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穿越时代》 第1章 兽人之穿越时代作者:四海方士文案现代压力大,咱穿越到原始社会好了。 只是单枪匹马,原始社会只怕也不好混啊。 你说结婚?结婚就结婚吧。 你说这样不好?没啥不好,自己想开就好。 生活是过出来的,在原始社会,种种田,谈谈情,没啥不好。 你说这不正常? 在这里,这才是正常的啊。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罗雷,阿诺 ┃ 配角:罗烈,迦南等 ┃ 其它:原始社会,种田,金手指公告:1、本文第一人称,到结束也是如此,也快结束了,松口气。2、本文架空,虽然世界相通,但已经不是地球,所以一切皆有可能。3、本文仅为个人观点,虽然有一些世界构建的思考,也只是个人思考和对社会理解的结果,请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在这里套用一句话:要有娱乐精神。(别跟我说你也是xq混的。)以上三点都没有雷到你,恭喜你,请继续娱乐下去吧。一句话,看到这里还打算看下去的,请给神棍以支持。神棍是新人,还没有练成钢铁钻石心,也不会对每个人都心平气和。大家说有工作很累很辛苦,看文是娱乐。神棍自己也有工作,其实白天工作也很累很辛苦,利用休息时间来码字写文更多的就是为了和喜欢自己的文字和思想的人同乐,所以也请大家手下留情。继续看下去的,非常感谢大家,希望你们愉快。如果喜欢也多和我沟通交流,如果有建议的(刚才声明过的三点不包含在内)也欢迎讨论。顺致看下去的你们,我码几千字的时候,你们怎么能连手滑一下打几个字撒个花意思意思都这么懒呢?生命在于运动的说!第1章 末日后穿越2012年12月22日,我穿越了。很古老、又很新奇的课题——穿越,总是在人料想不到的时候来临,也就是说,当你想穿越的时候,你往往是穿越不了的,当你压根没想到穿越的时候,也许,你就穿了,所以,人生要随缘,穿越更是如此,千万别为了穿越而穿越,就如同一定不要为了幸福而恋爱。穿越的原因我不知道,所以我无法为你解释原理,自然也不能教你经验,只能说,作为曾经的网络写手的我——热爱穿越,毕竟生活压力太大了。所以,当我在陪客商吃饭再次一醉不醒,醒过来却看见自己的双手与平时不同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有些了然,甚至有些轻松。我曾经有个外表很幸福美满的家庭,父亲是当地富商、跻身上流社会多年,最爱惜的是他的面子;母亲是贵妇、每日的生活是打打牌、花花钱,最爱的是能让她在外面夸耀的长子和长女。上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大哥比我年长十岁,子承父业,在商界混的风生水起,甚至又有超过父亲之势,对他来说,我就是个拖他后腿的;姐姐比我年长六岁,早几年就嫁给了某省地厅级领导的儿子,不对,她公公前两年又提了一级,解决了待遇,至于她老公,也是个混的转的人物,在政界很拿得出手,大概也要子承父业了。我父亲最痛恨的,大概就是我,商不成政不就,个性又软弱,一有任务就要靠家里的关系,要不是他和他的亲家家的关系,只怕我连个副科长都混不到。家里又是个大家族,父亲看不上我,在家族里,我自然也是无关紧要的,甚至在那些堂表兄弟姐妹的眼里,我只是个不做事白分钱的。单位里自然也是有很多人看不惯我的,即使我做的再多,也不过是靠家里的关系来和他们抢位子的。我本来也不擅长交朋友,特别是曾经有过的几个往来比较多的人最后都为了跟我借钱、借不到就不来往之后,我就连交朋友也没有了兴趣。至于说交往的对象,只有花着我的钱,却又想怎么等捞够了好处跟别人结婚,被我知道、提出分手之后还恼羞成怒臭骂我很久的一个。说实话,这样的人生我早就厌倦了。虚伪地和这些人往来,好像每一天都很快乐一样,心里却麻木地恨不得自己的明天再也不会到来。所以我对于世界末日甚至是欢迎的态度,可惜世界末日没有来,好吧,并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所以世界末日没有来也算了。第二天我照旧上班,照旧被指派去做好接待,照旧空腹笑着喝很难喝的烈酒,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词语,悲观的继续想着,也许,接下来的每一天也还是要这样度过。所以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那个自己,我并没有特别地难过——我离开,也许会有人真心难过,但是能难过多久呢?而我,却已然得到了解脱。说实话穿越如同投胎,投胎是个技术活,穿越也当谨慎。重要的不是穿到什么年代、什么人身上,而是穿越到适合你的地方。什么叫做适合的?适合的就是你能发挥你的作用,而不用担心你的人身安全、吃穿住行的,还能让你快快乐乐地过小日子的地方。不过,和投胎一样,穿越也没得选。我现在的这个身体,也很有一段悲伤地往事——很幼小的时候,他的阿爸就在一次避灾迁移中为了保护部落族长的孩子而受伤,加上迁徙的劳顿,不久之后就不治身亡,他的阿么本来就是个柔弱的,从此只能一个人艰难地拉扯他,到他十二岁那年的冬天也因为劳累和寒冷而病逝了。这里我要插一句,之所以这里说是阿爸和阿么,并不仅仅是称呼上的不同。他阿爸是一只可以部分化形为剑趾翼虎的雄性兽人,所谓的部分化形,即是他的手和脚可以强化成剑趾翼虎的形态,并且背后会长出剑趾翼虎的翅膀,这里的兽人的兽化大多数都是部分兽化。而他的阿么则是完全无法化形的雌性兽人。当然,从我们传统意义的生理学上来说,他的阿爸应该是个男人,而他的阿么更多的,像是我们所说的双性人,因为他上面没有多,下面也没有少,倒是多了个洞,虽然在印象中,这个多出来的洞,并不轻易能看到或者打开。我也无从解释这些雌性兽人与我们传统意义上的女人不同,却同样能够繁殖后代,不过,总体来说,这就是记忆中的这个世界。更悲催的是,这个叫做阿诺的雌性,因为他阿爸对族长家人的恩义和族长对他的感激,在他阿爸过世不久,就由族长做主和族长被救的孩子罗烈订了亲,这也是族长为了以后有人可以照顾阿诺,让他阿么安心决定的。到他阿么过世后,他基本上算是由族长家里照顾着过了四年。本来到今年,他和罗烈就该举行仪式正式结为夫夫的。可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罗烈在族长和族里的大祭司商量仪式举行日期的时候冲了进去,非常激烈地否决了这门订立已久的婚事,并且发誓非阿诺唯一的朋友阿星不娶(大概是这个意思)。族长自然是非常愤怒的,可是罗烈的意志非常坚决,甚至不惜说出他与阿星已有夫夫之实,就算是被关到禁闭洞里也不愿妥协,于是背弃婚约并且未婚先玷污了人家雌性的罗烈就被处以族规之后,关到了禁闭洞中——他现在这样,要继续和阿诺结亲是不可能了,毕竟他可是和阿星有了夫夫之实的。可是他背信弃义,除非得到阿诺的原谅,同意解除婚约,否则就慢慢在禁闭洞里关着吧。阿诺只有阿么抚养长大,本来个性就柔弱了些。从小,他就把和他定亲的罗烈看作是自己未来的君夫,特别是后来的四年,他没了阿爸和阿么,又受着族长家的关照,基本就已经认定了罗烈是他一生的伴侣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自然心里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族长的雌性虽然在一开始也对罗烈背信忘义的行为感到生气,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况且禁闭洞是个又黑又潮湿的山洞,没事的人都能弄出病来,再加上现在也快到秋季,族里要开始做过冬的准备,罗烈也是族里非常重要的劳动力。再说,等冬天到了,族里就要迁徙到过冬的山洞里去,总不能让罗烈一个人留在这里的禁闭洞里过冬吧?从心里就希望阿诺也能同意解除婚约的,这样,罗烈就能从禁闭洞里出来。罗烈只在禁闭洞里关了十几日,族长的雌性就到阿诺家求了阿诺好几次,请他同意解除婚约,甚至提出愿意让他的长子、罗烈的哥哥罗雷和阿诺结亲。阿星也在他阿么的陪伴下几次到阿诺家门外啼哭恳求,希望阿诺救救他的罗烈,不要让他以后也跟阿诺的阿么一样,自己艰难地带孩子。阿诺本来就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又受了族长家和阿星家阿爸和阿么很多的照顾,心里本来就咯得慌,族长的雌性多求了几次,他就心酸。又听了阿星的话,想想自己的阿么就是一个人带自己,自己才无依无靠,心里就难受的紧。阿星天天在门外哭,他心里也是百转千回,自己在家里哭了许多次,又想想自己唯一的依靠罗烈都不要他了,要是真如族里其他几个来看护他的年长雌性劝的,干脆同意族长雌性的建议,取消婚约,和罗雷结亲,他又不愿。族里谁都知道,罗雷是族里数一数二的猎手,甚至还是部落里目前唯二能进行完全化形的兽人之一,曾经是很多大人眼里未来族长的不二人选。但是罗雷前几年狩猎时,为了保护部落的同伴,左脸上被利齿猛犸从额角到鼻梁划了一道,留下了很深的伤痕。据看到的雌性都说这道疤痕让他面目扭曲的像鬼一样,可怕的不得了,虽然他后来平时也把左边的长发垂下来,又用了个牛皮眼罩罩住了疤痕,可是从牛皮眼罩里露出来的这小部分歪歪扭扭的肉疤就能看出有多可怕了。阿诺本来就胆小,又有一次瞥见了罗雷露在眼罩外的那部分疤痕,后来罗雷来给他送食物,他连看都不敢看罗雷一眼。加上平时罗雷就是个有些严肃到让人感觉严厉的人,雌性一般也不太敢和他说笑,甚至年纪更小些的就连雄性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被人这么传说之后,就更加沉默起来,平常更是难得见他和哪个雌性说一句话了,至于年轻雌性主动和他说话的,更是基本没见过。虽然他还是族里数一数二的猎手,甚至比以前更强,已经是族里公认最强的战士,自从十二年前族长助手也就是阿诺的阿爸去世、六年前代族长助手又受伤,在狩猎活动中他就是组织和策划者,行使着族长助理的职责,但是这样的样貌加上性格,还是没有什么雌性愿意找他的。也许对于动物里说,雄性的强悍是首选,但是对于雌性来说,除了强悍什么的,外表和个性也同样重要。并且族长什么的,更多地是雄性的事情,无论谁是族长,雌性都是依靠自己的雄性生活。雌性只要找个自己看顺眼的好伴侣、多生几个健壮的后代就好,就算罗雷能够完全化形,孩子也是不确定的。最重要的,还是两个人能够和对方过下去。对于每天要相对的人来说,罗雷就变得比较难以接受。就连原来打算和他结亲的几个雌性都打退堂鼓和别人结了亲,这才到现在都没有结亲。所以族长的雌性才说愿意让罗雷和在族里也不算很出色的阿诺结亲。族里的年长雌性也都劝阿诺,发生了这样的事,阿诺要找别人或者找比罗烈更强的猎手也很难,劝他不如考虑有本事的罗雷,毕竟脸还是次要的,结了亲自然就要说话了,重要的还是能打到猎物养家,再说罗雷以后不说当族长,至少也是族长的助手,他带着面罩也看不到伤疤,他受伤前也是难得的英俊的,以后生下的孩子应该也是没问题的。阿诺心里苦闷,又听说罗雷也同意了结亲,就怕族长什么时候就说让他和罗雷结亲,又惊又怕,一时想不开就投了水,于是也让我捡了个便宜。我倒没想到原始人的审美已经强烈到这种程度,还以为他们只要能生存就什么都不管了,看起来也不是如此,看大家都不愿意和罗雷在一起就能看出来,原来他们对伴侣的外表已经有所注重了。只是看他连自己的意识都没带走,估计是打定主意不要这样过活了——希望他不要是被换到我那儿去了。第2章 能兽化的雌性 第3章 我也曾奇怪为什么这里的人不去捕鱼,不过目测一下,从部落走下坡地到湖边估计最近就要有二十公里以上,就算直线走到那条河边大概也要有七八公里,而且这片坡地和平原上还有好多个野牛群,早听说原牛就跟象那么大,大野羊基本上也有家养的小牛那么大,看看这里的人的块头再推测一下这里的原牛和野羊,就能想到没有枪之类的东西一个单独的人在这片土地上走是多么危险的事。这么多年来,部落里的猎手们对它们的狩猎也让它们很容易对人类有戒心,虽然不至于主动攻击部落,但是一个人不小心撞上它们,只怕跑也来不及。虽然对雄性来说这些是猎物,他们有翅膀可以飞,不过对不能化形、没有武器的雌性来说,绝对是可以致命的威胁,因此少有雌性会穿越坡地和平原到河边或湖边去。而要雄性不去狩猎山上的鹿、野猪或者去抓平原上的野牛群和野羊群,去河里扑腾着捞鱼,对于在天上飞还行,在水里游就不知道怎样的雄性来说,似乎狩猎要好得多。再说,翼族的兽形多数是像老虎、狮子、狼、豹子之类,要老虎和狮子、狼、豹子之类的在吃鱼还是吃红肉之间选择的话,我估计它们也会选择狩猎的。站在山腰往远方看的时候,我有种豪情万丈的感觉——这也许就是我和我的后代的帝国的起点,当然,前提是我能混下去,并且要有后代,而且我的后代要有才干,并且有机会,综合起来说,并不容易,所以只是一时豪情而已。沿着山一直向斜上方走了估计有两三个小时,我才发现我已经逐渐偏离了预定的路线,我答应了族长尽快赶回去,虽然心里不认为有什么关系,但我不想一开始就给人以不好的印象,还是往采盐的路上绕回去。中途又发现了一小丛估计是姜的玩意儿,至少那叶子和茎的样子以及散发出的味道是这么告诉我的,虽然那么大块的姜很少见。我也没管是不是,照旧拔了几颗用几片树叶包着丢在了兽皮袋里。我还摘了一些像是毒鱼藤的叶子,当然这个不是为了吃,这里的蚊子虽然没有进化过的毒,不过也挺讨厌。还有还有其他的虫子,我打算放在家里驱虫。其实如果能找到除虫菊就更好,不过现在已经大概像是八月末了,除虫菊估计也没有花了,比较难找。经过一片小树林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小群野鸡,大概它们一向面临的威胁都是来自那些会飞的或是会爬树的生物,对于我这种走的,它们甚至没怎么反应,我先后用了七只箭,打下来三只,每只大概有四五斤。成果已经算是可喜可贺了,印象中,这大概是部落里雌性中最大的收获了——才没几天,我就已经适应了自己雌性的身份了,可见,太强的适应能力也是很可怕的。不过这个身体的耐力却并不是很好,估计只比我过去那个长期亚健康状态的身体好那么一丁点儿,所以,我估算了一下,为了回来的时候去挖红薯,我并没有背很多盐。三四斤盐就足够我一个人吃几个月了,就算这段时间要开始做腌肉,几斤盐应急也够了,加上为族里背的,有七八斤左右也够了。更何况我还打算接下来要隔几天就出来一趟。把铲下来的盐块装进单独的兽皮袋,又吃了几根肉干补充了体力,我便踏上了返程。背的盐不多,走的也就比较轻松。到达红薯地的时候又发现了几只野兔,而且这些兔子个还都挺大,大的估计有十来斤。这次用了四只箭,不过只抓到一只兔子,估计也有八九斤。兔子肉吃起来不错,皮子也可以用。我打算下次来这里布陷阱,这么想的时候,我就顺手就着挖红薯的坑洞挖了几个小型的陷阱,因为是沙壤地比较好挖,没挖多久就挖了三个四五十厘米高的陷阱,在附近的树林里捡了几根小木棍搭在上面,又把挖出来的红薯上的叶子铺在木棍上面,我便背着今天的收获往回走。这些东西再加上族里分配的食物,基本够我吃个两三天了,那么如果今天罗雷送肉食来,就请他自己带回去好了,不能总是让别人省下给我,谁都不容易。如果他愿意,我还可以请他吃点红薯什么的,也算是对他的感谢。走到快要接近部落的山麓,我忽然听见路边的草丛里有什么响动,悄悄地把装了十来斤红薯、几斤土豆的袋子和吊着的三只野鸡、一只野兔解下来放在一边,打算要是情况不好就赶紧逃,又冷静了一下,一手抓着用兽皮系在腰间的十字弓,一手抓着从旁边的树上掰下来的长树枝拨开一看,才发现是两只小野猪,说是小野猪,其实真不算小,比我想象中的半年左右的家猪都要大,不过从毛皮来看,应该是还没断奶的样子。它们先前在草丛里拱来拱去,发现草丛被拨开就呲牙咧嘴地对我发出了威吓的吼声。可惜很遗憾,如果是大野猪或其他的大型野兽,也许我会落荒而逃,可是对两只还没有断奶的小野猪,我却起了抓住的心思。两只小野猪一前一后朝我跑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快速地把装着盐的兽皮袋拿到了手里,有一只冲过来的时候,我便把手里的盐袋狠狠地对着它的脑门砸了过去,里面的盐虽然不重,但是它自己冲过来的速度,加上我把盐袋抛过去的力度,还是让这只小野猪晕了过去。另一只被我闪开的小野猪,之后又跑了一段路才停下来,喘着气对我发出尖锐的叫声,它想吓跑我,正因为这样的时间间隔,我已经稳定了心神,只等它再冲过来。这一次,只留下孤军奋战的小野猪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在我和它对峙一段时间后终于扑了上来。可惜它现在还是太小了,我把手里没被它的兄弟(或者姐妹)撞坏的盐袋对它的脑袋加了些力道砸过去的时候,它不负我望地撞到了袋子上,自然也是跌落下去,好一会儿缓不过起来。我从缠在手上的兽皮绳上割了一节把两只小野猪的前脚都捆起来,只留下后腿可以走,又把刚才放下的红薯等收获又背到背上,才半拖半背着的小野猪回部落去……我回到部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族里出去狩猎的猎手们都回来了,几乎全部落的人都聚集在部落中央的广场下在分配今天的猎物,人声鼎沸,热闹的很。发现我的时候,高声谈笑的人们都放低了声音,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我,甚至还有人在悄悄地指点着站在族长身边的罗雷、罗烈以及站在罗烈身旁的阿星。族长正在分今天的猎物,看见我很有些惊讶,又有些生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怎么才回来?没什么事吧?”听说族长过去和阿诺的阿爸关系非常好,情同亲兄弟,又因为阿诺的阿爸是因为救罗烈才受伤而亡,所以之后一直对阿诺和他阿么都非常内疚,这么多年也是真的把阿诺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照顾,经常也省下自家的食物送来给阿诺和他阿么。所以我笑笑,把背上的盐袋取下来拿出了一半:“没事,族长,这是给族里的盐。”按照规矩,凡是自己去背盐的,要将背来的一半给族里,对这个我也没什么意见。看族里分配的猎物有一头大野猪,我忽然想到这也许是这两只小野猪的母亲,这两只小野猪也许就是这样才跟过来的。我的猎物本来就是不参与分配的,但是我还是把手里牵着已经被我蹂躏地不像样子、吱吱尖叫的两只小野猪和肩上挂着的野鸡和野兔放到了族长面前:“我在路上抓了两只小野猪,还打了三只野鸡和一只兔子,族长你看怎么处理。”看到小野猪、野鸡和兔子的时候,族里的所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些惊讶,有的还带了些羡慕。毕竟从来没有雌性对上野猪,就算是小的。它们跑的很快,要抓住他们是不容易的,如果不小心被他们拱到也是挺可怕的。至于野鸡那是能飞的,只能在地上跑的雌性自然是很难抓到。当然,我是不会说这都是因为这些雄性过于保护雌性才会让他们连这点事都做不来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穿越众,又因为这里的雌性本来就比雄性少,雌性的出生率比雄性低,夭折率却更高,又肩负了繁衍壮大族群的任务,更宝贵些也是自然的。于是,我只是低下了头,族里会分配给我肉食,我还有背上的十多斤红薯和类土豆,这些给族里,给大家改善点印象也是好的,毕竟我以后也要在这个部落里、依靠这个部族生存下去。族长也是惊讶了一下,开口问:“这是你自己抓的?”我点点头:“嗯。今天运气好。”也许是看出来我不想多说,族长也不再多问,我的猎物本来就是全部归我自己,现在我愿意拿出来,他自然是表示了一下高兴,然后对我说:“这野猪还是小猪,分了也没多少肉,这个野鸡和野兔是你打的,我们族里从来没有分雌性的收获的事,按道理你的猎物本来应该都归你,所以我也把这些继续分配给你,但是因为你今天自己有猎物,你又只有一个人,为了照顾其他人,今天分给你的猎物就减少一半,你愿意吗?”有一半的猎物分给我,我自己的猎物又全归我自己,我还是可以吃饱的,于是我点点头表示同意,看我同意了,族长又问其他族人:“你们大家都同意吗?”族里有些人有些惊讶,还有人小声地说怎么能让雌性自己打猎还减少人家的食物(这个多数是雄性),当然也有用小声羡慕我能捉到那么大一只兔子和两头小野猪的(这个多数是雌性),但是从总量上来说,我也没有少分,当然作为雌性,我也没有占族里其他人的便宜,甚至还算是把自己应得的部分转给了大家。所以基本上也都点了头。族长便割了一小块野猪肉、又割了一小块野牛肉,又在中间的大天平上称了称,便递给了我。我也曾经想这里的族长究竟是用什么方法来把这些东西分清楚的,虽然我也知道这里也有自己的度量标准。实际看到,我才发现这里的原始人的智慧也不容人轻视,他们用石头和兽皮做了一副天平,天平一边放要称的东西,另一边放的是几块被切割的差不多大小的石块,旁边还放着一些大小都有标准的石块。我后来观察了一下,大的重量正好是十块小石头的重量,而一块小石头的重量和我们平时使用的一斤相差不多,大概稍重一点,有500多克,大概是因为他们的测量没办法很标准。但是这样的巧合还是让我很高兴,毕竟要让我使用其他的计量单位还是不如使用习惯的那种来的好的。不过这里叫做一箕,据说他们测定这个标准是用石箕装水测来的,不过因为箕和斤的音差不多,所以到后来反倒大家都跟我一起叫斤了。这两块肉合起来大概有三斤多些,算是我今天分到的食物,我双手接过,又对周围的小声议论的族人点点了头便打算带着我的收获先回去。第4章 被调戏的未婚夫说实话拎着血淋淋的野猪肉和野牛肉,又要背着三四斤盐和二十来斤的红薯、土豆,背后还晃晃荡荡地吊着二十来斤的野鸡和野兔,再去拖那两只小野猪就有些吃力,我正一步一步往外走的时候,手上却忽然一轻。我回头看见的便是半张英俊的脸以及另一半被一块斜圆形的牛皮盖住了上半脸,只露出坚毅而有些锐利的唇角的脸——这是罗雷。我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他的脸。说实话我并不觉得很可怕,他的棱角很分明,很有些少女漫画主人公的英俊,不知道是脸刮得干净,还是本身的毛发就不浓厚,虽然他阿爸族长大人有一圈很像绘画中的中世纪欧洲人一般的小卷胡子,他脸上倒是比较干净,也没看见很明显的胡渣子,比我记忆中那些图片上胡子拉碴的原始人要好看得多。因为阳光晒得多,皮肤呈现出小麦色,有些锋利的眼神和紧抿的唇角,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披肩的长发遮住了他的大半左脸,加上眼罩,那伤疤自然也是几乎看不见,除了从额角和鼻梁处露出的一小点肉疤。他的个子很高,在临近傍晚的阳光下显得更加地高大。听说他的眼睛也没有瞎,打猎的时候他会把眼罩收起来,平时为了族里的雌性们才会带着眼罩。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觉得他是个相当体贴的人,而且是那种善于行动不多表现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族里的雌性要把他说得这么难听。因为他接手我的东西,族人又有些议论,不过他回头对族长说:“族长,我帮阿诺把东西送回去,晚些再来取我的。”族长也就点头同意了,再说他与我本来也算是定亲了,虽然他定亲的那个是阿诺,不过我这个身体就是阿诺,所以大家也只是议论一下就不多说了,很多雄性和年长的雌性甚至抱着善意地调笑,悄悄地说着“开始培养感情了”“感情真好”之类的。反正到哪里都会有八婆,恶意的八卦我都听过了,这种善意的我就只当是大家吃饱了没事干,实际上他们是没吃饱也没事干,所以我一点也不在意。有人帮忙我自然是乐意的,于是把手里的两只小野猪都交给他拎着,又把那两块让我感觉腻腻的肉也扔给他,把野鸡和野兔接下来拎在手里,又对族人们笑笑,我便在罗雷的护送下往自己的帐篷里走。罗雷把肉给我放到家里用来储存肉类的石盆里之后,便站在了一边,直到我把其他东西都放在了角落里,才示意我两只小野猪要怎么办,他大概以为我要杀了小野猪吃,已经掏出了他的骨刀,我冲他笑笑,开口道:“这野猪我打算等养大些再吃。”他似乎有些惊讶,不过那张面瘫脸还是几乎没有变化,只有眼睛里闪过一丝波纹,很快又恢复了:“养不大的,养大了它们就会跑出去了。”我摇摇头:“没关系,我想试试看,也许这次不会跑掉。”他看了我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那你要养在哪里?”这时我才想起来,我想着要养,可是这里没有猪圈,也没有地方栓,倒是让我犯了难,幸好罗雷反应快,率先拎着两只小野猪栓到了帐篷后的一棵树上,又以极快的速度不知从哪里移了几个木桩到我的帐篷门口,把木桩狠狠地敲进了土里,似乎打算多用几节兽皮绳多栓两次小野猪,好拴牢点。我跟在他背后看着他这一系列举动有些失笑,有这样多栓几次的功夫,还不如把那些木桩围一圈弄个小猪圈呢,然后在中间弄个木桩就行了,小野猪也会更舒服。看我似乎想要笑,他就停下手,不声不响地看着我,反倒有些无辜的样子。他今年二十四,比阿诺大八岁,可是我实际上已经二十八,比他还大四岁,看他这样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就可耻地萌了,急忙正色道:“我们不如把这些木桩移到屋子后面,绕着树围一圈,把小野猪拴在树上,这样更结实,小野猪也更舒服?” 第5章 族长雌性本来想拿罗雷用过的碗来装,他说这碗也新奇,正好也给族长看看。可是罗雷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他就放弃了拿罗雷的碗,只好说用他用过的碗装一碗回去。我本来也觉得他多装点回去也没关系,反正剩下的放一晚上不知道还能不能吃,于是干脆跟他说,让他把陶罐先提回去,等族长吃完再把陶罐给我送过来就行,听我这么说,族长的雌性自然更高兴,不过他还是把他用过的碗带了回去,说是要给族长看。反正是我自己凿的,家里也还有两个,我就告诉他这个碗我送给他了,顺便还在碗里放了两个煨红薯,他高兴地提着陶罐、端着碗就回去跟族长“炫耀”去了。我自己分得的三斤的肉,还有罗雷放在里面的大约四斤肉,吃掉了大概六斤左右。罗雷吃了大概四斤左右的烤肉,还吃了大概有两斤的野鸡肉,又吃了一只去除了皮毛内脏等之后大约有五六斤重的烤兔子,还吃了两个煨红薯,虽然野鸡和野兔都有比较多的骨头,我想他大概也吃饱了,胃也不能一下子去撑它。陶盆里还剩下一斤多一些腌好的肉,我便挂在了火塘上。罗雷吃完了也没走,只是把他用的碗放在他身边,又帮着给火塘里添了些木柴,晚上火塘里的火一般在睡前都是不熄灭的,等到睡觉之前还加些柴,直到睡着之后才等火自然熄灭。我看他在给火塘加柴,便过去准备收了他用的碗去洗洗,谁知我还没拿到那个碗,他就把碗拿了起来,并快速地掏了骨刀在上面刻了个奇怪的符号,和他手臂上汇着的符号一致——应该是他的符号。这里的雄性都有自己专属的符号,从他们成年开始,他们会在自己的手臂上汇上这个符号以广而告之其他人。他们也经常会把自己的符号刻在自己的帐篷门口或者是自己私有的东西上,以表示所有权。等接亲以后,他们的伴侣的手臂上也会绘上这个符号。我哑然失笑,摇摇头,转身去收自己的碗:“送给你。”他却把碗又放到我手里,“我只会烤肉。你做的食物好吃。”我想他的意思是不是我做的食物更好吃,他以后就打算跟我吃,然后这个碗是他的专用碗,正用眼神询问,就看见他无比肯定的眼神,外加潇洒地转身——他分到的猎物还放在角落里,他甚至没有施舍一眼过去。族长雌性送陶罐回来的时候,眼神有些暧昧,不过我也没空理他,我正在认命地处理罗雷留下的那堆肉,我刚才追出去的时候,罗雷已经快步消失在夜色里,我去他的帐篷外找过他,不过巡逻队告诉我罗雷已经帮忙去巡逻了,他每天都会做这件事,要稍晚才回来,至于多晚,他们也不知道。我虽然也不想处理这一大堆肉,但总不能让它坏了,于是只好任劳任怨地清洗这些肉,又刮盐粉,抹好盐霜,又把这些肉一块块地放到石盆里——我觉得我这个好心简直就是悲摧。第二天我也起得很早,几乎没睡好,因为猎手们一早就会出门打猎,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发,又怕赶不上,总不能让罗雷不吃早饭去打猎。我觉得我简直就是个闲操心的命,以前总担心别人不把事情做好,现在又担心罗雷饿着打猎,都不知道我从哪里来这么多责任感。但还是自认命苦地早早醒来烤肉。其实一大清早吃这么油腻我不赞成,不过也没有别的可吃,于是也只好就这么办,好不容易生好火,把昨天剩下的一斤多肉都烤了,先放在一个小碗里。又从罗雷的那堆猎物里割了将近一半的肉一起烤了,我便急忙把这堆烤好的肉用那个大碗装好,又用我在找材料做十字弓时砍的毛竹做的竹筒装了些昨天晚上睡觉前煮沸过的水,用褪干净毛的鹿皮包着扎好的竹叶塞好了水口,还用树叶包了几个煨红薯,急急忙忙给送到罗雷的帐篷去——看着手里端着的那个大木碗的时候,我几乎泪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听话……端着碗站在罗雷帐篷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罗雷从不远处走过来,大概是到部落旁边的那条小溪洗脸回来,身边还有罗烈和几个巡逻队员。也许是看见我站在门口,罗雷的脚步就明显比其他人快了一些,把别人抛到了后头。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他的眼睛里有一丝笑意,我想我一定是睡少了、眼花了。把大木碗和煨红薯都放在他手里,又把腰间挂的竹筒也塞给他,我转身就想走,可惜其他人正好也走了过来,我只好意思意思地笑笑算是打招呼。不知道为什么,罗雷就像是有些不高兴,拉着我让我回去,好吧,我也不愿意多呆,我还有的是的事情要做呢,身后就只留下几个巡逻队员高声地开罗雷的玩笑,嫌弃他爱嫉妒,占有欲强什么的,连给人多看看都不行。我觉得背后有点寒,大概是这件兽皮不够保暖。罗雷出发之前又到我帐篷里来了一下,把碗放回来,又装了一罐水,还扔给我一块蜂胶。我看看,很高兴,上次为了收集小树林里的那点蜂蜜,我用烟在下面熏了好久,害得族长雌性以为我要放火,听说我想要那个蜂窝,他又劝了我很久要我等雄性们回来,他再给我找个人来弄。幸好后来我还是弄到了那个蜂窝,不过也让族长的雌性念了我一顿,不过我那几天忙着找木料倒是没多想,后来仔细想想还真的是挺危险的,我可从来没被蜜蜂蛰过,要是被蜇了可不是简单的事,毕竟这里可没有先进的医疗条件可以解毒,说不定就会没命。现在他倒是拿了一大块来,简直是太得我心了!于是我兴高采烈地送他出门,还在帐篷口对他挥了挥手,让路过的人又看了一回笑话。不过我也知道这里的人没什么坏心,也只好一笑而过了。族长今天本来不准我出门,不过我一再保证他只在附近转转,又说如果他不同意我也会跑出去。于是他只能同意,又一再要求我要在中午前回来,我自然是满口答应,出来之前我已经问过了大祭司关于那片土豆的事情,大祭司是族里对植物了解最多的人,也就是那个把生姜当水果啃的人。他说,其实他也觉得这个可以吃,不过几年前族里有雌性吃过之后出现了很严重的中毒现象,要不是后来催了吐,几乎就丧了命,所以大家都不敢吃。我问了下那个雌性是怎么吃的,得到的答案是当然啃着吃、难不成吞着吃?好吧,难道这些人以为凡是水分多的都是水果吗?难道就没有人把它放到火里烤一烤吗?不过,一般来说思维定势是比较难以更改的。更何况这些战战兢兢生活着的原始人,他们对任何东西只能尝一尝,一旦发现不行,自然还是吃比较保险的食物来的合算。今天早上看见那两只小野猪也还是很活跃,只是有点饿得慌,但是居然也没有吃昨天罗雷扯的那堆草,于是我乐得找了根树枝把那些草都扫开,野生动物嘛,就要饿一饿,饿饱了就听话了,便打算再去挖点土豆和红薯,准备回来试试看能不能做成红薯粉和土豆粉。这次我没有多去做别的事情,直线奔赴红薯地和土豆田。我昨天才挖了三个陷阱,今天上午就已经在坑洞里发现了四只兔子,有两只还挺肥,乐得我眉开眼笑,这都是因为这些家伙没经验的结果啊。把四只兔子用兽皮绳捆好,又砍了根木棍把它们都倒挂在树上,我便动手挖红薯,为了防止搬不回去,我今天也不敢多挖,还是挖了十来斤就是。我一边背着红薯,一边用木棍做成扁担扛着倒挂着的兔子,心情很愉快地往回走的时候,居然很好运地看见了一群鹿——鹿不算是危险的动物,因为它们绝对不会主动攻击你,特别是夏天,又是他们吃饱了正在休憩的时候。这种时候我自然是出手了的,因为猎物比较大,所以我用了有麻药的箭,这只箭射在了一只公鹿的腿上,没多久,它就跌跌撞撞的倒下了。其他的鹿也许是受到了惊吓,立刻一哄而散。这只鹿并没有昏迷,只是腿比较软,也许这种药对动物来说并不如对人的效用大,当然也有可能是剂量问题。我用一节兽皮绳系住这头鹿的脖子,然后拔了箭,用兽皮绳捆住伤口,又用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摸了些盐粉喂它,便半拖半拽着它往回走。挖土豆的时候我把这头鹿系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过了一两个小时,它的麻醉症状明显好转,已经有了些精神,但是还是挣脱不了绳子。我背着挖来的土豆和红薯,兔子改为挂在鹿背上,用棍子扛了几串鲜草,就这样边牵引边引诱着这只鹿回到了部落里。第6章 请别人的客因为牵着受伤的鹿,又带了比较多的东西,路上我还停下来摘了几个看起来像是野柠檬的果子,自然是走的比较慢,于是我回到部落的时候,就看见罗雷站在部落的出口,身姿笔直,披肩的金发在微风中飘动,不知道怎么的,我就觉得这个男人真他妈的耀眼,这样的男人就应该活在少女漫画里,而不是这个没人欣赏的原始社会,还好上天派了我来同情和理解。(神棍:真自大啊~~~)看见我的时候,罗雷明显快走了几步,但很快又慢了下去,等着我走到他面前。看见我手里的鹿的时候,他的眉头倒是挑了一挑,但是很快又变得面无表情,只是接过了我手里的兔子和背上的红薯和土豆,然后一起往广场上走。当然,我的晚归又让族长非常生气,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我什么,所有人的注意力就已经被我牵着的鹿和罗雷手里的兔子吸引了主意。虽然我有把鹿养作脚力的意思,兔子也想试试看留两只做种,但是这个具体还是要看族长的意思,何况我也不知道养不养得成。于是我还是先把手里的兽皮绳递到了族长的手里,罗雷也非常恰当地把四只兔子放到了族长面前。兽皮袋里的红薯和土豆也给大家看了一眼。族里已经可以算是议论非常了,每个人都在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就连族长也是好不容易才让大家停下来。族里的雄性们虽然也会去猎鹿,但雌性一般是追不上那些鹿的。当然,如果不是这群鹿正在休憩,我也很难保证能抓住一头,所以我也跟族长说了,这是运气,因为这群鹿正在休憩,所以我才有机会趁它们不备。不过即使如此,族里的大家看我的眼神也不太一样,有羡慕、有佩服当然也有些不可思议和思索,但是却没有妒忌,反倒是有些同情。我想他们无非也就是怀疑我是不是又兽化了而已,如果我能兽化说不定我还会更高兴,只可惜我不是,不过我也懒得解释。族长问了我打算把这些猎物怎么办,我说我想等鹿伤好了试试看用它做脚力,以后去背盐什么的,就不用自己背的那么辛苦,至于兔子,我想留两只做种,看看能不能养几只到以后没有猎物的时候吃。这么一说,族人又是一阵喧哗,幸好罗雷适时地又加大了他的威压,才让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我也确实不想自己背东西那么辛苦,虽然鹿不知道行不行,但是我现在也没机会到草原上抓头小野牛来养着,只好先试试看鹿,等以后我有更好的办法和机会再到草原上抓更能干活的牛。族长默不作声地看了我好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表示让我试试看,至于我那些红薯和土豆,大家都不敢吃,再说雌性摘的野果和野菜也没有分的道理,于是还是都归我,我自然是很高兴,我打算这几天试试看做做红薯粉和土豆粉条,如果成功的话,冬天也算有个主食。至于那四只兔子,也都是归我,只是今天的猎物,我照旧少分一半。如果这头鹿真的能做脚力了,那么族里每次背盐的时候,我要带着鹿负责为族里背二十斤盐,如果这头鹿养不了,到时候当然是宰了大家吃,我对此也没有意见。继续牵着那根系着鹿的绳子,又拎着分到的一种我不认识的动物的肉和一块野羊肉,今天罗雷也很主动地帮我送东西。路上还告诉我,他刚才回来去看了下小野猪,发现它们不吃草,只是很暴躁地想逃跑。我有些惊讶他一回来就去找我,不过还是笑笑,说:“没关系,等它们饿狠了就会吃了,以后也就会乖了。现在它们想吃我也不会给他们吃的。有你做的围栏,他们跑不掉的。”之后,他就沉默了,他不说话,我也懒得开口,我正忙着思考今天晚上可以做些什么。把鹿系在帐篷后面、猪圈旁的树下,又回帐篷把东西收拾好的时候,出去领他自己的食物的罗雷又回来了,除了他分到的食物还拎了两只野鸡,好嘛,这个人还吃野鸡吃上瘾了。身边还跟了一个人,我记得这个人叫辛穆,与罗雷差不多大,已经结亲了,不过还没有孩子。罗雷说辛穆因为早上从他那里抢了一块肉吃,念念不忘,所以今天想和他的雌性一起到家里学习烤肉。好嘛,他倒是很主动地已经把这里叫做家里了,可是这是我家!我真想这么咆哮。可惜看着辛穆一脸讨好,罗雷眼睛里不易察觉的期待和自豪,我该死地居然点了头,还客气地说了:“哪里用说学习,只是来吃顿饭,不用客气。”kao,你们客气点啊,我每天要做很多事,累得要死的好不好?!看我点头,辛穆顿时欢蹦乱跳着出去了,他说他去他家搬猎物,还带他的雌性过来,一边还说他的雌性又可爱又安静,我一定会喜欢的。我喜欢个雌性干嘛啊,我忍不住又在心里吐槽,受受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好吧,我忘了这里再说的是我自己。罗雷就留下来,似乎打算给我帮忙。我拿出我今天摘到的野柠檬问他看过这东西,他点了点头,说这个很酸的,祭司们一般用它给怀孕呕吐的雌性吃,然后又有些奇怪地瞄了瞄我兽皮裙下的肚子。让我忍不住收了收腿,心里也庆幸幸好前几天用鹿皮缝了两条内裤,虽然缝地不怎么的,但好歹聊胜于无,不用忍受下面空荡荡膛风的感觉。 第7章 “……”他没有开口,只是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漂亮,应该说是很耀眼,除了此刻的不安和羞愧,平时都闪耀着坚定、隐忍又有着锐利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光彩,这大概就是狮鹫的特性之一,为人很体贴,还有强大的力量。在现代,有这样本性的人估计也能成为一个好男人。他用有些恳求地眼神看着我,我也不能太为难他,但我还是要告诉他我的想法,放开了他的手,帮他把左边的头发也梳理到耳后,不退缩地看着他:“我在看你的眼睛。就像你在看我的眼睛,我也在看你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的时候不可以去看我的头发。我看着你的眼睛的时候也只看着你的眼睛。所以,你没必要遮挡。我觉得你的眼睛很好看。当然,以后别让它们透露出这样虚弱的光彩,不像是你。”他似乎有些呆愣,但我已经转身去捡我的长叉,刚才随手一丢,丢到火边,要是被火烧了,我就哭都来不及了。“你不怕吗?”他的声音在背后有些沙哑地响起的时候,我正捡起我的长叉看,奶奶个熊啊,果然一个叉尖的顶部被薰成木炭了!它旁边的那个也烧掉了尖端的部分。我一把把叉子递到他手里,“怕什么怕啊?!快点帮我把这几个叉尖再修理修理啊!”因为两个叉尖被烧了,于是我们只能把四个都削断了一些,看着我就觉得很心酸,不过罗雷说他改天给我重做一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于是我趁机跟他提出要用那种木头做一把一体式的叉子,毕竟这木钉我也不太信得过,但是我相信他的力气和手艺,他看了我一眼,也答应了。他帮我修木叉的时候,我也献了把殷勤,帮他把长到肩胛的头发用一根兽皮绳束到脑后,只把头发特别是左边的放松一点做成流海遮住些伤疤,又帮他把眼罩也洗了洗,跟他说,他在这里可以不带眼罩,反正多看一会儿我就习惯了,不过在外面,他还是自己选择。经过了一下打理,又用头发遮住了大部分的伤疤,从侧面看,我觉得这简直就是个让我嫉妒的人啊。好吧,这是先天底子问题,我只能羡慕。事情弄得差不多,他看我也没有要做别的事情的意思,就起身带着眼罩打算回家。外面除了巡逻队的火把,已经不见火光了,大家也许都睡了。只是我想到他吃了那个类土豆的块茎,反倒是不敢就这么让他回家,于是跟他说如果他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里睡一晚。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在我看来,和男性留宿在一起是没什么的,以前中学时也有到堂表兄弟家里玩,玩到太晚就挤在别人家的时候。从心理上来说,我大概还没有认清我是个雌性的事实,也没有认清眼前这个男人,在某种意义上说,和我这个自以为男人的雌性还是有不同的,而且他还在不久前才对我说了一通类似求婚的话。只是想着,我们都吃了那个土豆,如果到时候真的有什么不良反应,至少要有人去叫祭司,如果他到时候一个人在自己的帐篷里出了什么事,我的良心恐怕永远不得安宁。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什么,说了句他去拿他的兽皮便走了出去。这里是没有床的,大家都是躺在靠近火塘的兽皮上睡觉就是,不过我是不能习惯没有床的,就算是木板床,好歹也要离开地面睡着。所以我前几天找了些木板和木块垒了个床,大概就两个拳头高,还有些硬,但是也好过直接睡在地上,一个是不容易着凉,还有一个是因为我怕地上的虫子和蛇类。白天的时候就把木板和木块都堆在角落里,晚上就在火塘旁边把差不多高的三块木头摆好,在上面放好那块有两米左右宽、两边还带着大概有一个拳头高的护栏的木板,把收在一个兽皮袋里的干草铺开在上面,又在上面铺好我用家里仅剩的兽皮拼凑而成的大兽皮。用小鹿皮擦了擦脸,盐水漱了漱口,还端了碗水给抱着一团兽皮进来的罗雷,让他也学着漱了漱口。洗好手,我便裹着睡觉的兽皮在我的床上躺了下来。原本以为罗雷会像其他人一样就在火边窝一个晚上,可是才躺下没多久,就发现身边多了个人,甚至大概因为床太窄了,还伸长了大手大脚把我包了进去。我自然是要反抗的,可惜他的力气和我的完全不是一个段数的。再加上那种温暖,我又实在累了,开始活动的这几天,我每天都是打着精神从早忙到晚,晚上也一直在忙着,特别是今天,早上没睡好,又在外忙了一整天,实在是已经没有力气和他折腾了。虽然还是夏末,不过这里的白天和晚上还是有温差,两个人靠在一起也挺暖和。我这么自我安慰着,居然很快就睡着了。第8章 被发现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感觉还是很温暖,睁开眼睛一看才发现,床上只有我一个人了,罗雷把他的兽皮也盖在了我身上,此刻正坐在对面的地上的那张小兽皮上用火烤着我昨天已经处理好的那一盆挺新鲜的腌肉。他没有戴上眼罩,但是学着我昨天给他弄头发的样子束好了头发,看起来也很好,而且这个发型也不错,显得他的棱角更加鲜明,又遮住了他不想让人看见的地方。看我醒来,罗雷就冲我点了点头:“还挺早,你可以继续睡。我们今天要早点去打猎。”我也对他点点头,在床上犯了会儿懒,便起来把两块兽皮都叠好,又把铺着的那块大兽皮也叠好,把干草继续收进那个袋子里,又把木板竖起来烤着帐篷的一根柱子放着,那三根做床柱的木块也放在旁边。我看看火塘一边正在煮的热水已经差不多沸了,便用木勺把水盛出一些放在两个洗干净的大碗里,还有一些则放在陶盆里凉着,又把昨天滤出的红薯的残渣丢到陶罐里煮——虽然没有米煮红薯粥,不过红薯汤也可以试试看嘛。这时候罗雷一直都在默默地烤着肉,我跟他说我去洗把脸,便拿起我的小鹿皮毛巾和一小把盐在他有些专注的目光下落荒而逃,昨天辛穆他们在的时候我还觉得罗雷的威压比上次平和了,今天又觉得他给人一种高压的感觉了。罗雷吃了八九斤肉,又喝了一木碗咸红薯汤,又让我给他的竹筒装了一罐水,这才出门去集合。我看看储水的石盆里已经装满了水,又把经过一个晚上已经沉淀好的红薯粉上面的清水舀出来,把做成平底锅状的石板继续放在火上烤着,还放了点动物油防止粘锅,便把一部分还是浆状的刮到另一个大木碗里,加了点温盐水,摊到了石板上。过去我在农村看到做红薯粉条的都是用晒干后的红薯粉做,但我想既然用晒干后的红薯粉加水可以做,那么这种本来就有水的红薯浆应该也能做?虽然这么想,但我也不敢做太多,以免浪费,现在的每一点食物都很珍贵。幸好,虽然做的不是很好,不过这一小碗红薯浆还是都摊成了不算薄的红薯粉皮,当然是没有那种薄的透明的红薯粉条好看,但在食物缺乏的时候,只求吃饱,外表就不论了。我在支撑帐篷的两个柱子上悬了条兽皮绳,把那一大张一大张的红薯皮挂在绳子上,把石板洗了洗,剩下的红薯浆堆在那块石板上放在门口晒着,又绕到帐篷后面看了看那两只被拴在树上的小野猪和系在树上的鹿,还喂了些青草给绑着两只后腿放在屋子里的两只母兔子,打算今天晚上来做个兔笼子。这才背了两个兽皮袋,又背上十字弓和箭只,拿着那把长叉准备出门。才出门没多远,就看见族长的雌性来找我,他是来问罗雷留宿的事情的。我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罗雷留宿的事情他就已经知道了,又看看周围,似乎族里的很多人都知道了,于是我只好无奈地解释,因为昨天我和罗雷都吃了一个土豆,我怕他晚上一个人睡着发生什么意外,便留他在我家的帐篷里住一晚,如果两个人有谁发生什么意外,另一个人也好及早发现去找祭司。正好辛穆的雌性阿蛮路过,于是我把他也拉过来作证。这个解释总算是让族长的雌性觉得还算合理,又叹了口气:“虽然还未正式结亲,还好你们也算订了亲,否则你以后可要怎么办?不过,这样,你也就不能临时反悔了。”不知道怎么又说道那里去了,我只能挫败地点头:“我不会反悔的。”这个答案也让族长的雌性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我似乎要出门,族长的雌性有些不高兴,没办法,我已经有两次不良记录了,我苦笑:“族长家的阿么,我今天只是想去再挖点红薯,就是上次我考给您吃的那东西,昨天我把那个都用完了。”族长的雌性很严肃:“那你也不能一个人出去,你一个人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野回来。”好吧,这态度就像是对自己不着家的坏小孩一样,于是我一把拉住站在一边的阿蛮:“我和阿蛮一起去,对吧?阿蛮?”阿蛮先是愣了一愣,但是看我对他使眼色,也就明白过来:“是啊。”族长的雌性很明显是不相信的,但是我们联手这么说他也没办法,只好点点头:“那你们中午之前一定要回来,特别是阿诺,今天罗雷会早点回来有事商量,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我当然是赶紧点头,于是又催着阿蛮回去拿兽皮袋。阿蛮没想到我是真的要带他去,更不好意思了,只说他昨天才吃了我的东西,怎么能去抢我发现的果子。其实那么一大片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只是不敢轻易地让别人跟我冒险。族里目前共有九十七人,据说也算是附近三个部落中的最强大的,人数也是最多的,共有雄性五十六个,雌性四十一个,其中雄性中以族长最为年长,还有六个在狩猎中不同程度受伤致残只能在族里做做巡逻的退役猎手,还有十三个从六岁到十四岁还不能成功化形的小雄性,实际能出去捕猎的只有三十七人。雌性四十一人,其中以大祭司年纪最长,族里有大小祭司三人,有已经失去了伴侣、年纪也较长的雌性三人,五岁到十三岁还不能出部落的雌性六人,因为祭司们的工作是为族人疗伤治病,准备药草等等,除非不认识的植物,一般是不会去采摘野果和野菜的。实际能去采摘野果野菜的雌性只有三十二人。可是在部落周围的山上和坡地上能采集到的野菜和野果也有限。过去这片山和草原上都有更多的猎物,但是这十几年来,随着狩猎和采集的增加,猎物和采集都变得更加困难,也许再过不久,我们又不得不搬迁到另一块地方去。就好像十多年前我们从别的地方搬到这里来一样。虽然罗雷总说他会打足够的猎物养活我,但我知道这并不容易。夏天和秋天,雌性们还能去摘野果和野菜充饥,但是到冬天,大雪封山的时候,大家都只能躲避到山洞里的时候,靠丰收祭后储存的食物来撑过一个寒冷又饥饿的冬天。这里的气候像是比较极端一些的温带海洋性气候,夏天倒是也不算很热,至少今年最热的时候,我穿着无袖的薄鹿皮褂子和短裤也算是过去了,虽然也出了汗,但估计应该没到四十度,不过冬天比较寒冷,也许因为是靠近山脉,冬天有长达将近两个月的冰冻期。虽然这个持续两个月长的冰冻期并非每天都下雪,但基本上也是雪还未融,这里又覆上一层,连草根也很难找到。猎物也都躲到深山里,或者是迁移到更温暖的地方,即使有猎物,也是不容易猎获的,而且还要面对同样饥饿难缠的对手。族里没有很老的人,也没有不能活动的人,其实是因为到冬天食物缺乏的时候,那些年纪很大不能去狩猎、采摘也不行或者残疾严重的人和那些已经失去了伴侣又年长的雌性就会自己离开山洞到野外去,将更多地食物留给族里的其他人。如果没有很好地准备,明年,我们也许又要少掉一些人。刚开始我对这个并没有很大的感觉,前天我看到了那些巡逻队员,看到有一个巡逻队员笑着跟罗雷说如果罗雷今年没有努力,明年他就连巡逻也做不了的时候,看见罗雷低下的头的时候,看见那个巡逻队员一边笑着一边说着自己的命运的时候,看着他们明显那么想要生存下去眼睛里却闪现着渴望和无奈的时候,看着罗雷在进了我的帐篷还是从身上散发出一丝沉重和伤感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也许,我能尽力做些什么,即使很少也好,至少能做些什么,就算不这些努力生存的人,就算为了我所看到的悲伤,为了想要照顾我却那样无奈的罗雷。当然,我也不敢贸然行动,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二来我也不想让过去平常又不合群的阿诺、在投水之后就变得太大,虽然目前的变化已经很让人震惊了。幸好,这里的人也不会轻易嫉妒,即使这几天我自己得到了猎物,又有小野猪又有鹿,还带回了一袋一袋的野果,他们也不见有对我除了羡慕之外妒忌的意思。路上遇见的不管有没有印象的雌性也都是笑着地跟我打招呼。让我暗暗地下定了决心,再试试看,如果大家都没有变,那我就去跟族长说,即使被族长和族人猜疑也好,即使可能被赶出去也好,去试试看。因为带着阿蛮,我不管不顾前进的态度就收敛了很多,每走一步都要把长叉先伸出去探探路。阿蛮对我的长叉很感兴趣,听我说是罗雷给我做的,就很羡慕地说真好。我就笑他让辛穆也给他做一个。阿蛮倒是很老实,说辛穆除了打猎其他什么都不行,手工更是差的不得了,每次要他凿个石盆什么的,他总能把石头劈烂。我就笑,即使这样你也选了他。阿蛮在我旁边就脸红了,说:那是因为即使那样,辛穆对他也很好,有吃的总会先给他吃饱,宁肯自己少吃点,他虽然不会做石器,不过族里打猎完之后,他总会一个人晚点回来,打点小猎物去跟别人换,也不会让自己的雌性太劳累。我想,这大概就是原始人简单的爱情。于是我跟阿蛮说:以后,大家一定都能吃饱,也能过上更好地日子。阿蛮也点点头:我相信你,也相信罗雷。我都不知道这跟罗雷有什么关系,不过他这么说,我就草草点点头。到红薯地那边的时候,我让阿蛮一定要小心脚下,又简单示范了一遍怎么挖红薯,便让他自己去挖。因为我上次又挖了几个陷阱,我便先去查看那几个陷阱,今天的收获比较少一些,八个陷阱里只有三个有兔子,估计以后会越来越少,因为动物也会因为经验学聪明。 第9章 分完之后就有不少雌性围着我问怎么吃这个,我告诉他们生吃也可以,或者是放在火下面烤,但是还是有不少人不明白火下面怎么烤。因为族长的雌性看过这东西怎么出炉的,所以他自告奋勇给他们讲解,让罗雷得以带着我从被围攻中出来。出来一看,才发现辛穆和阿蛮也被一群人围住了,看看辛穆似乎很兴奋地给别人讲他先吃过的这个红薯,我就忍不住笑了。阿蛮还在一边不停地说着“都是阿诺的功劳”什么的,就连我本来打算把分到的兔子给一只给他,他也怎么都不肯收,只勉强接受了我说以后要是兔子生了小兔子,就给他几只养的建议,让我不由得又觉得这个雌性真可爱。(作者:受受恋是不会有结果的!)第10章 蔬菜把今天分到的猎物和我打算用来做种的三只兔子带回家里,刚放下,罗雷就忽然从背后抱住了我,抱得死紧,差点让我喘不过气来,却没有说话。我没有想到我这么通鬼话让我印象中没什么情绪的罗雷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情绪,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收回去,于是只能安抚性地拍拍他的手。我也没想到这孩子对我有这样的依恋,倒是让我很有些感动,毕竟我爱过的或者是想爱的,都是不需要我的。被人需要让我觉得很温暖。我们就这样站在帐篷里,倒是让冲进来的族长雌性吓了一跳,冲进来又急忙闪了出去。明显感觉到罗雷似乎很不高兴,我只好再拍拍他的手臂,让他放开我,“你阿么来了,看看他有什么事么?”罗雷虽然一点不情愿的样子,但还是松开了,毕竟他也觉得不好意思。我就顺便让他去把多出来的一只公兔子给宰了,待会儿好烤着吃。他很听话地拎着兔子出去了。我则是走出去和族长的雌性说话,自从下午这么一滩鬼话之后,族长的雌性对我就有些小心翼翼起来,从他言语间看来,倒似乎不是怕我不做事,阿诺以前也不怎么做事,但他还是让罗雷和阿诺结亲。更多的,像是他怕我离开,怕罗雷伤心。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族长的雌性过来是来问他和族长可不可以过来吃饭,因为有事要商量,当然,食物他们会带过来。我想了想,也就同意了,顺便跟他说,我会要做一种新的东西,问他愿意尝尝吗?他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商量好一会儿他们再过来,我就开始准备吃食,今天可是有两只饭桶,这让我也有些紧张。罗雷把兔子处理好带回来的时候,才知道他阿爸和阿么都会到这里来吃饭,也主动来帮我准备食物。我让他去把今天他分到的猎物都给切了,自己就去刮盐粉、挤柠檬汁,又去把南瓜削皮,取子,切成块。罗雷说他见过南瓜,不过他没有吃过,至于这里的雌性,八成都没有见过,虽然不知道大祭司有没有见过,不过我现在也不想去问他,一问,就不知道我还能吃到多少了。我先喂给已经饿了两天多的小野猪吃了两块,小野猪很快地吃了进去,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我看看已经明显乖了很多的小野猪,打算晚上煮点熟食给它们吃,野猪的驯化需要一定的时间,我得有耐心慢慢来。虽然这两只只是我的试验品,大概养到冬天就得吃了。罗雷和我先用两边的火塘烤了十来斤肉,把一副石烤架收起来,罗雷就帮我把陶罐挂到那一边的火塘上煮南瓜汤,只用一半的火塘来烤肉。为了让南瓜汤味道更好一些,我把最后剩下的那点前不久炼制的动物油也放了进去。看来得去找找有没有什么产油的作物,盐烤肉有什么可吃的?想我过去也吃了不少美食,虽然任何事都要有牺牲,我也不再想那些好吃的了,但也没道理在这里就只能吃盐烤肉,我一定要过上开心的吃货生活!南瓜汤才没挂上多久,族长和他的雌性也就过来了,带来了大概有十二三斤肉,估计是他们今天分到的一多半。从罗雷的话里我才大约猜测到,作为这里的族长,其实不仅没有什么权力腐败,反而有时候要为了族人牺牲自己,所以罗雷才会从小就半饥半饱地过。今天特地观察了一下族长家分到的猎物,也才发现,族长和他的雌性分到的,还不如人家普通的部分兽化的雄性家里多。想想他们过去给阿诺和他阿么这么多照顾,其实真的是从自己的牙缝里省出来的,也难怪罗雷那时候那么感伤。(难道他会比你更加吃货吗?)因为吃得东西都已经在火上了,四个人也就都围着火塘坐了下来,族长环视了一圈我的帐篷,这才感慨,已经变了很多,又忍不住唏嘘了一通阿诺的阿爸和阿么。我在心里有些想笑,即使如此,在他放弃罗雷做族长,罗烈要是和阿诺结亲也没办法做族长的时候,他和大祭司还是想办法促成了罗烈和阿星,明明他也知道阿诺有多么看重和罗烈的亲事。只可惜,他促成了罗烈和阿星,也没能把事情变得更好就是。作为族长他也许是无可厚非,但是作为阿诺,我是绝不会感激他的。南瓜汤不用煮很久,我就拿来了碗盛出来。大家一边喝着汤一边说话。族长的雌性很喜欢南瓜汤,喝了两碗,我也喜欢这种又甜又咸的蔬菜汤,喝的很开心。其实他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说结亲的事情,因为再过没多久就到丰收祭,罗烈和阿星、罗雷和我就要一起结亲。因为罗烈前段时间已经扩建了帐篷,所以他们也没什么操心的。只是罗雷的帐篷还没有扩建,所以来问问我们打算怎么办。其实我不想住帐篷,更不想到冬天住到山洞里去,但是我也不能任性的要求说我们要特殊,所以我打算忍耐一个冬天,到明年春天的时候开始撺掇全族人都开始建房子,木屋什么的,其实我还是大概知道要怎么搭建的,而且只要有人带头做,大家发现了好处,自然也会一一跟上来。现在么,我就看着罗雷。罗雷却也只是看着我,我于是叹了口气,“现在快到丰收祭了,大家都要为冬天的食物忙碌,再过三个月,大家又要搬到山洞里,我想暂时就不用扩建帐篷了。”我看看他们,发现他们都点了点头,又接着说:“本来是我应该搬到罗雷那里去,只是我这里有小野猪,还打算养野兔,不方便搬,所以不知道罗雷是不是可以把帐篷搬到我这边来?”虽然一向都是雌性搬到雄性那边,而罗雷是住在族长旁边,搬到那里族长也许会更高兴。但是我们的情况有所不同,而且现在对这个也不是很在乎,反倒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所以他想了想,也同意了。只要族长说了,族人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于是这件事就算决定了。吃完饭的时候,族长和族长的雌性就要回去,临走前,族长想了想,还是转身对我说:“罗雷这孩子是个死脾气,认准了就不会松手,他以前也很照顾阿诺,自从你醒来后,也尽力照顾你,无论怎么样,我想请你也多照顾他。即使我有什么错处,也请你不要迁怒他。其实,他作为我的孩子也没过什么好日子,以后,你们好好过。”我也是知道好歹的,就算族长对阿诺阴了那一手,之前对阿诺也是不错的,他为了整个部族,我也不能完全责怪他,毕竟阿诺确实不适合做个族长的雌性。退一万步说,罗雷总是没有对不起阿诺的。虽然不能保证对罗雷有性方面的想法,但是好好照顾他我还是做得来的,何况,有时候我还挺喜欢逗他玩儿,于是对他点了点头。也许因为得到我的同意,族长和他的雌性很高兴地回去了,族长的雌性还对我说了好几次谢谢。我无奈地转身,回头又让去洗陶罐回来的罗雷把他们带来的肉送一半回去。罗雷看看我,提着肉就出去了。也许是因为那天话说开了,族长也不管我出去闲晃了,只是族长的雌性每次看见我出去都要很是担心地叮嘱半天。阿蛮跟着我出去一回,立了功,再加上最近族里开始风传我是天神的使者,所以才在一场大病后有这么大的变化,其实是天神的意志开始苏醒,我作为雌性的半兽化就是明显特征,我想这大概是大祭司那个装神弄鬼的,不过他说的话就算很明显是骗鬼的大家也都会信,这事对我也有好处,我也不否认,当然也绝不会承认。只是我在族里的地位就显得有些超然起来。不仅很多雌性开始试探着看看是不是也能跟我出去帮忙,就连那些巡逻队员也通过罗雷来问我,他们是不是也能跟着我为族里做点其他事,安抚雄性的事我自然是给罗雷,这也是锻炼他的机会。至于雌性们,我告诉他们我现在还在找东西,需要帮忙的时候一定会叫他们。他们也就不再追问了。大家吃了红薯都觉得挺好,又可以果腹,也很好吃,族长想组织一次行动把红薯多挖一些储藏起来,我告诉他还没到最好的时候,到了时候我会告诉他,他也同意了。家里养的小野猪和鹿都乖了很多,已经开始吃食了,为了让野猪长膘,我每天早上喂一次,晚上还喂一次,当然都是喂掺了盐煮过的杂食。兔子就养在了罗雷帮我做的四个大木条箱子里,有两只已经怀孕了,阿蛮听说之后很高兴,又让罗雷给做了两只木条箱,当然,辛穆也送了我两只野鸡,借这个机会,我又请和罗雷关系很好的几个雄性一起来吃了一顿,大家吃得心满意足。有个已经成为巡逻队员的蒙特在被大家开玩笑地嫌弃吃了太多的时候,还对罗雷和我说:“不知道明年是不是还可以到你们家里吃这么好吃的食物,当然要先吃够才行。”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心酸。我本来想叫阿蛮也煮煮南瓜汤喝,可惜阿蛮说,他们家并没有陶罐,只能到我家喝了两次。看着阿蛮很羡慕又很无奈地看着我煮南瓜汤的眼神,我这才真实地体会到,族里并没有做陶器的现实,可惜我也不会烧陶器,只能下定决心要去学习和摸索了,要不然,是很不方便的。这几天我还是会到山里猎猎野鸡、野兔、麂子之类,再顺便挖挖土豆、摘摘南瓜,也算是给家里改善生活。做出来的红薯粉和土豆粉,吃过的人也都表示好吃,就连大祭司也到家里蹭了两顿饭,当然被我嫌弃了好一顿,还拿了不少我不认识的草药给我作交换。土豆大家还是不太敢吃,不过辛穆和阿蛮已经接受了,只可惜家里没有陶罐,要不我相阿蛮也会乐意试试看土豆粉条炖肉的。族中上下也都开始知道姜和柠檬在烤肉中的妙用,也知道这个是我发现的,对我格外地热情,时不时还有人送上一小块烤好的肉给我,显然也是省下来的。罗雷吃的越来越满足,终于有一天告诉我不用再多煮东西了,太浪费。我想,他这样才是真的吃饱了,心里也有点得意。第11章 婚了?混呢因为我前几天带着自己用竹子做的竹篓和用煮过的牛皮结网口、用那种铁木一起做的长捞网到河边捕鱼,不注意的时候差点被身后的野牛顶进水里,幸好到处找我的罗雷发现,及时兽化把我叼了起来,要不我就被冲到湖里喂鱼了。从那天之后,我就被罗雷禁足了。虽然我用了很长时间赞美他的兽形,还加上了撒娇之类的下三滥手段,得到的答复也只是:走动范围不超过部落到溪边。禁足期间由罗雷亲自看守我,看他那么担心,我也只好消停几天了,不过因为之前我用鹿拉着的木轮车拉了许多土豆回来,忙着做土豆粉条、又要帮忙族长的雌性准备丰收祭,也不无聊就是了。因为很快就是丰收祭,罗雷决定先把他的帐篷收到山洞里去,他打算与我同居了。啊呸,童言无忌,我是说住在一起。其实他自从那次和我同床,是说睡在一张床上之后,他就基本夜夜留宿了,所以我提议他先把他的小帐篷搬到冬天要住的山洞里去。冬天搬到山洞里的话,很多东西都不带走的,只是到山洞里搭个小帐篷算是跟别人分开,又把盛水、煮东西或者是烤东西的工具带上就是,其他的杂物都是放在原地,等春天雪融化 了,部落又会搬回这里居住。部落已经是半定居了,只是因为雪容易压垮帐篷,不暖和才会在冬天的一个季度搬到山洞,让我更坚定了明年一定要盖个木屋、冬天也不搬家的想法。因为忙碌,日子过的也快。很快就是丰收祭。丰收祭那天,我就不用做什么事了,只等着结亲的仪式。白天祭祀过天神,晚上篝火仪式开始的时候就是结亲仪式。白天,罗雷送了我一头野牛,那牛肉足够我一个人吃两三个月,另外还送了我一只小野牛,是还没断奶的小野牛,在这里,野牛差不多和大象那么大,一个人能打到一头野牛,绝对是力量和勇敢的象征,何况他还买一送一,族人都很羡慕我。因为是他送我的,所以不算是公共财产,是我和他的私有财物。起先我还在想送这个是什么意思,不过收到小野牛的喜悦掩盖了我所有的想法,我欢欢喜喜地跟他去举行结亲仪式了,也就是个仪式而已,就好像如果两个人没感情了,结婚证也就是张纸而已。其实在我看来,完全没必要搞个这样的玩意儿,不过这里的人似乎很看重这个事情,于是我也只能意思意思,重在参与。管理晚上的天神执掌着婚姻和生育,所以结亲仪式都是晚上进行,一开始就是祭祀夜晚的天神,在天神的见证下双方在手腕上割一小道伤口,让血互相交融,表示永不分离的决心和诚意,然后用族里仅有祭祀才会拿出来的果子酒敬献给天神,仪式就成了。在手腕上割小口子的时候我的手都软了,拿着刀子半天没敢下手,还是罗雷接过骨刀帮了我一把。虽然只是一小道伤口,但是疼得我够呛,格老子,老子疼痛敏感啊,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心理敏感,一看到那伤口我就犯晕啊。可是罗雷却很高兴,兴高采烈地把手腕上的血和我的贴在一起,又兴高采烈地拉着我把酒献给天神,祈求天神保佑婚姻稳定、早有后嗣。好吧,我其实很想跟他说,这个很难。但是看他那么高兴,连那张冰山脸都有融化的趋势,就暂时忍住了。晚上罗雷还是抱着我睡,他本来有些想要求欢的意思,可是我哪里会接受?我答应和他结亲不过是一时之举,答应照顾他,甚至真的照顾他,想要让他当族长,也不过是一种义气,最多我就把他当成我想要爱护的一个弟弟或者是哥哥?并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当然是誓死不从。罗雷抱着我亲了两下额头,看我绝对没有想要理他的意思,最后还是放弃了。我跟他说,我现在还太小了,没有那样的心思。他也点了点头。好吧,我承认我也就骗骗他,你看阿星身体上也不过和我同龄,人家已经怀孕了。当然我也承认看到怀孕的阿星的时候,我很受冲击,毕竟一个挺着肚子却不是将军肚的男人,还是未婚先孕的男人,嗯,我真的没有考虑过。 第11章 过去族人一般会把帐篷搭在这个大山洞四周,然后在中间统一生火做食物,又温暖,空间也足够。因为族里进来前都会派人来放火和整理,所以山洞还算是干净,但是采光却不是很理想。蛋形穿堂的采光是比较好的,大概是因为说是穿堂,其实除了两边稍微收了点口子之外,就只有上面的石头飞檐盖着而已,里面的大山洞只有在入口的那部分能有些光,就显得比较阴暗。带了太多东西还带了活物进了山洞,再加上我们又是单独吃的,我让罗雷去跟族长申请我们就把帐篷搭在了那个宽敞的穿堂里,占据了穿堂比较大的一边,较小的那边留给值守的雄性生火守卫。小牛就拴在靠近洞口、我们堆放了很多柴火的一边,为了防止它冻着,我还给小牛披了一块兽皮。旁边用大木笼子装着几只羊,木笼子里面还铺了很多干草。再旁边是我们的帐篷。既然打定了主意明年要造个房子,我便让罗雷把他的小帐篷和我的大帐篷拼成一个更大的帐篷。罗雷睡在我做的那张床上,有点伸不开手脚,但我的帐篷要是放一张更大的简易木板床,就放不下那些石盆石锅陶罐什么的了。两个帐篷拼在一起,空间也更大一些。罗雷的动作很快,做事也很精细,很快就把扩建的帐篷搭好了,他做的那张床也带了进来。罗雷已经习惯了和我睡一张床,因为冬天变冷,我也会和他挤在一起,毕竟冷得我很难受。这里的冬天让我感觉有些像冰河时期,当然,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对于穿惯了羽绒服在空调里作业的人来说,这样的冷也让我心理上难以承受。而且罗雷的身体很暖和,在一起睡的话,我们可以把两张兽皮毯合起来盖。暖和了一倍,也可能是我心理上的。我们的帐篷靠洞壁的地方放了一排木架子和木箱子,上面或摆或挂了很多肉食,木箱里也存了很多食物,相信够我和罗雷吃三个月,冬天我们躲在山洞里的时间其实一般只有两个月,所以我们也不用害怕有什么变故。那张床在我们一般不出去的冬天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一整个冬天我们就把它摆在生火的石盆旁,铺上干草和兽皮,既可以当凳子,睡觉的时候就当床,也算比较舒服。族长的雌性和辛穆家的两个有一次来的时候也发现了,嚷嚷着等春天来了,他们也要去做一张,我自然是赞成。全族人都搬进来之后,族里就组织雄性们用几块大约有两三米高大石头堵住了一半的入口,只留下靠近更窄的穿堂那边一半的豁口用捆在一起的圆木堵着,要出去就要找几个雄性来把圆木搬开或者是爬到石头上面通过。我们的柴火和给牛羊吃的干草就堆在那些石头后面,整整一大堆都快要靠近洞顶了。因为堵住入口的石头和圆木都不高,倒也不影响采光,反而为在石头后面扎了帐篷的我们挡了风。鉴于我们占了出口的位置,我也主动提出为族里的人搬水。恰巧我们搬进来没几天,外面就下了很大的雪,族人自然是很高兴,毕竟从温暖的火堆旁边到外面来背水或者砸冰可不容易。