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惑寒情》 楔子 作为一名国内排名顶尖的冒险家,冰如风从来不觉得自己就输给了男人。不论胆量,智商,身手,都不曾让她自卑过。来自豪门家族的她,自然得到完美又严谨的教育和生活。家族中的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从小就让冰如风看得明明白白,而家族中人虚伪做作的笑脸让她感到厌恶又厌倦。她从没在家庭中得到过温暖,自小就读寄宿学校,养成了独立自主的性格,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冷漠淡然的气质也随着增长。现实生活中,冰如风几乎没有朋友。她不喜欢人群的喧闹,不喜欢交际,更讨厌麻烦,本身的冷漠,亦让人敬而远之,朋友之中唯有一个从高中到大学都处得比较好的一个闺蜜 冰如风酷爱户外探险冒险,极限运动。她觉得在这里才能找到真实的自己,不用面对人群的喧哗,更不用面对家族中人对财产的争夺。很多时候,冰如风都在世界各地一些著名的境地探险。一次又一次丰富的探险经验使得她成为出色的冒险家,旅游杂志争着采访她,意欲得到她一些不为人知的各地美景及惊险故事。 冰如风从来没有为未知的危险担忧过,一如现在。几天前,她一个人来到中国西藏著名的可可西里探险,却遭逢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大暴风雪。此时,北风呼啸,天寒地冻,冰如风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天地一片白雪茫茫,看不到尽头。冰如风几乎成为了雪人,帽子上身上俱是雪花。用以补充能量的食物饮品早就吃光,冰寒中饥寒交加,如风的体力已经到了极致,而挡风雪的帐篷早就被大风刮走,而不知埋在那个雪堆下面。冰如风不得不找个避风的位置,然而,这一眼看去白雪皑皑,仿若大地蒙了一片白布,根本找不到一片高低有致的山坳。 不知走了多远,冰如风终于找到一个低的避风处,坐在雪地上,冰如风全身累到极致,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呵呵,今天就交代在这里吗?”冰如风看着丝毫不见停的漫天风雪喃喃的道“真累啊”回应她的是依然是呼啸的北风,鹅毛般的雪花。冰如风缓缓闭上了她那漂亮的双眼,如花的年龄容貌定格在漂亮的24岁。 任空间不断变换 我穿越了千年 来到你身边 是否 你亦等待了千年? 银月国昭和十年。 白雪皑皑的天山上,长年冰雪不化,宛若绝地。 酉时时分,夕阳西下,金黄色的太阳如成熟已久的蛋黄一样发出艳丽的霞光,覆盖在茫茫白雪上,宛若胜境。冬至,天空下着鹅毛大雪。一道颀长的男子身影迎着夕阳出现在天山的小道上。倏地,一声微弱得几不可闻的婴儿啼哭传进男子耳朵。闻声而去,终在一个背风处发现一个几被白雪覆盖的年轻少妇,怀里一个出生约两月的女婴正发出微弱的呼吸声。女子早已呼吸全无,双手却紧紧的把婴儿搂在怀里,想是把自己的体温给孩儿最后一点温暖。 男子轻叹一声,把女婴抱过手里,也不管她是否能听到,淡淡的说:今日随了为师而去,就取名为随风吧。 第一章 出谷初遇 十五年后。 相传医谷神秘莫测,药草横生,地理位置陷于深山,地形险峻,怪石林立,谷内布着五行奇门阵形,擅闯者死。谷主“医圣”风无极乃绝世神医,个性怪癖,武功深不可测,行踪飘忽,非有缘者不医。 六月初夏,医谷内。 这里丛林浓密,奇花异草遍开,参天大树遥遥顶立,处处可闻鸟语花香。 一个十五六岁有着倾城之色的白衣少女躺靠在绑在两棵大榕树的吊床上恬睡着。只见她面若芙蓉,唇不点而朱,眉不扫而墨,眼如春杏,肤如凝脂,面如满月,可谓冰肌玉骨,倾城倾国。 少女手上的书本不知何时已掉落身旁的草地上。一只色彩斑斓的鸟儿悄然飞来,停靠在少女的肩上,轻啄她的粉脸。 “嗯”。 少女微微睁开秋水般的眼眸,懒懒的道:“小乖,别闹”。 只闻声如黄莺,悦耳不已。 良久,少女跃下吊床,拾起掉在地上的书本,踏着浅淡轻灵的脚步往木屋而去。 行至流水间,一间简朴雅致的小木屋呈现眼前,褐红色的屋顶,白色的木板上竟画着墨色山水画,可见造屋之人心思细腻。屋前花圃环绕,一条鹅卵石的小道呈现花草之间,遥遥几步便种着一株桂花,米白色的花朵坠满枝头,偶尔一阵风吹来,清香扑鼻。 屋内,一个穿着素衣的中年男子站于窗前,遥望窗外,神思哀伤,闻得女子进屋来“风儿,为师傅弹一曲吧。” “是,师傅。”以一贯清冷的嗓音答道。随风心里微叹,师傅大概又在想那个人了。 净手,焚香,取过身旁十寸长的焦尾古琴坐于案前。 微微闭眼。再睁眼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便已倾泻而出,琴声略带哀愁,似是思念远方的情人。带点纠缠,似又带点无奈。琴音一转,似是春风抹面,把满心哀愁挥洒而去,留下的尽是期盼和希望。 风无极看着随风绝美的脸,微微一笑,这娃儿,性子冷淡,却有颗剔透玲珑心呀,再怎么不舍得也只能让她展翅高飞。 “风儿今年也有十五了吧?该去江湖历练一番了!” “师傅?”随风抚琴的手一颤,琴音嘎止,不解看着眼前抚养自己十五年的人。 随风永远记得自己醒来的时候,自己短胳膊短腿的,分明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 在黄泉路上走过一遭,前世的记忆丝毫没有远离,崇尚科学,热爱探险的她遇上了最不可能的事:小说中的穿越。 那天师傅把她从天山带回了医谷,费尽心力把几乎要冻死的她救回来。只是师傅浑然不知,他带回来的那个女婴早已被另一个灵魂悄然代替重生。 十五年来,师傅教她学医,习武,抚琴。 春日听雨赏花,夏日戏溪,秋天抚琴煮酒,冬日观雪赏梅。日子过得安祥和恬淡,她也相当喜欢这样与世隔绝,远离喧哗,远离人们之间的尔虞我诈的日子。 独独是性子与前世一样,冷漠而淡然。即使再怎么装像个天真的孩子,师傅还是经常抚着她的头说这孩子,安静的不像个孩子。她那时总是眨巴着大大的眼睛装作不懂,心里却清明一片。 十五年来,她一直认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下去,现在师傅却叫她走? “师傅不要风儿了吗?”双眸垂下,眼底一片清冷。 “医谷历代弟子成年后都必须出去游历。再者,你不想找到你真正的家人吗?”风无极充满磁性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随风眉色一冷,对于自己的身世她是知晓的,师傅从来没有隐瞒过她的来历。 她常常想,那死去的夫人大概就是自己的娘亲吧。如此一个女人出现在天山,估计不是寻仇便是被抛弃,而据师傅所说当时娘亲身上并无伤痕,所以她也估计是后者居多。她本就不是热情的人,在前世,对于那些所谓的家人也不过是冠上家人的名分而已,所以对于是否还有家人她并不在意。 “风儿从来不觉得抛弃自己的人是家人。”随风冷冷的道“所以我的家人只有师傅。” “风儿,为何你认总是定自己是被抛弃呢?或许这是个误会?为师不想你悔恨终身。这番游历,顺道打听一下也好。”风无极掏出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佩递予随风“这是小时候自你身上发现的,价值不菲,想是你的身份凭证。” 随风接过一看。只见浑圆的玉佩上缕空雕着一朵兰花,栩栩如生,甚是精美,内壁刻着一个小小的沐字。反转玉佩背面,刻着“与君相守,生死不离”八个字。 随风嗤笑一声,生死不离,呵呵!可笑得很哪! “风儿,即使找不到也没关系,医谷的大门永远都会为你打开。”看着那抹冷笑,风无极眼底一片怜惜。 这天辰时时分,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羊肠小道上。只见她白衣如雪,裙摆绣着朵朵祥云。满头青丝随意用一条银白色的丝带束着披在肩上。绝美的脸蛋镶陷着两颗黑曜石般的眼珠,闪烁如星。樱桃小嘴,明眸皓齿。如此清尘脱俗,宛如不吃人间烟火的瑶池仙子。 随风背着自己特制的背包慢悠悠的走着。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初次出谷。耳边还依稀响着风无极的叮嘱:风儿,你的武功和医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之境,使毒更是胜为师一筹。只是你初出江湖,不懂世事,人心险恶,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现今天下三分。北有雪云国,南有野原国,西有银月国。周边还有几个不经名的小国。 随风所在国家便是银月国。当今国王仁义治世,爱民如子,轻赋税,修水利。百姓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繁荣昌盛,如唐朝没啥两样。 这天,随风来到青城县的一个纯朴小镇清风镇。 正逢集市。街道旁两边商铺林立,香客川流不息,街道上摆满了来自各地的商品,小饰品,陶器,布匹等等多不胜数,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一身白衣的随风蒙着面纱走在街道上立即引来群众的注视。看着她长如扇般的睫毛覆盖着宛如星辰的双眸,心想藏在面纱下的是怎样一个绝色女子? “有间客栈。”随风站在街道的其中一间客栈门前轻轻念道,这客栈起的名倒是简单。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来。 “住店,给一间上房,另外替我准备一匹马。”随风清冷的声音答道。 “好咧!客官请随小的来。” 这时,一道如芒在背的目光向随风射来。 寻着目光看去,一个身穿藏青色锦缎,头束紫金冠的俊美男子正坐在客栈的角落里浅斟。见随风看过来,微微一笑,轻举一下酒杯。 随风冷冷的移开美眸,面纱下冷笑一声,又是一个自认风流的人,随即步上楼梯飘然而去。 男子愣了一下,随之笑开:“有趣,有趣。呵呵。” 翌日清晨。 随风临窗而坐,看着外面集市的车水马龙,人们脸上呈着安居乐业的满足。 “姑娘,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一片沉默。 中年男人微微皱眉,再次询问:“姑娘,客栈位置已满,请问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吗?” 随风缓缓扭过头来,秋水般的明眸看着眼前三个男子。 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年逾五旬的男人正站在自己桌前询问。中年男人身后是一个穿着米白色锦缎镶金线长衫,头上束着羊脂白玉冠的男子,只见他身材修长而略显瘦弱,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器宇不凡。浑身隐隐散发出一股贵气。略显苍白的脸上泛着一抹温和如春风的笑,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好一个翩翩贵公子!随风心里叹道。 贵公子身后是一个身穿墨黑劲装打扮的高大男子,二十五左右的年纪,目光凌厉,神色冷淡。手微握着腰佩的宝剑剑梢,警惕着周围的人或事,想是贵公子的护卫。 而首先映入龙宇轩眼帘的便是一双水翦般的双眸,如她的人一样清冷,孤寂。就这样一双清眸,便让人感到心痛,面纱底下到底是怎生的绝色? “坐。”随风冷淡的道,转头又向外头看去。 “谢姑娘。”龙宇轩抢在中年男人前面答道。 坐下不久,一个清脆嗓音冲了过来:“公子,这里的食物都不是特别精致呢,只能将就一下。”一个年约十四岁,长的眉清目秀的男孩在另一张空着的凳子坐下如是说。 “小安,我们只作休整就赶路,不用太讲究,而且这里环境也算不错,公子也不会太介怀的。”管事王叔说道。 “是,王叔。” “公子,医圣的行踪如此飘忽,想找到他如同大海捞针!我们出来这么久,皆一无所获。家里,恐怕也快变天了!”王叔继续说道。 “是啊,公子。那个什么医圣真是麻烦,难道所谓高人都是这样神秘的?我们该怎么找啊?”小安咽下一口茶水叹道。 “找得到也未必能得医圣之缘得以诊治,何况我也习惯了。”龙宇轩微微笑道。 找师傅的? 随风脸上神色不动,听着飘入耳中的话,顿时替这几人感到可怜。师傅在自己出谷便开始闭关,恐怕一年半载都不会出关。想找师傅治病恐怕难于登天,看这人脸色该是中毒了。真是可惜了! 早饭后,随风接过小二手中马儿的缰绳便往西而去。 三个时辰后,随风拉着马儿慢慢走在荒无人烟的平地上。在前世,哪里骑过如此长时间的马匹?这一骑就奔走几个时辰,真是累啊! 忽然,前方传来一片打斗声。 随风微微皱眉,继而往前走。翻过一个小土坡,映入眼帘的便是四个黑衣人在围攻三个人。 定睛一看,那不是早饭时遇见的贵公子他们么? 随风看的没错,被围困的正是龙宇轩一行人。 由于随风本打着游历的心态,时间上充足,而且骑马的过程中又稍作休息,龙宇轩一行赶路的便越在了她前面。 离开清风镇走到这个无人地带,龙宇轩等人便遭到了黑衣人的袭击。 只见龙宇轩靠在马车的车门边,正捂着心口微微喘息着,本就苍白的脸上更加苍白了几分。 王叔和小安提着剑护在他的周围,几人身上都已挂了彩。肖扬见此更加冷酷的扑杀着黑衣人。 当一身白衣的随风牵着马出现在眼前时,龙宇轩一眼便认出是早饭同桌的姑娘。 只见她犹如进入无人之境,慢悠悠的牵着马走着旁边的路。看得王叔小安等人瞪大了眼:别人在这拼命,你却优哉游哉的如同看着优美风景一样慢慢踱步,简直气煞旁人! 而四个黑衣人一见只是个柔弱女子,不足以构成威胁,便再度把目标放在龙宇轩等人身上。 在随风快要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在打斗中,不知是谁的血迹飞溅到她身上。随风皱着眉头看着身上洁白的衣裙的一点血红,怒意一点点充斥上心。这一身白衣虽说是简单,但却是有名的织云坊所出的上品,一匹的价钱可抵几个穷苦人家吃上一年的了。 手腕一转,随风扯着离她最近的一个黑衣人。 眼底冰冷,淡淡的说:“赔!” 众人一听,纷纷雷倒! 这也太搞笑了吧!就在你身上溅了一滴血,竟然就不怕死的拉着杀手喊赔! 黑衣人一听,仰天大笑“简直找死,到地狱去索赔吧。”说罢,手中软剑随即挥向随风。 “不要。”龙宇轩惊呼,便要扑过去。 不知为何,他一见有着水般双眸的她将要死于剑下,心下就一阵恐慌。 “公子。” “公子。” 王叔小安赶紧护着龙宇轩。可惜依旧是慢了一步,龙宇轩还没抓到随风的手便被其中一个黑衣人砍到手臂。 随风眉色一冷。脚尖旋动,手腕翻飞,在几人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向他们挥洒出无色的粉末,片刻间,黑衣人已倒在地上。正瞪着不可置信的双眼绝望的看着眼前这位白衣少女“你,下毒!” 只见黑衣人的脸上快速呈现黑色,身子不停抽搐,片刻间人如焦炭,呼吸全无。 龙宇轩等人咋舌的看着随风淡淡的说道:“赔钱就没事了嘛。”再次倒地。 随风嫌恶的看着白衣上的血点,得找个地方换下这身衣裙,太脏了。 牵着马儿没走几步,便听到几声惊呼:“公子,公子,你怎样?” 随即一阵人慌马乱的声音顺风飘来,荡漾在血色的上空中。 第二章 救人 随风转过头来,只见那个贵公子不知道几时已昏倒在地,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想到刚才他想救自己免于剑下之魂时,随风微叹一声,走至马车旁。 “不想他死就把他放进马车。”随风冷冷的说。 王叔正想启唇说些什么,肖扬已抱起龙宇轩的身子平放在马车的软榻里。 随风看着那紧闭双目的俊朗面孔,除了苍白不见异色,唇甲青紫。 先把他手臂上的伤口上了金疮药并包扎好,如葱白般的手指探在其左手脉搏上。 好一会,随风微微皱眉,在探向另一边的脉搏。 噬心?随风疑惑的自语道,自怀疑中从腰间随身的小袋掏出一个小巧的布包翻开,只见一排尖细的金针整齐的插在布包上。这是师傅特别为她打造的,每一支都是用极纯正的金块并通过艰难的打磨技术所磨出来,价值可谓千金。 “姑娘,你懂医术?”王叔见此急忙说道。 小安也跟着插嘴:“对啊,你不懂可别乱来。我们公子千金之躯。。。” “哼!”随风冷冷的目光扫过小安充满怀疑的脸上,重新收起了金针,抬脚便准备下车。“小安,不准胡说。”一直没说话的肖扬忽然喝道。“姑娘,请莫见怪!小安也是护主心切。” 小安张了张嘴,却没再说什么。 “姑娘,这荒郊野外的,我家公子本就身体不适,此刻又添剑伤昏迷不醒,还请姑娘施手相救。”王叔见随风要走,连忙拦住去路。 看着王叔那焦急的眼睛带着恳求,随风道“一千两黄金,我救。” “什么,一千两,你这是往哪抢钱呀!”小安一听,顿时叫道。 随风一听,抬脚便走。 “给,姑娘,我们给得起。”王叔顿时喊道,并不停向小安使眼色。 “王叔,这分明是。。。”小安在肖扬的警告下闭了嘴,只是恨恨的瞪了随风一眼。 “哼” 随风掏出金针,并把龙宇轩上身的衣服都解开,在其身上大穴一一刺下去。 好一会,只见龙宇轩苍白的脸上沁出丝丝细汗,青紫的唇慢慢褪色呈白,转而成极浅的粉红。 随风见此,打开背包陶出一个精致的陶瓷小瓶,犹豫了一阵,不舍的从里面倒出一颗清香扑鼻的丹药,捏开龙宇轩嘴巴便喂了下去。 “嗯。”龙宇轩舒服的轻渭一声。昏迷中的他只感觉心腔尖锐的痛疼慢慢被抽离,似是加入了一个新能量,一种淡淡的药香溢满鼻尖,使他的意识慢慢回笼。 随风把金针缓缓拔出并仔细看了看,心下一片了然。果然是噬心! 噬心,天下十大奇毒之一,不是寻常药物可解,发作起来如同利刃割心,痛苦不堪,是谁如此狠毒,对这公子下如此凶猛之毒? 龙宇轩缓缓睁开双眼,模糊的景象慢慢变得清晰,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正皱着眉头不知想些什么。虚弱的说道:“别皱眉头,那样不好看。”说罢喉头一阵腥甜,一个咳嗽吐出鲜血,被扭过头的随风接个正着。 龙宇轩看着随风洁白的面纱开了一朵血花,懊恼的想说对不起。随风却呆呆的垂眼看着那朵血红,巨大的腥味充斥鼻间,强烈的让她想吐,脏得让她起了满身疙瘩。 “你该死。”随风一手迅速扯掉血红的面纱抛出马车外,一手捏着龙宇轩的脖子。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立时暴露在龙宇轩眼前。 龙宇轩失神的看着眼前这位绝色少女,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离死神越来越近。从她的眼睛便知道她定有一副精致的容颜,却没想到是如此绝美,美得不像是真的,冷的像是雪山上的仙子。直到呼吸慢慢急促起来,他才把心神收回。 随风看着龙宇轩涨红的脸,一把放开自己的手,恨恨瞪他一眼,转身跳下车飞身而去。 等候在马车外的王叔等人见一片被血染红的面纱飞出来,随即听到随风咒骂声。心想不好,连忙上前护主。双手未达车门,便被一阵风似的冲力推开两步,只见一白色的身影飞身而出。 待站定,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经在百步开外。 顾不上其它,肖扬连忙上前探问:“公子,可有事?” 王叔已身在马车里查看龙宇轩可有异样。龙宇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说:“无事,无事。” “公子,那个女人伤您哪里了?”小安着急的说,生怕自家公子遭逢“毒手”,那个女人下毒可狠了。 “咳,咳咳!没有的事。是我不对,把她的面纱弄脏了。”龙宇轩笑笑说道。 王叔肖扬闻言面面相觑。 小安撇撇嘴:“哼,不就一个破面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龙宇轩虚弱的说:“小安,不许这么无礼。” “是,公子。”满脸的不以为然。 “王叔,扶我出去向她道歉。”龙宇轩挣扎着想起来。 “公子,再歇会吧。您刚刚醒来,而且是这位姑娘救醒您的,总不会因此就。。。” “扶我出去!”龙宇轩坚持道。 众人无法,只好把他扶出马车。 下得车来,只见那道雪白的身影微微仰着头在远处站着。微风吹起她的裙摆,青丝轻扬,纠结在一起,宛如天人。 闻得脚步声来,随风缓缓转身,冷淡的看着眼前几人。 王叔等人脚步一顿,看着眼前这位脱去面纱的绝色少女,久久不能回神。只见她面如满月,眼若辰星,艳若桃李。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白衣胜雪,冷傲的容颜,像是一朵高雅而冷傲的白梅高挂在枝头。 龙宇轩叹道: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想不到这女的这么美!”小安小声嘀咕着,又偷眼瞧去。 就连冷酷少言的肖扬也跟着呼吸一窒息。 龙宇轩敛了敛神色“姑娘,多谢相救之恩,刚才是在下失礼了,还望姑娘见谅。丝巾定会赔姑娘新的” “哼!”随风冷笑一声。 小安可不依了,接道:“公子,这可是花了一千两黄金的诊金的,买上万条纱巾都够了。” 随风瞥了小安一眼,冷冷的道:“若不是看他刚才不怕死的扑过来,本姑娘也不稀罕这个诊金,简直浪费时间。” “你!”小安为之气结。 “还有,别以为一千两便可以救他,想要救他的噬心毒,再多个一千两也不够!” “毒?”王叔一听,错愕道:“你说我家公子中了毒,不是心疾?” 龙宇轩,肖扬闻言也不禁皱起浓眉,抬眼看向眼前这位不过十五的少女。 “愚蠢!谁告诉你是心疾的?”随风不屑的翻了翻白眼。 “这可是当朝御医诊断的。”小安不禁鄙视的道,心想: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比得上太医院的人哦? “哦!御医啊!你确定不是庸医?”随风恍如大悟一样鄙夷道“噬心与心疾的症状倒是有点相似,同样的心痛如针刺,唇甲青紫,难免会误诊。若跟噬心相比,倒不如庆幸是心疾呢。至少还能活个几十年,但噬心?我看你家公子是有啥吃啥,爱啥做啥,好好享受余下人生吧!” 龙宇轩等人闻言脸色一白。小安则眼眶红红的骂道:“你这妖女,竟敢咀咒我家公子!” “小安,休得无礼。”龙宇轩定了定神道“富贵由命,生死在天。人终是要一死的,我不过是早了点而已。”说罢,黯淡的叹了一口气。 随风不由另眼看了看龙宇轩,心想这人倒是将生死看得开。 王叔突地在随风面前一跪:“姑娘,既然你能诊治出我家公子是中毒,想是有法子救我家公子一命。只要姑娘能替我家公子解毒,我王永尽听姑娘差遣。莫说一千两黄金,十万两我们也给。姑娘若是想要老奴的命,也尽可取了去。但求姑娘仁慈!”说罢咚咚咚的叩起头来。 “王叔。。。”小安惊呆了。 随风一个侧身,避开王叔的叩拜“不救,麻烦!我们后会无期!”说罢转身就要走。 龙宇轩一听,脸色更是黯然。而肖扬一听连忙拦住随风“姑娘,医者仁心!”,薄唇轻抿,眼睛带着恳求看着随风的明眸。 王叔听得她可救得公子,更加“咚咚咚”的往随风的方向叩起头来。 小安看着王叔的额头都磕出血了,随风都没半点反应。不由气愤的说:“公子,我们别求这个妖女。她根本不配当大夫,见死不救。我们去找其它大夫,再不行去找医圣,他定然有办法救得公子!” 王叔一听不由起身向小安甩了一巴掌,狠厉的说:“快给姑娘道歉!”拉着他一起跪下“姑娘,小厮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见怪,还望姑娘高施圣手。” 随风一看小安委屈的撇嘴,嘴角一抹冷笑“没错,医圣是救得了!但是你们想找到他?还不如早点接了你家公子回去。也好过浪费时间。还有再好心告诉你,噬心毒可不是人人都能解,或许你们运气好的能找到制毒之人要解药,不过我很怀疑这有没可能,愚蠢得让人下了毒也不知,哼!” 龙宇轩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惊喜说道:“姑娘知道医圣身在何方?” 咦,这人反应也不慢。随风又看一眼龙宇轩心中微微赞赏。看着额头已血肉模糊的王叔,而小安虽倔强但也带着恳求之色。不由微放软了心,这么个温润如玉的公子看上去好像不该是短命的,如此早死好像也有点于天不公。 于是说道:“噬心毒要解不是不行,但是所需药材其中的一味却是千金难求,时间罕有。解毒过程,心肺大受折磨。一般人难以忍受,志不坚,毒不解!” 龙宇轩等人满怀惊喜,王叔更是早早的作揖:“多谢姑娘相救,老奴即使拼了老命也要把所需药材找到。”生怕随风突然反悔。 “这个老狐狸。”随风恨恨的瞪了一眼王叔“千年何首乌,千年人参,天山千年雪莲,百年龙胆,五十年一遇的三色花和嗜血草,拳头大的夜明珠一颗,这些你们能找得到你们公子就有救。” “有有有,肯定有。”王叔点头如葱蒜。随风不由冷道“别答应得这么快,前几种或许能有。嗜血草却是世间难寻的,找得到也要有命去摘取。它们一般长于沼泽瘴气之地,极难摘取。三色花更是可遇不可求,五十年才开一次花,可谓矜贵非常” 王叔等人不由沉默起来。小安弱弱的问“那拳头大的夜明珠也能解毒吗?” “那是我的诊金!还有解毒前我所花的一切费用皆由你们支付,穿的用的吃的住的。”随风瞪了瞪小安说道。 小安心下一阵郁闷:整一个贪财迷!王叔连忙干笑应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肖扬紧皱的眉则舒展开来,隐约松了一口气。 而龙宇轩,则看着那张娇媚冷艳的脸蛋,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 天色已然不早,几人整理一番后随即赶往下一个城镇。 王叔在前方和小安驾着马车,龙宇轩和随风坐于马车上,肖扬则骑上随风的马跟在马车后。随风才得空看了一下马车的格局。布置相当的宽敞华丽,车厢里铺着厚厚的软垫和毯子,坐着竟不觉颠簸,车头两个柳木箱子用于放置平时所需物品。车子中间摆着一个红木小案,摆着精致的小点,上好的雨前龙井茶正在白玉茶杯散发出淡淡清香。素色的车帘绣着祥和图腾。奢侈!随风喃喃的道。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在下姓龙名宇轩,字子彦,姑娘可称呼我为子彦。”龙宇轩一面真诚的说道。 “随风。” “随风姑娘和医圣风无极可有什么渊源?”龙宇轩吃过随风的药丸,精神竟好了很多,满身的优雅贵气飘然发出,话也多了起来。随风?又知晓医圣风无极的去向,很难不让人联想起来。 随风闻言,冷淡的脸色顿时变得温和起来,也不知道师傅这些日子现在怎样了?龙宇轩看着案子对面那个徒然变得柔和恬淡的俏脸,更加坚信她和风无极关系不浅。 良久。在龙宇轩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听到软绵清脆的嗓音淡淡响起:“他是家师。” 龙宇轩顿时一喜,原来是她的师傅呀! “原来风姑娘是医圣的弟子,难怪医术如此了得,果真是名师出高徒啊!”宇轩温和说道。外面几人听之,心想:原来如此,难怪小小年纪如此嚣张!看来老天爷还是相当眷顾他们的,找不到医圣,却碰着他的弟子。 “在江湖上不曾听说过医圣收弟子,风姑娘貌如天人,想必医圣是为保护姑娘故而不宣。我等能遇着风姑娘出谷真是幸事。风姑娘这是要在江湖上。。。?”宇轩真诚的道。 随风简洁的说:“历练,找人。” “哦?不知风姑娘要找何人,子彦或许可帮得了姑娘。”宇轩真诚的道。 “不必,有缘自会碰着,找不到也没关系。”随风顿时淡漠的说,她压根不想找到那可能抛弃她的家人,只是碍于师傅的关心才不得不去找。 宇轩张口欲言,车外却传来肖扬冷淡的声音“公子,天色已晚。前方皆无人烟,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投宿野外?” 第三章 寒天昊 “风姑娘,实在是抱歉,要你跟着我们风餐露宿”站在马车旁边,龙宇轩满怀歉意的道。经过一番打斗又赶路,几人都疲惫不堪。决定露宿野外一晚,明早再启程。“风姑娘就在马车上休息吧,我们在外面就可。” 小安一听急急叫道:“公子,这怎么行?你的身子。。。” 随风冷冷的说:“不必!”说罢眼睛往周围一扫,随即眼前一亮,前面有棵大树底下的一块空地平坦得很,正适合搭个帐篷。 走到那片空地上,随风从背包掏出一个草绿色棉布包裹着的呈圆筒形状的物品来。龙宇轩等人正面面相觑的看着。 只见她摊开那个圆筒,里面的东西一下子呈现出来:四条小铁钉,一张不似棉布又不似丝绸的绿色布匹,像是防雨水的油纸,和一张较薄的粉色棉布,几节长约九寸左右的类似白银的杆子折叠在一起,中间有孔带有绳子串起来。随风先把帐篷支架每节之间用插接的方法连接起来,当初让师傅找铝合金的时候花费了极大的功夫,帐篷的账顶都是她自己亲自缝制的,记得当时师傅还相当好奇她从哪里得知这些玩意。 随风接好了两条可伸缩的铝杆,以十字形式又穿插在绿色账顶的小口里,在地上先铺好粉色棉布,再架起帐篷,两条支架四个脚头都撑在了泥土里,再用铁钉稳固。一会儿,一定浅绿的帐篷便展现在几人眼前。把背包扔了进去,看着眼前的帐篷,随风微不可见的扯出一丝笑容,又露营了啊。 回头一看,只见眼前几人脸上带着惊奇看着眼前这“简易小屋”,一面的好奇。搭帐篷他们不是不会,只是想不到可以这么轻便小巧,而且所需工具都不是他们所见的物品。 龙宇轩看着眼前这位少女,一阵微妙的感觉从心里慢慢溢发出来。 小安一脸好玩的看着这顶小帐篷,脸红红的问:“这个,风姐姐,这个帐篷怎么做啊?!” 这小子,这时候倒嘴甜起来了。随风瞥了他一眼“不好做,支架我和师傅费了好多心机才找到的材料。别妄想了。” “那,我可不可以。。。”“不可以,管你们在外面露宿还是睡马车,我这帐篷只能自己住。”随风不等小安说完便打断他的念想。 小安闻言,撇撇嘴不舍的退了回来。 肖扬将马车停在帐篷旁边不远,并在帐篷几丈距离堆了篝火以备取暖,虽是初夏,但更深露重。 小安取出茶点以作晚餐,众人围在火堆前边吃边闲聊。 “公子,今天那伙杀手到底树谁派来对夫我们的?”小安咬着一块芙蓉糕点含糊说道。“小安!”王叔喊了一声,边看了一眼随风,往小安那边微不可见的使了个眼色。 随风挑了挑眉,故作不知。不难怪他们谨慎,自己的确是个外人,不过他们就算想说给自己听,自己还没那兴趣听呢。这明显是个麻烦,哼!真是有点后悔摊上了这么个麻烦,这几个杀手没完成任务,那幕后之手肯定会派另外的杀手来。真是麻烦啊!唉! 龙宇轩听到那微弱的叹息声,不禁相问“风姑娘何故叹息?”。 随风看了看他,不语。 王叔见此扯开了话题“从未听过医圣收徒弟,风姑娘是医圣唯一的嫡传弟子么?” “嗯。” “风姑娘果然天资聪颖,小小年纪便习得一身好医术。我们公子可算是遇上了贵人了。”王叔赞道“解毒之前,姑娘请和我们一起上路吧,我们也可帮姑娘找人,多些力量总会比一个人找要快得多!” 随风淡淡的瞥了王叔一眼,这老狐狸,分明是想拉着自己好随时为他公子发作时治疗,恐防自己随时溜掉。哼,奸诈!不过这噬心毒也是个麻烦,虽然现在暂时用清毒灵抑制了毒性,但毒已入心肺,一旦再发作,必然痛彻心扉,如同刀割。必须尽快找到药材制成解药才行,不然神仙都难救。真是有点舍不得那颗自己费尽心力研究出来的丹药,材料皆是上等且难得,可解百毒,无病更可强身健体,内力大增。药用价值何止千金?真是便宜他了。 龙宇轩则一面温和期盼看着随风,目如星辰,闪闪发亮。 “随便。”随风不在意道,反正自己要走他们也拦不住。 明月如水,繁星熠熠。 宇轩和小安王叔都在马车里憩息,而肖扬则斜靠在马车头闭眼守护着。 随风坐于帐篷前托着腮看着眼前皎洁的月亮,玉手微抬。仿似触摸月儿,又似轻点繁星,思绪却早已不知飞向何方。 同一片星空下,却上演着各个不同的故事。 赤城,血煞阁。 “啊。。。”一个装潢霸气的房间里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来。 纯黑宽大的大床里,两具交缠的肉体正在剧烈的纠缠着,用紫檀做的华丽大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让人怀疑它是否会因承受不住而罢工。头发只用黑色发带随意束在背后的俊美男子正在身材火爆的女人身上作最后的冲刺,随着一声低吼,男子释放出热能后随即抽身退出身下的女人。 男子站在床前正缓缓套上衣服,只见他长着让女人见了为之尖叫的精壮身材,毫无一丝半点的赘肉,一双墨黑的双眸,如一汪深潭般深邃,直让人沉溺在里面,微抿的薄唇扯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女人看着眼前这位戴着薄如蝉翼的银色面具,霸气冷傲的男子,心里越发爱慕起来。 林艳人如其名,美艳如花,媚眼如丝,妖媚入骨,天生的性感尤物。不顾不着寸缕的身子,林艳抱着寒天昊精瘦的腰身,轻启朱唇,娇媚说道:“爷,艳儿可不可以不喝那个避子汤?艳儿想为爷生个儿子!”只要生下阁主的骨肉,凭自己的得宠,说不定可以爬到阁主夫人之位,到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寒天昊系好衣带转身看着眼前这个贪婪的女人,冷笑一声:“怎么?艳儿想为本座生儿子吗?”林艳故作娇羞的垂下头:“爷。。。”话未说完,随即被寒天昊捏着下巴冷酷的打断:“就凭你?谁给你这个资格幻想?” 林艳春潮未退的粉脸瞬间发白,连忙爬到地上跪着:“爷,艳儿不敢了。”谁都知道阁主冷酷无情,凶狠霸道。触碰到他的底线,不管你是女人或男人,下场无比凄惨,不死也弄个半残。荣华富贵也要有命享才行啊,只要留得命在,以她的本事,总有一天会坐上那个位置的。 “哼!记住你的本份,滚出去!” 林艳乖乖的抱着衣服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 “影。”寒天昊对着空气呼叫一声。 “阁主。”本来只剩寒天昊一个人的房间随即半跪下一个身着墨色玄衣的男子。 “有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寒天昊坐于桌边抚着茶杯淡淡说道。 “回阁主,收到冷心飞鸽传书于杭州城里查到一个铸铁的工匠曾见过星形图案。” “杭州城?”寒天昊略作思索“传书冷心,仔细保护好这个工匠。吩咐下去,即日起程到杭州城。” “是,阁主。”冷影抱拳退出。 “杭州城?这么多年,终于有了点微目,到底什么时候大仇得报?”寒天昊临窗看着眼前皎洁的月光沉思。 同一时间,京城。 一间不起眼的民居内,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移开书房的桌子,脚踏其中微微凹下的地板,随即身后挂着大幅山水画的墙微微一歪露出一条可供一人进去的缝隙。男子闪身进去,只见一条黝黑的密道呈于眼前,男子掏出一颗夜明珠以作照明,向密道深处走去,左弯右拐,直至来到一间简陋的密室。 昏暗的密室只有一盏油灯以作照明。正中只摆着一张上好木材做成的桌子,一个身着素衣长衫的老者坐于宽大的椅子上正在案前挥笔书写。 慕容连恭敬的拜下:“参见主子。” “嗯,你来了。”老者宏厚的声音在密室响起。 “主子,暗部传来消息,有人查探二十年前韩家灭门之事。请主子示下。”慕容连谦恭说道。 老者挥笔的手微顿一下,怒道“不是所有知情者都除得一干二净了吗?怎么还会有人查探?” 慕容连听着老者发怒微瑟缩一下“暂时不知哪方人物,但是二十年前那件事知情的都除去了,想不到有漏网之鱼。” “马上去处理掉。还有查探出究竟是谁在打探此消息。”老者急促的声音略显提高。 “是,主子。” “你先退下吧。”老者停下手中毛笔,手抚额头,紧闭双眼,眉头皱起,似是想起不好的回忆。二十年了,总在午夜梦回之时想起他那不敢置信的双眼,是那样不甘和伤痛,深深刻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难道,真的无法磨灭掉吗?终又有人要掘起那件事吗?深沉的叹息在密室响起,久久不能散去。 第四章 千面狐狸白羽 翌日,天微亮,清新的空气充斥鼻腔,使人精神为之一振。清晨的露珠沾在青草上,显得晶莹剔透,异常漂亮。 众人梳洗一番后继续上路。 “风姑娘。。。”龙宇轩温和的声音在安静的马车里响起。 “唤我名字即可。”随风说道。 “随风。”龙宇轩微笑着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随风抓起龙宇轩的手腕,冰凉的手指便覆了上去,闭上眼凝神仔细把脉。毒性算是暂时压制住,随风对自己炼制的丹药一向自信,可也得快快找到药材制解药才好。 收回手,张眼便迎上龙宇轩满是温和和笑意的双眼,宛若一潭清泉,让人心旷神怡。随风微微一怔,转眼便把视线移了开去。 时间在飞速消逝。 几个时辰后。肖扬沉稳冷酷的声音传来:“公子,前方有个茶棚,我们是否休整一下?估计离青城也不远了。” “休息一下再上路吧。”龙宇轩温和说道。 几人随即来到路边简陋的茶棚。说它简陋一点也不为过,几条木架撑起一个帆布,下方煮着开水,再摆着些包子大饼的。一条竹竿上挂着个白布,上写大大的一个茶字,随着微风轻轻飘荡着。茶棚里摆着三几张小桌子和椅子,其中有一台已经有几个农民样子的男人在哪坐着喝茶了。 “老板,来几个热包子,再来壶热茶。”小安走上前去喊道。 “好嘞。”一个老者从茶棚后面的一间茅草屋走出来。 几人坐下,瞬间吸引了旁边那台人的目光。低低的话语便传了过来。 “瞧哪,那公子多俊呀。这是哪家有钱的公子出来游玩了。” “多俊也比不上那位小姐,我牛二这一生也没见过如此美的女子,这辈子也活值了。”那自称牛二的汉子呆呆的看着随风绝美的脸蛋叹道,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擦擦你的口水吧,丢死人了,你这德行这辈子都别想了。” 龙宇轩听着这些话先是温和一笑,却在听到评论随风时,好看的眉头皱了皱。眼睛瞧随风看了过去,却见随风啥表情都没有,没有骄傲,没有蔑视,更没有为自己有一副绝美面容而沾沾自喜,仿佛被谈论的不是她一样。龙宇轩不由得更为欣赏,这个女子,淡定清冷,果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以相比的。 “随风,进城之前着肖扬先给你买上几条面纱吧。”龙宇轩心想如果不是自己,随风也不会解下面纱吧。城里毕竟人多,如此天姿,必引来不少登徒浪子觊觎,还是覆上面纱为好,而自己也存了私心,不想其它人瞧了这美丽去。随风淡淡的瞥了龙宇轩一眼“随便”。 “包子来了。”老者端着一碟包点走了过来,在看清几人面容时不由赞叹“哟,几位公子小姐长得真俊,老头子在这可没见过比公子小姐更俊的人儿了。” “老伯说笑了,敢问老伯这边离青城还有多远?”龙宇轩转头笑道。 “离得不远,这骑马的再走个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老者放下包子凉茶说道。 “谢谢老伯。”龙宇轩点点头。 “公子,到了青城我们就可以着手打点解药药材的事了。”王叔低声说道,青城是一个州的大城,联络资源相对比小城镇要方便,自家的势力也有点渗透到这里。解药的事刻不容缓啊! “为了我这身子,倒是辛苦你们了。”这几个人自自己身体虚弱下来,很多事情便都落到他们身上去,龙宇轩不由一阵歉然。 “公子万万不可这么说,可折煞我等了。”王叔连忙说道。跟着这么个主子以来,从未当他们是奴才看待,这可是自己的福气啊。 龙宇轩微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盏茶水的时间过去,众人便驱车前往青城。 许是初夏时分,凉风习习。路旁青草翠绿,夹带着一些或红或紫的小花,盈盈于色,充满生机。随风蹲坐在马车门边,卷起了车帘,双腿直接垂在了马车外面。两边的景色尽收眼底,微风吹来,带着一丝青草味,些许青丝随风拂在脸上,如同一双温柔的手轻抚着。 突然间,随风心生了疾驰的感觉。随着一声“肖扬”便轻飘飘的跳下了马车,龙宇轩吓了一跳,连忙喊停了马车,这马车还在行走她便跳下了车,有个损失可怎么才好? 肖扬勒住了马缰,不解的看着随风。 “下马”随风仰头淡淡的道。 待得肖扬下马来,随风已跃上了马背,马鞭一挥,骏马向前奔跑。只留下一句“我先走,你们跟上”人已没了踪影。 小安呐呐的说:“这风姑娘是怎么回事啊?” 龙宇轩苦笑摇摇头,随风的心思岂是如此容易猜度“我们也跟上去吧。” 随风在马上狂奔,两边的景色疾驰而过,一下子便把马车甩在后头,不见踪影,畅快的感觉油然而生。 待来到一片青草翠绿的空旷之地,随风下得马来,扔了马绳,随意寻了棵枝叶繁茂的树底下坐着。抬眼看向蔚蓝的天空,漂浮着几朵白云,偶尔飞过一两只小鸟,看着鸟儿,不免想起在医谷的时候,奏起琴乐,小乖就在自己身边欢快的飞翔。也不知小乖有没想自己,还有师傅。“唉”随风微叹一声,取出身上背包一直背着的焦尾古琴来。微微沉吟,一阵悠扬的琴声便随之响起。所谓以心为声,随风弹的琴从来都是依心而弹,此刻,琴声时而欢快,仿佛在怀念往日欢乐的时光,时而柔情,似是对远方的人儿的思念,纤指翻飞,琴声飞扬。 正当随风沉浸在自己的琴音里,兀地,一个慵懒略带困倦的声音响起:“谁啊,竟敢打扰本公子美梦。”琴声嘎止,随风漂亮的双眼四周望去,何时有人在此自己竟然不知道。 白羽轻飘飘的从树上下来,打着呵欠使劲张开双眼看哪个不要命的敢扰自己睡觉。 随风后退一步,冷淡的看着眼前这个狐狸般的男人。这人竟然就在树上,自己却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气息,可见对方功力深厚。男子年约二十左右,一身绯色锦缎长袍,腰间束了一条紫红色的腰带,还插着一把碧玉箫。头发用一个紫红金冠高高束起,其余披散在肩。一双狭长的凤眼如狐狸一样正半眯半睁,显得邪魅而轻佻,眉如墨画,连掩唇的手都长得该死的白皙修长。妖孽!随风心里评价着。 白羽狭长的眼睛瞟向随风时,着实惊艳一番,脑中一句话概括:出于污泥而不染。眼前的白衣女子手抱古琴,纤尘不染,一双杏眼正冷淡的看着自己,满月般的脸蛋精雕玉琢,看着自己却全无平时姑娘看到自己的倾慕,淡的像是看着一件普通的东西,红艳艳的小嘴轻轻抿着,让人想一亲芳泽。满头青丝飞扬,有几缕拂到她的脸上,让白羽恨不得代替那几缕青丝好一近美人之身。 “美人,本公子名白羽,年方二十,尚未娶妻,家财万贯,温柔体贴,实是上等的夫君人选,不知美人芳名几何,何许人士?”白羽随即摆了个自以为风摩万千少女的动作轻佻说道,是个美人儿,那打扰睡眠的罪名就算了,美人可是要来疼的。 随风冷冷瞥了对方一眼,哼,果然像只狐狸,妖邪,狡猾! 呃,莫不是个哑巴?若是真真是可惜了。白羽见随风不语暗自猜想。随风对他叹息的视而不见,抱了琴踩着莲步飘然而去。 没走两步,便被白羽伸手拦住了“哎,美人你还没说你的名字呢。来而不往非君子!”随风皱眉看着眼前这只挡路的手,眼光霎时变得凌厉起来“你找死。”话音未完,则身闪过了白羽。 “咦”白羽微惊看着随风,会武功的,兴趣不禁更加高昂“既然不是哑巴,你叫什么?咱们交个朋友嘛!”又不怕死的缠了上去。 随风眼神一冷,再次从白羽闪身经过的时候,手指瞬间一动,一把从他鼻尖擦过,继而行前去。白羽顿觉得美人就是美人,果真连指尖都带着香味,往前一步,却发现自己往地上直扑下去,不由大惊,中毒了?手微抬,却是一点力都使不出,软筋散? 白羽见随风已经走出十步之远,连忙叫道:“喂,冰娃娃,你竟然下毒。快给我解药。”无奈佳人闻也未闻,逐渐走出视线之外“该死的,想不到我千面狐狸竟然也有遭人暗算的一天,这仇记着了。靠!” 随风边往马匹走去,嘴角微扬:哼!敢拦路,今晚就让你好好喂蚊子,一步软岂是普通的软筋散?自己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去改良,才得到这种一步倒的功效。这狐狸没十个时辰休想动作! 唤来马匹,走到大路上,正看见肖扬坐在马车辕上赶了上来。 龙宇轩掀起车帘,担忧的看着随风“随风,你没事吧?” “没事,走吧”随风淡淡的说。 谈话间,几人已来到了青城,随风用肖扬从城里买来的洁白面纱把绝色的容颜再度覆上,马车缓缓进入城门。 第五章 遭遇恶霸 青城相当于一个省市的重要都城。作为重点省会,占地面积相当广大,人口众多,且商机无限,八方商贾云集。城里几条有名的街道商铺林立,绫罗绸缎,酒楼食肆比比皆是。来往可见一些商贾比划着生意,街头杂耍也引得路人驻足,整个青城显得相当昌盛繁荣。 随风等人从马车下来见到的便是一个繁华的景象。 随风看着热闹的街市,微叹一声,有多久没见过如此繁华盛世了?龙宇轩见随风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笑说:"随风长年生长医谷内,想必是第一次来到繁华的都城了。" "嗯。"的确很多年没在繁华都市走动了。 龙宇轩和随风并排走在前面,引来不少追随目光。两人俱是一袭白衣,男的俊美温和,嘴角总挂着浅淡的笑,惹得不少少女眼泛红心,瑰色满面;女的面覆白纱,显得飘逸出尘,一身清冷气质让众多男子惊艳。就连在马车辕上的小安也眼露得瑟:公子和风姑娘真是般配呀! 几人信步来到城中最大的客栈"长安客栈",里面已是高棚满座,饶是如此,当随风等进门时,本来吵杂的客栈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人们紧紧瞪着那一双白衣男女,赞叹之音绵绵不绝。而看见两人身后那腰缠佩剑的冷酷男子时,很快又收回眼光。 掌柜的常年浸淫在生意里,也是个精明人物,一下子看出两人的不凡。欣勤的快步走了上来"客官,欢迎光临。"一张老脸布满笑容。 王叔从后面走了上来"老板,给我们三间上房,并打几桶热水来。" "好的好的,客官这边来。"掌柜嘴角只差没咧到了耳朵上。 几人跟着老板绕过后堂,走过一个种着梨花的院子,来到另外一幢小楼。梳洗一番后,众人径直在房里用了晚膳,待随风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王叔话音便起: "王爷,不能再忍让了,那边的人竟然狠至下毒,现在又派下杀手,我们。。。" "王叔,不是还没证据吗?"龙宇轩眉头轻皱。自己何尝没有想到呢,只是不愿意去相信多年亲情竟然抵不过那个位置。 "王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次我们确实不该再坐以待毙。"一向少话的肖扬冷酷的道。"王爷,难道要老奴看着您再一次陷于险境么?"王叔悲戚的看着龙宇轩嗫喻道。 龙宇轩抿了抿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该怎么做,你们去办吧。" "是,王爷。我们这就下去打点"王叔喜道。 唉!终归还是要去争么?龙宇轩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微微叹气。忽地,一阵流水般的琴声传来,轻柔的像是拂进了人的心里,微微荡漾。 龙宇轩信步寻着琴声而去,拐过小楼的回廊,转眼便看见梨花树下闭眼抚琴的那个白衣人儿。皎洁的月光倾泻在她的身上,如虚似幻,宛如天人。琴声优美轻柔,龙宇轩不禁痴了,看着随风的眼神温柔的似乎要滴出水来。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随风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微微睁眼。一阵清脆的巴掌声传来,抬眼看去,龙宇轩微笑着走过来。月光披洒在他身上,泛起一阵柔光,像是从月下走来一样,如月皎洁,如月明净。 "想不到随风不但医术过人,连琴都抚得如此动听。"龙宇轩赞道。 随风淡淡说道:"过奖了。" 龙宇轩坐在另外一个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明月,不由请求"不知道可否有幸再听随风弹一曲。"随风看着他眉宇间的淡淡愁绪,没有过多的言语,玉指抚于琴弦,轻柔的琴声再次响起,潺潺如水,像是一双温柔的手抚在面上,琴声比之刚才更是却多了一丝浅淡的关怀。龙宇轩瞧着随风一笑,不相询于口,外表虽冷,却用自己的方式表示自己的关怀,好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随风,你说亲情是否都敌不过荣华富贵?若是对方真的逼你到了去选择的地步,该怎样呢?"龙宇轩黯淡的低语。 随风垂下眼帘"若想爱别人,必先爱自己。水蔓延到脚下,就只能想办法去掩,掩不了就淌过去。一味的退让,最终只会被水摧毁,受伤害的不仅仅只是自己,还有身边的至亲。"说罢抱着琴缓缓走回房。 龙宇轩一愣,望着随风纤纤的背影,陷入沉思。 隔天,随风等人坐在客栈用着早膳。 "随风,用罢早膳我们出去逛逛。青城物美价廉,女儿家的小玩意更是多了去,据说青云楼乃青城最大的酒楼,经常满座,里面的招牌菜清水煲鸡乃青城一绝。我们午饭或可去尝尝。"龙宇轩饶有兴致的看着随风说道。 "对啊,风姑娘,和公子出去逛逛也好,老奴在这打点一下药物的事。一时半刻也是走不了的"王叔也一脸笑意的说。 随风轻啜了一口清茶"嗯" 片刻,小安留在客栈跟王叔打点事儿。而肖扬则不离龙宇轩左右,跟在龙宇轩和随风后面两步慢慢的逛着青城的街道。 早市,热闹非常,人们奔走在闹市间,各色小贩在高声吆喝招揽着生意。 在一个小摊位面前,围着好几个小孩,哇哇声不断传来。龙宇轩拉着随风走过去一瞧,只见其是一个捏泥人儿的小摊。上面摆着好几个神似的泥人儿,齐天大圣,猪八戒,连七仙女的都有。小贩是个年逾六旬的老者,见两个宛如神仙的俊美男女来到自家摊位,不免惊艳一番。手指灵活的翻动,很快便把随风的蒙着面纱的样子捏出来递给龙宇轩。龙宇轩一瞧,果然神似,再比了比"还是真人更好看些。"温和的笑着便递了一两碎银过去,老者喜得笑逐颜开,随手又捏了龙宇轩的泥人递给随风。随手轻抿着唇,良久才接了过来。 "呵呵,我的就给随风你带着。你的我收藏着。"龙宇轩笑着道。 随风举起手中竹签的小泥人看了看,垂首不语。 两人缓缓向前走着,前方却传来一阵喧闹声。两旁的路人都惶恐的躲在一旁,龙宇轩拉着其中一个路人客气的问:"小哥,这是怎么了?"那位穿着布衣的小哥一看是个俊美公子,不由得说:"哎哟,这位公子,你是外地来的吧。这是青城的第一恶霸又在作孽啦,你还是快快回避一下吧,没准还扯上你家小姐。"小哥注意到一旁静默不语的随风,尽管蒙着面纱,观眉眼却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说话间,那喧闹声已快到跟前,只闻女子刚硬的呼喝声:"雷震虎,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混蛋,放开我,我宁死也不嫁你这恶霸。" 行人都躲在一旁看戏,拉扯的两人便呈现在随风等人面前,只见一个长相蛮横的高大男子拖拉着一个穿着补丁布衣的十六七岁左右的姑娘,尽管粗衣布裳,却仍可见其姿色姣好。 周围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雷震虎见此,不免一阵恼怒,一巴掌便挥往姑娘面上,瞬间那张美丽清秀的脸上便出现一个巴掌印,半边脸肿得老高,嘴角一丝鲜红流下。然而,那位姑娘仍是一面愤恨瞪着眼前这位恶霸,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你这个贱人,你爹已经收了我的聘礼,你就是我的人,能服侍本大爷就是你的福气。你不给我乖乖点我就卖你去百花楼。"雷震虎恶狠狠地说道,身后跟着的家丁打手嘿嘿的淫笑。 "我呸!你逼死我爹,还在狡辩,你这个恶霸。"女子呸了口口水,睁着浑圆的眼睛咬牙道。"老天爷在看着,我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这禽兽。" 雷震虎又是一脸暴露,自己乃一方霸主,知府大人都与自己的爹交好,本想区区一个农家女子自己手到擒来,想不到这个女子如此刚硬,非闹的人尽皆知。想到这里怒火更甚,又是一巴掌举起要挥下,只见那姑娘倔强的仰着头,完全没有闪躲的意思。 然而在那个巴掌即将挥下的时候,一枚月形的暗器倏地飞向那个巴掌手腕,雷震虎一个刺痛便缩回手,怔怔的看着自己手腕血哇哇的流下。"谁,是谁暗算本大爷。"雷震虎跳起来暴怒的骂,扫视着人群。 周围的人见此纷纷躲得更开,肖扬一个挺身挡在了龙宇轩和随风前面,虽然没看到随风如何出手,但是那分明是由自己这边的方向射出的。 雷震虎见肖扬抱剑站在路中间,带着几个打手便冲了过来;"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臭小子也不打听一下大爷是谁,你简直找死。"说着便扬起手,后面的打手随即上来便要招呼肖扬。 肖扬冷酷的扯起嘴角:"一群无知小儿,找死的是你们。"身形未动,抬脚便把一个首先冲上来的打手踢飞了出去。其余几人见此站在原地不敢乱动。雷震虎一阵恼怒:"全部给我上。"几个看起来有点武功的大汉冲了过来,肖扬顿时暴起,左勾拳,右飞腿,几个呼吸间便把几人打的满口鲜血趟在地上痛苦嚎叫着。 看着越走越近的肖扬,雷震虎怯怯地说:"你你你,别过来,我教训我的小妾你管什么闲事,我爹和知府大人可是八拜之交,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你你,等着瞧。"搁下狠话便匆匆逃去。 "公子,你救小女子一命,从今后青荷愿跟在你身边,为奴为婢。"那女子见肖扬出手,忙跑过来跪下谢恩。 肖扬一愣:"姑娘误会了,救你的不是我,而是这位小姐。"说罢则身露出身后的龙宇轩和随风来。 第六章 收留青荷 众人随着眼光看过去,只见两位俊男美女站在路中间,男的温和,女的清冷,般配得紧。女子随之朝随风拜了下去:“多谢小姐相救,青荷愿为小姐做牛做马以报答小姐救命之恩。” 随风微微皱眉,冷淡的道:“不必谢我,我没救你。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你且回家去吧”说罢转身便要离去,青荷连忙起身跟在后面。 龙宇轩见此温和的说道:“这位姑娘,你可以回自己的家了,这里有些银两,你拿去。”边说边递了些银两过去。 “公子,奴婢已经没有家了。我唯一的亲人已经被雷震虎那个恶霸逼死了,再回到那里也是孤身一人,我为奴为婢也好过被那恶霸强了去。”青荷微红着眼圈恨恨的说。 “随风,你看。。。”龙宇轩不忍的看着随风 “你尽可把她留在你身边服侍。”随风淡淡的说,自己来江湖游历,本打算找到亲人便回医谷,并不想太多牵绊。 “随风,你身边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有个人打点着也是不差的。而且人是你救下的,你不要她也没地方去,迟早也会被雷震虎那种恶霸再强行带了去,恐怕还会因为刚才之事对她更凶狠。”龙宇轩温声分析道。 随风紧紧蹙起好看的眉,抿着红唇,沉思一下:“是肖扬出手打跑的,要跟就跟着他吧。” 肖扬一听,随即面黑了几分,冷酷的道:“风姑娘,我是公子的侍卫。无暇分身带着这位姑娘,实在难做,我们不理她便是,她知难便会离去。” 随风也是淡淡的说,随便你。 几人在前面慢慢逛着,青荷则在他们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时间在逛逛走走之间消逝,将近午时,随风等人来到名声在外的青云楼用膳。未到午时里面已是高朋满座,客如云来。小二招呼着随风三人在一个隐蔽点的位置坐下。 “公子,那位姑娘还在门口候着,是否要打发她走?。”肖扬询问着。 龙宇轩看了看随风,见她充耳不闻似的,便无奈说道:“给点银两好生打发她走吧。” 转眼间,肖扬去而复返,看样子,定是不得而返。对龙宇轩微微摇了摇头。 龙宇轩继而想说什么,随风打断道:“叫小二来点菜吧,饿了。”龙宇轩只得作罢。 “小二。”肖扬扬手高呼。 “哎,客官,您看来点什么?”小二点头哈腰讨好的说。 “来几个招牌小菜,再来壶好酒。” “好嘞,客官请稍等。” 清水鸡不愧闻名青城,肉质鲜嫩,滑而不腻,鸡汤浓郁清香,隐隐约约发出一种淡淡的花香味,而酒则是上好的桂花酒,酒香扑鼻,入口甘醇,连随风这个不大爱酒的也不免多喝两杯。 几人酒饱饭足的走出酒楼门口,一眼便看见青荷在一个角落里抱膝坐着,见他们出来,连忙站了起来。 肖扬走过去冷冷的说道:“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要你离开么?滚,我家小姐不需要侍女。”说罢推开青荷几步。 青荷则跑到随风跟前跪下:“小姐,你收下我吧,我什么都会做的,你不收我我也没地方去了,雷震虎不会放过我的,小姐我求你。”说着咚咚叩起头来。 龙宇轩在旁帮口道:“随风,有个人帮忙洗衣收拾也是好的。这一路下来,我们几个都是男子,万一有些什么事情也不方便帮你” 随风瞥了龙宇轩一眼,心里微叹一口气,转身走进酒楼旁边的一家绫罗绸缎成衣店。龙宇轩无奈的摇摇头,抬步跟了上去。只见随风在一排做好的衣裳里挑出一套青绿色的衣裙看了看。又朝怯怯的站在门口的青荷看了一眼,把衣服丢在了青荷怀里:“换上。” 青荷愣愣的看着怀里好看的衣裙,长这么大了,还没触摸过这么好的绸缎呢。龙宇轩一喜:“这位姑娘,还不快进来换上。这是你家小姐买给你的。”青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跑进来跪下:“多谢小姐收留。”不等随风应答便跑进内堂去了。 须臾间,内堂的帘子被牵起,一个亭亭玉立的青衣少女走了出来。只见她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裙摆袖口上皆绣着朵朵粉色沾着露珠的荷花,胸前是淡粉色的裹胸。一头青丝以一支银簪子别起,只留下几缕垂在胸前。脸色晶莹,水目含春,虽不及随风的绝色,却也是清秀绝丽,甜美可人。 “随风眼光不错,果真是人靠衣装。虽不及某人,倒也是个清秀丽人。”龙宇轩看着随风微微笑道。 青荷走过来拜倒在地上:“奴婢青荷拜谢小姐恩德。” 随风淡淡的说:“起来,跟在我身边就称自己名字,不可口口声声自称奴婢。不得随意跪拜,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他人,你可记住了。什么时候想离开了,跟我说一声即可。” 青荷站起身子,微微低头:“青荷知道了,青荷要服侍小姐一辈子。”虽然感觉得出随风的冷淡,但可以肯定这是个好主子,自己定要好好报答她。 几人又挑了些成衣便回到客栈歇息。 “公子,这这,这是谁啊?”小安见三人出去多了一人回来,不免指着青荷奇怪问道。 “小安,不可失礼。这位青荷姑娘,是今后侍候随风的婢女。青荷,这是我的小厮小安,这是我的管家王叔。”龙宇轩指着王叔两人介绍道。 “青荷见过两位爷。”青荷微微施礼道。 “随风,可是困乏了?你先回房休息一下,晚膳的时候再叫你。”龙宇轩看出随风昏昏欲睡一脸的疲乏,不由怜惜道。 随风微点了头,转身回自己的房间。 青荷跟着随风走进房,一脸热切的说:“小姐,青荷侍候你歇息吧。 ”不用了,你在青城可有什么事未完成就去做吧。我们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随风淡淡的说。 ”小姐,青荷在这里已无牵无挂,也没什么可留恋的。唯一的爹爹也被那恶霸雷震虎逼死了。“青荷垂下头落寞的说。 随风摘下面纱转过头来看着一脸伤感的青荷,淡淡说道:”以后你尽可过自己的生活,不想被人欺,就要学着让自己强大起来,足够强大了,你就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青荷听后激动地抬起头来看向随风,霎时整个人呆在原地,半晌,才眨眨眼睛惊叹地说:”小姐,你长得真好看!你可是青荷长这么大见过的最美的一个女子了。“难怪小姐要蒙着面纱呢,这样绝色的容貌让那些登徒浪子窥了去可怎么得了呀。 随风瞥了她一眼,优雅的打了个呵欠,转身便到榻上歇息。 黄昏时分,晚霞满天,红的宛似新嫁娘红润的脸蛋,娇美动人。 龙宇轩几人坐在了客栈的大厅里正低声谈论着,青荷在一旁站着便要侍候。”坐。“随风清冷的嗓音说道。 ”青荷不敢,我侍候主子用膳。“青荷呐呐的说,看着随风的目光带着敬畏和惶恐。尽管知道随风为人只是性子冷淡,也觉得有点儿害怕。 见随风微微皱眉,龙宇轩连忙说道:”青荷,一起坐下来吧。在外头不用拘谨,我们都是一起用膳的。“在指了指小安等人。 青荷看了看龙宇轩,才坐在了随风身旁。 ”风姑娘,经过今天多方打探过,千年人参和何首乌和千年雪莲我们府上都有,而龙胆在杭州首富兰家就有一粒,据说是当年现任家主救过一位大侠,那大侠为报恩情相赠的,我们已经派人前往相讨交易。而至于你说的嗜血草难寻至极,有的人甚至还没见识过,姑娘是否知道哪里可以得到?而三色花更是没听说过“王叔一下子说出解药的几味药材来源。 随风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看几人热切的眼光,微微沉吟说道:”我曾看过书本,嗜血草乃水性植物,生养于湿润低潮的沼泽中,喜吸食人血,可解百毒,故起名为嗜血草。苗疆里倒是有个地方有片沼泽,里面长年雨雾纷纷,沼气萦绕,也有人曾经在里面得到过嗜血草。但那地方危机重重,毒虫无处不在,而且一不小心就会被沼泽吞噬,要得之实在靠幸运。“ 众人一听,不由紧紧皱起了眉。 ”不管花多少人力物力我们都要去找到,只是风姑娘,我们底下的人并没有多少人认识此草,姑娘是否能画上一幅图我们辨认。“王叔抿着唇继续说道。 ”沼泽或许过不去,但是苗疆的人善用蛊毒。也可以到那边打交道看是否有人可得,用高价买之。至于三色花,目前我也没什么头绪“随风又抿一口茶水道。 龙宇轩听着两人言语,温和的脸上依然是笑意盈盈。小安见之不由说道:“公子,你还笑得出,假如找不到,公子就。。。” “小安,闭嘴。”王叔见此喝道。 小安委屈的噘了噘嘴不再言语。 ”罢了,王叔。本就生死有命,有些东西,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也!“龙宇轩淡淡的说。 随风闻言不由的瞥了一眼,不语。 ”好哇!你这个小妖女,我可逮到你了,原来你在这里。“兀地,一阵略带着惊喜和微怒的男音在他们桌跟前扬起。 第七章 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几人不由得一愣,齐齐看向发声处。只见一个俊美挺秀的红衣男子站在自己桌前,正眯着一双狭长的凤眼看着随风。若是忽略男子脸上点点小红点,倒不失为一个翩翩佳公子。 青荷见这个男子看着自家小姐,不由站起来挡在随风跟前,恼怒的道:“你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你的双眼出来。”小安等一听,微微张嘴,还以为是个温婉的姑娘,想不到出口也如此火爆。 男子恍若未闻,推开青荷看着随风。龙宇轩不禁皱眉,这人怎生如此无礼,又对肖扬微不可见的使了个眼色。 肖扬站到随风跟前,拿着剑的手挡在了男子面前:“这位公子,敢问何事?” 随风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眉眼稍有疑问。男子见此,不由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才一晚过去,她竟然就忘记了?于是恼道:“你忘了?我白羽英俊潇洒,俊美无双,人见人爱,棺材见了也翻盖的一个翩翩美男子,你竟然忘了我?”表情十足一个因被抛弃而悲愤万分的人。 随风仔细看了看,是他?那在树林里的狐狸白羽。转而看到他脸上散播着的零星红点,藏在面纱下的嘴角不觉微勾。活该! 龙宇轩见随风没说话,不禁温润说道:“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白羽收回怒视的目光看向龙宇轩,说道:“认错?怎么可能,别说戴着面纱,她就算化灰了我都认得。哼!”又看向随风指着自己的脸负气的说:“你别以为戴着面纱我就认不得你了,你把我放倒在树林一晚,蚊子飞虫就叮了我一晚。你看,我英俊无比的脸都毁了,你要负责。我们赶快成亲去!” 众人一听,不由翻翻白眼,这人怎么这么自恋啊。 青荷更是一副欲剜了对方的样子:“放肆,你敢损害我家小姐闺誉!” 而客栈其它可人都在看好戏般看着这边,一边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龙宇轩见此眉眼不禁添了一丝怒色:“这位公子,姑娘家的清誉无比重要,你是不是。。。” “你是谁啊?我与我家未来娘子说话,与你何干”白羽斜着眼瞟向龙宇轩。 随风听到这里,冷淡的气势不由得在身上散发出来。紧紧看着白羽的双眼:“蚊子叮得你很舒服,还想在享受一下吗?” 白羽一听,嘻嘻的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是你,我不会认错的。美人,你戴着面纱干什么?我都看不到你,我帮你摘了。”话未完,手就伸了过去。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随风一个后仰,躲过了眼前这只修长的手。 肖扬反应过来,见此上次欲挡。然而,白羽比他更快。一个旋身又飘到了随风跟前,手上不知何时拿了支青翠碧绿的玉箫挑向随风鬓边的面纱。 随风眼神一冷,手指微曲,欲挥向白羽眼前。白羽一躲,邪气的道:“美人,同样的招数可不能再用在同一人身上噢。” 肖扬缠了上来,剑身挥去白羽。白羽一个翻身,绕过肖扬的剑,在桌子不远说道:“罢了罢了,你戴着面纱也好,也好过让其它人窥了去。我累死了,浑身脏兮兮的,就不跟你耍了” 随风冷冷的瞪着他,微哼一声,转身往房间走去。青荷连忙跟了上去,经过白羽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龙宇轩几人也跟了过去,王叔则吩咐老板把饭菜端上房来。 白羽挑了挑眉,也向掌柜的找了个房间住下。 厢房内。 龙宇轩犹豫一阵,看着随风说“随风,那个男子你认识?” 随风啜了一口茶水说:“不认识。” “可是。。” “不必理会,只是个无关重要的人。”随风淡淡的说着。 “这种登徒子,小姐怎么会认识。”青荷气结的说,转眼又看着随风绝色的面容。在她心里,小姐可是圣洁的天人。 “也罢,随风该是自有主张的。”龙宇轩笑道。 几人用过晚膳后各自回房歇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随风几人在客栈用着早膳,一身火红衣裳的白羽又出现在几人面前。 “美人儿,早啊!”一屁股就坐在随风旁边的桌子旁打着招呼。 青荷一见,撇了撇嘴:“又是你,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跟着我未来老婆又有什么不对的?对了,未来老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白羽嬉笑着对随风说道。 然而随风恍若未闻,自在的用着早膳。王叔等人则皱了皱眉,开口道:“这位公子,女子家的闺誉何等重要,你如此说话方是没家教之人,还请公子自重。” “呵呵呵,美人,你叫什么名字?”白羽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 “王叔,这边的事儿完成就往杭州去吧。现在虽无碍,也不好拖太久”随风淡淡说道。 王叔感激的应道:“是的”。 “去杭州干嘛?这边我还没好好玩呢,据说青云山也是个好去处,美人我们一起去游览吧?”白羽孜孜不倦的在一旁自语着。 “另外,先派人去打听兰家现任家主喜好,多搜刮点资料那样比较容易入手。”随风又道。 “哎,如果美人你一定要去,那我也只好跟着过去了。杭州也是个好地方。。。” 随风听着听着额头青筋不禁突突的跳,终于忍不住要发飙:“呱噪。” 肖扬见此连忙站起来要到白羽面前,这时,却听得吵哄哄的声音传来。 “让开,让开。”一队捕快模样的人进的客栈来便驱赶客人。 待得众人视线都看过去,一个熊腰虎背的男人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人们视线,这不是雷震虎那恶霸是谁? 雷震虎进门便扫视一番,一下子就看到站着的青荷,气匆匆的便冲了上来,凶狠的道“好哇!你这小贱人,我可找着你了。这回我看谁敢护你。”说着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肖扬“齐捕快,把他们给我带回去。” 青荷见是雷震虎,早已吓得面色发白。而肖扬“唰”的一声便抽出宝剑戒备着。 那叫齐捕快的人走了过来,说道“我们接到报案你当街殴打雷家公子,还拐带他的小妾,你们立即跟我们回衙门一趟。” 肖扬冷冷的“哼”了一声,周身的冷意更加散发开来。 “好一个拐带罪名,好大的胆子,竟敢诬蔑他人。”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传进人们的耳朵。 “小姐。”青荷转身担忧的看了一眼随风,这雷震虎官商勾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这可怎么办? 众人朝青荷身后看去,只见一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在优雅的品着香茗,那清冷绝美的神态让人眼前一亮。 随风抬起双眸看向雷震虎等人,冷冷的一瞥,嘴角泛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冷笑。而雷震虎早就被随风吸引住了,一双黑眸,让人仿佛想要沉溺进去。蒙着面纱的容颜,更是增添了一份神秘之感。雷震虎嘴角的口水不觉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此等美人,是何时出现在青城的?自己怎么毫不知情。 “这位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雷震虎擦了擦口水,连忙打恭道。 “噗嗤”人群里发出一阵笑声。 青荷见此连忙又把身子挡在随风面前,一脸戒备的瞪着雷震虎。雷震虎见此便要发怒,却又恐唐突了佳人,不免狠狠的看着青荷。 而此时龙宇轩则皱起了好看的双眉,微不可见的对王叔使了个眼色,后者悄悄而去。又对着齐捕快说道:“这位官差大哥,我看你们误会了。这是我们的侍女和侍卫,并不存在你所说的拐带之意。” 那齐捕快回过神来,嚷道:“可是有人看见你们当街殴打雷公子的。我们也是依法办事,是否误会我们大人自有公理” “慢着慢着,我可以不追究。他们就算了,只要这位小姐跟我回家做客。”雷震虎此时急急说道,一脸热切的瞪着随风。 “我呸!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瞎了你的狗眼了你。”青荷怒道。 “哼!你这样的人,风姑娘岂是你能肖想的。也不照照镜子!”小安也愤愤的道。 “你,你们。。”雷震虎恼羞成怒的说“敬酒不吃吃罚酒,都给我带走。” “谁敢。”肖扬上前挥剑喝道。 一直没吭声的白羽这时凉飕飕的说道。“嘿嘿,你这个臭虫,还敢臆想我家小娘子。果然活的不耐烦了。”然后又在随风耳边轻轻的说“小娘子原来叫风啊,不怕,小风风,我保护你。” 随风听得白羽这么一叫,眉眼一沉,眼光射向白羽,冷的几乎结冰。 白羽恍若未见,摇着银扇慢腾腾的走到众人跟前。 “咦,那不是千面狐狸么?”人群中有个江湖人打扮的汉子低低的叫了一声。 “是耶,传说千面狐狸以一把银扇走天下,腰别玉箫,容貌俊美至极,你看他腰间不是缠着把碧玉箫么?”另一个江湖人接着说。 白羽听得两人这么说,不由更以颠倒众生的姿态一笑,惹得在场一些女子脸泛春水般潮红。 