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传奇》 第一章 商约大计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唐朝末年。藩镇割据,连年混战。农民起义,天下大乱。纷争各方皆需武功高强之人才,于是,局面失控的天下,渐渐地解禁了“民间不允许习武”的朝廷传统禁令。武林各路派系闻风之后,都陆续浮出水面,开始正大光明地透气了。武林门派也在此时,开始渐渐地形成了气候。一时间,天下武林人才辈出,各路豪杰风起云涌。 在宋州,有一个地痞无赖出身的男子,名唤朱温。他先是拜在老家砀山县的上修派“清和道长”膝下,习武多年。他天资不凡,是一棵练武的好苗子,很快便习得一身过硬的本事。但,朱温其人,品陋德鄙。他妄想权势,经常欺压师弟师妹,让他们向自己跪拜“称臣”;又逾级偷练上修派的上乘武功,还将武功秘籍转卖他人;不但如此,他还色迷心窍,暗中偷窥师娘洗澡。(在后来南宋、金朝的“全真教派”兴起之前,道士不但不必出家、守戒,而且还可以结婚生子,所以此时,道士、道姑同门,甚至联姻,皆属常事) 可谓“金钱、权力、美色”男人必沾之一的“三大喜好”,皆被朱温以邪恶之心占全。后来,朱温的种种劣迹东窗事发,师父清和道长一怒之下,将他逐出了砀山上修派。 朱温离开上修派之后,遇上黄巢带领的盐帮起义反唐。朱温见机会来临,于是先投靠了黄巢军,没过多久,见黄巢大势已去,他又背叛黄巢军,归降了大唐朝廷,反手助朝廷,灭了黄巢军和秦宗权建立的伪齐国,还助唐昭宗李晔复位等,建立了朝野上下无人能及的多重功绩,被封为“梁王”。他安插心腹在朝中,即便自己在外东征西讨,也能遥控朝局,俨然是权倾朝野、炙手可热。因其领“宣武军节度使”掌握军权,又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位比宰相,文臣武将的最高位置,都被他牢牢地把持了,故而被溜须拍马者称之为“使相”。 唐昭宗皇帝为朱温赐名“朱全忠”。朱全忠并没有像他的名字一样,全心全意忠于大唐,而是手握军政大权以后,挟天子以令天下,专横跋扈、排除异己、残害忠良、滥杀无辜。他之所以暂时还没有篡唐称帝,是因北方晋地,还有一个强大的对手——李克用。李克用也先后镇压过庞勋、黄巢起义军,被封为“晋王”。朱温为灭掉李克用,这个竞争对手,曾摆鸿门宴,宴请李克用。席后放火,欲将其烧死。不晓,巧遇一场雷雨,将大火扑灭。李克用侥幸逃脱,二人从此便结下了,解不开的死仇。 在残唐,这场天下之争里,李克用与朱温势均力敌、不分伯仲。而朱温阴狠、狡猾,与曹操略同,然残暴过之。普天之下,无论是站在庙堂之高,还是身处江湖之远的人们,皆对他恨之入骨,但又无可奈何。 此时,民间习武刚解禁不久,各路豪杰像雨后春笋般,纷纷涌现。许多武林侠客都以:郭解、豫让、荆轲,这样有智慧、有义气、有担当的先秦侠士为榜样,皆以天下兴衰为己任。人人都渴望行侠仗义、名扬天下。 武林中有一位名叫“须墨”的男子,他专门喜好结交武功高强之人,他撰写了一本名为《止戈名谱》的天下武功和兵器排名录,武林中人皆以能登上他的《止戈名谱》而骄傲。 有一位名满天下的侠客,名唤游百麟。此人年纪三十七八、身高六尺有余,面黑青须、浩然正气。他本在洛州的清风山学武长大,使一套清风剑法,舞得行云流水。游百麟行侠仗义、豪气云天,颇受武林各路人士之推崇,并且以精妙绝伦、无人能敌的清风剑法,登上须墨的《止戈名谱》排在武功录上,第一名。多年来,无论是想起兵造反的贼匪、还是欲匡扶社稷的国士,都曾找过他,希望得到他的相助,但皆被他言辞婉拒。虽然他也希望为天下百姓出一份力,但他讨厌官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情,天生喜好自由自在、浪荡不羁的逍遥日子。再说,他习武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功名富贵。他曾立志:世上贪官污吏不杀光,永不娶亲成家。所以他年近三十之时依然未娶,如此豪情颇有当年,大汉冠军侯——骠骑将军霍去病“匈奴不灭何以家为”的气魄。 虽然如此,但毕竟英雄侠气的游百麟是一位响当当的江湖好汉,世上哪有英雄不招美人喜爱的道理?九年前,游百麟曾在蜀中行侠仗义时,救过一位十五六岁的漂亮女子。女子爱慕英雄,偏要以身相许,游百麟以“漂泊浪荡,无处安身”的借口婉拒了她。那女子先是佯装遗憾和认同,后又摆下宴席,与游百麟饮酒道别。 蜀中四面环山,而中间皆是温润潮湿的连绵丘陵,乃酿造美酒的绝佳之地,那蜀中女子的酒量,自然是不必多说。好几大碗飘着星星谷麸的绿酿米酒下肚之后,游百麟很快便觉:面红耳赤、头沉身轻,醉眼朦胧、看朱成碧。那女子便趁游百麟半醉半醒之际,与他成就了鱼水之欢。九个月后,那女子诞下了一个女婴,她自己却因不慎大出血死去。为了纪念与那女子在寒冷如冰的梓水畔相识,故为女儿取名“游梓寒”游百麟有了牵绊,从此独自在蜀中抚养女儿,很少再在江湖上露面了。 很快,游百麟在蜀中客居了八年,虽然偶尔也做一些行侠仗义之事,但总觉义行太小,不解渴。因为骨子里正义果敢的他,知晓此时中原的朱温,挟天子以令诸侯,搅得大唐天下乌烟瘴气、纲常混乱。他自然是希望能仗义执剑,为民除害。 而在游百麟客居蜀中,这八年时间里,海东盛国——渤海国,有一位名唤“黄月天”的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他在太白山(今长白山)中创立了一个叫做“大德教”的武林门派。以道家的《道德经》为基础学说,又从《庄子》、《老子》等几部道家著作中,断章取义地提炼了一段所谓的:“宇宙之道,大德第一”的教条。黄月天以此教条带领教众,抗击渤海国西北之外,正在迅速崛起壮大的契丹人。(“宇宙”一词最早出自《庄子》一书,庄子的宇宙定义是:“有实而无乎处者,宇也;有长而无本剽者,宙也。) 不但如此,当时江湖盛传黄月天品德高尚,能以自己的人格魅力让教众服服帖帖,甘心死忠。黄月天以一招威力无比、神秘莫测的“大德气血功”而迅速闻名于武林。一时间,与客居蜀中的游百麟,齐名为:“西南游百麟”和“东北黄月天”,传为武林佳话。但与游百麟坦坦荡荡的君子风度不同,黄月天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他沽名钓誉、爱慕虚荣,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强烈的目的。许久以来,他一心都想除掉游百麟,从而让自己登上《止戈名谱》天下第一的宝座。 大唐天复三年(公元903年)腊月。黄月天冒着天寒地冻,南下中原宋州。在砀山找到上修派弟子李仇,李仇是清和道长的关门弟子,在上修派众弟子中,排名最后一位,也是游百麟的昔日好友。而李仇的大师兄就是大名鼎鼎的朱全忠。朱全忠本名朱温,早年间在砀山就是出了名的地痞无赖,他被师父“清和道长”逐出师门许多年后,李仇才入门,所以师兄弟二人并未见过面。 这天,黄月天风尘仆仆地来到砀山上修观,见到李仇后,他恭恭敬敬地寒暄道:“李大侠,别来无恙啊?” “哈哈,哈哈,黄教主你终于来了,接到你的书信,在下都不敢相信,在下已经在此恭候黄教主多时了”李仇一脸高兴地说道。 “不敢,不敢,黄某此次南下宋州,是为了找李大侠商议大计,不知李大侠可否一道同行?”黄月天左右观望后,一本正经地问道。 “不瞒黄教主,朱温这个混账东西,是我师父早年间逐出上修派的逆徒,师父他老人家临终时告诫了在下,要在下一定要诛杀朱温,为上修派清理门户,为大唐天下除害。哎…只可惜,虽然在下一直都想替师父他老人家完成遗愿,奈何势单力薄,有心无力…”李仇感慨地说道。 “黄某此次前来找李大侠,就是为了商议此事而来”黄月天说道。 “太好了,在下得知黄教主想要对付朱温,真是太高兴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正义在,还有天道在,还有黄教主你这样侠肝义胆的英雄在。”李仇说着,便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拉住黄月天的手激动地表达着内心的感激。 “哈哈,哈哈,李大侠不必如此客气了,朱温挟天子以令诸侯,黄某在渤海也早闻其恶,我渤海与中原,是书同文、车同轨,血肉相连的一家人,岂能坐视不管?所以黄某这次专程来砀山找李大侠,就是为了跟李大侠你商议,如何去做这件事情。”黄月天高兴地说道。 “那好,既然如此,那李某愿为黄教主效犬马之劳,听候差遣” “李大侠客气了,不过光凭你我二人的力量,恐怕很难对付那朱温,黄某建议,不如…” “不如什么?”李仇问道。 “黄某听闻李大侠与游百麟大侠是故交,我看不如请游大侠也一起来参与此事,这样胜算就会更大一些,不知李大侠你意下如何?”黄月天问道。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不过,游兄这些年一直在蜀中,听闻还生了个孩子,不知他是否还愿意出面管这些事情”李仇答道。 “我看不如试一试嘛,若是游大侠真的不愿意来也就罢了,如果他愿意来的话,这件千古奇功,定会落在他的头上,试问,自古习武之人,谁不想像荆轲侠士那样名扬千古呢?”黄月天一步步引诱着李仇。 “那好吧,我这就修书一封送去蜀中,希望游兄能以天下大义为重,与咱们站在一起。” “好,就辛苦李大侠了” “哪里,哪里,应该是李某感激黄教主才是,朱温是我上修派的罪人,师父遗命在身,李某一定要为上修派清理门户”李仇高兴地说着。 “客气话就不必多说了,咱们就约在来年正月,长安城外吧”黄月天说道。 “恩好,就这么说定了”于是二人一拍即合,李仇拿起桌上的纸笔,提笔开始写起信来。 这天,在蜀中的游百麟果真接到了好友李仇的密信,他这才得知,在朱温的祸乱下,此时的中原已是老虎遍地、苍蝇遮天的地步。而好友李仇在书信中诚挚地邀约,他自然是按耐不住内心的那股沸腾的热血,这期盼已久的消息正合了游百麟的胃口,于是他背着那把杀过无数贪、恶之徒的清风剑,带着八岁的女儿游梓寒,跨过剑门关、翻越大秦岭,直奔长安城而去。 天复四年(公元904年)正月的一天,游百麟如约来到长安城外的一片梨树林,与李仇相见。此时,含苞待放的梨花儿已经挂满了枝头。除了李仇、黄月天和游百麟三人之外,应约而来的还有另外一位游百麟昔年结识的好朋友——交州怪侠葵刈恶,葵刈恶乃安南交州人士,他面似钟馗、心如皓月、铁面无情、嫉恶如仇,早年拜在交武堂名扬江湖的驱番大英雄霍英广门下,学得半招吞云纳雾、包罗万象的无极卷云掌,遗憾的是师父霍英广,当年在广州配合黄巢军驱逐二十万作乱造反的波斯商人时牺牲,那时,葵刈恶还是刚入门的孩童弟子,所以他没有来得及继承师父的绝顶神功,但是他一颗行侠仗义、主持公道的正义之心,却不比师父霍英广丝毫减少。 游百麟远远地见三人已经先到,于是轻轻拨开眼前低垂的梨树枝,走上前哈哈大笑,拱手向李仇和葵刈恶说道:“李老弟、葵老弟,咱们终于又见面了” “是啊,游兄,八年不见,你好似沧桑了些许”李仇打趣地回答。 “哎,又当爹,又当娘,带个娃娃可比行走江湖难多了”游百麟有些无奈又自嘲地说着。 葵刈恶却哈哈大笑道:“这还是那个潇洒自得、放荡不羁的天下第一游百麟吗?怎么如今沦落成这个样子了?” “哎,没办法,自己闯下的祸,只能低头认了呗,我现在不能像你们一样,天高海阔任意驰骋了,哎,真是悔不当初啊…”说罢,三人哈哈大笑起来。这时一旁那个二十出头的黄月天,身着灰色衣袍,大步走上前,左手掌压右拳拱手鞠躬后,故作谦恭地说道:“在下渤海国黄月天,久仰天下第一,游大侠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莫非?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大德教黄教主?”游百麟疑惑了一下,问道。 “没错,没错,这位就是大德教黄教主,你看我高兴得,都忘了介绍了”李仇急忙说道。 “岂敢岂敢,游大侠你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游大侠在黄某恶心目中,好似太白山顶万年积雪一样洁白,又如湄沱湖上千里水面一样宽广。能见到游大侠您的尊荣,实乃黄某三生之荣幸也”黄月天奉承道。 游百麟听了黄月天这话后,哈哈大笑道:“黄教主过奖啦,我游百麟只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我在蜀中就已听闻大德教黄教主,武功人品天下无双,带领大德教弟子,为渤海国抗击契丹人。黄教主的盛名,广传天下、远播四海,只是游某万没想到,黄教主竟然如此年轻,真是大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游百麟赞美道。 “跟天下第一的游大侠你比起来,我黄月天根本不值一提”黄月天故作谦辞,但嘴里却念念不忘“天下第一”的头衔。 “我这个天下第一,只是须墨老兄抬爱相赠,比起黄教主你所做的大忠大义之事,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说到这里,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而此时,一旁的李仇忍不住笑道:“好啦,西南游百麟、东北黄月天,二位都是齐名武林的英雄好汉,虽说是‘英雄惜英雄’,但二位再要如此谦恭下去的话,恐怕一会儿太阳都要下山啦”言罢,四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游百麟话锋一转,向黄月天问道:“哦对了,游某听李老弟说,此次黄教主南下中原,专程去砀山找了他,莫非黄教主已经想好,如何对付朱温这个大奸贼的计策了?” “没错,我黄月天生平最恨这种专横跋扈、仗势欺人的奸臣,所以这次专程南下宋州,找到李大侠,我俩商量后认为如果要增加胜算,就一定要请游大侠你一同来做这件事情”黄月天回答。 “好,痛快,我游百麟好久都没有遇到,像黄教主这样铮铮铁骨的英雄了,能与黄教主这样的英雄好汉齐名,是我游百麟的福气” “不敢,不敢,游大侠过奖了,我黄月天何德何能,与游大侠齐名实乃有愧,若游大侠不嫌弃在下名薄义浅、身份低微,就请唤在下黄老弟吧”黄月天套近乎道。 “好,爽快,那我就叫你黄老弟了,黄老弟你也不用太多礼了,游某我今年三十有八,肯定比你大,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一声游兄吧”游百麟发自内心爽快地说着。 “好啊,游兄,那小弟可就占了这个便宜了” “哈哈,哈哈,黄老弟谦虚了,游某我求之不得呢”游百麟说道。 “游兄,你刚回中原,不如这次就让小弟来出主意吧?” “好啊,黄老弟,既然此事由你牵头,那就由你来计划吧,我相信你足智多谋,一定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来”游百麟信任地答曰。 “那好,咱们边走边说吧”于是,众人一边走着,一边商议。 “黄老弟,此次行动,不知你有何妙计?”游百麟问道。 黄月天走在一旁,见有一条梨树枝挡在眼前,于是伸手狠狠一折,将树枝折断。先前,有树枝挡在游百麟面前,他轻轻地拨开树枝,没有去伤及它们。而这个黄月天的这个动作,就暴露出他是一个“挡我者死”的心狠手辣之人。 那黄月天将折断的树枝丢在一旁,说道:“在下得知,朱温虽然兵屯河中,但安插心腹在朝廷,牢牢把控朝局。最近他又上表称:邠、歧之兵逼近长安,京师危已,要让皇上迁都洛阳。满朝文武都不太认同,但却不敢吱声” “那咱们干脆就去河中府刺杀他吧”游百麟建议道。 “那倒不必了,在下已经打探到,这几天,朱温趁朝堂为迁都之事争论不休之际,要秘回长安处理此事”黄月天说道。 “太好了,那咱们就在他必经之路上埋伏暗杀如何?”游百麟建议地问道。 “这个主意虽不错,但黄某只是知晓朱温的计划,还不了解具体行程,不如几位在此地稍侯几天,等在下打探到详细情况之后,再行定夺也不迟?”黄月天建议地说道。 “好啊,那就辛苦你了,黄老弟” “是啊,反正这长安城遍地都是老虎苍蝇,我们在这里等你消息,也不会闲着,就辛苦黄教主了!”葵刈恶插话道。 “不必客气,黄某这就去打探消息了”说罢,黄月天转身离开。 而游百麟望着黄月天的背影,高兴地向李仇和葵刈恶说道:“李老弟、葵老弟你们看,现在武林中真是人才辈出,咱们这些人恐怕很快就不必理会这些是是非非了” “不问是非好啊,落得个清闲,但只怕到时候,游兄你那颗惩奸除恶的侠义之心,却不知要如何收藏啊?”葵刈恶说道。 “哈哈哈哈,葵老弟说笑啦,往事不要再提,如今小女都已经八岁有余啦。我想若是有更多的英雄好汉接手这惩奸除恶的担子,我也就退隐江湖安个家,练功养生、教导子女,好好享享清福了”游百麟感叹地说道。 “游兄,你是江湖上无人能及的英雄,无论任何时候武林都是需要你的,你可不能说退就退啊”李仇劝解道 “哈哈哈哈,英雄好汉这个称号,从来都只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我为了它,已经付出太多了。现在我倒是想,像黄老弟这样的后起之秀越多越好,这样咱们也能安心甩开手了”游百麟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看,这份责任你早已牢牢地背在了身上,很难再甩开咯”李仇调侃地说着。 游百麟没有回答,只是会心一笑,然后又话锋一转问道:“哦对了,李老弟,这次的行动就咱们四人吗?” “还有我的二师兄理贤”李仇回答。 “理贤道长的侠名,我倒是听说过,那他现在在何方?”游百麟问道。 “理贤师兄前几年也离开了上修派,他为人孤僻,喜好独来独往,这次也来长安了,但是没有与咱们一同约见” “那理贤大侠也知道你师父的遗命吗?”葵刈恶问道。 “当然了,理贤师兄早年跟朱温一同习过武,两人算是有点交情。我与他商议好了,若是咱们手滑了,便请他出面”李仇回答道。 “恩,李老弟两手准备、考虑周全,那咱们就更加可以放开手干了”游百麟满意地说着。 “是啊,如今朱温挟天子以令天下,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儿,都恨不得寝其皮、啖其肉、饮其血…”葵刈恶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错,哦对了,为何这次不见听风堂的秦老兄呢?这样大快人心的事情,怎能少了听风堂的参与?”游百麟问道。 “听闻,最近听风堂内讧,南北两部斗得厉害,听风堂的主要力量也已经南迁到了广州。再说听风堂名义上还是听命于朝廷,朱温有时也假借皇帝之口,使唤听风堂办差。秦堂主虽不乐意,但也不能抗旨不遵。咱们这种事情恐怕听风堂也不方便参与进来”李仇答曰。 “那倒也是,听风堂现在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了”游百麟说道。 “现在的听风堂与朱温的关系,就好比当年后汉时期的荀彧和曹操的关系,帮他吧,又对不住正统大汉的傀儡皇帝,不帮吧,又怕没人镇得住这混乱的天下”葵刈恶接话说道。 “听风堂是当年太宗皇帝一手创办,堂内弟子个个都是忠肝义胆的英雄好汉,若是听风堂跟着朱温,迟早都没什么好下场,我看或许趁早脱离朝廷,才会更加自由。反正他们就是不用朝廷供给,走街串巷磨刀、打铁,也一样可以自给自足。何必受那份气啊”游百麟说道。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不知道秦堂主他有没有这个意愿了”李仇说道。 聊着聊着,几人已经走入城里,来到一座大宅府院的门外。李仇抬着下巴,颐指红墙说道:“又到一家了,咱们去干咱们该干的事情吧” 游百麟点点头,三人双脚一蹬跃地而起飞了进去。 不一会儿只听红墙内传来游百麟的吼声:“你这该死贪官,去死吧…” 喊罢,传来一声惨叫。血溅朱门,红无痕… 第二章 落入圈套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黄月天独自一人,鬼鬼祟祟地来到荒郊野地的一处营帐。此时,营帐外左边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身背一把大手柄宝剑的男子,右边站立一个,手持磨盘大小锋利圆盘铁齿轮的男子。见黄月天来了,那铁齿轮男子赶忙迎上前鞠躬致意后地说道:“黄教主你来了?” “河大人,请问使相大人他在吗?”此时,黄月天一该先前跟游百麟在一起时的那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一脸他溜须拍马地,向那铁齿轮男子问着,卑躬屈膝,生怕怠慢。 那铁齿轮男答曰道:“使相大人得知黄教主要来,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那好,多谢河大人了”黄月天拱手鞠躬,谦卑地说道。 那河大人凑上前,小声地对黄月天说道:“不过黄教主,你可要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河大人请放心,当初你来太白山找在下之时,咱们就已经说清楚,只要你助我黄月天能登上《止戈名谱》第一名的宝座,我大德教一定将契丹军拦在鲜卑大山以西,不让他们有机会入侵渤海”黄月天说道。 “好,使相大人也是这个意思,不要让契丹人得到渤海,否则他们可就会如虎添翼了”那铁齿轮男子说道。 “河大人放心好了,抗击契丹,本就是我渤海大德教的分内之事,若有中原朝廷的支持,那黄某更是肝脑涂地义不容辞”黄月天连忙表决心地说道。 “那好,河虚谷在此先行多谢黄教主了”那铁齿轮男河虚谷答曰。 “河大人客气,客气,是黄某应该感谢河大人才对,是河大人给了黄某这个名扬天下的机会”黄月天连连鞠躬说道。 河虚谷摊开手掌,指着营帐的入口,说道:“那好,黄教主,里边请吧” 黄月天转过身,双眼向后方以及左右扫视了一圈,确定无异常之后,在这个名叫河虚谷的男子的带领下,进入了营帐之中。而那身背大柄铁剑的男子站在营帐外,用鹰一样的眼睛四下扫视,护卫着。 而在接下来的几天,等候黄月天消息的日子里,游百麟又在长安城里接连刺杀了好几个,专为朱温暗中办事的黑手套。有一次,游百麟在躲避官府追捕之时,进入了一间名叫“品仙茶楼”的茶馆,结识了这间茶馆掌柜唯一的儿子易方。易方今年三十出头,身高七尺有余、相貌堂堂,不但谈吐文雅、穿戴整洁,而且还有慷慨解囊、仗义疏财的豪气。他将游百麟藏在自己栖身的房间,躲过了官府的追捕。两人一见如故,因此结为了兄弟。 易方自幼在这间‘品仙茶楼’长大,从小就在茶楼里听说书先生们绘声绘色地讲述古往今来的忠臣良将、绿林好汉们,保家卫国、除奸惩恶的传奇故事,因此耳濡目染深受领悟,并且好生羡慕。每当听到动人之处时,他总会不经意地拍案而起大喊快哉。易方年少时曾拜长安城外,一位军营荣退归来的老将军为师,跟他学过些粗浅的拳脚功夫,后又无意中在茶楼结识了一位远来的道士,死皮赖脸地缠着老道学了些轻功的入门本事,虽然武功平平却有一副侠义心肠。他内心非常渴望像说书先生讲的那些故事里面的主人公一样,惩奸除恶、保家卫国。 易方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妻子,乃咸阳大户人家的女子,当年在长安城外的梨树林下初次相遇,女子欣赏和易方的赤诚之心,认同他对人生价值的看法,两人一见钟情坠入爱河。女子的家族世代公卿,看不起商人家世出身的易方,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易方与女子都是反叛旧制、为爱奋不顾身之人,于是二人先斩后奏,让木成舟、米成炊,女家只好无奈同意了这门亲事。不久后一双可爱的儿女相继出世,一家四口快快乐乐地过着神仙般的日子。直到结识了大名鼎鼎的游百麟时,易方心底的那一腔报国热情又被重新点燃,他让游百麟将女儿寄养在自己家中,他自己却跟着游百麟、李仇还有葵刈恶一起,在乱哄哄的长安城诛杀贪官、惩治奸臣。百姓们看到一些贪官污吏尸横大街,虽远远围观,但心中却都暗暗高兴不已。 朱温自从平定黄巢之乱后,便以大唐的救世之神自居。手握兵权肆无忌惮,他为所欲为的行径令人发指,就连皇帝的废立,也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这天,朱温带着自己的精兵小队,秘密回到长安,驻扎在城外。而黄月天从朱温的军营出来后,立马快马加鞭来到易方家里,找到了游百麟和李仇几人。黄月天佯装高兴地说道:“游兄,在下已经打探到了,朱温今天晚上刚回长安,就扎营在东城之外十里地,咱们的计划可以如期进行了” “太好了,辛苦你了黄老弟,咱们这就准备一下出发吧”游百麟喜出望外地说道。 这时,那易方上前说道:“游兄,你们请等一等” “易老弟,怎么了?”游百麟问道。 易方拿出几件唐军士兵服饰,说道:“这是我托朋友找的几件士兵衣服,你们穿上它会更方便一点” “易老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游百麟行走江湖,向来都是来去自如,不需要这些东西”游百麟得意地说道。 “皇宫和军营都是戒备最为森严的地方,可不比闲散的江湖,再说你们这么多人去,恐怕容易露出马脚,不如就穿上它吧”易方善意地说道。 而一旁的李仇也附和道:“是啊游兄,既然易老弟一片心意,那咱们就穿上吧,做大事不拘小节,反正咱们又不是真的去投军” “那好吧,我听你们的”游百麟爽快地回应。 于是,几人穿上易方送的军服,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虽然此时已是初春,但夜晚的寒风穿透麻布衣衫,依然能感觉到丝丝寒意。游百麟、李仇、葵刈恶还有黄月天四人来到禁军营大帐外。而朱温在禁军营搂着几个美女,听曲喝酒,可谓是花天酒地。朱温喜好在军营之中抱美人纵情酒色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他的第三个儿子朱友珪就是当初他在毫州驻军之时,与军中营妓所生。 游百麟四人慢慢接近朱温营地时,易方却架着马车赶了过来,游百麟赶忙退回去,拦住易方的马车,惊奇问道:“易老弟,你这是做什么啊?这里太危险了,你快回去吧” “游兄,我也想同你们一起去啊,我也要亲手杀了朱温这个奸贼”易方坚定地回答。 “不行,禁军营里个个都是绝顶高手,你的武功不足以自保,你还是快回去吧,不然太危险了”游百麟劝说道。 “能结识几位英雄,实乃我易方毕生荣幸,你们去做这件旷古绝有的大事,怎么能少了我呢?”易方回答。 “易老弟,这可不是儿戏,你真的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你不是武林中人,不要卷进来,快听话赶紧回去吧,帮我照顾好我的女儿就是了”游百麟劝解。 “我易方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几位英雄如此侠义,我就算帮不上忙,也要在一旁亲眼见证这样伟大的事情发生”易方执拗地说道。 这时,葵刈恶走上来小声说道:“游兄,既然易老弟如此诚心,我看不如就让他将马车停在此地等候咱们,若是咱们成功了,便让他带我们离开,怎么样?” “那好吧,不过若是我们失败了,你千万不要在此久留,回去将我女儿送离长安,走得越远越好,听见了吗?”游百麟对易方说道,易方听了这话后点点头。 李仇也走上来,对易方说道:“如果真的失败了,请帮我告诉理贤师兄,让他一定要替我砀山上修派清理门户” “好,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功的”易方坚定地回答。 游百麟拍拍易方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了易老弟,你在这里一定要小心谨慎,若见势不妙马上离开”游百麟提醒道。 “恩,我知道了,你们赶紧去吧,我等你们”易方说道。 游百麟带着李仇、葵刈恶二人,与黄月天一同奔向禁军营而去。四人在一大片营帐群里寻找朱温的身影,这时发现一顶营帐外戒备森严,黄月天指着那顶帐篷说道:“你们看,那帐篷灯火辉煌,还有女子歌声传出,朱温喜好与军妓作乐,应该就在里头” “恩,不错,一会儿咱们进去之后直接冲朱温而去,斩首之后立即离开,不可恋战”游百麟说道。 这时葵刈恶向李仇问道:“对了,李老弟,朱温是你师兄,你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 “虽然他也算是我的师兄,但是我与他入门的时间差别太大,彼此从未见过面,我也不知道他长啥样。不过,据我理贤师兄所说,朱温在家排行老三,所以,以前乡邻们都叫他朱三儿,他口脏话下流粗鄙,早年在砀山,偷了师父的武功秘籍,所以自持神勇、横行乡里,坑蒙拐骗、欺男霸女,成为了一方凶悍的恶霸。我师父最后一气之下将他逐出了上修派。好在他后来去参了军,这一身彪悍粗鄙的本事也就派上了用场”李仇说着,越是来气。 “那他究竟长什么样你还是没说啊,营帐里这么多人,一会儿咱们按照什么模样去找啊?”葵刈恶问道。 “据理贤师兄所说,朱温一脸横肉、彪悍粗鄙,一双凶恶眼睛,透露着一股邪恶之气,今年应该五十有四了” “好,一会儿咱们就按照这样的人去找,找到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斩首”葵刈恶说道。 “自从朱温掌握大唐的军权以后,比从前更加凶恶了,不过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降得住他”李仇道。 “谁啊?”游百麟问道。 “就是他的元配爱妻,魏国夫人——张惠”李仇回答。 “据说,魏国夫人已经卧病不起了”葵刈恶说道。 “是啊,所以朱温现在才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 这时黄月天建议道:“游兄,两位英雄,万一那顶帐篷里不是朱温的话,咱们破釜沉舟岂不是功亏一篑?我看不如哦咱们分头行动,到时候谁找到朱温就以犬吠为号,召集大伙儿如何?” “黄老弟这个提议好,那咱们就风头行动吧,谁先找到朱温,就学狗叫好了”游百麟回答道。 “好,游兄小心,咱们这就分头行动了”说罢,黄月天便一溜,钻进了军营堆里消失了。游百麟却微微一笑道:“这个黄老弟的动作倒是挺麻利的,走咱们也分头行动吧” 四人分散后,游百麟在军营里四下打探,此时正巧一个端着酒肉的士兵从他眼前经过,他从背后一掌打晕那士兵,接过他手中的酒肉托盘,大摇大摆地来到一个士兵面前问道:“请问梁王的营帐在何处?” 士兵指着前方不远处亮着灯火,隐隐发出女人嬉笑的营帐说道:“就在那边,赶紧送过去吧” “多谢小哥了”游百麟说道。 士兵听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于是看了看游百麟,质疑道:“等一等,你是哪个分队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游百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那士兵说道:“你要是说不出是那个小分队的,我可要喊人来了” 游百麟怕走漏风声、功亏一篑,抄起手掌,一掌将那小兵打晕,将他拖到草丛之中,然后发出:“旺旺”的声声犬吠。 葵刈恶李仇二人听到犬吠之后,很快与游百麟汇合了,游百麟问道:“黄老弟去哪儿了?” “没看到啊,可能是走太远了,没听到暗号吧”李仇说道。 葵刈恶也附和道:“是啊,我也没看到黄教主,可能是走远了吧” “那咱们先不管他了,我已经打探到,朱温就在前面那顶帐篷里,咱们现在就过去吧”游百麟指着那顶灯火辉煌的帐篷说道。 “好,那就请游兄带路吧”李仇回答。 游百麟站得笔直,端着一盘酒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帽。葵刈恶见酒肉后,打趣地说道:“游兄真有心啊,这个时候还不忘给兄弟加点酒菜”说着欲伸手去抓酒肉。 游百麟轻轻一拍葵刈恶的手说道:“这哪是给你的?” “难道这不是给咱的夜宵吗?”葵刈恶问道。 游百麟微微一笑,得意地说道:“这是朱温的断头饭” 葵刈恶恍然大悟道:“好,那咱们这就给他送去这最后一餐吧” 三人来到大帐前,李仇与葵刈恶将大帐外的两个守门士兵打晕拖到一边,游百麟端着酒肉走进了营帐之中。 来到朱温营帐时,游百麟便闻到一阵幽香欲幻的气味,这气味让人迷醉昏沉、心肺酥软,实在难以形容的美妙。他抬头一看,只见眼前一个五十多岁、满脸横肉的男子,正搂着几个如花般年纪但衣着暴露的女子喝酒作乐,这人便是臭名满天下的朱全忠。而那个叫河虚谷的男子,手持锋利的铁齿轮,站在一旁盯着游百麟的一举一动。 游百麟端上酒肉,河虚谷走上前拦住他的去路,说道:“交给我吧,你可以出去了” 游百麟见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哪里肯罢手,于是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将托盘扣在河虚谷的脑袋上,迅速从袖筒里抽一把剑来,朝那正在淫乐的朱温刺了过去。 河虚谷早有准备,见游百麟持剑朝朱温刺去,他大喊一声:“使相小心” 朱温也是身怀上修派绝技的高手,并且早已得知了游百麟会来行刺的消息,所以特意安排了这场瓮中捉鳖的戏码。他见游百麟持剑朝自己刺了过来,立马将身边的一个女子朝游百麟的剑推了过去,扎进了他的剑里。 朱温拿营妓的性命争挡住了游百麟第一招,紧接着马上从桌子下面抓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宝剑,朝游百麟刺了过去。游百麟正欲使出清风剑与朱温抗衡,突感脑袋一阵眩晕,头重脚轻就像喝醉了酒一般飘飘然、昏昏沉沉。他摇摇头,拼命让自己不要晕过去,还一边用清风剑法,抵挡朱温的狠刺猛扎。 而此时躲在一旁的另一个男子,拔出大铁柄宝剑也朝游百麟刺了过来,三人大战游百麟,一时间帐篷内火光四溅铁击锐耳。营帐里另外几个女子大声地尖叫着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早已埋伏好的禁军护卫,一大批士兵闻讯都冲了过来。而李仇和葵刈恶二人拦在门口,将一批又一批前来救援的士兵阻拦在外。帐内的游百麟与朱温和河虚谷、大剑柄男子斗得天翻地覆,这时李仇试图冲进帐内去协助游百麟。可他刚打开帐帘,一片锋利的剑刃便朝他飞了过来。原来那手持巨大剑柄的男子,剑柄里面有一根长长的柔韧钢丝,钢丝连着前端的剑刃,摁动剑柄上的机关,就可以自如地控制剑刃的收放。李仇被这把暗器一般的怪剑打了个措手不及。 游百麟忍住头晕,大声对李仇葵刈恶二人喊道:“你们快走,这里交给我” 李仇从帐内退了出去,看到外面的士兵也越来越多,不知如何是好,游百麟又大声喊道:“快走,你们快走啊,不然咱们都会死在这里” 李仇有些不甘心地说道:“等我杀了那老贼再走吧” “不行啊李老弟,敌人越来越多了”葵刈恶向李仇喊道。 “我杀出一条血路掩护你们,你们快走啊”说罢,游百麟挥舞着宝剑朝层层的护卫军冲了过去。 这时朱温发令道:“天罗地网何在?” 喊罢,只见一张巨大的渔网从天而降,将昏昏沉沉的游百麟困在其中,游百麟试图挥剑斩网,但网丝异常的柔韧、粘黏,根本无法砍破。 朱温说道:“别白费力气了,这是骠国赤蛛网” 骠国赤蛛网是须墨《止戈名谱》兵器录上排名第一的兵器,它不是锋利的铁器,而是一种生活在西南之南的骠国雨林里,专吃其它同类小蜘蛛的巨大红色蜘蛛吐出的大网。此网的丝线粗大柔韧,粘黏无比,但凡被它网住,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很难逃脱,由于它是最好的捉人兵器,又极其稀少宝贵,所以江湖上歪门邪道之人,必定要想方设法弄到它一张。 游百麟见自己被这传说中的骠国赤蛛网困住,于是大喊道:“你们快走啊!” “游兄,我来救你”李仇大喊,欲冲上前去营救。 “不行,这是骠国赤蛛网,你们弄不破的,我好像中毒了,你们快走吧,否则我们都要死在这里”游百麟拼命不然给自己倒下,努力喊道。 可二人就是不肯离去,还在与士兵们顽固地抗衡。这时朱温招手一挥,一堆弓箭手对准二人开始乱射一通。二人在箭雨之中,艰难地挣扎躲避。 游百麟又大喊道:“你们快走啊,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在这里做困兽之斗了,以后再想办法救我吧” 李仇和葵刈恶虽然万般不舍,但也只能跃地而起,飞向黑夜的天空离开了。 那手持大剑柄的男子本想追出去,游百麟从骠国赤蛛的缝隙里伸出右脚,狠狠一踢,将地上的剑抛向那男子,宝剑正好刺中那男子右大腿后侧。男子受伤后无法使用轻功去追捕李仇和葵刈恶,而那个河虚谷收起大网,将铁轮架在游百麟脖子上。 游百麟朝黑夜里大喊道:“替我照顾我的女儿…”喊罢,便晕倒在地了。 朱温上前踹了一脚游百麟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于是蔑视道:“哼,什么狗屁他娘的天下第一,不过就他娘的如此而已嘛,老子就知道,任何人都抵御不了这西域醉魂香和骠国赤蛛网” 这时,黄月天从帐外走进来,恭恭敬敬地向朱温说道:“恭喜使相,终于抓住这个大胆逆贼了” “多亏了黄教主为朝廷除害,本王特封你为大德教圣教主,从今往后无论在渤海还是中原,你大德教都是天下各武林门派的榜样,你若愿意,随时欢迎来本王麾下” “多谢使相”黄月天弓着腰,谄媚地说道。 这时,那个受伤的男子江似忠,一瘸一拐地来到朱温面前,说道:“为使相效力是黄教主的荣幸,请使相不必如此夸赞了” “江统领,为何今年听风堂堂主没有来长安述职?”朱温问道。 “属下听闻听风堂内讧,主要力量也都撤到了广州,所以今年没有来长安述职” “恩,要注意一点,看紧这个听风堂,他们现在已经是天下第一大帮派了,若是彻底脱离朝廷控制的话,恐怕后患无穷” “属下遵命。使相,属下倒是有个建议,既然这个听风堂如今几乎已沦为了江湖帮派,不再听朝廷使唤,使相您何不将它连根拔起?以免日后成为大患”江似忠说道。 “岭南的刘隐刚派使者找过本王,他娘的要请本王奏禀皇上,以他为清海节度使,本王也已经答应他了。再说,有刘隐镇守岭南,本王也能腾出手来专心对付北面的李克用,既然听风堂主要力量已退到广州,在他刘隐的治下,本王现在就卖他一个面子,暂且不去动它了,再说听风堂在江湖上势力庞大南北两部密切往来,也可以带一些消息回中原,就暂且忍着吧”朱温虽然残暴,但是分析形势、用兵用人的头脑却一点都不糊涂,他此时已是权倾朝野无人能扳倒的一根铁柱,一心只想收服人心为他所用。 江似忠听了这话,也明白了朱温的意思,于是恭恭敬敬地说道:“使相高瞻远瞩,属下遵命。请问使相,那这刺客该如何处理呢?” “朝堂上的局面本王已经全盘掌握,但他娘的江湖上的人,却还对本王异心很大,所以才会出现行刺这样的事。本王为国劳心劳力,不能纵容江湖中人恣意妄为,此人大胆行刺本王,明天押赴西边菜市斩首示众,以震慑天下不顺之心” “诺”江似忠领命。 第三章 碧血染旗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在长安城城墙下西市的法场上,侠客游百麟被身后两个士兵押着,身背“死囚”字样的牌子,穿戴又粗又重的手铐脚镣和铁枷锁,披头蓬发但巍然屹立在断头台上。旁边站着一个手持大刀、凶神恶煞的壮汉,是在等待命令的刽子手。断头台两侧前方分别有两根木头做的空旗杆,旗杆上还挂着几天前斩掉的三颗忠臣人头,血迹已干,可依然还在震慑着天下人心,而断头台下,围满了百姓。 易方、李仇、葵刈恶三个刺杀失败后成功逃脱的人,戴着草帽挑着担子乔装打扮成小商小贩混在人群里准备伺机营救游百麟。易方突然听到身边一个围观百姓甲,和另一个围观百姓乙议论说:“听说这人行刺朱温失手了要被砍头啊…” “是吗?你是怎么知道的儿啊?”百姓乙问道。 “我们隔壁张小五就在朱温营中当兵,是他亲口说的”百姓甲回答。 “真是侠义啊,可惜没有杀死那朱温,哎,如今这世道坏人当道,好人都没有好下场啊”百姓乙感叹道。 旁边另一人听到此话也随声附和着。易方观察到这一幕,发现朱温的确很不得人心,于是召唤李仇、葵刈恶小声商量: “如今朱温已经很不得人心了,不如咱们把此事宣扬出去,让百姓都来阻止行刑,咱们可以趁乱救人,怎么样?” “好主意,多谢易兄弟了”李仇说道。 于是,游百麟刺杀朱温的故事,很快就在观刑的百姓里传播开来。不一会儿,围观的人群纷纷交头接耳、哄哄嚷嚷,纷纷赞美侠士的勇敢和气节。 这时,监斩官看看地上的日晷,没有投射太阳的影子,于是又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道:“估计时辰快到了,准备好行刑吧” 看押士兵让游百麟跪下,游百麟仰头不跪,其中一个士兵用脚踹游百麟的后腿让他跪下,游百麟转过身左右两摆动,用身子将两个看押士兵撞开,士兵受了惊吓连忙拔出手里的刀对着他,游百麟正义凛然地对监斩官道:“士可杀不可辱,爷就站着死”说罢,游百麟转身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大喊:“朱温,你爷爷我就好比当年那荆轲,即使失败了爷爷也能流芳百世,你这奸佞小人臭名远扬,只会遗臭万年,哈哈哈哈” 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喊出了一个声音:“忠义者,不可杀” 这六个字一遍一遍地喊着,从一人到三五人、再到十几人、几十人,最后直到在场全部人都齐声喊着 “忠义者,不可杀,忠义者,不可杀…” 此时,身披铠甲的朱温站在城墙上,俯瞰下面刑场上发生的一切。【ㄨ】江似忠也紧跟在朱温身边护卫。突然一侍卫来报:“禀报使相,有一道士模样的男子求见” 朱温恍惚了一下,说道:“让他过来吧” “师兄…朱师兄…”不一会儿,一个声音从朱温背后传来。 朱温一转身,只见一个穿着深蓝道袍、身背玄铁宝剑、年纪三十岁出头、江湖侠客模样的道士,冲着朱温边喊边走过来。道士被朱温的近身侍卫拦下:“请卸下兵器” “不用了,让他过来吧”朱温说道。 道士走近朱温,拱手作揖道:“朱师兄,阔别多年可还安好啊?” “原来是你啊,理贤师弟,托理贤师弟的福,我一切安好。听说理贤师弟如今也离开了上修派,过得很是逍遥自在了啊?” “哎惭愧啊,师兄取笑小弟了,我哪有朱师兄这般自在啊”理贤说道。 朱温年轻时拜在宋州砀山上修派“清和道长”门下习武,和理贤道长是同门师兄弟。虽然理贤比朱温要小足足二十岁,可他是清和道长一手带大的,幼年时,跟朱温同门相处了一段时间。当年,朱温常常欺负这个小师弟,让他跪拜自己,那时理贤还是个小孩童,与朱温也没有什么矛盾,所以朱温对这个师弟的印象还算不错。 朱温是上修派大弟子,二师弟当然就是眼前这位理贤,还有三师妹苗秋雨,理贤与苗秋雨二人在师门相识相恋,私定终身破坏门规,自觉有愧师门而双双离开了上修派,隐居在嵩山之下的山谷之中。理贤离开上修派之后不忘行侠仗义扶困助弱,成了一位光明磊落的武林大侠,也颇守江湖朋友推崇与喜爱。此次理贤前来长安,也是小师弟李仇不忘师父临终嘱托,写信邀约而来。 毕竟朱温与理贤多年未见了,朱温上下打量了一番理贤的变化,于是问道:“不知师弟这次远道而来有何要事?” “师兄啊,这断头台上之人叫游百麟,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士” “我知道,他不就是所谓的天下第一大侠游百麟嘛,也不过如此而已,还不是落在了我手里”朱温轻蔑地说道。 “师兄啊,武林中,人人皆夸赞游大侠,光明磊落、侠肝义胆,师兄要是杀了他,岂不是有悖人心?师兄你也是武林中人,不如就网开一面放了他吧”理贤劝说道。 “此人武艺高强,这些日子在长安城杀了我那么多人,也就罢了,如今还想行刺本王,本王若是放了他,岂不是放虎归山?”朱温回答道。 “那就免除死罪,发配边疆劳役也行啊,师兄,你也曾是武林中人,就不要如此对待一位名满江湖的侠士了吧?”理贤劝说道。 “若是放了他,以后天下人士岂不是皆要效仿?此人行刺本王,必死无疑,师弟你莫要再劝阻了”朱温坚决地说道。 “当年我与朱师兄一同习武,师兄闲暇之时也曾与我提及:说将来若有机会,一定为国家效力,铲除奸恶、匡扶我大唐天下,我当时年纪尚幼,听了师兄这的话也是热血沸腾,不知师兄可还曾记得?”理贤问道。 “当然记得,如今我平定天下、匡扶社稷,不是都已经都做到了吗?放眼四海,泱泱天下,谁还能比我朱全忠更有本事?”朱温得意地说道。 “是吗?可据我所知,师兄现在是功高震主、架空了皇帝、把持朝政、排除异己、残害忠良,难道这些就是你做到的吗?难道这些就是你曾经的想法吗?”理贤质问道。 “这些话都是我的敌人李克用栽赃。连年战乱,诸侯割据,若非有个强势之人镇住局面,如今这天下早已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了”朱温辩解道。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出自那董卓、曹操之辈的口中。朱师兄啊,听小弟一句吧,自古以来这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收手吧,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将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理贤为苦口婆心地劝解朱温。 “住口。理贤师弟,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没有什么好下场,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又何必要做那一人之下的人呢?”朱温昂首挺胸、不可一世地说道。 理贤听了这话,瞪大眼睛,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朱温,又迟疑了一下,缓缓问道:“难道?难道你想当皇帝?” “事在人为,若时机到了自然顺应天意”说着,朱温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 理贤再也憋不住了,他提高了声音,斥责道:“朱温。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你看看这天下百姓、江湖武林,有哪一个是真心服你的?”说着,理贤伸手指着城楼下刑场上的百姓。 “哼,大势所趋,顺者昌、逆者亡,不服者,杀了便是”朱温嚣张地说道。 此时理贤迅速从背后拔出宝剑,架在朱温的脖子上,然后气愤地对朱温道:“这天下千千万万的人都恨你,你杀得完吗?” 一旁的江似忠也将宝剑拔出,架在理贤脖子上,其他侍卫和副将也拔出刀围着理贤。 “理贤师弟,好一派正义之气啊,我问你,这天下,自盘古开天,混沌浊世,他娘的就姓李吗?凭啥他姓李的后代,狗屁本事没有,生来就可以坐江山?而我姓朱的拼死拼活,就不能坐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下大业能者居之,这有什么大惊小怪?”朱温自从当了梁王之后,在夫人张惠的引导下,改了许多粗野的脾气。但此时,他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始爆粗,恢复他的本来面目了。 “没错,天下姓什么,的确并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天下需要安宁,百姓需要安居乐业不受骚扰,你这样胡作非为,搅得天下不得安宁,那百姓也将永无宁日”理贤责备道。 “天下之乱的根源又不是我一人,你问问北边那李克用,他又想不想当皇帝呢?”朱温虽狡诈、残暴,但所讲之言也不无道理,天下又有哪个诸侯,不想头顶十二毓,身坐黄龙椅呢? “反正那些只为自己权力,不管百姓死活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劝朱师兄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赶紧收手还来得及”理贤说道。 “我现在不就是正在扫清诸侯,统一天下吗?等天下一统,百姓自然就能安居乐业了”朱温强辩道。 “你这样胡作非为,天下不会安宁,只会越搅越乱”理贤说道。 剑拔弩张的局面僵持了一会儿,江似忠斥责道:“大胆逆贼,还不快放开使相,否则我让你走不出这城楼” “杀啊,我看你们还要杀多少人才能消停?真没想到,当年那个虽然有点痞气,倒也率真、坦荡的朱大师兄,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你先是投靠黄巢的起义军,后见黄巢衰败,又背叛了黄巢军转而归降朝廷,反手灭了黄巢军。大唐皇帝给你封侯拜相,待你不薄,你却图谋篡位恩将仇报。你可知这天下之人都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喝汝血,你这般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将来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天上的恩师啊?”理贤继续数落朱温的罪状。 朱温听了这话,不慌不忙道:“原来师弟今天是来扮演大义之人,数落我罪状的啊?师弟倒是口口声声仁义道德挂在嘴边,理直气壮地指责别人,你与师妹的那点事儿,江湖上谁人不知?师父就是被你们给气死的吧?” 说到这里,朱温观察着理贤的情绪已经开始有些心神不宁,这时他用手轻轻地剥开脖子上的剑,继续说道:“咱们上修派门规森严,师父规定,只可清修不能乱性,我听闻后来你与小师妹却暗中往来,私定终身,后来你俩是被师父赶出上修派的吧?还敢来这里教训我,你真可有底气啊,理贤师弟” 原来,当年清和道长发现朱温偷窥师娘洗澡后,所以一改门规,规定今后同门不可相恋、不可嫁娶,就是想改变道家修炼的习俗,转学佛家单一修身的方法。然,这一规定没有奏效,男女弟子天长日久、难免生情,于是私下情不自禁偷偷在一起了。 “没有,我没有被师父赶出上修派,是师父放我们离开的,你不要再说了”理贤被朱温的话说急,放下了举起剑的右手,连忙解释道。 这时朱温的侍卫围上来,将理贤团团围住,朱温开口继续说道:“当年我偷学本门上乘武功的时候被师父发现,是师弟你替我在师父面前求的情,师父才只是将我逐出了师门,没有杀我。我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今天就饶你一命,咱们从此也算是互不相欠了,你走吧。” 理贤被朱温旧事重提乱了分寸,一气之下便甩手转身离开了。 这时朱温从城墙上看下去,黑压压一片百姓,高喊着口号:“忠义者,不可杀”一步步逼近断头台。监斩官被这人海气势震住了,不敢擅作主张犯众怒,午时三刻已经过,不知如何是好。 易方见此情形,觉得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便按兵不动以观其变。 可朱温哪里是他们想象的这般模样,他绝不会为了几个百姓的阻拦而放走要杀自己的人。于是他在城墙上拿起弓箭从后背瞄准了游百麟。 乔装打扮伺机而动的易方,突见城墙上有人拿着弓箭瞄准了游百麟,大呼:“不好,城墙上要放箭” 此时朱温手里的箭已经离开了弦,射向游百麟的方向,人群中,易方拿下斗笠,纵身一跃,飞上人群伸长了右手直向游百麟方向飞去,试图抓住那支射向游百麟后背心的箭,可还是晚了点点。易方刚到游百麟身后,手离他的后背只差一尺远的时候,箭支已经从他后背一箭穿心,游百麟一大口青色的血液喷上了监斩旗后,倒地而亡。原来朱温的箭支上早就涂好了瞬间毙命的剧毒。 人们见游百麟死去,群起激昂,高喊杀死狗官,所有人冲上监斩台将监斩官围殴而死。李仇趁乱用剑斩断游百麟的手铐脚镣以及脖子上的枷锁,扶着他的遗体准备离开,这时城墙上朱温又拿起来弓箭瞄准了李仇,易方发现了朱温又要放箭,于是大喊:“李大侠小心啊”, 李仇拔出宝剑往后一挥,挡住了飞来箭支,三人抬着游百麟的遗体,趁着混乱的人群离开了法场。 理贤从城墙上下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自言自语道:“悲哉!壮哉!世上又少一位荆轲,天上却又多了一位义魂”说罢,理贤无奈地摇摇头离去。 而这时监斩官已经被人群围殴到动弹不得,人们手里举着从监斩官案台上取下的“斩”字令牌,齐声高喊“杀朱温,杀朱温,杀朱温…” 站在城墙上的朱温,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于是对那江似忠说道:“看来这长安城的确不是本王的地方,传令下去正月二十六出发,迁都洛阳,违令者斩!” 江似忠得令:“诺” 第四章 强拆长安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上谕天下:今西戎兵犯,关中危已,故长安已非万全之地。朕忧天下万千百姓之所虑,为大唐千秋万代之谋划,遂将京师东迁洛阳。即日起,长安凡皇家宗室、文武百官、工匠商户、大宅朱门皆迁入洛阳,凡木材、石料、物资、钱粮、牲畜一律随迁,违令者家产充公国法处置,钦此!颁诏——中书省令” 一个识字的男子,正站在城门口念着贴在城墙上昭告天下的“圣旨诏书”。一群百姓围着仔细聆听,那男子念完后,一百姓说道:“这分明就是朱温假传圣旨,裹挟天子到他的封地任他宰割嘛,哎,没想到天下大乱才刚刚开始啊,这下咱们老百姓可又要遭殃了”众百姓纷纷摇头表示无奈。理贤正好经过,看到这一切不禁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了。 而此时,在长安城内西北角方向,易方家的宅院里。易方和李仇、葵刈恶正在为法场上抬回来的侠客游百麟的遗体放进黑色棺材之中,准备择机秘密运出城去安葬。 “请问李大侠,那个黄月天去哪儿了?”易方向李仇问道。 “自从刺杀失败后,黄老弟也不见了,现在我也在打探他的下落”李仇回答。 “这个黄月天行事诡异,不太可靠,我看这件事情十有八九都跟他有关”易方说道。 而一旁的葵刈恶听了这话,接茬道:“不会吧,黄老弟与游兄齐名,他的名声也是江湖公认的,我看是易老弟你是不是多虑了?” “反正我觉得这个黄月天大有问题,朱温秘回长安的消息是他带的,刺杀时他又借故离开,难道他不该被怀疑吗?”易方说道。 “哎,算了,咱们无凭无据也无法说清此事,还是赶快找机会把游兄运出城去安葬了再说吧”李仇说道。 此时,一个身穿家丁服饰的年轻男子,进门说道:“少爷不好了,朱温昭告天下,说即日起迁都洛阳,所有朱门红墙都要随迁,违令者没收所有家产充公,分管咱们西城的官员刚已经派人来传话了,说咱们家有地有宅子还有茶楼,也在随迁之列,少爷你说怎么办啊?” “朱温这个混账的狗贼,他究竟想做什么?”易方咬牙切齿地说着,然后气匆匆地向门口走去。 一旁的葵刈恶赶紧一把拉住他问道:“易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放开我…哎,我是要去找我爹商量一下”易方看出葵刈恶误会他要去找朱温,于是解释道。 “那好,你可不要太冲动了啊”葵刈恶说道。 这时,易方九岁的儿子易安杰,来到葵刈恶面前说道:“葵伯伯,门口好多地牛啊,你能不能去赶走它们啊?” 葵刈恶说道:“没事,可能是隔壁拆房子,拆出来的,杰儿别怕啊”葵刈恶说道。 “那葵伯伯把你的匕首给我用用,我去把它们赶走吧”易安杰说道。 葵刈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易安杰后,说道:“拿去玩儿吧,不过小心点,这匕首很锋利,不要割到手了” “恩,葵伯伯放心吧,我不会割到手的”易安杰说罢,拿着葵刈恶给的匕首,高兴地跑到大门口去了 易方来到父亲的房间,只见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端坐在正堂上。易方鞠躬行礼后问道:“爹爹,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要不咱们把宅子都卖了吧?” “这个时候谁会买?就算买了也要拆走,朱温迁都洛阳必然扩建新城,要的就是这些柱子瓦片和房梁”老父亲说道。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宅子被拆,这个家毁于一旦吗?”易方问道。 “你平时也不好好打理家业,就知道和那些江湖上的人混在一起,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个家了?” “爹,不管怎么说,那朱温挟滥杀无辜、罪恶滔天,不知道还要搞出多少的祸事来,咱们可不能跟他迁去洛阳啊”易方说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朝廷的圣旨已下,我也是无可奈何啊”父亲说道。 “大不了房子家业都不要,咱们一家迁往南方去吧,据说南边广阔无垠,很多人都迁往那里伐木种地了,过得不比中原差啊”易方建议道。 “哎,事到如今,只能见机行事了”父亲说道。 这时,只听外面四处都响起了轰隆之声,长安城内,到处都在拆房凿壁、搬运家具,柱倒墙塌的声音此起彼伏、震动全城,扬起的烟尘直冲云霄,哪怕站在几十里外的咸阳,也都能见到。 朱温的两个儿子:十九岁的朱友珪和十六岁的朱友贞,借督查拆迁的名义在长安城四处游荡、欺压百姓。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抢掠过来玩乐,当然没人敢不给他们,朱友贞还未成年,未行加冠之礼,但他们兄弟二人从小跟着粗俗流痞的父亲朱温一起,那股专横跋扈、嚣张霸道之气焰,比起他们的父亲朱温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朱友珪和朱友贞来在长安城里,狐假虎威地到处视察拆迁情况。突然,朱友贞接到一份飞来的书信,信上写道:“禀小王爷,西北角易宅拒不拆迁,请小王爷移驾查探”落款没有写名。朱友珪四下看了看,没看见是谁飞来的信函,于是照着信函上书写的内容说道:“走,去城西北去看看” 于是,大大小小的官员,陪着朱友贞来到西北角易家大院附近。果见易家大院宅子一切完好,里里外外没有一点儿要拆的迹象,朱友珪便问随行的小官:“这座宅子里住的是什么人,为何抗旨不迁?” 随行的官员队伍里,最后面一位本街里的小吏上前搭话:“回小王爷的话,这户人家姓易,开茶楼的,世代居住于此,这几天他们家在办丧事,所以拖延了拆迁的时间,下官一定去督促他们早日…” 那小吏话音未落,朱友珪抢话道:“办丧事就有借口拖延朝廷的迁都大事吗?要是耽误了时辰不能按期完成迁都大计,你有十颗脑袋也担待不起”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让他们立刻马上拆房”小吏卑微地不断点头回话。 这时,易方九岁的儿子易安杰,拿着葵刈恶给的红绿宝石镶嵌的匕首,坐在宅子大门口,拨弄地下因为拆迁而四处乱窜的地鳖儿玩耍。不远处,十六岁的朱友贞看到这把颜色漂亮,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刀甚是喜欢,于是连忙下马,朝九岁的易安杰跑了过去。 朱友贞来到易安杰面前,蛮横地指着易安杰手里的匕首,用命令的口气说道:“这个给我” 易安杰抬头看了朱友贞一眼,没有理他。 朱友贞又重复了一句:“把你手里这个给我” 易安杰依然没有理他,朱友贞急了,于是大声斥责道:“我跟你说话呢,你是聋子吗?” 易安杰还是没有理会朱友贞,继续拨弄地上的地鳖。这时朱友珪也下马,和其他官员一起走了过来。其中一官员对易安杰说道:“小孩儿,这是梁王府的小王爷,他要你手里的匕首,你就给他吧,听话,乖啊” 易安杰开口对那官员说:“这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能给他” “原来你不是聋子啊?为何刚才小王问你话,你却不作答呢?”朱友贞瞪大眼睛看着易安杰,大声斥责道。 “你没礼数,我不想和你说话”易安杰淡淡地说了一句。 “岂有此理,你竟敢跟小王如此讲话,快把东西给我”朱友贞气急败坏地说着,同时伸手去强夺易安杰手里的匕首。易安杰死死抓着匕首不放,拉扯之间,不小心将朱友贞的手划破了,流出了鲜血。 朱友贞看到自己手被划破,还流出了鲜血,于是着急地对身后的侍卫说:“快,赶紧去禀报我父王” 侍卫得令转身离去,朱友贞又对身边另一个侍卫说道:“还不快来给小王包扎好”侍卫连忙拿出一块白布为朱友贞包扎伤口。一边包扎,那朱友贞一边骂道:“轻点儿啊,你是个蠢猪吗?要是再弄疼小王,小王要把你剥皮抽筋” 侍卫只好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地说道:“小王爷饶命,小王爷饶命啊…” “你停下来做什么?快点给小王包扎啊…” “是是是,小的遵命”那侍卫又连忙起身,为朱友贞包扎伤口。十六岁的朱友贞,那股蛮横霸道,仗势欺人的劲儿,简直像极了年轻时的朱温。 此时,朱温在禁军营里拥美听曲。黄月天在那河虚谷的带引下,进入帐中弯腰鞠躬后对朱温说道:“禀使相大人,上回行刺使相大人的漏网之鱼,还没有收拾干净,不知使相还要不要继续清理?” 朱温推开营妓后,问道:“莫非黄教主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不错,他们并未走远,就在长安城西,一户姓易人家的宅子里”黄月天说道。 “好,江统领,你马上点上三百精兵,这就随本王去看看,这次一定要将他们斩草除根永除后患”朱温对一旁的江似忠说道。 那江似忠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应允道:“末将遵命” 朱温又对黄月天说道:“请黄教主也随本王一同前去吧,怎么样?” “使相大人,在下已不便现身了,还请使相大人体谅”黄月天说道。 “那好,这次多谢黄教主带来的消息,黄教主请自便吧”朱温说道。 “多谢使相,那在下就先回渤海国了”黄月天说道。 河虚谷送黄月天出了军帐,黄月天拱手道别:“这次真是多谢了河大人与黄某联手,才扳倒了游百麟,黄某真是感激不尽” “都是梁王的功劳,在下没有帮上什么忙,黄教主现在已是天下第一了,可喜,可贺!” “此事还说不定呢,在下要先去找一趟须墨才行,就不奉陪了,请河大人多多保重!”黄月天说道。 “黄教主请慢走” 黄月天后退两步,转身离开。黄月天离开后,江似忠从帐篷里远远地走过来说道:“二弟,这黄月天阴险狡诈,若是有一天咱们跟他交手的话,恐怕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你现在最好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大哥你你要我去哪里呢?”河虚谷问道。 “我接到了密令,让咱们分开行动”江似忠说道。 “如何分开行动?你是要调我去外州做节度使?”河虚谷问道。 “当然不是,我怕这个黄月天将来会出卖咱们,把陷害游百麟的罪名都推到你的身上,恐怕到时候你就成了武林公敌,人人争相刺杀的对象了,与其这样不如咱们来个金蝉脱壳,死无对证”江似忠说道。 “金蝉脱壳,死无对证?这话什么意思?”河虚谷问道。 “我做个局让你假死,从此隐姓埋名,藏匿到少林寺去”江似忠说道。 “你要我去当和尚啊?不行,不行,我一天都离不开酒肉,怎能去那少林寺当和尚啊?” 江似忠转头四下看了看,然后上前一步小声说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是教主他老人家的意思,你难道想违抗教令?” “既然是教主的意思,那我也只能遵从了,去少林寺就去呗,大不了就是当和尚嘛”河虚谷说道。 “你不仅仅只是在少林寺当和尚那么简单,你要负责悄悄将少林的武功秘籍都誊抄出来,将来大有用处”江似忠说道。 “明白了,不就是誊抄点书籍嘛,总比整天替朱温到处打打杀杀好得多”河虚谷说道。 “朱温越残暴,把天下搞得越乱,对咱们就越有好处,咱们潜藏在他身边,不就是为了帮他添油加柴,把天下搞得更乱吗?将来,等咱们的势力攒够了,入主中土,就指日可待了”江似忠说道。 “恩,大哥说的没错,但是我真的受够了这样的日子,要不是教命难违,我早就离开这里了,既然现在教主另有安排,那就这么定了吧,我去少林寺好了”河虚谷说道。 “好,二弟,那你就安心去少林寺吧,我这就去为你安排脱身之事”江似忠说道。 “嗯好,谢谢大哥,哦对了大哥,那我将来该如何与你联络?”河虚谷问道。 “你放心吧,三弟、四弟也很快就要出来了,有他们的帮助,到时候咱们自然能联系上”江似忠说道。 “真的吗?三弟四弟真的要出来了?大概什么时候”河虚谷面露喜色地问道。 “这是秘密,教规有令不得相互打听,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到时候自会知晓”江似忠斥责道。 “那好,大哥你要保重啊,我就先行告别了”河虚谷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等一等”江似忠叫住他。 “大哥你还有事吗?”河虚谷问道。 江似忠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到河虚谷手上,说道:“你先去一趟幽州,把这个东西交给听风堂执德长老贺让” “大哥的意思是?”河虚谷问道。 “秦正翱背叛了教主,罪当该诛。我怂恿朱温杀他,可朱温瞻前顾后没有答应。正好这个执德长老贺让心狠手辣,并且一心想做堂主,咱们就成全了他,到时候听风堂也能被咱们控制在手里,岂不一举两得?”江似忠阴狠地说道。 河虚谷接过这包东西,说道:“那好,我这就去一趟幽州吧” “办完这件事情,你就直接去少林寺吧”江似忠说道。 “恩,明白了,大哥你保重!”说罢,那河虚谷转身离开了。 此时在易家大宅里,易方和葵刈恶、李仇正在商议如何运送游百麟遗体的事情。易方说道:“趁这两天到处都在拆房子乱哄哄的,咱们把棺木悄悄运出去,让我爹乔装打扮后也跟着出去,出了城找个地方把游大侠葬了,再让我爹跟着咱们回来,就说他没死只是晕过去了,在半路上又从棺材里爬起来了,你们看这个办法如何?” “恩,易老弟此法甚妙”葵刈恶说道。 “恩我也赞同此法,这样既可以将游兄葬了,又可以解释易老爹为何还活着”李仇说道。 “是啊,前些日子我们这里就有这么一个假死之人,其实只是昏死过去了,抬去安葬的路上,他推开棺材盖,自己爬了起来。咱们也这样做,大家伙儿应该也会相信的”易方说道。 “就是不知道易老爹愿不愿意,毕竟这事儿晦气啊”葵刈恶说道。 “没问题,我爹爹已经答应了,他也非常钦佩游大侠,希望游大侠能早日入土为安”易方说道。 “那好,事不宜迟,咱们就赶紧行动吧”李仇说道。 “少爷,不好了,小少爷在大门口,和官家之人纠缠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啊”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家丁,慌忙地冲进来禀报。 “走,快去看看”易方闻讯,立即转身,穿过宅院,奔向大门口。其他人也紧随其后,跟了出来。 这时在易方家的大门口,一个地方小吏上前喝斥小安杰:“大胆刁民,竟敢刺伤小王爷,还不下跪认错” “认错,不必了,他竟敢刺伤小王,小王要要他的命”朱友贞恶狠狠地,一边吼道,一边拔出身边侍卫手里的刀,砍向九岁的易安杰。 “住手”正在这时,易方的声音从宅门里面传来。喊罢,易方从门槛里跳了出来,赶紧护住儿子,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杰儿,快告诉爹发生什么事了?” “他要我的匕首,可匕首不是我的,我不能给他,他便来抢,然后不小心就把他的手划伤了”易安杰委屈地说道。 “刺伤小王爷就是死罪,还敢强词夺理,还不赶紧向王爷下跪认错,求小王爷饶你一命”那小吏好似知道这朱友贞不好惹,于是不停地向易方眨眼间,使眼色,示意他服软。 “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给我滚!”朱友贞向小吏呵斥着,还一脚踢了过去,小吏吓得连连后退,不敢言语。 这时家丁和李仇、葵刈恶都来到了门口观看着情形。易方双手作揖道:“既然是犬子不小心划伤了阁下,在下代犬子为阁下赔礼道歉了”说罢,有转头向那家丁说道:“罗易,请快去帮我取金创药来” 那家丁听令后,连忙说道:“是,少爷”说罢,正要转身进屋。便听那朱友贞道:“不必了,小王的身体,岂能用你们这些贱民的药?” 一旁的葵刈恶听了这话,气得要死,他攥紧拳头准备冲上去,但被李仇拉住了,李仇小声说道:“先别急,且看看再说吧” “听犬子刚才所说,应该是公子你有错在先。公子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不过你肯定比犬子大一些,不谦让一点也就罢了,为何还要仗势欺人?”易方责问道。 “你敢跟小王这么说话?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朱友贞蛮横地说道。 “我不管你是谁的儿子,只要是大唐子民,就应该遵纪守法”易方答曰。 “就算是当今皇上见到我爹,都要礼让三分,你这些贱民竟敢对小王如此无礼。来人,把这座宅子给我围起来,等我父王来了把他们全部都杀死”朱友贞更加胡搅蛮缠地说道。于是,身后一排侍卫得令,将易家宅子团团围住。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如此专横跋扈,这大唐天下就是被你们这些纨绔的官宦子弟,祸乱成这样的”易方也愤怒地说道。 朱友贞听了这话气急败坏,一刀便向易方的头上砍去,易方快速闪躲,把小安杰往旁边一推,躲过了朱友贞这一刀,朱友贞继续砍向易方,依然被他躲了过去。朱友贞持刀追了上去,易方一个左右实虚步伐,迅速窜到朱友贞背后,用鹰爪擒拿手,将朱友贞右手腕抓住使劲一捏,逼其放下了刀。朱友贞眼见刀被打落,又用左拳去打击侧面的易方,但他忘了自己的左手刚才受伤了,一拳打下去,易方没任何感觉,朱友贞自己却大声惨叫起来。惨叫哭喊之后,朱友贞又破口大骂道:“你这贱民,竟敢欺负我,我告诉你,我爹可是当今梁王朱全忠,你这样得罪我,我要把你们全家都杀光” 这时,一旁的葵刈恶早就憋不住了,听了此话勃然大怒道:“好啊,我就说嘛,是谁小小年纪就敢如此骄纵蛮横,原来是朱温的儿子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杀不了朱温,杀你这个小贼也算是为百麟兄报仇了”说罢,葵刈恶拔出手里的剑,向朱友贞刺了过去,一旁的李仇也紧握手里的剑,随时准备拔剑相助。 第五章 易宅斗武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就在此时,不远处朱温带着兵马赶来了,见到自己的两个儿子也在这里。【ㄨ】还来不及分辨前面那一大群人里谁是谁,只见有人拿着剑要杀自己的儿子,朱温急了,对一旁的江似忠大喊道:“江统领,快去救的我儿子” 江似忠得令后,立即从马上一跃飞了过去,在空中时,他拔出手中的剑,大拇指摁下剑柄上的机关,剑刃便飞了出去,刺向葵刈恶。此时,葵刈恶正持剑刺向朱友贞而去,便被江似忠飞来的剑刃横空拦截。此剑可谓阴毒凶狠,专攻趁其不备。葵刈恶见江似忠的剑刃脱离剑柄,向自己飞来,便调转剑头,将江似忠的剑刃击了回去。回击的剑刃朝江似忠刺了过去,江似忠朝葵刈恶飞去,一个猴子空翻,同时摁动机关收起了剑刃,两人在废墟之中缠斗起来。 站在一旁的李仇,转过头见朱温也来了,拔出手里的剑迅速向朱温刺过去,朱温见状也立即从马上一跃而下,拔剑迎敌。就这样葵刈恶斗江似忠,李仇斗朱温,四人杀得不可开交。 易方见此打斗混乱之状,怕伤及孩子,便对家丁罗易说道:“罗易,赶紧把杰儿领回屋去吧” 罗易刚要领易安杰进屋。只听朱友贞大喊道:“不准走” 罗易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朱友贞又看了看易方,不知如何抉择,易方点头道:“快进去吧”罗易这才带着易安杰,进了宅子里。 朱友贞哪里肯罢手?于是从身后的随从手里,拔了一把刀,也跟了进去。易方见状,赶紧追在朱友贞后面,跟了进去。 朱温的大儿子朱友珪这时在门外,不慌不忙地对随从军士说:“去,再给我多调些兵马过来,把这宅子给我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走” “诺”随从得令。 这时,朱友珪旁边另一个随从,向朱友珪问道:“三世子,四世子进宅子去了,要不要末将进去保护周全?” 朱友珪轻轻一抬手,阴险地说道:“不用,咱们就在这给父王护驾就行了,四弟是嫡子,而我只是庶出,他真若是死了,我就是父王最顺位继承人了,将来父王要是登基做了皇帝,我便是太子,等着瞧吧,别急” “属下遵命”随从说道。 此时,江似忠纵身一跃,跳上了易家宅子的院墙上,葵刈恶也跟着跳上去了,两个高手在狭窄的院墙上,用轻功保持平衡,依然你一剑我一剑来回厮斗,几十个回合后,由于江似忠身材矮小,在狭窄的院墙上灵活自如,便占了上风。葵刈恶见状,跳下院墙进入了院子,江似忠也跳下去追打。 而罗易带着易安杰进了院子后,正好遇上葵刈恶和江似忠也跳了下来,连忙拉着易安杰躲闪在一边,远远地观看这场大战。 街巷对面,李仇与朱温也已经打到了拆迁后,废墟房子的墙顶上了。两人轻功都十分了得,在墙头上打得难分难解,兵器碰撞的铁击声,声声锐耳。 朱温纵身一跃,向旁边一堵高飞去,他一手抓住墙上因梁柱取下后留下的空洞,四脚悬空挂在空中,回过身来,用另一只手持剑,指着对面墙上的李仇,问道:“上修派武功,你师父是哪一位?” 李仇把剑一挥,发出一股声响,说道:“你不配知道,你这个欺师灭祖的败类,我今天要为上修派清理门户” “我看你没这个本事”朱温望着墙头的李仇说道。 “有没有本事,不是靠嘴巴说,咱们手底下见真功夫吧”说罢,便又持剑朝朱温飞刺过去。朱温连忙从墙洞上一跃而起,李仇狠狠一剑,将整面用泥巴、稻草和竹篱笆做成的墙面,刺飞了出去。【ㄨ】他穿墙而过,停在另一间废墟房屋的顶上,又指着另一边房梁上的朱温。 此时易宅里的打斗也非常激烈,由于朱温居高临下,把对面易家宅院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朱温见儿子朱友贞追进院子,而易方又紧跟其后,怕易方对朱友贞不利,于是双脚在废墟墙上一登,施展轻功飞进易宅的院子里。 朱温飞进易宅院子,脚刚落地便举起剑刺向易方,易方迅速左右闪躲,避开了朱温的剑。 此时,东边房间,跑出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漂亮妇人,她手拿一把宝剑,对着易方喊道:“方郎接剑” 易方左手接剑,右手拔出宝剑,说道:“多谢夫人”遂与朱温对上了招。 这时,朱温的大儿子朱友珪,和一干人等,也从大门口进来了。见葵刈恶和江似忠在院内打斗,朱温和易方在凶险斗招。而西侧房间大敞,里面停放一具棺木,东侧房间易安的夫人站在门口,左手牵着五岁的小女儿易曦儿,右手牵着游百麟八岁的女儿游梓寒,在观察着院子里的一切。 这时,那八岁的游梓寒,明显有些胆怯地往易方夫人的身后躲藏,易曦儿说道:“梓寒姐姐,你别怕有我爹爹在呢,他会打那些坏蛋” “我爹爹还没有回来,我好想他啊”游梓寒说道。 易曦儿向梓寒伸出手,说道:“来,拉着我的手,就不怕了” 游梓寒依然躲在后面不敢出来,而罗易带着易安杰,在院子东北侧角落里站着,小安杰手里还拽着那把葵刈恶给的的宝石匕首,他用匕首与那朱友贞对峙。易安杰的爷爷易老头,此时手持一把剑,从北侧屋里奔了出来,挡在朱友贞前面,朱友贞见这形式占不到便宜,就没再继续追易安杰。正好此时,哥哥朱友珪和护卫们也进院子里了,朱友贞为了安全就退过去和哥哥站在了同一个位置。 而李仇见朱温飞进了易宅,自己也从对面的院墙上跃了进来。他站在院子里观察了一下情形,江似忠和朱温都是高手,此时葵刈恶和易安都有点招架不住了,再继续下去,他们马上可能就会输掉,自己无论出手帮哪边,胜算的几率都不大。而旁边的朱氏兄弟,此起彼伏地高喊道着:“父王真厉害,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李仇灵机一动,想如果劫持朱温的儿子,或许大家都能杀出去有条活路,于是就快速出击,欲擒住离他最近的朱友珪,朱友珪阴险奸猾,转头一看李仇冲来,见情况不妙,赶紧往后大大地退了几步,同时把身边的四弟朱友贞,往李仇那边推了一把,李仇不偏不倚正好一把抓住朱友贞的衣襟,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了。 李仇挟持朱温儿子得手,连忙喊:“都给我住手,不想他死的话就都给我住手” “父王救我啊”朱友贞冲朱温大声喊道,朱温见儿子被挟持,赶忙停下手来,一旁的江似忠也跟着停了下来,暂停与葵刈恶斗招。 “堂堂的上修派弟子,竟然挟持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孩,要是传出去,还有何面目立足与江湖?” “对你们这样卑鄙之人,就应该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赶快放我们离开这里,否则我就先杀了他,再杀你”李仇说道。 “不要伤害他,否则我灭你九族”朱温道。 “我孤身一人,浪荡江湖,哪来的什么九族?朱温啊,朱温,你现在讲话,可一点儿都不像江湖中人了”李仇说道。 朱温指了指易方,气愤地说道:“哼,那我就灭了他的九族,这里一个人也跑不掉”说罢,朱温挥手一招,一队弓箭手陆陆续续从外面进来,迅速摆好了阵势,对准易家每一个人。 此时,站在易安杰身后的家丁罗易,看清楚了情形,也知道了眼前此人便是权倾朝野的朱全忠,刚才打斗中朱温和另一位高手已经占了上风,并且还有那么多弓箭手,外面也被重病团团围住了,又听朱温说易家一个也跑不掉。罗易贪生怕死的念头跃然占了上风,便心生一计对小安杰说:“来,小少爷,把匕首给我吧” 小安杰听了话,非常有礼节地拿住刀鞘,将刀柄一头递给了罗易。罗易握住刀柄,迅速拔出了匕首,而刀鞘还留在易安杰手里。他突然转身来到易安杰身后,将匕首架在小安杰脖子上。旁边易安杰的爷爷易老头,见情况不妙准备上前制止,被罗易喝止:“不要乱动,再动我就杀了他” 罗易抓着小安杰,一步步走到朱温面前,以祈求的语气向朱温说:“使相大人,我不是易家的人,我只是一个家丁,我把易家的儿子抓来了,请使相不要杀我” 此时,躲在易方夫人身后的游梓寒,更加感到害怕,她丢开易方夫人的手独自蹲在后面吓得发抖。易方见此情形有点慌了,于是对那罗易大声呵斥道:“罗易,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你还看不明白吗?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可不愿意跟着你一样,自不量力,白白送死” “罗易,你疯了吗?你忘了当年青云帮追债,把你爹娘都杀了,是我救了你、收留了你,你为了感激我,就留在了易家,还将你自己原本的性命罗德改为了罗易,难道,现在你要恩将仇报吗?”易方质问道。 “没错,当初的确是你救了我,我也很感激你,可我这些年在你们易家,当牛做马任劳任怨,你只是把我当一个下人看待,我却永无出头之日,我早就受够这些了,我不想再听从你的摆布了” “天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下人看待,是你自卑,胡思乱想,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难道要把你摆在祠堂的案上供起来不成?你如此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你以为他会重用你吗?你今天可以背叛我,明天一样可以背叛他” “罗易,你这个贼子,我易家待你恩重如山,你却狼心狗肺恩将仇报,是我易老头儿瞎了眼,居然没看出来你是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易方的父亲也对那罗易呵斥道。 这时,朱友珪身边的那个小吏,听到易方父亲的讲话,又定睛一看,便开口问道:“三老头儿,他们不是说你死了吗?怎么还好端端的啊?你家不是在办丧事吗?你没死,那那边棺材里躺的是谁啊?”那小吏认得易方父亲,于是开口问道,而易方父亲听了这话,却哑口无言。 罗易见机会又来了,赶紧向朱温献媚,说道:“使相,我要再立一功,请问使相大人能否赐在下一个小官做做?” “那要看你立的什么功了”朱温说道。 “是关于刺客游百麟,行刺使相的事情,请问能不能立功?”罗易说道。 “速速说来,立马封赏”朱温听闻是关于游百麟的事情,于是连忙答道。 “使相大人可知道行刺者总共有四人,还有三人逃脱了?”罗易问道。 “恩,确有此事,难道你知道他们的下落?”朱温问道。 “那另外三人,正您眼前这三个,那边棺材里躺着的,正是他们前几日,从法场上劫回来的游百麟的尸首”罗易一句话将所有事情都抖了出来。 朱温对身旁一个士兵说道:“快去查看一下是否属实” 士兵奔赴西屋,掀开棺材看了看,很快回来复命:“禀报使相,那棺材里躺的确是刺客游百麟的尸首,心口是天竺梵糜花之毒,确凿无疑” 朱温看了看葵刈恶、李仇和易方然后说道:“那好,我就说嘛,是谁敢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我的儿子,原来都是有备而来啊” 一旁的江似忠说道:“使相,这里就是黄月天所说的易宅” 朱温一听,瞪大眼睛说道:“看来今天咱们要新账旧账一起算了,弓箭手,准备” 这时,听到一个小女孩大声哭喊着:“爹,爹…” 众人转头一看,游梓寒从东侧房间里冲了出来,跑进院子里,欲朝西侧停放棺木的房间跑去。在半路上被葵刈恶一把抓住:“梓寒你听我说,你要坚强,你爹爹是个大英雄,让他好好安息吧” “不要不要,我要爹爹,我要爹爹…”游梓寒不依不饶,哭着喊着要爹爹。 “现在很危险,你不要到处跑,听葵伯伯的话,乖乖呆在这里吧”葵刈恶安慰道。 “这女娃娃是谁?”朱温问道。 “她就是那刺客游百麟的女儿”罗易回答。 “葵大侠,一定要保护好游大侠的女儿,这是他唯一的血脉啦”易方说道。 “放心吧,只要我葵刈恶还有一口气,就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游大侠的女儿”葵刈恶答曰。 “看来都到齐啦,是该收网的时候了”朱温说道。 “朱温,难道你不管你儿子的死活了吗?你敢放箭,我现在杀了他”一旁的李仇大声呵斥道。 朱温陷入两难,默不作声,大儿子朱友珪赶紧补言道:“这帮贼人胆大包天,父王赶紧下令吧” 这时,被李仇挟持的朱友贞喊道:“三哥,三哥,难道你不管小弟的死活了吗?你不是说永远都会保护我的吗?” “四弟莫怕,为了父王的千秋大业,就算牺牲了性命,也是咱们当儿子的荣耀,换做是我,也一样毫不害怕”朱友珪幸灾乐祸地说道。 “刚才明明就是你把我推过来,现在又见死不救,三哥好狠的心啊”朱友贞委屈地说道。 “好了不要吵了,让我静一静吧”朱温呵斥道。 于是,两人都停下了争吵。 这时,院子里已经站满了朱温的士兵,那个献媚的小吏指挥几个士兵,迅速跑到东侧房内,把易方的夫人和女儿易曦儿劫持了,推到朱温面前。 朱温高兴地把刀架在易方夫人的脖子上,对易方说道:“你夫人和儿女都在我手里,你想他们活命的话,就快快放了我儿子,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杀了岂不可惜?” 五岁的易曦儿,见母亲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于是吓得哭了起来。一旁被罗易劫持住,和曦儿挨得不远的哥哥易安杰,对曦儿说道:“妹妹别怕,有哥哥在,这个给你玩儿”说罢,易安杰把手里那个镶嵌着红绿宝石的刀鞘递给了曦儿,曦儿拿着刀鞘,仔细看着上面色彩艳丽的宝石,也就不哭了。 “不准乱动”罗易呵斥道。 易方见自己的夫人和两个孩子都被挟持,心急如焚手足无措。于是他语气软下来对朱温说道:“你若放了我妻儿,我便请易大侠放了你的儿子”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了,快让他先放人”朱温呵斥道。 “李大侠,我求你,放了他吧”易方向李仇说道。 “不能放啊,易兄弟,现在这里被围得水泄不通,这人质是我们闯出去唯一的筹码,若放了他,咱们都得死”李仇说道。 “看来我得杀一个人,帮你下下决心了”朱温看了看易方的夫人和儿女,思索了一下,举起手中的剑,做出一副龇牙咧嘴的丑态,一剑刺穿易方夫人的胸口。 “夫人,夫人…”易方大惊失色地高声哭喊道。 易方的夫人,本名唤作林诗薇,曾是咸阳城里著名的美人。此时,诗薇嘴角挂着鲜血、泛着微笑,温柔地看着远处的易方,想起了那年,红绿三月、春光沉醉,在长安城外的梨花林下,偶遇在此写诗练剑,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易方。郎才女貌一见钟情、赋词作画、舞剑弹琴,漫天的梨花雨、斗酒诗百篇,好似一对不在人间的神仙眷侣。 诗薇嘴角挂着鲜红的血液,温柔地看着易方,又看了看一双可爱的儿女,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娘,娘…”杰儿和曦儿大声地哭喊着,可母亲静静地躺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任何回应。 易安杰狠狠地咬了一口罗易的手,快速从罗易手里抢过匕首冲向朱温,一边冲一边喊道:“我要杀了你…” 朱温将手里的剑轻轻一挥,杰儿的手里匕首就被打落在地上了,朱温把剑抵住易安杰的胸口,这时易方答喊:“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儿吧”易方哀求道。 “那就叫他赶紧放人吧,否则我就再杀一个”朱温阴险毒辣,说出来的事情,就一定做得出来。 易方扔掉手里的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李仇说:“李大侠,求求你放了他吧” “易兄,千万不可如此,请快快起来说话”李仇连忙劝道。 “求李大侠,放了他,在下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儿死在自己前面”易方哀求道。 “哎,也罢。反正今天也是难逃一死,不如我们就同年、同月、同日死吧”李仇说道。 这时一旁的葵刈恶说道:“好,杀他个痛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壮哉,拿酒来” 朱温用下巴向一旁的士兵知会,士兵将一大坛酒拿了过来。葵刈恶抱起坛子,在几个碗里都倒满了酒。李仇一把将朱友贞推开,朱友贞赶忙跑回到大堆士兵丛里躲了起来。李仇上前抓起一大碗酒,易方领着游梓寒走了过去,几人拿着酒碗,葵刈恶前道:“来喝,一会儿杀他个痛快” 易方小声地说道:“不要再打了,你俩见机会赶紧突围吧,一定要将游大侠的女儿平安送出去才行” 李仇也小声说道:“酒喝完,我们三人一人抱一个孩子杀出去,不过恐怕其他人就顾不上了” “不行啊,我爹还在这里我不能丢下他,拜托二位将我的两个孩子救出去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 “我们两人要带走三个孩子实在困难啊”李仇说道。 “那就将我女儿留下,带我的儿子走吧,游大侠的女儿是一顶要带走的”易方说道。 “易兄弟真乃忠义,哎,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易兄弟你就见机行事吧”葵刈恶说道。 商议结束,李仇忽然恶狠狠地看着朱温,呵斥道:“今天我要为上修派清理门户了”说罢,将手里的酒碗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砸向朱温。朱温往左边退了一大步,躲开了飞来的碗,只见李仇一剑刺了过来,朱温又迅速向后退了好几步,才躲开了李仇这一剑,然后举起宝剑扎稳马步,准备好下一招开始迎战。 哪知,刚才李仇这两招只是为了虚张声势,分散朱温的注意力。他用这手段叫做“声东击西”。李仇见朱温退了几步,迅速以闪电般的速度,抱起易安杰便向南边院墙有个风车的方向跑去,此时前后大门都已被重兵封死,只能走侧边院墙突围。 而葵刈恶见此情形,也迅速带着游梓寒,向西南墙下,存水救火的一口大缸的方向跑去。李仇来到风车旁,这时,完全没有防备地,被那江似忠从背后狠狠地打了一掌,“噗呲”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李仇拉着杰儿,赶紧退了几步,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摸摸胸口忍住严重的内伤的剧痛,跃到了风车上,伸手一把将易安杰拉了上去。李仇抓着易安杰的手站在风车上,使劲儿试着往上跳,可怎么都跳不上那院子的高墙。李仇这才想起,曾经练功时师父对他说的话:轻功再好的人,若是带一个完全不会轻功的人,是无论如何都飞不起来的。更何况现在自己还受了内伤,这该如何是好啊? 这时,葵刈恶也抱着八岁大的游梓寒跑一跃跳到了大水缸上了,这时江似忠拉起弓箭,见李仇受了内伤无法逃脱,而葵刈恶马上就要逃走,于是他瞄准了葵刈恶的后背,一箭从葵刈恶的后背心口处穿过去,葵刈恶立马喷出一大口青色的血液倒地身亡,原来这箭上有剧毒。 “葵大侠,葵大侠…”易方大声地呼喊道。 游梓寒见葵刈恶死在自己面前,被吓得浑身发抖,站在墙上动惮不得,被一个士兵强行一把拎了回来。 而另一边,站在风车上的易安杰看到葵刈恶被杀了,并且好像他也看明白了李仇受了伤,带着自己也飞不起来。于是他对李仇说道:“李伯伯,你快走吧,别管我了” 李仇犹豫不决,而那江似忠的毒箭射死葵刈恶之后,又瞄准了风车上的李仇。易安杰见此情形,又继续说道:“李伯伯,你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眼看江似忠马上就要放箭,小安杰为了帮李仇下决心,他像个极其聪明懂事的大人一样,突然,主动从风车上跳回了地面,李仇见此情形,再看看江似忠手里那支已经开弓的毒箭,对地下的小安杰说道:“好孩子保重,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说罢,李仇纵身一跃飞出了院墙,李仇飞起来的瞬间江似忠的箭刚好从他脚下擦过,射在了院墙的石头缝隙里发出翁翁震响。江似忠想要追出去,李仇已经不见了踪影。 杰儿和游梓寒都被押了回来,易方迎上去抱着两个孩子痛哭,游梓寒哭闹着说道:“我不要你,我不要你,我要我爹爹” 这时一堆的士兵围上来,把刀架在易方脖子上。此时小吏见状,上前向朱温献媚:“禀报使相,下官乃是管辖西城这一片的‘下署令’,这里如何处理,请使相明示” “诛灭九族,还有,长安城里凡姓易者,全部诛杀,一个不留”本想献媚的小吏听了此话,大惊失色地发出一声:“啊?这…” “怎么了?”朱温喘着粗气问道。 “禀使相大人,下,下,下官,也…姓易…” “那你也得死”朱温无情地说道。那小吏被吓得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说罢,朱温把剑插回剑鞘,甩了甩衣袖准备离开,这时他的两个儿子朱友珪和朱友贞,赶紧走过来献媚,朱友珪说道:“父王你没事吧?” 朱温看了看他俩,生气地说道:“哼,两个没用的东西,让你们平时好好习武,你们就是不听,真是虎父犬子,没出息”说罢,便向大门口走去。朱温一边走,一边吩咐身后的江似忠:“传令下去,三日之后便启程开拔洛阳,将长安城里所有皇宫大殿、府院楼宅全部焚毁,不得留下任何有王者之气的东西” “诺”江似忠领命道。 第六章 山雨欲来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此时在长安城里,一座朱门红墙、奢华气派的官员府邸里,满地散落着锦缎绫罗和正在装箱的金银财宝,以及各种精美华丽的器皿。一个穿着唐制二品大员官服的男子,被人用一把剑指着,瘫坐在地上。他身后跪了一屋子的家丁和漂亮妻妾。而用剑指着这个二品大员心口的人,正是此前在菜市口城楼上,劝说朱温的那位理贤道长。理贤对那跪瘫在地的官员说道:“你这狗官助纣为虐残害忠良,你还有什么话说?” 那官员磕头如捣蒜般,连连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只要大侠你不杀我,这里所有的金银珠宝,请大侠随便拿,随便拿…” 理贤听了这话更是生气地骂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说罢,一剑刺穿那贪官的心口,贪官倒地而亡,满屋的老老小小,更是趴在地上战战兢兢。 此时从门外进来一个男子,对理贤说道:“理贤大侠,不好了,朱温已下令要把长安城所有的皇宫大殿、府院楼宅全部烧掉,告示已经贴出了,大侠你看该怎么办啊?” “朱温这个混账东西,真是丧心病狂,连老祖宗留下的基业都不要了,我这就去找他”理贤说道。 “那,那这里咋办?”男子问道。 “人员全部遣散,金银财宝都拿出去给老百姓分了”理贤收起宝剑,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办”男子应允。 “多谢了”说罢,理贤转身离开了这座奢华的府邸。 此时,长安城遍地狼藉,到处都是废墟,到处都是拆迁的人群和扬起的尘土。一支大约五百人左右,手持大刀的官兵队伍,押着一队全副手铐脚镣,大约有一百多人的囚犯队伍,行走在瓦砾遍地的大街上。这群囚犯就是易方和他的族人们,以及长安城里所有姓易的百姓。 囚犯们个个蓬头垢面、灰头土脸,似乎都知道自己的命运结局,所以都死气沉沉地拖着沉重的步伐,极不情愿地被士兵们用鞭子抽打着往前撵赶。只有易安杰和曦儿还有几个小孩,没法用铁链锁起来,士兵将他们用绳子把手绑起来,让其跟在囚犯队伍里。 队伍最前面,分别骑在两匹高头大马上的两个年轻男子,便是朱温的儿子朱友珪和朱友贞。朱友贞骑着马走在前面,他脸上挂着不愿理人的神情,好似还在为先前在易宅里,朱友珪对他见死不救的事情而生气。 朱友珪看出了朱友贞的心思,连忙拍马赶上去说道:“老弟,老弟还在生为兄的气啊?为兄刚才那样做也是为了父王的安全着想,你可不要真的生为兄的气才是啊” “我哪儿敢生三哥的气啊,三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王好,四弟不敢生三哥的气”朱友贞明显生气地酸道。 “好好好,三哥给你赔罪,只要四弟你不生气,三哥给你找点好玩儿的怎么样?”朱友珪说道。 “这里到处都拆得乱七八糟了,哪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啊?”朱友贞说道。 朱友珪用下巴示意朱友贞回头看,然后问道:“你看到这群死囚了吗?三哥带你玩一点,比上次更好玩儿、更刺激的,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那你这次准备要怎么玩?”朱友贞连忙追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保证比先前玩的那些更有意思,我自己已经已经试过很多次了,非常过瘾的” “那好吧,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若是不好玩的话,我还是不会原谅你的”朱友贞说道。 “四弟你放心好了,我保证一定让你满意的”朱友珪回答着。说罢,朱友珪转过头,对一旁的随从说道:“传小王的令,将这群死囚押至城外东望山” “所有死囚,押赴城外东望山”随从大声重复着朱友珪的话,对所有看押士兵下令道。 此时,手脚戴着铁铐、铁镣,脖子和手穿在枷锁里的易方,听了此话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走在后面的一双儿女,他似乎感觉到了情况不太妙,于是弯下腰来,趁人群挡住时,将易安杰手上的绳子解开,小声对他说道:“杰儿,听爹的话,快逃走,千万不要回来了” “爹爹,我不走,我要跟你们在一起”易安杰说道。 “杰儿听爹爹的,话快走吧,不然就没机会了”易方着急地说道。 “爹爹,我不能离开你们,我要跟你们在一起”杰儿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这时,一个士兵甲走过来呵斥道:“吵什么吵?不准讲话,赶紧给我走”说罢,见易安杰手上的绳子松掉,于是走过来给他牢牢地绑上,嘴里还咒骂道:“解开绳子想逃跑是吧?你要是逃走了,我就得死,所以如果你要是想逃,我就先杀了你”那士兵恶狠狠地说道。 一旁的士兵乙,递上一条更粗的绳子说道:“这条绳子粗,把他绑紧一点,要是犯人跑了一个,咱们都得死” 士兵甲用更粗的绳子,将易安杰和易曦儿的手牢牢地捆了起来。曦儿被锁上后委屈道:“哥哥我害怕” “妹妹别怕,有爹爹和哥哥在”杰儿说道。 “我好想娘啊”曦儿回答。 “妹妹听话,来把这个拿好,踹在兜里,别再弄丢了”杰儿从地上捡起曦儿掉落的那个向前彩色宝石刀鞘,揣进她的怀里说着。 而一旁的游梓寒,面带怒气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易安杰边走边问道:“梓寒妹妹,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们都要死了,还说什么啊?都怪你爹爹,打不赢那些坏人,要是我爹爹还在,他一定是三圈两腿,就将这些人打翻了”游梓寒生气地说道。 “我爹爹已经尽力了,对不起啊,梓寒妹妹!”杰儿向游梓寒说道。 游梓寒把头转向一边,嘟囔道:“哼,我不想理你们了” 易安杰只能委屈地拉着曦儿的手,慢慢地跟在父亲身后,一步一步朝前走着。 而此时,在城已经沦为废墟的街道上,一队兵马正在行进中。朱温骑在一匹黑色战马上,走在最前面,江似忠也骑着一匹白马紧跟在后方。 “朱师兄请留步”理贤从兵马队伍的后方大喊了一声。 朱温听见呼喊,调转马头回望,理贤接着再喊:“朱师兄请留步…” 朱温挥手示意行进队伍停了下来,江似忠:“使相,属下去拦截他” “先别忙,且看他说什么”朱温说道。 只见理贤大步赶了上来,拱手问道:“请问,朱师兄,你为何下令要将这长安城所有的宫殿楼宅全部焚毁啊?” “你拦路找我,就为这点小事?”朱温淡淡地说道。 “这怎么能是小事呢?师兄,这长安城是多少代人辛苦努力经营而来的,怎能说烧就烧了了啊?”理贤问道。 “既已迁都洛阳,还留这些宫殿楼宅作甚?不焚毁,难道留给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来住吗?”朱温反问道。 “师兄啊,不能烧啊,这长安城是我千年汉唐之根本,万代华夏之基业,都是老祖宗们传下来的,你若是真的烧了,就成了千古罪人啦!”理贤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朱温心里只有成败,没有功罪,所以根本听不进去这些话,他对理贤说道:“自古以来,打得赢就是王,打不赢就是寇,是功臣还是罪人,不都是胜利者说了算吗?”朱温不可一世地说道。 “朱师兄啊,人活一世,再怎么辉煌也就几十年的光景而已,而这长安城的一切,可都是千百年来老祖宗们,一代代流传下来的宝贵财富,咱们不能就这么把它们给毁了啊…你这样做,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将来如何有面目去见他们?” “你别再说了,不就是拆几座破房子而已,没你说得那么可怕”朱温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拆的不仅仅是房子,而是华夏千秋的基业啊…”理贤努力地劝说着朱温。 “好了你别说了,我意已决,你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离开吧”朱温不耐烦地说道。理贤刚想继续劝解,可朱温已经掉转马头,钻进了护卫队伍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时,李仇捂着心口的伤,从远处一吁一喘地走来,边走边喊道:“师兄,理贤师兄,大事不好了…” 理贤赶忙回头,见李仇捂着心口,嘴角还带着血丝走来。于是连忙上前问道:“师弟,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受伤了?” 李仇气喘吁吁地说道:“上午,朱温带人围攻易兄弟家的宅子,与我们发生了一场恶战,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 “那现在怎么样了?”理贤问道。 “我走的时候葵兄和易夫人已经死了”李仇答道。 “怎么会这样呢?这个朱温真是太过分了,早知道,刚才我应该趁机杀了他”理贤咬牙切齿地说道。 “现在来不及说其它事情过了,我在过来的路上,听说朱温要灭易方的全族,现在易兄弟全族已经被朱温那两个儿子押赴东望山了,游大侠的女儿也在里面。我受了内伤,实在走不动了,所以特来请师兄你赶快过去救人”李仇连忙说明情形。 “好,那师弟你的伤势要紧吗?”理贤关心道。 “我已经吃了几颗虫草九珍丹,现在好一点了,师兄你不要管我我,还是赶紧去东望山救人吧,不然晚了就来不及了”李仇说道。 “好,事不宜迟,我这就赶过去救人,师弟你一定要好好养伤,不可轻举妄动了”理贤交代道。 “我知道了,你先去救人,我现在写封信,送到梁王府去”李仇说道。 “你求朱温也没有用了,他现在已经成魔了,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阻”理贤说道。 “我相信有一个人,应该能劝阻他” “你是说他的夫人张惠?” “不错,你快去救人,我去给魏国夫人写信,希望她能出面阻止这场更大的悲剧,快去啊”李仇催促道。 理贤二话不说,跃上黑马飞奔离去。这时,李仇看到路边两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其中男子甲对男子乙说道:“教主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传令下去明日出发前往泰山找须墨” “好,游百麟已死,现在咱们教主就是天下第一了”男子乙说道。 李仇听了这话气血攻心,伤势愈发严重,他欲上前问个究竟,两男子发现后,立刻跑入漫天尘霾,消失得无影无踪。李仇站在原地愤怒地说道:“黄月天,没想到这件事情真的是你在背后捣鬼,你等着,我李仇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东望山,在长安城外正东边二十里处,原本是为了居高瞭望东边和北边形势,是守护长安城平安的一块绝佳高地,朱友珪为了他嘴里所谓好玩儿的事情,曾命人在东望山半山腰的一个悬崖绝壁旁,开凿了一片空地,这片空地方圆百十来丈。 此时,空地靠崖壁一面搭建了一个木台,台上放着两把铺着华贵貂皮的松软胡椅,两把椅子中间是紫檀木做的茶几,茶几上摆着两个精致的瓷杯,正冒着热气。坝子里摆满了样式各异的刑具,中间架着一口五人手拉手才能合围的大大油锅,锅下柴火烧得正旺,油锅里面,装满了一大锅黄黄的菜籽油,油水在大火的烧煮下,正冒着丝丝青烟。坝子东侧有一个方圆二丈、深近一丈的大坑,坑里爬满了各种大大小小,色彩鲜艳的毒蛇,少说也有几千条。它们正昂着头吐着信子望着坑顶。坝子西侧有一个巨大的铁笼子,笼子里面关有三十条左右的体型庞大的恶犬,恶犬们在正笼子里躁动乱窜互相嘶吼,将铁笼震得哐哐作响,看上去十分可怕。而坝子南侧的悬崖下,大约十丈之下是一个沟湖,刚开春不久的湖水依然寒冷,但山崖上架着几口大锅,烧着滚滚的热水正在源源不断地注入山下的沟湖之中。 朱友珪和朱友贞兄弟二人,在铺着貂皮柔软舒适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朱友珪端着茶杯,悠然自得地喝了一口,然后指了指台下的摆设,对朱友贞说道:“老弟咱们好久都没来这里玩儿了,你看哥哥我最近又增添了几个新花样,这次一定要让老弟你玩儿得高兴” 朱友贞朝着朱友珪手指的方向望去,见恶犬铁笼和毒蛇坑,满意地点头说道:“恩,不错,不错,三哥你真会想主意,这些东西,我都很喜欢” “这些可都是三哥特意为你观看而准备的,你可要领三哥这份情啊”朱友珪说道。 “好好好,领情、领情,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啊?我都等不及了”朱友贞迫不及待地说道。 “四弟别急,等油锅烧沸了,就可以开始啦”朱友珪说道。 “恩,好,那我今天可算是要大饱眼福了”朱友贞满意地说道。 这时在长安城的梁王府门口,一个信使递给守门侍卫一封信件,说道:“这封信是有人专门托我,送给魏国夫人的,请尽快交到魏国夫人手里” 侍卫收起信件,连忙跑到正东的房门口,递给了一个丫鬟,说道:“兰儿姑娘,刚才有人送了一封信说是给魏国夫人的,麻烦请你转递给夫人吧” “好的,谢谢啦”丫鬟接过信件,拿进了房里。 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面容憔悴、揣着大气的女人躺在床上。她就是朱温的元配夫人张惠。张惠本是宋州砀山人,与朱温是同乡,父亲张蕤曾是宋州刺史,早年朱温在宋州习武时,就十分仰慕高贵漂亮的张惠,朱温一心倾慕张惠,自知配不上她,所以才毅然投靠了黄巢军。夺取同州后,他与心仪已久的张惠在同州巧遇,于是展开了死缠烂的追求攻势,最后二人结为连理。 张惠出身富贵且贤明精悍,动有礼法,主事内外操持有度、敢做敢言,深得朱温爱慕和惧服,她是这世上唯一降得住朱温这头狂暴的野兽之人。当年毫州营妓为朱温生下了儿子朱友珪,朱温怕张惠怪罪他的放荡不羁,不敢带营妓回长安城,闻讯后也只能隔着千山万水,为这个儿子取了一个小名“遥喜”,是有“不能相见只能遥闻喜讯”之意,可见这个魏国夫人张惠,让朱温是多么地又敬又惧。而朱温这些年权倾朝野,之所以还没有篡位,不但因为北边的李克用难以对付,最大的原因,也是因为夫人张惠留在了长安城做人质,所以为了这个倾慕一生、患难与共的元配夫人,朱温才没有轻举妄动。朱温虽然狡诈阴狠,但对张惠的爱,却是没有任何杂质的,或许再大奸大恶之人,不管或公或私,都有他多多少少的一点可取之处吧。 此时,张惠虚弱地躺在床上,大声咳嗽,丫鬟站在一旁伺候着。张惠咳嗽几声问道:“兰儿,怎么了?” “刚才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要给夫人的”丫鬟说道。 张惠躺在床上,听到这话说道:“你帮我拆开看看吧” 丫鬟拆开信件,掏出信纸,打开递给躺在床上的张惠。张惠接过信纸慢慢细看,越看越激动,止不住双手发抖,拼命努力从床上坐起来。 “夫人,你怎么了?”丫鬟问着。 “快,赶快扶我起来,扶我起来啊…”张惠说道。 “夫人,大夫说了你必须卧床休息才行”丫鬟道。 “朱三在哪里?朱三去哪儿了?”张惠问道。 “王爷刚回长安不久,要处理很多事情,在外面还没有回府”丫鬟说道。 “快,给我备肩舆,我要去东望山,你们若是要阻拦我,我定不轻饶”张惠说道。 “夫人,东望山离这里,有二十多里路,您身体抱恙,不能去啊”丫鬟说道 “听我的,马上出发,你放心有什么问题,我自会担待”张惠说道。 “那好吧,我这就去给夫人备肩舆”说罢,丫鬟急忙转身走出了房间。 第七章 虐杀全族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而此时在东望山顶,朱友珪对身边士兵下令道:“快,把全部死囚都给小王带上来”士兵得令后,将易方全族和长安城所有易姓的,总共一百二十七口人全部被押赴过来,易方看道了坝子里各式刑具,还有那口大锅、和狂躁的恶犬丝丝作响的毒蛇,霎时间,脊梁骨冒出阵阵冷汗。包括易方父子和三个孩子在内的一百多人,被赶到坝子中间跪着,多数人看到现场这些刑具和布置,都吓得发抖,全身瘫软在地,沉默不语。一个士兵上前鞠躬问道:“启禀两位小王爷,一切准备就绪,请问先从谁开始?”朱友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扫视了跪满一地的人,然后指着易安杰说道:“当然是先从他开始了”易方见朱友贞指着自己的儿子易安杰,于是哀求道:“求小王爷,放过他吧,他只是孩子什么都不懂,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一人承担就好,求小王爷放过孩子”朱友贞没有说话,只是走下台来,伸出自己包扎了的左手,看看后,对易方说:“他胆敢刺伤小王,你还想让小王放了他,简直痴心妄想。别急,很快就轮到你了”朱友贞来到易安杰面前蹲下,拿出当初易安杰手里的那把匕首,看着匕首说:“当初我让你把这匕首给我,你不肯给,没有料到会有这个下场吧?我告诉你,这天下没有小王我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不过现在小王不想要这匕首了,这就还给你吧”说罢,朱友贞一脚将易安杰踢到在地,坐在他的背上,挥舞着锋利的匕首,刷刷几下便挑断了小安杰的手筋脚筋,小安杰疼得“啊啊”大叫,一旁的游梓寒被吓得眼睛发绿,身子发憷不敢讲话。“杰儿,杰儿…”易方大声哭喊着,试图冲上去救自己的儿子,可士兵们的几把大刀架在他脖子上,围成一圈将他摁在地上,根本动惮不得。此时,四肢涌血的小安杰,强忍着剧痛,用胳膊肘从地上撑了起来,向朱友贞的小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朱友贞疼得大叫,然后一匕首狠狠地插在了小安杰的肩上,一脚踹开小安杰。又恶狠狠地对手下的人说道:“给我丢进笼子,喂狗”“不要啊,不要啊,小王爷,求你放过他吧?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杰儿的爷爷大声哭喊道。朱友贞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这时两个士兵拽起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易安杰。他仰面朝天,被拖到那个装了三十几条饿犬的铁笼旁,易方哭喊道:“求求小王爷,放过他吧,他才九岁什么都不懂,小王爷有什么气尽管拿我出气好了,求求你放过他”朱友贞根本不理会,冷血地催促士兵,说道:“快给我丢进笼子里,这些宝贝一定很久都没吃东西了…”“哥哥,哥哥…你们这些坏人…”五岁的易曦儿看着哥哥浑身是血的样子,大声地哭喊道。奄奄一息的易安杰,睁开眼看了看亲人们最后一眼,算是作个道别。此时铁笼里几十条已经饿了好几天的恶犬,早已闻到血腥的气味,暴跳如雷了,它们蜂拥而上,挤到笼子的门口,前面那些为了争夺优先进食的恶犬,露出狰狞面孔互相恐吓对方,后面的恶犬因为抢不到更好的位置,而跳起来用爪子使劲儿地拍打铁笼,狂暴地盯着小安杰的身体。士兵把铁笼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将小安杰的胳膊塞了进去,几只疯狂的饿犬,立即咬着小安杰的胳膊把他从门外拖拽进去,恶犬们开始疯狂地争抢撕扯着小安杰的身体,三十几只恶犬瞬间就把小安杰的身体撕成了碎片,一时间,群犬们咀嚼骨头的咔咔声,此起彼伏、声声脆响。很快,小安杰的身体被恶犬群吃得个精光,半条骨头也没有留下,就连血迹都舔得干干净净。恶犬群将小安杰吃完后又,挤在笼子里山下跳窜,死盯着外面的情形,对它们来说,刚才这只能算是点心,根本没让它们吃饱。都还盼望着士兵们继续再把人送进去。在场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吓得呼吸急促,有好几个妇人甚至晕了过去。空气里凝固着恐怖绝望的死亡气息,易方见杰儿死得如此悲惨,他怒目狰狞,咬牙切齿,仰头大声哭喊道:“苍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你造出的这个世界好人就是这个下场吗?我恨啊…我恨你无情无义,我恨你天道不公啊,我的怨气要冲上九天,我要杀死你这恶毒、无情的苍天…”易方此时已绝望到了极限,他心中的恨、心中的怨气已经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压制得住,他已语无伦次,他恨这世上一切的不公…或许此时易方心里已经开始后悔,后悔不该如此年少轻狂,去做那些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办得到的大义之事。但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如此,许多伟大的英雄所做之事,都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们不会因为恶人太狠,所以选择甘做奴隶;不会因为光明遥不可及,所以选择享受黑夜,不去争取。此时,已经吓掉半条命的游梓寒,跪趴在地上,向朱友贞爬过去,易方大喊道:“梓寒,不要过去啊”可游梓寒没有听易方的话,依然坚决地朝朱友贞爬了过去,她边爬边喊道:“小王爷饶命啊,小王爷饶命啊”朱友贞一脚踢开游梓寒:“这个时候喊饶命,已经没用了”“小王爷,我不是他们家的人,只要小王爷不要杀我,我给你为奴为婢、当牛做马都可以,求小王爷不要杀我”易丹一边说着,一边用一双无辜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朱友贞。朱友贞毕竟还是个孩子,听了游梓寒这话,觉得或许留着她以后更好玩。他正在犹豫着,游梓寒又继续说道:“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请小王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给你为奴为婢做牛做马都可以”易方也万万没想到,名满江湖的大侠客游百麟的女儿,竟然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但毕竟她才八岁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这时一旁的朱友珪走过来,说道:“四弟,既然她说愿意为奴为婢,我看她长得还不错,过两年一定是个美人胚子,不如就把她送给我吧”游梓寒听了这话,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磕头如捣蒜一般喊着:“多谢小王爷,多谢小王爷了”朱友贞想了想,欲言又止地说道:“三哥…我…那好吧,三哥最得父王宠爱了,既然是三哥你想要的东西,四弟我岂有不让之礼?”“好,那就多谢四弟了”朱友珪满意地说着。说罢,转身吩咐一旁士兵道:“来人,带她回去沐浴更衣,等着我回来,哈哈,哈哈”说着,露出一脸淫邪的奸笑。“属下遵命”士兵应允后,将游梓寒带走了。易方听了朱友珪的笑声,感到毛骨悚然,于是大声呵斥道:“你这个禽兽,她还是个孩子啊”“你都自身难保了,小王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这里这么多选择,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要选择怎么死吧”朱友珪得意又轻佻地说道。“梓寒梓寒”易方使劲地呼喊游梓寒,可梓寒头也不回地跟着士兵离开了。易方无能为力,只好随她去吧,或许这样还能苟活下来一条命,不是吗?此时,易方父亲的心情,已经彻底奔溃了。老人家亲眼看到孙子被恶毒地犬决,再也受不了这人世间最痛苦的打击,他站起来喊道:“你个畜生,我做鬼也要缠着你,我跟你拼了”喊罢,易方的父亲用身体,向朱友贞狠狠地撞了过去,朱友贞快速躲开了,爷爷被两个侍卫紧紧地抓住了还不停地挣扎。朱友贞拍拍自己的衣服,说道:“老不死的,小爷还想多留你一会儿,没想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也好,那我就遂了你心愿吧。把他给我推下毒蛇坑”“不要啊小王爷,你要杀人解气的话就杀我吧,此事与我家人无关,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请你放过他们吧,求求你了,小王爷”易方大声哭喊着。“这个时候别说叫小王爷了,就是叫皇上也没用了,一个都跑不掉,马上就轮到你了”说罢,朱友贞将手一抬,示意士兵把易老头押到毒蛇坑前。士兵从背后使劲一脚,将年逾花甲的易方父亲,踹下了爬满千百条毒蛇的土坑里,只听易老头大叫了几声就没有回应了。易方看到自己的父亲被推下毒蛇坑惨死的一幕,已伤心断肠、欲哭无泪。身边的曦儿大声地哭喊:“爷爷,爷爷…”易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于是向朱友贞磕头说道:“小王爷,我自知罪无可恕,要喂狗、喂蛇都随你们的处置,但是我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女儿,她只有五岁什么都不知道,整件事情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求小王爷大发慈悲饶了她吧”朱友贞、朱友珪二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态,易方对曦儿说道:“曦儿快去给小王爷磕头,求他宽恕你,快啊…”可易曦儿并没有听从父亲的话,她站着说道:“我不,这个坏蛋杀了我哥哥和爷爷,我不给他磕头”无论易方怎样劝说,曦儿就是不去求朱友贞两兄弟,易方着急地说道:“曦儿,快听爹爹的话,去求求小王爷,你不能死,爹爹想要让你活下来啊”“不,我不要,我要和爹爹在一起,我不怕他”易曦儿勇敢地说道。易方没想到才五岁的女儿如此乖巧懂事,竟然能说出如此有骨气的话,他再也不打算让曦儿去求朱友贞两兄弟了,他也知道,无论怎么求这两个蛇蝎心肠的畜生,都已经没有任何用了,与其任人宰割,不如死前拉个垫背的,想到这里,他使尽全身力气纵身一跃,试图将朱友贞撞进前面熊熊燃烧的火堆里。由于他带着手铐脚镣和枷锁,没法施展武功,于是又爬起来往上空一跃,狠狠地踩在了朱友贞肚子上,朱友贞被易方这一踩,疼得差点没有断气儿。朱友珪却在一旁看着,并没有立即让人去救他。而朱友贞在地上滚了几圈躲开易方后,忍住疼痛喘着粗气对旁边的士兵说道:“快…快点给我拉住他”易方被一群士兵冲上前死死压在地上,他像着了魔一样,疯狂地冲着朱友贞咆哮怒吼、怒目圆睁地盯着朱友贞和朱友珪两兄弟,恨不得将他们生吞活剥。这时朱友珪终于憋不住了,他走过来,捡起地上的匕首,对易方吼道:“我叫你盯,我要挖出你的眼珠,看你还怎么盯”说罢,朱友珪挥刀刺瞎了易方的双眼,易方疼得嗷嗷大叫,然后对侍卫说:“给我吊起来,下油锅”易方双眼被挖,满脸是血,看不到任何东西,也不再有任何反抗。双手被绑起来吊在油锅上端的大木架子上,朱友珪站在不远处将吊易方的绳子慢慢往下放,易方的脚离油锅里的沸油越来越近了,他感觉到了热量,本能地把下半身全部缩了上来,试图抓着绳子往上爬,可是整个手与手掌都被牢牢绑死根本没法往上爬,当绳子继续往下放的时候,他已无处可逃,整个下半部分身体全掉在了油锅了。霎时,油锅里的热油噼噼啪啪炸响,易方发出惨绝人寰地叫声,深深地刺激着五岁的易曦儿,曦儿这时整个人僵硬在地上缩成一团,她已经无法发出声音呼喊爹爹。随着朱友珪把绳子全部放完,整个锅里泛起了滚滚的沸油泡沫,一股肉被炸熟了的气味弥漫整个山崖。在场所有人全都绝望地瘫软在地,吓得昏死过去的至少有十几人。过了一会儿朱友珪让士兵把绳子拉起来。一具炸得满目全非、几近熟透的人尸,被甩在地上。这时囚犯堆里,一个年纪较大的老者,对朱友珪说:“小王爷,得罪你们的人都已经死了,请小王爷消消气吧”朱友珪又从易方遗体的大腿上削下一块炸得焦黄的肉,用刀尖串起来放在那老者眼前说道:“来,把它吃了,我就放了你”老者看了看这块已经炸熟了的人肉,弥漫出的气味却是让人恶心难受的,连连说道:“小王爷饶命啊,老朽实在没胆量,老朽实在是不能吃啊,请小王爷饶命”朱友珪道:“这可是你自己不吃的,莫怪我没给你机会”,然后对旁边的士兵说道:“来人将他给我拖到悬崖边去”朱友珪拉着朱友贞一起走到悬崖边,二人站在最右侧有木头围栏的看台上,这时,只见下面的沟湖里,几十条张着巨大嘴巴的鳄鱼,正饥肠辘辘地望着崖山,原来刚才大量的热水不断注入沟湖之后,沟湖洞缝里正在沉睡的鳄鱼被唤醒过来了。朱友贞十分期待地对士兵说道:“把他给我推下去”老者被拖到悬崖边,他看到下面几十条大鳄鱼,顿时吓得两腿发软,大叫着拼命往后退,拼命地用手想去抓士兵的衣服,可士兵用力将他的手掰开。老者又跪在地上,死死地抱着其中一个士兵的小腿,哭喊道:“求求你们了,我还不想死,求求小王爷放过我吧,我吃肉,我答应吃肉还不行吗?”“刚才让你吃你不吃,现在可没这个机会了,给我推下去”朱友贞说道。“小王爷饶命啊,小王爷饶命…”可无论怎么叫喊都是徒劳,其中一个士兵拔出刀,一刀刺在老者的背上,老者疼得松开了手,紧接着狠狠一脚揣在背上被推下了山崖。还没等老者完全掉进水里,一条近两丈长的巨大鳄鱼从水里跃了起来,一口咬住老者的身体,将他拖下了水里,几十条鳄鱼扑腾、旋转、翻滚着,争相抢食。鳄鱼群中间的一团水霎时变成了红色。在场其他人囚犯看到这一切,都默不作声,也无力抵抗了,都瘫软地跪坐在地上,静静地等待死神的到来。朱友贞看了看沟下河里几十条鳄鱼争抢的画面,说道:“别抢啊,慢慢来,还多着呢”说罢,转过头对下令剩下的一百多个人说道:“你们全部都给我站起来”这时,所有人已经被吓得浑身瘫软,根本站立不起来了,朱友贞威胁道:“小王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谁若不站起来,谁就先死”于是惊恐绝望的人们,都忍住发抖的双腿,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这时朱友贞下令:“将他们都赶到悬崖边去”士兵们举起刀枪,排成一排,将所有人往悬崖边赶,易曦儿也在这群人中间,被迫往悬崖边退去。人群退一步,士兵排就进一步,人群绝望地一步步慢慢退到悬崖边。囚犯们的手脚都被捆绑着,根本没法游泳,如果掉下去即使侥幸不被鳄鱼吃掉,也会被湖水淹死。可已经没有时间给任何人思考了,最先退到悬崖边的几个人,已经被前面又退过来的人挤下去了。拿着刀枪的士兵依然继续在把人群往悬崖边撵赶,一时撕心裂肺的绝望惨叫声,响彻山谷、震天动地,无辜的人们就像掉石头一样,哗哗地往山下砸,不一会儿几乎所有人都从山崖上掉进入下面的鳄鱼湖。朱友珪和朱友贞站在悬崖边,居高丽霞观赏着鳄鱼分食一百多个活人的场面。朱友珪还大声朝下面喊道:“都尽情吃吧,多吃点,吃饱点,以后咱们都去洛阳了,可就没人喂你们啦,尽情吃吧,哈哈哈哈”喊罢,朱友珪转过头,右边悬崖旁有一个小女孩,蹲在围栏外的杂草丛蜷缩着身体,用发抖的手抓着围栏没有掉下去,若不注意看的话还真发现不了她,她就是易方五岁的女儿易曦儿。此时不知是不是因为虐杀活人的满足感让朱友珪感到十分兴奋,他看到悬崖边这个长得眉清目秀吓得全身发抖、失魂落魄的五岁小女孩,心中的邪念猛然而生,他一步步走向悬崖边的曦儿,邪恶地说道:“别怕,来,上来,到哥哥这儿来,哥哥给你玩儿个好玩儿的东西”五岁的易曦儿嘴唇发干、脸色发白、双手发抖、上下牙齿也在不停打颤,她用稚嫩的小手紧紧抱住围栏,回头看了看身后悬崖下池子里鳄鱼正在撕扯掉下去的人,河水几乎全变成了红色,水花翻滚四溅。 朱友珪带着一脸淫邪的奸笑,继续向曦儿招着手道:“来吧,哥哥不会伤害你的,哥哥给你玩儿一个,世界上最好玩儿的东西,来,快到哥哥这里来吧” 第八章 大难不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此时,小曦儿的紧张已经迸涨到了极限,早已四肢发软的她,这时感觉眼前越来越黑…越来越黑,慢慢地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晕过去了,她的双手松开了围栏的木头,身子向悬崖倾斜,开始往下掉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听着哀嚎声闻讯赶来的理贤道长,在悬崖一侧的上山路上看到正在往下掉的小曦儿,理贤背着剑,想也没想便纵身一跃,向坠落的小女孩飞了过去。他从空中一把抓住小女孩的衣襟,小女孩是从悬崖上砸下来的,冲击的力量太大,理贤抓住她后,也被这股力量带着一直往下掉了,理贤见势不妙,迅速从背后拔出宝剑往悬崖上石壁上使劲摁去,宝剑与坚硬的石壁已经拉出了火花。终于最后剑刃插进了一个石缝,两人这才停止了往下坠,此时理贤往脚下一看,他离鳄鱼池水面已不到一丈距离了,要是大一点的鳄鱼跃上水面,完全有可能把他咬住拖到水里。可现在鳄鱼们都在忙着享用水里的“大餐”,无暇顾及石壁上挂得如此之近的理贤和曦儿。 理贤低头朝下面的鳄鱼湖里看了一眼,那场面用“惨不忍睹”四个字都无法描述出来,满池子都是人的残肢断臂,半湖的水都被染成了红色,几十条鳄鱼正疯狂地扑腾、扭动身体不停翻滚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旋转,溅起的血水已经飞到理贤的身上。如此近距离看到这鳄鱼人肉盛宴,让这位杀过许多贪官污吏的理贤道长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恐惧,他想赶紧离开这些可怕的怪物,但此时他确是进退两难,现在悬挂在悬崖绝壁上。 若是平时只有他一个人,他便可纵身一跃,轻易地飞起来离开这里,可现在还带着另一个人,却没那么容易了,虽然她只是个小孩,但是习武的人都知道,就算轻功再好的人,独身直立往上飞跃最多能跳起到三五丈高、顶级高手也超不过八丈,若是横空飞行也顶多飞出二里地,就斗不过大地的拽扯力量了。要是驮一个完全不会轻功的人飞行,更是难如背山和登天。那些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讲的武林高手,抓着一人甚至是好几人,在天上任意飞来飞去,简直就是胡扯,他们说的哪里是侠客,压根儿就是天上的神仙嘛。 理贤知道,现在如果稍有不慎,两人都有可能会掉进鳄鱼湖。于是他定了定神,观察了这悬崖的石壁,发现石壁不是很光滑,并且非常粗糙,有很多凸起的石乳,并且与他平行的这段临近河面的崖壁,并不是笔直的陡峭,而是有点坡度的斜崖。他看了看手上抓住的这个晕过去的小女孩,将她的衣襟抓得更紧,然后大吸了一口气,双腿在崖壁上一蹬,从缝隙里抽出宝剑,左手抓着曦儿的衣襟,右手紧握宝剑在石壁上借力,双脚在悬崖上发力施展轻功沿着悬崖快速横飞,宝剑像一直船桨一样,在不停在崖壁上划动借力。终于一鼓作气成功飞离了山崖,落在湖岸边的草滩上。 理贤坐在湖边的草滩上,来不及休息,赶紧试一下小曦儿的鼻息还有气,只是晕过去了。理贤说道:“幸好你这小丫头还比较轻,要是再大两岁,我也没能力救你咯” 说罢,理贤抬头望了望远处山腰,朱氏兄弟站在悬崖边,非常满足地观赏下面沟湖里鳄鱼进食活人的场景。原来刚才他们掉落的那个位置,是一段凹陷进去的山崖,所以山上的人根本看不到凹陷的位置,他们只能看到山下沟湖里的鳄鱼,并且笑得合不拢嘴。 这时一士兵来报:“禀二位世子,王爷有令明天就开拔东都,请两位王子即刻回城,不要误了王爷的吉时” “不是说三天后启程吗?怎么这么快了啊?好了,我们知道了”朱友珪说道 “没想到这好戏这么快就结束了,三哥,看来以后这样好玩的事情咱们就很少再有机会玩了”朱友贞说道。 “没关系,只要四弟你喜欢,以后咱们去了洛阳,也可以让四弟你经常欣赏到这样的场面” “好啊,但是只怕…” “只怕什么?”朱友珪问道。 “只怕母妃她知道的话,又要责罚我了”朱友贞说道。 “四弟,你今天玩得开心吗?”朱友珪问道。 “恩,很开心,多谢三哥了”朱友贞回答。 “那好,若是大娘问起来,你可不要出卖我啊” “放心吧三哥,你对我这么好,我绝不会告诉母妃的”朱友贞回答。 “恩那就好,真是我的好弟弟,那咱们快回去吧,要不父王该着急了”朱友珪说道。 理贤抬头望着山顶,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事情已经结束了,哎,只可惜没有救到易大侠,真是可惜…” 理贤有些自怨自艾,他低头看了看昏迷的曦儿,幸好他还救下了这么个小女孩,不然他真的可能会遗憾终身了。 此时,在长安城的废墟街道上,魏国夫张惠的肩舆,正匆忙地朝东望山赶去。走到半路上,迎面碰上一个将军,骑在马上,正领着一队士兵,朝前赶路。张惠定睛一看,那高头大马山的男子,正是张归霸。张归霸是朱温麾下名将,战功赫赫,早年间曾救过张惠,二人都姓张,所以以姐弟相称。 张惠示意肩舆停下,她掀开帘子喊道:“归霸贤弟” 张归霸停下赶路,下马上前问道:“义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去找那逆子,请归霸兄替我带路去东望山吧”张惠说道。 “恩,好,那义姐你慢点儿,我这就带你去吧”那张归霸说道。 “恩好,那就多谢贤弟了”张惠说道。 于是,张归霸骑着马,以士兵队伍护卫着张惠的肩舆,朝出城的方向走去。 走着走着,迎面来了两个士兵,押着满面苦容的八岁游梓寒,后面还跟了一个梁王府的丫鬟。张惠认得那丫鬟,于是又示意肩舆:“快停下,快停下” “怎么了义姐?”张归霸上前问道。 “帮我拦住,问问怎么回事”张惠指着前面士兵押着的游梓寒,对张归霸说道。 张归霸上前拦住游梓寒几人,带到张惠面前,张惠见眼睛都哭肿的游梓寒后,十分心疼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回魏国夫人的话,这是三公子收留的罪犯之女”士兵回答。 “这畜生,我当初真不应该同意朱三儿,接他回来,尽干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把我四儿都带坏了”张惠气愤地埋怨了朱友珪后,又微笑地向游梓寒问道:“小姑娘,你今年多大啦?” 游梓寒不敢讲话,只是一直哭泣,往后面躲避。 “你别怕,有姑在,姑会保护你的,快跟姑讲讲,你今年几岁啊?”张惠一脸慈祥地问道。 游梓寒在张惠慈祥、和蔼的语气里,听到一丝安慰,于是哭着说道:“八岁” “才八岁啊,长得真俊俏,来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张惠招手示意游梓寒过去。 游梓寒战战兢兢地,向张惠走了过去,张惠伸手,轻轻抚摸着游梓寒的脸蛋,说道:“别哭了啊孩子,有姑在谁都不敢欺负你” 游梓寒听了这话,哭得更大声了。张惠向丫鬟问道:“朱友球,这个混账东西到底做什么了,把这孩子吓成这样了?” “回魏国夫人的话,三公子让属下将这小姑娘领回府去,让丫鬟替她沐浴更衣等着他回来”士兵说道,一旁的丫鬟也点点头回应。 “这个畜生真不是个东西,这么小的女孩子也下得去手?真是气死我了。我的贞儿呢?他有没有参与?”张惠问道。 “回魏国夫人的话,属下不敢说…”士兵回答。 “怎么了?快,但说无妨”张惠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士兵吞吞吐吐地说道:“四公子和三公子一起,在东望山…诛杀罪犯” “这两个混球,真是和他们那老爹一模一样”张惠埋怨道。 “谁和他们老爹一模一样啊?”张惠话音刚落,只听一个声音从侧面传来,张惠转过头一看,朱温骑着高头大马朝他奔了过来。 张归霸也下马,连忙鞠躬道:“属下拜见梁王” “归霸你也在啊,咱们都是兄弟,你还救过我夫人的命,就不必客气了?”朱温道。 张归霸退到一边,张惠上前,气愤地说道:“你那几两个儿子,可真争气啊,真是娘挫挫一个,爹熊熊一窝” 朱温连忙下马,走向前,说道:“哎呀,夫人,你都病成这样了,就别操心了行吗?你干嘛跑出来吹风啊?小心风寒,赶紧回府休息吧,我这次回长安就是专门回来看你的” “朱三儿,都是你干的好事,老三不是我所生也就罢了,可老四是我生养的,为何还是这幅德性?我都快被他俩气死了,能安心养病吗?”张惠说道。 “夫人,请问发生什么事了?”朱温问道。 张惠指着游梓寒,说道:“你看,这就是你那毫州营妓所生的儿子,干的好事” 朱温看了看眼前这个八岁的游梓寒,没有想起来她是谁。朱温脑子里,都是争权夺地的事情,再说眼前的游梓寒此时已是灰头土脸,认不得原来的模样了。于是朱温疑惑地问道:“莫非,遥喜的私生女都这么大啦?”说罢,又得意地笑道:“这点风流劲儿,倒是有点像他老子我了,哈哈,哈哈…” 张惠走下肩舆,让丫鬟扶着慢慢来到朱温面前。 “啪…” 一个巴掌,打到朱温的脸上。朱温立马懵了,又气又惧地问道:“夫人,你?你这是为何啊?” “你这个老糊涂,这是你那遥喜领回来,准备**的幼女,你这当爹的,怎能纵容他如此胡作非为?”张惠气愤地说道。 朱温捂住被打的脸,小声地说道:“夫人说的是,我一定将遥喜这小子抓回来,严加审问”说罢,转头向一旁的士兵严肃责问道:“这是谁家抢的女孩,赶紧给人送回去” “回禀王爷,这就是刺杀王爷的贼匪游百麟的女儿”士兵说道。 “什么?这是反贼刺客的女儿?”朱温大惊失色地说道,然后转头看了看游梓寒,用手扒了扒她脸上的灰尘,说道:“好啊,难怪我看着如此面熟,原来这是那游百麟的女儿啊” “没错王爷”士兵答道。 朱温听了这话后,马上拔出手中的刀,欲朝游梓寒砍过去,梓寒大哭躲到张惠的背后,张惠大喝一声:“住手” “夫人,这是那反贼游百麟的女儿,必须杀了以除后患”朱温说道。 “我看谁敢”张惠呵斥道。 “夫人,你拦着我诛杀乱贼作甚?”朱温质问。 “我喜欢这丫头,不准你杀她” “夫人,我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听你的,可这次我不能听你的了,这是贼人之后不能留啊,否则后患无穷”朱温不依不饶地,欲对游梓寒除之后快。 “朱温,你果真是心狠手辣,要是我偏要留她呢?你是不是连我也要一起杀了?”张惠责问道。 “夫人,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啊,我怎么会…”朱温的话还没说完,张惠开始大声咳嗽起来。 “夫人,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你要答应我,不许杀这个小姑娘,我才跟你回去,否则我就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父子的”张惠说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杀她就是了,你快听话回府去吧”朱温说道。 “听说你要让皇上迁都洛阳?”张惠话锋一转,问道。 “是啊,这长安不是咱们的地盘,到了洛阳,离我的封地梁国更近,这样也便于我控制朝局啊”朱温说道。 “朝廷大事我也管不了了,但是你不管怎样也不能,拆了东墙补西墙,毁了长安建洛阳,长安是汉唐繁华的根脉所在,你不能做这个千古罪人”张惠劝说道。 “这次迁都洛阳,是皇上朱笔御批,要担责也是由他来担,夫人你就甭想太多了,还是回去好好养病吧”朱温说道。 张惠咳嗽了几声,说道:“皇上?现在的大唐,哪里还有皇上?你不就是那个曹操嘛,你以为我是病糊涂了?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允许你胡来”张惠说道。 “是是是,夫人长命百岁,再折腾我一百年我也愿意” 朱温扶着张惠刚要踏上肩舆,这时背后传来一声:“父王,母妃” 二人转过头一看,是朱友珪和朱友贞两兄弟带着士兵们回来了。朱友珪也礼貌地问道:“父王,大娘你们怎么在这里啊?” “事情都办妥了吗?”朱温问道。 “回父王的话,都办妥了”朱友珪回答。 张惠指着朱温问道:“你?是你让他们处置人犯的?” “夫人莫要生气,我只是让他们去观看行刑,他们都是我朱家的男儿,这乱世之中,练练胆量也是好事嘛”朱温连忙解释道。 这时,朱友珪走过来说道“是啊大娘,父王是为了我兄弟二人好,请你不要生气了” 游梓寒见朱友珪和朱友贞走过来了,吓得又是一阵哇哇大哭,张惠对游梓寒说道:“孩子别怕,有姑在” “大娘,这女孩是我捡来的,你要是不高兴,我这就将她送回去”朱友珪朝张惠说道。 游梓寒紧紧抱住张惠的腿,吓得浑身发抖,张惠对朱友珪说道:“少来这套,你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 张惠拉着游梓寒的手,说道:“丫头别怕,告诉姑,你叫什么名字啊?” 游梓寒哭着说道:“我叫游梓寒,姑救我,救我啊…” 张惠对一旁的张归霸,说道:“归霸贤弟,这孩子长得这么漂亮,干脆你就把她收做义女吧?” “这…恐怕不合适吧?”张归霸说道。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是我的义弟,你收她做了义女,以后她也是就我张惠的侄女了,算我求你了”说着张惠,欲朝张归霸下跪。 张归霸赶紧上前扶住张惠,张归霸说道:“使不得,使不得,魏国夫人你怎可向末将行此大礼啊”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张惠说道。 张归霸看了看朱温的脸,朱温轻轻地点头示意。于是张归霸说道:“那好,末将答应你就是了” “恩好,那就多谢义弟了”说罢,张惠转过头,对游梓寒说道:“丫头,从今天起你他就是你爹了,快叫爹啊” 游梓寒知道,这样能保住性命,于是冲张归霸下跪,叫了一声:“爹…” “嗯好,从现在起,你就是姑的侄女,跟姑一个姓,以后就叫张梓寒怎么样?”张惠向游梓寒说道。 “谢谢姑,我叫张梓寒,张梓寒…”游梓寒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说道。 张惠昂起头,对众人说道:“从今天起,这丫头就是我义弟归霸的女儿,也是我张惠的侄女,她叫张梓寒。你们无论是谁,只要敢欺负她,动她的脑子,我定不轻饶,听见没有?”众人连连鞠躬,点头应允。 “遥喜、贞儿,你俩过来跟我发誓”张惠对朱友珪和朱友贞说道。 朱友贞带头,朝张惠走了过来。游梓寒见到朱友贞,朝自己走过来,吓得大哭道:“不要,不要,他有恶狗、有毒蛇,恶狗吃人了,我怕、我怕…” 张惠听了这话,像五雷轰顶一般脑子一翁问道:“你说什么?快告诉姑,你刚才说什么?” “好多恶狗在笼子里,把人吃光了,还有毒蛇,坑里好多毒蛇啊,我怕,我怕…” ‘啪’张惠走上前,一巴掌打在朱友贞脸上,然后说道:“你这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畜生?”说罢,张惠又朝一旁的男子问道:“张汉杰你说,这两个畜生都做了些什么?” 男子跪下答曰:“侄儿不敢说” “有我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你快说吧”张惠逼问道。 这时,张归霸对那张汉杰说道:“汉杰,魏国夫人问你话,你只管老实回答就是” “是,爹”张汉杰向张归霸点点头,又哆哆嗦嗦地说道:“两位世子,就是将罪犯处置了,而已” “多少人?是怎么处置的?”张惠问道。 “一百来人,犬,犬决、毒蛇” “畜生。还有呢?”张惠追问。 张汉杰战战兢兢地补充道:“还有下油锅…喂鳄鱼…” 张惠听到这里,已是怒火攻心,她抬起颤抖的右手,指着朱友珪和朱友贞二人,怒吼道:“豺狼虎豹…蛇蝎心肠…恶毒残忍…丧尽天良…” “这些都是父王告诉我们的,男人就要心狠手辣,不然怎么镇压天下的反对之人?”朱友珪得意地说道。 朱温百口莫辩地望着张惠,张惠指着朱温说道:“有其父必有其子,难道你就不怕有一天,会遭报应吗?” “夫人,你别听遥喜瞎说,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朱温狡辩道。 朱友珪见张惠马上就快不行了,于是又补充道:“父王说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所以我们必须要用铁腕手段,震慑人心,让四海臣服,就是我朱家的天下了” 说罢,朱友珪又朝弟弟朱友贞递了个眼神。朱友贞怕母亲责怪,于是跟着哥哥朱友珪,附和着补了一句:“是啊娘,不就杀了几个钦犯嘛,他们都是要刺杀父王的人,娘您就别生气了,再说他们都死了,你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张惠指着朱友贞,只是不停地打嗝,说不出话来。气得怒火攻心,血液冲破了头,朝天大吐一口鲜血,倒地身亡。 朱温连忙上前,一把抱起爱妻张惠,痛哭流涕地喊道:“夫人,夫人…” 至此,这世上唯一降得住朱温的人去世,从此朱温便像脱缰野马,更加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朱温将张惠抱在怀里说道:“传令下去,明日启程迁都洛阳,我要将魏国夫人葬回砀山故里,长安的一切全部烧掉。” 一旁的江似忠得令道:“诺” (公元904年,大唐天复四年,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宣武军节度使、梁王朱温裹挟唐昭宗迁都洛阳,焚毁了长安城的皇宫大殿府院楼宅,彻底毁灭了这座华夏文明最鼎盛辉煌的汉唐千年古都的根基,从此以后长安再也没资格入选华夏首都)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 第九章 劫后重生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嵩山脚下,一个春光明媚、百花绽放的幽静山谷里,坐落着两栋仅隔了一条小溪,毗邻而居的房子。其中一间叫做“上虚居”,主人正是理贤;而另一间道居叫“清修居”,主人是理贤曾在上修派的师妹苗秋雨。 理贤和苗秋雨本都是砀山上修派清和道长膝下弟子。当年朱温对师娘不敬,清和道长一该上修派门规,规定同门不可相恋。但理贤与苗秋雨二人心心相印、情投意合,暗中往来、私定了终身。最后被师父发现,两人自觉对不起师门,于是双双离开了砀山上修派,可当时苗秋雨已身怀六甲需要人照顾,所以二人一同搬来这个幽禁无人打扰的地方,盖了两栋房子。 苗秋雨跟理贤定下规矩:二人彼此都不可跨过这条小溪的木桥到对方的住所去,否则就翻脸。这几年,理贤也一直都遵守着这个约定,相安无事。理贤还专为这个山谷取名为“灵犀谷”,寓意两人虽隔着一条小溪不能相见,但心有灵犀的二人,彼此心里都有对方。 这天,理贤背着易曦儿回到灵犀谷,他站在苗秋雨的门口,思索再三也不敢进去。只好在门口唤道:“师妹,师妹” 这时,一位看上去三十左右,端庄沉静、着一身白紫色相间的道袍、发饰整洁干净的女子,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对理贤问道:“嚷什么啊?不是说了没经过我同意,不能来我这边吗?你为何不请自来啊?” “师妹,这不是有事才来找你的嘛”理贤无奈地解释道。 “有什么事,你站在小溪对面喊一声不就行了吗?”苗秋雨不耐烦地说道。 理贤指了指身后,一个背篓里装着还在昏迷的小曦儿,对苗秋雨说道:“师妹,你看” “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哪儿来的啊?”苗秋雨问道。 “先别问这么多,她已经昏迷两天了,赶紧弄进去,给她找个地方休息吧,回头我再慢慢跟你解释”理贤说道。 “那好,赶紧把她抱进屋里来吧”苗秋雨一边将屋门的另一半打开,一边说道。 理贤将装着曦儿的背篓抱进去,将昏迷的曦儿放在了苗秋雨的卧榻上,用羊毛被褥轻轻地给她盖上。(棉花是宋代才从印度经西域传入中原,宋以前没有“棉”字,更无棉被,人们大都盖羽毛,羊毛甚至稻草) 理贤看了看曦儿昏迷的神色,着急地对苗秋雨说道:“师妹,麻烦你再好好仔细给她检查一下,看看身上还有没有其它地方受伤” 苗秋雨赶紧将曦儿全身上下都查看了一遍,然后说道:“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外伤,为什么会昏迷两天呢?是不是中毒了?”说罢,苗秋雨又掀开曦儿的眼皮,查看了一下她的眼睛,然后又摸了摸脉搏道:“没有中毒的迹象啊” “可能是受惊吓过度了,一时缓不过来吧,你快弄点羊奶过来吧,哦,对了再加点蜂蜜,小孩子喜欢吃甜的”理贤说道。 “恩,正好前几日,我给铭儿采集的蜂蜜还有很多,我这就去拿一点来”说罢,苗秋雨转身进到里屋。 过了一会儿,苗秋雨端来一碗加了蜂蜜的羊奶走出来。理贤将昏迷的小曦儿从床上抱了起来,放在怀里枕在胳膊上,苗秋雨用勺子,将兑了蜂蜜的羊奶,轻轻地喂到小曦儿的嘴里,像母亲一样温柔又怜惜地看着小曦儿的小脸蛋,这时,小曦儿的嘴唇微微地开张了一点,开始轻轻地吸吮起勺子里甜蜜的羊奶。 “太好了,可以自己吃东西了,应该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苗秋雨一脸微笑地说道。 “是啊,只要肯吃东西,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理贤低着头看着曦儿,附和道。 “瞧着这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看到就让人心生怜爱,哎,真是遭罪”苗秋雨一边喂着羊奶,一边像母亲一样,怜惜地说道。 喂完羊奶,苗秋雨抱着曦儿,轻轻地将她放下,拉过羊毛被子,温柔地给她盖上,还在心口轻轻拍了拍,像母亲一样安慰着。 见曦儿睡着了,苗秋雨对理贤说道:“进来吧” 理贤随着苗秋雨进到里面的屋子,只见一张床上,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在熟睡,理贤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脸蛋问道:“铭儿这几天怎么样啊?” 苗秋雨用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理贤的手说道:“轻点儿,铭儿刚睡着,别把他弄醒了” “你看他的小脸蛋,长得多像我啊”理贤得意地说道。 “少臭美了,快说,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啊?该不会是你在外面闯的祸吧?”苗秋雨一脸疑问地质疑道。 “师妹,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吗?”理贤连忙反问道。 “谁知道呢?你要是个堂堂正正的正人君子,当年在砀山就不会违反门规,害得师父他老人家生气,我们也不得不离开上修派了”苗秋雨埋怨道。 “师妹,难道你真的还要怪我吗?我对你的心,是发自肺腑的”理贤解释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赶紧说说小姑娘的事情吧”苗秋雨话锋转回,继续问道。 理贤往门口望了望,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这是我跟师弟去长安,师弟让我去救人,只可惜我去迟了,其他人都没有救到,只救下了这么一个小姑娘” “你跟李师弟去的?那杀了朱温没有?”苗秋雨追问道。 “失手了,游大侠也被朱温杀了。”理贤无奈地说道。 “什么?连游大侠也死了?哎…这个朱温,真是太过分了,真没看出来,当年他只不过就是砀山的一个地痞无赖,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天下最大的祸根,师父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一定不太好受”苗秋雨也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师弟本想替上修派清理门户,没想到差点也死在朱温手里”理贤硕大。 “那李师弟他现在怎么样了?”苗秋雨追问道。 “哎,幸好侥幸逃脱,目前应该也在回来的路上吧,我救了这个女孩,怀疑她就是游大侠的女儿,所以不敢在长安久留,就提前回来了”理贤说道。 “那好吧,我会好好照顾这孩子的,一切等李师弟回来以后再说吧”苗秋雨说道。 “是啊,咱们的铭儿正好也有个玩伴了”理贤说道。 翌日早上,小曦儿慢慢地睁开了朦胧的眼睛。见眼前有一个母亲一般的女子在忙碌着,把准备好的早餐端上桌,小曦儿看到这个女人在眼前转悠,本能地叫了一声:“娘…” 苗秋雨听到曦儿的呼喊,赶紧回过头去,见小姑娘已经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ㄨ】小姑娘看到苗秋雨的脸庞后,又继续叫了一声:“娘…” 苗秋雨听着小女孩的叫喊,又是高兴又是奇怪,说道:“孩子,你终于醒啦,你饿了吗?来先吃点东西吧” “娘…”小曦儿又叫了一声。 苗秋雨把一碗放了蜂蜜的热乎乎的羊奶端到小曦儿面前,对她说道:“孩子,我不是你娘。你是不是还没有完全康复啊?来先把这碗羊奶喝了吧” “那谁是我娘啊?”小曦儿看着苗秋雨的脸,一脸茫然又疑惑地问道。 这时,理贤走了进来,看到小曦儿醒了,高兴地对苗秋雨说道:“太好了,她终于醒了” 小曦儿看了看理贤,又看了看苗秋雨,疑惑地问道:“这是哪里啊?你们是谁呢?” “孩子,这里叫灵犀谷,我们都是救你的人”理贤说道。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怎么了?”曦儿脑子里一片空白,茫然地问道。 “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你已经昏迷两天了”理贤硕大。 “我为什么会昏迷呢?我娘在哪里?谁是我娘啊?我要我娘…”曦儿委屈地说道。 理贤这才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太对劲儿,于是凑上前,看着曦儿的脸,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说着,曦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问道:“我是谁啊?我啥也想不起来了,你们不是我爹娘吗?” 苗秋雨摸摸曦儿的脑袋说道:“我们不是你的爹娘,我们也是刚把你救回来,孩子,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先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了,说不定过几天就想起来了” 这时,门口一个声音呼喊道:“师兄,师姐…” “是师弟回来了,我出去看看”说罢,理贤来到门口,果然见李仇风尘仆仆地站在清修居门口。李仇开口说道:“师兄你果然回来了,我刚去对面上虚居,没见着你,猜你就在这里” “怎么样了师弟,伤好些了吗?”理贤问道。 “恩,现在好多了,你托人捎话给我说你先回来了,我就马上赶过来,哦对了师兄,你救人的情况怎么样?”李仇问道。 理贤摇摇头说道:“哎,别提了,我去晚了,易大侠他…”理贤欲言又止地说道。 李仇也遗憾地摇摇头,理贤问道:“师弟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想到此事,真的是那黄月天所为,他先是欺骗我,让我将游兄叫来长安,后又设计与朱温联手陷害了游兄,都怪我轻信了黄月天这个小人之言,坑害了游兄,哎…”李仇咬牙切齿地说道。 “果真如此?你是怎么知道的?”理贤追问道。 “我也是无意中才得知,后来几经打探,也查出些眉目,这个黄月天真是阴险狡诈”李仇说道。 “看来这个黄月天不是什么善类,咱们以后行走江湖一定要小心一点才是了”理贤说道。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了游兄,一切都是我的错…”李仇自责道。 “师弟,你也是无心之失,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来日方长,以后还有机会为游大侠报仇”理贤安慰道。 “恩,师兄你说得对,我要把游兄没有完成的事情继续完成,才对得起他在天之灵”李仇暗暗下决心道。 “先别说了,你赶紧进屋来看看吧”理贤说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李仇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问道。 进屋后,李仇先和苗秋雨师姐打了个招呼。理贤指着曦儿,向李仇问道:“师弟,你快来认认看,这是不是游大侠的女儿?” 李仇见到曦儿坐在床上,他惊讶地叫道:“曦儿,曦儿真的是你啊?” “莫非她真的是游大侠的女儿吗?”理贤一脸高兴地问道 “你是谁啊?你认识我吗?我怎么都不记得了?”小曦儿疑惑地向李仇问道。 “我当时去晚了,只救下了这么一个孩子,这孩子可能受了点惊吓,一时想不起事情了,我们都在等你回来呢”理贤说道。 “哎哟!师兄啊,你可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啦!”李仇说道。 “怎么,莫非她就是游大侠的女儿,对吧?” “她不是游大侠的女儿,但他是易方,易兄弟的女儿,名叫曦儿,今年五岁了” “啊?我还以为她是游大侠的女儿,那游大侠的女儿她怎么样了?”理贤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听闻当时都一并送去了东望山,我想应该也是凶多吉少了”李仇遗憾地说道。 “哎,惭愧,我当时去晚了,只救到这么一个,其他人都…哎,惨不忍睹…”理贤说道。 “是啊,易大侠满门忠义,只剩这一个了,哎,太可惜了” 李仇看了看曦儿一脸无辜的样子,于是示意理贤,说道:“师兄,咱们出去讲话吧” 理贤跟着李仇出了屋檐,李仇问道:“不知师兄打算将这小姑娘怎么安置?” “我还正想问你呢,你打算怎么安置她啊?”理贤问道。 “易兄弟义薄云天,这次无辜受牵连满门被杀。既然这小姑娘是易兄弟唯一的后人了,咱们说什么都要好好地将她抚养长大,也算对在天之灵的易兄弟一丝安慰吧”李仇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师弟你…” 理贤话没说完,李仇便说道:“我孤身一人漂泊江湖,带个小孩子不方便,师兄你和师姐一直都隐居在此,也算过得安定,不如就交给你俩来抚养吧,你看如何啊?” “也行,正好铭儿也有个伴儿了”理贤说道。 “我也正想这么说呢” “那事情就拜托你了,我会隔三差五来看看她的”李仇说道。 “恩好的。哎…我去迟了没能救到其他人,我心里一直都很歉疚,不过你去求朱温的夫人,为什么也没有消息呢?”理贤问道。 “哎,此事说来真是遗憾” “怎么了?” “我给魏国夫人写了信,她得知儿子的所作所为之后,气得怒火攻心,吐血而亡了”李仇遗憾地说道。 “什么?朱温的夫人死了?”理贤大惊失色地问道。 “是啊,现在正在发丧,朱温要将他葬回砀山故里呢”李仇说道。 “哎,这魏国夫人一死,世上再也没有人能牵制朱温的豺狼兽性了,我敢肯定,这天下大乱才刚刚开始”理贤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怎么办呢?咱们是不是还要继续完成游大侠的遗愿?”李仇追问。 “这次咱们大动干戈,已经打草惊蛇,让他有所防范了,暂时都别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吧”理贤说道。 “那好,我先去游大侠住过的清风山,苦练清风剑法,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清风山找我就是了,反正离这里也不远”李仇说道。 “好的,那师弟你多保重啊!” “恩,帮我跟师姐说声辛苦了!”李仇说道。 “恩好的,师弟保重!” 就这样,李仇将曦儿托付给了理贤,自己独自离开了灵犀谷。 理贤回到清修居屋子里。见苗秋雨正轻抚着曦儿的心口,曦儿已经安静地进入梦乡。 苗秋雨发现小曦儿衣服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于是轻轻地从她衣服里摸出来一把刀鞘。这刀鞘就是当初,哥哥易安杰揣在曦儿怀里的那把镶嵌彩色宝石的刀鞘。苗秋雨把刀鞘轻轻地放进枕头下收了起来。 此时,里屋传来小孩睡醒后的吵闹声,苗秋雨赶紧轻轻地走去里屋。那个叫铭儿的小男孩儿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双清澈明亮水汪汪的眼睛,正注视着苗秋雨走进的每一个动作,他好似已经熟悉了这个身影。就像鸟儿熟悉蓝天,鱼儿熟悉河水一样,眼神里透露出天然的信赖和依赖。 苗秋雨走到床边,孩子便嘴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四肢手舞足蹈地踢开羊毛被子,蹒跚地从床站了起来,张开双手向苗秋雨索要抱抱。 苗秋雨抱了抱孩子,然后让他站在床上,拿起一件小衣服,说道:“来,站好,给你穿衣服了” 理贤轻轻地走了进来,看到忙碌的苗秋雨,有点心疼、又有点难为情地说道:“师妹,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儿?”苗秋雨一边给孩子穿衣服,一边说道。 “刚才你也听到李师弟说了,这个小姑娘是易大侠的女儿,易大侠跟游大侠、李师弟还有葵大侠几人,一起刺杀朱温,只有师弟一个人活着回来了,易大侠被连累满门抄斩,现在易家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孩子了,我想跟你商量、商量,你看咱们是不是该把这孩子抚养长大…”理贤吞吞吐吐地说道。 “当然了,易大侠如此侠义,惨遭灭门,咱们岂能让他唯一的后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地活在这个世上?况且还是个那么可爱的小姑娘”苗秋雨善解人意地说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同意,师妹,你真是个善良的好人,我理贤当初真没爱错你”理贤略带油嘴滑舌地说道。 “去去去,别这么油嘴滑舌的,一码事一码,这是江湖大义,不是儿女情长的事情,你别弄混淆了”苗秋雨的话,像一盆冷水,像理贤泼了过去。 “恩好的,我明白。师妹啊,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会不会太累了?要么佑铭就弄到上虚居,让让我来带吧?”理贤问道。 “也好,我也正好省点心,这孩子现在一天天长大了,你要好好管教才是。教不教他武功,由你自己决定,但是忠孝仁义、诚实守信,这些做人的起码规矩,绝不能落下,我可不想自己的孩子以后变成一个缺乏管教,无法无天的人” “这是当然了,我可是他的亲爹啊,师妹你就放心好了” “还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苗秋雨说道。 “什么事?” “就是以后他长大了,不要告诉他,我们就是他的亲生爹娘”苗秋雨说道。 “为什么啊?”理贤疑惑地问道。 “这样至少以后孩子不会太骄纵,太任性”苗秋雨解释道。 “这是不是太残忍了?再说咱们又不是皇亲国戚、朱门权贵,孩子为什么会骄纵任性呢?”理贤追问道。 此时,苗秋雨稍显难为情地说道:“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你我心里都清楚。当初咱俩私自在一起,违反门规。我是身怀六甲才离开了砀山上修派,你让我以后好意思告诉他这些事情吗?你有脸说,我可没脸承认” 理贤这才恍然大悟,于是安慰道:“好好好,不告诉他就是了,就说是咱们捡来了,师徒相称好吧?以后我是他师父,你是他师娘,这样总可以了吧?” “那好,以后铭儿就跟你,小丫头就跟我吧”苗秋雨说道。 “恩好,以后我负责教他们练功,你就负责教他们读书写字怎么样?”理贤建议道。 “恩好,不过,这丫头好像忘记自己以前的事情了,咱们干脆再给她取个名字吧?你说怎么样?”苗秋雨说道。 “不开心的记忆都忘记了也行,至少不会影响她快乐成长,那就衣你所言,重新给他取个名字吧”理贤赞同道。 “那你说,给这丫头起个什么名字好呢?”苗秋雨问道。 理贤想了想,于是说道:“易大侠满门忠义,一片丹心,咱们就给这丫头取名叫易丹吧,希望以后她长大了,也能像他的父母亲人一样,永远都有一颗赤子丹心,这样易大侠在天之灵也能宽慰了” 苗秋雨抱着铭儿,走到外面的屋子,看了看易丹红扑扑的可爱脸蛋,说道:“恩好,就叫易丹” 就这样,理贤苗秋雨二人带着易丹和铭儿两个孩子,在灵犀谷一天天地过着,看着两个孩子也一天天地长大。两处居所虽然隔着一条小溪,但是小溪不过十尺来宽,溪水没不了膝盖。七八岁的小孩都能顺利地趟过去,何况溪水上有一座木头小桥。两个孩子就像俩姐弟一样,天天你来我往,在这座木头小桥上奔跑的次数已经数不尽了。孩子总是很纯真很可爱,他们在这依山傍水、百花盛开的幽静山谷中,嬉戏玩耍,捉迷藏、捉蝴蝶、抓螳螂、牧羊、放马,还有练功和读书写字。 转眼,三年时间过去了,易丹已经八岁了。佑铭也五岁有余,和易丹刚来这灵犀谷时的年岁一般大小。不过八岁的易丹,自从经历那次惊天的大劫难之后,一点儿也记不起五岁之前的任何事情了。小易丹越长,越是俏皮可爱古灵精怪,而比她小三岁的佑铭,性格却是呆呆的、萌萌的特别安静。铭儿经常被师姐易丹抢走糖人儿和小风车玩具,非要逗得哭鼻子,小易丹才会还给他。 理贤见小易丹已经八岁了,是该让她开始接触些兵器了,于是在山脚谷口的老柿子树下,开始传授他俩兵器和武功的入门基础。剑枪刺、刀斧砍、双手持棍一片赶,明枪躲、暗箭防,眼观六路闻八方;拳打穴位,掌击要害,脚扫下盘稳稳站。这些等等武学入门的基础口诀,聪明伶俐小易丹早就背的滚瓜烂熟了。理贤和苗秋雨都非常高兴,而佑铭却爱看书写字、手不释卷,对武功却倒提不起多大兴趣。理贤没有强训铭儿习武,而是遵照苗秋雨的意思,让其自己选择着,苗秋雨多次向理贤说过,只要孩子不犯品德的错误,习文还是学武都没关系,只要健康快乐地成长就好。 第十章 少林和尚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有一天,八岁的小易丹带着五岁的小师弟佑铭,二人拿着木头剑在小溪旁放羊练剑,不时还追逐嬉戏。【ㄨ】这时看到小溪边有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光头和尚。那和尚脱下一双,寓意低头看破、六根清净的六孔僧布鞋,卷起裤腿,撩起橙灰色的僧袍扎在腰间裤带上,慢慢地趟进了溪水里,弯下腰在溪水里四处摸索着。 原来这和尚便是当初在朱温帐下的那个河虚谷,他果真听了大哥江似忠的话,来到了少林寺。他来少林也有些时日了。终于摆脱了刀光剑影,回到了最本真的自我之中,过得也还算快活惬意,当然除了不能喝酒、吃肉以外。 此时,那和尚一心只想在小溪里捞几条鱼,开开荤。不过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这小溪水,是从那翠绿山涧流出的泉水,清澈透明、纯净无暇,鱼儿自然非常稀少。偶尔在几棵水草下面会躲着些小鱼小虾,也都很快被那野鸭、水鸟给逮走了。那和尚捉鱼的手法也甚是笨拙,使劲儿在小溪里乱搅,半天都捞不到一条鱼。 又过了好一会儿,和尚双手紧握,抓住一条黑色的东西拿出水面,高兴地说道:“哈哈,终于抓到你了吧,狡猾的泥鳅” 这时,岸边不远处易丹捡起一块小石子儿,丢到和尚脚下的水里,和尚疑惑地向易丹的方向看了看,突然手里的泥鳅一滑,又掉进了水里。那和尚生气地对小易丹说:“哼你这小娃娃,干嘛吓跑我的泥鳅?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易丹不但长得天真可爱,还精灵古怪,他便反问那和尚:“你抓泥鳅干嘛啊?” “当然是吃啊”和尚答曰。 “一条泥鳅怎么吃得饱啊?看你像是饿极了的样子,要吃半头羊才够,哈哈,哈哈”易丹天真地笑着说道。 和尚看了看山坡上放养的一群羊儿,想了想说道:“不行,这些羊不是我的,若是吃了便是窃” “这羊是我师父师娘的,不过师父说了,江湖中人,就应该行侠仗义、广交朋友,既然你想吃,那我就送你一只羊吧”小易丹仗义耿直地说道。 “此话当真?”和尚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行侠仗义是好事,师父师娘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夸奖我呢”小易丹得意地说道。 “那太好了,我都有三个月没有见过荤腥了,馋死我了”说罢,那和尚伸出舌头使劲儿甩着。然后跳上岸,摸出匕首,随手抓住一只羊举刀便要宰杀。突然易丹叫道:“慢” “怎么了?是不是反悔舍不得啦?”和尚问道。 “师父说过,要吃的话就宰公羊吧,母羊留着可以再生小羊羔”易丹可爱地说道。 和尚放下举起的匕首,说道:“说的有道理,你这娃娃,懂的还挺多的啊” 说罢,和尚挑选了一只肥壮的公羊,拿到不远处树林里宰杀了,用树叶和枯木生火烤着。不一会儿,便靠出阵阵香气,和尚撕下一块羊腿,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小姑娘,过来” 易丹跑到和尚身边,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恩,太香了,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羊肉了,肥美鲜嫩、爽滑可口,要是天天能吃到这么美味的烤肥羊,做一辈子和尚也愿意,你也来一点”说罢,那和尚撕下一块羊肉递给小易丹。 小易丹摇摇头说道:“我不饿,你应该就是隔壁山头少林寺里的和尚吧?”易丹问道。 “是啊,这里经常有和尚经过吗?”和尚问道。 “对呀,哦,不过我好像听师父跟说过,做和尚应该不能喝酒吃肉的,你怎么还能吃肉呢?”易丹追问道。 那和尚听了小易丹这话,顿时心头一紧,小易丹疑惑地望着他,以为他会赶紧停下。但没想到,他却哈哈笑说道:“哎呀,幸好你提醒我了,这么美味的烤肥羊,怎么能不来上几口美酒呢”说着,便又从包袱里摸出一个葫芦,打开盖子,咕咕…咕咕,喝了几大口,然后大呼道:“哎,真他娘的过瘾啊” 易丹蹲在火堆旁,疑惑地望着那和尚,和尚继续啃了一口羊腿肉,边吃边说道:“当和尚真没意思,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来,又不能喝酒、又不能吃肉,还不能睡……哎,算了,跟你一个小娃娃说这些干嘛” 八岁的小易丹手捧下颚,疑惑地看着那和尚,她当然不知道这和尚为何欲言又止,不过她也不关心这个问题,继续开口问道:“大师啊,我听师父说过,少林和尚都会很多武功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啦,不然怎么叫少林僧兵嘛”和尚边吃边说道。 “什么是少林僧兵啊?”易丹好奇追问。 “这少林寺,曾有十三位武僧,助那大唐皇帝李世民打过天下。李世民特许少林寺可以习武,所以会武功的少林弟子都叫少林僧兵”和尚边吃边说。 “那你是不是也会很多武功啊?”易丹好奇地追问。 那和尚一边吃肉,又带些小得意地说道:“哼,那是自然了” “那请问你都会些什么武功呢?” “那可就多了,什么罗汉拳、梅花拳、伏虎拳、劈山棍、五指掌什么的…”和尚答曰。 “真的吗?这些武功你都会吗?”易丹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 那和尚尴尬地说道:“嘿嘿,我,我学的只是这些功夫里面的粗浅招式,还没有学多久呢。不过,还有三十六套硬功和三十六套内功,统称为七十二路绝技…”和尚脸一紧,一本正经地向小易丹说道。 小易丹十分期待地看着和尚,和尚愣了愣,又诙谐地说道:“不过这些我都不会”说罢,又继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小易丹认真地听,继续好奇地问道:“那请问大师,你可不可以教我一点,少林的什么拳,什么掌之类的功夫啊?让我也学学少林武功啊” “少林武功不能外传,再说了你一个小女娃娃学这些做什么啊?”和尚说道。 “我不告诉别人就是了。恩…这样吧,以后你经常来这里吃羊肉,然后教我少林武功怎么样?”易丹硕大。 那和尚心想,凭自己现在学的这些少林的粗浅功夫,还能经常换来这么美味的羊肉吃,教教她也无妨,反正也没人知道。再说了,自己原本也不是真的来当什么和尚的,况且眼前这个小女娃娃聪明伶俐活泼可爱,还颇有江湖儿女的豪气。当然主要还是美食诱惑,于是和尚爽快地答应道:“成交!” 在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里,那和尚只要一有空就会来这灵犀谷吃羊肉,教授小易丹各式少林武功招式,小易丹还经常特地带上盐巴、香料等佐料,来为烤肉增加味道,为的是更加激发那和尚的食欲,让他多教授她一些少林武功。 有一次,和尚吃着羊肉,小易丹在旁边练完少林拳法,便问道那和尚:“大师啊,你教了我这么多少林武功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和尚边吃边说道:“我的法号,在少林不值一提的,你就别问这些了” “不行啊,你都教了我这么多武功了,我怎么能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呢?这样是没有礼数的”小易丹振振有词地说道。 “恩,好好好,既然我也教了你一点武功,又吃了你这么多羊,你干脆就叫我‘羊师父’吧,怎么样?”和尚一边吃着羊肉,喝着酒,半躺在草地上,惬意地说着。 “恩,这个有意思,好吧,那我以后就叫你羊师父吧,嘿嘿,你就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羊师父了,对吗羊师父?” 和尚嘿嘿一笑,继续啃羊腿,喝酒。 这天,李仇突然来到灵犀谷找到理贤,李仇见了理贤的面。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师兄啊,朱温篡唐称帝,日月变色、人神共愤,我等江湖儿女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了?” “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只是迟早而已”理贤说道。 “朱温篡唐称帝,天下各路诸侯皆不服。现在吴、蜀、闽、燕、楚、汉、晋等纷纷自立不与朱温为伍,现在现在手里真正能控制的,就只有中原这块地方了,这天下大乱又要开始啦,老百姓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哎…”李仇感慨地说道。 “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当年师父最器重的那个朱大师兄,竟然会一手断送大唐三百年的江山,想来真是感慨万千”理贤说道。 这时,苗秋雨从屋子里走出来,见了李仇后,连忙招呼道:“师弟你来啦” “是啊,师姐”李仇回应道。 这时,五岁的小佑铭,手捧一本道德经,也从屋子追出来,拉着苗秋雨的手,问道:“师娘,这个字念什么啊?” 苗秋雨看了看对佑铭手上的书本,说道:“这个字念‘然’” “记住啦,谢谢师娘”小佑铭说道。 “这么小就能认字了啊?真是本事啊”李仇夸赞道。 苗秋雨指着李仇,对小佑铭说道“这位是你的李师叔,快跟李师叔问好” “恩,李师叔你好”小佑铭乖巧地说道。 “恩,铭儿真聪明啊。这孩子长大定能有大出息,哈哈…”李仇高兴地说道。 “他只好文不爱武,练功方面就不及丹儿有天赋了”苗秋雨解释道。 “没关系,好文也是好事啊,饱读诗书、阅览古今,比我们这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人,强了许多不是?”李仇回答。 这时,刚在溪水下游的谷口处,与那和尚习学完少林武功的小易丹,蹦蹦跳跳地从小溪木桥上走了过来。她一边走,还一边在比划着刚才学到的新的武功招式。 看到师父师娘都在门口的亭子里,小易丹便叫道:“师父师娘,你们都在啊” “丹儿,快点过来,见过你李师叔”苗秋雨说道。 “李师叔是谁啊?我怎么以前没见过呢?”小易丹疑惑地问道。 “师叔就是我跟你师父的师弟”苗秋雨说道。 “哦,我知道,师叔就是师父和师娘的师弟,就像佑铭是我的师弟一样,以后我的徒弟要叫佑铭师叔,对吗?”易丹聪明地说道。 “没错,这孩子真聪明,还会举一反三了”理贤夸赞道。 小易丹古灵精怪地说道:“多谢师父夸奖” “还不快给李师叔行礼”理贤道。 小易丹对李仇拱手鞠躬,说道:“易丹见过李师叔,给师叔行礼了” 李仇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这孩子太机灵啦,我看以后也能成大器,哈哈,哈哈” “多谢师叔夸奖,以后我要是成了大器,一定不忘提携师叔”小易丹得意地说道。 三人听了,都哈哈大笑,笑罢苗秋雨对丹丹说:“你师父和师叔还要商量事情,咱们先进屋去吧” 易丹做了个鬼脸,刻意微微下蹲行个礼道:“是,弟子遵命” 苗秋雨露出会心的笑容,带着两个孩子进去了。 李仇看着小易丹活泼的背影,于是感慨地对理贤道:“易兄弟的女儿已经长高了不少,要是他还活着,不知道有多开心啊,哎…” “是啊,哎,算了,不去想那些了,孩子现在过得很快乐就行了” “她能记起以前的事了吗?”李仇追问道。 “完全不记得啦。或许是受刺激太大了,或许她那时候还小,压根儿就还没有开始记事,哎…不记得也好,孩子这么小,为何要背负那些不开心的往事?你看她现在这么天真快乐,或许这也是一种福气”理贤说道。 “那咱们还要不要,将她爹娘的事情告诉她呢?”李仇问道。 “她现在还小,让她快乐地成长吧,等她长大成人了,再考虑要不要说吧”理贤建议道。 “也好,那她练功努力吗?”李仇追问。 “这孩子天资聪明、悟性很高,什么功夫一学就会,最近还结识了隔壁山头的一个少林和尚,正跟人家学少林拳法呢”理贤说道。 李仇:“是吗?真看不出来,她小小年纪,竟有这搬本事,能让少林和尚教她武功了,真是不简单啊”李仇说道。 “可不是嘛,她的侠义之气,可一点都不输你我了。不像我那铭儿,读书还行,一学武功就笨手笨脚的”理贤一脸幸福地说道。 “好啊,一儿一女,一文一武,将来定是你老兄的福气”李仇夸赞道。 “但愿吧,我只希望他们,平安快乐地过一辈子就好了。哦,对了师弟,你这次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朱温篡唐的事情吗?”理贤问道。 “当然不止,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请师弟说吧” “听风堂果然脱离了朝廷,不再听朱温使唤了,现在已经正式改名为磨刀帮,成为武林帮派了” “这是好事啊,以后咱们跟秦堂主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往来了” “我刚接到秦堂主的消息,他说黄月天挟持了须墨,要让须墨把天下第一的名号写到他的头上,所以秦堂主请咱们去渤海,一起讨伐黄月天”李仇说道。 “好啊,没想到这个黄月天现在彻底不要脸皮,将野心公诸于众了”理贤说道。 “没错,这个黄月天,沽名钓誉、虚伪下作,他害死了游兄,我早就想找他算账了,这次我一定要杀了他,替游兄和易兄弟一家报仇”李仇说道。 “那好,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吧”理贤道。 (公元907年,大唐天佑四年,朱温废昭宣帝李柷,篡唐称帝。改国号为“梁”史称“后梁”改元“开平”定都开封,由此开启了,自唐朝灭亡后,长达七十二年的五代十国混乱时期,这一时期诸侯无休止混战,饿殍遍野、尸骨积山,朝代朝立夕灭、土地易主频繁、百姓换子而食、人心凶残败坏,是自五胡十六国以来,中国历史上最黑暗的一个时期) 第十一章 竹马青梅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时光,犹如这灵犀谷里的溪水,悄无声息地向前流淌。这幽静的山谷,不知重复了多少回的,花开、雪落、花又开。那山坡上、枣树下、溪水里、秋千上、老柿子树下,每一个地方都留下了易丹和佑铭二人,读书、写字、练剑、嬉戏、打闹的身影。 正所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转眼间,易丹已经长成了一个十八岁、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的漂亮姑娘了;而佑铭,也长成了一个,俊朗书生模样、十五岁的翩翩少年郎。俩人依旧天天练剑、日日读书。 而岁月不知不觉中,已经在理贤和苗秋雨的脸上,留下了一抹淡淡的痕迹。但看到两个孩子已长得这般模样,他俩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和满足。虽然这十几个冬寒夏暑,在山谷中,教授两个孩子读书、练功,也的确费了不少苦心。但也是在这十几个,春来秋去与世无争的平淡日子里,他俩才体会到了人世间最难得、又最温暖质朴的天伦之乐。看到两个孩子这般聪明好学、勤奋友好,他俩感觉这一生总算没有白活一场。当初,二人背离上修派的那种愧疚,也渐渐地淡漠了许多。当初苗秋雨订立那个只能“心有灵犀”不准越界半步的规定,早已经抛到九霄云外,这两老两少,早就是相亲相爱,不能分割的一家人了。虽然两个孩子把理贤和苗秋雨唤作“师父”和“师娘”,但是在二人心里,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女儿,没有任何分别。 而易丹,对五岁之前的事情,完全没有了任何记忆,她不但长得漂亮可爱,而且还一如既往地古灵精怪、活泼调皮,他经常喜欢捉弄比她小三岁的师弟。小时候就爱抢走师弟手里的糖人儿,非要把师弟逗得哭鼻子了,才肯给还给他。也确实不该责备她的调皮,因为这山谷里也没有别的孩子,若不是经常逗一逗小师弟玩玩儿,调皮的易丹岂不是更加闷得慌啦? 初春的某天,大地还没有回暖。山坡下那颗老柿子树的树梢上,一个经过了整个冬天的霜雪浸扎后,变得更香更甜的大红柿饼,掉落到正在树下看书、练剑、晒太阳的俩姐弟脚下。易丹看了看这熟透、风干了的大柿饼后,对佑铭说道:“师弟,今年这柿饼是不是该由你来摘啦?” 坐在树下石凳子上看书的佑铭,回头眯着眼睛,仰望了一下这颗近三丈高、两人才能合抱的老柿子树,抓抓脑袋,一脸难为情地对易丹说道:“师姐,我轻功不如你,还是你来吧,像以前一样,我在下面帮你捡,怎么样?” 易丹转转眼珠子,说道:“怕啥呀师弟,你现在都是大人了,难道一辈子都只能在树下,帮师姐捡柿饼不成?再说了,你不也学了些轻功吗?也得找机会练练不是?” “可是,我的轻功不好,我怕…”佑铭难为情地说道。 “没事,有我在下面了,你要是掉下来。我接着你不就行了?”易丹拍拍胸脯,自信地说道。 佑铭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史记》说道:“那好吧,那我就试试吧,你可要帮我哦” “放心吧,有你师姐我在,肯定没问题,你行的”易丹为佑铭鼓气道。 佑铭信了易丹的话,甩了甩胳膊,抬头看了看树的高度,蹲下一点身体,运功沉气,稍稍屈膝下蹲之后,双手一压,纵身一跃飞了上去。佑铭平时不爱习武,功力自然也是不敢恭维,他用尽力气,也没有飞到预想的高度,只有左手抓住了第一节树杈,并且没有抓稳,摇摇晃晃地眼看就要滑下来,于是大喊道:“师姐,帮我啊,我要掉下来啦” 这时,易丹甩出手里的羊皮鞭子,将鞭子缠在更高的大树丫上,然后对佑铭说道:“师弟快,抓住鞭子” 佑铭像抓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鞭子,缓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顺着鞭子爬了上去,终于成功地站在了树上。 佑铭一手抓着树枝,摇摇晃晃地站在树上,一手摘着又大又红的柿饼,一个、两个、五个、十个….边摘边往下扔,每一个都被丹丹用头、手、脚、肩膀等稳稳地接住了。 不一会儿,地上就堆积了好大一堆柿饼。丹丹看差不多了,于是对佑铭喊道:“师弟,够啦,别再摘了,已经装不下了,下次再来摘吧” 佑铭停止了采摘,晃晃悠悠地想从树杈上,沿着刚才师姐缠的那条鞭子原路返回。此时,易丹偷偷一笑,跑过去把鞭子一抽,对佑铭说道:“师弟啊,你用轻功飞下来啊” “不行啊,师姐,太高了,我不敢飞啊,我的轻功可没你的好,别闹了,快把鞭子缠上来吧”佑铭在树上喊道。 易丹蹦跶着说说:“我就不缠,我就不缠,我就要你飞下来,你学了这么久的轻功,从来都不练一练,真是白学啦”佑铭见师姐这般捉弄自己,于是淡淡地说道:“那我自己爬下来吧” 说罢,佑铭抱着树干,小心翼翼地从树干上慢慢往下滑落。不一会儿,终于从大柿子树上笨手笨脚地下来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抓起石桌上的《史记》继续专心地看了起来。 古灵精怪的易丹捡起柿饼,心想:这小师弟现在长大了,也不像以前那么好捉弄了啊,这下可就没人陪她胡闹了。于是易丹自言自语道:“哎,真没意思,我要去练功了” 这天,易丹在灵犀谷口,又碰到了那少林寺的“羊师父”,他背着一包东西准备,扛回少林寺方向。 易丹十分高兴地上前叫道:“羊师父,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最近还好吗?怎么很久都不见你来吃羊肉啦?” 原来那和尚在少林寺呆久了,受到佛法的感化逐渐深入,已经不太愿意杀生了。但是也熬不过太久的时间,刚开始,每隔两三个月来一次,后来三五个月来一次,再后来就更久了。慢慢地,来的次数更少了,易丹最近一次见到他,还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 那和尚连忙说道:“丫头啊,贫僧已经很久不吃肉啦。不过叫你这么一说,哎…老毛病又犯了” “羊师父你不是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戒不掉的话,就不要为难自己嘛”易丹调皮地说道。 和尚听了易丹这话,摸摸肚子,说道:“穿肠过,就穿肠过,走,今天我就再大吃一顿,再顶它三年可否?” 说着,那和尚从包袱里拿出一把短刀,冲上山坡上正在吃草的羊群,他抓着一只羊,举起刀准备宰杀。羊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咩咩地叫着,好似在向他哀求一般。 那和尚顿生了怜悯之情,不舍得宰杀了。他放开了羊,向问易丹道:“丫头,这里有羊奶吗?” “当然有了,最近有好几只母羊都生小羊羔了,你看啊”说罢,易丹指了指羊群里,带着小羊羔的几只母羊。 和尚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钵盂,说道,我今天就喝羊奶吧” “羊师父,你跟以前真的不一样咯,居然忍得住啦?”易丹故意逗着说道。 “哎,别说啦,再说的话,一会儿我又忍不住啦。丫头,对了,有薯药吗?给我烤两根”和尚说道。 “当然有了,去年冬天在山坡上挖了很多,我这就去给你拿”说罢,易丹飞快地朝清修居方向跑去。 薯药,原名“薯蓣(yu四声)”,因避唐代宗李预讳,改为薯药。北宋时,又避宋英宗赵曙讳,而更名“山药”。此时,当然还没有后来明朝中后期,地理大发现时,从美洲传来的诸如:红薯、土豆、芋头、玉米、辣椒等,这些农作物,所以薯药(山药)在此时,算是既方便储存,又能填饱肚子的绝佳食物了。 不一会儿,易丹便飞奔着,拿了好几条薯药过来,然后跃上树梢,折了几根枯树枝,生火烤起了薯药。 和尚喝着羊奶,吃着烤薯药,看着易丹耍练少林九节鞭。话说,这条九节鞭,是那和尚之前用吃羊肉剩下的羊皮,亲手给易丹做的。这鞭子不但柔韧结实,而且灵活、轻便十分称手。 和尚见易丹现在的九节鞭法,已经耍得行云流水,不像以前总是经常不小心缠着自己、打着自己了。于是满意地不停点头。易丹边练边问道:“羊师父,你看我的九节鞭耍得怎么样啊?有没有山上的那些少林和尚耍的模样啊?” 和尚喝了一口羊奶,点头说道:“耍得很好啦,丫头,我最多也只能耍到你这个份儿上了,你真聪明,这少林九节鞭三年就能练成这样了” “多谢羊师父夸奖,我就觉得越练越顺手了。”易丹得意地说道。 “你那个经常被你欺负的小师弟呢?怎么不见他跟你一起了啊?”和尚调侃地问道。 易丹停下手里挥舞的鞭子,耸耸肩说道:“他啊?他就是个书呆子,对练武不是太感兴趣。我有时候都在想,我和他是不是颠倒了,应该是他爱武功,我爱读书才对嘛” “你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像个男孩子一样,你那文弱白净的小师弟,不被你欺负才怪呢”和尚说道。 “我哪有欺负他啊?我都是跟他闹着玩儿的” 和尚起身,用略带哀伤的的眼神望着山谷里的一切,然后语气稍显沉重地,对易丹说道:“哎…丫头啊,我以后就不来啦,你自己要好好保重啊” “为什么呀?羊师父,哦,对不起,我差点又让你破戒了,不过没关系啊,以后你不喝酒,不吃肉也一样可以过来看我啊?”易丹说道。 和尚叹了口气说道:“哎…丫头,随缘吧,一切随缘,莫强求,我走啦。” “好呀,羊师父,谢谢你教了我这么多东西,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去少林寺看你”易丹说道 那和尚眼里,流露出慈悲的目光,捡起地上的钵盂收到袋子里,然后说道:“丫头我走了,你要保重” 说罢,那和尚转身向少林寺方向走去。易丹使劲儿挥手,喊道:“羊师父,你也要保重啊,再见!” 易丹告别羊师父,回到清修居。见师娘苗秋雨没在大厅,于是去里面房间找她。她刚到师娘门口,便听到师父和师娘讲话的声音。好奇心强,又鬼灵精怪易丹,悄悄地凑近了一些,听师父和师娘在聊些什么。 这时,听屋里的苗秋雨说道:“不行,我看铭儿还小,等几年再说吧” 易丹听了这话,更加好奇了,于是她几乎贴在门上,想听个究竟。 这时,理贤接话道:“可丹儿已经十八岁了,也该成婚了,要是把她嫁给别人,我肯定也不放心,你说要是真能把她和铭儿撮合在一起,岂不是一桩美事吗?” 易丹这下终于听清楚师父和师娘聊天的内容,原来师父是想要把自己,和小师弟撮合在一起拜堂成亲。可是她心里压根儿就只是把佑铭当做弟弟来对待,怎么会有其它想法呢?于是她趴在门上继续听着。 “可铭儿比丹儿小三岁,我怕他没法去照顾好丹儿啊,反而是丹儿要照顾他呢”师娘苗秋雨说道。 “这女比男大的比比皆是,不是说‘女大三抱金砖’嘛,大一点也好啊,才管得住他”理贤说道。 “这一点我倒是还不担心,咱们铭儿乖巧懂事,比丹儿还文静呢,他俩这性格啊,本就是互补的”苗秋雨说道。 “那是自然了,这一点,还是得我真传,你看铭儿多像我啊,虎父无犬子”理贤说道。 在门口偷听的易丹,这才知道原来师弟就是师父的儿子。她屏住呼吸,且听他们又怎么说。 这时,师娘苗秋雨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把铭儿是咱们的亲生儿子这件事情,告诉过他啊?” 易丹又是大吃一惊,原来师弟竟然是师父和师娘俩人的亲生儿子,这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没有告诉他啊,你当初不是跟我讲好的嘛,只让他做我们徒弟,不要让他知道我们就是他生身父母嘛,我哪敢不听你的啊”里面传来理贤的声音。 “当初,不让你告诉他真相,是怕他长大了骄纵,现在看来,当初我做的决定是对的,铭儿现在懂事好学,聪明乖巧”苗秋雨说道。 “是啊,你现在还有没有后悔,当初和我一起离开砀山上修派啦?”理贤打趣地问道。 “我在说铭儿,你又扯哪儿去了?”苗秋雨带着一脸幸福地说道。 “哎,我知道,你就是怕铭儿知道咱们当初,破坏师门规矩悄悄在一起的事情,可是铭儿这孩子这么懂事,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会嘲笑咱们的,你不要想多了”理贤说道。 “咱们铭儿才十五岁岁,等再过个一年半载的,我再跟他俩提一提这事儿,你看怎么样?”苗秋雨问道。 “也成,反正咱们江湖人士,不讲那些规矩,过两年就过两年吧,反正两个孩子永远都会跟我们在一起”理贤说道。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这样,咱们也不用着急,今天就先商量到这儿,他俩的事儿就慢慢来吧,急不得”苗秋雨说道。 易丹听到这儿,觉得差不多了,不然被师父师娘发现了可就糗大了,于是悄悄地在门外转身,赶紧离开。 到了午间用餐时,师娘苗秋雨已做好了喷喷的饭菜放在了桌上,师父和师弟也从上虚居过来了。四人围坐一张八仙桌,一人一方开始用餐。 餐间,易丹鬼灵精地,不时看看师娘和师弟,心想难怪师弟和师娘长得那么像,原来师娘就是他的亲娘。易丹不停盯着佑铭看,佑铭发现今天师姐不太对劲儿,于是问道:“师姐啊,你怎么老是盯着我看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说着,自己用手在脸上蹭了蹭。 “没有啊,我是在想你的轻功有没有进步呢”易丹将箸子在碗里戳了戳,精灵地回应道。 “哦,谢谢师姐关心,我最近看书看得多,没怎么练功”佑铭答曰。 过了一会儿,鬼灵精的易丹又开口问苗秋雨:“师娘,你跟师父住怎么不一块儿呢?” “我不是要带你们俩嘛,住在一起不方便”苗秋雨看了看理贤后,说道。 “哦知道了,师娘,你说我是从哪儿来的呢?我好像又忘了”易丹问道。 “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吗?你父母都已经过世了,是他们把你托付给我们”苗秋雨答道。 “哦,那师弟呢?师弟是从哪儿来的啊?”易丹鬼怪地追问道。 苗秋雨愣了愣,稍显尴尬,不知如何继续编造谎言。没等她回答,理贤接话道:“师弟也是父母不在了,才托付我们的,这些你不是都知道吗?都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以后也不要再问了” “师弟的父母也都不在了吗?你们确定?”易丹鬼怪地问道。 秋雨一脸尴尬,不知如何回答。 “你这丫头,怎么连师父师娘的话都不相信了呢?”理贤解围道。 然后,易丹将头埋在碗里,鬼精灵地偷着乐。 第十二章 初入江湖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时光飞逝,又过了两年。易丹已经是一个二十岁的大姑娘了,依然天天跟师弟在灵犀谷练功、读书,过着悠闲快乐的惬意日子。 这天,一个江湖信使来到灵犀谷,在上虚居找到了理贤后,问道:“请问是上修派的理贤大侠吗?” 理贤走出门来,疑惑地说道:“不敢,在下已离开上修派多年,请问阁下是哪位?” “在下是磨刀帮,幽州总部的弟子,奉了总部持德长老之命,特来嵩山给理贤大侠送英雄帖”那信差说道。 “请贵帮有何事?”理贤问道。 “磨刀帮幽州总部,于今年五月初五在幽州永义山庄,召开武林大会。届时,磨刀帮有重要消息要向天下英雄公布,还请理贤大侠一定前来捧场”说罢,那信差双手恭敬地拜上一张请帖。 理贤双手恭敬地接过英雄帖后,说道:“好的,请回去帮我回复贺长老,在下一定准时参加” “那好,在下还要去别家送请帖,就先行告辞了” “恩好,劳烦了,恕不远送” 信使离开后,理贤便在屋子里整理行装,准备接下来赶往幽州,赴磨刀帮的武林大会。 这时,听闻此事的易丹,蹦蹦跳跳地来到上虚居,找道理贤。易丹地进屋后,便好奇地问道:“师父啊,我听师娘说你要去幽州参加什么武林大会了,是不是真的?” 理贤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道:“是啊,磨刀帮五月初五召开武林大会,天下武林人士都要去参加” “什么磨刀帮啊?是魔鬼的‘魔’吗?”易丹问道。 “当然不是了,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磨’”理贤解释道。 “那这个磨刀帮是干什么的啊?”易丹好奇地追问道。 理贤一边扎包袱,一边说道:“磨刀帮是武林第一大帮派,总部在幽州,帮众遍布天下,他们以走街串巷,替人磨剪子、磨刀,还有打铁、铸剑的手艺,为生存基础,刺探敌情、行侠仗义,为中原武林和大唐天下,扫清潜在的障碍和威胁” “啊?原来街上那些吆喝磨剪子磨刀的人,都是磨刀帮的人啊?我之前在附近的镇子上也见到过这样的人,我看他们穿得破破烂烂的,还以为是乞丐呢”易丹一脸惊讶地说道。 “他们当然不是乞丐啦,乞丐好吃懒做,只知道向人伸手要钱,怎么可能承担起天下的责任?不过街头磨刀的人,也不一定都是磨刀帮的,他们有一套严格的区分方法,外人很难混进去的”理贤说道。 “哦,原来如此,看来真是低估他们了,好像我听师娘也说起过。师父刚才你说,这磨刀帮是为大唐天下扫清障碍,可大唐不是已经灭亡十几年了吗?现在天下已经叫‘大梁’了啊” “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我慢慢告诉你”理贤想用三言两语打发易丹。 “哦,好吧,师父,我听师弟说,好像以前很多皇帝都是不允许民间习武的,大家只是偷偷在练而已。为什么现在,江湖上突然就出现了这么多武功门派呢?而且像这个什么磨刀帮,竟然还如此张扬,自称什么天下第一大帮,难道就不怕朝廷找他们麻烦啊?” “没错,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怕民间习武之人太多,会造反作乱、难以控制,所以干脆都禁止了民间习武。但自从少林僧兵,助大唐太宗皇帝李世民,夺得天下以后,大唐便慢慢开始默许了民间习武,但也不能太张扬,所以武林各派都暗中潜伏,没有露出水面。直到安史之乱以后,武林各派助朝廷平乱,各路藩镇也都需要武艺高强之人助阵,所以才慢慢地放开了禁令。不过,这磨刀帮原本不属于江湖帮派,自然也就不受这些规则的约束” “哦?那这磨刀帮是何来历啊?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还自称天下第一大帮,请师父给我讲讲吧”易丹一脸好奇地望着理贤,盼望他能讲更多。 理贤放下手中的包袱,说道:“既然你这么好奇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好好好,多谢师父了”易丹点点头,坐下来,倒了一杯茶,递给理贤,然后说道:“师父,请喝口水再说吧” 理贤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接着,又开始绘声绘色地给讲了起来:“这磨刀帮可是大有来历的。大唐初年,太宗皇帝李世民,一统天下、安定四海,被亿兆黎民共同尊奉为:天可汗。大唐的疆域南继交趾、北抵阴山,不但如此,还和亲吐蕃、光复西域,一举恢复了汉武大帝时期的强盛。而唯有辽东,被高句丽阻挡一直不能统一” “高句丽?是不是师弟跟我说过的那个,让隋炀帝亡了国,让唐太宗送了命的高句丽?”易丹插话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高句丽。不过,辽东本是:汉四郡所在,旧中国所有。太宗皇帝立志一定要收复四郡,天下才算圆满。为此,他特地组建了一支绝密的军情搜集队,唤作‘听风堂’,设在幽州,专门打探辽东的军情。这就是磨刀帮的前身” 易丹惊讶地说道:“听风堂?这个我倒是听说过,据说听风堂几百年来英雄辈出,原来磨刀帮的前身,竟然就是这个大名鼎鼎的听风堂啊?” “是啊,太宗皇帝设立听风堂的深谋远略,在他去世后没多久,便得到了丰厚的回报,后来听风堂搜集消息,为唐高宗李治平定高句丽,以及唐玄宗李隆基统一整个大东北,都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么说来,这个听风堂的确很了不起。不过,既然这听风堂原本只是设在幽州,为什么现在又成为了遍布天下的磨刀帮了呢?”易丹追问道。 “那是因为,曾经武后当政时期,一心想要登基称帝,但在朝堂和民间,都有许多反对的声音” “为什么他们要反对她呢?”易丹打断道。 “因为武后是女人啊”理贤解释道。 “女人又怎么啦?女人就不能当皇帝吗?”易丹疑惑问道。 “这世界是男人的天下,女人当然不能当皇帝了”理贤淡淡地说道。 “我觉得,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只有才能的话,都可以做同样的事情啊”易丹不解地说道。 “你这丫头,想法倒是跟别人不一样,可世上多数人不会像你这样想,大家都认为,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男主外、女主内才是天道。而皇帝是天子,所以女人是不能染指皇权”理贤说道。 “这种说法太荒谬了吧?我觉得只要有才能,皇帝是男人或者是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费尽心机,阻碍武后,最后那武后,不也一样当了皇帝吗?”易丹说道。 “是啊,不过她的皇位来得,很是艰难。她为了扫清阻碍自己登基的障碍,除了不择手段任用酷吏,替她杀那些反对的人之外,还设立铜匦,让官员相互揭露、告发。最后她还将听风堂这个秘密机构,悄悄地遍设全国,为她搜集各地官员和民间百姓的心声,所以从那时起,听风堂便是一个遍及天下的机构了。” “果有其事?那为何不见史书记载呢?”易丹疑惑地问道。 “听风堂是绝密机构,只听皇帝一个人的命令,所以上至朝堂的史官,下至民间的百姓,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所以不入史册”理贤解释道。 “哦,我明白了” 易丹聚精会神地听师父讲着。见师父说得嗓子有些干了,于是又倒上一杯水,看着理贤的眼睛,问道:“师父,那后来呢?” 理贤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后来安史之乱,天下破碎、诸侯割据,破败不堪的大唐朝廷,再也没有能力继续有效地控制听风堂了,听风堂也就渐渐脱离了朝廷,成为一个半朝廷,半江湖的武林帮派。因为他们是以磨刀打铁为营生,自给自足,所以江湖上都戏称他们为磨刀帮,但是他们依然除暴安良、为国分忧” “他们如此尽心尽力保家卫国,还不用朝廷供给,真乃大义也”易丹感叹地说道。 “是啊,其实在先秦时期,许多贵族都是自备车、自备钱粮兵马,上阵打仗,那种以国是为己任的气节,后世都不多见了,咱们武林中人,多以先秦的侠士们为榜样,所以才有如此豪情”理贤说道。 “原来如此,那现在大唐灭亡了,那听风堂是不是干脆就脱离了朝廷,彻底变成了一个江湖帮派了啊?”易丹问道。 “是啊,朱温篡唐之后,听风堂毅然决断和朱梁撇清关系,从此彻底脱离了朝廷控制,不再称为‘听风堂’而是干脆顺应江湖朋友送予的那个玩笑称呼,正式改名为磨刀帮了”理贤说道。 “那照师父你这么说,这磨刀帮不但来历大,而且还很谦逊、诚恳,尊重江湖朋友的意见”易丹说道。 “是啊,其实如今天下武林之中,有很多门派的创立人,都曾是听风堂的弟子。就连安南交趾的‘交武堂’,也是前些年从听风堂分出去的。所以听风堂在天下武林之中,有一呼百应的力量。虽然他们改名‘磨刀帮’还没多久,但也是大家公认的天下第一大帮了”理贤说道。 “哦,我今天终于明白了,原来天下第一大帮就是大名鼎鼎的听风堂演变来的,难怪他们有如此大的气魄了”易丹点着头说道。 “不过,近些年听风堂出现了内讧,分为南北两个派系。前几年,老堂主秦正翱突然去世了,把位置传给了一个叫做欧阳予承的年轻人,欧阳予承也做了磨刀帮改名之后的,第一任帮主”理贤说道。 “欧阳予承?是不是师父你说过的那位,前几年刚登上《止戈名谱》武功录里面第一名的,那个欧阳予承?”易丹惊喜地问道。 “没错,就是这位欧阳帮主,听闻他年纪二十七八,英俊潇洒、英雄了得,一手磨刀帮绝技刀锋掌,能徒手隔空砍断大树,所以刀锋掌,又被称作天下第一掌”理贤说道。 易丹流露出无比羡慕的眼神,说道:“真的吗?世上竟有如此厉害的武功?看来这磨刀帮真是太让人期待,要是能见上一面这个欧阳帮主该多好啊” “前几年,磨刀帮的的力量,已经南迁到了广州,欧阳帮主也在广州”理贤说道。 “这磨刀帮的主要力量,为何会在广州呢?是因为内斗输了,所以逃到广州的吗?”易丹问道。 “当然不是了,听风堂以幽州为总部,以广州为副总部已经三十多年了,内斗只是近十来年的事情”理贤解释道。 “那为何他们会迁到广州,那么偏僻的地方呢?我听师弟讲,书上说过,岭南蛮荒烟瘴,那里的人与鸟兽为伍,连衣服都不穿,是这样的吗?”易丹好奇地问道。 “这些都是不了解的人,胡乱编造的偏见直言。你看你只知道练功,对外界的事情却知之甚少了吧”理贤说道。 “师父,你也从来都没有带我离开过灵犀谷,我对外面的世界当然不了解了,不过师父你可以跟我讲讲啊” “广州,乃大唐非常重要的海上货贸大港,繁华富庶、热闹非凡,那里聚集了大江南北,和海外番邦的大量商人”理贤说道。 “那这和磨刀帮迁往广州,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们也做买卖不成?”易丹问道。 “当然不是。你想啊,人多了,自然是非就多了。大唐自开国以来,就十分的开放包容,特别是对海外商人待遇优厚,允许他们在广州买房置地、繁衍生息,甚至允许他们在广州,建立他们信奉的教派庙宇自由供奉。天长日久,那些番商们也就渐渐地在广州落地生根,还落下了好几代人。可他们不但不感激大唐的宽放,反而后来趁大唐空虚之际,大肆屠杀广州城里的大唐百姓,当年参与暴乱的番商,曾一度达到几十万人,声势浩大、不可阻挡,俨然有列土封疆、自立一国的气势。”理贤解释道。 “这些番邦商人还真是可恶,忘恩负义、趁火打劫,那后来他们被镇压下去了吧?”易丹问道。 “没错,听风堂得知此事后,堂内许多英雄都南下,在广州和曾经从听风堂分裂出去的,安南交武堂一起,协助军队平乱,保家卫国,一举歼灭了几十万,野心勃勃的外邦番商,重新光复了岭南”理贤说道。 “恩,干得好,没想到大唐末年,虚弱无能之时,还能做出这等大快人心之事,实在是让人痛快极了。听风堂的英雄们抵御外敌保家卫国,也都是了不起的英雄”易丹忍不住大加赞美道。 “这件事不是大唐朝廷做的,当时大唐朝廷已经虚弱不堪,根本应付不了那么大的挑战”理贤道。 “啊?不是大唐朝廷做的?那难道是磨刀帮一家做的不成?”易丹问道。 “当然也不是了,几十万番商在广州,盘根错节、声势浩大,听风堂虽然也人多,但都散居各地、无法聚集,所以仅凭听风堂一家,是没有能力铲除他们”理贤解释道。 “那就奇怪了,那究竟是谁做的呢?” “是黄巢的起义军”理贤道。 “师父,我听糊涂了,黄巢军不是反叛大唐朝廷的吗?磨刀帮当时不也是朝廷麾下的听风堂吗?为什么他们会帮着黄巢军呢?朝廷不会怪罪他们吗?”易丹疑惑地问道。 “你这就不懂了吧,黄巢军虽然反叛朝廷,但毕竟是我华夏子孙,怎能容忍那些番商在我大唐作乱,占我疆土、杀我百姓?当时黄巢军也刚起义不久,无用武之地。急需占领一点地盘,来稳固自己的根基,所以就挥军南下,在广州歼灭了那些,企图列土封疆的波斯商人。也为自己抢占了一块根基之地,可谓一举两得的事情,所以他们就义无反顾地做了” “我明白了,不管是朝廷,还是起义军,都不能容忍外敌欺负我们的百姓,所以他们在这个问题上,他们的态度是一致的”易丹说道。 “不错,无论哪朝哪代,无论任何立场的人,只要是我华夏子民,都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后来大唐朝廷对听风堂,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追究他们暗助黄巢军,夺回广州的事情了” “恩,那是不是听风堂从此就在广州扎根,镇守边疆了?”聪明的易丹,连忙问道。 “没错,听风堂在广州参与平叛后,大部分根基就留在了广州。前几年,听风堂内斗严重,所以秦堂主干脆将主要力量都南迁广州,而幽州,作为磨刀帮的创立之地,也是太宗皇帝李世民亲自选定的总部,作为一个象征一直没有改变。整个磨刀帮的历史,大致就是这样的,现在你明白了吗?”理贤说道。 “恩,我明白了师父,看来这磨刀帮,还真是为国为民的侠义之帮”易丹说道。 “是啊,习武之人就应该为家国天下,承担起责任,而不是杀人越货,做土匪强盗”理贤带着训导的口气对易丹说道。 “恩,我明白啦,谢谢师父的教导!”易丹点点头说道。 “你这丫头,还真是聪明”理贤夸赞道。 这时,易丹的眼珠两转,一个鬼主意油然而生。于是她俏皮地对理贤说道:“师父幽州离这里好像也有一千多里地是吧?” “是啊,怎么了?”理贤说道。 易丹鬼灵精地说道:“既然要走那么远的路,肯定很累咯,如果这一路上,有人帮师父拿拿包袱、捏捏背什么的,是不是就舒服多了啊?” “你这鬼灵精,师父是骑马去,几天时间就能到。你还是在家好好练功读书吧,外面兵荒马乱的,很危险,就不要出去受罪啦”理贤说道。 “师父啊,天天看书练剑,闷死了,我可没师弟那么受得住。要么?师父你就带上我一起去吧,我可以帮你刷刷马、喂喂马啊什么的,有个人陪着多好啊,你说是吧师父?”易丹问道。 “不行,外面兵荒马乱的,再说你师娘也不会同意你去的” “你先别管师娘同不同意,只要师父你同意了,师娘那边我自会跟她讲的。再说了这磨刀帮的武林大会,天下群雄都在,多热闹的场面啊。师父、师娘,教我们读书习武,不就是为了将来,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吗?这么好的机会,应该去认识、认识那些江湖上的英雄好汉才是啊,你说是不是啊师父?”易丹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个鬼丫头,好吧,你今年也有二十了,我就带你出去见见世面也好,不过,你得先去问你师娘,若她同意了,我就带你去,怎么样?” “谢谢师父啦!”说罢,易丹退出上虚居,兴高采烈地往小溪对岸的清修居跑去。 此时,苗秋雨正在屋子里整理包袱。易丹看到苗秋雨便问:“师娘啊,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苗秋雨把收拾好的包袱递给她,说道:“你都已经说通你师父了,还跟我商量什么啊?去吧,路上和你师父有个照应,第一次出远门记得小心点,凡事要听你师父的话,不可恣意妄为、闯祸、惹事儿明白吗?” 易丹接过包袱,撒娇地说:“恩,明白了。谢谢师娘,师娘你真体贴人,难怪师父那么喜欢你呢。” “你这丫头,还真是长大了,竟敢取笑你师娘了?”苗秋雨笑着说道。 “丹儿不敢,哦,对了师娘,师弟他要跟我们去吗?”易丹问道。 “你师弟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哪儿像你啊,那么爱凑热闹、看稀奇。他不去了,你和你师父两人一起去吧”说罢,苗秋雨又将一个暗红色的小瓶子,递到易丹面前,说道:“来,把这个拿上,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什么啊?”易丹问道。 “这叫‘虫草九珍丹’。是用昆仑山上,冬天是虫、夏天变草的珍稀药材捣碎之后,再加上太白山千年人参、鲜卑利亚森林里的千年灵芝,和另外九种活血化瘀、补气养血的名贵药材,熬煮三天三夜之后,取其精华,揉搓成药丸,晾晒风干后制成的。是我砀山上修派的,独门疗伤神药,对内伤、外伤皆有疗效。你一定要带好它,以备不时之需”苗秋雨说道。 易丹接过瓶子,答曰:“好的,谢谢师娘了,师娘你真好,你就是我的亲娘”说罢,易丹在苗秋雨的脸上亲了一口。 “你这孩子,要听师父的话,早去早回哦”苗秋雨一脸幸福地说道。 “明白,谢谢师娘,师娘,那我这就走咯”易丹有些迫不及待地说着。 “嗯,好的,快去给你师父牵马吧”苗秋雨说道。 终于,易丹如愿以偿离开了灵犀谷,有机会到外面的世界走走看看了。她一路跟着师父理贤一起,各自骑一匹,北上度过黄河之后进入孟州境内。在这一路,看到了大梁统治下的百姓,衣不蔽体、枯瘦如柴,并且都拖家带口纷纷北上逃荒。 不一会儿,在路边见到一个老奶奶,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带着一个年幼的孙子,艰难地朝北边行径着。 走着,走着,那老奶奶突然晕倒在地,幼小的孩子在一旁边大喊道:“奶奶,奶奶” 可那老奶奶依然躺在路上,喘着大气却没有力气爬起来。易丹立即下马,来到老奶奶身边,拿出身上的水袋,给她喂了几口水。老奶奶慢慢苏醒过来,有气无力地对易丹说道:“谢谢你啊姑娘,你真是个好人啊” “举手之劳嘛,没事的。奶奶你年纪这么大了,孤身一人带着孩子,这是要去哪儿啊?”易丹问道。 “姑娘,我们这一带的老百姓,都在往北边逃荒,说是在晋王治下的北边,还能有口饭吃,所以老婆子我就领着孙子往北走了” “为什么家里没饭吃了呢?是不是遭天灾了?”易丹问道。 “哪里是什么天灾啊,分明就是人祸”老奶奶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易丹问道。 “朝廷连年打仗,所有粮食都被征光,连种子都没给留下,能吃的树皮草根,全都吃光了。有些甚至连人肉都在吃了,哎,苦啊…”老奶奶一边说,一边摇头。 “怎么会这样呢?这皇帝和官员干嘛都不管啊?”易丹问道。 “大梁皇帝昏庸无道,荒淫好色,听说还在抓民夫修宫殿,满朝都是奸臣小人,老百姓哪有什么好日子过啊,我们头上的父母官,更是榨干了最后一滴油才肯罢休”老奶奶悲苦地说道。 “这可恶的狗皇帝,怎么会如此混账”易丹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您怎么会一个老人家,独自带着孩子赶路啊?你儿子没跟你一起走啊?” “我有四个儿子,三个都被抓去当兵,死在战场上了,还剩一个最小的儿子,也已经饿死啦。现在全家就剩我这老婆子,和这个四岁的孙子啦。哎,就盼着北上,能有条活路”老奶奶说道。 易丹看老奶奶说话有气无力,肯定是饿了,于是她拿出包袱里的干粮饼子,递了一个给老奶奶,说道:“你是不是饿了?来吃点东西吧” 老奶奶接过饼子,说道:“姑娘你人真好,好人会有好报的”说罢,老奶奶把饼子撕开,留了一半揣兜里,剩下一半给了那个四岁的小孙子,还对孙子说道:“孙儿,来,好心姐姐人给咱们东西吃啦,快谢谢这位姐姐” 四岁孩子,接过饼子对易丹说道:“谢谢姐姐!” 这时,理贤骑着马走了过来,语重心长地对易丹说道:“这就是真实的世界,我说了不让你跟出来,你偏不信,看到这些,你心里好受吗?” 易丹站起来对理贤说道:“师父,这位老奶奶好可伶啊” “比这更可伶的,还大有人在。这只是这个混乱世道的,沧海一粟、九牛一毛”理贤说道。 “以前在灵犀谷,虽然没有锦衣玉食,倒也衣食无忧,听师父、师娘跟我描述过外面的世界,我都半信半疑。现在,亲眼看到了这些事情,才总算是相信了。没想到,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多凄惨的事。师父,你说为什么那些有钱有势的人,都只顾自己,而不管别人死活啊?为什么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竟然会有那么大呢?”易丹感慨地问道 “世人大多都自私,所以到处都有杜甫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真实事情发生”理贤说道 “师父,那些没有军队整天打打杀杀,是为了争什么啊?他们为何不管百姓死活呢?”易丹问道。 “他们争地盘、争虚名、争三妻四妾、争荣华富贵,就是没人争,谁能让天下百姓过得更好”理贤说道。 “可是师父,那些圣贤书上,可都不是这样写的啊,那些人难道都没有读过书吗?”易丹疑惑地问道。 “他们当然读过书,而且有很多人,比你读的书,都还多得多,可那又怎么样呢”理贤说道。 “既然他们都读过书,那为何不明白这些道理呢?”易丹问道。 “因为他们一旦有了权势以后,就都变了啊” “他们为什么会变呢?”易丹问道。 “因为他们害怕得到手的东西,又再失去。所以就会不择手段地,去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就没人再顾得上百姓的死活了”理贤说道。 “看来人心,真的好可怕啊”易丹感叹道。 “人的心一旦坏了,会比那毒蛇、猛兽,还要可怕一千倍,一万倍,所以,才有我辈江湖儿女,除暴安良、匡扶正义。就是为了维持这个世界,最后的一点良知和底线”理贤说道。 这时,易丹此时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稍显沉重地说道:“师父,这次我跟你出来看到的这些,带给我的震撼,实在太大了,以后我一定要更加努力,好好习武,跟师父你一样,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除暴安良、匡扶正义,你说好不好啊?” “好啊,哈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哦,你要好好努力哦,师父这可就算是后继有人了”理贤哈哈笑道。 “恩,我一定的”易丹点点头说道。 第十三章 骂人玉石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丹骑上马,跟着理贤继续向北又走了一段路。走了没多远,发现前面有一群江湖人士,他们正围在一起议论着什么,理贤带着易丹走了过去。二人下马,挤进人群,理贤向一旁的一个男子问道:“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男子发现理贤后,惊喜地说道:“大家看,这位不就是大名鼎鼎的,上修派理贤大侠吗?” “惭愧,惭愧在下正是理贤,请问各位是?”理贤问道。 “理贤大侠,我们是东川派的弟子,前往幽州参加磨刀帮的武林大会”那男子说道。 “这么巧啊,在下也是去幽州参加武林大会的”理贤说道。 “是啊,理贤大侠,我们路经此地,发现此人躺在路边,已经死了很久了,所以大家都不敢往前走”东川派弟子说道。 理贤上前,查看了一下尸体:“这不是蓬莱岛的,云崖道长吗?他怎么会死在这里呢?”理贤认出了死者,于是惊讶地说道 “据说,云崖道长不久前,得到一块‘骂人玉’不晓走漏了风声,让坏了知道了,所以才引来此灾祸,或许就是这样的吧”东川派弟子说道。 “骂人玉?莫非就是最近江湖上盛传的,那两块咒骂少林寺和磨刀帮的精美玉石?”理贤疑惑道。 “没错,就是那两块骂人玉中的,其中一块,咒骂少林的玉石。据说云崖道长,好像是要准备在这次磨刀帮幽州武林大会之时,把这块玉石交给少林处理,没想到被大德教的人抢走了玉石,还将云崖道长杀害了,真是不可思议”东川派弟子说道。 这时一旁的易丹向理贤问道:“师父,大德教是什么教啊?是不是他们人人都很有道德啊?” 易丹的插话,让理贤有些尴尬,于是他赶紧向众人解释道:“哦,这是在下的弟子,初出江湖,不懂礼貌,还请各位海涵” “既是理贤大侠的弟子,当然没有关系了,姑娘啊,我告诉你,这大德教可不是一个有道德的教派啊”东川派弟子说道。 “那它还叫什么大德教啊?名不副实嘛。你看人家磨刀帮,都是要磨刀的嘛,它大德教应该有很大的德行才是啊”易丹毫不胆怯地说道。 易丹的话,逗得在场所有人前仰后翻地笑了起来,那东川派弟子笑罢,说道:“理贤大侠的弟子,还真是天真、可爱啊” “这丫头不懂事,让大家见笑了”理贤解释道。 “不过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许多人初听大德教,都以为是一个德行高尚的教派,殊不知,世上有许多人,都像这大德教一样,名不副实,表面衣冠楚楚,慈善和蔼,实则是,表里不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东川派弟子说道。 而易丹一副无辜的懵懂样,还继续说道:“啊?我没有这样说过呀”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大笑。【ㄨ】理贤道:“话说回来,这大德教真是胡作非为,为一块破玉,竟然下如此毒手,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所以说,邪教就是邪教,做事情一点章法都没有”东川派弟子说道。 而旁边另一人说道:“是啊,亏得当初大德教教主黄月天,还是以德行高尚自居,没想到后来,很快就露出了原形” “是啊,据传当年黄月天,为了争得武功天下第一的头衔,陷害游百麟大侠,以至于游大侠死在了朝廷之手,想起来真是可恨”东川派弟子道。 “是啊,我听闻后来少林寺和磨刀帮一起,上太白山围攻大德教,不知后来怎么样了?”另一人问道。 “哎,惭愧,十三年前大德教一战,我也去了”理贤说道。 “那后来怎么样了?究竟那黄月天有多厉害啊?为何少林寺和听风堂众高手一起,都没有把它灭了呢?”东川派弟子追问道。 “黄月天太狡猾了,老是跟我们捉迷藏,直到最后,我们都没有逮到他”理贤说道。 “真是太可惜了。这几年,大德教在江湖上,胡作非为,俨然成为武林公敌了”东川派弟子说道。 “是啊,前些年还听闻他们抵抗契丹,现在却没有任何抵抗契丹的消息了”另一人道。 “云崖道长向来友善,不与江湖上任何人结仇,没想到却遭此毒手,真是匪夷所思”理贤说道。 “可不是嘛。可惜这大德教神出鬼没,躲在渤海国冰天雪地之中,要不然咱们中原武林正道,早就将他们连根拔除了”东川派弟子说道。 “据说这个大德教教主黄月天,在须墨的《止戈名谱》武功录上,排名第一了,‘百麟之后黄第一’这句话也流传江湖好些年了”另一人说道。 “没错,不过这都是那黄月天挟持须墨,乱改排名得来的。后来大德教被少林寺,和听风堂围攻之后,也不敢那么嚣张了,现在《止戈名谱》上排名第一的人,已经改为磨刀帮首任帮主,欧阳予承了”东川派弟子说道。 “我也听闻这个黄月天,曾厚颜无耻地逼那须墨在《止戈名谱》上,写他自己是宇宙第一高手。现在却缩在龟壳里,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真是个笑话”另一人说道。 这时,一旁的易丹又忍不住插话道:“宇宙第一高手?这也太吹牛皮了吧,世上哪有这么不谦虚的人啊” “是啊姑娘,这江湖上,无耻之徒还多着呢,你以后可要小心点儿,不要被那些,花言巧语的骗子,给骗了才是啊”东川派弟子对易丹说道。 “我以后要是遇到这种人啊,我肯定上去就是一拳,打得他鼻青脸肿,连他亲娘都不认不出他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么狂妄自大”易丹边说,还边挥舞着拳头,手舞足蹈。逗得众人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理贤摇摇头,说道:“哎算了,我看咱们还是先让云崖道长,入土为安吧” 于是,众人在理贤的建议下,将云崖道长就地埋葬。然后大家一路同行,经晋国军占领的卫州、相州、魏州、冀州、涿州之后,终于在武林大会开始前的一天,抵达了幽州城。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准备参加第二天,在磨刀帮总部——位于幽州台附近的永义山庄,举行的武林大会。 第十四章 初次邂逅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理贤带着易丹,在幽州城的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后。易丹抑制不住好奇的冲动,想出去走走,看看繁华热闹的幽州城。于是她对理贤说:“师父啊,没想到这幽州城这么热闹,我想出去看看行吗?” “江湖凶险,咱们又刚来这里,不要到处乱走”理贤说道。 “师父,我只是在门口这一片随便看看,很快就回来,不会走远的。我都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丢不了的,你就放心吧”易丹说道。 “那好吧,就在门口看看,不要走远了,不要惹是生非,早点回客栈吃饭休息,明天一早,咱们还要上永义山庄呢”理贤说道。 “知道啦师父,我先出去啦”说罢,易丹拿上剑,带着一颗好奇的心,蹦蹦跳跳地走出了客栈。 这幽州城刚被李克用的儿子——晋王李存勖,从残暴的刘守光手里夺过来。城中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一切井然有序,流民安置妥当,军民相安无事,百姓脸上都挂着和善的微笑。街上,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们,还有许多身着胡服的商人,到处走来走去,十分热闹。天快黑了,依然还有许多游走摊贩,走街串巷叫卖吆喝。这算是易丹出来这几天所看到的最好景象了。 易丹东看看、西望望,闲逛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着:“磨剪子,磨刀咯。磨剪子,磨刀咯…”声音离她也越来越近了。突然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姑娘,要磨剑吗?” 易丹回头一看,一个穿一身灰蓝布衣、头带着草帽、肩挑担子、看起来二十七八岁、身高七尺左右、皮肤稍显黝黑,但浓眉大眼、高鼻梁,英气逼人的男人,正在身后看着她。 那男人看到转过身来的易丹后,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易丹说道:“哦,不用了,谢谢啊” 那男子刚要走,易丹突然开口问道:“哦,对了,你该不会就是磨刀帮的人吧?” 那男子镇定地答曰:“我不是什么磨刀帮的,我就是一个磨剪子、磨刀的手艺人,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哦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你就是磨…”易丹话音未落。这时,只见街对面横着经过一群胡人,他们穿着怪异的胡服,留着怪异的发饰,从巷子里穿了过去。磨刀男子看到这群胡人,眼神紧盯着他们,然后甩下肩上的担子,对易丹说:“姑娘失陪了” 说罢,磨刀男子便追着那群胡人的脚步跟了上去。好奇心驱使着易丹,她的脚步也情不自禁地跟在了这磨刀男子后面,悄悄追上去,想去看个究竟。 磨刀男子跟着那群胡人来到幽州城外,一条河边的草滩边,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前面不远处,已经聚集了好几十个胡人,他们点着火把,好像是在这里秘密集会。于是那磨刀的男子,趴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听这些胡人说些什么。 这时,易丹悄悄来到磨刀男子身后,拍了一下他的后肩,男子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易丹正指指着他,压低声音,调皮地说道:“好啊,你还敢骗我,说你不是磨刀帮的,那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啊?” 那男子伸手,一把将易丹拉了下来,和他一起蹲着,又把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手势对她说道:“嘘,别说话” 易丹这是第一次来到黄河以北的地方,哪里见过这样怪异打扮的胡人啊?她顺着男子眼睛的方向砍去,前面那群打扮异样的胡人着实让他费解,只见他们身着胡服,头顶剃光,只留周围一圈和两鬓的头发,自然下垂,易丹忍不住小声问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他们的头发那么奇怪啊?” “这叫做髡发,是契丹人的专属发誓,他们都是在幽州城里的契丹商人,但我看他们的身形,明显都是会武功的人,不知道他们打扮成商人,在这幽州城做买卖,究竟有什么企图?”男的小声地说道。 “契丹人是什么人啊?”易丹追问道。 “契丹人原本是匈奴人和东胡鲜卑人的后裔,是近些年在漠北草原崛起的游牧部落,过去契丹一直臣服于大唐。但玄宗时期,安禄山杀良冒功,长期挑唆契丹和大唐对立,所以契丹跟唐人的关系,也时好时坏。三年前耶律阿保机统一了契丹各部,建立契丹国,登基称帝,对中原也是虎视眈眈”男子盯着前面的契丹人群,对易丹脱口而出一连串的话。 易丹带着仰慕的眼神,近距离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小声点,不要被他们发现了”男子提醒道。 易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俊朗的面孔,突然有种心跳加速,不能呼吸的感觉。男子也面对面,近距离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男子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主动把头转开,继续观察远处的那群契丹人。 这时,那群契丹人里,突然又人开口大声向其他人问道:“人都到齐了吗?” 一旁的男子乙向左右看看,说道:“都到齐了” “好,那就开始吧…”男子甲,四下望了望,继续说道:“各位都已经知道,这次磨刀帮召集中原武林各路人士,在永义山庄召开武林大会的事情了。这次大会其实是磨刀帮五大长老之首的贺让,要争夺帮主的位子。咱们契丹皇上已经答应了这个贺让,先助他坐上磨刀帮帮主之位,然后让他里应外合助我契丹得到幽州,事成之后皇上便封他做燕王” “封他做燕王?虽然他为我契丹做事,但他这么做,也就是一个数典忘祖的小人,咱们契丹皇上是何等的英明睿智,怎么会如此相信贺让这种小人?他今天可以背叛自己的国家,明天同样也可以背叛咱们”男子乙大声地质疑道。 “皇上当然知道贺让是个小人,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也是权宜之策,皇上现在要忙着征党项、室韦和渤海,无暇南顾,所以让咱们来助那贺让,也是要监视他,若他反悔,或者幽州到手以后就除掉他”男子甲说道。 “好,他若真心帮我们,我们就尽全力,助他登上磨刀帮帮主之位。那,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做啊?”男子乙说道。 “贺让认为,明天的武林大会可能会有人会来捣乱,我们要商量个对策,大家凑过来听我讲…”男子甲说着,这时所有人都围了过去,小声商量着。磨刀男子隔得太远,根本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了。 不一会儿,会议结束,这群契丹人也都散了。那磨刀男子还在思索这问题,而一旁的易丹主动开口说道:“这些人所说如果属实,那么这个贺让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他要是真做了帮主,你们磨刀帮可就遭殃咯” 磨刀男听到易丹说这话,看了看她天真可爱的脸庞说道:“你这小姑娘还真有侠义之心啊,难道你不怕我就是那贺让的同伙吗?”男子说道。 “我为什么要怕呢?干了坏事,就是干了坏事,掩盖也是于事无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公道自在人心’嘛”易丹振振有词地说道。 “想不到你一介女流之辈,却是如此的坦荡,真是难得啊”男子说道。 “怎么?你看不起女子啊?你娘不也是女子吗?女子也是能做英雄,也能当皇帝的”易丹不屑地说道。 “我没有看不起女子,我只是从来没有遇到,像你这样明辨是非,又聪慧坦荡的女子”男子连忙解释道。 “这也叫明辨是非?那只是你孤陋寡闻了吧?哦不,应该说是那个贺让太糊涂了,竟然会相信这样的诺言,用自己的脑袋去替别人铺路,做了别人的棋子,最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真是太糊涂蛋了”易丹说道。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世上有多少人,都在做着糊涂的事情,只是他们自己还打着如意算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呢”男子说道。 “恩,你说得对,我可不要做这样的糊涂蛋”易丹道。 男子又特意看了看易丹漂亮的脸蛋,和天真的眼神,于是会心地笑了一笑,说道:“看起来,姑娘你也是江湖中人吧?不知姑娘你是哪一派的女侠啊?”男子问道。 易丹突然略显失措,转了转眼珠子,心想:师父和师娘都是离开了砀山上修派的人,他们不愿提及师门,让师祖难堪,自己当然也不能再说自己是上修派弟子了吧,但也总不能无门无派,这样多不威风?行走江湖多尴尬。于是易丹想了想,和师父师娘一起,居住在灵犀谷十几年,于是她灵机一动,鼓起勇气,略带些撒谎的小小胆怯对男子说道:“我,我是灵犀派的” 男子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灵犀派是哪一门派,于是说道道:“可能是在下孤陋寡闻了,还未曾听说贵派的事迹” 易丹趁编一个理由,说道:“我们门派行事,一向都是很低调的,不过做的都是些,行侠仗义的好事。你不知道也没关系,做好事从来都是不留名嘛”说着,易丹嘿嘿一阵傻笑。 “我已经看出来了”男子微笑道。 “你看出什么了?”易丹茫然地问道。 “你脸上分明写了两个字啊”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吗?我脸上哪里有字?”易丹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脸蛋。 “你脸上不就写了‘好人’两个字吗?不信你自己看看,左边是‘好’,右边是‘人’啊”说着,男子还用手指了指易丹的脸蛋。 “啊!你戏弄人家”易丹害羞地说道。 “好啦,不跟你说了,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武林大会”男子话锋一转,说道。 “那好,明天你也会去参加武林大会吗?”易丹问道。 “应该会吧,我也说不清楚” “那我还没有请教,你叫什么名字呢?”易丹问道。 “缘分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哦对了,外面混乱,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到处乱走了,赶紧回去吧”说罢,那男子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的丛林里。 易丹望着男子的背影,眼里生出仰慕的神情,直到回到客栈,都还在慢慢回味。 第十五章 武林大会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五月初五。是磨刀帮约定武林大会召开的日子。此时,在幽州台旁附近的“永义山庄”里,各路英雄好汉,已经陆陆续续聚集了好几百人。理贤带着易丹一起,在大门口拜还了英雄帖之后,进到了山庄里。此时,庄子里的各路英雄相互引荐认识、寒暄闲话,场面好不热闹。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磨刀帮弟子站在台上,举起双手对在场各路英雄大声喊道:“各位英雄,请各位英雄们就座,咱们磨刀帮的英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于是,众人纷纷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易丹也站在理贤身旁,东张西望地看稀奇。山庄里到处都是磨刀帮弟子,他们人手一块形状各异的磨刀石,看起来怪异又有趣。 这时,两个磨刀帮打扮的人经过易丹身边。易丹看出走在后面,低头带斗笠的男子,就是昨晚她在荒郊野外认识的那个磨刀男子。她正想和那男子打招呼时,男子做了个手势,示意易丹不要相认,易丹瞬间明白,对他温柔地笑了一笑,这一笑让那男人的心里觉得特别温暖,于是也对易丹会心一笑,作为回报。男子很快也站到了一群磨刀帮男子的身后,静静地望着台上。 大家就坐之后,这时,只见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上木台中间。他先是左掌盖压右拳,转了一圈,向台下所有来客行了个礼,然后大声说道:“各位武林同道,各位英雄好汉,多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来到我磨刀帮幽州总部,我是磨刀帮,德、义、忠、仁、法,五大长老之一的,持仁长老季刀勇,是今天武林大会的主持主。这次,请各位英雄光临鄙庄,是有两件大事要向各位宣布,也是想让各位武林同道,来做个见证” 众人都眼巴巴地抬头望着台上,期待那持仁长老季刀勇,宣布消息。季刀勇继续说道:“这第一件事,就是鄙帮历来堂主掌持的信物——磨刀印石,已经被五大长老之首的,持德长老贺贺长老找回来了”说罢,季刀勇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从里面捧出一块,长宽约一尺左右的奇怪石头,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石头,把石头下面反刻的“磨刀印石”四个小篆字,展示给大家看。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也都点头称赞着。 这时,站在理贤身边的易丹,不屑地对理贤说道:“不就是块磨刀石嘛,有什么好稀奇的,咱家也有好几块呢” 理贤小声说道:“不懂就别瞎说,这是一块举世无双的磨刀石,它能将世界上任何利器,都打磨得锋利无比,是历来听风堂的,堂主信物,凭此磨刀印石在手,就可以接任堂主之位” “原来如此啊,难怪他们这么惊讶,不过,就算再牛不过也就是块石头而已嘛,难道谁当帮主,真的就听这么一块石头的吗?”易丹翻了个白眼说道。 “不许插话,听着就是了”理贤训斥道。 易丹听了师父的话,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这时,台上那持仁长老,季刀勇接着说道:“这第二件事嘛,就是鄙帮想借这个武林大会的机会,重新推举一位新的帮主来带领本帮,并且本帮已经决定,要更名为‘顺北堂’了” 台下众人听了此话,纷纷议论,嚷成一片。这时,只见台下一位四十来岁、身高不足六尺,稍显消瘦,但看起来宽厚精明的男子,向大家鞠躬作揖后,然后开口说道:“各位英雄好,在下持义长老毛三震,有几句话想问持仁长老” “毛长老有何话要讲?”季刀勇说道。 “既然这磨刀印石已经找到了,就应该交给在广州的欧阳帮主,咱们听风堂刚改名磨刀帮不久,这名字是帮中众兄弟商议后的结果,也是顺着江湖朋友的抬爱相赠而改,岂能再胡乱改来改去了?你这‘顺北堂’又是何意?顺从哪个北?是北边的契丹吗?”持义长老毛三震,再三质问道。 “听风堂向来是以幽州为总部,顺北…当然是顺从北边的幽州了,我们要重选帮主”季刀勇辩解道。 “我问你,欧阳帮主遵从秦老堂主遗命,接掌本帮,他现在就在岭南,为什么还要重新选帮主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听风堂历来以幽州为总部,这是大唐太宗皇帝李世民,定下的规矩。大伙儿都知道前几年,老堂主在广州被奸人害死了,而新帮主又在广州继位,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杀人夺位,不然为何,不敢来幽州和大伙儿说个明白?”季刀勇大声说道。 “欧阳帮主,是老堂主指定的接任者,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的言下之意就是说欧阳帮主杀了老堂主了?你可有什么证据?”毛三震质问道。 “他在千里之遥我能有什么证据?要有证据我早就拉他下台了,岂能让他做到今天?再说他年纪尚轻,领导天下第一大帮,大伙儿都不服气”季刀勇说道。 “你没有证据,就说欧阳帮主害死了老堂主,还想擅自另立帮主,破坏磨刀帮团结,究竟是何居心?你说欧阳帮主太年轻,大伙儿不服?我看这倒未必。自古英雄出少年,欧阳帮主,年少有为当然是好事,你身为长老,岂能倚老卖老,为难后起之秀”毛三震说道。 季刀勇没有回答毛三震的话,毛三震继续问道:“我问你,前几任堂主为何要把听风堂总部,从幽州城里搬到这幽州台旁?不就是为了感怀那战国时期的燕昭王,礼贤下士不拘一格招揽人才吗?那怀才不遇的陈子昂在此地也感叹过: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创然而泪下。咱们这些老家伙,倚老卖老,阻塞人才,难道是要让帮里的那些年轻兄弟们心寒吗?你还想重选帮主,替本帮改名,我看你是痴心妄想”毛三震再三怒斥道。 “不改名也行,但起码不能让广州副总部再继续执掌磨刀帮了”季刀勇说道。 “广州副总部有什么问题吗?凭什么你说不让就不让了?”毛三震问道。 季刀勇见辩驳稍显弱势,于是话锋一转说道:“别扯这些没用的,大伙儿都知道,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割据,岭南藩镇,已经自立为汉朝,不受中原统辖,我磨刀帮本是中原之帮,自然也必须要在中原,所以我们几位长老商议后决定,要在幽州重新选定一位帮主来带领磨刀帮,岭南的磨刀帮至此作废” “我呸!强词夺理,想当年,我听风堂的先烈们,在广州驱逐外敌,镇守南大门,流血、流汗,默默付出这么多年,你竟然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季刀勇,你这么居心叵测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毛三震义愤填膺地指责道。 “我没有受谁的指使,只是为我磨刀帮,千百万弟子的前途谋划而已,南汉如今确实不受中原统辖,广州离这里山高水远,我们也不必再听令广州了”季刀勇狡辩道。 “自古以来,这天下,分久必合,你岂能因一时战乱,两地分割,就不认手足亲人了?他南汉国再怎么样也是我华夏子民,这天下迟早也是会统一的”毛三震说道。 “我没说不认手足,大不了,他管他的广州,咱们管咱们的幽州就是了”季刀勇说道。 “你这是想要一帮二主啊?你分裂了磨刀帮,以后,大伙儿究竟该听哪一个帮主的呢?”毛三震说道。 “当然是听幽州总部了,有磨刀印石,才是我磨刀帮正统的帮主”季刀勇说道。 “欧阳帮主的位子是老堂主亲自传的,天下武林人士都在场见证过的,这便正统”毛三震说道。 “少说废话了,今天的帮主之位的规则,是比武取胜,本帮之中谁赢到最后,谁就有资格担任磨刀帮新任帮主,现在有谁上来挑战?”季刀勇说道。 这时,旁边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面带杀气的男子坐在座位上,他昂首挺胸、心高气傲地看着台上的情形。 毛三震对季刀勇喊道:“好,既然如此,那我持义长老毛三震就来领教一下,季大长老的高招吧” 说罢,毛三震将手里的普通磨刀石,朝季刀勇丢了过去,然后翻身一跃跳到了比武台上。季刀勇把手一挥,将迎面击来的磨刀石打落,这时,毛三震使出自己独创的飞鹤神拳,主动出击,攻向持仁长老季刀勇。 季刀勇连忙快速躲闪,退了几大步,看了看赤手空拳的毛三震,说道:“好,赤手空拳,那季某就陪毛长老过过招吧” 说罢,季刀勇使出一招“锁喉擒拿手”,向毛三震脖子抓了过去。毛三震右拳一挡,挡住了这阴毒的锁喉擒拿手,季刀勇见没有抓住毛三震脖子,便一把爪住他右胳膊。毛三震见对方抓着自己的胳膊,但是露出了软肋,便出左拳猛攻向季刀勇的右下肋,季刀勇赶忙收手护肋,然后一个空翻,到毛三震身后,想攻他后脊。毛三震识破这诡计,哪里肯允许。他连忙转身,闪电后退一步,然后站稳下盘,狠狠一拳打向正在空中翻滚的季刀勇。季刀勇被这一拳实实地打在了脸上,掉到地上滚了好几圈,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十个回合。 季刀勇见一点便宜都没占到,于是他在心里打算盘,他知道毛三震的飞鹤神拳虽厉害,但是下盘不行,膝盖曾经受过伤,是他的弱点。平时同门比武点到为止,都是光明招数,今天可非出点损招不可了,于是季刀勇改变战术,改攻毛三震下盘。 思考了一下,季刀勇下定决心,使出一个横扫螺旋腿,扫得毛三震连连后退。季刀勇趁胜追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用连环腿踢到毛三震左腿膝盖,瞬间将毛三震打跪在了台上。 这时台下坐着观看的理贤也忍不住了,他小声对易丹说:“毛长老当年攻打大德教时膝盖受伤,一直都没有恢复,那季刀勇明知如此,还专攻他的膝盖,真是卑鄙” 易丹听了师父说的话,也愤怒地说道:“这么看来这个季刀勇,还真的是卑鄙无耻了,看来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此时在台上,毛三震见自己已败,虽然愤怒,但也无可奈何。愤怒的是,季刀勇明知知道他弱点,却专而攻之;无可奈何的是,比武只有输赢没有对错,在场人只看到自己打败了这是事实,所以他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地说道:“毛某认输了,不过毛某依然不支持再选什么帮主,哼”说罢,转身走下台了。 季刀勇没有理会毛三震的话,站在台上继续大声喊道:“还有哪些帮众不服,请尽管上台来挑战季某” 言罢,又有几个磨刀帮弟子上台来,和季刀勇过招,三五下之后都被打趴下了。 这时季刀勇给坐在台下不远处的那个昂首挺胸、目中无人的男子递了个眼神,那男子看时机差不多了,于是从席位上站了起来飞到台上。季刀勇对那男子鞠了个躬,那男子也向在场所有人作揖说道:“在下磨刀帮,持德长老贺让,贺某虽然不才,但也愿为本帮出一份力,特来领教、领教季长老的高招” 易丹在台下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来他就是贺让啊,不知道这二人又要耍什么把戏” 理贤转过头问道:“丹儿,你说什么啊?” “哦,没说什么,咱们再看看吧”易丹说道。 这时,台上的季刀勇对那贺让,客气地说道:“不敢不敢,这次磨刀印石是贺长老找回来的,理应由贺长老继任帮主之位” “诶,季兄何必谦虚,既然今天的规矩是比武取胜,那么就按规矩来办吧,季兄请出招吧”那贺让摊开手,向季刀勇说道。 “好,那季某就得罪贺兄了”说罢,季刀勇便主动向贺让出招,贺让一直都是在闪躲,明显在让着季刀勇,故意做出一副谦虚的样子,给在场武林同道看。 那贺让接二连三让了季刀勇三十几招以后,贺让大声地说道:“季兄小心啊,在下可要出招了” 说罢,贺让使出看家绝技——峨眉卸骨手,三两下就将季刀勇的手腕关节拆分脱臼,贺让作揖道:“承让” 季刀勇捏了捏自己的手,立即收起了招式说道:“贺长老的武功果然厉害,季某甘拜下风”说罢,转身对在场所有磨刀帮弟子喊道:“贺长老赢了在下,如果没有人敢来挑战他的话,咱们就推举贺长老,为咱们磨刀帮的新帮主,大家说怎么样啊?” 台下四周,一大片磨刀帮的弟子们,都举起自己手里的磨刀石,齐声高呼:“贺帮主,贺帮主,贺帮主” 贺让站在台上,洋洋得意地向众人拱手,鞠躬致谢。 第十六章 初露锋芒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此时,在理贤身后站立的易丹,可实在忍不住了。她以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站上前一步,对台上的贺让与季刀勇,大声喊道:“喂,你俩这样一唱一和,还害不害臊啊?” 理贤见易丹突然大声插话,吓了一大跳,赶紧将她拽住训斥:“丹儿,别乱说话,这里不是你任性胡来的地方” 易丹对理贤说道:“师父,我知道分寸你放心吧” “这是磨刀帮的内部事务,咱们外人不能插嘴,否则就破坏了江湖规矩”理贤说道。 这时,季刀勇站在台上,远远地望着易丹,大声问道:“你是何人?竟敢干涉本帮的内部事务” “我是你们请来观礼的客人啊,贵帮请这么多江湖朋友来观礼,就是为了让大家来做个见证对吧?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咱们自然也有资格,来评说一下自己的看法了,季长老,你说是不是啊?”易丹反问道。 “姑娘对鄙帮有何高见,还望赐教”季刀勇趾高气昂地向易丹说道。 “季长老,刚才你跟毛长老过招,明明知道毛长老他膝盖有伤,你还故意攻击他的膝盖,请问这又是为何呢?你刚才又故意三下两下,就输给了那个姓贺的长老,你以为大家都是瞎子吗?明摆着是把帮主之位故意让给他嘛,你说我有没有说错呢?” 易丹赤裸裸的三言两语,将台上的季刀勇气了个半死。他愤怒地责问道:“敢问姑娘是哪个门派的,竟然敢在磨刀帮闹事,有能耐就上台来亮出真本事” 理贤见势不妙,赶紧起身鞠躬赔礼道:“季长老,贺长老,实在抱歉,这是在下的弟子,第一次出门不懂规矩,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海涵,请海涵” 那一旁的贺让,开口说道:“原来是上修派的理贤道长啊,哦不对,应该是理贤大侠,请管好你的弟子吧,不要都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易丹听着贺让这话,明明就是在羞辱自己的师父理贤。于是她更加气愤地说道:“究竟是谁丢人现眼了?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你不是早就和契丹人约定好了吗?他们支持你做上帮主之位,你再里应外合把幽州送给契丹,然后那个什么阿保机,再封你做燕王,你说我说得对吗?贺长老” 易丹此话一出,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场面一度十分尴尬、难堪。易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是要将天捅一个窟窿。 “丹儿,不许胡说了。”理贤严厉地斥责道。 “我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易丹回答道。 贺让听了易丹这话,大惊失色,惊恐万分。他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子,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轻描淡写地,把他和契丹人私下达成的惊天交易和盘托出,眼前这女子究竟是谁?她是如何知道这些秘密的呢?她这么一公布,自己以后的棋还该如何走呢?这些问题让贺让又气愤又害怕。毕竟做贼心虚,所以他的害怕比气愤又更多一些。 贺让思索了一下,又故作镇定说道:“你这疯女子,在哪儿听的这些胡说八道的言辞,污蔑贺某?” “怎么?我说到你的痛处了?你敢做,为何又不敢承认了啊?”易丹反问道。 这时,理贤一个巴掌“啪”地一声打在了易丹的脸上,易丹委屈地看着理贤,眼里依然透露一股不肯服输的神情。 理贤连忙跟贺让道歉:“贺长老,孽徒顽劣,请不要见怪” 贺让没有理会理贤,继续向易丹追问道:“你这是子虚乌有、空穴来风的栽赃嫁祸之辞,这是侮辱我人格的大事,要是你拿不出证据来,你就必须要给我跪下来磕头赔礼道歉,否则我贺让绝不就此善罢甘休”贺让威胁到。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别以为世界上的人,都是那么好蒙骗的”易丹捂着脸,继续与那贺让辩驳道。 一旁的理贤呵斥:“丹儿,不准说了,赶紧跟我回去,现在就走”说着,理贤拉着易丹的手,欲将她强行拽出去。 而台上的贺让大声说道:“不许走,要走也要把话说清楚再走,你要污蔑贺某,也请找个合适一点的理由。我一个小小的磨刀帮长老,有什么能力将幽州送给契丹人?你这样信口雌黄,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来毁我贺某人清白的?” 易丹挣脱理贤的手,说道:“我没有受任何人指使,只是凭良心做事而已,你一个堂堂的磨刀帮长老,竟然不敢一人做事一人当,算什么英雄好汉啊?”易丹责问道。 贺让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你的良心值几个钱?一点江湖规矩都不懂,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在这永义山庄撒野” 说罢,贺让从腰间掏出磨刀石,双脚一蹬,迅速向易丹飞打向易丹。 这时理贤连忙喊道:“贺长老,逆徒顽劣不懂规矩,请教训几句就是了,莫要伤了和气”贺让根本不听理贤的话,他抓住磨刀石,便朝易丹打去。 这时,坐在不远处的那个磨刀男子,以闪电般速度跃地而起,他在空中一掌接住正向易丹出招的贺让的手掌。突如其来的这一掌风,打得贺让措手不及,手上的普通磨刀石也被震碎。他连忙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子停了下来。 那男子拉着易丹,转了一圈,然后看着她的脸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易丹见到男子的脸庞,惊喜又仰慕地问道:“是你啊,我没事,谢谢啊!” 贺让终于用脚狠狠地划在地上,停了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说道:“刀锋掌。我就说嘛,是谁敢在这里信口雌黄污蔑贺某,原来是受了你指使啊——欧阳予承” 此时,这男子听了贺让的话,伸手把头上的斗笠拿下来,对在场所有人说道:“没错,我就是磨刀帮,帮主欧阳予承” 众人都议论纷纷,眼巴巴地看着这场磨刀帮精彩的内斗。一旁的易丹兴奋地说道:“啊?原来你就是磨刀帮的首任帮主,欧阳予承啊,哦不,欧阳帮主,对不起,我不该直呼你的名讳” “没事的,对不起姑娘,昨晚没跟你说清楚,是因为不想让你卷进来。没想到,你还是卷进来了”易丹用仰慕的眼神,目不转睛地望着欧阳予承。这时欧阳予承大声对在场所有人,说道:“各位武林同道,各位江湖前辈,听风堂成立快三百年了,现在脱离了朝廷改名磨刀帮,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们从来都是行侠仗义为民造福。可如今有人想利用本帮之名,去做那些误国害民的事,在下和磨刀帮千百弟子,都是绝不会同意的。在下原本就没想要做这个帮主,是老堂主临终前再托付于我,老堂主对在下恩重如山,在下不敢不从” “既然老堂主对你恩重如山,你又为何将他害死?还敢在这里狡辩”贺让说道。 “贺让,事到如今你还敢倒打一耙,我已经查清楚了,老堂主中的是五岁慢衰草之毒,这种毒药一旦进入人的体内,会慢慢沁入五脏六腑,行为也会越来越缓慢,五年之后身体所有的内脏,都会衰竭而死。秦堂主去世之前的五年,曾回到幽州,在这永义山庄后面的绝顶峰,闭关修炼本帮的内功,而负责他饮食起居的,正是你贺让” “没错,当时的确是贺某负责老堂主饮食起居的,那又怎么样呢?这样就可以断定是我下的毒吗?反正现在老堂主已经死无对证了,当然任由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这时,欧阳予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来,说道:“这就是我前几天,偷偷在你的房间找到的毒药——五岁慢衰草,我此次来幽州就是专门调查此事的,你还有什么好说?” 贺让略显慌张,然后又故作镇定地说道:“栽赃嫁祸,分明是怕贺某抢了你的帮主之位,故意搞这些玩意儿,来混淆视听,欧阳予承,你忘恩负义杀了秦堂主,今天我贺让要替秦堂主报仇,让你血债血偿” 说罢,贺让使出内力,一把抓起凳子上的九环大刀,朝欧阳予承砍过去。易丹见贺让拿起了刀,而欧阳予承赤手空拳肯定要吃亏,于是她从腰间掏出那条羊师父给她做的羊皮九节鞭,迅速朝贺让甩过去。贺让没料到这易丹,会不按江湖规矩,胡乱地插手,所以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那九节鞭左右上下几挥,狠狠地打在了贺让的脸上,贺让连忙后退一步。 这时理贤喊道:“丹儿不许再胡闹了,你是要把天捅个窟窿才罢休吗?” “师父,这人太无耻,我替大伙儿教训一下他”易丹说道。 “这里不是你乱来的地方,快跟我走吧”理贤说道。 贺让一摸自己的脸,发现鲜血淋漓,于是愤怒地说道:“少林九节鞭法?真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居然会少林武功,真是深藏不露啊,是哪个风流和尚,半夜跑去教你的啊?” 易丹听了这话,更加气愤,于是吼道:“出言不逊,再吃几鞭子吧”说罢,又甩出手里的九节鞭,朝贺让打去。 贺让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高手了,刚才是因为没有意料到,易丹会用九节鞭出手攻其不备,所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这一次,他已经有了准备,只见他上下左右这么几躲,易丹的鞭子落了个空。易丹继续挥舞鞭打过去时,贺让使出峨眉卸骨手,几招之后便紧紧地抓住了易丹的鞭子,他恶狠狠地说道:“姑娘,打够了吧,该在下出招了” 说罢,贺让使劲儿将鞭子一拉,想将易丹拉过去。这时欧阳予承使出掌力,一掌砍到贺让的手上,贺让立即松开手躲避,然后抄起九环刀,砍向欧阳予承。欧阳予承将易丹推开,躲开九环刀。他从侧面快速进攻贺让举刀的左手,贺让闪躲;欧阳予承又攻,贺让又躲;欧阳予承再攻,贺让再躲。就这样来来回回,打了十几个回合,贺让手里的刀被欧阳予承的掌力击落在地。贺让大喝一声:“全都给我上” 喊罢,只见一群拿着银闪闪大刀的磨刀帮弟子蜂拥而上。欧阳予承和易丹靠背迎敌。这时理贤也飞了上来,为保护丹儿,开始和这些磨刀帮的弟子们交手。不过理贤只是抵挡他们,不让他们伤害易丹,没有出手伤害这些磨刀帮弟子。 欧阳予承瞧着人越来越多,再打下去,易丹会吃不消。于是问易丹:“你会轻功吗?” 易丹打开前面砍来的刀说道:“当然会了” “那好,一会儿找机会,咱们一起从西面墙上飞出去,外面可能有陷阱,一定要小心啊”欧阳予承说道。 易丹一边抵挡着磨刀帮弟子,一边答道:“好的,我明白了欧阳大侠” 击退了一批人以后,欧阳予承看时机成熟了,拉着易丹的手说道:“我们走” 喊罢,两人手牵手腾空跃了起来,往西面墙头飞去。 欧阳予承拉着易丹一起,二人飞过墙头本来应该落地,但是欧阳予承低头一看,地面果然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大陷阱。他拉着易丹继续往上飞,尽量避开地上陷阱。 没想到,这时从他们的上方,撒下来一张巨大的白网。欧阳予承见势不妙,赶紧一掌推开易丹。自己却被这张白网牢牢地困住了。欧阳予承落地后,四面八方涌上来的契丹武士,迅速将白网快速收紧,欧阳予承使出刀锋掌,使劲砍这网丝,可这网丝却异常的粘黏、柔韧,丝毫未破。这时贺让从墙上飞下来,落在欧阳予承面前,说道:“别白费力气啦,这可是《止戈名谱》兵器录上,排名第一的“骠国赤蛛网”。是我托了许多关系,才从遥远的西南骠国弄来的,你是弄不破它的” 欧阳予承冷冷一笑,说道道:“哼,没想到天下第一兵器,竟然是一只关系网,真是笑话” 贺让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更没想到的是,武功天下第一的人,竟然被天下第一兵器给捉住了,看来你欧阳予承,也只是浪得虚名罢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天下第一,不过这世上有许多人,想做天下第一都想疯了,光明正大的事情不会做,就只能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少在这里死了的鸭子嘴巴硬了,你落在了我贺让的手里,就休想再逃脱了。给我带走”贺让下令道。 契丹武士们得令后,将刀架在欧阳予承脖子上,把他押了起来。 易丹见欧阳予承被擒,在一旁大喊:“欧阳大侠,欧阳大侠”欲上前搭救,可一帮契丹武士拦在了面前。 欧阳予承赶忙开口制止道:“姑娘快走,你打不过他们的,不要管我了,快走啊” “不行啊,欧阳大侠,我不能丢下你不管”易丹大声喊道。 “你这死丫头,要是再多管闲事的话,我连你一块儿抓了”贺让对易丹怒斥道。 易丹横了一眼那贺让,然后对欧阳予承,说道:“欧阳大侠,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说罢,易丹一跃飞下了山坡。 第十七章 营救帮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丹大闹磨刀帮武林大会之后。此时,永义山庄内,各路武林人士,也都不欢而散。 理贤站在院内,见贺让捉住了欧阳予承,押了进去。但没见到易丹回来,于是他上前一步向贺让问道:“贺长老,请问你有没有见到劣徒啊?” “哼,你还敢跟我提她,要不是看在你理贤大侠的面上,我早就把她扒皮抽筋了”贺让不解气地说道。 “是是是,都怪在下教徒无方,在下给贺长老赔不是了,望贺长老你大人大量,不要与她计较了”理贤连连说道。 “哼,以后好好管教管教吧,别再带出来丢人现眼了”贺让训责道。 “是是是,请问贺长老,能否把她交给我带回去管教?”理贤问道。 “我没有抓她,她已经走了,你自己去找吧”说罢,贺让摆摆手转身离开了。 理贤听了这话,赶忙跑出去找了一圈,但不见易丹的身影。他猜想易丹或许已经回到了客栈,于是他决定先回到幽州城里的客栈等她。 不一会儿,易丹果然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客栈,理贤见到她后,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了,于是问道:“丹儿,你今天不该强出风头大闹武林大会,你要是出了事,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啊?” 易丹听了这话,顺着问道:“师父,我爹娘是怎么死的?你可以告诉我吗?” 理贤心里很清楚,害死易丹全家的人,是当今大梁的皇族,就算自己再加上苗秋雨以及李仇,都没办法帮她报仇,反而还让她徒增伤感,既然如此,又何必告诉他真相呢?于是,理贤闪烁其词地说道:“他们染是恶疾死的” 古灵精怪的易丹,看师父每次提到此事都有点回避,她似乎有所察觉什么,于是问道“是吗?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哪有,你这丫头就是爱多管闲事,今天真不该强出风头,现在得罪了磨刀帮贺让这群人,我看这幽州城,咱们还是不要呆太久了,一会儿赶紧收拾东西,咱们会回灵犀谷吧”理贤责备道。 “我哪儿有出什么风头啊?”易丹辩驳道。 “还敢说。你今天当着天下各路英雄的面,指责那贺让勾结契丹人,这可是卖国大罪,这种话没凭没据的怎可乱说?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天高地厚、江湖险恶。哎,也都怪我和你师娘,平时把你给宠坏了,才养成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理贤斥责道。 “我真的没有乱说啊。师父,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我出去闲逛了?后来,碰巧认识了那位欧阳大侠,当时我不知道他就是磨刀帮帮主。我们一起跟踪一群契丹人,到城外的树林里,看到他们在召开密会。听他们说,他们的契丹皇帝要忙着攻打什么党项、室韦还有渤海,暂时无暇南顾。贺让暗通契丹,要在契丹武士的协同下,找机会里应外合,将幽州送给契丹国,然后那契丹皇帝,再封他做燕王”易丹一条一条地慢慢说着。 而理贤听了此话,瞪大眼睛,惊愕地问道:“真有此事?” “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师父你啊?都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不过师父你也不用担心,这个燕王呢,那贺让是肯定做不成了,因为他们说,事成之后会将贺让除掉” 理贤拍了一下桌子,生气地说道:“哼,这个贺让,亏我以前还敬他是条好汉,没想到他竟然卖国求荣,出卖自己的祖宗,真是悔我以前,瞎了眼” “师父啊你别那么生气嘛,咱们又不是皇帝,幽州归谁,又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只是我只是觉得,这个贺让有点不太光明正大了,他应该好汉做事好汉当嘛,既然敢做,为何不敢承认呢?”易丹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你哪里知道,幽州对整个中原的重要。幽州北边的燕山,是一条阻挡北边契丹人的天然屏障,若是丢了幽州,中原就再也无险可守,契丹铁骑南下,将是一马平川。到时候又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可以收起金银细软拍屁股就走人,最倒霉的就只有无辜的平民百姓了”理贤感慨地说道。 “师父你也别太着急了,这事儿不是都还没有发生嘛”易丹见理贤神色凝重,于是安慰道。 “要是发生了,那还了得?” “师父,现在欧阳大侠被贺让抓了,不知道他会对欧阳大侠怎么样?咱们还是赶快想办法去救他吧?”易丹说道。 “怎么救啊?那永义山庄,可是磨刀帮的总部,咱们一点儿都不熟悉。除非有人能帮咱们带路,或许还有一线机会,否则想都别想”理贤说道。 易丹眼珠一转,灵机一动,然后说道:“诶,有了。师父,你还记得今天武林大会上,那个持义长老毛三震吗?此人好像颇有义气,看起来也没有与那贺让同流合污,咱们不妨去找他帮忙?你觉得怎么样啊?” “恩,这个办法不错,毛长老就住在永义山庄,若他肯帮忙,那就再合适不过了”理贤说道。 “不如师父你先在此等候,我去说服了那持义长老,咱们再一起想办法救欧阳大侠,怎么样?”易丹建议道。 “不行,我怎么放心然你一个人独闯虎穴呢?”理贤说道。 “没关系的师父,经过白天这么一闹,估计他们也都知道我是你徒弟了。若是我失手的话,你还可以来救我啊,相信他们多多少少也会给你一点面子的”易丹建议道。 “也好,人太多恐怕会打草惊蛇。你今天在武林大会大闹一场,相信毛长老对你,应该印象深刻了,或许你去找他,更有把握一点”理贤说道。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易丹说道。 “据说,听风堂以前的五大长老分:德、义、忠、仁、法,别住在永义山庄的,东南西北中四个院落,持义长老排在第二,应该住在南院落。不过,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这样,你要多加小心,万事随机应变。打探到消息以后千万不要私自行动,回来告诉我,咱们再一起去”理贤说道。 “恩放心吧师父,我会小心的”易丹说道。 理贤看着易丹脸上的红手印,心疼地问道:“怎么样?脸上还疼吗?” “不疼了”易丹答曰。 “都是师父不好,错怪你了,你不要往心里去了,行吗?”理贤安慰道。 “没事的师父,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没有往心里去”易丹说道。 “恩,那就好,师父只怕你出点什么差池,不然就难以交代了”理贤自言自语地说道。 “师父,那我这就去了”易丹说道。 “好,记得千万要小心,不可与他们发生交手,实在打探不到就回来,咱们再另想办法,听见了吗?”理贤叮嘱道。 “恩好的,师父再见” 易丹告别理贤后,悄悄回到永义山庄外面。此时已经天黑,易丹扫视四下无人,便用轻功,小心翼翼地跳墙,进入了庄内。入庄后,她躲过来回巡逻的磨刀帮弟子,直奔南边的院落而去。 到南边时,易丹发现所有房子的大门外,都有磨刀帮弟子死死把守着,根本不能从大门进去。于是她一跃飞上了一丈多高的房顶,掀开瓦片往下一看。屋内果然是那持义长老毛三震,看样子,持义长老是被他们软禁起来了。 于是易丹扒开了更多的瓦片,用剑轻轻地撬开了承载瓦片的木条搁,很快,房顶被他撬出一个大洞。她将九节鞭缠在房梁上,身子顺着九节鞭,慢慢地滑下屋子。 此时毛三震正闭上眼,盘着腿在卧榻上打坐。易丹来到他面前,轻声地叫道:“毛长老…” 毛三震听到身旁的呼喊,睁开眼一看,一眼便认出了易丹,于是高兴地问道:“姑娘,你不就是今天在武林大会上,和欧阳帮主在一起的那位姑娘吗?你是怎么进来的?” 易丹没有讲话,抬头用手指了指屋顶,毛三震也抬头一看,说道:“姑娘果然有本事,不知姑娘来找毛某有何事?” “我想请毛长老指点,如何才能营救欧阳大侠?”易丹小声地说道。 “欧阳帮主被关在中院下面的地牢里,我也被软禁在此。哎,真是惭愧啊,没想到如今,我磨刀帮竟然斗成了这样” “中院是不是大院后面那一间啊?”易丹小声问道。 “正是”毛三震答。 “好,那我去想办法救欧阳大侠了”易丹说道。 “姑娘,你一个人,怎可去得?那中院地牢,机关重重,若没有人带路,外人是根本进不去的”毛三震说道。 “那毛长老是否愿意一起前,往营救欧阳大侠啊?”易丹问道。 “欧阳帮主是我磨刀帮的帮主,营救帮主,自然是我毛三震义不容辞的事情,我刚才打坐,就是在想如何营救帮主的事情,没想到正在这时,姑娘你就来了,真是老堂主保佑啊”毛三震说道。 “那太好了,毛长老,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易丹问道。 “这山庄现在被贺让和那帮契丹武士,牢牢控制了,戒备森严。强闯肯定是不行的,一会儿你负责把人引开,我来把他们打晕,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办吧” “要不要我去请我师父,一起来营救?”易丹问道。 “来不及了,我怕他们今晚就会对帮主下手,咱们营救要越早越好”毛三震说道。 “那好,那就请毛长老带路吧”易丹说道。 毛三震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看了看,然后望着屋顶的空洞说道:“咱们走上面吧” 易丹点点头,两人从屋顶飞了上去。 当年,听风堂是大唐朝廷的耳目,永义山庄也是按皇家的规格所建。东、南、西、北,四大院落,拱卫着正中间的中院,四四方方、主次分明,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大气恢弘。由于朝廷对听风堂唯一的要求就是忠心,所以五大长老中,持忠长老向来都是由堂主兼任。中院是权力的中心,所以曾经也是堂主或持忠长老所住之地。而贺让趁帮主南迁,大摇大摆地占了中院,以帮主自居。 在权力象征的中院地下,有一个暗格地牢。欧阳予承被关在这个地牢下面的一个巨大铁笼子里,双手用铁链紧锁,分别绑在两边铁笼的粗大铁棍上。 这时,通往地牢的暗格门,轰隆一声打开了,贺让与季刀勇二人一起走了进来。季刀勇手里端着酒肉饭菜,放在牢房桌子上。欧阳予承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烧鸡腿和酒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欧阳帮主,你还吃得真香啊,难道你就不怕这饭菜里有毒吗?” 欧阳予承一边爽朗地吃着饭菜,一边说道:“我现在已经是你的阶下之囚了,你想弄死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必这么费事?在这里,又不需要演给天下人看,费事儿” “好,够直白、够爽快,那我也爽快一点,只要你把刀锋掌的口诀心法写出来给我,等我练成以后就放你出去,你看怎么样?” “三岁小孩才会相信你这些鬼话”欧阳予承边吃边说道。 “这刀锋掌,本来就是我听风堂,历代相传的武功,我现在是磨刀帮的帮主了,你写给我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自封帮主,天下武林谁能服你?”欧阳予承质问道。 “成者为王败者寇。我已经赢了你,帮里谁敢不服?我劝你最好还是写出来吧,现在我要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你可别自讨苦吃”贺让威胁道 欧阳予承继续吃着饭菜,没有理睬贺让。贺让颐指旁边的季刀勇,把纸笔放在欧阳予承脚下后,说道:“纸和笔我都给你放这儿了,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就什么时候写给我,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可别想跟我耗” 说罢,贺让转身刚想走。欧阳予承灵机一动,喊道:“等等” 贺让转身过来,欧阳予承举了举手,将手上的铁链摇了摇,说道:“你用这玩意儿把我绑着,我怎么写啊?” 贺让想了想,然后对旁边季刀勇说说:“给他开锁” 于欧阳予承双手的铁链手铐,都解开了。贺让问道:“欧阳帮主,既然我给你解开了铁铐,这下你应该要把刀锋掌的心法口诀写下来吧?” 欧阳予承见双手一脱困,立马一把抓住一旁季刀勇的脖子,从铁笼子里退出来,与贺让对峙着。 贺让漫不经心地说道:“哎,大意了,真不该轻信你的话” “这叫兵不厌诈,还不是跟你学的,快点放我出去,不然我可对他不客气了”欧阳予承说道。 贺让不慌不满地答曰:“你尽管掐啊,我会在乎他吗?” 季刀勇听贺让这话,有些生气地说道:“贺兄,我帮你做了那么多事,你竟然…” 欧阳予承听了季刀勇这话,便想起了自己此次前来幽州的目的,于是问道:“贺让,老堂主究竟是不是你下毒害死的,你快告诉我,这里就咱们三人,难道你还不敢承认吗?” 贺让昂首抬颐、志得意满地答曰:“是又怎么样?”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可是你义父啊,他对你恩重如山,你怎么下得了手?”欧阳予承斥责道。 “谁让他说什么都不肯把刀锋掌传给我,还有意要把帮主之位传给你,我在听风堂二十几年,辛辛苦苦如履薄冰,论资排辈,都应该是我来继任堂主,我哪儿一点不如你这个小混球了?”贺让爆粗骂道。 “你恩将仇报、狼子野心,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你知道,当初我一腔热血,是多么想为听风堂做点大事吗?可他秦正翱处处压着我,不让我施展才能。幸好朱温篡唐天下大乱,秦正翱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肯向朱温低头,我才有了这翻盘的机会”贺让得意地说道。 “这么说,是朝廷指使你这么做的了?”欧阳予承问道。 “你甭管是谁指使,既然他秦正翱不信任我,不肯把堂主之位传给我,那我就干脆毁了他辛苦经营的一切。不过现在眼看契丹人的铁骑就要荡平北方,接下来挥兵南下,指日可待了。只要我率领这天下第一大帮投了他们,就能一举恢复我听风堂昔日的荣光。到时候,帮里上上下下所有弟兄们享受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比这磨刀、打铁总要强许多不是?我可比他秦正翱的目光,有远见多了”贺让说道。 “你这个卖国求荣的混账,老堂主当初真是看错了你”欧阳予承斥责道。 “我当初给他下毒,就是想让他慢慢受折磨,等他受不了的时候,就会乖乖地写出刀锋掌的心法。哼,没想到被你给救走了,坏了我的好事”贺让说道。 “这就叫做人算不如天算,你是注定得不到这一切的” “当初让他跑了,的确是我的失误,不过这次你插翅也难飞了”贺让说道。 “哼,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罢,欧阳予承一掌推开季刀勇,运功提气,准备使出刀锋掌。可刚一运气发现腹部绞痛、四肢酸麻,于是疑惑地问道:“你在饭菜里下毒了?” 贺让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刚都跟你说了,饭菜里有毒,你却不信” “卑鄙无耻”贺让骂道。 “这,才叫作,兵不厌诈,你刚学到的那点儿,只是皮毛而已”贺让得意地说道。 这时,欧阳予承伸手挖喉咙,又用手掌拍打自己的胃,想把饭菜吐出来。贺让见此情形,冷冷地说道:“没用了,五岁慢衰草之毒,入喉即钻,你就算是把去年的饭菜都吐出来,也都没用了” 欧阳予承一听,是五岁慢衰草的毒,瞪大眼睛,紧张地后退了一步。因为他知道,这五岁慢衰草是来自异域的神秘毒草,中土无人知晓解毒方法。当初前堂主秦正翱,也是中了这五岁慢衰草之毒,五年内慢慢衰竭而死。 “卑鄙无耻,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把心法写给你的”欧阳予承斥责道。 “就算你不写也没关系,你一死,这世上就没人再会这刀锋掌了,以后在帮内,任何人也对我构不成威胁了,不过我却可以看着你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受折磨而死,这就够了,哈哈,哈哈”贺让得意地说道。 这时,易丹在毛三震的带引下,在中院的暗格找到了地牢的入口。他俩顺着入口下来,将门口两个守卫弟子打翻在地,闯了进来。 毛三震见欧阳予承和贺让、季刀勇都在,于是叫道:“帮主,我们来救你了” 易丹也跟在身后,一起跑了过来。这时贺让转过身,指着毛三震,大吼道:“毛三震,我念在十三年前大德教一战,你救了我一命,所以今天没有为难你,你为何处处跟我做对?” “呸,我毛三震当年瞎了眼,才会救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早知道,就让黄月天把你一掌打死算了”毛三震对贺让斥责道。 这时,易丹从侧面窜上前,上前扶着欧阳予承,问道:“欧阳大侠,你没事吧?” “我中了五岁慢衰草的毒,不能运功,已经是个废人了,你们赶紧走吧,不要管我了”欧阳予承说道。 “不行,我怎么能不管你呢?我们是专门来救你的”易丹说道。 欧阳予承手摁住腹部、忍住疼痛,虚弱地说道:“我与姑娘萍水相逢,姑娘却如此舍命相救,这份情谊,我欧阳予承受之有愧…” “都这个时候了,就别说那么多了,先出去再说”于是,易丹扶着欧阳予承,往地牢大门口退去。 “休想逃脱,这里都是我的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贺让大吼着,欲出手阻拦。可一旁的毛三震,右手举起大刀,左手拿起磨刀石,将刀刃在磨刀石上,来回不停地打磨,发出“呲呲”的声音,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着贺让。这是磨刀帮独有的挑衅方式,表示已忍无可忍,要出招了。 “毛三震,你要是再阻拦的话,我就将你另一条腿也打残”贺让吼道。 “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毛三震一边磨刀,一边说道。 贺让朝毛三震扑过来,毛三震将手中的磨刀石砸向贺让。贺让迅速避开之后,抄起地上的九环大刀,朝毛三震砍了过来。 易丹趁机,扶着欧阳予承,往出口走去。季刀勇举起磨刀石,朝前追来,易丹连忙转身甩出手里的九节鞭,使出“鞭抽老牛、策扫群羊”,等几招,朝季刀勇快速挥打了几下。季刀勇还反应过来,手里的磨刀石和腰间的佩刀,已被打落在地。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是被鞭子抽打的血痕,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季刀勇眼睁睁看着易丹,扶着欧阳予承离开地牢,他的心情只能用“鞭长莫及”来形容了。 毛三震也边打边退,由于地牢狭小,贺让根本没有机会绕道他身后,攻其下盘。这样斗起招来,俩人的功夫也不相上下。 不一会儿,易丹扶着欧阳予承退到了地面上的中院大堂内。易丹将欧阳予承放在地上,说道:“欧阳大侠,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帮帮毛长老” 而此时,在幽州客栈里等待消息的理贤,见易丹久不回来,心急如焚。于是拿起剑,直奔幽州台方向的永义山庄去了。 易丹将欧阳予承放在中院大堂后,欲再下去接应毛三震,这时毛三震已从狭小的地牢楼梯退了上来,贺让和季刀勇二人也紧跟在后面,来到中院堂内。 易丹从大堂的窗户上往外看去,外面都是磨刀帮的弟子和契丹武士,如果出去的话,就是自投罗网,可贺让和季刀勇步步紧逼,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贺让说道:“这永义山庄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你们插翅难飞,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这时,毛三震挥舞着大刀,在磨刀石上“呲呲”地打磨,与贺让对峙。易丹向毛三震问道:“毛长老,现在该怎么办啊?” 毛三震指挥道:“你往你的左边,退到底,再蹲下推开墙角第三块砖,那里有个密道,直通幽州台” 于是,易丹按毛三震的指导,果然推开第三块砖后,墙面自动打开了一大块,里面出现了一条半人多高的秘密通道。 易丹扶着欧阳予承,进入了密道里面,毛三震将季刀勇一掌打向贺让之后,趁二人混乱之际,快速退到了密道里,迅速扭转密道机关,密道口就从里面锁死了。 贺让一把推开季刀勇,赶忙跑过去使劲儿拍打块砖,可密道的门怎么也打不开了。于是他对季刀勇说道:“还不快跟我出去去追” 季刀勇连连点头之后,打开了中原大门,追了出去。 易丹和毛三震一起,扶着中了毒的欧阳予承。三人在漆黑狭窄的地道里快速向前穿行着,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地道尽头。毛三震熟悉地形,于是摸索着走上前面的几步梯子,将头顶上的石板往上面推开,然后一掌打了出去,见顶上露出一个方圆约三尺的大洞,洞口上方是漫天星光的夜晚。 毛三震先跳了上去,然后让易丹在下面推,他在上面,一把将欧阳予承拽了上去。接着易丹也跳了上去,易丹环顾四周,此处正是夜晚的幽州台。 此时,满天璀璨的星光,灿烂无比,夏季山林夜晚里独有的和煦清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顿时感觉凉爽了许多。 这五月的夜晚美极了,可他们三人根本没有心情欣赏这如画般的风景。易丹和毛三震二人,一左一右地扶着欧阳予承,在夜色里,沿着山路往下撤退。此时不远处,永义山庄里,贺让带着一群契丹武士和磨刀帮弟子们,打着火把追了出来。易丹与毛三震加快了步伐,但毕竟欧阳予承中毒在身,气血两虚,三人还是没有跑过贺让等人的脚步。 眼看他们越来越近,这时,理贤已经匆忙地往山上赶了过来,不一会儿他便看到幽州台方向有星星点点火把,于是加快脚步赶过去。 第十八章 刀锋掌法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在星光下,开阔的幽州台旁,贺让人多势众,已经将易丹三人团团围住。贺让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光,得意地指着易丹说道:“又是你这个臭丫头,白天我放了你,没想到你却主动送上门来找死” “贺让,你卑鄙无耻,究竟把欧阳大哥怎么样了?”易丹斥责道。 “他活不成了,你们也别想跑,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贺让说道。 “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是挺无聊的,能不能换句话啊?我既然是来救人的,为何要束手就擒?你这人这么无趣,是不是平日里过得太单调,练功把脑子练傻了?” 贺让被易丹古灵精怪、调皮捣蛋的几句话说懵,竟不知如何接话了。欧阳予承捂着肚子,用虚弱地眼神看着易丹,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漂亮女孩子,既侠义又可爱,而且还这样的天真烂漫,他已经不知不觉喜欢上她了,可他却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易丹转过头,见欧阳予承在看她,于是问道:“欧阳大侠你怎么了?” 欧阳予承会心一笑。没有讲话。而贺让身边的季刀勇听了易丹这话,却忍不住笑了一下,贺让对季刀勇说:“笑什么笑,我是不是真的很无趣?” 季刀勇点点头,说道:“好像是有点儿…” 贺让拍了一下季刀勇的头,说道:“有你个头,别跟他们废话了,赶紧上吧” 季刀勇拿着刀,怯怯懦懦地走上前,易丹见季刀勇如此状态,猜出了他心思,便问道:“你还想挨鞭子吗?” 季刀勇停止了龟速的脚步,摸了摸脸上的伤,委屈地摇摇头,易丹道:“那就闪一边儿去,这里没你的事儿了” 季刀勇竟然听了易丹的话,乖乖地让到一边去了。 贺让对身旁的随从说道:“欧阳予承已经中了我的毒,大家别怕,把包围圈给我收紧,活捉他” 众人听令后,将包围圈越收越紧,眼看三人就真的要被生擒。 这时,理贤趁夜色的掩护,飞到人群的背后,举起宝剑,使出一招“鲁班凿木”刺进人群。人群顿时惊慌失措,立即被冲得四下逃散,死的死、伤的伤,好几人倒在地上之后,扑腾了几下便没有了动静。 易丹见理贤来了,于是大声叫道:“师父你来得正好,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们赶快杀出去吧” 这时欧阳予承说道:“欧阳予承见过理贤大侠” “欧阳帮主,你没事吧?”理贤问道。 “帮主中毒了,不能运功,拜托两位,带帮主先走,我来断后”毛三震说道。 “好,丹儿,你带欧阳帮主先走,我和毛长老抵挡一阵”理贤说道。 “那好,师父、毛长老,你们都要小心啊” 说罢,易丹扶着欧阳予承,向山下走去。而理贤与季刀勇、契丹武士以及磨刀帮弟子斗了起来;毛三震也和贺让也打得难解难分。贺让见欧阳予承逃走了,无心再与毛三震纠缠,于是用力一脚踢在了毛三震的左腿膝盖,将毛三震打跪在地,迅速转身向欧阳予承和易丹追了过去。 毛三震见贺让去追欧阳予承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也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毛三震一边追,一边在黑夜里大喊:“帮主快跑啊,贺让追上来了” 欧阳予承中了毒,气血虚弱根本跑了太快,那贺让很快便追了上来。易丹拔出手中的剑,借着月光,一剑向贺让刺了过去,贺让抄起九环大刀,与易丹在月光下打斗了起来。 贺让的九环刀法太生猛,没几个回合,易丹便抵挡不住了。贺让见易丹难以招架,便快速移到她侧方一刀砍下去,欧阳予承见此情形,赶紧上前拉开易丹,这一刀便砍在了欧阳予承后背。易丹见欧阳予承受了伤,连忙叫道:“欧阳大侠,欧阳大侠你怎么了?” 此时毛三震又一瘸一拐地赶了上来,与那贺让斗了起来,然后对易丹说道:“姑娘,请快带帮主走吧,这儿有我呢,快走” 易丹扶着受伤的欧阳予承,顺着山路试图下山,一会儿,又听见夜色中,毛三震大喊:“欧阳帮主,你们赶快走啊,贺让又追上来了” 易丹听见毛三震的呼喊,心想现在沿着下山打路走,肯定是不行了。于是她干脆蹲在欧阳予承前面,背对着他说道:“来吧,我背你” “不要啊姑娘,你是女孩子,我怎么能让你背我呢?”欧阳予承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干啥呢” 说罢,易丹一把将欧阳予承背在背上,从路边一脚踏入了没有路的荒山,趁着月光,在杂草丛生的荒山野岭,没有方向地向前走着。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确定贺让没有再追上来,于是易丹放下欧阳予承,喘着大气说道:“咱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了,贺让应该没有追上来,欧阳大侠,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欧阳予承坐在草丛上,对易丹说:“姑娘,辛苦你了,你几次三番舍命救我,我还不知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易丹,容易的易,一片丹心‘丹’”易丹说道。 “恩,你没有辜负这个名字,果真是有一片丹心”欧阳予承赞叹道。 “我哪有欧阳大侠你,说得那么好啊,名字不过一个指代而已,不用多做揣测了” “易姑娘,你也别再叫我欧阳大侠了行吗?就叫我予承吧”欧阳予承说道。 “这怎么行呢?既然你不喜欢我叫你欧阳大侠,那干脆我叫你欧阳大哥吧,怎么样?”易丹说道。【ㄨ】 “恩好啊,就叫欧阳大哥吧”欧阳予承说道。 “你也可以像我师父一样,叫我丹儿,怎么样啊?”易丹说道。 “好啊,丹儿,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欧阳大哥,刚才真是太惊险了,不知道我师父和毛长老他们怎么样了?” 说罢,易丹将九节鞭丢到一旁,也坐在地上休息起来。 欧阳予承见易丹的九节鞭,于是问道:“丹儿,你会少林九节鞭,还会少林的其它拳法或掌法吗?” “我还会一些,少林梅花拳、五指掌啊什么的,不过只练了十几年,没有少林高僧他们练的那种很高的境界,怎么了?”易丹说道。 “十几年?这就够了,你现在双腿盘坐地上”欧阳予承指挥道。 “干嘛啊欧阳大哥?”易丹问道。 “你先别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易丹听了欧阳予承的话,双腿坐盘坐在地上。 “你听我的话,先试试用梅花拳和五指掌的运气方法,将气息先沉入丹田。控制住气息,在神阙穴绕三圈,然后将气推上到中脘穴,在中脘穴稳住后,在继续往上推向檀中穴。你照做了吗?” 于是易丹按照欧阳予承的指示做了一遍,然后说道:“照做了啊,然后呢?” “然后,你将真气迅速倒冲回落丹田,再顺冲,挤压中脘、檀中冲到你右臂的少海,再下冲神门,最后冲到手掌的后溪、前谷和少泽,你快按我说的去做”欧阳予承继续指挥道。 易丹试着用欧阳予承教的方法,将真气运转后突然沉下去,然后猛冲几个穴道,最后感觉少泽穴有一股强大的气流跃跃而出,易丹说道:“恩,我照做了,但感觉手上有很强的气流在动,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就对了,你将后溪、前谷和少泽三处穴位的气流连冲起来,向刀一样将手掌砍出去试试”欧阳予承指挥道。 于是,易丹按照欧阳予承的指示,将气运至几处穴位,然后猛烈一冲,使劲儿往外砍了出去。只见前面一排的野草被她砍出的这股强劲气流,拦腰削断,所削之处,像锋利的刀刃砍过一样,整齐干脆。 易丹站起身,走上前,借着月光,看到被自己的掌力隔空削断的那排野草,不禁尖叫一声道:“天哪!欧阳大侠,请问这是什么功夫啊?怎么这么厉害?太神奇了” 欧阳予承疲惫又虚弱地说道:“你还叫我欧阳大侠啊?不是说了,不要这样叫吗?” “哦对对对,我一时兴奋都忘了,欧阳大哥,请问这是什么功夫啊?竟然这么厉害,我的手都可以当刀用了”易丹高兴地说道。 “这就是磨刀帮的绝学,刀锋掌,你现在内力修为尚且不够,只能用一只手发力,如果你内里雄厚的话,可以用两只手同时发力,练到登峰造极之人,可以徒手砍断一颗大树”欧阳予承说道。 易丹又惊又喜,像是得到宝贝一样,非常满足地说道:“太好了,能砍断野草就够了,这功夫太神奇了,没想到我竟然也会刀锋掌了,谢谢你啊欧阳大侠,哦不,欧阳大哥” 欧阳予承虚弱地说:“心法口诀你要记好:刀从心生、锋由气驱、三绕一回、猛冲六穴、刀亦是掌、掌亦是刀、掌刀合一、气绝刀锋,你记住了吗?” “恩,我记住了欧阳大哥”易丹说道。 欧阳予承喘着大气,更加虚弱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听风堂的祖师爷,早年间是少林僧兵,他把少林的基本掌法磨炼、钻研之后,再由历代堂主改进、演化、融会贯通,才成为了今天的刀锋掌。这刀锋掌以少林掌法为基础,融合各家之所长,一般人要学上许多年,才能练成,而你会少林掌法的运功法门,所以学起来很快,你以后还要勤加修炼内功,就能左右双掌同时发功,威力就更大了” 易丹将手举起来,对着月亮,仔细地琢磨自己的手,依然难以置信地说道:“原来这就是刀锋掌,没想到我竟然会这天下第一掌法了” 欧阳予承咳嗽了几声,问道:“你听明白了吗?” “哦,我明白了,谢谢欧阳大哥”易丹还在看着自己的手,答道。 欧阳予承继续说道:“你明天,天亮以后赶紧下山,然后赶到岭南,接任磨刀帮,帮主之位” 易丹听了这话,放下手,转过头,看着欧阳予承,问道:“欧阳大哥,你为什么要我去做帮主啊?你不就是磨刀帮的帮主吗?” 欧阳予承痛苦地说道:“我已经快不行了,恐怕撑不到天亮了,刀锋掌历来只传堂主,希望你能把它传下去,接任磨刀帮帮主这个担子,铲除贺让,为天下武林除害”说着,欧阳予承又咳嗽了几声,声音越来越虚弱了。 易丹着急地问道:“欧阳大哥,你的伤怎么样啊?快让我看看”说罢,易丹走到欧阳予承背后,借着月光看到他满背都是鲜血,易丹惊讶地喊道:“哎呀,你后背流了好多血,要赶紧止住才行啊” “你不要管我了快走吧,赶紧按我说的去做,去广州接任帮主之位”欧阳予承说道。 “欧阳大哥,我怎么可能会丢下你不管呢?要走咱们也要一起走”易丹说道。 “你还是快走吧,再不走的话,天亮了,贺让寻着血迹追上来,到时候咱们就都走不了啦。你的刀锋掌才刚学会,力道还不够,现在还不是他的对手,快走啊…”欧阳予承说道。 “不行,我不走,我要先把你伤口的血止住才行” 说着,易丹好像想起了什么,她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从簪子粗的那一端小心地拿出一根绣花针,然后从自己粗麻布衣服上扥下一根麻线,把针线拿过头顶,正对着月亮穿了过去。 欧阳予承见她对着月亮穿针,于是问道:“你怎么随身还带着绣花针啊?” “我以前练剑的时候,经常把手磨出血泡,要用针把血泡刺破才能继续练,所以我就把这枚针放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咯”易丹说道。 “没想到你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心却倒还挺细的”欧阳予承夸赞道。 易丹将麻线打好结后,问道:“有酒吗?” “别的什么都没有,酒倒是随身带”说罢,欧阳予承便从腰间掏出一个羊肚囊酒袋,递给易丹。易丹接过酒袋,倒在手上和针线上冲洗了一下,然后还给欧阳予承,向他说道“我要给你缝合伤口,你忍着点儿,多喝几口酒,就不疼了” “咕咕…咕咕”欧阳予承听话后,喝了几大口酒。易丹走到他背后,将衣服的口子撕开,说道:“忍着点儿啊,我要给你缝伤口了” 说罢,易丹将欧阳予承后背的两块,被贺让的九环大刀砍开的皮肤拉在一起,用师娘教过她的针法,开始一针一针地为欧阳予承缝合伤口。不一会儿,伤口缝合完毕,欧阳予承的酒也喝完了,他借着酒力说道:“没想到你这丫头还会这一手,真是小看你了” “这些都是我师娘教我的,她说行走江湖,难免会磕磕碰碰受些伤,这些疗伤的方法和药呢,都必须随身具备,哎呀,说起药,我想起来了,师娘给过我疗伤神药的”说着,易丹赶忙从身上的袋子里,摸出那个暗红色的小瓶子,打瓶塞开倒出了一粒暗红色的药丸,递给欧阳予承,说道:“来,快把这个吃了吧” “这是什么啊?”欧阳予承问道。 “这是上修派的疗伤神药,虫草九珍丹”易丹回答。 欧阳予承听了这话,眼睛一亮,说道:“虫草九珍丹,我也听闻过,是砀山上修派的独门疗伤神药,你师父是理贤道长,那你也是上修派的吧?” “我师父和师娘都,已经从上修派出来了,我不想别人再取笑他们,所以我没有跟你讲实话,不过我们的确是住在灵犀谷,所以叫灵犀派也没什么问题,欧阳大哥你没怪我骗你吧?”易丹解释道。 欧阳予承:“怎么会呢,你这么好,就算骗我,我也心甘情愿”欧阳予承说道。 “来,别说了,赶紧先把它吃了吧”易丹将药丸递到欧阳予承面前。 “这药太珍贵了,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欧阳予承推辞道。 “欧阳大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易丹惊讶地说道。 “我已中毒,命不久矣,何必再浪费如此珍贵的药呢”欧阳予承说道。 “你千万不要这么说,哪怕是还有一天,一个时辰,一刻钟,都要好好珍惜,活着就有希望,明白吗?你看我这里还有很多丹药,你赶紧服下一粒吧”易丹劝说道。 于是,欧阳予承接过虫草九珍丹,吞服下去,易丹见他一脸苍白没有血色,于是说道:“你失血太多了,又太疲惫了,再好的药恐怕效果也不会太好” 欧阳予承还没明白易丹这话的意思。突然,只见她手中拔出剑,在自己左手的手腕上,轻轻割开一道伤口,然后将手腕递到欧阳予承嘴边,说道:“你失血太多,先喝点我的血吧” 欧阳予承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他一脸震撼地答曰:“我怎么能喝你的血呢,你赶紧快止血吧” “你快喝点吧,这样就会更快好起来,我身体很好,流点血没事的,你既然中了毒,这样换点血也会好一点”易丹淡定地说道。 “我中了慢衰草的毒,只有五年的时间了,你不用为我浪费这么多的血”欧阳予承说道。 “我说了,哪怕只有一天、一个时辰、一刻钟,也要好好活下去,人活着就是要珍惜所拥有的一切,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的,你赶快听我的话,喝吧” 欧阳予承听了易丹这话,千头万绪。他心底是多么想珍惜眼前这个美丽善良的姑娘,可自觉已是有心无力了。 而易丹明白,再劝他也没什么用,又怕再纠缠浪费血,于是她伸手在欧阳予承的灵墟和神封,两处穴位上轻轻点了两下,欧阳予承顿感全身酸软无力,瘫坐在地上。易丹掰开他的嘴,将手腕放在他嘴唇上说道:“你快喝点啊,不然我的血全流到地上,也是浪费了” 欧阳予承抬头看着易丹美丽善良的面孔,在月光的映衬下,更加纯洁可爱,美得好似月亮里的女神嫦娥仙子,让他已经深深地陷入了,这如梦境一般的美好光景中,他真不想失去这片刻的温暖。 就像丹儿刚才说的那样,要珍惜拥有的。想到这里,于是他便轻轻地在易丹的手腕上嘬了起来,嘬的是鲜红的爱,也是咸咸的亲吻,不知不觉间他的眼角流下了晶莹的泪滴。 一会儿,易丹见差不多了,便包扎好了自己的伤口,此时欧阳予承已经静静地睡着了。易丹看看身边这个俊朗英武的男人,他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堂堂大英雄,竟然靠在她的肩膀上,睡得像个孩子一样,易丹看着、看着自己也困了,于是两人就这样,在漫天星光的荒原里,相互依偎,睡着了。 第十九章 忠胆义魂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或许是两人都太累了,易丹与欧阳予承相互依偎着,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夏季昼长夜短,卯时的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帮主,你们快走啊,贺让又追上来了” 睡梦中的易丹,被毛三震的叫喊声惊醒。原来,昨晚贺让沿着山路下山,没找到二人,便又返回幽州台附近,毛三震与他苦苦纠缠到天亮。天亮后,贺让寻着荒草里的血迹,追了过来。 易丹被毛三震的叫喊声惊醒后,赶忙叫醒旁边的欧阳予承:“欧阳大哥,欧阳大哥,你快醒醒啊,坏人又追过来了” 欧阳予承被易丹摇醒之后,还有些迷糊。于是轻轻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欧阳大哥,咱们快走,贺让那个坏蛋又追上来了”易丹回答。 欧阳予承揉揉眼睛,望着天空,说道:“天已经亮了?” “是啊,欧阳大哥,你感觉好些了吗?”易丹问道。 欧阳予承摸了摸心口,由于昨晚,易丹帮他缝合了伤口,加之又吃了虫草九珍丹、喝了一些易丹喂给他的血。此时,他已感觉好了许多。于是轻轻地直了直身子,感受了一下后背的伤口,然后露出满意的神情,说道:“恩,我好些了,谢谢你…丹儿,没想到我被你救活了,真的太感谢你了!” “说这些干啥,欧阳大哥咱们赶紧起来走吧,贺让那个阴魂不散的,又追上来了”说罢,易丹扶着欧阳予承,二人往荒山更深处跑去。 两人刚走不远,贺让从身后一个空翻,落到二人前面,冷冷一笑道:“原来你们在这儿,害得我在山下找了一个晚上” 易丹将欧阳予承轻轻推到一边,说道:“欧阳大哥,小心” 欧阳予承很快躲到一边,易丹拔出手里的剑,二话不说,猛刺上去。贺让狠退了几步快速躲闪过去。 这时,毛三震一瘸一拐地赶了上来,与易丹一起,前后夹击贺让。易丹这才看清,毛三震左手臂已经被贺让砍伤,还在流血,易丹心疼地问道:“毛长老,你受伤了?” “不碍事,你们赶快走,我来拖住他”毛三震回答。 趁着对峙之际,易丹撕下一块裳裙,替毛三震包扎了伤口。毛三震感激地说道:“多谢姑娘了” “请问毛长老,我师父他怎么样了?”易丹一边替毛三震包扎伤口,一边问道。 “理贤大侠把那些契丹武士都解决了,也正在往这边赶过来”毛三震说道。 “恩,太好了,师父他没事就好。”易丹说道。 “姑娘,请你先带帮主离开,这里交给我”毛三震说道。 可贺让哪里肯让欧阳予承再次逃脱。他举起九环大刀,朝一旁的欧阳予承砍去。 易丹为毛三震包扎好之后,按照昨晚欧阳予承教授她的运气法门,将真气绕神阙三圈,顶住中脘穴,然后猛降猛冲至右掌将后溪、前谷和少泽,然后挥舞着手掌,将锋利的气流朝贺让砍过去。 贺让做梦也想不到,易丹竟然也会刀锋掌,在猝不及防之下,被迎面砍来的掌力,击中胸口正中,割开了一层衣服,也割伤了一层薄薄的皮肉。虽然易丹的内力有限,贺让胸口的伤口也不深,但伤及皮肉,难免疼痛。贺让被打得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瞪大眼睛,又是惊讶,又是难以置信地说道:“刀锋掌?你居然也会刀锋掌?” “怎么?难道我就不可以会刀锋掌吗?”易丹有些得意地,轻轻昂起头,向贺让说道。 “刀锋掌是我磨刀帮历代堂主的绝学,没有十年八年是练不成的,你是怎么会的?难不成有什么速成法门?”贺让带着疑惑,接连质问着。 “对于你这样的笨蛋来说,肯定需要十年八年、二十年,但是对于本姑娘这么聪明的人来讲,不过就是半柱香的功夫而已”易丹还沉浸在,学得刀锋掌的余喜之中,于是有些得意地说着。 “哼,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练武奇才”贺让带着些疑问,和羡慕的口气说道。 “怎么,怕啦?现在给本姑娘让开,还来得及,否则的话…休怪本姑娘把你剁成八块,喂狗”易丹带些恐吓的语气说道。 “哼,只可惜你的内力不够,你的刀锋掌还不足以伤我性命”贺让倒是看出来了些端倪,于是冷冷地说道。 易丹见自己的功力被揭穿,于是向欧阳予承靠得更近一些,更加警惕起来。 这时,贺让向一旁的欧阳予承责问道:“欧阳予承,你竟然将本帮,不外传的绝学武功,传给了这个臭丫头,难道你不怕坏了本帮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相信若是历代堂主天上有知,也会体谅我的。贺让,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欧阳予承劝解道。 “欧阳予承,你宁愿将刀锋掌传给这个臭丫头,也不传给我,我要让你死得比秦正翱更惨”贺让愤怒地说道。 “真是大言不惭,我看今天究竟是谁死得更惨”易丹怒吼道。 贺让又继续主动出击,挥刀从侧后方砍向欧阳予承。身后的毛三震见状,赶紧飞了过来,一把抓住贺让的手,贺让用另一只手,将毛三震一掌打趴在地,毛三震死死地抱住贺让的小腿,贺让被毛三震缠住,不得脱身。于是愤怒地吼道:“毛三震,你是不是要逼我杀了你才肯罢休?” “狗贼,我磨刀帮绝不能落在,你这样的奸贼手上”毛三震愤怒地吼道。 “好,今天我就送你上西天吧”说罢,贺让举起大刀,朝毛三震的头上砍去。 易丹见状,立马飞过去,伸剑挡住了贺让的九环大刀。毛三震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与贺让接着纠缠。 毛三震一边打,一边喊道:“姑娘,请你快带帮主走,贺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在这里先顶着,你们赶快走啊” “毛长老,那你怎么办啊?”易丹问道。 “我顶得住,你们快走吧,别管我,我没事的”毛三震一边与那贺让打斗,一边吼道。 易丹顾及欧阳予承的身体,于是回答道:“那好,毛长老你一定要小心啊!” “我没事的,你们快走吧”毛三震一边与那贺让纠缠,一边催促二人赶紧离开。 易丹扶着欧阳予承,继续向山的那边跑去。而那贺让也很快摆脱了毛三震的纠缠,继续跟着追了过来。这时,易丹扶着欧阳予承来到一条河边。河岸离水面有两丈不到一点的距离,而四下已经无路可去,于是易丹向欧阳予承道:“欧阳大哥,你会游泳吗?” “以前倒是偶有在番禺河里游过,但今天身上有伤,不知道能不能支撑”欧阳予承答道。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一会儿咱们找个低一点的地方,跳下去,我尽量托着你,这样应该就可以摆脱那个贺让了”易丹建议道。 “好的,没问题,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我相信你”欧阳予承看着易丹的脸,说道。 这时,贺让也从远处的山坡上追了过来。见易丹和欧阳予承站在河岸准备往下跳,他心里开始着急,因为常年生长在北方的他,根本不会游泳。心想,若是让二人下了河,可就真的逃走了。 眼看二人就要下河了,贺让双脚一蹬,用轻功从草上飞了过来。高举九环大刀向二人飞过去。 欧阳予承回头,看着贺让越来越近,心里十分着急,而此时,易丹正在仔细观察着河水深浅。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平静的水面猛然炸开了一团巨大的水花,从水中窜出一条,近两丈长的巨大鳄鱼。鳄鱼瞬间功夫,就窜得比站在岸上的易丹的身体还要高,那鳄鱼张开血盆大口,和易丹来了个正面相对。大鳄鱼与易丹的距离也不足一丈之远,易丹能非常清楚地看到大鳄鱼的牙齿,和口腔里的构造,一瞬间,易丹被大鳄鱼吓得后脊梁发麻、魂飞魄散,同时伴随一声:“啊…”的巨大尖叫,易丹僵在那里动惮不得。 欧阳予承听到易丹的尖叫,立即转过头一看,看到大鳄鱼正朝易丹扑过来。欧阳予承本能地一把,抓住已经被吓得僵在那里的易丹的手,迅速把她拉回,靠岸边的地方。几乎同时,大鳄鱼一口咬了过来,咬在了易丹刚才站立的位置,扑了个空。 终于万分惊险,躲过了大鳄鱼的袭击,大鳄鱼袭击失败便回落到了水里。易丹被吓得浑身瘫软、瑟瑟发抖讲不出话来。 这时匆匆赶来的贺让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得意地说道:“哈哈,哈哈,我都差点忘了,这条河,叫鳄鱼河,上游是一个温泉。当年燕王刘守光除了做铁笼、铁刷之外,还专门从南边,引入这些冷血杀手,来惩罚那些不听话的人,这下你们可没地方跑了吧?” 惊魂未定的易丹,根本没有缓过神来。突然,她脑海里闪现出了零零碎碎的,鳄鱼张开血盆大口撕咬人的画面,这些画面不停在她脑子里回荡着。 欧阳予承见易丹被吓得失魂落魄,于是关心道:“丹儿,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易丹没有回应,还沉浸在那些若隐若现的,记忆画面中。欧阳予承接着说道:“哎,真没想到,你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被一条鳄鱼吓成这样了”易丹依然没有回答,两眼发直,盯着河里,脑子一片空白。 “欧阳予承,你们是跑不掉了,识相的,就乖乖把刀锋掌的心法口诀告诉我,或许我可以饶你们一命”欧阳予承高昂起头说道。 “你休想,我是绝不会把刀锋掌的口诀心法告诉你的”欧阳予承答道。 贺让听了这话,更加恼怒,于是挑拨道:“姑娘,你看他根本不在乎你,宁愿保住武功秘诀,也不在意你的性命,不过没关系,如果你把刀锋掌教给我,我保证会放你离开的。你看你长得貌美如花,何必为了这么一个快要死的人,牺牲掉自己的大好人生?不值得,你相信我,只要你把他交给我,我绝不会伤害你一丝一毫,如有食言,天打五雷轰,怎么样啊姑娘?” 贺让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可易丹依旧像没有听到似的,沉浸在那些幼年时候经历的可怕记忆之中,不能自拔。 欧阳予承见易丹好似是被吓傻,见她全身发抖两眼大瞪望着河里。于是十分心疼地望着她美丽的脸庞。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从昨晚到刚才,眼前这个一直很果断,有勇有谋的女孩子,为何会被一条鳄鱼一吓成了这样?不应该如此啊。 “呸,无耻。贺让是个卑鄙小人,说话绝对不会算数的,姑娘你千万不要相信他”这时,毛三震又一瘸一拐也追了上来,一边跑一边喊着。 贺让见毛三震追了上来,于是快速闪到他身后,将刀架在了已经受重伤的毛三震脖子上,他以毛三震的性命要挟易丹道:“姑娘,你如果不将欧阳予承交给我,我就连他和你俩一起杀掉” “我呸,贺让你这个狗东西,我真恨当初没有让黄月天把你给宰了,才让你今天如此祸害我磨刀帮,我毛三震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毛三震愤怒地吼道。 这时,易丹稍微缓过点劲儿,转过头看着贺让,说道:“你不要伤害毛长老…” “要我不伤害他,也可以,除非你把欧阳予承交给我,我立马放了他”易丹没有回答,贺让继续说道:“你要考虑清楚,这是磨刀帮的内部事务,本就与你无关,只要你将贺让交给我,我也绝不会伤害你的,姑娘你为了一个命不久矣之人,豁出自己的性命不值得啊”贺让还假装好意,为易丹分析利害关系。 一旁的欧阳予承,此时已心灰意冷。见前面是死路,后面是追兵,而且贺让还挟持毛长老做人质。毛长老为了救自己,已经身受重伤,如此忠肝义胆的朋友,自己又怎么舍得再让他受到伤害?再说自己中了慢衰草的毒,本就命不久矣,用自己这半条命,去换毛三震这个忠义的朋友,怎么算也都值了,于是欧阳予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贺让哀求道:“贺长老,只要你放了毛长老,我立马束手就擒、任你处置” “帮主不可如此啊,这贺让狼心狗肺,是不会信守诺言的。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磨刀帮南北两部,就全部落在贺让手里,听风堂几百年来,多少代忠义之士,辛苦积累的基业,就会全部毁在贺让这个卖国求荣的奸贼手上,帮主,千万不可啊”毛三震嘶声力竭地劝阻着。 欧阳予承听道毛三震这话,也觉有几分道理。于是十分纠结、左右为难。 毛三震见欧阳予承难以决断,于是看了看旁边脚下的河面,有好几条饥肠辘辘的大鳄鱼,正昂起头望着岸上,毛三震趁贺让不注意,纵身一跃,跳下了河去。 只见毛三震还在空中往下坠落时,从河里又窜出一条巨大鳄鱼,一口将他咬住拖下了水里。霎时,一片水域都变成了红色。 欧阳予承大惊失色地喊道:“毛长老…毛长老…” 水中,另外几条大鳄鱼,也游了过来。它们彼此协同,又争抢,扑腾地翻滚着,将毛三震的身体撕成了碎片。其中一条鳄鱼仰起头,嘴里咬住一只血淋淋的胳膊,囫囵一下,便吞下了肚里。 易丹又见到此血淋淋的鳄鱼食人场面,吓得浑身发抖,悲痛欲绝,大声哭喊道:“毛长老,毛长老…”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刺激,让易丹的脑海里不停闪现,幼年时在长安城外东望山上,族人们被投食鳄鱼的血淋淋画面,她越想越害怕,当年感受到的那种恐惧、愤怒、心慌、无助、仇恨的感觉,都莫名其妙地涌上了心头。 易丹怒气冲天地瞪着贺让,眼睛里冒着火光,失控般大声尖叫。她使出全身力气,将所有内里集中右手上,狠狠一掌向贺让砍了过去。这怨气冲天的一掌,威力十分巨大,贺让用九环大刀抵挡,但依然被打到两丈开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吐了一口血,捡起旁边的九环大刀,朝易丹砍过来。 此时,易丹已经愤怒冲天,头脑一片空白。根本顾不了贺让是拿着刀砍过来的,拼命超前冲过去,又使劲出了两掌,都被贺让躲了过去。贺让从侧翼飞到易丹身旁,举起刀就要向易丹砍下去。 而远处的欧阳予承惊恐地大喊道:“丹儿小心啊,小心啊”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闻讯赶来的理贤,听到欧阳予承在叫喊丹儿,于是迅速从贺让的背后飞了过来,一剑将贺让手中的九环大刀击落,再朝贺让的右肩膀刺了一剑。贺让顿时疼痛难忍跪倒在地。 此时,易丹好似没有看到理贤,着了魔一样用刀锋掌,使劲砍向趴在地上的贺让,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嘴里还不停地大喊:“我杀死你,杀死你,杀死你…”而易丹此时已经已经神志不清,没有多少力气。这些掌力自然也没有任何杀伤力,贺让也只能实实在在地承受。 理贤看到易丹那愤恨的眼神,好像要把全世界吃下去的感觉,这眼神是这十几年来,他从来没在易丹眼里见到过的,他也感觉十分害怕,于是赶紧抓住易丹的手问道:“丹儿,你怎么了,怎么了,你没事儿吧?快停下来啊” 理贤的劝说,根本不管用,易丹依然疯狂地吼叫着。理贤本想杀了贺让,但是看到神情恍惚的易丹,害怕她看到杀人再受刺激,于是对贺让说道:“快滚,不要让我看到你了” 贺让见理贤放了他,于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 理贤扶着易丹,坐在河岸边,欧阳予承说道:“河里有鳄鱼,不要坐得太近了” 理贤一听河里有鳄鱼,似乎有点儿开始明白,丹儿如此癫狂的状态是为什么了。于是赶紧把她扶起来,坐在离河岸较远一些的位置。 此时,易丹浑身发抖,失魂落魄的眼神望着河里,嘴里喃喃自语道:“毛长老,毛长老掉下去了,我要去救他…我要下去救他…”说着,易丹欲挣脱理贤,往河里跳。理贤赶紧拉住她的手,在她的昏睡穴上轻轻一点,易丹慢慢地昏过去了。 理贤赶紧将易丹抱起来,欧阳予承也走过来,大喊道:“丹儿,丹儿,你怎么样啊?” “她可能受惊吓过度,我怕她做傻事,点了她的昏睡穴,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地方让她好好休息吧”理贤说道。 “好,咱们赶紧离开这里”欧阳予回答道。 欧阳予承和理贤,将昏睡的易丹扶起来。理贤将手放在嘴里使劲一吹哨子,一矫健的黑马跑了过来,二人将易丹放在马上,马儿驮着她慢慢地向山下走去。 欧阳予承转过身,看着河里,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跟在理贤后面,下山离开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 第二十章 记忆重现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翌日上午,客栈房间里昏睡的易丹,慢慢苏醒了过来。她从床上坐起来,感觉头很胀痛,使劲在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起了武林大会、想起了营救欧阳予承、想起了被贺让追杀、想起了毛三震,和那条张着血盆大口的鳄鱼,不禁后脊梁一麻,于是大喊道:“师父,师父,救命啊…” 理贤正在门外为她熬药,听到呼喊,赶紧跑进房间,问道:“怎么了丹儿?” “有鳄鱼,有鳄鱼,师父,快救毛长老啊…快救他啊…”易丹恐惧地喊道。 “丹儿,都过去了,你别害怕了…”理贤安慰道。 这时,欧阳予承也走了进来。易丹拉着他的手,哭着说道:“欧阳大哥,快救救毛长老啊…他掉下河里了,快救救他啊” “丹儿,毛长老他已经…”欧阳予承不忍地说道。 听了欧阳予承这话,易丹用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拼命不让自己去想那些,鳄鱼吞食毛长老的画面,可脑袋总是不听话,画面自己不停地跑出来。除了这些之外,她脑海里又闪现了当年东望山下,一百多人在鳄鱼池里挣扎的场面,还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回响着:“妹妹别怕,拿着这个…妹妹别怕,拿着这个…” 这些模糊的画面,反反复复在她脑子里闪现。易丹头痛到难忍,大声叫喊:“我是谁?我是谁?这是哪里?这是哪里” 理贤被易丹的反应吓得不轻,于是赶忙问道:“丹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师父,我觉得很奇怪,我好像想起了一些前世的事情,虽然那些画面很模糊,但我却相信这些事情一定是我经历过的。师父,我究竟是谁啊?”易丹恐惧又疑惑地向理贤问道。 “孩子,是你想太多了,可能你被毛长老的死吓坏了,你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了就没事了”理贤劝解着,也尽量不引导易丹,去回忆童年的事情。 “呜呜呜…毛长老他死得好惨,好可怜啊,师父,我一定要为毛长老报仇”易丹哭着说道。 “毛长老为了我磨刀帮牺牲,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为他讨一个公道”欧阳予承说道。 “没想到这次出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先休息几天,都好好养伤,等你们身体好一点了,咱们就回灵犀谷吧”理贤说道。 “恩,好的,多谢理贤大侠救命之恩”欧阳予承答曰。 翌日,欧阳予承在房间里写着书信,易丹走过来问道:“欧阳大哥你在做什么啊?” 欧阳予承转过身,见易丹过来了于是问道:“丹儿,你来了啊?好些了吗?” 易丹点点头说道:“恩,欧阳大哥,你在写什么啊?” “我在给契丹国的韩延徽大人写信”欧阳予承边写便回答。 “韩延徽是谁啊?你为什么要给他写信?” “韩延徽原本是幽州节度使刘守光的谋士,我幼年时曾跟老堂主一起在幽州,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后来他出使契丹,被耶律阿保机的夫人述律平扣押,推荐给了阿保机,韩延徽知道刘守光残暴,而耶律阿保机又重用人才,于是就留在了契丹,辅助阿保机,建立了契丹国。他在契丹治理朝政威望很高,我写信给他,就是想请他劝阻耶律阿保机,不要南侵,毕竟契丹人以游牧为生,肯定不会习惯唐人的定居生活”欧阳予承说道。 “欧阳大哥你真好,若是这个韩延徽能采纳你的建议,中原百姓就会免遭杀戮,你就算为百姓立了大功啊”易丹说道。 “我相信他一定会采纳的,毕竟他也是唐人,不会忍心见自己的父老亲人,死于乱军之下。不过他究竟还能保幽州百姓几年太平日子?这个我可就没有把握了”欧阳予承说道。 “事在人为嘛,欧阳大哥你努力去做了,只要问心无愧就好”易丹劝解道。 “哎,若不是这次贺让,搞出这些事情,我磨刀帮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幽州也不会面临如此大的危险,这个贺让,真是气死人了”欧阳予承气愤地说道。 “这些都是朝廷的事情,师父说过,咱们江湖中人,不用管那么多朝廷的纷争,否则就会惹祸上身”易丹说道。 “话虽如此,但此事已经涉及到天下百姓的安危,我磨刀帮的宗旨本就是为国为民,岂能坐视不管呢?”欧阳予承答道。 “恩,那咱们就尽力而为吧”易丹说道。 欧阳予承听了易丹这话后,点了点头。又转过身望着她的脸,关心道:“丹儿,你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可能是这些天太累了,昨晚喝了师父炖的安神药,睡的很好。今天好多了”易丹答曰。 “恩,你没事就好,你知不知道,你上次那个样子,真是吓死我了”欧阳予承说道。 “欧阳大哥你也辛苦了,你的伤好些了吗?”易丹问道。 欧阳予承写完信,放下笔说道:“恩,我好多了,丹儿,那你心情好些了吗?” “我还是无法忘记毛长老,无法忘记他的模样…”易丹说道。 “毛长老忠肝义胆,是我欧阳予承永远都敬佩和感激的人,但你不要再想了,先好好休息吧,过两天咱们还要赶路呢”欧阳予承劝解道。 “恩,谢谢你,欧阳大哥”易丹微微点头说道。 “傻丫头,你谢我做什么啊?这次要不是你拼死救我,我恐怕早就暴尸荒野了,我欧阳予承何德何能,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为我拼命,还有毛长老这样的,磨刀帮义气前辈为我送命,想想此生真是无憾了”欧阳予承感慨地说道。 “欧阳大哥,你快别这么说了,我相信毛长老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你,快点好起来的”易丹说道。 “恩,但愿如此吧”欧阳予承点点头,深情地望着易丹,易丹也微微一笑回应他。 又过了两日,理贤见易丹与欧阳予承二人身体好些。于是收拾了行囊,一起出发离开幽州城,踏上返回灵犀谷的路途。欧阳予承坚持要将易丹送回到灵犀谷才放心,于是三人便一路南下同行。 回到梁地境内时,眼前看到的景象,又回到了无比凄凉、萧条、死寂的模样。依然看到很多流民百姓,沿着这条官道北上逃难,大片大片的土地上,全是光秃秃的,没有种植任何东西。百姓吃糠喝粥,甚至在吃树皮草根,景象惨不忍睹。 三人骑在马上,看到这眼前的种种景象,情绪十分低沉。这次在幽州经历的这些事情,让易丹不像来之前在路上时那么活泼调皮,对任何事情都充满好奇地天真了,三人也都没有太多的话可说,就这样沉默寡言走了好几天路。 终于过了卫州。准备跨过黄河之时,突见前面路边,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叟,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在路上奔跑。紧跟其后的是一个穿着大梁穿官兵服饰的年轻男子,那官兵男子拿着军刀,在后面追喊着老叟和小孩。老叟跑不动了,摔了一跤,小男孩赶紧折返,将老叟扶起来。这时,那官兵已经追了上来,将刀指着老叟问道:“老头儿,你为何见了本军爷就跑啊?” “军爷,我实在交不出粮食了,你看我家现在只有我和孙子两人了,所有的粮食都交光了,现在我们只能吃野草和树皮了,你就放过我们吧”老叟向那官兵哀求着。 “国家打仗需要钱,你没有钱就把孩子卖了吧,反正你也养不活,卖了还能换点钱回来”那官兵蛮横地说道。 “不行,这是我唯一的孙子了,不能卖。卖了,我家就断根了” “你不卖的话,饿死了也是断根,我看还是卖了吧,不如我去替你卖个好价钱怎么样?”说罢,那官兵伸手强行去拖拽老叟手里牵着的小男孩。男孩使劲地挣脱开官兵的手,原本宽松的衣服被扯松开,脖子上的一枚玉佩露了出来。 士兵见男孩脖子上的玉佩,眼前一亮,大声责问道:“好啊死老头,你不是说没钱吗?他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啊?” “这是我唯一的家传之物,求求军爷你开开恩吧,老头我给你跪下了”说罢,那老头便向官兵跪了下来,使劲儿磕头哀求着。 “你家已经好几个月没有交军粮了,这块玉就来抵债吧”说罢,官兵便伸手去扯小男孩脖子上的玉佩。小男孩宁死不给,狠狠一口,咬在了那官兵的手上。官兵气急败坏,拔出手中的刀,便向小男孩砍去,小男孩没有躲避,他的脖子瞬间被军刀砍断,喷血倒地而死。那士兵扯去了小男孩脖子上,被鲜血染红了的玉佩,大摇大摆地离开。 “啊….啊…”老叟见倒在血泊中的年幼孙子,悲凉、凄惨的哀嚎,让天地动容。这声音吸引了赶上来的易丹,她快马加鞭跑了过去,她拔出手中的宝剑,向那抢劫杀人后,正理直气壮离去的官兵,丢了过去。剑刃不偏不倚地,从后背穿过那官兵的心脏,官兵倒地毙亡。 易丹立即下马,奔过去拔出宝剑,再从那士兵手里拿回玉佩,来到这老叟身边。她将玉佩递给老叟,然后说道:“老人家这个还给你” “苍天啊,你为何如此不公平啊,你为何不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啊,苍天啊…”老叟哭得悲切凄惨,令人肝肠寸断。那绝望、无助的哭声,声声回荡在易丹耳边,像针一样地刺进了易丹柔弱的心灵。 易丹听到这悲痛绝望的哭声,脑海里又闪现出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有几个官兵,将一个男孩丢进恶犬笼子里,恶犬争相分食男孩的身体。画面里那男孩儿的年纪,就和地上躺着的男孩差不多大,也是浑身是血,清澈透明的眼里,流露出无助的哀伤,那眼神盯着她,让她毛骨悚然。 脑海里,还有一个老叟绝望的叫声:“杰儿,杰儿…”悲怆绝望的呼喊,和眼前这个老叟的呼喊几乎是一模一样,这些声音都在易丹的耳边回响。 “苍天啊,你为何如此不公平啊,你为何不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界啊,苍天啊…”眼前的老叟哭喊着。 “苍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你创造的这个世界好人就是这个下场,我恨啊,我恨你无情无义,我恨你天道不公啊,我恨你不分黑白,我的怨气要冲上九天,我要生生世世恨你这恶毒的苍天,我要生生世世恨你这恶毒的苍天…我要生生世世恨你这恶毒的苍天…”同时,易方的声音,又回响再了她的脑海。 老叟悲痛的哭喊,刺激了易丹的脑海,她想起了许多记忆碎片,这些碎片不停地在她脑子里闪现。她感到头昏脑涨,太阳穴像针扎一样疼痛。 这时又闪现一个画面:是八岁的游梓寒趴在地上,朝朱友贞爬过去,说道:“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请小王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给你为奴为婢做牛做马都可以” 易丹扶着自己的头,非常难受,此时理贤和欧阳予承赶了上来,欧阳予承过去扶起地上的老人,他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些碎银子给了老人。老人拉着他的手,说不出任何话,依然在悲切地哭。 易丹失魂落魄,拖着剑一步步往马的方向走去,理贤见易丹神情有些不对,赶紧上前拉住她,问道:“丹儿,你怎么了?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师父,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脑子里总是会出现一些奇怪的记忆,这些记忆好像是前世的,又要像是我曾经,经历过的”易丹一边想,一边说道。 “孩子,你是太累了,胡思乱想了,别再想了,快到家了,咱们回去就可以好好休息了”理贤劝说道。 “师父,请你告诉我,我是几岁被你们收养的?”易丹突然问道。 “五岁啊”理贤脱口而出。 “那五岁以前呢,我在哪里?”易丹追问道。 理贤没法说谎欺骗他,只好老老实实地说道:“长安” “那我爹娘是做什么的?他们怎么死的?”易丹一步步,逼问着理贤。 理贤眼神恍惚了一下,没有作答,于是易丹继续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请你告诉我,我爹娘他们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人害死的?我记忆里,好像有很多鳄鱼还有恶犬吃人,师父,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啊?”易丹越说越激动,近乎逼问的语气,向理贤问着。 当年在长安城外的东望山,理贤赶去救人时,的确看到了很多鳄鱼争抢食人,可他没见去到上面刑场,没看到恶犬,但是听易丹这么一说,他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没想到还有犬决,真是狠毒” “难道我脑子里的那些画面都是真的?我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孩,被放进了铁笼,被一群恶犬撕成了碎片,吃光了,那孩子应该和地上这孩子差不多大,那男孩是谁?他是谁啊?师父你能告诉我吗?”易丹一边回忆着画面,一边确切地问道。 理贤听了这话,也陷入了深思中,但没有回答易丹的问题。 “师父,我脑子里的那些画面,是不是都真实发生过?你告诉我他们是谁?是不是和我有关?他们是不是我的亲人?”易丹着急地追问。 “孩子,你是这段时间受了太多刺激,所以胡思乱想的,咱们先回灵犀谷吧,有什么事情等回去之后再说吧”理贤见易丹情绪不稳定,暂时不想告诉她一切,于是这样劝解道。 易丹见理贤怎么都不肯告诉她真相,于是机灵的她,开始有所警觉起来,她竟然开始怀疑那些记忆力的模糊画面与师父有关,既然师父怎么都不肯跟她说,于是她也就不再多问了,她心里暗暗下决心,准备自己慢慢地查清楚,于是她也淡淡地回应了一句:“那好吧,既然师父不肯告诉我,那我就不问了” 接下来这一路上,易丹不管在马上还是马下,一直都靠着欧阳予承,不太愿意和理贤多讲话了。 第二十一章 寝食难安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终于,在折腾了半月之久,易丹和欧阳予承,跟着理贤回到了灵犀谷。此时,苗秋雨和佑铭站在谷口迎接他们,苗秋雨笑脸相迎说道:“你们回来啦,这来来回回已有半个多月,一切还顺利吗?” “哦,还好”理贤简单三个字,回答了苗秋雨的话。苗秋雨看了看欧阳予承,于是问理贤:“请问这位是?” “这位就是磨刀帮的欧阳帮主”说罢,理贤又向欧阳予承介绍道:“欧阳帮主,这位是我的师妹,苗秋雨” 苗秋雨作揖鞠躬道:“原来是欧阳帮主啊,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苗前辈,欧阳予承有礼了”欧阳予承也作揖鞠躬道 “啊?原来你就是天下第一大帮磨刀帮的帮主啊?”一旁的佑铭高兴地问道。 “岂敢岂敢,在下浪得虚名,还请不要见笑”欧阳予承答道。 “我早就听说欧阳帮主是《止戈名谱》武功录排名第一的大侠,没想到今天见到活的啦,在下元佑铭,是我师父的弟子”佑铭高兴得,语无伦次地说道。 “恩,佑铭兄弟你好,叫我欧阳大哥就行了”欧阳予承微笑着说道。 “恩,好”佑铭点点头。 “铭儿,欧阳帮主受了伤,快扶他先在咱们灵犀谷休养一段时间吧”理贤说道。 欧阳予承看了看易丹,易丹也看了看他,对他点了点头,于是欧阳予承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时,易丹无声无息地往前走去,佑铭连忙跑上去,追问道:“师姐,你这次去幽州,玩儿得开心吗?没想到你们把欧阳帮主也请来灵犀谷了,一定发生了很多精彩的事情吧?” 易丹不理任何人,直直往前走着。苗秋雨发现情况不太对劲儿,以往易丹可是活泼乱跳的机灵鬼,怎么这次回来闷不做声了呢?于是她上前向易丹问道:“丹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哦,她可能是受了点惊吓,休息几天就好了,应该没什么大碍”走在后面的理贤解释道。 “怎么会受到惊吓呢?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苗秋雨问道。 “哎,一言难尽,咱们还是先回谷里再说吧”理贤回答。 易丹回到清修居,欧阳予承则被安排到了理贤的上虚居。易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越想越觉得脑海里浮现的那些画面和声音,一定有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她不敢去问师父了,也不敢问师娘,她虽然聪明古怪,但反而却会胡思乱想,她心里甚至怀疑师父师娘离开砀山上修派,隐居在这灵犀谷中都与她脑海里这些画面有关联。此时的她,有苦不能言,却要胡思乱想,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已经快要变成一个重度妄想症之人。 翌日,她去上虚居找到了欧阳予承,两人一同来到谷口的那颗老柿子树下,此时正当五月中旬,树上的柿子已经挂上一个个青涩的果实,易丹在柿子树下,开口与欧阳予承聊了起来:“欧阳大哥,你从小是跟你父母一起长大的吗?” “你问这个干嘛啊?”欧阳予承问道。 “你回答我是不是啊?”易丹迫切地追问着。 欧阳予承神情忧沉了下去,说道:“我从小被听风堂收养,是堂主和诸位前辈长老们,抚养我长大的,听堂主说,我爹娘死在了大唐末年的乱世铁蹄下。是堂主教我武功、教我做人,我一生受益,可惜遭贺让毒害,我真可恨自己没有能力杀了贺让,为堂主报仇,反而大意轻敌,将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易丹问道:“那假设这个对你有养育之恩的人,和你父母的死有关,你会怎么做呢?” “不可这么说,堂主对我那么好,怎么会与我父母的死有关呢?”欧阳予承答道。 “我是说假设,假设有这种可能性,你会怎么做?”易丹追问。 “我不能有这样的假设,若心里真的有什么疑惑,可以直接去问他,不能瞎猜”欧阳予承提醒着易丹。 “好吧,我知道了,谢谢告诉我这些”易丹轻轻地点点头,回答着。 “理贤大侠,恩怨分明、义薄云天,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客,他定不会是害死你父母的人,你千万不能乱猜忌他”欧阳予承猜中了易丹的心思,于是劝解道。 “可我每次向他问起父母的死,他总是闪烁其词,拿敷衍的话来搪塞我,我总觉得他好像故意在瞒我什么。”易丹疑惑地说道。 “或许他有他的苦衷,不过你可以从苗前辈那里试探一下,她是你师娘,而且她好像也不跟你师父住在一起,我猜想应该可以从她那里,打探到找一点线索,也说不定”欧阳予承建议道。 “恩好,谢谢你欧阳大哥,我一定找机会向师娘问清楚” 接下来的好几天了,易丹依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她脑海里总是浮现那些残忍的画面,和绝望的哭喊声,声声都刺痛她的心,还有那个不明身份的小女孩,以及被恶犬吞食的男子,虽然她始终想不起他们是谁了,但他们说的那些话,却一直在易丹耳畔回响。她坐在房间一遍遍回想着那些画面。 苗秋雨注意到,易丹这几天都不出门,于是进房间问道:“丹儿,为何这几天都不见你练剑了啊?是不是还在想那位毛长老的事啊?哎,我知道你这孩子情深意重,可是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要释怀一些才好啊” “释怀?怎么释怀?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活生生的被猛兽撕碎吞食,自己却无能为力,师娘,你叫我怎么能不去想?” “可那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已经无法改变结果了,就算为了逝去的人,你也要好好珍重自己啊,他们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痛苦地活着不是吗?”苗秋雨劝解道。 “毛长老的死,虽然我不愿意接受,可我总算是明明白白地知道,他是怎么死的。而我父母的死,我却一直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师娘,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父母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被人害死的?”易丹向苗秋雨问道。 “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事了?”苗秋雨反问道。 “你不愿意告诉我是不是?你们都不愿意告诉我是不是?”易丹有些埋怨地说道。 “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苗秋雨问道。 “这么说,师娘你是知道真相的对不对?那请你告诉我,告诉我,啊师娘。”易丹连连追问道。 “丹儿,不是我们不愿意告诉你,而是我们觉得为了你好,还是不要让你知道”苗秋雨说道。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的话,就应该把真相告诉我,让我知道真相,解开我心中的疑惑才是为了我好,师娘,我求求你了,请你赶紧把我爹娘的事情告诉我吧,我都这么大了,我有权知道他们的事情了,不管事情是怎样的,我都能承受,我求你了师娘”易丹哀求着。 “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要跟你师父商量一下,行吗?”苗秋雨说道。 “师父他吞吞吐吐,根本就没有要把真相告诉我的意思,你们都不愿意告诉我是吧,哼,我明白了,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哦对了,那个李师叔,他应该知道对吧?他就住清风山对不对?我这就去找他问个明白” 说罢,易丹冲出屋子,跑出清修居,在房子侧后方的马厩里牵出一匹马,骑上马背,快速朝灵犀谷口飞奔了出去。 这时,佑铭捧着一本《汉书》,从小溪木桥上走了过来。半路见易丹匆忙骑上马,飞奔出谷去。于是大声问道:“师姐,这么急匆匆地是要去哪儿啊?” 苗秋雨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大声喊道:“丹儿,丹儿,你听我说啊,你快回来啊…”可易丹已经骑着马跑出灵犀谷了。 “师娘,师姐她这是怎么了?她不是刚从幽州回来吗?难道又要去参加武林大会了?”佑铭向苗秋雨问道。 “先别问了,你师父呢?”苗秋雨说道。 “哦,师父在给欧阳大哥运功疗伤呢”佑铭回答。 “哎,那算了吧,铭儿,你现在赶紧骑上马去追你师姐,她去清风山找你师叔了,你去把她照看好,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否则我拿你是问,听到没有?”苗秋雨带着命令的口吻,吩咐佑铭。 “恩,好的师娘,我这就去追师姐,你放心吧”说罢,佑铭放下手中的书,跑去马棚牵出一匹白马。骑上马儿,摇摇晃晃了几下,便朝谷口奔去。苗秋雨站在亭子里大喊:“你们小心点儿啊…早点回来啊” “知道啦,师娘”佑铭一边回应,一边飞奔追了出去。 第二十二章 真相大白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清风山距离灵犀谷,有五十多里的路程。是十几年前名满江湖的大侠游百麟,少年时读书、习武、居住过的地方。当年英雄侠义的游百麟,刺杀朱温失败后,被朱温杀死,震动整个武林。一同行刺的四人,唯一活下来的就是这个上修派弟子李仇。李仇为了追忆英雄游百麟,便搬来了这清风山,住在故人住过的地方,感受他的气息、感怀他的侠义、感受那份,好似从来也不曾离开过的情谊。这或许便是古往今来,人们所赞美的“英雄惜英雄”吧。 易丹快马加鞭,大约一个时辰,便到了清风山脚下。她利索地将马儿甩在山下的桩子,沿着石阶直奔山顶的那座楼阁而去。 易丹爬上山顶,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巨大的参天古榕树,已独木成林。它好似在宣示着,一个伟大的英雄,总是能独自撑起一个强大的精神世界,而这个世界,还会源源不断壮大,扩散到每一个,流淌着热血的人们,的心中。 大榕树下,李仇正在练习游百麟所留下的清风剑法,他已练了十几年,但不知是口诀不对,还是剑法太深奥,他总是练得不是太流畅,比起游百麟那行云流水的清风剑法,还差好大一截。 此时,易丹匆忙走上台阶,看到李仇后,便大声叫道:“师叔…师叔…” 李仇放下了手中的剑式,见易丹来了,连忙说道:“丹儿是你啊,你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清风山啊?你师父师娘还好吧?来,赶快进来喝杯茶吧” 易丹随着李仇进了道居里,李仇倒了一杯茶给易丹,易丹接过茶说道:“师叔,我这次来找你,是想向你问清楚一件事情”易丹开门见山地说道。 “哦?是什么事情啊?你这么严肃”李仇问道。 “就是关于我父母的死,师叔,请问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父母他们是怎么死的?”易丹问道。 “你师父师娘,他们没有告诉你吗?”李仇问道。 “没有,他们没有告诉我,我看师父的意思,好像是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可是我脑子里已经想起了,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还请师叔跟我讲个明白行吗” 李仇叹息地说道:“你师父不告诉你,也是有他的道理,因为这件事牵扯太大了,你就算知道了也是无能为力”李仇感叹道。 “师叔,百善孝当先,为人子,应奉父母、尽孝道,而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死了以后,你让我有何面目去见他们?”易丹以大义礼法,来诱导李仇说出真相。 李仇叹了一口气道:“哎,这件事情要从你现在所在的,这个道居说起” “这个道居?这道居怎么了?”易丹问道。 “这个道居是一位叫游百麟的大侠,年少时居住过的地方,他也是的朋友”李仇说道。 “游百麟?我听人说过,此人曾是武林中,第一个排在《止戈名谱》武功录上第一名的人,后来他刺杀奸臣失败,血染乾坤,震惊整个武林,请问是他吗?”易丹问道。 “没错,就是这位游大侠,游大侠为人侠义、豪气云天。哎…都怪我,当年交友不慎,才连累巨星陨落”李仇感叹道。 “没想到师叔你,竟然和游大侠是故交,那后来呢?”易丹追问。 “当年我无意中结识渤海国,大德教的黄月天…”李仇继续说道。 “黄月天?你是说那个自称宇宙第一高手、杀人不眨眼的大德教教主黄月天?”易丹插话问道。 “没错,你也知道这个黄月天啊?”李仇追问道。 “我这次跟师父去幽州参加磨刀帮武林大会,遇到大德教的人滥杀无辜,才知道武林中竟有这样的败类”易丹说道。 “可刚开始,他却不是这样”李仇说道。 “那刚开始是怎样的?”易丹问道。 “当年,黄月天为了争得,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声,以德行高尚、行侠仗义,而闻名江湖。与游兄齐名为‘西南游百麟’和‘东北黄月天’的称号,但他实则是佯装大义、欺瞒武林、虚伪行事、表里不一”游百麟开始慢慢讲述起来。 “那后来呢?这跟我父母有什么关系?”易丹问道。 “你听我慢慢讲来吧。十五年前的一天,黄月天突然南下中原,在砀山找到我,说是要去刺杀朱温,找我一同谋划” “朱温?就是当今大梁太祖爷朱温?”易丹问道。 “没错,朱温本是我砀山上修派的大师兄,后来投军立功,被封为梁王。但他专横跋扈、残害忠良,师父临终时,交代一定要让我替上修派清理门户。所以当时我见黄月天来找我,便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他。为了更有胜算,黄月天让我写信,请回了当时客居蜀中的游大侠回中原,约好一起在长安碰了面。游大侠他在长安行侠仗义时,在一间茶楼结识了一位叫‘易方’的茶楼少掌柜…” “易方?他跟我有关系吗?”易丹急忙插话问道。 “他就是你的父亲,易方”李仇回答。 “是吗?我的父亲他叫易方?我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终于听到一星半点,关于自己亲人的事情,易丹眼前一亮。 “你父亲身高七尺、相貌堂堂,也是一位颇有侠义之心,且爱好打抱不平的人,游大侠与他一见如故,结成了兄弟,你父亲生长在长安,恨透了当时,挟天子以令天下的朱温,于是你父亲追随我们,一同去刺杀朱温” “以我父亲的能力,他的武功应该很低微,为何游大侠会同意他一同前往?”易丹追问。 “当时我们已经到了朱温的军营,没想到你父亲却悄悄跟上来,硬要跟我们一同前往。游大侠知道你父亲武功不好,劝阻他回去,可你父亲死活都要跟我们一起去,后来实在拗不过,就让他驾着马车,等候在军营之外的一片空地”李仇解释道。 “那后来呢?”易丹追问 “当时还有另一为名,叫葵刈恶的朋友也参与了此事,我们三个,连同黄月天四人,一同去行刺朱温。可没想到的是,这件事,原来竟然是那黄月天,设下的一个圈套,丧心病狂的黄月天,为了得到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事先告知了朱温我们会来刺杀,朱温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抓捕我们了。我们中计之后,游兄为了掩护我们逃走,自己却被朱温生擒之后,又用毒箭射死” “那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呢?”易丹连忙追问父亲的下落。 “后来朱温的两个儿子,不知为何得知了你家住所,与你的哥哥发生了纠纷,朱温也很快带人将你家宅子围住。当时我和葵兄也在场,恶战中,你的母亲被朱温劫持后杀死了,葵刈恶想带着你逃出去,但却被毒箭射死了”李仇说道。 “哥哥?我还有个哥哥?请问他当时多大?”易丹问道。 “你哥哥当时也就八九岁吧”李仇回答。 “是他,没错就是他,没想到那画面竟然是真的”易丹恐惧地说道。 “丹儿,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李仇问道 “没错,没想到他竟然就是我哥哥。师叔,我记忆里,好像还有一个比我大一些的女孩,请问她又是谁?”易丹问道。 “她是游大侠的女儿游梓寒,当时我们要去刺杀朱温,游大侠就把她的女儿,寄养在你家宅子里,你都想起来了是吧?那你知道游大侠女儿的下落吗?她是不是也被杀了?”游百麟追问。 “她叫游梓寒?”易丹重复问道。 “没错,是叫游梓寒,听游兄说过,他和梓寒的娘,在蜀中寒冷如冰的梓水畔相识,所以为女儿取名为游梓寒”李仇回答道。 易丹又使劲地回忆了当初的画面:游梓寒躲在一个女人的背后,易丹伸手去拉她的手说道:“梓寒姐姐不要怕” “我想起来了,是叫梓寒”易丹恍然大悟地说道。 “那她后来怎么样了?你还能想起来吗?”李仇追问。 “好像她说什么,我不是他们家的人,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易丹一边想着一边说道。 “然后呢?”李仇继续追问。 易丹回忆着当时的画面,按照记忆,慢慢地复述着:“然后…然后那个小王爷说,让人把她带回去给她洗澡、换衣服,然后她就被人带走了,后来我就不知道了” “你的意思是说,没有看到她死,对吗?”李仇瞪大眼睛,有些高兴地问道。 “没有…”易丹摇摇头,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说道。 “太好了,看来我查访的事情,十有八九可能是真的了” “什么是真的?”易丹问道。 “现在大梁皇帝,是朱温的第四个儿子,朱友贞,他有个妃子叫张梓寒,这个张梓寒是魏国夫人张惠的侄女,我先前一直都在大胆猜想,这个张梓寒会不会可能就是游大侠的女儿游梓寒?游大侠说,当初他在蜀中梓水畔结识梓寒的母亲,所以游大侠才给女儿去了这么个名字。经你这么一说,我又有一丝希望了,希望游大侠的血脉能有一丝留存” “是吗?若是真的,那咱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她才是”易丹说道。 “当年我受了重伤,侥幸逃了出去,逃出去后便听说,朱温要灭你们易家九族,还要将整个长安城里,姓易的人全部杀掉,于是我去找到了我师兄理贤,让他去救你们,可是还是去迟了一步,只救下了你一人。后来我去了那个山上行刑的地方,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丧尽天良,朱温的两个儿子,将你祖父、父亲、哥哥以及你们全族,共一百多口人全部虐杀,手段极其残忍,场面恐怖至极,简直让人匪夷所思”李仇愤怒说道。 听到这里,易丹两行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她哭着问道:“看来我记忆里面,那些模糊的画面,全都是真的了?是不是有恶犬,有鳄鱼?” 李仇点点头说道:“恩,你是不是全部都想起来了?” “没错,还有油锅还有毒蛇,还有那撕心裂肺的绝望惨叫,每一声都像刀一样扎在我的心口上,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全是那些画面、那些声音…”易丹越说越激动。 “你当时只有五岁,受到太大的惊吓。醒了后,就想不起发生过的事情了,理贤师兄将你收养长大,一心只想你好好读书、习武,快乐地成长,不要再和过去的恩怨,有任何牵连了”李仇解释道。 “所以是师父救了我,师父师娘抚养我长大的对吧?哎…我还差点误会了他们,真是我的不是”易丹后悔地说道。 “朱温残暴、贪婪,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朱温那两儿子比起他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提出虐杀你全族来取乐的正是他兄弟俩,当时他俩一个十九岁一个只有十六岁,但他们的手段之残忍,行为之卑劣,可以说是世所罕见,旷古难寻”李仇说道。 易丹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个当时只有十六岁的人,是不是就是,现在大梁的皇帝——朱友贞?” “没错就是他。哼,朱温自己做梦都想不到,他骄横一世、坏事做绝,最后却是被他的儿子,朱友珪篡位所杀,朱友珪当了不到一年的皇帝,也被他那弟弟朱友贞篡位所杀,真是因果循环自有报应”李仇解气地说道。 “不,报应还没有到,那朱友贞,现在不是还好好地当着皇帝,坐着天下吗?”易丹说道。 “你师父、师娘不告诉你真相,就是不想让你心生报仇之心,朱家现在是皇帝,坐着大梁的天下,不是一般人可以报得了仇的,我在这清风山住了十几年,游大侠的清风剑法,我也练了十几年。要是我能练得像游大侠一样境界,一定去渤海国,杀了黄月天,为游大侠报仇” “谢谢师叔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黄月天固然要杀,但那朱友贞也不能放过”易丹回答。 “丹儿,你可不要做傻事啊,这件事非同小可,不是你一个人,异想天开就能做到的,你是师父、师娘不想让你以卵击石,白白地牺牲啊”李仇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一脸愤怒的易丹。 此时,佑铭从台阶上走到了清风居大院内,大声地呼喊着:“师姐,师姐你在哪儿啊?师叔,师叔你在吗?” 李仇听到佑铭在呼喊,起身走到门口,回应道:“哦,是铭儿啊,赶快进来吧” “师叔,请问我师姐来你这里了吗?我看到她的马已经拴在山下了”佑铭一边问,一边向屋子走去。 此时易丹还陷在深深的思考里,没有任何回应,李仇说道:“哦,在的,你进来吧,铭儿” 佑铭进到屋子里,见易丹一言不发呆坐在那里,问道:“师姐,你干嘛骑那么快啊?我都追不上你” “你追我干嘛?”易丹脑子里想着事情,嘴里随口问道。 “师娘担心你出事,让我跟过来照看一下你,师姐你怎么了?”佑铭追问道。 “我不会出什么事,你放心吧,大仇未报我不能让自己出什么事的”易丹喃喃地说道。 “什么大仇未报?师姐你在说什么啊?”佑铭一脸疑惑地问着易丹。 “我的生身父母被坏人所害,受尽折磨而死,你说我该不该,为他们报仇雪恨呢?”易丹问道。 “师姐,这是怎么回事啊?”佑铭问道。 “师叔已经全部都告诉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易丹回答着。 佑铭看着李仇,一脸不解地问道:“师叔,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李仇只是一声叹息道:“哎,都过去了的事情,不提也罢” “师叔,谢谢你把真相都告诉我了,我要好好想想自己该如何做,师叔我先告辞了”说罢,易丹起身欲离开。 “丹儿,你不要让自己背太大的包袱,事情慢慢来,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师叔的地方,尽管来这清风山找我,我一直都在这里”李仇说道。 “恩,谢谢师叔,丹儿告辞了”说罢,易丹便走出了屋子,佑铭也跟李仇告辞道:“师叔,我也先行告辞了,改日有空再来看你吧”说罢,易丹匆匆跟了上去。 “好的,好好照顾你师姐,好好劝劝她,让她不要太伤心了”李仇交代道。 “恩,好的师叔,那我先走了”说罢,佑铭离开了道居。 第二十三章 痛不欲生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易丹和佑铭离开了清风山。易丹骑着马疯狂地在前面奔跑,佑铭在后面使劲儿地追赶喊道:“师姐,师姐你跑慢点,别摔着啦” 可易丹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佑铭使劲儿追,她便使劲儿跑。突然路边冲出来一头野鹿,佑铭的马儿受了惊吓失了前蹄,佑铭从马上摔了下来,幸好他立马用了先前,粗学的一些轻功技巧护身,才没有让自己被摔伤。他只是大叫一声:“啊!” 易丹听闻后,立马停了下来,折返回来,下马将佑铭扶起来问道:“师弟,你怎么了?有没有摔伤啊?” 佑铭故意装作受伤的样子说道:“哎哟,哎哟我摔得好痛啊” “你哪里痛?哪里痛啊?快让我看看”易丹慌忙地追问道。 “我肚子痛”佑铭回答。 “怎么会肚子痛呢?是不是摔着肚子了?”易丹着急地问道。 “我一大早就来追你了,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肚子痛啊”佑铭调皮地说道。 “你,你竟然耍弄我”易丹生气地说道。 “师姐,我真的是肚子饿扁了,要么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那好吧,前面有个小镇,你想吃什么就自己吃吧” 于是,二人来到前面的小镇。看到几处摊点在卖早餐,有热腾腾的包子、油条、炸猪排等食品,香气扑鼻。佑铭心想,折腾了一个上午了,都还没吃早餐,于是跑到一个摊位,买了两块炸猪排,自己一边吃,一边叫喊着追上易丹,易丹一回头,元佑铭将炸猪排递到她面前,边嚼边说道:“师姐你也饿了吧,来吃块炸猪排吧,刚出锅的,又脆又香” 易丹闻到这炸猪排的气味,看到远处炸猪排的摊位上,那冒着青烟的油锅里,正炸着翻滚猪排,还发出滋滋作响的声音。一瞬间,她脑子里又闪现出当年,他父亲被丢进油锅里的画面,那翻着油气泡的滋滋声,和扑鼻而来的气味,和眼前这炸猪排如出一辙。看着眼前的炸猪排,闻着这气味,易丹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弯下腰开始呕吐,可早上根本没吃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什么。于是她失控地对佑铭大声怒吼道:“赶快把这个东西给我拿走,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看到这些东西了,快滚!” 佑铭一脸委屈地问道:“师姐,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这油炸猪排的吗?” 易丹听了这话,才回过神来,哭着对佑铭说道:“师弟,你知道吗,我爹就是被人丢进油锅里,活生生炸死的,那惨状,那气味,跟你手里的这个东西一模一样” 佑铭听到这话,顿时目瞪口呆,停止了咀嚼,他赶忙张大嘴巴,把嘴里的东西都吐出来:“呸呸呸!” “师姐,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些,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吃这些东西了”说罢,佑铭把手里的猪排也全都扔了。 易丹看到不知情的师弟,一脸无辜的样子,后悔刚才凶了他,于是一把抱着他哭了起来。佑铭被师姐这突然一抱,不知所措,但看师姐哭得那么伤心,佑铭也慢慢将手搂着师姐的背,轻轻地拍着安慰着她。 “师弟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那样凶你,是我的不对,我以后一定好好对待你,好好报答你,再也不欺负你了。谢谢你,是你的爹娘救了我,以后我一定好好报答你们的恩情,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易丹边哭边说道。 佑铭又被易丹这话说懵了,怎么师姐突然说是自己父母救了他呢?于是他问道:“师姐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我父母救了你啊?” “师父和师娘,就是你的亲生父母呀,是他们救了我养育了我,我要谢谢你们!”易丹一不留神,就把实情说出来了。 佑铭一把推开易丹,看着她的眼睛,惊讶地问道:“师姐你在说什么?你说师父和师娘,是我的亲生父母?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易丹见师弟很在意这个话题,于是收起了哭声说道:“对不起师弟,我说漏嘴了,其实我也是当初偷听到师父,和师娘的讲话才知道的,他们不告诉你,就是害怕你,仗着父母宠爱不听话。师弟,你可别告诉他们,是我说的啊” “走吧,我要回去向他们问个清楚”佑铭好似很在意这件事情,于是走在前面,往灵犀谷赶路。【ㄨ】 易丹和佑铭刚走到灵犀谷谷口,看到理贤、苗秋雨和欧阳予承一起,走出谷外准备来寻他们。 “丹儿,你们总算回来了,我们都准备出来找你们”苗秋雨远远地呼喊道。 “丹儿你去哪儿了啊?我想追都没处找你去,急死我了”欧阳予承也迎上来问道。 易丹泪流满面,下马后扑通一声,跪在了理贤和苗秋雨的面前,磕了三个头。理贤和苗秋雨连忙去扶她起来,苗秋雨开口问道:“孩子你怎么了?有事快起来说” “是啊,别难过了,有话咱们回去好好说吧”理贤说道。 易丹起身后,哭着奔回了清修居,欧阳予承跟着易丹追了过去。 理贤和苗秋雨也正想追进去,这时佑铭叫住了他们:“师父,师娘,你们告诉我,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啊?” 苗秋雨被佑铭这突然一问,一脸尴尬不知所措。理贤见苗秋雨尴尬,便解围道:“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又问这个了,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我不要听那些糊弄我的话了,真相是什么,你们可以告诉我吗?”佑铭打断了理贤的话说道。 “我…”苗秋雨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开口” “你们不告诉我真相,是怕我恃宠而骄对吧?可我并没有这样,你们现在可不可以告诉我真相了?我想亲口听你们俩说出来”佑铭说道。 理贤听出了佑铭话里的意思,也明白佑铭知道了真相,于是看了看苗秋雨,苗秋雨心疼地对他点点头。理贤终于开口说道说道:“好吧,看样子事情的真相你也已经知道了,没错,其实我跟你师娘就是你的亲生父母,当初我俩在砀山上修派时,因为倾慕对方,所以犯了门规,离开了上修派,你师娘,就是娘来到这灵犀谷后便生下了你,你娘她怕我们从上修派出来的事情,以后影响你的成长,怕你会被别人看不起,又怕你受父母溺爱,长大了不听话,所以才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你” “爹,娘,你们应该早些告诉孩儿啊,孩儿不是你们担心的那种人,孩儿更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们,你们可知道孩儿经常都在想自己的父母究竟是什么模样,你们就在我身边都不与我相认,你们也太忍心了”佑铭哭着说道。 苗秋雨的眼泪流了下来,说道:“孩子,对不起,是我们太自私了,虽然这些年你在我们身边,我们看着你长大,读书习武,样样都好,可是我心里多么盼望你能亲口叫我一声娘,听你叫我一声‘娘’我这心都融化了,孩子能再叫我一声吗?” “娘”佑铭又叫了一声,一头扎进苗秋雨的怀里,毛球员哭着答应着,将佑铭紧紧地搂着,脸上露出无比幸福的笑容,佑铭一把将理贤抓过来,一家三口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佑铭擦擦眼泪说道:“哦对了,爹娘,孩儿与你们相认,高兴得都快忘了,你们可知道师姐她的父母家人满门惨死吗?” 苗秋雨擦了擦幸福的眼泪说道:“当然知道了,当年就是你爹在长安外把她救回来的” “走,咱们赶快进去看看她吧”理贤说道。 易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欧阳予承正在一旁安慰着她:“丹儿,你别难过了,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要振作起来,好好活下去啊” “没有过去,我脑子里那些画面历历在目,就像昨天刚发生过的一样,你让我怎么忘记?这血海深仇,我怎么可能会将它忘记?”易丹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欧阳予承问道。 易丹沉默不语。这时苗秋雨在门口问道:“丹儿,我们可以进来吗?” 易丹一脸憔悴,有气无力地说道:“师父、师娘,你们进来吧”苗秋雨、理贤、佑铭走了进来。 苗秋雨手里拿着当年救回易丹时候,从她身上找到的那个,红绿宝石镶嵌的刀鞘,苗秋雨将刀鞘递到易丹面前,说道:“这是当年,你师父把你救回来以后,我们在你身上找到的,唯一的一件东西,你看还认不认得?” 易丹看着那宝石刀鞘,用手慢慢地接过来,脑子里闪出了那个声音和画面:“妹妹别怕有哥哥在,这个你拿着玩儿吧。妹妹听话,来把这个拿好,踹在兜里” 易丹仔细端详这把刀鞘,脑子里又闪现那个小男孩,被人丢进大铁笼子,让一群恶犬血腥分食的画面。她的眼泪哗哗地掉了下来,她将刀鞘放到自己的心口,哭着喊道:“哥哥,我的哥哥,你死得好惨啊,好惨啊…” “当时我赶到东望山,正好看到他们把你丢下悬崖,我从空中将你一把拉住,拽了起来,那时你已经昏迷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幸好还是你李师叔认得你,他说你原本叫易曦儿,晨曦的‘曦’,我和你师娘商议后,觉得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干脆就另换个名字吧,也是希望不要再让你,想起过去的伤心事了。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切,如果想把名字改过也可以”理贤把经过和原由,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易丹。 “不,师父,我不改名,我这条命是师父,您重新给的,您二老教我、养我,大恩大德,易丹粉身碎骨无以为报,我今生今世,永远不再改名了”易丹哭着说道。 “丹儿,你现在这么聪明懂事,你父母要是天上有知,也会瞑目了”苗秋雨说道。 “是啊,这次在幽州武林大会,我看到你这么有情有义,也算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了,我们也永远都会把你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疼爱的,过去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理贤说道。 “是啊,师姐,我跟师父,哦不,我跟我爹娘,还有你,以后咱们依然是一家人啊!”佑铭说道。 易丹看了看理贤、苗秋雨,再看着佑铭,说道:“恭喜师弟啊,亲人相认,阖家团圆”说到这里,易丹又伤心地大哭起来。今天真是个特别的日子,悲喜交加,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易丹的脑子里,时时刻刻都是那些曾经发生过的惨烈的记忆。晚上,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要一闭上眼就是狗吃人、鳄吞尸的画面,还有父亲易方,那指天骂地、痛彻心扉的嘶吼,哭喊,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痛哭着,这时苗秋雨被她的哭声惊醒,穿着一身睡觉的衣服,走进来问道:“丹儿,你还睡不着吗?” “师娘,我睡不着,你也还没睡吗?”易丹说道。 “丹儿,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影响太大了,可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人死不能复生,就让它烟消云散吧,你不要弄坏了自己的身子啊”苗秋雨劝解道。 “烟消云散?师娘,怎么可能烟消云散,怎么能够烟消云散啊?他们是我的父母、亲人,他们的惨死是我亲眼所见,我永生永世都无法忘记。师娘,我要报仇,我要朱家所有人,血债血偿”易丹用仇恨的眼光,盯着眼前那盏燃烧的油灯。 “孩子,这谈何容易啊,你还是等心情平复了,以后慢慢考虑吧,你要是害怕的话,师娘就在这里陪着你好了”苗秋雨继续劝解。 “师娘,很晚了,你赶快睡吧”易丹说道。 “儿疼连着母亲的肉,你虽不是我亲生,但毕竟也是我一手带大,看到你这样痛苦,我怎能睡得着啊,就让我陪着你吧,来,到师娘怀里来,师娘又像小时候一样,给你讲故事”说罢,苗秋雨一把将丹儿搂在腋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慢慢地让她的心,少许安静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易丹还是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苗秋雨送进去的饭菜几乎都没有动过,见此情形,感觉不太妙,若是易丹一直不吃东西,岂不是会饿坏身体?于是苗秋雨又来到房间里说道:“丹儿,你多少吃点东西啊,你这样不吃不喝折磨自己的身体,大家看在眼里有多么心疼你知道吗?你爹娘在天上看到会多么心疼你知道吗?就算你想报仇也要有个好的身体才行啊,你这么折磨自己,怎么对得起这么多关心你的人啊?” “师娘,你讲得对,我大仇未报怎能自己先垮,我吃…”于是易丹抓起饭菜,囫囵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苗秋雨说道。虽然苗秋雨还不知道丹儿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总算是劝她吃了一口饭,悬着的一颗心,也稍微放松了些许。 而易丹,食不知味、如同嚼蜡,心里正暗暗地,独自盘算着一个复仇的计划… 第二十四章 独闯开封