我反正住在靠外面的这边,倒是不在意。一住进来的前两天我和罗雷还从堵住洞口的石头上爬到外面巡猎了一下,我们两个协作也打了不少猎物,也让族人多少都分了一点新鲜的肉食。后来下雪了之后实在太冷,我们就在帐篷里研究怎么做靴子,当然还是我说,罗雷做。其实我在之前也做了一双木屐,不过是在很简易,而且冬天穿着也不妨事,太冷了。现在我打算要做两双兽皮靴子。罗雷实在是很聪明,就算在同样心灵手巧的其他族人中,他也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一样东西我只要把自己的想法描述给他,他就能做到八九不离十。于是我让他照他的脚略大些给我削了两块大约有三厘米左右厚的木板,木板当然是挑了比较软和轻的木材,要不然实在不好削。削好之后还让他把一面稍微修得适合脚型一些,在背面则是均匀地刻上了一些槽口加大摩擦力同时也减轻些重量,又让他放在脚下用木炭划了一圈他的脚型,用自制的石钻照着木炭线在上面钻了些孔。经过了两天左右,鞋底终于成功。我又用上次杀了兔子之后让罗雷准备处理好的兔子皮缝了两层鞋底。罗雷做木鞋底的时候,我在一边也用一层厚厚的带毛的兔子皮做了鞋面,当然我的针线活是不能期待的,但是胜在别人没做过,我又是照着模子边改边做,而且罗雷也不挑剔。为了保暖,我做的是长筒靴子,筒子做的也比较高,怕万一他身材变一变就穿不上,我还做成了系带式的。鞋面和筒子都做好之后,我又用搓好的亚麻线反反复复缝了好几遍,把鞋面和筒子牢牢地缝在了一起,做好的原始靴子有些像爱斯基摩人的靴子,不过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也很合适穿。罗雷刚刚穿上的时候有些不适应,但是我逼着他穿着,有一两天他也就适应了,觉得身体也更暖和了,我有些得意地睨他,那是当然的,古话说寒从脚底生嘛。花了两天,我们给我自己也做了一双靴子,一起穿着在火盆边站着烤火的时候,罗雷居然把我举了起来,可把我吓得够呛,我或者我乘坐的交通工具一离开地面我也心慌慌啊。还好,只是一下,他就把我放下来了,然后抱在怀里,抱得死紧。我总觉得他像只大型的宠物,好吧,虽然这宠物有时候还很凶,比如我想教唆他偷跑出去的时候、比如我睡不着或者睡醒之后用没有裁干净的指甲在他身上划十字星的时候。我告诉他我缺锌,所以我有多动症,他瞪了我一眼,把我按进怀里让我睡觉。他已经越来越习惯抱着我睡觉了,还喜欢四脚并用把我锁在怀里。有时候我会觉得鬼压床。但是我也不敢跟他说我觉得他是鬼压床,他肯定听不懂然后继续无视,说不定还要生气。而且我也习惯身后有个温暖的人一起睡了。也许是秋天和冬天太冷了。自从有罗雷之后,我发现我很多事情都不需要动手,只要指使他就可以。不过冬天搬进来之前,我几乎包揽了晾晒和腌制肉类、储存谷物的工作,为的是让罗雷给我做一副石磨、两个石锅、一个石头做的舂还有一堆木箱、木碗、木盆之类的,在搬到山洞之前我就用了二十来斤的油菜籽手工榨了些菜油。油菜籽是蒸熟后用舂舂出来的,油渣比较多,出油率一般,还好罗雷力气大,如果是我,估计一半的油也出不了。那两只小野猪被我养得很肥,杀了之后分野猪肉的时候,我也没要瘦肉,就捡着肥肉收了,炸了一小盆油,估计也要有好几斤。大约十斤菜油用竹罐存着,加上一小木盆的野猪油,省着点用,冬天应该不会太难过。为了犒劳罗雷,我在做完鞋子的第二天磨了些面粉炸了些粗面饼。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东西,可是这种香味还是引来了族里几个比较活泼的小孩子,后面跟着他们一脸歉意的父母。小孩子都是比较不忌讳的,自己就掀开帐篷的门帘来问:“罗雷阿爸,阿诺阿么又在做什么好吃的?”他们的父母一边带着歉意把他们往后拉,一边却也露出了一丝馋意。于是,我只好给族里全部的人都送上了一小块炸面饼,用掉了基本是全部的野猪肉油和我储藏的野鸡蛋、野鸭蛋、大雁蛋,把我心酸的。奉命和那些小孩一起去给族人送小面饼的时候,罗雷每回来一趟身上的气压都显得更加愉快,到后来我觉得他甚至有了笑容,眼睛里更是藏不住的高兴和自豪。好吧,我决定忍耐一下。族长的雌性和阿蛮在我打算为族人都做一块面饼的时候自动来帮忙,他们看着石磨也很惊奇,看着麦子也很惊奇,就这样一边惊奇,一边做事,倒也没耽误。临走的时候,族长的雌性拉着我的手,却什么也没说。我有一种婆婆对媳妇的感觉,在心里有鄙视了一下自己强悍的脑补功能。为了保证洞里的空气,族人即使再冷也会到洞口外如厕,然后用泥土和雪掩盖起来,不过屁股会冷冰冰。特别是如果不小心挨到积雪的话,就会觉得屁股都被冻住了一样。我真讨厌这样的感觉,而且用掰开的小木棍刮屁股的时候,会觉得屁股也很疼。我很怀念纸,就算是草纸也行。但我对手工制纸只有一个很粗略的印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功。因为我的主意带给了大家很多的好处和惊喜,我决定趁热打铁把房子的事情也搞定下来,于是趁某天给大家搬完冰块之后跟族长和大祭司说,我打算等春天来了在部落里造个木头房子,以后冬天也不用搬到山洞里来,可以呆在家里。固定下来之后也养动物什么的也方便些,避免带进洞里怕不干净。虽然很惊讶,不过族长和大祭司也同意了,甚至族里还决定等开春之后大家一起帮我按照我的构想来造房子,如果造得好,在夏天给全族人都做上木头房子。族里的人觉得新奇,但是也都同意了。罗雷始终站在我身边,仔细地听我说话。一回到我们的帐篷里就开始问我要怎么建,要做些什么。我很高兴他有这样的热忱,也把我的构想大概和他讲了些,他认真地听着,不时问些问题。也给我开创了思路。他像是恨不得春天赶紧来,好赶紧出去盖房子一样,我跟他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问我什么是豆腐。我忽然觉得自己挺傻的,只好糊弄地说这是种献给天神的食物,洁白鲜嫩。他一脸迷茫,我只好笑笑,跟他说以后有机会我们也做来吃。他很有些担忧地问我,神的食物我们也能吃吗?我当然又糊弄了他一通,不过也许是因为事关天神,他居然没有鄙视我,让我在心里偷着乐了很久。我已经习惯了在罗雷坐在火盆前做事的时候,躺在他后面的床上天外神游,罗雷也习惯了,总是静静地坐着做手里的事,任我在他背后戳啊戳,或者是拿他的头发玩,还好他一般没有尾巴,否则我大概也会拿他的尾巴玩,即使狮子的尾巴也碰不得(罗雷:我有别的,你要玩么?)。顺便我也教了他一些象形文字,比如太阳,月亮,火什么的,他很快就让我这个学艺不精的老师没什么可教的,只能讪讪地打发他自己去想。后来他倒是弄出了一套简易的文字,这当然也是后话了。第15章 人际关系-阿诺很害怕我们住进山洞大约一个多月,阿星就要生产,这是我第一次直面印象中的男人生孩子,虽然阿星看起来更像是个男孩,而且是个有些瘦弱的男孩。他和我差不多高,但是印象中性格却比较活泼,在族里也颇讨喜欢。因为他与阿诺家还算有些亲缘关系,族里也只有他阿爸和阿诺的阿爸兽化是剑趾翼虎,所以曾经也对阿诺颇为照顾。只是从他和罗烈结亲之后,我就几乎没怎么见过他。据说因为族人看阿诺为了罗烈自杀,都不怎么爱和他说话,再加上我这段时间在族里人气直升,和罗雷越来越受到族里的重视,他就更不爱出门了,有时远远看见我就会躲开。我想,族长和大祭司一开始就打算错了,他们低估了阿诺的性格,也低估了族人的看法,才会使罗烈和阿星不仅没能如他们所愿反而在族里被人诟病。当然,如果不是我接替了阿诺的身体,也许阿星也不至于过得这么艰难,所以我反而对他也有些同情,要说不屑,当然也是有的,不过人性就是如此,我倒也不苛责他。一个巴掌拍不响,大家把大部分的责备放在他身上我反倒觉得为他不平,其实硬要说的话,是有了婚约还去追求别人的罗烈错的很多,可惜罗烈是族里的勇士,大家更少去想他的错处而已。看他后来的表现,他也像是很内疚和难过,我躺在床上的那几天,偶尔门口也能见到一两个阿诺喜欢吃的水果,虽然不多,但也不是轻易能摘到的,部落附近的水果已经被摘得差不多了,要摘这些水果也要走出不近的路。知道阿诺喜欢吃什么的估计也只有经常在一起的阿星。如果不是我和罗雷都过得挺好,他的良心恐怕也不会好受,有时候也觉得他并不是罪无可赦的人。但即使这样,阿星生孩子的时候我也没有去帮忙,一个是我不敢看,怕我自己抓狂;另一个是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连女人生孩子都没见过,更别提男人生孩子了。只是对怀孕六个月就生的孩子有些担心,六个月的孩子能长全了吗?不过罗雷说,这里的孩子都是六个月左右就出生了,怀十个月的听都没听过。这也许也是不同环境下的差异。他生了很久,罗雷到大山洞里去看了罗烈几次,罗烈据说很紧张,族长都几乎制不住他,幸好还有罗雷在一旁帮忙。因为实在太久,弄得我也比较紧张,还好后来一声尖叫之后,洞里说是生了。这是这几年来,族里出生的第一个孩子,而且他们没多久就能怀上,也让族里不少年轻的伴侣都非常羡慕,毕竟像辛穆他们结亲好几年也没有孩子的也不少。所以我以为他们应该很高兴的,只是却没听见孩子的哭声,也没有听见欢呼声,而罗雷回来之后脸色也不太好看。走进帐篷,罗雷才低声说阿星生了个小雄性,可是一生下来就没有哭声,大祭司也拍了他的屁股,也还是没有哭声,而且没什么呼吸。大祭司说,也许这孩子活不了,现在大家正在守着阿星和罗烈,他心里有些堵,回来看看我。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心里也有些难过,忽然想到小婴儿出生没什么呼吸,也许还有可能是喉咙被堵住了,光是拍屁股没能把堵在喉咙里的东西弄出来。既然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就不能轻易放弃,这里生一个孩子太不容易了,全族到现在也没有二十个孩子。于是提出去看看那个孩子,也跟罗雷说,也许我可以试试看看那个孩子,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是可以看一看。罗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反正这孩子大祭司已经放弃了,如果能救活,那就算是我们帮了罗烈和阿星,如果救不活,想必他们也不会怪我们。我们到大山洞的角落里的时候,罗烈正一脸木然地用双手托着那个小小的孩子,阿星则是虚弱地躺在兽皮上流着眼泪,他阿么和族长的雌性还有三个祭司都守着他,罗烈身边则是族长和几个雄性。罗雷走过去和罗烈说话的时候,罗烈几乎是瑟缩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我,才缓缓地把手里已经隐隐憋得青紫的小肉团递到我面前。我双手接过来,开口道:“我不肯定能行,而且也许过程不会很好。”罗烈泛着泪光点了点头,我又看了一眼阿星和其他人,其他人也是隐隐含着期待地望着我,阿星泪眼滂沱的,看着我的眼神里有希望、有恳求、也有愧疚,但也点了点头。我看了看孩子能微弱地呼吸,只是哭不出来,我想他的肺就算不是很好,但至少也是打开来了的,那么呼吸微弱的原因恐怕就是喉咙里堵住了。既然拍拍不出他喉咙里的异物,他现在也还小不能把东西放进他的喉咙里,我打算做人工呼吸。非常小心地给这个只比我两个手掌大一些的小东西做人工呼吸,渐渐地就听见了他的喉咙里有轻微的咕哝声,感觉有什么东西上来了,把度到喉咙里的一口脓痰吐出来之后,感觉他的呼吸就明显了一些,这方法也许有效。欣喜之下,我再接再厉了一下。这小东西的身体真的太弱了,就连人工呼吸也要非常小心,就这样吐了两次,感觉他的呼吸已经好很多之后,我又把他倒过来使劲拍了拍屁股,他的嘴里又吐出了一些痰液,这个时候,终于开始细细地哭出声来,虽然声音不算十分响亮,但也足够让全部本来连呼吸都放轻的人在停顿几秒后发出了欢呼声。族长家的雌性和阿星的阿么喜极而泣,族长也在呆愣了一会儿之后才醒悟过来,大祭司踢了两个小祭司去打温水过来给小家伙洗身子,自己却像是软在那里了一样;罗烈则是颤颤巍巍、像是有些害怕地对我伸出了手,甚至直到还在轻声哭着的孩子被放到他手上时,都似乎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因为嘴里过了那些脓痰之类的东西,我有些难受,也不知道是生理的还是身体的,把孩子还给罗烈,我就回自己的帐篷漱口去了,留下大山洞里一片欢喜和恭贺声。稍微晚些的时候,罗烈又来了,他带来了一个陶盆,双膝跪地摆放在我面前,说是要送给我。双膝跪地这个大礼已经把我惊了一吓了,这里的人一般除了拜天神或者是站不起来是不会双膝跪地的,双膝跪地是相当沉重的礼节,代表着奉献和牺牲,也就是说愿意把命献上的意思。更何况罗雷又在我耳边说,那个陶盆可以算是阿星的嫁妆(他说的是随礼,大概就是嫁妆的意思),是他们家最值钱的东西了。这还是阿星家的阿爸和阿么为了让阿星的随礼看起来不会比有陶罐和陶盆的阿诺太难看,费了很大功夫才换到的。 第13章 这样一来,原来部落的地盘明显不够,族里一致通过了我提出的将整个台地都纳入部落地盘的建议,决定先给整块台地都打上两米多高削尖的木桩,然后再来造房子。并且也都同意了,在我们的院子前面建成一条直通部落的大门的路,在靠近部落大门的这一边则留出一个椭圆形的广场,大家的房子就建在广场的两边,正好围绕着广场成一个半圆形。我还建议在大门边建两个哨所用来防御,当然大家也都同意了。族长也宣布了他决定不再当族长,推荐罗雷当族长。族长和大祭司为此来找我询问过我的意思,大意是想知道我是不是想当族长。其实我是真的一点也不介意,如果我想做,那一定不只是这个小部落的族长。再说了,比起让我操心,我也更乐意让别人操心,何况我认为罗雷更能做好这样的工作,我连部落里的人都很多认不清,即使见到也只能点点头打个哈哈,我更多的还只是想到我自己的生活,而罗雷却能记得每个人,甚至包括他最近怎么样,他有什么紧急的需要。所以这个建议在提出之后很快就通过了,打算等房子都建起来的时候就找个天气好的日子再办个祭天的仪式正式地办理交接。栅栏全部建好的后两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暴雨连续下了三四天,溪流和河里的水顿时暴涨,湖里的水甚至漫出了湖面,把一小部分平原都淹没了,风雨中那些野牛群和野羊群都可怜兮兮地在靠近坡地脚下缩着,打猎也完全没法进行。那几天我和罗雷当然是住在屋子里,正好也可以检查一下屋子是不是漏水,还好,水都通过屋顶上的管道流到了院子里。因为我们已经搬到了房子里,而罗烈和阿星的小婴儿总是住在山洞里也不好,所以罗雷同意让罗烈和阿星带着他们家的宝宝在他们的房子建好之前先和我们一起住。罗烈和阿星起初很是忐忑地看了许久我的脸色,似乎很想拒绝,不过看我也点了头,又禁不住族长他们劝,而且他们确实也很为他们那个有些虚弱的孩子担心,到后来只好答应了。因为只做了两张床,把那边的房间让给他们,罗雷又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了。其实阿星他们表示他们可以睡在厅堂里,但是罗雷跟他们说,我们自己要睡在房间里,一出来就看见他们一家三口窝在火塘边上很不好,而且睡在床上对雌性和婴儿也更好,避免湿气,又被罗雷冷冷地瞥了一眼,他们就没敢说话了。当然,我估计罗雷是怕我一起来就看见他们一家三口心情不好。其实我觉得罗雷有时候,在我和罗烈或者阿星说话的时候会有些担心,不,应该说过于担心。很多时候他甚至会自己到我身边守着。其实他不知道,也许对于那个阿诺,心里也许会有怨恨。但对于我来说,他们什么都不是,只是族人。当然,为了罗雷,我会承认,他是罗雷的兄弟,但对于我,他们算什么呢?不,应该说,其他人其实都不算什么,只是族人而已。罗烈一家三口住在我们家,其实是非常小心,特别是阿星,如果罗烈出去了,他几乎不会从房间里出来,连水也不会出来喝。我不知道如果是真正的阿诺会如何对他们,但是这样我也无所谓。只是还是把吃的东西和水放在他的房间门口。这倒不是我多好心什么的,只是这样做而已,这样做不会为人诟病,这样做是合适的举动,无关喜不喜欢,只是这样是合适的。他们睡得床本来是我为罗雷睡准备的,当然也都是铺上了上年就晒好的干草,然后又铺上了缝好的兽皮,也是很舒服的。只是心里却有些气罗雷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又和我挤在一起,所以也没怎么理会罗雷。倒让阿星和罗烈很不好意思,一再表示他们会尽快搬出去。看罗雷冲着我露出可怜的表情还有那两个人因为我的不自在,只好暂时做出没什么事的样子,等他们搬走以后再把他踢走。雨停了之后,大家继续开始了建房子的工作,因为有了建我那个房子的经验,现在要建的屋子又比较小,而且为了快点建起全部的房子,大家也都同意房子先建成框架式,以后要分开房间,再用木板慢慢隔就是,很多人其实更喜欢这样,框架式建的也很快,又加上大家为了房子的热忱日夜赶工,基本三天不到就建起了一座,这一座在我们的房间隔了块空地的对面,为了照顾罗烈和阿星他们,这座房子也就分给了罗烈他们一家三口。正中间我已经提议以后等有空慢慢地建一个大厅堂,可以用来开会和祭祀,而且以后有个什么事情也有余地,在做房子这方面,大家基本都听我的。大概是第七八天下午的时候,我们正在为庆祝族里又一座房子建成做准备,正在哨塔上望风的巡逻队员跑过来告诉罗雷,他们发现一小群人正从通往我们部落的坡地上走上来。等我和罗雷走到部落门口,便发现了大约有三十来个神情疲惫、狼狈不堪的人正站在我们部落门口。罗雷悄悄告诉我,那是我们这一带的三个部落之一的行族部落的人,他们没有翅膀,但是有很大的力量,手和脚可以兽化出如同山上的火焰熊那样的手掌和脚,甚至可以一拳在山上打出个大洞来,就算是族里像罗雷这样的狮鹫,在他们那里,光论力气,也只能算中上,但他们没有办法飞行,所以打猎比起翼族就更弱了些。不过他们擅长做陶器,会经常拿陶罐和其他的部落交换,我的陶罐就是他们族里做的。火焰熊我知道,是胸口的皮毛是火红色、和黑熊差不多样子却比我们的棕熊和黑熊还要大很多的家伙,毛皮很厚,力气很大,一直生活在丛林和山谷里,很少到平原这边的丘陵来,据说发狂的时候一爪子可以劈倒一棵大树。族里很少猎到火焰熊,因为花很大代价去招惹一头火焰熊也很划不来,虽然据说它的肉很好吃,也能增强人的体质,但十几个猎手围攻半天也不一定能猎到一头火焰熊。当然,这个像也真的只是说像,至少行族的兽化手指和脚趾都还是很长的,如果完全像的话,估计他们也不敢吃火焰熊的肉了。听说有外人来到了部落外面,族里的猎手们就几乎都聚集到了门口,甚至还有人摩拳擦掌,只等他们动手,就给他们点颜色,不过罗雷一个眼神就制止了他们的蠢蠢欲动。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三十几个人中,雌性和小孩占了多数,而且他们都神情十分疲惫,嘴唇干裂,双眼无神,还背着一些杂乱的行装,照样子根本不可能是来打架的。看看罗雷,似乎他也发现了这一点,正皱着眉头看着门外的那群人。这样静静地又大概几分钟的时间,就看见对方站出了一个看起来也是青年的人,只见他把腰间的石刀丢到地上,又挑了两跳,最后又把手朝上摊开在我们面前表示诚意,才缓缓的开口:“尊敬的翼族邻居们,不知道我眼前的是否是你们的新族长?”我想这家伙还挺会审时度势,居然开口就朝着罗雷问他是不是新的族长,也许他们也知道原来的族长,又看到眼前大家都听罗雷的,倒是挺有逻辑性,实在是出乎我对原始人的了解,看起来原始人也不能小觑,当然除了某个脑子长在下半身的人,我用眼睛斜睨罗雷,他越来越变本加厉了,要不是打不过他,我一定要暴扁他一顿,让他知道谁才是老大。当然,他是族长。罗雷摸了摸我的头发,像是安抚我,随即一步上前让人开门迎客:“是的,我的行族邻居,不知道你们到这里来有什么事?”进来的,当然只有说话的那个人和他身后非要跟着的一个干扁的老年雌性,也许是祭司,一般祭司和族长的雌性有权听族长之间的对话,那个老豆荚当然不太可能是个年轻人的雌性吧?第18章 会做陶器的行族我就觉得罗雷其实是知道他们来是有什么事的,看他们那副样子,这个事情就连猪也猜得出好不好?当然,万事还是小心为上。也保不准他们是装的。所以罗雷在和那两个人坐在我们家的椅子上交谈,我则去后面的房间里取干木柴烧水的时候,才把柴火点着,就看见罗雷皱了皱眉头:“没想到上游有这么大的变故?”看见这群人出现在门口,我就猜到上游一定出现了什么变故,谁知一听才明白,变故远远高于我想象的。这几天大雨,我就想到了会不会有泥石流和滑坡,这在我过去所在的地方是很常见的,有一年特别严重的时候,记得还淹没了一个镇子,这也是我要求族里的人不能太频密地砍树的原因,树木能固土防风,也是整个生态圈不可缺少的一环,我们可以利用资源,但不能毁灭自然,否则终有一天要自食恶果。行族的人不会飞翔,所以他们所在的是上游山脚下靠近河边的地方,而那里的山上正好就有制作陶器需要的粘土,所以他们族里在制作陶器方面很出名,他们力气很大,在挖洞砍树等方面也很擅长,就连他们住的山洞也是挖出来,而且因为他们挖的比较深,冬暖夏凉,生活也不错。过去虽然也有些小灾害,例如泥土塌方什么的,但是也没都出现过什么大变故,所以他们也不在意,又加上族人都安土重迁,还是按照祖先的生活方式在那里生活,今年也是这样,全族人在冬天过后还是在山洞里等着雨季过去,谁知道这次大雨连续下了好几天,河水暴涨,山上的土壤也都松动了。在一个晚上大家都在洞里睡着的时候,山洞忽然有一大半塌陷了下来。那个已经极为疲倦却还是勉强打着精神的青年在我递给他一碗热水的时候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接着说下去:“很多人甚至在梦里就再也没醒过来,住在另一边的人很幸运地没有被压死,但是也有不少被砸伤,但我们大家都很努力地挖掘,可惜也没有救出来多少,挖开的时候,很多人还维持着安睡的样子,有的父母则是把孩子护在身体底下,所有人都尽努力想要为部落做点什么,可是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我们的族人一下损失了一半还要多,剩下的也更多是孩子和雌性……”这是很悲伤的事,就好像每一个灾难,大家都没有想到他会发生,而发生的时候,又很无力。握了握我的手,罗雷开口道:“那,你们是想要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呢?”那个青年抬起头看着我和罗雷,眼睛里有些惊讶,又有些了然和决绝:“我,作为行族的族长,希望翼族能够收留我们。”虽然这是预料中的答案,不过看罗雷一脸莫然,我想他应该是有他的考量的,就算是原始人,也有勾心斗角、玩弄心计的时候,虽然可能段数不高,但是我也只是看着,罗雷说:“收留你们?”语气是疑问,意思自然是不太苟同。这个行族的族长看了我们一会儿,确信我们就是那个意思,不得不低下了头:“如果您不愿意,不用收留我们剩下的族人,只要收留我们的雌性和孩子就好。他们已经太累了……”也许是因为听他这么说,他旁边那个干瘦的老雌性原本在打量屋子、后来又转为打量我的眼神就扫射了过来:“不行,如果你们走了,雌性和孩子怎么能留在外族……”我本来就不喜欢这个用挑拣的眼光打量我们的屋子和我的老豆荚,听他这么说当然更不高兴,几乎就像跟他说那就快点走,我可不求你留下,快去草原上喂尖角狼好了。他身边的青年却已经制止了他,只见他起身,对罗雷单膝跪下:“我们的雌性和孩子太累了,我们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建起一个部落,甚至没办法养活他们。但是雌性和孩子是我们部族的未来,至少,要让我们行族留下一些在这个世界上存活过的证据……雄性我会带出部落,每天打到的猎物我们也会首先送过来,他们自己也一定愿意帮部落做力所能及的事,并不需要你们白白养活他们,请务必收留我们的雌性和孩子在你们的部落,使他们免于被洪水吞噬,被野兽咬死,就算是为了天神赐给我们每个人的善良……”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我也会说,不过我也知道这是事实,而且如果不是事关部落存亡,我想也不会有哪个部落的族长愿意对别人下跪,特别是别的部落的族长。就比如罗雷,我有一次煽动他说,在我那里,求婚是要单膝下跪的,他听了之后就很是惊讶,然后很是歉意地跟我说,在部落里,下跪是屈服和乞求,除了对天神,他们一般不下跪,就算单膝下跪,也只有对长辈或者是对胜利者,对长辈是感激,对胜利者则是屈服,所以,他愿意做其他的事请我来相信他的诚意,但他不能对我下跪,请我谅解。这件事虽然我后来是笑笑作罢,但是也看得出他们对下跪这件事情是何等的重视。也让我对眼前的人有些于心不忍。看了看我,又把我抓到他身边坐着,罗雷注视着眼前已经很是颓废的人,“你们第一个去的是水族?”那个老雌性本来就对他们的族长下跪很是不满,现在就更是不满地嘟嚷着:“去了又怎么样……”可怜那个青年光是应付黑化的罗雷就够累了,还要拉住那个跳啊跳的老豆荚,我觉得他的汗都出来了:“是的,因为水族的人更弱一些,而且也同样不会飞,但是人数比我们多,我想他们会更愿意收留我们,可是,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却不愿意,于是我们只能一路返回到这里,途中,又有不少伤员……”我想经历了那样的灾难,又长途跋涉,确实很让人难以忍受,于是我插嘴道:“你们是去请求他们收留?”那青年像是没想到我会开口说话,一愣之后倒是说出了真话:“不,我们提出跟他们合族……”“合族?”我看罗雷不开口,也学他皱着眉道,“你们愿意跟他们合族?”青年似乎是很有些窘迫了,低着头道:“我们也没办法,我们离开部落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三十九个人,现在就只有三十四个人了,要再成为一个部落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也只怕不容易,而水族本来就是我们三个部落中实力最差的部落,我想他们也许能够接受我们,只是……”一般来说,大家去找结盟都会找比自己更弱一些的,因为这样就不怕被吞并,所以水族不想接受他们也是有道理的,只是我没有想到水族连已经落难的行族都不敢接受,就显得太胆小了,我问:“你们还有多少人?”也许因为我问的太自然,那青年下意识就回答我了:“我们还有十一个孩子,十一个雄性,十一个年轻的雌性,和我们的祭司。”他这样说的时候,那个老豆荚就挺了挺胸。我看也不肯他,又问:“那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们合族?”听到这里的时候,青年终于瞪大了眼睛:“啊?”第19章 新人、策略 第15章 于是我让原本在我这里借住的几个单身雌性住到一个房间,又让纳罕带着他弟弟住到一间房里,厅堂里则是另外安排了两家带着孩子的家庭。看着新铺的木地板很快就变得乌黑,我开始想着以后等大家都安顿好了,要逐渐把圆木上的这层木板都换成石板,甚至还想着,以后等族里兴旺起来,再试试看是不是把地板都换成厚厚的陶砖,又防火又不用担心会腐烂,而且只要缝隙减小一些,也不用担心爬虫爬进来。后来我建另一座房子的时候也确实是这么做的。罗雷晚上回来,听了我的话,决定第二天让贝罗代替他带着大家去打猎,他明天陪着我出去,我们两个合作也不错,于是也同意了。他出门去跟贝罗和其他几个狩猎的带头猎手说了一声,便回来睡觉,自然,又是对我鬼压床。我发现习惯了之后也没什么,也许这就是人的适应性,好吧,有时候也不是好事。第二天我和罗雷一起出门,除了猎获了两只野羊又捕获了八九条鱼,并没有很大的收获。没办法,春天的菜本来也不多,而且我对野菜也没有其他雌性熟悉,只是在草原上挖了十几颗野莴苣。倒是到山上看了看土豆和红薯,都已经长出了苗,土豆果然是像藤蔓一样,而且四季常青,不过可能在冬天被草食动物啃掉了一些,现在地下倒是又冒出了一些新芽,不过还没长高。红薯地里也冒出了一些嫩芽,看起来是留在地里的那些红薯发了芽,只是那些红薯相当密集,发的芽也都聚集在一起,挤来挤去,估计只有最强壮的能活下来了。家里的地还没开好,我只能改天再来挖一些苗回去种,不过这几天要花的时间恐怕就要忙起来了,要把那个浅粪坑给填了,然后在上面开地,同时还要挖个更深的粪坑,我怕是有的忙。我说我要尝试种植,族里的人虽然惊讶,但还是接受了,就算是行族过来的人,也都知道我在族里身份地位比较特殊,也隐约知道族里的那些传言,何况他们也知道他们是合族过来的,就更加谨慎小心。人的想法不是一两天就能改变的,于是我也只能慢慢来。不过我的计划还是得到了大家的配合。我不再盯着房子的进展,改为由老族长盯着,做饭的事情也有老族长的雌性阿蒙阿么组织,族里已经派了几个雄性帮我整好了地,化粪池也另外挖过,我的工作就是移植那些苗。纳罕的弟弟第二天就好了很多,后来几天就能下地跑了,因为听见翼族的一些孩子叫我阿诺阿么,他也学着叫,可惜不能全部学会,于是不知怎么就变成了阿么阿么,后来更干脆就只叫阿么。那孩子长得实在可爱,特别是穿上阿蛮给他做的兽皮裙(请原谅我的针线活实在不过关,罗雷决定自己可以忍受,孩子的话,还是请别人帮忙),加上他有些卷的头发,就像个小洋娃娃,看的我也手痒。这孩子出生没多久阿么就过世了,所以他也没有见过阿么,倒是对我这个阿么很亲近,过去可没有孩子对我这么亲近。于是我也乐得抱抱他,哄哄他。这孩子也很乖,在我在菜地里一根根地移植菜苗的时候,他就蹲在一边看着。纳罕对他也没办法,看我在移植菜苗,也跟着学着把菜苗种到菜地里去。这样花了几天,倒是把一块地都填满了,那几天我还在罗雷的陪伴下把附近的几座山都转了转,把能移植的红薯和土豆移植了过来。又在纳罕的帮助下把这些苗都种进了木棚后面的菜地里。土豆种了大概有大半亩,红薯也种了将近一亩地。另外还洒了些不少南瓜种子在靠近木桩的地方,又在地的边缘洒了不少辣椒种子,在水池边上则是把我仅剩下的那些黄豆撒了上去,还在木棚前面洒了一小块油菜籽和棉籽,在房子两边则是各整了一小块地把剩下的大麦和小麦都种了进去,对于这个麦子究竟怎么种的事情我也不是很了解,于是只能按照分坑的方法把种子均匀地直接播到地里就是,然后就是按照记忆中的方法,浇水,施肥,就不知道成活率如何了。当然,无论是土豆还是红薯我都留了些嫩芽没有处理,一个是看看它们会怎么长,另一方面,也是给族人看看我并没有完全破坏它们自然的生长,如果我种的这些没有成功,也不至于说我太毁坏大家的收获。这当然也可能是我的小人之心,这里的人目前来说没有那种私有概念,而且对我有种非常难以解释的信任,对我做的事也从来没有什么质疑。但是,我还是喜欢小心一些,凡事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无论什么样的人,出生的时候都同样的纯洁,而后来,也都变成了各种人。在炎夏之前,族里建好了包括我的房子在内的五十四座房子,除了那些家庭每个家庭有一座之外,一些单身雌性或者单身雌性带着一些孩子也按照自己的愿望组伴分到了一座。就连老豆荚也被我们的大祭司邀请过去一起住了。老豆荚在被邀请之后很是得意地瞪了我一眼,把我笑得够呛,以我们的大祭司来说,他的日子会好过的可能性,嗯,只有大祭司知道了。还在我的房子隔壁,留出来建大厅堂的地方建了一栋很大的框架式房子作为族屋,族屋中间的大厅用来开会等等,两边就用来储存族里的东西和冬天的食物。当然里面也做了好多排架子,把那些储备堆得很高。除了族屋之外还有四座临时性的房子,以作为临时调度用,可以临时安置新的家庭等等。纳罕不愿意跟人一起住,但他年纪还小,他家的弟弟又在我们家住惯了,而且也跟着我习惯了,最后经过族里的讨论,又问了纳罕的意思,决定由我和罗雷收养他们两个,反正无论什么时候,养活两个小孩子我还是有信心的。只是纳罕这个名字让我想起某幅极度扭曲的名画。不过他们的习俗是孩子被收养之后要重新由新的阿爸和阿么命名表示接纳和赐予,所以我提议给纳罕改名叫做罗纳,虽然有点让我觉得像罗纳那啥啥,不过好歹人家也还是长得挺可爱的一娃不是?至于他的雌性弟弟,本来他阿爸也还没给他起个正式的名字,他们一直都叫他阿小,我想了想,给他起名做阿瑞。本来我是打算按照中国的起名规则叫他罗瑞的。不过罗雷说了,他们家不姓罗,应该说他们家没有姓氏,准确地说,这里的大家都没有姓氏。他和罗烈的名字也不过是因为差不多就这么叫的,只是这里的雄性会起两个不同字的名字,而雌性都是以一个字为名就是。我也不知道老族长究竟叫什么,大家现在也还是按照过去的叫法叫他族长,我也不好问罗雷他阿爸叫什么,这也是不礼貌的。所以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就吃惊了,我一直以为他姓罗!就好像我一直以为辛穆姓辛!我跟他说,也不能这么随意吧?以后不是连自己的祖辈都不会记得?当然我也知道这里的人没有祭祀祖先的习惯,这里的人若是在族里过世的都是火葬。如果他们的父辈再像阿蛮的阿爸和阿么一样,他们连可以寄予思念的东西都没有,没有祭祀的理由,而且也没有祭祀的贡品,看来,祭祀祖辈还是在物质生活稍微丰富的世代才开始。至于说文字的记载,这里也没有文字,就连部落的历史也是靠祭司和族长口口相传。但这对我这种受惯了传统教育,又有大家庭的人来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虽然那个大家庭也没让我捞着什么好,但是对于家族传统我还是有些莫名的执着。我跟罗雷说,等以后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了,最好大家要有个姓氏,那无论以后后辈叫什么名字,至少可以知道自己的父辈和祖先是谁。罗雷说他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想吧想吧,他要想点别的东西,也就会少点空闲想着我的清白了,于是我积极地建议他去想。不过这事儿一下子决定不下来,我也发现罗瑞这个词以他们的发音有些像英语发音的“劳力”,于是还是先给他叫做阿瑞。这里的发音规则怎么说呢,有点像世界语,比较诡异,可惜我对语言学不是很了解,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看看以后有没有语言学的同志过来了——这绝对是诅咒,哈哈。第22章 新族长罗雷、不被理解的殷勤是白献经过几个月,行族在这里也更加自在了些,算是基本稳定下来了,至于人心,就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转变过来的了。所有房子做好的第二天,族里举行了盛大的庆祝会,同时也是罗雷的族长交接仪式。交接仪式从白天到夜晚举行了很久,我也被迫陪着罗雷等着。交接仪式后,族里举行了篝火烤肉会,自然大家都吃的很饱。也许是因为气氛很好,大家还跳了一些群魔乱舞的祭祀舞蹈,虽然我看不出美感在哪里。罗雷也围着我跳了一段左晃右晃的舞蹈,跳的族里那群兽人们直叫嚷,至于雌性们,则是低着头笑。听挨着我坐着的阿蛮跟我说,那似乎是专门跳给自己配偶的类似动物中的求欢舞之类,可惜的很,我是个不懂得欣赏的人,所以他这个殷勤完全是对牛弹琴了!他还不如对我单膝下跪唱一段西班牙情歌。好吧,西班牙情歌他不会,至于这里的原始社会有没有情歌之类的,这个我也不清楚。也许我应该考虑下次教他一段西班牙或者法国情歌。罗纳自从跟到我们家以后,很是乖巧也很是能干,有时候我和罗雷出来了,中午回家就会看到他已经煮好了水,等着我们回家烤肉就行。让罗雷觉得自己捡了个好儿子。看得出,罗雷很喜欢孩子。每到这时候,我会有些难过,其实我看的出罗雷对我很好,对我也有感情,说什么不纯粹的感情不接受什么的也不过是我给自己的借口,实际的理由不过是我还过不了被人压在底下的这一心理关而已,或者是身为接受那种教育的男人的自尊心。不管怎么说,被别人压在身下,想一想都觉得悲哀。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想通。但让罗雷去找别人我又不太习惯,毕竟我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和宠爱,让我看着他把这些都给别人,我一定会离开这里,应该说,我没办法看着本来属于自己的,被送给别人,而那个人还是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这种被背叛的感觉,也许会让我崩溃。可是如果因此让他没有自己的孩子我也于心不忍。更何况他作为族里这一代中唯一的完全化形狮鹫,而且是黄金狮鹫,他的孩子也是完全化形狮鹫的可能性是会高于罗烈他们的孩子的。罗烈的第一个孩子就不是完全化形的狮鹫,反而是一个部分化形的剑趾翼虎,按照这里的说法,第一个孩子没能成为完全化形的雄性,后面的孩子更难,虽然他们以后还是可能会生狮鹫,但是生下完全化形狮鹫的可能性比较小。其实,对我来说,我倒觉得罗烈他们生个剑趾翼虎也不错,假如我这个身体没有后代,他们也没有剑趾翼虎的话,那这个种类在这个部落也几乎就是绝迹了,我也不知道别的部落有没有。但是对于阿诺的阿爸来说,如果他活着,这一定不是他所愿的。而对于重视基因遗传的我来说,这也不是我所愿的。不过即使如此,他们家的小老虎的身体也太差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到现在一岁多还只能跌跌撞撞地走路来说,让我有些失望。别的兽人小孩,大概是因为兽类的基因,一岁不到就能走得比较精神,可他却和普通的雌性一样!甚至比有些雌性还不如!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族长一家和大祭司甚至族人都还是很盼望罗雷的孩子。对我来说,一个小小的罗雷,想一想就觉得很有趣,可是,小小的罗雷要从哪里来啊,越想越郁闷了……罗雷上任的第一个决定是由族长和大祭司推荐、族人再公选出两个长老,以免族里的事情都需要族长和大祭司决定,以后有一般的事情长老可以解决由长老们决定,比较难处理的由长老和族长、大祭司共同商议,族长平时只管族里的大事,族里的日常运行由长老们分管,有什么处理不了的再请族长拿主意。我觉得这个主意很好,作为族长重要的是管得住人,什么事都要事必躬亲,做不来,也没必要做。再说了,人家说诸葛亮聪明到前后五百年都知道,事必躬亲还是累死了。没必要让自己这么累。同时,这也是考虑到合族以后事情越来越多的实际情况。以前行族有自己的族长,到现在他们的事情都还是喜欢跟行族的族长商量,而行族族长又做不了主,只能一次次往我们家跑,有的时候真的是很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比如说请我们的大祭司给他们的族人看病之类的事情等等。其实行族族长古南在狩猎方面也许只能算是翼族的中等水平,但是在管理杂务等方面却很是负责,也很是为族人着想,做做日常管理是可以的,可惜他为人比我还谨慎,一点小事也来找罗雷,而这种情况也让他们行族更难以和我们翼族交流和融合。罗雷以他会带领我们的新族人为全族都做一套陶器作为他擅长日常事务的基本凭据,推荐他平时管理族里的日常运转,基本也就是谁家缺个什么,要族里帮助什么的这种事情,还有在族里附近安排巡逻之类的事情,也是给他个机会和翼族人多接触,加深翼族和行族之间的接触。族人对长老制度也不是很了解,不过族长这么说了,他们也就同意了,而作为行族人,他们的族长也能管理这个大族的事情,自然也是很高兴的,倒是把古南弄得受宠若惊。管理狩猎的长老选了很有经验的老猎手贝罗,他和罗雷一直是狩猎的好搭档,虽然他个人的实力不如罗雷,但是在经验等方面都很有可取之处,就连罗雷的很多经验也是和他学的。也让他带了几个行族的年轻雄性,这也是让他们互相协作的方法。贝罗是个很随和的人,他和罗雷协作了好几年了,也做了罗雷的助手很久,对罗雷很信任,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没二话地接受了这个职务。而老族长作为退休的族长,还是帮族长负责分配猎物之类的事情。本来族长和大祭司有些担心我是不是也要分点职务,不过罗雷表示,我的任务更重要,于是让他们什么也不说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任务,不过无事一身轻,我乐得不要担重任,继续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因为已经合族了,我们还叫做翼族就让行族人更难融入进来,于是我们也商量着给换个族名,大家对这个也没什么意见,反正叫啥都无所谓,我们还是我们,只是多了些人,而行族人听说要为了他们大家都换个族名,又是高兴又是感动,于是大家一起在广场上开会商量这事儿。辛穆提出说既然我们原来叫翼族和行族,新的族名就叫翼行族好了,我靠,我还异形族呢,太没创意了,我坚决不同意。大家看我不同意,也不好多说,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大多数人还是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后来还有什么飞行族啥的,总之没有一个有创意的,大家嘘来嘘去也累了,又把目光看向我。我哪里取得出什么好名字?让我吐槽别人倒是行的。于是我把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罗雷,正好他也在看我,又看我把目光转向他,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天啊,我发现这小子现在越来越平易近人了,这一笑,更是让雌性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如果是这样的罗雷,当年也不会找不到雌性吧?如果他离开我的话,估计也不用愁别人怕他了吧?现在就有越来越多的雌性敢和他说话了。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情很复杂。经过族里很长时间的讨论,族里最后还是决定了改名叫做赫族,选的是合族的音,期望是族里以后能一团和气、显赫富裕起来,当然还是我出的主意,耗费了我不少脑细胞。族人对一团和气倒是能听懂的,富裕经过我也解释也明白,显赫就太抽象了。而且这个词他们也没见过。不过我说了是好的意思,又没有谁起个更有说服力的名字,也就暂时先这样了。因为陷阱和弓箭的运用,族人的收获越来越多,通常每家除了收获到当天够吃的,还能储备一些,虽然因为我们建房子,把台地上的树木都砍了很多,山上的树木也稀疏了一些,倒是山里的不少动物跑进了更深的山里,而草原上的野牛和野羊也因为狩猎而减少,他们需要多花点时间走更远去狩猎,但是每天的猎物还是越来越多。大家也越来越不满足于这种族里统一狩猎,统一回来的狩猎方式。在今年的丰收祭以前,族里已经储存了几乎足够全部落人过两个月的肉干,虽然换来的是平原上的野牛群和野羊群急速减少,丘陵里的动物都往深山里跑去,但是部落算是越来越发达。大概因为大家吃得好,身体也更好,今年又有两个家庭传出了喜讯。这当然是个好消息。行族和翼族之间关系也越来越融洽,几个月里又成了一对。我忽然对翼族的雄性们献殷勤的方式很有兴趣,于是撺掇罗雷去学,可惜,他说他没兴趣。这果然就是结了婚和没结婚的人的不同么?结了婚之后就会疲惫什么的?然后就会懒得去应付?我对这个也很好奇。但是罗雷都不想听我说,我一开口他就把我抱紧一点,说“睡觉”。怎么能这样?讨论人生明明是很有趣的事情……第23章 家有族长不如家有好儿子!(上) 第17章 这里的棉花长得本来就零散,我也没有办法,而且棉花不能吃,对于这里还没饱足的人来说,有兽皮就好过了棉花。所以,就算是以后要种植棉花,也还是需要让大家在吃饱的情况下再看到实际的好处才行。但对我来说,兽皮不透气,就不如棉布舒服了,虽然我织的棉布质量只有一般,起码也是纤维。我还想着,冬天也许可以试着做两床棉被,还可以给罗纳和阿瑞做两件小棉袄。这两小家伙有时候乖巧地让我觉得可怜。罗纳是闷头做事的,阿瑞虽然还有点小顽皮,现在也学会了尽力帮忙做事,有时候我在做事,阿瑞还会端水过来给我喝。也许这就是有孩子的好处?考虑到全族的话,我想也许要等我们彻底把吃饭的问题解决以后,才能考虑棉花和亚麻之类的问题。不过今年有油菜籽还有我收的桐油籽,估计就够我折腾很久了。我还收了不少白菜种子和丝瓜种子打算春天种,实在家里的地不够的话我也许要在平原上开地了。那时候我就在想,终有一天我要住到平原上去,不过真正实现却已经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因为我要负责族里的这些油菜籽榨油的事情,族里养的牲畜也越来越多,已经发展到七头小牛、十六只羊、二十多头小猪还有三百多只大小不一的兔子(这还不包括已经吃掉的,兔子的繁殖量真的很惊人),家里也有三头牛、六头羊、七头猪,还有兔子三十二只、野鸭九只、大雁八只、火鸡五只,光是组织族里打草和自家准备干草什么的就让我忙得焦头烂额。罗雷也靠不上,他要负责族里的狩猎和做生活工具的事情,偶尔还被我使出去打猎什么的。所以那两百多斤的棉花摘棉籽的事情就只能由罗纳和阿瑞在家里做。还好他们两个都懂事,就连小小的阿瑞也搬个小木凳坐在哥哥旁边帮忙从“白白的花里把黑黑的种子摘出来,白花扔一堆,种子扔在筐子里”。其实我真的有些担心在我还没来得及关心他们的时候,他们就长大了。所以无论多忙,我都尽量在他们睡前去和他们讲讲话。所谓的和孩子们讲讲话什么的,多数时候是我和阿瑞说些“例如阿瑞有一只小羊,这只羊长大了生了两只小羊,两只小羊长大了又各自生了两只小羊,阿瑞总共有几只羊”或者谈一谈他们今天的见闻之类的,当然也是阿瑞说得多,罗纳在一边安静地听,偶尔补充一两句。不过这样,也让我至少在心里安宁一些,至少我可以安慰我自己,我已经努力在为他们尽责了。把油菜籽榨好油,又把那些收获都处理好,该留种的都留好,麦子也都磨成了面,还准备了不少干草和木柴,很快就到了冬天,今年能做的事情也很好,这也是没办法,毕竟每天的时间也只有这么多。至于桐油籽,我虽然弄出了些桐油,不过不知道效果如何,我让罗雷给屋顶刷了一层,至于效果,等用用再说吧,我对这一行也不是很熟,只是过去看到书上有过这东西而已。书到用时方恨少,过去觉得那些农学的书看的很无趣,现在想想,当时真应该多看看。冬天开始闲下来的时候,我先用晒好的亚麻和苎麻做了六面三米长、两米宽的粗纱布,又纺了些粗砂,便在院子里依照我记忆中的方法开始把棉花弹开来,当然我不能说是很会,只是记得记忆中,故乡的老手艺人就是这么做的。经过一整天的努力,虽然做的不是很好,但是我和罗雷好歹还是做出了两床二米八左右长、一米八左右宽的棉胎,当然罗雷依葫芦画瓢做的还是比我好,所以我也不得不承认人是有天赋的。接下来的几天就让罗雷分别做了一米九长、一米四宽的棉胎两条,我自己则在家里一边陪着罗纳和阿瑞玩(当然又是阿瑞玩,我和罗纳看着),一边纺了三米长、两米宽的棉布六面。就着罗雷做好的棉胎,一面用棉布缝、另一面用野牛皮缝了两条二米八长、一米八宽的棉被,又缝了两条一米九长、一米四宽的小棉被。那两条长的棉被我打算一条给罗雷、一条给我自己,冬天还是各睡一床棉被比较好,不容易抢被子,也更能舒舒服服地睡。两条短棉被则一条给了罗纳,一条给了阿瑞。现在我还不打算让所有人都知道棉花的用处,毕竟棉花的量现在不够,我们也没有时间种植棉花。我打算等以后大家生活稳定了,种植了足够的食物之后再考虑种植棉花取暖的事情,所以给一家四口做的几件皮袄也是一面是羊毛,一面是牛皮,里面则是塞进了些弹开的棉花,看起来还是兽皮袄,但是又比单层的兽皮袄要暖和许多,阿瑞穿上之后高兴的不得了,身上穿一件,怀里抱一件一圈一圈转到我和罗雷面前给我们看他的新皮袄,罗纳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也是一件兽皮袄穿了很久,另一件怎么也舍不得穿。我和罗雷去年就各做了一件,今年只是各多做了一件就是。所有的棉花除籽以后除了做棉被和棉袄用,剩下的我都纺成了棉布,亚麻和苎麻也都花时间纺织好了。棉布做了几套内衣,亚麻布和苎麻布则是做了长袍,都是冬天可以当内衣穿,夏天可以当衣服穿,直接穿着兽皮贴在身上,总有些不太舒服。我想着明年春天多撒一些亚麻和苎麻的种子,专门开几块地,加上草原上野生的,到冬天应该可以教族人纺织。还有一些亚麻,我让罗雷搓成了绳子,又结了一张大网,和两柄捞网,罗雷结的大网很结实,他自己睡在上面都没有问题。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也许我这样是破坏了这里的进化程序也难说。不过,我能过来,就有他的原因?我是不会说感谢时空管理局的,说不定是渎职也难说……这也是开玩笑的,希望时空管理局的各位都别介意otz……第25章 饱暖思淫欲,稳定需体制我们的生活越过越好,有房子,有足够的食物,有时候我会和罗雷在整个部落里走一走。当然,罗雷作为族长,每天都有巡视部落的义务,至于我,那纯粹是去凑热闹的。不过罗雷还是很喜欢我去凑热闹的。在部落里边走边看,偶尔还商量着这里应该再有点什么,那里应该多点什么才好,又回忆一下过去。满意地看着部落的变化,从我来是的帐篷,到现在整齐的木屋,从过去大家要个陶罐都需要跑到很远去交换,只能吃烤肉,现在每家每户都有陶罐,也能喝上肉汤,让我不由感叹,这才是生活!天天吃烤肉,住帐篷,那样的日子我绝对不要过!也许也正因为如此,罗雷似乎对我越来越期待,有时候看着我的眼神几乎是炙热。好吧,已经一年多过去了,如果我没记错,这个身体该是十八岁了,无论是这里,还是我原来的世界,都是成年了!我的那个还小的借口,也许很快就要失效了!不过,说起来,我对罗雷也很是佩服。任何人,抱着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睡着的话,很难不做点什么。我记得过去的同学,一有女朋友之后,多少都想着怎么把人家拐上床!也许这才是男人的本性,所谓食色性也?而他能够为了我说“我还小”这个理由,或者是因为我不愿意而忍耐一年多,让我实在又是感动,又是迷茫。硬要说的话,我倒觉得能忍住的,真的是不一般的人!虽然,他偶尔也会沾点小便宜,比如说亲亲抱抱,开始我还想踢开他,后来也习惯了。只要太不影响,我也无所谓。只是看他的眼神,我很担心哪天被他吞下去!我很想跟他说:喂,我可不是好吃的肉啊!你看我这么瘦!没一点肉!一点也不好吃,我很可怜的!不过回想有几次他都蹭着我,似乎会做出点什么,虽然最后被我蒙混过关,只是下一次,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运了!也许可以说,再好的男人,也是有限度的?拜托你的限度大一点、底限低一点嘛……冬天我本来想和罗雷分开住,也给他准备了床和被子,想让他睡到对面的房间里去。可惜他怎么也不肯走,我把门关了,他就把门敲得震天响,吓得阿瑞以为我们吵架了,又哭得震天响,害隔壁的辛穆和阿蛮家隔了几十米还过来抗议(来抗议的主要是辛穆,他们原本不住我们家隔壁,后来跟罗烈他们家换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同意了)。为了避免丢脸丢到全部落,也为了避免辛穆到处跟人家说,族长某天又被拒之门外,我只好让一脸平淡,毫无感激之情的某人进来。我发现罗雷有时候真的很流氓,虽然说哪个男人不流氓,但是我们这种情况……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他也不愿意跟我分开一床被子,坚持和我挤在一床被子里,继续对我鬼压床,于是一床被子白做了,我也不好送人,只是放在另一个房间里做摆设。因为今年是第一个大家不用去山洞里过冬,可以继续过着往常生活的日子,大家都很高兴。往常这时候大家都住在山洞里,整天暗无天日,现在住在自己家里,白天起来就把窗户打开,享受自然的光线和明亮的屋子,晚上就关上门和窗户,安安稳稳地在屋子里睡觉。所以很多人也爱上了串门,不过我们家除了大家偶尔送点东西过来,倒是比较少来,大概是大家都知道我和罗雷都忙得要死,对我们会给未来的生活带来什么改变也都充满了希望,不敢来打扰我们。其实大家适当来打扰一下也绝对没问题,至少请在罗雷压着我的时候来打扰一下嘛!可惜大家听不到我的心声,而且都喜欢问我们,什么时候会有宝宝之类的。啊!这个问题!请务必不要再问了!宝宝什么的!好吧,宝宝什么的其实是不讨厌的!但是,生宝宝什么的!最讨厌了!无论是小狮子还是小雌性都不是我应该去想的吧,对吧?对吧?第一场大雪的时候,大家还有些担心房子会不会压垮,据说还有不少人晚上没睡好,不过连续下了几场大雪,房顶上积雪已经比较厚,房子也还是安然无事之后,大家就有了赏雪的心情。无论是大人和孩子都是乐呵呵地在广场上玩雪,或者在部落四周逛来逛去看雪景。虽然他们今年也都学着我和罗雷做了鞋子,也都穿着兽皮袄,但是一来兽皮袄基本都是一两层兽皮,他们里面基本上是没什么穿的,那种用兽皮系起来的兽皮袄又容易膛风,他们在雪地上滚来滚去(这大概是哺乳动物的本能?),但是这种本能很容易让他们感冒甚至冻伤。所以偶尔我也会提醒让他们别玩太久,大家也知道我是好意,都乐呵呵地答应了。不过即使如此,在地上滚来滚去的还是很多。甚至罗纳都滚了几圈,后来在他阿爸的瞪视下才带着阿瑞回家烤火。不过罗纳不会知道的是,他阿爸也在雪地里打过滚,至于什么时候,嘿嘿,那是不能说的。(罗雷:那时候我还压着某人呢,而且还……要我说么?)即使下雪,我和罗雷还是每隔三两天就到罗雷的阿爸和阿么家里去看一看,多数时候是他自己去,有时候是我们一起去,带点吃的,或者只是看一看。无论我是不是能把他们当做我的阿爸和阿么,他们始终是罗雷的阿爸和阿么,养大了罗雷,罗雷应该要关心他们的。至于我,即使我对其他人都没有很深的所谓,对于老族长和大祭司的那点心思,某种程度上还有一种不知道该称作是可笑还是可悲的感觉,当然,他对我也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我稍微对他们好一些,他就似乎感激不已,一再道谢。但是作为罗雷名义上的伴侣,偶尔去看看他们还是可以做到的。当然,我并不赞成说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一定要对方把自己的父母像他的父母一样对待,无关阿诺的情况,就普通地来说也并不容易。毕竟自己的父母养育了自己,但是并没有养育对方。现在部落小还好,以后如果部落大了,成了国家,很多人甚至可能都不认识,强制要求对方要这样做,反而会增加两个人的矛盾。从内心反思,我也做不到把对方的父母当成我的父母,这也是不一样的。也不能说因为你爱我就要爱我的父母,善意都是相互随着时间而累积的,并不能强制,你会强制要求你的父母一定要像他父母爱他一样爱护他吗?很多时候,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做。但是做到起码的道义还是有必要的,毕竟他们养育了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对他们有责任。不用的被子我本来想送给他们,可是想一想又觉得不对,就怕他们拆开来看,到时候反倒在心里怪我们自私。怪我自私倒是没什么,我本来就这样的,这是我的本性。只是罗雷就会比较难做,他跟我并不相同,他从小生长的环境跟我并不一样,养成的思维习惯等等也和我不一样,只怕心里会不好过。所以我也跟罗雷说了,因为前两年开始,族长打猎就更少了,他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他们又是罗雷的阿爸和阿么。我们冬天多送两张羊皮和十张兔子皮给他们保暖,但是棉被的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幸好罗雷也是个能说通的人,也答应了我的建议。这里原来因为没什么老人,所以也不存在孝敬公婆和岳父母的事情,都是一个小家庭独自生活,老人基本都是靠族里的供给和自己做些事情生活。应该说,族里也从来没有老到不能出门的老人,最老的老人不过是大祭司这样的。但我还是想提倡一些尊老爱幼,毕竟照现在的生活状况来看,以后族里会有更多老人是绝对不奇怪的,而且随着生活的更加好转,以后甚至有可能无法活动的老人。随着私有制的越来越普遍,以后就算族里继续收取物品供给老弱病残和孤寡的生活,可能也是不够的,而这对于那些可能孩子生活的很好的家庭来说,赡养父母就成为了必然。当然也跟罗雷说了,并不能强制要求大家都这么做,只能说是提倡,因为我们不能把对老人的赡养全部都放到他们的后代身上,一是没有后代的老人要怎么办,二是这很容易导致养儿防老这种事,从而使养育和赡养成为一种权利义务,更多的像一种出于自身长远利益的行为,而不是出自本身的爱,甚至可能连现在大家对后代的那种纯净的爱和期望都不再单纯。首先我们要提倡族人对族里老人的共同赡养,其次提倡的是有余力的后代尽量在能力之内多照顾自家的老人,毕竟族里更给予老人的更多的是物质方面的赡养,精神上的爱护和照顾却需要孩子来给予,同时也提倡大家对族里的老弱孤残也多给予关心。我们提倡平等、博爱和感恩,但绝不强制。我可不想这里以后也出现动不动责怪一方对另一方家人不够尽心的事情,我也不会希望谁要求一方的家人对另一方要尽心,更不能在人性的自私面前强制要求某一方忍让。和谐的关系是需要大家都协调自身来配合的事情,而且也是量力而为的事情,自己尽心尽力就好,不能强求他人,要宽容他们的感受。要是因为我的影响,闹得以后也像现代社会那样,动不动指责对方对自己父母不好、要打官司什么的,那就是我的罪过了。我也找机会跟全族人也说明,我们要以感恩和博爱的心情去对待族里的老人和孩子,特别是对养育了我们的老人和尽自己的努力带来了部族延续的所有老人,要多给予关心。但是这并不是说自己就只对自己的阿爸和阿么感恩,对于自己的伴侣的阿爸和阿么,对于族中的其他老人也要感恩。无论他们做的贡献多少,并且无论什么时候,这都应该是对每个人的要求。后来族里也还是保留了所有雄性一到十八岁就必须离开家里独自生活的习惯,也同意雌性一到十八岁也可以离开家里。无论离开家的是雄性还是雌性,一到年龄离开家,族里就会分配一小间木屋还有一些食物,当他们为族里或者他人劳动时,族里或得到他们的劳动的人,要给予他们报酬,他们可以依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也可以依照自己的愿望寻找伴侣,养育孩子,回报部落和父辈,这是他们长大之后应得和应该做的。在以后的几十年中,我也是赞同权利义务对等制,赞成身为父辈们应该尽力地养育自己的孩子,无论自己有多大能力、两人的关系变得如何都首先应该考虑生下来的孩子要尽力照顾,而被照顾长大的孩子也应该同样尽力照顾老去的阿爸阿么们,无论自己的父辈是强大还是残弱,无论他们年轻的时候给予了自己多少。当然,我也赞成养育比生更重要,生可能并不是想要孩子,而如果不想要,很少有人会尽心去养育一个孩子。也赞成父辈们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应该主动参与到孩子的小家庭事务中去,无论是给予还是索取,都应该尽量回避,让他们自由地生活。整体来说,部落后来的做法和过去是基本一致的,只是族里更注重养老这一环节而已。因为我相信,年纪大的人会越来越多,等私有物品越来越多,而年老的人却没有能力去获取的时候,光靠族里的收取和分配并不足以完全解决问题,也不足以让老人和孤寡过得幸福的时候,总要有年轻人照顾他们的需要。但是老人的幸福也首先是建立在自己的努力,然后是部落的强盛,最后才是孩子的照顾身上。然而无论何时,我却不敢提平等,因为人生来就不可能平等的,他的家庭更强大,他的家庭更有地位,他的家庭有着更多的资源,他的家庭更加聪明,他的家庭遇到了更好地机会,他的父母更爱护孩子,他的父母把更多的时间用于赚取财富等等。每个人的家庭、成长的环境和境遇都是不同的,机会本身就不同,平等是不存在的。特别是时代的发展来说,石器时代之后,会慢慢地走向奴隶制社会,随着社会的发展,会慢慢的出现皇帝、贵族、平民、奴隶。那种时候心里希求平等只会让人更加痛苦。我也并没有那样高的本领能去创造一个大同世界。我不能让世界按照我的想法前进,世界有它自身前进的轨迹。只能说,尽量地使人与人之间能互相同情和理解,尽量在渐渐变化的人心中让大家保持着宽容和关心他人,尽量使一个个家庭温馨。更多的,也许只是我对于家庭的愿望的驱使。每次我们去老族长家里,他们就会很高兴,偶尔我们会带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给他们,并不是很让人吃惊的东西,只是一点新鲜的兔肉或者是自己割的蜂蜜什么的,每次他们其实都不肯收,不过罗雷总能让他们收下,要不就告诉他们我们有很多,要么就让他们看看我们也给大祭司、族里单身生活的几个年长雌性和带着孩子独自生活的雌性以及那些残弱的巡逻队准备的东西,让他们知道,我们并不只是关心他们。更多的时候只是罗雷自己或者有时候是我陪着他两个人也有时候是一家人,像是路过一样去看看他们,只站在门口说两句话就走。不过只是如此,他们也很高兴。老族长甚至几次看到我去了,都有些嗫嚅着,好久才说谢谢。我知道他心里对于阿诺总有一份愧疚,只是事已至此,愧疚又能如何?如果我没有代替阿诺活下来,也许他的愧疚和罪孽会更加深重。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是如果没有抛弃良心的觉悟,要他们害死一个无辜的人,他们只怕也难以平静。 第19章 而且就算我不选择他,别人,对我来说,也还是男人!也许不去想这些会更好一些。第28章 阿诺的考量彼时,族里的雄性的狩猎范围已经扩大到整个河这边的谷地和平原,甚至到了那边的平原,而族里的雌性除了种地,也还会到没有开地的谷地和平原上去挖野菜,摘野果,还会到河里去捕鱼,族里的生活真的是越来越好了。相对起来来说,族人的身体似乎也在变好,几个小雄性就明显比去年长高了一大截,老族长说,现在的孩子真是看着窜高。我想,这跟营养也是有关系。不过,我看看族里那群五大三粗、平均高度一米八五以上的雄性们,很怀疑人有必要长那么高吗?又浪费粮食,又更占地方,比如说一米九多的罗雷,为了他,屋子的门框就要有三米高。别以为我会忘记,在床上占了三分之二位置的人是谁!因为条件的改善,族里的雌性的生活似乎也越来越稳定。族里去年新添了两个小宝宝,还有一个是雌性,都比较健康,唯一可惜的是族里的牛羊都还没到泌乳的时候,所以他们都是吃肉汤和果汁长大的。今年族里又有三个雌性怀上了,我跟罗雷提议说,让贝罗组织猎手们今年抓一两头生了崽的母牛或者几头泌乳的母羊回来,等到时候孩子出生的时候,就有食物了。现在我已经能从最初听说阿星怀孕的震惊到听说阿蛮怀孕的习以为常了。其实族里放眼望去,以我们一般的眼光来说这里全部都是男人。不管他们或者高大或者娇小,或者粗犷或者英俊,从我们的角度来看,都是男人。但是在这里,却还是有他们的不同分工。也许是因为这种关系,虽然阿蛮从外表上看绝对是个清秀英俊的青年男子,撇开这个世界的思想的影响来说,他绝对是个俊秀温和的青年。即使在我眼里看起来,这些人都是男人没差,但从他们的社会分工上来说,有时候在心理上,我还是会把他当做辛穆的妻子来看了,对他怀孕生孩子一点也不排斥。这也许是习惯了性别划分的思想的影响,也许是因为这里对雄性和雌性的分法的影响,我还是按照我的习惯给他们做了性别之分。虽然在涉及我自己的时候,我还是自动跳过了这种划分和思考。这听起来很矛盾。不过假如你放眼过去,满世界都是男人,但是在你心里却明白,这些男人还是有不同的,也许你也会想开但同时也矛盾。实际上来说,要我接受压倒一个雌性比要我接受被一个雄性压倒容易的多。毕竟雌性一定会被雄性压倒,这是我在这个世界已经接受的现实。但单就我个人来说,我还是认为自己是男人,是应该压倒别人的。虽然我已经接受了这里是雄性压倒雌性,但要我被压倒,我的心理上还是有些过不去。这应该也算是差别对待吧!换个角度,也许从这里的人的眼光看来,我的思想是不能理解的。在他们看来,雄性和雌性一起生活生孩子是理所当然的事,罗雷是个雄性,而我的这个身体很明显,是个雌性——我比族里的雄性都矮了大半个头以上。罗雷几乎一个半的我这么大,他晚上从背后抱着我的时候,我几乎整个被他包围了。以前我曾想着要这样抱着自己的老婆睡,现在居然变成了我被这样抱着睡,说起来的话……算了,我还是不说了。自尊心严重受损。这大概也是我为什么过不了这心理关。阿蛮确信自己怀孕的时候非常高兴,简直是跑到我家里来跟我说这事儿,又说大祭司说,因为这两年族里大家的生活变好了,身体也变好了,所以以后族里会有越来越多的孩子之类,他边跟我说这些,眼睛里边露出欢喜和感激,一直说都是我的功劳什么的,倒弄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跟他说,我觉得辛穆的功劳更大,他的脸就蹭地红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过他和辛穆会有孩子我还是很高兴的,所以很高兴地恭喜他,如果他不说我和罗雷什么时候也会有个孩子的话,我会更高兴,哈哈。虽然,孩子也确实很可爱,比如说我们家已经有的两个。再想一想,一个小罗雷,我有种被煞住的感觉。但是一被他满脸神秘地问怎么我和罗雷还没有,还说是不是姿势什么的有问题,又说要不要大祭司那里看一看什么的,我还是有种想要崩溃的感觉。罗雷回家来的时候也很高兴地说起辛穆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难得的窘迫跟他说这件事的事情,言语和表情里带着点羡慕,让我本来很高兴的心情瞬间冷冻。晚上无论罗雷怎么和我说话,我都没有回应他。让他很难得地只是抱紧我,却没有做什么蹭来蹭去的举动。也许他也感觉到我心里不太高兴。只是在我背后抱着我,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他这样的态度,就让我心情更糟!我心里也很明白,并不是他的错,只是我心里的挣扎。其实我想过我能不能让别人怀孕,虽然我也不知道如果我可以,是不是要放开罗雷。因为在我想明白之前,我就已经先刻意忽略了这个、直觉性的去试了。可惜我试了又试,那玩意儿除了排泄的时候有用,其他时候几乎都直不起来,即使刺激再刺激,好不容易使它竖起来,跟罗雷流出的那东西比起来,似乎也不像是有用的东西。要是以地球的标准,我大概应该算是个性无能。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都这样。为此,我悄悄、非常委婉地问过阿蛮,阿蛮说,这个很正常啊,它本来就只有那个作用吧?反倒好像我希望它有别的作用似乎很不正常,导致阿蛮非常惊奇地看着我,甚至以为我生病了,说他去叫罗雷。害我一把拉住他,跟他说:“你看,辛穆他们的那个和我们差不多(只是大小有不同在,这个可以忽略。神棍:尺寸是大问题,绝对不忽略!),但是他们就有别的用处。”阿蛮很惊讶地瞪着我说:“那是因为他们是雄性啊……”为此,他甚至觉得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想太多了。我拜托了很久,一再声明我只是好奇,他才答应不去跟罗雷说这些。我要承认,我跟他想法不同,他不能理解我的悲伤(神棍:性无能确实比较悲伤……)。所以让别人怀孕的想法我放弃了。按照道理我应该没什么可想的了,罗雷对我也很好,我也很想回报他,以爱人来说,他也完全是及格的。只是一想到罗雷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被一群孩子围着,然后那些孩子还是我生的这种情景,我就觉得牙疼的厉害,只能继续拖着……其实看着老族长他们和罗雷的眼神,我又何尝不明白,他们的期望。只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的想法?而我不能说,对于我不能说出的事实,和他们也不会了解的事,我没有办法说,也不会被了解。我所能依靠的只有罗雷对我的感情,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感情什么时候,也许也会消失……六月,我们收了一千多斤干黄豆,除了留种的五百斤和族里留着以免突发状况的三百斤左右的干豆子,还给每个人分了有五六斤豆子。豆子虽然不多,不过大家也很高兴,毕竟过去他们没想过有这么多东西。我本来想研究一下怎么做豆腐,可惜这里材料不全,而且黄豆本身也不多,只能作罢,只是发了些黄豆芽用来煮鱼汤,大家也都学了。不过我也提议让小孩子少吃这玩意儿,毕竟这里可以算都是男人,黄豆的某些副作用,还是要注意的,特别是还在发育的小孩子。