随风则挑了挑眉,这称呼倒是与其挺相配的,果然人如其名。 “不管你们是千面狐狸还是万面,总之他抢了我的小妾,还打了本少爷,就得受王法处理。”雷震虎脸色变了变,但碍于面子,仍然气哄哄的说道。 而齐捕快走上去便要锁人,肖扬持剑对持着,两方对垒隐隐有一触即发之势。 “放肆。”正当两方的人都要动手时,一阵恼怒急促的声音传来。 第八章 我和他不熟 来人一身官服冲了进来。随风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悠闲喝着茶,不要以为她没看见龙宇轩使的那个眼色,定是要那王叔去摆平了,看来这也不是个普通的主啊! 话说这厢肖扬等人在与雷震虎对峙着,那边厢王叔得令后便直往知府邸上赶过去。待赶到门口,一小厮在门口拦着要看拜帖。王叔说道:“告诉你家大人,润王府来人了。”那小厮一听,连忙跑进去通告。不待片刻,那吴知府肥胖的身体便连跑带冲的跑了出来。王叔手持的令牌一扬,吴知府满脸媚笑“不知大人驾到,万望大人见谅。大人,这边进屋去。”说着便要在前面引路。 “不用了。”王叔冷淡说道。“你的人还挺有能耐的,是非黑白不分,与那恶霸雷震虎同流合污,强抢民女,这还有王法吗?” “这这,大人,下官实在不知啊。”那吴知府骨碌碌的转了细小的眼睛强辩道。 王叔利眼一瞪“哼!知与不知你心里有数。那姑娘是我们家王爷的尊贵客人救下的侍女,那雷震虎说了,全部要拉回衙门来审问。这不,知府大人敢情是要把我们王爷也关进大牢了。” “下官惶恐,敢问王爷何在?”吴知府惊慌的说道。 王叔简洁的说了一番,再三叮嘱不准泄露王爷的身份,便往客栈赶去。 那吴知府赶到客栈,便看到这般场景,吓得腿都发软了,连忙喝住那捕快,这些人可得罪不得啊! 那捕快见到来人,忙低头:“大人。”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不分青红皂白,反了你们,都给我散了。”吴知府爆怒的骂道“雷少爷,我看这是个误会,你还是先回家去吧。”说着对着他猛使眼色。 吴知府转过头来对着龙宇轩便是低腰一拜:“让公子受惊了,本官于府里设宴给公子赔罪,还望公子赏脸。” 那雷震虎可不依了,大着嗓门嚷嚷道:“吴知府,这些人抢了我的小妾,你要给我做主!” 真真是一个猪头,完全看不清形势啊,我这是救你啊笨蛋,这人不是你我得罪得起的呀!简直不识好歹,你要死也别拉上我垫底啊!吴知府满额汗水想着。 “你们还不送雷少爷回去。”吴知府对着齐捕快等人说道。 “是,大人。”那齐捕快倒是个通透的人物,看这架势是遇着不好惹的主了,见此连忙应道“雷少爷,请。”说着便驾着雷震虎要走。 “慢着,刚刚谁说要王法处理的?这个熊说我家侍女是你的小妾,可有证据?说我们这侍卫强抢的,可有人证?若是没有,那你就是污蔑。这污蔑的罪名该怎么算啊大人?”随风清清冷冷的声音乍然响起。 “这,这国法上似乎没有这律法。”吴知府唯唯诺诺的道。 雷震虎挣脱了齐捕快的手,指着自己说“谁说没有证据了?她的父亲可是收了我的聘礼的,左邻右舍都知道。昨天你们打人,街上看着的人多着呢。” “哦?那你可得找出这些人来说说看是与不是,不然你就是污蔑。这污蔑之罪可是损人精神力的,我们公子可是最容不得的。你拿不出证据,恐怕得赔偿这精神损失费。”随风又黑黑的道。 龙宇轩微惊的看着随风,笑了笑,这小妮子还拿自己说事了。 白羽则嘴角抽了抽,看着随风的眼光更是炽热。 “大人,我父亲根本没收他所谓的聘礼。他当时来我家时,家父硬是没让他进门,他就恶言恶语威胁我父,他把东西丢在地上就说我们家收了,谁知道它是被谁捡去了还是被狗吃了。可怜我父生生被这个畜生气的一病不起离我而去。昨天这恶霸又来我家把我强行带走,若不是我家小姐相救,我早就沦落在这畜生的魔掌之下。大人,你可得为我做主啊”青荷抹着眼泪悲戚的说着来龙去脉。 “大人,听到了吧?这正主儿都说了事实。这可不止污蔑之罪,其中还包括了一条人命呢。”龙宇轩发话了。 “放心,我定给您一个交代。”吴知府诺诺的道“来人,把雷震虎押回衙门好生看管。” “吴洪,你这老贼头,你敢!平时收受我爹那么多,现在反转猪肚不认人了你?”雷震虎顿时发飙。 “放肆,吾乃朝廷命官,自是要为民请命。你们还不做事?”吴知府喝道。 那齐捕快等人连忙把在骂骂咧咧的雷震虎押了回去。 吴知府又对龙宇轩卑微的说道:“公子,府上准备了酒菜和房间,这客栈到底人杂,你看是不是住到下官府上?” “不用了,我们很快就走,不打扰了。”龙宇轩淡淡的道。 “那就用个午膳,算是为公子压惊。”吴洪继续热情邀请道。 龙宇轩看了看随风,见她没什么反应。便道:“那好。” 吴洪顿时欣喜若狂,待得众人都出门之时,二楼雅间一个身穿黑衣覆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紧紧看着随风的身影,双眼迸发出一种老鹰看上猎物志在必得的兴趣。 随风似是感觉到什么,寻着那道炽热的眼光看去,正正对上了那如鹰般狠厉深邃的双眼。仿佛经历了一世纪,世界突然安静了。一时间,嘈杂声远去,剩下的就只有那黑墨般的深潭和突然其来的熟悉感。 “小姐,走啦。”青荷唤道。随风收回目光,随即而去。 “你是谁?”黑衣人性感的薄唇喃喃的道,为何那清冷的眼睛会让自己想追随,那抹白色为何让自己想抹掉自身的血腥和污秽。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 吴知府一边引路龙宇轩等人往府邸走去,一边欣勤的介绍着青城,眉眼中无不得瑟。 随风淡淡的跟在后面,脑中不停的思考,看这知府的态度,这龙宇轩身份非富则贵,不可言喻。正好,这知府和那雷震虎的爹交好,警告那厮不再来骚扰青荷应该不是难事。 耳边青荷的声音又闹了起来:“喂,你这人跟着我们干嘛,我们又不认识你。臭不要脸!”白羽正跟在随风身边慢悠悠的摇着银扇。 白羽展出一个迷人的笑道:“小风风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青荷一听为之气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随风则瞥了一眼白羽“滚!再乱叫我叫你开不了声。”白羽见此也就耸了耸肩,并不说话。 转眼间,众人已经来到知府家。 走过前院,拐过一道又一道回廊,只见门柱都雕着精美的雕花,走廊上摆着正当季的花卉,红的绿的,姹紫千红。待来到前厅,硕大的客厅随处可见精美的摆设,精致细腻的青花瓷,雕塑精致的屏风,桌椅皆由上等红木造成。这知府恐怕也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 “王爷,这边请。”吴洪微低腰把龙宇轩引到主位。 龙宇轩不禁皱了皱眉,看了眼王叔,王叔顿时有点恼怒瞪着吴洪。吴知府连忙低头道“下官该死。”冷汗自额头泌出,这一时高兴,竟然把那吩咐忘了。 王爷?随风挑了挑眉睨了睨龙宇轩,果是人中龙凤。龙宇轩看了看随风,欲言又止,最后说:“罢了,这里没有外人。” “是是是,王爷,这两位是?”吴知府看着坐在底下的随风和白羽问道。 “这是我的朋友风姑娘,这位是人称千面狐狸的白兄弟,萍水相逢的,不是很熟。”龙宇轩说到最后咬了咬牙,一面睥睨的看着腻在随风身边的俊男。若不是看着他刚才袒护随风的份上,怎容得他在此? 王叔听得自家主子这般说,几乎把一口茶喷了出来。不是很熟?王爷啥时候也这么幽默了? 白羽则一直在随风身边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完全不顾站在随风背后的青荷那欲杀人的目光。听得龙宇轩这样说,连忙回到:“好说好说,我和他也不熟,我只和小风风相熟的。”说罢又热切的看着随风。 龙宇轩闻言抿了抿嘴唇,不再理会他。 闲话间,传膳的下人说午膳已准备好,请众人移步到饭厅。 几人来到硕大的饭厅,一张宽大的圆桌上已摆满佳肴,红烧狮子头,清蒸石斑,玫瑰鸡,红烧四头鲍,鸡汁豆苗等等,甜品乃上等官燕。 极尽奢侈之风。 龙宇轩看着满桌精美佳肴,微微皱眉“吴知府生活倒是挺滋润的。”吴知府擦了擦额头的汗,讪笑道:“让王爷见笑了,不合王爷意的话下官马上叫人换。” “不用了,就这样吧。” “爹爹。”一声娇软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随着一阵香风袭来,一个娇美女子纤腰扭摆,踩着小碎步出现在众人眼前。只见她十六七岁左右的年纪,身穿绣着大朵牡丹的烟罗软纱,逶迤拖地的粉色梅花百褶裙,身披软罗纱,低垂的发鬓斜插着一支金步摇,随着步行时摇曳叮当作响。略施粉黛,一双凤目微微勾起,可谓花容月貌出水芙蓉。在她身旁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身穿水红的绸缎衣衫,脸上打着粉白一层的脂粉,让人怀疑她会否动一动就掉下一层粉来。 两人走到跟前,女子倚在父亲身旁故作娇羞的低喊一声:“爹爹。”偷眼去瞧在场的两个翩翩美男子,自己出来之时早就接到爹爹通知好生打扮一番,这番出得厅来见众人眼光都注意在自己身上,心里不免一阵得瑟。 “王爷,这是小女水莲和内人。”吴知府拉过自己女儿和夫人介绍到。 “民女,民妇见过王爷。”两人齐齐拜下。 “不必多礼,用膳吧。”龙宇轩淡淡的说。 “这位风姑娘,这用膳了,你缘何还蒙着面纱呢?”待众人简单介绍一番都坐下准备用餐时,吴夫人突然对着随风说道。 众人一愣,皆看着随风不语。 第九章 入住知府官邸 正当众人一面尴尬着不说话时,吴水莲那娇柔的声音打破了一室沉默“娘,你怎么这样问人家的。想必是这位风姑娘有什么难言之隐的。风姑娘,我代我娘向你道歉了。”话说的表面像为随风开脱,实是暗喻随风脸上见不得人才以面纱示人。 随风淡淡的扫了两母女一眼,面纱下呈起一阵微小的冷笑。随即,收回目光之时缓缓摘掉面上的面纱。不顾堂上的抽气声,淡淡的说:“吃饭吧。” “嘻嘻,还是小风风你最好看了。不像有些人。。”白羽鄙视的睨了一眼对面的两母女。 吴水莲看着随风那绝色的面容,呆了一呆,心里随即升起一阵嫉妒和怨恨,怨她夺走在场两个美男子的目光,又巴不得那勾魂夺魄的姿色长在自己面上。 吴夫人撇了撇嘴,面色不愉的推了吴知府一把,把那被勾走的魂儿生生的带了回来。 吴知府一阵尴尬的说:“呵呵,风姑娘果然有倾城之色。大家吃饭,吃饭!” 此时,长安客栈里。 一身墨黑长袍,袖口袖领皆用金丝银线绣着飞鹰图案,腰系白玉带,头发用紫色发缎系着垂在背后的俊美男子正半躺在房间的床榻上闭眼假寐着。 “爷,此次我们取道青城去杭州,相信不日就可到达。”一个丫鬟样式的女子对男子恭敬说道。 “嗯,心有什么消息?”似是睡着了的男子懒懒的说道。 “右护法暂时没传来任何消息,想必无大碍。” “再探。” “是。”女子躬身下去。 男子满意的继而躺着,心里清灵一片。这么多年来,每一天都不曾忘记那血海的深仇,爹,娘那惨死的样子。现在终于有点着落了,手刃仇人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怎不让人兴奋?男子唇边扯起一阵阴狠的笑容,赫然正是那血煞阁阁主寒天昊。 突然,眼前涌现起午时客栈那个白衣女子,那双清冷的双眼,让人恨不得去撕裂那份冷清淡然。那么清明无波的眼神,自己从来没看到过也从未得过,到底有什么可以让它震动? 随风突然感觉背后似是有阵寒意,谁在算计自己? “王爷,尝尝这个麻辣蹄筋,肥而不腻,这可是我们家厨子的拿手好菜呢。”吴水莲夹了块麻辣蹄筋到龙宇轩碗里。吴知府明显的想让自家女儿多接近王爷,故把她安排坐在了龙宇轩身旁。而龙宇轩右手边则是随风,随风旁边才是白羽。 龙宇轩微微笑道“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随风见之,把龙宇轩准备送口的那块蹄筋夹了出来“不能吃。”吴水莲脸色一变“你,不能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还有毒不成?” “嗯,有毒。”随风淡淡说道。 其他人面色一变,吴知府急急说道:“王爷,这。。。”肖扬立即站了起来,随着“唰”的一声便抽出了剑指着吴知府,吴夫人等人早就吓得面无人色。 随风接着对龙宇轩说道:“对于你现在的身体,实在不宜吃肥腻刺激的东西。” 王叔等人松了口气,重新拿起了筷子。 吴知府抹了抹额头的汗,则听出了些什么,佯作关心道:“王爷身体不适么?下官真是该死,也不曾问过王爷该吃什么就擅作主张了。” “呵呵,小病而已,吴知府严重了。”龙宇轩笑道,又转头对随风温柔的一笑,感激之意不在话下。 吴水莲见此,不由恨恨的瞪了随风一眼。看向龙宇轩又换做温顺担忧的面容道:“王爷这是得了什么病?可需请大夫?” “不必麻烦,随风便是负责我的病的大夫。”龙宇轩推说道。 “噢,想不到风姑娘年纪轻轻还是一名医者啊。”吴知府惊讶道。 “王爷,你千金之躯。怎么假手名不经传的大夫呢?爹爹认识一个神医,能医百病,不如请他给王爷诊治?”吴水莲不信任的看了看随风鄙夷说道。 王叔嘴角抽了抽,什么神医比得过医圣的嫡传弟子。这女人可别把随风惹恼了的好,不然我们王爷的毒可怎么解得。边想边瞄了瞄随风的脸色,见她似是没听到一样淡淡的吃着饭,才松了神色。 白羽则是略挑了眉,看向随风的眼神充满深意。 随风放下手中碗筷,以手帕拭了拭嘴角。淡淡的说:“听说吴知府和雷震虎的爹爹是八拜之交。” 吴洪面色一变,莫非又找雷震虎的事来说?于是小心的道:“风姑娘切莫听那雌黄小儿胡说,雷阳他乃青城的首富,对于青城的一些路面桥段都是他捐钱改造的。我作为百姓父母官,只是偶有来往。” “吴知府不必紧张。既然知府和雷家相熟,还望知府多劝着那家。莫让那雷震虎上来打扰我等,毕竟王爷的身子需要静养,我们也在着手王爷病情所需药材的事宜。这一边准备药材,一边要应付那雷震虎,这时间上和精神上。。。。。。万一误了王爷的病情就不好了”随风淡而锐利的说道。 吴洪一听原来是王爷的病情,连忙说道:“姑娘莫忧,虽说我与雷员外不熟悉。但我必会让他好生看管自家儿子,不会让那雷震虎再有机会生事。” 随风不语,只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茶,杯子后是一抹浅笑。 “那此番有劳吴知府了。”龙宇轩淡淡笑道。 吴洪连忙起身躬道:“王爷客气了,为王爷办事下官三生有幸。” 吴水莲此时插口说道:“王爷,既然要买那药材,一时半刻也是急不得的。不若在我们家住下,由我们招待王爷吧,总比客栈来得舒适的。明晚青城还有个花灯会,王爷也可参加热闹一下” “这。。。”龙宇轩看向随风。 “知府官邸守卫森严,住下也是好的。”随风又抿了口茶头也不不抬说道。 “如此。就唠叨吴知府了。”龙宇轩应了下来。 吴洪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连声说道:“不唠叨,不唠叨。哈哈。” 。。。。。。 众人在饭后来到府中客房休息。 龙宇轩信步来到随风的房间,见着她坐在桌边恬静的看着书,青荷则在一旁做着绣活。不免一阵柔情,轻声唤道:“随风。” 青荷连忙起身福了一福:“见过王爷。” 龙宇轩挥了挥手,走到随风旁边坐下:“随风,关于我的身份。并不是有意瞒你,只是你也知道,我。。。” “不用多说,我明白”随风看着书本淡淡说道。“我们也就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而你的身份,我早就猜到非富则贵,只是没想到皇亲贵族去。等你病好,我们也就没什么交集了” “只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么?”龙宇轩一阵黯然。“我们难道不是朋友么?” 随风抬头看了他一眼,瞧着那双柔和的眼睛“朋友?” “嗯,朋友。” “你说是就是吧”说着又把视线移回书本上。 龙宇轩听得随风这样说,不免露出孩子般的笑容来。 “那我回去歇息了,不扰你看书。”说罢踩着轻松的脚步离去。 随风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嘴角也微微勾了勾。 青荷见王爷走了,走到自家小姐旁边说道:“小姐,想不到公子竟然是个王爷耶。但是王爷他的病,小姐你真的是个大夫么?” “在外头还是称呼他为公子的好,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问的也别问太多。”随风淡淡的说道。 “是,小姐。学医难不难的?”青荷又是一阵好学的说。 随风放下书本瞥了她一眼:“你想学?” “嗯,小姐。我也想济世行医。”青荷眼睛晶亮晶亮的说道。 “辨认得出这些草药你再学吧”随风丢了本医书给青荷,翻开一看,里面图文并茂,都是一些常见药草,画的生动逼真,旁边还用楷花小体标明药性用途。“小姐,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青荷认真的说道。 知府书房内。 吴洪坐在书桌前,对面一个中年男人正隐忍着气看着他。 “我说吴老哥,我那儿子犯的什么罪了?总没杀人放火吧,你怎么就把人锁回来了呢?他娘在我耳边嚎哭着要我过来讨人。”雷阳苦哈哈的说道。 吴洪撇了撇嘴,还好说,若不是我,你那儿子早废了。于是作苦状道:“雷老弟,不是我说你儿子。平时横行霸道也就罢了,这次强行把人家女儿带走,还把那闺女的爹给气死了。这好歹是条人命啊。你也不好生管管他,这回带人去客栈抢,可这回是踢到铁板上了,出事了吧。” 哼!老乌龟。不就是想要银子吗?雷阳心里恨恨的想。 “老哥。我知道,我那不孝儿我这回定会把他好好教训一下,而且那老头本来就有病,也怪不的我儿。他娘思念儿子得很,你看。。。” “雷老弟。不瞒你说,这回你儿子是得罪到京中贵人了。莫说是你,连我也看他面色呢,这要是一个弄不好,你我就交代在这里了。” 雷阳一听急了,连忙道:“吴老哥,我临老才这么棵独苗苗。你可为我好好琢磨一下。” 吴洪在房内来回踱步,微想了下:“办法不是没有的,但这要打点的。。。。” 雷阳一听顿时明白过来“吴老哥,需要多少银两打点,您尽管出声,这都不成问题。” 吴洪眼神一闪“如此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雷阳退了下去,吴洪便露出奸诈的笑容。在书房又寻思起来,这件事若能讨好王爷,平步青云不远也,若是莲儿能得到王爷青昧,那就更好不过。看来要让王爷多住几天,让莲儿多与其接触才好。 5555~~求票票啦!各位亲们把你们的鲜花都砸过来吧! 第十章 是她? 随风所在的如意苑位于府中东南角。院子里的各种花卉正争相斗艳,牡丹灿烂盛放,高傲的向人展示着自己尊贵的风采,海棠的花骨朵儿正含苞待放,如少女怀春般含羞答答,好一个欲语还休。蜜蜂蝴蝶正绕着盛放的花儿辛勤的采蜜。随风一身白衣静静站在花团锦簇的世界里,微微低头看着身边的鲜花,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只蝶儿停留在她的肩膀也不为其所察觉。 白羽翻墙过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果真是人比花娇。”略显邪魅的声音响起,惊醒花丛中的人儿。 随风转过头来便看见白羽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正托着腮用那邪魅的双眼迷蒙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还在这?”自饭后回房休息,便不见了他,琢磨着是自行离去了,想不到又看见他出现在眼前。 “小风风在这里,我怎么舍得走?自是要呆在风风儿的身边的,我不过是转了一圈。这知府也没啥好玩的,人也不好。”白羽若有所指的说。 随风睨了睨他一眼“管住你的口和眼就行。” “小风风,这里好生闷烦。我们出去溜溜?”白羽边说着拉起随风就走。 “放手,我自己会走。拉拉扯扯成何体统”随风甩开他修长的手,淡淡的体温还残余在自己手上。 “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拉着我家小姐作甚?”青荷在屋里见到白羽拖拉着随风就走,连忙冲了出来瞪着白羽。 “好好的一个娃,咋成老母鸡似的。”白羽嘀咕一声。 “你说什么?”青荷杏眼瞪得浑圆,随风则眉眼隐隐一阵笑意,说道:“好了,青荷,我出去走走。”正好去问问玉佩的事儿,看看有无什么头绪。 “小姐,我也去,这世道的人都是很坏的。”青荷睨着某人意有所指的说道。 白羽闻言翻了翻白眼。 几人和丫鬟打了个招呼,就走出府往大街上走去。 时近黄昏,街上的行人显得稀稀疏疏,街道上好多小贩也早早收了摊回去,但仍然有些小贩在努力的兜售生意。 三人走走停停,来到一家珠宝店“宝石斋”。据说这是城中最大的珠宝店,里面的珠宝首饰五花八门,精美细致,款色新颖,甚是得一些世家小姐的中意。 进入店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堂正中挂着的一幅字“客似云来”。写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龙飞凤舞,用精美的框架裱装着。店内正中是个较高的柜台,掌柜就在那里正收款记账。左右两边摆着长长的柜台,柜台前面还有高高的凳子供客人坐着挑选。两三个小厮正在招呼着店里的几个客人,看着装无不是一些有钱人家的小姐夫人。 随风等人走到柜台前,掌柜是个四十开外的男人,一双眼精光闪烁,看着就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见得随风几人,双眼一亮,忙不迭的招呼:“几位客官,可是需要什么珠宝首饰?” 随风掏出放在贴身小包的玉佩递予掌柜“店家可曾有这样的玉佩款色出售”掌柜接过一看,羊脂白玉佩上雕着一朵精美的兰花,雕工细腻,白玉触手生凉,于是摇摇头说:“姑娘,羊脂白玉佩本店也有出售,但是兰花雕样的我们店不曾有过呢。”说罢递过玉佩给随风。 “如此,谢谢店家了。”随风淡淡的收回玉佩。 “让我看看?”白羽在边上夺过玉佩“这玉佩好像在哪见过” “嗯?”随风看向歪着头苦思的白羽。 “想不起了,就是觉得熟悉来着。”白羽咧着嘴挠挠头说道。 青荷鄙夷的瞪了他一眼道“早就知道你在这瞎搞活。” “我们走吧。”随风把玉佩收回腰间率先走了出去。 直至随风背影将要消失在门外的时候,一个身着绣工细腻的藏青色锦缎衣衫的男子从店里的二楼走了下来,一眼便看见那清冷的背影“是她?” 掌柜见着男子,忙恭敬的行礼:“大东家” “嗯。刚才那个姑娘来买什么?” “哦,她没有买东西,只是拿出个羊脂白玉佩问我们店有没出售过,呵呵,店家你也知道,我们店的羊脂白玉佩鲜小以花卉雕样的。她的玉佩雕的是兰花,我也不曾见过。” 男子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想不到在这里又碰见她,虽然不曾看见正面,但是那背影绝对没错。当日在客栈里那淡淡的一瞥,毫无表情的掠过,让一向受女子倾慕追逐的他勾起极大的兴趣。这男子就是当日在清风小镇有家客栈里和随风有过一面之缘的兰晔。 说起兰晔,在银月国的商界里可是无人不识无人不晓的商业天才。兰晔为人容貌俊美,风流倜傥,八面玲珑,心思细腻,而且经商手段一流,年纪轻轻便接手家族生意,并将其扩展数倍。兰家生意范围涉及茶叶,大米,布匹,酒楼,冶铁,钱庄等等,全是民生必不可少的必需品。暗里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摆不上明面的生意。 据闻兰家祖上还是银月国的开过功臣,也曾封官封爵,但自兰晔的太祖看破官场黑暗黯然辞官后,更告诫后人不得入朝为官。而兰晔的爷爷亦有经商之才,兰家便开始踏入商贾之路,到了兰晔这一代,更是出了兰晔这样的经商天才,使得兰家成为杭州第一首富。 兰家财大气粗,亦乐善好施,更由当今圣上御赐“慈善之家”之美名。所以兰晔这样年少多金又英俊无比的男子,更是万千少女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故此,自弱冠过后,兰晔还是第一次碰见随风对他不屑一顾的这样的女子。且不说他的家世,自己的俊美容貌也是让众女神魂颠倒的,第一次受此漠视,兰晔不自主的对面纱下的随风越发好奇起来。 再说随风几人从如意斋出来后,又走了几家珠宝店,皆不得满意的答案。眼见天色渐渐从白昼褪换到晚霞,再由晚霞转成深蓝,几人才从外头走回知府邸中。 龙宇轩闻得随风回来,连忙上前“随风,你可回来了。出去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无事,不过是转了一转。”随风淡淡的说道。 旁边吴水莲微怒的说:“你倒是无事,难为王爷为你担忧来着,晚膳非得等你回来再吃。” 龙宇轩皱眉瞥了瞥吴水莲,对方立即闭嘴不语。 “好了,我们去吃饭吧。”龙宇轩又恢复他一派温文优雅的姿态。 一夜无话。 隔天,随风便被龙宇轩邀请出城郊有名的万绿湖游玩。 走出府门口,装扮得花枝招展的吴水莲倚立在马车旁边,一见龙宇轩出来,便喜孜孜的迎了上去:“王爷,爹爹吩咐我好好的陪您游玩,王爷请。”龙宇轩微扯出一抹不耐烦的表情,往马车走上去。 “啊,风姑娘。真是不赶巧了,这台马车比较小巧,你们就坐后面的那辆马车可好?”吴水莲故作不好意思的对随风说道。 随风闻言睨了睨吴水莲,吴水莲看着随风那清冷的眼神,心下不由一阵瑟缩,暗暗吞了吞口水,只好壮着胆迎了上去。 随风移开眼神,不发一言的朝后头停着的马车走去。吴水莲随即舒了一口气,摸了摸手臂,这女人,真是冰雪做的,那一眼过来,几乎让自己冻僵。 龙宇轩见是吴水莲上了马车,不由皱眉道:“随风他们呢?” “噢,是这样的,风姑娘说这马车小了,她们上另一辆马车了。王爷,我们出发罢。”吴水莲假意的说。 小?龙宇轩打量了一下马车,这个马车宽敞明亮,坐七八个人都不是问题。怎么会小? 另一辆略小的马车上,随风青荷白羽等人坐在马车上,青荷看了看随风,欲言又止。随风捧着书本倚在软垫上安静的看着,白羽则在一旁托着腮瞪着随风看。 “想说什么就说吧。”随风轻启朱唇淡淡说道,眼睛依然不离书本。 “小姐,那个女人分明故意是分开你和王爷的。你怎么就由得她去”青荷鼓着腮说着不平。 白羽笑着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青荷瞪了白羽一眼,又道:“小姐,你就不怕王爷。。。” “怕什么?王爷只是我的病人,仅此而已。”随风抬起头来瞥了一眼青荷说道。 “嘻嘻,我就知道。小风风没有二心的。”白羽又说了一句。 “闭嘴。”随风眼神睨过来“你也该离开了。” “噢,小风风,吾爱。你伤了我脆弱易碎的小心灵了,我的心好疼。”白羽作出一副西施捧心状。 青荷不由翻了翻白眼,而随风也不免抚抚额角,这个痞子真是死皮赖脸。 随风牵起马车的窗帘看向外面,商贾行人来往匆匆,大街上粉墙黛瓦的屋子分列两旁,行人三五成群,偶尔交谈,偶尔低笑,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处处呈现着繁华。 半个时辰之后,几人便来到城郊有名的万绿湖。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片偌大的湖水,湖宽至数里,而湖的另一头是连绵起伏的山坳。时至辰正时分,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山坳在薄雾的覆盖下若隐若现,远处的湖水上方更是漂浮着一层薄雾,看起来像是披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太阳躲在云层之中微现,淡淡的光亮洒在蓝绿色的湖水上,显得波光粼粼,微光闪闪。 “好漂亮”随风眯着眼赞叹的说。 求票求花花~~快过年啦,亲们给力给力啊~~哀嚎中~~~~···· 第十一章 遇刺 蔚蓝的天空漂浮着几朵白云,湖水清澈透明,清晰的影着山坳及云彩的倒影。湖边则生长着成片的黄色和紫色的小花,凉风送爽,夹带着初夏的气息,显得清新自然。岸上一条铺满鹅卵石的曲径直通不远处的一间凉亭,凉亭的亭角高挂着几串风铃,微风拂过,铃声叮咚清脆。亭顶高挂着牌匾“风雨亭”,两条石柱刻有两幅对联:驿旅客逢梅子雨,池亭人挹荷花风。而亭里则建有一张石桌,还伴有几张石凳。 阳光从云层穿透而出,缓缓露出太阳正脸,日光一出,薄雾缓缓驱散,蓝色的天映在湖水上显得更是幽蓝,天空上方白云朵朵,偶尔飞过几只不知名的小鸟,鸟叫声显得欢畅无比。 “如此良辰美景,若是再添点琴声,自是最好不过。”龙宇轩看着随风微微笑道。 旁边吴水莲马上说道:“公子,水莲对音律也略懂一二,可惜赶着出门,一时忘记把琴带出来了,不然水莲也可为王爷弹奏一曲以助兴。”说道这里,脸上微作惋惜状。 “无妨,吴小姐有心了。随风的琴声乃是一绝,惜我等没耳福。”龙宇轩看去随风期待说道。吴水莲一愣,眼睛瞟向随风。 自湖中美景回过神来,随风看了看旁边几人,淡淡说道:“美景在前,为其谱写一曲又如何?” 招手让青荷把随身携带着的背包取出琴来,在草地上铺了布巾,面对着湖水席地而坐,精致的焦尾古琴放在腿上。 青葱般的手指抚上琴弦,略一思索,潺潺如水的琴声便在众人耳中响起。琴声仿若湖中碧绿的湖水,清脆的叮咚声如水滴落水般动人,时而如山坳的薄雾迷人心智,神秘纠结,时而如小鸟的叫声欢快。忽而,一阵优雅的箫声响起,伴随着琴声一道起伏跌宕,忽高忽低,亦远亦近。 随风微微顿了一顿,看了看右边手持玉箫站着的白羽,面纱下的樱唇微笑了下,琴声更悠扬飞起。一时间,琴声,箫声,和合着冲击着众人的耳膜,太阳的柔光洒在随风等人身上,泛起一阵浅浅的金光,宛如众仙在对着美景和弦说赋。霎那间,众人不禁看呆了。 “小姐不但人长得美,连琴也弹得这么好听,小姐真像仙人啊!”青荷在随风后面不远处看着几人。 “我家公子也是仙般的人物,看着多高雅呀。”小安托着腮痴迷的看着那个背着手闭着眼微微笑着的人。 “那是。不过想不到那只狐狸也吹得一手好萧,还能跟上我们小姐的琴声。” “哼,狼子野心,不安好心,想跟我们公子争,呸!风姑娘若是看上他就真是瞎眼了” “不许你诋毁我们小姐。我们小姐仙般的人儿,自是许多人欢喜着的。” “切。我们公子哪差了。你看那个花痴。。。”小安往吴水莲那边努了努嘴。 青荷顺势看去,只见那落后几步的吴水莲一脸痴迷的看着龙宇轩,不由鄙夷的瞪了她一眼。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 众人还沉浸在那久散不去的余音里,一脸赞叹。 “小风风,我们果然是最合拍的,呵呵。”白羽一脸兴奋地看着随风。 随风垂下眼帘,淡淡的说:“想不到狐狸也能吹得一手好萧。”白羽一听,不禁苦下脸来:“小风风,你咋说我是狐狸,我可是英俊潇洒,无与伦比的俏公子呢。” “呵呵,白公子的箫声果然不错啊。”龙宇轩赞道,对于他和随风的和弦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过奖过奖,相传润王温和有礼,对音律的造诣也是上乘的。就不知我们有没这个耳福能听听润王吹上一曲。”白羽回道。 龙宇轩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吴水莲在一旁看着几人说话,自己一点也插不上话,不禁一脸怨恨的瞪着那个夺去所有眼光的人。身为知府之女,一个千金小姐,何时如此受怠慢过啊?咬了咬牙,一下子就恢复到那甜美可人的笑脸,走上前对龙宇轩说:“王爷,我们到亭子里歇歇用些点心吧。” 龙宇轩微点了点头,几人随即移步到凉亭里去休憩。 时光在交谈声流逝,将近正午时分,几人便打道回城。走至官道上的马车,忽然旁边的小树林里冲出几个黑衣人,直扑走在最前面的龙宇轩而去。吴水莲伴在身旁见此,顿时尖叫起来。肖扬连忙挡在龙宇轩身前,挥剑刺向最先的杀手。“公子,快上车。” 落在后面的随风和白羽见势不妙,快速的施展轻功冲了上前。一个黑衣人避开肖扬的剑,转身挥剑朝龙宇轩胸前刺去,小安被其中一个黑衣人狠狠踢了出去,看见眼前一幕,不禁高叫:“公子。”而吴水莲则已经晕了过去。 泛着青光的剑尖即将刺穿肌肤的一霎那,随风和白羽赶了上来。随风手腕一握,一枚尖细的小箭便往指着龙宇轩的剑尖飞了过去,“叮”的一声,剑尖被打歪划偏过去,只见龙宇轩的衣衫被划了一道口子。 只在一瞬间,随风已经冲了上去。而白羽早就和其中一个黑衣人缠斗着,只见他身形如龙蛇般灵巧,一个疾扑就扑了上去,抬脚就踢向其中一个黑衣人,而那个黑衣人也只退了两步。又挥剑冲了上去。 “好家伙,再来。”白羽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低吼一声。玉箫翻飞着,朝黑衣人击了过去。两人越斗越紧,黑衣人渐渐招架不住,忽听白羽“喝”的一声,一掌便拍向黑衣人天灵盖,黑衣人“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动。 吴水莲带来的仆从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着,随风见此高吼一声:“护送王爷上车。”一个仆从才反应过来拉扶龙宇轩。 一个分心,在随风后面的另一黑衣人见机不可失,连忙冲上前挥刀砍向随风后背。 “小姐。”躲在一旁的青荷见此尖叫一声,迅速跑了过来挡在随风后背。 “噗”一口血从青荷口中喷了出来,染了随风一身白衣。随风大惊:“青荷。” 抱着青荷倒下的身子,不禁怒气冲天“你该死。”一个转身,指尖一动,暗运丹田将一枚精细的星形暗器朝那黑衣人狠厉的挥了出去。瞬间,黑衣人额头深陷着星形的尖角便倒了下去 再看白羽他们那边,八个黑衣人只剩下三个在和白羽肖扬在苦苦纠缠,一个见势不妙,其中一个黑衣人高叫一声:“撤。” “青荷,青荷,你怎样?”随风挽抚着青荷坐下。 “小姐,你没事就好了。”青荷虚弱的说了一句,嘴角涌出一口黑血,便晕了过去。 “傻瓜,我会躲的呀。”随风神思复杂的看了晕过去的青荷一眼,背后那急袭而来的风声,自己不是没注意到,本就躲得过去,不想这丫头竟。。。探手摸向青荷的脉像,微皱着眉,连忙从背包中拿出其中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青荷口中。 白羽龙宇轩等人都冲了过来,急声问道:“随风,你可有事?青荷怎样了?” 随风抬头冷厉的扫了他们一眼:“刀上抹了毒,我已经给她吃了一颗清毒灵。先回去再说。” 如意苑内。 龙宇轩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不时的看向屋里的动静,脸上不禁一片忧色。 “王爷,您惊吓不少。先回房歇会吧。”小安在一旁担忧的看着龙宇轩,自回来后,王爷换了身衣裳就赶过来了。 “是啊!王爷,下官会派人好好侍候着,您先休息一下吧。”吴洪满头冷汗的卑微说道。这金贵的身子在自己管辖的地头出了这么个事,脑袋都掉了一半了。好在王爷没受伤,不然自己全家都得掉脑袋。这可怎么交代啊?! 王叔狠狠瞪了他一眼:“哼!你是怎么当的知府,治安如此之差。今天要是躺在里面的是王爷,你一家的狗命都不够赔。”声音严厉的顿时吓得吴洪跪倒在地:“下官该死,下官该死,是下官疏忽了,下官已下令抓捕刺客。” 龙宇轩一阵烦躁,挥了挥手说:“别吵了,都出去吧。”如果不是青荷替随风挡了一刀,那躺在里面的就是她了。想到这,龙宇轩面色一阵发白。 “下官告退。”吴洪跪退着出去。 王叔走上前来“王爷。。。” “王叔,等青荷醒来再说吧。那都是因为我而受伤的呀。”王叔闻言只得退到一旁站着。 “润王,看来想要你命的人不是普通角色啊。”白羽坐在石凳上看着龙宇轩淡淡的说。“我听说皇上近年来身体每况越下,这太子似乎还没有人选呐。润王是不是该好好准备啊,这杀手不是第一次吧” “今天多谢白兄伸出缓手。”龙宇轩朝白羽深深一躬道“至于子彦的家事,白兄就不用挂心了。” 白羽挑了挑眉,不语。 此时,房间里的门打开,随风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龙宇轩和白羽连忙走上前问道。 “随风,你还好吧?青荷怎样了?”龙宇轩一脸焦急和心疼的看着那张疲惫的脸容。 随风捏了捏额角,说道:“好在及时用清毒丸把毒抑制着,我刚替她把余毒逼了出来,伤口也包扎了。只是为免有什么后遗症,需要用些草药。待会我再上山去采。” 龙宇轩立即说道。“我陪你去吧。” “不行,山上路难走,你身体不好,还是在屋里歇着吧。”随风拒绝说道。 “可是。。。”龙宇轩话未完,白羽便打断道:“润王你自身不会武功,而且本就身体不好,若在遇上杀手,恐怕只会拖累小风风。还是我陪风风去吧” 龙宇轩一听,黯然的垂下眼帘,喃喃说道:“是我连累你们了。” 随风见此,瞪了白羽一眼,话说的这么白干嘛?白羽耸了耸肩走至一边不语。 第十二章 谁是幕后黑手 青云山,号称青城第一山。连绵数十里,山上奇峰林立,丛林横生,山的低腰处还建有一所青云观,据说香火鼎盛,很多香客特别年轻男女都到其上香膜拜,以期待姻缘畅顺。青云山半山腰处有一悬崖,名为相思崖。传说几百年前这里有一对年轻男女,爱得死去活来,却因为双方家人棒打鸳鸯,后两人双双来到崖上自杀殉情。后来有人看见悬崖下的两座小山如一对情人在深情对望,也有人说曾看见两个仙般的男女在山中央嬉笑奔跑,都说是那年轻的男女羽化成仙。于是,有些风流才子为其命名相思崖。 申时时分,山上蜿蜒的小路出现两条人影,一红一白,看似缓慢却快步的往山上深处走去。仔细一看,正是随风和白羽两人。 “小风风,不如我们也去那什么相思崖看看。”白羽笑嘻嘻的看着随风说“说不定也会看见那两个仙人呢,好保佑我们也修成正果。” “无知。”随风冷淡的说了一句。 “哎呀,看看也没什么啊?据说那里很多风流才子佳人在那约会的。” “没空。” “小风风。。。” “再吵你就滚回去。”随风“凶狠”的睨着白羽。 白羽随即把手捂着嘴巴,眼睛眨巴着无辜的看着随风。随风摇摇头,继续往深山走去。 安静的没一刻,白羽的声音又响起:“小风风,你到底要找什么草药啊?药铺没有吗?非要上山来采。” “青荷身上的毒虽有清毒灵解之,但是有些治伤圣药还是新鲜采摘的才更有药用价值。而且我想找找有没珍贵的其它药材,好替她补好身子,以加速伤势好转。”随风淡淡的说。 这里不比医谷,想找些珍贵点的草药难得很,上百年的灵芝人参,影都没见着一个,什么烂地方啊!包袱里还有些用百年以上的灵芝人参首乌等珍贵药材制成的补气大丸。但终归是药材熬汤比较好些! “要找些什么药啊,补身的药材药铺肯定有的。”白羽看着随风说道。 随风又睨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再不走快点,天都要黑了。 京城皇宫。 “砰”的一声,一只精美的陶瓷茶杯被一个衣着华丽的宫装贵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只见她凤眼微勾,约三四十的年纪,肌肤胜雪,脸上丝毫不见一丝细纹,发绾飞天髻,斜插着朝阳凤头珠钗,攒着金步摇,戴着大颗八宝明珠璎珞,一身缕金紫红的锦缎,上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欲展翅高飞的凤凰。 “一群饭桶”贵妇怒道“小小的几个人都解决不了,养你们何用?全拉出去砍了”“娘娘息怒,小人该死”跪伏在地上的太监所发出的却不是寻常太监尖细的声音,而是一宏厚的男声。 “你确实该死。一次失败也就罢了,那贱蹄子就让他多活几天,第二次你们还是失败,如此要你们何用?”贵妇恶狠狠道。 “娘娘,喝口茶,莫为此等小人气坏了身子,身子要紧。”贵妇旁边一个清丽的侍女重新奉上一杯茶劝道。 贵妇轻啜了口茶,缓了缓道:“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润王身边的侍卫武功再高,双拳难敌四手,这次去了这么多人,为何还是失手?” 男人微抬了身子,偷眼瞧了眼坑上的丽人,吞了吞口水道:“回娘娘,润王身边出现了一男一女护着,武功相当高强,我等不是对手啊。” “哼!本宫道是润王本事多大,原来是找到靠山护着。不论他身边是谁,挡路者,死!”贵妇微眯的凤眼厉色一现,狠辣之色使她本来艳丽的脸容显得有些扭曲。 “娘娘,小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男子顿了顿道。 “说。” “是的,娘娘。江湖上有个杀手组织叫血煞阁,传闻里面杀手众多,而且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阁主冷血更是江湖上第一杀手,武功高强,狠辣无情,但无人见过他的真容。传说冷血一出,冤魂无数。他要在三更取命,没人能活得过五更。娘娘,我们或许可以重金请这个组织。。。”男子阴险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哦?可靠不?” “娘娘放心,血煞阁一旦接下任务,对雇客的资料绝对保密,信誉极好。” “嗯。此事交由你去办。圣上近来身子不好,立太子之事已被提上了朝堂。本宫不想有人和弘儿争。此事你若办不好,也不必来见本宫了。”宫装贵妇阴冷一笑。 “是,娘娘。小人这就去办。”男子语毕躬着身退了下去。 宫装贵妇闭着眼抚了抚额头“春香。”身后的侍女立即上来帮她按摩着太阳穴位。 “主子,那个杀手真的可靠吗?万一被圣上查出。。。”春香小心翼翼的轻声说道。 “不成功,便成仁。”丽人狠道,立太子之事摆在了台面上了,迫在眉睫,形势也由不得她仁慈。即使孤注一掷也要让弘儿登上帝位。 青云山上,时近黄昏时分。 艳阳从西边天际缓缓洒下,刺眼的阳光渐渐变得温和,一丝丝昏黄的金光穿透树林里,折射在地上,使得风景优美的青云山上凭添一阵神秘,如幻仙境。 随风在树林的深处仔细的寻找着一些草药,白羽则靠在一棵大树底下咬着草根看着忙碌的随风。 “呸”白羽吐掉了咬得变形的草根,信步走到随风左前方“小风风,天色开始慢慢变暗了,我们该下山了。”这越走越深入的树林,离山下甚至城里越来越远,回程要花两个时辰,回去必定是晚了。 随风不吭声,漂亮的明眸如x光一样搜索着那些不轻易见的草药,兀地,她双眼一亮“别动。” 白羽顿时站在原地不敢移动,开玩笑,就在不久之前他一直在随风身边晃悠,结果踩扁了一棵随风很难才找到的药花,几乎被随风那杀人的眼神给千刀万剐致死。 现在听得随风这么说,自然是动也不敢动的站在原地,若在发生刚才那样的事,恐怕小风风不会再理他了。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于是乖乖的站着,眼睛看向地面。 只见离自己脚边不到一个手指的距离,长着一棵碧绿的呈掌状形的复叶,茎直立单生的“小树”,至少白羽是这样认为的。“嗤,小风风,这不就是棵小树么,值得这么紧张吗?” 随风闻言白了他一眼,从背箩里翻出一个小小的铲刀。轻轻的扶着那棵小树的茎,小心的挖着周围的泥土。很快的,小树被挖了出来,只见还粘着泥土的树根如母指般粗,其中还分布了很多小小的须根,仔细看去。彷若一个精致白净的小人儿般,这分明是有些年份的人参,竟然被不识货的白羽说成了小树。 “这这,这是人参?”白羽虽对医术不耐行,但三岁小孩都认得人参是咋样。 随风嘴角微扯,嘲讽的睨他一眼“这可是快有百年的人参,竟然被你说成小树,不识宝!”说着小心翼翼的用白布连泥带土的包了起来放在药箩里,这可是今天难得的好东西。 白羽闻言脸微红了红,嗫喻着没出声。这又不怪的他,平时见的人参都是处理好保存好的干货,自己那见过如此鲜活的呀? “我们回吧”随风瞧了瞧天色,淡淡的说,并往来路走去。 知府邸清风阁内。 龙宇轩颀长的身子站在房间的窗前,看着院子外面景致,太阳缓缓下山。天空刺亮的颜色开始变得深蓝,而月牙儿早早挂在了天际,微微的显露出羞涩的光。 “他们还没回来啊?!”似在问话又像在喃喃自语。 “主子,风姑娘应该在回程上了。”王叔在身后恭敬的说道。 “嗯!说到底,是我连累他们了。” “主子,万万不可这样说。我已经安排了暗卫赶来青城,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王叔神情一凛,连续出现两次刺杀,不得不重视起来,本来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力,现在看来不得不防。 “另外,主子,有消息传来皇上近日身体抱恙。我们是不是该及早赶回京师,毕竟在京师他们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来,而且这刺杀的事明显是有人等不及了。之前为了寻找医圣留在外面是不得不为,现在已经有风姑娘为主子您解毒。我们回到京师也相对安全些,有些事情也得及早准备。”王叔抬头看着龙宇轩分析说道。 “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回京师,但我们不是解药的药材都没有找齐?”龙宇轩忐忑道,她会跟着自己回京城吗? “这,我们已派出人手去寻找。主子不用过于忧心,身子要紧哪。”王叔关切的声音响起。 龙宇轩眼睛看向窗外不再言语。 “王爷,知府大人差人过来传膳了。”小安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们就在房里用膳,让大人不用等了。现在还不饿,我等随风回来再用膳吧。”龙宇轩回头对小安说道。 “是,王爷。”小安退了下去。 如蛋黄般的夕阳终于落下山头,深蓝如墨色染黑了天空,一丝丝红霞挂在天际,凭添一抹艳丽。此时,青云山下的郊外两抹人影行色匆匆,正是随风和白羽两人。 “那该死的偷马贼,如若让我抓到,我必定让他生不如死。小风风,你累不?”白羽发出第一百零一次的咒骂。原来两人上山之前把两匹马绑在了青云观的后山上的树上,待下得山来,两匹马不翼而飞,树上还钉着个纸条,迎风飘飘,似是在嘲笑着他们的天真,只见纸条写着:怜马无主,吾本善良,顺手牵马,请君莫谢!气的白羽一个运功把纸条化成了碎片。 “有本事偷,也要有命享才行。”随风淡淡的出声。 白羽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你这次又下了什么毒?”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让他的手废掉而已。”随风早就做好了准备,在马绳上洒了微细的粉末,只要一触碰,没有解药,不出两个时辰,那人的手必定开始腐烂。而且她也在马鞍上放了一个小纸条:有毒。人家看不到,又或者看到了但是不信,那就与她无关了。 “哈哈。好好好!活该受罪,还是小风风你想的周到。”白羽仰天大笑。 随风扯起一抹冷笑,大步朝城里走去。 求收藏~`也求票票~~各位亲们就多多支持吧!! 第十三章 血色回忆 “主子,风姑娘和白公子已经回到如意苑了。”小安快步进房禀告龙宇轩。 龙宇轩闻言连忙穿过院子走过回廊往如意苑的方向走去。来到如意苑中,下人禀告随风正在替青荷换药。好一会,随风踏出房门来到客厅,只见龙宇轩等人坐在厅中的桌上候着。 一见随风出来,龙宇轩率先问道“随风,青荷好点了吧?” “嗯!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随风淡淡的说,她的药可是活血生肌的,不是一般金疮药可比的,定要让青荷的背部一个疤痕都没有。青荷还没醒来,只是在随风上山采药时被伤口痛醒来一次,守着她的婢女按随风的吩咐喂她喝了药又沉沉睡了过去。 龙宇轩点了点头“你们还没用膳吧?我叫下人搬进来吃如何?” “我们在城里吃过了,怎么?王爷还没吃?”白羽在一旁接了过去。 “主子为了等你们,到现在还没用膳呢。”小安快嘴的说了一句。 “小安,你越来越放肆了。”龙宇轩微微沉下面容。 小安低下头撇了撇嘴“是小安僭越了。” 龙宇轩又转过头对随风说:“既然你们吃过了,那就好好休息吧,今天想必也很累了。”说着便朝来路走了回去。 随风也没挽留,只是看着那单薄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 若问起青城雷员外家在哪里,青城里恐怕三岁小孩都知道,找青城最金碧辉煌的那家就是了。此时,这所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大宅子里,雷震虎正缠着他那腰缠万贯的爹死皮赖脸的要求着。 “爹,我们上贡给吴老贼每年多少银子啊,他这样对你儿子,你脸往哪搁呀!爹。。。” “孽子,你给我闭嘴。你知道这回惹上的可是谁吗?人家是京中的达中贵人,莫说咱了,连知府大人也惹不起啊。”银子花了不少,好歹把这根独苗带了回来,这万万不能有啥损失啊! “爹,那这件事就算了?”雷震虎不甘心的道,那个蒙面的白衣女子肯定是个绝色美人,单单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就已经让自己心神荡漾了。想到这里,下腹不禁一阵紧缩。 “虎儿啊。这城里漂亮的女人多了去,那农家女你就放手罢了,不识好歹的人何必念着” “爹。孩儿现在也不想那贱人了,但是那贱人现在口中的小姐却是孩儿日夜牵挂的人啊。爹爹,你想个办法,让孩儿去拜访一下那个白衣小姐” “什么?孽子!我雷阳咋就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你这是想要气死你老子啊。”雷员外瞪眼吹胡子的说道“那是你能招惹的吗?”能让知府大人如此重视和小心的人肯定非富则贵,跟在他身边的女人自是想都不能想的。 “爹。。。” “不用再说!你这几天就呆在家里哪都不能去。雷彪,看着少爷,不得踏出府里半步。”雷员外对护院下了死命令,说罢拂袖而去。 “砰”雷震虎气呼呼的摔了桌上的青花瓷茶具,转身便要出房门去。 “少爷。您还是留在房里吧。”雷彪拦着雷震虎。 “滚开,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拦着本少爷,你不想活了?”雷震虎一拳挥了过去。 “少爷,你不能出府。”雷彪尽忠职守的拦着去路。 雷震虎狠狠瞪了一眼:“我如何出府了?我去春意院行不行?需不需要向你禀告?” “小的不敢。”雷彪放下了手,春意院是雷震虎的小妾们住的院子。 “哼。”雷震虎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在夜幕的掩饰下,白天不曾上演的纸醉金迷在黑夜演绎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各色画舫,勾栏院鸳声娇语,轻吟呢喃,让路过的男人不由得热血沸腾,想入非非。青城最大的妓院丽春院更是热闹非凡,各色妓女在装横暧昧的门口招揽着香客,向路过的男子挥送着丝帕的香风,勾人的媚眼像是勾魂的鬼差勾夺着他们的魂魄。 此时,丽春院有名的花魁如意房中,一个俊美的面具男人正坐在房中浅斟。不一会,一阵香风顺风飘来,一个艳若桃李的女子牵帘走了进来。只见她折纤腰以微步,一步三摇曳,呈皓腕于轻纱,微风起伏时显得飘飘若仙,凤目含春清波流盼。头挽倭堕髻斜插着碧玉簪凤钗,火红色轻纱包裹着丰满的身材,一颦一笑勾人夺魄,妖艳非常。 “如意参见阁主。”女子恭敬的对着浅斟的男子行礼。 寒天昊微微颌首“嗯,坐吧。” “是,阁主。” “近来江湖上有什么重要的消息?” “禀阁主,传闻魔宫重现,闹的江湖上一阵血雨腥风,人人惊恐无比。武林盟主意欲于七月初八在飞天山庄召开武林大会,组织各大门派讨伐魔宫,经已派发帖子前往各门派了。” “魔宫?早在五十年前不是销声匿迹了?这回突然重现所为何事?” “阁主,我们所得到的暗道消息是从前无情宫的宫主所遗留的无情剑现世。而剑身的藏宝图正标示着无情宫主的隐居之地,必定是无情宫主留下的众多武功秘籍和珍宝才引得众多武林人士群起而出,相信这才是召开武林大会的主要目的。”谁都想得到绝世武功,好称霸武林,一统江湖。 “无情剑?”寒天昊握着酒杯的手重重一紧。 早在一百多年前,江湖上出现的无情宫,亦正亦邪。宫主武功深不可测,个性乖张,占卜神算,能知晓过去未来。剑术出神入化,所拥有的无情剑更是天下第一剑,据说剑身用以千年玄铁打造,削铁如泥,剑削镶馅着一颗猫眼大的明珠,周边还有几许红绿宝石作以点缀。更重要的是这种神兵竟能自身认主,一旦有缘人滴血认主,即使他人得之,亦如普通烂铁,丝毫挥发不出作用。无情宫主在不惑之年将无情宫解散,寻得隐秘之地隐于山林,孤独终老。传闻说无情宫主将隐世之地画了一幅地图,欲将自己所得传于有缘人,并将地图藏于无情剑身。 而无情剑的出土,引发各个门派的觊觎争夺,魔宫更是趁此重现,为了无情剑所在地图大幅度杀伐抢夺。 “想法得到帖子,这”讨伐“之事,怎可以少了我们血煞阁。”寒天昊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对于魔宫,他没兴趣去招惹,他有兴趣的自是无情宫主的武功剑法和无情剑。 “是,阁主。”如意恭敬的应道。 “退下吧” 如意翕了翕红艳艳的丰厚嘴唇,最终不舍的看了眼前伟岸的男子一眼无声的退了下去。 寒天昊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杯中琼浆,看着血色的琼浆,脑中浑然想起父母惨死的一幕。那年他才五岁,自小天资聪敏,聪明非凡,是父母捧在手里怕融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而家里亦是数一数二的世家。父慈母善,家仆成群,尽享天伦,家里无论何时都是欢声笑语。 可是这一切的幸福都被那晚残忍的打碎,漫天的血雨腥风,救命声惨叫声,让他惶惶不知所然,惊恐无比。是温柔的母亲把他藏在房间的密道里逃过一劫,他透过那缝隙捂着嘴看着母亲那温柔的双眼死死的瞪着他,用口型说着:活下去。而到最后,他连仇人的脸面都没看见,但天可怜见,他仍然看到那人右手破碎的衣衫露出的手臂上刻着小小的一个k形图案拿着一柄剑身同样有此图案的长剑。他还记得,父亲临死前带着惊疑和不信的询问:为什么?凶手想必是相熟之人。 他无声的哭泣着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他爬出密道之时,家里已是一片废墟,风云变幻。街上众说芸芸,有说他们韩家因为得罪江洋大盗而被一夜灭门的,又有人说他们是乱党,朝廷拨乱反正,韩家抵死不认而被灭门的。更好笑的是居然有人说是他们韩家得了咀咒,所以被灭门。 他在街头衣衫褴褛的边走边听,嘴唇狠狠地咬至出血也置之不理,小小的拳头紧紧握着,眼中迸发着冰冷的光芒。从此,天真可爱从他身上抽离开去,剩下满腹的仇恨。他从高贵的公子变成了小乞丐,饿了就去偷去抢,耻笑,侮辱,打骂都一一承受下来。晚上就回到破庙如同小猫一样舔着伤口,却始终没再流下一滴眼泪。 没过多久,血煞阁的阁主把他捡了回去。从此,开始了另一种如机器般的生活,地狱式的练功,杀戮,第一次杀人是十二岁,凭着过硬的剑法和武功一举成名,外号冷血。看着对方毫无挣扎的倒在自己面前,他丝毫没有怜惜。他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强者生存,自己若不强,倒在地下毫无挣扎的就是自己和自己最爱的人。他刻苦练功,奋力让自己变得更强,更狠,为的就是有一天自己可以早日报仇。 日日夜夜的苦与累,多少个夜晚从噩梦醒来,都只依靠着这个信念将苦泪吞下去,活下去。 十八岁,血煞阁老阁主去世,他在众多豺狼中披荆斩莿,在那血流成河的总部,众人心惊胆颤的眼神里登上了阁主的位置。 四年过去,他把血煞阁推向另一个巅峰,暗杀,买卖消息,只要出得起价钱,血煞阁绝对会达成目标。一时间,江湖上的人听闻血煞阁总觉得后背发寒,不论其集合众多顶尖杀手,而是它处事方式亦正亦邪,阁主亦不按理出牌。据说没人知道血煞阁主真正的面目,他总是以银色面具示人。 收起血色的回忆,寒天昊仰头饮尽杯中酒,握着杯子的手使劲一捏,杯子无声的成粉末从手缝漏下。 各位亲们要继续支持虫儿呀~~ 把你们的花花票票和书评都狠狠砸过来吧~~ fighting!!! 第十四章 相遇 夏日,凉风习习。绿树成荫的小院里,一个绿色衣衫的少女在树底下认真看着掌中的书本。一身白衣的随风走进院里,看见青荷又坐在院子里头,不禁皱眉走近。 “青荷,你伤势未好,多歇着点。” 青荷抬头见是随风,连忙站起来喊:“小姐。”这一扯动,背部的伤口拉扯让她“嘶”了一声,随风连忙扶她坐下。 “小姐,屋里实在忒闷,我也没多大碍了,我才出来看看书。”青荷可怜兮兮的看着随风说道。 “那你也该披件衣服,虽是夏天了,但这树底下阴凉,可别让身子受了寒了。” “知道了,小姐。”青荷甜甜一笑。 随风嘴角微勾,拿起刚才青荷看的书本,只见是自己的医书“看的懂吗?” “嗯,小姐,我都在按你教的辨认着药草,可是我太笨了,都没记得太多。我还想学武功,可是小姐的书好像都是医书。”青荷顿时端正身子说道。 “武功?为什么学?” “我要强大起来,我要保护小姐。”青荷认真的高声说道。 随风闻言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嘴角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使得整个人如花瓣盛放,青荷不禁看得呆了“小姐,你真美。”真没比小姐更美的人了。 随风敛了敛神色“有这想法倒是不错,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被欺负,自己在乎的人才不会被欺负。但是学武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到了你这年纪才学武,所要经历的苦比常人更多,不知学到何时才有所成。” 青荷一听,唇抿起了一条线,想起受伤的那天,看见小姐遇险,自己却丝毫帮不上忙,急的团团转,扑上去的时候就想,如果有武功,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好小姐的。要站在小姐身边,一定不能成为拖累,于是才有了学武的想法,现在看来,好像不能呢。青荷泄气的叹了一口气,失望布满了脸面。 随风见此,想了想:“其它武学太迟,你倒是可以学暗器,毒,轻功。即使打不过,也逃得过”青荷眼睛霎时一亮,拉着随风的手说道“真的么?真可以学么?” 随风点了点头“等你伤势好了,我再教你轻功,这阵子就看看药草辨别吧。” 青荷使劲的点头:“嗯嗯,小姐,我一定会努力的。”眼神坚定的看着随风。 日子就这样在青荷养伤一天天过去,王叔等人都在张罗着解药的事宜,随风也打听着三色花的开花时间和地点。白羽偶尔不在知府府中,不知去向。而龙宇轩眉宇间的忧色倒是越来越重。 这天,天色晴朗,晴空万里无云。 随风正在院里看书,龙宇轩上前,看着随风欲言又止。 “有事吗”?随风看着眼不离书头也不抬的问。 “随风,我要回京了。”龙宇轩想了想说道。 随风一听,拿着书的手微动一下,终于抬头看去:“什么时候?” “就在这两天,王叔已经派人前往苗疆找嗜血草。父皇身子越发不好,早前已派人召我回京。” “喔。” “随风,你会和我一起回京吗?” 随风闻言愣了愣,放下手中的书本,直看向龙宇轩的眼睛,只见里面宛如一汪清泉,折射出自己的倒影。 随风轻咳了一声,收回目光淡淡的说:“近日来我打听到一百多年前无情宫主隐居之地有三色花。距离上次花期,应该是今年秋冬之时开花。我打算前往探索一番。”这游历嘛,总是要冒险才算得上是历的,她就当是在前世的时候去探险一样。京城,待药材齐全了,再前去为龙宇轩解毒也是一样的。 “什么?有三色花的下落了?”龙宇轩一听顿时惊喜连连,这一下子解毒的所有药材都有下落了,怎叫他不喜?但他的欢喜却没维持多久,因为随风要前往三色花的生长之地。这意味着自己要和她分开,而这一分开再见面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一有这个认知,龙宇轩的心里就像是蒙上了一片尘埃,懵然不知所措。 “是的。江湖上近来在传不久之后武林盟主召开武林大会,意欲讨伐魔宫。但其实讨伐是处,而无情宫主的无情剑现世才是他们的主要目的。因为无情剑身藏着无情宫主隐居的地图,只要找到无情宫主隐居之地,便能得到无情宫主收藏的一些绝世武功功法和稀世珍宝。而恰巧的是,那地方上就生长有三色花。”这道消息还是师傅告知的,早前她飞鸽传书于师傅询问三色花之事,师傅今日才有回复,原来有记载无情宫主隐居之地长有三色花等一些珍贵的药材。所以她才有意欲前往探索一番。 龙宇轩背着手来回渡步,最后,停下来认真的看着随风说道:“如此看来,那地方定是险境之地。随风你去,必是危机重重。我不能为了自己解毒的事而置你于危险不顾。三色花我会派人前往摘取,随风你就不要置身危境之中了。” 他是在担心她吗?随风侧着头看着眼前这个温和的男子,心微微有几分暖意,粲然说道:“王爷不必忧心。我本秉持着游历的心思在这江湖上走一番,任何危险都已经有了思量和准备。而且我前往不仅仅是为三色花,还有其它药材也是我此番前往的目的。”她是必定会前往的,因为那地方不仅有三色花,还有世间罕有的解寒毒之圣药火焰果。 龙宇轩一看随风如此说,心沉了下来。最终妥协道“那我跟你一道前往。” 随风不语,心下自有一番思量。他父皇召回,必然是有重要之事的,这一来不知何时才归,而且他自身也没武功,那个隐蔽的地方虽不曾见过,但应当也是危机重重的。 良久,随风真心又严肃的道:“子彦,你很清楚,我是不会答应的。一来你身体不好,二来你本身没有武功,三来你也当回京尽孝,所以。。。” 龙宇轩一听,神色黯淡起来,喃喃说道:“原来我终归是个累赘啊!” 随风不知如何安慰,只好垂首不语。 “如此也罢。”龙宇轩最终叹了口气,缓缓走去。 几日之后,随风便与龙宇轩等人分道扬镳。 通往杭州的官道上,一辆简单朴实的马车在缓缓行驶着。马车里时不时飘出一些轻灵的琴音,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停下倾听那美妙的声音。而驾驶马车的车夫更是感觉飘飘欲仙,这道差事不仅工钱高,这雇车的人也好,现在还能听到如此美妙的琴声,自己可从没得过这样的好差事呢! “小姐,王爷为何不与我们一起走?”青荷不解的问道。 琴声停了下来,随风睁眼道:“他自有他的事要处理,我亦然,我们总不会一直在一起的。” “哦。可是小姐,这一离开什么时候才再见到王爷他们? 随风瞥了瞥青荷,揶揄道:“怎么,青荷舍不得离开王爷他们?要不调头把你送到王爷身边侍候去?” 青荷一听,顿时脸红得似熟透的番茄,红通通的特诱人,连连摆手急急的说道:“小姐,万万不可这样说。我是不会离开小姐的。”虽然和小姐接触的日子不多,小姐平时也不是很热情,但她可以感到小姐只是稍微冷淡了点而已,人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主子,她是打定主意一辈子都跟着她的。 随风闻言浅浅一笑,车内顿时如光璀璨。 琴音又洋洋洒洒的散发出来,如风般轻扬。那散发在上空的音符被那弹琴之人演绎得竟似活了一般,直上云霄,九曲回旋,余音绕梁。 而官道的另一头,一辆华贵精致的马车也正在行驶着。斜躺在软垫上,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睁开如墨潭般深邃的双眼“言,听见琴声了吗?” 那叫言的女子仔细听了听,回道:“禀阁主,奴婢听不到什么。” 面具男子坐了起来,宛然就是那血煞阁阁主寒天昊。只见他闭眼再仔细的听了听,那远在天边的琴音越来越近,琴音空寂而清灵,是那般激越和震撼,不是一般人能弹得出来的。 随着那琴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这回那叫言的女子也听到了,不禁佩服起阁主的功力深厚。 指尖流过的是水流的潺潺之声,丝丝入扣,动人心魄。如同清澈的流水心灵一样,干净,舒服。空灵,而又震撼人心。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寒天昊低语着,那舒服的琴声侵入心脾,让他那因仇恨而变得浮躁的心顿时变得安静起来。 弹琴的人是谁? 寒天昊不禁想结识一番这抚琴之人。 马车停靠在一旁,寒天昊静静的等待着那越来越近的琴声。 冷言在马车外头候着,直到后头一辆小巧简单的马车出现在视线之中,她才牵起车帘“阁主,那人来了。” “嗯。” 随风车上的车夫见着前面有辆马车停在路边,不禁在想,那车坏了吗? 马车来到寒天昊的跟前,冷言扬手截住了马车。 随风依旧忘我的弹着琴,突然听到车夫“吁”的一声,随着车子停了下来,琴音戛然而止。不禁以眼神询问着青荷。 青荷接到主子的眼神,牵帘问道:“大叔,如何停了下来?” 冷言听到问话的是位姑娘声,朝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张清秀的脸蛋出现在眼前。不禁上前一步,微施一礼:“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青荷一愣,放下车帘看着随风:“小姐,这。。。” 随风微微蹙眉,这人好生唐突,不屑之情呈现在脸上,使了个眼色:“走。”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何必理会。 亲们要继续支持小虫哦~~ 第十五章 同行 “大叔,走吧。”马车在青荷的称呼声又缓缓动了起来。 另一辆马车内,寒天昊皱起了眉,功力深厚的他自是听到了青荷的询问声的,自然知道那车内有着另一个女子,想必就是那弹琴之人。而这女子好生清高傲慢,竟理也不理冷言的邀约,就此离去。 对于这样的女子,寒天昊一向是不屑和厌恶的,女子于他,不过是个暖床和解决生理的人。至于那些爱啊情啊,是根本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只是寒天昊不知道,他这以后的一生,身心就紧紧的系在这个清高傲慢的女人身上,直至老死的一天。 冷言见自家主子微怒不语,便再度拦下了随风的马车“小姐,我家公子只是倾慕小姐的琴声,才如此唐突,还请小姐见谅。” 随风在马车里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心道,既知唐突,缘何还纠缠?心里想着,也不禁说出了口:“既然知道唐突,就不该再拦下马车。如此行径,岂是君子之礼? 咦,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寒天昊瞥了一眼对面的马车,在哪听过这个声音? 寒天昊自是不会让自己疑惑的,只见他身形一闪,转眼已经来到随风的马车后,一挥手,便牵起了帘子。待看清里面的人时,不禁一愣。 是她?那个清冷如雪的白衣女子。只见她依旧一身白衣,淡然的坐在车子的软垫上,手抚弦琴。那双清冷的眸子因自己的唐突不再如当日所见的静寂无波,而是带着惊讶和怒色,白皙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染上一抹浅淡的嫣红。没有蒙上面纱的她美得令人窒息,晔兮如华,肤若凝脂,可谓倾城倾国。而那粉嫩的樱唇微张着,该死的诱人。 随风也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面具男子,并没想到竟然有人唐突如斯。那双微微带着惊讶的如墨般的双眸正紧紧瞪着她,随风很快就认出他是在长安客栈的面具男。 青荷最先从惊讶中恢复过来,高声叫道:”放肆,你竟敢。。。“抖动的双唇惊得说不出话来。 随风也恢复过来,精致的脸蛋迅速布满怒意和冷冽”滚!“ 寒天昊放下了帘子,难怪如此傲慢。不是因为有绝色的面容,而是那一身的冷淡漠然的气质让人敬而远之,有点他的影子。 难得的清了清嗓子,寒天昊淡淡说道:”是本君唐突了,但想不到当日面对恶霸捕快都能冷静淡然的人也有震怒的时候,真是难得!“ 随风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无礼在先,竟还敢揶揄她。一向冷淡的随风也忍不住回敬对方起来:”想不到沙猪还会道歉,真是令人出乎意料。看这光景,明天的太阳应当是从西边出来的。“ 寒天昊虽不明白沙猪是什么意思,直觉那不是称赞人的好词,竟敢说他是猪?这女人活得不耐烦了。暴虐的神色涌上面具下的俊颜,再度挥起了车帘,瞪着随风:”你说我是猪?“ 青荷”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小姐也如此幽默的。瞥向那暴怒的男人,青荷又马上收回笑容,这个男人一副想杀人的眼神,让人好生可怕。 随风看去那双因为发怒而变得更加深邃的眼睛,不甘示弱的回瞪着。 无形的雷电火花在两人之间噼噼啪啪的散发着,压迫感不断侵袭开来。 好危险的男人!随风暗暗想着。 她不怕他?寒天昊心里惊疑。或许因为天天想着仇恨,他只要动怒,那无形的压迫感便会使得他看似想杀人,任何女人只要看见自己这副暴怒的神色,早就已经是脸色苍白,瑟瑟发抖了。但她,神色不变,丝毫不见恐惧,也不示弱。 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果然傲慢!不过,有意思。 寒天昊扯起一抹冷笑,收回目光,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随风立刻松懈下来,稍稍平复了心情,淡淡说道:”走吧。“马车终于没有再受到拦阻行使起来。 已是热夏,火热的太阳在高挂着,散发着热量,一波一波的让人莫名烦躁。官道上,有两辆风格不一的马车在行驶着,马儿不停的发出”嗤“声,喷出热辣的气。 ”小姐,后面那辆马车一直跟着我们。“青荷牵了帘子看了看对随风说道。 夏天似乎对随风没多大的影响,只见她闭着眼懒懒的躺着,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随他去吧,官道也不是我们一个人走的。“只要不上前打扰她,那么怎么走都与她无关。 华丽的马车上。 冷言偷眼看去自家主子,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何时学得吞吞吐吐的。“寒天昊同样闭着眼躺在软垫上冷酷说道。 ”是,阁主。我们不加快进程吗?“这几个时辰下来,阁主明显跟着前面那小姐的马车的速度。这什么时候才到杭州啊? ”武林大会离现在不是还有好些日子吗?趁此我们好好休养生息,接下来可是有一场硬仗要打的。“寒天昊不愿承认跟着那个女人的行程,他想再听到那空灵的琴声。没错!他只是想听到那绝妙的琴声罢了,绝不是要跟着她,对,是这样没错! 可是,那女人怎么不弹琴了? ”主子,前面马车停下来了。“冷影坐在车辕上低声叫道。 放眼看去,只见随风和青荷下了马车走到路旁的大树底下,那车夫也把马车赶到树边上,估计是歇息乘凉。 这天也忒热了,骄阳似火,直把人烤得脸蛋黑红黑红,挥汗如雨。 ”我们也歇息一会吧。“寒天昊率先下马车走向随风等身在的那棵大树底下,冷影和冷言对视一眼,无声跟了上去。 ”小姐,他们也过来了。“青荷瞟了瞟那深沉的面具男子一眼。 随风隔着纱帽斜眼看去,只见那人身高近六尺,身上一袭绣着飞鹰的墨紫长袍,腰系白玉带,墨黑的长发只以发带绑着,斜飞入鬓,银色面具上露出的一双黑眸光射寒星,使得他看起来神秘又深沉,脚蹬墨色皮靴,正大踏步的朝自己走上来,伟岸如神,不失为一个俊男。 若是有人路过,绝对能发现此情此景会是多么的突兀:一棵三人环抱粗的大树底下看似一伙人在纳凉,仔细看去,却是分成了两拨人。 一拨坐着,正是随风她们二人,偶尔发出些女儿家的窃窃私语,并进些小吃。 一拨站着,前面的男子背着手眺望着远方,身后两个似是侍卫奴婢的人也是左右观望。 