了看,此处极度偏僻宁静,又四面环水,她若是猜的没错应该是离勤政殿较近的清心阁。本是为皇上消暑午睡之地,现在却成了她的囚笼。又望了望巡逻换班的侍卫,她看了一下午便有八队人之多,肯本不可能逃的出去,就算侥幸能逃出这清心阁,她一承恩奉旨养病之人如何能走出这皇宫?而且不用去问她也知自己出不去,看来宇寒是铁了心的将她监禁了。 到了晚上,南宫晚并未安寝,只是安静的看着书,偶尔看看窗外。宇寒说他晚上会过来不出意外就应该会来,她要如何应对才能全身而退?又该如何联系宫外? 正思索间,窗口突然跳进一人来,她本在二楼水阁,又看管甚严,她如何会想到还有人能进来?当下一惊,但看清来人更是惊的不轻,先不管来人的满脸急切,飞快起身关上四面窗,然后一推来人,压低声音喝道,“你疯了?这样违抗圣旨是死罪!” 留下点话吧,别让我一个人写的孤零零的。 推荐过百了,撒花!哈哈,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加油更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都市言情小说手机站(),挤公交、坐地铁、下班后、睡觉前,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这么不顾前不顾后的人除了傅庄人还能是谁? 傅庄人却全不理会,只拉着她的手问,“我听你掉水里差点溺毙,没事吧?” 明知故问,南宫晚没好脸色,“你没看见我好好的吗?” 傅庄人却蹲下抬起她的脚看了看,还有要拆纱布的架势,“脚呢?脚怎么回事?” 南宫晚不耐烦的踮脚退后,“都说了没事。你这样莽撞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当宫里是宫外吗?由得你胡来?” 傅庄人又将她从头到脚打量片刻,才真的放下心来,又无不忧心的说,“你素来善水怎会轻易溺毙?明显是有人想要害你!宫中不安全,你快点出宫吧,我爹和白夜他们都快急死了。” 南宫晚微叹口气,现在岂是她想走就能走的事!也不便言明,只推着傅庄人道,“告诉他们全都不许动,我很好。会尽快想办法出来的。你快走吧,别被人发现。” “不怕,我和几个守卫是私交,是他们放我进来的,放心吧,不会有事。倒是你……”傅庄人并无要走之意。 他怎变得如此婆妈?南宫晚心急如焚正要再推,却听外脚步声起,如此多的脚步声只有一种可能,宇寒来了! 再要开窗放人已来不及,南宫晚当即吹了几盏灯,将傅庄人塞入床下,冷喝道,“把嘴给我闭好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出来!” 当下又窝在床头看起书来,一派闲静。 “怎还不睡?”宇寒进来看着身着一袭白锦里衣在灯下漫读文册的南宫晚,更显的肤若凝脂,眉若墨画,青丝如瀑,身微微侧着,半截精致锁骨隐隐可见。当真无比美好,是他穷尽一生也难寻觅的动人画卷!真好,他以后还可常看到。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仍紧着胸衣,一副男儿姿态。当时他是想过让她直接恢复女儿身,可怕她会抵触,她性子太强了,他怕她真的会与他玉石俱焚,他不想逼她太紧! “皇上还没来,臣怎敢入睡?”南宫晚恭敬行礼回道。 宇寒想要制止都拉扯不住,只能在她行礼完毕后扶她起身,“词远怎和朕如此多礼?你还病着,别折腾了,快去床上躺着。”见南宫晚又是一双晶晶赤足立地,当下有些不愉,“怎又赤足?不是有鞋吗?” “木屐声吵,不喜欢。臣习惯着布鞋。”南宫晚冷道。 宇寒便知她抵触,只好道,“好,明天让人给你。先去床上躺着吧,仔细脚凉。” 南宫晚纹丝不动,“皇上在,臣躺着不合适。衣衫不整赤脚垂发已是失仪。” 明知她是用礼节刻意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也只装未知,四下看了看到,“夏夜酷热,怎还将窗都关上?中了热病可怎么好?” 才要去开窗,就听南宫晚道,“是臣关上的,陌生之地不想被人窥探。” 宇寒终于一声叹息,想要伸手去碰她,但已预知她会躲,终于又放下道,“词远,定要如此与朕说话吗?” “臣想出宫,皇上何时恩准?”南宫晚不答反问。 宇寒又是一叹,似是下定决心,“等你病好了自会让你离开,朕只是想你静心养病,一不想外人打扰,更不想再有叵测之人对你有可乘之机,此次落水朕断不会信是你自己失足。朕会让人细查,还你公道。让你暂居宫中绝非囚禁之意,你若想早日出宫就放心养病,别再任性了。” 南宫晚怎料宇寒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真的只是为她着想而非她所想的占有和圈禁? 宇寒像是已猜到她会不信?只是自嘲一笑,转身离去,背影落寞。 “皇上真会放我走?”南宫晚心有所动,一步上前。 “只要有一天你大好能自己走出宫去,朕断不拦你。”宇寒道,又看南宫晚精巧赤足一眼,“好生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 感动与意外交织满腹,南宫晚忍不住对着宇寒的背影道,“皇上对我的好,我铭感于心,会感恩报答的。” 宇寒一顿,终于转身向前,指着她和自己分外清晰道,“朕不想你心里只有朕对你的好,而是愿意将朕放入你心里!总有一天,可以吗?” 南宫晚一愣,沉默半响低声道,“我试试。” “你在敷衍朕。”宇寒一语道破,眼神落寞,但并未再为难她而是先笑道,“没关系,不管你愿不愿,朕都会等!” 却不管她是否愿意同意他等!更不会允许等待的答案是否认的!南宫晚多少有些无奈,再多的话也是枉然,他的执念太深了!当下跪地恭敬出声,“恭送皇上!” 郁闷憋了满腹,宇寒终于一甩袖转身离去。他若再不走,她会一直跪。 待宇寒刚走,傅庄人就迫不及待的从床底爬出来,南宫晚几乎想也没想的扑过去就捂住他的嘴。确定宇寒真的走了,才撒手怒瞪他一眼。 傅庄人却一把拉起她就走,也不管她脚伤拽着就往外拖,“不行,你马上跟我出宫!”南宫晚几乎使出了拔河的力气,努力压低声音,“你想我们都死在宫里吗?你一个人进来都偷偷摸摸的,怎么带一个大活人出去?能不能不要只动手也动动脑子!” 傅庄人知她说的都对,可心急如焚,指着门外道,“可皇上明显对你别有用心,他不会放你走的!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在宫里?” “我南宫晚什么没经历过?