翌日清晨。苗秋雨醒来,不见易丹的踪迹。她着急地跑出来,在大厅里、门外、和另外几个房间寻找,可怎么都找不到易丹的踪迹。她赶忙跨过小桥,来到上虚居门外,大喊:“师兄,师兄,丹儿在不在你们这边啊?” 理贤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从屋子里走出来,答道:“没有啊,她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你怎么没看好她啊?” “我刚醒来,就没有看见她,我以为她来你们这边了”苗秋雨说道。 这时,欧阳予承和佑铭也走出来了。欧阳予承问道:“怎么了苗前辈?发生什么事了?” “丹儿不见了,昨晚都还好好地跟我睡在一起,可我刚才醒来,到处都找不到她的踪迹”苗秋雨着急地说道。 欧阳予承大惊失色地说道:“怎么会呢?咱们赶紧找找吧” 于是,四人将整个山谷找了个遍,也没有易丹的踪影。几人又在亭子内,汇合之后,苗秋雨说道:“糟了,她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傻事吧?这次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我怕她想不开,会不会…我都不敢想下去了”苗秋雨摸着脑袋,急得头昏脑涨地说道。 “那咱们再去山谷外面的河边、山崖都仔细找找吧”欧阳予承着急地说道。 “嗯好,我们分头行动吧”理贤说道。 这时,佑铭在后院发现少了一匹马,他急忙跑回来说道:“爹娘,欧阳大哥,后院好像少了一匹马” 理贤跑过去一看,原本拴在后院的四匹马,现在少了一匹,只剩下了三匹。理贤紧张地说道:“不好,咱们赶快回去她的房间看看,她的东西还少了什么” 众人来到易丹的房间,仔细地翻找。突然,苗秋雨说道:“不好了师兄,我的剑不见了” 这时,佑铭在易丹的枕头下,找到一封信,信封写着“师父师娘亲启” “爹娘,你们开看,这里有一封信”佑铭看着信封说道。 理贤赶紧走过来,一把抓过信,看了看说道:“没错,这是丹儿的字迹” “快打开看看,她写的什么”苗秋雨着急地说道。 一旁的欧阳予承也心急如焚地说道:“恩,赶快打开看看吧” 理贤急忙拆开信封,拿出一张残留泪水痕迹的信纸。定睛一看,信笺上一字一句地写道:“跪拜师父、师娘,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感谢二老这么多年来,对丹儿的养育之恩。你们的大恩大德,丹儿今生或许无法再回报,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使命,等着我去完成。人活天地间,自当顶天立地,有恩要报答,有仇也必了断,恩仇两难决的我,只能祈求来世再报答您二老的养育之恩。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若是有幸能成,我一定回来看望你们,若是我再也不能回来,请你们不要找我,不要牵挂。永远感激你们的人——易丹。” 理贤一边看着易丹留下的书信,一边紧锁眉头。他看完后,苗秋雨赶紧抓过去一看,大惊失色,泪流满面地说道:“这个傻孩子,她这是要做什么?她怎么怎么傻?” “怎么了?她信上说什么了?”欧阳予承也着急地问道。 苗秋雨将信纸递给欧阳予承,佑铭也在旁边歪着脑袋,一起观看了信上写的内容。欧阳予承看完后说道:“她怎么这么傻,她这是要去…” “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去了开封”理贤说道。 “怎么办啊理贤大侠?丹儿她现在被仇恨冲昏了头,一个跑去开封的话,肯定会吃亏的,咱们要赶紧去拦住她才行,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啊”欧阳予承着急地说道。 “事不宜迟,咱们只能尽全力去拦住她,你们谁愿意跟我一起去?”理贤问道。 “我当然要去,丹儿她三番五次救了我,我也要救她一次”欧阳予承说道。 “爹,让我也一起去吧,我不想看到师姐她出事”佑铭也开口说道。 “恩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咱们一起去吧”理贤说道。 “只有三匹马,我就不去了,你一定要找到丹儿,把他平安带回来”苗秋雨说道。 “当然了师妹,丹儿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我怎能看她眼睁睁往火坑里跳呢?” “那事不宜迟,你们赶紧出发吧,这里离开封也不远,若她骑得快,半日就能到。你们要骑快些,希望能在路上把她追回来”苗秋雨说道。 于是,三人骑上马,匆匆朝着灵犀谷口奔了出去。 在经过清风山时,理贤对佑铭说道:“铭儿,你快上清风山去,将你李师叔也叫上。他对开封比较熟悉,咱们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 “好的爹,我这就去请李师叔”说罢,佑铭骑着马飞快地奔向了清风山脚下。 佑铭刚爬上几层几个台阶,就看到李仇正拿着剑,从山上下来。佑铭上前喊道:“师叔,师叔,我正要来找你呢” “铭儿怎么是你啊,你丹儿师姐她怎么样了啊?”李仇问道。 “师叔,不好了,我师姐她不见了”佑铭着急地说道。 “什么?她不见了?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李仇追问道。 “说来话长,总之就是她留下一封信,好像是要去开封,找人报仇去了”佑铭说道。 “哎,这丫头怎么这么冲动啊,那现在呢?” “现在师父,哦不,就是我爹和磨刀帮的欧阳大哥,都要一起去开封找他,爹让我来找师叔你,一同前起去” “你爹娘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李仇问道。 “知道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爹说,师叔你对开封熟悉,让你给我们带带路” “真是赶巧了,我正准备要去开封,你就来了”李仇说道。 “是吗?太好了,那就请师叔赶快跟我一同走吧”佑铭说道。 李仇一边去牵马,一边说道:“哎,这丫头也真是太冲动了,我在这清风山住了这么久,都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不过也要,我正好顺便去查查游兄女儿的事情”说罢,李仇向一旁的放羊看马的人点头,道了个谢。然后跨上马,与佑铭一起朝理贤二人的方向奔了去。 四人汇合后,理贤骑在马上开口道:“师弟近来可好?” “能好吗?前几天丹儿过来找我,说游大侠的女儿可能没有死,我这几天,天天都睡不着觉,正好想去开封查个清楚,没想到就遇上你们了”理贤说道。 “那好,别耽误了,咱们边走边说吧”说罢,理贤调转马头,朝东边奔去,三人也紧跟骑上,狂奔而去。 而易丹留下一封书信不辞而别之后,果然独身一人骑着马儿,飞奔向了开封城。她一路气势汹汹,马不停蹄,在当天下午未时与申时交间,便已抵达了大梁都城开封。 开封本叫启封,春秋时期的郑庄公,在今开封城南的朱仙镇附近,修筑储存粮草的仓城,取“启拓封疆”之意,故而定名“启封”。西汉,因避汉景帝刘启之名讳,将启封更名为“开封”,开封由此而来,沿用至今。 初到开封,人陌地生。易丹牵着马儿在大街上走着,连皇宫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当然也不知该如何着手。这时她看到路边一间茶馆,上面写着:“来聚茶楼”四个大字。师父曾说过,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茶馆总是汇聚各路人、各类真相、谣言或小道消息的地方。所以她便不觉地走到茶馆大门口,一来想稍作歇息,二来也顺便看看,能不能打探一下消息。 这时,一个热情的茶馆掌柜出来招呼迎接:“哟,姑娘一个人来喝茶啊?” 易丹将马绳递给掌柜:“是啊,掌柜请帮我的马也上点草料吧” 掌柜接过马绳:“是是是,您放心吧,请楼上坐吧” 易丹来到楼上,见四下坐满了人。台上一个老者,正在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关公战吕布的故事,可没多少人在听。大家都围成自己的小圈子,窃窃私语、嘻嘻哈哈地讲着各自小圈子里张家长李家短,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易丹找了个空位子坐下来,上茶师傅就来桌边询问:“请问姑娘要喝什么茶?” “哦什么方便,就来什么吧”易丹答曰。 “那好,就为姑娘上一壶江南春茶怎么样?”店小二问道。 “何为江南春茶?是春天的茶叶吗?” “旧唐时期,都喜欢在好酒好茶前面加一个‘春’字,寓意喝下之后心情回春,江南春茶就是指江南的好茶”店小二回答道。 “那好,就来一壶江南春茶吧”易丹说道。 “好叻,江南春茶一壶,姑娘您稍等,茶水马上就来”小二吆喝着,用抹布擦了擦桌子上的水,端着茶杯离开了。 易丹礼貌地点点头:“麻烦您了!” 易丹等待上茶之际,听旁边一桌的人,正围在一起热闹地聊着。这时,桌上一个非常积极的男子甲,端着茶杯对其他人说道:“你们知道吗?听说前几天,陈州有个叫董乙的人以“末尼”为旗号,在陈州造反啦” 其他人听后,纷纷围上来。其中一个男子乙说道:“不错,我也听说了,好像陈州、颍州、蔡州,几个州郡的乡民都已加入了,声势越来越大了。现在朝廷也正在派人围剿,不过朝廷的军队连连败退,还不知后事如何发展呢” 男子丙道:“现在各地群雄四起,你们说这大梁天下,还能维持多久啊?”甲:“谁知道呢,现在吴越、吴、荆、楚、闽、汉、蜀、晋、燕、岐,还有安南,纷纷自立,这天下已分成了十几个国家。大梁名义上是宗祖,其实根本控制不了这些诸侯” 男子乙说道:“是啊,太祖爷篡唐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现在搞成一个烂摊子收不回来了” 这时,茶馆小二将那壶江南春茶,提到易丹面前,问道:“请问姑娘,要给你斟上吗?” 易丹抬起手,用食指放在嘴上,示意茶师不要讲话,茶师回头看了看后面围在一起的人,然后若无其事地对易丹说道:“嗨,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都是喝茶闲来没事,吹吹牛皮,他们说的话多半都是谣言,姑娘你当做笑话听听就是了,当不得真” 易丹点点头:“嗯好的,谢谢你啊” 店小二倒好了茶,便转身离开,易丹依旧竖起耳朵听着隔壁桌上那些人的谈话。这时那男子甲说道:“你们知道太祖爷是怎么死的吗?” “嗨,天下谁人不知啊?是被他的儿子朱友珪亲手刺死的”男子乙说道。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儿子为什么杀他你们知道吗?”男子甲津津有味地说着。 “当然是为了皇位和江山呗,自古皇家,哪个不是这样?”男子丙回答 “不错,废帝朱友珪原本就是太祖爷,与那毫州的军营**所生,他千方百计想当皇帝,据说当初还将自己的女人都送给他老爹享用呢”男子甲说道。 “太祖爷也是真是下得了手,自己的儿媳也不放过”男子乙说道。 “他有什么下不了手的啊,你们还不知道吧,太祖爷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自己的儿媳妇”男子甲说道。 “是吗?这简直是荒淫无耻了,这种事情怎么做得出来啊?”另外一人说道。 “谁说不是啊,太祖爷好这一口,文武百官都知道。据说他的儿子们,为了讨好他,纷纷将自己的女人送到他的床上去呢,而且那些儿子,个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男子甲说道。 “真的吗?你这消息哪里听来的?可靠吗?” “当然可靠了,我有一个哥们儿,自幼家贫。后来自己给煽了,进宫做了太监,这些事儿都是他悄悄告诉我的” 男子乙透露出几丝羡慕的语气,说道:“看来皇宫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天堂啊,咱们这些平头百姓,是没有这个福气享受这些咯,哈哈,哈哈”众人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哎,真是听不下去了,天子乃天下万民的表率,这样胡来的人还怎么做天下表率啊?”男子丙说道。 “嘘,小声点儿。小心被人听去,告发了咱们,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怕什么,龌龊事都是他们干,咱们平头百姓说说还不行啊?”男子丙说道。 “对对对,说说无妨,老兄你知道这么多,真是厉害,快继续说啊”男子乙催促这男子甲继续为他们讲。 那男子甲听了吹捧,也觉自己知晓内幕而自豪,于是继续说道:“废帝朱友珪,后来又被他的弟弟,也就是当今皇上杀死,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我们咋知道,你快说啊,吊我们胃口干啥?”男子乙催促道。 “我那太监哥们儿跟我说,都是因为一位女子的缘故”男子甲说道。 “一位女子,什么女子?”众人纷纷问道。 “就是当今贵贤淑德,四位嫔妃里面的那位德妃娘娘”男子甲说道。 乙:“德妃娘娘?她是何人啊?莫不是倾城倾国貌美如花?”男子乙问道。 这时,易丹一边喝着茶,一边竖起耳朵听着。男子甲继续绘声绘色地讲着:“据说这位德妃娘娘姓张,原本是废帝朱友珪的妃子,曾经还被朱友珪献给了太祖爷睡过,太祖爷就好这口,与那曹操一样,喜欢谁别人的老婆” “那不一样吧,曹孟德好歹,也只是睡别人的女人。太祖爷倒好,喜欢睡自己的儿媳妇,真是乱了伦常,不知羞耻”一旁的男子丙,一本正经地斥责道。 “可不是嘛,哦继续说吧,那后来呢?”男子乙追问。 “后来当今皇上,也就是朱友珪的弟弟,为了得到这个女人。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哥哥,然后将那女子抢过来封为德妃,好像那册封诏书上说,她有高尚的德行” “这还高尚的德行,父子三人都睡遍了,哈哈哈哈”男子乙喝了一口茶,调侃道。满桌又是一阵笑声。 “你说了半天我们都还不知道,那位德妃究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啊?真是给她的祖宗抹黑哈哈哈哈”男子乙追问道。 “据说那女子姓张,是张归霸的女儿。但据我那太监兄弟说,这女子名义上是张归霸的女儿,实则来历不明。是张归霸多年前,在已故太祖皇后,当时的魏国夫人要求下,收养的一个义女,好像叫什么什么‘梓寒’”男子甲说道。 易丹原本只是无心听听闲话,想趁机了解一下开封的人土人情。没想到,突然听到男子甲提到“梓寒”。她眼前一亮,立即停下手里的茶壶,心里暗暗大胆假设,这人口里所说的那个德妃,应该就是游百麟的女儿游梓寒。 这时那桌人还在哈哈大笑取乐德妃。易丹不想听别人讲这个名叫“梓寒”的姑娘的坏话,于是他终于忍不住,使劲儿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瓷茶杯都被打碎了。这时茶楼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易丹投来旁边一桌男子的男子们,也都被惊了一跳,纷纷转过头来看着易丹。 “哟姑娘,这是干啥啊?”男子甲问道。 “你们这样背后说人坏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易丹以一股不怕事的正义之气说着。 “舌头长在我嘴里,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得着吗?”男子甲说道。 易丹这些天的愤怒,本来就没有发泄过。这时她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一样,大声叫喊道:“一群大男人,在这里,搬弄是非,真是无耻、败俗” “哪来的野丫头?看你人长得挺漂亮,脑子却少一根筋。你爹娘没有教过你规矩啊?这里是大众场合,我想讲什么就讲什么?你敢把我怎样?”男子甲愤怒地吼道。 易丹捏着手里的剑,那男子乙有点心虚地说道:“看姑娘这架势,难不成你就是朝廷安插的捕快,在此打探风声?” 易丹听到朝廷二字,更加愤怒。她大声地回应道:“胡说八道,我恨不得将那朱友贞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此话一喊出,在场所有人立马安静,鸦雀无声。连一旁说书的男子也不再讲话了。 而在靠窗户角落里的一桌,有两个年轻男子,正在一旁仔细地审视着地易丹,悄悄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听了易丹这话,邻桌那男子乙怵了一下,然后举起双手,对着易丹拍了几下手掌,喝彩道:“有种,厉害,我们都佩服你,姑娘果真是女中豪杰啊” “姑娘,你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直呼当今皇上的名讳,还这般咒骂,就凭这胆量和气魄,在下实在是佩服,佩服”男子甲说罢,转身对其他人说道:“咱们快走吧,别在这里呆着了,小心被无辜牵连,被溅一身血” 易丹拿起剑拦住几人去路,说道:“你们如此这般污言秽语,羞辱了那位叫梓寒的女子,难道就想这样一走了之?” “我说你这女子可真奇怪,你自己刚才大声咒骂了当今圣上,却不准我们说那德妃的不是,你究竟是谁?”男子甲问道。 “那女子已经够可怜了,你们不去怪那罪魁祸首——朱家三父子,却还在这里讥笑挖苦她,你们说如此这般,究竟该是不该?”易丹责问道。 “你这般维护她,莫非…莫非你就是那德妃?”男子甲说道。 “老兄你别吓我行吗?咱们没那么倒霉吧?你不是说德妃伺候过太祖爷吗?那今年没有四十,也有三十好几了吧,可眼前这还是个芳华正茂的姑娘,应该不是德妃吧?”男子乙胆怯地说道。 “你们有所不知,据我所知,那德妃八岁就跟了废帝朱友珪,所以现在的年纪估计也跟她差不多上下”男子甲说道。 几人听后大惊失色,连忙跪下,一边抹眼泪一边哀求着:“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易丹更加生气地说道:“胡说八道,我才不是什么娘娘呢,赶紧都给我起来,刚才那股搬弄是非的劲儿去哪儿了啊?” “你真的不是德妃娘娘啊?”男子乙问道。 “当然不是了,我要是的话你们早就没命了,你们这样跪着干什么,还不快起来” 男子乙听了这话,立马起身,变了一副脸孔说道:“哎,你又不是德妃,在这里瞎起哄什么啊,吓了我一大跳,走走走,不陪你闹了”说罢,男子乙立马转身下楼,离开了茶馆。 男子甲也跟着起身说道:“害我白跪了老半天,原来是遇到一个疯魔症,真是出门忘了烧香,倒了狗屎霉了”说罢也转身下楼。 那男子丙,一边收拾座位上的衣服,一边摇摇头说着:“我也要赶紧走了。没想到,跟熟人喝个茶闲话两句,也有惹祸上身的危险。一会儿要是被跨街追捕,扣个妄议朝政帽子,就不值当咯”说罢,男子丙抱着衣服,也转身朝楼下走去。茶楼的客人们也都陆陆续续地纷纷离开了。 第二十五章 慷慨解囊