七月,我们又收了各有五万斤左右的大麦和小麦,全族上下一起劳动了六七天,加上我们在外面平原上摘的野麦。八月晒了麦子,算了算除了各留了将近四千斤的麦种,还可以各分五六百斤的粗面粉,全族上下都喜气洋洋,就连劳作都不觉得累一般,对罗雷和我更加客气,眼神里都是钦慕。相对来说,九月的丰收祭对于我们其实只是一个感谢的祭祀,感谢天神保佑风调雨顺,没有灾祸,让我们都取得了很多的收获,希望明年也同样顺利之类。说实话,我也抹了一把汗。农业是靠天吃饭的。如果天气不好,就算我们多努力,收获也不会多,而第一年就收获不好,无疑是打击大家积极性的事,甚至会影响大家以后做事的热情。而我对农业本来也是摸索阶段,很多情况还不知道怎么处理,今年的风调雨顺无疑是帮了大忙,所以我对上天的感谢绝对是诚心诚意的。丰收祭后,因为还没到收油菜、红薯和土豆的时候,大家每天就是喂喂那越来越多的牲畜、晒晒麦子和冬天要用的干草、挑挑麦种,生活好不容易轻松了几天。一天下午,打猎的队伍回来了,猎物也由老族长主持分配。罗雷回到部落,在部落四周巡视了一圈,就回来帮我做事,正和我一边做事一边说着一些打猎的事情,就听见门口咚咚咚地有人跑过来了!其实我教育了他们很多次,不要大吵大闹,特别是在木板上走动的时候,他们自己的屋子里只有部分用木板铺了地板还没有这么深刻的感觉,我这个全部是木头的屋子就很让我崩溃。对于这些活力过剩,又毛手毛脚惯了的兽人来说,注意木板而轻手轻脚绝对不符合他们的作风,自由地奔跑才是他们的本能。只有罗雷,才会顾忌到我的神经衰弱,在家里轻声走路,在我身边的时候也几乎是轻手轻脚。其他人多数都是咚咚咚地作响,就连雌性也是如此!其实我很奇怪,作为多数都是猫科和狼之类的动物,他们本该有肉垫的,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咚咚作响!真不能理解。我已经说过很多次,到我们家来,不准跑动,因为会吵得我头疼,多数人也都会小心地记住这一点,但还是有少部分人记不住!本来想训斥一下谁又犯同样的错误!就看见古南如同看见救星一样抓住了正在和我说话的罗雷。古南算是族人中少见的走路沉稳的人,就算脚步也是有些响声,但是这样惊慌失措地跑进跑出,我还是几乎没见过。看他连气也来不及喘,就拉着罗雷往门外走的样子,我不由有些好奇。第29章 森林深处没人家因为最近几天处于休息阶段。那几天,雄性们除了中午左右出去打猎,半下午回来,其他时候都可以在家好好和自家的雌性呆着,或者一起干活儿。我和罗雷呆在一起虽然有两年,其实真正能安安稳稳坐下来说话的时间不多,很多时候他出去打猎,我在家里忙来忙去,前年要准备独自过冬,去年又是建房子、又是收获的第一年,野外的收获花了很多时间。特别是罗雷当了族长以后,他的事情也很多,我的事情也很多,往往是他在这边忙,我在那边忙,除了晚上睡觉,真正悠闲的呆在一起的时间少的可怜。今年因为生活更轻松一点,时间才更加宽松了一些,特别是这几天,罗雷早上会早早起来帮我一起摘点今天要吃的蔬菜,吃完早饭一起晒了麦子再出去,下午回来帮我和罗纳把晒好的麦子收回来,一起吃晚饭,聊聊天,日子过的越来越舒适。不过,即使如此,我能和他一起坐下来说说话的时间也不多,好不容易我今天正想趁着他帮我做竹篓的时间,跟他讨论一下孩子的问题,又被古南打断。如果古南不能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也许我应该考虑对古南进行再教育。幸好,古南还算识相,一边拉着罗雷往门外跑,一边大口地喘气:“族长……不好了……呼……鲁因他……一个人……跑到深山里去了……”我不知道鲁因是谁,其实就算族里也不过一百多人,对我来说记住谁是谁,还是个很大的问题,我看着大家都很眼熟,可是究竟哪个人叫什么,我永远也记不住。也因此,每次出门,如果遇到需要跟年长的人打招呼,我都尽量以“好”之类的简单的问候词汇。不过,罗雷显然是知道鲁因是谁,他听见这句话,就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然后一边让古南停下来,一边抱歉地回头看了看我,显然,他是打算去处理族里的事情了。好吧,去吧去吧,反正我永远只能自己呆着,也许我应该变得比他更忙,然后不用考虑他的孩子问题,也不用跟他商量什么,让他自己呆着去。唉,平白的,我烦恼个毛线啊我!还这么一本正经地思考,一本正紧地打算做下来跟他讨论!虽然我一早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已经从三天前的晚上犹豫到现在了!要知道我反复思考了多久!前前后后,因果关系,各种影响,不知道死了我多少脑细胞!都几乎让我以为我会中年秃顶!好不容易做好了思想建设来的……不听是他的损失!看我也跟在后面,古南大概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对我露出了点尴尬的笑容,被我一挥手带过,谁跟他计较什么啊!罗雷是族长,总得操心这些鸟人鸟事的,公务问题,这是没话说的。怎么说,罗雷也算是一个地区的首脑了,很忙时可以理解的。只是,这个时代的公务人员,才真是公仆啊!不拿工资,有什么事情都要做。当个公仆不容易啊!见我没说什么,古南也得空顺了口气,才一边走一边接着说下去:“那个,鲁因他家的阿妙,那个,有了宝宝,大祭司说,这两天可能阿妙就会生产,可是阿妙的身体不太好,到时候也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们行族一直都有个传说,传说我们行族人,只要吃下深林里的嘎嘎果,就能增强体质,鲁因想到这个,前两天就和我说,要到深林里去找嘎嘎果。我没同意。嘎嘎果是火焰熊最喜欢吃的一种果子,又比较稀罕,现在这时节,几乎每颗嘎嘎果树旁边都守着几头火焰熊呢。今天出去翻地的时候,鲁因就没出来,我当时想着他家的阿妙快生了,也没想到那么多,刚才分食物的时候,我才发现鲁因也不在,他们家也没人来领食物。我到他家才知道,一大早,鲁因就出门了,还跟阿妙说,他出来做事,我都大半天没见到他。所以……”在部落里往某个房子走,罗雷皱着眉头,显然很是认真,“部落四周都找过了?今天都没有人看见过他么?”古南点点头:“部落里都找了,而且我也问过巡逻的人,他们都说没看见过鲁因,门口的哨岗也没看见鲁因出门……”罗雷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很快就走到了一幢小房子前,小房子前已经有不少人,其中一个比较高胖、肚子鼓鼓的雌性坐在一群雌性中间,正低着头,听到有人说族长来了,就抬头望向我们,却嗫嚅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罗雷抓了一个围在旁边的小雄性,让他和其他的孩子在族里的栅栏四周找找看有没有往外走的脚印,不用看大门这边,其他地方都仔细地看,看到了什么就立刻回来报告。那孩子得了族长的命令,一声呼啸,就带着一群六到十三岁左右的孩子跑了。罗雷示意古南去召集人手,一边又对旁边的围着的人群开口:“大家都围着也做不了什么,都先回去做事,”转头还对我点点头,“阿诺,你和阿么带两个人留下来陪一会儿阿妙,我带人出去找找……”其实我是不知道我留下的意义何在,我除了要他们做事,很少能跟这些雌性打交道。事实上,我有时候觉得他们的八卦和无聊和我以前知道的女性差不多,除了少数人之外,有些时候他们简直就是几百只鸭子的翻版,而且家长里短、各类八卦,他们都能说得上。虽然真正来说比我认真中的女性要好些,毕竟他们的谈资什么的也更少,但是他们谈到自家的雄性和孩子的时候,让我真有一种,啊,原来女人的八卦和长舌并不是天生的啊,这样的感触。只是现在看起来,其他的雌性似乎也都很希望我留下。虽然我不知道我留下的意义何在,不过看看那个比我高大半个头,足有一米八高,圆圆胖胖,肚子滚滚,还一脸可怜的小动物的样子的阿妙(其实我觉得真不妙),我还是勉为其难地留下了。 第21章 第31章 自言自语的表白把阿瑞放在罗雷身边,我让他乖乖看着阿爸,叮嘱他,如果阿爸看起来有什么很不舒服或者疼的厉害就赶紧叫我。看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强打起精神,去拿柴火准备晚饭。就算罗雷受伤了,家里两个小的还是要吃饭的,就算我自己能饿着,总不能饿着他们。而且老族长他们回去,也不知道有没有心情做吃的,还得给他们送一些过去,要不罗雷醒过来心里别提多难受,那家伙就是这样,什么都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好像生来就应该当族长。不仅我们要吃,罗雷醒过来自己也需要有东西吃才好,我自己也要多吃一些才好,到时候晚上可得守着他。这种时候,我更要好好稳住,不能出乱子,要不,到时候罗纳和阿瑞他们怎么办?虽然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不过早先罗雷已经带人用大半个下午为族里收获了两头牛和三头野羊,每人还是分了足够吃的肉。我用一个大陶罐煮了一大锅萝卜炖肉,又从院子里摘了几条丝瓜炖了一锅清汤用陶盆装着,还在地里摘了个大南瓜煮了,等罗纳回来,让罗纳喂了些给阿瑞,自己草草吃了些,便差了罗纳送了半罐萝卜炖肉和半罐炖南瓜到老族长家里去。趁着罗纳去送东西的时候,让阿瑞守着他阿爸,我还抽空搬了足够一晚上烧的柴火到大厅,把房子里的局面收拾了一下,又拿了几块干净的棉布和一些自己酿造的红薯酒出来放着打算待会儿给罗雷擦伤口用,或者有必要的时候给罗雷喝点。这里并不酿造烧酒。罗雷会酿造一些果酒,就是把一些果子洗一洗砸碎,密封起来发酵,放的地方对,经过一段时间,在沉淀一会儿,就能得到稍微有些酒味的果酒,也是最原始的酒了。酿酒好像是这里的族长的责任,因为酒在这里还算是奢侈品,是为了献给天神。这里的大祭司或族长每年会在一定的时候酿点酒。据说以前大祭司也做这种事情,不过后来大祭司年纪大了,去摘果子什么的也不方便,便有老族长做这件事情。后来老族长也不做了,就交给罗雷做这个。虽然那些果酒也就是一些不知名的野果酿成的,味道实在不能算好,淡淡的,没什么酒味,而且因为附近的果子也不是那么好找,又不是每种酿的酒都好喝,所以也不多。罗雷一向把他那点果酒看的很重,也只有去年,因为我一再跟他恳求,他才给了我一点。其余的,都留着,到丰收祭的时候,用来敬奉天神。其实我也不是喜欢喝酒,不过是偶尔欺负欺负他,看他舍不舍得给而已。我第一次求他的时候,他思考了半天,才极其小心地倒了一点给我,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别人知道。可见这个酒的珍贵。我知道要他在他的责任和我之间做出这样的选择,已经非常不容易,我也不是真的非要喝这点果酒。究其心态,大概真的就是我们所说的“被偏爱的还有恃无恐”,纯粹没事找事。不过他能给我,我还是很高兴。而且他给我的那些,我也没有真的都喝掉,更多的用来做实验,看看能不能用果酒来发酵做红薯酒或者用那些裸大麦来做青稞酒。可惜,不知道是原料不多,还是方法问题,试了很多次,最后也没成功。后来我只能用《天工开物》里介绍的用麦子制作散曲的方法,摸索尝试自己做了些麦曲,又用这些麦曲,试着做了些红薯酒。为了这个,我折腾了不少的麦子和红薯,虽然每次用的量不多,不过总计起来,估计也会让他们心疼。我甚至还做了一套小的煮蒸桶,让罗雷大惑不解,家里多出来的这玩意儿是作什么用的。前几天,罗雷没在家的时候,我打开了一个陶罐,用那个土不溜丢的煮蒸桶煮了一点红薯酒,自己尝了尝,似乎是那个味儿了。就趁着罗雷不在家,把生下的那两罐子都给煮了,弄成了一罐多一些的红薯酒。正想着什么时候跟罗雷炫耀炫耀,顺便让他以后别再心疼他那点其实味道不算好的酸果酒,让他以后也多个东西给他的天神。没想到拿出来的契机居然是这个时候……罗纳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他把陶罐都先放在祖阿爸和祖阿么家了,又说罗烈阿爸他们也送了吃的过去,罗烈阿爸说他会陪着祖阿爸和祖阿么。所以,他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回来了。我点点头,示意我已经知道了,就让他带阿瑞去睡觉。我跟阿瑞说:“阿爸病了,阿么要守着阿爸,所以阿瑞今天要乖乖地早点睡觉。”阿瑞虽然才不到四岁,但是已经很乖巧,自己去漱了漱口,亲亲我,又蹲下来亲亲正眯着眼人事不知的罗雷,跟着罗纳到房间里去了。只是在亲罗雷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小脸上划下了些水滴,落在罗雷绷紧的脸颊上。如果罗雷现在醒着,看到阿瑞主动亲他,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我把他抱过来,亲了亲他的脸颊:“好好睡觉,明天一早,就可以看到阿爸醒过来了,好不好?”他点着头,眼睛里却还是含着泪水,但还是尽量不让眼泪继续落下来,鼓鼓的脸颊上却有些湿润的痕迹:“好……”罗纳一直在旁边没做声,只是在进房间之前转头叫了声“阿么”。不过我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却没说什么。我朝他笑着点点头,示意他不用担心,他也点了点头,就低头带着阿瑞进房间去了。我想他们今天一定很担心。后来我才知道,罗纳甚至想到了,如果阿爸不在了,我们要怎么办,又想到了他一定要好好打猎,养活我和阿瑞之类。又想到没有了阿爸,我是不是还能要他们。那时候,我才知道对于孩子来说,其实有一方是不够的,对于他们来说,有阿么也有阿爸,这才是他们的家,缺少任何一方,这个家就是摇摇欲坠的,甚至很可能会不复存在。这时,才让我庆幸,幸好我还没来得及对罗雷提出让他去找别人,而我带着罗纳和阿瑞过。要不然,他们该多伤心!可是当时我自顾不暇……看他们两个回房间了。我一边守着罗雷,一边用另一个的陶罐又煮了些萝卜炖肉,这次放了很多肉,只少量放了些萝卜。因为罗雷喜欢吃肉,那里的丝瓜全是蔬菜,不多放点肉他又要抗议了,说我尽给他吃素,他是狮子,又不是兔子。每次他这样对我抗议,我都拿辣椒来威胁他。让他敢怒不敢言,经过数次的争取,才能吃上一半的肉。当然,我也觉得他应该要吃一半的肉,毕竟他是肉食动物,无论是狮子还是鹰,都是肉食动物。只是,我却忍不住时不时找些事逗他,特别是他越来越有族长架势,甚至有时候对我说的话还会有“这样吗”的想法之后,就更加喜欢逗他,让他无奈又温柔地点头“好”或者是用“拜托了”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大有一番满足感和成就感。其实我很希望这个时候,他能跟我抗议,说我给他吃超过了一半的蔬菜,可是这个时候,他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火塘旁边的兽皮上,一动不动,就连我在煮肉的罐子里丢了半个切块的萝卜,又丢了半个萝卜,接着还丢了一个萝卜,都没有反应。罗雷,这个白痴,你现在醒过来,我就给你吃很多肉,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如果明天你才醒过来,以后吃肉就要按照现在还减半!我已经决定了,要不要争取随你!所以你快点醒过来吧,醒过来啊,醒过来抗议啊!把煮好的萝卜炖肉移到旁边用小火温着,又抓着他的下巴给他灌了一回药浆,真的是灌,因为他根本喝不下去,嘴巴死死地咬着,我一动他,他的眉头就皱地更紧。药浆也是塞进去一半,吐了一半。让我更加担忧。收拾好这些东西,把摘下来的丝瓜叶子捣烂了给他敷着那些大祭司没有处理的小伤口,又给他把衣服擦干,还好现在是秋初,并不算很冷,我只给他盖了一件薄兽皮,便坐在了他的身边,为他把头发梳到旁边。用打湿的棉布敷着他的额头,还不时用手试着他额头的温度。因为我每次都比他早睡着,醒来也比他晚,他又总是把我锁在他怀里睡,我从来没发现原来他睡着的时候是这么温和,就像个大孩子。这个大孩子,喜欢在我背后叹息“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呢”或者兴奋“如果是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是可爱的小翼虎?还是可爱的小狮鹫?是雌性也很好,最好像他阿么这样,又聪明又漂亮……”真是个笨蛋,你没看出没有长大只是我拒绝你的借口吗?你没有看出我不想生孩子吗?你没看出我对这些事的挣扎和反抗吗?为什么还是这样的温柔呢?让我不能拒绝,甚至感染我,你打得好主意。可是,你现在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这样虚弱地躺着?为什么就好像你就要离开一样?你不是想要和我在一起吗?你不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吗?为什么不起来?为什么不继续诱惑我?虽然我不能表现出害怕,在罗雷的阿爸和阿么、族里其他人还有两个孩子在的时候,我甚至不能表现出任何一丝的恐慌。但是并不代表我不害怕,实际上,我心里已经慌乱到不知道该怎么做的程度。“喂,如果你现在醒来,我会试试接受你,也会尽量试试看我们是不是会有孩子,我很认真的,你真的不想试试吗……”我有些困顿,可是更多的像是想哭,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哭,无论如何,作为男人,都不能哭,可是我觉得呼吸困难,甚至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呼吸才好。我只能这样地看着他自言自语着,看着他时不时痛苦的抽动下眉角,觉得连自己的心都在抽痛。从我到这里来之后,我开始真心地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神存在的。即使我过去曾经怎样临时抱佛脚,或者怎样地亵渎神。在重生之后,我也开始对神抱着敬畏。大概是亲眼看到了神迹。或者说,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神迹。也许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体会到对神的真正从心里的信仰和依赖。虽然平时都在忙着做事、生活,但是真正支撑着我在这里生活下去的,是天意。因为是天意,所以我从那个世界来到了这里;因为是天意,我遇到了罗雷;因为是天意,我留在这里开始了忙碌却简单的生活;因为是天意,我在这里虽然生活的不够轻松,物质也不丰富,可是却得到了心里的满足;因为是天意,我在这里,尽力和这里的人一起努力生活;因为要顺应天意。我真的很努力了,无论是和人相处,还是为这里的生活努力,我都在尽力去做。我真的相信我会来到这里,是因为这是我应该做的,是天意安排如此。假如说,我唯一不顺应天意的地方,大概就是我对罗雷的态度。两年了,我知道罗雷有多难受。他看着我的时候的渴望的眼神,他的温柔,他刻意的亲昵,他的努力,我都看见了。只是,我没办法安慰自己这也是天意。因为,这实在是太超乎我的认知范围了!就算这种事情在这里才算是正常,就算在这里,这一点也没有关系,这才是正常的。对于我这种万年不化的石头脑子来说,也太超乎我能理解的范围。所以,我逃开了。利用罗雷对我的温柔,利用他让人不能理解的,也许是爱情。我躲在让他仰望的地方,看着他的悲伤和难过,看着他的渴望和期待……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应该是逆天吧?违背天意,自作主张,在神面前,一定要受到惩罚。但是,如果真的有人要为违背天意而受到惩罚,如果,这也算是惩罚,那么这个人,也不应该是罗雷。违背天意的人是我,自作主张的还是我,所以,不应该的,不应该让罗雷来受这个惩罚。至少,也请让我有机会挽救,至少,也请再给我一次机会……第32章 醒来就闹事就这样不知道多久,或者是因为今天实在太累,也许是因为一眼不眨地盯着一个地方也太容易让人疲惫。我居然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直到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头发……被吓得挺身坐起来,我才发现自己刚才已经几乎是趴在罗雷身上睡着了。抬头扫了一圈,我还有些没意识到自己在哪里。等反应过来,定睛一看,才发现罗雷已经张开了双眼,正眯着眼睛看着我,火塘里的火也快要熄灭。我急忙起身摸摸他的额头:“有没有哪里特别难受?有没有发烧?有没有觉得冷……”他嘴角裂出一个难看的角度,却还是努力想挤出一个微笑给我:“没有……都没有……火……”试试他的额头似乎确实没有发烧,又想到他晚上已经醒过来,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给他换了一块棉布擦了擦额头,又怕他失血过多感觉冷,我急忙起身给火塘里添柴火,一边开口:“饿了么?吃点萝卜炖肉和丝瓜好不好?你受伤了,不能吃太多肉,要等好了才能吃烤肉……”转身却看见他一眼不眨地盯着我,嘴角微微咧着,“都好……你说的……就好……”被他这样的眼光盯着有些不自在,我起身去拿了有他的符号的那个碗给他盛了一碗丝瓜汤,一边把他稍微扶着靠着我坐着,一边喂他喝汤,一时之间到没有人说话……虽然受了伤,不过他的胃口却不小,喝了一大碗丝瓜汤,还喝了大半碗的萝卜汤,肉倒是没怎么吃,只是把萝卜吃了,让我微微有些心酸。喂他吃完,我看看他也没什么特别不舒服,便让他先躺着,我把东西收拾到一边。 第23章 其实这里的野果也有很多,不过我还真没时间去整理这东西。所以我知道的只有不多的几种,除了上面说到的,一种是长得向我们的苹果,味道却像百香果的东西,我的愿望是以后种几棵用来泡酒;还有一种长得和橙子差不多,里面的果肉却是芒果味道的,那玩意儿榨汁很得阿瑞的喜欢;至于那个长得像番茄、吃起来味道却像柑橘的玩意儿,实在是一捏就很容易烂了,这里的多数成人几乎没法儿吃——大概是这里的多数雌性其实也很粗手粗脚的缘故……看着罗雷拿着那个果子,我第一反应是他也想吃?可是看他的表情也不像,而且阿妙也一再叮嘱我,这个果子我自己要多吃,而且要尽快吃掉。不过,不是说这个是增强体质的水果?那给伤员吃应该也没关系吧。这么想着,我就勉为其难地开口:“你也想吃么?我去给你洗……”说着,就扔下手里的活儿,准备去给他洗一个来吃。只是我还没拿到他手里的水果,就看见他把手拿开了:“没,我不想吃,你吃过了?”我点头,这不废话么,刚才我嘴巴里不还叼着半个呢。说起来,虽然我不喜欢吃苹果,不过很久不吃水果,偶尔吃一次,也还是可以的。只是,我这一点头,他的面部抽搐就更加明显,甚至一眼不眨地盯着我,好像要从我脸上看出朵花儿来。我就想不通了,我吃个水果怎么啦?或者说这个东西我不能吃?还是不应该这么吃?难道我是吃香蕉吃了香蕉皮的人?我皱着眉看着他,等他给我个答复。就看到罗纳带着阿瑞从门口走了进来,大概是上午的事情做得差不多了。看见我和罗雷都坐在大厅里,异口同声地叫了句“阿爸,阿么”就一起朝我们走了过来。看到地上有果子,阿瑞这个小吃货的第一反应是想拿一个去吃。在这方面,我也从来不想管太多。本来这里能吃的东西就不多,小孩子就更是。想想以前我侄子,吃的玩的一大堆,他还看见这个想要那个。对于罗纳和阿瑞来说,我总觉得他们其实很可怜,连水果也没吃过几样。而且他们自从到我们家以后,又实在懂事地让人心疼。就好像前两天,罗纳给阿瑞摘了两个果子,阿瑞还悄悄地留了一个给我。所以在生活方面,我并不介意把能吃的都给他们尝一尝,让他们吃饱穿暖。只是,还不等我告诫阿瑞,吃水果之前一定要先洗一洗,免得上面还留有残余的灰尘蛛丝和野生酵母菌之类的,他太小了怕坏肚子。就看见罗纳忽然脸上可疑的红了一些,劈手就把阿瑞手里拿起来的嘎嘎果夺过去:“这个你不能吃。”阿瑞像是吓了一跳,看了看他哥哥,又看看我,哇地一声就哭着扑到我怀里,差点又让我跌到木板上,幸好罗雷从旁边伸手扯了我一把,不出意料地,他的脸上又抽搐了一下,不过这一下显然应该是痛的。我用眼神示意罗纳去看看罗雷的伤口,自己则是抱着阿瑞在怀里拍两下:“好了好了,别哭了,不能吃就不能吃吧,待会儿咱们吃烤熊掌,阿瑞待会儿和阿么去摘两棵萝卜好不好?中午炖点萝卜骨头汤。没事了,哥哥是担心阿瑞嘛……”看罗纳看过罗雷的伤口,对我点点头,看起来伤口没有裂开,我也放心了不少,把阿瑞放在身边,我对罗纳开口问道:“罗纳,这果子为什么阿瑞不能吃呢?”显然没有料到我会问这样的问题,或者说是没料到我居然不认识这个果子,罗纳的脸腾地就红了,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我看他也说不出个什么,最后还是只能把目光投向了一边正在平复自己疼痛的罗雷。罗雷看起来深呼吸了一会儿,已经没那么疼了,和我四目相对的时候,还能扯出一个笑容,又递了个果子给我:“这个,不是嘎嘎果……”我有些吃惊,这个不是嘎嘎果?那为什么鲁因一定要给我?还不管我怎么拒绝,就一定要塞给我。都是一个部落的人,我也不相信鲁因和阿妙会特地给我吃有毒或者不好的东西。于是,更加好奇地等着罗雷给我继续说下去。把手里的果子放到一边,又看看站在一旁的罗纳和坐在我身边竖着耳朵听的阿瑞,罗雷看着我的眼神温柔却有些说不清楚的缠绵:“嗯,这个不是嘎嘎果,这是和嘎嘎果一同生长的一种树上的果子,我们叫它冲冲果。嘎嘎果树和冲冲果树一向都是相生相伴,能看到嘎嘎果树的地方就能看到冲冲果树。在行族部落的传说中,嘎嘎果可以提高要生孩子的雌性的体质,让他们更加平安地生产,同时,冲冲果,则是可以提高雌性怀上孩子的几率,让他们更有可能怀上宝宝。”他笑着,看我一眼,“其实,古南不知道的是,不只是行族有这样的传说,翼族也有这样的传说,不过,翼族的生育率比行族高,而且大概是因为翼族的孩子出生时要比行族的孩子小一些,翼族的雌性安全生产的概率也更高,所以翼族人一般不会冒险去做这样的事情而已。”这么说着,他又扫视了一眼那几个剩余的“冲冲果”,对我笑笑,“只是没想到鲁因还想到了这个。”又拉过听得半知半解,只知道他一定吃不上果子、有些沮丧的阿瑞:“阿瑞别难过,这个果子,要等你长大了才能吃,等你长大了,结亲了,阿爸和哥哥就去摘冲冲果给你吃。”听到这个话,阿瑞的脸色自然是有阴转晴。反正他也不懂什么这些,只是听到有吃的就很高兴而已。只是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明明看起来都一样嘛,昨天那个鲁因背在背后的果子我也依稀看见了,都混在一起,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啊,只是有的颜色是红色,有的颜色是青色的而已啊,我还特别看到了鲁因拿给我的都是红色的果子呢。也许我不解的表情太明显,罗纳有些不好意思地为我解释:“那个,嘎嘎果是青色的,冲冲果是红色的,虽然长得一样,不过很好区分的,而且真的有用的,以前阿爸,就是行族的阿爸,就给行族的阿么吃了这个,然后才生了阿瑞的……”看罗纳非常相信这东西的效果的份上,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了。只好点点头,让罗纳把那几个果子先收起来,这边拉着阿瑞到院子里去摘萝卜。心里却已经把不跟我说清楚的鲁因骂了很多遍了,这家伙,把这个果子拿给我,居然都不跟我讲一讲,害我现在在罗雷面前丢脸。我还吃了那个果子!难怪罗雷总盯着我打量,就连罗纳都不时地在我和罗雷之间来回打量……我本来想把那果子送给别人,不过罗雷怎么也不让,又说这是人家鲁因和阿妙送给我们表示感激和歉意的,如果我送给别人,他们心里会怎么想?他们心里会多难受?让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道理,干脆不再管他怎么处理这一小袋子果子了。因为罗雷醒过来,我们家的气氛开始好了很多。虽然罗雷今天没去打猎,不过借陷阱之类的福,其实我们每天都有足够的食物,有时候,如果我在家里宰个兔子、捞条鱼什么的,族里分配的肉还可以挂起来做风干肉。所以即使罗雷没出去,族里分给我们的食物还是足够的,就算不够,我也可以到院子里去宰个兔子什么的也行。中午我们煮了一大罐的萝卜炖肉,放了很多野猪肉在里面,吃的罗雷和两个小的都很高兴。本来我想给罗雷一个人吃个烤熊掌。不过他吃了一会儿,就说他吃不动了,非要给我们吃。我看看罗纳和阿瑞吃的意犹未尽的样子,我也没去分那半个熊掌。只是多喝了丝瓜汤,对我这种习惯了米饭做主食、肉类只是菜的人来说,还是蔬菜更美味一些。虽然我想让罗雷也多喝点丝瓜汤,对他的伤口也许有好处。但是他皱着眉头,苦着脸,半天也只喝了半碗下去,倒是萝卜炖肉,一会儿就吃了一碗。好吧,这就是雄性啊,动物的本能。于是我只能随他去,伤员最大么。本来还想弄个豆豉蒸鱼,看在伤员忌讳腥膻的份上,想了想还是没弄,毕竟就连大祭司也不知道这里的鱼对这里的人有什么影响。所以还是等他伤好了再说。主食我特别做了土豆饼,虽然对于罗雷他们来说,肉才是主食,这个不过是塞牙缝的零食。用预先煮熟的土豆拌了粗面粉和打散的鸡蛋去用油煎泡,炸的澄黄油润,也很香。虽然比较费油,不过,家里的人吃的还是挺高兴,就连罗雷也吃了好几个。阿瑞想多吃一些,我怕他上火,没给他。他就挪到罗雷身前去了,看着罗雷碗里的土豆饼。最后罗雷又从自己的碗里给了他一个,他自己反而多吃了点萝卜。其实,罗雷比我更疼孩子,而且他是那种无条件地疼,简直是有求必应。有时候想想我会担心,如果是我和他的孩子,会不会被他宠坏?光是教育,大概我就够费劲的,一想我就头疼。九月中下旬,我们开始正式收土豆。经过将近十天的休养,罗雷也好了很多,虽然还不能出去打猎,不过已经可以在族里巡逻和走动一下子了。大祭司说,再过个十来天,就应该可以去打猎了。让我也不得不佩服这些兽人的复原速度。这么大的伤口,在我们,估计住院都要一两个月了。不过因为他受伤又复原,连我也因为要照顾他免掉的族里的事又要开始做起来。就算大家知道我要很多时间来研究别的东西和思考,给我的事情只有别人的一半左右,但是要指导他们收土豆、挖地窖什么的,也还是不容易。土豆他们以前虽然也吃过,但是为了安全,我还是在族里的每月的大会上又强调了一定要注意吃的时候的问题,特别是这些家长,一定要注意给孩子吃的土豆的状况。大家见我说的很认真,也不由自主地严肃起来,倒是很多年多没出过什么问题。只是要指导他们挖地窖,又要在整个种植园里跑来跑去看挖出来的土豆的生长和储藏状况,还要三不五时去看看养的这些动物的状况。罗雷又还是不能劳累,家里的那些动物也要喂养,虽然有越来越能干的罗纳的帮忙,还是让我累的够呛。回到家里,做了饭喂饱家里的几个人,冲冲澡,倒在床上就不愿再动。从第四天开始,罗雷已经搬回到床上睡了。虽然本来还是应该要多注意不能让我压倒他的伤口,但因为他实在很坚持要回到床上睡,又不让我睡竹床,我们还是挤在一起睡。每次我倒在床上就睡不着的时候,就能感觉罗雷伸手过来,帮我揉揉肩膀和后背,然后在我背后叹息。这不都是为了美好的生活么,要不我哪会这么努力啊,你看看我们过得日子,想想我们过去,再对比下现在在下游的水族,也知道努力是有结果的啊。虽然确实是太累了点,每天一躺下,我就腰酸背疼地想呲牙。每天早上都不想再起来。别的事情,就更不想了……而且这样的日子还不是一会儿,而是一个月,整个从九月中下旬到十月中旬,收完土豆又收棉花,晒着棉花的时候,我还要负责看着他们收红薯,还要指导他们挖地窖储藏土豆和红薯,又要再三警告他们地窖的正确使用方法。而罗雷先是受伤帮不上忙,后来要为了族里过冬的准备,又忙得要命,所以我只好自己受累。要说悲摧,我是觉得自己真悲摧。忙完族里的事儿,我又要把家里种好的那些菜该收起来的收起来贮藏,不能收起来的赶紧吃掉,要留种的还要留好种子。南瓜我收了二十几个大个的放在家里的架子上,等想吃的时候可以开,不开的话也不容易坏。丝瓜只能不再吃了,太老的被我弄来做丝瓜络了。萝卜和洋葱我也堆了一些丢到地窖里,剩下的萝卜则是晒了萝卜干,等着需要的时候丢进汤里去煮,虽然萝卜干煮肉不能算很美味,不过这里没有我想要的锅,我也做不了炒菜,而且就算我做了萝卜干炒肉,我也不能想象他们是把这个当主食吃。萝卜干炒肉又费油,炒出来的东西也没有煮出来的多,所以我暂时也不想做,不过如果生活越过越好,我会考虑叫古南帮我烧几口锅。因为我们的地窖里堆满了土豆、红薯和洋葱之类的,其实我有点担心,不知道在地窖里的土豆、红薯和洋葱会不会发芽,只能明年春天再说了。葱姜蒜什么的都留好种子等着明年再种。我们的地窖其实已经很大,但是对了那么多东西,我还想弄一些冰块放在里面,还是显得有些不足,但是现在也没时间挖,所以罗雷答应我,到明年夏天帮我把地窖挖大一些。至于冰块,我还是请古南帮忙做了好几个方形的陶盆,又让罗雷做了好几个木盆,打算用来做冰块放进去。自从罗雷身体好之后,就还是天天带着猎手去打猎,回来又巡视部落的过冬储备如何,也是忙得不可开交。而且他重伤初愈,在我来说,我还是希望他不要这么劳累。只是,对于族长罗雷来说,我的劝告也是完全没有作用的,甚至就连对他说这些,我都担心他会难过,所以我只能让他去。就我们自己家来说,其实族里不再分配东西给我们,我们无论是过冬,还是过这一年,也都能过得下去。而且族里目前也已经有九头牛、十九只羊、三十二头野猪、四百多只肥兔子、满满一池塘大概不下五六百条的鱼,还有我们家送给族里用来做种的十只大雁、十只野鸭和十五只小火鸡。大家有已经都分了总量上千斤的大麦、小麦、红薯和土豆等等,族里的大家应该也都过得下去。如果不是大家都过习惯了苦日子,就怕到时候食物不够,宁愿多存储一些,就算是吃这些,也够我们吃个半年了。不过,为了养这些动物,光是储备的干草和麦粒什么的,都让我们在养殖圈附近新建了六个仓库。我们家原来是在走廊、磨房和厕所的前面一部分堆着柴火和干草的。现在动物越来越多,我只好让罗雷找了几个人来,拆了一块菜地,又做了一个更大的仓库。我习惯了自来水、管道煤气等等的便利生活,又恰好当时也没有养什么东西,一时没想到还有这种需要,现在养了这么多动物,才发现没有个大仓库实在不行,以后建房子,看来非得建个专门的仓库才行了。把今年冬天的事情都扫了尾,又抽空给大家演示了怎么晒棉花,还做了一个让大家可以参照着去做的木制纺纱机和一个框形的简易织布机,教大家怎么纺纱、怎么织布,看着大家或者平滑、或者纠结的成品,我开始想象明年大家穿着各式各样的棉布衣服,那情景会怎么样……至于棉袄和棉被,成人都觉得暂时没必要,只有一些家里有孩子的,才会心疼孩子,留些棉花给他们做棉袄。阿蛮因为孩子快出生了,辛穆又实在做不来这些,他们又希望给孩子做点贴身穿的棉布衣服,所以他们家的棉花都是托付给我们家做的。我想想也是,虽然以前这里出生的孩子蛮多都是随便带大的,就好比罗烈家的小老虎罗来(或者是鲁来),也没见他们对他特别有什么照顾,特别是他会自己走路以后,都是放在外面让他自己追着族里那些小孩玩。他出生的时候,肉汤喝不下,差点被放弃。阿星在他才不过两三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要做族里的事情。至于说罗雷和罗烈的阿么,这里没有说祖辈带孙辈的事情。阿星做事的时候,就把他放在家里的兽皮堆里就是。所以虽然在我看来他是个挺弱的小东西,不过也是摸爬滚打长大的。但在我看来,对于这么低的生育率来说,其实孩子还是应该小心照顾的,至少在他自己能走之前,应该要多注意。那时候是没有条件。现在生活环境提高了,给予他们相应的生活环境的提高也是有必要的。所以我除了用辛穆送来的棉花帮他们家纺了几块布之外,还用我这里剩下的棉花给他们家的小宝贝做了一个以后可以裹着睡觉的小棉被,对外还是说那是辛穆送来的棉花。辛穆和阿蛮自己也明白这种事情不能乱说,除了对我和罗雷非常感激之外,对外也保持了口径一致。不过缝纫衣服什么的,我就是在太不擅长了,所以还是交由阿蛮自己做的。忙完这些,又到了可以稍微闲下来的冬天,我每天白天做些平时没时间做的事情,还要照顾一家四口人的吃饭问题,有空还要教一教罗纳做弓箭,又要教阿瑞纺纱和织布,偶尔还要和过来的阿蛮聊聊天。每天还要和罗雷在部落里巡视两遍。虽然也忙,比起春天和秋天还是好了很多。所以精神也更足一些。不过晚上,也就到了我要面对罗雷的时候…… 第25章 我开始在后山寻找干枯的蕨草,在原来,枯蕨草很多是用来当柴火,其实枯蕨草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保温保湿。在乡下,过去家里发葱和算的时候,都会在上面铺一层枯蕨叶。当然,其实用干草也行,只是现在干草对于我们来说,并不是可以随手使用的东西。我们不知道这样的天气还有多久,也不知道我们准备的干草会不会不够,必须要节俭地使用。罗雷非常担心我到后山去。他总是担心树会不会掉下来落到我头上什么的。虽然不相信我会这么倒霉,但是他愿意跟着我,我还是很乐意的。正好冬天的大家也并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有人帮我背着竹篓,跟在我背后小心地注意我的一举一动,我还是很受用的。我本来很想发动族里的人都来收集枯蕨叶。不过,如果我说不出为什么,或者我的实验无法成功,我并不像让大家过多地耗费劳力。所以初步的收集工作还是由我和罗雷在做。至于家里喂养那些动物的事情,就落到了罗纳身上。幸好,做实验需要的枯蕨叶也不多,收集了几天,我们就收集了足够的枯蕨叶。趁着三月初的天气开始转晴,虽然地里的冻土层还是比较厚,也不适合开地播种。我还是煮了几乎热水,又把这些热水放进冷水里,让热水迅速降温到室温,把家里剩下的一部分油菜种子浸泡在这种活性水里一个晚上之后,把它们种进了我让罗雷做的木质育苗盘里。我们做的育苗盘并没有现代的塑料育苗盘精致好用,只是一个木盆,上面加一个小一些的钻了很多孔的木盘而已。光是为了钻这些孔,就花了罗雷不少时间。育苗盘做好之后,我现在育苗盘里铺了一层在后院里挖的疏松肥土,然后把浸泡好的油菜种子放进育苗盘里,再上面又铺了一层肥土,在下面那个无孔的大苗盘里,也是铺了大约有几厘米厚的土。光是挖这些肥土,都把罗雷累得够呛,因为现在的冻土层还比较厚,我用我们拿做成的那些锄头什么的,很难挖得动,费很大的劲,挖到的也不多是一点点,如果在上面烧火之后再去挖,虽然挖起来比较容易,不过要耗费很多柴火,也不太现实。所以罗雷几乎是使出很大的劲才挖出不过够我们三个苗盘的用土。只是,我一说我来,罗雷就急忙阻止了我,也让我比较感动,更希望这个实验能成功。把经过浸种的油菜种子种进苗盘之后,我又在上面铺了一层晒干的枯蕨叶,然后浇水浇透。每天早上,我第一件事情是看看今天天气如何,然后在太阳上来、气温升高的时候把苗盘搬出去晒太阳。太阳下山以后,也是赶紧回家把苗盘搬进大厅里。在三月中旬的时候,冻土层已经明显变薄了,虽然还没有草芽冒出来,但是也算可以开始翻地了。不过,这也比去年晚了一个月左右。不知道今年的收成会如何。三月底的时候,我们终于在地里种上了黄豆。不过很幸运的是,三月中旬的时候,我育苗的那些油菜也发出了芽,借此。我也发动了族人都开始对大麦和小麦进行育苗处理。虽然黄豆和油菜的种植晚了大约一个月左右,不过很幸运的是,大麦和小麦还是赶上了种植时间。只是这段时间,大家实在累坏了。又要抢种黄豆和油菜,又要给大麦和小麦育种,每个人都恨不得自己可以分出几个人来。不过能够把事情都补上,大家还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到三月都没有草芽冒出来,所以附近几乎看不到野牛群和野羊群,不知道它们躲到哪里去了。虽然我们去年还是按照往年的需要储存的肉类,不过因为我们还有大麦和小麦粉,大家煮麦子糍粑,麦子粥什么的,也能填饱肚子,倒没有出现如同往年一样因为饥饿而私人的事情,甚至,族里还杀了几次兔子,每个人分到半只兔子。在冬天也能吃到新鲜的肉类,即使冬天延长一个月,大家也能吃饱,也让大家尤为感受到我们会种植和养殖的重要性。二月的时候,我们下游的水族到我们组里来借食物,说是他们的储存已经吃光了,而河水还没有融化,所以他们来借一些食物,到河水解冻之后,他们愿意以双倍的鱼肉来还给我们。虽然我觉得借给他们食物,也不过是养一群不知道是敌是友的家伙。不过鉴于远亲不如近邻,防止兔子急了还咬人的原则。经过族里商量,我们还是把我们自己池塘里养得鱼,凡是大一些的都捞出来,让他们带回去了。因为是自己挖的池塘,水并不非常深,冰相对河里的冰也不是那么厚。而且我们和水族不同的是,我们并不下水捉鱼。罗雷带着十来个雄性,织了一张大网,来回收了几次网,大概也收了有七千斤左右的鱼。他们族里也就七十不到的人,每个人一天平均吃十斤鱼,除去骨头,这也够他们吃个十来天。而且现在是困难时期,大家节俭一点,估计还能吃到个二十来天。水族人也看到了,我们已经把族里有的鱼都给他们了,也没有什么好多说。只是对于我们自己挖池塘养鱼,种植和养殖的事情觉得很惊奇。不过,他们虽然惊奇,也没有多问什么。就算他们问,族里应该也没什么人会告诉他们。三月的时候,其实我们都几乎已经不指望水族会来还我们食物了,而且我们也无所谓。毕竟,他们的主要食物是鱼。但是我们的主要食物是肉。就算他们还给我们双倍的鱼,对于我们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我们当时借给他们鱼,则是雪中送炭。而且三月河水刚解冻,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自己吃不吃得饱,至于他们来还鱼,我们也不着急。只是我们没想到的是,三月中旬,气候稍微暖和一些的时候,水族就已经派人来送鱼给我们了。虽然是每两天一次,每次也不多,不过,他们确实是说,他们会按照约定,以两倍的鱼还给我们,并谢谢我们的帮助。虽然族里大家都认为他们借走的只是七千斤鱼,他们只要按照借走的量还给我们就好,而且他们的生活比我们更不容易,足以看出族里大家的善良。不过对我来说,他们还过来双倍,对我来说也是无所谓的。毕竟,他们借走的是活鱼,而现在还过来的是死鱼。这是不一样的。活鱼在我们的池塘里,我们随时想吃再说,而且也不急于宰杀它们,它们在池塘里还能繁衍生息。死鱼,我们只能做成鱼干或者直接烤鱼吃掉,实际上来说,还是我们更划不来一些。虽然,我已经打算等天气更好一些,就再去抓一些鱼来放在族里的池塘里。充分的准备,无论什么时候总是有备无患的。但是,对于这样冷的天气,已经下水捕鱼来活命,并且严格遵守约定的水族,我对他们的印象又好了那么一些。只是,三月才过去,四月初,我们正在忙着移栽小麦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负责押送还给我们的食物的那个水族人狼狈不堪地到了我们的大门前,而这一次,他并没有带着背着还给我们的鱼的族人,反而一个人衣衫褴褛、神态疲惫而又焦躁……番外一:阿诺不想提的某件事这已经是第几次同床,就连阿诺自己也不记得。好像是他到这里没多久?好像是已经很遥远。他已经记不清楚了。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这么自然地住在一起,然后这么自然地在一起生活着,有这样的拥抱着入睡,温暖的,柔和的,让人沉迷。依稀记得,在这里的每一个冬天,都是这样度过,在罗雷的怀里,温暖而又平静,依靠着他给予的温度,在这样寒冷却又匮乏的冬天,度过每一个一想起来就会牙齿都咯咯作响的夜晚。今年的冬天也还是寒冷。不过,从几天前,阿诺就把那个暖烘烘的大暖炉赶出去了。原因的话,很简单,意图不轨!阿诺自己躺着,听着门外轻轻的敲门声。会在这个时候敲门的,绝对不是两个儿子,因为两个儿子早就吃完晚饭就跟自己说再见,然后躲到房间里去了,这几天家里的气氛诡异,两个儿子都是吃完饭洗好脸漱漱口,就跟阿爸阿么再见,回房间老老实实睡觉去了。门外那个轻轻敲着门,带着几分委屈、几分恳求还有几分撒娇地叫着“阿诺,阿诺”的声音太熟悉,以至于阿诺连起身看一看的想法都没有。阿诺已经想不起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叫阿诺,自己的名字一直都记得。可是,有什么用呢?这里不会有人再叫了。那个名字,过去叫的人也不见亲密,而现在,那个名字居然与自己全无关系了。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悲伤?感慨?放松?都没有,只是一种茫然,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去想的茫然。也许,是今天太冷了,冷得自己连思考都忘记了,只是听着门外叫自己的声音,好像,那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所有。那个白痴,只是因为一点点温暖,就给予自己一生的承诺的白痴,究竟是什么样的呢?会为了自己的不适应和自己的一句“太小了”就忍耐了两年的这个人是什么样的呢?会体贴劳累的自己,只为自己按摩,却忍着自己去冲凉水的那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为什么,始终,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呢?究竟要怎么样,才愿意交出自己呢?过了一会儿,门口敲门的声音总算是停了下来,让阿诺终于松了口气,虽然有时候罗雷也会故意敲门,不过自从上次说了他之后,他已经不会这样做了。只是,如果他如同前几天一样坐在门口一觉到天亮的话,这种天气一定受不了,多少让阿诺有些担心。但是一想到他进来的后果,阿诺又有些拿不定注意。虽然是已经答应了,可是事到临头,该打退堂鼓的还是会打的。随着时间的流逝,门外越发冷静,躺在床上,阿诺也觉得自己有些浑身发冷,也许,是因为那个天然大暖炉不在身边。窗户外,传来簌簌的落雪声,让人感觉更加寒冷。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二场大雪了,屋檐上悬挂的冰柱已经有尺余长、两指粗细,偶尔被风吹段,掉在雪地里,就如同一把尖刀插入了地面,发出哧的响声,不小心被落在身上的话,一定会疼的你龇牙咧嘴。这么冷的天,如果那家伙真的又在门外等着的话……一想到这个,阿诺就有些脸色发青。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的时候,脚已经不由自主地套上了兔子长毛做的毛拖鞋。门口站着的,是端着用陶盆装着一盆正在烧着的柴火的男人,虽然脸上不太很多表情,但是嘴角轻缓的角度,眼神里蕴藏的温柔却还是如此明显。看见门开了,就停下了准备敲门的手,无奈地看着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这个人,温柔的,却有些伤感和无措,仿佛是一种无能为力:“正想叫你把火盆拿进去,今天太冷了。你又怕冷。”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自己动了动嘴角,似乎想露出一个微笑,却又有些不习惯地还是扯着脸,把手里的火盆递过来:“我不进去,你自己端进去,好好睡。”就是这样的男人,就是这样的温暖,让自己无法拒绝吧。这种不知道为什么,让自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温柔。明明前几天没下雪的时候还赖在门口,明明……忍不住地,阿诺就略侧了些头,笑着,“今天不继续守门了么?”男人有些奇怪,“啊?” 第27章 把来人接进部落的时候,对方已经直接跪倒在地上:“求求你们,救救我们的部落吧……”乍听到这句话,大家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已经是春天,尽管草原上的食物不多,但是河水已经融化。虽然今年我们也不得不开始捕捉鱼来弥补猎物的不足,但是河里的鱼还是很多,我们用网拖鱼虽然比他们到水里捉一次捉到的鱼更多,但是他们的人都擅长抓鱼,我们每天拖那么几网,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食物来源。而且正好是春天,河里的鱼都非常活跃,他们应该不会短缺食物。今天春天也没有涨洪水,就算涨洪水,对于水族来说应该也没什么吧?他们住在下游的平原上,平原上也不会有坍塌这样的事。思来想去,我第一反应是瘟疫或者是被野牛群袭击!可是很快,这个一边说话,还一边咳嗽不止的雌性就断断续续地说起了他们这两天的遭遇。水族是略带母系的社会,就好像是蜂后带着一群工蜂一样。而且事实上也是如此。他们现在的族长据说就是一个可以兽化成美丽的人鱼的雌性。而且他们部落,也是雌性明显多于雄性。相对于其他部落认为雌性兽化的不可思议,他们族里的雌性能兽化是很正常的。对比其他部落非常明显的雄性才能兽化来说,他们部落不能靠兽化来分辨一个人是雄性还是雌性,只能依靠不兽化时的形态才能区分。而兽化对于他们部落来说,不过是人生存的能力。而且他们部落无论是雄性还是雌性,兽化之后都是人的上身,鱼尾的下身,背上有鱼鳍,耳朵变长,后面出现呼吸用的鳃。不过,他们这样的部落,虽然看起来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战斗力,实际上,是每个人的战斗力都不强。因为他们的兽化形态的关系,他们只需要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兽化躲到水里,等到危险过去就是。而这片平原最好的地方就是,这里没有没有危险的水生动物,比如说蛇、大嘴河马、长舌鳄鱼之类的。就我的个人理解,对于可以动辄躲到水里的人来说,水蛇、鳄鱼、河马之类的危险都没有,他们应该没什么危险。就连雄性,也不需要很高的战斗力就能生存下去,雌性的生存也会比较容易。难怪他们的雌性会比较多。这个人也承认,这里没有雷鲨鱼,以上的那些水里的动物也没有,对于他们来说,战斗力什么的也就渐渐变得不是重点。加上对他们来说,地面上也几乎没什么危险。因此,他们也不看重战斗能力和狩猎能力,因此雌性也可以捕鱼。就连孩子也可以到水里捉小鱼。所以他们的生活一直都算平静,在这次跟我们借鱼之前,他们生活地比翼族和行族都顺利,从不担心食物短缺,也不担心迁徙,也不担心有什么灾祸。罗雷还悄悄告诉我,也许就是因为他们的生活比较顺遂,他们选择部落首领的标准,除了领导能力之外,居然更注重的是人形和兽化形态的美观。这也体现了人本哲学中人的五重需求理论,人只有吃饱喝足,满足安全的需要之后,才会想到之外的装扮、尊严等等。因为这样的生活习性,他们除了捉鱼捕虾,从来没有跟陆地上的动物角力过,他们只有偶尔摘摘果子,逮两只兔子已经是了不得了。至于说捉羊宰牛什么的,是从来也没有过的。正因为如此,当时行族投奔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没办法接受。因为跟他们生活习性完全不同的族人,甚至他们还会去捉牛和羊到部落里来,想一想他们都觉得害怕。就连这次到我们部落借食物,他们都思考了很久,要不是不得已,他们一点也不想到我们部落借食物——万一借到的都是牛肉和羊肉,他们是不是吃得下?他们这样的部落,从来没有经历过很大的灾难,也没有跟任何部落发生过争斗。他们生活在这个平原上的时间甚至比我们部落来的时间还长的多,我们搬过来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想过要赶走我们,因为他们也知道没办法赶走。就连我们开始捕捉河里的鱼,他们虽然担心,也只是不时地派人来看看我们捉了多少鱼,而丝毫不敢说要跟我们争斗。他们只想要安安静静地生活在这里,渐渐地扩大部落,不跟任何人冲突。可是谁想到,这一次,他们族里居然遭了这样大的灾!那天,他们正在整理要还给我们的食物,想着还有几次就可以还完了,虽然也算欠了个人情,但是还算好,能还完东西对他们来说也是松了口气。大家都很高兴地打了很多鱼,打算第二天给我们送过来。谁知道,到傍晚,大家开始做饭的时候,居然受到了突袭!虽然对方的人不算多,可是他们部落从来没有设防一说,也没有什么作战的经验。而对方显然是作战经验非常足。他们大概有十来个人围住了他们的部落,一有人想要跳进水里,他们就直接丢石头,或者拖上来,也不杀死,只是如同玩弄一般地从水边拖回来,然后丢到广场中央。他们部落里雌性本来又较多,还有二十几个孩子,雌性舍不得孩子,基本都是守着孩子。基本没多久,整个部落就被那群人占领,就连族长,也被他们控制住了。他们说了,他们要在这里吃饭,水族的人要为他们准备食物,要让他们满意。如果是雄性让他们不满意,他们就会强奸族里的一个雌性,如果是雌性让他们不满意,他们就会把族里的一个孩子兽化,吃生烤鱼尾。现在大家都很害怕。而且他们几乎都是别的种族的雄性,有几个甚至当晚就在他们部落寻找雌性!如果不是他们的族长和对方的首领周旋,那些流氓几乎都控制不住!就算是他,也是好不容易才在族长的安排下逃出来,希望到我们这里找到人来帮忙。我是不太清楚这里有什么传言,不过他这么一说,大祭司、老族长、罗雷他们好像就懂了,就连贝罗和古南都陷入了沉思。虽然大家对于情况还有所疑问,不过经过罗雷的劝说,大家还是同意由罗雷带领十个雄性前往水族的地盘探查,当然,由那个水族人带路。虽然水族这个人很希望我们出动更多人去帮他救他的族人,但是我很明白地告诉他,在情况不明之前,采取任何行动都可能使他的族人遭到更大的打击,同时我们也不会成功救出他的族人,反而可能使我们部落遭受损失。我们一定要先探明情况,再想办法。他本来还试图想跟罗雷说什么,不过罗雷很明白地告诉他,只要我说的,就相当于他说的。这一点我觉得罗雷有时候很奸猾,有时候,他想说什么,他不会先说,他会等着我来说,他只要赞成就好。在外族人面前,他不说什么,等着我来说,他再附和我的态度,既表现了他对我的尊重,也不会显得他的过于强势和不通人情。“我说的相当于他说的”,可以表达他自己的意图,也可以把事情放到我说的这里。而一件事情是我说的,对族里的人来说,意义是不同的。无论是我在部落里的身份,还是部落里的大家对我的敬畏来说,我说的某件事,对他们都有一定的震慑作用,几乎都很容易赞成,这大概是来自于大祭司那个“神”的意思的传言。这样可以首先稳住族里的人。当然,虽然现在还没有遇到。不过我相信,假如我说的不是他想说的,他也会另有说法。虽然有些不爽,但在我看来,这也是做好族长的必要素质了。对于争斗这种事情,我并不非常热衷,可是如果水族遇到的真的是照罗雷悄悄跟我说的“流氓部落”的话,唇亡齿寒,罗雷坚持要带人去看我还是赞成的。而且现在还只是探查,如果这是什么阴谋,我们族里可以做好准备,如果这是事实,我们就要做好准备,既要防止我们的部族被侵占。最好也能赶走这个流氓部落的人。流氓部落,据罗雷说,是一些被各个部族赶走的人组成的部落,几乎都是雄性,他们自称是游族,平时无事的时候,他们会自己打猎,但是他们从不定居。一方面,大概是因为他们只有雄性,没必要也没办法定居;另一方面,大概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和他们做邻居,最后他们也只会和别的部族争斗起来。由此,也变成了这个部落会到处游走搬迁,占领他们看到的部落,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一旦那里的资源被耗费地差不多,他们就去占领别的部落的生活习性。游族的人几乎都有很好的战斗力,而且几乎都是不怕死、了无牵挂的人。他们会去占领别的部落、也会霸占那个部落的雌性来发泄他们的欲望,不过他们不要孩子,也不养孩子。所以几乎每一个被他们占领之后的部落,留下的除了需要搬迁的部落环境,也许还有被怨恨的种子。而这些孩子,有的会被杀死,有的会被丢弃,幸运活下来的,也会成为游族的一员。如果硬要我来说的话,游族大概就是个恶性循环。但无论如何,我不希望我所在的部落也成为游族的游乐场。所以罗雷带人出去探查的意见我很赞成,同时,留在部落里的我们,除了做平常做的事情。我还开始让留下的贝罗把雄性们都找来,让他们除了正常的打猎,还要留下几个人加强巡查和防御。另外,又开始叫古南组织雌性和孩子们做简易的十字弓和弓箭,如果真的有什么,每个人都能派的上用场。整个部落里,开始是一片有些紧张的气氛,但是总体来说还算是尽然有序,不得不说,贝罗和古南是很靠得住的。虽然大祭司和老族长也说,那是因为有我坐镇的原因。不过,我也只是叫贝罗和古南做事而已,如果说我自己做什么。我正在努力做一个更有威力的十字弓和一些毒箭。战场之上,什么都有可能,有备无患,就算这次派不上用场,也总有用得上的时候。就连我给罗雷做的复合弓箭,消极怠工了一段时间,我也加紧了赶工。只是,我在家埋头给尝试给罗雷用的弓箭的时候,就听见我们家已经被训练地很有风度的罗纳咚咚咚咚地跑进来的声音:“阿么,阿么,阿爸被蛇咬啦!”我靠,上次被熊拍了,没多久又被蛇咬了!罗雷,你今年犯太岁不成!要不要这么倒霉!我开始想着,虽然我对易经一知半解,对这里怎么运用更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不过,也许我还是应该给罗雷算算命!怎么会这样!只是,我来不及吐槽什么,一把丢下手里的弓,把身上的那块做事用的兽皮丢开,就跑了出去……第37章 被挑衅的阿诺我出去时,罗纳已经转身往外跑了,阿瑞站在门口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努力朝他笑笑,有些木然的往外走,我几乎有种不能呼吸的感觉。蛇,一向是我非常害怕的生物,那种冷冰冰的、有着近乎于冷酷的眼神的动物,无论是传说中,还是现实中,都几乎是人类的杀手。特别是这种时代,这里没有血清也没有其他的医疗手段,就连可以治疗蛇毒的药物也很少。这里的蛇不知道毒性如何,被蛇咬了,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个叫天都不会灵的噩耗。就算在地球那个医疗已经发达到那个程度的时候,很多时候遇到毒蛇都是非死即伤,很多抢救不及时的人不是残疾就是死亡,农村每年还有不少人因为蛇咬而死去,也有不少人因为抢救不及时需要截肢什么的。所以在这里,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极其小心,而我也很庆幸,这片土地上的蛇并不算多,这么久以来,虽然偶尔有见过一两条蛇,但是都是远远走开。因为我不敢想象,假如不小心被毒蛇咬伤,在这里要怎么办?所以,我现在也不敢想象死掉的罗雷,或者是残疾的罗雷,虽然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可是对于他自己,一定是个致命的打击!怎么办,怎么办……慌慌张张跑到大厅门口的时候,我就看见被那个水族人和罗烈一起扶着的罗雷。看见我,他本来已经冒出冷汗、嘴唇也有些青白色的脸上,硬扯出了一丝安慰的表情给我,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连声音都发布出来还用嘴型说着“没事,别担心”,看着他努力地似乎想对我笑一笑。我忽然觉得,这家伙真欠揍。我把他扶进屋子里,给罗烈他们帮我把屋子里的长榻搬出来让罗雷躺在上面,就看到罗雷的小腿上一个很大的伤口,那个伤口绝对不是蛇能咬出来的。正想问,就看到大祭司被罗纳扯着过来了。看起来,是一到家里告知我这个消息,罗纳就跑去找大祭司了。阿瑞则是一脸要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站在门边看着我和罗雷。直到我对他挥手,才扑到我怀里。大祭司给罗雷包扎的时候,我才听罗烈在一边说着经过。原来他们到水族附近,才发现,水族部落的上空飞着几个已经兽化的兽人,像是在巡逻,也像是在嬉闹。而水族的人,远远地看,几乎都在还比较凉的天气里,一个个不时的跳到水里去,几乎都没怎么休息。当即也基本能确定水族确实被别人侵占了。 第29章 但我们刚才也看见了,他的兽形是一只赤蝎狮。这种毒物就算他现在受了伤,浑身酸软无力,也只有白痴才接近他,万一不小心被他咬一口,估计也有可能中毒的。于是我一个眼神让贝罗制止了辛穆。辛穆被制止之后还有些愤愤不平,不过看我眼神很坚定,也只能悻悻地收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辛穆你太嫩了。我看了看架势,这里别人说话他们估计也不会搭理,于是我勉为其难地继续履行审问的职责,反正大概也只有我对审问最有兴趣了,这些人都不懂得审问的乐趣:“你们是游族人?”为了减少他们内心的抵触,我没有按照族里的说法说他们是流氓部落,而是采用了比较中性的游族这个词。其实这个答案比较明显,不过我现在只是想要挑起说话的兴趣,换句话就是,没话找话来搭话,所以也没什么所谓。本来这个问题我也没寄望他们回答,却没想到那个赤蝎狮很爽快地点了点头:“我们可是很有名的部落哦,我们打败过无数的部落,到过无数的地方,前几天才搬到这里来的,没想到这里也没什么吃的,我们只好勉为其难吃鱼了。本来还打算下一个再到这里来呢,结果就碰到有些不识相的探头探脑,于是不小心,我们就锻炼了一下身体。更不小心地是,这里面唯一稍微有点实力的一头狮鹫还被我们小族长咬伤了,现在也看不到他,他不会死了吧,我说,你们乖乖等着不就好了……”听他这么说,我看辛穆又想揍他了,其实我也很想揍他!罗雷是我的人,能欺负他的只有我,不管那是什么蛇神还是什么毒物,敢碰他都要准备好付出代价!敢诅咒他,也一定要付出代价!小子,你再给我得意一点好了,看看乖乖等着的是谁!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没有把握能给他们沉重地打击,那么口舌之快什么的都是不足取的,冲动也是绝不可取的。所以我示意贝罗先带辛穆站开一些,接着开口:“你们部落有多少人?你们不是自己很有能力?为什么不自己建立部落生活?或者是加入别的部落?好好地生活下去不是很好么?”其实,我并不觉得这种事他们能想得明白。我也不明白作为这么有实力的部落,为什么没有人想要收揽招安,他们又不自己构成一个稳定的部落,能够稳定地生活不是很好么?不过这种问题他们大概没有思考过,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毫无道理,他们就是绝对要这样做。只是我的目的也在于得到问题的答案。就一般人来说,在回答问题的时候,面对很多的问题,一般都习惯先回答第一个,对于其他的问题我并不指望,那些都不过是混淆视听的东西,或者说是让他自然而然回答我的问题的手段,越是暴躁和自我膨胀的人,面对越多问题的时候,反而容易说真话,因为他无所谓,这么多问题,他也不会想这么多。我只想知道他们有多少人,特别是有多少像他这样的人。这个问题,我也只是试着问问,毕竟这是双方战力的问题,问他也未必有实话。我刚刚在组织开会前已经派了几个人悄悄地去探查了,从他们嘴里只是想听听情况而已,毕竟说话也是降低心理防御的手段。那个黑头发也是黑羽蜥蜴的家伙似乎是不怎么爱开口的,只是比较木然地看着我。那红头发的赤蝎狮却像是和我拗到底一样,居然有问必答:“我们族里人虽然只有十来个,比不上这里人多,不过雌性你可以放心,我们族里的雄性都很优秀,一个抵这里两个是绝对没问题,所以你绝对不用担心我们会打不赢的。好好生活算什么,哪里有这样生活自由?只能和一个雌性结亲,还要养孩子,还吃不饱,到外面也会被人家歧视,才不要咧。再说了,谁要我们啊,谁不知道我们的名声……”好嘛,他还算有自知之明!不过,他说的也不尽可信,所谓一山难容二虎,我就不信这么多这里厉害的在一块儿不会出问题!只是,光从现在来看,他们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觑的。他废话了半天,有用的东西却没多少,让我都很想劈了他。不过看他明明受了伤还强打起精神的样子,我心里还是很爽就是了,所以也没叫人为他们包扎,甚至还让人给他们浇盐水,美其名曰为他们洗洗伤口。其实要不是烧酒太难得,我很想把我的那些烧酒倒出来一点给他的伤口尝一尝,我那烧酒跟罗雷那果酒可不是一回事。说到烧酒,我才想起,罗雷伤好之后,我还没跟他好好讨论这事情。唉,一有事情就忘了!我埋在泥土里的那一坛子红薯酒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因为我这一个交代,让那个红头发的家伙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又在我背后冲我大声叫骂,说我“如同蛇蝎”、“长得难看”等等等等!我只是回头对他笑:“要说蛇的话,你们家族长才是蛇,你自己才是蝎子,至于我,不好意思,跟你们不同种。”说完,趁他正在思考我的话的正确性的时候,我又对古南交代,多弄点盐水,隔一段时间浇一浇,实在不行,我家里还有辣椒,叫两个雌性煮点辣椒水也成。让他们多吃点苦头也好,还可以避免他们马上回头又攻击我们。我对于农夫和蛇的故事,还是牢记在心的。除非有能让他只能服从的手段。否则,我决定在笼子里关他一年半载的!就当是养着看猴也行!你看过谁养赤蝎狮当宠物么?见过么?没见过吧?说不定我这一笔将来还可以写进我自己的历史!人有世界上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是世界上第一个养赤蝎狮当宠物的人!不过,实际上,我也做了决定,如果到时候他们还是坚持不肯投降,也没有其他办法让他们为我所用的话,估计,只有采取不得已的办法了……第39章 先下手为强在二十一世纪,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人,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杀人,实际上,生活在我过去所生活的环境中,无论如何争斗,正大光明地杀人,却是不多见的,就算是暗箭伤人,也一定会做得滴水不露,绝对不会让人知道。一想到将来可能有必要杀死他们,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发毛,毕竟这是人,就算我曾经觉得他们是动物,是奇异的生物,但实际上,他们还是人,他们是这个世界的人,是这个世界上再正常不过的人。虽然游族过着这样的生活,我们也许觉得他们死不足惜。但是他们也是一个部落,也有他们的人际关系,一旦他们的同伴死去也许也还是会难过。更遑论,也许有一天,我们所面对的,是和我们差不多的部落和人,是同样为了资源而争夺的人。他们过着和我们差不多的生活,他们也有伴侣和孩子,一旦他们死去,他的家人和朋友也同样会难过。只是,这就是每个人必须面临的宿命。并不是说杀戮,而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如果能如同现在这样,只要自由自在地生活,吃饱喝足,把部落建设地更好,和自家的亲人幸福快乐地这样一起做事,一起生活,现在的大家也应该是满足的。可是当部落发展的更好,我们就必须需要更多地资源,而且我们也会有更多的资源。即使我们不去侵犯别人,别人为了我们的资源,也会来侵犯我们!并不是因为我们想做什么而改变。而且当然拥有越多,想要的也会越多。如果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我的工作是做接待、陪客商、打混过日子,那么在这里,我的责任是保护我的家人和他们爱的人!作为一个族长的伴侣,我的责任还包括保护这个部族的人!如果想要生存下去就可能面临杀戮和挑战的话,那我也只能去接受这样的宿命!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也会麻木,但是现在,我还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我回到家里的时候,罗雷虽然没有起来,不过看他看见我就想起身的样子,我还是知道这家伙绝对不是乖乖地躺着。只是看见我安全地回来,也不像是受了什么伤的样子,他才像是松了一口气。阿瑞看见我进来,就很乖巧地给我倒了一杯水,在我喝水的时候,还在我身边绕了好几圈,似乎是想看我有没有受伤,直到我摸了摸他的头发,罗纳才从后院出来把他拉过去,让他去帮忙把昨天剩下的肉搬出来,他好做饭。我看着这两个自动自发地做事的孩子,心里其实很感动,得子如此,夫复何求呢?好吧,罗雷大概还想要个小狮子,其实我也想要小老虎,毕竟罗纳只是半只小熊……老族长、大祭司、贝罗、古南都到家里来之前,趁着我和罗那他们一起煮东西的时间,罗雷也跟我把这个传说中的流氓部落的事情说了个大概。