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降临:保卫地球》 1、小林哥教你如何泡妞 后海酒吧。 与一般喧闹的酒吧不同,这是一所静吧,没有乐队表演、没有劲爆的音乐、也没有宣泄情绪的人们。这里只有昏暗的灯光、舒缓的曲调,让置身于其中的人们略显慵懒。 玻璃门被打开,一名靓丽的女孩走了进来。优美的身段,让吧内的不少人将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纯白色的衬衫似乎无法束缚住她那丰盈的胸部,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而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的包臀短裙,将一双美好的长腿完美地展现在众人眼中。 女孩走到吧台前坐了下来,向服务业要了一杯冰啤。 在这种时候,总是不会缺少搭讪的男人,就如同盛夏怒放的鲜花,阻止不了蜂蝶地光顾一样。 “美女,一个人么?” 很普通的搭讪开场,这是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油光铮亮的皮鞋,好似迫不及待地告知众人,我是成功人士,我很牛掰! 女孩显然不是第一次被人搭讪,甚至瞧都没瞧他一眼,仅仅是微微点头,发出了一个鼻音。 而能够在众多男人中第一个站出来搭讪,这个男人显然也是一个老手,也不管女孩是否反对,自顾自地在她身边得位置坐下。 “美女,你很漂亮。” 距离吧台三米远的一个卡座内,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着装严谨的男子用手推了推镜框,鄙夷道:“俗!俗不可耐!就这样还玩搭讪。” 眼镜男身边还坐着两人,听了他的话后,都笑了笑。 而吧台这边,女孩似乎有些不耐烦了,秀美微蹙,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男人笑了笑,就仿佛没看见女孩不耐烦的神色,续道:“我孩子很喜欢你,可以认识一下么?” 此话一出,不仅那女孩呆了呆,酒吧内关注着他们两人的其他人也都怔住了。 “卧槽!这大叔牛掰。”卡座内,眼镜男身边的一个男子差点没一口就喷出,这个男子,或许应该称之为男孩,一张胖乎乎的小圆脸,给人的第一感觉很是单纯,看上去宛如一名小正太一般。 女孩显然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如此与自己搭讪,难免露出一丝好奇,问道:“你孩子?在哪儿呢?”说着,还四下看了看。 男人小酌了一口酒,微笑道:“如果顺利的话,十个月后,他应该可以和你见面。” 女孩一怔,白皙的脸顿时浮现两朵红云。不过,很快她便冷静了下来,对男人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提前四个月的话,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这一下轮到那男人愕然,他忍不住瞧了眼女人的腹部,随即说了一声抱歉,便站了起来。 不远处卡座内,那名小胖子喃喃道:“这美女挺厉害的嘛。”说着,扭头对卡座内最后一个人道:“小林哥,怎样?有兴趣么?” 这名被叫做小林哥的男子闻言,一对剑眉微挑,道:“当然,我就喜欢挑战这样的女孩了。” 眼镜男推了推镜框,道:“小林哥,你确定?可别阴沟里翻船了。” 小林哥笑了笑,道:“你们俩就在一边好好学着点吧。”说着,站了起来。 他径直走到那女孩身边,也不说话,就直接坐在女孩旁边的位置。女孩瞧了他一样,眉头皱了皱。 “小哥,给我来杯卡布奇诺。”小林哥招呼服务员过来。 服务员闻言,怔了怔,道:“抱歉,我们这里没有卡布奇诺。” 小林哥眉头微皱,道:“这样啊,那有蓝山么?拿铁也成。” 服务员神色开始有些古怪,不过还是说道:“抱歉,我们这里这些都没有。” 旁边的女孩此时也是奇怪地瞧了眼小林哥,而不远的卡座内的眼睛男和小胖子也很是纳闷。 “周扬,小林哥不会是怯场了吧?”小胖子问道。 眼镜男,即周扬摸着下巴,道:“不至于吧,林逸尘别的可能不行,泡妞把妹向来是他的强项。” 林逸尘听到服务员说都没有之后,脸色露出失望的神情,说道:“可惜了,本来难得遇到一个漂亮妹纸,还想请她喝一杯咖啡来着。” 他旁边的女孩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环顾了一圈。 而这个时候,林逸尘已经站了起来,对服务员道:“既然没有就算了,麻烦你了。”说着,就要往回走去。 那女孩的目光不自主地落在了他身上,就在此时,他突然停了下来,“美女,你踩到我脚了。” 女孩一愣,下意识地说道:“没有吧,我离你这么远。” 林逸尘嘴角微微挑起,笑眯眯道:“我是说,如果你把脚不小心放在了我脚上,就是踩到我脚了。” 女孩听了,皱眉道:“神经病。” 林逸尘顺势重新坐了回去,笑道:“美女好眼力,不瞒你说,我确实有神经病史,一般看见漂亮的女孩就发作。就比如刚才,这里明明是酒吧,我却还问服务员小哥这里有没有咖啡。” 女孩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敢情眼前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故意引起自己的注意。看着对方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她收敛神情,淡淡道:“你们男人总是这样想方设法的故意引起女孩注意么?” 林逸尘微微摇头,笑道:“不,你错了,我不是想方设法。我这人从来不靠才华,而是靠我的脸。” 女孩闻言,忍不住认真打量了他,客观上来说,他并不是很帅,但胜在那一双剑眉星目,让人瞧了之后,就忍不住多瞧两眼。 “怎么样?知道自己错了吧。”林逸尘挑眉道。 女孩收回目光,道:“无耻。” 林逸尘道:“善良是失败者的墓志铭,无耻是成功者的通行证,你能够这么夸我,我很高兴。” “你……”女孩有些气结,站了起来,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待女孩进入卫生间后,眼镜男周扬和小胖子立即跑过来,小胖子道:“小林哥,事儿黄了吗?” 林逸尘弹了下他的脑袋,笑道:“怎么说话呢?哥纵横花丛多年,怎么可能会失手。” 周扬道:“你这都把人给气跑了,还不算失手啊?” 林逸尘笑了笑,道:“你们俩就回去好好看着,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在周扬和小胖子返回卡座之后,那女孩也从卫生间出来了,她见林逸尘还在吧台前,便就近寻了一处座位坐了下去,显然是不想再与林逸尘多有交集。 林逸尘招呼服务员要了杯酒之后,端着酒朝女孩的座位走去。 也不顾女孩的是否同意,直接在她身边座位坐下。 女孩做了个深呼吸,对他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啊。” “唔……我怎么了?我只是找一个空位置坐一坐而已。”林逸尘一脸无辜的神情。 女孩贝齿轻摇,说道:“那么多位置不坐,偏要坐我旁边么?” 这一次林逸尘脸色一变,换做惊讶的模样,道:“美女,你可要搞清楚了,我只是坐空位置,而空位置的旁边,刚好有个你,如此而已。” 女孩吐了一口气,指着前面的空位置,道:“前面也有空位置,你怎么不去?” 林逸尘瞧了瞧那空位置,又回过头,以古怪的眼神看着女孩,后者被他这么瞧着,顿时有些莫名其妙。 终于,在女孩就要受不了起身的时候,林逸尘说道:“美女,原来你是想看我屁股,或者让我用屁股看你?” 女孩呆了呆,随即羞恼道:“滚!” 林逸尘笑了,站了起身,在女孩以为他终于要走了的时候,他却又停了下来,回身问道:“在我滚之前,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女孩原想拒绝,不过话到嘴边,却又换做了另一句,“有屁快放!” “你是左撇子不?”林逸尘一本正经地问道。 女孩见他如此神色,微微一愣,情不自禁道:“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逸尘不着痕迹地坐了回去,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每个人都有一个主意识与一个潜意识。而我这边有一个测试,可以测试出你的潜意识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怎么样?敢不敢做。” 女孩虽然觉得有些无聊,不过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答应了。 “你写字用哪只手?”林逸尘以极快的语速问道。 “右手。”女孩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吃饭用哪只手?” “右手。” “你打球用哪儿只手?” “右手。”这个时候,女孩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你上完厕所用哪只手?” 女孩则毫不犹豫地说道:“右手。” “唔……你用手啊?”林逸尘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随即身子往旁边挪了挪,鄙视道:“你们城里人真会玩,像我就只会用纸。” 女孩反应过来了,脸色涨红,气急地扬手欲打,不过最终却又收了回来,道:“哼,油嘴滑舌。” 林逸尘则笑嘻嘻地叹道:“都是这个艹蛋的社会给bi的,年轻时哥也是天真无邪的正经小正太,从来不闯红绿灯,没偷过邻居家的腊肉,没掀过小女孩的裙子,没偷看过女生洗澡,标准的少先队员,爱一个妞就爱的轰轰烈烈,付出所有,事实证明,这样伤的最深的却总是自己。所以呐,现在的没心没肺只是因为当初太过撕心裂肺了。” 而经过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女孩似乎已经渐渐放下防备,虽然在接下来东拉西扯中,她频频表现出对林逸尘的鄙夷和不屑,但却没有再让林逸尘离开的意思。 甚至在林逸尘有意地把控之下,话题渐渐转到了情感部分。通过有意无意地引导,林逸尘逐渐将女孩的一些信息挖掘到手。 女孩的年龄并不大,刚刚大学毕业不久,家里家教较严,高中时偷偷谈过一个男朋友,还被老师发现了,1个月内就无疾而终。而大学时候又谈过一个,谈了两年,最后因为毕业劳燕分飞。 同时,在聊天的过程中,林逸尘也暗自观察女孩,从妆容穿着到饰品手机,最后总结出了几点判断。 第一,女孩不是社会底层打拼的。 第二,家境至少小资往上。 第三,她不是活的非常开心的那种人,心里有事儿,眉宇间有点淡淡的忧愁。 随后,林逸尘暗自琢磨,家境不错,那她的忧愁肯定不是来自于物质压力,更多的应该是来自于精神层面。 精神层面的压力,无非三点,一是家庭、二是工作、三则是恋爱。 她不是社会底层打拼的那种,工作肯定不错,那显然不会是来自于工作。那就是家庭与恋爱这两点了,林逸尘结合刚才女孩提到恋爱分手的时候的神情,虽然有些惆怅,但看起来并非特别在意,如此说来应该不是恋爱原因,或者说至少这一点不是重点。那么就只剩下家庭因素了,不管是从她的言语,还是从她的高中恋爱史,都可以透露出她严格的家教,如此说来,她的父母定然对她极为束缚,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家庭,才令她有着化不开的忧愁。 做出了这个判断之后,林逸尘决定更进一步来攻陷她的防卫心理。 “美女,我会看手相你相信么?”林逸尘笑眯眯地说道。 女孩瞧着他,一脸的不相信,道:“又想玩什么花样?” 林逸尘道:“怎么会是花样呢?哥这叫多才多艺。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就先给你看个面相,如何?” 他这么一说,女孩不禁有些狐疑了,道:“好吧,你说说看。” 随即,林逸尘装模作样地仔细观察了女孩得面容,然后摸着下巴,眉头微蹙,不住地摇头。 见他这般模样,女孩明知他肯定是故意这么做,但还是忍不住催促道:“你倒是说说看啊?牛皮吹破了吧。” 林逸尘收敛表情,一本正经地说道:“美女,本大师从来不吹牛,只是你这面相不是很好啊,我不忍心说出来。” “切!你这模样倒是装的很足,就跟那些算命的一样。怎么?打算跟那些算命先生一样,先唬人,然后再忽悠?”女孩鄙夷道。 林逸尘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道:“美女,你这么怀疑本大师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就镇不住你了。” 女孩挑衅地看着林逸尘,后者道:“美女,你印堂发黑,本大师断言不出一个月,你定然有血光之灾。” 女孩一愣,随即恼怒道:“你诅咒我!” 林逸尘道:“美女,我是那种人么?何况像你这么正点的妹纸,我怎么舍得诅咒呢?”顿了顿,续道:“这血光之灾一般会持续两三天。” 女孩终于反应了过来,俏脸羞红,抬手再林逸尘胳膊上拧了一下,道:“流氓!” “哈哈……”林逸尘笑道,“这回信了吧?本大师看相从来都是十拿九稳,要不要再给你看看手相呢?” “哼!流氓。”女孩娇哼了一声,不过却伸出了手来,道:“我看你这一回还会编出什么鬼话?” 林逸尘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后者秀美微蹙,想要缩回来,林逸尘便道:“别动,不然就看不准了。” 女孩的手指甚是白皙修长,触手嫩滑,令人爱不释手。 “看出什么了没?”女孩问道。 林逸尘笑道:“看出了。” “看出什么了?” 林逸尘收回手,认真道:“本大师看出来,你没洗手。” “你……”女孩俏目一瞪。 林逸尘摆了摆手,道:“不逗你了。” “哼,你也就这点占女孩子便宜的本事。”女孩不屑道。 “no、no、no……”林逸尘竖起食指轻轻摇动,道:“你错了,我说了本大师从来不骗人,本大师除了看出你没洗手以外,还看出了其他。” 果然,女孩听他这么说之后,忍不住好奇道:“其他的?那是什么?” 林逸尘悠悠道:“你小时候在父母的逼迫下,学了小提琴,有木有?!” 此时,他的神态虽然看上去很是悠然,但心里却是在赌,赌自己没猜错。因为在刚才给她“看相”的时候,他发现她的手指头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故而如此猜测。当然他也给自己留了后路,若是猜错了的话,就说“唉,这么长的手,不学样乐器,真是可惜了,鄙视你爸爸妈妈”。 然而,林逸尘运气似乎不错。 女孩子明显震惊了,一双美目微微放大,神色间尽是不可思议。 “你……你怎么知道?” “早跟你说过我是半仙,你以为是浪得虚名,没点真本事敢出来招摇?”林逸尘得意道,同时心里暗道,差不多可以收网了。 “呵呵!”女孩说道,不过林逸尘可以看出,此时她已经不再是鄙夷和调侃了。 林逸尘道:“作为半仙压力很大,你就不要用这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了。”顿了顿,续道:“要不我继续给你算算刚才的血光之灾,看下什么时候到。” 很显然,女孩不会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 之后,女孩的话题果然就转到了她的过去,而这个时候,林逸尘则适时地作为她的倾诉对象,只是偶尔发表一点意见。 随着女孩的倾诉,林逸尘也慢慢地开始发表更多的建议,将话语权重新掌握。他知道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因为从小被父母逼迫学乐器,而一直愁眉不展到现在。鉴于她的父母逼迫她学了乐器,他便猜测她的父母应该较为强势,加上她不错的家境,可以断定她的父母社会地位不低。 而寻常这样的父母都会比较喜欢操纵子女的人生轨迹,果然,在后面的谈话中,她提到自己在高中的时候喜欢文科,而她的父母却逼她读了理科。以至于大学的专业就不是她喜欢的,如此一直到了毕业,连工作都给安排好了。 人除了在青春期之时会有叛逆心理,在其他时候也都会有一定程度的逆反心理,很显然女孩希望能够自己做主自己的人生,或者说,她是一个一直在既定的人生轨迹上,从未偏移,但心有不甘的女孩。 就如同医生给病人医治一样,首先需要找到症结,才能够对症下药。而今林逸尘既然已经掌握了女孩的症结所在,自然就好办了。 根据多年的把妹经验,他总结出两句话,“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去看尽人世繁华;如果她历尽沧桑,就带她去坐旋转木马。” 其意思便是带她打破常规,从原有的轨迹中走出。 正当此时,外面忽然下起了雨,听着雨声,林逸尘眼睛一亮,对女孩说道:“想做点不一样的事情么?” 女孩看着他,想了想后,点头。 随后林逸尘带着女孩起身往外走去,卡座内的眼镜男周扬和小胖子叶飞此时已经是一脸的崇拜,若非此时情况特殊,估摸着两人要冲上去膜拜了。 “周扬,以后如果还有人质疑小林哥的把妹功夫,我特么第一个跟他没玩儿。” 周扬煞有介事地点头道:“飞飞,回去我们就拜师去!” 到了门口,女孩四下看了看,没发现出租车,说道:“怎么办?” 林逸尘轻笑一声,对她说,“你的人生太中规中矩了,我刚才不是说了,要带你做不一样的事情,所以想不想放肆一回呢?” 女孩一愣,疑惑道:“怎么放肆?” 林逸尘道:“你听过《雨中曲》么?i‘gintherain!” 说着,不待她反应过来,拉起她,便往雨里跑,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就跟着林逸尘跑了。 林逸尘记得这附近有一个中学,于是便带着女孩一路跑进了那所中学,到了中学内的操场。 操场内,林逸尘与女孩并排靠坐在一个足球门的门柱边上。 “从来没像这样主动淋雨吧?” 女孩此时虽然已经湿透了,秀发贴在白皙的脸颊之上,但看上去似乎很是开心,甚至眉宇间的那股淡淡忧愁都消失了。 “嗯。” “开心么?” “嗯!” 林逸尘笑道:“你的人生太波澜不惊了,像一滩死水,没有激情。” 女孩问道:“那怎么办?” 林逸尘道:“就这么办!”说完,不等她有所反应,转头吻了她。 随后,在女孩抗拒之前,林逸尘便放开了。 女孩胸口上下起伏着,纯白的衬衫被雨水打湿,更是平添了犹抱琵琶半遮面地美态。紧接着,林逸尘不给女孩开口的机会,问她,“你说古代有舌吻么?” 女孩竟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说:“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林逸尘顿了一下,说道:“你听过一个典故没?诸葛亮舌战群儒。” 女孩愣了一下,突然笑了,笑的很开心,这也是今晚林逸尘见到的她最真挚的笑容,就像雨夜里绽开的百合。 而林逸尘也知道,她已经被攻陷了。再次欺身而上,吻住她,这一次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选择了入侵,而她也很热情的回应。这个吻很长,就仿佛时间停滞了一般。雨越下越大,但他们却毫不在意。 许久之后,林逸尘推开她,说:“走吧,雨下大了。”说着,将外套脱下,裹在她身上,笑道:“湿身事小,走光我可就亏了。” 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嗔道:“你亏什么?是我亏了好不好?” 林逸尘没有回答,只是嘿嘿笑了一声,随后道:“去找个地方洗个澡,把头发吹干一下,以免生病了。” 女孩眼眸微微闪烁,没有说话,任由林逸尘拉着她出了学校。 附近有一家酒店式公寓,林逸尘是这里的常客,前台妹纸很是暧昧地瞧了他一眼。顺利地拿了房卡,期间女孩没有表现出任何明显的抗拒,不过可以看出她有些忐忑。 进了房间之后,林逸尘道:“你先洗吧,哥好歹还有二两肥膘能顶住,你个瘦排骨,快去,别感冒了。” 女孩看了下湿透的衣服,内衣的轮廓都全部显现出来了,也觉得有点尴尬,冲进洗手间,过了一会儿就听到滴沥沥的水声。 趁这个机会,林逸尘拿出手机,给小胖子叶飞发了条信息,“飞飞,哥今晚不回去了,勿回。” 约莫半个小时后,女孩裹了一条浴巾出来了,当真是如清水出芙蓉一般。她的脸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见林逸尘盯着她,她还可爱地吐了一下舌头。只见她头发湿漉漉地搭在双肩,露出性感的锁骨。 林逸尘一直觉得有点锁骨沟的妹纸,比之ru沟神马的要正点的多了。他走上去轻轻地抱了一下她,柔声道:“你去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 “嗯。”女孩轻轻应了一声。 林逸尘脱了上衣,进了浴室。浴室里还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想起外边的妹子,不由得轻轻哼唱起了beyond的《冷雨夜》。 洗完随便擦了一下,把浴巾围在腰上,林逸尘就出去了。 女孩见林逸尘出来,明显开始变得紧张,看着他的眼神也有点怕怕的感觉。 林逸尘微笑道:“你别紧张,我有那么可怕么?放心吧,不会三秒完事儿的。” 女孩显然被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来,随即说道:“切,我看你也就是三秒的货色。” 林逸尘挑眉道:“是不是,你待会儿就知道了,上次有个妞质疑我的战斗力,后来直接去医院挂了8瓶水,差点没脱水而亡,你先把头发吹干,别着凉了。” 娴熟的经验,已经让林逸尘能够很好的把控气氛,在幽默的同时,却不显得油滑,而且在幽默中加上一点关心和细腻。 说完之后,林逸尘便把手机拿出来,关了机。他可不想嗨皮到一半来个电话什么的,那样太煞风景了。 做完之后,他便悄悄靠近还在吹头发的女孩,抓了一下她的头发,说道:“你的头发真不错,今天就是被你这头发吸引了,要是今晚**于你,全是这头发造的孽。” 女孩斜了他一眼,啐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林逸尘笑道:“你特么的围个浴巾,你叫我怎么正经?哥的思想健康发育很正常,绝对没有不良倾向。” 女孩放下吹风机,道:“反正你老实点。” 此时都已经到了嘴边,林逸尘直接搂住她,吻上了她的唇。有过之前的铺垫,这次吻的自然很顺利,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林逸尘还是多吻一会儿。 他知道女人在被吻的时候大脑是有点短路的,时间越长,她们想得越少。 …………提枪上马,弯弓射雕………… 云收雨散,女孩疲惫地睡过去了。林逸尘小心翼翼地起身,走到窗台,点了一支烟,俯视着城市的霓虹光芒,微微感叹,人生得意须尽欢! 2、叫爸爸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爬山了床单。 林逸尘醒来的时候左边胳膊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原来他一直是搂着女孩睡的,而且这女孩睡相奇差无比,枕着他胳膊还不算,还把一只手放在他胸口,更奇葩的是还把一条大腿搭在他身上,膝盖的后弯那个地方正好就顶在他的下面。 真是叔叔可以忍,婶婶也不能忍了。 林逸尘恶作剧似的含住她的右边的葡萄,另外伸手去握住另一只。 不一会儿女孩就醒了,睡眼惺忪地问:“干嘛呢?” 林逸尘道:“大清早的,晨练一下有助于身心健康。”另外双手也没闲着,上下其手,女孩基本上算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就任他为所欲为了。 当林逸尘戴上小雨衣开始进入正题,还没换几个姿势,突然就感受到剧烈的抖动。 林逸尘一愣,道:“你没那么快吧?” 而女孩也是一脸茫然,随后林逸尘反应过来,真尼玛是人生如戏,居然地震了!!! 林逸尘开的这个酒店式公寓是16楼!这晃动,这晃动,唉,说多了都是泪啊。 女孩吓得脸都白了,一直说,“要是被人家发现我们这样死在一起那就太丢人了。” 林逸尘顿时满脸黑线,这妹纸的点在哪儿呢? 由于在十六楼,想跑都没地儿跑,因此只能够听天由命。 地震大概持续了一分钟的样子,林逸尘一直安慰着女孩,当一切归于平静,林逸尘第一时间跑到窗外看,外面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人了。 虚惊一场,不过这个时候林逸尘显然已经没有晨练的心思了。穿好衣服之后,他留了个电话给女孩,而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她的名字——左念花。很稀有的一个姓,很好听的名。 分开之后,林逸尘便打车回学校。嗯,他还是一个学生。今年大三,就读服装与艺术设计系。 到了学校,林逸尘直接往教学楼去,早上还有一节大课要上。 经过一条林荫道之时,忽然从路边走出一个身影。 “你是……林逸尘么?” 金色的犹如瀑布般的发丝、黑色的犹如最璀璨的宝石般的眼眸、细腻的犹如陶瓷般的白中透红的肌肤,还有笔挺的犹如铅笔划出来的鼻梁,以及……嘟嘟的小嘴。 这简直就是一个二次元来的女孩,整个画面都在这一刻变得不真实。 林逸尘纵横花丛,自是见过不少美女,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美的不真实的女孩,嗯,还是一个白皮肤、金头发的女孩。 “我……是……”林逸尘愣住几秒,回答道。 “米娅,叫爸爸。”金发女孩忽然道,随着她语声落下,林逸尘才发现在她身后竟还有一个小女孩,同样的金发碧眼,就宛如瓷娃娃一般的小萝li。 等等……叫爸爸?什么鬼?! 林逸尘望着一大一小的金发女孩,整个人都石化了。 与此同时,那金发小萝li,朝着林逸尘走了过来。只见她抬着嫩嘟嘟的小脸,侧着脑袋,仔细打量着林逸尘。 “这个……”林逸尘下意识退了半步,正打算说一些误会什么的,那个小萝li却忽然助跑两步,朝着林逸尘猛地蹬出一脚。 她穿得是一双小皮靴,这一脚踢在林逸尘的小腿上,顿时疼得他差点没叫出声。 “米娅!” 金发美女忙小跑过来,拉住小萝li的手,把她拖到自己身边。 “坏蛋!”金发小萝li奶声奶气地对林逸尘喊道,还顺带做了个鬼脸。 唔…… 林逸尘呆了呆,一个外国小萝li居然能够说出如此口齿清晰的中文,这让他有些吃惊。 而这个时候,他也情不自禁思忖起来,自己虽然把过不少妹纸,但是每次保险措施都相当到位,不至于整出个孩子出来,而且看模样差不多都有三岁了。更何况,印象中他也不记得自己把过的妹纸中有外国小妞。 “米娅,不许这样说!”金发美女低头教训小萝li,再抬头看着林逸尘意,甜甜的一笑,“我的名字叫程小夜,你可以叫我小夜。” “哦。”林逸尘碾碾脚尖,舒展自己被小萝li踢疼的小腿骨,再疑惑地看着她。 他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外国女孩子,不仅轮廓很清晰,而且很符合现代东方人的审美观,脸型略带柔和,双眼很漂亮,皮肤更是光滑的没得说。 看她的模样,估计她的年纪应该在16岁到18岁之间,这个年龄段的欧美女孩子,是最好看又最青春的岁数,甚至有一些堪称妖孽的比如法国明星苏菲那样的,更是几十年都不显老。 能够让东方人觉得又惊艳又耐看的欧美女孩子,并不多,但眼前这个叫“程小夜”的金发女孩显然就是其中一个。 她的身段很纤细双腿很是修长,竟是传说中的黄金分割的身材比例。 “我该怎么叫你呢,主人,公子,少爷,还是达琳?”见林逸尘没有说话,她歪歪肩膀,问道。 “小夜!我们不要理他!”金发小萝li拽着程小夜的衣袖,喊道。 可是程小夜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对林逸尘道:“你不说话的话,那我就用最后一个咯。我也比较喜欢用这个,‘达琳’。” “唔……等下,谁是你达琳啊?”林逸尘终于反应过来,警惕地看着她,虽然他喜欢纵横花丛,但却是享受那种从无到有的过程,或者说是狩猎的过程。像这种倒贴上来的,而且还带了个“女儿”,就算是再漂亮,他也绝对不同意。 妈了个鸡,想让哥喜当爹?门儿都没有! “不许你欺负小夜!” 这时,小萝li米娅忽然从旁边的地上抓起一团泥巴,砸向林逸尘。 林逸尘忙转身躲过,而程小夜则很是无奈,只能转身向米娅解释道:“米娅,他不会欺负我啦。” “哼!他是坏蛋!”米娅鼓着小嘴,气呼呼地说道。 她这番模样,配上她那小巧精致的模样,当真是可爱的紧。 程小夜无奈地看着林逸尘,道:“米娅今年已经三岁了,我实在是管不住她,真是抱歉。” 林逸尘摆了摆手,说道:“小姐,我承认她很可爱,让人第一眼看到就会很喜欢,但是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孩子,你应该是误会了吧?” “坏蛋!就是你把妈妈弄丢了的。”米娅忽然又冲向林逸尘,朝他拳打脚踢。只是现在林逸尘有所准备,而她的拳脚也没什么力气,手臂最高也就到林逸尘腰部,故而对林逸尘根本就造不成什么伤害。 不过,她忽然一拳打在了林逸尘要害部位,顿时令林逸尘猛地憋了一口气。 程小夜见状,连忙抓住米娅,就像是抓小猫一样把她抓了回去,“米娅,他不是坏蛋。” 正当此时,程小夜神色忽然一变,似乎有些慌张,随即她抱起了米娅,快步走到林逸尘身边,从身上摸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塞给了林逸尘,快速说道:“你或许不相信,但米娅确实是你的,你先收好这个,我以后再来找你。” 说完,她也不等林逸尘回话,便急匆匆地带着米娅走掉。 林逸尘莫名其妙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随后抬起手,看着她塞给自己的东西。 这是一个甚是精致的小盒子,在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在它的正面印着极其华丽的图案,看起来像是星座,总共有十二种。而在它的背面,则印着茫茫的星空。看着这华丽的图案,林逸尘忽然有一种错觉,感觉这些星座和星空仿佛有光芒闪耀一般。 便在此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是小胖子叶飞打来的。 “小林哥,点名了,要不要给你请假?” “不用了,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林逸尘将盒子随手放进了口袋,便匆匆往教学楼赶去。 在他刚刚离开在林荫道,便有两人出现,望着他的背影。 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身高很高,约莫有一米九,而且还是完美的九头身,一张俊逸的脸仿佛是上帝的完美作品,同时身上带着一种某种优雅的气质,就仿佛中世纪的欧洲贵族一般。 而女的也是极为高挑,约莫有一米七五,身材曼妙,两腿修长,腰肢纤细,皮肤白晳光滑。最引人注目的是,在她的额头上佩戴着一块弯月状的饰品,那饰品在阳光之下折射着柔和的光芒。黑色卷发一直垂到腰际,随风飘扬;眼睛犹如月光般梦幻迷离,澄澈又灵动。嘴唇红嫩,嘴角带着一丝高傲的微笑,微笑中竟仿佛充满着大自然的气息。 “哥,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他了。”女孩忽然说道。 男子浓密的眉毛皱在了一起,道:“不可以,他是一个花花公子,你绝对不可以喜欢他。”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女孩不再说话,她叫白惜月,大一新生,刚刚入学一个月。而她身边的男子,是她的龙凤胎哥哥,叫白耀阳。 3、小林哥,要来硬的? 因为一大一小金发美女的耽搁,在林逸尘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已经迟了十分钟。他原想从后门偷偷溜进去,奈何才进去就被逮了个正着。 “又是你!说吧,这次是什么理由?” 每个周末,林逸尘都会去“狩猎”,故而长久以来,他几乎每次周一的这一堂课都要迟到。如此一来,任课老师自然对他印象深刻。 值得一提的是,这名任课老师是一难得的美女,叫做寒舞轻雪。 人如其名,待人接物甚是冷淡,甚至站在她身边都会令人有种冷若寒霜的错觉。 林逸尘皱了皱眉,寒舞轻雪每一次说话之时,除了那种让人如坠冰窖的错觉以外,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这让他很是不爽。 于是说道:“有人丢了十块钱。” 寒舞轻雪一愣,秀眉轻蹙,不悦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迟到,何况,别人丢钱,又不是你丢钱,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寒舞轻雪虽然才二十七岁,但在学校已经任课三年了。而三年来,她的课,几乎没有人迟到或者旷课。但偏偏在今年,却出现了例外。几乎每一次眼前这个叫林逸尘的学生都会迟到,甚至有时候干脆直接旷课。这就好比一个人一直以来锦衣玉食,忽然有一天,其中有一道菜甚是简陋。而且她又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如此一来,林逸尘这样的情况,自然就成了她的眼中钉。 事实上,还有一点原因。自从她任教以来,之所以几乎没有人迟到或者旷课,其一是因为她教学严格,其二则是因为她外表。甚至有其他院系的学生为了一睹她的芳容而前来旁听,如此造就了她某种骄傲心理。而今,出现一个不买她的账的学生,在这种骄傲心理的作祟下,她就更加反感林逸尘了。 忽然有人叫道:“老师,这就是你考虑不周了,小林哥侠道热肠,肯定是做好事,帮人家一起找了。” 林逸尘望了过去,果然是小胖子叶飞,这小子此时还对他挤眉弄眼,一副好基友一辈子的样子。 寒舞轻雪闻言,冷冷道:“哦?这么说,你这是助人为乐咯?” 林逸尘转回头,耸了耸肩,道:“不,我这人没那么高尚。”顿了顿,续道:“我踩在那十块钱上面,直到那人走开。” 愕然! 随即全班爆发出一阵大笑,寒舞轻雪眉头皱在了一起。 林逸尘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十块钱,扬了扬,道:“见者有份,既然被您知道了,下课后我请您喝奶茶,就当做封口费。” 寒舞轻雪眉眼直跳,嘴角微微抽动,这家伙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编造了这么撇脚的理由,还胆敢当众调·戏我! 正当她决定好好训斥林逸尘之际,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遂压下了怒意,道:“好啊,不过,我后面还有课!改在晚上,七点在校门口不见不散。” 林逸尘一愣,他根本就没想过寒舞轻雪会答应。 而班上其他人也都怔住了,叶飞与周扬互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林逸尘的崇拜。 “小林哥,牛·逼!这是要对寒老师下手的节奏啊。” 两节课结束后,林逸尘与周扬、叶飞出了教室。 “小林哥,你一定要教我,从今天开始我小飞飞就拜你为师了。你叫我上房揭瓦,我决不下地挖坑。” “不错!我以后再也不信神马春哥、曾哥、叶良辰了,我只信小林哥,回宿舍,我就把你的照片供起来,每日三炷香。” “咳咳……妈了个鸡,你要不要弄个黑白照呢?顺便再烧点冥币。”林逸尘苦笑道。 周扬忙道:“当然,只要是你的要求,别说黑白照了,就算是雕像我都给你整一个。” “世界那么大,你要不要去看看?”林逸尘满脸黑线。 叶飞立即接道:“小林哥,你就是我们的世界,我们哪里也不去。” “没错,是你、就是你,上天你比天要高,下海你比海更大……” 眼见周扬这货还唱了起来,林逸尘连忙打断了他,道:“得、得、得……你们俩也别在这儿恶心我了。今天不是运动会么?趁现在我们去体育馆看看吧,指不定遇到几个漂亮学妹,到时候哥就教你们怎么把妹好了。” “谢主隆恩。” 俩货就这么演上了。 到了体育馆,还未进去就能够听到里面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隐隐约约中,似乎还能够听到这些欢呼中夹杂着一个人的名字。 “这谁啊?居然有如此人气!”林逸尘疑惑道。 周扬侧耳仔细听了一会儿,说道:“好像是叫什么耀阳的。” “东星耀杨哥?!”叶飞惊呼出来。 林逸尘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儿,笑骂道:“你丫古惑仔看多了吧。” 周扬则沉吟了片刻,道:“我听说今年音乐学院的新生中有一个叫白耀阳的,难道是他?” “嗯?”林逸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周扬道:“小林哥,你有所不知今年我们学校的各个院系新生中有几个人才入学就成了学校的名人了。这个叫白耀阳的男生是音乐学院的新生,据说入学的第一天,就引起了轰动。” “真的假的?”林逸尘皱了皱眉。 叶飞适时插了一句,“这个我也听说了,据说这个叫白耀阳的男生帅的惊天动地,当场就有许多女生直接向他表白。” “唔……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还惊天动地!他是龙傲天,还是叶良辰呢?”林逸尘笑道。 周扬说道:“夸张或许是有些夸张,不过所谓空穴不来风,这叫白耀阳的男生定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而且我还听说了,这个白耀阳他还有个妹妹。” “怎么又扯出了个妹妹来了?” “今年文学学院新生中有个女生刚来校报道,立即就被推选为文学学院的院花,听说她就是白耀阳的妹妹,叫做白惜月。”周扬道。 “对!这个我知道,我还见过她的照片,啧啧啧……在我看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词放在她身上都不足以形容,别说院花了,就算是校花也不为过,那模样简直……”正滔滔不绝地说着的叶飞突然间停了下来,两眼猛然绽放出精光,随后陷入了呆滞之中。 林逸尘和周扬的愣了愣,这小子中邪了不成? 不过在两人循着叶飞的目光看去之后,便知道了原因。 一袭纯白的连衣长裙,随着微风轻轻飘荡,如瀑布般的黑发,仿佛在这一瞬间空气中都充斥了淡淡的发香。 这是一个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的女孩,正由远及近朝这边走来。 “是她,就是她……”叶飞喃喃道。 林逸尘双眼微微一眯,道:“你的意思,她就是你们口中的白惜月?” “嗯,我见过她的照片,绝对不会认错的,她可是我的女神。”叶飞仿佛都要癫狂了一般。 林逸尘斜了他一眼,吐槽道:“你的女神不是苍井空、波多野结衣么?” 叶飞眼睛一瞪,道:“小林哥,你不可以侮辱我的女神,她们怎么能够比得上白惜月,那是对惜月的侮辱。” “惜月?”林逸尘嘴角微微上扬,续道:“她是你的女神是吧?” 叶飞点头,林逸尘继续道:“你不是要我教你怎么把妹么?现在正是个机会,去!跟她搭讪。” “啊?!小林哥,你……你开玩笑吧?”叶飞微微一颤,结结巴巴道。 林逸尘剑眉一挑,不客气道:“飞飞,你要记住了!有妹不把,天诛地灭。” “可是……可是……” “可是个屁啊!你不把的话,现在她是你的女神,过两天她就是别人的女人了!知道为什么哥可以纵横花丛么?哥从来不把美女当女神,在哥眼中,管你什么女神、仙女,最终都是我的女人。” “我……我不敢。”叶飞就仿佛要哭了一般。 面对如此,林逸尘也无可奈何,瞧了眼周扬,后者立即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妈了个鸡,你们两个怂包。算了,既然你们不敢,哥就再给你们示范一次。”林逸尘道。 说着,他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那个妹纸,对两人道:“你们可要记住了,把妹第一要素就是脸皮要厚,第二就是根据天时地利创造一切可利用的条件,看清楚了!” 林逸尘左右看了看,目光停在路边的一棵卫道树下,那里有一块红澄澄的块状物体,嗯,俗称——板砖。 他记得在网上有看到这么一个搞笑段子,说是有个人看见一漂亮妹纸,苦于无搭讪的办法,于是就捡了一块砖头上前,问,同学,这是你掉的吧? 于是,林逸尘走了过去,从树下捡起了那块板砖。 周扬和叶飞见状,眼睛差点没给瞪出来,叶飞捅了捅周扬,小声道:“周哥,小林哥不是要来硬的吧?” 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惜月老远就已经看到林逸尘等三人,原本她想逃开的,可是哥哥现在就在体育馆里面参加比赛,她都已经迟到了,绝对不能不去。 “嗯?他……他在干吗?啊……捡了一块砖头。”见到林逸尘在路边捡起一块砖头,白惜月自是大为不解,“他是要打架么?” 而在林逸尘朝她走去之时,她忍不住扭头往后看了看,没发现人。 “美女,这是你掉的吗?”林逸尘走到白惜月面前,将板砖伸到她面前,一本正经地问道。 如此近距离的与林逸尘接触,这还是第二次,而第一次…… 那是冬日的一个午后,暖洋洋的阳光抚慰着大地,也让人变得懒洋洋的。白惜月坐在一颗需要数人环抱的巨大老榕树的树根上,她在等她的哥哥,而一直有午睡习惯的她在这暖洋洋的阳光之下开始有些微微的睡意,然而正当她要倚靠着树干睡着时,却被一段突如其来的深情告白打扰了。 声音来自榕树的另一边,白惜月好奇地侧出头,看见一个男生左手撑在树干上,还有一个女生背靠榕树的白色裙摆。男生穿着一件淡蓝色t恤,眉眼极为明亮。从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完整的神情,他唇角略勾,滑过一丝邪邪的得意,然后倾下身,吻住那个女生。 从男生的表情不难看出,又是一个花花公子欺骗纯情少女的狗血剧情,白惜月准备撤离。 然而正当她要离开时,却不幸地被男生发现了。他将她揪出,挑眉问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偷kui狂?” 白惜月讪讪地笑了笑,急中生智地说了一句,“这位帅哥,你知道席慕蓉有首著名的情诗么?” 男生微微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说话。 白惜月继续道:“那首诗就是……就是我想变成一棵树,长在你的必经之路,我不是偷kui你,我只是暗恋你!” 白惜月的话,让男生愣了愣,抓着她的手,也不自觉松了松。趁这个机会,白惜月仓皇逃跑。 然而原以为事情已经到此结束的白惜月很快为自己的这一番“急中生智”的托词而后悔,原来她的这段托词被那个男生整理为“经典告白”,并以风暴的速度席卷了整个校园。 流言的传播速度有着比过瘟疫的神速,当你悄悄说于某只耳朵的秘密,很快就会被千万只耳朵所捕捉。 那一年,她高一,他高三。他的名字,林逸尘。 林逸尘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位望着自己忽然陷入沉思的女孩,不禁皱了皱眉,夭寿了,难道她被我吓傻了? “咳咳……美女?”眼见对方似乎有难以自拔的趋势,林逸尘不得不再次开口。 白惜月如梦初醒,看到林逸尘正奇怪地盯着自己,小脸腾的一下红了,结结巴巴道:“啊?是……不对,不是……” 对于女孩如此语无伦次,林逸尘忍不住想,可惜了,这么正点的妹纸,居然是个弱智?! 便在此时,忽然远处响起一阵喧闹。 林逸尘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缓缓驶来一部车子,许多人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纵使还隔着上百米的距离,他也能够一眼认出这部车子的牌子。 “好家伙!难怪这么多人围观,这特么绝逼是个土豪啊!”林逸尘忍不住感叹。 那是一部国内唯一一个能够与国际顶尖品牌比肩的车子,被称之为“中国的西尔贝”。 天涯,创建的历史很短,仅仅十年时间。它是一家很年轻但起点非常高的超跑公司,总部设在中国有魔都之称的上沪。其公司旗下所产的车子,最低的价格都在5000万美金以上。其公司的理念是,天涯咫尺。故而,其公司旗下所有车子,不管是起步加速,还是最高速度均是全球顶尖水平。值得一提的是,天涯旗下的每一台车子均有浓厚的中国风。 缓缓驶来的这辆天涯,是目前天涯公司最新出产的车型——天琊,市值6666万美金,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其车身上雕刻着一百零八柄形态各异的中国古剑。当它全速奔驰之时,就宛如一柄神剑一般破空而行。 天琊无声无息地停了下来,就在林逸尘与白惜月身边。 咔! 车门缓缓打开,一条修长白皙的腿伸了出来,脚上穿着的是一只白色高跟鞋,是国际顶级奢侈品牌之一jimmychoo。 香车美女,诚不欺我! 这是一个颇有江南气息的女子,让林逸尘忍不住低吟:“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你叫林逸尘?” 林逸尘一怔,怎么这句话有点熟悉的味道?唔,早上的那位叫做程小夜的金发美女不也是这么问自己么?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往车里面瞧了瞧,生怕又冒出一个孩子来。 “我是,请问你是?”确定只有眼前这位女孩之后,林逸尘点了点头,同时不着痕迹地将手中板砖扔在了地上。 当然,这个动作并没有逃过这个女孩的眼眸,她瞧了瞧那板砖,又瞧了瞧林逸尘旁边的白惜月,美眸中忽然异彩流转,只是很快就被掩饰下去。 “你做我男朋友吧。”女孩的声音很轻、很柔,令人如沐春风,但是话语的内容,却宛若平地惊雷。 林逸尘自诩纵横花丛多年,也着实被不少女孩倒追过,但却也从未遇到过如此生猛的表白方式。第一次见面,连对方的身份都不知道,便直接被对方表白,而且如此直白。 旁边的白惜月也不由得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瞧着这位宛如古典画卷中走出的女子。 然而,事情似乎还并未完结,因为远处又传来了一阵惊呼。 这一次的骚动,比刚才还要热烈。 林逸尘听到一阵优雅的提琴合奏声悠悠扬扬地传来,循声望去,一辆加长版的宾利缓缓驶来,而在其前后左右竟然还有兰博基尼、劳斯莱斯、世爵等世界顶级豪车随行护驾,加起来足足有十二辆之多,也多亏了这所学校的校道够宽阔,否则的话,还真容纳不下。 世界顶级跑车大聚会么?! 林逸尘隐隐有种感觉,这些车子也是冲自己来的。 妈了个鸡,今天到底是什么鬼日子,香车美女都扎堆着来!难道是把妹太多,所以这些妹纸都是以前造的孽?如今都一起相约着来找自己算账? 如此想着,他忍不住瞧了眼眼前这位江南美女,可是任由他如何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自己与她有过哪怕一面之缘。 果然,那辆宾利隔着五十米左右停了下来,那些护驾的顶级跑车也随之停下。 几秒钟后,十二位墨镜西服的壮汉分别从十二辆跑车上下来。 看着这些人,林逸尘眼皮直跳,妈了个鸡,难道这是要动粗的节奏?!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好说才对。 不过,很快林逸尘就发现这十二位壮汉压根就没瞧他一眼,其中一人从一辆车上搬下一卷红地毯,随后将那条地毯铺在宾利车门前,然后一路平铺到林逸尘面前。 此时此刻,这附近已经聚集了许多学生了,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而身在其中的林逸尘无疑是极其抢眼的一个,故而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他。 “咦?!那不是服装与艺术学院的渣男林逸尘么?!” “没错,就是他!号称纵横花丛片叶不沾身的把妹圣手!”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认出了他来,林逸尘的背后也不禁冒出冷汗来,虽然这时他脸上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淡定模样,可是心里早已经是十五个吊桶大水——七上八下! 周扬和叶飞早已经很没义气地隐入了人群之中,只听叶飞小声道:“扬哥,小林哥不会是得罪了哪位豪门小姐了吧?” 周扬摸着下巴,道:“很有可能,看这阵势,小林哥估计是对人家始乱终弃,现在人家带着一帮子人来找他了。” 忽然,一个柔柔的声音在耳际响起,“你……你很紧张么?” 林逸尘一怔,扭头一看,这才猛然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女孩——白惜月。 他嘴角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容,道:“怎么可能?!哥哥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紧张?笑话!” “哦!那……那你可不可以不要捏我的手,好……好痛呢。”说到后面,白惜月脸红着低下头去。 “啊嘞?!”林逸尘一愣,目光缓缓下移,自己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握住了白惜月的手。 仿佛触电一般,他连忙收回手来,干咳了一声,道:“那个……抱歉哈。” “没关系。”白惜月依然低着头。 还真是害羞的软妹纸啊!不待林逸尘感叹完毕,宾利车那边又有新的状况发生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女人,只见她打了个响指,从两旁的人群中忽然冒出许多拿着小提琴的女孩,约莫有五十个左右,这些女孩迅速走到红毯两侧,随即开始整齐奏乐。 与此同时,两名妙龄少女出现在宾利车旁,恭敬优雅地拉开车门,整齐划一的动作就仿佛经过多年的训练一般。 “唔……难道是我失散几十年的有钱老爹,突然上门来认亲么?呸呸呸!让家里的老头子听到了,还不得给打断了腿。”林逸尘小声嘀咕着。 “噗嗤!”身边的白惜月听到,忍不住笑了出来。 林逸尘望过去,竟不自觉呆住了。 5、二女争锋 随着车门打开,一双修长美腿缓缓伸出车门。 虽然还没看到主人的容貌,但仅仅是这一双白皙紧致的美腿,就已经让所有围观的男性观众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 下一刻,这位吸引无数目光的女人,终于在两名妙龄少女的搀扶下缓缓步出。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不仅是一场豪车盛宴,更是一场佳丽斗艳的视觉盛宴。 深邃如海洋般的淡蓝色明眸,瀑布似的金发在阳光下仿佛熠熠生辉,线条分明的面庞就如同古希腊雕塑,修长的身姿充满了立体感,而白皙肌肤更如大理石般光滑。 除此之外,那种优雅又略显冷淡的气质,更是随时从她的举止中流露出来,让人心生爱慕的同时,又不敢贸然接近。 周扬与叶飞已经张大嘴巴,两人忍不住喃喃道:“小林哥啊、小林哥,我要再度表达敬意了,居然连外国美女也勾搭得上。”说着,望向林逸尘的目光中充满了敬意。 沿着那鲜艳的红地毯,这位金发美女缓缓走来,而自始至终她的一双蓝色眼眸都没有离开过林逸尘。 “不妙!非常不妙!” 被无数羡慕、崇敬、嫉妒的目光所笼罩的林逸尘却是手心直冒汗,今天这情况实在是太奇怪。与此同时,他忽然响起早上所遇到的一大一小的金发美女,“难道她与她们有关?” 终于,金发美女走至林逸尘面前,她的目光在白惜月与江南美女身上略作停顿之后,便重新放在林逸尘身上。 “帅哥,你有女朋友了吗?”一句略显生硬的中文从金发美女口中说出。 “啊嘞?!”林逸尘愣住了,他在脑中设想了无数开场,甚至因为联想到早上的一大一小的金发美女,觉得对方是否会直接提及早上的那个金发小萝莉,然而,实在是万万想不到对方居然会问这么个问题。 就在林逸尘脑袋一时有些卡壳的时候,那位江南美女忽然上前一步,挽起了林逸尘的手,目视着金发美女,淡淡道:“有了。” “唔……”林逸尘机械式地扭头瞧着江南美女,什么鬼? 而周围能够听到几人说话的人,也都是瞪大了眼睛。 金发美女嫣然一笑,依然看着林逸尘,道:“那你介意换一个吗?” “介意!”同样是江南美女回答。 金发美女瞥了眼江南美女,随后继续看着林逸尘,问道:“那你介意多一个吗?” “…………” 围观的许多人,几乎都要把眼睛给瞪出来了,下一刻,若是眼神能够杀人,林逸尘定然要被当场给凌迟了。 而江南美女显然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说,也愣住了。 与此同时,数十名小提琴手同时开始演奏。 林逸尘终于稳住了心神,思忖了片刻,淡淡道:“这位小姐,我们见过么?”说着同时,将手从江南美女的臂弯从抽出,固然被美女搂着是一件相当有面子的事情,但这种奇怪的状况,他还是觉得应该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我们从没见过。”金发美女神色自若,似乎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 林逸尘扭头望向江南美女,同样问道:“小姐,我们应该也是第一次见面吧?” 江南美女点点头,道:“不错,但是我有这个。”说着,她从手中的皮甲中取出了一张纸。 林逸尘接过,打开。 “逸尘我儿,汝在孕时,与璇儿指腹为婚,今璇儿长成,当为汝娶之。” 在这句话后面,落款是林逸尘的父亲。而对于父亲的笔迹,林逸尘自然是一目昭然。 指腹为婚?娃娃亲?!老头子这是在逗我么?! 林逸尘难以置信地看向江南美女,不,现在应该叫她璇儿,呸呸呸!肉麻谁呢?! 面对林逸尘的目光,常璇原本淡定的神色间也骤然浮现一抹红晕,语声也小了一些,道:“伯父让我来找你,说……说是要……要我们培养感情。” 望着突然羞怯的常璇,林逸尘眼皮直跳,妈了个鸡,害羞了么?刚才那么生猛都是假的么? 果然,常璇语毕之后,抬眼望向金发美女,微微扬眉,那意思就仿佛是在宣誓主权一般。 金发美女显然不愿被常璇所压制,但见她淡蓝色的眸子微微一动,随即向前一步,身子微微前倾。 “唔……”林逸尘瞪大眼睛,连忙后退。 妈了个鸡,老子居然……居然特么地被强吻了?!老子也有今天?! 而在场的围观群众更是忍不住发出惊呼,任谁都没能够想到这金发美女居然有如此“战斗力”! 西方文化果然奔放! “你……”常璇美目圆睁,胸前起伏不定,显然也是措手不及。 “帅哥,这可是我的初吻哦。”金发美女无视常璇那杀人的目光,俏皮地朝林逸尘眨了眨眼睛。 “切!初吻?鬼才会相信。”常璇立即抓住这个点攻击。 金发美女却是瞥了她一眼,恢复了原本高贵冷傲的神态,淡淡道:“只有粗鄙、善妒的平民,才会用如此不堪的言词来攻击一名高贵的贵族。” 语毕,不再理会常璇,而是扭头对林逸尘道:“帅哥,我知道我的到来或许有些突然,或许令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是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然后我们一同举行一场世纪婚礼。” 说完,她做了一个手势。 其身后的女管家打扮的女人走了上来,先是毕恭毕敬地朝她行了一礼之后,然后取出几份文件,对林逸尘恭敬道:“林先生,我们小姐已经在这学校旁边的学生街收购了一间酒楼,并且决定明日开始营业。而小姐本人将会在这儿住下,亲自为您制作一日三餐。” 林逸尘微微一怔,感觉事情似乎越来越离奇了。 金发美女道:“亲爱的,三年前我便开始学习制作各种西餐,所以你一定放心,我的厨艺一定会令你满意的。”顿了顿,她扭头朝常璇淡淡道:“我听说中国有句话叫做,‘想要栓住一个男人,就要拴住他的胃’。” “哼!”常璇冷哼了一声,道:“逸尘,我明天也在这学校旁边的学生开一家酒楼,然后亲自为你制作一日三餐,是中餐!” 语毕,扭头对金发美女道:“中华饮食博大精深,岂能够是你们西夷能够相比!” 金发美女淡淡一笑,不再理会常璇,而是对林逸尘道:“亲爱的,我的名字叫纱织,纱织·帕拉斯。” 说完之后,她优雅地转身离开,在两位妙龄少女的搀扶上坐上了宾利。 纱织靠在车窗旁,脉脉凝视着林逸尘,就像在守护只属于自己的珍宝,而嘴角更已不知不觉的漫溢出笑容。 温馨的寂静中,女管家突然轻咳一声,低沉道:“小姐,我为您找到自己的幸福而高兴,不过请您不要忘记,我们这趟来中国的主要目的!” “不,这才是我的主要目的,而那件事只是附加而已!”恢复了冰冷神色,纱织轻轻靠坐在位子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许久的沉默过后,她突然轻声问道:“爱玛,你觉得我们能实现目标吗?在过去的几千年中,大祭司她们尝试了两百多次,却从来没有成功过……没有线索,这种做法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 “可是,我们有着诸神光辉的指引!”爱玛依旧是那副毫无表情的面孔,只是在提到“诸神”这个词语时,她稍稍合掌在胸前做了个祈祷手势, “最重要的是,神王大人已向神庙降下神谕,您将会成为我们的钥匙——只要跟随着您,我们就一定能找到诸神之器!” “诸神之器吗?我甚至都不清楚,那对于诸神而言到底有什么用……”纱织微微皱起眉头,有些难以置信的叹了口气。 也许,正是为了这个不知含义的诸神之器,自己从五岁起就被神庙接纳培训,而家族也因此得到大祭司的帮助得以复兴。 是的,无论是感恩还是信仰,她都毫不怀疑自己对诸神的虔诚,但这种大海捞针的寻找和不知是真是假的神谕,真能帮助神庙实现数千年来的使命? “去做,未必会有希望!但不去做,就连绝望的机会都没有!”轻轻仰头望向窗外,爱玛合拢着双掌,向奥林匹亚山峰上的诸神默默祈祷。 许久的寂静之后,纱织也同样合起双掌,默念着自己内心最真诚的祷告:“诸神,请指引我们前进的路途……也请帮助我,让我得到逸尘的全部爱情!” 6、不,那是你的板砖 浩大的车队离去之后,林逸尘忍不住看向常璇。比起那莫名其妙的纱织,他对这个拿着老头子亲笔来找自己的常璇更为头疼。 不得不承认常璇是一个美女,而且是一个亦今为止他所见的女孩之中最美的几位之一,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为了一颗大树就放弃一整片森林的人。 他思忖了片刻之后,决定先把常璇送走,然后再好好跟老头子谈谈人生。 然而不待他开口,常璇便已经说道:“逸尘,我一定不会输给他的!我这就去办理酒楼的事情。” 说完,也不理会林逸尘,便坐上了天琊驱车离去。 随着豪车、美女的离去,场中便就剩下林逸尘与白惜月。或许是因为此前豪车与美女的搭配太过耀眼,将容貌并不输于纱织和常璇的白惜月给遮掩住了。而今她们均已离去,就再无光芒可掩盖。 故而,立即便有人认出了白惜月这位文学学院的院花。 “禽兽啊!林逸尘这货祸害校外的美女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把他那邪恶的安禄山之爪伸向我们可爱的学妹,这简直不能够忍!” “不错,为了拯救学妹!我们这些做学长的有义务将人渣清除!” 眼见这群被嫉妒之心蒙蔽的“把妹战五渣”似乎越来越激动,林逸尘很明智地做出了决定——细软跑(收拾细软,赶紧跑!) “美女,哥今天还有事儿,改天咱再好好聊聊。”林逸尘对白惜月道,说着就转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外走去。 然而才刚走出两步,背后忽然传来白惜月的声音,“学长,请等下。” “嗯?”林逸尘一愣,虽然此时他恨不得立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美女相请,岂能够认怂呢。 转过身,只见白惜月正微笑着看着他,然后指着不远处刚刚他丢弃的板砖,道:“学长,你的板砖。” 林逸尘嘴角抽了抽,道:“不,那是你的板砖。” “嘻嘻……不逗你了啦!”白惜月忽然俏皮地朝林逸尘眨了眨眼,面对她这突如其来变化,林逸尘不得不承认自己着实被电到了。 而且从附近猛然爆发出的“狼嚎”声可知,她的这电眼,还是范围攻击。 只见白惜月走了上来,朝林逸尘伸出一只精致的小手,道:“手机给我。” “啊嘞?”林逸尘有些懵逼了。 白惜月瞧着他呆头呆脑的样子,微笑道:“学长,你刚才不是说要我们改天再聊么?你现在都不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到时候怎么约我呢。” 砰砰砰! 倒地声一片,紧接着,林逸尘仿佛听到无数玻璃心破碎的声音。 而他自己这次是真的懵逼了,今天特么的是什么日子?还是说现在的妹纸都是主动出击的么?!又或者说这是报应,以前把妹太多,现在上天就派下这么一群美女来“把”自己! 咳咳……如果,如果这真的是一种报应的话,那就让这种报应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把手机递给白惜月,后者输入了一串号码,按下了拨打键。不多时,在她的口袋中便响起了一阵铃声。 “匆匆那年我们究竟说了几遍再见之后再拖延,可惜谁有没有爱过不是一场七情上面的雄辩……” 林逸尘眉眼一跳,这首歌是他最喜欢的一首,没有之一。 白惜月将手机还给他,同时掏出她自己的手机,朝他摇了摇,“学长,我叫白惜月,不要忘了哦。” 林逸尘可以感觉周围的“杀气”越来越重了,此地不宜久留,撤! 挤出人群,林逸尘立即撒丫子就跑! 为毛要跑?! 妈了个鸡的,再不跑,那群眼睛都已经绿了的狼,还不得分分钟把哥削成片! 回到宿舍时,叶飞和周扬那俩没义气的家伙还没回来,不过林逸尘刚进去,就被面前的场景给镇住了。 “卧槽!包大人,你们这是?!” 但见宿舍内,七八个男生单膝下跪,个个一副虔诚信徒的模样迎接着他。其中更包括了人称包大人的包非也,包非也是林逸尘宿舍的带头大哥,说白了也就是年纪最大的。也不知道他父母跟他什么仇什么怨,愣是起了这么个牛逼哄哄的名字。当然据他自己说,是当年他出生那会儿,他父亲正好在迷金庸老先生的《天龙八部》,而且对里面的角色包不同格外偏好,故而便给他起了“包不同”的口头禅“非也,非也”。 “小林教主,把妹圣手,日狼日虎日豹子,开着飞机日燕子。上日天下日地,趴到地上日蚂蚁。日蟑螂,日马蜂,钻进洞里日长虫。门板日个洞,平地日成坑!恭祝教主日遍大江南北,精撒神州大地!” 林逸尘差点没一脑门杵到地上,算是服了这群家伙了。 原来,在他回来之前,体育馆前所发生的事情已经先他一步传回宿舍,而且如今在校园网上俨然已经刮起了一真旋风。 看着校园论坛上,被自己刷屏的帖子,林逸尘表示压力很大。 “东、西美女,上演现实版二女争夫!” “我们该如何拯救我们的学妹?!” “真爱生命,远离林逸尘!” …… 各种千奇百怪的标题全部都直指林逸尘,原本在学校就小有名气的林逸尘,这一回算是彻底红遍江大了。 “小林,我这回算是真的服了你了,连洋妞都能够倒贴,果断是为国争光啊!” “虾米?!”听到这话,包括林逸尘内的在场众人均是面面相觑,心道,把个妹和为国争光有几毛钱关系?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咱们国内的不少美女,近几年都被歪果仁给带走了,不是?”在众人诡异的注视中,包非也已经彪悍地扯出一番歪理:“就连棒子国都敢把我们的国民女神给带走,想我华夏泱泱大国,岂能够让我们高贵的血统流入蛮夷之中……” “我服了。”林逸尘听得头晕脑胀,虽然觉得他满口歪理,但不知道为毛还是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而后,以包非也为首的“群狼”开始将林逸尘围住,人手一个小本本,摆出一副虔诚又好学的模样。 时间如沙,一个下午的时间,就那么悄然而逝。 林逸尘口干舌燥地逃出了宿舍楼,妈了个鸡,你们这群禽兽,如果学习的时候有今天下午的十分之一的精神,别说研究生、博士,特么的圣斗士都考上了。 他感觉自己这一个下午的时间,就犹如跟十几个壮汉大战了几百回合一样,身心俱疲! “看来宿舍是不能回了。”林逸尘心有余悸地回头瞧了眼,决定去外面吃个饭,再顺便找个宾馆休息休息。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打电话给家里的老头子问清楚常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吃过饭后,林逸尘便跟老头子通话。 原来常璇的父亲年轻时与林逸尘的父亲是哥们,当年常璇的母亲和林逸尘的母亲几乎是同时怀孕,因此两家便戏称,若两个孩子一个是男孩一个是女孩,那以后就结为夫妻。不久之后,常璇的父母举家移民到国外,两家便很少有来往。林逸尘更是从未见过常璇,直到最近常璇一家忽然回国,故而旧事重提。 不过让林逸尘疑惑的是,在他问道为什么常璇会同意之时,父亲的回答却极为模糊。 结束通话后,林逸尘又暗自琢磨了片刻,最后根本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扬身躺在床上,忽然他觉得有东西硌了自己。遂伸手去摸,掏了出来,正是今天早上叫程小夜的金发美女交给自己的那个东西。 来回看着这个精致的小盒子,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就仿佛有个声音不断鼓动着他打开它。 便在此时,手机忽然响起《匆匆那年》。抓过手机一看,发现是一串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按掉了。 与此同时,江大校门口,一名身披鹅黄色风衣的清冷女子,捏着手机,咬牙切齿! 远远的有几名学生发现她,均是一愣,暗暗讨论,“你们看!那不是服装与艺术学院的导师寒舞轻雪么?” “咦?还真是!看样子好像在等人。” “不是吧?难道冰雪导师要堕入凡尘了?” 宾馆内,林逸尘还不知道自己放了一个美女的鸽子!他终于忍不住打开了盒子。 就在打开的一瞬间,一道光芒亮起,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一直出现了十二道光芒,林逸尘目瞪口呆。 但见整个房间内此时都被光芒所笼罩,在天花板之上更是出现了一片星空,星空中缓缓出现了十二个星座。 星光璀璨,如梦似幻…… 在林逸尘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其中一个星座猛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林逸尘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那道耀眼的光芒将林逸尘笼罩。 下一刻,林逸尘消失在房间内,而房间内的璀璨星空却并未消失,那个精致的小盒子则神秘地漂浮起来,悬浮在半空之中。 7、穿越了么 瓦洛兰大陆,一块魔法与科技并存的神奇位面,在这里可以听到机器的轰鸣声,也能够看到魔法所绽放出的绚烂光彩。 自从众神时代落幕后,瓦洛兰已经历经上万年的变革。人类在这块大陆上建立了数个强大的城邦,其他种族也各自于大陆的角落建立不同的势力。 在瓦洛兰大陆之外,守护者之海上有一座巨大的岛屿——艾欧尼亚,一个寻求心灵净化的天堂。这里的居民与世无争,无数花园和神庙坐落在岛屿的各个角落,就宛若传说中的精灵国度。 崇尚自然与和平的艾欧尼亚各族居民,希望能够远离纷争。然而,数千年的和平之后,这个安宁的岛屿终于被迫卷入了火与血的战争。 自然被破坏、和平被击碎!虽然艾欧尼亚的各族居民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誓死抵抗,但或许是因为数千年的和平与安宁将他们的力量与热血抚平,纵使他们悍不畏死、纵使他们前仆后继,但在侵略者的进攻下依然是节节败退。 普雷希典,众星神庙。 在众星神庙中的一处禁地,这处禁地唯有教宗与大祭司方能够入内,而此时这处禁地之内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跪拜在一座高大的神像面前虔诚的祈祷。 “……遵循古老的盟约,倾听吾之耳语,打破时空的界限吧!” 随着空灵的祈祷声在禁地之内回荡,跪拜在高大神像面前的那道身影的身上猛然爆发出一道璀璨的星光,紧接着越来越多,将整个禁地照耀的如同宇宙星空一般。 忽然跪拜在高大神像面前的身影漂浮了起来,渐渐升高到与神像相同的高度。在璀璨星光的照亮之下,可以看清这是一个女子,貌美绝伦的容颜在星光之中显得有些苍白。 光!三十道无比光亮的星光在星空之中绽放开来,而这三十道星光组成了一个白羊的图案。 那三十道星光将那漂浮于神像面前的女子笼罩住了,下一刻,那绝伦的女子开始发生了变化,白皙的皮肤渐渐变成了紫色,而皮肤之上也出现了神秘的魔纹,一头乌黑的长发也变成了银丝,额头上竟出现了一个尖角,双脚也化作了羊蹄。 星光散去,原本美艳绝伦的女子已经化作了通体紫色魔纹的怪物一般。 不过似乎还并未结束,化作怪物一般的女子猛然睁开双眼,那是一双如同星空一般的眸子。随着她的双眸睁开,她双手也渐渐合十,双唇微微抖动,似在念动咒语。 轰隆隆! 一阵如同闷雷般的响声在禁地内响起,原本暗淡下去的三十道星光再次绽放,与此同时,以神像为中心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六芒星阵,那三十道星光尽数没入六芒星阵之中。 在无尽璀璨的星光之中,一个人影缓缓显现出来。 悬浮于空的女子看到那个人影之后,脸上出现了放松的神情,同时也缓缓闭上了眼。随着她闭上双眼,星空消散、星光也随之消失,而她自己也从空中跌落在地。 跌落于地上的女子已经恢复原本的模样,她勉力睁开眼睛,望向那道出现在六芒星阵中的人影,张了张嘴试图说话,可是此次召唤仪式已经令她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了,一时间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我了个**?!被绑架了么?” 这是女子晕厥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林逸尘茫然四顾,这是一个昏暗的空间,很是空旷,自己此时似乎置身于一个广场一般。毋庸置疑,面对这样的情景,他很是紧张不安,但他也知道越是陌生、诡异的环境,越要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略作回忆,想起自己此前是在宾馆之内,打开了那个叫程小夜的金发美女所赠送的精致小盒子,然后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无尽的星空,随后自己就晕倒了,再然后就到了这里。 “不是绑架!”想到这里的林逸尘笃定自语,接着忽然神经质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声音与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瞬间不淡定了。 “妈了个鸡的,按照这尿性剧情,哥特么恐怕是穿越了!” 敲定之后,林逸尘反而重新镇定下来,随后开始在身上一通乱摸。终于在身上摸出了一个东西,一张卡牌,极为精致的卡牌。 卡牌的正面是一个金色的呈白羊状的盔甲,而背面则是白羊座星座图案。 从卡牌的样式来看,显然是与那个精致小盒子如出一辙。 “这玩意儿难道就是哥以后异界雄起的‘金手指’?”林逸尘来回翻看,越发觉地这玩意儿不靠谱,“妈了个鸡,也不给个说明书,就这样一张破卡牌,就算是‘金手指’不会用的话有个毛用!” 吐槽归吐槽,林逸尘还是珍而重之地将卡牌贴身放好,毕竟按照穿越小说的尿性来看,这玩意儿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很有可能在关键的时候给力一把。 放好卡牌之后,林逸尘便开始打量自己目前所在。 “唔……好大的雕像!目测怎么说也有二十米吧。”林逸尘抬眼便发现了十米左右外的地方有一座巨大的雕像。 还未感叹完,他的余光便又有了新发现,那是雕像下的一个人影,一动不动。 “是人是鬼?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还是跟哥一样倒霉一起穿越来的?!”怀着一丝丝忐忑和一丝丝好奇的林逸尘缓缓靠近了那个人。 待他靠近之后,便发现这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正妹。 “昏迷的正妹!果然穿越者有福利啊。”林逸尘习惯性地开始给这个昏迷的正妹评分,“嗯……这身段虽然凹凸有致,但是还是略有不足,八分!这脸蛋嘛,无可挑剔,十分!” 便在此时,一个令人牙酸的声音忽然响起,紧接着林逸尘还未反应过来,便有一道刺眼的光照射了进来,这让已经适应了这种昏暗环境的他一时间竟睁不开眼。 “你是谁?!如何进来的?!索拉卡呢?!” 林逸尘还没能够睁开眼睛,便听到一连串犹如连珠炮般的质问。声音有点低,但却也能够听出应该是出自于女人。 8、神使林逸尘 我真倒霉,真的。 人家穿越异界称王称霸,最不济地也能够当个掌门。而我呢?莫名其妙地被穿越了,连有没有金手指都不知道,就成了阶下囚!好吧,成为阶下囚也就算了,特么的关在我隔壁的居然是一只狼。妈了个鸡的,老子是个人类好不好?就算是阶下囚也是有人权的,给我关到“动物园”是几个意思?! 阴冷、潮湿、腐臭……这些都没有! 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林逸尘还能够在成为阶下囚的情况下优哉游哉地抱怨。不得不说,这里的牢房还是很不错的。有独立卫生间,还有独立的淋浴室,甚至在这里关押了三天,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变着花样,那味道是相当的正点。如果不是那森森铁栅栏,林逸尘甚至觉得自己是在某个高档酒店公寓。 “喂!小子!” 忽然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林逸尘一愣,随即连滚带爬地远离隔壁牢房,妈了个鸡,这头狼成精了!说好的建国以后动物不许成精的,不对,这里已经不是地球了!动物成精,应该是合法的! 在这里关押了三天,林逸尘虽然觉得隔壁的那头狼有些奇怪,有时候甚至在它身上看到人类的某种习性,但却从来没想到过这货还会说人话。 “你……你会说话?!”林逸尘心惊胆战地问道。 只见那头狼的神情中竟出现鄙夷的神色,眼见如此,林逸尘顿时不高兴了。 被一头畜生给鄙视,能忍么?显然是不能忍的。 于是…… 林逸尘趴在铁栅栏上,在隔壁那头狼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大喊道:“来人呐!夭寿啦!我隔壁的狼成精啦!” 不多时,便有两名士兵跑了进来。 “小子,你喊什么喊?!”其中一名士兵不客气地问道。 林逸尘指着隔壁的狼,说道:“这位大哥,这头狼成精了!刚刚还跟我说话来着,我觉得出于人道主义,你们应该给我换个地方,不能够把我跟一个妖精关在一块。” “傻x!”那头狼吐了两个字。 林逸尘一听,忙道:“你们听到了吧?这丫的连骂人都会了,看来是成精多年了。不行,我必须申请换个地方!” 然而,两名士兵却对他的话毫不在意,反而同样一脸鄙夷的瞧着他,然后就走了。 “喂!你们什么意思?!我抗议!”林逸尘大叫道。 两名士兵已经出去了,林逸尘的挣扎显然是徒劳的。 那头狼看着林逸尘,又说道:“小子,你是真傻x呢?还是无知?本狼曾经也是个人类,能够说话有什么好奇怪的!” 林逸尘一怔,随即抓住了它说话中的一个点,道:“你丫少懵我,你如果是人类的话,会自称‘本狼’么?” 那头狼愣了愣,随即竟懊恼自语,“该死的索拉卡,害的我竟开始习惯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索拉卡?又是索拉卡! 林逸尘已经是听到这个名字第二次了,第一次自然就是刚刚穿越来的时候。 那头狼懊恼一会儿后,又说道:“小子,先不管本狼……艹!先不管我到底是人类还是狼,我就问你你想不想离开这个该死的地牢?” “嗯哼?越狱么?”林逸尘一愣。 “不错!如果你和我合作的话,只要按照我的计划行事,有八成的成功率!” 什么叫狼的诱·惑,这就是赤果果的诱·惑啊! 便在此时,有脚步声响起,那头狼立即保持缄默。不多时,有七八个人出现在林逸尘的牢房面前。 为首的是两名女子,林逸尘都见过。其中一名身着月白色长袍,长袍上绣了许多星辰,长发及腰,正是三天前,他刚刚穿越来之时见到的那名昏迷的女子。 而另一名则是身着紫色长袍,小麦色的肤色很是健康,在额头上有一块绿宝石,整个给人的感觉是威严,而林逸尘也正是被她关押于此的。 接着在林逸尘惊讶的目光中,这一群人竟齐齐屈膝朝自己跪下。 什么情况?! “尊敬的神使,请原谅我的鲁莽!”那身着紫色长袍的女人恭敬地说道,略微低沉的嗓音有种奇怪的磁性,很是好听。 林逸尘还未缓过神来,那月白色长袍的女人也开口道:“尊敬的神使,卡尔玛姐姐绝非故意如此对待于您,您若是要责罚的话,还请责罚于我。” 眼见如此,林逸尘心念电转,这些人叫我神使?对了,那天我好像是出现在一个奇怪的大殿之中,还有一尊巨大的雕像!而且当时被关押进来的时候,那个叫卡尔玛的女人好像说我擅闯什么教派禁地之类的。难不成我之所以穿越到这里,正是因为她?! 想到这里,他目光落在那月白色长袍的女人身上。 看她们的样子,好像是什么教派人员!现如今这个样子,恐怕是将我当做什么神的使者之类的人物。我就说嘛,人家穿越称王称霸,我穿越怎么会就成了阶下囚呢,敢情咱是神使啊,有点厉害的样子!嘶……等等,如果是神使的话,我应该有点牛逼哄哄的能力才对啊! “神使?”见林逸尘不说话,而且眼神变幻莫定,身着月白色长袍的女人叫了一声。 林逸尘回过神来,暗想,算了,还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做他想。 于是,他端起了架子,这是必须的,神使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鬼,但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神是无私博爱的,虽然你们冲撞了本使者,但秉承神的博爱,本使者是不会怪罪于你们的。”林逸尘装模作样地说道,虽说被作为阶下囚有些不爽,但现如今他也很清楚自己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还是不要太过分为好。 果然,听了他的话,两女都露出喜色,同时说道:“感谢伟大的星辰之神,感谢尊敬的神使。” “咳咳……这样,你们先带本使者离开这里吧。”林逸尘道。 “如您所愿!”叫做卡尔玛的紫袍女人说着,回身对跟进来的狱卒说道,“你们还不去将门打开!” 林逸尘出来了,正当他准备跟这些人离开之时,忽然想起隔壁的那头狼刚才跟自己说的话,于是说道:“伟大的星辰之神告诉我,说这头狼妖试图越狱,你们应该去好好检查一翻。” 作为神棍就该有神棍的样子,他自然不会直接说是那头狼告诉他的。 那头狼一听,顿时愤怒了,怒吼道:“小子,你过河拆桥!本狼跟你没完!” 林逸尘却是微笑着,说道:“可怜而又卑微的狼妖,虽然你亵渎了本使者,但秉承神之博爱,本使者是不会与你计较的。”说完,他对紫袍女人道:“你叫卡尔玛是吧?” 紫袍女人恭敬道:“是的,尊敬的神使。” “嗯,你让人将它锁起来吧,以免它逃出去,祸害神的子民。”顿了顿,林逸尘又补充了一句,“一定要把它锁紧了,锁死了。” 卡尔玛不禁呆了呆,而牢笼内的那头狼则愤怒地将铁栅栏撞得直响,“无耻之徒,满口仁义道德,却公报私仇!” 听着铁栅栏的轰鸣声,林逸尘还真怕这货冲出来,于是道:“卡尔玛,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本使者就先走了。” 卡尔玛恭敬道:“是!我一定会遵循您的旨意,将沃里克锁住。” “沃里克?”林逸尘一愣。 卡尔玛解释道:“这是它的名字。” “原来如此。” 9、《英雄联盟》背景故事都是骗人的 “诺克萨斯已经兵临城下?!”众星神殿之中,林逸尘几乎是失声叫出来。 索拉卡见状,秀美微蹙,心中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对方是自己祈求众星,所召唤出来的神之使者,却唯有相信他。 “是的,尊敬的神使,请您来指引我们的道路。”索拉卡说道。 而林逸尘闻言,却是整个人不好了,妈了个鸡,你的原话不应该是“让我来指引你的道路”吗?为毛是让哥来给你指路。 这个时候林逸尘终于明白自己是在什么世界了,瓦洛兰大陆,一个有无数英雄活跃在战场上的世界。 索拉卡、卡尔玛、还有……沃里克! 我了个**!那头狼妖,不对,狼人特么就是那个祖安的变态炼金师沃里克!从现在看来,这货已经被索拉卡变成了狼人,还被捉了回来。 容朕好好捋一捋! 