两拨人从不交谈,也没眼神接触,看上去像是吵架的情人,怎么看怎么别扭。 良久,寒天昊首先开了口:”怎么不弹琴了?“语气像是询问多年的老朋友”你吃饭了没“一样,丝毫不见初相识的尴尬和陌生。 随风低头挑了挑眉,和她说话?何时和他这么相熟了?嗤!不理,无视之。 ”我在问你话。“寒天昊不见随风回答,又提高了声音说道。 这个男人,真是讨打,随风愤然的想,你以为你是谁啊?敢情她弹琴是活该天经地义的。 ”走了。“随风站了起来便要往马车走去。 ”你。。。“寒天昊一把抓着随风的手臂,阻止那离去的脚步。隔着丝缎,他分明感受到绸缎底下纤细的手臂,那美好的触感该死的让人舒服。 ”放肆。“随风恼怒的斥道,随即恨恨的抽回手臂,她讨厌不相熟的人莫名的触碰。 ”再招惹我,我对你不客气。“冷冰冰的搁下一句话,随风飘然而去。 寒天昊看了看手掌,那空荡荡的感觉让他皱了皱眉。听见随风冰冷的话,双眼迸发出精光,他倒要看看,她怎么不客气来着。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赶了一天路的随风等人终于来到一个小镇投宿。初入小镇,随风只觉一股暗沉安静的笼罩着上空,让人感觉十分压抑,不自觉的蹙起眉头,微微的不安萦绕心头。 莫说随风,就连青荷也感觉到了诡异:”小姐,这个镇子好像很怪。“阴暗得像个鬼镇似的。 而跟在后面的寒天昊等人自是察觉到了的,只见冷影低声说:”主子,有古怪。“ 寒天昊微微沉下面,抿着唇,面具下的脸色也不见得多好看:”提高警惕。“ 冷影和冷言闻言顿时敛起神色,警觉的注意着周遭。 一行人相隔着不远的距离缓缓走进镇里,虽是黄昏,但镇上很多店铺都早早关门,丝毫不见人气,反而处处透着萧条和荒凉。 ”客官,要住宿吗?“正当一行人心里暗暗戒备的时候,一抹尖细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只见一个小二模样的男子肩搭白布巾在一家客栈面前向他们招呼着。 随风左右看了看,好像没其它客栈了,也就将就了。青荷走上前”给我们来几个小菜,再给个上房。“说罢在桌子边坐下。 冷言也上前吩咐着同样的话。 寒天昊直接走到随风所在的桌子坐下,对随风那杀人的目光视若无睹,安然在她身边坐下,以极细的声音说道:”这里有古怪,你们只是两个弱女子,一起好歹有个照应。“ 随风断然回道:”不需要,离我远点。“自保的能力她还有。 ”你。。。别任性。“好像随风在跟他耍性子似的。 ”我说不需要。“ 寒天昊抿紧了唇,看了一眼对面那瑟瑟看着他的青荷,显然就是没武功的,于是轻飘飘的说道:”就算你自保没问题,但,她呢?“说罢眼睛示了示青荷。 随风闻言一凛,是啊。虽然有教青荷用毒,可其它轻功什么的她完全不懂,万一有啥事上来,自己真能护得了她吗? 第十六章 藏宝图在我身上? 寒天昊看着随风犹豫不定的样子,也不催促。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换了别人,他才不会管她的死活。 不得不说,寒天昊给随风下了一道猛药。这个问题不得不慎重考虑,她总得要顾着青荷。唉,当初咋就这么心软呢?还是了然一身好啊! 寒天昊听到那声细微的叹息声,微不可见的勾了嘴角。他赢了不是? 冷言偷眼瞧着自家主子,心里暗自揣测,阁主这是怎么回事?遇到那个白衣姑娘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过那个姑娘到底又有什么来头?竟有本事如斯。转而一想,阁主的心思岂是那么容易猜度的。 而青荷则看着左右几人,并不敢言语,那怪异的气氛充斥在几人之间,越发浓郁起来。 就在几人心思不一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思绪,把他们拉回现实。 “客官,菜来咯。”小二的声音高高扬起,随即把几盘菜摆在他们面前。“客官,这都是我们店的招牌好菜,请客官慢用。”说罢眼神微微一闪。 “嗯,下去吧。”冷言冷淡的开口,看着对面的主仆二人,她真搞不懂主子凑的什么热闹?而且那白衣小姐明显的厌恶着主子的靠近,也不知阁主用什么方法使得她们肯同台用膳了。 冷影用银针探了探,示意:“主子,无恙。” 随风那被纱帽挡着的嘴角微微扯出一抹不屑,有些毒岂是用银针就能探出来的?无色无味的毒往往让人防不胜防,看这几人如此谨慎,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可别再弄个王爷过来才好! 寒天昊坐在随风旁边,隐约能嗅到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香味,不同其它女人身上那浓重的脂粉味和香粉味儿,而是淡淡馨香,和她的人一样,很淡也很好闻。 随风夹了块看似猪肉的肉片,轻轻一咬,微微皱眉,有毒。所以说银针是试不出来的,这不,这里头就被下了无影。 无影,可谓天下软筋散的老祖,无色无味,可让人在毫无察觉之下中招,药力持续八个时辰,相比于自己的一步软,还是差了那么丁点儿。 随风无声冷笑,放下了筷子,轻咳了下。 “小姐,可是着凉了?”青荷听得随风咳嗽声,不免紧张起来。 着凉?寒天昊斜眼看了过去,这天气怎么会着凉?转而看见那被随风放在碗里的肉片,只有浅浅的一个牙印。心里猛的打了个突,难道? 寒天昊微不可见的向冷影等人使了个眼色,放下手中的筷子,浑身阴霾的气势随即散发出来。 青荷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这大热的天,怎么突然这么冷? “怎么回事?”随风耳边响起嗡蝇之声,却是那寒天昊传音入耳。 随风暗道,这个人好敏锐的观察力,仅仅是看见这块没吃下去的肉片就察觉有问题了。 看了看街道,清静得可以,隐隐散发着山雨欲来的感觉。再转头看了看那在算账的掌柜,时不时偷眼看他们一眼,面纱下的嘴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一丝冷笑。 正了正身子,随风淡淡的说:“我不饿,先休息了。青荷,上房。”说罢站起身便往楼上走,在擦过寒天昊身子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扔了几颗药丸过去。 当漫天的黑暗铺天盖地的笼罩着大地的时候,一切上不得台面的事儿便在悄悄进行。 黑夜,掩盖了罪恶,隐藏了阴谋。 随风所在的房中,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让外头的人相信房内的人已经熟睡,一根竹管轻轻桶破窗户,随即白色的轻烟源源飘进房内。 随风在黑暗中睁着明亮的双眸看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勾起一丝血腥的笑容,且看看这里到底搞什么花样? 时间仿若静止了一般,随风所住的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三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声音轻点,快点找找那东西在哪。”其中一个粗犷的声音压低嗓子说道。 “大哥,怕什么。他们已经中了迷烟,这回不知昏死成什么样儿了呢,况且他们还中了无影。”一个不屑的声音有恃无恐的答道,还没见有人中了无影还能安然无恙的。 “二哥,小心驶得万年船。”而另一个看似比较沉稳的人则比较谨慎,小心防备总是好的,那几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善类,若不是那东西在他们手上,他还真不愿意去招惹。 随风仔细听着,他们似乎是要找什么东西,奇怪了,他们有什么东西被人瞪上了? 正当几人翻箱倒柜好一阵子,都不得结果的时候,不禁有点气馁。这时那个叫二哥的声音响了起来:“大哥,会不会在那个妞身上?”说着往随风所在的方向挑了挑下巴。 几人在月色下对视一眼,悄悄的向床边走来。 随风轻闭着眼浑身绷紧,左手握紧了拳头,右手则已把一些药粉扣在手上,身体如同一只豹子在黑暗中对着猎物正蓄势待发。 待得几人来到床边,手向随风伸了过来的时候,随风如弹弓般一个弹起,右手的药粉已经往几人身上撒了出去,身形极快的往他们身上掠了过去。 可怜几个男人还在目瞪口呆的时候已经被人制住,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出手机会已经全失,因为随风早在药粉撒出去的时候便点了他们的穴道。而现在那本来被迷昏躺在床上的人正冷冷的看着他们。 怎么会?中了无影怎么还会行动如此矫健? 几人动惮不得,在那寒光下不禁一阵瑟缩,并懊悔不已,他们肯定在用膳时便已察觉到不妥了,只怪自己太大意,一时不察就着了道。 而这时隔壁房已经传来打斗声,砰砰声不断响起,听着甚是激烈,想必寒天昊他们已经出手了。 好一会,打斗声停了下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朝着随风的房间快步而来。 “砰”的一声,那本就不结实的门被人一脚踢了开来,正式告别它短暂的生命而寿终正寝。 “可有事?”寒天昊的声音略略提高,微带点忧心。 房间的油灯瞬间亮了起来,而房内的情形也清晰的呈现在寒天昊的眼里。 看着房内那安静得诡异的气氛,寒天昊挑了挑眉。 只见三个江湖样子的男人正以姿态不一的姿势站立着,怎么看怎么怪异:一个微低着腰,手伸向床边;一个站立床边,脑袋微微探向床头,而另一个则以后撤的形态仰着。而正主儿随风正冷冷的看着他们。早知道她有能力自保,却不想连一丝打斗都没有便制住了三个比她高大强壮的男人。 这女人,有点本事! 寒天昊在这边暗暗的称赞着,那厢随风清冷的声音已经响起:“说,谁派你们来的,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往后仰着的男人高声说道:“你少装王八,成王败寇,还有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随便你,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寒天昊一听,顿时怒从心生。只见他身形未动,隔空挥了一巴掌过去,那清脆的巴掌声在那男人的脸上响起,力道之大,让那半边国字脸瞬间红肿起来。 那站立在床边的年轻男人此时说道:“你们少装无知,藏宝图在你们身上,想独霸宝藏?我告诉你们,那是不可能的。今天我们翻船了,但你们也别想安生,其它门派早就收到消息赶过来了。” “什么?藏宝图在我身上?”随风和寒天昊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 这消息果然够劲爆和震撼! 他们随即对视一眼,很快确定对方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谁告诉你们我有藏宝图?”寒天昊先从震惊恢复过来,自己还真不知道那东西在自己身上。至于是谁说藏宝图在自己身上,这到底又有什么企图? 三人对视一眼,如此,他真的有藏宝图? “我们也是从江湖上收到的消息,是谁说的倒真不知道。”那三人中的大哥解释。那应该是老三的男子此时说道:“那个,即使你们有藏宝图,但那地方想必也是极难找到的,不如我们合作,人多力量大,必然事半功倍。” 随风已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唤醒青荷,收拾好东西,冷冷说道:“我不知道是谁和你说藏宝图在我身上,但很遗憾的告诉你,我没有。”说罢,提着包袱走出了房门。 寒天昊也勾起一丝饶有兴味的笑,冷酷的道:“可听清楚了?没有。”紧跟着随风走出去,这不管是谁放出的消息,总之这一路别想安生了。 “还有,莫说我没有藏宝图,就算我有,就凭你们就能和我合作?简直痴人说梦。”在即将踏出房门时,寒天昊又折回头讽刺了一句。 房内众人顿时叫了起来“喂,把我们的穴道解开。。。” 可惜,无人理会他们的叫嚣,这点小教训已是便宜他们了。若不是没受啥损伤,寒天昊早已送他们去见阎王爷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对接下来的麻烦吧! 亲们给力给力哈~~ 第十七章 追杀 夜,微凉,安静而冷清。 那未知的恐惧深埋黑暗中,安然潜伏着,静静等待着爆发的机会。一阵凉风袭来,让人心中的那股热量散走不少。墨色的夜空中,银月高挂,繁星熠熠,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耀了凡人的眼。 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两抹纤细的人影在月光的照耀下缓缓走着。 “小姐,我们怎么不要马车了?”青荷睡眼惺忪的问道,难怪自己睡得这么沉,原来是中了迷烟啊,那些人真是坏,小姐哪有什么藏宝图啊! “这一路上,我们可能有很大的麻烦,那个大叔就别让他扯进来了。”说自己有藏宝图的消息不知是谁散发出去的,想必还有很多觊觎着藏宝图的人都如那三兄弟说的得到消息赶过来了,危险随时都会来到,还是莫牵连到无辜的人才好。 “青荷,不如你也先去京城找王爷吧,这趟去杭州,那潜在的危险恐怕。。。”随风转而说道,那些人不知何时会追上来,万一顾不上青荷而有什么损失,她此生都会不安。 青荷闻言一惊,紧张的看着随风,小姐不要她了? “小姐,你不要我了?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绝对不会成为小姐的包袱。小姐,你让我跟在你身边吧。”青荷带着哭音苦苦央求道。 “我不是不要你,只是这一路,我们恐怕会被追杀,我怕顾不上你而再出现上次的事情。”随风想起那次青荷躺在她怀里的情景解释道。 “小姐,我会很小心的,你也教我轻功和用毒了,我会逃跑的。” “你用毒还不熟练,轻功也。。。” “小姐。。。” 咕噜,咕噜,一阵车轮碾过马路的声音打断主仆二人的谈话。 两人迎着月色回头望过去,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在月色的照耀下驶过来,看样子,是寒天昊他们。 马车在随风她们身边停了下来,青荷疑惑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不语。 寒天昊跳下马车,走到随风面前,冷酷说道:“上车。” 随风睨了他一眼,冷淡的走了过去。 寒天昊不由得有点生气,这女人,真是太不知好歹了,这什么时候了,还给他耍性子。 “就凭你们的脚程,没有代步工具,能走到何处?虽然说我们没有藏宝图,但是其它人可不是这样认为的,你们就两个女子势单力薄,何不一起走有个照应?若落了单,这位姑娘可就。。。”寒天昊懒懒的说,不管怎样,其它人都认定藏宝图在他们身上的了,这麻烦势必不少。 随风停下了脚步,这男人每次都能抓住她的弱点。青荷对那可怕的男人有点敬而远之,但也从那人身上看到了希望,只要跟他们一起走,小姐就不会有后顾之忧而赶自己走了。 于是青荷也鼓起勇气说道:“小姐,若是我自己走了,其他人知道我和你曾经一起的,可能会认为我带了那图走了,那样我就更危险了不是?” 随风瞥了一眼青荷,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这小妮子,打的什么主意她岂会不知? 青荷在随风的眼神下不免有点心虚,吞了吞口水,微低下头,小姐的眼神好可怕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恐怕早就被小姐看穿了。 寒天昊环抱双手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主仆俩,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邀她一起走,只是潜意识的要这样做,他也就开口了。他有信心,随风一定会答应这个看似无礼的邀请的。 果然,随风在叹了口气之后,转身朝马车走去。 寒天昊的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看样子,这个婢女是她的软肋啊! 马车很快朝镇外飞驰而去,这个镇子不知还隐藏着些什么未知的危险,还是早早离开为好! 冷言对于阁主的行动有点不解,但也很聪明的闭口不语,只是在黑暗中偷偷的打量着主仆二人。 清冷皎洁的月光透过车缝,轻洒在随风没覆面纱的面上,使得她一向冷淡的面容显得柔和多了,少了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凭添一份恬静和淡然。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哪!而她身边的婢女也可称得上是清丽可人。 “寒天昊,我的名字。”寒天昊率先开口打破车内沉闷的气氛。 随风闭着眼在一旁假寐着,良久才淡淡开口:“随风。” 寒天昊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看着对面那个淡然的人儿,眼睛显得异常晶亮。随风,风一样的女子么?随即也闭上眼睛歇息,麻烦随时来到身边,养精蓄锐才是正事。 翌日,阳光明媚,凉风送爽,在青山绿水中,一行五人或站或坐的在溪边停留作息。 青荷在一块石头上坐着用着早点,而冷影和冷言则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吗,有时候,太平静反而不是好事。 随风行至溪水边,湿了帕子对着溪水的倒影轻抹绝美的的面容。倏地,水中的倒影多了一个伟岸的男子,不是寒天昊那厮是谁? 反观着林间山色,寒天昊淡淡开了口:“接下来有何打算?武林大会不日召开,随风也跟着那些道貌岸然的门派讨伐魔宫吗?” “哦?难道你不是吗?”随风挑高了眉反问。 寒天昊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我志在藏宝图,至于讨伐魔宫这么光荣伟大的事,自是那些所谓正义门派的份内事。我又何必去分一杯羹?”从头到尾他就只想得到藏宝图而已。 随风嗤笑一声“敢情阁下是想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人对藏宝图图的肖想还真是赤luoluo的表达出来。 “哈哈哈。这武林大会开的意义不就是为了无情宫主的藏宝图吗?何必借着讨伐魔宫为幌子?本君既想要就敢说,找借口我还不屑于此。”寒天昊不屑的狂笑一声。 倒是比那些所谓正派武林人士来得坦荡。随风暗暗赞赏一番。 寒天昊低头看了看垂首不语的随风一眼,她的性子应不是贪图武功宝藏的人,那她的目的? “你。。。” “什么?”随风抬头仰视着站在她身旁的男人,那微湿的脸庞在阳光底下散发出淡淡的光晕,长如羽扇的眼睫毛挂着未干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红艳的小嘴微张,此时的她看起来既天真又甜美,娇艳欲滴。 寒天昊呼吸微微一窒,轻咳了声,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该死的,这个女人总能轻易吸引他的目光。 “我说,你也去武林大会吗?”寒天昊声音略显沙哑的出声问道。 “我要去无情宫主的隐世之地。”随风淡淡的回答。 “哦?不知随风此前去所为何?绝世武功,稀世珍宝?”寒天昊又挑高了眉追问。 “那么阁下呢?” “呵呵,如此志同道合,那么我们更加有理由一起走了。”寒天昊牛头不搭马嘴的转移了话题。 随风起身睨了他一眼,不语。在擦过他身边的时候,才淡淡扔下一句:“阁下还请先把麻烦解决了再说吧。”她可不想成天被人追杀下毒,那多冤啊! 寒天昊微微一笑,对于这回被诬蔑的事,倒是没多大的愤怒,相反的,有点庆幸。 经过商议,随风他们决定改道走小路,一来避免较大的招惹眼球,二来脚程也可以缩短。 如此走了几天,除了几个名不经传的小帮派拦截追杀之外,倒也平静得可以,但越平静就越让人心生警惕。 这天,随风一行缓缓来到绝命崖。奔跑中的白马突然嘶叫一声,前蹄高高扬起,整个马身被惯性反应提高几乎成九十度,很快就倒地不动,而攀着的车子也随着一歪,车厢内的众人都稳不住而向右倾斜。 “该死的。”寒天昊低骂一句,随即反应极快的定好身子,眼神扫向几人:“来了,注意点。” “是,阁主。”冷言闻声一凛,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来。 “小姐。。。”青荷微微慌乱,紧张的看着自家主子。 “记得我教你的,一会你就躲在马车,得到机会就跑,不用顾忌我知道吗?只有你安全了,我才没有后顾之忧。懂吗?万一有什么,你就去京城等我,找谁你可明了?”随风镇定的看着青荷严肃的交代下来。 “小姐,我。。。”青荷在随风凌厉的眼光下住了口,握紧了拳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小姐,我懂了。只有保护好自己才是保护小姐。小姐,我会等你的,你一定要来。” “嗯,放心吧,我会去的。”随风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这小妮子说什么生死相随的话。 车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寒天昊与随风对视一眼,提起武器冲了出去。 只见马车前洒了一排尖细的铁钉,顶端透着墨黑色,想必就是渗了毒用以惊马的。而眼前一排白衣人提着剑站在他们前面,左面近眼梢处统一纹着一个骷髅头,显得邪恶又诡异。 “小心,是魔宫的人。”寒天昊轻声说道。 “哈哈哈,该说血煞阁阁主不同凡响,还是我魔宫声名威震八方?竟连不曾碰面的血煞阁主都认出我等来?”白衣人中缓缓走出一个邪肆阴冷的年轻男子,正用阴冷无比的声音阴恻恻的说道。 第十八章 坠崖 随风顺着声音看去,随即对上一双阴寒的眼睛,里面如冰窖般冰寒刺骨,纵使笑着,然,笑意却不达眼底,反之是毫无温度的寒冷。 只见他同样白衣,只是腰间围着血红的腰带,显得突兀至极。他的皮肤很白,好像长年不见阳光一样,不见血色。黑发不扎不束,随意披散着,红艳的嘴角带着一抹嗜血的笑,整个人看着异常阴冷邪恶。 “阁下莫非就是魔宫宫主冥夜?不知阁下拦截在下所为何事?”寒天昊沉声说道,看来这魔宫的人也收到假消息了。 “废话少说,交出藏宝图,本宫饶你不死。否则,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冥夜阴桀桀的说道,藏宝图他志在必得,魔宫需要发扬光大,这江湖他也要称雄。 “莫说我没有藏宝图,就算有,你以为我会给你吗?”寒天昊轻蔑的看着对方,毫不退让。 冥夜闻言,瞬间收起嘴边那虚无的笑,整个人看的更加阴寒“如此说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说罢手一挥,退到众白衣人中间。 “哼,不自量力。”寒天昊狂妄冷酷的低喝一声,随即对了上去。 只见他长啸一声,冲天飞起,寒剑化作一道彩虹,反手一挥,逼人的剑气摧得枝头的树叶纷纷飘落。 所谓惊才绝艳,不过如此! “来得好!就让本宫来会一会你!”话音未落,冥夜亦笔直刺出。 寒天昊堪堪掠过一道剑虹,随着树叶飘落,挥出一剑,无影的剑气化作无数光影,向冥夜穿刺而去。 如此一剑之威,让在场几人几乎震散魂魄! 两人同时足尖一点,凌空飞起,剑尖向对方驶去,只听“叮”的一声,双剑触碰之下火星四溅。 寒天昊凌空一翻,偏离了战场,冥夜随之追了上去,两者不断划出的剑气使得周遭的树叶飘飘落下。 罡气四射,只见一黑一白两人如经鸿掠影,皆使出凌厉的杀招欲置对方于死地。 反观这边,冷影拿着一把弯月刀正游走在各个白衣人之间,但见他忽使“如月刀法”,忽使“阴月破刀”,刀法之精,让魔宫中人心生俱意。 冷言也提着短剑厮杀着,剑法不如寒天昊之精,不如冷影刀法之狠快,却也极之凌厉。 再看随风,几人中,她可谓称得上行云流水了。只见她白色的身影如光影般,极之快速,往往此刻在魔宫子弟前方几尺,下一刻已掠至其后心,待对方没反应过来,已用渗了毒的匕首划破对方咽喉,可谓一招夺命,快狠准!纵然如此,飘飘若仙的身影却丝毫不见染上一滴血,她也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对方用毒,她也用毒。 厮杀期间,随风眼角陡地扫至冷言后心大开,其中一个白衣人正要挥剑上前,她快速的扔出一只暗器,正中对方额头,冷言闻声往后一看,不觉惊出一身冷汗,抬头向随风微微示意:“谢了!” 随风点了点头,又退至冷言身旁,看着眼前涌上来的白衣人,眉眼间尽是厉色,只见她快速从腰间的布袋中掏出一把药粉,沉声说道:“闭着呼吸。”随即把手中的药粉向魔宫众人洒去。 众人不明所以,只待冲上前之时却纷纷倒地,堪堪是中了随风的一步软。而冷言也反应极快,手中冷剑如收割生命的镰刀一样,迅速结束其命。 冷影看着随风,嘴角不觉有点抽搐。她怎么看着比自己这杀手还配当杀手啊! 随风冷眼睨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有点不以为然。这虽是下三流的手段,但此时此刻,谁管他三七二十一,杀了再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而再观寒天昊和冥夜,两人已褪至悬崖边。冥夜显然剑法不敌已然弃剑,只见他运起双掌,向寒天昊拍去。寒天昊又是一个空翻,却不料此乃是虚招,只见那冥夜从腰间夹出一片泛着青光色的梅型暗器,向寒天昊飞了过去。 随风正正看着,不禁大怒:“卑鄙。”急忙施展轻功,飞了过去。 然而,随风身形再快,也快不过那抹暗器。只听“噗”的一声铁器入肉的声音传来,那暗器已然穿刺在寒天昊肩胛处,寒天昊不禁痛哼一声,提着剑微微后退一步,一个反手就把暗器连肉拔出扔在地上,却不想冥夜抓准时机,再度运起掌向寒天昊面门拍来。 “寒天昊。”随风高喊一声,扣紧手中匕首扔向冥夜,人却掠至寒天昊身边。 冥夜也不是吃素的,避开身体要害,匕首仅仅是擦破他的手臂。 “哈哈哈,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吃我一记寒冰掌!”冥夜阴寒的搁下狠话,气聚丹田,双掌运功,周遭树叶翻卷飞起,随着罡气形成一圈,呼的一声,对着寒天昊随风击了出去。 “小心。”寒天昊一把掠至随风身前,硬是运起掌力对了上去,“啪”的一声,树叶飞散,二人双双后退数步,“噗”的一声吐出鲜血。 随风顿时大惊,疾步上前“你怎样?” 原想寒天昊冥夜二人武功不分上下,无奈寒天昊先中了暗器之毒,已觉得气血不畅,肩胛发麻刺痛。 “桀桀桀,好一个郎情妾意。本宫再送你们一程。”说罢腾身而起,向随风后心拍来。 寒天昊强忍疼痛,陡地扑在随风后心,接下那致命一掌,“噗”的一声,再度吐出一口鲜血。人被击出倒地滚落几圈,他们本就在悬崖边,这一滚,却是整个身子已经倒悬在崖上,只余一只手堪堪抓住崖边。 随风内心惊讶无比,却也不曾丧失理智,只见她不忘朝冥夜射出一支袖箭,然后快速掠至崖边抓住寒天昊的另一只手,声音微颤的说“坚持着,我拉你上来。” 寒天昊紧紧皱眉,抬头看着满面惊慌的随风,他还是第一次见她有除了冷淡之外的神色呢。扯了扯嘴角:“慌什么。” “我才不慌,你死了我自会为你报仇还你救命之恩,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随风冷硬的说,手却用力的往上拉了拉,然而,依她一个小女子的力量哪里拉得动寒天昊这么个大男人。 “我要你欠我一辈子。”寒天昊狂傲的说。 “闭嘴,你还是省点力气吧。”随风一个厉眼瞪向寒天昊。 “桀桀桀,说,藏宝图在哪,交出来本宫可让你们做一对鬼鸳鸯。”冥夜捂着胸口肩胛阴测测的来到两人几步远说道,这个该死的女人射出的什么鬼武器,怎么半边身子发麻瘙痒,像虫子咬似的。 随风回头勾起一抹冷笑,中了她的“千宠”,身体如千条虫在爬咬,如不马上服下解药,肉身必定慢慢腐蚀而死。眼中不由得精光一闪,冷酷的道:“简直愚蠢至极!藏宝图根本不在我们身上,亏你轻信谣言而枉送性命。今天我们若死了,你也活不成!” 冥夜眼中阴冷至极:“你什么意思?” 随风冷冷一笑:“哈哈!你不觉得身子在发麻和特别瘙痒么?你中了我的“千宠”,没有解药,不出百日,你身上的肉便会从面部开始慢慢腐蚀,偏生还不能抓,直至全身腐烂而死。 冥夜闻言一惊,怒气冲天“贱人,把解药拿来。”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给吗?”随风眉色更冷,凌厉的射向冥夜。 “你找死。”冥夜疾步上来,一脚踢向随风,不想随风还抓着寒天昊,根本无法闪躲,那力道之大直接带动两人掉下悬崖。 寒天昊此时也已到极限,抓着崖边的手陡的一松,两人双双飞速坠下。 “冥夜,本君若大难不死,今日之仇,他日必定十倍奉还。”寒天昊狂妄的声音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传了上来。 “阁主。。。”冷言凄厉的惊呼,扑了过来,可是崖边已经空空如也。 “我杀了你。”冷言转头瞪着血红的眼扑向冥夜。 “不自量力。”冥夜一掌拍向冷言,自己的身子却踉跄了下,该死的,那女人说的莫非都是真的?冥夜皱眉,权衡左右便带着剩下的魔宫几人快速离去。 “言,阁主他。。。”冷影一个飞身过来,扶起冷言,看向崖底,只见其中一片空洞幽深,根本无法想象有多深,冷影微薄的唇紧紧抿了起来。 “找通往崖底的直径,去找阁主。”冷言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便晕了过去。 “不会的,小姐。。。小姐一定会没事的。呜呜。。。小姐,我一定要找到你”远处那翻倒在地上的马车缓缓爬出一个青衣少女,只见她颤抖着身子,妆容凌乱不堪,口中喃喃自语,神情呆滞,仔细看去,正是青荷。 她没听小姐的话,偷偷离去。只是躲在马车里捂着嘴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小姐坠崖的情景都看在她的眼里,那个男人在走进小姐的时候她就应该出去,可是她却不敢出去,她怕小姐顾及她,会被要挟,就这样一个胆寒就眼睁睁的看着小姐坠崖。这叫她怎么能原谅自己? 冷影听着呜咽声,顺着声音看去,却是那个小婢女,不禁皱了皱眉。 “哭够了没?哭够了就过来帮忙,我们要去找你家小姐和阁主。”冷影沉声喝道。 青荷一听,连忙胡乱的擦干眼泪,冲过去扶起冷言并收拾好,几人顺着小路匆忙离去。 风过无痕,绝命崖又恢复一片寂静。只有那散落在四处的尸体和血腥告诉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场面。 还是缺收藏缺票票啊~~人都哪去了~5555 第十九章 你中了寒毒 话说随风寒天昊二人坠下悬崖时,两人的手始终紧紧抓着,不曾松开,只是两人心思各异。 死也要在一起,黄泉路上起码不会寂寞。 在半昏迷中,寒天昊是这样想的,有她陪着,也不错!只是遗憾自己大仇未报,有点不甘。这么多年过去,自己着实累了。 随着身体的快速下沉,随风脑中不停的运转。来这世界十五年了,这又要告别了么?当初就该整个降落伞随身绑着的,那狗血的穿越小说不都是总有跳崖坠崖的么,自己咋就没学精吸取前辈教训呢? 唉,我命休矣!随风郁闷的想着。咦,那是?眼角好像扫到什么东西,陡地一点白光刺入眼球。 随风没有看错,急速坠下的时间越快,离崖底越近,右眼瞟向那点白光,却是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的闪闪波光。 那是,水? 有救了!急忙低头看了看,离水潭还偏了那么点,得靠过去。 随风连忙气聚丹田,将内功发挥到极致,双脚急垮几步,硬是拉着寒天昊到了水潭上方。 太阳的照射下,一方水潭显得波光粼粼,如星闪烁,水光潋滟,十分耀眼。 “咚”的一声,两人掉下水中,如一枚炸弹投入水中一样,发出巨大的响声及波浪,四处飞溅的水花如孩童般高高跃起,又重投母亲的怀抱,归于平静。 清澈的水底下,随风闭着的眼缓缓睁开,紧闭着呼吸,双眼如探照灯般搜索着寒天昊的身影。很快,在她左前方,昏迷的寒天昊正缓缓的下沉。 “该死的!”随风暗骂一声,手脚并用的向他划过去。 一把捞过寒天昊,一手带着他的脖子,一手奋力的向上划去。将要费尽力气之时,忽闻“哗啦”一声,随风已经带着寒天昊露出水面。 “呼!呼!呼!”随风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刚才在水底之下闭气这么久,心腔都快要爆了。 带着沉重的寒天昊,随风向岸上划去,直至到了岸边,才双双倒在草地上,随风无力的紧闭双眼。好累啊! 翻身坐起看着寒天昊,只见他紧闭双眼,呼吸微弱,唇上呈淡淡的紫黑色,已是中毒之象。又伸手又翻了翻他的眼皮,又探向他的脉搏,素乱得很,不禁紧紧皱眉。只见随风挤压出他胸腹里面的水后,又从腰间的布袋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托起寒天昊的头便喂了进去。 站起来看了看四周,杂草横生,已是半人高。离水潭远点,有一片树林,高高的树木矗立着,周围毫无人烟。随风横过草丛,向树林探去,进得树林,一些飞鸟被惊得四处乱飞,一两只小松鼠爬得高高的,在树梢上瞪着两颗浑圆的小眼睛警惕的看着随风这个入侵者。 随风四处探找着,很快,在一个草丛边,她发现了一个颇小的山洞,被杂草遮掩着,不注意,还真不易发现,随风顿时喜不自禁。进入查看一番,小而狭窄的洞里发出一阵腥臊的味儿,刚好容二人躺的位置,想必是什么动物的安身之处。 随风匆忙返回水潭边上,奋力的背起寒天昊向山洞走去。 一切安置好后,用油纸包着的火折子在山洞前生了一堆火。随风有三样东西必定随身带着,一是火折子,任何时候都有备无患;一是金针,再者是起码两三种的救命药丸;这都是救命的东西,少一不成。 运起内功使自己的衣衫半干后,随风才动手解开寒天昊身上的衣衫,他的肌肤呈古铜色,精壮的身材丝毫不见一丝赘肉,然而,肩胛上那狰狞的伤口却影响了整个美观。只见那上面的皮肉狰狞翻卷着,因泡过水而显得微微发白,中毒坏死的肌肉呈青黑色。 随风微微皱眉,没有金疮药,这伤口怎么敷?中毒倒可以不理,有百毒清会慢慢清理掉的。还是出去找些草药吧! 随风边想着边火速行动起来,眼看着天色马上就要入夜了,没有光线要找草药可就难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随风抓着好些草药和一些野果回到山洞,寒天昊还是沉沉睡着没醒过来。 又伸手去把他的脉搏,却在手指触碰到他的肌肤时陡的伸了回来。怎么这么冰冷?随风吓了一跳。那不同于常人的温度,怎么会这样? 陡的想起冥夜发掌时说的寒冰掌,难道? 随风连忙扶起寒天昊,往他的后背看去。这一看,不禁倒抽一口气。只见宽厚的后背纵横交错的布满着很多疤痕,这人,发生过什么? 随风抛开疑问,细细的察看着,在那后心陡然发现一个浅淡的掌印。随风覆上去,立刻感觉到刺骨的冰冷。 这,就是寒冰掌的霸道。中掌之人寒毒入侵,全体冰凉,如同寒冰。如果没有纯阳的内功抵抗,恐怕会忍受不了冰冷而致死。寒毒据体过久,人也随之变得虚弱惧冷。每半旬发作一次,间隔相当频繁,而当寒毒侵入骨髓,也就离死期不远了。 随风沉下了面容,仔细的把了脉,良久,蹙紧了眉,这,这寒冰掌是寒毒啊!还是霸道的毒掌。若不是寒天昊内功深厚,这回恐怕已经。。。 寒毒,自己从没触碰过。只是曾经看到过书本,寒毒是要用世间罕有的火焰果配上千年冰山雪莲等名贵药材才得以解之。 不管了,先用金针把寒毒压制在一处。取出布包,连连施展着金针,从百会穴,太阳穴,膻中穴。。。一路往下,直至七七四十九针。 随风再盘膝坐在后方位置,双手划了个半圆,气聚丹田,运起内功,一手贴在寒天昊头顶,源源不绝的输送着内力。 如此运行两周天之后,随风才收了功力,只见她绝美的面容上覆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再探向脉搏,终于不是刺骨的冷,随风才拔了金针,又再喂了他吃了一颗百毒清。虽是治标不治本,好歹不再刺骨的寒冷。 又从绑得紧紧的小腿上抽出一把小刀,这是随风以备救命之用的。只见她在火上烧了一会,便在寒天昊那狰狞的伤口上处理起来。坏死的肌肉不割掉,恐怕会感染。当小刀轻轻的割下坏死的白肉时,寒天昊微微呻yin一声“唔。。。”,额上亦泌出一层细汗。把草药嚼碎覆在伤口上,随风再撕下自己的衣摆,替他包扎好。 当随风忙完一切走出山洞时,看了看天色,天空如泼了墨般黑沉,一弯月牙挂在高空,发出浅淡的微光,星儿悄悄的露出俏脸,热情的闪烁舞动着。 林子里一片阴暗,偶尔传来一两声乌鸦沙哑的嘶叫声,让人心生寒意。凉风吹过,林间一片沙沙的响,那错乱的树木如同狰狞的妖怪一样,狂乱的向世人叫嚣。 转身返回洞中,只见寒天昊呼吸平缓起来。她盘坐在他跟前,托着腮想着悬崖边上发生的事。她有点迷茫,他大可以不理她的,何必替她挡了那一掌?如果是自己中了那一掌,躺着的恐怕是自己了。 为什么呢?随风又瞟过他覆着面具的面上。这时才注意到他从来就没摘下过面具,面具底下是什么样的面容啊?丑陋?俊俏?要不要摘下来看一看?不过丑与俊否与她何关? 最后,随风秉着看一下就好的想法,青葱般的手指伸向他的面具。面具摘下后,映在她面前的是一幅极之英俊的面容。 沉睡着的他少了一份冷酷狂傲,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孩童般的安静和纯朴。墨黑的剑眉下的眼睛紧闭着,浓密的睫毛微微卷着,高挺的鼻子下是一张薄厚相间的唇,唇色呈淡淡的红,嘴角微勾,似是梦见什么好事,古铜色的面容显得阳刚又俊美至极。 随风看着这幅面容,暗道:不似白羽的妖孽,宇轩的温润,又是不同一类型的男子。哎,也不知道他们目前怎样了? “还满意你看到的吗?”一道沙哑的声音倏地响起,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随风一惊,只见寒天昊不知何时醒来,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禁脸一窘,陡地染上一抹嫣红,煞是动人。 寒天昊微勾了勾嘴角,他是在痛疼中醒来的,肩胛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睡不安稳,而身上各处又好像被针扎过一样,微微发痒的让他极不不舒服,最重要的是,他感到特别寒冷。这才从梦中醒过来,一醒来,就发现随风瞪着他入神的看。 寒天昊对随风的专注感到异常高兴,不清楚,不明白,就是感到很舒服很满意。 随风不自觉的别过了头,恢复了一身的冷淡。 寒天昊见此也不说什么,挣扎着起来,却在牵扯到肩胛伤口之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随风听的声音,连忙扶了他起来。寒天昊裹紧了衣衫,似是无意的说:“这天气,怎么这么冷?身上好疼,你是不是拿针扎我报复来着?” 随风一听,漂亮的唇轻轻抿着,欲言又止。 寒天昊孤疑的看着她,如此神色,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似是鼓起了勇气,随风开口道“你中了寒毒!是寒冰掌导致的。” 第二十章 初吻 一室的静谧,只闻两人浅细的呼吸声。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寒天昊平静的说:“会死吗?” “暂时不会,但每半旬都会发作一次,寒毒侵入骨髓就。。。” “还有多长时间?”寒天昊倒不怕死,只是大仇未报,今次既然大难不死,岂能放弃? “一年,够了。”看来不得不加快行动,只是,那些线索甚是渺茫啊! 随风看着寒天昊眉宇间一片幽暗,以为他为命不久矣而忧愁,淡淡的说:“其实,也不是没救的,只要找到火焰果就好。” “嗯?”寒天昊唰的一声转过头来瞪着随风发出疑问,什么意思?可以解毒? 随风想了想解释道:“火焰果是至阳至热之奇果,世间罕有,是寒毒的克星。只要得到这个果实,你体内的寒毒定不成威胁。” “世间罕有。也就是说能得到与否也就看我个人命数了?”寒天昊呐呐的说。在五岁那年开始,上天,就已经把他遗忘了。 仿佛被他忧伤的气息感染,随风内心深处的一角不禁一软“其实不然,只要找到无情宫主的隐秘之地就会得到火焰果。”只要得到藏宝图,就能找到那个地方,到时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怎么说?”寒天昊沉声问道。 “据载,无情宫主隐居的那个地方就有火焰果。只要去到那里,就肯定能找到火焰果。所以,那个藏宝图,我们是一定要知道其下落的。” “哦?莫非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想要前往无情隐居之地?”寒天昊一下子。但因为寒天昊的伤,便再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就离开。寒天昊固然有点不舍这么快就要离开,但是形势也容不得他胡闹,毕竟就猜出随风去隐居之地的理由。 抱着膝盖,随风好一阵沉默:“其实我去不去都不重要,但是里面确实有东西是我朋友所需要的。就是三色花,那也是一种解毒奇花,三十年才开一次花,实属难得。” 寒天昊一听,心里顿时有点酸扭扭的,什么朋友这么重要?竟然肯为对方舍身冒险。酸意随着心意也飘了出来“随风的朋友肯定很重要了,竟然值得你如此犯险。” 随风没听出那里面所含的酸意,恢复一身冷然说道:“我是医者,而且我是收了诊金的。放心,这次前去,我也会找到火焰果,免费为你解毒诊治。以报你替我挡一掌的恩情。” 就是报恩吗?寒天昊脸色微黯。 随风见他脸容疲惫,递过去一只野果“随便吃点然后歇息吧。” 寒天昊接过,无声的咬着手中的果子,狭窄的山洞又恢复一片沉默。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山林一片繁忙,鸟啼声不绝于耳,各色的小动物亦在忙碌觅食,自成一条生物链。 寒天昊是被香味引起腹饥而醒来的,扭头看了看旁边那个位置,随风早就起来不知去向。 伸手探了探那个位置,带着微温的感觉,想来她也起来不久。昨晚自己睡得很沉,甚至一夜无梦。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睡得这么沉,不会从噩梦中醒来也不会辗转难眠。是因为她吗?寒天昊不自觉的微勾起嘴角。 缓缓坐起,也不知随风用的是什么草药,肩胛上的伤口也不感觉到很痛了。寒天昊四周望了望,套上衣服走出山洞。 清晨的空气带着微微的湿气,夹带着一丝树林浓郁的草木香味,使得人精神气爽。太阳才微微露出笑脸,温和的阳光透过树林穿透而过,正照射在蹲在地上忙碌的随风身上,使得她凭添一份柔和。 寒天昊出得山洞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光景,突然他觉得这样也挺好,远离喧哗,远离仇恨。从前的每一天都在寻找线索,练功,变强中度过。这样安静恬淡的日子,他从来就没想过。 随风听得声音,扭过头来,正看见寒天昊站在洞口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眨了眨眼“你起来了?” “嗯,你在做什么?”寒天昊回过神向随风走过来。 “诺”随风举了举手中烤得焦黄的山鸡。总不能一直吃野果充饥,不补充点能量怎么找路走出去? 寒天昊看了看那在滋滋滴油的山鸡,肚子叫的更欢,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随风瞄了他一眼,嘴角微勾。寒天昊见此不自在的转移视线,古铜色的脸上呈现一抹可疑的红“咳。能吃没?” 随风举起左右看了看,应该可以了吧“给,自己撕。” 寒天昊伸手,却又闪了回去,眉宇间一阵痛色:“唔。。。”右手随即捂着肩胛上的伤口。 随风吓了一跳“怎么,很痛么。伤口撕扯开了?我看看”放下手中的食物,便往寒天昊身上的衣服解去。 寒天昊眼中闪过一抹得瑟,快得让人尚未看清便又恢复一脸痛色“没事,就是手使不上力。麻烦你帮我撕个鸡腿吧” “伤的是肩胛,关手什么事?”随风疑惑的看着他,这人有这么弱吗?却也收回手,转而撕了个鸡腿递给他。 寒天昊接过咬了一口,才满意的笑了笑“不错。” “哼”那是必然的,想当年自己去探险一旦食物耗尽时都是这样过来的,手艺能不好吗? 两人默默用完早点,歇息了一会,便商议着先寻找出路。但因为寒天昊的伤,便再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就离开。寒天昊固然有点不舍与随风独处的机会,但是形势也容不得他胡闹,毕竟大仇没报,这又添了寻找火焰果一事。 两人就在林间转转,分辨方位,寻着离开的路线和方法。 他们所处的崖底是一呈椭圆形的位置,往上看去,一眼看不到尽头,莫说施展轻功从掉下来的地方攀上去了,寒天昊身上带着伤又身中寒毒,这功力都不知够不够到达崖顶。 放弃以轻功攀爬的想法,只好从崖底探路出去,总有一条路是够通向外界的。 这厢随风二人在找着出去的路线,而那厢冷影三人也在寻找着通往崖底的路。 一条林荫小路上,两女一男正在急促行驶着。 “怎么样?你确定这条路是对的吗?”青荷一脸担忧的看着冷影问道。 “闭嘴。你再吵就不要跟着我们。”冷影不耐烦的喝道,这小婢女一整天都在嚷嚷,让他烦不胜烦。 “你。。。”青荷虽有不甘,但也识趣的合上嘴巴,单凭自己,是找不着小姐的。 “你们别吵了,我们快点走吧。”冷言开口阻止两人的斗嘴,这一路上,自己才是被吵的那个。两个人好像火山碰着地雷一样,动不动就吵闹起来,吵得让她耳根子都发痛。 也不知那两人是生是死,必须快点找到他们才好! 一天时间很快又过去,随风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山洞躺下,这一天下来,终于定下一条路线。在那其间寒天昊的伤口撕裂几次,不得不又重新包扎,这使得他的脸色苍白了几分。 月色微凉。皎洁的银光照耀在寒天昊的脸上,微微的光亮让他从睡梦中醒来。却突然一惊,随风不见了? 他急忙翻身坐起,只见那位置空空如也,周围也没有随风的气息。 皱着眉头在林间寻找着随风的身影,这么晚了,她是去哪了?难道遇到野兽袭击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加快脚步的去寻找。 倏地,传来一阵哗啦声,似是水声。寒天昊停下了脚步,闭着眼仔细听去。没错,是水声,是从水潭那边传来的。 寒天昊掉转脚步向水潭的方向走去,越接近水潭,那肢体划过水的声音就更响。在水潭不远的一个角位,正好看见水潭的动静。寒天昊霎时停住了脚步,定睛的看着月光照耀下的水潭。 皎洁的月光照耀着那一方水潭,水色荡漾,银光闪烁,蛰伏草丛间的虫鸣不断,错落有韵,时而如宫弦低鸣,时而如筝高昂。 忽闻“哗啦”一声,一个人从水中窜出,三千如墨青丝随着她陡地仰头向后甩去,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只见她那如羊脂白玉的肌肤混若天成,像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一样完美的不见一点瑕疵。那凹凸有致的娇躯如神般勾画,真可谓是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少。微微的一甩头,水珠如无数颗晶莹的珍珠般滴落,月光照在她那玲珑绝色的脸上,那樱红的唇,那有若星晨的双眸,那挂落在睫毛上摇摇欲坠的水珠,悉数收入寒天昊的眼中。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水中的妙人,时间仿若静止了,灵魂也被抽离了躯体。 只见她伸出藕臂,以青葱般的手指梳理着墨黑的长发,寒天昊不禁口干舌燥,下腹升起一阵燥热。脚步微颤的后退一步,却不料,脚下的枯枝“噶”的一声惊喜水中仙子。 “谁。”随风一惊,身子腾空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捞起岸边的衣衫往身上一裹往发声之处飞了过来。 “是你”随风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发愣的寒天昊,俏脸恼怒得一阵羞红。 寒天昊从幻境清醒过来,看着眼前张着小嘴呆滞瞪着他的女子,一把捞过她的身子,嘴巴随即覆了上去。 “唔”随风惊得剧烈挣扎着。寒天昊更加用力稳固着她的身子,舌尖顶开她的贝齿,加深了这个吻。 “无耻。”随风使劲推开寒天昊,不禁柳眉直竖,怒气冲天,手掌快速扬起。 “啪”一声,寒天昊英俊的脸已经红了一边,而随风看也没看的直接施展轻功离开这个热气上升的地方。 请亲们支持! 第二十一章 走出崖底 风过树梢,树叶在风中哗哗作响。一身黑袍黑发的寒天昊在黑暗的树林中自成一色,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从他抖动的双肩和发出的微微笑声才知道他在笑。 “呵呵,呵呵”若让血煞阁的杀手们看见他们一向冷酷无情的阁主此时傻笑的样子,绝对比看见上天下刀子还要来的惊奇。 这边厢,随风狂怒的回到山洞,一身凌厉的杀气狂飙,让人很相信谁靠近谁必遭殃。 该死的,她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对那家伙感到愧疚。真他妈想杀人!青葱般的手指抚上微微红肿的嘴唇,她那本来嫣红的脸蛋霎时更加火热起来。 那是自己活了几十年的人生第一个初吻呀,就这么,就这么叫人强了。实在让她狂怒不已! 叔可忍,婶不可忍! 一阵脚步声传来,随风唰的一声转身,对上寒天昊那眉眼都在笑的俊脸,更让她气不打一处来,胸口不停急喘。 寒天昊看着眼前那暴怒的人儿,那红肿的小嘴微微张着,似是在邀请人一亲芳泽,她,与想象中的一样,好甜好软。 生气中的她更让人着迷,似是一团火热的火,与平时冷淡的她完全不同,她到底有几幅面孔啊?冷淡,天真,火爆。。。呵呵,他真期待着! “滚出去”随风咬牙切齿的喝道。 “我喜欢你。”寒天昊确是行动派的人,在树林里确定自己心意后,立即就对随风表白。 转过身的随风娇躯一震,倏地转过头又是一个“滚”字便躺在地上闭上眼睛不再理会寒天昊。 寒天昊见此也不生气,他想要的人绝对不会放手,特别是她。缓缓走到随风旁边,也躺下继续歇息。 随风闭着眼睛听到他竟然没出去,还在自己身边睡下,顿时怒不可遏。那浓重的男人气息扑面而来,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随风握紧了拳头,深呼几口气,冷静,冷静。打定主意,他若再敢碰她,必叫他有去无回。 “放心罢,我不会对你用强的,睡吧。”寒天昊略显磁性的声音在狭窄的山洞中回响。 随风“哼”了一声,不作答,心里却是微松了一口气。 。。。。。。 翌日清晨,两人神情不同的醒来。寒天昊一副精神十足的样子,反观随风,昨晚反复难眠,近天亮才眯了一会,两只黑眼圈如熊猫眼挂在脸上。 寒天昊一见那对熊猫眼,一向严肃冷酷的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你有必要这么防着我吗?” 随风顶着一双熊猫眼狠狠的瞪着这个罪魁祸首,若不是他,她会弄成这副尊容? 用过早点,两人便顺着昨天找到的路线走出崖底,一路上,不论寒天昊怎么说话,随风都如得哑症闭口不语。 两人一路磕磕碰碰,穿过树林,翻过山坡,如此走了大半天,才停了下来。只见眼前巍峨矗立着两“巨人”,两块如三十层楼般高的巨石相连着,紧劈出一条缝,横立在他们跟前。抬头从岩顶遥遥看去,就像是利斧劈开一样,相去不满一尺,长约百米,从中漏进天光一线,宛如跨空的银河星线,这就是令人叹为观止的一线天。 从幽邃的缝隙中走出,自成一片天地。广袤的大地一片静谧,远处高山耸立,怪石嶙峋。 随风和寒天昊两人对视一眼,隐隐露出笑意,他们走出来了。 两人走走停停,直至夕阳西下,月上中升,才走出官道旁的小路。此时,两人的肚子早就唱起空城计来,咕噜咕噜的叫着。 “天马上要黑了,我们走了一条的路,不如休息一下吧?”寒天昊出声问道。 沉默了一天的随风左右看看,好久不曾走过这么长的路,自己着实也累了,也不再跟寒天昊计较,便道“再往前面走一段吧,希望能遇上个人家,若是没有我们也只好露宿野外了。”若是自己的包袱还在就好了,起码可以搭个帐篷。 上天终是没有遗忘两个落魄的人,在走了一个时辰之后,两人终于见到灯火人家。只见那一点荧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如同启明灯一样为他们照耀着前方的路。 两人不禁喜极,疲惫的脚步顿时快了许多。很快,他们来到一家背山而建的茅屋面前,轻轻敲门“有人吗?”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颤危危的打开了,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妇出现在他们面前。许是这里荒芜,极少人经过,那大娘一副警惕的眼神审视着眼前这两个容貌俊俏的人“你们是?” “大娘,我们夫妇二人被强盗抢劫了。慌忙逃走间迷路了,眼看天色不早了,想向大婶你借宿一宿。”寒天昊抢在随风面前快语说道。 随风一道杀人的眼光射向寒天昊,却也没言语。 老大娘一听,看着两个容貌出众的妙人,顿时放下心防,换上慈祥的神色“天可怜见的,快快进来吧。” “谢谢大娘。” 简陋的茅屋并没摆放着多少家具,只是一般的木桌和长凳,一个破旧的矮柜子和一些零碎的物品,一盏油灯在屋里发出昏黄的灯光,桌子上摆着一碗饭和一个素菜,想必是老大娘正用晚膳。 “你们饿了吧?老婆子这没啥的,白米饭倒是有的,我再去烧两个鸡蛋和切盆腊肉来一起吃个饭吧。”老大娘看两人看着饭桌上的饭菜不语,和蔼的说道。 “大娘,不必麻烦您了。让我去弄吧,您歇会。”随风开口阻止,说着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好好好,往这边呢。”大娘引着方向走去。 没半刻功夫,饭桌上便添了一盘炒鸡蛋,和几片烟熏的黑乎乎的肉。 “俺一个人惯了,都没准备啥肉的,这烟肉还是留着俺那儿子回来的时候吃的,你们不嫌弃就好!”大娘又开口略略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大娘,是我们打扰了。”随风歉然的说。 “呵呵。俺好久都没和人说过啥话了,俺那儿子去当兵了,好久都不曾回来一趟。俺那口子早就去了,平时就俺一个老婆子孤零零的呆着。”老大娘话到后面拧过头去抹了抹眼睛。 两人假装没看到,只是说道:“大娘,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好,吃吃吃。”老大娘又笑成了朵花。 晚饭在几人中边吃边谈度过,收拾好后,老大娘便进里屋去给随风两人铺床。剩下二人在饭桌上你瞪我我无视的沉默着。 “你想怎么样?”随风咬着牙轻声的说道。 寒天昊挑了挑眉“你看,装成夫妇一切都很简单。不是吗?” “你。。。呆会你睡地板。”随风恨恨的甩开头。 “那可不行,我受伤了,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寒天昊这时完全成了一个无赖痞子。 “你。。。” “好了。你们去歇息吧,床都铺好了。”大娘走出里屋打断二人的谈话。 “是,大娘。谢谢您了。晚安!娘子,我们歇息去吧,明天还得赶路呢。”寒天昊拉着随风的手向大娘致谢。 “两口子真是相配恩爱啊。”大娘边说边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随风闻言握紧了拳头,久久不能言语,狠狠瞪了寒天昊一眼便进房休息。 隔天一早,两人悄悄的在床头放下一锭银子,拜别大娘,又往杭州的方向走去。 再说在苦苦寻找随风他们的冷影三人,这时却在一条随风他们走过的一条小路上歇息着。 “我看你都没找对地儿,这走了这么久了,影都没见着一个。”青荷气呼呼的冲冷影叫道。 冷影瞥了她一眼,这回却没顶嘴。因为连他自己也不肯定了,若是阁主没事,肯定会走出来的,也会给他们留下信息,但这一路过去,都没发现什么。莫非自己真的找错方向了? 冷言则在一旁啃着干粮,并不理会两人,这一路过来,她都习惯了。“言姐姐,你说小姐他们会不会?”青荷吸了一下鼻子,并不敢说下去,她真怕小姐没了。 “不会的,阁主他们一定会没事的。”冷言肯定的说道。 “嗯嗯,没事的。”青荷点头如捣蒜似的。 “言,快来看。”冷影充满惊喜的声音传来。 只见冷影惊喜的指着一块不甚光滑的石头招呼他们“是阁主,是阁主他们留下的信息。”他就知道,就知道阁主一定没死,自己一定没找错方向。 两人走过去仔细一看,只见石头上刻着一些字眼,果真是寒天昊留下的信息。 “太好了,阁主他们都没事,正往杭州赶去。我们也去杭州汇合他们。”冷言兴奋的一击掌。 “小姐,太好了,呜呜。。。多谢老天爷”青荷双手合掌的拜着。 “走吧,我们也赶去杭州,阁主他们一定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冷影提起包袱便走。 三人不再如来时郁郁不欢,脚步欢快的向杭州的方向赶去,他们的主子都没事,怎叫他们不兴奋莫名? 第二十二章 仇人初现 江南,一个象征着繁荣发达,美丽富庶的水乡。是众多的文人骚客趋之若鹫的胜地,垂柳依依,繁花盛放,小桥流水,岱山炊烟,粉墙岱瓦,美人如画,无一不是吟诗作对的好景好人。作为鱼米之乡,可谓商机无限,八方商贾云集,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 随风和寒天昊到达江南杭州之时,无一不被苏杭美景所折服。两人在出崖以后一路躲避着江湖人的追逐,一边快速赶路,终于在大半个月后来到杭州。两人皆是衣衫褴褛,十分糟蹋。只见寒天昊带着随风在小巷左穿右拐,才来到血煞阁位于杭州的秘密据点进行梳洗歇息。 “阁主。”在分部的大堂中,血煞阁众人齐齐向寒天昊行礼。 “嗯。”寒天昊又恢复一身的冷酷气质沉声应道“心,那个人现在如何?” “秉阁主,那男人我们已经保护起来了,就等阁主你去审问。”名叫冷心的女子恭敬的回答,只见她冷傲无比,右边脸肌肤似雪,容貌俏丽,而头上垂下的一缕长发堪堪遮住了左边脸容,风扬起,正看出那狰狞的火烧疤痕,可谓一半如仙半如魔! “好!剑,分布人手去查出散布谣言藏宝图在本君身上的人是谁,谣言该如何阻止你该懂怎么做了?加快时间查出藏宝图究竟在谁身上。”寒天昊又看向另一名身穿白衣长袍的斯文男子,但见他容貌英俊,嘴角含着一抹温和的笑,让人比较相信他是世家翩翩公子而非杀手。 “属下知道。”名叫冷剑的男子依旧是云淡风轻的笑,仿佛那只是一件小如蝼蚁的小事。 “冷情,查出魔宫宫主的下落。遇见魔宫中人,一个也不能放过。。。”说到这里,寒天昊残暴狠绝的气息散发出来,让人无端打了个冷颤。 一连串的命令如雪花般飘落,得令的人迅速各就各位。炎热的夏天,如火般热辣又如雪般冰凉。 霎时间,江湖上风云变幻,陡地搅乱了一谭平静的湖水。 待众人都下去后,寒天昊才想起随风,一想到那个冷淡的人儿,神情不禁柔了几分。这一路过来,虽然两人并无过多的交谈,她一如初见之时那么淡然,但他却感到两人之间多了许多关联。 信步来到随风居住的院子,一个十四五岁的圆脸婢女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 “小姐呢?”寒天昊淡淡的开口。 婢女小红瑟缩了下,放佛眼前的人会把她吃了似的,结巴着回答:“阁。。。阁主,小。。小姐在。。在沐浴。” “嗯。既然如此,你缘何不进去侍候着?”寒天昊撇了一眼这个头垂到胸口上的小婢斥道。 “我我。。我”小红急的快哭了,久久说不整一句话。 “是我不要她侍候的。”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门打开,只见随风站在门口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寒天昊。刚刚沐浴后的她披散着头发在脑后,脸上呈现一抹粉红,就连衣领下微微露出的如雪肌肤也被蒸的粉红粉红的,煞是诱人。 寒天昊眼一见如此的随风,凭地升起一股燥热,该死的,见着她自己怎么就如没经人事的男人一样? “什么事。”随风见寒天昊不出声,淡淡的问道,转而走进屋里去。 寒天昊后脚跟了进来,局促的呐呐说道“没,看看你有什么需要?” “没,你可回了。”随风头也不回的说,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水。 “哦!那你休息一下。”寒天昊似是得到特赦一样,连忙走了出去。 随风眼角瞧着他那落荒而逃背影,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一个月来,虽然她没多说话,他也不在乎,两人就这样似淡似热的处着。 “小姐,奴婢替您擦头发吧。”小红这回倒不结巴了,移着脚步来到房中,眼冒红心的看着眼前这个貌似天仙的小姐说道。 “嗯。”随风看着这个小女孩不禁就想到了青荷,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可是安全到京城了? 小红欣喜若狂,拿起洁白的棉布轻柔的擦拭着随风的长发“小姐,您的头发可真柔软。”小红边擦边赞叹道,人长得好,就连头发也这么好。 随风淡淡的一笑“是吗?” “嗯,小姐,您人也长得美,依奴婢所见,您比那杭州第一美人更美呢。”小红似是不怕随风的冷淡,相对阁主,这个小姐虽然看着冷淡,但是人却很和蔼,所以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哦,小红也认识杭州第一美人啊?”随风似是无所谓的道。 “小姐,杭州无人不识杭州第一美人的呀。因为她是飞天山庄武林盟主的千金小姐司徒雪馨。很多世家公子都慕名前去求亲呢,不过也听说司徒小姐很是高傲,到现在十八了都还没许人呢。”小红知无不言的向随风说起八卦来。 “呵呵。或许是那司徒小姐没遇到心里喜欢的人罢了。”随风不以为然的道。 “嗯,小姐你真聪明。据说那司徒小姐放出话来,是要自己挑选心仪的夫婿的。”小红一脸崇拜的看着随风。 “行了。你下去吧,我累了。”随风打了个呵欠,对小红说道。 “是,小姐。”小红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当白昼褪去,夜幕降临大地,两道身形极快的影子掠过鳞次栉比的房屋,来到一间农家平常可见的木屋门前。两个影子中身形纤细的那个黑衣人上前敲了三下门,里屋发出询问声:“谁啊?” “仇。”影子发出冷傲的声音,随着月色看去,不是血煞阁的冷心是谁? 门“嘎吱”的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修长的布衣男子,见着冷心后面的男人随之一怔,恭敬的行礼:“阁主。” “嗯。”寒天昊率先走了进去“人呢?” “这边。”男子微微弯身往前带路,来到房中的一个桌子前,移开桌子,拉起桌子底下的木板,只见一个楼梯显露在眼前。 顺着楼梯而下,一个狭窄的地窖摆着床和一些桌椅,阴暗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骚臭气味。一个中年男人蜷缩在床头,咋听到声音,男人似是受惊了似的,颤抖的发出沙哑的声音:“谁,你们是谁?到底什么时候才放我出去。” 寒天昊坐在椅子上,冷酷的气势油然而生,阴沉的说道:“别管我是谁,这个图案你可记得在谁的剑上铸过?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不然莫怪我不客气。”寒天昊扔过去一副图,正是那个k型图案。 “大侠。我早就说过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哪还记得呀?”男人苦哈哈的说道。 “给我想,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想不出来你就死。”寒天昊一身杀气迸发。 男人瑟缩一下,往床里头紧靠,这个男人比之前的人更恐怖。不禁用心的回想在哪见过这个该死的害他不见天日的破图案。 时间一分一滴的过去,眼看一炷香的时间快要燃尽,寒天昊的耐性已经频临极限,不禁皱眉:“处理了。” 男人一惊,顿时高喊“别别别,我想起来了。” 这一叫,成功的阻止了寒天昊离去的脚步。 “说。” “是是,我说。在三十年前,我那时还是个学徒,跟着师傅学打铁。。。”男人陷入回忆中,慢慢的回忆道。 原来男人名叫牛武,还是小徒时就跟着有名的打铁好手铁柱打铁。那铁柱打出来的刀剑可削铁如泥,慕名前来打铁的人多不胜数,但是铁柱的个性却十分高傲,非好铁不打。有一天,有两个人容貌俊俏,气质尊贵的男子前来请铁柱铸剑,带来的铁是十分罕见的玄铁,铁柱见铁心喜,一口应允下来。那时牛武也看了那块玄铁,果真是十分罕有的好铁。两个男子中其中一个掏出一块图案,就是那个k型图案,要求铁柱在剑身铸上。他瞄了一眼,自觉这个图案好生怪异,也没多往心里去。后来他母亲病逝,便离开师傅回到乡下奔丧,没过几年,就听见师傅逝去的消息,他还伤心了好一阵子。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二十几年过去了,这么个图案突然蹦出来害的自己现在被人夹持着,见不得家人。 寒天昊听着,眉头深锁:“那两个人说什么了你可记得?” “都是一些闲话,只是听的其中一个男人说:钰兄,此剑铸成您必能横扫天下。为弟就在这提前祝贺钰兄了。” “仔细认清楚,说话的可是这个人。”寒天昊掏出一副爹爹的人像给男人辨认。 牛武迎着灯火仔细的看着“虽然是老了点,但是眉目间就是那个男子。没错,你看,他眉心还有一点痔。” 寒天昊一听,不禁双拳紧握,身子微微颤着,这么多年,事情终于有眉目了。 “仇,把他送回去,给点银两寻个地方好好安置他一家。”说罢走了出去。 院子中,寒天昊负着手抬头看着一轮弯月,眼角微微湿润。爹,娘,孩儿很快就会为你们报仇,你们一定要保佑孩儿。 第二十三章 再遇兰晔 热夏,骄阳似火,枝头上蝉叫声声声入耳,让人凭添几分烦躁。 江南,一个小桥流水,游湖遍布,花香满郁的避暑胜地,吸引着众多大户人家前来避暑。一个又一个的私人山庄、堡垒都如夏天般热了起来。 每年盛夏,杭州都会在七巧节举行盛会。据说在七巧节,未有婚配的男女皆会出动,以期找到自己心仪之人。而七巧节,亦是众多风流才子及才女展示才艺的好机会。街上处处可见吟诗作对,琴棋书画的切磋比拼。 这晚,正是七巧节的盛会开锣。随风被小红游说走出几日不曾出过门的血煞阁分部,而寒天昊,自是紧跟随风。 于是随风带着小红,寒天昊带着冷心,四人一同出现在大街上。 冷心偶尔瞄过随风,对这个和阁主一同回到分部的女子表示着疑惑。不停的猜测着她的身份,能让阁主如此例外对待的,她会是未来的主母吗? 小红就如初次出门的小孩一样,眼中显得特别新奇,东张西望的。七巧节可是一年一次啊,怎叫她不兴奋? 夜色微凉,今晚的月光特别皎洁,银光洒满大地。传说的牛郎织女相会鹊桥,让人心生向往。 杭州处处可见小桥流水,两岸垂柳依依,微风一起,柳条轻摆,宛如婀娜多姿的少女轻迈莲步,一些柳絮翻卷着飘下,有的落在行人身上,有的顺流而去。 街上的小孩提着灯笼嬉哈着,或粉或红,缤纷夺目。而最出众的莫过于一些少女们,她们仿若过年般穿起时下最新款最漂亮的衣裳,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把自己最美的一面毫不吝啬的展现在众人眼前。此时,街道上可谓千娇百媚,莺声鸯语,环肥燕瘦,各有特色。 偶见有些才子,不知说出什么诗词,逗得身边的女子们以扇掩颜,红霞满脸,巧笑莲花。江上,泛着一些画舫,不时传出一些乐声,一声间,琴声、琵琶声、箫声等各种声音结合在一起,宛若一首交响曲。 随风走着,看着,面纱下的嘴角微微扬起,这么热闹的场景她还不曾碰见过。 寒天昊则有点着迷的看着随风,对街上的姑娘们投过来的眼光视而不见,仿若世界只余眼前这个恬淡的人。今晚的她依旧是一袭白衣,衣摆各处用金丝线绣着朵朵傲梅,灯光一照,如光璀璨,如月光华,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同色的面纱覆盖着绝色的面容,使得她凭添一分神秘和优雅。周边的男子爱慕目光不断的扫射过来,让他心生不满,身上的寒气不断迸发而出,让人不甚怀疑三丈之内靠近会否被冻伤。若不是看他一面的不爽,和那充满占有性的霸气,恐怕随风已被众多男子包围。 “小姐,七巧节真是热闹啊。”小红赞叹的对随风说道。 随风悠悠走着,闻言不禁笑道:“小红嚷嚷着要出来,莫不是也想找到心仪之人?” 小红一听圆圆的脸蛋顿时染上红潮,宛若一颗红苹果“小姐,您莫取笑奴婢了。” “太闹了。”寒天昊皱了皱眉,插口道,更重要的是太多男人看向随风了。 随风睨了他一眼,撇撇嘴,嫌闹还跟着出来干嘛? 若问杭州最出名的酒楼在哪,当望江楼莫属了。望江楼临江而建,分有四层高,每层等级不同。一楼自是平常人家的位置,二楼则是普通的雅间,三楼是贵宾房,而四楼,则是特级贵宾房。望江楼不论菜品,茶品,服务皆是上乘,临窗的位置更可看见江边岸上的优美景色,也是最抢手的位置,当然,价钱亦是不菲。杭州人以到望江楼请酒用餐为荣,特别是四楼的特级贵宾房,不是一般人可进。据说能被邀请进此房的人,非富则贵,也定是和望江楼的东家兰晔颇有交情的人。 此时,望江楼三楼的芙蓉房内,四名翩翩公子正对斟畅饮。 “来来,兰兄,再来一杯。”身穿米白色锦缎,头束玉冠的一名贵公子热情的劝着酒。 “哈哈,段兄,你可别灌醉兰兄了。我们还要听兰兄此趟巡视产业可有什么风流韵事的。”身上一袭烫金色长袍,头亦是同色金冠的俊男揶揄道。 “没错,没错。兰大哥快快说来。”一个长着一副娃娃脸,年约二十的美男子催促。 被唤作兰兄的人浅浅一笑,缓缓摇头。没错,这就是望江楼的东家,亦是杭州的首富兰晔。此间的另外三人都是他的好朋友,同是世家子弟,四人被喻称为杭州四少。 兰晔起身走至窗边,看着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呐呐的说“风流韵事倒是没有,不过倒真是碰着个有趣的人。”兰晔倏地想到那个戴着面纱的冷淡女子,遗憾的是未与佳人相识便擦肩而过。 “哦?能让兰兄感到有趣的人倒是不多,快说说。”金冠俊男董晋饶有兴致的询问,而其余两位世兄段誉和苏宁也不停的附和。 兰晔抿一口酒,似是回忆“说不清楚,因为我们连谈话的机会也没有。” “咦?依兰兄的才貌手段,还是杭州第一公子。此女应当逃不过兰兄的手掌心才是,谁人不知,兰家九代单传的兰晔公子人俊金多啊。”段誉挤着眼揶揄着。 “都是些庸脂俗粉,兰大哥自是看不上的。”苏宁颇为了解的说一句。 “哈哈,还是苏弟了解为兄。”兰晔畅快的喝尽杯中酒。 “那我真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让心比天高的兰兄折服了。”董晋挑了挑眉,好奇的说。 “她,清冷如月,高傲若梅,恬淡如菊,总是一袭白衣,如仙子般神秘的向你走来。。。”兰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捏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眼睛紧紧瞪着街上那个越走越近的白衣女子,是她?