所谓流氓部落,大概是这五六十年间才成立的,只是他们在各个部落间已经非常出名了,几乎是臭名卓著。他们很多人都是孤儿或者是被认为不祥、所以被驱逐出部落的人,慢慢地集结在一起。他们很多都有很强的实力,据说他们的第一任族长就是一只黑色的狮鹫,被认为是极度不祥才被赶出部落。虽然他们有很强的实力,不过他们基本不会定居,也不做帐篷,四季都是到处迁徙,抢别的部落的地盘和雌性,奴役那里的雄性,霸占人家的雌性,而那附近的资源耗费地差不多,他们就搬走。他们霸占的雌性中也有生下孩子的,但是死是活他们不会管。所以,他们过境之后,就会留下很多怨恨。虽然这里的雄性比较看重自己的雌性,就算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怨怪雌性,但是对于这些被迫生下的孩子来说,就是个悲剧了,活下来的,也可能又长大成为族人,或者在某个部落里苟延残喘;至于更多的,则是被抛弃在荒野,化成小小的枯骨。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他们定居下来奴役别人,而不是每抢一个住一段时间,等附近的猎物少了,就去抢其他的,那几乎就是奴隶社会的雏形了!虽然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一直跑来跑去,不过,对于这样的势力,如果不能收服它,就只有毁灭它了!所以,在他们过来之前,我其实已经做好了决定。有句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对对方的实力并不清楚的情况下,不趁着对方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先挑对方的弱点下手,只怕就永远没机会。所以,大家一起坐下来的时候,我提出了下午就去偷袭的想法。说到偷袭,虽然大家脸上都有些尴尬,但多少也是有些赞同的,毕竟相对于对方未知的实力来说,偷袭也许是最有效的方法。只是如何偷袭,又成为一个大问题。其实按照我的主意,就是趁他们都在部落里的时候,在水族的部落里放火,给他们个措手不及。只是在一边旁听的那个水族人非常反对。当然,对于他来说,首先要保全的是他的族人,不是我们的计划,而且放火这样的想法,在水族的人来说其实更不利,那些人如果醒过来,很可能就可以飞到天上去,而着火的部落里,水族的人要怎么办,则是一个问题。我不在乎水族人怎么样,我在乎的是胜利,是免除后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杀死十个人拯救一百个人,只要这十个人是因为他们而死的,他们也会良心不安,以至于不能做下决定。就正如我们都知道的,假如用一百万军队上战场,这一百万人换来的可能只是十万平民的城市的安全,对比用十万无辜平民的牺牲,引起众怒,最终不费一兵一卒,来战胜敌人来说,他们宁愿牺牲一百万的军队。虽然这些军队也都是人,他们也是有血有肉,有父母亲人的人。如果他们不是穿上了那身衣服,他们甚至也是普通人的人,甚至,他们还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也许他们换取的甚至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家。究竟什么是正义,什么是价值,其实全无意义。只是看这个世界如何看待你。而对于水族人来说,他们不在乎我们会不会被拖累,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他们想要获救。对于我们的族人来说,水族人也是无辜的人,如果用他们作牺牲,我们自己的族人也于心不安。这大概就是人,就算明知道某件事情其实和自己全无关系,但是同情心还是会在微妙的地方显示出来。商讨了许久,最终的结论是有人到水族去,让水族人在明天早上都跳进水里去。然后再由我们的族人偷袭有族人。其实我很鄙视这种做法,如果水族人都知道了,谁能确定游族人就不会知道?要知道,水族人一有异动,盯着他们的有族人也不是白痴。但是鉴于大祭司他们都认为这是比较好的方法,也认为这样能减少牺牲。最终我只有认可,至于说这个办法能不能成功,已经不关我的事了。其实,在我看来,水族居住在靠近湖泊的地方,他们根本没必要先通知水族什么。到明天早上的时候,水族人自然要轮流下水去为那些游族人捉鱼,在那个时候,我们就算放火,对水族影响又有多少?水族人虽然战斗能力不行,但是在行动的敏捷等方面来说,无不大大超过其他族,就好像是一尾尾滑溜溜的鱼一般,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既然大家都赞成,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太过于锋利的人不会受欢迎。所以我只是在罗雷深思之后看了他一眼,看着他像是安抚、又像是无奈的摇摇头。最终大家也决定让那个水族人先趁晚上通过水路游近水族部落附近,借机通知水族人在大清早就起来下水,最好大家都下水。 第31章 起先,大家看见一条蛇都有些害怕,毕竟这是咬伤了族长的生物。那匹银色的翼狼反倒不那么显眼,虽然他后来显示出的巨大实力也很让人惊心。但是我一箭射中那条蛇的腹部,他开始跌下去并且开始翻滚的时候,大家还是激动了。罗雷甚至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也没时间跟他解释,只是冲族人喊话:“先上火油箭,两人一组,能射杀多少射多少,投降的可以加入我们部落,凡是反抗的全部杀掉!”我详细我这样喊得话其实游族人也都听见了,虽然他们开始抵抗地很凶,不过下面水族的人在到处放火,放完火之后又都跳进水里,上面不停地射出火油箭,他们甚至还没飞起来,那火箭就一只只射过来了,飞起来的更惨,直接成了靶子,不少半兽化的游族人在空中中箭,龇牙咧嘴地跌下去,在地上打着滚。一直在顽固地抵抗的,只有那只在看见那条小蛇跌下去就非常快的飞上来,想要抓住从罗雷背上抓住我的翼狼……只是,他想要抓住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罗雷虽然脚受了伤,不过兽化之后,他一直非常小心地把我背在背上,而且族人也都围在我们周围,所以他根本连接近我的机会都没有。这样的情况让他有些焦躁,所以即使他的族人大部分已经被射中掉了下去,被重新从水里爬出来的水族人一个个制住,也有一两个主动地下去不再攻击的,他还是顶着密集地射向他的火油箭,企图抓住我。这种顽强和坚持,让我很有种不耐烦,只恨自己没有想到对付狼的特效药。手里射出去的箭更是毫不留情,只恨不得把他射成马蜂窝。那匹狼也非常顽强,他的翅膀明显已经受了好几支箭,身上也挂着不少箭伤,还有几只箭明晃晃地挂在他身上,血甚至顺着箭尖一滴滴地滑落,可是他还是盯着箭雨,离我们越来越近。直到地上传来一声尽力洪亮却还是有些虚弱的声音:“够了,卢克斯,下来吧……”第41章 养着孩子的游族那匹银色的翼狼似乎很听话,一听到那个声音,就缓缓的下降,当然,他自己估计也快受不了了。就连下落也是摇摇晃晃,一到地面就变成了人,身上的兽皮袍子也被血染成了别的颜色,而他自己已经连站着都费劲了。然后我就看到,下面站着的,昨天那条巨蛇。好吧,他现在是个人站在那里,身上裹了敷着很多半烂不烂的树叶,伤口像是没怎么整理好的样子,混着那些树叶留下的汁液,让他显得有些五彩斑斓。有的地方伤口比较大,还用草绳环了好几圈,用以固定那些树叶,估计是这里的包扎手段什么的,虽然那草绳怎么看怎么寒碜,和罗雷脚上那些棉纱布完全没法儿比。抬头仰望我们的时候,他甚至抱着那个还在嗷嗷直叫的孩子单膝跪下了……这是我第二次看族长下跪,第一次是古南,他为了求我们收留他们行族的人。这是第二次,我想,他大概是想要我们救他的孩子。游族总共也不到二十个人,其中居然有不大的孩子三个,最小的那个不过三四岁!这是出乎我意料的,也是出乎罗雷意料的。游族的那些受伤的成人已经被水族人用草绳绑了起来,虽然我对那些草绳是真心觉得不靠谱,但是水族人表示他们这里只有草绳。好吧,草绳,草绳就草绳吧,谁叫他们不打猎,不会有兽皮绳呢?只是我不放心地教我们的族人又给那十几个成人都捆上了兽皮绳。我本来相叫族人给那三个孩子也捆上兽皮绳,只是刚想行动,就看见有三个游族的成人不顾身上的伤口也跟着他们的族长跪下了,请求我看在他们还小的份上,不要捆他们,他们还只是孩子。只是对我来说,他们都是敌人,至少现在是的,在他们威胁水族说如果一个雄性不听话,就强奸一个雌性,一个雌性不听话,就煮了一个水族的孩子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想过那也是孩子呢?于是我还是吩咐给两个大约有七八岁的孩子捆上了,至于那个三四岁的,据说还是个雌性的孩子,我则是吩咐好好看着他,如果他有什么举动,就立刻把他阿爸杀了。到他们族长面前的时候,他们族长很自然地伸出了手,让罗雷给他捆上,只是带着被捆好的手脚,他却在我面前弯下了腰:“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其实,我对于那条小蛇一点也没什么同情心,他咬伤罗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罗雷也会死呢?他有没有想过,如果罗雷死了,也会有人难过呢?可是看着游族人几乎全体都在恳求的眼神,想到如果逼他们太甚,让他们拼死反抗,我们也划不来。也许还会有人说,虽然他咬了罗雷,但是罗雷没有死,而我们却杀了他,这样也非我所愿。所以,即使多不情愿,我还是冲着那个已经凑到我面前的水族人招了招手,让他抱着那个被捆好了手脚、连嘴巴里也用木棍卡着的孩子到湖水边上去,给他洗伤口,同时,我也让人请水族的祭司过来,看看怎么取出那只箭。那只箭上除了我摸上去的大雁干粪之外,还用大雁干粪泡的水浸过很久,蛇的皮肤接触到大雁粪便里的硫,接触的那块皮肤就会渐渐开始腐烂,并渐渐向其他地方蔓延。虽然他们已经是人,但是对于完全化形的蛇人来说,他们还是保留了蛇的一部分习性,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完全如同蛇一样,但是在还是蛇的时候接触到那个,就算他后来变成了人,溃烂的皮肤,箭上的毒药,估计也痛得他够呛。虽然有些看不下去在他们小族长的嘴巴里还用木棍卡着,但是他们也知道,现在,他们每个人分别被我们两个族人看着,他们两个有力的族人已经被我们抓了,族长和另一个可以完全化形的翼狼也都受了伤,他们也没办法。我本来也没有让他们高兴的想法,只是,我也没有想犯众怒的想法。所以还是叫他们给他治疗。他们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那么出名的不要孩子的游族居然还带着孩子!既然游族人都可以带着孩子到处跑,那么,也许,我们有办法能让他们妥协下来也难说。实在不行,再杀了他们也不迟。游族的小雌性一直跟在他阿爸的身边,有些害怕地看着我,可以见得他阿爸对他是非常爱护的,只是我转身的时候,他就想从我背后咬我,幸亏跟在我背后的罗雷眼疾手快地把他拎起来丢开了。那一瞬间,我瞬间爆发的愤怒让我非常想下手杀了他,他阿爸几乎是下意识地用膝盖跪行,挡在了他的面前——反倒显得我很像个坏人!好,很好。我忽然有种怒极反笑的感觉,就很想捉弄一下这对父子,于是我笑着开口:“我家里有个儿子,正好现在还没有伴侣,我看你的年纪还小,养着给我儿子做伴侣也不错,就这样吧,回去你们就把他带回我家里去。正好也可以现在就开始学着给家里做事。”这么一句话,就成功地看见不仅是他们父子,就连其他游族人都惊愕的表情。我这么一说,自然也是有人听到的,立刻就有水族人似乎想要上来帮忙把那孩子也绑起来。我挥挥手,示意他们都走开,又笑:“既然是我儿子的伴侣,就不用捆着了,你们弄个人给我把他洗洗干净,把头发弄起来,不要像个脏兮兮的泥熊,待会儿跟他阿爸一起带回我们部落。”我这么一说,就有人去实施,所以那孩子就哭着叫着被两个水族雌性带走了。他阿爸甚至还没有清醒过来!我当然不会给他也有攻击我的机会,示意看着他的人给我加倍盯紧他,自己就转身去看那个在水里洗了半天伤口的游族小蛇。清洗了一下伤口,又把那只箭拔出来,游族的这个所谓的小族长终于不再做出那种惨痛的挣扎了,而是脱力一般,已经昏睡了过去。看着水族的祭司百般不情愿地给他敷上一种只是捣捣烂的叶子的时候,我真心怀疑这叶子有没有用途,也许用途还不如我的丝瓜叶呢。只是他们游族没有祭司,也没有人懂得怎么包扎伤口,我自然也是不会的,所以只能将就了。直到把所有人都清点之后,我才得空查看罗雷的伤口,很幸运的是,他的伤口并没有再度撕开,也不知道是大祭司包扎得当,还是他自己这次多少还保留了些余力,所以我查看的时候,他的伤口还算好,只是即使如此,我也打算好了,回去他给我卧床休息半个月!这时,我也终于看见了水族的族长。因为水族已经被火烧的差不多了,他们的屋子都是木头和草搭的,一遇到火,当然就直接轰轰烈烈的开始烧,然后一烧就烧到无可控制,幸好现在是夏天,那些青草还没那么容易烧着,不过即使如此,估计也烧了有一公里左右,才由水族人和我们的族人联合扑灭了。虽然有些可惜这一大片草原,不过,对水族人却并没有很大的影响,因为他们并不靠猎物生活,他们只要有湖泊就好。因为水族烧的差不多,所以他们除了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了什么家当。 第33章 见我们平安地回来,部落里几乎是爆发了一场欢迎躁动,许多人都涌到广场上来迎接我们,特别是家里有人跟着我们一同出去的,更是无比关心我们有没有人受伤,有没有人出事什么的。听说我们大家都很平安的消息,大家都高兴地不得了,有些家里也有人出去的家庭,还打算立刻回家做饭,等他们回来吃。虽然,我们也知道,如果要走回来,晚上也坚持赶路,带着那些俘虏,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到。不过看他们那么激动,我也没多制止他们。阿瑞几乎是扑进了我怀里,差点把我扑倒在地上,抱着我就哇哇大哭,我抱着他不停地哄着。至于去整理衣服的罗雷,则是被低着头的罗纳一把扶住了,半句话也没说出来。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的罗雷,下意识地摸了摸罗纳的头发,似乎是想安慰他们的不安。听说我们已经胜利了,并且抓住了游族人,大家都很高兴,家里有人出去的也回去开始准备迎接要回来的族人,没有人出去的则是跟往常一样回家吃饭。只是,听我们说起情况的大祭司和老族长,却陷入了沉思……第43章 逼良为女昌众所周知,游族人是不会带这孩子的,虽然我们遇到的这群游族人其他的特征都符合,但是带着孩子的游族,这是我们听也没听说过的。我们听说过游族在一个地方呆过就走,听说他们根本无视可能有他们孩子的雌性,当然,会有他们的孩子多数是暴力的手段或者其他原因,但是无论如何,他们也不会在意,而是直接离开,留下的怨恨、痛苦,看的人有多少能体会呢?只是,这群人居然带着孩子!虽然只有四个,不得不说,还是让我们很惊讶。第二天傍晚,押着俘虏的族人终于回来了。族人都很高兴。虽然,小孩子们的高兴,很大程度上也许是来自于终于又可以吃新鲜的肉了。因为猎手们三天不在家,族人们都是吃腌肉和肉干或者是鱼来过日子的。就连我们家,也只是为了罗雷宰了两只兔子,我和两个小的都是吃的烤鱼,然后做了蔬菜炖肉汤。我倒是想出去打猎来的,可是一来罗雷不肯,二来我自己出去打猎,也打不到族人够吃的食物,在这种猎手们为了族人出去的情况下来说,我自己打猎,我们一家吃独食,在族人面前的影响也不好。总不至于我敢带着多有雌性出去打猎吧?虽然我很想试一试,但是为了避免大祭司和老族长念死我,也避免族里的雄性以罗雷为首地对我产生更多的担忧(罗雷担忧我会出事,其他的雄性担忧我总有一天会带坏族里所有的雌性),我决定还是收敛一点。我总觉得他们太过操心了,其实除了不会飞,跑的慢点,个子和力气都小点,其他几乎都一样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还有工具,我甚至还想做投石车呢,希望可以砸死一头牛。不过,在我真正做出来之前,估计大家都不会相信的。至于说这里对雌性的保护主义,尽管在我看来,男人就应该像草,扔到哪儿都能活,但是你让这里的人把雌性放出去自己打猎、自己生存,估计他们也不乐意。这里对雌性的保护,甚至超过了二十一世纪对女性的保护,即使二十一世纪的女人换得了灯泡、打得过流氓、杀得了木马、翻得了围墙,似乎不需要男人保护,但是这里的雌性都是个头至少一米七的男人好不好?!也许我应该试试看弄个滑翔机,至少也体验一把飞上去的感觉!虽然这种宏愿很可能会被罗雷直接拎回来结束……当那两个首先被我们抓住的家伙看见他们的族人一一被拉进来的时候,那种震惊和愤怒,使得他们几乎是当即就要兽化,不,应该说他们已经兽化了。只是,三天没吃饭(我离开前吩咐过了,就算是小朋友也不能喂食这种危险的宠物,大家都执行的很好),加上我一看他兽化,就一桶辣椒水泼过去,当即痛得他们在地上打滚,没几分钟就又变回了人形。我们家罗雷都被我的辣椒攻击法之下弄得上蹿下跳了多少次了,这两个身上有伤的、只在腰间披了层兽皮的家伙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跳,不让你们试试看,不是显得我太没用了吗?他们的族人无比同情地看着他们的时候,也有些畏惧地看着我。我扫了一眼,很好,大家还知道我的厉害,于是面不改色地让古南给他们倒点盐水洗一洗,要不就扔到池子里洗一洗也成,让那个赤蝎狮几乎是一口血水想要吐到我脸上。想必他已经知道了盐水洗伤口的好处了,至于池子里,我们池子里养的罗非鱼虽然很好吃,不过,这种鱼的牙齿也很尖利,闻到血的味道也比较容易兴奋和激动,相比,它们很乐意亲吻我们的客人——不让他知道点厉害,他以后就不会记得畏惧,既然他还敢对我吐口水,就让他永远记得我的恐怖。古南虽然顿了一顿,似乎想跟我说什么,但是看我眼神很坚决,还是让人拖着又重新捆好的那个红头发的家伙往水池边去了。至于那个黑色头发的黑羽蜥蜴,我则是让人给他打了水冲伤口,他本来伤到的就是腹部,现在血又流出来,用水冲一冲,可以洗洗干净。至于敷药什么的,在他们臣服之前,都免了。被这样的情形惊吓,我看到不少游族人的眼里已经有了些恐惧,一直以来都是呼风唤雨、凌驾于别人的他们,在看到比他们更凶恶的人时,那种恐惧是可想而知的。现在只有他们的族长,也就是那条巨蛇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怀里的还在昏迷的小蛇,另外最平静的大概就是那只银色的翼狼卢克斯了,他连看我都没看,只是在看了一眼我们没有把他的族长他们直接杀掉之后就开始靠着捆着他的木桩坐着、眯着眼睛养神——说实话,我对他们最为佩服,这样的人,是最为又立场也最为坚定的,一旦他愿意为你所用,也是最不容易背叛的。但是从我的立场来说,这样的,如果找不到弱点让他们臣服,那也只有摧毁。猎手们回来的时候,还拖了一头牛和两头羊回来,在这样的季节,也算是大丰收了,因为这种季节打猎实在不容易,青黄不接的时候,连牛羊都瘦的厉害,而且也比较凶猛。留下来的族人在养殖圈里挑了几十只兔子宰了,古南还根据罗雷的安排带了人去宰了两头大野猪、又捞了几十条大小不一的鱼做烤鱼,至于这些那些骨头什么的,我则是安排一些雌性用几口大陶罐煮了许多骨头蔬菜粉条汤加上用下脚料灌的血肠现煮做的杂煮,晚饭大家开了庆功宴。开篝火晚会的时候,我们族里的大家都在广场上吃着烤肉、喝着汤、吃着烤鱼。食物的浓香围绕着整个部落,让人垂涎欲滴,我们的族人都吃的很高兴,每个人都能分到足够的肉和鱼,至于那些骨头蔬菜粉条杂煮汤,则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虽然那个血肠是现灌的,煮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大家吃吃喝喝,都吃的很愉快,有的小家伙甚至吃的走不动,想回家的被他们的阿爸扛回家,不想回家的则是躺在他们阿么的怀里让他们的阿么揉肚子消食。我清楚的看到游族有些人已经在咽口水了,贝罗已经跟我汇报了,他们从昨天抓住他们开始,就没有给他们吃任何东西了,连水也没给他们喝。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没喝水,还走了两天的路,其疲惫和干渴可想而知了,又看到别人大吃大喝,那种煎熬,我想谁也不想亲自去体会。我想是忽然想起什么,对坐在我身边的罗纳说:“罗纳,阿么给你找了个伴侣,你先去看看他,给他点吃的,别饿死他了。”幸好阿瑞这时候还赖在罗雷身边一会儿要吃血肠,一会儿要吃烤鱼,要不可有的闹腾,他对他哥哥的独占欲已经到达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我已经很严肃地在考虑,他们两个以后要怎么办的问题了。不过,罗纳还是知道我时不时抽风的言语的,也不多问,只是又去跟老族长要了个碗和木勺,装了一碗血肠蔬菜骨头汤,又和老族长说了句什么,让老族长不时地回头惊讶地看了我一遍又一遍,就端着碗走向了那个正依偎着他阿爸,还不时地往我们这边看几眼的那个游族小雌性。对于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来说,食物的诱惑是很大的,我已经看见他在咽口水了。只是看着我坐在这里,大概是怕我又会把他丢去水里泡什么的,才不敢有丝毫动弹。我想想要是我过去,估计他会后推几尺远。其实在他洗完,又换了一件水族的那种草布衣服之后,他就已经尽量离我远一些了,虽然我觉得他洗完之后还是挺可爱的一个孩子,不过他自己大概不觉得泡在水里有什么好,对我的恐惧还是挺深重的。这回我叫罗纳过去,他先是看了看我这边,看我似乎没在关注他们,又呆呆地看了许久罗纳,实际上我猜他可能只是看着罗纳手里的汤,愣了很久,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不顾汤是不是还有些烫,就抢过了罗纳手里的碗,让我有些好笑。族人正在欢快的庆祝我们的成功和部落能够继续平稳的生活,大家几乎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只有罗雷看着我在观察他们,望了一眼,有抓了抓我的手。我朝他笑笑,才看到那个小雌性抢过碗,却没有自己吃东西,而是把东西用勺子舀起来递到了他阿爸的嘴边,说了句什么。他阿爸看着他,摇了摇头,那孩子就有些失望。又看了看罗纳,最后还是把碗又还给了罗纳,自己又抱住了他阿爸被捆在木桩上的手臂,低着头,也不看罗纳,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拒绝的姿态。看着这样一幅画面,我自然又看了看大祭司,果然就看见他也在观察着,看到我看他,他就对我咧开已经掉了两颗牙的嘴,挤着已经走成了菊花的眼角对我笑了笑。我站起身到迦南身边的时候,他抬起眼看了我一眼,虽然眼里平静无波,但我就是觉得他的情绪中有一丝惆怅和恳求。我看了看他怀里还在昏迷着的那条小蛇,又看了看跟在我背后而来的罗雷,当着迦南的面开口:“罗雷,上次咬你的大概就是这条小蛇了,我很不想让他活着,因为他咬你,如果你没有活下来,无论他在哪里我也会杀了他。但是既然你还能站在这里,我还是先问你,如果你愿意救他,我就请大祭司过来,也会告诉他我用了什么药。如果你不愿意救他,那我就帮你杀了他,也算是解我的恨。”这么说着,就拿出了之前一直绑在迦南背上的那个包,只要罗雷一句话,我就撒到那条小蛇身上去。迦南看我这种举动,自然也明白他儿子的性命是在罗雷的一句话之间了,虽然有些惊讶我的狠戾,但还是尽力低下了他的头:“赫族的族长,虽然我的儿子咬了你,但是请看在他还没有成年,您也还活着的份上,大人大量请救救他,我愿意以我自己的性命起誓,今后忠诚于你,无论何时何地,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你的性命,天神在上……”我不知道原来他们也信天神的!好吧,天神,一直以来我错怪你了,原来你如此博爱!不只是爱我……罗雷看看他,又看看我,再看一看因为听到他的这句话而惊讶地看着我们的,他身边绑着的那几个人,看着他们有些悲凉,又有些激动地发红的眼睛,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迦南,虽然对于被他咬,我能理解我的伴侣的愤怒,但是既然我现在还活着,暂时,我也可以不要他的性命。只是,我相信你,却不能相信你的族人会不会也如你一样。当然,以我来看,你们也不像是传说中的游族,你们在水族除了叫他们做事之外,也没有听说有蹂躏雌性、杀死雄性的行为,也没有听说有孩子被你们杀死。如果你们愿意加入我们的部族,发誓忠诚和效忠于部落,那么,我也愿意劝我的族人将你们当做族人来看待,你们也可以有一个定居的地方,有自己的栖身之所,也可以自食其力,甚至为他人做点事。如果是救我们自己的族人,相信我的伴侣也不会介意?对吗?”我很想吐槽他又把问题丢到我这里,他自己做了好人不说,还要我也帮他做好人,虽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且我也相信不少人吃这套红脸白脸的方法,手上还是把东西收了收,“你是族长你说了算,如果他们愿意加入,我也不用杀人,虽然也不知道他们加入到底有没有用,我们什么都有,有房子,有足够的粮食,我们还在种地,他们来了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不过,我应该总能找到让人做的事。而且今天食物也煮多了,至少这几个孩子可以先吃一点。其中还有我们家罗纳的伴侣呢……”这么说着,我又望了望那个有些畏惧地看着我的小雌性——小子,你等着,我盯上你了。对于我时不时冒出的惊人之词和举动,就连迦南他们似乎也不是那么惊讶了。不少人大概都只是头上冒黑线了。只是迦南刚想低头,就听到身边的那个银色翼狼的卢克斯开口:“迦南族长,不可以!”第44章 拿什么收服你我对这头这么忠诚的狼是很感兴趣的,虽然我在这里的思想也还没有龌龊到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但是在我看来,这么忠诚,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任何一个人,为了你的孩子,能不要命地迎着箭头往上冲,如果是我,以后一定要让他变成家养动物!天知道我多想养这样一头狼!一想到有人对自己无比忠诚,连命也不要,我就激动加冲动(神棍看罗雷的黑脸:欸,你千万别冲动啊!)。 第35章 因为族里通过了接纳他们的决定,大祭司也才能为他们逐个治疗,连迦南那一身诡异的包扎也去除了,换上了棉纱布做的绷带被他重新上了药,这样的技术又让游族人很是惊奇。我想大祭司这样的制度,如果要推崇部落族长最高的原则,在将来应该换成药师制度,弱化祭司跟神沟通的职能,将部落族长的神化效果增强,这样,才能奠定族长世袭的基础。不过,这是后来才做的事了。翼狼卢克斯和那条小蛇叶加,也经由大祭司包扎,看起来好看多了,甚至第二天,那条小蛇还醒过来了!至于那些伤的不是很重的,第三天之后,就可以帮忙做事了,可见,他们的生命力究竟有多顽强!即使他们自己跟古南提出了他们伤好了,虽然不能兽化去外面打猎,但可以暂时在族里帮忙做事,我还是让他们多休息了两天——我们也不差这点时间,要去做事有的是机会,只是身体也还是要养好,要不到时候出问题,那就是得不偿失了。不过,我没有和他们讲这种道理。反倒是我让他们多休息两天,养好身体再说的主意,似乎让我在这群人之间换了个对他们不错的名声,当然,另一个原因是我是他们印象中“和蔼亲切温柔”的雌性。即使如此,因为古南在带着行族雄性们帮他们做房子没时间做他们原本做的事,罗雷也说他们受伤了,暂时不用跟去打猎,伤好了再说之后,迦南也还是拖着伤口、带着他的族人到处帮族里的雌性打草喂养动物或者是耕作,虽然带着伤,不过他们做事的卖力,也让我非常佩服。他们带着伤,人数不及行族雄性多,也还是几乎完成了行族雄性们平时所有的工作。可见,他们也确实在努力做事。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就目前来说,他们似乎正在努力融入我们的部落。至于那只赤蝎狮红达,因为被我们养的罗非鱼亲密地热爱过了,所以浑身浮肿,用酒洗过伤口,虽然当时痛得他又想骂我,不过之后伤口就渐渐地消肿,还是让他觉得神奇。而且他似乎爱上了那种酒的味道,经常缠着我问能不能给他一点酒喝,他愿意帮我做事,只要我给他点酒,这家伙后来甚至成了我们家的长工之一,还成了我最忠实的拥簇——只是为了酒和吃的!认真起来说,如果以后我们编一本历史的话,他大概是有记载的第一个酒鬼和吃货了!那只翼狼卢克斯最后选择了罗雷做对手,在他们伤好之后决斗了一场,以罗雷的智慧型胜利告终——如果狮鹫赢不了狼,我想我就需要好好调教下罗雷了,他很幸运,躲过了一劫。其实卢克斯本来是想和我决斗,不过他知道我是雌性之后,非常干脆地放弃了:“雄性怎么能和雌性斗?!”如果是以前,也许我还会因为这句话恼火,不过现在我几乎完全无所谓了,只能说,这又避免了我的一桩麻烦,打斗什么的,没有必要的时候,我是一点也不想动的。这倒不是说怕什么的,而是我很严肃的算了算,在不同的条件下,我的胜算并不大,可是如果要相同的条件,那就只有杀了我重头再来了,所以,口头的便利也不会少块肉,无所谓。罗雷的伤养了半个月之后其实就完全好了,不过迫于我“你敢乱动就试试看”的眼神,他还是多躺了五六天,在我同意他可以去打猎的时候,他简直就如同解放了一样,几乎是立刻就冲出门去,然后脱啊脱啊,就脱光光地变成了一只狮鹫,到天上飞了一圈,下来的时候,又让我看了一回免费的裸男!虽然他身材好,但是我还是很不爽,这简直是猥亵啊!大庭广众的,就这么飞到天上,转一圈又光溜溜地飞回来!我觉得有必要跟族人宣传一下,就算是夏天,也不要随便飞来飞去,特别是那几只可以动不动变成动物的!他们到底明不明白,就算是动物有毛皮,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光溜溜的!特别是他们变回来的时候,就连某个说出来应该会被屏蔽的地方都是光溜溜的,这又不是现场秀。而且即使他们穿着衣服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一看到他们,还是会想到他们曾经光溜溜地在天上飞,我一抬头也许就能看到某个非礼勿视的部位,然后有一种“呃”地被震惊到的感觉,这在文明时期是应予以坚决制止的!这个习惯一定要养成。这个习惯在我们很多族人中都很好养成,只是在那几个完全化形的家伙中间,就实在太难了,他们似乎有兽化的本能。以前我还没有发现罗雷有这样的本能,近来看到赤蝎狮的红达和黑羽蜥蜴的莫黑,看他们莫名其妙地就在广场上打滚的打滚,爬来爬去的爬来爬去,逗得族里的孩子都围着他们玩闹个不停,甚至还会叼着小小的孩子走来走去,吓得我有几次很紧张地想要去告诫他们不能跟孩子们这么玩,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把谁家的孩子给蛰了咬了。又有看到我想要去制止的迦南阻止,我才知道,原来能完全兽化的雄性是不可能很久不完全兽化的,因为他们体内的本能会让他们想要变成那样到处转一转,当然,他们一般不会攻击别人,除非他们遇到危险。那些孩子是没有危险的,对于红达来说,那样跟他玩,会让他很高兴。我想,也许就跟猫喜欢被人挠下巴一样?我忽然对罗雷以前冬天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有了些兴趣,也大概猜到了他过去冬天每隔一段时间干什么去了有了大概的了解,虽然他在我在这儿的第一个冬天,也曾经当着我的面变成狮鹫,然后雪地上打滚,还把我也扑倒了跟他一起滚。但是被我呵斥这样太不像样了、喝令他在家里一定要保持人的状态之后,他就没有这么做,就连冬天也几乎没有当着我的面兽化的样子,因为我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裸奔。也虽然之后,冬天偶尔他会出去转一转,打打猎,然后带回一两只鹿什么的。我以前对他冬天跑出去打猎,总是理解成我给他吃了很多蔬菜导致他间接提醒我要吃肉,虽然我也几乎是完全无视他的可怜兮兮的眼神,在冬天继续给他吃一半的蔬菜……也许是看我瞥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身上还有伤的迦南才无奈地对我笑了笑,又抬头看着在广场上和一群孩子玩得很高兴的红达:“我要是在部落里兽化了,恐怕大家就不是嬉闹,而是逃跑了。”我想也是,要是忽然冒出一条蛇、吐着蛇信竖在你面前,你是什么感觉?至少,我不敢想象。所以我对他笑一笑,看看族里的小孩都没什么,而且族里巡逻的族人也在附近,他们自己的那三个没受伤的孩子也在周围一起玩,只是暗地里叮嘱古南多注意,也没再多说什么。就这样,这些来自于游族的人也开始在我们部落里生活下来。生活也还是一样平静的过下去。第46章 短暂的平静、某些人的囧事为了我的酒和食物,红达选择要住在我们家,作为我们家收养的第三人,带着他一直以来的好兄弟莫黑和卢克斯作为我们家收养的第四人和第五人,顺带,他还提出带上迦南和因为受伤,暂时住在房子最大的我们家的叶加。虽然他们绝对不愿意叫罗雷阿爸,我也绝对不愿他叫我阿么,开什么玩笑,你们玩儿我呢?而且迦南也一起来的话,迦南又算什么,还有他们家的小蛇叶加,我根本不想看到这两条蛇。一想到两条蛇晚上就睡在我隔壁,我心里是多么忐忑谁能了解?住到他们的房子修好就算了,要一直住下去的话,我估计自己直接搬走来的快一些……经过罗雷的说明和迦南的训斥,红达终于接受了不住在我们家,由他们三个住在我们家对面的那个房子里,原来住在我们对面那个房子的一家人搬到新建的房子里去。只是他还是坚持要到我们家吃饭,当然,他也提出了如果我要什么猎物和果子都可以告诉他,就算是火焰熊,他也会去努力抓,只要我做饭给他吃、拿酒给他喝。他的这个决定,罗雷说了不行也没用,迦南训斥他也不听。到后来,迦南很无力地问他:“那你以后有了伴侣怎么办?”就听见他想都没想的回答:“一起来这里吃饭啊!”让大家几乎集体绝倒。到最后谁都没有改变他的主意,我只好同意在他有伴侣之前,可以到我们家吃饭。不过,我要他做什么,他也一定要照办,给我好好的努力干活!我们家有这么多事要做,罗雷又靠不上多少,罗纳和阿瑞还小,我正愁要怎么找劳动力呢,这回有三个免费的长工,暂时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只是,等他有了伴侣,估计罗纳也长大了,我是不会接受家里来一群人吃饭的!不过,这样我也变成了他的老大,据他说,还是他除了他的族长最佩服的人。因为食物变成的老大,因为给他饭吃、给他酒喝就让他最佩服,这种事情如果被写进历史,该是多么……我很热切地想要跟大祭司商量,在他的历史中无论如何也不能提这回事。只是,这个吃货却时不时在部落里老远就对我喊:“老大,我做完这个了,下面该干什么?今天中午可以多吃点炖肉(烤肉、炸肉等等等等的肉)么……”虽然我们部落里行族来的族人建房子很快,但是建起新族人全部的房子,还是花了二十来天。因为部落里也有很多事要做,虽然游族新加入的族人也在休息了六七天之后就开始做事,但是以他们受伤的身体能做的事情也有限,罗雷也关照了,不要让他们做太多事,受伤的人还是多休息,所以修房子的进程当然就慢了些。不过,游族人对我们部落还是很惊奇。一个是我们部落的房子,他们每有一个家庭住到房子,就要庆祝一番,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房子,也从来没想过他们会有定居下来的一天。迦南告诉我,他们很激动,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可以在一个部落里定居下来,而不是被别的部落赶走,这个部落里的人还给他们做了房子!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那个带着小雌性的路路是第一个住进房子的,他住进去的时候,几乎是热泪盈眶。带着他们家阿雀到左邻右舍地窜,翻来覆去地告诉别人,他住在这里了,他以后住在这个房子里了,搞得他的邻居都不好意思了。他还特别跑了很远,来告诉罗雷和我,他家在哪里。最后罗雷还带罗纳一起去他家做了客,为了减少小雌性的恐惧,我还是没去。虽然在部落里呆了半个月,小雌性不再一看到我就跑,但是我要是看着他,他就会看我一会儿,然后转身“啪啪啪”地跑走,让我有时候真想抓住他!游族人对我们部落的什么都很好奇,也很乐于做事。他们对于养动物很好奇,几乎恨不得每天都去看看那些动物,打草也是打得很多,恨不得把它们都撑死;翻地捉虫也做的很勤快,似乎很能从中得到乐趣一样。我想这大概就是第一次做这些事的人的特点,像我们族里做了一年的人,如果不是为了冬天的食物和更好的生活,他们大概也是不愿意多做的。不过,他们乐意做事对我来说还是很好的,毕竟一下子增加十五个壮劳力,族里的事情真的轻松了很多,至于吃的,他们自己也能解决,甚至在打猎方面他们做的比我们部落原有的部分人还出色。所以很快,罗雷就把出去打猎和留在部落里养殖动物和种植的人重新调整过了。虽然没赶上多种些油菜、大麦小麦,但是红薯和土豆我们还是多种了些,多了这么多族人,要准备的食物就更多,又要过更好的生活,我们就必须更努力。养殖圈里也增加了不少动物,都是猎手们抓回来的,我想着再等两年,就可以不用去抓,他们自己会繁殖了,至于兔子,已经繁衍地很可怕了,今年还多增加了两窝野鸭,还有大雁和火鸡各一窝。第一次看到这种小小的、洗干净之后毛茸茸的东西出生的时候,族里的大家都很惊讶,甚至最后变成了全族围观!但是到后来,大家要做事,也就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感慨了,只有族里的小朋友们,在那些家伙长大以前都是围着他们,给他们吃小虫子、给他们挖地里的地虫(如同蚯蚓一类,不过比蚯蚓大很多,看着其实很恶心的一种白白的条虫)。地虫抓在手里软绵绵的,然后蠕动着前进,我甚至不想描述那种恶心的感觉。不过小朋友们还是乐此不疲。就连阿瑞也是,若不是因为有一次我看着家里到处爬的地虫,直接倒退了几步,罗雷看见了之后训斥了阿瑞以后不准往家里捉地虫,都恨不得把地虫放在家里的坛坛罐罐里养着了!这种东西,我实在不想提到第二次了!因为族里养了这么多动物,所以即使我们现在认可在分配之外,可以有一定的私有物品,比如说在族里统一狩猎之外的猎物,在族里安排做事的时间之外得到的东西都算在内。但是总体来说,族里养殖牛羊的家庭还是不多,除了我们家,多数家庭都是养几只兔子,也没有谁家养猪,族里的野鸡是有几只、但是野鸡、野鸭、大雁和火鸡还是不多,而且就连族里的,也是我们家提供的,所以除了我们家,还没有谁家养了。只是听说,迦南也打算在他家的背后开辟一块地,学习我们家养点动物,种点菜。不得不说,迦南还是很聪明的。私有制度是社会进步的必然,他们家两条蛇,吃的也多,先做好准备总是没错的。不过,他们家养动物,着实是费了一番劲的。起先是他们家养兔子,其实,我们家的兔子,我一般也比较少让罗雷去整理它们,毕竟来说,狮子和兔子还是太不相合了。如果罗雷到它们身边,一般它们就瑟瑟发抖了。所以,除了让罗雷去打草和搬干草,真正去喂兔子这样的事情都是我或者罗纳和阿瑞去做的。事实上,族里喂养小型动物的,我都让古南不能安排完全兽化和兽化之后比较凶猛的兽类的那种,这就导致了翼族的族人只能喂养大型的野牛、野猪和野羊之类。而行族的族人就只能花更多时间喂养全部的动物,而不出去打猎。我想,导致社会分工不同的,还有各种不同人的社会适用性,每种工作都得有人做。不过,迦南家养兔子的事情还是真的娱乐到我了。迦南抓了四五只兔子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奇怪了,他还一本正紧地过来给我看,问我要怎么养他们。我看着那几只半死不活的兔子,就有一种“怎么会这样”的感觉,听迦南说了半天他怎么把兔子抓到,又怎么用绳子把它们拎回来的经过,看着那几只翻白眼的兔子,最后我还是劝他把那几只兔子杀了给叶加吃算了,至于他想要养的兔子,还是我们家抓几只小兔子送过去吧。起先迦南很不好意思,不过看了看他手里的兔子,又看了看我们家的兔子,他最后也只能接受了我的建议,但是从我们家拿了几只兔子,他最后也没把他的兔子都带走,反而留了两只给我们,从我们也只带走了四只兔子。他带走四只兔子的时候非常小心,把它们捧在怀里,像是生怕又把它们怎么样了一般。但是他捧着四只兔子如此僵硬,一下子差点掉了这只,一下子又差点跑了那只,最后我只好叫罗纳和阿瑞帮他把兔子抱过去。阿瑞很喜欢抱着兔子,一蹦一跳地走着,还把迦南吓得够呛,跟在他背后就怕他摔倒,也不知道究竟是怕阿瑞摔倒,还是怕阿瑞摔到兔子。也许因为罗纳和阿瑞是去送兔子外加传授养兔子的经验,阿瑞回来告诉我,族里新来的迦南阿爸人很好的,还给他们吃了很好吃的果子,哥哥都不吃。好吧,我承认我对阿瑞的教育也许是失败的,我总担心他会被一个果子什么的拐走,最后只好教育了他很久,别人给东西不能随便吃,吃了族人的东西之后一定要说谢谢,以后自己有东西也要给族人吃,总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教育他了!最后还是罗纳把他说了一通,让他又哭着跑到我这里:“哥哥真讨厌!”因为罗纳和阿瑞教了他们如何养兔子,起先几天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过了几天,问题又来了——兔子拉肚子了! 第37章 我倒是要让你知道,在这里,谁才是老大。既然想要和罗雷联姻,也不能到我们家来当大爷吧?要不你自己动手帮他做啊!如果不是后来进来的古南帮忙,估计罗雷这个族长就要自己煮水端水给人喝了。其实我看的出来,就连大祭司和老族长对于罗雷烧水、我坐下的举动也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特别是看着水族他们这样看着我的时候,就更加有些尴尬。只是他们也不该轻易得罪我。现在族里有这些,很大程度上是我出的主意。就说怎么样用土豆育出更多的土豆苗,也是我做的多,他们甚至还不知道怎么做,或者需要什么条件来做,这些多少让他们对我还是有些忌惮。因为有古南来帮忙,罗雷才得以坐在我身边。然后就开始讨论水族的来意。我不知道一个小小的水族何以有这样的自信,自然能够对我们提出,一个族长可以有两个伴侣,所以他们的族长愿意和我共享伴侣,达到两族联姻的目的。我只是在想,凭什么罗雷要有两个伴侣?就算他可以有两个伴侣?他和我在一起之后,还想做什么吗?只是,这个主意却似乎勾动了大祭司和老族长的心思。直到他们离开,大祭司和老族长都还坐在我们家。我想他们大概有什么事想要到对罗雷说。想想也好,你们有话要说,我就出门瞎逛了。于是我叫了阿瑞陪我,留下罗纳在家里,可以帮阿爸和大祭司他们倒倒茶就出门去了。我不知道罗雷是不是真有两个伴侣的意思,其实一开始,他就应该明白,我的个性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这种结果的。只是第二天,族里就传遍了水族族长要和罗雷联姻的传闻……不知道这是大祭司传出去的,还是族里大家瞎猜的,不过既然能在族里光明正大地传闻着这些事,我想,也一定没有人阻止就是了。很好,人家说过河拆桥,他们还没过河呢,就敢拆我这座桥!我想着,怎么想,怎么觉得我是不是低调太久了,以至于让他们都觉得我好欺负!我也问过罗雷,是不是真的想要有两个伴侣。不过罗雷是很明白我的意思的,如果他敢说是,我一定马上踹了他!让他自己呆着去,这个族你爱怎么发展就怎么发展好了!所以罗雷只是一再跟我保证,他绝对没有这个意思,甚至还期期艾艾地跟我说:“要不,我们生个孩子?你就不会这么想了……”让我很想拍他:你以为生孩子这么容易吗?你以为孩子是你想生就生吗?你难道没有三天一次地再努力吗?你还要怎么样?不过既然罗雷没这个意思,我也不过多为难他,我只是告诉他,这件事情他自己处理好,否则,以后还有这种事情,我就直接走人!大家都知道,面对第三者的时候,你努力是没有多大用处的,最重要的是对方的态度,如果对方态度明确,抵挡得了诱惑,又哪有第三者这种事?罗雷也明白我的意思,忙不迭地保证,他一定会在他们再来的时候严肃拒绝。只是,他想要把三天一次改为两天一次的要求,也被我严肃拒绝了!我很正直地告诉他,在这件事情处理好之前,他都给我一个人住着,清心寡欲地思考一下该如何处理。只是,我低估了这件事情的影响力。水族人第二次来的时候,已经几乎把他们的族人都搬过来了,现在族里都流传着罗雷已经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的传言。我几乎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意思了。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让他们这么不安,我从来不过多管族里的事,除了上次到水族去把游族抓回来;就连族里那些要我做的事,也不是我自己自动要做的。我不知道我究竟哪里让他们认为应该要分散我对罗雷的影响力。只是,我也不是就这样让人欺负的人!水族的到来也举办了很大的欢迎会。当然,这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甚至没有出席,因为我忙得很。我正在家里忙着做一家牛车。虽然用这些简单的工具削轮子实在不容易。不过好在,我还有的是人帮忙。比如说我们家的罗纳和阿瑞,比如说红达和莫黑,比如说偶尔不见人影、但是我叫他就回来帮忙的卢克斯,还有那条小蛇叶加。红达帮我把要做轮子用的那个大树圈尽力掏空中心的那一部分,然后把它削地尽量光滑,莫黑做另一个轮子,卢克斯则是在做车架,罗纳和叶加帮我到处去找差不多长的硬木头来撑轮子,就连阿瑞也帮忙搓亚麻绳用来加固车辕。没有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只是族人都知道我们在忙,非常忙,也许很快,族里又有一个新发明。我笑着,什么也没说。罗雷一再跟我保证那件事情绝对不会成为现实,我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在他的语言化为行动之前,我决定抱持沉默,我早就说过,如果他真的要和我过,那么他这辈子就只能和我过。这么久以来,有什么问题,我都是自己解决,现在的这个问题,他也必须自己解决了!红达现在在族里也有不错的关系,所以不关心族里这些事的他也知道了族里发生了什么,据说是他和小朋友玩的时候,人家跟他说族长家很快又会有个阿么。跑来跟我说的时候,他比我还气愤!一直叫着要给罗雷点颜色悄悄,我看着他笑:“你不一定打得过他!”再说,你揍他有什么用?难道真的如我们说笑话那样,让家里的兄弟叔叔伯伯一起去把负心汉揍一顿?不说罗雷还不知道是不是,就算是,揍他也没意思。只是听我这样说,他就愣住了,随后拉过了跟着他的莫黑:“没关系,我和莫黑一起打他!只要老大你数一声,我们一定帮老大你出气!”如果不是他后来带上的那句“不过,老大你要给我一点酒喝”,我简直会觉得感激!不过,最后我还是给了他一点酒,然后告诉他,这种事情不用了,因为很快,我们就有戏可以看了……第48章 自己过自己的我母亲在斗小三方面是绝对可以为人楷模的,不是说她和善或者其他什么,她也会对别的女人又撕又打,也会拿钱去解决,看是对什么人,她的方法让人惊叹,同时,她最终还是保持了她这根标杆的屹立不倒。在我父亲的朋友们有的换了两任、三任老婆,至少也有换了一任、或者是家里一个外面很多的时候,我母亲始终是那张聚餐的桌子上年纪最长、笑的最欢的女人。虽然我很想学习一下她的精神,可是实际上,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很多女人不知道的是,对于男人来说,重要的不是背着老婆和别人鬼混有什么更好的,而是,男人很多都喜欢偷别人老婆的快感。换句话说就是古人说的那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第39章 第49章 你不走我走当大祭司来找我们商量说让水族的族长尤溪到我们家暂住的时候,我正坐在大厅里做我的新十字弓。这一次,红达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种弹性很强,也有很高的坚韧度的木片,他本来是带回来给小孩子玩的,我看着他们用拿东西做得弹弓,虽然是仿照十字弓,威力居然也不差。为了避免他们这么弹来弹去,伤到彼此,最后还是让红达把他们的弹弓都换了,就连他们的弹药也换成了混着树叶和成的小泥丸。但是,红达带回来的剩下的那种木头,我还是让他拿给了我,特别是那棵树的树枝,我试了试,它的柔韧度很好,并且坚实无比,推拉之下也不会轻易折断。最开始,无论是给我自己制作弓箭,还是族里的弓箭,就连罗雷的十字弓也是我用部落附近的竹子用牛角、牛皮之类的复合制成。虽然我对弓箭的选木还是有一定的了解,但是过去我制作弓箭,都是直接去买木材,要我去看树的话,我认识的树实在不多,特别是这里的树的木质如何,我也没有时间去一一了解,只是从平时做事的时候用到的那些稍微有了个认识,对于制作更有力的弓箭,其实补益不大。现在想来,倒是我把多数的时间都放在了族里的建设上,反而没什么时间做自己感兴趣的事。这几天不做族里的事,我每天观察着不同的木材,反倒从红达手里得到了这种制作良弓的木材。我这几天都忙着煮牛胶,制作新的弓箭,甚至考虑着用这种木材再做一张好弓。所以大祭司到家里来,坐下大厅里跟罗雷说话的时候,我还是坐在大厅里,搓着牛皮绳。罗雷听着大祭司说的话的时候,很是为难地回头看了我几眼,我看看他,眯着眼睛看他,什么也没说。大祭司出去的时候特别看了看我,还对我开口问了句:“又在做什么呢?”我抬头望望他,笑了笑,也没跟他说话。他站在那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罗雷,最后还是自己走了。罗雷说他已经同意尤溪到我们家里借住的时候,我看着他,很久都没说什么,只是最后笑了一笑。他似乎有些害怕,一再跟我表示,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看着他,也没说什么,也不再理他。正好到了出去打猎的时间,他就几乎逃跑一般的跑出去了。我倒是很想捍卫这个是我的家,我不想让任何人特别是那个尤溪来住。可是实际上来说,在他们这里,我也不确定这是我的家。按照公有的原则,现在这些只是族里公认给族长和他的伴侣住的房子,虽然是我的主意建造的,但因为不是我一个人建造的,从哪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没有权利来要求这个房子。所以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大祭司的意思我也明白,我相信罗雷也明白,我甚至开始想,他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想法,或者说,他也觉得我对这个部落的影响力太大了,甚至超过了他?所以也让他不安。但我的退让,并不是说我好欺负。如果我真的想要这些,我大可以用手段去获取。我相信,要是论手段,他们未必如我。只要我坚持什么都不做,住在这里,虽然最后尤溪也可能会住进来,我也有办法胜利。只是,我也累了。从出现这件事情开始,我就觉得累了。也许正确地来说,是我从开始和这里越来越多的人有牵扯开始,我就已经很累了。只是,为了罗雷的期待,我还是在坚持着。现在,就连罗雷也让我疲惫了。虽然,这几天我们不住在一张床上,但是在一张床上睡在一起这么多年,我还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明明知道我一再对他重申的我绝对不接受第三个人,无论这是谁的主意。他也知道我绝不会在这件事情上有任何的善解人意和妥协。他还是不知道在犹豫什么。我累了。即使他现在天天晚上守着我,白天也是如果不是为了打猎什么的一定要出门,绝对不会离开我身边半步,甚至带着些悲伤地看着我。但我还是累了。没有人会知道别人在想什么,或者在犹豫什么。如果他不告诉我,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在害怕和担心什么。我知道他在害怕和担心一些事,但是,这不是他能够触犯我的忌讳的理由。如果他有什么担心和害怕的,如果他能告诉我,我也能接受,但是如果他不告诉我,那我更宁愿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与其像我们知道的那些女人采取的手段一样来获取会让自己也更加疲惫的胜利,还不如就此去寻找更让自己快乐的生活。罗雷出去没多久,我已经把我需要的东西放到了车上,我需要的东西不多,我的工具和可能会用到的帐篷,一些干的食物和我自己做好的草药,我在这里跟大祭司学到最多的,大概就是这个,因为我对这个也有些兴趣,把我的被子和做好的衣服用一大块兽皮扎好放在牛车的后面,还有作为阿诺原本就有的两个陶罐和工具也放上去,其他的东西我也不要了。虽然房子里面里面也还有很多是我的劳动成果,但是我真的也不需要了。过去,无论我心里多难过,我从来没想过离开我的父亲和母亲,而现在,我很庆幸的是,这里没有父母,我在这里的牵绊也并没有多少,既然连可以绊住我在这里的人都不过如此,那么我也可以继续自由。带着罗纳和我一起走是可行的,毕竟罗纳已经快九岁了,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他本身的能力,跟我出去都是可以生活的。但是带着阿瑞和我一起走确实是不现实的,阿瑞才四岁多,带着他跟着我在外面风餐露宿,而且我也不是个能够细心照顾别人的人,毕竟,虽然对他们来说,也许我应该如母亲一样,但实际上我也做不到。我很担心带他出去,他也许会因为疲劳和没有地方住生病,会吃不好东西,会因为我们都没有能力照看他而发生意外。他们留在这里,就算是罗雷也需要好好照顾他们。毕竟,他们是罗雷名下收养的孩子。提前几天,我也告诉了他们,如果我离开了,他们就好好跟着阿爸生活,如果有什么问题,就去找辛穆阿爸和阿蛮阿么,他们也会帮忙——之前我就跟阿蛮说了,如果我不能照顾这两个孩子,就拜托他们多照顾这两个孩子,族里也会供给他们食物,他只需要关照他们有地方住、能够安定地生活就可以了。虽然有些不理解,但是阿蛮还是点了点头。我相信,罗雷也不会不管这两个孩子。就算是大祭司,也要明白,这两个孩子在罗雷这里的意义。即使如此,在我收拾好了东西,阿瑞在听说我可能要离开的时候还是瞪着眼睛问我:“阿么去哪里?阿瑞也去。”我笑:“你不能去,你太小了。等你长大了,就可以自己去。”我想要的,是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看看这个世界的更多东西。看看更广阔的世界,可能是二十一世纪很多人的梦想,在过去的时候我也想过辞职去周游世界,最后因为各种原因放弃。到这里之后,我也曾经想过如果我的生活好起来,我对这个世界不再恐惧和无知,等我有一定的力量的时候,我就去看这个世界,毕竟,这个可以随意取用资源的世界比起二十一世纪,周游世界也许还更容易些,虽然也更危险些。只是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又开始定居在这里,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离开,也只是窝在这个角落里。现在反而成了我的契机。只是带着个孩子周游世界,还是一个危险不确定的世界,除非我疯了。因为我不让他去,阿瑞就撇了撇嘴,哭着要哥哥抱了。罗纳看着我,看了一会儿,也没说什么。我知道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的,就让他们自己去玩。虽然阿瑞哭着不愿走,但是因为罗纳抱着他,还是把他带走了。我到后院里的牛棚里把我早就挑好的一大一小两头牛一起套上了牛车——这是我以前和罗雷一起去狩猎的时候,用陷阱抓住的一头母牛和跟在母牛身边的小牛。这对母子现在也从来没有离开,不过这小牛也几乎长到母牛高了。早在两年前抓过来的时候,我就让罗雷给它们都穿好了鼻环,所以它们现在算是比较乖,而且抓到它们也有我的功劳,所以我也有理由带他们离开。把我工作房里做好一半的那些东西收起来,堆在门口的池塘旁边烧起来的时候,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居然有一些奇异的舒适感,甚至觉得自己都松了一口气。罗雷从外面赶回来的时候,东西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我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就到门口牵已经套好的牛车。罗雷伸手拉着我的肩膀,被我用手里木叉手柄打了一柄过去,“啪”地响了一声,我想应该是很痛,所以他的手上很明显地红肿起来了,他的手也被甩脱开去。但他像是没有感觉,又伸出手来,甚至自己也走到我面前来,似乎想从正面抓住我。不过我也没给他机会,我手里的这个叉子,是他给我用铁木做得,那是我们最好的时候。那时候我才开始对他有些兴趣。我用这个叉子对准他的时候,只要他上前一步,他身上就会多几个孔。他倒不像是害怕这个,反而更多的像是悲哀,他看着我,对我伸出手,似乎想要我回应。我看着他,忽然就觉得他怎么这么有趣?我甚至想笑,捧腹大笑,但我只是望着他:“我走了。杀你对我也没什么意思,我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以后好好发展你的部落吧。”他的喉头似乎动了一动,似乎努力想要说什么。大祭司带着贝罗他们也过来了,站在门口正在看着我们,就连水族的那个尤溪带着他的两个常备跟班也和他们站在一起,反而显得我像个异类。 第41章 让我顿时忍不住抬头望天空看,呃……第51章 一起走吧我抬头网上看的时候,正好一个阴影从我头上低空掠过,于是,很不幸的,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几乎长针眼!我忽然觉得我过去没有告诉他们严禁在我头上飞实在是不明智的,谁能体会那种痛苦!不远处,才被半兽化的红达从怀里放下来、就跌跌撞撞朝我跑过来的,是一脸兴奋的阿瑞,后面跟着的,是从兽化成黑羽蜥蜴的莫黑背上跳下来的罗纳。担心阿瑞被牛踩到,我急忙停下了已经越走越精神的牛。才跳下车,就被已经跑过来的阿瑞扑地差点跌倒——他现在已经越变越重,特别是跑过来的时候就像个小炮弹!幸好罗纳手快一步从旁边扶住了我,要不我的后脑勺估计就可以和车辕来个亲密接触了。一抱住我,阿瑞就哇哇大哭。哭的我几乎想翻白眼。想叫罗纳停住他吧,又看见罗纳眼睛里也有眼泪。最后我只好在红达的监视,莫黑去报信的情况下,抱着他们坐在树下等着据说还有一辆牛车要过来。被我抱着的时候,阿瑞起先还兴致勃勃地说话,说他被红达抱着在天上飞的感觉,说阿爸让他们先过来,到时候过两天他就来找我们,又说贝罗阿爸家的两个哥哥和阿蛮阿么家的弟弟坐车来,他还没坐过车,待会儿他也要坐车什么的。总之就是乱七八糟,他想到什么说什么。虽然我对他的逻辑还是属于无可奈何地状态,但我也大概推断出一些东西,第一,他们是罗雷让他们来的,罗雷让他们先来找我,过两天他自己也会来;第二,除了他们和红达他们,还有其他人,其中还包括辛穆和阿蛮一家,还有贝罗一家;第三,他们也做了辆牛车。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我推断是迦南带着游族人。我对于族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其实很有兴趣,但是说实话,我不想带这么多人去跟我世界旅行啊!所以也估计,我的旅行计划非常顺利地搁浅了。虽然我抱着他,跟他发誓我不会偷偷跑掉,阿瑞还是因为害怕我会离开,而赖在我怀里不肯走,尽管他讲完今天的见闻之后就开始眯着眼睛,头一点一点了,也还是死赖在我怀里。罗纳则是一手抓着阿瑞的手,一边死死地盯着我,像是害怕我忽然之间就消失了一样,让我忍不住伸出空着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至于红达,他虽然正在吹着口哨,不过他手里牵着牛的缰绳,现在牛正乖乖地在他的注视下依偎在一起,大概是因为他浑身正散发着“不乖我就把你吃掉”的气息。我很想告诉他不用吓到我的牛也没关系,但是看看红达那副你敢开口,我就吼你的样子,我实在不想听河东狮吼,虽然我们这边是河的北岸,但总之,狮子吼就免了,于是我非常聪明地保持了沉默。我们大约等了两个小时左右,另一辆牛车也就过来了。虽然没有我的牛车大也没有做顶棚,不过看得出来也相当不错,车上坐着的是抱着他们家的孩子阿幸的阿蛮、贝罗家的雌性和他们家的两个孩子、还有游族那三个还小的孩子,其中包括看见我就嘟起嘴、撇开头不看我的游族小雌性阿雀。翼族原来的几个巡逻队员中的蒙特和莱伊负责赶车。迦南带着游族的其他雄性则是半兽化在天上飞着,就连那条小蛇叶加也在天上,辛穆和贝罗混在这群人里面。当然,他们这次非常聪明地没有从我头上飞过去,而是在还远的地方就下来走路了。不过也可以看出,如果带着这么多人,那他们估计也没有带什么东西,两个小时,估计他们也没时间带什么东西,大概就随便收拾点东西就出来了。我预计过游族会出来,也预计过看我做牛车就偷偷摸摸、整天不知所踪的迦南会有他的想法,不过我没想到贝罗和辛穆也会跟出来,说实话有些感动,也有些担心,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出来的。听说,他们是由罗雷同意,算是自动脱族的时候,我很是惊讶。在我的想象中,罗雷对他的部落的执着是超乎于我的想象的。虽然我无意于让他因为我抛弃他的部落,也绝对没想过他会离开他的部落和他的双亲跟我走。我甚至想过,也许我这一次走,是真的离开他了,也不知道如果哪天我离开这个人世,会不会因为离开他而后悔,或者是否会想念他。也想过,如果他为了我离开他的部落,我是否会感动到不知所措。想过,如果他不能放弃这些不会让他成为大部落至高无上的族长的人,他以后也不过是这些兽人史上的湮没的无数个组长之一。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罗雷会同意游族的这十几个人带着他们的孩子包括辛穆和贝罗一家脱族。一时之间,我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看着他们,忽然就觉得风太大,居然闪了我的眼睛!大家很久都没说话。我站着,怀里还抱着阿瑞,随后才把阿瑞放下,朝阿蛮走过去,抱了抱他才半岁的小雌性:“阿幸第一次看到草原,有没有很乖?出来好不好玩?”因为已经接近黄昏,最后我和迦南商量我们就地扎营,等明天天亮再出发。按照迦南的安排,除了几个雄性留下来保护雌性和孩子顺便支好三个帐篷准备晚上休息,剩下的雄性就去打猎了。虽然红达一直喊着他饿了,不想动了。不过迦南一声令下,他还是跟着莫黑和卢克斯他们转眼就飞走了。小蛇叶加和罗纳还有阿瑞、阿雀以及其他几个孩子在一起我们看得见的地方找野菜。阿蛮在照顾阿幸,贝罗家的阿林和蒙特、莱伊他们帮着我把我车上的陶罐什么的拿下来准备弄晚餐。看着大家都各自在忙碌,这时我才发现,这群人其实真的可爱极了。如果说在以前的翼族部落,我的生活中更多的是做事和被人叫来叫去地处理事情,因为处理完事情之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沟通,所认识的人也是罗雷、古南和少数几个人。那么这些人,我想要一个一个记住。打猎的人回来的很快,因为他们很快就抓到了三头野猪还有一只鹿。虽然平原上面的猎物已经减少了很多,不过靠近原来行族居住的树林这边,还是有不少野猪出没的,也有鹿群趁他们去打猎的时候,我也带着几个小朋友在河边的树林里挖了个坑,由小蛇叶加和游族另一个最近开始可以短暂兽化的孩子木灰赶了几只火鸡进去。我们挖坑赶火鸡的时候,小家伙们高兴地不行!阿瑞是攀在我背后叫“阿么,阿么,鸡,鸡!”带着和他差不多大小的阿雀也高兴地不得了,甚至还叫了一句“阿诺阿么,看,过来了,鸡!”我也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火鸡这个词,他们其实也会说,可是激动起来,他们就“鸡,鸡”地叫,让我哭笑不得,加上他们语速太快,于是我就满头黑线了。(罗雷:其实我也可以语速快点,不过他一点也不在乎,果然更小更好卖萌,为什么不是我小八岁?)我带着几个孩子捆我们的战利品的时候,回头就看见已经回来的迦南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们,让我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把别人家的孩子带出来玩了!好在迦南也不是很怎么的那种人,只是走过来拎过了我手里的火鸡,顺便还帮我用绳子绑火鸡腿。因为猎物不算少,我们烤了一头野猪,剩下的两头野猪和那头鹿则是处理了,准备第二天早上再吃,内脏什么的则是分开做了新鲜的血肠煮了杂煮汤。大家也都吃的很饱。阿蛮家的孩子阿幸已经半岁了,虽然前段时间还和羊奶,不过这段时间已经开始喝肉汤了,就给他喝了杂煮汤。小家伙胃口不错,喝了一大碗。我还给他用我带出来的麦子煮了点糊糊给他吃,也吃了一小碗。甚至还开始口齿不清地叫“么,么”和“吧,吧”之类的,让我觉得可爱极了!人家说小孩子就是一岁两岁的时候讨人喜欢,虽然现在罗纳和阿瑞也很可爱,但是还是小小的阿幸可爱啊。(罗雷:我们生一个吧。从小看到大。)吃完了饭,大家还一起坐着闹了一会儿。我很少经历这样跟大家坐在一起,翼族的人很多,大家都各有自己熟悉的圈子,总是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一圈,我从来也不知道该和谁说话才好,加上他们的圈子已经固定了,我与他们反而显得格格不入,就算他们有事来找我,也多数是讲完就走,少数几个和我聊天的,也因为我不太说话、有时候又有些严肃而走开了。所以熟悉的人也只有阿蛮他们,这时,跟他们坐在一起说话,讲些打算什么的,却奇迹般的觉得高兴。阿蛮跟我说,罗雷跟辛穆也说了,如果大祭司一定要让我受不了离开的话,他也会出来,就好像他以前发誓过的那样。所以,他这两天大概要安排一下族里的事,把族长的位子退回给老族长或者是让给罗烈,之后就出来找我。我听着,看着明明已经看不见的远方,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酸的感觉,然而脸上却还是笑着。我还记得他的誓言,那时候,他对我来说还什么都不是。那时候,我也想过也许不得已的情况下要离开这个部落,那时候因为他的誓言,我决定要试试看和他一起生活,那时候我决定留下,和他一起创造更好的生活。那是我对他开始关注的开始。我知道,让他离开这个部落和他的阿爸阿么,他也许会难过,当然,这里的也不像我们那么在乎双亲和孩子的长久相处,倒更像是西方国家那种,父母养大了孩子,之后就随他们去的那种感觉。也听说过有孩子离开双亲到外面去生活,也知道危难的时候,双亲也会离开孩子到外面去。而且罗雷其实也早在十年前就离开他的双亲独自生活,但我不否认他会难过。也因此,我更加有种风迷了眼睛的感觉。幸好天黑,阿蛮也没注意到。三个帐篷里,一个住着雌性和那两个雌性的孩子。雄性们轮流守夜,轮到休息的就和雄性的几个孩子在另两个帐篷里休息。 第43章 我把迦南的主意跟大家说了一下,又宣布了对于盐这样的事情的思考,提出了如果那边没有盐洞,我们可以考虑看看附近最近的盐洞在哪里。实在附近都没有盐,我们也可以考虑到这里的盐洞的山的背面开个洞,每隔多久就派人来取盐的意思。大家本来对于盐本来也没有很大的执着,对于那个地点也很有兴趣,于是也一致决定往那边开始走。