茶楼的人们离开后,易丹还在想刚才那一桌男子所说的那些关于德妃的事。她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他们刚才说的那个德妃,究竟是不是梓寒姐姐?不行我得想办法去找她…”想到这里,易丹再也按耐不住了,她大声地呼喊道:“小二结账” 这时,茶馆的掌柜走过来,拿着算盘点算了一下,说道:“姑娘,总共五两银子” 易丹原本喝完最后一口茶,还含在嘴里。但听了这话,一口喷了出来,瞪大眼睛问道:“什么?一壶茶要五两银子?你干嘛不去抢啊?” 那掌柜看着易丹的脸,和颜悦色地说道:“姑娘息怒,这江南春茶原本只要十文钱一壶,但是姑娘你刚才打碎的那个杯子,是开元时期的青黄釉瓷杯,这杯子现在要值至少六两银子一个,所以我收你五两银子,已经是给你便宜很多了” “你?你们这是明摆着坑人嘛?”易丹气愤地说道。 “姑娘,你这话说得我可就不爱听了,我们‘来聚茶楼’是百年老店,怎么会坑人呢?是你自己不小心,要打碎我的杯子,怎能说是我坑你呢?”掌柜争辩道。 易丹掏出钱袋子,看了看说道:“我身上只带了二两银子,都给你吧” “这怎么行呢?打碎东西就要照价赔偿,我已经给你少算了数,算是优惠了,你可不能这样啊”掌柜说道。 “可是…可是我已经没钱了啊,身上总共就这么点儿钱了。”易丹委屈地说道。 “你不是还有一匹马吗?我看你的马,又小又瘦,顶多也就能卖个五两银子,你把马留下自己走吧”掌柜说道 “不行,那马儿是我的脚力,给了你,我还怎么回家?” “你不想抵押马也可以,你长得这么漂亮,不如留在这里陪我几晚,那五两银子也可以一笔勾销”那掌柜垂涎着易丹的美色,于是调戏地说道。 易丹听了这话,愤怒地使出了刀锋掌,将桌上剩下的茶壶,也一并砍碎后,说道:“岂有此理,胡说八道,你当本姑娘是什么人啊?你再乱说小心我用这把剑割下你的舌头” “哟,有功夫啊。有两下子有什么了不起?这可是东都开封府,皇城脚下,不是你这个小丫头撒野的地方。我来聚茶楼能开在这开封府的最中间,没有一点来头那可是不行的”掌柜的话音刚落,一旁十几个牛高马大、凶神恶煞的男子,慢慢地朝易丹走了过来,男子们个个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易丹。 易丹见形势不妙,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于是语气软下来说道:“算了,反正我也没有想过能回去,事已至此,那就把我那匹马抵给你吧” “你刚才你又打烂我一个茶壶,至少值二两银子,总共七两银子。现在可就不是你一匹马,能抵得清了,再加二两银子吧”那掌柜得寸进尺地说道。 “你?你也太黑了吧。我已经答应把马给你了,你还要我怎样?”易丹气愤地说道。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开门做生意,总不能亏本吧?你要么交钱,要么留人,你自己选吧”那掌柜逼问着。 易丹急得抓耳挠腮,左右为难,想起了师父曾说过:“半文钱逼死英雄汉”的那句话,不知如何是好。那掌柜见易丹难以抉择,于是又以调戏的语气,开口逼问道:“怎么样姑娘?你考虑好了吗?是要赔钱呢?还是留在这里抵债啊?我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不如就跟了我吧,我保证以后你在这来聚茶楼吃香喝辣,衣食无忧怎么样啊?”那掌柜色眯眯地说道。 易丹没有理睬那掌柜讲的话,考虑再三之后,从袖筒里掏出仅剩的最后的二两银子递过去,说道:“这二两银子给你,马我也不要了,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那掌柜看了看易丹,无奈这个女子不上当,于是只好伸手,欲接过易丹的二两银子。 这时,一只手挡了过来,制止了那掌柜从易丹手里取钱。易丹抬头一看,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男子。男子对易丹笑了笑,又对那掌柜说道:“掌柜的,这位姑娘的七两银子我付了” 易丹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说道“公子,咱们素不相识,这样不太合适吧?” “你,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七两银子?”那掌柜说道。 “不就七两银子嘛,我给你十两”说罢,男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大锭银子,递给那掌柜,又补了一句:“不用找了” 掌柜用手掂了掂、又用牙齿咬了咬,笑得像朵花儿一样,说道:“多谢客官,多谢客官,您二位还想再喝点儿什么吗?” “喝你个头啊,还不快滚”易丹呵斥道。 “不用了,你走吧”男子也跟着附和道。那掌柜高兴地下楼去,一旁林立的打手们也跟着撤走。 易丹止不住一脸的喜悦,没想到出门就遇上了如此仗义疏财的侠义之人,于是左掌压右拳对那男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公子仗义相助,在下实在万分感激” 男子道:“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武林中人义不容辞的事情” “原来,公子你也是武林中人啊?失敬,失敬”易丹一脸惊讶地问道。 “在下也学过几天功夫,算是半个武林中人吧”男子答曰。 “公子谦虚了,公子如此仗义,在下十分感激”易丹说道。 “我看刚才姑娘的身手不凡,不知姑娘是哪个门派的啊” “在下无门无派,江湖闲人一个,还望公子不要见笑”易丹说道。 “姑娘,江湖上骗局多得很,你以后行走江湖,要多加小心才是,可不要轻易被坏人骗了”男子说道。 “以前总听师父师娘说江湖险恶,我都没太放在心上。没想到自己单独行走了,才知道其中艰难,半文钱逼死英雄汉,没想到还真是如此”易丹感慨地说道。 “这就叫在家百日好,出门一时难嘛”男子附和道。 “哦对了,在下姓易名丹,不知公子你高姓大名,公子仗义相助,易丹以后定当原银奉还”易丹说道。 “我姓母,名同斐,刚来开封不久,我看姑娘你这样窘迫,应该也是刚到开封吧?”男子回答道。 “原来是同斐大哥,失敬!失敬!没错,在下今天刚到开封,没想到能遇上同斐大哥你仗义相助,真是无以为报,等以后我有钱了,一定将这十两银子原数奉还”易丹感激地说道。 “不必还了,就当是母某交了你这位朋友吧”母同斐说道。 “这怎么行呢?请同斐大哥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日后一定到府上将银两奉还”易丹追问道。 “我说了不用,就真的不用了,反正都是抢…”母同斐欲言又止道。 “同斐大哥你说抢什么呢?” “我是说反正千里有缘来相聚、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母同斐连忙解释道。 “没想到同斐大哥你竟然有如此博大的胸怀,在下实在佩服佩服!那就谢谢同斐大哥了”易丹说道。 “不知姑娘你只身前往开封,所为何事啊?”母同斐问道。 易丹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母同斐说道:“既然易姑娘你不方便告知,那也没关系,如果你肯赏脸的话,不知可否愿意跟在下去一个地方?” “同斐大哥你的意思是?”易丹问道。 “跟我去一个,可以让你如愿以偿的地方,你愿意去吗?”母同斐问道。 “如愿以偿?你的意思是?” “没错,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不妨和我一同前去看看吧,怎么样?”母同斐回答。 “我心里想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呢?”易丹追问道。 “当然了,既然咱们都是江湖中人,那就爽快一点,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对吗?”母同斐说道。 “不错,何止怨气…” “还有仇恨对不对?” 易丹抬头,眼神坚决地看着远处,说道:“对,深刻的仇恨” 母同斐看了看易丹愤恨的表情,联想到先前她在那些人面前,失口喊出的那句话。然后以模棱两可的猜测语气说道:“你的仇人地位太高,能力太大,你望洋兴叹、无能为力,所以为此苦闷烦恼对不对?”母同斐一步步逼问道。 “同斐大哥,你真乃神人也,你怎知道我心里的事情啊?”原本聪慧机灵的易丹,此时已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他对眼前这人讲的话,不加揣测地完全相信了。再加之,眼前这个叫母同斐的男子,刚才慷慨出手,让她对这人已经充满了好感。 “我邀请姑娘跟我去一个地方,或许能助你实现心愿,姑娘你去了之后就完全明白了”那母同斐见易丹对自己十分信任,于是便继续说道。 “那好,就请同斐大哥你带路吧” 易丹哪里顾得上多想什么,仇恨蒙心的她,不假思索地一股脑儿跟着这个完全都不了解的人走了。而此时在大街上,一个挑着担子,吆喝磨剪子磨刀的男子,正盯着易丹和这个叫母同斐的男子,悄悄地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第二十六章 慷慨解囊

茶楼的人们离开后,易丹还在想刚才那一桌男子所说的那些关于德妃的事。她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他们刚才说的那个德妃,究竟是不是梓寒姐姐?不行我得想办法去找她…”想到这里,易丹再也按耐不住了,她大声地呼喊道:“小二结账” 这时,茶馆的掌柜走过来,拿着算盘点算了一下,说道:“姑娘,总共五两银子” 易丹原本喝完最后一口茶,还含在嘴里。但听了这话,一口喷了出来,瞪大眼睛问道:“什么?一壶茶要五两银子?你干嘛不去抢啊?” 那掌柜看着易丹的脸,和颜悦色地说道:“姑娘息怒,这江南春茶原本只要十文钱一壶,但是姑娘你刚才打碎的那个杯子,是开元时期的青黄釉瓷杯,这杯子现在要值至少六两银子一个,所以我收你五两银子,已经是给你便宜很多了” “你?你们这是明摆着坑人嘛?”易丹气愤地说道。 “姑娘,你这话说得我可就不爱听了,我们‘来聚茶楼’是百年老店,怎么会坑人呢?是你自己不小心,砸碎了我的杯子,怎能说是我坑你呢?”掌柜争辩道。 易丹掏出钱袋子,看了看说道:“我身上只带了二两银子,都给你吧” “这怎么行呢?打碎东西就要照价赔偿,我已经给你少算了数,算是优惠了,你可不能这样啊”掌柜说道。 “可是…可是我已经没钱了啊,身上总共就这么点儿钱了。”易丹委屈地说道。 “你不是还有一匹马吗?我看你的马,又小又瘦,顶多也就能卖个五两银子,你把马留下自己走吧”掌柜说道 “不行,那马儿是我的脚力,给了你,我还怎么回家?” “你不想抵押马也可以,你长得这么漂亮,不如留在这里陪我几晚,那五两银子也可以一笔勾销”那掌柜垂涎着易丹的美色,于是调戏地说道。 易丹听了这话,愤怒地使出了刀锋掌,将桌上剩下的茶壶,也一并砍碎后,说道:“岂有此理,胡说八道,你当本姑娘是什么人啊?你再乱说小心我用这把剑割下你的舌头” “哟,有功夫啊。有两下子有什么了不起?这可是东都开封府,皇城脚下,不是你这个小丫头撒野的地方。我来聚茶楼能开在这开封府的最中间,没有一点来头那可是不行的”掌柜的话音刚落,一旁十几个牛高马大、凶神恶煞的男子,慢慢地朝易丹走了过来,男子们个个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易丹。 易丹见形势不妙,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于是语气软下来说道:“算了,反正我也没有想过能回去,事已至此,那就把我那匹马抵给你吧” “你刚才你又打烂我一个茶壶,至少值二两银子,总共七两银子。现在可就不是你一匹马,能抵得清了,再加二两银子吧”那掌柜得寸进尺地说道。 “你?你也太黑了吧。我已经答应把马给你了,你还要我怎样?”易丹气愤地说道。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开门做生意,总不能亏本吧?你要么交钱,要么留人,你自己选吧”那掌柜逼问着。 易丹急得抓耳挠腮,左右为难,想起了师父曾说过:“半文钱逼死英雄汉”的那句话,不知如何是好。那掌柜见易丹难以抉择,于是又以调戏的语气,开口逼问道:“怎么样姑娘?你考虑好了吗?是要赔钱呢?还是留在这里抵债啊?我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不如就跟了我吧,我保证以后你在这来聚茶楼吃香喝辣,衣食无忧怎么样啊?”那掌柜色眯眯地说道。 易丹没有理睬那掌柜讲的话,考虑再三之后,从袖筒里掏出仅剩的最后的二两银子递过去,说道:“这二两银子给你,马我也不要了,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那掌柜看了看易丹,无奈这个女子不上当,于是只好伸手,欲接过易丹的二两银子。 这时,一只手挡了过来,制止了那掌柜从易丹手里取钱。易丹抬头一看,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男子。男子对易丹笑了笑,又对那掌柜说道:“掌柜的,这位姑娘的七两银子我付了” 易丹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说道“公子,咱们素不相识,这样不太合适吧?” “你,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七两银子?”那掌柜说道。 “不就七两银子嘛,我给你十两”说罢,男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大锭银子,递给那掌柜,又补了一句:“不用找了” 掌柜用手掂了掂、又用牙齿咬了咬,笑得像朵花儿一样,说道:“多谢客官,多谢客官,您二位还想再喝点儿什么吗?” “喝你个头啊,还不快滚”易丹呵斥道。 “不用了,你走吧”男子也跟着附和道。那掌柜高兴地下楼去,一旁林立的打手们也跟着撤走。 易丹止不住一脸的喜悦,没想到出门就遇上了如此仗义疏财的侠义之人,于是左掌压右拳对那男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多谢公子仗义相助,在下实在万分感激” 男子道:“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武林中人义不容辞的事情” “原来,公子你也是武林中人啊?失敬,失敬”易丹一脸惊讶地问道。 “在下也学过几天功夫,算是半个武林中人吧”男子答曰。 “公子谦虚了,公子如此仗义,在下十分感激”易丹说道。 “我看刚才姑娘的身手不凡,不知姑娘是哪个门派的啊” “在下无门无派,江湖闲人一个,还望公子不要见笑”易丹说道。 “姑娘,江湖上骗局多得很,你以后行走江湖,要多加小心才是,可不要轻易被坏人骗了”男子说道。 “以前总听师父师娘说江湖险恶,我都没太放在心上。没想到自己单独行走了,才知道其中艰难,半文钱逼死英雄汉,没想到还真是如此”易丹感慨地说道。 “这就叫在家百日好,出门一时难嘛”男子附和道。 “哦对了,在下姓易名丹,不知公子你高姓大名,公子仗义相助,易丹以后定当原银奉还”易丹说道。 “我姓母,名同斐,刚来开封不久,我看姑娘你这样窘迫,应该也是刚到开封吧?”男子回答道。 “原来是同斐大哥,失敬!失敬!没错,在下今天刚到开封,没想到能遇上同斐大哥你仗义相助,真是无以为报,等以后我有钱了,一定将这十两银子原数奉还”易丹感激地说道。 “不必还了,就当是母某交了你这位朋友吧”母同斐说道。 “这怎么行呢?请同斐大哥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日后一定到府上将银两奉还”易丹追问道。 “我说了不用,就真的不用了,反正都是抢…”母同斐欲言又止道。 “同斐大哥你说抢什么呢?” “我是说反正千里有缘来相聚、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母同斐连忙解释道。 “没想到同斐大哥你竟然有如此博大的胸怀,在下实在佩服佩服!那就谢谢同斐大哥了”易丹说道。 “不知姑娘你只身前往开封,所为何事啊?”母同斐问道。 易丹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母同斐说道:“既然易姑娘你不方便告知,那也没关系,如果你肯赏脸的话,不知可否愿意跟在下去一个地方?” “同斐大哥你的意思是?”易丹问道。 “跟我去一个,可以让你如愿以偿的地方,你愿意去吗?”母同斐问道。 “如愿以偿?你的意思是?” “没错,你心里想什么我知道,不妨和我一同前去看看吧,怎么样?”母同斐回答。 “我心里想什么,你怎么会知道呢?”易丹追问道。 “当然了,既然咱们都是江湖中人,那就爽快一点,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对吗?”母同斐说道。 “不错,何止怨气…” “还有仇恨对不对?” 易丹抬头,眼神坚决地看着远处,说道:“对,深刻的仇恨” 母同斐看了看易丹愤恨的表情,联想到先前她在那些人面前,失口喊出的那句话。然后以模棱两可的猜测语气说道:“你的仇人地位太高,能力太大,你望洋兴叹、无能为力,所以为此苦闷烦恼对不对?”母同斐一步步逼问道。 “同斐大哥,你真乃神人也,你怎知道我心里的事情啊?”原本聪慧机灵的易丹,此时已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他对眼前这人讲的话,不加揣测地完全相信了。再加之,眼前这个叫母同斐的男子,刚才慷慨出手,让她对这人已经充满了好感。 “我邀请姑娘跟我去一个地方,或许能助你实现心愿,姑娘你去了之后就完全明白了”那母同斐见易丹对自己十分信任,于是便继续说道。 “那好,就请同斐大哥你带路吧” 易丹哪里顾得上多想什么,仇恨蒙心的她,不假思索地一股脑儿跟着这个完全都不了解的人走了。而此时在大街上,一个挑着担子,吆喝磨剪子磨刀的男子,正盯着易丹和这个叫母同斐的男子,悄悄地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第二十七章 险入邪教

母同斐带着易丹,穿过了几条巷子,来到一处民宅外。查看四下无人后,“咚咚咚”敲了三下大门,里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谁啊?” 母同斐开口道:“黑暗驱散,光明开来” “何为光明?”门里传来一句问话 “先知未知,即是光明”母同斐答道。 言罢,一扇大门“嘎吱”一声打开。只见一个头戴白巾的男子迎候道:“属下参见光明护法” “免礼,咱们进去说话吧”母同斐说道。 易丹惊奇地望着母同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母同斐回过头说道:“快进来啊,姑娘” 易丹被眼前这个男子的神秘身份所吸引,于是莽莽撞撞地跟随他进入了院内。 入到院内后,只见一个大堂的正中间,供奉着一幅黑白莲花画,莲花的下面,赫然写着:“末尼”两个大字。 易丹看着这幅莲花画作,向母同斐问道:“同斐大哥,请问这是什么?他们为什么称你为光明护法呢?” “我问你,你相信世上有光明和黑暗吗?”母同斐开口问道。 “当然了,太阳就是光明,黑夜就是黑暗,哦还有,人心也有光明和黑暗”易丹一本正经地回答着。 “恩,没错,那你认为如今这大梁的天下,是光明还是黑暗呢?”母同斐问道。 “当然是黑暗了,坏人横行,好人的冤屈无处说去”易丹斩钉截铁地说道。 母同斐指着眼前这幅莲花画作说道:“你看这面旗,就是光明之旗,你知道吗?光明之神已经重返人间了,人间的光明已经不远了” “同斐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易丹一脸不解地问道。 “我问你,你这次来开封是不是要做一件大事?”母同斐问道。 “我是有这个想法,但是我来了之后才知道,开封太大了,根本无从下手,我连皇宫的门儿在哪儿…”说着,易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止住。 “没关系,你就放心大胆,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吧,我们这里都是与朝廷不和之人,绝对不会去告密的”母同斐看出了易丹欲言又止的意思,于是说了这话,让她放松警惕。 “同斐大哥,你对我有恩,我当然相信你了,只是事关重大,我怕说出来连累你,那就万般不该了”易丹连忙解释道。 “没关系,你尽管说,我们都是为了伟大的光明,什么危险都不怕之人,没有任何忌讳的,你说吧”母同解释慰道。 “那好,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我的父母亲人,都被大梁皇帝害死的,那时我才五岁,受惊吓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说着易丹抬头望着那面莲花旗。 母同斐听了这话,嘴角却微微地露出了一丝笑意,问道:“那后来呢?” “前些日子,我无意中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也弄清了真相,得知我的父母族人们,竟然是被虐杀而死。我想替他们报仇雪恨,所以这次来开封,就是想混进皇宫,刺杀大梁昏君朱友贞”易丹说道。 母同斐听了这话,暗暗一笑,说道:“好,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那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做呢?” “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这件事远比我想象的难多了,望着这偌大的开封城,我连皇宫的门往哪里开都不知道,更别说进去刺杀那个昏君了”易丹说道。 “没关系,既然你也有如此愿望,我可以帮你完成这件事情”母同斐说道。 “你帮我?你如何帮我啊?这皇宫大内戒备森严,我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易丹说道。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现在正在陈州造反的那位母乙?”母同斐说道。 “是不是刚才茶楼里的那些人说的,那位陈州起兵造反的人?”易丹问道。 “正是。不瞒你说,我就是母乙的亲弟弟”母同斐答曰。 易丹这才恍然大悟,于是说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位母乙的弟弟啊?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了?” (后梁贞明六年,公元920年,七月。陈州(今河南淮阳农民母乙,以“末尼”为旗,教化乡民揭竿造反,影响及于陈、颖、蔡数州。梁屡发州兵讨捕,均为所败。十月,梁发禁军及数郡兵,合力追击,擒母乙等首领八十余人,斩之。 “是啊,不过茶的谣言也是半真半假。他们只知道我大哥造反了,却不知道还有一个我存在”母同斐说道。 “难道你也响应你大哥,一起揭竿了?”易丹问道。 母同斐四下看了看,示意易丹小声一些。易丹也做贼一样点点头。 母同斐对着莲花烧了一炷香,然后画了一道符,在蜡烛上点燃,烧在了火盆里,嘴里神神叨叨地念了一些,他自己都听不懂的咒语。 一番故作高深的表现之后,那母同斐起身转过头,继续装神弄鬼地向易丹说道:“上个月,光明之神给我大哥母乙托梦,说是要托世附在我大哥身上,来拯救这个世界。让我大哥担任光明之神,托付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位先知” “哦是吗?所以你大哥就在陈州起兵造,反抗朝廷了?”易丹问道 “没错,光明之神已经来到了人间,托世在我大哥的身上了。现在,南边好几个州县的百姓都纷纷响应光明先知的号召,若是姑娘你也肯加入我末尼教。到时候,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子子孙孙王侯公爵,就指日可待了” 母同斐先前还以“伟大的光明”,这样大仁大义的说辞为借口,但很快却一口一个“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暴露了他内心真正渴望得到权力和富贵的丑恶嘴脸。他们以末尼光明的旗号为借口,实则和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残暴军阀没有任何区别。而相比之下,那些为了金银财宝、荣华富贵而拼杀的军阀们,却比眼前这个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光明磊落得多。母同斐一字一句地引诱着易丹,志得意满地等着易丹给他,他想要的答案。 “你是说我吗?我没有想过这些,我只想为我爹娘报仇,快点杀了那个昏君”易丹对荣华富贵、金银财宝不感兴趣,于是出人意料地这样回答他。 母同斐见易丹不愿上钩,于是又继续说道:“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连皇宫的大门也进不去,就更别提报仇了。如果你愿意的话,跟我们一起干,相信很快就会成功的。你加入末尼教吧,早加入早好,听我的没错。” “可是,我…”易丹有些为难,不知如何回答。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开封吗?”母同斐说道。 “为什么啊?”易丹问着。 “光明先知,也就是我大哥,现在正在陈州起兵,朝廷的注意力肯定都被吸引到了陈州。所以光明先知让我悄悄地带了一些人,来到开封。一来,是想搜罗人才为我们所用;二来,说不定可以找个机会,干掉那个狗皇帝”母同斐故作高深地向易丹说道。 “恩,擒贼先擒王,有道理,不知同斐大哥你们有何计划了?”易丹问道。 “现在皇宫里,也安插了皈依光明先知人,你若是跟我们一起,保证能早日达成心愿”母同斐说道。 “入教之事可暂缓,目前同斐大哥你最迫切需要我做些什么?”易丹问道。 “尼听我慢慢说来,你只要加入我教,便可以享用教众们打探的消息,这样,你就可以顺利入宫,刺杀狗皇帝了,何乐而不为呢?”母同斐说道。 易丹想了想,答曰:“对不起啊,同斐大哥,我比较喜欢独来独往。也不想万一失败连累朋友,所以我不能加入你们的末尼教,真是对不起!” 从小,理贤便告诉易丹和佑铭二人,不要相信、也不要加入那些所谓的教派。不管他们说得有多么的天花乱坠,都一定不要轻信。特别是那些,给你讲许多大道理的教派,实则都是当权者,为了控制教众成为他们利用的一颗棋子的手段而已。他们往往都是先给你讲一些通行的大道理,然后再给你点小恩小惠,让你放松警惕,然后一步步落入他的圈套,成为心甘情愿为它卖命的工具。想到这里,此时的易丹还是没有忘记师父曾经的那些教导,于是就这样回答了母同斐的话。 “你若不入教,教众就没法信任你,若是没人配合你,你也不可能实现自己想做的事情”母同斐再三劝说。 “同斐大哥,其实事情也没你说的那么复杂,我想要杀那昏君,你也想杀他,咱们为什么就不能简单地合作呢?”易丹问道。 “姑娘你在长得这么漂亮,武功又高强,若是你入教的话,我可以奏请光明先知,册封你为护教圣女,受信众们三拜九叩之礼、地位尊崇,何乐而不为呢?将来咱们要是成功了,说不定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了,到时候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应有尽有,怎么样,你可愿意加入我教?”母同斐用优厚的条件引诱着易丹,可以易丹依旧不为所动,于是回复道:“这件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吧,眼下我只想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进宫刺杀昏君,若是同斐大哥你肯帮我,我自然感激,若是你不愿意帮我,那也是我没有这个福分” 母同斐见易丹如此坚决不上钩。但毕竟易丹一身武功,又想刺杀皇帝,也是可以利用的对象,于是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好吧,既然姑娘你暂时不愿意加入我教,那咱们暂时就不说这件事情了。不过我们光明先知慈悲,对那些在黑暗里受苦的人们,依然愿意出手相助” “真的吗?同斐大哥你真的愿意帮助我?”易丹听了这话,惊喜地问道。 “不错,既然你想进宫刺杀皇帝的心,如此坚决,那我可以让人先替你打探消息,等成功以后,咱们再论功行赏怎么样?”母同斐见易丹不肯上钩,于是退而求其次地说道。 “好,多谢同斐大哥了。我现在就迫切想知道一个人的消息,不知同斐大哥你能否帮我打探打探?”易丹问道。 “什么人的消息?” “就是那位德妃张氏。我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我所认识的一位故人”易丹回答。 “这好办,宫里有个小太监也是我光明先知的信徒,他是专管妃嫔卷宗的那个大太监的属下,我让他悄悄查一下这个德妃的案底。你现住在这里,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怎么样?” “太好了,那就辛苦同斐大哥了”易丹感激道。 “没事,不过我想请问,这位德妃究竟跟姑娘你是什么关系呢?”母同斐追问道。 “她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人,如果她真是我的故人,能得到她的帮助,那咱们刺杀昏君这件事情,或许就能事半功倍了”易丹回答。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赶紧让人去办,就请易姑娘你在此歇息,等候消息吧”母同斐欣喜若狂地说道。 “恩,那就辛苦同斐大哥你了” 第二十八章 带来消息

而此时,理贤、李仇带着佑铭还有欧阳予承四人,一路心急如焚,马不停蹄也赶到了开封城。 四人牵着马,走在偌大的开封街道上,四下张望打探。佑铭开口说道:“爹,师叔,开封城这么大,咱们要上哪儿去找师姐啊?” 理贤望着满大街的人,不知如何着手。 一旁心急如焚的欧阳予承,拉住一个路人,便问道:“大叔,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牵着马拿着剑气匆匆的…” 路人摇头摆手:“没看到,没看到…” 接着,欧阳予承又拉着一个提篮子的女人,问了同样的话。得到的,也是同样答案。 “爹,欧阳大哥,咱们该如何着手啊?咱们总不能这样挨个挨个地问吧,师姐如果真的来了开封的话,你说她会去哪里呢?” “皇宫,不错肯定是皇宫,咱们赶快去皇宫看看吧”欧阳予承恍然大悟道。 “师弟,你知道皇宫在哪个方向吗?”理贤向李仇问道。 “当然知道了,大家跟我来吧”于是,李仇引着三人,一路直奔皇宫的方向。 几人在宫门口逛了一大圈,不见任何异常。这时碰到两个太监从宫门里走出来,欧阳予承连忙走上去问道:“请问两位公公,宫里面有什么异常吗?” 太监大吃一惊,呵斥道:“哪儿来的刁民啊?竟敢随意打听皇宫里的事情,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请公公恕罪,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今天皇宫里面有没有什么异常?”欧阳予承病急乱投医一般,向深宫太监打探消息。 “皇宫大院守卫森严,能有什么异常啊,这里是戒备区域,任何人不得擅入,你要是再在这里胡乱打听,我这就让侍卫把你抓起来,关进大牢。还不快滚”太监呵斥道。 “这就走,这就走”说罢,四人离开宫门。欧阳予承边走边说道:“这么看来宫里应该没什么事情发生,丹儿说不定还没有来过这里” “也说不定师姐早已经来过了,她看到皇宫守卫这么森严,然后就放弃了提前回家了呢”佑铭说道。 “你太低估你师姐的报仇决心了,我跟你娘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她什么性格我太清楚了,她不做此事,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理贤说道。 欧阳予承问道:“那怎么办啊?我们总不能在宫门口等着她出现吧,再说这皇宫东南西北共有十二个门,咱们就算一直守着,人手也不够啊?” 李仇想了想,说道:“她要进宫就必须要寻找路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肯定要打探消息” “不错,这是咱们行走江湖之人,都知道的方法”理贤说道。 “她要打探消息首的话,会去哪儿呢?”李仇问道。 “凭我以往的经验,是在茶楼客栈比较容易打探消息,而且我曾经也多次告诉过她的”理贤说道。 “那好,咱们就去茶楼和客栈,挨家挨户地找找看,虽然这个办法很笨,但也屡试不爽,真的管用”李仇说道。 “不错,我也赞同,那咱们就兵分四路,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打探吧”欧阳予承建议道。 “好,不管有没有消息,傍晚时候咱们在城中心那个最大的‘来聚茶楼’汇合吧”李仇说道。 于是四人分头行动,分别在开封城四个方向,各自打听易丹的消息。 傍晚时分,易丹在母同斐为她安排的房间内坐立难安。过了会儿,母同斐进门高兴地说道:“易姑娘,太好了,我们的人传话回来,说是那个德妃的卷宗已经查到了,据卷宗上记载,德妃姓张名梓寒。卷宗写她是张归霸的女儿,但据管理卷宗的太监所说,其实这个德妃是废帝朱友珪,在十几年前在长安捡来的” “是吗?真是太好了,她果然叫梓寒,请问这个德妃芳龄几何?”易丹问到。 “据那太监说,当时那德妃被捡来时只有八岁,依此推算的话,她今年应该二十有三”母同斐说道。 “没错,没错,茶楼那几个男子也说她是八岁就跟了朱友珪,没错,一定是她,一定是她”易丹激动地说着。 “易姑娘,你说这个德妃是你的故人,请问她究竟是谁啊?”母同斐问道。 “同斐大哥,既然咱们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也就不瞒你了。我的父亲当年跟着一位名满江湖的侠客游百麟,一起去刺杀朱温,那时朱温还是大唐宣武军节度使,位极梁王,昭宗赐名朱全忠”易丹一字一句地对母同斐讲着。 “你说的不就是当今大梁太祖,朱温吗?”母同斐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朱温。我爹跟着游大侠一起刺杀他,可惜被奸人出卖,落入圈套。游大侠被擒,我家也因此满门抄斩。我家只有我一个人被师父所救,活了下来。而另外或许还有一个人活着,她就是游大侠的女儿游梓寒,她那时正好八岁,比我大三岁”易丹讲自己的身世,向这个母同斐娓娓道来。 “所以你怀疑,现在这个德妃张氏,就是当年那个游大侠的女儿?”母同斐问道。 “没错,当时梓寒姐姐,她非常害怕,哭着向那朱氏兄弟求饶,朱友珪看她长得十分漂亮,便起了色心将她留了下来,听闻她后来被魏国夫人张惠所救,收为了义侄女,过继给了张归霸。是她,一定就是她,她就是梓寒姐姐”易丹一脸憧憬地说道。 “我明白了,所以你之前说,她可以帮你刺杀那狗皇帝?就是这个原因吗?”母同斐问道。 “没错,如果这个德妃真的就是游梓寒姐姐的话,我相信,这些年她一定过得很痛苦”易丹说道。 “恩,这就对了”母同斐暗喜道。 “请问同斐大哥,你还有没有关于这个德妃的其它消息?”易丹追问道。 “我们的人刚进宫不久,地位低微不能随便走动,只能查到这些消息了。不过据他所说,每年中元节,那德妃娘娘都要在城西郊外的王母庙进香祈福”母同斐回答道。 “今天不就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吗?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易丹高兴地说道。 “是啊,今天就是七月十五,所以咱们的人查到消息之后就急忙过来告诉我了”母同斐说道。 “恩太好了,我要去西郊王母庙,请问同斐大哥,你能为我带路吗?” “当然没问题啦,咱们一起去吧”母同斐答曰。 “嗯好,请问同斐大哥有纸笔吗?我要先准备一点东西”易丹问道。 “这…实不相瞒,再下不识字,所以没有纸笔”母同斐为难地说道。 “没关系,我身上还有几张白纸,麻烦同斐大哥帮我去伙房找跟碳棍来就行了”易丹说道。 “恩好没问题”母同斐连连点头。 “到时候如果不行的话,咱们就…”说着,易丹凑上前,在那母同斐的耳畔悄悄地说了起来。母同斐一边听,一边满意地点头微笑起来。 母同斐和两个信徒一起,领着易丹来到城西郊外的王母庙附近。此时太阳已经仅剩下最后一片红润的晚霞。易丹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远远就看到一群侍卫,将道路封锁了起来,不准任何人再出入那王母庙。而王母庙内灯火辉煌,里里外外也都有许多侍卫和宫女在把守。易丹从大树后面站出来,试想用轻功从侧面飞上庙顶。不晓,却被守卫发现,一个侍卫走过来问斥道:“谁?” 易丹赶紧站出来,一脸微笑地说道:“这位大哥你好,请问德妃娘娘她,是不是在王母庙进香啊?” “你是谁?打听这些做什么?”侍卫向易丹打量一番后问道。 “大哥,麻烦你能不能帮我通传一声,告诉德妃娘娘,她有故人求见”易丹说道。 “我没这个权力,这里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速速回避吧,不然我就要把你当做刺客抓起来”侍卫提醒道。 “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刺客,我真的是德妃娘娘的故人啊,麻烦你帮我通传一声,行吗?”易丹天真地说道。 “你以为宫中规矩是儿戏?德妃娘娘岂是你一个民女想见就能见的?你要是再不走的话,我就要下令抓人了”那侍卫再三警示易丹。 “大哥别,别啊,你听我说最后一句”易丹一边解释着,一边掏出一张字条,和一锭银子说道:“大哥,麻烦你将这张纸条交给德妃娘娘,她如果看到字条一定会来见我的” 侍卫掂量银子,正在考虑着。易丹继续说道:“这是给弟兄们喝酒的,若是德妃娘娘高兴了,到时候你也算功劳一件啊,就递张纸条,也没有任何损失对吧?再说如果因为你的失误,错过了德妃娘娘和她故人的会面,你能担待的起吗?” 在易丹威逼利诱之下,那侍卫收起银子说道:“那好吧,不过宫中有规矩,我要先看看你这纸条上的内容才行” “没问题,请您你先过目吧”易丹递上字条,那侍卫打开纸条看了看说道:“一首诗?如此看来倒也没什么不敬之词,好吧,我帮你把纸条递过去,不过德妃娘娘要是不见你的话,你就赶紧离开不许再纠缠了”那侍卫扫视了一遍字条上的内容后,说道。 “恩好的,一定一定,那就麻烦大哥了”易丹连连道谢。 此时,在那王母庙内。一个打扮华贵的漂亮女人,正在王母坐像前跪地烧香,门口站着四个宫女随时侍奉着。收了易丹银两的侍卫走过来,对一个宫女小声说道:“秋娥姐姐,刚才有个女子,自称是德妃娘娘的故人,有张字条要末将递给娘娘,你看这方便吗?” “你没看到娘娘正在进香祷告吗?这时候来打扰干嘛?真不懂规矩”宫女秋娥斥责道。 “是是是,不过那女子说,若是德妃娘娘看了字条,一定会见她,末将也只是负责传个话,请秋娥姐姐不要生气”那侍卫生怕得罪了这宫女,于是低声下四地说道。 “我跟了娘娘这么多年,迁都洛阳、定都开封,走了这么多地方,除了张家的娘家人之外,从来没有听说过娘娘还有什么故人,你是不是被人给糊弄了?”秋娥说道。 “是是是,是末将糊涂了,不该听那女子的片面之词,请秋娥姐姐息怒,不要惊扰了额妃娘娘”侍卫连连赔礼。 “德妃娘娘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要是谁敢惹娘娘不高兴,小心吃不了兜着走”秋娥说道。 两人的谈话,被不远处跪在王母坐像前的那个女子听见了。她闭上眼问道:“秋娥,发生什么事了?” 秋娥连忙转身鞠躬,低下头回复道:“回禀娘娘,侍卫说,外面有一位女子,自称是娘娘的故人想要见娘娘,奴婢猜想,一定是有人搞错了,所以没敢惊动你” “我的故人?是不是搞错了?”德妃问道。 “是啊娘娘,奴婢也觉得可笑,娘娘从来都是一个人,哪有什么故人啊”秋娥说道。 德妃听了这话睁开眼睛,说道:“你这么说,难不成本宫是黄河发大水,从天上冲下来的不成?” 秋娥连忙跪下,惊恐连连道:“娘娘息怒,秋娥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本宫就不能有故人了吗?”那德妃说道。 “请德妃娘娘息怒,秋娥只是从未见过娘娘有故人来访,怕娘娘被人糊弄了。宫里本来就许多有人嫉妒娘娘独得圣宠,对娘娘颇有微词,还故意在外面散播谣言,诽谤娘娘的清誉,秋娥也是为娘娘的声誉名节着想,所以请娘娘明鉴”秋娥有理有据地说着。 “本宫又不是三岁小孩,还用得着你来教本宫辨别是非吗?皇上派你们侍候本宫,不是让你们来处处管着本宫的”德妃答道。 “是是是,请娘娘恕罪,请娘娘息怒”秋娥连连磕头求饶。 “好啦,你先起来吧。不过本宫也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敢自称本宫的故人啊?”德妃问道。 “回禀娘娘,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姑娘,她还让属下递给娘娘一张字条”那侍卫答曰。 “什么字条啊?写的是什么?”德妃问道。 “回禀娘娘,是一首诗”侍卫说道。 “该不会又是那些民间文人,写的酸腐诗句,来辱骂本宫的吧?”德妃追问道。 “回禀娘娘,末将已经审查过了,目前看不出来有什么不敬之词。不过那女子说了,若是娘娘看到这张字条以后,自然会见她的”侍卫恭敬地说道。 “那好,字条在哪儿?给我看看吧”德妃伸手等着字条。 “就在属下这里,请娘娘过目”说吧,那侍卫将字条递到宫女秋娥手里,秋娥再将字条拿进庙里,双手呈到德妃面前。 第二十九章 故人相认

德妃跪在王母坐像前,接过字条慢慢地打开。字条上,用炭笔赫然写着一首七言诗句:“西蜀一游梓水寒,清风一去不复还,东望蛟爪霸遗珠,半生悲愁凭谁怜” 德妃看完这首诗,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盯着纸条上的每一个字,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都未缓过神来。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对您不敬了?奴婢这就去叫人把她抓起来治罪”秋娥见而德妃惊恐的模样,于是赶忙问道。 “慢着,请问这个女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德妃问道。 “她就在庙门外的树林里,要末将现在就把她抓过来吗?”侍卫问道。 “快,快带本宫去见她”德妃急忙说道。 “末将遵命” 侍卫和两个宫女带路,将德妃领到庙外的树林里。四下查看不见人影,于是那德妃向秋娥问道:“人呢?那个女子去哪儿了?” “刚刚还在这里呢,怎么一下就不见了呢”侍卫也东张西望地寻找着。 这时,德妃主动开口向树林里喊了一声:“请问哪位故人想要见我?我已经来了请你现身吧” 喊罢,只见易丹从一棵大树后面,慢慢地走了出来。她冲着眼前这个装扮贵气、举止高雅的女子,轻轻滴喊了一声:“梓寒姐姐” 德妃转过头一看,一个漂亮的白衣姑娘站在大树下,在晚霞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秀美灵气。易丹见那德妃转过来,一身的雍容华贵的装束,和那张端庄美丽的脸庞,美得无法形容。于是她再次喊了一声:“梓寒姐姐是你吗?” 德妃往易丹方向走了几步,仔细辨认了一下,依然没有认出易丹究竟是谁。于是她开口问道:“请问这位姑娘你是谁?” “请问寒姐姐,你看到我给写给你的那张字条了吗?”易丹问道。 “看了。短短二十八个字,将我这一生的悲愁,说得明明白白”德妃回答道。 “那个‘愁’字,好像是我写错了,应该是仇恨的‘仇’才对,是吗?”易丹试探性地问道。 德妃眉头一紧,又好奇、又谨慎地看着易丹。易丹观察到了德妃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看出她的迷茫和疑惑。于是又开口问道:“看来,你果然就是游梓寒姐姐了,对吗?” 德妃听了这话,又惊又惧又疑惑地说道:“这世上,没几个人知道我的本来姓氏,请问姑娘你到底是谁?” “没错,果然是你。梓寒姐姐,你可曾还记得当年,当年在长安城里,住过的那户姓易的人家?”易丹问道。 德妃疑惑地看着易丹,轻声地说道:“记不记得,又怎样?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我,就是那户姓易人家的女儿”易丹看着德妃的脸,轻声地说道。 “不可能,据我所知,当时所有人都被推下了…没有一个人活着”德妃摇着头,疑惑地看着易丹,难以置信地说道。 “没错,当时的确所有人都被推下了那条个鳄鱼湖,也包括我在内。但在最后一刻,是我师父在悬崖下救了我,我就是那唯一的幸存者”易丹说道。 “真的吗?我还以为没有一个人能活了,实在太让我不敢相信了”德妃瞪大眼睛看着易丹,惊讶地问道。 “没错。当年,我哥哥被那两个恶魔丢进笼子,无情地犬决之后,我记得你哭着向他们说道‘我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请小王爷不要杀我,我给你为奴为婢做牛做马都可以’当时你已经八岁了,应该比我记得更清楚,对吧?我相信这句话除了我以外,这世上应该没有人还记得了吧?”易丹一字一句地向那德妃说着。 “没错,没错,是我说过得话,字字句句犹绕耳旁。你真的是曦儿吗?你真的还活着吗?我真是难以置信,太不可思议了”德妃连连向易丹问道。 “谢谢你还记得我曾经的名字,我以为你把这一切都忘了呢。不过曾经的那个曦儿早已经死了,我现在叫易丹,一片丹心的丹”易丹百感交集地说道。 那德妃流着泪说道:“怎么能忘呢?永生难忘。曦儿,对不起,当时我太害怕了,我害怕我也跟你哥哥一样被丢进狗笼…哎,我…你能原谅我的吗?你能原谅我的懦弱和贪生怕死吗?”德妃哭着追向易丹问道。 “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因为你跟我一样,当时都只是个无助的孩子而已,我怎么可能去责怪你呢?反而,当我恢复记忆之后,每天都在挂念着你的生死和安危,不知道你究竟还在不在这个世上,不知你究竟过得好不好”易丹也哭着说道。 “谢谢你!谢谢你能体谅我” “但是,有一点我却想不通”易丹说道。 “怎么了曦儿,你说吧?”德妃说道。 “当时你也只是个孩子,求生是你的本能,无可厚非。但长大以后,你为什么不离开那几个恶魔?难道你忘了天高海深的仇恨了吗?”易丹责问道。 德妃听了这话,转过头对几个宫女和侍卫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可是娘娘,末将奉旨保护娘娘的安全…”侍卫说道。 “本宫没事,和故人叙叙旧,听本宫的话,都先下去吧”德妃命令道。 于是,随从们遵命告退。德妃转过头继续对易丹说道:“当年,我从东望山回来的路上,碰到了朱温的原配——魏国夫人,是魏国夫人救了我,还收我做她的义侄女,又为了保护我,把我过继给了张归霸。可是后来得知她儿子的所作所为,怒火攻心吐血而亡。后来,我还是没能逃脱朱友珪的魔爪,他奸污了我好几年之后,又把我献给他的父亲朱温。后来朱友珪为了皇位,杀死了他的父亲朱温,没过多久又被他的弟弟也就是当今皇上杀了” “我当然知道,这父子三人都是当初杀害我全家的罪魁祸首”易丹愤恨地说道。 “当今皇上对我很好,他不嫌弃我的过去,而接纳了我,所以我便没有离开”德妃继续说道。 “你的父亲就是死在朱友贞的父亲——朱温手里的,你还接受了他的册封,做他的妃子?你这样对得起你父亲游百麟打下的忠胆义魂吗?”易丹斥责道。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我认了张归霸做爹,我死后也无联盟去见我的亲爹了。就连这中元节,我都不敢给他烧纸祭拜,只能跪在王母娘娘面前忏悔。曦儿,我不是个好女人,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早就被践踏成了碎片,或许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这是命运的安排,我只能认命了…”德妃哭着说道。 “这是你自甘认命,不懂争取而已。你完全可以做自己,完全可以从恶魔的牢笼里逃出来。我虽哀你不幸,但也怒你不争啊,梓寒姐姐”易丹继续对那德妃斥责道。 “我…我没有办法,不像你这样这样漂泊江湖、自由自在。我没有任何生存的本领,只能努力讨皇上欢心,靠他的一点赏赐和恩宠而活着,我这一生注定是皇宫的囚徒,我根本无法摆脱啊”游梓寒哭着说道。 “既然你不敢走,那好,我可以带你走。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离开汴州”说罢,易丹便伸手去拉游梓寒的手。 游梓寒挣脱易丹的手,继续哭着说道:“没错,以前我的确很想离开,但是现在我不想离开了。我改变不了这样的命运,我也不想再去改变它了,我已经认命了,你不要管我了行吗?曦儿”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自甘堕落,认贼作父?心甘情愿地侍奉他们父子三个恶魔”易丹斥责道。 “因为这里有我牵挂的人,皇上对我很好,我有许多宫里其她女人想得都不能得到的殊荣,我还有一个儿子,我不想离开他们。所以曦儿,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德妃哭着向易丹解释道。 “梓寒姐姐,你每天面对那个丧心病狂的杀人恶魔,难道能过得踏实吗?”易丹责问道。 “皇上即位之后,就长大了,也懂事了,他性格沉稳、寡言少语,还喜欢与儒士交往,不再像以前那么胡作非为了。曦儿,人谁无过,你就原谅他一次行吗?”游梓寒向易丹恳求道。 易丹惊讶地说道:“原谅?梓寒姐姐,这两个字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或许还能理解。但是我没想到,竟然会从你的嘴里说出来。难道那些血淋淋的场面,你都忘记了吗?血海深仇,天高海深、永世不忘。你怎能轻易说出‘原谅’二字?你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荣华富贵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你就算再怎么恨他,也没用。他是大梁皇帝,手里握着天下,你有能拿他怎样呢?反之,若有我在他身边加以约束,就像当年魏国夫人约束朱温那样,我相信他不会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你相信我行吗?曦儿” “既然你这么维护他,我也无话可说了。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此看来,咱们从此也只能分道扬镳,就当今天从未见过面吧” “曦儿,请你体谅我,行吗?”德妃追问道。 “不说这些,人各有志,珍重再见吧!”说罢,易丹转过身朝大树后面走去。 见易丹离去,德妃站在原地良久,才缓过神来,于是开始慢慢往回走。 而就在刚才,易丹与德妃聊天的时候。母同斐和信徒二人从树林里出来,将撤离的宫女队伍里,最后一个宫女一把迷晕拖进了树林。易丹回到树林,此时母同斐将已从宫女身上扒下来的衣服递给易丹。易丹连连说道:“嗯好,辛苦同斐大哥了” 说罢,易丹迅速穿上宫女的衣服,梳好同样的发饰。母同斐递上一把匕首说道:“把这个带上,若是没有兵器,如何刺杀?” “刚才一张字条都被侍卫查验过,宫里一定搜查更加森严,匕首就不用带了。不过,我的刀锋掌,就算砍不死那昏君,也要将他砍成重伤”易丹说道。 母同斐递上一张纸条。易丹问道:“这是什么?” “宫中的地图,你拿好吧”母同斐说道。 “嗯好,谢谢同斐大哥了!希望有缘,咱们还能再相见”易丹看着母同斐的脸,悲壮地说道。 “恩好的,你要小心点”母同斐叮嘱道。 “放心吧,我走了”说吧,易丹转身离去。 而那德妃游梓寒,急急忙忙地回到王母庙,对贴身丫鬟说道:“走,已经很晚了,咱们起驾回宫吧” 说罢,德妃坐上肩舆,被众太监抬起,开始地朝着皇宫方向回去。 易丹也从草丛里出来,低着头跟在了队伍后面,不言不语,一直追随着德妃肩舆,往皇宫方向而去。此时她心中隐隐地燃起了那句悲壮的歌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 第三十章 刺杀梁帝

而此时,在苦苦寻找易丹的理贤四人,在开封城里满城打探,依旧没有任何音讯。李仇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天黑时他最先来到了“来聚茶楼”门前。 不一会儿,另外三人也来到了“来聚茶楼”门口。四人都垂头丧气地摇头,没有打探到任何关于易丹消息。于是忍饥挨渴地站在门口,李仇拿着一把扇子不停地扇着。 “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有呢?难道她没有来开封吗?”理贤不甘心地说道。 一旁的欧阳予承说道:“不应该啊,如果真如她信上所说,下定决心要报仇的话,那她一定会来开封的啊,不然她又会去哪儿呢?” “江湖险恶,不知道她是不是遇上什么危险了,这孩子一向心直口快,做事情也不考虑后果,若是闯了祸,吃了亏该怎么办啊?”理贤焦急地说着。 “天已经黑了,咱们还要继续找吗?”李仇问道 “当然要找啊,时间越久,我心里越是担忧,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我们,单独在外面留宿”理贤继续焦急道。 一旁的佑铭提醒道:“欧阳大哥,你是磨刀帮帮主,听闻磨刀帮弟子遍布天下,请问这汴州没有没有磨刀帮弟子啊?若是有的话,请问你可不可以让他们,帮忙打探一下呢?” “有的,开封是大梁都城,怎么会没有磨刀帮的分部呢?这个我当然想到了,下午我已经召集了汴州的掌部人,他已经将消息放出去了,现在整个开封城的磨刀帮弟子都知道这件事情,希望很快就能有丹儿的消息”欧阳予承说道。 “这么做行吗?”李仇问道。 “打探消息可是我磨刀帮最拿手的事情,若是丹儿真的来了开封,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打探到她的消息,不过咱们也不能闲着,还是要继续打探才行”欧阳予承说道。 “这倒也是,磨刀帮就是以前的听风堂。要说打探消息,这世上谁能比得过你们啊”李仇说道。 “李大侠过奖了” 理贤建议到:“大家都跑了一下午了,相信一定很口渴了,要么咱们先进去喝杯茶歇息一下,再商议接下来怎么做吧?” 这时,来聚茶楼的掌柜,走出来热情地问道:“几位刚从外地来吧?天气这么热,进来喝杯茶消消暑,本店晚上半价,一壶上好的江南春才十文钱” “好,掌柜的,就给我们来一壶上好的江南春吧”李仇说道。 “好叻,我去给几位栓马,几位请进去稍等片刻,茶水马上就来”那掌柜一边高兴地招呼着,一边将马儿牵到一边去。 四人疲惫不堪,进入茶楼入座后,相视无言。 不一会儿,那掌柜将茶壶提了过来,斟茶水后问道:“我看几位满头大汗、行色匆匆,不知是跑生意,还是抓盗贼啊?” 佑铭疲倦地说道:“你看我们像是捕快,还是商贾呢?” 掌柜提起茶壶,仔细端详四人后,说道:“我看都不像,我看几位倒像是江湖侠客” 掌柜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一语猜中。于是佑铭说道:“你真会猜,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掌柜略带玩笑地说道:“哟,几位真是江湖侠客啊?今天江湖侠客来的真不少,下午才刚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满口胡言乱语,还差点把我的店给砸了,哎,长得倒是挺漂亮的,真是可惜咯” 掌柜的话,将理贤疲惫的身体从桌子上拖了起来。他连忙打起精神问道:“掌柜的,你刚才说什么?请再说一遍” “没什么,我开个玩笑,几位客官你们别生气啊”掌柜怕再惹麻烦,于是敷衍地说道。 “不是这句,我是问你,刚才那句话是说的什么,能不能重讲一遍?”理贤追问道。 “我刚才说什么了?没有啊” “刚才你说什么,下午的女子疯疯癫癫,是怎么回事啊?”理贤问道。 “哎,今天下午这茶楼里来了一长得眉清目秀,十分漂亮的女子,可就是疯疯癫癫满口胡话,说什么要去刺杀当今皇上,还砸了我的杯子,差点跟我们动手。哎,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啊”掌柜把下午发生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欧阳予承听了这话,眼前一亮,连忙追问道:“你说的那女子,是不是一身白衣服,拿着一把剑,二十岁模样?” “是啊,是啊,你们怎么知道啊?”掌柜回答。 “她真的说了要刺杀皇帝吗?”理贤追问道。 掌柜四下看了看,小声说道:“没错啊,不过大家都知道她是说胡话,没人跟他计较,哎,我看她一定是脑子有毛病。哎,真是可惜了” “太好了太好了,一定是丹儿,一定是丹儿”欧阳予承高兴地说道。 “请问掌柜的,你知不知道那位姑娘,她现在在哪里啊?”李仇问道。 “我不知道啊,她打烂了我的茶壶和杯子又没有钱赔给我。后来,旁边一桌的男子慷慨解囊,帮她赔了钱,后来她好像跟那男子走了”掌柜说道。 “什么?他跟一个陌生男子走了?”佑铭追问道。 “没错啊,所以我说她疯疯癫癫的啊,难道你们真的是来找她的啊?”掌柜说道。 “请问掌柜的,那男子是什么样子,什么来历,你认识他吗?”欧阳予承问道。 “我也不认识啊,以前也没见来过,就是这几天下午,老来我这茶楼。不过他出手很阔气,好像很有钱的样子”掌柜回答道。 “那请问你知不知道那男子大概住在哪里呢?”欧阳予承追问。 “这我哪里知道啊?这开封府这么大,官家公子和南来北往的商客、官员也很多,我们只管客官喝茶,别的不多问”掌柜说道。 “一定是她,一定是丹儿,她现在怒火中烧,所以才那么冲动”欧阳予承说道。 “咱们要赶紧找到师姐才行,不然后果真的难以预料”佑铭说道。 这时,一个手拿磨刀石的男子来到茶楼,见欧阳予承之后,连忙鞠躬说道:“磨刀帮汴州分部,掌部人郑广田参见帮主” “不必多礼了,请问郑掌部,有什么消息没有?”欧阳予承向这位磨刀帮汴州分部郑广田问道。 “回禀帮主,你要找的人已经有消息了”郑广田答曰。 欧阳予承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是吗?太好了,请问她在哪里?” “下午,有磨刀帮弟子在南城的一条巷子里,见到过帮主描述的那个女子。好像是被一个五尺左右,二十**岁的男子带进了一家民宅里去了”郑广田说道。 欧阳予承听了这话,连忙转头问掌柜:“掌柜的,请问那女子下午在你这里,是不是被这种模样的男子带走的? “没错,的确是这样的一个男子。你,你们真是江湖中人啊?对不起各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多有冒犯请海…” 那掌柜话还没说话,欧阳予承丢下几个铜钱说道:“走,咱们现在赶紧去找她” 众人离开后,掌柜对店小二说道:“开封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咱们以后说话做事,都要小心谨慎点才是了” “明白了掌柜” 而此时,易丹跟着德妃的肩舆,一起来到皇宫大门口。一个守卫将易丹拦住问道:“等一等” 易丹低着头十分紧张。那侍卫上下打量一番问道:“把头抬起来我看看” 易丹慢慢将头抬起来,但捏紧双拳,准备随时出击。那守卫问道:“怎么看着你那么面生啊,之前没有见过你吧?” “我是德妃娘娘的丫鬟,大人你对一个丫鬟能有什么印象啊”易丹低着头说道。 守卫仔细审视了易丹漂亮的脸说道:“不对,德妃娘娘身边,没有你这么漂亮的宫女,你叫什么名字?” 易丹支支吾吾答不上来,那守卫追问道:“怎么不说话了?一个名字有那么难回答吗?你要是敢冒充宫女混进宫中,那可是死罪” 这时,德妃举手示意肩舆停下,她回头问道:“怎么了?” “娘娘,请问这个女子,是不是你宫里的人?如果不是的话,末将要以擅闯皇宫之罪将她关入大牢”侍卫答道。 易丹见德妃转过来,立马低下头不敢看她。德妃见易丹低头不语,于是说道:“把头抬起来给本宫看看” 易丹不敢抬头,侍卫呵斥道:“娘娘让你把头抬起来,你听见没有啊?”易丹这才慢慢将头抬起来,德妃一看是易丹,大惊失色却又不敢表现在脸上。她看了看易丹的眼睛,易丹闪目光闪烁,不敢与德妃的眼神直视。守卫问道:“娘娘,您看可否认识她?若她不是你宫里的人,末将这就拿下她” 德妃听守卫这么一说,害怕易丹真的被关入大牢,于是说道:“哦,她是我宫里的人,没事的,你放她进来吧” “末将遵命,请娘娘体谅,末将职责在身,要例行排查” “那你就排查一下吧”德妃说道。 那侍卫走过来,对易丹说道:“请姑娘抬起手来吧” 易丹抬起手,任由那守卫仔细查验了一番,确认没有暗藏兵器之后,便将她放了过去。 易丹追着德妃的肩舆进入了皇宫,在一个拐弯处没人的地方,德妃示意太监们将肩舆停了下来。德妃从肩舆上下来,来到易丹身边,四下查看后,小声地问道:“你进宫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要是刚才被守卫抓住了,你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一会儿趁宫门还未关上,我给你个置办物品的差事,你出宫去吧” “德妃娘娘,请你不要阻拦我”易丹看着地上的石阶说道。 “你想怎么样?你疯了吗?”德妃小声质问道。 “我没有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没有第三条路可选”易丹义愤填膺地说道。 “这宫里戒备森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根本不是你可以随心随欲的地方,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德妃劝说道。 “我要做你不敢做的事情,梓寒姐姐,你如果还能念在游大侠他老人家,在天之灵的份上,就请放我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易丹看着德妃的眼睛,诚恳地说道。 “就是因为他们已经白白牺牲了,我才不想你重蹈他们的覆辙。你不会成功的,你听我的话赶紧走,以后咱们可以找机会再见面,慢慢聊”德妃劝不断地说着易丹。 “既然我已经进来了,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不过梓寒姐姐,还是要谢谢你带我进来”说吧,易丹欲转身离去。离 德妃对身边的人说道:“快,快拦住她” “你是拦不住我的,我去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了,再见!”说罢,易丹用轻功跃地而起,飞上了宫殿屋顶,消失在了漫漫黑夜之中。 德妃着急地对身边丫鬟说道:“,快去告诉皇上身边的侍卫,让他严密护卫皇上周全,快去啊”丫鬟领命离开。 而此时,磨刀帮汴州的掌部人郑广田,带着理贤四人一同来到了那条民宅巷子里。 “郑掌部,你确定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吗?”欧阳予承向那郑广田问道。 “回禀帮主,这里原本只是普通民宅,但前几天来了几个外乡人住着,他们在这里神神秘秘、鬼鬼祟祟,早就引起了帮中兄弟们的注意。今天下午,有帮中弟子看到一个男子,带着一个漂亮姑娘来到了这里。据帮主之前的描述,那女子和弟子们见到的,应该就是同一个人”郑广田说道。 “恩好,那咱们赶紧去找人吧”欧阳予承说道。 而此时在皇宫内,易丹按照母同斐先前给的皇宫地图。找到了皇帝的寝宫福宁殿,她从另一间大殿的屋顶,飞到那福宁殿外高高的院墙上,张望了一番。只见一切寂静、七月的天气异常闷热,或许为了乘凉,那殿门大开,只见里面灯火辉煌。远远望去,殿内一个三十来岁,身着金黄袍子的男人,正搂着两个女子在喝酒嬉闹,一旁一大堆宫女太监,正拿着扇子为他们扇风。易丹心里断定,那男子必是大梁皇帝朱友贞。于是她不假思索地从院墙上揭下三片瓦做兵器拿在手上,腾空而起,直扑向殿内那穿黄袍男子而去。 在飞入福宁殿门口时,易丹猛然甩出手中的一片瓦,朝那着黄袍的男子飞去。男子左拥右抱喝着酒,突然发现有东西飞向自己,于是朝一边闪躲,藏在了粗大的柱子后面。那瓦片击在了栋柱之上,打成了碎片。两宫女吓得大声尖叫,可奇怪得是,竟然没有一个侍卫前来救驾。 易丹飞入大殿,直接飞到那黄袍男子藏身的柱子前面,她单脚勾在对面的柱子上,紧接着,又朝那男子抛出了第二片瓦。男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瓦片打在了柱子上,又落了个空。男子连滚带爬朝桌案跑去,掀起桌子上的酒菜,用桌案为自己遮挡,易丹飞到桌案旁大喊一声:“朱友贞,拿命来” 喊罢,易丹狠狠一甩,将手里最后一片瓦砸向桌案,桌子瞬间被打砸得四分五裂。那黄袍男子与易丹狭路相逢,彻底无处躲藏了。易丹使出全身力气,驱出刀锋掌的掌力,狠狠朝眼前这男子的脖子砍了一掌。顿时,鲜血喷涌如注,那黄袍男子立刻倒地身亡。 易丹自己也没想到,竟如此顺利地就杀了大梁皇帝朱友贞。她终于完成了自己为父母亲人报仇的心愿,十分满意地站在原地,疯癫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我终于报仇了,我终于报仇了,爹娘,哥哥,你们看到了吗?我替你们报仇了,我杀了昏君,我终于杀了昏君啦…哈哈,哈哈” 第三十一章 李代桃僵

这时,突然从天上撒下来一张大网,将易丹网住。福宁殿四面八方的门也都打开了,几百个侍卫冲出来将易丹团团围住。 易丹没有打算逃跑,她疯癫地大声叫喊道:“哈哈,哈哈,来吧,来吧。昏君已死,我无憾也,我无憾也” 一个侍卫下令道:“将网收紧,把个疯子给我牢牢困住”易丹没有一点反抗之意,任凭侍卫们将她制服。 这时只听门外太监大喊:“皇上驾到!” 易丹这才回过神来,目瞪口呆地朝门外望去。只见门外一个身着龙袍的男子,被将士们拥簇保护着走了进来。众士兵见了这龙袍男子,纷纷鞠躬大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易丹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然后又看看躺在地上的死者,她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躺地上的那个人只是一个替身而已。而眼前这个男子,才是真正的大梁皇帝朱友贞。 一侍卫对朱友贞说道:“禀皇上,刺客已抓到” 那龙袍男子说道:“恩好,让朕来看看这刺客究竟长什么样” 朱友贞走到易丹面前,易丹恶狠狠地看着朱友贞,然后大喊道:“朱友贞,你这个狡猾的杀人凶手,我要杀了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你”说着,易丹在网中不停地挣扎着。 朱友贞退后几步,看着被大网擒住的易丹,淡定说道:“长得如此漂亮,真是可惜了啊” 易丹困在网内,被众士兵用刀架在脖子上死死地押着,但却依然疯狂地叫喊着:“朱友贞,没想到你竟然如此阴险狡诈,有本事的话,就凭真功夫咱们单打独斗” “皇上,这女子定是疯了,要如何处置,还请皇上下旨”侍卫问道。 “此女竟敢行刺于朕,要不是朕有这个替身的话,现在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是朕了” “那就请皇上下旨处决吧”侍卫说道。 “先别急,行刺天子当然是死罪一条,不过朕不想让她死得这么轻松”朱友贞说道。 易丹恶狠狠地看着朱友贞,咬牙切齿地说道:“朱友贞,你这狠毒的妖魔,无论你怎么折磨我,我都不怕,我就算死了,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一边说,一边用刀锋掌试图将网丝割破。 朱友贞漫不经心地说道:“别白费力气了,这可是骠国赤蛛网,你是弄不破的” 易丹见挣扎枉费,于是停下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哼,又是骠国赤蛛网。你们这些人,除了这张关系网,还有什么真本事?” “管它什么本事,反正能捉得住你就是本事”朱友贞得意地说道。 “朱友贞,你们朱家父子,都是人面兽心的豺狼野兽,他们两个都不得好死,你将来也要被万人分尸,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哈”易丹愤恨地怒吼。 “好,果然有种,记得我三哥朱友珪,曾创出一种特别的刑罚。就是把人绑起来,用小刀一刀一刀地片下人身上的肉片,要割下一千刀,人还不能断气儿,据说没有人能挨过一百刀不求速死的,这么妙的刑罚,就是专治你这种嘴硬的刁民反贼,今天我就要在你身上试上一试,看看你的嘴能硬到第几刀?哈哈,哈哈,给我拉下去千刀万剐”朱友贞看着易丹的眼睛,阴狠地说道。 “住手…” 朱友贞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大殿外一个女子的大喊。众人皆朝大殿外望去,只见德妃游梓寒,身着一件紫色轻纱,从殿门外走了进来。 朱友贞连忙上前,拉住德妃的手说道:“爱妃你来了?这次亏得是爱妃你提前告诉了朕,不然这后果不堪设想,朕记爱妃你大功一件。回去朕要好好奖赏你,哈哈,哈哈” “德妃,你这数典忘祖、认贼作父也就罢了,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与这卑鄙无耻的狗皇帝,狼狈为奸陷害我,你不配为人,更不配做游百麟的女儿”易丹愤怒地对德妃叫喊道。 “你骂够了没有?骂够了的话,就赶快拉下去行刑”朱友贞愤怒地命令道。 “慢着,皇上请听臣妾一言”德妃制止。 “爱妃你有什么话要讲?”朱友贞问。 这时,德妃突然跪在朱友贞面前说道:“臣妾冒死请求皇上饶了这女子” “德妃,你在说什么?这女子可是要刺杀朕啊,朕怎能放过她?”朱友贞难以置信地问道。 “臣妾当然知道,正因如此,臣妾才要替她求情”德妃说道。 “朕看你是疯了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朱友贞脸色一变,对德妃呵斥道。 “德妃你不用在这里假装好人了,我落到这步田地,全都是拜你所赐,我不接受你假惺惺的求情,就让朱友贞这个狗皇帝把我杀了吧,我定会流芳百世。而你,却要遗臭万年。哈哈,哈哈”易丹疯狂一般地大吼大叫。 “你看,你看,你好心为她求情,她却如此这般咒骂你。爱妃,朕知道你贤良淑德,但你为一个疯刺客这样做,不值得,快起来吧”说着,朱友贞试图去搀扶德妃起身。 德妃挡住朱友贞的手,恳切道:“不。皇上,今天若你不答应臣妾,臣妾就不起来了” “德妃,你今天是怎么了?不是你派人来告诉朕,要小心刺客的吗?为何现在又如此这般为刺客求情?”朱友贞不解地问道。 “皇上,你还记得臣妾是怎么跟皇上在一起的吗?”德妃问道。 朱友贞闪烁其词地说道:“当然记得,那又怎样?” “那好,那皇上可知道眼前这女子她又是谁吗?”德妃问道。 “不管他是谁?她要刺杀朕,就是死罪,这没什么好说的”朱友贞说道。 “皇上你还记得十五年前,在长安东望山顶吗?”德妃追问道。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提它做什么?”朱友贞闪烁其词地说道。 德妃转身指了指易丹,对朱友贞说道:“她,她就是那个,曾被你们推下鳄鱼湖的女子,她活了下来,现在来找皇上报仇了。皇上说,她究竟有没有错?” 朱友贞听了德妃这话,大惊失色地看着易丹。 而易丹依旧破口大骂道:“朱友贞,我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你们弟兄二人凶狠毒辣丧尽天良,今生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快了,很快就会轮到你了,你一定都会报应的。哈哈,哈哈”易丹疯狂一般怒吼咆哮着。 朱友贞听了易丹的咒骂,不知是不是因为‘报应’二字,让他心生了一丝恐惧,不觉后脊梁一凉。但很快,权力的威慑又在心头占据上风,恐惧化作了暴躁的情绪,于是他不可一世地说道:“好。既然还有漏网之鱼,那今天,朕就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朕是天子,天下生死尽在我手,看究竟谁敢在朕的身上报应”说罢,他又对侍卫下令道:“还不拖下去,千刀万剐” “住手,住手啊,皇上”德妃制止道。 “德妃,你别以为仗着朕的宠信,就可以公然与朕对抗。如果你选择和这个女子站到一边,朕连你一块儿治罪” 德妃哭着说道:“皇上,这些年皇上对臣妾的心意,臣妾都铭记在心、感恩戴德。臣妾恨过先帝,也恨过废帝,但是臣妾从未恨过皇上你啊。臣妾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为皇上行善积德。当年皇上年幼无知,被你那废帝三哥蒙蔽欺骗,才做出那些荒唐事来。如今皇上已过而立,当为天下万民之表率。希望皇上能宽恕这女子,毕竟她为父报仇也是一片孝心,请不要再为难她了行吗?臣妾求求皇上了” 易丹愤怒地吼道:“不要你替我求情,我不能手刃昏君,就算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让我痛痛快快地死了得了” “你听听,你听听,她如此嘴硬,你还替她求情作甚?哼”朱友贞气愤道。 “皇上,有因才有果,当初,若不是臣妾的父亲,曦儿她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臣妾的亲生父亲也死在了先帝手里,臣妾不也是以德报怨,不再计较了吗?就请皇上大发慈悲宽恕于她吧,皇上”说着,德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朱友贞昂起头说道:“当初,父皇要安定天下,杀几个人算得了什么?这点小事不必搬出来说事。要是被杀的人都来找朕报仇,岂不是天下大乱了吗?” “一派歪理,胡说八道。你的命比苍天宝贵,别人的命就犹如蝼蚁?若是为了平定天下,必须牺牲那些无辜者的性命,那这天下就算安定了,又有什么用?剩下来的都是奴隶和傀儡,都是任人摆布的木偶”易丹怒斥道。 “所以朕就要牢牢地掌握权力,成为那个拉着木偶傀儡丝线的人,就算你不情愿,那又能怎样?”朱友贞挑衅道。 “你那把椅子上,沾满了多少无辜者的鲜血,你是坐不了多久的。总有一天,你会被百姓的鲜血和泪水冲下来的。到那时,人人都会上前踩上一脚,天下间没有一个人为你惋惜,没有一人为你叫屈的。人们争相饮其血、啖其肉、寝其皮。哈哈,哈哈…”易丹发狂一样苦笑道。 “嘴倒是挺硬的。朕有没有那一天?朕不知道。但是,朕可以很清楚地知道,你是肯定看不到那一天的。因为你马上就要被千刀万剐,撕成碎片,拼也拼不起来了。朕要将你的头颅削下来挂在城门上,让天下反贼都看看你的下场”朱友贞气势汹汹地说道。 “好,挂高一点。我一定要睁大眼睛看着他们打进来,看着你朱家王朝覆灭,看着你朱友贞身死国灭的那一天。我一定看得到,一定看得到。哈哈,哈哈”易丹癫狂地笑道。 “曦儿住口,你别再说了”德妃连忙出言制止癫狂的易丹。 “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还等什么,赶紧给我拖下去,谁敢阻拦,一并治罪”朱友贞愤怒地吼道。 这时,德妃大声说道:“皇上,如果你不想你的儿子,一出生就带着血光之灾,你就下令杀人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朱友贞听了这话,惊讶地看着德妃。 “没错,臣妾已有身孕,请皇上为还未出生的小皇子,积点德吧?”德妃说道。 “爱妃你什么时候有的身孕?为何太医也没来报啊?”朱友贞问道。 “臣妾本想挑个好日子,给皇上一个惊喜,所以一直没有告诉皇上。今天臣妾以小皇子和自己这条命,为曦儿求情,请皇上开恩饶了她”德妃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道。 “爱妃,你这是在威胁朕吗?”朱友贞说道。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不想皇上再造杀孽,让咱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沾染了鲜血”朱友贞左右为难,再三考虑之后于是说道:“哎,好吧。既然是爱妃你为她求情,那就让她向朕保证,以后不再刺杀朕,朕便可以看在小皇子的份上,绕她一命” 德妃听了这话,露出一丝笑容,连忙说道:“多谢皇上,多谢皇上了”说罢,德妃转过头,对易丹说道:“曦儿,皇上答应放你一马,赶紧告诉皇上,你以后都不要再来行刺了,快说啊” “不行,要么就杀了我,让我向这个昏君低头,恕难从命”易丹昂首挺胸,大义凛然道。 德妃起身,走到易丹面前,小声对她说道:“你傻啊?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不明不该地死了,没人会记得住你,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就低个头暂且认个错吧” 易丹将头昂起,依然不认错,不讲话。 这时,德妃走到皇帝身边说道:“回禀皇上,曦儿她已知错,请皇上就放了她吧。臣妾向皇上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若今后她有任何过失,臣妾愿负连带之责” “不行。你看她那副傲骨,还是不肯低头,真是气死朕了,朕绝不能饶了她” 这时德妃继续说道:“皇上,请听臣妾斗胆说一句肺腑之言。皇上父子三人之中,先帝篡唐,本就名声欠佳。而废帝更是残暴弑父,千古臭名。请皇上你为朱家天下挽回点名声,为自己在千秋史册上,留个宽仁美名吧,臣妾恳请皇上了” 朱友贞听了德妃一番肺腑之言,也为考虑自己的千秋名声,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放了她是万不能行,就算看在爱妃你的面上,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杖责一百,锁上手脚发配前线,押运军粮” 德妃听了这话,终于露出了笑容,高兴地说道:“多谢皇上不杀之恩” “朕今晚就不去你那儿了,你要静养身体,为朕生个龙子”朱友贞说道。 “臣妾遵命,臣妾恭送皇上”说罢,那朱友贞轻轻挥手,转身走出福宁殿,志得意满扬长而去。 朱友贞离开后,侍卫们将网内的易丹望大殿外拖去。德妃呵斥道:“你们干什么?” “德妃娘娘,微臣要拖她出去杖责啊”侍卫说道。 “你们还真打啊?”德妃问道。 “皇上下旨了,不能不打啊”侍卫说道。 “那好,该怎么做你们应该知道,可不要让本宫难堪”德妃交代着。 “微臣明白,微臣装装样子就行了,请娘娘莫要见怪”侍卫答曰。 而此时,郑广田带着理贤四人,来到那条民宅巷子。一个磨刀帮弟子,指着先前易丹来过的那扇大门说道:“禀帮主、郑掌部,就是这里了” 理贤走上前刚要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光明护法,你真的要拿这**酒给那女子喝吗?” 只听母同斐的声音答曰:“当然了,一会儿她如果真的能活着回来,不管有没有成功,都先把这壶酒给她,让她喝下去” “请问这是为什么啊?”同伙追问。 “既然你是我的心腹,我也不怕告诉你。如果那女子这次侥幸成功了,我就趁机和她洞房。你想想,她若真杀了大梁皇帝,一定会震惊天下,到时候她成了我的女人,这份功劳不就是我的了吗?我可以借此机会,提升名望和威信。将来再找机会杀了我大哥母乙,哼,什么最后一位先知?还不都是谁有权力,谁说了算?到时候开坛作法,让光明之神,转附到我的身上,我就是最后一位先知了。只要权力在我手里,不管我怎么做,那些愚蠢的信众也都会深信不疑的。到时候一统四海,问鼎九五,就指日可待了,哈哈,哈哈…”说到这里,那母同斐便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果然是个好主意,那如果她失败了呢?”同伙继续问道。 “若是失败的话,就趁她昏迷干掉她然后离开。否则重兵追来,恐怕会连累咱们也性命不保”母同斐说道。 “光明护法果真高明,不管怎样,咱们都是只赚不赔的。若能成功,将来号令群雄,君临天下,非陛下莫属。微臣参见先知陛下”说道这里,那同伙便向母同斐下跪朝拜,开始拍起了马屁。 母同斐得意地笑道:“但愿承你吉言,到时候你们都是开国功臣,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荣华富贵、妻妾成群,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多谢先知陛下”同伙奉承道。 母同斐得意地点头,露出一脸奸诈邪恶的笑容。 理贤在门口,听到这里实在愤怒难忍,大吼一声:“岂有此理”喊罢,狠狠一掌将大门击碎。众人跟着冲进屋子,迅速将那母同斐及同伙们制服在地。 母同斐一脸茫然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理贤将母同斐踩在地上问道:“你这装神弄鬼的妖人,我问你,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女子他叫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母同斐嘴硬道。 欧阳予承拔出佑铭手中的剑,指在母同斐的心口说道:“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杀啊,你们要是杀了我,就更不知道那女子是谁了”母同斐有恃无恐地说道。 欧阳予承气得面红耳赤,却不知所措。这时郑广田从和几个弟子,从另一间屋子里,搬出来两大箱金银珠宝,摆在大堂内打开。众人见到如此多的金银珠宝,都瞠目结舌,不知所云。那郑广田开口道:“禀帮主,这是我们在屋里搜到的金银珠宝” 欧阳予承转看了看那箱金银后,向母同斐盘问道:“这些金银哪儿来的?” “这是我自己的”母同斐斩钉截铁地说道。 “还不说实话,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除了贪官军匪和富豪商贾之外,没有人会有这么多银子。你一个小小的邪教头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还不从实招来?”理贤呵斥道。 这时,一旁的李仇拔出手中的剑,指着母同斐的同伙说道:“他不怕死,我看你怕不怕,我先杀只鸡给猴子看看怎么样?” 那同伙听了李仇的话,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告诉,这些钱财是我们光明先知母乙,从陈州当地的富商家里抢来的” 郑广田问道:“你说的,可是现在正在陈州造反的母乙?” “没错他就是我们末尼教光明先知,眼前这位是我们的光明护法,他是光明先知的胞弟。这些钱财都是从陈州彭善人家抢来的,我们准备在开封贿赂官员,希望能买通宫里人,里应外合助起义成功”那同伙胆战心惊地说道。 理贤指着踩在脚下的母同斐,问道:“这人就是你们的什么光明护法?” “没错,他就是光明护法”男子答曰。 理贤指着挂在墙上的莲花旗说道:“这是什么?” 男子答曰:“回大侠的话,这是我们末尼教的光明圣旗” 李仇不屑一顾地说道:“哼,就凭你们几个装神弄鬼之人,就想打天下当皇帝,真是痴心妄想” 理贤追问道:“他刚才说的那个姑娘,她叫什么名字?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时,理贤脚下的母同斐大声斥责道:“你这个叛徒,不准说” “不说我就杀了你,我可是有名的杀人不眨眼的恶棍”李仇恐吓道。 “好好好我说,那女孩自称姓易,是我们今天下午在茶楼认识的”男子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 “是不是来聚茶楼?”李仇问道。 “是是是,大侠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没错就是来聚茶楼”男子连连应答。 “没错,肯定就是丹儿”理贤说道。 “我问你,那姑娘现在在什么地方?”李仇盘问道。 “光明护法看她对大梁皇帝一腔仇恨,就给了她皇宫地图,利用她去刺杀皇帝去了”男子说道。 一旁的欧阳予承惊恐地说道:“什么?你说她现在已经进宫去了?” “没错,她好像认识宫里的一个妃子,所以让我们光明护法把她扮成宫女,混进宫去了”男子老实交代着。 “她认识宫里的妃子?胡说八道,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立马杀了你”理贤斥责道。 “各位英雄,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啊,易姑娘说那妃子好像是她儿时认识的,什么游大侠的女儿,我也搞不清什么状况,反正她就是混进宫去了,小的没有撒谎,请大侠开恩啊”男子把所有实话都吐出来。 “游大侠的女儿?莫非他说的就是游百麟大侠的女儿?”理贤看着李仇,说道。 “我看八成是真的,游兄的女儿尚在人间,真是太好了”李仇说道。 这时,一个磨刀帮弟子从屋子里搜出来一把剑,拿到大厅说道:“帮主,郑掌部,我在屋子里搜到一把剑” 佑铭定睛一看,认出来这把剑,于是开口道:“爹,你看这不是我娘的玉华剑吗?” “没错的确是你娘的玉华剑,看来你师姐的确来过这里” 欧阳予承道:“丹儿没有带任何武器就进宫行刺去了,看来她一定是想凭借她的刀锋掌,一举杀了皇帝。她这么怎么傻啊?她的刀锋掌功力,根本就不够,遇到大内高手只有自己吃亏,咱们要马上想办法救他才是” “这么说,现在丹儿已经进宫了?”理贤问道。 “一定是的,理贤大侠,咱们要赶快想办法去救丹儿吧,不然晚了就来不及了”欧阳予承说道。 “恩好,那就请郑大侠帮我们带路,我和师弟二人一起去好了,其他人都留在这里等候消息”理贤想到欧阳予承的伤,佑铭的武功又不好,于是这样说道。 “理贤大侠,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欧阳予承说道。 “欧阳帮主,你有伤在身就不要去了” “不,我看不到丹儿平安,心里不放心,我也要去”欧阳予承说道。 “也好啊,师兄。多一个人为咱们把风放哨,也是好事”李仇建议道。 “恩,那好吧,咱们赶紧出发”理贤说道。 “爹,我也要去”佑铭开口说道。 “你武功不好,不许去。守在这里看管好这几个人,如果我们过了今晚还不回来,你就自己离开吧” “那好吧,爹,李师叔,欧阳大哥郑大哥,你们都要小心啊,我等着你们的消息” 道别后,在郑广田的带领下,众人朝着皇宫方向直奔而去。 第三十二章 撞破阴谋

郑广田带着理贤四人,来到那条民宅巷子里。一个磨刀帮弟子指着先前易丹来过的那扇大门,说道:“禀帮主、郑掌部,就是这里了,弟子们先前看到那女子被人带进了这栋房子” “恩好,多谢了!”说罢,理贤走上前,举起右手,刚准备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光明护法,咱们真的要拿这**酒,给那女子喝吗?” 只听母同斐的声音答曰:“当然了,一会儿如果她真的能活着回来,不管有没有成功,都先把这壶酒给她,让她喝下去” “请问这是为什么啊?”同伙追问。 “既然你是我的心腹,我也不怕告诉你。如果这次那女子侥幸成功了,我就趁机和她洞房。你想想,她若真杀了大梁皇帝,一定会震惊天下,到时候她成了我的女人,这份功劳不就是我的了吗?我可以借此机会,提升自己的名望和威信。到时候,天下必定更乱,我大哥的大事不久能成了?将来再找机会杀了我大哥母乙”母同斐说道。 “可,可他是咱们末尼教光明之神,托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位先知啊。有那么多信众维护他,护法你敢这么做吗?”同伙问道。 “哼,什么最后一位光明先知?其实都是瞎掰糊弄人而已。究竟谁是先知,还不都是谁有权力谁说了算?到时候我得到权力,再开坛作法,让光明之神转附到我的身上,我就成了最后一位先知了。只要与神对话的权力掌握在我的手里,不管我怎么做,那些愚蠢的信众也都会深信不疑的。到时候一统四海,问鼎九五,就指日可待了,哈哈,哈哈…”说到这里,那母同斐便哈哈大笑起来。 “不错果然是个好主意,那如果她失败了呢?”同伙继续问道。 “若是失败的话,就趁她昏迷干掉她然后离开。否则重兵追来,恐怕会连累咱们也性命不保”母同斐说道。 “光明护法果真高明,不管怎样,咱们都是只赚不赔的。若能成功,将来号令群雄,君临天下,非陛下莫属。微臣参见先知陛下”说道这里,那同伙便向母同斐下跪朝拜,开始拍起了马屁。 母同斐得意地笑道:“但愿承你吉言,到时候你们都是开国功臣,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荣华富贵、妻妾成群,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多谢先知陛下”同伙奉承道。 母同斐得意地点头,露出一脸奸诈邪恶的笑容。 理贤在门口,听到这里实在愤怒难忍,大吼一声:“岂有此理”喊罢,狠狠一掌将大门击碎。众人跟着冲进屋子,迅速将那母同斐及同伙们制服在地。 母同斐一脸茫然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理贤将母同斐踩在地上问道:“你这装神弄鬼的妖人,我问你,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女子他叫什么?”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母同斐嘴硬道。 欧阳予承拔出佑铭手中的剑,指在母同斐的心口说道:“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杀啊,你们要是杀了我,就更不知道那女子是谁了”母同斐有恃无恐地说道。 欧阳予承气得面红耳赤,却不知所措。这时郑广田从和几个弟子,从另一间屋子里,搬出来两大箱金银珠宝,摆在大堂内打开。众人见到如此多的金银珠宝,都瞠目结舌,不知所云。那郑广田开口道:“禀帮主,这是我们在屋里搜到的金银珠宝” 欧阳予承转看了看那箱金银后,向母同斐盘问道:“这些金银哪儿来的?” “这是我自己的”母同斐斩钉截铁地说道。 “还不说实话,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除了贪官军匪和富豪商贾之外,没有人会有这么多银子。你一个小小的邪教头子,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还不从实招来?”理贤呵斥道。 这时,一旁的李仇拔出手中的剑,指着母同斐的同伙说道:“他不怕死,我看你怕不怕,我先杀只鸡给猴子看看怎么样?” 那同伙听了李仇的话,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告诉,这些钱财是我们光明先知母乙,从陈州当地的富商家里抢来的” 郑广田问道:“你说的,可是现在正在陈州造反的母乙?” “没错他就是我们末尼教光明先知,眼前这位是我们的光明护法,他是光明先知的胞弟。这些钱财都是从陈州彭善人家抢来的,我们准备在开封贿赂官员,希望能买通宫里人,里应外合助起义成功”那同伙胆战心惊地说道。 理贤指着踩在脚下的母同斐,问道:“这人就是你们的什么光明护法?” “没错,他就是光明护法”男子答曰。 理贤指着挂在墙上的莲花旗说道:“这是什么?” 男子答曰:“回大侠的话,这是我们末尼教的光明圣旗” 李仇不屑一顾地说道:“哼,就凭你们几个装神弄鬼之人,就想打天下当皇帝,真是痴心妄想” 理贤追问道:“他刚才说的那个姑娘,她叫什么名字?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时,理贤脚下的母同斐大声斥责道:“你这个叛徒,不准说” “不说我就杀了你,我可是有名的杀人不眨眼的恶棍”李仇恐吓道。 “好好好我说,那女孩自称姓易,是我们今天下午在茶楼认识的”男子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 “是不是来聚茶楼?”李仇问道。 “是是是,大侠你是怎么知道的啊?没错就是来聚茶楼”男子连连应答。 “没错,肯定就是丹儿”理贤说道。 “我问你,那姑娘现在在什么地方?”李仇盘问道。 “光明护法看她对大梁皇帝一腔仇恨,就给了她皇宫地图,利用她去刺杀皇帝去了”男子说道。 一旁的欧阳予承惊恐地说道:“什么?你说她现在已经进宫去了?” “没错,她好像认识宫里的一个妃子,所以让我们光明护法把她扮成宫女,混进宫去了”男子老实交代着。 “她认识宫里的妃子?胡说八道,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立马杀了你”理贤斥责道。 “各位英雄,小的所说句句属实啊,易姑娘说那妃子好像是她儿时认识的,什么游大侠的女儿,我也搞不清什么状况,反正她就是混进宫去了,小的没有撒谎,请大侠开恩啊”男子把所有实话都吐出来。 “游大侠的女儿?莫非他说的就是游百麟大侠的女儿?”理贤看着李仇,说道。 “我看八成是真的,游兄的女儿尚在人间,真是太好了”李仇说道。 这时,一个磨刀帮弟子从屋子里搜出来一把剑,拿到大厅说道:“帮主,郑掌部,我在屋子里搜到一把剑” 佑铭定睛一看,认出来这把剑,于是开口道:“爹,你看这不是我娘的玉华剑吗?” “没错的确是你娘的玉华剑,看来你师姐的确来过这里” 欧阳予承道:“丹儿没有带任何武器就进宫行刺去了,看来她一定是想凭借她的刀锋掌,一举杀了皇帝。她这么怎么傻啊?她的刀锋掌功力,根本就不够,遇到大内高手只有自己吃亏,咱们要马上想办法救他才是” “这么说,现在丹儿已经进宫了?”理贤问道。 “一定是的,理贤大侠,咱们要赶快想办法去救丹儿吧,不然晚了就来不及了”欧阳予承说道。 “恩好,那就请郑大侠帮我们带路,我和师弟二人一起去好了,其他人都留在这里等候消息”理贤想到欧阳予承的伤,佑铭的武功又不好,于是这样说道。 “理贤大侠,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吧”欧阳予承说道。 “欧阳帮主,你有伤在身就不要去了” “不,我看不到丹儿平安,心里不放心,我也要去”欧阳予承说道。 “也好啊,师兄。多一个人为咱们把风放哨,也是好事”李仇建议道。 “恩,那好吧,咱们赶紧出发”理贤说道。 “爹,我也要去”佑铭开口说道。 “你武功不好,不许去。守在这里看管好这几个人,如果我们过了今晚还不回来,你就自己离开吧” “那好吧,爹,李师叔,欧阳大哥郑大哥,你们都要小心啊,我等着你们的消息” 道别后,在郑广田的带领下,众人朝着皇宫方向直奔而去。 第三十三章 助逃虎口

此时在皇宫内,易丹被杖责结束后。德妃将她扶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 易丹正躺在床上,德妃为她查验身体后问道:“疼吗?” “你为什么要救我?”易丹趴在床上说道。 德妃用白布将草药裹起来,为易丹敷在屁股上,说道:“我先给你敷上草药,明天就不会太肿胀” 易丹一把推开德妃的手,说道:“不用了,有你刚才的关照,他们根本就没有用力打我。我是问你,为什么你又要告密,又要救我?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为什么不让那个昏君将我杀了?” “干嘛要一心求死?咱们天生都是可怜的命,就算死了,也都没人知道咱们,疼惜咱们,所以咱们自己才要更加珍惜自己”德妃说道。 “那狗皇帝不是很疼爱你吗?”易丹不屑地说道。 “没错,皇上的确很疼爱我,所以他才能答应我,饶你不死”德妃说道。 “这么说,那我还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了”易丹冷冷地说道。 “曦儿,不管怎样,你听我的话,都要好好活着,行吗?” “像你这样,贪生怕死、苟且偷生地活着?”易丹讽刺道。 “是,我的确贪生怕死,的确是在苟且偷生。但是我又能怎样呢?一味冲动乱撞,根本没用的。曦儿你听我的,放弃吧,不要再这样了”德妃说道。 “你还敢说,今天要不是你告密,我或许就成功了,你为什么要去告密?还没有回答我”易丹说道。 “你以为,杀皇帝那么容易吗?他的宫里随时都藏了这些保护他的高手,要不是我提前告知,让他手下留情。恐怕一抓到你的时候,就将你处死了”德妃解释道。 “总之我不认输,若是还有机会我依然初心不改”易丹说道。 这时,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跑过拉着德妃的手喊道:“母妃,母妃快陪我去玩儿花灯啊” “孩子,今天中元节,不许到处乱跑,快回去睡觉了”说罢,又吩咐旁边的宫女:“秋娥,快带皇子回去休息吧,不准到处乱跑了”秋娥连忙应允,那孩子拎着花灯,无奈地被宫女带离了。 “这是你的孩子?”易丹问道。 “恩”德妃点点头。 “我瞧着,没有十岁也有八岁了,你…” “没错,当初朱友珪将我奸污之后又献给朱温,我被迫在他们父子二人之间转来转去,十三岁便有了这孩子,但却不知道他爹究竟是谁”德妃向易丹诉苦道。 “那朱友贞知道这件事吗?”易丹问道。 “当然知道了,后来皇上诛杀了朱友珪,将我以张归霸女儿的身份,正大光明地娶入了后宫。他对我百般疼爱,也对这孩子视如己出,你说我怎能不感激?”德妃说道。 “这一切都是他们朱家父子造成的,你不思报仇反倒感恩他,我真不知道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梓寒姐姐,我不明白你为何如此懦弱不争?”易丹咄咄逼人地责问道。 “不管你怎么想,我现在只想守着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过去那种,担惊受怕的生活,我再也不想过了”德妃说道。 “刚才那个孩子,非你所愿也就罢了,可你为何还要为朱友贞生孩子?你这样对得起你的亲生父亲——游百麟大侠,的在天之灵吗?”易丹话锋一转,责问道。 “其实…我没有身孕。刚才是故意骗皇上的”德妃解释道。 “什么?故意骗他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易丹问道。 “在皇家,母凭子贵,我只有这样说。才能保住你的性命,这是欺君之罪,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大不了到时候我做个局,假装流产了。反正这样的事情,在后宫很多,所有妃嫔都巴不得别人流产失宠,所以她们应该也不会追究什么的”德妃说道。 易丹听了这话,颇有感触地说道:“哎,我真的不了解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我就只是希望过点安稳的日子,忘却仇恨,忘记过去。守着皇上慢慢地引导他,改变他。让他放弃杀戮,做一个天下万民的表率,这样也算是一种救人吧,你明白吗,曦儿?”德妃说道。 易丹见游梓寒本也善良,只是身不由己。于是劝说道:“梓寒姐姐,你不要对他抱有幻想了,他根本就不值得你这为他这么做,你还是跟我走吧,咱们一起漂泊江湖,也还有个自由之身,跟他一起,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行吗?” “我不会跟你走的,曦儿,这里就是我的家。我相信,我一定能改变皇上的,我有手段有能力,你放心吧” 听了这一番话,易丹瞪大眼睛责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朱友贞了?梓寒姐姐,你怎能喜欢杀父仇人的儿子呢?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在天之灵的游大侠啊?” 德妃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爱情本就没有对错,没有是非。不管怎么样,我努力为他做出一切,希望他终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苦心,做一个让天下子民爱戴的好皇帝” “梓寒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他根本就不会听你的。”易丹明白了游梓寒的心思,于是无奈地说道。 “我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只能试着尽最大努力去改变皇上,希望能用我的真心,感动他、融化他,我不指望他能够成为,唐太宗那样的千古明君,但至少不要昏庸无道,害国误民就行”德妃说道。 “你这是异想天开。让老虎杀人容易,让狼改口吃素?难。”易丹说道。 “唐太宗李世民,不也是杀了亲兄弟登上帝位的吗?可他不也成为了一代明君?我想我如果努力试试” “他们父子三人,都是凶残的豺狼,你看这天下被他们祸害成什么样子了?怎配和英明睿智的唐太宗相提并论?”易丹责问道。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也要努力去这么做。曦儿,请你相信我吧,我趁现在青春貌美,还有许多时间来改变皇上。好了,不说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宫里吧,如果一会儿皇上向太医问了真相,反悔的话,那就糟了” “没想到,这次功亏一篑,无功而返。不知道下次要什么时候才能来了”易丹自言自语地说道。 “你还想着下次?这次就差点小命不保了,听我的话,出去后好好生活,不要再想着报仇的事情了,行吗?” 这边,德妃正和易丹在宫里聊着。那边,皇帝朱友贞到另一个妃子的宫里,正在喝酒作乐。这时,太医提着诊箱过来,鞠躬问道:“皇上,微臣今天该为皇上请平安脉了” “不用了,朕今天肝火太旺,你诊出来的脉象也不准。德妃有身孕了,你还是去德玉宫,给德妃诊诊脉吧”朱友贞一边喝酒,一边说道。 “皇上,微臣下午刚给德妃诊了脉,没见她有怀孕迹象啊,是不是皇上记错了,是另外哪个宫里的娘娘吧?”太医说道。 朱友贞放下酒杯,惊讶地问道:“什么?你说德妃,她根本就没有身孕?” “是啊皇上,后妃怀孕这么大的事情,微臣怎敢有所欺瞒?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多叫几个太医过来,让咱们一起再为娘娘重新把一次脉”太医说道。 朱友贞一脸失望的表情,说道:“不用了”然后又对身边的小太监说道:“传旨,立马摆驾德玉宫” 德妃和易丹正在宫里聊着,突然一丫鬟来报:“娘娘,奴婢看到皇上在许多殿前侍卫的护卫下,坐着龙撵正在朝德玉宫赶来,请娘娘早做迎驾准备啊” 德妃听了这话,大惊失色地地易丹说道:“不好,怕是皇上知道我假怀孕的事情了,你现在立马离开皇宫,不然皇上定不会饶你的” “我走了,那你怎么办啊?那昏君会不会处罚你啊”易丹慌张又担忧地问道。 “我跟他这么多年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大不了就是冷落我一段时间而已。你赶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现在就送你离开”说罢,德妃带着易丹来到门口。 守在门口的侍卫问道:“德妃娘娘,请问人犯的伤治好了吗?治好的话,微臣要带她去充军了” 易丹趁那侍卫讲话之际,悄悄来到身后,一掌打在他的后背。侍卫被打飞了两丈远,撞在一根柱子上晕了过去。德妃带着易丹上了一辆大乘撵,一路迅速朝皇宫大门飞奔而去。 而此时,朱友贞的龙撵来到德玉宫的大门口,不见德妃的人影,于是连忙向宫女问道:“德妃去哪儿了?” “禀皇上,奴婢也不知道”宫女说道。 这时,一侍卫看到那个昏倒在地的侍卫,于是过去摸了摸他的鼻子,说道:“是晕过去了,皇上,微臣推断那刺客一定是逃走了” “还等什么,赶快给我追啊”朱友贞命令道。 这时,德妃的大乘撵来到皇宫大门前。此时已夜深,宫门已经紧闭。一队把守的官兵正站在门口,严严实实地把守着大门。见到德妃的乘撵过来,一个守卫连忙上前问道:“请问是哪个宫的乘撵,请停下盘查” 乘撵停下来,德妃掀开帘子说道:“是本宫” 守卫连忙弯腰鞠躬道:“原来是德妃娘娘啊,不知德妃娘娘这么晚了出宫,所为何事?” “本宫有急事要出去办,请大人给本宫开门吧”德妃说道。 “娘娘,这么晚了城门已关,若是没有皇上的旨意,小的们是不能开门的”守卫解释道。 “本宫说了有急事,来不及通报皇上,难道你们连本宫的路也要阻拦吗?”德妃见形势紧迫,于是慌忙地斥责道。 “可这是宫中的规矩,微臣不敢违抗啊,除非娘娘有皇上的手谕,否则微臣不敢善做主张” “你只管开门吧,有什么问题,本宫自会担待就是”德妃命令道。 见那守卫有些为难,于是德妃继续说道:“本宫是皇上最宠爱的人,你们难道连本宫的账也不买了吗?若是得罪了本宫,恐怕将来别说是在这儿看皇宫大门,就是守牢房的门也未必轮得到你了” 守卫听了德妃这话,立马胆战心惊地说道:“请娘娘息怒,微臣这就替娘娘开门去” 说罢,那守卫指挥几个士兵,一同将皇宫大门打开。太监们抬着乘撵,超宫外方向走去。 就在通过下场的城楼门洞时,听见后面不远处一个侍卫大喊一声:“快拦住乘撵,不许离开” 德妃转过头,见一队禁卫军人马正匆匆追过来,于是对抬乘撵的太监们说道:“快,快走,别停下来” 太监们只好抬着乘撵,继续向宫外门走。 这时,后面那禁卫军统领又大声喊道:“皇上有旨,立马停下乘撵,否则按抗旨论处” 那守卫听后,立马带着士兵们,上前围住德妃的乘撵。宫门外面的守卫,也从出口进来将乘撵团团围住。 德妃和易丹坐在乘撵里,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朱友贞的乘撵也跟在禁卫军的后面追了上来。 易丹在乘撵里内,对德妃小声问道:“这怎么办啊?没想到还连累了你,真是对不起啊,梓寒姐姐” 德妃想了想,说道:“干脆你假装挟持我,反正都到大门口了,你再努力一把,就冲出去吧” “这样能行吗?我怕他们误伤你啊”易丹说道。 德妃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递给易丹,然后说道:“现在只是唯一的一条路了,咱们只能试一试了,别管那么多,听我的” 易丹回头望着朱友贞的龙撵一步步逼近,她心里知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一把抓过簪子,说道:“好,那就得罪了,梓寒姐姐” 易丹用簪子挟持着德妃,走下了乘撵大喊道:“别乱动,再来我就杀了她” 这时,朱友贞大喊道:“快,快给朕抓住这个刺客” 士兵们纷纷涌上前来,德妃喊道:“皇上,皇上臣妾真后悔救了她,她恩将仇报,请皇上救救臣妾啊,臣妾肚子里还有你的小皇子呢” 这时,朱友贞走下龙撵,在禁卫军的护卫下,气汹汹地对德妃说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与她联手演这一出给朕看,你若是再这样逼朕,小心朕连你一块儿杀了” “皇上,你不是说臣妾,一笑能倾城吗?难道你说的话都忘记了吗?皇上,咱们当初经过了那么多磨难才在一起的,难道你就不念旧情了吗?”德妃连连追问。 朱友贞对身边的侍卫说道:“快,从另一道门派兵出去,给朕包把这里里外外都围起来” 德妃见朱友贞在对侍卫头子说话,好似明白了朱友贞要做什么,于是小声对易丹说道:“快,拉着我往外走,不然皇上要派人从别的门围堵,到时候插翅也难飞了” 易丹只好拉着德妃,慢慢往外走。守卫们怕误伤德妃,也只能步步退让。 德妃一边朝宫外退,一边朝朱友贞喊道:“皇上,咱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难道你就真的不顾及臣妾的生死吗?臣妾这么做,也是为了皇上的千秋名声啊” 说着,说着,易丹和德妃已经退到了宫门的口子上。这时,一侍卫喊道:“别让刺客跑了” 朱友贞被提醒之后,大声喊道:“快,给朕抓住刺客不准她跑了,否则朕要你们的脑袋” 这时德妃见已来到宫门出口,于是对易丹说道:“曦儿,快,你快走吧” “那你呢?”易丹问道。 “别管我,我没事的,你自己快走吧”德妃焦急地说道。 “那好,梓寒姐姐,我还是要谢谢你的相助,你自己千万保重!后会有期了” 说罢,易丹一掌推开前面的士兵。用轻功蹬地而起,飞出了大门外,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朱友贞喊道:“快派人给朕追,一定要将刺客抓回来,生死不论”众人领旨后朝宫外黑夜里追去。 朱友贞走到德妃面前,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脸上,骂道:“贱人,这么多年,都养不家你,心里还是向着外人” 德妃跪在地上,一把抱住朱友贞的小腿说道:“皇上,求皇上开恩饶了她吧” “她要杀朕,你还要朕还饶了她?你是不是想看到朕被人杀了,你才满意啊?”朱友贞恶狠狠地说道。 “皇上,臣妾愿意用一生,来替曦儿赎罪。臣妾为皇上做牛做马都可以,请皇上放过她吧”德妃哭着哀求道。 “又是这句话,谁稀罕你做牛做马啊?你怎么不跟她一起走啊?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朱友贞斥责道。 “臣妾的一切都是属于皇上的,臣妾不愿离开皇上啊,求皇上开开恩吧”德妃哭道。 “少拿这些花言巧语来蒙骗朕了,你是不是也想学她一样,留在这里刺杀朕?”朱友贞疑神疑鬼地说道。 “臣妾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皇上就是臣妾的天,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的,请皇上息怒啊” “你如此欺君罔上,我看你没有什么不敢做的事情。自己去冷宫反省吧,朕懒得理你了”说罢,朱友贞转身踏上龙撵,摆驾离去。 “多谢皇上不杀之恩,臣妾这就去冷宫反省” 跪送朱友贞离开后,德妃站起来,朝宫门外望了望。然后双手合十,默默念叨着:“曦儿,快逃,快逃。千万别被追上了,千万不要再来开封了…” 这时,两扇宫门缓缓关上,将游梓寒继续关在了这个,她自认为是天堂也是坟墓的皇宫。 第三十四章 逃出重聚

理贤四人再次来到皇宫外面。郑广田抬手,指着眼前那座气势磅礴的宏伟宫殿群说道:“这就是大梁皇宫了,不过这里守卫森严,有东南西北四个大门,一般人根本就无法靠近” “咱们四人,分别从四个不同方向,去寻找防守最松懈的位置,找到之后通知其他人。然后咱们找机会一起溜进去怎么样?”李仇建议道。 “帮主,二位大侠,咱们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郑广田问道。 “丹儿生死未卜,现在顾不得想那么多了,若是郑掌部你觉得太冒险,那请你在外面等候我们的消息吧。”欧阳予才说道。 “帮主,属下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想若能等到明天天亮之后,属下派人再打探打探,或许能有些确切的消息,到时候再动手,也好有个目标啊”郑广田解释道。 “不行,若是她现在已经进宫了,那晚一刻钟都非常危险,我要想办法进去救她”欧阳予承说道。 “没错,咱们一刻也不能耽误了,赶紧行动吧理贤说道。” “那好,就只能这么办了。咱们分头行动,大家小心一点”郑广田说道。 “恩,若是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一会儿还是在原地汇合,千万不要独闯进去,会很危险的”郑广田提醒道。 “恩好的,谢谢郑大侠提醒”理贤道。 商议结束,四人分头行动,朝皇宫周围四个不同的方向奔去。 而易丹逃出皇宫之后,在黑夜里拼命奔逃,此时,天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易丹或许是因为太紧张,又太慌乱,她失去方向,围着偌大的皇宫盲目地跑。没多久,便听到后面传来侍卫的追击呼喊:“快来啊,刺客在这边,别让她跑了” 易丹听见追兵的呼喊,继续乱跑乱撞。不一会儿,她来到一颗大树下。见侍卫们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朝自己围堵过来。不知如何是好的她,急中生智,用轻功一跃而上,飞到了一颗大树的枝桠。 上百个个禁卫军高手,在大树下汇合后不见易丹的踪影。这时脚下的一截枯枝被易丹踩断,发出清脆声响。侍卫们纷纷抬头朝树上望去。易丹见行踪暴露,双脚一蹬,从树冠飞上了树梢。几个侍卫立马也一跃飞上了大树。 易丹见侍卫们窜上树来,双腿一蹬,飞到了另一棵大树枝上。这时四面八方的侍卫都围了过来,用火把照亮树冠,摆出弓箭,拉弓开箭一通乱射。 易丹没有带兵器,只能在大树上左右避闪躲过箭支。几个高手从两边朝她飞了过来,易丹拉着一根树枝作为支撑,另一只手拔出树干上的一箭支,朝那几人丢了过去,但都被灵活地躲过。。 这时,一个男子挥刀砍断了易丹抓住的树枝,失去支撑的她开始往下跌落,慌乱间又抓住下面的一根树枝。见人多势众不宜纠缠,于是她双脚一蹬,欲用轻功飞出逃离。这时,一个侍卫甩出一条绳子缠住了易丹的右腿,将她从树梢拉了下来。易丹的轻功失去了着力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尖叫:“啊…” 地上的侍卫们,手持刀斧,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另外几人也正举大刀,从大树降下,准备将易丹大卸八块。 这时,不远处的欧阳予承正巧经过,听见尖叫声后,连忙跑过来,见一群人拿着刀,打着火把,而中间被照亮的人正是易丹。他连忙冲过来,将摔在地上的易丹一把抱在怀里,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躲过了头顶的刀斧。 易丹在火把的光线下,见欧阳予承的脸庞,难以置信地说道:“欧阳大哥,怎么是你啊?” “不止是我,你师父师叔他们都来了”欧阳予承搂着易丹,仔细观察着周边的敌情。 “真的吗?他们在哪儿啊?”易丹问道。 “他们都去找你去了,你怎么样?没受伤吧?”欧阳予承问道。 “恩,我没事,幸好你来得及时”易丹答道。 “你怎么这么傻?一个人来开封也不跟我说?”欧阳予承心疼地责备道。 “对不起欧阳大哥,我不愿你们牵连进来,但是没想到你们还是都来了”易丹说道。 这时侍卫喊道:“快抓住刺客,别让她跑了,否则皇上一定不会饶了咱们” 欧阳予承见侍卫们冲上来,连忙对易丹说道:“丹儿,你快走,这里交给我” “不行,欧阳大哥,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呢?”易丹说道。 这时,一个侍卫摸黑,从欧阳予承背后刺中了他左后肩。欧阳予承自从中毒之后,根本没有内力再运功,所以只能忍着痛苦,无法还手。易丹气急败坏,举起右手使出了刀锋掌狠狠一掌,将那侍卫砍伤,然后赶紧扶着欧阳予承坐到一边,又大喊道:“师父,师叔,你们在哪儿啊?快来救命啊” 理贤三人本就在附近寻找皇宫入口,听见打斗声和叫喊声,立马都赶了过来。见那群侍卫将易丹和欧阳予承围在中间,理贤拔出宝剑,远远地过去,从人群里杀出一条血路,冲到易丹二人面前。 “师父,师父太好了你终于来了”易丹惊喜道。 “丹儿,你没事吧?” “师父,我没事,欧阳大哥他受伤了”易丹回答。 “你扶欧阳帮主先离开吧,这里交给我们”理贤一边与侍卫缠斗,一边交代道。 “恩好,那师父你们要小心点啊” 易丹听了师父的话,将受了伤的欧阳予承扶起来准备离开。 “欧阳大哥你怎么样啊?”易丹扶着他问道。 “我被刺中了肩胛骨,好像还在流血”欧阳予承痛苦地说道。 易丹连忙撕下欧阳予承的衣角,为他包缠了伤口。一边缠一边问:“欧阳大哥,你忍一忍,咱们找个地方为你治伤吧?” 欧阳予忍着疼痛说道:“没关系,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你怎么这么胆大,一个人独闯开封城啊?” “我,我没想那么多,只想为父母族人们报仇”易丹说道。 “你留下一封信,不辞而别,我们都猜想你肯定是来了开封,所以就追了过来。没想到你果然是要进宫行刺,现在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了吧?”欧阳予承一边忍着疼痛,一边说道。 “恩我知道了”易丹看着欧阳予承疼痛的表情,继续说道:“欧阳大哥,你现在不能用武功了,为什么还那么傻,奋不顾身地救我?万一你被他们杀了怎么办?”易丹心疼地说道。 “我知道,我现在不能为你做什么了,但你若死了,我便不能独活。所以哪怕用我的命去换,也是值得的”欧阳予承转过头,望着易丹的脸说道。 “欧阳大哥,谢谢你这份心意,你也要保护好自己才行”易丹感激道。 这时。理贤退过来问道:“丹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师父,我刺杀狗皇帝失败了,现在被这些官兵追杀。欧阳大哥受伤了,咱们赶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给他治伤吧。”易丹说道。 “好,你们先走,我和你师叔先拖住这些人”说着,理贤又出一剑,挡住了一个试图扑杀上来的侍卫。 “师叔他也来了吗?哎真是对不起,劳烦大家都来找我了”易丹问道。 “先别说这些了,你们赶快撤退,扶欧阳帮主去南街巷子,快啊”理贤交代。 “南街巷子往哪边走啊?这么黑的天,我已经迷失方向了”易丹焦急地问道。 这时,郑广田走过来说道:“姑娘,帮主,我带着你们吧” “哦,这位是磨刀帮汴州分部的掌部,郑广田先生”欧阳予承介绍道。 “恩,那好,多谢郑掌部了,我们先走了,师父你们要小心啊” 说罢,易丹扶着欧阳予承,在郑广田的带领下,消失在了黑夜的开封城里。 理贤见易丹和欧阳予承走远之后,对李仇说道:“师弟,咱们也不要跟他们纠缠了,赶快离开这里吧”李仇点点头,二人一跃而起,飞上了天空,也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之中。 易丹扶着欧阳予承来到母同斐所在的宅子。二人进门时,佑铭连忙惊讶地上前问道:“师姐,真的是你啊?太好了他们终于找到你了” “师弟,原来你也来了啊” “师姐,你去哪儿了啊?我们到处找你呢”佑铭说道。 “先别说了,欧阳大哥受了伤,你快来帮忙把扶他进去休息吧” “欧阳大哥你怎么了?”佑铭走上前扶着他问道。 “我没事,一点外伤,没什么大碍”欧阳予承忍着疼痛说道。 “帮主他受了伤,好像还在流血,咱们赶紧扶他进去给他止血疗伤吧”郑广田说道。 “欧阳大哥,你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我扶你进去吧”易丹一边扶着他进屋,一边说道。 “我真的没事,不就是流了点血吗?你给我的血还没有流完呢”欧阳予承忍着疼痛调侃道。 易丹将欧阳予扶进屋子,躺在床上,然后赶忙去替他烧水,准备清理伤口。 没多久,理贤二人便回到了宅子里。理贤在门口便喊道:“铭儿,你师姐他们回来了吗?” 佑铭跑出来说道:“爹,师叔,你们都回来啦,师姐和郑大侠刚才扶欧阳大哥回来了,师姐现在去烧水,准备为欧阳大哥清理伤口”佑铭说道。 “那好,你收拾一下东西,等给欧阳帮主包扎好之后,咱们赶快离开吧”理贤说道。 “恩,好的爹,你们没事吧?”佑铭说道。 “我们没事,哦对了,那两个人呢?”理贤问道。 “磨刀帮的弟兄们怕那他们跑了,将他们绑在另外一个屋子看押着呢”佑铭回答道。 “恩好,一会儿把他们也放了吧,若他们被朝廷官兵抓到,也是死路一条”理贤说道。 正说着,易丹端着一盆热水来到屋内。 “丹儿,你没事吧?”易丹问道。 “师父,我没事,你们都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 “哦,我们没事,欧阳帮主的伤怎么样了?”理贤问道。 “我要赶紧去给欧阳大哥清理伤口”说罢,易丹将水端进到屋子。 理贤走上来说道:“来,给我吧,让我来就是了” “不用了师父,欧阳大哥为我受的伤,还是我来替他做吧”说罢,易丹将热水木盆放在桌上,从盆里轻轻地拿起一条干净的白麻布,为坐在凳子上的欧阳予承清理伤口。 这时,佑铭开口说道:“师姐,我爹说咱们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咱们赶紧马上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不行,我还要给欧阳大哥熬药,再怎么样,也要把他的伤养好一点才行啊”易丹说道。 这时,理贤走过来,伸手替她拿掉头上的枯叶,心疼地说道:“你怎么那么傻?为何要独自前来开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自不量力,犹如飞蛾扑火” 易丹将欧阳予承扶到床上,低着头说道:“对不起师父,我知道让你们担心了,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心里的苦,没有人能明白” 理贤略带责备的语气,心疼地说道:“虽然我和你师娘,不是你的生身父母,但是待你如亲生,难道你心里的苦,我们会不知道吗?你要是早告诉我们,难道我们会,不陪着你吗?” “是啊,师姐。我们都愿意分担你的事情,和你一起面对困难。你看欧阳大哥受了伤,依然义无反顾地来救你,还有我,我在这里也是急得七荤八素的。你在我们心里,其实真的很重要,你不要觉得我们不在意你啊” “是啊,是啊,你前脚走,我们四人后脚就跟了过来,在开封城找了你一天,你不知道我们心里有多着急”李仇也关切地说道。 “对不起,我没想到,原来你们都这么在意我…”易丹哭着说道。 欧阳予承说道:“丹儿,你不要认为自己不重要,在我的心里,你比世界上任何人都重要” “欧阳大哥,谢谢你,你别说话了,躺着好好休息吧”易丹哭着说道。 “我就是想告诉你,为了你,我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心甘情愿”欧阳予承深情地说着。这话让一旁的佑铭不禁身体一麻,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恩,谢谢你!欧阳大哥,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赶紧好好躺着歇息,不要再说话了” 李仇话锋一转问道:“丹儿我问你,游兄的女儿是不是还活着?” 易丹擦了擦眼泪,说道:“对,梓寒姐姐她的确还活着,而且就在宫里”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没想到游兄的女儿果真还活着”李仇高兴道。 “刚才,我行刺朱友贞失败,差点被杀了。就是梓寒姐姐她救了我,她又帮我逃了出来”易丹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把她也带出来呢?”李仇问道。 “她现在是朱友贞的妃子,而且还爱上了朱友贞。无论我怎么劝她,她就是不跟我出来”易丹说道。 “那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李仇问道。 “恩,知道,她记得一清二楚,我们很快就相认了。她有一个十岁的儿子,她说只想守着孩子和皇帝,说什么都不肯跟我离开”易丹说道。 “哎,真是冤孽,游兄英雄侠义,怎么会有生出这样的女儿?”李仇感叹道。 “师叔,你也不用太去责怪梓寒姐姐了,她也有她的苦衷和难处。只是她说她想尽量去改造朱友贞,不过我对她这个想法却是不报什么希望”易丹说道。 “改造?她以为她是谁啊?朱友贞是皇帝,他的母亲魏国夫人都改变不了他,她一个后宫妃嫔难道能改变得了他?真是痴心妄想”李仇说道。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哎算了,梓寒姐姐他已经陷进去无法自拔了。她选择了她的路,我选择了我的路,我们都无法理解彼此的世界,所以无法劝说得动她。哎算了,人各有命,暂且不说她了。哦对了,师父、师叔,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啊?” “当然是郑大侠的功劳了,郑大侠是磨刀帮汴州分部的掌部人,是他帮我们找到这里的”佑铭指着郑广田说道。 “哦也对。磨刀帮打探消息天下第一,辛苦你们了!真是对不起你们,让大家为我如此奔波,实在过意不去了”易丹转头对郑广田说道。 “姑娘不必客气,能让我们帮主为你出生入死的人,我相信阁下必定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郑广田笑着说道。 “过奖了,我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一个有仇不能报的无用之人”易丹遗憾地说道。 李仇问道:“这次真是九死一生,大家幸好都有惊无险,否则真是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真是对不起大家,是我连累大家了”易丹内疚道。 “没事的丹儿,大伙儿都是心甘情愿救来救你的”欧阳予承说道。 第三十五章 人心险恶