眨了眨眼。不是梦,她来了。 几人听着兰晔没了声音,不禁疑惑催促“怎么了?” 兰晔陡地扔下酒杯,一阵风似的刮出门去,留下段誉等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房中剩下的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也迅速跟了上去,能让兰大公子如此失态的事儿怎么能不凑一下热闹呢? 却说随风几人在边走边谈,走至望江楼时,寒天昊说道:“风儿,望江楼是杭州最有名的酒楼,不如我们进去坐一会吧。” 随风打了个寒战,风儿?谁允许他这么唤她的?这世上就只有师傅这么叫她,这人哪来的权利这么亲密的叫她? 眼睛势利的瞥了一眼寒天昊,再用余光看了看跟在左右两边不断露出爱慕目光的男子,她皱了皱眉,顺应的走进望江楼去,她可没当猴子的意思。 来到望江楼门口,一阵风刮了出来,随风一个不察,就要被那阵风刮倒。 “小心。”寒天昊一个闪身就把随风抱着站立好,睨着那个莽撞的人,怒道“你走路不长眼啊。” 而那阵风,也就是兰晔仿若未闻的只是愣愣的看着靠在寒天昊怀里的随风。跟上来的段誉等人正好赶上来,也随着兰晔的目光看去,随之,几人呼吸为之一窒,世间竟有如此绝色。 但见她脸若芙蓉,肤若凝脂,眉如黛山,一双黑瞳宛若晨星,顾盼生辉,勾人魂魄,与颧骨高的挺秀瑶鼻,红润的小嘴微微湿润,更让人为之倾心的莫过于她周身淡然的气质,果真是清冷如月,恬淡如菊。 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塑莫过于如此。 兰晔早就想到面纱下的她美丽非凡,却不想是如斯绝艳。 几人不禁想到那副绝句: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时间仿若静止了,寒天昊看着几人呆滞的姿态,才像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随风,这一看,不禁脸色一沉。 只见她的面纱已被刮下,遥遥不知去向,许是被那个风流才子拣去了。那副绝色的容颜早已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听着周遭的赞叹声不断,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寒天昊一双黑瞳燃烧着熊熊怒火,紧抿双唇,寒气突发,胸间不断起伏,有种想把随风塞进怀里不让世人窥之的冲动。 随风站直了身子,冷冷的看着兰晔,对周遭的一切仿若未闻,仿佛谈论的不是她一样。 兰晔亦回过神来,想是自己唐突了佳人,不禁正了正神色“自清风镇一别,兰晔不曾想在这能看到小姐,冲撞了小姐,是在下的不是。看姑娘是要进楼去用餐,还请姑娘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就让我做东如何?”说罢真诚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寒天昊一听,这人和随风认识?皱了皱眉,阻止道:“不必了,我们走。”说着拉着随风便要离去。 兰晔微微一挑眉,看了看眼前这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缓缓开口道:“血煞阁主远道来到杭州,莫非也是为武林大会而来?据闻那东西已在阁主手上,若让人知道阁主人在杭州,这。。。”其中威胁意味甚重。 寒天昊陡地转过身来,一身寒气狂飙,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不知阁下凭什么说我是杀手,还有我听不明白阁下在说什么?” “呵呵,这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么?”兰晔轻笑道。 随风看了看针锋相对的两人,脑子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淡淡的开口:“累了,歇歇也无妨。”说着便走进望江楼。 寒天昊“哼”的一声,随即跟了上去。 兰晔挑了挑眉,随即笑开了眼,快步上前让伙计招待贵客上四楼。 围观的人逐渐散去,有的人跟进望江楼,而有的因为囊中羞涩只好站在原地不走,意欲再看佳人一眼。 风,吹过,江边垂柳扬起。这是一个热闹的夜,亦是一个多事的夜。有才子为在七巧见证随风之美题诗说词,一时间,七巧节出现绝色仙人唱遍大街小巷。有人说她才是杭州第一美人,也有人说她是织女下凡,为寻牛郎而来。众说芸芸,孰是孰非,也就只有亲眼所见之人才得知了。 第二十四章 武林大会(一) 望江楼四楼的留芳房是全楼视野最佳的一个雅间,它精美优雅,视野宽阔,正临东江。靠窗边的一张圆桌,坐着便可以一览江上和岸边风光。此时,房内窗户大开,晚风徐徐吹进,拂走了夏天的酷热,夹带着一些盛放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沉醉其中。 墨黑的夜空中,星辰犹在,点点星光,泛出如钻石般的闪耀。一轮明月高挂,散发出皎洁的银光,倒映在江水中,如梦似幻。江上泛着挂着七色灯笼的各色画舫,悠悠荡漾着,不时能听见一些欢声笑语声传来。两岸垂柳随风轻扬,仿似在跳跃着欢快的舞蹈。 随风沉浸在美景之中,久久不能回神,直至寒天昊推了推她“风儿。” 她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几人,突然的回首让痴痴看着她的几个公子一阵尴尬,连忙慌乱的转移视线。 “冒昧打听小姐芳名,我叫兰晔,这几位是我的朋友。”兰晔恢复神态看着随风温和的说道。 “对对,我叫段誉。是杭州至宝斋珠宝行的二公子,至今尚未婚配。。。” “我是。。。”几人争着介绍自己,生怕落了下风。 兰晔不禁一阵尴尬,心下暗暗骂着几个臭小子唐突了佳人。 寒天昊则面无表情,好像几人欠了他一百几十万银两未还似的,脸沉得比掉进了茅坑更臭。 在座几人除兰晔以外都被寒天昊那流露出来的冷冽气息冻得忍不住瑟缩了下,吞了吞口水又纳纳的坐回去。 “随风。”捧着一杯茶,浓郁的茶香泌人心脾,果真是名品,随风轻抿了一口淡淡的应道。 兰晔闻言一笑“想不到自青城后还能在此见到风姑娘,在下深感意外。” 随风抬起头,疑惑的眼神看过去,青城有见过他吗? 兰晔长年浸淫在生意场上,又岂会看不出随风的疑惑?于是解释道:“风姑娘那时在青城‘宝石斋’问过一块玉的来历,不知是否还记得?正巧那个珠宝店是我们兰家的产业。碰巧遇见了。” 随风露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垂首不语。 几人相继沉默,随风又抿了口茶才缓缓说出她进望江楼的真正想法“听说兰家有一粒百年龙胆,不知传闻可信不?” 兰晔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快得让人看不清便恢复神态,早前就知道有人搜集自己家中的这颗百年龙胆的信息,莫非是她?她要这个干吗?可是那颗龙胆。。。 “呵呵,在下是有一颗,可是很不巧,早前已经送人了。”兰晔露出一副惋惜的神色。 随风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送人?谁?是否可以购回?” “风姑娘需要这个龙胆?我想是购买不回的,因为在下送给润王府的人了。风姑娘着实需要,我可着人去寻,想必世间也不止这一颗。”面对随风,兰晔坦言说出龙胆去向。 “哦?兰公子真是慷慨。如此也罢,我也是问问。”他们动作倒是快,随风喃喃的低语一声。 紧靠着随风的寒天昊听着这一句,扭头深深的看了随风一眼,陷入沉思。难道她要三色花和龙胆就是为了润王?可是这人是他们血煞阁的目标,早些日子才接到的生意,也早已派出人手前去执行了。这,要告诉她吗? 时间一分一滴的过去,随着夜越来越深沉,众人互相挥别,兰晔把随风等人送至门口,看着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诚意邀请道“与风姑娘相识实是在下的荣幸,欢迎风姑娘随时到我兰家堡做客,在下必定亲自恭迎大驾。” 随风只是淡淡的颌首“嗯。就此别过。”不作过多的停留,便飘然而去。 寒天昊瞥了一眼兰晔,其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而兰晔挑了挑眉,趁势对了上去。两人的双眼如同擦出雷电火花噼啪的响,一番较量不在话下。 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兰晔又怎会轻易放弃? 时间有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 夏天悄然而去,大地缓缓褪去绿衣轻纱,换起娇俏可爱的黄缎云裳,一团团一簇簇的各种名菊、茶花、月季等花卉娇艳绽放,桂花淡淡飘香,无一不在告诉世人,秋天已悄悄来临。 随着武林大会召开的时间越来越近,杭州的街头、酒肆、客栈多了许多带着各种武器的江湖人。佩剑的,握刀的,耍鞭子的。。。处处可见他们豪爽彪悍的身影,却也常见江湖人斗殴比拼的情景。一时间,杭州的人犹如活在水深火热般,既想生意好,又怕他们闹得自己生意遭殃。 随风一如既往的呆在她自个的院子里,欣赏着刚刚寒天昊吩咐下人搬过来的几种菊之名品。有绿翠、早粉、雪珠红梅等等,其高雅又恬淡的姿态让随风心中欢喜至极。这让她想起在医谷的时候,每到秋天便和师傅煮一壶酒,赏菊吟诗,对月抚琴。想到师傅,随风叹了口气,出谷也快半年了,好想师傅啊。 随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蓦地,一个带着颤音的女声惊醒了她。 随着一声“小姐”一个青色的人影便扑进她的怀里放声大哭。 “青荷?”随风愣住,缓缓推开怀中女子仔细的打量,只见她发髻微乱,衣衫破旧,挂满泪痕的脸蛋整整瘦了一圈,两只眼睛红肿的如同兔子眼,虽然稍为清瘦,但不是她的青荷又是谁? “你不是去京城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随风一连发出几个问句,自己不是叫她去找润王了吗? “呜呜,小姐,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老天保佑,我又看到你了。”青荷抽泣着,抱着随风又哭又笑的。 “傻瓜,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在这么?先去梳洗吃点东西再慢慢说吧,看你这一身。”随风嗔道。 “嗯” 唤来小红打来热水,青荷经过一番梳洗才把分离后的事一字一句的告诉随风。 原来,那天几人看到寒天昊的信息后便往杭州赶去。谁知道半路还是遇到江湖上的一些无名小派硬说他们有藏宝图而穷追不舍,又大又杀的。冷影两人带着不大懂武功的青荷左藏右躲,还是不免受了伤。几人只好在一个小村落养伤,伤好之后几人才落魄的回到杭州的血煞阁分部,才耽误了好些时间。 “小姐。对不起,我眼睁睁的看你落崖也救不了你。我真没用,小姐,你打我骂我吧。”青荷一脸愧疚的看着随风,刚刚收回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你确实该骂,我叫你去找王爷,都不听。”随风装着生气的说。 “小姐,我,我放心不下呀。我真的不想离开你身边。”青荷低下头,吸着鼻子呐呐的说。 “好在这魔宫的人没发现你,若是发现,你说我该怎么办?”随风微微沉下脸容。 “小姐。。。”青荷像只小猫似的可怜哀求。 随风看她一副内疚的样子,不禁‘噗嗤’一笑“好了好了,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青荷闻言连忙狠狠的点头,生怕她的好小姐赶她走了。 秋天的气息越来越浓重,就在这丰收的季节,武林大会如火如荼的召开了。各个收到帖子前来的门派都被武林盟主邀请住进飞天山庄的客房,一来联络方便,二来也可以商谈讨伐魔宫要事,三来,自是分享各道消息,好寻出藏宝图的下落,不过谁是真心的说出自己的消息,那就不得而知了。 飞天山庄不愧是武林第一山庄,庄子大至数里,里面琼楼玉宇,亭台楼榭,分部得错落有致。雕梁画栋,九曲回廊,显得澎湃大气。小桥流水,池广树茂,花团锦簇,景色自然。庄里还有个精美的小湖泊,湖水清澈见底,载种着朵朵睡莲,湖中还有一座白玉小亭,亭中挂着白色轻纱,微风一吹,轻纱飞扬,碧波荡漾,让人心旷神怡。 随风随着寒天昊来到飞天山庄门口,便被拦住了。她不知道寒天昊是如何弄到的帖子,据她所知,像血煞阁这样的杀手组织是不会被所谓的正派人士所认同的,他们认为与其深交是辱了其斯文及正气。 然,寒天昊也同样狂傲和不屑,他来,只是为了藏宝图。 两个守门的守卫拦下眼前一行人,趾高气扬的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把帖子拿来,没帖子速速离开。” 寒天昊一听,浑身强势的气息表露出来,双眼如鹰目紧紧瞪着眼前这两个守卫,吓得两人狂吞口水。简直找死,若不是不想生事,这两人早就活不成了。 在寒天昊身后的冷影上前递上一张帖子,寒天昊也不理两人看没看,直接跨进门去。 位于山庄的一角,搭了一个擂台,底下摆满了数张椅子,但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数之多,这些椅子还是远远不够的。江湖中人都不拘小节,于是,有的人坐在假山上,有的坐在树上,有的或三五成群的站着,一时间,露天的院子里发出如蜜蜂嗡嗡声的说话声,众人都在等着武林盟主驾临。 “武林盟主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个魁梧威武的男人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接下来的日子小虫为了公司的年会而忙于排节目,可能会断更,希望各位亲谅解~ 小虫还是会尽量更新的~谢谢亲支持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 武林大会(二) “武林盟主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一个魁梧威武的男人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但见他身材高大威猛,一张方正的脸不怒而威,两鬓微白,目光凌厉,一身深蓝色的缎袍,脚蹬一双黑缎白底靴,端的是威风凛凛,英明神武。 在座的人纷纷站起来抱拳打恭,以示敬意。武林盟主司徒刚微微抬手“各位不必多礼,请坐请坐。”浑厚的声音响遍院子的每个角落,让一些功力浅薄的江湖人纷纷赞叹。 “各个门派的掌门,各位英雄好汉,场面话本盟主就不多说了。感谢众位英雄抽空来到我飞天山庄来参加这个大会,相信这次召开武林大会的目的大家都很清楚。魔宫重现江湖,搞的江湖上血雨腥风,人心惶惶。本盟主希望籍今次武林大会集大家之力,讨伐魔宫,斩妖除魔,还我等一个清静的江湖武林。” “好,我等必唯盟主马首是瞻!” “斩妖除魔!” 院子里响起一阵附和声,夹带着一丝兴奋,仿佛已经把妖魔除尽了似的。 司徒刚双手微微抬起,众人才安静下来,都看向盟主。 “盟主,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出声。我飞马帮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人群中一个胡须满面的汉子粗噶着声音喊道。 “没错,我天星帮也是。” “我们也是。” 人群又纷纷响应起来。 “很好!各位都是真英雄,本盟主先代表整个武林向各位致谢。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欲探魔宫,我们必须好好拟定一个计划。。。”司徒刚抱拳对着四方吼道。 “哈哈,这讨伐魔宫的事怎么能少了本君呢?”一个夹带着内力充满着磁性的声音远远从门口传了过来,毫不客气的打断正在激情演说的盟主。 在座的各门各派纷纷震怒,顿时瞪着眼睛朝门口看去,且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东西敢如此放肆。 只见来人戴着薄如蝉翼银色面具,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一头墨黑长发仅用一根黑缎绑着,剩几缕垂在脸颊,显得极为邪肆,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有的冷嘲正缓缓走来。 在场的人不禁暗自猜测,这是谁?如此狂傲。 “是血煞阁阁主。”不知是谁惊呼。 众人不禁一惊,仔细看去,手不经意觉的握紧自己的武器。传闻血煞阁主总是一副银面示人,亦正亦邪,冷酷嚣狂,不是普通人能惹得上的主,这人现在出现在这里,所谓何事?难道现下江湖传出的藏宝图根本就不在他身上的消息是真的?还是他在欲盖弥彰? “怎么,盟主不欢迎本君吗?还是觉得我血煞阁不配。”冷冷的声音周身冷酷的气息迸发而出。 司徒刚反应过来,这血煞阁恐怕来者不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便朗朗的说道:“那里的事。本盟主深知血煞阁一向不理江湖世事,这次前来不知。。。”言下之意,你血煞阁一向都以自我为中心,对江湖的大小事一概不理,莫说讨伐魔宫了,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想必盟主也很清楚早些日子有人散布谣言,说无情宫主的藏宝图在我身上。至于是哪个不要命的胆敢如此诬陷本君,本君也不想多说。但是因为这个谣言害的本君被魔宫一番抢夺甚至坠崖,此仇不报,枉为血煞阁之主,所以魔宫就是我血煞阁的天敌。”寒天昊坐在一张“抢”来的椅子上冷冽的说,没错,确是抢来的,他往人家身边一站,冷厉的一瞪,那个胆小的男人就乖乖的自动让座了。 不等众人有什么反应,寒天昊又道:“至于那藏宝图,本君本来是无意窥之,现在它引起本君的兴趣了,对它,本君是志在必得。至于是谁散的谣言,那就各位心知肚明了。”说到这里,那鹰隼般的利眼在场上似是有意无意的扫了一圈。 在座的江湖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交头接耳的一番耳语。这人好狂妄,好明显的野心。 司徒刚心里暗自思量一番,这血煞阁主果然目的不善,估计他是复仇是次,为藏宝图是主。于是清了清嗓子:“各位稍安勿躁。既然血煞阁主有意出一分力,我们总不能拒绝阁主的一番好意,况且阁主已同魔宫交过手,正好为我们提供对手消息。至于无情宫主的藏宝图,不是我们想得就能得到的,那都是一个缘字,大家说是与不是?” “阿弥陀佛。盟主说的是,眼下讨伐魔宫才是最主要的事。魔宫杀戮太重,实是天理不容,人人得而诛之。老衲希望各位齐心合力,铲除妖宫,还我等安乐世界,让死者往生矣!”少林寺的方丈了空大师站起身来,双手合掌虔诚的说道。 随风站在一角听着众人的窃窃私语,嘴角勾起一丝冷嘲的笑。听得了空这么说,不禁看了过去。这和尚相貌圆润,大概长年敲经念佛,斋戒修行,使得他相如佛般温和。倒不像其它江湖人那样口说一套,心说一套,确是真心想为武林出一分力。思及此处,随风不禁对这大师升起一阵敬意。 “了空大师说得对,我们应同心协力,尽快铲除魔宫。”峨眉派的静心师太站起来一拂拂尘。 “好!还望血煞阁主为我等提供魔宫的消息,相信依大家同心之力必定让魔宫在江湖上消失。”司徒刚看向寒天昊说道。众人顺着司徒刚的目光齐齐看向寒天昊,期望他说出些什么重要的信息来。 寒天昊理也不理各人的心思及目光,眼睛却是投向了随风。而随风正在一角作无事人的状,突然接受道一股热切的视线,不禁看过去,正对上寒天昊的眼睛,似是明白了什么,缓缓从角落里走至寒天昊身边。 在场的人这才注意到一身白衣胜雪,面罩白纱,身材纤细玲珑的随风。看她一双宛若晨星的双眸,该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吧。这女子又是谁?江湖上又出了新星不成? 而院子里某棵树上一道火红色的身形则惊讶的张开嘴,使劲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小风风?身形随意念一动,施展轻功瞬间便飞向随风。 “小风风。”惊喜的声音扬起,白羽便扑向随风。 而寒天昊早就注意到这火红衣裳的白羽,一把将随风护在怀里,一脸戒备的紧瞪着白羽。 白羽微顿了一下,狭长的凤眸睥睨着寒天昊,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小风风,你又变心了?呜呜。。。” 随风愣是被这熟悉的声音惊得起了一地的鸡皮,微微推开寒天昊,后者以眼神望向她“认识?” 随风点了点头,才看向一脸悲愤的白羽,只见他一副被抛弃的泫然欲泣模样,正用那狐狸般的眸子委屈可怜的看着她。不禁叹了口气,怎么在这里又碰见这冤家了? 而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司徒刚皱了皱眉,这正讨论要事,这突然冒出的两个人怎么回事?微微“咳”的一声,提醒众人正事要紧。 随风递了个稍后再说的眼神给白羽,才看向盟主的方向,淡淡的说“魔宫教中人数众多,武功诡异高强,最重要的是,魔宫宫主已练成寒冰掌的第五重。这第五重已会令中掌之人身中寒毒,毒不解,仅能活一年。如果他练成第七重,中掌即死。”微顿了一下,随风又道“还有,无情宫主的藏宝图似乎已被冥夜抢去了,如果再让冥夜得到无情宫主的绝世秘笈,那么这天下。。。” 寒天昊听了这最后一段,挑了挑眉,眼神看向随风,随风狡黠的朝他眨了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人家既然能污蔑我有藏宝图,我也能污蔑你,让你不得安生。这些江湖人为了藏宝图肯定会拼了命的全力攻打,既灭魔宫,又让人转移藏宝图在我这里的谣言。而且我说的是似乎,真假不定,信与不信就看你了。 白羽看着两人的眼神交流,不禁俊脸一沉,随风好像不同了。 擂台上的司徒刚和底下众多的武林人士一听随风所说,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低头交谈起来。这寒冰掌是魔宫失传的秘笈啊,稍为有点资历的人都清楚这寒冰掌的厉害,这怎生是好?还去不去打。但藏宝图真的在那个魔宫宫主手上吗?这小姑娘不会是危言耸听吧? 眼见场面有点失控,司徒刚不得不拿出盟主风范镇压场面:“各位静一静。姑娘所言属实?不过老夫看这位姑娘眼生得很,不知姑娘是?” 见司徒刚一副不大相信的样子,寒天昊眯起如鹰黑眸,厚薄相间的唇抿成直线,冷冷的道:“敢情盟主是说医圣的独门弟子所说纯属作假了?我等好心提供消息,这现在倒成是胡说八道的人了?既然如此,当我等不曾来过。”话未完,拉着随风便走。 白羽一听,不禁一脸的悲催,完了完了,连小风风的来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下真没了。 在座的人一惊,这白衣少女是医圣的独门弟子?医圣医术其高,个性乖张,这要求他治病的人都是靠的一个命字。若让人知道他的弟子受此屈辱,那。。。这可是得罪不得的主啊。而司徒刚威武的脸一脸的尴尬,翕了翕口,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空大师。 了空大师接到司徒刚的求救,一合掌:“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请留步。盟主也是为了讨伐魔宫的事急在心里,并没其它意思,还望施主谅解。” “没错,本盟主只是担心来着。”司徒刚赶紧接口。 寒天昊“哼”了一声,却也停了下来。 “各位英雄,眼看后天就是中秋了,这一时半刻也想不出什么好计划来。本盟主盛情邀请各位在飞天山庄度过佳节,届时我们必定能拟出一个详尽的计划对付魔宫,还请大家赏面。”司徒刚说出场面话,引开大家注意。 “那就打扰盟主了。”众人纷纷拱手谢礼。 第二十六章 杭州第一美人 飞天山庄能被世间称为武林第一山庄自是有它的不凡之处,庄内地大人广,楼阁水榭,曲径流水,宛若蜿蜒的小蛇一般,贯穿庄内东西两头。独立的屋舍分落得错落有致,就连客人居住的地方环境都极为舒适。随风等人被带到一个环境清幽宁静的独立小院,只见小院分为东西两厢,院子里花圃环绕,种有好些青竹,风过,翠绿的竹叶哇哇作响,一些发黄竹叶翻卷着飞下,徒添秋天的萧索。竹子旁边摆有一石桌及几张石凳,回廊呈凹形,柱子上雕刻着各种飞鸟,花朵,显得栩栩如生,夺人眼球。 随风带着青荷选了东边厢房,进得房门,入目的是一张红木圆桌,桌面摆放着白玉茶壶及同款茶杯,右边一片粉白色的屏障纹绣着百鸟朝凤图,绣工极之纤细精巧,遥遥隔着内间,隐约可见里间粉色床幔,女儿家的梳妆柜等物品。左边的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墨画,使得房间添了几分书香味。 分配到院子的下人对随风福了福身子,清灵灵的说道:“小姐,还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奴婢马上为你准备。” 见随风挥了挥手,青荷马上对着那小姑娘说道:“行了,你下去吧。我家小姐不喜生人近身侍候,这里有我就行了。有什么事我自会传你,无事不用进房侍候。” “是。”小姑娘再度福了一下身子,缓缓退了出去。 随风有点好笑的转过身来看向青荷“你啥时候学得这么盛气凌人了?” 青荷脸微微一红,嗫喻着道“小姐,我也是说实话嘛。”当初若不是自己一昧坚持着,现在又怎么能跟在小姐身边,还能学医练毒。 随风看了她一眼,微笑不语。 “小风风”白羽一阵风似的冲进房来“小风风,你怎么会在这?” “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难道千面狐狸也这么好心为民除害要铲除魔宫?”随风揶揄着反问白羽。自青城一别,也好些日子了,想不到两人在这相遇,当初他无声无息就走了,自己还想着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呢? “当日我有紧急的事才会不辞而别。等我再返回青城找你们,你们却早就已经离开了。这一段日子没见,小风风你又变心了,我咋这么命苦啊?”白羽一脸悲催,仿佛妻子红杏出墙似的捶胸槌心。 “你这只臭狐狸,总是胡说八道毁我家小姐清誉。”青荷逮到空子,炮如连珠的便向白羽开火。 “走开走开,小母鸡,我正和风风说话你凑合个啥?”白羽推开青荷,嚷嚷道。 “你,小姐,你看他。”青荷跺了跺脚,不依的向随风求救。 随风摇了摇头,无奈的道:“好了,你们别总是斗嘴了,听着烦人。” “哼”两人冷哼一声,皆别过头去。 随风倒了杯茶,缓缓说出此行目的,及如何认识寒天昊,只不过隐去坠崖那一幕。 白羽眉眼微微有些暗沉,有些不是滋味的说“那你就是为了润王要去那个险地寻三色花吗?” “不止三色花,还有另一种解毒圣药。”随风淡淡的说,火焰果也是此行目的。 也不知道润王有没命享呢!白羽低着声音喃喃的说。要他命的人那么多,而且这次的杀手还是。。。 随风耳尖的听到那句话,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秋水眸中倏地冷了下来,眼中多了一丝阴鸷“难道又有人追杀润王?”自己在为了药材东奔西走的要救他的命,谁敢阳奉阴违的要他命?若让她知道必定要他生不如死。 白羽看着瞬间变得冷漠的随风,心底溢出一丝苦笑,就连那病秧子似的润王都能得到她的一丝注意呢。反观自己,坐下这么久,她也没问过自己去哪做什么了。 “你说的没错,之前我去寻你们的时候发现他正被追杀,而且。。。”白羽顿了一下,看了看随风,垂首不语。 “而且什么?”随风瞥了一下欲言又止的白羽。 “没什么,只是这次的杀手武功极为了得,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你得到药材也没什么用了。”白羽微微沉吟过后还是隐下实情,等他向那个人查实了再作决定。 “啪”的一声,随风不自觉的捏爆了手中的白玉杯,怒道“一群饭桶,王府的人难道都是吃素的吗?一而再再而三都不叫人来暗中保护。” 白羽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随风眼也不眨,记忆中她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都是一副淡然处世的样子,也只有青荷受伤的时候才见过她怒过那么一次。思及此处,不由得嫉妒起润王那病秧子来,换作是自己,随风会不会也这么怒? “怎么回事?”寒天昊进入房中便看见一地的碎片,及盛怒中的随风。再看了看一脸恼怒瞪着他的白玉,好看的眉蹙了起来。 随风深呼吸了几下,转头看着这个狂傲不羁的男人“有什么事吗?” 寒天昊见随风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也不为意,淡淡的道:“刚才武林盟主派人来传话,邀我们前去用晚膳。” 随风蹙起如黛山的眉,不耐的说“不去。”看着那些人已经够烦的了,她不想连饭都吃不下。 “我就猜到风儿会不去。”寒天昊挑了挑眉“也罢,我替你推了吧。” 再看了一眼白羽,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寒天昊冷淡的说:“白公子不如和我一同前往吧。” 白羽想了想,正好,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哈哈,本公子正有此意呢。寒阁主,请。” 寒天昊对随风淡淡的说:“你自己小心。”毕竟是在别人的地方,万事留个心才好。 。。。。。。。。。。。 飞天山庄位于西北角的一所精美绝沦的楼阁里,正传出宛若银铃的娇笑声。楼阁分两层,绛红色的瓦顶,粉白的墙,阁楼的悬梁挂着几串风铃,风一吹,铃声叮叮作响,清脆无比。楼阁里种植着各色名贵的花草,牡丹,名菊,茶花等,此时正是茶花开的好时节,只见那偌大的花圃中,茶花开得正艳,与那淡雅的名菊争奇斗艳。院子里铺着一条鹅卵石路,直达院中的红漆翠瓦亭子。 这所美仑美央的楼阁正是飞天山庄的大小姐,也就是杭州第一美人司徒若水的居所。楼阁二楼是司徒若水的闺房,此时,发出娇笑声的正是司徒若水。只见她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的打理着自己的妆容,眉如细柳,唇如绛红,眼含秋水,凤眼妖媚至极,一举一动无不惹人惊叹,勾人夺魄。看着镜中绝美的自己,她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在她身后帮她梳着发髻的近身侍女春梅边灵活的挽着髻边赞叹“小姐可真美,奴婢再没见过比小姐更美的人了,这下定又会把那些个年轻大侠迷死了不是?” 司徒若水微嗔“臭丫头,就你嘴甜。”倏地想起白天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娇媚的脸蛋上不禁染上一抹嫣红。 想想自己心高气傲,一直坦言遇不到心爱的人绝不嫁。爹爹疼她也奈何不了她,但自己着实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所以籍着这次武林大会,她和爹爹商量好,在暗处偷偷观看来参加大会的侠士可有自己看得上眼的。今天一看,那血煞阁的阁主不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的人吗?狂傲不羁,器宇不凡。传说他面具下的面容俊美至极,真想摘下他的面具看看是否就如传说一样?以自己的才貌,一定会让他倾心的。 她司徒若水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她知道爹爹邀请好些掌门及青年才俊用晚膳,其中就有血煞阁主在内,此番前去,她必要让他惊鸿一瞥。 春梅替她倌好发髻,插好珠饰,然后在偌大的衣橱里放着的一排华服里挑出一件质量上乘的桃红色广袖织锦绸缎华服,裙摆纹绣着朵朵栩栩如生的桃花。侍候着司徒若水穿好后,春梅又禁不住赞叹一番,小姐真的很美。 司徒若水看向镜中之人,愉悦地转了个身,露出一个满意又妩媚的笑容。 话说白羽和寒天昊一同赴盟主之约,只见两人皆沉默的在临水而建的曲径缓缓走着,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白羽最先沉不下气来,收起平时轻佻的模样,换起一副正经认真的脸容:“寒阁主与小风风相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寒阁主觉得风风是怎样的人。” “这个与你无关吧。”寒天昊淡淡的说。“还有,你应该叫她风姑娘。” “呵呵。这称呼小风风都没说什么,寒阁主凭什么这样要求?”白羽睥睨着寒天昊嘲道。 寒天昊停了下来“就凭我是她未来的夫。” “哈哈哈!这真是我听说过最好笑的笑话了。”白羽仰天大笑“老实说,寒阁主你真的不适合开玩笑。” 寒天昊也不理白羽的嘲讽,只是勾起一丝自信的笑容,而这笑容该死的让白羽感到一丝颓败。 但是白羽是什么人,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他又放出重磅炸弹“寒阁主既然知道风风的身份,应该知道她到险地求的三色花要救什么人。若让她知道,你血煞阁要杀她要救的人,这,还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白羽凉凉的说完,看也不看寒天昊瞬间阴霾的表情,心情愉悦的朝前走去。 寒天昊停下脚步,看着白羽那火红的背影若有所思,看来自己得先压下这件事,对随风,他不想让她伤心,更不想她误会。 第二十七章 风起 寒天昊白羽两人前后脚踏进宴厅,只见座上已经有好些个门派的主事人在其中了。在下人通报的时候,司徒刚已经迎上前“寒阁主,来来,这边请。”又往他身后看了看“怎的不曾见到随风姑娘呢?” 寒天昊微微颌首“她身子有点不适,让我代她谢过盟主盛情。” 司徒刚愣了一下,明显的看他是在虚与委蛇,不怒而威的脸微微有点不悦,但很快便掩盖在眼眸下“没关系,来来来,我们这边坐。” 待各人都入座之后,司徒刚才缓缓开口“各位掌门,今晚本盟主邀请大家来,一来是为了商讨攻打魔宫之事,二来是说一说无情宫主留下的藏宝图。” 顿了一下,司徒刚的一双厉眼看向各个神色不一的主事人“明人不说暗事,藏宝图估计在座各位都想得到。现在医圣的弟子随风姑娘说那图在魔宫宫主手上,本盟想过了,待剿灭魔宫拿回藏宝图之后,那我们在座的门派都可以根据图的指引而找到那个归隐之地。至于到了那个地方之后,谁能得到什么,这就凭各人本事了。大家认为我说的如何?” 寒天昊啜了一口茶,浓郁的茶香萦绕于鼻,馥郁芬香。不愧是武林第一山庄,茶好,就连茶杯都是珍品。打量着手中的白玉瓷杯,耳中听着司徒刚的话,脸上神色不变,心底却冷笑一声,这司徒盟主也不过如此。于是,寒天昊淡淡的说:“盟主可能没听清楚风儿的话,她说了似乎二字,也就是说她也不确定藏宝图是否就真在冥夜手上。” 在座各人面色微变,紧接着交头接耳的的嗡嗡声不绝于耳,面部神色变幻莫测。 看着眼前这些道貌岸然的人,寒天昊感到一阵不耐,慢斯条理的喝着茶,仿佛对所谓藏宝图的事毫不上心。他本来就对剿灭魔宫的事毫不在乎,但现在不同了,那坠崖之仇不得不报! 而白羽则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仿佛来这晚宴只是走过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司徒刚轻咳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所谓空穴来风,事出有因。且不论这话的真假,我们应先把攻打魔宫的事宜提上来,至于藏宝图,相信冥冥中自有注定的!” 了空大师合了合掌:“没错,这才是我们最初的初衷。” 连武林盟主和一向受人尊崇的了空大师都这么说,其它人也不好只专注在藏宝图上,于是各人纷纷支招。 一时间,饭桌上如同炸开了的油锅,众说芸芸。 有人说应先派人到魔宫做内应,来个内外照应,有人说一旦碰见魔宫的人就杀无赦,也有人说应潜入魔宫,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寒天昊听着各人的招数,沉默着。戴着面具的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冷笑,这伙人都是废物么?没一个提到重点上去,没一个是良策。 司徒刚仿佛注意到寒天昊的沉默,挥了挥手,众人稍稍安静下来,司徒刚问道:“寒阁主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可有什么良策?” 寒天昊抿了一口茶,如鹰般的厉眼瞥了一下在座的人,其中嘲讽之色萦绕在眼底。看得座上有点眼色的人都怒不可遏,若不是盟主凌厉的眼神按住,恐怕早就冲上去开打了。 “据我所知,魔宫的总部位于禅于山的魔鬼崖上,那里易守难攻,悬壁陡峭,极其险峻,贸然前去,不过是送死而已。”顿了一下“但即使如此,本君仍然认为现在是最佳的攻打时机。因为冥夜不但受了伤还中了风儿下的毒,一时半刻是解不了的,那就意味着他的寒冰掌暂时无法修炼到最高层。若是依照你,还有你说的在道上碰见就杀无赦,难道碰不上就不杀了?做内应,到你上位得到信任时恐怕那时冥夜早已练成寒冰掌了。那时想剿灭魔宫,更是难上加难。本君做过调查,冥夜现在还是处于养伤解毒期间。而魔鬼崖上有一条极为隐秘的小路通向魔宫的后部,我们可兵分三路,于崖顶和那条小路潜入,在崖底堵截,分三部分人共同围剿”一番话说得那两个提出意见的掌门脸红耳赤。 “好!好!好!”一阵娇声伴着掌声连说三个好字,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也缓解了那两个掌门的尴尬。 待众人纷纷朝发出声音之处望去,不禁眼前一亮。只见来人踩着莲步从门外走进,只见她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袭桃红色织锦华服,身材火辣,三千青丝挽成飞天髻,几缕垂于颦边,显得极为妩媚,美目盼兮,流露着无限风情,眉如春柳,鼻若悬胆,性感樱唇印着瑰色,真可谓闭月羞花,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在座有点色心的男人无不被司徒若水那妖媚的容貌吸引得魂魄全无,下腹悄悄升起一顶小帐篷。特别一些年轻的男子,更是双目发光,口干舌燥。只除了寒天昊和白羽二人,两人只是瞄了一眼就转头去喝他们的茶了,和随风一比,不过如此。 “若水,你怎么来了?”司徒刚皱了皱眉,迎向女儿。 司徒若水满意地看到在场的男人惊艳的目光,只除了那两个最俊美的男子,她不禁轻蹙柳眉,自己如此姿容难道也不能入他眼? 众人看到佳人柳眉轻蹙,一副忧愁的模样惹人爱怜,恨不得上前替她抚平。 司徒若水收起黯然的神色,换上娇媚的笑颜“爹爹,女儿听说爹爹宴请各位掌门商讨围剿魔宫的事宜,女儿也想为武林出一分力。” “胡闹!这是你女儿家能管的事吗?快回房去。”司徒刚沉下脸面。 “爹爹,女儿也是自幼习武,也能出谋献策,斩妖除魔。”司徒若水不依的撒娇,惹得对她为之倾慕的男人一阵心神荡漾。 其中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更是为佳人出头“司徒盟主,难得司徒小姐有一副菩萨心肠,您就听听她有什么好计谋吧。” “没错。盟主,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听听也不是什么坏事。”另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也站起身来说。 司徒刚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那你且说说看。” 司徒若水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爹爹,女儿觉得这位公子说的没错。我们应集齐武林之力趁那魔宫宫主尚未练成神功之时攻上山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边说边娇羞的有意无意的看着寒天昊。 司徒刚看着女儿娇羞的神态,心底咯噔一下,这孩子,千挑万选莫不是看上那个冷酷的男人了吧? 白羽看着那张妖媚的脸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嘿嘿,寒天昊,这下子有你好受的。最好这女人施出浑身解数把你勾引过去了,那小风风就会回到我身边。 唯有寒天昊尚不自知,自己已被麻烦看中了。 司徒刚想了一下,开口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在中秋宴上告知各派于十六启程前去禅于山,围剿魔宫。” “好。围剿魔宫,杀他一个措手不及。”众人纷纷响应。 司徒若水轻移莲步来到寒天昊身边,羞涩的问道“奴家刚才对公子的一番言辞佩服不已,还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寒天昊冷冷的以眼角瞥了她一眼,并不言语,此时他还看不出这女人的意图他也就越活越回去了。瞪一眼一副看好戏的白羽,沉下俊容,是你自己过来自找羞辱,可别怪他。当下,寒天昊对司徒刚抱了抱拳“既无事,本君就先退下了,风儿身子不适尚需要人照顾,告辞。”说罢,理也不理眼前这个女人,大步的离开。 司徒若水呆呆的看着寒天昊的背影,自此至终不曾看她一眼。不禁凤眼微红,自己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自己? “太放肆了,这血煞阁阁主竟然如此目中无人。”那个为司徒若水出头的年轻公子一看佳人受委屈,不禁愤愤不平。 司徒刚的脸面也有点挂不住,他早就知道会这样,女儿这次注定要受伤的了。那寒天昊也太倨傲不驯,他司徒刚的女儿有什么配不上他的?思及此,司徒刚的厉眼蒙上一抹暴戾之色。司徒若水紧紧咬着红唇,使劲的不让眼泪掉下来。也不顾他人的安慰,逃也似的逃离这个让她丢尽脸面的宴厅。 “呵呵,小女失礼了。我们喝酒喝酒。”司徒刚转移尴尬的气氛,吆喝着座上的人。 据银月国武林史记记载,昭和十八年八月中秋时,武林大会召开,下达指令:集江湖之力对魔宫展开围剿。此指令使得后来禅于山上血流成河,冤魂无数。有好事之人将其称为灭魔之战。更将杀魔的一双男女称为黑白双煞。当然,这是后话了。 第二八章 情动 深秋的夜,晚风徐徐,柳条在风中摇曳,月色不再朦胧,显得光洁明亮,清辉溢耀。 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如这个江湖。 昭和十八年的中秋之夜,这是一个热辣的夜,江湖上的人嗜血的因子隐隐潜伏着,如狂烈的豹子般蓄势待发。 秋夜,一轮圆月如脸盆高挂夜空,皎洁的银光彷如倾泻的水银一般,洒满人间大地。飞天山庄此时正热闹着,美酒佳肴,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丝毫没有大战前的紧张,讨伐魔宫仿佛对他们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司徒若水今晚一袭绛红织锦华服,纹绣着大朵的牡丹,衬得她艳若桃李,三千青丝挽一个飞升逐月髻,插着碧玉明珠簪子,灯光照射之下,流光溢彩,万般璀璨。勾人的凤眼含着一丝幽怨,不住的观望着园子的入口,祈盼着寒天昊的出现,对身边尽显欣勤的众男子显得不耐和厌烦。 回想起爹爹那天对她说的话语,不禁一脸的不甘。那晚自己回到闺房,气得把房中贵重的瓷器等物都摔碎了。爹爹走进房来看见一脸的碎片,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她说:“若儿啊!那个男人不是你能招惹的。你怎的就偏生看中他了呢?这昭和国中不乏青年才俊,咱再找一个更好的。”这个女儿,从小骄傲至极,自己真怕她做出些什么事来,到时不是伤心这么简单了。 司徒若水咬碎银牙,一脸痛楚的对着司徒刚说:“爹爹,女儿长至十八岁,平生就看中这么一个男人。女儿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女儿只要他一个。”娇媚的脸上泛起一抹坚定之色。 “你。。。那个男人根本就看不上你,你咋不明白呢?我看他对那医圣的弟子疼爱有加,恐怕。。。你如此执着,岂是好事?爹爹不想你受伤,你自己好好想想。”司徒刚言罢拂袖而去。 十八年来,难得遇上自己喜欢的男子,她司徒若水岂会轻易放弃?她一定会让那个男人爱上她的。思及此,神色更加坚定起来,凤目看着园子入口一眨不眨的。 好一会,寒天昊便携着随风出现在园子入口。白羽自然跟在随风身边,不停的对着随风说着什么,使得寒天昊周身冷冽的气息比夜色更沉。 司徒若水看到那晚两个对她不屑一顾的男子现在对着那个白衣女子百般欣勤,不禁愤恨嫉妒。视线落向那个女子,只见她一袭白衣,踏着月光飘然而来,同色的面纱使得她添了几分神秘,一头青丝没有任何珍宝装饰,仅用银色的发带束着。却仍然掩不住其一身的光华,宛若徙水而来的月中仙子。 园中好些男子的目光纷纷转移过去,一些赞叹的话语顺风飘来,落入司徒若水的耳中“看,那个是医圣的独门弟子随风姑娘。跟仙子似的,不知面纱下是怎生的绝色?”“是啊是啊,看那双宛若晨星的眼睛,光彩流盼,真是比晨星还要令人炫目呢!” 听着这些本该落在她身上的话语,司徒若水使劲的绞着手中的丝巾,嫉妒使得娇媚的脸面有些扭曲。连脸都不敢露出来,指不定是什么怪物呢? 深吸一口气,司徒若水换上一个最妩媚的笑容,轻移莲步向寒天昊走去。 白羽瞄到那正婀娜多姿走过来的娉婷身影,薄唇一扬,笑的异常欢快“小风风,别阻碍寒阁主会佳人。我们过那边看看,那里的菊花开得正灿烂。”边说边拉着随风便要走。 寒天昊眼角扫到司徒若水的身影,俊面一沉,面具下看不出喜怒哀乐,只从他如鹰的眼眸里看出此时他很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 随风疑惑的看了看两人,有点不解。但看到前方扬着妩媚笑容正向他们走来的美人,她有点懂了。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是那双凤目似乎对自己很不满呢?随风挑了挑眉,有趣的暗付。 “好好把握。”随风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一勾,揶揄的对寒天昊道。 在随风转身和白羽走开之际,寒天昊一下子钳着她的手,把她拉回他的身边,怒瞪着她,这个女人太不乖了。 这时,司徒若水已经来到他们面前,那瑰色的樱唇正缓缓开启“寒阁主,我们又见面了。上次是我失礼,还望阁主不要介意才好。咦,这位是?”仿佛才看到随风,司徒若水故作惊讶的问道。 寒天昊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让一直注意他的白羽暗觉诡异。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过随风,性感的嘴唇隔着面纱精准的印上那张陵唇。 时间仿佛停住了,人们惊愕的看着这个缱绻的画面,月下两人显得如仙般俊美无双。 白羽嘴张得能吞下一颗鸡蛋,司徒若水的丝巾掉在地上,而随风,瞪着那张俊脸呆了,心似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般,‘咚咚咚’剧烈的跳跃起来。 下一刻,寒天昊放开随风,才看向司徒若水“我的女人,随风。” 标志性的话语如同炸弹投入深海,震得人心如那四溅的水花一样,瞬间散落。 随风似是还没反应过来,面纱下的樱唇微微发烫,青葱般的指尖抚于唇上,那滚烫的温度提示她刚刚发生了什么。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敢故伎重演。。。 司徒若水尴尬着不知如何开口,心里却是如掉进了冰窖一样,冰寒刺骨。那个男人眼中流露的深情她没漏看,这个女人凭什么? 司徒刚早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捧着酒杯走过来为女儿解围“呵呵。寒阁主,小女没给你带来困扰吧?她也不过是一心仰慕寒阁主你的风范,可别怪她才好。”这女儿,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爹。。”司徒若水娇媚的脸羞得染上一抹嫣红,煞是动人。 寒天昊瞥了司徒刚一眼,冷冷的道“司徒小姐乃人中龙凤,寒某区区一个杀手之辈又岂受的起小姐的仰慕?”顿了一下,又道“盟主这番话可别让小姐的爱慕者听见了,不然本君可就被他们的目光给凌迟至死了,哈哈” 司徒若水乍一听这话,俏脸霎时一白,娇躯微微晃了晃,似是要随时倒下的样子。 “咳,寒阁主真爱说笑。”司徒刚脸面有点挂不住,连忙扯开话题“不知对这一战,寒阁主可有信心。” “冥夜和本君有不共戴天之仇,本君又岂会放过他?这一战,势在必行”寒天昊眯着如鹰般的眼,阴鸷的说道。 “好!所谓邪不能胜正!提前为我们的胜利干一杯。”司徒刚豪言壮语的举起手中杯子,运起内力发出话去。 寒天昊和随风对视一眼,两人眼中俱是一副睚眦必报的决然。 司徒若水看着眼前两人交流的眼神,感受着他们之间的默契心底,暗暗下了一个决定。如果她知道这决定日后会为她带来什么样的残酷,她必然不会轻易的下这个令她后悔终生的决定。 夜凉如水,月色寥寥。 随风在院子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弹着弦琴,略显杂乱的琴声如同弹琴之人的心一样,纷乱如麻。想起晚上那个吻,俏脸不禁泛起一阵红晕,月光照耀之下,使得她迷人至极。 那种心荡漾着的感觉完全不同第一次被强吻时的感觉,是一种微微带甜和颤栗的感觉。 抚琴的手一顿,琴弦发出一阵颤音。难道她喜欢上那个人了? 不会的,怎么会。随风摇摇头,似是要甩掉那不可能的想法。那个霸道又狂傲的男人,怎会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却说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前世也不曾恋爱过,你咋知这类型不是你喜欢的? 寒天昊倚在院子的门口,好笑的看着那个月下的人儿。只见她时而皱眉苦思,时而使劲摇头,时而轻咬红唇,时而挫败嗟叹,向引以为傲的琴声也弹得好似初学的琴者一样杂乱无章。什么事使她这么苦恼?难道? 寒天昊想到那个可能,不禁笑开了眼,嘴角上扬得几乎咧到耳朵去。悄悄的向她走去,在她耳边如鬼魅般轻道“什么事令风儿这么苦恼,不如说出来我或可帮忙解之一二。” “吓”随风被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惊得娇躯乍起,待看清是谁之时,不禁怒目横向“吓什么人啊。” 寒天昊好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叫你了,是你想事情太入神不曾听见而已。”那样子似是十足的无赖。 跟个小孩似的,从前怎么会觉得他冷酷又狂傲呢?随风恨恨的想。明眸如x光灯般扫视着他的面,最后停留在那厚薄相间的唇上,想起晚上那个吻,脸上顿时一阵火热,急忙转过身去。 “我,我去休息了。”随风逃也似的离开这个令人快要窒息的现场。 看着随风纤巧玲珑的背影,寒天昊嘴角的笑容越扯越大,这小妮子,终于开窍了。看了一眼高挂的月儿,边吹起愉悦的口哨边向房中走去。 月儿露出甜甜的笑,羞涩的半掩在云中;星儿闪烁,仿若人间有情人般清吟呢喃。谁在慕思,谁又在低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天气好冷,各位亲们要注意保暖哦~ 第二九章 山雨沓来 禅于山,位于杭州以南的豫州城。那里山青水秀,森林茂密,林木葱翠。豫州城地域宽广,商业流通,百姓安居乐业,是一个极为悠闲的小城。近两天,豫州城陆续来了许多江湖人,不论街头,酒肆客栈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一向少纷争的百姓都在暗暗揣测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了。 有句话说的正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蛋黄似的红太阳正缓缓消失于天际,金黄的色彩洒向人间,把金秋的气息渲染得更为浓重。 在最后一点金黄完全消失于天际之时,豫州城最大的客栈“怀安客栈”迎来了几位客人。只见他们穿着打扮极为光鲜也甚是神秘,领头的男女莫不是戴着面具就是覆着面纱。男的穿一袭墨黑长袍,伟岸的站在一身白衣的女子身旁,神情极是倨傲狂妄,面具露出的一双黑眸如鹰般锐利,与那白衣女子的一双清水秋眸形成鲜明的对比。随后跟着的侍卫亦甚是冷漠,几人一进门,凛冽的气势吓得正用餐的百姓瑟瑟发抖。 没错,来人正是随风和寒天昊等人。掌柜低眉顺眼的上前招呼“几位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 跟在寒天昊身边的依然是冷言冷影等人,而随风则是了然一身,好歹好说才把青荷那丫头留在血煞阁的分部,没踏入这趟浑水。只见冷言向前跨一步:“掌柜的,给四间上房,” 掌柜一听顿时有点难做,忐忑的开口“这,客官。实在是不赶巧,我们的上房都已被订满了。只剩下几间下房,您看?” 寒天昊面色一沉,冷冷的瞥了掌柜一样,吓得对方冷汗吟吟,一脸的不知所措。 冷言眼见自家主子有点不高兴,语气也变得极客气“那就腾出一间来,其它几间下房就好。” “客官,不是我不想做您生意。实在是。。。”掌柜的在寒天昊冷冽的目光下颤巍巍的道。 随风站在一旁,眼见其它客栈的食客都在看戏似的看着他们一行,不禁皱了皱眉,淡淡道“实在没有,住下房也没关系。”不就是个住处么,也不是非要最好的,对她来说,有瓦遮头,能沐浴就行。 寒天昊转向随风,充满冷意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让人感叹这人变脸真快,尤其对着这个白衣女子。 “风姑娘?哈哈,我们真是有缘呐。”楼梯间传来一声呼声,众人朝着声音看去,又是一个俊美公子。只见他一袭宝蓝锦缎长袍,袖口滚着金边,头束宝蓝雕空玉冠,面如冠玉,眉分八彩,一把墨画折扇缓缓摇着,显得风流倜傥,英俊潇洒。 在座的食客都在感叹,今儿个是啥日子?咋能见到这么多不凡的人呢。而寒天昊早在看到眼前的人时,面色就已经黑沉得如同泼了墨,浑身迸发着冰寒气势,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兰公子。”随风淡淡颌首。 “掌柜的,去本公子订的房间腾出一间上房给这位姑娘。”兰晔含笑对掌柜吩咐。 “是,是。”掌柜点头哈腰的应下。 “不必了,我们去别家。”寒天昊冷冷的揽过随风,搁下一句。 “呵呵,寒阁主,这两天豫州城的客栈大概都满员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是为何。依我估计就这客栈还有几间下房,掌柜的,你看我说的对是不对。”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城里就我们店还有余下的房间,其它比较小的客栈都满员了。”掌柜回答道。 寒天昊眉宇紧蹙,他住下房都没关系,可是他不想委屈随风。又看一眼随风,见她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疲惫,不禁有点心疼。 当下,寒天昊冷酷的对兰晔说道:“你的房我出双倍价钱。”话未完,揽着随风就朝楼上走去。 兰晔看了看两人亲密的姿势,挑了挑眉。虽然随风还是那么冷淡,但是对于寒天昊的动作却也没说什么。这两人之间,不同了呢!兰晔想到这里,薄唇抿了抿,若有所思。 天字三号房内,随风双手交叉环抱着胳膊看着躺在床上的寒天昊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淡淡的道“你不会是想住在这里吧。” “有何不可?在山洞我们也是这样的。”寒天昊闭着眼应道。 “哦,那你住吧,我去和冷言挤一晚。”随风挑了挑眉,拿起包袱便朝门外走去。 寒天昊顿时一个闪身拉过随风,抓着她的双手压在床上,一双鹰眸紧紧瞪着身下的人儿,菱唇饱满红嫩,宛如那多汁的蜜桃,诱人采撷。随风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俊脸,心脏又传来不规则的乱跳,吞了吞口水,便要推开寒天昊。 “风儿好像很紧张呢?”寒天昊邪笑着,看着她慌乱的神情感到一阵愉悦。 “滚开。”随风恼羞成怒斥道。 “呵呵,风儿很不乖哦。”寒天昊手指抚上那娇媚的脸蛋,那嫩滑胜雪的肌肤传来的触感让他一阵心悸。 随风因他的抚摸倏地升起红晕,杏眼半眯,吐气如兰,倾城容颜显得甚是魅惑。寒天昊看着此时的随风,一个俯身印上那张仿佛向他热情地打着招呼的红唇。 “唔”随风紧闭的唇被寒天昊以舌尖顶开,寻着她的丁香小舌,热情的纠缠着,翻卷着。 “嗯”的一声嘤咛,更让寒天昊血气上涌,手中不自觉的掠过衣衫覆上佳人的傲挺,那柔软的触感使他强烈的想要更多。 滚烫的唇来到她纤细嫩白的脖子和锁骨,轻吮龇咬,引得随风浑身颤栗,细碎的呻(吟)不断从口中溢出。 寒天昊看着身下的人满面红晕,双眼迷蒙,肿胀的唇微张,诱人至极。好想就此要了她,让她彻底的成为他的。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想就这样委屈了她。 随风似乎清醒过来,刚刚自己溢出的娇吟不是没听见,顿时羞得无以复加,挣扎着要离开。 “别动,再动我真的忍不住要了你。”寒天昊趴在她的脖间沙哑着声说道。 随风一听顿时动也不敢动,她不是没感受到那火热的坚挺正抵着自己。 。。。。。。 相对于豫州城的火热,禅于山上的魔鬼崖就显得气氛沉重,魔宫弟子在各个要点不间断的坚守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魔宫总部内,一众魔宫的主事人正紧张的商议着对策。 “宫主,豫州城内这两天来的江湖人越来越多了,比我们之前估计的恐怕多了一半不止。还有我们其它各地的产业都遭到严重的冲击。”魔宫的右护法张洪山对冥夜禀告。他们不是不知道武林大会召开的意思,但现在出现的人数却是多了一半不止,实在让人堪忧啊。 “哼,他们既然敢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去,让世人再不敢藐视我宫。”左护法关平挑起一抹残暴的笑。 其它主事人皆附和着关平,他们魔宫无所不能,这江湖将会是他们的世界。 张洪山眉头皱了皱“来人不乏武功好手,就怕魔宫这次逃不过此劫。” “老张,你怎么可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关平不屑的瞥了张洪山一眼,这老张就是过于谨慎了。 “你。。。”张洪山顿时怒瞪关平一眼。 “够了。”冥夜阴鸷的声音徒然响起,终止两人的针锋相对。“来这么多人不是没有理由的,寒天昊和那个小贱人我还真小看了他们,中了我寒冰掌不说,连摔下山崖都死不了。哼!还能反咬我一口,把脏水泼到我身上来。桀桀桀!好,很好!”冥夜阴恻恻的笑着,邪魅的双眼迸发出千年冰雪般的寒意,让人不敢近其身。 “吩咐下去,宫里全面戒备,随时注意各方偷袭。启动迷心阵,这次定要他们来去不得。”冥夜狠辣的下达命令。 “是,宫主。”众人齐齐恭敬应下,领命而去。 冥夜缓缓踏进自己的寝室,只见他从头到脚覆着一件纯黑的长袍,仅露出一双眼睛,阴寒得仿若阴森地狱中的幽魂一般,没有一丝人气。 “魅”冥夜对着空气喊了一声。 倏地,本来空无一人的寝室多了一个纯黑的影子,单膝跪在地上“宫主。” “消息查的如何?” “禀宫主,那女子是医圣的独门弟子,名唤随风。现在她也来了豫州城,正投身在怀安客栈。” “随风?”冥夜阴鸷的低喊着,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折射出阴狠的杀意。就是这个女人,那剑上抹的什么千宠,这么久以来竟然无一人可解,仅用一些解毒圣药缓之。现在他的脸上已经开始慢慢腐烂,假如脱下连着帽子一起的黑袍,必定吓得小孩午夜惊梦。最重要的是,因为这毒,连寒冰掌也无法继续修炼。 但,这个女人还杀不得“把她掳来,用什么方法不重要,只要人活着就行。”冥夜向魅下出命令,她不能死,死了,谁解他身上的毒? “是,宫主。” 不管你是怎样的倨傲,不管你是怎样的女人,他也要让她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风,乍起,山雨欲来。 一场潜在的战役如猛虎般向世人张开血盆大口,到底谁是赢者,谁才是这江湖上的枭雄?谁又是这天下的主宰? 第三十章 随风有危险 深夜,秋凉。今晚月儿迟迟不肯露面,天空黑沉的如同泼了墨一样,不显纤毫光亮,使得这样的夜分外诡异。 时至三更时分,正是人们熟睡的好时刻。一条黑影掠过豫州城里鳞次栉比的屋舍,如鬼魅般轻飘飘的落在怀安客栈的瓦顶上方屏息着。只见他浑身墨黑,与黑夜溶于一体,恰恰只看见他精亮冰冷的双眸。 黑衣人左右扫视一番,方身轻如燕地足尖轻点瓦顶,飘落在西南方向的屋顶上,轻轻的揭起一块瓦顶,朝下看去。 来人正是魔宫的影卫魅,而他的下落的方向正是随风的房间。只见他屏着气息眼睛往下看去,房间里没有灯火,漆黑一片,更没有丝毫动静,可见房中之人正在熟睡。 却不知,房中人早在他降落之时就醒了过来。傍晚时分,随风和寒天昊两人发生那缱绻暧昧的一幕后,便在静歇中睡了过去,连晚膳也不曾用。 两人都是警觉万分的人,虽然魅身轻如燕,但那浓重的敌对气息却是对杀手出身的寒天昊来说可谓十分敏感,而随风本来就是浅眠之人,在旁边的寒天昊睁眼之时她亦醒了过来。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寒天昊悄悄握着随风的手一捏,两人便有默契的静观其变,不论来人是敌是友,敌不动我不动。 忽然,一阵淡淡的花香传来。寒天昊和随风轻吸了一口,却在瞬间警觉起来。这深夜,何来的花香? 随风一凛,朝寒天昊眨了一下眼。寒天昊了悟过来,瞬间屏气静息。 在花香快完全消失的时候,魅从窗口翻身进入。一步步的朝床边移动,丝毫不知房中人早就对他的举止了如指掌。 寒天昊一手握紧手中剑,一手握着随风的手,呼吸均衡的宛如熟睡之人, 魅越近却越疑惑,那种感觉令他有点不安。但想到宫主的命令,他也不顾一切的向前走去。 就在他一手牵起床帐,却是瞬间徒然生变。但见床上之人一个挺身弹起,手中的寒剑便向他刺来,魅本身也是一个强着,早在寒天昊挺身弹起的时候“咦”的一声便后退一步,抽出腰间的短剑迎了上去。 但闻一阵叮叮的剑击声划破夜空,响彻客栈。 寒天昊使出精密的剑法,招招连绵不绝,直达对方死穴。而魅武功虽然也不弱,但剑法明显不敌寒天昊,不下几十招便渐渐处于下风,听着客栈逐渐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吵杂声,一个暗付不妙,知道今日定然讨不了好去便从怀中扔出一枚烟雾弹,朝地上一扔,“啪”的一声,只见一阵火烟升起,从窗口翻出飞身而去。 而寒天昊有意识的退到随风旁边,转眼看去,烟未散去,黑衣人已消失不见。 片刻间,房中灯光大亮,随风点起了油灯,朝寒天昊走了过去“可有受伤?”边说边上下检查他身上。 “哼,一个跳梁小丑也配让我受伤?可惜让他跑了。”寒天昊狂妄的应道。 随风皱了皱眉“你的仇家?” 寒天昊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水,灌了一口道“估计不是,我觉得是针对你而来的。” “嗯?”随风闻言看向寒天昊沉下的脸容。 “刚才那黑衣人在我出手的时候”咦“的一声,除了意外我们没昏迷,也意外是我出手。而你也知道,这房间本来是兰晔让给你的。”寒天昊淡淡的分析,心里却如同翻起滔天大浪般剧烈翻滚,到底谁想对风儿下手? 这时,房外响起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冷言等人的声音响起“阁主,发生什么事?” “没事,你们回吧。” “是。” 渐渐房外又恢复一阵平静,寒天昊又转向随风“刚才可看出是哪派的招式?我看他的武功不弱,但剑法却不是任何一家我知道的门派。” “你说,会是魔宫吗?”随风想了一会说道。 见寒天昊一脸不解的看着她,随风接着说道:“你还记得冥夜中了我的千宠吧?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么我想冥夜的千宠估计还没解,这人是来掳我前去解毒的。”随风一向淡泊处世,也没得罪什么人,唯一有过节的就只是魔宫的冥夜,刚刚那人她也仔细看过了,武功处处透着诡异,不似正派中人,所以她也就想到那份上去了。 寒天昊闻言剑眉一竖,一身暴戾气息散发开来,咬牙切齿的道“冥夜,又是你。”手中狠狠的捏碎了手上的茶杯。 盛怒过后,寒天昊对随风说道“这冥夜是个危险人物,以后你不准一个人离开我的视线。”谁知道这次失败之后,冥夜还派些什么人来。 随风挑了挑眉,垂首不语。 魔宫一个阴寒的冰室内,发出一声怒吼。 “饭桶。”冥夜阴狠的隔空一掌挥去,打在跪在地上的魅身上,只见魅的嘴角泌出一丝血丝,却不敢去擦,更不敢抬头去看那张恐怖的鬼脸。 “我不要听任何解释,也不想再看见这样的结果,再给你一次机会,若还是带不到人前来你自己去刑宫领罚。”冥夜冰寒的声音如同他身下的千年寒冰一眼,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而魅听到刑宫二字,坚毅的身子不禁瑟缩了下。纵然冷酷如他,在听到那残酷的地方也不禁发抖,那可是个令人生不如死的鬼域啊!“属下知道。”魅低下头。 “滚。” 片刻间,散发着寒意的偌大冰室只剩下冥夜细浅的呼吸声。 “砰”的一声,冥夜一拳砸在寒冰上,坚硬如石的寒冰瞬间出现一个窟窿。拉下戴在头上的纱帽,只见那张本来青白邪魅的脸现在变得狰狞不堪,面上的肉坑坑洼洼,好像有千条虫在里面啃咬嗜吃,使其一点一点的腐烂,微微的发痒使人忍不住去抓。 冥夜又吞了颗药丸,抑制住那难以忍耐的痕痒,暴戾的双眼迸发出强烈的狠辣和残杀之意,使得他本来狰狞的脸更如鬼夜叉般恐怖。 翌日清晨,随风寒天昊出现在客栈的大堂时,里面已是人满为患,座无虚席,其中不乏江湖上的人和一些老百姓。兰晔首先看见他们,热情的招呼着“寒阁主,这边。” 寒天昊沉着一张俊脸,冷眼扫去。只见兰晔一个人坐在一张靠窗的圆桌,桌上摆着好些精致小点。 面具下微勾起一丝邪肆的笑,寒天昊亲热的执起随风的手,朝兰晔走了过去。 随风斜眼看了看寒天昊,这人又发什么疯,突然又亲密起来了?想要甩开他的手,却反被握得更紧。 “风姑娘,早啊。”兰晔替二人倒了浓香的茶水。只见精致细腻的白玉杯中漂浮着几片青嫩的新摘取的信阳毛尖,片片似花蕊般鲜嫩。隐隐散发出一阵清幽的香味,泌人心脾。 这人,连茶叶和茶杯都是自己带来的,真是享受奢侈。随风看了看杯中茶水,暗付道。 “昨晚听见随风的房好大一阵打斗声呢,没事吧?”兰晔清润的声音响起,似是不经意的问话却有暗暗蕴含着关心,特别他投向随风的一眼,微微透着忧虑。 寒天昊如鹰般锐利的双眼扫了兰晔一眼,似是要往他身上看出个洞来般。而兰晔则不避不让,微微含笑对上那双鹰眸。 寒天昊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不紧不慢的说:“托兰公子的福,我们这不是好好的与您同台用早膳来着?”也就是说,有事还能见到我们在这?你说的不就是废话么! “以寒阁主的江湖地位,总有些阿猫阿狗找上门的,阁主可别因此连累身边人受伤才好。”兰晔暗有所指。 眼见寒天昊又要发怒,而随风听到这句话也微微的不悦,清冷的声音徒然说道“兰公子可能误会了,昨晚的猫狗可是来找随风的。” 寒天昊一听,怒意瞬间褪下,看着随风淡淡说道“你的仇家也就是我的。”随即又看向兰晔“既是我的女人,我自会舍命保护。这就不必兰公子您费心了。” 兰晔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自顾喝茶并无言语的随风,也但笑不语。 “小风风,原来你在这里。”一阵呼声打破三个人的沉默。 堂上的人看去,只见一双俊美的男女站在门口,一个火红一个雪白,正是白羽和另一个“随风。” 只见那个“随风”一双凤眸在见到寒天昊时露出惊喜的目光,他终于注意到她了吗? 寒天昊这一桌的人都惊愕的看着门口的那个“随风。”只见她和随风同样一身的白衣,脸覆同色面纱,就连发型都是一样的,只以一根银色发带扎着。 堂上的人在两个白衣女子身上转来转去,难道现在流行白色锦缎,银色发带吗?咋又来一个如此打扮的妙人。 白羽冲了过来,对着随风怒吼“你来豫州也不先说一声,让我好找,一不留神你就跑了。害我还以为这女人是你呢,哼。”说着手朝身后的随风一指。 随风眨了眨眼,朝那个白衣女子看去,翦水秋瞳对上那双凤目,她便知那人是谁了,也只有她才会对她发出那样的恨意和不满。 假“随风”婀娜多姿的走上来,缓缓摘下面纱,对着寒天昊娇媚的笑“寒阁主,我们又见面了。” 啦啦啦~~今天这章节码得好顺的说~虫得意的笑~得意的笑~o(n_n)o哈哈~ 第三十一章 阴差阳错 寒天昊沉着俊脸看着眼前的人,一副妖艳妩媚的脸蛋,不是那司徒若水又是谁?厌恶的上下扫了一眼,便别过头去。 随风好笑的转过头去,若无其事的喝起茶水,但是有人模仿自己还真有点怪异。 兰晔在随风和司徒若水两人之间看来看去,不得不说,两人都是绝顶的美人。不同司徒若水如妖般的妖艳魅惑,随风是宛如神女般高贵的仙子,带着一种神秘和飘渺,让人欲抓却抓不住。而相比于一身的气质,还是随风更胜一筹。 白羽则鄙夷的睥睨着司徒若水,一双狭长的狐狸眸子眯起,让人难以揣测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有些人自以为穿起龙袍就是太子,有些东西不是你穿的一模一样就是一样的。假的就是假的,怎么也真不了。”白羽轻飘飘的冒出一句,直指司徒若水。 “东施效颦。”寒天昊沉声道。 司徒若水闻得几人的弦外之音,妖媚的脸蛋顿时褪尽血色,苍白得让人爱怜。自己不惜瞒着爹爹偷偷跑来豫州,为的就是寒天昊;不惜放弃自己喜爱的娇艳华服,穿起这一身死人似的白衣,为的也是寒天昊;就连一头青丝也弄成跟那个什么随风一模一样的,也是为了寒天昊。难道这都不能吸引到他的眼光吗?她有哪点比不过那个女人了? 兰晔坐在一旁看着司徒若水幽怨的看着寒天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下有点了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当下站起来说“司徒小姐,来,这边坐。