因为迦南所说的地方处于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的上游一些,迦南也说到这条河的上游有更浅的地方可以让牛车顺利通过,那边离我们的目的地也更近一些,又为了我们在行进的途中不会缺水,所以我们也打算先沿着河流往上走,到离那边的离另一条河更近、水也更浅的地方再过河。考虑到罗雷说他也会过来,所以我大概也有意无意地降低了行进的速度。由此一来,大家不像是赶着去哪里定居,反倒像是出门游玩。这一点,最高兴的大概是小孩子们了。虽然游族原来的几个孩子都是出过门的,但是从翼族出来的几个孩子,包括阿瑞都是极少出门的,这么大的草原,远处走过的野牛群,都让他们激动到不行,阿瑞还发下重大的宏愿,表示他以后一定要打一头野牛送给我。鉴于他们一直也没听过,我都已经对他们在我耳边大叫“牛,牛,羊,大羊”之类的真心无感了。只是和帮忙的蒙特一起坐在车前赶车。因为阿蛮和贝罗家的阿林带着他们的孩子还有游族的三个更小一些的孩子和阿瑞都到我这个车上来了,车上的不少东西就放到了那辆牛车上,不过即使车上的东西大半都搬到了那边的车上,大半个车子的空间还是显得有些小。所以阿蛮抱着阿幸挤在车子的后半段,几个孩子则是挤在车子的前半段,几个孩子挤在一起也很高兴,一路上唧唧喳喳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疲惫。另一辆牛车上放着满满当当的东西,由莱伊和辛穆驾着,上面还坐着自告奋勇坐在那边保护那辆车的叶加和被叶加拉过去的罗纳。以前我以为叶加有十三四岁,后来才知道叶加其实也才九岁,但是看他比罗纳要高大半个头的样子,可见孩子和孩子也是不能相比的。罗纳大概是因为他熊的基因,虽然壮实,但是各自不高,至于叶加,就长得很高,但是瘦,现在还长了些肉,以前更瘦。两个年轻人虽然年纪还小,但是做事还是不马虎,虽然这辆车上吵吵嚷嚷,那辆车上的两个孩子还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叶加看着前面,偶尔和他正跟着牛车走路的族人聊天,问些什么是什么的问题,罗纳倒坐着在望天,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卢克斯、红达和莫黑则是轮流飞到天上去查看地形和前方的情况。为了安全,我除了让在地上走着的人每个人都穿好冬天才穿的鞋子之外,还让为首的迦南和阿雀的阿爸路路拿着我另外准备的木叉,先打开旁边的草再行进。因为我们走的也不算快,所以一天半之后,我就听到了罗纳的喊声:“停会儿,停会儿,阿爸,是阿爸!”我抬头一看,就看到远方的空中,飞来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让我微微有些发愣。第53章 罗雷如同所有的雄鹰一般,罗雷有在天空中盘旋下降的习惯。我看着天空中那威风凛凛的身姿,看着他在离我们大概有几十米远的地方就开始逐渐下降,鼻子就不由地轻轻哼笑起来——这家伙始终也记得我偶尔对他的警告,在别人怎么也记不住的时候。即使这在这里的人看起来是完全无所谓的小事,即使这也许只是我生活的世界给我带来的影响,他也始终记住。就好像他深知我不喜欢别人从我头上飞过,因为我一点也不想看到别人可能会被看见的腹部。这大概也是我为什么非常不喜欢看到迦南和叶加兽化的原因了,因为他们一兽化,除非他趴在地上让我俯视他的背,其他时候我都没有选择地要看到他的腹部。只要他兽化之后脸对着我,就看到那一个奇异的腹部的感觉,让我觉得汗毛倒竖。罗雷深知我不喜欢看到别人的腹部,所以他除了偶尔兽化让我挠一挠他的下巴,帮他顺顺背上的毛,从来不把他的腹部秀给我看,特别注意风可能吹动他的兽皮袍,让我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的时候。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估计也找不到了吧?无论是在原来的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还有谁待我如他?有这样的人追随,又何必在乎性别呢?虽然不知道他的这种感情从何而起,但是,无论在哪里,还有谁如此对我呢?在我不同意的时候,努力忍耐;在我难过的时候,无言的安慰;在我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尽力支持;就算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跟他抱怨我累得要命的时候,也默默地抱着我,为我捏肩膀;在我离开的时候,抛弃一切相随的这个人。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爱他,事实上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样的才叫做爱。物质上的给予?身体的触碰?口头的安慰?这些,别人未尝没有给予过我,我也未尝没有回报过别人,但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没有舒心的语言,物质上也并不丰盛,有的只是简单的生活中的相随和日复一日的平静如水。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件,我几乎都不记得他曾经发誓说,如果我离开,他也会跟我走,他现在真的跟我走。如果是这个人,又何必在意太多呢?为了他给予的一切……尽管心里很有一种觉得没有必要的感情,其实也还是很纠结。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跳下车朝他的方向走了几米,虽然这几米也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勇气。我并不是善于去追逐别人的人,也许对我来说,我更习惯于站在原地等着,别人问我要什么,我就给予什么,如果没有人到我身边问我要什么,我就宁愿只做最保守的事,或者做我认为对我自己最好的事。就算有人问我,我也只会做我自己能接受的最大限度的满足。至于别人的感觉如何,我也就不清楚了,也就像以前父亲一个朋友说的“这孩子真是腼腆,以后追老婆不容易”。让别人知道,我想要追逐他什么的,想起来就觉得太……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人去迎接他什么的,我总觉得有一种微妙的可以成为“不好意思”的感觉,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神棍望天:真是别扭啊,这两个!我写的是别扭二货受么?)但是这几米,也让族里全部的人都看着我。罗雷更是脚一着地,就解除了兽化,连身上的袍子都来不及用手上的兽皮绳系好就跑过来抱住了我。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不过,最近的风实在太大了,迷了眼睛都看不见了!还有,也要怪罗雷的头发,那么长而粗的头发从我的眼睛边上划过去,他也不系系好,让我的眼睛难受的不行。罗雷把我抱得死紧,又让我肩膀疼。而且他粗重的仿佛是快要窒息的呼吸,又让我觉得呼吸也很沉重。我只有尽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放开一点,“罗雷,我肩膀很疼,你的头发划到我眼睛里了……”这就是这种时候的好处,明明不是因为肩膀疼想要他放开,你也可以说是这个理由,明明不知道为什么流泪了,你也可以怪罪于他的头发,虽然这就像个冷笑话。但因为我这么说,罗雷就好像很紧张,急忙就松开我,有些焦急地看我的眼睛:“没事吧?阿诺,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居然说对不起,白痴,我暗暗地吐了句槽,擦了两把眼睛,终于还是抬起有些红的眼眶看着他,又解下他手上的兽皮绳给他系兽皮袍和头发,一边摇摇头,:“没事,只是擦到了眼眶,有些难受。”考虑到罗雷也不知道过来的途中有没有吃饭,虽然离预定的午饭时间还有一段距离,我还是跟迦南商量,让大家暂时停下来休息吃午饭。大家都很体贴,也都同意了。虽然不到吃饭的时间,不过早也叫着自己饿了的红达还是高兴地一溜烟就跑了,他说他要和卢克斯还有莫黑去抓野牛,在我们经过的河对岸不远处,我们就看到了一大群野牛。虽然对他们能抓到野牛深信不疑,但我还是提醒他们,不要把野牛群赶到这边来了!否则,发疯的野牛群,我们可没办法全部都抓到,而且我们这边还有没办法跑的雌性和孩子,还有我们的牛车和牛!我可不想因为要抓两头野牛把我们驯养了一段时间的牛给带跑了。担心他们会莽莽撞撞,也为了多准备点食物,除了留下两个人一起去准备柴火,还留了两个人守着牛车和东西,迦南也带着其他的族人跟了上去。虽然罗雷表示他也去打猎,但是迦南和贝罗都让他好好休息,族人还有笑着跟他说让他先和我说说话的,而且我也问过他,他说他从出来开始就在不停地追赶我们,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了。家里的那些东西他都留给老族长、罗烈和古南他们了,他出来几乎就什么都没带。虽然他说的很轻松,好像他跟大祭司和老族长一提,他们就同意他不当族长,转由老族长继续管理一样,但我也知道一个族长要脱离部落并不是容易的事。我看着他背上像是被木棍打出来的痕迹的时候,也知道事情并不如他说的那么简单。但是现在的大家都在的时候,我也不好质问他,所以只能暂时先放过他。因为大家都在忙着,阿瑞和阿雀两个就帮忙抱着阿幸坐在车上逗着阿幸玩儿。游族的两个小雄性在叶加和罗纳的带领下在我们视线范围内捉兔子、野鸡和火鸡。罗纳擅长于捉地上跑的兔子和火鸡,叶加对于抓野鸡很在行,游族的其他木灰和小水帮忙在地上挖陷阱,捉那些偶尔出现的火鸡——因为我很担心在新的部落那边的洼地上会不会有火鸡,所以抓到的这几只,我并没有打算吃掉,反而时不时喂它们一点草,把他们丢在后面的那辆牛车上,加上这两天这群小家伙一到吃饭前就非常辛勤的劳动,我觉得这两辆牛车都快要放不下了。罗雷起先一直和我在一起,他现在像是怕我忽然消失一般,对我盯得很牢,但因为阿蛮和阿林两个人在洗陶罐,准备煮东西,所以我就让他和蒙特帮忙去准备要用的柴草,也答应他我会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找找有没有可以吃的野菜。虽然出来的时候也考虑到各个地方的物种有所不同,但是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定居,而且就算定居,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定居,又想到带出来的种子也不知道在我定居的地方能不能成活,所以我也没带什么种子什么的出来,现在想起来才觉得后悔。既然有想过可能会定居,就应该不管种子会不会坏、种下去有没有用都应该带一点的。因为我们就在草原上,而且野牛群也在视线所及的地方,所以迦南他们回来的并不慢,大约两个小时左右就拖了两头野牛回来,这十几个人都是体力很好的人,野外生活也习惯了,我们现在这个部落里需要照顾的雌性和孩子什么的也不多,反而,这个部落比以前更加好应付。大家的生活也更加容易解决。因为有两头大野牛,我和贝罗家的两个孩子以及留下来看东西的两个雄性也一起在附近找了不少野菜,负责准备柴火的两个雄性和罗雷他们也搬了不少柴火回来。清理了地面,迦南又带着他们把一头野牛清理干净,还灌了些血肠丢到正在煮的汤里。剩下的一头还活着、已经没什么力气的野牛我们就用绳子先拴在树上。把昨天剩下来的已经腌好的肉从放东西的牛车上取下来,新处理好的肉又堆在腌肉原来放的位置上。我们就围坐在一起开始各自烤肉,等着喝挂在火上的杂煮汤。一边各自烤着肉吃,一边大家还坐在一起说着各自的想法,以及对将来的构想。大家有的幻想着住更大的房子,有的幻想着要养很多动物,以后不用天天打猎……对我来说,气氛比当初在翼族还要活跃。也许是见我笑着对他们点头,罗雷坐在我身边也很慎重。吃饭的时候,我也说了,因为我对于管理别人不是很擅长,而且我也有很多事情经常是想不到的,所以这个族长我是肯定不都会当的。我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我对很多人并不关注,如果不是必要,我很难一一顾及到别人的需要,我可以给他们出主意,定方向,但是要我管理一群人,对我来说太难了。所以,族长我不当。而以我们现在的形式来说,究竟要谁当族长,大家一下子也不会定下来。毕竟我的原因也在这里,而且现在这个部落也不是大家各自以前的部落。所以我建议暂时是由我先代理,罗雷和迦南帮我处理具体的事情,等我们定居下来,再来看族长的问题。大家也都知道我说的有道理,互相议论了一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议论着如果有罗雷和迦南帮忙,我就继续当族长就可以了,也不用再改选了。我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反正现在也还没定下,一切等以后再说。吃完了饭,大家收拾了一下,因为要趁着天亮赶路,大家又准备起身。这时,罗雷从他宽大的兽皮袍子边解下来的那个我以为是他喝的水的竹筒,又打开给我和迦南闻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不由得又把目光投向了罗雷背上绝对不可能如他说只是做事的时候碰到的伤口。 第45章 我让罗雷拿个木碗,给他倒一些出来的时候,罗雷的眼睛都直了,如同泉水一般清澈、又散发着浓厚酒香味的酒,让罗雷拿着碗的手都有些抖。若不是红达此刻正忙着跟着迦南在砍树,有用我带来的斧子削木板,我还不敢拿出来。我第一次酿的酒就全部在罗雷不知道的时候进了他的肚子,要是给罗雷知道了,还不心疼死!罗雷看着我手里的陶罐,又看了看我:“这是……”我笑:“这是给天神的酒。”罗雷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手里的酒碗微微倾斜,非常慎重地把一部分酒洒向天空,又把另一部分洒向了地面。这看起来很随意,可是这样的仪式,却正是随时敬献天地和天神的仪式,我甚至看得出罗雷的眼睛里有一丝闪光。我看着他,把手里的陶罐塞到他手里:“这是我献给天神的酒,这才是天神喜欢的酒,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累,只是因为要做的和要想的事情太多了,并不是因为灵魂的问题。”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直愣愣地看着我:“不是?”我几乎都要被他逗笑了,完全没想到自己当初随口胡诌的谎话也让他担心这么久,世界上还有谁能这么可爱加有趣呢?这样有趣的人,到哪里找第二个呢?所以我把陶罐塞进他怀里,有用木头包着麦秆的盖子盖好罐子口:“真的不会,虽然我的灵魂有一部分确实已经死了,这就好像我们的头发一样,我们每天都会掉一些头发,但是我们每天又会长出新的头发来,所以我们头上的头发一直都没有减少。而且因为头发非常多,所以就算是掉一些,也不见得会怎么样。你也知道,我是天神派下来的,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去?而且过去,我也只是靠一部分灵魂活着,也照样活了十多年,如果不是那部分灵魂不想再活下去,他也不会死去。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尽管我这样说,但他还是有些迟疑,又开口问:“真的?”我简直要被这个啰嗦的老头子弄得哭笑不得,于是只好再次对他点头:“绝对不会,你看,我们还没有孩子,你不是喜欢孩子,也许有机会,我们就生两个,要是都留给你,我怕你也带不好。再说了,我要是不在了,阿瑞他们怎么办?你怎么办?你都只会烤肉!还只会盐烤肉!阿瑞说他都不想吃,天天吃盐烤肉,他担心他会变成盐熊,虽然我告诉他哥哥是熊,他不是,但是他还是担心他以后会不会跟哥哥一起变成盐熊。你说,我怎么会不留下来?”说到这些的时候,我都几乎是不好意思。也许是被我这样的说法逗笑了,罗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所以你不要走……”终于见到了一丝阳光,我当然是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绝对不走,话说,你现在可以跟我说说看,你跟迦南又打什么主意了吧?”听我这样说,他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非常谨慎地把仔细密封好的酒罐放回车上,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闷头坐着新牛车的游族,他拉着我走到了一边:“是这样,我那时候也觉得,以你来说,估计也不能接受尤溪,我也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太过分了。所以,我就和迦南说,如果你走,那我同意他们跟你一起走。”我简直被他惊吓到了:“你不怕他们抓走我?”我本来是想用绑架这个词,但是想想绑架在这里好像没这个说法,于是只能换成了抓走。不过罗雷显然是懂了,他摇了摇头,“别人也许我不放心,但是迦南我还是知道的,”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他不会抓你的,而且,游族的人都很佩服你,他们对自己佩服的人都很尊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因为别人佩服我就有些不高兴,不过他会因为我不高兴我还是觉得自己有种微妙的成就感,于是也笑着扯了扯他的手:“你倒是对他们都放心,不过他们都是很忠诚的人,也都比较耿直,倒是比较好管理。”我这样的说法,显然是罗雷也接受的,于是他点点头:“是啊,所以我拜托迦南,如果你走了,他就带着游族人跟上你,等我一起来,我们可以去建立一个新的部落。”也许是提高了新部落的事,他就像是有些遗憾:“翼族已经有上百年了,大祭司当祭司也有二十多年,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他就是祭司了,所以我想,他会想一直做祭司吧?他也不会愿意你或者我取代他的地位。对族人来说,安宁的生活最重要,即使我们做了很多,他们也没有办法为我们站出来,这也不能怪任何人。只是,如果要变化,在赫族应该是不容易的。”我早就跟他讲过世界的变革,讲过文明的发展,也讲过社会的进展,说过奴隶制社会,也说过封建制社会,也说过不用翅膀也能飞的时代,甚至说到了幻想中的机甲时代。所以,罗雷多少也明白私有制的合理化和社会的变革,也知道,大祭司的存在对于树立族长威严的阻碍。也知道那些习惯了平静生活而比其他人更加自私和想要维持这种生活的族人对于变革的接受过程的漫长和可能出现的问题。但要他真正离开他熟悉的人和环境,他还是忍不住地觉得遗憾。本以为气氛会因此而凝重的时候,罗雷却很快地抬起头:“不过没关系,很快,我们就能建立起一个新的部落,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我们,我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部落,也不会让我们的部落被别人欺负和占领。”知道他是不想让他自己的情绪影响到我,我也很是配合的对他点头:“没错,我们一定会的。”其实我对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些了解,但是我却没想到就连要去什么样的地方也是罗雷跟迦南讨论出来的结果,罗雷甚至知道为什么要去那样的地方,那样的地方究竟占了什么地利。就连另一辆牛车的牛也是罗雷和迦南一起配合抓,然后由罗雷教迦南给牛上了鼻环的。一时之间,我对罗雷的赞赏又更甚了几分。因为站着和我说了许久的话,罗雷也觉得不好意思。看看阿瑞已经跑过来问我可不可以去拔野菜,把阿瑞抱起来亲了两口,罗雷也去帮忙做牛车。蒙特、莱伊他们在用腐好的亚麻纤维搓麻绳顺带看东西,阿林和阿蛮带着阿幸坐在那里拣我们时不时拿过去的野菜,给它们分门别类,准备晚上或者第二天早上吃。罗纳他们又在附近抓小动物了,他们都很乖,也不会乱跑,都在视线范围内。我则是带着阿瑞、阿雀和贝罗家的两个孩子找可以吃的菜。晚饭时,我们居然看到有什么人赶着一头背上驮了两个木条筐子的牛和同样驮着几个小筐子的几只羊向我们走过来了……第56章 罗烈和古南因为在荒原上,虽然对方看起来人不多,我们所有的雄性还是站起来准备保护我们的雌性和孩子。气氛一时之间显得有些紧张。不过很快,罗雷就对迦南挥了挥手。我也认出了对方的那四个人——两个是行族的、两个是翼族的,我叫不出名字,但是我都见过。看见我们,他们就像是松了一口气,甚至加快了脚步赶上来,只是在看见我的时候,又慢了下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或者是尴尬。我也不说什么,只是稍微避开他们的视线,又坐下来继续吃东西,罗雷就迎上去接待他们。见是本来就认识的人,又看我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大家也都纷纷坐下来吃饭,也没过多理会。罗雷和他们说完话,本来看起来是想叫他们一起来吃饭,但看样子他们似乎拒绝了,而是远远地坐到一边的树下去啃他们带来的肉干之类的干粮。罗雷坐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看了他一眼,看他似乎有些尴尬,就让罗纳和叶加各端两碗杂煮汤过去。这个我们还是不少的,即使让他们每个人喝两碗汤,也不过我们每个人少喝点汤、多吃点烤肉而已。何况我们这几天的食物也不缺乏,有时候甚至还要喝上一顿留下的汤,小家伙们还会吃的肚子都鼓出来。有时候,我拍拍阿瑞的小肚子,都觉得他似乎吃的太过头了,很担心他的肚子会涨破,简直就像怀抱个小西瓜。虽然叶加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但是看我盯着他,最后也还是跟着罗纳起身过去。族人看到我的决定,也不像是有反对的样子。这大概也算是原始人的大度和善良了。看两个孩子一人端着两碗汤朝那边去,罗雷也在我身边,把一把像是晒开的树叶之类东西塞到了我手里。我看着那过来的四个人似乎是略有推辞才接过罗纳他们带过去的杂煮汤,这才收回目光,把吃饭的家伙也放下,打开了罗雷塞到我手里的树叶。树叶上画着的东西虽然不算很好,但是我也看出来那是什么,那是几张制陶的图,从挖土、和泥、阴干到入窑,虽然不能说很清晰,但是也让我基本有些明白这里的窑是怎么挖的,又怎么烧制这些做好的陶器。这几乎应该算是行族不想告诉其他人的特长了。我不知道,古南把这个给我是不是经过了行族其他人的决定,但其实我很感激,虽然这东西也可以在见过几次之后逐渐摸索,我也见过行族人在附近选土、挖土、制作和阴干的事,但是用这样详细的绘画来表示的,我其实很想把这个作为文物保存起来。流到几千年后,这几张树叶绝对是保护的文物,虽然画的不怎么样。我把东西给罗雷看看,又给迦南也看了一下,然后就当着正看向我们的那四个人和所有族人的面,把这几张树叶扔进了火里——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表明一种态度,对于古南和行族给予的好意,我接受了,但是,我也不会把这个泄露给除了族人之外的其他人。其实看我这样做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行族的两个人对我施以注目礼。罗雷还告诉我,这几个人是听罗烈和古南的话来把我们家的东西送还给我们的,那头牛是我们家的第三头牛,也是罗雷在结亲的时候送给我的小牛长大的牛,罗烈说,这是罗雷送给我结亲的礼物(相当于聘礼?),他不能收这样的馈赠,所以他让人把这些东西还给我。牛背上的那两个筐子里,有十来只野鸭和大雁,那是我们家院子里养的动物的一半。罗烈说我们家的东西,因为罗雷的决定,一半送给了族里,这一半是罗雷送给他和老族长的,他决定要还给我们。羊也是我们家自己养的,有两只羊背上还背着各放着两只火鸡的竹筐,其他羊背上则是挂着放了一些陶罐和陶盆的竹筐子,竹筐里还塞了很多树叶防止这些器具被碰坏了。火鸡是我们家养的,陶罐和陶盆是这次本来打算做给游族的,因为我们都走了,古南就说送来给我们。所有人听到这些的时候,都有些惊讶,不由得都把目光投向了正有些不知所措地蹲在离我们比较远的树下等着天亮的那四个人。也许是我们都盯着他们,他们就更显有些手足无措,简直就想逃开这里。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必要,我还是站起身,朝他们走过去。也许是因为看我朝他们走过去,他们就有些紧张,四个人都站了起来,低着头。我看看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才对他们开口:“谢谢你们,辛苦你们了。”显然没料到我要说这个,四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着我,下意识地就摇头了:“没,没有……” 第47章 特别是,这家伙其实还是个坐不住的家伙!第一次钓鱼,他坐了不到半小时,终于受不了地站起来,到一边走来走去,让我也一条鱼也没钓到,反而没办法思考。于是我终于忍不住详细地给他讲解了垂钓的技巧。并且要求他,无比给我保持安静。起先他执行的很好,但是很快,他又被钓竿上的动静弄得抓耳挠腮、左蹦右跳,本来快要到手的鱼也随之脱杆,就连我的鱼竿也因为他的一惊一乍而收获甚微。第三次我终于受不了,让他离我远一点,自己钓鱼,或者他别钓鱼了,坐到一边乖乖守夜。可是这家伙总是贼心不死,我坐在下游,他就坐在离我不远的上游,一边钓鱼,一边看着我的举动,其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不过,这样的失败,到最后也还是有结果,最近,罗雷终于可以稍微坐一会儿,并且钓上两条鱼。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钓鱼终结者——迦南。其实比起让迦南钓鱼,我更推荐他直接跳到河里去抓鱼,可是不知道迦南是怎么回事,他就喜欢学习我和罗雷,自己也做了个钓竿,在守夜的时候坐在一块岩石上垂钓。很长时间,我并没有发现他有这种爱好,因为他并没有拿出鱼什么的,我也相信他也不会私吞。有一次,我晚饭喝了太多的汤,午夜忍不住从罗雷身边起来尿一泡,却恍然被我早先坐过的那块石头上的那个身影吓了一跳!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是正轮值守夜的迦南,手里拿着一根钓竿。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叫迦南,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迦南在学习钓鱼。我想,他既然不想告诉我,也不问我关于钓鱼的任何事,那么他大概是不想被我知道的。直到很久以后的一天早上,天都还没亮,迦南捧着一条罗非鱼来敲我们家的门,告诉我和罗雷这是他钓的鱼,我和罗雷才会心一笑。虽然行进的生活很辛苦,但是这样的生活,也让我很高兴,也许正确来说,这才是我最放松的时候,比起以前在赫族都还要放松和满足。只是很快,红达吃了什么野果昏迷被抬回来这件事,还是让我失去了如同游玩一样的兴致,也让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们没有药师……第58章 就算是阿诺也不是万能的!我虽然多少也问过大祭司一些关于草药方面的问题,对一些草药也有所了解,而且我本身也知道一些养生的中药,也知道绿豆水的解毒作用,但是我对于诊断还是完全不了解。而且在这个草药还不是那么明确的世界,我就算是知道对方吃了什么,可能需要用什么东西可以解毒,知道的也不深入,只是偶尔遇到什么情况问问大祭司的学习也没能让我成为药师,更何况这里也没有绿豆,也没有那么幸运地正好让我遇上我知道的事情。首先我就不知道红达吃了什么才会如此。就算知道他吃了什么,这也未必就是常见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如何对症下药。除了让大家给红达用喝汤用的木勺压着舌头催吐了两回,又好不容易让一直守着他的莫黑给他灌了两大碗淡盐水下去,我们对此一点也没有办法。这种情况让大家多少都有些消沉,甚至有一些不知所措的茫然和迟疑。过去游族人很少有需要祭司的时候,他们从来也没有过祭司,就连住在赫族的时候,除了第一次请大祭司为他们治病,大家也几乎没想过要有用到祭司的时候。对于原来翼族的及家人来说,大家也不是每个时候都需要丰收祭祭祀神灵,所以大家一时之间大概也想不到会有需要祭司的时候。我想出来的一时之间,大家可能也就没有想到祭司还有别的作用,就凭着当时的冲动来了。如果想到了这么多,我还真有些不确定大家会不会这么义无反顾地跟着我走如今遇到这种情况,大家就难免有些受到打击。特别是这两天,催吐已经做了,喂盐水也喂了,红达还是只能躺在第四辆马车上昏睡着。虽然不能说情况很不好,但是一直不能醒过来,多少还是让人担心。莫黑守着红达,除了必要去打猎,几乎是寸步不离。大家也都没有了往日说说笑笑前进的乐趣,整个气氛都凝重了下来。就连晚饭之后,大家吃完东西,一起坐在篝火前聊聊天的兴趣都没有了,只是沉默地前进。至于我,就更是自感责任重大,毕竟,他们都是因为我才会离开部落,我有责任保护信赖我的这些人。当蒙特和莱伊从草丛里抓出一个披头散发、挺着肚子的雌性的时候,正好我们才吃完午饭没多久,我们还没有继续启程。我、罗雷和迦南正在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如果实在不行,我们有必要到附近看看哪里有部落去找个祭司交换一下救人的方法。当时,我们又正好在准备晚饭,大家都各自在忙碌着,一个披头散发、样子狼狈还挺着大肚子的雌性并没有得到我们很大的关注。直到按照我的安排领着这个雌性到一旁去看管起来的蒙特跑过来跟我说,那个雌性看见了马车上躺着的红达,说他有办法救这个人,迦南和罗雷才看了我一眼,跟着我去看那个雌性。见我和罗雷他们过去,那个本来头发散乱、衣衫破烂的雌性就抬起了头。仔细看他,我才发现,他长得也很清秀,虽然说和水族那些人比起来差了些,可是看起来也算是个模样不错的年轻人。如果撇去他身上残破不堪的兽皮裙和满脸的倦色,甚至可以说算得上是个俊美的青年人。只是大概因为挺着肚子,所以他的脸和身体都有些浮肿,显得有些邋遢。据我所知,这里的人对于雌性都非常保护,而且因为生育率的关系,对于怀着孩子的雌性更是爱护备至,即使他们犯下任何错误也是优先平安地生下孩子为前提。而且我也看过几个人的肚子,照现在这种情形,估计再有不到一个月左右,他就得生产。我想不到这样一个快要生产的雌性会在挺着大肚子独自一人在野外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我看着他的肚子,眼前的雌性就有些闪躲,却又佯装出不在意和坚强:“我可以救这个人……”很好,我点点头,我想,他接下来一定是要有什么条件要跟我说了。见我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他就像是有些焦虑:“他是能够完全兽化的雄性吧?在你们族里也一定很重要吧?我可以救他,我见过这种情况。”其实他一说他能救红达的时候,我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让他试一试了,特别是在我们都毫无办法的时候。只是他这样焦急的情形,还是让我在心里有些惊讶,看起来,他也有确实的困难了,所以我还是沉默不语,连带罗雷和迦南也没有说话。也许是看到我们都沉默,他想了一想,又咬了咬牙,才看着我们开口:“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不信,你们可以先让我试试。”听到这里再什么也不说,我估计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谈的了,所以我笑了笑:“好。”我只是开口让他治疗红达,却丝毫不提他有什么条件,也多少让他有些惊愕,只是我背后的罗雷也习惯了我这一套,也没说什么。这样就让惊愕之后的这个雌性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才好,还是迦南最后很好心地跟他说:“那你想要什么?”因为迦南的忽然开口,让我和罗雷都忍不住抬头望了他一眼,这家伙原来是这么好心的人啊……虽然有故意为难对方的嫌疑,不过罗雷和我也不是一定要做恶人,既然迦南都开口了,我和罗雷互相看一眼,也乐得做顺水人情,于是也开口:“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考虑。”这个雌性虽然看起来很疲惫,但是显然也是看得懂情势的,他一直也在盯着我,等着我表态。现在我开了口,他也就望着我们:“我想要你们部落收留我。”其实,我们这个部落也才成立不久,甚至现在还没有讨论过这个部落叫什么!而且我们现在正在路上,随时都有可能遇到危险。要不要收留一个陌生人,即使是个雌性,我们也还是有一瞬间的犹豫。即使我们多想救红达,我们也不能拿整个部落的人冒险,特别是,我们还担心着会不会遇到游族过去遭遇到的事情,遇到附近是不是有路过的部落把我们当成了假想敌,或者是遇到真正的流氓部落之类。一时之间,无论是我,罗雷还是迦南,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也许是我们这个犹豫的时机,那个雌性又看我们沉默了很久都不说话,似乎就开始有些惶急:“我不需要你们收留我很长时间,我只需要你们收留我到我的孩子生下来,如果有什么危险,你们也可以让我走。而且我也会做事,只是我没办法打猎。这个人,”他指了指车上躺了两天的红达,“他已经昏迷有一两天了吧?如果再不想办法救他,他就要被毒死了……”不得不说,这个雌性也很聪明。看看迦南和一旁守着红达的莫黑殷切的看着我的眼神,又看看身边的罗雷有些深邃的眼神。我想了想,最后还是让莫黑去通知族人做好防御准备,让卢克斯到附近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异状,特别要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部落,此外,我们今天靠近水边扎营,现在就扎营,今天停下休息,大家准备好晚上和明天的食物,轮流休息,今天晚上大家还要多准备些食物给轮值守夜的人吃。一边看着眼前因为我这些话而忽然眼神都活起来的雌性:“你可以先试试,如果他活着,你也活着,如果他死了,”我看看身后两个人,看着他们在我的眼皮底下忽然完全兽化,并且成功地看到那个雌性因此大吃一惊,微微一笑:“我相信你也明白。”也许是因为我的要求已经很好的传递下去,部落的行进很迅速地停了下来。阿瑞和阿雀两个开始帮着要做事的阿蛮带着阿幸。罗纳和叶加他们几个知道今天不能去随意抓动物,而且也没有红达回来帮忙,于是帮着阿林和阿蛮两个料理吃的东西顺带摘附近的野菜,脚不方便的蒙特和其他两个雄性一起跟着我帮忙拾柴火。迦南带着几个雄性去打猎,剩下几个雄性一边搭着帐篷,一边做着巡逻的工作。罗雷被我支出去跟着这个雌性去采集必要的草药。留下只有一只手掌的莱伊守着红达。本来我想自己跟着那个雌性去采集草药,顺便也看一看究竟这是什么草药,但是想了想我自己的行动虽然比挺个肚子的人好一些,但是如果遇到什么,或者说他有同伴什么的,我也一样做不了什么,所以还是让罗雷去看着他。 第49章 虽然阿源现在在族里又安静也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举动,有时候,我还是会多注意他一下,也说不上关心,也说不上关注,也不是监视什么的,只是觉得他似乎需要多看两眼。他现在每天也没什么特别的举动,所以我除了让分开巡逻的罗雷和迦南多注意他的东向外,也没有另外派人看着他。一天晚上起夜,看见正坐在帐篷外看着月亮发呆的阿源的时候,我有些惊讶,却也有些觉得理所当然。阿源坐在分给他和阿蛮、阿林他们住的帐篷边,看着天上皎洁的月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可是看起来就像是那样的哀伤。远处,轮值的人两个两个在绕着我们的帐篷走来走去,衬托着他更加孤独。看了看远处因为我出来而伸手打招呼的人,对他们也挥了挥手表示我只是起来起夜,没什么事情。想了想,我最后还是走了上去:“阿源,睡不着吗?”明显因为听到声音有一瞬间抖了一下的阿源,抬头看到是我,就急忙想起身:“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也这么怕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听了那些孩子讲的我的“丰功伟绩”包括怎么“虐待红达”他们什么的。怕他起身又不方便,我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他:“你饿了吗?晚饭没吃饱?要再吃点什么吗?”听我这样说,他就红了脸:“没有,我吃的很饱。”我笑一笑,扶他坐下来:“那就好,我以为你饿了,睡不着。”就着我扶他坐下的形势,阿源又坐在了他带出来的那块兽皮上:“没有,我吃饱了,谢谢你。”看他这么客气,这么疏离,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想什么,忽然就开口:“你原来,是祭司吧?”因为我出口的话,别说阿源因此大吃一惊,几乎想要站起来,就连我自己有些吃惊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说出来了。可是说出口的话,也没办法后悔,而且眼看此时夜深人静,月光如水,让人觉得自己的心更加孤独和柔软,也适合谈谈心。于是我干脆下定了决心盯着他的眼睛。沉默顿时横在我们之间。许久,他才舒了一口气:“没错……”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他是祭司又有孩子的身份在担心什么或者是害怕什么,感受到他的不自在,我就笑起来:“很好啊,正好我们缺个会治病的族人……”被我这样的话似乎有些吓到,阿源的表情在月光下似乎有些扭曲:“你不担心吗?”我实在想不到自己应该担心什么,是担心我们会因此被天神抛弃?还是说因此会被天神诅咒什么的?虽然我也知道有这种可能,不过此刻我还是没去想这么多。再说了,天神既然让他还活着,不就有意放水么?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想太多呢?我用无辜的表情看着他,就看他似乎有些明白地看着我:“你是不同的人……”我当然也知道我跟这里的人有什么不同,不过说我有很大的不同,我也不一定符合,所以我只是对他笑笑:“也没什么不同,你是被流放?我是说赶出来?”虽然我的话对一般人来说有些难接受,似乎这样的事,对他们来说是耻辱,不过阿源的态度却让我觉得很自然,他看了看我,也对我笑笑:“啊……”我喜欢这样从容的人,即使他有害怕也有恐慌,但是此刻,我觉得他的淡然,让我很喜欢,于是,我看着他,忽然就有种又要赚了的感觉:“那么,你来做这里的药师吧……”本以为药师这种没怎么听说过的词汇(实际上也是我生造的词汇)会让他惊讶,毕竟,这里从来没有过药师这一职。这个社会,祭司和医生,还是一体的。祭司为什么能有这样的威严,很大程度上来说,也是因为从某个方面来说,他也确实掌握着某些人的生死,他能治病救人。过去我一直想着要削弱大祭司的权威,最好的方法是直接让大家慢慢不再信仰他。但实际上想来,这样的方法很容易引起祭司和族长的矛盾。要削弱祭司对部落的影响力,并不一定需要用直接削弱祭司的威严的做法。实际上,我们可以用淡化祭司在大家生活中的影响来达到我们的目的。首先,我们就可以试试看让祭司侍奉神灵和部落医生的职责分开。到目前来说,祭祀神灵的机会并不多,一年一度祭祀神灵和偶尔的祈福,并不一定能达到让大家如此敬畏大祭司的结果,更多地,可以让祭司成为为了部落的需要而祭祀的存在。而医生虽然平时在帮大家治病疗伤,但是没有神灵作为后盾,渐渐的他也就会成为普通的大夫。我甚至还想着,大祭司预测天象的这一条,要不要也找个人来做。虽然不知道这条路到底走不走的通,但是,我还是乐意试一试的。那么现在,就可以从这个怀孕了的祭司开始。这样的主意对他也没什么损失,毕竟,他总不能以后来说,还期望自己能做祭司。他也许甚至,连他曾经是祭司都不能明面上来说。我的建议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了。他可以在我们族里立足,以后也能想办法抚养他的孩子,为了对他治病疗伤的需要,我们族人也一定会保护他。所以我没有想到,阿源居然提出了一个让我惊愕到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要求……第60章 雌性的雌性?有人说,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一个三妻四妾的梦。我不能说,一定是如此,也不能说一定不是如此。但对于我本人来说,也许是因为受着中国式教育的熏陶,也可能是精神上的洁癖,不排除是母亲如此辛苦地捍卫她的地位给我带来的影响,我对配偶这方面非常的计较。不是说挑剔,而是说,我对一对一有着非比寻常的执着。无论是作为现代的男人,还是作为这里的雌性,对我来说,伴侣,都只应该有一个,而我的伴侣也只应该有我一个。无论是否因为爱而结婚,或者只是因为某些原因结合,都应该以此为前提。这是对我的另一半的要求,也是我对自己的要求。所以,当阿源跟我说,他要做我的伴侣的时候,我一点也不意外地愣住了,下意识地就说:“我已经有伴侣了。”阿源的笑容在月光下却显得有些让我难以理解的快乐:“没关系。”我倒是知道这里的社会对伴侣的一对一制度执行只是因为这里的雌性非常稀少。迦南甚至有一次在吃饭的时候跟我说,根据动物的本能来说,其实如同狮子这种就是一头公狮子和很多母狮子组成组合,让罗雷当即反驳说苍鹰永远都只有一个伴侣,甚至到最后话题从讨论到底一条蛇有多少个伴侣到狼群的配偶模式,又转变到蜥蜴的伴侣原则,又变成蝎子的,最后就连火焰熊、火鸡等等完全无关的东西也中枪。阿源说没关系,我也能理解。就如同阿蛮曾经跟我说的,比较强的人,确实可以保护更多的伴侣。就连雌性本身也承认,更强大的雌性,多有几个伴侣也没关系。所以我甚至觉得,也许等生活更好了,这里的雌性也变多了,是不是也会出现辜振甫说的一个茶壶就应该配上四个茶杯的理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许这也是社会进展的必然。这也确实如同迦南说的,这是动物的本能。从我来说,一对一是人类在条件不成熟的状态下所制造出来用于约束人类的一种道德准则,即使,这违背了人的本能。就好像,为什么有钱的人会想要更多、漂亮的女人,这是一个人的身体的本能提现,而他能守住自己的原则保证一对一,则是他的道德在约束他的结果。但即使我在理论上多明白这种道理,这种事听在我心里就怎么听,怎么就有种膈应的感觉。所以我只好摇摇头看着阿源:“呃,我已经有伴侣了。”又上下打量他一眼,“我跟你一样,都是雌性。”虽然不想承认这是什么合理的理由,就好像我刚来时,还想着就算外表不一样,但是都是男人,结亲有什么用一样,不过,我心里还有有些不理解,雌性跟雌性结亲,这是为哪般呢?也许是我不理解的表情太明显,阿源忽然就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也是雌性。不过,其实雌性与雌性结亲也没什么。你可以和你现在的伴侣再加上我,一起组成家庭。我并不介意。”你不介意,我介意啊!我心里简直有一万只叶加跟我说过的笑羊,也就是我想象中的草泥马踏过!看着阿源果然是一副一脸也不介意的样子,心里就更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思想,虽然脸上还是保持着笑容,心里早就苦哈哈了:“你以前真的没有过伴侣么?”也许是我用来转移话题的这个话题太过于突然,或者这个话题是阿源非常讨厌的话题,总之,本来还在有些恶作剧一样笑着的这个人,瞬间就收敛了笑容:“祭司,是不会有伴侣的。”深知自己这句话问的太有失水准,我也只能点了点头,生硬地转过话头:“说说你过去的部落怎么样?”从阿源以前给孩子们讲他以前生活过的伴侣来看,他对他的部落并没有非常深的怨恨,反而有一种轻松和解脱的感觉,只是绝口不提他的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所以我想,部落应该不是不能提的。果然,听我说起他过去的部落,阿源就有些惆怅般地叹口气,伸手指了指他面对的远方,和我们要去的地方不同方向的那边:“我过去的部落,在那边,我们族里多数是没有翅膀的雪狼和白熊。如果雄性们都兽化的话,看上去就是一片白,所以我们自称是雪族。雪族的冬天很冷,会不停地下雪,夏天也比这里凉快,树林一到秋天就光秃秃的,冬天河里结着冰的时候,用石头也砸不穿。从这里走过去,大概要四个月的时间才能到。我原来是个小祭司。我们的祭司年纪很大了,已经不怎么离开帐篷了,很多事,都是我和另一个小祭司做。另一个小祭司也需要照顾老祭司,所以很多事情也是我代老祭司做。有一天,我在祭祀的时候疼晕了,醒过来……”他摸摸自己的肚子,又看看我,笑容有些冷然,却又有些悲伤,“就知道肚子里有这个了,幸好部落还是没杀了我,只是让我离开部落,所以,我就尽量远地到这里来了,累了就到树上睡觉,饿了就吃些野果,偶尔到河里抓两条鱼,然后就碰到了你们,剩下的事情你就知道了……”阿源说的很简单,似乎他的故事就是这么几句话涵盖了,也丝毫没有提起让他肚子里有孩子的雄性。但是我却知道在一个部落里,能代老祭司做大部分事,基本上他就是下一任祭司了,除了没有结亲,也不会有孩子,基本上就可以走到如同大祭司那样的未来。服侍老祭司的那个小祭司,很可能会成为他的助手,或者如果他自己愿意,就卸去祭司的光环,以后可以结亲生孩子。所以,我对能让阿源放弃很快就要有的地位的那个雄性是很感兴趣的。不过看阿源也不像是有兴趣说的样子,所以我也没有问。后来阿源也跟我说,他就是喜欢我这种适时就会停下的个性,所以才想要和我一起生活。不过,我还是告诉他,他的个性是我很不能消受的那一类型,所以我才坚决地不要和他一起生活。 第51章 虽然罗雷也跟我说过,所谓的尖角狼就是卢克斯没有翅膀,大概就是那样。真正看到面前的这群狼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大跳!谁说尖角狼就像是卢克斯的兽化!撇去他的翅膀不算的话,卢克斯的兽化可比眼前这群他的近亲要小多了!这二十几头狼,就算是最小的一头,也有卢克斯的一般大小!而且最让我惊奇的是,明明我已经让卢克斯他们到天上巡逻了,也时刻注意附近的动向,它们居然还能毫无声息地接近了我们!这是一群怎样的动物!因为眼前忽然出现这么一大群奇特的生物,大家都有些惊慌。特别是雌性,我看阿林和阿蛮几乎都是屏住了呼吸。这也难怪,算起来,他们算是第一次离开部落的范围,以前他们除了小时候从比较远的地方搬到部落的范围,大概十几年也从未离开部落,至多就是去背盐,冬天去山洞过冬,大概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而且还不是一头,是一群。大家都知道这种动物有多危险,它们狡猾又有力量,而且它们很团结,从不单独行动,都是有计划地进行团体行动。大家从来没有直面过这么一大群狼。难免心里有些发慌,罗雷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站到了我们牛车的面前。我也有些发懵,明明已经非常小心了,这群狼是怎么到这么近的呢?这么大的草原上,它们又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呢?不过,现在也不是问为什么的时候,雄性们已经小心地把牛车围了一圈,和同样把我们围了一圈的狼群对峙着。迦南的意见是大家尽力去杀狼。他一个人也许可以杀两头,罗雷他们也可以杀两头,从数量上来说,我们并不是绝对的劣势。但是这样的主意,我并不认为就是好主意。首先来说,我们不知道这群狼的目的何在。其实,我们不能保证,在他们每个人对付一头狼的时候,其他的狼会不会趁机来攻击牛车和上面的雌性、孩子。在战斗的时候,分心是大忌。更何况,这些牛车上,有他们的伴侣和孩子!但是一直对峙着也肯定不是办法。狼远远比我们有耐心,我们有想要去的目的地,狼的目的就是我们。一时之间,我有些失了主意。狼这种生物,还真的是我从来没有面对过的。除了卢克斯,我以前看见狼,还是在电视里!夏天的太阳非常毒辣。在太阳底下精神紧张地站了两三个小时,我看得出,大家的脸上都已经开始冒出了汗珠。而且从早上到现在,大家也都没有吃过东西,也没有喝过水。阳光照射在大家的身上,手臂上,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汗滴顺着他们的肌肉往下滑的景象。雌性和孩子们安静地坐在牛车上。蒙特和莱伊一人控制着一头牛,防止它们因为这种战斗的紧张而暴走。就连罗纳和叶加也一人帮忙守着一辆牛车。阿瑞和阿雀坐在一起,互相握着手,守着因为肚子不便行动的阿源。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的人已经越来越焦躁,而且下午的阳光晒在身上,又热又闷。反观狼群,虽然很热,不过它们看起来却还比较悠闲。都是以半蹲的姿势围着我们,既不散开,也不攻击。大概是在等着我们精疲力竭的时候,再对我们一网打尽。看看太阳已经开始从正午往西边划过去,我就更有些着急。据说,尖角狼是夜行性的动物。如果等到晚上,我们的人多数都没办法战斗。可是狼群不同,它们甚至擅长于夜间活动。那种情况就更不利于我们。这样下去绝对不行。起先,我想到放火,因为据说狼都怕火,虽然卢克斯不怕,但是一向,如果我们在草原上放火,不知道会不会形成一大片的野火,就连我们自己也逃不出去,我就很明智地打消了这个主意。我记得有一本书上说,狼对重金属之类的声音,很怕特别大的响声,对雷电的声音尤其敏感。可是我们也没有乐器,重金属的声音也需要器具才能发出来吧?而且就算大的声音也没办法做出来。环视四周,我也没看出有什么可以发出重金属声音的东西,这里连金属的影子都没看见,金属的声音就更别提了。也许是看我也很焦躁,正坐在我背后的阿瑞就特别有良心地从放在上面的一个木桶里用木碗舀了一碗水递给我,轻声地叫:“阿么,水……”我看看阿瑞虽然紧张但还是勉强打起精神地样子,忍不住就摸了摸他的小脸,接过了他手里的碗。喝完水,又看着他把喝水的碗端回去,自己也继续做到放着装水的桶旁边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第62章 鼓和船让阿瑞帮忙把所有的水用木碗盛出来,我一边鼓励大家再小心一会儿,仔细注意很快就好,一边快手快脚地在阿蛮和阿林的帮助下把两个装水的木桶弄过来,我自己手上一个,让阿蛮和阿林手里拿一个。从牛车的顶棚上又翻出这段时间正在晒着的牛皮,用骨刀快速切好大小,让阿蛮和阿林照我做的一样做。在晒干的牛皮上钻好孔,然后用牛皮绳把这些孔每隔几个串好吊在木块上,让整张牛皮因为重力覆盖在桶面上,然后用粗亚麻绳把扣着这些扣上的牛皮绳的木块紧紧地扎一遍,使牛皮在桶上更加紧实,又用我们做牛车剩下的木钉,一个一个钉进牛皮鼓里,使鼓面不容易松脱,只有一面的简易的牛皮鼓就做好了。实际上牛皮鼓的制作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但是现在条件有限,我也只有先这么做。为了让牛皮鼓发出更大的声音,趁着阿蛮和阿林他们依葫芦画瓢在做第二面鼓的时候,我还劈了一块木头弄成四块,简单地削磨了一下,用作鼓槌。因为制作简单,我们做这几面鼓并没有花费很多时间,当然,我也不能确定效果如何。用做好的鼓槌轻轻敲了一敲,声音还是有的,开始试验,我也不敢敲太大的声音,毕竟我们这里的人也受不了。让阿蛮和阿林把他们做好的鼓放到相对的另一面,把鼓槌给他们。又提醒我们自己的人要注意。我拿着鼓槌用力地敲了下去!本来还很担心这样制作出来的鼓会不会有声音,但是很神奇的,也许真的是天不亡我们,这个鼓的声音居然非常响亮。不说对面的狼群一下子乱了套,有几匹狼甚至仓皇地跳着退后了几米,整个队形已经乱套,就连我们自己的人,听我喊得那句注意一些也有了些心理准备,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也还是吓了一大跳,甚至有几个还回头看了看我们。要不是狼群也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这简直就是可趁之机。我顾不得他们如何惊讶,大声喊着阿蛮和阿林他们继续用力地击鼓,同时自己也用力地敲着咚咚作响的鼓,不管自己的耳朵和手都有些生疼。一边看着迦南和罗雷已经组织起大家来驱赶狼群。也许是头一回听到这种声音,狼群有些乱了套。虽然我们的人也有些心烦意乱,但至少不至于像狼群一样混乱。因为第一次听到这样吵闹而且不停歇的声响,我们的猎手们又展开了攻击,很快,这些本来有备而来的狼群就在头狼的带领下仓皇而逃了。为了确定已经把它们赶走了,迦南他们还带着点燃的火把追了它们一段,确认已经它们赶到离我们很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看到附近这么危险,我们也不敢多做停留了。看看大家虽然疲惫,但是目前的精神还算好,而且因为我们赶跑了这么一大群尖角狼,大家的精神也还算振奋。本着一鼓作气的原则,连安营休息也没顾上。我们把两个鼓也抬到车上,轮流吃了些肉干。趁着夜色我们就继续往另一条河边赶去。路上为了避免赶夜路的危险,我还特地让轮到值夜的族人都穿上了冬天才穿的鞋子,有打了火把,还在手里拿着长木叉在前面打草开路。轮到休息的族人则在牛车上挤着睡。虽然迦南和罗雷他们都劝我休息一会儿,见了白天这么一幕,我也不敢闭眼了。 第53章 大家都过了河,被拆开的牛车也装好,牛也套好。很快我们就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重新准备出发了。罗雷还很细心地把他们昨天做木筏看下来的那些枝干都安排人一起挑选清理,打算带过去用来做栅栏木。不得不说,他在某些方面非常心细又有他独到的眼光,这些削尖的木头也确实在我们短时间之类扎好部落晚上可以休息的范围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为此,凡事能走的人也都从牛车上下来了。空出一辆牛车把这些小腿粗细的木头装上了满满一大车。大概是因为快到目的地,大家的情绪都变得高涨的很。而且因为这边除了我们极目所能到的范围内有大片草大概到膝盖的草原,再远的地方就是山。尖角狼群一般会生活的都是在平原上,而像是锯齿猛犸之类的目标很大,很快就可以发现,和喜欢吃浆果偶尔吃鱼的火焰熊喜欢生活在有着湍急溪流的深林里一样,锯齿猛犸这样喜欢食草的动物也更愿意生活在更广阔的草原,这边的这片草原应该是看不到它们的。在这边大家也应该能稍微放心一些。虽然据罗雷和迦南分析,这边应该不会出现像我们前几天遇到的那样的危机,但是实际上,我们在这里还是虚惊了一场。因为我们要去的那个山间谷地是个对着河面呈现出对着河流倒着的盆子状的地方,一边完全被山和水隔断,只能从谷地上下山,侧面就是那条河,所以可以沿着这边的平原过去的只有这边山脚下的一个豁口。走到那个豁口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好几只非常高大的动物,大概有两米多高,长着树袋熊那样的头部,耳朵却像大象那么大,呼哧呼哧地扑动的时候也很吓人。当时因为我不太习惯走远路,甚至连叶加和罗纳都不如,走着就走到了队伍的后面。为此,罗雷只好和罗纳一起陪着我慢慢走,就连阿瑞都跟到了最后一辆牛车上。正当我们奋力赶上队伍,罗雷甚至提出如果实在我走不动,他就兽化背着我飞的时候,就听到前面忽然传出一阵惊呼声,幸好队伍并没有乱套。发觉队伍可能遇到什么情况,我也顾不得先前一直坚持的要面子,急忙让罗雷背我到前面去。这才发现,原来是队伍前面有一队大约十几只两米左右高的怪兽带着几只小号的怪兽非常悠然地不知道是不是从山上下来,正在队伍不远处慢慢地走着,似乎是想到河边去。迦南原本是在前面带队,这群动物出现的时候,大概是拉车的牛和前面的人收到了惊吓,所以忙着招呼大家冷静下来,一时之间也没顾上看发生了什么。等我过去,才一起看着这群动物有些发愣:“这是什么?”我也从来没见过这种动物,一时之间有些发懵,也只能摇摇头:“不知道。”我见过的动物一定还没有他多,我连火焰熊都只见过死的,尖角狼还是这次才看见的。所以我又把目光投向了在这片陆地上生活了十多年的罗雷,换来的也是迷茫的眼神。幸好的是,这群动物并不像是要攻击我们的样子,只是很悠然地像是没看见我们一样,自顾自、慢慢悠悠地往水边走去。罗雷也能确定这不是高达三四米的锯齿猛犸,迦南也说看它们的牙齿应该也不是什么食肉动物。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既然它们不想动我们,暂时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去动它们了。毕竟没有必要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增加什么伤员,虽然它们看起来不像是食肉动物,不过它们那个长长的、也许一爪子就可以抓破一个人的肚子的爪子看起来也不是轻易能对付的。所以,我们只是看着它们慢慢地到水边喝了水,又慢慢地沿着河边走到我们过来的草原那边去了。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这场虚惊也给我们带来了一场惊喜。继续向前走了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就到了那群怪兽刚才走过的地方。看着眼前似乎离河边的洼地非常近的豁口,我也有些费解。我记得迦南说原来这里的豁口没有这么小,至少应该比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豁口要宽上许多。再问迦南,也有同样的感觉。虽然不觉得我们走错了地方,但多少觉得有些奇怪。仔细观察,我又觉得似乎这个豁口的山脚似乎坍塌了一些。有些担心这里的地形是不是容易滑坡、泥石流,居住下来并不安全,于是我也让罗雷背着我去看看那个坍塌下来的豁口。其他人就先由迦南带领着按计划前进。走到刚才那些怪兽出现的那个坍塌的地方时,我才发现,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下雨下的比较多,而这一块又没有什么树木,只有几颗已经被冲到歪歪扭扭的小树和草,而且看起来下面原来可能是有山洞什么的,于是就被从山上下来的山洪冲塌了一小段,掩埋了那个山洞。如果没有山洞什么的,应该对整体的地形没有太大的影响。而且一般坍塌的地方,对于研究这一块的土质也可以省些力气。既然这里的地形没事,放下心来,我也就有心要先看一看这里土的土质如何,毕竟农业来说,土质还是很重要的。无论是种植还是养殖,土质都对产量很有影响。我在一边看着那些草和土、石头等等混杂在一起的时候,罗雷也在一旁忙着不知道观察什么。本来觉得分开的距离不过十来米,各看各的没什么关系,不过,很快我就被他拉了起来。刚过来的时候,因为忙着观察这里的地形和土质,我也没注意到那块因为周围的土块都坍塌下去而稍微有些凸出来的岩石与一般的岩石有什么不同,反正我看过很多里面是石头上面长着树木的山,石头也都差不多,如果是矿石山,一个是一般都是深埋在山里面,不经过开采都不容易显露在外面,另一个是一般矿石离地表较浅的山都不容易长植物。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大山,我实在没有想到自然居然会有这样的奇迹!被罗雷拉过去看,我才发现那块岩石居然是有些略带些粉红的盐白色。而罗雷那个眼神,我也很明白的知道他尝过了。所以,我也不客气地用手沾了沾,放到了嘴巴里。于是罗雷也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后来几十年也可能上百年、几百年我们部落都一直在享用的露天红盐矿的发现者。其实注意到这块石头的时候,我就有些怀疑,这种颜色和结晶的构造,但实际用舌头尝过了,我才回头惊喜地看着身边的罗雷——这是岩盐!是盐矿石!我曾经见过安第斯山脉产出的那种粉红盐矿石,也知道它的价值,如果这个世界如我现在知道的一样和我原来的世界可以相通,那么我也很清楚这里的盐的价值!这个甚至也许比赫族的那个山脉里的盐矿石还要罕有!而且离我们要定居的地方如此近,距离甚至比过去赫族取盐的路径还近!这是怎样的奇迹!我简直也想学罗雷跪下来表示一下我对天神的感激之情!这已经不是天无绝人之路这种事了,这简直可以称为是在另一个方向给我们开了另一扇更宽阔的门。罗雷更是诚心诚意地感激天神给了我们一条出路。我知道罗雷一直也很担心大家跟着我出来会不会有一天会后悔,所以对接下来的生活也一直都在忧心,甚至比我还忧心,也知道他是为了我担心,怕我会被人埋怨。此刻看他这样诚心祷告的样子,就不由得有些眼睛里进沙子。因为我们带过来的盐,实际上在昨天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昨天晚上,虽然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其实晚饭里已经没多少盐了。为了接下来的生活,我和罗雷用骨刀和旁边捡起来的石头敲了一大块这种岩盐带回去给大家看和尝一尝。加上罗雷对我跟他解释的话的发挥,什么长寿之盐,力量之盐什么的,天神对我们的赐予之类。加上过去大家确实没见过这种东西,就连游族人上次经过这里,都没有发现这东西,而这次到这里来就发现了这东西,族人也就因此更加振奋起来。就连走路也似乎更有力气了。所以才到傍晚,我们就已经到了那块台地上了。趁着罗雷和迦南带着雄性们在太阳还没有完全沉下去之前打算要赶紧用木桩围出一个我们做好部落的栅栏和房子之前可以扎帐篷的范围的时候,我也开始一遍帮着准备晚饭,一遍打量起这块看起来并不是滑坡和断层形成,倒更像是比较缓慢向上延伸的山脚的谷地。这片谷地并不小,确实如迦南说的,比我们过去的那片台地还要大一些,加上前面一直延伸到那个豁口的不小的平原和河边的洼地,虽然这片谷地并不如那片台地平整,而是以非常平缓的角度逐渐向山上延伸,谷地的尽头是略高于河面的平原和洼地,但也得说绝对是个好地方,要建个几百上千人的村子,让大家都好好地安居乐业下去也应该不成问题。大概是因为这片谷地是山中间因为水流而形成的谷地,所以谷地上并没有很多树木,基本上都是草地,在谷底向上的尽头才开始林木躲起来,也都是高大的乔木。谷地的中间偏左手靠近那个没有豁口,山脚下就是河流的那边有一条不到两米宽、里面有很多大块卵石的溪流从山里流出来,顺着山势留到河里去,虽然不是在谷地正中间,不过我们沿着这个溪流两侧造房子也不成问题。溪流中的水,我们可以作为日常饮用水,溪流到下游快到河边的地方就像条小沟渠,我们以后也可以用来灌溉。这里的地形虽然不平整有一定的坡度,但是因为坡度不大,所以做房子也不会很费劲。而且这里的泥土刚才在那个坍塌的地方我也看过了。这里的土上层半米左右是黑土,而黑土下面逐渐显露出来的就是白沙质黄土。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土质,究竟是怎样的沧海桑田、地理变化才形成。但不管怎么说,我此刻对我们搬到这里来,觉得非常庆幸。一方面是因为这里远比赫族所在的土地上远远要肥沃的黑土,另一方面就是这里在坍塌的那块地方可以看到的白沙质黄土。 第55章 看我示意他继续说,他才继续说,因为有一只牛忽然发疯狂奔,他不得已才上去缠着那头牛,然后才会蹭到牛身上的沾到的那个东西。看他似乎因为阿瑞嫌弃他脏而有些踌躇,我对他笑笑,告诉他,改天我会让人给他作件新衣服,他身上的衣服也可以换一换,一边告诉他,他衣服上沾到的东西很重要,一边让他把迦南叫过来,让他们吃完饭以后,再到他们挖陷阱的地方去,带两袋子那种黑色的东西回来。伐木的队伍虽然没有打猎的这边有惊人的成就,不过他们的速度也不慢,一个半天多一些的时间,他们就已经把靠近山脚的那块谷地的栅栏都已经做好了,在那个边缘还堆了一大堆削除了枝干的木桩,可以用来做房子的框架。剩下的,则是后来用牛车拖回来打算用作柴火。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我高兴的,还是罗雷送我的一块有着金属的光泽和不规则的形状,上面还有着奇妙的花纹的一块石头——陨铁。到这里以后,虽然这里的骨刀也已经是非常好的工艺,给我用的石器也已经是罗雷竭尽所能做到最好的。铁木做的工具也已经比那些石头工具好很多,但我很大的遗憾就在于没有铁器。就算是再破烂的菜刀也比骨刀好使,再差的铁头箭也一定比木头箭更有杀伤力,有些东西,比如说煎鱼炸肉和烧桐油,铁丝网和铁锅怎么也好过石板和陶罐!我简直想抱住罗雷亲两口表示我的激动,事实上,我也确实拥抱了他!他给了我这么久以来最让我高兴的礼物!虽然他送我的礼物也不多,不过在这里,唯一送了让我非常高兴的两个礼物的就是他了。第一个是他送给我的那头小牛,这头小牛现在是我们部落里的主要劳动力之一;第二个,就是他现在送给我的这块陨铁!我曾经有幸参观过几个陨铁的藏品,虽然对陨石和陨铁并不了解的很透彻,但是我也能看出,这个是含铁量在百分之八九十以上的陨铁,而不是中铁陨石或混杂了太多杂质的陨石。更我更加荣幸的,是曾经有一次随着我们最上级的领导参观过龙泉剑的制作过程,也有幸看过一个生意上的合作商给我们看过的、他家传的马来克力士剑,也有幸听他太太讲过她的家族如何制作马来克力士剑的大概过程。甚至曾经一度还一时兴起,想要自己买块陨铁试试看,只是那并不是有财力和兴趣就能做得成的事,何况,我还没有那样的财力,最后也只能作罢。虽然我不懂得找矿、冶炼,也没有那么幸运,从天而将一块陨铁给我玩,但是现在有现成的材料,我还是可以试试看的。就算做不成刀剑,做个铁锅或者做把更好使的菜刀也好啊!也因此,从吃饭开始,我就捧着那块石头不停地研究,辛穆还笑话我是因为罗雷送我的礼物太少了,所以捡块石头给我,我都这么激动。我倒是很想反驳他连块石头也没送给阿蛮,不过看他小心翼翼地帮阿蛮把肉汤喂给阿幸吃的样子,我还是耸耸肩,忍住戏谑他的欲望。继续美滋滋地做着我拿着这个世界的第一把龙泉剑威风凛凛的美梦。让罗雷忍不住又揉了两把我的头发。因为需要的材料基本齐全了,我也不再犹豫着要怎么用其他材料代替的事,所谓有钱胆就大,我也开始跟罗雷商量,开始顺着山势,找一个比较高和平坦一些的地方开始平整这块地的,把做房子需要的东西开始做准备的事。一边详细地问我需要做什么,怎么做。罗雷一边也不时给我提些建议,很快,我们就对怎么平整土地,怎么打基础,怎么烧窑有了一个大概的计划,对于什么时候做什么事也更加明确。真的可以说,罗雷在做计划和管理这方面其实比我擅长很多,很多我没有想到的细节,他都能理出一个大概,比我这种想到什么,兴趣来了就蒙头向前的人要实际的多。正当我们一边一起做着我想要的那个用来制模的木板,一边聊着天的时候,出去背我要的那个脏兮兮的东西的迦南父子和随同前去的卢克斯也回来了。因为他们来回也花了四五个小时,太阳也差不多下山,下午继续去伐木做栅栏的人也都渐渐回来,也到了该开始准备食物的时候。我接过他们手里递过来的沉甸甸的两袋子东西,就走到正在生活准备烤肉和煮汤的阿蛮他们身边。