在《英雄联盟》的英雄背景故事中,索拉卡是众星之子,号称是最接近神的存在,在即将成神的时候,却因为诅咒了沃里克而堕入凡尘。 原本在看到这样的背景故事的时候,林逸尘是有不尽的吐槽。最接近神的存在,难道会因为诅咒一个人变成狼人就失去成为神的资格么?!这简直就特么的瞎扯淡!而且按照这个背景来说的话,索拉卡这么流弊,诺克萨斯还能够将艾欧尼亚打得节节败退?!在各种玄幻小说中,随便一个什么圣魔导师啊,都能够毁天灭地。索拉卡号称最接近神,灭了诺克萨斯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还会因为放个“诅咒”就萎了?! 而从现在看来,索拉卡确实挺流弊的,至少在刚才的交流中提到索拉卡是这个什么众星神庙的大祭司,应该也相当于玄幻小说中的那种圣魔导师。但是在诺克萨斯之中,也有不少跟她差不多的强力英雄。 就比如沃里克这个变态炼金师,本身其实也是一个实力强大的魔法师,但比索拉卡差了一些,所以被索拉卡变成了狼人,而且还被抓了回来……嗯,这一点就跟《英雄联盟》的英雄背景故事有很大出入,在原本的沃里克背景中,这货变成狼人以后就奔跑在夕阳下了。 言归正传,索拉卡是众星神庙的大祭司,在废了沃里克之后,却也是元气大伤。而虽然没了沃里克,但诺克萨斯的军队依旧不是艾欧尼亚所能够抵挡的,眼见诺克萨斯军队势如破竹,一路挺进普雷希典。 为了守护普雷希典,索拉卡不顾卡尔玛的劝阻独自进入众星神庙的禁地,施展了众星神庙传承下来的禁忌魔法——召唤神之使者。 按理说,既然是召唤神之使者,那这样的魔法应该是牛逼哄哄的压箱底绝招才对,怎么会成为所谓禁忌魔法呢? 不错!这个确实也是众星神庙的压箱底绝招,但是在众星神庙的传承典籍之中却明确记载了这个魔法绝对不能够轻易施展。因为它并不一定会召唤出神之使者,也有可能召唤出异时空的灭世恶魔。也就是说,这丫所谓压箱底绝招压根就是一个考验人品的半吊子魔法。 根据众星神庙传承典籍中记载,曾经有一位大祭司人品糟糕,还玩这个魔法,召唤出了一个异时空的灭世恶魔。 这个叫做莫洛泽的灭世恶魔被召唤至这个世界之后,便试图毁灭这个世界。当时整个瓦洛兰的强者绑在一起才勉强跟他抗衡,最终虽然消灭了莫洛泽,但瓦洛兰也是变得千疮百孔。那莫洛泽虽然被消灭了,但还遗留下一个帽子,被称之为灭世者的死亡之帽,随便一个魔法师带上它,一下子就会变成强大的举手投足间就能够毁灭一座城市的强大法师,可见那个叫做莫洛泽的灭世恶魔有多么强大,当然现如今这个帽子不知所踪了。 索拉卡施展了禁忌魔法,她的人品比她的先辈好,但显然也好不到哪里,所以召唤出了林逸尘。 因为传承典籍中关于这个禁忌魔法的记载只有两个,一个是可以召唤出神之使者,一个便是召唤出灭世恶魔,而今林逸尘显然没有灭世恶魔的样子,那么纵使他看起来再如何不靠谱,但在卡尔玛和索拉卡看来他也定然就是神之使者了。 林逸尘废了很大的劲儿,终于暂时捋清了思路。 第一,自己是被索拉卡召唤来的,而且莫名其妙地被当做神之使者,还要肩负起拯救艾欧尼亚的伟大任务。 第二,自己目前所在的这个世界,与地球上的那款《英雄联盟》游戏似乎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出入,至少那些英雄背景是胡编乱造的。在这里卡尔玛是索拉卡的姐姐,天知道为毛卡尔玛那么黑,而索拉卡这么白。还有就是索拉卡的样子并不是《英雄联盟》中的那种头上长犄角,双腿是羊蹄的怪物,而且沃里克虽然也被索拉卡变成了狼人,但是却没有如同《英雄联盟》背景故事中的那般“欢快”地在夕阳下奔跑,而是沦为了阶下囚,还成了他三天的邻居。 第三,现在诺克萨斯已经兵临普雷希典城下,随时都有可能发起进攻。以普雷希典目前的兵力,所能够坚持的时间不超过三天。而且以诺克萨斯侵略艾欧尼亚以来的尿性,若是普雷希典被攻下,很有可能遭受屠城。 捋清了思路,林逸尘便开始考虑跑路。什么?!为毛跑路?! 能不跑路么?!人家穿越称王称霸,哥穿越就当阶下囚!好吧,现在是神之使者了,但那特么也只是空有头衔。 林逸尘很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把妹泡妞他没问题,但是拯救世界这样的伟大事业,他表示习惯优良,决不内裤外穿,所以拯救世界的这种事情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虽说在《英雄联盟》的背景故事中有一段是这么描写的:当绝望的艾欧尼亚人在普雷希典巨台准备投降时,艾瑞莉娅却高举起先父的传世之剑,誓死保卫家园直到兄长带领援兵归来。艾欧尼亚众人大受鼓舞,继续顽强抗敌。在随后的战斗中,艾瑞莉娅受到了诺克萨斯黑暗巫师的诅咒。在她生命垂危之际,“众星之子”索拉卡试图将她那消散的灵魂稳定下来。在不愿放弃家园的强大意志支撑下,艾瑞莉娅从垂死的边缘苏醒了过来。就在此时,她父亲的传世之剑竟凌空悬立于她身旁。艾瑞莉娅对传世之剑的异举并不为奇,转身投入战场。传世之剑环绕着她轻灵起舞,在诺克萨斯人的惊恐中将他们一一斩杀。伤亡惨重的入侵者被迫从普雷希典撤军。 “滚粗!” 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显示,这个世界的情况压根就跟《英雄联盟》的背景故事背道而驰!而且这个背景故事中的描写,实在是太特么草率了!什么叫“她父亲的传世之剑竟凌空悬立于她身旁”,什么叫“艾瑞莉娅对传世之剑的异举并不为奇,转身投入战场”。妈了个鸡,敢再草率一点吗?! 如此草率,岂能够轻信!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林逸尘自诩是一位君子,所以绝对不能够让自己还没享受一下穿越者的福利,就特么地莫名其妙地挂了。 10、当头棒喝 林逸尘虽然已经动了跑路的念头,但也知道跑路也要讲究艺术,绝对不能够显得太狼狈,得战略性撤退,而不能够直接落荒而逃。 “索拉卡,诺克萨斯如今既然已经兵临城下,为何他们还未开始攻城?”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虽说现如今已经决定跑路,不对,战略性撤退,但既然称之为战略性撤退,自然也算是“百战”中的一战,自然也得知己知彼了。 索拉卡恭敬道:“根据探子回报,诺克萨斯如今在城外休整,等候大部队。” 林逸尘皱了皱眉,虽然他从未参加过战争,但也看过不少书,比如《三国志》。虽说这是不同的两个世界,但既然是战争,必然有其共同之处。按照这情况来看,此时城外的诺克萨斯部队应该是先锋,兵力定然不多,否则的话也不用等候大部队。而以《三国志》中所记载的这种情况,守城部队应该主动出击,将这一部先锋敲掉,就算没办法歼灭,至少也不能够让他们站稳脚跟。 于是便说道:“既然诺克萨斯大部队还未到达,那为何不先派遣部队将城外的这一部分诺克萨斯军队吃掉?” “啊?吃……吃掉?!”索拉卡瞪大眼睛。 林逸尘一愣,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索拉卡望向林逸尘的目光有些不对了,只听她说道:“神使,艾欧尼亚虽然是多种族共存的城邦,其中不乏非人类的种族,但是就算最为凶残的种族,也绝对不会去吃其他智慧种族的,这……这是恶魔才会做的事情。”此时此刻,她忽然响起传承典籍所记载的灭世恶魔。 林逸尘身子一晃,妈了个鸡,特么地敢再耿直一点么?! 深吸一口气后,林逸尘道:“吃掉,只是作为比喻!我的意思是将诺克萨斯军队消灭掉,而不是说真的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索拉卡呆了呆,道:“您是这个意思啊?” 林逸尘没好气道:“废话!本使者作为伟大的星辰之神的使者,在你眼中难不成会是食人恶魔?!” 索拉卡连忙道:“不敢。” 看着下方微微颤抖的索拉卡,林逸尘心中直叹,万恶的宗教啊,这是对人性的禁锢!他摆了摆手,道:“不说这个,你先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为什么不派遣部队将诺克萨斯军队消灭?” 然而索拉卡的回答,却是让他哭笑不得。 “如今城外的诺克萨斯军队不过千人,若是我们去将其消灭了,岂不是胜之不武?艾欧尼亚如今虽然处于劣势,但也绝不可以做出如此以多欺少的卑劣行径,那是只有邪恶卑鄙的诺克萨斯人才会做的事情。” 妈蛋!如果你丫不是个女的,我特么现在就抽你丫的! 林逸尘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终于明白艾欧尼亚为毛会被诺克萨斯打得毫无反手之力,这特么都是活该! 好不容易平息下心情,林逸尘看着索拉卡,说道:“战争从来都不是荣耀的,所有的战争都是野心家为了实现自己野望的手段!而战争既然没有荣耀,自然也没有卑劣。索拉卡,你要记住,如今诺克萨斯在践踏艾欧尼亚,无数艾欧尼亚的子民被残忍的杀害,而今诺克萨斯兵临城下,若是让他们站稳了脚跟,那么待他们大部队到来之后,必然就是城破之时,届时普雷希典将会陷入战火,无数普雷希典的人民会死于诺克萨斯的屠刀之下。”顿了顿之后,他续道:“所以,你现在告诉我,是选择守护普雷希典的人民,还是选择你口中那可笑的荣耀?” 索拉卡低着头怔了许久,随即抬起头来,望着林逸尘,说道:“尊敬的神使,您的话就仿佛一根大棒敲在我的脑袋上,又仿佛在我耳边大喊!我明白了,您说得对!战争从来都不是荣耀的,本身就可耻的战争,不管是怎样的卑劣行径,于它而言都没有任何差别。” 林逸尘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妈了个鸡,什么叫做“您的话就仿佛一根大棒敲在我的脑袋上,又仿佛在我耳边大喊!”丫不就是“当头棒喝”嘛!果然还是我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丫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就这么决定吧,你现在去调遣部队出城去将诺克萨斯的先头部队消灭。”林逸尘道,同时琢磨着,等索拉卡走了之后,自己就跑路,嗯,战略性撤退。 “是,尊敬的神使。”索拉卡答应道,只是却一动不动。 “唔?你不去么?”林逸尘看着丝毫没有离开打算的索拉卡。 索拉卡说道:“如今普雷希典的军队由卡尔玛姐姐指挥,所以需要等卡尔玛姐姐来了之后才能够实行。” 林逸尘苦笑道:“索拉卡,战场是瞬息万变的,而今诺克萨斯的先头部队已经在城外许久,大部队随时都有可能到达,绝对不能够再拖延时间了。” 便在此时,卡尔玛进来了。 索拉卡立即将刚才林逸尘的决定告诉卡尔玛,果然卡尔玛跟索拉卡一样的想法,林逸尘无奈,只能够再用刚才的说辞说服了卡尔玛。 “卡尔玛,和平,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相比起索拉卡,卡尔玛显得更加固执一袭,林逸尘不得不多费一些口舌。 “和平,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卡尔玛喃喃道,随即双眸一亮,道:“感谢您,尊敬的神使!您的话就仿佛一根大棒……” 妈了个鸡,还来?! 林逸尘连忙打断卡尔玛的话,说道:“本使者知道本使者的话就如同当头棒喝令你幡然醒悟,你快去执行吧。” 卡尔玛一呆,双目异彩涟涟,“当头棒喝……果然不愧是神使!” 林逸尘以手扶额,已经是无力吐槽了。 终于,卡尔玛对外面喝道:“去将艾瑞莉娅叫来!” “是!”外面有人领命而去。 而林逸尘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跳,艾瑞莉娅?刀锋意志么?应该就是她了,话说在草率的《英雄联盟》的背景故事中,可以说正是她拯救了普雷希典。难道说那啥背景虽然草率,但还是真的?! 11、熊孩子艾瑞莉娅 我真傻,真的! 我特么居然会相信那么草率的英雄背景,穿越的时候一定顺便被驴踢了一脚脑门。 看着眼前这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林逸尘内心不断忏悔,忏悔自己的愚蠢和天真。 “卡尔玛大人,您找我?” 不得不承认,若是忽略那还不到林逸尘腰部的身高,以及说话时那奶声奶气地音调,眼前这个如同瓷娃娃一般得小女孩看起来很真有点英姿飒爽的感觉。 “艾瑞莉娅,先过来见过神使吧。”卡尔玛说道。 艾瑞莉娅歪着脑袋,打量着林逸尘,同时林逸尘也打量着她。火红的女式盔甲……好吧,林逸尘表示实在是无法忽略她那约莫一米左右的身高,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丧心病狂地铁匠居然为这么小的孩子打造盔甲。 林逸尘扭头对卡尔玛道:“卡尔玛,难道你是想让她去消灭城外的诺克萨斯先头部队?” 卡尔玛理所当然道:“是的,尊敬的神使!如今普雷希典能够执行这个任务也只有艾瑞莉娅了。” “卡尔玛,她……她还是个孩子啊!你居然忍心让一个孩子去参加战斗?难道艾欧尼亚都没有人了么?!如果你真的让一个孩子去参加战斗,神都不会原谅你的。”林逸尘有些激动。 卡尔玛见林逸尘如此,连忙跪了下来,说道:“尊敬的神使,您恐怕误会了,艾瑞莉娅其实……” 还未说完,艾瑞莉娅却开口说道:“神使大人,您是在质疑艾瑞莉娅的实力!” “唔……”林逸尘低头,看着气呼呼的艾瑞莉娅,不明所以。 “艾瑞莉娅,不得无礼!”卡尔玛皱眉道。 不过,艾瑞莉娅却依然气呼呼地说道:“艾瑞莉娅是很厉害的,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质疑……” 说到这里,只听锵的一声,一柄精致小巧的剑出现在她手中。 “但是!艾瑞莉娅的剑刃不但准而且狠!” 语声落下,林逸尘只觉得脖子一凉,艾瑞莉娅手中的那柄精致小巧的剑悬浮于他的脖颈处,不足一厘米。 “艾瑞莉娅!”卡尔玛和索拉卡惊呼出声,下一刻发现艾瑞莉娅并未伤害林逸尘,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发现林逸尘竟然面不改色,就仿佛丝毫不在意近在咫尺的剑刃一般,均是忍不住感叹,不愧是神使啊!说来也是,神使一定拥有深不可测的力量,艾瑞莉娅虽然深得其父里托大师传承,但在神使面前,这样的力量自是微不足道。 很显然,林逸尘绝不会是卡尔玛与索拉卡所猜测的那样,此时此刻他的内心独白是这样的。 “妈了个鸡,说好的从来不在乎别人的质疑呢?熊孩子果然最危险的生物,没有之一!吓死爹了。” 至于所谓的面不改色,那是因为艾瑞莉娅的速度太快,他根本就没来得及去做出相应反应,不过纵是如此,他背后也已是冷汗涔涔。 与此同时,艾瑞莉娅大声说道:“艾瑞莉娅的剑刃从不颤抖。” 然而话音未落,停留在林逸尘喉咙前的剑就抖了抖。 “嘶……”林逸尘的瞳孔微微一缩。 艾瑞莉娅也发现了,小脸一红,收回剑,讷讷道:“高手偶尔也会有失误的。” 林逸尘心有余悸,镇定下来之后,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然后对卡尔玛说道:“卡尔玛,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而且艾……艾瑞莉娅确实很厉害,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 卡尔玛还没说话,熊孩子艾瑞莉娅已经单膝下跪,仰着脖子,大声道:“艾瑞莉娅的剑刃愿为神使大人效劳。” 看着那似乎还闪耀着光芒的剑刃,林逸尘连忙道:“好了,兵贵神速,趁诺克萨斯大部队还未到达,快去将那一部分的诺克萨斯军队消灭吧。” 卡尔玛带着艾瑞莉娅离开,去调遣军队。神殿之内,便又只剩下索拉卡和林逸尘了。 在见到熊孩子版艾瑞莉娅之后,林逸尘战略性撤退的念头更加坚定了,所以在撤退之前,他必须先支走索拉卡。 “索拉卡,你也去休息吧。”林逸尘道。 索拉卡却摇摇头,说道:“不,尊敬的神使,我应该在这里随时服侍于您。” “唔……本使者不需要服侍。” 然而索拉卡却坚定道:“尊敬的神使,这是我的职责,否则伟大的星辰之神会责罚我的。” 见她如此坚定,林逸尘只能够妥协了。 不过,很快又再生一计,对索拉卡说道:“索拉卡,本使者降临已然数日,却还未离开神殿。本使者作为伟大的星辰之神的使者,应该为伟大的星辰之神将神的光辉播撒世间,所以我们出去外面走走吧。” “这……”索拉卡犹豫了一下。 林逸尘忙道:“索拉卡,难道你要阻止本使者播撒神的光辉么?” “不敢,我……我这就带您出去走走。” 果然,面对林逸尘以神灵名义说事,索拉卡不敢有丝毫抗拒。 十分钟后,林逸尘与索拉卡离开了众星神庙。原本索拉卡还想带上一帮子神职人员随行左右,但在林逸尘的极力阻止之下,才算是作罢。林逸尘可是准备找机会跑路,若是带着一大帮子人,计划岂不就泡汤了。 从众星神庙出来,林逸尘忍不住疑惑地问索拉卡,“索拉卡,诺克萨斯军队真的已经兵临城下了么?” 索拉卡眨了眨眼睛,说道:“是呀,怎么了?” 我了个**!林逸尘极度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众星神庙是坐落于普雷希典的中心区域,从神庙出来,便可以看到一条宽阔的街道,而在街道两旁则是各种各样的商铺。从众星神庙出来,林逸尘一眼便看到一片繁华的场景。 熙熙攘攘的人群,商贩的叫卖上不绝于耳! 这明明就是一副太平盛世的场景,哪里是战争前夕?! 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么?林逸尘开始从自身寻找问题。 索拉卡忽然动情地说道:“尊敬的神使,您也看到了,在邪恶的诺克萨斯军队到来之前,我们艾欧尼亚的每一寸土地都是这样的美好,可是邪恶的诺克萨斯却残忍的打碎了一切。无数艾欧尼亚子民绝望地倒下,孩子在哭喊、老人在流泪、年轻人在怒吼,但是却阻止不了诺克萨斯的步伐,他们将艾欧尼亚一步一步地推入深渊。所以,我一定要守护普雷希典,绝不能够让诺克萨斯将这里的美好毁灭。”说到这里,她望着林逸尘,续道:“尊敬的神使,请您一定要为普雷希典的人民、为艾欧尼亚的子民指引希望的方向。” 林逸尘忽然间有些触动,他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争,但是从小到大不管是书籍、还是影视,都描述了战争的可怕。初高中之时,更是学习了历史。曾经在华夏大地之上,也有这样的悲剧。无数华夏子民,无数手无寸铁的小孩、老人、女人,被残忍的屠杀。可怕的生化试验在华夏大地上进行,就如同沃里克将各种生化物品投入艾欧尼亚的战场。 看着索拉卡,林逸尘很想告诉她,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神使!同时也希望,自己真的是她口中的神使,拥有强大的力量,去帮助艾欧尼亚。 微微摇了摇头,林逸尘大步往街上走去,无论如何,这异界的风俗人情却也应该好好领略一番。 12、刺杀 街上,林逸尘好奇地东瞧西看,索拉卡则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忽然,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从城外传来。原本喧闹的街道突然间静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身轰鸣。 “诺克萨斯攻城啦!” 有人喊了出来,顿时街道变得一片混乱。在战争的阴云之下,如何会有所谓太平盛世。林逸尘有所不知,之所以他会看到这样的太平盛世一般的街市,是因为为了避免恐慌蔓延,而导致普雷希典更加混乱,在卡尔玛的建议下,普雷希典的高层一直将许多军情隐瞒下来。因此虽然许多平民或多或少地听到一些消息,但是对于具体得战况还是有所不知。 而今城外突然响起的轰鸣声,一下子便成了导火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卡尔玛的决策并没有错,毕竟若是内部都不平静的话,就更不可能抵挡住诺克萨斯。 但是艾欧尼亚的军队实在是太弱了,以至于诺克萨斯一直长驱直入,没能够受到一丝一毫的阻拦。 现在诺克萨斯突然来袭,这就宛如神兵天降一般,所造成的恐慌,变得更加严重。 混乱中,有人往家里跑,也有人直接往城门跑去,意图逃离普雷希典。而林逸尘与索拉卡也因为混乱的人群而走散了,若是在之前,林逸尘肯定是欣喜若狂,可以趁机逃走了。但是如今诺克萨斯已经攻到普雷希典,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暂且不提,被冲散的林逸尘与索拉卡,此时在普雷希典之外,大战已然是一触即发。 艾欧尼亚的情报系统太落后了,其实一开始城外的诺克萨斯部队就不仅仅是先头部队,而是主力部队。之所以迟迟未发动攻城,是因为这一支主力部队属于野战部队,并无攻城设备,这一段时间,这一支诺克萨斯主力部队在派遣人员去后方调遣攻城器械的同时,也在城外就地取材制造攻城器械。 也就在林逸尘建议卡尔玛派遣部队主动出击之时,这一支诺克萨斯主力部队已经制造好了两台投石机。或许是因为此前的战斗过于顺利,以至于这支部队的主帅根本不将首都普雷希典放在眼里,故而在制造好两台投石机之后,便决定直接发动攻城。 城外,指挥这一场攻城战的诺克萨斯主帅是有着“刀锋之影”称号的泰隆。泰隆,原是诺克萨斯大将军杜·克卡奥的贴身护卫。而这一次对艾欧尼亚的侵略战争便是由杜·克卡奥一手策划的,他不仅派遣出了贴身护卫泰隆,还将自己的女儿卡特琳娜也投入了这一场战争。 “小姐,您确定不等后方将攻城器械运来之后再发动攻击么?”泰隆凝望着高大的普雷希典城墙,这一次决策并不是他下达的。 站在泰隆前方一部的是一名身着黑色女式铠甲的女人,她有着一头如同鲜血一般殷红的头发,从她那精致的面容上看,她的年龄决计不超过二十岁,而事实上也确实,她年仅十八岁。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仅仅十八岁的少女,此时此刻却显得极为的冷酷,在她的眼中竟看不到一点少女该有的神色。 “哼!只有蠢货才会犹豫不决!”卡特琳娜目视前方,冷冷地说道。 泰隆面不改色,继续道:“小姐,艾欧尼亚的军队确实是不堪一击,但普雷希典毕竟是艾欧尼亚的首都,其中众星神庙的总教便在其中,我担心……” 还不待他说完,卡特琳娜便冷声打断,“索拉卡么?还是说卡尔玛?”说着,她斜睨着泰隆,续道:“泰隆,你不会愚蠢地以为仅凭一两个人就能够改变战局吧?” 泰隆依然不为所动,看着卡特琳娜,道:“小姐,众星神庙拥有数千年的历史,是瓦洛兰大陆上最为神秘的组织之一,您也知道,在半个月前,一直在后方实验室的炼金大师沃里克忽然变成了狼人,根据调查显示,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众星神庙的大祭司索拉卡,而且根据细作传来的消息,变成狼人的沃里克也被捉去,关押在众星神庙。” 卡特琳娜哼了一声,似有不屑,不过语气却也缓和了一些,只听她说道:“确实,能够隔着数千里的距离将沃里克变成狼人,这一份实力很是不可思议。但是,细作不也传回消息,说索拉卡也因此受到反噬实力大降了么?所以,在我看来,现如今普雷希典内,唯一还有一点威胁的就是卡尔玛了。”顿了顿,她回头凝望着普雷希典,冷冷道:“至于卡尔玛,就交给你了。” “是!”见卡特琳娜丝毫不为所动,泰隆只能够选择遵命,随后身形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在泰隆消失之后,卡特琳娜脸上出现一丝痛苦,只听她讷讷道:“父亲,你看着我吧!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女人不会比男人弱!” 普雷希典城墙之上,卡尔玛皱着眉头望着千米之外已经整理好队形的诺克萨斯军队。 “该死!情报部门都是废物么?!居然说城外不过千名诺克萨斯部队!”卡尔玛愤怒地吼道,在她身边得几位军官胆战心惊地低着头。 “近万的诺克萨斯军队啊,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我们却毫不知情!哼,你们整日鼓吹着诺克萨斯是有多么的不可战胜,现在看来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愚蠢而寻找借口吧!” “大人,要不要去请神使?”其中一名军官问道。 卡尔玛横了他一眼,道:“这不过仅仅是诺克萨斯的一部主力就去请尊敬的神使,亏你说得出口!” 那军官讪讪地退了下去,卡尔玛扭头对艾瑞莉娅道:“艾瑞莉娅,如今事情有变,你先回去告诉索拉卡,让她尽快安抚好市民的情绪,至于神使大人,你就告诉他……” 然而便在此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卡尔玛!” 语毕,刀芒划过,直指卡尔玛的脖颈。 咔! 一声脆响,一个绿色的魔法护盾挡住了刀芒,不过也在一瞬间被击碎,只是有了这么一瞬间的缓冲,一个娇小的身影已经横在了卡尔玛身前。 “保护大人!”护卫们终于反应过来,将卡尔玛与艾瑞莉娅团团围住,警惕地望着四周。 唰唰唰…… 忽然十数柄回旋飞刀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护卫们纷纷拔剑格挡,同时被护在最中央的卡尔玛也快速念动咒语,在所有护卫身前释放了一个魔法护盾。 叮! 艾瑞莉娅的剑架住了一柄依然直指卡尔玛的刀刃,也就在这时终于显现出一个蓝色的身影,正是刀锋之影泰隆。 泰隆显然没想到自己的攻击居然会被一个看上去不过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给挡住,微愣一瞬,他的身影凭空消失,同时数声惨叫响起,在附近的数名护卫捂着脖子倒了下去。 下一刻,泰隆出现在卡尔玛身后。卡尔玛虽然是一名强大的魔法师,但被近身的话,也是只能够任人宰割。 不过,泰隆的身法诡异、快速,但却有一个人能够跟上,在他出现在卡尔玛身后,还未出手之前,已经有一柄剑穿过卡尔玛的秀发,指向他的咽喉。 此时泰隆若是选择杀死卡尔玛,那么他也同样会被这一柄剑穿喉。 面对死亡,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保全自己,泰隆也不例外。 放弃击杀卡尔玛,泰隆身形向后退去,但艾瑞莉娅却是如影随形,小巧的身姿竟爆发出无与伦比的速度与力量。 叮叮当当…… 一阵金铁交击之声响过,泰隆与艾瑞莉娅分别退开。一道伤口在泰隆的虎口处裂开,殷红的血液顺着手指,沿着刀刃低落在地上,他的力量竟抵不过艾瑞莉娅,而被震得虎口裂开。 作为一名刺客,一击不中就当远走千里!泰隆深深地看了眼,一动不动凝视着自己的艾瑞莉娅,骤然甩出十数柄回旋飞刃,随后跃下了城墙。 与此同时,艾瑞莉娅那小巧的身子也仰面倒下。 卡尔玛一惊,立即释放魔法护盾将飞刃挡住。 13、吉祥物 城外的投石机再次发威,磨盘大的石块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普雷希典砸来。 林逸尘很狼狈,非常的狼狈,在混乱、拥挤的人群之中,他就犹如无根浮萍一样随波逐流,脸上也不知道被什么人给肘击了一下,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 忽然惊呼响起,原本挤在林逸尘身边的人群四散而逃,而他还有些茫然。 “唔……”林逸尘猛然感觉一暗,一道阴影笼罩了他,他抬起头,差点没直接吓得魂飞魄散,但见一块磨盘大的石块正朝他而来。 “等等,石块运动模型是一个比较常用的抛体模型,从现在的抛物速度和抛物角度,以及风速,加以考虑空气动力学的修正,这石块的落点应该不是我所在位置!我真特么是天才……好吧,我读书太多,实在骗不了自己,我特么腿发软,跑不动了,救命啊!” 林逸尘欲哭无泪,这种时候居然腿软。 眼见石块便要砸下,自己就要跟生命saygoodbye,林逸尘终于可以挪动双腿了,只是很显然是晚了。 咦? 林逸尘一愣,随即缓缓抬起头来,那磨盘大的石块停留在他头顶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在石块下方有一层星光。 他转头四顾,终于发现了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索拉卡脸色有些苍白,身子还微微颤抖。 索拉卡见林逸尘望向自己,但是却一动不动,只能够艰难地喊道:“还……还不快离开!” 林逸尘听了,啊了一声,连忙跑出去。 砰!在他刚刚离开,石块就落在了地上,将地板砸地四分五裂。 而索拉卡身子晃了晃,差点就倒了下去。见她这个样子,林逸尘心里除了感激,还有歉疚。 快步走到索拉卡身边,想要伸手去扶她,然而却被她用手打开了。 “索拉卡……” “你骗我!”索拉卡看着林逸尘,眼神很是愤怒,还有……还有悲伤。 林逸尘一愣,道:“我骗你什么了?” “你不是神使!” “我……”林逸尘无言可对,就算是忽悠也得有理有据,可是现在就自己这狼狈模样,以及刚才的事情,很显然若是一名神使,绝对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在混乱的人群中,索拉卡盯着林逸尘,后者眼神飘忽,不敢与之对视。 “哇……” 林逸尘睁大眼睛,索拉卡竟哭了,泪如泉涌,最后还直接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 “这……”林逸尘顿时不知所措了。 “呜呜……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怎么可以骗我!我那么的努力想要拯救艾欧尼亚,甚至不惜冒着成为罪人的风险偷偷释放了禁忌魔法,最后你出现了,给了我希望!让我看到了曙光,看到了艾欧尼亚和平的未来!可是现在,你不是神使!你拯救不了艾欧尼亚……呜呜……”此时此刻的索拉卡就宛如一名普通的女孩,哭诉着。 林逸尘张了张嘴,他无法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劝慰或者解释。 过了一会儿,索拉卡默默地站起来,没有看林逸尘一眼,往回走去。 林逸尘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这个时候他就如同做错事的小孩,心中充满了他自己的无法理解的愧疚。至于原本打算跑路的事情,这个时候他也提不起任何想法。毕竟如今就算没有这一出,诺克萨斯已经开始攻城了,他想逃也没有地方跑了。 回到众星神庙,一名神职人员急匆匆地跑来,脸色焦虑。 “索拉卡大人,艾瑞莉娅大人受伤了。” 索拉卡闻言,身子一震,连忙抬头问道:“怎么回事?” 那神职人员见索拉卡眼睛红红的,微微一愣,道:“根据士兵报告,说刚才诺克萨斯的刺客要刺杀卡尔玛大人,艾瑞莉娅大人拦住了那名刺客,最后被那名刺客打伤了。” “卡尔玛姐姐没事吧?”索拉卡问道。 那神职人员道:“卡尔玛大人安然无恙,此时正在城头指挥士兵防御。” 索拉卡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问道:“那艾瑞莉娅现在人呢?” “在神殿的医务室内。” 索拉卡二话不说便往医务室赶去,那神职人员则恭敬地朝林逸尘行礼,说道:“神使大人。” 林逸尘微微点头,跟着索拉卡进去了。 医务室内,林逸尘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艾瑞莉娅,只见她此时双眼紧闭,精致的小脸上爬满了黑色的纹路,令原本可爱的小脸,变得异常可怖。 “怎么回事?不是说艾瑞莉娅是被一名刺客所伤么?”索拉卡秀眉紧皱,脸色也很是沉重。 跟进来的神职人员道:“根据士兵的报道,艾瑞莉娅大人确实是伤在一名刺客手中。” “怎么可能?这明明是黑暗巫术,一名刺客如何能够施展这种针对灵魂的黑暗巫术。” 其他人看不出来,但是索拉卡作为众星神庙的大祭司,却能够一眼看出艾瑞莉娅的伤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伤,而是中了黑暗巫术,并且还是极其邪恶的灵魂诅咒。中了这样的黑暗巫术,除非她全盛时期,依靠众星的力量,才有希望将艾瑞莉娅逐渐消散的灵魂重新聚合。 便在此时,有人闯了进来,是卡尔玛的一名副官。 “索拉卡大人,诺克萨斯又有一部主力军抵达城外,卡尔玛大人让我来请神使大人。”那名副官一进来便焦急地说道。 林逸尘闻言,忍不住望向索拉卡。如今索拉卡已然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神使,现在这种情况,她又会如何抉择? 索拉卡沉默了片刻,让所有人退出房间,然后对林逸尘道:“尊敬的神使大人……” “唔……索拉卡,我……”林逸尘忍不住打断她。 不过她却抢道:“从现在开始,你依然是神使大人。” 林逸尘不理解地看着她,她叹了口气,说道:“如今整个普雷希典近卫军已经知晓星辰之神的使者降临普雷希典,此时此刻若是再告知他们,你并非神使,对于近卫军士气的打击将是无法预计的,所以你必须为自己所撒下的谎负责!” 林逸尘叫苦不迭,果然撒了一个谎,就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弥补。 索拉卡回头看着昏迷不醒的艾瑞莉娅,声音变得极其低沉,“你别看艾瑞莉娅的年纪还小,但她却是普雷希典近卫军的精神支柱。如今她倒下了,近卫军之所以没有崩溃,那是因为还有卡尔玛姐姐,以及你!我们的神使大人!” 林逸尘摸了摸鼻子,略显尴尬。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了,我不会任何武技和魔法,根本就没办法帮助你击退诺克萨斯。” 索拉卡道:“我知道,但是你只要作为……” “吉祥物?”林逸尘插嘴道。 索拉卡眉眼一挑,道:“很恰当的比喻。”顿了顿,续道:“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城头。” “呃,不是吧?那太危险了,我不干!”林逸尘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管是影视剧,还是书籍,这攻城战绝对是绞肉机现场,随时随地都有丧命的可能。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索拉卡冷冷道,不过后面又补了一句,“但我一定会全力保护你,在我倒下之前,你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林逸尘嘴角抽了抽,正如她所言,他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 14、拿剑来! 林逸尘记得曾经看到过这么一句话,“你唯一热爱战争的理由,是你没有经历过战争!”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不,或者说是生活在和平国度的他,从来都觉得战争是很遥远的,遥远的令人觉得虚无缥缈。虽然在史料上看到过关于战争的描述,甚至在媒体上看到关于其他地区的战争报道。 但是再如何可怕的文字也都无法描述出真正战争的残酷,再如何详尽的报道,也无法体现出战争中的绝望。 其实,林逸尘与许多年轻人一样,也曾经向往着战争,认为男人就应当驰骋沙场,认为战争是美好的,是荣耀的! 可是当他真正站在战场之上,与战争零距离接触的时候,他却感觉自己仿佛要窒息了一般。鲜活的生命每时每刻都在消失,殷红的血液流淌在每一寸土地上,惨叫、呐喊、咆哮、**从未止息,空气中弥漫着是血腥的味道。 城头之上,林逸尘手脚冰凉,目光呆滞,视觉与听觉的冲击,已经让他彻底顾不上形象了。 卡尔玛看了看林逸尘,又看了看城下悍不畏死地朝城墙冲锋而来得诺克萨斯士兵,脸上出现一丝痛苦。她已经从索拉卡口中得知林逸尘的情况,相比索拉卡,她更加清楚林逸尘的意义,同时也更加明白这并非长久之计。 “泽洛斯,你一定要赶回来。”卡尔玛的目光眺望,那个方向正是瓦洛兰大陆。 在诺克萨斯侵入艾欧尼亚前夕,卡尔玛便很清楚单单凭借艾欧尼亚定然无法阻挡诺克萨斯的铁蹄,因此派出了艾瑞莉娅的兄长——泽洛斯,让他前往德玛西亚求援。可是她没有想到,在诺克萨斯的铁蹄之下,艾欧尼亚各地守备军会如此脆弱不堪,才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兵临普雷希典城下。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偷偷放任索拉卡释放禁忌魔法。 而今索拉卡虽然没有召唤出灭世恶魔,但却也没有神使降临。艾欧尼亚的命运,重新又回到她的手中。 诺克萨斯军营,新近抵达的部队是由德莱厄斯所统领的,这位有着“诺克萨斯之手”称号的军队新贵,是诺克萨斯有史以来晋升速度最快的统领,同时在军中拥有着极高的声望。 “卡特琳娜小姐,我很佩服您的果敢与勇气,而且换做是我的话,也会做出与您一样的决定!但是,从目前来看,普雷希典的艾欧尼亚近卫军与其他地方的守备军绝对不同,至少他们有一个优秀的领袖!所以,还请让我的士兵也投入这一场光荣的战斗吧。” 由于卡特琳娜的出生,纵使是德莱厄斯也不得不保持一定的尊重。 卡特琳娜看着德莱厄斯,关于德莱厄斯的种种传言,她自然有所耳闻,知道他原来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但是在一场与德玛西亚的战斗中,他杀了当时的军队长官,率领士兵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赢得了那一场战斗。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多谢。”德莱厄斯道,随后扭头对身边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壮硕男人道:“德莱文,你立即带领部队进入战场,协助卡特琳娜小姐的部队进攻。” “是!”德莱文答允一声,退出营帐。 随着德莱厄斯的部队也投入了战场,普雷希典近卫军顿时压力倍增。德莱厄斯的直系部队就算是在诺克萨斯军中也是精锐中的精锐,不管是集团作战能力,还是单兵能力均有着恐怖的战力。 卡尔玛已经将身边的军官全部派出去了,此时不管是进攻方的诺克萨斯,还是防守方的普雷希典近卫军都放弃了一些大型器械,开始白刃战。 一架架云梯被架在城墙之上,诺克萨斯的士兵悍不畏死地攀爬而上,甚至有一些直接以飞索射上城头,拽着绳子往上攀爬。大多数诺克萨斯的士兵还未爬上就被近卫军给杀死,但是依然有一些人突破了层层阻截,攀上了城头,当然很快就被消灭了。 卡尔玛眉头紧皱,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此前的那名刺客虽然一直没有再出现过,但她相信诺克萨斯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 忽然一声惊呼响起,她立即扭头望去,这一声惊呼是出自于林逸尘之口。 但是受伤的却不是林逸尘,而是索拉卡! 只见索拉卡的心口处插了一柄匕首,那匕首已经只剩刀柄露在外面,殷红的血液将月白色长袍染红了。 “索拉卡!”林逸尘扶住缓缓倒下的索拉卡。 “咳咳咳……”索拉卡口中涌出一股鲜血,嘴巴微微抖动,声若蚊蝇,“我说过,在我倒下之前,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与此同时,两个人影出现了。 “泰隆,他就是你所说的神使?”卡特琳娜的语气中带着不屑和鄙夷。 原来,此前泰隆刺杀卡尔玛失败,与艾瑞莉娅短暂对决之后,看似受伤潜逃,实际上却是又潜伏了下来,打算伺机继续刺杀卡尔玛,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不过后面却等到了林逸尘与索拉卡到来,得知了林逸尘“神使”的身份。故而,他便返回营地将此事报告给卡特琳娜。 对于这所谓神使,卡特琳娜自是不屑一顾。确实,曾经瓦洛兰大陆有过众神时代,但自从众神时代过去之后,大陆上虽然有着各种各样的教派,但从来就没有神灵降世过,就算有,也不过是那些宗教故弄玄虚。 不过不屑归不屑,但如今普雷希典既然宣称神使降世,对于士气自然有着极大的提升。从久攻不下的局面,也能够看出“神使”对普雷希典的作用。因此,她便决定与泰隆一起出动,目标便是身为神使的林逸尘。 很显然,在这种时候,如果身为神使的林逸尘被刺杀,对于普雷希典绝对是毁灭性打击。 “保护神使大人!”卡尔玛自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立即下令护卫将林逸尘团团围住,同时两道魔法分别朝卡特琳娜和泰隆轰击而去。 卡特琳娜与泰隆均不是鲁莽之辈,两人都深谙刺客之道,此次刺杀虽然没能够达到目标,但是能够杀死索拉卡,也算是意外收获。 因此,这个时候,他们很果断地选择撤退,而以他们得身手,想要撤退的话,自然没人能够拦得住。 然而,就在他们顺手杀死几名冲上来的士兵,准备撤退之时,忽然一声怒吼响起,“不可饶恕!” 林逸尘怒不可遏,只见他缓缓站起来,盯着卡特琳娜与泰隆,一字一句地说道:“民有怨乱,犹不可遏,而况神乎?” 在索拉卡倒下的瞬间,那殷红的血液,便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身为一个男人,居然还要一个女人为自己挡刀子。 卡尔玛也不禁望向林逸尘,难道他真的是神使?! 林逸尘当然不是什么神使,但是他确实有一个底牌,虽然他还不知道,这所谓底牌,到底是不是有用,甚至都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但如今他却决定搏一搏! “拿剑来!”林逸尘深吸一口气。 卡特琳娜与泰隆的心提了起来,互视了一眼,难道他真的是什么神之使者?! 一名护在林逸尘身边的护卫立即将自己手中的剑呈给林逸尘,林逸尘接过,下一刻却是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只见林逸尘接过剑的一瞬间,就一个踉跄,差点没给摔倒。 “妈了个鸡,怎么这么重!”林逸尘不由得爆了句粗口。 能够被选为卡尔玛的护卫,这些人自然人人身手不凡,手中武器无不是有着数十斤的重量。 “哈哈哈……”卡特琳毫不掩饰地嘲笑出声。 林逸尘的脸红了红,装逼失败的代价啊!不过,此时此刻不是无地自容的时候,他厚着脸皮对递剑给自己的护卫说道:“给我换一柄匕首。” “嗤!要不要我借一柄给你啊。”卡特琳娜说着,手一扬,一柄匕首激射而出。 叮! 一名护卫立即将那匕首格挡下来,林逸尘咬咬牙,将剑插在地上,然后眼睛一闭,伸出食指在剑刃上一划。 所谓十指连心,林逸尘用力过头,顿时手指头划了一个大口子,疼得他差点没忍住叫出来。 所有人都茫然地看着林逸尘滑稽的模样,想不明白他到底是闹哪儿样。 林逸尘不管别人的目光,哆哆嗦嗦的从怀中掏出了与他一起穿越而来的那一张卡牌,这张造型华丽、画面酷炫的卡牌便是他唯一的希望。 在此之前,他已经试过无数种办法试图检验它的不凡。只可惜不管是水冲,还是火烧,这张卡牌丝毫异动都没有。不过也正是因为经过他的这么一系列“折磨”,卡牌最终都安然无恙,他就更加确信,它绝对不一般。 他也曾想到用血液来试验,只是他实在不忍心无缘无故给自己放血,所以一直没试。 林逸尘满怀希望的将自己的血液滴在卡牌之上,一滴、两滴、三滴…… 林逸尘的心慢慢沉了下去,难道这根本就只是一张烧不坏打不烂的奇怪卡牌么?! 终于,血液的沾满了整张卡牌,也都没有任何一丝异动,林逸尘绝望了。 15、白羊座黄金圣衣 林逸尘无力地松开了捏着卡牌的手,但见那张卡牌落下,落在了索拉卡身上,且正好掉落于索拉卡的伤口上面。 而就在卡牌接触索拉卡伤口的瞬间,一道金光骤然从那张卡牌上绽放而出,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金光冲天而起,所有人均是目瞪口呆,甚至连原本胶着于一起的诺克萨斯军队与艾欧尼亚近卫军都不禁停了下来。 只见那由无数道金光所组成的金色光柱仿佛将大地与天空连接在一起,在众人的目光中,天空中逐渐出现三十颗耀眼的星辰,紧接着这三十颗星辰之间出现金光相连,片刻间呈现出一个白羊的形态。 与此同时,原本已经死去的索拉卡竟悄无声息的漂浮起来。 “索拉卡!”卡尔玛想去抓住渐渐漂浮起来的索拉卡,但却被一道金光所阻隔。 叮当! 原本插在索拉卡心口上的匕首掉落了下来,同时她胸口上的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锵! 一个金铁之声骤然响起,竟响彻了整片天地。 漂浮于空中的索拉卡爆发出万丈金光,一时间所有人都忍不住闭上眼睛,而索拉卡则被笼罩于金光之中,完全看不清身形。 锵! 又是一身,只是这一声之后,弥漫于天空的金光骤然消失,众人缓缓睁开眼睛。 “天呐!星辰之神?!”卡尔玛惊呼出声。 只见原本索拉卡所在的位置金光闪耀,索拉卡原本乌黑的秀发,变成了紫色,其身上则覆盖了一件华丽至极的黄金战甲,在脖子处,两支圆润的羊角就如同围巾一般围在她的脖子上。 “黄金圣衣?!”林逸尘睁大眼睛,他在少年之时看过一部漫画《圣斗士星矢》,而今索拉卡身上所穿着的金色战甲与《圣斗士星矢》中的白羊座黄金圣衣如出一辙。 索拉卡的眼睛缓缓睁开,那是一双犹如星空般的瞳眸,她微微低头打量了自己,随即将目光放在了林逸尘身上。 “大人!”索拉卡从空中落下,在林逸尘面前单膝跪下。 林逸尘嘴角微微抽动,不可思议地望着索拉卡,隐隐觉得索拉卡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与此同时,卡尔玛看着索拉卡,道:“你……你是索拉卡?” 索拉卡站了起来,对卡尔玛道:“卡尔玛姐姐。” “你……你真是索拉卡,你这……这样子……”索拉卡死而复生,而且还变成这个模样,令一向冷静的卡尔玛也变得语无伦次。 索拉卡道:“卡尔玛姐姐,我其实就是星辰之神。” 卡尔玛身子一震,立即跪了下来。 索拉卡身子一动,也不见她有其他动作,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卡尔玛面前,将她扶了起来,“卡尔玛姐姐,虽然如今我重回神位,但你依然是我的姐姐。” 卡尔玛神色激动,忽然她想起如今艾欧尼亚的危机,便又跪了下来道:“尊敬的星辰之神,还望您能够拯救艾欧尼亚。” 索拉卡扶起卡尔玛,道:“卡尔玛姐姐,你放心吧,艾欧尼亚是我的故乡,我绝对不会容许别人破坏它。” 说着,她回身,看着卡特琳娜与泰隆,一股淡淡的威压朝两人压去,令两人精神为之一振。 “你们回去吧,艾欧尼亚的和平不应该被打破!”索拉卡淡淡道。 在索拉卡的神威之下,卡特琳娜与泰隆由心底产生一种不可战胜的恐惧。然而,在听到索拉卡的话后,卡特琳娜却激动道:“不可能!诺克萨斯从来不会低头,而我!也从来都不相信神明!你不要以为如此故弄玄虚,就会吓走伟大的诺克萨斯。” 索拉卡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卡特琳娜,她那如同星空一般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万物,在她的目光下,卡特琳娜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不过很快又再一次倔强地抬起来。 “可怜的孩子,证明存在,并不需要通过战争,更不应该为了证明自己而去践踏生命。” 卡特琳娜身子一震,震惊地看着索拉卡。 索拉卡淡淡一笑,道:“你不用太惊讶,神是无所不知的。” 卡特琳娜微微颤抖,脸上的神色迅速转变着,忽的,她一震,下一刻消失在原处,紧接着出现在索拉卡背后,高扬匕首,“以你之血,祭我大诺克萨斯!” 唉! 一声轻叹,索拉卡消失了。 随即卡特琳娜竟悬浮了起来,她想要挣扎,但却仿佛沦为提线木偶一般,根本就不能够动弹。 “放开小姐!”泰隆的声音骤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他竟不知何时挟持了林逸尘,锋锐的匕首抵在林逸尘的脖颈之上。 林逸尘此时欲哭无泪,自己都招谁惹谁了! “哥们,我只是打酱油的,你……” “闭嘴!”泰隆一身厉喝,将林逸尘的话生生打断。 索拉卡已经重新出现,她淡淡地看着泰隆,叹息道:“在神面前,任何诡计都不会有任何意义的。” 语毕,泰隆与卡特琳娜出现一样的状态,凭空漂浮起来,就宛如被无形的丝线所束缚一般。 随后,索拉卡不再理会泰隆与卡特琳娜,走至林逸尘面前,单膝跪下,说道:“大人,请您赋予我拯救艾欧尼亚的权利。” 除了林逸尘以外,所有人都不由得瞪大眼睛,索拉卡如今是星辰之神,居然还要给林逸尘屈膝下跪,那林逸尘的身份?!故而,所有人望向林逸尘的目光完全不一样了。果然是,不叫的狗会咬人,咳咳……比喻有些欠妥了,不过反正都差不多意思! 林逸尘同样有些茫然,看着索拉卡。 “大人,艾欧尼亚是我的故乡,如今它支离破碎,它需要被拯救,请您怜悯众生,赋予我拯救艾欧尼亚的权利吧。”索拉卡恳切道。 林逸尘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我是没有意见,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算是赋予你权利。” 索拉卡站了起来,淡淡道:“只要您点头就成了。” “唔……”林逸尘嘴角微微抽动,好嘛,这一瞬间的态度转变,也太大了吧! 索拉卡缓缓走到城墙边缘,俯视着下方数万诺克萨斯军队,微微闭上眼睛,便在她闭上眼睛的瞬间,天空竟一下子陷入了黑暗,随后星星点点的繁星开始出现,不多时,整个天空繁星璀璨。 “我听到他们的呼唤了……”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响起,平缓地钻入每个人的耳朵,“那是来自生命的呼唤……” 在这一刻,就算最为暴躁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沸腾的热血也变得平静。 “为了生命,为了内心的安宁,请聆听我的祈求,众星!” 奇迹发生了,漫天星空绽放出璀璨的光芒,第一道、第二道、第三道……无数星光从星空中落下,整个艾欧尼亚都被星光笼罩着。 破碎的大地聚合、崩塌的城市在迅速修复着、死去的生命重新点燃生命之光…… 无数人从死亡中回归,不管是诺克萨斯的士兵,还是艾欧尼亚的平民,所有死去的人都重新回归…… 星光一直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当艾欧尼亚的一切恢复成战前的模样,星光终于散去,星空也缓缓消失。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站在城墙边缘的索拉卡却微微颤抖着,身上的白羊座黄金圣衣化作金光消失了,与此同时,林逸尘手中则凭空出现了此前的那一张卡牌,只是相比之前,此时的卡牌显得晦暗无光。 林逸尘低头看着手中的卡牌,下一刻,那卡牌骤然化作一道金光冲向了他的眉心,最后没入其中。 “呃……”林逸尘眉头一皱,然后脑中轰的一下,他的眼前场景被一片金光所替代,而他也微微感觉眩晕,在彻底晕厥过去之前,他感受到一个温润如玉的手掌附在了他脸上,眼前的无尽金光中似乎看到一张容颜,正是索拉卡。 “卡尔玛姐姐,希望你一直能够延续着艾欧尼亚的和平!” 索拉卡的语声轻轻落下,随后她将头埋入了紧闭双眼的林逸尘怀中,接着两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16、回归 宾馆内,林逸尘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茫然四顾。 “啪!”一巴掌在自己大腿上响起,林逸尘疼得龇牙咧嘴的同时,茫然想道,做梦了么?! 随即他四下环顾,终于在床上看到了那一个的小盒子,一把抓过来,打开盒子,将里面的所有卡牌倒出来,只有十一张!没有那一张白羊座的卡牌。 “白羊座呢?还是说原本就没有?!” 这个念头刚刚起来,他猛然觉得手里多了个东西,低头一看,那一张白羊座卡牌竟诡异地出现在他手中。 “不……不是梦?!”林逸尘有些惊恐地四下看了看,然后拿起那张白羊座卡牌。 只见这一张白羊座卡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卡牌的正面是一个金色的呈白羊状的盔甲,但此时此刻却是一个女子身着盔甲的形象,而这形象正是——索拉卡。 他翻看了其他卡牌,所有卡牌都是与最初的白羊座卡牌一个样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了,程小夜!这是程小夜给我的,那也只有她能够解答了。可是现在又该去哪儿找她?!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之后,林逸尘则重新将目光放在白羊座卡牌之上,按照尿性,索拉卡恐怕是类似召唤兽的存在了,那这么说,是不是可以将她召唤出来? 念及至此,他便开始鼓捣起这卡牌。 “芝麻开门!” “出现吧,索拉卡!” “索拉卡,我需要你!” “左青龙,右白虎,中间来个索拉卡!” …… “妈了个鸡,难道得滴血?不对啊,之前开启白羊座卡牌应该是索拉卡自己的血液,我的血液根本就没有任何效果。” 终于,林逸尘放弃了。 “恐怕只有程小夜才能够给予这一切的答案了。” 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林逸尘也疲乏了,将卡牌收拾好之后,便睡过去了。 第二天,林逸尘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收拾退房之后,便摇摇晃晃地回学校。虽然睡了一夜,但他还是没能够从这一段神奇的经历中出来,此时此刻他极为迫切地想要找到那个叫程小夜的金发美女。 只可惜一直到了宿舍楼下,他都没能够遇到那一大一小的金发女孩。 “咦?什么情况?” 只见在宿舍前为了一大堆人,里三层外三层。林逸尘走了上去,拍了拍最外面的一个人,那人回过头。 “哥们,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惊讶道:“你不知道么?” “唔……我应该知道么?” 那人打量了下林逸尘,见他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睡容,便说道:“哥们,网吧刚通宵回来吧?难怪你不知道,这样吧,昨天在体育场前,发生的中外美女pk争夫的事情你总该有听说吧?” 林逸尘一愣,嘶!老子就是当事人,怎么会不知道? 他心头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遂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这与昨天有什么关系?” 那人神秘莫测地一笑,道:“不错,昨天中外美女不是扬言要在校外开酒楼,然后为那个叫林逸尘的家伙准备一日三餐么?这不,今天大清早双方人员就把宿舍楼门给堵了。”说着,他不无嫉妒地说道:“啧啧……话说这叫林逸尘的家伙还真是艳福不浅啊,而且我还听说这混蛋是个渣男,不知道欺骗了多少无知少女,唉!人比人气死人呐。” 林逸尘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随后缓缓往后退去。正所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或许在别人看来他这是身在福中,但在林逸尘眼中这绝逼不是什么好事!暂且不说这两个美女就仿佛从天上突然掉下来一样,就算他们两个来历正常,那他也不愿为了两颗大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更何况,自从经历了神奇的瓦洛兰三日行之后,他更觉得自己恐怕将不得安宁了。 或许这种事情落到其他人身上,他们会兴高采烈;但是林逸尘却不想要,在他看来自己不愁吃不愁喝,而且还能够风流快活,这样的生活才叫做生活。他这样的性格放在古代帝王之家中,绝逼不会参与帝王之争,谁爱当皇帝谁当去,咱做个快活小王爷就好了。 而今这种事情落在了他身上,所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又所谓能力多大责任就有多大。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可以肯定自己就跟小说中的主角一样,遇到了这么个神奇的际遇,然后开始变得牛逼,再然后就是拯救世界! 妈了个鸡,小爷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拯救世界这种伟大的事情就交给内裤外穿的超人去,小爷不干! “飞飞,我跟你说个事儿。”林逸尘找了个角落给叶飞打了个电话。 另一边叶飞接到林逸尘电话,几乎是带着哭腔地说道:“小林哥,您老人家终于出现了,快回来吧!再不回来,咱们宿舍都要给拆了。” 林逸尘一愣,正想说话,便听到那一边传来并不甚流利,但是很好听的声音,“是亲爱的林么?” 林逸尘知道,这是纱织的声音。然而下一刻,又一个声音传来,“把手机给我。” 这个是常璇,语声不待一丝人间烟火。 林逸尘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思索了片刻,拿出手机给叶飞的手机发了条信息,“我出去旅游几天,帮我请个假!” 然后便将手机关机,离开学校。 宿舍内,叶飞无辜地拿着手机给纱织与常璇看,“两位大小姐,现在相信了吧。” 原来,今天大清早纱织与常璇便分别带着各自制作的精致早餐闯入了林逸尘的宿舍,结果当然是林逸尘不在宿舍。面对睡眼朦胧的包不同、周扬、叶飞,两女认定他们三儿知道林逸尘下落,一定要他们告诉她们。 可是叶飞等人哪里知道林逸尘去哪儿鬼混,打电话又处于关机之中,最后就一直僵持到林逸尘打电话过来。 林逸尘离开学校之后,便直奔机场,他已经决定先出去躲几天,在他想来,只要自己不在,纱织与常璇闹腾几天估摸着也就知难而退了。 与此同时,纱织与常璇也终于离开了宿舍。常璇回到刚刚盘下来的酒楼,将自己锁在了办公室之内。从办公桌的抽屉内,取出了一个相框,上面是她与一对夫妇的合照,她站在中间,而这对夫妇正是她的父母。 “爸、妈!我一定不会让你们一辈子的努力破灭的。”凝望着相片,常璇喃喃说道。 同样纱织回到自己的酒楼,也进了办公室,不过她才刚坐下,便听到敲门声。 “进来。” 门打开了,正是女管家爱玛。 “小姐,楼下有人来求职。”爱玛恭敬道。 纱织皱了皱眉,不悦道:“我们这里的人手已经足够了,你不应该知道么?” 爱玛却说道:“是的,不过,那求职的人……我认为小姐您或许亲自去看一看比较好。” 纱织看着爱玛,爱玛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管家,若非大事的话,她绝对不会来打扰自己。 “好吧,那你将她带上来吧。”纱织说道。 不多时,爱玛上来了,她带了两个人上来,一大一小。 程小夜紧紧牵着米娅的手,有些拘谨地打量着。她已经来中国快一个月了,带来得钱已经花了差不多,如今虽然找到了林逸尘,但是对方显然不愿承认米娅。现在钱已经快没了,她不得不出来找工作。 纱织打量着程小夜,正疑惑之际,忽然感觉心头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望向爱玛,后者微微点头。 “你好,你是来找工作的是么?”纱织走到程小夜面前,礼貌地询问。 程小夜有些紧张,说道:“是的,还希望您能够录取我。” 纱织沉吟了一下,问道:“那你会做什么呢?” “小夜可厉害了!她会做好多好多的事情。”相比程小夜的拘谨,米娅却是毫不怯场,仰着小脸,打量着纱织。 “米娅……”程小夜拉了拉米娅。 纱织将目光放在米娅身上,嗯,很可爱的小女孩。随即她收回目光,对程小夜道:“这样吧,你先在我们这里做服务员,可以么?” 程小夜惊喜道:“真的吗?” 纱织微微一笑,道:“当然。” 程小夜开心道:“谢谢。”顿了顿,她脸微微红了红,说道:“那……那可不可以提供住宿的地方呢?” 纱织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可以,我会安排一个住宿给你们。”说着,她对爱玛道:“爱玛,你带她们去安排一下。” “听从您的吩咐,小姐。”爱玛微微躬身,然后带着程小夜与米娅离开办公室。 没过多久,爱玛又返回办公室。 “爱玛,你应该也感觉到那个女孩身上的神性了吧?”纱织问道。 “是的。” “你说她会不会也是诸神派遣至地球的神灵呢?” “很有可能,神王大人虽然并未降下神谕,但从这个女孩身上的神性可以看出,她与奥林匹斯众神定然有莫大关联。” 纱织沉吟了片刻,道:“不过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她似乎还未觉醒。” “嗯,所以我想我们是否协助她,让她早日觉醒呢?”爱玛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不!”纱织断然拒绝,“没有诸神的神谕,我们绝不能够擅自行动。” “那您觉得我们应当怎么做呢?” 纱织缓缓道:“等!她若是诸神安排的话,那诸神自然有他的计划,我们做好我们分内之事便好了。” 爱玛犹豫了一下,问道:“小姐,那我们呢?” 纱织看了她一眼,说道:“诸神的神谕紧紧是告诉我们诸神之器在东方,然后便再无任何头绪,现在我们所要做的,也是等!” 爱玛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最后躬身说道:“尊从您的吩咐。” “你下去吧。”纱织说道,随后重新做回办公桌后面,拿出一张相片,正是林逸尘。 “亲爱的林,我多么希望我只是一个凡人,那样我就可以不顾一切地让我们永远在一起了。” 17、大研古镇 “我觉得在社会上,人最重要的技能是沟通,最重要的关系是人际关系。 和女人相处,你需要引导气氛往轻松舒适暧昧的方向发展。 和同事相处,你需要有礼有节,愉快自得。 和领导相处,你需要不卑不亢,既要让领导高兴,也不能失去自己的原则,即使失去了原则,也不要丧失自己的底线。 什么样的场合做什么样的事情,既要巴结领导,也要团结群众,这不是同流合污,而是想在这个操蛋社会生存的基本技能。 我欣赏陶渊明的性格,但我不羡慕他的生活。 我欣赏欧阳修的豁达,但我不羡慕他的买醉。 我欣赏苏东坡的豪迈,但我不羡慕他的自嘲。” 林逸尘合上书,等待飞机降落。此次为了逃离这个操蛋的奇怪际遇,他决定出来好好躲……不对,好好玩上一阵。 li江古城,一个位于云贵高原与青藏高原连接部位的一座古城,它又称“大研古镇”。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大研古镇成为了许多男人心中的艳yu圣地,就仿佛一夜间,这座美丽的古城就纷飞出无数的艳yu传说,以至于无数寂寞难耐的男男女女来此猎yan。 “老总,在哪儿呢?”林逸尘一下飞机就拨打了一个电话,是他的大表哥。 “喂?哟!大少爷啊,您怎么想起我来了?” 从小到大,林逸尘与这位大表哥的感情就极好,两人虽然相差了五岁,但每次见面都会互贫上几句。 “老总,瞧您这话说的,小弟这不是给您请安来了嘛。” “哟,怪不得今天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泡妞也有劲儿了。” “老总,您日理万鸡,小弟万分佩服,小弟这就给您捎二两牛鞭给您补补。” “好了,不跟你贫了,说真的,你丫怎么会突然给我电话?是闯祸了?还是缺钱?” 林逸尘心里一阵感动,从小到大只要他闯祸,这位相差五岁的大表哥只要能够背的黑锅,全都替他背下,就算背不了,也会极力挺他。 “我来大研古镇了。”林逸尘道。 “嗯?真的假的?!” “废话!除了小时候偷了你两张歪光碟没告诉你以外,小弟什么时候骗过你。” “呃……现在还没放假吧?” “没放假就不能出来溜达啊?赶紧的,我在机场。” “成!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林逸尘便在候客厅等候。他的这位大表哥姓熊,单名一个霸。除了某个方面较猥琐以外,当真人如其名有着雄霸天下的气势。在林逸尘的印象里,他的这位大表哥自小便有着天生的领导气质一般,据算命先生所言,他属于曹操一样的命格,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暂且不论,算命先生所言是否属实,至少从目前来看,他确实是混的风生水起。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熊霸来了。 一见面,熊霸就给我来了个熊抱,然后笑道:“大少爷,据说你涉嫌强jian飞机上母猪一头,现在跟哥说说你这作案经过和心路历程呗。” 林逸尘锤了他一拳,道:“我看是你刚刚跟它通jian完过来的吧。” 熊霸对林逸尘挤眉弄眼,笑道:“我也想啊,可那畜生认人,说只有你那玩意儿才能满足它。” “滚犊子!” 随后,林逸尘跟着熊霸上了车。 “准备带我去哪儿浪呢?”车上,林逸尘问道。 熊霸道:“先去束河,在那边吃饱喝足之后,再好好让你领略一番大研古镇的‘精华’!” 林逸尘知道熊霸在大研古镇有不少产业,客栈、酒吧、酒店应有尽有,而且最令他佩服的是,这些产业完全是依靠熊霸个人能力发展起来的,没有从家里拿过一分钱。 接下来三天,熊霸对林逸尘自是各种照顾,吃喝玩乐一条龙。着实让林逸尘好好领略了一番大研古镇的人文,大研的热闹、束河的恬淡、白沙的宁静,当真是令林逸尘流连忘返。 而玉龙雪山的巍峨、虎跳峡的壮阔、木府的华丽也给林逸尘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在领略了每个景点之后,林逸尘觉得自己渐渐爱上了这里,古镇里边生活安逸恬淡,每天早上睡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再去古镇里走一圈,最后回到熊霸安排的客栈,泡上一杯上好的普洱,在庭院里摆上一张躺椅,晒晒太阳。晚上的时候,去各种不一样的酒吧,体验各种独特的酒吧文化。 第四天,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空气中仿佛都散发着美好的味道。林逸尘穿了个拖鞋在束河古镇游荡,短短几天时间,他俨然成了一副当地人的模样,这就是这里的魅力之一,可以让人迅速的融入其中。 当他经过一个不大的咖啡馆之时,看到窗边坐着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衬衫,褐色的头发,墨镜像发卡一样别在头发上,正安静地翻着一本书。 “嗯?”林逸尘觉得似乎有些眼熟,略微沉思片刻,便想起来好似这几天时常看到她。 缘分就是如此奇妙,在每一个擦身而过的瞬间,都不会想到下一刻会是如此相遇,当彼此驻足凝望,才会忽然发现大家都如老友一般熟悉。 感慨过后,林逸尘轻轻地走了进去,来到女孩的座位前,轻轻敲了下桌子。 “嘿!原来你在这儿。”语气中,略显轻佻。 女孩抬头看着林逸尘,先是一怔,然后象征性地报以微笑。 林逸尘笑了笑,道:“美女,你有东西掉了。” 女孩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很是迷茫地看着林逸尘,问道:“什么掉了?” 林逸尘看着她,说道:“你把你美丽的身影掉到了窗外,恰好我又是当代活雷锋,所以我把它捡起来,带进来还给你。” 很显然,女孩没想到林逸尘会这么说,笑了一下,伸出手说:“那好啊,拿来还给我。” 林逸尘微微一笑,抬起手来在她手掌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美女,你这凤爪不错啊,卖多少钱一斤啊?” 女孩收回收,白了他一眼,道:“你才是凤爪。” 林逸尘笑了笑,问道:“美女,我可以坐吗?”边说边老实不客气地坐在她对面,然后继续说道:“我在束河见过你那么多次,一直没敢搭讪,今天路过这里看到你,我想如果我再不来认识你一下,可能会后悔。所以,你懂的。”说到最后,他眉头微微一挑。 女孩笑着说道:“哦?对你倒有点印象,经常穿个拖鞋带个墨镜到处晃荡,你是这里的人?”果然,她也对林逸尘有一点印象。 林逸尘摇摇头,道:“我和你一样,只是个游客,或者说只是个过客。” “嗯?”女孩漂亮的眉毛动了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游客,而不是本地人呢?我可是在这里待了很久了呢。” 林逸尘道:“你见过像你这样白的逆天的本地人么?你侮辱谁的智商呢?” 女孩呵呵一笑,问道:“你想和喝点什么?我请你,就当做对侮辱你智商的补偿。” 林逸尘用食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道:“来杯玛奇朵吧,嗯,焦糖玛奇朵。” 女孩点点头,叫服务员过来,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 待服务员离开后,林逸尘问道:“你懂咖啡么?” 女孩说:“我听过萧亚轩的cappino之后就喜欢上了卡布奇诺,每次都喝这个,其它的还真没什么研究。” 林逸尘含笑道:“卡布奇诺么?传统的卡布奇诺是三分之一浓缩咖啡,三分之一蒸汽牛奶和三分之一泡沫牛奶,是很神奇的咖啡。第一口总让人觉得苦涩中带着酸味,大量的泡沫就像年轻人浮躁的生活,而泡沫的破灭和那一点点的苦涩又像是梦想与现实的冲突。最后品尝过生活的悲喜后,生命的香醇回甘却又让人陶醉,当然,我更希望房价的泡沫像它这样破灭就真的安得广厦千万间了。” 女孩微微有些惊讶,说道:“看不出来你对咖啡这么有研究呢。” 林逸尘掸了掸身上的t恤,笑道:“略懂略懂。”此时服务员恰好将咖啡端了上来,他便端起咖啡,喝上一小口,续道:“这杯玛奇朵,在意大利语中是甜蜜的印记的意思,就像今天你我的邂逅,也许就会成为我记忆中的焦糖玛奇朵。” 当他说这话的时候,显得非常随意,甚至都没有去看女孩,就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之所以如此,也是为了不让女孩觉得自己在卖弄的同时故意撩拨她,这也是他的手段高明所在。 说完之后,林逸尘身子往后移了点,靠在沙发上,尽量让自己选择一个很舒适的坐姿。而这么做自然也有一定寓意,在于将舒适感潜移默化的传染给对方,让对方不经意间便会放下防备。像这样的小计俩,可是他研究了大半年心理学的成果。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女孩方才所看的书上面,是一本国家地理。善用天时地利,是把妹的关键,每一个细节都是打开女孩心门的钥匙,关键就在于你是否能够把握的住。 “喜欢旅游么?”林逸尘问道,女孩既然非本地人,自然是来旅游的,而现如今又在翻看国家地理,很显然是为了旅游而做准备。 果然,女孩说道:“很喜欢。” 得到答案后,林逸尘知道自己拿捏住了一个突破口,于是接下来他便以“旅游”这个话题与女孩热聊起来。 正如女孩自己所言,她很喜欢旅游。在接下来的聊天之中,她说了许多自己旅游的见闻、趣事以及美好回忆。 这个时候,林逸尘很自然地便进入了倾听者的状态,在她说到旅游中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之时,她适时地给予鼓励,尽量让她沉浸在美好旅行的回忆中。而当她说到开心的事情之时,我则适当地轻轻鼓掌,让她的情绪一直保持良好状态。 在林逸尘刻意维持之下,女孩终于意犹未尽地结束了旅行的美好回忆。 “你呢?你喜欢旅游么?”停下之后,女孩便问道。 我稍稍换了个姿势,说道:“当然,只是没时间啊,这次来大研古镇纯属旷工。”在这里,他撒了个谎的同时,也开了个玩笑。这样的做法,在于不让女孩在“工作”上面深究。毕竟他现在只是学生,而眼前这个女孩,显然是不能够以“学生”的身份来作为猎人。 随后不给女孩提问的时间,直接接着说道:“我喜欢旅游,但并不是旅游本身,而是喜欢旅游的时候可以放下一切的包袱,工作,人情世故,真正的做到只为自己而活,只为快乐。” 林逸尘是一个猎人,猎人会利用一切有利的地形设下陷阱和圈套,而此时他正在给猎物暗示旅游的时候可以放下一切包袱,包括道德。此外,很多伪**丝会借机炫耀自己去过哪些哪些地方,以展示自己阅历丰富,其实这种行为本身就会招人厌烦。所以成功的猎人,在吹嘘的同时,又能够保持高逼格。 接下来林逸尘又说道:“其实我真正能放下包袱去旅游的时候不多,但是工作关系,一直走南闯北的。我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当年我还在念大学的时候,和一个导师去做一个野外地质调查。起初我们都还很兴奋,因为那片原始的山林非常的漂亮,有绿色的植物,有清澈的溪水,但是最后我们却在山沟里迷路了,这实在是一个非常糗的事情,一直到快天黑了我们都没走出去,这时候我们慌了,赶紧给110、119、122打电话,但是就像推皮球一样这个推那个那个推这个。”说到这里,他双手一摊,叹了口气,“哎!天朝啊。” 很显然,这个故事是林逸尘现编的一个故事,这也是他的厉害之处。之所以选择编这样一个故事,自然是因为“旅游”这个词,而且为了能够吸引对方、营造紧张气氛,他还刻意选择了这么一个“野外迷失”的情节。(题外话:想要练就这样一身现编故事的能力,唯一法门就是,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 不出意外,女孩追问道:“然后呢?” 但见她神情略有紧张,林逸尘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于是喝了口咖啡,续道:“我们只好给朋友打电话,但是他们都离得很远,要来救我们几乎不可能。如此,我们只能不停地走,渐渐已经天黑了,当时已经是深秋,夜晚温度下降很快,我们两个又累又困,脚像灌了铅一样,但是不能停下脚步,因为一旦停下来,就意味着死亡,那真的是一种特别绝望的情景。”说到这里,他一脸唏嘘,眼神更仿佛陷入了那种绝望得回忆。 女孩更紧张了,白皙纤细的手指不知不觉间已经将手中的书本捏皱。 “后面呢?” 林逸尘收敛神情,微微笑道:“当然最后我们终于走了出来,当时已经是凌晨4点多了,我们走到一个当地人的家,用尽最后的力气敲开门,然后都脱力了。” 说完,林逸尘可以明显感觉到女孩也仿佛松了口气一般。他又继续道:“据后来我导师回忆,他说他其实真的想放弃了,但是唯一支撑他的信念就是他刚刚满2个月的女儿。” 女孩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问道:“那支撑你的信念是什么?” 林逸尘笑道:“我当时候心里就一个想法,卧槽我特么的还是处男呢,怎么能死在这里。” 女孩笑了,很美,眼眸弯出一个很漂亮的弧度。 林逸尘调整了一下语气,续道:“不过那真是我觉得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还好我命硬,阎王不收啊,要不然怎么还能坐在这里和你聊天呢。”顿了顿,“这个故事也告诉我们,危机往往隐藏在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美景之后,卿以为然否?” 女孩笑了笑,点点头表示认同。 林逸尘端起咖啡,说:“虽然不是酒,咱们还是碰一杯吧,就为了大难不死后的邂逅。” 女孩也举过杯子,碰杯,一饮而尽。 随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期间林逸尘叫她猜他的年龄,她猜了几次都猜错了。 林逸尘便说道:“猜错了要接受惩罚哦。” 女孩问道:“什么惩罚?” 林逸尘笑了笑道:“暂时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你吧。”然后看了看表,道:“朋友,我该走了,你有纸么?” 女孩摇摇头,说:“没有。” “那你有笔么?” 女孩继续摇头,林逸尘便说道:“这也没有那也没有,电话总有吧?电话多少来着?” 女孩笑了笑,不过却很是爽快地将电话留给了林逸尘。 收号之后,林逸尘便离开了咖啡馆。其实林逸尘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故意营造一种无需求感,既然是一个game,那自然就要遵守游戏规则。好的猎人永远不会让猎物发觉你想要猎杀她,如果跟的太近,猎物随时都会跑掉,必须要做到保持距离、适可而止。 回到客栈后,林逸尘便掏出手机给女孩发了个短息:“你好,我叫林逸尘,很高兴认识你,我喜欢这样冒险又带点刺激的生活。” 过了一会儿,女孩回了条,“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水笙。” 林逸尘笑了笑,很漂亮的名字,随后便没有继续回复。 18、优秀的猎手必须沉得住气 当天晚上,林逸尘与熊霸照例在酒吧喝酒,这家酒吧在束河算比较大的一家,装修风格还不错,有一个西式的壁炉,中央有个大舞台,两人靠在壁炉边的卡座上边喝酒边看表演。 熊霸说:“下午那妹子呢,要不约过来喝个酒,喝醉了你就直接拖走滚床单。” 林逸尘瞥了他一眼,说道:“我舍不得你,没有你的陪伴我睡不着。” “滚蛋!”熊霸笑骂道,“跟你说正经的呢。” 林逸尘挑了挑眉,道:“那成,我试试。”然后开始给水笙发短信。 “嗨,在干吗呢,打怪兽?” “在发呆。” “据说你今天晚上会到酒吧喝酒?” “嗯?谁说的?” “全束河都在传啊,说你会到小巴黎来跟我喝酒。” “呵呵,你这方式还真特别。” “不信的话,你随便拉个路人甲问问小巴黎怎么走,他一定知道。” “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已经在了?” “恩,束河人民还说,你今晚还会穿得特别性感。” “性感你个头。” “我在靠近壁炉的位置,你进来往壁炉走就能看到我。” “嗯。” 搞定之后,林逸尘便跟熊霸说道:“搞定了,你现在也叫个妹纸过来。” 熊霸会意地点点头,打电话叫人。 之所以这么做,自然也是有道理的。如果说就林逸尘与熊霸两人,一个陌生男人,一个准陌生男人,会给水笙造成严重的不安全感,有个女的就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女人的天性是嫉妒,但是在陌生环境里,人会本能的向同类亲近,并从同类身上获取安全感。 熊霸叫的妹纸很快就到了,林逸尘见过几次,是个白族人,有两个甜甜的酒窝,叫依依。 不多时,水笙也到了,林逸尘在门口将她迎进来。虽说此前短信上说让她自己找,可是若真是那么做的话,这个游戏估计就没那么容易了。 落座后,水笙与林逸尘坐一边,而熊霸则是与依依一起。 水笙显然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画了睫毛,还打了一点粉。身上则是穿着一条在大研古镇的游客都喜欢穿的绿色长裙,白色的无袖背心,裹了个披肩。 林逸尘指着熊霸,介绍道:“这位是熊霸,狗熊的熊,雄霸天下的霸,著名的民营企业家,旁边的美女是他的助理,你也可以理解为秘书。”说完,还故意嘿嘿笑了笑。 熊霸则打了林逸尘一下,谦虚说道:“哪里哪里,个体工商户、个体工商户。” 水笙疑惑地看着林逸尘,说道:“这是你朋友?” 林逸尘道:“不是。” 水笙更疑惑了,“那是?” 林逸尘笑道:“他是我大表哥,从小穿着开裆裤弹着小jj一起长大的,用你们北方人的话说就是发小。” 水笙笑呵呵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北方人啊?” 林逸尘道:“你又来侮辱我智商了不是,你那口京片子没有十年八年的底蕴,能说的那么溜?来吧,帝都的朋友,咱们先走一个。”说着,他端着酒杯递给水笙,后者也没有推诿,很爽快地接过。 接下来,当然就进入互动聊天时间,林逸尘跟熊霸相互吹捧,互相揭短,活跃气氛,而熊霸叫来的妹纸依依也适时说一些当地的传说啊,民俗啊,也很有点意思。 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喝酒一边看表演。 此时台上有一对菲律宾姐妹的表演,表演结束后她们下来到每桌敬酒,两个老外中文很一般,看她们说的各种痛苦,在到林逸尘等人这一桌之时,林逸尘就和她们简单英文交流了一下。 交流内容无非是说他去过菲律宾的哪里,觉得风景很漂亮之类的。而能够跟异乡的人聊她的家乡是最容易打开话题的手段,所以在这对菲律宾姐妹敬完酒之后,还不忘称赞了一下说:“先生,您的女朋友很漂亮。” 对此林逸尘自然没有否认,而是表示感谢,水笙则偷偷地在他的腰上拧了一把。 待菲律宾姐妹走后,水笙假装生气地说:“谁是你女朋友了?” 林逸尘摊了摊手作无辜状,说:“你自己也没否认啊。”然后一把搂住她的肩续道,“要不你就临时客串几天,拯救一下我这个迷途的老光棍儿如何?” 水笙挣了两下没挣脱,干脆不挣扎了,说道:“客串也不是不可以,但至少得收点费。” 林逸尘笑着道:“收费是非常合理的,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没问题,可问题是我没钱啊。”说完,忽然把嘴凑到她耳边说道,“不过我可以肉偿,你看这个方案可行不?” 水笙在林逸尘腰上又拧了一下,道:“去你大爷的!”