站着不是让人看笑话么?” 司徒若水感激的看了兰晔一样,这兰家公子也是人中龙凤,爹爹多次暗示他是个良人,可是自己偏偏看上那个狂傲的男人。 兰晔替司徒若水倒了杯热茶,温润说道:“司徒小姐怎么会到豫州呢?据我所知,司徒盟主不在怀安客栈下榻呢。” “我。。。魔宫的恶行,人人得以诸之,我也想为武林出一分力,可爹爹不让来,我只好偷偷的来。”司徒若水偷偷瞄了寒天昊一眼弱弱的道。 兰晔一听,斜眼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司徒小姐不禁貌美如花,还如此宅心仁厚,真不知哪个好运的男人入得司徒小姐法眼了?”说着瞟了寒天昊一眼。 “哼。”白羽鄙夷的看了对面两人一样,转而对随风撒娇“小风风,你怎么可以又抛下我呢。”一副被遗弃的小猫模样逗得随风面纱下的嘴角微微浅笑。 虽然是蒙着面纱,但那露出面纱外星般的明眸成弯弯的月儿,让在座的人都知道她心情愉悦。 寒天昊看着身边的人儿一阵宠溺,眼中充满柔情。而一直注视着他的司徒若水则是一脸黯然,桌面下的小手紧紧抓着衣摆,垂下眼帘掩饰着那强烈的妒意。 “一时忘了。”随风看着白羽,淡淡的说。 白羽一听,狐狸眼般的细长眸子微微一暗,似是半真半假的说“小风风,你变了。” 随风端起茶杯一抿,并不言语。对白羽的感情她不是不懂,而自己,只有一颗心,现在既然有了那么点寒天昊的存在,她并不想徒招太多风流债,对他,只能暗暗说声抱歉了。 寒天昊夹了块桂花糕在随风的碗里,鹰眸斜挑了白羽一眼,想和他争?看来要快点把事情处理完,好迎娶随风,实在太多男人觊觎着她了。 一天时间稍纵即逝,这晚寒天昊白羽纷纷接到兰晔的邀请到喜迎楼一谈酒兴。寒天昊本担心着随风,正要婉拒,随风却道昨晚没睡好,正好早点歇息。 临走前,寒天昊微微忧虑对随风嘱道“你自己注意点,若是不困,或者先看看书等我回来,别睡死过去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不安。 随风只是淡淡一笑,眼中透露着放心吧,他敢来,我当接着。 白羽显然听出两人同房而睡,神色一脸黯然无光。 几人心思各异,谁都没注意到司徒若水眼中闪过的一抹算计。只见她悄悄离去,回到房中“方离。”倏地从暗处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一身紧身玄衣,容貌甚是俊俏。 “小姐”只见他恭敬的看着眼前妖媚的女人,恭敬的神色夹带着一丝爱慕。 “听着,你马上过去。。。”司徒若水在那叫方离的男人耳边轻声吩咐。 那叫方离的男人微微犹豫一下,随即飞身离去。 萧索的秋天,宛然是个多事之秋。泛着算计,更泛着风浪。 司徒若水站在房中,嘴角勾起一丝阴谋的算计。随风,这回看你还怎么呆在他身边? 这厢随风别过寒天昊等人,回到自己的房中,一推门,一脚踏进房中,另一脚尚未踏进房门,顷刻间便被一双手连点身上穴道。 来人迅速抱着不能动弹呼叫的随风进房并关上房门,随风自被制住的时候,心下就不断思量如何脱身。 但在看见司徒若水的一刻,她微微松一口气,只要不是魔宫的人,那么其他人都好说。然,随风显然小看了女人的妒忌心。 只见司徒若水施施然的走上来,上下扫视着她“你到底有什么好?迷得寒天昊昏头转向,连我这第一美人都看不上眼?呵呵,我看看你是怎生的狐媚子?”说罢一把扯开随风脸上的面纱。 片刻,司徒若水和方离都倒抽一口气。司徒若水以为随风一直蒙着面纱不敢示人是因为貌丑无盐的原因,却不知是如此绝色,比之自己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方离则惊叹着竟然有人比小姐长得更美,甚至更胜一筹。 看着随风那张绝艳倾城的脸蛋,司徒若水心里的妒火烧的更盛,恨不得扒下那副面皮,然而对上那双星眸时,却被里面的寒意吓得稍退一步。 微微吞了吞口水,司徒若水镇定自若的说“不知在你这张面皮上划上两刀,还有没男人喜欢你呢?”阴恻恻的用指甲在随风绝色的容颜上比划着,尖锐的指甲缓缓在那张娇嫩的面上划过,瞬间出现一道红丝,使得随风平添一丝邪魅。 “放心,我不会这样对你的。没什么比女人的贞操来得更重要,你这身子破了,我看寒天昊还会不会捡你这双破鞋穿?”说罢,从袖中掏出一颗药丸,捏开随风的嘴巴塞了进去“这颗魅惑来自西域,可是难得的好东西。知道你医术不错,我才废了不少功夫寻得。” “我也不亏待你,那兰公子也是个不错的人,你跟了他定然不会吃亏。”司徒若水笑道“只要我今晚代你睡在这张床上,明天,说不定你就要称我为寒夫人了。哈哈”她早就看穿兰晔对随风的心意,如果兰晔得了随风,就算寒天昊要抢,依兰晔的势力,不会敌不过寒天昊,希望他不要辜负她的心意才好。 笑声过后,司徒若水冷冷的向身后吩咐“离,送她去兰公子的房间” 随风听着看着司徒若水的疯狂,心里不禁一阵愤怒又怜悯,这女人自己还真看高了她,不过是个草包美人,空有一副容颜。这种低能的算计竟然也做得出,想那寒天昊如此狂傲的人,岂是那么容易就妥协的?反观自己,竟然也能被这种低能的算计阴到。真是千算万算,算漏了女人的嫉妒心。这魅惑她不是没听过,一种药效强劲的春yao,专用于青楼里不听话的妓女和一些下三流的人手里。眼下该怎么办? 随风心思急转,方离却犹疑着,那寒阁主不是那么容易把握的人,小姐这么做恐怕讨不了好去。而且他也不想自己心爱的人和其它男人。。。 “还不快去。”司徒若水见方离犹豫,斥道。 方离咬了咬牙,扛着随风便朝兰晔的房里奔去。 司徒若水见此满意的勾起一丝媚笑,重新覆上面纱吹灭灯火和衣躺在床上,静静的等着寒天昊归来。 时间一分一滴的过去,就在司徒若水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轻轻打开。来人脚步缓慢的走了进来,司徒若水克制住满心的欢喜,静静的等待着。 来人牵起床幔,一个探身向床上之人抓去,司徒若水借着微弱的光亮看清来人的时候已来不及了,一个惊呼“你是。。。”谁字还说出,已被一个手刃敲在脖子上昏了过去。 来人扛起司徒若水,轻飘飘的从窗口翻出,朝城外禅于山上飞奔而去。 没错,来人正是魔宫的暗影魅。今晚寒天昊和随风等人临别的对话他都听见了。所以他才趁着那个男人不在,等“随风”睡下一段时间,才大摇大摆的进门去掳人。即使她醒来看见自己不是那个男人的时候,恐怕他都已经得手了。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对的,眼下可向宫主交代了。 却不知,他掳走的不是真的随风,而是阴差阳错的睡在随风房里的同样白衣打扮的司徒若水。 昏迷的司徒若水不知道,自己今晚的做法该是多么的愚蠢,真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害了卿卿。 第三十三章 大战在即 晨风寒意重,拂面精神爽。清晨的空气特别清新自然,深吸一口,犹如薄荷在喉,凉泌心脾。微风轻送,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桂花淡淡香味,透过窗隙飘渺的进入房中,唤醒那脖颈交缠的两人。 长如羽扇的睫毛轻颤,随风缓缓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亮如晨星般的鹰眸。眨了眨眼,随风一惊,倏地翻身坐起,身上的丝绸薄被顺着光滑的肌肤滑下,露出一片绚丽夺目的春光。 随风俏脸一红,连忙抓起棉被遮掩住,别开眼球,躲避着那烫人的追随目光。昨晚羞人的记忆碎片一个接一个紧凑冒出,纵然随风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这初经人事,也羞得红潮满面。 寒天昊着迷的看着一面不知所措的随风,发丝蓬乱,眉眼如丝,眼见从少女转变成女人的她更是妩媚魅惑,下腹不禁升起一阵燥热。该死的,面对她,他总似个初经人事的男人一般,总想要得更多。 “早啊!”寒天昊声音沙哑着道,一手撑着头,斜斜的看着她,裸露的胸膛呈古铜色,不见丝毫赘肉,显得该死的性感。 “早。”随风应道,并不敢看他。 寒天昊见此一笑,一把捞过她拥在怀里,吓得随风“啊”的惊叫一声,手脚不敢乱摆的如木乃伊般不能动弹。 寒天昊把头搁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摩擦,温柔的道“还疼吗?” 随风羞得垂帘闭眼,缓缓摇了摇头。 好一会,似是想起了什么,随风抬头问道“司徒若水呢?你怎么处置了?” 寒天昊拉开随风,瞪着她“司徒若水?药是她下的?” 随风眨了眨星眸看着他不明所以,难道他不知道吗?这司徒若水昨晚都在这等他了,寒天昊照计说应该知道了呀。 接着随风缓缓说出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那看似平淡的话语使寒天昊的鹰眸发出极冷冽的寒光,一副欲将其剥皮拆骨的样子。 “司徒若水,他日必百倍还之。”寒天昊狠狠的搁下话。 看着寒天昊的反应,随风反复思量,没道理啊,看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司徒若水断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逃跑的。难道? 想到那个可能,随风一惊,顾不上赤luo的身子,连忙翻身起床。寒天昊见此,刚毅冷硬的面部微微不悦“怎么了?再歇一会吧,司徒若水我会处理的。” 随风捞过肚兜亵裤,一边穿戴一边头也不回的道“司徒若水可能被魔宫的人掳走了。” “什么?”寒天昊也翻身坐起,惊讶的看着随风。 越过寒天昊的身子,随风一下床去捡地上的衣服,却被身上传来的酸痛逼得直往地上扑。 老天!这身子就好比车轮碾过似的,那叫一个疼呀。 “小心。”寒天昊吓得连忙抱着她。 随风呲牙咧嘴的回瞪着他,这人该是怎么蹂躏她的? 寒天昊见着随风难得露出可爱的面容,不禁愉悦的笑出声,打破了刚才紧张的气氛。 “你还笑,正事要紧。”随风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忍着浑身酸疼手脚麻利的穿起衣裳。 寒天昊闻之也敛起笑容,穿戴起来。这司徒若水若是自己逃跑也就罢了,若是被冥夜抓去了,那对方就多了一个筹码,司徒刚难免不会顾及到他的宝贝女儿,这对围剿魔宫一事来说,是弊大于利啊。 两人和白羽兰晔等人会合,避过几人暧昧又落寞的目光,随风把疑虑说出来,并分头查探。 午膳时分,几人再综合信息。经过一番查探,得知司徒若水从没离开过客栈,周围也没人看见过她,现在突然消失不见,恐怕是真的被魔宫的人掳去了。 虽然不确定,但白羽仍然有点幸灾乐祸“活该,这就叫害人终害己。哼!”若不是她,随风岂会中媚药,又岂会。。。想着又白了寒天昊一眼。 兰晔则比较理智,一下子分析出此事的厉害。如果魔宫的人以司徒若水要挟,司徒刚恐怕会有所犹豫,围剿之事可能会有阻滞,甚至有可能解散集合之力。 事也正巧,今天正是前往青城派掌门位于豫州的别院里正式定下围剿魔宫详细计划的日子。 寒天昊和随风等人来到青城派位于城郊的别院里,里面已集合众多门派的主事人,正口沫横飞的发表着各方意见,而司徒刚正坐在主位上神情严肃的听着。几人对视一眼,决定先听完司徒刚的决定再说出司徒若水之事。 议事在热烈中进行,司徒刚最后作出盟主的威严,依当日寒天昊所说的分三批人,一批由司徒刚领军,从魔鬼崖的崖顶突袭;一批由寒天昊领军,从崖中那条隐蔽陡峭的小路进入偷袭;而一批则由了无大师领军,分散各派人手守在崖底及各个出口,以防魔宫中人逃脱。以烟火为信号,共同围剿。日子就定在两天后凌晨三更时分进攻。 正当众人兴奋的交谈着作战计划,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大堂门口传来打断众人“盟主。” 随风等人都看过去,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被下人挽扶着出现在门口,仔细一看,正是那司徒若水的侍卫方离。 司徒刚心里陡地一个不安,倏地站起身冲过来,浓眉紧蹙,喝道“方离,你怎会在此?不是护在小姐身边吗?”方离“噗通”一声跪趴在地“属下该死,小姐,小姐被魔宫的人掳去了。” “砰”的一声,司徒刚感觉自己的心都碎成了片片,愣愣的不知周遭所言。这女儿是他唯一的女儿,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拼了命给他留下来的唯一念想啊,这叫魔宫掳去,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如有不测,他怎么对得起那死去的妻子啊! 司徒刚一个伸手把方离扯起来,怒火冲天的喝问“若水好好的呆在杭州,怎么会突然被魔宫的人掳去?你给我仔细说来,不得漏一字一句,否则我饶不了你。” “是。”方离断断续续的说出事由。从杭州威逼他带着她来到杭州找到寒天昊等人,毫无保留。而到了司徒若水吩咐他下手制住随风之事时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司徒刚一看不禁急得怒火攻心,捂着心口剧烈的喘气“你,你还敢隐瞒。。。” 方离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随风,有点羞愧的不敢看她,也很清楚假如自己全部说出,在场的人会怎么看小姐,怎么看司徒刚。 “哼”寒天昊见此冷哼一声,走上前来“还是本君来说吧。” 随风见此拉了寒天昊一把,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毕竟这关乎到一个女人的声誉,也关乎到司徒刚的面子。 但寒天昊可不会顾及司徒若水的闺誉及司徒刚的面子,害了他的人还想他能护着他们的面子?这样的惩罚算是便宜他们了。 寒天昊带着怒气缓缓说出司徒若水下药掳人,并欲勾引他反被魔宫误当成随风而被抓去的事。听得在场众人哇然,窃窃私语,什么奚落的话都有,幸灾乐祸的目光更是不少。 司徒刚老脸涨的通红,瞪着寒天昊怒道“胡说。我的若水不是这样的人。” 寒天昊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哼,是与不是问这个人便知。”说罢指向方离。 众人看向方离,逼于司徒刚慑人的目光,方离痛苦的点了点头。如果,如果他不听小姐的吩咐,就不会发生这样事了,是他害了他最爱的女人啊。 司徒刚面色徒然一白,一个踉跄,脚步后退几步,一面的痛苦不堪“天啊!我司徒刚造了什么孽啊!” 各个门派的人闻言不禁唏嘘不已。这司徒刚一生刚正不阿,刚硬自傲,唯一的女儿亦享有杭州第一美人盛名,现在却做出这等下三滥之事,怎不叫人唾之?这叫司徒刚情何以堪? “阿弥陀佛。”了无大师一个合掌,淡淡的道“司徒盟主莫太过悲戚,眼下还是尽快剿灭魔宫,把司徒小姐救出才是正理。” 众人收敛不屑的神色,附和道“是啊是啊!” 司徒刚一个转身,对随风施了一礼“随风姑娘,老夫教女不善,现代小女向你请罪。” 随风向来是睚眦必报的人,但想那魔宫本来的目标是自己,司徒若水落入魔掌也是阴差阳错,纵然是她咎由自取,但想必她在魔宫不会得到什么礼遇的,这也算是惩罚了。当下,随风还了一礼,淡淡的说“司徒盟主严重了,眼下把司徒小姐救出才是最重要的。” “好!我司徒刚在此向各位盟誓,我座下与魔宫此战必不死不休。”司徒刚收起悲痛,目光凛冽的向众人高声说道。 “不死不休。”大堂响起一片呼声。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江湖,蠢蠢欲动,搅乱天下之平静。 剿魔之战,孰败孰赢,还看今朝。 第三十四章 灭魔之战 两日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到了约定的围攻魔宫的时刻。这晚,乌云盖顶,天空黑沉沉的,月儿深埋厚重的云中不肯露面,魔鬼崖上一副诡异的气氛,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黑暗中,几条如鬼魅般的黑影疾走在禅于山上一条极为隐蔽的小径。行动迅速,身姿矫健,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去,正是寒天昊一行人。为了易于管理,寒天昊只带了自己阁中的人员从崖中这边突袭,全是一众武功好手,同行的还有随风,白羽。 而为了更好的隐于黑暗,随风一改往日白衣装扮,一身黑色劲装,青丝束成马尾,还记得她如此一身打扮出来之时,寒天昊等人眼睛都颇为惊艳。白衣飘飘若仙,黑色却使她多了冷魅,宛若黑色精灵,英姿飒爽,干脆利落,一身极为干练冷厉的气质。 一行人轻功如电的飞速前进,丝毫不顾小径上的荆棘寒刺,如此赶至一道悬崖边,领头的寒天昊才一挥手停了下来。 众人随着寒天昊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条狭窄得只容一人通过的小径呈现眼前,沿着悬崖如一条黑色巨蟒般蜿蜒开去,小径长达千米,一直往上通向魔宫的后方。光滑陡峭的悬崖旁边是深不见底的深谷,随风扔了颗石头下去,久久听不见声音。也难怪极少人发现这条小径,不仅隐秘,还极度危险,换作其他人是断不会轻易走这条危险的小径的。 寒天昊沉着声音道“各自小心” “是”黑暗中传来众人坚定自信的声音。 寒天昊紧紧的握了握随风的手,示意她小心注意,才抬脚一步步的踏上小径。 风声呼啸,悬崖边的风比平地上树林边来的更猛烈,而深谷底下传来的风声如狼号鬼哭般使人徒添几分惧意,一个不注意,势必会被冷风刮倒跌下深谷,成为那里面永久的幽灵。 黑暗中,一行二十几人如壁虎般紧贴着崖边匍匐着前进,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惊惧,静谧的夜除了风声还夹带着一些猫头鹰夜鸣的叫声。 时日已是深秋之境,悬崖上枯黄的小树落叶缤纷,顺着风翻卷落下,刮到众人面上,微微发痒,却无人理会,只专注着脚下的步伐眼前的路。 夜,越来越深;寒意,越来越重。 越往上走,脚下的小径越为狭窄,带着悬崖上滴下的水,显得湿滑无比,众人走得更为小心翼翼。 冷言走在白羽身后,突然脚步一个踉跄,身子失去平衡力摇摆不定,眼看就要跌下悬崖,离她一步之近的白羽眼角扫之,顿时伸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小心。” 而在她身后的冷影同时快步上前抓着她的另一手,两人同时把她重新固定在崖边,几人才同时舒了一口气。 停下来的众人眼见有惊无险的一幕,都暗暗舒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冷汗淋漓,风一吹,阴冷至极。 “都给我小心点。”寒天昊冷冽的声音响起,在深谷响起一阵小小的回音。 没有人回话,但从那更小心的几乎一步一步向前挪的脚步可以看出,他们的小心及沉稳。 短短千米路径,他们竟然走了快两个时辰,可见其中艰辛。当众人摊倒在平地上面时,心里都有一种从死亡线上走了一遭的感觉。 微微歇息过后,寒天昊一行人便潜伏在山林间,向魔宫的后方奔去。 此时的魔宫宛如一个沉睡中的婴儿,看似毫无反抗之力,但从那不停的在各个地方巡视的白衣守卫中可以看出他们的深度戒备。 寒天昊等人在一个小山坡中皱眉的看着那座白色古堡,说是古堡毫不为过,它全用白色的巨石造成,显得甚为坚固。天上宫阙,地上堡垒。夜空下,那些一蹙又一蹙的火炬如同走马灯一样明亮至极,微风中,它们在夜空下飘忽不定,闪烁如星,端的是一个流光溢彩。 “什么时辰了?”黑暗中寒天昊问道。 “禀阁主,快到四更时分了。”冷影答道。 “准备发信号,我们从这边走。”寒天昊头也不回冷酷的道。 还没等冷影回答,随风挥了挥手,眉头紧蹙“有点不对。” “我也觉得不对。”白羽眉宇紧皱。 “嗯?”寒天昊看向两人。 随风看了看周围,虽然他们这边甚是安静,但是应该不会如此放松,一个守卫也没有。那灯火下的白色古堡更是带着一种隐隐的危险气息。 随风把疑惑说出,寒天昊这才注意到周遭的环境,刚刚踏上来不觉得什么,但现在却发现在他们的周围氤氲越来越厚重,那本来很清晰的古堡现在看似更为神秘,宛如那天上宫阙,若远若即,让人难以捉摸。 “那里真漂亮啊,好像天上人间一般”冷言突然开口,引得几人看向她。 只见她双眼迷蒙,好似看见仙境一般痴迷。随风皱了皱眉,再看向血煞阁中的其它人,都有着同样痴迷的反应。快速的看向周遭,只见本来清晰的景致已经变得若有若无,一个暗叫不好,连忙从身上掏出一把药丸塞给寒天昊叫道“快让他们服下,白羽,发二级信号。”二级信号为突变信号,有危险。 然,就在白羽从冷影身上掏出信号烟火时,“嘭”的一声,黑沉的天空两个方位不约而同的出现绚丽夺目的烟火,点亮了夜空,爆发开去,随即听见一阵喊杀的呼声隐约传来。 “该死的。”已经来不及了,随风咒骂着,一把抢过白羽手上的烟火扔上上空,一道紫色的烟火在夜空瞬间炸开。 “怎么了?”寒天昊重新走回随风身边,声音凛冽的问道。 “这里设有迷心阵。”随风快速说道“务必小心,心志一定要坚定。” 寒天昊白羽一听眉宇同时紧皱起来,迷心阵,固然思议迷人心智,看啥都像是自己心中所想,不破阵更是找不到出路,心志不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都清醒过来,听到这里羞愧不已,若不是随风在,前面是什么都不知道,恐怕就交代在这里了。 “走”见信号发出,形势逼迫,不得不向前闯,眼下唯有先找出阵眼破了。 进入林中,只见密密麻麻的树木,纵横交错。似找不到何处为出口,又似每一处都是出口,看着眼前若远若近的白色古堡,总似捉摸不到其位。 魔宫总部。 一间灯火明亮的寝室里,冥夜正在浅斟自饮,嘴角勾勒出一丝阴鸷的笑容“有人送死来了。”竟然敢闯阵,他倒要看看对方是谁有此能耐走出这个迷心阵,哼! “来人。” “宫主”一个白衣弟子走进房来,低眉听候指示。 “召合所有弟子随本宫迎战。”冥夜饮尽杯中酒,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是” 迷心阵里,寒天昊一行人正在不停的绕圈子。认准了一条直线向前疾行,自认为走了不下数里,仔细一看,却还是在原地打转。 氤氲弥漫,如坠云里。偶有人影飘过,使得黑暗的林子里阴森恐怖,风过树梢,似是鬼哭嚎叫,让人感觉恐惧万分。 随风的手一直被寒天昊紧紧拽在手里,只见她不断的摸索着各个方向,并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做下记号。 突然,一阵厮杀声清晰的传来。两人仔细看去,只见不知哪个门派的人亦闯进阵中,显然乱了心智,正在疯狂的自相残杀着。 两人对视一眼,必须快点找出阵眼破之,不然困死的是他们。 眼见天色越来越亮,就在两人不得其门而入之时,随风陡然看见前方左手方向一棵形状怪异的小树矗立在面前。左右察看一番,随风顿时一喜,这就是阵眼。 拉了拉寒天昊的手,往那棵树示意,只要毁了那棵树阵法就会自动解除。 寒天昊松开随风的手,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一个飞身上去,内力运至剑中,剑气如虹,只一剑便砍倒那棵小树。 周遭的景致缓缓清晰起来,两人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只见他们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悬崖边上,只要再向前几步,就会葬身崖底,从今往后做一对鬼鸳鸯。 “啪啪啪”三声击掌声响起。两人转身看去,只见一身黑袍的冥夜站在他们身后不远阴鸷的看着他们“想不到你们还有此能耐,堕崖死不掉也就罢了,居然还能破了我的迷心阵。好,很好!”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随即打起精神一脸警惕的看着冥夜。 寒天昊一身墨黑长袍,站在崖边,衣抉飘飘,一脸冷酷狂傲“冥夜,往日堕崖之仇,今日必百倍还之,纳命来。” 说话间,足尖一点,飞身扑向冥夜。 “哼!今日,必让你悔不当初就此死去。”冥夜阴鸷说道,亦提着软剑对了上去。 这章写得很粗糙啊 ̄小虫无能啊 ̄55555555 ̄阵法实在太艰辛了,怪只怪虫儿功底不够啊 ̄亲们要给些意见啊 第三十五章 灭魔之战(二) 天色微微泛白,夜神已渐渐收起黑的颜色,取而代之的是紧接而来的东天云蒸霞蔚。魔鬼崖上的山峦之后一片光明,天际划出一道呈弧形的亮光,七彩的云霞风云翻涌,夺人眼球。 云淡风轻,晨风轻拂,带着微微的晨露湿意。魔鬼崖上,处处可闻厮杀声,怒吼声。天空彷如下了一场血雨,使得魔鬼崖上一片腥红,妖娆无比。 悬崖边,寒天昊和冥夜正激烈交锋着。而随风,也和跟着冥夜的几个魔宫弟子一迸厮杀着。 “留活口。”冥夜对几个弟子吼道。 眼见随风以一敌八,寒天昊一边与冥夜对招,一边分出心神留意随风,招式不禁有点缓慢起来,更是露出破绽。而冥夜甚是机灵,手中软剑一个趁势刺向寒天昊。 “你给我注意了。”随风向寒天昊吼道,手腕一扬,一支淬毒袖箭射向冥夜刺向寒天昊胸膛的剑尖“叮”的一声让寒天昊一惊,堪堪闪身避过退到随风身后。 “专心你眼前的,不用管我,我的能力你还不知道吗?”随风又一击刺杀掉一个魔宫弟子,头也不回对寒天昊喝道。 随风要的是一个全面相信她也值得她相信的男人,这人如果做不到,那就别怪她心狠,贞操对于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不过是一张薄膜而已,并不是给了谁就得跟着他一辈子。 寒天昊一个精明通透的人,怎会想不到她的心思?当下一个沉声说道“自己小心。”随即更凌厉的扑向冥夜,只要杀了冥夜,其它人都不过是小鱼虾,上不了大台面也成不了大事。 看着向她逼来的七个魔宫弟子,随风缓缓后退,嘴角勾勒起一丝冷酷狠厉的笑容。手中弯月短刀往腰间一插,陡地向后奔跑,缠着她的几人一愣,不明白这女人突然跑什么,一瞬间都飞速追了上去。 却不料,随风陡然一个翻身,反冲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一扬,一把药粉撒向离她最近的三人,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之时,抽出短刀一划而过,三人齐齐毙命。 另外四人眼见随风如此狡猾,不由警惕起来,这个女人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偏生宫主又要他们留活口,这个命令使得几人不敢狠下杀招,动作都有那么点保留。 随风早就听见了冥夜的那声“留活口”,眼见几人并不敢完全下杀招,她不禁完全放开手脚来,一副只攻不守的狠厉,片刻间又杀掉一人。 反观寒天昊这边,与冥夜过了不下百招,招招直取对方要害,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寒天昊自从在冥夜手上吃了一次亏,那武功是天天的练习,越发增长起来。只见两人忽上忽下,忽低忽高,如两条黑色蛟龙般腾飞缠斗。冥夜眼见寒天昊无形的剑气越出越神妙,那剑使得是越来越顺手,往往他人未到,那无形的剑气便紧逼而来,直逼得他狼狈不堪。 好一个对手,好一个寒天昊!冥夜暗付,中了他的寒冰掌,武功不见迟疑退步反有提升之境。若不是敌人,这寒天昊倒是值得一交的朋友! 冥夜一个闪身避过寒天昊一个凌厉的杀招,额头微微泌出细汗,不住倒退,来到一棵大槐树旁,倚树防御。 “桀桀桀。想不到你中了我寒冰掌竟然还能如斯厉害,武功不退反进,寒天昊。本宫真是小看你了!”冥夜阴测测的说道。 他却不知道寒天昊每次寒毒发作之时所受的煎熬,也亏得随风到了那日子必守在他身边为他针灸抵抗,那珍贵的药材是源源不绝的进入寒天昊的口腹中,如此,除了体温比常人低点,不到发作的日子,寒天昊也如常人没什么两样。 而自从多了一份仇恨,寒天昊是见机便习武,不仅用以对付冥夜,其实也有要保护随风的意思。那个人,他不想她受伤! “哼!废话少说。不杀你我枉为人。”寒天昊凛冽的喝道,并不给冥夜喘息的机会,一个飞身又持剑刺了过去。 “哼!那就看看谁是赢者。”冥夜也冰冷的说道,软剑重缠腰间,气运丹田,运起寒冰掌向寒天昊击来。 寒天昊见此,神色一凛,身形极快的避过冥夜的一掌。一个纵身,有如猛虎出山,从左则飞身刺向冥夜,气势极其凌厉,每一剑刺出,都有如石破天惊之势。 随着冥夜一招“游龙在天”拍击而出,在槐树旁边的寒天昊又是瞬间拔高身姿,如苍龙般飞疾而起,只见冥夜那一掌击打在槐树上,震得树上落叶纷纷落下,一人粗的树杆更是添了一个深厚的掌印。 。。。。。。 天色早已大亮,天空一片蔚蓝,万里无云。 这边悬崖边上打斗激烈,而魔鬼崖上的其它地方亦如修罗战场,处处可见武林中人与魔宫的白衣弟子拼死击杀着。一时间,剑击声,刀破声,惨叫声,声声震耳。 司徒刚一路遇神杀神,遇魔灭魔,直闯魔宫那白色的堡垒。刚毅的方脸有着一种着急之色,只见他提着一柄厚重的大刀在堡垒的每个房室寻找着司徒若水的踪影。 眼见寻人无果,司徒刚抓着一个魔宫中人,眦目欲裂的怒瞪着他“冥夜抓回来的女人关在哪里?说。” “我,我不知道。”那被抓住的男人瑟瑟发抖,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卫,哪知道上面高层的事儿啊。司徒刚一刀过去,只见那人倒在地上,瞬间呼吸全无。 “若儿,若儿。。。”司徒刚痛苦的呼叫着,眼睛如鹰似的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藏人的角落。 此时的魔鬼崖上就是一地狱修罗场,红色的血雨漫天挥洒,染在白色的古堡上,落在夺目的花儿上,侵在发黄的草叶上。尸骸遍地,断手断脚,有的甚至胸膛打开,内脏肠子都流了出来,漫天只见红色,让人闻之欲呕,观之色变。 魔宫的弟子眼见不敌,纷纷逃下山去,然而,山下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那叫一个堵,誓要你全部交待在这魔鬼崖上,上天不得,入地无门。 而更有一些门派的掌门冲入白色古堡,每个角落翻找,似是在找着什么重要东西,不明所以的人以为他们也在帮着盟主找司徒若水,事实上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想找的只是那随风口中所说的冥夜得到的藏宝图而已。 “看到他们在哪吗?”白羽抓着冷言问道,在迷心阵几人分散后,就不曾见过他们的身影了。 “这边没有。”冷言快速的回答。 “那边也没。”冷影赶了上来。 “该死的,他们在哪呀?不会有事吧。”白羽咒骂一声,喃喃的道。 “悬崖边上没有找,我们去看看。”当下,白羽抬脚便往崖边上赶。 冷影几人尾随跟上,对他们来说,寒天昊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 随风微微喘气星眸半眯审视眼前这个白衣男子,这是几人中最难对付的一个,武功亦是最好的,尽管他不敢伤她性命,但是亦伤了她的手臂。 白衣男并不给喘气的机会,提着自己的武器瓜钩又向随风的手臂击了过去。 随风一声冷哼“同样的招式你以为还有用吗?”趁着对方专注在瓜钩上,她飞速发射最后一支袖箭。 “噗”的一声铁器入肉的声音清晰传来,随风嘴角已勾勒起一丝胜利的笑容,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白衣人。她这次抹的可是最毒的“见血封喉”,丝毫不给对方挣扎的机会,一支就足够了。 “风风,你果然在这里。”白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今晚小虫参加年会,这章字数有点偷工减料了,酒喝多了,晕啊 ̄亲们请谅解哦 ̄ ̄还有,小虫抽奖抽到三等奖,哈哈 ̄ 第三十六章 冥夜之死 随风转过身去,只见白羽和寒天昊的部下快速走了上来。 凌乱的战场尸骸遍地,让人可以想象当时的境况是何等激烈,白羽足尖轻点,快如闪电的扑上来拉着随风左看右看“有没事?有没受伤?” “嘶”的一声,随风倒抽一口凉气,狠狠瞪着白羽那只正正抓在她伤口上的魔爪。 白羽愣了一下,随即感觉到手上微微湿润,松开一看,只见白皙的手掌上粘着殷红的血色,宛若一朵血莲盛开,妖娆非常。这是?随风的血? 不顾随风的怒目横向,一把撕开随风的手臂上的衣服,只见一道深若见骨的伤口狰狞的蜿蜒在那白嫩藕臂上,刺痛了白羽的眼。 “你受伤了。”瞪着那道伤口,白羽呆呆的说。 “废话。”随风瞥他一眼,从怀中掏出极品金创药,抹了上去,瞬间止住那潺潺而流的血,再撕开衣摆,一手缠了上去,牙齿咬着一头,正要绑好,却被白羽抢了过去。 “我来。”白羽拿过那条布条,仔细的包扎着,边碎碎念的道“有人在你也不晓得叫人帮忙,你就这么爱逞强吗?还是根本不屑我这个朋友。” 随风看着那狭长的狐狸眼显露出的心疼怜惜,淡淡的道“兄弟,谢了。” 忙碌着的双手微微一顿,神色一黯,白羽喃喃的道:“兄弟?能不能不当兄弟。” 眼见包扎完毕,冷言走了上来,焦急的问道“风姑娘,我们阁主?” 随风看了一眼周遭“应在悬崖边上。”他们并没离多远,只是她把战场拉离了危险的悬崖边。 “走,上去看看。”随风又道。 这厢,寒天昊与冥夜的交锋亦到了高潮。 冥夜掌力并剑一起发挥着,耍的那叫一个虎虎生风,如猛虎般凶狠凌厉。而寒天昊亦不弱,只见他的剑法层出不穷,每一招都有风雨大至之势,丝毫不给冥夜喘息的机会。 但见寒天昊使出剑法的轻灵迅速,手腕连动,一剑又一剑的刺出,直达对方死穴,快速无比。而冥夜以剑抵挡,又以寒冰掌为辅,一时间,两人竟斗了个不分上下。 寒天昊一招“直捣虎心”,但闻“叮”的一声,冥夜的剑被击落在地。眼见武器被击落,冥夜骤然飞身而起,一掌凌空向寒天昊击拍而来,速度之快,势头之狠,直逼得寒天昊硬接他一掌,机伶伶的打了个冷战,感受着那寒气侵体,说不出的难受。 随风等人上来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境况,当下,一个激动便要冲上去。特别是冷言等人,眦目暴瞪,如若眼神可以杀死人,估计冥夜早就碎尸万段了。寒天昊堪堪躲过冥夜紧接而来的掌力,眼角见随风等人要冲上来,一边与冥夜交锋,一边暴喝道“谁都不许上来。”这个仇他要亲自去报,赢便是赢,输了就只怪他学艺不精。 几人一听,顿下了脚步,寒天昊是如此狂傲的人怎容得几人帮忙?可是寒天昊本是中了寒冰掌的,现在又硬接一掌,那个中滋味他们固然不知但又怎会想不到?当下,几人都神色复杂的紧瞪着战场,在原地踌躇着,既想上前帮忙又惧于寒天昊,又不想退下,心里委实忐忑又煎熬。 “桀桀桀。寒天昊,本宫都有点惜英雄的感觉了。不若我们联手,共掌这江湖如何?以我们的实力,掌握这江湖又有何难?” 寒天昊冷哼一声,身形骤然一闪,喝道“废话少说,再来。”话音未落,手腕灵活的挥动软剑,比之刚才似是增强了数倍,无形的剑气刮得在场的人脸部生痛。 冥夜面色一沉,连退几步,避开那逼人的剑气,双掌齐发,向寒天昊身上毫不留情的击去。 一个避让不及,寒天昊被击得后退两步,喉头一甜,“噗”的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单膝跪地,右手持剑紧瞪着冥夜。 随风看不下去了,也不管寒天昊的意愿,身形倏地一闪来到寒天昊身旁,手指触上那冰凉的肌肤,面色霎时变得异常愤怒,她那么艰辛才把那寒毒克制住,这一番打斗,竟又有加剧之势。 当下,随风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快速塞进寒天昊口中,一手在他后背源源不绝的输送着内力。 而冥夜,亦好不到哪去,只见他束着的发早已散开,嘴角泌出丝丝血丝,一身黑色长袍形同勾魂使者黑无常,阴寒冷厉。 随风不等寒天昊开口,抽出短刀足尖一点便向冥夜扑去,谁管寒天昊的傲气如何,冥夜与她,同样有着深仇大恨。 冥夜冷眼看着这个绝色倾城的女人,就是这个女人,那什么千宠毁了自己,如若不是,他早已练成寒冰掌第七重了,这些人,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来得正好。”冥夜冷哼一声,一个飞身便与随风对上,控制住这个女人,其它就不是问题。 随风身形极快的闪过冥夜的身边,来到他的后方,挥刀便砍,然,冥夜恍如后背长了眼睛一样,一个闪身,躲过随风那一刀。 冥夜脚步快如闪电的疾步转到随风身边,手腕一转,扣着她握刀的手,并震开那握着的短刀,一边在她身后耳边暧昧的道“美人,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随风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是这样吗?”倏地抬脚往后一个倒踢,一手从腿间抽出一把匕首,快速的反手往后一插一转一拔,一连串的动作瞬间完成,快得让人看不清楚她是怎么完成的。 冥夜倒退几步,看一眼潺潺流血的腹部,阴冷的寒气布满双眼“女人,你激怒我了。” 然而就在他还没扑向随风的时候,寒天昊已飞身站在随风身边,鹰眸狠瞪着他。一时间,两个对一个,怎么看都是赢的局面。 冥夜一个阴笑,退至悬崖边,一个抿唇,一丝呼啸出声,瞬间,一玄衣男子扣着一女子出现众人面前。 众人仔细一看,那面色惨白,神情呆滞的女人不是那司徒若水又是谁?只见她衣衫褴褛,一副娇容早已失去往日的妩媚妖娆,如同一破败的布娃娃似的被提在手里。 随风和寒天昊对视一眼,敢情这冥夜是把这司徒若水当救命符了。可惜,寒天昊和随风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司徒若水还是对随风心存歹意的女人,就更不值得他们为她而放过冥夜了。 冥夜捂着腹部阴恻恻的看着随风二人,恨不得将两人千刀万剐,奈何今日时不予他“这杭州第一美人的滋味真是不错,寒阁主你怎能错过如此尤物呢?那细碎的娇吟真是让人销魂呀,真是难为她为你心神俱碎了。”顿了一下,还没等寒天昊有什么反应,话音赫然一转“让开,否则我杀了她,看你如何向司徒刚交代。” 寒天昊一个冷笑,这女人死不足惜,与他何干?当下,冷酷的道“要杀要剐,随便你了。你不杀我也饶不了她,现在不用我动手,那敢情好。请”那邪肆的嘴角勾勒出一丝残酷的冷笑,毫无感情,显得残忍至极。 “好,既然如此,我就。。。”冥夜一把夺过魅的剑,作势便要刎向司徒若水。 “不,若儿,若儿。。。”一声惊呼阻挡了冥夜的动作,众人看去,只见司徒刚身形如豹般飞奔过来,眦目欲裂的瞪着冥夜。 司徒刚一个纵身便要扑向冥夜,但见冥夜手势极快的把剑横在司徒若水的脖子上,喝道“别过来。”成功的逼得司徒刚顿下脚步,警惕的瞪着他。 “冥夜,放开她,否则,我要你生不如死。”司徒刚凛冽的喝道。 “桀桀桀,司徒盟主,你以为我会放了这么好的逃生筹码吗?”冥夜阴笑着说道“怎么说也是一夜夫妻,我生,她也就活着,司徒盟主,你觉得如何?” 司徒刚一听,面色霎时变得灰白,他早就想到最坏的打算,现在骤然听到事实,怎叫他不心疼莫名?他可怜的女儿啊! “放开她,我放你走。”司徒刚立即答应冥夜的要求。 “不行。”寒天昊顿时出声,放虎归山,他从不做这样的蠢事。 司徒刚一怒,狠狠瞪着寒天昊,若不是这个男人的出现,他的宝贝女儿也不用弄成这样。“寒天昊,若不是你,若儿也不会弄成这样,你还要她死不成?” 寒天昊冷笑一声,睥睨的看着司徒刚,立即反唇相稽“那是她咎由自取,不知羞耻的想要爬上我的床,怪不得我。如今弄成这样,不怪她天真妄想,只怪你老人家家教不严。” “你。。。你。。。”听着寒天昊的嘲讽,司徒刚老脸通红,怒气攻心,指着寒天昊说不出话来。 随风冷眼看着现下的境况,注意着周遭的形势,心下不断思量有什么方法既不伤人又能灭掉冥夜。 司徒若水听着寒天昊如刀割心的话,血红的眼狠狠瞪着寒天昊,仰天大笑“哈哈哈。我咎由自取,没错,是我咎由自取”话音未完,司徒若水突然抱着冥夜便向悬崖跳去。 冥夜一惊,一掌击向司徒若水,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悬崖落去。 机会就在此时,寒天昊纵身跃起,剑尖直向冥夜门户大开的心脏刺去。而白羽等人亦齐齐向冥夜身边的魅攻去。 眼见司徒若水跌下悬崖,司徒刚一声惊叫“不要。”便向悬崖扑去。 然而他快,一直注意着司徒若水的随风更快。只见她轻功快到极致,身形一闪扑至悬崖,堪堪抓住了司徒若水的手腕。 司徒刚亦已扑上来,趴下身子用力一提,把司徒若水拉了上来,抱着她不断喊道“若儿,若儿。。。” “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啊。。。”连最后一丝幻想都破灭,司徒若水崩溃得不停尖叫。司徒刚一拂她的睡穴,才使她停止尖叫昏睡过去。 眼见寒天昊体力渐渐不支,随风持着匕首加入战场,只见她身形极快的奔向同样失血过多的冥夜身后,手腕一闪,冥夜的脖子上已然盛开一朵血花。 冥夜倒退到悬崖边上,一阵狂笑“本宫不会输给你们,哈哈哈。”拼着最后一丝力气,转身跃下悬崖,那狂妄的笑声崖边响起一片回音。 风声凛冽,血色张扬,寒天昊无力的倒在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一向冷酷的脸容舒展开来,他怎么就觉得心情这么好呢?是啊。终报一仇了,怎叫他不高兴? 哈哈 ̄今天虫儿太乖了 ̄这章字数足够补回昨天的 ̄呵呵 第三十七章 淡淡温情 光阴似箭,秋去冬来,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来得要早。距离魔宫被灭之时至今已有一月有余之久,魔鬼崖上的那一场战役至今仍是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更是各大茶馆里说书先生每天必讲的故事,那被渲染过的惨烈以及激烈的打斗让人们乐在其中,彷如亲临其境一般兴奋莫名又刺激万分。 杭州,血煞阁分部。 随风正在一间装横纯黑的房间里全神贯注的双手忙碌着,尽管只是初冬,但偌大的房间里堆放着几个炭盆,把整个房间焙烘的如夏日般温暖。 今天,又是寒天昊身体里的寒毒发作的日子。只见躺在床上的寒天昊面色有点青白,不若往日的俊朗健康,显得有点衰弱。 把最后一根金针插在寒天昊身上的穴位上,随风才抬眸看向那一直注视着她的男人。 清冷的声音在房中响起“感觉如何?” 寒天昊嘴角微扯,额头微微泌出细汗,冷酷的道“死不去。” 随风冷哼一声,冷眼瞥去“体温比之前更低了,谁叫你去接那一掌来着?”说到这里,不由又有点生气,这人,真不爱惜自己。 “风儿是在关心我吗?”寒天昊看着那微怒的娇容,心情异常的好。 随风别扭的转开眼“谁管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别人更不会帮你珍惜了。”在随风眼里,爱自己才有资格爱别人;懂得珍惜自己的人才会珍惜别人。 寒天昊淡淡的笑道“我以后不会了,一定会为风儿好好保护自己。” 随风睨了他一眼,这人还是人前那个冷酷狂傲的寒杀手吗?咋越看就越觉得他就整一个痞子呢? 敛了敛神色,随风拿过旁边洁白的帕子轻柔的替寒天昊抹去额上泌出的细汗,淡淡的道“必须尽快找到无情宫主隐居的地方,不然寒毒侵体越久,你身体会越虚弱,何况现在你又接了一掌。” 寒天昊微微露出一抹苦笑,目光透过她仿似看向什么地方,异常遥远“死又有何惧?只是我大仇未报,心有不甘而已。”见随风疑惑的看向他,微微闔眼,再睁眼时,鹰眸已染上一丝痛苦之色。 “我还没和你说过吧。我其实不叫寒天昊,我本名是韩昊天,当年。。。”寒天昊陷入回忆之中,仿若在说别人的故事,平淡的把当年灭门之恨娓娓道来。这是他首次把心中的秘密说出来,亦是首度把自己的痛苦表现在人前,皆因对象是她。 随风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眼前仿佛可以看见当年那个无助的小男孩,从灭门之痛,父母双亡中一步步经历过残酷的身手训练,走进那荆棘满地的杀手之路,在一班虎豹豺狼中脱颖而出,走上巅峰。仿若感同身受,原来他的冷酷狂傲来源于此,他的坚韧建立在满腹仇恨之中,他的成长是在血泪中磨砺过来。。。 随风握着他冰凉的手,并无言语。只从那温软的小手输送过去一丝温暖及安慰,暖了他的心,热了他的眼,晶莹剔透的泪从他的眼角泌了出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让自己在她面前脆弱一次。 窗外,北风呼啸,卷起一地残枝枯叶。室内,却涌现着浓浓的温情,暖人心脾。 两人紧握的手,对视的双眼,透出一抹暖意,那淡淡的温情,无形之中把两人的心拉得更近。 倏地,一阵敲门声惊醒沉默中的两人,寒天昊微微的不悦,看向门口,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随风抽回手,淡淡的说:“进来。” 冷言走了进来,对两人行了一礼后,看向寒天昊“禀阁主,司徒盟主派人来了。”阁主怎么一副想吃人的样子啊?让她心里怕怕的。 “嗯?什么事?”寒天昊恢复一脸冷然,心下疑惑,这司徒刚这时候派人来干嘛? 随风也瞥向她,冷言迎上她的星眸,依然被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呆上一会,俏脸微微发红,看着随风道“其实,司徒盟主是派人来请风姑娘的。”对于阁主和随风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们也不大懂到底是如何。观寒天昊的样子,是把随风放在心窝疼着的,想必日后也定是他们的主母人选。可是随风的态度却又不淡不热,尽管发生媚药那件事,可是两人好像当没发生一样,依然看似淡又热的处着。他们也不知管随风叫什么,只好一如既往的称呼她为风姑娘。 虽然两人没成亲,但底下的人却是把她当成未来主母般尊敬的。尤其随风不仅人长得好,性子虽淡漠,但对他们都很客气和尊重,而且还义无反顾的为寒天昊治寒毒。 “找我的?”随风看了一眼寒天昊,两人对视一眼,瞬间便明白司徒刚的来意了,肯定是为那司徒若水而来了。 司徒若水自魔宫救回来之后,性情大变,整个人变得呆滞,整日疯疯癫癫,人也快速消瘦下去。这司徒刚是四处寻找名医替司徒若水医治,却始终不见其好。这下找到随风身上了,断然是为了那司徒若水的病而来的。 随风抽出一根插在寒天昊身上的金针仔细看了看,淡淡的说“打发他走吧,告诉他明天我定会去拜访司徒盟主。” “风儿。”寒天昊听她这般说,不禁叫道。他不想随风去救那司徒若水,这人不值得。 “阁主。。”冷言看了一眼寒天昊,有点忐忑,其实她也不想随风去救那个坏女人。 “还不去?”随风略提高了声音,微微带了点施压和威严。 冷言一惊,立即应道“是,我马上就去回话。”风姑娘冷漠起来真是比阁主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寒天昊见此,无奈又好笑的说“冷言到底是谁的属下呀?怎么我觉得她比较听你话了?看来你离那位置也不远了。”寒天昊若有所指的说,他身旁的那个位置,非一般女人可以坐,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和他一同翱翔展翅的雄鹰。而随风,这些日子以来,和底下的人处得不说亲热,但却是真真切切得到他们的尊敬和敬佩的。很好,他就是要这样的效果。 随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不言语,也不去问。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心都有点保留。想要她的心,可以,只要他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相信她如相信自己,那么,她也不吝啬。 见她不说话,寒天昊也不在意,话题又扯到司徒刚身上“明天,我陪你去。”尽管他不想和司徒刚接触,但他不放心随风和那老狐狸独处。 “不必了,我想司徒刚并不待见你,司徒若水的事是他一生的痛。”随风淡声拒绝,司徒刚对寒天昊的恨意可是赤luoluo的表现出来的。 “但是我不放心,司徒刚那老狐狸心思颇多,我怕你不是他的对手。” “他还指望我医治他女儿呢,并不敢对我怎样的,而且他多少会忌惮着我师父。况且司徒若水对我做出那种事,我不追究还帮他救女,他该烧高香了。”随风冷哼一声,她本来不想应下的,但想想那司徒若水也只是个可怜人而已。 “你呀,就是善良心软。”寒天昊看着随风无奈的叹息一声,尽管她待人冷漠,其实也是极善之人,反观他,真真正正是冷酷无情的人。 随风瞥他一眼,有点不以为言。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她不过是不忍看那为了唯一女儿而心神俱裂的父亲操心罢了。那司徒若水不过是爱错了人,一个心存歹意反害了卿卿。但想深一层,如果不是司徒若水有此一举,很有可能被捉去的也许就是她了。就当承了她的情,还她的。 翌日巳时,随风带着青荷和冷言再次踏入了飞天山庄。 冬日萧萧,飞天山庄不似第一次来的时候那般纷热,来回奔走的下人都显得极为谨慎和小心。唯恐一个犯错惹主人不满,遭受责罚。 管家早就在司徒刚的吩咐下在门口候着随风,此时,正带着随风走过亭台水榭,曲径回廊。初冬,飞天山庄有着别样的宁静,不若深秋时的纷纷扬扬,带了点萧条之色。亭台楼阁,湖水静谧,尽显着清幽淡雅。 在招待客人的厅堂中,司徒刚早就在候着了,随风一来,相互见礼后,司徒刚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随风姑娘,老夫也不转弯抹角了,随风姑娘的一副七窍玲珑心,想必也猜到老夫这次请你来的意图。”司徒刚顿下,看向随风的目光带了些许热切。 随风优雅的呷了一口茶,抬眸看向上座的那个威严刚硬的男人,经过司徒若水一事,只见他一下子似是老了十岁,两鬓华发顿生,看着她的目光带着点希冀和紧张。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心里微叹了口气,随风淡淡的道“司徒盟主过誉了,此举想是为了司徒小姐的病情吧?” 司徒刚闻言心里倏地一松,他紧张不是没有理由的,纵有千般怨怼,毕竟是他女儿不对在先,这随风能不计前嫌的应约前来,若儿该是有救了。当下,感激的说“风姑娘果然聪颖过人。没错,老夫请了无数名医为若儿医治,都不见起色。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实在没办法了,厚着脸皮请风姑娘施圣手为我儿医治。”话音一罢,便起身对随风鞠了一躬。 随风一惊,连忙起身还了一礼“司徒盟主客气了,可怜天下父母心。盟主爱女之心,随风颇为感动敬佩。承蒙盟主不嫌我学艺未精,我当尽力就是。” 司徒刚一喜,精明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誉,若是若儿也这般懂事,也不至于是如今此番光景。情之一字,冷暖自知啊! 第三十八章 一笑泯恩仇 随风随着司徒刚来到司徒若水的闺阁,还没靠近那所充满女儿家气息的独立小院,便远远的传来声声怒骂尖叫声,还有碗碟摔破的声音。 司徒刚听到这些声音,心里不禁一痛。看了随风一眼,微微歉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施展轻功飞身上了司徒若水所在的闺房。 “小姐,这司徒小姐好生疯癫那,小姐千万要小心。”青荷压低声音对随风说。 随风瞪了她一眼“休得胡言。这什么地方?哪容得你胡说,小心被人割了你的舌头。” 青荷一把捂住嘴巴,惊骇的看着周遭,生怕谁真的冲出来割了她舌头。 冷言好笑的看着青荷,对随风道“风姑娘,青荷说的没差,小心为好。” “嗯,我会注意的。你们放心罢。”随风淡淡的说了一句。 随着下人的领路踏入司徒若水的闺房中,只见她穿着一身粉色亵衣躲在床角呆滞的看着眼前低声哄着她的司徒刚。 “若儿,乖。你不吃东西病怎么会好呢?”司徒刚拿着一碗燕窝粥如同哄着小孩般诱着司徒若水。 随风走上前去,淡淡的说“司徒盟主,我来吧。” “随风姑娘,你一定要把若儿治好,我就这个唯一的女儿。。。我。。”司徒刚悲痛的看着司徒若水对随风说道。 随风对他微微一笑,安慰道“盟主放心。您先下去休息吧。” 司徒刚看了一眼对他毫无反应的司徒若水,叹了口气,摇着头走出房去。 随风放下手中的名贵粥品,看着司徒若水,青白的脸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心下微微叹息,往日那娇媚如花的女人已逐渐走向枯萎,随时凋零。 司徒若水似是感受到被注视的目光,随着视线看过去,只见一身白衣的随风如仙子般坐在自己跟前,正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空洞的眼睛第一次有了波动,这个女人,怎会出现在此?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来看我笑话吗?给我滚,滚!”司徒若水声音凄厉的喊,边扑上来用力的推开随风。 随风一个闪身,避过司徒若水的抓扑,清冷的说道“别闹了。我是你爹请来为你治病的” “闹?你是什么东西?敢教训我。我没病,我也不需要你治。得了寒天昊你就很得瑟是吗?看我这个鬼样你就很高兴是吧?我诅咒你们终生不会幸福。滚!滚!”司徒若水恨恨的瞪着随风。 随风冷笑一声“懂得骂人,也懂得诅咒。看来不是真疯呢,那,吃了这碗粥吧!”拿起旁边小几上的燕窝粥便向司徒若水递去。 司徒若水一愣,陡地一手挥掉那碗贫苦人家一辈子都吃不到的名贵粥品“不用你猫哭老鼠假慈悲。我知道你是来看我的好戏的,是啊,我咎由自取,活该落得如此下场。当初你就不该拉我上来。” 随风看了一眼地上的凌乱,瞥向她“那你是还想死么?” “哈哈,我成了天下人的笑话,早就生不如死,若不是你多管闲事,我岂还会苟活于世?”司徒若水狂笑一声,晶莹的泪从眼角泌了出来。 随风听罢眉眼都不曾动一下,只从腿间抽出她用以防身的匕首,“当”的一声扔到司徒若水面前“喏,去死吧!快点,我守着。死了一了百了,放心吧,我不会再多管闲事救你的。” 司徒若水瞪着眼前那闪着寒光的匕首,愣愣的说不出话来,手颤着伸去又缩了回去。 随风冷眼的看着她,嘴角勾勒起一丝冷酷的笑容“怎么?不敢么?很简单的,只要往脖子上左侧一抹就行了,早死早投胎。” “你。。。你。。。”司徒若水指着随风颤着唇说不出话来,这个女人,果然歹毒! “不想死了么?不想死就喝药吃饭,别害得你爹一把年纪还为你操心奔波。”随风冷冽的说道,这种人不骂不会清醒。 “我来看你,并不是我欠你的。只是可怜你爹要白发人送黑头人,所以我来。若不是你做出那样愚蠢的事,你又怎会弄的如斯下场?而我,即使当晚躺在那房间的人是我,也未必就被掳了去,就算被掳了去,我也不会是你这般。”随风自信又残酷的说道,在她看来,司徒若水根本就不是疯,而是心病,不骂醒她,她一辈子都会这样“疯”下去。 见司徒若水呆呆的看着她,不禁又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有本事去做,你就有本事去承担后果。活在龟壳里面,并不可以就当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你这是逃避。枉你父亲四处奔波,为你操心,早生华发。司徒若水,你真是不孝。” “爹。。。”司徒若水低低的呜咽起来。 “爱一个人没有错,可是即使让你得到他的身,心不在,苦的还不是你自己?一个女人的贞洁固然重要,可那不是全部。被狗咬了一口,难道你还为了这一口去追着反咬一口?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着才有希望。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只是你一个人的,谁给你的权利去伤害了?你如此不珍惜自己,可曾想过万般疼爱你的爹爹?生命只有一次,当好好珍惜才是。”随风毫不留情的说道。 眼见司徒若水已从低声呜咽变成号嚎大哭,随风走过去抱着她“哭吧” 好一会,司徒若水渐渐平静下来,抽噎着推开随风,泪眼朦胧的看着她,疑道“你不恨我么?我那样对你。” 随风重新舀了一碗粥,重新来到她床前,淡淡的道“你不是得到报应了么?”把粥递给她。 看了一眼眼前的粥,司徒若水抽泣着说“不想吃。” 随风也不说话,只从桌子上拿过一面铜镜,摆在司徒若水的眼前。 瞬间,司徒若水尖叫一声“这,这是我吗?”颤着手抚上那副憔悴惨败的面容,随即苦笑“呵呵。即使我美丽如昔又怎样呢?我是个不洁的女人,天下男人都巴不得看我的笑话,谁还会要我呢!” 随风摇摇头,古时候的女人啊,咋就这么顽固呢?当下,看着她认真的说“司徒若水,真心爱你的人,是不会介意你是否贞洁的。你曾经那么美丽那么骄傲,希望你不要为了这小小的薄膜毁了你自己的一生。你听入也罢,听不进也罢,我言尽于此。” 搁下粥碗,随风手指又触上司徒若水的脉搏,仔细的把过后,微微一笑“你该庆幸的是那魔头没对你造成更大的伤害,好好养着,还你爹爹一个乖巧的女儿吧。”若果冥夜在她身上种下了孽种,她该是真的活不下吧。 司徒若水呆呆的看着随风那因浅笑而更灿烂更绝美的如花笑靥,她似乎有点明白寒天昊他们为什么钟情于她,这个女人不是因为倾城的面容而得人心,而是她那从真心发出的诚意,真挚动人,灿烂夺目。 “你要走了吗?”看着随风收拾着药馕,司徒若水有点不舍得呐呐的问。 “嗯。”随风淡淡的扫她一眼应道。 “可是你不是替我治病的吗?”司徒若水快速的说,不想承认自己挽留她,但她害怕没人和她说话的感觉,那只会让她想起那痛苦的一幕。 “你不是没事吗?我开点宁神静气的药,你吃了好好休息,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随风边开药方边淡淡的说。 “那你还会再来吗?” 随风撇过头定定的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其实司徒若水也不是真坏的透彻,不过是被宠坏了的公主而已。 眼见随风看着她,司徒若水不自在的撇开眼,哼的一声“别以为我稀罕你,我讨厌你,不仅因为你长得比我好看,更因为你夺了我唯一爱上的男人。”顿了一下,又道“但既然我爹请你来,你就该负责到底,我的病你必须每天都来诊症,直到我康复” 随风淡淡一笑,也不多话“好!” 司徒若水暗自舒了一口气,偷偷撇眼看向随风,不禁也露出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两个女人淡淡的一笑,化解了那过去的哀怨恨痴,明天,或以后,或是一个更美好的日子。 随风离开司徒若水的闺房,来到阁楼一楼的厅堂,只见司徒刚在心事重重的喝着茶。 司徒刚一眼看见随风,便放下茶杯,走上前急道“怎么样?随风姑娘,若儿她?” “她没事,不过是心里想不开罢了,司徒盟主不必担心。修养一段时间,想通了她自会好好的,你给点时间她吧。”随风淡淡的说道。 还没等司徒刚说话,一个丫鬟便快速走上来喜道“老爷,小姐请您上去,也吩咐奴婢准备梳洗呢。” “真的?我这就去。”司徒刚喜不自禁,抬脚便走,想起随风还在又折回,歉意又感激的说“老夫真是喜糊涂了,随风姑娘,谢谢你,老夫。。。” 随风了解的看他一眼“无妨,盟主去和司徒小姐说说话吧,随风告退。” “好好,张管家,好好替我送风姑娘。”司徒刚扬声叫道。 “是,老爷。风姑娘,这边请。”管家张胜恭敬的说道。 不知为何,感觉这章很狗血~亲们觉得如何,给点意见啦~ 第三十九章 藏宝图现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进入寒冬腊月。这些日子以来,随风都在飞天山庄和血煞阁分部中两处奔波,司徒若水在随风的调理下,身子渐渐恢复往日的神采,更在她的“心理治疗”下,渐渐走出那段阴霾痛苦的回忆。 而相处越久,司徒若水也对随风的感觉产生了变化,从当初的厌恶到现今的喜爱。飞天山庄的下人经常可见两美人于庄里吟诗作画,偶尔随风弹琴,司徒若水翩翩起舞,一淡一媚,让人甚是赏心悦目,一度成为山庄里最美丽的风景。两人能成为朋友,着实让一干人等掉了眼镜,如果那世上有眼镜的话。为此,司徒刚特别感激随风,更一度暗示要认随风为义女。惜随风性情淡泊,总以淡笑拒之。 天气越来越冷,随风前往飞天山庄的日子也越来越少。这天,她正在焙烘的暖如春夏的房里看着手中的医书,忽闻窗外一阵惊呼声。 随风淡淡一笑,定是青荷那丫头又不知在咋呼啥了。 果不其然,青荷一阵风似的咚咚跑进房里,只见她双颊被冻得通红,看着随风的双眼亮如天上的繁星,闪闪发光,兴奋的对随风道“小姐,下雪了!外面下雪了!” 随风一听,立即放下手中医书来到窗前,素手一推,看向窗外。只见灰白的天空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落在瓦背上,挂在干枯的枝头上,似是一朵朵雪白的白梅傲然盛开。 看着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随风恬淡的脸上浮现一抹浅笑,姣好的脸容如抹春风,拂暖人心。 “青荷,走,我们赏雪去。”随风饶有兴致的叫道,不等青荷有什么反应,抬脚便走出房去。 “小姐,等等我啊。”青荷连忙奔过去,却在跑了两步又折回房拿起搁在衣架上的火红披风。 这披风是寒天昊送来的,据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火狐狸的皮毛制成,浑身火红色,看着就觉得如火般温暖,莫说披上了。如果让寒冰人看见小姐就这么跑出去,还不知怎么罚自己呢?青荷耸了耸鼻子想。 对寒天昊,青荷一直觉得他没龙宇轩好,狂傲冷酷,浑身霸气,让人一看就感觉压抑。反观龙宇轩,温文尔雅,贵气逼人,一个温润如玉的高贵公子,见之让人如抹春风,不论家世气质,怎么比都强过寒天昊。可小姐嘛,硬是对寒天昊不同于龙宇轩。至于有什么不同,她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不同。 “小姐,披上披风吧,不然寒冰人又得罚我了。”青荷边替随风披上披风,边碎碎念的道。 随风好笑的一点她冻得通红的鼻子,笑道“你这胆大过熊的丫头,咋也怕起人来了?”在这分部,青荷那是谁也不怕,唯一就是看见寒天昊就想躲,还说寒天昊比冰还冷,于是给他起了个别名为寒冰人。 “寒冰人老是摆着一副冷面,谁不怕啊?在他身边站的近点,那气息可比这寒冬还要冷上几分呢!”把披风的带子绑上,青荷义正言辞的“控诉”道。 倏地,青荷感觉到后方一阵寒风袭来,随即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陡然响起“是吗?” 手一抖,青荷低着头转过身去,只见披着墨黑色披风的寒天昊正背着双手阴沉着脸站在她身后,上以金丝银线纹绣着飞鹰,衬得他整个人如鹰般锐利。 真是晚上莫说鬼,白天不可背后说人,这一说曹操,曹操就到。青荷顿时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迎上寒天昊冷酷的面容“阁。。。阁主。您来了,奴婢去为你们准备点吃的。”还不等两人有什么反应,脚底抹油般溜得比谁都快。开玩笑,寒冰人来了,谁还敢待在这啊?她大好的青春年华,可不想被冻死。 随风好笑的看着青荷的背影,迎上寒天昊“你来了。” 寒天昊“嗯”的一声,顺手揽上随风的纤腰道“今天以前我还不知道我有个名字叫寒冰人呢。”两人虽在豫州有过一夜缠绵,但回来之后,却是一直都以礼相待,分房而睡。寒天昊很清楚她的心并没完全给他,他愿意等,所以他赋予尊重。但是亲吻,拥抱这样平常情人间的事,寒天昊一样都没少做过。 而随风,对寒天昊的尊重颇为感动,也很享受两人之间淡淡的感觉,所以对他一些亲密的行径,她也没抗拒过,全当在二十一世纪般,和他谈起恋爱来。 “小丫头的话,你也计较啊?怎么有空过来?”随风淡淡一笑。这些日子以来,寒天昊都在忙着,不是血煞阁里的事,就是关于杀父之仇的头绪,还有紧密追查藏宝图的下落。 对于藏宝图,江湖上的人并没有打消对它的垂涎。也没有因为寒冬而减低热情,纷纷扬扬的,十分热络。自魔宫里找不到藏宝图,各个门派的人都在掘地三尺的找,哪个地方传出消息,人们就扑去哪里,却往往不得其果。 寒天昊抬手拂去落在随风头上的雪花,把披风的帽子给她戴上,看着那张洁白如玉的小脸被冻得微微嫣红,淡淡的道“来看看你,怎么不进屋去?外面很冷。” “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出来看看。”随风仰头看天,素手接着鹅毛般的雪花,嘴角勾勒起一抹淡笑。 “有藏宝图的下落了。”寒天昊也抬头看天,学随风那样伸出手去接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 随风顿时一喜,晶莹的眼睛看着他“真的?这次不会又吃白果吧”看见他的动作,把他的手抽回来,拿起随身的帕子擦干在那大掌中融化的雪水,皱眉的道“天太冷,莫碰这些雪水,对你身体的寒毒不好。” 寒天昊见她难得的柔情,顿时勾起一丝笑容,把她拥进怀中,吸取那淡淡的体温,下巴抵着她的头“是的,剑传来的消息,假不了。”又一顿“可是,吃白果是什么意思?”虽不清楚,但直觉那不是什么好话。 随风“噗嗤”一笑,这一时口快,连二十一世纪的语言也说出来了。于是,难得向他解释道“就是扑空,啥也没得到的意思。” 寒天昊微呆的看着她的笑靥,那张绝色的面容笑靥如花,晶亮的黑眸宛若晨星,熠熠生辉。心下不禁大动,倏地捧起她的脸颊吻了下去。。。 安静的院子中,两人站在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面上,黑的似墨,红的似火,男俊女俏。两人忘情的唇舌交缠,雪花似在为两人热情起舞般纷纷扬扬,分别落在他们的头上,身上,勾画成一幅美丽的画面。 青荷端着一壶清酒和些许小点站在院子门口,看着忘我的两人,不禁羞红了脸。想她一个黄花闺女,对男女之事早就略懂半知。此刻见着两人如此亲密,本就冻的通红的脸颊更是如火烧般红艳。首次觉得,寒冰人和小姐好生般配啊! 看着如此美丽的画面,青荷不忍破坏,不禁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随着热度越来越上升,呼吸也随之越发急促起来,寒天昊不禁用力拥紧了随风。天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有多想她,也多渴望她。只是他不想两人心存障碍,所以尊重着她,守护着她。 良久,寒天昊放开随风,看着她嫣红的脸颊,粗糙的指腹触上那嫩滑的肌肤来回抚摸着,淡淡的道“你看你笑起来多好看,以后应该常笑才是。”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只许在我面前笑,人前不可。”天知道她有多迷人,一笑更是如雪莲花盛开,光华盛放,夺人眼目。 随风轻咳一声,转移开两人间旖旎的氛围,看着他道“不是说藏宝图的事么?如何?” 敛了敛神色,寒天昊如鹰般的黑眸眯了起来,迸发出一种志在必得的光芒“在赤城,被一个怪丐得着了,那人武功甚高,行踪极其诡异,至今还没有人得之。”这也是他来看她的原因,赤城是他的大本营,离开久了,也需回去主持一众事务。 “赤城?那不是血煞阁的总部之地?”随风想起冷言曾说过的,血煞阁的总部就在赤城。 “是的,所以过两天,我们就回赤城,你准备一下。”寒天昊看了她一眼说道。 翌日早膳过后,随风留青荷在屋里收拾行李,她则带着冷言上了飞天山庄,总得和他们告别一声,不然若水可得想歪了。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相处越来越融洽,她也感觉到司徒若水内心其实十分寂寞孤独,拥着杭州第一美人之称的她十分高傲,不屑和一般人来往,固没什么朋友。若不是经过魔宫一事,恐怕她也不会改变,两人更别说成为朋友了。 司徒若水闻得随风来了,早早就等在院子门口候着。眼见随风披着火红的披风踏雪而来,轻盈得不曾在雪中留下一个脚印,当真应了踏雪无痕的境界。雪花片儿纷纷落下她的身上,使得她宛似冰山雪莲般清冷高贵,明艳绝伦。 而随风也一眼看见司徒若水,几日不见,她的脸色更为红润也更动人。发挽飞燕髻,淡施薄妆,一身缕金白蝶穿花粉色洋锦,披着缕金边的大红披风,凤眼含春,妖娆动人。 “随风,你来了。”司徒若水上前拉起随风的手,声如黄莺甜甜的道。 “几日不见,若水更加妩媚动人了。”随风赞叹着她,华丽的衣锦的确衬得她更为高贵美艳。 “少来取笑我了,我怎么比得上你高贵如谪仙。”不比从前尖酸刻薄,若水真心的道,边拉着她进入闺房中。 呷了一口热茶,随风看着司徒若水淡笑道“此番前来,是来和若水你告别的。明天,我要离开杭州到赤城去了。” 第四十章 所谓情敌 赤城,一个繁华的大城。地理位置贯穿南北,商贸流通,八方商贾云集,经济十分繁荣。不比江南小家碧玉,郁郁葱秀的气质,赤城显得大气磅礴,气势恢弘。 此时正逢腊八,天空放晴,阳光照耀在白皑皑的雪上,折射出七彩的霞光。商贾小贩在热情的兜售着生意,叫卖声此起彼伏。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从杭州到赤城,时间将近一个月。素手撩起车帘,随风看着窗外的熙攘的人群,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新年越来越近,街道上皆是一副喜气洋洋的颜色,杂耍吸引着人群观看,小贩兜售着喜庆吉祥的饰物,小孩儿在载歌热舞,显得年味的气息越来越重。 看着随风晶亮如黑曜石的眼眸呈现着兴奋闪烁的光芒,寒天昊不禁淡笑道“就这么高兴吗?” “嗯。”随风头也不回的道“总是赶路,有点枯燥。” 寒天昊坐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宠溺的道“等有空闲的时间再陪你好好逛逛赤城。” 随风转过头来对他莞尔一笑“好啊!” 片刻间,马车停在城郊西南的一所庄子前。正对着眼前的是一道黑色玄铁大门,巍峨的矗立在跟前,肃穆庄严。牌匾上气势显赫的隽刻着“浩瀚山庄”四个大字,开阔处,蹲着两只个大石狮子,气势凌厉,威风凛凛。 寒天昊略先一步踏入山庄门口,只见分列两排的下人和主管微低着腰连声高喊“恭迎阁主归来。” 跟在寒天昊稍后一步的随风见此柳眉挑了挑,看向眼前的男人。只见他浑身迸发出一种威严的气势,周身的冷酷散发出来,凭地使人更添压力,比在平时见着的他还要冷上几分,难怪青荷要唤他为寒冰人了! “嗯,起吧。”寒天昊冷酷沉稳的声音乍然响起,空中发出淡淡的回音。 “谢阁主。”众人才直起了腰杆,抬眼看过来,一眼便看见跟在寒天昊身边的裹着火红披风的白衣女子。众人目露惊艳,神色各异,虽有疑问,却无人上前询问。 随风一身淡然的站在寒天昊身旁,任由众人审视。倏地,一道极凌厉的冷光向自己射来,那感觉就似要把自己千刀万剐似的。 寻着那道目光而去,只见一个花容月貌,极是妖艳的女人正狠狠的瞪着自己。随风面纱下的嘴角微勾起一抹冷笑,这些意欲把她凌迟的目光实在太熟悉了。当下,瞥了一眼寒天昊,神色微微冷淡,这人的风流帐可不是普通的少! 寒天昊感觉到她的目光,看过来,眼睛随即变得柔情起来“怎么了?” 那妖艳的女人正是寒天昊的侍妾林艳,乍闻阁主今日归来,她早早就梳妆打扮,欲把她最美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寒天昊离开这么多天,她可是万般想念得紧,他那精壮的身材,有力的冲撞,每每想起,都直让她春潮泛滥,梦萦魂牵。 