千军万马我都不怕,还怕这深宫大院和皇上吗?”南宫晚道,“再说现在也由不得我不信,这次我愿意用他以前对我所有的好换这一次信任。我相信再过几日他会放我出宫,你出去告诉渊墨让他们稍安勿躁。快走吧!” 傅庄人终于无话可说,满满的担忧也无可奈何,终于在南宫晚又一次喝劝中心情沉重的离去,“自己小心,保重!我会再想办法来看你。” 南宫晚只是点着头,心里却并不希望他再来了,太危险! 接下来几日南宫晚果真用心养病,认真喝药吃饭。无聊的时候看看书下下棋,也陪宇寒下下棋聊聊国事。只是她的伤口好的很慢,她受伤总是比常人恢复的慢些,这次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慢。都过了七八天还是红肿着,全无要结痂的样子。都自己开了方子却总是没用着,让她有些担心。尤其是她发现近日她越来越嗜睡,睡觉时间越来越长,身子却总是很疲软,宇寒只说她是睡多了的缘故,所以她有时间就站着或是在房里走着,也毫无作用。宇寒也再也不提出宫之事,让她莫名心慌。 手又开始痛了,离了玉扇这么些日子,她先还忍着,后开口向宇寒要她的东西,这样试探他一次也好,若他真心愿放她出宫,自不会再拘着她东西不给。 宇寒却一口答应了,今早南宫晚醒来便在床头看到自己的扇子,居然连自己的衣裳也一并送回了。当下欣喜不已,他果真是真愿放她走的。看了看自己的脚踝,虽然还未好全,走路却无多大影响。如此也算大好了吧。 当下穿戴整齐,只等宇寒来了便向他辞行。对宫女送来的药却有些疑虑,只放着不喝。 巳时三刻,南宫晚估摸着早朝结束,宇寒应该要来了,又等了一刻,宇寒果真来了。只是面色沉的很,看她喜色满目也无丝毫笑意。听她要辞行,也无多话,只道,“把那碗药喝了。” 南宫晚有些奇怪,但也无法,端起药碗,浅尝一口,味道有些怪,但与她平时喝的药差不多,当下一口饮尽。放下碗道,“如此,可以离开了吧?” 宇寒并不言语,只是双眼如墨的看着她,似是无多少情绪。南宫晚等了片刻心越不安,只一行礼,“臣告退!” 礼毕再不管宇寒,自己起身离开,刚走到宇寒身边却突然腿一软,不受控制的就要跪下去。宇寒似是早已料知,只伸了一臂便将她拦腰挽住。 南宫晚心慌无比,再要站起来,却发现全身越软,好似无骨一般,莫说站,连靠都靠不稳,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连手都那么无力,好像瞬间身体就不是自己的。宇寒只是一勾,她便整个人都躺近他臂弯里,还要靠他手的力量头才没有垂下去。 南宫晚思绪混乱片刻,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无力的抓住他的衣服,脸上早已出离了愤怒,“卑鄙!” “朕说过,只要你能自己走出皇宫便放你走。如今看来,词远身体虚弱的很,还要好生将养一段时间。”宇寒只是面无表情,将她抱起,转眼她又回到她躺了多时的床榻。 南宫晚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撑起半分,却最终只能无力的躺下去,早已累的气喘吁吁,终于瞪着宇寒,“我居然信了你!” 依她秉性,入口的东西怎会不经细验?以她的医术她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药物有问题?可她前段时间烫了口,分辨不出药味。后来能分辨了,却是将那药已喝熟了。但归根到底,是她想信他一回,才没有认真去分辨他到底给她喝了什么!如今回想细看,这根本是他早就设好的局!不只是药里,她的饮食茶水里、熏香里甚至灯油里都加了一种香,一种叫沉苛的西域奇香。这种香无色无味,只有极懂医药香料之人才能判断察觉分毫,此香放在寻常只是香料和配药,但一旦入体便经久不去,积累到一定数量便会让人全身无力,仍人摆布!这种香本是西域人狩猎驯养猛兽所用,传到中原却成了害人的东西!如今她也中招了!也正是因为她一直生活在遍布沉苛的环境里,所以才不能即时分辨。 听她言语责怪,宇寒却是一声嗤笑,似是不屑,“信?词远居然也会说信。那你倒是告诉朕,渊墨是怎么回事?词同山你想怎么解释?朕信你至此,你到底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朕?” 留下点话吧,别让我一个人写的孤零零的。 推荐过百了,撒花!哈哈,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加油更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都市言情小说手机站(),挤公交、坐地铁、下班后、睡觉前,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渊墨?”南宫晚微微一惊。 “就是你佳人坊名满天下,后被一神秘富商赎身的绝色男宠渊墨!朕竟不知,一个男宠竟然能自由出入你将军府,能替你打理府中大小事宜,还能替你操办丧事,更居然能让你的手下包括玄剑白夜都对他俯首帖耳,你告诉朕,你和他什么关系?”宇寒满目愤怒,几乎是要动手掐她的脸。 再他一叠声的质问中,南宫晚却闭上了眼。渊墨行事向来隐蔽,就算出入将军府也是坐马车从后门直接到中门下车,更是鲜少白天出没。就算在将军府也几乎从不踏出中门,外人如何能知?且连词同山都拉扯出来,可能性只有一个,便是渊墨故意让人知道的!她在宫中断了联系许久了,他要用这种方式来探知她近况如何,还能掌控多少的局。 当下睁眼,“谁说的?” “朕只想听你的解释,谁说的不重要。”宇寒愤怒是又升了些。 南宫晚却是不为所动的平静对视,“可臣要知道是谁告诉皇上的,否则臣无法解释。” 宇寒牙齿似乎咬的咯咯响,却终是回答,“陈司青。” 果然如此!南宫晚稍稍放下心来,偏过头去,“渊墨是臣的幕僚之一。” “幕僚?”宇寒冷笑,“只是幕僚?这便是你给朕的解释?” 南宫晚却是理也不理,宇寒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愤怒,“好,那你再回答朕,词同山可真是你的私山?朕可不知南宫家名下有这项产业。” 南宫晚仍旧不言不语,宇寒终于被彻底激怒,一把扳过她的脸,用力扣着,双目火喷,“回答朕,你到底还有多少是瞒着朕,欺骗朕?” “这个臣不想回答。”南宫晚依旧面目平静,好似还嫌他不够愤怒。 宇寒手上又是用力,手指几乎要扣进她肉里,几乎是从牙间挤出几字,“回答朕!” 