但是眉宇间却一直保持着妩媚的笑容,媚得让人痴迷。 如果说此前得左念花给人的感觉是纯,那么眼前的水笙则给人的感觉是媚。 只见水笙笑着说道:“你可以啊!下午还跟我装chu男呢,我看你功力挺深厚嘛,外国妹纸你也能搭上。” 前面说过,女人是善妒的,此时水笙的表现正是如此这般,而这也是林逸尘所要的效果。 于是他说道:“哥装起b来能气死吴彦祖,特么的还号称少·妇杀手呢,是不是跟哥比差远了?”(若是有阿祖哥的粉丝,勿拍,纯属玩笑) 水笙白了他一眼,笑着说:“我呸,你还敢跟吴彦祖比,你唯一比他强的就是吹牛比他强。” 林逸尘嘿嘿笑道,“不吹白不吹,反正吹牛也不上税。不过你说咱作为一个上进的知识分子,得抓住一切机会练习英语不是?你要吃醋了,咱也可以纯英文交流嘛。” 水笙打了林逸尘一下说:“少贫。” 林逸尘道:“说到英文呐,我想起一个事儿。我原来一直觉得咱中文才是博大精深,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英文单词叫itch。”说着他沾了点酒在桌子上写下i、t、c、h,然后继续道:“这个词是痒的意思。” 这时不仅水笙好奇,连熊霸与依依也好奇地看着林逸尘,几乎同时问道:“然后呢?” 林逸尘笑了笑,重复道:“itch是‘痒’的意思。”然后在i前面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字母“b”。 熊霸最先反应过来,笑的无比夸张,水笙随后也看懂了内涵,又在林逸尘腰上拧了一下,脸红红的,很是可爱,至于那个叫依依的酱油妹纸不懂英文依然表示茫然,只是陪着熊霸讪讪地笑着。 熊霸端起杯子对林逸尘道:“真是淫才啊,淫才啊。” 林逸尘也端起杯子,道:“英文博大精深吧?觉得博大的喝了这杯酒。”随即四人一饮而尽。 又聊了一会儿后,林逸尘搂着水笙在她耳边说道:“这里太闹了,我们出去吃点冰淇淋吧。” 水笙迟疑了片刻,说:“好。” 然后林逸尘便对熊霸道:“老总,我们先走了。” 熊霸笑着点点头,随后林逸尘拉着水笙出了酒吧,在束河街上转悠。一路兜兜转转,期间人群来来往往,林逸尘则借机对水笙实施搂腰、勾肩、拉手等手段以躲避路人,而水笙似乎渐渐习惯了,两人就仿佛一对情侣一般。 来到一座石桥上,明月正圆。 林逸尘对水笙道:“你听过卞之琳的那首诗吧。” 水笙微微一怔,问道:“哪首?” 林逸尘道:“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说完,他看着水笙道,“是不是特别应景?” 水笙似笑非笑地说道:“没看出来你还有点墨水嘛。” 林逸尘眉眼一挑,道:“我岂止是有点墨水,老子一摸全是水。” 水笙一顿,脸微微一红,却笑了。 林逸尘微微欺身,附到水笙耳边,道:“其实我还有一个隐藏身份没有告诉你。” 水笙笑着说:“什么啊,莫非是钢铁侠?” 林逸尘摇摇头说道:“我是算命师傅,不信把手伸过来我看看手相,定能趋吉避凶。”多年的经验,让他总结出几种在把妹过程中的“万金油”,而这个便是其中之一。当然用的好的是“万金油”,用不好的那就是砸自己脚背的石头。 水笙虽然嘴上说着骗子,不过却很配合地伸出手。 林逸尘便抓着她得手,装模作样地看半天,然后微微皱着眉头,道:“奇怪,太奇怪了。” 水笙问道:“什么奇怪?” 林逸尘道:“你这手相太奇怪了。” 水笙不由自主地问道:“怎么奇怪了?” 林逸尘则一副认真地表情,说道:“明明下午看着像凤爪的,晚上怎么就成猪蹄儿了?” 水笙听到以后,立马抽出手,佯装生气地在林逸尘腰上拧,而林逸尘则再把她的手拉过来,道:“搞个笑嘛,大师也可以偶尔客串一下郭德纲嘛。” 然后清了清嗓子,严肃道:“其实我看出来你外表看起来好像很安静,但内心有烦躁不安的一面,你经常把一件事情想得很复杂,有时候你想独自冷静一下,思考一下,但是你其实内心渴望有人快点关心你。” 而随着林逸尘抛出这句话,水笙脸上的笑容逐渐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思索和凝重。 过了很久,她才说道:“你怎么知道?” 林逸尘自然没有回答,他总不能告诉她自己是凭借多年的经验,综合对她的观察而总结出来的,这样的话,就没有那种神秘感了。 他轻轻地捧起她的手吻了一下,然后双手把她的手合在中间,微笑道:“我什么不知道?我还知道我会关心你。” 水笙看着林逸尘,眼神很复杂。 林逸尘仿佛听到枷锁断裂的声音,他知道这一场game,他又赢了。 随后他搂着水笙坐在桥上,后者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听着桥下流水的声音,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温馨而愉悦,闲适而浪漫。 忽然,林逸尘偷偷地吻了她的脸颊,在她转过头的时候,他已经正视前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水笙又拧了他一下,道:“干嘛偷亲我。” 林逸尘已然直视前方,悠悠地说道:“男人和女人,互相吸引,彼此诱·惑,这是世界应有之义。”然后,转过头看着她,“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一个有吸引力的女人,我喜欢你。” 水笙显得有点慌乱,不敢正视林逸尘的眼睛。 后者的嘴角微不可查地露出一丝笑意,随即扶着她的肩膀,一路向下,寻找她的唇。她扭动着身子,但在吻住的一刹那,僵住了。 林逸尘慢慢用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入侵。 习习微风,皎洁明月,一座宁静古城的石桥,猎人又再次捕获了他的猎物。 最后,林逸尘搂着水笙送她到她入住的客栈,到门口时,她仿佛般地问道:“要不要上去坐坐?” 此时若是换做一个新手,定然迫不及待地答应。但是作为一名成熟的猎手,林逸尘果断拒绝,说道:“你那里有什么好坐的,我还是回去抱着我的大表哥互弹jj。” 说完之后,便告别,离开,深藏功与名。好的猎手,必须要有足够的耐性。 19、酒不醉,人自醉 回到房间,熊霸居然无比寂寞地在看岛国爱情动作片,看到林逸尘回来了,还下意识地把笔记本一扣,一看就知道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 熊霸对于林逸尘的归来表示无比惊讶,问道:“你咋回来了?难道这么快就来了一发?五秒真男人啊?!” 林逸尘笑骂道:“滚蛋!老子是舍不得你这一朵上好的小雏菊,帝都鲍鱼都果断放弃了,你个没良心的死鬼。” 而熊霸接下来做了一个让林逸尘差点没吐出来的动作,只见他像江南style里练瑜伽的妹纸一样把屁股翘起来,说道:“大王来chong幸人家吧,刚刚洗了澡。” 强忍着恶心,林逸尘上去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当天晚上,林逸尘与水笙发了几条没什么营养的调qing短信就各自睡了,不过却相约了第二天一起游玩。 第二天,林逸尘破例地起了个大早,拉着水笙去吃了个早饭。 吃过早饭后,水笙问道:“今天去哪儿玩?” 林逸尘道:“去朝圣,去一个神圣而浪漫的地方——玉龙雪山。” 随后林逸尘让熊霸送来两辆山地车,然后便与水笙一起从束河古镇的后门出发,沿着公路一路骑行。 束河到玉龙雪山的公路很漂亮,环保做得非常好,从高处往下看会发现那是满目得绿色中一条青灰色公路往前一直延伸,而在视线的尽头,远远可见巍峨的雪山,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 当然身旁有佳人相伴,更是红尘作伴潇潇洒洒。 一路上,林逸尘与水笙天南地北地聊着,而从聊天中,他也得知了水笙工作上遇到了瓶颈,且家里也逼着她相亲。而她是一个特别随性和崇尚自由的人,她觉得相亲就是对自由恋爱的亵渎,所以才一个人跑到这里躲避现实。 对此林逸尘则先是肯定她崇尚自由恋爱的想法,再安慰她说天生一女必有一男,总会在一个不早不晚刚刚好的时间让你碰到。 水笙有意无意地说道:“你说的不会是你吧。” 林逸尘则笑道:“你丫得少占我便宜,等待我去解救的美女千千万,你先排队领号,表现好的话,半年后参加海选。” 水笙啐了一口,道:“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要脸干嘛?如果非要在要脸和要妞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我希望我从来没有过脸。”林逸尘笑着道,“你听过这么一个笑话么?大象跟蛇说,你看骆驼两个咪咪长在背上。骆驼听到了,对大象骂道,滚,老子不跟jb长在脸上的说话。蛇听到了都快笑抽了,大象看着蛇说你笑jb笑,老子也不跟脸在jb上的说话。” 水笙听后,笑的前仰后合。 从束河到雪山,一路都是上坡,所以最终林逸尘与水笙也并未骑到玉龙雪山,而是在一个牌坊前合影留念,算是到此一游。 随后林逸尘对水笙道:“如果有一天,还有机会,我们从这里开始,完成这一段未完的骑行。” “好。” 然后,两人便原路返程。不过他们并未回到束河,而是来到大研古镇,累坏了的两人一到大研古镇便先找了个馆子。 林逸尘有个习惯,那就是和女人吃饭的时候必点豆腐。 当豆腐端上来之时,林逸尘便将整盘豆腐拉倒自己面前,说道:“这都是我的,你就吃其他的吧。” 人,不管大小,总有那么一点叛逆,特别是在放松的时候。所以水笙拿着筷子就要去夹被林逸尘拉到面前的豆腐。 林逸尘笑着说道:“你就那么喜欢吃我的豆腐啊?” 水笙小嘴微翘,说道:“我喜欢不行啊?” 林逸尘道:“行,但我总得吃回来吧。”说着,在桌子下面用脚轻轻踢她的脚,踢了两下之后,就用脚在她的小腿上摩挲,她立马用两条腿夹住。 “小妞,夹得挺舒服的嘛。”林逸尘微微挑眉,笑吟吟地说道。 水笙的脸一下就红了,但是嘴里还是不饶人地说道:“我呸!你个yin贼。” 林逸尘笑道:“你力气蛮大的嘛,不过比我还是差了一点。”说着,抽出脚坐到她旁边,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在她的胸口捏了一下,道:“不过这个我承认你的比我大,必须承认。” 水笙的脸红的几乎要滴出水来,在林逸尘腰上狠狠拧了一下,道:“快坐回去。” 话虽如此,她脸色却一点生气的神情都没有。 林逸尘灰溜溜地坐回原位,装作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表情,一口一口扒着饭,顿时把水笙逗得呵呵直乐。 饭后,水笙挽着林逸尘走在大研古镇的青石板小路上,一路走走停停,转到了酒吧一条街。 很少有地方会将yan遇作为酒吧文化的主打,而在这里恰恰就是如此,几乎所有酒吧都会围绕着这个词做文章。 林逸尘对水笙道:“我知道一个很不错的地方。”然后拉着她转到一条看似寂静的小巷,这里有一个叫做38号的小酒吧。 这是熊霸带林逸尘来过的一家酒吧,起初他也为它的不起眼而疑惑,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个地方真的很适合有点情怀,有点梦想,有着枷锁又渴望自由的人。而水笙,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酒吧里都挂满了老板自己画的油画,画算不上精彩,却是很有点味道。 林逸尘搂着水笙,围在一个小小的火盆前,听着那些流浪艺人的歌唱,一小口一小口的酌着老板自酿的梅子酒,这酒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黯然销魂。喝一口甜甜的酒听一曲沙哑的歌,沉醉着,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味道吧。 林逸尘问水笙:“你觉得这酒好喝吗?” 水笙微微点头,说道:“挺好的,甜甜的。” 林逸尘笑了笑,道:“这货在业内有个名字你知道么?” “嗯?” “这酒又叫做失·身酒,据说喝了的妹纸无一幸免。” 水笙醉眼朦胧地说道:“哦?是吗?”所谓酒不醉,人自醉,或许便是如此。 林逸尘道:“大研古镇喝酒四原则知道不?喝酒以不喝醉为原则,喝醉了以不失·身为原则,失·身了以不承认为原则,承认了以不负责为原则。” 待他说完,水笙乐的哈哈大笑,说道:“就你段子多,你怎么那么能贫啊?” 林逸尘微笑道:“那得看对着谁,对着有些人我就惜字如金。”顿了顿,他附耳说道,“悄悄告诉你,我是一个很深沉的人。” 水笙听到这句话,直接给笑喷了,说道:“你还是个深沉的人,你这张嘴就没停过,不知道骗了多少女孩子。” 林逸尘嘿嘿一笑,把水笙抱到腿上坐着,说道:“我给你唱首歌吧。”然后,在她的耳边轻轻唱道:“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看着路梦的入口有点窄,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听着听着,水笙忽然转过来看着林逸尘,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林逸尘停下来,看着她的眼眸,缓缓说道:“你真迷人。” 水笙将头埋在林逸尘怀里,道:“你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就像太阳,能够给身边的人带来温暖和快乐。” 林逸尘笑道:“你这评价太高了,小的受chong若惊啊。” 水笙轻轻锤了他一下,道:“你又来了,我很正经跟你说呢。谢谢你,这两天带给我的快乐。” 只见她媚眼如丝,林逸尘没有搭话,而是微微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如黯然销魂一般,甘甜醇美,又如那醉生梦死一般,豪情粗犷,酒不醉人人自醉,歌手沙哑的歌声,静静燃烧的蜡烛,在大研,在38号,抛下一切俗事,沉溺于酒精的放纵,寄情于歌声的诱惑,沉醉而迷离…… 20、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离开38号的时候,已然是深夜。 水笙看上去有点微醺,林逸尘对她说道:“这么晚了,这里又距离束河十几公里,今晚就不回去了吧。”顿了顿,又道:“但是,朋友,今晚别以为可以非礼我啊,我会叫的。” 水笙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在找住宿地方的路上,林逸尘一路跟她说着各种段子,保持一个比较嗨的情绪。 “你知不知道女人分哪两种?” “不知道。” “女人分两种,结了婚的和没结婚的,离婚的也算没结婚的。” “切!” “你知道结了婚的女人和没结婚的女人有什么区别不?” “无聊。” “区别在于,结婚前的女人玩儿愤怒的小鸟到凌晨两点,结婚后的女人被愤怒的小鸟玩儿到凌晨两点。” 听到这里,水笙一下没忍住笑喷了。 林逸尘看了看表,说道:“现在还不到十二点,离凌晨两点还有2个多小时呢。” 水笙贝齿轻咬朱唇,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林逸尘笑道:“安好心的男人现在这时间都已经撸撸睡了,剩下的都是blueman了。” “blueman?” 林逸尘一字一句地念道:“blueman,不、撸、男。” 水笙噗嗤一笑,脸红扑扑的,真是秀色可餐。 终于两人找了一家看似隔音效果不错的宾馆,进了房间,林逸尘忽然将水笙抱了起来,用脚把门踢上,然后把她扔在床上。 “你干嘛?” 林逸尘挑眉道:“把你摔晕了,我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水笙笑着说:“这么残忍?” “不错,就是这么残忍。” 水笙风情万种地坐了起来,说道:“其实用不着那么麻烦。”说着便开始慢慢脱掉她得上衣,露出了黑色的bra,和深深的ru沟…… 脱女人的衣服是一种享受,而看着女人自己脱衣服自然又是另一番感觉。 林逸尘缓缓走上前,笑吟吟道:“你这是在色you我吗?” 水笙眼眸如水,说道:“这时候你跟我装君子了,我能跑得掉吗?既然无法反抗,不如闭上眼睛享受。”说着把手弯到背上解开了bra,一对大白兔立刻跳了出来。 自此,围猎游戏宣布结束,剩下的就是慢慢享受猎物的过程。 ……………………此处省略一万字,河蟹万岁……………… 雨收云散,林逸尘在水笙面前晃着tt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水笙微微睁眼,慵懒道:“什么?不就一tt吗?” 林逸尘道:“这可是一个两亿的项目,可惜夭折了。”边说还边叹了口气。 水笙给了他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道:“老娘没力气跟你贫,骑了一天的车,晚上还要被你骑,累死我了。” 林逸尘笑道:“是吗?可是有一句话叫做‘耕肥了田,累死了牛’。” 水笙道:“你个死鬼,得了便宜还卖乖。” “嘿嘿,你刚才不也挺嗨的嘛。” 当晚,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最后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林逸尘比水笙先醒,看着怀中的美女,想着人生的际遇,尤其是最近那神奇的如梦似幻的奇遇,不免一阵唏嘘和感慨。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活在当下乐在逍遥,拯救世界的事情不适合自己。 忽然一阵兴起,林逸尘的魔爪又在水笙身上各种摸索。 一开始水笙还能装睡,不一会儿便扭动着身体迎·合,随后便是一场有益身心健康的晨练。 最后,直到中午两人才起床,找了家馆子一阵胡吃海喝恢复体力。而对于那两辆自行车,两人均表示不愿再骑回束河,于是就叫熊霸让人把它们骑回去。 而后,两人便在古城里转悠,就宛如情侣一般。 “我想买一条披肩,回去送给我妈妈,你可以帮我选么?”林逸尘问道。 显然,水笙不会拒绝。 随后两人便进进出出古城里各家店铺,在购物上女人是有天赋加成的,就仿佛完全忘记了之前的疲惫。最终水笙帮林逸尘选了一条很漂亮的披肩,林逸尘付过账之后,把披肩交给了水笙,在后者疑惑的目光下,他笑道:“其实我之前是骗你的,喜欢么?” 水笙怔了许久,最终轻轻嗯了一声。 当晚,水笙提出想再去一次38号,说想重温一下黯然销魂醉生梦死的感觉。 林逸尘陪着她又来到熟悉的火塘,还是熟悉的位置,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梅子酒,只是昨夜的暧昧已然升华。之后,回到宾馆自然又免不了一场番长大战,满室皆春。 回到束河之后,林逸尘无视可怜巴巴的熊霸,搬到了水笙那边去住,有时穿梭于大研古镇的各个景点,有时又会黏在床上,哪儿也不去。 水笙告诉林逸尘,她的体内有两个她,一个是被chong坏的小女孩,一个是放荡的女人,前者是世人所见,后者只为我一人所有。 听着她的深情告白,林逸尘有那么一瞬间,希望时间就这么永远的停在li江。 林逸尘已经出来小半月了,必须得返回学校了,何况下一星期,老爷子七十大寿必须得回家。 分别的前一夜,在最初暧昧的石桥上,水笙依偎着林逸尘,林逸尘搂着她,故作轻松地聊天、言不由衷的笑声,还有那僵硬的笑容,无不泄露着她的心情,而林逸尘也觉得无比落寞。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放手,让这里得一切成为彼此的回忆才是最好的选择。 星空下,水笙对林逸尘说:“别难过,我希望能看到你每天都要快快乐乐的,虽然我不知道能陪伴你多久,但是有我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快快乐乐。” 听到这句话,林逸尘心里咯噔一声,像是有什么要碎掉一样。 林逸尘说道:“以后我会去帝都找你的,li江我不会再来,如果再来只因为你在这里。” 男人是猎人,女人是陷阱。 当男人兴高采烈地扛着猎物准备享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跌进了一个温柔陷阱里,被各种无形的手纠缠。 而女人以为男人是猎物,当她们喜形于色地查看掉落到陷阱里的猎物时,却发现自己愚蠢的以为能征服他的心,却难以困住他的人。 男女这场博弈,永远没有输赢。 不是同舟共济的双赢,就是切肤虐心的双输。 人生,本就不完美,特别是爱情。 回去的时候,林逸尘并没有让熊霸送他,而是乘坐出租车。 出租车缓缓地前行,水笙依偎在林逸尘怀里,就像个小孩一样。 “很感激这城市拥挤的交通,让我们还能多相处几分钟。平淡的事情,此刻忽然如此让人感动,忍住想要爱你的冲动,你给的幸福,化作无数的落寞。确定你不属于我,这一切,我比谁都懂,执着最终会成为失落。” nevermind i‘llfindsomeonelikeyou iwishnothingbutthebest foryoutoo don‘tforgetme ibeg i‘llrememberyousaid sostsinlove butsometimesithurtsinstead …… 林逸尘一直自诩是个渣男,游走于花丛之间,追求片叶不沾身的快感,可是当真片叶不沾身么? 星空下,水笙的那句,“我希望能看到你每天都要快快乐乐的,虽然我不知道能陪伴你多久,但是有我的每一天,我都会让你快快乐乐。”就仿佛印记一般,铭刻在心中,每当想起之时,都会令他为之苦涩,如同hiato,是又甜蜜又苦涩的印记。 21、女人心,海底针 回到学校,林逸尘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小半个月的时间,注定不能够像往常那般容易放下。 宿舍。 “小林哥,您老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要‘坟草尺许高’了。” 一回宿舍,林逸尘便被叶飞给抱住了大腿,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叶飞,赫然发现这货小半月不见居然又圆润了许多。 “小飞飞,我依稀记得你说过要减肥来着,怎么又向三胖哥前进了一步?” 叶飞可怜兮兮地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唔……”林逸尘一脸茫然。 便在此时,宿舍门开了,包不同与周扬回来了,乍一看之下,发现两人似乎也都胖了一圈。 果然,两人一见林逸尘便跟生离死别一样,与叶飞的表现如出一辙。 经过一番盘问,林逸尘终于知道了事情始末。 这小半月以来,纱织与常璇并未因为林逸尘的“失踪”而放弃,每天就好似约好了一般将一日三餐送到林逸尘宿舍。 而因为林逸尘不在,两女竟转变了“战术”。每天都带来大量各式餐点,而且要求叶飞、周扬、包不同三人必须吃完。 虽说这些餐点味道极美,但数量上却绝对不止三人份,至少都是十人份。 如此一来,三人自然每日都是在痛并快乐中度过。三人也并不是没想过逃难,可是就算他们躲在其他宿舍,照样会被纱织与常璇揪出来。这般持续小半月,三人自然就被养的珠圆玉润。 而且最令三人感觉被“摧残”的是,每天都有无数男同胞对他们报以羡慕嫉妒恨,而他们自己却是有苦难言。 妈了个鸡,这么凶残?! 听了三人的血泪史,林逸尘一阵心惊肉跳。 忽然,宿舍外一阵喧闹,而听到这动静,叶飞、周扬以及包不同脸色都是一白,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随后三人一起将目光放在了林逸尘身上,下一刻同时扑向林逸尘,把林逸尘死死锁住。 林逸尘这个时候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顿时大骂:“你们仨快放手!” “死道友不死贫道!”周扬高呼。 “不错!哥仨已经给你丫的顶缸顶了半个月,这回你别想再跑了。”包不同说着,抱得更紧了。 而叶飞则一边紧拽着林逸尘的腿,一边说道:“小林哥,你可别怪我们!正所谓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像你这么伟大的人,肯定拥有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光荣觉悟。” “擦!小飞飞,你小子半个月不见,嘴皮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溜了。” 正闹腾着,宿舍的门开了。 先是七八个人鱼贯而入,摆桌子,放东西,所有的事情井然有序,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很快,宿舍内就出现两张摆盘各式精致餐点的桌子,中式餐点色香味俱全,令人忍不住便食指大动;而西式餐点优雅精致,让人不忍下嘴。 摆放好后,那些人便退了出去。 金发美女与江南美女齐肩而入,正是纱织与常璇。两女见到四人如此姿势之时,均是一愣,下一刻脸上立即露出喜色。 “亲爱的林,你终于回来了。”纱织一瞬间冰雪融化,从一座冰封王座转化为热情洋溢的阳光。 而常璇虽然有所变化,但总的来说依然显得矜持。 叶飞等三人终于放开了林逸尘,后者如今也知道无路可退了,只能够讪讪地打了个招呼。 “亲爱的林,你去哪儿了?怎么黑了这么多,还瘦了。”纱织眉头微皱。 在大研古镇待了小半个月,林逸尘着实黑了不少,而瘦,自然也是有原因的。正如那句话,“肥了田,瘦了牛”。 纱织走上前,轻抚着林逸尘的脸,心疼道:“亲爱的林,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照顾好,让你重新变回来。” 不知为何,在面对其他女人的时候,林逸尘游刃有余,但面对纱织与常璇,他却显得局促不安,或许正是因为他内心是抵触两人的原因吧? 见纱织如此,常璇嘴角动了动,小声冷哼道:“无耻。” 对此,纱织丝毫不以为意,拉着林逸尘就到西式餐点的桌边坐下,说道:“这些可都是我精心准备的哦。” 见状,常璇终于矜持不了了,也走上前,拉住林逸尘,冷冷道:“你是中国人,吃什么洋菜!” 还不待林逸尘说话,纱织便反唇相讥,道:“据我所知,常璇小姐从小就是在西方长大,既然常璇小姐是中国人,又如何去我们西方蛮夷之地呢?” 已经躲到角落里的叶飞等三人,互相对视,在为终于脱离苦海而欢呼之时,也同时由衷佩服林逸尘。 什么叫男人?这才是男人?不仅享受齐人之福,还有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眼见两女就要争锋相对,林逸尘连忙道:“二位,你们可否听我一言?” 此话一出,两女立即换了另一幅神色,柔和地看着林逸尘,就好似此前的争锋相对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妈了个鸡,女人变脸果然是跟翻书一样简单。 感叹的同时,林逸尘说道:“二位,这里毕竟是公众场合,我呢?又比较低调,所以我们可否移步详谈?” 纱织道:“亲爱的林,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那模样,就仿佛是一只最为温顺的波斯猫。 常璇冷冷地斜了她一眼,随后对林逸尘微微点头。 林逸尘松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走吧。”顿了顿,他撇到角落的三人,嘴角微微上扬,后者三人心头一跳。 果然,下一刻林逸尘看着两桌饭菜,可惜道:“这么好的饭菜若是浪费了就太可惜了,这样吧,就把这些饭菜留给我的三位朋友,可好?” “听你的,亲爱的林。” 随后,在三人的诅咒中,林逸尘幸灾乐祸地带着纱织与常璇离开了宿舍,小样,跟哥斗,你们还嫩了点! 林逸尘所在的宿舍楼,是服装与艺术学院教师公寓的必经之路,因此当林逸尘与纱织、常璇出了宿舍楼之时,遇到了一名老师。 自从那日被林逸尘放了鸽子之后,寒舞轻雪算是记住了林逸尘。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被男人给爽约,这种感觉就仿佛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忽然某一天被一个平民给鄙视一般,是不可饶恕的。 原本她已经打算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好好整治林逸尘一番,然而他居然请假了!而且一请就是半个月,如此一来自是有怨无处发泄,脾气变得暴躁,以至于这段时间以来,不少人瞧瞧议论她是不是提前更年期了。 对于这样的非议,她自然而然将所有的罪责叠加到林逸尘身上。 有一句话叫做,当你惦记某个人的时候,那某个人的所有消息都会被你所捕捉。 半个月以来,寒舞轻雪虽然没有说刻意去关注,但也渐渐听到一些关于林逸尘的消息。而最为火爆的消息,自然就是中西白富美争夺林逸尘的这一消息。同时也知道这半个月以来,那两位女孩每日都会到林逸尘宿舍。 对于这个消息,起初她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不过是学生们以讹传讹。直到后来,多次在宿舍楼前看到两位女孩,和她们的豪华车队。 在寒舞轻雪看到林逸尘的同时,林逸尘也发现了她,一如既往的高贵冷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而看到寒舞轻雪,林逸尘猛地想起那一次邀约。随即又微微摇了摇头想,那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她岂会当真。 然而,就在此时,寒舞轻雪叫道:“林逸尘。” 她的语声异常清冷,就仿佛在这一瞬间,四周的温度都下降了数度。 林逸尘一愣,显然没想到寒舞轻雪居然会主动搭话。而纱织与常璇则警惕地望向寒舞轻雪,似乎隐隐有些敌意。 而寒舞轻雪就好似没看到纱织与常璇一般,径直朝林逸尘而来。 “唔……寒老师。”林逸尘打了声招呼。 寒舞轻雪冷冷地看着林逸尘,后者则是不明所以,他自然是想不到半个月前寒舞轻雪在校门口等了他许久。 “你居然敢放我鸽子。”寒舞轻雪冷冷道。 “啊嘞?我放您鸽子?”林逸尘一愣,还是没想起来。 寒舞轻雪见他这样子,顿时来气了,他居然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嘶……等等,我想起来了。”林逸尘神色愕然地望着寒舞轻雪,随即小心翼翼地说道,“寒……寒老师,我当时以为您只是开玩笑,您……您不会真的去,嗯,去等我了吧?” “你……”寒舞轻雪美目圆睁,这一刹那,林逸尘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而这个时候,纱织与常璇都不禁微皱眉头。女人是善妒的,而这个善妒并非单单在某个方面的妒忌,是有许多方面。而今两女见自己“心爱的男人”被另一个女人如此压制,特别是这个女人从各个方面来看,还不输于自己,自是不高兴了。 不过两女均是有涵养的女人,纵使不高兴,但也并未表现出来,不过却也隐隐对寒舞轻雪更加敌视了,这一刻,两女竟联合了起来。 寒舞轻雪显然感受到两女的敌意,稍稍瞥了一眼,又将目光放在林逸尘身上。 面对寒舞轻雪的冰冷目光,林逸尘有些无所适从,咽了口口水,道:“这个……寒老师,放了您的鸽子是我不对!”顿了顿,续道,“要不这样吧,正好我们要去吃饭,要不您也一起?” 闻言,寒舞轻雪原本想断然拒绝,她方才之所以过来,只不过是压抑不住半个月以来的怨念,就想过来斥责林逸尘几句。 然而此时却忽然改变了主意,斜了眼纱织和常璇后,道:“好!正好我也还没吃饭。” “呃……”林逸尘愣住了,他压根就没想过寒舞轻雪会答应,这真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寒舞轻雪看着他,眉眼冰冷,道:“怎么?难道这回你还想当面爽约?” “唔……怎……怎么会呢?只是有点意外罢了。”林逸尘干笑道。 “哼!”寒舞轻雪冷哼一声。 还是那句话,人是有叛逆心理的,若是纱织与常璇并未表现出敌意的话,寒舞轻雪或许就不会同意了。而正是因为纱织与常璇的敌意,激起了寒舞轻雪的某种微妙心理,故而才答应了下来。当然,其中也不排除寒舞轻雪的某种好奇心态。 就这样,从原本的三人变成了四人,他们一起上了两女的豪车车队中的一辆车之后,林逸尘负责当司机前往学生街。 22、召唤索拉卡 当车到达学生街之时,纱织与常璇又有了争执。而这一次争执,自然是在于去哪一家酒楼的问题。 对于两女的争执,林逸尘略显无奈。最后拍板决定去常璇的酒楼,当然他也不忘给一个理由,就说是他本人相对来说更喜欢中式建筑。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纱织与常璇整出来的酒楼,两女显然均都在酒楼上花了大心思。虽然酒楼的外观无法做出太大的改变,但两栋酒楼内部却是被精心装修过,是完全风格迥异的两栋酒楼。 一个是极致的东方之美,一个则是将西方美感发挥地淋漓尽致。 林逸尘不知道的是,正是他的这个选择,让他与程小夜擦肩而过,而关于卡牌的神奇秘密,也无法得以解答。 在林逸尘等人进入常璇的酒楼之时,另一边纱织所开设的酒楼内,程小夜正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看着门口。纱织规定,每日酒楼只接待十名客人,所以程小夜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打酱油。 “小夜,你又在想那个坏蛋了吗?”米娅抱着一个快有她高的布娃娃摇摇晃晃地跑过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纱织越来越喜欢米娅了,因此给米娅买了不少玩具、布娃娃什么的。 程小夜无奈地看着米娅,道:“米娅,他是你爸爸,你不可以这么说他。” 米娅吃力地将布娃娃往桌子上放,然后说道:“哼,他才不是我爸爸,他是大坏蛋。” “唉。”程小夜叹了一声,随即喃喃道:“小姐,那盒卡牌真的会让他想起一切,然后认可米娅么?” “哼,米娅才不要他认可!” 程小夜看了眼米娅,露出无奈的神情。 另一边,林逸尘等人已经落座桌前,随着一份份菜肴端上,但四人的气氛却异常诡异。 终于,林逸尘忍不住了,他是着实饿了。于是咳嗽了一声,打破这诡异的气氛,道:“那个……既然菜都上齐了,我们就动筷子了,别客气。” 说着拿起筷子,去夹其中一盘麻婆豆腐。然而三女却依旧一动不动,就这么看着他。 面对三女的目光,林逸尘心里一阵抓狂,索性不管不顾了,直接将麻婆豆腐拉到身前,大口吃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林逸尘吃豆腐的样子实在是太香了,寒舞轻雪忍不住问道:“你很喜欢吃豆腐么?” 林逸尘下意识道:“嗯,不过我更喜欢吃你的豆腐……”话刚出口,他就知道糟糕了,果然是习惯害人啊。 但见寒舞轻雪的脸微微一红,羞恼道:“你太放肆了,居然这么跟老师说话。” 林逸尘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口误、口误,纯属习惯了。” “哼!听说你时常祸害女孩子,如今看来,这些传言还都是真的啊。”寒舞轻雪挑眉说道。 “呃……”林逸尘无言以对。 见林逸尘如此,纱织淡淡说道:“在来东方之前,我原以为这个神秘国度的女人就如传说中一般典雅矜持,但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还真是失望呢。” 林逸尘一听,暗呼糟糕。 果然,纱织语声落下,常璇与寒舞轻雪都望向她。 “呵呵……据说西方贵族往往自诩高贵优雅,殊不知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却是自贬身姿,攀附而上。”常璇同样淡淡地说道。 为了避免争执升级,林逸尘不得不开口道:“两位,哦,不,三位美女,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 可是还不待他说完,三女竟异口同声道:“你吃你的饭去。” “呃……” 而接下来,林逸尘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没有硝烟的战火。三女的每一句话都不带脏字,甚至还极尽的优美、典雅,更是每一句话却无不像是一柄利剑。 最让林逸尘不解的便是寒舞轻雪,在他想来,寒舞轻雪原本不应该如此才对。比较纱织与常璇此前虽然是莫名其妙地找上他,但是却也有那么个由头。可是寒舞轻雪,就仿佛是强行加入一般。 殊不知,女人心,便如那海底针一般,看不见摸不着!特别是三女各个方面还都不相伯仲,自然就不知不觉间产生某种争相斗艳的微妙心理。 这一顿饭,是林逸尘有史以来与最多漂亮女孩一起吃的一顿饭,同时也是有史以来与美女吃饭最有压力的一次。 直到华灯初上,三女终于停了下来,望着一桌的残羹剩菜,几乎同时愕然地望着林逸尘,嘴唇微动,“你是猪吗?” 被她们这么一说,林逸尘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真的很能吃。这一桌饭菜起码够十个人吃了,但是现在居然被他一个人扫荡完毕,而且这个时候他竟然并无吃撑了的感觉,甚至觉得若是还有饭菜的话,他照样可以继续。 林逸尘陷入沉思,努力回想了这一段时间之后,他赫然发现自从瓦洛兰大陆回来之后,他每一次吃饭,从来就没有过吃撑了的感觉。不过好在,也不会觉得一直很饥饿。 难道与那卡牌有关?林逸尘忍不住猜测。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想要取出那卡牌,不过又见三女在场,于是便道:“三位美女,我还有点事,就先撤了。”说着,也不理会三女是否回应,径直起身离开。 在附近找了个宾馆,一进房间,他便将门锁死。 白羊座卡牌悠然出现于手中,然后看着自己食指,最后一狠心放入口中,重重咬下。 结果却是疼地差点没掉出眼泪,而食指安然无恙。 电视剧果然都是骗人的,林逸尘在房间内翻箱倒柜了一番,始终没能够找到一个足以让自己流血的利器。 重新坐在床上,凝视着卡牌,手轻轻在上面摩挲着,当他的手指划过索拉卡之时,一股凉意骤然传来,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与此同时,他似乎看到卡牌上的索拉卡眼睛似乎动了动。 “是……是错觉么?” 不过下一刻,卡牌骤然绽放出一束星光,将整个房间照亮了。星光之中,一道人影渐渐显现出来,华丽至极的白羊座圣衣,银白色的秀发,吹弹可破的肌肤,正是索拉卡。 “大人,索拉卡听候您的指示。”星光散去,身着白羊座圣衣的索拉卡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这……”林逸尘张大嘴巴。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冷静了下来。看着索拉卡,脑中出现无数纷乱的想法,唯一一个清晰的念头就是——问清事情原委,这特么地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是索拉卡?众星之子索拉卡?” 索拉卡点头道:“是的,不过现如今的我,是您的圣斗士——白羊座黄金圣斗士索拉卡。” 白羊座黄金圣斗士?这华丽的圣衣,还真是与某岛国的动漫中的圣衣如出一辙。 “你为什么要叫我大人?”林逸尘再次问道。 索拉卡微微一呆,神色中划过一丝茫然,而林逸尘见状,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索拉卡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我穿上这一件圣衣之后,它便告诉我,您便是我的主人,从今晚后必须听从您的命令。” “听从我的命令?”林逸尘皱了皱眉,“什么命令都可以吗?” 索拉卡又是一呆,精致的脸蛋浮现一朵红晕,低头道:“是……是的。”语毕,又猛然抬起头,道:“但是,您绝对不可以胡乱……胡乱下命令!” 林逸尘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我是那种人吗?” 随即正色道:“圣衣除了让你听从我的命令,可还有其它提示?” 索拉卡微微摇头,道:“没有,而且我感觉我的记忆似乎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干扰,明明觉得有一些东西,却始终想不起来。” 林逸尘顿时陷入了沉思,如此说来,是得不到任何答案了,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恐怕只有找到那个叫做程小夜的金发美女了。 想到这里,林逸尘抬起头对索拉卡道:“咳咳……没什么事了,你就先回去吧。”虽说索拉卡很美,但这幅打扮若是带出去还不跟带了个移动动物园似的。 然而索拉卡却一动不动,林逸尘皱眉道:“你先回卡牌里面吧。” “我回不去了。”索拉卡委屈道。 “啊嘞?为什么?”林逸尘一愣。 索拉卡看着他,说道:“让我回到卡牌里面只有两个方法,第一就是您开启卡牌将我送回去;第二则是我力量耗尽,自主被送回去。” “呃……那我应该怎么开启卡牌?继续摸吗?”林逸尘说着,受伤就在卡牌上面索拉卡的身上摸去。 “嗯哼……住手!” 林逸尘愕然地停下,望着索拉卡,只见此时后者面色chao红,媚眼如丝,就……就跟被挑·逗的妹纸一般,作为老手,他自然很熟悉这个样子。 他忍不住又在卡牌上面的索拉卡身上摸了摸,这个时候,他竟似乎感觉一种温润的感觉,就放佛摸在人身上一般。 “大人,您……您快住手啊!” 卡牌与索拉卡本人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抚摸卡牌上的索拉卡,就如同在抚摸索拉卡一般,不过是抚摸者还是被抚摸的索拉卡,均会有真实的感觉。 林逸尘连忙停下来了,尴尬道:“抱歉,我……我不知道。” 索拉卡哼了一声。 “那个,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够开启卡牌呢?”林逸尘再次问道。 索拉卡也渐渐平静下来,道:“只要爆发小宇宙,以小宇宙的力量就能够开启卡牌了。” “小宇宙?什么鬼?!”林逸尘莫名其妙。 索拉卡也是愣了愣,道:“难道您没有小宇宙吗?” “小jj算不算?”林逸尘脱口而出,好在后者似乎听不懂,故而改口道:“什么是小宇宙?” “小宇宙是万物的力量之源,理论上万物皆有小宇宙,这种力量是宇宙最本源的力量,足够强大的小宇宙,甚至能够创造世界。但是想要使用这种力量,就必须将其激发,据我所知小宇宙分为九个等级,从第一感直到第九感,第一感至第五感属于凡人的范畴,也就是说第五感是凡人的极致,而第六感便初步接近神灵的范畴,属于半神阶段,第七感则是属神,第八感是主神,第九感便是主神之王。” 听了索拉卡的一席话,林逸尘良久无语,自己到底是撞上了怎样的际遇了?!神灵都冒出来了。 “那你是第几个等级?”许久之后,林逸尘问道。 索拉卡迟疑了片刻,道:“在刚刚穿上圣衣之时,我是第七感,也就是属于属神这一等阶。”顿了顿,道,“不过因为复活了艾欧尼亚,所以如今跌落为第五感。” 过了一会儿,索拉卡又道:“您若是一定要将我送回卡牌之中,而您又无法开启卡牌,那我只有耗尽所有力量自主返回,不过若是那样的话,我的力量将又会下降。” “唔……那还是算了。”林逸尘道,不过他打量了下索拉卡的模样,就她如今这幅样子,绝对是不能够带出去的,于是道:“你能不能把圣衣脱了?” 闻言,索拉卡顿时面色涨红,警惕地望着林逸尘,道:“您……您想做什么?” “呃……你别误会,我们现在不是在瓦洛兰大陆,在这里你穿成这样的话,会很奇怪的。”林逸尘连忙解释道。 索拉卡松了口气,道:“可是您也要先给我一件衣服啊,如果……如果就这么……” 林逸尘道:“这个好办,你等我一段时间。” 之后,他便离开宾馆,在街上买了一套衣服带回来。 当索拉卡换上林逸尘给买的衣服后,林逸尘觉得眼前不禁为之一亮。他买的是一件连衣裙,或许是由于纵横花丛多年,所以他虽然不知道索拉卡的身体尺寸,但却能够凭借经验买了一件极为合体的连衣裙。 索拉卡的身材称不上火爆,但胜在匀称,连衣裙的版型完美地衬托出了她得身材曲线。 搞定之后,又有一件事情比较伤脑筋,那就是索拉卡的去处。总不能带着她去学校,虽说以她的模样,绝对是能够长脸的美女,但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根本不需要这么长脸,何况带着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麻烦也是一大堆。 思来想去,他最终决定就在学校附近租一个房子让索拉卡住,而索拉卡的身份问题,就交给了熊霸。 一个电话过去,熊霸很爽快地就答应了,甚至连原因都不问,直接说,两天后就他就可以收到索拉卡的身份证和护照了。 23、某宝与脑残金 解决了索拉卡的身份问题和住处问题之后,林逸尘又花了两天的时间将地球的基本常识和生活常识教给她。也好在瓦洛兰大陆有科技产品,因此索拉卡在短短两天的时间内,便勉强融入了地球生活。 当然这两天时间,林逸尘的一日三餐均是由常璇和纱织提供。而且在他的坚持之下,常璇与纱织也达成了一个协议,那就是一三五由常璇负责三餐,二四六则是由纱织提供,至于周日属于自由安排的时间。 这种安排,给林逸尘古代帝王的奇怪感觉的同时,又有一种宛如被束缚的chong物即视感。 转眼过了一周,林逸尘请好了假,准备回去给老爷子祝寿。 “小林哥,你不能走!这一周,我好不容易锻炼回了一点肌肉,可不能又给毁了。”包不同死死抱住林逸尘。 而叶飞和周扬两人则分别抱着林逸尘的两条腿,林逸尘看着三人哭笑不得。可以想象,这三个家伙在那半个月里定然是备受摧残,以至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们放心吧,我已经跟常璇和纱织交代好了,她们不会再与原来那样。”林逸尘苦笑道。 就在此时,两道倩影同时出现在宿舍门口。 “唔……你们怎么来了?”林逸尘一愣,随后又道:“你们来了也好,快跟这三个家伙……诶?” 还没说完,他就发现原本跟树袋熊一般挂在他身上的三个家伙已经一个个道貌岸然地站好,此时正一本正经地同时朝常璇和纱织鞠了一躬,整齐喊道:“两位嫂子好。” 擦!以后谁跟我说只有女人变脸跟翻书一样,我特么地跟他急!这三个家伙完全是有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对于三人的殷勤,纱织很开心地点头回应,而常璇则冷哼一声,似乎对于三人也将纱织定义为“嫂子”而不满。 纱织走上前来,很自然地就挽住了林逸尘的手臂,道:“亲爱的林,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林逸尘疑惑地看着她。 纱织道:“你的祖父明天生日,我当然要回去给她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与此同时,常璇也走上前来,挽住了林逸尘的另一只手,对林逸尘道:“逸尘,林伯父让我们一起回去。”说着,她就好似示威一般朝纱织瞧了一眼。 纱织却毫不在意,对林逸尘道:“亲爱的林,我知道你们中国婚姻中有一句话叫做‘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所以我也应该去见见你的父母,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得到你父母的祝福的。” 便在此时,林逸尘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犹如获得救命稻草一般,对两女说道:“你们先放开我,我接个电话。” 两女松开了林逸尘,后者拿出电话一看,是索拉卡。经过一周的时间,索拉卡已经能够熟练使用地球的各种科技产品。 他接起电话,只听索拉卡道:“大……老板,您什么时候回来?” 对于索拉卡的称呼,林逸尘一直头疼无比,现代地球社会哪里还有这样的称呼,所以在他的坚持之下,索拉卡才终于改口。 “我今天不过去了,而且接下来几天也都不会过去,我不是给你留了钱了么?”林逸尘说着,猛然发现宿舍内所有人都望着他,眼神很是怪异。 叶飞三人一脸崇拜,纱织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但眼神从却有着不一样的情绪。至于常璇已然是脸色铁青,冷冷地看着他。 唔!林逸尘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发现自己居然不小心开了免提。 “啧啧啧……小林哥,我对你的崇拜就如同那川流不息的长江源源不绝啊!”叶飞两眼放光,毫不掩饰地狂热崇拜。 林逸尘语塞,说起来,这还真有一种家有娇妻,但自己却在外面养了个小·三的感觉。 林逸尘尴尬地笑了笑,连忙关了免提。 而电话中索拉卡的声音也传来,“您不是说您的爷爷生日,我……我作为您的下属,理当去给他老人家请安的。” 林逸尘顿时满头大汗,小跑出宿舍,对索拉卡道:“我所姑奶奶耶,你就别给我这添乱了,我这都已经够乱的了。” 然而索拉卡却说道:“不行!您必须回来,我必须跟您在一起,不然……不然您如果又对……对卡牌使坏,我……” 林逸尘大囧,原来这一周来,他偶尔用卡牌来逗弄索拉卡,令后者无比抓狂,却对他又无可奈何。也正因为如此,他很是热衷于此,如今看来,似乎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最终,林逸尘拗不过索拉卡,只能够答应下来。 回到宿舍,一进去,林逸尘便顿感压力山大,纱织与常璇的目光便停留在他身上。 “咳咳……二位,我还有事恐怕不能与你们一同回去了,所以……” 林逸尘还未说完,常璇便冷冷地打断了他,说道:“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林逸尘哑然,但纱织却忽然嫣然一笑,道:“亲爱的林,你既然有事就快去吧,虽然我出生于西方,但一直很喜欢东方的文化,我看过一本中国的一本书,叫做《三纲五常》,说妻应以夫为纲。何况,亲爱的林,我们如今也还未结为夫妻,我也不能够去限制你。当然了,就算我们成为夫妻了,我也绝对不会控制你的自由。” 常璇扭过头,看着纱织,嘴角微微动了动,“无耻的女人。” 林逸尘看了看常璇,又看了看纱织,头疼不已。 最后说道:“那我就先走了。”惹不起,那就只能够躲了。 见到索拉卡之时,他愣住了。 “唔……索拉卡,你这是?” 索拉卡微微低头,面露红晕,低声道:“老板,您觉得我漂亮么?” “漂亮。”林逸尘是由衷地赞美,今天的索拉卡显然是经过精心的打扮,身穿一袭金色露背小背心,下着一条裁减得极为贴身的白色裤装,背部和肩头裸露出的肌肤白晰胜雪。 “你这些衣服是哪儿来的?”林逸尘不记得自己给她买过这样的衣服。 索拉卡不好意地低下头,指着不远处的电脑,但见上面正开着一个网页,正是某宝。女人果然对于购物是无师自通的,林逸尘不记得自己有教她这个。 “这个衣服很便宜的,加起来才……才100块钱。”索拉卡就放佛做错事的小女孩一般,有些紧张地偷偷瞄着林逸尘。 “呃……一百块?”林逸尘一愣。 “啊,是……是啊,太……太贵了么?那,那我这就给他退回去。”索拉卡更紧张了。 林逸尘连忙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见她这样子,林逸尘不禁一阵怜惜,多好的女孩啊。 “那你的意思是?” 林逸尘看着她,说道:“你以后买东西不用有太多的顾忌,随便买吧,如果没钱了,跟我说一声,我就给你的卡里面再打钱。”顿了顿,又道:“以后这么便宜的衣服就不要买了,质量不好。” 索拉卡却说道:“不会呀,我觉得它挺漂亮的呢。” 林逸尘笑了笑,没有继续辩驳,而是道:“你真的要跟我回去么?” 闻言,索拉卡立即抬头道:“嗯。” “没有其他选择?”林逸尘摸了摸鼻子。 索拉卡见他这个样子,眸子一暗,低着头讷讷道:“您真的不愿意让我跟您回去么?如果……如果这样的话,我就不回去好了。” 好吧!面对这样一个可怜兮兮的漂亮妹纸,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说出拒绝的话。 “算了,你就跟我一起回去吧,我这就给你订一张机票,然后一起去机场。”林逸尘道。 索拉卡的脸色瞬间阴转晴,然后对林逸尘道:“您等一下,我去拿一个东西。” 随后在林逸尘疑惑的目光下,索拉卡跑进卧室,出来的时候手上拎了一箱东西,他定睛一看,差点没一脑袋栽地上,“脑残金?!” 索拉卡闻言,立即辩解道:“这叫脑白金呢,广告里都说了,它是送父母、送老人最好的礼物。嗯,那个广告怎么说来着?对了,叫‘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 林逸尘嘴角微微抽了抽,妈了个鸡,脑残金果然可怕,这才多长时间啊,身为白羊座黄金圣斗士的索拉卡就这么被洗脑了。 索拉卡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不好么?” 林逸尘不忍心打击她得积极性,于是摆了摆手道:“不会,很好啊。” “嘻嘻,那我就放心了,我可是买了好多呢,可以送给您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唔……你买了多少?”林逸尘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见索拉卡从卧室与客厅跑进跑出,不多时,客厅中已经堆起了小山般高的脑白金。 “怎么样?够了吧?如果不够的话,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再送来。”索拉卡献宝似的说道。 林逸尘连忙阻止道:“别,够了、够了!”顿了顿,道,“不过这太多了,这次回去乘坐飞机不能够带太多东西的。” 索拉卡道:“没关系,我们可以邮寄啊,那个叫顺丰的快递公司好快的。” 林逸尘只觉得眼皮直跳,妈了个鸡,天杀的广告! 最后,在林逸尘好说歹说之下,索拉卡终于放弃了邮寄的想法,不过两人依然是一手一个拎着几箱脑白金上了出租车。 24、回家 江宁府,是江su省的省会。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江宁府拥有着六千多年文明史、两千六百年的建城史和近五百年的建都史,是中国的四大古都之一,有“六朝古都”、“十超都会”之称,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祥地。 而其中江泞区位于江宁府中南部,是“六代豪华”之地、“十朝京畿”要地,史有“上元之民善商,江宁之民善田,龙都之民善药,善桥之民善陶,陶吴之民善剞劂,秣陵之民善织,窦村之民善刻”之说及“天下望县、国中首善之地”之美誉。 林逸尘与索拉卡从机场出来之后,便叫了辆出租车直奔林家祖宅。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遇上了一个逗比出租车司机。两人一上车,司机大叔便问道:“听歌不?” 林逸尘一愣,想想从机场到祖宅估摸着也要小半个小时,反正无聊也是无聊,便点头道:“听听吧。” 接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司机大叔就这么给他唱了一路。 期间唱到兴起,还自言自语地喊着:掌声在哪里?随后,在林逸尘犹豫着要不要捧个场的时候,他自己按了几下喇叭。 而这还不是高chao,按完喇叭之后,他就继续喊着:你们的双手在哪儿?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林逸尘正纳闷着,然后就看到那货启动了雨刷! 紧接着又大吼:后面的朋友,你们的欢呼声在哪里?你们的尖叫声在哪里? 砰地一声,后备箱一下打开了…… 从车上下来,那司机大叔还意犹未尽地递了一张名片给林逸尘,说道:“下次叫车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随叫随到哦。” 在车子开走之后,林逸尘立即把这名片扔进垃圾桶,妈了个鸡的,唱歌就算了,丫还给我卖萌! “索拉卡?”林逸尘走了几步,发现索拉卡还停留在原地,便叫了一声。 “啊?”索拉卡应了一声。 林逸尘发现索拉卡自从下飞机之后,就一直显得心不在焉,此时看起来似乎很紧张的样子,于是问道:“你怎么了?” 只见索拉卡低着头,有些踌躇,讷讷道:“老板,你家人会不会……会不会不喜欢我呀?” “呃……”林逸尘嘴角抽了抽,这小妞脑袋是什么做的?在没来之前,吵着一定要来,现在却这个样子,还有这个担心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当然,吐槽归吐槽!林逸尘还是温和道:“你放心吧,我家人很好相处的。” 林家在江宁府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两晋时期,可谓是一个千年大家族。不过话虽如此,但因为朝代更迭,林家也是起起伏伏,最近一次兴盛繁荣则是在民国年间,由林逸尘的祖爷爷发展起来。 而今历经四代,林家在江宁府也算是有头有脸。而林家祖宅便坐落在江泞区的麒麟街上,整片祖宅就是一座园林。 祖宅虽然很大,但平日里也只有林逸尘的爷爷、奶奶住在其中。由于明天便是林逸尘爷爷的七十岁寿辰,故而今日家族直系亲属都会先返回祖宅,一起吃一顿家宴。 在林逸尘的父亲那一辈有十个兄弟姐妹,不过男的只有三个。而林逸尘这一辈,不包括表兄弟和表姐妹的话,则只有六个。其中林逸尘属于独生子,而且是诸多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个。林逸尘的大伯有两个孩子,均是女孩。二伯则有三个孩子,两女一男。 所以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林家这一代只有两个男丁。 由于祖训明言,家族一切传男不传女。纵使到了现今这样的一个社会,林家依然坚守祖训。所以说,此次家宴林逸尘的表兄弟、表姐妹均不能参加,甚至连六位姑姑的丈夫都不能够参加。故而这一次家宴的人数相比起林家庞大的人口数量,要少许多。 在林逸尘与索拉卡准备进入祖宅之时,一辆悍马在两人身旁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林逸尘眉头微皱,就算还未见到人,他也知道来者是谁。正是他唯一的堂兄,林浩成。 说来也奇怪,林浩成虽然大他三岁,但两人却也勉强算是从小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但就仿佛天生是对头一般,从小到大他与林浩成就一直不对付。和同样一起长大的熊霸相比,完全就是相反的关系。 果然,车门砰的一声打开,一个帅气的男子跳了下来。不错,林浩成很帅,完全继承了林家最优秀的基因,阳刚、帅气,完美的模特身材,更是能够迷倒万千少女。 与林浩成相比,林逸尘则就要差上许多。虽然他并不难看,相反还是很耐看的那种。但与林浩成站在一起,就相形见拙了,或者说除了他的那一对剑眉星目能够完胜林浩成以外,其他方面根本就是完败。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当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往往最先吸引女孩的是林浩成,但是结果往往滚床单的却是林逸尘,或许也正是如此,林浩成一直就不爽林逸尘。 “哟,这不是小弟么?”林浩成一下车,便大声招呼道。 面对大步走来的林浩成,林逸尘也叫道:“二哥。”同时想要上前跟他握个手,或者拥个抱啥的,虽然从小不对付,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而且是亲兄弟,还不至于弄得跟冤家似的。 然而林浩成却直接忽略了他,越过林逸尘,走到索拉卡面前,露出一丝迷人的笑容,伸出手,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说道:“hello!omeetyou!” 林逸尘差点没直接笑喷出来,林浩成果然还是这尿性。 因为从小到大,两人在一起林浩成总是如同吉祥物一般“负责”着吸引妹纸,而林逸尘则“负责”滚床单,所以对于这样林浩成甚是恼火。因此每次只要是林逸尘带的妹纸,他都一定要想方设法地去抢,当然结果是没有一次成功。不过,他却乐此不疲,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而今林浩成这样,显然又将索拉卡当做林逸尘的妹纸,习惯性地就要抢! 相比以往,今天林浩成显然要输得更惨,或者说沦为笑话。索拉卡的外表看起来像是西方人,但却完全不会英语。至于为毛会说中国话,林逸尘也给不出答案,或许可以用全宇宙都讲中国话来解释。 只见索拉卡茫然地看着林浩成,眨了眨眼睛,然后挪到林逸尘身边。 见状,林逸尘嘴角微微抽动,难掩笑意。 林浩成的脸色自然变得有些难看,不过由于他那打肿脸也要充胖子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在妹纸面前翻脸的,所以林逸尘渐渐地神情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小弟,今天可是家宴,你居然带了一个外人回来,老爷子知道的话,恐怕会不高兴吧?”林浩成冷冷地说道。 林逸尘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虽说祖训不可改,但毕竟现如今年代不一样了,他相信老爷子还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而发脾气,何况自小老爷子和奶奶都非常疼爱他,或许这个也可以理解为他恃chong而骄。 便在此时,大门内传来一个声音,“两位公子回来了啊。” 林逸尘与林浩成闻言,齐齐转身望去,然后尊敬地叫了声,“陈爷爷。” 从大门内走出来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甚是慈祥,他是林家的管家,同时也是林逸尘爷爷的老友,一辈子都在林家做事。年轻的时候,与林逸尘的爷爷走南闯北,在林逸尘的爷爷退休之后,他也退了下来,作为管家。 “呵呵……二公子、小公子,你们快进来吧,就等你们俩了。”陈老笑呵呵地说道,忽然他看到了站在林逸尘身后的索拉卡,微微一怔。 林逸尘忙介绍道:“陈爷爷,这是我的朋友索拉卡。” 索拉卡很乖巧地朝陈老鞠了一躬,甜甜地叫了声,“陈爷爷。” 那一口流利的中文,听得旁边的林浩成嘴角忍不住动了动,脸色也便极为古怪。 陈老很高兴地微微点头,说道:“好、好、好!都进来吧。” 随后,三人跟着陈老穿过前院,在绕过长长的走廊,来至主宅客厅。整个林家祖宅就宛如古代达官贵人的大宅院一般,里面的一应设施都显得古香古色,除却必要的电力设施,所有的一切几乎再无现代化的气息。 客厅内,此时只有四个人,正是林逸尘的爷爷和他的父亲及两位伯父。至于他的奶奶、母亲与众位姑姑们,则是去准备晚宴。这也是林家的不成文规矩,家宴之时家里的女人亲自下厨准备餐宴,而非平日里那般由聘请的厨师做菜。 端坐于上首的正是林逸尘的爷爷林天仁,面色红润,甚是明朗,身着一袭唐装。 而在两旁作陪的三个,左首第一个位置是林逸尘的大伯,叫做林文义,方面大耳,一副富贵相。加上又与老爷子一样身着唐装,所以整个看上去就像古代有钱的员外一样。 第二个位置坐的是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模样的男人,鼻梁上还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一脸的精明,甚是帅气。他正是林浩成的父亲,也就是林逸尘的二伯林文礼。 而在右首座的男人自然就是林逸尘的父亲,叫做林文智。林逸尘的模样很像他的父亲,一样的剑眉星目,一样的给人一种懒散悠哉的感觉。与另外两人不同,林文智穿着甚是随意,甚至可以说是吊儿郎当。 三人进入客厅,林逸尘和林浩成齐声叫道:“爷爷。” 林天仁微笑着点点头,然后两人又各自跟父亲、叔伯问好。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则落在了索拉卡身上,后者此时哪里还有一名大祭司的感觉,完全是一个第一次跟男朋友回家见长辈的小女生模样,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唔……好吧,她的手上还拎着两盒脑残……脑白金。 林浩成一脸看好戏地瞧着林逸尘,后者则无比淡定,眼睛在两位伯伯与父亲脸上扫过,大伯含笑、二伯蹙眉,至于父亲……呃,是好奇? “爷爷……”林逸尘正打算介绍索拉卡,忽然后者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扭头看她。 只见后者不知何时满脸红晕,他疑惑道:“你怎么了?” 索拉卡看了眼其他人,然后结结巴巴地小声说道:“老……老公……唔……”显然她自己也意识到叫错了,脸更红了。 林逸尘则是嘴角微微抽了抽,抬眼望向其他人,果然所有人都听到了。 大伯脸上原本的笑意微微凝滞,随后郑重地打量着索拉卡。 二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父亲,好吧,他竟是一脸的无所谓!我说,老爹,难道你忘了自己给我强塞了一个女朋友常璇了么? 至于爷爷林天仁则是微微一愣,随后瞪了一眼林逸尘,接着慈祥地打量着索拉卡。 索拉卡或许也觉察到客厅内微妙地气氛,紧张说道:“我……我要上卫生间。” 林逸尘听了一脸黑线,同时也哭笑不得,他朝爷爷林天仁望去,后者挥了挥手,示意他带索拉卡去吧。 在林逸尘带索拉卡离开客厅之时,隐隐约约听见二伯的声音,似乎提到“家宴”与“外人”。 25、家宴 当林逸尘与索拉卡准备返回客厅之际,陈爷爷带着一名佣人迎面走来。 “小公子,舟车劳顿,索拉卡小姐应该累了,老爷让我安排人带她去客房休息。”陈爷爷说道。 “陈爷爷,我不累。”索拉卡不明就里,很是耿直地回答。 林逸尘尴尬地朝陈爷爷笑了笑,然后对索拉卡说道:“索拉卡,你就先去休息吧,我稍后就去找你。” 索拉卡总算没有单纯的过头,没有再说话,随后陈爷爷便让那佣人带索拉卡下去。 陈爷爷笑呵呵道:“小公子,索拉卡小姐很可爱啊。” 林逸尘摸了摸鼻子,道:“陈爷爷,您误会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嗯?” 林逸尘苦笑道:“方才她就是太紧张了,所以才口误的,她……她只是我的员工。” 想到既然让索拉卡叫自己老板,他就干脆直接将索拉卡定位成自己的员工了。 陈爷爷疑惑道:“小公子,你不是还在上学么?怎么?” 林逸尘挠了挠头,道:“我一时也解释不清,总之我跟索拉卡真不是那种关系啦。” “呵呵……好吧,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这糟老头子也就不瞎掺和,不过……”陈爷爷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小公子,无论索拉卡小姐与你什么关系,你这个时候带她回来却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若是平时的话,老爷和和夫人定然会很高兴,可是今天……” 林逸尘笑了笑,打断了他的话,道:“陈爷爷,让您费心了。其实在我看来,这些都无所谓的啦,爷爷应该还不至于因为这个跟我置气吧?” 陈爷爷看着林逸尘这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呀,就跟文智少爷一样,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不在意。老爷是不会在意,可是……” 林逸尘道:“陈爷爷,您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至于我老爹他,嗯,确实不靠谱。” 看着林逸尘这一本正经地说自己老爹不靠谱的样子,陈爷爷忍不住笑了,他跟随林天仁一辈子,不管是林文义、林文礼、林文智三位兄弟,还是林逸尘与林浩成两兄弟,可以说都是他看着长大。而在林文义、林文礼和林文智三兄弟中,他则最喜欢林文智;而今林逸尘的性格与他的父亲林文智如出一辙,相比起林浩成,他也更偏爱林逸尘,所以才忍不住想要提醒他。可是现如今看来,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父子俩为人处世几乎一模一样。 很快,便回到客厅之中。只是所有人都对方才的索拉卡只字不提,就如往常一般聊一聊家常,或是说一些时政等等,当然还有家族的各个产业问题。 林家这样一个大家族,家族产业自然不少,可谓是囊括了各行各业。目前老爷子林天仁已经退居二线,家族的支柱产业则交给林文义、林文礼和林文智三兄弟。其中大哥林文义主要负责国内的产业,而林文礼负责海外产业,至于林逸尘的父亲林文智则比较打酱油,可以说什么都负责,也可以说什么都不负责。 忽然,林天仁看向林浩成,问道:“浩成,听说你自己在创业,来跟爷爷说说,你打算做什么?” 林浩成比林逸尘大三岁,自然也早一步步入社会,且已经毕业了近两年了。 林浩成道:“爷爷,我只是小打小闹,怕让您笑话,还是不说了吧。” 林天仁脸色微微一沉,说道:“什么叫小打小闹?!既然是要创业,若是连自己都看不起,那你这一次创业将注定失败。” 林浩成忙道:“爷爷教训的是,我错了。” 林天仁见他惶恐的样子,脸色缓和了下来,道:“不要怪爷爷对你这么严格,你这一代只有你和逸尘两个孩子,将来这偌大的家族都要交给你们兄弟俩,所以你们必须得比同龄人强,甚至比你们的父亲强,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在百年之后放心将家族交给你们。” “爸,明天就是您的寿辰了,这种话不适合吧?”大伯林文义说道。 林文礼也接着说道:“大哥说的对,爸您还健康的很,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林天仁笑道:“生老病死,天道循环,那一天早晚都要来的,有什么不能说的。亏你们两个还是当哥哥,文智就……”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林文智身上,同时也微微愣住了。 众人望了过去,都不禁无语。 林逸尘捂脸,已经无力吐槽自己的老爹了。 原来林文智居然睡着了,就那么靠着椅子,甚至还有微微的鼾声。 站在林天仁身边的陈爷爷嘴角微微动了动,看得出来,他想笑但却忍着,然后走到林文智身边,轻轻推了他一下,叫道:“文智少爷。” 林文智身子一震,睁开眼睛,茫然四顾,然后问道:“怎么了?要吃饭了么?” 除了林天仁和林逸尘,所有人都一副想笑又要忍住的滑稽模样。 但见林天仁铁青着脸,道:“吃、吃、吃!整日就知道吃喝玩乐,从小到大都没让我省心过。” 林文智一脸的尴尬,而林文义则开口道:“爸,你也别怪三弟了,三弟昨晚帮我做结算,所以才会比较累。” 林天仁看了眼林文义,哼了一声。 林文智则朝林文义眨了眨眼,表示感谢。很显然,昨天晚上绝对没有这个事情。 这时客厅外出现一名佣人,叫道:“老爷、少爷、公子,可以开饭了。” 林天仁站起来,道:“走吧。”随后与陈爷爷率先往客厅外走去,林文义和林文礼紧随其后,而林文智在经过林逸尘身边的时候,拍了一下后者的脑袋,低声道:“儿子,不错嘛,连洋妞都搞定了,比你老爹我强。” 林逸尘苦笑不已,他有时候真的很佩服母亲,居然能够制伏自己这个为老不尊的老爹。 待众人到达餐厅之时,这里已经摆好了一个大长桌,长桌上已然摆放好丰盛的菜肴。 林天仁第一个入座,随后是林逸尘的奶奶曾淑琴,紧接着是林文义、林文礼和林文智,再到林逸尘与林浩成,最最后才是林逸尘的母亲、伯母、姑姑们以及四位堂姐。这种严格的封建家族制度,让林逸尘很是无力吐槽,不过好在这种情况也只是在每一次的大型家宴上,平日里并未如此。 林天仁扭头对陈爷爷道:“老陈,你让人给逸尘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准备饭菜给她送过去。” “我已经安排好了,您放心吧。”陈爷爷说道。 曾淑琴闻言,疑惑道:“小姑娘?什么小姑娘?” 林天仁看了眼林逸尘,没好气道:“你自己去问问你的宝贝孙子吧。” 所有人都目光顿时集中在林逸尘身上,林逸尘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我今天带了一个朋友回来,嗯,是个女的。” 语声刚落,他的老爹林文智接了一句,“还是个洋妞。” 这一下林文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火力”,林天仁更是哼了一声,“为老不尊!” 林文智顿时干笑几声,看得林逸尘无语不已。 林天仁道:“先不说这个,大家都开始吃饭吧。”说着,便第一个动筷子,而后其他人也才开始动筷子。 食不语,寝不言! 在每一次的大型家宴之中,林家都严格的遵循这样的规矩。所以每一次的大型家宴,也是极为沉闷。 结束了沉闷的家宴之后,林逸尘被老爷子林天仁单独叫去书房。 26、常璇身世 书房内。 林逸尘与林天仁相对而坐,陈爷爷在一旁为两人各沏了一杯茶,同时点上沉香。 林逸尘原以为林天仁会询问他索拉卡的事情,因此在来的路上都已经琢磨好该如何应对了。 然而林天仁却并非询问此事,而是提及了另一个人——常璇。 “逸尘,璇儿你应该见过了吧?”林天仁喝了一口茶后,问道。 林逸尘一愣,“璇儿?您说的可是常璇?” “不错。” 林逸尘更茫然了,老爹不是说常璇的父亲是他的铁哥们么?而他与常璇当年在两家人的玩笑话中指腹为婚,现如今爷爷怎么会知道?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不成? 见林逸尘这般神色,林天仁皱眉道:“你爸没跟你说清楚吗?” 林逸尘将此前与父亲的通话告知了林天仁,后者听后,脸色铁青,看得林逸尘心惊肉跳,他相信,如果这个时候老爹在这里的话,绝逼没有好果子吃。 最后林天仁叹了一口气,说道:“逸尘,你以后千万不要跟你爸一个德行。”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林逸尘还是“识相”的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林天仁续道:“这个事情,还是让我跟你说清楚吧。” 随后从林天仁的叙述中,林逸尘终于知道了常璇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来龙去脉。同时,也再一次见识了自己老爹无人能及的不靠谱。 常璇根本就不是什么林逸尘父亲的铁哥们之女,如此自然也就没有林文智所言的那般因为家道中落而求取联姻。 不过有一点林文智倒是没有忽悠林逸尘,那就是林逸尘确实与常璇指腹为婚。 常璇的爷爷与林逸尘的爷爷也就是林天仁是关系很要好的朋友,当年常璇的母亲怀孕的时候,恰巧林逸尘的母亲也怀孕。于是林天仁便开玩笑般对常璇的爷爷提出指腹为婚,当时常璇的爷爷也一口答应下来。 然而二十三年前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地震,在那场大地震中二十几万人丧生。常璇的一家也都消失于这一次地震之中,奇迹的是常璇的母亲竟然在地震中身下了常璇,而常璇也是常家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当时常家也是响当当的大家族,富甲一方。常家一夜之间剩下一名刚刚诞下的女娃,在巨大的诱·惑之下,常家分支没有一人去管这名女婴,甚至有人为了扫清障碍意图除掉女婴。林天仁作为常璇爷爷的好友,不忍见常家唯一的嫡系血脉就此中断,故而暗中抱走了女婴。但是因为当时情况复杂,为了避免非议,林天仁将常璇送到海外寄养。 直到常璇十八岁成年之时,林天仁才将常璇的身世告诉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讯息,常璇一时间自然无法接受,甚至无法相信。 然而面对林天仁提供地种种铁证,常璇最终不得不相信和接受。只是当时她也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女孩,对于自己家族的这般遭遇和离奇身世根本就是惶然无措。对此,林天仁并未要她如何,只是让她自己决定。甚至林天仁更希望,常璇放下家族的种种恩怨。 五年后,也就是现如今。常璇回国了,找到了林天仁。她竟主动提出,希望能够延续当年两家指腹为婚的约定。林天仁知道,常璇终究是做出了他所不希望的决定。但当初竟然决定将过去告知她,他也做好了常璇做出这样决定的准备。因此他答应了,唯一的条件就是,林家绝对不会去逼迫林逸尘,需要她自己去获取林逸尘的爱,当然林家也会在不逼迫林逸尘的前提之下,全力支持她。 林逸尘久久无语,他虽然还未步入社会,但却也不傻常璇希望延续当年两家指腹为婚的约定,肯定是为了借助林家之力,重新崛起常家,或者说将原本属于常家的东西重新夺回。 “逸尘,璇儿的爷爷与我交情甚深,如今璇儿既然想要重建常家,我们林家自然不能够坐视不理。但是,如今把持常家原有产业的人均是常家的分支,所以这毕竟也是常家的家事。若是我们直接介入的话,难免被人误会成我们林家想要吞并常家。而这一点,璇儿显然想到了,所以才提出延续指腹为婚,如此你若是与璇儿结为夫妻,那就不同了。不得不承认,璇儿当真相当优秀,抛去我与她爷爷的关系,我也很喜欢、欣赏她。”说到这里,林天仁见林逸尘似乎欲言又止,于是停下来,示意他说话。 林逸尘道:“爷爷,您的意思呢?” 林天仁看着林逸尘,良久之后,叹了一声,道:“唉,你呀,跟你爹一样,很聪明,但却不愿用在正道上面。”喝了口茶,然后继续道,“我既然说过不会去逼迫你,那就会一直是这个态度。但是,璇儿确实很优秀,如果你娶了她的话,将来……” 还未说完,林逸尘便直接说道:“爷爷,人生如梦,苍云白狗,未来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活在当下就好,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林天仁愣了愣,随即笑了,道:“你呀!随你吧。” 林逸尘道:“谢谢爷爷。” “呵呵,对了,你跟我说说那个叫索拉卡的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吧?”林天仁显然并未忽略了索拉卡。 林逸尘便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说辞道出,无非就是胡诌说自己鼓捣了一个小店,索拉卡是自己聘请的店员,至于这一次为什么会带回来,他干脆直接承认说自己对她有意思,两人关系不仅仅是老板和员工那么简单。 “好吧,那你回去吧。”林天仁听完之后,似乎真的相信了一般,便让林逸尘回去。 林逸尘离开之后,林天仁站了起来,对陈老道:“老陈,你觉得逸尘这个孩子怎样?” 陈老笑道:“老爷,您自己心里不是已经很清楚了么?” 林天仁一愣,随即笑了,叹道:“是啊!逸尘与他爹如出一辙,不对,或许应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陈老道:“老爷,文智少爷近来似乎遇到了些麻烦,您怎么看?” 林天仁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下,喝了一口,道:“他自己会处理好的,更何况还有月儿辅佐于他。” 陈老微微点头,感叹道:“是啊。” 林天仁放下茶杯,对陈老道:“老陈,我们就甭操心这些了,来,陪我下盘棋。” 离开老爷子的书房,林逸尘便去找索拉卡。 刚到索拉卡所在的客房,他就发现索拉卡眼眶红红的,正在摆弄她带回来的那两盒脑白金。 “怎么了?”林逸尘皱了皱眉。 索拉卡抬起头,竟有泪光闪烁。见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林逸尘不禁的有些心疼,柔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索拉卡却摇摇头,又低下了头。 林逸尘顿时有些抓狂了,他最怕的就是这样。 “有人欺负你了?”林逸尘继续问道。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句话,“哥,你刚才是没看到,现在居然还有人拿脑白金作为礼物,真的是笑死我了。若不是她一副西洋人的样子,我真要怀疑她是哪个山沟沟里冒出来的土包子,不过就算是这样,恐怕她也只是个披着西洋皮囊的土包子。” 果然,在听到这话之后,索拉卡身子微微一颤,更加用力地捏脑白金的包装盒。 林逸尘眉头皱起来了,很显然索拉卡这个样子,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小妹,别这样说,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小弟带回来的女朋友。”是林浩成的声音。 “小弟的品味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还是说想女人想疯了,什么女人都要。”女孩的声音依旧尖酸刻薄。 “小妹!”林浩成沉声道。 与此同时,两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其中一个正是林浩成,而另一个则是林浩成的妹妹林婉婷,林家最小的女孩,紧比林逸尘大了一个月。 林婉婷很漂亮,一脸的纯真,在他人看来,她就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但林逸尘却知道,作为林家的小公主,自小就一身公主病,且言语特别的尖酸刻薄。 两人显然没想到林逸尘居然也在房间之内,不过两人也只是尴尬了一瞬间,便打招呼道:“小弟也在啊。” 林逸尘微微点头,看都不看两人一眼。 见状,林婉婷顿时不高兴了,皱眉道:“小弟,你这是什么态度嘛,没看到我们跟你说话嘛。” 林逸尘微微抬眼,淡淡说道:“我还真没看到,只是听到了而已。”他特别在“听”字上面加了重音,其意思不言而喻。 林婉婷一滞,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林浩成咳嗽了一声,说道:“小弟,奶奶让我们过来看一下索拉卡小姐怎么了?她们已经等很久了。” 林逸尘疑惑地看了眼索拉卡,随即看向林浩成,问道:“怎么回事?” 林浩成便将所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在林逸尘被叫去书房的时候。曾淑琴便让人去请索拉卡,说想要看看林逸尘带回来的小女友。 虽然因为林逸尘不在,索拉卡有些紧张,但还是去了,而且还顺带了两盒脑白金(回来的时候总共带了四盒)。 后面的事情自然就顺其自然地发生了,当索拉卡将两盒脑白金送给曾淑琴之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而林婉婷则是毫不掩饰地嘲笑,当时索拉卡还没明白过来,还说房间里还有两盒,要去一起拿过来。可就在她出去之后,林婉婷便肆无忌惮地嘲笑,说索拉卡就是一土包子。 索拉卡虽然如今仅仅是第五感,但也是凡人的极限,听觉自然非常人可比,所以林婉婷的这些话,她一字不落地都听到了。 当然,林浩成并未说到林婉婷嘲笑索拉卡的事情,但林逸尘自然也能够猜到。 “索拉卡,走!我们一起去。”林逸尘站了起来,将两盒脑白金一起拎起来。 索拉卡迟疑了一下,才默默地站起来。 林浩成与林婉婷神色古怪地看着林逸尘,后者斜了两人一眼,淡淡道:“走吧,别让奶奶等急了。” 说完,拉着索拉卡出了房间。 背后,林婉婷皱了皱鼻子,小声道:“切,神气什么?跟他爸一样,整天吊儿郎当,不务正业。” 林浩成沉声道:“小妹,不得无礼!文智叔是我们的长辈。” 林婉婷吐了吐舌头,一脸无所谓。 到了曾淑琴的房间,此时房内除了林逸尘的奶奶曾淑琴以外,七位姑姑也都在。众人见林逸尘带着索拉卡进来,便都看了出来。林逸尘明显可以感觉索拉卡微微颤抖,同时往他身后缩了缩。 林逸尘微微用力握了下她的手,走了进去,将两盒脑白金一起放在桌子上,对曾淑琴道:“奶奶,刚才那两盒是索拉卡的心意,这两盒是我的心意。” 曾淑琴慈孝地微微点头,道:“你们有心了。”然后朝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林逸尘拉着索拉卡走到她面前,曾淑琴打量着索拉卡,笑道:“真是漂亮的小姑娘呢,难得的是中文居然也讲得这么好。” 林逸尘道:“索拉卡自小就在中国长大,说起来,她也只会将中国话呢。” “哦?呵呵……难怪啊。”曾淑琴微微一怔。 接下来,除了曾淑琴以外,他的七位姑姑也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两人,这些当然均由林逸尘一人接下,而这情况看起来还真有种带女朋友见家中长辈的感觉。 约莫到了晚上九点,林逸尘才总算应付完,带着索拉卡返回客房。 刚回到客房,索拉卡就忽然对他说道:“对不起,老板,让您为难了。” 林逸尘一愣,随即柔声道:“傻瓜,有什么为难不为难的。”然后继续道,“快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从索拉卡的房间退出来,他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总觉得索拉卡好像变了许多,在瓦洛兰大陆那会儿,虽说她给林逸尘的感觉依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大祭司感觉,但至少也没有像如今这般柔弱。而且当时索拉卡在第一次穿上白羊座圣衣的时候,更是有一种神圣不可气氛的威严。 他还记得当初索拉卡第一次穿上白羊座黄金圣衣,对他虽然依然恭敬,但却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恭敬,给他的感觉就好似只是为了恭敬而恭敬。可是此前召唤出她之后,完全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难道是因为她修为境界降低了的原因?可是不是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么?而且性格差距还那么大。”林逸尘着实想不明白。 他确实无法想明白,至少现如今他绝对是无法理解。索拉卡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巨大性格变化,正是因为修为境界降低的原因,但严格来说却也不是。真正的原因,是索拉卡如今失去了神性,原本索拉卡是第七感境界,虽然是属神,但也是神灵,拥有神性,自然会令人觉得有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而今的她,却降为第五感,自然也就失去了神性。失去神性的她,也就回归了最本源的人性。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如今的性格或许也才是她原本的性格。 27、半年“攻坚战” 正当林逸尘准备睡觉之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是一条微信。 “我失眠了。” “呃……美女,现在才九点多吧?你失哪儿门子的眠,是想我了吧?” “今天没心情跟你贫嘴呢。” 给林逸尘发微信的是他认识了有半年的女孩,不过这个认识仅仅停留于微信上,现实中他还未见过对方。 说起这个女孩,还是林逸尘亦今为止唯一一个聊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拿下的女孩,甚至连见面都不曾见过。 她叫叶冰洁,跟她认识也算是一个意外。当时林逸尘无聊的很,经常在各种论坛上灌水,无意中点到一个征婚贴,大致意思是25岁气质美女征婚,自己条件如何如何,会煮饭,会做家务,最后又要求必须是江宁府的户口,得有房、有车,年龄啊神马的提了一堆要求。 起初林逸尘觉得丫的这是在求包yang吧!不过他还是饶有兴致地一直看,从半年前的一直到半年后居然都有人跟帖,而叶冰洁也一直在回复。 其中许多跟帖都说自己条件如何如何的,好似真有应征的样子,不过在林逸尘想来估摸着也是一堆打着有炮不打天诛地灭想法的男人,而这些帖子自然都被叶冰洁委婉拒绝了,言语间看上去很有涵养的样子。 当然也有不少跟帖骂她的人,对于这些跟帖她则均未回复。 将所有回帖看完之后,林逸尘当时忍不住想,这妹纸不会真的是征婚吧?毕竟在这论坛上整整坚持了半年,而且对于正常的跟帖,她都一一回复。 如此一来,他顿时来了兴致,便想看看这妹纸到底长啥样,居然这么diao! 于是林逸尘便冷静分析了一下之前她的所有回帖,根据经验做出了一个自觉挺靠谱的判断。然后便也在帖子下发布了一条跟帖,大意就是,我觉得你是优秀而不甘平凡的人,你有自己的追求和信仰,绝不向现实妥协,最后还在结尾写下: 记得,张爱玲说,我要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有这么个人。 我相信,你的白马王子在等你。 我希望,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就能让你遇到…… 祝福你。 果然,当时她很快就做出了回帖。 她很礼貌地说了谢谢,然后又说你怎么能那么了解我,是认识得人吗? 看到这样的回帖,林逸尘自然知道自己这分析正中红心!于是便回复说:世上本没有陌生人,只有还没认识的朋友,如果愿意的话,给个微信号联系吧。 之后,便很顺利地进入微信style,只是让林逸尘没想到的是,这也成了他有史以来最为艰难的攻坚战。 从加微信到现在已经整整半年,期间聊了很多东西。以至于林逸尘基本都摸清了叶冰洁是一个怎样的人,她是一个很有个性、很有脾气的女人。可能是因为她一个人在外地打拼锻炼了她这样独立坚强的性格,但同时也给她自己竖起了一层厚厚的壁垒,一副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而且让林逸尘无语的是,她似乎有点封建顽固,经常理解不了她说话的内涵,在他说脏话的时候,她居然会长篇大论地跟他说不喜欢男人说脏话,觉得素质不高。 当时林逸尘的心情就是,我勒个**。 随后告诉她,水至清则无鱼,一个人说脏话不代表他没素质,反而显得有人味,要是哪个傻x天天跟我之乎者也,孔曰成仁孟曰成义,老子恨不得一板凳拍死他。再说了,脏话对哥来说就是语气助词,搁古时候,呜呼哀哉,逢时不祥,要哥现在来说,就是“马勒戈壁,逢时不祥”表达意思是一样一样的,不能说一个人没素质吧。 最终,她表示理解和接受。 而林逸尘也有意识地在后面与她的聊天中时不时冒出点脏话,这么做自然就是让她逐渐习惯,习惯她原来不习惯的东西,在她的潜意识里营造一个“他是特别的”的感觉。 值得一提的是,叶冰洁性格很直,或者说单纯。 比如有一次微信聊天的时候,她说她在用ipad玩游戏。林逸尘就说了句,哟,还ipad啊,炫富么。于是就这么一句她可以解释半天,怕林逸尘生气了,说没有,只是随口说说。 当然,虽然整整半年,林逸尘都没能够搞定她,但却也弄到她的照片,否则的话,也不会持续整整半年的攻坚战。不过,也仅仅看到过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在雪地里的相片,她戴着一条火红色的围巾,配着一张白皙的脸庞,很是惊艳。 就这样,林逸尘跟叶冰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很晚,而从她聊天中他也知道了她今天确实受到了挫折。在聊天中,她讲了许多自己这些年一个人在陌生城市打拼的经历。对于这样的一个打开对方心房的机会,林逸尘自然不会放过,因此一边开导安慰她,一边也给自己编了一个比较苦逼的经历,以此来告诉她谁都不容易。 同样值得一提的是,叶冰洁确实很厉害。专科毕业后一个人留在江宁府奋斗,去年年底买了套房子,四年时间能够在这里买一套房子对于她这样的女孩来说,绝对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聊到最后,叶冰洁忽然问林逸尘,“会不会品红酒?” 这个对于林逸尘自然是没有问题了,于是便回复,“会一点。” 她便说,她一朋友开了个酒吧,后天要搞一个红酒品鉴会,她一点都不会怕出糗,所以希望我可以陪同出席。 林逸尘心头一跳,半年的攻坚战终于可以进入尾声了么? 随后,他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敲定了这个之后,林逸尘便与她互道了一声晚安。明天是老爷子的寿辰,这可是一件大事,绝对不能够马虎了。虽说这个女孩花了他整整半年的时间,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但还不至于让他夜不能寐。 28、迎宾 林家的生意囊括衣食住行,故而如今林家掌门人林天仁七十岁寿辰,一向平静的林家祖宅这一日变得空前的热闹,上千宾客云集于此,这其中除了一些林老爷子的至交好友以外,其他多是和林家有着生意往来的大客户,当然还有林家分支人员。 林逸尘一大早便与林浩成一起担任“门童”迎接各位来宾,前来祝寿的宾客中,几乎囊括了各界名流。由于人数众多,为了避免造成交通阻塞,林家还安排了大量人员从街头就开始协助指挥交通,所有宾客一下车之后,他们的座驾便由专人指引到其它地方停车。 相比起如今还只是名学生的林逸尘,林浩成显然已经小有名气,不少宾客见到他都会点头寒暄、打个招呼。 看着林浩成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林逸尘忍不住吐槽,人啊,不知道低调的话,迟早要出事! 果然,没过多久,真的出现了一段小插曲,原因则正是林浩成。 林浩成很帅,这一点绝对是不掺杂任何水分。年轻、帅气、多金的男人,往往都不会少了“多情”或者说“滥情”。 虽说从小到大林浩成与林逸尘一起,前者负责当吉祥物吸引女孩,后者则负责滚床单。但这并非说明林浩成一辈子只能够成为吉祥物,只要不跟林逸尘在一起,他绝逼是一个“电动小马达”。 与林逸尘秉承的“兔子不吃窝边草”原则不同,林浩成属于只要看上了,那就可以“上”了。 如此一来,今天这样的上千宾客之中,自然不会少了曾经与林浩成有过“故事”的妹纸。 有句话叫做“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所谓空穴不来风。之所以会有这样一句话,显然是因为“女人往往就是为难女人”。 新闻报道中,关于男人出gui的话题,往往是“原配捉jian在床,暴打小三”、“原配当街暴打小三”、“原配、小三互殴”…… 总之,只要是这样的报道,大多都是原配和小三之间,嫌少有哪位原配是找男人麻烦,或者说至少不是先拿男人开刀,几乎都是先对付小三。 在林逸尘看来,真的就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从辩证统一哲学问题上来说,女人也不应该去为难女人。辩证统一哲学认为,矛盾有主次之分,在想问题办事情的方法论上也应当相应地有重点与非重点之分,要善于抓重点、集中力量解决主要矛盾。 在男人出gui这个问题中,显然男人才是主要矛盾,而小三只是次要矛盾。不解决主要矛盾,而先去找次要矛盾,这本身就是本末倒置。而且,就算解决了次要矛盾,却没有解决好主要矛盾,那么次要矛盾必然再生。 所以在林逸尘看来,对于男人出gui问题,应该先治男人,而非将所有矛头直指小三。 若非今天的场合,林逸尘发誓,这些与林浩成有“故事”的女人,恐怕就要上演全武行了。 只是让林逸尘倍感无语的是,林浩成似乎并不以此为耻,反而以此为荣。出了这种事情之后,竟不无得意地朝他炫耀。 宾客入场从早上七点一直到十点,三个小时中一直保持着车如流水马如龙状态。因为来宾大多都不是林逸尘所认识的,所以整整三个小时,他几乎都保持着皮笑肉不笑的状态。 终于三个小时之后,来宾已经来了差不多,林逸尘与林浩成的“门童”身份也差不多可以结束。 就在林逸尘准备进去之时,林浩成忽然道:“等下。” “嗯?”林逸尘疑惑地看着他。 林浩成支支吾吾地说道:“等等,还有人没来。” 林逸尘道:“我知道啊,不过刚才大伯不是说了,后面就让陈老安排人来接待就好了,我们得先进去。” “我知道,不过……”林浩成说到这里,眼睛忽的一亮,道:“来了!” 随后,林浩成便小跑了出去。林逸尘望了过去,那是一辆保时捷,随着车门打开,首先入目的是笔直修长的腿,而在整个人下车之后,纵使是他也不觉得眼前一亮。 微微挑起的柳眉,漆黑明澈的双眸,秀气挺直的鼻梁以及那柔软饱满的樱唇,构成了一张清丽无比的玉容,合体的白色礼服更衬托出婀娜多姿的柔和曲线,而高高盘起的秀发更使其全身上下散发出高贵的气质,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女,自是立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林浩成迎了上去,脸上毫不掩饰的得意。 “唔……有点眼熟啊。”林逸尘忽然觉得这名美女有些眼熟。 而便在此时,果真有人小声惊呼,“她不是尹恩惠么?韩国女艺人,影视歌三栖明星。” 林逸尘嘴角上挑,摸了摸鼻子,低声自语,“难怪眼熟,敢情是量产出来的啊。” 此时,林浩成挽着尹恩惠已经来到林逸尘面前,但见前者不无得意地介绍道:“小弟,这是我的女朋友尹恩惠,其他信息我就不多做介绍了,想必你也应该知道吧?” 林逸尘笑了笑,道:“认识!当然认识,大明星嘛!”说着,伸出手与尹恩惠握手,“幸会,待会儿帮我签个名儿,我可是你的影迷,特别喜欢那一部电影《菊花残》。” 林浩成闻言,脸色一僵,不过还是用韩语对尹恩惠说道:“恩惠,这是我弟弟林逸尘,现在还是个学生。”说着,又对林逸尘道:“小弟,那个电影不叫《菊花残》,是《菊花台》,而且也不是恩惠主演的电影。” 林逸尘一愣,道:“是吗?实在是抱歉,我有点脸盲,可能是记错了。” 这个时候,跟在尹恩惠身边的女翻译已经将林逸尘的话翻译给尹恩惠听了,果然后者原本笑吟吟的脸色微微一变,同时也将手抽了回来。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阵阵吵闹声,从声音上可以听出是一些年轻的少男少女。林逸尘回过头,便见到有二三十个少男少女跑出来,其中为首的两位是林逸尘的两位堂姐——林婉婷、林雅萌。 林婉婷和林雅萌两人与林逸尘同岁,只是月份比较大,所以两人如今也还在读大学,而且两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点——追星,狂热地追星族。 至于其他少男少女则是来宾的子女或者林逸尘的表姐妹等,这些人中最小的不过十三四岁,最大的也有二十五六岁。 这些人一出来,就将尹恩惠团团围住,各种尖叫、要签名,看得林逸尘直摇头。 林浩成也被围在其中,此时则充当起保镖,不断劝说大家不要太激动。而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不忘得意地望向林逸尘。 林逸尘的二伯林文礼闻声而来,见到门口堵了这么一群人,顿时脸色一沉,喝道:“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终于这一群狂热追星的少男少女在林文礼的干涉之下散去,随着少年们散去,林浩成与尹恩惠,当然还有那名女翻译松了口气。只是在见到三人的模样,林逸尘差点没直接笑喷出来。 林逸尘也终于明白了,为毛那些明星人物出行的时候都要里里外外地保镖环绕。只见此时三人可谓是狼狈至极,林浩成原本整齐的发型已经乱作杂草,笔挺的西装也被抓地皱皱巴巴,甚至林逸尘还看到他的裤子上还捏着一块口香糖。那名女翻译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地狼狈不堪。相比起这两人,尹恩惠倒还好一些,只是在她那纯白色的礼服长裙上遗留了一些手印,嗯,只是这些手印的位置比较微妙,比如屁股、胸部还有……总之,此时尹恩惠面色chao红,就放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某种大战一般。 林文礼看着三人,脸色铁青,指着林浩成,良久之后,才说了一句,“还不滚去换衣服!” 然而,这个时候人群忽然又出现一些骚动。 一辆加长版的林肯缓缓驶来,在门口停了下来。 29、两女齐至 当林肯的车门打开,林逸尘不禁愣住了。 “什么情况?她们两个怎么凑到一块去了?!” 常璇一袭白色连衣长裙,纱织一袭紫色连衣长裙,两人携手走来,远远看去就放佛一对姐妹一般。 若说此前的尹恩惠星光熠熠,那么此时的两女便如月华光辉一般。常璇飘飘如谪仙,纱织高高如神女。 林浩成微微发怔,随后习惯性地整理下着装,露出优雅的笑容。 然而两女却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林逸尘面前。 “亲爱的林,我们没来晚吧?”纱织温柔说道,随即走到林逸尘左边,挽住了他的胳膊,那动作熟练地放佛已经做了千万遍一般。 常璇虽然没有说话,但却不甘示弱,走到林逸尘的另一边挽住他的另一条胳膊。 一左一右,齐人之福,瞬间让林逸尘淹没在各种目光之中。 林文礼皱了皱眉头,问道:“逸尘,这两位是?” 林逸尘说道:“她们是……”说到这里,他顿住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然而纱织和常璇此时却出乎意料地默契,竟齐齐说道:“……女朋友。” “嗯?”林文礼显然也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而另一边的林浩成更是晃了晃身子,如遭棒喝,看了看纱织和常璇,又看了看尹恩惠,忽然觉得脸放佛被狠狠摔了两巴掌。 常璇忽然又对林文礼说道:“您是林二伯吧?” “嗯?你是?”林文礼一怔,疑惑地看着常璇。 常璇嫣然一笑,道:“林二伯,您或许不认识我,不过我可是见过您很多次,当然都是在电视和报纸上,您是我的偶像呢。” 林文礼作为林家产业的海外负责人,在商界也是有着相当的名誉,抛开其他不说,林文礼着实是难能可贵的商业奇才,他二十岁便开始着手家族企业,比大哥林文义还要早。在他的打理之下,短短十年的时间,林家产业便扩大了整整一辈,随后老爷子林天仁要他负责海外市场,而国内的产业则交给林文义。而后林文礼又仅仅用了十年的时间,为林家开疆扩土,使林家产业几乎遍布全球,可以说目前林家绝大部分的海外市场都是林文礼打下的。 也正是如此,他甚至登上了时代周刊,成为全球最伟大的商界人物之一。 常璇如数家珍一般将林文礼的履历一一报出,最后才自我介绍道:“我叫常璇,从小到大承蒙林爷爷照顾,今天特地来给他祝寿的。” 林文礼闻言,脸色一动,笑道:“原来你就是常家的侄女儿,老爷子可是经常提起你呢。”很显然,林天仁有跟他说过常璇。 说着,林文礼朝林浩成招了招手,只是看到后者现在的样子,脸色一滞,微怒道:“还不快去换衣服!” 然后又转头对常璇道:“侄女儿,让你见笑了。” 常璇摇头道:“怎么会呢?他就是浩成哥哥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呢。” 林文礼脸色微微有些尴尬,随即道:“侄女儿说笑了,他怎么能跟你比呢,你可是哥伦比亚商学院的高材生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伯伯一起做事?” 常璇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林逸尘,发现后者似乎压根就不在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望,随后对林文礼道:“多谢林二伯,只是我现在才毕业不久,恐怕还没法跟您,还得多多历练几年才有那资格。” 林文礼看了眼林逸尘,笑道:“好,这年头像你这样谦虚的年轻人真的是不多了,那这件事以后再说,你快进去吧,你林爷爷可是一直记挂着你呢。”说着,对林逸尘道:“逸尘,快带璇儿进去吧。” 林逸尘应了一声,便带着纱织与常璇进了大门。 而在他们进去之后,林文礼脸色再次沉了下来,看着林浩成,冷哼道:“不成器的东西,还站在这儿干嘛?!” 林浩成这才赶紧带着尹恩惠进了大门。 林文礼看着林逸尘等三人的背影,低声自语,“老爷子啊,老爷子,您这么做是不是偏袒的太明显了。” 美女在任何场合都属于视觉焦点,更何况还是两位美女。林逸尘三人一路进来,自是备受瞩目,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地均是艳羡与疑惑并存。 “亲爱的林,还有一位妹妹呢?”纱织忽然问道。 因为众多的目光而压力山大的林逸尘被这么忽然一问,一时间没明白过来,疑惑道:“啊?妹妹?什么妹妹?” 随即便听到常璇冷冷的声音,道:“哼!还装傻充愣,某些人那天不是一个电话后,就火急火燎的走了么?” 林逸尘恍然大悟,暗想,难怪今天她们会走到一起,敢情是在这儿等着呢。 同时,这个时候他也才想起来,索拉卡去哪儿了?今天早上他大清早就被叫去当门童,所以也没有去叫索拉卡。 便在此时,有人叫林逸尘。 闻声,林逸尘转身看去,只见索拉卡一袭盛装,在一个女孩的陪同下朝自己走来。而刚刚叫他的正是那个女孩,而这个女孩则是林逸尘的大伯林文义的大女儿林雅璐。 林雅璐显然没想到林逸尘身边居然一左一右挽着一个女孩,而且均是人间绝色。 四女妙目相对,随后全部看向中间的林逸尘。 “原来是两位妹妹啊。”常璇冷笑道。 林逸尘大汗淋漓,在此之前对于常璇他还可以无所谓一些,但爷爷将常璇身世告诉他之后,对于常璇他除了同情,还有一丝压力。虽说爷爷告诉他不会逼迫他,但是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对常璇的喜爱。所以,现如今对于常璇他绝对不能够再如之前一般了。 “小弟,这两位是?”林雅璐吃惊过后,便镇定了下来,礼貌地朝纱织与常璇微微点头之后,询问林逸尘。 林逸尘则说道:“她们是……”说着看了眼两人,续道,“姑且算是女朋友吧。” “嗯?”林雅璐愣住了。 这种诡异的情况,林逸尘无比难受,不过却又不得不面对,只能继续道:“纱织、常璇,这位是我的大姐林雅璐。而她……”顿了顿之后,他续道:“她叫索拉卡,是我的下属。” 林雅璐眼睛一动,随后扭头看向索拉卡,后者微微低着头。 纱织嫣然一笑,对林雅璐道:“大姐好,我叫纱织·帕拉斯,你可以叫我纱织。” 常璇紧随其后,也做了自我介绍。 林雅璐古怪地看了看林逸尘,道:“我叫林雅璐,是逸尘的堂姐,很高兴认识你们。” 纱织忽然松开林逸尘,走到索拉卡身边,拉住后者的手,柔声道:“索拉卡妹妹,你好漂亮呢,难怪亲爱的林那么喜欢你。” 索拉卡身子微微抖了抖,紧张道:“我……我……我只是老板的下属。” 纱织笑着看了眼林逸尘,后者面露尴尬,随后她继续对索拉卡道:“妹妹,不管怎样,今天虽然是与妹妹第一次相见,但总觉得很亲近,要不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好了?” 常璇冷哼了一声。 而纱织不待索拉卡回答,便拉着后者走回林逸尘身边,这一次她没有去挽林逸尘,只是站在一边,说道:“亲爱的林,我们去见你爷爷吧,我特地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哦。” 林逸尘闻言,将视线移到了纱织手上,刚才下车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那是一个半米左右的长盒子,样子甚是古典,先不说里面是什么,就算是这个盒子恐怕也是价格不菲。 而常璇手中也有拎着一个精致的纸盒,显然也是准备了礼物。值得一提的是,索拉卡手中也有东西,嗯,还是脑白金。昨天晚上,曾淑琴说让索拉卡自己亲自拿给爷爷,所以今天索拉卡又带出来了。 30、献寿礼 在江宁府,举行寿辰之时,除了拜寿仪式以外,还会有一个献寿礼的仪式。这个献寿礼仪式仅仅是针对亲属而言,其他来宾虽然也会送礼,但不会在这个仪式中进行。 拜寿仪式后,由陈爷爷担任的寿宴司仪便紧接着宣布开始献寿礼。 “首先请老寿星的儿子、女儿献寿礼!”陈爷爷朗声说道。 语声落下,林文义首先站出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走至老爷子林天仁面前,跪了下来,道:“爸,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说着,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置了一个晶莹剔透的白色玉杯,但见玉杯略透淡绿,口径约莫7公分、深约莫2.5公分,杯壁轻薄。杯身琢为梅花形,五瓣,似腊梅盛开。 而后林文义将玉杯取出,只见杯底中心部分琢一花蕊,杯身外部攀缠一梅枝,枝身琢有十七朵大小不等的梅花,与杯身有机地联系在一起。玉质晶莹,花美枝嫩,显然玉杯的作者取“腊梅傲雪”之意。 就算是不懂玉器之人,此时也能够看出这个玉杯的不凡。 只听林文义说道:“这个玉杯叫做‘腊梅傲雪’,传至明代,乃是玉器中之珍品。更有许多典故伴随,其一典故说这一玉杯乃明代著名玉杯,当时的权臣严嵩欲将玉杯据为己有,于是玉杯的主人为了此杯竟弃官改姓隐居他乡。我得到它也实属运气,上个月出差云南,跟几个朋友去逛那边的古玩市场,从中淘到的。当时只是觉得它造型特异,玉质晶莹,却不想经专家鉴定之后,此杯竟还有此等来历。” 林天仁接过玉杯,甚是爱不释手,虽然并无言语,但喜形于色,任谁都能够看出他对此杯甚是喜爱。 随后林天仁拿出一个红包交给林文义,这也是献寿礼仪式中的一环,晚辈献礼,寿星给红包。 第一个人便送出了此等来历不凡的大礼,来宾在赞叹林家的雄厚财力之时,也更加期待下一位献礼的林文礼会送上怎样的礼物。 当林文礼打开盒子之时,众人都不禁发出惊咦之声 但见那盒子中所装的也是一个杯子,看材质同样是玉质。这个杯子的样式比之林文义所送的那个要大一些,造型也更加奇特,在杯子的两侧分别有两个如同支架一般的玉柱依附在杯身两侧,而在这两个玉柱之上则还雕刻有塑像,看上去有些像古埃及法老塑像。而且在杯身之上还雕刻有各种各样的图案,同时在杯壁外沿还有一句神秘的符号。 “爸,祝您日月昌明、松鹤长春。”林文礼说道。 随后将玉杯拿起,说道:“这个杯子叫做愿望杯。” “愿望杯?”有人惊呼出声,正是熊霸。 熊霸站在林逸尘的大姑妈身边,他是林逸尘大姑妈的独子。 只见熊霸面露异色,见众人望向自己,便说道:“二舅,这个愿望杯可是出土于图特卡蒙第18位埃及法老王墓葬?” 林文礼点头道:“不错,正是这个杯子。”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震惊了,很显然在场有许多人知道这个杯子的来历。 林文礼说道:“这个杯子被发现之时,是在图特卡蒙第18位埃及法老王墓葬的墓室前厅,根据猜测或许是盗墓者丢弃在那儿的。在这个杯子的杯壁外沿雕刻着神秘的符号,其意思是,如果你愿意把你的脸朝向北风,数年之后你将会看到幸福。” 毋庸置疑,林文义所赠的腊梅傲雪是一件珍品,但这个愿望杯却是一件稀世珍宝。 “当年愿望杯出世之后,便被列入稀世珍宝行列,只是很快便失踪了,据说是被人给偷盗走,而此次我也是在沙特的一位朋友家中发现,花费了一番功夫之后,那位朋友终于肯将此杯转让于我。”林文礼说的轻描淡写,但任谁都能够想到要得到这个杯子所需要花费的代价恐怕绝不是寻常人能够办得到。 林天仁接过杯子后,虽然口中轻声责备林文礼大费周章做这件事情,是一件铺张浪费之事,但却也难掩欣喜之色。 紧接着则轮到林逸尘的父亲林文智,在场的众宾客几乎都知道林家相比起长子林文义和二子林文礼,林家第三子林文智要显得平庸许多,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出彩,更有甚者在他们看来林文智根本就是一游手好闲的二世祖。 而事实上,在人前林文智大多数时候也确实犹如一个二世祖一般,被贴满了玩世不恭、为老不尊这样标签。 因此在轮到林文智之时,许多人均表现没什么兴趣。毕竟不管是从因为有前两位的惊世珍品,还是因为他自己本身,都很难让人认为他还会送出怎样的寿礼来。 果不其然,林文智的寿礼仅仅是一个面点寿桃,而且样式看上去还有些粗糙,就放佛是临时制作的一般。 “爸,我祝您笑口常开,天伦永享。”林文智说着,将寿桃捧给林天仁。 后者笑吟吟地接过,还顺势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随即眉头微微一皱,看向林文智,道:“是你自己做的?” 林文智一愣,点点头道:“是啊,您怎么知道?” 林天仁拿了一张纸巾,在上面吐了一个东西出来,是一根棉线。 林文智满脸尴尬,林天仁则笑骂道:“你都老大不小了,做事情还一如既往地这样。” 林文智嘿嘿干笑,而林天仁则续道:“不过,总的来说,算你有心了,这个寿桃我就收下了。” 紧接着便是林逸尘的七位姑姑与姑丈一起献礼,最后才轮到三位儿媳妇儿。 三位儿媳妇所送之礼,皆是亲手制作的东西。 然后便轮到孙子辈,以年龄为序,第一个便是林逸尘的大表哥熊霸,他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尽显霸气,因此就算是送个礼物也甚是霸气,竟是直接牵了一匹马进来了,而且是一匹血统纯正的汗血宝马。 对于这个礼物林天仁甚是满意,也是今天第一次开怀大笑,对熊霸很是一顿夸奖。 之后便林逸尘的各个表哥、表姐、堂姐等人一一上去送礼,当轮到林浩成之时,林逸尘则颇有兴趣。 因为这小子刚刚还在打听他准备了什么礼物,当然重点的是表示他自己这一次准备了一份神秘大礼。 不得不承认,林逸尘却是被他勾起了好奇之心。 前面都已经有熊霸这种霸气侧漏的礼物了,还能够有什么礼物能够称之为神秘大礼呢?难不成这小子要送个人? 如此想着,林逸尘忍不住看了眼站在林浩成身边的大明星尹恩惠,随即连忙摇头,把这种奇怪的念头打消。若真是如此,这小子估计当场就要被老爷子给踢出族谱了。 只见林浩成从林婉婷手中接过一个平板电脑,走上前去。 “唔……这小子不会送这玩意儿吧?”林逸尘忍不住暗自吐槽。 很显然,林浩成不可能如此,但见他走到林天仁面前,说了一句祝寿词之后,便打开平板。 只见那平板上面显示出一段视频,那视频显然是林浩成自己制作的,只见视频内林浩成面对着镜头,而他的后面则是一片红,看得人摸不着头脑。 只听视频内的林浩成又发表了一段冗长的祝寿词之后,他背后的的红布忽然一动,随即落下,露出一个古香古色的大门来。 “爷爷,这是一片园林,是我三年前在苏南购置了一块地,然后亲自设计、监工,最后建成的。我记得您曾经说过,很想在夏天的时候去苏南住一段时间,只是那边的房子大都不是您所喜欢的,所以我便建了这么一片园林,以供您日后想去苏南的时候居住用。”林浩成说道。 紧接着便可以看到那视频画面开始转换,不断呈现出园林内部的各个场景,不得不说都相当的精致美观,而且难得的是,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完美再现了古风。 但见林浩成满怀期待地看着林天仁,后者虽然依旧笑呵呵的样子,但若是有心人的话,或许就会发现他其实并不高兴。 只听林天仁说道:“浩成,你年纪还小,以后可不要再如此破费了,这一次,爷爷就收下了。”顿了顿,又道:“爷爷,也很喜欢。” 林浩成并不傻,自然也听出了意思,顿时脸色微微垮了下来,悻悻地退了回来。 很快,便轮到了林逸尘。 在此之前,林逸尘压根就忽略了这一个环节,所以压根就没有准备任何礼物。原本他是打算临时去弄点寿面之类的东西(在这一点上他完美继承了他的父亲),不过后来他又懒得动,最后灵机一动,准备来一个借花献佛。 31、借花献佛 林天仁端坐于太师椅上,笑吟吟地看着林逸尘,或许是因为林逸尘是家族中最小的一个,所以从小到大他对林逸尘也格外偏爱。 林逸尘走上前,先是给林天仁磕了头,又象征性地说了一句祝寿词之后,说道:“爷爷,今天是您的七十岁寿辰,作为您的孙子,我自然应该为您悉心准备一份寿礼。只是您也知道,我如今还在学校里蹦跶,平日里也没有多少零花钱,肯定没办法跟大表哥那样的成功企业家相比,所以我没办法送您一匹马。同样也比不上四哥,能够一掷千金。所以我最后思来想去,觉得自己既然没有那个财力,那就用心准备一份礼物送给您,也算是表达我对您的孝心。” 林天仁含笑着点头,说道:“不错,爷爷不需要你们送多么贵重的礼物,只要你们有这份心意就好了。”说着,他看向林文义和林文礼,道:“你们两个看看,逸尘这么小都知道这个道理,你们反而还不如他。” 林文义和林文礼忙赔笑说是。 林天仁转头对林逸尘道:“那你准备送爷爷什么东西呢?” 林逸尘道:“我本来打算给您亲手做一份寿面来着,但是却被我爸给抢了先,虽然他是送您寿桃,但跟寿面也大同小异,我如果再送寿面的话,岂不就是太草率了。而且还涉嫌抄袭,这怎么可以,您说是不是?” 林天仁笑着点点头,随后转头对林文智笑骂道:“你是不是抄袭逸尘的创意了?” 林文智摸了摸鼻子,对林逸尘道:“小子,你居然诬告老子。” 林天仁笑骂道:“那你还有礼了,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就可以尝到孙子做的寿面了。” 林文智自然只能够无奈苦笑。 坐在旁边的曾淑琴笑道:“你们爷三儿就别闹了,这么多客人在场,也不怕人家笑话。”说着,对林逸尘道:“逸尘,你继续说。” 林逸尘便说道:“既然不能够送寿面,我就好好琢磨了一番,想啊,寿礼是心意,那就必须用心准备,可是如今创意已经被我爸抢了先,所以我就必须另行准备一份。”顿了顿,续道:“我这份礼物能唱能跳、能说会道,而且以后还会帮我一起孝敬爷爷您,同时还可以帮爷爷照顾照顾我,嘿嘿……” 林天仁一愣,好奇道:“能唱能跳、能说会道,还会帮你一起孝敬我,又能够帮我照顾你,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东西?” 同样,林逸尘的这一席话也引起了在场之人的好奇。 林逸尘道:“我的礼物是——人。” “嗯?”林天仁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很快大家反应过来,立即不少人议论起来,看林逸尘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林文义更是脸色大变,对林逸尘沉声道:“逸尘,你胡闹!” 说着,便想上前去将林逸尘拉下来,不过却被林天仁阻止了。 虽然林天仁脸色也有些不同,不过却还是微笑道:“逸尘,你继续说说。” 林逸尘自然早料到众人会如此,只是没想到的是爷爷居然会如此相信自己。 微微一愣之后,继续道:“我要给爷爷您送的礼物是给您带孙媳妇儿,孙媳妇儿自然就是人了,不是吗?” 此话一落,场面微微一滞。而昨晚参加家宴的直系亲属都看向了索拉卡,很显然他们都将索拉卡当做林逸尘的女朋友。 而林天仁则开怀大笑,对林逸尘道:“不错,不错!这是今天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说着,他望向了索拉卡,当然还有常璇。 林逸尘道:“爷爷,我今天不仅给您送一个孙媳妇儿,给您送来三个孙媳妇儿。” 这下林天仁也是微微一怔,而林文义则眉头微皱,林文义却是面无表情,至于林逸尘的父亲林文智则是偷偷对林逸尘竖起大拇指。 林逸尘将纱织、常璇和索拉卡叫了过来,然后对林天仁道:“爷爷,这三位孙媳妇儿您可满意?” 林天仁还未开口,坐在旁边的曾淑琴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不断说道,满意、满意、非常满意。 林文义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爸、妈,逸尘这孩子这不是胡闹吗?现在又不是旧社会,这……” 曾淑琴却说道:“这有什么胡闹不胡闹的,只要孩子们自己愿意,大不了以后让逸尘移民到其他国家。” “这……”林文义顿时无言以对。 而林天仁竟然也点头说道:“不错,只要你们自己相处的好的话,移民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林天仁笑吟吟地看着纱织、常璇与索拉卡。 这一次,常璇率先开口说道:“林爷爷,人生七十古来稀,璇儿在这里祝您春秋不老,古稀重新。” 林天仁显然很是高兴,微微点头,说道:“看到你和逸尘相处的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常璇微笑道:“让林爷爷操心了。”说着,她从手中提的纸袋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后,里面露出一块约莫手掌大小的木制品。 “爷爷,这是我以上好的海南花梨自己雕琢的一块小匾额,希望您与匾额上的字一样‘寿比南山’。” 站在一边的林逸尘一愣,很是惊讶地看着常璇,他着实想不到她居然还会有这么一个手艺,从那木制品的精致程度来看,若非工艺大师,绝对做不出这么精良的工艺品。 林天仁接过匾额,仔细观摩了一番,不断点头,道:“很好,非常好!想不到璇儿居然这么厉害,有心了!这个礼物爷爷很喜欢。” 常璇微微一笑,退了一步,将位置让出来,很是得体。 纱织盈盈上前一步,一袭紫色的礼服,配上她那绝世的容貌以及与生俱来的高贵气息,端是令人不敢逼视。 林天仁面色也微微有所变化,看着纱织。 纱织微微欠了欠身,以不是很熟练的中文说道:“林爷爷您好,我叫纱织·帕拉斯,在此我恭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便在此时,林文礼忽然脸色一变,竟失声叫道:“帕拉斯?!” 此番变故,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林文礼是何等人物,纵横商海二十余年,名声相遇海内外,而今竟然会如此失态,众人自然均惊讶无比。 林天仁望向林文礼,微微皱眉,他知道此中定然有什么事情,否则的话,自己的这个二子绝对不会如此失态。 林文礼整了整仪表,向众人微微点头表示歉意之后,看向纱织,说道:“这位小姐,你说你叫纱织·帕拉斯?” 纱织微微点头,道:“是的。” 林文礼脸部肌肉微微动了动,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帕拉斯,可是希腊雅典的帕拉斯家族?”说到这里,他竟屏住了呼吸,凝望着纱织。 而所有人也发觉了此中的不同寻常,个个都不知不觉地也屏住了呼吸。 纱织丝毫并未受到众人的影响,继续淡淡说道:“是的。” 闻言,林文礼身子微微晃了晃,若是认真望去,还能够发现他的前额竟出现了一排细汗。与此同时,旁边的林文智脸色也微微动了动,而站在他身边的妻子高月眼中亦是出现一抹精光。 同样,在众多宾客中,也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神色大变。但,更多的人则是一头雾水。 场面气氛此时有些诡异,纱织不禁微微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 林文礼回过神来,说道:“没事。”只是任谁都能够看出,这根本就是敷衍之词。 不过纱织却也不以为意,而是回过身,对林天仁道:“林爷爷,我也为您准备了一份礼物。” 说着,打开了她带来的那个长长的盒子。 里面躺着一卷画,随着林天仁让人将画卷打开,竟然有一股淡淡的油墨清香飘散开来,就放佛是一副新画一般,但从样式上看,虽然并非古董,但却也绝非新作之画。 但见这幅画作之上以油墨勾勒出了一副宏伟的山水图,在错落纵横的山岩间,奇松突兀,横亘在山岩之间,如龙飞凤舞;一股瀑布从山头上直泻下来,穿越郁密的竹林和栈阁,冲击山石,注入深潭,喷雪跳珠,动人心魄。瀑布的巨响,丛林的喧哗,松风的吟啸,仿佛一首交响曲般荡气回肠。两位高士正对坐桥亭,默参造化的神机。用笔劲利沉着,用墨淋漓泼辣,山石以淡墨勾皴,用浓墨、焦墨破擦,多种皴法交织互施,带光带毛,夹水夹墨,颇得生动节奏之效。整幅画笔与墨会,混沌氤氲,化机一片。特别是那满幅洒落的浓墨苔点配合着尖笔剔出的丛草,使整个画面萧森郁茂,苍莽幽邃,体现了一种豪情奔放的壮美。 就算是外行的人,此时也都能够看出此画的不凡。 只听纱织说道:“我自小就很喜欢中国的文化,其中尤为是中国画,所以特地学了中国画的画法,而这一幅画是我自己的众多作品中,自我觉得还不错的画作,今日作为礼物,还望林爷爷不要嫌弃。” 林天仁一惊,抬起头,看着纱织,讶然道:“你说这是你画的?”话已出口,他便觉得不对,又改口道:“我并非质疑的意思,只是这画作实在是巧夺天工,堪比国画宗师之作,令我实在难以想象会是出自于外宾之手。” 纱织则说道:“多谢林爷爷夸奖,只要您喜欢,我就放心了。” 林天仁自然点头道:“喜欢,喜欢!” 纱织微微欠身,也退了回去,最后则剩下索拉卡。相比起常璇的淡然和纱织的从容,索拉卡此时则要显得紧张,双手不断摆弄,嗯,脑白金。 32、聆秘 看着促狭的索拉卡,林逸尘忽然对她有些歉疚,曾几何时她还是艾欧尼亚众星神庙的大祭司,更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而今却是这样的一个懵懂、害羞的小女生。 林逸尘微微移动了一下,到了索拉卡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左手,后者身子一颤,抬起头看着她,脸色绯红。 林逸尘则以鼓励地眼神看着她,然后拉着她走到林天仁面前。 林逸尘微微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后者或许感受到来自他的鼓励,终于鼓起了勇气,抬起头,看着林天仁。 只见索拉卡抿了抿嘴唇,然后说道:“林爷爷您好,我叫索拉卡,祝您……祝您……”说到这里她卡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祝寿词,顿时满脸通红。 坐在一旁的曾淑琴站起来走过来,拉住索拉卡,含笑道:“丫头,不要紧张,那些虚词不会说就不说了,也没什么用。” 或许是因为先见到索拉卡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索拉卡这种害羞腼腆的样子惹人怜爱,所以曾淑琴自从昨晚之后,便特别喜欢索拉卡,此时见她如此,实在是不忍心让她如此尴尬,故而站出来解围。 林天仁此时也接口道:“不错,我听你奶奶说你这次给我和她带了保健品,拿来我看看?” 索拉卡脸红红的,慢慢地将手中的那一盒脑白金递给林天仁,而这个时候众人自然将目光焦点放在了脑白金之上。 “噗嗤!” 不少人笑出了声,特别是昨晚便已经嘲笑过索拉卡的林婉婷更是笑的极其大声。 索拉卡的脸也放佛要滴出水一般,那神态就放佛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一般。 林天仁的脸色沉了下来,目光如剑,在厅内扫过,所有在笑的人,都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很快厅内便只剩下一个笑声,便是林婉婷。 站在她身边的林浩成见势不对,连忙拉了拉林婉婷,后者还不自知。 “哼!”林天仁哼了一声,厉声道:“放肆!” 林婉婷身子一震,终于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看着林天仁,顿时变得战战兢兢。虽然作为家中的小公主,林天仁平日里很是疼爱她,但她也知道,若是林天仁发怒的话,没有人能够捋其虎须。 林天仁沉声道:“你们一个个口中说着要我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可是有谁像索拉卡这样送我保健品?不错,你们送的东西一个顶一个的名贵,但那些东西终究是只能看,而不能吃!”顿了顿,他将目光放在了林婉婷身上,道:“笑?!笑什么笑?索拉卡的这份礼物,比你们任何一个人所送的东西都要来的珍贵。” “哇呜!” 或许是从来没有被这么责难过,何况还是在如此多人面前,林婉婷一下子哭了出来,然后转身跑出去,林浩成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挪动,而是大堂姐林雅璐告罪了一声追了出去。 场面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林天仁也收敛神色,大手一挥,对众人说道:“大家站了这么久,也累了,都找位置坐下吧。” 而陈老也适时宣布寿宴开始,众宾客这才渐渐找位置坐下。 林天仁将林逸尘拉到身边,道:“逸尘,你这次的礼物,爷爷我很满意。”顿了顿,“不过,你可不要以为爷爷我是老糊涂,她们三个人你自己可要处理好了。纱织与璇儿很厉害,我不担心,这个索拉卡我就有些担心了。” 林逸尘摸了摸鼻子,道:“爷爷,您既然知道,肯定也明白我刚才也只是赶鸭子上架。” 林天仁拍了下他的脑袋,低声笑骂道:“好小子!不过老头子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赶鸭子上架,现在既然上架了,那你就得给老头子一个满意的交待。” “呃……爷爷,现在是一夫一妻制耶。” 林天仁眉头一挑,道:“你奶奶不是说了,可以移民去其他国家。”说到这里,他瞥了眼曾淑琴,叹道:“话说你奶奶当初怎么就不这么对我呢?” “你说什么?”曾淑琴忽然看了过来。 “呃……”林天仁连忙讨好的对曾淑琴笑了笑。 林逸尘暗自苦笑,敢情爷爷也是个活宝。 “你带着你的三个媳妇儿去找位置坐下吧。”林天仁对林逸尘道。 然而,曾淑琴却忽然道:“不用了,逸尘你自己去就好了,她们三个跟我一起坐。” 林逸尘看了过去,好嘛,三女此时都被奶奶拉在身边。 最后,林逸尘去找熊霸。 寿宴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左右才渐渐散场,林逸尘与熊霸在寿宴期间各种斗酒,所以早早地就被送到了房间里面。 而三女也由曾淑琴亲自安排了住处,这倒不用林逸尘担心。 约莫晚上十二点左右,林逸尘被一股尿意憋醒,上了一趟厕所后,又觉得口干舌燥,房间里又恰好没有茶水,于是他便打算出去找水喝。 林家祖宅是一种类似古代的那种大园林,林逸尘所住的房间出去便是一个走廊,而在走廊的尽头是老爷子林天仁的书房,因此他出门之后,便看到老爷子书房的灯还亮着,顿时有些疑惑。 “老爷子平时不是都很早休息么?今天怎么这么迟了还在书房?” 疑惑之下,他忍不住往书房走去,很快便靠近了书房。 “爸,今天婉婷太失礼了,我已经教训过她了,您……”林文礼的声音传了出来,不过还未说完就被林天仁打断了。 “你教训她干嘛?虽然她有些失礼,但终究还是年纪小不懂事,说她两句就好了。” 很显然林天仁并没有真正怪罪林婉婷,毕竟林婉婷可是林家的小公主。 林文礼忙道:“是、是、是!” 林天仁又道:“老二,你还是说说帕拉斯家族吧,今天你的表现着实是失态了,难道这个帕拉斯家族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么?” “不错,二弟,这帕拉斯家族有什么古怪么?”这是林文义的声音。 与此同时,林文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只听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懒洋洋。 “二哥,这帕拉斯家族莫非是希腊传闻中的十二主神家族?” 33、十二主神家族 听到这里,林逸尘眉头一皱,暗自嘀咕,十二主神家族?好玄幻的样子?! 而房内林文礼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些惊讶,只听他说道:“三弟,你也知道么?” 林文智道:“略有耳闻而已,还是你来说吧。” 希腊的历史可以追溯的史前,其历史之悠长甚至可以被称之为西方文明的摇篮。公元前8世纪,希腊经历了希西阿德时期之后,进入了一个一城一邦的城邦时期,当时整个希腊有数百个城邦,其中有十二个城邦尤为著名,而这十二个城邦也就是延绵至今的十二主神家族。 十二主神家族分别是祖斯家族、赫拉家族、欧玄家族、艾多斯家族、帕拉斯家族、斯特尼亚家族、福珀斯家族、狄安娜家族、维纳斯家族、马尔斯家族、伏而坎家族、墨丘利家族。 根据传说,这十二个主神家族在城邦时期是当时希腊最强的十二个城邦,更有甚者说是这十二个城邦便是由十二位主神亲自建立起来的。 当然没有人会相信这个传言,而且在目前的史料中甚至这十二个城邦中也只有雅典有记载,其他十一个城邦根本就没有相关记载。 不过,虽然如此,但是这十二个家族如今却着实存在,而且在希腊、乃至整个欧洲都有着相当的影响力,只是知道这十二个家族的人却很少。 待林文礼将关于这十二个主神家族的一些信息娓娓道来之后,又说道:“关于这十二个主神家族,我还是在一次与欧洲的一个合作伙伴口中得知的。”说完之后,他望向林文智,其意思显然是在问后者又是如何得知的。 林文智笑了笑道:“啊,我也是这样。” 闻言,林文礼不禁皱了皱眉,显然对于林文智这样敷衍的解释很是不满。 林天仁道:“如此说来,这个叫纱织的女孩身世非凡,逸尘是如何认识她的呢?”说着,他望向了林文智。 后者摊了摊手,道:“您知道的,逸尘上大学以后,我就没管过他了。” 林天仁哼了一声,道:“说的好似你有管过他一样!” 外面的林逸尘听后,也是暗自吐槽老爹,在他的记忆中自己的老爹,从小到大就没管过他。记忆中满满的都是跟着老爹胡闹,然后被老妈或者爷爷奶奶一起惩罚的场景。 印象最深刻的是,在他七岁的时候,老爹说要带他去见世面,然后就带他去了夜总会,嗯,还是那种有不正经业务的夜总会,结果当然就是被老妈罚跪搓衣板。 同时,林逸尘也暗自咋舌,纱织这小妞的身世简直狂拽酷炫吊炸天,这样流弊的妹纸接近自己有什么目的呢?!难道是因为这个…… 想到这里,林逸尘的手忍不住摸了摸口袋中的卡牌。 可是也不对啊,若是这样的话,她对于索拉卡却显然是毫不知情。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打开了,林逸尘连忙缩到暗处。 只听林天仁道:“不管那个叫纱织的女娃有什么目的,我们现在就静观其变,至于逸尘那边也不用去特别交代。” 待他们离开之后,林逸尘才冒头出来,然后匆匆去找了杯水之后,便返回房里。 虽然意外知道纱织的家世,但林逸尘却并未感觉震惊,只是更加疑惑罢了。毕竟连穿越这样的事情都已经经历过了,索拉卡更是活生生地在他身边,就算现在有人告诉他,那所谓的十二个主神家族当真就是十二位希腊主神所建立的家族,他也会淡定接受。 第二天,他原以为又要因为面对三女而头疼,却没想到在他起床之前,三女便相约着去逛街了。 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永远猜不透、摸不着。 如此一来,他自然也图了轻松自在,便拉着熊霸去打球,同时将叶冰洁的邀约跟熊霸提了,这货立马表示要一起去“见世面”。 林逸尘想来也无所谓,于是便同意了,顺便给叶冰洁发了条信息,说要带朋友一起去,叶冰洁也爽快地答应了,于是这个事情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当天晚上,林逸尘便与熊霸打了辆出租车前往叶冰洁所说的那家酒吧。 而当两人到达酒吧之时,叶冰洁已经在门口等候。虽然林逸尘与她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但由于已经联系了近半年,两人一点都不显得生分,就如同多年老友般打了个招呼之后,叶冰洁便带着两人进入酒吧。 酒吧环境不错,看起来格调挺高雅的,而且此时酒吧内来往的人大多都是老外。 这个酒会是一个西班牙酒庄的红酒品鉴会,并不是很出名的酒庄,至少林逸尘与熊霸都没听说过。 叶冰洁今晚也带了一位朋友,衣着打扮甚是时尚,身材看上去较为丰满,以林逸尘的眼光来看的话,约莫也就七分左右。而相比起她的朋友,叶冰洁今晚仅仅化了一个淡妆,半长的短发,显得很干练,戴的一款香奈儿的经典耳环,身高并不高,估计还不到165。 落座后,我对叶冰洁道:“你和照片差别好大,照片难看多了。” 叶冰洁笑了笑,而我则介绍熊霸,说道:“这是我兄弟熊霸,著名的少年派名营企业家。”顿了顿,续道:“哥自己就不介绍了,工地上一搬砖工,你懂的。” 随后叶冰洁也做了相应的介绍,继而不久,今晚的酒会也就开始了。 林逸尘对于这个酒会压根就没太当回事,所以也没有太在意。 期间,林逸尘端着红酒杯,晃了晃问叶冰洁和她的女伴,说道:“你们知道红酒和女人有什么共同点么?” 两女表示不知。 林逸尘便说道:“第一,红酒和女人一样都风情万种,有多少种红酒就会有多少种女人;第二红酒和女人一样都需要细细地品味,越久越醇。”顿了一下,微微品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续道:“第三,红酒和女人一样,都很花钱。” 就如同剧本计划好的一样,叶冰洁与她的女伴一下就笑了。林逸尘举起杯子,和她们一一碰杯。接着又说道:“还有第四,红酒和女人一样,都有很多假货。”说着,他便不怀好意地将目光从叶冰洁的胸前扫过。 叶冰洁自然看到林逸尘的这个动作,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羞涩地低了下头。 倒是她的女伴冒了句,“我们冰洁绝对是原生态的。” 林逸尘把妹多年,总结了不少经验。其中一条便是当面对二人组合的时候,千万别主攻自己的目标,冷落了目标的朋友,因为闺蜜经常能左右事件的走向。所以接下来,林逸尘也一直与叶冰洁的女伴互动,逗她开心,再加上熊霸也是此中老手,两个人就如同讲相声一般,各种插科打诨,逗得两个妹纸笑声不断,她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你们俩太搞笑了”。 在酒会临近结束之时,有一个互动环节,就是庄主会问三个问题,让大家回答,而答对了以后,便会有庄主亲笔签名的礼物。 林逸尘意外地被抽中回答问题,这是一个关于这个酒庄logo的解释,并不难,回答之后得到礼物,然后与庄主合影。 林逸尘说道:“我能不能说两句?” 主持人道:“当然可以。”说着,将麦克风递给林逸尘。 林逸尘拿着麦克风,一副紧张模样地说道:“第一次和亿万富翁合影,我现在很紧张,你们不要笑。” 结果自然是迎来一片笑声,然后林逸尘继续道:“今天很感谢有这么一个机会能来到这个酒会,感谢庄主为我们带来这么好的酒和酒文化,但是我最感谢的是和我一起来的同伴,坐在那边那位美丽的女孩……”说到这里,林逸尘望向了叶冰洁,“我想把这件很有纪念意义的礼物送给她!” 由于林逸尘这一段话是以英文说出,因此在他说完之后,酒吧内便有几位老外带头鼓掌欢呼,接着他便在热烈的氛围中将礼物放到了叶冰洁的手里。 叶冰洁接过礼物的眼神很复杂,真的很复杂。 而林逸尘则放佛听到心门打开的声音,他知道,可以收获战果了。 34、“狩猎” 失利 时间回溯到两天前,江宁府某高档小区,叶冰洁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missye,有任务了!”一个纯正的美国英语口音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叶冰洁眉头微微一皱,并没有显得非常之惊讶,随着她步入客厅,厅内背对着她站着一名高大的男子,男子全身罩在一件黑色的风衣。 但见男子缓缓转过身,脸上戴了一个奇怪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淡蓝色的瞳眸。 叶冰洁冷静地走到沙发边坐下,就放佛没有看到该男子一般。 对此,男子并不以为意,而是继续以英语说道:“此次任务目标便在这座城市,而且你也是最为适合的人选,所以总部点名要你执行。” 叶冰洁微微一顿,不过还是不动声色。 男子道:“这一次总部要你取得图特卡蒙愿望杯。” 叶冰洁终于缓缓开口,道:“图特卡蒙愿望杯?二十年前不是失踪了么?” “不错,二十年前愿望杯神秘失踪,无人得知其下落,不过最近总部收到消息,这个愿望杯又再次出现了,而且就在这座城市。”男子道。 “在什么地方?” “江宁府,林家。” “林家?”叶冰洁眉头微蹙。 “是的,你这半年来不是认识一个叫做林逸尘的么?”男子道。 叶冰洁一惊,道:“你们调查我的私生活?!” 男子冷笑一声,道:“你应该明白,自从你加入组织的那一天起,便再无所谓私生活了。”顿了顿,又道:“此次愿望杯被林家儿子林文礼所得,会在林家家主林天仁的寿宴上作为寿礼送给林天仁,而林逸尘是林天仁的孙子,所以该如何做,就不需要我多加赘述了吧。” 语毕,男子便不再理会叶冰洁,而是走至阳台,纵身跃出,融入了黑夜之中,这是十八层高楼。 ……………………………………………………………………………………………… 酒会结束之后,熊霸说道:“这个酒会就喝这么点酒,很不带劲啊,换个地方继续喝吧。” 对于这个提议,叶冰洁与她的女伴均没有表示反对,于是我们四人便打了个车到一家熟悉的慢摇吧。 到了慢摇吧内,自然就是喝酒玩骰子划拳跳舞等等,可以看得出来叶冰洁不常来这种地方,有点拘束。不过在几瓶酒下肚之后,也逐渐放开了。不得不说,熊霸也是把妹的一把好手,将叶冰洁的女伴逗得前仰后合,两人一直在一边窃窃私语,颇有点耳鬓厮磨的感觉。 林逸尘悄悄推了一下叶冰洁,道:“你的小姐妹估计今晚要沦陷了。” 叶冰洁则看了他一眼,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流氓的兄弟果然也是流氓。” 林逸尘笑道:“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再说了你看你朋友很是乐不思蜀嘛。” 过了一会儿,熊霸就搂着叶冰洁女伴去舞池跳舞去了,而林逸尘则和叶冰洁继续调着情。 只见林逸尘挪了一下身子,搂住叶冰洁的肩膀,后者扭了一下,林逸尘也就不勉强,放开了手,端起酒杯跟她说道:“你看这男男女女,都是寂寞与空虚的产物。你再看每桌的人,都可以看到每一种生活方式,也可以猜测他们来这里的理由。这里,能够看到太多属于社会的阴暗面,但是也不要对这个世界丧失信心,有很多的东西,还是值得自己去追求、去爱,只是在追求一些东西的同时,不要丢失了原本珍贵的东西。”顿了顿,林逸尘喝了一口酒,继续道:“你是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林逸尘发现叶冰洁的眼角隐隐有点泪花,自是以为自己的这一番话道出了她的心声,认为她一个女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打拼,期间势必遇到不少磕绊,而今在这一番话下,有所感触。殊不知,叶冰洁虽有感触,却并非因此。 林逸尘再次伸过手搂住叶冰洁的肩头,对她说道:“别把自己保护的那么严实,别什么都一个人去面对,试着敞开心扉,相信别人。” 这一次叶冰洁没有反抗,反而很顺从地将头靠在了林逸尘的肩膀上,这种感觉很舒服、很温馨。 过了一会儿,林逸尘拉起叶冰洁一起走向舞池。 “我不会跳。”叶冰洁似乎有些怯场。 林逸尘笑了笑,道:“很简单的,你只要跟着音乐和节奏做出最想做的动作就可以了。” 进入舞池之后,林逸尘对叶冰洁道:“你绷得太紧了,适当的时候需要放松一下,不然会英年早逝的,嗯,那样的话,我会很伤心的哟。” 叶冰洁斜了他一眼,道:“你怎么这么没个正形呢?一会儿装深沉,一会儿又跟个流氓的样子。” 林逸尘嘴角上挑,道:“我有很多面啊,有外面有里面,有上面还有下面。” 叶冰洁一怔,随即抬手要打他,后者则说道:“别碰我,收费的,不过看在你这么漂亮就勉为其难地让你摸三下吧,嗯,只能三下哦。” 叶冰洁登时哭笑不得。 在舞池内跳了一会儿之后,林逸尘便带着叶冰洁回到座位,而此时熊霸与她的女伴已经在座位上了,于是我们把剩下的酒喝完,之后便离开了pub。 从pub出来之后,熊霸又提议去吃点宵夜,林逸尘自然表示赞同。而此时叶冰洁的女伴与熊霸大有一种夫唱妇随的感觉,也表示了赞同。如此一来,叶冰洁也不可能反对了。 于是一行四人便去了一家烧烤店,一直吃到了凌晨两点左右,才各自准备回家。 在吃饭期间,林逸尘与熊霸各种插科打诨,最后达成的共识说,大晚上的出于安全考虑熊霸送叶冰洁的女伴回家,而林逸尘则负责送叶冰洁回家。 叫了辆出租车,在车上,叶冰洁看起来似乎有点累了,于是林逸尘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可以靠一靠。后者很顺从地把头埋了过来,林逸尘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累了就歇一会儿,到了我再叫你。” 叶冰洁轻轻嗯了一声。 二十分钟之后,到了叶冰洁所住的小区,两人下车。林逸尘轻轻地抱了一下她,然后说:“晚安,有事儿给我电话,别什么事都一个人扛,一个人挺不容易的。” 叶冰洁微微点头,道:“好。” 林逸尘道:“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叶冰洁对林逸尘翻了个白眼,表情很复杂,随后转身进了小区。 35、温柔乡 直到叶冰洁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林逸尘才怅然若失,叹道:“这与剧本写得不一样啊?按道理在酒会的时候,她便应该已经解除心防,后期为了保险起见,还做了那么久的铺垫,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水到渠成才对吗?” 作为一个猎手,第一次感觉到嘴边的肉又飞走了,这让林逸尘很难接受。来回琢磨了一下今晚的整个流程,始终找不出一点纰漏。 “难道这个妹纸当真是哥过不去的坎么?”林逸尘有些不甘心,同时也有些挫败。 在小区门口约莫徘徊了十分钟后,林逸尘咬了咬牙,决定冒一次险。 “妈了个鸡,若是再不成功,大不了就放弃这个妹纸了。”林逸尘如是说着,拿出了手机,拨了叶冰洁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叶冰洁才接起了电话。 林逸尘道:“你们这附近有没有公厕啊?今晚啤酒喝太多了,需要放水啊。” 电话那边,叶冰洁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说:“没有呢,你路边解决吧。” 林逸尘道:“那哪行啊,哥是五讲四美好青年,这也太不文明太没素质了。” 叶冰洁那边沉默了一下,道:“那你来我这儿吧。” 林逸尘心头一跳,道:“得嘞,多谢施主慷慨,老衲撒一个尿就走。” 叶冰洁说道:“只听说来化缘的,没听说来撒尿的。” 随后林逸尘问清了哪栋楼和门牌号,便进了小区。 上到十八楼,到了叶冰洁的住处,林逸尘便一副猴急地模样进了卫生间,解决好私人卫生后出来。 叶冰洁则给林逸尘倒了杯水,道:“喝点水,稍微解下酒吧。” 林逸尘则笑道:“住的高,就是尿的远啊,舒坦。” 叶冰洁白了他一眼,道:“你就不能正经点么?” 林逸尘没有搭话,而是端起水杯喝了口谁,然后道:“可以参观一下么?” 叶冰洁点头道:“当然可以。” 林逸尘坏笑道:“那你可得先收拾一下神马内衣内裤之类的,哥见不得这些东西。” 叶冰洁不轻不重地打了林逸尘一下,说道:“你想的到美。” 之后,林逸尘便参观了一下房子,房子挺大的,约莫有一百多平米,看样子她这么多年打拼确实相当厉害,房子的装修风格很简单,而在主卧里则有很多毛绒玩具,看来冷美人也有卡哇伊的一面啊。 林逸尘抱起其中一个悠嘻猴,对叶冰洁道:“没想到你还喜欢这些啊?是不是无数个寂寞的夜晚抱着这个猴子睡啊?” 叶冰洁自然说道:“才没有呢。” 林逸尘笑道:“你撒谎哦,这猴子身上有你身上的味道。” 叶冰洁一怔,疑惑道:“真的假的?这你都能闻出来?” “那是当然!”林逸尘说着把鼻子往叶冰洁胸前一凑,猛吸了几下。 叶冰洁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道:“你干嘛呢?” 林逸尘坏笑道:“施主莫要惊慌,老衲只是有点饿,想化个馒头来尝尝。” 闻言,叶冰洁似乎显得有些惊慌,退到墙角,说道:“你要干嘛?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林逸尘靠了过去,将她压在墙上,说道:“那你说说你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种。”叶冰洁脸色开始有些绯红。 林逸尘微微一笑,道:“是吗?我想你是会拒绝和我滚床单的女人诶,既然不是我想的那种,那我们就可以继续了。”说完,他就去吻她。 出乎林逸尘意料的是,叶冰洁的抗拒并不强烈,或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所以象征性地抵抗了两下,就搂住了林逸尘的脖子。 林逸尘吻过她的唇,她的脖子,她的耳垂。后者明显开始有些喘息,而前者的手则开始在她身上游走,从腰到背再到头发。 林逸尘很清楚,对于女人,别一开始就往敏·感的地方猛攻,而应该是从不敏·感的地方开始。 在即将解除叶冰洁最后一件“装备”的时候,她死死地拉住林逸尘,羞涩地喘着气说道:“不可以。” 林逸尘问道:“为什么不可以?” “今天……很危险,会怀孕的。” 林逸尘笑了,说道:“放心吧,有的保护哥可以给你,但是有的保护只有它才能够给你。”说着从兜里摸出个“小雨衣”在她面前晃了晃。 叶冰洁看到这个东西顿时大囧,脸红的放佛都能够滴出水来,娇嗔道:“你早就预谋好的吧?” 林逸尘顺口就扯了个谎,道:“刚刚分开的时候,我大表哥给我的,果然是有大智慧的大表哥啊,知道哥现在正需要这个,明天咱得好好设宴款待他。” 叶冰洁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没个正经。” 林逸尘笑道:“也对,咱就正经办事儿吧。” 云收雨歇之后,林逸尘抱着叶冰洁,柔声道:“你知道么?你其实是一个内心极度自卑,但却要伪装高傲外表的女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贴在林逸尘身上。 林逸尘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续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但是别什么都不一个人去扛,遇到困难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在你的真命天子出现之前,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他可以感觉到,在自己这一句话之后,叶冰洁的身子微微一颤。 林逸尘轻叹了一声,道:“其实一切都很美好,只是这个城市太污浊,污浊到看不见星光。而太过向往什么,也就更加容易让人迷失自我。喧闹的马路,晃过的都是一张张疲惫的脸,或为生计而愁,或是为理想而苦,亦或是为爱情而悲,我们都是陌生人,我们都不过是过客。找准自己最想要的,坚持着就好,生活本来就是痛并快乐着。”说到这里,他低头问吻了一下叶冰洁,续道:“不管结局如何,请记住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有一个你熟悉的角落。不为相恋,只为相知。不为我,只为你。不为情,只为心……” 或许是因为方才在床上叶冰洁显得弱不禁风的模样,让林逸尘不知不觉间从心中生出一种怜惜,让他忍不住想要疼惜。 渐渐的,林逸尘也缓缓闭上眼睛,睡去。 当他沉沉睡去之后,原本“睡着”了的叶冰洁却微微动了动,然后轻轻从他身上抽离,坐了起来。 柔和的灯光洒在她完美的肌体之上,让她整个人显得很是梦幻。但见她凝望着林逸尘的侧脸,眼眸从最初的温柔,渐渐变得复杂,最后从床上下来,进了浴室。 当她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装扮,她走到床前,微微俯身,在林逸尘的脸上轻轻一吻。 一声破碎的叹息之后,她从身上摸出了一根长长的细细的银针,在林逸尘的耳根处扎了一下。 可以明显地看出,林逸尘的神情更加放松了,而且呼吸也变得更加的平稳,显然是完全沉眠了。 36、山中激斗,异变陡生 林家祖宅,林天仁的书房内。 林天仁眉头紧锁,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张写有字体的纸张,而纸张旁则是数张相片,相片内的人物正是昏迷不醒的林逸尘。 这些相片与那封信是今天早晨由快递送来的,收件人正是林天仁。 “老爷,昨晚小公子是与熊霸公子一起出门的,这里只有小公子一个人,那熊霸公子呢?”陈老站在林天仁身边,神色甚是担忧。 林天仁手指轻点信纸,沉声道:“这信上并未提及霸儿,所以霸儿应该没事。” 陈老稍稍松了一口气,又道:“那要不要先去找熊霸公子,毕竟昨晚是他与小公子一起出门的,若是找到他,也能够……” 林天仁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道:“不用了,信上既然只字未提,恐怕霸儿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顿了顿,又道:“不,还是有必要去找霸儿,至少也要确定他安然无恙,不过这件事情就不要跟霸儿说了。” 陈老点点头,然后道:“那现在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林天仁冷哼一声,道:“有人在江宁动我们林家的人,自然不能够如此轻易地算了。” “可是小公子现在还在他们手上。”陈老忧心忡忡。 林天仁道:“老陈,你去安排人找霸儿,然后把文智……嗯,还有月儿叫来。” 陈老点点头,却又问道:“那大少爷和二少爷呢?” “不用了。” 陈老应了一声,便退出了书房。 林天仁再次低头看着那些相片,只见上面的林逸尘面容祥和,就如同睡着了一般。然后他又将目光放在了信纸上,只见上面写着: 林老先生,令孙林逸尘于鄙人家中做客,鄙人听闻林老先生近日获有图特卡蒙愿望杯,甚是想见识此杯,故请林老先生以此杯相赠。 但请林老先生于今晚十点至十二点间,带上此杯,于紫金山北高峰。 信中虽然没有任何威胁的字眼,但字里行间威胁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然后,他站了起来,从身后书架上取下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正是昨日林文礼所赠的愿望杯。 少顷,书房门被打开,林文智与她的妻子高月匆匆而入,显然已经从陈老口中知晓此事。 但见两人一进房,高月便叫道:“爸,逸尘他怎样了?” 林天仁叹了一声,三个儿媳妇儿之中,他最为满意地便是高月。看着平日里冷静端庄的她,现如今如此焦急,自是知道她爱子心切。 他招了招手道:“你们过来看看吧。” 林文智与高月快步走到书桌前,林文智拿起信纸,而高月则去看那些相片。 “爸,你怎么打算?”林文智看完信后,问道。 林天仁从桌上拿起装有愿望杯的盒子递给林文智,道:“必须保证逸尘无恙,至于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们自己了。” 高月先一步接过盒子,道:“爸,这个事情由我来。” “这……”林天仁看向林文智。 后者耸了耸肩,竟表示无所谓。 只听高月语声冰冷地说道:“敢动我的孩子!”说着,转身离开了书房。 林天仁皱了皱眉,对林文智道:“文智,你也去吧。” 林文智却说道:“爸,您放心吧,月儿没问题的。” 林天仁瞪了他一样,道:“逸尘也是你的孩子,你堂堂八尺男儿,就这么让你的妻儿自己冒险么?” 林文智干笑了一声,道:“好吧,我这就去。”说着,也出了书房。 “老陈,你进来下。”林天仁叫道。 陈老走了进来,问道:“老爷,有什么事?” “那三个女娃没事吧?”林天仁问道。 陈老摇摇头道:“她们正陪着老夫人呢。” “那就好,这个事情千万不能让她们,还有淑琴知道了。” “您放心吧。” 当天晚上,八点,紫金山。 紫金山是江宁府一个著名的风景区,相比日间的喧嚣,夜晚的紫金山就宛如蛰伏于黑暗中等待猎物的猛兽,恐怖却又安静。 于紫金山之上的北高峰地形甚是陡峭,处处都是天险之地,寻常人也只能够通过修建的栈道抵达山腰处。按理来说,此时这里应当空无一人,但在淡淡的月光之下,只见栈道上有一人,不,应该是两人,只是其中一人由另一个人背着。 月光下,可以看清被背负在背上之人是名男子,而背他之人却是一个女人。女人身材苗条纤细,看似弱不禁风,虽然那男子也并不壮硕,但在这样陡峭的栈道中背负着一个人还能够轻松自在如履平地,纵使是健壮的男人也不见得能够做到,而这名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却是做到了,而且速度还极快。 十分钟之后,女人在栈道的尽头停下来,这里是一块巨大的悬空岩石,在岩石上被修建了一座凉亭,而平日里游客登峰也均是停留于此。 女人将男子放在凉亭内的石桌之上,虽然如今还并非冬季,但如此深夜,还在这样的高山之上,山风也甚是冰凉。但这女人的穿着竟异常的单薄,倒是那名被她背负上来的男子身上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女人放好男子之后,便怔怔地望着男子,只见那男子面色安详,就犹如沉睡了一般。 夜色如墨、山风如冰,女人就放佛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地望着男子。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哒、哒、哒”的声音在幽静的山间响起。凉亭内的女人身子微微动了动,抬眼望去,栈道中出现了一条身影。但见女人秀眉微蹙,脸上出现疑惑之色。 而随着脚步声渐大,那条身影也越来越清晰。接住淡淡的月光,女人终于看清来者。同样也是一名女性,头发高高盘起,月色之下眉眼如画,一袭淡绿色的连衣长裙。 此时此刻此地,出现这样一个女子,任何人都知道定然不会是普通人。 终于,来者走到凉亭近前,却正是林逸尘的母亲——高月。但见她此时面如寒霜,整个人的气息仿佛比这山中晚风更加冰冷。 高月的目光紧紧在凉亭内的女人身上短暂停留,便落在了凉亭中央的石桌之上,厚厚棉被所包裹的人正是林逸尘。 看到林逸尘无恙之后,高月松了一口气,同时面色也稍稍缓和了。而她也终于将目光停留在凉亭内的那女人身上,这女人自然便是叶冰洁。 在此之前,叶冰洁已经看过林家的资料,资料中林家虽是江宁府举足轻重地大家族,但却不过是普通的商业家族,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不妥之处。然而也正是如此,才令人感觉更加不妥。一个传承了数百年的家族,至今屹立不倒,怎么可能会如此简单呢? 不过虽然觉得林家不简单,叶冰洁也并不担忧,她有这个自信,这种自信是二十年来地狱式的训练。 “东西带来了么?”叶冰洁的声音很平和,就放佛跟朋友叙旧一般。 高月答非所问地说道:“放了逸尘。” 叶冰洁望了林逸尘一眼,目光如水,随即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他的。” 叶冰洁那种温柔的目光,令高月不禁一愣,很显然眼前这名女子与自己的儿子似乎并非简单地绑架与被绑架的关系。 当然,这个时候她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关心两人的关系,当务之急是要保证林逸尘的安全,所以她打开了带来的盒子,里面正是愿望杯,在月光之下,这个古老的杯子更显得晶莹剔透。 便在此时,一道黑影从凉亭之上电射下来,目标正是高月手中的盒子。 啪! 一声轻响,木盒合上,高月微微错步,纤纤玉手扬起,拍向了飞扑下来的黑影。那黑影显然也没想到高月竟然会有如此反应,但他也仅仅是一瞬间,便反应过来,竟在半空中惊人地折返了回去,落在了凉亭之上。 高月微微退后一步,望向落在凉亭之上的人,此人全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中,从斗篷袍子上露出来的几缕金发,可以见得此人并非中国人。 果然,只听那黑衣人以撇脚的中文说道:“中国果然是个神秘的国度啊,只是你们林家难道是女人当家么?又或者林家的男人都是躲在女人的背后么?” 高月皱了皱眉,对方竟上来就直言侮辱林家,这令她很是不高兴。 “哼,果然是不受教化的蛮夷,丝毫不懂得礼仪之道。”高月反唇相讥。 那黑衣人哼了一声,道:“少废话,交出愿望杯,否则的话,就等着收尸吧。” 高月望向凉亭,只见一柄匕首已经抵在了林逸尘的脖子上,持着匕首的人正是叶冰洁,此时她眉眼低垂,也看不出到底是怎样的神情。 “卑鄙!”高月哼了一声,将装有愿望杯的盒子放在了脚边,然后往后退了三步。 待高月站住之后,凉亭之上的黑衣人便跃到地上,然后缓缓朝盒子走过去。就在他弯腰去拿地上盒子的瞬间,一声枪响在山间响起。 黑衣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立即向后跃起,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手臂飙出一道血箭,整只手更是被爆裂的子弹给冲击地断裂。 与此同时,高月身形如电,朝凉亭电射而去,并且朝叶冰洁扔出了一支匕首。 叶冰洁的速度也不慢,在枪响的一瞬间,她便一把抱起了林逸尘,而在高月冲来之际,她竟抱着林越溪直接从凉亭跃出,下方便是万丈悬崖。 “逸尘!”高月悲呼一声,竟毫不犹豫地也纵身跃了出去。 在数百米以外的某颗参天古树之上,林文智通过狙击枪的瞄准镜见到这一幕,差点没从树上掉下来,下一刻他发现那被自己击中手臂的黑衣人竟又朝盒子而去。只见那黑衣人用剩下的一只手拿起盒子,竟也从凉亭那边跃了出去。 “艹!”林文智爆了一句粗口,同时扣动扳机,枪响过后,刚刚跃起的黑衣人便中枪了,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而是直接命中了胸口。林文智所使用的这把狙击枪威力奇大,就算是装甲车都能够穿透,这黑衣人被命中胸口,当场便直接毙命了,如此一来手中握着的盒子也就落入了悬崖。 