早早的跟着众人在门口迎接,却不想,他身边竟然出现一位如谪仙般的女子。看着他那满腔的柔情,想她自跟他以来,可曾得到过啊?林艳顿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威胁,她能预感到这女子的出现会将她的梦打碎直至坠进地狱。 眼见随风不理他的问话,寒天昊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陡地,鹰眸眯起,倒是他疏忽了。阁中的女人是时候该清理一下了! 林艳不防寒天昊看过来,狠毒的眼光还来不及收起。对上那双阴沉的鹰眸时不禁瑟缩了下,连忙低下了头。 “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寒天昊看着随风淡淡的道。 收回眼光,随风恢复一脸的淡然,谁都有过去,她也不会太专注在这上面。清冷的道“带我去休息吧,累了!” “好!”不顾众人的目光,揽着随风的纤腰向庄里走去,扔下一句“一刻钟之后书房议事。” “浩瀚山庄”不如位于江南的天下第一庄“飞天山庄”来得精致华丽,却有着不同其它山庄的大气,刚毅。视线所及,赤铜色的琉璃瓦下,屋阙起伏,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折射出灿烂的金光,甚是富丽堂皇。 穿过曲径回廊,走过亭台水榭,信步来到一所独立的小院。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赤红的柱子雕刻着各色飞鹰,有展翅欲飞的,有空中俯瞰的,亦有傲视苍生的,皆精雕细琢,栩栩如生。 从游廊拱门穿过,放眼看去,只见大片的各色梅花呈现眼前,此时,正是梅花盛放的好时辰。枝头上缀满各色花蕊,红的如火,白的似雪,粉的似霞,傲然挺立在枝头上。微风一吹,浮动的暗香阵阵袭来,使人精神气爽,花瓣纷纷扬扬的飘下,宛如下着一场缤纷灿烂的花雨。 随风见之,顿时喜不自禁,提起衣裙奔过去,素手接着那洋洋洒洒的花瓣。俏鼻轻嗅,芬芳浓郁,暄香远溢的梅花香味充斥着鼻尖,令人心旷神怡。 寒天昊看着那个喜得水眸笑成了弯月的妙人,心里异常满足。原来只是看着她笑,自己就如此满足。偶然听见她和青荷说的想念医谷的梅花林,他便叫人在自己院子这边移植了大片,还记得当初接到命令的下属都惊得瞪大眼睛,就差没请大夫去替他检查。 也不怪的他们那么惊讶,他住的地方,从来没有什么花花草草,骤然听见他要求移植几棵梅花,怎叫他们不惊? 随风回过神来,对着寒天昊笑成了一朵花“想不到你也喜欢梅。”真看不出他是个爱好风雅的人。 冷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着随风暧昧的说道“阁主那是那些弄梅舞墨的人啊,他是偶然听见风姑娘你喜欢梅花,便差人移植了这么一片在这里。而今眼见风姑娘你如此喜爱,也不枉阁主一番心思了。” 寒天昊面具下的俊脸微红,不自在的瞪了冷言一眼“就你多嘴,下去做事。” “是,阁主。”冷言掩嘴偷笑,行了个礼后脚步欢快的离去,顺便把青荷也拉走了,把空间留给两人。 随风闻得此言看着他由衷的道“谢谢。” 寒天昊走过去揽着她,淡淡的说道“你喜欢就好。” “嗯,我好喜欢。”随风喜道“从前在医谷的时候,每到寒冬,便与师傅两人煮一壶酒,于梅花林中弹琴赏梅。”顿了一下,微微失神道“也不知师傅现今如何了?” 压下心底的醋意,寒天昊安慰她道“放心吧,医圣武功高强,医术过人,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待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我陪你回医谷去看看如何?” “嗯。” 院子过后便是大厅,厅后就是正房,正面三间上房,正中为寒天昊的房间,左右两边厢房,皆雕梁画栋,精美绝伦。 把随风领至左边厢房歇息,寒天昊便前往书房议事去。 进入屋后,入目便是一花梨大理石的圆桌,正中是紫檀架子大理石的插屏,上面雕画着山水墨画图。插屏后是偌大的紫檀木床,铺着崭新绵软的百花锦被。靠近床头位置是一个同色的紫檀梳妆台,摆着象牙玉梳,沉香做的首饰盒,偌大的铜镜光滑清晰。床后面则是一个梳洗用的紫檀木架子,上摆有一个铜盘,和洁白如雪的布巾。随风轻笑,感情这房间都是用的紫檀木做成的了。 窗台上摆着一个汝窑白玉花瓶,插着几支娇艳欲滴的红梅。推开窗子,同样可见窗外一颗极大的红梅。 随风对周围环境都察看一番,清新雅致,暗香浮动,感觉相当满意。就在此时,青荷走进房来怒道“小姐,有个嚣张的女人来拜访你,她说。。。说是。。。”话说的结结巴巴,并不敢看向随风,那女人说是寒冰人的侍妾啊,小姐她。。。 随风瞥她一眼,恢复一面的冷艳,观青荷的神色,定是个了不得的女人,估计就是那个妖艳的女人吧。坐在桌边,随风淡道“请她进来吧。” 青荷委屈的转身而去,片刻间,一个黑影遮挡了门口的光线,随风微不可见的皱皱眉。但闻来人毫不客气的坐在桌边上娇嗲的说道“姐姐来看妹妹了,妹妹初来乍到,有什么需要就和姐姐说吧,姐姐定会替妹妹你办的妥妥帖帖的。”一口一个姐姐,生怕比别人矮上一截,一双媚眼四处乱瞟,眼中流露出的妒忌之火几可燎原。想她林艳费尽心机想要住进东院阁主居住的地方都无果,这女人一来便住进这里了,这威胁是明摆着的,怎叫她坐得住? 随风冷淡的瞥过去,眼前的女人媚眼如丝,美艳动人,身材火辣,想不到寒天昊还喜欢这类型的。心底冷笑一声,清冷的声音陡然说道“我想姑娘搞错了,我乃是个父母不详的孤儿,并无什么姐姐。” 林艳一愣,收回目光看向眼前蒙着面纱的女子,但见她目若晨星,眉如黛山,三千发丝仅以银色发带绑着,却难掩她一身出尘的气质,尽管看不见面容,却让自己感到自惭形秽。此刻神色极为冷漠,身上无形的冷淡拒意隐隐散发,一双水眸平淡的看着自己。 微咳了声,林艳恢复一脸的骄傲,斜睨着随风道“妹妹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姐姐侍候阁主多年,总比妹妹清楚了解阁主的喜好的,有时候阁主还指定要艳儿替他。。。呵呵,我们姐妹二人何分彼此,妹妹对阁主有什么不了解的,姐姐定不吝告之。我们感情好也会让阁主省心不少,妹妹你说我说的是与不是?”话语间明白的表示,我侍候他多年,怎么都比你一个后来的人来得要强,你也莫仗着新欢而得瑟,聪明的就大家都好说话,这讲求的是一个先来后到的理儿。 可惜爱情是没有先来后到的。效仿娥皇女英,她随风没兴趣,更不会和人共享一个丈夫。她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不能,那么她也不稀罕。 当下,随风眉眼中冷淡中夹杂着一丝不耐烦“说够了吗?赶路多天,我也累了。请。” 林艳顿时一怒“你。。。既然如此,妹妹就好好休息吧。”哼的一声,扭着纤腰拂袖而去。 随风抚着额角,这些把戏若是天天上演,她不死都累个半残。果然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啊,唉! 这两天小虫感觉很抑郁,连带码字都没了心思 ̄一心想着过年放假,小虫向大家请罪了! 第四十一章 你是我的 冬日清晨,尚在睡梦中的人儿被一阵哭叫声吵醒。只见她柳眉轻蹙,长如羽扇的眼睫毛轻颤,缓缓睁开水眸,听着外面尖锐的哭声,不禁皱紧了眉。 “青荷”随风睡眼惺忪的唤道,半起的身子以手肘撑着,发丝微乱,一副慵懒的模样宛似猫儿一般。 青荷连忙跑到随风跟前,拿起旁边的衣服披在随风身上“小姐,你醒了?” “外面这是谁一大早在哭闹呢?扰人清梦。”优雅的打了个呵欠,随风不满的道,冬日最适合人睡懒觉了。 “还有谁?是阁主那些个女人啦。”青荷嘟着嘴道,一大早就来吵吵闹闹,烦死人了。 “噢?打水来我梳洗,去看看。”随风掀开被子起床,反正这么吵也睡不着了,不如去看看是怎生回事? 片刻间,随风走出房门,只见几个容貌娇美的女人跪在雪地上哭闹,个个梨花带雨,花容失色。其中林艳见着随风出来,连忙跑到她跟前一跪“妹妹,不,随风小姐。求求你,让阁主别赶我们走。我再也不敢了,也不会再打扰你。让我留在庄里吧,我绝对不会和你争,求求你。”其它女子见此也奔到跟前跪求着。 随风看着眼前这个哭的双眼红肿如桃的女子,柳眉紧蹙,这寒天昊搞什么鬼?大冷天的让人跪在这里,好歹也是服侍过他的女人啊。 “都起来吧,大冷天跪在这里,会得病的。”随风淡淡的道。 “你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这林艳似乎犟了起来,耍赖般的说。 随风心里冷笑一声,又是这够狗血的招数。当下,优雅的打了个哈欠道“哦,那你们慢慢跪吧。我再去睡个回笼觉。”说罢,华丽的转身回房。 哭声戛然而止,几个女人愣愣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真的就任由她们几个娇弱的女人跪在这。昨晚阁主下令遣散她们出庄,以阁主说一不二的性格,求他铁定是没戏的,几人都想或许可求这看着淡漠的女人试试看。却不料。。。 随风是怎样的人?这样烂的招数岂会看不出,依她的性子又怎会是如此就妥协的人?而且还是这么狗血的烂招,简直浪费她的唇舌。 林艳不死心的拉着她的裙摆“随风小姐,我愿意留下为奴为婢,求求你让我留下吧。”离开了那个男人,她们还有什么盼头? 随风抽回裙摆,冷冷的睨着她“我说,你该求的人是寒天昊,不是我。还有,女人不一定要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死巴着一个不爱你的人,有意思吗?何必自取其辱!” 林艳一愣,陡地升起一股怒气,敢情这女人是在说风凉话呢!好哇,她干脆就豁出去了。快速的爬起身子,声音陡地拔高几个分贝对随风怒道“你这是在鄙视我们吗?你以为你能得瑟多久,他日阁主有了新欢,你迟早跟我们一样的下场。到时,跪在地上求人的就是你随风。哼!” “呵呵。”随风一听,不禁笑出声来。但只要仔细看她,自会发现那笑意未达眼底。 “你笑什么?”林艳瞥着她迟疑的问。 “我笑你愚蠢。若真到了这么一天,不用他赶,我自会抽身离开,绝不回头。”言语间,夹杂着一种坚定狠绝的气息。 “这是在干什么?”一个暴怒的声音徒然响起。 只见寒天昊从小院子走了进来,看见眼前的情景不禁勃然大怒,特别是听见随风最后的那句话。 快步来到随风跟前,鹰眸紧瞪着她,爆吼道“你说的什么浑话,谁准你离开。”转过身对着几个瑟缩着身子不敢再说话的女人狠瞪一眼,对冷影吼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的办事效率几时变得如此低了?” 冷影张了张口,最终没说出话来。倒是林艳抓着寒天昊的手哭道“阁主,我不要离开。呜呜。。。阁主,让艳儿继续服侍你吧。没有你,叫艳儿怎么活?” “既然活不了就别苟且偷生了。”寒天昊暴怒的掐着林艳的脖子,顷刻间,林艳的脸便变成青紫色,眼看就要断气了。 在场的人眼见寒天昊发怒,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吱声,更没人替她求情。随风眉头紧皱,拉开寒天昊的手,清冷的道“发什么疯呢?真让她死不成?好歹也曾是你的人呢。还不放手。” 寒天昊看了看随风,手一扔,林艳便被摔在地上说不出半句话来,抚着脖子剧烈咳嗽,身子不停颤抖,好可怕!阁主是真想要杀了她。 “全部给我滚!再敢让我看见就全部杀了。”寒天昊吼道,不得不说,随风那狠绝的话狠狠的激怒了他,也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话音未完,寒天昊扯过随风的手腕回房,顺手一挥带上了房门。倏地把她压在床上,不等她说话边狠狠的吻了上去,不及往日的温柔,带了点占有和霸道。 “唔。。。”随风呜呜的抗拒着,使劲推开他“你发什么疯啊?” “你是我的,我不准你说离开,你只能是我的。。。”寒天昊似是没听到随风的话喃喃的道,一手边扯开随风身上的衣衫,唇沿着她的脖颈吻了下去。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房间陡然响起,寒天昊愣愣的瞪着发丝凌乱,衣衫尽开的随风,天!自己在做什么? 看着他一副无辜的模样,随风怒极,喝道“发疯往别处发去,滚!” 寒天昊抱着她的娇躯往床上一躺,不顾她的挣扎把她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久久不语。 良久,就在随风在那温暖的怀抱里迷蒙的想要睡过去的时候,寒天昊夹杂着迷茫和惶恐的声音说道“对不起!懵然听见你说要离开,我只是急疯了,我怕我从此后又是一个人。对不起。。。” 随风一听,心底微微发酸,原来他是听见自己说的话了啊!当下,伸出手反抱着他的腰,无声的安慰着他的脆弱。 再坚强的人,心底也有一份不为人知不易触及的脆弱。 两人静静的拥抱着,再没有任何的交谈,直到两人沉入梦乡。 梦里,辗转,浮沉! 你的梦境怎么总是那么艰辛? 我梦里有你。 即使在梦中我们也不幸福吗? 那你也要来, 明天,后天。。。 再次醒来,已是晌午时分。寒天昊已经不在身旁,摸向旁边的位置,冷冷的触感,让随风感到有点不快。 午膳时,听青荷说那些女人已经全部被遣走了,听说每人都给了足够她们过完下半辈子的银两的,婚嫁由她们自己去。 随风没有说话,没同情也没怜悯也没多大欢喜。在她的眼里,与其死守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还不如过自己的生活,或许还能遇见对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寒天昊一直忙着寻找怪丐的下落,忙得脚不沾地,连随风都甚少碰见他。让人奇怪的是,怪丐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搜寻赤城每个角落都找不到其踪影。 这天,随风制成缓解寒天昊身上寒毒的药丸,便一个人在庄里随意逛了起来。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天气又冷了几分,只见庄里到处张灯挂彩,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随风所过之地,下人无比恭敬的行礼,每个人都听说了那天清晨阁主院子的一幕,这个美得像仙女一样的妙人一来,从前庄里那些侍候阁主的女人便蒸发了。稍有点心思的人都知道眼前这个倾城女子有多得宠,而她淡然平和的气息着实比那些个自以为自己是正经主子的女人强多了。 顶着倾城之色,不浓不淡,不骄不躁,不喜不悲,遇见她的人都暗想,女子当如是。 随风自林艳她们消失后就没在佩戴面纱,毕竟会妒忌她的人都被清理掉了,也不怕这张脸会忍起什么风波了。面纱摘来摘去她也嫌麻烦,干脆摘了大方的素面朝天在庄里逛着,对时常看过来惊艳赞叹的目光恍若未见。 走至一个楼阁前,一个婢女模样的下人在往窗子上贴着剪纸,大红的剪纸剪着一个胖娃娃捧着一条锦鲤献礼的喜样,手工精细,栩栩如生。 “为什么要贴这个?”随风不解的在婢女身后陡然问出声,声音清脆空灵,宛若天籁。 贴着剪纸的婢女猛然一惊,回过头来。只见一身白衣的随风站在她身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手中的剪纸,如宝石般的眼睛眨巴着,熠熠生辉。火红的披风影着她白嫩的肌肤显得更是艳若桃李,微歪着头,发丝自一边垂下,雪落,风过,青丝飞扬,宛若仙人。 看着她惊若天人的脸,婢女微微一呆后,脸红红的惶恐道“小姐,要过年了,自是要贴这些吉祥剪纸样的。” “过年了?”随风一愣,这些日子没碰着寒天昊,她也就在捣弄药丸的事儿,不想时间已经快过年了。 “是啊,明天便是除夕了。”婢女喜滋滋的道,想不到这个小姐这么平和,比那个美丽但是骄傲如孔雀的林艳强多了。 “风儿?你怎么过来了?”还没等随风说话,一个疑惑的声音传来,转身看去,正是寒天昊缓缓走来。原来附近便是寒天昊处事的书房,刚理完事,想到明天是除夕,正好找随风说说晚宴的事宜。 从书房走出,转到这边,不想看见她正和婢女似是说着什么高兴的事。回庄里几天,她甚少步出院子,此时在这里看着她,也甚为惊讶。 婢女福了福身子“阁主。” “嗯。”寒天昊挥了挥手示意免礼。 随风淡淡一笑道“还没逛过这个山庄,所以出来走走,看见这剪纸才知道要过年了。” 寒天昊拂去她发上的雪花,揽过她的纤腰朝前缓缓走去“是啊。我正想着找你说说明天宴会的事呢,我陪你走走。。。” 婢女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一红一墨,雪花自两人身上飘落,时而看见寒天昊温柔的看着身旁的女子,而那个女子偶尔侧过头浅笑,不禁艳羡的想“阁主和这个小姐好生般配哪!” 昨天缺更,对不起亲们了 ̄因为单位有大领导来,如临大敌,甚是紧张 ̄所以没码到半个字 ̄请谅 第四十二章 除夕惊遇 时间飞速划过,这晚,正是除夕夜,一年中最后的一天。浩瀚山庄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喜庆的笑容,穿着崭新的新衣,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 而随风亦一改常日一身素雅的装束,穿上了寒天昊送来的喜庆衣物。只见她一袭粉色织锦华服,裙摆绣着朵朵粉嫩娇艳的红梅,绣工之细腻仿若真的一样,袖口同样绣着傲梅,以金丝绣出的蝴蝶环绕着红梅,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而再灿烂的华服在她的容光之下亦尽失颜色。只见她如墨的青丝高高挽成云髻,插着一支简单的碧玉珍珠簪子,显得高贵又优雅,光过之处,发出耀眼的光芒,腮边留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引发千般风情。娇容薄施粉妆,肌肤胜雪艳如李,娥眉淡扫眼含春。如黑曜石般的水眸灵活转动,一凝神一转眼,徒惹风情;菱唇不点而朱,娇艳若滴,如多汁的荔枝般诱人采撷。 但见她莞尔一笑,真可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服侍她打扮的青荷再一次被自家小姐貌若天人的姿容惊得发起呆来“小姐,你打扮起来更美呢。”不比平日的素雅清冷,飘渺似仙,盛装的她更添妩媚之色,高贵优雅,倾城倾国。 “口水都要掉下来了。”随风取笑她道,看向铜镜中娇艳的自己,微微一笑,她也是首次如此隆重的打扮。 “我后悔了。”房间猛然出现的男声惊着主仆二人。只见寒天昊倚在门边微微皱眉看着娇艳的随风,眼中却毫不吝啬的发出惊艳赞叹之意。打扮起来的她更是绝色倾城,他有点后悔,直想把她藏起来让人不能窥之。 随风淡淡的看着他,今晚的他也是极之俊朗,一身暗红长袍,袖口金线滚边,纹绣着的飞鹰栩栩如生,霸气外露,震撼人心。墨色长发用紫金冠高高束起,眼若晨星,鼻若悬胆,斜飞入鬓,下巴的线条如刀削般汇聚一起,硬朗又不失刚毅。一双鹰眸幽深似海,透着雪亮的光芒。双手抱胸倚在门边看着她,动作随意微微带点邪气。 “不好看吗?”随风淡笑道。 “好看,该死的好看。”寒天昊走过来看着她,这身装扮就好像专为她而设的一样适合。 “小姐,阁主是怕你夺走众人的眼光呢。这样他就多了好多情敌去了。”青荷掩嘴偷笑道。 “嗯,丫头你说的极是。不如换一身?”寒天昊难得心情极好的赞了青荷一句,他就是担心被人窥了去。 “就你贫嘴。”随风看着青荷嗔道,转而又对寒天昊说“晚宴该开始了,走吧。” 不出寒天昊所料,当两人来到晚宴的院子时,所有人都被两人吸引住目光,男的俊,女的媚。特别是随风,在场的男子无不紧瞪着她看,眼中惊艳之色毫不隐藏的表露出来。 “咳。”寒天昊微微不悦的咳了一声,杀气氤氲,鹰眸狠狠剜了在场的人一眼。 众人迅速收敛神色,佳人虽美,但却名花有主,而且还是惹不得的主。他们未来的主母,只能远观不能近亵! 接下来,寒天昊说了一番喜庆吉祥的话后,宴席开锣,丝竹声响起,戏班子出场,舞姬扭着纤腰热情舞动,各个杂耍表演,引发阵阵掌声。 寒天昊唤过旁边的青荷,低声轻语一番,片刻间,青荷拿来了随风的焦尾古琴。 寒天昊手一挥,音乐声,喧闹声顿时安静下来。把琴递给随风道“好久不曾听你抚琴。” 底下的人顿时起哄,要求随风弹一曲。随风见此淡然一笑,应众人的要求,难得寒天昊也不藏私,轻挑琴弦,“叮”的一声在夜空中响起。 顷刻间,但闻一阵欢快悠扬的琴声宣扬开去,如水般流泻一地。时而低吟,时而高昂,时而欢快,似是美丽的少女热情的舞动着,时而激昂飞跃,时而婉转扭摆,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琴声悠悠,当真如珠玉落盘,叮咚作响,余音袅袅,绕梁三日不绝,一曲终了,众人皆醉! 如雷般的掌声响起,此时众人眼中除了惊艳,更多了些许赞叹之意,敢问世间才貌相全的女子,谁人不喜? 寒天昊拉着随风的手在暗中退去,出了庄门,冷影和青荷早就等候在马车边上,随风看着他疑道“这是去哪?” 寒天昊看了她一眼,淡道“和你去城里看看。” 除夕的夜,大雪纷飞。 雪花如鹅毛般纷纷落下,大地一片银妆素裹,粉妆玉砌,火树银花,分外妖娆。 东大街是赤城人气最旺的街道,此时,更是张灯结彩,处处可见琉璃灯饰,璀璨夺目。人们熙熙攘攘,喜气洋洋,丝毫不被大雪影响,招朋引伴,兴高采烈,好不热闹。小孩儿在边上燃放烟火爆竹,不停发出欢呼声,叫好声, 街道上的大街小巷都雪白一片,小贩不放弃赚钱的机会,向路过的人们热情的兜售着生意。卖烟火的,捏糖人儿的,卖饰物的,卖灯笼的。。。吸引着众多大人小孩围观。 随风等人舍了马车在街上边走边看,感受着异世除夕的热闹。以往十五年来,随风的除夕新年都和师傅两个人一起过,一起守岁。今年,师傅该孤单一人了! 想起师傅,随风本来亮堂的水眸陡地黯然下来。寒天昊在她身旁,自是注意到的,观她神色,定是想起她的师傅了。握着她的小手道“又想起你师傅了。”虽是问句,确是肯定的语气。 随风一愣,对上他带着关心了然的鹰眸,嘴角微微浮起一抹淡笑“嗯,今年师傅孤单一人过年呢。” “莫想太多,日后有机会我们好好报答便是。”寒天昊安慰她道。 随风笑了一下,垂首不语。 身后传来青荷吱喳的声音“喂,傻蛋,你看那个灯笼,好可爱啊!”随风往后看去,只见青荷拉着冷影的手指向旁边卖灯笼的小贩,脸冻得红通通的,分外清丽可人。 而冷影,见前面两主子看来,不自在的红了脸,撇开青荷的拉扯,严肃的看向他方。 “喂,你甩我干嘛啊?”青荷一怒,狠瞪着他,眼中微带点受伤之色。 随风看得清楚,和寒天昊对视一眼,心下了然,感情这小妮子春心动了。当下,随风笑着说“喜欢就叫冷影买了送你,权当你当初照顾他的回报。”随风指的是当日被追杀受伤的事。 青荷脸一红,微低下头,踢着脚下的雪“谁稀罕他送,我又不是买不起。”说话间,还瞄了一眼冷影。 冷影也不说话,更加不自在的走开两步,惹得青荷好生不快。 随风看了一下冷影,若有暗示的说:“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话毕,又朝前走去。 “滚开,死乞丐,往哪坐呢你。”一个穿着貂毛皮袄的肥胖男人怒骂着,肥腿飞起,踢向坐在酒楼门口的老乞丐。 随风看过去,只见那个老乞丐衣衫褴褛,衣着极其单薄,顶着一头乱如杂草的披肩长发,腰间缠着一只破旧的酒壶,对踢过来的肥腿恍若未见,身形极快往旁边一倒“哎哟,杀人了,疼死我了。”高叫起来,似是被肥腿伤的不轻的样子。 随风和寒天昊对视一眼,两人眼中迸发出一种惊喜之光,却不动声色。别人没看见,但他们是什么人?怎会看不出那老乞丐是故意借位倒下,他绝对身怀武功而且还不在他们之下。 当下,两人快步走上前去,寒天昊阻止肥腿再行凶,随风蹲下看向老乞丐“老人家,你没事吧。” 老乞丐闭着眼依旧低喊着,乍然听见随风清脆的问,猛然睁开眼,看似浑浊的双眼闪过一丝光芒,快得让人看不清,随即恢复浑浊叫道“疼死我这老头了,这是要杀人啦。” “死乞丐,你胡说什么呢。成天蹲在我这里,还让人做生意不?”肥腿喝道,却又在寒天昊凌厉的目光下渐渐低下声音来。 寒天昊使了个眼色,冷影随即扔了一锭银子过去,冷冷的道“这样够在你这里吃一顿吧。” 肥腿顿时笑逐颜开,谄笑道“够了,够了,公子里面请?” “哼。”寒天昊冷哼一声,对随风一个示意,便朝里头走去。 随风扶起老乞丐说道“老人家,进去喝点热酒暖暖身子吧。” “好好好。”老乞丐作势要跟随进去,却猛然一推,便往后跑去,快如闪电,瞬间不见踪影。 随风一个愣神,随即施展轻功跟了上去,而发觉生变的寒天昊亦足尖一点飞身追去。 老乞丐精瘦的身躯恍若游龙一般,在各个小巷里穿疏着,随风和寒天昊两人一前一后,竟一时没追上他。 直至来到一个幽暗的巷子,随风微微喘气看着巷子里气定神闲的老乞丐“不跑了?” “小女娃,有点本事,竟还能跟得上老夫的脚程。”老乞丐淡笑一声,声音夹杂着一丝赞叹。 “老人家,我还及不上您老的一半呢,您看你气也不喘一口。”随风心悦诚服的说道。 “哈哈哈。我怪丐的轻功天下谁敢匹敌?小女娃你倒是有点眼力。说吧,紧追着我怕也是为那图而来?”怪丐狂笑一声,极是愉悦的说道。 随风一笑,一向清冷的她此时快意顿生,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正要说话,寒天昊的声音却陡然插了进来“没错,我们确实为图而来。还请怪丐您开个价,不论花多少银两我都可以给。” 今天陪小妹去挑婚纱,真是累毙了~~结婚摆酒真的是件超累的事啊 第四十三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北风呼啸着卷进幽暗的巷子,徒添阴冷。白皑皑的雪片自天空飘洒而下,晃晃悠悠,落在几人的身上,最后又滚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蒙上一层白色。 怪丐冷眼瞧着与黑夜融于一体的寒天昊,怒道“嚣狂小儿,你还敢说?一天到晚遣些狗腿子来寻我下落,让爷爷我不得安生,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 “前辈,我。。。”寒天昊皱着眉正要出声,却被随风一把拉住硬生生的憋下了要说的话。 随风笑道,向怪丐缓缓走去说道“老前辈,您老别气了。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实在是有要到无情宫主的隐居之地的原因。” “什么原因?不就是图那绝世武功?哼!”怪丐嗤道。 “他们或许是,但我不是。”随风淡淡的道“无情宫主的隐居之地有着几种世间罕有的药材,我很需要。所以,请老前辈你卖个人情。不论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 “哦?小女娃你生病了?老夫看你不像是身子有不妥的人啊。倒是这小儿。。。哼”怪丐说着上下审视随风一番。 黑暗中,随风和寒天昊不约而同的挑了挑眉。心下暗付,这怪丐能看出寒天昊身体有恙,武功必是深不可测,若是强抢,定是不能如愿的,倒不如利诱。 当下,整了整心神,随风坦白的道“老前辈果然精明,我们这些没活几年的娃娃儿还真逃不过您老的发眼。您老看的不错,的确是他中了魔宫宫主冥夜的寒冰掌,而无情宫主隐居的地方就有火焰果,我们需要摘到那颗果子来入药,还有三色花,同样是我的朋友所需的解毒圣药。老前辈,您看。。。” 怪丐闻言哈哈的大笑一声,赞道“不错,不错,你这小女娃真的很不错。老夫就喜欢坦白的人儿,比那些道貌岸然,满嘴虚伪的人爽快多了。” 随风一喜,忙道“那。。。” “能查到东西在我手上,你也算有点能力。看在和小女娃如此得缘的份上,我也不打哈哈,那两样东西确实在我手上,至于怎么得来,那就是我的事了。老夫一把年纪,本也没想过要这玩意,不过是见人人都抢,我就图着玩儿,才去抢了来。”怪丐看着寒天昊淡淡说道,仿佛在说着一件轻描淡写的事。 随风和寒天昊对视一眼,两人不禁满头黑线。这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的宝贝,竟被眼前这位说是图着玩儿的,却偏偏被他得了去。 “娃娃,老夫喜欢你这小娃儿,给你也不是不行”又一顿“但是你也别太高兴了,因为这图是不全的。”怪丐凉凉的说道。 两人一听前面那句,顿时欣喜若狂,但后面那句却让两人惊叫一声“什么?” “老前辈,这是什么意思?”随风惊疑的问道。 怪丐也不说话,慢悠悠的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剑身如铁锈般破旧,看着就如一把毫无用处的废铁。剑鞘却是镶嵌着如猫眼般大的明珠,如猫眼一般在黑暗的巷子里发出盈盈幽光,猫眼周围还镶嵌着几颗细小的红绿宝石,盈润的光芒让几人晃花了眼。 原来怪丐把它缠在腰间当腰带用了,用那宽大破旧的袍子遮挡住,谁也看不见。 “这是,无情剑?”寒天昊一喜,瞪着那柄残旧的剑惊叫出声。无情剑,削铁如泥,用千年玄铁打造,是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寒天昊于剑术上亦有所造诣,缺的就是一柄这样的利剑,若然它能认他为主,再练得无情剑法,那。。。 眼见两人看着这把破剑时眼睛比那明珠宝石还要来得发亮,像是小孩看见糖果一般,怪丐不禁一晒“拿去拿去,瞧你们那样子,这破剑就有这么好吗?”又瞥了一眼手中的破剑,不以为然的说。 随风“噗嗤”一笑,这怪丐也太逗了,当下愉悦的道“老前辈,这可是江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无情剑呢,在您老眼中就成了破剑了。呵呵。” “那是,它怎么比得上老夫的打狗棒法。”怪丐高傲的冷哼一声。 “呵呵,那是各有各长处。”随风认同的道。剑术也不是称霸武林,各种武功都有它的长处和缺点,不过看你怎么运用和以什么心态去对待而已。 寒天昊小心翼翼的接过那把剑迫不及待的便要从剑鞘抽出藏宝图,随风手一拦,摇了摇头,寒天昊瞬间明白过来,虽然现场只有三人,但小心为上也是好的。 紧握着剑身,寒天昊看着怪丐感激的道“老前辈,这份恩情无以为报,他日老前辈您有什么要求,寒某定当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怪丐双眸闪过一丝赞意,这血煞阁的阁主他也不是不曾听过,为人亦正亦邪,冷酷无情,现在看来,这人倒也不差,当下,似是不经意的说“老夫一生只图天下美酒,你若有心,就把天下美酒都搜罗,存你庄里,老夫几时想喝了,去喝上一两盅也就满足了。” “好。”酒而已,要多少有多少“浩瀚山庄的酒窖任前辈你来去自如。” “老前辈,时及寒冬,随风为你酿上一坛梅花酿,来年您老就可喝上了。”随风也淡淡的笑道,从前她和师傅每年寒冬都会摘下新鲜梅花酿一坛酒,加上一些药材,不是她自夸,味道可比寻常的酒好多了。 “噢?小娃儿你还有这等本事?那老夫就期待你的梅花酿了。”又看一眼他们心急的模样,挥了挥手道“罢了,看你们着急的模样,走吧走吧,老夫觅酒去也。” 没等两人说话,身形一闪,片刻不见踪影。 看着眼前已空无一人的巷子,两人对视一眼,嘴角不禁越咧越大,寒天昊对随风道:“走,回去。” 北风,冷厉嚣狂。雪,大片的飘下,掩盖了巷子里的一切痕迹,只余空中微微散发女子的淡淡幽香。 血煞阁内。 黑色冷硬的房间内,寒天昊和随风二人围桌而坐,两双黑眸紧瞪着那把铁锈色的无情剑。 “你打开吧,毕竟怪丐是给你的。”寒天昊看向随风,微笑着道,给她的也就是给他的。 随风看着他掩不住的喜意和微微的慌张,盈盈一笑,拿起那把剑,柔若无骨的小手摸上剑鞘。粗糙的剑鞘底部纹绣着一只极为张狂的飞鹰,一笔一画,皆鬼斧神工,极为精巧,尤其鹰眼宛若真的一样极其凌厉。在这么小的底部纹出这么精细的飞鹰,那叫一个巧夺天工。 随风看了一圈,在那个鹰眼上一按,“嗵”的一声,剑鞘打开,完全缕空的剑鞘藏着一张极为小巧的羊皮纸。两人对视一眼,拿出那张发黄的图纸缓缓打开,乍一看里面的内容,两人不禁同时瞳孔微缩,又恼又喜,神色复杂。 只见发黄的羊皮纸张上面画着条理分明又精细的地图,伴着一些字眼解释,可谓详尽至极。遗憾的是,羊皮纸的下半部明显的被截了一半。就好像一条小河涓涓流淌,却突然被堵塞住一般,不得前进。 随风仔细检查了一下剑鞘,对寒天昊摇了摇头。怪丐并没糊弄他们,这张图纸真的只是一半,另一半却不知在何方。 寒天昊眉宇紧皱,半晌,撑着桌面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得了一半,还有这把剑。另一半我相信我们也会找到的。”坚定的神色让人不会怀疑他话中的可能性。 “那,这把剑。。。”随风看着他道,既然得了剑,接下来就是认主的事了。 “你认。”寒天昊看着她道,丝毫没有犹豫和不舍的情绪。他固然也想,但是若是随风能得之,他也不会遗憾。毕竟,她强比起他来保护更好。若随风不是那个有缘人,那他再试也不迟。 随风也不扭捏,抽出匕首,往手指微挑了一下,点点殷红的血滴在铁色剑身上。 两人瞪着剑身,良久,剑身丝毫不见变化,依旧铁色。 随风淡淡一笑“看来我和它没缘呢?”话音没有半点遗憾,似乎带了点微松的口气。 寒天昊拿过她的匕首,快速的往手腕一划,血花如剑般喷射而出,溅落剑身上。寒天昊丝毫不觉疼痛,只是把手腕的血如水般洒向剑身。 须臾间,剑身渐渐起了变化,铁色的剑身如棉花般吸纳着血液,仿若久旱逢甘露一般。殷红的血瞬间消失不见,直到剑身宛若银光一般耀眼之时,随风连忙拉过寒天昊的手腕,拿起刚刚取来的药箱道“够了。”金疮药抹上伤口,迅速止住潺潺而流的血水,包扎好后才看向那把闪若银星的无情剑。 只见微黄的灯光下,银白的剑身发出耀眼的银光,让人不敢直视其中。银光带着丝丝冷意,那是无情剑发出的森冷寒意,冷冽凌厉。寒天昊拿起剑,朝着门边破空一划,“嗡”的一声,无形的剑气在门上划出一道痕迹,深若见底。 “果然是绝世好剑,当得起神兵利器这个名。”看着那道刻痕,随风赞道。 寒天昊更是喜不自禁,因失血过多而微微显得苍白的脸兴奋莫名,手颤抖着抚上剑身“是我的呢。” 随风不禁淡淡一笑,也替他高兴“是你的。” “哈哈,是我的。你也是!”寒天昊高兴的大笑一声,一把搂过随风,唇覆了上去,热情的吻着她的,直至她的唇肿胀,他才放开,深情的看着她道“幸而有你。” 两人心情微微平复下来,瞥向桌上那张只有半截的藏宝图,微恼的叹一口气,却依然没有泄气。 屋外,爆竹的噼啪声阵阵响起。烟火在半空散发出五颜六色炫目的花火,璀璨夺目,这一切告诉人们,新的一年,来到了! 看着窗外璀璨的烟火,两人心里不禁暗暗许愿:但愿,明天,又会有新的惊喜! 第四十四章 惊雷乍起 新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转眼到了冬末。融雪的时刻不比飘雪时的干冷,而是一种湿冷,冰寒刺骨。 这些日子以来,寒天昊并没有因为得到一半的藏宝图而放松下来,反而更加积极的打探着另一半藏宝图的下落。随风没有插手在这上面,趁着腊梅开的正盛的时候摘了梅花酿酒,以完成对怪丐的承诺。 这日,通往赤城的官道上迎来了一辆华丽非凡的马车。只见两匹骏马带动着车轮飞速滚动,车辕上坐着一个双目如炬,精光四射的汉子。马车四角飞檐,对角挂着一串铃铛,随着马车的快速滚动,发出叮叮声的清脆乐章。车帘用上好的织锦制造,纹绣着大朵明艳灿烂的牡丹,华贵绝伦。 车内,一个俊美的男子正斜躺在软榻上浅斟着,偶尔哼出一两句小曲,怡然自得。在他身旁,有着一个容貌清秀的小厮侍候着。 “爷,赤城是怎样的?比江南还要漂亮吗?”小厮兴奋的问着那个丹凤眼半眯的俊美男子,这可是他第一次来赤城呢。 兰晔睁开双眸,没错,车内的人正是兰晔。只见他若有所思的道“赤城,不比江南的葱郁灵秀,显得恢弘大气,别有一番风味。这趟行程或许还会有不少的惊喜和意外呢。华文,你倒是来对了。” 那叫华文的小厮一脸的疑惑,自家主子说话怎么总是藏有玄机的。 正要问话,却忽闻车外“吁”的一声,车子停了下来,但闻赶车的汉子冷硬的说“主子,有人拦着我们的车驾。” 很快,车外响起一个略带邪气的声音“兄台,这是去赤城吧。顺道载我一程如何?” 兰晔听着这个有点熟悉的声音,陡地牵起车帘一看,恰恰与那双狭长的狐狸眸子对上,随即,两人同时惊呼一声:“是你?” “哈哈,我就知道我白羽没那么倒霉。兰兄,我们又见面了。”白羽爽朗一笑,一双狐狸眸更是笑得眯成一条细线。 兰晔亦淡淡一笑“白兄,你这是唱的哪出啊?”这到赤城还有很长路程,总得有个代步工具吧,这白羽莫非是走路来的? 白羽脸色一沉,敏捷的跳上马车,吩咐车子继续前进后,才郁闷的说“别提了,我倒想不到这光天化日之下,在琳琅大道,竟然还有人偷马这般无耻。这不,我这闹肚子就去解了个手,转眼就没了。”后悔啊,当初咋就没跟小风风要点毒药呢。 转而又笑道“上天倒是待我不薄,这么快就遇见一辆马车,还是兰兄你,我们果然有缘啊!哈哈” 兰晔低笑一声,垂首不语,取出酒杯替白羽斟上一杯,似是有意无意的道“白兄这是去赤城?莫不是。。。”修长的手指捏起酒杯摩挲着酒杯精致的花纹,并没继续说下去。 白羽也是精灵剔透的人,怎会不知道他那没说出口的意思。一杯香醇的酒饮尽,抹了抹嘴角“好酒!那么兰兄呢?”余下之意,承认了兰晔说对了,一切都因为那个人在那里! “呵呵,我此番前去这是有笔生意要谈。”兰晔优雅的抿了一口酒,垂下眼帘掩盖起双眸一闪而过的精光,还是笔大生意呢! 白羽挑了挑眉,并没漏过那丝光芒,却也没再说话。 车轮滚滚碾过宽敞的官道,远处群山起伏绵延,虽是冬末,却仍可感受到寒风的凛冽。山上堆积的积雪正缓缓融化,偶尔可见一两条雪带蜿蜒在岱山中,远远看去,宛若仙子身上雪白的腰带,随风起荡。 随风倚在窗边出神的看着窗外的一株红梅,红色的梅花立在枝头上摇曳,艳若桃李,灿如云霞。嫣红的花瓣儿洋洋洒洒的随风翻卷着飘下,跌至泥土上,清清淡淡的香味阵阵袭来,跌宕浮沉,暄香远溢。 无意苦争春, 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 只有香如故。 随风喃喃的念着,想起这首关于梅花的诗《咏梅》,晶莹润白的脸蛋微微露出一抹笑容。 “美人倚栏,浅笑嫣然。原来是这般养眼的呀!”熟悉的声音传来,唤醒随风的思绪,不是寒天昊是谁?“风儿这是在想什么呢?” 随风并没扭头看他,略带着一丝怅然的声音道“没什么,春天快要到了,这些清浅的香味就要离去了。” 寒天昊随着她的视线看去,窗外的那株红梅正洋洋洒落花瓣,宛似下着花雨,相信再过不久,就会全部归为尘土了。看了一眼有些落寞的随风,从她身后抱过她的纤腰道“四季的变更又岂是我们凡人能阻挠的?春天自有春天的好,你既喜欢清浅的香味,届时我们可让人植上梨花,到春天就开花了。” “说的也是,是我忧郁而已。”随风淡而一笑,侧过头问道“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另外半张图在谁人手中?” “还没有头绪。”寒天昊皱眉道,这些日子为这件事他不知发了多少火,那半张图像是从不出现过一般,江湖上的人都只知藏宝图只有一张,而不是一分为二,真正让他苦恼。但想起过来的目的,他又道“前些日子太忙,我倒是忘了和你说。那个润王。。。” “阁主,有客人求见。”管家陈叔前来禀告,打断寒天昊正要说的话。 寒天昊皱了皱眉,声音夹杂着不悦的道“来者何人?”“是两个长相俊美的公子,并没说名称,只道手上有阁主需要的东西。观其神色,似是认识阁主的。”陈叔恭敬的道。两人一来就直呼阁主的名称,一副熟悉的模样,又说有阁主需要的东西,他才不敢怠慢亲自前来禀告。 寒天昊和随风对视一眼,不禁有点疑惑“走,看看去。” 待两人出得招待客人的前厅,还没看清人样,一道火红色的身影便向随风飞速扑来“小风风。” 寒天昊身形未动,伸手快速拉过随风抱入怀,冷眼看着眼前一脸吃粪样瞪着他的白羽,眼中迸发出强烈的火花,他的人也敢随便抱?找死! 再看向另一个在优哉游哉的喝着茶的兰晔,眉宇一皱,果然是他们。来的时候就想过,和他有过来往的也就是这两人了。 白羽狠狠瞪了寒天昊一眼,一转眼,变得可怜兮兮的撅着嘴看着随风“小风风,没良心的。没见这么久,拥抱一个都不行。”这么久没见,小风风长得更美了,莫非有爱情的滋润都是这样的?思及此,心下又一个黯然。 “你来了。”随风站直了身子,对白羽微微露出一个浅笑。 “随风,好久不见。”兰晔温和浅淡的声音传来,嘴角带笑的看着随风,眼中露出惊艳的光芒。不见一段时间,她长得越发出色了,盈盈浅笑站在那里,优雅高贵,光彩照人。 寒天昊见此沉下面容,轻咳一声,拉过随风走到上位的座位坐下,冷淡的说“不知两位千里前来有何要事?” “我来看小风风的。”白羽率先说道,托着下巴一脸痴迷的看着随风。 寒天昊的脸又更冷了几分,与冬末森冷的天气实在有过之而无不及。再瞥向如在自己家中随意的兰晔,眼神发出问号,有事快说,无事即滚。 兰晔见此不禁有点好笑,这寒天昊一副想把他们吃了的样子,如果他也那么说,恐怕会立刻被赶出去吧。不过。。。眉眼一转,兰晔淡笑道“我也是。” 果然,寒天昊的鹰眸立即眯了起来,怒气氤氲,正要发作。兰晔不慌不忙的又道“不过也是来和寒阁主谈一笔生意的。” 寒天昊敛下怒气,一个眼神过来,示意他说下去。 “你要找的东西,在我手上。”兰晔也不转弯抹角,直接的道明。 “呯”的一声,兰晔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如惊雷乍起,把寒天昊和随风劈了个外焦内嫩,惊骇不已。他说的应该是藏宝图的另一半吧,他们一直苦苦寻觅的东西。 随风立即看过来,看着兰晔认真的面容惊道“你说的是。。。?” 而寒天昊握着椅子的手已经发白,青筋凸现,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向兰晔走来,紧瞪着他的眼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知道我在找什么?”激动过后,不禁重新审视兰晔,如果此时他还当他是普通的商人,那他真的是傻得可以了。他的动作极为隐秘,都被他查到,这个兰晔恐怕不简单! 兰晔也不慌张,直对上他的鹰眸“真假与否,一对便知。” 寒天昊微微沉吟了一会“跟我来。”他倒不怕他打什么鬼主意,谅他兰晔也不敢糊弄他。当下,揽过随风便向住处走去,眼见白羽也跟上,寒天昊眉一皱,看着他道“你留在这里。” 白羽狭长的狐狸眸子一瞪“凭什么?我跟着我朋友,我朋友去哪我也就去哪。即使藏宝图的地方我也要跟着的。” 乍一听白羽这话,随风等人不约而同的瞥向他,直瞪着他心里发毛,嗫喻的说“怎么,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啥暗语啊?”哼,还当他是二百五了?这寒天昊的事他可没少打听,暗道消息他也查了不少,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不曾想到兰晔也深藏不露。这么多人争来争去的东西,他对无情宫主的收藏也很好奇的说。 “罢了,由他来吧。”随风淡淡的道,白羽人看着轻佻,头脑却不笨,精明的时候比谁都精明,但心地却是不差的。幸而是朋友而不是敌人,不然,这一说出去,外面觊觎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要过年了,小虫可能会贪玩,保持不了更新~各位亲也要好好的玩,别整天在织网哦!祝大家新年快乐!鸿“兔”大展! 通知 小虫回家过年了,在老家的期间心很散,码不出精品,亦很懒散,我也希望我能码出,但每天一更或两天一更小虫不敢保证,请各位亲们谅解支持 祝各位新年快乐,鸿“兔”大展,一本万利!恭喜恭喜!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第四十五章 合作 偌大的房间偏厅里,灯火明亮,光影四射,橘黄的灯光使这湿冷的冬日凭添一抹温暖。寒天昊等人围在桌子边上,看着桌面发黄的藏宝图皆沉默着,紧张的气氛氤氲开去。 兰晔从贴身的衣襟里拿出一张油纸包裹的物件,缓缓打开,只见里面赫然就是同桌上的藏宝图一样昏黄的羊皮纸。 寒天昊和随风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紧张,随风紧紧握了寒天昊粗糙的手掌一下,轻抿着红唇微微点了点头。兰晔仔细的把他所得的下半张藏宝图对上寒天昊所得的半张,两张一分为二的图纸如两个血缘相通的双胞胎重遇一般,缓缓对接上,形成一体。 几人看向完整的藏宝图,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只见图上线条纵横交错,错综复杂,却标记分明,每个坐标及位置均用细小的隶书字体描写详细。如果没有字眼说明,光是寻找所在地已是相当困难。而现在,大到整个方位,小及入口位置,皆清晰的展现在众人面前。让人不禁怀疑无情宫主的用心,既让图如此分散,让人得之艰巨,图却又画的如此精细,似乎到达那个地方没有任何难度一般。但直到看到最后,几人从惊喜中沉默下来,一脸的凝重之色。 但见图的最后,寥寥写着几行小字: 得图者,非勇士,来得,去不得。 如若你没有放弃你生命的勇气,那么放弃此图和你心中所想。 勇者,得我所藏。 “这是什么意思?”白羽首先打破沉默“难道说那个地方极度危险,要放弃生命那么严重吗?” 随风看着整个图紧紧蹙起了眉,似是想到了什么,但如果真的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样,那么这里。。。 寒天昊看了看随风紧蹙的柳眉,心下一动“你想到什么?” 随风收回神思,看了几人一眼,淡淡的道“那个地方恐怕不简单,你们看这里,还有这里。。。”青葱般的手指指向一直往南的图标。 几人看去,只见那里画着一大片的高耸的树木山河,看着如同一片密林呈现眼前,深不可测。 白羽看了许久,都看不出个所然来,不禁疑道:“不就是个树林么?怎么不简单了?风风,难道你还怕一个山头?” 随风瞥了他一眼,冷哼的说:“若真只是一座普通的山,那还好说。只怕届时你看见的不是山,而是比阎王殿还要可怕的地方。” 兰晔一听,眉宇紧皱,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面色微变,陡地看向随风“难道。。。你是说。。。?” 随风见兰晔似乎知道她所说的意思,柳眉挑了挑,垂下眼道“我也不清楚,只是猜想。”她想到的不过是无情宫主个性乖张倨傲,如果隐居,绝不会挑一个普通的山头。依那样骄傲又独霸江湖的人,心头必定高傲至极,越是有难度的地方就越想征服。看图上画着如密林般的树木,再看文字标识,据她所知,昭月国的山并没有高耸入天的树木,所以她怀疑那里不是普通的山头,而是丛林。 寒天昊见两人如心灵相通般默契,强压下心中的酸意,揽过随风,睨着兰晔沉声说道“究竟什么地方?” 兰晔看了看那搭在随风肩上的手,嘴角微扯,不过正事要紧,不禁清了清喉咙道“我曾经看过一本史书记载,昭月国一直往南,在长满树林的小山远处,有一块陆地,那里密林水足,土地肥沃,宛如仙境,平静祥和,是一个极皆的避世之地。但要到达那个地方,必须穿过那个小山,但去的人都不曾回来过,有人说去的人已经找到那个地方隐居,也有人说曾经有个人嚣幸回来但说那个小山如地狱般可怕,没有人知道在那里发生了什么和有着什么,因为那人已经疯了。”说到这里,兰晔不禁微涩,假如那本书说的是真的,而这图真的就是那个地方,那么。。。 寒天昊几人听到这里,不禁都阴沉着脸,说不出话来。 半晌,寒天昊握紧了拳,冷酷的道“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我都要闯。遇神杀神,遇佛弑佛。”不仅因为那里无情剑谱,更因为那里有着解他身上寒毒的圣果,那个可以陪着身旁这个人到老的资本。想到这里,寒天昊半眯着眼,鹰眸染上嗜血的因子。 “开出你的条件。”寒天昊对兰晔说道。 兰晔看了一眼寒天昊坚定狠绝的神色,挑了挑眉“据说无情宫主不仅有大部分的武功秘籍,更是搜罗天下不少的稀世珍宝,我这人嘛,总见不得那些宝贝无人欣赏。所以,我们合作。武功秘籍我就不稀罕了,那个神秘的地方我也想看看是怎样的仙境。” 随风一听,转过头来看一眼兰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明摆着是便宜了寒天昊的好事。这人到底想什么?那可不是个简单的地方。 兰晔只一眼就明白随风的意思,也不解释,只是邪魅的笑道“怎么?随风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好,喜欢我吧?欢迎你来我怀抱。” “滚!合作可以,那里有什么你都可以拿,但火焰果不能给你。”寒天昊也不领兰晔的情,天下第一他不稀罕,什么绝世珍宝他也不屑,他只要有陪身边这个女人到老的资本。 “白羽,你。。。” 随风只开了个头,白羽便已经截住了她的话“冒险,我最喜欢了。”白羽一脸的兴奋,还是和风风一起冒险。 “那可是可能随时会丢命的地方,你们也不怕么?”随风淡淡的说道。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白羽和兰晔对视一眼,倨傲的道。 寒天昊把目光投向两人,微露感激,他也不是不识相的人,知道两人其实也真没在意那些东西。 随风微微笑了一下“如此,我们再看看这个图。。。”随风把注意力又转向图上。 “这里,禹州往南,地处偏僻,人烟荒芜。。。”兰晔因为生意偏布全国各地的原因,对每个地方都作过了解,想不到这个地方竟然就是江湖人上人人争夺的藏宝图记载的地方。 夜色渐浓,窗外树影婆娑。夜空如一块巨型的黑色绸缎,繁星如玉棋般散落,错落有致,璀璨夺目。一轮细细的月牙儿悬挂于天际,清凉的月光微淡。庭院深深,琉璃宫灯在回廊中随风摇曳,光彩琉璃。屋内,几人围着桌子仔细斟酌商讨,时而高昂,时而沉默,时而兴奋,时而低迷。兀地,一阵咕噜的叫声打破几人的商讨。 几人看向声音的出处,只见白羽的俊脸呈现一抹可疑的嫣红,白羽轻咳一声,笑道“肚子唱起三十六计中的空城计了,哈哈。” 随风微微笑出声,看了看窗外黝黑的院子,对几人道“我也饿了,不如先用膳吧。” 寒天昊没说话,只是抽起两张图纸收进怀里“吃饭。”拉起随风便走出门去。 兰晔和白羽两人对视一眼,耸了耸肩,快步跟了上去。 京城。 润王府。 一身墨黑织锦金线纹绣蟠龙长袍的龙宇轩端坐在紫檀桌跟前,修长的手指拂过案上的折子,眉宇夹杂着一丝疲惫。抬手抚了抚额角,微微闭眼,再睁眼时轻叹一口气,缓步走至院子,看着如绸缎般黑沉的天空,思绪飘忽。 回来王府好些日子了,不断经历暗杀,特别那次回京的路上,来的杀手不同寻常,若不是得白羽碰巧遇上,自己许是已经成刀下亡魂了吧。在暗卫赶来后,又经历一次暗杀,后来却都一路平安回到京城。那人,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处理掉自己吗?那个位置,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兀地,想起随风的话:一昧的退让,只会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受到的伤害更大。既然那个位置如此重要,那自己就坐上去吧。思及此,龙宇轩俊逸出尘的脸上渲染上一抹坚定的神色,隐隐发出帝王的威严。 徒手折起一朵君子兰,橘红的颜色晃花了眼,如同那个出尘的人儿一般,好久没接到她的消息,也不知她怎样了?派去的暗卫应该也快到了吧。 “王爷,沐丞相到了。”小安的声音打破龙宇轩的沉思,看王爷出神的样子,大概又想起风姑娘了吧。 龙宇轩微微敛了一下神色,转过身来“请他进书房。” “是” 须臾间,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男人踏进书房,只见他温文儒雅,面色红润,额头饱满,相貌俊朗,着一袭暗红的官袍,依稀可见年轻时不凡的风采。只见他进门便向龙宇轩行礼:“臣参见润王。” “沐丞相不必多礼,请上坐。”龙宇轩淡淡的道。 来人正是昭月国权倾天下的丞相沐不凡,也是昭敏长公主的驸马。沐不凡当年一举拿下文状元的彩头,凭着俊朗的外表和满腹的文采,被昭敏长公主招为驸马,进入朝堂之后,官阶更是日渐高升直到现今权倾天下的丞相。 龙宇轩看着一派温文的沐不凡,总觉得他有点熟悉,只是不知道在哪见过,待上茶的下人退下后,他淡淡的开口:“丞相,请用茶。” “润王请。”沐不凡慈祥的微笑着,举起手中的青花瓷白玉茶杯轻呷一口,上等的君山银针茶,浓郁清香,泌人心脾。 “不知丞相对现今朝堂的局势怎么看?”龙宇轩拿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拨着茶叶,温淡的开口。 沐不凡饶有兴致的拨弄着茶汤说道“皇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太子却还没立下,现在朝堂已是势成水火了。这一派支持瑞王,一派自然是支持润王你的,还有些保持观望,这些不用我说,润王也是了如指掌的。圣上旨意,老臣也不敢暗自揣测,这。。。” “丞相,我也不想多说。那个位置我必须要拿下,丞相你是本王最大的助力,还望丞相你多多从旁协助。”龙宇轩看着沐不凡坚定的道。 沐不凡微愣一下,但也不过是一瞬,站起身道“臣自当倾尽心力相助润王” 龙宇轩见此微微一笑“如此,多谢丞相了。” “旋儿那孩子成天挂念着您,您看。。。”沐不凡转而说起私事。 龙宇轩呷了一口茶淡道“本王打算明天和她去游湖。”他不是不懂那丫头的心思,只是他的心里已经有了那个人的影子。但现今为了拉拢丞相,他也不能拂了她的心意。 “如此甚好。”沐不凡满意的笑道。 小虫给各位亲拜年啦,祝各位亲新年快乐! 第四十六章 出发前的准备 随着时间的悠悠溜走,冬不留痕,春天的气息越来越近,春雨绵绵,万物复苏。树梢抽出新芽,欣欣向荣,有些花儿结出花蕾,含苞待放如半掩面纱的娇羞少女,经过春雨的洗礼,尤显娇俏。而庭院处处可见陨落的花瓣,七彩缤纷。屋檐滴落的春雨,垂成一幅如串着珍珠般的雨帘。有首诗词说得好: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自从集全藏宝图后,寒天昊等人真正的忙碌了起来。兰晔和白羽居住在浩瀚山庄,时常和随风寒天昊等人商量着出发的时间和准备工作。考虑到那个地方可能极度危险,几人不敢轻视,把所有有可能遇到的问题都提上了桌面,如何解决,如何处理。兰晔带来的人不多,只有赶车的汉子老胡,老胡算是他的护卫,内敛沉稳,武功高强,而其它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 而白羽,了然一人,纯粹为着好玩,也不见他要叫上护卫或帮手。而白羽的来头,似乎也相当神秘,江湖上只称呼他千面狐狸。至于身家和其它的东西皆不知。但这些并没让随风等人放到心里去,尤其随风,既然相信一个人就不必去问他的一切,该说的对方自然会说,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她也是。只要不伤害到她和她在乎的人,那么,没关系。 至于寒天昊,从血煞阁里抽出几个武功比较好头脑也不差的人。冷影作为护卫,自然随身跟着。冷剑头脑比较睿智,对五行阵法比较熟悉,武功也不差。还有冷言等等。 随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带着谁,就连青荷求着她,她也没应允。直觉中,那个地方就不简单,后来从兰晔的叙说中,她可以肯定那个地方多半是丛林,或者比丛林还要来得危险的地方。她不想徒作牺牲,本来她只打算四人简单的前往,多一个人危险多一分。但寒天昊等人却主张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她才作罢。 接下来的日子,准备工作有条不紊的在进行中。随风凭着自己的记忆画了一系列的图纸,其中包括兵器,衣物,背包等等。需要的材质全部亲自去寻找,由血煞阁的人带着找全并找到制造的店家打造。至于药物就更是准备了不少,救命的圣药,致命的毒药,都尽收囊中。谁也不知道那里会发生什么,准备齐全才是正路。 白羽经常取笑随风“小风风,我说你准备那么多东西,这是去打仗么?”而换来的总是随风的一记白眼和冷笑。 寒天昊和兰晔看着随风画出的图纸则一脸的深思,除了怀疑就是好奇,这些东西在这个时代都不曾见过,奇形怪状,让人很难想象它们的用途。 白羽可不像两人那么装深沉,除了取笑就是追着随风问,这是干嘛的,有什么作用,怎么用的。。。像个好奇宝宝一般,有着十万个为什么。惹得随风一阵烦躁,见着他便掉头走。 这天,春雨连绵,柳条嫩绿,赤城的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中,缓缓出现一抹纤细白影。只见她撑着紫竹伞徐徐而来,由远而近,在烟雨朦胧中如涉水而来的瑶池仙子。描绘着红梅的伞面下,是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少女,但见她眉目如画,一头如绸缎般顺滑的青丝仅以一条银带松松绑着。衣摆翩翩,风起,偶尔卷起那遮面的面纱,依稀可见倾城的绝色,引人遐想。 白衣女子身旁是一个身着橙黄衣裙的女子,同样的丽质天成,明眸皓齿。两人缓步走在烟雨中,自成一副美丽养眼的画面。 “风姑娘,那家店真的能造出你要的物件吗?”橙黄衣裙的女子问道。 “现在去看看成果,不就知道了?”名为风姑娘的白衣女子清冷的说道,声音空灵如从远方传来。 女子正是随风和冷言,前些日子,她将图纸交给城中有名的兵器世家去打造,今日正是去验收成果的日子。 两人行至一家门第看着有点悠远历史的店铺前,正在忙碌的小伙计看着眼前两个宛如花仙般美丽的人一阵呆愣,冷言上前一步轻咳一声才反应过来“姑姑。。。姑娘,你来了。” “谁是你姑姑。你家师傅呢?”冷言杏眼一瞪,吓得小伙计连忙低头。 “师傅在后头忙着呢。”小伙计连忙说。 “好了,冷言,你吓着他了。带我们去见你师傅吧,我前些日子来过的。”随风淡淡的道。 小伙计连忙应声说好,他怎么会不记得这个白衣飘飘的女子,那样的气质,明艳不可方物的人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的。 来到后堂宽敞的院子里,只见随处可见一些铁器和似铜似铝的物件,散落在四周,让人站立的地方都显窄小。一个穿着白褂子年约五旬的中年男人正在埋头苦干着手中的物件,精神集中得连院子多了几人也不自知,这人正是城中有名的兵器王方家游。他打造出来的刀剑精良身薄,坚硬如钢,削铁如泥,手艺不是一般的好,许多复杂的兵器在他手中都会出世,是远近闻名的兵器王。 小伙计见此喊道“师傅,有客人来了。” 方家游抬头看了一眼随风两人,放下手中物件走了上来,恭敬的道“风姑娘,你来了。”不怪他恭敬,她交下的图纸乃是他闻所未闻的,像他这样一生与兵器打交道的人对新式兵器自是颇有爱惜和钻研之心的。这位姑娘交来的图纸机关复杂,精巧细致,制造的过程中让他费尽心力,却甘之如饴。毕竟自己制造出来的东西是有着难以形容的成就感在的。 “方师傅。我来看看当日我要求打造的图纸成品。不知做出来没?”随风有礼的说道。 “都制造好了,姑娘请跟我来。”方家游转身往身后的屋子走去。 随风和冷言两人对视一眼,不禁大喜,连忙跟了上去。 亮堂的屋子,方家游把放在柜子里的几件物件都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骄傲的说道“姑娘给的图纸,鄙人闻所未闻。此番制造这几件物件,特别带机关的,着实花费了不少心力。但不负所望,鄙人终于制造成功,姑娘可以验收一下成果,看是不是姑娘心中理想的兵器。” 随风拿过桌子的物件,一一察看着,面纱下的嘴角勾勒起一丝满意的笑容,这个方家游果然当得起兵器王的称号。 冷言也在一旁看着桌面的物件,指着一件形状复杂,似乎可以戴在手上的东西问道“风姑娘,这是什么?” 随风看过来,拿起来淡道“飞钉。”和她手上戴的袖箭一样的原理,但是不同的是,这个是用于掉下悬崖时可以按发射机关钉在石壁上的,上面连着一条金贵的天蚕丝。上次坠崖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有备无患总是好的,随风想着就画了图纸并找到这样金贵的天蚕丝来制造这个被她称为飞钉的东西。 一一检查过手中的物件,蝉翼刀,薄如蝉翼,其利穿甲,用上百年的玄铁打造。简单的滑索,飞绳等等,该想到能用到的都齐全了。随风吩咐冷言收起来,转头对方家游说“方师傅果然是赤城兵器家的个中翘楚,这些东西都打造得很好,我很满意。” 方家游一听随风赞叹的话,不禁喜得笑逐颜开“哪里哪里,姑娘才是一双好手和心思,画出如此精妙的图纸。” “如此,我们告辞了。”随风淡淡的笑着告辞。 “姑娘好走。” 满心欢喜的回到浩瀚山庄,还没回到院子,青荷小碎步的走了上来“小姐,你可回来了。有人来找你呢!” 随风微微迟疑,找她?她没认识什么人啊?问道“是谁啊?” “我也不清楚,那人正在大厅和阁主他们剑拔弩张着呢。”那个男人也真是奇怪,冷冰冰的不说一句话,只是一昧的说奉命来找小姐,其它不多说,搞得阁主和其它两个住在庄里的男人紧张又生气。 “哦?我去看看。”随风放下疑惑说道。 来到待客大厅,只见寒天昊坐在主位,白羽和兰晔分别坐在两旁,虎视眈眈的看着厅中站立着的玄衣男人。 “风儿,你回来了!”寒天昊率先看见随风的身影,瞬间身形一闪,来到随风身边。这个男人不知是友是敌,防范着好。 那个背对着随风的玄衣男人陡的转过身来,乍一眼看见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随风,有着瞬间的愣神和惊艳,暗付,果然是个不凡的人,难怪王爷如此紧张!不过须臾间,便恢复一身的冷淡走到随风面前“龙腾见过随风姑娘,奉我家润王爷之命前来协助风姑娘寻找三色花。” 随风淡淡的看着眼前一身冰冷气息的男子,只见他容貌冷峻,冷漠非常,不卑不亢,亦惜字如金。一句话便把来意和自我介绍、奉谁之命概况清楚,再不多说一句。 距离上次传递消息给龙宇轩已经有一段时间,近期由于太忙没有抽空送去已有藏宝图下落的消息传递过去,想不到他竟然派了人过来。 “不必了,我已有下落,迟些日子便可前往摘取,你可回去复命。”随风淡淡的道,眸子发出一种晶莹的光芒。 龙腾双眸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随即坚定的道“如此,龙腾更需留下协助风姑娘前往摘取。这是王爷之命,誓死保护风姑娘。”不容质疑的誓言凛冽的荡漾在厅堂中,余音绕梁。 寒天昊闻言握紧了随风的手,眉宇紧蹙,润王,他竟然把他给忘了! 这几天小虫知道更新很慢,对不起大家了 ̄今晚更完这章,可能要到周一才能更新,因为周五下午我又得开溜回家参加小妹的婚礼,周末都没时间更 ̄下周一开始小虫会恢复更新 第四十七章 出发,无情隐居之地 寒天昊匆匆拉着随风回到房里,并关上了门,随风看着寒天昊的举动不禁疑惑的看着他不语。 “我有话和你说。”寒天昊坐在随风旁边,眼神不闪不避的看着随风道。 随风发出一个疑问?什么话这么凝重。 “并不是故意不和你说,只是这阵子太忙了,忘了和你说。前些日子,阁里接了一笔暗杀的生意,对象是润王。”寒天昊缓缓的说来,仔细的看着随风的反应。 随风一听面色一变,陡地站起身来看着寒天昊惊呼“什么?” 寒天昊见随风如此紧张,不免有点黯然,随即又道“放心,自从知道你是他的朋友之后,我便着人撤了回来。这个任务不做了。”说罢走至窗前看着外面,神色微微有点落寞。 随风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寒天昊略显落寞的背影,知道刚才自己的神色让他有点不安了。血煞阁从来就没完成不了的任务,一次暗杀不成就第二次,直到对象被杀。这次破例免不了要赔付定金,这还是小事,重要的是名声。这都是看在她份上啊!于是走至他身旁道“他是我要救的人,我绝不容许别人在我手中抢去他的生命,而且他也算是我在这里为数不少的朋友。” 寒天昊眼见随风解释,敛了敛神色,看着她道“我自是知道的,所以才撤了任务。”拉过随风轻轻拥着她“不过你这么关心他,我倒是有点吃味了。” 随风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这人倒直接,想了想道“是什么时候的事?知道是什么人要杀他吗?” “很早的事了,还在消灭魔宫之前,我只是忘了。”寒天昊道“至于是谁,不外乎是宫里的人。无非是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要知道,当朝还没立下太子呢。皇宫里少不了波谲云诡和尔虞我诈。” “这些我也想到了,我帮不了什么,只有快点找到三色花,帮他解了噬心,助他复原吧。”随风淡淡的道,那些是非争斗不是她能卷进的,她也不想卷进去。 “如果有一天我和他利益发生冲突,你向哪边?”寒天昊突然道。 随风疑惑的转身看他“你又不是王子,你会和他有什么冲突?” “我说如果。” “没有如果,冥冥中自有天命,一切等发生的时候再说吧。”随风淡道,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只是两人不知道,今日所说的这个问题,它日真的摆在了两人面前,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孰轻孰重? 转眼到了初春时分,在所有人员都到位,所有准备工作都完成的时候,出发无情宫主隐居之地的时间,到了。这天,天高气爽,风轻云淡。湛蓝的天空偶尔飘过一朵轻淡的云彩,大地经过春雨的洗礼,处处显得生机勃勃,嫩绿的小草沾着露珠,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七彩的光芒,璀璨琉璃。路边的野花齐放,红的紫的黄的,姹紫千红,让人心旷神怡。 两辆豪华不失优雅的马车在通向蜀南边境的官道缓缓驶去,车上偶尔传出欢声笑语,和飘渺悠扬的琴声。经过的人都在想,这是哪家有钱的人家出来春游了。 微风轻卷起车帘,偶尔窥见里面的人不凡的俊容。端的是俊男美女,个个气质不凡,冷漠的,沉稳的,轻佻的,邪魅的,绝美的。正是随风等人,一行八人,为避免人多惹人注目,先让一部分人分散前往蜀南,届时再集合。 随风慵懒的斜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出谷以来发生的一系列的记忆纷至沓来,时间说慢又似乎过的很快,很快就要一年了,这到蜀南,少说也要一旬半旬,还不知那里是怎生的光景,是福是祸? “在想什么?”寒天昊坐在随风身旁淡淡的问。这一台马车就他和随风、冷言还有那个倔强冷淡的龙腾在。 “没,感觉时间太快,又好像很慢,出谷以来发生好多事,觉得有点累了。”随风淡淡的回道,从前在谷里,慵懒自在,过的是与世无争的日子。这外头的世界,缤纷缭乱,要费心的事情太多了。 寒天昊看向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致,淡道“想医谷了吧?事情了结后我陪你回去走走。” 随风没有应下,这蜀南一行,还不知是怎样呢?微微的担忧道“但愿这一行事事顺利吧!” “怕什么,有我在!”寒天昊感到她的担忧,冷酷的道,即使前路荆棘满路,他都要闯过去,遇神杀神,遇佛弑佛!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的脚步。 “假如那里是地狱呢?” “即使是地狱,你也只能和我一起闯!”寒天昊霸道的说道“你只能是我的,死也要在一起。”她,这一辈子他都不会放手。 随风抬头对他莞尔一笑,垂首不语。 日子在颠簸中一天一天过去,春天过了已过了大半,一行八人终于来到蜀南边境的小镇。蜀南边境是银月国南边的尽头,过了边境,穿过护城河对面就是野原国的国境,而北边是雪云国,三国呈三角形之势,三国之间是一个三不管地带。由于有这个地带,蜀南边境的防守显得比较薄弱,据说这个地带宽至数千里,丛林横生,山脉跌宕起伏,了无人烟,没有人知道里面有着什么。三国也曾派人前往深入察看,却不得其果,去的人几乎无一生还,渐渐的,这里成了三不管地带,也成了人们口中的地狱森林。 在镇上,一行人集中在客栈暂时歇息一天,等第二天再出发前往地狱森林。没有人有心思去欣赏镇上的景致,无不早早用膳歇息,养精蓄锐,静待第二天的到来。 第二天清晨,天气晴朗,天空一片蔚蓝。用过早膳,出了城,一行十八人全部改用马为代步工具,随风看了看地图所示的方位,素手一扬“出发。” 十八匹骏马踢踏踢踏的奔跑起来,扬起一道尘埃,尘还没散去,人马已然不见,让人感叹那速度之快。 一路奔跑在平原上,远处群山起伏,远远看去,幽森诡异。随着时间的消逝,那幽幽的森林离随风等人越来越近,将近午时,太阳高挂天际,众人已是汗流浃背。 “吁”随风等人停下了奔跑的马匹,惊讶的看着眼前参天巨树,在马背上,从远处看还不觉得这森林有多大,树木有多高。 现在一看,众人不禁咽了咽唾沫,这一眼看去竟然看不到边,参天巨树少说也有几十米,高的上百米也有,看不到顶。里面杂草横生,不知名的植物叶子大的比人还要大,花朵和面盆一般大。 随风率先跳下马,找到入口走到林中仔细的看着里面,参天巨树遮挡了阳光,只漏下丝丝缕缕的光线,地狱森林此刻如张开血盆大口的怪物一般,显得阴森幽暗,恐怖诡异。风过,树梢哗哗的响,空气中微微传来一阵湿意和闷热。 随风捏了捏脚下的泥土,紧紧蹙起了柳眉,不发一言,神情凝重。 寒天昊见随风入林,吩咐其它人在原地等候,便跟了上来,跟着上来的还有白羽兰晔龙腾。此时见得随风如斯表情,不禁也严肃起来。 “风儿,怎么了?”寒天昊问道。 微微叹了一口气,随风站起身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比丛林还难闯的雨林。”还不等众人有什么反应,又道“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一旦进入,命就已经去了一半。” 众人一听,面色变了几变。 “先问问他们。”寒天昊走了出去,其它人随即跟上。 把其中潜在的危险一说,结果十几人中没有一个退缩,竟然统一说道“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随风星眸中闪过一丝赞许的笑意,果然是血性男儿。于是严肃的道“既然要进去,就都给我听着。这个雨林既然有地狱森林之称,那就是说如进入地狱中一般危险。里面的野生动植物很可能是致命的东西,不能乱吃乱摘乱碰。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不管你们武功多高强,要想活命,在这里就要听我的。”清冷的声音冷厉凛冽,泌人心脾。“是。”众人高声回应。 “现在去把简便的装束换上再集合,把称手的武器都带上,记住,不要走太远。”随风淡淡的吩咐,自己拉着冷言进了林子一角。 片刻间,换掉一身飘絮白衣的随风和冷言走了出来。在场的男子不禁惊呆了双眼,只见随风一身黑色紧身皮革,紧紧包裹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以黑色的皮靴,如绸缎般的青丝高高束起,不施粉黛的玉面绝色倾城,菱唇微抿,端的是冷艳凌厉,英姿飒爽。而旁边的冷言虽不及随风,但同样美丽娇俏,同款的皮革,只是颜色倾向墨绿。 在场的男人看着两个美人,无不血脉喷张,目露惊艳。寒天昊恼怒的瞪着其它男人,走上前去“怎么弄的这一身。”恨不得巴下身上的衣服披上去,不让其他人窥视。 “方便。”随风淡淡的说“把你们的衣摆和裤摆都扎好,出发。”凛冽的声音荡漾开去,为这一段惊险之行拉开帷幕。 