因为那个陷阱已经有一天十个小时左右的暴晒,所以表层的土其实已经晒得比较干。我拿出的那些也都是晒得有七八成干了,放进火里也就开始燃烧了。大家起先都有些不解,我把石头投进火里是干什么,甚至还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烧石头。但是随着放进火里的石头慢慢地变红,一直燃烧着,甚至就连我让阿蛮和阿林减少放木柴还在烧的通红,甚至比木柴烧的还红、还久、那种火焰甚至比木柴烧出的还要炽热的时候,大家又一次惊讶了!我看着大家惊讶又好奇的脸,看着大家不可思议地用手来触摸还装在那两个兽皮袋子里的神奇的黑石头,不由自主就想笑起来。没错,这是煤炭,曾经一度被称为黑色的金子和工业的食粮的煤炭!无论是接下来的生活,还是我以后要做的事,或者是将来的发展,都会有巨大推进作用的煤炭!是在这个探矿和采矿都几乎还处于零的发展阶段的原始社会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煤炭!火光映照在我的脸上,尽管此时已经没有了夕阳,我想我的眼睛和脸也一定是红的,或者,这种火光更加清晰的,是在我眼睛里。谁能说,当你失去什么的时候,你一定是在失去呢?谁会知道,当你失去什么的时候,某种意义上,也许也是给你打开了另一扇门了!我不否认离开赫族的时候,我也有过不确定,也有过退却,甚至也有过妥协的念头,毕竟,人在一个地方习惯了,要想去改变,是何其不容易?更何况,是习惯了安土重迁的中国人!但是此刻,我比任何人都更加确信,我们一定会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强大!即使我们现在人不多,我们现在甚至没有房子,也没有足够的人力来做这些,但是,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我们,就一定能过得越来越好。我们,一定能在这块土地上,成就一番新的故事。第65章 尝试与忧虑虽然我雄心壮志要做一把刀,但实际上,却并不容易。而且就算我现在有煤炭,也可以拿黄泥来垒炉子,但实际上要做这个,我并没有很大的把握。甚至第一次尝试着烧这块陨铁的时候,因为拿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差点掉在自己的脚上,还把罗雷吓得不轻,很久也不肯我轻易去碰这个。这块陨铁虽然不像我以前听别人介绍过的那样难以烧红和处理,甚至过一会儿就烧红了,但是显然我第一次把他投到火里少的时间不够,并没有完全烧红。而且最可惜的是,我临时起意少这块石头,却没有准备锻造的设备,连个石桩和铁木锤头也没有,所以我也没有锤打。加上手滑那一下,罗雷吓得连接近都不让我靠近,知道那块铁都冷了,他才战战兢兢地捡起来给我,实际上说加工,是完全没有。如果只是使用捶打的方法,我也担心浪费了这难得的一块陨铁石,想一想也就不敢再用。所以也就干脆收了起来。不过,因为这块陨铁石的发现,我开始期待更多。如果这个地方曾经有陨石掉落,那不应该只是这一小块,看现在这里的树木长的如此茂盛,甚至罗雷说他捡到这块石头就是在一颗树底下,我想这块石头对生物也应该没有可以达到很大影响的辐射。由此,我也跟族人说了,请他们都注意一下,如果又看到类似的东西,都带回来给我。族人也确实陆陆续续地从后面的山林里捡回了几块这样的石头,就更坚定了我认为这里,还有更多这种陨铁的想法。不过,这种陨铁最终没有成为我们大量使用的矿石,即使我们一年多以后在后面的山里发现了一块估计有几十吨重的陨铁石,我也只是让大家把它拖回来圈起来给以后的人看。那些小的陨铁则由,我、罗雷和迦南一起用族人捡到的那些陨石做了三把陨铁刀和陨铁剑作为部落的象征。至于我,我在那块石头的周围,发现了不少像是龙泉草铁一样的铁砂,其中还不乏大块的铁石。大概因为那里都是铁砂,所以虽然是处在山中间,不过那里也没什么树,只有一些草盘踞在这一块大约有方圆几百米的范围内,渐渐地走远,才开始有树木,并且树木也越来越多。这几平方公里都能找到的铁砂维持了我们部落后来几十年的武器需求。起初,因为这里林木众多,我们又刚刚来到这里,担心这里的蛇和虫蚁,我也按照阿源的建议给所有人配上了防蛇防虫的草药袋子。叶加说他不喜欢那种味道,虽然还不至于跑掉,但是他闻到这种味道,也觉得挺呛鼻子,所以我们给他和迦南戴的袋子里面没有加防蛇的草药。有一段时间,我也告诉叶加,在部落这边的范围内,不要兽化。因为我为了大家的安全也让罗雷带着人在天上对这我们部落的活动范围都洒了一圈的大雁干粪,从河边一直到豁口,都满满当当地洒了一大圈。迦南开玩笑说,在这块谷地和平原他已经感受不到任何蛇的存在了。虽然对迦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迦南也温和地跟我说,蛇毒确实让人挺害怕。他甚至对族人开玩笑,如果他不兽化,他自己也有些发憷。这也让我感受他为人的大度和体贴,也问过他能不能知道怎么驱除那些可能会咬伤族人的蛇。得到阿源给我的那些防蛇防虫草之后,我也再没有让罗雷他们往地上洒大雁的粪便了。 第57章 不进窑里去我哪能放心?我对他们摇摇头,还是带着几个人一起去看。拿起烧过的砖瓦仔细观看,就可以看到砖的表面有些像我们以前去旅行买过的麻烘糕,说是青砖,颜色确实有些深蓝,瓦的颜色则是有些灰黑,上面都沾着煤炭燃烧后留下灰粒和粉尘。我用手指敲了敲,又让罗雷他们试着掰断看,看他们呲牙咧嘴地掰着,不由得就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情绪。刚开始我很担心会不会成功,到后来入窑的时候,我又很紧张,到现在真的成功了,我反而有些不知道该表达的感慨。要说我上一次看见这东西,还是小时候在祖父家里呢,而现在,在这异世,我居然也自己成功了!大家看到烧出来的砖瓦都很惊奇,正想想要摸一摸,就连几个小孩子都想要上窑里看一看,我担心他们在这种环境里不好,也没敢让他们进来,只是让他们在外面用水冲洗这些拿出来的大块大块的砖,然后把它们整整齐齐地码在我们要做房子的地基旁边。虽然我没有一直在砖窑里把砖搬出来,不过,在清理砖窑的时候,因为罗雷发现了一块搬不动的砖,我们还是有了更加意外地惊喜。我们都知道早先的水泥是来自于石灰石和粘土的烧制,也知道后来的水泥是在其中加入了一定比例的矿渣之类混合而成的。不知道是哪一道工序,窑里面也许是混进了一些混合了粘土的石灰石,正好在砖窑里,很恰巧地烧着了,又因为烧了这么多天,温度大概也正好,恰好为了烧制青砖,我们在开窑前往封土层倒水,也许恰好靠近边上的地方有水渗了下去,又正好掉在这一块烧好的水泥上,放在那里的砖就恰好被黏在了砖窑里。于是,误打误撞的,我们又多了一项收获——原始的水泥。因为那块砖没有办法弄起来,大家都觉得很惊奇,等我说清楚,这也是一项天神赐给我们的宝物之后,大家就再度兴奋起来,迦南和罗雷他们还带头跪倒在地上感谢神的恩赐。我左看右看,也想不到什么时候会有机会把这样的时候放进炉子里,除非是搬运那些煤炭。据我所知,煤炭一般是不和粘土型石灰石共生在一起的,不过,在这个已经远离我所生活过得那个世界不知道多远的世界,就算是很多东西共通,既然连能兽化的人都有,那么也许也有我所不能了解的奇迹也难说。既然有了这个发现,我也刻意去找了找也许可以找到的那种粘土型石灰石。虽然我跟他们都说是神的恩赐,不过我也告诉他们,任何东西,也不能完全靠神恩赐到你手里,任何事情都要自己去努力。毕竟,如果自己不努力,就算神给你什么,你也是看不到的。虽然大家也有些担心这样的东西会不会有很多,幸运的是,我们也确实在煤炭层附近找到了不少这种石头。在我们后来找到锡石的那附近,还找到了与锡石共生的石灰矿石,虽然夹杂了不少的杂质,不过烧起水泥来,居然也不比我们那种调配过的水泥生料差!这种时候,我再不感谢神,我自己都觉得过不去了。究竟一个人有多少运气能遇到这么好的事情呢?究竟人要怎么样的好运,才能在一个地方找到这么多东西呢!而且这里还不止这些好东西。到这里不久,我就发现了一些漆树,而且最让人惊奇的是,这些漆树居然也长着不小的肚子,如果不仔细看它们的叶子,就很容易把它们跟草原上的小肚肚树弄混淆。但和流出甘美的汁液的小肚肚树不同。漆树是生产生漆的树木。在这个没有钢筋的时代,木材就是房屋架构的最好材料了。而生漆是对木材防腐防水起到保护作用非常好的材料,特别是对要埋进地里打桩的木头,用生漆既可以起到保护木质的作用,又可以防腐防霉,增长木材的使用寿命。第一次发现这种漆树其实也是很偶然。当时,我是为了跟伐木的罗雷去看看族人打猎时在后面的山上发现的一处粘土,走在路上口渴,罗雷就打算去给我找点水。正好看到这种像是小肚肚树的树木,罗雷自然就拿刀去割,没想到,出来的不是带着甘美甜味的汁液,反而是有些浓稠、发出异味的汁液。正好我在罗雷身边休息,闻到这种味道就有些惊奇。再仔细观察这棵树才发现,虽然整体外观和小肚肚树差不多,不过,从树皮和树叶的纹路上来看,这并不是一颗小肚肚树,而那种汁液,更是我们曾经用过的生漆差不多。于是,为了试验,我还是让罗雷割了一些回去,涂在了一块木头上,等这些汁液被晒干之后,就把木头放进了洼地上,等着它的变化。一个月后,发现那块木头涂过那种汁液的地方摸上去还是光滑洁净,而没有涂过的那一段湿漉漉的渗着水的时候,我几乎是高兴地不行,还特别叮嘱了所有伐木的人,以后要注意,这种树木不能砍。迦南是不太理解,我那么兴奋地给他看一段木头是什么意思,不过罗雷是跟着我做了实验的,自然就理解了不少。反而宠爱地帮我把木头搬给迦南看,还一边跟他解释,为什么我拿段木头也能这么兴奋。这才让他褪去了惊讶的神色。从那天开始,我们就每天早上有一个人拿着铁木刀到树林里,对着那虽然不多,但也不会稀少到可怜的的漆树林收集生漆。与我们印象中的漆树能收集的生漆不多、而且一棵树不能经常收集不同,这里的漆树虽然生漆同样不好收集,因为不小心就会痒,比小肚肚树可怕许多,但是它的汁液却和小肚肚树一样,几乎是源源不绝。虽然可能因为这种汁液更加粘稠,基本上如果前一天收集了,就要隔两天才能再去收集,不过一棵树能收集到满满一个木桶的生漆,还是让我很感动。一个木桶的生漆满打满算可以刷上两根做柱子用的木料还有多,在后山这片树林里,我们至少也找到了三十几颗这种大树,加上那些小树的贡献,我们一天的收获也能刷上八九十根大木料了,而就算按照我过去做的那个全部落最大的房子的规格,按照每两米一根大柱子来计算,一座房子用的大木材加上屋顶需要用的支撑瓦用的木材,也只需要不到九十根左右,更何况不是所有的房子都需要建的那么大,有时候一天收获的生漆就足够两个房子用了。按照我们目前需要做十五座房子来算。到九月我们打算建房子的时候,我们所有的木材也都已经用生漆漆好晒干,可以直接开始建房用了。这里的洼地可以说是一片宝库。我们在这片洼地上,除了抓到了兔子和鱼,抓到了会跑的火鸡,还抓到了不少野鸭和大雁,这些都成为我们饲养的来源。而最让我高兴地是,我们在这片洼地上几乎找到了我们以前所有看见过的植物之外,我们在我们所占据的这片平原上就收集了好几千斤的大麦和小麦,又另外收集了不少的洋葱、丝瓜、南瓜、冬瓜、白菜之类的蔬菜外,还另外找到了一种我非常喜欢的东西——水稻。我第一次到这里的河边就发现了,这块洼地上靠近河水那边长着和我印象中见得最多的东西非常相像的东西,并且那些东西也许很快就要成熟了。虽然还有些不确定两种东西差不多,不过到真正发现可以收获的时候,我们也就发现了,这个——确实是我们印象中的水稻无误。虽然吃了这么久的煮面粉团、也尝试过做面条,但是对我这个从小生活在南方的人来说,果然还是米饭符合我的口味,而且米饭不像做馒头、包子和面条那样需要加碱或者加酵母之类,只要煮熟就可以吃,比吃煮大麦和我们一直做的煮小麦粉团,或者是偶尔才能吃上一次的油炸面饼对我来说还是要好得多。所以,这一次,我们也收集了几百斤的水稻,弄了一部分打算冬天大家煮着吃,剩下的一部分,我打算到时候把河边的洼地开一部分做水田,用来种植水稻。比洼地更高一些的平原地带,明年我们就来种植大麦和小麦,再高一些的地方,就用来种土豆、红薯和各种蔬菜。虽然有些担心这里找不找得到红薯和土豆这种东西,不过,迦南他们用实际行动给我证明了,土豆和红薯是到处都存在的。在迦南他们打猎的草原上,他们发现了一大片生长的非常茂盛的土豆。我去看了看,这一片绝对比我以前在赫族找到的那一片要大得多。而大得多的这一片土豆,要供给我们现在这不多的十多个人吃一个冬天是完全足够的。更别提罗雷他们这个伐木的队伍又在背后的山林里找到了一大片足够我们吃不完的红薯。因为那时候都还没有熟,所以我让他们先别急着收,都先做自己该做的事。等到九月的丰收祭一过,我们就组织了全部落除了守家的雌性和孩子们,另一边平原上,收集了尽可能多的土豆。该用来吃的用来吃,该用来晒粉的用来晒粉,该用来做粉条的用来做粉条,还满满的存了一个地窖的土豆,打算来年作为种子用。对于红薯我们也是如此处理。基本上,到十月的时候,我们就储藏了足够多的过冬食物,一方面是我们准备的大麦、小麦、水稻、红薯和土豆等等的主食,另一方面,因为打猎的人很努力,我们现在也养了十来头牛、二十多只羊和十多只的大小野猪,火鸡、野鸭、大雁也捉了一群用竹笼子装着。而且,在平常的猎物处理中,我们还晒了上万斤的咸肉、晒肉和肉干之类,平均每个人也可以分到个几百斤用来过这个冬天的肉类。虽然因为那些动物捉的也匆忙,我们暂时只能围了几个木栅栏让它们呆着,不过我们已经解决了我们冬天的吃肉问题,对于饲养的问题暂时也就没有多么注重了,毕竟来说,我们现在没有条件,人都没住上房子,哪里还管得上动物?实在不行,就把这些动物宰了吃,要养的等明年条件好了再养就是。为了让小孩子们多吃鱼,我还把穿过谷地的这条溪流靠近河边那里挖了一个半月形的大池塘,引了不少水进来,又放了许多鱼,就算是冬天来了,我们也可以轻易地撬开冰块去捞鱼。我们几乎可以说已经做好了冬天要来的食物准备。第67章 新生 第59章 陶器开窑的那一天,大家也都在等着将要分到手的陶器,这些陶器还是自己的部落里烧的,不由得更加期待。我一边看着大家一张张期待地脸,一边微笑着指挥雄性开窑。第一个摸到一个光溜溜的器具表面的时候,我的手居然有些抖!番外:罗雷(一)阿么说,罗烈要结亲了的时候,我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阿么的意思,他是提醒我,也要去找个伴儿了。我也知道以我的年纪,再不找一个,确实就已经成了族里的麻烦了。就算我再能干,我能一辈子保证不出问题?我已经有小半个脸在狩猎中被毁了,雌性因此都很怕我,族人大概也不再支持我做族长,至少那些看到我的伤疤就吓得扭头的雌性是不会。如果我以后再受个伤什么的,我以后要怎么办呢?如果我连孩子都没有,这个部落是不是就不会再有狮鹫了呢?可是,我能从这些看到我的伤疤就扭头的雌性中,找到谁来做我的伴侣呢?罗烈的伴侣是小时候救了他的洛林阿爸的孩子,一个看起来瘦瘦小小,胆子也和他人一样小的雌性阿诺。洛林阿爸从噬齿犀的牙齿下救了罗烈之后不久就过世了,他一直和他阿么靠着族里不多的供给艰难地生活着。族里吃饭的人比打猎的少不了多少,所以每一家的供给都不是很多,也仅仅够吃饱。不过,阿爸在以前就说过,我们就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也要报答洛林阿爸的恩情。所以,我们家也一直给他们家一些吃的。过去我曾经许多次给他和他阿么送吃的,所以大概还记得这是个怎样的孩子。也记得他第一次看到我的伤疤的时候,尖叫着跑开还差点跌一跤的样子,也记得他偷偷看罗烈却怕被罗烈发现的样子。只是,我没有想到阿爸和大祭司会商量着撮合罗烈和阿诺的朋友阿星。我也知道,比起总是畏畏缩缩、几乎不怎么跟人说话、胆小怯懦的阿诺,活泼大方的阿星确实更有希望承担一个未来族长的伴侣的责任,但是说实话,我不赞成这样的做法。如果大家都看得到阿诺偷偷看罗烈的样子,就不应该有这样有这样的想法。特别是现在,阿诺的阿么也过世了,他一个人守着他阿爸和阿么留下来的帐篷过了几年,独自生活着,就等着和罗烈结亲,这种时候,这样做,会让这孩子多难过?可是我不能说什么,毕竟,这是罗烈和阿诺自己的事,也是为了族里的事。按照大祭司的话,这是天神的决定。虽然我不知道天神为什么还会管这样的事,不过,我还是暗暗地希望罗烈不要这么做。看着阿诺悄悄地看着罗烈和阿星在一起的样子,我有些心酸,这个傻孩子,他以为他看着就能怎么样吗?他以为他看着,罗烈就会回头吗?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呢?为什么,不走上去呢?只是,我什么也不能说,只能静悄悄地走开。也许是同情,或者是心里的愧疚,我也趁帮阿爸给阿诺送食物的时候,偷偷在里面加了一些我自己的食物,虽然不多,也算是我对他的一点心意,多吃一些,也更有力气,吃饱了也更能好好想事情,变得更能坚强一些。看着他在小溪边艰难地擦拭着他阿爸留给他和他阿么的那个非常珍贵的陶罐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帮他提了一把。他红肿着眼睛看我,忽然就轻微地笑了一下:“谢谢你,还有你每天多给我吃的肉,也谢谢你。你一定会有一个好伴侣的。”到后来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句话,因为他跳河了。在我们都没注意的时候,他跑出了部落,自己走进了河里。被救起来的时候,大祭司摇了摇头。让我有些不敢置信,那一张兽皮上躺着的原来是个鲜活的生命啊,是个会和我说谢谢的人!可是现在……罗烈站在一边,低着头,阿爸给了罗烈一拳头,让人把他关进禁闭洞里去。我才知道,原来阿星有孩子了,罗烈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阿诺,要阿诺同意退婚。要不是他被关进了禁闭洞,我也想揍他一顿,长这么大个子,就这种做事的风格!可是看着兽皮上几乎已经没了气息的阿诺,我又觉得可怜,他们都还小,为什么要这样地自找罪受呢?根据族规,如果阿诺不原谅罗烈,他这辈子都别想从禁闭洞出来,而有孩子的阿星,要怎么过?他们做事,几乎都不经过思考吗?这件事要怎么办才好?难道要改族规?可是很神奇的是,在我们大家都很无奈的时候,我又听到了一个消息——阿诺有气息了!虽然跟我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接着就是阿么的主意,阿么说,罗烈和阿星的事情是已经不能后悔了,但是对阿诺,我们也要负责,我也找不到伴侣,如果阿诺同意,不如,我就和阿诺结亲算了。虽然知道阿诺是怎么样的性格,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说实话,阿诺也算不上一个很好的伴侣,但是我还是答应了,只要阿诺同意,我就去做准备。在我看来,阿诺是不会同意的,因为我知道,他喜欢罗烈,是真的喜欢着,那种痴迷的眼神,为了他哭泣的悲伤,为了他走进河里的勇气,应该是喜欢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喜欢罗烈哪里,但是那样的神情应该不会错。同样我也记得他第一次看见我的脸逃跑,最后一次虚弱地跟我道谢,并且笃定地说我会有一个好伴侣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如果要照顾他一辈子,他愿意给我生个孩子,我也认了。只是我没想到,答应和我结亲的阿诺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阿诺。虽然也收下我送给他的肉,也不怎么出门,不过我也注意到,他似乎在家弄了一堆木头,拿着洛林阿爸留下来那套工具,在做着什么。而且有几次我路过,看到他从帐篷里出来,也不再那么害怕,反而更多的是一种探究。听阿么念叨说,他还自己试图去陶一个蜂窝!我想,也许阿诺真的是想开了,心里也有些高兴。不过我却没想到,这孩子居然又以背盐的名义跑出去了!我有些担心,可是,我不能表现出什么。我不想让人说我和阿诺已经有什么,这对他为此跳河的事情并不是好事,我对他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惜,并没有其他的感情,至于他对我,更多的估计是感激,也许那感激还没有多少,我不能让别人说什么。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这孩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居然到我们打猎的队伍都回来了,他都还没有回来!分食物的时候,阿诺终于回来了!带着丰盛的猎物——七八斤的盐,一个兽皮袋里装着的一种我们见过的根块,另一个兽皮袋里我们不认识的一种植物,绑在一起的三只野鸡和一只野兔,还有他手里牵着的两只小野猪!族里的雌性当然也有出去过的,不过他们的路线是我们已经砍好了的、通往盐洞的路,还有通往后山过冬的山洞。雌性也有收获,不过都是野菜和野果,想要抓到天空中飞翔的野鸡,地上跑着的兔子和跑起来很吓人的野猪,对雌性来说太难了。别说雌性,就连雄性,也不容易。虽然对于雄性来说,抓不到野鸡和野兔是因为它们太小太灵便,不容易抓到手,而不好抓野猪则是因为在山林里,不兽化的话,一个人对付一头野猪也很不容易。虽然阿诺抓到的是没断奶的小野猪,而且他说自己是运气,实际上我不觉得有谁有这种运气,轻易能抓到两只小野猪,而且,他还是个雌性,一个瘦瘦小小的雌性。族人都很惊讶。我也一样。经过一番斟酌,最后族长决定把他的猎物都给他,不过,少给他一半的肉,虽然从族规上来说,雌性的所有收获都归自己,但是他的收获太惊人了,几乎可以比得上一个雄性的收获了。所以这个决定大家也能接受,毕竟,自己能多吃一点,谁不乐意呢?何况,他的收获其实比谁都多。只是,大家从来没想到一个雌性有这样的收获,所以没想过要让雌性也做这个而已。看着他拎着那些东西,跌跌撞撞往前走的样子,几乎是下意识地,我就上前拿过了他手里的东西。他回头看我的时候,眼睛在夕阳的光辉下闪烁着有些像是他阿爸兽化之后的那种金色的光辉,真的非常漂亮。而且他也不再害怕我,反而一点也不客气地把手里的东西都递给我,自己拎着那几只野鸡和野兔,大大方方地让我送他回去。族人看我要送他回去,当然是要笑的。只是,他那样自然的态度,反而让别人做不出什么恶意的态度。再说他很快就是我的伴侣了,实际上想起来也没什么。大家反倒只是说一些玩笑的话就是。他说要养野猪的时候,我已经非常惊讶了,我还记得以前族里一头小野猪乱跑,他吓得躲在帐篷里不敢出来的情景,而现在他居然说要养野猪!还那样坚定地说一定能养好。只是看着他坚定的神情,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打算先帮他弄几个结实的木桩,好把小野猪拴起来。然后,我又听到了阿诺更让我惊奇的注意,他说,不如弄几个木桩围着一棵树,把小野猪拴在上面,让他无论如何也跑不了。他说和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已经不是惊讶可以形容了,心里简直是汹涌澎湃了!那个胆小畏缩看见我就跑的阿诺,居然会叫我一起吃饭!可是实际上,他做的饭很好吃。虽然他用燧石生火笨手笨脚,但是他用那种他叫做生姜的东西煮出来的野鸡汤清香可口,没有腥气,也不油腻;他用蜂蜜烤得肉又香又甜,吃起来也很嫩,他烤的那只兔子也刚好到火候,吃起来肉质鲜嫩,也很美味。他还给我吃了他带回来的那种植物根块,在火里面烤过之后,这种他叫做红薯的植物吃去来甜甜软软,有一种非常奇异的美味,就连做了几十年食物的阿么都赞不绝口。对了,他还请了阿么吃饭,以前他跟谁都没有什么招呼,这一次,他看到阿么来叫我回去吃饭,还热情地请阿么也坐下来一起吃了饭。听着阿么跟他啰啰嗦嗦地说一些过去的事,我也不说什么,可以让阿诺听得,我就让他说,有些不需要提的事情,我就瞪瞪阿么,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一吃就不小心吃的很饱,真的很饱,比我以前任何时候都吃的饱,以至于我后来不得不去巡逻一圈消消食。吃了一只烤兔子,几斤烤肉还有红薯和野鸡汤,怎么能不饱?吃的我真的非常满足,好像记忆中吃的这么饱还是罗烈没有出生的小时候。 第61章 这几年,我已经很谨慎地观察过了这里的年月轮回的规律,对今年的秋分和冬至的时间也有了记录。所以我大概也知道,新的一年就要来了。我不知道怎么计算春节,毕竟黄历那一套对我来说太复杂。但是算新年我还是会的。看着大家整个冬天都没什么事,大家一年到现在都只是忙着做事,就连丰收祭也不过是个做事的开始。我忽然有了个主意——过新作者有话要说:下面是附送的番外:阿诺的育儿日记三:新历 二年十月x日虽然不想承认这一点,不过,我的肚子似乎越来越大了。我想一想最近也确实没吃什么东西,而且以这儿的清汤寡水,实在不该有人出现青年将军肚的情形,我开始有些担忧起来。虽然罗雷都很高兴,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对劲。首先,我现在越来越容易累了,我现在的绝活儿是坐着都能打瞌睡,而且如果不是为了部落需要的事情,我动也不想动,就连脑子也不再好使了。罗雷总说,我累了就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我告诉他该怎么做,他来做。就连我告诉他我现在脑子不好使,他也只是摸摸我的头发,跟我说一切都好起来,这样想是骗人的话。实际上,我还是发觉了——阿源说的也许是真的。阿源现在一天来我们家一次,给我送一些奇怪的汤药,说是养身体。大祭司也几次拄着拐杖过来看我,虽然他到现在也不敢太接近我。不过他已经开始带阿瑞和阿雀两个徒弟了,罗雷跟我说,大祭司说要把他知道的,都告诉给阿瑞和阿雀,让他们以后可以为族人治病,把祭司的医术传下去。虽然我有时候笑话大祭司和阿源不知道谁厉害,对于过去大祭司做的事,也不是很喜欢,所以现在对他的态度也不热络,但是对于他的医术,和他对部落的心,我还是认同的。就连阿源有时候也说,大祭司果然是前辈,知道的就是多。所以我们也放心让阿瑞和阿雀去跟他学。只是对我的肚子,无论他们谁说没问题,我都很难相信了。我看到过三个月的肚子,阿蛮有阿幸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会去看他,他的肚子绝对不像我的肚子那么大的。虽然阿源一再表示我没什么问题,罗雷也说大祭司也说狮鹫的孩子比别的孩子大一些,我还是觉得,没有b超和x光的社会太不方便了!我的肚子比阿蛮的大一半左右,也许到六个月时,我的肚子还要增加,到时候我能不能走得动路,这么大的孩子怎么生下来,我很担心。第69章 过新年既然准备过新年,我自然先要发动大家准备起来。我先给大家讲了过年的大致原因,把春分、夏至、秋分和冬至的规律什么的都讲清楚,告诉他们这种循环,让他们明白这是每一年都有的,并且这是一种一直存在的规律,不会随着任何事情改变。大家虽然对这个没有直观的认识,但是大家也有记忆到丰收祭的每年时间几乎都差不多,也对这些事情大概有些印象。加上冬天也实在无聊,所以大家几乎没经过什么疑惑就同意了过年的提议。同时,我们也正式开始确立我们后来称为新历的纪年方法,以每小时六十分钟,每天大约四十个小时,每个月三十天,一年十二个月为计算方法,开始了新族的历史记录。我不确定这种纪元方法是完全准确的,事实上,在这个社会,如果有哪个开创者想要每小时100分钟什么的,也完全是个人的意志,但是按照我习惯的纪年方法,这个制度还是在我活着的时间一直在使用。虽然不能保证每个小时的长度都绝对正确,因为我们使用的最主要的还是每一天准确,也就是说以四个节气为依据,保证前后每一天不会错,至于说小时什么的。很长一段时间,这都是一个衡量时间的长度单位,而不是时间的确定点数。也就是说,我们都喜欢说,我会花几个小时做这件事,而很少有人说现在是几点,因为谁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就连我自己,也只是大概地猜测而已。打算了过年,那第一个年就要好好过。我还记得小时候过新年,放鞭炮,家里做至少要摆十个菜,吃饺子和汤圆,然后全家人围在一起看春晚,虽然我长大以后再也没有看春晚的想法,不过,实际上说起最快乐的时候,居然是小时候和祖父母、父亲、母亲、哥哥姐姐还有其他的亲戚一起围着火炉看着黑白电视的时候。在这里,我们没有爆竹,鼓也是简易的,锣是没有,如果说要吃东西,能吃的东西也很少。不过饱有饱的活法,饿有饿的作法。我还是想要尽力让大家一起试试过年的感觉。所以,在我确定的新历一月一日的前几天,我们开始做起准备来。虽然现在是冬天,草原上的猎物不肥,但是迦南带着红达他们还是猎了一头牛和几只羊回来,罗雷带着卢克斯和几个人去抓了几头野猪,还猎了一头熊,罗纳则是和叶加带着几个大一点的孩子去掏了几个蜂窝,弄了不少蜂蜜,在这个方面,罗纳远比我和罗雷要擅长的多。现在没有什么植物,但是我有秋天收集的野柠檬和辣椒,生姜,葱蒜之内,阿源还提供了几种有着奇特的香味,据说吃了也还可以抗寒的植物可以用来做调味品,其中还有类似于八角和桂皮味道的两种草。野菜虽然没什么,但是我们又秋天晒的萝卜干、咸菜干。收集了如此多的东西,又把我们地窖里的土豆和红薯都搬了一些出来,大麦洗干净备用,小麦则是碾成粗面粉备用。而且,我还打算让大家看看我的秘密武器!准备过年的前一天开始,族里就已经忙开了。我们就把已经切好的肉用盐腌好,准备第二天晚上的篝火会,大麦打算用来煮粥,倒可以充作八宝粥;粗面粉有一部分我做了红薯丸子,打算到时候用油炸着吃。今年我们收到得油虽然不多,不过我还在后山看到了一些烂在地上的东西,绝对可以作为明年的秘密武器,所以仅此一天的过年,我也舍得用上难得用的东西。小孩子很喜欢吃油炸红薯丸子,为此,我们又做了些烙蛋饼的材料,准备等明天晚上再吃。萝卜干被用来和野猪的瘦肉做成了肉丸子上锅去蒸,咸菜干则是用来蒸那些有些肥、被用生姜、八角草等等煮的很烂,已经没多少膻味的野猪肉。在赫族的时候,我就在家做过豆豉蒸鱼,不过那时候因为收到的黄豆也不多,所以豆豉几乎是没有推广过,原本打算用来推广用的豆豉,也一直只有少数人吃过。虽然也很想把豆豉给大家都尝一尝,不过,这一次,我还有别的东西可以用。牛肉我打算用我存在地窖里的不多的洋葱中已经开始有些萎缩的那几个来做洋葱烧牛肉,虽然所谓的洋葱烧牛肉也不过是用把牛肉和洋葱放在一起煮,不过,好歹也算是个新鲜的味儿,而且大概因为这里的人也多数是我们定义上的西方的那种血统,所以都喜欢味道重的东西,对于洋葱的味道,他们非常喜欢,当然,我也很喜欢,毕竟洋葱是蔬菜中的肉。把所有过年当天需要用到的材料提前准备好,似乎没有睡多久,天就亮了。一大清早,阿瑞就兴奋地来敲门了:“阿么阿么,过年,过年。”过年这个词,还是我生造的,阿瑞他们已经念得很清楚了。推开罗雷忽然收紧抱着我的手臂,又回头看看罗雷一脸的怨色,我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和小孩子吃醋的罗雷,简直是太可爱了。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也起来,告诉他,今天,他会看到更多的惊喜。 第63章 我甚至从心里感激神给我这样好的一个阿诺,虽然,这个是罗烈放弃的,虽然,我也曾经以为,我不会对他有任何期待。被阿诺说留下住在一起的时候,我有些惊讶,可是看他平静却又有些担忧的眼神,我又觉得无比庆幸自己也吃了以前大家都不敢吃的那个土豆。和阿诺晚上也呆在一起,我才发现,阿诺不仅会做好吃的,会做一些去奇怪的东西,还会做别人都没有做过的东西。说实话,我有些担心,阿诺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可是现在,却像是完全换了个人,这绝不是受刺激就能简单解释的。他忽然间会这么多东西,也很让人惊奇。我希望他不会再让人惊奇了,要不然,他自己,也许会有麻烦。一个雌性会打猎,还会很多东西,这是多么让人不可思议的事,而且他还会兽化!除了我们知道吃鱼的水族,没有雌性能够兽化。而且水族也没有人知道的比大祭司还多,甚至,多得让人不敢置信。更糟糕的是,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因为跳河断气,醒过来又变得懂这么多,对他并不是好事。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会安慰我。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决定,即使他还是以前的那个阿诺,我也会好好养他的,会把自己的食物给他吃,只要有我吃的,我会把一大半给他吃;也会好好养我们的孩子,只要我们的孩子不是太笨,我会把自己会的都努力教给他。我们可以过平静的日子,他在家做饭,我去猎取食物给他和我们的孩子吃,晚上我们睡在一个帐篷里。可是我却没想到他会再次看到我的伤疤。我还记得他第一次看到我的伤疤时,几乎差点跌坐在地上,随后就跌跌撞撞地跑回家去。看他看着我的呆傻的脸,我才恍然想起,刚才为了做事方便,我已经把眼罩拉到了头上,此刻,他正在看着我让他非常害怕的伤疤。我几乎下意识地就想遮盖起来,虽然我并不为此感到难过和后悔,这也是我帮了一个族人的痕迹,但我不想吓到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为此感到不快,特别是我将来的伴侣。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有不安和羞愧。可是他却安慰了我,他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安慰我不能虚弱。看着他背转身一心顾着他那把木叉的样子,我真正在心里确定了这不是原来的阿诺,可是,同时,在心里,我也确定了,我喜欢这个阿诺,喜欢这个会做好吃的东西的阿诺,喜欢这个会自己去努力生活的阿诺,喜欢这个会安慰我的阿诺,喜欢这个会因为担心而留下我的阿诺。这样的阿诺,就算他不是原来的那个,又如何呢?听着他变本加厉地跟我要求要做一个所谓“铁木”的叉子,还要全“铁木”的时候,看着他为我梳理有些杂乱地头发,帮我梳得整整齐齐,还巧妙地盖住了我的伤疤,然后因此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其实就很想抱抱他。虽然不懂得他说的铁木是什么,大概就是我们平时叫硬木的那种木头,也知道那种硬木多难处理,我还是忍不住点头答应了他。如果能让他高兴,为什么不试一试呢?看着在他做的奇怪的木板上躺下,听他说这是“床”的时候,我忍不住也和他躺在了同一张“床”上,从背后抱住了他。只是,我没想到,大祭司找他的一天这么早就到来了。明明那天早上,他还在我怀里迷迷糊糊地问我什么时候了,还忙着给我做食物让我吃了去打猎,可是回来时,就听说大祭司和族长找我——有正事的时候,我都习惯管阿爸叫族长,对于我和罗烈来说,他是族长对我们的意义大于他是我们的阿爸。也许这就是做族长必须做的事,公正,无私,以至于连自己的孩子都必须跟着牺牲。有时候我会想我究竟想不想做族长,有时候,我又会想,如果我做了族长,一定要让大家都过上更好的生活。阿诺和阿蛮一起进来的时候,我有些担心,特别是阿诺被阿爸讯问回过头来看我的时候,我几乎想站起来抱着他。所以当大祭司也开口讯问他的时候,我忍不住为他开口了。只是,他的故事却再次让我害怕了。不管他是什么样的阿诺,不管他是神赐给我们的,还是魔鬼派来的,更多的,我希望他能变成我的阿诺。更多的,我希望他永远不会离开我。可是,这个,大概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我对他许下诺言,可是这个诺言,大概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实现。不说他对大祭司说的,他不高兴就会离开。就连他给我的承诺,也不过,是暂时不走。我有些难过。就算他是神的使者,对我来说,也只希望他是我的阿诺。对我来说,他是第一个会安慰我,我的伤口没关系的人;也是第一个会先让我吃饱,而不是先让我为别人牺牲的人;还是第一个让我想要拥抱着让他也能好好生活的人。不论他对别人的意义在哪里,对我来说,他是我想要的人。我也知道他有缺点,他有什么东西,会先藏起来,先自己享用。一方面是因为我们都不知道这东西可不可以吃,可是从他的眼神我也明白,他喜欢这样。他有什么东西也会先想着自己家要吃饱,然后才会想到部落。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他的东西有更多,他也会给别人吃,他还会努力做更多东西给我吃,怕我饿着还会宁愿多做一些吃的。也许会有人觉得我对他的喜欢太狭隘太自私,但是,谁能保证自己的需求大公无私呢?就算是父亲,他也想要阿么和我们能多吃一些,只是,他做不到罢了。整个部落里,谁不是想要多找些吃的东西呢?只是大家没有找到而已。比起他把自己找到的东西先藏起来自己吃,我更宁愿我能为他找到更多的吃的,让他不需要藏起来,或者让他藏起来也没什么。虽然他和我的思想不同,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更赞同他的观点,如果不是为了族长公正无私的名声,谁不愿意自己多吃点呢?谁不愿意自己的家人能吃饱一点呢?就算是雌性多找了个果子都是乐滋滋地留在家里自己吃,凭什么因为他得到的多,就要他这个雌性分出来呢?从作为族长和其他因此受益的人来说,我会很希望他把这些贡献出来,可是从人自身的角度来说,我还是觉得自己也很难做到。也因此,我也绝对不想强迫他做我不想做的事。我希望他快乐,希望他能吃饱喝足,希望我能带给他更好的生活,希望我能让他不用再藏着两个南瓜就觉得很高兴了。可是我没想到,后来的发展,已经越来越不是我能想象的得了。作者有话要说:我码了几千字的时候,你们手滑给我打个分,写几个字也懒就太不对了吧?写文到两点的人伤不起啊。阿诺,快点来求读者姐姐们收养你!要不就把你扔了。顺便说,朝朝,这里的读者姐姐不喜欢你,叫你们家小攻来卖萌。阿诺:= =顾朝期:我们家小攻是谁?神棍:otz,你要读者姐姐告诉你。于是,大家要勤快地好好关照我们家的小受受们呀。第70章 种地的忧虑 第65章 除去打猎的人,我们真正可以留下来做田间的事的人,再除去每天要负责拢草喂牲口的两个,就只有十个人左右。就算再怎么精简又精简,至少也要种足够我们吃一年的粮食。要怎么把这些地种下去,我就犯了难。番外:罗雷(三)阿诺会做很多奇怪的事,虽然最后都证明他做的事,对于部落的发展是好事,不过,我还是很担心。他会一个人跑到河边去捉鱼,捉那种几乎快要有他长的鱼回来。有一次,我去找他,就看见他背后一头牛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他顶到水里去了。要不是我赶紧把他拎起来,几乎就要吓死我。他还会拿着一把所谓的锄头开始在平原上挖洞。然后用树枝和草把那个洞盖起来。等着动物掉进去。可是有一次,他去拖一只掉进洞里的野羊的时候,差点连自己都一起掉下洞里去。要不是去找他的人把他拉回来,我都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每天都很担心他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者他这样乱跑,晚上会不会再回到家里来。可是看着族人因为他越来越好的生活,我心里又止不住地觉得很自豪。他跟我结亲的时候,我送给他的是一头小野牛,我记得他说他想要去抓一头小野牛来养。与其当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抓小野牛,不如我送他一头,只希望他能安分一点。虽然想也知道不可能。和我结亲的阿诺是个完全不同与以前的阿诺,他会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他有能力过的比别人都好。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可是能和他结亲,我还是很高兴。虽然后来想来,他和我结亲,更多的,恐怕只是他对什么都无所谓,而我,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和他结亲的人而已。结亲的那天,我们什么也没做,虽然我很想亲亲他,然后……他说他还小,不想这么做。我何尝不知道这是他的借口?阿星和他一个年纪,可是罗烈快要当阿爸了。我不知道对于其他人我是不是也会这么容忍,可是对他,即使心里有些难受,我还是点了点头。其实除去这些,我们的日子都是很好的。在他教我做的陷阱的帮助下,我也发现我们可以把野牛和野羊赶进陷阱,可以少花费很多力气的作法。我们有足够吃一个冬天都不会缺少的肉干,还有他发明的红薯粉条和我们家才有的土豆粉。虽然他有时候会调皮,会把我完全不想吃的所谓辣椒放在肉汤里煮,也会在我每天吃的肉汤里放很多蔬菜,但是和他在一起,我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吃得要饱。他甚至还给我做了一副他说的弓箭!可以从很远的地方射中猎物,我们甚至不用担心靠的太近去搏斗会受伤!冬天我和他单独过,我们准备了比我以前任何一个冬天看到的都要多的食物。其实我应该满足的,他的性格其实也算相当柔顺了,几乎没有大声和我说过话,有几次我听到阿星和罗烈争吵什么的时候,就更是觉得他的性格实在是好。他会自己去狩猎,也会捕鱼,他还能抓很多动物回来养,还会和我讲一些“三十六计”、“孙子兵法”之类的奇怪的事。而且因为他的关系,族人和我们似乎也更加融洽起来,现在族人很多事情都更宁愿来找我们。可事实上,我却还是有些遗憾,也许就是他说的,懂得越多,所想要的也就更多。我有时候也会觉得他有事情在骗我,也会觉得他把告诉我的一切也在用在我身上,但是我却什么也不能说。冬天我们一起住在山洞口的时候,他教我做保暖的鞋子,为我做穿在里面的“裤子”,还专门为我做炸面饼,虽然最后我们不得不给全族的人都做一些,因此把我们大部分的油和储藏下来的动物的蛋都耗光了。但是我想拥抱他,却还是不可以。有时候我想一想,也许我有可能要这样坚持一辈子也难说。第71章 老乡见老乡我没有办法迅速进入机械化的时代,我也没办法创造蒸汽机,更别提那其他的什么机啊丫的,我也全都不会。所以,我只能想办法尽量提高手工劳动效率。虽然在二十一世纪已经是农业机械化,但是在不少地方还是有农业展览馆。我就曾经看到过萨克森轮犁,这种装有车轮用以控制犁地的深度的重犁的犁头是垂直的,犁铧可以将地块翻过来,是深耕的好工具。我也见过中国式的手扶犁、曲辕犁,对于耕作小的地块非常方便。带有犁壁的中国犁在公元17世纪时传入欧洲之后,西方设计者通过在这种犁的基础上进行革新,产生了近代犁,对欧洲农业革命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而非常恰好,我们现在也有铜和锡。青铜的炼制比铁的炼制要容易得多,这也是为什么青铜时代比铁器时代来的更早的原因。更何况我们现在只有并不方便炼制的陨铁。而我现在也确实还没捞明白大马士革钢和马来克力士剑的真正制作工艺。皮毛的那些,我也不打算浪费难得的陨铁,说不定,以后这些陨铁就要成为文物。虽然文物这事儿离我还挺远。借助着那些并不完全纯净的赤铜和用火烧出来的锡,通过在赤铜中加入大概百分之十五到不超过百分之二十左右的锡,一起炼制和铸造,我们制作好了一些犁头。我甚至还给族里的人每个人打了一把青铜剑。不过,虽然说是我打的,我的工作不过是动嘴巴,做事基本都是罗雷带着罗纳还有莫黑。在这里我也能看出来,相对于坐不住的红达和宁愿出去打猎的卢克斯,别看莫黑不怎么说话,但是在学习方面,却比他们还要强一些。 第67章 也许见我实在太惊讶,这小子又开口了:“别看不起我啊,我可是某某大学出来的。”我其实很想笑,我知道你是某某大学出来的,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是某某大学出来的,可是,书上有告诉你,只要有书就可以了么?虽然,大学里也没教你怎么动手就是了。要不是自己的兴趣和工作,我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也多亏这小子还会看天看云,而不是看卫星云图就是了。我想吐槽,但是,面对着这个跟小白兔一样的家伙,我只能保持沉默。特别是他还真的如同想起了什么一般跟我说:“我以前看天气都是看卫星云图,现在我还知道怎么从风的味道和云的方向来判别天气哦……”的时候,我就更加假装自己是一个木头人。也许是见我不说话,这个家伙就开始哼着歌,做着手上一个诡异的大概是用来测风向的,不知道什么鸟,虽然后来我听说他画的是一只公鸡。公鸡什么的,如果长得像个怪兽,那估计也挺可怕的。只是,当时我一无所知,甚至还赞叹了依据,他画的这种小鸟不错,换来他一个甜死人的微笑。我倒是想和他谈谈条件,看看他能不能让他们和我们混到一起去算了,反正那地方也挺大,现在种东西还来得及。但是他完全不理我,只是一心一意在画着他那只歪瓜裂枣的所谓公鸡,甚至连抬头看我都没兴趣,就我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也许我掐死他逃走,比跟他好好谈一谈要来的方便得多,虽然,一个好不容易找到的老乡,看起来也挺珍贵。两个人呆坐着,他哼着他的“我们是害虫”,我坐着思考要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居然都没有说话。直到门口,有个人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番外:罗雷(四)阿诺试着帮罗烈的孩子活过来的时候,我有些惊讶。不是说阿诺在我眼睛里是多么小气,事实上,现在的阿诺已经绝对不是我能想象的。阿诺平时几乎不怎么理会罗烈和阿星,只是把他们当做陌生人,但是和他们一同生活,我还是有过很多担忧。而且,与其说他对阿星不好,他更看不起的似乎还是罗烈,是的,确实是看不起,他对他们都没有仇视或者恨意,但是我看的出来,他对他们都不太看得起。而他最看不起的,恐怕还是罗烈。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在哪里,也许就如他后来所说,一个没有和任何人有约定的人,去找别人是无可厚非的,虽然如果明知道对方有约定,还那样做是不,他说是不道德的;但是相对来说,明明跟人有约定,还主动去追求别人的那种,就更是应该受到谴责的。如果不是有必要,他几乎都不和罗烈说任何一句话。但是,能那样平静地对待罗烈和阿星的孩子,还是让我很吃惊。阿诺对那个孩子做的事,无论是帮助他吐出胸腔里让他几乎没有活过来的东西,还是后来把他给自己喝的羊奶给那个孩子喝,都让我有些担心。与其说担心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不如说,我很担心阿诺的感情。虽然,现在的阿诺说他已经不是那个阿诺,可是,他那种平静也很让我忧心,把一种感情控制在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内,这需要多大的毅力?稍微让我安心一些的,是阿诺对前来感激的罗烈的态度,他很害怕。这个可怜的孩子,在看到罗烈用本该有的礼节对他的时候,吓得躲到了我的身后,还不停地示意我帮他。他偶尔也会依赖着我的现实,让我感到满足。既然他不愿意说的事,我也永远不会打算去问。春天到来的时候,阿诺开始带着我们族人盖房子。阿诺说,这是四房一厅的大房子,大厅里面还有很大的可以分成好几个来烧火的大火塘。又可以睡觉的房间,还有专门用来做事的房间,可以放很多东西。大厅里还放了很多柜子和架子可以用来储存物品,后面有菜地,菜地后面还有可以养阿诺说的牲口,也就是我们的野牛、野羊之类的东西的棚子,还有一个可以不用在外面方便,不用担心冬天太冷而做的阿诺叫做“厕所”的房间,既可以堆放干柴,又可以“储存肥料”用来种屋后的红薯和土豆。后来我们家的红薯和土豆都种的比别人家的好,阿诺说那是因为“农业一枝花,全靠肥当家”什么的。房子四周围上了栅栏,阿诺说这是“院子”,院子里还有池塘可以放着那些鱼,为此,我还在从屋后开了一条通往小溪的水沟,让水可以流进来。最神奇的是,房子上还“窗户”!木头的窗户在白天可以打开,晚上则关上,白天可以让光线透进来,晚上则可使用“窗栓”吧窗户锁死,免得有蛇或者其他动物跑进来。大家都很高兴,围着那个房子看的时候,就连大祭司都感慨不已。行族人过来投奔的时候,我知道这是个机会,就如同阿诺一直跟我说的,能够不易察觉地趁人之危也是一种本事,更何况,卖了别人别人还帮你数钱。虽然我不知道钱是什么,不过,我还是和阿诺一唱一和地演了一出戏。阿诺是个很好的伴侣,他总之习惯吧功劳都让给我,虽然,我知道,我才是真正需要他的人。行族加入我们之后,我们的生活开始变得更加不同,行族人虽然不擅长打猎,但是他们有很大的力气,做手艺活也很精巧。他们以比我们更快的速度来造房子,还给族人都烧制了陶器。最重要的是,他们感激我们。收养罗纳的时候,我有一瞬间有一种“我们自己也来生一个”的想法。我看着贝罗家的孩子长大,知道小小的他们长大时,贝罗是多么地骄傲和快乐。虽然罗纳和阿瑞也很好,但是他们有他们自己的阿爸,比起亲近我,他们也许更难以忘记他们自己的阿爸,阿瑞就不愿意叫我阿爸。但是我这种愿望,还没来得及实现,就被阿诺接下来的计划打断了。第72章 族长和祭司的爱情故事  起先,看那家伙那么自然地推开帘子进来,我还以为他们是伴侣。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原来他们不是。  只是,看他们两个那眼神,那你推我让的小样儿,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儿的啊!  但是另一方面,我也记得,祭司是不会有伴侣的。  知道这里的规定有这么一条,一听那个自我介绍是冯东,在这里叫阿斗的家伙说他们没有关系的时候,我也没再多问什么。  虽然我相信有眼睛看的人都会知道那个族长明显对阿斗有意思,至于这个阿斗么,我看也不像是没意思的样子!  我忽然优点感慨,丫的,天神你倒是给我穿越一些雄性过来啊!都是雌性有个毛线用途啊!  而且眼前还是个真正的阿斗啊,有没有?我明明祈祷是搞冶金的、搞水利的、搞动力的,只好能有个懂发电的技术宅过来的。  这家伙作为祭司,不会治病,治病要靠他们族里另一个没有当成祭司的家伙;作为雌性,不能结亲,作用也等于白搭;会预测天气吧,还不知道该怎么运用,除了逃难。你说他这名字起得多好?简直就是有预见性嘛! 第69章 他在我看来,简直就是神在我们之中的化身,他给我们带来了如此多的变化。  可是一方面,我也有些担心,他什么时候会离开我,离开我们?我要怎么让他一直留在我身边?  我不想失去他,无论是懂这么东西的他,还是只是陪在我身边的他。  确实,在他到来之后,我们的生活越过越好,我不愿意失去这样的生活。  可是在他教给我们如此多的东西,和我相处这么久以来,我更不想失去他,失去会在我背后小声地据他说是“吐槽”的他,还有会因为在我背后小小地动了我偶尔特地露出来给他看的尾巴而得意洋洋的他,还有会因为我摸了摸他,就拍开我的手,恶狠狠地说“明天早上吃蔬菜汤”的他,用眼巴巴的眼神看着我手里比较好用一些的工具的他,回头又给我一个更大的惊喜的他,特别是能让我在家的时候可以不用戴着眼罩,他却敢于和我瞪视的他。  他现在越来越不怕我,起初,他还会嫌弃我的威压太强,让他心脏不舒服,可是现在,他生气的时候,尽管我也生气,他还敢于瞪着眼睛和我叫:“你就守着你的榆木疙瘩吧。”  虽然很快,我就会长舒一口气,假装没事地问他:“榆木疙瘩是什么?”然后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  他也像没事了一样,继续做他想做的事。  但是,一想到可能会失去这样的他,我就觉得有一种气愤,不知道该对谁发作的气愤。  我接任族长的时候,尽管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给他跳了一段求偶舞。  这还是辛穆特别教给我的。  从来没有哪个族长跳这个,因为很多雌性都很乐意和族长结亲,所以不存在求这个问题。  但是这对阿诺没用,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没有任何反应,然后在晚上才对我说:“傻透了!”  我有些好笑,没错,确实是傻透了!  我的伴侣和其他人根本不同,我怎么能以为他会对这样的舞蹈又兴趣呢?  据辛穆后来跟我说,他根本就看不懂这个,还是阿蛮告诉他,他才知道的。  不过,看着他有些发红却假装平静地睡觉的脸,我又觉得,其实大概也不是那么傻?  阿诺真的非常好。  他仔细地看护着我们家收养的两个孩子,比我们族里任何一个雌性都要认真。  他会跟他们聊天,会给他们讲一些他所谓的做人故事,还会教他们他曾经教过我的算术,他们大概是族里第一个知道算术的孩子了,当然大人里我是第一个。  在我接任族长之后,阿诺作为最大的功臣,也没要求做什么,在我们任命长老的时候,他也更宁愿在我背后。就算族里现在有这么多东西,很多都是靠他想出来的办法和带的头,他就算是要求做族长也是他应得的,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要求。  他甚至还开始教族人怎么搭公共的养殖的棚子,怎么把那些抓回来的小野牛、还在哺乳的野羊、野猪之类的放在里面“驯养”,他还教他们用盐煮过的野草喂这些动物,让它们养成从食物中获得盐分的习惯,而忘记去舔岩石获得盐分的本能,它们就会乖乖地留在这里了。  在他的安排下,我们养了很多动物,数不清的兔子,关了几个木棚的野牛、野羊和野猪。  我们家因为他自己首先做的这些,又种了不少东西。  尽管现在可以猎到的食物要到越来越远的地方,可以吃的野菜和野果也越来越少,但是我们家还是有足够的大白萝卜和南瓜可以吃,甚至,他还会把摘下来的南瓜送到族里大家分着吃。  他还组织族里的雌性到已经不再那么危险的草原上摘麦子和油菜,摘下来的麦子磨成面粉分给大家,由他教大家怎么吃,让族人都很高兴。  他提议大家明年可以一起种植,看着我们家经过他和罗纳一起劳累了一年所得到的收获,大家也都表示了同意。  因为族里现在储存的食物也够,大家也都同意不用一起打猎,所以除了族里的过冬储备做的很好,我们自己家也新添了不少东西。  两头小牛、三只小羊、八头小野猪是我出门打的,他收集了不少“蔬菜”,还抓了不少鱼放到家里的水池里的同时,还抓了不少我们都没怎么吃过的东西——他说的大雁、野鸭和火鸡。  他把他们都放在家里早就做好的棚子里,他说,这个叫家禽。  我们家已经俨然变成了一个有着很多存货的小仓库,有着我从未见过的各种东西,还有房子,有家里的床和凳子。  有时候,我会真心感谢神,让我等待了如此久的时间后,让我得到他。  可是有时候,我又会默默地祈祷,神啊,让阿诺快点真正地属于我吧。  冬天大家都不出门的时候,他用他收集的棉花和一张大的他所说的简易织布机,让我帮忙做了一些棉布,给两个小东西做了外面是兽皮,里面有棉花,里子是棉布的棉袄,两个小家伙都很高兴,特别是更小一些的阿瑞,因此还特别叫了我一句“阿爸”,因为他要让我看他的棉袄。  我知道阿诺的想法和我们是不同的,他凡事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个家和部落,所以即使他要我们不能把这事情说出去,虽然知道他这样做是有些违背族里的思想,我也没多说什么。  我不能给他更好的生活,我有什么权利阻止他过他自己创造的更好一些的生活?  就像阿诺有时候笑话我的,我们家就连罗纳和阿瑞都比我做的贡献多,因为我都在为族里做贡献了。家里的事基本都没管。  虽然我知道他只是这么随口一说,但是我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我们家里打草的事情是阿诺和罗纳做的,种植的事情也是阿诺带着罗纳做的,就连收割这种事,多数也是阿诺带着罗纳还有小小的、连一根土豆苗也拔不起还在努力地晃着土豆叶子的阿瑞做的。那时候,我确实都在忙着族里的事,打猎、巡视、修补,安排事情等等。有时候,想一想,我也觉得愧疚。我又怎么埋怨他想要过好一些的生活呢?  他明明都是在自己努力地生活。何况,我知道,只要他自己有这东西了,他也会组织族人种植这些东西,等以后东西多起来,大家也都能过上这样的生活,依靠着他的发现来过上更好的生活。  只是,我想不太明白,他对我阿爸和阿么是什么想法。  一直以来,我觉得阿诺应该是不喜欢我阿爸和阿么的。毕竟,他们是造成他跳河和被迫和我结亲的元凶之一。这个事实,就算没有人说,我心里也是明白的。而且,他阿爸是因为救罗烈死的。虽然他阿么是后来病死的,但是换种说法,也是因为他阿爸不在了,他阿么日子熬的辛苦,才这么早过去的,谁不知道他阿爸是族里手艺最好的捕猎能手?当初他阿爸和他长得好看却身体不是很好的阿爸结亲的时候,还有不少人据说很遗憾。因为在这样的条件下,要照顾一个身体不好的人实在是不容易的。  即使说如果也只是如果,他阿么的过世和任何人都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怎么说,也确实是我们家欠他的。  我也看得出我阿爸和阿么对他的愧疚,他们看见他的时候,虽然阿么似乎是有说有笑,但实际上,他们几乎都不敢直视他。  所以我不能明白,阿诺要我给我阿爸和阿么送皮子的想法是什么。更不能理解,他要我隔几天去看看他们的想法又是什么。  他和我讲了很多,很多故事,有两个人为了长辈而争吵的,也有互相和睦地赡养老人的,也讲了他很多的想法。  虽然我不完全明白,但我也知道,有一天我们会面对这样的问题,也必须面对有长辈老去,当他们为部落做了许多事,无法活动的时候应该怎么处理,也必须面对有孩子失去了双亲、没有人收养也没有办法自己得到食物和保护自己的情况。  我知道阿诺在很努力地想着要怎么让大家更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只是,目前,我也没有办法。  冬天过去的时候,我们真的开始种植了。  通过在部落四周开出种植圈和养殖圈围绕着部落一周,我们把部落建的像阿诺说的“堡垒”一样了。  阿诺还提醒我们砍了树也要种树,因此,尽管砍了不少树,但是接下来的几年,似乎又在慢慢地长大了。后来我们再回到这里来看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树都已经长的很高了。  一个春天,我们种下了总共有“两百亩地”的大麦和小麦,红薯、土豆各种了六十亩,油菜种了八十亩,黄豆各种了十亩,棉花种了十五亩,虽然我不知道阿诺所说的一亩地是多少,不过看着那一大片绿油油的地面,我也知道整个部落的大家都快累瘫了!  但其实他们都没有发现,部落的其他人还只是在一块地上做着自己被分配到的事情,可怜的阿诺才是真正累坏了。  他要不停地在各个不同的地方跑来跑去,看大家怎么种,种的对不对,又指导大家怎么用锄头翻土,挖多深,怎么埋种子。每天回到家,他就已经累到不想动。头几天,甚至是我去背他回家,因为他说,腿都软了。  我想也是,他以前哪吃过这种苦头?  而且家里也有很多事,我们家养了许多动物,又在家里也种了几亩地的东西,虽然我想要阿诺休息,可是他根本不会听,用他的说法就是,不种这么多东西,不养这些东西,到时候有个什么,我们家吃啥。  虽然很想告诉他,现在就算不种这些,有他现在组织族里弄起来的这些,我们家现在一定不会饿着了,但是明白他也是在我们这个家努力,希望我们能比别人过的更好一些的时候,我能说什么呢?除了在他累的时候多做点事,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对他才好了。第73章 终于回去了踏上前进的道路虽然我有很多理由来说服林森和阿斗,跟我们搬到一个地方去的好处,对于曾经到那儿一游的他们应该也绝对又吸引力。但是实际上,只要有一条理由,就足够让他们不想搬到我们那里去——那就是相当于合族的结果。其实,合族对于任何一个部落其实都需要一番挣扎,就如同行族,也如同游族,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或者被人打败了,谁愿意合族?特别是当自己的部落可能到时候会处于劣势,而变成被合并的部落的时候,大家就更不愿意。所以,虽然我告诉他们我们那里发现了什么,我们现在有什么,以后打算做些什么。听得林森,特别是懂得这些的阿斗都非常羡慕,可是实际上,当我说,以后他们可以和我们住到同一个部落的时候,他们还是沉默了。即使阿斗自己也跟我说,他也明白,很多资源比如说盐什么的,不是想有就能有的,他们也走过了很多地方,虽然他没有离开过部落的范围,不知道是不是错过了。不过一路上,他们也几乎没怎么发现过有盐的地方,而附近很明显,也没有还。至于说铁和铜,就更是没有见过。毕竟矿产资源这种东西,没有一定的技术,实在很难得,如果我不是运气好,撞到了那些天然矿石,估计,我也找不到。虽然也不排除他们见到了也不认识,阿斗自己又不太敢出门,所以没发现什么,不过,他们这一路,确实并没有发现一个天时地利任何,适合发展的地方,特别还有那么多资源。资源这种东西,就是可遇不可求,要看运气的。有那样一个地方,其实是很值得住的。可是一说到搬到我们“已经住下来”的那边去,他们也很是犹豫。毕竟,现在他们抓着我,是他们暂时占优势,可是如果实际对抗起来,他们未必占优势。而我们已经住下来的地方,也绝对是不可能让给他们的。虽然鸟族的雌性比我们多得多,不过,他们的雄性也不过十来个,在数量上就比不过我们,至于说战斗力上,我想一想红达、莫黑、卢克斯的三人组,再想一想罗雷和迦南,还不包括小小的叶加,也觉得似乎不是一条水平线上的。所以,说到他们的顾虑我也能明白。只是,他们有顾虑,我住在他们这个帐篷里就实在难受,特别现在是春天,时不时打打雷下下雨的,就更加让我精神衰弱。就这么住在地上有个毛劲儿啊!我都快发霉了!而且现在是春天蛇出洞的时候啊,你们是想吓死我啊!至于说住到树上,我还怕我一翻身就掉下来呢!而且树上就没有蛇吗?这里还没有迦南和没有叶加。(被迫负责某人身边探蛇驱蛇工作的迦南:你对蛇究竟怨念是有多重啊……)不过,幸好,我也没有继续在地上睡多久。因为罗雷他们找来了。正如同我预料的,鸟族的雄性在战斗力方面完全不是我们族人的对手,更何况他们要保护雌性,又要照顾他们的部落的时候,就更加束手束脚。而且我们部落这帮人又不是温柔体贴的那种,对待外人,他们都只会下狠手去揍。虽然不知道是因为罗雷还是因为迦南的注意,他们似乎还留了几分力气,毕竟以后说不定就是一族人。 第71章 因为新族人的到来,我们大家确实忙了好一阵子,先是为了合族,两族举行了祭天的仪式,暂时以我为族长,鸟族并入新族,成为新的大部落。以雌性为族长这在有记录的传诵中不多,我也并非非常优秀到力压所有的雄性,实际上来说,更可能是优秀的人选太多,于是,只有我被他们也认可,于是,我被推到这个位子而已。不过即使如此说,做族长还是挺痛苦的,要时不时被他们叫来叫去处理各种问题,还不能拒绝,对我来说实在是痛苦的很,也让我尤为怀念罗雷当族长的时候,我只要站在背后想干活儿的时候就干,不想干活儿的时候就假装我在思考就好。罗雷说我没这个当族长的心思,我也确实没有这种经历。比起当族长操心所有人的生活,大事小事都要关心,我更愿意管好自己的生活,偶尔为他们出点力。而且这族长又不像我们那时代的公务员,可以领工资,而且为人民服务就是他们的工作。在这里的族长是完全不拿工资,甚至像林森那样,还要自己拿出自己的吃的给族人的。要我这么大公无私地拿出自己的时间来管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我还真没什么心情。所以借这个机会,我也宣布,以后我们族里,罗雷、迦南和林森作为长老。罗雷负责分配人员做物资储备、制作生产工具、种植和养动物这些日常的事,迦南负责和罗雷协调人手出去打猎,还有负责部落的警戒,至于林森,等他伤好了,就协助罗雷做造房子、种植的事。这样分工,罗雷还是继续发挥他原来做族长的特长,可以对物资管理、分配生产工具等等都继续发挥余热,同时,他对整个部落的大体情况也可以比较清楚,也有利于我对部落的日常运转有个印象;迦南擅长打猎和战斗,但是对于日常的事不太擅长,这样也是发挥了他的作用;至于林森,因为我也清楚鸟族人在打猎等方面是不会擅长的,所以他们的作用我已经设定好了,打草喂牲口、种植、收获,所以林森协助这方面,更好地管理他的族人是肯定没错的。再说,他也只是协助,具体的事还是要罗雷决定的,他也起个中间人的作用,而我,看了看我身边乖乖坐着的阿斗之后,也相信,他这个中间人会好好做的。虽然我们以后依靠种植和养殖的收获会越来越多,不过总体来说,现在的分工我还是决定如此进行。为了迎接新族人,让他们也分户住上砖瓦房,全体族人又忙碌了许久。地里还好说,只要有人教,又有人看着他们做,就算是鸟族的雌性也非常积极地做着下地的活儿。特别是,他们鸟族人除了吃羊肉和树上的鸟和鸟蛋什么的,吃的最多的就是这些穗子了,所以他们也知道这些东西有多重要。虽然以前从来没种过,现在也都忙着学习怎么用犁犁地,怎么播种,怎么盖土,怎么挖排水沟,所以虽然他们的雄性还受着伤,不过很快,他们也把能种的种子都种下去了。挖土和煤烧砖的工作本来是由游族的几个雄性在做,不过鸟族的雄性们在伤口好之后还是自觉地接替了他们的工作。这样也好,虽然他们很勤奋地工作,我也不担心他们拿了技术就跑,一个是因为他们工作的时候,只看见我们踩土,看见我们和泥,看见我往里面撒东西,却不知道我往里面撒的是什么,另一个方面来说,烧砖这东西也有技术含量的,不是说随便的砖就能烧的,加上做模具、垒砖窑、砌砖墙什么的也都有自己的讲究,瓦就更别说,他们一时半会儿也闹不明白的。而且,房子也不是光靠砖块堆在一起就能成的,所以我也放心地让他们做。也解放了我们族里的一部分劳动力去砍树、收漆、刷木头、烧水泥、打地基。因为大家协作,所以造房子也很快,随着地里的庄稼越来越高,大约两个月的时间,鸟族的族人也渐渐地住上了新房子,我们的部落似乎也就越来越满当了。新增加了十来所房子,虽然离我们种地的平原还有不近的距离,至少比较高的地方到谷地中间靠上面一些的广场这一段都已经填满了。他们搬进房子去的时候,罗雷还带着罗纳他们给这些新来的人每家每户烧了两个陶罐和两个陶盆,还有每家两个大盘子、两个大陶碗外加六个小陶碗,和原来的族人的规格一致。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鸟族的族人都即使激动又是惊讶,一再感谢罗雷帮他们做了这些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好东西。阿斗自从合族之后就跟我们家住着,见到我们家这些东西也比较激动,照他说的就是:“我都多久没用陶瓷碗吃过饭了!”虽然阿斗这家伙书呆子气一些,不过他在我们族里还是很好地发挥了他的作用,而且我也发现他终于还有别的作用了。他居然是个写东西的好手。通过他把一些这里的东西和汉字一起融合,加上罗雷发明的那些让我有些理解有些却理解不能的文字,他们两个居然倒腾出了一套后来成为我们部落语言教育第一套教科书的东西。而且,他还成了书写我们历史的第一人,甚至后来还成为了整个部落第一个教书的先生。但是首先,既然新族人的安置和种植的问题都解决了,收获的季节又还要那么几天,我就先打算先解决他和林森之间的问题了。正如我对林森和阿斗所说,我们族里是没有祭司的,因为我们的族长就履行祭告上天的责任,同时,族长也就在履行神的指示,祭司和族长的职责合二为一了,以后族长还是可以结亲,而那种让人要放弃自己的生活而去当祭司这种事也不存在了。依靠着大家对我的敬畏和信赖,这一点也被人接受了,反正游族人从来没有祭司,他们也无所谓。跟来的翼族人,他们更加相信罗雷和我。就连鸟族人,看到部落的一系列生活之后,对我的感觉也逐渐神化了,所以也没反对什么。我想,这大概也说明,任何一个人有机会重生和穿越,只要机会恰当,都有可能成为大天才或者大智者。而世界上的大天才或者大智者说不定就是有重生或者穿越过去的。既然阿斗不做祭司,所以我也在两族合并的时候说了,我和阿斗也结拜个兄弟,阿斗就现在我们家住着,等他自己成立家庭,就搬走自己去住,反正我们也还有几所空房子。