凉亭下的崖壁,叶冰洁与高月一前一后下坠,忽然叶冰洁从身上摸出一柄约莫一尺的短剑,刺入了崖壁,顿时停了下来。 高月见状,也从身上取出一柄匕首刺入依样画葫芦,将身体固定在崖壁之上,两人之间仅仅相距半米左右。 然而便在此时,上方黑衣人的尸体从两人中间落下,从他手中掉落的装有愿望杯的盒子稍迟一步也跟着掉了下来,并且在空中盒子还打了开来,里面的愿望杯掉出。 见状,叶冰洁将手中的林逸尘抛向了高月,而自己则意图去接住愿望杯。 可是就在林逸尘与愿望杯交错而过的刹那,却发生了异变。 “如果你愿意把你的脸朝向北风,数年之后你将会看到幸福。”这是愿望杯的杯壁上所刻印的咒语,只是却从未有人证实过这咒语。 而就在此时,一缕从北方吹来的山风吹过,轻抚在愿望杯之上的瞬间,一道绿芒骤然从愿望杯上绽放出来,那愿望杯竟停滞在了半空之中,甚至连同被绿芒所笼罩的林逸尘也在这时被束缚于半空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异变,令叶冰洁与高月均是猝不及防,一时间竟呆住了。 忽然一声山石破碎的声音响起,北高峰的峰顶竟忽然裂开,虽然并无地动山摇,但也是声势骇人。 不管是还在山上的林文智,还是此时悬在崖壁之上的叶冰洁与高月均被这异象所震惊。 与此同时,远在林家内的索拉卡与纱织同时都有所感应,望向了紫金山的方向。 但见北高峰的峰顶裂开之后,一道异芒从裂开的缝隙中电射而出,朝愿望杯飞来,最终落入了愿望杯之中。随后光华散去,愿望杯重重砸在了林逸尘的脑门上,顿时他的脑门被砸破,流出血来,而血又恰恰沿着杯壁流入了杯中,落在了杯中的一个小巧精致的卷轴样子的东西之上。 这个小巧精致的卷轴模样的东西正是方才被愿望杯收摄入杯中的物什,但见它被林逸尘的鲜血浸染的瞬间,陡然绽放出一道金光,刹那间便将林逸尘给包裹住了。 陡然出现的金光异常刺目,叶冰洁与高月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感觉光芒暗淡之后,便睁开了眼睛,可是林逸尘与愿望杯此时却已经是消失不见。 两人同时向下望去,黑暗之中哪里还能够瞧得见东西。高月咬了咬牙,猛地抽出匕首,身体自然也就随之下降,而叶冰洁犹豫了片刻之后,微微用力,身子向上跃起,然后借助着短剑逐渐返回崖上。 1、初至异域,识魅娘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夕阳余晖之下,一缕袅袅炊烟直上云霄。这是坐落于青山碧水旁的草庐,在草庐前有一条潺潺而流的小溪,小溪之上横跨了一座简易的木桥,此时此刻木桥之上正坐着一名身着青布麻衣的青年男子。 “逸尘哥哥,可以吃饭啦!” 犹如黄莺鸣柳般的清脆声音传来,青年男子扭过头去,只见草庐前俏丽着一位少女。少女约莫十五六岁,一身粗布麻衣,然而却难掩她那羞花之貌,在金黄色的夕阳余晖下,少女竟宛如坠落凡尘的谪仙。 “来了!”青年男子应了一声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大步走向草庐。 林逸尘来此已经半月有余了,他自始至终都没能够明白,为毛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叶冰洁用银针刺了他的睡穴,以至于期间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不得而知,自然也就不晓得自己是如何至此! 饭桌上,三菜一汤,虽是粗茶淡饭,却色香味俱佳,更有佳人在旁,端是秀色可餐。 “逸尘哥哥,我爹爹待会儿就回来了呢。”张魅娘笑眯眯地说道。 林逸尘一愣,“你爹爹?” 来这里半月有余,虽时有从张魅娘口中知道她有个爹爹,但却从来没见过。有时他都忍不住想,古代人还真是奇葩,这样一个深山老林的,做父亲的居然放心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独居。 “是呀!我已经半年未见到爹爹了,这次定要爹爹留下来多陪我一段时间。”张魅娘神色间满是憧憬之色,微顿之后,抬眼望向林越溪,见后者的神色似乎有些忐忑,便道:“越溪哥哥,你放心吧,爹爹人很好的,一定也会喜欢你的。” 林越溪确实有些忐忑,毕竟以他对古代社会的了解,古代女子在出嫁前是绝对不能够与陌生男子随意见面的,更何况他还与她同住一个屋檐之下。对方若是讲理还好,但是对方若蛮不讲理的话,纵使不会对自己如何,单单是将自己赶走的话,就凭如今这般对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的情况,恐怕独自在外的话也是千难万难。 随后的饭间,张魅娘的言语间尽是对即将回来的父亲的期待。话说回来,这么久了,林逸尘也不知道张魅娘的爹爹到底是做什么的。这并非他没有相询,而是连张魅娘对自己爹爹的情况也是语焉不详。正是如此,如今听闻即将见到她的神秘爹爹,他才越发的紧张。 饭后,林逸尘帮着张魅娘收拾碗筷。一边问道:“魅娘,你怎么知道你爹爹要回来了?” 正如他所言,对此他刚才就有所疑惑,只是一直没机会问出来。在他想来,古代信息往来无非依靠人力传达或者如电视剧中所演绎的那般依靠信鸽往来,可是他近来却并未见过任何人亦或是信鸽。 张魅娘从身上掏出一张淡黄色的纸来,送到林逸尘面前,道:“这个呀,我爹爹每次传讯息都是用它来告知于我的。” “呃……”林逸尘看着这张淡黄色的纸张,似乎还有淡淡的清香,而在纸张之上还有以朱砂涂鸦的奇怪符号,整个看上去就像是封建迷信中时常出现的符纸一般。 只见林逸尘嘴角微微抽动,忍不住问道:“魅娘,这个是?” 张魅娘理所当然地说道:“通讯符啊,你不知道么?” 我勒个去,还真是符纸,还通讯符?!难道这是一个修真的世界?林逸尘脑中出现了各种仙侠小说所描绘的世界。 便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之声,同时还伴随着一个祥和的声音,“魅娘!” 只见张魅娘脸上立时露出欢喜之色,欢呼一声,奔出门去,“爹爹!” 林逸尘犹疑了片刻,也跟了出去。 入眼的恰是张魅娘蹦跳着飞扑入一名中年文士的怀中,但见这名中年文士,年纪约莫四十余岁,细眉方脸,眉目看着儒雅,但双目炯炯,额角饱满,却在这文雅中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一袭儒袍,腰间别着一块淡紫玉佩,玲珑剔透,隐隐有祥瑞之气,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林逸尘心下不由得暗叹,难道眼前这中年文士便是魅娘的父亲? 在此之前,在他心中关于张魅娘父亲的形象绝非如此,毕竟此处荒郊野岭,若是富贵之人,如何会将自己女儿独自安顿于此。甚至他也猜测过,张魅娘的父亲或许是一名仇家遍地的江湖之人,担忧女儿受牵连,故而将女儿安置于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山间。 而刚才因为张魅娘拿出通讯符的缘故,他也曾猜测她的父亲或许是一名修道之人。 然而,如今这样一名风度儒雅,又隐有王霸之气的男子,竟会是魅娘的父亲?! 在林逸尘惊疑之际,那中年文士已经望了过来,眼中丝毫没有惊讶之色,就好似早知林逸尘的存在一般。 而林逸尘的目光与他对视的一刹那,心头一滞,竟放佛胸口被一颗巨石压住了一般。 便在此时,心口忽然有一股清凉的气息掠过,随即这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便悄然无踪。 与此同时,但见那中年文士眉宇间闪过疑惑之色,也就在这个时候,扑在他怀中的张魅娘娇声道:“爹爹,您这次回来就多住些时日好不好?魅娘,一个人好无聊的呢。” 闻声,中年文士眼波流转,尽是温柔,抬起手来轻抚张魅娘的秀发,宽慰道:“是爹爹不好,让魅娘在这里吃苦了。”顿了顿,他目光重新落在林逸尘身上,含笑道:“魅娘,不给爹爹介绍一些这位……小兄弟么?” 张魅娘这才猛然想起林逸尘,从中年文士怀中跃出,跑到林逸尘身边,拉住他的手,走到中年文士近前。后者见状,眼中微光一闪,目光在张魅娘拉着林逸尘的手上稍稍停留。 “爹爹,他叫林逸尘,是我半个月前在小溪边捡到的呢……” 林逸尘听到这里,心绪不由得又飘飞至初次流落于此的情景,他醒来之时是躺在草庐中的床上,而全身衣物除了小裤裤以外便再无他物。而后来从魅娘口中得知,当时她原是去溪边洗衣服,而他便昏迷于溪边,半个身子都浸泡在水里。至于自己昏迷的原因,魅娘也告诉了自己,说自己是被人用银针扎了睡穴。 对于他这样的现代人来说,睡穴什么的,根本就是武侠小说或者玄幻小说中才有的东西,自然不明所以。同时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人用银针扎了睡穴,又如何流落于次,还有就是自己到底昏迷或者说睡了多久? “……对了,爹爹您还不知道呢,我第一次见到逸尘哥哥的时候,他的衣服穿着真的好奇怪哦,上面还有漂亮的图案花纹呢,逸尘哥哥说那是他家乡的衣服,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美好呢,我好想出去看看,也要穿那些漂亮的衣服。”张魅娘说到这里,神色间不自觉地流露出憧憬之色。 听到这里,林逸尘心里一突,当初来这里的时候他身上穿的衣物均是现代的衣物,不似如今这般穿的是由魅娘用她的父亲衣物更改以后的这个时代的衣物。而当初魅娘自然也对他的衣物表示过好奇,他便胡乱搪塞了。对于魅娘这样一个从未涉世的女孩,他的那些搪塞之语可用,而如今面对她的父亲,这个显然非凡俗之人的男子,那一番说辞定然是不行的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望向那中年文士,见后者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怜惜地看着女儿,眼中流露着歉疚之色,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猜测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亦或者说对方到底是怎样的身份? 张魅娘并未发现父亲的异样神色,憧憬过后,便又拉着林逸尘道:“逸尘哥哥,你不是不知道通讯符么?我也不懂解释,现在我爹爹回来了,让他告诉你好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林逸尘忽然心底一寒,下意识地抬眼望向中年文士,在与他的视线交错的一刹那,他竟莫名的惊骇,整个人如堕入冰窖。 好在张魅娘对他说完之后,便转头对中年文士道:“爹爹,您来跟逸尘哥哥说说吧。” 中年文士笑了笑,望着张魅娘的眼眸似水柔情,然后便开口说道,似乎便是解释通讯符的事宜,只是此时此刻的林逸尘却一字也听不进去。 死亡的感觉是什么?世人少有人能知,因为感受过死亡的人,永远都无法开口讲述。 而此时此刻的林逸尘却觉得自己似乎贴近了死亡,而刚才那种如堕入冰窖的感觉,或许便是死亡的感觉。 杀意,许多文学作品中都会出现这么一个词汇,若说真有杀意的话,林逸尘觉得或许方才从中年文士中流露出的东西便是杀意了。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对自己流露出杀意!自己与他素昧平生,难道紧紧是因为自己与他的女儿相处了半个多月?可是先不说自己并未对魅娘如何,就算真有,方才初见之时他都未有流露过杀意,而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杀意。 后面,林逸尘便一直心神不宁,只是时不时地回应张魅娘,更多的时候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中年文士,深恐他突然暴起对自己不利。 死亡,每个向往生命的人都会恐惧。而林逸尘也不例外,虽说莫名其妙流落于次,前途更是茫然不知,但他从来就没有对生命绝望过,他向往生命,惧怕死亡,所以他不愿面临死亡,更不愿无缘无故不明不白地死亡。 2、变羊 月光如水,冷冷戚戚。 在月色银辉之下,流水潺潺,天地间放佛只剩下叮咚的流水之声。 张魅娘已经睡下,嗯,比往常要迟上许多,因为父亲的回来,她着实的欢喜,整晚围绕着父亲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或许是单纯、亦或许是欢喜过头,她竟一直未发觉父亲与林逸尘之间怪异的气氛。 林逸尘背对着草庐,眉目低垂,凝望着溪水中倒影出的月色。 忽的,吱呀一声,那是草庐木门打开的声音。 林逸尘原本低沉的心伴随着渐趋靠近的脚步声缓缓地提了起来,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纵使那可能是自己深深恐惧的死亡。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在腰间微点,那里微微鼓起,却是随他一起流落于次的由程小夜所给予的卡牌。 这一盒神奇的卡牌曾带着他穿越至瓦洛兰大陆,更是将索拉卡带回了地球。在来到这个世界的半个多月里,他不止一次企图通过卡牌返回地球,但是卡牌却毫无反应,甚至连穿越至瓦洛兰大陆都不可能,而印刻有索拉卡的那一张白羊座卡牌也是毫无动静。 这样的情况,一度地令他以为瓦洛兰之行,甚至索拉卡的存在都不过是一场幻梦。 如今,面对张魅娘这个神秘的父亲,林逸尘不知道结局会是如何?若说对方当真如此前那般对他心怀杀意的话,他绝不愿束手就缚,而唯一的凭仗也只有这一盒神奇的卡牌。只是一直以来都毫无反应的它,真的可以作为凭仗么? “你为何要欺骗魅娘,你有什么目的?”脚步止,语声起。 然而这句话却是让林逸尘一呆,我欺骗魅娘?什么意思? 林逸尘转过身,月光下眼前这中年文士放佛平添一种诡异,白日之时的那种淡淡的威严此时却是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所替代。 中年文士见林逸尘面露疑惑之色,冷笑了一声,道:“你可以瞒骗的了魅娘,难道还想瞒骗于我么?” 林逸尘想起张魅娘在后面的时候也对中年文士说到他对于流落于次的那套说辞,那套漏洞百出的说辞显然是站不住脚,可是同时他也疑惑,对方最初对自己流露出杀意并非于此啊,为何此时却是如此相问呢? 而便在此时,中年文士似乎有所不耐,语气中隐有怒意,道:“能够入得此地,却又不知通讯符是为何物,是想伪装成茫然无知的凡俗之人么?可是如此拙劣的伪装,也只有纯良的魅娘才会相信,而我,你还想瞒骗么?!” 此话一出,林逸尘终于恍然所悟,只是同时又有新的疑惑从心头升起。 “能够入得此地”,这是什么地方?凡俗之人?哦,对了,他既然能够制出通讯符这样明显不是凡物的东西,定然不是凡俗之人。 而能够放心将自己的女儿放置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荒山野岭之中,绝对不符合今日他望着魅娘时所流露出的chong爱。且从魅娘的言语中,从她记事起便一直生活于此,特别是近几年,更是多数时间只有她独自一人于此。这样的一个地方,一个女孩若是没有防护的话,如何能够安然无恙。结合他方才所言,以及他拥有能够制出通讯符这种东西的能力,恐怕此地就如同许多玄幻小说中的那般有着一个防护阵法。 原来如此,我不知如何进入了这个地方,于他而言自然是通过特殊的法门,而自己却说不知道通讯符,他自然就起了疑心,认为自己想要对魅娘或者他不利。 念及至此,林逸尘不觉苦笑,天知道自己是怎么流落于次? “伯父,我若说我毫无目的,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入得此地,同时也确实不明通讯符是何物,您会信么?”林逸尘深吸一口气,略显无奈地说道。 果然,中年文士的脸色冷了下来,只听他冷冷地说道:“信?就凭你对魅娘所言的那套说辞么?” 林逸尘无奈,同时心中思忖,是否直接言明,虽然穿越之事着实匪夷所思,但总算也是一套说辞,对方竟然非常人,或许真的会相信呢?更何况,自从那个叫做程小夜的女人出现后,各种怪事奇事便接踵而至,此次流落于次,会不会也是因为如此呢? 便在他犹豫之际,中年文士已经再次开口,“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但是我,张角!生平仅有魅娘这么一个女儿,绝对不允许她受到任何伤害,所以竟然你不说,那我就算拼着被魅娘责备,也定要将你除去。” 林逸尘心中一凛,右手不自觉地覆在腰间卡牌之上。 但是,忽然他瞳孔微微一缩,抓住了一个点,望向中年文士,讶然道:“张……张角?您说,您叫张角?” 无怪乎林逸尘会如此惊讶,作为一个“三国迷”,听到张角这个名字,就不自觉地联系到那个将星云集,谋士如雨的三国乱世,而这个三国乱世的开端,便是从“张角”而起。 不过,随着他说完,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天下间同名同姓多了去了,更何况现如今这样还是隔跨了一个位面世界。就如同“不是每个叫马云的人,背后都有千千万万败家娘们”,眼前的这个张角,也并非就是那个开启三国乱世的一代英豪。 不错,在林逸尘的眼中,张角是一名英豪。虽说由他所发起的“黄巾起义”仅仅历时九个月便被平息,但却也不能够否认了张角的能力与他的气魄。 此时,张角见林逸尘如此神色,且又这般疑问,眉头不禁皱了皱,暗忖,他识得我?不对,他才识得我?看他这神色不似作伪,若是如此的话,难道他当真是意外进入于此的凡夫俗子? 林逸尘这个时候竟不自觉地陷入对三国的遐想,殊不知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一疑问,令他目前所面临的情况有所转机。 这边张角如此想着,便打算试探一下林逸尘,遂忽的扬起手来,手中金光一闪,出现一根古朴的法杖。 那一闪而逝的金光,将林逸尘惊醒,缓过神来,见张角手中竟凭空多了一根如此样式的法杖,自是大惊失色。 而他这样的表现也完全落入张角的眼中,心中对他的疑虑也随之降低了许多,不过张角依旧决定要试探他。 但见张角口中默念着某种咒语,随后手中法杖一挥,一道红光绽放开来将林逸尘罩住。下一刻,在林逸尘惊惧的目光中,他的身形骤然缩小,竟是深深地化作了一只山羊。 林逸尘不知道自己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只知道忽的一下自己距离地面近了许多,看向张角之时,竟是要仰望对方。 “这……”林逸尘忍不住惊呼,只是待听到自己的声音之后,他更加的吃惊,因为他并非听到人言,而是一声羊叫。 他抬起手(脚?)放到眼前,一只羊蹄,他差点没生生晕过去。 我……我变成一只羊了?!林逸尘再也抑制不住恐惧,全身颤抖了起来。 而张角此时也放下心来,因为刚才他施术之时并未感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抵抗,更没有任何发觉对方身上有任何法力波动。如此说来,对方着实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普通人,而既然如此的话,或许当真是意外落入此地。 正当他准备施术解除咒术之时,目光忽然落在如今已经变成山羊的林逸尘脚边,那是一盒奇异的东西。刚才一门心思想要试探他,故而没注意到在林逸尘变羊之际从身上落下的东西。 张角走了过去,在林逸尘惊惧的目光中俯身捡起了那一盒东西。 林逸尘见被张角所捡起的东西正是十二星座卡牌,更是绝望了,那是他唯一的凭仗,虽然这个凭仗似乎毫无用处,但却如同精神支柱一般。而今落入张角手中,自己又成了这幅模样,就当真是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只见张角捡起卡牌之后,好奇地端详了一阵,虽然不明这东西是何物,但凭直觉他可以感觉这东西绝非凡物。 如此想着,他的目光落在了林逸尘身上,一个凡人身上怎会有这般物品。嗯?难道正是因为这个东西,所以他才能够进入我所布置的阵法么? 3、索拉卡降临 地球,林家祖宅。 林逸尘已经失踪半个多月了,自从那一晚紫金山北高峰的变化之后,高月因为没有看到林逸尘凭空消失,而是误以为他跌入深谷,所以便坠入谷内寻找,只可惜整整半个月时间,林家出动了许多人员,几乎将整个谷底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林逸尘的踪迹。 如此一来,林逸尘失踪的消息自然再也瞒不住。纱织、常璇、索拉卡均都知道了,纱织伤心之际,自然也是全力搜寻林逸尘的下落。常璇虽然没有纱织那般拥有大量人力物力,但也尽己所能寻找林逸尘。 而索拉卡在第一时间便想通过返回卡牌之内寻找林逸尘,却倏然发现自己竟无法返回卡牌,放佛有什么东西阻挡住了她一般。 这一天晚上,索拉卡再一次尝试着返回卡牌,然而与此前无数次尝试一样,还是失败了。 正当她黯然神伤之时,忽然一股熟悉的召唤力量凭空出现,虽然在这股召唤力量之中有一种陌生的力量,但这么久的尝试都没有得到回应,如今忽然有这样的召唤力量,她自然想也不想地去响应这股召唤。 于是下一刻,索拉卡也消失在了地球之上。 ………………………………………………………………………………………… 张角端详着卡牌,犹豫了片刻,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张卡牌,却正是白羊座卡牌。看着卡牌上的女子,以及卡牌背面的神秘线条,张角隐隐觉得这东西有着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令他心悸,甚至觉得就算是自己师父恐怕都没有这样的力量。 “难道这是强大的法宝?”张角忍不住想着,念及至此,又看了眼林逸尘,然后稍稍催动法力注入卡牌。 在他想来,这若是法宝的话,若是有法力注入,定然会有所反应。 然而他的法力注入其中却宛如石沉大海,竟毫无反应。在惊疑的同时,他更加笃定这恐怕真的是强大的法宝,于是又催动法力继续注入。 终于,在他注入了几乎一半的法力之后,这卡牌有了反应。一道金光从卡牌中绽放而出,直冲云霄。 与此同时,张角感觉到一股大力,身体不由自主地被这股力量给弹开。 只见卡牌悬浮在空中,下一刻,竟朝林逸尘飞去,停留在他头顶上方。 见到这种情景,张角顿时暗呼不好!在他看来,这奇怪的东西有这种反应,应该是法宝自主护主,而林逸尘自然便是这法宝的主人。 此子果然并非凡人么?可是若是如此的话,他为何又毫无反抗地被我施以变化咒术?! 而这一边,林逸尘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感觉,那是索拉卡!对,就是索拉卡!此前他无数次尝试想要通过卡牌召唤索拉卡,但是却毫无反应,而今却能够感受到索拉卡的气息,是不是便能够召唤索拉卡了! 正如林逸尘所想,而今他能够召唤索拉卡了。之所以此前他无数次尝试都无法通过卡牌召唤索拉卡,是因为他如今身处异界,纵使星座卡牌力量强大,也无法直接突破位面的阻隔。 在地球之上,因为没有位面的阻隔,他及时没有任何力量,也能够直接通过卡牌将索拉卡召唤至身边,但是如今相隔两界,有着位面的阻隔,若没有力量为引,星座卡牌纵使力量再强也断然无法突破阻隔。 而今张角不知就里往星座卡牌内注入法力,虽然这股法力并非如何强横,但有了他的法力为引,自然就引发了星座卡牌内的强横力量,突破了位面的阻隔。 林逸尘心中喜悦的同时,原想像以往那样通过抚摸卡牌而召唤索拉卡,可是现如今这般模样自然做不到。无奈之际,他只能够大喊着索拉卡的名字,当然从他口中所出的声音是一连串的羊叫之声。 好在星座卡牌感应的是他内心的呼唤而非他的话语,随着他的呼唤,金光更加耀眼了,几乎将这一片天地照亮。 下一刻,在绚烂的金光之中,一道身影渐渐显现出来,正是索拉卡。 索拉卡茫然地睁开眼睛,她可以感觉出自己已经不是在地球了,此处的灵力充沛,绝非是灵气匮乏的地球可以比拟。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了林逸尘身上,瞳孔微微一缩,这是大人?! 看着面前这只山羊,她笃定它便是林逸尘的同时,却又无比的惊愕。是魔法么?不对,大人身上缠绕着的气息并非魔法元素,应该是……对,东方仙术! 在索拉卡思索之时,张角则是大吃一惊。因为在索拉卡出现的瞬间,他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威压席卷而来,这种威压比之师父更加可怕,就宛如传说中的天仙一般。可是那股威压过后,却又明显地感觉对方的气息并没有那么可怕,虽然依旧强国自己,但却不比师尊。 “索拉卡!”林逸尘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大声叫道,只是那声音一如既往地是羊叫之声。 但是索拉卡却奇异地能够听懂林逸尘的言语,身子一动,瞬息出现在林逸尘面前,略有些失措地说道:“大人!您……您这是怎么了?!” 林逸尘则急切道:“索拉卡,快点,快点帮我变回来。” 索拉卡却是为难道:“大人,我恐怕无法做到,若是强行破去施加在你身上这个东方仙术,会伤到你的。”顿了顿,她回过头,望着张角,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家大人!” 她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张角,则是因为她从张角身上觉察出同样的仙术气息。 而张角听到她这么称呼林逸尘,不自觉地握了握手中法杖。 “大人?!此女子称呼林逸尘为大人!难道此子是朝廷之人?!一定是了,二弟曾言朝廷中有不少达官贵人家中豢养金发碧眼的蛮夷女子。此女子虽然并非金发,但其模样也非中原人士,定然是那蛮夷女子,只是不知蛮夷之中竟有如此实力女子!”张角心下思忖着,忽然又想到林逸尘若是朝廷中人,而还携带了这样的奇异女子,难道是朝廷发觉了自己要起事,故而派遣他来此?! 索拉卡见张角眼神闪烁不定,同时又心急于林逸尘变成了山羊模样,于是再次说道:“快将我家大人变回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索拉卡右手摊开,一道星光从其手心绽放开来,星光中一柄华丽的星辰权杖缓缓现身。 张角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又忍不住瞧了眼自己手中的法杖,两相比较之下,自己的火神杖根本就无法与对方手中的权杖相比。 “不行!断然不能够与此女子硬拼,暂且不说对方气息诡异,若是与对方斗起来,势必会波及到房中的魅娘。”张角犹豫着,“恐怕只能够使用师父所给予的三道符咒了。” 如此想着,张角宽大的袖袍忽的扬起,一道金色的符咒凭空而线,只听他快速念动莫名的咒语,然后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那符咒之上。但见那符咒陡然金光大盛,将整个天空都照亮了,而张角本人却是面如金纸。 “去!”一声暴喝似乎用尽了张角所有的气力,而随着他暴喝声落下,那道金色符咒化作万千金箭朝索拉卡席卷而去。 这一切不过是呼吸间的事情,好在索拉卡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横在林逸尘面前,手中星辰权杖顶在前面,有权杖上的星形饰物绽放出万道星光,在她的面前形成一道透明的水晶墙,这招正是白羊座黄金圣斗士的绝技之一。 但见那由金色符咒所化的万道金箭击打在水晶墙之上似惊涛拍岸,而水晶墙则稳如磐石。 少顷,金箭散去!索拉卡却发现张角已然消失不见了,恼怒之余,连忙转身查看林逸尘。 后者自然是安然无恙,他自然也是发现了张角消失不见了,连忙说道:“索拉卡,去屋内看看是否还有人?” 索拉卡一愣,稍作感应,便道:“大人,屋内没有人呀。” 林逸尘一滞,暗想,看来那张角方才趁机也将张魅娘带走了。当然他也并非想如何,只是希望能够通过张魅娘让张角将自己变回原形,毕竟现如今这幅模样,令他的内心很是崩溃。 索拉卡仿佛能够看穿林逸尘的内心一般,便安慰道:“大人,您放心吧,您身上所施加的东方仙术并非是永久性的,只要过段时日便能够恢复原形了。” 林逸尘闻言,惊喜道:“真的么?” “大人,我岂敢哄骗于你呢。” 林逸尘总算是放下心来了,不过又问道:“那大概要多久才能够恢复呢?” 索拉卡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林逸尘一顿,虽然有心发火,但也知道这与索拉卡并无什么关系,遂叹了一声。 索拉卡见他这样,心头不禁一揪,道:“大人,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您能够早点恢复,只是……” 林逸尘忙道:“不要只是了,只要能够摆脱这奇怪的模样,怎么样都行。” 索拉卡咬了咬牙,道:“因为我的力量与东方仙术不同,虽说这施加在您身上的这个东方仙术并不厉害,但因为力量的不同,若是由我强助您破除的话,以您的身体条件定然是承受不住我的力量,所以只有让您的身体强大到能够承受我的力量,这样一来,我便能够助您破除这一仙术。” 林逸尘闻言,苦笑道:“索拉卡,你是要我修炼壮大身体么?先不说我现在是这幅模样,就算是原来的模样,修行的话,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索拉卡却说道:“我有办法可以让您的身体短时间变强。” “嗯?此话当真?!”林逸尘欣喜道。 索拉卡点点头,林逸尘忙道:“那你快帮我,我实在不想继续保持这该死的样子了。” “好的。” 4、东汉末年 小桥流水,夜风冷冷地吹着,将林逸尘的衣袂轻轻荡起。他已经恢复人形了,但此时此刻却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凿开了一个洞,吹着冷冷的风。 月光下,他缓缓摊开左手,上面是一张卡牌,白羊座卡牌。 耳边尤有回荡着索拉卡的语声,“大人,白羊座就是为了牺牲而生,所以,请您一定不要悲伤。” 林逸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如同某些小说或者电视剧中的猪一样的主角一样恣意妄为、自私自利!仅仅是为了一个可笑的原因,就牺牲了他人。 就在半个小时前,索拉卡告诉他能够让他的身体短时间内变强,他欣喜若狂地接受了。直到后面,他才知道索拉卡的这个方法竟是要牺牲自己。 当时索拉卡缓缓地将头贴在他的头上,随后便有绚烂的星光从两人接触的地方绽放开来,很美、很漂亮,漂亮的让人忧伤。 因为林逸尘不过是肉·体凡胎,毫无修行基础,若要让他短时间内身体变强的话,唯有为他易经伐髓,彻底改造他的身体。 这样的改造无异于是逆天而行,自然也就千难万难,代价惨重。 可是索拉卡就是这样,仅仅为了林逸尘能够早日恢复人生,为了他不会烦恼,为了他能够开心,便毅然决定承受这惨重代价。 如果索拉卡的实力是全盛时期的话,还不至于如此,但偏偏不久之前,她便为了艾欧尼亚而释放全部的力量,以至于如今境界下跌。 这一次,她同样要释放全部力量,而且因为还要改造林逸尘的身体,更需要以自身精华来优化、强化林逸尘的身体。 但见,在绚烂的星光中,索拉卡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而林逸尘却无比的舒适、愉悦,就仿佛与女子水**融一般,有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当然,他的身体也渐渐发生变化,渐渐地恢复人身。 当他完全恢复,睁开眼睛之时,才赫然发现索拉卡竟然变得极为的透明,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随风飘逝。 纵使他不知道具体原因,也能够知道这个模样的索拉卡极为的危险。只是他已经是来不及后悔,也来不及忏悔,在留下那一句话后,索拉卡便化作一道轻烟回到了卡牌之中。 “索拉卡,我一定会将你寻回!一定!”林逸尘看着似乎暗淡了许多的卡牌,暗暗发誓。 从最初的悲伤和自责中醒转之后,林逸尘便冷静了下来,虽然依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最后索拉卡化作轻烟回到卡牌之中,那就说明着,事情并非是无可挽回的。 确实如他所想的一般,这次索拉卡的损耗尤甚艾欧尼亚那一次,几乎耗尽了自我精华,但好在白羊座卡牌本身蕴含着极强的力量,如今她返回卡牌之中,有这股力量的保护和滋养便会慢慢恢复。只是若仅仅依靠卡牌的力量的话,索拉卡要复原至能够被召唤却不知要多久了!但是有外力协助的话,便能够大大加快她恢复的速度。 旭日东升,第一缕晨曦照下,林逸尘才惊觉竟不知不觉已然一夜。 他伸展了下身躯,将卡牌收好。昨晚的变故,让他终究还是有所不适。回首看着草庐,忽然有些惆怅。耳边竟仿佛听到魅娘的声音,苦笑着微微摇头,从某种意义来说,索拉卡牺牲自己成全他,也算是拜张角所赐,而魅娘却是张角的女儿。 叹了口气,他望向远方,低语道:“虽然还是不知道这是个怎样的世界,但如今似乎已经是不得不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说起来,半个多月来他一直待在这里,没有离开,除了对这个陌生世界的恐惧以外,却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有魅娘这样一个美人相伴,令他不自觉间沉入温柔乡,乐不思蜀。而今出了此番变故,那便再无继续停留于此的理由了。何况,索拉卡的牺牲却也是给予了他莫大的好处。 但见林逸尘忽的朝不远处的一颗小树隔空挥出一拳,一道无形的气劲透体而出,没入那颗小树,下一刻那小树便应声而断。 虽说因为没有参照,更无修行经验,让他不知道自己如今这般是怎样的力量,但却也深刻地知晓,自己如今已经有着远超常人的力量,离开此处,在自保上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打定主意,林逸尘大步往草庐而去,毕竟要离开这里了,将来要面对的情况还不得而知,更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东西,做一些该有的准备还是有的。 进了草庐之后,看着里面的东西,一桌一椅在半个多月以来已经无比的熟悉,让他有忍不住想起了魅娘。看着面前的那张木桌,半个多月中他与魅娘便在这里一起吃饭、聊天,而魅娘也是在这里将他父亲的衣物改成他的衣物。若是没有发生昨晚的事情的话,他还真的希望能够再见到魅娘。 接下来,他在这个草庐中收拾了两件魅娘改造好给他的衣物,又去另一个作为厨房的草庐中取了一些醺好的腊肉,将这些东西打包好后,他便准备离开。 只是在经过最后一间草庐的时候,却是犹豫了一下,这间草庐是魅娘的房间。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他推开了草庐的门。半个月来,这个房间他自然也有来过。看着那张床,仿佛看到魅娘还躺在上面小憩。 轻车熟路地走到屋内的柜子前,手放在了柜子上!这个他是从来没有打开过的,虽然一直想要打开,但好几次都被魅娘发现。 他尤有记得,魅娘每次发现的时候,都会羞红着脸捶打他,并娇嗔着警告他绝对不可以偷偷打开。 想着魅娘的那小女儿的模样,林逸尘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这里面所放置的东西,或许他可以猜到。 微微用力,打开了柜子。一股幽香扑鼻而来,正如所想,这里面果然都是魅娘的衣物,其中自然不乏贴身衣物,比如肚兜。 “还真是不少呢。”林逸尘摸了摸鼻子,忽然觉得自己宛如某些有奇怪癖好的变·态一般。 当然,林逸尘不是变·态,仅仅是好奇于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而已,正当他准备关上之际,忽然发现在柜子下面还有一个小抽屉,于是又忍不住好奇地打开。 抽屉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放置着一本古朴的书籍。 “嗯?”林逸尘疑惑地拿起那书籍,只见书籍上有四个用隶书撰写的字——太平要术! “嘶!”林逸尘倒吸一口凉气,双手也微微颤抖,“这……这是《太平要术》?!” 脑中顿时出现昨晚的事情,魅娘的父亲叫张角!张角,天了噜!难道这是在东汉末年?! 林逸尘稳了稳心神,再次端详那四个字。他自小就很喜欢书法,甚至连甲骨文都能够辨认,隶书自然是毫无压力。 “确实是《太平要术》,恐怕这个张角当真就是大贤良师张角了!”林逸尘心中忽然异常欣喜,对于东汉末年这个时代,他有着特殊的情结,每次读《三国》之时,都会忍不住遐想穿越到这个年代,而今既然当真如此。 不过很快他又冷静了下来,昨晚张角那异乎寻常的表现,当真就如同仙人一般,这与《三国演义》中的那个妖道差距似乎有点大啊,比之书中所描述的要强大太多了。难道目前所属的这个东汉末年,与历史上的东汉末年有所不同么?!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林逸尘干脆就放弃了,只要离开了这里,自己自然便能够知道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东汉末年。 将《太平要术》放入包袱之中,他并没有立即去看。在他想来,昨晚张角匆匆离开,恐怕是将《太平要术》给忘了,自己若是停留于此,一旦张角返回,如今没有索拉卡的帮忙,自己虽说也有很大的变化,但想到昨晚那恐怖的万道金箭,便毫无信心。所以,当务之急便是离开此地。 放好《太平要术》之后,他看着柜子,犹豫了一下,从中取走了一条手帕,这是一条半成品的手帕,上面的绣着的是一个人,但是仅仅完成了一半,可是林逸尘却能够认得出来,那个人是自己。 他一直不知道,想来是魅娘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只是这一份惊喜只怕是再也不可能完成了。 5、遭遇黄巾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里九连环,这里的山歌排对排……” 山道上,林逸尘嘴里哼着胡乱瞎改的歪歌。这已经是他离开草庐的第三天了,古代世界与现代世界果然有很大的不同,这三天中他已经干掉一只老虎、三头狼以及四只野猪。这若是放在地球,他估摸着要牢底坐穿了。 话说,在他离开草庐的第二天,便迫不及待地去翻阅《太平要术》。 “夫道不欲杂,杂则多,多则扰,扰则忧,忧则不救。自事其心者,哀乐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 通篇的文言文,虽然勉强看懂了一些,但却是毫无头绪,根本就无从下手。在没有任何修行基础的前提下,这本《太平要术》在他手中就等于一本普通的书籍。 好在林逸尘性格随意,并不强求,懊恼了片刻之后,也就放下了,就当它是一本书籍,在无聊之际用作打发时间的读物。三天下来,这《太平要术》竟是让他来回看了数遍。 时至中午时分,日头高照。林逸尘寻思着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休息片刻,在山间穿行三日,却也是让他习惯了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林生活。 忽然,一阵马蹄声在远处传来,依稀间还伴有呼喝之声。 林逸尘登时精神一震,连日来除了山中野兽以外,他一个人都没碰到。此时既有马蹄之声,又有呼喝之声,显然是人。 天可怜见!终于碰上人了! 抱着这个想法,林逸尘循声而去。现如今的他身体素质自是今非昔比,而去他也能够感受到体内有种奇怪的力量,比如此前隔空断树。所以他健步如飞,须臾间便已经前行了数十米。 在转过一个弯道之后,迎面而来的是一匹飞奔的快马,马背之上起伏的骑手衣袂飞扬,秀发纷飞,竟是一名女子,只是这女子脸上有纱布遮掩,却是看不清容貌。 越过当先的快马,他的目光落在了十数米以外的其他骑手,约莫有七八名骑手,为首的是一名身着皮甲的黑脸汉子,其一手执九环大刀,另一手执缰绳,面露狰狞之色。不过,最吸引林逸尘的却是这汉子头上所缠着的黄巾,且除了他以外,其他人也均是头缠黄巾。 黄巾! 林逸尘骤然想到张角,难道他已经起事了么?!可是这也太快了吧?不对,他应该是早就已经起事了。根据历史记载,张角早在起事之前,便已经暗自经营了十多年,信徒几乎遍布十三州,在起事之前,人数便已经高达数十万。 他记得魅娘每次提到她的父亲张角的时候,均是说张角每次回来不久便匆匆而去。而三日前,在他与魅娘的对话中,好似有提到说欲带她离开。如此说来,张角应该是已经起义了,而去已然站稳脚跟,所以才会回来接魅娘。 便在此时,忽听那为首的黄巾将领一声大喝,便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将九环大刀挂在马上,从另一边拿起一张弓,搭弓射箭。 “小心!”林逸尘忍不住叫了出来,但已然晚矣,那箭矢划破长空,朝那女骑手而去。 一声马嘶声响起,那箭矢没入女骑手所骑乘的马匹臀部。吃痛之下,伴随着长嘶,那马匹还扬起了前蹄,女骑手的骑术显然不好,顿时重心不稳被甩下了马背。 在空中,女子脸上的面纱扬起,露出了面容。 林逸尘瞳孔猛然一缩,世上竟有如此貌美之女?! 眼见那女子便要摔落在地上,他纵身跃去,在女子落地之前堪堪将其接住。软玉在怀,香风扑鼻,纵使是隔着丝绸也能够感觉到她那嫩滑肌肤。 低头,四目相对。 林逸尘竟是痴了,也终于明白了古人为何会创作出“明眸皓齿”这四个字。 “看够了没?”女子淡淡地望着林逸尘,不紧不慢地说道。 “唔……”林逸尘缓过神来,只见怀中女子神色淡然,竟丝毫没有受惊吓的模样。 女子皱了皱眉,又道:“把我放下来。”语气中竟颇为强硬,仿佛是在下命令一般,而且那看似柔和的眼神之中也隐隐有着威慑。 林逸尘闻言,不由自主地就放开了手,待回过神来的时候,那女子已经傲然而立,面对已经将他们两人围住的黄巾军士丝毫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胆怯,整个人反倒让人觉得有着让人不敢冒犯的气质。 “女王!”看着那女子的神态,林逸尘脑中不自觉地划过这两个字,这女子的神态举止实在是与二次元中的女王太相似了。 “美人!你还真能跑啊,现在看你还往哪儿跑!”那黄巾将领打马来到女子面前,居高临下地说着,至于一边的林逸尘,则丝毫不被他放在眼里。 虽说此时女子的面纱已经再次遮住脸庞,但从她那身形模样,以及那一对宛如星辰般的眸子,那黄巾将领也能够笃定这女子定然是个大美人,否则的话,他还不至于亲自带领手下追了这么久的时间。 但见那女子斜睨着那黄巾将领,虽然身子低于对方,但却让人有种她居高临下的错觉。 很显然那黄巾将领也有这种感觉,脸上闪过恼怒之色,哼了一声,道:“待会儿再让你领教老子的厉害!”说着,扭头看向林逸尘。 刚才林逸尘纵身而起接住女子的情形,他自然也是目睹了这一切,以他的眼力自是能够看出林逸尘身手不凡,虽说毫无技巧可言,但速度却是相当可观。 “小子,身手不错!有没有兴趣跟着老子?!”黄巾将领俯视着林逸尘,虽说是在询问,但那语气却更像是在布施恩情。 面对眼前这位黄巾将领这般招揽,林逸尘自然不会假以辞色,道:“这位将军,天下这么大,你是否要去看一看?” 那黄巾将领明显愣了一下,问道:“何意?!” “滚!”林逸尘轻轻吐了一个字。 此话一出,那黄巾将领自是勃然大怒,指着林逸尘便道:“好小子!”说着,从马上抓起马鞭劈头盖脸地便抽了下去。 林逸尘微微躬身便躲过,随后拔地而起,挥拳击向对方,然而此时他却发现那黄巾将领竟露出一丝笑意,顿时心头一突,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黄巾将领当即弃鞭,另一只手已经握住九环大刀朝林逸尘斩来。他方才见到林逸尘的身手之后,虽然不放在眼里,但也有所防备,挥鞭之时便已然留有后手。 林逸尘身在空中无处借力,眼见挥出的右手便要被对方给斩断,大急之下,连连催动体内那神秘的力量,一道无形的劲气从拳头喷薄而出,将对方的大刀反震回去,而他自己也翻了个跟头落在地上。 而那黄巾将领也重新调整好身体,略有些惊诧地看着林逸尘,道:“难怪如此猖狂,竟有无双之力。” 林逸尘闻言,不禁有些疑惑,无双之力?什么意思?! 然而,那黄巾将领已然不给他机会,大声道:“不过,就凭你这么点本领,纵使有无双之力又能如何?!且看老子,斩了你!” 林逸尘大惊,因为那黄巾将领此时看起来竟犹如天神降临一般,双手高举九环大刀,那大刀绽放黄色的光芒,光芒之中还有符咒闪现。 这个气息好熟悉!林逸尘猛然想起张角。 但见那黄巾将领在黄色光芒的笼罩下,狂笑道:“无双之力,笑话!大贤良师的黄巾之力才是最强的力量!” 果然如此,林逸尘不敢怠慢,虽说因为索拉卡的原因让他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但他根本就不会运用,此时面对黄巾将领这般招式,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所能够想到的便是躲。 躲! 以我现在的速度,应该可以轻易躲开! 此念头起,林逸尘便催动体内神秘力量向后爆退而去,与此同时那黄巾将领也劈刀而下,那气势犹如劈山裂石一般。 不好!那妹纸…… 看着在黄色光芒照耀之下,依然傲然而立、神色淡然的女子,林逸尘心生不忍,一咬牙,止住退势,反冲回去,从后面抱住那女子,转身将其护在身前,而自己的背部则完全暴露在刀芒之下。 他疯狂地催动神秘力量,护在自己背后。 砰! 一声巨响,两股力量碰撞,将林逸尘连同那女子击飞出去,他全身大震,一口血溢了出来。 凌空期间,林逸尘发现女子竟是一如既往地从容,淡淡地看着自己。 妈了个鸡,这女人是疯子么?!林逸尘忍不住吐槽。 落地之后,林逸尘不待站稳,抱着那女子就意图逃离,在他前方是一名黄巾士兵,这名士兵已经从马上下来,与其他黄巾士兵一同呈合围之势,此时见林逸尘想从自己这个方位突破,当即横刀拦住。 哼!对付不了将领,难不成连小兵都不成么? 林逸尘挥拳击去,却也非存有伤人之心,只想把对方逼开。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那黄巾士兵忽的绽放出一道黄色光芒,原本还不甚健壮的模样,骤然一变,整个人好似还拔高了几分,裸露的双臂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如同虬龙般的青筋,每一块肌肉似均含有千斤巨力。 我了个**!凹凸曼变身么?! 林逸尘有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果然只见那变身后的黄巾士兵扬刀一斩,便将他挥出的劲气击散,随即又是一刀斩向他来。 略显狼狈地避开之后,林逸尘吃惊地发现其他黄巾士兵均都变身了,个个孔武有力的模样,双眸之中有狂热的眼神,齐声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而那黄巾将领也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大笑道:“小子,念你有无双名后之姿,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是降是死,自己选择吧!” 6、丧命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 林逸尘显然有所意动,却忽听得身旁女子嗤了一声,不由得扭头望去,但见女子神色依旧淡定,只是眉宇间似有鄙夷之色。 见状,林逸尘有些恼火,怎么说自己也是为了救她才如此窘迫,而且此时全身犹如散架一般疼痛,嘴角更有血腥味,还不都是为了救她,现在倒好,吃力不讨好,还被鄙视! “死女人,若不是为了救你,老子何至于如此?!到头来,不感谢就算了,还这般嗤笑于我吗?!”林逸尘眼睛一瞪,怒声道。 只见女子神色微微有些动容,随后却是笑了,笑声不大,依旧那样的从容轻松。 林逸尘不再理她,而是转身对那黄巾将领道:“这位将军,方才小人狗胆包天,触犯了将军,现如今承蒙将军大度容忍,小人无以为报,只望日后能够为将军鞍前马后,做个马前卒。” 那黄巾将领没想到林逸尘居然这么轻易就服软了,哈哈一笑,道:“小子,原以为你是条汉子,却不想竟是如此无用。” 林逸尘讪笑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如今天下间谁人不识天公将军大贤良师,此前小人也是瞎了眼了,没能够认出将军乃大贤良师座下神将,现如今见识了将军神力,岂能够不立即拜服?” 黄巾将领闻言颇为受用,点头道:“很好,那你日后就跟着老子了,你放心,老子绝对不会亏待与你。”顿了顿,又道:“记住,老子姓邓,名茂,以后可别报错了名号!” 林逸尘一愣,邓茂?妈了个鸡,在《三国演义》中这货不是三国第一龙套程远志的副将么?这货与他的主将程远志刚出场就被张飞给戳死了。若是如此,这货不应该是超级龙套水货么?为毛还这么流弊?擦勒,这个世界恐怕真的与《三国演义》不一样了。 林逸尘一边琢磨着,一边谄媚地说道:“原来是邓将军,小人林逸尘久仰大名了。” 邓茂一边说道:“把那女子带过来给老子看看。”同时,一边从马上翻身下来。 林逸尘伸手拉住那女子,在握住她的手瞬间,他感觉那女子微微一颤,呵……你也是会恐惧么? 拉着女子走至邓茂身前,后者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女子,抬起手来,便欲掀开女子的面纱。 便在此时,林逸尘猛然向前半步,一个“黑虎掏心”右拳重重捣在邓茂的胸口。如此近的距离,后者自是来不及反应,惨呼一声倒退出去。 林逸尘揽住女子的腰,抱起她就往邓茂的坐骑送去,随后自己也翻身上马。虽说他是现代人,但小时候却没少骑马,林家甚至有个私人马场,所以他的骑术也是相当不赖。 上马之后,林逸尘一夹马腹,口中轻喝:“驾!” 马匹很是听话的扬蹄奔出,这变化太快了,邓茂及那些黄巾士兵均为反应过来,两人一马已经突围而出。 “竖子尔敢?!”邓茂勃然大怒,劈手抢过一名黄巾士兵的武器,随即便扔了出去。 武器划破长空,携带着黄色的光芒如流星一般激射而去。 纵使没有回头,林逸尘也能够感受到可怕的劲力接近,心下一狠,在马匹的臀部一拍纵身而起,在空中转身,催动力量反推回去。 无形气劲勉强击溃武器上的黄色光芒,但那柄大刀却依然破空而来。 噗嗤! 大刀没入林逸尘的左胸,穿透了肺叶,一口热血喷出,在空中洒出灿烂的血雨。 马匹依然在奔跑,马背上的女子回转身子,恰好瞧见了大刀没入林逸尘左胸的瞬间,当林逸尘血洒长空之时,她那波澜不惊的神情中,终于又一次有所变化,略有惊讶的眼神中还夹杂着疑惑。 砰! 林逸尘摔在了地上,眼前一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胸口处撕裂的痛苦更是令他恨不得晕过去,又是一口热血喷将出来。 “咳咳咳……”一怔剧烈咳嗽,而每一次咳嗽便是伴随着难忍的痛苦,林逸尘何时受过这样的伤,平生第一次便是如此,让他不由得想到,莫名其妙地穿越至此,还没看看这个花花世界就要挂了么? 忽然他听到马蹄声临近,随后香风袭来,那女子竟是又返回了。 吃力地抬眼看向那女子,忍不住暗骂,这个死女人脑残么?还跑回来做什么?! 邓茂已经带着黄巾士兵追了上来,他嘴角也有一丝血迹,却是被刚才林逸尘的一拳给打出了内伤,但见他气急败坏地看着林逸尘和那女子。 “小子,你够胆!老子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邓茂怒气冲冲地说道,说着他一挥手,示意身边的士兵上去抓林逸尘,对于那女子,他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然而那女子却是挡在林逸尘面前,冷冷地看着走上来的两名黄巾士兵。 邓茂被林逸尘摆了一道,就算对于这女子也没有好脸色,怒道:“贱人,滚一边去!不然,待会儿我就把你赏给所有人!” 林逸尘此时自知必死无疑,反而平静了许多,甚至连身上的疼痛似乎也都缓和了,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忍不住苦笑道:“死女人,小爷我平生第一次头脑发热为女人献身,你特么又跑回来送死作甚!” 没想到,那女子竟转过身来,淡淡地看着他,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愚蠢的男人。” “你……”林逸尘气急,牵动了伤口,顿时痛的他一阵抽搐。 “哈哈哈!小子,英雄救美,可惜美人不愿领情啊。”邓茂大笑道,随后喝道:“黄巾力士听令,给我把那小子和美人带上,记住别让那小子就这么死了。” 黄巾力士? 林逸尘苦笑,原来如此,难怪这些家伙会变身,竟是黄巾力士! “等等!”清冷的声音响起,正是那女子又一次开口。 再次走近的黄巾力士停了下来,回头看向邓茂,后者皱了皱眉,道:“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说着,对那女子笑道:“美人,你可是等不急了?放心,很快老子就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然而,下一刻,林逸尘痛呼一声,痛苦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拿着鲜血淋漓的大刀的女子。 就在上一秒,这女子忽然将大刀从他的伤口处抽了出来,带出大片的鲜血,而如此一来,他的痛苦自然也是骤然加剧,他实在没能想到,自己拼死相救的女子竟会如此对待自己。 不仅林逸尘没明白,邓茂与诸位黄巾力士也呆了呆。 林逸尘张了张嘴,可是因为痛苦与呼吸不畅,却是说不出哪怕一个字。 紧接着,更是令所有人不解的事情发生了,那女子手中大刀一送,竟是刺入了林逸尘的身体,她的目标是林逸尘的心脏。 刺入的瞬间,林逸尘的意识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耳边隐约听到那女子淡然的声音,“与其受尽折磨,倒不如痛快赴死。” 呵呵……这么说,你还是为我好咯? 林逸尘自嘲着,意识也渐渐模糊。然而便在他彻底失去意识的刹那,他的眼前猛然绽放出无尽的金光,刺眼的让他忍不住想去遮挡自己的眼睛,只是他找不到自己的手,甚至连眼睛在哪儿都不知道。 不过,他也因此意识一震,清醒了过来。 7、无双名姬甄宓 “如果你愿意把你的脸朝向北风,数年之后你将会看到幸福。” 这不是愿望杯上的咒文么? 在金光之中,林逸尘竟“看见”了这一句咒文,疑惑之际,无尽的金光中逐渐显现出一个玉杯,正是愿望杯。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出现愿望杯? 忽然,无尽的金光骤然收缩,渐渐地全部灌入愿望杯之中,最后四周又陷入了黑暗,只剩下眼前散发着淡淡金光的愿望杯。 不过,下一刻愿望杯骤然一震,一束金光从愿望杯中向上喷射而出,直冲无尽的黑暗之中。 但见在金色光柱之中一道卷轴悬浮于其中,这道卷轴正是当初于紫金山之上被愿望杯所摄取的那道卷轴,当然林逸尘并不知晓。 此时他一如既往的茫然,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果然,那卷轴忽然脱离金光,朝林逸尘直射而来,就放佛一道金色光箭一般,吓得林逸尘下意识地要躲避,只是却猛然觉得自己居然根本就移动不了。 金光,林逸尘只觉得天地间就只剩下金色的光芒。忽然金光之中缓缓出现一道身影,那是一个女人,凹凸有致、长发披肩,一身紫色的华丽裙袍,纤细白皙的双手,其中一只手握着一支碧绿色的笛子。 嗯?有点眼熟! 还不待林逸尘思索自己何时见过这个女子,以及为何会出现这么一个女子,在那紫衣女子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女子,这一次这个女子是身着红白相间的衣裙,下身火红色红色轻纱,上身则是白色与红色相搭配的锦衣,胸口的设计是一个深v,露出丰满白皙的事业线,那白皙的胸部与红色的衣襟相得益彰。 紫衣女子给人的感觉是从容淡定又隐隐有霸气,而后面这个女子却是让人觉得甚是甜美,但同样也不失尊贵。 然而这还未结束,又有一位女子凭空而现,这位女子同样是紫衣,不过她的这一袭紫衣却宛如华丽高贵的晚礼服一般,胸前是与前一个女子一样的深v设计,而后背却是从双肩一直到腰际均将白皙细嫩的身体暴露出来。 这个女人给人的第一个感觉是霸道,毫不掩饰的霸道,犀利的眼神让人不敢直视,同时又有种阴森的气质,令人不由得退避三舍。 随后,又不断有女子出现,个个不同,但却无一不是绝世佳人。 “东汉末年,朝纲不正,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将星现世,文曲下凡,诸侯并起,群雄逐鹿!天道有感,降下群芳,以助群雄,成就霸业!” 随着不断有佳人出现,林逸尘忽然听到一个缥缈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在这个金色的空间中回荡。 声音落下,原本逐个出现的女子骤然消失,随即所有的金光也暗淡消失,与此同时他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阵阵眩晕席卷而来。 话分两头,在女子将大刀刺入林逸尘心脏的刹那,竟有金光迸出,一道、两道、三道…… 越来越多的金光形成了一道光柱,甚至连阳光都为之失色,那光柱冲破云端,直入天际。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包括那从容的女子也不禁后退数步,惊讶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异象。 “这……”邓茂感觉自己脸上似乎有冷汗涔涔而下,同时心头有种不好萦绕不去。 “将军,您看!”忽然有一名黄巾力士叫道,还惊恐地指着林逸尘。 邓茂循声望去,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林逸尘竟站起来,不对,应当是被某种未知的力量给牵引起来。 林逸尘依旧双眼紧闭,而他身上原本还潺潺直流的鲜血,在金光的照耀下,开始渐渐消失,那恐怖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邓茂倒吸一口凉气,不安感更加强烈了。 与邓茂等人的不安不同,甄宓心中对于这般奇异变化的林逸尘竟忽然有一种亲近,不,或许可以称之为臣服的感觉。 不错,被邓茂追杀,又被林逸尘舍命相救的女子便叫做甄宓,是冀州望族甄家族长甄逸之女。 此次她去幽州涿郡省亲,不料途中遭遇由程远志、邓茂所率的黄巾军,在护卫家丁拼死相护之下独自逃了出来。 “上!杀了他!”邓茂忽的大喊一声。 众黄巾力士犹豫了一下,握了握兵器冲上去。 而便在此时,在金光笼罩中的林逸尘忽然睁开双眼,紧接着他手中凭空出现一道卷轴。但见那卷轴倏然打开,从中激射出一道金芒,那金芒射中了甄宓,没入她的眉心。 “体迅飞凫,飘忽若神;无双名姬,洛神坠尘!” 一道空灵而不失威严的话语,从林逸尘口中缓缓道出。 语声落下,刺眼的金光骤然环绕于甄宓周身,须臾间,金光散尽。 那是身着一袭紫色华丽裙袍的女人,长发披肩,玲珑的身材让人不禁炫目,青葱玉指握着一直碧绿色的短笛。 黄巾力士停了下来,吃惊地望着骤然变身的甄宓。甚至甄宓自己也略显惊讶地打量着自己,波澜不惊的神情复杂中带着些许疑惑。 邓茂已然冷汗涔涔,看了看甄宓,又看了看林逸尘。再次叫道:“一起上,杀了那小子!” 喊完之后,他爆发黄巾之力,一边冲向林逸尘,一边高喊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一道柔媚的声音悠悠而起,紫色的身影如舞般飘飞至林逸尘身前,面对着冲锋而来的邓茂与众黄巾力士,她抬起短笛,朱唇轻触。 悠扬的笛声响起,笛声清幽,沁人心脾。然而正是这样悦耳的笛声,落在邓茂等人耳中却宛如摧魂魔音。 锵啷! 冲锋途中的邓茂再握不住九环大刀,而黄巾力士更加不堪,早已经散去变身,重新化作常人模样,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忽的,笛声转变,如魔鬼低语,循循善诱;又如恶魔在耳边私语,一点一点地侵蚀灵魂。 只见原本痛苦不堪的邓茂等人神情骤然缓和下来,双眼微微闭着,放佛沉溺于某种欢愉的意境之中。 笛声持续了约莫三分钟,才渐渐止歇下来。 而待甄宓放下短笛,邓茂等人也睁开了眼睛,只是神情却是完全不同了,望着甄宓,眼中再无此前的嚣张与轻佻,剩下了臣服。 8、群芳图录 古道上,一行十人缓缓前行。 林逸尘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如同顽童一般把玩着一道卷轴,但见那卷轴时而凭空消失,时而又倏然出现。 而与他坐骑齐头并进的一匹马上则是一名女子,正是甄宓。只是此时甄宓已经恢复原本的装束,那支能够摄魂夺魄的碧绿短笛也不见了。 至于两人身后则跟着六匹马,其中有两匹马上是两人共骑。这八人正是以邓茂为首的黄巾军,只是此前凶神恶煞的八人,如今俨然温顺如羊羔。 “群芳图录,这是要哥组建后·宫的节奏么?”林逸尘终于停止把玩,低声喃喃道。 此前,在甄宓以摄魂夺魄的笛声控制了邓茂等人的心神之后,他便醒了过来。而他也彻底了解了自己之前所处的未知空间是在自己的意识深处,虽说依然不清楚,愿望杯与这个叫做群芳图录的卷轴为何会出现于自己的意识空间,但也能够明白,自己之所以穿越至这个不一样的东汉末年,恐怕正是拜这两者所赐。 当然这并非重点,让他欣喜,并有信心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甚至闯荡出名头的在于群芳图录。 据冥冥中获知的信息,这群芳图录原是上古神物,此中收录着众多芳魂。凭借此物能够使群芳图录之上有记载的女子觉醒无双之力,成为无双名姬。而持卷者,能够无条件地敕令这些无双名姬。 而今,甄宓便是他的第一位无双名姬——洛神。 “群芳图录,还真是一个大写的bug啊!”林逸尘一边感慨着,一边以余光去看旁边的甄宓,看着她那从容中带着隐隐霸气的神情,却又没来由的泄气。 “你的所有命令,我都会遵从,但若有悖于我的尊严,作为侮辱我尊严的代价,我将以摒弃生命的代价,解除誓约!” 这是甄宓对他说的,而在群芳图录之中也着实有着这么一条:无双名姬可以放弃生命,解除誓约! 也就是说,林逸尘可以无条件敕令无双名姬,但是若不能令其完全臣服,便会失去无双名姬。 “你的器量,不足为王!” 同样,这句讽刺而又蔑视的话语也是出自于甄宓对林逸尘的评价。 …………………………………………………………………………………… 地球,学生街,纱织所营业的酒楼。 包厢内,一男一女相对而坐。两人样貌有七分相似,男的俊逸,女的貌美。 男生点好菜后,放下菜单,发现坐在对面的女生望着菜单发呆,眉宇间是化不开地忧愁。见状,他皱了皱眉,道:“惜月,你不是一直很想来这家酒楼吃饭么?怎么不点菜呢?” 这一男一女正是白耀阳、白惜月兄妹,白惜月一直很想到这家酒楼吃饭,只可惜纱织规定每日直接带十名客人,所以一直没有机会来,今天白耀阳花了颇大的功夫,终于弄来了这么一个名额。 “哥哥,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回学校了,我……我听说他失踪了。”白惜月却是答非所问,说话之时,眉宇间的忧愁更加浓郁了。 白耀阳脸上怒气隐现,但看着妹妹脸上那浓浓的忧色,却又打自心底的疼惜。只听他叹了一声,道:“惜月,他真的不适合你,或者说至少现如今他不适合你。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所坐的这家酒楼的老板,也是他风流的结果。” 白惜月抱着头,哀伤道:“我知道,可是我抑制不住这种情感。” “唉!”白耀阳叹了一声,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自小他便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怕一句责备的言语他都不舍得言说。 “叩叩叩……” 包厢的敲门声响起,随即以为金发碧眼的女孩走了进来。 一个月前的夜晚,也就是林逸尘消失在地球上的那一晚,程小夜心中莫名的一痛,但又觉得松了一口气,仿佛所有的事情正按照冥冥中所注定的轨迹向前。 一个月来,她每天重复着一样的事情,为每一桌的客人服务。 今天,她心里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所以第一次强制米娅待在宿舍内不准出来。 刚到酒楼,管家爱玛便让她去为一桌客人点菜。而不知为何随着靠近那一桌包厢,早晨的那种不安便越来越强烈。 当推门而入的瞬间,她的心脏仿佛停止了一般,那张如同阳光一般明媚的侧脸,令她窒息。心头一种强烈的悲伤与歉疚没来由地爆发,这一刻她竟有流泪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他,但是为什么这么悲伤?”程小夜痛苦地想着。 白耀阳扭头望去,神情一怔。 我爱她! 这个念头莫名地冒出,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一见钟情么?不过这个女孩,真的好美啊,似乎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女孩又心动的感觉。 ……………………………………………………………………………………………… 大兴山,是涿郡东南十里之外的一座山丘。原本此处不过是一处荒山,但日前却被一伙黄巾匪寇所占。 据消息称,大兴山上黄巾匪寇由黄巾将领程远志所率,号称五万。 这一日,幽州太守刘焉收到训报,说黄巾贼将程远志统兵五万来犯涿郡。当今天下,黄巾贼寇四起,亦今为止已然有许多城池遭黄巾贼寇掠夺,而许多州县见黄巾贼寇势如破竹,多有官员望风而逃。 刘焉自持汉室宗亲,而今听闻黄巾贼寇来犯,心惊之余,却也断然不愿效仿其他官员那般只身潜逃,遂叫来校尉邹靖商讨对策。 “子义,黄巾贼寇引兵来犯,你可有对策?” 邹靖来了之后,刘焉迫不及待地问道。 作为涿郡校尉,邹靖自然也已然得到消息,因此在来的路上便已经有了主意,此时刘焉问起,他便说道:“大人,黄巾贼寇虽众,却不过是乌合之众,只要一部精兵便可破之。” 刘焉闻言自是大喜,问道:“如此说来,子义是已有良策了?” 邹靖道:“大人,日前下官为大人引荐刘关张三兄弟,此三兄弟皆有万夫莫敌之勇,而刘玄德更是中山靖王之后,大人不是也将其认作侄子,而今贼寇来犯,正是他三兄弟一展报国之志之时。” 刘焉点头道:“不错,子义,你便率玄德三兄弟谴兵去破那黄巾贼寇。” “是!下官定然不负所望。”邹靖抱拳告退。 9、初遇刘关张 “邓茂,还有多久到涿郡啊?”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林逸尘在听闻涿郡之后,便毅然决定要去那里。熟读《三国演义》的他,自是知道涿郡可不得了,那是刘关张三兄弟起家的地方,三人更是在这里上演了一出流芳百世的桃园结义。 而今虽说这个世界的东汉末年与《三国演义》有所出入,但在他想来,就算力量层次上有所不同,其他方面应该大致相同。何况,就算这个世界的涿郡并非刘关张三兄弟起家之地,而今他已然在荒郊野外流浪了这许久,也相当有必要到郡县好好休整一番。 至于程远志,如今有了无双名姬甄宓,他自是不放在眼里。 受甄宓笛声所控,如今邓茂已然是完全臣服,听闻林逸尘所问,连忙回道:“禀主公,此前三里是大兴山,而大兴山再过十里便是涿郡了。” “这样啊!”林逸尘伸了一个懒腰,续道:“那我们快点,争取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 一行人又前行了一段距离,忽然听到一阵喧闹之声,大地仿佛都震动了一般,其中更是夹杂着惨叫声与喊杀声。 突如其来的喧闹,吓了林逸尘一跳。 邓茂虽说只是一名黄巾将领,而且还只是个副将,但基本素养还是有那么一点,第一时间说道:“前方有战事!” 林逸尘闻言,道:“战事?难道是黄巾军?!” 邓茂道:“应当是了,当今天下黄巾贼寇横行,从声音中可知当是一场大规模战事,如此这般也只有黄巾贼寇了。” 林逸尘斜了他一眼,道:“话说,你之前也是黄巾军吧?这才一日时间,就黄巾贼寇长、黄巾贼寇短了?” 邓茂黑脸一红,道:“让主公见笑了,而今属下追随主公、主母,自然不能够继续与黄巾贼寇同流合污。” “哼!”甄宓忽然冷哼一声,很显然她不满于邓茂的“主母”这个称呼。 邓茂打了个哆嗦,小心翼翼地瞧了眼甄宓。 话说回来,甄宓这个摄魂笛声效果着实相当的不错,它并非是完全控制他人心神,而是在他人心中埋下臣服的种子,这样一来,被控制的人不仅会完全听命,却也不会如同机器人一般只会按照指令行事。 喧闹声越来越近了,众人停了下来,坐下马匹也不安地原地不断踏步。 少顷,地平线上出现了第一道身影,接着第二道、第三道……这些人穿的乱七八糟,手中的兵器也是各种各样,有棍子、镰刀、锄头,不用猜,便知道这些人定然就是黄巾士卒,而且绝非黄巾力士。 这些人脸上满是惊恐,一个个如同脱缰的野狗,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不好!是溃军,这些黄巾贼寇被打败了,正在溃逃!”邓茂一惊,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黄巾力士下令,“所有人立即下马,护住主公、主母!” 黄巾力士听命立即下马,与邓茂一同将林逸尘与甄宓仅仅围在中间。 但见邓茂站在最前方,紧握着九环大刀,刀上缭绕着黄巾之力,而七名黄巾力士也均变身完毕。 一开始林逸尘还气定悠闲,对于这些迎面而来的黄巾士卒丝毫不以为意,但很快脸色就难看了下来。 他这样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被恶心了。他生活于现代,又是一个远离战火的和平国度,所有的战争都是从书上、影视中获知,自是从未见过战争的残酷,更没有见过生命的消逝。 而随着第一个黄巾士卒接近被邓茂毫不留情地斩杀开始,眼见着一个个前一刻还鲜活的生命消逝,殷红的鲜血、恐怖的残肢,让他差点就吐了,脑袋更是一阵眩晕,冷汗涔涔而下。 他很想让邓茂等人住手,可是当他看到一名黄巾力士不小心被一名溃逃的黄巾士卒给伤到的时候,便知道,若是自己如此下令,自己恐怕就要沦为刀下亡魂。 在这种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期间,他偷偷望了眼甄宓,后者神色从容,就放佛眼前的血腥根本就不值一提一般。 “这样的女人,还真是……” 因为甄宓的神态,倒也激发了林逸尘的自尊,强忍着让自己不要闭上眼睛。 他没发现,甄宓微微斜了他一眼,神色鄙夷中却也带了一丝赞许。 忽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大笑从前方溃军后传来,“哈哈哈哈!燕人张飞在此,还不快快投降!” 闻声,林逸尘一震,循声望去,但见在溃军之后,有一人挥舞着一杆蛇矛,端是碰着即死触着即伤。此人肤色黝黑,孔武有力,酣战之中,竟还一边拿着一袋皮囊时不时送到口中。 便在此时,于此人左边又杀出一骑。但见那人同样生得孔武有力,但却是面如红枣,长须美髯,头上戴着一个绿色冠帽,手中所使的是一柄长柄大刀。 “燕人张飞,长须美髯……刘关张三兄弟么?!”林逸尘心头一阵激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两个便是刘关张三兄弟中的张飞与关羽了。 正如林逸尘所想,这两人正是张飞与关羽。一炷香之前,刘关张三兄弟由邹靖带领,率本部兵马五百于大兴山下遭遇程远志所率的黄巾军,这伙黄巾军虽然号称五万,其实还不过万人。 不过哪怕如此,以五百对一万也是一场悬殊的战斗。只是,程远志自持身负黄巾之力,又见对方不过五百之众,便认为胜券在握,欲阵前斩将,然而刚刚纵马而出,不到一个回合,便直接被关羽给腰斩了。 黄巾军见主将被杀,自是士气大跌,虽然还余下数十名黄巾力士,但刘关张三兄弟皆是无双名将,以三人为首冲入黄巾军中一通砍杀,不一会儿,黄巾力士便被斩杀殆尽,剩下的普通黄巾士卒哪里还扛得住,稍作抵抗之后便溃逃了。 刘关张三兄弟自然不愿就让这些黄巾军逃走,带领士兵一路追杀。 黄巾军除了早早被斩杀的黄巾力士以外,都是步兵,所以当林逸尘看到张飞与关羽的时候,后者也注意到了他。毕竟他高坐马上,在众人中鹤立鸡群。 初始看到林逸尘与甄宓,张飞与关羽都是一怔,他们见两人不似黄巾士卒那般衣衫褴褛,也不似黄巾将领或者黄巾力士那般有明显的黄巾装束,自是认为两人是普通百姓。不过当他们瞧见将两人围住的黄巾力士和邓茂之时,又疑惑了。 黄巾力士与邓茂的装束明显的黄巾军模样,而且邓茂一看就是身份不低。 难道这两人是黄巾军的高层领导?! 如此想着,关羽与张飞两人互视了一眼,随后便朝林逸尘等人这个方位冲来。 而林逸尘见两人如此,又瞧了眼邓茂等人,哪里还想不到张飞与关羽恐怕是误会了自己。心头叫苦不迭的同时,连忙寻思着该如何解释。 “呔!反国逆贼,速速投降!否则,张爷爷便削下你项上人头!” 一声大喝,震得林逸尘差点没一头栽下去,抬眼望去,顿时大惊失色。 原来张飞嫌一路上到处都是黄巾士卒,一个个砍杀太麻烦,竟直接爆发无双之力,那无双之力不仅能够令人武力倍增,也能够令坐骑冲击力变强,故而只见张飞周身银芒大盛,将他自己连同坐骑包裹其中,犹如一团奔雷,势如破竹般冲将过来。 而邓茂见状,自是不敢怠慢,全力催动黄巾之力,周身也是黄芒大盛。 而他这个样子,更是令张飞笃定林逸尘与甄宓两人是黄巾贼寇的高层首领,眼睛都要红了。 10、冒牌相师(1) “主公、主母,你们快走!”面对气势如虹的张飞,邓茂很清楚自己绝非是他的敌手,当即大喊着,“黄巾力士听令,与我掩护主公与主母!” “诺!” 七名黄巾力士异口同声应诺,随后个个爆发黄巾之力,摆出誓死守护的姿势。 面对邓茂等人如此相护,虽说明知是因为甄宓摄魂笛声所控的原因,林逸尘也不禁感动。 他望向甄宓,同时召出【群芳图录】,然而后者却淡淡道:“我不是他们的对手。”然而,稍作停顿之后,她又道:“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决定战斗,这是我守护的你的责任,就算你的器量根本不足以为王。所以,请下指示吧!” 林逸尘张了张嘴,暗自苦笑,这小妞真是无时无刻不抓住机会对我表示鄙视啊! “体迅飞凫,飘忽若神;无双名姬,洛神坠尘!” 金光流转,甄宓再次呈现出无双名姬的姿态,飘飘若仙。 悠扬的笛声骤然响起,原本喧闹的战场竟有种忽然间安静下来的感觉,天地间宛若只剩下这悠扬笛声。 冲锋中的张飞原本怒目圆睁、气势如虹,然而在笛声扬起的那一刻,忽然迟滞了下来,神情也略有缓和,连同他坐下的坐骑也渐渐缓慢。 可是还未持续几秒,张飞便骤然一声暴喝,“雕虫小技,焉敢献丑!” 他的这一声暴喝声若奔雷,离他近的黄巾士卒竟直接七窍流血而死,而甄宓显然也是他的主要针对目标,他这一声暴喝,令甄宓的笛声顿时停了下来,身子在马上面晃了晃,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甄姬!”林逸尘惊呼出声。 甄宓斜了他一眼,然后对邓茂喝道:“蠢货,还不带主公走!” 然而张飞已经近在数步之外了,手中丈八点钢矛更是劈头朝邓茂砸下去,邓茂忙举起九环大刀格挡。 但见那丈八点钢矛矛头吞吐银蛇,势若奔雷!直接撕裂开邓茂的黄巾之力,紧接着“当”的一声巨响,九环大刀直接断作两截,而他本人则喷着血倒飞出去。 “哼!螳臂当车!”张飞不屑道,随即也不收回丈八点钢矛,直接再往前送去,这次目标是林逸尘,之所以如此,自然也是因为甄宓毕竟是个女子,他下意识地不愿与之相对。 然而正当此时,一声大喝传来:“三弟,且住手!”随着语声,一柄携带着青色玄光的大刀忽然横来,架住了丈八点钢矛。 这柄大刀的主人正是面若红枣的关羽,张飞扭头道:“二哥,你这是作甚?” “三弟,这两人身份有异!或许并非黄巾贼寇!”关羽说道。 张飞眼睛一瞪,道:“此二人有黄巾贼寇相护,怎地会不是黄巾贼寇?!” 而这个时候,林逸尘也缓过神来,方才直面张飞那暴烈的气势,让他有那么一瞬间是脑袋一片空白的。 “张将军、关将军,我等并非黄巾贼寇,还望二位且听我解释。”林逸尘喊道。 “咦?”关羽一愣,一双丹凤眼转向林逸尘,眼神如电,令后者不禁一惊。 妈了个鸡,不愧是武圣啊!单单一个眼神就如此摄心夺魄。 只听关羽道:“你如何知道我兄弟二人姓氏?” 刘关张三兄弟如今不过初出茅庐,林逸尘一言道出他们姓氏,自然令关羽疑惑不解。 林逸尘心念电转,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若不解释好的话,恐怕反倒引来猜疑,导致杀身之祸。 这个时代的人信鬼神之说,或许可以借助这个来解释,而且指不定还能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打定主意,林逸尘稳了稳心神,徐徐说道:“不瞒二位将军,在下少时承蒙异人授艺,习有命理术数,对于相术颇有心得,擅于四柱八字、紫微斗数、八卦六驳等相术,方才见二位将军仪表堂堂、气势非凡,略作推算,故算出一二。” 然而张飞却忽然断喝道:“哼!黄巾贼首张角不正是自诩大贤良师,以妖术惑乱百姓,依我看来,你便是那贼首之徒吧!” 林逸尘一怔,暗暗叫苦,怎么给忘了这一茬。 好在关羽说道:“三弟,且不急,这些人已然是我等阶下之囚,他们若是贼寇,我等再杀他们也不迟,如若他们并非歹人,而我等轻易杀之,岂不与黄巾贼寇一般无异?” 虽说刘关张三兄弟刚结义不久,但或许是命中注定,三人现如今已然形同手足,张飞对于关羽也甚是敬重。 所以,在关羽说完之后,虽然他依旧有所不忿,但也不再反对。 只听关羽对林逸尘说道:“我兄弟二人现如今便给你一次机会,不过此地乃是非之地,我等暂且不谈,待我兄弟灭了黄巾贼寇,再给你辩驳的时间,现在你们便留于此地。” 说着,也不管林逸尘答应不答应,便对张飞道:“三弟,我们继续杀敌。”说话的同时,也对后者使了一个眼色。 接着两人绕过林逸尘等人,继续追杀黄巾士卒。 而林逸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连忙打马到甄宓身边,问道:“甄姬,你怎样了?” 甄宓道:“没事。” 林逸尘张了张嘴,后者已然扭过头去,悻悻地摇了摇头,他翻身下马,去看望邓茂。 这货被张飞一招给劈飞出去,此时竟是昏迷了,林逸尘让两名黄巾力士照顾邓茂的同时,也是心有余悸。 自己被邓茂揍的找不着北,而邓茂在张飞手下一招都坚持不住,真不愧是猛张飞啊。 不过随即,他又想到邓茂不也轻易被甄宓给制服了,而甄宓更是明言自己不是张飞的对手。想到这里,他暗自叹了口气,原以为有了甄宓自己可以横着走了,现在看来,这个不一样的东汉末年,那是猛人遍地啊。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关羽与张飞带着十余名士兵返回。 见林逸尘等人依旧在原地,关羽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方才他刻意让张飞与自己一同离开,便是为了试一下林逸尘等人,若是林逸尘等人趁机逃走的话,结局自然不会是美好的。 来到林逸尘面前,关羽从马上翻身下来,对林逸尘拱了拱手道:“让先生久等了。” 林逸尘受chong若惊,连称不敢。他自然不知道,之所以关羽忽然变得客气,是因为他自己通过了关羽那小小的考验。 关羽原本还想带林逸尘等人回去之后,在仔细盘问,但张飞似乎有些不耐烦,只听张飞说道:“二哥,如今我等已然大获全胜,现在便让这厮给一个答案吧!”他与关羽不同,除非是他认可的人,否则的话,不管是谁,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关羽闻言,只能对林逸尘道:“还请先生赐教。” 早在等候期间,林逸尘便已经琢磨好了措辞,只是这个措辞依然有些冒险。毕竟所处的这个东汉末年与《三国演义》有所差异,而他的措辞内容是来源于《三国演义》,因此他只能搏上一搏了。 但见林逸尘装模作样地掐算了好半天,在张飞就要暴走的时候,终于悠悠说道:“关将军可是河东解良人士?” 关羽手扶长须,微微颔首道:“不错。” “哼!若是有心的话,打听此事又有何难?”张飞冷哼道。 林逸尘笑道:“张将军莫急,在下既然自诩擅于命理术数,若仅仅如此的话,那也实在欺人。”顿了顿,对关羽道:“在此,在下还请关将军免我唐突之罪。” 关羽点头道:“先生但说无妨。” 林逸尘则拱手道:“多谢将军。”然后微微皱眉,道:“在下观将军印堂隐有灰气,灰气之中又有血色隐现,在下斗胆推测将军此前当身犯命案。而将军原是河东解良人士,现今却在幽州涿郡,恐怕是因逃难江湖……” 然而还未待他说完,张飞又猛然大喝,道:“竖子,焉敢辱我兄长!” 关羽则说道:“三弟,休得无礼。我确实是逃难于此,虽然自认为所杀之人,乃该死之徒,但却是身犯命案。”顿了顿,对林逸尘道:“还请先生继续。” 林逸尘有些为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下虽急,但却依旧表现的面不改色。 故作掐算一番,总算又编排了一些说辞,于是又引用了一些命理经典,再转到关羽的身世家庭之上,将关羽的家庭成员一一道来。 