李仇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夜空,说道:“那些人一定在到处找咱们,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咱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不。我不离开,我还要等我朋友他们回来”易丹说道。 “丹儿,这里很危险。你不离开,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理贤问道。 “经过这次的事情,我知道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肯定难以报仇。不过我知道,现在陈州的母乙正在起义造反。正好我与他的弟弟母同斐大哥又认识了,我想加入他们的末尼教,一同起事,反抗大梁。哦对了,同斐大哥就住在这里,你们见过他吗?他现在应该是出去了,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易丹说道。 理贤一脸尴尬不知如何接话。李仇责问道:“你一口一个同斐大哥,你知道他们究竟都是些什么人吗?” “我知道啊,同斐大哥仗义疏财,侠义豪爽,今天下午他还劝我加入末尼教呢。只是我觉得自己此去,恐怕凶多吉少,也就没有答应。不过现在我可以加入他们,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易丹说道。 “他们自称是匡扶正义,开创光明,其实就是一个邪教而已,你明白吗?”理贤说道。 “师父,我知道。你以前跟我和师弟说过的那些话我都明白,你让我们不要加入任何教派,不要被人利用了,我知道你那也都是为我们好。可不管怎么说,同斐大哥他们的确实在做,我想做的事情。所以从这一点来说,我们是有共同的目标。加入他们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人多力量大嘛,大不了事成之后,我再退出便是了” “退出便是?说得轻巧,你知道他们都是一帮什么人吗?”理贤问道。 “我明白,不过我会洁身自好,不会做坏事的,请师父你放心吧”易丹回答。 理贤憋着一肚子气,知道劝说无用,只有让易丹面对残酷的现实,或许才能让她回头,于是他转过头对郑广田说道:“郑大侠,请你让磨刀帮弟兄们把那两人都带出来吧” “是,理贤大侠” 郑广田收到理贤的话,朝另外一间屋子大声喊道:“把人都带过来吧” 易丹摸不着头脑,望着他们。 这时,只见几个磨刀帮弟子,押着五花大绑的母同斐和他的那个同伙,从房间来走了出来。 易丹大惊失色地说道:“师父,这…这是怎么回事?师父,你们干嘛绑了同斐大哥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赶快放了他,他是我朋友啊”说着,易丹赶忙上前,欲解开母同斐身上的绳子,被李仇一把拦住。 “放了他?他都干了些什么,你让他自己说吧”李仇脸色铁青。 易丹走上前问道:“同斐大哥,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母同斐将头低下,不敢看易丹的眼睛,也不作答。 李仇将那个酒壶拿过来,放到那同伙面前:“说,这是什么?” “**酒”同伙低头说道。 “给谁的?”李仇责道。 “是给这位易姑娘喝的…”同伙答曰。 “把他之前跟你说的话,再重复一遍”李仇严厉地命令道。 “光明护法说,如果易姑娘能活着回来,就让她喝下**药。若是刺杀成功,就强行洞房,拉易姑娘入教,功劳算光明护法一个人的”男子喃喃说道。 “那要是她刺杀失败了呢?”李仇问道。 “要是刺杀败,就…”男子吞吞吐吐不敢说出口。 “说啊,他怎么说的,你就怎么说便是了”李仇呵斥道。 “如果失败了,就杀了易姑娘,以免连累我们”同伙低头说道。 易丹听了这话,目瞪口呆。走到母同斐面前,难以置信地问道:“同斐大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母同斐低头看着地上,没有讲话。 “这是为什么?我那么相信你,你为何要如此这般算计我?”易丹责问。 母同斐终于开口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奇怪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你想得天下,我想杀皇帝,咱们原本就是一路人,可以各取所需。你先前那么仗义直爽,为何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为何要这样对我啊?”易丹责问道。 这时,李仇对磨刀帮弟子说道:“把那两只麻袋,都拖出来吧” 只见两个磨刀帮弟子,将沉沉的两麻袋金银珠宝拖了出来。李仇打开麻袋,金灿灿的金银珠宝都摆在易丹面前,易丹不解地望着李仇。 “你看到没有,这些金银财宝,都是他们从一户大善人家里抢来的。他拿抢来的钱跟你慷慨啊。不错,你师父和我,也都没少干过这样的事。但是我们抢的都是贪官污吏的钱,而他是抢劫的却是凭本事赚钱的善良商贾,最后还把人给杀了” “这种人,为了钱财和地位,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亏你还那么相信他,你现在总该知道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吧?”理贤斥责道。 听了这话,易丹依然难以置信地向那母同斐追问道:“同斐大哥,你告诉我,我师父师叔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 “丹儿,我的话可以不相信,难道你师父的话,你也不信了吗?”李仇说道。 “我当然相信,但我还是想听他,亲口承认”易丹说道。 母同斐不屑地说道:“真的假的又怎样?只要我的目的都是一样,不就行了吗?做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些钱财是为了我们的目标奠定基础的。这个世界从来都只问成败,不问荣辱。要是成功了,谁管你以前是强盗还是乞匃” “不对,不是这样的。你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目的,去算计朋友。我真心拿你当朋友,还想着回来就加入你们。没想到你却在背后如此算计我,亏我还那么掏心掏肺地相信你,将自己的秘密全都告诉你”易丹哭着说道。 “丫头,这就是江湖,你从小就只听‘江湖险恶’这句话,今天总该明白这个道理了吧?江湖险恶,人心也一样险恶”理贤说道。 “不错师父,我今天终于明白了。只可惜,是用了丢失一个朋友的代价换来的”易丹说道。 “你们今天刚认识,还算不上什么朋友。这么快看清了他,已经算是你的幸运了,世界上有很多人,交往了一辈子,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直到关键时刻看清楚时,已经太晚了”理贤说道。 “谢谢师父的教导!师父,这个人交给我处置行吗?”易丹问道。 “好吧,你准备怎么处置他?”理贤问道。 “他也算是帮过我,虽然他想害我,但毕竟没有成功,就放他离开吧,反正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他了”易丹说道。 “这怎么行?这人如此歹毒,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真不是我李仇的性格”李仇说道。 “师叔,算了,还是让他走吧,我就当没有认识过这个人”易丹说道。 佑铭赶忙向母同斐说道:“听见没有,我师姐让你们滚呢。还不赶紧离开?”说罢,佑铭走上前为母同斐二人解开了绳子。 母同斐脱身后,蹲在地上,战战兢兢地伸手,去拖拽两个装满金银的麻袋。 李仇见状,拔出宝剑,架在母同斐脖子大声呵斥道:“你还敢要钱?你这些都不义之财,我要拿去分发给穷苦百姓,赶快给我滚吧” 母同斐抬头看着李仇,说道:“乌鸦说猪黑,自己没感觉,你们这跟土匪强盗又有什么分别呢?我大哥起事,正需要钱,若是被你们拿走,我们还怎么打仗?还怎么推翻狗皇帝?” 易丹报仇心切,见母同斐说的和自己心里想的事情一样。于是向李仇说道:“师叔,把钱都给他吧。他说得对,至少还有一个目标,我们都是一样,我也希望那狗皇帝被推翻,天下早日安宁” “谢谢易姑娘,谢谢易姑娘了”母同斐连连道谢。 “这些钱,你可以拿走,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就是今后如果你们抓了朱友贞,希望能留给我来处理”易丹说道。 “就凭他们?乌合之众,不出三个月就会被剿灭的”李仇不屑道。 母同斐用力搬起那一麻袋金银说道:“没问题,多谢姑娘了”说罢,又转身对同伙说道:“快,搬上袋子咱们走” 见母同斐二人离开后,理贤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哎,你真是太善良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咱们还是赶紧撤离吧” “哦对了丹儿,你有没有告诉那人,你住哪儿啊?”李仇警惕地问道。 “这倒没有,师叔你是怕?” “你师叔的担心有道理。这种人,为了利益啥事儿都做得出来,还是留个心眼儿比较好。既然你没有说,那咱们赶紧回去吧,别让你师娘等太急了”理贤说道 “师父,师叔,都这么晚了,你们也赶了一天的路,不如歇息一日明天再走吧?”易丹建议。 “不行,要歇息,咱们也去郑州歇息。现在宫里的侍卫在满城搜捕你,这开封城定是不能再呆了”李仇说道。 “可是欧阳大哥的伤…”易丹担心道。 “我没事的,我的伤已经好些了,咱们还是赶路要紧,出了开封城,再找个地方歇息吧”欧阳予承说道。 “那好,咱们这就往回走吧”易丹说道。 理贤转身对郑广田再三鞠躬后说道:“这次多谢了郑掌部,要不是你的帮忙,恐怕后果将不堪设想,理贤在这里跟你鞠躬道谢了!” “易丹也多谢郑大侠相助”易丹跟着理贤一起,向郑广田鞠躬道谢。 “应该的,理贤大侠,易姑娘你们不必客气了,你们都是帮主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磨刀帮的朋友,今后若是再来汴州,有什么需求,请尽管来找郑某就是了”郑广田说道。 “今天多有不便,还望见谅!今后有机会,一定登门道谢,那就劳烦郑掌部了,我们先行告辞了”理贤说道。 “不必客气,请各位帮我照顾好帮主,后会有期了”郑广田叮嘱。 告别郑广田之后,五人一行出了开封城。这时,李仇说道:“据我经验,咱们可以往南边绕行一段路,这样便可以迷惑追兵,不让别人知道咱们究竟住哪儿” “恩好,这个建议不错,那咱们就朝南边绕行一下吧”易丹说道。 众人朝南走了一段路,易丹担心欧阳予承的伤势,于是来到一个小镇。找到一家客栈,投宿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亮。理贤便去易丹的房间敲门门,但没人回应。他担心易丹再出事,于是立马推开了她的房间。见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包袱和剑都在,但是人却没有了踪影,理贤赶忙出来四下寻找。在走廊上碰到店小二提着个夜壶正从另一间房出来,于是问那店小二:“小二哥,请问你看到住在这间屋子里的姑娘了吗?” “你说的是那个长的很漂亮的姑娘啊?”店小二回答。 “是啊,是啊,请问你看到她了吗?”理贤追问。 “哦,我刚刚看到她在东边的平台上看风景呢,这么早真有闲情雅致”小二说道。 “哦,谢谢你啊”说罢,理贤欲转身离去。 那店小二高高地拎起夜壶问道:“客官要给你上壶早茶吗?” 理贤看了看小二手里的夜壶,十分尴尬地答道:“哦…不用了” 小二回过头,也瞧了瞧夜壶,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赔礼道:“哦对不起客官!对不起客官!我还没去倒夜壶呢”说罢,提着夜壶,转身离去。 理贤转身跑到东面的楼台,看到易丹一个人站在楼台上,朝远处的东面望去,他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于是也跟着望了过去。只见一片彩霞照亮了东方的天空,绚烂极了。 “丹儿,原来你在这里啊,怎么睡不着了吗?”理贤开口说道。 易丹听到师父的声音,连忙转过头说道:“是你师父,你也这么早就起来了啊” “是啊,我知道你心里伤心难过,所以一晚上都没睡好,生怕你再出什么事”理贤答曰。 易丹没有说道,只是看着远处的彩霞。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理贤问道。 “师父你看,东边的彩霞好看吗?”易丹问道。 “恩,的确很好看,那是朝霞,天已经亮了”理贤说道。 易丹看着那片彩霞,感慨地说道:“这朝霞好漂亮啊,可惜它还照耀着那些贪官污吏,和土匪恶霸。我的仇人也在那片绚烂的彩霞照耀下,过得很好。师父,从小你就告诉我,要做个好人。因为你说,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但是我看到的这个世界,好人都没有好报。你看那些官员和匪霸,他们用刀枪和权力,欺压他人,让自己过得比别人都好。反倒是那些穷苦而又不懂抗争的老实人,才世世代代都受人奴役。好不容易十年寒窗考上个小官,但从此也就加入了贪官污吏的行列,又成为了一个欺压穷苦百姓的人。或许这世界根本就没有天道,只是弱肉强食而已” “你不能这样看问题,的确这世上有很多坏人而且过得很好,但是不能因此而左右我们要去做一个好人的决心,如果我们都不去做好人,那这世上恐怕就永远没有迎来光明的那一天”理贤劝解道。 “那我们要怎样做,才能让这绚丽的彩霞属于每一个普通百姓呢?”易丹望着天空问道。 “就做好你自己吧,每个人都做好自己就对了。丹儿,你别想太多了,一会儿天亮之后,咱们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回灵犀谷吧”理贤说道。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等候下一个机会进宫刺杀那狗皇帝”易丹说道。 “经过这么大的风浪,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凭咱们这些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再说经过你这么一闹,皇宫的防卫一定更加严密,你是不会成功的” 易丹望着东边的彩霞,没有讲话。 这时,只见南边远处,一个男子身负一个大包袱,骑着一匹快马,急匆匆地来到隔壁的馆驿外。易丹好奇地望了过去,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军国大事。只见那男子飞快地骑到馆驿门口,他快速下马,将身上驮伏的一大包东西取下来,递给牵马等候一旁的另一个男子,还气喘吁吁地说道:“快,这是昨天八百里快骑的岭南新鲜荔枝和甘蕉,是皇上指定的贡品,一定要新鲜,快赶紧送去,要是晚了变质了,是咱们掉脑袋也吃不起的罪”这时,只见那身后马儿四肢发软,倒在地上蹬了几下腿,不再动了。另一个男子二话没说,接过包袱,跨在腰间,骑上另一匹马,匆匆地往北奔去。而刚才那个男子,见任务完成,也躺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一个馆驿的小官,连忙上去将他扶起,掐住人中。但过了许久也没见那男子醒过来。馆驿小官摇摇头,对一旁的男子说道:“死了,哎。送回他老家去安葬吧” 站在客栈楼台上的易丹,眼睁睁看到这一切,气愤地说道:“师父你看,为了皇帝能吃到新鲜的荔枝和甘蕉,把活生生的人和马都累死了,这奴役人的世界,真是太过分了” “这世上本就有许多的不公平,我们都知道,但是又能怎样呢?”理贤说道。 “要抗争,要学会说不。看到这些,现在我更加坚定眼前的路了,我此生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复仇,推翻那残暴的朱梁天下,不达目的至死不渝”易丹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不再醒来的人说道。 “你有这份孝心我很感动,可是也要量力而为啊。你的能力根本不足,不可以去螳臂当车、蚍蜉撼树白白牺牲了” “可是我有信念和决心…” 易丹话未说完,这时身后传来李仇的声音:“没错丹儿,先秦时期的侠客豫让,为了复仇不惜漆身吞炭、烂肤哑嗓。还有那围魏救赵的孙膑,他为了逃出庞涓的魔爪,不惜装疯卖傻。那韩信为了施展抱负,不惜忍受胯下之辱。越王勾践,为吴王夫差养马,做上马凳。还有古往今来多少的能人志士,他们为实现自己的心愿,付出了多少的血汗和努力才能成功。你如果想要实现自己心中的愿望,也必须要勤学苦练努力进步才能有所作为。光是这样一股劲儿,傻头傻脑地往前冲,虽头破血流,但却一无所获” 见李仇也来劝导,理贤说道:“师弟你也起来了啊” “是啊,去房间不见你,所以来这里看看,怎么丹儿还在想昨天的事情啊?”李仇说道。 “师叔,这次真的谢谢你们了!”易丹道。 “丹儿,你还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你只要好好努力把武功练好,将来能在武林取得一番地位。那时你若报仇之心依然坚定,或许能凭借你的力量去号召群雄,起正义之师为血亲复仇,也未尝可知。但是现在你一味鲁莽行事,恐怕事倍功半,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李仇劝解道。 “多谢师叔劝解,或许你们说得对,是我太不自量力了。经过这一次的失败,我看到了自己身上还有许多的不足,以后我一定刻苦练功,成为一等一的武林高手,才有能力说报仇的事情”易丹看着天空无奈地说道。 “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一些了,不能操之过急,咱们还是先回灵犀谷,再说吧”李仇说道。 “恩,是啊,你师娘肯定已经急坏了,咱们赶紧回去吧。”理贤说道。 第三十六章 急于求成

绕行了一段路,第二日下午,大家终于平安回到了灵犀谷。 苗秋雨站在谷口左顾右盼,终于把五人都盼了回来。见易丹也平安回来了,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说道:“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去哪儿啦?谢天谢地,他们总算把你找回来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着,苗秋雨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师娘,对不起!我让你操心了。快别哭了,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易丹伸手为苗秋雨擦干脸上的泪水。 “这两天晚上我都没睡觉,生怕你出什么意外。孩子你究竟去哪儿了?”苗秋雨追问道。 “娘,师姐她去皇…”佑铭还没说话,理贤连忙制止道:“铭儿不再多说了,你师姐已平安归来,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是,师姐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娘你也累了,赶紧回去休息”佑铭说道。 “欧阳帮主你也受了伤,赶快进谷里好好休息才是”理贤对欧阳予承说道。 “没错,欧阳大哥,这一路上颠簸,恐怕伤口又裂开了,一会儿让我师父给你吃一颗‘虫草九珍丹’吧,这药专治各种内外伤”易丹说道。 “好的,那就谢谢了”欧阳予承说道。 “这是说的什么话?欧阳大哥你不顾性命救我,我应该感谢你才对啊”易丹说道。 “我贱命一条不值怜惜,但是你的生命很重要,千万要珍重自己才是”欧阳予承劝解道。 “放心吧,我才不会寻死觅活呢,我一定要好好活着,等到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一旁的李仇说道:“师兄、师姐,丹儿也平安回来了,你们好好照料她。这孩子遭了不少罪,也怪可怜的,没其它事的话,我就先回清风山了,今后有什么需求,你们只管来清风山找我便是” “恩好,这次就辛苦师弟了”理贤道。 “哪里话,应该的,你们都要保重。丹儿,你也要好好保重,听见了吗?”李仇说道。 “恩,放心吧师叔,我会好好地,你也要保重”易丹说道。 第二天一早,易丹去附近小镇上,买来香烛元宝回到灵犀谷。她在谷口点着香烛,面向西北长安方向下跪,一边烧纸,一边说道:“爹娘、爷爷、哥哥,还有全族的长辈们,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练成绝世武功。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的” 说着,她便拔出手中的剑,开始在祭拜的香火前狂挥乱刺,将石头和大树砍得坑坑洼洼。手掌也被弹回的力量,震得麻木,依然不肯罢手。 她狂练之后回到谷里,手已经打起了血泡。晚上,回到清修居,匆忙地吃了两口东西。又跑来柿子树下,继续练剑。 这时,欧阳予承也跟了出来。看到易丹在疯狂地练剑,便开口说道:“你这样心浮气躁地乱刺乱砍,是不会有什么进步的,只会把自己练得很疲惫,这样很伤身体你知道吗?” 易丹一边练剑一边说道:“欧阳大哥,请问这刀锋掌的掌力,我是不是连两成都还没有练到啊?你可不可以教教我,用什么方法才可以将刀锋掌的功力,快速提升?” “欲速则不达,这世上任何高深的武功,都是通过一招一式,一点一滴地累积起来的,你越是急躁,越会适得其反。练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急躁,这样容易伤人害己,你知道吗?” “我真后悔自己以前贪玩好耍,没有好好练功,浪费了大把的时间。这次去开封才知道,自己这点三脚猫功夫在,皇宫众高手面前,根本就是个笑话。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争分夺秒,把失去时间都找回来,我不会放弃的”易丹较劲道。 “你能不能冷静点,清醒一点行吗?你这样是没用的”欧阳予承提醒道。 “我昨晚又梦见了爹娘还有哥哥,他们都在用血淋淋的眼神盯着我,他们一定是在埋怨我,没有替他们报仇雪恨。我一定要好好练功,就像师叔说的那样,练成了绝世武功,到时候就不怕报不了仇了”易丹一边练剑一边说道。 “丹儿,你不要这样了行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心疼,会让我难过。看到你这样痛苦,我恨不得自己替你去承担所有的痛苦?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么的重要?我…” 欧阳予承欲言又止,易丹停下手中的剑说道:“欧阳大哥,谢谢你对我的好,我也从心底地感谢你。可是我身负血海深仇,今生注定要一个人走下去,咱们还是做最好的朋友吧,你看怎么样?” “我明白,我本就是将死之人,也不敢再奢求其它的东西,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快乐,放下心中的包袱,平平安安度过一生,这样就算我死了也心满意足了”欧阳予承解释道。 “我不许你这样说,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哪怕只活一天,都要好好珍惜这一天,这次去了趟开封我也明白了,多少人为了能活着,再大的痛苦、再大的屈辱都能忍受,所以咱们要更加坚强一点。欧阳大哥,我答应你,我以后一定要想办法为你找到解药,解除你身上的毒”易丹看着欧阳予承的眼睛说道。 “就算解得了身上的毒,可心里的毒,却是无药可解。哎,我真恨自己当初那么大意,以至于身中奇毒。不然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帮你完成你心中所想的事情” “欧阳大哥你别这么说,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完成它”易丹说道。 “我以前觉得自己贱命一条、身无可恋,所以什么都无所谓。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好想好好去珍惜这一切,却发现一切都来得太晚了,或许是老天在故意捉弄我,我不配得到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欧阳予承感慨道。 “欧阳大哥快别这么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这只是你人生的一种磨炼,以后会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易丹劝解。 “丹儿,你看你多会劝导人啊,为何自己却不想开些呢?”欧阳予承问道。 “我的事情跟你的不一样,我的仇一定要报,无论今生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也要我的仇人们血债血偿”易丹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吧,既然你意志如此坚决,我也没什么话可说了,如果我能帮得上什么忙,我一定竭尽所能去帮助你” “欧阳大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你几次三番舍命救我,我又何惜此身呢?”欧阳予承温柔地看着易丹,两人相视对望,不再讲话。 接下来的几天,易丹依旧拼命练功。她将师父所有的刀剑拳谱,都翻了出来,摆在那颗大柿子下,认真地钻研这些武功书籍里面的各路招式,想找到更多对自己有帮助的武功套路。 理贤知道易丹心中所念,也知道她的目的,更知道现在用任何语言来劝,都什么作用。于是他干脆也拿着剑,来陪着易丹练。 易丹见理贤拿着剑过来,便上前问:“师父,咱们上修派还有什么最上乘的武功啊?” “上修派最上乘的武功就是‘上修剑法’,只可惜当年朱温邪恶贪财,偷了师父的‘上修剑法’,练过之后,又转卖给了他人,现在上修剑法失传了。否则就凭它的威力,武林中没有多少人可以抵挡”理贤说道。 “那这么说来,就没有上乘武功可以练了?”易丹问道。 “任何武功,只要勤修苦练,久了自然都是上乘的”理贤说道。 “师父啊,你就不要讲这些大道理了嘛,我只想要学一些,最实际的上乘武功,只要是上乘的,我练上三年五载,甚至十年八年都没关系的,师父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怎样才能练出更好的武功?”易丹喋喋不休地追问。 “丹儿,你报仇心切,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世上的确有很多上乘武功,但练武这个东西,就好比画画儿,不是你多么勤奋、多么刻苦,就一定会有大的收获的,这个还得靠天赋、靠觉悟。你若能好好地去觉悟,用心去看去体会这个世界,或许你就会悟出更多、更强大的武功招式和道理。武术是破敌的,也是防身的,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但不管怎样,都要有一颗宽仁之心,不能杀气太重了,你明白吗?”理贤连连讲解道。 “恩,师父我懂了,就是不要为了杀人而杀人,要把眼光看远一点。杀人之前要先看这个人该不该杀对吧?谢谢师伯的教导,丹儿不会滥杀无辜的,请师父放心好了”易丹又恢复了往日的聪慧,对答如流地说道。 “丹儿你有悟性,能很快明白这些道理,我就放心了”理贤说道。 “丹儿永不敢忘记师父的教导。可是师父,如果我那仇人是一个文治武功双全,定国安邦有略之人,就像那唐太宗一样。我就算是那李建成的女儿,拿着剑站在李世民面前,也要考虑该不该杀一个明君。可是丹儿的仇人和太宗皇帝完全不同,那朱氏三父子,残暴不仁滥杀无辜。朱友贞治理下的大梁是什么样子?师父你也看到了。官兵公然杀人抢劫无法无天,简直就和那强盗悍匪没有任何区别,老百姓只能远走他乡另谋活路。且不说对外战乱不断,那是因为诸侯们也互相混战。但就他自己治下的百姓,他也不忘盘剥喝血。听说前些年,朱温打仗缴获了对手很多耕牛,他竟然拿去租给治下的百姓,每月收租子。就算牛老了死了,租子依然照收不误。荒淫好色盘剥百姓,这样的无能的朝廷,昏聩的皇帝,老百姓会有好日子过吗?” “话虽如此,可仅凭你一人之力,又能怎样?那皇宫戒备森严,你已经去见识过了。就算我和你师娘,还有你师叔、师弟几人加起来,也都是无能为力。你还是暂且静一静,不要想这件事情了行吗?”理贤劝解道。 易丹收起剑,叹了一口气,往清修居走了回去。见佑铭正坐在亭子里看书。易丹上前问道:“师弟,你在看什么书啊?” 佑铭答曰:“我在看武圣姜子牙的故事。这姜子牙,自己没有武功,却能让各方奇人异事为他效命,助武王伐纣安定天下,真是妙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易丹听了这话,连忙抢过书看了看,如获至宝地说道:“姜子牙。没错,我怎么没想到呢?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易丹高兴地说道。 佑铭不解地问道:“师姐,你怎么了?怎么今天这么高兴啊?” 易丹抱着佑铭说道:“师弟,谢谢你,实在太谢谢你了”说罢,易丹在佑铭的脸上亲了一口。 佑铭擦了擦脸说道:“谢我做什么啊?我又没干嘛” “谢谢你看书啊”易丹高兴地说道。 “我看书有什么好谢的?我不是一直都在看书吗?” “哎,反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师弟” 第三十七章 立志闯荡

翌日,易丹在房里翻书,没有出去练功。理贤怕她情绪不稳定,于是过来探视。 “丹儿,怎么今天不见你出去练功啊?你什么时候也喜欢看书了啊?”理贤问道。 “师父,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我不要再盲目地练武了,我要出去闯荡江湖?”易丹高兴地说道。 “什么?你说你要出去闯荡江湖?你怎么又变了啊?”理贤惊讶道。 “是啊师父,我已经决定了,不是说着玩儿的”易丹回答。 “不行,我看这比你盲目练武更不实际,为何你突然会这样想呢?”理贤问道。 “师父,我想出去闯荡江湖,还要…” “我说过了,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没办法…”理贤抢着说道。。 “我知道,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当然不足以击垮暴梁天下。但是我这次在开封碰到了同斐大哥他们,让我想到了…” “你还提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理贤制止道。 “他虽然算计我,但是也有一点还是值得我借鉴的地方”易丹解释道。 “他那样卑鄙无耻,哪一点值得你借鉴了?”理贤追问道。 “他们揭竿起义,发动百姓起造反,我也可以学他们这样做啊”易丹急切地说道。 “不行,他们揭竿起义,流的都是无辜百姓的血。用别人的尸骨血肉替他们铺路,自己却做着皇帝梦。你不能跟他们学,他们都是邪教,你知道吗?”理贤连连喝止道。 “师父你多虑了,我不是要学他们,让无辜之人为我牺牲。我是觉得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就算把天下的绝世武功都练完,恐怕也难报仇。与其这样不如出去闯荡一番,广结天下有志侠士,共同联手推翻这个暴虐的朱梁。和那些志趣相投之人一起,流我们自己的血,还天下一个安宁。也可以报我天高海深的仇恨,一举两得,我想要这么去做,师父你觉得行吗?”易丹把心里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丹儿,咱们武林中人,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从来也都是独来独往。打仗那是朝廷的事,是官兵的事,是天下诸侯的事,咱们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了行吗?”理贤苦口婆心地劝解道。 “可是师父,正因为我们这些有武功的人都坐视不理,不愿与朝廷纠葛,所以他们才仗势欺人有恃无恐。自古以来,这天下都是,得道者多助失道寡助,我就不信天下间找不出几个和我有一样想法的人来” 这时欧阳予承走进来,听了易丹这话,连忙说道:“话虽这么说,可天下之大,又有多少人愿意站出来,去做一件看似与自己没有多少关系的事情呢?大家都是自扫门前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想落个清静罢了” “欧阳大哥,我已想好了,先前我太冲动,只想杀了朱友贞。可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现在我想明白了,与其自己一个人练断了手,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进步,还不如出去闯荡一番,走遍三山五岳,踏遍五湖四海。找那些和自己有着同样志向的人,一起去做这件事情,不但可以替我父母亲人报仇,还可以还天下一个永远的安宁”易丹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人心都是自私的,怎么会永远安宁?”理贤说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能报仇才是我最大的目标,我已经决定了,请师父不要阻拦我,我这一生就是为此而活的”易丹坚定地说道。 “丹儿,你有这个志向,我当竭尽全力去帮你实现它。但是江湖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一个女孩子根本应付不过来的。”欧阳予承劝说。 “谢谢你欧阳大哥,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我非常清楚地明白今后的人生道路该怎么走,我现在脑子很清醒,请你们不要再劝阻我了”易丹更加坚定地说着。 “既然你这么坚决,那就让我陪着你一起去吧?”欧阳予承问道。 “不行,欧阳大哥你身体还没有康复,不要和我奔波受累了”易丹拒绝道。 “能跟你走遍天下,想来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怎么会累呢?”欧阳予承说道。 “欧阳大哥,真的不用了。磨刀帮离不开你。你若是跟我一走了之,磨刀帮就没人料理了。那贺让还对帮主之位虎视眈眈,可不能让他卖国奸计得逞啊”易丹提醒道。 “哎,看来我欧阳予承是注定没有这个福分了。也罢…”欧阳予承感叹道。 “欧阳大哥你是武林第一大帮的帮主,你真的要帮我的话,不妨就帮我出谋划策,想想看,江湖上哪些门派是值得我去拜访的,怎么样?”易丹提醒道。 这时,一旁的理贤问道:“丹儿,你是真的要去拜访江湖各派吗?” “当然了师父,我觉得闯一闯或许也是一条路,总比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做无用功要强。我已经想好了,这不是冲动的决定,我认为只有这个方法,或许我才能有一些胜算”易丹坚定地回答。 “你不了解江湖,江湖险恶你知道吗?江湖上多半都是些争名逐利、斗强好胜之人,没有多少人愿意为了别人而去做无谓的牺牲,我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理贤劝解道。 这时,一旁的欧阳予承接话道:“理贤大侠说得很对,但是只说对了一半。那些爱争名逐利、斗强好胜之人的确有很多。但是据我所知,江湖上还有很多隐士高手,和孤悬海外的神秘门派。他们多半不问世事,不参与江湖恩怨,甚至不与江湖来往,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欧阳大哥,你所说的那些神秘的江湖门派他们都在哪里呢?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呢?”易丹追问道。 “我们磨刀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帮众弟子遍布五湖四海,所以与一些门派也偶有往来。这样吧,不如你以磨刀帮副帮主的身份去拜访他们,这样他们多多少少会给点面子,应该会见见你”欧阳予承提议道。 “这怎么行呢?我不是磨刀帮的人,更不是什么副帮主啊” “你学了刀锋掌,就已经是磨刀帮的人了”欧阳予承解释道。 “那也只是当时形势所迫的权宜之策,现在危机没有了,自然就没有这事儿了。再说了,就算是磨刀帮副帮主,也必须得由全帮之人一起来推举、认可才行,我怎么能擅自冒充呢?”易丹说道。 “我是帮主,我任命你为副帮主,你就是副帮主了,这有什么关系呢?”欧阳予承说道。 “那就更不可以了。你一句话,我就成了副帮主。帮里那些从未见过我面的人,该如何服我?他们又会怎么看你欧阳大哥呢?这实在不妥我坚决不同意”易丹拒绝道。 “既然你不愿意接受副帮主的身份,那就以帮主朋友的身份,这总还是可以的吧?”欧阳予承建议道。 “都不必了,我要用我自己的力量和方法,去办成这件事情。谢谢欧阳大哥你的美意,师父说得对,这是我自己的事,得由我自己来承担”易丹说道。 第二天,易丹在房间收拾包袱。理贤、苗秋雨、佑铭、欧阳予承四人一起走了进来。 “丹儿,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可不是过家家的儿戏,江湖凶险,可不必咱们灵犀谷啊”苗秋雨问道。 “师父,师娘,你们放心吧,我已经想清楚了,绝不是儿戏”易丹背着包袱说道。 “那你让师父陪着你一起去吧,这样我才比较放心”苗秋雨说道。 “师娘,你和师父把我养这么大,我非常感激你们。可我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自己了,师父和师娘总不能一辈子都跟在我身边吧?”易丹说道。 “既然你不让我们跟着你去,那干脆这样吧,让铭儿跟你一起去怎么样?”理贤说道。 佑铭高兴地说道:“真的吗爹?你让我跟师姐一起去啊?” “是啊,你也长大了,难道不想陪着师姐一起出去闯闯吗?”理贤问道。 “太好了,我早就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没想到爹你对我这么好”佑铭高兴地说道。 “我可不是让你出去玩儿的,是让你出去好好照顾你师姐的,你要是只出去玩儿,那就别去了。”理贤说道。 “别别别,我照顾师姐还不行吗?”佑铭赶紧答应。 “铭儿,你是真的想和师姐一起去吗?”苗秋雨问道。 “是啊娘,铭儿也长大了,也想跟师姐一起出去闯一闯,铭儿已经是个大男人了,不想一辈子都躲在父母的怀抱里,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不出去看看,怎么知道树上说的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啊?”佑铭连忙说着。 “好吧,丹儿,就让铭儿跟你一起去吧?两个人相互也有个照应才好”苗秋雨问道。 “可江湖凶险,而且可能还会风餐露宿,我怕师弟他受不了…” “师姐你就放心吧,你一个女子都能受得了,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还受不了吗?师姐你就带上我吧,我保证好好照顾你的”佑铭说道。 “你真的不怕辛苦,不怕累吗?在外面可就不知道,会遇上什么样的事情了”易丹吓唬道。 “当然啦,你要不要我发誓啊,那我现在发誓咯…”佑铭连忙表态。 “好了,不用啦,我相信你,既然你这么想去,那就一起去吧,你快去收拾东西吧”易丹说道。 佑铭把藏在背后的包袱拿出来,笑着说道:“不用了,你看,我都收拾好啦” 一旁的欧阳予承也说道:“丹儿,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 “欧阳大哥,咱们不是说过了吗?你不用跟我去了,我有师弟一起了,你这下总该放心了吧?”易丹说道。 “哎,那好吧。那我今天也跟理贤大侠和苗前辈辞行了,感谢你们这么久的照料,以后两位若是有什么事情,请吩咐一声,欧阳予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欧阳予承向二人说道。 “欧阳帮主客气啦,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应该的,你的伤都好些了吗?” “恩,都好了,感谢两位的细心照料,我磨刀帮还有事,就不便就留了”欧阳予承说道。 “那好吧,我送你们出山谷去吧” 五个人来到灵犀谷谷口,欧阳予承对易丹叮嘱道:“你们可以先一路南下,然后沿大江东进,再往南走绕到西南蜀中,再北上回到中原,这样应该就可以把很多门派都拜访到了” “好的,谢谢欧阳大哥的指点”易丹说道。 “哎,惭愧。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你们一路上一定要小心”苗秋雨嘱咐道:“两个孩子,行走江湖一定要小心,遇到事情量力而为,不可太逞强了,知道了吗?” “恩,我明白了师父、师娘,你们就放心吧”易丹安慰地说道。 “铭儿,你一定要照顾好师姐,不准欺负她,知道吗?”苗秋雨想佑铭交代道。 “娘,你就放心吧,只有师姐欺负我,我哪敢欺负她啊”佑铭笑着说道。 “闯荡江湖可不比家里了,对人说话什么的都要客气一点、稳重一点,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的了,你们听见了吗?”苗秋雨再三叮嘱道。 这时,易丹突然在理贤和苗秋雨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师父、师娘,谢谢你们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你们放心吧,经历了这么多,我也明白了很多道理,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天真无知了。我一定谨记二老的教诲,希望早日实现自己的愿望,到时候再来回报二老的养育之恩”说罢,易丹向二人磕了三个头,二人感动得眼泪汪汪,赶忙将她扶了起来。 “孩子,什么都别说了,人活天地间,凡事但求无愧于心,只要你努力去做了就够了,师父师娘永远都支持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捎信回来,师父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理贤百感交集地说着。 “虽说孩子大了,总要出去闯荡,当娘的留也留不住的。但是你们从来都没有出过远门,我真的很担忧你们”说着,苗秋雨拿出两件羊绒袄与两把雨伞递到易丹手里:“来,把这羊皮袄和油纸伞都带上吧” “娘,这大热天,天气晴朗,带雨伞和皮袄做什么啊?”佑铭问道。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总会遇到刮风下雨的时候,还有过些日子,天气说冷就冷了,早些备着,到时就不怕了”苗秋雨一字一句地交代着。 “恩好,谢谢师娘!就此拜别,你们要多保重!”易丹强忍着泪水,拉着苗秋雨的手,微笑地说着。 欧阳予承说道:“丹儿,希望你早日实现心中的愿望,若是遇到什么困难,抬出我磨刀帮的名号,相信各路朋友多少也会给点面子” “恩,谢谢欧阳大哥的关心我明白了”易丹点点头。 “我还有要事,需赶往蜀中一趟,就不陪你们南下了,你们自己一路小心啊”欧阳予才说道。 “欧阳大哥你身体不适,就不要再翻山越岭去蜀中了吧?还是早些回广州养伤才是。”易丹关切道。 “不行,蜀中武林最近发生了大事情。据说有一个女人,在地下挖到一件神秘的武功面具,引得蜀中江湖争相抢夺,场面十分混乱,我得赶紧过去制止才是”欧阳予承说道。 “那好吧欧阳大哥,你千万要保重身体”易丹嘱咐。 “恩你放心吧,有磨刀帮的人在汉中等我,我与他们一同入蜀,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们第一次单独出门,一定要小心才是”欧阳予承交代道。 “恩好的,谢谢你欧阳大哥,希望以后有缘再聚,保重!” 理贤说道:“丹儿,要么我再送你们一段吧?” “不用了师父,送再远的路,总归还是要放手让我们自己闯荡,请师父放心吧,我不会像以前那么冲动了”易丹说道。 “那好吧,你们一定要好好保重!若是实在撑不下去了,随时都可以回家”理贤说道 “恩,好的师父师娘,珍重再见!” 易丹佑铭二人骑上马,朝灵犀谷外飞奔而去。理贤和苗秋雨二人站在谷口,依依不舍地望着马蹄留下的尘土。苗秋雨哭着说道:“师兄,我真的舍不得他们啊” 理贤搂着苗秋雨说道:“孩子大了要出去闯荡,就让他们出去吧” “他们第一次单独出门,我真的不放心。师兄,要么你还是出去暗中保护一下他们吧?”苗秋雨建议道。 “恩,过几天再说吧,说不定他们吃不了苦,过几天自己就回来了呢,走别看了,咱们回去吧”理贤说道。 (铺垫背景告一段落。至此,拉开走遍天下的序幕… 第三十七章 洞庭侠盗

洞庭湖,北连荆鄂,南接潇湘,据传浩浩汤汤八百里。湖里鱼虾肥壮,湖岸稻花飘香,一片美不胜收的鱼米之乡。洞庭湖所在楚国辖内,楚王马殷在大唐末年的乱军之中发家。后攻占潭州(今长沙等地,拥地二十四州,乃一方实力强大的藩镇。唐朝任其为湖南留后、武安军节度使,占有洞庭以南大片疆域。朱温篡唐后,做了个顺水人情,封马殷为楚王。马殷建立楚国,定都潭州。楚国与吴国、吴越国、闽国、蜀国等一样,名义上对大梁称臣,实际上是一个独立朝廷,不受任何人牵制,并且还在不停地相互攻伐。 这日半夜,丑时。楚国都城潭州,一座看上去十分豪华的官员府邸——吕府(乃楚国‘步军都指挥使’吕师周的府邸之外,一个黑衣蒙面人,抛出一条铁链,铁链的顶端是一个三面铁爪。此物乃叫“飞天百链手”,是飞贼们爬院翻墙的必备工具。那飞天百炼手稳稳地抓住了大宅子的院墙,那人顺着铁链,小心翼翼地往上爬,最后一个空翻,飞入院内。 躲过巡夜的守卫,那黑衣人进到吕府的书房。书房的书架整齐摆满了各类书籍,看上去非常符合一个斯温儒将的身份。黑衣蒙面人扫视一圈,小心翼翼地掀开一个书架,背后漏出一个大木箱子。只见那蒙面人摸出一把特殊的开锁铁片,轻轻地捣鼓几下,便打开了木箱的铁锁。 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金银珠宝,看得眼花缭乱。黑衣人眼角上提,露出了微笑。箱子里还放有一本很旧的书。书的封面用水墨彩笔,画了一些花朵。还写有“牡丹富贵”四个小字。黑衣人将书丢在一旁,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大布袋,开始豪装金银珠宝。不一会儿,袋子装满了,觉得差不多了。便将箱子关上,小心翼翼地将铁锁还原,书架也还原。 正准备拎袋子离开时,看到地上那本写着“牡丹富贵”的书忘了放回去,顺手捡了起,想将它放回箱子。可这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来不及把书放回箱子里,索性干脆直接塞进袋子里。拎着沉重的金银,翻墙离开。 夜晚的道路上,那黑衣人借着月光,但凡经过茅草屋顶的穷人家门口,就抓出口袋里的金银珠宝,直接丢进院内。一路跑了几十里,才将袋子里的金银散尽。 此时,吕府的房间里,吕师周正左右搂着两个女人熟睡。 “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门。 “谁啊?”吕师周从睡梦中惊醒。 “吕将军,是末将张苏奎啊”一个男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苏奎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吕师周问道。 “末将有紧急事情汇报给将军”张苏奎说道。 吕师周穿上衣服,打开门问道:“什么紧急事情?快讲” “将军不好了,刚才咱们的小金库被盗了”张苏奎说道。 听了这话,吕师周立马清醒过来,惊恐问道:“什么?竟有这样的事情,都少了哪些东西?” “少了些金银珠宝,还有…”张苏奎吞吞吐吐。 “还有什么?你快说啊。”吕师周连连追问。 “还有咱们准备送给吴国大丞相徐温的见面礼,也被盗了”张苏奎答曰。 “什么?你是说?那书…”吕师周大惊失色地问道。 “没错,就是那本被咱们伪装过的袁天罡《推背图》…也不见了”张苏奎低头说道。 “气死我了,快点给我查,无论花多少代价,一定要找到这本书”吕师周着急地说道。 “将军,末将不明白,这本书既不是兵法阵图,也不是账目凭据,为何如此重要?”张苏奎疑惑地问到。 “咱们本是吴国人,为吴国屡立战功,但那吴王杨渥记恨咱们功高震主,想除之后快,所以咱们被迫逃来这楚国,投靠马殷。但这马殷能力平平,楚国迟早要被吴国吞并,并且现在杨渥已死,大丞相徐温把持着朝政,迟早要来灭楚国。与其等到吴国破楚,咱们再投降,还不如早作决断弃暗投明,也可回到咱们日夜思念的故乡”吕师周说道。 “将军说的没错,但这《推背图》不过就是一本算卦的书而已,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张苏奎问到。 “这推背图自大唐灭亡后,就辗转流落到了民间。这里面记载的是袁天罡和李淳风,推算出的大唐未来两千年之命运卦象。现在各路诸侯之中,不管是已握霸权,还是图谋天下之人,都想得到这本,以便得知自己有无天命。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弄到手。我已承诺了吴国大丞相徐温,要将此书献于他,作为咱们投降的诚意。若是这书丢了,徐温岂不是会怀疑咱们的诚意吗?一定要把它找回来。不过,千万不能动用官府的人去查,以免被楚王发现,咱们可就两边难堪了”吕师周解释道。 “那好,末将明白了”张苏奎说道。 “还有,我已将此书伪装成了一本不起眼的‘牡丹富贵图’,你千万不能告诉办事的人,此书的真正名字”吕师周交代道。 “好的额,末将明白,末将一定会把这书找回来的”张苏奎说道。 第二天,大梁皇帝朱友贞派遣特使来到潭州吕府,吕师周听闻后连忙出府迎接。 特使见了吕师周后问道:“大梁天子听闻吕将军得到一本预言奇书,袁天罡《推背图》,想请吕将军将此书奉献皇上,皇上定会大加封赏,不知吕将军可否答应?” 吕师周连忙鞠躬致意道:“特使您说笑了,吕某只是一个打仗的军人,兵法图到是有一大堆,至于这个什么推背图嘛,确实闻所未闻” “吕将军,这推背图可是皇上开了金口索要的,请吕大人不要私藏啊” “特使大人,你若不相信请仔细搜查在下的府邸,若是有什么推背图或者推胸图的话,在下愿意伏地奉上,领受责罚”吕师周信誓旦旦地说道。 “吕将军,虽然你楚国不受朝廷约束,但毕竟也只是一路诸侯,就连楚王也不敢公然与皇上反抗。孰轻孰重你可要想清楚了,若你不识时务,与大梁皇帝作对,你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特使威胁到。 “岂敢岂敢,在下绝不敢与大梁皇帝作对,在下也只是实话实说,的确没有什么推背图,就请特使你任意搜查便是”吕师周说道。 “那好,给我搜”特使下令道。 于是众士兵把吕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推背图所在。士兵回报:“禀特使大人,没有找到推背图” “在下早就说了,我这里根本就没什么推背图,这下特使大人总该相信了吧?”吕师周得意地说道。 “那好,或许传言只是空虚来风,既然推背图的确不在吕将军这里,那本特使也不打扰吕将军了,告辞”说罢,那特使转身带人离开。 “请特使一路走好,恕不远送了”吕师周大声叫道。 见大梁特使离开后,吕师周转过脸,小声对那张苏奎说道:“张苏奎,你一定要告诉找书的人,若是碰到其他人也在找此书,千万不要承认咱们也在找,听懂了吗?” “嗯好,末将明白了”张苏奎点点头。 虽然已是七月下旬,但大暑烈日,火热朝天。易丹和佑铭二人各骑一匹马,沿水而下。大江两岸生机勃勃,风景无限。但不管风景再美,易丹也都无心欣赏,她只想快些抵达洞庭湖,拜访湖畔的武林前辈。 自从得知自己身世以后,易丹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活泼精怪、调皮捣蛋,而是多了一份稳沉与内敛。而初次出远门的师弟佑铭,可就不一样了。一路看不尽山川风景,听不完鸟鸣猿啼,让他兴奋不已。但他明白师姐心里装着沉重的事,所以一路摘花采草逗师姐开心。有这个乖巧懂事的师弟陪着,易丹的心情也渐渐地好了一些。一路上也为师弟整理衣衫,照顾吃喝。她要兑现自己的诺言——以后一直都要对师弟好,这样才能报答师父,师娘的养育之恩。 师姐弟二人相互照顾,相互逗乐,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烟波浩渺的洞庭湖畔。 湖里的荷花开得正红,鱼儿不时跳出水,点吻着蜻蜓。见湖边有一家茶铺,炎炎烈日酷暑难熬。易丹和佑铭二人来到茶铺,坐下躲避当午的毒日。店家上前招呼:“两位客官,请问要喝点什么啊?” 见旁边一桌有一个渔民打扮的女子,戴着斗笠正在喝着茶。易丹绕开那一桌,挑了张空桌子,将包袱放下来问道:“请问店家,你这里有些什么?”易丹放下包袱问道。 “小店简陋,是供来往湖岸的渔民和过路客商,稍作歇息的地方,本店只有素馒头和茶水。不过本店的茶,可是远近闻名的好茶,两位要不要来上一壶,解解暑气啊?”店家说道。 “这远近闻名的好茶?请问是什么茶啊?”佑铭将马儿甩在一旁的树荫下,走过来好奇地问道。 “我们泡茶的茶水,是清晨从荷叶上收集的露水。茶叶乃是上品的洞庭春茶”店家说道。 “洞庭春茶?是什么茶?”佑铭问道。 易丹连忙说道:“大唐时期,人们喜欢把好酒、好茶后面加一个‘春’字,寓意饮用后‘心情回春’,这洞庭春茶,顾名思义就是洞庭湖畔出产的上好茶叶了” “没错,姑娘真有见识,你们算是有口福啦。要是以前啊,根本就喝不到这么好的茶。这洞庭春茶可不是一般的茶,这是大唐时期,皇帝专用的贡品,民间百姓是根本喝不到的。现在大唐没了,这洞庭春茶自然一就成了落魄的贵族,无人问津。连年战乱也销不出去,就在当地自产自销”店家说道。 “那好,就给我们来一壶洞庭春茶,再来两个素馒头吧”佑铭望着茫茫的湖水,高兴地说道。 “好勒,一壶茶水,两个馒头,两位请稍等,马上就来”店家擦擦桌子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馒头和茶水端了过来,店家斟上茶说道:“两位请慢用” 佑铭端起杯子,尝了一口茶水,点点头说道:“恩,果然是好茶,比咱灵犀谷的好喝多了。来,师姐你也尝一口吧” 易丹也轻轻地喝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师姐,你说,这皇帝可真会享受啊,专挑全世界最好的东西。一旦他看上了什么,别人就不能享用了,这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啊?”佑铭品着洞庭春茶,无意识地说道。 “几杯茶算什么?我还看到他们大夏天,都能从地窖里捞出冰块来享受。以前我不明白权力是什么东西,现在总算见识到了,权力就是奴役人的工具”易丹喝着茶,恨痒痒地说道。 “哎,不说这个了。师姐,咱们都已经到了楚国地境了,你开心点嘛好不好?”佑铭见佑铭情绪低落,于是安慰道。 “赶快吃吧,吃完了咱们还要赶路呢”易丹岔开话题,叮嘱道。 这时,门口进来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站在铺子门口喊道:“小冯在吗?” 店家走出来,惊讶地说道:“赵大娘,你怎么来了啊?你眼睛不好,快到一边坐下休息吧” “不用啦,我的眼睛已经治好啦”那老太太高兴地说道。 “真的吗?你的眼睛真的已经治好啦?”店家伸手在老太太眼前晃来晃去,试探着。 那赵大娘轻轻拍打了一下手,说道:“别晃了,我都看得到啦” “没想到真的治好了啊。就是用上次我借你的那二两银子吗?”店家问道。 “那二两银子怎么够啊。是洞庭侠盗给我的钱”赵大娘说道。 店家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洞庭侠盗?你见过他了?他长什么样子啊?”店家好奇地追问道。 “我瞎着眼睛,怎么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啊?那天晚上我听见狗叫,起来摸摸房门有没有关上,一个女子拉着我的手,给我塞了五十两银子,让我去看眼睛,我问她是谁,她只说她是洞庭侠盗”那赵大娘说道。 “原来洞庭侠盗,是个女子啊?真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不过我老婆子运气好,就被我碰上了”赵大娘得意地说道。 “赵大娘,虽然你儿子打仗死了,但总算是遇到了好心人给钱,把你的眼睛治好了”店家说道。 “是啊,还剩了几两银子,我就想着,不是还欠你二两银子嘛,赶紧过来给你还上”赵大娘说道。 “看来这个洞庭侠盗真是个好人啊,听闻她专劫贪官污吏,救济穷苦百姓。以前以为只是传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还是个女子”店家感叹道。 “是啊,我一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才遇到这么个救命的菩萨了。小冯你也是个好人,这银子我先还给你了,谢谢你啊!”赵大娘掏出一锭银子递到店家的手里。 “赵大娘,你身体刚好,这钱你先拿着,买个半亩地,自己种点东西吃。等以后有了再给我吧”店家说道。 “小冯啊,你都帮了我这么多了,那怎么好意思啊”赵大娘说道。 “没事的,你先拿着。比起那洞庭女侠盗,我这算不了什么”店家说道。 “那,我就听你的了。哎,你们都是好人啊,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那我就走了啊?”赵大娘说道。 “那好的,赵大娘你慢走啊”店家说道。 那赵大娘离开后,佑铭小声说道:“师姐,没想到洞庭湖畔,竟然还有这样的女侠盗,真是大快人心啊” “是啊,这一路过来,在洞庭湖畔听好多百姓都在说这个洞庭侠盗,看来这个女侠确实不简单。那些官员们就算被偷光了,也不敢声张,真是解气”易丹小声说道。 “为什么啊?”佑铭问道。 “因为都是贪赃徇财来的钱,当然不敢声张了啊”易丹解释道。 “哦名表了。师姐,你看人家洞庭女侠盗,劫贪济贫,可比你厉害多了”佑铭调皮地说道。 “快吃吧,别说话了,吃完咱们还要赶路呢”易丹瞪了佑铭一眼。 俩人正喝着茶,吃着馒头。这时旁边一桌来了四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个个黝黑粗犷、相貌丑陋,他们擦着汗水,喘着粗气儿。将银晃晃的大刀往桌上一放,发出哐当的声响,好不吓人。 店家连忙上前招呼:“几位客官,请问来些什么?” 其中一个壮汉甲说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都拿上来” “几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小店简陋,只有茶水和素馒头”店家解释道。 “少他妈的来这一套,怕爷几个没钱啊?”说着,那壮汉从包里掏出一锭银子,狠狠地砸桌上:“爷几个要大鱼大肉和上好的美酒,赶紧都给我端上来”男子甲恶狠狠地说道。 “几位好汉,我这里只是个茶棚,的确没有这些东西,也实在拿不出啊”店家为难道。 “少他娘的跟我胡说八道,这湖里那么多鱼,你竟然说你这里没有鱼,没有肉?这他娘的不是唬我们吗?”男子乙瞪大眼睛吼道。 “真的没有啊,各位好汉,这连年战乱的,老百姓哪里吃得起鱼肉啊,这湖里的鱼都是统一打上来,就被官家拿走了,谁敢私自打捞是犯法的,要砍手砍脚的”店家说道。 “犯狗屁法啊?老子就就是王法。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子王老六在这洞庭湖是做什么的,你现在就下湖里去,给老子抓几条鱼上来,快去”说着,那粗鄙的男子抓着店家的衣服,硬要将他往湖里拽。 一旁的佑铭见状,气愤地对易丹说:“师姐,你看这些人好是蛮横无理,真是地痞无赖,咱们要不要教训教训他们?” “江湖凶险,先别管,还是看看再说吧”易丹小心谨慎地说道。 眼看那店家就要被那恶霸推下了湖。这时,易丹已经注意到隔壁的另一桌,有一个女子。一身渔民打扮,头戴斗笠遮住了半张脸,看那身板像也是会武功之人。那只喝着茶,也在观察着那几个地痞恶霸欺负店家。易丹猜此人肯定也是武林中人,还未观测出形势,当然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快点下去,给老子捞几条鱼上来,不然老子把你大卸八块丢湖里喂鱼”男子恶狠狠地说道。 这时,佑铭实在忍无可忍,他伸手去摸一旁的剑,易丹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师姐,这店家是个好人,难道咱们见死不救吗?”佑铭小声地责问道。 易丹没有回答,只是提起运功,将真气三绕神阙,随时准备开始发力,教训那恶霸。 正在那壮汉抬着店家,准备把他丢进湖里,易丹使出刀锋掌,向那个最高壮的男子脸部砍去。 此时旁边桌上那个渔民打扮的女子,几乎同时甩出了一条铁链爪子,朝那男子打了过去。 男子被易丹的刀锋掌拉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却没有看清是谁出手伤的他。 猛然回头,只见那戴斗笠的女子手里正拿着铁链,低头不语。他愤怒地吼道:“好啊,竟敢暗算你爷爷” 喊罢,男子放开手中的店家。抓起地上的铁刀,朝斗笠女子砍了过来,戴斗笠女子二话不说,立马起身,甩出拉动手中的铁链,灵活自如地控制着铁链顶端的铁爪。 干净麻利地几招,迅速打落了四个男子手里的兵器。那女子这才轻轻地将头上斗笠拿下,露出一张清新秀丽的面孔。四恶霸见女子真容,大惊失色地趴在地上连连求饶:“求江女侠饶命,求江女侠饶命” “洞庭四霸,你们胆子可真不小,上个月本姑娘才教训了你们,又敢出来横行霸道了,真以为本姑娘不敢挖掉你们的眼睛吗?”女子责问道。 “江女侠饶命,我们下次真的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男子纷纷求饶。 “你们几个听清楚了,上次就说好的,再犯就滚出洞庭湖,永远不准回来。要是我再在洞庭湖的任何地方看到你们,就立挖掉你们的眼睛。还不快滚”女子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无意中从她身上掉落了一个翡翠笑卧佛饰品,她却浑然不知。其中一个地痞,悄悄地捡起翡翠,捏在手里连连道:“是是是,我们这就滚出洞庭湖,再也不回来了” 说罢,四人连滚带爬,逃离了洞庭湖。 见匪霸离开后,那店家连忙向这位江女侠作揖道谢。女子连连摆手道:“不必客气了,要感谢就感谢那位姑娘吧。”女子指着正在一旁喝茶,装作若无其事的易丹说道。 “是是是,感谢几位仗义相救,这几个匪霸在洞庭湖横行霸道好些日子了,终于被女侠给赶走了,真是多谢女侠了”店家连连道谢。 那女子收起兵器,走到易丹桌前,热情地说道:“姑娘,刚才那一掌,明快锐利不让刀锋。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磨刀帮绝学刀锋掌吗?难道你就是武林磨刀帮的帮主?” “姑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误会了?”易丹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刚才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姑娘你出掌打的那人啊,难道是我眼花了不成?”女子说道。 “我想是姑娘你看错了吧,我们只是在这里喝茶吃东西。是姑娘你的铁爪抓伤那恶霸,怎么反倒说是我啊?”易丹推脱道。 “既然姑娘你不承认,那我就…”说罢,江素月抢走易丹的剑问道:“这是什么啊?这是什么?还说你不是武林中人?” “出门在外带把剑防防身也属常事。姑娘你不也随身带着铁链吗?姑娘的铁链舞得出神入化。才几下子就把那几个匪霸的兵器打掉了,在下佩服佩服”易丹喝着茶说道。 “那你快说你究竟是不是磨刀帮帮主啊?”女子问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磨刀帮?”易丹装傻充愣道。 “诶。不对啊,我听说,磨刀帮帮主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啊,难道你是女扮男装?”说着,那女子用怪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易丹的身体。 “这天下掌法多了去,相似的自然也多,姑娘不必纠结掌法的出处了”易丹若无其事地说道。 “也对啊,我也只是听江湖传闻,说刀锋掌也是这么发功的,不过自己却从未真正见识过。嘿嘿,露了吧?还说刚才那一掌不是你打的”女子笑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反正匪霸是姑娘你打跑的,与在下无关”易丹怕刚出来就惹事,于是推脱道。 “太好了,这么说你就是承认咯?在下江素月,就住在这洞庭湖畔,请问姑娘和这位小哥从何而来啊?”女子问道。 “我们是从嵩山…”佑铭的话还没讲完,就被易丹轻轻踢了一脚制止。 “你们该不会就是从少林寺来的吧?难怪武功这么高”那江素月傻傻地问道。 “我是女子,怎么会是从少林寺来的呢?”易丹说道。 “哎,你看我都高兴糊涂了,少林寺没有女弟子,我怎么把这个都给忘了呢”江素月恍然大悟,然后又指了指佑铭问道:“这位小哥看起来好像年纪也不大,请问你们是?” “他是我师弟”易丹问道。 “今天能认识两位,真是太好了。咱俩真有缘分,还没请教姑娘你怎么称呼啊?”江素月热情地问道。 “在下姓易,单名一个丹字”易丹答曰。 “原来是易姑娘啊,我叫江素月,今年二十岁。你呢?” “我也二十岁”易丹回答。 “那太好了,咱们还真有缘分,要不咱俩就结拜成姐们吧?”江素月高兴地说道。 易丹见这江素月如此热情,刚见第一面就要与自己结拜姐妹,难免有些尴尬,于是连忙拒绝道:“姑娘,咱们刚见第一面,这样恐怕不太合适吧?” 江素月热情地说道:“哎没关系,四海之内皆兄…皆姐妹嘛。能认识你这样的女英雄,也是我江素月的荣幸哈” “在下刚到此地,想去拜会洞庭三派。不知素月姑娘可否知道,这三派具体在什么地方?”易丹问道。 “你们要去洞庭三派?”江素月一脸喜悦道。 “是啊,难道姑娘你知道洞庭三派在什么地方?”易丹问道。 “我当然知道了,这也太巧了吧”江素月高兴道。 “难道这位姐姐认识洞庭三派的人吗?”佑铭问道。 “实不相瞒,我就是洞庭三派之一的洞湖派的弟子”江素月说道。 “是吗?听闻洞湖派女掌门,凭一束尘拂可横扫千军万马。难道你就是她的弟子?”易丹提起神来问道。 “没错,那正是我师父,常佩瑶”江素月高兴地说道。 “请问令师现在可在大云山?”易丹问道。 “在啊,我师父最近正在和泰山来的通仙道长谈经论道呢,哦对了,易姑娘你找我师父做什么啊?”江素月问道。 “在下有一些事情有求于常前辈,不知素月姑娘能否带我拜见你师父?”易丹说道。 “当然没问题了,我这就带你们去吧。”江素月说道。 “那好,那就劳烦素月姑娘带路了”易丹收起包袱说道。 那四个恶霸离开之后,又走了一段距离。男子甲恶狠狠地说道:“哼,江素月,要是有一天你落在我的手里,一定让你好看” 而先前捡到翡翠的男子,拿出翡翠炫耀道:“你们看,我发财了,捡到这么大一块翡翠” 三人伸手欲抢,男子收起翡翠,朝前跑去,三人可惜扑了空。 三人追喊:“见者有份儿” 男子边跑边说道:“走,咱们去当铺吧” 第三十七章 结拜姊妹

夕阳时分。易丹二人跟着江素月一起,来到了位于巴陵郡大云山的洞湖派所在大云山庄。 江素月把二人带到一间偏厅说道:“两位先在这里喝茶休息一会儿,我去禀报师父一声” “那就有劳素月姑娘了”易丹客气地说道。 江素月来到一个叫做静修殿的大殿,一个五十来岁道姑模样的女人,正在与一个道士谈经论道。她见道姑与道士聊得正起劲儿,于是悄悄地退出去。不料那道姑已经发现了她,转过头问道:“素月,怎么来了,也不进来啊?” “哦,我看师父正忙,不便打扰” 原来这道姑便是洞湖派掌门常佩瑶,也是江素月的师父。 “你这么急着要见我,是不是有贵客来访啊?”常佩瑶问道。 “是啊师父,你怎么知道?”江素月好奇问道。 常佩瑶没有回答江素月的话,只是对那通仙道长说道:“通仙师兄,贫道有客要迎,暂且失陪,请师兄自便” “那贫道也失陪了。贫道要去岳麓山看一看长孙道长”通仙说道。 “通仙师兄,长孙二师伯,他对外宣称自己已经过世,但隐居在岳麓山,多年不会客了,就是不想被人打扰,你去只怕…”常佩瑶为难地欲言又止。 “哦,没关系。这件事情贫道知晓,贫道从南边带了些花草种子,要去岳麓山送给长孙道长,我想他应该会喜欢的。贫道知道长孙道长的规矩,不会将他的事情宣扬出去的,你放心好了”那道长说道。 “那好,那就多谢通仙师兄了”常佩瑶说道。 送别通仙道长,常佩瑶刚要转身欲江素月讲话,这时厅外传来一声呼喊:“佩瑶师姐” 常佩瑶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高瘦男子从大门外走了进来,常佩瑶说道:“原来是荆雨派掌门有光师弟啊,不有光知师弟驾临我大云山庄有何要事?” “佩瑶师姐,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今年我已经来过好多次了,就是想跟你商议咱们洞庭三派合并之事啊”那男子说道。 “有光师弟,我洞庭三派原本就是一派,合不合并原本就无所谓,但毕竟现在也都盛行男女分开修行了,我看三派还是不要再合并了吧?”常佩瑶说道。 “佩瑶师姐,男女分开修行简单啊,合并之后咱们也可以再造道观,只是三派只要一个掌门号令不就行了吗?”男子说道。 “有光师弟,此事重大,不是你我两人可以说了算了。你的师父长孙师伯毕竟还健在,你问问看,他同意你这个做法吗?”常佩瑶问道。 “佩瑶师姐,我看你是怕三派合并之后,你就不能当掌门了吧?没关系,到时候我力荐你做掌门就是了,你放心吧”男子说道。 “我可不是想当什么掌门,我三派虽是一条根传下的,但各有各的方向。咱们只是修行之人,又不是掌舵天下,干嘛非要统一呢?”常佩瑶说道。 “我这不是为了咱们洞庭三派好嘛,师姐你看,翁师兄一个人疯疯癫癫的,又不收弟子,楚云派相当于就没有了。咱们洞庭三派曾经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可不能在咱们这一代手里烟消云散了啊。若是三派能重新统一,咱们的力量更大,在江湖上的地位和话语权也就更大了。这不也是为了大家好嘛,我可不是为了自己啊。”男子说道。 “有光师弟的好意,贫道心领了。不过这合并门派的事情非同小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反正我是不赞同合并的,要合并的话,除非我死了,或者让长孙师伯来主持这件事方可。若是有光师弟没有其它事情的话,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说罢,常佩瑶转身离开了大厅。那男子露出一脸阴险的表情,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奈地转身离开了。 而常佩瑶拒了那男子后,与江素月一起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道:“你这个李师叔,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幸好长孙师伯还在世,要不然指不定他会耍出什么花招来呢” “师父,为什么李师叔非要咱们洞庭三派合并啊?”江素月问道。 “为什么?哼,还不是为了权力啊。他一直都想把三派掌握在自己手里,坐大自己的势力,去争夺《止戈名谱》上的排名座次。哎,真是想不通,长孙师伯怎么会有这样的徒弟”常佩瑶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是真的为了咱们洞庭三派好呢。不过没关系,有师伯公在,相信李师叔他也不会怎么样的”江素月说道。 “你这么急忙找我,是不是有中原来的贵客啊?”常佩瑶话锋一转问道。 “没错师父,他们都在偏厅等着见你呢”江素月说道。 “恩,那好,我先去打个招呼”常佩瑶说道。 聊着聊着,很快便到了山庄的偏厅里。见易丹和元佑铭都在此等候,常佩瑶便将拂尘一捋,拱手说道:“二位贵客久等了,贫道失礼” 易丹转过身,只见一位年旬五十,一袭灰色道袍发髻利落大方、正鞠躬致意。江素也站在这道姑身后。 易丹立马站起来还了个礼:“不敢当,不敢当,想必前辈就是洞湖派掌门,常前辈吧?” “不敢当,贫道正是常佩瑶,二位是从嵩山而来的吧?”常佩瑶说道。 “晚辈易丹,这是我师弟佑铭,见过常前辈。敢问常老前辈何以得知,我二人是从嵩山而来?”易丹问道。 “贫道前几日,收到磨刀帮欧阳帮主的拜帖,说是有两位年轻的贵客即将到访,贫道猜想定是二位了”常佩瑶说道。 “哎,没想到欧阳大哥还是发了帖子,真是难为他了”易丹说道。 “欧阳帮主说,有一女一男,两位年轻的朋友,要来拜山求道、交朋友。我看姑娘眉宇灵秀、气度不凡,应该就是二位了”常佩瑶说道。 “岂敢岂敢,在前辈面前,晚辈就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而已,常前辈过奖了”易丹连连说道。 “虽是初出茅庐,但已胸有成竹,只待东风。真是后生可敬啊”常佩瑶夸赞道。 “难道常前辈已知晓,在下此行前来的目的了?”易丹问道。 常佩瑶点点头说道:“事在人为,也是一种顺其自然,你的勇气可嘉” “谢谢前辈指点”易丹轻轻地点点头说道。 “两位一路舟车劳顿,请早点歇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素月,安排好二位贵客的饮食起居,不可怠慢”常佩瑶说道。 “好的师父,弟子遵命”江素月高兴地说道。 “寒舍简陋就委屈两位了”常佩瑶谦辞道。 “常老前辈客气啦,我二人来贵宝地多有打扰,还望见谅”易丹也连连谦辞。 “哪里哪里,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明天早晨,咱们在静修堂见吧”说罢,常佩瑶转身离开。 江素恭恭敬敬地目送师父离开以后,转身疯狂地跳起来了。她高兴地说道:“太好了,今天这里就是咱们的天下啦” “素月姑娘,你怎么这么高兴啊?”易丹问道。 江素月从柜子里拿出一壶酒,对易丹和佑铭高兴地说:“今天好高兴能认识两位,特别是你易姑娘。我好崇拜你啊,你武功那么高,一掌就把那坏蛋的脸打得稀巴烂了,你太了不起啦,真是女英雄” “素月姑娘过奖了,只是雕虫小技而已,你的武功也很厉害”易丹谦虚道。 “诶,我比你差远了。哦对了,刚才听我师父说,你是磨刀帮帮主的朋友。那你今天用的那一掌,是不是就是刀锋掌啊?”江素月好奇地问道。 “没错,那正是磨刀帮帮主欧阳大哥传授我的刀锋掌,我的功力尚欠,没有将掌力的威力展现出来,让你见笑了”易丹谦虚道。 “不用谦虚,已经很棒了。我就说嘛,其它掌法哪还有那么厉害啊,肯定就是刀锋掌,看来我真的没猜错。不过今天能亲眼看到这刀锋掌的威力,我算是江素月三生有幸”江素月高兴地说道。 “素月姑娘你过奖了,我的刀锋掌功力还差得远着呢,若是练到登峰造极,可以徒手砍断一棵大树”易丹说道。 “真的吗?真是太棒了。我早就听闻磨刀帮,就是以前的听风堂,现在是武林第一大帮。他们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你是他们帮主的朋友,一定也是以为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而且你也是女孩子,你太了不起啦易姑娘,你真是我崇拜的人”江素月一脸高兴地连连说道。 “素月姑娘你过奖了,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啊”易丹说道。 “你就是很好,就是很厉害嘛。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和你结拜成姐妹,怎么样?怎么样啊?”江素月连连追问道。 “素月姑娘如此豪情,在下也是十分钦佩。既然素月姑娘你不嫌弃在下,在下当然是求之不得了”易丹说道。 “是吗?太好了,来,来,来。择日不如撞日,咱们就今天立刻拜天地吧?”江素月高兴地说道。 “拜天地?”易丹疑惑道。 “是啊,不只是成亲才拜天地嘛。义结金兰天地为证,也是要拜天地的啊”江素月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好吧,那要怎么拜呢?”易丹问道。 江素月拉着易丹,朝门口跪下,说道:“天地为证,我江素月今天在此,与易姑娘义结金兰,永为姐妹,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违此誓天地不容”说罢,江素月看着易丹说道:“你也说一遍啊” 易丹照着江素月的话,也说了一遍。 江素月看着佑铭,说道:“还有你,佑铭兄弟,你也要为我们作证啊” 佑铭微微一笑说道:“好,我为你们作证” 俩人向天地磕了三个头,江素月连忙问道:“对了,你是哪一年的?”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大唐己未光化二年,吧?” “这么巧啊,我也是大唐己未光化二年的,那你几月的啊?”江素月高兴地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具体哪一月,那一天,我只知道大概应该就是那一年的”易丹说道。 “那好吧,我是正月的,我想应该比你大。不然我就当你姐姐吧,你看如何啊?”江素月说道。 “好啊,姐姐在上,请受妹妹一拜”易丹朝江素月行了个礼。 “太好了丹儿妹妹,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好姐妹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庆祝一番才是”说罢江素月起身拿起酒壶和酒杯说道:“来,丹儿妹妹,咱们一起喝一杯吧” “我今天刚到贵宝地,就喝酒,这样不太好吧?万一常前辈知道了,会不高兴的”易丹说道。 “没关系的,虽然师父平时也不让我喝酒,可是偶尔喝一点点也没事。再说咱们就意思一下,不要喝醉不就行了嘛,咱们刚刚结拜了姐妹,不小小地庆祝一下怎么行呢?你说是吧”江素月端起酒杯递到易丹面前说道。 “那好吧,只喝一小杯,不能多喝了哦?”易丹盛情难却道。 “恩好的,只喝一小杯”说罢,江素月又倒出一杯,递给佑铭 “不行,我就不喝了吧”佑铭说道。 “佑铭兄弟,今天是我和你师姐,丹儿妹妹结拜的日子,你是见证人,怎能不喝呢?快少喝一点就是了,拿着吧” 三人一饮而尽。江素月又把三只酒杯斟满,说道:“刚才那一杯,是为我和妹妹义结金兰的,这一杯是为二位接风洗尘的,来我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二人见江素月如此盛情,再说这酒味道还不错,于是二人又饮了一杯,江素月继续将三杯酒倒满,说道:“这一杯酒,是我敬妹妹的。我江素月在这洞庭湖畔生活有二十年了,除了我师父之外,就没有见过像妹妹你这么厉害的女中英雄,我师父平日里太严肃,我和她说不上太多话。今天一见妹妹,我这心里就有说不出高兴。所以这一杯酒我是敬妹妹你这位女中豪杰的,说完一饮为尽” 易丹也微醺道:“素月姐姐你太过谦了,你才是女中豪杰呢。今天你三两下就教训了那几个坏蛋,让我心生敬佩,姐姐你仗义直爽,不拘小节,我心里十分佩服,这杯酒,是我敬姐姐你的”说罢易丹也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易丹和江素月都已醉醺脸红,佑铭倒还比较清醒。 这时,佑铭低头见桌脚下垫着一本书,于是问道:“这桌子脚下为何放一本书啊?” 江素月醉醺醺地说道:“哦,桌子不稳,我就拿这本破书垫一垫咯” 一向爱书如命的佑铭,见此书被压在桌子脚下,怪是心疼。于是弯下腰将书取出,看了看书的封面“牡丹富贵”还有水墨丹青描绘的花朵。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此花枝干可至两丈,秋日每树可开百十朵。本书讲授芙蓉花的盆养要诀” 平日里爱好看书的佑铭,自然知道这书里描述的是芙蓉花,而书名却标注为“牡丹富贵”,觉得有些不妥。于是他向易丹说道:“师姐你看,这书的名字叫做牡丹富贵,可这里面描述的,和这封面所画,明明就是芙蓉花啊” 易丹和江素月都已喝醉趴在桌上睡着了。严谨认真的佑铭,却还自言自语喃喃说道:“牡丹生洛阳,低矮不及腰,而芙蓉生南国,可长两丈高,怎能混为一谈呢?不过就有许多书,也将它们分不清楚。哎,我看这书名定会误导人,不如我将它改一改吧” 于是佑铭从旁边的桌上拿来笔墨,提笔在封面写了:“芙蓉花盆栽要诀”七个大字。将原来的书名完全遮盖,用醉眼朦胧的眼神看了看,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才对嘛”然罢,小心翼翼地将书放在一旁,也趴在桌上,渐渐睡着了。 第三十八章 心路开启

话说灵犀谷内,苗秋雨十分担心两个孩子的安危。毕竟两人第一次闯荡江湖,也没有什么经验。她心里的担心可想而知了,于是来到上虚居对理贤说道:“师兄,我这几天总是挺担心,你说两个孩子现在到哪儿了?他们会不会照顾自自己啊?会不会有危险啊?” “孩子大了,想自己闯荡江湖,做父母的要舍得下心才是。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安乐窝里是吧?”理贤说道。 “话虽这么说,可是凡事总得有个过程啊,俩孩子都没有出过远门。丹儿虽然去过一次幽州,但那也是你带着她去的。铭儿更不用说了,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清风山。这突然就远离咱们,独自漂泊江湖了,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我觉得你还是跟踪过去看一看,看看他们在外面究竟过得怎么样。你不用让他们知道也行,就悄悄地看看,万一他们遇到什么危险,还可以帮帮他们啊,你说是不是呢?”苗秋雨说道。 “那好吧,我就听你的去一趟。如果他们能应付,我就回来,如果他们还需要帮助,我就留在他们身边,只不过,要你一个人留在这灵犀谷了”理贤说道。 “一个人就一个人吧,这些年不都是一个人吗?”苗秋雨说道。 “以后不想再让你再一个人了”理贤说道。 “一把年纪了,还说这些干啥。快去吧”苗秋雨略显害羞地说道。 于是理贤拿着剑,拿起包袱说道:“看着你这几天心神不宁,我早就准备好去看看他们了” “那快去吧,别耽误了”苗秋雨说道。 “那好,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说罢,理贤转身去马厩迁出一匹马,朝灵犀谷外飞奔离去。 第二天早晨,天刚刚亮。在大云山庄的偏厅内,江素月慢慢从桌子上醒来,昏昏沉沉地敲了敲脑袋。看看身边还在熟睡的易丹,才相信昨天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易丹也迷迷糊糊醒来,见到江素月后问道:“素月姑娘…哦不,素月姐姐,请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丹儿妹妹,你也醒啦。看这天色,应该已是辰时了吧”江素月说道。 “糟糕,我怎么睡了这么久啊?请问静修殿在什么地方?我还得去拜会常前辈呢”易丹说道。 “没事的,这么早,我师父肯定还在晨修。你先梳洗一下,我带你去吧。” 过了一会儿,江素月领着易丹二人一起来到静修殿。只见常佩瑶正独自打坐在静修殿晨修,她盘腿笔直地坐在草席上,呼吸匀畅、神情安详,宛如一口大钟,端正稳沉。 易丹见常佩瑶道长如此泰然,顿时心生佩服。静静地站在一边,不声不语,生怕打扰到她静修。 “你们都来了”常佩瑶微闭着眼问道。 “是的,师父,我们来了好一会儿了”江素月说道。 “晚辈打扰常前辈静修了”易丹恭恭敬敬地说道。 “贫道听姑娘,呼吸均匀、心气凝沉。但沉稳中略带些悲怆和执念之气,我可说对了?”常佩瑶闭着眼,沉静地问道。 “常前辈真是神妙,在下心中的确有放不下的执念。这执念也正是在下此次前来搅扰前辈清修的原因”易丹说道。 常佩瑶轻轻睁开眼,转头看着易丹的眼睛,说道:“我观你眉宇和身段,也是练过道家武功之人,我问你我们修道之人修的是什么?” “修道,就是修身和心”易丹答曰。 “不错。这世上多少人,只修了皮肉之身,却忘了修慧明之心”常佩瑶说道。 “常前辈教导得是,在下的确没有修得一颗慧明之心”易丹受到。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一个简单的道理。修身只是为了康体魄,修心却是为了辨别善恶与是非。如果体健慧明当成大道。有人理解的大道,是极乐逍遥独善其身;而有人理解的大道,却是助人修行齐享康乐。我问你,这两者有多大的区别?” “这两者的区别就是,前者只顾自己,后者兼顾苍生”易丹说道。 “没错。世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杀戮和不公?就是因为这世上多数人只顾自己。他们杀戮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私怨、私欲、富贵或权力。而通过杀戮,的确能短暂地得到这一切,所以世人趋之若鹜” “常前辈,在下此行来的目的,就是想请常老前辈相助,推翻暴梁。不仅仅是为了在下自身的仇恨,也是为了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的世界”易丹振振有词道。 “我明白你的来意,我的话还没有讲完,你且听之。若有理你可认,若无理你可驳”常佩瑶说道。 “那好,那在下洗耳恭听常前辈的教导”易丹恭敬地说道。 “你刚才说的话,我完全相信。难得你身在这乱世之中,却还怀有一颗赤子之心,我很感动。但是我问你,从三皇五帝到夏桀商纣、从文武周公到五霸七雄、从秦皇汉武到魏晋南北。再从辉煌一世的大唐天下,到如今这满目疮痍的破碎河山,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吗?”常佩瑶问道。 “好像,好像这一切都是反反复复的恶性循环”易丹疑惑地说道。 “没错,就是恶性循环。世上许多人打江山,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子孙后代坐拥天下,永享荣华富贵。早就忘记了当初的那份诺言与信仰。就像你今天有赤子丹心,但不敢保证明天还会有。即便你这一生都永葆一颗赤子丹心,却不敢保证你的子子孙孙依然还会有。人心都是自私和贪婪的,这个问题该如何解决?我在这大云山,苦思冥想三十多年了,依然没有找到答案。所以才独善其身,偷得清闲,却绝不敢说自己,真正懂了这个世界,懂了人心。哎…”常佩瑶语重心长地说道。 “所以常前辈的意思是:如果你找不到答案,就永远在这大云山,过这隐世的生活,对吗?”易丹问道。 “不,既然这世上很多问题都难以找到答案,就让后人慢慢去找。但我们至少要给后人创造一个,可以慢慢寻找答案的时间和空间,这就是我们这辈人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常佩瑶说道。 “谢谢常前辈成全!常老前辈大智大慧。几番点拨,确实让在下茅塞顿开。在下也深切感知到了,修身易,修心难,创业容易,守成难。这反反复复的恶性循环,希望有一天,会有人来找到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在下目前在下却无法破解这其中的奥秘,只能暂且在芸芸众生之中盘旋”易丹说道。 “姑娘你有一颗慧心,若加以锤炼将来堪当大任。希望将来,你会是帮我找到答案的那个人”常佩瑶微笑着说道。 “常前辈太抬举在下了,您找了这么久,都没有答案,晚辈只不过是一个凡尘俗世之人,又何从寻找答案啊”易丹说道。 “我相信答案就在这个世界,只是我们暂时无法触碰到它。历史总是在不断重复着过去的事情,其中却有许多与过去惊人的相似之处。那是因为不管江山如何轮替,岁月如何变迁,但是人心和人性,始终都没有变过。不是历史在重复,而是人性在重复。你以后只要用真心去感悟,终有一天便会找到答案”常佩瑶说道。 “人性和人心?好高深的领悟。我虽然还没有理解这话的意思,但是谢谢常前辈的提点。在下一定不会忘记您今天的教导,今后一定用心去领悟”易丹说道。 “你想做的事情,可尽力去做。到时候需要支持,我自会协助。就算贫道抽不开身,也一定让素月前去相助,你就放心吧”常佩瑶说道。 “感谢常前辈成全和支持!常前辈的智慧指引,晚辈这一生都会受用。以后也绝不会走弯路,堕入那无尽的苦恶之中”易丹说道。 “恩,我相信你。有智慧的人,不占天地,占人心。”常佩瑶点点头。 “谢谢常前辈信任!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能不能讲?”一点问道。 “什么事,但说无妨”常佩瑶说道。 “在下还想去拜访洞庭湖其余两派,不知常前辈可否指点一二”易丹问道。 “我洞庭三派,原本是一家分出。除了我洞湖派,还有楚云派和荆雨派。楚云派的掌门翁不瞒,是我大师伯云明子的徒弟。荆雨派的掌门李有光,是我二师伯长孙彦登的徒弟。不过我两位师伯都早已仙逝,翁师兄也快五十岁了,但他性格活泼喜好玩乐,像个孩童一般,倒是和我这徒儿江素月很合得来。不过我那师弟李有光,就比较难说通。他为人颇为霸道,对我们两派好像都不太满意。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你的请求,不过如果你要去找他的话,自己当心点就是了”常佩瑶说道。 “好的,谢谢常前辈指点,那如果没有其它事的话,晚辈就不打扰常前辈清修了”易丹感激道。 “恩,让素月带你们去吧,早去早回”常佩瑶说道。 “好的,晚辈告辞” 和常佩瑶谈完之后,易丹二人与江素月一起回到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去拜会另外两派。 收拾东西时,江素月看到桌上那本,被佑铭在昨晚修改过书名的:《芙蓉盆栽要诀》,顺手拿起念了一遍:“芙蓉盆栽要诀”于是向易丹问道:“这本书是你的吗?” “这不是你昨天垫桌子的那本书吗?”易丹说道。 “啊?原来这是一本芙蓉花培植的书啊。正好,我拿去送给师伯公,他喜欢种花,一定会喜欢的”江素月自言自语的说着,顺手将此书揣在了怀里。 在江素月的带领下,三人一起赶到了八十里之外的楚云派所在之山庄。 此地虽离洞庭湖畔有些距离,但山峦起伏,云海茫茫,苍绿柏翠、花艳鸟鸣,如同仙国一般美景。 爬上台阶,只见一栋简陋的宅子矗立山腰。院落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趴在一颗桃树下,聚精会神地观看蚂蚁搬食,手里还握一根野草,不时地逗弄蚂蚁。这个老者正是楚云派掌门翁不瞒。 翁不瞒见江素月到来,赶忙挥手打招呼道:“月儿你来啦,快来看,一群蚂蚁在搬一条好大好肥的毛毛虫,快快快,好精彩啊。不瞒你说,我好久没见过这么精彩的场面了”那老头像个孩子一般,趴在地上说道。 “师伯,我这次来,不是找你玩儿的,我有两个朋友,要给你引荐一下”江素月说道。 “好好好,引荐,引荐”那翁不瞒头也没抬,继续看着蚂蚁搬食。 江素月拉过易丹,对翁不瞒道:“这位姑娘叫易丹,是我刚结拜的姐妹,这位是佑铭兄弟,是丹儿妹妹的师弟” “好好好,知道了。月儿你赶快过来看啊,这只毛毛虫又大又肥,比那些蚂蚁大好多,居然逃不掉,这比上次那螳螂打架好看多了,不瞒你说,真有意思”翁不瞒毫不在意地说道。 江素月慢慢地走过去,蹲下来查看地上的蚂蚁。这时翁不瞒转过身来说道:“你看,叫你快点过来看,现在都搬进洞了,看不到啦,不过呢,不瞒你说,我最近据这山上的虫蚁,又创出了很多武功招式,不妨给你看看啊” 说罢,那翁不瞒腾空一跃,飞上三丈高空,然后双脚并拢、两手张开俯冲下来,快碰到地面时,用脚勾回轻轻一点地,然后又腾空而起继续来回好几次。落地后,得意地说道:“不瞒你说,这招就叫蜻蜓点水,还有老鹰抓鸡你看好了” 然后又是腾空一跃三丈高,斜冲下来,双手轻轻一抓地上的石块,石块炸碎。落地后满意地说道:“不瞒你说,还有恶狗扑食、螳螂捕蝉、蜈蚣盘蛇…” “知道啦,知道师伯你武功高强醒了吧?”江素月不耐烦道。 “那是,不瞒你说这些招式,都是我钻研了好久才想出来的,我免费教你,你学不学啊?”翁不瞒得意地说道。 “以后再说吧,今天过来是跟师伯谈正事的”江素月说道。 “什么正事儿啊?你这次又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带给我啊?”翁不瞒问道。 “有啊”她摸了摸口袋,然后说道:“不好意思师伯,我本来给你带了一块好玩儿的翡翠给你,但被我不小心又弄丢了”江素月遗憾地说道。 “没关系,下次再说吧”反正你已经给了我好多好玩儿的玩意儿了”翁不瞒说道。 “师伯,我这次我来的目的,是想给你介绍两位朋友认识” “恩好好好,介绍,介绍吧” 江素月指着易丹说道:“师伯,这两位是从嵩山来的朋友,她叫易丹,我们已经结拜成姐妹了,这位是她师弟佑铭啊” “晚辈易丹,拜见翁前辈”易丹鞠躬致意道。 “好好好,恭喜你啊月儿,你有结拜姐妹了,以后是不是就不带我去玩了啊?”翁不瞒追问道。 “哪里会呢,跟师伯在一起也很好玩啊”江素月说道。 “那是自然,哦对了,咱们什么时候再去偷…” 翁不瞒还没说出口,江素月赶紧做了个手势,让他不要再说了。翁不瞒倒是不笨,赶紧圆场道:“再偷偷地去摘柿子啊?” “等过段时间吧…现在柿子还没熟呢,麻嘴巴呢”江素月机灵地回应。 翁不瞒向江素月眨眨眼,说道:“哦,对对对,还麻嘴巴、麻嘴巴,麻嘴巴…” “晚辈易丹和师弟一起,前来拜会楚云派掌门翁前辈,请翁前辈受晚辈一拜”易丹恭恭敬敬地说道。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你们是月儿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翁不瞒的朋友啦,不瞒你说,我这儿好久都没有来过客人了,来你们快进来坐” 翁不瞒将三人引到山庄的屋子里。屋子十分简陋,但摆满了各种花花草草,不过出了翁不瞒之外,没有其他人了。易丹问道:“请问翁前辈,这楚云派弟子们去哪儿了啊?” “没有,我不收弟子,一个人多自在,多自在啊”翁不瞒得意道。 “是啊,我师伯的楚云派只有他一个人了,所以荆雨派的李师叔一直都想合并三派”江素月说道。 “哦,原来如此”易丹站在翁不瞒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在下这次特意前来拜会翁前辈,是想请前辈出手相助,推翻暴梁,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请问翁老前辈是否愿意” “什么?是干嘛呢?是要去打架吗?跟哪个门派打啊?”翁不瞒一脸茫然地问道。 “不是和武林同道打”易丹解释道。 “那是和土匪恶霸,还是地痞无赖?”翁不瞒继续问道。 “都不是,是朝廷啊”易丹解释道。 “哦,那就不好玩儿了,我们不与朝廷争斗,不玩儿,不玩儿”翁不瞒连连摆手。 这时,江素月走到易丹身边,小声地说道:“我师伯脑子像个小孩,你不要用这么严肃的话跟他讲,他喜欢听笑话,喜欢切磋武功,你要哄哄他才行” 易丹点点头,然后继续对翁不瞒说道:“翁前辈,到时候会有很多武林同道一起去,可以互相切磋,还有很多会讲笑话的人在一起” “是吗?这个有意思,这个听上去还不错,不过不瞒你说,我觉得最有意思的事情啊,还是和小月儿你一起去偷…” 江素月瞪了翁不瞒一眼,翁不瞒立马心领神会地补充道:“哦,一起偷偷去摘柿子,嘿嘿,嘿嘿” 一旁的佑铭接话道:“摘柿子有什么好玩儿的啊?我又不是没摘过。那柿子树,又高又滑,不好上也不好下,有好几次我都差点从上面摔下来,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易丹也觉得奇怪,偷偷摘柿子有那么好玩儿吗?这其中或许还有其它不可说破的秘密?不过既然两人都不愿意说,那自己也识趣些,就不要去追问了吧。 “对,不好玩儿,不好玩儿,除了摘柿子啊,还有什么好玩儿的武功吗?有好玩儿的武功教我,我也跟你一起去”那翁不瞒喋喋不休道。 这时,易丹指了指放在墙角盆栽里的花问道:“请问这花可以让我试试武功吗?” “没问题,这些花花草草都是我那师叔,非要给我搬过来的,他说是要让我什么陶冶情操。反正我是不怎么喜欢,你随便试,随便试吧,嘿嘿”翁不瞒期待地说道。 易丹运功驱气,将真气压到右手掌,然后朝那株两尺来高的盆栽花朵砍了过去。只见那小指头粗的枝干被拦腰斩断掉落地上。翁不瞒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拍手惊叫道:“好好好,太棒了,太棒了,这武功真是厉害,真厉害啊…” “这叫刀锋掌,师伯你总该满意了吧?”江素月说道。 “刀锋掌?莫非就是须墨老头儿《止戈名谱》上排名第一的武功刀锋掌?”翁不瞒问道。 “没错,正是磨刀帮绝学刀锋掌”易丹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你教我,你教我啊”翁不瞒缠着易丹说道。 “教你可以啊,但是翁前辈你得答应我,以后跟我一起打仗玩儿,怎么样?”易丹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你教我这刀锋掌,别说打仗,就是捡狗屎都行”翁不瞒像个孩子一样说道。 “师伯你真好,下次我还带你一起去摘柿子”江素月说道。 “是吗?下次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去啊?你说得我手痒痒了都。”翁不瞒捡起芝麻丢西瓜一般,连忙向江素月追问。 “最近人家看柿子树,看得紧。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江素月微笑着说道。 “好好好,真好玩儿,又有武功学,又可以偷…柿子。不瞒你说,上次我把那贪官打得落花…”翁不瞒又差点说漏了嘴,江素月赶紧制止了他。不过聪慧伶俐的易丹,从翁不瞒这话语里,好像已经听出了几分意思,但既然江素月不愿意点穿那就不提也罢。易丹看着翁不瞒嘻嘻哈哈的顽童模样,嘴角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样就算是拜会了楚云派,也求得了掌门翁不瞒的同意。于是三人满意地与那翁不瞒告别,下山离开。 三人走出一段距离,那翁不瞒还不忘叫喊道:“喂,月儿,记得下次偷柿子叫上我啊…” “知道啦,师伯…” 第四十一章 半百顽童

和常佩瑶谈完之后,易丹二人与江素月一起回到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去拜会另外两派。 收拾东西时,江素月看到桌上那本,被佑铭在昨晚修改过封面的书,顺手拿起念了一遍:“芙蓉盆栽要诀”想不起这时什么书来,于是又向易丹问道:“丹儿妹妹,请问这本书是你的吗?” 易丹歪着头看了看,说道:“这不是你昨天垫桌子的那本书吗?” “啊?原来这是一本芙蓉花培植的书啊。恩,正好,我可以顺路拿去送给师伯公,他喜欢种花,相信这次他一定会喜欢的”江素月自言自语的说着,顺手将此书揣在了怀里。 在江素月的带领下,三人一起赶到了大云山南边八十里之外的楚云派所在之楚云观。 此地虽离洞庭湖畔有些距离,但山峦起伏,云海茫茫,苍绿柏翠、花艳鸟鸣,如同仙国一般美景。 爬上台阶,只见一栋简陋的宅子矗立山腰,虽不及大云观那样整洁恢弘,但也还算是僻静。院落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趴在一颗桃树下,聚精会神地观看蚂蚁搬食,手里还握一根野草,不时地逗弄蚂蚁。这个老者正是楚云派掌门翁不瞒。 翁不瞒见江素月到来,赶忙挥手打招呼道:“月儿你来啦,好久不见你了。你来的正是时候,快来看,这群蚂蚁在搬一条好大好肥的毛毛虫,快快快,好精彩啊。不瞒你说,我好久没见过这么精彩的场面了”那老头像个孩子一般,趴在地上说道。 “师伯,我这次来,不是找你玩儿的,我有两个朋友,要给你引荐一下”江素月说道。 “好好好,引荐,引荐”那翁不瞒头也没抬,继续看着蚂蚁搬食。 江素月拉过易丹,对翁不瞒道:“这位姑娘叫易丹,是我刚结拜的姐妹,这位是佑铭兄弟,是丹儿妹妹的师弟” “好好好,知道了。月儿你赶快过来看啊,这只毛毛虫又大又肥,比那些蚂蚁大好多,居然逃不掉,这比上次那螳螂打架好看多了,不瞒你说,真有意思”翁不瞒毫不在意地说道。 江素月慢慢地走过去,蹲下来查看地上的蚂蚁。这时翁不瞒转过身来说道:“你看,叫你快点过来看,现在都搬进洞了,看不到啦,不过呢,不瞒你说,我最近据这山上的虫蚁,又创出了很多武功招式,不妨给你看看啊” 说罢,那翁不瞒腾空一跃,飞上三丈高空,然后双脚并拢、两手张开俯冲下来,快碰到地面时,用脚勾回轻轻一点地,然后又腾空而起继续来回好几次。落地后,得意地说道:“不瞒你说,这招就叫蜻蜓点水,还有老鹰抓鸡你看好了” 然后又是腾空一跃三丈高,斜冲下来,双手轻轻一抓地上的石块,石块炸碎。落地后满意地说道:“不瞒你说,还有恶狗扑食、螳螂捕蝉、蜈蚣盘蛇…” “知道啦,知道师伯你武功高强醒了吧?”江素月不耐烦道。 “那是,不瞒你说这些招式,都是我钻研了好久才想出来的,我免费教你,你学不学啊?”翁不瞒得意地说道。 “以后再说吧,今天过来是跟师伯谈正事的”江素月说道。 “什么正事儿啊?你这次又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带给我啊?”翁不瞒问道。 “有啊”她摸了摸口袋,然后又失落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师伯,我本来给你带了一块好玩儿的翡翠,但被我不小心又弄丢了”江素月遗憾地说道。 “没关系,下次再说吧”反正你已经给了我好多好玩儿的玩意儿了”翁不瞒说道。 “师伯,我这次我来的目的,是想给你介绍两位朋友认识”江素月一本正经地说道。 “恩好好好,介绍,介绍吧” 江素月又重说了一遍说道:“师伯,这两位是从嵩山来的朋友,她叫易丹,我们已经结拜成姐妹了,这位是她师弟佑铭啊” “晚辈易丹,拜见翁前辈”易丹鞠躬致意道。 “好好好,恭喜你啊月儿,你有结拜姐妹了,以后是不是就不带我去玩了啊?”翁不瞒追问道。 “哪里会呢,跟师伯在一起也很好玩啊”江素月说道。 “那是自然,哦对了,咱们什么时候再去偷…” 翁不瞒还没说出口,江素月赶紧咳嗽一声,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翁不瞒倒是不笨,赶紧圆场道:“再偷偷地去摘柿子啊?” “等过段时间吧…现在柿子还没熟呢,麻嘴巴”江素月机灵又难堪地回应。 翁不瞒向江素月眨眨眼,说道:“哦,对对对,还麻嘴巴、麻嘴巴,麻嘴巴…” “晚辈易丹和师弟一起,前来拜会楚云派掌门翁前辈,请翁前辈受晚辈一拜”易丹恭恭敬敬地说道。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你们是月儿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翁不瞒的朋友啦,不瞒你说,我这儿好久都没有来过客人了,来你们快进来坐” 翁不瞒将三人引到山庄的屋子里。屋子虽简陋,但摆满了各种花花草草。不过除了翁不瞒之外,没有其他人了。易丹问道:“请问翁前辈,这楚云派弟子们去哪儿了啊?” “没有,我不收弟子。不瞒你说,一个人多自在,多自在啊”翁不瞒得意道。 “是啊,我师伯的楚云派只有他一个人了,所以荆雨派的李师叔一直都想合并三派”江素月说道。 “哦,原来如此”易丹站在翁不瞒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在下这次特意前来拜会翁前辈,是想请前辈出手相助,推翻暴梁,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请问翁老前辈是否愿意” “什么?是干嘛呢?是要去打架吗?跟哪个门派打啊?”翁不瞒一脸茫然地问道。 “不是和武林同道打”易丹解释道。 “那是和土匪恶霸,还是地痞无赖?”翁不瞒继续问道。 “都不是,是朝廷啊”易丹解释道。 “哦,那就不好玩儿了。不瞒你说,我不与朝廷争斗,不玩儿,不玩儿”翁不瞒连连摆手。 这时,江素月走到易丹身边,小声地说道:“我师伯脑子像个小孩,你不要用这么严肃的话跟他讲,他喜欢听笑话,喜欢切磋武功,你要哄哄他才行” 易丹点点头,然后继续对翁不瞒说道:“翁前辈,到时候会有很多武林同道一起去,可以互相切磋,还有很多会讲笑话的人在一起” “是吗?这个有意思,这个听上去还不错,不过不瞒你说,我觉得最有意思的事情啊,还是和小月儿你一起去偷…” 江素月瞪了翁不瞒一眼,翁不瞒立马心领神会地补充道:“哦,一起偷偷去摘柿子,嘿嘿,嘿嘿” 一旁的佑铭接话道:“摘柿子有什么好玩儿的啊?我又不是没摘过。那柿子树,又高又滑,不好上也不好下,有好几次我都差点从上面摔下来,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易丹也觉得奇怪,偷偷摘柿子有那么好玩儿吗?这其中或许还有其它不可说破的秘密?不过既然两人都不愿意说,那自己也识趣些,就不要去追问了吧。 “对,不好玩儿,不好玩儿,除了摘柿子啊,还有什么好玩儿的武功吗?有好玩儿的武功教我,我也跟你一起去”那翁不瞒喋喋不休道。 这时,易丹指了指放在墙角盆栽里的花问道:“请问这花可以让我试试武功吗?” “没问题,这些花花草草都是我那师叔,非要给我搬过来的,他说是要让我什么陶冶情操。反正我是不怎么喜欢,你随便试,随便试吧,嘿嘿”翁不瞒期待地说道。 易丹运功驱气,将真气压到右手掌,然后朝那株两尺来高的盆栽花朵砍了过去。只见那小指头粗的枝干被拦腰斩断掉落地上。翁不瞒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拍手惊叫道:“好好好,太棒了,太棒了,这武功真是厉害,真厉害啊…” “这叫刀锋掌,师伯你总该满意了吧?”江素月说道。 “刀锋掌?莫非就是须墨老头儿《止戈名谱》上排名第一的武功刀锋掌?”翁不瞒问道。 “没错,正是磨刀帮绝学刀锋掌”初出江湖的易丹,为了说动翁不瞒加入反梁,竟然也毫无原则地卖弄起自己的武功来。 “太好了,太好了,你教我,你教我啊”翁不瞒缠着易丹说道。 “教你可以啊,但是翁前辈你得答应我,以后跟我一起打仗玩儿,怎么样?”易丹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你教我这刀锋掌,别说打仗,就是捡狗屎都行”翁不瞒像个孩子一样说道。 “师伯你真好,下次我还带你一起去摘柿子”江素月说道。 “是吗?下次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去啊?你说得我手痒痒了都。”翁不瞒捡起芝麻丢西瓜一般,连忙向江素月追问。 “最近人家看柿子树,看得紧。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江素月微笑着说道。 “好好好,真好玩儿,又有武功学,又可以偷…柿子。不瞒你说,上次我把那贪官打得落花…”翁不瞒眉飞色舞地说着,又差点说漏了嘴。江素月赶紧咳嗽了一声制止了他。 不过聪慧伶俐的易丹,从翁不瞒这话语里,好像已经听出了几分意思,但既然江素月不愿意点穿那就不提也罢。易丹看着翁不瞒嘻嘻哈哈的顽童模样,嘴角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这样就算是拜会了楚云派,也求得了掌门翁不瞒的同意。于是三人满意地与那翁不瞒告别,下山离开。 在下山路上,佑铭忍不住问道:“素月姐姐,为何这个翁前辈总是爱说‘不瞒你说啊’”? “这是我师伯的顺口话,也是他每句话必带的。所以因此得名翁不瞒”江素月说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难怪了,嘿嘿”佑铭说道。 三人走出一段距离,那翁不瞒还不忘叫喊道:“喂,月儿,记得下次偷柿子叫上我啊…” “知道啦,师伯,谢谢你啊!”江素月回头朝着山涧喊道。 第四十二章 古怪老者

三人下山辞别楚云派顽童翁不瞒,一行走在下山的路上。易丹抬头看了看天色,向江素月问道:“素月姐姐,你看这天色,请问今天咱们还能不能赶到荆雨派啊?” “荆雨派离这里还有两百多里路呢,今天恐怕是赶不到了。不过离这里很近的一个地方叫岳麓山,我今天倒是可以带你们去玩玩儿” “岳麓山?那里有什么好玩儿的啊?”佑铭问道。 “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荆雨派以前的掌门人,我的师伯公长孙彦登,他就隐居在岳麓山上,我带你们去看看他吧” 佑铭惊讶地说道:“长孙彦登?是不是那位江湖上盛传的品德高尚,律己严人的荆雨派长孙彦登前辈?” “是啊,他就是我是师伯公。我师伯公内力深不可测,剑法更是无人能敌。只是当年他拒绝了那个须墨的邀约,所以在《止戈名谱》上没有他的排名。不过若是师伯公他愿意出手的话,恐怕天下第一的头衔,就指不定是谁了”江素月说道。 “我曾听我爹说,他说荆雨派的长孙前辈,是真正的道德品行天下无双,不过他老人家早已不在人世了,为何会?”佑铭疑惑问道。 “你们不知道,我师伯公这个人性格怪僻,不喜欢与人接触。所以故意放出谣言,说他已经去世。其实他是隐居岳麓山,修书练功、种花画画,不与世人来往了而已,你们可别告诉别人啊,不然我又要被骂了”江素月贼笑着说道。 “好好好,我们肯定不告诉别人,素月姐姐你放心吧”易丹说道。 “恩,我当然相信你了丹儿妹妹,所以我才告诉你的。这件事情我可从来没有告诉过去其他人”江素月说道。 “太好了,原来是这样啊,若今天我们能有幸拜去会当世之君子,真是三生有幸”佑铭高兴地说道。 “我也听闻过长孙老前辈的大名,没想到原来他还在世。好想见上他一面,一睹真容”易丹说道。 “哎,就怕到时候,他会不停地挑你们的刺儿,你们就知道厉害咯”江素月无奈地说道。 “素月姐姐为何这样说啊?”易丹问道。 “哎,你去了就知道了。不过,我师伯公可不管江湖恩怨了,你的事情也最好别跟他提了”江素月说道。 “那好,我听你的,不提就不提吧。反正顺道拜会一下武林前辈,总归也算一件好事嘛”易丹说道。 “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快马加鞭,去岳麓山吧”说罢,江素月骑在马上,快速朝前奔跑。易丹连忙追上去喊道:“素月姐姐,等等我们啊” 三人骑着马,跑了几十里地终于来到了传闻中的岳麓山。岳麓山是南岳衡山七十二峰之一,虽然不高,但灵秀天成。山上筑有许多道观、寺庙,偶见手捧书册的人写作游玩。三人将马儿安置在山下,一行爬上了山去。因山势不高,一口气便爬上了山顶。见此地山清水秀,植被葱郁,还可俯瞰潭州城全貌,的确是儒生雅士们隐居的好地方。在此地读书之人,隐山出仕,进退有据。 三人爬上山顶,来到了一座不太起眼茅屋——麓雅居。从栅栏外望去,院落里种满了各式各异的花花草草。 江素月带着二人走进院内。隔着院落,只见屋子里坐着一个年近九旬,须发银白但红光满面的老者。此人便是武林隐士高人,长孙彦登。只见他正打坐在草席上,腰板直挺、双眼微闭,神色若定地抬起双手,向前方的一只装水的瓷碗发动真气。只见前方一尺开外,那碗里的清水竟然在内里的催促下,全部沸腾了起来。这得有多少年的内力,才能到达如此地步啊。易丹和佑铭顿时看得目瞪口呆。 那老者见碗里的水已然沸腾,于是收起内功。抓起还在余沸的碗,朝旁边的一个装着红色粉末的碟子里倒去。然后端起碟子,再用毛笔轻轻地搅拌起来。 “师伯公”江素月在门口大喊了一声。 那老者端着朱砂小碟,朝门口瞟了一眼,不慌不忙地问道:“为何不敲门就进来了?” “哦,对不起,我看师伯公没在院子里,所以就直接进来了”江素月解释道。 “不管有没有人,你也得先敲门才能进来,这样没规没矩,成何体统?”那老者没有看她,只是继续低头搅拌着红色的液体。 “哦,对不起,我忘了”江素月说道。 老者没有讲话。江素月只要再退出门口,用手在门上“咚咚咚”敲了三声。 “何人敲门啊?”老者一本正经地问道。 “洞湖派弟子江素月,特来拜会师伯公”江素月郑重其事地说道。 “哦,原来是佩瑶的徒弟啊,请进来吧”老者将调制好了朱砂放在一边。 江素月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屋子,那老者山下打量一番说道:“你看你这衣服,怎么也不洗洗干净就来见我?真是失礼” “对不起师伯公,这是今天路上不小心弄脏的”江素月连忙解释道。 “一个女儿家,不穿干净点,难怪这么大了还嫁不出去”老者说道。 “师伯公,弟子只想练好武功,行侠仗义,还没有想这些问题”江素月解释道。 易丹看了这滑稽的一幕,更是目瞪口呆地看佑铭一眼,二人四目相对,皆不能明白其中缘由。 “不说这个了,你来我这里,有何事啊?”那老者向江素月问道。 “弟子路过岳麓山,特来探望师伯公,顺便带两个弟子的朋友前来拜会师伯公”江素月说道。 “不是已经告诉你们,我已经死了吗?干嘛还带外人来这里啊?”老头责问道。 “师伯公,这两位朋友都是江湖英雄,这个女孩子是弟子的结拜姐妹,她不是什么外人”江素月解释道。 老者将黑墨笔放在桌弦,拿起另一支画笔,蘸了一些刚调好的朱砂,开始在桌案的画作花朵上描绘。一边画,一边说道:“恩,喜欢交朋友是好事,希望你多交点有益的朋友,不要交损友才是。都多大的人了?不要像翁大江那样,老了都还像个孩子一样,听见了吗?” “恩,是是是,师伯公说得对”江素月连连点头。 那老者侧着头山下打量了一番易丹和佑铭,开口问道:“你俩是什么人啊?既然来了,都进来吧” 易丹二人小心翼翼地跨过齐膝的门槛,来到屋子里。易丹恭恭敬敬地说道:“晚辈易丹,拜见长孙老前辈!未提前通传,冒昧造访探访,还请老前辈恕罪!” 长孙彦登在此扫视了一下易丹,微笑地点点头说道:“恩,好,有礼节。不错,比这个丫头要强得多。你是从何而来啊” “回老前辈的话,晚辈是从嵩山而来”易丹恭恭敬敬地说道。 “恩,既是武林中人,还请不要把老夫在世之事宣扬出去,老夫可不想被那些庸俗之人打扰”老头一边画画,一边说道。 这时,佑铭出于好奇,小步上前,侧着头看着长孙彦登的画作,开口说道:“这是画的芙蓉花啊?” 长孙彦登抬头,见佑铭靠近观赏画作,立马呵斥道:“没规矩,谁让你走过来的?” 佑铭连连歉意:“对不起,我是觉得这画,画的不错,所以就想看看而已” “老夫画得怎么样?需要你来评说?没有规矩后生小辈,哼”老者生气地说道。 佑铭知道惹着这个古怪老人,于是转身朝后退回,衣袖不小心扫到了桌上的毛笔,轻盈的毛笔从砚台上翻了个身,正好掉在了画作的花朵上。 那长孙彦登见状,赶忙将笔捡起来,愤怒地摔在一旁。可是黑色的墨水,已经弄脏了朱砂描绘的芙蓉花朵。长孙彦登开口斥责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粗心?哼” “对不起长孙老前辈,我不是故意的,请不要生气,我给你弄干净,弄干净”佑铭连连赔礼道歉,欲伸手去擦画上的赃墨。 长孙彦登伸手,将佑铭的轻轻一拍,制止道:“不用了,越擦越脏,你不知道吗?” “对不起长孙前辈,我不是故意的”佑铭内疚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话,我早就把你轰出去了。真是气死我了,画了半年的东西,就这样被弄坏了。哎,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没规没矩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这个世界怎能放心地交给你们?我看早晚会毁在你们手里,真是气人,真是气人”长孙彦登喃喃自语地念道。 而易丹茫然地看着这一切,不知为何这老者会如此小题大做。但见师弟闯祸,只能替他歉意地说道:“长孙老前辈,您是品格高尚的武林前辈,请不要和后生小辈治气了。您这么大的年纪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那长孙彦登听了这话,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说道:“对对对,你说的没错,我得戒骄戒躁,戒骄戒躁才是” 说罢,他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翻开册子一看,每一页分左右两半,左边的目录上有一个“功”字,而右边的目录上有一个“过”字。而他翻开的这一页除了在“功”下面写“得花籽,妙”之外,没有其它任何记载了。 他拿起笔,蘸了蘸墨汁,在“得花草种,妙”的右边下“过”这一栏里写道:“生怒气,克制”。一边写,还一边说道:“今日有一过失,希望日后不要再犯咯” 易丹目瞪口呆地说道:“没想到长孙老前辈,还用功过格严律自己,晚辈着实钦佩,钦佩啊” “老夫向来不喜欢德行败坏之人,也不允许自己有半点差错”长孙彦登看着功过格说道。 “都怪我让前辈犯戒了,还请前辈原谅”佑铭说道。 “算了,不关你的事,都怪这个鬼丫头,每次她一来,就要惹我范怒。你下次能别再来了吗?”长孙彦登指着江素月说道。 “师伯公对不起啊,我只是路过这里,来看看你而已,没想到又惹你生气了”江素月委屈地说道。 “哎,算了,不说了。只可惜我这副芙蓉秋菊图,画了半年,看来又要重画了”长孙彦登摇摇头。 易丹看了看长孙彦登的画作,于是说道:“长孙老前辈,不知您可否同意让晚辈来,挽救一下您的这幅芙蓉秋菊图呢?” “好啊,你要如何挽救啊?”长孙彦登问道。 易丹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笔,在刚才佑铭弄污浊的花瓣上,轻轻描绘了一会儿。不久,便见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落在花瓣上甚是好看。 长孙彦登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恩不错,有点手艺” “长孙前辈过奖了,这是我跟我师父学了点皮毛而已,在老前辈面前献丑了”易丹说道。 “敢问你师父是哪一派的?”长孙彦登问道。 “我师父原本砀山上修派的”易丹说道。 “原本上修派?你师父是朱温?”长孙彦登把脸一黑,问道。 “非也,晚辈的师父是理贤”易丹说道。 “哦,元崇理啊。他师父清和都是后生小辈”长孙彦登不屑道。 “长孙老前辈在武林之中德高望重…” “不用说了,我已经死了,不想与武林往来了” “哦,对不起,那晚辈就不再提了”易丹连忙打住。 “你把手伸出来让我瞧瞧”长孙彦登说道。 易丹伸出手,长孙彦登替她把了把脉,说道:“没错,是有上修派的一点儿内功”说罢,他眉头一皱,抬头看了看易丹的额头和胳膊说道:“你还练过少林武功和听风堂的武功吧?” “长孙前辈真是神人,这也能看得出来啊?”佑铭惊讶地问道。 “老夫年轻时候,在少林也呆过几天,当然看得出你这手掌的气道,一看你这骨骼就知道练过哪些武功” “长孙前辈真厉害,不愧是武林前辈”易丹夸赞道。 “交武堂的霍英广,听风堂的秦正翱,按辈分算起来,都是我的后生晚辈,秦正翱还在跟朱温屁股后面转吗?”长孙彦登问道。 “长孙前辈,听风堂早已改名为磨刀帮了。秦堂主也已经去世多年了,您还不知道吗?”佑铭问道。 “什么磨刀帮?怎么乱改前人的东西?听风堂可是太宗皇帝亲自定的名,这帮后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长孙彦登斥责道。 “朱温篡唐之后,秦堂主才将听风堂改名的,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还请长孙前辈不要责怪”易丹说道。 “这个朱温品陋德鄙,天下都是他搞乱的,当初真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当年他把上修派的武功秘籍卖给了…哎算了不说他了”长孙彦登欲言又止道。 “早就听闻过长孙老前辈,内力深厚、剑法无双、道德高尚、无与伦比,没想到老前辈您隐居在这里岳麓山里,不与俗世浸染。这般心境,天下武林之中真是无人能及”易丹夸赞道。 “哈哈,哈哈,姑娘过奖了,没想到你这小小女子,竟然也如此知书达理。你都读过哪些书啊?”长孙彦登问道。 “回长孙老前辈的话,晚辈读过《道德经》、《论语》、《史记》、《诗经》《礼记》、《孝经》…”易丹一一讲来,如数家珍。 “恩好,够了,够了,一个女孩子,能读这么多书已经很不错了。你可知读书为何?习武又为何?”长孙彦登问道。 “读书是为了明事道、知礼节,习武是为了强体魄、扶困弱,请问晚辈的回答,老前辈十分满意?”易丹说道。 “好好好,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明事理知礼节的好孩子,才不像那些调皮捣蛋,不守规矩的人”长孙彦登说道。 “多谢长孙老前辈夸赞,晚辈受宠若惊了”易丹连连点头。 “我瞧你的骨骼,应该有二十了吧?但你这发饰没有盘起来,不知可否婚配啦?”长孙彦登问道。 “回长孙前辈,晚辈的确已虚度二十载。还未曾婚配”易丹恭敬道。 “不行,为何这般年纪还不与婚配啊?”长孙彦登略带责问的语气问道。 “多谢老前辈关心,晚辈还有些事情没办妥,愿望没有完成,所以暂时还不想想这些问题”易丹解释。 “哎,女子书读多了,心就大了,便忘记了相夫教子,三从四德的本性。要我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还是有道理的,生儿育女,多子多福,不应该学武,更不应该出来闯荡江湖…”长孙彦登喃喃自语道。 易丹听了长孙彦登这话,无言以对。心里颇为难堪,但是又能如何。毕竟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里,人们都是这样想的。她心里虽有不服,但见这老人家年事已高,并且早已认定了这儒家之理,也就不便再与之争论,尽量顺着他就行了。 “我们算是有缘,我也很喜欢你。可惜了,你是个女子。若是男儿,我便将这一身的功力都传授予你。也好有人来承继我的衣钵”长孙彦登说道。 “多谢长孙老前辈抬爱!不过晚辈倒觉得,世间男女都一样,只要有一颗善心,有明辨是非黑白的慧心,即便天地虽大,也能找到心中的方向”易丹说道。 “恩,你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道德善心才是第一。哎,不过还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长孙彦登不住地摇头。 这时,江素月从怀里摸出那本,被佑铭杜撰过书名的《芙蓉盆栽要诀》递到长孙彦登面前,说道:“师伯公啊,我知道你喜欢种花,这是我找到的一本芙蓉花的栽培要诀,特地拿过来送给你的,你看看喜不喜欢啊?” 长孙彦登低头看了看,一脸严肃地责问道:“这又是从哪儿来的啊?我可不要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师伯公你放心吧,这是我从大街上买来的,专门孝敬您的”江素月说道。 长孙彦登慢慢地接过书说道:“那好,既然是光明正大得来,那我就收下了。正好昨日通仙道长,带了一些芙蓉花的种子给我,我也可以好好琢磨琢磨了” “谢谢师伯公了,这下你就不会觉得无聊了”江素月高兴地说着,而那长孙彦登邹了邹眉头说道:“女孩子家,别大呼小叫的,你都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如意郎君成婚成家了,别再这样嘻嘻哈哈的了,否则以后不准来我这麓雅居了” “是,师伯公”江素月低着头,耸耸肩说道。 长孙彦登将书放到一边,对三人说道:“哦对了,时辰不早了,我这里没有地方住,你们早点回去吧,不然要走夜路了” “好的,师伯公,那我们这就走了”江素月微笑着说道。 “哦对了,我听翁大江说,你们喜欢偷摘人家果子,有没有这回事?”长孙彦登问道。 “这,不是…我…”江素月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做人做事,千万要走正道,以后不准再去偷摘人家果子,听见了吗?”长孙彦登说道。 “知道啦师伯公”说罢,江素月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好啦,你们都走吧,我要好好琢磨一下这芙蓉花了”长孙彦登说道。 “那晚辈就告辞了,请长孙老前辈多多保重!”易丹恭恭敬敬地说道。 三人告别长孙彦登后,从岳麓山下来。佑铭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开口向江素月问道:“素月姐姐,为何你师伯公,特别计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啊?感觉太小气,太古怪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我师父说,师伯公就是因为看不惯别人的各种小缺点,才搬来这岳麓山,不与俗世的人往来。他种花、练功、画画、著书,还抱着那本功过格,记录自己的言行得失,对自己的要求也像圣人一般高。其实我也很少来这里看他,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和翁师伯在一起玩儿,嘿嘿”江素月说道。 “他好像只相信自己,对别人总是挑剔,对任何人都不放心似的。真是奇怪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人啊?哦,糟糕。我这样算是背后讲人坏话吗?”佑铭瞪大眼说道。 “哎,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师伯公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已经习惯了”江素月说道。 这时易丹开口道:“师弟,你还记得读过那管仲与鲍叔牙的故事?” “记得啊?怎么了师姐?”佑铭问道。 “鲍叔牙将管仲推荐给了齐桓公小白,齐桓公封管仲做了宰相,管仲助把齐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可管仲去世时,齐桓公拉着他的手,问鲍叔牙能不能接替他的担子,管仲说鲍叔牙不行。齐桓公问道:鲍叔牙为何不行?当初就是他将你推荐给我的啊?你看他多能辨识人才,一定也能治理得好齐国…”易丹说着。 “哦,我也想起来了。那管仲说:鲍叔牙做不了这宰相,不是因为他没有能力,而是因为他道德太高尚了,恐怕容不下朝堂上的阴谋诡计、尔虞我诈。但治国安天下的人,必须要有宽大气量,肚子里能撑船,什么都能容得下才行,对吧师姐?”易丹说道。 “没错,有时候小气的人,并不一定都是道德败坏。恰恰相反,或许正是因为道德太高尚,所以不太能容忍别人小小的过失,变得容易愤怒,容易小气,处处给别人挑毛病,做事亲力亲为、谨慎负责,并且不相信别人也能做得好”易丹接话道。 “一个道德过于高尚的人,在他心底对别人的要求自然也很高。甚至是不能容忍别人的一些小缺点。可金无赤足、人无完人,这世上有哪有人,会没有一点缺陷呢?就算是圣贤,也还有不完美的地方啊”佑铭说道。 “不错,道德高尚到了近乎苛责之人,就像长孙老前辈一样。若是没有人能达到他心里的道德高度,他当然就会感到曲高和寡、知音难觅。只好隐居在这闹市之郊,明着不与世俗人结交,可实际上还是暗自盼着有知音来寻。那鲍叔牙虽然道德崇高,但尚且能容管仲的一些小错误。但这长孙老前辈,算是做到了极致了,容不下别人的任何错误。或许他心里,早就已经建造了一个非常完美的世界。可惜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真是可敬,可叹啊”易丹感叹道。 第四十三章 抓错了人

理贤一路沿江下,到这洞庭湖畔的一个小镇上,见一伙人正在一间当铺外面纠缠。原来是上次在洞庭湖畔,被江素月教训了的那四个恶霸,他们拿着上次江素月掉落的翡翠笑卧佛,到当铺去典当,却被两个戴着怪异面具的男子抓住了。 其中一个面具男子抓住那个恶霸,大声质问道:“这东西是哪儿来的?快说” “是,是我自己的”恶霸男怯懦地回答。 面具男抓住恶霸男的衣襟,将他向上提了起来:“少给我装蒜了,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你知道,消忧堂的厉害” 那恶霸一听,瞪大眼睛,惊惧道:“啊?消忧堂” “没错,再不快给我老实交代,我就要了你的命”面具男则问道。 另外三个男子一听这话,也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那恶霸男也连连求饶道:“英雄饶命啊,饶命啊,我说实话、说实话,这东西是我捡来的” “在哪儿捡的?快说,要是敢有半句假话,立马废了你”面具男严厉地问道。 “是是是,我说我说,是从那洞湖派的女弟子,江素月身上掉下来的”恶霸男老实交代道。 面具男送掉那掉那恶霸的衣襟,将翡翠揣进怀里说道:“洞湖派?哼。若是泥敢有半句假话、再把此事向别人透露半句的话,我就让你们四个去见阎王。还不快滚”说罢二人转身离开。 理贤站在远处,见消忧堂的人要去洞湖派,于是也悄悄地跟在了后面,想去看个究竟。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切却又被大梁皇帝朱友贞,派来寻找推背图的武士们,躲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武士们也就像那黄雀一样扑在了后面悄悄跟上,准备来个坐收渔翁之利。 江素月带着易丹、佑铭二人,一同回到洞湖派大云观时,已经天黑了。用过晚餐之后,江素月为了让易丹住得更舒适些,于是说道:“丹儿妹妹,昨晚咱们在桌上都没有睡好,今天你就在我的房间好好休息吧,我去跟师父挤一挤好了” “素月姐姐,这怎么好意思呢?要么我还是睡桌上好了”易丹说道。 “不行,今天大伙儿跑了一天都累了,希望你们晚上都可以睡个舒服觉。我把佑铭兄弟安排到了你隔壁房间了,你也睡我的房间好了,没事的”江素月说道。 “这,这太不好意思了,要是素月姐姐你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挤一挤也行啊”易丹说道。 “没关系,我是师父带大的,和她挤一挤没事的,师父也专门交代过,你们远道而来,可不能怠慢了”江素月笑着说道。 “那好吧,那就委屈你了素月姐姐,真不好意思,我把你的地方给霸占了”易丹说道。 “没事的,这是应该的啊,谁让你是我结拜妹妹呢是吧。那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带你去洞庭北岸的荆雨派,拜访我的李师叔呢”江素月说道。 “那好,谢谢你了素月姐姐”易丹微笑这说道。 丑时,当所有人都睡得正沉之时。两个黑衣的面具男子,飞檐走壁来到大云观内。他俩根据地形,和道家固有的天地人、阴阳五行的设置,准确地找到偏殿右边的弟子房间,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往里望去。见房间内,正熟睡的易丹,黑衣人误认此人便是洞湖派弟子江素月。于是轻轻关上窗户、捅破窗纸,伸进一根竹管吹入**香。 不一会儿易丹受到**香的药力昏睡过去。二人轻手轻脚破门而入,用一根麻袋将易丹装起来,趁着黑夜,小心翼翼地抬下了山。 理贤一路悄悄跟着二人来到道山下,由于不便擅闯道观,于是躲在附近观察。不一会儿,见二人抬了一个**袋出来,凭直觉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于是继续悄悄地跟在了二人后面一窥究竟。 不一会儿,俩人扛着麻袋来到一个破庙之中,打开麻袋,将易丹的手绑上。拎来一盆冷淋浇在易丹头上,易丹被冷水浇醒之后,依然感觉昏昏沉沉。借着昏暗的月光,用迷糊的眼睛看了看四周。 “快说,牡丹富贵图在哪儿?”眼前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易丹昏昏沉沉抬起脑袋,见眼前两个戴面具的男子,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说道:“这梦真不吉利,怎么到处都是水,还有俩长得这么难看的人。哎,赶紧换个好一点的梦吧”说罢,又昏昏欲睡地倒了下去。 “啪”面具男上前一巴掌打在易丹的脸上,大声问道:“快说牡丹富贵图在哪儿?” 易丹被一巴掌打清醒过来,顿时感到火辣辣的疼痛,她打了个颤,定了定神看着眼前这个戴面具的男子,有些恐惧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我?”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了起来,这才相信一切是真的了,立马清醒过来,向两个面具男子责问道:“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抓我?”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快说,牡丹富贵图到底在什么地方?”面具男问道。 “什么牡丹富贵图?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易丹一脸惊恐与茫然地问道。 “不用装蒜了,如果再不交出来,我就要你好看”男子拿出匕首,在易丹的脸上比划着:“你是个年轻女子,要是把你的脸拉上几十条口子,你说会怎样呢?快说,东西在哪儿?不让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要是不说的话,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易丹一头雾水,想用此话来套出对方的身份。 “那好,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江湖上也没人知道我们消忧堂人的底细”面具男说道。 “原来你们就是消忧堂的人?”易丹疑惑地问道。 “没错,怕了吧?知道了我们的身份,总该说出那牡丹富贵图在哪里了吧?要不然的话,我们让你有来无回”男子恐吓道。 “我早就听闻过你们消忧堂的人,都是为了点钱,出卖良心的武林中人,请问你俩是那一派的?”易丹讥讽道。 “少跟我东拉西扯、避重就轻,我问你,牡丹富贵图你究竟藏哪里了?”男子再次问道。 “我见过百鸟朝凤图、万马奔腾图、猛虎下山图、还有仙翁贺寿图,就是没见过什么牡丹富贵图。你们是不是误会了?找一幅图干嘛?”易丹问道。 “误会,不可能,你少装蒜了。上个月初六,你在潭州吕府里偷走的这本书,还有许多金银珠宝。有人可是亲眼看到是你洞湖派弟子江素月干的,你还要狡辩吗?你看这是什么?”说罢,男子拿出那块翡翠笑面佛放在易丹面前。 易丹这才明白,原来江素月真的是那个老百姓口里传言的洞庭女侠盗。或许是自己今晚睡在江素月的房间,所以眼前这两人,把自己误会成了江素月。但是又不能告诉他们说抓错人了,这不是让他们继续去抓江素月吗,聪明的易丹开始故意东拉西扯说道:“没错牡丹富贵图是在我这儿,不过我想跟你们谈个条件” “你想要什么条件”男子问道。 “我想知道让你们来抓我的人,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可以加倍给你们就是了”易丹为了拖时间,想办法逃离,于是这样机灵地说道。 男子想了想说道:“那…那,你能出得起多少?” “不能这样做,堂主有规矩,收了雇主的钱,就不能收对家的钱了,否则咱们会反被消忧堂追杀的”另一个男子提醒道。 “也对。我们的目的是为了钱,但是我们不能要你的钱,只要你交出牡丹富贵图,我们绝不伤害你,你看怎么样?”男子说道。 “哼,你们这样对待我,还叫不伤害我吗?”易丹质问道。 “那你要我们怎样对你?”男子问道。 “赶紧给我松绑,好吃好喝伺候着啊”易丹鬼怪地说道。 “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耍什么花招”另一男子说道。 易丹正在与三人争论时,理贤已悄悄来到破庙门口,听到易丹的声音,于是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挪动。见易丹被绑在地上浑身湿透十分窘迫,于是他迅速拔手中的宝剑,二话不说便向两人刺了过去。 俩人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散两逃。同时追两只兔子当然不行,理贤死盯一人紧追不放,三两招便卸下他的兵器,一把抓住他的脖子。这时却不知从何方飞来一支毒镖,将男子杀死。 理贤放下那男子,来到易丹面前,一剑割开她手上的绳子。易丹这才看清楚是师父理贤,惊喜地喊道:“师父,怎会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你师娘担心你们的安危,所以让我来看看你们的情况。幸好我来得及时,你怎么会惹上消忧堂的人呢?”理贤问道。 “不是啊师父,是他们是抓错人了,他们原本是想找洞湖派的江素月姐姐,恰巧今晚我睡在她的房间里,所以就被这些人给抓来了”易丹说道。 “消忧堂神秘莫测,里面都是些江湖高手。他们不轻易出现,一旦出现,不是杀人,就是查办特别重要的黑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理贤问道。 易丹松开手脚的束缚,来到那面具男子身边问道:“这人死了,是你杀了的吗?师父” “我刚捉住他想问话,他就被人用毒镖暗中射杀了,看来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理贤说道。 “师父,我曾经听你说过,消忧堂的人很多原本都是名门正派,那让我来看看这人究竟是谁” 说罢,易丹来到那男子身旁,伸手摘下他的面具,在月光下仔细辨认了一下,惊讶地说道:“哎呀师父,你快来看啊,这个不就是上次咱们去幽州参加武林大会时,半路上碰到的那个东川派弟子吗?” 理贤走过来看了看说道:“不错,就是那个东川派弟子” “天哪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易丹问道。 “江湖黑暗,人心凶险。表面看到的,和实际真实的往往都不是一回事”理贤说道。 “上次我听这人那么义正言辞地抨击大德教,我还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呢。没想到,竟然也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师父,请问这个消忧堂真究竟是做什么啊,他们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易丹问道。 “据消忧堂专接江湖上最棘手的黑差,然后交给各路自愿加入消忧堂的武林人士去办,这些人里面有许多人,其实都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但是为了不菲的报酬,都昧着良心接黑差。钱赚够了再退出来,漂白自己,继续风风光光地做江湖英雄。而那消忧堂堂主,神秘莫测。包括他手底下接黑差的人在内,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理贤说道。 “师父你以前跟我说过,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这次真的遇到这个什么消忧堂了”易丹说道。 “消忧堂对雇主的说法是,只要把事情交给他们,保证所有的忧愁消除殆尽,所以就叫消忧堂。他们还曾给我发出过邀请,但是被我拒绝了。没想到,连东川派弟子都暗中接消忧堂的黑差,看来这江湖上,又要发生大事了”理贤感叹道。 “会发生什么事呢师父,你知道吗?”易丹问道。 “我不清楚,反正我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理贤说道。 “不好,看来素月姐姐这次真的摊上事儿了”易丹着急地说道。 “这个江素月究竟做了什么?惹得消忧堂的人也要抓她?”理贤问道。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不过刚才听他们讲,好像应该是素月姐姐偷了他们一幅什么画。他们是来追查这画的”易丹说道。 “恩,或许应该是一张武功秘籍吧。反正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不然失主也不会请消忧堂的人来追查”理贤说道。 “师父,那你要跟我一起回洞湖派查这件事情吗?”易丹问道。 “你先回去吧,消忧堂没抓住人,肯定还会再去洞湖派。你要赶紧回去告诉那个江素月,要她小心一点”理贤说道。 “好的,那师父你呢?”易丹问道。 “我要再去查查这个消忧堂,这次来洞庭湖究竟想要干什么。不过最好躲在暗处查。跟这种江湖黑暗势力较量,在明处的话会太被动,若是暴露身份,恐怕将来会惹祸上身”理贤说道。 “那好,师父你要小心点才是啊,哦对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易丹说道。 “什么秘密啊?”理贤问道。 “原本我答应素月姐姐不要告诉别人的,但师父你不是外人,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其实楚云派的前掌门长孙彦登老前辈,他没有死,只是不愿和江湖人士接触了,所以隐居在岳麓山里” “你是说长孙彦登还没有死?”理贤惊讶地问道。 “是啊师父,今天白天我和素月姐姐一起,在岳麓山见过那长孙老前辈的”易丹说道。 “长孙彦登曾和我师父甚至师祖都有过交往,我也是年幼时见过他的,江湖传闻他早已经去世了。若是现在还活着的话,恐怕要近百岁了”理贤说道。 “没错,那长孙前辈的确头发胡子全都白了,但却是功力深厚老当益壮。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与他有没有什么关系,如果师父你要查探的话,或许这个长孙老前辈,能帮上什么忙也说不定”易丹说道。 “恩那好,我知道了,你小心点回去吧,让铭儿也小心点,我查清楚了,自然回去大云观找你们的”理贤说道。 “恩好,师父你也要小心点啊” 说罢,易丹转身离开了破庙,两人各自离开。 而刚才那个逃脱的男子,趁着月色,狼狈窜逃到洞庭湖边跳上了一艘渔船。渔船上,一个身穿黑色铠甲,脸戴五彩面具的男子转过身问道:“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 男子单腿下跪道:“禀堂主,原本已经抓到人了,可是刚才半路杀出个高手,把人救就走了,那人还抓住了吴达师弟” “什么?两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消忧堂的名声都败在你们手里了”那堂主气愤地说道。 “不过我已经及时将吴达除掉了,他们应该不会泄露什么秘密,在下还找回了这块玉”那男子献上那块翡翠笑卧佛。 那五彩面具男子接过卧佛翡翠,淡淡地说了一句:“废物,一点事情跟都办不好,还留你何用?”说罢,狠狠一掌将这男子打入了水中,男子沉入了水底消失不见。 “真是两个废物,看来这次得我亲自出马了。哼,洞湖派,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那堂主手看着翡翠笑卧佛,站船上阴冷地自言自语。 波光粼粼了的洞庭湖蒙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在朦胧月光照耀下,透出一丝寒气。 第四十四章 侠盗坦白

星夜之下的洞庭湖上,那个被换作堂主的五彩面具男子,踩在船沿边,慢慢地靠了岸。那堂主一跃而起,落在了岸上。在朦胧月色的掩护下,踩着石板路,沿路而上,来到湖岸山上的另一座道观,这便是荆雨派所在的荆雨观。 丑时刚过,快到寅时之际,荆雨派掌门李有光正在房间里熟睡。忽然听见窗户嘎吱一声被打开,李有光惊醒睁眼,突然,一支飞镖从窗外迅速向他飞来。他躺在床上,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接住了飞镖。镖上夹带着一张纸条。他坐起来四处查看,没有任何异常,于是打开纸条一看,纸条上写着六个字:“井边来,消忧堂” 李有光拿起剑,来到井边。只见那个黑色盔甲、五色面具的男子从井边转过身。李有光恍惚了一下,说道:“原来是消忧堂堂主驾临,有失远迎!” “哈哈哈哈,李掌门,别来无恙啊?”那男子隔着面具问道。 “李某已多年没有与消忧堂来往了,不知堂主可否理解李某的苦衷?”李有光说道。 “我知道你早已不接消忧堂的差事了,你现在是荆雨派掌门,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过去的事情也早已漂白。但是这件事情如果你去做了,我相信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那堂主说道。 “不知堂主说的是什么事情?”李有光疑惑地问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吞并洞庭其它两派,楚云派和你的荆雨派都是从洞湖派分出去的,但另外两派早已日薄西山,可李掌门你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借口吞并他们。不过眼下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一举吞并其它两派” “不知道堂主说的是什么机会?”李有光问道。 “那洞湖派的女弟子江素月,前些日子在潭州吕府盗走了一本牡丹富贵图,吕府差人找到消忧堂来解决此事。我的人原本已经抓住了那个丫头,可惜又让她跑了。你知道我消忧堂从来只做暗事,不见阳光。现在那洞湖派肯定严加防范了,不过,如果你李掌门可以借此机会,率众去逼那洞湖派的常佩瑶交人,如果常佩瑶交人交东西,当然最好,如果不交的话,李掌门你便可,以为三派除害的借口,一举铲平洞湖派,自然坐上三派的总掌门”那堂主说道。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但谈何容易?你别忘了我师父其实还健在,他不会允许我这样做的。这些年我一直隐忍,把师父伺候得很好,就是想他年纪大了,若是他能把所有功力都传给我,那我就能称霸武林了”李有光说道。 “你那师父迂腐不堪,已经考验你几十年了,还是不太满意,你也别对他抱太大期望了。再说,他不是一直都自命道德高尚吗?如果他知道那女子是偷盗别人的东西,而你为门派清理门户,或许你师父还会称赞你做得好”堂主说道。 “此话倒是有一点道理,但是还有个楚云派的翁不瞒,此人虽然有些爱玩爱笑,可武功着实厉害,就连我也打不过他”李有光说道。 “你放心,既然他喜欢玩闹,到时候我找几个爱玩闹的人,和你的弟子一起拖住他就是了,保证不会误了你的事。这次是你统一洞庭三派最好的机会,若是不抓住机会的话,恐怕失不再来了”堂主说道。 “好,多谢堂主帮忙,那堂主要我怎么做呢?”李有光问道。 堂主拿出那块翡翠笑卧佛递给李有光说道:“这是就证据,明天天亮你就带上众弟子,拿上争取去大云观要人吧,我会帮你拖住那翁不瞒的,你放心好了” “那好,多谢堂主!咱们就按计划分头行事”李有光刚一抬头,那堂主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时,一棵大树后面,两个大梁武士看着这一切,不禁小声议论道:“你说这牡丹富贵图,会不会就是就是那推背图啊?” “我看极有可能”另一人说道。 武士甲:“这个吕师周,明明就私藏了推背图,竟然说没有,欺君之罪我看他怎么担待” “他该不会是给弄丢了吧?你看,他还在托江湖上的人寻找”武士乙。 “不管是不是,咱们都要好好地查清楚这件事情,否则皇上和特使大人怪罪下来,咱们可就担待不起了”武士甲说道。 “嗯好,先不要打草惊蛇,咱们就跟在后面悄悄地打探,时机到了再出手”武士乙说。 第二天卯时,天刚刚亮。易丹从山下走回了大云观。在长廊里碰到到刚起床,还哈欠连天的江素月。江素月见易丹从外面走来,惊奇地问道:“妹妹,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是不是出去练剑啦?” 易丹看看周边,确定没有人,把江素月拉到一边,小声问道:“素月姐姐我问你,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事了啊?” “没有啊,我能惹什么事啊,丹儿妹妹你怎么突然这样问啊?”江素月一头雾水看着易丹。 “昨晚,我被人掳走了。他们要我交出什么牡丹富贵图,请问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易丹一脸严肃地问道。 “什么牡丹富贵图啊?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刚说完,她脑子里突然蹦出来,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的这样的字眼,于是她做出一副惊恐表情。 易丹看了看她的表情,问道:“是不是想起来了?” 江素月尴尬地点点头说道:“好像,的确是在哪里见到过这几个字” “人家说是在潭州。他们现在找到消忧堂的人来查这件事情了,事态已经很严重了”易丹严肃地说道。 “消忧堂?是不是江湖传闻,杀人无形的暗黑机构消忧堂?”江素月一脸惊恐。 “没错,消忧堂专接黑差,他们出手,不是杀人就是越货,从来就没有失手过。昨晚我睡在你房间,他们错把我当做是你了,所以把我抓走了,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但我觉得他们肯定还会再来。素月姐姐,你自己千万要注意啊,你究竟拿了别人什么东西,还是赶快还给人家吧”易丹说道。 “我偷过那么多东西,我哪里都还记得啊”江素月心急如焚,顺口便将这话溜了出来。 “偷?你究竟偷了人家多少东西啊?你为什么要去偷呢?”易丹质问道。 江素月四下张望,示意易丹小声点。她上前一步,小声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瞒你了。其实我就是那个洞庭女侠盗,专偷贪官污吏。那些偷来的金银财宝,全都分给了那些穷苦的老百姓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东西,究竟是哪一件” 易丹惊喜道:“啊?这,不会吧?原来这一路上,百姓们口中称赞的那个洞庭女侠盗,真的就是素月姐姐你啊啊?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侠气” 江素月点点头说道:“小声点,别让其她师妹没听见了。 “哦,我想起来了。难怪做天翁前辈支支吾吾地,说你们一起去摘柿子,他说的应该也是这件事,对吗?”易丹问道。 “没错,翁师伯也跟我去偷过好几次,他觉得好玩儿,所以都偷上瘾了,现在比我还能记挂这事儿呢,每次见到我就让我再带他一起去。但他总是毛手毛脚,不是打翻罐子就是摔破碗,好几次差点被人家发现了,所以我就很少带他去了”江素月说道。 “哦,我明白了,难怪你用的兵器是飞天百炼手,是为了方便翻墙爬院的吧?”易丹微笑问道。 “是啊。你知道吗,那些贪官家里的金银财宝,堆放如山啊。我经常扛着比自己身体还重很多的金银财宝,就算轻功再好,也飞不起来啊,所以只有借助这飞天百炼手,帮我来爬上墙去”江素月眉飞色舞地说道。 “恩,我知道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上次湖边那个瞎眼阿婆的眼睛,也是你给钱治好的吧?” 江素月点点头默认了。 “素月姐姐,太好了,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侠义”易丹拉着江素月的手说道。 “丹儿妹妹,你那么优秀,武功高强,人品又好,我跟你比起来真的差太多了。我先前是怕你看不起我偷东西,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这件事情…”江素月难堪地说道。 “姐姐,你多虑啦,虽然姐姐你是偷了东西,但是你劫贪济贫,也算是盗亦有道。这乱世之中,能有姐姐你这样的女侠盗救人于危难之中,箭支是真是太难得了,我钦佩姐姐都还来不及,怎么会看不起你呢?正没想到,我易丹能跟姐姐你这样的女侠结为姐妹,真是我的福气啊”易丹连连夸赞道。 “谢谢你的安慰,只要你不会看不起我就行了”江素月说道。 “当然不会,我敬佩姐姐的侠义之举,看来以后这侠盗行列,也有咱们女子的一席之地了”易丹高兴地说道。 “是啊,谁说咱们女子,就非得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啊?这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咱们女子也一样能做得到”江素月说这话,眼里露出坚定的眼神,好似在叫板那个古板的老头长孙彦登。 “是啊姐姐,你这位洞庭侠盗,可是名不虚传啊。不过姐姐,话又说回来,既然现在消忧堂的人插手了这件事,咱们一定要千万注意了。那个什么牡丹富贵图,如果对你不重要的话就还给他们吧,咱们不要把事情闹大了,虽然咱们不怕事,但尽量不要去招惹他们才对”易丹说道。 “要是有的话,我肯定还给他们了啊,我要这个什么破图来做什么?但是我真的不记得究竟有没有拿回来啊,我这个月去了潭州三次,只是记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几个字” “人家说是潭州吕府啊,你究竟去过那吕府几次啊?”易丹问道。 “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吧。你知道吗?那些贪官污吏家里的金银财宝太多了,我每次将麻袋装满了,但是那些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依然是拿都拿不完。每次都要走上好几十里路,才能把那些金银财宝全部散完。那么多的东西,我哪里还记得哪个是哪个啊”江素月说道。 “哎,真是天道不公,老百姓过得那么惨,那些贪官污吏还徇财枉法、骄奢淫逸,这世道好人难活啊”易丹也感叹道。 “所以啊,每次想到这里,我都觉得还偷得不够,所以我才带上师伯一起去的”江素月说道。 “你啊,一点都不严肃,做这样危险的事,还敢带上嘻嘻哈哈的翁前辈。那你师父常前辈她知道这件事情吗?”易丹问道。 “应该知道一点点吧,不过她一直都没有揭穿我。只是有叫我晚上不要出去乱跑了,说久走夜路恐遇鬼什么的,暗示过我而已”江素月说道。 “恩,看样子常前辈心底,还是挺认同你的,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易丹说道。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的,所以我现在也出去得少了,尽量不让师父担心”江素月说道。 “先不说了,咱们还是先到处找找看,有没有这幅牡丹富贵图吧”易丹说道。 江素月点点头,拉着易丹的手,俩人一起回到了屋子。 二人翻箱倒柜,找到好久都没有找到这所谓的“牡丹富贵图”。这时佑铭也睡醒了,他从隔壁走过来,见他们在到处乱翻,伸了个懒腰,问道:“师姐,素月姐姐,你们在找什么啊?翻得这么乱” “师弟,你醒了啊,我们在找一个东西,你也快来帮忙找找吧”易丹说道。 “什么东西啊,一大早到处乱找”佑铭问道。 “是一幅画,叫什么牡丹富贵图”易丹说道。 “牡丹富贵图?”佑铭又重复了一遍:“牡丹富贵图?怎么那么耳熟呢” “怎么?难道你见过这牡丹富贵图?”易丹问道。 这时,佑铭突然想起来了,惊喜道:“是牡丹富贵吧?是不是前几天放地下垫桌子的那本书啊?” 江素月高兴地跳了起来:“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就是那本垫桌子的书,那书名就叫牡丹富贵,就是从潭州带回来的” “哎,你们都弄错了,其实那不是什么牡丹富贵图。那明明就是讲授芙蓉花的栽培要诀的嘛,我怕误导人,所以已经把书名改成了芙蓉盆栽要诀啦”佑铭漫不经心地说道。 江素月听了这话,大惊失色道:“完蛋啦,是不是昨天我拿去送给师伯公的那本书啊?” “是啊,我看你昨天是送给了长孙老前辈了,他好像还很高兴呢,这不是挺好的嘛,他不是就爱种花嘛,这样正好可以大发时光了”佑铭一脸得意,漫不经心地说道。 “哎呀,好什么好啊,这下倒霉了,我还真的以为那是什么种花的书呢,所以才拿去给师伯公的”江素月说道。 “那本来就是种花的书啊,你们这是怎么了?干嘛都奇奇怪怪的啊”佑铭问道。 “素月姐姐,原来你昨天送给长孙前辈那本书,就是他们要的那个牡丹富贵图啊?”易丹说道。 “都说了,那不是牡丹,是芙蓉”佑铭一本正经地纠正着。 “好啦,不要说啦,我要想办法赶紧去找师伯公拿回来”江素月说道。 “那书里不知道究竟有什么秘密,但愿长孙前辈还没察觉吧。不过素月姐姐,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书的下落了,咱们现在就去找长孙老前拿回来就是了”易丹说道 “哎,好吧,反正臭骂一顿,肯定是免不了啦。我现在就去岳麓山拿书吧”江素月说道。 “嗯好,我跟你一起去吧”易丹说道。 第四十五章,洞庭大战

江素月易丹和佑铭三人准备一同前往岳麓山,找长孙彦登拿回那本所谓的牡丹富贵图。可是刚走出静修殿时,荆雨派的掌门李有光,带着荆雨派的一众弟子,气势汹汹地找上了门来。正好在静修殿外面,与江素月迎面撞上。 “李师伯,怎么你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啊?弟子正说过两天带我朋友去荆雨观拜访你呢”江素月迎上前说道。 “你师父呢?我是来找她的”李有光看也没看江素月一眼,便开口问道。 “哦,我师父在里面静修呢,李师叔你找她有事吗?”江素月问道。 “当然有事了,你也跟我一起进去吧”李有光一脸严肃地说道。 “可是,弟子现在正要去一趟岳麓山,恐怕…”江素月解释道。 “没事,事情办完了再去吧。走,都跟我进去”在李有光与众弟子的半扯半拉下,易丹三人随着一同进入了静修殿。 此时,常佩瑶正在闭目打坐,神定如钟。李有光跨过门槛,便大声说道:“有光打扰佩瑶师姐了” 常佩瑶慢慢睁开眼,见李有光带了一众弟子,气势汹汹,便知来者不善,于是问道:“不知有光师弟,你这么早来我这大云观,不知所为何事?”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今天来找佩瑶师姐,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李有光说道。 “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有光师弟为何如此兴师动众?”常佩瑶问道。 “我听说佩瑶师姐的弟子江素月,偷了人的东西。所以特来向师姐查证此事,不知师姐可否知晓?”李有光问道。 易丹听了这话,对江素月小声说道:“素月姐姐,看来这人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了,你要小心才是”江素月点点头。 “我的徒儿绝不会做这种事情,李师弟,你就别相信那些无中生有的江湖谣言了”常佩瑶说道。 易丹看了看常佩瑶,听得出来她应该是知道江素月的事情,不过也在尽力保护她。 “佩瑶师姐,这不是谣言,是确有其事,人家都找到我荆雨派了,说我们三派本就是一体,荆雨派也脱不了干系,我这才来向佩瑶师姐求证此事,还望佩瑶师姐把那欺师灭祖的败类交出来,让我来为本门清理门户”李有光阴狠地说道。 “有光师弟,你宁愿相信外人的道听途说,也不相信贫道吗?贫道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绝无此事。还请有光师弟回去吧,不要再谈这件事情了”常佩瑶说道。 “佩瑶师姐这么说,就是存心要袒护那个逆徒了?”李有光不依不饶道。 “有光师弟如此咄咄逼人,看来是有备而来吧?”常佩瑶说道。 “没错,我有真凭实据,她赖也赖不掉的”说罢,那李有光说罢掏出那块翡翠笑卧佛拿到常佩瑶面前。 常佩瑶看了看翡翠问江素月:“月儿,你看这东西你认识吗?” 江素月摇摇头说道:“不认识啊,师父,弟子从来都没见过这是什么东西” “你看到了,月儿她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东西,师弟你现在没什么话可说了吧”常佩瑶说道。 “你竟敢公然抵赖?好啊,我算是看名表了,看来是你们师徒二人,早已经串通好了狼狈为奸,想毁坏我洞庭三派的名誉是吧?今天我要替祖师爷,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一窝鸡鸣狗盗之辈”说罢,那李有光拔出手里的剑,指使弟子们将静修殿团团围住。 江素月见势不妙,悄悄退到偏殿,打开鸽笼放出一只鸽子,然后又悄悄回到了静修殿。 “看来今天有光师弟,是有意要来闹事的吧?”常佩瑶呵斥道 “反正此事铁证如山,我也已经查得明明白白了。不管你是不是要袒护她,今天必须要让我处置了这个本门逆徒,为洞庭三派挽回名声”李有光吼道。 “有光师弟,你说我师徒二人,是鸡鸣狗盗之辈,毁坏洞庭三拍的名声?可是比起有光师弟你,昧着良心,在消忧堂当杀手赚黑钱,我徒儿他劫贪济贫,算得上是侠义之举,她比你李有光光明磊落得多”常佩瑶一句话把所有事情捅穿。 “好,好啊,原来师姐你什么都知道啊?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咱们就把话挑明了吧。今天我要你们师徒二人搬离这大云观,让我统一洞湖派,做这洞庭三派的总掌门,你如果不同意,我就让你们师徒二人躺着出去” “一大早你就来借题发挥,我就知道你来者不善,没想到果然还是为了这件事情。不过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狂妄。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让我师徒二人躺着出去”常佩瑶将拂尘一甩,怒斥道。 本章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欺师灭祖

此时,所有人都停下了打斗,翁不瞒站在铜鼎之上,而那堂主停在了偏殿的屋顶。 原来,刚才从远处传来的那句,指点易丹和江素月二人破解李有光剑法的人,是这位满头鹤发,被理贤扶着,从大云观外面徐徐走入的,年近九旬的长孙彦登。 翁不瞒落回地上,难得恭敬地上前说道:“翁大江拜见长孙师叔” 常佩瑶也捂住心口的伤,走下台阶说道:“常佩瑶,见过长孙师伯,长孙师伯” 李有光惊慌失措地,连连作揖道:“师父,你老人家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下山也不跟弟子说一声,好让弟子去接你啊?” “逆徒,一会儿再跟你算账”长孙彦登愤怒地呵斥道。 李有光听了这话,知道大事不妙,连忙低头转动着眼珠,心里盘算着如何是好。 一旁的佑铭,当然无法相信眼前所见。他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果然不是幻觉。于是他大声叫喊道:“爹,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一会儿再跟你解释吧,你们还好吧?没受伤吧?”理贤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常前辈她受了伤”佑铭说道。 易丹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对那长孙彦登说道:“晚辈易丹,见过长孙老前辈!老前辈您来得正好,这个李有光要杀人夺观,常前辈也被他打伤了” 长孙彦登慢慢地走上台阶,看了看常佩瑶的伤势,没有讲话。 江素月也扑上来,大声叫喊道:“师伯公,你来得太好了,请您赶紧惩治李有光这个坏蛋吧,他实在太过分了” 长孙彦登气冲冲地走上台阶,使劲儿瞪了江素月一眼,将手中的那本《芙蓉盆栽要诀》砸到江素月怀里,怒斥道:“难道你就不过分?” 江素月委屈地接过那本,带着长孙彦登愤怒的书,还差点掉到地上。自知理亏的她低头不语。 李有光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长孙彦登面前,继续下跪低头说道:“师父,您老人家来得正好,佩瑶师姐她纵容弟子行窃,毁坏我洞庭三派的名声,更加有辱师尊您老人家的道德美名。弟子正要替师父您老人家处置这两人” 一旁的江素月听了这话,愤怒地说道:“李有光,你无耻之极,还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 长孙彦登抬起手一挥手,示意江素月不要说了。 “有光啊,我问你,为师当初教你大罗借光剑法的时候,是怎么告诉你的啊?”长孙彦登向李有光责问道。 “师父说,人剑合一,是要心跟道德合一,才可‘剑未出鞘,已服人心’”李有光低头说道。 “没错,若是你真的能‘人心跟道德合一’,你的剑法找不出任何破绽,无懈可击。可是你刚才将剑法和杀气合一,和心魔合一,你的杀气就会从天冲和天井两处穴道暴露无遗,从而成为这套大罗借光剑法的致命破绽。我当初创出这套剑法,就是以道德为本。若心怀善念之人,使用此剑法,便可仁者无敌、所向披靡。而你心魔缠身,使用这套原本无懈可击的剑法时,就会漏洞百出,毫无妙处可言”长孙彦登一字一句地说道。 李有光听了这话,磕头如捣蒜一般说道:“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知错了。弟子这么做,也是为了维护咱们洞庭三派的名声,一时太心急,所以才出手伤了佩瑶师姐,还请师父恕罪”李有光带着哭腔说道。 此时那消忧堂堂主站在远处的屋顶,见李有光已向长孙彦登跪地求饶了,便觉暂时应该灭不了洞湖派,但也不想空手而归,于是躲在面具后面,略带客气地开口说道:“既然阁下自认是有道德之人,就应该来评评这个理,洞湖派常掌门,纵容弟子偷了别人的东西,如今东窗事发,是不是应该物归原主呢?何以还要责怪这位前来主持公道的李有光?我看阁下也是徒有道德高尚的虚名吧?” 长孙彦登朝屋顶望去:“她究竟偷了你什么东西?” “牡丹富贵图”堂主说道。 长孙彦登看了看江素月,说道:“是不是你拿的?是的话,把图还给人家” 江素月一脸难堪,但不想如此顺利就把东西交出去,至少也得戏弄一下那堂主才行,于是捧着书说道:“牡丹富贵图呢,我是没有的,不过我这里有一本《芙蓉盆栽要诀》你要不要啊?” “少来胡扯,你今天要是不交出牡丹富贵图,任何人也袒护不了你”堂主说道。 “你快说,究竟有没有拿他的牡丹富贵图?”长孙彦登逼问道。 这时,佑铭连忙解释道:“哎呀,不好意思长孙老前辈,其实这本《芙蓉盆栽要诀》原本的名字就叫牡丹富贵,是在下误打误撞,把书名给改了,素月姐姐误以为是花卉栽培书,所以拿来送给您了”佑铭难为情地解释着。 “我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你们昨天拿这本书给我的时候,说是什么芙蓉花的盆栽要诀,后来我一翻阅之后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种花的书。只是拿花卉栽培佯装了一下而已,这里面的内容,实质就是那袁天罡和李淳风所著的《推背图》” “推背图?请问长孙老前辈,何为推背图啊?”易丹好奇地问道。 “在大唐贞观年间,太宗皇帝请大相师袁天罡,和他徒弟李淳风,一起测算大唐以后国运前途。那李淳风按天相与周易八卦之法,一口气推算出了以后天下两千年之命运卦象。袁天罡推着李淳风的背,对他说‘不可再泄露太多天机了’于是后人便称这书为《推背图》,这书中预言过的许多事情,后来都成了真。所以这推背图也被称作,华夏第一预言奇书”长孙彦登一字一句地说着。 这时,翁不瞒过来,抢下江素月手中的书说道:“原来这书有这么神奇啊?来,我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 翁不瞒翻了几页,草草地瞄了几下,又摇摇头将书合上:“这里面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玩意儿啊?我以为是武功秘籍呢。看不懂,看不懂,还给你”说罢,将书丢给了江素月。 “据老夫所知,后来这推背图流落到了民间,各路诸侯争相抢夺,想以此推断自己有没有当皇帝的命数” “哦原来如此,没想到这推背图如此神妙,难怪这天下之人争相抢夺”易丹说道。 长孙彦登瞪了江素月一眼,责问道:“这书,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江素月羞愧地答曰:“好像,好像是我从潭州,吕师周将军的府上拿来的” “这吕师周私藏推背图,弄丢了以后不敢让官府的人去查,而是找到消忧堂的人来要书,至少可以说明两件事:第一他有谋逆之心,可能想自己当皇帝;第二嘛,或许他查证书后,认为天命不在自己身上,也不在那楚王身上。于是想将此书献给比楚国更强大的吴、蜀或中原大梁,以此来立功邀赏。他是吴国人,我看献给吴国的可能性最大。只是当初那吴王杨渥要杀他,是楚王收留了他,现在杨渥已死大丞相徐温独揽大权,有废傀儡杨隆演自立之势,吕师周想回到吴国自然要向徐温溜须献媚,哼,此人朝三暮四,其心可诛”长孙彦登一字一句地说着。 而一旁的佑铭不禁感叹道:“长孙老前辈,虽隐居岳麓山,竟对天下形势了如指掌,真是不简单啊。看来师姐说的没错,明着不与世俗往来,实则还在盼着明主” “听长孙前辈这么一说,原来这本书背后还藏着这么大的阴谋,真是不可思议,咱们都被蒙在了鼓里,做了人的棋子”易丹感叹道。 “只可惜你们这些人,根本看不清楚这里面的东西。为了别人的皇帝梦,江湖儿女自相残杀。这样,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记得你们曾为他流过鲜血”一旁的理贤说道。 “没错,很多人浑浑噩噩,替别人卖命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只是在为别人的一己私欲,而牺牲罢了”常佩瑶捂着心口说道。 而此时,躲在院子外面一颗大树上的两个大梁武士,见江素月手中拿着那本推背图,武士甲悄悄地问道:“这就是皇上想要推背图,咱们现在可以下手了吧?” 说罢,那武士朝朝江素月甩出一根三面铁钩的绳索,铁钩正好勾在江素月手里的树上,迅速一扯,将那本推背图勾了出去。江素月晃过神一看,慌乱地大声喊道:“啊…书…” 理贤见状,连忙拔出手中的剑甩了过去,将正在空中拖拽的绳索切断。那推背图便掉落在了地上,理贤欲上前捡书,那两个大梁武士从大树上跳下来,与理贤争抢。理贤捡起地上的剑,直攻一人的灵虚。那人拔出宝刀,与理贤缠斗起来。另一人欲捡起地上的推背图,却被飞来的消忧堂堂主甩出的铁一棍击毙:“哼,消忧堂的东西,你也敢抢” 那堂主落地后,弯腰伸手去捡那推背图,被翁不瞒一个跟斗翻过来拦住去路。 “我来拿自己的东西,请阁下让路”堂主说道。 “不瞒你说,我就不让,你能怎么样啊?”翁不瞒挑衅道。 “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那堂主甩出铁棍,朝翁不瞒打了过去。 而与理贤缠斗的那大梁武士,放出暗器偷袭,趁机脱身一个空翻,从从翁不瞒的侧后方,贴着地面飞过去,伸手拿起推背图,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突然被理贤从身后一剑封喉。 那武士抓着推背图,轻轻地转过身来,瞪大眼睛,嘴里涌着鲜血说道:“大梁皇帝的人,你们也敢杀” “哼,杀的就是你大梁皇帝的人,还敢如此嚣张”理贤从那武士身上拔出宝剑,拿回推背图拍了拍书上的尘土,说道:“没想到,连大梁皇帝朱友贞,也派人来抢夺这推背图了,他已经当了皇帝了还要抢这图来干嘛?” “可能那朱友贞也是想从这书中,知道自己的命运。哼,只知道骄奢淫逸,不知为天下谋福,这种人的命运又会好到哪里去呢?”易丹说道。 “没错,或许你猜得没错,那朱友贞派人来抢书,也是想绝了别人的念想,把皇位永远留在他老朱家”说罢,理贤将推背图还给了江素月。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李有光,连连磕头说道:“师父,徒儿错了,徒儿以后再也不敢来为难佩瑶师姐了,请师父原谅徒儿吧” “哎算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们都在背后说我小气,其实是不了解我,我只是恨铁不成钢而已。既然你也是一片好意,并且已知错了,那就起来吧,师父就原谅你这一次了”说着,那长孙彦登弯下腰,伸出双手去扶李有光起身。 没想到这时,李有光将手上的毒针朝长孙彦登正面射了过去。长孙彦登没有防备,三根毒针全部没入了他的身体。 “师伯公…”江素月惊恐地喊道。 长孙彦登自知被毒针射中,立马封住自己的中府和神封两个穴位,不让毒血扩散太快。而在场所有人看到这一幕,无不震惊慌乱。 “啊…李有光你欺师灭祖,丧尽天良,竟然对自己的师父下毒手”常佩瑶大声斥责,欲冲上前,与之拼杀。 “长孙老前辈,你怎么样啦?”易丹连忙走上前,一把扶住长孙彦登。 理贤举起手中的剑,刺向李有光,李有光立马后退,捡起地上的剑,和理贤打斗了几招。理贤大声呵斥道:“李有光,还不快快交出解药” “哼哼,此毒乃是天竺梵糜花,世上无药可解”李有光不屑道。 翁不瞒赶紧说道:“师叔,快坐下,我运功替你把毒针逼出来” 长孙彦登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抬起摆了摆,说道:“不用了,这都是命,我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尝” “李有光,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长孙师伯收你做关门弟子,教了你三十多年武功,你竟然如此待他,你不怕遭天打雷劈吗?”常佩瑶愤怒地斥责道 “他教我武功是没错,但我也照顾了他几十年。他处处压着我,不让我出去为门派争光。但你让他扪心自问,他今天的一切,难道不是年轻时拼命争来的吗?自己有了一切,再劝别人放下看破,就没人和他争抢了是吧?都是伪君子。哼,他是什么样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李有光瞪大眼睛吼叫着。 长孙彦登没有理睬李有光的话,只是对易丹说道:“快,扶我进去” 易丹听了花,扶着长孙彦登向静修殿里走去。江素月也走过来,伸手欲扶,长孙彦登拉下脸说道:“偷来的东西送给我,陷我于无德,品行不正之人,不配做我洞庭派弟子。不用你扶我”说罢,将胳膊一甩,挣脱了江素月的手。 江素月难过地站在原地,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常佩瑶走到江素月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上前去,和易丹一起扶着长孙彦登走进了静修殿,江素月也慢慢地跟了进去。 “李掌门,快进去拿武功”那消忧堂堂主一边与翁不瞒打斗,一边提醒着李有光。 “不准进去,把功力都要传给我…”李有光大喊道,欲冲入静修殿内。而佑铭和理贤父子二人提着银光闪闪的宝剑,拦在大殿门口,不让李有光进去。 第四十七章 得到真传