今天写着才发现小虫之前犯了错误了,把银月国写成昭和国了,晕咯~总是记得开章的国号昭和~想改从前的章数都不记得那里有这个国名了~亲们请谅请谅啊~ 第四十八章 进入丛林 一行十八人徐徐走向那生死未知之路,步伐坚定而有力,一副置生死于度外的壮烈表情。也是,人的一生很短暂。得不到,至少也努力过。生有轻于鸿毛,死有重于泰山。何不活得精彩一点? 丛林里深不可测,参天巨木比比皆是,除了随风,其它人莫不惊叹,边走边看着周遭的景色,林郁葱翠,活这么大了,还没见过这么高的树木呢!随风和寒天昊走在前面,兰晔和白羽在后头收尾,朝目的穿去。一行人不快不慢的走着,比人还高的杂草早就疯长起来,遮挡住前进的路,一行人要边走边利用手中的刀剑砍倒草从荆棘才能通过。 丛林里不断传出各种鸟鸣兽啸的声音,时而雄厚,时而尖细,时而高昂,时而低沉。闻其声而不知是什么样的动物,这个认知让众等冷硬的人心里不免发秫。举目望去,不见康庄大道,但见一片遮天蔽日的密林,丝丝阳光从树缝中投射而下,透出淡淡的暖意。偶尔一两只不知名的小鸟飞过,其身色彩斑斓,在阳光下显得光彩夺目。 这是和外面两个不同的世界!静谧而祥和。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 如此走了快一个时辰,才走了一小段路,一路上也没碰见什么难以应付的场面。除了砍杀一两条欲缠上来的小蛇,众人都感觉比走在刀口剑尖上还累,心情的高度紧张和毫不放松,让他们精神力极受压抑。有的人心里在想,这个随风说的如此紧张,不会是唬人的吧?可是见她一副如临大敌,警惕的横扫四方的样子,又咽下想说出口的想法。 “休息半刻钟。”随风在一个看上去比较平坦的林地淡淡的说道。 一众男子立即或坐或挨在树杆上歇息,虽然让一个女人来发施号令让他们不爽,但看自家主子都没意见,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兰晔带来的人中其中有一个叫李默的靠在一棵离众人较远的树杆上,旁边是一棵半人高的花木,只见小面盆大的红色花朵如喇叭口般盛开着,正发出淡淡的兰花般的香味,花瓣殷红,粉色花蕊在风中微颤,极是娇艳动人,引人采撷。 “好漂亮的花。”李默边赞叹着说,手边伸了过去。 随风正和寒天昊兰晔等人说着什么,眼角却注意着周遭,扫到李默那边,面色骤然大变,喝道“住手。”话音未落,人已经闪身飘了过去。 众人见得随风如此紧张,不由大惊,个个站起身来严阵以待。但见随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李默身边,堪堪拉住李默快到花边的手一甩。 这李默一个不注意,一个壮实如牛的男人竟然被一个翩翩弱女子甩到了地上,见众人都看着他,面部火辣辣的烧起来,不禁大怒的跳起身“你干什么。” “我在问你干什么?”随风冷漠的斥问“你要想死,我可以成全你。”手中的匕首陡地抵住李默脖子上的大动脉。 兰晔他们快速走了上来“随风,怎么了?” 随风转身怒瞪着众人“进林前我和你们说什么了,这里的动植物不能随便碰摘,若不是我拉住他,他已成了这朵花的食物了。” 其他人一听顿时大惊,就连李默也愣愣的看着随风。 “这是吃人花。越是娇艳的东西就越是致命,你们看。”随风手一指。 众人随着她的纤指看过去,面色不禁变了几变。只见一只手掌大的蜘蛛刚巧掉进花里,那朵娇艳的花迅速合拢,片刻间,再盛开时,那红色的花瓣更是红的滴血。而花蕊里面,哪还有什么蜘蛛的影子,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李默面色发白,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哼!”随风不看他,转身凛冽的看着众人寒声说道“再说一遍,要想活命就给我提高警惕。” 在场的人没说一句话,不过从那高度戒备的神色里可以看出他们把这句话听进去了。 寒天昊冷眼瞥了一下那叫李默的人,冷哼一声,揽着随风朝前走去。 这一段小插曲之后,一行人更是小心翼翼,缓慢而警惕的在丛林间穿越,眼睛如鹰的注意着四周,耳听八方,唯恐有个什么东西出现对他们进行袭击。 随着时间的飞逝,天色渐渐暗淡起来。夕阳西下,晕红的霞光透过树梢洒下,形成浅淡的光晕,极是迷人。林间添了一分暖色,看起来宁静祥和,幽静安宁,使人的心中无形中添了一分安全感。 随风透过茂密的树梢看着天色,一轮镰刀般的弯月早早悬挂于天际,发出极清淡的月光。丛林中,光线迅速暗沉下来,这天马上要黑了,必须快点找到安全的地方过夜,不然夜间在这林中,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存在。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随风和寒天昊两人不约而同的道,敢情两人是想到一块去了。 随风嘴角微勾,点了点头道“丛林中夜间出没的动物很多,有的动物颇为奸狡,专选人的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出动,往往让人防不胜防。我们必须做好防护工作。” 经过吃人花一事,其他人对随风已经毫无意见,全心的信任她,特别李默,看向随风的时候更是多了一丝不明感情在里面。 众人继续往前走,随风和寒天昊领头带着他们辗转寻找着合适的宿夜之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黑沉的天空如一块巨大的黑绸般顶在树梢顶上,繁星点点,闪烁其中,一轮弯月悬于天际,发出清凉浅淡的月光。尽管是初春,那寒意却是还在,尤其在丛林间,更添一筹。 看着白羽有点瑟瑟发抖的样子,冷言不禁掩嘴一笑“看吧,还是风姑娘有准备,这皮衣既温暖又简单。亏你还笑人家那样繁琐准备。”不知是用什么皮制成的衣服,刚穿上的时候虽尽显身材让自己有点羞涩,但是看着风姑娘那毫不在意的表情,自己也就不扭拧了。简单的皮衣极为保暖,比平常穿的棉袄可方便多了。尤其在这丛林间行走极为方便,也不至于被那些树枝荆棘轻易勾划破了。 白羽撇了撇嘴,难得的没有回嘴。兰晔亦苦笑一下,谁知道这丛林气温如此低。 随风回过头来瞥了他们一眼,其中的幸灾乐祸不言而喻。机会她不是没给过,当初想替他们也量身订造的时候,竟然说这不伦不类,为了翩翩风度,抵死不穿,活该! 饶是如此,众人都有一身内力在,也不至于冷的如至冰峰。 “停!就在这里安顿吧。”寒天昊猛然出声,打断众人的谈话。 一行人纷纷停下,看着眼前一片极为宽敞的树林,四周皆是密密麻麻的高约数十米的大树,直径有一米长,错落有致分布其中,几米就有一棵大树,树下则是一丛丛低矮的灌木丛,大多是带刺荆棘的植物,其中夹杂着一些无名的野草。 随风赞许的点了点头,这样的环境,至少隔离了肉食动物突破灌木丛向他们攻击,蛇类的爬行动物也无以藏身,至少把丛林中有可能的出现的巨型生物带来的危险降到了最低。 一声令下,十几人分工合作,升火的升火,做陷阱的做陷阱。除了白羽和兰晔两人,其它人都在忙活起来。白羽向来东飘西荡,吃住用的都在城镇,哪在野外生存过?而兰晔就更不用说了,作为苏杭首富,过的是安逸的日子,走的是平坦大道,住的是豪华上房,吃的是上等食物,到哪都有人安排。两人是看着人忙乎,环抱双手做甩手掌柜,被随风轻飘飘的一句“这丛林深不可测,万一分散了你怎么活?学。”才忙不迭的去学着众人帮忙,却是越帮越忙,弄了个污垢满脸,狼狈不堪。直被众人鄙视到蹲在一旁画圈圈。 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众人才围着火堆旁啃着干粮,聊着这丛林和无情宫主居住的地方。由于晚上猎杀猎物不容易又危险,而且烤肉的香味很可能引来其它肉食动物前来,所以随风吩咐只能啃干粮。 “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穿过这片鬼地方才到那传说中宛若仙境的地方。”白羽啃着干粮含糊的道。 “白兄,这才是第一夜,你就怕了?”兰晔揶揄的笑道。 “怕?我千面狐狸还不知怕字怎么写的。只是这精神压力比在刀尖上击杀还来的沉重啊。”白羽先轻蔑的嗤笑一声,复又沉重道。 “这倒是。”其他人闻得白羽这么说,不禁认同道。这前来的人,谁人不是在刀剑下讨活的?但今天面对的不是明面上的敌人,而是藏在暗处的还不清楚是树是花是动物的危机。 “心情放松,提高警惕就行了,也不用太有压力。”随风清冷的声音在风中响起,橘红的火光照在她那张绝艳的脸上,凭添一份柔和,无端的使人感到心安。 “休息。”寒天昊眼见众人都吃完晚膳,冷酷的道“自己警觉点。” 话音刚落,便拉着足尖一点,带着随风上了其中一棵大树,直飞到十几米高的树丫上,找了个位置坐好,调整好怀中最舒适的位置,才把随风拥在怀里闭上双目假寐。 夜,深沉。 凛冽的冷风在林中呼啸而过,吹得树梢哗哗作响。远处传来猫头鹰发出的凄厉的叫声,使得这丛林凭添阴森,一行人在经历半天精神紧张疲累后,早早进入梦乡。其中的一棵大树上,危险悄然来临,那在黑暗中发出幽绿的两颗眼睛紧瞪着眼前活色生香的猎物,目露兴奋,缓慢而快速的爬了过去。 “嗯,好冷。”兰晔嘀咕一声,缓缓睁开眼睛,陡地一声尖叫划破黑暗的夜空“啊!” 第四十九章 丛林惊魂 尖利的惊叫声陡地惊醒在梦乡的人们,为了安全,随风早就主张两人一棵树,好互相照应。和兰晔在一起的是他的贴身侍卫大胡子。早在兰晔惊叫的时候就把他带离了那个树丫,巨刀凛冽的横着对着眼前发出幽绿青光的巨型动物,锋利的刀身在黑暗中发出寒光。 兰晔一脸惊魂未定,迅速抽出佩剑警惕防护着。 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那在黑暗中发出幽绿青光的动物显出身形,见即将到口的食物逃离自己掌控,不禁恼怒不堪,陡地张口血盆大口向两人咬了过来。兰晔和大胡子一看,不禁一身冷汗,映在眼前的赫然就是一条蛇,还不是普通的蛇,而是一条巨蟒。只见它如人身般粗大,长达数十米,正盘在一起,血盆大口向两人张开,阴森恶寒。 “走。”兰晔恢复镇定,连忙招呼大胡子施展轻功飞下树丫。 那巨蟒见食物要逃走,怒不可遏,翻卷着飞速爬下追赶着两人。其它人早就被兰晔惊醒,随风和寒天昊首当其冲,飞身来到兰晔身旁“怎么回事?” “快跑。”兰晔高吼一声。 两人往后看去,只见那条目露青光,一身莹白的巨蟒飞速的爬来,张开血盆大口,丝丝的吐着鲜红的巨舌。眼见又多了两个食物,不禁兴奋加快速度的向两人袭来。 饶是寒天昊见识多广,在黑暗世界中生存这么久,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么大型的巨蟒他可是第一次见。 “别跑。”随风冷声喝道“谁都不许动。” 然而,寒天昊却在她话未说完便抽出缠在腰身的剑向巨蟒扑去,身形极快的在巨蟒身上划了几道伤痕。 “该死的。”随风眼见寒天昊已经激怒了巨蟒,不禁低咒一声,这玩意岂是这么容易就击杀的。巨蟒最是缠人,嗅觉灵敏,杀它不死,就等着被追个半死吧,这大家伙定是上百年成了精的,更是难以对付。现在已经失了先机,唯有拼了。 巨蟒见两个蝼蚁般渺小的人类竟然伤了自己,虽然那伤痕像在给它挠痒,但它在丛林中一向称霸惯了岂是如此轻易受辱的?见得那凌厉的刀锋在身上划出几道痕,顿时怒气冲天,蛇尾一扫,向寒天昊扫了过来。 寒天昊见机那叫一个快,顿时足尖一点,飞身而起,避开那横扫过来的凌厉寒风,手中无情剑又向蛇头劈了过去。 惜那丛林霸主也不是好惹的主,头尾相呼应的卷向寒天昊,誓要把他绞碎才得以消掉心头之怒。随风亦已扑了上来,手中一柄锋利的镰刀劈向巨蟒,注了内力的刀锋划破巨蟒的表皮,顿时让巨蟒发狂,转头向随风张开巨口便咬,阵阵毒气喷出,使得随风一阵眩晕。 月色清凉,透过树梢照耀下来,月光下,两人一蟒激烈的缠斗着。一时间,刀光剑影,蛇身翻飞,在风声呼啸的丛林间演绎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醒来的人早就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光景,神情呆滞,这样的巨蟒岂是他们见识过的,看着那阴森的血盆大口,众人不禁感觉气温更寒了几分。 “都在干什么,还不上前帮忙。”白羽首先反应过来,正要跨前去。 众人一听,连忙反应过来,纷纷提着自己的兵器飞扑过去。巨蟒眼见这么多人全部上来,那巨大的蛇身不禁反应得更快,怒得不断扭动,带毒的蛇气不断喷出,让众人难以消受。 眼见众人缠着巨蟒,随风看准了蛇身的七寸,飞身上去,手中利刃握得紧致,一个发力便要砍上去。然后巨蟒却似知道随风的意图,顿时惊动过来,尾部一扫缠着它的几人,巨口快速的向随风咬下。 “风儿。”寒天昊见此,惊骇的高叫一声,把轻功挥发到了极致,恰恰在那血盆大口口离随风半分的时候手中的无情剑往巨口中一横,抵在随风前面,那尖利的蛇牙顿时透过寒天昊的衣衫划破他的皮肤。 “你”随风惊讶的看着那快速渗出黑血的手臂,眼中情绪复杂,却也知道事有分轻重,迅速重新举起镰刀,往刀身倾注内力,用力在那致命的七寸一砍,顿时划破蛇身的重重厚肉。而寒天昊同时亦凛冽的拉过剑身,发着青光的寒剑在那巨口一划,顿时裂开两半。 巨蟒痛不可耐,陡地翻卷着,尾部横扫着周遭。只见那几十米的参天巨树断裂开来,众人连连躲避着。这么大的树,不被压死都压个半残。 巨蟒剧烈的翻滚着,横扫着周遭,发出森冷的怒吼。天色渐渐发白,躲在一旁的众人见巨蟒渐渐不动,都走近一看,借着微弱的光线,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只见眼见一片狼藉,高耸入天的树木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可见其激烈。而那条浑身莹白的巨蟒则倒在一边,完全失去生命气息。 随风早就拉过寒天昊,取过包袱,掏出药品,仔细的替他清洗着伤口,柳眉高高蹙起,红唇紧抿。 寒天昊抚了一下她的眉头,淡道“死不了。” 随风闻言瞪了他一眼,其中复杂的情绪不明,缓缓说道“我可以避开的。” 寒天昊狂傲的道“我的人,自会倾我心力去保护。”如果对象不是她,他管她去死。 随风埋头不语,手快的处理着伤口,又挖出一颗药丸,让他吃下后才舒了一口气。这巨蟒上百年的生物,其中所含的毒性不比寻常,幸好自己早就准备,否则。。。 挖出那死直了的巨蟒里面的蛇胆装好,上百年的东西,是入药的极品。这时天际已然透出一抹光线,又是一天来临。林中的飞虫鸟兽已苏醒,清脆的鸟鸣声不绝于耳,晨风袭来,隐约带着一丝草木的香气和野花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由于这夜半惊魂,一行人稍作休息后才踏上了穿越之路。 越往丛林深处走,就越觉得阴暗、潮湿、闷热。林木茂密,一棵比一棵高大,很多不知名的花木连随风都认不过来。四周弥漫着氤氲的雾气和不安的氛围,让众人心中寒秫起来。一路荆棘,地上横倒着不知被什么动物撞断的林木,使得他们脚步缓慢。 而那些隐匿在树梢上,草丛间,巨树后的动物,皆警惕的瞪着这些入侵它们世界的人类。其中的各种眼神极不友好,惊恐的,虎视眈眈的,兴奋的,贪婪的。让一众人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周遭,随时应对着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 倏地,一阵奇特的,有节奏的声音由远及近,飘飘忽忽,断断续续,就好像偌大一群蚊子般集成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什么声音?”兰晔疑惑的停下脚步。 随风和寒天昊也停下了脚步,仔细的听去。不过倾刻间,随风面色骤然一变“快跑。”也不管前面荆棘还是林木,施展轻功便向前跑。 众人也不管后面越来越近的声音是什么,跟着随风便跑。那由小变大的声音飞速的跟着一行人袭来,兰晔边跑边往后面一看,不禁满头黑线,只见一群的蜜蜂向他们快速飞来。 “随风,那只是蜜蜂。”兰晔有点好笑的高喊。 随风早就回过头看了一眼,嘴角有点抽筋“蜜蜂你个头。在这丛林,有这么大的蜜蜂吗?”那分明是杀人蜂,拇指般粗的肚腹,长达五厘米的身形,一厘米的蛰刺,密密麻麻的一群浩浩荡荡的杀来。 “向前跑,前面有河水,跳进去。不然被叮上一口,就等死吧。”随风边跑边高声的传递声音开去。 奔跑中的众人不禁有点纳闷,她怎么知道前面有河流? 却不知随风早就注意到空气的潮湿,还有泥土的湿润,此地的树木长得比之前的较为茂盛,想是附近有河流滋润的原因,所以她才有根据这么说。 每一个人都把轻功发挥到了极致,那杀人蜂成群结队的穷追不舍,一副誓要把敌人歼灭的决心。 “噗通”一声,冷言一个体力不支摔倒在地,本来她的轻功就一般,现在还把它发挥到极致,内力早就消耗大半了。跟在她身边的白羽轻功算是最好的,一个停步把她拉起带着“跟着我跑。”随即又运起身形飞速向前跑,带着冷言虽是慢了些许,却不受影响,而冷言也把速度提起来了。 危险紧跟尾后,一行人在丛林中飞速奔跑,荆棘满路,划破了他们的衣衫,那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添了一道道的血痕,却没有人在意这些。在刀尖口生活的他们,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呢? 一行人狼狈的逃亡着,惊醒丛林中栖息的候鸟,一时间,飞鸟惊恐的拍飞着翅膀,猴子在树梢捂着眼偷看着眼前的境况,而当发现紧接而来的杀人蜂时,不禁大惊,吱吱的叫着在树梢上逃走。 不知奔走了多久,每一个人都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了了,只是潜意识的在跟着跑,因为一旦不跑,自己就会成为这个丛林中的一缕幽魂。 “支持住,快到了。”随风气喘吁吁的高叫,她已经听到了水声,也感到空气中的湿意了。 寒天昊拉着她的手,同时也吼道“都给我支持住。”一边不停歇的向前飞奔。 众人一听,不禁精神大开,又把功力提升一分,比之前更快了。 “到了。”随风一个高声喊道,“噗通”一声率先跳下河水里,沉下水底。就在杀人蜂离他们还有一分的间隔时,每个人都已经沉入了水中。 杀人蜂眼见到口的食物就这样没了,不甘的在空中嗡嗡的盘旋,久久不肯散去。 第四十九章 生死有命 随风紧闭着气沉在水底看着头顶的杀人蜂久久不散,不禁拳头紧握。而其他人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先是经历巨蟒,然后又狼狈的奔逃,现在又被逼得沉入水中。这虽然有内力可以闭气一阵,但若果它们不散去,又怎敢浮出水面? 最先支持不住的是冷言,只见她面部鼓得发红,双眼暴瞪着,忍不住的便要向上浮。她实在支持不住了,胸腔及肺部传来的窒息感让她快爆炸。 白羽一直拉着她的手,眼见她要上浮,不禁拉过她,薄唇覆了上去。冷言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贪婪的吸收着那传过来的空气。 随风握了握寒天昊的手,比划了一下“这样不行,我们向下游一段。” 寒天昊反握了握她的手,对其他人比划一番,众人向下游去。 一段时间后,随风“呼啦”一声的冒出水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河水在她魅惑的脸蛋上划落,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盈盈亮光。 冷言等人亦浮出了水面,大口的呼吸着,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一般,这实在太刺激了。 “靠。这也太刺激了!”白羽首先在一众的呼吸声打破沉默,发出一声国骂。 兰晔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丝苦笑“确实刺激。”其他人没说话,但却都相当认同两人的说话,这些人都是剑里来刀里去的,那个不是经历过生死挑战的?但这样和一群动物作着生死争斗的事,也是头一次经历,还来了个生死时速。让他们无奈的同时又感到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唉哟,什么东西咬我?”冷剑惊叫起来,众人看去,只见他身旁盈盈出现一圈圈红色血水。 “啊。好痛。”又一个兰晔的人名叫景修元的男人叫了起来。 随风皱起眉看了过去,这河。。。 “这什么破鱼,帮我抓走。”冷剑抬起手,只见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吊着一条晶蓝的小鱼,正紧紧咬着他的手。 阳光下,淡蓝色的小鱼显得晶莹剔透,极是漂亮。但此刻这种漂亮在随风眼中成了催命的毒药,但见她面色发白,同时高喊“上岸,快上岸。”一边向岸边游去。 众人又是一惊,这又是不知什么致命的鬼东西,连忙向岸上爬去。 “啊,救我。。。”那落在最后的景修元恐慌的叫着,已经爬上岸的众人看去,但见一群蓝色小鱼缠向他,血水迅速蔓延。 “快拉他上来。”兰晔惊叫。 一众人还没来得及喘气又足尖轻点在水面把景修元拉上来,把他放在平地上后,都不禁面色发白。但见他周身吊着一些小鱼,到处是被咬烂的肌肉,深可见骨。 几人七手八脚的把蓝色鱼处理掉后,随风连忙拿出包袱替他疗伤。景修元浑身疼的直打颤,嘴里不停的呻吟着“疼,好疼。” 众人不敢打扰随风的动作,直到她处理好景修元的伤口,又帮冷剑包扎好,才抹了抹额上泌出的细汗。寒天昊上前一步问道“风儿,这又是什么玩意?” “吃人鱼。”随风平静的道。 “什么?这什么鬼地方,不是吃人花就是吃人鱼,要不就是杀人蜂,真是没一刻消停!我说小风风啊。这还有什么骇人听闻的玩意啊?你一次告诉我吧,这才一天不到就折腾成这样了。”白羽夸张的惊呼。 见一众人都面带希冀的看着她,期待从她口中迸出的是好话,随风垂下眼帘淡淡的道“进入丛林之前我已经说过这里比在刀口下讨活还要危险。”热带雨林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至于他们会碰到什么,全凭他们的好运,现在看来,他们并没那好运气就是。 寒天昊紧紧的皱起了眉宇,沉声说道“现在怎么办?” 随风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过了晌午了,这景修元又受伤如此,想了想道“就地休息,先用午膳吧。”逃亡这么一段时间,她都感觉到有点累和饿了。 几人打来猎物,生火,把猎来的山鸡野兔开膛破肚,架在树枝上就烤了起来。随风则站在一边看着周遭的环境。他们现在身处的位置是丛林中的一条河流旁,两岸皆是葱郁的树林大山,而看地图,这条河流通似乎贯穿整个丛林,至于通向外头那个国家,却并没有详细标示。 时值正逢初春,百花怒放的好时辰,沿岸野花遍布,红的紫的黄的,姹紫嫣红,极是赏心悦目。河水清澈见底,许多颜色不同的小鱼在奇形怪状的石头中自由自在的游荡着,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五彩斑斓,极是漂亮。 寒天昊走了过来,面黑沉得如锅底,这个丛林果然深不可测,危险重重,只是一些动物已经让他们如此狼狈了,若不是随风在,估计他们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接下来怎么走?”寒天昊沉声问道。 随风从地图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他严肃的面容,缓缓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做个木筏沿着河流走。”这条河贯穿整个丛林,也许从这里走比穿越丛林要来得安全,到那个标示的地方附近再登岸穿越,那个姓景的也没那个力气穿越丛林了。 寒天昊拿过地图扫了一眼,皱眉沉思了一下道“就按你说的做。” 两条用林木藤条扎的木筏在宽敞的河流缓缓向下划去,两岸林木挺拔秀丽,高耸入天,风光无限好。只是在经历一系列的惊魂事件后,众人都没有了观赏的兴致,只是警惕的扫视着周围,包括他们“船”下的这条河。 两条木筏也不知行走了多长时间,这条河流长得很,木筏上的人都轮着划船,一路算是平安无事。 没过一会,寒天昊皱着眉道“有点不对劲。” 随风一惊,紧紧瞪着他,这一路她都在研究着地图,并没留意其它,此刻听得寒天昊这么说,不禁看了过去。 “水流的速度变快了。”寒天昊淡淡的道,吩咐众人停下了手中的木浆,而没有受助力的木筏依旧快速朝前驶去。 随风皱眉的看着水流,除了速度快点,并没发现其它不妥的地方。这时,河道拐了个弯,一阵奇怪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声音?”兰晔在另一条小船奇怪的问道。 随风面色骤然一变“shit!反向划,反向划。”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的看着随风,这又是唱的那出?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已经迟了,短短的不过两个呼吸间,清泉滴水已经变得万马奔腾起来。紧接着兰晔等人先后感觉到木筏一个悬空。。。 那种自然下坠的感觉袭来,身旁水花飞溅,白羽才反应过来,吼道“靠,是瀑布。”两条小船和船上的人斜飞着直插了下去,惊呼声不绝于耳。 仿佛很久,又似乎很快,“咚”的一声,巨大的响声传来。随风冒出水面,吐出一大口水,猛一甩头,水花四溅。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冒出水面,木筏散了架飘散在四周。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眼前一个巨大的有着几十米高的瀑布呈现眼前,水声有如万马奔腾,水花四处激荡开去。而他们身处的这个水潭位置,水深目测不到,也站不到平地,应该也有四五米。 “有没有事?”寒天昊快速向随风游了过来,抓着她询问。 “没事,看看其他人。” “景修元不见了。”不知是谁惊呼了一下,众人一惊,连忙在水里寻找起来。 “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一个又一个的声音响起,皆没寻着受伤的景修元。几人对视一眼,心中一凛,这景修元本来就受伤过重了,这木筏冲落瀑布的时候,惊慌之余都把他忘了,如今。。。 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先上岸。”寒天昊高声喊道,尽管是初春,这丛林中的河水却是冰寒的,刚干了的衣服这下又湿了,少不得要受凉。 爬到岸边上,掏出油纸包里面的火折子,点起了一堆篝火,一众人心情都比较沮丧,这还没到那个地方,便已经丧失了一个队友,前路还有多少危险等待他们? 随风有点发愣的紧瞪着水面,柳眉紧蹙,菱唇紧紧抿着,似乎为自己的决定自责着,若不是她的提议,那个人怕也不会就这样。。。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把她紧紧拥在怀里,微微低头在她耳边安慰道“不关你的事,这个丛林本来就危险,来之前不是已经说了吗?” “我知道。”她自然知道丛林的危险,只是一个活生生的性命因为自己的冒然决定而就此从世间消失,这样的突然而来,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兰晔也来到随风身边“随风,别自责,生死有命,而且修元也受了那么重的伤。。。” 随风嘴角轻轻勾扯,寒天昊一见这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禁心中一紧,手中陡地收紧“不想笑就别笑。” “修元,是修元。”不知是谁惊叫一声,众人看去,瀑布下缓缓浮起一个黑色玄衣的人,大胡子已经飞过去把他捞了上来。 随风连忙奔过去,只见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双目紧闭,脸色白的透明,呼吸全无,裸露的手上肌肤已被水泡的发白,随风翻了翻他的眼睛,只见其瞳孔放大,已是毫无生命征象了。 饶是如此,随风依然使劲的压他的肚子,捏着他的鼻子不停的做着人工呼吸,做着心脏复苏。然而,那躺在地上的男子毫无反应。在场的人眼见随风毫不避嫌的做着人工呼吸,觉得怪异之余又觉得惊讶。冷言已经嘤嘤哭泣起来,才相处多久的人啊,就这么没了。 一系列的动作做完,景修元都没再醒过来,随风挫败的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他,最后,恢复一脸的冷然“找个地方把他葬了。” 第五十章 丛林危机 夜里,寒天昊在离瀑布较远的一块大石头上找到随风,只见她端坐在巨石上,仰头观看着星空。今夜繁星遍布,如宝石般在黑沉的天空熠熠闪烁着。风过树梢,哗哗作响。随风淡然的脸上散发着淡淡的忧伤,眼中情绪复杂,又矛盾。 “还在为景修元的事自责吗?”寒天昊淡淡的出声。 “你想听我弹琴吗?”随风答非所问的说道,美眸始终不离闪烁的星空。 “你想弹,我便听。” 从背包里拿出古琴,素手抚在上面,随风闭眼想了一下那个年轻俊朗的男子。随即,一阵悠远的琴声响遍夜空,淡淡的琴声仿佛从天际传来,空灵而忧伤。 远处没有睡意的人都在倾听着那哀伤的琴声,如泣如诉,带着浓浓的不舍和深深的怀念,闻者落泪心伤,把这繁星闪烁的苍穹渲染得格外苍凉,每个人仿佛都看见了白天那活跃的男子在一旁淡淡的看着他们,嘴边挂着一抹安慰的笑。 琴声悠扬,万物沉寂,仿似不愿打破这天籁之声。当天际一丝微光划破黑沉的夜空之时,抚了一夜琴的女子嘴边泛起一丝微微的淡笑,抬眼看向那丝微光,心中缓缓的道,一路走好! 再度上路之前,随风恢复一脸的冷然,只说了一句各自珍惜自己生命,如果不想,可以分开走。 没有人离开,比之昨天,众人似乎更信任眼前这个冷淡的女子了。 没有了木筏,就重新扎了一个,沿河而下。一路林幽水秀,流水潺潺,蓝天白云,鱼跃溪涧,风景如画,瀑布下的水路比上面的来得更漂亮,也更祥和宁静。众人不禁从死亡的阴影中恢复过来,放松了压抑紧迫的心情。 白羽指着旁边兴奋的叫道“看啊,一只大嘴鸟。”众人随之看去,只见一棵高大的树,树杆陡直,树冠如一把巨伞般蓬开,树梢上停立着一只黑羽黄腹的鸟,只见其整个身体都沐浴在阳光下,如镰刀般的黄色大嘴发出刺耳的叫声,仿似在欢迎他们的到来,又仿似在招朋引伴,引吭高歌。 随风瞄了一眼,不理会白羽等人的兴奋,抬眼看向天空,那方天际飘过一朵不祥的云,让她隐隐有点不安。 “随风,那是什么?”白羽又指着一群似鸡似鸟的动物问道。 “石鸡。” “快看,这里还有黑熊。” “那是长鼻脘熊,瞧,那还有一只小熊,它们是母子,喜欢群居的。” “天啊,这鱼好漂亮。五颜六色的,跟彩虹似的”冷言在木筏上看着河面一群七彩的小鱼,在阳光的映照下,它们小小的身体发出赤,橙,黄,绿,蓝,靛,紫,七色交相辉映,光彩熠熠。 “那是七彩豹斑。”随风淡淡的道,还是极品的。看着那在组合在一起的发出五彩斑斓的小鱼,也微微露出一丝笑容。 “风姑娘,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冷剑感叹的说道,他算是血煞阁中的诸葛百事通了。都不曾认识这奇形怪状的玩意。 众人这时才真的服了,他们之中不乏上了年纪的人,这里很多东西都不认识,而这个才十六岁的女娃却什么都懂。 “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随风淡淡的说道。 寒天昊啥也没说,看着随风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和骄傲,这样聪慧的人儿,是他的! 兰晔一如既往的浅笑着,只是那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意味不明。 如此漂流了一天,在天黑之前不得不靠岸了。踏入从林时,这里的密度远大于前,参天的巨树,密密麻麻的树叶几乎遮挡了所有的天空,宛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布,密不透光。林子深处一阵阵阴森森的风袭来,让一行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各种奇怪的动物叫声传来,交杂在一起,让人分辨不出是些什么样的动物。 在随风的带领下,众人小心翼翼的避开那可能藏着的眼镜蛇或巨腹蛇的灌木,绕着大树避免那突然跳下的树蛙袭击,或一些有毒的花草。。。面对这危机重重的可怕丛林,就连寒天昊这冷傲的人也不禁发出一丝叹息。 找到适合歇息的地方后,随风走到林间树叶比较稀疏的地方抬头看着天空,眉间带着一丝担忧和不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寒天昊一直跟在她身边,见此不禁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感觉有点不安。热带雨林里常常被热带雨云层包裹,通常的天气莫过于清晨天晴凉爽,中午开始积云,下午倾盆大雨直至黄昏,但现在来了两天,都是天晴明朗,不大正常。”随风蹙着烟眉语带忧虑的说道。 “这才两天,或许明天就会下雨了。不下雨,路不是更好走吗?”寒天昊安抚道,一下雨,这丛林不是更难穿越了。 随风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你不懂,有些自然灾害比人为更来得猛烈可怕,比如地震,海啸,山洪爆发。” 寒天昊一听,厚薄相间的唇紧紧抿了起来,仔细思考着。 一夜无话。 木筏如此继续漂流了三四天,终于在一个黄昏,众人弃筏登岸,徒步穿越丛林,据随风等人的推测,应该离那个地方不远了。 这晚,林子深处袭来的风呼啸着卷过,树梢沙沙作响,处处可闻各种动物的啸声,交织在一起,其中夹杂着一丝不安和鼓噪。这是来到丛林的第六天晚上了,一行人心思各异,有兴奋,有不安,有激动,有低迷。几天以来,从最初的丛林兴奋中转为沉寂,对各种各样的危机从不适应已经变成习惯,每个人的身上都添了大大小小的伤。今晚,一种不安的氛围氤氲在他们之间,说不清那是什么,只是直觉,一种在刀口上生活过来的直觉。 随风不停的观看着夜空,听着各种动物啸声,显得极其烦躁焦虑,咬了咬红唇,随风召集众人“我就长话短说,接下来我们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没有最好,如果它发生的话,我希望你们记住,活着最重要。假如分散了,你们就要拼尽自己的全力活下去。那个地方到不了也没关系,最重要是活着走出丛林,都听明白了吗?” 众人听着随风宛似交代遗言的话,心中不禁一凛。 白羽眉宇紧皱“随风,到底怎么了?”只是看她不停的在观看夜空,自己跟着看也看不出有个什么端倪。 随风正要说话,冷言骤然惊叫起来“啊,老虎,有老虎。” 几人一听,迅速抽出自己的兵器,集中在一起向冷言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眼,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只见他们的四周,纷纷出现几只或黑或黄的老虎来。一只,两只,三只。。。总共六只之多。其中一只虎头隐约一个王字形状的,一身黑如绸缎般顺滑的皮毛,流线型的身躯,冷漠张扬又充满傲气的神情,一双黄橙橙的圆眼正虎视眈眈的瞪着他们一行人,那山中之王的霸气浑然天成,尊贵不止。 他们被包围了! 这个认知让几人心里发秫,尽管这么多天来,大大小小的危机他们都遭受过了,但这次面对的可是山中之王啊! 一行人背靠背围成个大圈,各种称手的兵器紧握在手,或刀或剑或飞镖。。。明晃晃的在夜空中发出寒光。而那几只老虎似乎也感觉到那亮眼的刀剑会对自己不利,并不急于扑上前,只是在原地缓缓转着圈,如猫捉住了老虎在耍着玩。 “小心些,这是整个美洲虎家族出来猎食,它们会从各个角度攻击我们,都注意防护。”随风咬牙说道,这个地方竟然还有美洲虎出现,不过丛林啥都有,也不大意外。 “看那包围的样子敢情它们都吃定我们了,我们成砧板上的猪肉,一块块的摆在面前任虎挑选了。”白羽轻佻的扯着嘴角笑着说了一句,笑意却并没到达狭长的眸子深处,反起一丝嗜血的寒光。 “来一只,杀一只;来两个,杀一双。”寒天昊狂傲的说道,管它是家族还是独行,阻挡了自己的去路,一个不留! “说的好!”一直少言寡语的龙腾此时相当赞同的附和着寒天昊,一双利眼发出寒光,紧瞪着眼前转着圈的大型猫儿。 “看来,这仗是不打也得打了。”兰晔轻飘飘的道,他不喜欢动手,真的! 随风却蹙起了眉,一边警惕的看着眼前几只美洲虎,一边看着天空,那里飘过厚实的云,风变得有点大了,不禁说道“别浪费力气,美洲虎不比普通山林的老虎,他们有非常强悍的下颚和咬肌,那利刃般的虎牙比你很可能比你手中的刀剑还要锋利,它们可以直接咬破猎物的颅骨,穿透龟壳,一旦被咬一口,筋脉尽断。所以只要它们不攻上来就先别乱动。”这天,快要下雨了,若是普通的雨便罢了,就怕是雷暴雨,更可怕的是。。。 随风不敢想下去了,只是暗暗祈祷他们的运气不要那么差。 第五十一章 丛林雷暴 时间一分一滴的过去,人虎两相对持着,紧张的气氛千钧一发。突然,其中最大的虎王高吼一声,声音雄厚的顿时震得飞鸟四处乱飞,大地仿若震了几震,众人都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凉,冷汗吟吟。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其中一只体型较小的美洲虎猛然蹿了上来,势如破竹,快如闪电,直扑离它最近的龙腾。龙腾手中的利剑一劈,还没碰到虎身上,那只浑身金黄的美洲虎在半空一个翻跃又折了回去,退回其中一只纯黑毛发的美洲虎边并立着。 龙腾和他旁边的兰晔不禁面面相觑,这,这是唱的哪出? “这什么美洲虎真是比人还精明啊。”白羽倒是收起一副轻佻的表情,挑了挑眉道,这是假意出击,只是试探,看看他们的实力。 只见一黑一金两虎之间,有一道可一人通过的空隙,只要谁经不住恐惧害怕,冲出去,它们就会群起而攻之。 随风看着白羽,美眸闪过一丝赞赏的目光。 “它们是捕食猎物时积累起来的经验,也不算是太精明。”随风淡淡的道。 几只美洲虎显然已经失了耐性,其中两只纯黑皮毛的同一时间扑向冷影,巨口里白花花的虎牙在暗中闪烁着阴凉的冷光。冷影一凛,手中寒剑直捅去其中一只黑虎的巨口,却不想这只黑虎只是虚晃一枪,又折了回去,而另一只则乘机咬向冷影的大腿。 冷影一惊,迅速收回大腿退后一步,这一退,本来众人都背靠着背,就都跟着后退。冷影旁的冷剑手中铁扇刷的劈向那咬向冷影的大腿的黑虎,这才救了冷影的一条腿。 而观向其它几只或黑或金黄的老虎,都以同样的招式向它们的猎物扑来。 闪电而来,闪电而去,骤然发难,配合极其默契。一时间,众人不禁有点手忙脚乱,心神不定,神色高度紧张。渐渐的,露出破绽。 虎家族等的就是这个空隙,那看似是虎王的大家伙顿时冲破几人的防护圈,使偌大的圈子分散开来,厮杀一触即发。 几只美洲虎分工相当分明,又似融为一体,一只猎杀不成,另一只迅速补上,一时间,几人狼狈不堪。它们快如闪电,张牙舞爪,偶尔发出巨吼,使得几人凭添紧张。一扑一掀之间,一个回合下来,好几个人身上已被老虎的利爪抓破了皮肤,血水渗了出来。骤然闻得风中传来的血腥味,几只老虎显得更为兴奋和疯狂,攻击更加猛烈了。 随风手握着弯月镰刀,和寒天昊一起对付着虎王,两人一飞一跃,合作无间,宛如一体,一时间,虎王也奈何它们不得。 如此几个回合,虎王重新正欲开始新一轮的攻击,却在骤然间嘶吼一声,瞬间,在缠斗的几只老虎迅速跑回虎王身边,不过须臾间,没有任何预兆,在众人愣神间,几只美洲虎掉头快速离去。 “怎么回事?难道它们怕我们了?哈哈,我们岂是好惹的。”白羽虽惊讶,后又自大的笑道。 “有点不对劲。”寒天昊眉宇紧拧,这时,已快五更,天色应该微亮才是。 随风看向天际,面色骤然一变。但见滚滚乌云,沉重压顶的翻涌着过来,如大海巨浪翻腾,汹涌澎湃。本来天际一丝微光已被厚实的乌云盖住,天空灰蒙蒙的,反似深夜,而不是晨曦初现。 “糟糕,变天了。”能让动物放弃到嘴的食物奔逃的,不是来了比它们更凶悍的大型动物,就是天气幻变的原因,现在看来,是后者居多。 “不就是下雨吗?小风风你紧张个啥?”白羽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随风。 “你懂什么,你知道热带雨林的雨是怎样的吗?一会你就知道厉害。”随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寒天昊看了一眼黑沉的天空“那现在怎么办?” “干净处理一下伤口,找个避雨的地方。”随风快速说道,手脚并用起来。 黑如墨汁的乌云层层翻滚而来,越发深厚,清晨的亮色完全被阻挡了起来,显得一片黑暗。倏地,“劈啦”一声,一道白光毫无声息的划破天际,如利剑般劈开黑沉的天空,照亮了整个丛林,也照亮了众人惨白的脸色。“轰隆隆”紧接而来的是惊天动地的雷响,由远而近,如惊涛拍岸,那阵阵雷炸的声音,沉重的敲打在众人耳边,让人头痛欲裂,大地仿似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瞬间,天地为之惊变! 嗒 ̄嗒 ̄嗒 ̄的雨点逐渐变成滴答滴答后又成为连线珠子,最后竟交织成万千瀑布般,又如波涛汹涌的倾盆而下。一行人瞬间衣衫尽湿,雨水从头上面颊上滑下,视线随之模糊起来,顾不上擦掉挂在眉眼的雨水,随风大声的道“马上走。”不顾众人有什么想法,抬脚变走,她很清楚,这不是普通雷阵雨,而是雷暴风雨,它真正的威力还没让他们见识呢。 雨点不住的从天上倾泻下来,很快在丛林中汇成一条条小河,一行人在黑暗的丛林中摸索前进。黑沉的天空并没因为雨水的倾泻而有丝毫改变,反见期间偶见或红或蓝或紫的亮光出现。 一行人被淋得宛似落汤鸡,一脚深一脚浅的踏泥泞中前进着,每个人身上都挂着泥泞,被大雨一冲,一条白一条黄,颜色各异,狼狈至极。随风不停的抹着眼帘的雨水,心中纵然焦急也无计可施。好在丛林中的动物似乎也知道危险来临,并没攻击他们,而是快速闪躲逃避。 “找棵大树躲一下吧。”有的人纷纷大声吼道,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 “想找死就找。”随风同样吼回去,大雨雷暴能躲在大树下吗?白痴! 黑,一如既往的黑。分不清白天与黑夜,一行人在雷暴雨中匍匐着前进,身体早就累到极致,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两条腿如灌了沿般沉重,只是凭着本能潜意识的向前走。没有人知道走了多久,也没有人知道走了多远。丛林中,没有一个适合躲避的地方。一次次的在死亡线上的徘徊,让他们冷硬的心感到一阵惧意。 上帝如发了狂般,不停的倾盆倒下雨水,似是要摧毁世间的一切。黑如墨汁的天空偶尔劈闪出一道白光,在这黑暗中添了一丝亮光。但见丛林间一片狼藉,到处是被烧毁的树木,或被劈倒的葱郁大树。众人面色惨白,身上穿的衣衫残破不堪,手上脚上添了不少伤痕,有的狰狞不堪,皮肉翻卷,被雨水冲刷的发白。 “这雨还要下多久啊?”不知是谁在滔天大雨中吼了一句。 不知道,也许一天,也许两天,也许。。。没有人知道,就连随风也不敢下定论。 一天过去了,天空依然黑暗,唯一的光亮是那准备摧毁一切的雷电。随风双目无神的注视着远方,一股苍凉无力感倾注周身。雨水像是永不停歇般不断的从黑暗中袭来,无穷无尽的倾注,刮倒了参天巨树,碾平了草地灌木,汇成一条条河流。 老天爷,你是要把这里重新洗牌吗?随风木讷的低喃一句。 “我实在走不动了。”李默摊倒在地上,没有人回应他,只是或坐或倒的在泥水上,倾倒的巨树上喘息。 又一道雷电劈下,照亮了黑暗的丛林,人们俱是目光呆滞,神情萎靡,嘴里不知在喃喃说着什么。走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再这样下去,真的支撑不住了。 从开始变天至今,他们经历了好几次雷电,看着被劈得焦脆的大树,他们才明白为什么随风不带他们走在大树底下。这如在炼狱般的生涯,让他们眦目俱裂,受尽折磨。那一次次轰天的雷电,轰得他们的头脑发痛,听力受损。那巨大的火球,照亮了丛林,同时也照亮了他们比死人还难看的面色。以至很多年之后,当白羽忆起这恐怖经历的时候,也不禁打了个寒战。 寒天昊抹一下发上脸上的雨水,俊挺的脸凛冽如千年极寒,一边不停的运气调息着,一边注意着四方。倏地,只见他眉宇紧皱,竖起耳边专注的倾听了一会,拉过随风“你听到什么声音没?那边。”寒天昊指了一下西边,那由远而近的,不似雷暴声,也不是雨声,就好像千军万马同时奔跑而来似的。 随风趴在地上听了一会,陡地足尖轻点,跃上一棵大树,举目望去,但见黑暗中远处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点狂奔而来,似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它们似的,快如闪电。她又看向在他们旁边的那条雨水泥土夹杂成一起的河道,只见其扩大了数倍不止,上面的参天巨树不停的转着圈,许多被泡的发白的动物尸体在河面沉浮,飞速的冲向下流。 随风本已发白的面色骤然变得透明,快速飞身而下,手中弯月镰刀劈向旁边的树木,吼道“快,扎一个结实的木筏。” 众人不免又一惊,见她如此神色,断是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顾不得喘息,迅速加入行动行列。 死亡,已来到身边;死神,已勾起狰狞阴森的冷笑。 第五十二章 山洪如兽 伐木钩藤,十几人齐心合力,瞬间扎好一只巨大的木筏,足以乘载他们十七人之大。 “随风,这回来的是什么?”兰晔平静的问,在这丛林中,他在死亡线上辗转徘徊,现在对于来的是什么都不会再感到慌张惊讶了。 “洪水,足以摧毁一切的大洪水。”随风手活不停,简单的说出一句。 “什么?”兰晔瞪大了双眼“天要亡我也!” 众人也跟着一惊,这大雨过后就有洪水他们还是知道的,只怪一直在黑暗中奔走累到没有思想了,都想不起紧接而来的会是什么危险。此刻听得随风这么说,不禁个个面如死灰,噤若寒蝉。 “不用灰心,等第一波洪峰过了后,我们乘着木筏顺流漂下,还是有生还机会的。”随风安慰的说道,只要找到地势高点的位置就好了。 “它来了,来不及了。”不知是谁惊恐的叫了一声。 随风一听,急忙吼道“上树,快上树,抱紧树杆,固定好自己的位置。”手腕一扬,那一直在右手手腕中的飞绳弹到木筏上,这是之前随风吩咐兵器王整的,现在用得上了。 “快上去。”寒天昊冷酷的道,拉着随风就要走。不用回头看,从那激烈翻腾而来的巨大的声音中知道,那嚣狂的汹涌而来的洪水近在咫尺,此刻不逃还管这木筏干嘛? “你先上去,我随后来。”随风头也不回的大声说道,用力甩开寒天昊的手,把天蚕丝绕上木筏,不绑好这木筏,届时他们一个也走不了。 寒天昊看着自己被甩开的巨掌有片刻的怔忡,紧接着眉宇一皱,周身的怒气氤氲开来“你说的什么鬼话,我岂会丢下你。” “快上来,你们还在搞什么。”白羽已经飞身上了一棵粗大的树梢,看着他们急忙的叫道。 在白光的闪耀下,清晰可见那向他们快速逼近的一条水线,如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般席卷而来。越来越近,速度快如闪电,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般,一切俱毁。 “快上来。”众人见两人还在搬弄着扎好的木筏,不禁大吼。 “走,上去。”把木筏固定好在一棵粗壮的树后,随风飞身上了旁边另一棵粗大的树,手中天蚕线又绕了几圈,寒天昊从她身后紧紧抱住,还没等稳下心神,第一波洪峰汹涌而至。 洪荒,是人们的意识中最可怕的名词,它粗暴跋扈,绝情凛冽,所过之处,必摧毁一切。此刻,但见滔滔洪水如汪洋中的滔天巨浪般翻滚而来,猛烈如兽,铺天盖地的席卷一切。丛林间,被洪峰噬掠过的地方,皆成一片汪洋,那曾经在林间欣欣生长的花木,已凋零在水面;那欢快奔跑在林间的动物,此刻成了洪水的玩物,在水中起伏漂浮。 白光闪烁下,依稀可见那夹带着泥石浑浊的河水嚣狂着掠过,震耳欲聋。闪电风雨为其呐喊助威,为其挥舞着欢呼的肢体,不停可见在黑暗中如小蛇般蜿蜒的白光,一棵棵本还在泥地上茁壮成长的巨树被摧毁,漂浮在水面打着旋圈。随风等人扎好的木筏被巨大的冲力一冲,瞬间冲出几米,漂浮在水面,若不是随风早有准备,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早就不知所踪了。 而那庞大的冲力让绑着天蚕丝的随风一个趔趄,几乎要摔下水去,吓得在她身后的寒天昊脸色发白,那抵在随风的胸膛更挤紧了些,一手用力的搂着她,另一只手则腾出来拉过绑在随风手上的天蚕丝缠了几圈,紧紧抓着,为她减低一分力度。 白光下,寒天昊抓着天蚕丝的手被勒出血丝,殷红的血被雨水冲刷掉,滴下洪水中,晕开一圈红色,凭添诡异。 又一个洪峰冲力过来,李默所在的树颤抖一下,本就力竭的他手指一松,还来不及呼叫,“咚”的一声,如一颗石头沉入汪洋,激不起重重水花,也激不起丝丝涟漪,瞬间便被洪水吞噬。那极低的落水声在暴雨洪峰下显得极为微小,但寒天昊还是听见了,心下一凛,喝问“谁掉下去了。” 众人一听,连忙检查起身边的人来。但见周围的巨树,十七人中又少了一个,兰晔带来的李默已没有任何影踪,就连树下的洪峰中也看不见他的影子,生死未知。尽管如此,众人心中已有一个不好的了然,他们的同伴又少了一个了。 兰晔顿时一个哽咽“李默。” 黑暗中,没有人说话,除了雨声雷声和洪水翻滚的声音,就只有低低的哽咽声。死亡离他们是如此之近,死神是如此冰冷的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窥着他们。一个不注意,便已成其手中幽魂。 下一个是谁?没有人知道。 时间一分一滴过去,在黑暗中,随风等人感觉犹如过了一世纪般漫长,又感觉才刚过去一瞬而已。没有人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只有随风从自己的身体机能感觉到,又是三小时过去了。这几个小时内,没有人交谈,不安和恐惧的气氛紧紧的攥住他们,沉重得让他们几欲喘不过气来。死亡就在身边,自己的同伴鲜活的生活就在自己眼前流失,而自己却毫无所觉毫无办法,那种面对天灾的无力感深深的萦绕在心头。 本是杂草横生的丛林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浑浊的漂浮着各种生物的汪洋,他们扎起的木筏在水面上荡漾起浮着。随风很清楚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让他们平复心情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清冷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没有时间了,第二波洪峰不知何时来到。我们必须找个高点的地势去,都上木筏吧。” 放开手上绕着的天蚕丝,随风快速的跳下木筏,在木筏尚未离开一分的时候,随风重新把天蚕丝钉在树上。待众人全部上来之时,才收起天蚕丝,任木筏漂流而下。 黑暗中,木筏快速的离去,在白光的照耀下,但见一只小木筏在汪洋中荡漾,如大海中的一尾小舟,茫茫不知生死,渺小得仿佛一个轻轻的浪花便可将其覆灭。洪水泛起的波浪打湿了他们的衣衫,夹杂着各种腥味,泥土味,腐肉,狼狈至极。 在汪洋中,唯一庆幸的是,木筏几经撞击,依旧稳牢的乘载着众人,成了在洪水汪洋中最重要的逃生工具。白羽为了调剂沉重的气氛,揶揄着说“这木筏堪比第一皇船啊,那坚牢何船能比?这才当得起第一皇船。”随风没有笑,她很清楚,这条木筏不会永远坚固,假如在第二波洪峰来到之前还没能找到地势较高的山头,他们身下的这条木筏肯定扛不过去,而他们,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当随风把她的担忧说出来之时,众人一片沉默,除了沉默,他们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能暗暗祈祷他们的运气和保持着自己的体力。如随风所说,尽自己所竭保着性命,所以体力是他们必不能少的。那在随风背包里的干粮馍馍早被水泡的发软发膄,但众人还是硬吞了下去。不吃东西,体力何在?为了生存,最难吃也要吃!没得吃,动物的腐肉他们也要啃! 雨,无休止的下着! 光,似被施法之手紧紧捂着,不漏分毫! 心,无法停止颤栗! 如此不知漂流了多长时间,天色渐渐变得好了点,从墨汁的黑变成朦胧可视。小小的木筏载着一行前途未卜、生死渺茫的人,走向那未知之路。 上帝并没睁开它的双眼,第二波的洪峰很快汹涌而至。那如第一波洪峰般嚣狂暴扈的声音清晰的在众人耳边响起,在感叹上天不公之时,众人唯有不停的运功催动木筏快速前进。 天色变得灰蒙蒙,小木筏如一片树叶般在汪洋中快速旋动前进。陡地,不知是谁兴奋的喊了一声“有树了,有树了。”声音激动的语无伦次,众人不知所然。 很快,他们明白他喊得是什么,远处那越来越高的树冠告诉他们,那是一片密林,那片土地比这边高很多。死神在后面冰冷追赶,生存的机会触手可及,一行人和死神在作着生死搏斗。赢了,活着;输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快点,再快点。它要来了!”白羽在木筏上高叫着,身后那越来越近的水线如猛兽般张开血盆巨口,叫嚣着想把它们吞噬。 而那看似近的密林却还很远的矗立在跟前,众人把功力发挥到了极致,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过去,却在随风的一声呼喝下硬生生的收回一分。只因她的一句“留一分功力,留一分生存的机会。” 随风没有把话说尽,她很清楚,那看似很近的密林和身后汹涌而至的洪峰相比,他们争不过。不忍打破他们心存的希望,她只能婉转的说了这么一句。留下一分力道,或许可以生存。力竭却又达不到那片林子之时,他们恐怕了无生还。 被洪峰吞噬的时候,事实证明随风是对的。 他们太累了,而洪峰来的太猛烈了。在凶猛的洪水吞噬了小木筏之时,空中只留下随风的余音“运轻功跳筏,抓住你身边能浮着的树木,尽你所竭保命。” 灰蒙蒙的天色中,洪峰嚣狂的狞笑着席卷而过。成片的汪洋中,哪里还见什么木筏?它早就沦为洪峰下的玩物,碎成一条条的木头在汪洋中打着旋儿。而那在木筏上的人儿,早就洪水冲得不知所向,生死未卜。 是生?是死?还观众人的命! 第五十三章 劫后余生 上天终于收起它的残酷,雨,停了;云,散了;天,亮了! 从上空看下来,一片汪洋呈现眼前,浑浊得发黄的洪水静静的流淌着。汪洋上面漂浮着形形色色的丛林生物,残破的花枝,颓败的参天巨树,苟延残喘的林中生物。。。无一不在显示洪峰过后的衰败和凌乱。 在成片漂浮的生物中,一棵粗壮的巨树上,两个紧抱着树木的人正随着微波荡漾起伏着。两人一身黑衣,生死未知,只见他们的两手紧紧抱着浮木不曾松开。仔细一看,赫然就是寒天昊和随风两人。 随风如羽扇般的眼睫毛颤了颤,眼球不断滚动,缓缓的睁开双眼,看见周遭的情况不禁一惊,自己还在水里泡着。正想一动,却被腰间紧紧缠着的手拖拉着。随风转头看去,只见寒天昊双目紧闭,一手紧抱着巨树,一手紧紧的搂着自己的纤腰。随风心头不禁一暖,这人,护着自己呢! 原来两人在洪峰覆盖他们的时候,就相当有默契的运起轻功腾空飞高好几米跳离了木筏,避开了洪水最严重的冲力,在支撑不了的时候才双双跌下洪水里。跌下水的时候,寒天昊的手紧紧搂着随风不放,并及时抓住了身旁的一棵巨树。 期间经过几波洪水冲泛,寒天昊直至昏迷潜意识都不曾放开那只手。所以两人一直都在一起,并没冲散。 看着寒天昊惨白的脸色,感受着腰间那重重的力度,随风心里踊跃起前所未有的柔情,这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啊! 这个人,对她是真的死也不会放手! 随风嘴角咧开一个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若有人此刻看见,那定然是世间最灿烂的笑容,燃亮一切,璀璨夺目,就连明珠也及不上其光芒! 收起那愉悦的心情,随风扫视着四周,但见眼前一片汪洋,杂物漂浮,他们就如在一条垃圾河里面,不知漂浮了多久,如两只小蝼蚁般苟延残喘。腹部传来的饥饿感告诉她,他们在水里漂了起码不止一天。 随风又扭头往后一看,陡地双眼发亮,在她的左后方,一片密林呈现眼前,相隔不过几百米,是落水前发现的那片林子吗?随风不敢想,但依旧欣喜得发狂,很庆幸自己扭头,不然他们可就要错过了。 “昊,醒醒,醒醒。”随风轻轻拍打着寒天昊的俊脸,浑然不觉自己喊出口的称呼。 而此时的寒天昊却在黑暗中辗转沉沦着,小时候父母惨死的景象一遍遍的在涌现,他站在一旁无声的流着泪,毫无办法的看着。那里是地狱,而他就站在地狱边缘。二十几年来,他走过的路,那血泪,那苦痛,一遍遍的浮现眼前,攥得他无法呼吸。 好累啊!爹娘在前面招着手,邀他过去,他们的面容依旧慈祥,他好想他们!他好想就此过去,像小时候那样腻在他们身边,被他们呵护守护着。可是,潜意识里,他还有什么事情未完成,他还有什么人要守护?是谁?是谁在叫他? 随风的美眸升起一片水雾,手的力度不断加大“昊,快醒来。别睡了!寒天昊,再不醒我就不要你了!”一个用力拍打,手滑下巨树,就要沉下。 腰间那巨大的手掌陡地用力抓着,寒天昊冷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不准。”长久不曾喝水的喉咙变得嘶哑,声音带着一股迷人的磁性。 随风惊喜的重新抬起身子趴在浮树上“昊,你醒了。” “很好听,以后就这么叫。”寒天昊嘴角勾起一丝虚弱的笑容,她清冷的声音如薄荷般清凉泌人心脾,原来从她的小嘴里吐出自己的名字,是那么的悦耳和动听,他喜欢! “你还行吗?我们必须游过去那片林子。”随风用下首示了示身后的那片林子。 “嗯,我是太累了而已,歇一会就好。”寒天昊沙哑着声音说道,他是力竭了,这么多天的奔跑逃命,加上心尖的紧张和压力,让他身心疲累。 他并没有告诉随风,那黑暗的一段,若不是她,恐怕他真的随着爹娘去了。贪婪的把眼前这个人儿纳入眼里,这个人,他放不下啊! 。。。。。。 当两人躺在杂草横生的丛林时,都感觉自己从地狱走了一遭,那种重新活过来的感觉溢满心腔,平躺在地上看着参天的巨树,两人大口大口的喘气。 良久,寒天昊沙哑的声音在林中响起“怕吗?” “不怕。”随风同样看着头顶的巨树,淡淡的回应道,有他在,不怕! “刚才我在地狱边缘走了一遭。”寒天昊想了想又道。 “嗯,我也是。”随风以为他说的是在洪水汪洋漂浮的事。 “我看见爹娘了,他们要我跟他们走。” “他们好吗?” “嗯,很好!” “为什么不走。” “因为这里有你,我舍不得。”寒天昊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随风说道,他舍不得,也放不下。 随风转过头,星眸晶亮的眨巴着看着眼前这个胡渣满面的男人,道“那就要一直舍不得。”樱唇随即贴了上去。 这是随风第一次主动吻他,寒天昊心里不禁大动,寻着她的丁香舌,热情的与其嬉戏。阴冷的林子因为两人的热情渐渐变得火热起来,有些小松鼠躲在树梢上偷眼的看着翻滚的两人,很是好奇。 “唔。”随风星眸迷蒙,樱唇溢出一丝轻吟,在寒天昊听来,她是在勾引着他,邀请着他。 大掌抚上她的丰盈,埋首在她的脖颈吮吸着,种出一朵朵鲜艳的红梅,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在等她,以礼相待,天知道,他没有一个晚上不想要她。此刻,随风如此热情,怎让他不情难自禁,可惜,此时此地。。。 随风能感觉男人下腹的坚硬紧紧的抵在她的柔软,只是他?睁开迷蒙的美眸看着埋在她脖间一动不动的男人,推了推他“怎么了?”身子一个扭动,引来一声吸气。 “别动。”寒天昊沙哑着声道,满是情欲的声音深藏着一阵压抑。 从她身上翻下身躺在她旁边,静静的描绘着她精致的面容,哑声说道“是我鲁莽了,这个时候还想这个。” 随风一涩,苍白的面上腾地升起一丝红晕,诱人采撷。把头埋在他宽广的胸膛,手搂着他精壮的腰身,嗔道“傻子。” 林间一片寂静,除了风过的沙沙声,就是动物的叫声,两人拥抱在一起,显得极为和谐祥和。但时间不等他们,于是在恢复体力过后,寒天昊便打来猎物,两人齐齐动手生起火烤肉,祭五脏六腑。 两人很默契的没有去问对方其他人怎样,他们相信,他们会好好的活着,有缘的话,他们总会碰面的。 吃饱了后,随风采来草药处理了一下两人身上的伤口,才抬腿向林子的深处走去。 这边丛林茂密,地势比之前的丛林高出许多,杂草横生,林间一些小动物因两人的闯入而惊恐的躲藏着,生怕这两个外来者会对他们不利。寒天昊一手提着无情剑,一手牵着随风,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现在只有他们两人,要更加小心才是。 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多可怕的动植物,越深入走,树林更茂密,光线显得阴暗无比。如此走了几个时辰,天便又黑了下来,随风找了个适合露宿的地带,在两人四周升起火堆,两人坐在火堆中间拥在一起互相取暖。 来丛林都有十几天了,两人都弄了个糟乱不堪,污垢满面,面容憔悴,颇似一个长年累月不洗漱的乞丐。两人看着对方凌乱的妆容,不禁都笑出了声。 寒天昊搂着随风,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间的丛林显得静谧又阴森,不时传来一些兽啸声,还有一些恐怖的怪声,风过树梢,哗哗作响,阴森的丛林好像一只狰狞的妖怪般,随时要吞噬他们, “在想什么。”随风淡淡的开口,打破两人间的静谧沉默。 “嗯?在想从前,也想以后。”寒天昊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面颊,淡淡的道。 “说说你的从前。”随风又道,这么久以来,她从来没有认真的去问他的过往,都是他偶尔说,她听。现在,她想知道他的所有。 “从前?都是些不好的回忆,也要听吗?” “嗯。” “好。”略带沙哑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平淡的犹如在说着他人的故事。 风过,夹杂着一阵雨林的腥味,把那两人间的故事远远带去。。。 翌日,随风睁开美眸,睡眼惺忪的看了一下身边,寒天昊不知去向,她陡然一惊,坐起身来“昊?” “醒了?”寒天昊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许是休息好了,显得精神奕奕。 随风看过去,只见他提着两只处理干净的山鸡走来,微微笑道“你这么早?” “谁比你这个小懒猪。”寒天昊宠溺的捏了捏她小巧挺直的鼻子揶揄着道。 “呵呵。。。”娇笑声顿时响彻林间,愉悦非常,把这清晨渲染得异常灵动。 和熙的阳光从林间透下,使这阴暗的丛林凭添一分温暖,那清新的气息,洗涤了过去暴风雨带来的阴霾,前路如何?那个地方他们会找到吗?再度踏上路途之时,两人的信心没有被打破,反而更胜一筹。 皆因希望,就在两人心间! 第五十四章 走出困境 茂密的丛林似乎没有边际。随风和寒天昊两人又在丛林走了两天,始终走不到头。两天以来,两人饿了捕猎丛林的小动物烤了填肚,渴了喝树汁,好运的时候还可以见到一汪清泉。如此过了两天,此刻两人正在一个平台上歇息。这里没有什么杂草和丛林的野生菌,树木分散四周,要走好几步才可以触及。 无情隐居的地方对他们来说可谓遥远不可及,方向已经迷失,而一直被随风捂着胸前的藏宝图也没有显示出他们所在的地方。这里不比他们前些日子走过的丛林,这里碎石遍地,走几步便踢到一些小石头,看来这里不但地势较高,地质结构也比之前的结实许多。 “我们还要走多久啊。”一向有耐性的寒天昊此刻不由有点泄气,也不怪他如此,这几天都是在丛林里走动,除了丛林还是丛林。 这个无情宫主真是个怪人,什么地方不好早,偏要找这么个鬼地方隐居! 两人的心中同时出现这么一个想法,有点怨怼! “有点麻烦,我们迷失了方向,这里又一点踪迹标记都没有。”随风仔细的看着藏宝图,企图想在上面找到些蛛丝马迹。 “我看看。”寒天昊伸手过来,之前的标记那么明显,现在怎么会一点踪迹都没有?肯定是他们遗漏了什么。 接过藏宝图,尽管浸过水,可是这个图上面的字迹也不知用什么墨水写的,竟然一点都没有褪色。图上线条错综复杂,那个画着丛林的地方更是密不可分,交错纵横,那显示着隐居之地的地方只是画着一个偌大的圆圈,并没有其它什么明显的标记。 然而,这丛林这么大,那个圆圈深陷其中,又没其它什么重要的标记,这叫他们从何而找啊? 寒天昊在树梢投下来的阳光下看着这个藏宝图,如鹰般锐利的眸子不放过任何一条线条,一个位置。陡地,他双眼一亮,指着图上某个地方对随风道“这是什么?” 随风看过去,只见那里画着一个小小的平台,周围没有多少巨树,平台周围似乎有很多大块的石头,而平台下,是一片垂直而下的水瀑。距离水瀑不远,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的呈现一间尖顶的小屋。 随风似乎想到什么,拿过藏宝图,对着从树梢透射下来的阳光一照,但见一间清晰可见的小屋呈现眼前,就在水瀑的前面。这不知如何用什么技巧画成的图,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立体极了,那尖顶的小屋仿佛在对他们招手。 “这应该就是那个地方,我们只要找到这个平台和这个瀑布就行了。”随风惊喜的说道,看着寒天昊的目光晶亮闪烁。寒天昊也十分高兴,毕竟找到希望,但随即又抿起了唇“但这个地方在哪?” 随风一愣,柳眉紧蹙,拿着图沉思,半晌才道“总比无希望的好。热带雨林地质一般比较松软,这里这么多石头,那么显然是地质比较坚硬的,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你也看到了,碎石较多。或许,我们离它不远了。”看似是安慰寒天昊的话,也安慰着自己,她也是观周围才这么说。 “嗯。。。”寒天昊正欲说什么,却被一阵刷刷声打破。 随风显然也注意到了,两人朝声音的出处看去,但见一只从未碰见过的大型野生动物自密林深处跑了出来,正喷着气瞪着他们。 两人瞬间呆滞,又警觉起来,收起东西,握着武器警觉的对持着。那是怎生的一只巨兽啊?似猪非猪,似牛非牛,没有野猪那般的獠牙,体型硕大,比两人高出半个身子,起码有一吨重,正居高临下的矗立在两人面前,铜铃般大的眼紧瞪着他们,偌大的鼻孔呼哧呼哧的喷着热气。 随风吞了吞口水,对寒天昊使了个眼色,两人颇有默契的悄悄向后退了一步。而那庞大的巨兽仿佛也对两人有点惧意,并不上前,只是瞪着大眼警惕微慌的看着他们。 这不知是什么来头的生物还是少惹为妙,两人心里同时涌现起这么一个想法。当下,足尖一点,飞身上了树梢。 “怎么办?”寒天昊问道。 “我们先离开这里,在树上飞跃过去吧,这东西我也不认识,不知它的脾性如何。”随风看着下面庞大的动物说道。 当下,两人身形如猴,运起轻功快速的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如此离开足够远了,才气喘吁吁的跃下平地。 看了一眼身处的丛林,两人不禁感到一丝凉意入侵,黑森森的林子里不见亮光,宛如黑夜,阴风阵阵袭来,怔忡间,两人以为天瞬间黑了下来。 “这又是什么鬼地方?”寒天昊咒骂一声,他讨厌脱离他掌控的一切,那种无力感,无法掌握的感觉让他缺乏安全感。 “不管什么地方,走。”随风蹙起柳眉,冷酷的道,声音夹杂着一丝狠厉和豁出去的坚决。 走出去或许有一丝希望,找不找得到那地方也是后话,总比死在这雨林里要强。 而远在京城的润王府,却是一阵的人仰马翻,来往的下人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皆因他们的王爷前几天突然昏迷,随即被御医查出是为中毒,近身随侍说出润王本已中了噬心,此刻又遭人暗害,恐怕性命堪忧。一连串的暗杀事件说出惹得皇上震怒不已,下令严厉彻查。 此时,躺在豪华紫檀大床的龙宇轩双目紧闭,面色青白,双手无意识的紧抓着心胸的位置,如远山的黛眉紧皱,不停的在叫着什么。 王叔红着双眼凑耳听去,随风二字顿时飘入耳中,一个大男人不由滴下泪来。此时此刻,王爷还记挂着风姑娘,只是风姑娘此刻身在何处啊?再不回来,王爷恐怕。。。 犹记得那天他正侍候龙宇轩用药,突然天际一声惊雷乍起,轰得人头疼耳鸣,王爷捧着的药碗摔成碎片,随即心口剧痛,便晕了过去。对这样突然而来的事件他处理的有条不紊,早就部署好一切,趁机引出王爷被暗杀的事件,让皇上震怒,加以彻查。接下来,他们也会把证据暴露出去,那些人,做过的事总会让他们偿还。想到这,王叔锐利的双眼闪过一抹狠厉。 “随风。”龙宇轩惊叫着从床上弹起,随即掀起被子下床来,却被一阵眩晕击得一个踉跄,又跌了回去。 “王爷,小心。”王叔顿时扶着龙宇轩。 “王叔,备马车,我要去找随风。”龙宇轩急速的说道,她定然是出事了,心尖上的疼痛比那噬心来的要强烈,她若有事,他活着有什么意义? “王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呢?风姑娘早就去寻花了,有龙腾在,她不会有事的。而且,依您的身子骨又可以往哪寻她呢?”王叔狠下心来说道。 龙宇轩闻言,面色顿时一黯,喃喃的道“是啊。我这身子骨有什么用呢?”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随风,你千万不要有事。 王叔看着黯然的龙宇轩,不禁摇摇头,但愿风姑娘一切安好!王叔看着天际喃喃的祈愿。 。。。。。。 又是大半天过去了,随风和寒天昊此时正在一棵巨大的树旁歇息着,走了这么久,倒是懂得了如何避开猛兽和毒蛇,但是却还没见得丝毫有大块石头的地方。 “马上就要天黑了。我们要找个比较安妥的地方歇息。”随风看了看天色说道。 “啊。。。”还没等寒天昊回答,一声遥远的尖叫声传入两人耳边。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双眼发亮,这尖叫声。。。身形一闪,大树旁的两人瞬间不见踪影。 一路飞奔,离那叫声越来越近,似有什么东西向他们奔袭而来。转了个弯,随风顿时看见那朝他们两人狂奔而来的几个狼狈的身影。 寒天昊顿时一喜,果然是白羽他们。 白羽等人也看见随风二人了,虽然也是一喜,但却是惊大于喜,同时高叫“快跑。” 两人不明所以,随即很快明白他们奔跑的原因,只见一群野生金钱豹紧追着他们。顾不上重逢,两人也拔腿跑了起来。这么多的金钱豹,他们才几个人怎么打的过啊。 “这边。。。”随风陡地转了个方向,在前头向黝黑的密林深处跑了过去。 众人顾不上辨别方向,拔腿便跑,恨不得多生出两条腿才好。 一路狂奔,但见一行人狼狈的在林中极速穿梭,而在他们的身后,一群布满黑色斑纹的野豹紧追不舍,一场人与兽的赛跑,就此展开。 身形拔高,在树梢以轻功奔走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轻巧,寒天昊突然觉得他们很奇怪,这跑什么跑啊,它们总不会爬树吧。