说完之后,林逸尘虽然面不改色,但却紧张地盯着关羽,深怕这个世界的关羽家世与《三国演义》中有所不同。 “哈哈哈……”关羽大笑数声,然后朝林逸尘作了一揖,道:“先生果真神人也,某确实已有三子一女,也确实因祖父而好《春秋》。” 林逸尘松了一口气,暗道,还好这个世界的关羽家世与《三国演义》中一样。 而这时张飞又说道:“你也来给俺老张算算!” 有了关羽的尝试,对于张飞林逸尘已然成竹在胸,而且相比起关羽,对于张飞他更有把握。 于是又是一番装模作样后,道:“以张将军面相来看,恐怕世人皆以为张将军乃一粗人。但据在下推算,张将军实则粗中有细,而且若在下没有推算错误的话,张将军,涿郡人士,喜画美人,擅草书。” 关羽一愣,望向张飞,毕竟他与张飞结义不久,虽然已然形同手足,但对于张飞会画仕女图这事他还着实不知。 而张飞更是微微张嘴,瞧见关羽望向自己,不由得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若非他实在太黑了,恐怕这个时候已然是个大红脸了。 关羽见他这副模样,自是明白林逸尘所言非虚,不禁笑道:“想不到三弟竟有此技艺,为兄还着实不知啊。” 张飞干笑了一声,道:“让二哥见笑了。” 自此,关张二人对于林逸尘的相师身份深信不疑。倒是一旁静观的甄宓瞧林逸尘的神色有所不同了。 11、冒牌相师(2) 之后,林逸尘等人便随关张二人前往与刘备汇合,此前程远志被斩,黄巾军大败,刘备与邹靖留在后面收降俘虏以及轻点缴获的粮草辎重,关张二人则率军追击。 至于邓茂与黄巾力士,在林逸尘的解释下,说他们已经弃暗投明了。虽然张飞依旧有所异议,但也不再为难他们。 见到刘备之前,林逸尘对于他的样貌甚是好奇,根据《三国演义》中的描述,这货身高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但偏偏又面如冠玉。 待见到真人之时,林逸尘不禁佩服罗贯中罗老师,居然能够如此形象的将刘备描述出来。正如《三国演义》中所描述的一般,刘备确实不愧是被曹操称之为“大耳贼”,这耳朵简直了。不过抛开这些不说,又不得不承认刘备真的很帅、很英俊,绝对可以配得上面如冠玉这个词。 而刘备对于林逸尘等人的到来自是疑惑,特别是邓茂与七名黄巾力士,这八人就差没在脑门上贴上黄巾军了。林逸尘已经决定,有条件以后,一定要给这八个家伙换一身衣服。在这种时候,穿着这样的一身衣服到处晃,不明摆着找抽嘛。 同时,在来的路上,林逸尘也已经决定将自己目前这个冒牌相师的身份发扬光大。 果然,刘备在询问过关羽和张飞之后,便亲自面见林逸尘。 整个《三国演义》中,刘备是出了名的礼贤下士,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优点,让他从一无所有、整日颠沛流离,一直到后期成为一国之王。 所以刘备对林逸尘甚是客气,不过让林逸尘有些不爽的是,刘备这厮的眼神时不时往甄宓身上飘。 难道刘备这货跟曹阿瞒一样也是好色之徒? 这其实也不能怪刘备,毕竟甄宓的容貌当真是惊为天人,特别是那种隐隐的霸气,更是能够激发男人的征服欲。 与刘备一番寒暄之后,林逸尘决定抛出自己冒牌相师的一张底牌。 “当今天下黄巾猖乱,刘将军,是为汉室宗亲,可欲破贼安民,报效朝廷?”林逸尘问道。 刘备神色一变,随后在林逸尘诧异的目光下,这厮的神情从原本的面带微笑,渐渐转为忧国忧民,同时缓缓开口,一番大义侃侃而出,期间又隐晦的表达出自己胸怀大志,意欲报国,最后脸色再慢慢换做满面悲怆。 这一番慷慨陈词,当真是震撼人心。 林逸尘悄悄斜了一眼关张二人,果然这两人热切地望着刘备,那眼神,让人都不禁遐想连篇。 妈了个鸡,这才叫演技!这特么的才叫做自然流露、信手拈来!就冲这演讲,必须给满分啊! 好不容易听完刘备这一番慷慨陈词,林逸尘真担心这货激动过头,脑溢血了。 “刘将军报国之志,实乃我辈之楷模,今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林逸尘言不由衷地奉承道。 刘备则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让先生见笑了。”说着,竟还卷起衣袖擦了擦眼角。 我了个**!这货是水做的么?! 按捺下对于刘备这番做作的鄙视,林逸尘道:“方才在下面见刘将军之际,忽然心有所感,遂略作推算。近日,将军将会率军驰援青州,而此行亦将是将军龙腾之始。” 刘备闻言,眼睛一亮。刚才关羽与张飞向他介绍林逸尘的时候,没少说林逸尘的神算,因此林逸尘这一番话听在他耳中,自然是令他大为欢喜。 虽说现如今刘焉认他为侄子,但他却很清楚,自己若是待在刘焉身边,绝对没有机会,顶天也就是刘备手下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官吏。而以他的志向,如何能够容忍自己这般虚度。当今天下大乱,正是出人头地的好机会,若是能够出去闯荡,虽然有可能马革裹尸,但也有可能扬名立万。 此前,他听闻大兴山有黄巾作乱,自是喜不自胜,殊不知这些黄巾贼寇既然如此不经打。但也正是如此,也令他对于从这黄巾之乱谋取仕途的雄心更加热切,更希望能够脱离刘焉,出去闯荡。 只是现如今他名义上已经是刘焉的手下,自然不能够轻易离开,所以要离开,就必须师出有名。而今听到林逸尘这么说,自然是欢喜之至。 “先生此话当真?”刘备掩饰住喜色,问道。 林逸尘微微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悠然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而这个时候,邹靖也过来了,刘备也不好多说,便向邹靖介绍了一下林逸尘。邹靖似乎对于林逸尘所谓相师的身份并不甚感兴趣,应付般回应之后,便告辞继续去收拾战场。 时至黄昏,林逸尘等人随刘备、邹靖返回涿郡。刘焉早就已经收到捷报,大喜过望,亲自出城迎接。 在回来的路上,林逸尘已经拜托刘备弄一些服饰为邓茂等人换上,所以在刘备介绍林逸尘之时,刘焉也没有特别过问。并且刘备在介绍林逸尘的时候,只是轻描淡写,所以刘焉对于林逸尘也不甚在意。 对于这一点,林逸尘虽然鄙视刘备这么做,但也乐得轻松自在。他现如今的目的是在这个世界先混好,然后想办法返回地球。 当天晚上,刘关张兄弟三人前去赴宴,而林逸尘则被安排在张飞的庄园上。此前,刘备还特意过来抚慰林逸尘,话里话外流露着说自己相当看重林逸尘云云,对此林逸尘也与他虚与委蛇,表示自己与他相处的很愉快。 在庄园上,林逸尘也着实受到很好的款待,张飞不愧是一土豪,酒菜是要多少提供多少,而且在刘备的授意下,还令下人特地去街上的布庄买了几件成衣给林逸尘送来,当然这些成衣中除了林逸尘的,还有甄宓的。 饭后,林逸尘早早地便进了卧房,对外说自己要休息。 不过他却并非是休息,而是研究自身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经历了这么些事情,两次死里逃生,让他也有了觉悟,要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己身必须也得有强大的实力。这段时日来,特别是有了邓茂和甄宓的力量对比之后,他发觉自己体内的神秘力量似乎挺强的,只是因为自己不懂得利用,而导致根本就发挥不出来。 所以说在收服邓茂之后,他便询问了邓茂关于力量的控制和修习,邓茂的回答却很光棍,说自己的黄巾之力是张角授予的,自己压根就没修炼过,力量控制方面倒是给了林逸尘一点启发,但也是有限。 在邓茂身上没有什么收获,林逸尘也曾鼓足勇气请教甄宓,然而甄宓的回答更干脆,说自己原本毫无力量可言,所有的力量都是拜他所赐,如何会有什么法门。 对此林逸尘也是无可奈何,他总不能够请教群芳图录吧?这玩意儿虽然很流弊,但却是死物。 不过虽然在邓茂与甄宓那都没有得到太多的指点,但在这段时日的琢磨之下,他也并非是一无所获。至少在力量控制方面,有邓茂的一点启发之后,他已然成长了不少,现如今他绝对有信心与邓茂再斗的话,就算是输,也不会输的那么利落。 因此,这段时间但凡有点时间,他就独自琢磨如何控制体内力量,同时也会仔细研究品读《太平要术》,就算亦今为止,对于《太平要术》的修行依然没有丝毫存进,但他却从未放弃过。 12、随军出征 次日,林逸尘是被一阵敲门声开吵醒。 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舒服地睡过,所以被早早吵醒,林逸尘的脸色难免有些难看。 敲门的是刘备,当他看到林逸尘一脸不爽地打开房门之时,不觉得一愣,又见林逸尘脸上还有倦容,心知是自己吵到了对方。若是平时,以他的为人,定然要表示歉意,然后退下,过会儿再来。但是此时他心里激动,却是等不急了。 而林逸尘见是刘备,脸色也缓和了下来。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他还是很懂的。 只见刘备脸上难掩喜色,对林逸尘拱手道:“打扰先生休憩,备还望先生海涵。” 林逸尘则回了一礼,道:“刘将军切莫如此,此时旭日东升,是在下偷闲了。”而他观刘备神色中尽是欢喜之色,便问道:“不知刘将军找在下有何事?” 刘备道:“昨日先生示下批言,言道近日备将会驰援青州,今早刘太守果然收到青州太守龚景牒报,言黄巾贼围困平原郡,乞赐救援。” 这么快?!林逸尘自己也都吃了一惊,他是记得《三国演义》中有这么一出,但具体时间是不知道。 妈蛋,哥咋就一劳碌命呢? 自从遇到关羽和张飞之后,他就已经打定主意,在短期之内抱紧这三兄弟的大腿。暂且不说《三国演义》中后期三兄弟的成就,就目前而言,这个世界的三兄弟个人实力显然都是这个世界的顶尖武力,跟着他们,至少能够保证身家性命。 所以说,刘备若是出征的话,就算刘备不请他,他也要死皮赖脸地跟着。 而刘备说完后,见林逸尘不说话,以为他早已算准此事,此时胸有成竹,对此不以为意。心里对林逸尘更加佩服的同时,又犹豫着说道:“先生,您昨日批言驰援青州现今已然实现,只是不知您后一句的批言……” 刘备没有说完,而是热切地望着林逸尘。 看着刘备,林逸尘心中暗道,刘备果然有枭雄之姿啊。 于是他微微一笑,原想效仿神棍捋一捋胡须,只可惜他嘴下无毛,只能顺势摸着下巴,道:“刘将军,不知您可听过一句话,天机难断,妄断天机,必遭天谴。” 刘备神情一滞,眼神中有些许不愉。 林逸尘见了,也不以为意,而是继续道:“刘将军,在下出师之始,恩师便忠告在下天道有常亦是无常,以凡人之躯逆天而为,终有天谴之日。此前,在下为关、张二位将军推测均是测算其二人过去之事,而昨日为将军批言乃未来之势,已然触及天机。若是继续为将军批测的话,恐怕……” 刘备听了,眼中似有不屑之色,不过却又讪讪地笑了笑,道:“是备唐突了,还望先生莫怪。” 林逸尘道:“将军言重了,在下承蒙将军恩惠,且在下心知将军乃人中之龙,纵使现今龙游浅滩,但终有龙归大海时。”顿了顿,他想到曾经看过的一个电视剧《风云》中泥菩萨对雄霸的批言,于是便说道:“**,一遇风云便化龙。” 刘备身子一震,神色中有狂热闪现,忽然对林逸尘深深一揖,道:“备,还请先生助我。” “将军切莫如此,在下不过山野村夫,如何担待得起。”林逸尘说着扶起刘备。 后者却一脸诚恳地说道:“先生若是不愿,备便不起。” 妈蛋,耍起无赖了么?不过,话说回来,刘备也确实就是一老流氓。 当然,林逸尘其实要的便是这个,既然早已决断,此前不过是故意摆谱,现在火候已然差不多,那自然要借坡下驴。 于是说道:“承蒙将军厚爱,在下焉能再拒?” 刘备大喜,道:“多谢先生!” 便在此时,关羽忽然从不远处走来,但见他来到刘备身边,道:“大哥,太守大人有请。” 刘备看了眼林逸尘,后者微微点头。 在刘备与关羽离开之后,林逸尘松了一口气,装逼果然不是我这种靠脸吃饭的人做的事情啊! 用过早餐之后,甄宓忽然对林逸尘道:“我原是来涿郡省亲,而今既然到了此处……” 还不待她说完,林逸尘便担心道:“你要走了么?” 甄宓微微点头,看着林逸尘的眼中不舍,忽然又道:“你若不同意的话,可以敕令我……留下来。” 林逸尘自然知道,如今有【群芳图录】在手,完全可以直接强制命令甄宓留下,但是…… 他看着甄宓,良久之后,他终于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做的。” 甄宓眼神微微一动,似乎有些惊讶。 只听林逸尘自嘲道:“你说过我的器量不足为王,既然你不愿真心追随,纵使强留于身边,也只会令你更加看不起我,我又何必如此呢?” 在地球上,林逸尘对于女人那是无往不利,但是在这个世界,他发现不管是最初遇见的张魅娘还是现如今面前的甄宓,似乎都令他束手无策,或者说地球上的手段,对于她们而言根本就毫无用处。 文化差异么?或许吧! 林逸尘忽然叫过邓茂,对他说道:“邓茂,从今日起你务必保护好甄姬。” 邓茂虽说是被甄宓以笛声控制心神,但当时甄宓在邓茂心中烙印下臣服印记的时候,却是将臣服对象设定为林逸尘,故而邓茂所效忠的是林逸尘,而非甄宓。 邓茂恭敬道:“遵命!某但有命在,决不让主母受一点伤害!” 林逸尘没发现,在邓茂说到“主母”之时,甄宓波澜不惊的神色中,有着些许异动。或许甄宓自己都没发觉,在这临别之际,往日的心境与今昔亦有所差别。 当日正午时分,林逸尘整装前往城门,甄宓与邓茂以及七名黄巾力士目送着他离开。 带林逸尘前去城门的是关羽,见如此情形,不禁疑惑道:“先生,他们这是?” 林逸尘看了眼甄宓等人,笑了笑道:“男儿志在四方,岂能受儿女之情所累。” 关羽一怔,大为诧异,道:“想不到先生竟也有如此豪情,某佩服!” “关将军见笑了。”林逸尘客套道。 关羽忽然道:“先生日后切莫再称某将军了,暂且不说某不过是马弓手,担不起将军头衔,况且先生大才,某心中甚是佩服,故日后但请先生以草字相称。” 林逸尘也不矫情,点头道:“如此在下便不客气了,云长。” “哈哈……先生,甚合我也!”关羽大笑,他毕竟算是草莽之辈,更喜欢豪爽之人。 见到刘备之时,他正与邹靖调兵遣将。 邹靖见到林逸尘还有些疑惑,刘备就简单介绍了一下,邹靖向来敬佩刘备,故而也没有多问。 少顷,大军开拔。此次前往青州平原,需穿过冀州河间、渤海两郡,就算是急行军也至少要半个月,而且期间指不定还会遇上其他黄巾贼,所以到达青州估计也要一个月。 13、献计 军旅生活并不似林逸尘想象中那般艰苦,甚至因为刘备对他甚是器重,这一路行军,除了有些颠簸以外,比之此前独自在山林中穿梭还要舒坦上许多。 一个月的急行军中,遭遇了数波黄巾贼,这些黄巾军虽众,但在刘关张的率领下,几乎都是一击即溃,所起的作用,也不过是令行军速度慢上一些罢了。 而这一个月中,林逸尘与刘关张三兄弟也混熟了,因此也时常找机会私下里向他们请教控制力量的方法,当然他也知道个人修行之法在这个年代是不可轻易外传的,所以也很自觉地没有加以询问。 但纵使如此,在刘关张这样的无双名将的指导之下,一个月内他对力量控制的技巧也是突飞猛进。一个月下来,他如今的实力已然是今非昔比,若是再遇上邓茂那样的将领,已然能够轻易胜之。 对于林逸尘的这般实力,刘关张三兄弟也是大为好奇,特别是林逸尘的进步速度,更是令三兄弟大呼林逸尘是个天才,他们自然不知道,林逸尘因为索拉卡的原因,本身就有着很深厚的底蕴,现在这样,只不过是将原本应有的力量激发出来罢了。 而林逸尘如此,最高兴的莫过于刘备了,在这样的乱世最重要的便是人才,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更何况在他看来,林逸尘可是文武双全的将帅之才。当然,他也难免担心自己无法掌控林逸尘,毕竟直到现在林逸尘对他的称呼依然是刘将军,而非主公。头疼担忧的同时,刘备也对林逸尘更加殷勤了,有时候甚至连关羽和张飞都有些受不了。 这一日,大军终于进入平原郡。据斥候来报,此番围困平原郡的黄巾军数量甚众,足足有五万大军,而今已然围困平原郡一个多月,若非黄巾军缺乏攻城器械,恐怕平原郡早就已经失陷了。 邹靖当即拍案道:“平原郡危在旦夕,我等应即刻谴军解平原郡之围。” 刘备以及其他将官均表示当是如此,或许是因为这一路来所面对的黄巾军皆是一击即溃,不管数量多少,便能够一战而胜,邹靖、刘备等人均已经不将黄巾军放在眼里。虽然斥候说黄巾军有五万之众,但他们却丝毫不以为意。 当林逸尘听刘备说要准备直接去救援平原郡之时,劝道:“将军,切莫大意!黄巾军虽是乌合之众,却是人多势众,不可轻视。” 其实因为这一路下来的战斗,林逸尘自己也没有太将黄巾军当一回事,之所以这么劝阻,是因为他记得《三国演义》中说到刘备初至青州之时,首战便败了,后面是用计才胜的。 刘备虽然信服林逸尘,但连战连捷的战事,显然已经令他有所膨胀,故而笑道:“先生,您放心吧!这黄巾军实在不堪一击,纵使人多,也不过是多费一番手脚罢了。” 林逸尘道:“此言差矣,天下能人异士众多,黄巾贼寇竟然能够有如今之势,其中定然有不少能人之辈,此前我等虽然着实连战连捷,但也万万不能大意。更何况,若是这五万黄巾贼寇如此不堪的话,青州太守也不至于求援。” 刘备闻言,有所迟疑。不过张飞却开口道:“先生,你就是太胆小了!俺老张吼一嗓门,便能够将他们吓得屁滚尿流。至于青州太守抵挡不住,那是他无能罢了。” 刘备眉头一皱,道:“三弟慎言,我等位卑职小岂能够非议太守大人。” 张飞撇了撇嘴不再说话,倒是关羽说道:“黄巾贼寇不过土鸡瓦狗罢了。” 林逸尘见三兄弟均是如此,也不再多言。 随后,邹靖便下令全军全速行军。 半日后,据斥候报告,距离贼军仅十里之遥,于是邹靖下令大军就地埋锅造饭休整一番。林逸尘见邹靖既然仅仅随意安排了一些哨兵,便令大军休整,纵使他这样一个从未行军打仗过的人,也都觉得这实在是太草率了。 若是这个时候,有敌军趁机来袭,铁定是大败。 林逸尘却是不知道,并非邹靖不懂,只是因为一路下来,所遇的黄巾军丝毫没有行军打仗的素养,故而令他也渐渐不将黄巾军当一回事。 而且事实证明,围困平原郡的黄巾军主帅确实没有一点行军意识,直到邹靖大军休整完毕,也不见这些黄巾军有动静。 面对这样的情况,林逸尘忍不住想,看来也不能够全部按照《三国演义》来想了,毕竟是不一样的世界。 不过,很快他又推翻了这个想法,虽然这个世界与《三国演义》有所不同,但是至少目前的大多数情节却是一个轨迹的。 因为邹靖、刘备等率大部队攻击围困平原郡的黄巾军之时,竟然被打败了。 最后不得不后退三十里安营扎寨,安顿好之后,经过一番清点,这一战竟损失了数百人员。从涿郡出发的时候,邹靖带了五千大军,这一路下来大小战役的损失,以及这一战的损失,而今五千大军已然只剩下四千左右了。 林逸尘所在的军帐之内,刘备灰头土脸地走了进来,一看到林逸尘,便深深一揖道:“备,不听先生劝谏,导致此番大败,损失了数百兄弟,实在是该死之至。” 林逸尘道:“将军大可不必如此,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行军打仗焉有不败之理?” “还请先生教我。”刘备道。 林逸尘沉思了片刻,说道:“此战我军虽败,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嗯?”刘备疑惑地看着林逸尘。 林逸尘道:“此前我军连战连捷,全军上下早已生有骄心,所谓骄军必败!此战我军被黄巾贼所败,其一如那当头棒喝,使我军上下收敛骄心;其二却也能够起到示之以弱的作用,令黄巾贼寇误以为我军不堪一击,起那轻视之心。如此一来,我军再战之时,便能够以复仇之怒,对阵一群骄兵,如此焉能不胜?” 刘备拱手道:“先生大才,备佩服!” “将军过誉了。”林逸尘顿了顿,续道:“我军大败,而黄巾贼寇却不趁势追击,一举将我军击溃!说明此次的黄巾贼寇虽然不似往常那般不堪,但其主帅也绝非将才。故而我有一计,令我军一举击溃敌军,解平原郡之围。” 刘备大喜,忙道:“先生教我。” 林逸尘道:“敌众我寡,若是硬拼,纵使是面对一群骄兵,依然不能胜之。故,要取胜,必出奇兵。距此处三里之地有一山丘,可令云长率一千士兵伏于山左,翼德率一千士兵伏于山右,而后将军与邹大人引军鼓噪而进。贼军必将迎战,届时将军与邹大人抵抗片刻便诈败遁走。此时切记定然要给敌军造成能够追上的假象,令敌军穷追不舍,届时我军穿过山岭,便令传令兵鸣金为号,令云长、翼德从左右杀出,而将军与邹大人也即刻回军掩杀,如此敌军受伏军冲击势必军心大动,又受三路夹攻士气自是溃散。”了顿,他又续道:“届时敌军定然败退,我军三军合并紧紧咬住败军,不急于将其击溃,而是驱赶败军冲击平原郡外驻守的敌军大营,到时候敌军必然全军大乱,而平原郡内的太守大人但凡有一点行军意识,定然会趁势开城杀出,那时候,黄巾贼寇定然彻底被击溃!而且就算太守大人不会趁势出击,经此一战黄巾贼寇势必势弱,后面再多费几番功夫,一样能够顺利拿下。” 语声落下,忽闻账外一声叫好声响起。 林逸尘一愣,便听出这是关羽的声音,果然帐幕掀起,关羽与张飞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只听关羽说道:“大哥,邹将军请你过去议事。” 刘备点了点头,又看向林逸尘。后者笑道:“在下只是将军幕僚,并非军中官吏,不便直接与邹大人相谈。故,还请将军代我献上此计。”顿了顿,又道:“还望将军切莫提及在下。” 刘备神色中一喜,却又道:“这如何使得,备,绝不能贪天之功为己有。” 林逸尘笑了笑,道:“此计乃是我与将军一同商议所得,何来贪功之说。更何况,在下既是将军幕僚,自然竭力为将军出谋献策,此乃在下之本分。” 刘备终于点了点头,道:“如此,备在此谢过先生。” 目送三兄弟离开之后,林逸尘坐了下来,与刘备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来。不得不承认,刘备待他确实相当的“推心置腹”,也难怪后期会有那么多人对他死心塌地。若非他来自于地球,而后世又有许多对刘备或褒或贬的评议,受这些影响,刘备的“推心置腹”在他眼里终究是大打折扣。 不过虽然如此,若非他一心想着返回地球,跟着刘备的话,其实也不错。不管刘备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明面上他做的相当不错,与他在一起没有那种传说中的“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想到返回地球,林逸尘难免有些惆怅,在这个世界已经快三个月了吧,也不知道地球上怎样了? 纱织、常璇……嗯,还有那个叫程小夜的美女和米娅小萝·莉…… 14、与关羽长谈 次日,刘备与邹靖按计引军鼓噪而进。 黄巾军见昨日败军既然又前来搦战,自然是毫不犹豫地谴兵迎击。两军交战片刻,刘备与邹靖便佯败撤退,或是因为昨日便让刘备与邹靖给逃走的缘故,今日黄巾军穷追不舍,甚至不需要故意吊着。 如此一追一逃穿过了张飞与关羽所埋伏的山岭之后,刘备当即下令鸣金发出信号。 随着金鸣声大作,关羽与张飞两人分别从左右引兵杀出,登时杀了黄巾军一个措手不及。黄巾军本身便没有太高的素养,而主将虽勇,但却显然缺乏临机应变的能力,在遭遇埋伏之后,误以为是遭遇汉军大部队埋伏袭击,慌乱之下,黄巾军主将也不顾普通士卒,带着亲卫队黄巾力士便要往回突围,如此一来后面的黄巾军要向前,前面地又往后,乱作一团,而且刘关张三兄弟三路夹击,不到盏茶的功夫,黄巾军已经毫无士气可言,个个只顾着逃命。 在刘关张三队人马有意为之之下,黄巾军开始往回奔逃,而后三队人马合在一起追杀奔逃的黄巾军。 此时若是有人从高处往下看的话,定然是目瞪口呆,数万的黄巾大军竟被数千汉军追得哭爹喊娘恨不得多长两条腿。 一路追逃至平原郡外,平原郡外的黄巾军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便被败军给冲破了大营,顿时炸营了,到处都是慌乱的黄巾兵。纵使黄巾军中有一些有能力的军官,但面对这样的情况也已然是回天乏术。 平原郡内,青州太守龚景总算不是脓包,眼见城外黄巾军大乱,而且又有刘关张三兄弟的军马,当即下令开启城门出城助战。 到了这里,这一战已经是尘埃落定了。 林逸尘乘坐着马车一路往平原郡而去,一路伏尸,血水几乎染红了土地,耳边更是响彻着哀鸣、**之声,令他这样一个现代人几乎忍不住落泪。他的思想与这个时代的人毕竟不一样,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这些黄巾贼寇死不足惜,而他自然不是,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些普通的士兵不过是权力者博弈的棋子,特别是这些黄巾军中大部分的士卒此前均是社会底层的穷苦百姓,若非生活所迫、形势所逼,以他们的小农思想,如何会愿意走上这样的战场。 进了平原郡城之后,刘备因为龚景要设宴款待的缘故无法抽身,便让关羽来招待安排林逸尘吃住。 安排妥当之后,林逸尘对关羽道:“劳烦云长了。” “先生言重了。”关羽连忙说道,经过今日一战,关羽对林逸尘自然是更加敬佩了。 林逸尘笑了笑,道:“云长,此间已然无事,你便去赴宴吧。” 关羽却摇了摇头道:“某不喜欢那种场合。” “哦?”林逸尘微微挑眉,续道:“那龚景乃青州太守,而今云长随刘将军助其解围,他势必会表示谢意,论功行赏。而且以他一州太守的高位,多与他亲近的话,将来仕途自是更加坦途。” “天与地卑,山与泽平。圣人言,世人没有尊卑,亦无高低。太守又有何妨?在某看来,有那时间倒不如沏一壶清茶,读读圣人之书。”关羽淡淡说道。 林逸尘闻言,暗自点头,暂且不管在地球历史上的关羽秉性如何?就目前他与关羽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越发觉关羽是一个很有思想深度的人,而且平日里对于下属兵士也没有丝毫架子。 关羽忽然道:“先生,不也是如此么?” 林逸尘一愣,随即便明白关羽说这话的意思是说自己甘居幕后,不愿出头争风。 “哈哈哈……”林逸尘大笑了数声,道:“云长,走!我俩小酌一杯如何?” 关羽作了一揖,道:“恭敬不如从命。” 随后让人准备了几道小菜,又弄了两壶清酒。 在与关羽的畅谈之中,林逸尘那种远远超越这个时代的思想与思维方式,令关羽备受折服。而关羽所表现出的气概与忠义,也是令林逸尘万分佩服。 酒过三巡,关羽忽然问道:“先生,你既然曾经言明某兄长乃人中龙凤,将来势必有一番大作为,如何还不愿辅佐于他呢?” 林逸尘听了,心里不禁羡慕刘备这货有这样的兄弟,才没结拜多久,关羽便处处为他着想。 他淡淡一笑,道:“云长何出此言?在下现今不正是辅佐刘将军么?” 关羽深深地看了眼林逸尘,沉默了一会儿,道:“某,虽与先生相识不久,却也能看出先生实乃高人,某平生所服之人不多,先生当是其中之一。”顿了顿,他扬起酒杯一饮而尽,续道:“如今天下乱象初现,某兄长是为汉室宗亲,胸怀天下,心顾万民,若是能得先生之助,实为天下之福、万民之福。” 面对关羽灼灼目光,林逸尘微微侧目,随即叹了口气,道:“在下行云野鹤惯了,实在是……” 他没有说完,只是微微抿了一口酒,夹了一口菜。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林逸尘又喝了一口酒后,道:“云长,此事暂且不提,在下有一事想跟你确认一下。” 关羽疑惑地望向林逸尘,道:“先生请讲。” 林逸尘道:“此前在下为云长测算过,云长你膝下有三子一女,所谓虎父无犬子,在下又略作推算,云长你膝下三子将来皆是将才,而令千金同样是巾帼不让须眉,有无双名后之姿。” 关羽如今对于林逸尘这个测算那是深信不疑,此时闻言,自是心中欢喜。 林逸尘却又说道:“不过,令千金虽有无双名后之姿,但是……” 果然,关羽大急,问道:“但是什么?” 林逸尘道:“药有药引,人亦有贵人之说。云长之贵人,自是刘备刘将军,跟随刘将军,云长将来势必名震华夏。而我所推测之中,令千金虽有无双名后之姿,但亦需要有贵人相助,方能成就无双名姬。” 事关女儿,关羽自然甚是上心,遂起身躬身说道:“还请先生赐教。” 林逸尘忙道:“云长切莫如此,在下与云长相见恨晚,实乃知己也。”顿了顿,续道:“云长,可否信我?” 关羽笃定道:“自然。” 林逸尘道:“既是如此,若是令千金跟随于我,我定然为她成就无双名姬。” 关羽沉默了,随后上下打量着林逸尘,看得后者不禁有些不自在。得了【群芳图录】之后,其中所记载的无双名姬他自然是了然于胸,而其中关羽的女儿关银屏便是其中之一。 甄宓是为洛神,而关银屏在【群芳图录】中是“女武圣”。而今,既然与关羽交好,他自然想要趁着如今这般,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而且除了关银屏以外,他还将主意打到张飞的女儿张星彩身上,只是在涿郡的时候他并未见过张星彩,他自然也不好直接去问张飞,只能够静观其变。同时,他也怀疑张星彩是否还未出生,不过按理说关银屏也应该还未出生,但依现在的情况来看,关银屏显然已经出生了,而且应该长大了,所以也不敢断言张星彩是否出生。 15、前往广宗,路遇张飞家小 关羽终于开口了,不过所问之话,却是令林逸尘愕然。 “敢问先生今年贵庚?”关羽问道。 林逸尘愕然之后,答道:“在下今年二十有四,云长为何……” 还不待他说完,关羽又问道:“先生与那甄姑娘可否有婚约?” 听到这句,林逸尘基本上已经可以猜到关羽想要做什么了,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道:“云长,我此前已然与你说过,好男儿志在四方……” 然而关羽却又打断了他,道:“先生之志,某自是佩服,亦是理解!不过,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先生终究要娶妻生子延续香火,现今先生不愿儿女情长,却与立下婚约不相冲突。”顿了顿,他续道:“某小女现今已然二八年华,非某虚言,小女银屏琴棋书画样样俱精,容貌或许不及甄姑娘,但却也相去不远,若是先生不弃,某在此便与先生立下婚约……” 林逸尘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关羽,道:“由衷而言,能够与云长结亲,是在下之福,但是在下却有些难言之隐,怕会耽误了令千金。” 关羽问道:“可是恐忧天罚?” 林逸尘一愣,差点没笑出来,敢情自己前面忽悠搪塞刘备的话,关羽倒是记在了心里。 强忍着心里乐开花,然后面不改色地说道:“并非如此,而是因其他之事。”这个他倒是没有骗关羽,在他心中自始至终都想着要返回地球,在地球上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各种泡妞把妹,毕竟现代的思想文化不似这个封建年代这般。若是在这个封建世界这么弄,那就不是风流浪子了,而是采花贼。更何况,他对于关羽确实很有好感,真心不想耽误了人家的女儿。 关羽见林逸尘三缄其口,便不再继续相逼,而是说道:“既然先生有难言之隐,某也不便多言,不过,若是先生有朝一日愿垂怜小女,但凡小女未嫁,某必要当先生丈人,哈哈……” 最后这般玩笑之言,立时将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打破,随后关羽表示即刻修书一封回去让关银屏前来,对此林逸尘自然是异常欣喜。 当晚,林逸尘早早歇息,第二天清晨,刘备匆匆来拜访。 “先生,备昨日闻中郎将卢植与贼首张角战于广宗,备昔师承于卢植,今欲往助之,还请先生助我。”刘备开门见山。 原来,昨晚龚景庆功宴中说到了卢植的消息,而且邹靖又表示准备返回涿郡,刘备既然有所野望自然不愿就此返回并无什么战事的涿郡,想了一个晚上之后,决定以帮助卢植的名义前往广宗,但也知道若是这样的话,邹靖必然不会继续与他同行,而他自己的直属部下不过五百之数,贸然前去广宗唯恐发生意外,所以说希望林逸尘能够帮助他。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刘备对于林逸尘已然是惊为天人,更何况在他想来林逸尘既然能掐会算,自然能够趋吉避凶,有林逸尘在身边,他岂会不高枕无忧?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刘将军大义,在下甚是佩服,现今在下既身在将军账下,自是听用。”林逸尘道。 刘备闻言自是大喜,随后刘备便去与邹靖辞行,就如他自己预料一般,邹靖表示要返回涿郡,仅仅留下了刘备的本部兵马,不过却留了不少粮草给刘备。 而后,刘备当即便领兵往广宗赶去。 广宗是冀州钜鹿的郡城,从平原郡至广宗约莫须半月时间。 这一日行军经过冀州河清郡的一处山林,斥候来报,说两里外发现数百黄巾贼寇正在围攻一群乡民。 刘备当即便下令即刻前往相助,在五百士卒之中除了七名斥候以外,还有二十名轻骑。刘备便令张飞率领这二十名轻骑先行一步,要他便宜行事。 张飞就一天生好战狂,立时便率二十名轻骑赶去。当张飞看到黄巾贼寇之时,原本还琢磨着面对数百黄巾贼寇,己方这二十名轻骑贸然冲进去的话,纵使自己武勇,恐怕也会折损一些骑兵,自己大哥如今骑兵仅仅这二十名,平日都是当作宝贝一般,若是因为自己折损了,即是大哥爱护自己不责骂,自己也过意不去,遂便打算还是等大军赶上以后再战。 然而,忽然在黄巾贼寇中一声熟悉的大喝响起,随后爆起一道绿色光芒。 张飞见状,吃惊的同时,也不禁疑惑。这种光芒与气息那是无双名将爆发无双之力之时才有的,这种地方竟会遇到一名觉醒了无双之力成为无双名将的无双名后,如何能不吃惊。 而疑惑则在于那一身大喝,竟与自己有八分相似。 “等等,此前娘子带苞儿、绍儿还有星彩与莹莹回冀州省亲,刚才那声音……是……苞儿,没错,一定是苞儿!” 念及至此,张飞大声喝令,“全员听命,没有我的命令,全部都不得轻举妄动。”语毕,自己却驾马冲向黄巾贼寇。 而在黄巾贼的包围圈中,此时这里已经只剩下七个人了,三女四男。 其中三女显然是母女,母亲约莫三十岁左右,生的柔美可人,有一种大家闺秀的贵气。而两位女儿也长得甚是漂亮,其中较小的女孩更是娇俏,年纪约莫也就十三四岁,然而令人惊奇的是,就是这样一个小女孩,在面对重重包围之下,竟是面不改色,小手握着一柄短剑将母亲和姐姐护在身后。 而另外四名男子,从穿着打扮可以看出有两名是家丁,而附近已经有不少同样打扮的男子躺在地上,显然都是被黄巾贼寇给杀死。 除了两名家丁之外,另外两名男子与张飞都颇有几分相似,只是都没有张飞那般魁梧的身躯,其中一名较小的男子更是看起来有些柔弱,像是个文人,不过此时却也已经血染长袍。 而另外一个大的男子此时则被绿芒所笼罩,周身气息与张飞爆发无双之力的时候有九分相似,但见他一头短发,面容俊秀,只是一双眼神却与张飞一模一样,充满了戾气与无畏。 很快在绿芒之中,这名男子原本一袭青衣化作绿色与白色相间的皮甲,而手中也出现一柄与张飞一模一样的武器丈八蛇矛。 “哈!”一声大喝,该男子陡然冲天而起,随即扬起丈八蛇矛朝人群中落下。 登时,数名黄巾贼寇被击飞出去,更有甚者直接被活生生地碾成两段,血腥的场面,令被护在中央的女子忍不住发出惊呼,反倒是最小的小女孩面不改色。 “苞儿,为父来了!”张飞也已经爆发无双之力,挥舞着丈八蛇矛一路冲将进去,马前无一合之敌。 【郑重申明,此处三国与《三国演义》不同,人物出现时间更没有半毛钱关系,切莫较真】 16、暴怒,逃亡 待刘备率军抵达之时,张飞已经杀入重围。 “全军出击!”刘备当即下令,随后自己手持双股剑冲锋在前。 “先生在此暂歇,某去助兄长!”关羽对林逸尘说着,然后又安排十余名精锐士兵保护林逸尘,便也带领部卒冲了上去。 黄巾贼寇显然没想到会突然有汉军杀到,虽然在人数上还稍微多于刘备军,但措手不及之下,登时被杀的大败。 所有人都认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了,然而便在张飞带着家小与刘备、关羽汇合之时,忽然左边山林一声巨响,紧接着右边山林又是一声巨响,之后两边山林之中便不断有头缠黄巾的黄巾兵冲出。 刘备大惊,连忙收拢部卒。只是这些黄巾兵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就冲击刘备军。就如之前的黄巾贼寇被刘备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样,猝不及防之下,刘备军一下子就损失了数十名士兵。 之所以如此,除了猝不及防以外,这些率先冲出山林的黄巾军均是黄巾力士,普通的刘备军士卒根本就不是对手。 眼见越来越多的黄巾军从山林中冲出,源源不断,根本不知道有多少。 刘备果断选择撤退,就如同地球《三国演义》中一般,每一次刘备跑路,不是抛家弃子,就是兄弟部下丢光光。 这一次刘备也仅仅带了一队亲兵冲出丛围,张飞携带家小也勉力冲出重围,却发现少了一个人,在突围中,小女儿张星彩留在了乱军之中。 张苞意图折返去救张星彩,却被张飞给拉了回来,“苞儿,你带着你娘亲和绍儿、莹莹先走,我去救星彩!” “爹!孩儿去!” 然而张飞却直接喝道:“我是老子,还是你是老子?!给我滚!”说着,打马冲了回去。 张苞咬了咬牙,只能够护送娘亲和弟弟妹妹继续突围。 与刘备、张飞不同,关羽在见有黄巾兵突然袭击之后,第一时间是想要回去保护林逸尘,然而却被越来越多的黄巾兵与黄巾力士给拦住,不仅无法寸进,反而被拥挤着往后而去,只能够远远看着已经被黄巾兵包围住的林逸尘马车怒吼咆哮。 而林逸尘此时也有些懵逼,在反应过来之时,已然发现自己身陷重围,若非关羽留下的精锐士兵拼死保护,此时他根本就别想再马车上安然无恙。 在附近的一座小山丘之上,一名黄巾通信兵跪在两匹高头大马之前,大声道:“二位渠帅,汉军已经溃败,但是领军的是无双名将,已然被突围而去,不知是否追击?” 但见两名黄巾渠帅其中一名转头对另一名道:“雷公兄,你怎么看?” 另一名黄巾渠帅沉吟道:“平汉兄,我等麾下虽然有黄巾力士五百、兵士五万,击退无双名将尚可,要想留下他们的话,虽然并非不可,但若是如此的话,恐怕届时将是要损兵折将,而且我俩也要亲自上阵方能够有机会。” “雷公兄所言极是,而且当前我等首要任务乃赶回广宗助天公将军破那汉军,不宜再次多做停留。”黄巾渠帅平汉点点头,然后对那通信兵道:“传本渠帅命令,速战速决,穷寇莫追!” 正当此时,那叫做雷公的黄巾渠帅忽然道:“等等!” 平汉扭过头来,便见雷公指着一个方向道:“平汉兄且看!那边有一马车,且有十数名汉军拼死相互,而且另一边那红脸无双名将似乎想靠近那马车!” 平汉循着方向望去,眼睛陡然一亮,喜道:“雷公兄,或许我俩遇上大鱼了,那马车上之人定然是这一股汉军的重要人物!” “不错,此时那马车已然被我军围住,端是插翅难飞,不过以免夜长梦多,我俩还是亲自去拜访下那位汉军重要人物吧。” “哈哈!是极,我俩也松松筋骨!”平汉说着,对那通信兵道:“你且去传令!” 这边雷公、平汉两名黄巾渠帅决意亲自出手,另一边林逸尘已然从马车上出来,环顾一圈,脸色已然甚是难看,又眺望前方,远远地看到两道光芒向远处遁去,他能够认得出来其中一道光芒是刘备爆发无双之力后所具有的耀光。 妈了个鸡!刘大耳果然是秉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不过还有两道光芒依然在乱军之中,这两位自然是意图救回小女张星彩的张飞和想要援助林逸尘的关羽。 而在林逸尘看来,张飞和关羽两人应该是要来援助自己,心下感动的同时,对刘备不觉得更加鄙视了,之前的好感一下子烟消云散,果断是“爱恨只在一瞬间”。 此时林逸尘身边的士兵已经只剩下五个了,而且还人人带伤。看着五名全身负伤,却依旧紧紧护在自己身前的士兵,林逸尘感动的同时,也不禁感叹这个年代的忠义之士,就是一道将领简单的命令,这些人便愿为另一人抛头颅洒热血,誓死相护。 林逸尘从地上捡起了一柄朴刀,将一柄砍向其中一名士兵的刀格挡开去,顺势割开了那名黄巾兵的喉咙,火热的鲜血顺着刀身沾染到他的手掌,微微一颤,人也顿住了。 而便在此时,一柄刀朝他劈头而来,可是他却没能反应过来。 “大人,小心!”一声大喝,然后林逸尘便被人撞开。 茫然中,他望了过去,却是瞧见一颗头颅冲天而起,鲜血在空中洒下…… 他的眼睛红了,大吼一声,体内的神秘力量爆发出来,朴刀挥出,数名黄巾士兵直接被斩成两截,鲜血染红长袍。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却因为奇怪的际遇到了这个世界,但我依然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高人一等,可是却有人为我而死,这些人并非我对他有恩,甚至在前一刻我们都还不曾相识,“他们”的名字我都还不知道,可是他们死了,因为我! 跟随刘关张三兄弟已然有一段时间,在逐渐认清这个世界之后,他一刻都不敢停歇,但凡有时间就请教关羽或是自己研究,时至今日,他自己也不知道己身实力在这个世界到底是如何? 此时此刻他更加不关注这个问题,他害怕、恐惧、歉疚、仇恨、愤怒,所有的负面情绪爆发,令他只想发泄,而在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场,发泄便是杀人,所以他身边不断有人倒下,却又不断有人涌上来。 忽然,他只觉眼前似乎有一道光芒闪耀,在充斥着血腥味的空气中仿佛有一缕清香,原本充斥着负面情绪的胸口,因为这一道光、这一缕香而停了下来。 “大人!请……请手下……留……情!”一个虚弱的声音传入林逸尘的耳朵,他怔怔地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手中的朴刀竟插在一名汉军的胸口,后者正吃力地看着自己,无力的眼神中有哀求,却没有仇恨。 只见那名汉军,艰难地开口,道:“大……大人,她……她是张……张将军……的……的女儿,请……请您……一……一定……照顾……” 他终究没有说完,咽下了气。 林逸尘机械地转过头,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一张清秀、干净的小脸之上。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干净的衣裳早已被血污所染,而在这样一个充斥着血与肉的战场之中,就是这样一个年幼的女孩竟没有丝毫惧色,小小的脸上挂着坚毅与无畏。 然而便在此时,一柄大斧朝林逸尘背后砍下,那大斧的主人正是黄巾渠帅之一雷公,他与另一名黄巾渠帅平汉赶来的时候,远远地便见到林逸尘忽然暴起大杀四方,十数名黄巾力士在须臾间便被杀尽,惊愕之下便是勃然大怒,再无活捉之心,故而此时这一斧下去毫不留情。 危机临身,林逸尘下意识往旁边躲去,可是刚刚动了动身体,骤然看见那张坚毅、无畏的小脸,心念电转,若是自己躲开,她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无暇多想,头也不回地挥出朴刀,同时向前一步,一手抱起女孩! 当! 林逸尘手中那原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朴刀直接被大斧震碎,他握刀的手不堪重击,虎口直接被震裂,而身子也随着巨大的力量向前飞扑出去,不过他却也紧紧抱住女孩。 在空中飞扑出去之时,林逸尘不忘转了个身子,自己的背部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可是不待他缓过劲,一柄长枪已经刺了过来,正是另一名黄巾渠帅平汉。 在危急时刻,林逸尘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了去,随即顺势站了起来。或许是潜力爆发,此时此刻他的头脑竟清晰无比,在起身之后,一手抱着女孩,一手猛地一探,劈手躲过附近的一名黄巾兵的武器,然后看也不看直接凭感觉甩向欲抢攻上来的雷公。 雷公被林逸尘扔出的武器阻了阻,但平汉的长枪又再次横扫过来,这一次林逸尘却是直接抓过那名有些发蒙的黄巾兵扔向了平汉。 “啊!” 一声惨叫,那名黄巾兵被拦腰扫断,在空中洒出一片血雾。 此时此刻,林逸尘冷静了下来后,已然发现周身已经只剩下自己与怀中女孩,虽然远处依然有惨叫声不断,但也知道一时间不管是关羽还是张飞都定然难以援助自己,现今自己虽然实力大涨,但面对两名显然实力不凡的黄巾渠帅自己毫无胜算。 念及至此,他在不犹豫,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便突围出去。 雷公与平汉虽然紧紧追击,但是林逸尘却是利用到处都是的黄巾兵,令两人明明觉得对方就在眼前,却始终追不上。虽说此前平汉干掉了一名黄巾兵,但那时意外所致,若是为了追击林逸尘,他大开杀戒的话,势必会影响他的威望,所以他纵使怒吼连连,却也始终没有动手清理挡在身前的士兵。 17、觉醒,女武神 随着林逸尘逃得越来越远,平汉终于忍不住了,大吼一声,“让开!” 紧接着竟朝林逸尘后背扔出手中长枪,长枪携带着黄色的光芒,以雷霆之势飞跃长空直追林逸尘。 几乎是须臾间,便已经接近林逸尘背后。 林逸尘却对危机毫无所觉,然而便在长枪即将穿透林逸尘的一刹那,一道青色的光芒挟裹着一支箭矢,隐隐中似有龙吟,将长枪撞了开去。 这一支箭矢却正是远处的关羽所发射,原来关羽虽然无法突围过来,但却时刻关注着这一边,方才听到平汉一声大吼,便知不好!当即抄起挂在马上的大弓全力射出一箭,救下了林逸尘。不过手中的长弓也承受不住他的力量,射出一箭之后便报销了。 林逸尘虽然免去了被长枪穿透的结局,但是两股力量相撞的余波却也将他震得往前踉跄了数步,又是喷出一大口血来。 他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逃去,而这时他也已经差不多突围出去了。 另一边关羽见林逸尘突围出去了,松了一口气之后,也立即下令部下往外突围。 而一心要救女儿的张飞见敌军越来越多,根本不知道女儿身处何地,无奈之下,悲吼一声之后,也调转马头往外突围了。 林逸尘慌不择路下,也不管前面是否有路就是一路往前,身后喊杀声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动静,他紧绷的神经才松了下来,如此一来,他顿觉一股疲倦席卷而来,同时全身上下宛如散架了一般,一阵天旋地转后倒了下去。 夜色如墨,月光如水! 幽森的山林之中,充斥着虫鸣之声,时不时还有野兽的吼叫或者低鸣。在月光下,一个小女孩用荷叶捧着一点清水蹒跚地走在灌木丛中,朦胧月色下,女孩的脸上布满了倦容,但眼神却格外坚定。 终于,她靠近了一个倚靠在一颗树下的男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清水送到男子的嘴边,只是大部分清水都溢了出来。只见男子胸前湿了一片,显然小女孩已经不止一次这么送水了。 “咳咳咳……” 一阵轻咳,林逸尘终于醒了过来,微微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月色下一张干净的小脸。 他先是有些茫然,随即便想起在那个充满血与肉的战场中,自己失手杀死了一名汉军,而那汉军临终前告诉自己这个女孩是张飞的女儿。 张飞的女儿?林逸尘一愣,他自然不知道此前被围攻的一伙人便是张飞的家小。 “你是翼德的女儿?”林逸尘的声音有些虚弱,此时他甚至不敢随意动弹,因为一动全身上下便是大疼。 小女孩点了点头,林逸尘心下一喜,居然真的是张飞的女儿?!只是为毛张飞的女儿会出现在这里?算了,不管这个,先问问她是不是张星彩,如果是的话,那就赚大发了! 于是林逸尘问道:“你可是叫做张星彩?” 张星彩并不惊讶林逸尘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毕竟在她看来,自己虽然没见过眼前之人,但对方既然知道自己父亲的字,定然是与父亲相识,于是继续点点头。 随着张星彩点头,林逸尘忍不住大喜过望,然而却也牵动了受伤的身体,登时疼得龇牙咧嘴。 面无表情的张星彩见状,眉宇间却也流露出一丝担忧。虽说她与林逸尘初见,便见到对方一刀杀死了保护着自己的士兵,但后面对方为了保护自己明明可以躲开,却硬受了敌人一击,随后更是宁愿自己作为肉垫也不愿她受伤,自然知道对方杀死保护自己的士兵是误伤。 便在此时,忽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林逸尘登时警惕起来,循声望去,黑暗中渐渐出现数双绿油油的亮光,借助着月光,他看清了这些光亮的主人——是一群狼。 很快,两人便被狼群围在了中间。 林逸尘不禁苦笑,低头看了眼手上已经止住流血的伤口,恐怕这些家伙是被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给引来的。 他原以为张星彩会害怕,却不曾想到对方竟然挡在了自己身前,从他的角度望去,只能够看到她的侧脸。面对越来越近的恶狼,张星彩虽然身体不住微微颤抖,但是却始终坚定不移地挡在林逸尘面前。 虽说此时林逸尘全身难以动弹,但是却不担心自己会命丧狼口。只见他手中渐渐出现一个卷轴,正是【群芳图录】。 “挥手泯灭踏四方,白马伴我笑沙场!” 随着林逸尘低声念诵,一道绿光从【群芳图录】中激射出去没入了张星彩背后。 “女武神,正是期待呢!”林逸尘低声说道,在【群芳图录】中张星彩的称号是女武神,想必会是一个强力的无双名姬。 但见张星彩此时被绿色的光芒所笼罩,照亮了方圆一里的地方,而原本缓缓靠近的群狼见状,不是吓得跪伏在地上,就是夹着尾巴逃走。 随着绿芒渐渐散去,原本张星彩所在的地方渐渐显现出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女孩。原本张星彩不过十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但【群芳图录】的觉醒能量却让她直接化作全盛时期的模样,看样子约莫有十七八岁,一身略显性感的轻铠,白皙修长的大腿luo露在空气之中,银白色的长靴包裹到小腿。 而此时她除了一身绿白相间的轻铠,双手更是一左一右分别持剑持盾。 就如同甄宓变身洛神之后的形象一般,张星彩变身女武神后的形象就如同《真三国无双7》中的一般,青春、亮丽!与甄宓那种隐隐中的王霸之气不同,张星彩给人的感觉是坚毅、无畏和安全感! 与甄姬一样,因为【群芳图录】而觉醒的张星彩也有所改变,只见她转过社去,对着林逸尘单膝跪下,道:“愿尽己力,为君分忧!” 言毕,站起来,转身,挥出一剑,绿色的剑气横扫而出,匍匐在前面的狼顿时化作血雾,十数颗大树应声倒下。 林逸尘嘴角微微抽动,果然不愧是有着女武神的称号,只是为毛感觉张星彩比张飞还流弊的样子。 这倒是林逸尘误会了,张星彩是因为【群芳图录】而觉醒,觉醒之后便是全盛时期,而张飞如今却还未达到巅峰,所以目前才会比张星彩弱。 18、单纯的女武圣 艳阳高照,在山道之中一伙黄巾力士在一名黄巾将领地带领下正往广宗方向赶去。 这一伙黄巾军不过数十人,但却都是黄巾力士,加上一名黄巾将领,其战力绝对比上千的普通黄巾军还要强。 “将军,再有半日我等便会抵达广宗了。”一名跟随在黄巾将领身边的黄巾力士说道。 那名黄巾将领点点头,然后高声道:“诸位兄弟,大家在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到天公将军了!” 只见在这名黄巾将领的马上还横着一个人,从身形上看竟是一名女子。而这些黄巾力士许多人身上还带着伤,显然是经过一场战斗。 原来此前,这一伙黄巾军遇上了五个人,该黄巾将领见这五个人中有两名女子甚是漂亮,自是起了歹心。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五个人之中除了两名女子以外竟皆是无双名后,原本这一伙黄巾军有上千人,最后愣是被三名无双名后杀的只剩下这些黄巾力士,若非三名无双名后还未成长为无双名将,恐怕这一伙黄巾军就全部折损于三人之手。 该黄巾将领此时虽然口中高声马上便能够见到天公将军,心里却担心着自己原本上千的部队如今却因为三个人只剩下这么些人,会不会被天公将军责罚。 念及至此,他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女子,暗暗咬牙恨不得对其施暴以泄心头之恨。不过却终究忍住了,现如今他也只能够指望将这名女子献给天公将军,取悦天公将军避免自己受罚。 出神间,前面突然停了下来,吓了他一跳,连忙勒紧缰绳。 正欲大骂,目光越过前面之人,发现在前方山道之上出现两道身影,待看清之后,不觉得吓了一跳。 只见前方缓缓走来的两道身影,竟是两人两狼。那两条狼的身高竟然有近一米之高,而狼背上则是一男一女。 男一身衣裳尽是干涸的血污,而那女的看模样应该只有十三四岁左右。 迎面而来的两人正是林逸尘与张星彩,距离那天已然有五天了。而今林逸尘的伤已然好的差不多了,或许是因为体内的神秘力量,林逸尘那天的伤虽然很重,但却是在短时间自愈了。 而他们坐下的两条狼自然便是来自那天晚上围着两人的狼群中,这两条狼是那群狼的狼王与狼后,只是如今它们已然被收服成为了两人的坐骑。 两人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自然也是往广宗而去。 就在刚才,林逸尘听到了马队的声音,便隐匿于山道之旁,想看看是什么人?待看见是一伙黄巾军之后,想到之前差点被黄巾军干掉,自是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伙黄巾军,而又见他们人数这么少,自觉就算不用张星彩觉醒,自己也能够搞定,所以便决定现身干掉这一伙黄巾军。 那黄巾将领打马走到前头,虽然眼前两人所骑的巨狼令他甚是吃惊,不过他也并不惧怕,正当他要开口之际。 载着小女孩的巨狼似乎收到命令突然狂奔而来,微微一愣,随即大吃一惊! 但见张星彩骑着巨狼奔袭向黄巾军,途中绿光闪耀化身女武神。 一声娇斥与狼嚎同时响起,但见绿光闪过,那黄巾将领甚至还没施展出黄巾之力,一颗大好头颅便被斩落,错身而过的瞬间,张星彩将马背上昏迷的女子抱了下来,身子落下,巨狼适时将她接住。 这一切太快,黄巾将领身边的黄巾力士都未反应过来,张星彩已经将昏迷的女子往后抛去,而自己则杀入黄巾力士之中。 林逸尘飞身而起接住了张星彩抛来的女子,瞥了一眼,不禁一呆,我勒个去,这个世界的美女也太多了吧?! 但见这名昏迷的女子甚是美丽,双目紧闭的样子,就放佛童话中昏睡的公主一般,虽然他仅仅是抱着,也无揩油之心,但以他的经验,就凭这么一下,就能够断定怀中女子身材定然是上上佳品。 落下来之后,他忍不住又打量了一下,而正是这么一瞧,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咦?怎么觉得好似见过……嗯,对了,在之前昏迷的时候那个神秘空间中出现的环肥燕瘦各种模样的无双名姬中不正是有一个是她么?” 林逸尘想起【群芳图录】初次显威的时候,“好像是……女武圣,关银屏!天了噜,关银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黄巾军给抓了!嘶……在平原郡的时候关羽不是修书回去让关银屏到广宗么?如此一来的话,她出现在这里也就勉强说得通了。” 经过一阵头脑风暴后,林逸尘终于理清了思路。 而也正如他所想的那般,关银屏确实是因为关羽的书信而前往广宗。只不过并非她独自一人而已,毕竟她现如今还未觉醒,不过是普通女子罢了,最多是比普通女子强一些。 关家收到关羽的书信之后,是直接举家赶来广宗。关羽当年逃难,与家里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联系了,如今收到他的消息,一家子自然大喜过望。关羽的妻子胡氏当即决定要千里寻夫,带着三个儿子和女儿前往广宗。 只可惜在路上遭遇了黄巾军,虽然关平、关兴、关索三位儿子很给力,以无双名后之姿击退了黄巾军,但是关银屏却在混乱中被擒,而今阴差阳错地又被林逸尘所救。 另一边张星彩以一人之力独战数十名黄巾力士,几乎每一次出手就有一名黄巾力士落马死亡,终于剩余的黄巾力士承受不住四散而逃,张星彩稍作追击之后,便返回林逸尘身边。 林逸尘抬眼对张星彩道:“星彩,你可知道这位姑娘是谁?” 张星彩已经撤去变身还原成少女模样,听了林逸尘的话后,看了眼关银屏,茫然地摇了摇头。 林逸尘一拍脑袋,道:“对了,我怎么给忘了,你还没见过她。”顿了顿,续道:“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位姑娘是你父亲张翼德的结拜兄长关云长的女儿。” 张星彩点点头,哦了一声。 “呃……”林逸尘摸了摸鼻子,与张星彩相处这么几天之后,已然比较了解这小丫头,典型的人小鬼大,虽然才十四岁,但性格却完全不似少女,丝毫没有寻常十几岁少女的那种活泼,平时沉默寡言,而且有点强势。 “唔……”一声低吟,林逸尘怀中的女子似乎要醒过来了。 在林逸尘与张星彩的注视下,女子渐渐睁开眼睛。微微有些迷蒙的眼神,扑闪了几下。 原本在林逸尘想来,女子骤然醒来应该是惊讶,或者疑惑之类的样子才对。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女子伸了个懒腰,竟是一副慵懒的模样,紧接着懒洋洋地说道:“这一觉睡得好香呀。” 林逸尘张大嘴巴,嘴角微微抽动,张星彩也是眼皮跳了跳。 这妹纸的神经敢再大条一点么?还是说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被人给擒住! “啊嘞?你们是谁?干嘛这么看着人家?” 好嘛,女子现在才发现林逸尘和张星彩的存在。 如果此时是漫画的话,林逸尘的脑袋上定然是一滴大大的汗,定了定神后,他弱弱地问道:“姑娘,你刚才是在睡觉?” 女子点点头道:“是呀。”说着,转了转头,似乎在找什么,然后疑惑道:“咦,哥哥们和娘亲呢?” 林逸尘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当机了,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人被人捉了去,然后放在马上奔行了半天还不自知。 “咳咳……那个……姑娘,你可是叫关银屏?”林逸尘决定还是先确定下她的身份,虽说她的模样与【群芳图录】中的关银屏一模一样,但此时此刻的样子,实在让他难以接受堂堂【群芳图录】女武圣会是这样一个神经大条到常人无法逾越程度的单纯妹纸。 “啊嘞?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么?”女子一副疑惑的样子。 “唔……这个……你的父亲可是关羽,关云长?” “嗯呐,原来大哥哥你认识我爹爹呀?难怪呢。”关银屏脸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一下抱住林逸尘的手臂,“蹭蹭蹭”,“大哥哥,是爹爹让你来接我的对不对?” 张星彩难得的红了红脸,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又瞧了眼关银屏胸前的汹涌波涛,最后低下头。 而林逸尘则是一脸尴尬,手臂传来的柔软触感,已经许久没有开荤的他,不禁有些荡漾,可是看着对方一脸单纯的模样,他怎么都觉得自己是在猥·亵·幼nv。 林逸尘作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说道:“那个……关姑娘,我确实认识你爹爹,不过……” 然而还不待他说完,关银屏却说道:“等下!大哥哥,我哥哥们和娘亲呢?我记得睡觉之前是关平哥哥背着我呀?怎么现在‘biu’的一下跑到这里了呀?”说着,还挠了挠脑袋,一副不知事的样子。 见她这个样子,林逸尘忍不住思忖,看来眼前这“女武圣”真的是单纯的不像话,如果按照常规解释的话,恐怕是解释不通了,既然如此,干脆直接忽悠好了,只是可惜了没有棒棒糖,棒棒糖和迷途小萝·莉可是标配啊。 念及至此,林逸尘便说道:“银屏妹妹,你的哥哥们和娘亲先我们一步去找你爹爹了,他们让我,嗯,还有这个妹妹一起带着你慢慢走。” “哦,一定是关平哥哥怕赶路累着我了,关平哥哥最好了。” 比想象中还要容易忽悠,而接下来,关银屏就被张星彩给吸引了,因为林逸尘介绍说张星彩是她父亲义弟的女儿,也就是她的妹妹。在家里一直是最小的关银屏,突然间多了一个妹妹,自是欢天喜地,便缠着张星彩说她是姐姐要照顾妹妹之类…… 看着基本上都是绷着一张小脸,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张星彩被关银屏缠得一脸无奈的模样,林逸尘就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旅程不会那么单调了。 19、因为,道 广宗,黄巾军大本营,此地由黄巾军首领大贤良师张角亲自镇守,拥兵十五万。但见广宗城头之上,旗帜飘扬,巡逻的黄巾士兵井然有序,与其他地方的黄巾军完全不同。 城内,郡守府。 如今这里已经成为张角的居所,整个郡守府随处可见黄巾力士,作为黄巾军的心脏,这里自是戒备森严。 “吱呀!” 府内的一个房间木门被推开,一名身着黄色八卦道袍的中年男子步入其中,此人正是大贤良师张角。 而房内从布置上来看显然是女孩闺房,便在房内厅中,一名十五六岁左右的美丽少女正在作画,但见那画作已然完成一半,画中人是一名男子,那男子身着着与这个时代完全不同的服饰,嘴角略微上挑,一副轻佻的模样。 张角的目光落在那完成一半的画作之上,轻叹了一声。 “魅娘……”张角叫了一声。 沉浸于画作之中的张魅娘这才发现父亲不知何时进了房间,连忙站了起来,随后似乎想起什么,又慌慌张张地欲拿绸布去掩盖那未完的画作。 “不用藏了,为父的看见了。”张角神色中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愧疚和爱怜。 “爹,我……”张魅娘低着头,双手摆弄着衣角。 那一天晚上,自己忽然被父亲惊醒,父亲面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父亲告诉自己,有危险需要立即带自己离开,还不待她追问,便被父亲带着离开了居住了十几年的草庐。 她想要询问父亲为何不带上逸尘哥哥,可是父亲根本无暇他顾,直到第二日,已经不知远离草庐多远,父亲才停了下来。 “爹爹,逸尘哥哥呢?” “他是汉庭的人,是要来杀为父的。” “汉庭?爹爹,你的意思逸尘哥哥是你以前告诉我的朝廷命官么?” “是的。” “可是朝廷为什么要杀爹爹?” 父亲没有回答,因为他受伤了,需要调息。后来,她终于知道了,原来自己的爹爹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朝廷无能,天下民不聊生,爹爹高举义旗,欲推翻朝廷,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 而逸尘哥哥是朝廷的人,是朝廷派来杀爹爹的,他是故意接近自己。 可是……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他是要害自己,是要杀自己爹爹的,但自己还是经常想起他,忍不住想要见到他? 在草庐生活了那么多年,逸尘哥哥来了以后的那段日子却是最快乐的时光…… “魅娘,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吧。”张角缓缓说道,神态看起来有些疲惫。 “嗯?”张魅娘不解地看着张角。 张角笑了笑道:“我们要离开这里。” “为什么突然要走呢?是……战事不顺么?”张魅娘虽然从未关心过战事,但也知道朝廷正在与父亲所率领的黄巾军打战。 张角道:“是啊,所以我们要撤离这里。” 看着父亲,张魅娘脑中却忽然划过那一道身影,犹豫了一下,说道:“爹爹,要不您与朝廷讲和吧,我们不要打战了,好不好?” 所谓知子莫若父,张角知道张魅娘认为只要自己与朝廷讲和,便能够有机会再见到那个叫林逸尘的年轻人。 只见他点了点头,道:“好啊,为父正准备着与朝廷讲和呢。” “真的吗?太好了!”张魅娘满脸的欢喜。 看着她,张角也笑了,只是却有些苦涩,只是他掩饰的很好,张魅娘并未发觉,只听他说道:“魅娘,你收拾好东西后,与褚燕先行离开。” “嗯?爹爹你不跟我一起走么?”张魅娘疑惑道。 张角含笑说道:“傻瓜,为父要与朝廷讲和呀,所以你先与褚燕走,待为父与朝廷谈好后便去与你们汇合。” 张魅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张角忽然走上前,将她拥入怀中,轻轻说道:“魅娘,在为父不在的日子里,一定要听褚燕的话,知道么?” 似乎察觉到今日父亲与往常不同,张魅娘道:“爹爹,你是不是在骗我?” 张角连忙道:“怎么会呢?为父何时骗过魅娘了?” “可是……” 张角放开了她,道:“魅娘,听话,爹爹一定很快就会与朝廷谈好,然后去找你。” 说着,他不再给张魅娘机会,转身走出去,一边走一边说道:“魅娘,你快去收拾东西,我待会儿再来叫你。” 张角离开之后,便命人去将褚燕叫来。 褚燕是黄巾军中的后起之秀,甚是年轻,年仅二十五岁便已经成为张角直属部下中的一军将领,统领着三万人马。 “属下拜见天公将军!”褚燕一见张角,立即拜倒。 张角让他起来,然后道:“褚燕,你随本师已有一段时日,你机敏过人,在诸将之中实乃佼佼者,而且近来你屡建奇功,本师心中甚慰。” 褚燕恭敬道:“天公将军谬赞,属下愧不敢当。” 张角含笑道:“你不用如此拘谨,今日本师叫你来是想要收你为义子,不知你可否愿意?” 褚燕大吃一惊,望着张角许久都没能够反应过来。 直到张角轻咳了一声后,他才慌张的跪拜下来,诚惶诚恐地说道:“属下失礼,还望天公将军降罪。” “你何罪之有?快起来吧。”张角温言道,待后者起身后,再道:“本师再问你,你可愿成为本师义子?” 褚燕再次跪下,道:“能得天公将军垂青,实为属下之福,属下感激涕零!” 张角笑了,道:“如此说来,你是答允了?” “是!” “快起来吧。”张角道。 褚燕一边站起来,一边说道:“多谢天公将军。” 张角轻声斥道:“你还叫为父将军么?” 褚燕一愣,连忙道:“孩儿知错了。” “哈哈哈……”张角大为欢喜,笑过之后,道:“燕儿,以后你便随为父姓张可好?” “多谢义父赐姓。”褚燕大声道。 张角微微点头,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布包,朝张燕(褚燕)招了招手,后者立即走上前去。 “燕儿,此物乃是为父之师传于为父的仙法《太平要术》,虽然这只是副本,但其中有许多为父修行心得,如今便赠予你,还望你能够勤加修行。”说着,张角将布包交予张燕手中。 张燕愣愣地接过布包,一连两次的惊喜让他此时有些无措。 而张角却是继续道:“燕儿,为父要你答应两件事,可好?” 张燕回过神来,跪了下来,诚恳道:“请义父示下。” “其一,为父要你即刻带着魅娘离开广宗,远离战地,并且从此以后护她周全,你可做到?”张角目光灼灼地看着张燕。 引着张角的目光,张燕虽然有心想要询问为何突然要他带着魅娘离开,但却没敢开口,而是说道:“孩儿在此发誓,今生但凡有一口气在,都将誓死保护圣女。” 张角欣慰地点点头,道:“燕儿,你如今既然是我的义子,魅娘自然便是你的妹妹,无须再称她为圣女了。” “是。” 张角继续道:“其二,为父要你答应今生不得依靠《太平要术》为非作歹,更不可效仿为父这般令天下生灵涂炭!” 这一次,他甚至没有询问,以毋庸置疑地语气对张燕说道。 张燕愣住了,张角要他不要为非作歹他还能够理解,但后面说不得效仿他令天下生灵涂炭,却是无论如何无法理解。 “义父,您高举义旗,为天下苍生请命,推翻汉庭,如何能说是令天下生灵涂炭呢?”张燕有些激动,他加入黄巾军,便是因为这个信仰,而今张角这么说,无疑是在摧毁他的信仰。 张角微微抬头,目光渐渐变得深邃,许久之后,叹道:“如今天下纷乱,无数百姓颠沛流离,不都是因为为父么?这样不就是令天下生灵涂炭。” 张燕道:“义父,恕孩儿直言,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义父您是为了天下苍生才起事,如今虽然令许多人颠沛流离,但您这是为了将来的盛世。” 张角笑道:“好一个一将功成万骨枯!”然后骤然变色,看着张燕,沉声道:“燕儿,为父要你记住,所有的战争都不过是为了少数人的野望,所谓的大义、所谓的为天下谋福,不过是漂亮的借口罢了!” “可是……” 张角断然打断张燕的话,续道:“燕儿,为父很明白你胸有大志,但是此志绝不应该为了黄天。你一定要记住,决不可效仿为父!” 张燕沉默了许久之后,终于点头,道:“孩儿记住了!” “很好!为父会给你五千黄巾力士,届时你便带着这些人与魅娘一起离开,日后一切事务便由你自行裁定。” 张燕大惊,道:“义父,五千黄巾力士?不行,绝对不行!” 他很清楚张角麾下也不过八千黄巾力士,而今一下子给了他五千,那张角身边不就是只剩下三千了。 “这是军令!”张角沉声道。 张燕愕然,最后只能够无奈道:“是!” 看着张燕,张角叹了一声,道:“燕儿,你是聪明人,为父相信你会逐渐明白的。” 张燕咬了咬牙,道:“义父,魅娘还小啊!” 张角笑了,他知道张燕或多或少明白了一些了,只见他淡淡一笑,道:“有些事情只有为父才能够终结,这便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是义父,孩儿还是不明白,既然如此,您为何……”张燕眼中隐隐出现泪光。 张角站起来,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因为,道!” 张燕不解地抬眼,张角含笑道:“痴儿,你终会明白的,走吧!我们去魅娘那,她应该收拾好了才对。” 说着,大步朝外走去,张燕迟疑了一会儿,才跟了上去。 20、转道颍川 广宗城外,汉军大营。 中军营帐,一名通讯兵快步走入,道:“禀报大人,营外有一男两女自称是大人门下弟子刘备故人,欲要求见大人。” “玄德故人么?那让他们进来吧。” 声若洪钟,却是出自于约莫六十多岁的老者之口,此人正是北中郎将卢植。 不多时,营帐再次被掀开,一男两女步入其中,却正是林逸尘、张星彩、关银屏三人。 距离此前救下关银屏已然过了数日,三人一路往广宗而来,路上遇到了不少匪寇,有的是黄巾乱军,有的却是占据山林的普通贼寇,对于这些三人自然是一路碾压,说来着一路行来,倒是除了不少害。 卢植打量着风尘仆仆的三人,而林逸尘也打量眼前这位在东汉末年著名的大儒,卢植身长八尺两寸那是相当的高大,需要林逸尘仰望。 妈了个鸡的,难怪说他是文武双全,就凭这块头,往那儿一站就是王霸之气四溢。 吐槽归吐槽,林逸尘还是很规矩地微微躬身,道:“在下林逸尘,见过中郎将大人。”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如今的林逸尘虽说不似健美先生那般成块成块的肌肉,但是相比于最初来到这个世界弱不禁风的样子,却是健壮了不少,而且或许是经历了几场大战,其中更有两次生死之战,使他整个人的气质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所以卢植在打量着林逸尘的时候,也不禁暗暗点头,此时见林逸尘行礼,便开口道:“兵士禀报说你是玄德故人,不知何以见得?” 林逸尘道:“大人,在下此前于涿郡与刘将军一见如故,便暂居于其帐下,随刘将军从涿郡至平原郡解平原之围,后刘将军听闻大人在此与贼首对峙,刘将军言大人乃其师,故而连夜率军赶来欲助大人一臂之力,不想途中遭遇大股黄巾贼寇,致使在下与刘将军失散,在下幸得上天眷顾,得以偷生,遂想刘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无虞,又想刘将军原是要来投大人您,故而在下便赶来此处,以望能与刘将军汇合。” 听了林逸尘的话后,卢植已经基本相信林逸尘与刘备是旧识,因为早在林逸尘到达的时候,刘备便已经到了。而且也说了大致的经过,与林逸尘此时所言完全吻合。 正当此时,关银屏忽然拉着林逸尘的手道:“大哥哥,我爹爹呢?你不是说,爹爹就在这里么?我要见他。” 卢植这才将目光放在张星彩与关银屏身上,随后又看向林逸尘,后者尴尬地笑了笑,道:“卢大人,这两位姑娘是刘将军两位义弟关云长和张翼德的女儿,所以……” 林逸尘不打算细致的去解释,他也相信卢植肯定也没那个闲心思去听这个,毕竟现如今不说张飞与关羽,就算是刘备也不过是个龙套,以卢植的身份自是不会在意这些。 果然,卢植点了点头,然后道:“真是不巧,两日前玄德确实来此,不过本官让他前去颍川了。” “这样啊。”林逸尘难免有些失望。 卢植道:“你们三人路上想来也累了,本官命人为你们准备些吃食吧。” “大哥哥,我要见爹爹嘛。”关银屏摇晃着林逸尘的手,而一边的张星彩此时也望向了林逸尘,她虽然不说话,但林逸尘却也能够看出她恐怕也是想要去寻张飞。 没办法,他便对卢植道:“多谢卢大人,如今刘将军既然不在,那在下也就不多做打扰了。” 卢植点点头,并未挽留,毕竟以他的位置,林逸尘不过是一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并不需要过分在意。 离开卢植大营后,林逸尘花了一番功夫安抚好关银屏后,便寻思着从广宗到颍川该怎么走。也多亏了,他是一个三国迷,东汉末年的地图在他脑子里很是清晰,从广宗到颍川中间隔着兖州,需要穿过邺郡、东郡、陈留。 刘备虽然前两天就出发了,但是他是大军出发,速度肯定会慢上许多。而林逸尘三人轻装上路,定然能够追上,只是从广宗到颍川又不止一条路,纵使一个方向,也不一定能够找到,更何况如今这般四处都燃烧着战火。 林逸尘有些头疼的敲了敲脑袋,随即灵机一动,暗想,咱又不是一定要跟着刘备混,为毛非要去找他呢?虽然关银屏嚷嚷着要找老爹,但这小妞这么单纯随便忽悠两句就好了,至于闷骚的张星彩,多花点心思其实也能够搞定的,咱堂堂七尺男儿,难不成还搞不定两个小妞? 有了这个打算之后,林逸尘脑筋又转开了,寻思着,颍川咱还是要去的。 颍川郡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是华夏民族的发祥地,黄帝出生于此,夏禹建都于颍川。故而在历史上,颍川历来便是人才辈出之地。 林逸尘记得东汉末年诸多名士都是出自于颍川,譬如王佐之才荀彧、曹魏谋主荀攸、鬼才郭嘉、水镜先生司马徽、戏忠戏志才、徐庶徐元直、钟繇、陈群、杜袭、郭图、辛毗、钟会…… 颍川可谓是谋士如雨,其中不少人更是左右着三国时期的大势。 随着在这个世界日久,纵使林逸尘不忘初心,却也不知不觉间融入这个世界,而面对这样的乱世,也难免滋生起与群雄逐鹿的雄心,所以如今念及颍川,也就不由得将精力转移到这些谋士身上。 此时此刻,豫州颍川阳翟,颍川书院。 颍川书院,享誉天下,这里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烫金的匾额,没有黄铜的兽面门环,只有低矮的围墙刷得雪白,一扉显然年深日久的木门开启着,正门的上方挂着一块黑漆红字木匾,上面书着大大的四个字:颍川书院,落款:水镜先生。字体遒劲有力,红与黑相映,红如鲜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沉稳而凝重。 进入大门,走过青石板路,正对着是一间大屋,屋宇方正,青砖砌就,上有雕花瓦当,屋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香案,香案后悬着孔夫子的画像,黄铜香炉中插着几枝香,袅袅香烟缓缓上升,浙浙散开,穿过旁门,就是读书的地方,矮几上满满都是书卷,坐垫分散四周,造型精美的古琴摆放一边。 而继续往前,穿过一条古香古色的长廊,在长廊的尽头是一处竹林。 竹林深处有数幢草庐,其中一幢较大的草庐内,此时正有两人相对而坐。两人皆是古稀老者,坐在左边的老者身着灰衣面容清癯,看似垂暮,但眼神之中却闪烁着智慧之光。右边的老者与之不同,鹤发童颜,身着黑白相间的道袍,整一个缥缈仙人。 “元放兄,你向来行踪飘忽,今日如何有这闲暇造访草庐?”灰衣老者笑呵呵地说道。 “呵呵……水镜兄,多年未见,你还是未改从前呐。” 从两人的对话可知,这两人皆有着不凡的身份。灰衣老者乃不世奇人,有着“水镜先生”之称的司马徽司马德操,他也是颍川书院的院长,同时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水镜府府主。 而另一人身份更加惊世骇俗,寻常人家根本就不可能会知道。在地球上,他被称为汉末三仙之一,他便是左慈左元放,精通《奇门遁甲》。 只见左慈说完之后,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续道:“水镜兄,贫道便与你开门见山吧。” 司马徽微微颔首,道:“请讲。” “贫道欲择一良才传下衣钵。” “哦?元放兄亦想入世么?”司马徽不动声色地说道。 “呵呵……贫道不过世俗之人,何来入世之说?”左慈淡淡一笑。 司马徽凝视着左慈,良久之后,洒然一笑,道:“水镜府着实缺少一位如元放兄这般的良师啊。” 左慈一怔,苦笑道:“水镜兄,你果然是一点未变啊。” “彼此彼此。” “行,贫道便叨扰水镜兄了。”左慈点头道。 司马徽仿佛无意,随口问道:“元放兄,令师兄南华近来可好?” 左慈显然早就料到司马徽会有此一问,回道:“贫道虽与南华师兄师出同门,但所选之道不同,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司马徽笑了笑,道:“那不知元放兄对当前天下大势有何见教?” 左慈道:“天机难断,天意难违。” 21、少女打劫组合? 炎炎烈日,山间小道,三人两兽。 小道两侧,繁茂灌木,俏影隐现。 “大哥哥,我好累啊,又渴又热,我们休息一会儿好不好?”关银屏对着林逸尘撒娇道,她与张星彩同乘巨狼。只见此时她微吐香舌,一副累坏了的样子,而反观张星彩,虽然比她小上许多,但依旧是一脸的淡定。 林逸尘有些无奈,道:“好吧,那我们就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 “耶!大哥哥,最好了!”关银屏顿时眉开眼笑,看着她这幅样子,林逸尘忍不住摇头,明明已经十八岁了,却感觉像是九岁。 与此同时,山道左侧的灌木丛中,传出一个极低的声音,“姐姐,我们真的要……要打劫么?” “嗯!” “可是……可是爹爹说打劫是坏人做的事情,我们不可以做坏人呢。” “小妹,爹爹昏倒了,如果再不吃东西的话,他会死掉的,所以就算是做坏人,我们也要……” “姐姐,有人来了。” “嗯?真的耶,小妹,等会儿你一定要表现地凶一点哦。” “哦,可是姐姐我还是好害怕呢。” “不……不要怕,有……有我在呢。” “哦……” 山道上,林逸尘对关银屏与张星彩道:“你们俩先待在这儿,我去给你们弄点水来。”说完,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交代张星彩照顾好关银屏以后,才准备去找水。 然而,他刚刚转身,山道左侧忽然响起两声惊呼,接着就听到哗啦啦的声音,期间还伴随着尖叫声。 循声望去,只见左侧斜坡“骨碌碌”滚下两个人来。 “唔……”林逸尘皱了皱眉,是两个女孩。 正当他准备上前询问两女是否受伤之时,这两个女孩子已经狼狈地爬了起来,虽然两女脸上沾染了不少灰土,但却掩盖不住两女的倾世之颜。 林逸尘张了张嘴,我勒个去,这个世界的女人果然都没有丑的么? 而灰头土脸的两女也终于将目光放在林逸尘身上,但见两女眼神先是在林逸尘脸上停了停,然后慢慢下移,落在巨狼身上。下一刻,稍大的那个女孩脸色一变,极力地掩饰着自己的恐惧。而稍小的那个已经缩到稍大的后面去了,小嘴一扁,竟是哇哇哇的哭了出来。 “姐姐,我怕!我……我不要打劫了,呜呜呜……” 林逸尘嘴角抽了抽,好像吓到人了,只是“不要打劫”是什么鬼? 这个时候,关银屏与张星彩也驱着巨狼走了上前,而那两女见又来了一只巨狼,全身都颤抖起来了。 稍大的女孩似乎也想哭,可是却极力忍住,而稍小的女孩哭得更大声了,“哇哇哇……姐姐,我不要被狼吃掉,我……我再也不打劫了……” 另一边,张星彩斜了一眼林逸尘,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 林逸尘自是哭笑不得,从巨狼上翻身下来,朝两个女孩走去…… 见林逸尘朝自己走来,稍大的女孩忍不住带着妹妹往后退了退,颤抖地叫道:“别……别过来!我……我们是……是打劫的!” 说着,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支生锈的匕首,颤巍巍地对着林逸尘。 林逸尘登时被雷得不轻,差点没一跟头栽倒。 “你们是打劫的?要打劫我么?”林逸尘强忍着笑,问道。 或许是因为林逸尘从巨狼身上下来了的原因,稍大的女孩似乎不再那么害怕了,只听她声音略微提高,说道:“对,我们要打劫你,快……快点把食物……都、都给我们。” 说到这里,她却又忽然改口,道:“也不用都给我们,给……给我们一点点……一点点就好了。”说着,紧张兮兮地瞧了眼林逸尘背后的巨狼,那巨狼刚刚打了个哈欠。 林逸尘忍不住笑道:“我们也没有食物呢。”这倒不是骗她们,他与关银屏、张星彩基本上都是就地取材,反正这个世界的山林里到处都是野味,以他的身手,自然都是手到擒来。 “啊?你……你们也没有啊,这……这可怎么办?”那女孩似乎有些懵了。 此时她那妹妹也终于不哭了,拉了拉女孩的衣服,小声道:“姐姐,他们既然没有,我们……我们就不要打劫他们了。” 女孩点点头,道:“嗯,那我们快走吧。” “等下!”林逸尘叫住了她们。 两女身子一绷,然后撒丫子就跑,手脚并用爬山斜坡。 林逸尘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消失在灌木丛后,他回头对关银屏和张星彩道:“我们跟去看看?” 两女点点头,随后三人驾着巨狼循着两女的足迹追进了树林。 越过灌木丛,远远地便看到那两个女孩的背影,随着穿过一小片林子,林逸尘便见到两个女孩停了下来,而在两个女孩的面前有一个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的男子靠在树下双目紧闭。 