易丹和封佩瑶扶着长孙彦登进入静修殿内,易丹找了一个垫子,让长孙彦登坐了下来。 长孙彦登嘴角留着黑血,看了看常佩瑶和易丹,虚弱地说道:“我洞庭三派,原本在这洞庭湖上造福一方水泽。没想到如今,却要落得个自相残杀、后继无人的地步了。哎,真是可叹,可悲啊”长孙彦登不住地摇头。 “都怪李师叔,他欺师灭祖丧尽天良”江素月说道。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德行败坏,损我洞庭三派的名声,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长孙彦登怒斥着,江素月只好低头不语。 “长孙师伯,你先别说话了,我去给你拿点清热解毒的药丸吧”常佩瑶说道。 “不用了,天竺梵糜花无药可解,不要浪费时间了。佩瑶啊,翁大江的性格,不适合继任我的内功。虽然你是女流之辈,但是在这三派之中,你却是最正直,也是我欣赏的后辈。只可惜你现在也受了内伤,不能继承我的内功,哎,真是遗憾”长孙彦登说道。 “长孙师伯,你要保住真气,你会寿与天齐的,请你不要这样说”常佩瑶喘着气说道。 “是啊长孙老前辈,你不要再耗费真气了,好好休息吧”易丹说道。 长孙彦登看了看眼前的江素月,露出稍许厌恶的表情。再把目光落到易丹身上,自言自语地感叹道:“哎,看来只有这样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回长孙老前辈,晚辈姓易名丹,容易的‘易’丹心的‘丹’”易丹答曰。 “既然你是上修派弟子,也罢。或许这是天意,你过来些吧”长孙彦登对易丹说道。 易丹向长孙彦登走近了一些。 “你跪下吧”长孙彦登对易丹说道。 “啊?”易丹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依然听从了长孙彦登的意思,跪在了面前。易丹觉得,长孙彦登本就是德高望重的武林老前辈,跪拜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现在给我磕头,拜我为师,我将这一身的内功,全部传授予你,也包括大罗借光剑法”长孙彦登说道。 “长孙老前辈,这万万不可,内功是你护身的真气,若是给了我,你没了护身真气,会很快枯竭的”易丹连忙敬谢不敏地说道。 “我身中天竺梵糜花之毒,已经快不行了,就算你不接受的话,我也熬不过一个时辰的,快答应我,答应我啊,你要让我死不瞑目吗?” 易丹伤心地哭着,不敢答应长孙彦登的要求。 “易姑娘,你就答应我师伯吧,算是完成他最后一个心愿,算我求你了”常佩瑶说道。 易丹只能一边痛哭,一边跪在长孙彦登脚下,给他恭恭敬敬地磕头:“师父在上,请受弟子易丹三拜” 长孙彦登点点头,一把抓住易丹的双手,四掌相对。开始驱动真气,把所有内力都传输给她。 大概过了一刻钟,长孙彦登才收回双掌,他一口气将几十多年的内力,全部输送给了易丹。而易丹此时也感觉到自己身体充满了能量。 “你现在好好运一下气,再试试你的内力”长孙彦登说道。 易丹运功提气,用真气驱动刀锋掌,双手轻轻地一挥砍了出去。没想到殿内的石头柱子,竟然被砍出了两条深深的凹槽,易丹略微兴奋地说道:“好厉害啊,谢谢长…哦不,谢谢师父” “恩,好徒儿。我现在再传授予你大罗借光剑法,你先拔出剑来”长孙彦登说道。 易丹听令,拔出手中的玉华剑。 “将我刚才传输予你内力,三成运至丹田,然后绕通上身的十八个大穴,再充尺泽、孔最和太渊。用气流将手中的剑抬起”长孙彦登盘腿打坐指挥,易丹按照他的指点,一一照做。 “第一式:大雁横飞走天地、第二式:鹰击长空扫剑锋;第三式:回马刺月影不落;第四式:拦腰斩蛇打七寸;第五式:神龙摆尾左右落;第六式:喙鸟啄鱼点水走;第七式:剑冲云霄气凌空;第八式:人剑合一似旋风”长孙彦登一招一式地指点着易丹。 易丹按照长孙彦登的指点,将这八个招式都一一使了出来。长孙彦登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大罗借光剑法虽然只有这八式,但精妙绝伦无人能破。普通人要练上几十年时间,才能打通了七大经八大脉,有所成就。而你有几样佛家和道家功夫做弟子,所以不用一炷香的时间,就能掌握这大罗借光剑法的要诀,这是可喜的事”长孙彦登微笑着说道。 “谢谢师父传授剑法”易丹恭恭敬敬地跪在长孙彦登面前说道。 “此剑法快得像一阵旋风,敌人只能看到光和影子,而这光和影只是用快招借来的,所以才叫大罗借光剑法。但使用此剑法之人,必须怀揣一颗仁德之心,教人向善、劝人回头,切记用此剑法时,千万不可起杀心,否则就会破绽百出甚至走火入魔”长孙彦登叮嘱道。 “谢谢师父教导,弟子记住了”易丹百感交集地说道。 长孙彦登忍住疼痛,微笑着点点头说道:“恩,好…好,借的光,应该也还了…” 易丹不明白长孙彦登这话的意思,但老前辈讲话总是高深莫测,也不必去多加推测。 长孙彦登又觉心口一阵剧痛,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液。三人连忙过来扶着他,他又是一把甩开江素月的手江素月委屈地站在一旁,不敢讲话。 “好徒儿,还有一件事,你必须答应我”长孙彦登说道。 “什么事?请师父您吩咐”易丹问道。 “我一生,虽以德为本,却没有教好,自己的徒弟李有光,这是我的一大过失。快帮我拿出功过格,我要记上一大过”长孙彦登说道。 “师父,这…这怎么能是您的过失呢?”易丹说道。 “你听我的,快拿出来,我要记上”长孙彦登命令的口吻说道。 易丹只好听话,从他怀里摸出那本功过格。长孙彦登用颤抖的双手翻开最后一页,抬起手用嘴角的黑血,在过失一栏里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合上功过格,止不住遗憾地摇头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希望你以后也要以德为本,不要杀李有光,一定要给他改邪归正的机会。若是他不从,一直困住他就行了,切记不可杀他。这是师父的最后请求,你一定要答应我”长孙彦登憋着最后一口气说道。 “师父,您以德报怨,那李有光,他何以报您的德啊?”易丹哭着说道。 “他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我没有把他教好,是我的责任,教不严师之惰,你答应我,不要杀他,答应我,快说话啊”长孙彦登瞪大眼睛,苦苦地哀求着。 易丹愤恨难忍,没有表态。常佩瑶见长孙彦登快撑不住了,连连劝道:“易姑娘,你快答应师伯吧” “恩好,我答应师父,不杀李有光…”易丹哭着点点头。 长孙彦登轻轻地点点头:“还有,你答应为师,以后做荆雨派的掌门人” 易丹哭着摇摇头。长孙彦登又问道:“你为什么不答应师父啊?你答应我啊” “丹儿不敢隐瞒师父,丹儿身负血海深仇,誓要访遍武林,广邀侠士,共同推翻暴梁天下,为父母报仇、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易丹哭着说道。 长孙彦登瞪大眼睛,抬起手指着易丹,嘴里吐出三个字:“你,你,你…”话未出口,喷出一口黑血,驾鹤西去。 易丹常佩瑶和江素月三人,大声哭喊着,但那长孙彦登再也没有了任何回应。 江素月见长孙彦登死去,愤怒地吼叫道:“李有光,我要杀了你” 说罢,拖着飞天百炼手,气汹汹地跑出静修殿。 常佩瑶见徒儿江素月气冲冲地出去,捂着受伤的心口,也连忙追了出去。 此时大云观的大院内,翁不瞒和消忧堂堂主在墙头上正斗得正激。理贤也和那李有光在地上打斗着。佑铭在一旁观望着,也插不上手,十分着急。 “理贤,你要是再阻拦我,我就杀了你”李有光怒吼道。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理贤说道。 这时,江素月气匆匆地走出大殿来到院内,将飞天百炼手甩了好几圈,朝李有光重重地砸了过去。李有光见江素月冲上来,立马后退一截,使出大罗借光剑法,绕过理贤,向江素月刺了过去。 只见一股剑气伴随着火花,瞬间将江素月的飞天百炼手,打成了零散的小铁圈,漫天飞洒。几颗铁圈打中她的心口,打得她倒地滚了好几圈,才勉强停下。 理贤连忙上前阻拦,李有光调转剑头,朝理贤刺来。见李有光这股强大的剑气扫来,理贤也无计可施。但看着这剑法,忽觉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理贤看着、看着便忘了神,也忘记了李有光正刺向自己的危险。 “爹,快点闪开”佑铭一声大喊。喊罢,跑上前,一把拉开他,还是避之不及,理贤持剑的右手,被李有光的剑挑破,留下了鲜血。手中的剑也被挑落下来。 李有光见理贤败落,便向那刚从静修殿内追出来的常佩瑶刺了过去。常佩瑶身受内伤,此时早已虚耗殆尽,还未等她拔出手中的剑还击,便被迎面飞来的李有光,一剑穿心刺了进去。 “师父…师父…啊…”江素月从地上爬起来,见常佩瑶被李有光的剑刺中心口,嘶声力竭地哭喊着。 “常前辈,常前辈。师姐,快来啊,救命啊”佑铭也大声呼喊道。 静修殿内易丹,听见佑铭和江素月都在大呼,于是轻轻地放下长孙彦登的遗体,捡起地上的剑立马跑了出来。 来到院内,见理贤手臂被刺伤,而常佩瑶胸口中了一剑,鲜血拼命往外涌。易丹赶紧封住常佩瑶的灵墟穴,暂时把鲜血止住。常佩瑶用企盼的眼神,看着江素月和易丹,嘴巴微微张开,淌着血。她想说话,却已无法开口。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啊?师父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以后都不再调皮了,一定听你的话好好练功,好好修身养性,师父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江素月大声哭喊着。 易丹看着常佩瑶那双企盼的眼睛,哭着点点头说道:“恩,我明白,常前辈你放心,我一定协助素月姐姐,把洞湖派发扬光大。也答应您,一定替您找到心中,想要的那个答案,您…放心吧” 常佩瑶听完易丹的话,大吐一口气,松开手中的尘拂,安详地离去了。 江素月悲痛欲绝,泣不成声,痛苦之声震天彻底:“啊,师父…师父…”愤恨之余,心底烧起熊熊的仇恨之火,愤怒地喊道:“李有光,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喊罢,捡起地上理贤的宝剑,疯魔一般地朝李有光刺了过去。李有光见此时长孙彦登和常佩瑶已死,而翁不瞒被堂主拖着,理贤又被自己打败,自然再也没人是他的对手了。他轻轻一哼,一剑挑落失去理智的江素月手里的剑,用锁喉擒拿手,擒住江素月的脖子,江素月被掐得满脸通红,透不过气来,依然张牙舞爪地试图去击打李有光,可挣扎却是徒劳无功。 翁不瞒见江素月被李有光擒住十分着急“月儿,月儿…”欲前来搭救,可却被那消忧堂堂主拖住,根本抽不开身。 “素月姐姐”佑铭大喊一声,举起剑,欲上前搭救。 第四十八章 清理门户

“师弟,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易丹大喊一声。 “打不赢也要打,素月姐姐快被这个坏蛋掐死了”佑铭大声说道。 易丹轻轻地放下怀里已经死去的常佩瑶,抹掉脸上的泪水,转过脸对李有光说道:“李有光,你用毒针杀了自己的恩师,可他临死前还让我不要杀你。我本已经答应了他老人家,可你却杀了常前辈、伤我师父、擒我结拜义姐,这可是你自找的” 李有光掐着江素月的脖子,得意地说道:“没错,是又怎么?你想要杀我?我看你还有没有这个本事。从今往后这洞庭三派都是我李有光一个人说了算,哈哈哈哈” 易丹二话不说,捡起地上的剑。用刚才长孙彦登教会她的大罗借光剑法第六式:喙鸟啄鱼点水走。飞速刺去,挑开李有光的手,一把将江素月拉了回来。 江素月咳嗽了几声,回到常佩瑶的遗体旁,继续伤心地痛哭。 见自己的手被易丹挑破,李有光大惊失色地摇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大罗借光剑法,我练了快三十年,不可能你一下子就学会了,这绝不可能…” 翁不瞒见易丹救下了江素月,并且还刺伤了李有光,大呼道:“好,打得好,打死李有光这个王八蛋” “李有光,你这欺师灭祖的无耻小人。长孙师父他老人家仁慈,不忍杀你,但你却一错再错,今天我就要替长孙师父他老人家出手,教训你这个畜生”易丹高举宝剑大声呵斥道。 “长孙师父?难道他把所有武功都传给你了?”李有光疑惑地问道。 “没错,我今天要替天行道,为武林除害”易丹怒吼道。 “不行,不行,我等了三十多年,就是盼着有一天他能把这些武功传给我。没想到最后还是百密一疏,让你来捡了个漏。这些功力都是我的,你快还给我,还给我啊…”李有光大吼道。 “你不配。李有光,你这个禽兽,我今天要替长孙师父他老人家清理门户”呵罢,易丹使出一招“神龙摆尾左右落”向李有光身体两侧刺过去。李有光见易丹猛攻自己左右,快速后退避闪。再使出一招“剑冲云霄气凌空”向易丹回刺过去。易丹见李有光出“剑气凌空”的招式,估摸着下一招便是“人剑合一”,于是赶紧使出一招“回马刺月影不落”恶狠狠地朝李有光刺了过去。李有光见状,微微一笑。迅速变招,使出一式“拦腰斩蛇打七寸”从侧方朝易丹天冲穴位置刺了过去。 一旁的理贤见情势危急,但却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大喊一声:“丹儿小心” 易丹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连连后退,立马收剑招。 “哈哈,哈哈,你也起了杀心,剑法露出了大大的破绽,你黔驴技穷了,我看还有什么本事跟我斗”李有光得意地说道。 易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先前长孙彦登说的话果真没错。这大罗借光剑法,是有德之人修炼的最高境界,只能用作君子切磋和劝人回头,若用此剑法之人起了杀心,便会露出破绽,遇到高手自然败下阵来。易丹终于知道了,这才是真正的君子剑法,长孙彦登一生道德高尚,也只有这剑法,才真正配得上他仁者无敌的心。 现在易丹和李有光两人,都想用大罗借光剑法想杀掉对方,而两人的招式都是破绽百出,无法胜过对方。这样恶斗下去甚至自己也很有可能反受内伤。易丹心想这可如何是好?这下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长孙彦登千叮呤万嘱咐,让她不要杀李有光,原来他早就意料到这情形。若易丹真用这大罗借光剑法去杀李有光,便也是杀不了他的。 苦斗了好长时间,易丹悟出了这个道理,那李有光自然也是很快明白了。此时,他握着手里的剑与易丹对峙,看着台阶上死去的常佩瑶,而江素月也没有多大的威胁了,也不用与易丹苦苦纠缠。于是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正在与消忧堂堂主缠斗的翁不瞒,心想,如果翁不瞒一死,这里就无人再和他抗衡了。于是李有光调转剑锋,向正在和消忧堂堂主打斗的翁不瞒刺过去。 翁不瞒和那消忧堂堂主苦斗,勉强打个平手。但是李有光一杠子插进来,翁不瞒明显开始有些力不从心,节节败退。被俩人逼至了墙角。那堂主高举锐利的狼牙棍,狠狠地敲打在翁不瞒的肩上,翁不瞒被打趴在地上,鲜血如注。李有光乘胜追击,一剑刺了过去,翁不瞒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他的剑刃,拼命扛住。 这时,易丹使出一招“人剑合一”一股强大的剑气,像一阵旋一样,从那堂主和李有光的背后扫过来。将二人击散。易丹一把扶起翁不瞒,大声问道:“翁前辈,你怎么样啊” 翁不瞒忍住剧痛,大吸了一口气,咳嗽一声说道:“咳…不瞒你说…我还没死…” “素月姐姐,师弟,你们快过来扶翁前辈过去疗伤”易丹对江素月和佑铭说道。 江素月与佑铭听了易丹的话,立马跑过来扶住翁不瞒。 已经哭成了泪人儿的江素月,见那李有光得意的模样,更是气得要命。此时她心里只想杀了李有光,替师父报仇对于是大声对易丹提醒道:“丹儿妹妹,你虽不能用大罗借光剑法杀他,但是你得了师伯公几十年的内力,可以用其它武功杀这个恶贼,同样威力巨大,易如反掌” 易丹听了江素月这话,立马反应过来。对呀,既然这大罗借光剑法,不能杀掉这作恶多端的李有光,为何不试试用其它武功呢?易丹向江素月点点头,然后猛然转头,怒目圆睁地敌视着李有光。李有光被易丹带着杀气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易丹将强大的真气沉入丹田,绕神阙三圈,再猛冲过中脘、檀中,到双臂的少海。再由少海下冲神门,最后强大的气流在双掌的后溪、前谷和少泽三处膨胀乱窜。然后大声说道:“李有光,你不是要长孙师父的功力吗?现在我就给你吧。啊…” 伴随这一声大吼,双掌狠狠地朝前一推,两股刀锋一般的刚劲气流,从易丹的掌刃上猛烈地砍了出去。 长孙彦登几十年的内力,果然是威力无比。李有光举起手中的剑,欲与这股强大的掌风抗衡,可已是徒劳无力,只见两条锋利的气流,猛冲过去,将李有光手里脆硬的铁剑“哐当”一声打成了两截。剑刃朝后飞去,深深地插入了远处的石墙缝里。 李有光大惊失色,将手里剩下的剑柄和残剑朝易丹丢了过去。易丹轻轻一挥手,将残剑打飞。紧接着又重重一掌朝李有光砍了过去。李有光左躲右闪,满地打滚。易丹连续发力,双掌大开大合,锋利的掌风飞划在天地之间,所到之处,石崩木摧,地裂墙开,摧枯拉朽之势不可阻遏。那李有光在一番艰难的挣扎之后,终于还是避闪不及,被易丹的掌力打飞至五丈之外的院墙,挂在了刚才插入石墙的剑刃上,穿破了肚子。 那消忧堂堂主见李有光被杀,站在大树上的他,勾在树枝上,一个转身躲在了树干后面,想要逃跑。易丹双掌合并,使出全身力气,朝那大树看了过去。只见那大树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粗大的树枝竟然被砍成了两截,从上面变成了一个树桩。 理贤、佑铭江素月以及翁不瞒,都被易丹的刀锋掌威力震惊,易丹自己也不敢相信,这刀锋掌竟有如此大的威力。果真犹如当初欧阳予承所说,若是练到登峰造极之人,能徒手砍断一棵大树。看来易丹现在的刀锋掌功力,已经登上了巅峰。 而站在一旁被江素月和佑铭扶着的翁不瞒,捂住肩上的伤口,大喊道:“好功夫,好功夫,不瞒你说,这木桩比我练功那个大多了” 易丹想要乘胜追击。这时,挂在剑刃上的李有光,奄奄一息地说道:“刀锋掌,我认输了。不过,那剑法是上…上…上”待不及他的话讲完,易丹铿锵有力地说道:“大罗借光剑法,的确杀不了你,不过这刀锋掌可就未必了” 易丹话音刚落,李有光的脑袋耷拉下来,毙命。 易丹看着满地的鲜血,又想起了父母哥哥们的惨死情形。又高高举起手掌,欲朝李有光的尸体砍去。 “丹儿不要再打了,他已经死了”理贤大喊道。 易丹听到师父这话,才喘着大气停下手来。她望着李有光血淋淋的尸体,转头难过地理贤说道:“师父,我杀人了” “杀得好,这个坏蛋死有余辜。要不是看他已经死了,我还要再给他补上几剑,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江素月说道。 “可是,可是长孙老前辈说了不杀他的”易丹这才想起刚才长孙彦登的那些话,有些后悔自己这么快就食言了。 “我师伯公,他现在也是你师父了”江素月提醒道。 “丹儿,你的武功突然如此长进,是长孙前辈把内力都传给你了,是吗?”理贤问道。 “没错师父。我答应了长孙师父,不杀李有光的。可他尸骨未寒,我就食言了”易丹惭愧地说道。 “他杀了师伯公和我师父,还差点杀了翁师伯和理贤大侠,他死有余辜,妹妹你不必难过了”江素月劝道。 翁不瞒抬头一看,那消忧堂堂主还站在屋顶之上,于是大喊道:“屋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那消忧堂堂主手持狼牙铁棍,站在屋顶之上,透过面具,阴冷地说道:“没想到,刀锋掌竟然如此厉害”说罢,眼角上提,露出一丝微笑。 “这人也是来抢书的,不要放过他”江素月喊道。 易丹欲追上去,那堂主朝房子的另一边纵身一跃,从屋顶向另一边飞下大云山,逃走。 “算了,穷寇莫追,咱们小心点就是了”理贤说道。 易丹这才终于松下一口气,她走到江素月身边,拉住她的手说道:“素月姐姐,你没事吧?” “恩,我没事,可是师父她…”江素月低着头抽泣。 “哎,姐姐你不要太伤心了,咱们还是快些让两位老人家,都入土为安吧”易丹拉着江素月,拍着肩膀安慰道。 江素月抽泣着点点头。 第四十九章 洞庭归一

长孙彦登与常佩瑶葬的灵柩,被江素月葬在了大云山的智慧峰,和洞庭派列位祖师们葬在同一片墓地。 江素月跪在常佩瑶坟前,哭着说道:“师父,都是徒儿不知天高地厚,才惹下这场灾祸,连累你这么早就离开了徒儿,难道这是上天对徒儿的惩罚吗?若是真的要惩罚,为什么不惩罚我一个人啊?” 易丹见江素月悲痛欲绝,于是劝道:“素月姐姐,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其实常前辈早已经悟出了大道、看透了生死,她这是乘风归去,身登仙界了。你不要太伤心自责了,行吗?” “恩对,师父这样的好人,肯定已经身登仙界了,我只能祝福她才是了。师父,徒儿以后一定谨记你的教诲,不再恣意妄为了,请师父在天之灵就宽慰放心吧”江素月哭着说道。 “长孙师父和常前辈都已经身登仙界,我们应该祝福他们,姐姐你要好好地将洞湖派发扬光大才是”易丹说道。 “丹儿妹妹你说得对,哦不。现在应该叫你师姑了才对”江素月说道。 “不不不,素月姐姐,你千万不要这样叫。咱们是结拜在先,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姐姐”易丹说道。 “这,这怎么好呢”江素月说道。 “这当然是应该的了。素月姐姐,我知道,你还在为长孙师父临终前那些话耿耿于怀。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介意,你应该知道,长孙师父他一生道德高尚,眼里揉不了半粒沙子,所以才会对你说那些话。尽管长孙师父他把武功都传给了我,可他依旧是一个三纲五常、天地君臣,根深蒂固的人。我猜想他最后一刻,是听到我说,要遍访群侠推翻暴梁,而气死的。我非常尊重长孙师父一生高尚的道德,可是我不认可那些陈旧不变的想法。人本应该是“生而平等”,没有任何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和自由。姐姐,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若是人人都像长孙师父那样想,当然这个世界就太平无忧了。但是这世上,总有一些欺善做恶的奸邪之人,和那些踩在百姓头上,为所欲为的贪官污吏,没有人管得了他们。就需要像姐姐这样的英雄侠客去惩治、去主持公道的。所以从这点来说,姐姐你的价值,比隐居山野,不问是非的长孙师父,更胜一筹,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了” “是啊素月姐姐,我也非常敬仰你的做法,你真的称得上是当世之女侠,别听那些食古不化、墨守成规的人那些话,他们都是按图索骥、郑人买履那样不切实际的人。这个世界,需要的是你这样侠肝义胆之人出来秉持公道、主持正义,你比那些和光同尘的中庸之人,好上千倍万倍”佑铭说道。 “真的吗?我有那么好吗?你们说的都是实话吗?该不会只是安慰我的宽心之词吧?”江素月半信半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我没师弟那么文绉绉的,但是我也是句句肺腑之言。不信的话,请你抬头看看我的师父。他就是惩恶扬善的侠客,赢得了武林众人与之敬仰”易丹诚恳地说道。 江素月听了易丹的话,微微抬头看了看理贤,理贤也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姐姐,像你这样的劫贪济贫的侠女,虽然解决不了这个世界的根本问题,但是起码能让多少穷苦的人,能暂时存活下来。你的行为是侠义的、是有价值的、是了不起的。所以请不要再因为长孙师父那些话,就去否定自己的价值了。姐姐的侠义之心,就是这乱世之中的一盏明灯,也是仅存的一点火种,你可千万不能让这仅存的一点火种也灭了。不然的话,这个世界就真的要永远黑暗下去了” 江素月听了易丹这话,十分感动地说道:“恩,我明白,我今后依然会行侠仗义,只是手段和方式,可以柔和一点,不能再像以前那闯祸了。谢谢你,丹儿妹妹,有你这样的知己,真是不枉咱们结拜一场” “姐姐不必客气,这是应该”易丹拉住江素月的手说道。 “那丹儿妹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要留下来做荆雨派的掌门吗?”江素月问道。 “虽然长孙师父临终前,让我做荆雨派的掌门。但是我身上背负着很多重要的事情,只能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了” “不行啊,那,那荆雨派怎么办啊?”江素月问道。 “以前那荆雨派的李有光不是心心念都希望三派合一吗?我看不如姐姐就把荆雨派合并到洞湖派,就由姐姐你来执掌吧”易丹建议道。 “是啊是啊,我楚云派反正也没人了,不瞒你说,我也不想打理了,月儿你也替我一并打理了吧”翁不瞒说道。 “姐姐你,看翁前辈都这么说了,你就别推辞了吧,三派合一你做掌门,就这么定了”易丹说道。 “可是…可是我能力有限,怕不能担当此任吧?”江素月敬谢不敏。 “我答应过常前辈,要扶助姐姐将洞湖派发扬光大,这大罗借光剑法,本来就是你洞庭三派的武功。我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教授予你。”易丹说道。 “那...好吧。既然妹妹这么说了,那我就只能依照你说的去做了,三派合并重称洞庭派”江素月说道。 “恩,这才对嘛”易丹微笑着说道。 “对了爹,为何江湖传来消息,说那个消忧堂解散了?他不是还没有拿到推背图吗?”佑铭问道。 “或许是因为消忧堂在从来没有失手过。但这次失手了,回去没法对雇主交代,也没法在江湖上维持他们的威望,所以干脆就解散了”理贤推测道。 “反正我觉得,这个消忧堂应该不会甘心就此罢手,或许他们是以退为进,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也说不定。以后素月姐姐你一定要小心一点”易丹提醒道。 “恩,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江素月说道。 “对了师父,你知道那个戴面具的,究竟是何人吗?”易丹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据江湖传闻,消忧堂堂主带着五彩面具,我猜想那天那人,或许就是消忧堂堂主” “消忧堂堂主神秘莫测,据说江湖上无人见过他的真容,没想到这次为了这本推背图,竟然亲自动手了”佑铭说道。 “哦对了素月姐姐,那本推背图你准备如何处理啊?”易丹问道。 江素月从怀里掏那本推背图说道:“既然这本书是引发一切事端的一个祸根,那我干脆把它烧了吧”说罢,欲朝正在燃烧纸钱的火盆里丢去。 “等等。这书原本只是先辈们,一番好意的推想。但没想到却被后人乱传变成了神话,都想得到它为自己某私利。不过不管怎么说,毕竟这是先辈们留下的心血,毁了也着实可惜,不如就让我替素月姑娘暂时保管吧”理贤说道。 “那好啊,既然理贤前辈要替我保管,那就给你好了”江素月将推背图递到理贤手里。 理贤接过书说道:“那我暂且替姑娘保管,若是以后姑娘想要拿回去,随时来灵犀谷拿走便是”理贤说道。 “哦,这破书,我本来就不稀罕,还要感谢理贤前辈替我处理呢”江素月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易丹在大云观里,天天教授江素月,大罗借光剑法的招式和运功法门。没过多久,江素月也已经大致掌握了大罗借光剑法的要点、要诀。 这天,易丹在院内教授完剑法,对江素月说道:“素月姐姐,这几天,我已经把这剑法都交给你了,你以后要勤加练习。还有你也知道长孙师父说过,这大罗借光剑法对道德高尚的人来说,是无懈可击的绝妙剑法,用此剑法的人不可起杀心,否则遇到高手自己就会吃亏,你明白了吗?” “恩,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以后只会惩恶扬善,不会乱杀人的”江素月微笑地点点头。 “恩,这样我就放心吧”易丹说道。 “妹妹,你说师伯公这大罗借光剑法是什么意思呢?借光?是你借谁的光?我怎么都弄不明白”江素月问道。 “我也弄不明白,不过既然取此名,应该有它的缘由吧,咱们也不必去深究了”易丹说道。 “丹儿妹妹,你看这样好不好,为了纪念师伯公高尚的道德,我想把这大罗借光剑法的名字,改为‘道德剑法’你看怎么样?”江素月提议道。 “恩?不错啊,这个想法很好。这样的话,一来可以感念长孙师父高尚的道德。二来使用此剑法的时候,会时刻铭记心存善念,便不会犯错。这个主意很好,姐姐你想得真周到,那以后就叫‘道德剑法’吧”易丹说道。 “恩,那就这么定了。以后世上再也没有大罗借光剑法了,只有道德剑法了”江素月高兴地说道。 “好的。哦对了姐姐,我在这里呆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接下来我还要去拜访其它门派,在这里就和姐姐告辞了”易丹说道。 “丹儿妹妹,你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啊?为何不多留些日子,陪陪我啊?”江素月问道。 “姐姐,今天的分别,是为了明天的相聚,若是我早日实现心中愿望,咱们就能早日重聚了,不是吗?”易丹说道。 “也对,你身负重任,我不能强留你,否则就太自私了。不过妹妹,你下一站准备是要前往那里啊?”江素月说道。 “我听闻宝应有一个凝坤派,掌门也是一位女子,我很想去拜访一下,不知道能不能行”易丹说道。 “凝坤派?我也知道一点,那你就是要沿江东去了?”江素月说道。 “是啊,姐姐你知道凝坤派啊?那请问她们是怎样的一个派别,能和我说说吗?”易丹追问道。 “其实我也只是听师父以前讲起过,具体的事我也不知道,毕竟我没有去过。听师父说凝坤派全是女子,而且好像她们都很讨厌男子,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江素月说道。 “那好,谢谢姐姐指点,我们就不打扰你太久了”易丹说道。 “哎,自古离别多伤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别了”江素月感叹道。 翌日,江素月依依不舍地送易丹二人来到洞庭湖边。她伤感地说道:“丹儿妹妹,我真的太舍不得你走了,要么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 “姐姐不可如此,这洞庭派以后还需要你打理,洞庭湖也不能缺少你这位行侠仗义的女英雄。你可不要忘了常前辈的期待”易丹拉住江素月的手说道。 “哎,我知道了,但是妹妹你到了扬州之后,别忘了给我捎个信来啊。若是有什么困难你尽管开口,我一定竭尽所能去帮助你”江素月说道。 “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放心吧,我们会好照顾好自己的,姐姐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易丹叮嘱道。 “恩,我知道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必须要长大了。妹妹你拜访完江湖各派,一定记得要来洞庭湖看望我。若是要酝酿大事,也一定不要忘了告诉我,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江素月拱着手,郑重其事地说道。 “是啊是啊,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我师叔的弟子,也就是我翁不瞒的小师妹了,不瞒你说,以后你要是跟谁打架,一定要叫上我翁不瞒才行啊,哈哈哈哈”翁不瞒接话道。 “好的翁前辈,谢谢你了!姐姐,也谢谢你!咱们以后一定有机会再相见的,你就别送了吧”易丹说道。 江素月对佑铭叮嘱道:“佑铭老弟,以后要好好照顾我妹妹啊,千万不能让她受委屈,受伤害,明白了吗” “素月姐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师姐的,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啊”佑铭答道。 “恩不说了,船来了,素月姐姐,你快回去吧”易丹见船只靠岸,向江素月做最后的道别。 三人牵着马上了船,江素月站在岸上,挥手依依不舍地送别了他们。 来到北岸大江口时,需要换船东进。理贤下船后对俩孩子说道:“丹儿、铭儿,你看接下来的路,还要我护送你们吗?” “师父,你就不用护送我们了,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放心回去吧,师娘还在家里等着你呢”易丹说道。 “是啊爹,你就回去吧,不用担心我和师姐了,我们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佑铭搭腔说道。 “哎,是啊。丹儿你得到了长孙彦登的真传,现在的武功造诣,恐怕就连我也远远不及了。就算跟着你们一起,也帮不上什么忙了,不过,你师娘和我还是担心,怕你们俩在外面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 “爹,你就放心吧,你看我们出来这些日子,不是过得挺好的嘛,你就大可不必操心啦”佑铭说道。 “是啊师父,你们就不要太过担心了,我会照顾好师弟的”易丹说道。 “恩,我相信你们。不过丹儿你的心气太大,容易冲动,以后处理事情要稍微平和一些。就算武功再高,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和人动武,你明白了吗?”理贤耳提面命地叮嘱道。 “恩我明白了师父,请你放心吧。也请师父帮我转告师娘,请她不要再为我们担心了,我们会好好照顾自己了”易丹说道。 “嗯好,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不顺,就回来找我,不要逞强。灵犀谷永远都是你们最温暖的家”理贤叮嘱道。 “恩知道啦爹,你就别再说了,我们都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放心吧回去吧”佑铭不耐烦地说道。 “前面大船来了,师父,我们要走了,你保重,再见” “嗯好,一路平安!我和你师娘等着你们回来”理贤叮嘱着,望着两人渐渐离去的背影,百感交集,却又有一丝安慰。孩子真的长大了。 第五十章 烟花扬州

理贤依依不舍地阔别了两个孩子,独自返回灵犀谷去了。而易丹、佑铭二人踏上了东去的大船,一路沿大江漂流而下。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师姐,你说当年李白,是不是也是走的咱们这条路啊?你看这大江两岸的美景真是漂亮极了,难怪他会写出这么畅快淋漓的诗句,真是太好了”佑铭站在船头,心旷神怡地大声说着。 “是啊师弟,刚才听其他船客说,咱们很快就要到那个传说中的扬州城了”易丹说道。 “恩,听闻扬州繁华富庶,我倒是很早就想看看了”佑铭一手抓着桅杆,一手抓着迎来的风说道。 越靠近扬州城,沿途的商船也越是多了起来。易丹和佑铭二人乘坐的船只,也由水路分叉口,驶离长江,进入隋炀帝开凿的运河,驶向扬州城而去。 扬州乃是江东最富庶繁华的城镇,又称江陵,此时已作为刚建立不久的吴国的国都,改名为“江都府”。但人们依旧习惯称呼它的旧名扬州。 客船像穿针一样,在密列的船只里穿梭,易丹二人在大运河上,就已经见识到了扬州城的热闹景象。河面商船密密麻麻,船帆遮天蔽日。每条船上都载满了数不尽的瓷器、丝绸、盐巴、茶叶、粮食等各类商品,南下北上、东进西出好不繁忙。 大运河畔高大挺拔的杨柳树,枝条低垂入水,随着波浪轻轻地飘荡。当年雄心勃勃的隋炀帝,召见外国使臣时,将锦绣丝绸挂满河畔的杨柳树上,炫耀天朝上国的富庶繁华,也是这些杨柳树亲眼见证过的。一晃几百年时光过去了,这些杨柳树见证过多少的人来人去、花开花落,见证过一波又一波的衰败、繁荣,又衰败。如今河畔的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些人,但这些杨柳树,却依然还生机勃勃地,生长在这繁华热闹的大运河畔。 大运河上,商船绵延数十里。沿岸商贾云集,搬运工人和形形色色的人群,络绎不绝。 不一会儿,易丹二人乘坐的船只便靠了岸,两人牵着马儿下了船。此时正是秋收时节,大运河上繁忙的漕运货船以及各类南上北下的商船熙熙攘攘。佑铭看着繁华的大运河,抑制不住喜悦,对佑铭说道:“师姐你看,这大运河果然就像传说中的那样繁华热闹,比那大梁京师开封城还更漂亮。哎,想当初隋炀帝征用百万民夫,开凿的这条大运河,如今还发挥着它的作用,只可惜隋炀帝却早已经遗臭万年了” “哎,河山这么拥挤,看来往北上宝应的水路,肯定也是很拥堵了”易丹感叹道。 这时,路边一个老头说道:“现在正是秋收时节,江东的许多粮食都要运到北方,你们想去宝应,只能走陆路了” “谢谢大叔提醒,谢谢啦!”易丹客气地说道。 “哎,幸好咱们有马匹,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佑铭庆幸道。 “我看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咱们先在这扬州城歇息一晚上,明天一早再骑马去宝应拜会凝坤派吧,师弟你意下如何?”易丹问道。 “好啊,正好坐船也坐得太久,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了,师姐你累吗?”佑铭说道。 “我不累,就是辛苦你了师弟”易丹关心道。 “不辛苦,能和你出来到处走走看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佑铭意犹未尽地说道:“走吧师姐,咱们赶紧去看看这繁华的扬州城”说罢,佑铭牵着马,高高兴兴地走入了人群之中。 扬州城的繁华热闹,用赶庙会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东西南北各类集市,商品聆郎满目、应有尽有,茶坊酒馆更是一应俱全,并且都是都是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络绎不绝。人气儿最好的,当然要属赌场和妓院,沿河两岸鳞次栉比地排列着。并且老远就能听见赌徒们,哄哄闹闹的赌喊声,和青楼的女人们站在楼台上搔首弄姿、招揽拉客的淫媚欢笑。 每次路过那些青楼的门口,总有不少姑娘挥舞着手绢,矫揉造作地对佑铭喊道:“哟,小哥哥,进来玩玩儿嘛”,弄得佑铭很是尴尬,只能羞涩地看看易丹。易丹见师弟尴尬的神情,也忍不住会心一笑。 “师姐,你看这扬州城,繁华热闹、人们安居乐业,各有所忙,真是一派太平之景象啊”佑铭说道。 “是啊,若是天下都这样各得其乐,那该多好啊”易丹也感叹道。 就在此时,两个小偷跟在二人的身后,盯上了易丹的包袱,悄悄尾随着易丹的脚步。 正在易丹驻足停看华美的锦缎时,其中一个小偷瞅准了时机,从背后一把抢走了易丹的包,然后迅速甩给了不远处另外一同伙。易丹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过头一看,自己的包袱已经不见了。便一把抓住身旁那抢包袱的男子,问道:“把包袱还给我” 那男子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姑娘,你干啥啊?我又没招惹你干嘛如此无礼?” 易丹山下打量,在男子身上没有发现自己的包袱,便放开他,还连连赔礼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的包袱被人抢走了” “以后要看清楚一点,别冤枉了好人”男子甩出一句话,便扭头离开。 “怎么了师姐?发生什么事了?”佑铭连忙转过头问道。 “刚才人太多、太挤,我的包袱不见了”易丹说道。 佑铭在人群里四下张望,替师姐寻找着包袱。可是大街上人头攒动,来来往往,根本早已不知那包袱去了何处。 “师姐,你看到是谁拿走你包袱了吗?”佑铭问道。 “就是没有看清楚,不然的话我早拿回来了。哎,没想到这世道真乱,光天化日,背在身上的包袱就不见了”易丹感叹道。 “真是过分,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混乱”佑铭说道。 “哎算了吧,反正那包袱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两件旧衣服,他爱要就拿去吧,咱们快点找个客栈休息”易丹说道。 这一幕,被旁边一个挑担子、戴草帽,四十来岁的男子全看在了眼里。那个接应包袱的男子,经过他身边时,他故意伸脚将其绊倒,包袱也被甩向了空中。草帽男子接住易丹的包袱,递到她的面前问道:“姑娘,这是不是你的包袱?” 易丹惊喜道:“哎呀,这就是我的包袱,谢谢你啊大叔” “这扬州城现在乱得很,你们是初来来吧?可要小心啊”那男子提醒道。 “是是是,谢谢大叔的忠告,谢谢你了!”易丹连连道谢。 “你快查验一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男子说道。 “哦不用了,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男子说道。 “那些贼眼睛厉害着呢,若是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他们是不会打你注意的,我看姑娘还是打开确认一下吧,当面点清也好”男子提醒道。 易丹听了这话,打开包袱一看,两锭金灿灿的锭金子抱在旧衣服里。他吃惊问道:“奇怪了,我包袱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金子啊?” “我也不知道啊,会不会是咱们拿错了包袱,捡到别人的啦?”佑铭说道。 “不会的啊,这就是我的衣服啊”易丹说道。 “刚才我看那毛贼从姑娘身上拽下包袱,立马递给了另一人,我从他手上夺下之后,就原封不动地交给姑娘了”男子说道。 “哎呀,我想起来了,可能是咱们离开洞庭湖之前,素月姐姐悄悄放进你包袱里的”佑铭恍然大悟道。 “恩,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很有可能。哎,真是没想到,素月姐姐如此细心,真是谢谢她了”易丹说道。 “这就对了,因为你这包袱里有硬货,所以那些毛贼才会打你的主意,自己还要小心才是”男子提醒道。 “真是谢谢大叔你了,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上您这么好的人,真是运气太好啦”易丹感叹道。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在这扬州城行走,千万得小心了,这大运河的水深得很啊”男子提醒道。 “没关系,我们不走水路了,我们以后都骑马,不走大运河了”佑铭傻傻地接话道。 易丹看了看傻头傻脑的佑铭,一脸尴尬。那男子却说道:“这小哥真是风趣得很啦” “没想到这看似繁华的扬州城,居然也有这么多肮脏不堪的东西”易丹说道。 “是啊,要是扬州城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该多好啊”佑铭说道。 “自古以来,凡是富庶的地方都少不了青楼赌场这些东西”男子说道。 “大叔,此话怎讲啊?”易丹不解地问道。 “这人啊,一旦解决了温饱问题,有了点富余的钱,就思量着找点消遣的乐子。所以自古但凡富庶的地方,都少不了这些东西。当然有了钱自然也会有人盯着你的腰包,所以总免不了这些三教九流的人”男子说道。 “请问大叔,为何那些富有之人,衣食无忧了,却不把钱省下来,救救那些穷苦的人呢?难道他们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许多人吃不饱穿不暖吗?”易丹问道。 那男子把肩上的担子放了下来说道:“姑娘,你心底真是良善。可这世界上的人,大多数都是自私的。只要他们自己吃得饱、穿得暖,过得舒服,哪里管他人冻死饿死啊?” “看来我师父说的话没错,人的心都是贪婪自私的”易丹失落地说道。 “师姐,你干嘛这样悲悯啊?”佑铭问道。 “师弟你知道吗,不久之前我亲眼看到过,很多穷苦的人因为没有吃的,饿死在了路边。和眼前这些繁荣奢靡的景象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若是这些光顾赌馆和青楼的人,随便撒点钱、赏口饭,那些穷苦的人,也不至于会过得那么凄惨了”易丹说道。 那男子说道:“姑娘你真是菩萨心肠,这世上像姑娘这样良善正直的人,已经太少咯。我听姑娘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姑娘你长得漂亮、心底善良,出来行走一定要小心点啊”男子提醒道。 “大叔何出此言啊?”易丹问道。 “你们别看这江都府繁华富庶,其实蛇龙混杂、坑蒙拐骗、杀人越货之事甚多”男子说道。 “这扬州是吴国的国都,那吴王杨隆演为何不好好治理一番呢?这般混乱怎可行得?”易丹问道。 男子看了看四周,上前一步小声说道:“直呼吴王名讳是犯忌讳的” “名字取来就是让人叫的,真搞不懂,为何要忌讳,哎。”易丹无奈地说道。 男子小声说道:“没错,姑娘真是豪杰,我也跟你是一样的想法。我听说前一个吴王杨隆演,四个多月前就已经死了。现在的吴王是前吴王的弟弟杨溥” “离开之时,师父跟我讲过一些天下形势,他说那杨隆演才二十出头,去年才当上吴王。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呢?”易丹说道。 “虽他当了吴王,可大权旁落,只是个傀儡而已,据说是不得志郁郁而终啊”男子说道。 “大叔你知道的真是多啊”易丹夸赞道。 “哎,都是坊间传闻,当不得真,哈哈,哈哈”男子笑着说道。 三人正聊得投机。突然,见不远处奔来一队吴国骑兵,正挥舞手里的长枪,野蛮粗暴地驱赶着沿街的百姓,嘴里还大声地呼叫着:“赶紧让开,赶紧都让开,所有人都赶紧给我让开,徐二爷马上要经过这里,挡路者死” 大街上人多拥挤,许多人躲闪不及,相互冲撞,还差点被马蹄踩到。易丹见这些人飞扬跋扈的模样,愤怒地说道:“这是谁要经过啊?竟然如此嚣张霸” “姑娘你是第一次来扬州吧?”男子问道。 “对啊,大叔你怎么知道的啊?”易丹问道。 “这吴国的朝政,现在都被大丞相徐温一手把持了。他虽身在金陵,但安插心腹遥控朝局。一会儿要经过的,就是徐温的二儿子徐知询”男子说道。 “安插心腹,遥控朝局?这和当年的朱温如出一辙,看样子这个徐温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易丹说道。 “没错,百姓都在暗地里传言,说徐温又是第二个朱温”男子说道。 “为什么这些有权力的人,不好好造福百姓,却要如此专横霸道?真是可恶” “天下历来有贤明的帝王,也有昏庸的君主。老百姓能够碰上贤明的还是昏庸的,那就全凭运气了。不过这自古以来,往往都是贤明的人少,而昏庸的人多,所以老百姓的苦日子,总是永远都熬不到头”男子感慨道。 说着说着,那群驱赶百姓让道的士兵也越来越近了。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孩,站在道路的中间,没有避让。那领头的士兵将手中的长枪换了一面,用木棍一边,向那小孩赶了过去,想将他赶到一边。易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本能地运功驱气,使出了刀锋掌。远远地一掌砍过去,便将那士兵手里的枪木棍,砍成了两截。 那士兵压根儿就没看清木棍是怎样被砍断,只见易丹手里拿宝剑飞过来,一把将孩子抱了过去。那男子停下来,向易丹呵斥道:“你这女子,竟敢如此大胆。你可知道即将经过这里的人是谁吗?” “我不管要经过这里的人是谁,都应该遵守规矩和王法,凭什么你要走这条路,别人就得给你让道?这分明就是扰民”易丹振振有词地说道。 “王法?哼,难道你不知道,王法也是徐大丞相帮着吴王定的吗?”士兵责问道。 “不管谁定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你不知道吗?”易丹说道。 “哈哈哈哈,你这女子还真是幼稚,那些骗骗老百姓的话,你也信?你有听过哪个王子犯了法,与庶民同罪的?王法本来就是当官的说什么,老百姓就得听什么。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然为什么人人都想当官啊?”男子说道。 “照你这么说,这天下就是他姓徐的一家人的了?唐太宗皇帝不是说过,天下是万民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易丹执拗地问道。 “笑话,那也只是唐太宗为了笼络民心,说说而已。你有见他最后把皇位传给外人了吗?还不是传给他儿子了,这家天下、官本位,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这小女子难道连这些流淌在血液里的起码道理,也要质疑吗?”男子说道。 “这天下这么多人,为何就变成了他一家人的天下了?听你讲话倒也不像是个彻底的糊涂蛋,为何要如此这般助纣为虐欺压百姓?”易丹责问道。 “这不算啥,我若真的像别人一样,完全可以用枪头刺过去,也没有任何人敢说什么”男子已然把这些行为当做理所应当的事情了,并且认为自己调换枪头,已经算是格外仁慈了。 “我明白了,不管兴衰,最终都是百姓苦,永无出头之人”易丹说道。 “见你是个女子,长得漂亮讲话文雅,应该是个读书人,本将军暂且就不为难你了。但你记住,下次可不要这样鲁莽了,今天你遇上我算你走运,要是碰到别人,肯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罢那将军领着队伍继续朝前清路开道。 那群士兵离开后,旁边这位挑担子的大叔惊讶地说道:“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武功竟然却如此了得。敢问姑娘可是从广州而来?” “哦,不是。我们是从嵩山来的”易丹诚实地答曰。 男子见易丹没有实言相告,便话锋一转说道:“姑娘何必与那些差役理论呢?他们都是吃皇粮,办公差,又做不了主。你和他们说了,也是白说” “哎,算了,反正这一路上,见过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哎”易丹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失望地说道。 “不知两位是要去何处啊?需不需要在下替你们带路?”男子问道。 “哦,不用了,谢谢大叔的关心,也谢谢你帮我把包袱找回来。我们有地方去,就不打扰大叔您了,再次感谢您,大叔再见” “那好,两位再见了”那男子也微微点头说道。 告别那人后,易丹牵着马失落地走在街头。那男子走出几步后,又调转回头,悄悄地跟在了易丹二人后面,慢慢走着。 易丹无心欣赏风景,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这时,路边两个地痞样子男子,在一旁观察着易丹,两人不时对望一眼,点点头。两人也悄悄地跟在易丹和佑铭身后,但是这人山人海的大街上,二人根本也注意不到这些危险的存在。 二人找到一家客栈暂时安顿下来。那挑担大叔也悄悄地跟到了客栈外面停了下来。 第五十一章 卖入青楼

易丹将包袱和剑都放在了房间,欲下楼找掌柜拿些吃的。走在行廊上,迎面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穿着华贵的衣裳的男子。他便是先前在大街上,一路跟踪易丹的两男中的一个,只见那男子手里端着一碗飘满黄油的鸡汤,故意朝易丹撞了过去,又将鸡汤泼洒在自己华贵的衣服上,大声叫喊。 易丹见撞翻了别人的汤,连连点头鞠躬赔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那男子却不依不饶道:“你这人怎么走路不张眼睛啊?我这衣服是刚买的,就被你弄脏了,你得赔我衣服” “好的好的,那请问你这衣服多少钱啊?我现在就赔给你”易丹连连说道。 “钱就不用了,我这衣服就在隔壁布市买的,要么你现在和我一起,再去买件一模一样的赔给我就是了,不然我要高了价,怕你说我讹你”男子说道。 “哦应该的,损坏东西原样赔偿。那好,就请这位兄台你这带路,在下这就陪你去买一件新的便是”易丹客气地说道。 于是易丹想也没想,就跟着这陌生的男子一同走出了客栈。这时,那挑担的大叔也悄悄地跟在了后面,想去看个究竟。 不一会儿,那男子果真带着易丹,来到隔壁街道的一间布店。店铺里麻布、丝绸应有尽有。(此时棉花尚未传入中国,所以根本没有五光十色的精致棉料布匹 那店主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他连忙热情地招呼道:“二位要看麻布还是丝绸啊?请随便挑随便看,我们店的衣服款式齐全,颜色多样,丝绸更是也全是天下最新、最好的织法和绣法,不合身可以修改,还可以量身定做” 易丹对带她来的这个陌生男子说道:“不知这位大哥,你可有满意的?” “这外面的都太普通,我都不满意,里面还有,我们去里面挑选一下吧”男子说道。 “对对对,里面还有更多,二位请里面请吧”店主向男子点了点头,递了个眼色。 易丹跟那男子走进了里屋。屋内光线很暗,很隐蔽,也完全看不到大堂和大街上的情形。这里也挂了一些衣服和料子。那男子走马观花地胡乱看了一遍。 “这位大哥,不知这里你可有相中的?”易丹又问了一遍。 “还没有我满意的。店家请问还有别的好料子吗?”说着,那男子转头朝门外叫喊了一声。 这时,那店主手拿一块粉红色的丝绸,走进来对易丹说道:“姑娘你看,这是本店最新进的一批丝绸,颜色漂亮,织技一流,姑娘你长这么漂亮,要是穿上这布料做的衣服,我看一定更加漂亮了” 易丹看了看布料说道:“哦,不用了这布料要做成衣服,至少得三五天时间吧?我刚来扬州,很快就要离开,所以不用了。只是不小心弄脏了这位大哥的衣服,来这里买一件新的赔给他,店家请问你有这位大哥合适的衣服吗?” 那个男子听易丹说是刚来扬州,便对和那店主使了一个眼色,那店主回看了男子一眼,轻轻点点头。那店主随手从货架上拿起一件染蓝色的丝织衣裳,对易丹说道:“姑娘你看这件衣服,做工精致,款式大方,任何男子穿上都十分好看” 易丹看了看这衣服也挺满意的,于是高兴地说道:“恩的确不错,买一件回去送给师弟,也是不很好的,请问店家,这衣服多少钱啊?” “不贵,就二两银子”店家回答。 易丹想了想,三两银子买这扬州城最新,最好看的衣服的确不贵。但出来走得急,身上没有带够银子。于是她摸了摸身上的钱,说道:“对不起啊店家,我身上的钱没带够,只能买一件了” “哦没关系,姑娘你若是真心想要,我可以再给你便宜点。这可是扬州城最好的丝织面料,这面料可是上好的蚕丝做的,你不信你问问,这上面都还有桑蚕的芳香呢”说着,那店家便将衣服拿到易丹鼻子边,故意让她去闻。易丹闻了闻衣服说道:“恩,不错,的确有一股香味在上面,不过这香气好像不是桑蚕…”说着,说着,易丹顿时觉得头昏眼花,脸蛋发热,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姑娘?姑娘”那男子见易丹的确昏过去没有了反应,于是向那店主说道:“没想到,你这七香醉心散,真是百试百灵啊” “那当然了,我全靠这玩意儿吃饭,能不手到擒来吗?我看这女子长得漂亮,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姑娘?有没有什么麻烦啊?”店家说道。 “你没听她刚才说吗?是外地刚来扬州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哥儿你就放心吧”男子说道。 这时,那店主向男子伸出手,说道:“给了钱,就赶紧带走吧” 那男子摸出十两银子给了店主。店主一脸不满地说道:“这可不是你之前带来的那些庸脂俗粉,起码得给我五十两” “你这可是敲诈啊,凭什么这次翻了五倍?”男子质问道。 “做生意,都得讲究一分钱一分货,这么漂亮的姑娘,你也能卖个好价钱。你若不肯给,我就自己处理,让你一个子儿也捞不到”店家说道。 那男子无奈,又从怀里掏出一些银子递给那店主:“不说啦,都给你,咱们以后还得再好好合作才是” 那店主掂掂银子的分量,满意地收了起来说道:“算你还没糊涂。还是像以前那样,拿块最差的布盖上,放车里,从后门推走吧”店主提醒道。 于是那男子从货架上扯下一块最粗的麻布,将昏迷不醒的易丹包裹起来,从后门扛出去放在一辆马车上拉走了。 而那挑担子的大叔,见易丹和那男子进了布店,迟迟没有出来,心生疑惑,便走进店铺四下寻找,但却不见任何踪迹。于是站在店内向那店主问道:“请问店主,刚才进来的那一男一女去哪儿了?” “没有啊,哪儿有什么一男一女进来啊,我没看见”那店主摇摇头一口否定。 那大叔嗖地一声拔出剑来,呵斥道:“你少跟我装糊涂,赶快说出来,不然我磨刀帮的人,可对你不客气了” 原来这男子是磨刀帮扬州分部之人,下午易丹在大街上,用刀锋掌砍断那士兵的抢棍时,便引起了这男子的注意,所以他才一路跟过来,查探究竟。 那店主一听,是磨刀帮的人,自知惹不起,连忙服软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那女的已经被迷晕迷,从后门运走了” “运走了?运到哪儿去了,快说”那大叔责问道。 “应该是…卖去…青楼了吧”店主颤颤巍巍地说道。 “青楼?卖到哪一家青楼去了?”大叔继续逼问道。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这扬州城这么大,青楼也这么多,肯定是哪家出的钱多,就卖到哪家了呗。不过我真的只是给他提供一个地方,我没有参与此事,请好汉饶命啊”店家连连求饶。 “这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真是胆大包天。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要是你敢说谎话骗我,我回来就宰了你”说罢,那大叔收起手中的剑,转身离开。 那男子赶着马车,将昏迷易丹拉到扬州城最大的青楼“赏春院”后门,熟练地从后门驾车进去。几个牛高马大的打手,帮着这男子一起,把昏迷中的易丹抬进了楼上的房间,放在了床上。 此时在赏春院楼上一间房里,一个女人的背影正面对一张“管仲”画像烧香叩拜。(春秋时期,齐国宰相管仲首创,将漂亮女子收拢,专供男子们出钱找乐,为齐国财政创收。所以管仲又被后世尊奉为:妓院祖师爷只听“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一个打手模样的男子走进来说道:“香大娘,有新货到了,请您去查收一下吧” 那女人转过身来,却见她是一个脸上的胭脂,抹得比猴子屁股还红的,五十多岁的老大娘。此人正是这赏春院的**——“香大娘”。 香大娘在几个打手的拥簇下,扇着扇子,得意洋洋地走进易丹昏睡的房间门口,对那男子说道:“哟,动作挺麻利的啊,这个月已经弄四个了,只可惜都是些庸脂俗粉。老娘这赏春院是扬州城最大的场子,可不会白养那些庸脂俗粉的,不是告诉过你,长得难看的人就别往老娘这里送了,影响老娘的生意”那**一边说着,一边白眼上翻。 “香大娘,你别生气啦,我知道以前那些庸脂俗粉对不住你。但这次不一样了,这次的货色绝对漂亮,不信你来看”男子指着躺床上昏迷不醒的易丹说道。 那香大娘走上前,见到易丹的脸后,瞪大眼睛,嘴角上提,满意地点头道:“恩,这个还不错,老娘我很满意,不错”说罢,又对站在一边的打手说道:“去,让账房取两百两银子过来” “慢着,香大娘,这么漂亮的姑娘可不止值这个价钱了啊”男子制止道。 “那,你要多少?”香大娘疑惑地看着那男子。 “至少…五百两。少一个子儿都不行”男子说道。 “你这是敲诈啊?老娘这里可不是你耍横的地方啊”那香大娘气愤地说道。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弄来这么好个货色,五百两已经算便宜的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在你香大娘这儿,还不是三两个月就赚回来了吗?你要是不要,我可带走了,红春楼、丽香院她们可是抢着要呢”那男子说着,欲到床边抱人。 “慢慢慢,好吧,五百两就五百两。去账房取五百两银子给他。老娘今天就破例一次,但以后也要带这样漂亮的来才行,明白吗?”香大娘说道。 “当然了,以后要是再有好的,一定都先往香大娘你这里送”说着,那男子接过五百两银子,点头哈腰地满意离开了。 男子离开后,香大娘对身边的几个打手说道:“你们几个,可要把人给我看好了,这可是五百两银子买来的。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以后可别再这赏春院混了” “香大娘你就放心吧,咱们哥儿几个手里,还没有过飞走的鸭子”打手说道。 香大娘点点头准备离开房间,一个打手开口说道:“香大娘,我们是不是先验验货啊?”说着,朝床上昏迷中的易丹,使了一个色眯眯的眼神。 “随便你们吧,弄服帖了就行,但千万别弄伤了。老娘指着她细皮嫩肉的小脸蛋儿赚钱呢”香大娘说道。 俩打手满心欢喜地说道:“是是是,一定服帖,一定不弄伤,多谢香大娘赏赐” 香大娘得意洋洋地扇着扇子,走出了房门。 在客栈里佑铭,迟迟不见易丹回来,有些着急。于是下楼去问那客栈掌柜:“请问掌柜,有没有看见刚才和我一起来的那位姑娘啊?” “哦,她不是和一位男子出去了吗?”掌柜说道。 “男子?他和哪个男子一起出去了啊?掌柜的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吧?”佑铭疑惑地问道。 “当然没看错了,确实是和一位男子出去了啊”掌柜说道。 “掌柜的,我俩刚来扬州,在这里不认识任何人,她怎么会跟别人走了呢?”佑铭问道。 那掌柜听了这话,放下手中正在记账的笔,严肃地说道:“哦,你这么说的话,我就得提醒你一下了。这扬州城现在乱得很,尤其是漂亮姑娘,单独出门是很危险的,你们可要千万注意啊” “你的意思是?”佑铭一头雾水。 “我只是善意提醒你们,也许是我想多了,不过我劝你还是出去好好找找吧”掌柜说道。 “那好的,谢谢掌柜了” 说罢,佑铭立马上楼拿上剑出门,去大街上寻找师姐了。 餐馆酒馆甚至赌场都找了个遍,但就是不见易丹踪迹。佑铭又开始往周边街道四处寻访,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他越来越着急,心想这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况且师姐一身武艺,就算碰到坏人应该也不至于打不过,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 眼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佑铭垂头丧气地往客栈回去,希望师姐已经回到了客栈。 这时,那个磨刀帮大叔迎面走来,大叔先开口问道:“喂,老弟,你那位同路的姑娘回来了吗?” 佑铭抬头一看,原来是下午在街上碰到的那位挑担子的大叔,他连忙开口问道:“大叔你好,怎么这么巧啊,咱们又碰上了” “我是问你,你的那位同路姑娘回来了吗?”大叔问道。 “她是我师姐,刚才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正在找她呢”佑铭着急地问道。 “小伙子我问你,你们是不是磨刀帮的人?”那大叔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是啊,怎么了大叔?”佑铭答曰。 “那为什么,今天下午我见你那师姐,用的是磨刀帮的武功呢?”大叔问道。 “你是说她使用的刀锋掌啊”佑铭说道。 “没错,真是磨刀帮绝学,刀锋掌”那大叔眼睛一亮。 “那是磨刀帮帮主欧阳大哥教给她的,怎么大叔你也认识磨刀帮的人啊?”佑铭问道。 “恩,这就对了,走,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吧”大叔说道。 “大叔,你是说,你知道我师姐去哪里了吗?”佑铭问道。 “我也不瞒你了,我就是磨刀帮扬州分部的掌部人宇文颂先”大叔说道。 “啊?原来你就是磨刀帮扬州分部的掌部人啊,真是失敬失敬”佑铭连连鞠躬。 “不必客气,下午我见你师姐使用刀锋掌的时候,我便知晓你二人与我磨刀帮瓜葛,所以一直暗地里跟着”那宇文颂先说道。 “哦,难道客栈掌柜的说,我师姐跟一个男子出去了,莫非就是宇文先生你啊?” “当然不是啦。不久之前,我看他被人骗进了一间布店,就没再出来。后来我向那店主逼问之后才知道。骗她的人已经把她迷晕了,说是要卖到青楼去”宇文颂先说道。 “啊?什么?青楼?怎么会这样呢?那现在我师姐在哪儿啊?”佑铭瞪大眼睛,惊道。 “我也不知道,那店主说,哪个青楼出的钱最高,就卖给哪个,所以我在挨个找啊”宇文颂先说道。 “糟了,这扬州城青楼这么多,这可怎么找啊?宇文先生您熟悉扬州的情况,应该知道扬州哪个青楼最大,去的人最多对吧?”佑铭着急地追问道。 “恩,你提醒得对。你看我一着急啥都忘了,我还挨家挨户地找干啥呢,我知道有几个地儿,是扬州城最好的。你是师姐长那么漂亮,很有可能被掳到那里去了,咱们现在赶紧去吧,不然一会儿就晚了”说罢,那宇文颂先领着佑铭,直奔扬州城最繁华的大运河畔而去。 此时在赏春院里,易丹依然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俩个打手站在床边,正色眯眯地盯着昏迷中的易丹。打手甲说道:“真漂亮,咱们好久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货色了,这次可要让我先来了” “凭什么漂亮的就得你先来啊?”打手乙问道。 “上次就是你先来的,这次该轮到我了啊”打手甲争道。 “上次那个那么丑,你不愿意来,才让我先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打手乙说道。 “你得了便宜卖乖,明明就是你迫不及待地先来的,吃过就不认账啦?”打手甲说道。 俩人在床边掐架。吵着,吵着,昏昏沉沉的易丹开始有些反应了。她迷迷糊糊地用力睁开眼睛,见眼前两个陌生男人在争吵着,于是轻轻地问道:“请问你们是谁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俩打手见易丹醒来了,立即停止了争吵,打手甲上前说道:“美人儿你醒啦?今晚咱们哥儿俩,好好伺候你怎么样啊?” “对对对,咱们哥俩一起伺候你怎么样?看你长得这么漂亮,身上一定很香很滑吧”那打手流着口水,双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伸手欲摸易丹的脸。易丹奋力一挥手将其推开。她拼命想从床上爬起来,但感觉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脑袋又胀又疼,看东西也是模糊不清。 “别挣扎了美人儿,来让我们哥俩好好宠宠你吧”打手继续调戏着易丹。 “走开,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易丹拍开伸过来的手,使出唯一的一丝力气呵斥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天底下最逍遥、最快活的地方啊。你来了这里,就乖乖地听我们的话,以后咱们就好好关照你,不然的话,可就有你苦头吃咯”打手调戏的言词里带着几丝威胁。 “赏春院?赏春院是什么地方?”易丹问道。 “你连赏春院都不知道?这赏春院,是扬州城漂亮姑娘最多的地方,南来北往的客商,有哪个不知道咱们扬州赏春院的啊”打手说道。 “难道,难道这里是青楼?”易丹用力抬手,摸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拼命不让自己晕过去。 “我说姑娘,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这里当然是青楼咯,进来这里的女子,自然也是青楼女子了,你现在也是我们的人了”打手说道。 易丹听了这话,吓得连忙低目查探自己的衣裳,还好没有被拔掉,大大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打手色眯眯地说道:“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你想要顺的反的,哥俩都陪你” 易丹迷迷糊糊地,回想了先前发生的事情,于是开口说道:“两位大哥,我好像是被人迷晕了拐骗进来的,两位大哥就行行好放我走,我会感激你们的”易丹浑身酸软头疼脑胀,根本使不出武功,于是向二人哀求着。 “放你走?我们可不敢放你走,你是香大娘花了五百两银子买来的。若是放你走了,我们哥俩以后,就都别想在这扬州城混下去了”打手说道。 “你们这是强人所难,难道就不怕官府的人,把你们抓起来吗?”易丹责问道。 “官府的人来?哈哈,哈哈。官府的人的确是经常来,而且还都是王公贵族们。他们每次来了,都流连忘返不想走啊。你知道,我们这赏春院幕后的真正老板是谁吗?” 易丹为了拖延时间,故意配合地问道:“请问是谁啊?” “说出来吓死你,咱们赏春院的幕后大老板,就是吴国徐温大丞相的侄子徐才康” “不错,这扬州城里,谁敢来赏春院闹事,保准让他有来无回。所以姑娘你就安心地在这里呆着吧”打手乙也色眯眯地说道。 “是啊,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只要你听话,哥儿几个绝对不会亏待你,来亲一个…”说着,那打手甲嘟着嘴,伸手去抓易丹胸前的衣服。 易丹想运功,却感觉身上没有任何力气。于是他只能用力将那手打开,上气不接下气说道:“你们,要是,再敢如此放肆,我就杀了你们” “哟哟哟,还挺烈的啊,不过我就喜欢烈的,太顺的玩儿多了,也没意思了,正好今天可以换换口味了,哈哈,哈哈”打手甲说道。 打手乙也搓着手,舔着嘴角的口水,色眯眯地一步步靠近易丹的床边。易丹努力想运功提气,可浑身上下还是没有一点儿力气,于是她又大声地叫喊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你们快滚开,快滚开…” 那打手乙色眯眯地说道:“在这种地方,喊救命,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你的。别人只会认为,咱们这是在玩儿情调呢,哈哈,哈哈” 第五十二章 神秘女侠

此时,宇文颂先带着佑铭一起,来到了赏春院大门口。宇文颂先对佑铭说道:“这里是扬州城最大的青楼,一会儿我先拖住那些老娘,你进去好好找一找” “好的,那辛苦宇文先生了”佑铭点点头。 走进大门,一群涂脂抹粉、莺莺燕燕的女子,像苍蝇一样蜂拥而上围了过来。那香大娘也笑逐颜开走过来问道:“欢迎二位大驾光临,不知二位可有熟悉的姑娘啊?” 宇文颂先掏出一大锭银子对香大娘说道:“没有,我这小兄弟喜欢自己挑。钱给你,一会儿他挑中了,我再另外给” 香大娘开心地收起银子说道:“好的,好的,官人你真是爽气。就让你这位小兄弟自己挑,随便挑,多挑几个啊,别客气,挑到满意为止” 佑铭拿着剑,刚要上楼。那老娘说道:“哎哟,小官人啊,来这种地方都是找乐子的,就别带刀剑了吧?” 佑铭听了这话,将剑递到宇文颂先手里,独自一人跑上楼去。 宇文颂先拿着剑,站在赏春院大堂里一动不动。那香大娘说道:“大官人,你也挑几个姑娘吧,我们这赏春院的姑娘,可是全扬州城最好最漂亮的,包你满意哦” “我不要,我等我兄弟”说罢,宇文颂先干脆昂起头,看也不看那香大娘一眼。 佑铭上楼后,一间一间地推开找人。被好几个女子丢出鞋子砸到了头上,呵斥着退了出来。找了许久,依然不见易丹影子。 这时,突然见一个手持宝剑,白沙蒙着面的女子,从前面走廊里横着飞快跑了过去。佑铭顿觉好奇,也轻手轻脚地跟着追了上去,一直从前院追到后院。佑铭远远地躲在一处,观察那蒙面女子查看了几间屋子以后,在一个小屋外面停了下来。她从门缝里悄悄往里面看了一下。 突然,她猛的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而这屋子里的人正是易丹,和那两个欲强暴她的打手。易丹拼命挣扎,跌倒在地,试图朝门口爬出去。俩打手哈哈大笑地伸手去撕扯她的衣服,她拼命挣扎,但却力不从心。正在万分危急的关头,那蒙面女子拿着剑闯进来了。 易丹抬头望见有人进来,于是使出最后的一丝力气,大喊道:“姑娘,救我啊,我是被他们迷晕了,卖进来的,请救我…救我…” “姑娘你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欺负你”那女子说道。 “你是哪个房间的姑娘?来这里捣什么乱?还不赶快回去”打手甲呵斥道。 那女子拔出手中的剑,指着那打手说道:“你不配问我名号,要问的话,你就问这把剑吧” 说罢,女子举起宝剑,刺向两个打手。打手甲见势不妙,从地山抓起一把刀,和这女子缠斗起来,但几招之后,那女子便将打手一剑封喉。打手乙颤颤巍巍地躲到一旁,不敢吱声。 蒙面女子上前,将易丹扶了起来。浑身酸软冒虚汗的易丹,上气不接下气地使劲儿喘着,上下眼皮也好似要粘黏在一起,困倦难捱,但她拼命不让自己昏过去,蒙面女子扶着易丹走出了房门。 躲在一旁的佑铭,见那蒙面女子扶出来的人正是自己的师姐易丹。于是他冲了上前叫喊道:“站住,你是谁?要带她去哪里?” 那蒙面女子回头,将佑铭打量一番,说道:“哼,又来一个臭男人。看你年纪不大,长得斯斯文文。竟然也干这么肮脏的事情,真是最该死的那一类”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佑铭问道。 那蒙面女子将易丹放在走廊上说道:“姑娘你扶好,我要教训这个恶贼” 说罢,那蒙面女子拔出手里的剑,向佑铭刺过去。佑铭连连后退,避开女子的剑锋。原来那蒙面女子是把佑铭当做这赏春院的打手或客人了,才对他痛下杀手。这蒙面女子的剑法不错,轻功也很好,这楼道的阳台狭窄、退了几步之后,佑铭便无处可躲了。 被那蒙面女子追杀的佑铭,佑铭本就武功低微,加之现在手中也没有兵器,只能用生硬的轻功跳起来,抓着屋檐下的房梁,躲避女子的追杀。 “哼,看不出来,还会点轻功,只可惜没什么用”那蒙面女子毫不示弱,双脚一蹬,持剑朝佑铭追了上去。佑铭松开房梁,抱着一根大柱子,旋转着落下。那蒙面女子也绕着柱子追着他跑。 佑铭落到狭窄走廊,拼命朝前奔逃,还不忘跑过之后,打开走廊上其它房间的窗户,试图阻挡女子的追杀。那女子轻轻挥剑,便将窗户砍得粉碎。 “住手不要打了”易丹有气无力地喊道。 可是两人正追得激烈,根本没听见易丹的呼喊。不一会儿,这蒙面女子用破碎窗户朝佑铭的后退打了过去,佑铭后腿被击中,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女子冲上前将他踩在地上用剑指脖子。佑铭回过脸来,女子这才看清佑铭俊朗的脸庞,一恍惚之后,斥责道:“你这贱男人,为何这般纠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杀了我可以,但是,请你别伤害那位姑娘,她是我的亲人”佑铭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虚情假意的话,既然都把她卖到这里来,还会真的关心她吗?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负心汉,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那蒙面女子斥责道。 “住手”。女子刚要动手刺下去,易丹大喊一声制止。 “怎么姑娘,他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舍不得这个坏蛋啊?”蒙面女子问道。 这时,宇文颂先也及时赶到,见那蒙面女子正用剑指着佑铭的脖子,宇文颂先道:“快住手” “又来一个臭男人。看来天下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那女子骂道。 宇文颂先走过来,见那蒙面女子拿剑指着佑铭。于是问道:“这位姑娘,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事实摆在眼前,还想抵赖?这负心汉将这位姑娘卖到青楼,现在又虚情假意过来看她,这难道都是误会吗?我绝对不会轻饶他”说罢,那女子又将佑铭狠狠地踩了一脚。 “哎呀,大错特错了,这绝对是误会啊,我们也是来救这位姑娘的”宇文颂先说道。 “你们来救她?少诓骗我了,你们都巴不得把她往火坑里推,才好拿着钱去风流快活吧?”女子责问道。 “听姑娘的语气,你也是来救这位姑娘的吧?”宇文颂先问道。 “不错,你们谁要挡我,我就杀谁”女子答曰。 “我们真的也是来救这位姑娘的,不信你自己问问她吧”宇文颂先说道。 蒙面女子转过头,向昏昏沉沉的易丹问道:“姑娘,他们说是来救你的,究竟是也不是啊?” 易丹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别再打了,他,他是我的师弟” “怎么不早说?还躲着我干嘛?”女子收起手中的剑。 “我不是早就说了嘛,但你就是不信。我还以为你也是坏人呢,所以我才要躲着你的嘛,再说了,要是不躲的话,现在早就成你的剑下鬼了”佑铭委屈地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先起来吧”女子收起剑说道。 佑铭躺在地上,向那女子伸出手说道:“我屁股都摔疼了,你拉我一把啊” 女子看着佑铭的眼睛,慢慢地伸出手。突然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立马变了一个态度,收起手,用剑鞘递过去。佑铭只好抓住剑鞘,从地上站了起来。 佑铭走到易丹面前问道:“师姐,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儿吧?” 先前一直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的易丹,见佑铭来救自己了,终于撑不住,一头栽在了他的怀里。佑铭也一把抱着易丹大声喊道:“师姐,师姐你怎么了?师姐你快醒醒啊” “可能是**散的药效还未过,又晕过去了”宇文颂先说道。 “宇文掌先生,咱们赶快先离开这里吧”佑铭扶着昏迷的易丹说道。 这时,赏春院香大娘,带着二十几个打手,匆匆赶了过来。那香大娘气匆匆地说道:“何方贼人,敢来老娘的地盘里撒野” 宇文颂先转过头去,那香大娘说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啊,我就说嘛,你们鬼鬼祟祟地要自己找,原来是来这里故意捣乱来了啊” “你们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还敢倒打一耙,说我们是贼人?请问这是何道理?”宇文颂先责问道。 “呸,胡说八道,这女子是老娘花了五百两银子买来的,还没有开始让她接客,哪里来的逼良为娼啊?”香大娘说道。 “你们敢花钱买一个,被人迷晕卖进来的女子,难道不是逼良为娼,无法无天吗?”宇文颂先斥责道。 “我这赏春院,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撒野的地方。我给你们两条路,第一什么都不说,赶紧放下人给我滚蛋。第二就是拿一千两银子来换人,少一个子儿都不行”香大娘气势汹汹地说道。 “我说你这老女人的心,可比母猪身上的毛都黑啊。你刚花五百两买来的人,转手就向我们要一千两。你这么喜欢钱,干脆去拦路抢劫得了,比这个来得更快”宇文颂先呵斥道。 “没钱是吧?没钱就把人放下,不然老娘可对你们不客气了”香大娘领着一众打手说道。 “你这婆婆真无礼,我们是来救自己的亲人,凭什么要给你钱”佑铭心底单纯,不明白这香大娘为何要钱,于是这样问道。 “婆婆?哼,气死我了,我有那么老吗?不管她是你们什么人,要是你们没钱的话,休想把人从我这赏春院带走” 宇文颂先将剑递给佑铭,那香大娘见状说道:“哟,还想动手是吧?老娘不怕实话告诉你们,我这赏春院,能坐上扬州城青楼第一的位置?我的后台老板,可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强大娘昂着头得意洋洋地说道。 “哎哟哟,你说得我好怕啊。你以为谁不知道,这赏春院的后台,不就是那大丞相徐温的侄子——徐才薄嘛,不过,老子才不怕他呢,哈哈,哈哈”浴池颂先挑衅道。 那想到娘听了这话,气得要死。破口大骂道:“哼,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都给我上”喊罢,十来个打手都围了上来。 那蒙面女子毫不留情,手起剑落,一剑便刺死一个。打手们畏畏缩缩不敢再上前,香大娘呵斥道:“都给我上啊”打手们听令,只好拿着刀,胆怯地走上前去。 这时,那蒙面女子使出一个怪招:只见她飞上一打手的头顶,伸出双手,从头到脚捞了一把,那人很快便失去了平衡,四脚朝天躺在了地上。不一会儿功夫,地上就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个人。蒙面女子问道:“还敢上来吗?” 后面十来人畏畏缩缩,再也不敢再上前了。那香大娘大声呵斥道:“都给我抄家伙上啊,谁要是敢退缩,我就让徐大人把他投入天牢,给人做替死鬼。家眷男的发配战场做苦役,女的抓到赏春院接客” 众打手听了香大娘这话,吓得只能拿起长刀短棍向前冲。宇文颂先拔出手中的宝剑跃上房梁,抱着竖立的柱子飞了一圈,又从狭窄的走廊侧面杀了进来。一阵刺、砍、挑、击之后,便卸下了打手们手中的家伙。 打手们的手和胳膊,无一例外都是鲜血淋淋,连连后退不敢再打。 宇文颂先跳下柱子,手持宝剑朝着那香大娘逼近。那香大娘心生害怕,边退边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好汉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人,你们可以随便领走,我不阻拦就是了” 这时,宇文颂先突然很奇怪地向那香大娘问道:“你觉得,你长得漂亮吗?” “啊?你说我啊?”那香大娘有些不知所措,惊讶地问道。 “没错,就是你啊,你觉得你自己长得漂亮吗?”宇文颂先看着她的脸问道。 那香大娘听了这话,以为宇文颂先看上了自己,于是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些羞涩,有些风骚地眨说道:“讨厌,我觉得还行吧,虽然没那些年轻姑娘水嫩了,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啊,原来,好汉你是喜欢我这一种啊,我可以免费陪你一晚,只要你温柔点就行了”那香大娘一边风骚地说着,还搔首弄姿地抚摸着自己的脸蛋和肩膀胸部,不停地勾引着宇文颂先。 “好啊,那你过来吧”宇文颂先轻轻地笑着说道。 佑铭的脑子里一团雾水,完全不知道这宇文颂先究竟要干嘛。而那蒙面女子,更是鄙视道:“哼,天下臭男人都是一个样子,无耻” 那香大娘以为宇文颂先已经看上了自己,于是扭臀摆腰,一步步移过去,站在宇文颂先的面前两尺之距。 “你知道,什么是削磨时光吗?”宇文颂先向眼前的香大娘问道。 那香大娘春心荡漾地说道:“讨厌,一会儿你领我进到房里,不就是消磨时光吗?你好坏啊,可要温柔一点儿啊” “那好,既然你知道,就闭上眼,把脸凑过来吧”宇文颂先淡定地说道。 那香大娘听了宇文颂先的话,轻轻闭上眼,将一脸春光的老脸,向宇文颂先凑了过去。 众人皆不知所云。这时,只见宇文颂先抬起手中的剑,二话不说,以闪电般的速度,在那老娘的脸上,左右上下划了好几百下。眨眼功夫,宇文颂先便又将剑收拢回鞘。满意地说道:“恩,消磨时光,好了” 那香大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是转过了头来。这时所有人见到她的脸,皆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只见那香大娘脸上的皮肤全都垂了下来,层层叠叠的皱纹互相挤压,瞬间变成了一个**十岁老太婆。 “你们,怎么都这么奇怪地看着我啊?”香大娘向打手们问道。 这时,宇文颂先从怀里摸出一面小铜镜递给那老娘,说道:“刚才这位小兄弟叫你婆婆,你还不乐意。你现在看看自己的样子,是不是一个老婆婆啊?” 那香大娘接过镜子一照,吓得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啊”然罢,扔掉铜镜,像着了魔一样,从走廊上蹿逃,跑无影无踪。众人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宇文先生,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啊?”佑铭问道。 宇文颂先连忙解释道:“我这套剑法,本就叫做‘削磨时光剑法’,以闪电般的速度出剑,瞬间可将人脸的表皮划出几百条伤口,但却不伤及血管,被划之人也不不觉疼痛。划开的皮肤一层层耷下来成为皱纹,整张脸也立马垮下来,眨眼间消磨了几十年的时光。所以便叫‘削磨时光剑法’” “原来如此啊,没想到世上竟还有如此这般精妙的剑法,宇文先生你真是太厉害了”佑铭夸赞道。 “过奖,过奖,这只是用来惩罚那些实在可恶之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轻易使用的”宇文颂先说道。 那蒙面女子听了宇文颂先这话,疑惑地问道:“削磨时光剑?难道阁下就是磨刀帮,扬州掌部人,宇文颂先?” “不敢,不敢,在下正是宇文颂先。我看姑娘的做派,应该是那宝应‘凝坤派’的人吧?”宇文颂先问道。 “久仰宇文大侠,不过我们不与任何男子来往,既然人已经救出来了,那我就告辞了”说罢,那蒙面女子一跃飞上了屋顶,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第五十三章 宇文颂先

佑铭与宇文颂先二人,将易丹扶回了客栈房间,佑铭将易丹放在床上。 不一会儿,宇文颂先端上一碗药,对佑铭说道:“她中了七香醉心散的毒,快喝下这碗,我熬制的解药吧” “多谢宇文前辈,请问这七香醉心散是什么毒啊?这解药有用吗?” “七香醉心散是用七种香料,和曼陀罗的果实配置而成,闻起来香气扑鼻,但片刻之后便不省人事。但只要及时喝上几次这甘草、绿豆、金银花、连翘熬制的解药,便可解毒”宇文颂先说道。 “恩那好,那就辛苦宇文前辈了”说罢,佑铭接过汤药,轻轻地尝了一口,将易丹抱起来,用勺子一口口喂到她嘴里。 卯时,天刚刚亮,易丹被一个噩梦惊吓,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佑铭正在床边,瞪大眼睛盯着她。而不远处凳子上,宇文颂先也已经打鼾阵阵了。 “师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佑铭高兴地呼喊道。 “师弟真的是你吗?我做了个噩梦好可怕啊”易丹拉着佑铭的手说道。 佑铭坐在床边,将易丹搂在怀里说道:“师姐是我啊,别怕了,噩梦都过去了” “师弟,我睡了多久了?”易丹抬头问道。 “从昨晚子时,一直到现在。师姐,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佑铭问道。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怎么了?”易丹敲敲脑袋使劲儿想了想,突然惊恐地说道:“哎呀,我好像想起来了。昨晚我,差点,我就…哎…”易丹欲言又止。 “没关系的师姐,都过去了。江湖险恶,以后不要太轻信别人就是了”佑铭安慰道。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人,先故意撞到我,弄脏了他的衣服,然后又让我陪他去买衣服的男人,就是他。然后他带我到了一家布店,我闻了一件衣服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还记得那两个坏蛋想欺负我,我拼命想要使出武功,可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就像是做噩梦被迷住了一样,想动都动不了”易丹一点一点地回忆道。 “这次多亏了这位磨刀帮扬州分部的宇文前辈,要不是他仗义相助,后空恐怕不堪设想”说着,佑铭说着指了指旁边睡得正香的宇文颂先。 易丹侧目看了看宇文颂先的脸,问道:“他,他不就是昨天,咱们在大街上,帮我找回包袱的那位大叔吗?” “是啊,宇文前辈说,你昨天救那小孩的时候用的刀锋掌,他认得这掌法,所以就一直悄悄跟着我们,哪知道凑巧碰见你被人骗走,他就一路跟过去,才知道了你大致的去向,否则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那个地方啊”佑铭说道。 “恩,我迷迷糊糊记得,好像还有一位蒙面女子也救了我,请问她是谁啊?”易丹问道。 “你说那位白纱蒙面的女子啊,听宇文前辈说,那女子很有可能就是凝坤派的人。只是她言行古怪,后来见你平安无事了就走了,不过还是应该感谢她,若不是她带路,我根本不知道你会被关在那么偏僻的地方”佑铭说道。 “看来这凝坤派,的确是行侠仗义的帮派,我们一定要好好去拜访一下,还要好好感谢她们才是”易丹说道。 佑铭打了一个哈欠,易丹问道:“师弟你到现在都没有睡吗?” “我不知道师姐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所以就一直守着你啊”佑铭说道。 “真是辛苦你了师弟”易丹说道。 “没事儿,应该的,只要师姐你平安无事就好了”佑铭说道。 “恩。看来这个世界真是没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易丹说道。 “是啊,幸好没让你一个人出来。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佑铭搂着易丹说道。 “我当时多么想用武功,可就是怎么都使不上劲儿,我现在再试试看”说罢,易丹使出刀锋掌,将旁边的凳子砍断了一条腿,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动。 宇文颂先被响动惊醒,跳起来大喊一声:“怎么了?怎么了?” “宇文前辈,你醒啦?”佑铭问道。 “哦是啊,你们也醒了啊?”宇文颂先这才回过神来。 易丹赶紧掀开被子走下床,来到宇文颂先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晚辈易丹,感谢宇文前辈的救命之恩” “姑娘别别别,千万不必如此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宇文颂先连连说道。 “宇文前辈与我萍水相,却能冒险搭救,这份心意,易丹感激不尽,还请受在下一拜”说着,易丹便要跪下行礼,宇文颂先赶紧扶易丹起身:“姑娘切莫行此大礼,宇文颂先可受不起啊” “宇文前辈救了在下,当然受得起。我和师弟二人刚讲话,吵醒了宇文前辈,还请前辈海涵”易丹客气地说道。 “姑娘这是哪里话,听佑铭老弟说,你们都是欧阳帮主的朋友。既是如此,当然也是我宇文颂先的朋友。我怎么能让朋友在我扬州地盘上受委屈呢”宇文颂先说道。 “刚才听师弟讲,原来宇文前辈是磨刀帮,扬州的掌部人,在下失敬了”易丹说道。 “不必客气,这曼陀罗的毒性很强,你刚醒来还要好好休息才是”宇文颂先关切道。 易丹坐下后,宇文颂先接着说道:“哎,我这个掌部人,当得也是窝囊,我原本是磨刀帮幽州总部德、义、仁、礼、法五大长老中,排位第五的持法长老。自从大唐灭亡前的那几年,秦老堂主退到番禺,这磨刀帮就一直内讧不休。那持德长老贺让,攀附上了契丹人想,夺帮主之位。他的所作所为,早已触犯了磨刀帮的帮规。而我作为持法长老,对他提出意见,他完全不加理睬,还三番几次想暗害于我。最后,我只能自己提出离开幽州总部,来着扬州分部躲个清净”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上次幽州武林大会我也去了,那贺让的阴险毒辣,我和欧阳大哥都已经见识到了。他下毒坑害欧阳大哥,持仁长老毛三震前辈,为了保护我和欧阳大哥,也死在了他手里。我只恨当时一时手软,没有亲手杀了贺让这个恶贼。这几笔账,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偿还”易丹咬牙切齿地说道。 “前些日子,接到欧阳帮主捎的信,他也给我说了此事。我也感到非常心痛,在五大长老里,就毛长老关系最好就是我。真没想到毛长老就这么走了。我当初离开幽州的时候,也劝他一起来,不过因为以前他曾对贺让有恩,贺让倒是没有怎么为难他,所以他就没有跟我来。但没想到,最后他还是没逃脱贺让的魔爪。这个毛三震倒,也没有辜负他持义长老的头衔,忠义到死,英雄啊”宇文颂先感叹地说道。 “没错,不过那排名第一的持德长老,却一点德行都没有。还把你这个持法长老,逼得远走他乡。要我说啊,‘法’才应该排第一,这德嘛,顶多排第二” “当年本事持忠长老排第一,可贺让擅改规矩,把持德长老排在了第一。姑娘你说‘法’应该排第一,请问何以见得啊?”宇文颂先问道。 “我觉得吧,想让每个人都是道德高尚,只是古圣先贤们的一个美好愿望。可每个人的学问、见识还有觉悟也都不一样,怎么可能做到德行一样呢?我曾认识过一位道德十分高尚的前辈,他用同样的方法,却教出了一个道德败坏,欺师灭祖的恶徒。所以我觉得,要道德修养来要求天下人,是不合理的做法。而严明的律法,无论男女老幼,尊卑贵贱的人,都一视同仁,才是治理天下最有用的方法。所以应该是先严法再倡德,哎,只可惜啊…”易丹叹气道。 “哦,只可惜什么?”宇文颂先问道。 “只可惜,那些律法都是一小撮人制定的,源头上就不公平,所以这个愿望当然也很难实现了”易丹说道。 “没想到,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聪慧的头脑,竟能想到这些问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宇文颂先夸赞道。 “宇文前辈,在下冒昧问一句,您以前在幽州时候,作为持法长老,有没有犯过帮里的法呢?”易丹问道。 “这倒没有,不过嘛,倒是犯过一些小规矩”宇文颂先说道。 “比如说?”易丹问。 “比如说,就是执法不严格。有时候遇到一些老友故交,犯了不是很严重的帮规,碍于朋友面子,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蒙混过去得了”宇文颂先说道。 “那就是说,惩罚轻重全凭宇文前辈自己感觉,没人监管是吧?”易丹问道。 “是啊,有人监管也是自己人”宇文颂先说道。 “恩,我明白了,谢谢宇文前辈回答在下的问题”易丹说道。 “姑娘为何突然会说起这些话呢?”宇文颂先问道。 “曾经有一位前辈,她生前一直都在思考这些问题,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我答应了她要为她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所以只要逮着机会,就随便问了问。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宇文前辈见谅”易丹老老实实地说道。 “没有,没有。姑娘哪里话,你受人之托问这些问题,可见是个言而有信之人,我怎么会怪你呢”宇文颂先说道。 “宇文前辈没有生气就好,谢谢你了”易丹说道。 “姑娘你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要是别的女子,经昨晚这么一惊吓,现在肯定还在呼天喊地,哆哆嗦嗦。而你却如此淡定,还与我探讨学问,实在佩服你的心智。我听欧阳帮主的信中说道,他在幽州时有一位姑娘救了他。莫非就是易姑娘你吗?”宇文颂先问道。 “哪里,哪里。欧阳大哥言重了,是我们互相救了对方才是”易丹谦虚地说道。 宇文颂先露出惊喜的表情,连忙站起来作揖道:“没想到果真是姑娘你啊,感谢姑娘对欧阳帮主的仗义相救,不然我们几百年江湖侠名的听风堂,就要被贺让这个狗贼,变成‘魔’刀帮了” 易丹不解地看着宇文颂先,宇文颂先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哦,我说的是‘魔鬼’的‘魔’” 易丹听了这话,忍不住一笑,说道:“宇文前辈你好风趣啊。不过,我当初第一次听磨刀帮大名的时候,也曾以为是‘魔鬼’的‘魔’呢,后来我师父解释给我,我才知道了真相” 宇文颂先听了这话,也哈哈大笑起来。这时佑铭开口说道:“师姐啊,宇文前辈何止这些风趣,你没见他昨晚教训那个赏春院的婆婆的时候,那才叫风趣呢” 易丹听了这话,一下提起兴趣问道:“哦,是吗?请问宇文前辈昨晚,是如何风趣地教训那个婆婆的啊?” 佑铭刚要开口,宇文颂先尴尬地咳嗽两声,示意不要再说了。佑铭说道:“好吧,既然宇文前辈不愿意提及,那我就不说啦”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啊?”易丹好奇地问道。 “宇文前辈的剑法好厉害啊,只用了眨眼的功夫,就把那婆婆的脸,变成了**十岁的老太婆了”佑铭笑着说道。 “啊?啥意思?我没懂”易丹问道。 “哦,他说的是我的剑法,那是我们磨刀帮三大绝技之一,名叫‘削磨时光剑法’”浴池颂先解释道。 “没错,这剑法,以闪电般的速度出剑,瞬间可将人脸的表皮划出几百条伤口,但却不伤及血管,被划之人也不觉疼痛。划开的皮肤一层层耷下来成为皱纹,整张脸也立马垮下来,眨眼间消磨了几十年的时光。所以就叫‘削磨时光剑法。我说的对吗?宇文前辈”佑铭一句句地复述着。 “没错,就是这样的。这剑法一般情况我绝不乱用,只是昨晚那女人老实在可恶,所以给了她一个教训,让她以后不敢再欺负人了”宇文颂先说道。 听了这话,易丹噗呲一声笑出来了:“真的吗?哈哈哈哈,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有趣的剑法啊?只可惜,昨晚我没有亲眼看到。说真的,我好想亲眼见识一下啊” 那宇文颂先风趣地说道:“要么,在你脸上试试?” 易丹赶紧捂住脸,朝后靠了靠,说道:“啊,不要了吧?” 言罢,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整个屋子里的氛围十分融洽,十分温暖。这也是自从知道自己身世以来,易丹唯一一次开怀大笑。多亏了这个幽默风趣又睿智的宇文颂先。聊着,聊着易丹与那宇文颂先已经没有了隔阂,三人无话不说,佑铭连睡意也没有了。 很快到了中午,三人在客栈吃过饭。易丹向宇文颂先问道:“宇文前辈,请问这凝坤派在宝应什么地方啊?” “这凝坤派具体在宝应什么位置,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这凝坤派都是女人,而且她们的规矩也很古怪。好像是不见任何男人,若是有男人闯入就会被杀”宇文颂先说道。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门派呢?那请问你知道,这个凝坤派都是些什么样的女子啊?”易丹又问道。 “凝坤派的女人行走江湖时,全都蒙着面纱。据说,如果哪个男人看到了她们的样子,就必须要被杀掉”宇文颂先说道。 “啊?那如果不杀的话,是不是就要娶她啊?”佑铭傻傻地问道。 “哪有你想得那么美啊,必须得死,没有第二条路可选。我在这扬州也有好几年了,关于这个凝坤派的名堂,也听了不少,据说凝坤派的女子,许多都是被男人抛弃,又或是她们从青楼救出来的,所以她们都非常恨男人”宇文颂先说道。 佑铭听了这话,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易丹。易丹问道:“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佑铭怪怪地问道:“师姐,你以后该不会,也恨男的了吧?” “师弟,我说你以前还挺老实的,没想到才出来几天,怎么变这么油腔滑调了啊”易丹打趣地说道。 “我只是担心你嘛,我怕你讨厌我啊”佑铭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在我心里,顶多就是个男孩。我就算讨厌男人,也不会讨厌你的,你就放心吧啊”易丹也打趣地安慰道。 “什么,原来你竟然还把我当成小孩啊?我跟你出来这么久了,难道你不觉得,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已经是大男人了吗?”佑铭严肃地问道。 “好吧,大男人。那你说说,你准备怎么应付凝坤派那些,专杀大男人的女人啊?”易丹问道。 “这…我不知道啊…”佑铭结结巴巴答不上来。 “宇文前辈,我们想去拜访这凝坤派,请问如何才能找到那凝坤派啊?”易丹问道。 “不知两位为何要去那凝坤派啊?”宇文颂先问道。 “既然宇文前辈是欧阳大哥的朋友。那实不相瞒,在下的父母亲人曾死在了大梁朱家三个皇帝的手里,这次和师弟出来,就是想寻访天下侠士,一起共讨暴梁,为父母报仇,为天下百姓除害” “咱们武林中人势单力薄,本不应该和朝廷对抗。不过我欣赏你这份孝心和责任心,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宇文颂先爽快地说道。 易丹听了这话,惊喜道:“太好了,感谢宇文前辈深明大义,请受在下一拜”说罢起身,欲下跪。 宇文颂先连忙扶着易丹,说道:“别别别,事情还没成呢,先不用急着感谢。我第一眼见到姑娘你,就觉得有说不出的投缘,或许这就是有缘分吧。就冲着咱俩脾气这么相投,说什么也要帮你啊,哈哈,哈哈” “易丹再次谢谢宇文前辈了”易丹连连道谢。 “别再前辈、前辈地叫了。既然咱们这么投缘,若是你不嫌弃,以后就叫我宇文大哥吧”宇文颂先爽朗地说道。 “这怎么行呢?宇文前辈年纪你比在下要打,在下不敢如此不敬啊”易丹连忙说道。 “你这么说,就是嫌我老咯?”宇文颂先质问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易丹连忙解释道。 “几人不是的话,那以后就叫我宇文大哥吧,就这么定了”宇文颂先说道。 “那好吧,既然您这般诚恳,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宇文大哥”易丹说道。 “这才对嘛,哈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爽气的性格,跟我投缘,哈哈哈哈”宇文颂先爽朗说道。 “宇文大哥,我跟师弟原本就计划要去凝坤派拜会,只是昨晚这事儿一发生,还就更巧了。这次去凝坤派不但要拜会英雄,更是要登门拜谢”易丹说道。 “那好,既然你们要去,那我就陪你们一起去吧”宇文颂先说道。 “那怎么好呢?您不是说凝坤派不让男人去吗?万一她们…”易丹担忧地说道。 “那也就是给普通人定的规矩,我是武林中人,又是磨刀帮扬州掌部人,相信她们应该多少给点面子”宇文颂先推测道。 “那好吧,但愿如此。可是,我师弟他怎么办啊?”易丹问道。 “这个好办啊,我看你师弟长得眉清目秀的,倒有几分女娃娃的样子。干脆把他打扮成为一个小姑娘,一起混进去不就行了?” 易丹听了这话,坏坏地对佑铭笑道:“师弟,该你表现的时候了。要么你就跟师姐一样,做一回女人吧,怎么样?” “这怎么行,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怎么能扮作女人呢?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佑铭严正拒绝。 “师弟啊,你刚刚还在说,自己已经长大了,是男子汉大丈夫了。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易丹机灵地说道。 “哪有反悔啊?正因为是男子汉大丈夫,才不能扮女人啊,那样多奇怪”佑铭说道。 “有句话叫做‘大丈夫能屈能伸’人家韩信为了实现愿望,忍辱负重,连裤裆都敢钻。这才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你这点委屈就受不了啊?哼,我看以后,还是得管你叫小屁孩儿得了”易丹用激将法刺激佑铭。 “难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佑铭疑惑地问道。 “没有了,这是唯一的办法,你想成为大丈夫的话,就得从小女子做起。怎么样?敢不敢豁出去一回?”易丹追问道。 佑铭把心一横,说道:“死就死,为了师姐的大事,我就豁出去一次试试吧。不过,不好看的话,你们可不许笑我啊” “绝对不会笑你的,你就放宽心吧”易丹说道。 “没错,没错,绝对不笑”宇文颂先也附和道。 易丹将佑铭推到梳妆台前,给他盘了个小姑娘发饰,带上一根蝴蝶结簪子,描眉、画眼,再用红纸压上唇红。最后给他换上一套白色的轻纱衣裳,顿时,佑铭就变了个样子。原本俊秀的脸庞,这样捯饬一下,真的宛若一个清秀可人、待字闺中的纯洁少女。 装扮完毕,易丹将佑铭拖出来,对宇文颂先说道:“怎么样宇文大哥,我这小师妹,还有几分姿色吧?” 宇文颂先转头一看,见到佑铭这翻变化,也忍不住称赞道:“哎呀,没想到你这小伙子,这么打扮一下,的确很像一位小姑娘啊。不错,不错,我看赏春院那些姑娘,还漂亮不少呢,哈哈,哈哈”说罢,宇文颂先又哈哈大笑起来。 佑铭用粗犷的声线说道:“师姐、宇文大哥,你们说好了不取笑我的啊” “哎哟,你可千万别张口说话。你这脸蛋,发出这种声音,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宇文颂先提醒道。 “那怎么办啊?这声音可是不能改变啊的”易丹为难地说道。 “这不简单?干脆就装哑巴,不就行了嘛”宇文颂先说道。 “对对对,此法甚妙,就装成我的哑巴师妹,怎么样啊,师妹”易丹说道。 “反正已经都这样了,还能咋地?”佑铭无奈地说道。 “那好吧,一切都准备就绪,咱们这就出发吧。麻烦宇文大哥带路了”易丹说道。 “好没问题,咱们出发吧” 第五十四章 宝应荷花

佑铭打扮成了女孩子的模样,与易丹和宇文颂先三人一起,骑着马从扬州出发,沿运河边陆路而上。傍晚之时,便抵达宝应县境内。 宝应县地势平坦,河湖密布,风光秀美,鸟语花香。此时,正值金秋八月,道路两旁的桂花树,早已香气扑鼻。还有那大大小小的湖中,争相盛放的晚荷花,开十分漂亮。而那一望无际的碧绿荷叶,铺满湖面,一直接到天边。三人骑着马行走在岸边的大路上,宛如置身于一片绿色的海洋。那蜻蜓不时地停在粉红色的花瓣上歇息,青蛙在荷叶间蹦跳时的抖动,使得荷叶上的露珠水像晶莹剔透的水晶,翻滚跳动。野鸭在若隐若现的湖水里穿梭游弋,行踪漂浮难觅。大雁在天边张开翅膀,好似在拥抱那一轮夕阳。景美人醉,犹如置身于一幅美丽的画卷中。只可惜三人骑在马上无暇细看,只能走马观花。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座湖边的寺庙前。寺庙上挂着“真如寺”三个大字,坐北朝南,东边依湖而建。寺庙看上去有些陈旧,但十分古朴,房屋与磨刀帮幽州总部一样,大气恢弘,庄严肃穆。 佑铭指着前面的寺庙说道:“师姐、宇文大哥你们看,前面有座寺庙,咱们不妨去问问路吧” 三人来到寺庙院落前,见一位尼姑打扮的女子正在扫地。易丹下马上前,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问道:“大师,请问您知不知道,这宝应有个凝坤派在哪里啊?” 那尼姑转过身来,只见她四十来岁的模样,轮廓依然非常漂亮。她看了看易丹,又望了望三人的行装后说道:“从这里沿着湖岸往北走十里地,就到了” “真的吗?多谢大师了”易丹高兴地说道。 那尼姑没有讲话,只是双手合十,低头做了个鞠躬。 易丹转回头对二人说道:“这位大师说,往北走十里就到了” “那好,怎么说,咱们天黑以前就能够到达目的地了,那赶紧赶路吧”宇文颂先说道。 易丹谢过那尼姑之后,沿着她指引的道路继续向北赶路。走了大概两三里地,易丹发现脚下的路却越来越软,马蹄也越陷越深了。她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儿,于是向宇文颂先问道:“宇文大哥,好像不对啊。这路怎么越来越软了,马的腿都淹没快一半了,不行,我觉得咱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是啊师姐,我也觉得这不像是路倒像是个淤泥潭”佑铭说道。 宇文颂先靠湖的一边走着,马儿的膝盖几乎全被淤泥淹没了。宇文颂先连忙说道:“不错,我也觉得不对劲儿,这路肯定不对” “那咱们调转马头往回走吧”易丹说道。 易丹和佑铭的马儿,成功调头往回,而宇文颂先的马却陷得很深根本拔不出来。宇文颂先开始有些慌了,骑在马上拼命呼喊“驾,驾,出来啊,拔出来啊”马儿挣扎了几下,反而陷得更深。易丹回头一看,宇文颂先的马已经陷到了肚子,根本不可能再拔出。 “宇文大哥,咱们怕是遇到沼泽了,你不要管马了,自己先过来吧”易丹着急地喊道。 这时,马儿也开始慌张乱动,可越动,陷得越深。宇文颂先着急地大喊道:“我腿也陷进淤泥里了,没法使用轻功了” 易丹情急之下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那根九节鞭,将鞭子甩了出去,喊道:“快抓住鞭子” 宇文颂先一把抓住鞭子,易丹使劲儿一拽,终于将他从马背上拉了回来。 佑铭轻轻地动了动,感觉脚下的地是软软的,于是说道:“好像这里一整片都是泥潭,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不然一会儿都要陷下去” “恩,没错,你俩都赶快下马,不要让马蹄再加重负担了”宇文颂先急忙提醒道。 易丹和佑铭听了这话,立刻从马上轻轻跳下。三人牵着两匹马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片刻之后,终于走回了结实路面,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三人回头一看,刚才马儿已经彻底从泥潭里消失。易丹感叹道:“哎,真是可惜那马儿了” “哼,这里明明就是沼泽泥潭,那尼姑为何要说谎话来诓骗咱们?还是出家人呢,把咱们往绝路上指,想来都觉得可恶,气死我了”宇文颂先埋怨道。 “哎算了吧宇文大哥,或许人家也是无心的,要么咱们另外再找找别的路吧”易丹说道。 佑铭拎着宇文颂先的包袱,突然掉出来一个青色的苹果。佑铭捡起来说道:“宇文大哥,你还带水果了啊?你想得真周到,我正好有些渴了” “别吃”佑铭刚想张口啃苹果,宇文颂先制止道。 “怎么了宇文大哥?为什么不能吃啊?”佑铭好奇地问道。 “这不是来吃的”宇文颂先说道。 “不是来吃的?那是用来做什么的儿啊?”佑铭好奇地追问道。 “我带上它,是以防万一用得上,你先别问了,赶紧放进去吧”宇文颂先说道。 “那好吧”佑铭听了宇文颂先的话,将苹果塞进了包袱里。 三人拖着步子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在寻找别的路。这时,只听旁边的莲湖里,传来几个女子清脆悠扬的歌声:“碧绿湖水我的家,连天荷叶映晚霞,鱼肥藕壮泛舟唱,花儿美丽又淡雅呀。秋去春来几寒暑,勤劳双手路莫愁,螃蟹从来横着走,花儿美丽又淡雅呀” 优美的曲调,反复清唱了几次。就连荷叶上的青蛙,也昂起头静静地聆听这天籁般的歌声。易丹的脚步越来越慢,她放佛从这清澈的歌声里,感受到一颗纯净明亮的心,和无比惆怅的思绪。 易丹听着优美的曲调越走越慢,终于在一处荷叶缝隙里,看见湖中不远处,若隐若现的扁舟。 “师姐,你怎么停下来了快走啊,再不走一会儿天就黑了”佑铭走在前面牵着马儿,回头对易丹喊道。 “师弟你听,这歌声简直就像一首诗一幅画”易丹赞叹道。 “是啊,应该是这里的渔民吧”佑铭说道。 这时,湖里荷叶丛中,传来几个女子的嬉戏声音。易丹心想,若真是渔民的话,或许她们知晓凝坤派所在,也说不定啊。于是她打定主意,要向湖里的几个女子打听一番。 见船儿越来月靠岸,易丹高声喊道:“喂,湖里泛舟的姑娘,可否向你们打听一下?” 那一叶扁舟,轻车熟路地穿过荷叶丛,缓缓地划了过来。小舟上坐着三个带着斗笠,穿着绿色衣服的女子。船儿越划越近,易丹这才看清这三位女子的模样。她们个个面如荷花、粉丽淡雅,宛如群玉山头,采集琼瑶的仙子,穿梭在夕阳映衬的绿叶粉花般的仙境之中。 易丹三人都被这眼前的美人、美景吸引,不声不语地欣赏着她们轻盈地划来。 那坐在船头的十**岁模样的女子开口道:“请问姑娘,你要打听啥?” “几位姑娘,冒昧打听一下,不知几位可知道这宝应的凝坤派在什么地方啊?”易丹问道。 那姑娘打量了三人以后说道:“不知道,没听过” 聪明伶俐的易丹从那姑娘的眼神里猜透了玄机,再想想之前那尼姑,或许也是因为看到了宇文颂先,所以才撒了谎,于是易丹连忙说道:“哦,这位是我的大哥,他一路送我和我师妹过来的,他马上就要回去了” 这时坐小船中间的一位女子说道:“不知姑娘你要到凝坤派做什么啊?”易丹道:“是这样的,昨晚我在扬州城遇到了危险,幸亏一位女侠出手搭救。我知道这女侠是宝应凝坤派的,所以特意前来登门拜谢,可我却不知道这凝坤派,具体在哪个地方。所以特来向几位姑娘打听一二,不知几位姑娘可否听说过?” 坐在船头那女子冷冷地说道:“既然姑娘已经脱险了,就好好生活吧,不用去专门去凝坤派致谢了” “受人恩惠,当然要知恩图报。在下明知道恩人就在这附近,却觅不见踪影,岂不是遗憾吗?”易丹说道。 这时,坐船中间那位女子说道:“姑娘若真的想到凝坤派,我们倒是可以带你去” “真的吗?几位真的知道凝坤派在什么地方?”易丹高兴地问道。 船头那位女子说道:“玉秀,咱们的规矩你忘了?不能随便带人回庄里的” 中间那女子说道:“我看这姑娘眉目清秀、温和友善,肯定不是什么坏人。没事儿的,这事儿我有分寸你放心吧” 易丹听中间那女子这么一说,猜想她们就是凝坤派的人,于是问道:“几位姑娘,我就是去拜访致谢的,绝无恶意,请你们放心吧” 船头的那姑娘一跃而起,踩了两片荷叶边飞了上岸。另外两人也将船儿划到岸边上岸来了。飞上来的那位姑娘说道“请问姑娘,凝坤派的人是昨日什么时辰,在哪里救的你啊?” 易丹听明白了,这时在跟她核对事情,于是老老实实地答曰:“亥时,在赏春院的后宅楼上,当时我中了**散昏迷不醒,是一位蒙着面纱的女侠救了我” 女子听了这话,先前在船中间的那女子点了点头。船中间那女子走上来,用和善的语气说道:“姑娘,我叫玉秀,请问你怎么称呼啊?” “玉秀姑娘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们,我叫易丹”易丹恭恭敬敬地说道。 易丹指了指佑铭后说道:“这是我师妹名叫…佑…小雨,她叫小雨”易丹灵机一动,替佑铭起了一个名字。 “小雨姑娘你好啊!”玉秀向佑铭打了个招呼,当然,她没有看出来这个眉清目秀、男扮女装的佑铭是个男孩子。 佑铭刚要开口回应,易丹转过去瞪了他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对那玉秀说道:“几位姑娘,实在对不住!我师妹她生下来就不能说话,还请几位见谅” “是吗?长得这么好看,不能讲话,真是可惜啦”玉秀说道。 “不过,她能听见咱们的声音”说罢,易丹转过脸对佑铭说道:“师妹,还不快给几位姐姐行礼” 佑铭只好无奈地,向几位姑娘点了头微笑。易丹指着宇文颂先,刚要介绍。刚才坐船上那女子看也没看宇文颂先一眼,头转向一边说道:“男人就不用介绍了,我们这里不欢迎男人,还是赶快离开得好” 玉秀对易丹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师姐,名唤玉雪。并非她不通人情,而是咱们有规矩,任何男人都绝对不可以进入宝荷庄,否则就要被杀掉” 易丹为难地看了看宇文颂先,宇文颂先也灵机一动说道:“没关系。妹妹啊,既然恩人们有规矩,那哥哥我就不去了,正好你嫂子还在那边牵着马等我呢,我就先跟她回去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感谢一下那位恩人啊”说着,还不住地对易丹眨眼。 佑铭莫名地看着宇文颂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啥药。哪里突然钻出来一个嫂子?真是搞不明白。佑铭刚要开口,又被机灵的易丹堵回去:“是啊,那好吧。既然大哥你不跟我们去了,那就请先跟嫂子回去吧。有这几位姑娘带路,我们没事的” “那好,我就先告辞了”说罢,宇文颂先转身便朝来时的路返回离开。 易丹目送宇文颂先离开后,向那玉秀问道:“玉秀姑娘,莫非几位就是凝坤派的人吗?” “是啊易姑娘,我们几个都是凝坤派的弟子”玉秀说道。 “真是太好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上各位了”易丹高兴地说道。 玉秀又用手指这那个年纪稍小的姑娘说道:“这是我们的小师妹玉露,今年才十四岁刚来这里两个月,她比较含羞少言请莫要见怪才是” “怎么会呢,我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比她还害羞呢。请问几位姑娘,你们是在这湖上游玩吗?”易丹说道。 “我们不是在游玩,我们在这湖里,巡看荷藕的成熟情况,顺便打捞一些螃蟹。一时也被这美景感染,忍不住就唱起来了。其实这首词,还是我们凝坤派已故老掌门写的呢”玉秀说道。 “是吗?难怪听着那么动听。莫非这湖里的荷花,都是姑娘你们种的?”易丹问道。 “不错,周边这几个小湖,也都是我们在打理。我们凝坤派在这里种荷藕,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了”玉秀说道。 “真是太美妙了,这样的日子悠然惬意,你们真的好比人间神仙啊”易丹赞不绝口地说道。 “现在的确是挺惬意的,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开始挖荷藕了,那可是个苦差事了”说罢,玉秀从小舟里拎出一个小竹筐,竹筐里全是刚抓到的螃蟹,还在活蹦乱跳、相互挤打,发出哐当声响。玉秀将小舟的绳子,轻轻地栓在岸边的石桩上,对易丹说:“走,两位姑娘,咱们现在就一起回宝荷庄” “好啊,那就劳烦几位姑娘带路了”说罢,易丹伸手去拉着佑铭的手,准备和这三个凝坤派的女子一起回去。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怪异的女人尖叫呼喊:“等等我,等等我啊,丹儿,快等等你嫂子啊” 易丹回过头一看,差点没跌倒在湖里。只见那宇文颂先,化装成了一个中年妇女。她梳上妇女发饰,换了一套粉色的丝绸纱裙,嘴唇红得像血、两眼像是被烟熏过一样发紫、皮肤的胭脂涂抹得像个猴子屁股一般红,与那赏春院的香大娘如出一辙,而更胜一筹的是,还泛着油光。不过那厚厚的桃花粉,遮盖住了他原来的男人轮廓,看上去倒也像一个勤于打扮的中年妇人,只是最让二人想不到的,是他的胸部挺得老高。二人这才明白,刚才掉落的那个苹果是怎么回事了。 三个女子凝坤派女子面面相觑,古灵精怪的易丹,一下就猜中了眼前这‘嫂子’就是宇文颂先化装而成。于是她连忙一把拉住宇文颂先的手说道:“嫂子啊,你怎么也来了,大哥不是要和你一起回去吗?” 宇文颂先提高嗓门儿,捏着腔调,搔首弄姿地说道:“哎,你那死鬼大哥,她嫌我太胖了,说会把他的马压坏的,不让我跟他一起回去。哎,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我要和他一刀两断,呜呜呜呜”说着,还挥了挥手帕,假装擦擦眼泪表示委屈。 易丹见宇文颂先这幅扮相,和矫揉造作的举止。用尽了最大的忍耐力,强忍住忍,忍,忍,忍。最后为了自己的大事,终于还是忍住了想笑的冲动,开口说道:“那好吧,就让大哥一个人回去,嫂子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怎么样?” 易丹做梦都想不到,宇文颂先居然还有这一招,不佩服他都不行了。 “玉秀姑娘,这是我嫂子。请问她和我们一起去行吗?”易丹向玉秀问道。 玉秀看了看这嫂子,说道:“既然也是命苦的女人,当然没有问题,走吧” 这时佑铭实在忍不住,躲在最后面,捂着嘴巴偷偷地笑了起来。宇文颂先拍了拍佑铭的头,挤出造作的调子:“小哑巴,有什么好笑的?你也笑嫂子我胖是吗?” 佑铭拼命忍住想狂笑的冲动,摇摇头。但转脸过去,捂住嘴巴,又是一阵疯狂的闷笑。 第五十五章 温暖一家

易丹领着乔装之后的宇文颂先和佑铭二人,跟在三个凝坤派女子身后。迎着黄昏的晚霞,沿着无边的荷海,踩着松软芬芳的泥土,来到先前经过的那座在真如寺背后停了下来。 真如寺的背后是一座庄子,庄子与真如寺背靠背,紧密地挨在一起,可却不是互相通联。庄子外面有高高的院墙拦阻,两扇大门上没有悬挂任何牌匾。这地方从外面看上去,和普通的院落没有任何区别,难怪先前易丹三人经过的时候,根本没有察觉任何异常。 “到了,这里就是咱们凝坤派的宝荷庄”玉秀说道。 易丹四下看了看后说道:“诶?这背后?不就是咱们下午经过过的那座寺庙吗?” “是啊,这宝荷庄背后就是真如寺,怎么?你们来过这里啊?”玉秀问道。 “没有,只是我们三人下午经过了一下而已。不过没有注意到这寺庙背后,竟然还有一座庄子”易丹微笑着说道。 “恩,我们凝坤派不想被人打扰,所以没有挂门匾,一般人是找不到的”玉秀解释道。 “哦,难怪了,我就说怎么都没注意到呢”易丹打量着院落大门。 “咚咚咚…”玉秀站在门外敲门。 “吱嘎…”一个**岁模样的小姑娘,轻轻地探出头来。 “玉秀姐姐,你们回来了啦”那小姑娘高兴地喊道。 “是啊小玉冰妹妹,我们回来了,你在做什么啊?”玉秀微笑着问道。 “我在看书呢,玉秀姐姐,你们快进来啊?”小姑娘手里捧着一本书说道。 玉秀三人领着易丹三人走进了院内,这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五脏俱全。院子的左边是一块大空地,地上有梅花桩,还有吊着的沙袋,架着箭靶,看得出是练功习武之人住的地方。而院子的右边是一口井,井边有一个姑娘正在摇转轮子打水,旁边放着一个大木盆,木盆旁是另外一位姑娘在洗衣服,俩人默契地协作。他们的背后是一架树藤秋千,应该是这小姑娘刚才坐在秋千上面看书,而使得它还在晃动。 那小姑娘又将大门“吱嘎”一声关上,她捧着书,走上前拉着玉秀问道:“玉秀姐姐,我今天又学会了一首,就是这首,你看”小姑娘指着书中的诗句,用稚嫩清脆的嗓音对玉秀念道:“‘兵戈不见老莱衣,叹息人间万事非,我已无家寻弟妹,君今何处访庭闱。’玉秀姐姐,请问什么是老莱衣啊?”小姑娘好奇地问道。 “老莱衣啊,是说以前有一位老人,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单还穿着小孩子的花衣服,逗他的爹娘开心。后来人们就把老莱衣,比作孩子孝顺父母的行为”玉秀耐心地给小姑娘解释道。 小女孩听了这话,很是难过,她低着头不再讲话。 “怎么了小玉冰?你干嘛不说话了?”玉秀问道。 “玉秀姐姐,我长大了,一定会孝顺我爹爹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把我卖给那些坏人呢?”小玉冰委屈难过地说道。 小女孩不经意的一句话,带给易丹强烈的震撼。她这才知道,原来这小女孩的命运,竟然如此悲苦。 “小玉冰乖哦,你还小,过去不开心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好吗?不要再去想了。你看我们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说着,玉秀把手里的竹筐拎了起来,小玉冰盯着竹筐看了看:“啊,这竹筐里怎么这么多螃蟹啊?” “是啊,这些螃蟹又肥又大,今晚给你做蟹肉嫩藕粥吃,怎么样啊?”玉秀说道。 小玉冰惊喜地接过玉秀手里的竹筐,高兴地说道:“好啊,我好喜欢吃蟹肉嫩藕粥啊,谢谢三位师姐” 玉秀指着易丹,对那小姑娘说道:“小玉冰,这位是易姐姐,是咱们这里的客人,快叫易姐姐啊。” 小女孩礼貌地向易丹喊道:“易姐姐好。” “嗯,小姑娘真可爱。”易丹微笑着点点头。 “小玉冰,你快帮忙把这些螃蟹,拎去厨房给顺姗姑姑,请她用今天新采的嫩荷藕来做粥吧”玉秀说道。 “好啊,我这就拿去给顺姗姑姑”说罢,小姑娘灵巧地拎起竹筐,朝院子的侧屋走去。 “不要打开竹筐,小心螃蟹夹到手哦!”小姑娘走远了,玉秀还在高声提醒。 见小姑娘离去,玉秀回头对易丹说道:“这小姑娘刚来这里不久,过了中秋才满九岁呢。非常懂事听话、勤奋好学。我们这里所有的姐妹们,都很喜欢她。” “是啊,这小姑娘聪明伶俐,长得也俊俏,我看了也非常喜欢”易丹点头微笑道。 “天快黑了,你们几位就留下来吃个晚饭吧?”玉秀说道。 “好啊,谢谢玉秀姑娘的美意,真是不好意思了,那我们三人就打扰了”易丹客气地说道。 “哪里话,你们来就是客人,还请不要嫌弃咱们这里简陋,招呼不周才是”玉秀说道。 “哪里哪里,已经很好啦,我很喜欢这里”易丹说道。 “那,我先带你们去见掌门师姐吧”玉秀说道。 “好啊,在下这次前来拜访凝坤派,就是想像掌门当面道谢的”易丹说道。 “我们掌门大名叫做燕虹绝,今年二十一岁,和这里的姐妹们年纪也相差无几。燕掌门是老掌门的嫡传弟子,老掌门去年过世了,将掌门之位传给了燕掌门。虽然她是咱们凝坤派的掌门,但我们都以师姐妹相称的,融洽得很呢。”玉秀说道。 “那好啊,那就劳烦玉秀姑娘带我,去见见这位燕掌门吧” 玉秀带着易丹三人来到正堂,只见一袭白纱衣衫的女子,背对大门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正在参拜正墙上方的一副画像。那画像上是一位,看上去五十来岁,慈眉善目的尼姑装扮的女子。 “师父,您过世已经一年零十五天了,弟子每时每刻都在想念您!您是那么的慈祥和蔼,在弟子心目中,你就是我的母亲”那女子一边跪拜,一边喃喃自语地说着。 “掌门师姐”玉秀领着易丹三人,来到女子的后背喊了一声。 那女子一回头,只见一张粉红的脸庞上,映衬着一双丹凤眼,生得十分好看。见玉秀后,那女子开口问道:“玉秀师妹,你们巡湖回来啦?” “是啊掌门师姐”玉秀答道。 那女子看了看易丹三人,好奇地问道:“请问这几位是?” “掌门师姐,我正想向你说明此事”说着,她先指了指易丹,说道:“这位姑娘姓易名丹,她说昨晚在扬州城遇到了危险,是咱们凝坤派的人救了她。掌门师姐你昨晚回来时,不是说救过一位姑娘吗?请你快来看看是也不是啊?” 那掌门上前两步,向易丹走进了些,又仔细看了看看说道:“没错好像就是这位姑娘”易丹也冲那女子不停地微笑点头。 “请问姑娘,你造访鄙庄,有何贵干?”那女子接着问道。 易丹望着那女子,连忙拱手答曰:“在下易丹,特来感谢燕掌门昨晚搭救之恩,冒昧造访,还请恕罪!”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过看我看姑娘你的身形,应该也是会武功之人。不知为何昨晚会遭受如此处境呢?”那掌门问道。 “燕掌门你有所不知,在下昨天刚到扬州,误中坏人圈套,所以才有那尴尬的境遇。不过,幸好能及时遇上燕掌门搭救,不然这后果不堪设想”易丹答曰。 “清白对一个女子来说,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事情。我想昨天如果你真的失去了清白的话,或许你应该也不会熬到现在了吧?”那掌门臆测着。 “在下认为,虽然女人的清白固然比什么都重要。不过与生命比起来,还是要不能相提并论。况且在下身负重任,无论如何都不敢擅自了却自己的生命”易丹说着。 那掌门听了这话之后,微笑地点点头说道:“恩,你果然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别的女子都视贞洁比自己的生命还宝贵。可这一切,却都是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强加给女人的道德枷锁。女人凭什么要为一个男人,守身如玉一辈子,而男人却可以沾花惹草,三妻四妾,不为一个女人守身一辈子呢?男人视女人为一件私有物品,需要的时候,比什么都珍视,而不需要的时候,就随意丢弃,甚至卖掉。这样的世界本来就不公平” “掌门师姐你说得没错,这样的世界的确很不公平。可是这世上有很多女人,偏偏就喜欢迎合男人们的喜好,甘愿矫揉造作地,去博男人的欢心,满足男人的占有欲。而自己的生命,却成为了一件华美却无用的摆设品。当男人看腻了玩旧了,当然就丢弃再换新的摆设品了”一旁的玉秀说道。 “玉秀姑娘说得对,咱们女子还是应该自重才行。不可好逸恶劳,坐享其成。否则永远都只是男人的玩物和陪衬,永远也直不起腰板来。”易丹说道。 “你说得对,所以我凝坤派的女子,都是不靠男人,依然能过得很好的一群女人。”那掌门说道。 “贵派的事迹,在下也听闻过一些,所以心生仰慕,特来拜会。”易丹说道。 那掌门看了看佑铭和宇文颂先之后,用好奇的眼神问道:“请问,这两位是?” “对不起燕掌门!你看这么久了,我都忘了介绍一下”易丹指了指佑铭说道:“这位是我的师妹叫小雨。不过她天生失语,无法讲话,但是耳朵听得见”说罢,易丹转头微笑着对佑铭说道:“师妹啊,快给燕掌门行礼。” 佑铭向掌门鞠了个躬,起身一直微笑。那燕掌门盯着佑铭看了几眼,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易丹又指了指宇文颂先后说道:“这位是我的大嫂,刚被我大哥赶出了家门。她不放心我们,所以也陪着我俩一起来了” 宇文颂先捏着嗓子,对那掌门说道:“见过燕掌门” 那掌门听着宇文颂先的声音,感觉甚是奇怪。但毕竟初次见面,也不便再细细追问。也报以微笑地点点头说道:“哦,不必客气了,既然都是天下苦命的女人,大家相识就是缘分” “是啊,都是缘分,天下苦命女人都是一家人嘛”说着,易丹对宇文颂先眨了眨眼睛:“是吗嫂子?” “哦,对对对,一家人,一家人”宇文颂先憋着嗓音说道。 “在下燕虹绝,今年二十一岁,是这凝坤派的掌门,请问易姑娘你芳龄几何?”掌门问道。 “在下今年二十岁,比眼掌门您小一岁呢”易丹笑着答曰。 “既然咱们也算是有缘,你也比我小一岁,如不嫌弃,就请叫我燕姐姐吧”燕虹绝说道。 “那好啊,燕姐姐。能认识你,真的很高兴”易丹高兴道。 “不知易姑娘你师承何派啊?”燕虹绝问道。 “我师父原本是砀山上修派弟子,后来离开了上修派。所以,我的师承,应该也算是上修派吧。不过我还会一些其它门派的功夫”易丹说道。 “没想到易姑娘你是砀山上修派的高徒,失敬!失敬!”燕虹绝恭敬地说道。 “哪里,哪里。燕姐姐你才是女中豪杰。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当上这凝坤派的掌门人,真是年轻有为啊”易丹夸赞道。 “惭愧,我刚做凝坤派掌门不久。老掌门是我的师父,但她老人家去年刚刚过世” 易丹顺着燕虹绝的眼神,向墙上望了过去:“请问这墙上,就是令师的画像吗?” “没错,这便是恩师的画像”燕虹绝也顺着易丹的眼神,再次向画像望去。 “请恕在下直言,令师的画像看上去,好像是一位佛门大师吧?”易丹好奇地问道。 “没错。咱们凝坤派在这宝应,已经一百多年了。历任掌门到最后,都会出家为尼。并且就在宝荷庄背后的真如寺修行”燕虹绝说道。 “哦,是吗?请燕姐姐,恕在下再冒昧地问一句。为什么这凝坤派历任掌门,最后都会出家?这宝荷庄与后面的真如寺,又有什么关联呢?”易丹鼓起勇气问道。 这时,燕虹绝对玉秀说道:“玉秀,客人来这么久,还没喝口水。请麻烦你去帮我拿一壶茶过来吧”玉秀应允。 不一会儿就拎来一壶茶水,招呼大家坐下后斟上茶。燕虹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咱们宝荷庄背后这座寺庙,名叫真如寺。它的故事与这宝应县的来历密切相关。宝应县在大唐宝应年之前,叫做安宜县。安史之乱平定之后,安宜县有一位名叫真如的尼姑,偶然间得到了八件寓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宝贝,献给了大唐皇帝,皇帝大悦,希望‘胜宝应真’从此国泰民安,遂改年号为‘宝应’,同时也改安宜县为宝应县” “这真如献宝的故事,我倒也听说过。请问后来呢?”易丹继续问道。 “后来,唐代宗修了这座真如寺,来感谢那位献宝的真如女尼大师。真如大师用寺庙香客,捐赠的香火钱,买了周边这几个小湖种植荷藕。荷藕卖掉以后所得之钱,又分发给周边的穷苦百姓。真如大师圆寂后,她的一位女弟子,善缘大师继承了她的衣钵,继续修行、拯救苦难。每年,荷藕收获以后,都会通过这条大运河,运送到扬州卖个好价钱。那善缘大师在扬州一来二去,便熟悉了扬州的情形。扬州城因为大运河带来的富庶而催生了很多的青楼,善缘大师发现,很多女子都是被迫卖身于青楼。她们许多都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跳楼、投河,时常发生,命运凄惨,苦不堪言。有一次,善缘大师拉着一船荷藕又去了扬州,在大运河畔,遇到一伙歹人正在追逐一个女子。眼见那女子就要被那伙歹人擒住,于是纵身跳进了大运河里。后被善缘大师救起来,藏在船里带回了宝应,安置在了真如寺中。但那女子因从青楼逃出,自觉卑微不敢住在寺庙里,怕玷污了佛祖的圣洁。于是她自己动手,在真如寺背后搭建起来一座茅屋住了下来,从此替寺庙种植荷藕。后来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一位从昆仑山来的道姑。那道姑教会了她三路掌法,以及能在荷叶上行走的轻功。她凭借着这几样本领,潜入扬州城里,又救出了好几个被迫卖身的女子。后来被救的女子越来越多,她便在这真如寺背后,创立了“凝坤派”。‘天乾地坤,男天女地’,凝坤派的意思,就是天下女子凝聚在一起的强大力量,一定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她誓要拯救天下受苦难的女子。她就是我们凝坤派——大义合凝,至善女坤,的祖师婆婆。” 易丹、佑铭以及宇文颂先三人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那掌门燕虹绝,讲述着凝坤派的故事。听到这里,易丹又打岔问道:“早就听闻贵派向来行侠仗义,拯救女子于水火之中。原来贵派祖师婆婆便留下了这个传统。在下实乃佩服之至”易丹真心地赞誉道。 “哎,可是祖师婆婆至死也没能改变得了,这天下女子悲苦的命运,所以最后出家做了尼姑。但是,我们凝坤派拯救天下苦难女子的事情,却还要一直做下去。凝坤派掌门之位传到我这里,已经第八代了。这就是我们凝坤派大概的故事”燕虹绝看着师父的画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透露出不应该是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女子的沉重忧伤。 “没想到,原来凝坤派竟然有这么多传奇而又感人的故事。还有一个世代相传,拯救苦难的使命。在下由衷地钦佩”易丹敬佩地说着。 这时,那小女孩小玉冰,跑走进屋子,对燕虹绝问道:“掌门师姐,请问你们在聊什么啊?” 燕虹绝一把将小玉冰抱在怀里,燕虹绝继续跟易丹说道:“哪里哪里,我们的力量还是很弱小,天下苦难的女子依旧太多,太多了。救了一个,又会出现另一个,永远都拯救不完。所以,历代掌门人,都因为无法拯救所有的受苦的女子,最后都去了背后的这座真如寺,削发为尼了” “我明白了,难怪燕姐姐您师父的画像,是一副尼姑大师的装扮”易丹恍然大悟道。 “是啊,我师父她是一位慈祥善良的人,就像是我的母亲。我自幼丧母,我父亲又赌又喝,最后把我卖给了一户大户人家,做了童养媳。那时我才五岁。后来,那户人家又因家道中落,把我卖到了扬州的青楼,那时我才九岁。和她现在的年纪一般大”说着,她看了看怀里抱着的小玉冰姑娘。 小玉冰抬头,一双稚嫩而又单纯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燕虹绝看着小玉冰,微微一笑,然后抬头对易丹说道:“所以,当我第一眼见这小姑娘,便觉特别亲切。就像是看到我自己的童年。小玉冰的命运和我也是一样凄凉,她母亲死后,父亲想再娶,可没钱。嫌带着小玉冰拖累,就把她卖到了青楼。你说,那个混账东西,怎会如此丧尽天良?小玉冰才八岁,身体都还没有健全,就要受到这样的摧残,真是太过分了。不过万幸的是,小玉冰刚被卖到青楼,就被我发现了,把她救了回来。所以她只是受到了惊吓” “小玉冰遇到燕姐姐,也算是她不幸中的万幸了。相信她以后肯定能健康快乐地成长,做一个背负使命的侠女。是吗?小玉冰姑娘”易丹说着,便向那小姑娘微笑。 小玉冰虽然听不懂易丹这话里的深层含义,但她依然报以微笑,轻轻地点点头。 燕虹绝又接着说道:“而我却没那么幸运了。当年,我八岁被卖,饱受摧残。我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今生也永远无法生儿育女了。哼,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因为我绝对再也不会有这个想法了。我立过誓,一定要拯救天下苦难的女子,杀光这天下所有薄情寡义、始乱终弃的混账男人”说到这里,燕虹绝眼里流露出一丝坚定的绝情。 “对不起!燕姐姐,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我不是有意的,请你原谅我的过失!”易丹深感歉意。 “没关系,我眼泪早已流干,现在只剩下坚强和信念。我当你们是姐妹,才把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都告诉了你们,还请你们千万别嘲笑我才是”燕虹绝说道。 “燕姐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你那么漂亮、善良、侠肝义胆。在我心目中,你是最美丽、最纯洁的人,我们怎么会取笑你呢。”易丹微笑着说道。 “谢谢易姑娘这么看得起我,你把我说得这么好,我都惭愧”燕虹绝说道。 “燕姐姐,我讲的都是真心话”易丹说道。 燕虹绝笑了笑,又对着小玉冰问道:“小玉冰啊,今天有没有练功啊?” “有啊,掌门师姐。我今天练梅花桩,把腿摔破了。玉禾师姐说,让我先修养身体,等过几天再练”小玉冰说道。 “练武就是要不怕苦、不怕累。以后长大了,才能行侠仗义,杀光天下无情的男子,你明白吗?”燕虹绝叮嘱道。 “嗯,我明白。我一定刻苦练功,请掌门师姐放心吧”小玉冰说道。 “好的,真是个好姑娘”燕虹绝夸赞道。 “哦,对了燕姐姐,我听江湖传闻,说凝坤派不允许任何男子擅入,请问是这样的吗?”易丹话锋一转问道。 “这不是传闻,而是事实,也是我们祖师婆婆定下的规矩。若是有男人敢闯进这宝荷庄,不问缘由,直接杀掉”燕虹绝果断地说道。 易丹看到燕虹绝的态度,便断然不敢再向她提及,佑铭和宇文颂先是男人的事情。易丹心里也在盘算着,希望能尽快把此行到来的目的,跟燕虹绝讲个明白,然后赶紧带着二人离开,否则时间太久,恐将露出马脚。 易丹看了看宇文颂先,没想到此时化装成‘大嫂’的宇文颂先,竟然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正擦拿着手绢,擦拭着脸上感动的泪花。 “嫂子,你怎么了?哭什么啊?”易丹问道。 “我,哦,人家感动嘛”宇文颂先捏着嗓子说道。 易丹盯着宇文颂先,笑而不语。 “对了,掌门师姐。刚才顺姗姑姑让我跟你说,请你们过去,准备开饭饭了” “好啊,那咱们这就过去吃饭吧”说罢,燕虹绝邀请众人起身出门,来到院子东侧的餐堂旁。 餐堂的北面有一个小屋,那是安放着凝坤派历代掌门牌位的祠堂。易丹正好奇之时,玉秀凑上前,悄悄跟她说道:“这里供奉是我们凝坤派历代掌门牌位的祠堂。我们每次用餐前,都要经过这里拜祭先祖以示感恩” “嗯,我明白了,饮水思源,这很好”易丹说道。 不一会儿,整个凝坤派大约三十来个弟子。燕虹绝的带领下,参拜完祠堂,来到了餐堂。众人围在一张大圆桌前。燕虹绝站在北面的主位上,抬手对大家说道:“各位姐妹,都请坐下吧。” 大家入席坐下,易丹、佑铭和宇文颂先三人坐在燕虹绝右边的位子。燕虹绝大声地说道:“今天,咱们凝坤派来客人了。玉秀,快给姐妹们介绍一下三位贵客。” “好的,掌门师姐”玉秀起身点点头,然后转身抬手指着易丹,继续说道:“这位姑娘名唤易丹,咱们掌门师姐昨晚在扬州救了她,所以今天专程来咱们宝荷庄,拜访感激掌门师姐的” 易丹连忙站起来,拱手作揖道:“各位姐妹好,昨天燕掌门在扬州救了我,我特地来感谢燕掌门,也特来看望各位姐妹。哦,对了,我给各位姐妹带了一些胭脂水粉,希望大家能收下”说着,易丹从包袱里拿出几个小木盒来,递上一盒给燕虹绝。燕虹绝伸手去接那胭脂盒,却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这时,坐在旁边的佑铭弯下腰去,替她捡起了盒子递给了她。 “谢谢小雨妹妹”燕虹绝对佑铭微微一笑。 佑铭听到燕虹绝叫自己妹妹,顿时脸红耳赤,身上也起了鸡皮疙瘩,不敢看她。 “易姑娘你有所不知,咱们这里的姐妹们以前倒是常用胭脂水粉,但自从来了宝荷庄在以后,都不再用胭脂水粉了”燕虹绝说道。 “那为何我看大伙儿脸上,都红润光泽,看起来就像用过胭脂水粉呢?”易丹瞪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这时,玉秀迫不及待地接话:“让我来告诉你吧,这第一啊,是因为大伙儿在这里自由快乐,气色自然就好。第二嘛,就是因为这荷藕的缘故咯。” 易丹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食物:“这些食物好像都是荷藕做的啊?” “恩,你猜对了,你看有桂花糯米藕、绿豆萝卜藕、荷叶包藕丝、荷花拌醋溜藕片、酱虾藕、桂鱼蒸藕”玉秀一盘一碗地与易丹数了起来。 “哇,太了不起了,原来这是一桌丰盛的荷藕宴啊”易丹惊叹道。 “这算什么啊。现在的荷藕还没有完全成熟。若再晚一些时日,还会有更多吃藕的花样呢。”玉秀说道。 “玉秀师妹说得对,这荷花全身都是宝:叶、梗、须都可入药,是解暑补气止血排毒的上品药材。不仅如此,荷藕还能安神补脑、清热祛火,抵抗衰老。常吃荷藕对女子的皮肤非常滋养,所以你看她们个个都面如荷花,看起来就像用过胭脂水粉一样” “是吗?没想到这荷藕原来还有如此多的功效。看来我以后一定要多吃荷藕了”易丹笑道。 “荷藕何止这些功效,还有许多,是说也说不完呢。”玉秀说道。 “不过荷藕虽然功效甚多,也甘爽脆口,可是挖起来,却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要站在齐腰的淤泥里,徒手将藕一根根地挖出来。眼下又快到挖藕的季节了,这几湖的荷藕,要挖上好几个月才能挖完,又要辛苦各位姐妹了。”说到这里,燕虹绝不禁拱手向弟子们鞠躬感谢。 这时,一位弟子说道:“不辛苦,谢谢燕掌门和历代掌门,能给咱们姐妹们一个靠勤劳双手自食其力的机会。我们凭自己的劳动换来的饭,吃起来很踏实,而且还可以帮助到更多穷苦的人,我们已经觉得非常开心非常满足了,怎么会觉得辛苦呢。”众人随即附和。燕虹绝道:“各位姐妹能这么想,燕虹绝甚感欣慰。只要咱们凝坤派的姐妹们一条心,一定会越来越好” 这时,坐在玉秀旁边的小玉冰,喃喃念叨:“对啊,对啊,掌门师姐,我也要跟师姐们一起去挖荷藕。” “你不能去”玉秀说道。 “为什么?师姐你们都能去,为什么我就不能去呢?”小玉冰问道。 “因为啊,那湖里的淤泥,比你头顶还深。你要是前脚去挖藕,我们后脚就该去挖你啦”玉秀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那等我长高了以后,就可以和师姐姐你们一起去挖藕了,行吗?”小玉冰问道。 “当然行啊。不过要长到玉秀姐姐这么高才能去哦”玉秀说道。 “好的,那我多吃点饭就长高了”玉冰说罢,众人又是大笑。 “看到各位姐妹们能如此快乐,在下甚是感动。若是天下女子都能像诸位这样,勤劳自立,不靠别人。那男女平等、天下大同的景象,一定就不远了”易丹感叹地说道。 “若是天下女人都勤劳自立不靠男人,那男人就没有多大存在的价值了”那一旁的玉雪冷冷地说道。 宇文颂先与佑铭对视一下,又拼命点头。 “来咯,来咯,粥来了。蟹肉嫩藕粥,鲜美极啦。”这时,只见一个中年妇人,端着一大锅热腾腾的粥,来到餐堂。小玉冰赶忙跑上前,帮忙拿碗。 “你们来得正是时候,这个季节正是湖里螃蟹最肥美的时候。来,请赶紧尝尝这蟹肉嫩藕粥很鲜美吧”燕虹绝指着桌上的大锅,一边说着。 这时小玉冰端来一碗蟹肉嫩藕粥,放到易丹面前。易丹双手接过碗,轻轻闭上眼睛闻了闻,微笑着说道:“嗯,好香啊,谢谢小玉冰姑娘啦” 燕虹绝对那位正在盛粥的大婶说道:“顺姗姑姑,你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啊,既不会武功,又不能救人,只能给大伙儿烧烧饭。只要大家不嫌弃我手艺不好,能吃得饱,吃得香,我就心满意足了。”那中年妇人说道。 “顺姗姑姑做的饭菜太香了,我们都喜欢吃顺姗姑姑烧的饭”玉秀说罢,众人皆附和。 那顺姗姑姑一碗一碗地盛着蟹肉嫩藕粥,小玉冰一碗一碗地,端到每一位师姐面前。燕虹绝看着碗里的螃蟹腿,说道:“你们看这螃蟹有这么多腿,还横着走,像不像那些总是横行霸道,欺负女人的臭男人?” “掌门师姐说的没错,这螃蟹就像横行霸道的男人,不过可惜他们都是秋后的螃蟹,横行不了几时了。”玉雪接话道。 “玉雪师姐,请问‘秋后的螃蟹’,是什么意思啊?”小玉冰问道。 玉雪夹起一块螃蟹说道:“这秋后的螃蟹,就是咱们的盘中餐,咱们一同分食,将他们全部消灭”言罢,众人都满意地点着头。 “恩,不错啊,这蟹肉嫩藕粥果然好香啊”易丹喝了一口,忍不住赞美道。 佑铭和宇文颂先听了这些话,都不敢动那碗摆在面前的蟹肉嫩藕粥。 “嫂子,师妹,你们吃粥啊,这粥真的很香”易丹劝说道。 宇文颂先听了她们刚才的对话,却不敢再动勺子。只是舔了舔嘴唇,又吞了吞口水,挤出尖声细语说道“我…我…我吃蟹皮肤会痒”说着,尴尬地挠了挠手。 “来,嫂子,这个吃了不会痒。你尝尝吧”玉秀夹了一块糯米蒸荷藕给宇文颂先。 宇文颂先难为情地点点头,众人皆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五十六章 荷藕大餐

“对了,掌门师姐。刚才顺姗姑姑让我跟你说,请你们过去,准备开饭饭了”那小玉冰昂起头对抱着她的燕虹绝说道。 “好啊,那咱们这就过去吃饭吧”说罢,燕虹绝放下小玉冰,说道:“若几位不嫌弃,就请跟我一同去餐堂?” “燕姐姐客气了,那我们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易丹三人起身,跟着燕虹绝一同走了出去。 餐堂的北面有一个小屋,那是安放着凝坤派历代掌门牌位的祠堂。易丹正好奇之时,玉秀凑上前,悄悄跟她说道:“这里供奉是我们凝坤派历代掌门牌位的祠堂。我们每次用餐前,都要经过这里拜祭先祖以示感恩” “嗯,我明白了,饮水思源,这很好”易丹说道。 不一会儿,整个凝坤派大约三十来个弟子。燕虹绝的带领下,参拜完祠堂,来到了餐堂。众人围在一张大圆桌前。燕虹绝站在北面的主位上,抬手对大家说道:“各位姐妹,都请坐下吧。” 大家入席坐下,易丹、佑铭和宇文颂先三人坐在燕虹绝右边的位子。燕虹绝大声地说道:“今天,咱们凝坤派来客人了。玉秀,快给姐妹们介绍一下三位贵客。” “好的,掌门师姐”玉秀起身点点头,然后转身抬手指着易丹,继续说道:“这位姑娘名唤易丹,咱们掌门师姐昨晚在扬州救了她,所以今天专程来咱们宝荷庄,拜访感激掌门师姐的” 易丹连忙站起来,拱手作揖道:“各位姐妹好,昨天燕掌门在扬州救了我,我特地来感谢燕掌门,也特来看望各位姐妹。哦,对了,我给各位姐妹带了一些胭脂水粉,希望大家能收下”说着,易丹从包袱里拿出几个小木盒来,递上一盒给燕虹绝。燕虹绝伸手去接那胭脂盒,却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这时,坐在旁边的佑铭弯下腰去,替她捡起了盒子递给了她。 “谢谢小雨妹妹”燕虹绝对佑铭微微一笑。 佑铭听到燕虹绝叫自己妹妹,顿时脸红耳赤,身上也起了鸡皮疙瘩,不敢看她。 “易姑娘你有所不知,咱们这里的姐妹们以前倒是常用胭脂水粉,但自从来了宝荷庄在以后,都不再用胭脂水粉了”燕虹绝说道。 “那为何我看大伙儿脸上,都红润光泽,看起来就像用过胭脂水粉呢?”易丹瞪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这时,玉秀迫不及待地接话:“让我来告诉你吧,这第一啊,是因为大伙儿在这里自由快乐,气色自然就好。第二嘛,就是因为这荷藕的缘故咯。” 易丹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食物:“这些食物好像都是荷藕做的啊?” “恩,你猜对了,你看有桂花糯米藕、绿豆萝卜藕、荷叶包藕丝、荷花拌醋溜藕片、酱虾藕、桂鱼蒸藕”玉秀一盘一碗地与易丹数了起来。 “哇,太了不起了,原来这是一桌丰盛的荷藕宴啊”易丹惊叹道。 “这算什么啊。现在的荷藕还没有完全成熟。若再晚一些时日,还会有更多吃藕的花样呢。”玉秀说道。 “玉秀师妹说得对,这荷花全身都是宝:叶、梗、须都可入药,是解暑补气止血排毒的上品药材。不仅如此,荷藕还能安神补脑、清热祛火,抵抗衰老。常吃荷藕对女子的皮肤非常滋养,所以你看她们个个都面如荷花,看起来就像用过胭脂水粉一样” “是吗?没想到这荷藕原来还有如此多的功效。看来我以后一定要多吃荷藕了”易丹笑道。 “荷藕何止这些功效,还有许多,是说也说不完呢。”玉秀说道。 “不过荷藕虽然功效甚多,也甘爽脆口,可是挖起来,却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要站在齐腰的淤泥里,徒手将藕一根根地挖出来。眼下又快到挖藕的季节了,这几湖的荷藕,要挖上好几个月才能挖完,又要辛苦各位姐妹了。”说到这里,燕虹绝不禁拱手向弟子们鞠躬感谢。 这时,一位弟子说道:“不辛苦,谢谢燕掌门和历代掌门,能给咱们姐妹们一个靠勤劳双手自食其力的机会。我们凭自己的劳动换来的饭,吃起来很踏实,而且还可以帮助到更多穷苦的人,我们已经觉得非常开心非常满足了,怎么会觉得辛苦呢。”众人随即附和。燕虹绝道:“各位姐妹能这么想,燕虹绝甚感欣慰。只要咱们凝坤派的姐妹们一条心,一定会越来越好” 这时,坐在玉秀旁边的小玉冰,喃喃念叨:“对啊,对啊,掌门师姐,我也要跟师姐们一起去挖荷藕。” “你不能去”玉秀说道。 “为什么?师姐你们都能去,为什么我就不能去呢?”小玉冰问道。 “因为啊,那湖里的淤泥,比你头顶还深。你要是前脚去挖藕,我们后脚就该去挖你啦”玉秀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那等我长高了以后,就可以和师姐姐你们一起去挖藕了,行吗?”小玉冰问道。 “当然行啊。不过要长到玉秀姐姐这么高才能去哦”玉秀说道。 “好的,那我多吃点饭就长高了”玉冰说罢,众人又是大笑。 “看到各位姐妹们能如此快乐,在下甚是感动。若是天下女子都能像诸位这样,勤劳自立,不靠别人。那男女平等、天下大同的景象,一定就不远了”易丹感叹地说道。 “若是天下女人都勤劳自立不靠男人,那男人就没有多大存在的价值了”那一旁的玉雪冷冷地说道。 宇文颂先与佑铭对视一下,又拼命点头。 “来咯,来咯,粥来了。蟹肉嫩藕粥,鲜美极啦。”这时,只见一个中年妇人,端着一大锅热腾腾的粥,来到餐堂。小玉冰赶忙跑上前,帮忙拿碗。 “你们来得正是时候,这个季节正是湖里螃蟹最肥美的时候。来,请赶紧尝尝这蟹肉嫩藕粥很鲜美吧”燕虹绝指着桌上的大锅,一边说着。 这时小玉冰端来一碗蟹肉嫩藕粥,放到易丹面前。易丹双手接过碗,轻轻闭上眼睛闻了闻,微笑着说道:“嗯,好香啊,谢谢小玉冰姑娘啦” 燕虹绝对那位正在盛粥的大婶说道:“顺姗姑姑,你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啊,既不会武功,又不能救人,只能给大伙儿烧烧饭。只要大家不嫌弃我手艺不好,能吃得饱,吃得香,我就心满意足了。”那中年妇人说道。 “顺姗姑姑做的饭菜太香了,我们都喜欢吃顺姗姑姑烧的饭”玉秀说罢,众人皆附和。 那顺姗姑姑一碗一碗地盛着蟹肉嫩藕粥,小玉冰一碗一碗地,端到每一位师姐面前。燕虹绝看着碗里的螃蟹腿,说道:“你们看这螃蟹有这么多腿,还横着走,像不像那些总是横行霸道,欺负女人的臭男人?” “掌门师姐说的没错,这螃蟹就像横行霸道的男人,不过可惜他们都是秋后的螃蟹,横行不了几时了。”玉雪接话道。 “玉雪师姐,请问‘秋后的螃蟹’,是什么意思啊?”小玉冰问道。 玉雪夹起一块螃蟹说道:“这秋后的螃蟹,就是咱们的盘中餐,咱们一同分食,将他们全部消灭”言罢,众人都满意地点着头。 “恩,不错啊,这蟹肉嫩藕粥果然好香啊”易丹喝了一口,忍不住赞美道。 佑铭和宇文颂先听了这些话,都不敢动那碗摆在面前的蟹肉嫩藕粥。 “嫂子,师妹,你们吃粥啊,这粥真的很香”易丹劝说道。 宇文颂先听了她们刚才的对话,却不敢再动勺子。只是舔了舔嘴唇,又吞了吞口水,挤出尖声细语说道“我…我…我吃蟹皮肤会痒”宇文颂先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尴尬的借口。说着,还不停地挠手。 “来,嫂子,这个吃了不会痒。你尝尝吧”玉秀夹了一块糯米蒸荷藕给宇文颂先。 宇文颂先难为情地点点头,众人皆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第五十七章 比武交心

吃过一顿荷藕的饕餮盛宴之后,易丹三人非常满足地来到院子欣赏美景。 这时,燕虹绝带着玉秀、玉雪以及小玉冰几人从里屋走了出来。 “易姑娘,趁着还有点晚霞,要么咱们去湖边散散步吧?” “好啊,燕姐姐,我也正念着那湖边的美景,既然你又这雅兴,那正好咱们都一块儿去吧?” “恩,那咱们就都一块儿去吧”燕虹绝左右吩咐,众女子皆应允。 易丹三人跟着凝坤派众人一起来到湖边。此时,夕阳已落到天边,仅剩一点血色色的晚霞,映衬着这满湖的绿叶红花。 燕虹绝看了看这一片片连天的荷塘后,转头感慨地向易丹说道:“自从大唐武宗灭佛后,真如寺便开始萧条。当时凝坤派就毅然接下寺院附近这几个湖泊,继续种荷藕。我们种荷藕不但能自给自足,还能行善积德扶、弱济贫,一直到现在” “那真如大师,虽为出家女尼,可心系百姓疾苦,献宝祈祷苍生安康,也算是一位为国为民的大侠。凝坤派继承真如大师的善举,造福了一方百姓,真如大师的精神,也算是后继有人,燕姐姐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易丹说道。 “可是我们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比起真如大师为国为民的大气概,还差得远着呢”说罢,燕虹绝看了看远处,突然纵身一跃,飞到湖中的荷叶上,挑选了一朵看上去已经成熟的莲蓬,拈手摘下之后,又飞回落地。 “燕姐姐好轻功啊,没想到你的轻功居然能在荷叶上停留,真是佩服佩服”易丹喝彩道。 “这套轻功是我们凝坤派祖师婆婆传下的,可以踩着荷叶,把整个藕湖跑上一圈,而脚底不占一滴水”那玉雪得意地插话。 燕虹绝将摘下的莲蓬递给易丹后:“易姑娘,你尝尝看这新鲜的莲子味道如何” 佑铭从易丹手里拿过莲蓬,取出莲子剥开几颗,递给易丹也递给燕虹绝。燕虹绝接过佑铭剥开的莲子说道:“谢谢你,小雨妹妹,我知道你能听见对吧?” “恩,真好吃。清甜可口,只可惜刚才已经吃了很多东西,不然我还想多吃几颗呢。燕姐姐,凝坤派的轻功如此厉害,莫不就是你之前所讲的那位昆仑山道姑传授的吗?”易丹问道。 “嗯。当年祖师婆婆在得到昆仑山仙姑指点后,勤加苦练。后来又在挖荷藕之时,结合挖藕的手法,揣摩出了一套叫做‘凝坤掘捞手’的独门手法。”燕虹绝说道。 “没错,这门功夫配合轻功,迅速出手,可将人一把捞起,就像捞荷藕一样,那人便四脚朝天,躺地上起不来了”玉秀说道。 此时,宇文颂先和佑铭恍然明白,原来昨晚见燕虹绝在赏春院,对付那一伙打手之时,用的那奇怪的功夫,就是燕虹绝刚才所说的“凝坤掘捞手”,难怪那么奇妙,原来是高人所创,出处有因。 “这凝坤掘捞手如此神妙,我倒好想开开眼界了”易丹说道。 “区区雕虫小技,怎么能和易姑娘的上修派的功夫相提并论呢?我倒是想见识一下易姑娘你的功夫,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分?”燕虹绝反问道。 “上修派主要是修身养性的气功,和剑术,而剑术最绝妙的早已失传。所以肯定比不上燕姐姐你凝坤派的绝妙武功了”易丹谦辞道。 “易姑娘你太过谦虚了,若是你不肯赐教,那就当我没这个福分咯”燕虹绝故意激将道。 “师父曾对我说过,学武是为康健体魄、行侠仗义。千万不能将武功拿来显摆,更或是欺凌弱小。不过今天,我与燕姐姐相识算是缘分,那就破例一次权当是切磋。既然刚才燕姐姐展示了凝坤派的绝妙轻功,那我就用一路,从朋友那里学来的掌法,在燕姐姐面前献丑了”说罢,易丹上前一步,站在荷塘旁,见一支迎着朝霞,绽放正艳的荷花,她运功提气,驱动刀锋掌的功力,轻轻一抬手向那荷花的枝干砍了过去,只见那多娇艳的荷花拦腰斩断。 易丹接住花朵看了看,然后递到燕虹绝面前,真诚地说道:“燕姐姐,你就像是这美丽纯洁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格让在下叹服。也只有你和凝坤派的所有女子们,才配拥有此花。请燕姐姐收下吧” 燕虹绝接过易丹送的荷花,感动地说道:“易姑娘,谢谢你!‘出淤泥而不染’,我好喜欢这句话,真的很贴切。谢谢你的夸赞,我会永远记住你这句话的。不过易姑娘你的掌法实在太精妙了,我看这胜负已经分出来了,就不必再比试了吧?” “比试才刚开始,我还没有见识到燕姐姐的‘凝坤掘捞手’燕姐姐为何如此说呢?”易丹问道。 “我的凝坤掘捞手虽然还算精妙,不过也要近身才能发动攻击。而易姑娘你的这掌法,能离身攻击,且威力无比,这还用我说吗?当然是我输了”燕虹绝谦虚道。 “燕姐姐,世上哪有你这么谦虚的人啊?你还没有出手,就说输了”易丹说道。 “我没有谦虚,事实如此,我必须承认。这世上博大精深的武学太多了,跟你这一路掌法比起来,我们凝坤派的武功,真的算是雕虫小技。哦,还未曾请问易姑娘,你这套掌法叫什么名字啊?”燕虹绝说道。 “回燕姐姐,我这掌法的名字叫做‘刀锋掌’”易丹答曰。 “刀锋掌?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磨刀帮的帮主绝学刀锋掌?”燕虹绝疑惑地问道。 “没错,正是磨刀帮的刀锋掌”易丹老老实实回答。 “那请问易姑娘你是?”燕虹绝疑惑地看着易丹,问道。 “哦,请燕姐姐别误会,我当然不是磨刀帮帮主了。只是在一个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我与磨刀帮欧阳帮主学会了这路掌法,后又得一位内功高深的前辈,将他的内力都传给了我,所以这掌法才有如此威力”易丹毫无保留地说道。 “那就难怪了,听闻刀锋掌是磨刀帮的帮主绝学,也是当今威震武林的高深武功之一。我输给易姑娘的刀锋掌,算是输得心服口服了。没想到易姑娘你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燕虹绝赞不绝口道。 “燕姐姐谬赞了”易丹客气道。 “说起磨刀帮,我倒是想起来了。昨晚在赏春院救你的时候,有两个男人也在,其中一个就是磨刀帮扬州分部的掌部人,妹妹可知晓此事了吗?”燕虹绝说道。 “我知道,他也是我朋友。怎么?他没得罪燕姐姐你吧?”易丹问道。 “哦,那倒没有,只是你还是少和这些男人往来。师父跟我说过,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好的,谢谢燕姐姐的关心,我会小心的”说罢,易丹瞟了一眼宇文颂先和佑铭,摸了摸紧额头上的汗,生怕穿了帮。 这时湖边的芦苇丛,有一群回巢的野鸭正在追逐嬉闹。其中一只脸部和颈部是绿色羽毛的公鸭,正在追逐几只母鸭,好几只母鸭都被这只公鸭追得嘎嘎直叫。 燕虹绝见此情形,夺过佑铭手里的莲蓬使劲儿一捏,挤出了几颗莲子,用内力扔向那只公鸭。那公鸭被莲子击中后瞬间毙命。 “玉雪,把那只野公鸭取回来吧,明天给姐妹们加菜”玉雪得令后,一跃而起飞到芦苇丛,将那只野公鸭取了回来,拎到燕虹绝面前。燕虹绝接过野公鸭看了看说道:“你一只公鸭子,霸占了一窝母鸭还不满足,还要欺负它们,戏弄它们,今天遇到我燕虹绝就算你倒霉” “燕姐姐,算啦,何必和一只鸭子计较呢”易丹说道。 “你看这只公鸭子,像不像那些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臭男人?”燕虹绝拎着鸭子问道。 “燕姐姐,可如果你杀光了这些公鸭,那母鸭还如何生小鸭子呢?这世间万物本来就是平衡的,切不可太执着,不可矫枉过正了啊”易丹劝解道。 “我可没有说都要杀光,我只杀那些欺负女人,和对爱情不忠贞的坏男人”燕虹绝答曰。 “燕姐姐,我觉得倒也不能全怪男人们的不对,归根结底还是这个世界,根深蒂固的男尊女卑观念在作祟。如果这种错误的观念不打破,女人永远都是男人的附属品一件生儿育女的工具”燕虹绝听到易丹这话,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一掌将手中的野鸭打得粉碎。 “对不起!燕姐姐,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伤心事,请你不要生气”易丹连忙解释道。 “没事,我只是讨厌这只鸭子而已,你继续说吧。”燕虹绝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易丹突然想起自己此行而来的目的,于是话锋一转说道:“燕姐姐,其实我这次出来行走江湖的目的,就是为了寻访天下有志侠士,一同举事推翻暴梁。一来,我是想为我的父母亲人报仇;二来,也是想为天下百姓除害。” “没想到易姑娘你有如此大的愿望。只是咱们江湖儿女,又怎么能做得到这些呢?”燕虹绝说道。 “燕姐姐,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咱们凝坤派不就是在做这样的事情吗?”易丹说道。 “哎,可又有什么用?那扬州城的青楼,却不比以前少一间。”燕虹绝感叹道。 “只要咱们都努力一点点,我相信这个世界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易丹说道。 “哎,但愿如此吧”燕虹绝道。 “咱们以前只是治标,而没有解决根本问题”易丹说道。 “那如何才能治本呢?”眼红问道。 “咱们先前处理问题的方法,就像是直接割掉毒瘤。但毒瘤割掉以后,又会再长出来。我们应该做的是,不给毒瘤生长的空间和机会”易丹说道。 “那易姑娘你的的意思是?”燕虹绝问道。 “若是咱们有志之士一起努力,去建立一个愿望中的美好世界,这样不就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了吗?”易丹说道。 “愿望中的美好世界?这个想法真了不起。可美好世界只是幻想,人心大都自私贪婪,根本就做不到”燕虹绝道。 “所以我们才要努力争取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坚韧意志的支撑,是敢为天下先的担当”易丹坚定地说道。 “既然易姑娘你有这么大的志向和气魄,那我无论如何都要支持你一下才行了。以后若是用得上我凝坤派的地方,请你尽管开口便是”燕虹绝说道。 易丹没有想到,燕虹绝竟然如此干脆答应下来。于是瞪大眼睛,郑重地拱手鞠躬致谢道:“燕姐姐大仁大义,易丹在这里就替无辜惨死的父母亲亲人,以及天下苦难的万众黎民,先行谢过燕姐姐了” “易姑娘不必客气,侠义之事本就是我辈江湖儿女应该做的”燕虹绝道。 “没错,没想到我这次出来,接连遇上了好几位女侠,真是不枉此行”易丹感慨道。 “哦是吗?请问易姑娘你还认识哪位女侠啊?”燕虹绝好奇地问道。 “我先前在洞庭湖,遇到一位叫做江素月的姑娘。她和咱们年级相仿,但劫贪济贫、行侠仗义,豪气也和燕姐姐你一样,不输给任何男儿啊”易丹回答道。 “是吗?你说得那么好,我都好想认识认识这位女侠了”燕虹绝笑道。 “素月姐姐也答应了我,以后会来相助。以后有机会,我一定给你们引荐一下”易丹说道。 “那好啊,那就谢谢易姑娘了” 见燕虹绝答应相助,易丹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宇文颂先和佑铭俩人恐将露馅儿。于是说道:“燕姐姐,我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三人也该告辞了” “怎么?易姑娘你们现在要走?”燕虹绝惊诧道。 “是啊,打扰大家太久,实在是过意不去,我们三人这就离开吧”易丹说道。 “你说这话就是把我当外人了,我何曾说过打扰?”燕虹绝说道。 “可是我还有在身,要尽快寻访到更多的能人志士,希望早日完成咱们的愿望”易丹说道。 “再急也急不了这一时啊,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你们三个女子就不要走夜路了。留在这里过一晚夜,正好明天是中秋节,咱们过个团圆的节日再走也不迟吧?” “这…”易丹为难地看着宇文颂先和佑铭,不知如何回答。 燕虹绝拉着易丹的手说道:“就这么说定了吧,天已经黑了,咱们先回去吧”盛情难却之下,易丹三人只好跟着燕虹绝一行回到了宝荷庄。 “易姑娘,你们三人赶路辛苦了,就早点歇息吧”燕虹绝对玉秀说道:“玉秀还有多的房间吗?” “回掌门师姐的话,只有一间空房了”玉秀说道。 “咱们姐妹们挤一挤可以腾两间出来给易姑娘三人住吧”燕虹绝建议到。 “燕姐姐不用那么麻烦了,我和大伙儿挤一挤好了”易丹说道。 “这怎么行呢,易姑娘你是客人啊” “我们来这里打扰了你们是在过意不去,怎么还能再让你们,为我们挪出房间呢?这绝对不行”易丹推辞道。 “若是你怕这样挪来挪去麻烦的话,我看不如就找一个大房间,你们三人一起睡好了”燕虹绝建议道。 “这更不行了,我绝对不能和他俩一起睡的”易丹脱口而出。 燕虹绝看了看宇文颂先和佑铭后,感觉有些奇怪,于是又问道:“小雨姑娘不是你的师妹吗?还有嫂子,你看她俩多好啊,易姑娘你为何不愿和他俩住一间屋呢?” “这…因为…因为…因为她俩睡觉要打呼,我不习惯”易丹捏了把汗,终于编出个理由。 “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就依易姑娘你自己的意思安排吧”燕虹绝说道。 “谢谢燕姐姐,时间不早了,那你也早点休息吧”终于算是有惊无险地把谎圆了过去。 第五十八章 叛爱负情