这几个月,阿斗虽然第一次接触这些事,不过也都在努力学着做,去背盐块,学地里的事也都在努力,虽然还是不见得有多好,不过也逐渐融入了部落,不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祭司摸样了。就连鸟族人看他的眼神也不和一眼一样了,反而更多的像是他就是个普通族人一样。于是我想了想,就以拜托的名义,当着几个鸟族族人的面,给林森提了提亲事。说的也比较委婉,倒不像是他们本来就有情义,而是我托付自己兄弟一样。只说阿斗也有这么大了,总和我们住在一起也不是个事,他到了年龄就该结亲,我想来想去,适龄的人中,就算和他认识最久的林森适合,他要是愿意,我就去跟阿斗说。我这话,完全没有说他们原本就有什么感情的意思。而且阿斗也确实快二十了,如果不是祭司,早就该结亲了。现在既然他不是祭司了,那早点结亲也是好的。只是,多少,鸟族的族人脸上还是有些尴尬,毕竟,阿斗是他们的前祭司,而林森是他们的前族长,就算他们现在以我为族长和祭司了,在他们心里多少有些芥蒂。只是,当我说,要是林森不同意,我就去找别人提提看的时候,就连林森身边的鸟族人也纷纷劝着林森同意了。这大概就是人,即使多么厌恶某件事,在这件事之前,也总有更加厌恶的。所以一听说我要把阿斗给别人去结亲,即使他们一听到他们的前族长和前祭司要结亲的时候多膈应,这下子,也都忙不迭地应下来了。阿斗结亲是个好日子,风和日丽,好吧,其实有些晒,因为已经是六月底,估计过几天,我们就能开始收获了。也因此,站在太阳底下举行仪式,还让我有种怨念——果然族长是不好当滴!只是看着林森那张有些兴奋又有些羞涩,就连一向粗神经的阿斗都红着脸,我也觉得而有些感慨——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结亲的了!好吧,大概我当时完全被小野牛的惊喜冲昏了头,连自己做了什么程序,怎么结亲的都不记得了,还要考罗雷在一边帮忙,我才勉强举行了仪式。虽然连自己都笑得打跌,不过,总算有惊无险地把这对新人送进新房了!虽然晚上我又因为罗雷居然看出我不记得结亲仪式的事,被整了个很惨,到第二天早上都以宿醉为名不愿起床,不过听阿瑞跟我汇报说,阿斗阿么今天躺在床上,林森阿爸在面壁的时候,我还是笑得肚子都痛了。只是,在这样欢喜的生活里,也有人是不识相的,居然在我们才忙好收获,还来不及种下第二季庄稼的时候,有人找茬找上门了!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比较短,不准说瘦和短小,本王总攻君的说,所以下一章6k以上预告,虽然榜单我已经完成了。“小猫~”“……”“小喵喵~”“……”“哥哥~~~~~~~~”“你皮痒是不是?!”“tat,老公……”“嗯,七七好乖,给糖吃。”——————我的新文现在只有编辑安慰我了。 第73章 不过听他这种好像可以随便把族人送来送去的态度,我还真挺不乐意。所以我也笑了:“那你真是辛苦了,不过,我们族里人很多,哪个是你的伴侣?你的伴侣又怎么会到我们族里来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人家还是祭司的时候就勾引人家山盟海誓,然后在自己还没当上族长、事情败落的时候做缩头乌龟!说什么一直在寻找,拜托,你以为我你以为我不知道阿源之所以走这个方向,是因为你骗他要到和你的部落,就算是雄性飞过去也要四十多天的行族和你相聚?如果不是我们恰巧相遇,都不知道那个时候狼狈兮兮的阿源是不是还在这个世上,你的伴侣和孩子?你看你是不是考虑一下问天神去要去?你以为我没注意到阿源一路上每隔一段,能找到树木,就在上面画一个表明了方向的标志?为此我还一度怀疑阿源到底是在做什么,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部落也都在提高警惕!你以为我没看到那个标志和你小子手臂上那个标志相似?你别说你找半年,按照他那个提示,你找个两个月怎么也过来了!而且我怎么看,你怎么也不像是带着几个人到处找的样子吧?这几个人倒像是直接飞到这边来的样子了!哪个部落也不会同意让几个人出去,就为了找个也许是族长的人(还可能不是)的人的伴侣吧?你把所有人当白痴呢?!据我所知,所有雄性其实多少都对气氛有点感应的,与女性的第六感这种直觉相对来说,这个大概就是动物的本能。所以,我相信对方大概也感受到我的怒气了。只是,我没想到对方居然没脸没皮到一定程度了!他居然像是对我的嘲讽无知无觉一般的睁着眼说瞎话了:“刚才给你倒水的那一位,阿源,就是我挚爱的伴侣。至于我怎么会失去他,是我们部落的原因,当然,我也有一定的过错,没有保护好他们,以至于他们流落到了这里,我也带着人找了半年,今天才找到,所以请你务必体谅。”好,很好,我要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实质,只怕我还真要被这小子给骗了!我要不是看到阿源对着部落的方向哭、看着他抱着刚生下来的安新百般欣慰,我他妈还真信了这个看起来忠厚老实,实际上满嘴谎话的小子了!当初我不了解阿源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被人给骗了,现在我才知道,他妈的,人至贱则无敌啊!但是作为族长,我可以保护我的族人,却没办法为他们做决定,而且阿源的事,我一直希望他自己有个了断,至少也别让他继续望天看地常戚戚不是?所以我想了想,还是冲后头叫了阿源过来,当着那个人的面问他:“阿源,这个人说他是你的伴侣,可是据我说知,你没有伴侣。你以后也还要找伴侣,我不想让任何人来玷污你,所以你现在当面来说,如果你承认是他的伴侣,那你就跟他走也没关系,如果你不是,”我用罗雷给我做的那把青铜刀往地上的缝隙一插:“想要欺负我们族里的人,也只怕没有那么容易。”那个人被阿源否认,被迦南带着巡逻的族人“护送”离开我们部落的死后,我其实松了口气。虽然我有很大把握阿源不会答应他,毕竟这个人做的那根本就不叫四个人能做的事,但是对于阿源一直以来也不再找伴侣,偶尔看着安新还会有些哀伤地叹气。就算说谁年轻时没爱过个把人渣,我还是觉得阿源挺危险的。现在阿源做了决定,我也非常高兴。就连迦南也拍了拍阿源的肩膀,大包大揽地告诉他:“没关系,有什么事情,你来找我。”直到看到我斜眼在看他,才又加了一句:“或者找阿诺……”可是我却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会跑来偷走安新!番外:罗雷(六)虽然有时候阿诺也会怀念着过去,也会想着一些我所不能理解的东西。但是我们在一起其实还是挺好的。他教了我文字,教了我怎么做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工具,还教给我各种可能发生的事,而且因为有他,我开始尝到了许多从来没有想过的东西!整个部落因为他也开始变得不同。我们开始有吃不完的食物储备,开始学习吃更多的东西,吃和以前不同的东西。我们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更有力。大祭司说,因为族里的人现在身体越来越好,所以大概会有更多的雌性生下小宝宝的时候,正好是辛穆跟我说他和阿蛮也有了孩子。辛穆那种感激和钦佩,让我永远都不能忘记。他甚至因此感激我!尽管做了这么的人,是阿诺,可是辛穆却连拥有着这样的阿诺的我也感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本来也不是善于说好听的话的人。所以我回到家只能抱紧他,告诉他,大家都很高兴,我也很……高兴。是的,我很高兴,大家以后也许都能有小宝宝,我很高兴。可是,我也很羡慕他们……情况的转变是因为来自于行族的鲁因。因为他为了他怀孕的伴侣跑到了后面的深林里。其实我真的无意想受伤,我也觉得不是想用这个来让阿诺伤心。可是看着鲁因那么努力地为他的伴侣摘那种传说中有用的果子,看着那个将要有孩子的鲁因也许就要死在熊掌下。尽管脑子里还是想着阿诺的眼睛,我还是冲了上去。辛穆后来悄悄跟我说,他从来没见过阿诺的表情有那么吓人。就好像一瞬间没有了生气。或者说,也许下一刻,他就要杀人。可是我心里是很高兴的,因为那一天我才确定,我也许真的得到了阿诺的心。受伤并不好受,其实那一次,我自己也觉得危险。被熊掌划过的那一手,几乎捣烂了我半边的肚子!然而我不敢死去。 第75章 我还是狠下心肠一点一点让自己慢慢地进去。阿诺抱住我,鼓励我继续前进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对他的感激,把自己交给我的这个人,明明如此害怕,还鼓足勇气让我继续的这个人,我可怜、可爱、偶尔却又如此可恨的爱人,我到底应该怎么对你?阿诺的态度很诱人,阿诺的身体很舒服,阿诺的那里,很紧。当阿诺抱着我,主动地让我动的时候,我只有紧紧抱着他。他永远也不会发现,那一刻,我眼睛里流出了一些什么,所以他永远也不会发现,那一刻,他更深地住进了我心里。背叛什么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如果他背叛我,我也只会杀了他,然后和他一起死。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他死在一起。一边继续舔吻着他的敏感,偶尔咬咬他的耳珠,或者舔舔他胸前的突起,我开始在他体内抽动。感受着他身体带给我的那种极致地紧窒感和压迫感。让我有一种随时都可能发射的快意。即使他努力直起身,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双手紧紧环住我的肩膀,不想让我看到他的任何表情。我也知道他的脸恐怕红的快要滴血。所以,我想我应该并没有多久,就射在他的身体里。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也不想让他太难过,毕竟,将来还有的是机会。只是,我再小心,阿诺也还是在床上躺了几天就是。看着他身上有些青紫的痕迹,找了一块棉布小心地给他擦拭干净,换上另一套他喜欢的睡衣,把弄脏了的兽皮换下,把已经昏睡的阿诺再放回被子里,又给他换了个火盆在床底下,我才抱着他渐渐入睡。冬天特别漫长,所以后来我有了很多次的机会。本以为这是我幸福地开始。却没想到,任何事情还是有变故。水族来借东西的时候,是我要答应的。阿诺说,给他们食物,也不过是养一群不知道是敌是友的东西,可是我却还是希望能够互相帮助,毕竟,我不想看到一个族群死去。现在水里还是冰,水族人靠吃鱼度日,现在一定没办法到水里去。而且他们不像我们,有工具,可以捕鱼,他们都是通过兽化来捕鱼。没有办法捕鱼,他们就等着饿死。这绝不是我想看到的事,即使他们将来可能不是友人,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事。在我的坚持下,阿诺叹了口气,说了句“远亲不如近邻,也许也没事”,还是同意我把我们池塘里的鱼都用网捞上来给了他们。就如同阿诺说的,还不还无所谓,就当我们做了一回善事。是啊,只是一件善事。但是谁能想到,这是我和阿诺分离的开始?其实,水族已经开始来还鱼的时候,我和阿诺一样,都对他们是有些好感的。毕竟这么冷的天就已经开始了下水捕鱼,并且依照约定双倍还给我们,对于这个本身战斗力就很一般的部落,说起来真的不容易。也因此,在他们的人过来,想要请我们解救他们部落的时候,我也答应了。并不只是因为阿诺说的唇亡齿寒之类的道理,多少,也有些我对水族的观感的转变。只是他们不应该打我的伴侣的主意。我知道大祭司对阿诺有很多不满。毕竟阿诺一点也不听他的话,而且阿诺也根本不相信他这个大祭司。对于阿诺来说,大祭司更多的就是阿诺所说的药师,而不是阿诺口中的“巫师”,阿诺甚至还说,族长,才是部落的灵魂。虽然阿诺对我说的这些话,我从来都只是听在心里。可是大祭司估计也能感受到阿诺对他的不在意。大祭司已经当了很多年的祭司,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是我们部落可以知晓神意的人。当他说阿诺是神给我们的馈赠的时候,我想,他一定是以为阿诺还是以前那样好控制。只是他没想到,这个阿诺已经不是以前的阿诺那样软弱可欺。甚至,这个阿诺已经帮助我开始建立起远远超过他和父亲的威望。我知道,阿爸多少也对阿诺是有所不满的。毕竟,这里是雄性的社会,从来没有听说哪个雌性比雄性还能干,而且还有着超过雄性的智慧和能力。虽然阿诺已经尽量把很多功劳都让给我,也尽量努力地对每个人都好。可是,也掩盖不了阿爸对他的担心。但是,他们从来不知道的是,我也根本不想要一个他们能够控制的雌性!当水族族长提出要和我结亲的时候,我有一瞬间不好的预感,但是我很快就非常严肃地拒绝了他。因为,在我心里,只有阿诺才是我的雌性。但是,即使阿诺不信,我还是相信的。即使阿诺不相信大祭司,也不相信我们的神。我也还是相信。而且,一直以来,我都很忧心阿诺的身体。其实,阿诺自己不知道,自从他从河里被就回来之后,他的身体并不比以前好。 第77章 所以我笑一笑:“有伴侣有孩子,是因为自己愿意守着,没有又能怪谁呢?”他显然没料到我开口就是这个,反而像是愣了一下。恰好罗雷帮我倒了水,自己坐到旁边去,他居然来了一句:“想不到新族这么好的环境,居然雌性来当族长,让雄性倒水。”你要说他不是找茬的,我估计连安新都不信!幸好罗雷脑子一直都清醒,看了他一眼,罗雷还笑着抱着阿瑞让他也喝水:“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何况,不是喜欢你的人,别人还不一定喝你这碗水。有些人,你倒水,别人也未必是喝,是不是?”一句话,就让我直想对他表扬两句,说的没错,估计,这家伙就算他给阿源倒水,阿源还要泼到他脸上去!不过,我看他现在肯定也不是来跟我们讨论喝水这个问题,所以我自己端起水喝了一口,一边看着有些气闷的这个人:“不知道豹族的客人,今天又到我们这里究竟有什么事?”我听说过一句话,人可以无赖,但不可以无耻。但有时候我要说,人太无赖就他妈的无耻!(某些东西,不要怀疑)这家伙,居然在看了我和罗雷一眼,又看了看我们家阿瑞之后来了一句:“没什么,我只是想来提醒我的伴侣,我们的孩子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如果他愿意,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回去。”好,很好,这已经不是挑衅了!这完全就是看我不够生气!但是现在安新还在他们手里。我要是太冲动,也成不了事。反而,如果能拖点时间,也许就能给阿源他们更多一点机会。而且,一旦做主的人不在,那些带着安新的人估计也没有那么快的速度行进。说不定,他们还会等着这个人和阿源一起过去!所以,我也假装有些兴趣:“据我所知,阿源并不是你的雌性?”一边说,我一边也使眼色让罗雷随时注意,如果他想要走,就抓住他,我就不信,一个也许是族长的人,换不来一个安新!他看了看我,居然还狠镇定:“我和他的事情,新族族长作为外人,恐怕也不是那么清楚。”其实我很想吐槽告诉他,不好啥意思,我还真的比较清楚,至少,阿源的悲伤和愤恨,我可是看的比你清楚。但是鉴于形势逼人,我也只有笑笑,“是吗?那你怎么知道安新一定是你的孩子?”这个人却笑了:“原来他叫安新,一个雌性起了雄性的名字,很没规矩。”其实从他的话里,我也能听出他对阿源和安新并不是那么上心。所以,我采他此行一定另有目的。只可惜,这里没有测谎仪和自白剂。但是没有测谎仪和自白剂,不代表我没有别的办法收拾他。所以我招手让阿瑞过来,告诉他让他去找叶加哥哥玩的时候,我相信,他也明白我的意思。叶加现在年纪不大,所以他兽化的时候,也不是一条非常大的蛇。但是小小的叶加却有一个本事,那就是让附近的蛇听他的命令。阿瑞从外面哭着跑回来,说叶加欺负他的时候,其实我知道叶加的事情估计已成。所以我们房子里,就多了一个被入户的蛇咬伤的人!既然这个人受了伤,走不了,我对他也颇多同情,而且他在我的房子里受伤,我也特别上了点心:“哎呀,居然有蛇跑了进来!”一边忍着满心的恶心拎起那条正在吐着蛇信的蛇扔到外面,一边让阿瑞快点去田里找个药师过来,我一边还假装关心地看着那个已经脸色惨白的人的伤口,手上却暗暗在不该使劲的地方使劲:“真糟糕,阿源出去找孩子去了!这个要怎么办!”这个人听了这句话,显然很想给我两下,不过,罗雷也立刻组织了他,顺便还给了他当头一下。恰好他带来的两个人也看见他推我,并且我“不幸”被推翻在地,而且后面又有红达他们正好进门,所以,一时,他们也只能留在我们的部落里。既然人留下,想要怎么对他们可就是我的主意。虽然阿源出去了,不过我们还有鸟族过来的那个雌性药师。更别说阿斗别的什么他不一定会,恶整别人他最行。所以我们族里也见到了一番非常有趣的场景。因为留下来的是三个雄性。所以他们先被带到了我们几个单身雄性的家里。给那家伙看病的雌性则是有我们部落的雄性护卫过去。至于阿斗,他是用前鸟族大祭司的身份,让林森陪着去。起先,他不知道给那家伙上了什么药,那家伙痛了几个小时,痛得满地打滚。后来他两个族人看不下去,要指控我们虐待他们的族人。所以我想了想,估计阿斗学艺不精,于是意思意思地批评了阿斗两句,就叫另一个人去。另一个人过去之前自然是看过了阿斗的眼神。他一过去,看了看,就说要剜肉。当即吓得那个家伙哭着捂着自己的脚不肯。我看了看他,你这么不肯,那也不行,那么,我们又没有别的药师。就只有麻烦你把安新送回来,我们好叫阿源回来看了。 第79章 我想,罗雷大概是担心着赫族的那些人。可是要我离开现在的部落,去看赫族的那些人,我是绝对不愿意的。所以,在罗雷几次叹气的时候,我只能跟他说:“你可以去看看。不过看完之后,你要赶紧回来。”罗雷显然有些惊讶,只是我既然说了,自然不会收回。所以第二天,我就收拾了东西,让他和贝罗一起出门去了。而我们就继续自己在家把需要做的事情都继续做好。晒谷子、扬麦子、晒肉干,我们的部落,也越来越整然有序。而且大概是因为大家都在努力做事,反而也没什么机会互相争什么东西,整个部落也是一团和气。本来以为罗雷他们出去一个多月也就回来了。毕竟他们是可以一路飞过去,再飞回来的。可是一个多月,都没见到他们回来,我也有些担心。可是让人出去找也有些不合适,毕竟现在大家每个人都好不容易有些时间休息。而且事实上,我也能看出,不少人,对罗雷想要回去看看赫族的人并不赞成。我也能理解游族大家的想法,毕竟在游族人看来,赫族人对我们是在不能算是好的。而对于多少听说了我们曾经的故事的鸟族人,对此也是心怀不满。但是另一方面,我也能体会罗雷的心情。毕竟那里有他的阿爸和阿么,甚至说的明白一点,那里还有他从小到大的责任。而且如果不是我,估计他也不会离开那里。所以让他去看看,也算是我为他做的一点事情。只是他这么久不回来,虽然也知道他们不容易出事,但我还是不能放心。如果不是林森主动提出帮我去看看,也许我会一直担心着。但是阿斗看我整天自己带着罗纳和阿瑞做事,就有些生气。最后林森实在受不了阿斗每天虐待他的耳朵,非常主动地提出他去看看究竟怎么了。这时,我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林森回来的时候,告诉我,罗雷和贝罗正带着一些人往这边来了。可是罗雷和贝罗带了谁,他也说不上来,他也不认识。只是说,那边出了事,似乎因为太干旱,那个部落里着了火。因为都是木头的房子,所以整个部落基本都被火烧掉了。部落里原本种植的东西,先是大旱,他们没有准备,离河水又远,所以也怎么长好,后来快要收获的时候,又冲掉了不少。总之,罗雷说,他们很快就回来了,也要我不用太担心。挺林森这么说,我倒是不担心了。可是我想着,接下来,估计就要罗雷来操心了。如果他带了赫族的人过来。那些人要怎么和现在的族人相处,我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想过?罗雷虽然很多时候都比较冷静,但是有时候,他也有不是那么周到的时候,特别是对于他的责任,还有我。我也知道,他从小到大受到的都是要守护部落这样的教育,所以我也不会说他什么。只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考虑过,这里的游族人在想些什么。我只能祈祷,他带来的人,不要让迦南他们太不喜欢了。第78章 矛盾罗雷带着那些人过来的时候,我正在田地里查看。听说罗雷带着人到了部落门口,我才真的有一种麻烦来了的感觉了。一边带着罗纳往门口走,我一边想着对策,可是怎么想,除了一片空白,脑子里也没想到什么,看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罗雷带过来的人很多,但是很庆幸的是,那里既没有水族的人,也没有大祭司。在我面前是疲惫但又带着愧疚的一行人,其中,为首的是古南和鲁因他们的行族一行,而翼族那些我永远也记不住谁是谁的人跟在最后。我刚到哪里,迦南也过来了,看着罗雷的脸色有些深沉。我知道,迦南对于这些人,八成是没什么好感的。如果光从个人立场我也是没什么好感的,甚至我比迦南更有理由怨恨。但是从一个部落族长的角度来说,恨不恨是无所谓的。就好像美国总统总不能把不给他选票的人赶出美国,作为一个想要建立大部落的族长,有时候,我的怨恨在这种事情面前也不算什么了。我当然知道翼族的人曾经没有跟我走,我也知道行族的人也没有跟我走,但是至少,我对他们还是了解的。对他们来说安定的生活更重要,比我重要,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对于任何一个时代,我的思想都是这样的,对于民众来说,谁是统治者是不重要的,民众想要的,是安定安稳的生活,是有饭吃,有地方住,能吃饱穿暖安居乐业的生活。至于上层这些统治阶层怎么争斗,和他们是无关的。所以虽然对于他们没有跟随我觉得遗憾,但我也知道,在那种时候,他们不太可能选择我。 第81章 也许有人也没说错,我确实是不懂得爱的,爱人的时候不会去计较他是不是理解自己,是不是和自己一头。可是我确实计较地要命。我甚至恶毒地想着,既然你对我下跪,求我帮助他们,我就偏不如你愿。所以,直到鸟族也有人觉得外面那些人可怜,建议让他们至少到部落里面的控制来扎帐篷,甚至他们还悄悄地给那些孩子和雌性偷偷地送吃的。我才对于迦南和古南商量好的让他们现在部落边上的空地上扎帐篷的提议给予了默认和许可。罗雷看起来很难过。我能体会他对赫族的责任,可是我不能原谅我面前选择了赫族。因为他当着他们选择了赫族,就相当于打了我的脸。现在,我也很难过。赫族过来的人的临时帐篷也搭起来了,但是我能看出他们看着我们的砖瓦房子,很是羡慕。偶尔我从他们身边经过,他们就更是小心翼翼地看我。我不需要融入到他们中间去,换句话说,我需要的就是威严和地位,和他们打成一片什么的,对于某些上位者,是不必要的。如果你每天和他们嘻嘻哈哈,一起吃一起玩,你想要在他们中间建立威望,这是非常难的,对于他们来说,你就是个普通人,是他们身边的那个人,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最多也就是个邻居和为他们服务的人。而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我想要的,比大祭司想要的那种现在和他自己的威望要长远的多。有些人不用发怒别人就会觉得他不可冒犯,这叫做不怒自威。而不怒自威不是说光靠你的脸就能成的。罗雷有这种潜质,可是他做的事太让我生气了!我教给他这么多东西,他就这样对我!如果不是觉得这地方是我的,我估计可以学习一下现代的女人,回娘家去了!看你们怎么玩儿!但是鉴于这地方还是我的,所以,我还是决定让罗雷去难过。我想要他做到的,绝对不是一个辅佐着我,然后为这些族人谋福利的人,如果他能懂,我们就继续,如果他不能,我也犯不着为他做坏人不是?我能理解他从小受着为所有人好的教育长大,也能理解他作为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族长的理想,甚至我能理解某些人想要的天下大同,但是,在这种被忽然拔高的部落,我更希望他能理解我受到的几千年根深蒂固的文化思想的影响,而建立起的价值体系。这对我来说,才是我想要的未来,才是努力没有白费,如果他不理解。好吧,如果他不理解我要怎样,我甚至都没有想过!既然已经进入了部落,赫族人和新族人又开始一起打猎了。也许是因为相处的久,大家又开始互相熟悉起来。我也不管太多,毕竟,如果以后要在一起,互相熟悉也是一件好事。只是烧砖做房子的事,没有我的允许,还是没有人敢做。这也让我松了一口气,毕竟,我在这个部落还是的威严的。古南几次想跟我开口说什么,都被我轻松地打发掉。次数多了,他也不再主动来拦我了。我看得出,就连古南,现在也是把我当成族长,而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发问的人了。有人说高处不胜寒,可是有时候,我觉得这也挺好的。我并不擅长跟人交往,除了罗雷,我本来也没打算要跟谁变得很亲热。至于阿蛮,无论我怎么样,他也是这样对我,而阿斗,他比罗雷还更理解我,他甚至跟我说,以后我要是有孩子,他要教他们怎么建立教育体系,怎么建立宗教,还给他们背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他跟我说,这些东西其实他都挺熟的,只是不会用。于是我告诉他,没关系,他背出来,写出来,什么意思,我来给他们说。清点人数的时候,我才发现罗烈和阿星一家不在,原来的四个祭司、罗雷的阿爸和阿么也不在其中。想要问古南,却发现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低了低头,又慢慢地走开了。问其他人,他们也都是讷讷地不敢说。但是问起水族的事情,还有几个人告诉我,在赫族遭灾的时候,他们已经回他们自己的部落去了。反正他们也是靠水而居,喜欢吃鱼的部落,回去也没什么,再遭灾,那个大湖泊里给他们那么几十个人吃的鱼还是有的,后来怎么样他们就不知道了。罗雷跟了我几天,估计也知道我的意思,除了在我默认放那些人进部落的时候,特别过来跟我说了一句谢谢。这几天都不见踪影。我叫罗纳和阿瑞去找他们阿爸,得到的回音都是没看见。罗雷,似乎不见了……第79章 悲伤我终于开始有些不知所措。我现在才发现罗雷的家人几乎都不在队伍里,也终于有些明白,罗雷为什么这么执着地想要帮这些人。可是,我居然没有去理会他的感受。我一心想着我的帝国,我却忘记了,对于罗雷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一个帝国,而是他的理想和他从小受到的责任。我甚至忘记了,在对待族人这件事情上,他跟我的态度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我只想着让他配合我,可是,我却连他的家人都不在这件事都没有发现。我只埋怨着他不理解我,可是,连他的家人失踪了我也没有安慰他。伴侣,其实真的不是这样的。我理想中的伴侣,应该是互相关心,互相扶持,互相爱护,互相理解。 第83章 当然,我也不否认,我确实有一些报复的心理,不过有多少,也就是大家自己去想的事了。罗雷的阿么还是过了。自从到这边之后,他就跟我们住在一个房子里。虽然我无法好好照料他,但是有罗雷、罗纳和阿瑞,他说,他也没什么遗憾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看到我和罗雷的孩子。他甚至还说,如果真的如果跟他们说的,人死了会在某一个时间再生,下一世,他想要我做他的孩子,他想要代替我的阿爸和阿么,好好疼爱我。我听着,也没说什么,只是给他做了点汤,让他多吃一点,别想太多。在雪下得最酣的深冬,有一天清晨,还在下着雪,我才起来,就看见他也起来了。罗雷站在门口,亲自为他开了门,看着他往外走。我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只是觉得很奇怪,急忙想叫罗雷拉住他,却看见他已经走出门,而罗雷却反而拉住了我。罗雷的眼里有些湿意,可是看得出还是在竭力忍耐着,他跟我说:“别追,阿么说,我们这个房子这么好,他别弄脏了,他说他今天精神好,到外面看看,没事的,阿么没事的,别担心,阿么没事的……”罗雷没说完,我也明白的,他阿么的意思,是不想死在我们的房子里,怕玷污了我们的房子,所以趁着自己精神好,打算到野外去,就好像所有那些他们的先人一样,自己走出去。可是,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还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创立的部落!更何况那是罗雷的阿么!更何况,所谓的更好,其实,大概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回光返照了!其实,罗雷自己也知道,这就是最后了,就算他说什么没事,他也安慰不了他自己,更别说,他想用这种话来说服我。我能看出罗雷非常难过,很多时候,我们以为我们已经知道了结果,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对于这种事,我们始终,是无法准备好的,即使罗雷如何试图安慰自己,我也能看出,他真的哭了。那不是别人,那是他阿么。他阿爸死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而现在,他阿么又为了这个所谓的好房子,要自己走出去。世界上,究竟会有多少这样的事?而这样的事,究竟要让人多难过?我试图让罗雷去拉住他,我甚至试图自己去拦住他,可是罗雷拦住了我,他说:“别去了,阿诺,别去了,你让阿么安心一些,他一直都觉得对不起你,现在,你就让他稍微安心一些,所以,别去了,阿么只想这样,所以,别去了……”我从来不知道罗雷的阿爸和阿么对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可是这件事,也足够我原谅他们对我所做的事,当然,我无法代替以前的阿诺原谅他们,但我始终也记得,罗雷的阿么走之前的一天,他精神似乎稍微好一些,曾经抓着我的手跟我说:“阿诺,一直以来,我们都挺对不住你,有很多事,虽然说起来是为了部落,但始终我们是对不起你的,就连你和罗雷结亲也是,是我太自私了。你们的阿爸也是,他临走前还一直念叨着,如果,能再见到你就好了,至少要跟你说句对不起的,他也没机会说了,也许以后,我也没机会说了,趁现在还能看到你,阿诺,请你原谅我们……”很多时候很多事,处在不同的立场,无论如何也会做,所以对于他们,说怨恨我其实是不存在的,更多的只是立场不同的无法接受,而我不知道的是,他们居然会如此难过。罗雷的阿么第二天就找回来了。他其实没走多远,因为他走到我们部落背后的山上就走不动了,冬天又有那么深的雪,他虽然穿的多一些,但是在雪地里估计也走不动。就连我们正常人都走不动,何况是他?据找到他的人说,他当时靠着一棵树,手里紧紧抓着一个陈旧的木碗,还是花了很长的时间,他们才把那个木碗从他手里拿出来。看到那个木碗的时候,我终于想起来那是我做的,是我才到这里不久的时候做好的。当时,他第一次和我一起吃饭,就把那个木碗带回去了。没想到这个木碗他还留着,而且还从那里带了过来。而我们这边都已经用陶碗了。我把这个木碗和一套陶器放进了罗雷阿么的坟墓。这大概是这里最早的坟墓了,带上那一套陶器和一把我曾经答应过要教他却一直没有空真正给他削的木剑,这个冬天才终于削好的木剑,这也算是一个比较豪华的墓了。盖棺的时候,罗雷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肩上,泪水沾湿了我的肩膀。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估计也就是如此了。我给他的墓选在了我们背后的山上,他的遗憾是没有看到过我和罗雷的孩子,如果他躺在这里,也许有一天,就能看到我们的孩子在平原上奔跑,也许那一天,他就能安心了。整个冬天,我们家的气氛都比较哀伤。一整个冬天,我都尽量陪着罗雷。而很快,春天也就来了。第80章 懈怠部落中央的溪流开始萌动的时候,我们已经趁着冬天做了烧了一些砖,不过房子没有办法做,因为清漆不好取,做房子起码要等初夏了。冬天实在太冷,不少家庭就被一些有房子的家庭接济进去住了,再加上那些单身住在一起的。基本上大家都安排到房子里去了,虽然不是我安排的,不过大家也非常感激。或许,现在对他们来说,能够进这个部落,他们就觉得感激了。趁着冬天比较冷的时候,我烧了些木炭,用的是土窑烧炭的方法。当然因为技术问题,烧出来的木炭还有不少烟,不过我本来也不是打算用这个木炭放在家里烧,现在我还打算继续烧煤炭,所以也没怎么在意。冬天没什么事,我到树林里、平原上到处找了硝石和石硫黄,虽然找到的不多,但是也算是有所收获。于是我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悄地和阿斗到平原另一边的树林里用做好的竹筒炸药炸了些石头。自从阿斗过来之后,我开始有很多事情可以跟他商量,我们讲着一样的语言,一起做事的时候,常常会让我忘记这里已经不是地球,而是我所不知道的某个异界。我和罗雷的关系开始变得不自然,从那件事开始,我们就变得不再和以前那样亲密。他阿么过来之后,他一直在他阿么的房间里守着,他阿么过世之后,他就住在了那个房间了。我不知道他在执着什么,但是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已经低头了一次,其实很难再低头。我得承认,在伴侣关系这方面,我也并不擅长,所以偶尔想想,我在地球没有结婚,也许也是件好事,我不会去哄别人,也不想去哄别人,而找个能懂得自己心意的伴侣是不容易的。找一个能完全依着自己的伴侣,就更是不容易的。阿斗有时候会劝我,说如果和罗雷这样僵持着,还不如和他好好谈一谈。但是在我,我不知道该跟他谈什么,谈他的阿爸和阿么为了他所以想要压低我?谈他阿爸为什么帮大祭司对付我,他阿么为什么愧疚?其实所有的原因我都明白,就好像无论那个时代都有些父母会为了自己的儿女而故意压低儿婿或者女婿一头,他阿爸阿么也不过是因为他是雄性,是他们的亲生孩子,所以希望我更低一些而更疼爱是理所当然的,即使他们心里多觉得对不起我,但是谁叫我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呢?而且还是个不能安安分分地守在他们的孩子背后的雌性。在我的理解上,我对他阿爸和阿么并没有太大的怨恨,我父母在对我哥和嫂子的态度上,虽然他们吵架的时候,他们骂我大哥,但是在切身利益上,他们也还是帮我大哥,而不是我嫂子。所以对他阿爸和阿么的作法,我也没什么好怨恨的。我对他阿爸和阿么该做的我也做了,有些事情可不可为自有别人来说。我就想不通他在纠结什么。无论阿斗劝我什么,我还是没说什么。他想自己住着就自己住着,他想要冷静就冷静吧。有些事情我们必须知道我们有所不同,而有些事情,也许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也因为如此,竹筒炸弹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他,也没有告诉迦南,除了阿斗和跟着我们去的林森,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阿斗虽然对这种竹筒炸弹非常惊讶,但是他也发现,这种尝试并不算很大的成功,因为首先,我们的原料没有提纯,效果就差了很多,其实来说,竹筒和火线就差了一些,虽然发出了爆炸声,也松动了土壤,但是石头其实没有炸动。这次实验可以说成功也可以说不成功。阿斗除了对这东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比起研究这个,他更愿意去写他的纪录小说,换句话说,他觉得也许有一天他的这本纪录小说能成为这个兽人世界的第一本历史资料。其实有时候我也羡慕阿斗的生活态度,这家伙对什么都只有那么大的兴趣。他不喜欢种地,也不会去想要把什么发明带过来,更不会去想要怎么改变这里的人的思想或者生活,他在这里更像是从世外而来的科学家、观察者。他最大的兴趣是拉着林森带他到处看,然后做记录,再写进他的小说。而借助着林森飞行的速度,也也确实纪录了很多。他很少跟人说话,也很少做什么,他多数时间都在刻着他的石板,然后一张一张地石板搬到一个山洞里埋起来,他不用操心别人怎么生活,他跟林森也很少说话,两个人就是这么闷在一起呆着,平平淡淡地生活。应该说,他比我过的轻松很多。 第85章 番外:罗雷(七)看着他收拾东西,想要离去,看着他烧了他在这个家里的东西,打算用他的那个新发明,离开我,我没有办法责备。我只能告诉族人,让他离去。没错,就是让他离去。我不会否认那时,我自己的心也痛得要命的心情,我也绝不会掩饰,他看着我那种悲伤和失望的眼神,让我绝望的心情。可是,除了接受,我没办法责备任何人。就如阿诺后来跟我说的,即使他死去,只要我很坚定,他也可以很坚定。我却一直不知道他的心情。跟在他背后的,是到我们部落没多久的迦南和游族的那些人,他们做好了一辆牛车,打算跟随他而去。大祭司想要阻止,可是我用族长的权利同意了放人。罗纳和阿瑞眼巴巴地看着叶加坐上牛车,我也同意他们一起去,抱着阿瑞,我告诉他:“你们先去找阿么,到时候,阿爸来找你们。”就连辛穆和刚生下孩子没几个月的阿蛮也打算跟着游族一起去,而贝罗家听到我和阿瑞的话,也立刻打包了东西打算同行。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的心情。罗烈说,如果我不能走,他们打算也一起跟贝罗家去,可是我拒绝了,我告诉罗烈,如果我出去了,部落和阿爸阿么就拜托给他了。罗烈似乎很震惊。可是这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没错,我从小为了部落而生,也为了让部落的人过得更好一直在努力,甚至从小到大,阿爸就告诉我,将来无论如何,你都必须以部落为优先,你必须首先考虑部落的需要,因为你将要做族长,必须一切为了部落。可是,作为族长之前,作为一个人,我的生活中,却不能没有阿诺。有时候我也会期望阿诺能够站在我身后,也许甚至阿诺不要这么能干,我们才能更平静地生活。但是如果他总是昂着头走在我前面,我也只有跟上他,而不可能离开他。在正式宣布之前,我跟大祭司要了给游族那些人的解药,以后,就必须由他们来保护阿诺,我必须要保证他们能够有足够的实力保护阿诺。而在这种药发作的时候,无论是谁,也做不了什么,只能拖后腿,但解药也绝不是阿诺那个半桶水的草药水平能做出来的。大祭司显然也明白我的意图,虽然不情不愿地交出了解药,但是在我提出要脱族的时候,他仍然提出了一个要求——阿诺和游族人以及贝罗和辛穆家他们这些人离开,是经过我这个族长同意的,他无话可说,可是我作为族长,如果真的要离开,那就是叛族,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看得出,他更多的,还是希望我留下,因为他一再说如果我不脱族,我还是族长,我想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可是,我已经因为他的话放阿诺离开,难道,我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失去阿诺?一想到叶加偷偷跟我说,如果我不喜欢阿诺,他就要他阿爸和阿诺结亲,他和阿瑞都会有阿么,我就觉得心里非常不痛快,甚至还有些担心迦南是不是趁我不在就对阿诺做了些什么(otz),所以,最后,我还是摇头了。阿爸和阿么看起来很难过,我知道阿爸在背后做了些什么,其实助长着大祭司做这些事情的,背后也有阿爸的默许,可是,我也明白阿爸这样做是为了我,阿爸并不是讨厌阿诺或者怎么样,而是说,作为我的阿爸,他首先考虑的还是我,他考虑的还是作为他的孩子的我,作为他认为是族长的我,而不是我的雌性阿诺。也许阿诺可以怨恨,可以不满,但是作为他的孩子,我无话可说,对于他想要让自己的孩子更好的心情,我真的不能埋怨他什么,即使他对阿诺并不公平,我除了愧疚,对于这样的阿爸,我也无法责怪他什么,有一天我们也会为人父母,有一天我们也会面对同样的问题,而我不能保证,我就能做的更好。所以,除了去和阿诺在一起表明我的态度,对生气的阿爸和含着泪水的阿么,在心里,我也是愧疚的。也许,一个好伴侣和一个好孩子,对我来说,是注定难以两全的。根据部落叛族的惩罚,本来是要吊在太阳下晒七天的,等着天神的惩罚。这样一来,叛族者就算不晒死,也要虚脱,就算运气好,途中下雨,其实任何一个人吊上几天也是受不了的。但是大祭司说,我是族长,吊在族里太有失部落的体面了,所以决定让人打我七十棍抵过,至于这七十棍是要一天打,还是分开几天,也由我选择,如果之后我改了决定,那剩下的也就不用打了。我知道大祭司的意思是想放水,如果我愿意留下,就算是几天,他也希望我在这中途改变主意。但我却不想等下去了。所以我当然是选择一天执行完,我好尽快去找阿诺。水族的尤溪在看着我,在执刑的途中,他一直都在看着我,眼睛里有着不可思议,也有着深深的落寞,而之后,他就低下头,快步地离开了部落。我想,如果他找到他所爱的人,也许他就能理解我的这种感情,而他,确实一个好族长,因为他在自己的感情面前,先选择了他的部落。我甚至能看出他身边偶尔出现的那个水族雄性和他交错的目光,但是,他在怔忪之后却毫不犹豫地错开了,而现在他低头出去,那个人也跟上去了。执刑完毕,我就不能在部落里呆了,因为我已经不算是这个部落的人了。但幸好执刑的族人也算是手下留情,所以我除了背上和身上的疼痛,还是勉强能起身。出来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古南叫住了我,他似乎有些愧疚,把一把树叶塞在我手里,就急急忙忙地说:“对不起,我……”他作为行族的族长,就算他如何想,他也不可能真的跟我们走,而且行族人好不容易在这里稳定下来,一时半会儿肯定也不舍得走,更别说跟着跟他们其实不算熟悉的阿诺和我,行族人虽然和我们成为一族,但更多的,他们还是行族,刚刚在翼族稳定下来的人,当然是不太愿意离开好不容易的环境,即使是族长,肯定也不可能抛下他们离开,或者是说服他们跟我们一起走。所以接过他手里的树叶塞进怀里,又接受了我宣布可以接收我的房子和家里的那些东西的罗烈急匆匆带来的一些药和肉干还有水,冲着似乎想要开口的罗烈摇摇头,把他们给的东西放进罗烈带来的兽皮袋绑在身上。我快步走出了部落。在空中盘旋着最后一次俯视着这个部落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难过,毕竟这算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阿爸一直都告诉我,这里以后就是我的责任和我的族人,可是现在,我却抛开他们了,如果要说愧疚,对于这些已经深入骨髓的责任来说,我心里也是愧疚的。但是一想到已经不知道在何处的阿诺,想到我的伴侣和孩子,我还是狠下心调转了头,往阿诺他们去的方向追寻而去了。说起这种追寻,如果是以前,对我来说并不困难。可是对于受伤的我,却也并不容易,而且这两天,也许是身上的伤口的影响,虽然我已经使用了罗烈拿给我的药,但还是觉得有些头晕。要不是走之前迦南跟我说过他会跟阿诺提议去他以前跟我说过的一块洼地,又大概知道迦南说的那块有着比这里更丰富的东西的洼地在那个方向,我几乎是不太可能这么快追上他们。从天空中,我可以看到他们正在地上慢慢地走着,而罗纳的声音则很洪亮,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我。所以,我在缓慢的下降过程中,也看到了我的阿诺,那样敏捷的跳下车,然后朝我的方向走出了几步。他并不习惯表达感情,正如,他向我走几步,大概也觉得自己很不好意思。但是,我却已经几步上前,把脸有些微红的他抱紧怀里——这个人,一直,都是我的,他,是我的。第82章 寻找回来的时候,罗雷还是带头,不过我能看出,他实在累坏了,脸色也有些不好,而且木樨他们看着他的眼神,仿佛也有些难过。罗纳和阿瑞听说阿爸回来了,从洞里就跑了出来,特别是阿瑞,几乎就像是想要扑上去。可是罗雷却像是接不住阿瑞,差点就被他那一扑撞到摔倒了。我被阿瑞撞到摔倒我倒是觉得习惯了,毕竟阿瑞现在也长大了。可是在我们看来高大的罗雷被阿瑞扑到踉跄了几步,那就太诡异了。我甚至是几步上前,就抓住了罗雷的手,然后去看他膝盖上用兽皮绳勉强包扎的伤口,却被他一把拉住,对我笑:“没事。”我不理他,只想低下头去看,也对他假笑:“没事就让我瞧瞧。”就被他架着肩膀扶了起来,然后几乎把他上半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带着一点恳求:“真的没事,你也不会看,还是找阿源来看吧。”好嘛,他倒是会借口鄙视起我来了。以为不让我看我就不会知道吗?我倒是想看看这里还是谁说了算。只是阿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帮他看了之后,脸色很凝重,可是我一转身去问其他几个人情况的功夫,他还是告诉我,罗雷的伤虽然不轻,但是应该会慢慢变好,没事。我也知道现在族里最紧要的事,是把所有人和东西都转移到更适合的地方。但是面对他们这样的态度,我还是有些怀疑,这帮人究竟想背着我干什么。可是我才低下头打算想个什么计策试探一下他们,就看见阿源已经以我从未见过的敏捷把一罐让我看到就想吐的药浆和一些我以前告诉他可以用来包扎的纱布丢给我,自己转身就走了。而罗雷,则是站起身拉住了我,带着我很久都没见过却还是有些虚伪的笑容:“来帮我包扎吧,你不是想看我的伤口么?” 第87章 他有些惊讶我冷肃的脸孔,脸上却奇怪地有些红晕:“阿诺,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是我的……我……”我剜了他一眼:“那你认为,我会放着你一个人在这里么?你忘记了我是为什么出来的么?如果我会把你放在这里,我就应该好好呆在山洞里了!”他似乎有些恍然,“不,阿诺,我并不想你这样做……”我当然知道他不想我这么做,他总是自以为是地想要为我好,想要忠孝两全,好吧,其实也不算忠孝两全,应该是忠孝义三全,他其实应该改名叫罗三全的,可是看他开始有些恍惚的甚至,我想他说不定又增加了我不知道的伤口,于是更加加快了手上的进度。一路艰难地和罗雷互相搀扶着到另一边山腰上,我才发现,被那些泥石流一冲,我们又回到了原点了,真正如阿斗跟我抱怨我们部落一样“辛辛苦苦一两年,一下回到解放前”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知道哪里可以暂时安身,于是,我又把罗雷半背半拖着回到了我们先前才离开的那个小山洞。生起火,把我和罗雷满是泥土的衣服都脱掉,我才发现,罗雷刚才确实又受伤了,估计是因为他把自己给我做了肉垫,所以我没什么事,但是他的背上确实青青紫紫的,还有的地方大概是被泥水里的石头划伤,还在流着血,而且刚才在走过来的途中,他就逐渐失去了意识,大概是真的太疼了。而且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能坚持跟我一起走出来,我已经非常佩服他的意志力了。幸运的是,我背上背着的那些东西都因为捆得比较结实,没有丢失。而这个山洞,因为我们在搬走的时候,还有一些破烂的坛坛罐罐并没有搬走,所以我也能找到一个扔在山洞口的破罐子,装了半灌水,再用几块石头垒起来的火塘上热着。从我们已经用雨水洗了泥土的衣服上撕了一些布条,用热水给罗雷擦了身子,又开始给他换药的时候,他终于哼唧了两声,渐渐的似乎是清醒了一些。看见我,他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好半天,才反应到火光里的人是我,然后就挣扎着伸出手抓住了我:“阿诺……你没事吧…”无论怎么看,这里有事的人也不应该是我吧?至少,我没有腿上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背上又青青紫紫,还有不少伤口在流着血。可是现在要我笑话他,八成我是真的笑不出来了,所以我只是沉默了一下,扶住了他的手:“我没事,倒是你,背上也受伤了。”他听说我没事,倒顿时安静了许多,仿佛也没听到我说他受伤了,只是握着我的手:“你没事就好……”我不知道人对自己的态度是什么样子的,虽然我在二十一也不如意,而且就连我唯一曾经恋慕过的人,也在对我要求财产和我分手的时候离开我,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也是我离开她,因为我听说她想要我给她父母买房子,并且要我用她父母的名字,不答应就没得谈的时候,我也选择了分手,也许对于她来说,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利益,可是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先想到的,何尝不是保护我自己?就连离开赫族的时候,我也是先保护我自己。我不能说我是不爱他的,至少,如果不爱他,我不会放弃我的原则和他过,也不会一心想着要让他成为至高无上的族长,更不会在他出事的时候总是担心难过,但是在他的爱和我的爱比较来说,他的爱还是让我无法理解。我无法理解他在爱我的时候,首先还是考虑他的部落,我也无法理解,总是考虑着责任的部落的这个人,在生死面前,选择确实我。也许这就是人的矛盾,或者说,人不可能只为了爱而活着,在我之前,罗雷选择的是他从小到大的责任,他希望我会和他一起考虑他的责任和部落,但是在他自己的生命面前,他又宁愿把生机让给我。既然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光着身子什么的,我也顾不上,反正也不是第一回看见了(otz),衣服还在火的另一边烤着,所以我也搬了块石头,就着被族人扔在这里没能烘干的那些兽皮坐在他身边:“我没事了。”只是这么一句话,他却像是很满足地闭上眼睛:“你没事就好了。”就任凭我开始给他的伤口敷药,然后又用纱布和那些兽皮绳捆起来。我已经不想去探寻他在思考什么了,或者这就是他做事的风格,我还能说什么?他就是这样长大的,为部落牺牲什么的,就是他从小生存的原则,而他能在他自身之前考虑到我,我也不想再苛责他什么了。我起身,把还在火上咕嘟咕嘟冒着烟的那些洞里剩下的肉骨头和姜熬的汤用我匆匆忙忙拿一根树枝挖出来的勺子搅了搅,点了点头:“嗯,你饿了吗?只有肉汤。”他也在强撑着打量着这个山洞,估计也发现这个山洞时哪里了,一边就着我的手喝汤,一边却开口了:“你先去跟部落的人会合吧,不要让他们太担心了。”我知道他这种木头脑子如果没有我骂他是不会开窍的,于是我只是瞪他一眼:“刚才,是谁在泥石流下来的时候带着我飞下去,在跌落下去的时候还自己给我垫着的?”他似乎有些惊讶我对他已经连耐心都没了,但脸上却有些愧疚:“阿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很担心,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当然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打断他,“可是我们掉下去的时候,也许我们还会死。”他苦笑了一声:“阿诺,别说这些了。”我知道他的心里对于我和他的不同多少是有些介意,可是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他究竟在别扭些什么:“罗雷,既然今天只有我们两个,我也就干脆地问你,你还想不想和我过?”也许我这句话说得比较严重,也许这个问题真的是触动到了罗雷,他放开我的手终于又抓住了我:“我当然还是要和你过,阿诺,我,我一直都……”我不知道那个会和我说他喜欢我的罗雷去哪里了,或者真的如老族长所说,罗雷和我在一起,越来越不自信了,可是,既然做了选择,我还是希望日子好好过下去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不好多说他什么,只是回握住了他的手:“我也还是想像以前那样过。我还记得以前是族长的罗雷,还记得会耍我的罗雷,还记得让我跳脚却无话可说的罗雷,也还记得宠爱着我的罗雷,可是,那个人,不见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离开了赫族,那个罗雷却留在赫族了,还是怎么了,可是,我真的很想像以前那样过日子,你能明白吗?”我从来没有对罗雷说过我对他的感觉,就连彼此其实已经是最亲密的关系,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喜欢他与否,也从来没有说过,在我看来他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听我这么说,他本来苍白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丝笑意,声音却有些嘶哑和无措:“我一直都是一样的,阿诺,只是,我不知道我们到底怎么了,你把全部的心思放在部落上,我知道你想要我做一个伟大的族长,你想要让我有威严,想要建立一个庞大的部落,可是,阿诺,我更多的只是想要和你一起好好地生活。离开赫族我确实很难过,毕竟那是我的家,哪里有我的阿爸和阿么,可是看着你似乎自由了一样,我也很高兴,可是我无法放弃他们不管,阿诺,也许他们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他们是我的族人,如果我没有离开他们,我还是他们的族长,而且阿爸死了,阿爸临终之前都想着,如果我们能回去就好了,我对不起阿爸的嘱托,我也知道不应该为难你,可是,我也知道,你恨他们是有理由的。我逼着你接受他们,我心里也难过,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面对你,我甚至,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资格在你身边,我……”罗雷很少说这么多话,他更多的时候真的只是用行动在表示他的想法,但是我以为他对我有怨怒,我也明白他对我有愧疚和无措,可是我却不知道他甚至考虑到资格,我想笑,可是我的声音也有些不正常了:“你想要什么样的资格?为了我可以离开赫族的?还是可以把自己的命放在我的命之后的?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资格,但是我以为,这样的罗雷足够了,这样的罗雷,和以前在我身边会对我笑的罗雷,在我看来就足够了。”也许他也怀念着我们以前的时光,听我这么说,居然就有些恍惚地笑了:“是啊,以前,我们多快乐……”在他还没有当族长,在我们还生活在那个帐篷和赫族背后的山洞的时候,我们多快乐。也许是因为聊起了这个话题,我们之间的气氛开始轻松了很多,我们开始说我第一次去打猎,开始说他帮我建猪栏,开始说我抓到的后来被吃掉的小野猪,开始说他多能吃,开始说我在他背后玩他的尾巴,开始说我们做的第一双鞋子,开始说第一次吃炸面饼,开始说他故意怎么也学不会穿内裤,说我们的第一个房子,说罗纳和阿瑞……也许是提到了从前,我们之间的气氛好了很多,逐渐地开始说他的想法和我的想法,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就睡着了。幸好这个山洞里还有不少没能晾干,所以族人也没有带走的兽皮,现在我顾不上那么多,用木棍支在火上烤了烤,罗雷和我一起披着这些兽皮,也还算暖和。一大清早起来,看着他立起来的小罗雷,又想起我和他都是光着身子靠在一起睡着,想了想还是觉得挺不对劲的。只是罗雷却完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也许是因为昨天说到后来,他似乎也想开了许多,就连整个人也精神了一些,反而一把拉住了我:“阿诺,亲亲我……”靠,臭小子,大白天的,你不要脸,老子还要颜面呢!但是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有他那条被我包成了棒槌的腿,以及他因为被我不小心碰到肩膀而有些抽痛的表情,我想了想,又算了,还是俯下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好孩子,乖乖的……”第84章 转折要说这是个乖孩子,那绝对是假的。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也可以发情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孩子。虽然为了他受伤,又因为把话说开,就让他得逞,我自己也有教导不严之过,但是一场情事下来,我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真的伤得很严重了。而且为了他的伤口,我居然第一次自己,好吧,这个就不说了,总之,看着他一脸偷腥的猫的表情,我心里还是并不愉快的,于是,我又让他继续嚼生姜,把生姜当水果吃了。至于说他问我为什么非要吃这个不可,我告诉他,他受伤了,所以要注意不能再着凉了。尽管他明显看起来不是很相信,不过被我瞪了两次,他也就苦着脸乖乖地吃了,虽然他看起来更像是为了让我高兴还不是真的相信我的说辞,不过看他一脸痛苦地啃着生姜,我也算是出了一口气了。我看看他确实在按照我的指示啃着生姜,也不多与他计较,开始思考怎么让其他族人找到我们。虽然我们两个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但是迦南他们怕是要急坏了,而且雨一直下,罗雷的伤势其实并不算轻,最好还是能找阿源看看。这里没有食物,我们只能用被留在这里的肉骨头炖汤,而且我没有带盐,也没有足够的药,我们肯定是不能在这里待下去的。只是,要怎么通知他们,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我总不能把罗雷独自留在这里,就算罗雷,恐怕经历了这么一次,他也不会放心我一个人走这个路。外面下着雨,要用烟的办法通知他们肯定是做不到的,这里也没有那种烟火,可以通风报信,而罗雷别看他早上精神似乎好,但是喝了点肉汤,他又睡了过去,我觉得他是开始发热了。我有些担心,也许一个不小心,罗雷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但是更多的是焦急,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怎么办呢。 第89章 第86章 再遇怪兽我们本意是不想因为这些怪兽而有任何损失。不过很遗憾,我们的目标是在太大了。而且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们根本不可能避开他们。罗雷告诉我,他也不太了解那些被围攻的怪兽,毕竟他们生活过的地方没有听过说这种东西,但是那些围攻的怪兽他们是认识的,因为那就是当年差点杀死罗烈,而重伤了这个身体的阿爸的怪兽——噬齿犀。我从来没有见过噬齿犀,所以我居然不知道这里的噬齿犀跟地球上的古兽板齿犀是如此相像的。不过相像是一回事,看到这么它们那只犀牛角就像是有我那么大的噬齿犀还有它们跟老鼠一样,却完全不是一个比例的露出来的牙齿,我还是有些吓到了,当然族里很多人都有些倒抽了一口气,但估计其中我跟没有准备的阿斗是最惊讶了。而且据后来罗雷和迦南告诉我,噬齿犀虽然视力不好,但是它的嗅觉和听觉还是挺厉害的,当时我们虽然离它们有几公里,但是其实以这些经历了这次洪水八成是饿极了的噬齿犀来说,它们一定是可以发现我们的。至少我们的气息它们一定会注意到,更别说我们人这么多,想避开也不容易。特别是在那些怪兽也朝我们这边逃的时候,我们就更加不能指望避祸。我们初次到这边来的时候,曾经见过这么几头怪兽,只是大家都不认识,而且看它们慢慢腾腾的样子,我还以为这是些体积笨重的家伙。可是现在看它们逃跑时的敏捷和按照阿斗估计能有四五十公里每小时的时速,我还是挺惊讶的,这种时速基本上比得上牛了,实在看不出这是这种重有一两顿、悠闲散步的巨兽,居然有这样的速度。而紧跟在它们之后的那群噬齿犀也以不慢的速度跟上来了。我没有面对过这种噬齿犀,而且从下意识的角度来说,我对他们是害怕的,也许,这就是这个身体的恐惧,当然也包含了我对这种传说中的凶兽的退缩。但是由大祭司在我背后叫着不能退后,还有翼族和鸟族不少雄性已经不约而同地兽化飞到前面去的表现告诉我,退缩更会被它们追赶,只能让雄性围攻。我们不得不面对已经从又重新包围了不同程度受伤的那几只怪兽身边,撒开蹄子冲我们奔过来的那七只噬齿犀了。迦南他们没有过面对噬齿犀的经验,但是看着现在的形势,他们的行动也很迅速,十几个人已经兽化到前面去了。行族的人不能飞,他们的速度肯定也是跟不上其他三族的雄性的,于是我喝令古南带着行族的雄性和受伤的雄性留下保护雌性和孩子。自己则由罗纳和叶加陪着往前面赶。我从来没有见过噬齿犀,而这个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也埋葬了那段记忆,所以我从来不知道面对这些巨兽的时候,我们的生存原来是如此艰难的。我们族里总共有雄性九十一个,现在已经围上了的有六十多个,可是即使每一头噬齿犀旁边围着八九个雄性,要围攻这些比牛的肩高高出半米,整整有两头牛大的身躯,攻击的效果似乎不大。而且大概因为我和阿斗的出现,我明显感觉罗雷和林森都有些向后。我现在也正好需要罗雷,所以我向他使了个手势,意思希望他赶紧到我身边,我有点东西想用。罗雷显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对同样在队伍里正在围着那头暴躁的噬齿犀的族人使了个眼色,自己就退后一些回到我身边来了,倒是林森,估计也注意到了阿斗的眼神,还在和他的族人一起围着那头噬齿犀,既不退后,也不前进。我以前就实验过了我的炸药,不过,因为相关的东西实在不容易获得,所以最后我只勉强做出了几个,其中有两个在我们实验的时候已经用掉了,剩下的几个,我放在家里,没有装上引线,而是用三节长竹筒装着,准备特别的时候来展现一下我这种超大号的“爆竹”。现在我也看出来了,这些噬齿犀不仅个头大,脾气暴躁,而且它们的皮似乎非常厚,迦南已经缠在一头噬齿犀身上了,可是他的牙齿似乎进不去,反而因为那头噬齿犀的同伴的攻击,他只能又飞到了空中。叶加也发现了他阿爸的危险举动,不由得抽了一口气,但是什么都没说,我知道他担心他阿爸,但是他确实是个好孩子,即使面对着唯一的亲人涉险,也能如此,我对这孩子还是挺赞可。拍了拍他几乎已经只比我矮半个头的脑袋,我对他安抚的笑了一下,也顾不上其他,就让过来的罗雷背着我往更远的地方走,同时又对飞过来的迦南的林森都作了手势,意思是让他们都赶着这些巨兽,按照我的指示来。我知道凭着这么几个建议的炸弹要把它们都杀死是不太可能的,而在如此靠近族人的地方引燃这种大概如果不能杀死它们,恐怕就会激怒这些已经暴躁无比的巨兽,这也是不明智的。但是如果不杀死它们,我们也没办法继续往前走,而且说不定以后也还会受到它们的骚扰,所以我们只能想个办法把它们杀死,同时,还要尽量避免族人的牺牲。我记得我们原来在这附近有几个用来狩猎的大坑洞,一头噬齿犀一个坑,估计也足够弄个三四头下去了,只要它们掉下去,我们就不用那么担心它们了,甚至如果到时候它们自己掘土,加上我们的族人往它们头上埋土,那里就可以成为它们的坟墓,陷阱打猎这种事情,现在族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做起来也不会太困难,只要小心地把他们引过去就是。所以我只是让林森带上部分族人慢慢牵引着三头巨兽往我们的陷阱而去。而我们这边的情况就凶险地多。如果说,我们在这边多有几个陷阱,我估计我们的情况也能好得多,可是如果要到我们的陷阱更多的地方,就要穿过族里的雌性和孩子的所在,这让我们不能冒险,于是我们只有冒险试试另一个办法了。我跟罗雷说这个办法的时候,他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很快,他也就相信了我。所以他现在背着我飞过去的方向,就是我们挖锡矿石的坑洞。在这附近,我们挖锡矿石的时候,虽然没有挖很大的洞,但是那里的岩层,我们挖出了一个豁口,豁口倒是不深,但是经过这次洪水,我也看到了,那个豁口接近地面的岩层大概被水侵蚀了,留下了一个不小的屋檐式的岩窟。任何动物也许它可以有尖锐的外壳或者粗厚的皮肤,但是任何动物,包括人类本身,头部都很容易是脆弱的部分,就算这些噬齿犀有着巨大的角,没有人可以轻易地接触它的头,但是从某个角度来说,它的头也应该是脆弱的,而且越是要用如此巨大的角来保护的头,也许它就越脆弱,虽然没有人有经验,但是这个还是值得一试的。我们要把这些怪兽赶到黑漆漆的洞里估计是不可能,但是把它们赶到那个岩窟下面还是可以的。然后我想到的,就是砸烂它们的脑袋,把它们活埋了。这些巨兽虽然不笨,不过脾气是在是不能算好的,更别提它们现在估计是饿的太狠了,一边和我们的族人颤抖着,一边,它们也确实如计划中的跟着我们到这边的岩窟下面来了。我和罗雷要做的,就是先到岩窟这里,把那两个竹筒的炸药给埋到上面的土层下面,然后,等着爆炸把那些石头砸到这些噬齿犀头上去。我并不能确定这种办法有效,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一种办法,或者说,这是我能想到的利用现有资源来减少牺牲的办法,也觉得值得我们冒险试一试的。虽然耗时比较久,但是很幸运的是,那些噬齿犀最终都被赶到了那个岩窟之下,它们用尾部抵在一起,摆成了扇形用头对着我们的族人,随时准备冲出来的时候,我们非常适时地点燃了炸药,轰隆几声之后,就看见原本已经松动的花岗岩大块大块地坍塌下去了,而那些被围在岩窟底下,一心只想对付我们族人的噬齿犀,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那些掉落下来的岩石砸中了,后来迦南跟我说,他甚至看见其中一头的脑浆了,好吧,这么说有些恶心,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确实成功了,我的猜测也被验证了。我记得罗雷说过噬齿犀一般不会团队活动,因为它们太大个,而且吃的也多,但是一下看见七只,这还是堪称奇观了,可见这场洪水带来了多大的影响,我们只能希望以后他们不会成群结队了。但是此刻,看着这么多头巨兽,在我们没有人员伤亡的情况下就被处理掉,大家还是挺高兴的。以至于罗雷带着我刚刚着陆,大家就爆发出了欢呼声。只是,很明显,我们的欢呼声似乎太早了。这些岩石却是砸了下来,也确实埋掉了其中的三头巨兽,可是在最前面最大的那头,却没有砸死,而且大概因为当时它正好抬头,所以那些岩石只埋住了它的身子,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它的角其实还有一部分在外面,现在,我们的欢呼声刚出口,它就暴怒地从埋住它的岩石里冲了出来。我是第一次看见兽化的罗雷如何战斗,但是这种战斗场面确实太血腥了。就算我们族人是围攻,但是并不可能所有人一拥而上,所以真正围着它的只有罗雷、迦南、红达、莫黑、卢克斯还有贝罗、辛穆、罗烈和其他两个我不太记得名字的族人,他们兽化围着这头怪兽,基本上,其他人都就没地方站了,正好,我也嫌弃人多手杂,所以让这些大汗淋漓,心情紧张的族人中的一大部分先回到我们停留的地方去保护我们的雌性和孩子,避免这块地方还有什么奇怪的怪兽出现,而他们不够人手,我自己则是站在这里观察着这种被石头砸出了许多伤痕却更加愤怒地进攻的巨兽。只是,我们的回击对于这头巨兽简直是太无力了。我看的出红达想用他的蝎尾蛰它,但是却被噬齿犀一尾巴扫开了,本来红达兽化之后也只有这头噬齿犀七八分之一的大小,被它这么一摆尾,顿时跳出了几丈远,还差点被这头噬齿犀踩到了他的尾巴,迦南的牙齿他刚才已经试过了,根本咬不进去,所以他现在只是缠在这头噬齿犀身上,希望降低它的行动能力。