南宫晚痛的皱眉,似是受不住痛,又像是受不住他的逼问和压迫,终于开口,“词同山不是我的,也是我的。它是我师傅的,可我把他杀了,九岁那年,亲手杀了。” “你师傅?”宇寒终于松手,满目诧异。他从未听说她还有个师傅!她终于愿意开口,他觉得这会是个很长的故事,可看她目光幽幽,从未有过的冷漠疏离,他心有预感,他不会想听这个故事! “是的,我也有师傅。没有人能真的自学成才或是天生的人才。”南宫晚语气平静又透漏着淡淡的凉薄,好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我师傅当真是世上罕有的鬼才,经纶满腹,奇门遁甲、古阵兵法、医蛊毒术、天上地下几乎无所无知无所不包,育才训人之奇更是世上少有。他确实是个人才,却不是人!他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孩子。当年我只有五岁,渊墨七岁!” 南宫晚眼神空空的,没有丝毫情绪,“那是我第一次见他。我与词同山别的孩子不同,他们都是师傅从各地收刮来的孤儿,渊墨是他从小带在身边的,我是唯一一个主动拜师的!他们都说师傅收子很严,嫡系的徒弟其实只有渊墨一个,我是第二个!在我看来条件其实只有一个,长的好看。当时为我号脉验身的便是渊墨,那时我还不知切脉可以辩人身份,那是渊墨第一次帮我,就像他后来无数次的帮我,什么也不说。在后来四年里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我每次都要将自己整理的一尘不染才敢见师傅,不然他会给我弄干净。我做的不好会罚,做的好他便会摸我。他有时还会在我睡着的时候进房给我盖被子,所以我从不敢熟睡。我才进词同山的时候经常被吓哭,可渊墨总是告诉我不能哭,尤其是师傅面前,所以我总是很乖巧懂事和开朗微笑。九岁那年,我给自己全身涂满了我秘制了两年的毒药,穿着贴身小衣去了师傅房间。皇上要听的更细一点吗?” 南宫晚眼中终于稍稍有了点起伏,宇寒却是一点反应也不能,双手无意识的握着,青筋毕露。 南宫晚微微提高了点声音,依旧无比凉薄,“然后我师傅便死了,他精通天下毒药,却没想过会死在一个九岁孩子的手下。渊墨几乎用刀刺遍了师傅身上的每一个地方,然后告诉我说,人是他杀的。他不懂,那时我有多得意,我杀人了,第一个人,还是天下没人能杀的了的师傅。可代价是我全身皮肤溃烂,终身再也不能习武,因为渊墨为我换了皮,若习武调气会全身皮肤爆裂而死。事后渊墨说是我救了他,他愿意追随效忠我一辈子。渊墨之才绝不在天下任何人之下,而且若这个世上还有一人是我可以信一辈子的,只有他。这就是渊墨!师傅死后我接管了词同山,也接管了师傅手下的所有人。”南宫晚慢慢道,终于看向宇寒,“每个人的过去总有不愿见光的东西,而词同山所有人的过去没有人是阳光的。对从词同山出来的人而言,那是最不愿去也最不愿想的地方,所以那早已是一座荒山,皇上若是不信,派人去查便是!” 故事比他设想的短许多,却痛很多。他从不知她明眸浅笑的背后有如此难以启齿的回忆。当时他若知晓一定倾全朝之力踏平词同山,杀了那人面兽心的师傅!可他不仅不知,还再一次让她揭开伤疤去回忆那段她最不想记起的过去。当下心疼愧疚几乎要将他全部吞噬,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声音都疼惜的在颤抖,“不用了,朕信,朕怎会不信你?你在词同山这么些年,你爹也不知道吗?” “拜师的事,这是我第一次提起,因为我都差不多全忘了。娘死后,爹总是不愿回来,我在词同山四年他从不知。可幸好我爹是个手握重兵令人敬重的将军,师傅对我还算有所顾及,我也能用这个身份去帮助别人。”南宫晚依旧淡淡的,从宇寒手中抽出手来,无声的握拳,“故事听完了,皇上可否帮臣一个忙?” “你说?”宇寒已余满腔心疼怜惜。 “派人告诉渊墨,我很好,不要为难他。”南宫晚看着宇寒,终于有些许的乞求。 “这是自然。”宇寒点头,拂过她的碎发,像是宣誓般低语,“以后朕不会再让你受丁点委屈了,相信朕。” 南宫晚却偏过头去,“ 我要花点时间去忘掉一些事,皇上可否让臣安静一个人,不要碰我?” 宇寒沉默片刻,想帮她盖上被子也硬生生的忍住,终是转身离开,一身沉重。 他情愿她一直瞒着他,起码她不会如现在这般再想一次。他只当她是生性爱洁,却不想她是习惯了不敢不爱洁!他以为她是刻意相瞒,却从不想她是不愿回忆!突然发现自己深爱着她,却爱的如此狭隘和自私。她的伤口,他或许今生今世都无法抚平。 所以他要,也愿意用一生去弥补!外面暗潮汹涌,刀光剑影,他要将她收在臂弯里,再也不让她一个人去面对! 待宇寒走后,南宫晚一直静静的看着不远处的滴漏。良久终于暗嘘一口气。词同山的过去其实并没有那么黑暗不堪回忆,在短短是四年间她在渊墨的帮助下已惊人的速度学会了虚伪和与人斗智斗勇,也已最快的速度成长和理智。那段时间与她而言只是恶梦一场,对渊墨才是真的生不如死!相反她很感激那段时间,若非那一段时间的历练,她如何能继承词同山和门下的所有产业,如何能有今日成就? 虽然全是事实,她却故作模棱了一部分,无非是想勾起宇寒内心的疼惜和愧疚罢了。如今看来,词同山和渊墨都安全了,她也安全了,至少短时间内他不会碰她。 可是他依旧不会放过她,尤其是知道她有如此大一股暗藏的实力之后,或许短时间内他会因一时的怜惜放过他们,可作为一国君王,他不可能长久容忍京中存在一股不属于他的武力。所以,在她不在的情况下,他们最好不懂保存实力!否则就算宇寒有心放,朝中其他人尤其是萧氏族人如何会轻易放过他们? 如今她还是只能靠自己了,再没有外援的情况下,自己又全身无力几乎无法动弹,想要出宫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南宫晚又动了动手,却是连床薄被都拉不动,只能望着屋顶哀哀的想着。 留下点话吧,别让我一个人写的孤零零的。 推荐过百了,撒花!哈哈,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加油更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都市言情小说手机站(),挤公交、坐地铁、下班后、睡觉前,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果真在床榻上一躺便又是一月,她全身无力丝毫未见好反而更甚,定是宇寒察觉她在暗中解毒又加重了分量。