翌日,天蒙亮。易丹早早地起来烧好了热水,端到佑铭和宇文颂先的房间。 “咚咚咚”易丹轻轻敲了几下房门,小声地说道:“宇文大哥、师弟,醒了吗?是我,开门啊” 过了一会儿,佑铭轻轻一下打开房门,揉了揉眼睛,倦意朦胧。此时已经没有妆容的他,完全呈现出一副男人的样子。易丹四下张望,见无人经过,于是将热水端进屋,轻轻关上房门,小声地说道:“师弟,宇文大哥,你们都睡醒了吧?来,这里是热水,赶紧把脸洗了,我给你们把胭脂水粉,重新抹上吧” “师姐,今天就不抹了吧?昨天抹了一天,我的脸感觉很不舒服”佑铭埋怨道。 “当然要抹啦,你没看昨天那燕姐姐的态度吗?要是她知道你俩是男人,说不定立马拔剑绝不留情。如今,你俩还在这宝荷庄睡了一晚,更加得抹上了,要假戏做到底才行。快来啊,我帮你们抹。”说着,易丹将水放下。 佑铭没精打采地说道:“哎,没想到,原来做女人这么麻烦啊?幸好爹娘没有把我生为女子,不然我可就遭罪了” “你就知足了吧,至少你化了妆的样子,还算是个漂亮的‘黄花大闺女’。要是像我这样,化了妆就变成了一个猪不吃牛不啃的老女人,那你岂不是要去跳大运河啦?”宇文颂先走过来调侃道。 佑铭没有讲话,易丹倒是先忍不住小声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说道:“宇文大哥,我做梦都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一手,请问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行头啊?昨天你突然变个样,杀出来,我差点没忍住,笑穿帮” “是啊,宇文先生,你都不知道,你扮女人的样子有多好玩儿。我憋着想笑,把肚子都憋痛了呢”佑铭接话道。 “你说那些行头啊?我随身都带啊”宇文颂先毫不在意地答曰。 “随身携带?请问宇文大哥,你为什么会随身带那些女人的东西呢?”易丹疑惑问道。 “你们别误会,我可没有什么特殊爱好。我们磨刀帮历来就是刺探情报、行侠仗义。经常为了打探消息,必须乔装打扮一番才行,所以这些都是必备行头”那宇文颂先赶忙解释道。 “原来如此,你这么一说,我就全明白了”易丹恍然大悟道。 “我这里还有八十岁老头一套、花甲老妇人一套,官员、士兵、商贾、戏班子,应有尽有。怎么样?要不要给你也来一套啊?”宇文颂先打趣地说道。 “宇文大哥,你就别逗我开心啦,我现在很为你俩的安全揪心啊”易丹突然严肃道。 “没事儿的,说起来,这凝坤派也都是些苦命的女子,不过倒也心底善良,据我多年的江湖经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就放心吧”宇文颂先安慰道。 “她们对咱们好,那是因为她还不知道你们是男人啊。他们都受过那么深的伤害,心态定与常人不同,我怕她们知道真相后,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所以还是给你俩把妆化好,不要有什么差池就行了。今天咱们要找机会,赶紧离开才行”易丹说道。 “那好吧,我同意师姐的意见,师姐快帮我化妆吧”说着,佑铭微笑着闭上眼睛,将脸凑到易丹面前。 易丹在佑铭的脸上吹了一口气,说道:“去,你还没洗脸呢” “哦,对啊,我先去洗脸吧” 不一会儿,易丹又将佑铭打扮成了一个女子模样。她摸着他的发饰,仔细端详了一下,打趣道:“师弟,我看你做女孩子的话,还真的很漂亮,我都好生嫉妒了呢。以后行走江湖,你一直都这样打扮,怎么样啊?” “师姐,你老是拿我开心。说了不许取笑我的,不然的话,我可不干了”说着,佑铭便要伸手去拔头上的簪子。 “别啊,好啦,我不笑你了行吧?赶紧收拾收拾,咱们在这里做客,可不能睡懒觉啊”易丹说道。 “是,得令”佑铭打趣道。 俩人打扮好后,易丹开门,欲将水端出来。正好碰到玉秀来房间门口准备敲门。 “易姑娘,难怪我醒来不见你,原来你在这儿啊,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啊?”玉秀见易丹后,问道。 “是啊,玉秀姑娘,你也这么早救起来了啊?怎么样?昨晚我没有打扰到你吧?”易丹问道。 “没有没有,怎么会打扰呢,你昨晚有睡好了吗?”玉秀问道。 “恩,我睡得很好,谢谢玉秀姑娘关心”易丹答曰。 玉秀看了丹丹手里的水盆说道:“易姑娘你真是细心,还给你嫂子和师妹打水,来把盆给我,我去帮你倒水” “哦,不用了,我自己去倒就行了”易丹端着盆走了出去。 这时三三两两的姑娘,已经在院落里练剑打拳,那小玉冰也坐在凳子上朗读着诗歌。顺姗姑姑坐在井边,宰杀一条大鲤鱼。易丹将水倒在沟里,对顺姗姑姑说道:“顺姗姑姑,这条鱼好大啊” 那顺姗姑姑抬头说道:“是啊。今天过中秋,特意从湖里捞了几条最大的鱼” “今天是中秋节,晚上还有热闹的猜灯谜呢,易姑娘你们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过节哦”玉秀说道。 “这…那怎么好意思再打扰各位呢?”易丹说道。 “这有什么啊,既然认识了,就是缘分,就这么说定了”玉秀说道。 “叮,叮,叮,叮叮叮…”这时,从院子的西北角落,传来一阵琴筝弹奏的美妙旋律。琴音舒缓清脆,沁人心脾。易丹望眼过去,只见院落西北角落小亭子里,只见凝坤派掌门燕虹绝正在陶醉地抚琴。易丹轻轻地走了过去,怕惊扰了燕虹绝的雅兴。燕虹绝见易丹走来,主动停下抚琴,开口问道:“琴音没吵着你们吧?请问昨晚睡好了吗?” “谢谢燕姐姐关心,我昨晚睡得很好。燕姐姐这么早就起来了啊”易丹答曰。 “我每天都是差不多都是这个时辰就起来了,和大伙儿一起练练剑,抚抚琴”燕虹绝说道。 “燕姐姐的心,修得雅致,在下也自愧不如”易丹恭敬道。 “易姑娘过奖了。我只不过是打发一下时间而已。哦,对了,今天是中秋,一会儿咱们一起做,桂花莲蓉月饼,怎么样啊?”燕虹绝问道。 “燕姐姐,我们打扰一晚,已经过意不去,今天特来向燕姐姐辞行”易丹说道。 “今天已经是中秋了。顺姗姑姑已经在准备饭菜,还有几个师妹也出去采桂花了。你们说什么也要在这里过完中秋节再走”燕虹绝说道。 “这…我…”易丹吞吞吐吐不知如何是好。 “砰!”只听一声响动,宝荷庄的大门被突然推开。玉雪用剑架在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男人的脖子上,将他押进了宝荷庄里。 “玉雪,请问发生什么事了?”燕虹绝停下抚琴,上前问道。 玉雪将男子押进院子,一脚踢在那男子的膝盖后弯,将他打跪在地。那男子不讲话,也不反抗,任其摆布。 “禀掌门师姐,这个臭男人在外面鬼鬼祟祟四下张望了许久,被我撞见之后,将他抓了进来”玉雪说道。 “他是谁?你抓他做什么?”燕虹绝问道。 “禀掌门师姐,我认得他。他就是先前抛弃顺姗姑姑的那个无耻男人,掌门师姐你看,该怎么处置?”玉雪说道。 “原来是这样。快去把顺姗姑姑叫出来吧”燕虹绝吩咐身旁的玉秀。 不一会,一大群凝坤派弟子都聚了过来。那顺姗姑姑听闻情况,也跑了出来。 “顺姗,顺姗是我,我是陈康啊”那男子见到顺姗之后,终于开口大喊道。 “你还来做什么?那天不是说好了,以后都别来找我了吗?”顺姗说道。 “顺姗,我还是舍不得你啊。我错了,你原谅我行吗?” “你亲手写了休书,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了,你就不必再来说这些话来羞辱我了”顺姗说道。 “顺姗,我真的错了,你能原谅我吗?跟我一起回好不好?咱们的孩子还在他姑姑家等咱们啊” “孩子为何在他姑姑家,不在咱们的府上?”顺姗问道。 “我…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孩子。那个女人把我的钱全部骗光,房子和地都被她卖了,她拿着所有的钱跟一个小白脸跑了,我只能把孩子暂时寄放在他姑姑家,顺姗,我对不起你们”那男子哭着说道。 顺姗听了这话,瞪大眼,上前一步,狠狠一巴掌打在那男子脸上:“你…你是个混账东西,色迷心窍。那可是我辛辛苦苦二十几年,积攒下来的家业,都是我们的血汗钱啊。那…以后孩子该怎么办?” 那男子低头不语,玉雪走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背上,愤怒地吼道:“哼,这就是报应,活该你一无所有” “这是怎么回事啊?”易丹看得一头雾水。 一旁的玉秀赶忙凑上前,对易丹说道:“这个男人,原本是顺姗姑姑的相公。顺姗姑姑年轻时,是大户人家的姑娘,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当时一无所有的这个混蛋。顺姗姑姑勤劳聪明,帮着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倒卖货物四处奔波,风里来雨里去,渐渐地把那个贫穷的家,积累得殷实起来。而顺姗姑姑为这个男人操劳一生,而这男人翅膀硬了,便开始嫌弃这个,为他奉献了一生的苍老女人。” “没错,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他故意找生意伙伴调戏顺姗姑姑,来个所谓的人赃俱获,然后便一封休书将顺姗姑姑休了”玉雪接话道。 “其实是他自己,勾搭上了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所以才故意颠倒是非,将顺姗姑姑扫地出门”玉秀说道。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忘恩负义的男子”易丹难以置信地说道。 “这还不算,这个狗东西,还将此事告诉了顺姗姑姑的娘家,让她名誉扫地。顺姗姑姑的父母早已亡故,几个哥哥听信了他胡说八道后,也不再搭理顺姗姑姑,害得顺姗姑姑漂泊浪荡,无家可归”说罢,玉雪的怒火又冲上心头,抬起右脚狠狠地踢了那男人一脚。 听到这里,易丹也不禁黯然神伤。那顺姗低着头,接着说道:“我原本打算投河自尽,一了百了。可想到我那孩子今年才五岁,若是没有了亲娘,以后的命运不知道会是什么样,我便收起了这个念头。我掉头去了当铺,当掉了身上唯一值钱的镯子换了几两银子,买了些货物摆在扬州街市上叫卖。可货没有卖出去一件,却被一群地痞全部抢光。我身无分文,饿了两天后晕倒在了路边。幸好是凝坤派的姑娘路过,把我救了回来,我才捡回这条命”那顺姗姑姑一字一句地讲述着自己的悲惨遭遇。 “顺姗姑姑吃苦受累二十几年,为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攒下了百亩良田的巨大家业。而这个狗东西有钱以后,便抛弃糟糠,找了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你说这种男人,该不该杀?”玉雪愤怒地说道。 “求求你们不要杀我,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顺姗,我求求你原谅我行吗?”那男子连连求饶道。 “做梦,现在知道错啦?晚啦。钱被人骗光了,又想回来拉着顺姗姑姑回去给你当牛做马?帮你东山再起啊?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了吧?该死的贱男人”那玉雪破口大骂道。 “顺姗,我现在才明白,任何鬼魅画皮都比不上咱们多年患难与共的真情。我是真心悔过的,只要你能原谅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那陈康向顺姗喊道。 “不要再说了,你还是赶紧走吧。我在这里过得很好,就不用劳烦你再记挂了”顺姗说道。 “顺姗姑姑,你不能再心软了,决不能让这个可恶的男人走掉。今天我要是不杀了他,为你出这口恶气,就难消姐妹们的心头之恨”玉雪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错,顺姗姑姑,这个男人如此可恶,难道你还要可怜他吗?别忘了他当初对你,可是那么的绝情绝义”燕虹绝说道。 “顺姗,我死了不要紧。可是咱们的孩子才五岁,你就忍心看他小小年纪便没有了爹娘吗?”那男子又喊道。 “你这可恶的贱男人,还敢说这些话来诓骗人,受死吧”说罢,玉雪拔出手中的剑,欲朝那男子刺下去。 “慢着”顺姗大喊一声。 “顺姗姑姑,别再心软了。让我杀了这个贱男人吧”玉雪举着剑说道。 “他说得对,我已经离开了孩子,孩子不能再没有了爹。你们就放他走吧,让他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顺姗说道。 “不行,咱们把他杀了,把孩子接过来我们抚养就是,我们这么多人,都可以照顾好你的孩子。你若是不忍心亲眼看到他死的话。玉梅、玉珠,快扶顺姗姑姑进屋休息,这里我来处置”说罢,身旁两女子便上去搀扶顺姗,连拖带拉,欲拽着她进屋。 “不,玉雪姑娘,我求你了。虽然他有错,可他毕竟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们结发夫妻二十几年,我不能让他死啊,我求求你放了他吧。我答应你,让他以后不再来找我就是了”顺姗跪在地上,挣扎着哭喊道。 “顺姗姑姑,你快起来,为这种男人求情,不值得”燕虹绝赶忙过来,欲将顺姗扶起。顺姗拒绝起身,对燕虹绝说道:“燕掌门,你帮我劝劝玉雪姑娘吧,让她不要杀陈康。求其你了,你是凝坤派的掌门,你说的话,玉雪姑娘一定会听的,你说句话吧” “顺姗姑姑,这个男人究竟给过你什么,让你对他如此不舍?”燕虹绝见顺姗不起身,便蹲下问道。 “他曾给过我一个温暖家,我们也曾真心爱相爱过。纵然现在我人老珠黄,他不再爱我,但是我依然不愿意看自己曾爱过的人,身首异处”顺姗哭着说道。 “爱情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有如此大的魔力,能让人心甘情愿受它的折磨,也无怨无悔。”燕虹绝蹲下来,看着顺姗苍老的模样,不解地问道。 “没错,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我也曾短暂地拥有过。即便今天落到这步田地,我也不后悔年轻时爱过一场”顺姗看着陈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诉说。 “可是你为他付出了一切,而他却过河拆桥、忘恩负义,难道这公平吗?”燕虹绝问道。 “若是公平了,那便不是爱情,只是买卖。爱情本来就不是公平的,付出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不会去强求对方必须接受你的付出,这才是爱情”顺姗说道。 “爱情果真会让人,心甘情愿付出,而不求任何回报?即便是遍体鳞伤,也无怨无悔?”燕虹绝纯真的眼神里,流露出对爱情的向往和疑惑。 “当然。若是有过这样的体会,这一生也不枉白活”顺姗坚定地答曰。 “爱情太可怕了,师父曾说,许多人为了爱卿失去理智,不分黑白,堕入无边无际的苦海”燕虹绝说道。 “不。你说的那不是爱卿,只是自私和占有。真正的爱情是无私的,哪怕不能和他在一起,只要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过得好,就会无比满足了,这才是真正的爱情”顺姗答曰。 “哎…难道爱情真的有这么美好吗?我却从来都不知道?也没有资格体会到了”燕虹绝叹了一口气说道。 “燕掌门,请恕我直言。因为你心里只知道杀人和救人,却从来没有真正去爱过一个人。当然不知道爱情的美好,若是你不必那么执着。说不定就会遇到那个,值得你真心付出的人”顺姗说道。 “即便顺姗姑姑你说的爱情有那么美好。可为什么我看到的,总是背叛和无情?”燕虹绝问道。 “因为爱情终究熬不过时间,所以我不怪他”顺姗说道。 “当初你对他那么好,可他一点都没有感恩,而是抛下你另结新欢,你还要替他求情?难道你甘心就这么饶了他?”燕虹绝责问道。 “这或许也是我的命吧,不管怎么说,我也曾真心爱过他。求燕掌门放了他吧,也算是我和他两清了”顺姗说道。 这时,易丹叹了口气,走上前说道:“我记得师娘曾对我说,大唐太宗皇帝李世民曾下令:若是贫穷时结成的夫妻,富贵后绝不可抛弃,否则没收家产,国法论处。当时我听了这话,还认为是那李世民管得太多。没想到圣贤皇帝,果然有先见之明,把人心看得如此通透。看来大唐前期的繁荣稳定,果真是下了一番苦工。只可惜,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 “我师父也跟我说过,男人的心,都是永不满足的。所以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事才会屡见不鲜。我凝坤派必须担负起惩罚他们的责任,绝不能手软”燕虹绝坚定地说道。 “但是,燕姐姐,这人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况且他现在已经来道歉认错了,就看在顺姗姑姑为他受了那么多苦,还在替他求情的份儿上,就请燕姐姐从轻处罚吧”易丹恳切地说道。 “燕掌门,这位姑娘说得没错,陈康他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求你网开一面,就放过他吧,我保证让他以后都不再来这里捣乱了”顺姗说道。 “顺姗姑姑,你为何要如此善良,把所有痛苦都自己承受?”燕虹绝不解问道。 “顺姗,不用为我求情了,我死了不要紧,你要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我今生欠你的,来世做牛做马,再来报答你”那男子大声喊道。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臭男人,少在这里假惺惺装可怜地博取同情,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玉雪依旧举着剑,瞪大眼睛怒吼道。 第五十九章 大动干戈

由于宇文颂先是女装打扮,住在宝荷庄里十分不便。俗话说“人有三急”,但在全是人的宝荷庄,却不便上茅房,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都不敢喝水,即便是这样,也憋不了如此长时间。宇文颂先悄悄来到宝荷庄外的树林里,站在一颗大树旁开始尽情地方便。 正在宇文颂先无限放松之际,一位采桂花回来的凝坤派女子正好经过。撞上一身女装打扮的宇文颂先,见他竟然站立,双手扶前小解。吓得那那女子大声尖叫。宇文颂先见此情形,赶紧收起裤子,但已见那女子拔出手中的剑,向他刺过来。宇文颂先自知理亏,便不敢还手,只是闪躲避让,与那女子僵持。那女子用剑指着宇文颂先后说道:“站着撒尿,原来你是男人。走,跟我去见掌门师姐” 说罢,便逼着宇文颂先,一步步向宝荷庄走去。 这时,宝荷庄内的众人还在审判那个忘恩负义的陈康。 “嘭…” 突然一声响动传来,宝荷庄的院门被猛一脚踹开,大家的目光都随着响声转了过去。只见宇文颂先化装的那“嫂子”,慢慢往里面退了进来,而那个凝坤派弟子,正举着剑一步步逼进 “怎么了嫂子?发生什么事了?”易丹惊道。 宇文颂先用粗犷的男人嗓音说道:“哎呀,不要再叫嫂子啦,我穿帮啦” 这时,那举剑的女子说道:“禀掌门师姐,这人原来是男人假扮的,刚才他在庄外树林里…”女子欲言又止。 “他在树林里做什么了?”燕虹绝问道。 “他,他在树林里站着…站着小解了”说罢,难堪地将头转向一边。 “玉霜,你没看错吧?你是说…”玉秀问道。 “没错,我亲眼看见的。一清二楚,绝对没错。哎呀,羞死人了”那女子难为情地说道。 “你个无耻混账,怎可如此欺人?”说罢,燕虹绝拔剑便向宇文颂先刺过去。 “燕姐姐,你误会啦”易丹一边大声呼喊,一边伸手去拉燕虹绝。而此时,那玉雪却从侧后方纵身一跃,举起宝剑刺了过来。此时走来的佑铭,情急之下大喊道:“师姐小心啊”易丹听见佑铭的呼喊,猛然回头,见玉雪手持宝剑,从空中飞了过来,易丹连忙闪躲到一边躲开。 玉霜和燕虹绝前后夹击宇文颂先,宇文颂先纵身一跃飞到院墙站立。燕虹绝追着宇文颂先,向他连连出招,宇文颂先没有还招,只是闪躲。众人在院落下站着,看得十分揪心。 那玉雪来到佑铭面前,举起剑说道:“原来你也是男的,难怪要装哑巴,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这些臭男人”说罢,便向佑铭刺过去。 易丹见状,蹬地而起,挡在佑铭前面,向玉雪说道:“玉雪姑娘,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事实摆在眼前,他俩都是男人,这难道有假吗?我们那么相信你,你竟然公然违反凝坤派规矩,休怪我玉雪手下无情”玉雪愤怒地说道。 “玉雪姑娘,你听我说。没错,我师弟和宇文大哥他俩都是男的,可他们这么做并没有恶意。雨雪姑娘你有话请好好说,不要这样伤了和气行吗?”易丹解释道。 “凝坤派规矩,男人进来格杀勿论,不要怪我了”说罢,继续朝佑铭刺过去。 “他是我师弟,也是我豁出性命都要保护的人,请玉雪姑娘不要伤害他”易丹请求道。佑铭听了易丹这么说,于是特意盯着挡在自己眼前的易丹,顿感师姐对他真好。 “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药,让你对他如此好?看来男人果真都是毒蛇猛兽”玉雪说道。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决不允许你伤害他”易丹说道。 “那好,你要是不让开,就休怪我刀剑无眼”说罢,玉雪举剑刺向丹丹。易丹情急之下,只好拔出手中的剑,将玉雪挡住。 “看来你执意要帮着这些臭男人,欺负我凝坤派姐妹了?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说罢,玉雪一个空翻飞到易丹身后,易丹从侧面绕道佑铭身旁,一把将他拉到一边。自己却一直躲闪玉雪的剑锋,并没有出招还手。 “玉雪姑娘,请不要再打了,这一切都是误会。师弟和宇文大哥二人,都是担心我的而安危,所以才化装来保护我的,你千万不要生气才啊”易丹一边抵挡玉雪致命的狠招,一边恳切道。 “凝坤派世世代代的规矩,怎能被你们破坏?你赶紧出招吧,否则我胜之不武”玉雪说道。 “雨雪姑娘,我是不会出招的,你就不要再逼我了”易丹说道。 “你要是不出招,那我就不客气了。姐妹们,全部给我上,拿下这两个臭男人,一并处置”玉雪发令。 几十个凝坤派女子得令后,纷纷拔出手中的剑,向佑铭围了过去。 “师弟小心,也千万不要伤害这些姑娘。”易丹提醒佑铭。 “师姐你放心吧,凭我的武功,只有她们伤我的份儿。”佑铭说道。 这时,整个宝荷庄内乱作一团。燕虹绝和宇文颂先时而墙头,时而屋顶,斗得不可开交。而玉雪招招凶狠,逼得易丹步步退让。佑铭也舞着不太灵巧的剑式,和那些凝坤派女子们斗了起来。 此时,玉秀站在一旁,焦急地看着混乱的局面,大喊道:“掌门师姐、玉雪、易姑娘,你们都不要再打了,有话好好说啊” “玉秀姑娘,不是我们想打,是贵派姐妹纠缠不放啊”易丹边打边喊。 “掌门师姐,玉雪,你们都听我一句,不要再打了”玉秀继续劝阻,但收效甚微。只见宝荷庄内,依然是飞沙走石,刀光剑影。那小玉冰见如此混乱的场面,也只要躲在玉秀身后,不敢做声。 此时,燕虹绝追打着宇文颂先,而宇文颂先也只能躲避,不敢反攻。只见他从东墙头,飞到了南墙头。燕虹绝过去,刚落墙头,便踩到一块松动的瓦片,不小心从墙上跌了下来。正在南墙头下的佑铭,赶紧丢掉手里的剑,伸出双手,将燕虹绝一把接到怀里。 燕虹绝落到佑铭怀里,抬头看着他脸庞后,沉默了一霎,赶紧起身说道:“原来你是男的?”佑铭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燕姐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易丹说道。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弄来两个男子,在我宝荷庄住了一晚,毁了我凝坤派的百年声誉。难道,这就是你想向我解释的吗?”燕虹绝责问道。 “燕姐姐,实在是对不起!宇文大哥跟我的师弟俩人,都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出此下策。正因为我们知道凝坤派的规矩,为了尊重贵派,所以才犯了这么个错。我们并无恶意,还请燕姐姐你千万不要生气。”易丹解释道。 “无心也好,有意也罢。他们竟然来得了我这宝荷庄,就要有本事走出去才行。”燕虹绝说道。 “那好,既然燕掌门这么说,那就请拿出真本事来,宇文颂先倒要好好领教领教了”宇文颂先说道。 “早就听闻磨刀帮扬州分部,新任掌部宇文颂先武功高强,今天燕某就要领教高招了” 说罢,燕虹绝从袖筒里抓出一把莲子,运功提气,使出那招“莲子弹功”将四根指头依次展开,将莲子粒狠狠地朝宇文颂先的脚下打去。 宇文颂先轮番抬起双腿从墙头飞起,避开燕虹绝“莲子弹功”的打击,好几颗莲子先后打在了他的裳裙之上,瞬间打出了几个空洞,吓得宇文颂先连连低头查看,重新落回墙头,依然心有余悸。 见“莲子弹功”打不中宇文颂先。燕虹绝蹬地一跃,朝他所在的墙头飞了过去。宇文颂先心自知理亏,见燕虹绝飞来,只好后退几步,欲逃下地面。 燕虹绝毫不退让,飞到宇文颂先背后,又突然升空弹起,张开双手使出那招“凝坤掘捞手”,朝宇文颂先头顶往下一捞。 宇文颂先触不及防,被燕虹绝用凝坤掘捞手从背后压顶,将他捞了个四脚朝天,从院墙上掉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宇文大哥,你怎么样了?”易丹见宇文颂先掉落,一边和玉雪对招,一边着急地问道。 宇文颂先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自己的后脑勺说道:“凝坤掘捞手,果然厉害,若不是我及时用手护头,恐怕早已头破血流,一命呜呼了。在下认输了,佩服!佩服!”说着,便向燕虹绝诚意地鞠躬。 此时,玉雪也在与易丹苦苦地纠缠着。她见易丹迟迟不出招,于是说道:“你要是再不出招,我可就失陪了”说罢,用余光看另外一边那个,被二十几个女子围在中间的,武功低微的佑铭。 玉雪持剑,忽然转向刺向佑铭。眼看佑铭无处可逃,非死即伤。易丹情急之下,使出长孙彦登传授她的道德剑法,瞬间,手里的剑式画作一阵旋风,向高空的玉雪扫了过去。 玉雪猝不及防,手中的剑轻易被易丹挑落,自己也从上空落了下来。 “没想到,你的武功如此登峰造极。我打不过你,我认输。但是我凝坤派百年规矩,不能坏在我们手里”说罢,玉雪捡起地上的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欲自刎。 第六十章 心湖涟漪

“砰”易丹拔剑打掉玉雪手里的剑,劝说道:“玉雪姑娘,请不要这样。这次的事情,是我们不对,请你不要责怪自己?” “既然我打不过你,难道让我自杀还不行吗?我凝坤派规矩,不容破坏”玉雪倔强地说道。 “玉雪姑娘,燕姐姐,大家都不要再打了,听在下说句话行吗?”易丹大声喊道。 “大家都不要再打了”“各位师姐,请大家都不要再打了”玉秀和小玉冰也随易丹附和道。 这时,所有人的打斗也慢慢停了下来。 易丹自知理亏,低头上前对燕虹绝说道:“燕姐姐,这件事情是我们做得不对,我代表他俩,跟你道歉了!不过我想说的是,这的确是个误会。我原本是想一个人来拜访贵派,可经过那晚的突发事情之后,宇文大哥和师弟说什么都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我们也知道凝坤派的规矩,所以才出此下策,乔装打扮了一番。我以自己的人格担保,他俩绝对没有任何冒犯贵派的意思,还请燕姐姐你不要生气了。如果燕姐姐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吧,他们真的是无辜的” “你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我很失望,让我先冷静一下吧。”说罢,燕虹绝对身旁的弟子们说道:“把这三个男人,都给我关到柴房里去,让我想想该怎么处置吧” 宇文颂先和佑铭二人,都朝看了看易丹。易丹他俩人轻轻地点点头,示意不要对抗,先顺着燕虹绝的意思。 宇文颂先和佑铭二人都被换回了男装,和顺姗的相公陈康三人,都被关到宝荷庄侧面的一间柴房。而燕虹绝也回到自己的房里,关上门,下令不见任何人了。 直到傍晚,燕虹绝依然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不说放人也,不说如何处置佑铭三人。 易丹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她知道,这时候不能一个人去找燕虹绝。于是只好来到玉秀房里,见到了玉秀后说道:“玉秀姑娘,今天这事儿,实在是我们对不住各位,但我们的确没有恶意,还请不要见怪” “哦,我倒是没什么,不过掌门师姐那里,恐怕还有些想不过去,你要想救他二人的话,还是得征得掌门师姐同意才行”玉秀说道。 “我知道,但我怕燕姐姐她还在生气,所以想请玉秀姑娘你,帮我去劝劝她行吗?”易丹恳求道。 “易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凝坤派祖师婆婆定下的规矩,任何男人都不能踏进这宝荷庄,否则只能躺着出去。今天这事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说掌门师姐了。”玉秀解释道。 “玉秀姑娘,规矩也是人定的嘛,再说了,我相信当年贵派的祖师婆婆定这规矩的时候,只是针对那些企图不轨的坏人吧?我的师弟和宇文大哥都不是坏人,他们只为保护我而来,若是这样也要杀的话,岂不是滥杀无辜吗?”易丹说道。 “我想掌门师姐多少会给你点面子,事情应该没那么严重。不过她现在一定很生气,我猜掌门师姐可能是要关他们几天,让凝坤派的姐妹们都消消气吧”玉秀说道。 “若是真关上几天,那不冻死也得饿死。要么,咱们一起去探探燕姐姐的口风怎么样?”易丹建议道。 “恩,好吧。那我就跟你一起去问问掌门师姐吧” “咚咚咚”玉秀带着易丹来到燕虹绝房间门口敲门。“掌门师姐,我是玉秀,请问你可不可以开门,听我说几句话啊?”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屋里传来燕虹绝的声音。 “燕姐姐,我是易丹啊。我知道今天的事情让你难堪了,真的很对不起!我在这里再次向你赔礼道歉!我不敢奢望你的原谅,但是我想向你说的是,我师弟和宇文大哥,他们都是出自真心保护我,才做出了如此这般失礼之事,此事原本也是我的主意,燕姐姐你有什么火,请尽管发在我的身上好了,请不要这样惩罚自己”易丹恳切道。 “不用说了,你走吧”屋里传来燕虹绝的回答。 “燕姐姐,对不起,我还想说一句。我师弟和宇文大哥,他们都是好人。宇文大哥虽与我萍水相逢,但却仗义相助,救我于危难之中,他绝不是那种猥琐轻薄之人。而我师弟单纯善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前天晚上,当我遇到了危险,他舍命来救,还被燕姐姐你误会,险些被杀,燕姐姐你还记得吗?燕姐姐,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坏人。我们一定不能矫枉过正了”易丹一字一句地劝说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他们的,只是关他们一晚上,以示小小惩戒,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燕虹绝隔着房门答曰。 “那好吧,既然燕姐姐这么说了,那易丹这就告退,请燕姐姐你也好好休息吧”说罢,易丹与玉秀二人轻轻离开。 二人归去的路上,碰到那顺姗姑姑。 “两位姑娘,请问你们刚才是不是去过找过燕掌门了?燕掌门她怎么说?是不是还要杀陈康啊?”顺姗问道。 “没错顺姗姑姑,刚才我们的确失去找了掌门师姐,可掌门师姐她不肯开门相见。不过好像她说了不杀他们,所以请顺姗姑姑你放心吧”玉秀说道。 “恩,那太好了,我这就去做点饭菜给燕掌门送过去,她都一天没吃东西了”顺姗说道。 “好的,那就辛苦你了,顺姗姑姑” 说罢,玉秀带着易丹,一同来到后院的柴房门口,趴窗户朝里望去。见佑铭、宇文颂先和陈康三人,都在柴房里坐静静地着。 “宇文大哥,师弟,你们还好吧”易丹小声喊道。 佑铭听见易丹的叫喊,连忙起身跑到窗户上说道:“师姐我们都还好,你怎么样?她们没为难你吧?” “当然没有了,只是你们可就受罪了”易丹说道。 “那你知道她们打算怎么处置我们啊?”佑铭问道。 易丹知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听佑铭却如此紧张,于是趁机调皮地逗趣道:“好像…我好像听她们说,要把你们丢到湖里喂螃蟹” “啊?喂螃蟹?师姐,你快想办法救我们出去啊,那湖里的螃蟹又肥又大,我可不想被他们吃掉”佑铭着急地说道。 “傻瓜,逗你的。要是她们真打算把你喂螃蟹,我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笑吗?”易丹说道。 “师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她们是什么意思啊?干嘛把我们关在这里不表态呢?”佑铭问道。 “燕姐姐说,要关你们一个晚上,以示小小惩戒。谁让你扮女人,比她都还漂亮啊”易丹又打趣地说道。 “师姐啊,你还在逗我。我们一天没吃东西了,都饿死啦,你能帮我弄点吃的来吗?”佑铭问道。 “好吧,你先等着,我这去厨房给你们弄点吃的过来”说罢,易丹便离开了柴房窗户。 这时,燕虹绝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静静地坐着。她脑子里浮现的是,前天晚上在赏春院见到佑铭时候的模样。想起了她把剑指在佑铭脖子上时,佑铭俊朗的脸庞和无辜的眼神。还有今早在院墙上失足掉下时,佑铭将她抱在怀里的模样,想起了易丹说,佑铭心底善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句子,这一切都让燕虹绝那么地难忘。 想到这些,燕虹绝不自禁地打开房门,一个人悄悄地向着柴房方向走了去。她从柴房门口,隔着门缝看了进去,看到佑铭坐在草堆上,静静地闭上眼睛打坐。那张年轻俊朗的脸庞,在月光映衬下,显得更加英气逼人。 燕虹绝脑海里又想起刚才易丹说的那句话:“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坏人。”是啊,眼前的佑铭看起来,是那么的俊朗迷人,一点也不讨厌的样子。 “爱情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真正的爱情是无私的,哪怕他不能和你在一起,你只要默默地站在一个角落看着他过得好就会无比的满足了”“爱情有这么美好吗?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那是因为你只知道杀人和救人,而从来没有真正地去爱过一个人,当然不知道爱情的美好滋味了”燕虹绝的脑海里回想起早上在庄内,和顺姗姑姑的那些对话。想着这些,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这时,玉秀寻着燕虹绝的身影走了过来。燕虹绝发现了走廊里月光下的玉秀,正在往自己走来。这才连忙后退几步,上前对那玉秀说道:“玉秀,去给他弄点吃的吧,再拿一床被子,天气开始凉了” “好的,掌门师姐。外面都传你对男人是铁石心肠,没想到你也有例外的时候”玉秀高兴地说道。 “你再这样说,我便杀了他们”燕虹绝掩饰道。 “不说了,不说了,我这就去拿吃的过来,谢谢掌门师姐宽宏大量”玉秀说道。 燕虹绝用余光看了看屋子里的佑铭,又尴尬地抿嘴一笑,转身离开。这时,夜已入深,一盘圆圆的月亮挂在高高的天空,洒在宝荷庄的院内,也照在了燕虹绝,情窦初开的心上。 第六十一章 浪子回头

第二天一早,玉雪来到柴房把门打开,对佑铭和宇文颂先冷冷地说道:“你们两个可以出去了” “那我呢?”那陈康问道。 “你不许离开”说罢,将二人赶出去,又将柴房门锁上。 宇文颂先和佑铭离开柴房后来到院子里见到了易丹,易丹连忙上前拉着佑铭和宇文颂先的手说道:“太好了,宇文大哥,师弟你们终于都出来了,怎么样?昨晚没着凉吧?” “怎么会着凉呢?你不知道,昨晚掌门师姐都让我给他们拿被子过去了”玉秀笑着抢先说道。 “是吗,看来燕姐姐也不是传说中,对男人那么绝情绝义的人啊”易丹说道。 “那是以前,不过现在可就例外了”玉秀笑道。 “是啊,师姐。昨晚玉秀姑娘给我们送了好多吃的,还有暖和的鸭绒被,我们睡得可好了。”佑铭说道。 这时,只见那顺姗走过来,着急地问道:“玉秀姑娘,请问燕掌门为何不放陈康?难道还是要杀他吗?” “哦,对啊,我都差点忘了这事。其实这次你俩的事情,说到底也只算是误会,也没什么原则上的问题,闹一闹就过了。可顺姗姑姑她相公的事情,对凝坤派来说是最严肃的大事。我们得尽快办法如应对才是”玉秀说道。 “是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可马虎不得”易丹说道。 “哎,其实前几天,他就来找过我,希望求我原谅,他跟他回去。我只劝他快走,没想到他一直都没走,哎…没想到事情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顺姗叹气道。 “我看,里面那人倒像是真心悔过了”宇文颂先说道。 “宇文大哥,你怎么知道他是真心悔过了呢?”易丹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直觉吧。你们没看他昨天在柴房里,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整晚都不吃不喝,躺在冰冷的地上折磨自己”宇文颂先说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易丹说道。 “哎,人谁无过嘛?知错能改的话,还是可以给他一条回头路的啊。不然世上犯错的人,都只会一条路走到黑,一错再错,这天下岂不就大乱了?”宇文颂先句句在理。 “宇文大哥,请恕我直言。你们都是男人,当然会为他讲话了,可你有没有想过顺姗姑姑的感受呢?”易丹说道。 “我,我没有替他讲话,只是说说我的想法罢了,妹子你别生气了,若是你不喜欢我这么说,那就当我没说过吧”宇文颂先说道。 易丹摇摇头,拉住顺姗的手说道:“顺姗姑姑你受苦了,你一生为丈夫、为孩子,豁出一切都可以,直到现在都还在为别人操心,何曾为自己想过啊?” “哎,咱们女人都是这个命。我又能怎样呢?还请姑娘帮我劝劝燕掌门,请她从轻发落,大不了以后我也不跟那人来往就是了”顺姗说道。 “我尽力吧,不过,顺姗姑姑,我可是站在你这一边的。不过你如此淳朴善良,不该受到那样的对待,在我心里,依然是为你抱不平的”易丹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姑娘你了”顺姗说道。 燕虹绝一个人在房里彻夜未眠,她不断在想着昨日顺姗说的那些话,脑海里不断闪现佑铭的模样。她知道,自己应该是喜欢上了佑铭,却不知该怎么办。但她明白自己和佑铭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又压抑了心头的情感,辗转反侧通宵未眠。 巳时,燕虹绝独自坐在梳妆台前擦着宝剑,眼里却泛着伤感的泪花。 “咚咚咚” 易丹、佑铭、宇文颂先和玉秀几人来到燕虹绝门前。 “谁啊”燕虹绝用沙哑的嗓音问道。 “燕姐姐,是我易丹啊,你起来了吗?”易丹问道。 燕虹绝起身走到门口,“吱嘎”一声打开门,一脸憔悴的她,望着四人站在门口,其中一个还是她脑海里想了一整晚的人。 “你们都来了”燕虹绝低头,不敢看佑铭的脸。 “是啊燕姐姐,我和师弟还有宇文大哥,都是来向你道歉的,希望你不要生气了”易丹说道。 “对不起!燕掌门,昨天的事情,是我们做得不对,我宇文颂先在这里跟你赔礼道歉”宇文颂先郑重其事地说道。 “是啊燕掌门,都是我们的错,还请你不要生气了”佑铭接着说道。 听到佑铭的声音,燕虹绝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看:“算了,都过去了。虽然祖师婆婆立有门规,可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是昨天被顺姗姑姑的事情气糊涂了,还请你们不要见怪才是” “是我们有错在先,我们向你赔礼道歉了,请你不生气了,不然我们心里会过意不去的”佑铭说道。 “是啊,掌门师姐,你就不要再生气了。既然顺姗姑姑也原谅了那人,干脆你就把他放了吧,也算是为顺姗姑姑积的德,好人总会有好报的”玉秀说道。 “哎,既然如此,那好吧。你们跟我到柴房去,把事情说清楚就放他离去吧” 说罢,燕虹绝带头领着众人来到柴房。玉秀打开柴房的锁,只见那男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 “我们掌门来了,你还不快点起来”玉秀对那陈康说道。 那陈康充耳不闻一般,依旧瘫坐地上,不理不睬。 这时,顺姗闻讯也匆匆赶了过来。那陈康见了顺姗后,拍了拍脸上的灰尘,从地上跪了起来,诚恳地说道:“顺姗,顺姗,你终于肯见我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更对不起这个家,你就让她们杀了我吧,杀了我,我就一了百了啦” “陈康,你不要这么说,你若死了,咱们的孩子该怎么办啊?我们辛苦了半辈子,中年才有时间得子,你就忍心看着我们的孩子,孤苦伶仃活在这个世上吗?你既然知道错了,就要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好好把孩子抚养长大成才才是”顺姗说道。 “那好,既然这样,那你就跟我回去吧?咱们一起抚养咱们的孩子好不好?我从今往后,我只会对你和孩子好,再也不离开你了,你跟我回家吧”那陈康恳求道。 “家?我们哪儿还有家啊?”顺姗听到这里,不禁又反问了一句。 “有你和孩子的地方,就是家。我们从头再来好不好?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行吗?”陈康说道。 “你回去吧,以后不要来纠缠顺姗姑姑了,她是不会和你回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燕虹绝说道。 这时,闻讯赶来的玉雪,带着宝剑赶来阻止。她冲进房门二话不说,拔出宝剑便指向那陈康,然后又转头对燕虹绝说道:“掌门师姐,不能放了这个畜生,这些男人都是花言巧语、口是心非的人。穷困潦倒的时候,就知道贤妻可贵,飞黄腾达了,便过河拆桥,咱们凝坤派的祖训是什么?‘杀尽天下无情无义的男人,拯救世上受苦受难的女子’,难道这些,掌门师姐你都忘了吗?”玉雪指责着。 “这些我当然没有忘记,可是杀光无情无义的男人谈何容易?我们凝坤派创立百余年,历经七代掌门,都没有谁能做到,所以她们最后都削发为尼看破尘世。”燕虹绝说道。 “我好似突然明白了祖师婆婆们为何都做不到这一点。虽然男子皆薄情,但女子却寡无义。女子们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这是谁是谁非,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燕虹绝说道。 “受人恩,当还以情,这么清楚明了的道理,难道还说不清楚吗?”玉雪说道。 “不是付出了,就一定要求回报。顺姗姑姑说得对,若是付出便要回报,那只是交易不是爱情。玉雪你又何必那么执着呢?”燕虹绝说道。 “我不管什么爱情,我只知道这世上的男人都不是好人,全部都该杀光”玉雪愤怒道。 “玉雪姑娘,你这么说的话,就有失偏颇了。我承认世上肯定有坏男人,但是并不代表就没有一个好男人了。你说男子都坏,那女人也不尽然也全都很好,不信你看,不也有很多女子,为了虚荣和富贵,嫁给比自己父亲年纪都大的男人,难道那是爱情吗?反正我是不信的。” “没错,更有甚者,费尽心机,拆散别人的家庭,破坏别人的幸福,这样的女子也多不胜数。一个勤劳善良,却人老珠黄的女人,怎能斗得过那年轻貌美,心如蛇蝎的狐狸精?所以这些悲剧故事里面,那些不自重的女人的因素也占了不少”宇文颂先说道。 “就算你们都说的没错,那男人们就应该得陇望蜀、始乱终弃吗?”玉雪反问道。 “各位请不要为了我的事情争吵伤了和气,玉雪姑娘,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害怕我再受到伤害。可这个男人是我孩子的爹,他纵然有万般错误,我也不忍心见他命丧黄泉。我求求你放了他吧,我给你跪下了”说着,那顺姗向玉雪跪了下来。 玉雪见此,立即甩掉手中的剑,赶紧上前扶起顺姗,说道:“顺姗姑姑,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为这么一个薄情寡义的臭男人,给我下跪,根本就不值得”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孩子还小,你没有做过母亲,不明白一个做母亲的心啊。玉雪姑娘,我求你放了他吧”顺姗说道。 玉雪见顺姗如此诚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那陈康右手捡起地上的剑,伸出左手,将脸偏向一边,欲向自己的左手砍下去。 “不要啊,你没有了手,孩子谁来照顾啊?他才五岁啊”顺姗大声哭喊道。 陈康听了顺姗这话,停下来动作。却伸出左手的食指放在地上,抬起锋利的宝剑狠狠地切了下去,瞬间便将指头连皮带骨都砍落在地。 “啊,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傻啊?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顺姗尖叫着,立马上前摁住陈康淌血的指根。 “顺姗,我要用这根断手指向你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再辜负你了,请你相信我最后一次,行吗?”陈康忍痛说道。 “好好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快点把血止住啊”顺姗哭喊道。 “玉秀,快去拿些金创药和干净的麻布过来”燕虹绝吩咐道。 “是,掌门师姐”说罢,玉秀连忙跑去拿来了药和麻布。 “这都是我罪有应得。我本想砍掉左手,但是这样就没办法照顾孩子和你了。顺姗,我们从头开始好不好?”陈康看着顺姗,温柔地说道。 “我…可是…”顺姗很想答应,但又怕燕虹绝责怪,于是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回答。 陈康好似明白了顺姗的心思,于是又说道:“我明白,你一定舍不得离开这里。以后我也搬到这附近,咱们把孩子也接过来,就在这湖边搭一个棚,你做饭我挖藕,咱们一起把孩子养大,我们从头再来好不好?” 顺姗听了这话,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恩,好我都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呵呵,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甜言蜜语赛利剑。但愿你的谎言能一辈子说下去”玉雪冷冷地说道。 “能骗一辈子的骗子,也算是个好骗子了”宇文颂先接话道。 “谢谢玉雪姑娘成全”顺姗向玉雪说道。 “你们要怎样都随便,我累了”说罢,玉雪转身离去。 燕虹绝看着玉雪离去的背影,不禁感叹道:“玉雪师妹她曾受过感情的创伤,所以才会如此冷漠。希望你们不要见怪才是” “原来如此,难怪这位玉雪姑娘看上去冷若冰雪,不过她原本也是一片好意”佑铭看着燕虹绝说道。 燕虹绝避开佑铭的眼睛,看着窗外树上的嬉戏的对鸟,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当初师父给我取名一个‘绝’字,就是要让我绝情绝爱,才能拯救苦难。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到绝情绝爱呢?现在我才明白,爱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唯有它才可以穿透,爱恨生死、美丑善恶,穿过时间与距离、黑暗与光明。幸运的人,一生能遇到它一次,此生已然无憾。而有的人近在咫尺,却永远都没有资格得到它…” 燕虹绝这话里透露的忧伤,易丹却无言以对。于是安慰道:“燕姐姐,请你不必太难过了。如果是属于你的,终究还会遇上” “可不属于我的,强求也没用,对吧?其实我知道我已经没有了这个资格,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今生活着唯一的使命,就是救赎,希望能广积善缘,为来世修得一份善报”燕虹绝伤感地说道。 “金创药来了”玉秀拿着药和麻布走了进来。 “给我吧,我来给他包扎伤口。请问有开水吗?”易丹说道。 “有的,我也拎来了”玉秀将烧水壶递给易丹。 易丹将麻布泡在开水里烫了一会儿,拧干后又甩了甩,为陈康的指根敷上药,与顺姗一同,将他的指头一圈一圈地包扎了起来。 第六十二章 荷映彩霞

翌日,宇文颂先正在整理包袱,一位凝坤派女子站在门口说道:“宇文大侠,庄外有位自称磨刀帮的弟子,说是有要事找你,请你出去一趟” 宇文颂先来到庄门外,一个磨刀帮弟子上前,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张小字条:“禀报掌部,昨天接到飞鸽传书,歙州游龙押行的左大侠,请你即刻赶往歙州,有要事相商” 宇文颂先看了看字条:“恩,我知道了,我正在收拾东西,即刻便启程去歙州”说罢,宇文颂先收起字条,转身回到宝荷庄里找到了易丹。此时易丹和师弟佑铭也正收拾东西,宇文颂先敲门问道:“两位,我有事可能要先行一步,你还要在宝应停留吗?” “宇文大哥,我正要和你说呢。我和师弟也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怎么你有要紧事情事要办吗?”易丹问道。 “我接到游龙押行的掌门左大侠的飞鸽传书,说有要事让我去一趟歙州”宇文颂先说道。 “游龙押行?左大侠?是不是江湖人称:大刀一出划青天的左划天,左大侠?”易丹疑惑地问道。 “是啊,左大侠在江湖上,可是大名鼎鼎的英雄。你要不要也一起去拜访拜访他呢?”宇文颂先建议道。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没想到宇文大哥你先开了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陪宇文大哥你一起去一趟怎么样?”易丹说道。 “当然没问题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爽快的性格。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咱们收拾收拾东西,就赶紧出发吧”宇文颂先说道。 这时,佑铭也正好收拾好了包袱,来到易丹门口问道:“师姐,你的包袱收拾好了吗?” “哦,我正在收拾呢。师弟我和你商量一个事情,咱们的行程调整一下行吗?我准备接下来跟宇文大哥一起去一趟歙州,你说怎么样啊?”易丹说道。 “去歙州?是有什么事吗?”佑铭问道。 “是宇文大哥的朋友,游龙押行的左划天左大侠,请宇文大哥前去。我寻思着,反正咱们拜访江湖,也没什么计划,不如就一起去拜访拜访那位左大侠,你觉得怎么样啊?”易丹说道。 “好啊,久仰左大侠大名,能去拜访他,当然也是求之不得了”佑铭说道。 “那太好了,既然遮掩个,那咱们这就随宇文大哥一起去一趟歙州吧”易丹说道。 “好,那咱们这就去和燕掌门辞行吧”宇文颂先说道。 三人带着包袱来到宝荷庄正堂内。燕虹绝听闻易丹三人要离开,于是开口挽留道:“易姑娘,你就多住些日子再走吧?” “不行啊燕姐姐,宇文大哥有要紧事,要马上赶往歙州,所以我们就不多住了。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以后若有机会,我们一定再回宝应来看望大家”易丹说道。 “是啊,以后有缘,还会再见面的”佑铭也附和道。 “有缘自会相见。易姑娘,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的,你放心好了。你什么时候有了明确的打算,就请派人来告诉我一声,我一定竭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燕虹绝说道。 “那我就在这里先行谢过燕姐姐你了!请燕姐姐你也要好好保重。还有玉秀姑娘、玉雪姑娘、小玉冰姑娘,所有的凝坤派姐妹们,你们大家都要保重才是啊”易丹拉拉玉秀的手,摸着小玉冰的脸蛋儿,恋恋不舍地与大家道别。 “那好吧,既然你们有要事在身,我就不便就留了。请容许我送你们一程吧”燕虹绝说道。 “谢谢燕姐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这就就出发了”说罢,易丹三人与众人一同一起出了宝荷庄。 这时,只见顺姗和他相公陈康,两人一左一右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站在宝荷庄门前。 “易姑娘,你们今天就走了吗?”顺姗开口问道。 “是啊顺姗姑姑,你以后也要多多保重啊,要好好照顾自己,多疼爱自己一些”易丹叮嘱道。 佑铭见顺姗手里牵着的孩子特别可爱,于是上前捏捏小脸蛋问道:“顺姗姑姑,请问这就是你的孩子吗?” “是啊,这是我的儿子,今天刚从扬州接过来的”顺姗说道。 “这孩子长得真可爱,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易丹蹲下来向那小男孩问道。 “我叫陈小虎”那小男孩回答。 “快,叫易姐姐”顺姗吩咐道。 “易姐姐好!”那孩子用稚嫩的口吻叫喊了一声。 “恩,小虎真乖,好好读书习武,长大一定会有出息的”易丹默默孩子的头说道。 这时,玉雪也蹲下来对小孩子说道:“长得是很可爱,希望长大了不要跟你爹一样才好”那陈康听了这话,尴尬低下头。 “怎么样?陈大叔,你的手好些了吗?”易丹关切道。 “恩,好多了,刚上过药,已经开始结疤了”陈康答曰。 “哼,希望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痛才是”玉雪又冷冷地补上一句。 “姑娘提醒的是,陈康绝不敢再忘记了”陈康说道。 “我和陈康两人,经历了这么多,现在又在一起了。要感谢掌门,感谢所有凝坤派的姑娘,还要感谢易姑娘。我以后,一定天天烧香,祈求菩萨保佑你们个个都平安康健,福寿绵长”顺姗说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请问顺姗姑姑,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呢?”易丹问道。 “我和陈康已经商量好了,就在这湖边搭一个棚。咱们一家三口在这湖边安个家,还希望燕掌门能允许”顺姗说道。 “当然没有问题了,只是这样就辛苦顺姗姑姑你了”燕虹绝说道。 “不辛苦,这样的话,以后我既可以替宝荷庄做饭,也可以照顾孩子。陈康说,以后这挖荷藕的事情,就让他一个人来做。各位姑娘就不必再辛苦下湖挖藕了”顺姗说道。 “这怎么行呢,挖荷藕那么辛苦,我怕他一个人吃不消”燕虹绝说道。 “这没什么,请燕掌门放心,以后挖藕的事就包在我一个人身上了。”陈康说道。 “那好,就都依你们的意思吧。”燕虹绝说道。 “多谢燕掌门成全!” “你以后要善待顺姗姑姑,可不能再让她受任何伤害了,否则到那时,玉雪再要将你丢进湖里喂螃蟹,我也不会再救你了”燕虹绝说道。 “若有那天,不需各位动手,我陈康自行了断便是”陈康说道。 “燕姐姐,既然事情圆满解决,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各位后会有期啊”易丹和众人正式告别道。 “要么你们三位坐船去歙州吧,这里到歙州也有水路?”玉秀建议道。 “不必了,这里坐船去歙州是逆流而上,反而耽误时间,我们还是骑马比较快”宇文颂先说道。 “那好吧,那请几位稍等,我去划船沿湖伴你们一程吧”说罢,玉秀和几个姑娘一起飞入湖边的小船,划着轻舟,一路陪伴易丹三人行走。 易丹三人骑在马上,一边走,一边欣赏着满湖的荷花。这时,荷湖中又飘来了那首动听的曲子:“碧绿湖水我的家,连天荷叶映彩霞,鱼肥藕壮泛舟唱,花儿出淤泥不染呀…秋去春来几寒暑,勤劳双手路莫愁,螃蟹从来横着走,花儿出淤泥不染呀” 易丹坐在马背上,听着优美的曲词,感慨地说道:“花儿出淤泥而不染。师弟你听,这是多么高尚的品格。” “是啊师姐,她们好像是把你送的句子加了进去,现在听起来,这首曲子就更加完美了”佑铭说道。 “是啊,她们以坚定的意志,与这个不公平世界顽强抗争,这样的精神着实太难得。我今后一定要争取,让这个世界,不再有不公平的事情”易丹说道。 “以后有没有不公平的事情,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眼下,就有不公平的事情正在发生…”佑铭说道。 “眼下就有不公平的事情?请问是什么事情啊?”易丹好奇问道。 “目前为止,咱们拜访的两个门派都是女英雄。你说这难道不是不公平吗?”佑铭打趣道。 “应该说,武林中能有她们这样的女子,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起码证明了女子一样能撑起一片美好的世界,我都巴不得,这样的女英雄越多越好呢”易丹笑道。 这时,一旁的宇文颂先接话道:“你们还说漏了一位女英雄” “哦,是吗?还有是哪一位说漏了啊?”易丹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眼前就有一位,胸怀大志,行侠仗义的女侠,请问她算不上是一位女英雄啊?”宇文颂先调侃道。 佑铭听了这话,也接过去说道:“是啊,师姐你也是一位女英雄,我差点把你算漏了” “我?我哪里是什么女英雄啊?你们就都取笑我吧,哼”易丹抬起头,笑着说道。 “妹子你说得对,只要心怀仁义,何必分它什么男人,女人?都是江湖好儿女嘛。你说是吧?”说罢,宇文颂先哈哈大笑。就这样,三人有说有笑,一起奔走在赶往歙州的路上。 第六十三章 游龙押行

始皇帝置歙县,隋文帝置歙州,大唐时属先后隶属江南东道和浙江西道。后来的宋徽宗镇压方腊起义后,改歙州为徽州,治所仍为歙县。歙县是徽州文化发源地,也是徽商、徽菜的主要发源地。文房四宝中“徽墨”、“歙砚”的主要产地为歙县。歙县与云南丽江、山西平遥、四川阆中,并称为中国四大古城。 易丹、佑铭以及宇文颂先三人在扬州渡过长江,又从润州一路南下,取道宣州五日之后便抵达歙州。从宣州开始,便离开了大片平原地形的中原,进入江南山地。 宇文颂先熟悉道路,领着易丹、佑铭二人,沿着崎岖山路,一直奔向歙州的州治所在——歙县。 这一路的秀美山川,绿色水流,给长期生活在中原的易丹和佑铭二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又走了半日,路上的也渐渐地躲了起来。佑铭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城镇,不禁赞叹道:“师姐、宇文先生,你们看前面那些房子,真是好看极了” “恩,那便是歙州州治歙县。咱们马上就到目的地了”宇文颂先说道。 “真的吗?原来这里就是歙县了啊?”易丹说道。 “是啊,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便置下了歙县。你们看这些房子,许多已有千年历史了”宇文颂先说道。 “一千多年了,还能焕发出如此生机,太了不起了”易丹望着前面说道。 “是千百年来,不断营造修葺,才有如今这风貌的”宇文颂先说道。 “恩不错,真是一派山水诗画的田园风光,这歙州果真是美极了”易丹赞不绝口道。 一路上,见到打着各种字号旗的人马,来往穿梭。什么“永盛押行”、“神护押行”、“天顺押行”等等。 易丹甚是好奇,于是忍不住向宇文颂先问道:“宇文大哥,咱们进入歙县境内这半日,为何路上会有如此多字号的押行字旗?”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其它地方也不见有这么多押行旗号,但进入歙县境内这半日,咱们碰到已经不下几十面押行旗了,请问这是为什么啊?”佑铭也附和易丹问道。 “歙州乃江南山地,人多地少,收获的粮食连自己都养不活,所以于是聪明的歙州人,纷纷外出经商。歙州的商人遍及天下,江南一带主要的商贸,都是歙州人在经营。不管丝绸瓷器、还是茶、粮、酱、漆,哪里缺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所以才催生了如此多的押行,转为歙州的商人做事”宇文颂先解释道。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许多商品需要押行运送啊?”佑铭好奇地问道。 “若是普通的商品,装上车船就走,不需要押运,也没什么人会觊觎。但是歙州商人在外做买卖赚回的黄金白银,全部需要押行的人运送回家乡,并且回到家乡之后,还需要他们继续保护。要是找别人,又信不过,那就只能让家乡的押行来做了。” “原来如此,真金白银的确需要武艺高强之人,专门押送才行。师姐你们看,这一路多不胜数的押行旗,这得押送多少金银财宝啊。歙州商人真有能耐”佑铭说道。 “是啊,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是土地养不活人,人就得自己想办法,所以,人只要勤劳聪明,一定能找到自己的道路”宇文颂先说道。 “恩,宇文大哥说得好,不过宇文大哥,既然这歙州的押行这么多,为何游龙押行能排在所有押行之首呢?”易丹问道。 “押行在管家本叫馆驿,是由朝廷统一调度的邮驿。大汉时,有十里一亭,大唐三十里一驿。馆驿维护运营都是当地富商出资,也是富商来管理。久而久之,富商们利用起朝廷的便利,开始接起了私人的生意,就演变出一支,成今天的押行。游龙押行以是百年老店,因为讲信誉,守契约,从不走失一单货物,而被歙州商人口口相传。不仅如此,还有游龙押行的掌门左划天,本就是一位为人豪气,义薄云天的侠客,所以备受江湖朋友的推崇。他押行的弟子众多,武艺高强,所以渐渐成为了一个武林门派”宇文颂先一字一句地解释道。(另注:押行即后来的镖局,镖局是清代乾隆年间开始的说法。镖师鼻祖乃山西神拳张黑五,所以在清代以前,没有所谓的镖局一说。 “原来是因为左大侠深受江湖朋友推崇,所以游龙押行才排名歙州押行第一啊”佑铭问道。 “也不尽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游龙押行在大唐时期,一直由朝廷指定押送文房四宝,所以江湖人便一直都尊其为歙州第一”宇文颂先解释道。 “啊?我没听错吧,文房四宝还需要押运啊?杀鸡焉用宰牛刀啊?”佑铭笑道。 “歙州自古便盛产品质上优的笔墨纸砚,历朝历代都是皇家贡品。歙州定期要上贡朝廷,不能出半点差错。因为是为皇室押送贡品,沿途山寨土匪没人敢动。所以也成就了游龙押行的威名。不过大唐灭亡后,歙州也暂停了进献文房四宝,游龙押行开始接民间商人的活儿,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江湖帮派”宇文颂先解释道。 “哎,又是贡品。为什么天下最好的东西,都让皇帝老子一个人享受光了?真不公平。”佑铭感叹道。 “不管兴衰成败,痛苦的最终还是老百姓”易丹随即感叹道。 “你们两个小鬼,倒是挺有想法的啊,你们所得很对,我也非常赞同。天下本属天下人,焉能揣入私人袋”宇文颂先说道。 “没错,若是人人都像宇文大哥这么想,那些胸怀野心,想将他人踩踏脚下之人,也就不能得逞了”易丹说道。 “想要改观千百年来形成的一贯想法,实在太难了”宇文颂先说道。 “所以我们才要努力去改变,不可坐以待毙啊”易丹又想起了自己肩负的使命,于是这样坚定地说道。 不一会儿,三人进了城,来到新安江畔的一座大宅子外。门上赫然挂着“游龙押行”四个大字。 “咚咚咚”宇文颂先上前叩门。 “请问你找谁?”大门一开,一个年轻男子探出头向宇文颂先问道。 “请帮我通报左大侠,说扬州宇文颂先如约拜访”宇文颂先说道。 “好的,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 片刻,宅院两扇大门打开。一个年纪三十五六,身高七尺有余的大汉,手持一把长柄大刀,刀背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盘踞缠绕,看上去十分厚重。那银光闪闪的锋利刀刃,杀气腾腾地望着天空。那气势,好似真要把青天划破开来。 那男子见宇文颂先,脸上露出亲和的笑容,连忙把大刀丢给随从,向宇文颂先喊道:“宇文兄弟,可算把你盼来了” “左兄弟别来无恙啊”宇文颂先上前拱手问道。 “托兄弟你的福,体魄康健得很呢。请问这两位是?”那左划天看着易丹和佑铭二人,问道。 “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砀山上修派,理贤道长的徒弟,也是我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宇文颂先说道。 “晚辈易丹,拜见左大侠”易丹客气道。 “晚辈佑铭,拜见左大侠”佑铭附和道。 “好好好”左划天连连点头。 “这位丹儿妹子武功高强,侠义豪爽,乃是不可多得的武林侠女”宇文颂先指着易丹介绍道。 左划天听了这话,眼睛一亮,盯着易丹看了看,豪气地说道:“原以为自古英雄出少年,没想到现在却是少年英雄出侠女了,哈哈哈哈” “早闻左大侠威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易丹客气道。 “姑娘不必客气,这些不过都是江湖朋友抬举,赠予的虚名,不提也罢。既然都是江湖儿女,那就莫论高低贵贱,来到这里,就当是在自己家里,千万不必客气。别在外面站了,咱们还是先进庄子里再说吧,各位请”左划天伸手,将众人领进了庄内。 进到庄内,宇文颂先喝了口茶,迫不及待开口问道:“不知左兄弟这次飞鸽传书到扬州找我过来,究竟所为何事?” 左划天放下手中的茶杯,满面愁容道:“哎,这件事情十分棘手,所以才请你老弟过来帮我想想办法,看看该如何是好” “那就请左兄弟细细说来吧”宇文颂先说道。 “这件事,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三月前,游龙押行接了一件特殊的事情”左划天说道。 “请问是何特殊之事?”宇文颂先问道。 左划天向前凑了凑,开始细细地讲述三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三月前,两位僧人来游龙押行宅子门口。其中一位五十来岁,言谈智慧、且彬彬有礼的僧人向开门弟子问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这里可是歙州游龙押行所在?” “正是,不知大师有何事?”开门弟子问道。 “贫僧法号天宁,我师徒二人从常州齐云寺而来。特来拜会游龙押行掌门人左划天施主,有劳施主通传一声”那老僧说道。 “好的,请大师稍等” 不一会儿,左划天来到大门口,天宁大师请入庄内。 第六十四章 圣物重光

天宁大师与左划天一道,走在顺丰押行的长廊上。见百十号弟子,正在热火朝天地操练武艺。个个精神抖擞,血气方刚。梅花桩、大沙袋、长枪、大刀,统统耍得有模有样。 天宁大师见这练武场面,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嗯,早闻歙州顺丰押行的左施主,是鼎鼎大名的武林英雄,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大师过奖了,不知大师来歙县找左某,所为何事?”左划天问道。 天宁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听闻贵派重信誉,守契约,从不走失一单货物,百余年来,在歙州排名第一,不知可有此事?”天宁大师问道。 “不错,我顺丰押行诚实守信,每押必达,在江湖上也是颇受认可的。别说是黄金白银,就算是以前进贡朝廷的奇珍异宝,我顺丰押行也是分毫无损地准时送达”左划天缕缕胡子,得意地说道。 “那好。贫僧受这次来歙县,是受齐云寺已故的‘真缘大师’所托,请出一件佛门圣物回常州。不知左大侠,是否愿意接这这一桩托付?”天宁大师问道。 “没问题,包在左某身上。不管什么奇珍异宝,我顺丰押行保证,准时准点顺利抵达”左划天拍胸脯说道。 “若能平安抵达,我齐云寺众僧与信徒,一定奉上香火钱,以示感谢”天宁大师说道。 “既是佛门圣物,那金银就不必给了,我左划天一向尊崇佛门,就当是我的一点敬意。一定将圣物安全送达,天宁大师你就放心好了”左划天说道。 “阿弥陀佛,修善缘,得善果,左大侠果然是大智大慧之人,贫僧在此先行谢过了”天宁大师双手合十说道。 “应该的,天宁大师也是武林前辈,请不必客气”左划天说道。 “哦,对了,贫僧还有一事想请教左大侠”天宁大师问道。 “大师不必客气,有何事请尽管吩咐,若是能帮得上忙的,在下一定竭尽所能”左划天说道。 “贫僧初来宝地,不甚熟悉。敢问‘翰墨四宝馆’今在何处?”天宁大师问道。 左划天想了想后,说道:“这个问题如果你问别人,肯定已经没几个人知道了。但是大师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 “这么说,左大侠你是知道了?”天宁大师眼里透露出一丝激动。 “这歙州的笔墨纸砚,是天下最好。所以这大唐时期,朝廷在歙县设置了专为宫廷监制文房四宝的‘翰墨四宝馆’”左划天说道。 “没错,就是这翰墨四宝馆,请问今在何处啊?”天宁大师急着问道。 “这翰墨四宝馆,大概在五十多年前就已经没了”左划天说道。 天宁大师着急地问道:“怎么会没了呢?那地方还何处,你还记得吗?” “大师请先别急,虽翰墨四宝馆已不在,但那房子依旧尚存。当初天下太平,翰墨四宝馆一直都是按时按量为朝廷供应笔墨纸砚,可后来战乱频发,翰墨四宝馆便无法为继。后来被一位工匠买下房地,世代居住,成了民宅”左划天说道。 “请问那位购置房地的工匠施主,如今可还在世?”天宁大师问道。 “哦,那工匠早已不在人世,现在是他的孙子在经营砚台。那翰墨四宝馆也早已更名为‘歙砚馆’,现在只做砚台了” “请问问左大侠,是如何知道如此详细内情,可有什么纰漏?”天宁大师问道。 “大师请放心,虽然是一家过去几十年的事情了,但是绝对没有任何纰漏。说来也巧,我顺丰押行以前就是专为朝廷押送文房四宝歙州押行,我的师父还有师祖,与那翰墨四宝馆的几代人都非常熟悉,所以我知道的这些消息绝对可靠”左划天说道。 听到这里,天宁大师流露出出家高僧难得的激动,说道:“请问左大侠,可否愿意带贫僧引见这位歙砚馆的掌柜?” “大师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既然如此,那咱们即刻前去那歙砚馆吧”左划天说道。 “好,左大侠请” 天宁大师师徒二人在左划天的带领下,来到城北一片茂密的树林。走进林子,一座青砖汉瓦,灰色古调的院落映入眼帘。院门微敞,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砚台,成品或半成品应有尽有。 走进院内,只见一位四十岁出头,身穿染蓝灰麻衣裳,却挽着衣袖的男子,坐在一张低矮的凳子上。他面前摆放着一个小木架子,木架上放着一个木桶,桶里装着水,横放一块木板上。木板上放着一块歙砚。男子拿着细小的凿子和垂直,正在聚精会神地雕琢砚台。 “程兄,许久不见,可还安好?”左划天与那男子相熟,径直走进院内,老远便打起了招呼。 那男子听到左划天的声音,连忙抬头,定睛一看:“这不是顺丰押行的左大侠吗?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你可有好几年没来过鄙馆啦” “哈哈哈哈,我这不是来看望程兄了嘛”左划天笑着说道。 那男子侧着身,看了看天宁大师,问道:“请问这位大师是?” “这位是天宁大师,是从常州齐云寺,专程前来拜访程兄你的”左划天说道。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天宁,特来拜会程施主”天宁大师上前一步说道。 “见过天宁大师,在下程睿明,是这歙砚馆的主匠,莫不是大师要向程某订制歙砚?”那程睿明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一进这翰墨四宝馆,便顿觉有大智之光普照彗心”天宁大师感叹道。 “敢问天宁大师是如何知晓,这歙砚馆就是当年的翰墨四宝馆?这都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整个歙县已经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了”那程睿明说道。 这时,一学徒端上一壶茶,予众人倒上。天宁大师四下看了看,继续说道:“贫僧不但知晓这歙砚馆,就是当年的翰墨四宝馆。贫僧还知晓,这这里与我佛有极大的缘分” “哦?大师何觉得这里与佛门有极大缘分呢?”那程睿明问道。 “有缘无缘都是缘”天宁大师晦涩地说道。 那程睿明听了这话,眼睛一亮,接话道:“若真有缘,即真缘” 天宁大师双手合十,接话道:“若真无缘,也真缘” 一旁的左划天,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若真有缘即真缘,若真无缘也真缘,完全不知所云。 那程睿明听了天宁大师的话,却好似顿然明朗,他立马站起来,摊开手掌,指着内堂说道:“大师,里面请” 左划天跟着一同进入了歙砚馆内堂。这屋子不算太大,但是走进屋内,顿感感觉到异常神秘。屋子周围点着几盏正在燃烧的香油灯。中间立有一座五尺来高的石塔佛龛,里面供奉着一尊佛祖石像。石塔地面周围的一圈,也用石头围了起来。 程睿明指了指佛龛说道:“大师请看,这就是我祖父供奉的佛龛,已经五十多年了。我祖父曾留下话,说这佛龛是宝贝,一定要世世代代当做圣物供奉,不得有半点闪失” “阿弥陀佛,程施主此话当真?”天宁大师问道。 “千真万确,不过在下已经不止一次观察看过。这个佛龛不过就是一座普通的石雕,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知为何祖父会留下那句话,不过虽然在下愚钝,解不开这个谜团,但依然恭恭敬敬地供奉,不敢有半点闪失”程睿明说道。 “阿弥陀佛,看来程施主与我佛有缘”天宁大师说道。 “不过据我父亲说,当年我祖父因为与一位佛门大师相识,向他履行了一个诺言,要永远供奉这座佛龛。或许是为了还愿,所以五十多年前,这翰墨四宝馆垮掉之时,祖父毅然买下了房地,经营歙砚。祖父留下了一句话,若是有一天有和尚大师上门,能对上‘若真有缘即真缘’‘若真无缘也真缘’就领他进内堂,将此事告知,任凭处置。”程睿明一字一句地说道。 “阿弥陀佛,程施主祖孙三代有心,真是难得”天宁大师说道。 “在下虽然不是出家人,但也知道佛家万事讲究个随缘。却为何祖父要留下‘无缘也真缘’这句话。没想到今天遇上天宁大师,竟然能对上这句话来,果真是有缘啊”程睿明继续说道。 “阿弥陀佛,程施主,‘有缘无缘都真缘’这句话其实并无多么深奥的玄机”天宁大师说道。 “哦,那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程睿明问道。 “真缘,其实是我齐云寺一位已经圆寂高僧的法号,所以才会是‘有缘无缘都真缘’”天宁大师解释道。 “原来如此啊,难怪在下怎么都想不透其中奥秘。原来根本方向就已经错了”程睿明说道。 “是啊,世人总是经常把很多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自以为聪明,其实已经误入歧途了”天宁大师说道。 “请问天宁大师,真缘大师为何会给家祖父留下这句话?您知道其中玄机吗?”程睿明问道。 “这是他俩人的一个约定,若有人能对上此句,便将此事告知。程施主,请问令祖父确实说过,若僧人对上此句,便将这佛龛任其安排吗?”天宁大师确认道。 “没错,确有此事。这句话在我心里已经记了几十年,绝对错不了”程睿明断定道。 天宁大师听了这话,从包袱里摸出一块刻字的石头,递给程睿明。程睿明接过石头一看,开口念道上面的字:“歙州翰墨四宝馆,挖地五尺佛重光,若真有缘即真缘,若真无缘也真缘” “真缘大师圆寂时,令他的弟子将这块刻了字的石头放在他的骨灰坛里,埋在菩提树下。还留下一句‘会昌法难、佛蒙大劫、唐亡启树、开柩现光’。弟子们知道真缘大师是在唐武宗会昌法难时,从中原来到常州。所以断定他留下的这几句话,是因为对武宗灭佛的怨愤,而故有此一说。唐亡之后,齐云寺众位高僧开始争论是否请出真缘大师的灵柩,争论了十几年都没有一个定论。最后,是一位百岁高龄的高僧建议打开了灵柩” 左划天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打开以后呢?” “后来,在众僧见证下,在菩提树下,挖出了真缘大师的灵柩。打开灵柩一开,大家都惊奇地发现,原先里面放入的一块石头,竟然出现了这些凿刻的字迹”说着,天宁大师用手指了指程睿明手里拿着的那块石头,继续说道:“当初弟子们将石头放入时,是一块平整干净,没有刻画任何字迹” “大师,这就奇怪了?难道是后来的人把字刻上去的?”左划天问道。 “那道没有,灵柩从未有人动过,大家仔细查看石头,发现的确是真缘大师的字迹,并且是他圆寂之前就已刻好。”天宁大师说道。 “那就更奇怪了,为何当初装坛时,没有发现石头上字迹呢?”左划天问道。 “众僧人也觉得奇怪,不过仔细查验后发现,字迹凹槽里残留的物体,是石蜡混合凿下的碎屑回填进去。所以当时没有被人发现。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石蜡慢慢融掉,字迹就显出来了”天宁大师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看来这位真缘大师,果真是位智慧高僧”左划天赞誉道。 “贫僧遵照真缘大师在石头上的指示,前来歙县,就是想请出佛门圣物,还望程施主成全”天宁大师说道。 “当然没有问题了,我们程家三代在此守候,就是为了履行这个诺言。如今天宁大师既然已经道明了此事真相,当然应该由大师请回这佛龛便是” “依贫僧分析,圣物应该不是这尊佛龛”天宁大师说道。 “不是佛龛,那又是何物?挖地五尺佛重光?对了,圣物会不会就藏在这佛龛地下?”左划天问道。 “贫僧也不清楚,所以要先挖开看看才知道。不过据贫僧推测,圣物极有可能是舍利子”天宁大师说道。 “舍利子?莫非是哪位得道高僧的灵骨?”程睿明问道。 “恩,极有可能。徒儿,把那本《金刚经》递给我”天宁大师吩咐道。 弟子从包袱里拿出一本经书,天宁大师在佛龛前念了一遍。 “大师,请问要我去拿挖掘工具吗?”程睿明问道。 “不必了,佛门圣物,不可见利器”天宁大师说道。 “可是,没有工具,如何挖地啊?”程睿明问道。 “请大家躲开一些,我自有办法”几人听了天宁大师的吩咐,都靠墙角一边。这时,只见天宁大师站运气发功,将佛龛轻轻地推到一边。左划天与程睿明二人见天宁大师如此强大的内功,惊得四目相望,目瞪口呆。天宁大师抬起双掌,运功提气,向地面猛出几掌,将佛龛下面的泥土一层层推开。 突然,见土层下方露出一块青石板。天宁大师立即停止发功。 “大师内力了得,左某佩服,佩服”左划天赞叹道。 “雕虫小技,左大侠见笑了”天宁大师谦虚道。 说罢,天宁大师轻轻跳下土坑,徒手将石块掰开。见石块下面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石坑。石坑里放着一个长宽约二尺左右的铁函。铁函旁有一块小石碑,石碑上篆刻着深奥难解的梵文。 “天宁大师,请问这石碑上写的什么啊?”程睿明问道。 “这石碑上刻的梵文,贫僧才疏学浅,还不能看懂”天宁大师说道。 “那还是先把这铁函请上来吧,说不定里面有唐文的讲解”程睿明说道。 天宁大师将铁函从坑里请了上来,放在先前供奉香火的桌子上,他慢慢地打开那锈迹斑斑的铁函,见里面装着一个十分精致的银椁,银椁由两条银丝缠绕。天宁大师小心翼翼地褪下缠绕银椁的银丝。打开之后发现一具金光闪闪的小金棺。天宁大师凭直觉知道这小金棺是最后一道保护,他打起精神,小心翼翼地打开小金棺。 这时,只见一块鸡蛋大小,呈蜂窝状的舍利子,映入所有人眼帘。天宁大师低头查看,确认没有异常后,立即将金棺盖上,放回银椁。再次叩拜后,对程睿明说道:“没错,这地区而是我佛门圣物,舍利子” 程睿明听了此话,连忙跪下三拜九叩:“真没想到,这里竟然有高僧舍利,我程家真是三生有幸。希望菩萨保佑程家,门第生辉,福寿安康” “请问天宁大师吗,这里面可有唐文记载,是哪一位高僧的舍利子?”左划天问道。 “贫僧没有发现有唐文,不过按照这供奉金棺银椁的样子,应该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佛门高僧”说罢,天宁大师看了看石坑里的石碑:“看来,答案只有从这石碑上着手了。我齐云寺的慧悟大师精通梵文,贫僧只有将这石碑带回去请他来解读了” “不过,这石碑如此沉重,要运回常州恐怕耗时耗力吧?”左划天问道。 “不必如此费事,把这碑文拓印下来,只带轻便的拓印纸回去就行了”天宁大师道。 程睿明找来拓印纸,和天宁大师一起将石碑上的字拓印下来。 “程施主,这拓印片,我带回常州。石碑太重,不便运送,就留在你这歙砚馆做个留念吧”天宁大师说道。 “多谢大师,我程家三代人守护圣物,一定会守护好这块石碑,大师请放心吧”程睿明说道。 “那就劳烦程施主了。贫僧将这金棺银椁安放的舍利子和整个铁函,先请回左大侠的顺丰押行供奉。等挑选一个日子,护送至常州齐云寺,不知左大侠意下如何?”天宁大师问道。 “请大师放心,这个包在左某身上。请大师带回几只信鸽,到时飞鸽传书左某,左某一定按时开拔护送”左划天说道。 左划天叫来庄内弟子,与天宁大师一同,将舍利子请回顺丰押行供奉保护起来。而天宁大师与弟子一同,带着拓印的碑文,以及左划天的信鸽,离开歙县返回了常州。 第六十五章 佛宝被劫

几天后,左划天接到天宁大师的飞鸽传书。信中写道:“左大侠,见字如人。贫僧已了解清楚,此枚舍利乃非常重要之佛门圣物,请左大侠务必妥善安放供奉。今正值雨季,酷暑闷湿,圣物极易潮损,不宜护送。待三个月后,八月初八,秋高气爽,请圣物开拔。吾等齐云寺僧众,将沐浴更衣,步行至太湖畔,迎请圣舍利。请左大侠务必精心护送,不可有差池,贫僧天宁,再次叩谢!” 左划天看完天宁大师的信函,顿觉此事非常重要。为了确保护送舍利子万无一失,便写信给自己的忘年交——黄山派掌门古广宗道长。请古道长派遣一位武功高强的黄山派弟子,前来相助左某。 又过了几日,黄山派掌门古广宗道长传回书信。信上写道:“托付之事已明,老道已派遣刚回中原的大弟子申屠丘前往。另有一事相告:九月初八,黄山派将举办武林大会,届时将向天下武林公布一件大事,请左掌门倒是务必前来。古广宗” 三日后,五月初三。果然有一位二十七八岁,身着宽灰道袍,手持弓形弯刀的年轻男子,来到顺丰押行敲门。 “咚咚咚” 一个弟子开门后问道:“请问阁下有何贵干?” 那男子问道:“请问,这里可是顺丰押行所在地?” “正是,请问您找哪位?”弟子问道。 “在下黄山派大弟子申屠丘,奉家师之命特来顺丰押行相助左大侠,劳烦通传”那男子说道。 不一会儿,顺丰押行的大门打开。左划天大步跨出门槛:“原来是古道长的高徒到了,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黄山派大弟子申屠丘,拜见左大侠。弟子奉家师之命特来相助,还请左大侠多多指教”那申屠丘说道。 “哪里,哪里,申屠大侠客气啦!左某与令师交往匪浅,早闻申屠大侠年少英雄,多年来,一直在海东盛国,助渤海抵御契丹。为黄山派赢得了‘天下武林,中流砥柱’的称号。奈何左某俗务缠身,一直无缘得见申屠兄弟的真容”左划天说道。 “左掌门过奖了,在下只不过做了分内之事。这些年也一直都在渤海,无缘前来拜访与黄山派近在咫尺的左掌门,还望左掌门海涵”那申屠丘客气道。 “左某与令师相交甚好,此次请申屠大侠前来相助,着实辛苦你了”左划天说道。 “既然做掌门与家师乃属同辈,那在下就是做掌门的晚辈。请做掌门不必如此客气,称在下大名申屠丘便是。”那申屠丘客气道。 “令师古道长仙风道骨、侠义坦率,承蒙不嫌弃,与我成为了忘年之交。申屠大侠虽为古道长徒弟,但也是鼎鼎大名的江湖英雄,若是申屠大侠不嫌弃,咱们就兄弟相称,如何?”左划天说道。 “好啊,左兄客气了”申屠丘说道。 “申屠老弟果真爽快,里边请”说罢,左划天将申屠丘请进了顺丰押行。 左划天与申屠丘并排走在长廊上,左划天开口问道:“申屠老弟,请问令师古道长有没有告诉你,这次护送任务为何物?” “师父没有告知,不过左兄请放心,既然师父交代了,那我就不用问货物是什么。只要一心护送,让货物安全抵达就行了”申屠丘说道。 “那好,申屠老弟果真侠义,那咱们就一心护送吧。反正,不管是什么奇珍异宝,对咱们武林中人来说都无所谓,只要履行诺言就行了,你说吧申屠老弟?”左划天说道。 “左兄说得没错,咱们练武修道之人,讲的是天地自然,人道合一。管它什么奇珍异宝,金银玉器都不值一提”申屠丘附和道。 “真没想到,古道长竟有申屠老弟你这样一位修为高深的徒弟。左某相信,黄山派日后一定会在武林中,稳坐第一把交椅”左划天夸赞道。 “左兄过奖了,申屠丘何德何能?早听闻顺丰押行的左兄,大刀一出划青天,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以后还望左兄多多指教才是”申屠丘说道。 “哦对了,申屠老弟。令师在信上还提到,九月初八会在黄山举办武林大会,届时有重要事情向天下武林公布。不知你可否知晓究竟是何事?”左划天问道。 那申屠丘听了这话,闪烁其词道:“哦?是吗?我也不知道所为何事?我刚从渤海回黄山,不知道师父为何要召开武林大会。” “黄山派创立百余年来,一直都是低调行事,从不与武林同道争锋。我猜这次令师举办武林大会,或许真的有什么重要事情”左划天说道。 “先不管这些了,咱们还是先把护送的事情安排好,其它事情,等八月初八一过,再做打算,左兄意下如何?”申屠丘说道。 “好没问题,那就依申屠老弟所说,咱们好好计划一下八月初八的押运吧”左划天说道。 “在下行走江湖,向来都是独来独往。这次回到黄山,便接到师父的这个命令。在下没有护送货物的经验,还请左兄不吝赐教才是”申屠丘说道。 “哈哈哈哈,都是自家人,申屠老弟就不必客气啦”说罢,左划天指了指庄里正在操练武艺的弟子们,说道:“老弟你看,大伙儿都在加紧练功,为八月初八的护送任务做准备呢” 申屠丘上前一步,来到操练武艺的弟子们中,大声说道:“弟兄们,在下乃是黄山派大弟子申屠丘。特来相助大家一起完成这次护送任务。” 这时,一位二十出头,身高七尺,面容俊朗的男子,收起手中的剑,说道:“在下乃是顺丰押行的大弟子宋晖,见过申屠大侠” “好,以后咱们一起操练,一同护送吧”申屠丘畅快地说道。 左划天见到申屠丘和弟子们很快熟悉,站在一旁满意地点头微笑起来。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申屠丘和顺丰押行的弟子们,天天操练武艺,学习押运路上的江湖规矩。很快,三个月的时间便到了。 八月初六这天,左划天正在指挥弟子们操练武艺。突然,一弟子来报:“禀报师父,刚接到西北凉州的飞鸽传书” “快,赶紧把信给我” 左划天接过字条一看,不禁瞪大眼睛,竖起眉毛惊道:“不好了”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一旁的大弟子宋晖问道。 “凉州河西派,突遭大德教强敌围攻,伤亡惨重。这是河西派掌门呼延备的求助信,让我赶紧前去凉州相助”左划天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后天就是八月初八,咱们答应了天宁大师,要护送圣物至常州啊”宋晖说道。 “是啊,哎,呼延掌门是我的故交,而天宁大师的嘱托又也早已关照。这两件事都十分要紧,一个都不能耽误,这可怎么办啊?”左划天着急道。 “这可恶的大德教,现在不敢来中原生事,就在北面胡作非为。我这就去相助呼延掌门,击退他们”一旁的申屠丘抡起手中的弯刀说道。 “申屠老弟,先别冲动。要么让好好想想该如何安排,你看如何?”左划天拉住申屠丘说道。 “那好,请左兄尽管吩咐吧”申屠丘说道。 左划天想了想说道:“这样吧申屠老弟,你和宋晖两人,带着押行的其它弟子,按约定的日子护送圣物至常州。我一人前往凉州,去助呼延掌门一臂之力” “左兄,请问你独身一人前往凉州行吗?”申屠丘问道。 “放心吧,我和大德教的人也交过手,只要小心点,应该没有什么没问题”左划天说道。 “那好吧,左兄你小心点。我也一定将东西安全地护送至常州,你放心吧”申屠丘说道。 “师父,你放心去吧,我也保证一定将东西安全送达常州。再说这里东去路上,谁人不识咱顺丰押行的旗号?从来来也没出过岔子,您就放心好了”那宋晖说道。 “江湖风向变幻莫测,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每次出行都要像第一次一样,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明白吗?”左划天细心地交代道。 “是,弟子明白,弟子谨遵师父教诲,一定会多加小心,师父你还是赶紧去凉州吧,不然时间来不及了”宋晖道。 “嗯好,那这次护送圣物的事情,就辛苦你们了!”说罢,左划天接过弟子牵来的马匹,骑上之后,快马加鞭便扬长而去。 见师父走了,后宋晖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这次终于可以单独押运了” “宋兄弟,请问为何如此高兴?”申屠丘说道。 “申屠大侠你不知道,以前每次出运,都是跟着师父一道,从来都没有单独锻炼的机会。这次终于有这样的机会了,你说我高不高兴啊?”宋晖说道。 “哦,那宋兄弟这算是虎归深山、游龙大海了,可喜可贺啊”申屠丘说道。 “多谢申屠大侠!这次我要证明给师父看,没有他牵头,我宋晖也一样能做得到平安押送”宋晖得意地说道。一旁的申屠丘也跟着微笑点头。 “各位师弟,请问你们高不高兴啊?”那宋晖得意忘形地向众弟子喊道。 “高兴”众弟子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次护送任务艰巨,为了提高弟兄们的信心,今晚咱们不醉不归怎么样啊?”宋晖问道。 “好” 于是宋晖趁左划天离去,在顺丰押行内大摆酒宴,与众弟子们喝得烂醉如泥,直到第三天早晨,都还有弟子走路东倒西歪。 第三天,也就是八月初八。按约定要护送圣物的日子。 这天卯时,宋晖按照师父左划天,与天宁大师的约定。卯时三分焚香祷告,请出舍利铁函放在特制的马车车厢内,与申屠丘和顺丰押行的众弟子们一起,启程向东护送铁函。 未时,护送队伍百十来人,手持旌旗将装有铁函的马车,放在队伍中间,一行浩浩荡荡地走到了绩溪县境内。 绩溪县乃是一片崇山峻岭,山高路险。这时,宋晖抬头仰望四周险峻的高山,大声喊道:“各位兄弟,过了这片大山,就是平原。大家都要给我打起精神来,千万不要出任何差错” 这时,申屠丘也抬头看了看四周,开口问道:“宋兄弟,这一带都是崇山峻岭,看上去十分险峻啊,有没有什么危险啊?” “这一带是土匪路霸常出没的地界,大家都要小心点才是”宋晖说道。 “恩,那咱们小心点便是”申屠丘说道。 又走了大约一刻钟。突然,在前面的路中间出现大量荆棘,挡住了去路。宋晖见此情况,挥手示意队伍停下。 “在下乃歙州顺丰押行的大弟子宋晖,经过贵宝地。不知是哪一路英雄在此开山筑路?还望能行个方便,宋某日后,定当上山拜会,诚心感谢!”宋晖拱手抬头,朝四面高山大喊道。 宋晖喊完话,见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出来回应。 宋晖见无人应答,于是又接着喊第二遍:“在下乃歙州顺丰押行的大弟子…”话未喊完。突不知道,从哪里弹出了几颗石子,将押行队伍里的两个弟子击中倒地。 宋晖见此情形,连忙惊慌下马,大声喊道:“大家戒备”,所有弟子听令,拔出刀剑准备应对。 “我顺丰押行从不曾得罪各位英雄,若有误会,还请现身相见,给在下一个解释的机会”宋晖继续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道路两旁的山间飞出了十几条铁索。十几个全身黑衣、罩头蒙面之人,手持大刀顺着铁索,从四面八方滑了下来。 宋晖见有人出现,期待与其说个明白。没想到这些人在空中,弹出几百颗石子,将押行的弟子们打得人仰马翻。 那些人快落地,松开手中的铁索,舞起刀剑便向宋晖等人杀来。宋晖见状,只能拔剑迎敌,和其中一位黑衣人斗了起来。 申屠丘先是躲在一旁的马车后看了看情形,听见宋晖的呼喊,便拔出手中的弯刀,与其中一个黑衣人斗了起来。 霎时间,山谷里刀光剑影,杀声震天。那伙人好像只为抢东西,并不想杀人。所以所有的打斗都是点到为止。 突然,其中一个黑衣人失手,将一个押行的弟子杀死。 “张师弟,张师弟…”宋晖惊慌失措,大声呼喊。 另一个黑衣人立马飞过来,给了那杀人者一巴掌。宋晖乘机飞到扇耳光者背后,试图从身后偷袭。 那黑衣人迅速回头,朝一边避闪,使出一招剑法,朝宋晖刺去。 宋晖一个空翻,避开黑衣人的剑,落地后疑惑地说道:“少林凌霄剑法?你是少林寺的?” 那黑衣人跳动眉头没有回答,只是一掌向宋晖打过去。宋晖运功接住掌力。顺势又飞到这他的背后,轻轻一把便扯下了那黑衣人的外衣。这一扯才看清,原来他里面穿了一件,少林武僧独有的黄色僧袍。脖子上一串黑色的珠子特别显眼。 宋晖正在疑惑,不知道被谁从背后狠狠打了一掌,直吐鲜血。他一把黑衣人脖子上的两颗珠子,同时也撕下了那僧袍的一个角,脑袋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 宋晖倒地后,迷糊中见几个黑衣人飞到马车上,将车上搬出抢走。申屠丘上前纠缠,左手臂也被刚才那个使用“少林凌霄剑法”的黑衣人砍伤。 见东西被抢走,申屠丘只好将昏迷的宋晖扶上马车,带回了歙县。 第六十六章 谜影重重

左划天坐在屋子里,向宇文颂先以及易丹、佑铭三人讲述完整件事情的经过。 “整件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去凉州助呼延掌门击退了大德教,便立刻赶了回来。没想到,却看到的是这个结局。弟子们死的死伤的伤,我顺丰押行的百年声誉也毁于一旦。哎…”左划天叹气道。 “左兄,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舍利子弄丢了,还不知道是谁抢走的对吗?”宇文颂先问道。 “对啊,所以我才飞鸽传书,十万火急地请宇文老弟你过来,帮我想想办法。现在齐云寺的天宁大师知道发生了意外,正在赶来歙县的路上,估计今明两天就要到了。我却一点头绪都没有,不知如何应对,哎…”左划天焦头烂额。 这时,一旁的易丹插话问道:“敢问左大侠,您那徒弟和黄山派申屠大侠,现在何处?” “哎,劣徒宋晖受了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申屠老弟正在他房间里照顾他”左划天说道。 “这么说来,目前知道整件详细事情经过的,就只有这位申屠大侠了?”易丹问道。 “没错。我问过申屠老弟,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干的。”左划天说道。 “当初天宁大师是因为信得过左兄的名声,所以才将如此重要的事情托付。看来这件事情还真是有些棘手了”宇文颂先说道。 “是啊,当初我还向天宁大师拍胸脯保证过。眼看这天宁大师就要到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交代,哎,顺丰押行百年声誉就这样毁于一旦,都怪我,都怪我。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左划天惭愧道。 “左大侠,你不必如此自责,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查出事情的真相,不可自乱阵脚。在下斗胆推测,既然护送的不是什么金银细软,也应该不会是求财的普通盗贼劫掠的”易丹说道。 “姑娘分析得有些道理,不过也不排除那些劫货索要赎金的盗贼”左划天说道。 “既然过了这么多天,也没有人前来传信索要赎金。我看此事或许另有蹊跷”易丹说道。 这时,门口走进一个二十七八岁,手臂缠有伤带的男子。那男子见左划天在会客,欲退去。 “申屠老弟,请进来吧”左划天看到门口的申屠丘,连忙呼喊道。 那申屠丘进门后,连忙客气道:“申屠丘见过左兄” “申屠老弟,你的伤好些了吗?”左划天关心道。 “都是皮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左兄关心!”申屠丘说道。 左划天对宇文颂先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黄山派掌门古道长的大徒弟申屠老弟” “磨刀帮扬州掌部人,宇文颂先,见过申屠大侠”宇文颂先开口道。 “客气,客气,黄山派弟子申屠丘,见过宇文大侠,见过两个英雄”那申屠丘恭恭敬敬地对宇文颂先和易丹、佑铭三人说道。 “早闻申屠大侠,一直在北边相助渤海抗契丹,宇文某人好生佩服,今日终得一睹真容,实乃荣幸”宇文颂先说道。 “客气,客气。磨刀帮持法长老宇文大侠,在下也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名不虚传”那申屠丘回赞道。 说着,申屠丘看着易丹和佑铭二人问道:“请问这两位是?” “这位是易丹姑娘,这位是她的师弟,佑铭,他们都是我磨刀帮的朋友”宇文颂先介绍道。 “原来如此,申屠丘见过两位英雄”申屠丘客气道。 易丹拱手回礼:“申屠大侠,不必客气。在下听闻渤海大德教,也曾是抵抗契丹的武林正派,申屠大侠在渤海这么些年,不知可否与他们有过往来?” 申屠丘听了易丹这话,转了转眼珠,哈哈大笑道:“姑娘是初出江湖吧?你有所不知,这大德教当初的确也曾相助渤海抵抗契丹人,不过后来却误入歧途,变成了一派江湖邪教,武林正道人人得而诛之。在下不才,曾斩杀大德教两个护法,为黄山派立下了小小功劳”说罢,那申屠丘得意地昂首挺胸。 “申屠大侠可知道,这大德教为何会误入歧途呢?”易丹问道。 “只因他们…”“好了申屠老弟,请问宋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申屠丘话音未落,左划天便抢问道。 “宋兄弟受伤太重,现在还在昏迷中,恐怕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那申屠丘说道。 “申屠老弟,请问你能否把那日的情形,与宇文老弟说一说?” “是。当天我和宋晖二人遵照约定,装好东西,卯时出发。未时,途径绩溪山里,突然从山上杀出十几个黑衣蒙面之人。对方武功太强,我们没能抵挡住。眼睁睁看着马车上的东西被他们抢走了”申屠丘回忆道。 “那你们看清楚对方是什么人了吗?”宇文颂先问道。 “对方都是蒙着面,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不过宋晖在晕倒之前,接了那人一掌。好像说什么‘少林寺’,他手里还抓着这两颗珠子,还有从那黑衣人身上扯下来的布。请各位过目”说罢,申屠丘将珠子和碎布递给左划天。 左划天接过珠子,仔细查看后说道:“菩提子,没错,的确是出家人的东西。” “当时我与宋晖分别在迎战那几个黑衣人,没有注意到他那边发生了什么。这一切还得等宋师弟醒了以后,才能问个明白”申屠丘说道。 “他昏迷这么些天了,还没醒来。我看恐怕凶多吉少。哼,真是可恶,劫我的东西,还杀我的人。不管是谁干的,查出来之后,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才能消我心头之恨。”左划天愤怒道。 这时,一旁的易丹问道:“请问申屠大侠,那位宋大侠现在在什么地方?” “哦,他还在床上躺着,还没醒来呢”申屠丘答曰。 “请带我去看看行吗?”易丹问道。 “没问题,几位请跟我来吧” 申屠丘带着易丹几人来到宋晖房。只见一个二十出头,却一脸苍白的男子,安静地躺在床上。 易丹走到宋晖床边,将宋晖的两只眼皮翻开看了看,说道:“宋大侠是受了内伤,不过还好没有中毒” 说罢,易丹从怀里摸出一个暗红色的小瓶子。 “请问这是什么?”左划天问道。 “这是‘虫草九珍丹’,专治各种内伤外伤,应该对宋大侠的伤势有帮助”易丹说道。 “‘虫草九珍丹’不是砀山上修派的疗伤神药吗?姑娘你怎么会有呢?”左划天问道。 “不瞒左大侠,在下的师父,正是当年山修派弟子理贤。”易丹说道。 “哦,难怪了,原来是理贤大侠的高徒啊,左某失敬失敬”左划天拱手致敬。 “左大侠不必客气。此药对外伤内伤疗效极好,当初磨刀帮的欧阳大哥受了重伤,就是靠这‘虫草九珍丹’治好的”易丹自信地说道。 左划天听了易丹这话,连忙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道:“莫非,姑娘你就是磨刀帮欧阳帮主的信中所说的那位易丹姑娘?” “回左大侠,小女子正是易丹”易丹倒出虫草九珍丹,答曰。 左划天又拍了拍自己脑袋说道:“哎呀,我这几天被搞得焦头烂额,都差点忘了这事,刚才你来之时,就介绍过自己了,我却没有反应过来,真是失礼失礼” 易丹将虫草九珍丹喂与昏迷的宋晖吃了下去。然后转过身小声地对左划天说道:“左大侠客气了。令徒已吃过‘虫草九珍丹’若心脉未断,相信不久便会醒过来的” “多谢姑娘了!前不久,我接到磨刀帮欧阳帮主的信函,他说会有一位姓易的女侠造访鄙行,没想到就是姑娘你啊”左划天说道。 “回左大侠,正是在下。女侠之名,实不敢当。”易丹客气道。 “在下与欧阳帮主交情颇深。欧阳帮主交代过的事情,在下本应放在心上。奈何这次遇到这么大的事情,招呼不周,还望恕罪!”左划天歉意道。 “左大侠,您快别这么说了,在下冒昧打扰,还望见谅。不过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想办法,查出事情的真相才是”易丹说道。 “对啊,左大侠,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情吧?”佑铭也附和道。 “哎,现在线索都断了,一切只能等宋晖醒来以后,才知晓答案”左划天叹气道。 这时,一位顺丰押行的弟子进来急报:“启禀师父,齐云寺的天宁大师在门外求见” “该来的,总要面对。走吧,咱们一起去迎接天宁大师” 说罢,左划天带着众人来到押行门口。 易丹与佑铭二人站在最后面,见几位慈眉善目的老僧站在门口,双手合十,笃定前方,不言不语。 见左划天之后,其中一个老僧上前一步,双手合十问道:“阿弥陀佛,贫僧来迟,请问左大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舍利子没有如期送至?”那老僧问道。 “天宁大师,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各位大师进里面详谈吧”左划天将众人带到内堂。 “快,去泡几壶茶给几位大师”左划天对弟子吩咐道。 左划天道指着宇文颂先,对天宁大师说:“天宁大师,这位是磨刀帮扬州掌部人宇文颂先,是我专门请过来商议此事的” 天宁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宇文施主名满江都,贫僧在常州也常有耳闻” “天宁大师过奖了,在下在扬州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不过在下早闻齐云寺的天宁大师,师承少林。降龙伏虎拳,更是威震江东武林,今日一见,果真是老当益壮,不输少年,宇文某人敬佩,敬佩”宇文颂先夸赞道。 “好说,好说,贫僧练一招半式,只为强身健体。修行之人,修持彗心才最重要”天宁大师道。 左划天指了指易丹和佑铭,向几位大师介绍道:“这两位都是砀山上修派高徒,也是宇文掌部,和磨刀帮欧阳帮主的朋友” “晚辈易丹,见过天宁大师,还有各位大师”易丹拱手微笑道。 左划天又指着申屠丘介绍道:“这位是黄山派古道长的大徒弟申屠丘,是我先前向古道长借来护送舍利子的帮手” “申屠丘见过几位大师” “嗯好,这两位是我师兄,天缘大师和天觉大师”天宁大师说道。 那天缘、天觉两位大师,也双手合十,向众人行礼。 几番寒暄之后,天宁大师迫不及待地问道:“左施主,你书信中所说,舍利子护送出了点小问题,我师兄弟三人按耐不住,立刻赶来歙州。请问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现在舍利子供奉何处,请麻烦告知?” 左划天想了想,把头一甩,硬着头皮说道:“各位大师,在下对不住你们。事情是这样的,八月初六那天,在下接到凉州河西派掌门,呼延备的求救信。说是大德教围攻河西派,让在下赶往凉州相助。在下与呼延备是结义兄弟,不忍见河西派受困,于是决定前去相救。临走之时,把护送舍利子的任务,交给了我的大徒弟宋晖。还特地请来黄山派的申屠老弟前来相助”说到这里,左划天转头,难堪地向申屠丘说道:“申屠老弟,后面的事情你最清楚,就由你来告诉几位大师吧” 申屠丘接过左划天的话,继续说道:“好。我与宋晖二人以及押行众弟子,按照左兄与天宁大师约定的日子,在八月初八卯时,出发开始护送。未时,行至绩溪境内,突遇十几个武林高手袭击,我和宋晖都受了伤…” “那请问舍利子呢?”天宁大师着急地插话问道。 这时,易丹和宇文颂先,都转过头,看了看天宁大师的脸。天宁大师这才晃过神来,关心道:“哦,你们伤得重不重?好些了吗?” “我倒没事,只受了点皮外伤。可宋晖受了严重内伤,现在还在昏迷中”申屠丘说道。 这时,弟子将茶水奉上。天宁大师顾不得喝茶,将茶水放到一边,着急地问道:“请问申屠施主,舍利子现在供奉何处?可还万全?” 申屠丘不知如何回答,转头看了看左划天。左划天轻轻闭上眼睛,微微点了点头。申屠丘得到答复,连忙说道:“哎,那些黑衣人把我和宋晖打伤之后,把车上的铁函抢走了”。 听到这里,天宁大师大惊失色,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神色惊讶地问道:“什么?抢走了?施主是在说笑吧?” “在下句句属实,若是大师不信,可问其它弟子”申屠丘答曰。 “哎,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天宁大师着急道。 这时,一旁的天觉大师问道:“请问施主有没有看清,究竟是谁抢走了铁函?” “当时他们都是黑衣蒙面,根本认不出是谁干的”申屠丘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贫僧该如何向齐云寺交代?”天宁大师急道。 “大师莫急,好像宋晖知道一些头绪。不过他现在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整件事情大致经过就是这样了”申屠丘说道。 “哎,怎么会这样啊?这舍利子不能丢啊,若是丢了,贫僧的罪过可就大了。若舍利子有什么闪失,我齐云寺众僧可就万死也难以赎罪了啊”说到这里,那天宁大师不住地摇头叹气。 “天宁大师如此看重这枚舍利,请问究竟是哪一位高僧的灵骨?难道,莫不是那玄奘法师的?”左划天疑惑地问道。 “哎,不是,都不是…不是哪位高僧的。”天宁大师摇头否定。 “舍利子即是高僧灵骨,既不是高僧的,那还会是谁的呢?”一旁的宇文颂先好奇地问道。 那天宁大师一脸愁容,双手合十,长叹一口气说道:“哎…这枚舍利子,乃是我佛释迦牟尼的真身灵骨…” 第六十七章 圣物来历

天宁大师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失色。 “什么?释迦牟尼真身舍利子?我没听错吧,天宁大师。”左划天一脸错愕,惊讶地问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所言千真万确。那确实是我佛,释迦牟尼的真身舍利子。原本供奉在大唐皇家寺院法门寺。后遇会昌法难,唐武宗欲将法门寺所供奉舍利子全部毁坏。法门寺的高僧们为了护住我佛真身灵骨,不惜冒死制假,欺瞒过了武宗皇帝,才暂时保住了这佛宝圣物。”天宁大师细细解释道。 “原来如此,不知大师何以对此事如此清楚?”左划天问道。 天宁大师拿出一张纸说道:“这是咱们当天,从那歙砚馆地下挖出那梵文石碑的唐译本。乃贫僧的师叔大悟禅师所译,请左大侠仔细过目。”说罢,天宁大师将纸条递给左划天。 “只怪贫僧才疏学浅,看不懂梵文,不然当时绝不会如此草率处理此事”天宁然后继续说道。 左划天打开纸条,仔细阅览之后,说道:“原来这份舍利,果真是释迦牟尼真身灵骨。据这上面所说,这份舍利子是大唐时期,一位叫王玄策的使者,出使天竺带回来的。后遇唐武宗灭佛,法门寺的真缘大师将这份舍利子带到歙州,藏在了翰墨四宝馆供奉,而他自己去了常州的几间禅房隐居修行了” 这时,天宁大师对申屠丘道:“正因这份舍利子神圣,所以贫僧十分紧张,刚才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申屠施主恕罪” “我没事,请大师不必介怀”申屠丘也客气地道。 一旁的宇文颂先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就奇怪了,佛祖真身舍利如此珍贵,那天竺人怎会如此轻易就送给了一个大唐使节啊?” 左划天看着手上的碑文唐译本,继续说道:“这王玄策可不是一般使节” “那他是何方神圣?怎会让天竺人如此慷慨?”宇文颂先追问道。 左划天再往下看了看,继续说道:“这上面记载,大唐贞观年间,王玄策奉太宗皇帝李世民之命,与玄奘法师的弟子辩机和尚一行几十人,取道吐蕃出使天竺。到北天竺后,正好遇到天竺内乱,阿罗顺篡位称王,不认可与大唐的友好关系,还派兵伏击王玄策等人。只有王玄策与辩机和尚,活着逃了出来。王玄策逃回吐蕃,向吐蕃的松赞干布,与泥婆罗国王那陵提婆借兵马一万,一鼓作气灭了北天竺、中天竺和东天竺,将整个天竺世界击败。不仅如此,他还将当初伏击他们的天竺国王阿罗顺,押解回长安,创造了一人击垮三个天竺的千古传奇。” “是吗?这王玄策这么厉害,我怎么却为所未闻呢?”宇文颂先问道。 这时,一旁的天缘大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因为那只是一个偶然的事情,大唐从未真心想灭掉天竺。所以也就没有浓墨重彩地载入史册。但是唐太宗明白,杀戮固然是无用,友好才是长久的必然。所以几年后,再次派王玄策出使天竺。而这次王玄策,受到天竺举国上下的热情接待。他也展现出我东方大唐,礼仪之邦的谦逊和蔼,赢得了天竺国上下的赞誉和敬佩。天竺国王为弘扬佛法,世代与大唐友好,故将我佛释迦牟尼的真身舍利请出一份,让王玄策带回大唐永久供奉,以便在东方弘扬佛法,希望佛光能普照世界,天下永远安宁” 左划天看着纸条,接话道:“没错,后来王玄策带回这份释迦牟尼真身舍利,供奉在大唐皇家寺院法门寺,一直到唐武宗灭佛,才被真缘大师带出来,藏在了歙州翰墨四宝馆的地下。这就是整件事情的始末。” “原来这份舍利子,有这么传奇的故事。那咱们就更要想办法,赶紧找回来才是。”宇文颂先说道。 “是啊,不过现在我那徒弟宋晖,现在还没苏醒,这可如何是好啊?”左划天急道。 “请问令徒现在何处?”天宁大师问道。 “哦,就在后院的房间,不过还在昏迷之中。”左划天答曰。 “不知左施主可否愿意带贫僧,去查探一下令徒伤势?”天宁大师问道。 “当然没问题,请几位大师请跟我来吧” 左划天领着众人来到宋晖的房间。天觉大师走上前,为昏迷中的宋晖把了把脉后,说道:“掌力震破了内脏,内伤严重,不过,好像服食过上好的疗伤药,现在正在恢复内伤” “没错,不久前刚服食过‘虫草九珍丹’”左划天说道。 “虫草九珍丹?嗯,那这就好办了。”说罢,天宁大师将昏迷中的宋晖,从床上扶起。他抬起双手运功沉气,将双掌抵在宋晖背后,为他输送真气疗伤。 片刻后,宋晖的气色明显红润了不少。又过了一会儿,眼皮微微一跳,嘴唇也开始动起来。 “咳咳….” 突然宋晖咳嗽了几声,吐出了一大口沉积在身体里的血块。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左划天站在面前。他微微张口,虚弱地叫道:“师父,我这是在哪里啊?” “晖儿,你醒啦?你已经昏迷十几天了啊”左划天见宋晖醒来,于是高兴地说道。 宋晖摸一摸自己的心口和脑袋,想了想先前发生的事情,连忙说道:“我想起来了,我们护送的铁函被人抢走了。申屠大侠也受伤了,他在哪里?他还好吗?” 申屠丘上前一步说道:“我在这里,宋晖兄弟你还好吧?” “是你申屠老弟把你救回来的,还不快感谢人家”左划天说道。 “多谢申屠大侠救命之恩”宋晖虚弱地说道。 “请问宋施主,你可还记得当时发生的事吗?”天宁大师连忙上前问道。 宋晖又摸摸脑袋,使劲儿想了想,说道:“我想起来了,那黑衣人使用的是少林凌霄剑法,我还发现他穿的是少林武僧的衣袍” 几位高僧听了宋晖这话,面面相觑。 “少林凌霄剑?宋施主你没看错吧?”天宁大师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看错。前年我替师父去嵩山少林,迎请开光佛像时,曾见过少林大师使用过凌霄剑法。那剑法招式独特,我记忆非常深刻,绝对错不了的。”宋晖斩钉截铁地说道。 “请问那剑法里,可有凌霄刺天,回鹤揽月的招式?”天宁大师问道。 “没错,没错是有这几招。那剑法太精妙就,打得我措手不及,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宋晖说道。 “那是少林达摩祖师,悟了三十年的剑法。排在七十二绝技前列,你当然无法抵挡。以那人打你那一掌的内力来看,他的凌霄剑法,还练得不到两成功力。若是练至五成的话,你根本没命承受了。”天宁大师说道。 “哼,气死我了,劫我东西,还杀我的人,我左划天要是咽下这口气,以后还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左划天愤怒道。 “若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天宁大师说道。 “大师说得极是,请问眼下咱们该怎么办?还望大师指点迷津。”左划天问道。 “既然此事牵扯少林,不管舍利子是不是少林寺抢走,我们都应先上少林问个明白”天宁大师说道。 “没错,不管是非曲直,都要先上少林寺问个明白再说”左划天说道。 这时,天宁大师转身对天缘、天觉两位大师说道:“二位师兄,这份舍利子事关重大。贫僧想请江东三大寺院:灵鹰寺、隐君栖霞寺,以及阿育王寺的一众高僧,与咱们一同前往少林。请他们主持公道,做个见证,二位师兄意下如何?” “恩,这是佛门大事,本应由佛门高僧一起商量解决。但是一切以友善为主,切不可伤了和气,犯我佛门大忌。”天觉大师说道。 “恩,师弟自然明白,一切定当以礼相待,绝不会做任何过分之事,请二位师兄放心。”天宁大师说道。 “那好,咱们就先在歙州修整一天,待贫僧修书三封发去三大寺院,明日再出发前往嵩山吧。”天缘大师说道。 “好,左某也随三位大师一同前去吧?毕竟此事因我顺丰押行而起。左某也要为找回宝物尽一份绵薄之力”左划天说道。 “阿弥陀佛,那就劳请左大侠,陪贫僧们走一趟了”天宁大师双手合十道。 “应该的,大师不必客气”左划天还礼。 这时,易丹走到宋晖身边,她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虫草九珍丹,递给宋晖后说道:“宋大侠,你刚醒来,要再吃一颗虫草九珍丹,伤势才才好得更快一些” 宋晖被眼前这位美貌如玉的易丹深深吸引,他傻傻地看着易丹入神了。哪里顾得上吃什么丹药,立马生龙活虎地说道:“谢谢姑娘!不知怎么称呼姑娘?” “在下易丹,刚来歙州。请宋大侠你先把这粒丹药吃了吧,这样会好得更快些。”易丹递上丹药说道。 宋晖望着易丹的脸,慢慢伸手接过丹药。看也没看那丹药是什么样,放进嘴里,囫囵吞了下去。那神情仿佛在说,就算易丹给他的是一颗毒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吞下去。这种强烈的感觉对宋晖来说,简直无法抵挡。但他还是拼命压制住内心的冲动,傻傻地望着易丹的脸,久久不能自拔。 第六十八章 访歙砚馆

易丹回到房间里左思右想,总觉得这丢失舍利子的整件事情,有哪里不对劲儿。她奔出了房门,欲去寻找宇文颂先。却在走廊上,碰见迎面走来的申屠丘。 “申屠大侠,请问你的伤势好些了吗?要不要也吃一颗虫草九珍丹啊?”易丹主动上,前开口问道。 “不用了,在下好多了,在下从不吃什么丹药,多谢姑娘的美意。”那申屠丘神色尴尬,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于是又补了一句:“哦…我是很少服用,现在还年轻嘛,身体好着呢,还用不着这些东西。” “那好,申屠大侠,你好好保重身体了,我有事,先走了,失陪” 易丹辞别那申屠丘后,来到宇文颂先的房间门口。 “咚咚咚” “谁啊?”宇文颂先问道。 “是我易丹啊”易丹答曰。 宇文颂先打开房门,见易丹站在门口。于是问道:“妹子,你有什么事吗?” “宇文大哥,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蹊跷”易丹说道 “什么事情有蹊跷?”宇文颂先问道。 “就是顺丰押行丢失舍利子的事情啊。宇文大哥你想想看,为什么那大德教偏偏在那关键节点围攻河西派?少林寺名扬天下武林,是光明正大的门派,怎会窃取那舍利子?这说不通啊”易丹疑惑道。 “是啊,我也想不通,若是按照左兄所说,当初连天宁大师都不知道那舍利子是哪位高僧的,又怎么会走漏风声呢?”宇文颂先说道。 “咱们要不要去查一查这件事情,或许背后还隐藏着其它秘密?”易丹建议道。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但是不知道从何查起”宇文颂先道。 “这简单,既然事情起因从歙砚馆开始,那咱们就从那歙砚馆的石碑查起吧?我觉得这里应该大有线索”易丹说道。 “好,事不宜迟,咱们就赶快去歙砚馆吧”说罢,宇文颂先和易丹二人,来到歙县城北的那片茂密树林。再三打探之后,终于找到了那座隐藏在绿荫丛中的院落——歙砚馆。 靠近“歙砚馆”便听见叮叮当当的凿石声响。二人走进院落,见堆放了许多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石头。 二人往里一望,只见一四十来岁的男子,正坐在屋里专心致志地凿刻砚台。 “咚咚咚”宇文颂先敲了敲门,问道:“请问这里可是歙砚馆?” 那男子抬头一看,问道:“正是,请问二位是?” “在下宇文颂先,是顺丰押行左大侠的朋友,特来歙砚馆拜会程师傅,还望程师傅原谅在下冒昧造访。”宇文颂先说道。 “晚辈易丹,也来拜会程师傅”易丹附和道。 “哦,原来两位是左大侠的朋友啊,那快请进来坐吧。”程睿明说道。 招呼二人进屋坐下以后,程睿明却走出了屋子。易丹和宇文颂先面面相觑,不知所云。过了一会儿,程睿明提上一壶茶,倒在二人桌上的茶杯,说道:“二位远道而来,先喝点茶再说吧” 宇文颂先接过茶水后,问道:“请问程师傅,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是啊。哎,之前还有一个徒弟,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这歙砚篆刻,工序复杂,费神费力,现在的年轻人 都不愿干这事了。哎…”那程睿明感叹道。 易丹望着架子上的一块砚台,问道:“程师傅,请问我可以拿起这砚台观赏一下吗?” “当然可以了,姑娘请随便看,不必客气”程睿明说道。 易丹拿起一块雕刻精美的砚台看了看,问道:“请问程师傅,这些砚台都是您雕刻的吗?” “是啊,在下手艺不精,让姑娘见笑了”程睿明谦虚道。 “程师傅您太谦虚了,您的砚台雕刻得如此精致。没想到这砖块大小的石块上,竟然可以雕刻出如此繁多的花鸟鱼虫,飞禽走兽,您这手艺,真是太绝了”易丹夸赞道。 “不是我的手艺好,主要是这石头好。我的雕工只不过马马虎虎而已。真要论雕功,当属东方危大师,传说他能在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玉石上,雕琢福寿八仙图,技艺精湛,栩栩如生,属当世第一。一直以来,在下都期盼向东方危大师拜师学艺。只可惜他仙踪难觅,在下没这个福分。”程睿明说道。 “东方危大师的声名,在下也略有所闻。不过那些都是江湖传闻,当不得真。程师傅您的雕工,却是在下实实在在看到的,这歙砚雕琢得精美绝伦,果不负天下第一砚的美名。”易丹拿着精美的砚台,不住地夸赞道。 “这歙砚再好,也要配上那李廷圭的墨,和宣州的纸,才算是金童配玉女,好马配好鞍。”程睿明说道。 “没错,这天下繁华的根基,都是靠千千万万,像程师傅您这样勤劳朴实的人,点点滴滴建立起来。你们才是这千年文化传承的中流砥柱,在下打心底佩服程师傅您这样的手艺人,你这手艺真是太棒了。”易丹不绝地夸赞道。 “哈哈,哈哈,姑娘你真会讲话。我只是一个低微的匠人,哪有什么值得敬佩的?姑娘要是喜好,不妨拿一块去,我送你好了”那程睿明说道。 “不不不,在下是这个意思,在下只是觉得程师傅您这门手艺真的很了不起。”易丹说道。 “若是你看上哪块就直说,既然是左大侠的朋友,送你一块也无妨。”程睿明说道。 “真的不用了,在下行走江湖,也用不上砚台。若是需要,定当付钱购买。请程师傅千万不要误会”易丹连忙解释道。 “那好,哦对了,言归正传。不知二位造访,所为何事?”程睿明问道。 “那在下就开门见山地说了,请问程师傅,可不可以让我们看看,上次左大侠与天宁大师在您这里后堂,挖出的那块石碑啊?”易丹问道。 “请问怎么了?还要拓印吗?”程睿明问道。 “哦,不是的。我们只是看看石碑就行了,请问可以吗?” “哦没问题,你们跟我来吧。”说罢,程睿明将二人引入了歙砚馆的后堂。 进入后堂,只见那地上的土坑已被填平。石佛龛也已经摆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佛龛前依然还供奉着香火。 当初天宁大师从地下挖出的那块刻满梵文的石碑,就靠放在佛龛一旁,与佛龛一同被供奉起来了。 程睿明指了指石碑,说道:“二位请看,这就是当初天宁大师,从这地下挖出来的石碑” 宇文颂先上前看了看石碑,说道:“没错,果然是密密麻麻的梵文,可惜我一个字都看不懂” “可不是嘛,当初没有一个人能看懂这石碑上的梵文,所以天宁大师已将这碑文拓印下来,找人解译了” “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宇文颂先说道。 “请问二位,那天宁大师有没有将此文解译出来啊?”程睿明问道。 “嗯,已经解译出来了”易丹说道。 “是吗?请问文中可有记载,是哪一位高僧的舍利子啊?”程睿明好奇又惊喜地问道。 宇文颂先大吸了一口气,一脸严肃地说道:“是佛祖释迦牟尼的真身舍利子” 程睿明听了这话,身体一震,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 “没错,我们当初刚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你这个表情”宇文颂先说道。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你是说我这里埋的,竟然是佛祖释迦牟尼的真身舍利子?”程睿明欣喜若狂地问道。 “程师傅,你没有听错,那的确是佛祖释迦牟尼的真身舍利子,是大唐时期从天竺传来的。后遇唐武宗灭佛,一位大师从皇家法门寺带到歙县,埋藏在了这里。”易丹说道。 程睿明听了这话,激动得热泪盈眶,立马对着石佛龛下跪,双手合十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我程家三代守护的佛龛,竟然就是我佛真身舍利子,这真是我程家万世修来的福分啊。佛祖在上,弟子程睿明叩拜佛祖,望佛祖保佑弟子,家门兴旺,多福多寿” 易丹二人见程睿明如此虔诚,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参拜。 那程睿明对着佛龛三拜九叩后,恭恭敬敬地起身向两人问道:“请问二位,佛祖舍利子,已经平安请到常州了吗?” “没有。哎,在护请的半路,被一伙强盗给劫了”宇文颂先说道。 “啊?怎么会这样呢?那现在有下落了吗?”程睿明问道。 “没有啊,我们正是为此事而来。想请问程师傅,这石碑一直都放这里的吗?有没有人动过?”易丹问道。 “这石碑是我亲手放在这里的,一直都放在这里,应该没有人动过。”程睿明说道。 “那最近有没有其他什么人来过这里呢?”易丹问道。 “我这里幽静深邃,平时很少有人拜访。这些砚台刻好了之后,都是我自己背出去变卖”程睿明说道。 “那就奇怪了,既然没人来过,那风声又是从哪儿走漏的呢?”易丹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是啊,的确没人来过,不但没人来过,而且还有人走了”程睿明说道。 易丹听了此话,赶紧问道:“是吗?请问是谁走了?” “就是我那徒弟啊,前些日子,他突然得急死了”程睿明说道。 “是吗?请问这是多久以前的事啊?”易丹问道。 “大概就两个多月前的事情吧”程睿明说道。 “请问程师傅,您能不能将此事的详细经过,跟我们说一说啊?”易丹问道。 “没问题。三个多月前的一个晚上,我那徒弟独自一人在这里篆刻砚台,刻了一个通宵。第二天回去就吐血,第三天就去世了。”程睿明说道。 “你是说,他死前在这里独自呆了一个通宵?”易丹问道。 “是啊,大夫说他可能是过分劳累,以致心力交瘁而死。我还赔了他家一些银两,聊表歉意。”程睿明说道。 “那请问他的尸首现在在哪儿?”易丹问道。 “人都死了三个多月了,当然早已入土为安了。哎,好好的一个孩子,手艺也学得差不多了,又勤快又听话,怎么说没就没了呢?真是可惜了。”程睿明感叹道。 “您确定他是过分劳累而死的吗?”易丹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大夫是这么说的,只能相信大夫啊。”程睿明说道。 “那就奇怪了,为何会这么凑巧呢?”易丹自言自语。 “我也觉得事情蹊跷。哎,没想到,线索到这里又断了”宇文颂先说道。 “请问程师傅,您的徒儿具体是几月几号在这里刻了通宵?”易丹问道。 “五月初一,已经三个多月过去了。哎…连佛祖也保佑不了他,或许是他命该如此吧。”程睿明无奈地感叹道。 “哦,明白了,谢谢程师傅。那你先忙吧,我们这就告辞了”说罢,易丹二人辞行了程睿明。 回往顺丰押行的路上,宇文颂先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丹儿妹子,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很奇怪?” “是啊宇文大哥,所以我才想出来查一查。但是至今还查不出究竟是哪里的问题”易丹说道。 “是不是咱们想多了?或许程师傅的徒弟,真的就是患了疾病,意外死的呢?咱们别再自己吓自己了吧?”宇文颂先说道。 “哎…但愿是我想多了吧”易丹叹气道。 不一会儿,易丹回到了顺丰押行。佑铭见师姐回来,于是上前问道:“师姐,你上哪儿去了啊?我到处找你呢” “我和宇文大哥去庄外转了一下,师弟找我有何事吗?”易丹问道。 “师姐,你出去都不叫上我,现在和那个宇文先生倒是越来越亲是吧?”佑铭酸酸地说道。 “师弟,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我跟宇文大哥只是好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易丹连忙解释道。 “好吧,我跟你说笑的,我相信你。不过师姐,这里离黄山挺近,要么咱们一起,去拜访一下黄山派的古道长。他与我爹也是故友,你还记得吗?”佑铭说道。 “没错,我也想起来了。八年前,那位古道长还来过咱们灵犀谷呢。”易丹恍然大悟道。 “是啊,咱们既然走到了歙州,不如顺便去拜访一下看看。说不定他还能给与咱们指点迷津,出手相助呢,你说是吧师姐?”佑铭建议道。 “恩,师弟说得没错,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易丹拉着佑铭的手,高兴地说道。 “当然了,我是谁啊?我可是你的师弟,哼。”佑铭得意地说道。 “知道,你是天下最好的师弟啦”易丹打趣地说道。 这时,申屠丘从长廊上迎面走来。易丹连忙迎上去问道:“申屠大侠,请问这里到黄山怎么走啊?” 申屠丘愣了一下,说道:“一路向北,走上一百多里地便到。你们要去黄山干嘛啊?” “我们想去拜会一下令师古道长”易丹答曰。 “拜访家师?不知二位拜访家师所为何事?”申屠丘疑惑地问道。 “哦是这样的,古道长与我爹是故交。我们想前去拜会一下,以表敬意,没别的意思”佑铭解释道。 “家师云游四方,行踪不定。或许最近已经不在黄山,两位去了也是白去”申屠丘说道。 “没关系,我们去碰碰运气也好,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万一碰上了呢,岂不是更好?”佑铭说道。 “我说了,家师不在山上,你们去了也是白去,干嘛非要去呢?”申屠丘追问道。 “若是真的碰不上古道长,去看看黄山的风景也是一桩愉快的事情啊”佑铭说道。 “那好吧,黄山路险,古树盘错,你们自己小心点。我还有别的事,就不陪你们去了。”申屠丘说道。 “那好,多谢申屠大侠指路”易丹眼珠一转,客气道。 第六十九章 古韵黄山

易丹与佑铭二人骑上快马,一路向北飞奔。几个时辰之后,便抵达了黄山脚下。 此时的黄山,不但风光旖旎,而且漫山遍野长着郁郁葱葱的万年古树。见那山上古树盘藤,浓荫蔽天,密密匝匝绵延至天宫。 黄山脚下,有一家茶馆。是专供来往黄山的文人墨客和武林侠士们歇脚之地。 “师姐,你看前面有个茶铺,咱们也跑了这么久了,去喝杯茶再走吧?”佑铭骑在马上,远远地望着前面路边的茶铺说道。 “好啊,咱们就喝杯茶,休息一下再爬山吧”说罢,二人下马来到茶摊坐下。 “请问二位客官,要喝点什么茶啊?”那茶铺店家连忙上前招呼道。 “请问店家,你这里有什么茶呢?”佑铭问道。 “我这里有翠竹绿茶、嫩尖黄茶,还有朱砂红茶。这朱砂红茶可是咱们黄山当地独有的茶品,两位要不要尝尝啊?”店家介绍道。 “请恕在下孤陋寡闻,请问红茶是什么茶?”易丹问道。 “这红茶与绿茶不同,必须要经过捂闷,使嫩芽变成紫铜色,用文火烘干而成,这红茶清香弥久,回味甘爽。是我们黄山当地所特有的茶品,两位要不要来一壶试试啊?” “那好啊,就来一壶红茶试试吧”易丹说道。 “好叻,红茶一壶,二位请稍等”说罢,店家擦擦桌子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那店家提着一壶开水和茶壶,来到易丹桌边。正要往茶壶里倒水时,发现旁边灶上的水已沸腾。于是他将水壶和茶壶放在易丹桌上,说道:“对不起二位,请您自己冲泡一下吧,我这边水开了,忙不过来” “哦,没关系,我们自己来就是了,请您先忙吧”易丹接过水壶说道。 易丹提起水壶,将壶口伸进茶壶里,轻轻地往里面倒水。 这时,旁边一桌有位二十多岁的男子,大声地说道:“红茶,可不是这么泡的” 易丹听了这话,放下水壶对那位男子说道:“哦?请问这位兄台,这红茶该如何泡制啊?” 那男子起身说道:“炮制红茶,应该先将开水倒入空茶壶摇匀,使之受热均匀后,再将茶叶放入。倒水时,要将水壶高高提起,倒入茶壶里” 说罢,便来到易丹的桌前,将那壶开水高高地提起,开始往壶里灌水,一边倒水,一边说道:“你看,就是这样倒,水里冲出了气泡,可以使茶叶里的清香激发出来” “没想到兄台对茶道如此在行,在下真是佩服之至”易丹赞叹道。 “这黄山红茶的喝法,就是这样。早在大唐上元年间,茶圣陆羽先生在《茶经》里就记载过歙州的红茶,香浓纯美,回味悠长。”那男子说道。 “没想到兄台还懂得这么多关于茶的故事,佩服,佩服!”易丹赞叹道。 “这不算什么,我师父他老人家天天泡茶,尝试配制过各种茶叶,还用茶叶炼过丹。就算我不喝茶的话,看也都看懂了几分。”那男子说道。 “哦是吗?难怪如此了。请问令师是哪位道家仙长啊?”易丹问道。 “家师便是黄山派掌门,古广宗道长”男子说道。 “真的吗?真是太巧了,在下二人正要上黄山拜会古道长。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他老人家的高徒了,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易丹说道。 “在下复姓北野,单名一个洲字。姑娘若不嫌弃,请叫在下北野洲好了。对了,请问姑娘你怎么称呼?”男子问道。 “不敢不敢,在下姓易名丹,这是我师弟佑铭,有幸见过北野兄。”易丹说道。 “不必客气,请问二位找家师,所为何事?”北野洲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曾与古道长有过一面之缘,这次路过黄山,特来拜会。请问令师可在山上?”易丹问道。 “真是对不住,在下先前去了安南办事,今天刚回来。跟你一样,在这里喝杯茶再准备山上。所以在下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在不在山上。”北野洲说道。 “没关系,不如咱们一同上山,北野兄意下如何?”易丹问道。 “好啊,在下也正有此意呢”北野洲说道。 “店家,结账”易丹向店家招手。 “客官,五个铜板”店家说道。 易丹摸了摸口袋,尴尬地说道:“哎呀,出门走得太急,忘带钱了”说罢,她拔下一只金簪说道:“店家,我把这个抵押给你,下次来取行吗?” 店家见到金簪,当然不糊拒绝,于是十分欢喜地说道:“没问题,没问题”刚要伸手去抓簪子,被北野洲出手阻止道:“你这店家好不地道,为了区区五个铜板,就敢要人家姑娘的金簪。这黄山游玩的风气,都被你们搞坏了,以后恐怕没人敢在这里,放心玩耍。” “客官息怒,我没有逼她,是她自己愿意抵押的啊。”那店家解释道。 北野洲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碎银子递过去,说道:“这个给你,不用找了。”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那店家连连道谢。 “这…这怎么好意思啊?北野兄。”易丹歉意道。 “出门在外,谁还没遇到过难处?既然在下与姑娘如此有缘,就当交个朋友吧,这壶茶,我请二位喝了。”那北野洲爽快地说道。 “那好,在下二人多谢北野兄了。”易丹拱手道谢。 “区区小事,姑娘就不要再提了。”北野洲说道。 易丹没想到,竟然能碰到一位黄山派弟子。这个北野洲仗义疏财,好爽侠义。对他的印象好极了。 “听二位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北野洲问道。 “没错,我师姐弟二人来自嵩山。”易丹说道。 “原来二位是从嵩山而来,不知二位是何门何派的英雄?”北野洲看着易丹、佑铭持着宝剑,一身练家子的身板,问道。 “在下无门无派,不过在下的师父,原本是砀山上修派弟子理贤道长。”易丹说道。 “是吗?原来是理贤大侠的高徒啊,失敬失敬。”北野洲说道。 “北野兄客气,黄山派行侠仗义,乃江湖中流砥柱,在下向来对黄山派列位英雄好生敬佩。还有古道长,据说他是隐士高人。与那华山扶摇子,并尊道家当世之仙长。”易丹夸赞道。 “好说,好说。家师向来隐山避世,与世无争。但却教导弟子们,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北野洲说道。 “恩,古道长的修为高深,咱们这些后生晚辈只能望洋兴叹”易丹说道。 “是啊,我看时间差不多了,要么咱们现在就一起上山去吧”北野洲说道。 “好啊,那就劳烦北野兄带路了。”易丹爽快地答曰。 二人将马匹寄放在茶棚旁边的马厩,跟随着北野洲一道,登上黄山,朝着黄山派所在的归云峰道观而去。 黄山苍翠盎然,郁郁葱葱。古树扶藤,古藤缠树,盘根错节,雄壮婀娜。远处望去,浓翠蔽日,遮天相连,就像绵延不绝的绿色海洋,一直通天宫瑶池。抬头仰望,云雾缭绕树冠,不见大树之巅。这些雄壮的大树,少说也有十余丈高。树姿挺拔,树干粗壮,没有十个八个的高个儿壮汉手拉手,根本无法将他们合围。它们仿佛是上古之神,屹立此间的化身。风韵古朴,身姿卓绝。在这千万年风雨中,见证着天地万物,周而复始的轮替,看到过人间天下,兴衰罔替的变换,沧海桑田,屹立不倒。 茂密的树梢上,挂着许多鸟巢,鸟儿进出巢穴,忙碌地哺育幼鸟。树枝上,来回跳蹿的猴子与松鼠,机警又活泼地来回搬运各种果实。山涧的野鹿、山羊,成群结队,自由自在地吃着青草,喝着山泉。这片生机勃勃的黄山天景,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师姐你看,这黄山真是太美了”佑铭站在山脊上,指着一片壮美的山峦感叹道。 “是啊师弟,你看这些古树、古藤参天铺地,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易丹说道。 “黄山以前叫做黟山,传说轩辕黄帝在此山炼丹,得道成仙。大唐以道教为国教。唐玄宗李隆基取黄帝首字,将黟山更名为了黄山。这黄山可以说是我炎黄始祖的龙脉之山”北野洲骄傲地说道。 “原来轩辕黄帝便是在此得道成仙?难怪这里景色这么美,我看这里就是神仙住的地方了。师姐啊,以后若有机会,咱们也来这里隐居吧,你说怎么样啊?”佑铭说道。 “我倒是也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可还不行。使命未达,岂敢贪图安乐?”易丹望着满山的美景答曰。 “那好啊,等以后你的愿望完成的话,咱们就来黄山隐居怎么样?咱们也像爹和娘那样,搭两间屋子,比邻而居”佑铭说道。 “好啊,再放上一群羊,种些果子。咱们就可以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生了”易丹憧憬着。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欣赏一路的美景。很快便到了归云峰顶的那座道观——仙虚观。 爬上归云峰,眼前的景象,把易丹二人惊呆。这整栋仙虚观的房子,竟然都是建立在一棵巨大无比的万年古树的空心树干里。这古树的粗度更是令人瞠目结舌,粗糙的树皮,看上去仿佛是一块块斑驳沧桑的坚硬石头,披盖在道观之上。若不是分明看到大树顶上,长出的枝桠和绿叶,完全可能误认为那是一座山峰。 “北野兄,在下愚钝,请问这道观顶上是山还是树?”易丹疑惑地问道。 “哦,是古树,万年古树”北野洲轻描淡写地说道。 “天哪,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大的古树。不,它不是树,就像是一座山,一座顶天立地的大山”佑铭感叹道。 “它的确就是一棵树,不行你们往上看,上面还有树枝和绿叶呢。”北野洲指着树冠,向二人介绍道。 “太不可思议了,这大树的肚子里,竟然还能盖房子,这或许就是世上最大的树了吧?”佑铭吃惊地赞叹道。 “没错,传说这棵大树,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他的头发换化而成的。已经有八万四千年了,屹立天地,风雨不倒,也是我黄山派的根基所在。”北野洲骄傲地说道。 “这黄山真乃人间仙境,住在这里的人,一定都是神仙了吧?”佑铭夸赞道。 “哈哈哈哈,佑铭老弟说得没错,我师父古广宗,江湖人称老神仙”北野洲哈哈大笑。 “这黄山秀美之极,我看排在五岳之上,都不为过,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一处仙山,看来,人真的应该出来走走看看,不然的话,我永远都只会认为,灵犀谷口的那颗大槐树,是世上最大的古树呢”佑铭笑着说道。 “黄山最美的就是这些古树、古藤,也是咱们黄山派的镇山之宝”北野洲说道。 “黄山派选了这么好的宝地落观,真是托天地之灵,造化之妙。”易丹禁不住连连赞美道。 北野洲指着那万年古树肚子里的道观说道:“你们看,那便是仙虚观,是我黄山派的根基所在。” “难怪江湖上难觅黄山派仙迹,原来是住在这样的仙境里,肯定不愿再理凡尘俗世了吧?”佑铭打趣道。 “也不尽然啊,我那大师兄申屠丘,一直都在渤海国,助其抵抗契丹。他还曾独闯大德教,斩杀了两位护法。在下不才,也被师父派去安南,是为了查探静海节度使曲承美的脱北野心。我黄山派,一直在为江湖,为天下尽心尽力。怎会是明哲保身,隐世弃俗呢?”北野洲说道。 “恩北野兄说的没错。黄山派的确为天下武林做出了许多贡献,也赢得了天下武林中流砥柱的称号。”易丹夸赞道。 “易姑娘过奖了,自先秦时,天下武士便自觉担当起天下兴衰的责任。大汉灭亡之后,我华夏好文疏武,渐渐丢弃了古圣先贤们的武士习风。所以才会被人当做刀俎上的鱼肉任意宰割。如今我辈武林中人,应当效学先秦武士们的气概,崇文尚武,担起天下兴衰的责任。你姑娘你说是吧” “恩,说的没错,没想到北野兄也是一位铮铮男儿,敢于担当天下兴衰的责任”易丹看着北野洲的眼睛,连番赞誉道。 “多谢姑娘夸奖,在下比起申屠师兄来,还差得很远。我还在努力向师兄学习”北野洲说道。 “嗯。这次咱们在歙州,也遇上了令师兄申屠大侠。没想到申屠大侠年纪轻轻,个头不大,竟然如此英雄了得,真令在下好生敬佩啊!”易丹说道。 “易姑娘是在说笑吧?我申屠师兄乃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是个头不大呢?”北野洲说道。 “北野兄此话当真?”易丹惊讶地问道。 “当然了,在下为何要欺瞒姑娘呢?”北野洲说道。 听了北野洲这话,易丹开始对那个,在顺丰押行里的申屠丘起了疑心了。 北野洲将二人引进了仙虚观,上来一位十五六岁的男子对北野洲说道:“北野师兄,你回来啦” “是啊师弟,请问师父回来了吗?”北野洲问道。 “师父出去查事情了,过几天咱们黄山派要召开武林大会,所以最近师父他老人家特别忙”那师弟说道。 “恩我知道了,我正是为咱们黄山派的武林大会,特地从安南赶回来的。请问师弟,你知不知道这次咱们黄山派召开武林大会,所为何事?”北野洲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听师父说,到时候有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向武林同道公布。师父说,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一定不能提前泄露出去。只让我们按他说的去做就是了”那师弟答曰。 “那好,我知道了,请问我能做什么吗?”北野洲问道。 “师父走之前已经交代过了,若是师兄你回来了,就请你去各门派拜送英雄帖。帖子都在观里,我要去守炼丹炉了,师兄,失陪了。”说罢,那师弟便转身离去。 “没想到,原来黄山派也炼丹啊?”易丹问道。 “因为轩辕黄帝在黄山炼丹成仙。所以黄山派是道家丹宗嫡传。内丹、外丹兼修”北野洲答曰。 “冒昧请问,贵派是用何种方法炼制的外丹?”易丹问道。 “我们是用草药和石末炼外丹,修身养性炼内丹,姑娘为何问这个啊?”北野洲问道。 “那请问,贵派炼出的外丹,你们自己服食吗?”易丹追问道。 “当然了,若是练功受伤,服用一些外丹,补补元气,也是常事”北野洲答曰。 易丹听了这话,又想起了先前申屠丘无意中说他自己从不服食丹药,于是更加起了疑心。 “请问北野兄,你的师兄申屠大侠,他服食过丹药吗?”易丹问道。 “有啊,申屠师兄他也服用过。只是炼制丹药的药材珍贵,哪能经常吃啊?不过姑娘你好像挺关心我师兄的,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啊?”北野洲打趣道。 “哦,不是,我只是想起了一些问题,所以随便问问而已,请北野兄莫要见怪才是”易丹连忙解释。 “没关系,我申屠师兄英俊潇洒,你若是看上他,也是人之常情”北野洲说道。 “啊?北野大哥,你说你师兄英俊潇洒?”佑铭惊讶地问道。 “是啊,有目共睹的啊”北野洲答曰。 佑铭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而易丹心底却暗暗生疑。 “两位,真的很抱歉,我师父他老人家不在黄山,看来你们这次你们白跑一趟了”北野洲说道。 “没关系,这次见不到,下次再来就是了。黄山景色这么漂亮,常来看看心情也会好的。”易丹说道。 “那好吧,那欢迎你们下次再来。下次我一定带你们去把黄山最好玩儿的地方游个遍。”北野洲说道。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北野兄,咱们先行告辞!”易丹拱手告别了北野洲。 易丹二人下山离开黄山,骑着马,走在回歙县的路上,佑铭失望地说道:“师姐,没想到这次白跑一趟了,哎…” “当然不是白跑一趟了,也有收获啊”易丹答曰。 “这倒也是,黄山风景这么美,还有那些巨大的古树,我也颇有收获呢”佑铭笑道。 “除了美景,你就没法发现些其它东西吗?”易丹问道。 “其它东西?其它什么东西?我怎么没发现”佑铭反问道。 “我现在还不能确定,等以后确定了再说这些吧。咱们还是赶路,争取天黑前,能赶回顺丰押行”说罢,易丹快马加鞭,一路朝歙县奔跑。 “师姐,等等我啊”佑铭紧跟其后。 酉时,二人终于回到了顺丰押行。这时,那申屠丘站在长廊上左顾右盼,好似在焦急地等候消息。见易丹二人回来,连忙主动上前问道:“怎么样二位?去黄山见到我师父了吗?” “申屠大侠,这么巧啊,果然被你说中了,令师真的不在山上啊。”佑铭连忙回答,易丹却轻轻地拉了他一把。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我是看着他离开的,知道你们去也是白去的。”申屠丘得意地说道。 “请问申屠大侠,你知道令师去哪里了吗?”易丹问道。 “师父他老人家四处游历,仙踪难觅。我怎么可能知道他去了哪里?”申屠丘说道。 “是吗?可在下听山上小道童说,令师好像去了蓬莱岛吧?”易丹故意诈探道。 申屠丘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连忙答曰:“哦,是吗?好像是去了蓬莱岛吧。我也不太清楚了” “是吗?你确定令师去了蓬莱岛?”易丹用疑惑地眼神看着申屠丘。 “我也不确定,不过下个月黄山派要召开武林大会,我想师父最近应该不会走太远吧。”申屠丘连忙说道。 “那好,申屠大侠,我们先回房了,先行告退。”易丹鞠躬离开,沿着走廊向房间奔去。 “师姐,下午那黄山弟子可什么都没说啊,为什么你却告诉申屠大侠,他师父去了蓬莱岛呢?”佑铭追上来问道。 “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你,等机会成熟了再跟你说吧”易丹说道。 “又是这句话。师姐,我今年已经十八岁啦,你干嘛还把我当做小孩子啊?”佑铭委屈道。 “好啦,我知道你十八岁啦,乖,听话啊。”易丹安慰道。 这时,宇文颂先迎面走来问道:“你俩在聊什么啊?” “宇文大哥你来了啊,没什么,我们就是随便聊聊而已”易丹说道。 “怎么一下午都不见你们踪影?你们去哪儿了啊?”宇文颂先问道。 “哦,我们下午去了一趟黄山”易丹说道。 “黄山?去黄山做什么啊?”宇文颂先问道。 “我们原本是想去黄山派拜访一下古道长。可是不凑巧,古道长不在山上,所有就回来了”易丹答曰。 “哦,原来如此啊,难怪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们呢。”宇文颂先说道。 “宇文大哥,你找我们有事吗?”易丹问道。 “哦,也没什么事,明天我要和左兄一起去少林寺,你们要去吗?”宇文颂先问道。 “那个申屠大侠也要去吗?”易丹问道。 “申屠大侠是这件事情的重要的证人,他当然也要一起去了”宇文颂先说道。 “好吧,那我们也一起去吧。我也可以去少林寺顺便拜访一下故人。”易丹说道。 “没错啊师姐,灵犀谷也在嵩山,咱们还可以回家看看我爹娘,你说怎么样啊?”佑铭说道。 “当然了,我也好久没见到师父师娘了,好想他们啊。”易丹说道。 “可是少林寺有规矩,女子不能入内,你该如何去呢?”宇文颂先说道。 “这是什么规矩?难道那些女香客,也不能上少林进香了吗?”易丹问道。 “那到不是,女香客只能进正门大殿。而咱们武林中人与少林接触,是要入后殿的。少林与峨眉都是武林至尊,而少林寺毕竟都是和尚,咱们也要尊重一下他们的规矩才是,对吧?”宇文颂先说道。 易丹眼珠子一转,说道:“这简单啊,我可以扮作男子,不就行了吗?” “恩,好主意,我看这个办法不错。”佑铭答曰。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宇文颂先说道。 第七十章 挑战少林