卢克斯的兽形还没有红达大,也是无从下手,至于莫黑,他的武器本来是牙齿和爪子,面对着噬齿犀这种皮肤,他的武器也几乎没有什么用途。至于贝罗他们这种半兽化的就除了吸引它的注意力,几乎插不上手了。很快,我们的人手就已经非常疲惫了,本来我们一早出来,也还没有吃东西,大家勉强支撑着兽化了两三个小时,现在又兽化,却是是累了,就连贝罗他们也被我叫下来,换了人上去了。可是哀兵必胜,这头噬齿犀却真的是在拼死搏斗了。罗雷兽化之后的上半身是鹰,而且他也知道我所说的噬齿犀的脑袋大概比较脆弱,还有眼睛和头部,所以他一直试图着要去啄噬齿犀的眼睛和头。噬齿犀大概因为吃痛,动作更加暴虐,以至于后来,就连迦南他们也不得不停下来歇口气,换别人上,而这个时候,意外就发生了。我本来以为这头噬齿犀已经很疲惫了,就算让迦南他们休息一下也是没有问题,所以可以完全兽化的,除了罗雷还在坚持,其他的都因为太过于疲惫退了下来。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横生突变——那头巨兽仿佛知道我们要换人一般,居然在坚持了许久的踩踏和用角威胁之后,把头上的角对准了罗雷的翅膀,而罗雷就在那一下,为了避开可能会戳穿翅膀的伤,被那阵风甩到地上,又被噬齿犀的巨角刺下去了!至今为止,我仍然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依稀记得,我冲到了罗雷面前,那头巨兽似乎被我推了一下,动作变得迟缓了一些,而在那个当口,罗雷忽然解除了兽化,掏出了他腰间的青铜刀和我腰间的青铜刀一起,插进了噬齿犀正尽力想要顶向我们的脑袋!而我在所有人怪异的目光下,甚至还没能发现自己的手有什么变化,已经力竭不支,倒下去了。番外:阿斗(一)其实,我一直一来都觉得自己挺倒霉的,莫名其妙地宅在家里玩游戏,然后莫名其妙地就穿越了!有没有搞错!虽然我喜欢看看穿越文,但是不代表我真的要穿越啊;就好像我本来喜欢男人,也不代表我要穿越到都是一群大小不一的男人群中!而且我才大三,还有有些没有玩,才谈过一次恋爱,还没有结婚,就连我爸妈我也没孝顺过,但生活是没得选的,我除了默默地跟爸妈道一句“儿子不孝,来世再报答你们”也只能低下了我现代人的头。以前看了很多小说,都觉得穿越之后能够如何发挥,做生意富可敌国,从小士兵到皇帝,但是真正穿越,还是穿越到原始社会,我发现这里真的没什么可做的。更别提我还是穿越成了一个这里相当于女人的雌性,而且还是未来的祭司。这里的祭司说白了,就是巫师兼职医生,但是很不幸,巫师这一行我不会,医生这一行对我来说,太高深了!要不是靠着我是学习大气科学,还会看看天象什么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在这里活下去。所以,当这里的族长跟我说,大祭司过世了之后我就当祭司的时候,我同意了。没办法,形势比人强,我什么都不会,在这里也只有死,不当祭司,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虽然我觉得这里的族长对我挺好的,虽然其实我真的更愿意穿越到唐宋元明清啥的,去做做沈万三啥的。后来,大祭司就走了,我就变成了这里的祭司。生活还是一样地过,确实挺苦的,可是如果说做点什么,我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这里别说对祭司,这里对在这个世界履行着繁衍责任的所谓雌性都挺在乎的,到现在,在这个族长林森的保护下,我除了做了些弹弓,教他们怎么诱捕鸟类之外,连部落都没踏出一步,更别提做别的什么了,有时候想一想,自己真的太没用了。但是想一想林森说的种种可怕,还有亲眼看见从远处经过的那种我没有见过的巨大的动物,我觉得还是算了,说不定被这些动物踩一脚,我就死了,做贡献什么的,我就不想了。虽然我挺不乐意在这里生活,但是我对死也没兴趣。除了这些不如意,其实总体来说生活还是很平静的。这个部落除了我这个祭司,原来还有个祭司的人选,只是因为族长支持我,我才当了这个祭司,但是看病什么的,我都让他做了。又有那个族长的关照,我的生活比以前也悠闲的多。我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没事可以看看月亮星星哼哼歌,还有他们的族长陪着我说话解闷,虽然没有电脑,但是可以观察这里的人,然后开始做记录,我也挺满意的。只是,我却遇到了另一个人,而这个人在后来很大程度地改变了我们的生活。 第91章 我的建议是族人可以让部分的雄性去周围打猎,一方面是扫荡附近的危险,另一方面也是增加食物,因为现在是八月底,很快就要是冬天,今年我们必须靠狩猎和打渔来满足我们的食物需要。同时,那些力气大的雄性就可以去伐木,在附近收漆的工作可以让鸟族的雌性来说,因为他们擅长于在树木上跳来跳去,就算是背着陶罐也没问题;整理树木的和准备柴火的工作可以让一部分年轻的雌性来做,另外还可以活动的雄性和雌性则负责取土和烧窑,开始准备建房子。年纪大的雌性可以负责呆着族里可以活动的孩子去收集新长出来的野菜,也增加一点食物。年纪大的祭司和阿斗他们可以负责照看族里的小孩子。虽然我说的只是一个大概,不过,吃晚饭没多久,罗雷、迦南、古南和林森他们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罗雷今天不守夜,因为他得守着我,所以吃完饭,我们就坐到了稍微离篝火远一点的位置。至于罗纳和阿瑞早早就吃完东西,混到那群孩子里去了。在这里其实并没有说公共场合不能亲密的规矩,相反,这里的人几乎都比较自然,就连阿斗对林森也是想抱就要抱,想亲就要亲。反而是我大概出自于乡下的大家族,我们家出身书香门第的老革命又特别讲究规矩,所以对于在人前亲密总有些不习惯,就连手也没怎么让罗雷牵过,所以现在当然是躲到后面一点去。我吃完饭有挠肚子消食的习惯,现在自己不能挠,当然是有罗雷帮忙挠,虽然有点痒痒,不过挠着挠着,我也昏昏欲睡——这两天实在太累了。只是,饶是有罗雷帮我挠肚子,我的手也还是不安分。被罗雷用手抓住之前,我的手正准备挠自己的耳朵,让罗雷很庆幸他抓的及时,要不估计我脸上都要蹭上几道痕迹。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罗雷吐了吐舌头,就看见他笑了笑,让我自己坐着,他不知道到哪里拿了块兽皮,到我身边坐着,一边还仔细地给我把两个爪子到手腕这里都用兽皮包起来:“你一下就忘记了,要小心闹到了自己,先用这个包起来……”我也知道他一片好意,但是这种大热天的,而且我也实在担心,现在这种状态,阿源说的是不是真的合适,所以也有些担心。倒是罗雷看见我有些发愁的表情,拍了拍我的手,让我靠着他睡觉,一边说:“没关系,我来教你。”雄性兽化都有他们的本能,而且他们也懂得怎么把他们的兽化状态收回去,否则就只有等着力竭。我那一下子倒是力竭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兽化状态却没有改变,看起来力竭也没有用。于是在我昏着的时候,就连大祭司也来给我看了看,最后商议结果是最好让人教我怎么兽化和解除兽化,看看有没有用。我本来也说本能这东西我没有,学习我总会?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东西也不是这么容易。罗雷白天会带人去打猎或者去准备陶土烧陶器,但是我并没有什么事。因为我现在不方便行动,而且属于特殊保护人群,所以罗雷晚上告诉我应该怎么做,白天我就一直在联系。因为我本来也不具备这种功能,现在算是强制学习,所以我花了十多天,才基本上摸了个大概,也终于学会了怎么接触兽化状态,虽然后来的十几天,我尝试再兽化的时候并没有怎么成功,但是我总觉得更有了一些希望。第88章 结束和开始(中)因为是八月,一个多月的暴雨之后开始了太阳高照的日子,晒木头非常快,所以一个半月左右,我们就准备好了所有的木头,开始搭建构建和打地基。虽然还是不断安排人做好狩猎和食物储存,各项工作也都没有延误。照旧还是砍下来树木的主干用来做房子,小的枝干用来围栅栏。吸取上一次的教训,我们的栅栏围得比上次更加牢固,也更加细密,估计一般的泥石流也冲不进来。而且为了安全和饮水,我还打算等明年大家有时间的时候,再围着部落的范围挖一圈护河,又可以取水,也可以用来做沟渠,还可以阻拦一些动物的靠近。说实话,我很有把护河挖成足够一头牛掉下去的宽度的想法,那我们也不用担心这附近是不是还有噬齿犀。不过现在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足够的物力。托我们新挖的陷阱的福,九月我们还是准备好了足够的过冬食物。当然,这也要多亏我们全族人的努力。被安排去打猎的雄性基本上是一整天都没有休息,我们猎获了不少肉类的同时,又新养了不少动物,其中最多的是生活在山上的野猪、野鹿和火鸡、山鸡。古南他们还安排了两个行族的雄性和几个雌性一起结了一张网,到河里打渔。虽然我们现在没时间挖鱼塘,但是我们也晒了不少的鱼干,而且靠着新鲜的鱼肉,我们也节省了不少肉食。虽然大雨把平原上的东西几乎淹了个半死,平原上找不到多少吃的东西,但是很幸运地是,山上的红薯和土豆、南瓜之类的东西并没有都死掉,所以我们也挖了地窖,存了不少红薯和土豆用来冬天吃。罗雷说他大致算了算,我们应该有足够的食物,就算是冬天长一些也没关系。所以我总算也比较放心,唯一让我遗憾的是,我们再一次回到了解放前,家里没有任何存货。十月我们准备好了材料开始造房子。因为地基和构架都现已经搭好,所以房子造的还是比较快,到十一月中旬,虽然不是每一户家庭都能有个独立的房子,但是我们所有人都住进了房子里,并且也分到了一些生活用品。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慢慢重建,我们的部落应该会越来越稳定。虽然我一开始不相信我肚子里住了个孩子,不过随着啤酒肚越来越明显,以致于最近都变成了硕大无比的一个将军肚,我不相信也必须要相信。于是到了冬天,我就特别不想动弹,也终于了解了一些女人的不容易。顶着这么个肚子,去哪里都不方便。特别觉得幸运的是,当年我还没有养成将军肚,也下定决心老了也要加强锻炼。但我的日子还是比较难受。前几个月虽然做的事不多,但是我一直都在坐镇指挥,忙得停不下来倒也没什么感觉,现在一闲下来什么事情都不做,我就更觉得浑身都不对劲。偏偏罗雷这家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什么事都不让我做。其实我有些担心。因为我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大的肚子,我也看到过阿蛮他们的肚子,大概因为只有六个月,所以他们的肚子要小得多。当然,这些小兽人生下来的时候也要小得多。只是,看看我的肚子,我有些惆怅了。就算是将军肚,这也只是半年,就算是十月怀胎的女人也不一定有这么大的肚子吧?比起阿蛮和阿源他们的肚子就更别说了。难道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我这样想着。可是罗雷却一直安慰着我。“没关系的,不同兽形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不一样的,也许是因为狮鹫和剑趾翼虎的各自本来就比较大……”其实这种理由说出来真差劲,难道他以为我没看到罗烈和阿星家的小剑趾翼虎么?就算那个不是完全兽化的,但是差距也应该不是这么明显吧?不过很显然,他的这个理由,他自己还是挺相信。并且不只是他,就连族里的其他人似乎都挺相信的。有几次,我甚至还听见有人私下议论说,是不是我们族里又要有下任族长了。虽然这里的制度还是大家选择族长,不过,这里的族长一般都是选择最优秀的人担任,如果我们家的是黄金狮鹫,当然是有可能一搏的。以我来说,我当然是希望他有机会,换句话说,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不过如果实在没有这种才能,我也无话可说。因为肚子变得太大,到后来的半个月,我几乎不怎么出门。不过,这一天终于也到来了。两世都作为男人,居然有朝一日要面临生孩子的痛苦,想起来,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只是那种痛苦,也确实挺让人觉得难以忍受,比起二十一世纪有些女人通过剖腹产,据说非常优雅地生下了孩子,我忽然发现,古代的女人们真的是受苦了。当我觉得不对的时候,罗雷就把阿源和阿斗都叫过来了,还叫了阿蛮和阿林。其他人没叫,大概他也知道太多人进来对我根本就是侮辱。我一点也不习惯被人看到身体,更别提被人看着生孩子。阿瑞已经长大了一些,长在外面和他哥哥一起烧水。这里没有伴侣不能陪着的说法,所以,罗雷在一旁握着我的手。我有些迷茫,大概是真的痛糊涂了。朦胧间,我甚至觉得这些都是一场梦。我好想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父母在外地奋斗。祖父一个人带着我们兄弟姐妹三个。每天早上,姐姐会叫我起床,给我洗脸,然后哥哥会拉着我上学,中午,我们三个一起到离得最学校最近的姑姑家吃饭,和表兄弟们一起玩闹。下午下课,有时候是哥哥在门口等着我,不过,多数的时候是我在门口等着哥哥,因为他们年级高,老师要讲的课多,经常会拖堂。之后,哥哥会牵着手带我回去。然后我们吃完祖父做的晚饭,哥哥会叫我做作业。姐姐,就去帮祖父洗碗筷。过年的时候,爸爸妈妈会回家,带着过年的东西,会有花生,有糖果,每两年还会有新衣服。那时候,我们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就连房子也是砖瓦房,可是那时候我很快乐。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父亲开始他的地产生意?从父亲开始带着家族里的人都城里居住?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不记得什么时候,哥哥不理我了,他总是觉得我笨,一点也帮不了他。就连姐姐,也总是嫌弃我碍手碍脚的。父亲很忙,我知道他生意越做越大了,他也根本没时间管我,他的继承人是哥哥,母亲喜欢的贴心小棉袄是姐姐,而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就像父亲说的,你以后要是有本事,就在家里给你哥哥打打下手,要是没本事,你就到外面自己做事。我也想做好,我也想成为哥哥的好帮手,可是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才华的。公司里,一个姑父任了总经理,另一个就觉得他少了,母亲也总觉得她的兄弟姐妹没得到足够的照顾,家里总是乌烟瘴气的。有时候,他们来问我,我能说什么?贬低哪一个都是错的,我只能什么都不说。 第93章 他听着,有些疑惑:“可是,我想抱着你……”我忽然脸红了,明明在一块儿都这么多年了,说这种话实在太过分了!这完全是作弊!于是我背转身:“快出去,我要睡觉!”他似乎有些委屈,又为我盖了盖被子,“好吧,我出去,你好好休息。”还没转身,又回来了:“我陪你一起睡么?”谁要你陪着一起睡啊!我又不是小孩,我真怒了。反正这里的雌性也不像女人那样生了孩子就很脆弱,只是休息了一个小时,我感觉体力就恢复了许多,于是又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快点出去,我要睡觉了。”再不出去,我眼泪都要出来了!“哦……”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些什么,又理了理我的头发,“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我不会先离开你,如果我要死了,我也会挣扎回来找你一起,所以你别害怕,你不会一个人的。”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好吗?我有些无奈了,一手打开他的手:“知道了知道了,快点滚出去,我要睡了。”没想到我才转过身,就真的听到地上有很大一声响声。回头就看到罗雷真的躺地上了。这会儿是冬天,地上还亮着呢。我吃了一惊:“你干嘛呢?”他有些委屈:“你不是叫我滚出去?”这下我真是哭笑不得了,伸手给他,“好了,别跟我折腾了,我真的累了,你出去看看两个孩子,要是他们饿了,就给他们喝点羊奶。”他握住我的手,又回来亲了亲我的眼睛:“好,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脸都要黑了,被你这么一搅和,我要想什么也想不了了,只好又点了点头。他出去了。我在房间里躺着,真暖和,也不知道罗雷给我搬了多少兽皮过来,旁边还放着一个烧着火的陶盆。说到火,那会儿迷迷蒙蒙的时候,我似乎看到自己被火葬了。母亲在外面哭着,父亲陪着她,也难得地流泪了。不过,看起来他们都不错,很快,他们又投入了新的生活。哥哥嫂嫂又生了一个儿子,姐姐姐夫又升官了……父亲,母亲,再见了,不,应该是永远也见不到了……我在这里也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自己的伴侣和孩子,以后,我会努力地生活。我相信,你们也会幸福地生活着。回想起我最后看到的,一家人又在一起过一个新年,距离我离开,已经几年,大家现在也已经不再有当初的难过,脸上都还是笑着,就连母亲也没再提起我。这样就好了,你们能够幸福,我就可以放心了……“阿诺,来看我们的宝宝。”我还没一个人呆多久呢,罗雷又进来了,不过,这回他手里抱着两个小小的兽皮包袱。我接过来看了看,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呢。好吧,其实我也看不出哪个是第一个,哪个是第二个。罗雷大概看出了我的尴尬,笑了笑,把包着狼皮的那个递给我:“这个是更大的这个。”我接过来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只是小小的一团,红红的,皱巴巴的,就像只小老鼠,哪里有狮鹫的英姿?一旁的罗雷大概看明白我在想什么,忍不住就笑了:“他们还小呢。长大了就不一样了,这是我们的儿子,当然是不一样的……”好吧,不一样就不一样吧,虽然我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刚才阿源就说过了,这是两个小兽人。不过我也知道他们以后会怎么样,会不会完全兽化。只能尽力把我知道的东西都教给他们了。眼看着我确实累了,罗雷就把两个孩子都抱出去。我跟他说,叫罗纳和阿瑞进来。没一会儿,罗纳和阿瑞也带着些奇怪的神色进来了。罗纳还好一些,大概因为他也满了十岁,在这里算是大孩子了,但是七岁的阿瑞脸色就有些不好。我打起精神看着他们,握着他们的手:“罗纳,阿瑞,以后弟弟要拜托你们照顾了。”阿瑞忽然就哭鼻子了:“阿么,你不会不要我和哥哥吧?”我笑着:“怎么会呢?以后弟弟还要你照顾呢。你可是做哥哥了,怎么还能哭鼻子呢?”一边说着,一边温和地看着罗纳。罗纳脸上有些不自然,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拉了拉阿瑞:“我们会好好照顾弟弟的,阿么。”这么说的时候,很有种宣誓的味道。果然,孩子的心理还是很难理解的,我在心里叹口气,又摸了摸他们两个的头,“好,以后阿爸和阿么还有很多事要做,弟弟就拜托给你们了,你们要好好带他们,知道吗?”阿瑞终于像是高兴了些,又抱住我的手:“嗯,我和哥哥都知道,阿么,阿么,弟弟好可爱哟。”我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那两只小老鼠哪里可爱了,不过他说可爱,我也不会说不可爱,于是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好好,可爱,你们去帮阿爸的忙吧,今天你们都要累了。”罗纳似乎明白我现在也没什么体力,拉起了阿瑞:“走了,阿瑞,我们也看过阿么了,你去帮阿爸抱弟弟。”阿瑞也起身:“好,我去帮阿爸抱弟弟,你去帮阿爸弄吃的,阿么也饿了。”我有些感动,两个孩子终究也是懂事更多,以后,这碗水可要小心端着了。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我也早就起来了。两个孩子褪尽了一身的胎毛,倒是真的变可爱了,白白胖胖的。而且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兽人基因,他们长得也很快。现在,我就抱着阿瑞看着他们在地上铺着的兽皮上爬着。“笨罗炎,你爬快点啊,爬在弟弟后面了。”阿瑞尖叫。我捂住耳朵:“好了好了,谁爬快点不一样么?”阿瑞从我怀里爬出去:“才不一样,罗亚明明比罗炎小,爬的比罗炎快!”好吧好吧,就这么点小事,我果然还是不能理解孩子的执着。两个孩子还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不过看我抱着阿瑞,他们就对我伸出了手。看吧,还是两个喜欢争风吃醋的,我起身,抱起他们两个放在床上和阿瑞放在一起,又给他们擦了擦手脚,就看见他们甜甜蜜蜜地笑着爬在我身上。 第95章 人不可能随心所欲地活着,更不可能什么只考虑自己的立场,特别是家庭和婚姻的生活中,两个人的结合,绝对不只是两个人的生活。很多时候,我们势必有所取舍,至于彼此内心里的那些小想法,最好当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了。罗雷对两个小家伙真的是宠地厉害,也许在他看来,除了我,几乎没有人比他们重要了。我很庆幸,在他看来最重要的还是我,要不然,我说不定会不介意给他找点麻烦。但是基本上,家里拥有最高地位的还是我,虽然我们在怎么对待两个小宝宝的观点上总是有冲突,不过,最后,即使他舍不得,也只能交给我。我发现我对于打屁股这件事情始终是乐此不疲。当然我是不会承认这是手感问题的。说起来,大概是那种打完之后又去哄,然后他们就会伸出手要抱抱的感觉让人太有成就感了,果然打一棍子给个糖的政策是很舒服的,我开始有点理解美国。其实,我能打他们屁股的时候不多,因为他们只要一哭,虽然他们的阿爸是在我的高压之下搓着手不好上前,但是他们还有两个爱弟弟的哥哥。每到这时候,他们的哥哥特别是小哥哥就会吧唧吧唧地跑上来,然后用自己的小肥身子护住他们。说到小肥身子,我最近有些苦恼。大概是因为这个冬天,家里有两个小宝宝而且分到的食物没有前两天多,罗雷总是颇为担心。有一次,他居然还带着罗纳悄悄地到后山去找熊窝,抓住了两头火焰熊。我不得不说,他们胆子很大,虽然他们也利用了麻醉药这样的方式,不过我也要说,冬天去摸熊洞,我真的没话可说了。因为他们这一举动,虽然一头火焰熊归了族里,我们家也得到了一头火焰熊。这个冬天,我们家六个吃了一头火焰熊,其肉质美味当然是没话说,虽然两个小的只能喝喝汤,不过我能看出来,他们也挺喜欢那汤的。过去我就知道熊肉这东西似乎是大补的东西,所以还特别控制了阿瑞和两个小家伙的食用量。不过这一补还是引起了一定的后果。最起码,我们家没有打猎的四个,确实是长肥了。不仅两个小宝宝肥肥白白,就连我和阿瑞也变圆了!我只没话说,我在之前就已经被养肥了,而且一个冬天没事可做,整天就躺在家里思考,减肥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阿瑞,作为一个小胖孩子,他现在要我抱他,我是绝对不动手的,可别把我的腰给闪了,老骨头一把,我也经不起他折腾。幸好,没多久,春天就再度降临了。春天的来临,让我们开始了再度的忙碌。因为这种忙碌,两个小家伙跟我们变得更加亲密了。或许真的是距离产生美,现在他们一天只有晚上才能看见我们,也更加喜欢撒娇了。白天,他们都是被他们的小哥哥看着呆在家里。实在没有办法,到春天,我们要做的事情更加多了。去年的那场水灾,我们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就连今天的谷种留下的也不多,大概只有等过一两年慢慢收集了。今年没什么谷种,我们能种植的东西也不多,所以部落的门外,更大的用栅栏围起来的范围里,我们暂时只是开了几块田,剩下的几块田就让它自己生长,看能长出些什么。我们可以说彻底回到了解放前,除了房子,除了我们现在拥有的技术,几乎都要重头再来了。也正因为如此,我跟罗雷在春天也几乎都是忙的要死。要准备新的工具,罗雷要准备带着阿蛮他们准备重新烧陶器,要重新开始规划整个部落。如果不是这两个小家伙,几乎就连阿瑞也是要出来帮忙了。两个小家伙很喜欢他们的哥哥,毕竟不会打他们屁股,又会给他们吃东西的哥哥,比阿爸和阿么还要好,所以,他们也很乐意跟着哥哥。一般,我们早上起来就把他们也抱起来,然后放在可以推动的小座椅里,接下来就都靠阿瑞了,中午给他们吃煮好的东西,白天看着他们不让他们乱爬,偶尔带他们晒太阳,这都是阿瑞的工作。两个小家伙已经三个月了,和一般人类的孩子不同,他们显然要强壮的多。三个月的他们还不会走路,不过,现在他们已经可以站起来了。罗雷说,基本上,再过两个月,他们就可以走路了。阿斗甚至说,如果他们可以完全兽化的话,到那个时候只要兽化了,都能跑能飞了。我有些好笑,这在我们的世界来说是不可能的,毕竟,不会走路就会跑这种事,说起来,哈哈……不过,阿斗看起来很认真。我甚至能看出他似乎有些羡慕。孩子对于我们来说,大概就像是一种归属,是我们确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证明,我和他一样,我们来到这里,却没有来源,只有期望着以后。我也很希望他能有一个孩子。不过,这个究竟还是他和林森的事情,当然我是不会想到他们动作其实也挺快的。小孩子很小就能活动,这对于兽人似乎是很正常的。按照迦南告诉我的,如果是兽人的孩子,比如说叶加这样可以完全兽化的,如果他们兽化的话,只要半岁,他们就可以满部落跑了。像叶加,虽然是蛇形,半岁的时候他已经可以飞在空中吓别人一跳了。我也算是跟迦南学到了一些关于这里的孩子的事,不过,迦南也告诉了我,双胞胎的话,能完全兽化的不多,他们家的叶离和叶加虽然也是双胞胎,而且叶加也能完全兽化,不过,他们家的叶离是雌性。我想我大概有些理解,罗雷为什么抱着两个孩子很高兴也很宠爱,却从来不和我讨论他们兽化的问题,甚至在我发愁要是两个小家伙都能完全兽化,要怎么教他们的时候,也安慰我不用担心。其实,大概他心里也明白吧。就连族里的其他人,也从来不跟我讨论两个孩子的完全兽化问题,只是恭喜我们家又有两个孩子了。不过,对这两个孩子,我能看出罗雷还是挺喜欢的。虽然我们现在都忙着,他每天路过家门口的时候也要看看被阿瑞呆在门口晒太阳的两个,有时候事情不急的时候还会喂他们喝水,或者跟他们说些什么。有时候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就能听他说他今天中途回家的时候,看到三个小的在家里干什么,或者说两个小的能发出声音了之类。虽然我也希望他们能够完全兽化,不过既然不能,我也只有另想办法了。所以我甚至开始规划起一套训练守则。他们现在还小小的,看起来又软又可爱,不过,总有一天要长大的,要面对这个有些残酷的世界,想要活下去,就要走在别人的前面,绝对不能随意放松。所以,现在每天早上,我会特别早一些起来带着他们在部落里走一走,然后一边走一边跟他们说话,这是锻炼一种逻辑能力和语言能力,对于他们的吃饭和睡觉时间我也尽量控制,这是对他们的自制能力的考验。因为兽人的孩子普遍都比较强壮,半岁能走路是常态,所以兽人的习惯是不太管理小孩子,而且因为自然条件的艰苦,所有人都要做事,而原来一个家庭里的孩子又少。基本上兽人的孩子出生两个月左右就没有人再守着他们,到他们一岁多的时候就可以任由他们在部落里跑来跑去,所以我也几乎没有躲花费什么时间去守着他们,毕竟,一个新的部落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们的到来可以说并没有赶上好时候。不过,这对两个小家伙显然并没有影响,他们可是皮实极了。被放在家里看着他们的阿瑞总是被他们折腾着。一会儿尿尿了,一会儿口渴了。偏偏他们还不会说话,眼神就已经够锐利了,他们会用眼神告诉你,他们想要什么,所以,看着他的阿瑞和在外面做事的我一样,在春天几乎都成功减肥了,只有这两只小的,就变成了部落里有名的小圆球。有时候把他们抱出来,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们家的,真的像是圆滚滚的小球,圆盘似的脸蛋,圆乎乎的胳膊,若不是偶尔伸长了小腿蹬一蹬,简直就让人看不出长宽了。我几乎认为,只要把他们放在平地上,推一推,他们就可以咕噜噜地滚走了。为此,我曾经非常眼熟地跟罗雷提出,他们的夜宵可以免了,当然这个可以免的夜宵也包括已经变成了小胖子的阿瑞的。不过,罗雷显然不同意,他说:“他们还小呢……”虽然我看不出他们在同龄人之中哪里笑了,但是,阿瑞说:“阿么,不能因为你和哥哥都不吃,就不给我和弟弟吃。”一句话又让我没话说了,偏偏罗雷虽然当着我不说,私底下还是会给他们准备吃的,于是,我再次只能睁眼闭眼了。若不是有一天,阿瑞慌慌张张地从家里跑出来找我们,我想罗雷大概是不会改变他在这方面的阳奉阴违政策的。所以说起来,其实我应该感谢接下来发生的这件事情的,至少,它让罗雷明白一个道理——孩子,是不能瞎宠的。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番外君和完结君的困扰完结君:(活蹦乱跳)完结咯,完结咯,老纸终于成人咯~(望背后的番外君)你怎么了,死气沉沉的?我长大了你不高兴吗?番外君:(瞥一眼)没什么,你高兴就好。完结君:==你到底怎么了?番外君:真的没什么。完结君:没什么?可是神棍说你不愿意出现。番外君:真没什么,你不用担心。(整理完结君的衣领)完结君:一定有什么。番外君:真的没什么。完结君:你又骗我!番外君:我没有。完结君:你果然在骗我!番外君:==完结君:你老老实实说!要不然,要不然(气鼓鼓)番外君:(搂住)好了好了,别气了。完结君:那你快说!番外君:真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小困扰而已。完结君:(欲哭无泪状)番外君:好吧好吧,我错了。(看完结君,叹气)我说了你也会困扰的完结君:咋了?番外君:(小心翼翼看完结君)你没发现吗?你脸上脏了呢完结君:怎么会?!(惊恐)我楼下的读者都很好的。番外君:是啊,你楼下的读者都不错,也在认真看,不过,你难道没发现你完结之后才改变的吗?要知道前面的一章君、二章君、三章君他们虽然偶尔也会出点问题,不过也比不上你啊。完结君:给我一面镜子!口胡,老纸怎么了?明明完结的时候都还好好的!番外君:你知道有人盗文吧?完结君:(对手指,玩尾巴)所以我还留了个尾巴。 第97章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就算他们想要逃跑,没有逃跑成功,也不算什么本事,也许如果他们逃跑成功了,对我来说,倒算是有点看头。再加上罗雷对他们的宠爱。我也乐意卖个好,偶尔放他们一马,只是时不时回家抽查一下,看看他们最近又在实行什么样的逃亡计划,顺便吓唬一下跟我保证说会好好看好弟弟,不让他们淘气的阿瑞。反正,他们那个傻老爸罗雷对他们总是宠爱万分,我一向是我们家的反面角色。但是,有一次,却真的是我误解了。那是七月的一天,罗雷已经出去打猎了,我正在地里看着快要成熟的水稻,打量着什么时候能收获,而且这些大概都要用作明年留种,又寻思着是不是要组织大家到外面的平原上去找一找其他的种子。正和一旁的阿斗讨论着下一季的种植的时候,却看见阿瑞哭着跑过来了。“阿么,阿么……”一边跑,阿瑞一边还带着哭腔喊着。我心里顿时一咯噔,也顾不上阿斗,就迎了上去:“怎么了?”一边还捉摸着,难不成是家里那两个小混球又干什么呢?我明明记得出来的时候已经吩咐好,家里的所有利器都要收起来,放在他们够不着的地方,而且现在是夏天,除了做饭也不需要用火,做饭这还不到时候呢。阿瑞在我迎上去的时候就扑到了我身上,他现在可是长大了,给他这么一扑,我都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幸好后面还有阿斗,只是阿斗被这么一推,也忍不住一个踉跄,急急忙忙就从我背后探出头:“阿瑞,你先别哭啊,先告诉我们,到底出什么事了?”阿斗这么一问,扑在我怀里哭着的阿瑞才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从啜泣变成了嚎啕大哭:“阿么,呜,阿么,弟弟,弟弟,不见了!”不见了?这种话说出来我是不相信的。不管怎么说,我已经在跟他们长达将近一个月的你藏我找中得到了一定的经验,就算要跑,他们要跑不出家门。“好了,放松点,你找过了吗?”我拉开一点阿瑞,看着他问。阿瑞脸上都是泪水,似乎吓得不轻,却还是点了点头:“嗯,我找了,每个房间,柜子里,甚至床底下……”这就怪了,他们一般不是躲在门后,就是躲在那些柜子里,最多也就是床底下,或者是矮榻下面,椅子后面之类,他们虽然聪明,不过我特地为防止他们出来加高了门槛,不可能让他们跑出来。他们现在就算走得再顺利,也不可能爬过有阿瑞小腿高的门槛吧?我看了看阿斗,发现他也觉得很神奇,不过,很显然,他对我们家那两个还是很有信心,居然皱了皱眉头说:“难不成走到部落里去了?”他只是这么一猜想,不过他这一猜想,可是把阿瑞又吓了一跳。阿瑞直接连哭都忘了,就这么愣愣地看着他。原来,我就叮嘱过他,不能让两个小的到处乱爬,就是怕他们爬出家里,因为家里就已经让我们够找了,如果走到部落里,或者走出部落,我们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了。而且,更可怕的,就怕他们跑到我们家院子后面,我们家院子后面,再往外就是那条已经成型的护河,万一他们掉到里面……阿瑞几乎是猛地回头望家里跑。一边让阿斗跟着他,一边我自己跑回家,打算再找找,我就不相信,他们能跑到哪里去。可是,我回到家,却真的也没有找到。别说其他几个房间,就连我他们最喜欢趴着的床底下,也没有找到。外面有一些骚动。后来我得知是留在部落里的人听说我们家的两只小家伙不见了,都在帮忙找。阿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我身边,不声不响却是眼眶红红地靠着我。罗雷从外面跑回来一次,但是很快,他在家里翻了一遍,没找到他们,又草草地安慰了我和阿瑞几句,也跟其他人一起到部落和部落外寻找。阿斗也进来陪着我们,他说,他已经让林森沿着整个护河都在找。这句话让我哭笑不得。如果他们真的掉进了护河,那还能找到?但是那时候,脑子里有些空白的我只能胡乱地点头。那几个小时,几乎所有人都有些慌乱。直到,坐在床边的我发现,屋顶上居然掉下了一些水滴。而那些水滴,正发出不正常的味道,打湿了小半张床单。头顶的房梁上,正有两个小小的,我有些熟悉的声音,一点点,窜入耳朵,让人不得不把视线投向哪里。我忍不住就抬起头,看向了那根将近半米粗的房梁。接着,我就看到了让我后来几十年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一副场面……第92章 黄金狮鹫(正文完结)房梁上趴着两只小小的狮鹫。小小的,趴在原木色的房梁上,如果不是刻意抬头看,几乎都不会注意到。大概因为是太高了,他们正四肢并用地抓紧了房梁,一动也不敢动,甚至就连呼吸都比较轻微,似乎害怕会摔下来。就算现在他们在别人头顶上尿了尿,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发出声音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只是趴在那里。“罗炎?罗亚?”我尽量小声地喊了两个小家伙的名字,成功地看见他们动了一动。看来真的是这两个小家伙。可是很快,我就注意到另外一个危险的状况。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另一头上,可以看到一条很大的蛇正缠绕在房梁上,因为我们的声音,那条蛇从房梁上抬起了头,让我们可以看到这条蛇凶狠的样子。说是很大的蛇,自然跟迦南兽化之后不能比,就连跟叶加也不能比。但是,对于那两只小小的半岁的狮鹫来说,那条蛇真的很大,也难怪两个小家伙会吓得逃到房梁上去。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蛇,那条蛇看起来几乎有我的小腿粗了,如果它张开口,应该能把两个小家伙一个一个吞下去吧?而且,很显然,这条蛇的目标,就是那两只小小的狮鹫。大概因为这里还有人,那条蛇正吐着蛇信,似乎在挑选时机。让我不得不佩服它的耐心。我的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里,一时之间,就连思绪也是乱的,倒是很有种惊慌失措。但是我现在还有事要做,两个小家伙现在的叫声都很微弱,看得出来,他们真的是吓到了,而且这么久了,他们呆在那里估计也快没什么力气了。我没有想到这两个被认为是不会完全兽化的小家伙居然在这种时候完全兽化,他们现在的状况很不稳定。我想,他们大概是为了逃避危险,才会兽化之后扑腾到上面去,而我在房子内外都找过,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更糟糕的是,虽然狮鹫是蛇的天敌,但是小小的狮鹫在一条大蛇面前,几乎就是它们最喜欢的食物。以前罗雷就曾经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蛇,对于小小的狮鹫非常喜爱,甚至对于半兽化的狮鹫都很热衷。有时候,它们会不顾一切地溜进部落里,就为了吞吃狮鹫兽人的孩子。阿瑞看到这一幕就吓坏了,直到我叫他快点去找他阿爸和迦南阿爸他才反应过来,蹬蹬蹬就跑了出去。阿斗显然也很害怕,这大概是所有人类对于蛇这种动物的本能,他几乎愣在那里不敢动,还是我叫他到大厅去拿我挂在墙上的弩下来,他才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而他把弩拿过来给我的同时,还拿了根木棍进来。如果这条蛇在地上,木棍我倒知道该怎么用,可是它现在在房梁上,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把它打下来,万一它一掉下来,砸在我们头上,或者被惹怒了直接发动攻击,那可就有趣了。所以我想先试试看,能不能把两个小家伙哄下来。只要他们脱离了危险,我们的行动就可以方便很多。“罗炎,罗亚,下来,飞下来,向你们上去那样飞下来。”我试图哄他们自己下来。可是他们却不肯动。劝哄看起来对他们没用,就连我说我在下面接着他们,他们也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只是用他们幼嫩的声音又鸣叫了一声,而且声音也不大,嗓音里也透着害怕。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不懂我说什么,其实平时他们还是很精的,我要说打屁股,他们吧唧吧唧就跑走了。这种时候,我无比痛恨不能理解他们兽化之后的语言,也无比希望罗雷现在在这里。那条蛇似乎还在观察着。但是它估计也发觉了它自身所处的危险境地,毕竟我手里的弩正对着它。我现在很犹豫,究竟是先下手为强,还是等着罗雷他们回来。毕竟,现在面临险境的是我们的孩子,不是猎物。阿斗试图想要用那根木棍去捅那条蛇,被我阻止了。我还是很怕打蛇随棍上,万一那蛇正好顺着棍子咬了阿斗,我对林森也很不好意思。而且,阿斗这么笨手笨脚的,随便伸手果然还是让我很担心啊。在罗雷他们到来之前,我也不敢用剑射那条蛇,怕它爬到两个小家伙身上去,所以只能举着弓箭和它对峙。这一招显然吸引了它的注意力,一时之间,它也没时间去注意两只小狮鹫。我很清楚,两个小家伙在房梁上呆了那么久,随时会掉下来,心里除了暗暗祈祷那两位快点过来之外,也只有着急。在几乎焦心地等待之后,我们终于等到了几个咚咚咚跑进来的声音。进来的是罗雷、迦南、罗烈还有辛穆他们。看到那条蛇,大家无不是抽了一口凉气。不过,有他们在,我也可以稍微放心。迦南作为蛇神,对于所有的蛇都有一种本能的震慑力。所以,因为迦南在,那条蛇已经安分了不少,原本竖起来的头部也稍微放下了一些,只是在慢慢地吐着蛇信。 第99章 我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摸了摸他们的头发:“怎么会呢?不管他们将来怎么样,他们永远是你们的弟弟啊,你们难道不想好好保护弟弟吗?而且就算他们将来再厉害,也是在哥哥的带领下成长起来的,在他们小的时候需要哥哥好好教导他们,在他们长大之后,你们会比他们更有经验,他们也需要你们多教给他们经验。即使他们长到很大的时候,不还是你们的弟弟?”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们,我只能尽力告诉他们,现在他们都是我们的孩子。在之后的日子里,阿瑞可以说把哥哥的架子端地很足,当然,他也很乐意做个好哥哥,在他们小的时候,两个小东西可以说很黏阿瑞哥哥,而在他们长大之后,对他们稳重的罗纳哥哥也很是信任,罗纳带着他们打猎,教他们做陶器。甚至在他们各自结亲后,他们的感情也不错。当然,除了他们跟他们家的哥夫叶加,也许真的因为是天敌,无论阿瑞怎么从中调和,他们还是一见面就火花四溢,以至于阿瑞不得不让他们减少见面。不过,很奇妙的是,他们对阿瑞的孩子却不错,尽管,叶加和阿瑞的孩子,其实也是完全兽化的蛇神,而且还是经常爬到他们头上的蛇神。为了两只小狮鹫,最后部落里还是庆贺了一番,大祭司也特别以他翼族祭司的身份用翼族的礼节向上天进行了祭祀,感谢天神赐给了我们两只小狮鹫。罗雷说,这在翼族看来,不仅是在那场灾难之后天神没有抛弃我们,而且是天神赐给我们的更多的幸运。罗雷跟我说:“尽管大祭司感谢天神把他们赐给我,不过,我要为了把你赐给我,感谢天神。”这是他很难得地说这种话,就和他几年前说“你是我的骄傲”一样,我又是给了他一顿排头,让他自己去反省。虽然我也不知道他要反省什么。我不厌恶他说话,不过,说这种话,好吧,我承认,挺不好意思的。我可没有阿斗那家伙的后脸皮,天天缠着林森说一些甜言蜜语。罗雷这家伙的脸,偶尔说句甜言蜜语,我还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呢。不过,两只小狮鹫我还是挺高兴的。现在我的兴趣爱好,已经变成了抚摸它们的毛皮和头顶,滑溜溜的,手感很不错哟。因为他们刚刚兽化,所以最初几天,他们都不会解除兽化。罗雷说,干脆带他们练练飞行,免得下次我叫他们飞,他们还不敢飞,太丢人了。罗雷听阿斗说了我哄他们飞下来,不过他们不敢飞的事情,对于他们这么胆小和不给面子,似乎有些气愤。这种时候我是不会求情的。所以,我每天早上增加了一向娱乐,就是看着一只大狮鹫,在院子里,敦促着两只小狮鹫跟着他扑腾。两个小家伙现在的翅膀还不算很稳当,而且他们确实没飞过,上一次恐怕是因为危险才兽化,然后不知道怎么地扑腾上了房梁。现在忽然要他们飞,他们自然不乐意。有几次,他们看到我在看他们,都扑腾着扑到我怀里,就是不肯继续飞。这时候,兽化的罗雷就会发出尖啸声。这一举动导致的是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更喜欢我,而不喜欢逼着他们飞的罗雷。不过,很快我也把他们推了出去。作为完全兽化的兽人,怎么能这么胆小?而且,作为狮鹫不会飞?不要笑死人了!有一天早上,我才起来不久,正准备煮点早餐,就听到了门外有三声大小不同的尖啸声。跑出门,就看见,在罗雷的带领下,两只小的,也正跟在他们阿爸的背后朝着朝阳升起的方向飞过去。虽然他们现在还只是小小的一点,在他们阿爸的背后,看起来真的是完全不够看,不过,他们会渐渐地长大,然后一天,变成和他们阿爸一样强壮的兽人。部落在朝阳的照射下散射出金色的光芒,因为这个尖啸声,加上现在已经是早晨,不少人都走了出来,在看着他们。我们的部落现在正在不断地扩大,第二季的植物,我们就比上一季多开垦了一倍的地。我也相信,我们的部落会不断地前进,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也会越来越繁荣昌盛。而这些,不仅仅属于我们,更属于他们,属于正跟在他们阿爸或者阿么的背后走着、飞着的人们,属于这些正一个一个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年轻人。“阿么,弟弟在飞。”阿瑞站在我身边,似乎有些羡慕。我摸了摸他的头:“对,等他们长大了,叫他们带着阿瑞一起飞。”“嗯,好。对了,叶加也说以后带我飞。不过,我不能坐在他背上,我还是让弟弟带我飞吧。”阿瑞似乎有些烦恼,但是却没有不喜欢的意思。“好。”我笑了笑,看起来,以后我还要跟迦南说好关于阿瑞的事。罗雷带着两个小家伙没有飞多久,只是在部落的上空盘旋了一圈,就飞了回来。两个小家伙大概因为没有了力气,几天以来没有解除的兽化状态也成功解除,变回了白白胖胖的小家伙,不过是光溜溜的。他们似乎还知道害羞,一变成光溜溜的,就跑到我身边,用我身上宽大的衣服裹着自己的小肚肚,大概是因为我经常跟他们说“露出小肚肚,羞羞脸”的缘故。罗纳很自觉地从屋里拿出了两件衣服递给我,让我乐意蹲下身把他们一个个包裹好。而包裹好的两个小家伙很快又跟着他们的哥哥进去了,因为里面的早饭冒出了香味,他们饿了。“我们会很幸福的,对吧?”罗雷不知道为什么说起了这个话题,让我想起以前阿诺在离开前跟罗雷说“祝他幸福”,又想起阿诺消失前对我说“祝我们幸福”。“啊……”我看了看远方,今天似乎又是个好天气,似乎又要开始努力做事了,我们应该会越过越好吧。牵着他的手,我们一起进屋:“吃饭吧,不早了。”“嗯。”罗雷也比以前知情知趣地多,也不再计较着这个问题,反手拉着我往里走:“走吧,你也饿了吧?”“阿么,弟弟用手抓东西吃了!罗炎,笨蛋,那是烫的!”这是阿瑞的尖叫声。“么……”这是被阿瑞抓着手,转而很无辜地望着我的罗炎。“罗亚,慢点吃。”这是正在喂罗亚的罗纳,他对更加乖巧的罗亚似乎有很多耐心,虽然最后证明,罗亚并不比罗炎乖巧,只不过,他比罗炎要腹黑许多。罗雷又给我添了一勺粥:“算了算了,吃吧。”我耸了耸肩:“待会儿记得给罗炎换衣服,看他脏的……”也不再说话。幸福是什么样子的?应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福方式。但最重要的,是自己喜欢这个方式,那才会觉得幸福吧。至于说我,现在这种场面,虽然说是混乱,不过,似乎,这也是种幸福吧,应该是吧?——theend——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正文了,实在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忙了,看起来似乎到国庆的时候,所有事情都需要在国庆前扎堆完成任务吧,呵呵。真是不好意思了。做我们这行的可悲就是每逢大会,我们都会很忙。预定的番外目前有三个:一个是《阿么变傻了》,讲述阿诺变成傻乎乎的阿诺,什么也不会的故事;第二个是《狮鹫、熊和蛇》讲述弟弟们和哥夫的各种斗争。第三个是《成长日记》,讲述两个小家伙的爆笑成长史。第三个番外预定在新文里发送,估计要是以后吧。前两个在十一放假期间分两章完成。新文请大家多关照,新文最后确定是位面,剧情会比较复杂,腹黑深情攻x人妻强受,带悬疑色彩,请有爱的大家继续支持。第93章 番外:阿诺变傻了(一)这是他们搬到新的部落几年后的事了。搬到这地方几年,现在这个部落已经越来越完善了。看看那一排排整齐的青砖青瓦的房屋,现在部落里几乎每家人都有了一个那样的房子。再看看部落门前被栅栏围起来的那些田地,靠近部落的斜坡上种着蔬菜,再往下一点的平原上种着的小麦、红薯、土豆一类的东西,最前面靠近河边的那块被开垦出来,还引了水渠做成水田的水稻田。这一切,都让人如此地欣喜,特别是那些经历过流离失所、饥饿、灾难的成人们,就更加感谢他们现在能有这样的生活。除了感谢天神让他们有现在的生活,其中,他们还感谢着一个人,那就是他们之中,据说是从天神那儿来的使者——他们的族长阿诺。还记得,第一次听到阿诺是天神的使者这样的话时,原来鸟族的祭司阿斗还大叫了一声,似乎对神的使者这个词有什么想法,当时还是阿诺族长亲自跟他谈了会儿。不过,后来,随着生活越来越好,他的惊讶也就减少了。族里的雌性有时候也会觉得奇怪,为什么阿诺族长会那么喜欢每天只是低头搞什么历史研究的阿斗呢?明明那家伙什么事都不会做,连个饭都做不好。但是,在这个部落里,阿诺族长最喜欢的似乎就是辛穆家的阿蛮,贝罗家的阿林,迦南家的阿源和林森家的阿斗了。而且,他最喜欢聊天的,又似乎就是阿斗。也没看出阿斗有什么长处,而且阿斗也不怎么喜欢和别人说话,为什么阿诺族长就这么喜欢阿斗呢?真是让人想不通啊。 第101章 只是他这种安慰,似乎对不知道究竟怎么了的阿诺没用。阿诺还是像眼泪不要钱一样地哭着……“只有这时候才真的像个年轻的雌性啊……”不知道为什么,迦南忽然发出了这么一句感慨。顿时,引得大家都用诡异的眼神来回地望他和阿源。而这边罗烈的表情也变得精彩极了。据阿蛮后来私下跟阿斗分析,说当时的罗烈八成是想到了阿诺还作为他的结亲对象的时候,由此引出了阿斗关于阿诺过去和罗家兄弟的一系列故事,并且进一步引发了阿斗对于欺负他们家来的阿诺的罗烈一家的仇视。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阿诺现在的状况,族里要怎么办才好呢?其实,别说族里了,首先,罗雷家一团糟了。过去的罗雷,每天早上都是早早起来,准备好生火的柴火,然后就带着大儿子和两个四岁的小儿子到草地上扑腾。扑腾完了,只要回家等着阿诺起来做饭,然后出去打猎就行。可是这两天,罗雷累的黑眼圈都出来了。现在的早上,罗雷再也别想带儿子出门了。因为,他每天起床,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的阿诺根本不允许他起来。阿诺说:“我还要睡觉啊!”一句话,就让罗雷不得不陪着他一起睡。你说不陪他?虽然阿诺是失忆了,但是人家实力还是在的,就算他实力不在,他的声音也还在啊。你想要罗雷家一大清早就扰民吗?就算你想,罗雷也不想让自家的阿诺那么丢脸啊!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每天,真的是每天,罗雷都不得不陪着睡到自然醒的阿诺一起挨到他醒过来,然后还要给他穿衣服,要给他洗脸,要帮他把头发梳理好,再带他出来。往往,等罗雷带他出来的时候,家里的四个孩子已经互相协作,把早饭都做好,只等着他们家两个大人出来吃了。所以训练什么的,罗雷家已经好几天没行动了。训练什么的,也要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再说了,三个孩子长大了,虽然有时候罗雷不能带他们去训练,他们自己也会去扑腾扑腾。所以,其实关于每天早上的训练那还没什么。就连现在做饭的人从阿诺变成了四个孩子,只要不挑剔,也都可以忍受。然而,罗雷的苦难,显然还远远没有完。终于把现在这个最大的孩子从床上捞起来,罗雷一边安慰着自己就当是迟来的甜蜜时期,毕竟他们自从结亲以来,无论是因为部落里的那些事,还是因为那时候阿诺还不喜欢他,基本上他们的关系都是发乎情止乎礼,那会儿,他连人家阿诺的小手都很难牵到,更别说这么悉心照顾他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他贴身对阿诺进行照顾,大不了他就当做弥补这么多年他们因为事情太多而没法儿像辛穆还有林森他们那样一起生活的遗憾。可是接下来要吃饭的时候,问题再次降临了。第94章 番外:阿诺变傻了(二)罗炎和罗亚两个小东西在第一天嘲笑了他们变傻了的阿么,直接导致他们的阿么忽然怒了,坚决不肯吃东西,因此让他们的阿爸罚他们不准吃早饭、绕着部落跑了三圈之后,现在他们倒不会那么不明智地去嘲笑他们“不小心变傻了却还是很可爱”的阿么了。只是让他们看着他们一向严厉并且总是让他们不准撒娇的阿么缠着他们的阿爸非要他们阿爸用连他们都已经两三年没试过的方法喂着吃饭,这个刺激也未免太大。于是,每到早上,他们就毫不犹豫地端着饭碗,目不斜视地坐到门外的走廊上去了,倒是不用担心。罗纳一向安稳,就算是看见他心目中救了他和弟弟,还把他们养大,教他们怎么生活的阿么现在变成了比他们小的时候还不如,只会缠着他们家阿爸耍赖的阿么,他现在也能很淡定地吃饭,然后很淡定的出去做事,他倒也没什么。问题在于他们家阿么至上主义的阿瑞。阿瑞已经十一岁了。在这里看来,他是个大孩子了。而且他确实也把自己看成是个大孩子,一个可以照顾阿爸和阿么的大孩子。在家里出了问题的时候,首先,他要保护的对象就是他的阿么。现在他阿么傻了,做饭什么的当然是不在话下。用阿瑞的话来说,就算是要一直照顾阿么,他也乐意啊。但是他乐意,不代表阿诺乐意。于是,每天早上为了谁来喂阿诺的问题,他们家总是要乱七八糟一趟。阿瑞坚持让阿爸自己吃饭,吃完饭快点去做事,他会照顾阿么。可是阿诺除了罗雷谁也不要,让阿瑞给他喂饭,那就是门也没有!于是他们家又很有幸地一次次上演了自从阿诺坚持让罗炎和罗亚自己吃饭之后,很久不曾见过的,阿瑞追在某人背后就是要喂他吃饭的闹剧。阿瑞的热情还是和从前一样高涨,好吧,也许应该说比从前更加高涨,但是,不同的是,他这次想要喂养的,不是他一岁多无法全力反抗的弟弟,而是比他高,力气也比他大,甚至不高兴的时候,还可能会出现神奇的半兽化的,他们家的,传说中天神的使者的阿么。想要喂这样的一个阿诺吃饭,对于阿瑞来说,无疑就是悲剧中的悲剧。第一天,阿瑞看着他阿爸熟练地喂着他那个一脸纯真的阿么,对此非常羡慕。于是提出他可以代替他阿爸的工作,并且在他阿爸表示了不用之后,趁他阿爸转身给吃太快而噎到的阿么倒水的时候,他也确实打算尝试一把喂乖乖的阿么。无奈的是,他那个乖巧的阿么在他阿爸转身之后,就变成了野兽般的阿么,一手打翻了阿瑞手里端着的盆子,直接导致他们家的饭碗减少了一只不说,还坚定地表示他不想吃饭了!呜呼,这一下,可把他们家的妻奴阿爸可急坏了。那一天,他们家阿爸什么都没做,一天的时间就专门在房间里哄不愿意“连小孩子都可以欺负”的阿么了。按理说,事情到这样,阿瑞总该收敛一下吧?可是第二天,不死心的阿瑞又想趁着他阿爸给他阿么喂食的时候,偷偷趁乱给他阿么的嘴里塞点东西进去。这一下,问题更麻烦了!还不等他成功浑水摸鱼,他们家阿么忽然瞥了他一眼,然后就以翻白眼的架势把东西喷出来,吐在了他手里。被他们家强悍的阿么这样的行为,吓了一跳,直接导致的是阿瑞在清醒过来之后立刻跑到了外面的池塘边洗手,然后整整一个星期,一吃饭,就会想到他阿么对他吐出来的事,继而影响了他一星期的食欲。可以说是不能再悲惨了。而且,这一系列的行为,不仅直接打击了阿瑞想要揉捏两把他们家阿么的冲动,同时影响到的还有别人的生活。比如说看到这一幕的他们家的两个小兄弟。还有总是追在阿瑞背后的叶加。罗炎和罗亚现在还小,而且他们显然对他们家阿么还不够了解,所以看到这一幕之后,直接导致的是他们很多年后都对太能干的雌性都不太感冒,至于原因,你要他们怎么告诉你,那是因为他们担心万一哪一天他们的伴侣变傻了,会不会比一般傻的人还要更傻?罗炎和罗亚的事反正还早,他们才四岁,还有的是机会纠正,而且他们总有一天会发现生活的矛盾,倒是不用太操心。要说这里面最无辜的,那就真的是家里刚刚有了新弟弟的叶加了。要说对阿诺失忆了没有一点感觉,那对叶加来说也绝对不公平了。毕竟,对于从小就觉得阿诺阿么养大的阿瑞又有个性,做饭还好吃的叶加来说,他可是从小就立下了要和阿瑞结亲的誓言的。所以,一开始,他对阿诺失去了记忆还真有些难过。不过,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随着一些事情的改变,很快这些难过也就消失了。惊喜的叶加发现,失去了记忆的阿诺阿么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只要他一和阿瑞说话就会出现了,而且,他也不会经常不经意地出现,让正打算问问阿瑞以后愿不愿意一起生小蛇的自己吓一跳了。甚至,他不得不承认,因为这样的原因,因为阿诺阿么忙着缠着罗雷阿爸无暇顾及他和阿瑞的原因,在为阿诺阿么惋惜之余,他还有过一丝高兴。然而,他这种庆幸没多久,万恶的事实就告诉他,幸灾乐祸的人,总有一天也会有不幸降临到头上。因为阿诺阿么现在几乎都不怎么做事,所以阿瑞现在不得不承担了他们家里几乎大部分的家务,累的都出现了黑眼圈,就连跟他见面也是脾气暴躁。并且,在就阿瑞喂饭的时间上,因为他说了阿诺阿么这样不应该,不能给阿瑞添加负担,却没有对阿诺阿么的失忆表现出足够的惋惜、理解和同情,更是让阿瑞直接说他一点不关心他阿么,也不关心他们家,气的几天不跟他说话,就算是他特地从树林里摘了果子去,也只能看到阿瑞冷哼一声的背影。叶加都不知道自己招谁惹谁了,要因为一句话收到这样的待遇。但是,其实在这个部落里,远远不只有他被殃及池鱼。相对于罗雷家这些小骚动来说。现在的部落,才真的对阿诺的失忆感觉到忧心。虽然现在种植和养殖都有已经习惯的古南来负责,狩猎有迦南他们,部落里烧制陶器,烧砖,做房子什么的都有罗雷,只要不出大问题就不会特别需要阿诺关心的地方,但是阿诺这幅样子,总是让人担心的吧?特别是,现在不出问题,万一以后出问题呢?万一出问题的时候,阿诺还没有恢复呢?万一,出现的问题,又像以前一样大家都不会处理呢?那要怎么办呢?更别提,因为阿诺失忆,他们本来正在筹备要炼制的铁和阿诺说的铁器和农具,现在都只能暂停了。因为阿诺现在无法带领他们去探索和建设部落,他们现在所有新的行动都只能暂时停下了脚步,而且,因为阿诺现在几乎不能出现在部落里,大家的心里其实也远远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的平静了。大家都有些担心,担心给他们带来改变的阿诺会不会离开,同时,大家更担心的是,如果这么离开的阿诺都这么容易就失忆然后死去的话,那么,他们又会如何?如果作为神的使者都这么轻易地变傻,然后没命的话,他们这些人,又算什么?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原来阿诺对他们的部落来说,不仅仅是一个族长,是一个智囊,更多的,还是一种精神的力量。换句话说,给他们带来新生活的阿诺,在他们的心里,早就等同于神。如果阿诺知道他在大家心里这么重要,相比这个家伙一定会很高兴。甚至,说不定他还会忽然冒一句:“那么,我们就来建立一个帝国吧”之类的。 第103章 不正常?大家摇了摇头,明明前一天还好好地,甚至傍晚的时候,看到阿诺族长的人,还发现阿诺族长和往常一样在他们家门口洗菜做饭,哪里有什么不正常?然而,这时候,四岁的罗炎和罗亚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地叫了一声:“啊!”啊?啊什么啊!还嫌事情不够乱呢!大家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听见罗炎说:“我,我记得,那天晚上,阿么在家里削木头的时候,踩着木头差点滑一跤,在墙上磕了一下,不过有没有磕到头就不知道了……而且,”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们家脸色有点黑的阿爸,“阿么说不能告诉阿爸,这是他和我们的秘密,其实,有时候阿么很笨的。”罗亚在一边使劲地点头,证明罗炎说的是真的,当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两个孩子这样说,本来就黑了的罗雷的脸更黑了,只见他几步走了出去,抓着那个正坐在外面的走廊上,抱着可怜的林德让小家伙从台阶上跳下去学习怎么飞的阿诺去找他头上是不是有包去了。这下,阿斗可算是找到自信心了,看吧,就说肯定有什么不对,大家还都坚持说没什么不对,果然还是他这个前祭司未卜先知吧。林森也看出来他们家阿斗现在自信心爆棚了,不过他现在忙着把被阿诺揉搓然后又被罗雷扔下的林德抱回来,也没空理会只是时不时出点小状况的阿斗。没有人管的阿斗当然也乐得继续为大家出谋划策。于是,在当事人的罗雷和阿诺都还不知道的时候,大家又制定了一系列关于如何让阿诺恢复记忆的计划。再敲一下阿诺当然是不可能,别说罗雷绝对不会同意,就算是阿瑞听到这个主意,第一句话就是:“谁敲了我阿么,我就敲死他!”附带的还有叶加在一旁无条件点头附议,罗纳在一旁望着所有人,他们家两个小家伙则是屁颠屁颠地跑出去,然后在门口兽化了给大家看。而且,这个主意别说他们不同意,就算部落里的大家想一想都觉得不可行,万一要是不小心,把人敲地更傻了可怎么办?所以这个再刺激的计划,无疑是破产了。但是大家不用担心,我们见多识广的阿斗有的是办法。在全部落人一致同意,并且也认为罗雷和阿诺这么些年确实辛苦了的情况下。最后,实在趟不过大家的殷切希望,罗雷带着阿诺,由林森带着阿斗陪着,一起准备出门去找阿诺的记忆了。在他们出门前,大家当然也是一起到门口相送。而且,一边送他们走,大家也都让罗雷他们放心,他们会照顾他们家里的那五个孩子。其实不用他们太照顾,家里的这几个孩子也不用担心,罗纳已经长大了,已经是个半大小伙子了,虽然还没有成年,不过人高马大的罗纳,在部落里已经很引起关注,而且他踏实稳重,有他在家,也不用担心家里会怎么样。至于做饭,虽然阿瑞不过十一岁,但是做饭能让叶加发誓要把他带回家的,肯定也饿不死这几个小家伙。而林森家的林德,比起他那个不靠谱的阿么,他还宁愿跟着会给他鱼玩,还会带他出去玩儿的罗炎哥哥和罗亚哥哥。所以在他阿爸和阿么一直盯着他说这说那的时候,林德早就一扭屁股跑到罗炎和罗亚背后去了。罗雷叮嘱好罗纳在家里主意安全,又叮嘱好阿瑞不能让弟弟们到河边玩儿,并且拜托辛穆他们几个注意一下三个更小的孩子在家不能随便乱跑,还叮嘱古南每天晚上回家之前注意一下他们家的情况,几乎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罗纳和阿瑞的保证他们会照顾好家里,又有罗炎和罗亚保证他们不会到水边去,也不会跑出部落,会乖乖在家等他们回来,再加上古南他们也表示会关照他们两家。不管是不是真的放心,在全部落人的殷切希望下,他们四个也只有收拾收拾打包走了。一路出了部落。按照阿斗的说法,既然要去找阿诺的记忆,当然要从阿诺小时候开始。不过,阿诺他们最小的时候是从山的另一边走了一年多才搬过来的,而且那儿也将近二十年都没去过了,罗雷都不保证自己能找到。那地儿八成是去不了了。能去的,只有阿诺长大的地方。虽然阿诺长大的地方也有很多不愉快的记忆,甚至,在他和罗雷结亲之前,无论是他还是罗雷,在那里都有很多不是很好的记忆。不过为了阿诺的记忆,罗雷还是答应了带他们过去。一路上,因为罗雷和林森都可以完全兽化,驮着这两个家伙飞,倒也没什么,反倒是让阿斗狠狠地体验了一把乘着恐鸟的感觉。只是,即使是出门在外,要阿诺乖乖的,显然还是太难了!一开始,阿诺就不愿意让罗雷背着。因为他说:“一千零一夜之中,神规定,神的仆人是不能背负着人的。”罗雷和林森有些迷茫,一千零一夜?那是什么?神的仆人什么的……可是阿斗却听明白了,他嘴角扯了扯,又扯了扯,最后几乎把持不住从林森的背上掉下去!一千零一夜!阿诺他居然好意思说什么一千零一夜!他难道真的失忆了吗?他居然还能讲出一千零一夜这样的故事!他居然记得那么一句多少人都不会注意的配角中的配角,炮灰中的炮灰说的话!几乎是两三步从林森背上爬下去,阿斗一把拉住了阿诺的衣襟,“你真的失忆了吗?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你要耍大家到什么时候啊啊啊啊啊啊啊!”阿斗太过于激动,以至于他忘记了,现在的阿诺还是失忆状态。而失忆状态的阿诺,很不好意思地说,绝对属于节操碎一地的那种类型。只见阿诺的表情从惊讶到恐惧,再从恐惧到委屈,那叫一个自然,那叫一个发自肺腑。然后,还不等阿斗反应过来现在的阿诺得罪不起,就见阿诺忽然低下头。“啪嗒”一颗眼泪落下来了!阿诺哭了!被吓哭了!林森有一瞬间看着罗雷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很快,他就把他们家阿斗给抱着飞起来了——再呆着可不行,也不知道罗雷那个妻奴要怎么办啊,万一他对阿斗发火……也幸好林森及时飞走,所以他和阿斗都没看到接下来的一幕。不过,说实话,老夫老妻的卖甜蜜什么的,最看不起了!(摊手)罗雷几乎第一时间抱住了可怜的阿诺,不过可怜的阿诺也是有脾气的。他推开罗雷问:“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根本没失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在骗你?”这是躺枪啊,纯正的躺枪啊!如果罗雷知道躺枪这个词的意义,我们可以想象他是怎样的无奈并且愤怒着。但是,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罗雷并不知道躺枪是什么意思。所以,他只有抱住阿诺:“没有,怎么会呢?你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没关系的,即使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们好好过日子就行……”如果你以为罗雷会说什么甜言蜜语,那只能说你对兽人的原始社会还不够了解,以这样的世界能说什么甜言蜜语啊?以这样的世界,要说甜言蜜语什么的,也太困难了。所以,甜言蜜语是别想了。不过,罗雷能说出这番话,阿诺也不说什么了。虽然背负不太好,但是阿诺还是能够体谅罗雷要抱着他飞更累。于是,他还是老老实实地驾着狮鹫,雄纠纠气昂昂地追赶飞在前面的阿斗去了。因为刚才林森急着抱着阿斗飞走,所以没有完全兽化,最后是可怜的阿斗不仅被抱着飞了好长一段,还被后来居上的阿诺和罗雷赶超了,可把阿斗气的跳脚:“你#@¥@……@@……@……@……个死阿诺!你去死一万次好了”死一万次什么的其实真的只是说一说,一个人能死一次就死透了,又不是猫有九条命。就算阿诺真的有大猫的基因,他对死一万次什么的还是一点也没兴趣,所以,不好意思的说,阿斗,跟个失忆的人认真,你真的输了!不管怎么说,这次原始社会旅游计划还是在两个穿越众的身上实现了,后来,阿斗甚至为此写了一篇关于原始社会第一次旅游的故事以及旅游注意事项,其中有一条是“永远不要相信失忆的人以及他身边的妻奴”的注意事项。当然,这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终于走到了他们原来居住过的地方了。这个地方,林森也只是在陪着阿诺来找罗雷的时候来过一次,阿斗是第一次来。虽然这块地方看起来不错,而且听罗雷回忆过去,似乎以前也曾经因为阿诺他们在这里的努力,好好地繁荣过一段时间。不过,现在这里,也只剩下断壁残垣了。据罗雷说,最初,这里其实连断壁残垣也没有,有的只是一个个的帐篷,直接铺着兽皮睡在地上,很多家庭连个陶罐也没有,大家都是靠打猎吃烤肉,烤野菜过日子。艰难地度过每一天。有人饿死了,也有人病死了,也有人在冬天不得不为了让部落延续下去走进雪地里,大家的生活都很艰难,能吃的东西也不多。雌性也不像现在,不仅能做好部落里的事,偶尔还能跑到部落外面去打猎,那时候的雌性,和阿斗他们原先的部落一样,甚至比他们部落的雌性更艰难一点,他们的生活就是限制在部落这块小小的地方。为了延续后代而躲藏,为了更好地延续部落从来不敢离开部落的保护范围。也就是直到阿诺变了。胆大包天的阿诺敢一个人去打猎,能一个人抓野猪,还能一个人抓住鹿。他教会大家使用弓箭,也教会大家制作陷阱,然后部落的生活才渐渐地开始好起来了……罗雷一边说着这个,一边就着篝火和林森还有阿斗一起烤肉,顺便还时不时带着一脸腻死人的温柔摸摸他怀里躺着的某人的头发,可把阿斗腻了个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