她怨怒满腹,见着宇寒却还要硬生生的忍着,因为她不能激怒他,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她想保全自己,只能如他所愿的示弱,延长他的同情与怜惜之心。 除了让她不能动,宇寒对她还是很好的,甚至可以说是好的过分,吃的穿的,用的玩的,他极尽所能的给她最好,让她开心不让她无聊,每次来的时候还会带她去晒太阳吹风,亲自给她穿鞋洗漱喂食也是常有之事,由以前的生疏他已经训练的很精于此道。甚至有一次他还亲自给她煲了汤,只是难喝的让她吐了,他便再也没做了。 可越是如此,南宫晚的愤怒便越来越盛,有些时候再想掩饰也隐藏不住。他现在的眼神和动作已完全不将她当做臣子,而是一个女人!他的女人! 越是如此,她也越焦急,她困顿宫中太久了,也与世隔绝的太久了。外面的情况她一概不知,但可以猜想她以一介臣子之身密养宫中这么久不会没有闲言碎语,她也不知宇寒是如何对外解释,因为朝中的一切他现在几乎再不对她提及。而在宫中,除了他没有与她说话之人!她已经成了完全被关闭的金丝雀,更可怕的是,她现在都没有想到能自救的法子。还有奇怪的是,傅庄人竟也再没来找过她,她担心他已出事,更担心按她现在消息蔽塞的程度,就算有一天南宫家被灭了门她都一无所知! 时间越久她便越是焦虑不安,宇寒看视之际还要小心应对,用心猜度拿捏,不能惹怒,也不能亲近,最近更是几乎夜夜不能成寐。 尤其是今夜宇寒扶她洗漱之后她一个不小心从靠椅上滑下落入他怀中,他竟是盯了她许久。 或许他的耐性已到极限。 南宫晚心烦乱思许久,突然全身一紧,屏住呼吸。屋里有异,她对深夜这只有她一个人的房间太熟悉了!屋内有人! 南宫晚正准备张嘴大叫,一人却如光影闪至,一把捂住她的嘴。南宫晚瞪大眼,看清来人,一直干枯的双眼便默默的水了。 来人的手在她脸上改捂为抚,似笑是叹,“怎么弄成这样了?” 南宫晚拉拉他的衣袖,轻的不能再轻,他也感受的到,不用她再言语,轻轻将她拉起来,靠进自己怀里。她全身轻飘飘,软弱无骨,明显是存毒许久,他低低的咒骂一声,“他真是卑鄙!”南宫晚却听的眼愈湿,几乎要落下泪来,“你怎么会来?” 他一下一下的抚着的头发和后背,“我若再不来,你都要给你家皇上当妃子了。可你家皇帝看的实在紧,我来宫中半月有余,明日都要走了才寻的机会见你。” 南宫晚微微一颤,“你要走了?明天?”明明她想抬头看他的,却根本抬不起来。 他居然也能感受的到,一手扶正她的身子,一手扶住她的头,似笑似怜又似怨,“怎落得如此?” 会这样看她,这样与她说话之人除了秦轩烬还能是谁?南宫晚忍不住一笑,鼻尖却都酸涩了。 豆大一滴泪水从她眼角滑落,秦轩烬心疼无比,连忙拭了,“我今日便出宫了,我若不走你家皇帝如何放得下戒心?不走,我便连今日也见不着你。明日他还要亲自到城中送行,我今夜便要赶回驿站。” 南宫晚一点头,她自然懂,为了能见她这一次,他定下了好多功夫。可宇寒素来对他芥蒂颇深,半月之间她点滴不知可见宇寒戒备有多紧?有这一面已实属不易。 只是这一点头又落下几滴泪来,不声不响却比嘤嘤痛哭更惹人心疼怜惜。忍不住吻上她落在自己指尖的泪滴,然后是她的脸,顺着泪痕慢慢挟住她的唇。柔软香甜一如梦中以前或更甚百倍,只这一吻便再也移不开。她无力反抗也无力回应,就软软的靠在他怀里,任他索取任他作为好似把自己全部交给了他一样,更让他心痒难耐,把持不住。终于将她吻到榻上贴身压下。窸窸窣窣解起衣裳来,好在现在暑热不消,又值深夜她仅着里衣省了许多功夫。她现在好似一个受伤的瓷娃娃,让他不敢用力,分外怜惜。一面将她口中细碎的嘤咛全数吞入口中,一面坚定的进入她的身体,入的更深。 事毕,秦轩烬细致的替她擦拭身体,面色发红,全身紧绷发热,腹下之处更是高高耸起,看的南宫晚一阵笑。 秦轩烬一面替她穿衣,一面难免没有好气,“你还笑!都落的如此还好意思笑?” 南宫晚当下也笑不出来了,她是的想办法出去了,又拉住他的衣袖道,“你来授天不可能无事吧?” 好歹她脑子是好的。秦轩烬一笑,“此事说来话长,你出宫以后就都知道了。我时间不多须得马上走了。”从衣兜掏出一丸药来放入她手心,“收好,记好我将要说的话。这药暂时只有一粒,药效只有两个时辰,多一刻也不行。明日我午时会从京中出发,送到东城门应该是午时三刻,你算好宇寒回来的时间吃下这粒药,可暂时克制沉苛的毒性,让你恢复如常,记住只有两个时辰。你要用好这两个时辰想办法出宫!” 南宫晚将药丸紧紧的握在手里,点头。 “我须得走了。”秦轩烬揉揉她的额发, “以后别再如此了,自己多小心。” 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飞快跳窗而去。 南宫晚静静的听着,久无半点声息才渐渐放下心来。明明四面都是水,他竟然能来去的了无生息,这轻功该有多惊世骇俗。担心完别人,南宫晚又开始担忧自己,握紧药丸,机会只有一次,她必须好生算计。 翌日,南宫晚竟然一觉睡到午时三刻,让门外伺候的宫女意外不已。南宫晚从不是贪睡之人,但她事先有令,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入她房寝半步,只这一条一月半间已更换惩处宫女无数,现在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有违的。只是眼看午膳时间已过,屋内还悄无声息,门外送水送饭送药伺候梳洗更衣的宫女已全部拥在门口,大家面面相觑、无声互问,是不是该叫醒南宫晚。 有过了一刻突听房内惊叫,南宫晚从不这般大声,以为出了什么事,当下惊得宫人推门而入,却见南宫晚竟自己站了起来,看着拥入的宫人满面惊喜,“看,我居然好了。突然就好了,张太医的药果真有效,还要多谢你们的用心照拂了。” 众多宫人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南宫晚,不知所措,她在床上躺太久了,谁也没想过她能突然站起来。 “都愣着做什么?早膳准备……啊,都午时了,我竟睡了这么久。难怪饿了,午膳好了吗?”南宫晚一边开心的说着,一边自己穿着衣服,有宫女想帮忙,南宫晚也推了,“不用,我好久没自己穿衣服了,自己来。”又有人替她洗漱,她也自己动手了,满面含笑,笑得整个房间都亮堂起来,好似自己动手是一件多么开心美好的事。吃饭也吃的分外香甜和多。众多宫女鸦雀无声,只直愣愣的看着南宫晚,不知如何是好。 又是吃着饭的南宫晚指导了她们,“哦,让人去传张太医来,看我是不是真的好了?