这一想,顿时停在高高树梢上说歇着。 还没等他喘口气,随风便道“快跑,它们会爬树。”这不,其中一只金钱豹已经敏捷的攀上巨树,向他袭来。 “该死的。”寒天昊咒骂一句,又拔起身形狂奔。 如此在林中奔跑约一个时辰,终于把身后的尾巴甩掉了,几人靠在几块巨石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主子,你们也没事,太好了。”冷影冷言此时哽咽着对寒天昊说道。 “嗯,其他人呢。”寒天昊也颇为激动。 众人面色顿时一黯,说不出话来,寒天昊眼见他们的神色,也猜测到什么了。 十八个人,此时只剩十个不到。只有他和随风,冷影、言和剑,还有兰晔和龙腾、白羽生还。 就在几人沉默的时候,一阵欢呼声响彻天际“找到了,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众人随着随风看过去,不禁都惊呆了! 第五十五章 无情宫主隐居之地 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功夫?观眼前的境况便是。 他们一行十八人前来这个危机重重的丛林寻找那个隐秘之地,来这个吃人不吐骨的鬼地方十几天,弄得个狼狈不堪,油头垢面,伤的伤,死的死。可谓历尽艰辛,在生死线上徘徊辗转无数次,皆无果。 现今,被几头猎豹一番狂追,误打误撞的逃离了那个鬼丛林,来到这个平台。眼前不同于之前阴森的丛林的一切告诉他们,他们找到了,那个被世人念叨,被江湖人趋之若鹫的想要到来的无情隐居之地,切切实实的在他们眼前展现。 走过满是巨石的平台,远离了黑暗阴森的丛林,眼前豁然开朗。但见阳光普照之下,一条河流在下方静静流淌,其中一道水瀑如一道银光流泻而下,在阳光的折射下,水气升腾,山坳里涌现两道灿烂夺目的彩虹。 山坳上空偶尔飞过一些不知名的飞鸟,五彩斑斓,声音清脆,自由欢快,让人心旷神怡。离水瀑不远的前方,一间尖顶的木屋在花圃环绕中静静的矗立着,如一个恬静优雅的少女般,静静的睇着眼前的一切。 时下正是春天百花齐放的好时辰,从平台上方看下去,但见各种不知名的野花怒放,红的紫的黄的粉的,铺天盖地,形成七彩的颜色。微风轻杨,花枝摇曳,好一副美丽的画面! 太阳渐渐西下,天色逐渐变得昏黄,天际出现一道暗红的霞光。映照在山坳下,眼前七彩的景象霎时变得柔和起来,恬淡安然,雾气氤氲,如临仙境。 “终于到了。”看着眼前如梦似幻的仙境,寒天昊眼里升起一阵水雾,抱着随风陡地转了一圈,欢呼道“我们终于找到了。” 其它人亦是兴奋无比,这么多天以来的生死徘徊,在看见眼前的仙境之后,觉得一切都值了。兰晔抖动着双唇,使劲的擦掉了狭长凤眸里的晶莹泪水,在心里暗暗说道“李默,修元,大胡子。。。你们都看到了吗?” 白羽激动的双拳紧握,嚷道“下去,快下去。”奔到平台边上往下一看,这才傻眼了。 但见所在的平台好像凭空劈出来的一样,底下是悬崖峭壁,光溜溜的,还布着些青苔,高度不下几百米。随风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这地方是找到了,但怎么下去却是个事。周围都没有攀爬的东西,更没有路径,这个山坳好像用利斧劈出来的一般,周围都是高耸的山和丛林,而他们所在的平台似乎是最快捷到达的捷径,图上所指也是这个地方。 依他们的轻功,应该可以直接跳下,但是这么高,而且底下好像有巨石,难免不会受伤。她的背包一直没丢,里面的东西顶多可以带着三个人下去。怎么办?随风的脑子快速的运转起来。 “直接跃下去,更困难的都走过来了,这点难度难道还能困住我们不成?”寒天昊恢复一身的冷酷说道。 “说的没错。”兰晔赞同的道,那滚滚洪水都没把他们吞噬,这点高度难不倒他们。 看了看底下颇高的高度,白羽一阵眩晕“我恐高。”此言一出,顿时引来好几个白眼,这才说恐高,之前逃命爬那么高的树那胆量都哪去了? “冷言跟着我,这里谁受伤比较严重了?”随风决定带着两人下去,其它就依寒天昊那般说跃下去吧。 “小风风,我真恐高。”白羽脸色怪异,之前都在逃命自然不注意,现在安全了,这恐高就来了。 兰晔鄙视的看他一眼,道“都是皮外伤,并没特别严重。随风你的意思是?” 随风也不解释,把背包备好的东西拿出来套在身上,缓缓道“你们下去的时候用剑缓着冲力,注意点。”转而又向冷言说“呆会紧紧抱着我,别松手。”剜了白羽一眼,咬牙道“你也是。” 转过身抱了抱寒天昊,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印下一吻“我在下边等你,小心。”这一亲热的动作,顿时引来白羽和兰晔的侧目,一脸黯然。 “嗯,你也小心。”寒天昊也不问她的办法,他知道她会好好照顾自己。 “我说一二三,跳。你们就抱紧我。”随风在平台边上对着两人说。 随即,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下,三人纵身一跳,冷言和白羽双双左右抱着她。片刻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一顶巨大的篷布在半空张开,带着几人徐徐下降。 “这,这是。。。”兰晔惊得说不出话来,其他人亦是张大了嘴,这稀奇的东西他们可是闻所未闻。而寒天昊则淡淡的笑着,看着那缓缓下降的人儿,眼中充满柔情。 “我们也下去。”寒天昊随即抽出长剑纵身一跃,飞身而下。 “哈哈,小风风,你怎么折腾出这么个东西,这叫什么?”白羽抱着随风,一手拉着那降落伞的绳索,以减轻受力,一边兴致勃勃的审视着这个巨大的玩意。 “降落伞。”随风淡淡的问,幸而她早有准备。 “风姑娘,原来这东西是这么用的。”冷言惊叹的道,她早就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原来用在这里的。此刻看着随风更是崇拜极了,她决定,以后决定唯风首是瞻,太强了! 降落伞载着三人徐徐下降,风轻荡而过,三人快意悠然得很。 不消一刻,随风等人便站在崖底下,旁边是一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五彩斑斓的鱼儿在河水中畅快的游来游去,让人见之心喜。 随风仰起头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但见他一手握着无情剑,飞速飘下,如威武的天神般降落。到一定距离的时候,双腿向前一跨,向崖边近了几步,无情剑往石崖上一划,发出点点火花,缓慢了下降的速度。稍停之后,又重新跃下。身后几人以同样的方法下降,很快,几人安全着陆,除了手上擦破了一些皮肉,倒也没受到多大的伤。 站在飞瀑旁边往下看去,但见一汪幽绿色的水潭呈现眼前,这段距离倒不远,只是短短二十多米的高度,当下,几人施展轻功,往下跃去。 在小河边,几人脚步轻快,不比在丛林的难以抬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欢快,快速的向那间小屋走去。 很快,他们站在了成圆圈的院子跟前。那在花圃环绕间的一间木屋,屋顶削尖,不似城镇里的飞檐走壁,是以简单的林木搭建而成,却别有一番风味。屋顶镶嵌着一颗拳头大的明珠,此时,天色已然昏暗,那偌大的明珠正莹莹发出绿光,照亮了屋前的景致。 木屋有两层高,二楼有一条回廊,其上摆着一套桌椅,正对着山坳的西边,想必用以观赏日落的。木屋前种有好些梅花,桃花,梨花树,伴着一些矮小的不知名的花朵在风中摇曳,可谓春意盈然,赏心悦目。偌大的花圃用一些篱笆围成一个圈,把两层的木屋包含其中,一条别致的鹅卵石直通木屋,其中伴有好些碎石。而院子外一条安静的小河在花圃前静静流淌,伴随着流水声,风声,鸟鸣声,凑成一段悦耳的乐章。 太阳西下,红霞满天,宛如胭脂的霞光照射在山坳下,显得温暖非常,一种恬静安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真是世外桃源。果然是个隐居避世的好地方! 随风一见这里,就喜欢上了,和医谷一样的地方,安静,恬淡,优雅! 站在院子入口处,寒天昊等人也是痴痴的看着眼前美丽的精致,如此安静祥和的境界是他们从没见过的,仿佛洗涤了浮躁的心,远离了世外的喧闹,一片的安宁,祥和! “好美啊!”冷言首先发出赞叹,打破一众沉默。难怪世人为了这个地方而争个头破血流,不但因为有珍贵的宝贝,也因为这个美丽的不忍破坏的地方吧。 “美则美矣,可是要到达此处,却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们,是幸运的。”龙腾冷酷的说道,相比其它同伴,他们确是幸运的。 “别扫兴了,我们进去看看,看这个无情宫主到底留下什么宝贝。”白羽推了龙腾一下,率先跨入院子。 “别。。。”两声惊叫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 却已经迟了,那美丽的景致已然变了个样,天色已暗下来了,那里还见什么小屋和美丽的花,取而代之的是雾气氤氲,阴森森的地方,一点绿光的照耀下,但见周遭一堆堆碎石如玉棋般错落有致的分布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白羽惊讶的看着周围,小屋呢,花儿呢? 几人看向声音的出处,正是随风和冷剑出声,两人对视一眼,冷剑淡淡的出声“这里布了阵法。”在观赏眼前的景色之余,他也注意到了其中碎石,错落有致,仿似不经意,但其实不然,每个角位都摆有碎石。 而随风,也早就注意到了那些碎石,进入丛林都已经这么艰难了,她不相信那个什么无情会这么简单就让人闯进他的地方夺宝。仔细观看那些碎石,她就在想这是摆了什么阵法了。现在一看白羽踏进院子,这里就变了,心下更是了然。 眼前昏黑如晦,雾气深深,阴风阵阵,宛如一只怪兽狰狞的张着巨口,而他们,正站在巨口里面,不得其门而出。 “什么阵法,快破了,我找不到出路。”白羽叫了起来。 第五十六章 九宫八卦阵 “是九宫八卦阵。”随风清冷的声音说道,想了许久终于想起这个阵法了。 从前师父教她阵法的时候,也曾经说过这个阵法,此阵法以堆堆碎石依九宫八卦方位排列而成,阵法开启,阵内雾气环绕,变化多端,人被困其中,不得其门而出,直至困死于阵内。 “会破吗?”寒天昊眼见白羽已然不见了人影,不由转首向随风问道,阵法不是他的强项。 随风紧蹙着柳眉,师父曾经简单说了下,只是她对阵法这些一向都是兴趣缺缺,当时并没有认真听进去,现在,她也忘了师父说的破阵法了。 寒天昊见她沉思的样子,冷酷的唤了声“剑。” “阁主,别看我,这个阵我也不会。”冷剑苦笑着说,这个阵法在武林上可谓第一阵,见之少之又少,对阵法相当有研究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呢,研究多时都不得其果。 “破不了,就走直线呗。”冷言搭了一句。 此话一出,众人挑了挑眉,这不失是个好方法。 “不能后退吗?”龙腾眉宇紧皱,冷酷的说。 “阵法已经开启,后退不了,而且这个院子就在整个阵法中,我们必须破阵走去。”随风淡道,能退她早就退了,那个木屋就在阵法中,不破也得破,又拍了拍脑袋,师父当时是怎么说的?关键时刻倒忘得一干二净了。 寒天昊拉下她拍头的手“想不到就别想。用得着自虐啊?” “走,那就走直线。”兰晔径直往前走去。 当下,几人直直的踏进那雾气环绕的阴森之地。寒天昊紧紧拉着随风的手,在她耳边道“不要分散,这里恐怕不简单。”杀手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阵法不简单。 随风自是知道的,这个阵算是武林中上乘的阵法,危险至极。雾气越来越重,很快看不见身边人的影子,若不是两手紧握,两人定然分散了去。 陡地,随风脚下踢上一块石头,顿时一个踉跄,几乎要摔下去。紧接着,一阵嗖,嗖声传来,那是利箭临空而来的声音,当下,听风辨位,一个后仰,避开那破空而来的利箭。那紧握的手因为这一突然事件顿时分开,两人很快看不见对方。 “风儿。”寒天昊感到手上一空,顿时惊骇的呼叫,一边向前走去。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丝毫人影,寒天昊把无情剑握在手中,警惕的耳听八方。 “风儿。”寒天昊看见前面一个纤细的影子,顿时冲上去一抓,却是一棵人身矮小的树,而这一抓,嗖嗖,从四面八方射来利箭。 寒天昊也是个人物,身形顿时拔高,一个空翻,避过那四方的利箭。等他落下地来,那飕飕声已经停了下来。寒天昊抹了一把冷汗,更加小心的向前走,尽量避开一些挡路的物体。 这厢,随风起得身来,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不禁有点恼怒,脑中不停的运作,企图想起师傅说过的破阵法。 倏地,又撞上一块人高的巨石,那巨石塑成人身形体,竟然向随风攻击而来。随风大惊,顿时抽出腰间的弯月刀对抗,临空一砍,偏了一分,又被一阵声音惊出冷汗“哎哟,是谁攻击我。”边说边向她反击而来,速度凛冽。 随风反应那叫一个快,堪堪避过那勾魂的玉萧,闪到声音出处旁边“白羽,是我。”太诡异了,石像怎么变成白羽了? “小风风?你攻击我干嘛。”白羽收回手中玉箫,一面的黑线,这鬼地方,白蒙蒙的人在身边都看不见。 随风一脸的冷汗“我以为是阵法的机关。” 也不知是否其他人也碰见什么而攻击了,本来白蒙蒙的院子变得阴森森的,漫天黑雾铺天盖地,阵势好像变得更强了般,一切变得狰狞起来。显然,九宫八卦阵真正的厉害还没显现出来呢。 随风显然也急了起来,不停的喃喃自语“阵眼在哪呢?阵眼。。。” 观其它人,也是一身的狼狈,不是被四面八方飞出来的利箭射中,就是被冲出来的石像攻击,大大小小的伤不断增加在身上。 这个无情宫主,果然惊才绝艳! 寒天昊此时正走到一片迷雾里,眼睛所及是如血般的色彩,逐渐演变成父母惨死的那一幕。那漫天的血花,父母殷红的血,仿佛就溅在他的脸上,而那提着剑杀戮的人正冷笑着看着他。寒天昊双眼暴瞪,那滔天的恨意倾泻而出,握着无情剑的手青筋突起,足尖一点,身形随即拔地而起,手中剑向那个杀父仇人砍去。愤怒的吼声响彻天际“我杀了你!” 随风一听,糟了,寒天昊不知遇到什么了,急忙向声音的出去摸去“昊。” 盛怒中的寒天昊根本没听见随风的呼叫,眼前就只有那杀不死的仇人,一遍遍的攻击,那人或左或右,如鬼魅般向他袭来,仇人不见受伤,自己却反而添了不少伤痕。 “昊”随风在朦胧中已经看见寒天昊,却是一惊,只见他不停的在临空击打着空气,手中的剑一次次伤到自己而不自知,那暴戾狂怒的神色,滔天的怒火几可燎原。 寒天昊这是入了心魔了! 随风这么个想法一起,顿时冲过去,使劲的抱着他叫道“昊,醒醒,醒醒。那是幻象,是幻象。” 暴怒中的寒天昊仿佛听见一阵远从天际而来的声音,清清冷冷,丝丝入扣,涌入他的心中。手中的动作顿时慢了下来。 “昊,看清楚,是我。”那远在天际的声音忽地变得清晰可闻,双眼迷蒙的寒天昊似是注入了一丝新的能量,顿时清醒过来。 看着眼前紧抱着他一脸的担忧的随风,疑道“风儿?” “没事了,没事了。”随风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拍着他的背部安抚道。 白羽自然也看见了寒天昊的不对劲,一向轻佻的他不禁也蹙起了眉“这个阵就如斯厉害?破不了吗?” 随风脑中倏地飘过一些话语,顿时定下心去回忆,师傅徐徐的话语犹在耳际响起:风儿,你且看好了。九宫八卦阵拆分开来其实可分为九宫阵和八卦阵两种,这两种阵法是相辅相成的,如果我们破解了其中一个阵法,那么整个九宫八卦阵就被破解了。所以说,如果你想破解它,可以从单个阵法入手。但凡阵法,都有阵眼,只要找出阵眼,你就可以将其破之。而这两种阵法,只要你计算精准,便能找出阵眼。 随风睁眼,使劲的看着眼前所在的方位,又闭上双眼,回忆从前看过的九宫图的计算,脑子飞速运算,双脚不住移动。寒天昊见此,知道她定是有什么想法了,也不打扰她,只是随着她的步伐走着。 片刻间,随风来到木屋前鹅卵小路旁的一个角位,一块较大的碎石在那似是不经意的堆放在地面。随风抿了抿唇,蹲下身子徒手搬移一下那块石头,霎时,那雾气氤氲的景象缓缓消失不见,一切变得清晰起来。随风见此嘴角缓缓勾勒起一丝笑容,心下暗道,师傅,我始终没丢您的脸。 然而,就在一切都变得清晰可见的时候,随风却又硬生生的出了一身冷汗,只见眼前兰晔和龙腾互相拿着剑指着对方,而两人一见自己的动作,不禁愕然。这若是迟一步,不保管两人像她和白羽那般打起来。 “这无情,真是无情。”收起寒剑,兰晔有点郁闷的说,看着眼前的情景,他倒也明白是阵法所致了。 “哼!”龙腾倒没说什么,只是收起剑冷哼一声。 经历了百年风雨,木屋已历尽沧桑,那紧掩的大门用竹子做成,原来的色彩早已褪掉,变得破旧不已。随风轻轻推开了竹门,发出“吱呀”的一声,显得有点刺耳。 天色已经全黑,唯独屋顶上的一颗明珠发出盈盈亮光,照亮屋前的院子。屋内漆黑一片,风一过,那种老屋的恐怖氛围顿时展现出来。寒天昊掏出火折子照明,却并没发现有油灯的存在。随风蹙了蹙眉,凭着火折子上的光亮发现屋子角落矗立着人高的烛台,上面蒙着一片黑布。扭头想了想,随风毫不犹豫的走过去掀起了黑布。 瞬间,漆黑的屋内光芒大盛,那被黑布掩盖的一颗硕大的明珠发出万丈光芒,比之屋顶拳头大的明珠更胜一筹。 屋内布置得简单雅致,所有家具均用竹子制成,竹桌,竹椅,竹睡榻,仿佛还散发淡淡的青竹气味。 “这是,楠竹?”兰晔发出一丝惊叹,仔细的看着眼前的竹桌,要知道楠竹可是相当的珍贵,这里倒好,全部家具皆用楠竹做成,这个无情真不简单。 墙上挂着一些名家绝迹的名画,每一幅都价值千金,还有一副颇为精美的天女图,图上那精美绝伦的仙女画的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画上腾空飞升一般。 “天啊,是天女飞仙图,想不到在无情宫主这里。”兰晔仿佛见了新大陆般兴奋,看着那幅天女图惊喜的道,这可是失传已久的柳木大师的呕血之作啊。 第五十七章 水帘洞 白羽不禁有点鄙视的白了一眼兰晔,这人富甲天下,此刻见了这图就像苍蝇见了屎似的,用得着这样吗?不过这无情宫主确实藏了不少的好东西啊。 雕刻精致的陶瓷茶具静静的摆放在竹椅上,冷言往上面一吹,顿时“咳咳”起来,那层厚厚的灰尘直扑她的脸上,那花面惹来众人一番好笑。 “这一天下来,想必大家都累了,我去看看有没吃的。”冷言拉着冷影便找到屋子背后的厨房,捣弄吃的去了,剩余的几个人则从一楼拾步转向二楼。 二楼,很显然是卧房,同样以黑布覆盖着一颗明珠,遮挡光线。百年过去,整个房间已经蒙起一层厚厚的灰尘,有些蜘蛛网挂在其中。一张硕大的睡床展现在几人面前,上等丝缎造成的棉被叠得相当整齐,白羽喜得顿时冲上去呈大字型躺在上面,狭长的眸子微闭,舒适的叹了一句“十几天了,第一次躺在软绵绵的床上,这踏实的感觉真是好啊,我实在太怀念了!” 随风摇了摇头,看向其它地方,卧房放有一只书架,书架上整齐的排列着各种书籍。寒天昊走了过去,在上面翻找着,无情剑谱是他此行的目标之一。诗经,医术,奇门五行阵法,各种各样的书籍都有,还有一些其它门派失传的内功心法。翻遍了整个书架,却都没有无情剑谱,这怎么回事? “没有吗?”随风走了过来,看着寒天昊失望的神色问道,她自然清楚他找的什么。 寒天昊眉宇紧皱,摇了摇头。 兰晔和龙腾在房间各个角落都看了一遍,走过来道“这无情难道还有别的住处不成?”每个地方都找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啊,与想象中的天渊之别。 龙腾则沉着声音道“三色花不知长在哪里?”这个花是王爷的解药中唯一还缺的药材,他一定要找到。 随风看了一眼房内,眸波流转,微微沉吟,说道“这么多天,大家都累了,今晚就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在找找其它地方”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日出东方,众人被一阵阵清脆的鸟鸣声叫醒。随风信步走出二楼的回廊,但见山坳里一阵的生气勃勃和忙碌,飞鸟高歌,忙着觅食。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嫩绿色的小草沾着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碧海晴空,雪白的云朵如羊脂玉般漂浮半空;芳草茵茵,花枝摇曳,流水潺潺声和清脆的鸟鸣声汇成一段悦耳的乐章。一番美丽的景象令人流连忘返,心旷神怡。 随风手搁在回廊上甚是愉悦的看着眼前美丽而忙碌的清晨,嘴角晗着一抹浅笑,娇媚动人。一双手臂陡地从她身后环绕过来,鬓角随即落下一吻,磁性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这清晨响起“早。” 转过头来,随风在寒天昊嘴上印下一吻,浅笑嫣然“早。” 这么简单和幸福的早晨是他们从未经历过的,有些感情,在经历过重重考验才会更坚固,有些感情,在风雨中后才会见彩虹,有些感情,在苦难之后才会更甜蜜。 早饭后,八人精神抖擞的在木屋周边寻找起来--无情宫主的墓穴。经过讨论,无情宫主显然是临死前把木屋的明珠掩盖起来的。而木屋不见他的尸骨,显然他的墓穴不在此处,另有别处。 八人分成四组人,商议不论找到与否,午膳都回到木屋集合。寒天昊和随风两人分成一组,沿着河边一直行走,边走边交谈,探讨着所有可能是墓穴的地方。 时间飞逝,转眼又是午时,四组人同时回到木屋,随风两人是最后回到木屋的。踏进亮堂的屋子,观几人气馁颓败的神色,心下已经了然,这一番寻找下来,定是无果。 寒天昊皱了皱眉,像是想到什么,取过随风身上的藏宝图,摊在桌上,重新在那个圆圈上看了起来。众人不明所以,也凑过头去看,却也没发现什么。 “这无情真是有够麻烦的,搞什么神秘嘛。”白羽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道,这个屋子没什么宝贝还弄个九宫八卦阵,几乎没把他们困死,现在又连根骨头都没找到。都不知他往哪死去了,麻烦! 几人沉默不语。正是午时,太阳高挂当空,猛烈的阳光照射在水瀑上,而那水瀑七彩的琉光又折射到木屋上,丝丝光芒透门而入,照在正堂上,缓缓出现一幅水墨图,可惜埋头的几人都没看见。 随风看了许久的图片都看不出所然,微恼的抬头,这一看,却惊呆了。在光的折射下,一幅水墨图清晰可见映入眼球,随风微张着嘴拉了拉旁边的寒天昊。 寒天昊随着她的视线看去,不禁也惊呆了。其余几人见两人石化,不免好奇的看去,这一看,不禁惊叫“太神奇了!” 这无情宫主真可谓一代奇才,惊才绝艳。不知他是怎么弄明白光折射的原理,把图画在堂上,利用阳光照射在水瀑,然后水瀑的光彩又折射到屋中,那盈盈的水墨图时而在水光下若隐若现,时而又清晰可见。 “难道,在水瀑?”寒天昊和随风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道。 “什么,那不是瀑布吗?”兰晔显然也想到什么了,看向门外那几十米直泄而下的瀑布,惊道。 “走,去看看。”寒天昊收起图,掩盖着内心深藏的兴奋道。 几人站在瀑布旁边仰望着那几十米高的水帘,阳光照耀下,那波光粼粼的水光让他们头目晕眩。直泄而下的瀑布有如倾倒的水盆,水流急而快,哗哗的水声有如万马奔腾,奔袭而来。水花四溅,夹杂着丝丝清凉的湿意。 “你们是说那无情的陵穴在这道瀑布后?”白羽的薄唇张得老大,惊疑的看着随风几人。 随风不语,看着那道急泄而下的水帘心下一番思量。随即,捡起几块石头,暗运内力,第一块石头自她素手飞射而出,在瀑布的上半部激起一片小小的水花,又弹了下来。 眼见如此,随风并不气馁,第二块石头紧接而出,弹在瀑布的下部,同样弹了下来。握了握第三块石头,菱唇轻抿,那小巧的石头夹杂着万千希望直射瀑布的中部。 奇迹出现了,那第三块的石头并没像前两块石头般弹回,而是直穿瀑布而过,不见踪影。随风的明眸顿时发出宛如钻石般发出璀璨的光芒,兴奋的对着寒天昊莞尔一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这,这难道。。。”龙腾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瀑布,此刻再怎么愚钝的人都清楚那瀑布后面是缕空的了,结合之前在木屋中看见的图像,这很有可能便是无情的另一个居所。 真正的隐居之地! 兴奋过后,几人又是一阵头疼,那瀑布少说有几十米高,中部离水面也有十几米,水流如此急,怎么上去? “我先上去看看,你们看我信号行事。”随风搁下话,寻着个位置便要上去。 “不,我去。”寒天昊连忙阻止,上面是如何的情况还不清楚呢,冒然上去怎知是吉是凶? “别争。”随风清冷的声音响起,眼神坚定的看着寒天昊,扬了扬手腕。 “那小心点。”寒天昊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又怎会不知她决定的事毫无转弯余地?他相信她! 随风选了个比平地稍高的位置,手腕一扬,一条如蜘蛛丝般纤细的丝线飞射而出,试了几次,终于钉在中部洞口旁的石壁上。 对着众人点了点头,足尖一点,借着飞绳的力度直扑水帘洞口而去。那在阳光下纤细的黑色身影,有如一只凌厉的飞鹰,震翅高飞,瞬间,隐于水帘之中。 站在入口处,眼前是一条又宽又长的甬道,只有水帘外猛烈的阳光有丝丝光线透入,依稀可见人工挖掘的痕迹。甬道深处,一阵夹杂着湿霉味的风袭来,呼呼作响,凭添阴森。 “果然在这里。”看着眼前黝黑的甬道,随风已经坚定了心中想法。不作细想,连忙把手中戴着的飞绳摘下,包在油纸里暗运内力扔出水帘。 那在外面等候的寒天昊见着那绿色的物件从洞口飞出,顿时身子腾空而起,捞过那物件,打开一看,是随风的飞绳,当下,一番交代,已学着随风的方式进了洞口。 如此几个轮流下来,八人已全部上得洞口。 掏出火折子照明,朝着甬道深处而去。长长的甬道似乎没有尽头,九曲十八弯,不知转了几个圈,而里面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甬道上方常有水滴滴下,清脆的叮咚声在安静的甬道里响起,让人心里直打鼓。 不知在黑暗里辗转走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光线,几人一喜,顿时加快脚步,朝前奔去。 站在甬道的出口处,随风几人一阵石化。饶是几人见识多广,见过的东西无一不是凡品,也被眼前的一切惊得口瞪目呆,说不出话来。 第五十八章 无情陵墓 若说山坳那一方静谧的地方是世外桃园,那么水帘洞的深处便是人间仙境。 视线所及,是一方人造的池子。池里假山粼石,石头上还种植着娇艳夺目的花朵,不,那不是花朵,是以上等翡翠玉石雕刻而成的花,朵朵栩栩如生。假山上还有娟娟水流淌下,叮咚声进入池中,悦耳动听。池里的泉水清澈透明,七彩的鱼儿在里头欢快畅泳,一副与世无争的平和景象。 让人惊叹的是池子中间造架了一条白玉拱桥,端的是雕栏玉砌,贵气逼人。站在桥上,可观赏池中娇艳的花枝,那用翡翠雕琢出来的永不凋谢的花朵。过了桥,一座尖顶的小亭映入眼前,灿金色的琉璃瓦,朱红色的石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格外耀眼。亭子周围是一片翠绿的青竹,在风的洗礼下,欢快摇曳。竹林下还种植着许多名不经传的花,争奇斗艳,毫不吝啬的向来人展示它们傲人的风姿。 真可谓万绿丛中一点红! 让人惊叹的不是如画的风景,珍贵的玉雕翡翠花,而是那一片弥漫着花园中淡淡的薄雾,使得一切景致变得虚无起来。尽管已是午后,阳光犹在,却丝毫不掩这烟雾氤氲。踏在其上,彷似置身云海,如梦似幻,让人如坠仙境。 “世间竟有如厮仙境。”兰晔赞叹的叫一声,明眸迷离,甚是喜爱。 “真让我在这死去,我也不枉此生了。”冷言更是双手捧心,目露艳羡的道。 几人沿着白玉铺成的小路向前走去。一路上,鸟语花香,曲径蜿蜒,白玉雕栏,翡翠为花。众人宛如游走在玉皇大帝的后花园般,一边观赏美景,一边不断惊叫连连,直叹奢侈。来至一间以金黄色琉璃瓦为顶大小适中的石头建造而成的屋子,几人停下脚步,那赤金色的牌匾上赫然写着“无情居”几字。 随风和寒天昊两人对视一眼,顿时喜不自禁。眼前这所富丽堂皇又恢弘大气的屋子,定是那无情的最终归去之地了。 步入满是奇花异草的院子,鉴于在水帘洞外的木屋所经历的九宫八卦阵所带来的厉害,几人心有微戚,脚步不由一顿,朝随风看去。 “没问题”清冷的声音在空中响起,随风看着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屋子说道。 此话一落,几人迫不及待的进入院子,直达石屋而去。 屋子其实不算真正的屋子,只是一个偌大的空间,像是一个硕大的山洞挖出。屋顶以琉璃瓦铺盖,周围是一块块圆润的石头堆垒而成的墙壁。进入屋子,石头带来阵阵清凉的感觉,显得泌凉通透。 视线所及,石屋给人的感觉便是富丽堂皇,华丽非常。用以装饰的无一不是上乘之物,四周镶嵌着拳头大的明珠,羊脂白玉打造的桌椅,墙壁上悬挂的俱是失传的绝世佳作,就连放在一旁的碗碟都是黄金打造,在屋顶赤金色的琉璃瓦折射下,形成万道金光。 石屋里还打造出一个极小的喷泉花塘,池塘里随意放着以纯金雕塑出的金色牡丹,花叶俱是颜色通透晶润的翡翠,此刻正沐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夺人眼球。 “天啊。好奢侈,这无情到底有多少财富啊?”冷言看着满池的金花惊叹的道。 兰晔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缓缓说道“无情宫当年在武林上可是数一数二的门派,说起无情宫,那是无人不识,无人不晓。它所创造出的财富据说是富可敌国,现在看来传说倒是真的。”无情宫当年涉及的生意可谓全国各行各业,在江湖上的地位不容忽视。尽管它行事亦正亦邪,但无情宫主的力量在那时可称得上一呼百应,宛如江湖上的皇一般。如此有财有人气的一个门派在朝廷上自然成为当时君主的一个心病,要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威胁。也不知是树大招风还是避免祸事,无情宫突然解散,在江湖上彻底消失。这百年后,才出现了藏宝图,得知无情宫主有一隐居之地,才惹得江湖上的人趋之若鹫,争了个头破血流。 往石屋后方走去,显然是一个卧室,一个泛着银光的池子映入眼前。银池约六米宽长,呈圆型,同样放植着许多雕刻精致的金色花朵。而银池的正中,一具纯金打造的金棺停放在其中。随风走近一看,那是一池的水银。但见银色和金色相互交相映晖,如无数道金光银光交织在一起,璀璨夺目。 “这里肯定是无情宫主的陵墓了,真是富贵啊,跟皇帝似的,棺材都用金子打造。”白羽唧唧的赞叹着。 龙腾瞥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并没说话。 兰晔饶有兴致的看着黄金翡翠仿真雕花,还有一些珍贵的画卷,及随意散落在角落里价值连城的珍玩。每一件都让他双眸发光,倒不是稀罕那些东西带来的财富,而是那的确是失传已久的罕有之物,具有极大的收藏价值。 寒天昊对这些珍宝视而未见,直接步至一个类似书架的石架,在上面翻找无情剑谱起来。一本又一本珍贵的内功心法都不曾让他动心,而那本一直想得到的无情剑谱却不见踪影。随风在一旁也跟着翻找着,一本泛黄的羊皮书被她拿在手上,轻轻一吹上面的灰尘,炫火掌三个字涌入眼前。 随风一喜,翻开羊皮书看了起来,随着不断闪过的内容,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看向旁边的男人,轻叫一声“昊,这是炫火掌。”说着把书递给他。 “嗯?”停下手中的动作,寒天昊接过书,疑惑的看着她。他要找的是无情剑谱,也不曾想过天下无敌,这些珍贵的失传已久的武功都不是他想要的,她应该清楚才是。 眼见他目露疑惑,随风莞尔一笑“寒毒虽然能以火焰果解之,但你中毒这么久,就算毒完全解了,到了冬天,你的体温都会比较冰冷。但若是修炼了这个武功,你就不会遭那个罪了。”炫火掌是从前天炫老人的独门武功,其威力也不容忽视,早就失传已久的,想不到被无情得了去。 寒天昊心里一暖,搂过她,下巴抵住她的头上,摩挲着“风儿,有你真好!” 随风淡笑不语,嗅着他阳刚的体味,心里一阵满足。 远处的几人看着笼罩在金光下拥抱着的两人,神色复杂。对于白羽和兰晔来说,那温暖的画面美好的让人心里发酸。 “喂喂喂,你们也要顾及我们的心情吧,公然搂搂抱抱的,还让不让人活了?”白羽轻挑的说,以那仿似不在意的语气来掩饰着自己心中那份微疼的感觉。 兰晔了然的睨他一眼,却没说破,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寒天昊睥睨着他们,那神情就宛如在说,我就爱现,你们能咋地?惹得白羽有气说不出,直翻白眼。 蹲在泛着银光的池子旁,几人看着那金棺发呆。寒天昊翻找过整个陵穴,并没找到无情剑谱,不禁有点烦躁。就剩下眼前的金棺没找过,此刻,几人或蹲或站的在银池边沉默着。 “揭棺会不会对亡者不敬?引起他们的灵魂不安?”兰晔首先打破沉默,观随风两人的样子,是打算要揭开这个金棺了。 “活人我尚且不怕,难道我寒某还怕一个死人不成?”寒天昊不屑的道。 兰晔挑了挑眉,不语,转而看向随风。 双手环胸,随风微微沉吟了一下说道“死人确实不可怕,就怕这个金棺不简单。”若是有心让人轻易打开金棺,那这个无情宫主断不会把金棺放置水银里。要知道,这是有毒的。 “怎么说?”寒天昊沉着声音问道,这一路他们所受到的考验够多了,想不到这里还有一关。 “这些泛着银光的水叫水银。有毒的!你看那棺木离我们起码有九尺长的距离,要进去揭开棺盖,肯定要踏进这个水银池里。” “什么,有毒?”白羽那几乎伸到水里的手霎时收了回来,惊骇的看着随风。 其余几人也看着她,面面相觑,那怎么揭开那个棺。 寒天昊抿起唇,半晌,冷酷的道“走不过去,在它上空打开总行吧。”说着,足尖一点,腾空飞起就扑过去。 “别冲动。”随风高叫一声。却已经迟了,还没等寒天昊靠近那个棺木,池子的顶上像是开启了机关跌下一张泛着青光的丝网,快得几乎罩在寒天昊身上。 “小心。” “阁主。” 看到巨变发生,几声惊呼不约而同的响起。也亏得寒天昊反应快,一个闪身又飞扑回来。 “怎么回事?”寒天昊看着那张罩在金棺上的泛着墨绿青光的天蚕网,那显然是淬了毒的。 “这若是有这么简单,我们一路碰到的算什么?”随风看着那金棺冷道,这无情那么自负,岂是那么容易就让他们得了去的? “那怎么办?” “找找看,肯定有机关的。”随风扔下一句,在池子周边找了起来。 半晌,苦苦寻找无果,随风有点气馁的扫了一眼池子。陡地,银光里那一个黑点吸引了她的目光。仔细看去,那似是石头又似是珠子的东西就在水池底部,离她不过一米远。 想了想,随风趴在池边,探过身子,手伸进池子里碰着那块凸起的黑色珠子,用力一按。 “你干什么。”寒天昊见此,连忙冲过来拉起她的手。 “咕噜”一声微细的声音响起,两人同时朝池子看去,这一看,不禁呆了。 第五十九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随着咕噜声响起,那蓄满一池子的水银像是受到某种吸力牵引似的,快速的向底部流去。寒天昊只是扫了一眼,便看向随风的手,慌乱的神色全展现在他的俊脸上,又怒又急的喝道“你是疯了不成?明知道有毒你还伸手过去?是不是嫌命活得长了?怎么样,你感觉如何?”抓着她青葱的手左观又看,不停的审视着。 随风心里暖融融的,微微一笑道“没事,师傅从小就喂了好多毒药和解药我吃,这点毒算不了什么。”水银纵然有毒,但她只是触碰那么一下子,以她的身体抵抗力来说,不足为患。 寒天昊听得她这么说,提着的心顿时松了下来,搂过她“以后别这么做,就算你百毒不侵也别,没有你,我怎么办?”双手越发的用力紧搂着她,他不敢想象没有她在身旁的日子。 “放心吧,你在,我在!”随风轻轻的落下一句,清冷的声音说出暖如艳阳的誓言,直捣人心。 小腿深的水银很快溶入底部消失不见,朵朵纯金的牡丹花倒在白玉池中,横七竖八,显得有点凌乱。随风和寒天昊两人对视一眼,缓缓跨进池里,向金棺走去。 站在金棺前,以剑尖挑开了罩在上面的天蚕网,整个绚丽夺目的金棺便清晰的映入众人眼中。金棺的打造玲珑精致,上面好几条雕刻着腾飞的蟠龙,栩栩如生。手工之精细,那鬼斧神工之作让人叹为观止。 “啧啧。。。”白羽看着金棺叹了两声,并没说话,其中意味显然易见。 寒天昊走到金棺的前部,深呼一口气,便要推开棺盖。 “小心为妙,这无情还不知道设下了多少障碍。”兰晔突然说了一句,并微微后退一步。 寒天昊瞥他一眼,并没说话,只是从那神色上多了几分谨慎。 “嘎 ̄嘎”的声音响起,那沉重的棺盖被缓缓推开,寒天昊气运丹田,用力一推,霎时把棺盖整个推开,显出里面的东西来。 几人都站得远远的,过了一会,都不见有任何异动,才走近一看,这一看,不禁有点发秫。 但见金棺里,躺着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男人,紧闭着双眼,嘴角唅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宛如睡着了一般。他穿着金色纹绣蟠龙丝袍,发束翡翠金冠,浓眉斜飞入鬓,相貌堂堂,身体颀长,面相显得唯我独尊,从刀削的轮廓来看,不失为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是的,金棺里面躺着的正是无情宫主。也不知他是用什么办法来保存自己的尸身,百年过去,竟然没有腐烂。这才是几人感到惊奇和发秫的原因,可以想象,一个百年前的人还完整无缺的死人在你面前躺着,像睡着了一般,怎么不让人惊秫? “前辈,多有打扰。我等实在是不得为而为之,还请您在天之灵多有见谅。”随风缓缓的朝他一拜后,才在金棺里翻找了起来。 寻遍各个角落,随风最后从无情的枕头底部抽出一本剑谱,几人仔细一看,正是无情剑谱。寒天昊更是双眼发亮,打开剑谱翻看,喜色满脸。 “果真是无情剑谱。”寒天昊没翻几页,便高兴的说道。里头的剑式出奇入化,变化多端,不可小藐。百年前江湖上盛传无情剑为天下第一剑,而配之无情宫主独创的无情剑谱,更是独步天下,唯我独尊。 “恭喜阁主。”冷影几人也是喜不自禁,这么多天的辛苦,牺牲了这么多弟兄,终于获得剑谱。 随风也笑着祝贺他“昊,那是你的了。” 寒天昊握着剑谱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一把捞过随风薄唇印上她的菱唇狠狠一吻“全幸有你!” “咦,还有封信。”兰晔惊讶的叫了起来。 几人看去,只见他从无情宫主的心口的衣襟抽出一张泛黄的信纸。摊开信纸便读了起来:“孩子们,欢迎你们来到无情居!本宫为你们的到来深感高兴。从你们穿越这个万般惊险的丛林找到无情谷并从木屋中的影像看出端倪来到这里,足以证明你们的心智和头脑不凡,江山人才辈出,本宫深感欣慰。既然你们有这个勇气和大无畏的心,本宫亦不会吝啬。这里的一切你们都可以尽数拿走,但有一点就是,这个地方本宫希望你们永远保守秘密,本宫不想世间的喧哗污秽了这个地方。本宫相信,你们定会做到。 孩子们,你们所经历的重重考验不过是锻炼你们的心志。能珍惜和不会放弃自己的人定然是这个世间的强者。本宫纵横武林几十年,一生沉醉于武学,放弃了挚爱,落得个孤独终老的下场,乃一憾事,悲也!武学纵然可让你等独步天下,但没有身旁的那个人,固然站在尖端顶峰,也不过是寂寞的,本宫隐居此地,莫过于如此。本宫希望你们懂得珍惜一切,更不要痴迷武学,否则必后悔终生,和本宫一般孤独终老!切记切记!。。。” “天啊!原来还有出口,我们回程时不用穿越那个鬼丛林,可以顺流而出。”读到最后,兰晔惊喜的叫了起来,那信纸最后还画着一条到达河流出口的地图和解注。 寒天昊朝无情宫主跪了下来,拜了三拜“我寒天昊一生从没跪过人,今天您老且受我三拜。”微顿,又道“您老放心,寒某绝不会步您后尘。今生,绝不放弃挚爱。”像是起誓般又重重的握了一下随风的手。随风只是站在那里盈盈笑着,嫣红的落霞照在她的脸上,发出一圈光晕,娇媚至极。 “想不到无情宫主是因为这样才隐居的。”白羽轻叹一声,一代枭雄又如何?没有身旁的那个人和你并肩指点天下,不过徒添寂寥。躲不过的,是那寂寞的心哪! 看了看天色,已是黄昏了,一天就要过去了,寒天昊说道“其它武功心法我没兴趣,你们喜欢就拿。”转头看向兰晔“你喜欢什么,我也不和你争,装点好,找到三色花和火焰果我们就离开。”时间已经过去半旬,该回去了。 兰晔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如此,多谢了!” 白昼褪去,夜,已然到来;一轮弯月于云中半掩脸悬于天际,月光清冷。 归期,在即。 秉着将要归程的心,第二天天色微露,几人便走出了石屋,分成两组人寻找起那传说中的三色花和火焰果来。 随风和寒天昊冷言冷影四人一组,出现在石屋后山上。原来无情居是依山而建,此刻,他们正走在后山上。 几人行至半山,月已西沉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橙色红霞布于天际。山峦之后一片光明,七彩的云霞风云翻涌。渐渐的,在那花团锦簇的云霞中,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初时犹如娇羞的小姑娘般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藏于云霞中,迟迟不肯露面,之后,红彤彤的揭开面纱将其风姿亮于人们眼前。 天色,大亮。 晨风轻拂,空气特别清新,晶莹剔透的露珠挂在花草上,在红日的折射下如钻石般发出七彩的光芒。后山不比丛林,这里就好像个药草园般,随处可见各种珍贵的药草,和医谷着实可以一比。随风自然不会放过一些珍贵的药草,不断的收归囊中。只是依旧寻不着最重要的药草,不禁有点苦恼。 “不知白羽他们有没收获?”坐在一块石头上,随风抹着额上的细汗对寒天昊说道,快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俱无所获。 “放心吧,我们会找到的。”寒天昊轻言安慰着她,眼睛不停的搜视着周围。 “风姑娘,快来看。”冷影微颤的声音掩不住兴奋从身后传来。 随风走到冷影身旁,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他们所站的位置是一个峡谷的边上,在他们脚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而对面是相隔三米的悬崖峭壁。那边一快凸出的石壁上,一棵小腿纤细的小树傲然生长着。让人兴奋的是,那小树上,一颗浑圆的果实独坠枝头,在太阳的照射下,只见它红的似火,毫不吝啬的在风中展示着它火热傲人的风采。 “天!是火焰果!”随风兴奋的叫道,瞪着那颗红艳的果实双眼发亮。 “我去采摘。”眼见随风又要动手开启飞绳,寒天昊先阻止她说道。 “我去,你不懂怎么采,我有降落伞,没事”随风傲然的说。 “你教我,我轻功比你好。”寒天昊皱着眉执拗的说。 见寒天昊如此坚持,随风没法,只得把降落伞套在他身上,又把飞绳戴好,仔细的嘱咐他小心,才紧紧瞪着。 “笃”的一声,飞绳钉部刺进石壁,寒天昊足尖一点,借着助力,几个空跨,便如壁虎般趴在对面的石壁上,一系列惊险的动作完美得让人紧张又惊叹。 寒天昊趴在石壁上,寻着下脚的位置,向上一爬,往头顶上的那颗火焰果爬去。在和那果实平高的时候,那火红的果实在风中摇曳,引人采撷。火焰果随着微风飘来的淡淡幽香袭入鼻尖,泌人心脾。 寒天昊一手抓着一块石头为支点,一手拿着匕首在枝上轻轻一割。对面的三人看得紧张至极,清楚的看着那棵果实带着枝叶掉下,但见寒天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捞,稳稳的接下那颗梦寐以求的果实,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收好火焰果,以前所未有的轻松很快便回到随风身旁,两人眼中和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正要说话,远处便传来兴奋的叫声“小风风,我们可以回去了。” 第六十章 归途 天空一片蔚蓝,艳阳高挂,风轻云淡。一只不知用什么皮打造的小船悠然的飘荡在水质清澈透明的小河上,顺流而下。仔细看去,正是随风几人。 自昨日找到火焰果和三色花之后,几人立即回到无情居拿起早就打包好的包裹,凭着无情宫主画的地图走出了无情谷的范围。找到那条小河的时候,河边竟然停靠着一艘小船,百年过去,小船船竟然没有被自然生物摧毁,船身周围撒了一圈白色粉末,也不知道是什么,竟然没有动物胆敢上前。几人高兴之余又感概,这无情宫主的想法不可谓不周到。 但见小船上装着好几个颇大的包裹,几人或坐或靠的挨在包裹上,神情俱是轻松欢快。这都是他们这么拼了命得来的战利品,珍宝古玩,武功秘籍。。。看得上的,能拿的都拿了,乍一看,整一帮强盗。 白羽竟然还能顺来几瓶陈年老酒,此刻正摇着酒瓶喝得兴起,那上了年代的陈年老窖所散发出的浓郁酒香顺风袭来,泌人心脾,令人闻之欲醉。 “朝辞白帝彩云间, 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 站在船头处,看着两岸缓缓荡悠而过的景色。白羽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摇着银扇,摆了个自认为最帅气的姿势吟出大名鼎鼎的酒仙李白的诗词。 “好诗!好诗!白兄好文采。”兰晔斜靠在一个大包裹处,拿着一朵翡翠金花在手中把玩,笑着揶揄道。阳光照在他手上的金色花朵上,折射出金光反射在他的玉面上,显得颇为俊朗略带点邪肆。 白羽闻言一笑,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好说好说。”引来一众白眼。 “有酒,有诗,有美景,也有美人。若在来点琴声,更是妙哉!”兰晔一边说着,丹凤眼边睨了坐在寒天昊身旁,一身淡然的随风。 寒天昊此时正低头看着手中的剑谱。闻言,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遂又低头钻研那万般变化的剑招,一手还拿着树枝比划着,观其神色甚是认真。 随风对兰晔展颜一笑“有何不可?”那笑容不含一丝杂质,纯净而明亮,比那阳光,比手上的金色牡丹花还要来得夺目耀眼,直晃花了兰晔的眼,心为之轻颤。自相识以来,她何曾如此对他展颜? 素手轻动一下,悠扬的琴声随即响起。这一次的琴声缓和悠扬,时而欢快,夹杂着春天的气息,如活泼明艳的少女在欢快舞动;时而高昂,如那胸腔嘭嘭跳动的心般活跃;时而低沉,如离家多时的浪子盼着归家的迫切。 琴声飞扬,让人沉醉。 龙腾正儿八经的盘腿坐在船上,闭着眼听着欢欣的琴声,冷硬的面容显得微微柔和,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笑容。是啊,要回家了,多么让人欢欣的事啊! 回想昨天他们寻找三色花的时候,一路上苦苦寻觅无果,几乎让他们丧失信心。偌大的山林,宛如一片迷宫,王爷等着救命的三色花却不见踪影,让他甚是烦躁。他自小跟着王爷,王爷仁厚温润,对他们爱护有加,客气尊重,从不摆人上人的架子,把他更是当了亲兄弟般对待。若是找不到三色花,他怎对得起王爷? 正在烦躁不堪的时候,他一个不注意一脚踩空,便滚下山崖。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白羽拉住了他,凭空吊在山崖的时候,他有那么一刻惊魂未定。三色花还没找到,他怎么能就此轻易死去?那么多危机都走过来了,岂能因为这小小的挫折而放弃?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山崖,黑黝黝的深不见底,却在收回视线的时候,双眼发亮。就在他所在的位置的下方十米左右,长有一个小小的平台,那里长有一小片灿烂的花朵,运足眼里看去。如若没猜错,那应该就是风姑娘口中的三色花呀。 兴奋过后,他先让白羽拉他上去,几人再斩来树上缠绕的藤条,结了一条颇为结实的绳子,攀爬下去。 蹲在那小片花海旁边,他不紧发出一丝轻叹,世间难以寻得的三色花,这里竟然长着一片。那赤紫蓝三种颜色组成的花朵,碗口般大,迎风粲然生长着,端的是娇艳夺目,婀娜多姿。 掏出专门为保存三色花而打造出来的冰盒,他小心翼翼的切下花茎,连枝带叶的装进了盒子,唯恐不够,还多摘了两朵。 和风姑娘他们汇合的时候,彼此的眼神都露出一丝欣慰,终于可以回程了! “龙腾,龙腾。”坐在龙腾旁边的冷剑摇了摇他,把他从回忆的河流中拉回来。 “嗯?怎么了?”龙腾茫然的看着冷剑。 “风姑娘叫你呢。” 龙腾看向已经停下弹琴的随风,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是问你,出去后是先回京城还是随着我们走,等过一段时间才一同上京。”随风淡淡的问道,一时半刻她不能上京,得先为昊配出解药才行。 龙腾皱了皱眉,这意思是不会马上回京了?“风姑娘不前去为王爷解毒吗?我们准备的药材该齐全了才是。” “嗯,王爷的毒这一时半刻也不会加重。所以我要先留在赤城为昊解毒后才能前往。”随风看着他的双眼说道。 龙腾闻言看向寒天昊,眸子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埋怨,但亦无可奈何。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是没有看到两人的感情。若说初进丛林的时候,还只是淡淡的感觉,可是自从洪峰过后,两人的感情突然升华,那种感觉让他很不爽。因为他很清楚,这样对王爷来说是件坏事。王爷纵然不说,他也很清楚这个女子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现在看来,王爷注定要受伤了。 当下,龙腾冷酷的说道“我先回京禀告王爷三色花已寻着,也好让他安心,静候风姑娘的前来。” “嗯,如此也好!”随风搁下一句,便不再说话。 赤城,血煞阁。 一道风风火火的红色身影卷进血煞阁的议事大厅,火速召来阁中的主事人。 “右护法。”各个主食的人向坐在议事厅的下首位置的冷心拱手问好。 “不知心护法召我们前来所为何事?”其中一个颇为年长的中年男人问道。 “阁主有没消息传来?”冷心抿着红唇蹙着眉问道。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阁主为了寻找那件灭门之案的消息,离开二十几天了,走之前并没说归期。当下,那个年长的中年男人说道“回右护法,阁主并没传来消息。” 冷心一听,脸色微微沉下,这些人不知道,她是很清楚阁主去了哪里的。对他们是说去寻找消息,但去的地方却是。。。现下,她得到消息,所查的事有眉目了,也触动对方警觉了。也不知阁主现在是生是死,真是让人担忧。 “吩咐下去,阁里全面戒严,一切可疑人物都要谨慎处理。你们退下吧。”冷心沉着的下达命令,那反查他们的人还未知是何方人物,也不知会有什么动作,一切得小心为上才是。 入夜,京城。 一间不起眼的民屋深处。 密道一如既往的阴暗、安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慕容连拿着明珠,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一边思考着如何对主子说才妥当。 “参见主子。”慕容连双膝跪下向密室里的男人请安,抬眸看去那个隐藏在阴暗灯光里的男人,身形嵝岖,显得颇为苍老,唯有那双闪烁着精明的眸子,彷如黑暗中的猎豹之眼,精光毕现,锐利非常。 主子毕竟是老了啊! “起罢。事情查的如何了?”男人苍凉中带着沙哑的声音淡淡的问道。 “回主子,已经查到是何人在调查那件事。但。。。”慕容连吞了吞口水,并没有说下去。 “嗯?”男人抬眸瞥向慕容连,眼神锐利,暗藏杀机。 “据暗部传来的消息,是江湖上的血煞阁在调查此事,但不清楚他们是受人所托还是他们本身在查,而且似乎在寻找着赤剑的下落。”小心的瞄了一下眼前的男人,慕容连显得有点微微发抖。 “饭桶。”男人把纯金的笔筒扔向慕容连,直砸出一个洞,血流如柱,慕容连却不敢伸手去擦,连忙跪下“小人该死,主子息怒。” “你确实该死。还不去截止一切消息!把见过赤剑的人全抓回来严刑拷问。至于血煞阁,杀”男人下着必杀令。 “是。”慕容连施了一礼,转身便要离去。 “慢着。”男人突然又唤道“查一查韩家那孩子是不是真在那场事故死了。” 慕容连微愣,随即应道“是。” 密室恢复一切平静,只余男人轻敲着桌面发出的“笃笃”声,浓眉紧皱,薄唇紧抿,暗暗发誓:他绝不能让人发现那件事的真相,绝对不能! 时间如流水般,一去不复返。在九曲十八弯的小河道安然的漂流几天后,随风等人终于在银月国内的一个偏远的小码头登岸,看着眼前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场景,几人不禁相视而笑。 白羽更是高高跳起,狠狠的一挥拳,高声的嚎叫着“我白羽又活回来了!” 第六十一章 风雨前夕 在南方的偏远小城元城稍作休息以后,一行人便各奔东西。龙腾直奔京城而去,兰晔亦以回杭州打理生意为由告辞而去。而白羽则了然一身,无所事事的他依然跟着随风他们打道回赤城。 这一趟寻宝之行可谓惊险刺激,虽说得到理想中的东西,但牺牲了颇大让他们的心多少有点低沉,纵然生死有命,但感到身边的人再也回不来的时候,难免会悲伤。本打着东西已寻着可以放松一下的心悠游的回赤城,却在途经一个城镇时得到血煞阁分堂传来的消息,阁中有变,几人不得已马不停蹄的赶回赤城。 再说血煞阁总部,这阵子那叫一个气氛沉重和压抑。近日来,阁中生意接二连三的遭到打击,生意率少了起码几成。而阁中的人更是受到大大小小的追杀,伤亡不断增加,直把阁中的长老护法们忙了个头焦额烂,巴不得一个人分开两个人来用。 此时,血煞阁总部。 冷心沉着脸看着底下一言不发的众人,怒火在心中蔓延。她早就该想到对方来头不少,千防万防终是棋差一着,慢了一步。他们底下的生意连番遭到打压,阁中大至一流的杀手,小至跑腿的小厮,无一不同程度的受伤死亡,而所有证据皆指向他们手中调查的二十多年前的韩家灭门之案。这是赤luoluo的威胁,分部以及总部能掌事的人俱怒不可遏,尊严被挑战,怎叫他们不火? “右护法,现在只要你一句,我等定鞍前马后,誓死追随,杀他一个片甲不留。”一个胡须满面的汉子狠狠的道,他受够了像只鸵鸟般的在这呆着,也不知阁主几时归来,倒不如和那些人拼个你死我活。 冷心冷眼的扫了过去,这个黄老三向来是个冲动派的人,若是对方来路如此简单,她岂会就此坐以待毙? 当下,冷冷的说“该怎么做,我自有分数。眼下我们还有多少生意在明面的?都给我悄悄转到暗下。通知各个分部的人,近日要低调行事,少在外面给我惹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至于韩家灭门之案,手头的调查工作都暂且搁下,等阁主回来再作打算。”冷心不愧是跟了寒天昊多年的右臂,一下子把所有的问题和解决方法都说的一清二楚。但想到打压他们的势力,她又蹙紧烟眉,忧虑满面,如此之快便让他们受挫,对方的势力不容小藐啊! “可是阁主这么久都没有消息。。。”黄老三又紧巴巴的说。 “报。”一个小厮适时跑了进来,打断黄老三的说话。 “说。” “禀右护法,兰城分堂传来阁主消息。”那名小厮高举手中贴着金色火漆的信件。冷心闻言,顿时一喜,阁主能传来消息,那么就意味着他回归了?忙道“快呈上来。” 在座的主事人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们的领军人物终于有消息了,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接过信件,冷心一目十行,心微微吃了一颗定心丸。果然不出她所料,阁主已然寻得宝物而归,对阁中发生的事亦稍有了解,所作出的指示亦和她所发出的大同小异。于是,抬手看向众人“阁主正在赶回总部的路上,作出的指示与我刚才所说几可一致,你们下去各司其职,务必保存我阁的实力。可明白了?”最后一句,显得凛冽而肃穆。 “是,我等谨遵阁主吩咐。”在座的主事人抱拳高声应道,雄厚的声音响彻大堂,余音绕梁。 血煞阁在发生巨变的同时,朝中亦发生一件大事,成为全国各地饭馆茶肆的热门话题。 据史书记载,银月国昭和二十一年。帝旨意下:已故尊敏皇后之嫡子龙宇轩,自幼天资聪颖,谦恭有礼,仁慈豁达,德才兼备,睿敏稳练,深肖朕躬,着册封位银月国皇太子,赐号“敬仁”。当朝端懿皇后为夺嫡之位而毒害太子,其罪当诛,念及结发之情,剥夺其封号,打入冷宫,而其子瑞王终生圈禁。 此诏书一下,当即引发一波又一波的浪潮,成为各地的文人学子茶余饭后的热辣话题。而朝中一些和皇后勾结的余党亦遭受打压,剥官削职,抄家灭族不在话下。一时间,朝中官员都夹紧了尾巴做人,生怕自己成为帝怒之下的刀下魂。一直保持中立意见的亦向当初病恹恹的润王,现今大热的太子身边靠去。而那些压错宝的就自叹倒霉了,直叹那一向低调行事毫无争位之心的润王藏得够深。 京城,润王府,花园内。 润王府虽不如城中其它王爷府那般来的金碧辉煌,但亦从雅致中尽显优雅高贵。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船只湖泊,一样也不少。传闻京城十八景中,润王府内的湖泊“碧玉湖”便是其中一景。春风荡漾,湖泊边的垂柳随风摆动,显得婀娜多姿,袅袅婷婷。湖水碧绿如翡翠,一只小艇静静的停靠在岸边,湖中一座精致的白玉亭,白纱轻扬,依稀可见里面一抹消瘦的人影。 “太子殿下,当真不见那些大人们?”王叔侯在一旁,心疼的看着眼前这张满面疲惫的面孔。 “不过是些趋炎附势的人,而且父皇仍在生,如此便结党营私,是每个君王心中的大忌。”龙宇轩抚着额角,斜躺着躺椅上,轻咳两声。 由于刚册封太子不久,太子东宫要全部翻新打造,所以龙宇轩依旧住在润王府。他还有个私心,怕那个人来了找不着他,所以他要在这里等着她。 王叔翕了翕嘴,微微叹一口气,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有时候看着太子的疲惫,他有点怀疑究竟扶植王爷登上宝座,是不是真的对了。 “王爷,王爷。”小安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两主仆看去,只见他正摇着小艇荡过来。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规矩都到哪去了?还有你该称呼太子,让人听去怎生了得?”待小安上得亭子来,王叔瞪着他斥道,刚刚才册封为太子,可不能让人抓了把柄去。 小安吐了吐舌头,诺诺的不敢出声,偷眼向王爷瞧去。 “算了,王叔。莫说是他,我一时半刻也是不习惯被称为太子的。”龙宇轩轻声说了一句,又转向小安“怎么了?” “回太子,龙腾有消息传来。”小安兴奋的说道,扬了扬手中的纸条。 龙宇轩一听,顿时来精神了,陡地从躺椅上坐起“真的?” “嗯。”小安把纸条递过去。 龙宇轩接过一看,嘴角的笑容越咧越大“好!好!好!” 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让王叔也颇为好奇,接过纸条一看,更是喜上眉梢“太好了!风姑娘他们找到三色花了。王爷,在您体内盘踞多年的毒终于可以解了。”王叔一边说,一边抹了抹眼眶涌上的眼泪,他们找的药材就差三色花,此番王爷终于有救了!皇后娘娘,您在天之灵可看到了? 龙宇轩淡笑不语,她平安归来了!她就快来了!柔情似水的双眸看向天际,思绪飘去,仿佛那个人就站在跟前盈盈浅笑一般。 黄昏,太阳呈火红色,在西边悬挂着缓缓的落下。通往赤城的官道上,几匹骏马在飞速向前奔跑着,马背上清一色的俊男美女,只是那速度快的让人没看清其面容便已过去。 “昊,阁中的事很严重吗?”随风在马背上边挥鞭奔跑,边寻空问道。 “嗯,血煞阁多年不曾有变动,此番连番遭受打压,实是让人担忧。我们必须快点赶回去。”寒天昊狠狠的抽一鞭子,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才好。 “是与你调查的事有关?” “应该是。”除了这件事,他还真想不到是何事让人如此忌畏血煞阁,种种迹象都表明是因为调查之事啊。也好,那水底下的人就要浮出水面了。这么多年了,也到了解决的时候了! “驾”,鞭子落下,马儿如同一支箭般向前飞去,扬起滚滚灰尘。太阳落下,深蓝的黑夜已然代替白昼,灰尘尚未完全散去,已不见五匹骏马的踪影。 时光有如白驹过隙,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连番赶路十几天,终于遥遥可见赤城那厚实冷硬的池墙。进入城中,几人直奔浩瀚山庄而去,片刻间,冷影敲开了朱红色的大门。 守门的小厮见得眼前颇为憔悴疲累的几人,愣了一愣,随即高喊“阁主回来了。阁主回来了!”声音响彻云霄,惊了各方停靠在树梢的候鸟。 一个个在阁中的主事人及仆从皆闻讯而来,迎接阁主回庄,还没等众人拜下,寒天昊大手一挥“免。各掌事人速到议事厅。”事有分轻重,他也顾不得歇息梳洗了。 巨变,已然发生;复仇之脚步,从未停下;前方,是荆棘还是平路,他都会朝前闯去。 第六十二章 交心 眼看着寒天昊领着阁中的掌事人消失在门庭处,远远站在一旁的青荷红着眼眶扑了上来“小姐。呜呜。。。你可回来了。”晶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随风拍了拍她的背,笑着揶揄她道“好了,好了。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别的没长进,哭鼻子的本事倒是更上一层楼了。” “小姐,你笑人家。”青荷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抹了抹眼泪。 “走,我们进屋去说。”随风拉着她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议事厅内。 寒天昊坐在上首主位,翻看着座下的弟兄们呈上来的各个账本及事项。 “总体生意下降几成?”寒天昊眼睛不离手上的账本,冷酷沉稳的声音响起。 “禀阁主,所有明面上的生意起码下降五成,至于在暗下的暂时还没有多大的影响。”冷心站起身来,看着上面那个面露疲惫的男人说道。 江湖上所知道的血煞阁是以杀手起家,做的就是杀人的生意。但自从寒天昊上位以来,眼光独到,睿智敏锐,深知杀手终有一天会老死会被淘汰会被仇家追杀,这类生意其实说白了,其实就是吃的青春饭。于是开拓接触各类生意,青楼赌坊,酒肆茶业等等都有接触,而最大的来源收入便是消息买卖,这项生意亦是外人不得为知的。 “嗯。能转入暗面的都转了吗?”寒天昊抬眸看向自己多年的右臂。 冷心闻言微微颌首“是。” “很好!本君很清楚,这次我阁遭受如此巨变是因为本君要查的韩家灭门之案所导致。这么多年,本君一直不曾放弃过调查,更不会因为受到打击报复而停止。现在,本君已得无情宫主的无情剑法及天炫老人的炫火掌,本君近日时间会闭关潜心修炼。各个掌事负责的生意还望你等仔细把关,至于是那方势力打压,冷心,我要你放下手头所有工作,不惜一切利用所有消息渠道去替本君查出来,本君要与他拼上一把。”寒天昊双眸迸发出一种火焰,那叫坚定不移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是,阁主。”冷心高声应下。 “我等谨遵阁主吩咐,誓死追随阁主。”其余的兄弟亦抱拳呼应。 回到屋子里,青荷迫不及待的拉着随风左看右看,心疼之色顿显清秀的小脸上“小姐,你瘦了。”执着她的手无意的捏了捏,一看“天啊,小姐,你的手怎弄得如此粗糙。”青荷惊呼的瞪着那双青葱小手布满小茧,从前小姐虽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滴滴的闺阁千金,但那双小手从来都是白白嫩嫩的,何曾这般粗糙? 随风抽回手看了看,淡笑道“没关系。慢慢修理护养就会跟从前一样了。”语气轻描淡写的如同说着他人的手。 “小姐,那个地方真的很危险吗?”青荷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随风。 “嗯,很危险,不过你家小姐是什么人啊?现在不是在你面前了么?”随风难得自大的笑道,对那个险境并没多说什么,免得这小丫头又要吓得哭鼻子了。 青荷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什么,连忙问道“小姐,那三色花和什么火焰果都找到了么?” “是的,找到了。” “哇!太好了!那就要上京为王爷解毒了吧?啊!现在应该叫太子殿下了呢。”青荷拍了拍手掌,又吐了吐舌头道。 随风摇了摇头,在回程的路上,途经城镇用膳时,她都有听到润王已被封成太子。想必他也努力了好久吧,这应该也是一年前的那晚在客栈里所犹豫的事吧。最是无情帝王家,兄弟间夺位是每一个国家每一个朝代都会发生的事,他身上的毒断是因为那个位子而遭人暗害的。幸好,他赢了!思及此,随风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接下来的日子,寒天昊进入了闭关状态,在练功房闭关修炼从无情宫主那里得来的武功秘籍。三餐俱由下人送到房外,就连随风也不曾见他一面。而随风也没闲着,歇息过后便开始炼制寒天昊身上寒毒的解药,一天到晚浸在专门开辟出来的药苑里捣弄。至于白羽,浩瀚山庄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整天游来荡去神出鬼没,山庄里的人知晓他是阁主和风姑娘的朋友于是也见怪不怪。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已是初夏。 晚风徐徐,繁星点缀黑沉的夜空,扑闪扑闪的如孩儿般明亮的眼珠子眨巴着。种满了芙蕖的池塘边上,站着一个纤细清冷的女子,但见她一身白衣轻纱裹着曼妙的身材,如绸缎般顺滑的三千青丝仅用一根银缎松松垮垮的绑在身后,和满池的芙蕖相映成晖,端的是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微风拂过,丝丝凉意拂面,夹杂着芙蕖淡淡的香味,清香扑鼻,甚是泌人。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早就练出了解药,早就让昊服用过了,但是他一直闭关,不曾出来过,所以至今两人都没见过面。 “哎。。。”随风微叹一口气,没爱上一个人的时候,自己也不会如此患得患失。这才一个多月没见,怪想念的。爱情这东西,果然碰不得,感觉自己都有点不像自己了。 忽地一阵劲风拂过,身后突然多了一双手缠了上来,随风一惊,手肘向后撞去的同时,身子也跟着转过去,她倒要看看,谁敢如此放肆! 身后的人避开她的袭击,待她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俊脸,不禁有点发呆。 他瘦了,也更俊了! 寒天昊看着眼前这个微张着小嘴呆愣的看着他的人儿,不禁笑出声来,带着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怎么,才一个多月不见,就不认得了?我可是把你的模样刻进脑海了呢。。。” 随风啥也不说,快速上前两步,踮起脚尖,樱唇贴了上去,把他尚未来得及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寒天昊微愣一下,随即反客为主,以舌尖勾起她的丁香小舌,与之缠绵着。怀中那曼妙的身体,清幽淡雅的体香侵袭着他的感官,使他下腹不由一阵发紧,肿胀起来。 抱过她足尖一点瞬间回到房内,将她轻柔的放在那张紫檀大床上,以舌描绘着她的唇形,大掌抚上她巴掌大的小脸,沙哑着声道“风儿,我想你!” 随风半睁开迷蒙的双眸,扯开一抹灿烂的笑容“我也是!”一个翻身,把他倒压在身下,学着他的动作描绘着他的唇,在他耳垂轻舔着,手上的动作更是不停,悄然剥开他的衣衫。 “小妖精”寒天昊低吼一声,看着她的眼神热烈得足以把人焚烧“谁教你的!” “咯咯咯”随风也不理他,娇笑出声,在他身上各个敏感的地方点起火焰,丁香小舌吮舔着他的喉结,锁骨上,胸前两颗茱萸上,一路往下。 “啊。”寒天昊感觉自己快要爆了,把她倒压在身下沙哑着道“小东西,这是你自找的。” 含着她调皮的丁香小舌,热情的翻滚着,大掌撕开那碍手的轻纱,滚烫的手掌和唇舌在那曼妙的身体上游走着,在那冰肌雪肤上种出朵朵娇艳的红梅,惹得随风一阵颤栗。 “嗯”随风发出一丝轻吟,娇声哝语更刺激了他的感官,隐忍着那肿胀之处快要爆炸的痛苦,让她登上第一波的巅峰。 “我要你”寒天昊吻着那红肿的樱唇,沙哑着声说道,随即一个挺身,深深埋于她的体内。 “啊”那充实的感觉让两人情不自禁的高呼出声,为那紧密的结合感到兴奋和幸福。没有什么,比两人灵与肉想结合更来得快乐。 轻纱罗帐,随风轻扬,高床摇曳,发出吱呀的声响,和那令人面红心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成为夜的交响曲。窗外,月儿高挂,半掩云中,似乎为这一幕缱绻春色感到害羞。繁星熠熠,亦在为相爱的人儿送上点点祝福。 翌日清晨。 寒天昊满是爱恋的看着怀中沉睡的人儿,心下一阵满足,昨晚真是累坏她了。手指缓缓拂过她卷翘的眼睫毛,挺俏的小鼻子,那被他吻得红肿的菱唇,她的皮肤很娇嫩,白皙细腻的可以看见那细细的绒毛,就好像初生婴儿般滑嫩。薄被下,是种着朵朵红梅的冰肌雪肤,那傲人的身材正贴着他,让他想起昨晚的疯狂来。 思及昨晚,下腹又是一阵紧绷,昨晚他就像个毛头小子般,怎么也要不够她,若不是看她实在是累了,他真不想放过她。自发生春药的那件事后,他尊重她的意愿,一直没碰过她。而昨晚两人的结合令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和满足,更让他感受到两个相爱的人结合原来是如此幸福。那感觉不是从前那些女人能给的,从前不过是身体需要发泄,各取所需。现在,是和她交心了呀! 在她光滑的额上印下一吻,寒天昊傻傻的笑着,等报仇之后他就和她成亲,生几个像她的孩子,一辈子的幸福着,不知道他们的孩子会是怎样呢? “嗯。。。”随风的眼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正看见一面傻笑的寒天昊,不禁哑着声道“一大早傻笑什么呢?” “你醒了?”寒天昊环抱着她,又往她的唇上印下一吻“我在想日后我们的孩子是怎么个样子,像你还是像我?最好像你。” 随风一听,白皙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轻槌他一下“想的什么呢。” “怎么,昨晚我们这么努力,说不定这里已经有了小宝贝了。”寒天昊暧昧的在她耳边说道,大掌抚上她平坦的小腹处。 “去。”随风推开他的手,轻啐一声。 “哈哈哈,风儿还害羞了!”寒天昊愉悦的笑出声,她害羞的模样很可爱,少了平常的清冷,多了一丝娇蛮妩媚。 “风儿。”寒天昊又叫了一声。 “嗯。” “大仇得报之后,我们成亲吧。” “好。” 寒天昊听得她答应,顿时喜不自禁,捧起她的脸又是一阵狂吻,正要深入下去,房门外却传来冷心的声音“阁主,京城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