听到背后动静,两个女孩转过身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稍大的女孩立即紧张起来,而稍小的女孩又缩到她背后去了。 林逸尘没有回答,而是打量着她们背后的那男子,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他却能够清晰地看清这名男子的模样,可以说是面黄肌瘦、瘦骨如柴,而且气息也很是微弱,显然是得了重病。 两名女孩见林逸尘在打量自己的父亲,更加紧张了,只听那稍大的女孩结结巴巴道:“你们不要过来,我……我很厉害的。”说着还挥舞着手中生锈的匕首。 就在这时,林逸尘坐下的巨狼又张嘴打了个哈欠,那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吓得两名女孩脸色一白。 只见那稍小的女孩嘴巴抖了抖,似乎又要哭出来了。 林逸尘轻咳了一声,道:“你们别怕,我们没有恶意的。” 关银屏也附和道:“小妹妹,不要害怕哟,我们是好人,不会欺负你们的。” “你们是好人?真的吗?”或许因为同样都是女孩的缘故,关银屏开口后,两名女孩似乎稍微镇定了一点。 “当然啦。”关银屏道。 “可是……可是你们坐的……”稍小的女孩小心翼翼地冒出头,指着林逸尘等人座下的巨狼。 关银屏见了,拍了拍巨狼的头,道:“你们说大狗哇?不要害怕啦,它们都好乖的呢。” 林逸尘嘴角抽了抽,恐怕也只有关银屏才会把这样的巨狼称之为大狗吧? 这时那两名女孩情绪显然稳定了许多,林逸尘便说道:“你们后面的那个人怎么了?” 却不想,他刚这么问,两名女孩的眼睛便红了起来,稍小的女孩更是哭出声来,而稍大的女孩也无声地落泪。 “他是我们的爹爹,他生病了……” 22、不是无双名将的牛人? 汉灵帝光合七年,大贤良师于钜鹿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随后短短数个月内,黄巾军席卷了华夏大地,全国七州二十八郡均被战火所燃,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官吏逃亡。 庐江郡莞县,老来得女的乔公妻子被黄巾军杀死,使他不得不带着两个女儿背井离乡。希望逃到京师洛阳投奔亲人,然而此时神州大地处处皆是黄巾,他本就身体不好,长途奔波之下,又将大部分食物留给两个女儿,终于在路上倒下了。 林逸尘此时不知道该表现出同情的悲伤,还是意外的喜悦。 随便在路上碰上一对“打劫”姐妹花,接过居然是芳名垂史的倾世美女,当然最主要的是这对不靠谱的打劫姐妹花在【群芳图录】之中。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这对姐妹花便是大乔与小乔,于【群芳图录】中,两女与其他无双名姬不同,是以组合的身份出现,称号为【国色天香】。 “姐姐,爹爹是睡着了,对么?”小乔脸色苍白,一双漂亮的瞳眸中流露着深深的恐惧和悲伤。 劳累与饥饿终究夺去了乔公的生命,林逸尘虽然并非医师,也不通丝毫医术,却也还能够判断出一个人是否依旧还有生命力。 刚刚,便在他终于得到大乔与小乔姐妹信任后,试图去查看一下乔公的状况,乔公的呼吸停止了,心脏与脉搏也随之停止了跳动,若是在现代地球的话,或许还能够救活,但在这个时代,且又是如此荒郊野岭,乔公断然无法再有复生的机会了。 大乔将小乔拥入怀中,一边拍着她,一边安慰道:“是的,爹爹只是睡着了,很快就会醒过来,小乔不怕,有姐姐在。”只是眼眶中的泪水却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滑落。 然而小乔却忽然大哭出声,“姐姐,你骗我!你骗我!爹爹跟娘一样,再也醒不过来了!呜呜呜……” 紧紧抱着不断挣扎的小乔,大乔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便在此时,一只宽厚的手掌抚在她的头上,“想哭就哭出来吧,把心中的苦楚痛痛快快地全部宣泄出来。” 这个温柔的嗓音正是来自于林逸尘,面对这样一对因丧父而悲痛欲绝的少女,更多的终究是同情的悲伤。 头顶上传来的温度,柔软温暖的嗓音,击溃了大乔努力伪装的坚强,靠在了这个陌生男子的怀中,大声哭泣。 风拂梢头落叶飘,玉容苦痛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从此佳人与父别! 埋葬了乔公之后,林逸尘的队伍也就多了两人,而他也将巨狼让与大、乔姐妹,自己步行前进。 这一日,林逸尘一行五人途经兖州陈留己吾。 忽闻,前方传来厮杀打斗之声。这一路下来,林逸尘也早已习惯如此。如今天下大乱,不仅有黄巾军肆虐,还有许多趁火打劫的匪寇趁势占山为王。这段时间来,他们五个人也没少遇到一些零散的黄巾军与地方匪寇,而一旦遇上,那些黄巾军或者匪寇便如飞蛾扑火一般,气势汹汹的来,然后灰飞烟灭。 所以说,在听到前方有打斗之声后,林逸尘等人也没有特别的奇怪,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 不多时,便看到了打斗的双方,而令林逸尘惊讶的是这打斗双方中的一方既然仅仅一个人,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个人竟不似刘关张三兄弟那般是无双名将,或者说至少他现在并未使用无双之力,而仅仅凭借肉·体的力量与数十名汉子战斗,且看样子他还占了上风。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大哥哥,我们去帮他好不好?”关银屏正义心爆棚,而且似乎因为一路上也出手了好几次后,渐渐有向好战转型的兆头。 还不待林逸尘回答,又一声音响起,“关姐姐说得对,那么多人欺负一个人一定不是好人,我们去帮他打跑那些坏人!” 说话的小乔,半个多月下来,大乔与小乔姐妹也逐渐走出了阴霾。而林逸尘也通过与两人的接触,逐渐了解了两女。小乔属于那种唯恐天下不乱但又很胆小,不过一旦有人先出头,她就一定第二个蹦出来摇旗呐喊。大乔就比较沉稳一些,而且平日里也总是装出一副坚强的模样,但实际上内心却极其的柔软,四个女孩子中,也就她一个至今都没有出手伤人过。 林逸尘刚要张口,关银屏已经再次咋呼道:“小乔妹妹,我们走!”语毕,直接从巨狼上跃下,便要变身无双名姬。 “站住!”林逸尘喝道。 “啊?”关银屏无辜地看着林逸尘。 面对关银屏这样无辜的眼神,林逸尘哭笑不得,只能温养道:“银屏,咱还没弄清楚,不能这么莽撞。” 关银屏道:“这不是很明显嘛,那么多人打一个人,肯定不会是好人啦。” 林逸尘道:“那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官府抓捕坏人啊。” “我不管!那么多人欺负一个人就是不对。”说着,关银屏竟直接冲了上去,并在期间化作无双名姬。 林逸尘忙对张星彩道:“星彩,快去拦住银屏。” 张星彩默默点了点头,纵身追向关银屏。 林逸尘眼角余光瞧见小乔正偷偷摸摸地想要冲上去,立即喝道:“小乔,你给我站住!” 小乔闻言,立时耷拉着小脑袋,委屈地看着林逸尘,嚅嗫道:“逸尘哥哥,人家只是想帮关姐姐嘛。” 林逸尘没好气地瞪了她一样,然后对大乔道:“大乔,你看着点小乔,别让她跟着胡闹。” 另一边,关银屏终究比张星彩快一步,那数十人虽然均是壮丁,但面对关银屏这样的无双名姬,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对手。 但见关银屏手中大刀呼啸而出,纵使隔着老远,林逸尘依然能够隐隐听到虎啸之声。关银屏变身之后,所获得的武器叫做“虎啸”,其模样与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有八分相似,威力甚强。 此前他们遇到一股黄巾军,领军的是一名颇强的黄巾将领,其黄巾之力相当于邓茂,然而却被关银屏一刀给砍下马。 不得不说,关银屏虽然平日里就跟一个大号萝·莉一般不谙世事,但战斗力却十分的生猛。 虎啸所过之处,数人立时被直接拍飞,原来关银屏虽然胡闹,但终究没有胡闹过头,所以并非以刀刃伤敌,而是以刀背将对手拍飞,并不伤其性命。 如此爆表的战斗力,立时将围攻壮汉的数十壮丁给镇住了。其中包括那名被人围攻的壮汉,也是颇为差异地看着此时威风凛凛的关银屏。 “啊嘞?你们干嘛停下来了?继续打呀,人家还没热身呢。”关银屏见没人继续动手,顿时不满了,自从能够随时变身无双名姬之后,她日渐喜欢这种在她看来畅快淋漓的运动方式,所以才不顾林逸尘的阻拦,冲将上来。 而张星彩也已经赶来,见关银屏没有继续动手,她也就默默地站在她身边。 此时那群壮丁之中走出一人,有些惊惧,却也颇为气急败坏地看着关银屏,道:“你们是什么人?!竟阻挠官府捉拿案犯!” 此人一身服饰看起来也确实像一名官员。 关银屏闻言,脸色一变,就如同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吐了吐舌头,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凶什么凶嘛,人家又不知道你们是在抓犯人。” 如此变化,登时也让那名官员为之一愣,随即心念电转,眼前这两个女子似乎涉世未深,这样就好办了,指不定还能够捞点便宜。 念及至此,此人端起架子,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念你不知情,便不与你追究了,不过,你这般妨碍公务,还伤了我的手下,却也应该有些赔偿吧?” “这……”关银屏登时更不知所措了。 而看她这幅样子,那官员更欣喜了,趁机说道:“我若要医治那些被你所伤的手下的话,定然要花费不少银两,你看下是不是赔偿一些吧。” “啊,我……我……我没钱。”关银屏大急。 “没钱?!”那官员骤然大声说道,把关银屏吓了一跳,再无此前那威风凛凛的女武圣形象。 而那官员见状,心中更加笃定眼前这女子实则外强中干,遂续道:“以大汉律法,若是没钱的话,那就只有以人作为抵押了!” 此话甫一落下,一声大喝响起:“狗官,休要欺人!我大汉何时有此等律法?!我瞧你是见色起意,想对这个姑娘不利吧?!” 这一身大喝正是源自于那名被围攻的壮汉,但见形貌魁梧,约莫有一米八有余,luo露于外的双臂上清晰可见一块块强有力的肌肉。 那官员被他这么一喝,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恼怒道:“哼!杀人犯焉敢言律法!来人,快快将他拿下!” 与此同时,一道淡淡的语声飘来,“我听说有人对我妹妹不利啊,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狗胆!” 来者自然便是林逸尘,他刚过来便听到那官员忽悠关银屏,心里立即便有了决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所谓官府之人! 说话的同时,林逸尘也斜眼打量那名壮汉,最后目光落在那一对还沾染着鲜血的的铁戟上,暗想,这样的猛人竟只是一个普通人么? 在这个世界日久,他也渐渐有所了解。这个世界有如同刘关张三兄弟这样的无双名将,也有黄巾将领那样使用黄巾之力的异人。像眼前这样一个能够以一人之力力拼数十人的牛人,居然不是无双名将,如何能够不令他差异! 23、古之恶来 “你又是什么人?!”那官员望向缓缓走来的林逸尘,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林逸尘睥睨着他,道:“教你如何做人的人!”说完,他也不愿继续废话,直接对张星彩道:“星彩,动手!” 接下来自是不用说,以张星彩的实力,别说仅仅数十名普通士卒,就算再多十倍也不过是多花费一些时间。 不多时,地上已经躺满了痛苦呻吟的人,却是张星彩手下留情了。 林逸尘也不理会,走到那壮汉面前,拱手道:“在下林逸尘,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面对林逸尘的询问,那壮汉很爽快地回礼道:“山野村夫典韦,多谢相助!”他这里用“相助”而非“相救”,显然是因为纵使没有林逸尘等人插手,他料理这些人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而林逸尘在听到壮汉的自我介绍之后,差点没一头栽倒地上去,稳了稳心神后,他略带激动地问道:“壮士,你说你叫典韦?可是陈留己吾人?” “嗯?这位公子难道认识典某?”典韦甚是惊诧,他自问绝对是第一次见到眼前男子,殊不知对方是如何会知晓自己出生于己吾。 典韦这么一说,林逸尘已然觉得眼前这位壮实的过分的汉子估计便是大名鼎鼎的古之恶来典韦了!只不过令他疑惑的是,若是如此的话,按理说他也应该是无双名将才对啊?可是为何方才面对数十人的围攻,却始终没有施展无双之力? “公子?” 见林逸尘久久没有回应,典韦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林逸尘回过神来,心念电转,立时就有了主意了。暂且不管为何典韦竟不是无双名将,只要他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古之恶来典韦就成,从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刚刚在己吾杀了人逃难,虽说咱并无争霸之心,但典韦这样的神级保镖能够跟一个在身边不也倍有面子。 故而林逸尘又拿出此前用来忽悠刘关张三兄弟那一套,一顿猛忽悠,果然典韦立时惊为天人,只觉林逸尘便是一个活神仙。 “典壮士,能以一人之力力战群敌而不败,果真乃古之恶来也!” 一顿忽悠之后,林逸尘自然准备按照原计划,将眼前这位神级保镖骗到手。 “嗯?!” 然而,让林逸尘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不过是一时兴起模仿曹操称赞典韦,却引来典韦巨大的反应! 只见典韦一脸惴惴不安,惊恐道:“先生,您……您怎么知道?!”随后又立即道:“先生,请……请您一定……一定要相信我,我……我不是妖怪!我真的不是妖怪!” 林逸尘莫名其妙,忍不住摸了摸鼻子,问道:“典壮士,你这是?” 噗通! 典韦竟朝林逸尘跪了下来,吓了林逸尘一跳。 只听他说道:“先生,您是活神仙,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是妖怪,也不想当妖怪!” 一边的关银屏奇怪道:“大个子,你干嘛呢?虽然说你有点丑,但是也不像妖怪呀?” 林逸尘则上前扶起典韦,温言道:“典壮士,你跟我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了?” 随着典韦将事情原委道出,林逸尘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典韦并非不能施展无双之力,相反他的无双之力相当的可怕。在他很小的时候,一次去山中砍柴,遇上一只下山猛虎,危急之中,他第一次使用出了无双之力,化身古之恶来将那猛虎轰成了渣。 然而不明所以的他却更加惊恐了,他以为自己是妖怪转世所以才会变成那个模样,所以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使用无双之力,生怕让他人发现将自己当做妖怪。也正是如此,方才面对数十人的围攻,他也不愿使用无双之力。 “还真是个淳朴啊!”林逸尘忍不住感叹,然后对典韦道:“典壮士,你不是妖怪,相反你是上天选中的大英雄。” 典韦却摇头道:“不会的,那个样子太可怕了,怎么会是上天选中的大英雄。” 林逸尘无语,转头对关银屏与张星彩道:“银屏、星彩,你们俩撤去无双之力吧。” 一阵绚烂的华光之后,张星彩与关银屏登时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特别是张星彩在身高与模样上都有较大的差别,顿时让典韦差点没将眼睛给瞪出来。 “这……这……” 林逸尘笑道:“典壮士,你也看到了吧?难道银屏与星彩也是妖怪么?” 却不想,典韦居然弱弱道:“那可不一定,村里的长者都说了,很多女妖精都很漂亮的。” 我了个fuck! 林逸尘真心想一巴掌扇在典韦脑门上,哭笑不得的他叹了口气,道:“典壮士,那你觉得我是不是妖怪呢?” “啊?”典韦一呆,原本因为林逸尘那一顿忽悠,令他觉得林逸尘是个活神仙,但是现在却又忍不住怀疑林逸尘也是个妖怪,因为村里的长者说了妖怪也会法术也会跟神仙一样能掐会算。 林逸尘苦笑道:“典壮士,你可否知晓无双名将?” 典韦点点头,憨憨地说道:“知道,村里的长者说了,无双名将是上天选中的大英雄,是为了吊民伐罪,解民倒悬,我还听长者说了,近来有个叫张角的妖道妄图谋朝篡位,他用妖法将手下许多将官变成了妖怪。”说着,他不由自主地打量着林逸尘。 “呃……典壮士,难不成你以为我等是黄巾贼寇?”林逸尘对于典韦的这种思维跳跃和连接方式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典韦煞有介事地点头道:“我听长者说那黄巾贼首张角就在冀州钜鹿的广宗,你们就是从那个方向来的。” 忽然三道光芒冲天而起,三股强劲的无双之力汹涌而出。 林逸尘和典韦都被吓了一跳,只见沉默的张星彩竟又一次化作女武神,而不远处的大小乔也化作【国色天香】。 典韦噔噔噔后退数步,惊惧道:“你们想杀人灭口?!” 林逸尘自是莫名其妙,对张星彩道:“星彩,你这是做什么?” 然而张星彩却直接越过他,美目逼视着典韦,道:“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污蔑我是黄巾贼寇!” 大小乔也各骑着一条巨狼缓缓靠近,只听大乔冷冷道:“黄巾贼寇与我不共戴天,决不允许你肆意污蔑我们!” 林逸尘立时明白了过来,张星彩当初受黄巾军围攻九死一生,而大小乔的父母更是直接或间接的命丧黄巾军之手,她们自然是极为愤恨黄巾贼寇,故而在典韦这么说的时候,三女皆是大怒。 猛地,又一阵无双之力汹涌而来,原来关银屏也变身了。 林逸尘大汗淋漓,苦笑道:“银屏,你怎么也来凑热闹了?!” 关银屏一脸茫然道:“啊?我也不知道呢,只是星彩妹妹、大乔妹妹、小乔妹妹都用了,我也忍不住用嘛。” 林逸尘满脸黑线,这妞敢再憨一点么?! “你们都给我撤去无双之力!”林逸尘大喝一声,脸色也甚是严肃。 四女见状,张星彩率先撤去了无双之力,关银屏见了也随之平静了下来,最后大小乔也恢复了原本模样。 看着四女,林逸尘暗道,果然还是得有家长的风范才能够镇住这些小鬼。 然后对典韦道:“典壮士,你也看到了吧!我等与黄巾贼寇绝非一路人,而且我的这四位妹妹可均是无双名姬,与那黄巾妖道手下的将领可是天差地别。” 然后也不待典韦回话,继续道:“典壮士,你若是不相信的话,你便随我等一起,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届时你自会明白。” 典韦有些犹豫,林逸尘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走上去,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跟娘们似的?!难不成你怕了?” 请将不如激将,古人诚不欺我! 典韦果然立即大声道:“跟着你,就跟着你!谁怕谁了?!” 林逸尘笑了,道:“典壮士,你一定会明白的,而且我再告诉你一次,你不是妖怪,你乃是无双名将古之恶来!” 经过这一番闹剧似的事情后,林逸尘等人终于再次启程,只是队伍中多了一个关银屏口中的“大个子”,小乔口中的“傻大个”。 24、长社之战 穿过陈留继续南下便是颍川了,而此时于颍川长社正有一场大战正在酝酿。 夜黑风高,长社城内皇甫嵩与朱儁相对而坐。今日白天,皇甫嵩与朱儁两部兵马于长社向北五里与黄巾军大战,虽然皇甫嵩与朱儁两部兵马皆是精锐之师,奈何黄巾军甚众,一番大战之后,终究因为寡不敌众不得不退守长社。 而现在黄巾军便驻守城外,准备来日攻城。长社只是一座小城,且城内物资短缺,几乎没有守住的可能。 “皇甫大人,长社城小,恐怕难以抵挡贼军。”朱儁皱着眉头道。 “朱大人,如今黄巾贼寇作乱犯上,我等深受皇恩,纵使粉身碎骨也当报天子皇恩。”皇甫嵩以为朱儁是想要撤兵,故而有些不悦地说道。 朱儁苦笑道:“皇甫大人,你我共事多年,难不成你以为朱某会是贪生怕死之人?” 皇甫嵩道:“那朱大人的意思是?” 朱儁道:“我以为困守长社终究非长久之计,要破那贼军,我等当主动出击。” 皇甫嵩叹了一声,道:“但今日一战,那贼军漫山遍野如决堤之水,我军兵将虽能以一当十,却也还是败退,若是再贸然出击,恐怕也是有去无回了。” 朱儁道:“皇甫大人,方才探子来报,言那贼军依草结营。兵法有云,兵有奇变,不在众寡。今贼军不识兵法,竟依草结营。我等若因夜纵烧,贼军必大惊乱。我等再出兵击之,四面俱合,田单之功可成也。” 皇甫嵩摇头道:“此计我也早已想到,只是今夜风平浪静,纵使纵火焚烧,若是无风助火势,贼军亦能够迅速扑灭火势。”顿了顿,续道:“而以此情景,我军恐怕守不过一日,所以我已然做好殉国准备,朱大人!人各有志,我觉不会为难于朱大人,所以……” 然而他还未说完,便已然被朱儁断然打断,只见他凛然道:“皇甫大人,此话莫要再提,身为臣子,自当忠君之事,而今如此,我自当与皇甫大人你一同与长社同在、与众将士同在!” 与此同时,长社城外,黄巾军军营。 于中军大帐之内,一名身着黄色道袍的年轻男子盘腿坐于案后,但见这名男子约莫二十余岁,如刀削一般的俊逸脸庞在烛火之下略显苍白,他正是颍川一带黄巾军的首领波才,同时也是张角的弟子之一。 忽然,大帐的帘子被掀开,进入一名武将打扮的粗犷男子。 “渠帅,如今天干物燥我军依草结营,若那汉军趁夜纵火,我军岂不大乱?所以恕属下直言,此举甚为不妥。”这名武将一进来便说道。 波才微微睁开眼睛,淡淡道:“彭脱,你以为本帅就如此不懂行军打仗?” “属下不敢!”叫做彭脱的武将拱手说道。 波才笑了笑道:“彭脱,本帅素知你乃我军良将,今日所言,也深得本帅心意。不过,本帅之所以依草结营,却也是为了诱使汉军前来偷营。” 彭脱皱了皱眉,道:“属下愚钝,我军如今已然胜券在握,又何须行此冒险之举?” 波才摇头道:“此举并不冒险,本帅料定今夜五风,纵使汉军纵火,我军亦可迅速扑灭,随后便可歼灭来袭汉军,并趁势直接攻入城中。虽说我军如今已然胜券在握,但攻城定然会折损人手,我师大贤良师张将军素来爱民如子,时常嘱托本帅要善待民众,若是可以要尽量保全士卒性命,故本帅才定下此计,以期以最小的损失拿下长社。” 彭脱恍然大悟,拜服道:“渠帅英明!” 波才微微点头,对彭脱道:“你去叫郭太来吧,本帅有事情要交代给他。” “是!” 彭脱离开不久,便又有一名黄巾将领进来,这是一名小将,看模样恐怕也就十七八岁。 “末将拜见渠帅!”小将一进来便单膝跪下恭敬道。 波才挥了挥手,道:“小郭,现在只有你我师徒,就不用做这些了。” “是,师父。”郭太站了起来,他与其他黄巾将领不同,乃是波才的徒弟,也就是张角的徒孙。 “小郭,为师要你领千名黄巾力士立即脱离大军!”波才道。 郭太一怔,疑惑道:“师父,您是要我去执行什么任务么?” 波才沉默了一下,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总之为师要你领千名黄巾力士离开此地,随后寻一地隐匿起来,待日后……”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 郭太追问道:“待日后如何?” 波才站了起来,微微仰头,双眼微微闪烁,随后猛然望向北方,目光仿佛能够穿透帐篷一般。 “日后择一处造福百姓,若是有你师祖,不,应是圣女,若是有圣女的消息,你便率众去投奔圣女,并听从圣女之命。” 郭太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跪了下来,道:“师父,弟子望能够侍奉左右,不敢离开寸步!” 波才走过去,轻轻将他托起,叹了一声,道:“徒儿,这是为师的命令,难道你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么?” “弟子不敢!” “徒儿,你要记住!你的师祖大贤良师是一位真正的信息万民之贤者,你我能够承蒙他垂爱,是我等福德所致,故而日后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圣女!”波才语重心长地说道。 “师父……” 波才挥了挥手,打断了他,道:“徒儿,去吧!不管这边发生什么事情,你绝对不能够回来,离开此地之后,择一地潜伏,决不可扰民,若是可以,需造福当地民众。”说着,他从身上取出一块令牌和一本薄薄的册子。 “这是调令黄巾力士的令牌,你对外说,是为师让你执行隐秘任务!而这一本册子乃是你师祖授予为师的《太平要术》上卷,你需好好研习。”说着,波才将两样东西交给郭太。 郭太怔怔接过两样东西,脸色变幻莫定,直到波才再次催促,才猛地跪下去,道:“师父,弟子此生绝不负您之所托!” 波才欣慰地点点头,道:“去吧!” 郭太离开后,不久帐外便响起兵马调动的声音,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远,波才才重新回到座位坐了下来,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师父,您放心弟子定然不负您之所望。”顿了顿,喝下酒,“只是……只是弟子还是不明白,为了那个‘道’葬送如此多相信您的信徒,真的值得么?” 随后他继续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师父啊!您一定很愧疚,背负了如此多信徒的信任,却要将他们一步一步推入深渊!那么,师父,这里就让弟子为您背负这些罪孽吧!” 语毕,他站了起来,手捏法诀,下一刻竟消失在帐篷之中,而后便将帐篷的帘子微微动了动。 片刻之后,波才的身形在黄巾军营之外显现出来,望着连接成一整片的大营,波才缓缓地跪了下来,“对不起,兄弟们!” 然后站了起来,转身朝附近的一片密林而去。很快,他到了密林中的一处空地,这里竟有一处宛如祭坛一般的小型建筑物。 但见波才快步走上祭坛,从祭坛下方取出一柄桃木剑,随后又不知从何处取出符纸,一挥手祭坛之上的烛火亮起,而后他便引燃符纸,开始颂唱神秘的咒语,同时也在祭坛上快步运行,踏出一个阵法。 “噗!” 一口精血喷出,准确地射在引燃的符纸之上,瞬间那符纸化作轻烟直上云霄。 树叶开始沙沙作响,黑暗中的云朵也渐渐开始移动,起风了! 但见祭坛上的波才身子缓了缓,满头虚汗,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但他没有逗留,立即从祭坛上下来,并将手中桃木剑掷出,没入祭坛,而后一团大火将整座祭坛吞噬了。 波才消失在密林之中,在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中军大帐了。 而与此同时,帐外开始喧嚣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 营帐被掀开,彭脱气急败坏地冲进来,“渠帅,着火了!” 波才微微抬眼,道:“慌什么,不就是着火么?让人去将其扑灭不就行了。” 彭脱急道:“渠帅,现在可不仅仅是着火,而且还有大风,大风啊,现在那火势已经开始四处蔓延了,不少弟兄都被吞噬了。” 波才眼中闪过一抹悲伤,随后神情变作慌张,豁的一下,站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这岂能有假?!” 另一边,长社城内,皇甫嵩与朱儁收到报道,说城外黄巾军大营着火了,起初他们还有些不信。 待匆匆走上城墙,看到城外已经练成一片的火势,顿时大喜过望,立即下令兵士集合,随后引兵出城,直冲黄巾大营。 此战,黄巾军大败!黄巾渠帅波才战死,数十名黄巾将领不是被俘就是被杀,十数万大军,最后逃脱的不过数千人。经此一战,颍川乃至整个豫州黄巾基本平定。 25、卧龙、凤雏 颍川阳翟。w?w?w?.? “大个子,快点呀!你好慢哦!” “傻大个,你怎么这么慢呐,越溪哥哥和姐姐他们会饿坏的!” 但见林间有三道身影快移动,前面的两条身影胯下均是一条巨狼,奔跑蹦跳甚是迅,而在她们之后是一个壮硕的身影,而他的身上还扛着一只巨大的野猪,然而就算如此,其行动已然敏捷无比。 这三人正是关银屏、小乔和典韦,原来此时正值傍晚时分,林逸尘一行人决定就地休息一晚再赶路,而自从典韦加入队伍之后,一日三餐打猎便都是由他负责了。而今天关银屏和小乔这俩丫头按捺不住,便跟着典韦一起去打猎。 忽的,载着小乔的巨狼脚下一空,随后哗的一声落入了一个巨坑之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小乔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掉入坑底。关银屏见状,惊呼一声,驱使巨狼过来,然而才靠近,脚下也出现了一个巨坑,同样落入其中。 典韦大惊,也冲了过来,同样靠近其中一个巨坑的时候脚下一空,不过他早已有准备,在落下的瞬间提气跃起,然而上方却猛然有一张大网笼罩下来。 典韦当机立断将背上的野猪扔上去,而自己则趁机生生再横移出去。 只是刚刚落地,身边的大树忽然变倒下。 砰! 典韦抽出双戟将大树击碎,而便在此时漫天的木头碎片获得组成一个八卦阵朝典韦反压回来。 与此同时,空中又骤然出现长长的一条由树叶连接而出的类似绳索的东西朝典韦缠绕过来。 便在此时,一声娇喝响起,“岂有此理!” 关银屏已然开启无双之力从坑中跃出,手中虎啸携带着风雷之势劈向那由木片所组成的八卦阵。 当! 虎啸与木片所组成的八卦阵竟传出如同金铁交击一般的声音,关银屏被反弹之力推了回去。 一柄巨大的扇子忽的从另一个坑中飞出,旋转着朝那树叶连接而成的长绳而去,紧接着一身橙色短衣、短裤,头扎两条马尾辫的小乔跃出大坑。 便在那扇子接近树叶连接而成的长绳的一刹那,那树叶猛然腾起火苗,并瞬间化作一条火绳,将扇子甩了回去。 典韦猛然望向一个方位,眼中精光暴起,右手一甩,铁戟划破长空,带着锐啸冲向那一处灌木丛。 但见一道土墙猛然升起,然而铁戟却瞬间将其穿透,不过却也失去了力道落在了灌木丛中,紧接着便传来一声惊呼。 “在那里!”关银屏娇喝一声,身形如电,朝那处灌木丛电射而去,手中虎啸砍下。 “哇!”一声哭叫响起,关银屏一惊,手中虎啸堪堪停了下来,刀锋距离一颗小脑袋仅仅数寸。 林外,林逸尘满脑袋问号,看了看被关银屏等三人带回的三个小鬼,又看了看关银屏等三人。 “你们不是去打猎么?怎么带了三个小孩回来?” 典韦正要开口,小乔便高举着小手,叫道:“我来说,我来说。” “好吧,你说。” 在小乔叽叽喳喳地说明下,林逸尘终于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三个小鬼在林中偷袭她们三人,最后被她们现了,就抓了回来。 让林逸尘惊讶的是,这三个小鬼既然能够逼得关银屏与小乔施展无双之力,就冲这份实力,这三个小鬼绝非一般人。 不过看着三个小鬼,特别是其中一个还在一抽一抽的吸鼻子,也知道估摸着这三个小鬼也并非真的想要对关银屏等三人做什么。 于是,林逸尘走到三个小鬼前,温言道:“小朋友,你们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去偷袭她们呢?” 这三个小鬼一般大小,年岁约莫在十一二岁左右,其中一个小鬼脸上还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那白色的面具只覆盖了他一半的脸。 三个小鬼被关银屏她们提回来的时候有些害怕,现在渐渐地差不多平复了下来,在林逸尘问话后,其中一个长得眉清目秀,俨然小正太模样的小鬼道:“我叫诸葛亮。” “诸葛亮,嗯?!”林逸尘一惊,“你说你叫诸葛亮?!” 那小正太点点头,道:“是啊。” 林逸尘倒吸一口凉气,暗道,不会这么巧吧?居然在这碰上“多智而近妖”的诸葛亮?! “你的表字可是孔明?”林逸尘小心翼翼地问道。 诸葛亮一呆,道:“嗯呐,你怎么知道?” 我去!还真是! 林逸尘将目光放在另外两个身上,只见那带着面具的小鬼道:“我叫庞统,表字士元。” 有些眼晕了!卧龙、凤雏!他们俩这么小就混在一起了么?! 最后那个眼泪汪汪的小鬼弱弱道:“我叫徐庶,表字元直。” “靠!” 林逸尘再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表示自己很不淡定,虽说之前就想着来颍川能够见到许多三国名士,但绝对想不多竟然会遇到这三位,而且不管是按照历史还是按照《三国演义》这三个人应该不可能会是在颍川才对,至少现在这个时期绝逼不会在这里吧? 诸葛亮、庞统,一个卧龙,一个凤雏!借由一句话“卧龙、凤雏,得一则得天下”,虽说这句话有很大的夸张成分,但也足以说明这两个的实力。而且事实上,不管是历史还是《三国演义》这两人的分量也是相当之沉重,特别是诸葛亮,在《三国演义》之中几乎被神话了的存在。 至于徐庶,虽说在《三国演义》中的戏份不多,仅仅帮助刘备不久,便因为曹操以他母亲相逼,而去了曹营。在曹营之中,他不献一计一策,从此埋没了他的才华! 所以纵使徐庶不及诸葛亮,但其智计也绝对能够位列顶尖水平之中。 林逸尘的反应吓了所有人一跳,三个小鬼更是有些惊惧地望着他。 “大哥哥,你……你怎么啦?”关银屏弱弱地问道。 “唔……”林逸尘环视一圈,现所有人都奇怪地望着自己,遂摸了摸鼻子,道:“没什么,没什么。” 激动过后,便是思索,思索这三个小鬼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便在此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语声中夹杂着焦急,“师弟!师弟!” 但见诸葛亮、庞统、徐庶三个小鬼眼睛一亮,随后一副想要回应,却又不敢回应的焦虑模样。 而林逸尘将三人的神情捕捉之后,便知道想要知道这三个小鬼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恐怕就只有通过这个声音的主人了,于是长声叫道:“兄台,令师弟在这边!” 语声落下,远处的声音微微一顿,随后便听林中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一名约莫十八、九岁的青年从林中走出,但见这青年剑眉星目,眉宇间隐隐给人一种王者风范的大气,不过令人讶异的是,这青年的头竟是如雪一般。 26、水镜先生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朗朗读书声在山谷之中回荡,这是一处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幽谷,仿佛一跨入此地,整个人都会被感染,只觉得心旷神怡、悠然自得。 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烫金的匾额,没有黄铜的兽面门环,只有低矮的围墙刷得雪白,一扉显然年深日久的木门开启着,正门的上方挂着一块黑漆红字木匾,上面书着大大的四个字:颍川书院,落款:水镜先生。字体遒劲有力,红与黑相映,红如鲜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沉稳而凝重。 而朗朗读书之声正是从其中传出,林逸尘等人随着青年男子和三个小鬼一同到了门前。 颍川书院竟是隐藏于如此这般的幽谷之中啊!林逸尘暗暗感叹,说来他此行的目的也可以说便是于此地了。 虽说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颍川书院与地球上《三国演义》中的颍川书院是否相同,但既然有,那定然说明这个世界的颍川书院也绝非寻常之所。 而且最关键的是,诸葛亮、庞统、徐庶还有那个自称袁方的青年男子都是颍川书院的学生。 回想起此前与袁方初次见面之时,林逸尘察觉到对方见到自己等人时候的异样神色,而且让他感觉古怪的是,在袁方的异样神色之中先是诧异,随后竟隐隐流露着一种古怪的叹服。 林逸尘自是清楚他的这种叹服绝非是对自己,对象定然另有所人。 而后,那袁方仅仅只是简单询问了一下诸葛亮等三人为何会与林逸尘等人一起,随后又表示了歉意之后,便邀请林逸尘等人一同前来此地,这种感觉,让林逸尘有种对方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来的一样。 “诸位请吧。”袁方风度翩翩,加上那俊逸的外表,以及那一头异于常人的白发,简直就是少女杀手。 至少目前而言,关银屏与小乔俩人已经是一路眼冒金星,一路下来,已经叫上“袁方哥哥”了。 进入大门,是一条青石板路,两旁是花圃,里面栽种着各种花草,蜂蝶于花丛中萦绕,芳香扑鼻。 穿过青石板路,是一间大屋。此时大屋的大门敞开着,远远地便能够看到里面坐着十数名少年,少年均是一袭白衣,正跟着端坐在最上方的一个夫子打扮的老者读书。 关银屏、小乔等四名女孩好奇地打量着大屋,特别是关银屏还想跑进去。 “银屏,不得无礼!人家正在读书呢。”林逸尘拉住关银屏。 关银屏扁了扁嘴,一脸的不开心,倒是袁方微笑道:“进去也无妨,只要不去干扰他们就好了。” 关银屏立时眼睛一亮,对袁方道:“袁方哥哥最好了!”说着,还朝林逸尘哼了一声,弄得林逸尘哭笑不得,果然都是看脸的世界啊! 关银屏小跑了进去,只见小乔也一副想要进去的模样,林逸尘轻叹了一声,道:“小乔,你也去吧。” “谢谢逸尘哥哥。”小乔欢呼一声跑了进去。 但见两女进了那大屋,好奇地四处打量,而令人惊讶的是,那些读书中的少女就仿佛没有看到两女一般,依旧目不斜视地朗诵着,反倒是那老夫子瞧了两眼。 袁方对林逸尘道:“林兄,我们一起去见见家师吧。” 林逸尘点点头,对张星彩、大乔以及典韦道:“你们三个便在这里看着银屏和小乔,别让她们闯祸了。” 而袁方也对诸葛亮等三个小鬼,道:“你们待会儿带几位客人去客房休息,听到了么?” “知道了,师兄。”诸葛亮道。 然后,林逸尘便跟着袁方绕过大屋,从左侧的走廊进去,在这里可以看到旁边有许多房舍。 绕过大屋,又穿过一道旁门,随后便出现一条长廊,远远望去,这长廊的尽头是一处竹林。 跟着袁方在竹林绕来绕去,林逸尘虽然不明白,但也能够猜测,恐怕这里是某种阵法吧,所以格外谨慎,紧跟着袁方的步伐。 终于,穿过了竹林,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数幢草庐。 “大师兄!” “大师兄!” …… 在草庐前有四名少年,这四名少年形态各异,但却都穿着统一制式的服装。四名少年中,最大的约莫有十五六岁,最小的一个看起来恐怕还不满十岁。 这四名少年在林逸尘与袁方来之前或是舞剑、或是抚琴、或是对弈,此时四人都恭敬地朝袁方行礼,随后将目光放在了林逸尘身上。 吱呀一声,其中最大的一幢草庐的木门打开,一名灰衣老者走了出来。 包括袁方在内的五人立即朝老者躬身,叫道:“老师。” 那老者点点头,而袁方则继续道:“老师,弟子幸不辱命,迎接到林兄了。” 听了这话,林逸尘心头猛跳,果然自己的行程对方早已料到,如此说来的话,这个世界的这个颍川书院恐怕绝不简单了。不过说来也是,这个世界的东汉末年与三国演义之中完全不是一个力量层次上的。 但见那清癯老者对林逸尘道:“老朽司马徽,初次与小友会面,甚幸!” 林逸尘一怔,连忙回礼,道:“后学末进林逸尘,久闻水镜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乃晚辈之幸也。” “哈哈……小友果然非常人。”司马徽大笑道。 林逸尘却是莫名其妙,只听司马徽续道:“世人知颍川书院,知司马德操,却鲜有知水镜之名,小友既知,自是非常人。” 正如司马徽所言,颍川书院名扬天下,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于颍川书院之内还有水镜府。更不知颍川书院的院长司马徽,还有水镜先生之名。 司马徽又道:“小友可否随老朽进屋一叙?” 林逸尘心头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如此晚辈便叨扰先生了。” “请!” 与司马徽一同进入草庐,木门自主合上。草庐内还有一人,倒是令林逸尘有些始料未及,但见此人一袭黑白道袍,鹤发童颜,给人一种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感觉。 日前,左慈突然造访水镜府,除却欲传承衣钵的用意以外,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他平生所学最为擅长的便是《奇门遁甲》,因此在占卜上恐怕世间无人能出其左右。 随着乱世渐起,天机也变得更为叵测,但他依照奇门遁甲之术,却也能够推测一个,对于天下大势也更为明朗一些。 数百年来,命宫主星为紫薇帝星之人皆是出自汉室刘门,而近来天下却出现了数位命宫主星同为紫薇帝星之人,而持续了数百年的汉室刘门的紫薇帝星却越来越岌岌可危。如此说来,将来势必会有数位帝王出现。 值得一提的是,在左慈的推算中,这数位有着帝王之相之人,虽有帝王之相,却无帝王之命,也就说真正的帝王还未出现。 然而正当他以外短期之内难有帝王出现扫平宇内,平定四海,却忽然发现有异星出现,此星甚为怪异,时而是谋主之象、时而是兵主之象、时而又有帝王之相,特别是在呈现帝王之相时,更是无人能及,所有命宫主星为紫薇帝星的人在他面前均要臣服。 对于这样的从未有过记载星相,左慈在心惊的同时,自是无法保持冷静,左思右想后,他最后断然决定,拼着损耗十年寿元,强夺天机,终于捕捉到这一颗异星的轨迹。 如此便有了,袁方等人前往迎接林逸尘一行的事情。 27、自曝身份之秘 草庐内,香炉升起袅袅香烟。 方桌上一壶粗茶,浓郁的茶香在三人面前飘荡。林逸尘有些紧张,他着实想不到不仅见到了水镜先生司马徽,还会在这里遇到左慈。 “小友,不知你如何看待天下众生呢?”左慈悠悠问道。 自从入屋之后,司马徽便作壁上观,不言不语。所有的对话,均是在左慈与林逸尘之间发生。 此时左慈再次发问,而且还问了这么一个在林逸尘看来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问题。不过,出于心中对左慈的敬畏,而且自从来到颍川书院之后,处处都透露着古怪,令他不得不谨慎应对每一个问题。 斟酌了片刻后,林逸尘道:“众生乃天下之本。” 左慈微微点头,似乎是赞同林逸尘之言,随后又问道:“不知小友可有何志向?” 听到这里,林逸尘忍不住瞧了一眼司马徽,他记得在《三国演义》中司马徽门下可是出了名的人才输送中心,虽说这个世界与《三国演义》不同,但现如今已然见到诸葛亮、庞统、徐庶,如此看来在这个世界,司马徽恐怕也会与《三国演义》中一般,会将门下弟子推荐给各个诸侯。 那这么说的话,左慈现在如此问我,可否是在试探我? 在这个世界日久,林逸尘的心态也日益转变,初至此地,一心希望返回地球。可是现如今,丝毫没有能够返回地球的机会。因此他也渐渐有种接受现实的感觉,甚至有时候会想,若是实在无力返回地球,那干脆就在这个世界成就一番事业好了,特别是他如今有着《群芳图录》这样神奇的物品,身边跟随着一个个战斗力爆表的女孩,若是有心争雄的话,辅以现代人的思维,也并非是不可能成就一番宏图霸业。 良久之后,林逸尘道:“男儿之志,无非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罢了!” “哦?不知小友觉得该如何修身呢?”左慈问道。 “欲修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林逸尘侃侃而谈,不仅左慈频频点头,司马徽都不禁流露出异样的神色。 “好一个格物而致知,那小友又欲如何齐家呢?” 林逸尘道:“于齐家而言,晚辈自觉待我高头大马,便可许她嫁衣红霞,从此共话桑麻。” 左慈轻轻点头,续问:“何以治国?” “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 左慈不住地点头,道:“不错,正所谓治国乃溯水行舟,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顿了顿,最后问道:“如何平天下呢?” 林逸尘道:“依晚辈之见,以文安邦,以武定国,文武双全方能平天下。” 左慈大笑数声,道:“小友,果真大才也!” “晚辈才疏学浅,令前辈见笑了。”林逸尘谦虚道。 左慈目光灼灼地看着林逸尘,道:“小友泰而不骄,贫道佩服。”微微一顿,忽然道,“小友,贫道日前推演天机,忽现异星,此异星忽臣忽君,实为诡异。贫道见猎心喜,以十年寿元强取天机,终明其轨迹,知该异星之主近日将由北而下莅临颍川,遂托德操兄谴弟子相迎。”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林逸尘指着自己,道:“前辈口中异星之主难道是晚辈?” “正是!”左慈笃定道,随后站了起来,取出一个罗盘。 林逸尘目光在那罗盘上一扫,上面密密麻麻地各种符号,他表示不明觉厉。 只听左慈道:“贫道自问普天之下推演占卜之术无人能够出我左右,以十年寿元为代价推演出的天机绝对无误。” 十年寿元! 林逸尘也看过不少仙侠、玄幻小说,对于这样的词汇并不陌生,故而忍不住问道:“前辈,您以十年寿元为代价,不会仅仅只是为了寻找晚辈吧?” 左慈虽然是一名散仙,但却还不能够与天地同寿,也不过是拥有千年寿元罢了,而今他已然高龄六百,寿元不足四百年,十年寿元虽看似不多,但对于他来说却依旧尤为重要。而他拼着损耗十年寿元来寻找这异星之主,自然不会仅仅这样简单目的。 所以左慈道:“不错,贫道以十年寿元为代价,若仅仅是为了寻找小友,那如此代价,也非贫道所能够承受。” 果然! 林逸尘心中凛然,却又无可奈何,此时此刻妥妥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以他的能力,绝对没有反抗左慈的实力,这一点他很明白。 “不知前辈有何吩咐?”林逸尘不卑不亢地问道。 左慈似乎看出林逸尘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小友莫要担忧,贫道绝非强人所难之人,贫道所求,若小友不愿,大可离去,贫道绝不加以阻拦。” 林逸尘大囧,尴尬道:“晚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前辈见谅。” 左慈摆了摆手,道:“此前贫道询问小友如何看待天下众生,小友说,众生乃天下之本。而后小友一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言,也深得我心。贫道相信,小友乃真善之人。” “过奖了,晚辈汗颜。”林逸尘谦虚道。 左慈道:“小友既是真善之人,不知可愿行大善之事?” 林逸尘苦笑,这是扣上一个大帽子啊。 “晚辈愚钝,不知前辈所言何为大善?” 左慈道:“当今天下乱象渐生,汉室无道,百姓流离失所!又有黄巾乱贼祸乱天下,看似为民请命,实则荼毒苍生。天下以苍生为本,苍生若失,天下倾覆。而拯救苍生,还众生朗朗乾坤,自是大善!” 林逸尘道:“前辈之意,可是要晚辈去平这黄巾之乱乎?” 左慈摇头道:“非也,然也!黄巾之乱自要平定,但汉室无道,更需矫正。若仅平黄巾之乱,不过治标不治本,天下百姓依然无法安居乐业,唯有治本,方能救民于水火,解民于倒悬。” 好嘛!敢情是要叫我推翻汉室,去成就那居庙堂之伟业。 “前辈,恕晚辈直言,晚辈不过山野村夫,一无兵将、二无钱银、三无粮草、四无地盘,纵使有心救民,却也无力为之。” 左慈道:“不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若是小友点头,贫道自当鞍前马后。”他说着,望向司马徽。 司马徽显然与左慈早已通过气,一直未开口的他,此时也缓缓说道:“水镜府已有数百年之久,财帛虽不多,但足以够三军所用,而门下弟子,不是老朽自夸,皆是人中龙凤也。” 这两人一人一句,那是赶鸭子上架的架势啊!林逸尘想破脑袋都不明白,两人为何会如此决断?难道真的就凭借那一个占卜推演?若是这样的话也太草率了吧。 不得不说,他还是有所心动。毕竟身为一个男人,又流落至这样的乱世,若说没有想过成就一些霸业,那是骗人的。正所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样的想法,至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男人都会有。 但是林逸尘并不傻,绝对不认为自己是个现代人,是个穿越者,就真的能够虎躯一震,四方来朝。 更何况熟读《三国演义》,纵使这个世界与《三国演义》不完全相同,但定然也有共同性,想要平定四方,一统天下,绝对不是小说中那般容易。 犹豫了许久之后,林逸尘道:“两位前辈错爱,晚辈不胜感激!但是依晚辈愚见,现今汉室虽已垂垂暮已,但其积威数百载,若想重定乾坤,绝非易事,更非一朝一夕之事!” 顿了顿,林逸尘似乎下定了一个决心,沉声道:“最重要的是,晚辈之心并不在此,晚辈……并非现世之人!” 原来林逸尘在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后,猛然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道士可谓是一个在世仙人,自己若说想要返回地球的话,或许他能够帮得上自己。 司马徽一怔,疑惑道:“非现世之人?” 而左慈则眼中精芒暴涨,随后将罗盘高高抛起,口中快速的念念有词,手中变幻莫定,一道道印诀打出。 但见那罗盘悬浮于空,一列列符文凭空而现,在罗盘附件盘旋。 如此持续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那罗盘终于缓缓落了下来,而左慈的额上也多了一排细汗,似乎损耗颇大。 “难怪!难怪啊!天地之大,天道之奇,果真非我等凡人所能够叵测啊!忽臣忽帝,为臣,则佐明君成帝业!为帝,则威加海内定乾坤!异星之主,竟是异域之人!”左慈喃喃说道。 而林逸尘则有些惴惴不安,今日自曝身份之秘,不知是福是祸?! 28、未来大势 左慈的失态令司马徽很是惊讶,他与左慈相识多年还从未见过左慈如今日这般,遂忍不住问道:“元放兄,这异域之人作何解释?” 左慈叹了一声,道:“德操兄,可还记得贫道此前所言那异星乃突然出现,毫无征兆,且在它出现之后,天机便更加紊乱了。” 司马徽豁的一下站起来,惊道:“难道元放兄口中之异域之人,是非此界?!” 左慈点头道:“不错!” “这……”司马徽显然被震惊到了。 左慈道:“家师曾言,大道三千,旁门八百!一道一世界,一门一天地。只是贫道却一直不曾相信,如今这位小友道破天机,贫道再以天衍术推演,却是不得不相信除了此界,另有大千世界。” ……………………………………………………………………………………………… 夜风如徐,林逸尘推开木门,走了出去。 今日白天,与左慈、司马徽长谈了整整一个下午,自己的穿越者身份也毫不掩饰地暴露给两人。 两人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自是一番询问。 当他们听了林逸尘关于地球的描述之后,对于地球上的各种科技啧啧称奇的同时,也不禁摇头。在他们看来,人类不应该放弃对自身潜力的开发,而转而去研究外物。 期间林逸尘自然也说到了地球上的历史,特别是东汉末年的这一段。 左慈与司马徽自然大惊,而当林逸尘说黄巾之乱后董卓乱政,紧接着群雄逐鹿,再到天下分三国,又到三国归晋,最后五胡乱华。 两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特别是最后五胡乱华,大汉子民被屠杀虐待,以至于最终十不存一,更是面红耳赤,勃然大怒!叫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月光如水,林逸尘仰望着空中月色,忍不住感叹:“床前明月光,疑似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今日自曝身份,却也勾起了他对地球的深切记忆。 正当此时,响起一道掌声,“好一个低头思故乡啊!” 林逸尘回头望去,一袭白衣飘飘,正是今日带他来此的袁方。 “林兄端是才华横溢,难怪家师如此重视林兄啊。”袁方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 林逸尘道:“袁兄过誉了,在下才疏学浅,不过随口有感罢了。” 袁方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微微抬头弯月,道:“林兄,也是一位思乡之人啊。” “嗯?”林逸尘一怔,道:“如此说来,袁兄亦是如此了?” 袁方神色一暗,苦笑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家乡可思念。” 见袁方如此这般,林逸尘暗想,看来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呐。 “是否有家,唯心尔!”林逸尘说着,自嘲地笑了笑,道:“我虽有家乡可思念,但是这辈子恐怕都无缘再回了。” 袁方眼神微微闪烁,随即一笑,拱手道:“弟袁方,字显谋。” 林逸尘一愣,然后明白过来,也拱手道:“林逸尘,字少游。”他这个字自然是他自己取得,之所以取这么一个“少游”寓意在于年少便远游他乡。 袁方道:“若是林兄不弃,日后相交便以字相称,可好?” “当然!”林逸尘道。 便在此时,忽然有一道光芒由草庐后的山林中冲天而起。林逸尘与袁方大惊之下,望了过去,但见那是一道黑白交织的光芒,就宛如八卦双鱼一般。 两人相视了一眼,便一同朝那光芒奔去。 数个起落之后,两人停了下来,在两人前方司马徽背对着他们。 “老师!”袁方叫了一声。 司马徽转过身,对于两人的出现并未惊讶,与此同时又有数道声音传来,出现了四人。这四人正是今日林逸尘在草庐前所见的那四名少年,如今林逸尘已然知道这四人身份,而这四人的身份对于他而言,也是如雷贯耳。 最大的那个少年叫做贾诩,次之的是荀彧,再次的与诸葛亮一般大小的少年叫做周瑜,最小的那位还不满十岁的是郭嘉。 毒士贾诩、王佐之才荀彧、美周郎周瑜、鬼才郭嘉、卧龙诸葛亮、凤雏庞统,三国时期最为顶级的谋士竟全部在此,若非已经见过诸葛亮和庞统,林逸尘势必又得大吃一惊了。 司马徽道:“显谋、文和、文若、公瑾、奉孝你等五人先回去。” 五人看了看林逸尘又看了看司马徽后,均恭敬道:“是。”随后,便一同离开了这里。 林逸尘见状,心知,恐怕今晚此事与自己有莫大干系。而近日与司马徽、左慈谈话完后,左慈便匆匆离去,想来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便是左慈了。 果然,在众人离开之后,司马徽道:“差不多了,小友,我们进去吧。” 林逸尘原想询问,但司马徽已经往前走去,没办法,只能够先跟上去。 林逸尘没想到这山林深处竟会有这样一片空旷的地方,而且放眼望去没有一点植被,全部都是嶙峋怪石。 “小友,要注意了!接下来,你务必要跟紧老朽的步伐。”司马徽忽然说道。 显然,这个地方是一片阵法。 林逸尘不敢怠慢,说道:“好的。” 随后,林逸尘便紧跟着司马徽在这片怪石嶙峋的空地上来回穿梭,期间甚至有数次,直接往巨石上撞,起初林逸尘还有些犹豫,感觉甚是惊悚,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 约莫盏茶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 但见面前是一座祭坛,而黑白光柱正是从这祭坛上冲天而起的,只是此时那道光柱已经渐渐减弱,并逐渐消逝。 随着光柱彻底消失,左慈的身形出现在祭坛之上,借助着月色,林逸尘可以看到此时左慈面如金纸、呼吸沉重,就好似受了重伤似的。 “唉!”司马徽忽然叹了一声。 林逸尘忍不住问道:“前辈,左慈道长这是?” 左慈今日从林逸尘口中得知地球历史上的东汉末年之后,便匆匆来到此地。这里是水镜府的禁地,历来除了水镜府的历代水镜先生以及少数获得水镜先生许可的人以外,便再无人入内。这也是水镜府初代水镜先生呕心沥血流传下来的,是水镜府的根本。 于林逸尘面前的这座祭坛叫做大势道坛,以此祭坛能够触碰天机,回首过去,看破未来。只是历代水镜先生仅仅借助此祭坛来搜寻天下英才,然后将这些英才网罗于水镜府,细心栽培,以期这些英才能够不枉天赋,并在成才之后造福苍生。 而左慈现在自然不是借由大势道坛来搜寻天下英才,而是推演天机,看破未来!只不过大势道坛之所以称之为大势道坛,所能够看到的也不过是未来大势,毕竟若是过分窥探天机,势必会遭受天罚,而大势道坛也将会被天道所毁。 左慈所想要看到的未来大势便是大汉的未来,今日听闻汉族子民将十不存一,天下生灵涂炭,令他着实无法心安,所以请求司马徽借他大势道坛。 水镜府虽然一直都秉承着顺其自然、天下大同的理念,但不管是司马徽还是历代水镜先生终究都是汉人,而今听闻汉族恐遭厄运,他也就默许了。 听了司马徽的介绍后,林逸尘却有些狐疑,看破未来大势,这也太bug了吧? 而此时,左慈已经摇摇晃晃地从那祭坛上下来。司马徽皱了皱眉,迎上去,道:“元放兄,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看破未来大势虽是逆天之举,但初代水镜先生巧夺天工,创建下这大势道坛,借此道坛推演未来大势,纵使需要消耗不少法力,但也绝对不至于令左慈变成如此模样。 左慈苦笑了一声,道:“贫道看到了中原大地生灵涂炭,无数汉族子民丧生于胡虏铁蹄之下。” 司马徽大吸一口凉气,惊道:“你……你太乱来了!” 语声落下,空中猛地响起一声惊雷,紧接着一道水桶粗的闪电直劈而下。 轰隆! 大势道坛爆出一阵令人炫目的银光,轰隆声也接连不断,石屑激射,火光冲天。 司马徽带着左慈远远避开,而林逸尘也及时躲到一块巨石之后。 轰鸣声止歇后,林逸尘探出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原地遗留下的漆黑深坑,祭坛已经消失不见了。 司马徽看着那一片废墟与深坑,面色死灰,良久之后,对着左慈大怒道:“左元放,你……” 左慈却是身子晃了晃晕了过去,司马徽一惊,在左慈倒下去之前,扶住了他。 但见司马徽单手贴在左慈后心,一道微光亮起,便见左慈的脸色渐渐开始好转,随即悠悠醒来。 “德操兄,实在是抱歉,贫道终究忍不住想要去看清我大汉的未来。”左慈的声音有些虚弱。 司马徽叹了一声,道:“左元放,你这是将水镜府的根基给毁了啊!这让我如何面对先辈!” 左慈一阵咳嗽后,道:“德操兄,贫道自知此番亏欠水镜府良多,从今往后,贫道定当将平生所学尽数留于水镜府,贫道也知道纵使如此,也无法弥补水镜府之损失,但还请德操兄能够念在贫道一心为了我大汉子民的份上,容……” 司马徽摇了摇头,打断了左慈的话,道:“元放兄,别说了,如今这般,我也难辞其咎!而说起来,水镜府也是为了天下众生而立,你今晚的作为,却也是为了天下百姓。” 左慈感激道:“多谢德操兄了。” 说着,他扭头看向林逸尘,道:“小友,贫道有个不情之请……” 林逸尘直接道:“道长请讲吧。” “贫道此番借助道坛推演,未来大汉果真如小友所在之界一般,中原大地将陷入无尽的战火与纷争,胡虏铁蹄踏碎山河,大汉子民十不存一。而唯一能够改变这一命运的,便只有小友了。” 左慈借助大势道坛在混乱的天机中,发现大汉的一线生机,而能够扭转这局面的生机,便是林逸尘这个异界之人。 看着左慈,林逸尘心中很是敬佩他这种舍己为天下的胸襟,但是明月当空,乡思难断。 不过,随即他想到自己已经在这里这么久了,根本就没有回到地球的希望。今日在自曝身份之秘后,他便问左慈可有方法能够助他回去。 左慈说,除非能够羽化成仙、破碎虚空!而左慈也坦言,他的师父能够翻云覆雨,却终究没有羽化成仙。 修炼成仙,林逸尘还真不敢想象。 或许在这个世界也挺好,而且以现在的形势来看的话,只要自己点头,那至少在谋士这一方面绝对是不用担心了,想想自己以后的麾下皆是这些三国顶尖谋士,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道长为了天下如此不惜损耗法力,晚辈虽然非此界之人,但身上所流之血也是汉人之血。于地球之上,晚辈无力回天,如今落于此地,恐怕也是冥冥中之安排,晚辈自当为天下请命,还天地乾坤朗朗!” 左慈欣慰地点点头,扭头看向司马徽,道:“不知德操兄可愿出仕?” 司马徽苦笑道:“我若是不点头,岂还有颜面面对万千大汉子民?” 29、张角之死 长社一战后,波才兵败战死。朱儁、皇甫嵩连同赶来助战的曹操三军转战西华,击败西华黄巾渠帅黄龙,继而趁胜追击败军入东郡击败黄巾渠帅卜己于苍亭,此战屠杀黄巾军七千余人,渠帅卜己也被俘杀。 随着东郡、汝南、颍川三郡黄巾军主力覆灭,朱儁、皇甫嵩、曹操三军兵分三路,朱儁转攻南阳黄巾军,皇甫嵩则被调往广宗,曹操继续留下扫灭黄巾残部。 广宗此前被卢植所围,但是因为张角的原因,卢植久攻不下,被黄门侍郎左丰陷害,汉庭撤去卢植主帅一职,将河东太守董卓换上。然而董卓贪功冒进,被张角率黄巾军一败再败,甚至差点殒命,好在被途经的刘关张三兄弟所救。 张角回师广宗,不久便传出张角病死的讯息,张角从弟张梁接管广宗黄巾军。 冀州,燕山山脉,雾灵山。 雾灵山素有三里不同天,一山有三季之称,此处天地灵气之浓郁世所罕见,居住于附近的山民一生极少疾病加身,据传山中有仙人居住,只是无人得见。 而便在雾灵山峰顶之上,白雪皑皑的峭壁中有一巨石平台,而在巨石平台后是一座洞府。 但见在洞府前,跪伏着一个身影,此人竟是早已“病死”多日的张角。 忽然,张角身体猛地一挺,就宛如背后被人重击了一般。 “噗!” 一大口鲜血喷出,张角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了。而他整个人也前扑下去,额头重重撞在了雪地上,在薄雪之下是坚硬的石板,额头与石板撞击,登时发出一声闷响。 然而张角却又立即重新爬起来,继续跪着。 便在此时,洞府的石门打开了,一股暖风从中吹拂而出,张角嘴角微微咧起,拜伏下去,道:“师父!” 石门之后,站着一名身着天蓝色道袍,须发皆白,碧眼童颜,手执藜杖的老者。这老者慈眉善目,但张角却能够感觉出来自于他的杀意。 此人正是张角的授业恩师南华老仙,当年张角入山采药,差点丧命于崖下,幸得南华老仙所救。而南华老仙见其根骨善佳,便将其收入门下,传其《太平要术》。 “哼!你还有脸回来见我?!”南华老仙的声音甚是阴翳,与之慈眉善目的外貌,形成鲜明的对比。 “弟子,自知愧对师父百死莫赎。”张角俯首说道。 “我救你性命,传你道法,你却坏我大事!”南华老仙一边说着,一边虚抬左手,而跪在地上的张角竟被凌空摄起,“你告诉我,我应该如何处决你呢?!” 张角面露痛苦之色,却不挣扎,只是艰难地说道:“师父,大汉龙气不能断啊!如若没了龙气,我大汉子民将永世不得翻身,弟子……弟子实在不愿见天下生灵涂炭,所以还请师父降罪!” 南华老仙原本慈善的面容露出狰狞之色,道:“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只要我能够得成仙道,休说大汉子民,就算是世间所有生灵,我也在所不惜!而你,既不为我所用,我自会令你生死不能!”说着,他又笑道:“你当真以为,我将全部计划都依托于你么?!” 张角痛苦道:“师父,苍生是为天下之本,如此作为势必遭受天谴,弟子不愿恩师受谴,恳请恩师收手吧!” “天谴?!哼!我便要逆天而为,又当如何?!”南华老仙冷笑道。 说着,松开张角,后者落在地上,却又挣扎着爬起来,道:“师父,纵使您不以苍生为念,您也因为自己着想,正如您所言,天地不仁万物为刍狗,我等修道之人乃于逆天之中寻求一线生机,而你如此作为,却无疑是自斩生机啊!” 然而南华老仙一扬手,张角便喷着血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雪地之中,在皑皑白雪之上留下了刺目的殷红。 “张角啊,张角!虽然你天赋异禀,但你别忘了,你这一身本事还是我教出来的,对我说教?!你还太嫩了!”南华老仙不屑道。 张角再一次挣扎着爬起来,看着南华老仙,悲伤道:“师父,您当真要如此么?” “哼!”南华老仙冷哼一声。 “咳咳咳……”张角一阵剧烈咳嗽后,努力摆正自己的身子,盘腿坐好,然后说道:“师父,既然您不听弟子所劝,弟子终究承蒙您之大恩,为今之计,唯有为您担责,方能够聊报您之大恩!” 南华老仙微微皱起眉来,一时间也不明白张角到底意欲何为? “焚我残躯,熊熊业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以我之躯,奉为牺牲,三生七世,永堕阎罗!” 随着张角念诵,他的身上猛然升腾起一道火焰,而这道火焰与寻常火焰不同,竟是灰色的,在灰色的火焰中,张角不断重复念诵,面目竟极为平和,就好似没有任何痛苦一般。 在那灰色的火焰腾起的瞬间,南华老仙便惊惧地往后退了数步,“业火?!” 业火,又称地狱之火。乃是地府中用来惩戒恶鬼的火焰,同时也能够净化恶业。只是在净化的同时,最后被净化者的灵魂也将会被业火烧得一干二净,也就是说会灰飞烟灭,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随着业火在张角身上燃烧,南华老仙也渐渐有所感觉,最为明显的感觉便是法力似乎突然间变得越来越精纯。 “原来如此!”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南华老仙冷笑着看着在业火之中逐渐变得透明的张角。 世间之人,一生作恶为善,作恶者业力加身,为善者功德护体。业力越多,不管是精气神,还是修行都会受到压制,特别是修道之人,在修行之路上会更加艰难。而功德越多,则恰恰相反,不仅能够延年益寿,还会对修道有很大的帮助。 南华老仙一生修道,虽有善举,但为恶更多,故而业力较之功德更多。而今张角以己身受业火所焚,为南华老仙消除业力,如此一来南华老仙自然便获益良多。 终于,灰色的业火渐渐熄灭,张角也彻底消失在天地之间。 南华老仙面色不改,丝毫没有感动之色,反倒是暗暗冷笑。 随后返回洞府,取出一张符纸,对符纸施术之后,那符纸便化作一道黄芒飞出洞府,直往西川而去。 黄巾军在张角“病死”之后,士气大挫,张梁、张宝虽是张角之弟,但终究与张角有着天壤之别,在各地官军的征讨之下,张梁、张宝也分别战死,各地的黄巾主力也尽数被歼灭,小股的黄巾军或是干脆散去,或是隐入山林,总之原本声势浩大的黄巾之乱,便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之内烟消云散。 30、少女心思 颍川,颍川书院。 一大一小两道倩影正偷偷摸摸地往书院外潜伏,只听大的那个对小的,说道:“小乔妹妹,你确定大哥哥他在下棋吧?” “是啦,我刚刚还看到逸尘哥哥与那个白胡子老道士下棋呢。” “那就好了,我们偷偷溜出去,千万不能让大哥哥发现了。” 便在此时,一声轻咳在两人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令两人顿时顿住了。 “银屏、小乔,你们不好好读书,想干嘛去呢?!”来者正是林逸尘,自从决定认命留在这个世界后,他便潜心求学,这一段时日一直跟随着水镜府的教师团学习各种知识,由于现代思维的作用,他的许多想法往往能够举一反三,所以精进的非常之快。 更值得一提的是,他将《太平要术》拿出请左慈指教,后者与南华老仙师出同门,对《太平要术》自然有所涉猎,故而林逸尘在他的指导下,成功地开始修习《太平要术》。 由于他留下来,关银屏、张星彩以及大小乔和典韦自然也都留了下来。林逸尘如今既然有了争霸之心,自然便责令五人也要跟随教师团学习。四女之中,张星彩与大乔较为听话,而且对于学习也有浓郁的兴趣,而关银屏和小乔这俩人就不一样了,几乎每天都是林逸尘押着她们去学堂,而且只要一不留神,她们就翘课。 这不,刚才他去与左慈下棋,小乔忽然端着两杯茶来给两人,他便猜出这小家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偷偷跟出来,果然俩人又想翘课溜出去。 如今被林逸尘抓了现行,两女只能垂头丧气地跟着他往回走。 “大哥哥,就让我们出去玩一会儿嘛,天天读书、天天读书,你看我都瘦了。”关银屏对林逸尘撒娇道,只是让后者汗颜的是,这家伙说自己瘦的时候,双手捏了捏自己高耸的胸部。 敢情她这意思是说自己的胸部瘦了?! 而小乔也跟着说道:“对呀,逸尘哥哥,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嘛,我们都是小女子耶,读书是不道德的。” 林逸尘被她的狡辩给气笑了,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道:“好的不学,尽是学这些歪理!” “痛!”小乔抱着脑袋,不满地瞪着林逸尘。 林逸尘想了想,道:“你们两个如果每天都能够好好跟先生学习的话,我以后每天晚上都给你们讲故事,怎么样?” 闻言,两女眼睛齐齐一亮,齐声道:“真的?!” 话说,之前林逸尘曾给四女讲过一些故事,比如西游记、水浒传神马的,听得四女如痴如醉,特别是关银屏与小乔一度缠着林逸尘给她们讲。只是最近林逸尘忙着修习功课,不再给她们讲了,为此两女还生了老大的气。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林逸尘道。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大哥哥你绝对不可以食言哦。”关银屏道。 林逸尘伸出手,道:“成,我们击掌为誓。” “啪!啪!” 击过掌后,林逸尘道:“那你们现在就去好好听先生讲课,不准乱跑了。” 待两女回去之后,林逸尘则独自穿过书院,又过了竹林,到了水镜府。然后继续进入水镜府后的山林,一直到了当初大势道坛所在的那片石林。 他独自到这里却也并不非有什么事情,而是要选一处无人之所,他要做一项实验,这个实验他老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一直没有能力实行。 只见林逸尘从身上取出唯一一件从地球跟随他到这个世界的东西,当初程小夜给他的那一盒星座卡牌。 从卡牌中取出白羊座卡牌,看着上面索拉卡的画像,林逸尘耳边似乎回荡起当初索拉卡对他说的那句话:“大人,白羊座就是为了牺牲而生,所以,请您一定不要悲伤。” 在这个世界他面临的最大危机,正是因为索拉卡而得救,然而索拉卡却因为一个源自于他的愚蠢理由而牺牲。 他记得曾经第一次将索拉卡召唤到地球之时,索拉卡说过若是自己想要将索拉卡送回卡牌之中,就需要开启卡牌。若是想要将她强行送回去,那也只有耗尽她所有力量之后,让她自主返回卡牌,只是那么一来,索拉卡的力量会下降。 而那一次索拉卡便是耗尽了所有力量反馈给他才消失的,也就是说,索拉卡应该并非牺牲,而只是因为耗尽了所有力量而回到了卡牌之中。 之后他虽然多次尝试召唤索拉卡,但是都没有成功。应该是索拉卡因为力量消耗过大,而他又不能够提供任何力量,所以才无法将卡牌开启,召唤出索拉卡来。 因此他便一直琢磨着,若是他拥有了足够的力量之后,是否便能够开启卡牌,将索拉卡重新召唤出来,只是那时候,索拉卡的力量应该会有所下降。当然即是索拉卡完全没有力量,他也一定要重新找回她,不为其他,只因为愧疚和感激。 而今,在左慈的指导下,林逸尘已经修习了《太平要术》,并且已有小成。同时左慈还传他《奇门遁甲》,现如今他甚至能够与张星彩一较高下。 “索拉卡……”林逸尘低声呢喃着,运起法力注入卡牌之中。 光!星光! 第一道星光从卡牌上射出之后,林逸尘便感觉自己体内的法力再迅速流失,而后天地间放佛只剩下星光了一般,同时他也放佛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女子的呢喃,有些熟悉! 这个时候,颍川书院所有人都发现了后山的动静,那冲天而起的星光,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威压。 “这……这气息?!”左慈望着那星光,脸色大变。 随后从身上取出一件物品,这是一片玉简,而这一片玉简正是当年他的恩师传于他的《奇门遁甲》,世上除了他的恩师与他以外,没有人知道《奇门遁甲》不仅是一份修行功法,还是一件法宝。或者准确的说,是一件仙器的碎片,这也是当年左慈的师父将《奇门遁甲》传于他的时候告诉他的。 《奇门遁甲》虽然仅仅只是仙器碎片,但上面依然含有仙气,所以此时左慈一手握着《奇门遁甲》,一边遥望着那源源不绝的星光,喃喃道:“仙气!竟是仙气?!” 忽然人群中响起一声惊呼,“大哥哥!那是大哥哥!” 但见关银屏大叫着的同时,也指着在星光中逐渐升起的林逸尘,而随着她大声呼喊,所有人也都发现了。 林逸尘此时根本不知道自己漂浮了起来,这个时候他只觉得全身乏力,体内的法力已经所剩无几,但依旧被卡牌不断吸收着。 妈了个鸡的,不会被吸干死掉吧?! 一阵眩晕后,林逸尘无奈地想着,他不是不想停下来,只是现在他根本就控制不住。 “不见了,不见了!大哥哥不见了!”关银屏再次惊呼,而在她惊呼之时,一道绿芒爆起,随即化作一道光影朝星光所在的地方掠去,这道身影正是张星彩。 但见奔行中的张星彩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在星光中逐渐消失的林逸尘,速度也越来越快,一路上阻挡在她面前的山石树木接瞬间被击碎。 一袭布衣,浑身浴血,状若狂魔,刀过血溅!那是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当他将手中利刃刺入保护自己的士兵胸口的那一刻,通体发寒,脑中唯有一个念头,再也见不到父亲了吗? 可是,下一刻,再望他的时候,满是血污的脸上,是一双温暖的眼睛,那一双眼睛中还有浓浓的愧疚。 紧接着,一柄大斧劈来,他明明可以躲开的,可是他没有躲开,而是抱住了自己,手腕也因为剧烈的震动而裂开,鲜血淋漓。 落地之前,他又将自己护在怀中,自己跌落在地上。那个远远不如父亲宽厚的胸膛,在那一刹那却无比的厚重,给予自己暖暖的安全感,就仿佛纵使有惊涛骇浪,在那里也是一个永远没有风浪的港湾! 他护着自己杀出丛围,终于累到了。看着昏迷中的他,才赫然发现,他真的好瘦弱,就像是父亲口中的文弱书生一般,偷偷为他擦去脸上的血污,是一张完全不同于父亲那种的粗犷,曾以为天下间只有父亲那样的男人才会给人最厚实的安全,然而那一天便是那样一个并不厚实的胸膛,让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后来,他神奇地让自己拥有了父亲和哥哥一样的无双力量,才蓦然发觉他的眼睛深处似乎充满了迷雾。之后,心里更是莫名多了一种愿尽己力,为君分忧的信念。虽然好奇怪,但却好开心。 他用并不宽厚的胸膛保护我,而从今晚后,我的剑为他而战,我的盾为他而守! 他总是捏银屏姐姐的脸,敲小乔妹妹的头,又喜欢摸大乔姐姐的秀发,而我似乎被他遗忘了,但是我还是很开心,只要能够在他身旁就好,在角落里看着他,更加坚定守护他的信念。 他是银屏姐姐的大哥哥、大乔姐姐和小乔妹妹的逸尘哥哥,而我呢? 星光散去,林逸尘彻底消失了。 石林前,张星彩一身戎装,跪坐了下去,手中的剑与盾第一次松开了,似乎永远只有倔强、刚毅的明眸泪光闪烁。 披金执锐只为君,两行清泪欲语迟! 1、比尔吉沃特·赏金公会 比尔吉沃特,瓦洛兰大陆的东南角落,是保卫者之海上的一个一个岛屿,也是蓝焰岛中的一个分岛。 比尔吉沃特是蓝焰岛三个岛屿中最大的一个,这里拥有一个宽广且易守难攻的天然港口,面向东部海岸。比尔吉沃特的被发现是历史已经不可追溯,曾经也有数个实力强大的城邦意图征服这座岛屿,但终究功败垂成。 而今这里已经成了不法之徒的天堂、海盗的避风港,同时也因为这里没有法律、没有制约,这里也成为整个瓦洛兰大陆最为繁荣的贸易中心,在这里不管是稀世珍品,还是各个城邦的违禁品,都可以找到。 只是想在比尔吉沃特进行贸易的人不仅仅需要丰厚的财力,更需要有强横的实力,否则的话,恐怕还未出港口,便成了海盗口中的肥羊。 在瓦洛兰大陆上有许多公会,譬如魔法师公会、战士公会、骑士公会、盗贼公会、赏金公会…… 这些公会几乎坐落于瓦洛兰大陆每一个繁华的城市,甚至有一些小城市都会有它们的足迹,但是在比尔吉沃特除了赏金公会以外,却没有任何公会能够入驻,包括最受尊敬的魔法师公会也不可以。 赏金公会的宗旨是金钱至上,在这里只要付得起足够的赏金便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然而赏金公会虽然传说有着整个瓦洛兰最富有的财富,但它的公会驻地却并不如何华丽,甚至还比不上盗贼公会。与其说各个赏金公会是一处公会驻地,倒不如说它是一个酒馆。特别是在比尔吉沃特,作为唯一的公会赏金公会竟也仅仅是一个看起来稍微大一点的公会。 整个公会大厅就如同酒馆一样,乌烟瘴气、喧嚣吵闹,整个大厅挤满了酗酒的男人和行为不检点的女人,也就只有在吧台附近三米以内较为干净。这也是赏金公会与普通酒馆之间唯一的差别,那就是除了发布或者领取赏金任务的人,其他人等一概不得进入三米以内,否则后果自负。 在比尔吉沃特这样一个海盗遍地的地方自然有一些人不信邪,但这些不信邪的人也都为自己的鲁莽而付出代价,这个代价便是生命。其中甚至包括比尔吉沃特内著名海盗黑胡子的侄子,然而那个以残暴著称的黑胡子在侄子被杀之后的第二天竟亲自登门致歉。也正是那件事之后,整个比尔吉沃特便没有人胆敢在赏金公会撒野了。 赏金公会与其他公会还有一个不同点,那便是赏金公会是全天候营业,赏金公会的大门永远都敞开着。 最为喧闹的午夜过后,不少人开始离开赏金公会,却也有一些人继续酗酒、吆喝,当然还有一些烂醉如泥的人躺在角落。 赏金公会外的街道上,整条街道除了赏金公会的亮光以外,其他所有的房子都已经陷入黑暗,但见只有偶尔从赏金公会中传出高声呼叫的街道上,摇曳的路灯下,一道修长的声音正哒哒哒地走在石板路上。 随着人影渐进,可见这是一名女子。从下而上,一条黑色的紧身皮裤,包裹出完美的身段,再往上竟是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白皙腰身,两条马甲线会令任何一个男人目不转睛。 高耸丰满的胸部由一件白色裹胸和黑色的皮质吊带护住,深深的事业线,显示了她傲人的身材。 这是一个拥有一头玫瑰红长发的女子,精致的容貌上更有一双拥有如蝶翼般睫毛的媚眼,纵使是在这无人的街头,她的每一个动作似乎都散发着令人心动的诱·惑。 “哒哒哒……” 终于,这名女子停在了赏金公会洞开的大门前。赏金公会时常有人进进出出,所以这名女子的出现最初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直到她步入其中,随着有第一个人发现之后,渐渐地便点爆了原本逐渐安静下来的公会大厅。 “这小妞实在是太劲爆了,谁都不要跟我抢,她今晚是本大爷的了!” “嘘!兄弟,你是新来的吧?” “怎么?难道你想跟本大爷抢?” “我是想劝你最好别打她的主意,否则的话,你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哼,不就是一个小妞么?还能吃了本大爷不成?” 便在此时,那性感女子已经朝那口出狂言的男子走过去,“你是想要跟我上·床是吗?” 性感女子的声音充满了魅惑,仅仅一句话便能够勾起男人的欲·望,而那男子立时露出yin笑,道:“美女,你放心吧,本大爷我一定会让你********的。” “呵呵……是吗?”性感女子娇笑一声,然后缓缓拔出腰间的两把枪。 而大厅内还清醒的其他人都已经缓缓退开了,显然他们知道这名性感女子绝不是表面这般。 只见那性感女子拔出枪后,娇笑道:“这是我的两把枪,一把叫‘射’,另一把叫‘啊’!”她这一身娇喘,差点让身前的男子把持不住,但见他眼睛都红了。 “怎么样?喜欢么?” 那男子重重吞了口口水,yin笑道:“喜欢!本大爷太喜欢了!” “是么?我也非常喜欢!”性感女子说着,脸色忽的一变,脸上原本的媚笑消失无踪,眼神也变得凛冽,冰冷道:“管好你的嘴吧,小鬼!” 语毕,在那男子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两声枪响,殷红的鲜血挥洒而出,那男子重重地摔在地板之上,至死都不知道为何明明媚眼如丝的女人会突然杀了自己。 虽然杀了人,但那性感女子就放佛做了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将枪插回腰间之后,便径直跨过男子的尸体往吧台走去。 不多时,便有人将那男子的尸体拖走,只留下殷红的血迹和浓浓的血腥味,然而这些并没有人清理。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在这大厅的石板上有许多暗红色的痕迹,甚至有些石板一整块都变成了暗红色。而这些暗红色正是血液所染的,在比尔吉沃特这样一个没有法律和约束的地方,几乎每时每刻都会有人斗殴、死亡。在赏金公会内同样每一天都会有人斗殴,发生命案也时常发生。 吧台后,是一名面容枯槁的老人,浑浊的双眼斜了眼站在吧台前的性感女子。 “好久不见,厄运!”老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吐字却分外清晰。 