还有去问问皇上什么时候回来,他若知道我突然好了必会很吃惊。” 宫女纷纷点头,去了两位。 南宫晚慢条斯理的吃完饭,才优雅起身看着众人,依旧满目含笑却疏离在上,“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众人一愣,纷纷低头移眼,有反应不及的更是被南宫晚冷光一扫匆忙低头再不敢偷看。 南宫晚只是一笑,自若的走向房门,打开门便似要出去,房内外的宫女皆反应过来,纷纷慌张相拦,跪了一地,“大人,皇上有命,大人不能出门。” 留下点话吧,别让我一个人写的孤零零的。 推荐过百了,撒花!哈哈,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加油更的。 第一百五十八章 都市言情小说手机站(),挤公交、坐地铁、下班后、睡觉前,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皇上可有说我为什么不能出去?”南宫晚似是好笑,停了一停,“我本奉恩养病之人,自然是因为病中才不能出门,如今病好了,难道还与病中一样?况且皇上也常说让我多晒晒太阳,病中皇上尚不知辛劳带我出去见见阳光,病好反倒不行了吗?皇上还有言,只等我病好便让我出宫,自由来去,难道你们想抗旨?皇上已知我病好正欣喜返回宫中,回来见我因见不得光又病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南宫晚一连五问,问的众人哑口无言,再次互看思索,明显不知如何处理。 南宫晚当下又稍放缓了声音,“再说,我只是在清心阁里走走,出不了这大院,更不出宫,你们急什么?” 又交头看眼片刻,终于一稍微掌事的宫女恭敬道,“奴婢伺候大人阳光下走走,如今夏热不减,大人还是撑把伞才是。”说着便有另一位宫女拿来印花油纸伞,开口说话的宫女恭敬起身,将伞在她头上撑开,自动站在她身后右侧,不近不远! 果是聪明伶俐的丫头,说是撑伞实际是贴身跟着她。南宫晚只是哂笑,步出门去,院内侍卫那么多,她还能跑了不成,当真小心太过。 终于下了阁楼,阳光盛的刺眼,却让她分外舒坦。一连在阳光下走了好几圈,迎头撞上匆忙而来的张太医,一头大汗淋漓,见着南宫晚赫然而立显然也是吃惊的。 “张太医果是用药如神,这些日子承蒙照拂。南宫晚感激不尽。”南宫晚淡淡的笑着,却刺的张太医心似一击,有些口干起来。南宫晚素来有手段,对得罪自己的人从不手软,她这话是要找他报仇么?可沉苛是皇上要加的,皇命再上他不敢不从啊。 当下张太医脸上堆满了笑,恭敬道,“大人,容老夫先给您把把脉,看是否真的大好了?” 南宫晚却转过身去,又在院中转起来,闲闲道,“不急,皇上来再看吧,到时太医可要据实回答,莫再让我失望。否则……”南宫晚拖长声音,手无意识的攀上一木槿细枝突然用力一折,她似是吃惊,惊叹道,“呀,怎么这夏枝便折了?多好的花苞啊。” 张太医却整个人一颤,“夏枝”是他刚满六岁的小孙女,懂事乖巧全家心疼至宝。她说这话不可能是巧合?当下一抬眼果见南宫晚冷眸一扫,很快又看向别的,似乎依旧沉浸在美好阳光里。张太医却全身如坠冰窖,心颤气促。只那一眼的警告太明显了,他不可能看错!转着转着南宫晚慢慢走向院门口,众多宫女如临大敌,刚都门口两侍卫就站出来交臂相拦,态度坚决却相当恭敬,“大人,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清心阁,请回吧,别为难我们。” 南宫晚只是看着门外曲桥碧水,片刻后道,“让人去南宫将军府通知我的手下渊墨,我将出宫,最晚不过戌时三刻,宫门口接我。” 门外的侍卫面露难色看向院内的宫女,一旁宫女只是无声的摇头,当下侍卫恭敬行礼,“请大人恕小人不……” “我是被囚禁之人?”南宫晚突然冷声打断。 众位侍卫宫女纷纷摇头急道,“不是!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并非为难大人。请大人体谅。” “我记得也不是。”南宫晚咸淡一笑,又漫不经心的道,“所以朝臣也还是可以托禁军带话的吧?”见众人只是不动又道,“皇上的命令是什么?” “不让任何人出入清心阁,务必保证大人安全和清静!”几位侍卫同声作答。 南宫晚当下冷面,“我一没出院二没让人进院,更是连让人进宫都没有,我让人出宫传话可算抗旨?” 众人又是一愣,哑口无言,依旧满脸难色。 南宫晚又偏头对撑伞宫女道,“皇上平常怎么吩咐你们来着?” 宫女一愣,终是慢慢如实作答,“务必伺候好大人,大人有何命求必当一一满足。” 侍卫听在耳里,沉郁片刻终于转身指着一侍卫,“去宫外传话。”然后又对南宫晚道,“已令人传话,大人请回吧。” 南宫晚确定那传话侍卫真的走了才又道,“再令人去分别给皇后和太子问安,说臣南宫晚求见,请二位务必移驾清心阁一趟。”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惊讶为难,再不敢动,但又不能不回话,良久才道,“请大人不要为难小的人们,此令是断不能去传的。” “为何?”南宫晚慢道,已经面无表情,更显得分外冷峻凌人。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能出入清心阁。”侍卫再次重复。 “我出去了吗?”南宫晚冷声问。 “没有。” “你们进来了吗?”南宫晚又问。 “没有。”侍卫又是摇头。 “那能听见我说话吗?”南宫晚再次冷问,音调像是定格在一条线上。 “能。”侍卫迟疑下终是只能点头。 南宫晚赫然提高声音,“那还不去传话?我不为难你们,你们倒一再刻意刁难我!若再多言推脱,我便亲自出门去见,抗旨之罪我一人承担,省去诸多麻烦!” 南宫晚语毕便作势要踏出门去,惊的众人好一阵惊慌,当下又令两侍卫,“快去寿康宫和东宫传话。” 南宫晚这才收回脚来,慢声道,“现在午休,皇后不一定愿见我,你就说御池湖心亭看景很不错,让她务必尽快,否则臣看见的风景就都告诉太子了。务必原话带到一字不落!” 众人皆听的一头雾水,传话之人更是,细默一遍,得令而去。 人人都说南宫晚何等了得,他们伺候这么些日子只见到一个病怏怏的姑娘,今日方才稍见其锋芒,果是令人炫目岂是他们所能招架!只望皇上快些回来,否则不知南宫晚又会提出多少事来。 不到一刻,太子晨瑞果是最先赶来,看到南宫晚精神奕奕的站在门口,欣喜不已,几乎是小跑过来,还不忘行礼,“太傅!