第二天一早,易丹扮上了男装,手拿一把折扇,在院内的亭子里,背对走廊等候其他人。 过了一会儿,宇文颂先和佑铭来到院内,见亭内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两人正疑惑,这时,易丹潇洒地转过身来,只见她一身青色绸缎,搭配干净利落的男子头饰,看上去潇洒沉稳,气宇轩昂。佑铭与宇文颂先二人连连都惊叹。站在原地看傻了眼。 “宇文大哥,师弟,你们怎么都傻站着啊?难道认不出我了吗?”易丹一边扇着折扇,一边问道。 “这…这…真是没想到,这身打扮,真像是换了一个人”宇文颂先说道。 “师姐,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佑铭补充道。 “怎么样?还看得出来我是女子吗?”易丹问道。 “恩,这么一打扮,就像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真是好看极了。”宇文颂先赞誉道。 “多谢宇文大哥夸赞,上次你们在凝坤派扮女子,这次我上少林寺扮男子,这下咱们算是扯平了吧?”易丹打趣道。 佑铭上下打量一番之后说道:“师姐,我怎么觉得,还是我们扮女人吃亏了呢?”说罢,三人都爽朗地笑了起来。 “你们在说什么啊?怎么笑得这么开心?”左划天从长廊上走过来,好奇地问道。 易丹听到左划天的声音,连忙转过脸庞向他望去。左划天见易丹这身男子打扮,细细端详一番,赞不绝口道:“不错啊,明眸皓齿、高鼻薄唇、浓眉大眼、面如冠玉,没想到姑娘你打扮成男子,依然是这么的好看” “哈哈,哈哈,没想到左兄你不吝赞美之词,出口成章了”宇文颂先笑道。 易丹潇洒地收起折扇,一本正经地拱手拜道:“多谢左大侠夸赞!本公子这厢有礼了!”言罢,众人又是开怀大笑。 这时,宋晖也走了过来,见易丹这身打扮,他的眼珠恨不得夺眶而出。他万万没想到,易丹即便是扮成男子,都那么风姿卓绝,俊朗可人。这身打扮,不但不影响对她的喜爱,反而更是多了一份英姿飒爽的魅力。他一直盯着易丹瞅,瞅得易丹都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这样,那咱么就一块儿出发吧,别让几位大师等太久了。”左划天建议道。 “好,咱们出发吧”宇文颂先说道。 易丹二人以及宇文颂先,跟着顺丰押行众人,还有天宁、天缘、天觉三位齐云寺大师,一路北上,直奔洛州嵩山而去。 第四日一早,众人便来到嵩山脚下。这时,灵鹰寺高僧鸠难大师、隐君栖霞寺高僧了空大师、以及阿育王寺的住持,悯悲大师等一行众人都已经如约赶到。 “阿弥陀佛,天宁多谢各位大师前来相助”天宁大师上前说道。 隐君栖霞寺的了空大师却说道:“我隐君栖霞寺一接到天宁大师的信函,便立即赶来嵩山。就是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啊天宁师兄,不知这么着急,叫我等前来嵩山,所为何事?”灵鹰寺的鸠难大师也问道。 “那贫僧就长话短说吧。前些日子,我齐云寺请出了会昌法难时,秘密藏在歙州的佛宝舍利子。在请运途中,被人强夺了去,而据贫僧所知,强夺舍利子之人,使用的是少林凌霄剑法。各位都是江东大寺的住持,贫僧请各位前来,就是想请大家来出出主意,是不是应该上少林寺问个清楚?”天宁大师说道。 “竟有这等事?贫僧不太相信。少林寺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灵鹰寺的鸠难大师说道 “是啊,供奉舍利子,讲究的是缘分。少林寺都是得道的高僧,应该不会做出如此事情来,依贫僧看,咱们还是别上山了吧?”隐君栖霞寺的了空大师说道。 “是啊,少林寺是天下名刹,寺内都是得道高僧,若少林需要供奉佛宝,自当去迎请,绝不会出此抢夺的下策,贫僧看也别去自讨没趣了吧?”灵鹰寺的鸠难大师说道。 “几位高僧说得也有道理,但此事也并非空穴来风,当时顺丰押行的弟子,也拿到了一些证据,这些证据都指向少林,贫僧实在为难,所以才请各位大师前来商议”天宁大师说道。 这时,阿育王寺的住持,悯悲大师说道:“贫僧也相信少林,绝就不会做出此等事情。但是既然大家都已经来到这嵩山脚下,也不妨上少室山去问个清楚。再说,咱们是带善意而来,若没有此事,也可作佛门聚首,共研佛法的好机会,为何不上山呢?” “是啊,贫僧也是这么想的,我们只是来问句话,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过,咱们这次远道而来,还没来得及只会少林住持渡善大师,要么贫僧先派一弟子上山通报一声如何?” “哈哈哈哈,各位高僧远道而来,渡善率少林僧众欢迎各位!”这时,山上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是渡善师兄,看来他已经知道咱们来了”天宁大师说道。 “既然如此,咱们就上山吧”了空大师说道。 众人一行,浩浩荡荡地上了少室山。 “阿弥陀佛,贵客远道而来,老衲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只见少林寺门口,以为慈祥的老和尚,领着众僧,笑脸相迎。 “阿弥陀佛,渡善师兄,贫僧不请自来,还望恕罪”天宁大师连忙上前说道。 “天宁师弟,何须如此客气,你本出自少林,大家都快里边请吧” 渡善大师将所有人请进了寺院内堂。大伙儿坐下后,沙弥奉上了茶水。 “请问天宁师弟,这次江南四大寺院和武林同道同上少林,不知所为何事?”渡善大师开门见山地问道。 “渡善师兄,今日来的都是天下名寺的高僧。贫僧曾在少林修行,就开门见山只说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渡善师兄见谅”天宁大师说道。 “天宁师弟,咱们都是修佛之人,有话请直说,无需客气”渡善大师说道。 “好,那贫僧就直说了,前些日子,我齐云寺遵照已圆寂的真缘师祖的遗命,在歙县找回了大唐会昌法难时期,真缘师祖从法门寺带出的佛宝舍利子。贫僧请歙县顺丰押行的左大侠帮忙护送,可是中途遇上了十几个蒙面高手,将舍利子劫走了。据顺丰押行的弟子所说,当时劫走舍利子的人,用的是少林凌霄剑法。不知渡善师兄可知晓此事?”天宁大师问道。 “阿弥陀佛,老衲不曾听说过此事。”渡善大师说道。 “可是…” “天宁师弟,你也是在少林修行过的人,少林的声誉,你是最清楚不过了,绝不会做出此等不堪之事,还望天宁师弟擦亮眼睛,莫要受那奸人挑拨才是”渡善大师提醒道。 “贫僧当然相信渡善师兄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来,只是贫僧有疑惑,会不会是别的弟子擅作主张,请走舍利子想自立门户呢?我怕师兄被人蒙蔽,所以才请各位高僧前来,替咱们辨别一下”天宁大师提醒道。 “这个老衲就不知晓了,要不这样吧,我把少林寺会这凌霄剑法的人,都找来你查问一下好了”说罢,渡善大师向身边弟子吩咐道:“快,去将本寺所有练过凌霄剑法的人,全部召集到大殿来。” “多谢渡善师兄了”天宁双手合十说道。 “不必多礼,请问天宁师弟,那劫走舍利子之人,可曾伤人性命?” 这时,左划天抢答道:“他们只为抢东西,没有伤人性命的意思。但其中一人失手,杀了我押行一个弟子,那领头之人当场教训了那杀人之人。” “若是他们上来就乱杀一片,贫僧还不会生疑。正因为他们还有这一份不忍滥杀无辜的善心,所以贫僧才想到来少林,找渡善师兄问个清楚,还望渡善师兄莫见怪才是”天宁大师说道。 “这就奇怪了,为何会有这等事情?”渡善大师不解道。 这时,那隐君栖霞寺高僧,了空大师说道:“贫僧早就说了,以少林的名望,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更何况供奉抢来的舍利子,这难道不是在羞辱出家人的清誉吗?” 灵鹰寺鸠难大师也说道:“不错,少林寺是名扬天下的佛家寺院,修行僧人都是得道高僧。断然不会做出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来,于情于理都说不通,此事应该与少林没什么关系” 这时,一旁申屠丘道不屑道:“要是普通的舍利子,当然没什么稀奇的了。可他们抢走的那是,佛祖释迦牟尼的真身舍利子,你们说我们该不该来讨回来?” “此话当真?那果真是我佛释迦牟尼的真身舍利?”阿育王寺的住持,悯悲大师惊讶地问道。 “当了是真的了。那是大唐会昌法难时,真缘大师从法门寺带出来的。相信各位高僧都应该知道,法门寺是大唐的皇家寺院,专门供奉佛祖舍利的地方”申屠丘说道。 “难怪天宁师兄如此紧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悯悲大师双手合十道。 “没错,齐云寺已圆寂的真缘禅师遗言交代,让我等众僧将佛宝请出来妥善供奉。没想到却遭此劫难,真是对不住佛祖他老人家”天宁大师遗憾道。 “哼,还是奉劝那些表面慈眉善目,内心却邪恶狡诈之徒,尽快将佛宝交出来,不然到时翻脸,谁都会脸上无光的,哼”申屠丘翻着白眼说道。 “申屠老弟,不得对渡善大师无理”一旁的左划天提醒道。 渡善大师看着申屠丘问道:“敢问这位英雄是何门何派的高人?” “在下黄山派大弟子申屠丘”那申屠丘将头低了一些,转向一边,拱手挡在面前。明显比刚才胆怯了许多。 “原来是黄山派古道长的高徒,不知申屠施主为何如此动怒?”渡善大师问道。 “为何动怒?因为这次护送舍利子的人,就是在下和顺丰押行的弟子。东西在半路被人抢了,你说我能不着急吗?还是请抢了东西的人,赶快交出来,免得伤了大家和气”申屠丘毫不客气道。 “申屠施主此言差矣,仅凭几招少林武功,就断定是少林所为,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渡善大师说道。 这时,申屠丘从怀里摸出那两颗黑色的佛珠,以及少林武僧的袍子一角丢桌子上:“这是你少林高僧才有的菩提子,还有僧袍,大师还有什么话说?” 渡善大师见此二物,百口莫辩。 “依在下所见,此事未必就是这样”这时,一旁的易丹开口说道。 “请问这位少侠是?”渡善大师问道。 “晚辈只是无名小卒,不足挂齿。见过方丈大师。”易丹拱手行礼。 “少侠不必客气,不知少侠有何见解?”渡善大师问道。 “大师,依在下看来,这件事情还有诸多疑点没有解开”易丹说道。 “你,你为何临阵倒戈,站到敌人一边?”申屠丘责问道。 “申屠大侠,非也,非也。在下是帮理不帮亲,谁占道理,在下就站在谁一边咯”易丹说道。 “那你说,少林有何道理?”申屠丘质道。 “这件事情从表面上看,的确很像是少林寺所为。但是你忽略了一些细节,为什么这些人来抢舍利子,会在里面穿上僧袍?为什么会故意使用少林武功?不管他们没有滥杀无辜,在下觉得,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应该就是…应该就是…” “应该就是什么?”申屠丘问道。 “应该就是想故意栽赃少林寺,或许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舍利子,而是存心给少林寺泼脏水”易丹临阵机灵地胡扯一番,但却分析得很有道理。 “阿弥陀佛,多谢少侠为少林开脱。不过我少林的百年清誉,不是随便什么人泼脏水就能玷污得了的。”渡善大师说道。 “在下只是说了心中想法,请大师莫怪在下多嘴才是”易丹说道。 “少侠年纪轻轻,却明事知理,不人云亦云。老衲看得出,少侠必定是一位少年英雄”渡善大师说道。 “大师过奖了,在下无名小卒,不敢担当大师赞誉”易丹客气道。 “不管怎么说,少林寺的嫌疑最大,我看方丈还是下令手底下的人把东西交出来吧”申屠丘再三逼问道。 这时,一个沙弥来报:“禀方丈,本寺所有练过凌霄剑的人,全都召集到殿外了,请方丈定夺” “好,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 过了一会儿,三十来个年纪不一的少林弟子,纷纷进入后殿,双手合十,站成了一排。 “你们都把头抬起来,让这些武林朋友好好认一认”渡善大师说道。 于是众僧人都把头抬了起来。这时,易丹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那就是她的那位‘羊师父’。易丹有点小小的激动,站在不远处,对羊师父挤眉弄眼打招呼。可一幅男子打扮,不太能被认出来。那‘羊师父’易丹做着鬼脸,,吸引那羊师父注意,那羊师父却怎么也认不出她。最后,她灵机一动,将双手放在头顶,做一个羊角的样子,然后学羊儿‘咩’的口型。那‘羊师父’忽然明白过来,对易丹微微一笑。 “晖儿,晖儿…” 这时,宋晖的眼睛还注意在易丹的身上,根本没听见师父左划天的呼喊。 “晖儿,你干嘛呢?”左划天轻轻推了一把宋晖,问道。 “哦,我在呢师父,请问怎么了?”宋晖这才反应过来。 “你快过去认认看,这些人里可有你熟悉的”左划天说道。 宋晖得令,上前一步,看着那一排清一色的和尚,说道:“师父,弟子认不出啊” 一旁的申屠丘说道:“既然认不出,我看都有嫌疑。今天,少林寺若不交出东西,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罢,申屠丘欲拔出手中的刀。 “看来申屠施主今天,是存心来找少林麻烦的了?”渡善大师说道。 “人证物证俱在,还容抵赖不成?今天在下只要少林给出一个交代,至于其它,不用多管”申屠丘说道。 “申屠老弟,不得无礼”左划天斥责道。 “左兄,这些老和尚,都只会瞎扯,不会说实话。不如咱们手底下见真功夫,赢了自己在寺里找东西不就行了?”说罢,申屠丘拔出手中的弯刀,运功提气,随时待发。 “这里是少林,请申屠老弟三思”左划天劝道。 “哼,早就听闻少林武功精妙绝伦,今天在下就与方丈大师比试比试,权当切磋武艺,得罪了”说罢,申屠丘手举大刀,朝方丈砍去。 “看来申屠施主是有备而来,那好,老衲就以武会友,陪申屠施主切磋几招”说罢,渡善方丈抛却身上的袈裟,双手合十运气至双手食指与中指,徒手去接那申屠丘的弯刀。 申屠丘也使出九斩连环砍,朝渡善方丈狠狠地砍了过去。这凶狠的招式,哪里是在切磋武艺,明明就是招招都想置对方于死地。 那渡善大师连忙闪避,申屠丘毫不退让。使出一招“开山凿石”冲上头顶,向方丈正脸砍下去。 方丈一个旋子翻转过去,运功提气,双手齐发二指禅,将刀面狠狠地夹住,那弯刀像被定在了空中,申屠丘使劲儿拔,也拔不出来。 渡善大师用二指禅夹住了申屠丘的刀刃,他占不到一点便宜。于是便用另一只手,向渡善大师的人迎穴攻去。渡善大师见状,立即放开那弯刀,腾空一跃,飞上房梁。申屠丘也蹬地而起追了上去。渡善站在房梁,使出少林罗汉金刚拳迎击。而那申屠丘却使出的怪异刀法,此刀法招招凶狠,专攻渡善大师要害。且快如光影,无招可破。 渡善大师未料其招,节节后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黄山派的申屠丘,武功如此厉害,竟然将少林方丈打得无还手之力。 此时申屠丘将渡善大师从房梁上打落,掉在一个角落。 “阿弥陀佛,申屠施主刀法精妙,老衲自愧不如,甘愿认输”渡善大师说道。 “胜负未分,请大师继续接招吧”说罢,申屠丘抡起弯刀,又朝渡善大师砍去。 这时,一旁的渡缘大师,立即使出少林擒拿手,一把抓住了申屠丘持刀的手。 “申屠施主,方丈师兄已经认输,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渡缘大师问道。 而申屠丘却不予理会,用另一手攻向渡缘大师的章门穴。渡缘立马松开,后退了几步。申屠丘向渡缘砍过去。渡缘腾空一跃,避开了快刀。 “贫僧当你们是客人,没想到你却要在少林痛下杀手”渡缘大师说道。 “申屠施主,请不要对少林无礼”天宁大师劝说道。 “想要拿回舍利子,你们就闭嘴吧”说罢,申屠丘立地运气,又使出那怪异刀法,双手向前一挥,那弯刀便直直地飞向渡缘大师。渡缘大师使出轻功,跃地而起,本可以轻易地避开这飞来的弯刀。可退了一段距离,便抵上了一根柱子。 这时,一旁的易丹大喊道:“小心柱子” 渡缘大师听到易丹的提醒,赶紧往一旁躲闪。那弯刀贴着柱子砍过去,刀身围着柱子转了一圈。申屠丘再次发功,用掌力一吸,那弯刀突然转向逆绕,那刀背狠狠地打在了渡缘大师的后背。渡缘大师被打得喷出一口鲜血。 申屠丘收起内力,将刀拿了回来,不屑道:“都说少林是天下武林宗祖,今日一见,只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 渡缘大师捂住心口,说道:“少林武术,博大精深,只是我师兄弟二人,向来只是钻研佛法,疏于习武,才败在阁下手里,阁下休要如此羞辱我少林” “算啦,师弟。少林武功本来就不是用来与人争斗长短,修行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个吗?何必做这些无用的争执?咱们输了就是输了”渡善大师说道。 “阿弥陀佛,方丈师兄教训得是”渡缘大师双手合十道。 “不过,据老衲知晓,黄山派古道长的武功绵劲柔和、温煦谦逊。申屠施主为何没有用黄山派武功?今日来我少林,咄咄逼人,不知欲意为何?”渡善大师问道。 “你们这些和尚,整天就知道念阿弥陀佛,假慈悲。背地里却干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我申屠丘路见不平,岂能就此罢休”申屠丘责骂道。 “够了申屠施主,咱们来少林,只是弄清事情真相,不是来闹事的,少林寺是何等神圣之地,岂容你在此放肆?”天宁大师责问道。 “舍利子是在下护送时弄丢,在下就有责任把它找回来,天宁大师别管在下用什么方法,反正我今天一定要找回东西”申屠丘不依不饶道。 “那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罢手?贫僧不要那舍利子了总可以了吧?”天宁大师吼道。 “不行,东西是少林寺抢走,我必须要夺回来。看招吧”说罢,那申屠丘抡起弯刀,继续朝那渡善大师砍了过去。 天宁大师刚想出手阻止。一旁的易丹见形势危急,抢在了天宁大师前面拔出手中的剑,用道德剑法第八式“剑合一”扫了过去。 申屠丘只见眼前一股旋风般的剑气朝身后飞来。手中的弯刀瞬间被挑落地下。 此时,一旁的宋晖却攥紧拳头十分紧张,他还不了解易丹的武功修为,生怕她有什么闪失。而佑铭倒是显得稍微轻松一些,但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易丹挑落申屠丘的弯刀后,宋晖脸上露出花痴般的笑容。 “申屠大侠,渡善大师刚才徒手接住你的刀,是君子比试。而你却招招狠毒攻他要害,是存心想致他于死地不成?你为何如此阴狠歹毒?”易丹向申屠丘质问道。 “比武只论输赢,不论招式和兵器。谁让他自己不用兵器?再说刀剑无眼,一旦打起来,谁顾得了那么多?”申屠丘狡辩道。 “你如此阴狠毒辣,一点学武之人的修为也没有,真不知道你师父是如何教你的?”易丹责骂道。 “你这死丫头,让你扮上男装来帮忙,你却吃里扒外,究竟是要帮着哪一边?”申屠丘一句话,将易丹的身份揭穿。 在场所有人听了这话,皆是面面相觑,不知作何应对。 这时,渡善大师主动开口说道:“原来,阁下果真是一位姑娘,难怪听你呼吸匀畅,内力雄厚,却又阴气过胜,身有余香” 易丹拱手收起手中的剑,歉意道:“对不起渡善大师!晚辈知道少林有规矩,女子不得入内殿。所以才出此下策,还望方丈见谅” “我少林的确有规矩,不让女子进内殿。是因怕扰我佛门弟子清修。不过姑娘你是侠肝义胆的武林英雄,老衲又怎么能怪罪于你?”渡善大师说道。 “多谢方丈宽宏大量,晚辈易丹实在惭愧”易丹说道。 “原来姑娘姓易,不知姑娘刚才那几招剑法,可是长孙彦登老施主的大罗借光剑法?” “回方丈大师的话,晚辈刚才所使的,正是长孙师父的大罗借光剑法。晚辈在大师面前献丑了,还望不要见笑” “姑娘出招使用的是道家的内功,且内力不浅。但我观你阳白、悬颅几处穴位盈丰饱满,红泽光润,应该是练过少林武功的,请问是也不是?” 易丹听了这话,尴尬地支支吾吾:“我…这…”她看了看对面的‘羊师父’,那和尚也回看了她,尴尬地望着房梁。 “既然姑娘不便透露是谁传予你的少林武功,老衲也不怪你”渡善大师说道。 “这…晚辈答应过那位大师,不将此事告诉别人。还望渡善大师见谅”易丹尴尬地说道。 “无妨,我少林武功本不传外人,确有此规。不过是因为怕被那些奸邪小人学得之后,拿去祸害他人。那长孙施主道德高尚,正直不阿。姑娘你既得传长孙施主的衣钵,又凭你的所作所为,老衲可断定施主你也是一位侠义心肠,与人为善之人。所以请不必再介怀,老衲知晓施主学得少林武功之事。” “渡善大师心胸宽广,修为高深,晚辈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易丹拱手鞠躬,诚挚地说道。 “施主,刚才方丈师兄所言极是。我们倒是希望,像施主这样侠义善良之人多一些,都来将正道武功发扬光大,扶危助困,救苦救难,那才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呢”一旁的渡缘大师说道。 “多谢两位大师不宽宏大量,没有责备在下,多谢多谢了”易丹再次感激道。 渡善大师双手合十,不住地点头微笑。 第七十一章 少林武功

这时申屠丘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别再扯这些没用的了,少林还有没有人跟我过招?若是没有的话,我可要搜寺了,挨间挨间地搜,我就不信搜不出我要找的东西” “申屠丘,不可造次”左划天责备道。 “东西是在我手里弄丢的,我就有责任把它找回来”申屠丘说道。 “贫僧不追究了,请申屠施主不要再为难少林”天宁大师说道。 “不行,这样的话,我更要找到东西,否则我申屠丘今后如何在武林立足?”申屠丘看着渡善大师,恶狠狠地说道。 这时,渡善大师却心平气和地向易丹问道:“易施主,你觉得少林武功如何?” “少林武功博大精深,练得越久,才越能领悟到这一点”易丹说道。 “那好,今天老衲就再传你一套‘少林六净四空手’,你再好好领悟吧”渡善大师说道。 “渡善大师万万使不得,晚辈不是少林弟子,先前但偷学少林武功,已经是不对了。现在怎么能再让你您传授武功给我呢?”易丹连忙拒绝。 “阿弥陀佛,药救不死者,佛渡有缘人。既然易施主与少林有缘,那就自当随缘吧” 说罢,渡善大师抓起易丹的手臂,来回推挡。用内力发出低沉的秘语,这秘语通过两人手臂的接触,传送低频震动的声波到易丹耳里:“六净四空手,气运丹田,眼、耳、鼻、舌、身、意,六根无限化净,双臂缠柔天地,水火圆融放空,出招才拆招、拆招即化招,化招即无招、无招胜有招。招式乃为菩提吐籽、佛祖拈花、双藤缠树、盘根错节、千手抱佛、反掌拍牛、龙飞九天、鼹窜地洞。记着手到两耳停、招至双目收。此法只为擒拿,不可伤人性命,切记” 于是,易丹按照渡善大师秘语里所说的那样,在空中练了一遍,果然感觉招力通达,心境祥和,紧固舒展,神清气爽。 渡善大师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没想到易施主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学会了少林六净四空手,老衲练了二十几年也不及易施主一刹那的功夫。看来易施主慧根极高,果然与我佛有缘” 易丹收起招式道:“多谢渡善大师指点,晚辈受用了” “哈哈,哈哈,看来少林果真是无人了。就凭渡善大师你临时抱佛脚教她几招,就想打赢我的刀法?简直是异想天开,痴心妄想” 易丹听了申屠丘狂妄的话语,立马转过头来说道:“打不打得赢,要打了才知道” “刚才我一时大意,才被你占了先机。若是公平打斗,你可没那么容易赢得了我”申屠丘说道。 “好啊,那咱们就比划比划看看吧”易丹说道。 “那好,我就来领教领教你的少林高招,看刀。” 说罢,申屠丘腾空而起,将他的弯月大刀朝易丹砍了过去。 易丹连连后退,仔细观察着申屠丘的刀法招式。一旁的宋晖提心吊胆,盯着易丹看入了迷。佑铭也着急地望着师姐,都不敢眨眼睛。 几招之后,易丹按照刚才那渡善大师秘语相传的招式,先往右边闪躲,避过申屠丘正面砍来的弯刀。然后左手呈莲花状,从侧面缠绕申屠丘持刀的手臂,用佛祖拈花的招式轻轻一弹,将他手中的刀弹落。 申屠丘见刀落,则使另一手,欲攻易丹的期门。易丹伸右手,缠住申屠丘的左手,这招便是六净四空手的“双藤缠树,盘根错节”。将申屠丘的双手缠住后,申屠丘伸出左腿,欲攻易丹的四满。易丹双腿弹起,倒立空中。又以一招“千手抱佛”的招式,影变出千万只手,狠狠地拍打着申屠丘的脑袋,最后从上往下拍了他心口一掌。申屠丘被易丹这掌,打得喘不过气来。 易丹乘胜追击,一招“鼹窜地洞”落到地上,从下往上,围着申屠丘的身体窜了好几圈。申屠丘顿觉头昏眼花,辨不清方向。最后,易丹停在申屠丘面前,将食指和中指紧贴着他的双眼,准备挖下去。 “招至双目收”这时,渡善大师喊道。 易丹有些不情愿地收起了招式。将双指变成了巴掌,在申屠丘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后,才收起手掌。 申屠丘被易丹内力深厚的巴掌,打得两眼直冒金星。他喘着大气,摸着淤红的脸蛋,怒目狰狞地瞪着易丹,但又无可奈何。少林六静四空手,果然绝妙无比。申屠丘捂着疼痛的脸,心想道:少林武功果然名不虚传,这丫头就凭临时学的几招,都能打得自己招架不住。看来是自己太轻敌了。 “在下认输,不过不是输给少林的”申屠丘不甘心地说道。 “在下刚才是用的少林武功,若你不服,还可再来”易丹看着申屠丘说道。而申屠丘捂着脸蛋,直直地摇头。 “多谢渡善大师传授武功,晚辈已教训了这个狂妄之人”易丹向渡善说道。 “阿弥陀佛,这是易施主的缘分,不必太过客气。这六静四空手,需真正六根清净、四大皆空后,方可达到无我无相的最高境界。还望易施主以后,能慢慢地去领悟”渡善大师说道。 “多谢渡善大师指教,晚辈日后一定认真去感悟”易丹说道。 “施主你有慧根,只要心存善念,勤练身心,将来定能为武林造福”渡善大师嘱咐道。 “晚辈易丹,谨记大师教诲”易丹恭敬道。 渡善大师没有讲话,只是双手合十,微微一笑。 而一旁的宋晖,见易丹打败申屠丘,更是以爱慕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那痴痴傻傻的神情,正好被一旁败下阵来的申屠丘看得清清楚楚。 这时天宁大师连忙上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渡善师兄,实在对不住!贫僧今天来,原本只是想向你问清楚这件事情,没想到申屠施主擅作主张,挑战少林,还将渡缘师兄打伤。都怪贫僧鲁莽,请渡善师兄责罚” “天宁师弟不必歉疚,咱们修佛之人,身体本只是一副皮囊。若今日渡缘师弟真能脱离这皮囊,登上极乐师姐,还当感谢成全他的人”渡善大师说道。 “渡善师兄说得极是,贫僧这次千里迢迢来寻访我佛舍利子的下落,只是想确保它平安无事就行了,其实这它原本就不属于我齐云寺,只要舍利子平安无事,供奉在任何寺庙都是一样的”天宁大师说道。 “我少林寺的确没有见过那份舍利子。相信这件事情一定另有隐情。少林寺数百年来,能立足于佛门与武林,是因从不强求任何事情。只要潜行习武修心,担当天下安宁的责任,造福于百姓,渡化有缘之人,便已足矣”渡善大师说道。 “话虽如此,但那毕竟是我佛释迦牟尼的真身灵骨,是天下万众修佛之人崇敬和尊重的,贫僧不能让它下落不明。若是佛骨受到污秽之物玷污,那我等罪过可就大了”天宁大师解释道。 “天宁师弟我问你,何为佛?”渡善大师问道。 “佛是梵语的转音,意思即是觉悟之人”天宁大师答曰。 “没错,觉悟之人即是佛。释迦牟尼当初若是没有在菩提树下,顿然觉悟立地成佛的话。他一生就只是天竺国一个普通的王子。正因为他觉悟到了真谛,脱离了烦恼苦难的肉身才成了佛,必定是了却尘缘,六根清净四大皆空,登顶极乐,得到了永恒。所以根本不会在意那副皮囊了。佛祖生前讲过众生平等,涅槃之后,让弟子们不要造像,不要任何形式的个人崇拜。可笑世人还痴迷追逐,无法参透其中的道理,可叹,可悲啊…”渡善大师说道。 “没错。渡善师兄说得对,心即是佛,多谢渡善师兄指点迷津,贫僧不再执意追逐,一切随缘吧,阿弥陀佛”天宁大师说道。 这时,渡善大师转头对易丹说道:“要学佛一样不辞辛劳,去追求真谛,而不是只去一味地拜佛。修行即是修心,修得一颗明朗的慧心,用心去看这个世界。不要迷信,不要执着,若世人修得了一颗**之心,便就是佛了” 易丹双手合十道:“多谢渡善大师指点,晚辈谨记教诲。今后一定向善行善,绝不敢有半点恶念” “阿弥陀佛,向善便可成菩萨,四大皆空便是佛”渡缘大师说道。 “请问大师,为何向善是菩萨,四大皆空才是佛呢?”易丹不解道。 “因为善也是一种执着,虽然是一种友善的执着,但毕竟还是执着。有执着的善心便可为菩萨,而四大皆空,视万物虚无,没有善恶爱恨,便是佛”渡善大师耐心地对易丹解释道。 “晚辈觉得,四大皆空的境界太高了,一般人很难达到。不过善却是极好的,若人人都能有一颗善心,都能做个菩萨,那岂不是更好?”易丹笑着说道。 渡善大师微笑着点点头。 “所有少林弟子听老衲一言,请大家回去仔细翻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人私藏佛宝。真有人一时贪心动了歪念,请在今晚三更时分,将佛宝送到大雄宝殿。老衲保证到时大雄宝殿将空无一人。若有私藏不交的话,一旦查到,一律送戒律院处置”渡善大师望着众弟子,发话道。 “是方丈” 众僧得令后,纷纷退出了内殿。 易丹也与那位羊师父轻轻挥手,以示告别。 “好啦,这件事情暂且这样,请各位先留在少林歇息,且看今晚有没有结果”渡善大师说道。 于是,众人散去。 第七十二章 失而复得

子时,在少林寺一间禅房内,一个和尚提着一个包袱,正准备走出房间。这时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男子,从窗户上跳进来问道:“你要去哪儿啊?” “我…我还是去把这舍利子,先还回去吧”那和尚说道。 “我看你是当和尚当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黑衣人质问道。 “少林寺没那么容易扳倒,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失败的计策”和尚说道。 “就算不容易扳倒,也要搞臭他们的名声。你可别忘了你呆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黑衣人说道。 “反正我认为这件事情做得欠妥,天下武林谁会相信少林寺,会去抢夺舍利子?我看还是赶紧把它送回去,不然被搜出来就更麻烦了”那和尚说道。 “就算要拿走,也不能还给他们。让我带走吧,咱们留着或许以后还能有用。对了,凌霄剑谱的下半部在哪里?”黑衣人问道。 “怎么了?上半部已经给你了,你还要剑谱做什么?”和尚问道。 “你把凌霄剑普下半部给我,我自有办法帮你脱身”那黑衣人说道。 “剑谱可以给你,但你不要再滥杀无辜”和尚说道。 “啰嗦,我看你真的快成和尚了。别忘了教主交代的任务,一定要将少林寺所有的武功秘籍都誊抄出来,咱们将来有用处”黑衣人说道。 “少林武功秘籍保管得很严密,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触到,你让我如何都誊抄出来?”和尚说道。 “这个我不管,反正教主有令,你只管执行就是了。”黑衣人说道。 和尚将剑谱递给了黑衣人,黑衣人接过剑谱后,又向那和尚索要包袱:“快,把舍利子也给我。” 那和尚紧紧抱着包袱说道:“不行,剑谱可以给你,但是这个不能给你” “你敢擅作主张?难道就不怕教令吗?”黑衣人问道。 “我不是擅作主张,这件东西只是佛门之物,请三弟放它一马”和尚说道。 “二哥,你知不知道,教主已经法驾中原了。若是他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到时候,我们三兄弟也保不了你”黑衣人说道。 “我明白,这么多年来,我为教里做事,也算是毫无保留。若是这样便可定我的罪,那我也无话可说。反正今天无论如何,这佛宝也不能让你拿走。”那和尚说道。 “我看你真的是疯了,这种话都敢说出来。”黑衣人责怪道。 “疯的不是我,而是你。这么下作的招数都想得出来,我说你就不能想点高明的招数吗?”和尚反问道。 “看来你真是当和尚当久了,竟然低估教主的智慧。这件事是教主法驾中原一手策动的。目的是声东击西,灭掉黄山派,顺便让少林难堪。这叫一箭双雕,你明白吗?”黑衣人说道。 “如何一箭双雕?咱们不是还在蓄积实力吗?为何教主这么着急要对黄山派动手?黄山派究竟做什么了?”和尚问道。 “黄山派的古广宗老道,已经拿到一份咱们的秘密名单,所以教主这次亲自出马,要让黄山派彻底从世上消失”黑衣人说道。 “黄山派的古广宗,虽不是天下第一,但也算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教主要彻底铲除黄山派,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吧?”和尚问道。 “放心吧,无缝天衣已制成,教主已拿到了小海下面的东西了。这次就是要拿黄山派试试手”黑衣人说道。 “真的吗?教主果真拿到小海下面的东西了?”和尚惊恐地问道。 “没错,教主已在契丹奚部试过几次,成果颇丰。奚人、契丹还有渤海曾为此事又结下新仇。这次黄山派不识好歹,竟敢召开武林大会,向天下武林揭穿咱们的计划。教主准备放大招,让黄山派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上消失”那黑衣人说道。 “这么说,天下的杀戮,才刚刚开始了?”和尚一脸遗憾地问道。 “没错,有了这个东西,咱们称霸武林、入主中原就指日可待了。二哥,你一定要好好呆在这里拖住少林寺。不让他们有机会壮大武林”黑衣人说道。 “我现在已不太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了。三弟,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了行吗?”和尚说道。 “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这些都是教主的命令,难道你想抗令不遵?快点,把舍利子给我,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黑衣人说道。 “你拿这个有什么用?反而会玷污这圣洁之物”和尚拽着包袱说道。 “二哥,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天下洪流挡也挡不住,咱们千秋万世的基业,成败就看这一朝了”黑衣人说道。 “千秋万世?呵呵,自古以来,又有谁能千秋万世?”和尚讥讽道。 “好,既然你听不进去好话,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保住它了” 说罢,那黑衣人伸出双拳,向和尚出击。和尚一手护住包袱,一手接住黑衣人的拳头。在房间里打了几个回合之后,和尚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那黑衣人紧跟其后追了出来,与和尚在走廊里又是一阵缠斗。 二人正打得不可开交之时,易丹走了过来。借着昏暗的月光,易丹看到远处有两人在打斗,她赶紧跑上去,下细辨认,原来那和尚就是羊师父。易丹立即运功提气,使出了刀锋掌向那黑衣人砍去。那黑衣人见易丹向他出招,低头一躲,只听‘嗖’的一声,那黑衣人头上的黑布罩,被易丹的刀锋掌砍落在地,松乱的头发也散落下来遮住了脸。 那黑衣人不想恋战,于是立即转身一跃,便消失在了黑暗的夜空了。易丹刚想追去,只听那羊师父喊道:“算了,穷寇莫追” 易丹打消念头,转头见那羊师父抱着一个包袱,站在门口。易丹高兴地问道:“羊师父,原来是你啊,我正到处找你呢。请问刚才那黑衣人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我路过这里,碰到这人鬼鬼祟祟的,还抱着这个包袱,于是便和他纠打起来。我刚抢下了他的包袱,你就来了”和尚吞吞吐吐地编道。 “我看那人的头发那么长,肯定不是少林寺的人。不知道他有什么企图?”易丹问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才拦住他,夺过这包袱,我想这应该是他偷来的东西吧”羊师父说道。 “嗯,那好,咱们现在就把它拿去交给方丈吧”易丹建议道。 “好啊,我也正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已夜深,还是明日拿去交给方丈吧”羊师父说道。 “好啊。羊师父,原来你住这里啊?难怪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易丹说道。 “是啊丫头,你怎么会跟这些人来少林呢?”羊师父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跟你讲吧,我这次来少林,也是为了想见见你”易丹说道。 “见我?见我做什么啊?”羊师父问道。 “好久不见羊师父你了,甚是想念。羊师父你还好吗?”易丹问道。 “贫僧顿然觉悟,不知何为好坏,何为善恶”和尚又开始说着晦涩的言词。 “哦对了羊师父,我今天才得知,原来你的法名叫‘顿觉’啊。”易丹说道。 “阿弥陀佛,贫僧顿觉,见过施主。”羊师父问道。 “哈哈,哈哈,羊师父,你看起来好认真啊。哦,对了,最近有没有偷偷地吃肉?嘻嘻”易丹调皮地问道。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早已不占荤腥,请施主莫要再提了”和尚双手合十道。 “哎,那好吧。羊师父,你这就算是修成正果了吧?”易丹又调皮地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双手沾满了鲜血,一身洗不清的罪孽。能回头向善便已很好,哪里奢求什么正果”和尚答曰。 易丹不明白羊师父话里有话,只认为他是为了自己吃了几只羊而内疚,于是安慰道:“羊师父,不救吃几块羊肉嘛,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我。请你不要再内疚了。” “阿弥陀佛,贫僧惭愧” “没事的羊师父,你看你又瘦了好多。想吃就吃吧,不要管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吃点肉没什么大错的。”易丹说道。 “罪过罪过请施主不要再提了。”羊师父说道。 “好吧,我不提就是了。”易丹应允。 “贫僧明日一早,还要下山办事,就请施主将包袱带给方丈,意下如何?”和尚说道。 “那好吧,我就带去给方丈,羊师父你早些休息吧,晚安!” 说罢,易丹接过包袱,辞别羊师父离开。 翌日早晨,左划天与天宁大师一行,来到后殿。此时,渡善方丈已在殿内打坐。 “请问方丈大师,昨晚搜查寺院,可有结果?”左划天上前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已下令,将每一间禅房都搜了一遍。但确实没有施主所说的佛宝舍利”渡善大师说道。 “阿弥陀佛,渡善师兄,既然舍利不在少林,那贫僧这就告退。此次多有得罪,还望师兄见谅”天宁大师说道。 “既是误会,当面说清最好,天宁师弟这样处置很合理,请不必介怀”渡善大师说道。 “多谢渡善师兄宽仁”天宁大师说道。 “是啊,左某搅扰各位大师的清修,还望大师恕罪”左划天说道。 这时,易丹拎着一个包袱,走进大殿,向渡善大师说道:“渡善大师,晚辈找到一个包袱,是昨晚一位少林大师,从一个长发黑衣人手上夺下的,他让我交给你,请方丈大师过目” 渡善大师连忙起身,问道:“请问易施主,是哪位大师让你交给我的?” “是顿觉大师”易丹回答。 渡善大师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点点头。他从易丹手上接过包袱后,放在桌上慢慢打开。众人连忙走上前,好奇这包袱里究竟是什么。 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包袱被慢慢地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个熟悉的铁函。天宁大师看到这铁函,立马又走上前一步。激动地说道:“等等,让贫僧来吧” “天宁师弟,你快来看看这是你要找的东西吗?”渡善大师问道。 天宁仔细查看铁函后说道:“没错,正是这个铁函,渡善师兄,请允许贫僧打开看看行吗?” “当然可以,天宁师弟请吧”渡善说道。 天宁大师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层层铁函盖子。只见一个熟悉的银椁露了出来。他越来越有把握,只盼打开银椁,看到那敬仰的金棺。果然,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银椁,只见金棺盖子从缝隙里露了出来。这下他心里算是有底了,有了金棺,那舍利子应该就会还在里面。 这时,众人都屏住呼吸。期待里面的结果。 天宁大师将双手在身上擦了擦,用指甲非常小心地划开上次封存的石蜡,轻轻地打开小金棺的盖子。果然见一枚蜂窝状的舍利子静静地躺在里面。 “太好了,太好了。就是这佛宝,一切都是原封不动,感谢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啊!”天宁大师高兴地说道。 “天宁师弟此话当真?”渡善大师问道。 “千真万确,请渡善师兄过目”说罢,天宁伸手,请渡善过来。 渡善大师走到拜访金棺的桌案前,仔细查验后问道:“传闻法门寺有一块佛顶骨舍利子,像蜂窝一样的网状,是佛祖智慧的结晶,莫不就是眼前这枚?” “没错。正是这枚佛顶骨舍利”天宁大师高兴道。 “阿弥陀佛,既然这圣物是在我少林找到,那么此事与少林也脱不了干系,请天宁师弟降罪”渡善大师双手合十道。 “这…”天宁大师十分为难。 “渡善大师你误会啦,这和少林寺没关系的。昨晚在下也遇见了那黑衣人,他的头发很长,根本就不是出家人。所以这事,跟少林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你不必自责” “施主此话当真?果真是你亲眼所见?”渡善大师问道。 “当然了,晚辈绝不敢欺瞒大师,是晚辈亲眼所见。估计那人上次抢了东西,本想放在少林寺栽赃嫁祸,见咱们来了,所以他急急忙忙地拿出来,想来个,人赃俱获,铁证如山。没想到不巧被晚辈撞上,坏了他的计划”易丹说道。 “阿弥陀佛,善恶终有报,易施主帮少林洗清了莫大的冤情,让少林与天下武林免遭挑拨。易施主化解了一场武林浩劫,真是功德无量,请受老衲一拜”说着,渡善大师便向易丹鞠躬行礼。 “大师,万不可如此。您是前辈,怎可向在下行礼?”易丹连忙扶着渡善,推辞道。 “一切皆是缘,借易施主的手,来了结这因果。善恶到头终有报,阿弥陀佛”渡善大师向易丹鞠躬道。 “方丈,各位大师。晚辈觉得,应该找出那个栽赃陷害的坏人才是。有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存在,说不定会对武林构成威胁,今后不知又会有多少的腥风血雨”易丹建议道。 “阿弥陀佛,众生皆平等,既然他肯交出东西,证明已有悔过之意。人谁无过,就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让时间来了却这一切”渡善大师说道。 “大师宽大慈悲,希望那些存有坏念头之人,都能被大师的一颗菩提心感化”左划天说道。 “若还存有善心,顽石也能点化成金”渡善大师说道。 “渡善师兄,贫僧众人铁定相信,少林绝不会做出这等事来,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不过既然现在水落石出,佛宝也找回,请渡善师兄莫再介怀才是”天宁大师说道。 “阿弥陀佛,老衲代少林众僧,感谢各位佛门高僧以及武林同道的信任。佛祖舍利既已找回,也算是功德一件了,请天宁师兄将佛宝请回齐云寺,好好供奉吧”渡善大师说道。 “渡善师兄,既然这佛宝与少林有缘,依贫僧看,不如就安放在少林供奉吧”天宁大师说道。 “老衲早已说过,少林从不强求供奉舍利。还请天宁师弟将佛宝请回常州吧”渡善大师说道。 “贫僧也早已说明来意,此次前来,只为确认佛宝平安就行。现在既已知道佛宝下落无恙,就随缘供奉在少林?也算是成就了这桩缘分”天宁大师说道。 “既然这佛宝是天宁师弟请出重光,理应由天宁师弟带回常州,希望以我佛慈悲,感召东吴万众,虔诚向善,也是功德无量”渡善大师说道。 这时,天宁身旁一个弟子上前一步说道:“师父,殿外有江都府特派官员,前来为吴王杨溥传达旨意” “是吗?快请”天宁大师对弟子说道。 不一会儿,一位吴国官员走进后殿,对天宁大师,以及僧众说道:“吴王有旨,请齐云寺天宁禅师接旨” 天宁双手合十说道:“贫僧接旨” 那官员打开一张黄色锦帛,念道:“孤,新王继位,感恩大丞相徐温功绩。徐贤卿赴任金陵尹,笃信佛法,金陵乃南朝佛国,也乃我东吴重镇,孤闻齐云寺高僧得佛宝舍利,特请天宁高僧将圣物请奉金陵长干寺供奉,以求我东吴,繁荣昌盛,国泰民安,钦此!” “贫僧接旨”天宁大师只能尊崇吴王旨意。 至此,这段佛宝舍利子一波三折的故事终结,而那些居心叵测,试图以此挑拨少林寺与佛门和天下武林仇怨之人的如意算盘,是彻底落空了。 第七十三章 回谷探亲

众人辞别少林后,来到少室山下道别。 “阿弥陀佛,这次佛宝重光,一波三折,劳烦左施主一路相助,贫僧多谢左施主,还有各位英雄了”天宁大师说道。 “哪里,哪里。左某实在惭愧,这次能找回佛宝,也算是有惊无险。左某护送失职,还请天宁大师莫要怪罪才是”左划天说道。 “左施主客气了,贫僧一行取道徐州,护请佛宝至金陵,恕不陪同至歙州,还望见谅”天宁说道。 “那好,就请众位大师一路多加保重,多加小心!”左划天交代道。 “左施主放心,吴王亲自派人护送,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贫僧众人这就告辞,希望有缘还会再见,阿弥陀佛”说罢,天宁大师率众僧离去。 “哎,这次总算是有惊无险。申屠老弟,你昨天在少林后殿确实太鲁莽了。为何要去挑战少林方丈大师?这下要我回去,该如何向令师古道长交代啊?”左划天对申屠丘说道。 “不管怎么说,那舍利子的确是在少林找到的。证明我的逼问没有错。若不是我苦苦相逼,说不定现在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少林这出苦肉戏,瞒得过你们,可骗不了我申屠丘,哼”申屠丘咬牙切齿地说道。 “申屠老弟。不管怎么说,以后不可如此鲁莽行事了,若是真的伤了少林大师的性命,恐怕左某也难辞其咎了”左划天说道。 “申屠大侠,昨日在少林多有得罪,还请莫要见怪。”易丹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连忙上前说道。 “算啦,都过去了。现在水落石出,东西也找回来了,就不要说这些了。”申屠丘摆摆手说道。 “多谢申屠大侠宽宏大量”易丹只好赔礼道。 这时,左划天转过身,对宇文颂先说道:“宇文老弟,这次也辛苦你们了!左某日后定当亲赴扬州,登门拜谢” “左兄哪里话,小弟这次也没能帮上什么忙,真是惭愧。不过我这位小妹,倒是帮到了左兄。你要感谢德哈,就感谢她吧”宇文颂先指着易丹说道。 “没错,应该感谢易姑娘才是。若不是你相助,这件事还不知道会怎么收场,左某在这里,谢过了!”说着,左划天便向易丹拜谢。 “左大侠客气啦,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只是碰巧遇上了而已”易丹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帮了我顺丰押行一个大忙。替我顺丰押行挽回了百年声誉,这份恩情,我左划天一定永远铭记在心。”左划天说道。 “没错,那渡善大师说得对,善有善报。像妹子你这么善良的人,很快就得到了渡善大师亲传的少林武功,真是可喜可贺啊”宇文颂先说道。 “是啊师姐,你又学得了一门少林武功。要是爹娘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的。”一旁的佑铭说道。 易丹听了师弟这话,立马想起了什么。于是对另外几人说道:“对了,在下的师父师娘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山谷。在下也很久没又见他们了,想回去看望一下他们,不知道左大侠和宇文大哥可否愿意一同前往?” “好啊,既然来了嵩山,那我也一同去拜会一下理贤大侠”宇文颂先说道。 “早就听闻理贤大侠,行侠仗义,锄恶扶弱。还教出了易姑娘你这么一个侠肝义胆的徒弟,今天既然来到这里,左某一定要去拜访一下才是”左划天说道。 “好啊,既然都来了,那在下也一道去拜会拜会这位理贤大侠呗?”申屠丘说道。 易丹看了看申屠丘,冷冷地说道:“我灵犀谷不欢迎那些心术不正之人” “易姑娘,申屠老弟也是为了左某的事着急,所以才有所冲动,他本是一片好意,请不要见怪”左划天赶忙向易丹解释赔礼。 “左大侠,这不是冲不冲动的问题,某人自以为是,妄图挑战少林。我看想挑起武林纷争的人,恐怕就是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吧?”易丹话里带刺,指责申屠丘。 “你指桑骂槐地说谁想挑起武林纷争呢?哼,不去就不去,一个破山谷,有什么了不起?好心当做驴肝肺,我回黄山便是。”说罢,申屠丘转身欲走。 “申屠老弟莫生气,既然易姑娘不想太多人打扰,那就请申屠老弟与顺丰押行的弟子们先回歙县吧?我们随后就到”左划天拉住申屠丘说道。 “那好,在下先行告辞了”说罢,申屠丘转身朝东奔去。 “师父,易姑娘,那我就先行回去了,你们也早些回来了”那宋晖盯着易丹的眼睛说道。 左划天与宇文颂先二人,在易丹与佑铭的带领下,沿着嵩山脚下一直往西走,大约一个时辰后,便来到灵犀谷口。 此时,清修居外的亭子里,苗秋雨拿着佑铭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布玩偶,坐在凳子上思念着两个孩子。自从易丹和佑铭离开灵犀谷后,苗秋雨天天为两个孩子的安危担忧,牵肠挂肚。虽然上次理贤从洞庭湖带回了消息,可是作为母亲,哪能不担忧自己的孩子?她天天坐在亭子里望着谷口,多么盼望俩孩子能早日回来。 这时,理贤身背一宝剑,手提野兔从山上下来。 “师妹,又在这里思念两个孩子了啊?”理贤问道。 “是啊,两个孩子都出去好几个月了,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过得好不好?这马上天气已经转凉了,不知他们会不会知道多穿点衣服?哎…”苗秋雨转头,忧伤地眼神望着理贤。 “师妹,我早跟你说了,孩子长大了,就该出去锻炼,锻炼,哪能一辈子呆在安乐窝里?再说了,我上次不是去看过他们嘛,离开了咱们,他们不一样也都很好嘛。而且丹儿的武功大有长进,我相信他们能够照顾好彼此的,你就放心吧”理贤说道。 “话虽如此,但儿行千里母担忧。你不是做母亲的人,当然不懂一个母亲的心情了。”苗秋雨说道。 “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咱们家铭儿的性格,我最了解。他乖巧懂事,老实善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放心吧”理贤说道。 “师兄,你说这次两个孩子出去,会不会产生感情啊?他们要是能在一起的话,我这桩心事倒算是了了。”苗秋雨问道。 “感情这种事,要顺其自然,不能强求。若真的有,你阻也阻止不了。若真的没有,你强拽硬拉也没什么用。就像咱们当年一样,不是一样没人把咱们分开吗?”说到这里,理贤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人家在说孩子们呢,谁又跟你扯当年了?”苗秋雨甜蜜地责备道。 理贤温柔地说道:“咱们当年就是这样,彼此心里有对方,无论是谁都无法拆散咱们,难道不是吗?”理贤反问道。 “谁跟你说这些没正经的,我在想念两个孩子呢”苗秋雨白了理贤一眼。 “你既然这么想孩子,不如咱们就再生一个吧?”理贤向苗秋雨靠了靠,搂着她的肩膀说道。 “你又开始没正没经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生啥孩子?”苗秋雨一把推开理贤。 两人聊得正高兴。突然隐隐约约听到佑铭呼喊:“爹,娘,我们回来啦” 苗秋雨楞了一下问道:“师兄,我好像听到铭儿的声音,我是不是又幻听了?” “爹,娘,我们回来啦”佑铭的呼喊再次传来。 理贤喜出望外,瞪大眼睛说道:“没错,不是幻听,我也听见了。的确是铭儿的声音” “师父,师娘,我们回来啦,你们在不在啊?”易丹又接着喊道。 “没错,是他们的声音,是两个孩子回来了”理贤说道。 “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说罢,苗秋雨朝谷口大声回应道:“丹儿,铭儿,我们在这儿呢…”一边喊,一边朝谷口跑去。 理贤紧跟其后,跑了出来。 “师父,师娘。我们回来看你们来了”易丹远远地看到苗秋雨往谷外跑,连忙加紧跑上前去。 “爹娘,孩儿也回来看你们了”佑铭跟在后面,高兴地喊道。 “好,太好了,太好了,娘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苗秋雨拉着二人的手,热泪盈眶。三人紧紧地抱作一团。 理贤上前,见宇文颂先与左划天二人,连忙问道:“丹儿,请问这两位是?” “师父,我来介绍一下吧”说着,易丹指着左划天介绍道:“这位是歙县顺丰押行的左大侠” “莫非,阁下就是大刀一出划青天,歙州左划天,左大侠?”理贤瞪大眼睛问道。 “岂敢岂敢,在下正是左划天”左划天拱手说道。 “左大侠侠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理贤赞誉道。 “岂敢岂敢,理贤大侠你才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侠客,在下也仰慕已久”左划天回敬道。 “左大侠客气啦” “师父,这位是磨刀帮扬州掌部人宇文大侠”易丹指着宇文颂先,继续向理贤介绍。 理贤听了这话,连忙转头朝宇文颂先上下打量一番,瞪大眼睛说道:“哦是吗?在下早就听闻磨刀帮的持法长老宇文大侠,仗义豪爽,义薄云天。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拜会,没想到今日仅能在此相遇,实乃在下荣幸”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理贤大侠早就名扬武林了。在下宇文颂先,给理贤大侠行礼了”宇文颂先拱手说道。。 “既然来了,都是朋友。两位英雄千万不用客气”理贤笑道。 “两位,这是我的师娘”易丹向二人介绍苗秋雨。 “在下苗秋雨,见过两位英雄”苗秋雨高兴地说道。 “好好好,有礼啦!”二人哈哈大笑。 “两位英雄,这里风大,若不嫌弃,请先回寒舍再聊吧”理贤说道。 “理贤大侠客气,这里幽静雅致,真乃隐居修身的好归处,我二人就打扰理贤大侠了”左划天说道。 “不打扰,不打扰,两位快快里边请吧”说罢,理贤将众人引入谷中。 在理贤的上虚居内,易丹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理贤、苗秋雨说了个清楚。 “原来你们此次回来,是上少林化解误会啊?我就说嘛,天下武林这么大,你们怎么会这么快就跑完了” “是啊爹,这武林太大了,我们才跑两三个地方。要是都跑完,还不得跑上两三年才行啊?”佑铭说道。 “我还以为你俩吃不了苦,提前打道回谷了呢”苗秋雨说道。 “使命在身,再苦弟子也不怕苦。”易丹坚定地说道。 “孩子,外面奔波太辛苦,撑不下去就算了,千万不要勉强自己,我们在这里天天想念你们,时时刻刻都盼着你们早些回来。”苗秋雨说道。 “师娘,请原谅弟子不孝。等弟子了却了心愿,一定会来常伴你左右。”易丹说道。 “哎,事已至此,我又能说什么呢”苗秋雨感叹道。 “两位,这次令徒易姑娘,替我顺丰押行、齐云寺跟少林寺之间,化解了一场误会,可谓功劳不小。没想到易姑娘年纪轻轻,就如此有为,实乃师父教导有方。在下更加钦佩与感激二位了”左划天说道。 “左大侠不必客气,劣徒没有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在下就已经非常感激了”理贤谦虚道。 “理贤大侠谦虚了,令徒一个侠义,一个儒雅,我们都很喜欢。都是两位教导有功啊”宇文颂先说道。 “客气客气了。丹儿,铭儿,我要与两位贵客聊聊,你们快去烧些水,泡点茶来吧”理贤吩咐道。 “是师父”易丹应允后,拉着佑铭一道走出上虚居。 易丹见上虚居外枣树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枣子,于是对佑铭说道:“师弟,我去给摘几颗枣子泡茶,你去烧水怎么样啊?” “恩好啊师姐,那咱们就分头行动。你要小心枣树上的刺,不要扎着手了”佑铭关心道。 “放心吧,这点小事儿,难不倒我”说罢,佑铭直奔上虚居厨房而去。而易丹站在高大的枣树下,轻轻一跃,飞上了枝头,拣最大罪红的枣子摘了几颗。 “啊…”突然听见厨房里,佑铭大喊一声。 “怎么了师弟?”易丹赶紧从枣树上跳下跑去厨房,见佑铭在往门口退,正好撞上易丹。 “师弟你怎么了?一惊一乍的?”易丹捧着枣子问道。 “师姐,这里有老鼠啊”佑铭恐惧道。 “这天下的房屋都是土木做的,就算是皇宫也会有老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易丹若无其事地说道。 “但是,以前我跟爹住在上虚居,他天天都把这里整理得干干净净,从来没有老鼠啊,为什么现在会有老鼠了呢?” 易丹听佑铭这么一说,于是来到灶台前,见厨台和碗筷都落上了一层灰,于是眯着眼睛笑道:“我知道了,师父已经很久没在这里做过饭了” “啊?你怎么知道的啊?”佑铭惊奇地问道。 “你笨啊,你看这些碗筷都有灰尘了,证明师父很久都没有用过这些东西了啊”易丹说道。 “那,那我爹吃什么啊?”佑铭一本正经地疑问道。 易丹嘻嘻一笑,不作回答。 “师姐你笑什么啊?我问你话呢?”佑铭说道。 “傻瓜,你这都看不明白吗?你爹肯定是搬过去和你娘一起住了啊”易丹眯着眼睛笑道。 佑铭傻傻地说道:“啊?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这里都有老鼠了,原来是爹很久没打理了” “哎,我的好师弟啊,你真是傻得真可爱啊”易丹调侃道。 “这,这有什么奇怪的?以前咱们在家的时候,爹娘从来没有住一起过,我哪里想得到这些嘛”佑铭傻里傻气地说道。 “他们是你爹娘,在一起住很正常啊,你连这都想不到,真是笨蛋娘给笨蛋开门,笨蛋到家了,哈哈哈哈”易丹笑着说道。 “哦,我爹娘现在一定是和好了吧?是不是咱们离开了这里,他们也没人聊天了,所以就住一起了?”佑铭傻傻地问道。 “你这次倒是挺聪明的嘛,以前咱们住在谷里,他们要照顾咱们,所以没有太多在一起的时间。现在咱们离开了,他们才能有单独在一起相处的机会。”易丹说道。 “恩,那咱们这次咱们早点走吧,不然他们又要分开了”佑铭说道。 “师父和师娘以前是因为怕别人的眼光,现在一切都释怀了,所以也不会太在意这些了,所以没关系咯”易丹说道。 “好吧,我明白了,咱们赶紧烧水吧,一会儿他们都等不及了”佑铭说道。 “好啊,但是以后见了老鼠,别再一惊一乍的了?要像个男子汉一样,你知道吗?”易丹说道。 “好吧,我知道啦”佑铭抓抓脑袋,尴尬地说道。 不一会儿,佑铭和易丹二人,将热腾腾的茶水和大枣送到了上虚居堂内。见理贤苗秋雨,和宇文颂先、左划天二人聊得正欢。 “左大侠,宇文大哥,茶水和大枣来了,请几位喝一点吧。”易丹端上茶水说道。 理贤听了易丹这话,连忙制止道:“丹儿,怎能如此没礼貌?宇文先生是江湖英雄,比你大一轮还多,连我都要尊称兄弟,你怎能没大没小地直呼大哥呢?” 易丹一脸委屈,刚想开口解释。这时,一旁的宇文颂先连忙说道:“理贤大侠误会了,是我让她这么叫的。我这个人,从来不拘小节。只要投缘的人,管他男女老少,都是兄弟。我与令徒十分投缘,所以没有计较这些。都是江湖好儿女,哪管长幼与尊卑” “哈哈,哈哈,宇文大侠不拘小节,快意江湖,真乃在下钦佩之人也,来,咱们喝茶吧”理贤说道。 佑铭替大家倒上茶水,说道:“是啊爹,宇文先生不但快意江湖,而且还滑稽风趣。孩儿都觉得,倍感亲切呢” “听宇文大侠的姓氏,应该出自鲜卑复姓,敢问宇文大侠祖居何地啊?”理贤话锋一转问道。 “理贤大侠猜得没错,在下的祖上,的确可追溯到漠北鲜卑故地”宇文颂先说道。 “这么说,宇文大侠祖上真鲜卑人了?”理贤眼前一亮。 “是啊,据祖辈们说,我们宇文部,原是漠北草原上的匈奴与东胡鲜卑人混居演化而来。十六国时期,南下融入了汉人之中”宇文颂先说道。 “太好了,在下的祖上,也东胡鲜卑归化而来,咱们还算是同根同源了”理贤高兴地说道。 “是吗?请问理贤大侠贵姓?”宇文颂先问道。 理贤道:“哦在下原本姓‘元’名‘忠理’,理贤只是在下的道号”理贤说道。 “真是没想到,理贤大侠竟是北魏皇族后裔。在下失敬失敬”宇文颂先作揖道。 “哪里哪里,都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了,现在早已没有什么皇族,咱们都是普通百姓,宇文大侠不必客气了”理贤说道。 “没错,想当年我宇文氏,也是北周皇族。不过早已是过眼烟云,浮世尘埃了。正应了那句话,只有千年的百姓,没有千年的帝王啊”理贤听了宇文颂先这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一旁的佑铭看着理贤,一脸茫然地问道:“爹,你说什么?原来我不是唐人啊?” “你怎么不是唐人啊?你母亲是唐人,咱们世代习唐俗、写唐字、住唐地,行唐礼。但咱们早就已经是唐人”理贤说道。 “理贤大侠说得没错,想当年先祖宇文泰,曾对胡汉融合做过不少事情。从他那时起,胡汉融合之种,便已生根发芽”宇文颂先说道。 “没错,先祖拓跋氏也做过这样的事。只是被人蓄意破坏,没有成功。而宇文公接力将这件事情推下去,也是成果颇丰”理贤说道。 “先父为在下取名‘颂先’,就是寓意赞颂先贤们的智慧。正是因为有了他们的英明决断,才有咱们今天,不分胡汉,不分你我,共享天下的融合局面” “是啊,咱们真应该好好感谢,那些古圣先贤们”理贤说道。 “爹,据我所知,拓跋部原本是鲜卑人,当初匈奴、鲜卑、羯、氐、羌,五胡南侵中原,你争我夺,血腥杀戮,搅得天下不得安宁。如此残暴不仁之事,岂是我辈读书明理之人愿意接受?我可不愿再当什么鲜卑人了,我不要姓元,我要改姓”佑铭执拗地说道。 “孩子你多虑了,先辈南下之后,都融入汉人之中,世上早已没有了鲜卑人。如今不管是姓元,还是姓宇文的人,都是泱泱华夏的一份子了。再说,据算是鲜卑匈奴,那又如何?他们也曾骁勇善战,英雄盖世,都是我们共同的祖先啊”理贤说道。 “爹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佑铭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难道爹还会欺瞒你不成?”理贤说道。 “理贤大侠此言差矣,其实还有少量的鲜卑人留存于世的。只不过他们所在之地,已不再是鲜卑人说了算了。”宇文颂先说道。 “真的吗?果真还有少量鲜卑人留存于世?请问他们今在何处?”理贤问道。 “据祖辈们讲,在遥远北方的小海一带,还有少量鲜卑人后裔存在。他们在小海以打渔为生,世代安居乐业,繁衍生息”宇文颂先说道。 “小海?那得是多远的地方了啊?”佑铭问道。 “从这里一直往北走,少说也有上万里吧”宇文颂先说道。 “书上说,越往北走,天气就会越冷。上万里的话,那得是多苦寒的地方啊?”佑铭说道。 “那里虽然寒冷,但是倒也不苦。”宇文颂先说道。 “此话怎讲啊?”佑铭问道。 “那小海巨大无比,深不可测。有丰富的鱼虾和肥美的草原,足够他们世世代代,安乐无忧地生活了”宇文颂先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真没想到,原来我竟是北方胡人”佑铭还在小声地喋喋不休。 “铭儿,你不是读过史书吗?难道不知道这些?”理贤问道。 “我是读过史书啊,只知道北方原为匈奴、鲜卑,还有突厥人聚居,原以为那些陈年旧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都是一目扫过,不加多想。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这些事情,竟然跟我有着密切关系”佑铭回答。 “当然了,你看你只知道读书,却不知道思考。历史发生的事情,跟咱们每一个人,其实都是息息相关。如若不然,古往今来的人们,为何要记录它呢?”理贤说道。 “是啊,摸着那本史册上的一条线,不管往上还是往下,都能找到根,找到源。太史公司马先生,和历代史官们,的确做了不少好事”宇文颂先说道。 “我明白了,难怪魏征先生曾说过‘以铜为镜正衣冠,以史为鉴知兴衰’”佑铭说道。 “没错。想当年,显赫一时的鲜卑人,先后建立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国家。可如今仅剩下些散居五湖四海的百姓了” “宇文先生说的没错,就像那辉煌一世的大唐帝国,当初是多么的光芒万丈,照耀四海。如今不也都灰飞烟灭,尽归尘土了吗?”佑铭说道。 “是啊,繁华一梦,只不过都是过眼云烟,哪比得上我辈江湖儿女,仗剑携酒,逍遥天下来得自在啊?”左划天说道。 “不错不错,左兄说得对极了。管它什么江山天下、宏图霸业,只不过都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人生得逍遥才是真真切切地活了一场”宇文颂先说罢,三人皆开怀大笑。 而易丹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几位前辈们谈话,没有作声。 理贤向屋外天空望去,然后起身说道,“两位贵客,咱们闲聊了这么久,还没吃午饭。走,咱们一起到对面的清修居吃个午饭吧” 众人一行出了上虚居大门。易丹和佑铭走在最后面,她对佑铭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你看,我猜对了吧,咱们是去清修居吃饭,不是在这里啊” “恩,师姐你最聪明了”佑铭夸赞道。 “那还用说嘛,我是谁啊?你师姐啊”易丹得意地说道。 饭后不久,易丹、佑铭二人牵着马,在清修居外的小溪边,与二老告别。苗秋雨从屋里抱出两件厚衣,对两个孩子说道:“孩子们,天气渐渐凉了,把这件羊毛袄带上,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易丹接过羊毛袄,苗秋雨帮她理了理头饰说道:“我知道劝不住你。顺从自己的内心,该做的事情就去做吧。不过凡事量力而为,不可逞强,明白吗?若想家了,就回来看看我和你师父,方便的时候,也可以捎个信回来,我们都盼着你们平安的消息” 此刻,易丹的眼泪早已泛滥:“请师父、师娘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师弟,你们不必为我们担忧了” “孩子,尽你自己最大努力去做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天意不允,你也别太过强求,委屈自己。我和你师娘都是你的父母,我们也盼望你早日归来,你知道吗?”理贤说道。 “恩,丹儿明白。也请师父师娘好好保重”易丹哭着说道。 这时,理贤拿出一瓶虫草九珍丹,说道:“上次在幽州那瓶虫草九珍丹,应该已经用完了吧?这瓶是满的,带在身上吧,行走江湖,这个东西总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师父,我知道太白山人参已被那大德教独霸。咱们现在再也制不出虫草九珍丹了,这些丹药也更加弥足珍贵了,你们自己也留点吧,以备不时之需”易丹推辞道。 “我需要的时候不多,你们刚开始行走江湖,要多备上点才是。若是能救济他人,也是一种积德。千万不可吝啬,要多结善缘,将来才有更多的人愿意来帮助你,你明白了吗?”理贤叮嘱道。 “嗯那好,谢谢师父教导,丹儿记住了”易丹说道。 “你们俩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师父知道,现除了给你这些丹药,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但是请你记住,我们永远都站在你身后,是你们坚实的依靠。若飞累了,回家歇歇脚。”理贤说道。 “是啊孩子,你们若是累了,随时回来聚一聚也行啊”苗秋雨说道。 “希望有一天,你能得偿所愿!但是切记在外面,不可惹事,不可招摇。要知道江湖险恶,不比在自己家里。”理贤叮嘱道。 “爹你就放心吧,师姐现在的武功,又进步了不少。昨天在少林寺,渡善方丈还亲传了师姐一套,‘少林六净四空手’我估计现在就算是爹你,恐怕也都不是师姐的对手了”佑铭看着易丹,得意地说道。 “丹儿你聪慧灵巧,能得少林渡善大师的指点,当然是好事。但一定要记住,千万不可骄傲自负。,越有本事,有修为之人,越是内敛谦虚。要知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再说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江湖凶险,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不能仗着有一点武功,就逞能炫耀。师父的话你记住了吗?”理贤一字一句地叮嘱道。 “恩师父放心吧,丹儿一定谨记师父教导,行走江湖绝,不会莽撞任性,骄纵胡来的”易丹答曰。 “恩那就好。还有你铭儿,你要懂得学会照顾你师姐,师姐武功再高,也是个女子。你不要处处都指着师姐来保护你,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才是”理贤对佑铭叮嘱道。 “好的爹,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照顾师姐,你们就放心好了”佑铭说道。 理贤对左划天和宇文颂先说道:“还请两位大侠,多多关照我这两个孩子,他们虽已乘撵,但心性纯善,其实内心都还是两个孩子。不懂江湖规矩,还请几位不吝指教才是” “理贤大侠客气啦,我看这两个孩子,十分知书达理,聪明善良,特别是丹儿这丫头,不但武功高强,还颇具侠义之心。我左划天闯荡江湖几十年,都自叹不如,我看将来可成大器”左划天止不住赞誉道。 “是啊,我一见他俩,就觉得特别投缘。理贤大侠你就放心吧,我们都会尽最大努力去帮助他们的。再说了,孩子大了,就是要让他们独自闯一闯。哪能一辈子呆在安乐窝里,你说是吧?”宇文颂先说道。 “宇文大侠说的没错,那就麻烦各位了”理贤说道。 “好的没关系,那咱们就告辞了,两位后会有期” 理贤和苗秋雨二人,将易丹众人送到谷口,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的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茫茫的天际。 第七十四章 神魂颠倒

离开灵犀谷之后,易丹一行人骑马回到了歙县顺丰押行。 刚走到顺丰押行门口,宋晖便走出来开门:“师父,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啊,弟子们也刚到不久” “恩,你张师弟的家人,都安抚好了吗?”左划天问道。 “禀师父,都已经安抚好了,请师父放心吧”弟子答曰。 “恩,一定要厚葬重抚,大家都是为顺丰押行流汗流血的人,千万不能亏待了”左划天交代道。 “是,弟子遵命”宋晖应允。 宋晖应完话,将目光落在了宇文颂先的身上,说道:“宇文大侠,今天早上磨刀帮的人来找过你,说是什么欧阳帮主,要召开帮内大会,让你尽快赶去番禺,这是信函请您过目”说罢,宋晖将一封信函递给宇文颂先。 宇文颂先接过信件,打开看后说道:“还真是欧阳帮主的亲笔信,不行,我得尽快赶去番禺了” “宇文大哥,既然有事要办,那就不要耽误了。若是到了番禺,还请帮我转达对欧阳大哥的问候”易丹说道。 “哎,真是太遗憾了,原本还打算送左兄回歙县之后,再陪你们到处闯闯。没想到竟遇到这等不巧的事情”宇文颂先说道。 “没关系,帮中事务要紧,咱们今后相见的日子还多着呢,请宇文大哥不要耽误了正事”易丹说道。 “不知道你们接下来会往哪儿走啊?”宇文颂先问道。 “暂时还没有定下来,我们先在歙州歇息几日,顺便拜访一下黄山派。”易丹说道。 “嗯好,今天的分别,是为明日的相见,各位一定要好好保重,若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请捎信来扬州,找我宇文颂先便是”宇文颂先说道。 “好的额,多谢宇文大哥你这一路陪伴和帮助,若有那么一天,需要宇文大哥相助,还望宇文大哥能慷慨出手,在下感激不尽”易丹说道。 “这个你放心吧,只要时机成熟,你捎个信来,不管我在忙啥,一定赶去相助,说话算数,怎么样啊?”宇文颂先说道。 “那好,就先行多谢宇文大哥了”易丹拱手言谢。 “不必客气,我宇文颂先是真心拿你当妹子,希望你不要跟我见外才是”宇文颂先说道。 “好的宇文大哥了,大恩不言谢了”易丹说道。 “宇文老弟,这次多亏你一路相助。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去扬州找你叙旧。你有要事,我就不强留了,请先去办事吧,他们两位在我这儿,你就放心吧。等他们想离开的时候,我会专程找人把他们护送出歙州的”左划天说道。 “那好,那就多谢左兄了”宇文颂先说道。 “宇文老弟不必客气,易姑娘与元老弟,虽是你先结识,但与左某也是渊源深厚,左某也视他们如亲兄弟,绝不会亏待的”左划天说道。 “那就多谢了” “宋晖,宋晖…”左划天向一旁那个,看易丹看得入神的宋晖呼喊道。 “啊?师父,你在叫我吗?”宋晖这才反应过来。 “当然了,我都叫你好几声了,你在想什么啊?想得那么入神”左划天问道。 “哦,没什么,有什么事,请师父吩咐”宋晖说道。 “你快去账房,取五十两银子给宇文老弟做盘缠”左划天说道。 “弟子遵命”宋晖看着易丹的脸,应允后转身离去。 “哦,不用了左兄,我会扬州取钱便是,请不要如此客气”宇文颂先说道。 “回扬州不是折返,走了冤枉路吗?既然你老弟来我顺丰押行,难道还要让你回扬州取钱?你这么说,就是没把我左划天当兄弟了?”左划天豪气地质问道。 “好好好,那就当在下先借左兄的银子,以后一定原银奉还吧”宇文颂先说道。 “还什么还?你这么说,就是没把我左划天当兄弟”左划天说道。 “好好好,那我先拿着,以后左兄到了扬州,我再尽地主之谊,这总行了吧?”宇文颂先说道。 “这还差不多,五十两银子够了吗?”左划天问道。 “够了,够了,多谢左兄了”宇文颂先说道。 “跟我还客气啥?” 这时,宋晖拿着银两走出来说道:“师父,银子拿来了” 左划天把银子塞到宇文颂先手里,说道:“老弟,你先去办事,回来路过歙州,咱们再聚” “好的,那各位多保重,我就先行告辞了”说罢,宇文颂先转身离去。 众人送别宇文颂先之后,进到了顺丰押行内。 易丹和易丹回到房间,佑铭放好包袱后问道:“师姐,既然事情都办妥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回到歙县呢?” “一来我还没有找到好机会,向左大侠表明来意,请他相助。二来我觉得整件事情,好像还有很多未解开的疑点。所以想回来弄个明白”易丹说道。 “还有哪些疑点,你没有弄明白的啊?”佑铭问道。 “第一是当初护送舍利子的前两天,左大侠突然接到信函,要他到千里之外的凉州。这未免也太巧了吧?第二就是那歙砚馆程师傅的徒弟,为什么会那么离奇地死亡?第三我觉得这个申屠丘也十分可疑,当初我要给他虫草九珍丹时他说他从不吃丹药,可那黄山派的北野洲却说,申屠丘常服丹药,并且古道长的去向,他也没有说对。还有明明他的体型矮小,不及于我,可那北野洲,却说他师兄是七尺男儿。难道这一切,你不觉得很可疑吗?”易丹认真地向佑铭道。 “师姐你的意思,或许这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申屠丘?” “没错,我正有此猜想”易丹说道。 “师姐,你是不是想多了?大德教攻击河西派时,申屠大侠就在顺丰押行内啊,这与他有何关系?还有歙砚馆程师傅的徒弟,大夫都说他是死于急症嘛。若按照时间来算的话,歙砚馆徒弟死时,申屠大侠还没有来顺丰押行,跟他能有什么关系啊?哦对了,还有那古道长,本是修道之人,自然行踪飘忽不定。弟子们答错了,也是情理之中啊。至于他体型的问题,或许是北野兄敬重申屠大侠的品德,言下之意是,申屠大侠身体虽小,但英雄气节高大嘛”佑铭一件件地驳回易丹的猜测。 “要说品德,我就更怀疑了。你看那天在少林寺,他执意挑战渡善方丈,还打伤了渡缘大师。这样的人品德行,会有多么高尚?反正咱们在这里,事事都要小心谨慎才是,千万不能把咱们闯荡江湖的目的告诉他。若他真是居心叵测之人,恐怕咱们都会有危险”易丹说道。 “那好,师姐放心吧,你也只是猜测嘛,我绝不会告诉他的。”佑铭说道。 亥时,易丹前往左划天的房间敲门。 “咚咚咚” “谁啊?”左划天在屋里问道。 “左大侠,是我易丹啊。你睡了吗?请问方便聊几句吗?”易丹说道。 “是易姑娘啊,请进来吧,门没有锁”左划天应答。 易丹进门后,左划天收起擦拭的大刀,说道:“易姑娘,你这么晚还没睡啊?请问找我有事吗?” “左大侠,在下这次回来歙县,是因为我觉得整件事情有几个疑点没有弄清楚,想单独向你问个明白,行吗?” “请问是什么问题?只管问来”左划天说道。 “我一直都想问左大侠一个问题,请问左大侠与那申屠丘,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易丹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呢?”左划天反问道。 “左大侠不方便告知吗?”易丹问道。 “这有什么不方便告知的啊。其实我与申屠老弟也因为这次护送之事第一次见面。不过以前经常听他师父古道长提起他”左划天说道。 “那他师父是怎么描述他的呢?”易丹问道。 “古道长说,申屠老弟是果敢正直,侠义心肠,常年在北国渤海牵制契丹人,为武林出了不少力呢。”左划天说道。 “是吗?那左大侠你觉得,这个申屠丘是他师父所描述的那样吗?”易丹问道。 左划天想了想后,说道:“好像的确是有一点出入,难道易姑娘你,还在为上次少林的事情生气啊?左某在这里替他向你陪个不是,请易姑娘不要再生气了,毕竟申屠老弟也是为我押行的事情着急。” “那倒没有,在下没有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在下觉得,既然这个申屠大侠不像古道长所说的那样,难不成是古道长在撒谎?”易丹反问道。 “这绝不可能,古道长是修为高深的道家前辈,不会为了夸赞自己的徒弟,而撒这种谎的”左划天说道。 “既然不是古道长撒谎,那就是这个申屠丘有问题了”易丹说道。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左划天追问。 “请问左大侠,这个申屠丘是什么时候来的顺丰押行?”易丹问道。 “五月初三”左划天答曰。 “那就更奇怪了,不瞒您说,先前我与宇文大哥一起去歙砚馆查过,那程师傅的弟子在五月初一晚上在歙砚馆呆了一个通宵,回去后就染怪病,第二天暴毙。五月初三那申屠丘就来到了顺丰押行,你说这两件事会不会有关联呢?”易丹推测道。 “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两件事有关联,那关联是什么呢?”左划天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想,或许是有人那天半夜想去歙砚馆拓印石碑,正巧被程师傅的弟子发现了,然后就对他下了毒,所以他回去后就暴毙而亡。当然这只是在下的推测,没有任何证据”易丹说道。 “你是说,难道下毒的人就是申屠老弟?”左划天问道。 “没错,极有可能。而且我还有个大胆的推测,我怀疑这个申屠丘,根本就不是古道长的弟子申屠丘。而是有人蓄意冒充,说不定真正的申屠丘已经死了。或许整件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在捣鬼”易丹大胆推测道。 “这不太可能吧,如果是他一个人,他哪里做得了那么多事情?围攻河西派?难道他与大德教有瓜葛?,如果他不是申屠丘,那他又会是谁呢?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以前压根儿就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陷害我呢?”左划天连番发问。 “这些在下也还没有弄明白,反正在下总觉得,这件事情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易丹说道。 “阴谋,那会有什么样的阴谋?我顺丰押行从来都是堂堂正正地开门做事,也没的罪过江湖上什么人啊”左划天不解道。 “咱们猜测这么多,也是没用。还是在下去一趟黄山,找古道长亲自问个明白吧,左大侠你意下如何?”易丹提议道。 “好啊,你说得没错,那咱们就一同去一趟黄山,找古道长问个清楚吧”左划天说道。 “其实上次在下和师弟已去过一次黄山,只是古道长不在山上”易丹说道。 “再过几日就是黄山派召开武林大会的日子,我想现在古道长应该已经回到了黄山,不如明日一早,咱们上黄山去,向古道长问个清楚,怎么样?”左划天说道。 “嗯,那就,就这么办吧”易丹说道。 而此时,屋顶上有一个黑衣人,正掀开一片房瓦,细细地注视着屋子里的一切,易丹与左划天二人的谈话,也被他一字不漏地偷听了去。 话说那左划天的大弟子宋晖,回到歙县后,脑子里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易丹的模样。想着她的一颦一笑,还有那日在少林寺,与申屠丘打斗时的飘逸身姿,失魂落魄不能自拔。 这时,突然从门口飞来一张字条钉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 宋晖四下张望,不见人影,于是上前取来那张字条,见字条上写道:“子时来房,有事相告,易丹” 宋晖看着字条,高兴得跳了起来。被爱情冲昏了头的他,根本没去质疑这张纸条的真伪。只是一心想着他心中念念不忘的易丹,盼着子时马上到来。 晚上,易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不断在脑子里分析这些天来,发生的所有事情,试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解开谜团的头绪。而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半夜子时。 “咚咚咚” 这时有人来敲门。易丹起床来到门前,打开一看,原来是宋晖。 “宋兄是你啊,怎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啊?”易丹问道。 “易姑娘,你不是也还没有睡嘛”宋晖害羞地说道。 “请问宋兄,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易丹问道。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才用那种方法告诉我的对吧?易姑娘,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只是没想到,你也是如此。”宋晖自作多情地说道。 易丹听得一头雾水,连忙问道:“宋兄,请问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明白?”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心里都明白,你是不好意思对吧?”宋晖说道。 “宋兄,你有什么事,就请快点说。若是没事的话,就请回去休息吧。夜已深,若是再说那些不着调的话,我就没兴趣听了”易丹婉拒道。 “难道…难道…你不喜欢我吗?”宋晖问道。 “宋兄,我想你是误会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了?”易丹说道。 “你不喜欢我,那你为何又约我来啊?”宋晖问道。 “我什么时候约过你了啊?宋兄,你是不是喝酒了?赶紧回去休息吧。”说着,易丹将宋晖推出房门口,然后将门关上。 宋晖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说道:“易姑娘,你听我说啊…你听我说啊。” 易丹没再理宋晖,过了一会儿,门口不再有声音。 第七十五章 黄山派灭

第二天早上,在黄山归云峰顶,那颗万年古树之下的道观里。一位白发鹤须,仙风道骨的老道,正在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盒子,看了看里面那份函件。北野洲与另外几个弟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洲儿,中原武林各门各派,都通知齐了吗?”那老者向北野洲问道 “回禀师父,都已通知到了,江湖各派接到英雄帖,纷纷表示九月初八必上黄山。”北野洲说道。 “嗯,很好。这次我黄山派召开武林大会,是要公布一份刚得到的名单,在公布之前,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你明白吗?”原来,这白发鹤须、仙风道骨的老道,就是黄山派掌门古广宗。 “弟子明白了,请师父放心吧,弟子们绝不会提前泄露半个字”北野洲说道。 “很好,我看这份名单还是放在我身上比较安全”说罢,古广宗取出信函,揣入了自己的怀里。 “师父,为何还不见申屠师兄回来啊?”北野洲问道。 “哦,顺丰押行的左大侠有重要的东西押运,所以你师兄刚回来时,为师就派他去歙县了,若不出所料,这几天应该就要回来了”古广宗说道。 “师父,弟子刚回仙虚观那日,遇上一男一女两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说是要来黄山拜访您,凑巧你不在”北野洲说道。 “是吗?他们可有说什么事情?”古广宗问道。 “没有,他们只是说,是上修派理贤大侠的徒弟”北野洲说道。 “理贤道长的徒弟?哦对了,这次的英雄帖有没有送到嵩山给理贤大侠?”古广宗恍然大悟道。 “徒儿记得,好像没有这位理贤大侠的帖子吧”北野洲说道。 “哎,看我糊涂,把隐居在嵩山的理贤都给忘了,赶紧取笔墨来,我再写一份吧”古广宗说道。 “师父,再过几日就是黄山武林大会了,这嵩山一来一去至少十来天,恐怕来不及了”北野洲说道。 “哎,算了。到时请少林渡善大师将消息带去也行。”古广宗说道。 “是,弟子遵命”北野洲说道。 古广宗站在台阶上,望着仙虚观内的一切。这是按照周易六十四卦的卦象来设置,整体为一个圆弧。圆的外围一圈,是组成六十四卦的卦象和方位。在六十四卦方位的空间里,摆放着古广宗道长从天下名山,搜集而来的各种各样用来炼丹的石头。六十四卦的中间,是一个丈余高大的炼丹炉。六十四卦的每一个方位都在燃烧着熊熊火焰,炼制道家养身的金丹仙药。 “已经炼到第几天了?”古广宗看着炼丹炉问道。 “禀师父,今日已有四十三日”一弟子答曰。 “那好,看来等到武林大会之日,这丹药便可出炉了。咱们黄山派是传承道家丹宗,炼制金丹是咱们的拿手好术。到时给各路英雄也分食一些,聊表我黄山派的敬意”古广宗说道。 “是,弟子遵命”北野洲说道。 这时,一个道童来报:“禀报师父,观外有一位道友求见” “道友?他有说来自哪里吗?是不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古广宗问道。 “回禀师父,他自称来自东莱仙山,与武林大会无关”道童说道。 “现在乃非常时期,为了武林大会的妥善,我不想见任何不相干的人,你替我回绝了他吧”古广宗说道。 “可是师父,这道友说,他有能炼长生丹药的仙石,相信你一定会见他的。”道童说道。 “长生仙石?什么样的长生仙石?”古广宗善于炼丹,对炼丹石头颇感兴趣,于是多问了一句。 “弟子也不清楚,只是见他手里抱着一个小盒子,好像很沉。那仙石应该就装在里面的吧。”道童说道。 “那好,他在哪儿,快带我去见见吧”古广宗说道。 “禀师父,那人就在门口,弟子这就将他迎进来”道童说道。 虽然这黄山,是传说中轩辕黄帝炼丹成仙之地。可古广宗心里知晓,世上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仙丹,黄山派虽为丹宗一脉,但是在这黄山之上,修武炼丹只为延年益寿,疗伤除病。不过俗话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古道长也是怀着一份好奇之心,也想见一见这人,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身材稍显瘦小,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子走进仙虚观。他身着一件灰色的道袍,道袍内有一件银灰色的斗篷,那斗篷的帽子,从道袍里扯出来,戴在头上。他双手捧着一个长宽不到两尺的木头盒子。在道童的引导下来,到六十四卦炼丹房。 “在下东莱山,李源拜见古道长”那道人恭敬有礼地说道。 “我黄山派与东莱山素无往来,敢问李道长远道而来,所为何事?”古广宗问道。 “贫道前些日子,在东莱山得到一块天下最好的石头。此石若炼制仙丹,服用之后可得长生。只可惜我东莱山不擅炼丹之术,素问黄山派是丹宗嫡传,古道长炼制的丹药,有祛病镇邪之效。故而特将此石奉上,想请古道长一起研制这长生仙丹”那道人说道。 “世上竟有这等石头?贫道闻所未闻”古广宗指了指周易六十四卦方位周边的石头,继续说道:“这是贫道云游四海,采集而来的各种石头。这天下可炼丹之石,贫道都有见过。不道友下所持之石,究竟有何不同之处呢?” “我这石头,是上古时期女娲补天之时,掉落在东莱山的神石,故而有长生不老之效”那道人得意地说道。 古广宗听了此话,突然提起了兴趣,于是问道:“莫非世上真有女娲不填的五色彩石?” “有传说,自然就有它的根据和道理。贫道这块石头,的确是上古时期从天上掉下之物。别看它只有小小一块,但却非常沉重。”那道人将手上的小盒子放在地上说道。 古广宗听了这话,更是好奇无比。心想这个不到两尺的小盒,再重能有多重?就算里面装的是一坨铅石,充其量也就一二十斤,那也不至于抱不动啊。 这时,一旁的的北野洲说道:“道长,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请问道长能否将这盒子给在下掂上一试?” “当然可以,贫道此次前来黄山,本就是为古道长献上这炼丹宝石,共研仙丹。既然阁下也感兴趣,那贫道求之不得”那道人说道。 北野洲不屑地走过去,弯腰伸手去拿抓那盒子。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盒子,就像被人钉在了地上一样,根本没那么轻易能拿起来。 北野洲开始有所重视,他站在盒子上方挽起衣袖,运功提气。终于吃力地将小小的盒子抱了起来。 “师父,李道长没有骗你,这小盒子的确奇重无比”北野洲喘着大气说道。 “是吗?快给我掂掂试试”说罢,古广宗好奇地上前一步。 北野洲小心翼翼地将盒子递给了古广宗,说道:“师父小心啊,盒子很沉,不要砸到脚了” 古广宗运功提气,单手接过盒子,说道:“恩没错,这小小铁盒,的确十分沉重”说罢,又刻意掂了掂重量:“我看起码得有两百来斤吧,要是不用内力,还真拿不起来。” “贫道奉上此石,想与古道长共研长生之术。不知古道长可否愿意?”那道人得意地说道。 “没问题,不过贫道好奇,这小小铁盒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宝石?竟然会有如此沉重”古广宗问道。 “贫道说过了,这是女娲补天的五彩神石。世上没有任何东西,会在这般小的体态之下,还有这种分量。”那道人说道。 “贫道相信了,请问道长,可否将盒子打开,让贫道看个明白?”古广宗问道。 “当然没问题了,在下说过,这次来黄山送宝石,原本就是想与古道长共研的长生之术。只要古道长愿意,贫道愿把这五彩神石奉上”那道人说道。 古广宗听了这话,十分高兴。要知道黄山派本属道家丹宗,以炼丹制药绝冠天下,闻名江湖。古道长又是擅长从五湖四海搜集奇石,配比炼丹的行家,如今见到这么神奇的宝石,当然是欣喜若狂,巴不得立即一睹它的奇容。 这小小的铁盒实在太重。古道长怀着期待心情,对北野洲说道:“洲儿,快去帮为师把那小桌子搬过来,我放在桌上打开” 北野洲听从师父吩咐,将小桌子搬来。古广宗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只见那小桌摇摇晃晃,有些招架不住。北野洲赶忙用手稳住桌子,也用好奇地盯着那盒子,期待师父古广宗打开它。 这时,那道人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斗篷。古广宗好奇地问道:“李道友,都已经进屋了,里你干嘛还穿着斗篷啊?” “哦,贫道偶感风寒,这山上风大,怕加重病情,故穿这身斗篷,还请古道长恕贫道失礼”说着,那道长用手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 “没关系,我这儿有专治风寒的丹药,一会儿给你吃上两粒,保证立马见效”古广宗说道。 “那就多谢古道长了,请打开盒子观石吧”那道长催促道。 古广宗转头,仔细盯着小小铁盒。他伸手去扳开了铁盒的扳扣。 就在古广宗打开盒子的一瞬间,那一旁的道人,立马将双手插入斗篷的连体衣袖里,拉上斗篷的帽子戴在头上,从胸口往上拉到头顶,将整个人封闭在那件银色的斗篷里。 “啊…”古广宗将盒子掀开的一刹那。两人顿感被雷击火烧般的全身疼痛,眼睛好似被万根钢针猛戳,一瞬间什么也看不见了。耳朵剧烈刺痛,所有头发瞬间掉落,七窍流血,暴毙而亡。而后,周边的弟子们也相继以同样的惨状死去。 那躲在银色斗篷里的男子,从躺地死去的古道长怀里摸走一封信函。然后又拿起炼丹炉旁的铁锤,从盒子里的怪石上敲下一大块,击成了粉末。他摸着一盏灯,引燃了整间道观。 那人拿着信函,从斗篷里发出一个声音:“哼,你这老道,想开武林大会公布名单,这下我看你去想阎王爷公布吧” 说罢,将信函丢入大火,一并烧掉。最后他抱起盒子,站在黄山之巅,将刚才从怪石上击下的粉末,顺着大风撒向了整片黄山。 没过多久,黄山方圆十里之内的飞禽走兽,蛇虫鼠蚁全部死亡。花草树木都枯萎残败。就连那一颗颗万年古树,受到这怪石粉末的神秘力量摧毁,纷纷倒了下来。 撒完石末,那人依旧躲在那件银色的斗篷里,沿着下山道路,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归云峰。而他刚走没多远,那颗传说中从上古时期活到现在的万年古树,也在熊熊烈火中轰然倒塌。 那小铁盒里装着的神秘怪石,有着毁灭一切生命的魔力。其实它本是天上陨落的一块带有强烈放射性的石头。这石头释放出的强大辐射,将黄山千万年形成的繁茂,瞬间化为乌有。 至此,黄山变成了光秃秃的奇石怪山,形成另一种独特的风景。天下武林的中流砥柱——黄山派,从此也彻底在武林消失。并且根脉断裂,后世再难重拾。 男子走到山间,从包袱里摸出一封信函,放在路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然后慢慢下山离开。 第七十六章 瘤面怪人

而此时,左划天和易丹、佑铭三人,正其在马上,朝黄山飞奔而去。 几个时辰后,三人终于抵达了黄山脚下。开始往山上爬去。 爬到半山时,突然从山体另一侧,跳下来一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此人长相实在丑陋至极,五官已经面目全非,额头和脸上长出一个个小肉球,右眼也凸了出来,下巴吊着三颗鸡蛋大小的肉球,看上去十分恶心。他披头散发、身穿一件破旧的补丁烂服、手拄一根铁杖拐棍,披头散发十分吓人。若不是此时白日当空,说眼前站着一个鬼,相信没人会怀疑。 “你们要去哪里?”那怪人问道。 三人惊魂未定,但听见这人开口说话,便可判定他是人,而不是鬼。 “我们要上黄山归云峰,请问阁下是谁?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易丹壮着胆子问道。 “我不是要拦住你们的去路,而是这归云峰你们不能去,若是再往前几步,你们就死定了”那怪人说道。 “请问阁下究竟是什么人?敢说这样的话?”左划天问道。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我让你们死定了,是这黄山派全部都被灭了,你们要是再往上走,也会死的”那怪人说道。 “阁下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归云峰在下也去过一次,为什么说再往上走就会死?黄山派怎么了?”易丹问道。 “你们如果再往上走的话,就算不死,也会变得跟我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那怪人说道。 “这位先生,在下怎么越听越糊涂了,请问你能说清楚一点吗?”易丹问道。 那怪人指着黄山之顶说道:“不信你们看,这山顶草木全都死了?” 三人顺着怪人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果然如他所说。山顶的花草树木全部发黄枯死,露出了奇形怪状的石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之前我们来的时候,这些古树古藤都还郁郁葱葱,为何现在全都死了?”易丹问道。 “是啊,现在只剩下那些光秃秃的怪石头了,怎么会这样啊师姐?”佑铭附和道。 “这一切皆是因为一个小铁盒”那怪人说道。 “小铁盒?先生你在说什么?”易丹问道。 “没错,都是一个小铁盒,是它可以杀死了山上的一切”那怪人说道。 “师姐,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咱们不要理他了,还是赶紧上山吧”佑铭小声对易丹说道。 “我脑子没问题,我没有骗你们,的确是一个小铁盒。不过它不是一般铁盒,而是一个魔盒。盒子里面究竟装的什么,我还不知道。但是据我所知,那盒子里面的东西,能让所有接触过它的生命顷刻暴毙,不管是人畜还是鸟兽。就连草木藤荆,都不能幸免。” “世上哪有这么厉害的东西?我才不信呢,老伯你是不是故意在逗我们啊?我们要上山查事情,没时间耽误了。再见吧”佑铭不耐烦地说道。 “我不是疯子,我没有逗你们,请你们相信我啊?”那怪人说道。 “师姐,我看这怪人,有故意拖着咱们之嫌,咱们别理他了,还是上山再说吧。”佑铭说道。 那怪人将拐杖横拿,拦住三人去路:“三位若是不听我的劝告,只会白白去送死。” “空说无凭,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呢?”左划天说道。 “那好,既然如此,我现在就让你们看个明白。” 说罢,那怪人从身上的包里掏出一个布袋子,从袋子里抓出一只老鼠。 “你要做什么?”佑铭后退一步问道。 “马上你们就知道了。我这可是一只活生生的老鼠”说罢,男子又从兜里摸出一块香喷喷的猪肉,在老鼠鼻子上晃了晃,再将猪肉向前方的山路上使劲儿一抛。 怪人放下那只老鼠,老鼠顺着肉香,径直跑了过去。就在老鼠快要够着前面地上的那块肉时,却四肢发软,瘫倒在地,七窍流血,毛发掉落,暴毙而亡。这场面着实惊呆了易丹三人。 “怎么会这样啊?幸好刚才咱们没有过去。”佑铭说道。 “请问这位先生,这老鼠为什么会莫名的死去?是不是中毒了”易丹问道。 “不是中毒,而是那路上留下过魔盒的痕迹。任何生命经过,都会化为乌有”那怪人解释道。 “这么说,那山顶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吗?”易丹问道。 “没错,我亲眼看见那人捧着魔盒上山,却不敢上去阻拦”怪人说道。 “怎么会这样呢?请问先生,这件事情究竟是谁干的?”左划天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人面生,从未在江湖上见过。我这次来黄山,就是一路跟踪他的脚步追来的”怪人说道。 “不对啊,如果是所谓的魔盒毁了黄山的一切,那持魔盒的人,应该也不会幸免吧?”左划天问道。 “没错,此事前后矛盾,怎么也说不通”佑铭说道。 “是因为那人有一件斗篷,称之为‘无缝天衣’,此衣密不透风,刀枪不入。若人穿上它,便可隔绝魔盒的神秘力量,不会受到伤害。”怪人说道。 “左大侠,在下本不相信世上有什么东西会有魔力,但是这黄山万物,瞬间化为乌有,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易丹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听这位先生所说,他应该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吧?”左划天回答。 “请问这位先生,既然是歹人作怪,为何你没有去阻拦他?”易丹向那怪人问道。 “他有魔盒在身,我不敢去追。你们看我的脸,这些就是上次查找魔盒时留下的,我的脸原本也是干干净净。奈何现在这幅模样,根本无法再见人了。”那怪人指着自己的脸说道。 “原来先生的脸,就是被那魔盒所伤?”易丹问道。 “没错,正是如此”怪人答曰。 “先生,请问你可不可以将整个事情,完整地告诉我们?我现在是一头雾水,根本就弄不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哎,此事说来可就话长了。”那怪人叹了口气说道。 “既然话长,那就长话短说吧”左划天说道。 “在下本叫盛鲁牛,原本是泰山脚下一户普通农家子弟,但自幼爱好习武,一次游历泰山,回来的途中,不慎跌下山崖,掉进了一个山洞。无意中在山洞里发现一块刻着《泰武秘籍》的石碑。于是我按照秘籍上的武功练习,终于练成了泰元大道功” “泰元大道功,这是什么功夫,我怎么从未听过?”佑铭问道。 “这泰元大道功是先秦时期一位道士在泰山闭关悟出,泰山派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这本武功秘籍,没想到被我遇上学了去”那盛鲁牛得意地说道。 “那后来呢,你练成武功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佑铭追问道。 “我练成武功以后,飞下山崖回到村里。四里八乡的人都来讨好巴结我,我一时得意过度膨胀,便答应**替人打架,最后村民反而都恨我了”盛鲁牛说道。 “如果一个人突然有了本领,肯定难以控制自己的虚荣心,总想四处炫耀一下”易丹说道。 “是啊,后来我慢慢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于是重上泰山潜心闭关十五年。前几年下山之后,,想为天下百姓做点事情,于是我坐船从海上漂流南下。但是风暴将我坐的船刮到了东边的新罗国,我发现新罗也是天下大乱,人心思定。而且新罗王弓裔,阴险狡诈歹毒凶残,部下们纷纷远离他,而拥戴汉人王建为首领。王建为人谦和,礼贤下士,我在机缘巧合下与他结识,一见如故。于是留在了新罗,助他推翻了弓裔的暴政,建立了高丽国。”那盛鲁牛将自己的经历,一点一滴地向几人道来。 “原来先生乃是助高丽建国的英雄,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左划天说道。 “是啊,在下也有礼了”易丹附和道。 “哎,那些事都过去了,不说也罢。去年我沿高丽北上,取道契丹回中原。就在契丹国占领的奚人部,遇到了那个持魔盒之人,他用那个魔盒,奚人部几千士兵全部杀死。据说契丹皇帝耶律阿保机,对此十分恼怒。好像说要找渤海国算账,而被契丹压制的奚人,却认为此事乃契丹皇帝所谓,这事后来乱作一团不了了之。我一路追着那人,趁他不注意时,偷走了他的魔盒,我不敢打开那铁盒,于是抱着它一路往西跑,跑了不到三十里路,就感觉浑身发麻,身上的皮肤开始刺痛,头发也掉了不少。没过多久,我的脸就开始溃烂流脓。我只好扔下那魔盒,守在一旁” “这么说来,原来你的脸就是被那魔盒里面的神秘之物所伤的了?”左划天问道。 “哎惭愧啊,在下练武几十年,自认还算小有成就。可没想到在那小小铁盒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但是我始终想不通,那盒子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那么邪门儿”盛鲁牛说道。 “请问盛大侠,那后来呢?”易丹问道。 “后来那人追上来,收起铁盒,我才发现他身着一件刀枪不入的无缝天衣。没过几天,我脸上慢慢地长出了瘤子,越长越大,越长越多,直到现在面目全非。于是我一路南下,想去武夷山找神龙药王治伤。没想到途径黄山时,又遇到这人,这次我不敢贸然行动,只好悄悄地守在这里,等了好几天,看看他究竟想在黄山干什么”盛鲁牛说道。 “请问盛大侠,你说的那人长什么样,可以给我描述一下吗?”易丹问道。 “他一直带着面具,我没看清他的样子。没想到今天,他却带着魔盒灭了黄山派。哎,真是可恶” “再过几天就是黄山派召开武林大会的日子,我曾接到古道长的信函,他说武林大会之时,会公布一件大事。没想到这么快就遭到了毒手”左划天说道。 “这件事一定跟武林大会有关”佑铭说道。 “没错,我也是这么猜想的。一定是那古道长掌握了什么重要的消息,有人怕消息泄露,故而杀人灭派,斩草除根”易丹说道。 “难道这是鬼神作祟,莫非世上真有妖术?怎会发生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左划天问道。。 “世上有许多事情,现在都无法解答,但这并不代表那就是鬼神妖术,或许有一天,后世之人都能一一解答出来的。”易丹说道。 “但愿如此吧,那现在怎么办啊?这条路也咱们不能走,别人肯定也不能走了啊,难道还得专门找个人,守在这里不成?”佑铭说道。 “倒也不是这样。相信过段时间,会慢慢好转一些。不过那些被魔盒毁灭的草木,恐怕永远也恢复不了原样了”盛鲁牛说道。 这时,佑铭看着对面山上的大石头下,还有一个小松树顽强地活着。 “你们看,那边石头下还有一个小松树没有死啊”佑铭指着对面山头的小树说道。 “那小树被大石头挡住,所以没有受到伤害”盛鲁牛说道。 “那么多的万年古树都倒下了,但这可小树却屹立不倒,相信千百年后,这棵小树一定会成为黄山最美的风景”易丹说道。 (黄山迎客松,树龄至少八百年,顽强屹立在黄山之巅,或许就是从这时开始生长的吧。 “但愿吧。没想到黄山派纵横武林几十载,现在却烟消云散。左某与古道长相交一场,最后连尸骨也无法替他去收,想来真是惭愧。”左划天说道。 “哎,是啊。那北野兄侠义直爽,真是太可惜了。”易丹也随即感慨道。 “相信此事一定会震动武林,这天下武林从此更是不太平了”左划天说道。 “何止天下武林,我看这天下江山恐怕都会遭受大祸”盛鲁牛说道。 此时,山间刮起了北风。 “不好,刮北风了。这魔盒的阴云,朝歙县方向吹去了”盛鲁牛说道。 “那怎么办啊?”左划天问道。 “咔咔咔”突然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 “太好了,下雨了,下雨了。”盛鲁牛望着天空的雨滴,高兴地说道。 “请问盛大侠,下雨有何好处?”易丹问道。 “下雨会将魔盒释放的力量带入土壤里,这样就不会伤害到地面的生命了”盛鲁牛说道。 (歙县王家镇的烟村发现了可提炼核燃料的铀矿,或许就是这场雨,将强放射性物质冲至烟村浸入地层,天长日久沉积而成的吧。 “下雨了,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上山顶去了?”佑铭问道。 “不行,山顶的魔力阴云最大,现在还不能去。或许要等上十年八年,甚至几十年时间才能上去。咱们在这里很危险,山上的雨水冲下来,可能会对咱们不利,还是赶快下山离开吧”盛鲁牛建议道。 “好,咱们这就离开吧”左划天说道。 三人带着盛鲁牛一起回到了歙县的顺丰押行。易丹气冲冲地跑到申屠丘房间敲门,申屠丘打开门后,易丹二话不说冲进去四处查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易丹将申屠丘推到墙角,开始扒他的衣服,仔细查验。申屠丘惊慌失措地问道:“怎么了?你要做什么?” 易丹扒掉申屠丘外衣,却什么也没发现。 “怎么了?你为什么莫名其妙,扒我衣服?”申屠丘一脸茫然地问道。 “没什么,我在找东西”易丹说道。 “找东西,你干嘛都找到我身上来了?”申屠丘追问。 “你先别说话,东西还没有找到,等找到了再和你算账”易丹说道。 “你要找什么啊?告诉我,我帮你找”申屠丘问道。 “好啊,我要找一个盒子,和一件刀枪不入的衣服,你交出来啊”易丹向申屠丘伸手说道。 “盒子?刀枪不入的衣服?你脑子有病吧?是不是练了少林六净四空手,把脑子练坏了?我说嘛,那渡善和尚为什么那么好心,原来少林武功练了要坏脑子的,哈哈,哈哈”申屠丘嘲笑道。 “申屠大侠,你可真会装啊”易丹看着申屠丘的眼睛说道。 “装?我装什么了啊?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究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申屠丘反问道。 “我已经知道是你干的了,我会慢慢查证的,你就等着我找到证据吧,到时候看你还怎么抵赖”易丹说道。 “我怎么得罪你了?是不是上次在少林的事情,你还记着仇啊?”申屠丘问道。 这时,左划天、佑铭二人追了过来,左划天劝道:“易姑娘算了,没有证据,不可乱讲。万一冤枉了好人,可就麻烦了” 易丹气得哑口无言。不停地深呼吸,压住自己的愤怒。 第七十七章 金蝉脱壳

这时,一个押行弟子大声喊道:“师父,不好了,宋师兄他…他…” “他怎么了?”左划天问道。 “宋师兄他在自己房间,悬梁自尽了”弟子惊慌失措地说道。 “快,快带我去看看”左划天大惊失色,众人一同赶去宋晖的房间查探究竟。 只见一条白绫悬挂在房梁,宋晖的遗体挂在上面,还在左右摇晃。 “赶快把他弄下来啊?”左划天喊道。 这时,申屠丘赶紧将宋晖的遗体从白绫上抱下,伤心地说道:“宋晖,你怎么就怎么想不开啊,哎”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左划天问道。 “刚刚我们来宋师兄房间找他,使劲儿敲门都没人理,于是大家一起把门撞开,才发现宋师兄已经悬梁自尽了”那弟子说道。 “怎么会这样?有谁知道这是为什么?”左划天问道。 “不知道啊,这屋里门窗都是反锁的,只有他一个人在里面。”弟子们说道。 易丹看了看申屠丘哭泣的模样,说道:“申屠大侠果真有情有义啊,哭得这么伤心” “我与宋晖虽然相识不久,但相处这几月,一直很好。现在他离去了,我能不伤心吗?”申屠丘哭着说道。 “师父,这床头有一封信”一个弟子在宋晖的船头发现了一封信。 左划天接过信打开一看,信上是这样写道:“师父,弟子对不起你。去年你派弟子上少林迎请佛像,弟子贪恋少林武功,求而不得,便起了歹意,悄悄从少林盗取了凌霄剑普。还勾结歹人,冒充少林僧人,将佛宝劫走栽赃少林寺。连累师父和众位大师,险些与少林发生冲突,弟子罪该万死。后来遇上了易姑娘,弟子对她一见钟情,想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可易姑娘不愿意接受弟子,弟子知道罪孽深重,已无法面对师尊,遂自裁谢罪,请师父原谅弟子的罪过。不肖弟子宋晖绝笔” “左大侠,请问这信上写的什么啊?”易丹问道。 左划天摇摇头,将信递给易丹,易丹看了后大惊失色地说道:“怎么会是他呢?不可能,不可能啊。” “我看看”申屠丘将信拿了过去。 “不可能是他,他没有这个本领,在少林寺盗剑谱。”易丹喃喃念道。 “他信上不是说了,他有同伙嘛。没想到宋晖看上去如此老实,竟然会做这么龌龊之事,我真是看走眼了。”申屠丘唾弃道。 易丹看着申屠丘的眼睛说道:“好一招移花接木,金蝉脱壳” “易姑娘,你在说什么啊?什么移花接木金蝉脱壳?” “申屠丘,你就别装了,你先监守自盗,抢走舍利子嫁祸少林。见失败后,你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不惜杀了宋晖,栽赃嫁祸”易丹咄咄逼人道。 “你在说什么啊?你是怀疑我杀了宋晖?”申屠丘反问道。 “你还在装吗?不是你还会是谁?你假冒黄山派弟子申屠丘。现在东窗事发,所以下毒手灭掉灭掉黄山派。我说的没错吧?”易丹逼问道。 “什么?你是说黄山派被人灭了?你开什么玩笑。”申屠丘瞪大眼睛说道。 “我没有开玩笑,你自己去黄山看看,你干的好事吧”易丹说道。 “不可能,我师父武功那么高强,黄山派怎么可能被人灭掉?我不信,我现在就上黄山去看个明白。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说罢,申屠丘欲转身出门。 “申屠老弟,别去了。易姑娘说得都是真的,黄山派现在已经没有了”左划天一把拉住申屠丘的手说道。 “什么?左兄你说的都是真的?”申屠丘问道。 “千真万确,有人施了妖术,将黄山的一切都毁灭了,你不能上去,不然也会被妖术殃及”左划天说道。 “不行,那我更要去看看了,我不能让师父死得不明不白。”说罢,申屠丘出门,骑着马朝黄山奔去。 易丹佑铭二人骑马,跟在申屠丘身后追了上去。傍晚时分,终于抵达黄山脚下。 “师父,师父…”申屠丘一边爬山,一边呼喊道。 “申屠大侠,古道长已登了仙境,咱们只能祝福他们了”佑铭说道。 这时,申屠丘发现路旁石头下压着一封信。他掀开石头,拿起信函说道:“你们看,这里有一封信” 申屠丘拆开后说道:“果然没错,原来真是大德教干的。” “大德教?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易丹问道。 “大德教,一定是大德教干的。上次我杀了他们两大护法,他们就灭了我黄山派报仇。大德教,我申屠丘与你们不共戴天”申屠丘怒吼道。 “师姐,这信上说的可靠吗?”佑铭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大德教远在渤海,无法查证。不过听闻盛大侠说,那魔盒先前灭过契丹奚人部上千人,以至让契丹与奚人、渤海对立,看来逻辑上是说得通。而申屠大侠曾杀了大德教两大护法,所以大德教才来向黄山派寻仇?”易丹分析道。 “没错,这么看来,应该就是大德教所为了。那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办啊?”佑铭问道。 易丹朝着归云峰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之后,说道:“咱们如今只能在这里遥望山顶,拜一拜了。回想上次在黄山脚下与北野兄相识。他爽朗、耿直、侠义,坦率。本以为咱们跟他,还会有更多的故事。没想到那个转身,却成了永别。” “是啊,世上许多人、许多事都是如此。原本以为会是一段深刻的开始,没想到却只是擦肩而过的缘分。”佑铭说道。 “这世上再也没有北野洲,也再没有了黄山派,太可惜,太可惜了。”易丹说道。 “黄山派是道家丹宗的嫡传派系,可惜今后再也没有了。这个大德教实在可恶。”佑铭说道。 “我要去渤海,找大德教报仇。我要亲手灭了大德教,灭了他们。”说着申屠丘欲转身下山。 “你要去哪儿?”易丹一把抓住申屠丘。 “我要去渤海,找大德教算账,替我黄山派报仇雪恨”申屠丘说道。 “申屠大侠,既然大德教敢来灭黄山派,想必定是有备而来。你这样前去渤海,恐怕不会有什么胜算的,咱们还是先回歙县,再从长计议吧。”易丹说道。 “怕啥?我以前不也还杀过他们的护法吗?我先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再回来找你们商议。帮我带话给左兄,请他放心吧”说罢,申屠丘冲下黄山。易丹俩人追了下去,却找不到申屠丘的踪迹。 深夜,易丹和师弟二人回到了,顺丰押行。此时庄子大门上挂着大白花,正在为宋晖办理丧事。 “你们终于回来了啊?申屠老弟呢?怎么不见他回来啊?”左划天连忙迎上去问道。 “他,他去了渤海。”易丹说道。 “什么?你说申屠老弟他去了渤海?他怎么这么冲动?你为什么不拦着他啊?”左划天连连追问道。 “我拦了,但根本拦不住。我们一路追着他下山,但却已不见他踪影。他说他熟悉渤海情形。这次只是先去查明情况”易丹说道。 “是啊左大侠,申屠大侠还让我们给你带话,他说他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后,会回来找你商议,不会轻举妄动的”佑铭说道。 “哎这也好,等我把宋晖的丧事办了,也去一趟渤海助他一臂之力”左划天说道。 这时一旁的盛鲁牛道:“我也一起去” 易丹转过头,看了看盛鲁牛脸上的伤势后,说道:“盛大侠,你脸上的伤势越来越严重了,我看还是先去找个大夫看一下吧” “我这脸就是拜那魔盒所赐,我一定要去渤海查清楚这件事情,为自己报仇”盛鲁牛气匆匆地说道。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若是身体不好,还怎么报仇啊?恕在下直言,盛大侠这样出去,若是不知情的人见到,恐怕会避之不及”易丹尴尬地说道。 “这…我该怎么办啊?哎…” “要么,在下给你找个大夫来诊治一下,怎么样?”易丹问道。 “没用的,我已经看过很多大夫了。普通的大夫根本治不了这怪病。估计现在只有神龙药王,有办法医治了。”盛鲁牛说道。 “神龙药王是什么人?”易丹问道。 “据说这个神龙药王,是武夷山极光道长的弟子。在武夷山修道采药,治病救人。药到病除妙手回春。”盛鲁牛说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武夷山,找那位神龙药王吧?”易丹说道。 “是啊,盛大侠,你得先把病治好,才能做其他事情啊”佑铭说道。 “我此次南下,原本就是要到武夷山找那神龙药王,只是半道儿恰好又碰上那人,耽误了时间,不然现在恐怕已经到了武夷山”盛鲁牛说道。 “武夷山距这也不算太远,应该也就几百里路程吧。不过南下这一路山多路难,盛大侠若是不嫌弃,我师姐弟二人可陪你一同前去,不知你意下如何?”易丹问道。 “好啊,我正愁这一路上孤单烦闷,有你俩陪我一起去,我还求之不得呢”盛鲁牛高兴地说道。 一旁的左划天说道:“那好,你们就陪着盛大侠去趟武夷山,我办完事就直接去渤海国。要么你们带几只信鸽,要是有什么事,可以飞鸽传书给我” “不用了左大侠,你去渤海也接不到飞鸽传书,咱们就到时候在渤海见吧”易丹说道。 “那行,你们一路小心啊,有什么麻烦,就报我顺丰押行的名号,相信江湖朋友多少也会给点面子”左划天说道。 “嗯好的,谢谢左大侠,那我们这就走了。左大侠你也要保重啊”易丹说道。 “好的,各位都保重,咱们渤海见” 于是易丹、佑铭与盛鲁牛三人辞别了左划天,南下直奔武夷山而去。 第七十八章 遭遇毒蛇

易丹佑铭以及盛鲁牛三人一行,骑着马经信州穿越崇山峻岭,来到“仙山灵水别有洞天”的武夷山。 武夷山地处闽国之北,是东南第一高山。由于武夷山地形复杂,气候宜人,栖息在此地的动植物种类繁多。最多的动物当属蛇类,这里不管大蛇、小蛇、有毒蛇还是无毒蛇,漫山遍野多不胜数。古有说法:大虫为虎,长虫为蛇。据说闽国的‘闽’字,就是以家门爬进了一条蛇而造出。意思是说,在闽国之地,随处可见蛇类,甚至经常爬进家门。闽人崇拜蛇,与蛇友好相处,千百年来共享这片绿色的家园。 闽王王审知。在大唐末年藩镇割据时期,为武威军节度使、福建观察使,官至检校太保、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琅琊王。后梁开平元年(公元907年,后梁太祖朱温,升任王审知为中书令,封闽王,建国都长乐城(今福建福州城,长乐自《诗经》里“长安久乐”之意。王审知主政福建期间,勤俭节持,为政有德。与民休息,轻徭薄赋。筑路办学,劝农劝商。将蛮荒的东南野地,建成了“长安久乐”的人间天堂。王审知为开发闽地做出了杰出贡献,被后世尊为“开闽第一”。但王审知英明一世,膝下却是一窝犬子。此时已花甲之年的他,王位传承尚未定数。于是众多儿子养子们,为争夺王位,正在上演一出出,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夺位戏码。 易丹三人,一路走着,聊着。听那盛鲁牛说起,他在高丽国的见闻和经历,讲得津津乐道。 “没想到盛大侠竟有这么奇妙的际遇,在下真是佩服,佩服”易丹牵着马,走在三人中间说道。 “哼。我盛鲁牛最看不惯那些趋炎附势,仗势欺人的小人,遇到这种人,一定见一个杀一个。”盛鲁牛顶着斗笠牵着马。豪气地说道。 鉴于上次在黄山,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北野洲,以至于直到天人两隔,对方也不了解她心中的愿望。于是易丹想了想,又趁着这个欢愉的氛围。还有盛鲁牛仗义直爽的性格,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想法:“盛大侠不愧是英雄豪气,在下佩服佩服。不瞒盛大侠说,在下跟师弟这次出来闯荡江湖,就是为了寻访天下有志侠士,一起推翻当今暴梁的无道天下。不但可以为自己的父母报仇,还能为天下百姓求得一份长久的安宁。建立一个愿望中的美好世界。不知盛大侠可有这个想法?” “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挺有大志向的。不过实话说,这很难啊。我也常听人在说,他们心目中都有个幻想中的美好世界。但那美好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是我曲阜孔圣人说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鳏寡孤独皆有所养的世界吗?” “没想到盛大侠还读过孔圣人的书,真是敬佩”佑铭跟着二人的步伐,边走边说道。 “我大字不识一个,更别提读什么书了,只是经常听人这么讲罢了。”盛鲁牛回答。 “或许正是孔圣人所说那个世界,或许也有所不同,但总而言之,一定比现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要强吧?你说是吗?盛大侠。”易丹说道。 “我盛鲁牛是个大老粗。脑子没有你们读书人那么复杂,我不知道什么样的世界才是最好的。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兜里有银子。顿顿有肉吃,家家衣食无忧,人人老有所养,那才叫美好的世界。如果真的能有这样的世界,我盛鲁牛为它洒一点血也无妨”盛鲁牛豪气地说道。 “太好了,这么说。盛大侠你是答应了相助了?”易丹问道。 “哎,我这幅样子,还不知道能活几天,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盛鲁牛说道。 “那若是盛大侠的病治好了,可否愿意接受在下的请求,一同讨梁,共建一个愿望中的美好世界?”易丹高兴地问道。 “若是治好了脸上的伤,别说是讨梁,就是让我上刀山下油锅,也算一个痛快地死,比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活着吓人强许多。”盛鲁牛压了压头上的斗笠说道。 “盛大侠请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您这伤是为了武林正义而来。相信知情之人,是绝不会嫌弃盛大侠的”易丹安慰道。 “那也只是知情之人,一般人看到我的样子,不也是避而远之吗?”盛鲁牛说道。 “其实人只要心地善良,外表长什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易丹说道。 “那是因为你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当然可以这样说了,你试试顶着我这张脸,去集市上走一圈看看大家会不会嫌弃你?”说着,盛鲁牛打趣地掀下斗笠,转身朝易丹的脸凑了过去。易丹连忙后退两步,三人笑得前仰后合。 “盛大侠,说真的,若是这次能找到神龙药王,把你的病治好了,你能不能答应在下的邀请?与我一同讨梁,创建一个美好的新世界?”易丹问道。 “当然没问题了,只要到时候,你不嫌弃我老而无用就好。”盛鲁牛说道。 “怎么会呢,盛大侠你身强力棒,正值壮年。若是你肯答应在下的邀请,肯定会大大地增加一份胜算。”易丹说道。 “我可以先答应你,但是你也别抱太大希望。万一我的病治不好,熬不了多久就死了,那就爱莫能助了。”盛鲁牛说道。 “不会的。好人自有好报,盛大侠这样的英雄,当然会长命百岁的啦”易丹说道。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难道那些死了的人,都是坏人吗?”盛鲁牛反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盛大侠你别误会啊”易丹连忙解释道。 “没关系,我逗你玩儿呢,哈哈,哈哈…”盛鲁牛哈哈大笑。 自从上次八月十五离开宝应县,易丹、佑铭二人又来到歙州,后来又北上中原少林寺再折返,这来来回回一趟,折腾月余,又在山岭里翻越了七八天。眼看已是冬月。武夷山虽处南方,但毕竟深山之中,阵阵寒意迎面袭来。 而易丹佑铭和盛鲁牛三人,一路有说有笑。其乐融融。不知不觉已经进入武夷山深处。这时,只见前面一条岔路上,有一队官兵经过。 “前面好像有官兵,咱们先避一避再走吧,省得撞上那些人麻烦。”盛鲁牛说道 “嗯好。咱们就在这大树后面避一避吧”易丹几人牵着马,躲在一片大树后面,但却探出个头,悄悄地观察着前方的情形。 这时,只见几十个闽国官兵模样打扮的男子,扯旗扬旌,十分招摇地来到前面的路上。那领头两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子,在岔路口停下马四下张望。这两男子穿戴华丽,趾高气昂。一看就是身份显赫的纨绔子弟。 “兄长,这武夷山这么大,咱们该上哪儿去找公主小妹啊?”那年纪稍轻的男子,向另一个男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慢慢找吧,我相信一定能找到她的。”年纪稍长的男子说道。 “不过兄长,小弟不明白,你为何会喜欢公主小妹,他可也算是你的妹妹啊,你这样不怕父王怪罪吗?”那年纪稍小的男子问道。 “我虽为父王义子。却始终没有血缘关系。我喜欢公主小妹,也不是不可以,父王宽厚仁和,应该不会怪罪什么的。”那年纪稍长的男子答曰。 “话虽如此。但公主小妹好像一点都不喜欢你。咱们这么努力,把那井耀天赶出长乐城,可公主小妹还是追到武夷山来找他了。我看她心里只有那个井耀天,一点都没有你的位置,你说这能成吗?”年纪稍轻的男子问道。 “老弟,你说公主小妹为何只喜欢那个井耀天?都这么久时间了。还是对他念念不忘,还要千里迢迢来这武夷山找他。我对她那么好,她却视而不见,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年纪稍长的情绪激动地说道。 “人家井耀天可是闽国第一美男,剑眉星眸,面如冠玉,别说公主小妹喜欢,就是当初我见到他第一面时,都颇为动心。以前长乐城里多少大家闺秀、王公小姐,都争着抢着在他家门前守候,只为见上他一面。咱公主小妹,本就喜欢长得好看的男子。”那年纪稍轻的男子说道。 “难道,我今生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吗?”年纪稍长的男子问道。 “像兄长你这样,在外貌上先天不足之人,想获得我胞妹的芳心,我看只能想办法另辟蹊径了。”那年纪稍轻的男子说道。 “难道我为她付出一切,再怎么努力地讨好她,都比不上别的男人天生的一副好皮相来得重要?”年纪稍长的男子不服气地问道。 “兄长,美女喜欢美男,跟男人都喜欢美女是一个道理。咱公主小妹是父王的掌上明珠,从不缺啥,唯一的喜好,就是追逐长相俊美的男子,这也是她作为闽国公主应有的权力。”年纪稍轻的男子说道。 “哼,都怪那个井耀天,长得实在太让人讨厌了。这次要是找不回公主,我就杀了那井耀天,以泄我心头之愤。”年纪稍轻的男子说道。 “兄长,也恨那些长得好看的男子,可那又有什么用?若是咱们没有能力拿下王位,到时候真让大哥王延翰继承了王位,恐怕咱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只有掌握了实权,到时候想娶哪个女子,还不都是你自己说了算吗?”年纪稍轻的男子说道。 “贤弟说得没错,咱们一定要掌握实权才行”年纪稍长男子说道。 “父王年事已高,却还没有指定继任者,但他对大哥青睐有加。咱们若不想办法抱团努力早做准备,恐怕到时候悔之晚矣”年纪稍轻的男子说道。 “贤弟,说到底,我也只是父王的养子。王位由贤弟你来继承,才是名正言顺,为兄自当鼎力相助便是。不过为兄有一个小小要求,不知贤弟可否答应?”年纪稍长的男子问道。 “兄长能这么想,小弟感激不尽,兄长有何要求,请尽管说来。”年纪稍轻的男子问道。 “为兄还是那个要求,就是一定要得到公主小妹。我助你得王位,请不要忘记你的承诺,将公主小妹许配与我”年纪稍长的男子说道。 “当然没问题了,咱们当初原本就是这样讲的。只是当初咱们想办法把这井耀天赶出了长乐城,没想到公主小妹还是不死心。这次咱们一定要杀了那井耀天,将公主小妹带回去。事成之后,兄长你想要娶我几个妹妹都可以。”年纪稍轻的男子说道。 “恩好,那就多谢贤弟了!这次我一定要杀了那个井耀天这只男狐狸精。看他以后还怎么迷惑公主,哼。”说罢,那年纪稍长的男子,拔出手中的刀,愤怒地砍下一根树枝。树枝落地后,打在一片枯叶之上,惊扰到了一条正在枯叶上晒太阳的毒蛇。 那群官兵们离开后,易丹三人从大树后面走出来。 “师姐,原来世上还有男狐狸精啊?”佑铭探出头好奇地问道。 “哪里有什么男狐狸精?他们只不过在说一个长得好看的男子而已,难道你没听清吗?”易丹答曰。 “没有,我只听到刚才这些人在说什么有男狐狸精迷惑公主,我还以为是真的呢”佑铭傻傻地说道。 “你这傻孩子。”易丹打趣道。 “这些人可能就是闽国的王族,咱们要小心点,千万不要沾惹上他们。宫廷权斗,宦海浮沉,我在高丽之时早就见识过了,真的很可怕。”盛鲁牛说道。 “有多可怕啊?盛大侠你能给我说说吗?”佑铭好奇地问道。 “反正就是残酷血腥,六亲不认。哎,不提也罢,咱们还是快点赶路,去找神龙药王吧。”盛鲁牛说道。 三人往前走了一段,易丹靠边走在枯叶堆中。突然踩到一条与枯叶颜色完全融合的毒蛇。那毒蛇受了惊吓,向易丹猛然发动攻击,使劲儿一口狠狠地咬在了易丹的小腿上。 易丹顿感小腿像大火灼烧,犹如刀砍针刺,疼痛难忍地扑倒在了地上。 “啊…”易丹大叫一声,跌倒在地。 “师姐,师姐你怎么了?”佑铭大喊着,上前扶起易丹。 “我好像被蛇咬到了,好痛啊…”易丹一脸难受地说道。 佑铭转头一看,枯叶丛中,一条枯木颜色,三角头形蛇,正匆匆逃走。 盛鲁牛连忙上前,扶着易丹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易姑娘” “这蛇…好像有毒,我的腿像火在烧,像刀斧在砍,好痛,好痛啊…快,快救救我…我不能死啊,盛大侠。”易丹忍着疼痛,流着泪喊道。 “我知道,易姑娘,你先别着急,你越急,毒性发作越快”盛鲁牛提醒道。 “师姐,师姐,这怎么办啊?这儿是荒山野岭,咱们赶快找个镇子去看大夫吧。”佑铭着急地说道。 易丹忍着疼痛,努力用意志力支撑,不让自己晕倒。 “师弟,我不能死在这里,你快想办法救我。我还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求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易丹摸着头难受地说道。 佑铭背着易丹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喊道:“来人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啊,我们被毒蛇咬啦,救命啊…” 突然,旁边的山崖上,跳了下一个人。这人背对他们站在路中间没有讲话。佑铭好似见到了救命神仙一般,向那人大声喊道:“救命啊,好心人,请救救我师姐吧,她被毒蛇咬了。” 这时,那人转过身来。他的样子将佑铭和盛鲁牛也吓了一跳。只见他红头发、绿皮肤、紫眼睛、黑嘴唇,难辨人鬼与雌雄。(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救命丑男

盛鲁牛与挡在路中间那个红发紫眼的怪人相视对望。互相打量一番之后,彼此都被对方的丑陋模样震惊。 “你是人是鬼?为何拦住我们去路?”盛鲁牛牵着三匹马的缰绳,向前方路中间的怪人问道。 “你自己都长得这么丑,还问我是人是鬼?我当然是人了,这大白天的,哪儿来的鬼啊?”那怪人用粗犷的成年男子嗓音答曰。 “原来这世上,还有比我更丑的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盛鲁牛望着那红发紫眼的男子说道。 “你们在这里大呼小叫什么?把我的鸡冠冰蛇都吓跑了。我在这儿等了三天,好不容易才等到它出现,这下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遇上它了。”那男子吼道。 “这位大哥,对不起!我师姐被毒蛇咬伤了,我们也是没办法才呼救的,请原谅,请原谅!”佑铭对那男子说道。 那怪人走上前,佑铭才看清他脸上还密布着蛇纹般鳞片状的凸起毒疮,半分像人,九分像鬼。吓得佑铭头皮发麻,背着易丹连忙后退了两大步。 “请问是咬到哪里了?”那怪人好似知道佑铭对他的畏惧,于是主动退了一步问道。 “是小腿,我师姐被毒蛇咬到了小腿,快不行了。请问大哥知不知道哪儿有大夫,我要带她去看大夫。”佑铭回头看看北上昏昏欲睡的易丹说道。 “这儿方圆十里都是荒山野岭,哪儿来的大夫?你快放下她,让我看看她的伤口”那怪人说道。 佑铭犹豫了一下,但是易丹命在旦夕,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相信眼前这个奇丑无比的男子。他将易丹放下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易丹疼得直冒大汗,身体疲惫不堪,已经没有力气再讲话。 那怪人撩起易丹小腿的裳裤,看了看伤口后说道:“是五步蛇” 佑铭听了这话,顿时吓瘫。五步蛇的名头。他也早有耳闻,据说被咬之人,五步之内便会丧命,但却从未见过。 “被咬多久了?”那怪人不慌不忙地问道。 “就刚才。在那片枯木里被咬的,那蛇长身上得跟树叶一样,易姑娘她不小心踩到了”说罢,盛鲁牛转过头向佑铭问道:“她有没有超过五步?” “不知道啊,那现在怎么办啊?”佑铭心急如焚。 “被五步蛇咬到。并非五步丧命,但五步之内人会晕倒,若不及时抢救,就很难醒过来了。不过幸亏是这位姑娘内力深厚,到现在还没有晕倒。若是其他人,恐怕现在早就没命了。”那怪人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求这位大哥搭救搭救我师姐吧”佑铭哀求道。 “你们稳住她,不能让她走动。我先将她腿上的毒血吸出来”那怪人说道。 这时,虚弱的易丹,忍住剧痛说道:“不行。这样你也会有危险的。” “不会的,它还没这个能耐伤到我”那怪人说道。 “可是…” 没等易丹说完,那男子低下头一口吸住易丹的伤口,将她小腿上黑色的毒血块,一口一口吸出来吐掉。 直到吸出流畅的红色血液,那怪人问道:“姑娘,你好些了吗” 这时,易丹感觉腿也没那么疼了,心也没那么慌了,于是大吸一口气说道:“嗯。好多了,谢谢大哥救命之恩,这位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放心吧,这点毒对我来说根本没问题。”那怪人擦擦嘴上的鲜血说道。 那人又飞上山崖,采了几颗野草又回到地上,递给佑铭后说道:“放嘴里嚼烂它” 佑铭没有考虑,听了他的话,将野草放进嘴里开始咀嚼。过了一会儿。那怪人将手放到佑铭嘴边,说道:“差不多了,吐出来吧” 佑铭略显尴尬,没有照做。 “没关系,你吐吧”怪人盯着佑铭的眼睛说道。 佑铭只好轻轻地将嘴里嚼烂的野草,吐到那人手上。 那人看了看后,又将草末敷在易丹的伤口上,说道:“这是专治蛇毒的草药” “多谢这位大哥了”易丹连忙说道。 那怪人从个裳裙撕下一块碎布,将伤口包好后说道:“你今天哪儿也别走了,要多喝水,躺下好好休息,不然的话怕留下后患” “啊?这里是荒山野岭,我们不走的话,难道要在这里过夜?”佑铭问道。 “这样吧,前面不远处就是我住的地方,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去我家养伤吧。”那怪人说道。 “这位大哥,请问我师姐的伤势严重吗?”佑铭问道。 “你这是问的什么话?我看你们是第一次来武夷山吧?”那怪人反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第一次来啊?”佑铭问道。 “你们竟然连五步蛇都不认识,难道不是第一次来?被五步蛇咬到的人,若无人舍命相救,一定必死无疑。不管是猎人还是农户,这山里的人走路都是小心翼翼,见到它都要躲得远远的。”那怪人说道。 “那怎么办啊?请问这位大哥,我师姐她还有没有危险?”佑铭问道。 “你们放心,她的毒血多数已经都被我吸出来了。只需要静养几天,就没事了。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这余毒还是有的,虽不致命但怕留下后患”怪人说道。 “这位大哥,真是太谢谢你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但不知你吸了毒血,有没有事啊?” “今天碰上了我算你运气好。要是普通人吸了这毒血必定中毒。但我是百毒不侵之身,就算再来十条五步蛇,也奈何不了我”那怪人说道。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师姐你刚说好人有好报,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佑铭说道。 “这位大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没请问您尊姓大名?”易丹问道。 “我…我…你们就叫我志仇吧” “好的,谢谢志仇大哥救命之恩”易丹说道。 盛鲁牛四下张望后,问道:“志仇兄弟,我有一事不解。这个季节山中的蛇应该已经都冬眠了,为何这里还有毒蛇出没呢?” “你们有所不知,这武夷山里很多地方的蛇。都是不冬眠的。”志仇说道。 “为什么啊?这山里的天气不是也挺寒冷的吗?难道武夷山的蛇不怕冻?”盛鲁牛问道。 “这是因为,这一带的土层下面地热太重,挖地不到一尺,就能明显感觉土壤比春天还温暖。所以这里的蛇是没办法入洞冬眠。只能在地面的落叶里躲躲藏藏。你们看这山里,到处都是冒着热气的温泉就明白了。”志仇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冷的季节,还有毒蛇出没。”盛鲁牛说道。 “你们若是在武夷山行走,任何季节都要千万小心就是了。”志仇说道。 “恩好的。谢谢志仇兄弟提醒”盛鲁牛说道。 “这位姑娘的伤虽然没有大碍,但还需要休息。不如先到我住的地方,我让我娘熬点粥给你喝怎么样?”志仇说道。 “好啊,那就谢谢志仇大哥了。”易丹站起来说道。 于是在这位自称“志仇”的丑怪男子带领下,佑铭与盛鲁牛二人将易丹扶到不远处的一户农家院子里。 这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位四十来岁但依然端庄漂亮的妇人。她正端着扁筐在院子里晒制干菜。 “娘,我回来了”志仇在门口便喊了起来。 “你回来了,请问这几位是?”那妇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看着易丹三人问道。 “这位姑娘刚被五步蛇咬伤,我帮她把毒给吸出来了。带她来我这里先休息一下”那志仇说道。 “恩好的,你先请客人们到屋子里休息吧,我去给你们泡点茶来。”那妇人说道。 “谢谢你了,大婶”易丹客气地说道。 “不用客气,姑娘请先回屋里好好休息吧”那妇人轻言细语,十分有礼貌地说道。 几人进到了屋里,将易丹放在一张木床上。佑铭用被子盖在易丹身上,说道:“师姐,你先好好休息吧。” “几位,先喝点茶吧。这是武夷山特有的岩茶,能明目排毒,对身上的伤也有好处。”志仇的母亲端上一壶茶,彬彬有礼地说道。 “谢谢大婶”佑铭接过茶壶。放在桌上。 “请问姑娘的伤好点了吗?”那妇人上前问道。 “嗯,我好多了,谢谢大婶关心!您辛苦了大婶。”易丹躺在床上,微笑着说道。 “不客气,这山里步步都是毒蛇,你们行走一定要小心才是。”那妇人说道。 那妇人拿出一件漂亮的花棉袄对易丹说道:“姑娘。你的衣服脏了,换下来我给你洗了吧。这是我前两年从长乐城带回的衣服,还没有穿过。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先换上,将就一下。”说罢,那妇人将衣服递上去。 “谢谢大婶,您想得真周到,请原谅我身体不便,不能起来给您行礼道谢了!”易丹躺床上,接过衣服说道。 “姑娘不用客气,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需求随时可以告诉我,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了。”说罢,那妇人转身离开了房间。 “姑娘你先好好休息,多喝点水,明天就会没事了”志仇说道。 “好的,谢谢志仇大哥的救命之恩。日后在下定好好报答”易丹说道。 那志仇微微一笑说道:“姑娘不必客气,既然今天你遇上了我,也算是缘分。要是在以前,我绝对不会…”那志仇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欲言又止。 “谢谢志仇大哥,还请志仇大哥你也要好好注意身体,若有什么不适,赶紧去看大夫吧。”易丹说道。 “你放心吧,我没事的。这五步蛇都咬过我几百回了。”志仇毫不在意地说道。 “几百回了?志仇大哥,难道你是这武夷山的捕蛇人吗?”佑铭问道。 “算是吧,都捕过,现在这山里的普通毒蛇,已经对我不起作用了。你们都先好好休息吧,千万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去其它房间,一会儿我让娘给你们弄点吃的送过来。”志仇说道。 “恩好的,谢谢志仇大哥了。”易丹说道。 那志仇离开了房间。佑铭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他一闻后说道:“嗯,这茶好香啊,盛大侠你也来一杯吧”说罢,向盛鲁牛递上一杯。 佑铭将茶水端到床前,轻轻地给师姐喂到嘴边,易丹慢慢地喝着茶水,盯着佑铭的眼睛看了看,又转头看了看盛鲁牛之后,说道:“师弟,先前听盛大侠感叹,武功再高也敌不过一个铁盒子。现在我也深刻体会到了,武功再高也敌不过一条小小的毒蛇。今天若是没有遇到志仇大哥的话,我恐怕早就命丧武夷山了。哎,真是不敢想象” “是啊,师姐,咱们还要好好感谢这位志仇大哥,他真是个好人。不过就是样子有些吓人了点。”佑铭说道。 “看人不能光看外表,就像盛大侠他是跟邪恶力量搏斗,为了武林正义才变成了这个模样。咱们不了解背后的故事,不可妄下评论”易丹说道。 “师姐说得对,我明白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志仇大哥有这一身百毒不侵的本事,想必他的容貌就是他付出的代价”易丹说道。 “恩,师姐你的推断似乎有些道理。一会儿咱们找个机会问问那个志仇大哥,是不是这个原因。”佑铭说道。 “不可开口去问,人家要说自然会告诉咱们的”易丹说道。 “嗯好的,我听你的,你好好休息吧,别再说话了。”佑铭说道。 “盛大侠,我刚才的话不是有意的,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佑铭转头向盛鲁牛歉意地说道。 “没事,我也很好奇,那个志仇兄弟为什么会长成那个样子?刚见到他第一眼时,我也以为遇到鬼了呢”说着,盛鲁牛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其他人,于是压低了声音打趣道:“不过说实话,突然看到一个比我还丑的人,我的心里好像平衡了不少。” “盛大侠真是风趣。”易丹微微一笑,躺床上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佑铭与盛鲁牛围坐在桌上,喝起了这壶浓香的武夷岩茶。(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千蛇万毒

武夷岩茶,不但有绿茶的清香,而且还有红茶的甘醇。能解毒防病、消食除腻、生津利尿。 佑铭连喝了好几杯甘美的武夷岩茶,不一会儿便意涌腹,想上茅房。 “盛大侠,我刚才一口气喝太多茶水了,先出去上趟茅房。”佑铭起身说道。 “你小子,原来还是茶谜啊?吃这么多茶干啥?”盛鲁牛说道。 “都怪这武夷岩茶太好喝了。不行我憋不住了先出去了,一会儿再说吧。”说罢,佑铭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户农家小院虽不大,可却找不到茅房在什么地方。 佑铭凭经验,见房屋侧面那间单独的小屋,推测那里应该就是茅房。于是他直直朝那间小屋走去。 推开门一看,眼前的景象,吓得佑铭身上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只见那屋子里,爬满了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蛇。最让他毛骨悚然的竟然是那位叫志仇的男子,他居然坐在屋子中间,盘着腿闭上眼睛,任由那些毒蛇咬他。而他的头顶不停地冒着青烟,好似正在练功。 “啊…”佑铭吓得魂不附体,大声尖叫。 那个叫志仇的男子也被佑铭的尖叫吓了一跳。他睁开眼睛,抓开身上的毒蛇,连忙追了出来。 而佑铭被吓得立马掉头就跑,他跑回房间依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儿。 易丹被佑铭刚才的尖叫声吵醒,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见佑铭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易丹赶紧问道:“师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叫那么大声?” “我…我…刚才我看到…看到了…”佑铭惊魂未定,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看到什么了啊?把你吓成这样。”易丹问道。 “是啊佑铭老弟,你看到什么了?”盛鲁牛也连连追问。 “我看到另一间屋子里爬满了毒蛇,而且…而且那个志仇大哥,他坐在屋里让那些蛇咬他,好像他在练什么邪功,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佑铭哆嗦着说道。 易丹听了这话。倒也不觉得特别奇怪。因为她知道那志仇大哥百毒不侵是事实,或许就是这样练出来的吧。 这时,那志仇来到易丹的房门口。 “志仇大哥,你来了啊”易丹连忙打招呼。 那志仇对易丹点点头。然后对佑铭说道:“我不是让你呆在房间不要乱跑吗?你怎么跑出来了啊?” “我…”佑铭见到那志仇,吓得连忙后退了两步,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哦,我这小老弟刚才多喝了两杯茶,想出去上个茅房。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一旁的盛鲁牛连忙替佑铭解释道。 “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志仇问道。 “我…我…”佑铭吓得不敢讲话。 “是不是看到我在蛇堆里练功?”志仇问道。 “是啊,好多毒蛇,太可怕了。你走,你走啊…”佑铭扇着手,用恐惧的眼神望着那志仇。 “志仇大哥,你救了在下一命,在下本不该失礼多问。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志仇大哥你这么善良的人,为什么会练那么阴狠的蛇毒功?”易丹向那志仇问道。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练这百毒功并非是想用来害人。只是想练成一个百毒不侵之身而已”志仇连忙解释道。 “莫非志仇大哥是这山里的捕蛇人?”易丹问道。 那志仇支支吾吾道:“哦…是啊…我,捕蛇人…” “我就知道,志仇大哥你这么善良,定是不会伤人害人请志仇大哥原谅,我师弟不懂事,不该这么揣测救命恩人,还请志仇大哥不要生气!”易丹说道。 “没事,一场误会,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志仇说道。 “对不起啊志仇大哥,刚才我吓到你了吧?那些毒蛇有没有伤害到你啊?”佑铭问道。 “那些蛇没把我伤到,倒是被你吓得不轻。你不是要上茅房吗?走吧,我现在领你去。”志仇向佑铭招手道。 佑铭一脸尴尬道:“哦…不。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了?你刚才不是想上茅房吗?”志仇问道。 佑铭面红耳赤,一脸尴尬:“刚才,我…我被吓得,都已经…已经…” 盛鲁牛见佑铭吞吞吐吐,立刻心领神会地问道:“是不是都已经尿裤子里啦?” “嗯”佑铭难为情地点点头,然罢转向一边十分难堪。 三人见此情形。都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既然你们都怕蛇,那我先去把它们都放了,以后要用之时,再捉回来好了。”说罢,那志仇走出了房间。 “都放了吧,一条也不能留啊。”佑铭向门外喊道。 “知道啦!” 吃过志仇母亲送来的晚饭之后,易丹躺床上很快又睡着了。佑铭担心师姐安危便睡在一旁的躺椅上,方便随时观察她的病情,而盛鲁牛在隔壁的小房间里也安然入睡。 丑时,易丹一觉醒来,感觉神清气爽,恢复了往日生机。她坐起来运功调理了一阵,感觉内力已经明显恢复了不少。见师弟在旁边椅子上睡得正香,她下床将被子轻轻地披在佑铭身上,然后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 朦胧的月光洒在充满泥土芬芳的山林,显得格外诗意。放眼望去,依稀能看见远处山岩间的颗颗茶树,还披着绿装。寂静的山里,偶尔能听见远处山中传来的几声野兽的吼叫。 易丹站在月光下,摸出怀里那把宝石刀柄。想起了哥哥易安杰曾经的那水张晶般灿烂的脸庞,还有父母、爷爷以及族人们的悲惨下场。 那些记忆,就像是此刻照在山林里的月光,朦胧而又清晰。朦胧的是久远却深刻的记忆、清晰的是自己立志复仇的决心。 此时房间里佑铭也突然醒来,看见自己身上的被子,再看看床上师姐已经不在了。于是他赶忙起身出门寻找易丹。刚打开房门,便看见易丹一个人安静地站在院子里。 “师姐,你没事吧?”佑铭走到易丹身后,轻轻地问道。 易丹转过头微微一笑:“我没事了,师弟你也醒了啊?” “是啊师姐,我醒来不见你,所以就出来看看。师姐,你的伤好些了吗?” “恩好多了,谢谢师弟的关心!”易丹微笑着,轻轻地说道。 “好些就好,更深露重小心着凉,还是进屋去吧”佑铭关心道。 “不用了,昨晚睡得太早,现在已经睡不着了。”易丹抬头看看月亮,深呼吸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师弟,这次我经历了,由生到死,再由死到生的过程,感觉生命真的好脆弱,稍不留神我们就会失去它” “是啊师姐,所以我们活着才要更加要珍惜眼前拥有的”佑铭说道。 “嗯,这次多亏了这位志仇大哥,若不是他救了我,恐怕我已经和你永别了。”易丹说道。 “这位志仇大哥人真好,先前我不应该那么责怪他”佑铭说道。 “志仇大哥那么好,相信他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幸亏这次咱们遇上了这位志仇大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易丹说道。 “是啊师姐,你的大仇未报,很多心愿都还没有完成,可不能有什么差池。”佑铭说道。 “若真是大仇未报身先死,那我即便是死了,也不会安心”易丹说道。 “不过师姐,我还是想不明白,志仇大哥他虽然是个捕蛇人,但是抓蛇的方法有很多。没必要把自己送去让毒蛇咬,练出百毒不侵的身体折磨自己啊。你看他的脸上和身上,应该就是被这些毒蛇咬过之后聚集的毒吧?” “没错,志仇大哥的脸,或许就跟这些毒蛇有关”易丹说道。 “我看这位志仇大哥高大挺拔,讲话也是彬彬有礼,不像是个山野粗人。”易丹说道。 “师弟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有同感,你看那志仇大哥的母亲,看上去也是知书达理,根本不是个山野村妇的样子”易丹说道。 “或许事情远没有咱们看到的这么简单,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太邪门儿了,反正咱们还是要处处小心点才是,晚上你睡觉,我替你守夜吧。”佑铭说道。 “师弟,我不许你乱猜了,志仇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恩同再造。就算有其它别的原因,我也会不介意的。你就别再瞎猜了”易丹说道。 “那好吧,我也相信他们都是好人”佑铭道。 “嗯,起雾了,咱们回屋去吧”易丹说道。 二人回到屋子,依然像之前那样,易丹睡在床上,佑铭躺椅子上,两人一觉睡到天亮。(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第一美男

第二天一早,那志仇在将最后几条毒蛇从院子里放了出去。 这时,只见不远处的山路上,几个士兵正一前一后地抬着一顶肩舆(即早期的无棚轿子,向小院赶了过来。而那肩舆上坐着一位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富家姑娘。肩舆后面跟着几个丫鬟模样的女子。 那姑娘正催促着抬肩舆的男子:快,你们再快一些,已经快到了,就在前面。” 志仇远远地看到那肩舆冲自己的院落而来,连忙转身背对那女子,欲进屋躲起来。 “井宝宝,井宝宝…”那肩舆上的女子喊了起来。 志仇听到呼喊,一时慌了神,愣在原地,僵了。 “井宝宝,井宝宝,井宝宝…”这时,又从另一边传来,一群女子疯狂的尖叫和呼喊声。 那群花痴搬的女子们,七七八八大约几十人,在路口与那坐在肩舆上的女子狭路相逢。 “你们干嘛也跑到这里来啊?竟敢敢跟本公主抢,难道不知道井宝宝只属于本公主一个人吗?”那女子走下肩舆,指着眼前那一群女子说道。 “哼,公主又怎么了?你不要再拿你的公主身份压我们了。闽王说了,在我们闽国,人人平等。即使你是公主,也应该与我们公平竞争才是。”其中一个三十来岁相貌丑陋的女子,指着那自称公主的女子说道。 “没错,没错,公平竞争,公平竞争…”身后的一群花痴女子随声附和道。 “好啊,公平竞争就公平竞争,我倒要看看,井宝宝他到底会选你们这些庸脂俗粉,还是我这个金枝玉叶。哼…”那公主傲娇地昂起头,蔑视眼前那一堆富家女子。 “井宝宝,井宝宝,这段日子你都去哪儿了啊?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啊?”说罢,那公主朝志仇身旁跑去,伸手欲抓他的身体。 “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请离开吧。”志仇背对着那公主说道。 “井宝宝,我知道你在生我气,是不是埋怨我这么久都不来找你啊?哎,都怪我那二哥王延钧,他和父王的义子王延禀二人把我困在长乐城,不让我出来。不然的话,我早就来找你了。井宝宝,你看我已经千里迢迢来武夷山找你了,相信你已经感受到我的真心了吧?求求你转过来搭理一下人家嘛。”那公主撒娇地说道。 “井宝宝,我们也是千里迢迢从长乐城来武夷山找你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另外几个女子说道。 “我说了,你们都认错人了,赶紧都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这里没有什么井宝宝,我叫志仇。”那志仇没有回头,继续说道。 “不可能,你就是我的井宝宝,你的声音,我永远都记得。你的背影,你的脚步,还有你宽阔的体魄,迷人的笑容,以及这乌黑的头发…”说到这里,那公主从背后轻轻摸了摸志仇的头发,问道:“你这头发,怎么变成这个颜色了?” “没错,我现在已经变得很…”志仇说道。 “没关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依然爱你,永不变。井宝宝,跟我回长乐城去吧?我一定奏请父王,让他给咱们赐婚,咱们永不分开好不好啊?”说罢,那公主便将头轻轻地朝志仇的后背靠去。 志仇连忙朝相反的地方躲了躲,说道:“对不起!你们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你们赶紧离开吧。”说罢,志仇欲迈开步子离开。 “不许走…”这时,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众女子转身望去,只见昨天易丹三人在大树后面回避的那一群官兵,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这栋农家小院。那骑在高头大马山,领头的男子大声说道:“小妹,你果然来这里了。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离开了长乐城?你知不知道父王很着急啊?” “二哥,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那公主对领头男子说道。 “我是你二哥,怎能不管呢?我看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回去吧”领头那个年纪稍轻的男子王延钧说道。 “是啊,公主,我千里迢迢来找你,生怕你出什么危险。这武夷山到处都是蛇,你还是跟我回长乐城去吧。”那个年纪稍长的男子王延禀说道。 “我才不跟你们回去呢,我已经找到井宝宝了,我要跟他在一起。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那公主任性地说道。 “公主,虽然这人长得好看,但毕竟好看不能当饭吃。你是闽王的金枝玉叶,怎能在这山中,过野人一般的日子呢?”那王延禀说道。 “我不要你管,我只要跟我的井宝宝在一起,你们都回去吧,不要再纠缠我了。”公主说道。 这时,那志仇迈腿欲离开。 “站住。” 那王延禀大声制止道,志仇停住了脚步。 “都怪你这个男狐狸精,把我公主迷成这样。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罢,那王延禀从马上跃起,举起手中的砍刀,朝志仇杀了过来。 志仇连忙朝一边闪躲开来,让那王延禀冲从侧面到自己的前方。王延禀飞过了头,连忙转身回来与志仇过招,而志仇只是避闪,从始至终都没有转过头来。 “你是谁?那个男狐狸精呢?让他出来受死。”几招之后,王延禀看清了志仇的脸,于是向他喊话问道。 “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志仇说道。 “井宝宝,你干嘛不承认啊?你的声音,你的背影,我早已刻骨铭心,绝不会忘记。”公主说道。 “噗呲,哈哈,哈哈…你…你…”那王延禀仔细查看一番志仇的脸,突然指着他大笑起来。而志仇却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不敢面对那王延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延禀依旧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是不是自愧不如,只能苦笑了?”那公主得意地说道。 “嗯,没错,我的确自愧不如,哈哈,哈哈…”那王延禀哈哈大笑说道。 “我看你是被我井宝宝的美貌气疯了吧?”公主说道。 “气疯了?哈哈,哈哈。公主,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就他现在这副模样,武夷山没有被他吓垮,已经算是奇迹了。哈哈,哈哈。”说罢,那王延禀试图去将志仇推转身,让公主看到他的模样。 “走开,别碰我。”志仇推开那王延禀,反抗道。 “拿开你的脏手,不准碰我家井宝宝的身体。”公主大喊道。 “没错,不准碰,不准碰…”一群女子随即附和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王言钧走到志仇的面前,见他的脸后,也哈哈大笑起来。 “井耀天,有本事你就转过脸去,让她们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啊?怎么,不敢了?”那王延钧向志仇挑衅道。 “这都是拜你所赐,当初要不是你将我的身世告诉我,又给了我那本《千蛇万毒功》,我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副模样?”志仇说道。 “哈哈,哈哈,苍天有眼,真是苍天有眼,没想到曾经风光无限的闽国第一美男,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说着,那王延禀又转头向王延钧说道:“贤弟,真是多谢你了!没想到这井耀天果真舍得自己的容貌,练了千蛇万毒功。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哈。” “井宝宝,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那公主逼向志仇问道。 志仇知道,回避亦是无用,于是鼓起勇气,狠狠地转过头去,将那副红发、绿肤、紫眼、黑唇,布满蛇鳞和凸脓疮的恐怖面孔,向那公主和众女子显露无遗。 “啊…”包括那公主在内的众女子,吓得大声尖叫,连连后退。 “我现在变成了世界上最丑的人,你们还喜欢我吗?还喜欢吗?”那志仇大声吼道。 “你是什么鬼?”那公主一脸惊恐地问道。 “我就是井耀天,你不是喜欢我吗?来啊,来啊。”志仇大声吼道。 “不,不可能。我的井宝宝长得那么好看,你这丑鬼胆大包天,竟敢冒充我的井宝宝”那公主大声斥责道。 “没错,没错,丑鬼,丑鬼。”众女子大声呵斥道。 “我没有撒谎,不过曾经的那个井耀天早已经死了,我现在叫志仇,立志复仇。”志仇说道。 那公主听了这话,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真的是井耀天?” “没错,他就是井耀天,如假包换。哈哈,哈哈。”那王延禀幸灾乐祸地说道。 “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公主指着志仇,一脸错愕与惊恐。 “我…我上了这个王延钧的当,为了替父报仇,才变成了这副模样。”志仇说道。 “这,你的脸还能恢复吗?”公主急切地问道。 “哈哈,哈哈,不可能了,一旦练上千蛇万毒功,就会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容貌会一天比一天更丑,并且永远无法逆转。这回真是让我出了一口恶气,哈哈,哈哈。”那王延禀欣喜若狂地大呼过瘾。 只见那公主不住地频频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公主,以前是我不知道珍惜,辜负了你对我的一片真心。现在我知道错了,只要你能原谅我,接纳我。让我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志仇突然向那公主表白,又向她走了几步。 “走开,不准再走过来了”那公主一脸嫌弃与鄙夷地说道。 “公主,我真的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行吗?你若是还能再接纳我,我就不报仇了,陪你回长乐城,行吗?公主。”志仇一边说,一边向那公主靠拢。 “不行。滚,快滚啊。本公主不喜欢你了,一点都不喜欢你了。快滚,你这丑鬼”那公主连忙跑入士兵队里躲避起来。 “公主,你不是说过,无论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无论将来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会喜欢我的,难道这么快就忘了你的誓言了吗?”志仇疑惑地问道。 “没错,本公主是说过这样的话,可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如今时过境迁,都不作数了。”公主说道。 第八十一章 更新请看第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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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失落心寒

『』 “当初你在我家门前守候三天,告诉我说只想见我一面。【.aiquxs.】如今我被坏人坑害,改变了模样。没想到你却这般待我,真是看错你了。”志仇看着那公主的眼睛,遗憾地说道。 “井耀天,不怕实话告诉你,以前本公主之所以那么做,完全是因为喜欢你那张脸。现在你那张英俊的脸蛋没有了,你什么狗屁都不是了。你看看自己如今这幅丑陋的模样,别说本公主不想理你,就是鬼见到你,一定都会被你吓跑。你休想再靠近本公主一寸,否则休怪本公主对你不客气。”那公主绝情地说道。 志仇听了公主这话,心凉了半截,他连忙转头对其她众女子问道:“那你们呢?你们不会像她这样对我的,是不是?” 话音刚落,所有女子四散溃逃,吓得无影无踪。 “呵呵…呵呵…我原本以为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世上的女子都会永远喜欢我,都会一如既往地不离不弃。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人说患难见真心,一点都没错,一点都没错…”志仇失魂落魄地说道。 “哼,都怪本公主瞎了眼,才会千里迢迢来这里,看你这个丑鬼,真是晦气,扫兴。”说罢,那公主连忙转身欲逃离。突然,被地上一块小石头绊倒。这时,一个士兵冲上来一把接住公主。 公主抬头一看,那士兵眉清目秀、挺鼻薄唇,长得十分俊朗。她的眼里又流露出花痴搬的神情,傻傻地望着那士兵。公主这才回过神来,盯着那士兵的眼睛问道:“长得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公主殿下,小的名叫余廷隐,在钧王子手底下当差”那小兵说道。 “恩好,长得还不错,以后你就跟本公主吧,我绝不会亏待你的。”公主说道。 “小的余廷隐。多谢公主!”那男子答曰。 这时,房里的易丹二人被外面的吵闹声吸引,打开门轻轻地走了出来。盛鲁牛也带着斗笠遮住脸,从隔壁房间走出来。三人从后面走了过来。 “志仇大哥。请问发生什么事了?他们是什么人?”易丹问道。 志仇回头看了看易丹,闪烁其词地说道:“没事。” “这么久以来,积压在我心底的愤怒,都没有发泄出来,今天我要杀了你以泄心头之愤”说罢。那王延禀举起手里的刀,朝志仇砍了过来。而志仇刚才受到连番屈辱与打击,不再反抗,任由那王延禀宰割。 一旁的易丹见状,吓得惊恐万分。她迅速运功驱气使出刀锋掌的掌力,朝那王延禀正在砍向志仇的刀打击过去。 “哐当” 只听一声巨响,那王延禀手中的脆硬铁刀,被易丹的强猛掌力击断。 那王延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断刀问道:“你是谁?” “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我决不允许你们伤害我的救命恩人。否则休怪本姑娘对你们不客气。”易丹说道。 “哼,你这女子原来会武功。会武功有什么了不起?胆敢阻碍我闽国王族的事情,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那王延钧呵斥道。 “王族就可以任意杀人吗?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简直给那英明的闽王王审知丢脸。”一旁的盛鲁牛上前呵斥道。 “大胆刁民,竟敢直呼我父王的名讳,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一旁的王延钧呵斥道。 “老子就是不想活了,老子早就已经死了,老子早就死啦…来呀…”盛鲁牛一手摘下头顶的斗笠,将自己那张长满毒瘤的脸孔凑上前去,露出狰狞的表情大声怒吼。同时挥舞着手里的拐杖。将院子的栅栏打飞到了三丈之外。 “啊…鬼啊…” 众人皆被盛鲁牛恶鬼一般的丑陋面孔,吓得屁滚尿流。 “兄长算了,反正这井耀天已经这样了,不杀也没关系。咱们还是赶紧逃命吧。这人比鬼还可怕。”那王延钧调转马头,一边逃离一边喊道。 “那好,贤弟等等我,咱们一起走吧。”说罢,那王延禀连滚带爬地后退几步,跳上马背飞快逃离了。 “喂。二哥,还有我,等等我啊。”那公主摸了摸那余廷隐的脸说道:“宝贝儿,咱们一起走吧”说罢,也跟在人群里,一路撤离了。 不一会儿功夫,所有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呵,呵呵…”志仇站在原地,一番苦笑,不知如何适从。 “志仇大哥,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刚才这些人都是来找你的吗?”易丹问道。 志仇将头转到一边,没有讲话。 这时,志仇的母亲慢慢走过来说道:“儿子,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若是抗不下去,就不要坚持了” “不行。娘,我为了这件事情,已经付出了太多。我必须要做下去,我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一定会杀了那个人的”志仇说道。 “大婶,我能冒昧问一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易丹问道。 那志仇的娘刚想开口。【.aiquxs.】却被志仇打断:“娘,什么不用说了,这都是咱们的命。我会竭尽全力去做这件事情的,不会让我爹白白地死去。”说罢,志仇转身向屋子走去,只留下易丹三人与志仇的母亲还站在院内。 “对不起几位,我刚准备给你们弄点东西吃,没想到就遇上了这事儿。”那妇人说道。 “没关系大婶,是我们冒昧打搅,给你添麻烦了,还请您不要怪罪”易丹说道。 “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我们来这武夷山一年多了,也没见到过什么人,承蒙你们不嫌弃,能来这农家小院作客,我们母子二人已经很开心了”那妇人说道。 “大婶,我想冒昧地问一句,请问志仇大哥的父亲在哪儿啊?”易丹问道。 “你说他父亲啊?哎,多年以前就去世了”妇人说道。 “哦,那你们为何会搬来这武夷山啊?听您先前所说,莫不是以前都住在长乐城里?”易丹问道。 “没错,我儿子以前是闽…” “娘。别说了,赶紧去帮客人们做点东西吃吧”志仇的母亲还没讲完,就被志仇从门缝里探出头打断她的话。 “诶,好叻。几位请稍等,我这就去给你们弄点早餐”说罢,那妇人转身向侧屋厨房走去。 五人坐在一起吃早餐,志仇一直埋着头不讲话,其余四人也都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沉默不语。 一顿沉默的早餐吃过,志仇二话不说,丢下碗筷就跑出了院子。 “儿子,你去哪儿啊?”志仇母亲大声问道。 “不用管我,我去找鸡冠冰蛇了。”志仇说道。 “儿子,别去了,那鸡冠冰蛇太毒,太危险了。”妇人大声喊着,可那志仇已经消失在密林之中。 “志仇大哥他这么早就出去捕蛇了啊?大婶请问这鸡冠冰蛇是什么蛇啊?”易丹问道。 “鸡冠冰蛇头顶长着鸡冠,血像冰块一样寒冷。嘴里的肉全是黑色。据说是世上最毒的蛇”妇人说道。 “这武夷山风光很美,只是毒蛇太多,处处都要小心”佑铭说道。 “其实不能怪蛇,而是我们打扰了它们的生活。原本人和这些动物们是可以和平共处的,只是我们没有尊重它们,所以才会激起它们的攻击,我让耀天他不要再抓蛇了,可他就是不听我的。”志仇母亲说道。 “嗯,大婶你说的很对,我们就是应该与这世上所有的生命和平共处。这样天地万物就能得到平衡自然。”易丹说道。 “师姐怎么样?你的伤好些了吗?”佑铭转口问道。 “是啊,姑娘,你的伤好些了吗?”妇人也问道。 “多谢大婶关心,我好多了。你们都不用替我担心了。”易丹说道。 “要是普通人被五步蛇咬上这么一口。就算毒液被吸出来,也要躺上十天半月才会痊愈。姑娘你真有能耐,竟然这么快就生龙活虎了。”妇人说道。 “还是多亏了志仇大哥,若不是他相助,恐怕我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易丹说道。 “应该的,刚才也多亏了姑娘你救了我儿”妇人说道。 “请问大婶。刚才那些官兵为什么要来找志仇大哥啊?看样子,志仇大哥他好像不太愿意透露。”易丹问道。 “哎此事说来话长了,我儿子他以前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妇人说道。 “请问大婶,志仇大哥的脸,是不是因为练蛇毒功,练成这个样子的啊?”易丹问道。 “是啊,他非要练百毒不侵之身,我劝他,他就是不听”妇人说道。 “或许他是觉得,这样以后抓任何毒蛇都不怕了?”佑铭插话道。 “哎,不提了,反正我也劝不了他,就让他去吧”那妇人叹了口气说道。 “嗯,哦对了,大婶,请问你知道武夷山的药王峰在哪里吗?”易丹话锋一转问道。 “药王峰,你们去那个地方做什么啊?”那妇人疑惑地问道。 “实不相瞒,我们这次来武夷山,就是为了去药王峰找那位传说中的神龙药王,替盛大侠治脸上的伤。不知大婶你可知道那药王峰怎么走啊?”易丹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可别耽误了。你们从这里向西走十里,再往南走两里,可看到一座山顶有房子的山峰,那就是药王峰了,很好找的。不过你们要小心点,别再被蛇咬到了。”那妇人说道。 “谢谢大婶,我们会小心的,大婶你放心吧。”说罢,易丹起身向妇人辞行:“大婶,麻烦您帮我们跟志仇大哥说一声再见,我们先去药王峰了,等回来时经过这里,再来好好谢谢他。”易丹说道。 “好的没关系,你们赶紧去吧,别耽误了伤势。”妇人说道。 “好的,大婶请保重,我们先走了。”说罢,三人辞行了志仇的母亲,朝着她指引的方向进发。不久后便来到那药王峰脚下。(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巨蟒灵蛇