性感女子朝附件不远的一名服务生招了招手,示意要一杯酒,然后对老人道:“布莱尔老头,你还没死呢。” 老人笑了笑道:“整个比尔吉沃特恐怕也只有你这丫头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性感女子从服务生手中接过酒杯,猛灌了一口,斜眼瞧着老人,道:“如果不这样的话,你这老海盗头子会把‘********’卖给我嘛?” 老人摇了摇头,苦笑道:“厄运,你很聪明,也很懂得把握人心啊。” 砰! 性感女子将酒杯重重放在吧台上,道:“好了,废话少说,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的任务?” 老人从吧台下取出一个文件袋,道:“这里面是我帮你整理的一些或许你有兴趣的任务。” “谢啦!”性感女子直接拿过文件袋,随后取出里面的文件,总共是十来张悬赏任务。 一张张浏览着这些悬赏任务,性感女子皱起了眉头,道:“又是海盗,都是海盗!我现在看到海盗都要吐了。” 老人笑道:“比尔吉沃特除了海盗,你还想见到什么?” “咦?这个任务有点意思。” 老人扫了一眼,道:“这是这两天刚刚发布的,只是信息量太少了,所以我个人是不建议你去做这个任务。” “不!就要这个任务了,好久没有遇上让我提起兴致的任务了。”性感女子将剩下的悬赏任务还给老人,在转身之际,从腰间摸出一根古拙的烟斗丢给老人,“这是我前段时间去班德尔城的时候淘到的,你应该会喜欢。” 烟斗的速度很快,但老人看似缓慢地抬起手来,最终却恰到好处地接住了。 “厄运,小心点!这次任务可能与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知道了!你现在话越来越多了!” 老人望着性感女子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随即将那烟斗叼在嘴上,塞上烟丝,悠然地抽了一口。 2、厄运小姐 比尔吉沃特是权力者与强者的天堂,却是穷人与弱者的地狱,有着整个瓦洛兰最严重的两极分化。 在这里有富丽堂皇的宫殿、府邸,也有阴暗湿冷的贫民窟。权力者与强者在这里享受天堂般的舒适,而穷人与弱者却要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缘。 里约是比尔吉沃特众多贫民窟中的一个,占地面积约有一平方公里,从高处望下去,所看到的均是一片低矮、破旧的房子或是简易的木棚,以及五颜六色的各种垃圾。 莎拉踩着泥泞的小路进入贫民窟中,这里是她的出生地,每一次返回比尔吉沃特,她都会回到这里。只是自从她十六岁的时候拥有了自己的船后,就越来越少回来了,因为每一次出任务所花的时间越来越多,一年之中在海上的时间恐怕就有七八个月。 这一次返回她先去了一趟赏金公会,所以现在才回来,借助着淡淡的月光一步一步深入贫民窟中。 此时她手中还拎着两大袋东西,至少有数十斤重的袋子,在她纤细的双臂之下宛若无物一般。 感受着空气中散发着酸臭味,莎拉皱了皱眉,其实从这个贫民窟中走出许多有能力的人,只是几乎所有人离开后便再也不会回来,只有她一如既往地回来。而她的目的很简单,为在这里挣扎于生与死边缘的人们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汪!” 角落里忽然窜出一条流浪狗,全身上下的毛发都黏在一起,一块一块的,瘦骨嶙峋的样子,却异常的凶狠。只是当这条凶狠的流浪狗看清来人之后,凶狠的模样立即换做温顺,甚至还对着她不断摇晃着早已经秃了的尾巴。 莎拉放下一边的袋子,然后从另一个袋子中取出一根十几厘米长的香肠丢给那流浪狗。 后者叼起香肠欢快地跑向她,只是在靠近她的时候却停下来了,它似乎知道自己身上很脏,不应该去弄脏了给予自己食物的她。 莎拉抬起手拍了拍它的脑袋,然后拎起袋子继续往前走去。 终于在拐过了一个转角后,她到了一幢相比于附近房子要坚固的房子,这就是她的家。 推开木门,里面是一个小院子,很干净,非常地整洁,仿佛是肮脏的贫民窟中的一片净土一般,在院子里有一个石桌,她将东西放在上面,这石桌上连灰尘都没有,很显然时常有人收拾,但她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回来了。 莎拉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她知道纵使她不在家,每日这里都有人收拾,虽然她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但是他们却一直坚持着。就因为自己给予了他们微薄的帮助,知恩图报,或许这便是她一直坚持回到这里的理由吧。 “什么人?!” 莎拉忽然拔出双枪对准屋子,厉喝道。 便在刚才,她听到房内突然有细微的声音响起,她很清楚贫民窟里的人只会帮自己收拾屋子,而不会擅自留在自己的房子中,而这个时候有人,很显然不是贫民窟中的人。 黑暗中,木门缓缓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林逸尘刚刚醒来不久,甚至还没搞清楚状况,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忽然听到有响动之声,所以便想循声去看看,不曾想到刚刚打开门,面对的竟是两柄手枪。 “回到地球了么?”既然是手枪,那定然不可能是在无双三国了。 莎拉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不禁骤起眉头来,对方的模样显然不会是贫民窟中的人,于是问道:“回答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林逸尘回过神来,这才借助着月光打量起对方,西方面孔,难道我跑到国外了?! 见对方上下打量自己,最后眼睛停留在自己的胸口,登时心中升起一股怒意,遂猛地一脚踢出,而目标正是林逸尘的胯下。 林逸尘一惊,想要避开却是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够双腿一夹,将对方的脚给夹住。 莎拉没想到自己这一脚竟会被对方给夹住,遂想抽回来,但却是纹丝不动。 “美女,你这也太狠了吧?”林逸尘说道。 莎拉冷声道:“放开。” 或许是因为回到地球的原因,虽然还未搞清楚状况,但林逸尘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此忍不住回道:“美女,难道是我夹得不舒服么?” 闻言,莎拉的脸色一冷,下一刻却又再换脸色,然后竟朝林逸尘抛了一个媚眼,“嗯哼?有乐子了!” 语毕,扣动扳机。 林逸尘如今今非昔比,莎拉扣动扳机的细微声音瞬间被他捕捉,所以在这之前,他依旧歪过头。 砰! 子弹划过林逸尘的耳际,但下一刻又响起另一个枪声,只是林逸尘一个铁板桥再次避开。 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连续避开自己两枪,而且位置不变,这还是莎拉第一次遇到,心中惊讶的同时,已经飞起另一只脚朝重新直起身的林逸尘的太阳穴踢过去。 林逸尘的速度却更快,右手抬起直接握住她的脚踝。 不过,莎拉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两声枪响划破寂静的夜空。 然而数秒之后,莎拉手中的双枪却落在了林逸尘手中,甚至连她自己都被他给紧紧搂在怀里。 方才那数秒之内,林逸尘的身体以不可思议地角度连续变化,惊险地躲开两颗子弹,而后微微用力一拉,同时松开夹住莎拉的脚,后者因为他那一拉登时扑了过来,他便趁机夺去她手中双枪,同时左手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美女,别这么火爆嘛!小哥我好歹也是刚刚出远门回家,咱这老乡见老乡的,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令我伤心了。” 对于林逸尘而言,地球人也确实可以算是老乡了。 莎拉到现在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对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她也算是历经大风大浪之人,甚至经历过数次生死瞬间,但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大的令她竟无从反抗之人。 见莎拉似乎有些发懵,林逸尘忽然低头在她脸色亲了一下,接着立即道:“这算是你补偿我刚才的那一番惊吓,咱两清了哈!”说着松开莎拉,并将两把枪插回她的枪套里。 林逸尘骨子里的本性还是异常风流的,在无双三国之中,虽然待了有一段时间,但他始终还是无法将自己融入其中,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所面对的一切都是假象,以至于在无双三国内,他也始终将自己的本性隐藏起来。 而今虽说不知为何“返回地球”,但这种“熟悉感”却也令他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似乎一下子找回了自我。或者也可以说这个时候林逸尘这般调·戏“外国妞”,只是为了抒发心中的欢喜。 而莎拉也终于缓过神来,双手瞬间又贴在枪套之上,只是却停住了没有去拔枪。自小生活在贫民窟中的她不仅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更知道在面对强大的无法战胜的对手之时应该用怎样的方法保全自己,然后再寻找弱点将对手击垮。 向强大的人示之以弱也是一种解决对手的战术,而在示弱的过程中更要摸清对方的底细,所以莎拉的手离开了枪套之后,便说道:“你赢了,说吧,想要如何处置我?只是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我到底是输在什么人手中。” 在莎拉琢磨林逸尘身份的同时,后者同样也在思考她的身份。 虽说这里或许是国外,有枪很正常,但是一个漂亮妹纸不仅有枪,而且身手还这么好,身份肯定非比寻常。 难道是雇佣兵?! 不少电影和小说中时常有美女雇佣兵的描写,而从目前来看对方的一切信息都与“美女雇佣兵”这个身份有很大的吻合。 不对、不对!我现在似乎不应该考虑这个问题,对方是什么身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应该先弄清楚自己身处什么地方,这样才能够回去!也不知道地球这边时间过了多久,如果是与无双三国世界同步的话,那就糟糕了。 如此想着,林逸尘便说道:“这里是属于哪个国家?”至于对方的问题,他自然直接自动忽略了。 莎拉一愣,不禁认为对方是在戏耍自己,不过既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还是回答道:“这里是比尔吉沃特,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 比尔吉沃特?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 林逸尘心中重复着,国际上还有这样的地区么? 不对,比尔吉沃特!好熟悉的名字,这不是瓦洛兰大陆中的一个岛屿么?!天了噜!难道我并非回到地球,而是穿越到瓦洛兰大陆了?!应该是了,十二星座卡牌不正是穿越瓦洛兰大陆的“钥匙”么?! 林逸尘忽然有些丧气,一心以为回到地球,却不曾想到居然只是又一次的穿越,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在无双三国世界呢。 “索拉卡……”林逸尘脑中划过这个名字,随即又骤然恢复信念,当初穿越至瓦洛兰大陆之时,所遇到的第一个人不正是索拉卡么?而在索拉卡激活白羊座黄金卡牌之后,不就重新穿越回地球,如此说来,难道眼前这个妹纸也是十二星座中的一位英雄?是不是她激活了其中一张星座卡牌之后,便能够返回地球?! 如此想着,林逸尘再次望向莎拉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 面对林逸尘奇怪的目光,莎拉不禁后退了一步。 是宁死不屈?还是委曲求全?!莎拉脑中开始剧烈地斗争。过往的记忆在脑中如同幻灯片一般播放着,自己从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样一位传奇赏金猎人,无数困难克服了,无数心酸承受了!一次次地算计,终于越来越接近心中复仇的目标! 母亲的脸庞似乎越来越模糊了,不!我不能就此放弃,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为她报仇! 思想挣扎过后,莎拉缓缓抬起头,默默地告诉自己,今日的屈辱,来日定当用鲜血洗净! 林逸尘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一个眼神,就让莎拉脑补出无数念头,此时此刻他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刚才在跟她打斗之时,就给她放点血,至少那个时候比较名正言顺。 当初索拉卡激活白羊座黄金卡牌便是因为她的鲜血,而今在林逸尘看来自是需要以对方的鲜血才能够激活黄金卡牌。 林逸尘搓着手,干咳了两声,道:“那个……我……” 他这副样子在莎拉眼中更加坐实了“猥琐”的想法,既然心中已经决定委曲求全,她也干脆完全放开配合来获取对方的信任为自己争取机会,于是不待林逸尘说完,便媚笑道:“我今天刚刚从海上回来,先去洗个澡,然后再服侍大人如何?” “呃……什么服侍?”林逸尘一愣。 莎拉却将林逸尘的疑惑当做道貌岸然,便说道:“大人,您放心吧!现在我的性命就捏在你手中,肯定不会逃跑的。” “等等!美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林逸尘道。 莎拉终于有些相信对方似乎真的不是在故意做样子,于是道:“大人,您难道不是想跟我上·床么?” 林逸尘无语,在女人眼中男人难道真的只晓得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么? 虽然说莎拉确实很美,而且有一种魅惑之美,但是林逸尘平生所见过的女人不知几何,其中绝色更是不下十位。美女固然令他心动,但还不至于见到就想着上。 与他滚床单的美女也不少,但是这么多年下来,他所享受的更多的是狩猎的过程,结果只不过是附加品罢了。 3、我可以拒绝吗 房间内,莎拉拿着一柄匕,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实在无法理解对方这种奇怪的要求。>>吧_﹍ 林逸尘取出十二星座卡牌,因为不知道到底应该是哪一张,所以将除了白羊座卡牌抽离以外,其它十一张全部码在桌子上。 “咳咳……那个,麻烦你在每一张卡牌上都滴上一滴血,谢谢了。” 林逸尘不好意思道,毕竟这件事怎么都觉得有限变·态。 莎拉皱着眉头,在指尖上一划,登时殷红的鲜血溢出,然后在林逸尘期待的目光下一滴一滴地落在星座卡牌之上。 随着鲜血在最后一张星座卡牌上晕出,林逸尘的心也沉到了谷底,没有任何异象的生,也就说明了莎拉并非黄金圣斗士。 “怎么会这样?难道因为此次穿越与之前的不同,所以才会这样么?!若是如此的话,这茫茫人海,让我如何找出真正的黄金圣斗士,总不能将所遇到的每个女人都拉来滴上一滴血,更何况这星座卡也没有说明只有女人才能够激活它成为黄金圣斗士啊。” 其实莎拉在将自己的血液滴在星座卡牌之上时,除了奇怪,还有一丝担忧。据她所知,在这世上有一些邪恶的魔法便是通过人的血液来达到控制他人的目的。所以,此时见并没有什么异象生之后,才略有些放心。 “请问我还要做什么么?”莎拉问道。 林逸尘抬眼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兴阑珊道:“不用,多谢了。”说着,他一挥手,一道如丝线一般的星光从他指尖射出没入莎拉手上的伤口,但见后者的伤口瞬间便愈合了。﹎>﹏>吧 这种能力还是林逸尘在水镜府中意外觉的,他猜测这种恢复能力应该是源自于索拉卡。 房内陷入一种奇怪的气氛,林逸尘的情绪颇为低落,自己千方百计想要离开无双三国返回地球,而这一次意外地离开无双三国,结果却穿越到了瓦洛兰。虽说或许到了瓦洛兰,便更加有希望返回地球,但现在这个希望却似乎又进入了一个死胡同。 天不知不觉亮了,随着东方出现鱼肚白,原本万籁俱寂的贫民窟渐渐热闹起来。这些挣扎于生与死边缘的贫民又要开始为一天的生计而奔波,他们或是拉着自己栽种的一些蔬菜去换取微薄的酬劳、或是去苦力市场等候雇主的雇佣…… 外面的喧闹终于将林逸尘从沉思中惊醒,他下意识地望向莎拉,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椅坐在桌边睡着了。 昨晚********地希望通过对方激活星座卡牌让自己返回地球,他甚至都没关心过对方的身份,此时认真打量了对方一番后,觉得有些眼熟,感觉对方很像英雄联盟中的一名女英雄。 “这里是比尔吉沃特,难道她是女枪——厄运小姐?” 便在此时,院子外传来开门的声音,随即响起一个惊咦声。 “咦?是莎拉小姐回来了么?” 可以听得出来,这个声音是出自于一个妇人之口,而她口中的“莎拉小姐”也令林逸尘确定了眼前这个美女的身份。 根据英雄联盟的英雄背景介绍,厄运小姐的本名便叫做莎拉。>吧w·w-w=.= 此时脚步声渐渐靠近,显然来人正朝房间走来,林逸尘一时间居然有些紧张,竟有种仿佛被人捉·奸的奇怪感觉。 他抬了抬手想要去拍醒莎拉,但见对方似乎正在熟睡,又不忍心将她吵醒。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了,“莎拉小姐……” 林逸尘没办法只能够硬着头皮去开门,打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约莫四十余岁的老妇人,后者见到林逸尘显然非常惊讶,惊道:“你是什么人?” 正当林逸尘准备开口之际,背后传来莎拉的声音,“苏珊婶婶,他是我……朋友。” 语声落下,莎拉已经走至林逸尘身边。原来她压根就没有睡着,正所谓虎狼之侧岂能安睡,林逸尘的身份始终极为可疑。所以她才故意装睡,想试探下对方会不会有什么不轨的行为,现如今看来,对方似乎确实很奇怪! 她之所以以奇怪来评价林逸尘,是因为自她成年以来,所遇到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她的魅力,而偏偏林逸尘不仅先是提出一个奇怪的要求,现在对于“安然入睡”的她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冒犯。 这样的想法仿佛就是所有自信女人的通病,莎拉也不例外! 那叫做苏珊的妇人见到莎拉之后,脸上的紧张才缓解下来,随即又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林逸尘。 只见她打量完林逸尘后,朝莎拉含笑道:“莎拉小姐,你也确实老大不小了,是该……摁,该找一个朋友了。” 她的话虽然隐晦,但任谁也都能够听出那意思,但见莎拉情不自禁地红了红脸,道:“苏珊婶婶,你别误会了,我……我和他只是……只是刚认识。” “呵呵……”显然妇人不相信莎拉的话。 在外面令许多人闻风丧胆的厄运小姐,在眼前这身上衣服都是补丁的妇人面前却格外温顺,就宛如一个小女孩一般。 但见她走出去将妇人拉到院子,然后对妇人道:“苏珊婶婶,我待会儿就要出门了,昨天回来的比较充满没带多少东西,麻烦您把这些东西拿去分给大家吧。”她说着,指着石桌上的那两大袋东西。 妇人没有去看那两大袋东西,而是抬手摸了摸莎拉的脸,叹道:“莎拉小姐,你多休息一阵吧,我们这些人真的没关系的。” 莎拉微笑道:“我不累的,而且再过一段时间班德尔城邦的约德尔科学和展学院就要招生了,我希望能将孩子们送进去,只有这样他们以后才有机会离开这里,然后帮助更多的人离开这里。” 妇人眼眶一红,道:“莎拉小姐,你真的不需要这样的,有多少人离开了这里以后就再也不回来,而你却为了我们这些人整日的奔波,其实你只要能够记得我们就好,不要如此这样为我们这些人劳碌。”说着,她的眼泪顺着苍老的脸滑落,继续道:“莎拉小姐,我当年答应过你的母亲照顾你,所以我更希望你能够有一个自己的生活,我已经老了,一辈子都在这里,不想离开,但是你不一样,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陪着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要为我们这些老家伙去抚养那些不中用的家伙。” 或许是因为提到母亲,莎拉的眼眶也微微泛红,只听她说道:“苏珊婶婶,您别说了!我真的没事的,您应该也知道我现在可是比尔吉沃特著名的赏金猎人,我既然有这个能力,就应该去帮助更多的人,不是吗?” 看着莎拉,妇人重重叹了口气,道:“你真的太像你的母亲了,既善良,又倔强!” “苏珊婶婶,您先拿这些东西去分给大家吧。”莎拉说着,又从身上取出一个钱袋,塞进妇人的怀中,“这些钱您自己留着,我知道您最近又收养了几个孩子,我没时间去看他们,这些就代表我的心意吧。” 妇人感激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去将那两大袋东西拎了起来,看她的样子虽然有些吃力,却还是拎着两大袋东西出了院子。 妇人走后,院内便剩下林逸尘与莎拉两人相对而视。 虽说一个晚上下来,林逸尘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友好的举动,但莎拉对她依然颇为忌惮。 “大人,不知你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莎拉终于率先开口问道。 林逸尘摸了摸鼻子,道:“你别叫我大人了,我叫林逸尘。”顿了顿,又道:“昨晚的事情,我表示抱歉。” 昨晚莎拉的血虽说并未激活星座卡牌,但经过一夜的思索,林逸尘隐隐觉得自己应该跟着莎拉,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找到能够激活星座卡牌的人。 所以刚说完,又接着道:“莎拉小姐,我希望能够跟着你。” 莎拉皱了皱秀眉,道:“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4、吸血鬼 比尔吉沃特港口,作为瓦洛兰大6上最为繁华的非官方贸易中心,这个港口每一日都有至少上百艘的货船进出,这些货船来自瓦洛兰大6各地,而能够到达这里又不被海盗所劫掠的船只皆是有着大背景或者强大实力支撑的商人。吧﹏w`w-w=.- 在比尔吉沃特港口有两处泊船点,一个泊船点专门提供给各种货船,一个泊船点则是提供给海盗或者私船,这也是整个瓦洛兰大6唯一一个有着这样奇怪规定的港口。之所以如此,自然是得益于比尔吉沃特某种意义上称之为海盗城市。 漂亮的女人在任何地方都会是一个焦点,更何况是这种大多数都是男人的海港。 “莎拉小姐,你在这里似乎相当驰名呐。”林逸尘亦步亦趋地与莎拉并肩走着,从贫民窟出来之后,莎拉便直奔港口而来。而这一路上,他听到不少悄声议论,而议论对象自然便是莎拉,当然还有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 “哟,这不是厄运小姐么?!” 循声望去,只见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似乎是十八、九世纪时欧洲的贵族式样的衣服,白衬衫的花饰领口和袖口翻到外面,一件黑色的大斗篷罩在他的肩后,那衣服的材料即使是对服装面料一窍不通的人也能轻易看出它的精美与昂贵。他的右手拿着一根包着铜把手的黑色手杖,他的肤色异常苍白,并且缺乏生气,薄薄的嘴唇带着病态的鲜红,仿如涂了一层血液。 林逸尘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在这个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就仿佛是一名行走的尸体一般。﹎>>吧﹎w`w·w=.= 他扭头看向莎拉,但见后者望向来人的目光中充满了厌恶,当然还有一丝丝忌惮,如此看来莎拉显然是认识这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人。 “莎拉小姐,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难道是因为我打扰了你与情人谈情说爱么?”那人说着,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打量着林逸尘,这种感觉让林逸尘很不舒服,就仿佛被一只饥饿的野兽给盯着一般。 莎拉冷冷道:“任何人见到肮脏的蝙蝠都不会高兴吧?” 蝙蝠?林逸尘眉眼一挑,以蝙蝠来形容一个人,而且还有着这样的体貌特征,恐怕就只有一种生物——吸血鬼。 在英雄联盟中确实有一名英雄是吸血鬼,难道眼前这个人便是猩红收割者弗拉基米尔? 但见那人听了莎拉的话后,露出一丝不愉,不过却还是保持着微笑:“莎拉小姐,你这么说的话,殿下会很伤心的。” 莎拉神色凛然,道:“是弗拉基米尔让你来的?!” 嗯哼?林逸尘一愣,听莎拉这话的意思,眼前这个吸血鬼竟不似弗拉基米尔。不过说来也是,英雄联盟中只有一名吸血鬼,但并不代表整个瓦洛兰就只有一个了。 那人笑了笑道:“正是。”随后,在莎拉变了脸色之前,又道:“不过,殿下并非让我来找你,我与你在这里遇见只是一个巧合而已,还请你放心。8w=w·w.” 林逸尘明显可以感觉出莎拉的精神一松,虽说他一头雾水,但也能够大概听出莎拉与被眼前这个吸血鬼称之为殿下的弗拉基米尔认识,而且应该还生了一些故事。 忽然又一个声音从林逸尘和莎拉的后面传来,“布鲁赫先生,让你久等了,真是抱歉。” 林逸尘不知道这句话中的“布鲁赫先生”是什么人,但莎拉却知道,面前这个吸血鬼正是叫做布鲁赫。 语声落下之后,来人便从林逸尘身边经过径直走到布鲁赫面前伸出手与后者握手。 “我也是刚到而已,贝拉米先生千万不要这么客气。”布鲁赫微笑道。 被布鲁赫叫做贝拉米先生的男子相当俊逸,一身骑士服打扮,袖口和领口都有着秀气的蕾丝花边,腰间一柄骑士随身的标准细长剑,脸上两道浓烈如刀的剑眉,眼睛较细,然而射出的目光却是如同毒蛇一般令人感到阴冷和恐惧,一副冷酷到底的冰冷神情,仿佛万年不化的冰山,好像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丝可以使其亮丽的阳光。 男子与布鲁赫打了招呼之后,看了眼林逸尘与莎拉,特别在莎拉身上略作停留,然后对布鲁赫道:“布鲁赫先生,我已经为你准备好接风宴了。” 布鲁赫点点头,道:“真是麻烦你了,贝拉米先生。”说完,对莎拉道:“莎拉小姐,再会了。” 待两人走后,林逸尘忍不住问道:“莎拉小姐,这两人是什么人?” “一只肮脏的老蝙蝠与海盗头子罢了。”莎拉道。 她说完,便继续大步流星地往港口走去,林逸尘也就不继续追问。 不多时,两人到了停泊海盗船的港口,这里停了不少海盗船,两人刚到这里,便有不少海盗模样的人朝两人吹口哨,或者准确地说是朝莎拉。 莎拉显然对这些习以为常了,也不理会,径直朝一艘单桅战船走去,这艘单桅战船上飘扬的旗帜是一个帽子加两柄手枪的图案,显然这艘船便是莎拉的“********号”。 在单桅战船与港口之间架设了两条木板,而此时在两条木板前正站着一个高大肥胖的男人。这个肥胖的像啤酒桶成精一样的男人,他留着一头蓬乱如鸡窝的乱,脸上黑乎乎的,似乎打从生下来就没有洗过脸。他穿着一身背带的长筒裤,里面是一件白色的短衫,短衫外面胡乱套着一件棕色的外套。 隔着老远,林逸尘都能够闻到这个男人身上一股浓烈的酒气,当然在酒气中还夹杂着令人作呕的酸臭。 “海神保佑,船长大人,您终于回来了。”那犹如啤酒桶一般的男人一见到莎拉立即迎了上来,同时不忘从脚边拎起一个木桶,一边说着一边往嘴巴里面灌,那浓浓的酒精味说明了这一个木桶里面装的是酒。 “站住!”莎拉眉头紧皱,轻喝道。 啤酒桶迷茫地站住,“怎么了船长大人?” 莎拉咬着后牙槽道:“古拉加斯,我跟你说过五十六遍了,只要靠岸,必须得给我去洗澡、换衣服,清理所有的个人卫生!” “哦、哦!我已经清理过了。” “你清理过了?!当我瞎了么?!” 古拉加斯伸出胖乎乎的手,道:“船长大人,您看!我这指甲洗的多干净啊!我誓,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这么干净过!” 莎拉立时横眉倒竖,瞬间拔出两把枪,砰砰两枪,打在古拉加斯旁边的地面上,“立刻给我滚去洗澡、换衣服,否则的话,就别回来了!”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古拉加斯似乎一点都不怕,反而搓着手指道:“船长大人,我不小心将那份属于我的酬劳全部买酒了,您看……” 莎拉从身上掏出一枚金币扔在古拉加斯面前,咬着后牙槽道:“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后我就开船!” “谢谢船长大人!”古拉加斯眉开眼笑,随后在林逸尘惊讶的目光下,重重跺了下脚,那落在地面上的金币竟被他这一脚给震得飞了起来,然后他在接住。 这胖子绝对不一般! 看着远去的古拉加斯,林逸尘心中笃定。 而这个时候,莎拉已经穿过木板走上了********号,林逸尘连忙跟了上去。 5、赏金任务 林逸尘坐过不少次船,但还是第一次坐这样的木质战船。瓦洛兰虽说是一个科技与魔法并存的世界,但是在航海上似乎还未有科技的应用,至少他目前所乘坐的这艘********号还是依靠人力。 不得不说莎拉确实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女人,这艘********号总共有七十五名水手,没有一位是女性,全部都是彪悍的男人,而且可以看出这些男人全部都是桀骜不驯的海盗出生,没有一位良人。然而就是这样一群桀骜不驯的海盗竟被莎拉这样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女人,或者说是女孩所驯服。 从上船一直到进入船长室,所遇到的所有水手在见到莎拉都是好都恭恭敬敬地称呼船长大人,而且林逸尘可以看出这些水手对莎拉心存敬畏与感恩。 莎拉的船长室没有想象中那种女孩的气息,每一种装饰都流露着彪悍、粗犷,只有办公桌上放了一个花盆,而且还是一盆仙人掌。 对于心理学有一定研究的林逸尘看着那一盆仙人掌,隐约能够猜测出莎拉是一个内心极度坚强,但又非常缺乏安全感的女孩。她的内心就如同仙人掌一般有着坚硬的针刺,但在伸出却是柔软的。 由于此前的瓦洛兰之行,让林逸尘已经不完全相信英雄联盟中的英雄背景介绍,所以对于莎拉的了解他不敢以英雄背景来看待。 莎拉进入船长室后,就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摘下三角帽挂在架子上,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牛皮纸,这是她昨晚从赏金猎人公会新接受的任务。 但见莎拉将牛皮纸摊开,上面有几行文字,但更多的是图案,而且看上去像是一个航海图。 林逸尘好奇地走过去,莎拉也毫不避讳。 那牛皮纸上的文字是赏金信息: 一个月前,从比尔吉沃特前往瓦洛兰大陆的其中一个海域阿塔克海域时常出现沉船事件,几乎所有经过阿塔克海域的船只全部都会突然沉没,且无一人生还。 任务要求:探索阿塔科海域,找出沉船事件的原因。 任务赏金:十万金币 悬赏人:比尔吉沃特海盗联盟。 除了文字信息以外,就是一个航海图了,林逸尘看不懂,不过也能够猜到,应该是前往那个叫阿塔克海域的航海图。 只见莎拉看了一会儿之后,站起来,在船长室内走来走去,眉头紧锁,脸上更是有着犹豫之色。 林逸尘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上去,道:“莎拉小姐,你大可不必如此犹豫不决,虽然我从来没有接触过水手、海盗,但也知道不管是水手还是海盗其实都是一群赌徒,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赢了从此吃喝不愁,输了便是死亡。既然他们选择做水手、做海盗,自然有这些心理准备。所以在我看来,你要考虑的应该是如何为他们获取更多的利益以及尽量保证他们的生命,而不是考虑是否要带上他们去冒险。倘若他们连这样的冒险精神都没有的话,那还不如回去种地当农夫。” 从这一些简单的信息,林逸尘可以笃定这个赏金任务绝对是极度危险的。 莎拉停了下来,看着林逸尘,道:“我还不需要你来教我,我只是考虑应该怎么把你丢尽大海里喂鲨鱼。” 林逸尘笑了笑,“莎拉小姐,你真的没必要对我如此戒备,我对你没有兴趣。” “哼!那你跟着我干嘛?”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没地方去,正好又遇上了你,所以就这样咯。”林逸尘耸了耸肩。 说完,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唔……昨晚一个晚上没睡觉,有些累了,我先去睡会儿,不用叫我了。” 说着,他朝内室走去,也不管莎拉,直接推门而入。 “你给我站住!”莎拉怒道。 可是林逸尘却不管不顾走了进去,这里显然是莎拉的卧室,相比起船长室的粗犷与彪悍,这里面总算显得像是女孩闺房了,一进入便是扑鼻的幽香。 莎拉看着已经躺在床上的林逸尘,气的直发抖,指着林逸尘,“那是我的床!” 回应她的是轻微的鼾声,莎拉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当即拔出手枪朝林逸尘就是一枪,然而随着枪响,林逸尘看似无意地抬起手来,却恰恰将那子弹给接住了,然后随手丢在地上。 “砰!” 莎拉将房门摔上,气冲冲地走了。 林逸尘嘴角微微动了动之后,渐渐放松了下来,他确实有些疲乏了。穿越来之前一身法力差点就被星座卡牌吸干,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也都用在与莎拉搏斗和刚才的装逼上面了。如果说刚才莎拉继续开枪的话,他铁定只能狼狈躲避了,好在这个bi,他装了一个满分,将莎拉气走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当他醒来的时候可以明显感觉船已经开始行驶了,走出内室,没有看到莎拉。于是他也就走出船长室,迎面走来几名船员,这几名船员看着他,眼中有些不屑和挑衅。 对此林逸尘不以为意,他很了解这些人的想法。相比于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他绝对是弱不禁风,而白皙的皮肤更是会让人产生小白脸的错觉。他这个模样就算是放在陆地上都会有不了解的人鄙视,更何况是这些与大海搏命的船员。 与这些船员擦肩而过后,他甚至隐约听到他们议论。 “这小白脸是谁?” “不知道,今天早晨船长大人带回来的,看他那细皮嫩肉的样子可能是贵族吧?” “不错,也只有那些贵族才会像他那样一副娘娘腔的样子。” “嘘,小点声,别让船长大人听见了,毕竟他是船长大人的客人。” 林逸尘摇了摇头,决定到甲板上看一看,于是爬到了甲板之上。一上甲板,便有一阵清爽的略带咸腥味的海风迎面而来,令林逸尘精神为之一振。 虽说因为莎拉的原因,勒令所有船员必须每日打扫三次船舱,但毕竟是行驶在海上,所使用的也是海水,而且这么多五大三粗的男人,即使时常清洗,船舱内的空气也绝对不会太好,而甲板之上就不同了。 此时甲板上几乎看不到人影,甚至头顶上连繁星都看不见,海风将风帆吹得满满的,四周只有海浪声阵阵。 林逸尘走在甲板上,忽然听到莎拉的声音,“谁在那边?” 林逸尘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舵手台上,莎拉正站在上面,此时的她与白天的穿着不同,白天的装扮让人觉得她很媚、很妖,令人有种心痒难耐的感觉。而此时此刻她站在舵手台上,迎着风,却是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嗯哼?这装扮有点眼熟的样子呢。 林逸尘渐渐想起此时莎拉的模样,不正是《英雄联盟》中厄运小姐女帝皮肤时的那个模样,就差了那一顶华丽的三角帽了。 而莎拉显然也认出了林逸尘,将目光收了回来。 林逸尘走上舵手台,打量着莎拉,含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什么意思?”莎拉微微抬眼。 林逸尘耸了耸肩,道:“没什么意思,哦,对了,你不是船长么?怎么亲自掌舵了?” “这不关你的事。” 林逸尘笑了笑,眺望着黑茫茫的一片大海,忍不住想在这样的海域航行,没有现代化的设备,是如何辨别方向的。哦,对了,在地球古代航海是依靠罗盘和指南针的,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美丽的莎拉小姐,我可否请教一下,你这样的航行是如何辨别方向的?” 莎拉指了指天空,道:“星空与月亮,它们会指引方向。” 林逸尘眼睛一亮,对啊,这样的方式比起罗盘和指南针其实更加方便,毕竟罗盘和指南针有可能受磁场的影响而出现偏差,但是星空与月亮却不会。 不过,莎拉又忽然道:“但是在这种看不见月亮也看不到星空的天气,却需要依靠风向。” 林逸尘点点头,常年在海上行驶的人肯定会熟悉海域上的信风,通过信风来辨别方向也确实可行。 “嗯?”莎拉眉头突然皱了起来,目光望向桅杆上的风向标。 但见原本一直朝一个方向飘荡的风向标忽然凌乱了起来,莎拉将食指放入口中,沾了沾口水,然后举在面前。 见她这么做,林逸尘微微愣神后,便知道她是用打湿的手指测试风向和风力。海风吹在湿润的手指上会引起水分的蒸发,手指会因为蒸发而带走的热量而感觉到凉意。经验丰富的水手能够通过手指上的敏锐感觉而察觉到风从哪个方向吹来,风力是多大。 “怎么回事?南风转西风,西风转东风,东风转北风,东风又转回了南风……”莎拉不断地喃喃自语,脸色也随着变幻不定。 一滴水突然溅到林逸尘脸上,冰冷的寒意渗进皮肤,令他突然间一呆,不自觉地用手指抹了一下。 “唔?哪里来的水?” 只听莎拉冷笑道:“下雨了,暴风雨要来了!” “嗯哼?”林逸尘看向莎拉,但见后者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航海中的人很喜欢下雨,因为这样可以及时补充淡水,甚至还可以洗澡,但是如果是暴风雨的话那就不同了,在这种并未有科技应用的航海时代,暴风雨往往会令船只被因为暴风雨而引起的海浪所吞没。 说话间,天空便开始大范围的下起雨来,刚开始还淅淅沥沥,像一个刚出阁的闺女,含羞带臊,可很快,这雨滴便哗啦啦的泼了下来,像一个歇斯底里的妇人。 这豆大的雨滴打在甲板上发出噼里啪啦像炒豆子一样的声音,有些则打在鼓胀的风帆上,声音沉闷如同击鼓,令人毛骨悚然! “该死!”莎拉猛然爆了一句粗口,双眼瞳孔微微收缩,眼睛盯着远处。 林逸尘循着她目光望去,却见黑茫茫的大海中一道黑色扭动的龙卷飓风连接着天地,它沸腾着原本平静的海洋,搅动着昏暗低沉的天幕,海涛波浪像被一个看不见的巨人掀起的一大块岩石一样,一块接一块的飞掷而来,重重的撞在船身上,变成碎花琼玉。 飓风!所有航海者的噩梦,不管是什么船只,在海上遇上了飓风,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这是天地之威,非人力所能够抗拒。 6、飓风肆虐 但见莎拉面沉如水,回过身来,深吸一口气,将浑身力量都聚集在胸口,然后火山爆发一般大吼一声:“飓风!飓风!” 莎拉这一声大吼真如舌绽春雷,在黑茫茫的海洋怒涛中清晰的送了出去,阵阵回荡。 整条船上顿时沸腾了起来,水手们纷纷从船舱中冲了出来,他们有的打着赤膊,有的还在系着裤子上的腰带,有的甚至还忙着擦拭从眼眶中取出的假眼球。 莎拉的皮靴在甲板上踩得噔噔乱响,冲着水手们喊:“快,你们动作都给我快一点,不想进海里面喂鱼就快点给老娘回到你们的位置上去!!” “史密斯,快带着水手去调整帆位!” “特鲁,你们快去松开升帆索!!” “盖尔,吉米!快降下主帆和前帆,速度一定要快,要不然我们会翻船的!!” “船长大人,风把主桅杆的升帆索绞在一起了,我们打不开!”水手们惊骇万分的大吼。 “那就快爬上去把帆降下来!” 莎拉的命令像连珠炮一样传递到甲板上的每一个角落,水手们顶着瓢泼大雨,在甲板上面大吼着,在与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与飓风战斗。 这一场暴风雨来的太突然,太迅猛,以至于这条船上的水手们几乎都没有反应的时间! 林逸尘一个人呆呆地站在甲板上,他看着身旁的水手们一个个大吼着,浑身肌肉鼓胀像石头一样,他们有的用力拉扯着船帆的帆索控制帆位,有的则沿着主杆的绳索往上爬着,他们身上湿漉漉的,让人分不清什么是雨水什么是汗水。 一个巨浪接着一个巨浪的扑到甲板上,将这些拉扯帆索的水手们冲得七零八散,他们大声叫嚷着被冲到船舷旁边、绞盘下、甚至有的被一个浪重重的抛起,然后脑袋磕在船首的铁铸大炮上,顿时晕死了过去。 这惊涛骇浪,这震天呐喊,仿佛是战场上面刺耳的喊杀声与号角声,震动着林逸尘的肺腑与灵魂! 让他有那么一瞬间误以为自己回到无双三国之中的血与肉的战争之中。 “滚开!死娘娘腔!”一声怒吼将林逸尘惊醒。 林逸尘下意识让出身位,一名水手匆匆跑过去,拉住一根帆索。 在飓风中,船帆如果不能被及时降下,强劲的风力会将这艘船玩弄得犹如玩具,而如果船帆的帆位和帆向与风向呈九十度直角的话,那么就表明,帆面承受了绝大部分的风力,而这股巨大的力量将直接传递到船身,船只会被轻而易举的掀翻! 此时战船的平衡完全依靠掌控舵盘的莎拉凭借精湛的技术维持着,但这绝非长久之计,一旦飓风再进一步靠近,风力将呈几何倍上升,届时就算最优秀的舵手都不可能再有回天之力。 正当此时,一个足足有三米多高的巨浪重重扑打在船身上,轰的一声,船身陡然间剧烈倾斜,木板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似乎随时都会崩溃散架。 林逸尘看见刚刚吼自己的那名水手因为剧烈摇晃而松开了紧抓帆索的手,眼见那水手就要被卷入大海之中,他身形如电贴近那水手,一手拉住帆索一手抓住那水手的手臂。 原本那水手以为自己死定了,不曾想到竟被人给抓住了,勉强回过头来,看到是林逸尘救了自己,惊讶的甚至都不知道道谢。 林逸尘手腕微微用力,将那水手拽过来,然后将帆索塞到他手中,“抓紧了!” 随后,他双脚用力整个人冲天而起,猛烈的风刮在他脸上犹如刀割一般。整艘船的水手们都拼命与这飓风搏斗着,所以几乎没有人发现在风雨中冲天而起的林逸尘。 一天的休憩让他的法力恢复了三成左右,在这天地之威面前,这三成法力用来自保那是绰绰有余,若是用来拯救这艘船的话,恐怕就是螳臂当车了。 但是他也无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死去,而自己却什么都不做。 冲天而起的林逸尘抓住了桅杆上的绳索,在他下方是两名顶着风雨艰难往上爬的水手,两人还未发现自己的头顶多了一个人。 只见林逸尘抓住一根帆索用力一拉,然后在以绳索荡到另一边继续将帆索拉开,如此几个来回后,在下方水手的拉扯下主帆终于降了下去。 可是就算如此,若是战船是在飓风的前进路线上的话,依然不可能保住。而且从那飓风的前进方向来看,这艘船恰恰就在它的前进路线上。 在林逸尘的帮助下,所有船帆都降了下来。这个时候,水手们所能够做的也全部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听天由命了。 “有没有办法离开飓风前进的路线?!”林逸尘落在舵手台上,在这种暴风雨之中,他只能以近乎吼的方式对莎拉喊道。 刚才林逸尘的一连串行动,莎拉也看到了。虽然很吃惊他竟能够在这样的天气中行动自如,却也没有时间去感慨,一心把控着舵盘。 “如果给我五分钟的时间,我就有这个能力!”莎拉的回答,令林逸尘皱起眉来,从飓风的速度来看,别说五分钟了,就算是一分钟都不可能是宽裕的。 很显然莎拉也知道,所以她接着喊道:“你很强,所以你自己离开吧,距离这里二十海里处有一座岛屿。” “我可以带一个人!” 莎拉笑了,对着林逸尘笑着,在这暴风雨之中犹如黑夜中绽放的玫瑰,艳丽不可方物。 “我是他们的头!” 林逸尘苦笑,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生命消逝,所以便想着来个眼不见为净,他不觉得自己是救世主,也不是活雷锋。 他可以不管其他人死活,但是绝对不能够放弃莎拉,因为或许她就是他回去的希望。 “我给你争取时间!”林逸尘深吸一口气,然后抛下这句话后,便跃下舵手台。 抱朴子曰,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此九字长念之,无所不避。 林逸尘沉下心来,回想着当初在水镜府中,左慈传授自己《奇门遁甲》时的情景。 三成的法力,以九字真言与奇门九遁,应该可以了吧? 狂风暴雨中,林逸尘提起法力,黄色的光芒在黑暗中绽放,躲在角落中的水手们都吃惊地望着突然“发光”的林逸尘。 “欧母,哇制哈萨特瓦,吽!” 林逸尘声若洪钟,纵使是在这狂风暴雨之中,依然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这一句咒语是金刚萨陲心咒,用来激发“临字诀”。 而在念动咒语的同时,林逸尘双手也迅速结印——独钴印。 随着咒语和手印成功,黑暗的天际中忽的降下一道黄色的光柱落在林逸尘身上,后者面沉似水,一种淡淡的威压令所有人都忍不住想要向他膜拜。 某个角落,肥胖的古拉加斯一手抱着柱子,一手还不忘抱着一桶酒,他看着宛如神明一般的林逸尘,刚刚灌入口中的朗姆酒不知不觉都从口中溢了出来,“这……这是神明的力量?!” 这一刻,翻涌的海浪仿佛都要平静了下来一般,声声海啸之声也都要安静下来。然而下一刻,更高的海浪卷起,海啸之声又再次响彻天际,就仿佛恼怒了一般朝战船拍打过来。 “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云从龙,龙控水!” 在巨浪拍打而来之时,林逸尘再次念诵,同时金刚萨陲印也瞬间变作云遁手印。 但见那拍打而来的巨浪忽然化作一条水龙,从战船的上空穿过落入了水中。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同时更加热切地望向在狂风骤雨中被黄色光芒所笼罩的林逸尘。而在光芒中的林逸尘此时却是脸色发白,汗水混着雨水涔涔而下,体内的法力已经只剩下两成了。 越来越强烈的风力将战船刮得犹如江中浮萍,一旦飓风靠近,这木质战船势必直接会被撕裂成碎片。 舵手台上的莎拉复杂地看着林逸尘,随后更加用力地握住舵盘,努力操控着船只的方向。 “同声相应,同气相求;风从虎,虎御风!” 又是一声高唱,原本站在甲板上不动如山的林逸尘忽然飘飞起来。黄色的光芒也越来越耀眼,一道道光芒如同剥茧抽丝一般从林逸尘周身剥离,随即电射向越来越近的飓风。 黄色光丝一道道没入飓风之中,所有人吃惊地发现,原本正快速前进的飓风竟神奇地停住了,只是在原地旋转,不断的卷起惊涛骇浪。 “既……既然能够阻止飓风!天呐,他……他是神么?!”不少水手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忽然一声大吼响起,“不好!漩涡!大漩涡!” 原来那飓风虽然被阻止在原地,但是却也在原地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随着那漩涡出现,强大的吸力开始将战船吸过去了。 莎拉虽然极力控制着舵盘,但却始终无法阻止战船被吸向漩涡。 林逸尘也发现了这种情况,却是无能为力,他此时已经用仅有的法力施展风遁阻止飓风前进,根本就无力再做其它事情了。 正当此时,一个高大的身躯出现在甲板之上,却正是古拉加斯。但见他抱着两桶朗姆酒,正仰着头不断往自己口中灌着。 其它水手见状,纷纷怒道:“酒桶,你个没用的东西,这个时候你还喝酒!” “我当初就说了,船长大人就不应该收留这个家伙,这个家伙除了喝酒以外什么都不会,简直就是个废物!” “海神在上,如果我能够活下来,我一定要将这家伙丢尽海里喂鲨鱼!” 在咒骂声中,古拉加斯却是充耳不闻。 “嗝!” 古拉加斯打了个酒嗝,竟是将一整桶朗姆酒都喝光了,他随手将空桶丢入海中,接着又拎起另一个酒桶。 但是这次他却没有喝酒,而是抱着酒桶,通红的脸色就仿佛便秘一般,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一股奇怪的力量从古拉加斯身上浮现,而后与天地间的元素产生共鸣。 一道紫色的光芒从古拉加斯身上绽放,只听他大吼一声,“船长大人,掌好舵!” 语声落下,他扬起手中酒桶丢入海中,下一刻一声闷响从海中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随后船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掀来,而原本被漩涡牵引着的船上也因为这股巨大的力量向后横移而去。 莎拉一惊,随即用尽浑身力量掌控舵盘,让战船不至于因为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而被掀翻。 只见古拉加斯不知又从哪里弄了一桶酒来,又如法炮制地抛入海中,同样一声闷响,继续推着战船往漩涡外移去。 连续两次,战船已经脱离了漩涡牵引之力,而古拉加斯似乎也脱力了一般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 天空依然下着雨,但是所有人都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我们活下来了!” “活下来了!” 随着第一个人欢呼,越来越多的人欢呼起来,这一刻一个个似乎都忘了刚才的疲乏。虽然远处依然有着飓风肆虐,但是战船已经远离了它前进的路线,纵使还有风力,只要能够掌控好舵盘,就不会有事了。 舵手台上的莎拉也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她的神经又崩了起来,举目眺望向远处依旧悬浮在空中的那一团黄色光芒。 战船虽然离开了,也带着船上所有人离开,但是悬浮在空中的林逸尘却依然停留在那里。 “那个娘娘腔……”有人也想起了林逸尘,但是脱口而出的话却又戛然而止。 那黑暗中的黄色光芒,就犹如狂风骤雨中摇曳的明灯,所有人的心都不禁揪了起来,祈祷着那个光芒一定不要熄灭。 然而,空中忽然一声惊雷,接着那一团黄色光芒猛地一亮,随即暗淡了下去,融入了黑暗之中。 没有了那一团光芒,飓风继续咆哮着向前肆虐着…… 7、潮汐海灵——菲兹 平静的海面将阳光折射出好看的波光,海风轻抚而过,泠泠波光随风起伏。没有经历过昨晚的那一场暴风雨的人,永远都不知道这平静而又美好的大海,随时都会将生命吞噬。 “嗵!” 一道水花从平静的海面上炸开,在水浪之中一道蓝色的身影冲了出来。 “哟嚯!踩在浪花儿上!”欢快地声音伴随着那道蓝色身影落下,这是一个手持三叉戟的小小人儿,只是这个人却并非人类,半米高的个头,全身上下除了腹部是白色的,其它全部都是蓝色。 这似人非人的生物落在海面上,如同青蛙一般的双脚竟直接踩在水面上而不会陷下去。 只见他手搭凉棚四下眺望着,“唔……这是一个新的海域呢……咦?那是什么?” 海面上的一个漂浮物落入了这个生物的眼中,随即他一头钻入水中,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那漂浮物旁边。 “呀!是个人类耶!” 这是一个趴伏在木板上的人类,因为海水的浸泡,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为近乎死人一般的苍白,而他也已经昏迷过去了。 “应该是前两天的那场暴风雨后的幸存者吧,真是个幸运的家伙。”那蓝色的生物自言自语地说着。 然后突然吹了一声口哨,便见远处的海水剧烈的波动着,阳光下可以看得见清澈的海水中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朝蓝色生物而来。 “哗啦!” 一头肥胖的海狮冒出海面,那蓝色的生物蹦到海狮头上,对那海狮说道:“肥肥,我们把这个幸运的家伙带到附近的岛上。” 那海狮低低地叫了一声,然后沉下去,钻到那昏迷中的人类身体下面将他驮了起来。 ……………………………………………………………………………………………… 林逸尘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或者说是昏迷了多久,只记得在暴风雨中,法力耗尽,无力地跌入了水中,并且被连灌了数口海水。疲惫不堪地他在海水中胡乱抓到了一片木板之后,便死死抱住了木板。于风浪之中,他如同浮萍一般随波逐流,直到失去了意识。 “我要你陪着我 看着那海龟水中游 慢慢地爬在沙滩上 数着浪花一朵朵 你不要害怕 你不会寂寞 我会一直陪在你的左右 让你乐悠悠 日子一天一天过 我们会慢慢长大 ……” 欢快的语调,略显稚嫩的奇怪声线在林逸尘耳边阵阵回荡,渐渐恢复意识的他感觉似乎有个湿滑、温润的东西在舔着自己的脸,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肉呼呼的大脸,吐着舌头与他大眼瞪小眼。 “耶?你醒啦!” 歌声止歇,那一张肉呼呼的大脸被推开,呈现在林逸尘面前的变成一张蓝色的奇怪面孔,两颗深蓝色的眼睛占据了整张面孔的二分之一,大大的嘴巴几乎都要延伸到后脑勺。 不得不说,这个奇怪的面孔把林逸尘给吓到了,一时间有些懵逼。 “嘿……人类,你不会说话吗?” 见林逸尘只是瞪着眼睛瞧自己,那奇怪的蓝皮肤生物疑惑地问道。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渐渐缓过神来的林逸尘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吃力地说道。 “哈……你会说话,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样终于有人可以一起说话了。” 看着莫名其妙变得很欢乐的奇怪生物,林逸尘表示无语,喝了一肚子海水,又被太阳暴晒了一段时间,这个时候他只觉得嗓子都快冒烟了,只能够再次吃力道:“那个……先生?”对于这样的奇怪生物,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唔……你是叫我吗?”蓝皮肤生物指着自己说道。 林逸尘点点头,蓝皮肤生物立即道:“我不叫先生,我叫菲兹,还有、还有,它叫肥肥,有没有很贴切,胖嘟嘟的。” 林逸尘这个时候也发现刚才舔自己脸的生物其实是一头海狮,叫肥肥倒是挺贴切的。 “菲兹,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弄点水来,我口渴。” “当然,我最喜欢帮助别人了。”菲兹说着,一溜烟冲向海边。 见状,林逸尘登时无语了,吃力地坐了起来,四下看了看,“应该是在一个海岛上吧。” “嘿哈!我回来啦,你快喝吧。” 不多时,菲兹便回来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捡了个贝壳,装了满满的海水。 海水也是水,先解一下燃眉之急吧。 如此想着,林逸尘一边道谢一边接过贝壳,一口气将海水全部喝下,那种又咸又涩的感觉自是不用说,不过也总算是缓解了口中的干燥。 “人类,你叫什么名字?” “林逸尘。” “林逸尘?好奇怪的名字呢。”菲兹嘟囔了一句,随后就开始问东问西,直到忽然响起一阵咕噜噜的声音。 “咦?什么声音?”菲兹脑袋转来转去。 林逸尘尴尬道:“呃……是我饿了。” “哦,我去给你叉鱼吃吧,很好吃的哦。”菲兹说着,便从附近的沙子中操出一柄三叉戟,一蹦一跳地又往海边而去。 看着他远去,林逸尘忽然觉得眼熟,蓝色的皮肤,跟鱼一样的脑袋,在英雄联盟中似乎有这么一个英雄。 “难道是潮汐海灵?菲兹,没错,一定是了。” 很快,菲兹便回来了,在他的三叉戟上插着一条肥大的海鱼。将海鱼丢在林逸尘面前,“快吃吧,超好吃的。” 面对菲兹一脸期待的样子,林逸尘苦笑不已,显然菲兹是不知道人类是不吃生的食物。 “你快吃,我再去抓一条回来。”或许也饿了,又或许是看着嘴馋,菲兹又跑去抓鱼去了。 看着面前还兀自跳动的海鱼,林逸尘内视了一下,发觉法力自主恢复了一些,于是默念了一句后,手心腾的一下冒出一团火来,随后将海鱼凭空抓起放入火团之中。 在无双三国之中,他没少这么烧烤食物,所以在火候上也把握的相当不错,不多时便飘起阵阵鱼香。 而这个时候菲兹也回来了,三叉戟上依然是一条肥硕的海鱼。 似乎是闻到了鱼香,菲兹微微抽了抽两个鼻孔(他没有鼻子,只有两个小小的鼻孔)。 “耶?好香呢。” 说着,他才猛然发现林逸尘既然控制着火团,立即哇哇乱叫,最后蹦到林逸尘面前,好奇道:“林逸尘,你是魔法师吗?我以前就听说了,人类中有种叫魔法师的好厉害的,没想到你居然是魔法师呢。” 林逸尘想了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姑且也算是魔法师吧,于是便点头承认。 “哇呜,你真的是魔法师,真是太棒了,那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我也想学魔法呢。”菲兹更加亢奋了。 这下林逸尘为难了,不是说不愿意教,是他不会教。 不过还未等他开口,菲兹自己就不断摇头,自语道:“不行、不行,我跟你们人类不一样,不能学魔法,唉!” 这时林逸尘也收起了火团,海鱼已经彻底烤熟了,香气扑鼻,虽然没有调味料,但依然能够令人食指大动。 而菲兹的注意力也顿时被转移了,目不转睛地盯着烤鱼。 “你也想吃?” “我想尝一尝,闻起来好香呢。” 林逸尘将烤鱼递到菲兹面前,后者用手撕了一点鱼肉放入口中,可是后快就又吐出来了。 “呸呸呸!闻起来这么香,吃起来好涩呢。” 林逸尘哑然,看来菲兹并不适合或者说不习惯吃熟食。 但见菲兹从三叉戟上拿下海鱼咬了一口,一番咀嚼后,“还是我的海鱼好吃,虽然不香,但是吃起来超好吃。” 林逸尘也不说话,已经饥肠辘辘的他,也开始狼吞虎咽。 吃了差不多的时候,忽然传来海狮肥肥的吠叫声,声音很急促。 闻声,菲兹和林逸尘立即循声望去,只见海狮肥肥正朝着一个方向叫唤,而那个方向的海上有一艘船正朝这边驶来。 远远望去,那艘船似乎有些破损,主桅杆都断了。而在那艘船的后面又出现了一条船,后面的那条船明显比前一艘要大许多,看情况前面的那艘船是被后面的船追击。 “********号?!”林逸尘瞳孔微微放大,他看到了前面那艘船飘扬的旗帜正是莎拉的********号。 8、被摧毁的********号 ********号上,莎拉白净的脸蛋上此时沾满了污垢,那双干毅的双眼也流露着疲惫之色,已经被追击了一夜了,主桅杆也被打断了,恐怕过不了多久,后面的那艘船就要追上来了。>8_>>w-ww. “船长大人,您快逃吧,我们来截住他们!”一名中年汉子来到莎拉面前,诚恳地说道。 莎拉看向他,他是********号的二副,也就是第二副船长,大副在昨晚已经不幸被流弹击中死亡,现在整艘船除了莎拉以外,就属他的级别最高。 “船长大人,您不要再犹豫了!”中年汉子的嗓音早已经沙哑,此时每说一句话都是一种煎熬。 莎拉摇着头,“不!我既然是你们的船长,就绝对不能够抛下你们,船在人在!” 噗通!噗通…… 一连串的下跪之声,跟随中年汉子来的其他水手都随着他跪了下来,“船长大人,若不是您,我们这些人早就已经葬身鱼腹或是被吊死,所以请您给予我们一次报答您恩情的机会吧!” “你们……”看着面前跪着的七八个人,莎拉动容了。 “船长大人,大副昨晚临死之前,我就在他身边,他告诉我,无论如何都必须让您活下去,这不仅是他的遗愿,也是我们所有人存在的意义!” “轰隆!” 一声爆破声炸响,整艘船都晃动了起来,随即便传来一声声混乱的叫声。 “不好!底舱进水了!” “快!快去堵上!” …… 中年汉子脸色一变,站了起来,对站在莎拉身边的古拉加斯喊道:“酒桶,你立即带船长大人离开!我知道你是一名魔法师,所以船长大人的安危就拜托你了!” 自从那晚暴风雨之后,所有人都知道平日里嗜酒如命的邋遢胖子竟是一名魔法师,如此一来所有人对他的态度自然也就大为不同,而昨晚********号遭遇后面的那艘海盗船袭击之时,古拉加斯也以独特的魔法帮助********号,********号能够坚持这么久很大程度上是他的功劳,只是他终究没有回天之力,面对绝对的劣势,********号完全就不是后面的那一艘海盗船的对手。﹎8﹏ 与此同时,追击********号的海盗船上。 布鲁赫背着手眺望着前方渐渐停下来的********号,侧头对身旁的贝米拉道:“贝米拉先生,差不多了吧!” 贝米拉微微一笑道:“布鲁赫先生,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将活的莎拉交给你的。” “如此就多谢了。” “布鲁赫先生,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先生可否为我解惑?” “当然,贝米拉先生你我可是最好的合作伙伴,有什么事情尽管畅所欲言。” 贝米拉斟酌了一下,问道:“日前你我不是在比尔吉沃特遇到莎拉,为何当初不直接抓了她,而今要如此大费周章呢?” “呵呵……”布鲁赫笑了笑,道:“贝米拉先生,你应当知道我们血族本身于你们人类而言较为特殊,千年前先祖也与人类有所约定不得随意杀戮人类,虽说你我都知道,这个所谓约定也不过是一纸空谈罢了,但终究也是有所约束。吧w·w`w·.·而莎拉在比尔吉沃特又颇有名声,据说他与赏金公会的那个糟老头关系匪浅,所以若是在比尔吉沃特动手的话,对我血族将甚为不利,而且贝米拉先生你也不想惹上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吧?” 贝米拉眼睛微微一眯,自然明白布鲁赫的言外之意。 “布鲁赫先生,你难道还不相信我么?” “当然相信!” ********号的底舱破口越来越大,大量的海水倒灌进去,船体开始渐渐下沉,所有人都知道已经回天乏术了。 破败不堪的甲板上,仅存的二十几名水手全部聚集在这里。 莎拉的目光一一扫过水手们的脸上,这些人之中年纪大的有五十岁,小的还满脸稚气,而在他们的脸上也弥漫着恐惧的气息,虽说这些人自从上船的那一天起就知道随时都有可能殒命,但如今面临死亡,人类对死亡的恐惧本能依旧无法避免。 正当莎拉准备开口之际,忽然这些水手在二副的带领下全部跪了下来。 “船长大人,请您一定要活下去!”随着二副率先开口,所有人不管恐惧与否全部跟着大喊。 莎拉咬了咬牙,道:“不!我绝对不会抛下你们,在我拥有这艘********号的那天起,我便起誓与它生死与共,而你们跟随我出生入死,我就更不可能独自逃生,所以你们全部给我站起来,拿起你们的武器,与我一起战斗!” “船长大人……”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所以你们如果还当我是船长的话,就听我的命令,拿起你们的武器!” “斗殴时间到了!”古拉加斯忽然高喊一声,拎起朗姆酒就是一顿猛灌,随着朗姆酒下肚,他的脸上也隐隐出现紫色,神秘的气息缭绕着。 二副要站了起来,抽出腰间的弯刀,其他人也渐渐都各自拿起自己的武器,这一刻他们脸上对死亡的恐惧竟全部都消失了。 看着所有人,莎拉也抽出腰间的两柄手枪,此时此刻她忽然想起了林越溪,那个奇怪却异常强大的男人,那个在暴风雨中不惜性命保存了所有人的男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若是能够在地狱相遇的话,我一定要知道!”如此想着,莎拉缓缓转头望向逐渐驶近的海盗船。 “升起我们的旗帜!”莎拉一声大吼,船上唯一一根还未断裂的桅杆缓缓升起********号的旗帜。 莎拉站在船处,举着威慑与恐吓,大声吼道:“用我们的枪,用我们的刀,用我们的血,告诉他们!我们是谁?!” “传奇赏金猎人!” 虽然仅剩二十余名,但随着莎拉的决断,所有人的战意渐渐燃烧,每个人的双眼都开始变得犹如饿狼一般。 砰! 两艘船终于撞在了一起,本就残破不堪的********号船体竟开始渐渐解体,然而所有人都丝毫不惧。 砰!砰! 莎拉率先开枪,将两名海盗的脑袋直接打爆,随后一纵身直接跃上了海盗船,而剩余的其他人则也各用各的办法涌上海盗船。 战斗需要士气、需要战意,但是再如何高昂的士气与战意面对绝对的优势终究也是以卵击石。除了莎拉和古拉加斯,只有少数几名水手能够迅杀敌,其他水手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被海盗击杀。 高高的舵手台上,贝米拉与布鲁赫负手而立,冷眼看着一枪收割一条性命的莎拉。 忽然布鲁赫咦了一声,“烈酒魔法?!” 贝米拉闻言,一怔,侧头瞧向布鲁赫,见后者正盯着一个地方,遂循着后者的目光望了下去。 但见下方一个肥硕高壮的男子一手抱着酒桶时不时喝上几口,然后一拳抡出去,被他击中的海盗无不直接当场毙命。 这名男子自然便是古拉加斯,暴风雨的那个晚上他拼尽全力施展烈酒魔法之后还未完全恢复,如今的魔力根本不足以施展强力的魔法,否则的话********号也不至于被完全压制。 “这是什么魔法,竟如此古怪!”贝米拉惊疑道。 “烈酒魔法,源自于级堡垒山麓中的一个古老部族!只是那个部族向来与世隔绝,怎么可能会跑到海上?!”布鲁赫显然知道烈酒魔法的来历。 贝米拉听后,讥笑了一声,道:“烈酒魔法?倒是挺有趣的。” “贝米拉先生,你可别小瞧了这种魔法,这种魔法的破坏力相当可怕,只是那个家伙似乎魔力不足,否则的话,你的这艘船恐怕早就保不住了。” “哦?如此说来,我倒是小瞧了。这样吧,布鲁赫先生,避免夜长梦多赶紧结束吧。” “也好,贝米拉先生这个胖子就交给你了,也尽量活捉吧,我家殿下一直很好奇这个部族的烈酒魔法,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若是将他送给殿下的话,殿下一定会很高兴的。” “呵呵……能够为弗拉基米尔殿下效劳是我的荣幸。” 9、救美 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时不时溅起巨大的水花,紧接着便会有一具尸体在血水中浮起,短短数分钟的时间,********号上仅存的二十来名水手已经只剩下不到十人。 莎拉也几乎将身上所携带的子弹打光了,这个时候她一手持着从海盗手中夺来的弯刀,一手持着一柄手枪,若非必要已然不再随意开枪。 豆大的汗珠顺着的脸颊不断滚落,汗水与血水沾满了她的绝世容颜,一头秀发也变得无精打采。 叮! 忽然一柄长剑挡住了她的弯刀,随即她手中劣质的弯刀竟直接断裂。 “莎拉小姐,你还是投降吧。”布鲁赫单手挽了一朵漂亮的剑花,收剑负手而立。 盯着布鲁赫,莎拉没有说话,而是抬起左手快速一枪。 只是早在她抬手之际,布鲁赫已经侧身躲开,“莎拉小姐,负隅顽抗是毫无意义的,那样只会令你多吃几分苦头罢了。” 砰砰砰……卡! 连续数枪之后,仅剩的子弹也告罄了。 “莎拉小姐,你还真是倔强啊,难怪殿下会如此惦念。” 莎拉神色一紧,脑中划过一张脸庞,妖异苍白的肤色,鲜艳如血的双唇,以及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绝对不能落入他的手中! 莎拉快速扫了一圈,发现除了古拉加斯与二副以外,所有人都阵亡了。而二副也失去了一条臂膀,古拉加斯也被贝米拉给缠住了,败亡已经是分秒之事了。 忽然,她倒转断裂的弯刀抹向自己的脖子,却是宁死也不愿被俘。 “呃……” 只是布鲁赫的速度比她更快,在弯刀切割在她的脖子上的一刹那,她的手腕已经被他给捉住,“莎拉小姐,你若是死了,殿下他会很伤心的。” “踩在浪花儿上!” 便在此时,一个奇怪的稚嫩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一道蓝色的身影跃到了海盗船上。 突然出现不明身份的来客,登时引起海盗们的一阵骚乱。 “这是什么生物?” “唔……好像鱼一样。” “不对……像是青蛙才对!” 布鲁赫也不禁转头望去,眉头皱了起来,他虽然已经活了数百年,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 “唵!” 忽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如同暮鼓晨钟一般在众人头顶响起,令闻着无不一阵眩晕。 布鲁赫摇了摇头,清醒了过来,却发现原本被自己制住的莎拉已经不见了,大惊之下,抬眼望去,赫然发现莎拉此时被一个陌生男子抱着。 “嗯?是他!”布鲁赫很快想起那个陌生男子就是此前在比尔吉沃特港口遇见莎拉时,她身边的那名男子,“他是怎么做到的?!” 莎拉有些恍惚,有些难以置信,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林逸尘。 “咳咳……美女,虽然本帅比天生丽质,但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吧?你这样子,我会羞涩的。”林逸尘低头对莎拉笑道。 若是以前莎拉定然会反唇相讥,不过此时此刻心中除了难以置信以外,还有难以言喻的欣喜。 “你……你没死?” “唔……敢情你是希望我死了咯?” “怎么会?我……我只是……” 不待她说完,林逸尘便打断她的话,道:“好了,先不说了,等我把这些垃圾处理了,咱再好好详谈。” 语毕,他扭头对菲兹道:“菲兹,把不听话的人都给扔海里去。” “好叻,我最喜欢喂鲨鱼了!”菲兹舞着海石三叉戟便化作一道蓝影冲向海盗群。 噗! 海石三叉戟没入一名海盗的腹部,那海盗至死都想不到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面前的。 “沉到海底去吧!” 伴随着菲兹欢快的声音,那名海盗被挑了起来,甩入了大海。 直到这个时候,一众海盗才如梦初醒,惊惧的同时,纷纷扬起兵器朝菲兹攻去,然而后者却是原地一跳便灵巧地躲开众多兵器,下一刻又一声惨叫与落水声。 林逸尘此时则高喊一声,“要想活命的话,立即放弃武器投降!” 很显然,纵使菲兹才一瞬间便干掉了两名海盗,但还不至于令海盗丧失斗志。而布鲁赫此时也趁机朝林逸尘扑过去,布鲁赫虽说不知林逸尘是如何从自己手中救走莎拉,但他对自己的实力却分外自信。 面对布鲁赫来袭,林逸尘松开莎拉,随后不退反进也朝布鲁赫冲去。 此时林逸尘手捏摩利支天心咒,所施展的正是九字诀之行字诀,速度之快无人能及。 在布鲁赫眼中林逸尘骤然消失,一惊之下,连忙凭借多年的经验与直觉朝左侧击出一掌,只是终究慢了半拍,右肩被一股大力拍中,整个人登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摔了出去。 林逸尘并未给布鲁赫喘息的时间,身形一闪已经到了布鲁赫上方,紧接着一个肘击打在布鲁赫的腰肋之上,直接将后者砸在了甲板之上。 布鲁赫虽是血族,身体强度非人类可比,但林逸尘这一下肘击灌注着法力,却也一下几乎将他的腰肋击断,若是人类的话,这一下就已经足以要了他的命了。 “咳咳咳……”大口大口的鲜血咳了出来,布鲁赫又痛又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如此不堪一击。 布鲁赫在如此短时间内落败,不远处的贝米拉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而林逸尘制服了布鲁赫之后,也停了下来,他悄悄吐了一口气,尽量稳住有些微晃的身体。 他击败布鲁赫看似干净利落,但他自己却很清楚,自己体内的法力所剩不多。从他穿越至瓦洛兰以来,法力便一直都没能够完全恢复,更何况几天前的那一场暴风雨更是将他的法力榨干,在赶来救援之前,他的法力也不过恢复了十分之一。 “投降吧,我不想杀人。”林逸尘平静道。 贝米拉望着林逸尘,已然被林逸尘的武力所折服,他很清楚布鲁赫的实力,更明白自己尚且不及布鲁赫。 叮当! 贝米拉弃剑投降,而已经被菲兹扔了五六个下海的海盗们见自家船长都投降了,哪里还会有抵抗的心思,纷纷丢弃武器跪下了投降。 林逸尘也稍稍松了口气,看向古拉加斯,后者在贝米拉投降的时候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显然古拉加斯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古拉加斯,你和二副负责处理这些俘虏吧。” 林逸尘并未做过多的交待,他相信古拉加斯与二副会比他更熟悉该如何处理。 而后,他又对菲兹道:“菲兹,麻烦你帮我看着这个家伙。”说着,他踢了一脚布鲁赫。 “没问题。” 交待完后,林逸尘看了眼莎拉,后者竟不知何时依靠在桅杆上睡着了。 “看来她是真的累了啊。”林逸尘微微摇了摇头,大步走上前去,然后抱起莎拉往船长室走去,而今这艘海盗船已经被他所俘虏,这里自然也就成了他的地盘。 10、逼供 船长室内,林逸尘将莎拉放在床上后,自己便原地坐了下来。 盘腿坐好后,他便手捏法诀,开始运行《太平要术》内的真法纲要。 现今他同时习有《太平要术》与《奇门遁甲》,其中《太平要术》偏向于内修,而《奇门遁甲》则偏向外用。所以一直以来,在内修方面他都选择主修《太平要术》,而且以《太平要术》内修恢复法力比之《奇门遁甲》的效果更好。 因为目前所处的环境,林逸尘没敢完全沉浸内修之中,所以法力恢复也甚是缓慢,不过终究比令其自主恢复要来得快许多。 约莫恢复了五分之一法力之时,他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林逸尘站了起来,瞧着刚刚醒过来的莎拉。 莎拉想要坐起来,然而全身乏力之下,却一下子又躺了回去。 “你消耗过大,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 看着林逸尘,莎拉动了动嘴唇,“谢谢。” 林逸尘笑了笑,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个杯子,然后又提起桌上的水壶满了一杯水,“这么漂亮的嘴唇干裂成这个样子,太可惜了。” 莎拉着实口渴,从昨晚开始她便滴水未进,只是却连抬手拿水杯的气力都没有。 林逸尘坐在床沿,将她扶了起来,然后把水杯送到她嘴边,后者也不客气,一口气将整杯水全部喝下。 林逸尘站了起来,道:“你先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去看看这次欺负你的老蝙蝠和那海盗头子。” 在林逸尘即将跨出船长室之际,莎拉忽然说道:“喂,你已经是第二次救我了,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逸尘回过头来,朝莎拉眨了眨眼,笑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能够不被女人看穿的男人,对于女人才最具吸引力’。” 说完,在莎拉咬牙切齿中,他大笑地走了出去。 来到甲板上,林逸尘看到数名海盗俘虏正勤快地打扫甲板,擦拭甲板上残留血液。而在舵手台上,古拉加斯一手朝着船舵,一手拎着酒桶,却是成为这艘海盗船的临时舵手。 让林逸尘惊讶的是,在古拉加斯脚边,菲兹躺在上面,在他旁边倒着一个装着朗姆酒的酒桶。 古拉加斯发现了林逸尘,见后者望着菲兹,便说道:“林先生,你这朋友的酒量太糟糕了,才喝了两口朗姆酒就醉了。”说着,又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朗姆酒。 林逸尘无语,虽然他才与菲兹认识不久,但也知道这货应该从未跟人类接触过,显然也就不会接触到朗姆酒,而这朗姆酒如此火烈,菲兹不醉那才叫怪了。 “古拉加斯,其他俘虏呢?” “都关在船舱下,杰克正看着他们呢!” 林逸尘知道古拉加斯口中的杰克便是********号原来的二副,他此时骤然想起杰克似乎断了一只手臂,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如此想着,与古拉加斯打了声招呼,便匆匆下到船舱。 这艘海盗船比之********号要大上两倍有余,这船舱之下自然也颇为宽阔,这下面不仅有船员的宿舍,还有厨房,甚至还有监狱。 此时在这些船员宿舍内有不少海盗,这些海盗见到林逸尘,无不都战战兢兢地行礼问好。 对于这些在宿舍内休息的海盗,林逸尘难免有些疑惑,按理说这些家伙应该都是俘虏才对,难道不需要关押起来么? 一问之下,从这些海盗口中得知,原来是杰克释放这些俘虏。 林逸尘不知道对于海盗而言只要谁能够给他们钱和女人,他们就愿意跟着谁,根本就没有忠诚可言,他们只相信拳头,谁有实力谁就是老大。 所以杰克将大部分的海盗都释放收编,而少数几个死忠分子则与贝米拉和布鲁赫一起关押起来。 “大人,杰克大人现在在医疗室内治伤。” 在林逸尘询问杰克在哪里的时候,一名海盗回复道。 林逸尘点点头,道:“那你知不知道贝米拉与布鲁赫关在什么地方?” “知道。” “带我去!” 随着那名海盗一直穿过阴暗潮湿的走廊,到了一个充满了腐烂臭味的船舱,这里被设置成这艘海盗船的监牢。 此时牢房外还有两名海盗看守着,两名海盗见到林逸尘连忙行礼。 打开牢饭后,林逸尘见到狭窄的舱内关了十几个人,而这些人见到林逸尘自是一阵谩骂。这些人竟然不投降,自然也就不在乎性命,所以相当肆无忌惮。 跟着林逸尘的那名海盗当即喝道:“住嘴!信不信将你们全部扔到海里喂鱼去!” “无耻的叛徒,狗娘养的家伙,只会摇尾乞怜!” “有种就把我丢到海里去!” “不杀了我,你tm就是狗娘养的!” 那名海盗被骂的脸红脖子粗,但林逸尘没有开口,他也不敢如何。 而林逸尘对于这些谩骂毫不在意,而是将目光放在全身被锁链锁住的贝米拉和布鲁赫身上,自林逸尘进来两人便一直恶狠狠地盯着他。 “血族的恢复能力还真是令人惊叹!” 林逸尘见之前被自己打成重伤的布鲁赫此时虽然看起来依旧虚弱,但却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半死不活,心中忍不住惊叹。 他扭头对跟在身后的那名海盗说道:“你让人将他给我带出来。”说着,他指着布鲁赫。 这里又潮湿又充斥着臭味,他实在不愿在这里多待。而之所以他只让人将布鲁赫带出来,则是因为布鲁赫的血族身份,并且他记得此前在比尔吉沃特港口布鲁赫与莎拉的谈话中提到弗拉基米尔,他对于这个瓦洛兰世界的血族难免有所好奇,而今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他自是不愿放过。 至于贝米拉,一个海盗头子罢了,林逸尘并不如何关心。 离开监牢,到了一间水手休息室,随后林逸尘便让其他人出去。 布鲁赫恶狠狠地看着林逸尘,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林逸尘笑了笑,道:“你放心,我对男人没兴趣,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与贝米拉为什么要攻击********号。” “海盗掠夺其它船只需要理由么?” “是吗?好像很合理,不过若是我待会儿在其他人口中知道其它理由的话,你可知道后果?” “哼!我已经活了几百年了,早已活够了。” 听到布鲁赫这么说,林逸尘暗想果然另有隐情,遂道:“你难道没听过一句叫‘生不如死’的话么?”顿了顿之后,他又似笑非笑地说道:“何况吸血鬼的生命力足够顽强,许多人类无法承受的痛苦,用在吸血鬼身上的话却可以有很好的效果。” 林逸尘自然不懂得严刑逼供,但他相信这艘海盗船之上有许多人对这种事情非常擅长。 《奇门遁甲》中包罗万象,有许许多多的法门仙术,此前林逸尘已经使用过奇门九遁与九字诀,还有八门吉凶、三奇应克、天盘九星等等法门他还未使用过。 但见林逸尘缓缓走到布鲁赫面前,紧接着右手忽然抬起来迅速捏诀,口中轻喝:“天盘九星,天蓬星相,贪狼主欲!” 然后他猛然点出,落在布鲁赫的眉心中间,后者惊惧地瞪大眼睛,以为林逸尘是要杀他或者折磨他,然而下一刻却只觉得眉心微凉便再无其他感觉了。 正当他疑惑之际,林逸尘却忽然大喝:“休门,开!” 贪狼星与休门都是吉象,然而这两者一同使用之时,却能够发挥另一种作用,可以将他人束缚、封印。 所以布鲁赫很快便惊恐地发觉自己体内的力量被封印住,身体自主修复机能也停止了下来。血族的力量来源便是其血液,不管是攻击力还是自愈能力全部源自于血液,而今被林逸尘封印住,此时的布鲁赫便迅速变成如普通人类一般。 林逸尘也不理会布鲁赫,起身走出房间,然后招来几名海盗,说道:“你们替我招待一下布鲁赫先生,记住别把他弄死了,当然最重要的是让他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给我说出来!” 看着摩拳擦掌的几名海盗,林逸尘相信恶人自须恶人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