你终于好了,我都担心好些日子了,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你呢。” 南宫晚也是真心一笑,依旧站在门内,“恕臣有令在身不能出来见太子。臣今日求见太子只是有两言必得当面告诉,否则以后恐无机会。一,是臣病中良久细思家父孝道,已决定归家守丧三年,恕臣不能再辅佐太子,请太子赎罪,另谋良师认真研习治国用人之道。二是臣有……” “瑞儿!”皇后仪仗匆匆而来,见到南宫晚和晨瑞在说话更是一声疾呼,险些破音,几步赶来将晨瑞拉至身后,“这个时候不好好午睡,下午学习如何能有精神?仔细父皇不高兴,快回去吧。” 晨瑞自然不情愿,道,“母后,一次无碍的,儿臣正和太傅说着话呢。” 萧皇后面色一沉,冷面对着南宫晚,“南宫大人何事定要现在见?” “若是无事,皇后会来吗?”南宫晚只是一笑,看萧后愤怒毫不理会,又对晨瑞道,“二,臣只有一言不得慎重告知,请太子以后务必记得遵循,要为仁君,断事须得公正合理,一切以国法国事为上,就算自己的至亲有违法纪,不论她是何种原因,绝不能姑息纵容!” 晨瑞点头却有些疑惑,问道,“若他是为我好才做错事呢?” “或可酌情而断却不能法理纵容!古来朝纲外戚专权都为大忌,若谁都仗着是皇上亲眷,皆言为皇上着想而行杀人作乱之事,还要这国法朝纲何用?皇上又该如何安邦定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务必谨记!”南宫晚清晰论断。 晨瑞稍作细思,慎重点头,“太傅说的对,晨瑞谨记!”萧后却是听得一身冷汗,提声道,“话已说完,太子也该回去午睡了,送太子回宫。”南宫晚只是看了萧后身后丫鬟一眼,笑道,“不急,皇后身边的丫鬟倒是眼熟,一看就是手上有力之人,定是经常为皇后推秋千吧,只是秋千虽好到底危险,秋千下要是有水倒安全些。” 萧后和那丫鬟皆是面色一惊,一眨眼的对视几乎要逃过人眼去,萧后冷道,“南宫大人传话让人费解,还请明言。” “萧后心思通透,真要我现在言明?”南宫晚一笑反问,她可没遗忘萧后身后除了那丫鬟还有一人刚才也面露异色似是吃惊。 萧后又是一塞,当下愤怒冷道,“太傅有言大可直说,只是凡是讲求证据,话可不能乱说尤其是宫中。” 到底是一国皇后,萧文的女儿,这点冷静还是有的。只是她要够冷静,就不该出现在这儿。南宫晚只是笑笑,“臣当然不敢乱说。只是想让皇后和太子陪臣等等皇上罢了。” 萧后又是一惊,上前一步,“你要和皇上说什么?” 南宫晚只是一笑并不作答。萧后又想再问被身后丫鬟一拉,当下回神,不能表现的太过。但又不敢离开,万一南宫晚将那日的事说出来,她怎么也要为自己分辨分辨,谁知道南宫晚当时看见了多少?更不能进院去将人拉出来拷问,所以只能满腔怒火硬忍着陪南宫晚等。 晨瑞倒是愿意,开心的和南宫晚说着话,细说自己近日学习心得。得南宫晚一一聆听指点,南宫晚见他被日头烤的厉害,还让人给他撑伞。 眼看着时间渐渐过去,晨瑞越说越兴起,南宫晚却渐渐心急起来,已再听不进去。 现在已是未时五刻,宇寒怎得还没回来?难道她计算错了。 又等了一刻,宇寒终于回来,还穿着接见外邦友国重臣的礼服,明黄扎眼,仪仗队浩浩荡荡的蜿蜒许长,远远的被他甩在身后,到了桥头更是彻底被他屏退。大步而来,见南宫晚果然含笑伫立在门口,也惊慌莫名,但见皇后和太子都在所以表情尽数隐去,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也不说话,似要将她看穿。 南宫晚恭敬跪拜,清晰出声,“参见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跪拜之人中,她的礼是最大的,显得分外突兀。 宇寒并不受,让她跪了良久终于回过神来,“起吧。” 南宫晚却并不起身,而是又磕三头,“感谢皇上厚恩,让臣养病宫中得悉心照拂至今,才有臣今日病愈之时!皇上早先与臣有约,只要臣大好能自己走出宫去,皇上就恩准臣出宫,臣不负厚望,蒙张太医悉心调理,今日终于痊愈,如今不敢再久留宫中,请皇上恩准臣出宫!” 宇寒一愣,早知她好后第一个要求便是如此,可他明明掌控一切怎想她会突然好起来?良久,久的让所有人都意外,晨瑞心疼南宫晚跪的太久,轻声唤醒,“父皇,父皇,太傅……” 宇寒放才出声,“你真大好了?” “张太医可以验明。”南宫晚伸手。 张太医看着宇寒在他的示意下战战兢兢也跪到南宫晚身侧,把脉片刻,终于颤巍巍的道,“回皇上,南宫大人果然大好了。” 宇寒明显意外,眼一眯,分外迫人,冷声再问,“真的好了?” 张太医抖如筛糠却还是咬牙道,“回皇上,确实都好了。” 宇寒怒视张太医片刻终是看向南宫晚,她果然已安排妥当,只等他回来就离开! 果真南宫晚抬头与他淡然对视,“请皇上依言恩准臣出宫。” 留下点话吧,别让我一个人写的孤零零的。 点击过十万了,撒花!哈哈,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加油更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都市言情小说手机站(),挤公交、坐地铁、下班后、睡觉前,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宇寒又是好一段沉默,两个人四目相接,无声无息,谁也不知何意。 萧后却看出些端倪,以一个女人的敏感!感情不是南宫晚赖着不走而是皇上不让?又想起那日南宫晚落水,宇寒听见呼救,竟是狂奔而来想也不想的便一头扎进水里,远比所有侍卫都快,那一刻他根本没想过自己是皇上,是一国之君!当时对救起昏迷的南宫晚他的惊慌失措她平生仅见,南宫晚养病期间,皇上更是日日探视良久,夜夜宿寝勤政殿,再不踏足后宫。皇上对南宫晚或许早已心有情愫! 她一国皇后,乃他之妻,怎能容忍她的丈夫,国君居然喜欢上一个男子?还是家族的仇人!当下上前温柔道,“太傅所言有理,臣子宫中养病已是先例,如今病好了再留宫中也是不妥。臣妾知皇上怜惜太傅之才,可太傅是懂礼遵仪之人,皇上就别为难他了。想太傅定会对皇上感念于心。” 南宫晚也再次开口,定定的看着他,“皇上乃一国之君,断不会再失信于臣吧?” 终于,宇寒开口,像是无声的吐出几字,“你走吧。” 南宫晚再次磕头,“谢皇上!臣告退!” 她从未对他如此礼仪周全,希望他明白,他们之间的信任与情谊彻底断了!从此以后只是君臣,他在她心中也只是君! 磕头完毕,南宫晚终于起身一步踏出困顿许久的清心阁。一身轻松!好似外面的阳光都比里面刺眼热烈些,片刻便照的她全身发热。 眼看着她要一个人走上长桥,宇寒终于道,“朕派人送你。” 南宫晚只是一顿,“谢皇上。”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一步一步无比坚决,宇寒却渐渐停止呼吸,不由的捂住胸口,痛!她好像真的要走出他的世界了。她怎么不再等等他?他不会让她总是那样的,他怎么舍得?再给他些时日,他就能将萧文彻底打败,给她手刃仇人的机会。只要再多些时日!如今她这么走了,彻底走了,外面风浪那么大,他还怎么保护她?她对他磕头了,那么多,是将他彻底遗弃了吗? 他多希望她回来,她能回来! 南宫晚却一步比一步稳,一步比一步大,她几乎是极力克制才没让自己再宫中跑起来!她心里的声音只有一个,出宫!再也不回来,再也不回来了! 当眼看着宫门近在眼前,尤其是白夜和玄剑相守的南宫家的马车也进入视线,南宫晚终于用力的吸几口气,几步走出宫去。玄剑和白夜等人见着南宫晚也是激动莫名,整齐下跪,声音比任何一次都铿锵有力,“见过公子!” 太久没听见这个声音了,南宫晚含笑点头,又看着渊墨和煦微笑,是的,他也终于到明处,能正大光明的来见她。他是唯一一个不用跪拜她的人,因为她不喜欢。南宫晚一眼便看到渊墨身后不远处行走闲逛之人,都是她手下训练有素的人,她的传话已经暗示,戌时三刻她若还未出来,他们就入宫救人! 机会只有一次,就算孤注一掷,她也断不能再留宫中。今日之后,她不止要和萧家斗,更要和宇寒斗! 真好,她还是出来了!一切都没有太坏! 渊墨为她掀帘,微笑道,“欢迎公子回家。” 南宫晚也笑着,“走走。” 南宫晚淡淡笑着,烈日之下街上行人并不多,南宫晚慢悠悠的走着,好似在春游一派闲适,身后却除了跟着几个俊俏武士还有一队禁军,如何不引人侧目。 都说南宫晚宫中溺水生了重病,已无音讯许久,都有传言说南宫晚其实已经死了,只是南宫家一家半年内全部死去难免让南宫旧部心寒才秘而不宣。今日看来传言无稽。 一行人慢慢走到将军府,南宫晚才转身对“护送”一路的禁军道,“多谢各位相送,臣已到了,回宫复命吧。” 禁军自然不会再留,行礼告辞。 南宫晚在自己熟悉的门口停立良久,道,“传出话去,南宫晚为父守丧三年,留足家中再不见客。渊墨,代我写封陈情折子让傅伯父传交皇上。” 众人纷纷领命,南宫晚才再次抬步进入家门。似乎是无意识的,她想去南宫府房内看看,可才到中门,全身一软无力的倒下去,被渊墨眼疾手快的扶住。 “公子?”众人都是吃了一惊,渊墨更是,他能感受的到她全身无半点力气。 南宫晚只是闭眼,“送我进去吧,不许声张。自己人也不行。” 她比晨月更懂毒,沉苛是慢毒急不得,尤其是她这种久缠入体之人,只有用一般的排毒药方和自己运动慢慢好起来,以她现在的样子,没有半年三月是好不了了。 第二日南宫晚的陈情折子呈上,朝中又是一片哗然,讨论猜测激烈无比。宇寒却是端坐在上,将手里的折子看了一遍又遍,不言不语,对朝臣之言也充耳不闻,好似木偶。当日无人知晓,早朝后他们的君王一个人在御书房呆坐整日,眼前只有那封奏折。 她果真走了!彻底走了!多么可笑,他明明就要抓住她了,从来没有这么近,可他最终还是失去了! 可南宫晚就是急,几日之内一切能排毒的方法她通通都用了,她极端讨厌这种不能自控的感觉。汤药饮食针灸各种药理她几乎每日用尽,还不停的在室内室外的走着,就算摔倒无数次也绝不坐下。可一连十日她收效甚微,在没人搀扶的情况下最多只能走半丈。 她也才知道傅庄人于一月前想私闯清水阁被人当场抓住,重打了八十大板,几乎去了半条命,好在他身体底子好,在家躺了半个多月就下床走动了,如今已被罚去守城门。她回来后,他也想看她,可她并不想,她如今这个样子谁也不见。 今日,她又在院中从傍晚走到月上中天,进屋前却被晨月神秘告知屋内有人求见。 南宫晚心下有疑,才进门来便见屋内有一锦衣华服的人独自慢斟细酌,见她进来方起身含笑相望。如此容颜天资,气宇高贵之人除了秦轩烬还能是谁? 晨月笑着,轻声将门在她身后合上。 南宫晚只定定的站着,看着,不动,不说话,也不眨眼。 “走了这么久,喝杯水吧。”秦轩烬端起一杯茶来,见南宫晚还是不动,又笑道,“不自己过来,还等我送到嘴边吗?” 南宫晚方挪步,一步两步……像出生刚学会走路的婴儿,极慢极晃,步步艰难。而他只是含笑看着,动也不动。她也只是咬牙走着,只看着他,越近,闪亮的双眸便慢慢红了。 只有两步之遥,他终于张开双臂,南宫晚慢慢走近,伸手环上他的脖子,嘤嘤的哭了。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留下点话吧,别让我一个人写的孤零零的。 点击过十万了,撒花!哈哈,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加油更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 都市言情小说手机站(),挤公交、坐地铁、下班后、睡觉前,随时随地,想看就看! 只有两步之遥,他终于张开双臂,南宫晚慢慢走近,伸手环上他的脖子,嘤嘤的哭了。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不足一丈的距离,她足足走了十五步。 她哭了良久方才抽嗒嗒的收声,也不觉得丢脸,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秦王爷回圣风了,我便回来了。”秦轩烬淡淡的笑着。 “你不走了?”南宫晚瞪大眼。 “被俗事困顿良久想找个地方偷偷懒,不知南宫大公子肯不肯收留在下?”秦轩烬笑意愈盛。 南宫晚才不相信他是真的想偷懒,可他愿意来陪她,她自然是愿意的。此刻终于觉得累了,放心的将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连话都不愿花力气说了。 秦轩烬一手抱着她,另一手居然还一直端着那杯茶,笑道,“看来是收留了,也知在下不想给银子所以开始奴役我了。公子,请喝水。” 南宫晚哧的笑出声来,“铁公鸡!”一堂堂王爷居然总是对银子特别在意! “我是没南宫公子那么慷慨大方。”秦轩烬只是笑着,将杯子放在她唇边。“大公子,补点水吧。” 南宫晚却偏过头去,“不喝,不渴。”她不想去上方便。 “怎么如此不听话?”秦轩烬似是无奈,自己仰头将水一口喝了在南宫晚愣视之际低头便吻上她的唇,水便源源不断的送到她嘴中。 南宫晚本就没多少力气,根本无挣扎之力,瞪大眼差点被呛死。 好不容易完了,南宫晚怒极烧红了脸,“脏死了!” 却引得秦轩烬好一阵大笑。 坐下之后,南宫晚才想起晨月那神秘的微笑,生疑问,“你给他们说了什么?居然能让他们不经我的同意便放你进来。” 秦轩烬看她一眼,似乎是再自然不过,“我说,我答应了帮你要个孩子。” 南宫晚瞪大眼,但又想了一下,这样的确不可厚非。又忍不住叹道,“现在却不急着要了。” 秦轩烬知她又想南宫府了,忍不住拍拍她的肩道,“那就尽快杀了萧文,他不值得你花那么多时间。现在你有何打算?” 南宫晚打起精神来,“我自然是不能再出面,好在现在朝中能说话的言官已经挑出来了,我须得尽快联络他们。先再除去一部分人,不让朝中因我的退出而再次让萧文站了上风。” 秦轩烬点头,“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吗?” 南宫晚微微思索片刻,“不用了,这毕竟是我朝内的纷争。” 授天内的事她还是不想他牵涉太多。 秦轩烬知她心思,毕竟两人属国不同,效忠不同,她有所防备也是应当,当下也不再多言。又道,“还是尽快吧,您应该在京中待不了多长时间。” “什么意思?”南宫晚看他,突然又想起来,“与你这次进京有关?” 秦轩烬点头,“我此番来是想与授天联军,梁国有心自立不再受上邪管辖恐会大动干戈,求助圣风,我想梁国与授天邻邦之国,若能脱离匈奴自立也可大削匈奴势力,对授天百利无害,你们断不会推迟。与上邪对手的合适人选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人,你和我!” 不想诸国形势又有变化,她竟完全不知。 见她一脸凝重,秦轩烬道,“你竟不知?” 南宫晚摇头,她都不知,授天现在恐怕除了宇寒自己没人知道。他竟是将这事压下来了,为什么?他在想什么?为什么她越来越猜不透他? “怎么了?”她沉默太久了,他不喜欢看她微微蹙眉的样子。 “他恐怕不会放我去。”南宫晚淡淡的,言语中全是不确定。 “他会的。”秦轩烬却不以为意,满是肯定。 “为什么?”他太肯定了,肯定的让人生疑。他有太多的事让她不知,她或许好奇但并不狂热,今日她却不得不想知。 他却依旧如此,什么也不说,只是一笑,“到时你便知道。” 南宫晚也突然一笑,低下头去,宇寒对她就一直是如此感觉吧。好在她向来并无多少好奇心,总会知道便是。看月愈高悬起身道,“天晚了,睡吧。自己让晨月给你准备房间,或是……” “她给我准备好了。”秦轩烬也起身道。 南宫晚只看他一眼,便知他所准备好的房间是哪里,沉默的看他半响,伸出自己的右手,玉扳指早已不知何处去,手中握的赫然是她自身习带已久的光洁玉扇,“在这儿,在这个将军府里,我就只是南宫晚。” 秦轩烬也沉默半响,无谓一笑,“那南宫大公子可愿意与远道而来的客人秉烛夜谈?” 南宫晚也是一笑,似是觉得可笑又或是无奈。秦轩烬已将她抱起走向内室。 说是秉烛夜谈,南宫晚却沾枕不久便沉沉入睡,连梦也无一个,睡了自毕合归来也或是出生以来最安稳的一夜。她能感觉到身边有人,却第一次让她觉得安全。 一连几夜都是如此,因为睡的好,她连饮食也好了许多,身体恢复也比以前快了很多。晨月看在眼中喜在心中,不知对秦轩烬有多感激。见到秦轩烬就端茶送水比对南宫晚还殷勤了不知多少倍,让南宫晚又气又笑,无奈至极。 宫中的事她也丝毫没落下,虽然她不再出面,却联络自己手下和朝中几位言官大臣,对萧氏一党的进攻可算是火力全开。她手上本就掌握了几乎整个授天的信息网,莫说是朝中大臣,只要是叫得上名号的人她手下都有其资料一二。尤其是萧氏一党她本重点关注,历时数月众多不眠不休,她先前所参奏之人事与她所掌握的罪证相比只是冰山一角,如今她不知要拉出这整座冰山还要彻底毁了。 每日罪证源源不断的呈堂证上,证据之足,参奏之准,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南宫晚的手笔,只是一方不说另一方又不能证,只能默做不知罢了。原本萧文的所有矛头均是指向南宫晚,没想到她突然抽身一去,宇寒又言“朝臣言朝事”,言下之意便是暂时离朝而去的南宫晚不在参奏之列。气的萧文一党好一通吐血,果真早该让南宫晚出宫,一进东宫便能得皇上盛宠优容,宫中月余如何不能复宠?皇上向来偏心南宫晚,但如此明着还是第一次。 转眼又是半月,南宫晚足不出户每日早朝事宜便源源不断的传入她眼中耳里,消息命令也是源源不断的从她手中发出去。如今形势大好,萧文的势头算是彻底压下去了。他的势力看似强大实际已经人心瓦解,人人自危,真正还在真心拥护他之人其实只余三分之一。更可喜的陈司青成功得到他的信任,他在三子萧易因陈司青怂恿纵马之事而死之后心存怨怼一段时日之后,竟将他视为萧易生前竟有的朋友之一,更对其才华果敢赞赏不已,将他视为心腹,几乎事事询问相告,倒省去南宫晚多少麻烦。 可她不急,钉子入的越深,拔起来才会更疼更有杀伤力。所以陈司青这颗棋她几乎不动,只让他进一步得到萧文的信任。 可秦轩烬竟一直陪着她也足不出户。半月之余,他除了有些时候和南宫晚商讨一下参奏用词、罪证赛选,便是陪她聊天吃饭走路,她想一个人忙时他便一人独酌独转,几乎无所事事竟也闲的住。让她都分外意外,她一直以为他最多待不过几天,没想一住半月也无丝毫要走的意思。倒让她不得不再次顾虑他此番前来的目的了。 晚上南宫晚洗澡归来却不见秦轩烬,一问竟是自己要了房间单独睡,当下奇怪,他不是怎么赶都赶不走吗?让人叫他来一问。秦轩烬却是姗姗来迟,来了也只是在门口不进来,看着她穿着单薄的里衣以及尤显润湿的青丝披肩垂下,虽然不长却刚好到达胸前的幅度分外让人遐想心痒。不知每日见她沐浴归来,都是折磨。 见她还是浑然不觉的样子,秦轩烬终于忍不住笑了,偏头道,“你做男子久了是不是就以为自己完全懂男人了?” 南宫晚又有不解,他什么时候说话也拐弯抹角了? 秦轩烬终于有些无奈,口干舌燥不得不进来倒杯茶喝,又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正常男人?” 南宫晚赫然领悟,当下咬唇,他果真没有拐弯抹角。沉默片刻,突然出声,“晨月,挑几个漂亮的丫鬟送他房里去。” 此言一出,晨月和秦轩烬都是吃了一惊。秦轩烬更是定定的看着她,笑意全无。 南宫晚却理所应当,“男子本是如此,你看上哪个随便吧,不用再告诉我了。” 留下点话吧,别让我一个人写的孤零零的。 点击过十万了,撒花!哈哈,谢谢各位支持!我会加油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