『』 易丹三人根据志仇母亲指引的路,很快便望见那座传说中的药王峰。 远眺药王峰,看上去并非高不可攀。但是俗话“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因这山顶住着一位心慈仁善的神龙药王,于是它看上去与周边其它山峰显得格外不同。 药王峰脚下有一条小河,尽管已是冬季,但从雨水充沛的潮湿山涧浸下的点滴山泉,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汇入这条小河中。河水清澈见底清爽明净,水面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青烟。仿佛在告知人们,它是暖和舒适的温泉。远远站在岸边,就能看见水里欢跃的鱼儿们,自由自在地遨游。河岸青草密布,野鸭嬉戏。这样生机勃勃的冬景,是易丹佑铭二人以往从未见过的。 最让三人意想不到的是,起初还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茂密山林,到了这药王峰一带,人却越来越多了起来,只见到许来来往往的山民,他们有的上山,有的下山。上山的人不是被人背着,就是被人扶着,都像霜打的茄子,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而下山的人,却多半都是神清气爽,甚至生龙活虎,面若桃花。 易丹拉住一位从山上下来的山民问道:“老伯,请问您是刚从药王峰下来的吗?” “是啊姑娘,怎么了?”老伯应曰。 “请问这上上下下的人,是不是都是去找神龙药王看病的啊?”易丹问道。 “没错,这神龙药王真是活菩萨,一直以来为咱们武夷山的百姓义诊,而且是药到病除,这是我们这些百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看几位的样子,也是要上山找药王看病的吧?”说着,那山民向戴着斗笠的盛鲁牛望了望。 “是啊老伯,请问药王在山上吗?”易丹问道。 “在的在的,不过几位若不是什么疾患的话,我劝你们今天就别上山了。上面已经排了很多人了,可别把药王他老人家给累坏了,改天再去吧”山民老伯说道。 “好的,我们明白了。谢谢你啊老伯,请慢走。”易丹客气地说道。 那老伯离开后,佑铭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师姐。我原以为这神龙药王又是一位神秘古怪,难觅踪影的老头儿。已经做好了苦苦寻访的准备。没想到却是住在这个如此好找的地方,而且还是这般为百姓义诊的活菩萨。盛大侠,你的病,我看有希望啦。” “但愿如此吧,我也没想到神龙药王原来是这样的,早知道的话,我就早些日子就来了”盛鲁牛也高兴地说道。 “你们没听刚才那老伯说吗?神龙药王每天要看很多病人,让咱们今天先不要上山了。”易丹说道。 “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可以先上去看看,视情况而定。你们说怎么样啊?”佑铭说道。 “恩,那好吧,就依师弟所说,视情况而定。走,咱们还是上山去看看吧”说罢,三人将马匹放在山下的凉棚里,沿着狭窄的上山道路,慢慢地爬了上去。 上山的路几乎都是紧靠山崖的羊肠小道,最多两人并行。在爬至半山腰时,佑铭停下来想休息了一下。 “师姐。等会儿吧,太累了,我想休息一下”佑铭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说道。 “师弟,怎么爬这么点山就累成这个样子啊?”易丹转过头问道。 “没想到这山看起来不高。爬起来却累死人了”佑铭说道。 “望山跑死马,爬山累死人。这个道理难道你都不知道吗?”盛鲁牛说道。 “什么望山跑死马,爬山累死人?”佑铭问道。 “就是说如果在广袤的草原上,看上去不远的山,其实远得要跑死马。【.aiquxs.】远处望去不高的山,其实爬起来要累死人”盛鲁牛说道。 “盛大侠。你走过很多地方,讲起话来就是不一样”佑铭夸赞道。 “这不过都是经验之谈罢了”盛鲁牛客气道。 这时,易丹仰着头,想看看距山顶还有多高。突然,见这山崖狭窄山路上方的悬崖上,盘踞着一条巨大无比的蟒蛇,那蟒蛇身长起码五丈,腰身可比巨大的古树。它直立着身子,挂在山崖上,嘴里吐着比易丹手里的宝剑还粗的信子,好像在寻找着什么。看上去让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最不可思议的是,那大蟒蛇好似看到易丹正在看它,它竟然将那比门框还大的蛇头,慢慢地向易丹伸过来。 “啊…”易丹被恐怖的一幕,吓得大声尖叫。盛鲁牛与佑铭二人在易丹尖叫的惊促下,顺着她的眼神朝山崖上看去,也吓出了一声冷汗。易丹见那大蛇朝自己爬来,她的双腿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几步,没想到却从狭窄山路的边沿失足跌下了下去。 她赶紧抓住悬崖上的一块石头,于是停止了往下掉落的身子,挂在了半空中。这下可把佑铭和盛鲁牛吓坏。 “师姐,你怎么样啊?”佑铭伸出头,见易丹挂在下面的悬崖上。 “我还行,你们怎么样啊?那蛇过来了吗?”易丹本可以用轻功飞上去,但被大蛇吓得双腿酸软的她,打算先稳定一下情绪再上去。 这时,那大蛇好似明白易丹被她吓到,于是调转蛇头,往山崖上爬去。 “没有啊,那大蛇回去了”佑铭喊道。 这时,山崖上一位十**岁,正在采药的女子,见下面有人跌落悬崖,于是对那条巨大蟒蛇说道:“有人掉下去了,快去救人。” 那条大蟒蛇好像听懂了这位女子的话,用头部缠在山腰的一块大石头上,将它的身体往下一甩,一条巨长的尾巴甩下了山崖,将易丹的身体卷了起来,迅速拉了上来。 易丹虽被大蛇救起,但依然心有余悸,惊魂未定的她,蜷缩成一团,紧紧地抱住师弟佑铭。 “你们不要害怕,它是不会伤害你们的。”这时,上方山崖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喊声。 “你看,你把别人都吓到了。还不赶快回去?”女子对那大蟒蛇吼了一句。 没想到那五丈有余的大蟒蛇,竟然听了那女子的话,趴着脑袋,乖乖地从山崖上蜿蜒着身体。匍匐离去了。 那位女子背着背篓,从山崖上慢慢走下来。 来到三人面前,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只见她方脸凸额,塌鼻裂唇。用相貌平平四字来说算是客气,或许用“容貌丑陋”更为合适。 那女孩露出阳光一样的灿烂笑容。先开口问道:“你们没事吧?刚才吓到你们了吗?” “吓得不轻,请问这位姑娘,为何这山上有这么大的蟒蛇啊?”易丹问道。 “你们莫要害怕,这条大蛇是绝不会伤人的,你们放心好了”那女子灿烂地笑道。 易丹轻轻地拍拍自己的心口,仿佛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师姐她昨天刚被毒蛇咬伤,还未痊愈,所以现在还是心有余悸。刚才又遇到这条大蟒蛇,确实把我们都吓坏了。”佑铭连忙解释道。 “嗯。请问几位,从何而来啊?”那女子问道。 易丹定了定神后,答曰:“我们三人刚从黄山过来,不知姑娘你怎么称呼?”易丹问道。 “你们叫我馨乐好了,请问几位怎么称呼?”那女子说道。 “好的馨乐姑娘。我叫易丹,这位是盛鲁牛盛大侠,这位是我师弟佑”易丹一一介绍道。 “你们都是来药王峰看病的吗?”那馨乐问道。 “是啊馨乐姑娘,我们与师弟本是从中原嵩山而来,这位盛大侠原本是泰山曲阜人士”易丹说道。 “原来你们都是远道而来,难怪不知道这条大蛇了。”馨乐说道。 “难道这条大蛇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吗?”易丹问道。 “是啊。我实话告诉你们吧,这条大蛇其实就是神龙药王养的。”馨乐说道。 听了馨乐这话,精灵的易丹突然觉悟道:“我知道了,莫非‘神龙药王’里面‘神龙’二字。说的就是这条大蟒蛇?” “没错,姑娘你真是太聪明了,神龙二字,正是指的刚才那条大灵蛇”馨乐说道。 “哦我也明白了,原来神龙药王,是因为养了这条大蛇。所以才叫被人称作神龙药王。”佑铭说道。 “是啊,这个称呼是江湖朋友以及武夷山百姓赠予的尊称,不过这大蛇能被称作神龙,药王他老人家也很非常开心” “看来这灵蛇在药王心里的地位,也是非比寻常了?”易丹问道。 “是啊,这大灵蛇通人性,知悲喜。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它全都能懂。他的心智,相当于一个**岁的孩子。武夷山这一带的百姓,都知道这条灵蛇,来药王峰看过病的人也都认识它,所以大家都不怕它。因为你们是第一次来,不认识它,所以被它吓到了。它现在一定很内疚,自己跑到山上难过去了。”馨乐说道。 “是吗?没想到这大蛇果然有灵性”易丹感慨道。 “是啊,世间万物皆有灵,只是咱们未感知。”那馨乐说道。 “嗯,馨乐姑娘说的很对,世间万物皆有灵,咱们不能去伤害它们。”易丹说道。 “是啊,刚才它是在山崖帮我采药呢。吓到三位了,幸好有惊无险,还请三位原谅。”馨乐说道。 “没关系,一场误会嘛、听姑娘说,那灵蛇它还会采药?这太不可思议了吧?”易丹说道。 “没错,我说的都是是真的,它认识的药比我认识的还多呢。”馨乐说道。 “听姑娘这么说,应该与神龙药王很熟吧?请问姑娘你是神龙药王的什么人啊?”易丹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就是神龙药王的第三个弟子。”馨乐说道。 “原来姑娘就是药王的弟子啊?真是失敬,失敬!”易丹说道。 “不必客气,几位远道而来,请问是要找我师父看什么病啊?”馨乐问道。 “馨乐姑娘,我们这次来武夷山,是想请神龙药王他老人家,帮盛大侠诊治一下脸上的伤。”说罢,易丹转头望着戴斗笠的盛鲁牛,盛鲁牛取下斗笠,让那馨乐看了看自己的脸。 “嗯,这脸的确伤的不轻,反正我的药已经采完了,要么你们现在跟我上山,我带你们去见我师父,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馨乐说道。 “好啊,那就劳烦馨乐姑娘了”易丹说道。 “没关系的,你们跟我上山吧”说罢,馨乐将易丹三人领上了药王峰。(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神龙药王

『』 馨乐带着三人来到药王峰山巅一处不大的院落外,她指了指眼前这栋破旧的宅子说道:“到了,就是这儿。” 易丹三人顺着馨乐手指的方向砍去,只见那宅子门上挂着“药峰院”三字。 “馨乐姑娘,请问药王为何会选在这山高路险的地方落宅啊?”易丹问道。 “是啊,这山路险峻,看病的人多不方便?”佑铭追问道。 “你们有所不知,这药王峰上,生长着许多珍稀的药材,而且都是必须及时采摘,若是错过了,就失去了宝贵的药性,所以我师父干脆才住在这山顶,只为更方便采药。”馨乐答曰。 “原来如此”佑铭说道。 “我听师父说,这宅子是一位已经仙逝了的极光道长留下来的,这条大蛇也是极光道长当初留下来的。”馨乐说道。 “难怪了,我就说嘛,为何这房子看上去,很像是道家仙观呢。”易丹说道。 “是啊,几位快里边请吧。”馨乐指着院子大门说道。 几人走近一看,只见宅子门口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今日人满,缓疾请明日再来。” “馨乐姑娘,这牌子上说今日人满,请问咱们是不是不能进去了?”易丹问道。 “没事的,那是我两个师兄挂的,你们都随我进来吧。” 馨乐将三人引进了院子,只见一大群百姓围在院子里,好似在等着让药王替他们看病。院里堆满了正在晾晒的各种药材,正大门里的屋子里,坐着一位看上去五十来岁,却已是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在认真地为一位老妇人诊断病情。 “你们看见了吗?堂屋中间那位白发老者,就是我师父神龙药王。”馨乐对易丹三人说道。 “嗯,看见了,果真是和蔼仁善,面慈心悲的一位老者。”易丹赞叹道。 这时。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端着一筲箕药材走到院内对馨乐说道:“师妹,你回来得正好,今天天气好。赶紧过来帮忙,把这些药材端出来晒晒吧。” “师兄,我刚采药回来,要先整理一下背篓里的药材。”馨乐连忙解释道。 “那你快点啊”那男子说道。 “好的,我会很快的。师兄你放心吧”馨乐说道。 那师兄端着筲箕,从馨乐身旁走过,还一边轻轻地摇头,嘴里小声地嘀咕道:“人长得丑,就要多干活儿…” 那师兄经过易丹三人身边时,说道:“对不起各位,今天人已经满了,我师父他老人家也累了,你们要看病的话,请明早再来吧。” “二师兄。这几位是我刚才在山崖采药时遇到的朋友。”馨乐放下背篓说道。 “师妹,你知道师父他年纪大了,每天看这么多病人多辛苦?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他,配合我们师兄弟制定的限制人数的规则呢?”那师兄向馨乐责备道。 “师兄啊,我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很辛苦,但是我这几个朋友他们都是远道而来请师父他老人家治病的,师兄你就破例一回吧好不好啊?”馨乐说道。 易丹见那师兄很为难,便上前解围道:“馨乐姑娘没关系,既然药王峰有规矩,我们就不能破坏。我看还是明日再来吧” 这时,另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向馨乐说道:“师妹,你去哪儿了?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馨乐刚要解释。那男子又说道:“快,去那边把那些干枯的苦楝树皮切成片,我要跟大师兄一起晒这些药材。” “好的,二师兄,我这就去”说罢,馨乐走到院子角落。用大大的切刀,吃力地将地上一大堆干枯的树皮,切成一片片备用的药材。 “长得这么丑,就要多干点活儿才行。”那二师兄端着药材,也小声地嘀咕道。 易丹见这两个男子如此欺负身单力薄的馨乐,实在看不过去了,于是走上前对馨乐说道:“馨乐姑娘,我来帮你吧?” “哦,不用了,我可以的。”馨乐一边切树皮,一边笑容灿烂地说道。 “你每天都要切这些药材吗?”易丹问道。 “是啊,切药,晒药,采药。”馨乐说道。 “我看这些树皮又干又硬,切起来很费劲儿吧?”易丹问道。 “没关系,师父说过,药用对了是救人,用错了就是杀人。所以他让我们一定要熟悉药材,精通药理,将来才能治病救人。”馨乐说道。 “馨乐姑娘,你真是辛苦了。”易丹心疼地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这些都是我喜欢做的。当初要不是师父把我从山里捡回来,恐怕我早就被野狼叼走了。和师父在一起,不但能学医识药,还能治病救人,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呢。”馨乐一边用铡刀切着干枯的苦楝树皮,又笑容灿烂地说着。那投入热情做事的模样,全然让人忘记了她的脸上的缺陷,看上去是那么地阳光开朗,让人心情舒畅。 馨乐见两个师兄都在忙着晒药,于是对易丹说道:“你们要帮的话,就去帮我两位师兄晒药吧” “那好吧”说罢,易丹从那男子手里的筲箕,开始在院子里张罗着晒起了药材。 “师弟,快来一起帮忙吧”易丹一边晒药材,一边说道。 “好啊,我来了” 佑铭乐意地跑过去,帮易丹摊开药材,在温暖的阳光下晾晒。 那两位师兄见易丹几人如此聪明机灵,还能做个帮手,于是也就没再说多说什么。一院子人忙得不亦乐乎。 佑铭和盛鲁牛也都一起帮着晒药材,大家做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儿就把药材全部摊开。 这时,屋子里正在给百姓们看病的那位药王,用沧桑的声音大喊了一声:“馨乐,快过来一下,把这位大婶带进内屋,帮她查查身上的疹子,看看究竟是不是疽毒血疹” “好的师父,我来了。” 说罢。馨乐丢下手上的切片刀,走到屋里,将那位中年大婶患者带到旁边的屋子查看病情。 过了一会儿,馨乐走出房门。对药王说道:“师父,没错,这位大婶罹患的正是疽毒血疹” “这就有些麻烦了…”药王说道。 “药王,我听说疽毒血疹是绝症,请问我还有救吗?”那大婶恐惧地问道。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你不要太害怕了。”药王刚说道。 “师父,这疽毒血疹非常棘手,咱们恐怕…”馨乐担忧道。 “再棘手也得想办法才是。”药王说道。 药王终于有了片刻的闲歇功夫。他走出屋外,看着坐在院子里的百姓,问道:“后面还有病人吗?” 这时,院内等候的其它百姓赶紧起身。手里捧着大米、杂粮馒头、新鲜冬笋、大白菜、甚至野鸡、野兔和野猪肉,向药王蜂拥而来。 “药王,我们今天不是来看病的,我们的病都让你治好了。今天是冬至,我们特地上山来感谢您老人家的,咱们都是山野村民,没有金银珠宝,但请您收下这些吃的东西的吧。”一个山民说道。 “张老哥,你的腿还疼吗?”药王问道。 “不疼了,现在又能跑,又能跳,还能下地干活了。谢谢药王妙手回春,救了我这条腿”那张老哥说道。 “药王。请收下这些东西,我们的病都好了,你不收钱,我们实在过意不去。”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说道。 “各位。这些东西你们都拿回去吧,山上已经有很多大家送来粮食了,我们人少,也吃不了多少。各位乡亲都不容易。冬至了,你们把这些粮食拿回去,给老人孩子多吃一点。不要让他们冻着饿着了。”药王说道。 “药王,您真是大好人,活菩萨啊,是上天派来拯救咱们的活神仙。”百姓们纷纷跪地,不吝感恩之词。 易丹见到眼前这一幕,不禁在心里赞叹道:这不就是自己愿望中的那个完美世界吗?我为人人,人人为我。若世间所有人都能如此,那这个世界,怎么还会有丑恶与黑暗? 易丹微笑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时,先前在山路上惊吓过她的那条大蛇,从院墙外悄悄直起身,望着里面的一切。 “大家快看,神龙也来了。”一个百姓回头看着院外的大蟒蛇,喊道。 大家转身,开始向那条大蛇跪拜。 大蛇慢慢地把头伸进来,温顺地靠在药王的怀里。药王摸了摸大蛇的头问道:“怎么了?今天看起来好像有点沮丧的样子?” 这时,馨乐从隔壁屋里走出来说道:“师父,刚才神龙在山间把这位姑娘吓得差点掉下山崖,可能它心里还在内疚吧。” 药王看了看易丹之后,问道:“是吗?姑娘你没摔着吧?” “没事了,都怪在下不了解情况,不然也不会这样害怕了,请神龙你不要再内疚了行吗?”易丹说道。 那大蛇听了易丹这话,竟然直起脑袋点了点头,院内众人一片惊叹。 “没想到,这神龙真的能听懂我说的话,真是太神奇了,若非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相信。”易丹惊讶地说道。 “是啊,师姐,咱们要是回去告诉爹娘,估计他们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佑铭随即附和道。 “神龙真得太棒了,不过更了不起的,是救死扶伤的神龙药王。”易丹说罢,在场众人皆随之附和。 “姑娘过奖了,老朽只是尽一点绵薄之力,算不上什么。”那神龙药王谦辞道。 “世人都说观世音菩萨是救苦救难,有求必应的神灵。但那些都只是传说,反正我是没有亲眼看到过。而世上有一位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的活菩萨,我却是亲眼所见的。大家说,是不是啊?”易丹说道。 “是啊!”院内所有人齐声回答。 “药王,您不必太谦虚了,您大仁大义,大慈大悲,是我们大家共同爱戴的人。”佑铭说道。 “大家不必这样了,地上凉,都快点起来吧。” 喊罢,地上众人纷纷站了起来。 “其实,我没你们说的那么好。你们看到的只是表象,世上很多事情的本质,并非你们看到的那个样子。”药王说道。 “不管本质如何,大家看到的是药王您救死扶伤,行善积德。百姓心中自有公论,大家说是不是啊?”众人皆大声附和:“是啊” “切不可这么说,老夫的能力也是有限的,眼前这疽毒血疹就把我难倒了”药王说道。 “药王,我这条命反正已经没什么希望了,请药王放手去试吧,就算是死了,我也心甘情愿,在场所有人请帮我做个见证,若是我李张氏不应药,命该如此,一切后果与药王无关”这时,那位罹患疽毒血疹的大婶说道。 “好,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会尽量想办法的”药王说道。 “师父,你跟我们说过,这疽毒血疹无药可医,除非…”馨乐说道。 “没错,除非能找到那条世上第一剧毒的鸡冠冰蛇,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方可化解大婶身上的疽毒血疹”药王说道。 “可是那鸡冠冰蛇,性情复杂,诡踪难觅,我在武夷山找了好几年,也没有找到它。”那大师兄说道。 “没关系,这次我去找,我就不信找不到它”馨乐说道。 这时,一旁的佑铭说道:“哎呀,我好像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了?”馨乐问道。 “昨天我师姐被五步蛇咬伤,是一位好心的大哥救了咱们。我记得他当时好像就在抓什么鸡冠冰蛇”佑铭说道。 “真的吗?你确定是鸡冠冰蛇?”馨乐赶紧问道。 “没错,是鸡冠冰蛇,我听得清清楚楚的。”佑铭感叹道。 “嗯,我好像也想起来了,的确是鸡冠冰蛇”易丹说道。 “那,请问你们所说的那位好心人,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啊?”馨乐赶紧问道。 “哦,往北走两里,再往东走十里山路,有一间小茅屋就是了”佑铭说道。 “好的,谢谢你们了,我这就去把那鸡冠冰蛇抓来,给大婶做药引子。”馨乐说道。 “馨乐姑娘,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易丹问道 “不用了,你们好不容易爬上山来,先在这里歇息吧。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馨乐答曰。 “馨乐,千万小心一点,记得只取蛇毒,不可伤它性命。”药王叮嘱道。 “好的师父,我明白了,你放心吧。”说罢,馨乐高兴地跑出院子,一路狂奔下山。(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药王诊病

『』 馨乐离下山后,众百姓也纷纷下山了。药峰院内只剩下那个等待药引的大婶以及易丹三人。 “请问三位找老夫,是有何疑难杂症需诊治?”药王主动开口问道。 “回药王前辈的话,是在下这位朋友盛大侠,需要诊治脸上的伤。”易丹指着盛鲁牛说道。 “是吗?请这位朋友将斗笠拿下来,让老夫先看看伤情吧。”药王向盛鲁牛说道。 盛鲁牛听了药王的话,将斗笠取下,露出那张长满毒瘤的恐怖面孔,说道:“在下盛鲁牛,来自泰山曲阜,专程前来拜访神龙药王,希望药王能为在下诊治一下脸上的伤” 药王看了看盛鲁牛的脸后说道:“嗯,的确伤得不轻,请几位先进屋里来吧。” 几人跟着药王进到了屋子里,药王招呼大家坐下后说道:“我观几位,应该都是武林中人。这位盛大侠的脸是怎么受伤的?还请诸位详细说来。” 于是,易丹三人将事情原委,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眼前这位神龙药王。 “嗯,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这么说来,这位盛大侠的脸,应该就是被那个铁盒里面的东西,散放出来的神秘力量所伤害的了?”药王听完整件事的原委之后问道。 “没错药王,只可惜事到如今,在下也不知道那铁盒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若是知道的话,或许还能对症下药。”盛鲁牛遗憾地说道。 “据你们的描述,老夫推测那铁盒的东西,应非世间普通之物。”药王说道。 “没错,那盒子里的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就毁灭方圆十里之内所有的生命,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盛鲁牛描述道。 “是啊,若不是在下亲眼所见,绝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正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东西。”易丹说道。 “只可惜那东西落在坏人手里了,估计今后天下武林还要继续遭殃。”佑铭说道。 “你们知不知道。那持铁盒之人,为何要除掉黄山派?他的目的是什么?”药王问道。 “具体什么目的,我们尚不清楚,不过据在下所知。黄山派原本要在九月初八召开武林大会。据说是古道长准备向天下武林公布一件重要的事情。”易丹说道。 “没错,没想到,距武林大会没多久的时候,黄山派竟遭到了灭顶之灾”佑铭说道。 “所以我们猜测,这件事肯定与黄山派武林大会有关。咱们原本想继续追查下去。可是盛大侠脸上的伤不能再拖了,所以决定先来武夷山易丹说道。” “这么说来,现在的武林,确实是暗流涌动。那你们查这件事的目的又是什么?”药王问道。 “很简单,惩恶扬善,为民除害啊。”盛鲁牛说道。 “那谁是恶?谁又是善呢?”药王问道。 “那个灭了黄山派的人是恶,我辈江湖中人,主持正义讨还公道都是善”盛鲁牛说道。 “那你呢?你的目的又是什么?”药王向易丹问道。 “回药王的话,在下的目的就是想查清楚这件事情,不让更多的人再受到伤害。”易丹看着药王的眼睛。诚恳地说道。 “该来的始终会来的,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又能改变得了多少呢?”药王反问道。 “在下会竭尽全力,若这样仍然无法扭转大局,但至少努力过,不会遗憾。”易丹说道。 “嗯,行善积德自然是好事,但是一定记住老夫说的话,切莫既行善又作恶,不然你一生都会在痛苦挣扎中度过。”药王交代道。 “在下谨记药王的教导。只是行善,绝不作恶。但是如果杀一个坏人,能救百人甚至千万人的话,在下还是会去做的。”易丹说道。 “杀一个坏人就能救千百万人?姑娘你指的是什么?老夫不明白?”药王问道。 “药王您仁善心慈。在下对您也不必有所隐瞒。在下此次行走江湖,就是立志遍访天下武林各门各派,广邀有志侠士,一同讨伐当今中原无道暴梁。为自己的父母报血海深仇,也为千千万万的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易丹诚实地说道。 “初次见面,你就能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老夫。可见你对老夫的信任,还有你内心的坦荡。不过姑娘,你为亲人报仇的孝心,是值得赞颂。可是你要知道,天下需要安定,不打仗才让天下百姓过安稳的日子。老夫有一言相告:切莫为一己私仇,反而误害百姓啊。”药王说道。 “谢谢药王提醒,在下绝不会为一己之私挑起干戈。只是药王你在闽国,不知中原百姓的苦难。那暴虐的朱家皇帝,骄奢淫逸,鱼肉百姓,致使中原饿殍遍野,民不聊生。这样的朝廷,对天于国于家,于天下百姓皆无半点益处,难道它不该灭亡吗?”易丹说道。 “即便是这样,你可以想办法劝说,说不定在你的劝说之后,他们会忏悔改正,从此励精图治。岂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不用大动干戈让百姓跟着遭殃了啊”药王说道。 “没用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帝王们,从来只会骄奢淫逸。所以在下觉得,唯有此釜底抽薪的办法,才是最快,最好的解决方式。”易丹说道。 “没错哟网,想让那些人诚心悔过,从此痛改前非,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佑铭说道。 药王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有人真心悔过,希望你还能给他一次机会。” “药王您真是仁义宽厚,还为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们着想,在下真为药王您的善良感动。”易丹说道。 “哎,惭愧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回来说说这位盛大侠的病情吧”药王话锋一转说道。 “药王,您看过了盛大侠的脸了,请问有办法治吗?”易丹问道。 药王想了想后,说道:“据你们刚才的描述,我好像也想起了一件事情。记得曾经在一本上古山海经里看到过,好像是在远古时期,有一种这样的虫子,它生活在雨水丰沛,但却一些寸草不生的石缝里。出了这种虫子之外,任何生物都没法靠近,每当它们出来觅食时,所经之处,其它小虫子都会莫名其妙地死亡。所以听你们描述的这个盒子,与那本上古山海经里记载的虫子,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是啊药王,您所说的那山海经里描述的虫子,和那魔盒里的东西的确有许多相似之处。只是那盒子里装的东西远远比这小小的虫子力量大得多了。”盛鲁牛说道。 “嗯,若山海经里记载的属实,那据老夫分析,那虫子身上的死亡魔力,应该就来自那些寸草不生的石头里。只是那些虫子的个头小,身体里吸收的魔力也很少。” “恩,药王分析得极有道理”盛鲁牛说道。 “或许那些石头里,原本就有巨大的魔力,那些虫子只是吸收了一部分而已。”药王说道。 “按照药王这么推测的话,那盒子里或许就是一块,拥有强大魔力的石头了?”易丹问道。 “没错,姑娘你很聪明。但这只是老夫的初步猜测,至于是与不是,尚不能确定,因为现在还有诸多疑点没有弄清。如若世上真有这般威力巨大的魔石,那么它是从何而来?他们又是怎样得到它的?这些都还没有弄清楚。”药王说道。 “咱们现在都还只能猜测,不过这世上有许多东西,本就找不到答案。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盛鲁牛说道。 这时,药王仔细看了看盛鲁牛的脸后,说道:“老夫先给你开一些祛湿解毒的药,稳住病情。等我查到那本上古山海经里的详细记载,再来想办法给你医治吧”药王说道。 “嗯,那就多谢药王了!”盛鲁牛说道。 “是啊,多谢药王了!”易丹也感激道。 “不必客气,事情还没有眉目,一切全得看盛大侠的造化了。”药王说道。 “我这条命本就不值钱,还请药王大胆尝试,就算这脸弄坏了,也比现在这样子强。”盛鲁牛说道。 “盛大侠不必太过忧虑,一切自有天意安排,咱们就尽人事,听天命吧。”药王说道。 “好的,多谢药王” “先不必谢老夫了,啦啦福只能尽力而为,请盛大侠要有个最坏的准备。”药王说道。 “在下明白,一切听天由命,药王不必太过介怀。”盛鲁牛说道。 “嗯那好”说罢,药王转头对大弟子说道:“徒儿,安排几位贵客在药峰院先行休息,我先去查东西了” “弟子遵命”那徒弟应允。 “嗯好,几位先在这里好好休息,老夫先行失陪,若找到医治办法,一定告知各位。”说罢,药王起身鞠躬离开。 “多谢药王了” “几位,这边请吧。”药王的大弟子将易丹三人安排在了药峰院里住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鸡冠冰蛇

『』 志仇在大山中的岩石里拼命追踪翻找,终于在一棵大树的脚下发现了那条头上长着冠子的剧毒鸡冠冰蛇。 而此时,寻着足迹来找鸡冠冰蛇的馨乐姑娘,也在大树的另一边也发现了那条鸡冠冰蛇。 二人在大树的两端,彼此没有发现对方。 突然,两人的身体,从不同的方向,向那条鸡冠冰蛇同时扑去。两人四手同时摁住了那条鸡冠冰蛇,而他们的头却撞在了一起。 “啊…”馨乐疼得大声尖叫。 “你…你是谁啊?”志仇抬头向馨乐问道。 “啊…”馨乐又尖叫一声,从地上弹起来。 志仇独自抓住鸡冠冰蛇,想眼前这个陌生女子问道:“你又在尖叫什么啊?” “你…你是人是鬼?”馨乐问道。 “当然是人了,我要是鬼的话,你还能活到现在?”志仇反问道。 “那…那你干嘛长成这个样子啊?”馨乐向后退了退,惊恐地问道。 “喂,你这姑娘说话还讲不讲理啊?我都没嫌你丑,你竟然还嫌我丑?”志仇瞪大眼睛说道。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长得的确很丑,我很清楚。但是…你的样子也太吓了人吧?是怎么搞成这样的啊?”馨乐关心地问道。 “你管不着。”志仇白了她一眼。 馨乐看着志仇手里的鸡冠冰蛇说道:“这鸡冠冰蛇,是我先抓住到的,你给我。”说着,便伸手去抓志仇手里的蛇。 “不行,这是我先抓到的。我在这里已经守了很久了。”志仇说道。 “这位大哥,你就把这鸡冠冰蛇给我吧,我要拿去有用的。”馨乐说道。 “不行,我也有用,不能给你。”志仇说道。 馨乐见好说无用,于是扑上前。试图去抢夺志仇手里的鸡冠冰蛇。志仇连忙转到一边,让馨乐扑了个空。 “你干嘛?我不给你,你还抢啊?”志仇质问道。 “大哥,求你了。你就给我吧,我真的有用啊。”馨乐恳求道。 “不行,说不给,就不给。”志仇坚定地说道。 “那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馨乐腾空而起,飞到志仇头顶,伸手试图从上面夺走他手里的蛇。 志仇哪里肯让,他迅速朝一旁避闪。一手抓住蛇头,一手发功朝馨乐打去。 馨乐见志仇反击,于是抓住头顶的树藤,荡到高空,再发力朝志仇打了过来。志仇见状,连忙使出一掌千蛇万毒功,朝馨乐打去。 馨乐见一股绿色的毒烟朝自己扑来。连忙丢下手里的树藤,落到地上打了个滚才站起来。回头一看,刚才抓住的那条树藤,被那股绿色的毒烟腐蚀成了根黑色的枯藤。 馨乐瞪大眼睛说道:“哇,好邪毒的功夫” “没错,怎么样?还要试试吗?”志仇得意地说道。 “这位大哥,我只是想从这鸡冠冰蛇的嘴里取一滴蛇毒,拿去做药引子治病救人。绝不会伤害这生灵,就请你行行好,就成全了我行吗?”馨乐恳求道。 “你真的只要一滴蛇毒?”志仇问道。 “没错。真的只要一滴蛇毒,绝不会伤害它的”馨乐说道。 “那好,只要你不跟我抢这蛇就行。”志仇说道。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给我一滴蛇毒了?”馨乐高兴地说道。 “一滴蛇毒嘛。简单啊。快拿东西来吧”志仇说道。 馨乐从怀里拿出一个用油纸封住的杯子递给志仇,志仇接过杯子,小心翼翼地扒开鸡冠冰蛇的嘴巴,让它又细又长的锋利毒牙,从杯口的油纸上咬下去,顿时便喷出了好几大滴毒液。 “好了。毒液取出来了,这个给你吧,你可别再跟我抢蛇了。”志仇将杯子递给馨乐。 馨乐看了看杯子里的毒液,满意地说道:“太好了,真没想到,你这大哥长得不怎么样,但心底却还这么好。” “毒液也取了,这下你该满足了吧?”志仇说道。 “嗯好,满足了,满足了,那我要先回去救人了,大哥谢谢你,请保重!”说罢,馨乐小心翼翼地捧着杯子,满意地离开了。 馨乐离开后,志仇将这条天下第一毒的鸡冠冰蛇带回家里。他推开先前那个堆满毒蛇的小屋,盘坐在中间,小心翼翼地掰开鸡冠冰蛇的嘴,犹豫了一下,然后眼一闭,心一横,将手指伸进那鸡冠冰蛇的嘴里,让它的毒牙狠狠地刺进自己的肉里咬了一口。 不一会儿,志仇感觉浑身发烫,头顶发热,于是开始运功修炼,逼出了许多青烟从脑袋散发出来。志仇的身体也热胀到了极限,他知道,这是千蛇万毒功,快练至第十成最高境界的征兆,于是他一把抓起地上的鸡冠冰蛇,一掌将它击断,抓起两头,将断裂处提起,开始大口大口喝起这冰冷的鸡冠蛇的毒血。过了一会儿,冰冷的蛇血喝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大气,将鸡冠冰蛇的尸体丢一旁,继续盘地练功。最后,志仇体内极具充沛的内力全部爆发,他使出全身力气朝前打了一掌,整间屋子都被他猛烈的掌力震塌。 这时,志仇的母亲正好从外面回家,见偏屋倒塌,连忙放下背上的柴火上前查看。走了几步后,发现自己的儿子志仇站在坍塌的屋顶上哈哈大笑。志仇母亲瞪大眼睛问道:“耀天,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娘,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的千蛇万毒功终于练到了第十成,现在我的毒掌已经天下无敌了。娘,我终于可以为爹报仇了,终于可以报仇了,哈哈,哈哈。”志仇几近疯狂地哈哈大笑着。 这时,母亲看到志仇的脸上又长出了更加明显的清晰蛇鳞,凹凸有致层层叠叠,看上去更加恐怖与恶心。母亲惊讶地指着志仇的脸,问道:“你…你的脸怎么又严重了?” 志仇摸摸脸说道:“没事,反正我这张脸已经废了。不过还好我练成了千蛇万毒功,现在我的毒功已经天下无敌了,再也不用怕那个千末鼎了。哈哈,哈哈”说到这里,志仇满意地大笑起来。 “耀天,娘跟你说过多少遍,让你不要再练这种邪门功夫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爹他都死了二十几年了,你就不要再想这些了行吗?”志仇的母亲劝说道。 “不行啊娘,我爹被千末鼎那个恶贼害死,若不能手仞仇人为他报仇,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为了练这千蛇万毒功,把自己弄成这样,你以为我不难受吗?我忍辱负重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杀了那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为我爹报仇雪恨吗?”说到这里,志仇想起了这些日子一来所受的屈辱,忍不住掉下泪来。 “耀天,不行啊,娘不允许你这么做。他如今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杀人魔头,而是一位治病救人的大夫。你如果杀了他,只会增加你的罪孽,咱不能犯这个错误啊。儿子,咱们认命吧,这个仇,咱们不报了行不行?”志仇的母亲继续劝说志仇。。 “娘,你知道吗?自从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以后,就改名为志仇,就是要立志替父亲报仇。这一年多以来,咱们隐居在这山野之中,过着非人一般的日子,我付出了世人难以想象的代价。你看我这张脸,就是为了报仇,才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前她们都喜欢我,现在所有人都嫌弃我了。既然我已经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就必须要杀了千末鼎那个伪君子,否则一切都白费了。”说罢,志仇掉头走出院子,直奔西面而去。 “耀天,儿子你要去哪儿啊?”母亲追在后面问道。 “你别管我,我要去找那个千末鼎报仇。”志仇说道。 “儿子,听娘的话,别去了行不行?”志仇母亲根本叫不住他,于是也一路跟着追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上山复仇

『』 此时,在药王峰上的药峰院里。馨乐端着一碗用鸡冠冰蛇的毒,制成的汤药递给了那位大婶。大婶二话不说一饮而尽。喝完以后,顿感全身发热,体内所有的疽毒血疹一个个全部炸裂,所有的毒素全部排了出来。 “太好了,大婶,你的疽毒血疹全部破裂了,毒液都排出来了。”馨乐高兴地说道。 “我这毒疮已经害了好几年了,这没想到,竟然让药王治好了。谢谢药王,谢谢姑娘,你们真是我的再生父母。”那大婶感激涕零道。 “大婶,你不用客气。你的病已经痊愈了,请回去好好休息吧”馨乐说道。 “恩,谢谢你了姑娘,你真是个好人。”那大婶转身,再次拜别离开。 那大婶离开后,志仇已经气势汹汹地来到了药王峰。他爬上山顶,直接冲进药峰院内。 馨乐拿着空碗,正准备离开。见红发绿面的志仇进来了,馨乐高兴地说道:“诶,你不就是今天在山下跟我抢鸡冠冰蛇的那个人吗?” “你…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志仇看着馨乐问道。 “这位大哥,请问你也是来看病的吗?难道那鸡冠冰蛇没有把你的脸治好啊?”馨乐好奇地问道。 志仇一脸茫然地看了看馨乐后说道:“原来你住这里啊?千末鼎呢?快叫他速速出来受死。” 馨乐听志仇直呼自己师父的名讳,而且还是如此凶恶蛮横,于是问道:“敢问阁下是究竟是谁?为何对家师如此不敬?” “原来你是千末鼎的徒弟?不用说了,快去告诉千末鼎,说姓井的人,来找他报仇了。”志仇大声地说道。 “你胡说,我师父从来都是与人为善,怎么会与别人结仇?我看你是神志不清,找错地方了吧?”馨乐斥责道。 “哈哈,哈哈。哼,真是笑话。他千末鼎心狠手辣,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却假惺惺地做起善事来了。别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他犯下的罪过。还是赶快把他叫出来吧。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说罢,志仇狠狠一掌击在院内一颗大树上。大树被毒掌击中,瞬间烧出一个黑色的大洞。 这时,馨乐另外两位师兄听到响动,也连忙跑出来看个究竟。那大师兄显然还认得眼前的志仇。于是开口严厉地斥责道:“井志仇,去年我师父放过了你,为何你还敢来药王峰闹事?” 志仇稍显得意地说道:“哼,上次千末鼎说,我今生永远都打不赢他。如今我已练成神功,又来找他报仇了。这次我要让他把所有欠下的债,连本带利偿还。” “大师兄,请问这是怎么回事?”馨乐向大师兄问道。 “师妹你不知道,去年你去长乐城为闽王治病去了,后来这个疯子找来。说是要找咱们师父报仇。当时师父把他击退了,没想到现在他又来了”馨乐的大师兄说道。 “没错,我又来了。今天我要让千末鼎血债血偿”志仇吼叫道。 “这位大哥,你是不是弄错了啊?我师父他是远近闻名的神龙药王,又怎么会跟你有这么大的仇恨呢?你一定是弄错了”馨乐说道。 “我没有弄错,这件事情,我早就已经查清楚了,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再说了,千末鼎他自己也亲口承认过的。”志仇说道。 “这位大哥,有事好好商量。请千万不要这样鲁莽啊”馨乐说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全拜他千末鼎所赐,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才能发泄我心头之恨”志仇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这人要说歹说都不听,如此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敢说这样的话。”说罢,馨乐扔掉手中的空碗,取下挂在旁边柱子上的宝剑。拔剑指向志仇。 “好,既然你要护着那,那我今天就先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罢,志仇举起双掌,运功发力向馨乐打过去。馨乐腾空而起,躲过志仇的毒掌。志仇转身,又向周馨乐发起第二次攻击。馨乐连忙后退道墙角,用剑挑起一框晾晒的草药,又挡住了志仇的邪毒掌风,两人在院内,打得难舍难分。 “大师兄,你快去帮帮师妹啊”一旁的二师兄喊道。 “不行啊,咱们都不会武功,怎么帮啊?”那大师兄着急地说道。 “你们都快点让开,我今天是来找千末鼎报仇的,跟你没什么关系,请不要阻拦我。”志仇一边与馨乐打斗,一边说道。 “不行,我绝不会让你伤害我师父一分一毫的。”馨乐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说罢,志仇使出了千蛇万毒功的全部掌力,猛然向馨乐打了过去。馨乐快速躲避,毒掌又打在了一棵树上。只见那树顿时被毒气腐蚀,化成了一滩黑色的水。 旁边两位师兄见此情形,吓得连连大叫。此时,在客房里的易丹三人听见呼叫,立马跑了出来。 易丹定睛一看,院内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一个是馨乐,另一个竟然是她的救命恩人志仇大哥。 “住手,大家都快住手吧,志仇大哥,馨乐姑娘,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易丹大喊道。 两人皆不理会易丹的呼喊,从院内打到外面的山顶,从地上打到树上。 易丹跑出院落,见二人站在悬崖边的大石头上,打得不可开交。于是又继续劝解道:“志仇大哥,馨乐姑娘,你们都快别打了。馨乐姑娘,这位志仇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是个好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快停下来先解释清楚啊。” 馨乐一手抓住石头,双脚悬空挂在悬崖上,对易丹说道:“好人?好人还想来杀我师父?” “哼,千末鼎死有余辜,我今天就是要来取他的狗命。”志仇也毫不示弱地说道。 “休得胡言”馨乐斥责道。 “志仇大哥,馨乐姑娘,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易丹问道。 这时。一旁的馨乐大师兄说道:“这人像中了邪一样,三番两次要来杀我师父。” “志仇大哥,请问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你为什么要来杀药王呢?药王是这武夷山出了名的活菩萨啊”易丹对志仇喊道。 “哼,他杀了那么多人之后。到这山顶躲起来,假惺惺做点善事,就能掩盖他罪恶的本性吗?活菩萨?简直是笑话。”志仇吼道。 “你还敢胡说八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大慈大悲,绝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我看你定是认错人了吧?”馨乐说道。 “是啊。志仇大哥。神龙药王他慈眉善目,菩萨心肠,都是我亲眼所见。这种善意之举是装不出来的,我不明白,你为何对他曲解如此深呢?”易丹问道。 “你所说的,都是现在装出来的。当初他和我爹比武,输了以后就放毒蛇将我爹咬死了。你们可别被他伪善的外表所欺骗,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了。”志仇说道。 “胡说八道,我师父心慈仁善只会救人,从来不会去害人。”馨乐说道。 “没错。我看你这个丑鬼才不是什么好人。长得这么丑,还来药王峰撒野,真是丑人多作怪,不知天高地厚。”那大师兄吼道。 “呸,我今天这一切,都是拜那千末鼎所赐。你们口口声声说他是个大善人,只是都不了解他伪善的本质而已,不过如今我不怕了,我已练成了百毒不侵的神功,任凭他再放毒蛇毒蝎还是毒蜘蛛。我都不怕了,哈哈,哈哈…”志仇得意地说道。 这时,志仇的母亲气喘吁吁地从山下爬了上来。易丹见后。连忙上前扶着她,问道:“大婶,你来得正好,快帮我劝劝志仇大哥吧,他好像失去了理智,要来杀药王。” “哎。我也劝不动他,所以就跟了过来。儿子,咱们回去吧,不要再惹事了。”志仇母亲说道。 “娘,你不用怕他们,我现在已经有能力为我爹报仇了。那就等着等我杀了那个千末鼎,提着他的人头去祭奠我爹吧。” “哼,修得口出狂言”馨乐呵斥道。 “儿子,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就让它过去吧,你就不要再想着报仇的事了。咱们回家,平平安安地过完这辈子,比什么都好。”志仇母亲说道。 “回家?我现在这个样子,还回得去吗?”志仇摸摸自己的脸,反问道。 “你本就不该选这条路,趁现在还未铸成大错,咱们快回去吧,听娘的话。”志仇母亲说道。 “不行,娘,我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千末鼎,否则这一年多来,我所受的痛苦与屈辱都白受了”志仇坚定地说道。 “太可笑了,你俩在这里一唱一和,给我师父泼脏水。我看你使用的招数如此毒辣,应该是你爹传授你的吧?你肯定是说反了,你和你爹才是那种下毒害人之人,反倒栽赃给我师父,简直是可笑,又可恶。哼。”馨乐向志仇呵斥道。 志仇的母亲听了馨乐这话,连忙上前两步向馨乐说道:“这位姑娘,做人得凭良心,当年志仇他爹,的确是死在你师父的毒手之下。如今你师父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我本也不想再追究了,但你也不能因此就将受害者说成是施害者,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啊。”志仇母亲说道。 “这位大婶,我不管你们以前怎么样,今天任何人都休想来伤害我师父,否则我馨乐绝不会答应。”馨乐挥舞着宝剑说道。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志仇说道。 “有没有本事,不是看说的。”喊罢,馨乐立即出招,举起宝剑攻向志仇的天突穴。 志仇从石峰上一跃而起,避开馨乐的刺砍。馨乐冲出悬崖,再杀了个回马枪转圈回刺,追击着悬崖上的志仇。两人又开始打得天翻地覆。 易丹在旁边又喊,又劝,干着急,可一点作用也不起。不过,紧接着易丹又发现,眼前这两人的打斗招式明显都很保守。馨乐好几次明明有机会可以一剑刺穿志仇的咽喉,但是她没有这么做。而那志仇也有好几次。完全可以朝馨乐的正面发起毒掌,可他也没有这么做。他二人彼此心里都清楚,对方没有对自己下狠手。但是二人却又必须不停不休地打斗,彼此都不肯认输喊停。 两人从山崖打到树梢。又从树梢斗到山崖,很快便过去了几个时辰。 志仇停在一颗大树上向属下的持剑相对的馨乐问道:“你为何要苦苦纠缠?” “他是我师父,你休想伤他分毫”馨乐说道。 “他是你师父,又不是你爹,你为何要这般护着他?”志仇接着问道。 “他虽不是我爹。但在我心里,他比我爹更好。”馨乐说道。 “那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今天就分个高下吧” 说罢,志仇从树上向馨乐飞了过去,两人在山崖下的草坪里苦苦缠斗起来。众人站在一旁焦急地观看。易丹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二人,以防有什么不测。 酉时,就在夕阳最后一点儿轮廓落下山尖那一瞬间,志仇突然感觉全身异常的寒冷难受。他从树梢跌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志仇大哥。你怎么了?”“儿子,你怎么了?”易丹与志仇的母亲二人,与上前扶起他。 而馨乐见志仇突然从树梢掉落,根本不知是怎么回事,只以为这是志仇的诡计。她不理会志仇想耍什么花样,也从树梢上飞了下来,将宝剑直接刺向摔在地上的志仇。 “啊,不要啊”易丹大喊一声。同时使出刀锋掌,将馨乐手上的宝剑打落。 “志仇大哥,你没事吧?”易丹连忙上前扶起躺倒地上的志仇。 志仇捂着心口。忍住极寒之痛从地上撑起来,哆嗦着说道:“我好冷,我好冷,可能是走火入魔了” “志仇大哥。你练的是什么武功?怎么会这样啊?”易丹问道。 “我练的是千蛇万毒功,又吃了整条鸡冠冰蛇,现在太阳下山了,我觉得好冷好冷啊”志仇哆嗦着说道。 “怎么会这样呢?没想到你为了替父报仇,竟然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易丹疼惜道。 “只可惜,这鸡冠冰蛇的毒虽然厉害。但只能在白天发功。哎”志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要帮他?”馨乐问道。 “志仇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让你伤害他。”易丹答曰。 这时志仇趁机从地上爬了起来,试图偷袭击败馨乐。而易丹挡在馨乐前面,接住了志仇这一掌。 “志仇大哥,你是我救命恩人,但是馨乐姑娘她也是好人。我求你们都别打了行吗?”易丹说道。 “不行,她挡住我报仇,我一定要打败她不可。”志仇说道。 “要杀我师父,除非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馨乐也毫不退让地说道。 “两位,你们这是何必呢?为什么不能坐下来把话好好说清楚啊?”易丹劝解道。 “没什么好说的,今天我必须要杀了千末鼎这个恶贼。”志仇怒吼道。 “你已经走火入魔自身难保了,还想杀我师父?痴心妄想”馨乐毫不客气地斥责道。 “是啊志仇大哥,你已经走火入魔了,快些停手吧”易丹劝说道。 “你为什么要帮她?我救了你的命,你却恩将仇报,帮着她来对付我是吧?”志仇语无伦次地怒吼道。 一旁的佑铭见后,连忙解释道:“志仇大哥,我师姐谁都没有帮着,她是在劝你俩都停手。我看你现在已经快走火入魔了,还是赶快停下来吧都不要再打了。” “是啊,大婶你也快劝劝志仇大哥吧,他这样下去会走火入魔的。”佑铭对志仇的母亲说道。 “儿子,别再打了,咱们回家吧。” “不行,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的,今天非要杀了千末鼎,为我爹报仇。”说着,志仇的全身上下,像是有万根钢针在猛扎一样的钻心的疼痛。他痛得实在忍受不了,只能在地上来回打滚。 易丹见志仇走火入魔,于是连忙跑过去,运功驱动真气,封住了志仇身上的几处大穴,在用真气为他调理身子。过一会儿,志仇的额头冒出了大汗,他安静下来,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志仇大哥,你好些了吗?”易丹收起双掌问道。 “嗯,我好多了,多谢易姑娘相救之恩”志仇心平气和地说道。 “你刚才走火入魔了,现在不要再运功,要好好调养休息才是”易丹说道。 “谢谢姑娘,谢谢你救了我儿子一命。”志仇的母亲连连作揖感恩。 “大婶您不必客气,志仇大哥先前也救了我一命,我为他做这点事不算什么。”说罢,易丹扶起志仇,又对那妇人说道:“大婶,你先扶志仇大哥回去休息吧。” “嗯好,谢谢姑娘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不堪回首

『』 而此时,在药峰院书房翻阅上古山海经的神龙药王,终于查找到了书中记载的那自带毁灭魔力的虫子,以及破解之法。药王高兴地呼叫着:“徒儿,徒儿…”,但几个徒儿没有一个回应他。要是在平时,三个徒弟至少有一个时刻都在他身边听候吩咐,而此时却一个都不在。他感到很不寻常,于是放下书籍,出来四下寻找。 药王来到院内,依稀听见外面有打斗和争吵之声,于是顺着声音找出来了。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我正到处找你们呢。”药王见众弟子都在外面,于是一边朝众人走去,一边说道。 这时,正准备下山离开的志仇,见药王从院门出来,立马推开母亲的手,大喊道:“千末鼎,你终于现身了,今天我要杀了你。”说着,他又愤怒地使出毒掌,攻向神龙药王。 母亲拉住志仇,药王的三个徒弟和易丹也挡在中间,不允许志仇靠近药王。 “师父,你快走啊,这个疯子又来了”大徒弟拦在志仇面前,大声呼喊道。 “千末鼎,有本事就别走,今天咱们一决高下,我要替我父亲报仇雪恨。”志仇大喊道。 药王定睛一看,又仔细辨别了一下志仇的声音后,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一切早就已经注定了,看来一点儿都没错。” “千末鼎,你尽管放毒蛇啊,如今我已练成了千蛇万毒功,你的那些毒蛇根本奈何不了我了,我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啊。”志仇冲药王大声怒吼道。 “井少侠,你为何将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你若是想取老夫性命,尽管来拿就是,老夫绝不会有半点反抗。”药王向志仇说道。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地,故作姿态了。你明知道我受了伤,今天无法杀你。却还装作一副舍身成仁的样子。我看了真是觉得恶心。”志仇呵斥道。 “住口,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师父,我师父是慈悲仁善的好人,不允许你再侮辱他老人家了。否则休怪我乘人之危,对你不客气了。”馨乐也对志仇呵斥道。 “哼,慈悲?心善?亏你说得出口,他自己做过什么,他心里最清楚。善恶到头终有报。别以为假仁假义做几件善事,就能掩盖他的滔天罪恶。”志仇责备道。 “是啊,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未到。如今时辰到了,我也要为自己当年所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了。”药王说道。 馨乐听了这话,不解地问道:“师父,发生什么事了?请问这一切究竟是这么回事?” 众人都望着神龙药王,期望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药王看了看志仇的眼睛,望着一片茫茫的山峦,不禁叹了口气说道:“哎。这一切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二十多年前,我在信州(今江西上饶偶然间挖出了当年黄巢军在信州爆发瘟疫时留下的治病书籍和武功秘籍。于是我来到武夷山,专心修炼黄巢留下的武功。这武夷山步步毒蛇,我一时起了邪念,就豢养了一些毒蛇。” “那后来呢?师父”馨乐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的武功小有成就之后,便四处找人比武打斗。当时的我年少好斗,争强好胜,一心只想成为天下武功最高之人。在功利之心的驱使下,我的手段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与人比武时,打得过的。必定要让人跪地求饶才肯罢休。而打不过的,便心生嫉妒,趁对方不注意,放出毒蛇将其咬死。为此。我造了许多的杀孽,多少无辜的人死在了我的手里。”药王一句一句地慢慢说道。 听到这里馨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一直以来在他心中都是慈父恩师的善良药王,没想到年轻时确是那样的一个江湖败类,馨乐忍不住插话道:“师父,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没错。没想到你还有勇气承认这些。我爹井开南,当年是闽东第一大侠。他听说了你的不齿行为之后,专程赶来武夷山制止。你打不过我爹,又故技重施,趁他不注意时,放出毒蛇将他咬死。而我娘带着刚出生不久的我,在长乐城孤苦伶仃,相依为命。要不是去年,闽王的儿子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恐怕这辈子都没人来揭穿你千末鼎人面兽心的真实面目。”志仇一句句数落道。 “儿子,当初娘不告诉这些,就是怕你知道真相后冲动闯祸,请你原谅娘,娘真的是为你好。这个仇,咱们不报了,咱们快走吧。”说着,母亲便伸手去拉志仇的手。 “不行,娘。当年我爹他无辜惨死在这人手上,如今我若不能为父报仇,那便枉为人子,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志仇甩开母亲的手,愤怒地吼道。 “哎,一切报应自有因,去年井少侠你第一次来找老夫报仇时,老夫劝你要将武功练到能打赢老夫以后,方可再来。但是万没想到,井少侠竟然牺牲了自己的容貌修炼了毒功,此番孝心,老夫深感敬佩。”药王说道。 听到这里,馨乐望着志仇的脸,问道:“啊?原来你这张脸,就是因为练毒功练成这样的?” “没错,我成了如今这幅模样,一无所有了。还不都是拜他所赐”志仇指着药王愤怒地说道。 “哎,都怪老夫,不该还有贪生之念,不然事情也不会弄到这步田地。”药王自责道。 “师父,你不必自责,这人丑陋蛮横,好不讲理,咱们无需对他客气。”那二徒弟说道。 馨乐听到这里,明白了志仇原来也是一个可怜之人,也就没有再以粗暴的言辞相待。 这时,志仇的母亲说道:“我儿本叫井耀天,原本也是英俊潇洒,相貌堂堂,人送闽国第一美男子。” 馨乐听到这里,眼前一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疑惑地问道:“什么?你是说,他就是闽国第一美男井耀天?” “没错。不过都是曾经在长乐城里的那些官家小姐和王公女子们偏好相赠。不过,虽然我儿的样貌算不上天下无双,但曾也算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志仇的母亲骄傲地说道。 “嗯,在下相信大婶说的话。”易丹说道。 “谢谢姑娘的信任。”那妇人看着易丹说道。 “大婶你虽然是志仇大哥的母亲。但岁月没有在你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你看上去依然还那么漂亮。所以我相信志仇大哥无论怎样都不会差到哪里去。”易丹微笑着说道。 “多谢姑娘,哎,我都是老太婆了,谈不上什么好不好看。但是我儿正当年少。长得也是相貌堂堂。当初长乐城里许多富家女子争相上门提亲,他却高傲自大,没有一个看得上的。但后来得知自己的身世,萌生了报仇的念头,才来武夷山练邪恶武功,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模样。哎,都怪我,当初没有拉住他,否则事情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志仇的母亲后悔莫及地说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吧?”馨乐自言自语地说道。 “馨乐姑娘。你怎么了?”易丹问道。 馨乐想了想说道:“去年年初,师父派我去长乐城替闽王治病,也听闻过闽国第一美男井耀天。听说长乐城宫里许多官家小姐,甚至闽国公主都对他情有独钟。当时我也一时好奇,想看看那个传说中的井耀天究竟长什么样子,于是我用薄纱蒙脸,混在群女子里面来到一栋府宅门口,果真见那井耀天的确生得俊朗英气,如玉雕琢。只可惜后来,大风将我的面纱吹去。众人皆笑我长得丑陋,我也就黯然离开了。”说到这里,馨乐好似还沉浸在那又美好又遗憾的感受之中,不能自拔。 “哦。我想起来了大婶,今天早上咱们在你家院子里见到的那些人,莫不就是闽国的王公贵族?”易丹向志仇的母亲问道。 “没错,那女子就是闽国公主,千里迢迢从长乐城追到武夷山来,只为见我儿一面。没想到…”志仇的母亲说到这里,便摇了摇头。 “娘,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已经这样了,还提那些事情做什么?”志仇喝止道。 馨乐听到志仇的叫喊,突然把她从幻想的世界里重新拉了回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志仇,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师父,弟子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你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我不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馨乐哭着追问道。 “他们所说一点都没有错,就算你不愿意相信,但这一切的确也是曾经发生过的。掩盖不了,逃避也是无用。自己做过的错事,始终还是要面对的,善恶到头终有报…”药王感叹地说道。 “师父,那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啊?”馨乐继续追问。 “后来,武夷山的极光道长得知了我的劣迹,便带来上它养的那条巨蟒灵蛇将我一口吞入腹中。我在那条大蛇肚子里中苦苦哀求极光道长之后,道长让蟒蛇将我又吐了出来。我经历了生死劫难,幡然悔悟,从此拜极光道长为师,用当初得到的那本治疗瘟疫的药书,在武夷山研习药草,为百姓治病。想以此行径,来洗清我当初所犯下的罪孽。”药王一口气将自己这些年所经历的身心巨变都讲了出来。众人心里皆是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请问药王,您刚才所说极光道长的那条大蟒蛇,莫非就是如今的神龙?”易丹好奇地问道。 “没错,就是它。它原本就是通任性的生灵,极光道长当初让它来惩罚老夫,老夫至此幡然悔悟。后来恩师极光道长仙逝,就将这间道观以及大蛇一起托付与老夫,老夫每每看到那大蛇,就会想起自己当初所犯下的罪孽,时刻提醒自己,还要继续行善积德弥补过失,所以这神龙也算是老夫的恩师,是它教会了我万物皆有灵,不可去伤害。”药王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那大蛇有着非同一般的灵性,原来是极光道长所有。”易丹说道。 “我爹当年是闽国有名的大侠,他行侠仗义、光明磊落。他原本来武夷山只是想劝你弃恶从善,而你却凶残地将他杀害。你犯下的罪孽罄竹难书,不是做几件善事就可以掩盖得了的。”志仇咄咄逼人地责问道。 “没错,老夫现在才明白,错了就是错,掩盖是没有任何用的。人不能犯错,一旦犯了错,就要用其它的错误去掩盖,这样错误反而越来越多。希望你们今后一定要引以为戒,不可做错事情,否则会终生受到良心的折磨,永远不得安宁”药王叮嘱道。 “是的师父,弟子们谨遵教诲,绝不会做错任何事情”馨乐说道。 “如今老夫已看透生死,明了因果,不再贪恋这尘世,半星浮光。但老夫还有最后一个请求,想请井少侠再给老夫几天时间,让老夫把盛大侠的伤治好,再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知可否?”药王向志仇问道。 “哼,反正我今天受了伤,也没法杀你了。也罢,那我就改日再来,你有本事就别溜走,我一定要将你的人头拿去,祭奠我爹在天之灵。”志仇看着药王,堵着气地说道。 “老夫说话一定算数,还请少侠能宽限几日,等盛大侠的伤势好转,老夫便听凭井少侠处置。”药王说道。 “好,我就给你几天时间,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招。娘,我们走”说罢,志仇扶着母亲,慢慢向山下走去。 易丹上前扶着志仇:“志仇大哥,你受伤了,我扶你下山吧?”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你们好好治伤吧,我还会再来的。”说罢,志仇与母亲二人沿着下山的道路离开。而馨乐的眼神还停留在志仇远去的背影里,久久不能回过神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交代后事

『』 志仇与母亲二人下山之后,药王众人也回到了药峰院。馨乐神不守舍,心里好像装着事情。而药王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却只字不提了,只是将大家叫到诊堂内说道:“那上古山海经里的东西,老夫已经查到了。里面记载的那种能放射出毁灭力量的虫子,它们身上的神秘力量,的确是来自它生活的石缝里,而且这种毁灭力量的大小,取决于它们在石缝里吸收了多少力量在身上。” “看来果然是这样,那请问药王,这上古山海经里,可否记载被这种魔力伤害的破解治疗之法?”易丹问道。 “书上有提到说,若是近身触碰那些石头或虫子,会顷刻暴毙,大罗神仙也治不了。但是盛大侠没有直接接触那些东西,而是隔了一层厚厚的的铁盒,所以应该只是受了伤害,而还不至于致命。治疗方法就是,用千年皂角树皮洗浴,每天至少三次,可将皮肤表面的危害尘土洗净,后用黄豆泡白醋七天,再用黄酒一同服用下去,每日两次,便可除去内脏里的残留余毒。还有,每天食用海带,海鱼,和贝壳,都可清除那魔力的余毒。”药王耐心地向众人讲述治疗之法。 “请问药王,您说的这些方法,听上去都很普通,真的会有效吗?”盛鲁牛问道。 “有没有效,还是要试了才知道。老夫先开按古方开一服给你,用它熬制后,每天睡觉之前在后山流动的温泉里熏泡一次。应该就能彻底清除你身上的余毒了。”说着,药王拿起纸笔写起了药方。 “馨乐,你按这个方子,给盛大侠抓药熬制,之前所有的药,暂时不用服了” 药王将药方递给馨乐,周馨乐看完药方后问道:“师父,这方子里有好几味药材都是极其稀少的。我们这里没有啊。还有,这莺粟不是害人之物吗?为何还要莺粟花粉入药啊?” “世间任何东西存在,都有它的价值。比如那毒蛇蝎子,如果用处得当。将是救人良药。但若被人乱用,即便是烧火的棍子,都可以杀人。”药王耐心地传授馨乐用药心得。 “哦,我明白了,师父以前也跟我这么说过的”馨乐点点头说道。 “还有。你们都要记着,这些方子用完以后要收好,不要随便告诉那些不通药理之人,以免被人乱用害人害己。”药王叮嘱道。 “嗯,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父教导”馨乐点点头。 “我记得莺粟花粉,咱们这里还有一些,是去年你师兄去骠骑国采药时带回来的,让你师兄拿些给你去配药吧。”药王对馨乐说道。 “是,师父。弟子这就去抓药。”说罢,馨乐与师兄一同转身去了隔壁的药方。 “盛大侠,你的病情以前没有先例,啦啦福已经讲过,一切都只能是试试之后才知道。若是有效,固然是好,若是没有效,那老夫也无能为力了,还请盛大侠另投名医吧。”药王向盛鲁牛解释道。 “请药王放心,这个在下早有了准备。即便是把我治死了,也不怪你。反正这条烂命,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盛鲁牛说道。 “医者父母心,老夫尽最大努力试一试。希望能对你的病情有所帮助吧。”药王思量着说道。 “那就多谢药王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易丹师姐弟两人帮着一起采药熬药。盛鲁牛完全按照药王为他制定的治疗方法,一步步地进行着。每天药疗,食疗,熏蒸,洗刷以及泡流水温泉。交叠交错。又过了几天,盛鲁牛脸上的伤势也明显好转了许多,瘤子也变小了,凸出的眼睛也收了回去,溃烂的皮肤也不痛不痒,开始结疤。 盛鲁牛见自己身上的伤一天天好转,也感到十分高兴,心里非常感谢药王的妙手回春。通过这些天的接触,药王的仁心医德,无不让盛鲁牛佩服之至,他根本就不在意药王自己所说的那些年轻时犯下的错误,而只剩下了对他的崇敬和爱戴。 神龙药王见盛鲁牛的伤势好转,便开始着手安排今后的打算。这天晚上,药王叫来三个弟子,准备交代后事。 “你们三人听着,我希望你们师兄妹三人,今后也能像从前那样团结一致,把这个药峰院继续开下去,为更多的百姓义诊治病。若是爱财之人,可去长乐府甚至开封城开大医馆赚钱,但绝不要勉强留在武夷山,更不能向这些百姓们收取钱财。”药王语重心长地交代着。 “师父,为什么啊?”那大徒弟好奇地问道。 “是啊师父,咱们的义诊总不能永远这样亏本做下去吧?”二徒弟也追问道。 “你们不懂,因为在这乱世之中,穷苦百姓吃不饱穿不暖,没有半点依靠。若是生了病根本没钱医治,也只能慢慢地拖到死去。我药峰院义诊,就是他们生病之后的唯一希望。你们一定要记住师父这些话,这也是师父毕生的心愿,希望你们能继承下去。你们能明白吗?”听到这里,馨乐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明白了。师父,我不要你这么说,我们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大徒弟哭着说道。 “是啊,师父,请你不要再为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了,我们师兄妹三人都理解你,都能原谅你。师父你这些年救苦救难,行善积德,完全可以抵销年轻时犯下的过失,请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馨乐也哭着说道。 “错就是错。犯了错不是做几件好事就可以抵消得了的。希望你们以后一定要明白这个道理,不要再像师父犯错,就后悔莫及了。”药王叮嘱道。 “师父,请你不要丢下我们不管,我们现在的能力还不足,还需要你的传授和教导。你不能丢下我们师兄妹三人不管不顾啊,若是以后抓错了药,治死了人,那该怎么办啊?”二徒弟也哭着请求道。 “是啊师父,我们还需要你的搀扶。请你不要离开我们”大徒弟也哭着说道。 “哎,平时让你们好好学习药理,你们都懒懒散散。都到现在了,还是不让我不放心。”药王感叹道。 “那就请师父再多教我们师兄妹一些日子吧。我们一定好好学习,不让你再操心了。”大弟子说道。 馨乐听了师兄这话,偷偷地与他四目相对,竖起了大拇指。 “哎,我知道了。时辰不早了,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三人以为已经劝说成功,于是都高兴地起身离开。 三个徒弟离开后,神龙药王泡上了一壶浓茶,拿出夏天搜集的提神醒脑的薄荷叶,独自一人在房里挑灯写书。 半夜丑时,大徒弟起夜上茅房,见师父窗户上的灯还在亮着,于是走到师父门口查看。 “师父,你怎么还没睡啊?”大徒弟问道。 “是山文啊。进来吧,外面凉了。”药王招呼弟子进屋。 大徒弟山文进门后,见师父桌子上已经写了厚厚一叠,于是问道:“师父,你在写什么啊?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 “哦,我在写《药经》”药王答曰。 “药经?是什么啊?”大徒弟问道。 “我把当年黄巢军留下的这本药书里面的东西整理一番,再把自己多年诊治病人累积的经验写成这本《药经》,留给你们。你们今后就按照这本《药经》上记载的方子来抓药,应该就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了。但是要记着,这也不是万能的。凡病情,要根据病人的年纪、体格,患病缘由以及地域特征饮食习惯等情况区别对待,且不可一张方子百病通用。你记住了吗?”药王问道。 山文听了这话,连忙跪下哭着说道:“师父,你不可如此,我们都还需要你,你如果抛下我们,我们该何去何从啊?” 这时。馨乐与二师兄都从门外走了进来。 “师父,您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大师兄,请问师父他怎么了?”馨乐问道。 “师父在写《药经》,说要留给咱们,让咱们以后按照《药经》来抓药。”大师兄说道。 馨乐二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师父,你不是答应了我们,不再抛弃我们了吗?” “地上凉,你们都起来吧。山文,赵城,馨乐,你们三个都是师父的好徒儿,今后一定要记着为师的话,治病救人、行善积德,切不可伤人、害人,自酿苦果。都听明白了吗?” “是的,师父,我们都记住了。”馨乐点点头。 “嗯,这药经一时半会儿还写不完,我不会那么早离开的,你们放心吧。”药王说道。 “师父,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您若是再不去休息的话,我们三人就长跪不起。”馨乐说罢,另外两个师兄也点头附和道:“是啊师父,您快去休息吧” “哎,好吧,徒儿们,为师知道你们都孝顺,赶快都起来吧。我也不写了,这就去睡觉还不行吗?”三人听了师父这话,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将药王扶到床上躺下,看着他渐渐地睡去,这才依依不舍地熄灯离开了房间。 回房间后,大师兄山文对师弟说道:“师弟,你看师父这样也不是办法,肯定迟早都会出事的” “是啊,那该怎么办啊?咱们不能没有师父啊。我八岁时父母病死,是师父救活了我,收养了我,还教会我治病救人,如果师父有个三长两短,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二师弟赵城说到这里,情绪激动地拍了拍桌子。 “我看不如咱们想个办法,替师父解决了问题,你说怎么样?”山文问道。 “解决问题?师兄你的意思是?”赵城问道。 “嗯,咱们要想办法,一劳永逸地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山文说道。 “一劳永逸,彻底解决问题?那要怎么做呢?这个问题太棘手了啊师兄。”赵城说道。 “这个问题倒也不棘手,一切事端的根源,不就在那个叫什么井耀天的人身上吗?”山文说道。 “那师兄的意思是?”赵城追问道。 “只要咱们想办法,不让那个红头发的怪物再来药王峰,不就行了?”山文说道。 “可是师父跟他,有杀父之仇,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了呢?”赵城问道。 “这还不简单?若是一个死人,肯定就不会来找师父麻烦了。”山文说道。 “啊?杀人?我可不敢啊,咱们一向都是救人的啊。”赵城一脸惊恐地问道。 “若他不死,就是咱师父死。我问你,你情愿看到哪一个死?”山文问道。 “我当然不愿意咱们师父死了,但是咱们也不能杀人啊。再说那个怪人武功那么高,而咱们二人根本就一点武功都不会,怎么可能杀得了他?”赵城问道。 “谁说杀人就非得用武功?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可以想办法智取啊。”山文阴险地说道。 “智取?师兄你的意思是?”赵城问道。 “我现在脑子里很乱,还没有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不过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问这个问题的”山文说道。 “那咱们要不要告诉师妹?她得武功高强,或许可以帮上咱们”赵城问道。 “先不用告诉她了,她的心跟师父一样善良。你没瞧见今天她和那个怪物打斗时,根本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吗?我看这件事,还是咱们二人悄悄计划,不要再让第三人知道了。”山文说道。 “嗯,好吧,那咱们就悄悄计划,不让师妹知道,更不能让师父知道。”赵城说道。 “好,就这么办。” 馨乐回到自己的房里,也是一样担心师父的安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 捉心蛊毒

『』 第二天早上,天未亮,馨乐就来到易丹房门口咚咚敲门。 “谁啊?”易丹问道。 “是我,馨乐啊,易姐姐你醒了吗?”馨乐问道。 易丹打着哈欠开了房门说道:“馨乐姑娘,是你啊,你这么早啊?” “不是早,我昨晚根本就没有谁”馨乐说道。 “你为什么不睡呢?”易丹问道。 “易姑娘,我师父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最近这几天,盛大侠的身体渐渐好转了,你知道吗?昨天师父把我们三人叫过去,交代后事了。”馨乐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易丹连忙拿出手绢,为馨乐擦了擦眼泪之后问道:“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呢?” “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我师父做傻事的。易姑娘你知道吗,我跟我的两个师兄都是从小被师父收养长大的,师父他老人家教会了我们读书写字治病救人,就像我们的亲爹一样,我们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做傻事。这些年师父他老人家行善积德,救苦救难,就算过去有过什么过错,也应该可以一笔勾销了吧?”馨乐说道。 “馨乐姑娘,我明白你的想法。可是不能原谅药王的人,并非是志仇大哥,而是药王他老人家自己的良心。他受不了良心的折磨,才会如此痛苦。他其实一心只想偿还曾经欠下的债,你难道还不明白他的心思吗?”易丹说道。 “我当然明白,但我却不知道怎样才能解开师父内心的那个结。”馨乐说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其实志仇大哥才是解开这个结的最合适的人,只可惜…哎。”易丹语重心长地说道。 “嗯,你说得对。为今之计,看来只有求得那个井大哥原谅,方可解开师父的心结了”馨乐说道。 “可志仇大哥心中的怨气太深,恐怕一时半会儿是无人能解的啊”易丹说道。 “不能解也要想办法解,反正不管用什么方法,劝说也好。死缠烂打也罢,无论让我做什么,我也愿意。”馨乐说道。 “馨乐姑娘,你要有分寸才好。千万不能做得太过,否则我怕会再次激怒志仇大哥的。”易丹提醒道。 “恩放心好了,我会知道分寸的。”馨乐答道。 “那,你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呢?”易丹问道。 “不用了,人多反而不好谈。不如一会儿我悄悄下山去找那位井大哥。不过我是想让你们帮我拖着师父,陪着他,不让他有机会做傻事。”馨乐说道。 “我明白了,原来你来找我,就是为这个事情啊?”易丹问道。 “没错,就是这样”馨乐说道。 “嗯,没问题,你放心吧,我和师弟,还有盛大侠都会陪着药王的。”易丹笑着说道。 “嗯。那就好,那我这就下山了,我师父就拜托你们了。”馨乐说道。 “好的,早去早回,等着你的好消息。” 于是,馨乐悄悄下山去找志仇了,而易丹叫上刚起床不久的佑铭,以及盛鲁牛二人,一起来到药峰院,找借口陪着药王聊天下棋。 药峰院内。通宵未眠的药王刚走出门,便碰到大徒弟山文,于是疑惑地问道:“山文,今天没有百姓来看病吗?” “是啊。师父今天还没有人来看病。”山文答曰。 “嗯,这样也好,希望咱们这里来的人越少越好,人们都平安健康无病无痛,那该多好啊。”药王说道。 这时,易丹从侧屋走出来大声地说道:“人吃五谷。生百病,总免不了头疼脑热,药王你可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了啊?” “哎,老夫倒是希望世上永远都没有病人,这样老夫哪怕什么都不做也高兴了。”药王说道。 “那怎么可能啊?您老人家现在还不是歇息的时候,您看,山下好像已经有病人上山来了。”说着,易丹指着山下上依稀走来的身影。 这时徒弟山文也即刻反应过来了说道:“是啊,师父,世上被病痛折磨的百姓多得是,他们都还指着你呢,你可要对他们负起责任啊。” “天下大夫何止老夫一个,老夫哪里看得完那么多人啊?”药王说道。 “没错,天下大夫的确多得是,但永远都免费义诊的大夫,却只有武夷山药王您这一位。”易丹夸赞道。 “是啊药王,您宅心仁厚,救苦救难,是照亮这黑暗世界的一盏明灯。”佑铭拿先前易丹夸赞江素月的话,用在了此刻,也再合适不过了。 “明灯?老夫算什么明灯,只是一个戴罪之身的囚徒而已。”原来这些年,药王一直在心里囚禁自己,所以才会这么说。 “药王,不管怎么说,这武夷山的百姓都需要您,您不能让他们最后一丝希望都落空,到那时,这个世上就真的一丝光明了啊。”易丹说道。 “姑娘你这么说,就有点言过其实了。其实老夫心里明白,免费义诊也不是个长久之计。若是有一天人人都看得起病了,才会更多更好的药材,更多的大夫,这样才会良性循环下去。老夫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那么一天,不过老夫今生肯定是看不到了。”药王遗憾地说着心里理想的那个世界。 “不管怎么说,范增现在咱们都是离不开你的啊”易丹说道。 “是啊师父,我们都离不开你”山文与赵城都附和道。 药王看了看众人,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嘛,你们怎么那么奇怪,都来围着我。难道你们是怕我想不开?” “没有啊,师父。我们哪里有这样想?我们没有这样想,对吧师弟?”山文装作一脸无辜地说道。 “是啊,我们没有这样想。”赵城也配合着回答。 “哎,你们放心吧,井少侠来找我之前,我是不会自裁的。”药王叹了一口气说道。 山文和赵城听了这话,互相点了点头示意对方。 “虽然老夫对这残身,已无留恋,但是还想再多治几个百姓。哪怕多给我半刻钟,多救一个也好。哎,只怪自己年轻时,荒废了许多光阴。如今恨不得把一刻钟,当做一年来用都不够。”说到这里,药王转头看着易丹,继续说道:“老夫真的羡慕你们,年纪轻轻。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请珍惜大好的青春,不要做让自己老了后悔的事情” “多谢药王教导,在下一定记住”易丹恭恭敬敬地说道。 “请问神龙药王老人家在吗?”众人正聊时,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呼喊。 众人放眼望去,只见院子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四十多岁,却穿戴兽皮的人。他俩用一张木板抬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而这个小伙子是被绳子捆在木板上,还在不停地挣扎着大喊大叫:“快。快放我下来,你们都是魔鬼,都是恶魔,恶魔” 院内众人看得不解。这时,山文指了指药王说道:“这位就是神龙药王,请问几位是来看病的吗?” 那两个中年男女一脸风霜,见到满头白发的神龙药王之后,立即跪了下来。 “两位请快快请起,有什么话快进来说罢”药王连忙上前扶起那对男女。 “太好了,没想到咱们终于见到神龙药王了。请药王大发慈悲。救救我儿子吧。”那妇人流着泪说道。 “是啊,请药王大发慈悲,救救我的儿子吧。”那男子也赶忙向药王求情。 “快,快放了我。你们这些恶魔,你们都是天煞恶魔,快放开我,放开我。”木板上的男子还在继续大喊大叫。 “二位,有什么事情,请先到里面去吧” 药王将抬着木板的扶起二人请院内。二人将木板放下后,见那木板上年轻的男子正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盯着二人,好似要把人生吞活剥。 “请问二位,这是怎么回事?”药王问道。 “药王,我们一家三口,都是渤海国显德府人。她是我夫人,绑在板子上的是我们的儿子容立。”那男子答曰。 “不知你们的儿子得了什么病?需要这样绑起来大老远从渤海抬来?”赵城好奇地问道。 “师弟,你看这人如此狂吠,我看应该是患了狂躁之症”山文说道。 “你俩先别瞎猜了,听他二位把话说完”药王说道。 “是,师父”二人听令后,不敢再插话。 “药王,在下名唤容立,这是我夫人萧氏,绑在木板上的人就是我们儿子容绵。在下本是渤海国的盐商,世代都以贩盐为生。不过我的儿子他却爱好习武,曾学过一点拳脚功夫,他本事不高,却爱好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半年前,他突然失踪,我们到处都找不到他的下落。后来无意中得知,我们的儿子极有可能是被大德教的人抓走了,于是我扶起二人就四下打听大德教所在,直到半个月之前,一位从歙州来的姓左的大侠,带着我俩潜入大德教,发现我们的儿子果真在大德教里做了教徒,左大侠帮我们救出了儿子。” ““歙州左大侠?请问那位左大侠,大名可是叫左划天啊?”易丹问道。 “没错,是叫左划天啊。是左大侠让我们带着儿子来武夷山找神龙药王,他说有一位易姑娘应该也在这里,请问谁是易姑娘啊?”那容立问道。 “在下姓易名丹,正是左大侠所说的易姑娘,请问二位,左大侠他还好吧?”易丹问道。 “原来你就是易姑娘啊,请易姑娘放心,左大侠还很好。他还让我们捎话给你,让你办完事就去渤海国找他呢。”容立说道。 “嗯,我知道了,谢谢二位!”易丹答曰。 “还请姑娘帮我们求求药王,请他救救我的儿子吧,我们看着他这样子心如刀绞啊。”容立说道。 “请问你的儿子究竟患了什么病?为何会这般狂躁不安呢?”易丹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他的了什么病,自从将他从大德教救出,他就不认得我们了,而且还不停打骂,哭着闹着,非要回到大德教去,就像现在这样。”容立的夫人萧氏说道。 “在下恳请药王能否看看,这位公子究竟得了什么病”易丹向药王说道。 “请问令郎有哪些症状?”药王向两人问道。 “我儿子以前,又聪明又懂事,可是这次救出他以后。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有时候认得我们,有时候又不认得。”萧氏说道。 “是啊,认识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不认识的时候就大发雷霆。笑骂无常,扬言要杀人,要回大德教。还不停地背诵大德教义。”容立话音刚落,那木板上的儿子听到“教义”二字,便立马念叨着:“对。教义,我要熟记教义,不能背叛教主,不能背叛教主。要是谁敢背叛教主,我们就要让他魂飞魄散,挫骨扬灰。圣教主是天地的主宰,是万物的光辉,是教众心中永远的红太阳,只有跟着红太阳走,才有光明。才有希望,才有光明,才有希望…”那小伙两眼无神,身体不停地有节奏地晃动,自言自语地背诵着所谓的教条。 “哼,大德教,又是这个大德教。他们欠下的血债已经够多了。”易丹咬牙切齿地说道。 “易姑娘,你也知道大德教?”药王问道。 “岂止是知道,这个大德教跟我的身世还有一段渊源。”易丹说道。 “是吗?不知你与这大德教有何渊源?”药王问道。 “反正我与这大德教也算是有一段仇恨,若是药王有兴趣。以后在下可以慢慢地告诉您。”易丹说道。 “嗯,那好,咱们还是先替他诊治病症吧。”药王说道。 那小伙一直这样重复着自言自语。药王走到小伙身旁,蹲下来小心翼翼地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而这小伙见药王的手在面前晃悠。张口就想去啃食,药王见状,赶紧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又仔细看了看他的额头,说道:“他患的不是普通的病症,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中了蛊毒。” “蛊毒?请问药王。蛊毒是什么毒啊?”易丹问道。 “蛊毒是毒,但也不算是毒。它是人专门培养的一种虫子,寄生在人的身体内。这些虫子会蛊惑人心,让受害者变成下蛊者的傀儡,从表面却根本看不出来,所以一般人只会误认,是受害人对下蛊者真心地崇拜。”药王解释道。 “原来传说中的蛊惑人心还真的确有其事?”佑铭问道。 “没错,若是老夫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大德教就是以蛊毒来迷惑控制教众,让他们甘心服从。”药王说道。 “哦,我明白了,难怪当年江湖盛传,说那个大德教教主黄月天,能以自己的高尚的人品,让教众对他服服帖帖,甘心死忠,原来他却是用了蛊毒这么阴毒的一招。”易丹恍然大悟道。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的。”药王说道。 “圣教主是天地的主宰,是万物的光辉,是教众心中永远的红太阳,只有跟着红太阳走,才有光明,才有希望,才有光明,才有希望…”那小伙依然还在不停地念道着那些蛊惑之言。 “你们要把他绑好,千万不要让他咬到了,否则也会中蛊的。”药王提醒道。 “嗯好的,我们已经把他绑好了。”容立说道。 “原来这大德教这么可怕,难怪江湖上各大门派都在围剿他们。”易丹说道。 “老夫早年间闯荡江湖时,就听说过大德教用蛊毒控制教众。据江湖秘传只要中了蛊毒之人,都会任其驱使摆布,让其杀人放火,杀母弑父,都会言听计从,绝不手软。”药王说道。 “杀父弑母,任其摆布?怎么会这也太可怕啊?要是我的话,情愿自己死,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佑铭惊讶地说道。 “那是你们不知道蛊毒的厉害,一旦中了蛊毒,身体和意识根本不受自己控制,只是一具行尸走肉。那下蛊者让你做什么就要做什么。”药王说道。 “太可怕了。” “是啊,所以你们以后行走江湖,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中了蛊毒,不然就会成为一件没有灵魂的杀人工具。”药王提醒道。 “嗯,谢谢药王提醒。”易丹答曰。 这时一旁的盛鲁牛说道:“当初我经过渤海国,碰到过一些大德教的教众,他们看上去严密整齐训练有素,我还曾夸赞那大德教治教有方呢。没想到他们竟然被蛊毒控制的。现在想来,真是还有些后怕。” “请问药王,这蛊毒可有破解之法?”易丹问道。 “这蛊毒原是荆蛮三苗人,用来保护自己的一种神秘毒虫。如果中毒太深的话,便无药可解。不过这孩子既然偶能清醒,就说明现在蛊毒还没有进入脑子里面。若是再晚个十天半月,蛊毒入脑那就难说了…”药王看着木板上的男子说道。 那容立扑通一声跪地上,哭着恳求道:“药王。请药王大发慈悲,救救我可怜的孩子吧。我们夫妻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管花多少钱,我们也愿意出,只求药王救我儿一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夫妻两人不停地磕头。 “两位快请起来,老夫看病从来不要钱。你们放心,老夫会尽力救治他的。你们先按照我说的办法把他看管好,不要让他逃脱。另外用碎布堵住他的嘴,千万不能让它咬到你们,因为它嘴里也有残余的蛊毒,若是咬到人也一样会中毒的。”药王扶起二人说道。 容立夫妻二人应允,将儿子绑好堵好,抬进了房间。那儿子还在不停地:“嗯...嗯…”狂吼乱叫。 “两位,按照令郎中蛊迹象,和大德教的下蛊目的来看,他应该是中了迷惑心智的捉心蛊。不过那捉心蛊也细分了好几种,目前老夫还不知道令郎具体是中的哪一种。” “请药王大发慈悲。救救我儿子吧”容立再次恳求道。 “两位放心,虽然这捉心蛊异常阴毒,但蛊虫毕竟也是虫子,一定有它害怕的东西。老夫倒是知道几种驱蛊的办法。把几种办法都试一试,看究竟哪一种管用。”药王对夫妻二人说道。 “好,旦请药王一试吧。”容立万般无奈地说道。 这时,那中蛊小伙吐出嘴里的布条,拼命地叫喊着:“你们是谁?为何要把我绑起来?赶紧放我回去,我要为教主献血。我要为圣教主献出一切…圣教主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那男子又开始吵嚷起来。 “孩子,你是我们的儿子啊,儿啊,你还认得爹吗?”那容立瘫坐在一旁,无奈地哭着。 “不,你不是我爹,教主才是我爹,是伟大的圣教主生养了我,我都要为教主奉献出一切。”儿子喃喃自语道。 “儿子你被人下了蛊,就是那个该死的教主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千万不要再想它了。”母亲哭着劝说道。 “不对,你们都是恶魔,你们敢对教主不敬,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碎尸万段。”儿子恶狠狠地看着父母,那凶残的眼神,好似要把二人生吞活剥一般。 “你们都不要再和他说话了,你们说什么都没用,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蛊毒在控制着他。”药王说道。 “那怎么办?请药王赶紧救救我的儿子吧,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们心里太难受了。”容立说道。 这时,药王转过身对两个徒弟说道:“山文,赵城,你俩赶快去准备雄黄、烈酒、盐巴、蒜头、山花、云藤、甘草、黄连、金灰蛇毒。还有,记得去东南山崖,把神龙守护的那朵五色林芝也采回来。” 山文与赵城二人按照师父口述的药方,一一准备药材去了。 “馨乐。馨乐去哪儿了?”药王四下张望,没有发现馨乐的踪迹。 “药王,馨乐姑娘一大早就下山去办事了,药王您有什么吩咐可以告诉我盛鲁牛,我也可以帮得上忙的。”盛鲁牛说道。 “那好,麻烦盛大侠去帮我取两斤猪血,一大包盐巴。还有,多找几颗大铁钉,以及绳子,再找一个干葫芦漏斗过来吧,麻烦你了。” “说什么麻烦呢?我盛鲁牛的病都是药王您治好的,这点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这就去也。”说罢,盛鲁牛转身去准备东西。 “请问药王,那在下可以帮到什么忙吗?”一旁的易丹也问道。 “那好,你跟老夫先进屋来吧” 药王将易丹叫到屋里,悄悄地告诉她:“蛊虫能听懂人话,所以老夫把你叫进屋来悄悄告诉你,若是捉心蛊虫害怕烈日和盐巴。一会儿老夫会在烈日暴晒与阴凉交界处的地上撒上一圈盐巴,将容绵入圈内,留个出口。你在阴凉处地上的盐圈里洒一堆猪血,老夫给他服食解药后,蛊虫会从他身体里钻出来,在烈日和盐巴的围困下,都会往有猪血的阴凉处爬去,等蛊虫全部爬进猪血里,你再用盐巴堵上出口,浇上火油点燃,将其全部烧死,明白了吗?” “嗯,好的,在下明白了。”易丹点头应答。 “好,那过会儿等药配齐,烈日当空时,咱们就依计行事。” 说罢,二人离开了小屋。(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驱蛊散毒

山文和赵城二人,把其它药材都准备好了,只差那一朵五色林芝还在山崖等候采摘。山文背着药材与师弟一起,来到药王峰东南侧的悬崖边,而那条大蛇神龙也在悬崖边的石头上盘着,守护着那朵五色灵芝。 “神龙,师父吩咐我们来采这朵五色灵芝拿去救人,请你允许我下去采摘行吗?”山文向灵蛇问道。 那灵蛇听这话后,让出一条下悬崖的路。 山文和赵城师兄弟二人顺着山崖往下爬。突然,山文脚下一滑,从悬崖上往下摔去。 “啊…”山文大喊一声呼救。 “大师兄…”赵城见状慌了神,但自己也悬在空中无能为力,只能大声呼喊。 这时,山崖上的大蛇连忙甩出长长的尾巴,卷起了正在掉落的山文。山文背上的背篓,狠狠地撞击在了山崖的石头上,那个装满金灰蛇毒的瓶子也被甩出砸碎在了石头上。瓶子碎片划破了神龙厚厚的蛇皮,鲜血渗了出来,那半瓶毒液也碰巧倒在了大蛇的伤口上。 灵蛇将山文救上来后。山文大呼道:“不好了师弟,神龙受伤了,中了金灰蛇的毒,怎么办啊?” 这时,赵城终于采到山崖上那朵五色灵芝草,他小心翼翼地爬上来后说道:“大师兄,别急,神龙百毒不侵,更何况几条金灰蛇的毒呢?咱们给他伤口敷上止血镇痛的草药就行了。” “对呀,神龙百毒不侵,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太好了,太好了…哼,这下我有办法了。”山文恍然大悟地高兴说道。 “大师兄,你怎么了?你怎么那么高兴啊?”赵城问道。 “师弟,我有办法治理那个姓井的毒人了。”山文高兴地说道。 “是吗?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赵城连忙追问道。 “那怪人的毒功很厉害,但咱们的神龙也是百毒不侵。咱们可以让神龙和我们一起来做这件事。就像当年极光道长那样。”山文阴险地说道。 “嗯,好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啊?真是太好了,不过这次咱们要好好极坏,可不能让那个怪人轻易逃脱了。”赵城说道。 于是,山文走山前。抚摸着神龙的头,轻轻地说道:“神龙,现在有人想杀咱们的师父,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神龙听了这话,立马张开嘴巴。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那你就是同意帮咱们一起,替师父消灭这个祸患了?”山文问道。 神龙直起身子,轻轻地点点头。山文一脸喜悦,附在神龙耳边,对它说起了悄悄话。 一番商议之后,山文和赵城师兄弟二人重新取来金灰蛇毒,将所有药材配制完备之后,重新回到药峰院。这时盛鲁牛已将猪血、盐巴、大铁钉、绳子和漏斗都取了过来,易丹也准备好了火石、火油。 药王将药材调配好之后,与众人一起来到院内。抬头见天空烈日当头。 “山文,用盐巴在太阳和树荫交界处撒成一个大圈。”药王指挥若定。山文按令照做。 “嗯好,你俩快去把人抬出来,放在太阳下的盐巴圈里。” 山文与赵城二人听令,将中了蛊毒的容绵抬来,放在太阳暴晒的盐巴圈一头。众人将他摁在地,扒光衣服只留下一条小裤衩,又用铁钉和绳子将他牢牢地固定在地面。 “快,把猪血撒在树荫那断的盐巴圈里。”药王对易丹说道。 易丹听令后,将一碗猪血都撒在了树荫下。 “嗯好。老夫要给他灌药了,注意请听老夫口令行事。”药王看着易丹。 “好的,明白了”易丹答曰。 众人将容绵死死摁住,药王将他嘴里的布拿出。容绵双眼发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怒吼咆哮着。可是任凭他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众人将他牢牢制住。 药王将葫芦小口的一头,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容绵的嘴里,示意盛鲁牛将葫芦漏斗死死摁住。药王一手捏住男子的鼻子。一手端上配制好的汤药从葫芦大口内往嘴里强灌。男子鼻子被捏,只能张大嘴巴吸气,于是乖乖地一口口喝起了汤药。不一会儿功夫,整碗汤药都灌了下去。 “大家开躲开,蛊虫要出来了。” 听了药王的话,大家都连忙闪到一边。这时,汤药里的毒性且作用,只见那容绵全身出汗,身体的皮肤下,有许多东西在鼓动游蹿。容绵表情异常痛苦,难受。大声嚎叫挣扎。 忽然,****的皮肤被蛊虫针尖一样锋利的嘴巴刺破,一条蠕动的黑色虫子从皮肤里钻了出来。不一会儿,腰上、胳膊上,脖子上,肚子上,大腿小腿甚至脚底的皮肤,都有许多一样蠕动的黑色小虫子陆陆续续钻了出来。 众人看得头皮发麻目瞪口呆。药王上前一步,仔细看了看这些小虫子后说道:“果然是捉心蛊虫,黑邪蚂蝗。” “天哪,原来他身体里有这么多蚂蝗?太恶心了。”佑铭向易丹靠了靠,打了个冷颤说道。 慢慢地,所有的蛊虫都从容绵身体的各个地方刺破皮肤钻了出来,大约有上千条之多,密密麻麻地在地上东蹿西拱,碰到周边的盐巴之后,又成群结队地统一往另一边,洒有猪血的地方扑去。 这时所有人才看清楚,那成群结队的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都是黑色的小蚂蝗,众人眉头紧锁,不寒而栗。 那容绵满头大汗如释重负,虚脱般地昏过去了。又过了片刻,已不见再有蚂蝗从他体内里钻出,而所有的蚂蝗都逃入一大堆猪血里,开始大口大口地饱餐起来。 药王见差不多了,连忙对易丹和徒弟们使眼色说道:“快,用盐巴堵住口子,去把人抬走。” 易丹连忙拎着盐巴篮子上前洒在容绵与猪血相接处,将他们隔离开来。紧接着,山文与赵城二人走上前,将昏迷的容绵抬了出来,放在一旁提前准备好的被子里,容立夫妻二人连忙上前用杯子捂住儿子。一脸心疼地模样。 药王看了看易丹的眼睛,又看了看她手上的火油瓶。易丹心领神会,战战兢兢地站在那一滩爬满恐怖蚂蝗的猪血外,她轻轻地将火油浇在猪血上。然后用早已准备好的火把,迅速点燃。 瞬间,只见熊熊大火烧得那一堆黑邪蚂蝗滋滋作响。不一会儿功夫,所有蛊虫全被烧死。大家这才终于从紧张的气氛中,稍缓过些气来。 “终于解决了。”药王叹了口气。 “请问药王。这是什么蚂蝗?为何会在身体里啊?”易丹望着地上的余温,心有余悸地问道。 “一般的蚂蝗只在皮肤表面吸血,吸饱了血以后就自己脱落。可这黑邪蚂蝗却不是一般的蚂蝗。是有人专用螂毒、人脑、人血和多种麻醉、迷幻的药材喂食培殖出的。它有像针尖一样锋利的嘴巴,能释放出麻醉药效钻进人体,一直寄住人体控制人的意志,是最厉害的捉心蛊”药王解释道。 “原来如此,今天若不是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世上真的有蛊毒一说”佑铭说道。 “一旦中了黑邪蚂蝗之蛊,整个人就会被蛊越来越多的蛊虫慢慢吸干,面无血色。骨瘦如柴,一点点枯萎死去。”药王说道。 “这么可怕?请问这个过程大概要多久时间?”盛鲁牛问道。 “应该是以种钻入体内蛊虫得多少而定,如果体内蛊虫越多就越快,因为他们会在人体内繁殖的速度就越快,长则两三年,短则三五个月就会吸干一个成年男子。”药王说道。 “那要是只种了一条,不就不会繁殖吗?”盛鲁牛问道。 “你有所不知,蚂蝗是公母同体的,虽然是异体繁殖,但这黑邪蚂蝗是用邪毒培植的变种蛊虫。所以它们单只也能自行繁殖。”药王解释道。 “这太可怕了,想想头皮就发麻。”佑铭说道。 “不但如此,这些蚂蝗吸干人血之后,下蛊之人还可以将它们取出来练功。” “还可以练功?”易丹疑惑地问道。 “没错。黑邪蚂蝗吸干了人体的所有血液精华,所以用它来练功,是江湖邪派中人提升内力的捷径。这种用人血人脑培植的蚂蝗,通体漆黑,而且培植的手段也最是黑心邪恶,所以这蛊毒就被称作‘黑邪蚂蝗蛊’。”药王说道。 “药王您懂得真多。在下真是佩服之至”易丹夸赞道。 “姑娘过奖了,老夫也只是略懂一二”药王谦虚道。 “药王,请问这黑邪蚂蝗繁殖这么快,又难以控制。那培养这些蛊虫之人,自己岂不是也有可能被咬到?”佑铭好奇地问道。 “不会的,他们应该有服食克制蛊虫的解药。并且蛊虫是他们培养的,会听他们的话。”药王解释道。 “难怪了,没想到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邪恶的东西?真是可恶至极。这个大德教这些年在武林作恶多端,看来我跟他之间的恩怨,也要有个了结了。”易丹说道。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们行走江湖要小心点,这蛊毒可不是蛇毒那么好对付的”药王提醒道。 “嗯,多谢药王提醒”易丹点点头。 “两位,令郎他怎么样了?”药王向容立二人询问道。 “多谢药王,我儿子他看上去好多了”容立说道。 “嗯,那好,赶紧把他抬进屋去,老夫给他熬一碗定神安心的汤药服下。” 众人将容绵抬进屋子,容绵喝完汤药之后,慢慢苏醒过来。 “爹,娘,是你们吗?我怎么会在这里?”容绵终于清醒过来,见到容立夫妻二人,惊恐地大声呼喊。 “孩子,孩子,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容立二人喜极而泣。 “爹,娘,我好害怕,有好多蚂蝗,好多蚂蝗啊”容绵惊魂未定,记忆好似还停留在当初中蛊的那一刻。 “孩子,别怕,都好了,都没事了,是神龙药王救了你,把你身上的蚂蝗都赶出来了,还不快谢谢药王。”母亲抱着他说道。 “谢谢神龙药王救命之恩。”容绵看着满头白发的药王,连连感恩。 “不必客气了,你大病初愈,先好好休息吧。”说罢,药王转头对两个徒弟说道:“山文、赵城,你俩再去取一些安神补气的汤药,让这位公子服下。” “是,师父”二人应允。(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央求原谅

馨乐下山后,一路寻访,终于找到了志仇母子二人所在的茅屋。 此时,志仇在屋子里运功,调理昨晚在药王峰上,走火入魔的内伤。 母亲端来一碗鸡汤为他补身子:“耀天,听娘的话,不要再想着报仇的事情了。娘不希望你为了报仇,而再受到任何伤害了,行吗?” “娘,你不用担心我,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了,等我再调息一段时间,就可以上山找那千末鼎报仇了,相信他应该不会跑的。”志仇说道。 “你也知道他不会跑的,他现在也是彻底悔悟了,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母亲说道。 “娘,难道你忘了爹他是怎么惨死的吗?我今天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那个千末鼎所赐,此生此恨,决不可就此罢休。”志仇坚定地说道。 “耀天,我早就失去了你爹,不想再失去你了。我看出来了,凭你的武功,根本就打不过他们的,就不要再去找他们了。咱们就在这山里平平安安过完一生,也是一件圆满的事情,你又何必这样执拗呢?”志仇母亲苦口婆心地劝道。 “昨天是我心太急了,没有把握好时间。等我调理好身体,改日再上山去找那千末鼎,相信一定能打败他们的。”志仇说道。 “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母亲带着责备的语气问道。 “娘,事到如今,我已是骑虎难下了,我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了,若没有任何回报,难道我这张脸就白白地毁掉了吗?我不甘心,不甘心啊…”志仇大吼道。 “咚咚咚” “请问这里是井大哥的家吗?”馨乐站在门外敲门。 志仇的母亲走出来,见馨乐站在门口,于是疑惑地问道:“姑娘你是…” “大婶,你是井大哥的母亲吧?我是来找井大哥的。请问他在吗?”馨乐向志仇的母亲问道。 哦,姑娘是你啊,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昨晚在山上的那位…请问有什么事吗?”志仇母亲问道。 “是啊。大婶你好,请问井大哥他在吗?”馨乐问道。 “哦,他在的,你请进来吧。”志仇母亲将馨乐请进了屋子。 “是你?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药王峰的人。”志仇抬头看到馨乐之后说道。 馨乐面带笑容走到志仇面前说道:“井大哥,我知道了你给自己改名志仇。是立志报仇的意思对吧?” “没错,那又怎么样?”志仇将头偏向一边,没有看馨乐的眼睛。 “我知道你的名字了,可是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啊,我告诉你吧,我叫馨乐,‘馨’是鲜花散发的香气,乐是快乐的意思”馨乐微笑着说道。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志仇白了一眼馨乐。 “你知道吗?我出生时,长得又黑又丑,身上还带有恶臭。当时就被亲生爹娘遗弃了。是我师父他老人家,不嫌弃我,将我捡回来抚养长大,还把我的体臭治好了,给了我父亲般的疼爱和关怀。他为我取名馨乐,就是希望我像鲜花一样芳香,永远快乐,无忧无虑。”馨乐开始向志仇讲述自己的身世。 “你是来为你师父说情的吧?你说什么都没用,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必须要向他讨还一个公道”志仇冷冷地说道。 “井大哥,我知道你心里的痛苦和感受。可咱们扪心自问,有谁一声都没有犯过一点错呢?俗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难道你就不能给我师父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吗?”馨乐问道。 志仇瞟了周馨乐一眼不屑地问道:“千说万说。你也是来为你师父说情的吧?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动摇报仇念头的。” “井大哥,我今天不是来为我师父说情的,我今天来是求你救人的。”馨乐说道。 “求我救人?我没听错吧?你让我救谁?你师父吗?”志仇冷冷地问道。 “不,不是我师父,是武夷山的百姓们。”馨乐说道。 “武夷山的百姓又没出事。干嘛要我救他们?”志仇疑惑地问道。 “现在没有出事,如果你杀了我师父的话,他们就会出事了。你知道吗?我师父二十几年来,一直都在为武夷山的穷苦百姓义诊,从不收取一个铜板。如果你杀了他,那么以后这山中所有百姓生病,就无处可治了,现在世道这么乱,百姓过得这么苦,难道你觉得你这么做就是在间接杀了他们吗?”馨乐说道。 “我…”志仇被问得哑口无言。 馨乐继续说道:“井大哥,你想想。谁能做假装好人,装二十几年不改变?天下又有哪个大夫,能二十几年一直为百姓义诊?我师父他老人家年轻时,的确一时糊涂犯过一些错误,但是不能因此就抹杀了他这几十年来所做的善事。” “你说的都是真的?”志仇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如果我师父当初害怕你再去找他报仇的话,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天下之大哪里都可以去。为什么明明知道你还会再去找他,他却还要一直呆在药王峰?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怕过,也没有躲过。他心里只装着病人,只装着行善积德,弥补从前的过错的念头。你知道这山中百姓都怎么称呼他吗?” “怎么称呼?” “百姓们都称他为大善人,救苦救难的活菩萨。”馨乐答曰。 “我,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些?”志仇问道。 这时,一旁的母亲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些事情,可是你就是一直都听不进去,你被仇恨蒙蔽的双眼,心里哪里还装得下其它东西啊。” “是啊,井大哥,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恨,还有爱,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志仇听了这话,又想起前些天那个闽国公主以及那些女子们的态度,于是突然有些愤怒地说道:“不是。一点都不美好,全是谎言,全是欺骗。” 馨乐一脸茫然地看着志仇,志仇母亲连忙解释道:“对不起姑娘。我儿耀天原本长得很好看,有很多女子喜欢他,可自从他变成这个模样之后,那些女子们纷纷离去,还以羞辱之词恶语相向。可能他是想起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吧” 馨乐听了志仇母亲的话。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志仇的脸说道:“井大哥,我知道你以前曾是闽国最美的男子。要是以前,我根本不敢看你的眼睛。虽然现在她们都离开了,但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陪在你身边,做牛做马,做什么我都愿意” 志仇用手将馨乐的手轻轻挡开,又将脸转到一边说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哪有资格再说这些了。我只想为我爹报仇,将付出的代价连本带利地找回来。” “井大哥你想想。当年你爹去找我师父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劝他弃恶从善吗?如今我师父已然是一个行善积德的好人了,所以你爹他没有白白地牺牲,他用他的生命挽救了我师父,也间接地挽救了武夷山千千万万的穷苦百姓,难道这善举还不够大吗?你为何不能成全你父亲无意中成就的善举呢?”馨乐机智地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志仇疑惑地问道。 “井大哥,请你仔细想想,如果当初不是你爹的牺牲,又怎么能让我师父改过自新呢?如果他不改过自新,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穷苦百姓受益呢?所以说到底,我师父救的人。也就是你爹救的人,这个道理你明白了吗?”馨乐说道。 “明白,那又怎么样呢?”志仇问道。 “我知道你爹他曾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如果他老人家在天之灵。知道自己的牺牲能救那么多的百姓,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但若是他知道他的儿子,还苦苦地追杀一个改过自新、治病救人的善良大夫,那他才真的是白牺牲了。这应该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吧?井大哥”馨乐问道。 馨乐句句在理的分析,让志仇觉得有些道理,于是说道:“姑娘。你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但父仇大于天,若是不报父仇,枉为人子。” “井大哥,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师父为了当年的过错,早已悔恨不已。他昨晚他把我们三个徒弟叫过去交代了遗言,还通宵写下毕生所学的药经,说是要留给我们,让我们师兄们三人以后继续为穷苦百姓义诊。井大哥,你就真的这么愿意看到,这样一位弃恶从善改过自新,一心一意为百姓做好事的人,死于非命吗?”馨乐连连逼问道。 “我…我,当初又不是我让他杀人的”志仇无话可说,只能强词夺理起来。 “井大哥,你知道太史公司马迁先生在《史记》里所载过的那位大汉游侠郭解吗?”馨乐话锋一转问道。 “不知道。” “郭解本是大汉游侠,侠义之气有口皆碑。但他年轻时候也是因少不更事,枉杀了许多无辜好人。后来他知错能改,还替别人伸张正义。所以太史公记载,当时天下所有的侠义之人,不管认不认得郭解,全都以郭解为榜样。井大哥,像郭解这样,能被太史公写进史记里的侠客,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人了,可他年轻时候依然犯过那样的过错。其实我师父也跟郭解先生也有许多相似之处,他几十年如一日为百姓义诊,救治了不少人的性命,从这一点来说,我师父他比那郭解做得更好。人非圣贤谁能无过?难道你非要杀了这样一个好人,你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如果你杀了我师父,眼睁睁见他在你面前人头落地,你就能够从此洒脱快乐了吗?”馨乐连连逼问。 “不,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我为了报仇,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走出去都能吓死几个人,还能干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还是报不了仇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志仇情绪激动地反问道。 听了志仇的话,馨乐终于明白了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原来他是因为不甘心付出了这么多,却没得到任何结果。 “那是因为你太看重你的外貌了,如果你试试退一步,不要在意这些。说不定你一下子就会想开了。”馨乐劝解道。 “不在意,你说得轻巧,你试试看,从天下第一的容貌。变成世上最丑的人。被人嫌弃、羞辱,那种滋味你永远都不知道”志仇说道。 “不,我知道,我太知道了。因为从小到大我就是这样被人嫌弃的,我早就习惯了。现在我就把这样的嫌弃当做是我努力的动力,我再也不怕别人笑话我长得丑了,因为师父说过,只有心地善良,才是世上最美的人。”说到这里,馨乐已情绪动容,泪滴晶莹。 “不,我看不到美好,我的世界只有黑暗,只有黑暗啊。”志仇悲哀地感叹道。 “耀天。都怪娘,娘当初就不应该把你带来这个世界,让你承受了这世上最痛苦的一切,娘真的对不起你。”志仇的母亲也抱着儿子大哭起来。 “娘你不要再说了,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 “哎,只怪当初你在长乐城里太锋芒了惹得人人嫉妒,不然那闽王之子也不会把你的身世查出来,还给你那本邪恶的武功秘籍,让你来报仇。”志仇母亲说道。 “算了。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接受的,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的人生,我所有的一切希望都已经毁灭了,我看不到一点光明。所以只有一条路走下去。”志仇说道。 “谁说这世界就没有光明没有希望了啊?只要你愿意,一切都还可以从头再来。”馨乐说道。 “从头再来?你这话什么意思?”志仇问道。 “我知道,要是以前,我说这些话一定是自讨没趣,但是如今咱们也算是同命相连了。井大哥,若是你不嫌弃的话。我馨乐今生可以永远为你做牛做马,为奴为婢”馨乐说道。 “不行,你虽然长得不算是漂亮,但起码还算一个普通人。你怎能为了替你师父赎罪,而出卖自己的灵魂?”志仇疑惑地看着馨乐的眼睛。 “我不是出卖灵魂,我是真的喜欢你啊,井大哥。以前你是那么地遥不可及,高不可攀。但现在我终于有了这个机会,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可以在你身边一直照顾你。”馨乐说道。 “我,我…”志仇不知如何回答。 “我知道,你一定是嫌弃我长得不好看是吧?”馨乐问道。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志仇连忙解释道。 “那你就是答应我了?”馨乐高兴地问道。 “我,我不知道,你容我一个人再好好想想吧” “那好井大哥,我不让你现在就给我答案,但是想请你再仔细考虑我刚才所说的话,若是你愿意放弃复仇的事情,让我师父继续为百姓治病,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做任何事情。”馨乐说道。 “我现在心里很乱,你们先出去,容我先想想吧。”二人听了志仇的话,离开了房间。 此时,志仇一个人在房间里,内心有两个不同的自己在挣扎,它们打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最后终于还是良知战胜了仇恨。于是他走出了房门,见馨乐在院子里帮着母亲择菜。那场面看上去是多么的温馨美好。 “井大哥,你出来啦,饿了吗?我们正在给你准备午饭呢。”馨乐见志仇从屋里走出,连忙丢下手中的活儿,迎了上去。 志仇再三考虑之后,冷静地说道:“嗯,我想好了,或许你说得对,只要你师父以后继续行善积德,我也不再追究跟他之间的恩怨了。” “真的吗井大哥?太好了,你真的肯原谅我师父了?”馨乐高兴得蹦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但是我也有条件,那就是他以后绝不能再做任何不好的事情了,如果他还敢再犯,我还是要杀他的。”志仇说道。 “不会的,井大哥你放心好了,我师父他现在只做好事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再做坏事啊。没想到你能想得通,我替师父还有武夷山的百姓们,感激你的大仁大义,大恩大德。”说罢。馨乐屈膝向志仇跪了下去。 “姑娘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志仇连忙上前搀扶馨乐。 “看来我没有看错,井大哥你的确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馨乐说道。 “虽然我答应你不再追究,但还是要看他今后的表现。”馨乐说道。 馨乐高兴得跳了起来。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志仇,说道:“太好了,井大哥,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最最好的人啦。” 志仇尴尬地将馨乐轻轻推开说道:“我身上脏。不要弄脏了你的衣服。” “没关系,既然井大哥你原谅我师父,我也要兑现我的诺言。若是你不嫌弃我长得丑,那从今往后我就跟着你,和你做牛做马任凭差遣。”馨乐高兴地说道。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原谅你师父,不是因为想让你跟我一起,而是因为他的确在行善积德,我如果杀了他,我就有罪了。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 馨乐听了这话,反倒是有些委屈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还是嫌弃我长得不好看是不是?” “不不不,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如今我这副模样实在难以见人,我怕你接受不了,还是算了吧。若姑娘你不嫌弃,咱们就以朋友相待好了”志仇自卑地说道。 “井大哥,谢谢你的宽厚仁善!不过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井大哥你能不能跟我上药王峰一趟。去见见我的师父,咱们当面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行吗?”馨乐问道。 “上药王峰?我看不必了吧?我的话,你帮我带给他就行了。”志仇说道。 “井大哥,我师父他现在一心求死。你若不当面告诉他这些话,我怕他最后还是会做傻事的。你想想看,如今你都已经原谅他了,但是他依然过不了自己良心一关,岂不是太可惜了吗?”馨乐说道。 “哎,那好吧。那我就跟你去一趟。不过只说这个事情,别的就不要提了。” “好的,井大哥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保证不会让你尴尬。”馨乐微笑着说道。 “耀天,太好了,你终于想清楚了。娘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娘,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也不想一辈子都这么痛苦下去,可我更不想错杀一个好人。”志仇向母亲说道。 “嗯,你能想明白就好,这才是娘的好儿子,你爹总算没有白死。”母亲高兴地说道。 “娘,你就不要再提我爹了,我现在心里好难过,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儿子,你爹要是在天有灵,知道了你的决定,相信他也会替你开心的,你就不要再让自己痛苦了,行吗?”母亲慈爱地说道。 “嗯,好的娘,我知道了。我现在陪这位姑娘上山一趟,把事情说清楚。”志仇说道。 “好啊,那咱们先一起吃饭,下午我们一起去吧,怎么样?”母亲说道。 “好啊,谢谢娘”志仇高兴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母亲将一桌子家常饭菜端了出来,三人在院里的石桌上开始用餐。 “嗯,这菜炒做得真好吃,大婶你的手艺真棒,要是天天都能吃到您做的菜,那就太好了。”馨乐一边吃饭,一边夸赞道。 “好啊姑娘,那你以后就常来啊,大婶天天都给你做好吃的饭菜,怎么样啊?”志仇母亲笑着说道。 “好啊,只要大婶和井大哥不嫌弃,我们以后天天都这样在一起吃饭,就像一家人一样,多好啊。你说是吗?井大哥”馨乐望着志仇说道。 志仇将头低下没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吃饭。馨乐夹了一片青菜送到志仇碗里,说道:“井大哥,你别只吃饭啊,这菜多好吃啊,来多吃点。” 志仇难为情地说道:“哦,谢谢!” 三人其乐融融地吃完了一顿午饭。志仇也从这顿饭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快乐。这种温暖,即便是以前他在长乐城风光无限之时,也从来没有体会到过的。(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蟒蛇发威

『』 饭后,馨乐带着志仇与母亲二人来到了药王峰脚下,开始一步步慢慢往上爬去。片刻功夫,三人已经爬上了半山腰。 此时,馨乐的二师兄赵城,在峰顶见志仇正在望山上赶路,于是赶忙跑去药峰院找到师弟赵城,两人悄悄地商量了一番。 “大师兄,快,那个红头发的怪人又上山来了,你说怎么办啊?”赵城问道。 “这还不简单?就按咱们原先的计划办呗,走,咱们快去叫神龙过来。”山文说道。 “可是师父他还在后院休息啊?”赵城说道。 “没关系,咱们走院子外面绕过去,不要让师父知道就行了。”山文说道。 “嗯,好,那赶紧吧。” 山文与赵城二人来到药王峰后山,召唤那条盘旋养伤的巨蟒灵蛇。 “神龙,快,那个坏人又来找师父麻烦了,咱们快去帮师父对付他吧。”山文说道。 那大蛇听了山文的话,张大嘴巴,露出巨大而又锋利的牙齿,怒吼了一声,从山崖爬了上来。跟着山文二人一起,来到药峰院正门外的一片空旷草地的石崖后潜伏起来。 此时,易丹正好在院内帮忙清理中午烧死蛊虫的灰烬。见二人与神龙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的大石头后面,于是好奇便悄悄守在一旁观候。 不一会儿,馨乐三人上了药王峰顶。正当他们爬完陡峭的山崖,山刚抵达药峰院外那片平坦的草地时。躲在山崖上的山文对一旁的神龙说道:“神龙,快看,就是那个红头发的怪人,快去。” 神龙接到山文命令后,突然从天而降,朝山崖下的志仇扑了过去。志仇的母亲抬头,首先看到这条五丈余长,比水桶还粗数倍的大蟒蛇,吓得目瞪口呆差点晕过去。 “啊…”志仇母亲大叫了一声。 志仇顺着母亲的眼神看了过去。只见一条巨大的蟒蛇朝自己扑来。虽然他平素抓过不少毒蛇,也遇到过许多大蛇。但却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蟒蛇。馨乐当然没有害怕,于是连忙对两人说道:“你们别怕,这是我师父养的大蛇。它不会伤害你们的。”说罢,馨乐连忙转对大蛇说道:“神龙,你在这里干嘛?还不快点回去,你吓到我的朋友了。” “别听她的,快去。把他给我吞了”这时,山文站在山崖上,大声地指使着这条巨蛇。 大蛇果然没有听那馨乐的话,直直地奔向了志仇。原本稍显放松的志仇,见大蛇直扑自己而来,也是吓了个半死,但蟒蛇太大,四下也无处可逃,并且母亲还在这里,一定要保护她的周全。于是志仇连忙摆出攻击招式准备迎战。 “大师兄。你们要干嘛?”馨乐大声呵斥道。 “师妹,你别管,我们要替师父解决后患。”赵城大声说道。 此时,易丹从院门口跑出来,见情势危急,连忙大喊道:“志仇大哥,你们小心啊。” 眼看大蟒蛇越来越近,馨乐拼命呼喊,想制止那大蛇,可它却一点儿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以更快速度下滑俯冲,扑向志仇。 志仇见无路可逃,于是连忙使出千蛇万毒功,以剧毒的掌力朝打神龙打过去。神龙在志仇毒掌的攻击下。只是甩了甩头没有任何不适。 此时,山文二人从山崖上跳了下来,山文大声说道:“你以为只有你是百毒不侵?神龙也是百毒不侵之身,想杀我师父?休想。快,神龙,快杀了这个坏蛋。” 神龙得令。甩过又长又粗的巨大身躯,将志仇牢牢地缠在了中间越收越紧。并且那神龙直起了身子,张开了巨大的血盆大口,活生生地将志仇的整个脑袋吞了下去。 “啊…不要啊” 志仇的母亲吓得魂飞魄散,在一旁嘶声力竭地大声哭喊,却不起任何作用。 “神龙,神龙快停下来,千万不要啊”馨乐使劲儿叫喊,那大蛇却不在听她的话,继续吞食着志仇,眼看过了肩膀到了腰部。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关头,易丹迅速从怀里甩九节鞭,没有多做思考,便用轻功蹬地一跃,朝巨大神龙扑了过去。 “啊…”易丹大喊着,停在大蟒蛇硬实的身体上,用九节鞭击打神龙庞大的身躯。但这隔靴搔痒般的打击,对皮糙肉厚的神龙来说,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眼看神龙已经将志仇的身体吞至腰部,易丹大叫一声,飞去攻击神龙的眼睛。神龙卷起尾巴“啪”地一声,将易丹扫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时,佑铭和盛鲁牛听见呼喊,连忙也跑了过来。 “天哪,师姐这是怎么回事?”佑铭惊讶地问道。 “师弟,神龙要吃志仇大哥,快去叫药王过来,快去啊。”听了易丹的话,佑铭飞快地跑回了药峰院。 山文见佑铭要去找自己师父,于是想赶紧把事情解决了。 “神龙,快,快将他吞下去,咱师父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山文大声向蟒蛇喊道。 “神龙不要啊,千万不要啊,师父一定不允许你这么做的,你快把井大哥吐出来吧。”馨乐跪地大声地哭喊着。 “师妹,你不要捣乱了,我们这么做就是为了救师父。神龙,你还不吞下,更待何时?”赵城也大声说道。 蟒蛇听了这话,将喉咙一哽,又将志仇往粗大的喉咙里咽下去了一截,只剩两条腿还露在牙齿外面使劲儿乱蹬。 “不要,千万不要啊”志仇母亲撕心裂肺地哭喊着。 眼看志仇的双腿渐渐淹没,蟒蛇的咽喉也出鼓起了一大团,还未完全咽下去。易丹怒目圆睁,从地上爬起来,腾空一跃飞到蟒蛇身上,甩出九节鞭,缠住蟒蛇咽喉那鼓起那一团的下方位置,双手紧紧勒住鞭子,不让蟒蛇继续将志仇的身体再往下吞咽。 易丹用尽全身力气拽拉着鞭子,死死勒住神龙的身躯。没想到这动作果然奏效了。神龙没法再继续吞咽志仇的身体,志仇卡在了神龙喉咙到腹部这一截,鼓气好大一团。 “快,你快给我吐出来。吐出来啊”易丹使劲儿勒住神龙,头上直冒冷汗,还一边大声呵斥着。 “神龙,千万不要吐出来,他若不死。咱们的师父就要死。我们这么做,就是为了救师父。”山文也大声对神龙说道。 神龙不知究竟该如何是好,将志仇的身体卡在喉咙里僵持着。 此时,佑铭飞快地跑到药王的房间门口,使劲地敲门。 “谁啊?”药王彻夜未眠,刚闭上眼睛,就被佑铭的敲门声惊醒。 “药王,大事不好了,你快出来啊,神龙吃人了。” 药王听了这话。立马从床上坐起来,连忙开门问道:“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 “神龙要吞志仇大哥,药王你马上出去看看吧。”佑铭慌张地说道。 “在哪儿?快带我去。”药王连忙跟着佑铭来到了院外。 而此时,还骑在蟒蛇身上使劲儿勒住它脖子的易丹大喊道:“盛大侠,快来帮忙啊。我快勒不住了。” “我,我该怎么做啊?”盛鲁牛茫然失措,也不知如何是好。 “没办法了,你快捡起地上的剑刺过来,将它开膛破肚。”易丹对盛鲁牛说道。 盛鲁牛从地上捡起剑,馨乐却大声说道:“不要啊。盛大侠,神龙它心底不坏,一定是被人诱骗,请你不要杀它。” “馨乐姑娘。情势紧急,我们若不杀它,它就要杀志仇大哥,人命关天,顾不了那么多了。盛大侠,还不快动手。”易丹大声喊道。 就在盛鲁牛持剑准备冲上去。山文大声呵斥道:“盛鲁牛,你别忘了,是我师父救了你一命。要是放出那人,他就要杀我们师父,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盛鲁牛听了山文的话,觉得也有些道理,于是左右为难,更不知如何是好。 易丹愤恨地对山文呵斥道:“山文大哥,志仇大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也不会恩将仇报的。盛大侠,快点啊,志仇大哥是好人,我们不能让他白白死去。” 盛鲁牛不知如何是好,若是杀了神龙,志仇又会去杀自己的救命恩人,若是不杀神龙,他又是见死不救。易丹见盛鲁牛两难,于是不再对他抱有希望,转而对馨乐说道:“馨乐姑娘,快,快帮帮我啊” “我,我该怎么做啊?”馨乐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快,你拔出剑,把它剖了取人”易丹说道。 “可是,可是我…”馨乐也左右为难。 “还犹豫什么,再等一会儿,志仇大哥就会断气了”易丹急得满头大汗。 这时,志仇母亲跪在馨乐面前说道:“姑娘,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吧。他已经答应了你不再追究了,就请你大发慈悲救救他吧” 馨乐连忙扶起志仇的母亲,大声说道:“大师兄,二师兄,神龙,你们听我一句,我已经劝说了井大哥,他已经答应我,放弃报仇了,请你们也放他一马吧” “不行,事情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再也没有回旋余地了,若是放他出来,一定后患无穷。神龙别听他的,赶紧吞下去吧,面的夜长梦多”山文大声说道。 “住手。都给我住手” 药王急匆匆地赶过来,差点摔了一跤,幸好被佑铭及时扶住。 “住手,快住手啊” 药王一边呼喊,一边朝这边飞奔过来。 “太好了,师父来了。师父,快啊,神龙吞了井大哥,你快救救他啊。”馨乐见师父来了,连忙大声呼喊。 此时,正用九节鞭勒住神龙脖子的易丹,大声呼喊道:“药王,你来得正好,请你快让神龙将志仇大哥吐出来吧,我快顶不住了,求你了,快啊。” “神龙,你快把人给我吐出来。”药王站在原地,喘着气对大蛇说道。 可是这时的神龙却完全不听那药王的话。双眼盯着药王,脑袋轻轻摇了摇。 药王趁身边佑铭不注意,拔出了他手中的剑,放到自己脖子上说道:“你要是不将人吐出来。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师父,不要啊。”三个徒弟同时大声喊道。 神龙见药王要自尽,于是趴下了身子犹豫起来。 药王将剑狠狠地抵在自己脖子上,已经划破了皮肤淌出了丝丝鲜血。 “神龙。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千万不要伤害井少侠,你要是不把他吐出来,我立马就死在这里。”药王大声呼喊道。 “药王,不要啊。”易丹也大声喊道。 山文、赵城以及馨乐三人都跪了下来。 “师父。你千万不要这样,都是两位师兄瞒着你,出了馊主意,这不关你的事。” 药王听了馨乐的话,转眼看着山文和赵城说道:“你们两个混账东西,我当初不教你们武功,就是怕你们跟我年轻时一样,学会武功之后就争强好斗,持强凌弱,没想到你俩没有学武功。还是一样要干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今天就杀了你们,再一死以谢天下。”说罢,药王举起宝剑,欲向山文和赵城二人刺去。 “师父饶命啊,我们这么做都是想为师父扫清隐患,请师父饶命”二人跪地连连求饶。 “你们两个畜生,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你们这哪里是在帮我吗?你们这奉命是在害我啊,你们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药王严厉地呵斥道。 “药王,快啊,我快顶不住了。”易丹大喊道。 药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地对神龙说道:“神龙,当年我作恶多端,罪该万死。可师父他老人家依然原谅了我,你也依然宽恕了我。如今这井少侠来找我。只是为了报血亲之仇。他本来就没有错,请你也宽恕他一次吧。你不是想帮我吗?你若是想我多活几天,就放了他吧。若是他死了,我绝不会苟活于世,你若杀了他,就等于是杀了我。” 山文赵城听了药王这话。都哗哗地大哭起来。山文也无奈地说道:“神龙,你就放他出来吧,一切是我们师兄弟二人的错,我们不该出这种馊主意。若是师父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也不能独活” 在众人的劝说之下,那大蛇也自感有错,于是它低下身子,将头放到地上,使劲儿一咳,将志仇的身体吐了出来。 易丹也连忙松开了手里的九节鞭,跳到地上,扶起正喘着大气儿的志仇问道:“志仇大哥,你还好吧?你没事儿吧?” 志仇一脸湿湿的唾液,失魂落魄,喘着粗气,不语不答。神龙自知理亏,低着头地顺着山崖回到了后山。 馨乐和志仇的母亲赶忙跑过来围着惊魂未定的志仇。 “井大哥,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馨乐问道。 “是啊耀天,你还好吗?”母亲问道。 志仇面无表情,不言不语。馨乐对山文说道:“师父你知道吗?我今天专程去劝说井大哥,他已经答应了我抛弃恩怨,不再复仇。他跟我上山来,就是想向师父说明一切。化解恩怨。没想到却遭受到这样的对待,真是太过分了。” “对不起,师妹。我们不知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还以为他是来杀师父的。”山文辩解道。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可你们就是不听,我看你们就是存心故意的”馨乐说道。 “不是啊,我们以为他是来杀师父的,所以…”赵城也狡辩道。 “你们两个畜生,还不给我住口。井少侠就是真的要来杀我,我也甘愿受死,不用你们这样。”药王呵斥道。 此时,志仇稍稍缓过神来。他心乱如麻,难堪至极。原本下了非常大的决心,才鼓起勇气来到这药王峰化解恩怨,可没想到却意外遭此一劫,差点成了那条大蛇的腹中之食。志仇感受到了巨大的屈辱,心灰意冷。于是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趁几人不注意时,纵身一跃,从旁边的悬崖跳了下去。 “啊…不要啊…” “儿子…儿子…” “志仇大哥…志仇大哥…” 众人一片惊慌失措的呼喊,但已经来不及了。志仇的身体已经飘下山崖而去。就在这一瞬间,一旁的馨乐想也没想,毅然坚决地纵身一跃,追随着志仇的身后,也跳了下去。 “馨乐…馨乐…” 众人站在悬崖边,又是一阵惊慌失措的大声呼喊。 馨乐在崖壁的石头上一蹬,很快在空中赶上了志仇。志仇正闭着眼睛,准备接受着死亡的来临。 “井大哥,我陪你来了。”馨乐在空中一把抓住志仇的身体 志仇睁开眼睛,看见了馨乐也跳了下来。 “你,你怎么这么傻?”志仇向上方的馨乐问道。 “井大哥,别怕,有我陪你,你不会孤单了。” 说罢,馨乐翻身,垫在了志仇身下。 “砰…”二人砸在了山下的那条水流湍急的清澈河水里,水花四溅震彻山谷。 志仇根本没有求生的意愿,他在任由自己的身体往沉下水底。馨乐在清澈的河水下,一把抓住志仇的手,给他嘴对嘴吹了一口气。志仇被馨乐嘴对嘴的感受惊得睁开了眼睛,看着馨乐的脸蛋,仿佛瞬间变变成了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 就在这生死瞬间,他感受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爱。 馨乐输完气后,对着志仇微微一笑,赶忙拉着他的手,向水面浮上去。但湍急的水流却将俩人一直往下游冲去,他俩好不容易靠岸时,已经向被冲到了几里之外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以爱化恨

『』 此时在山顶的众人,被志仇和馨乐双双跳崖惊呆,众人大喊大叫,已经于事无补。 “耀天,耀天…”志仇的母亲站在悬崖边,痛哭流涕,欲跟着一起跳下,却被易丹一把拉住。 “大婶,大婶,你不要这样啊” “你让我死吧,耀天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志仇的母亲望着山崖下,哭喊着。 药王被气得面红耳赤,他运气发动猛的一掌将山文和赵城飞到了两三丈之外。两人趴在地上,口吐鲜血大喊道:“师父,饶命啊。” “你们两个畜生,闯了大祸了”药王怒吼着,本想再发一掌,却被易丹赶忙制止:“药王不要啊,他俩没有武功,你这一掌要是再打去,他们就没命了。” 药王怒火中烧,只好转身将手中的余威,朝对面的山顶打去。只见对面山上的树木,被震断一片。 易丹三人被药王的震天内力,惊得目瞪口呆。易丹心想,就凭这隔山打牛的一掌,神龙药王的武功或许早已是举世无双。 赵城捂着心口说道:“师父,山下是河,我猜他俩应该没什么事的。” 药王发泄完后怒火之后,对山文和赵城二人说道:“畜生。快跟我下山,把他俩给找回来,若他们有什么闪失,我定饶不了你二人。” 于是,众人都跟着药王一同下山,去寻找馨乐与志仇二人的下落。 此时,在河流的下游,馨乐拖着志仇疲惫的身躯一起上了岸边。 “你怎么样?没受伤吧?”馨乐问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志仇问道。 “井大哥,你是好人,我不愿意看到你就这么死去。”馨乐说道。 “我受这等奇耻大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一了百了。”志仇说道。 “井大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但我求你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活着多好啊。活着就有希望。”馨乐说道。 “希望?我还能有什么希望啊?我原本可以风光地过一生,可突然一下就从天堂掉落了地狱,还是十八层地狱,我的一生都已经彻底毁了。没想到今天还遭受到这般奇耻大辱,真是天大的讽刺,我还有何面目活在这个世上?”志仇怒吼道。 “井大哥,你听我说。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情绝不是我师父的意思。肯定是我那两个师兄保护师父心切,所以擅作主张。那神龙虽然是我师父所养,但是我们师兄妹三人都能驱使它,一定是我那两个师兄告诉神龙,说你会去杀师父,所以神龙才与二位师兄联合起来对付你的…”馨乐连忙解释一番。 “你别说了,事到如今,是谁的意思还有什么区别吗?反正我已经输了,我彻底输了。”志仇大吼道。 “当然有区别了,既然不是我师父的意思。就证明井大哥你先前的决定没有错,请你不要再恨我师父了,行吗?”馨乐问道。 “先不要说这些了,我看…还是先把你身上的衣服烤干吧,你全身都湿透了,小心着凉。”志仇看着馨乐的湿衣服说道。 “我不要紧的,井大哥你还好吗?” 志仇没有回答,从地上捡了些干枯的柴火,用身上的引火石点燃。两人围在河畔的火堆旁烤火取暖。 这时,馨乐见志仇的胳膊上有神龙牙齿留下的伤痕。于是说道:“哎呀,井大哥,你的胳膊好像受伤了” 志仇低头一看说道:“哼,都是那条大蛇。下次见到它,我一定宰了它” “井大哥,你别怪神龙了,这肯定不是它的本意。我去给你弄点草药敷上吧”说罢,馨乐连忙起身来到水边的草丛里寻找活血化瘀的草药。 “叽叽,叽叽…”这时。只听芦苇里传来雏鸟稚嫩的叫声。馨乐走进一看,原来只见一只刚出生不久的水鸟,从灌木林的鸟巢里跌落在了地上,它正扇动着稚嫩翅膀扑腾着呼救,可它的母亲却不在身边。见可怜的小水鸟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馨乐轻轻地捧起嫩鸟,抚摸了一下,又温柔地将它放回到树上的鸟巢里。这一切都被一旁烤着火的志仇看在眼里,放在了心里。 馨乐从地上采了些草药,用石头碾碎,给志仇敷在了胳膊上,然后再给他包扎一番。 “井大哥,神龙的牙齿没有毒的,你敷上这些草药,胳膊就几天就好了”馨乐说道。 “你还救我做什么?就让我胳膊烂了死了算了”志仇说道。 “井大哥,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要跳崖呢?”馨乐问道。 “我想死也没什么,但是你刚才为什么也跳下来了?还挡在我的身下?难道你也不怕死吗?”志仇问道。 “我不怕死,但是我怕你会受到惊吓,所以就挡在你前面了。”馨乐说道。 “你怎么那么傻,万一下面是石头呢?那你不就会粉身碎骨吗?”志仇问道。 “我在药王峰长大的,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了解,山下是条河难道我会不知道吗?”馨乐说道。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下面有河,也有很大的危险,难道你挡在我下面就不怕吗?”志仇问道。 “怕,我当然怕啊,我怕有个人他会孤单地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我想陪着他一起去。”馨乐看着志仇的眼睛说道。 “你,你怎么那么傻啊?我这条命不值钱,死了也就算了,但是你…”志仇问道。 “志仇大哥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世界上每个生命都是一样的宝贵。再说了,你如果死了,你的母亲该怎么办啊?难道你忍心看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孤苦伶仃一人孤独终老吗?你于心何忍啊?”馨乐说道。 “嗯,谢谢你的提醒,我刚才也是一时冲动。现在不会这样了。”志仇听到馨乐提及自己的母亲,顿然醒悟过来。 “嗯这就对了,看来我没有白救你了”馨乐高兴地说道。 “哎,没想到你真的跟她们不一样。如今我已经这么丑了,你还对我这么好。”志仇说道。 “井大哥。我师父说过,美丑不在脸蛋,而在内心…”馨乐看着志仇的眼睛,温柔地说道。 志仇害羞地转过脸去。不敢与馨乐四目相对。 此时,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婶儿,端着一盆衣服来到河边清洗。馨乐仔细辨认之后,大喊道:“张大婶,你怎么在这儿啊?” 那大婶儿端着木盆。上前一步看了看馨乐之后,露出喜悦的神情说道:“哟,这不是药王峰的馨乐姑娘吗?你怎么在这儿啊?” “张大婶,我们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被河水冲到这里来的,您看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性恶论说道。 “哟,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是不是采药失足掉下来的啊?这可不行,穿湿衣服是要受凉的,你们到我家去,换一件干衣服吧。”那张大婶热情地说道。 “不用了张大婶儿。我们烤烤火就行了。”馨乐说道。 “穿着衣服烤,哪里烤得干啊?那湿气还不都嘚蒸回身体里去了啊?正好我家就住前面,你俩都到我家去换件衣服,再喝点热水吧。”那张大婶关怀地说道。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馨乐客气道。 “这有什么不要意思的啊?馨乐姑娘你的师父神龙药王,是我们一家子的救命恩人呢,你还背我上过药王峰,为我熬过药,你都不记得了吗?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今天碰上你遭了难。说啥也要让我报答你一回了。”那张大婶振振有词地说着让馨乐没法拒绝的话。 “那好吧,那就多谢大婶了。”馨乐说道。 “走啊孩子,怎么他不动啊?” 那大婶走到志仇面前,志仇连忙低头朝后躲避。大婶再伸手去拉他。发现一双绿油油皮肤的手,以及长满蛇鳞的恐怖面孔。 “啊…”那大婶吓得不轻。 “大婶,你别害怕,这是我的朋友,他是得了怪病才这样的,你千万不要害怕。”馨乐赶忙解释道。 “哎呀我的天哪。差点吓死我了。小伙子,你的脸是怎么了?”那大婶回过神来,连忙关心道。 “没事,就是长得丑罢了。”志仇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看你这脸,是得了什么怪病吧?那还不赶紧去找药王给你治治啊?不然以后可连媳妇儿都娶不到了。”张大婶关心道。 “没事,我不在意这些了”志仇说道。 “哎,你这孩子,让人看着真是害怕又心疼。走吧,赶紧去我家换件衣服” 在张大婶的盛情邀请下,馨乐与志仇二人来到了离这河边不远处的张大审家里。换上了干爽衣服后,将湿透的衣裳都放在灶炉上烘烤着。 这时,张大审端来热茶说道:“来,热茶来了,你们赶紧喝一口暖暖身子吧” 馨乐喝了一口热茶后问道:“张大审,家里只有您一个人啊?” “我相公上山砍柴去了,儿子在镇子上卖鱼,今天就我一个人在家收拾屋子,洗洗脏衣服。没想到碰巧就遇上了二位。不知二位怎么会掉进河里?受伤了没有啊?”那张大婶一脸关怀地问道。 “哎,说来惭愧,就是不小心而已,没什么事,没有受伤谢谢大婶关心啊。”馨乐说道。 “没有受伤就好,好人有好报,你们平安无事就好。”那张大婶念叨着。 “多谢张大婶关心,对了张大婶,您的腿好了吗?”馨乐也关心道。 张大婶得意地说道:“好啦,全好啦。哎,两年前刚摔伤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条腿这辈子就废了,没想到让药王给治好了,真的要感谢你们啊!” “张大婶不用谢了,这些都是我师父和我们愿意做的。”馨乐说道。 “请容我多嘴问一句,我就是好奇,你们为百姓义诊,都不收钱,那你们该如何营生啊?”张大婶问道。 “大婶,这个你放心吧,第一,我们用的药材大多数都是自己在山里采集而来,山里到处都是药材。所以不用花钱;第二,那些名贵珍稀的药材,多半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们慕名赠送给我师父的,所以也不用花钱。至于我们吃的用的就更不用愁了。我们自己种药材,也种了些粮食。经有百姓送来些余粮,所以我们还算过得去,你不用担心的。”馨乐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哎。这年头战乱不断,好人也越来越少了,像药王这样的活菩萨,更是世上少有啊,真希望你们永远都平安健康,长命百岁,哦,不,是长命千岁啊。”那张大婶微笑着说道。 “谢谢张大婶的祝愿,希望你也能长命千岁”馨乐说道。 “嗯。那你们先喝茶休息,我去把衣服洗了再回来陪你们吧”那张大婶说道。 “好的,张大婶,您先忙吧,我们会照顾自己的。” 张大婶离开后,馨乐满意地看着志仇说道:“井大哥,你这下总该相信我所说的了吧。” “我…我又没说不相信,你干嘛这样说啊?”志仇答道。 “那,你不要再生气了行吗?”馨乐问道。 “反正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了,生不生气又能怎样?如今的我变成了这幅模样。又有谁能再多看我一眼呢?”志仇心灰意冷地说道。 “井大哥你别这么说,你人这么好,怎么会没人看你呢?”馨乐说道。 “哎,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赶紧烤干衣服离开吧”志仇说道。 “你这么说,就是不再生气咯?井大哥,今天真是对不起你,都怪我做事情太冲动了,我应该先去跟师父和师兄他们说一声,再请你上山的。所以这事儿我也有错。请你不要再埋怨我师父了,行吗?”馨乐温柔地恳求道。 “这事儿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干嘛往自己身上揽啊?”志仇问道。 “我相信,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其实我师兄他俩,原本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为了保护师父心切,所以才做出这种荒唐事来,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追究他们的过错了,行吗?”馨乐说道。 “我原本就准备放下这些,只是他们却还在苦苦相逼。这或许就是你所说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吧。”志仇说道。 “太好了,井大哥你能想明白,我真的太开心了。谢谢你,谢谢你原谅他们。”馨乐高兴地说道。 “你自己不顾生死,为了我,毅然跳下了悬崖,又三番五次地替他们求情。你何曾为自己想过?”志仇盯着馨乐的眼睛问道。 “我啊?我没关系的,我生来就是这个样子,我就不重要的,只要师父师兄他们平安无事,我就心满意足了。”馨乐微笑着说道。 “你真傻…处处都替别人着想,何曾为自己想过?真是傻得让人心疼…”志仇看着馨乐的眼睛说道。 “哦,对了井大哥,你看这茶也喝了衣服也烤干了,咱们这就快点回去找师父和易姑娘他们吧,他们肯定还在为我们担心呢。”馨乐话锋一转说道。 志仇犹豫了一下问道:“咱们就不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吗?” “你是说还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馨乐问道。 志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是啊,你难道不想吗?” “嗯,那好吧,我们就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吧。” 馨乐向志仇靠了靠,志仇反倒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馨乐主动一把抓住志仇的手,盯着他的眼睛,温柔地说道:“井大哥,你知道吗,除了我师父之外,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单纯的人。” “我哪里善良了?”志仇自卑地低下头,不敢看馨乐的眼睛。 “你的心善良啊,你在我心里,和师父一样好。”馨乐说道。 志仇看着自己的双手,摸了摸脸:“可是我现在的样子…” “没关系,我不在意你现在的样子,我知道你的心是仁善的就够了。”馨乐说道。 志仇叹了口遗憾地说道:“哎,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患难见人心了。” 馨乐微笑着望着志仇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忘记了此刻天地为何物。(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拜师药王

药王带着易丹众人下山来到河畔,河里河岸皆却不见馨乐二人的踪迹。 “馨乐…馨乐” “志仇大哥…志仇大哥” 众人望着河里拼命地呼喊,可怎么都不见二人的踪迹。 “他们两人去哪儿了?该不会…”佑铭担忧道。 “不会的,我师妹水性那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这河水湍急,或许他们被冲到下面去了,咱们去下游一点的地方找吧?”赵城提议道。 “那好,咱们去下游找找吧,但愿他们都没事。”说罢,易丹领头,沿河向下游找去。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了刚才志仇与馨乐二人在河边烧出的那个火堆旁。易丹连忙跑上前,指着火堆说道:“药王,你们快看,这里有一堆火,还是热的。或许就是他们二人留下的,我看他俩应该就在附近了,我们在这儿好好找找吧。” 药王上前一看:“嗯,没错,或许就是他们生的火,请大家赶紧帮忙好好找找。” 这时,那张大婶又端着盆子来到河边,正好碰上了药王众人。 张大婶见药王后,瞪大眼睛惊喜地说道:“神龙药王,真的是您啊?您怎么也下山来了啊?” 药王走上前,揉了揉眼睛,细细打量之后,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张大婶啊,不知可否见过我那徒…” 药王的话还没说完,那大婶又接着说道:“呀,今天是吹的什么风啊?刚才馨乐姑娘和一个小伙子来了我这儿,没想到药王您也下山了,真是太好了。” “真的吗?大婶你是说馨乐姑娘他们在你家?”易丹连忙问道。 “是啊,馨乐姑娘和那个长得实在丑陋的小伙子,好像是掉进了河里”张大婶说道这里,志仇的母亲插话问道:“没错,那一定是我儿子,请问他们有没有受伤啊?” “哦。那倒没有,不过他们浑身都湿透了,这大冷的天,我让他们去我家烤火换衣服了。药王。你们是来找他俩的吧?”大婶问道。 “是啊大婶,太好了,我们正是来找他们的,请麻烦大婶帮我带路去你家,行吗?”易丹问道。 “好啊。当然没问题了,你们都跟我来吧。”张大婶说道。 “那就麻烦张大婶了”药王客气道。 “这是哪里话啊?药王您治好了我的腿,我现在能跑,能跳,能干活儿,我感谢您都来不及呢,你怎么反倒跟我说感谢啊?这么说我就惭愧了。”那张大婶说道。 “不必客气,这些都是老夫应该做的,劳烦您带路吧。”药王说道。 “嗯那还,各位快请吧”张大婶端着衣服又将众人带了回去。 这时。志仇和馨乐二人还在张大婶家里烤着火,彼此都温柔地看着对方。 突然,听见一大群人吵吵嚷嚷地闯了进来,二人立即分开了些。 “馨乐,原来你们真的在这儿,怎么样?你们都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啊?快让师父看看。”药王进屋后,连忙拉住馨乐的手问道。 “师父,你们都来了啊,我们没事了。只是身上湿透了而已,没有受伤。”馨乐高兴地说道。 “你们没事就太好了。如若不然,我这把老骨头也要跟你们一起撂下去了。”药王拉着馨乐的手说道。 “师父,你放心吧。我和井大哥都没事了。”馨乐说道。 “耀天,你还好吧?娘以还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志仇的母亲拉着他的手。仔细地端详着,泪流满面。 “娘,我没事了,你放心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傻了,我要好好珍惜自己,我要照顾你一辈子。”志仇拉着母亲的手说道。 “嗯。好,这才是我的好儿子”母亲说道。 馨乐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志仇的眼睛,不知如何开口才好。这时,药王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志仇面前,山文和赵城赶忙上前想去搀扶药王起来,药王喝止道:“你二人也给我跪下,快跪下” 二人无奈,只能听令跪下。 “井少侠,老夫这两个徒弟所作所为,皆因老夫没有约束之过,一切都由老夫一人承担,请你不要怪罪他们。老夫曾经欠你父亲一条命,也亏钱了许多无辜死在我手里的冤魂,今天老夫就当着你面做个了断吧。”说罢,药王抬起右手,欲猛掌朝自己的眉心打去。 “师父,不要啊”馨乐一把抓住药王的手,哭喊着说道:“师父,井大哥已经原谅你了,他已经原谅你了,你不可以这样啊,师父…” “是啊药王,你千万不可如此,这武夷山的百姓都要需要你呢。”易丹也连忙走山前劝说道。 “你们都别拦着老夫,这一切的错皆因老夫一人而起,就让老夫去死,偿还一切的债吧。”说罢,又以左手,在易丹手里抢出宝剑,欲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自刎。这时,眼疾手快的志仇,赶忙上前一步,徒手一把抓住剑刃,手也被锋利的剑刃割得鲜血淋淋。 “井少侠,你做什么?你就让我一死,谢天下吧。”药王大喊道。 志仇看着药王的眼睛说道:“若是每个犯了错的人都自行了断,那世上岂不是早就没人了?有时候活着,或许比死更难受。” 志仇突然的出手,还有那抓住剑刃后,鲜血淋漓的手,着实震撼了馨乐,也震撼了包括易丹在内的所有人。馨乐看到此情此景,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余少侠,老夫说过,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现在老夫就在你面前自行了断,请你不要再阻止老夫了。”药王试图拖剑,可志仇捏得更紧,就是不给。 “难道,老夫想死,你也不让吗?”药王向志仇问道。 “不行”志仇与药王僵持着。 “药王,药王老前辈,您看志仇大哥他都原谅你了,请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行吗?志仇大哥的手还在流血呢,你们不要这样了行吗?”易丹大喊道。 “是啊师父。我求你们了,不要这样折磨我了”馨乐哭喊着,既心疼志仇的手,又怕他松开后。师父自杀。她心里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志仇这么做,一定是代表他原谅了药王。害怕的是不可预测的结局。她紧紧抱住药王的右手,哭喊着望着药王的脸庞。 “井少侠,老夫多谢你的好意。但是老夫自己却不能原谅我自己,既然你不让我用剑,那好…”说到这里,只见药王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他要做什么。 志仇也有些胆怯,不知道药王想做什么。这时,馨乐大声喊道:“不好,师父想自断心脉,快,不能让他运功了。” 此时。站在药王旁边的易丹,听到馨乐的话,迅速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猛点了一下药王腰部的章门穴位。药王被易丹强力有的指力戳中软肋下的穴位,顿时泄了气,松开手上的剑,倒在了地上。 “师父,师父你怎么样了?”馨乐连忙将药王扶起来。 “药王对不起,在下迫不得已,得罪了。您没事吧?”易丹连忙问道。 “老夫一心求死,你们为何要阻止?”药王问道。 “师父。师父我不许你这样,我求你了…”说罢,馨乐转身想志仇说道:“井大哥,井大哥求你了。你劝劝我师父他,现在只有你能劝得动他了。”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曾说过,你这条命是我的,将来任凭我处置对吧?”志仇向药王问道。 “没错,老夫是这么说过。若是井少侠想要亲自动手。那就请来吧。”说罢,药王闭上眼睛等候发落。 志仇甩了甩手上的鲜血说道:“既然你的命由我处置,那一切都要听我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让你死。我要让你活着赎罪。”志仇说道。 “活着赎罪?井少侠你的意思是?”药王睁眼问道。 “没错,活着赎罪。我不要你死了,而是要你继续活着,并且你以后也不许再寻死觅活,这是我对你的要求,你必须答应我”志仇说道。 “井少侠,老夫罪逆深重,罪无可恕,你还是让老夫自己了断了吧。这一切都是老夫自作自受,也无需别人同情可怜了。”药王说道。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武夷山的百姓。”志仇说道。 药王听了志仇这话,便静了下来,陷入了深思。 “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情?你做得到吗?”志仇问道。 “哎,你说吧,只要老夫做得到的,一定尽力满足。”药王说道。 “那好,不过这三件事比死还要难,你能做到吗?”志仇再次问道。 “老夫罪孽深重,自知不可原谅。只要能满足井少侠的心愿,无论有多难,老夫都尽最大的努力,哪怕不要性命,也在所不惜。”药王说道。 “那好,我这第一件事,就是要你答应我,以后一直在这武夷山为百姓治病,一直到死,都不能反悔,你做得到吗?”志仇问道。 “为百姓义诊,本就是老夫平生夙愿,当然求之不得了。这不算什么要求,请井少侠重新换一个吧。”药王说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这样,你究竟答应还是不答应?”志仇问道。 “这…”药王十分为难。 “师父,你就答应了吧。”馨乐说道。 “是啊药王,这武夷山的百姓都要需要你,你就答应了吧”志仇的母亲也劝说道。 “哎,那好吧,老夫答应你就是。第二个要求请提得过分一点,不然老夫绝不能答应。”药王说道。 “好,那我就提一个最过分的要求吧。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志仇吞吞吐吐,没有说出口。 “请井少侠尽管说来吧,无论多难,老夫一定办到。”药王说道。 “那好,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你收我为徒,传授我治病救人的方法。我也要像你一样,做一个悬壶济世,救苦救难的大夫。你能做得到吗?”志仇低头没有去看药王的眼睛。 志仇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世上所有的拜师场面都是弟子恭恭敬敬跪拜奉茶,师父高高站着或坐着,接受弟子虔诚的朝拜。而眼前这样的拜师方式。却是所有人从未见过的。 “老夫…老夫有愧与你,哪还有资格做你的师父?”药王也为难地说道。 “你不是说过,任何事情都可以答应我吗?难道刚说出的话,就不算数了?还是说…你不愿意将你的技艺传授于我这个仇人之子?”志仇疑惑地逼问道。 “不不不。老夫绝不是这个意思。老夫当年的确杀了井少侠你的父亲,老夫有愧于你,怎能做你的师父呢?若是井少侠真想学这岐黄之术,老夫将倾囊相授,绝无保留。但不敢以师尊自居。”药王解释道。 “既然传授了技艺,那就是师父。你这么说,那我就当你是同意了?”志仇问道。 “这…老夫…”药王一脸为难。 “师父,既然井大哥愿意跟您学医术,那你就答应他吧。其实井大哥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请师父不要错过这么好的徒弟了。”馨乐恳切地说道。 “是啊药王,你们这样奇妙的师徒缘分,算是前世修来的了,你就答应志仇大哥吧,我看他的确是真心的。”一旁的易丹也劝说道。 药王跪坐在地上,望着志仇的眼睛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不嫌弃老夫,那老夫就答应你吧。老夫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以弥补今生的过失,请井少侠接受。”说罢,药王跪直了身子,左手抱右手,向志仇鞠躬。 “快起来吧,不要这样了。”志仇连忙伸手将药王搀扶起来。 药王一边起身,一边说道:“这是老夫欠你的,应该的。” 这时。一旁的盛鲁牛小声对佑铭说道:“这可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滑稽的拜师场面了”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佑铭说道。 “药王前辈,恭喜你收了一个这么好的徒儿。”易丹连忙说道。 “哎。惭愧啊。请问井少侠,你的第三个要求是什么?请尽管讲出来吧,老夫什么都答应你。”药王说道。 “第三个要求,我还没有想好。等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你吧”志仇说道。 “那好,老夫记下来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你愿意,都可以向老夫提你的要求”药王说道。 “师父,太好了,井大哥现在是我师…哦,井大哥他是我师兄还是师弟啊?”馨乐高兴地问道。 “师妹,他虽然年纪比你大一点,可毕竟入门得晚,当然得是咱们的师弟了。”山文插话道。 “不许无礼,井少侠是老夫的恩人,你们都要尊敬他才是”药王说道。 “是,师父”山文连忙缩回了头。 药王叹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但见袖子上沾有志仇手上的鲜血,于是连忙从兜里拿出一瓶特制的药粉:“这是老夫特制的金创药,你且先敷上把血止住吧。” 馨乐欲伸手接住药瓶转手递给志仇,志仇伸手制止了馨乐。他自己伸手从药王手里接过药瓶,打开往伤口上一撒,立即结疤愈合。 “多谢药王,咱们之间的恩怨总算有个了结了。”志仇的母亲说道。 “井老夫人这么说,老夫就惭愧得无地自容了。老夫当年铸成大错,幸得二位如今不计前嫌,老夫本已了无牵挂,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山中百姓。老夫多谢二位能让老夫再苟延残喘几年,让老夫为山中百姓治病,了却残生。二位以德报怨,大恩大德,老夫惭愧之极,请二位受老夫一拜。”说罢,药王又跪下向两人道谢。 “药王快快请起,你这些年在山中为百姓治病,老身我也是早有耳闻。俗话说人在做天在看,又有谁敢说自己年少轻狂时没有犯下过错误?若是知错能改,还能造福苍生,那便是功德一件。过去的事情,请药王不必耿耿于怀了”志仇母亲说道。 “井老夫人,大仁大义,老夫实在羞愧”药王说道。 “我儿子先前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有许多不妥之处,还请药王你不要往心里去了”志仇母亲说道。 “井老夫人哪里话,井少侠年少英雄,赤胆孝心。老夫也深感钦”药王说道。 “药王仁善,今后请教诲小儿学医识药,让他从此也能浪子回头,老身在这里感激不尽了。”志仇母亲说道。 “井老夫人客气了。井少侠心慈人善。老夫一定竭尽所能,将此生所学传授于令郎,一定让他成为一位仁者圣医。”药王说道。 “那就多谢药王了!”志仇母亲点点头。 “娘,你快看,没想到这药如此奏效。我这伤口立马就不疼不流血了。”志仇惊奇地看着自己的手说道。 “这都是雕虫小技,井少侠你要是有兴趣,老夫一定毫无保留都传授于你。”药王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以后我也可以治病救人了。”志仇单纯的心智又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这一刻,他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一旁的山文与赵城二人一脸嫉妒地看着志仇,彼此翻了个白眼。 “太好了,没想到事情竟然这样完满地解决了。志仇大哥,我真替你感到高兴。”易丹说道。 志仇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没想到。我用这张脸换来了这样的人生。不过也好,总比从前那个不可一世,不知天高地厚的井耀天要好得多吧?”说着,回想起这一年多来所受的种种苦难,志仇便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耀天,你想通了就好。只要你能重新找回那个善良的自己,娘就为你值了。”母亲拉着儿子的手说道。 这时,易丹看了看志仇的脸,思考了一会儿。 “易姑娘,你看着我做什么?”志仇问道。 “志仇大哥。我觉得你的脸应该是练那千蛇万毒功,所残留的毒液所致。我在想,若是请药王想想办法,应该可以你把体内的余毒都驱除掉吧?” “嗯。不错,老身也正有此意,不知药王可否帮帮我的儿子?”志仇母亲向药王问道。 “好,此事本皆因老夫而起,就让老夫来想想办法吧。”药王说道。 志仇犹豫了一下问道:“那,要是治不好呢?” “井大哥。治不好也不要紧,就算治不好,我一样喜欢你。我不在乎你长什么样子,我喜欢的是你善良的心。”馨乐看着志仇的眼睛说道。 “馨乐姑娘,志仇大哥,你们?”易丹一脸惊喜地问道。 “没错,我喜欢井大哥,我想跟他在一起。师父,您答应我吗?”馨乐问道。 “馨乐,你是我从小带大的,就像我的亲生女儿一般。井少侠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若真心喜欢的话,师父一定祝福你。”药王以慈父的语气向馨乐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师父您同意了,您同意了,多谢师父!”馨乐高兴得跳了起来。 “不过,老夫还得想办法把井少侠的伤治好才行。”药王说道。 馨乐看了看志仇的脸说道:“我看…不治也无所谓了,这样看习惯了,其实也挺好的。” 馨乐自己心里很清楚,她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样貌不太有自信,如今在容貌尽毁的志仇面前,或许还能让她不那么自卑。若是志仇的脸真的治好,万一他再喜欢自己了,那该怎么办啊?想到这些后果,于是她便有了刚才这么一说。 “不行啊馨乐姑娘,若是有希望,还是治治吧,不然这样以后怎么见人啊?若是这样的话,恐怕以后都没人敢上山来找药王看病了”母亲说道。 “没关系的大婶,这里的百姓们连神龙那条大蟒蛇都不害怕,更何况井大哥是个大活人呢,只要让他们知道井大哥是个心底善良的人,不就行了吗?”馨乐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治了吧?”志仇说道。 “不行啊志仇大哥,你还是治一治吧。不试一下怎么就知道治不好呢?”易丹说道。 “可是…”志仇看了看馨乐的眼睛,顾虑再三。 馨乐想了想,又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井大哥,若是你的脸治好了,或许以后会更开心的,你就让师父试一试吧。” “你还说不在乎我的脸,我看还是挺在乎的嘛?”志仇有些不乐意地说道。 “井大哥,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我想让你永远都能开心快乐。你知道吗?只要你能永远快乐,我也会无比地快乐,我要的不多,这些就足够了。”馨乐说道。 “馨乐,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但若是我变得更丑了怎么办?”志仇问道。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的。请相信我,也相信师父吧。”馨乐说道。 “嗯,那好,我听你的。”志仇轻轻点点头。 “那好,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回药王峰,想办法给井少侠治伤吧。”在药王的提议下,众人一行终于高高兴兴地回到了药王峰。(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恢复容貌

此时,在药峰院里,解除了蛊毒的容绵已经完全苏醒过来了。容立夫妻二人完全不知先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带着孩子容绵一起等在门口,拜接药王众人归来。 见药王回来之后,夫妻二人拉着那孩子一同下跪迎接道:“感谢神龙药王,为我儿治好了这蛊毒之害。” “感谢药王”那小伙也跟随父母附和道。 “三位千万别多礼,快快请起,医者父母心,这些都是老夫应该做的。”药王连忙上前扶起三人。 “太好了,令郎已经完全苏醒了吗?”易丹向容立夫妻二人问道。 “回易姑娘,我儿已经完全苏醒了,现在已经认得我们了。但就不知体内的蛊毒有没有彻底清除。容立说道。 “三位请放心,老夫配置的解蛊之药,是从三苗人手里习来,虽然没怎么用过,不敢说万无一失,但起码是按方配的药,应该没什么问题。”药王说道。 “那太好了,我一家三口对药王的恩德感激不尽”容立说道。 “在下容绵,感谢药王的救命之恩,此恩此德无以为报!”那小伙彬彬有礼地向药王鞠躬道。 “年轻人,不必客气,以后行走江湖千万要谨慎小心,不可再被人轻易蛊惑了”药王叮嘱道。 “在下谨遵药王教诲,绝不敢再掉以轻心了”容绵答曰。 “嗯好,老夫还要去配药,先行失陪了。” 药王进到药房,亲自为志仇一口气配齐了:茯苓、金银花、血蝎、蜈蚣、车前、大黄、夏枯草、赤芍、红花、何首乌等十几味药材。但当他打开冬虫夏草的药匣子,发现里面已是空空如也。 药王左思右想,一筹莫展之际,一旁帮忙的馨乐和易丹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安。 “师父,你怎么了?”馨乐问道。 “哎,可惜还缺少一味药材,看来这难道是天意?”药王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说道。 “请问药王,还却少了一味什么药材啊?”易丹也问道。 “难咯,这味药材非中土所有,不好找啊。”药王叹道。 “请问是什么药材?莫不是太白山人参不成?”易丹疑惑道。 “不是太白山人参。是昆仑山的冬虫夏草。”药王说道。 “我知道,是不是冬天是虫子,夏天就从尾巴上长出一根草的奇怪药材啊?”易丹问道。 “没错,那就是冬虫夏草。莫非姑娘你也见过?”药王问道。 “是啊,在下曾看家师用这冬虫夏草制药。也算是见过几次了。”易丹说道。 “哎,这虫草极其珍贵,只生长在极寒极高的昆仑山上。前几年,一位昆仑山来的道长赠送过老夫一些,不过已经用完了,哎。”药王看着空匣子,摇摇头说道。 “药王,请恕在下孤陋寡闻。要祛除志仇大哥身上的毒,不是应该用清热祛毒的药材吗?那冬虫夏草是滋补元气的药材,为何会用来驱毒?”易丹不解地问道。 “你有所不知。若是中了普通的毒,那用清热祛毒的药材就行。但井少侠长期用剧毒之蛇练功,体内积累的毒素已经入肺脉。若要彻底清除,必须先用内力打破内脉,清出毒血,再用冬虫夏草调制的汤药滋补元气,调理内伤。若是没有这冬虫夏草,破了内脉,恐怕内脏出血就难以修复了,并且还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必须要有这冬虫夏草,才能替井少侠驱毒。”药王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易丹听了药王的话,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连忙从兜里摸出那瓶虫草九珍丹对药王说道:“药王前辈。冬虫夏草的药材,在下的确不知道去哪儿找,不过在下这瓶子里装的药丸,便是用那冬虫夏草熬制的‘虫草九珍丹’,不知道这个东西能不能派上用场?” 药王接过瓶子,倒出一粒拿在手中。闻了闻之后,又用指甲掐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尝,一脸喜悦地说道:“没错,这的确是虫草九珍丹,太好了,请问姑娘这丹药是从哪儿来的啊?” “回药王的话,这是家师给的。”易丹说道。 “据老夫所致,虫草九珍丹,是砀山上修派的独门疗伤神药。炼制秘方也是绝不外传的,请问姑娘的师父是上修派哪位道长?”药王问道。 “家师原本是上修派弟子,后来离开了师门隐居嵩山。”易丹说道。 “隐居嵩山?莫非令师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理贤大侠?”药王问道。 “没想到药王也认识家师,不错,家师正是理贤。”易丹答曰。 “理贤大侠侠名传遍武林,老夫当然也有所耳闻了。没想到两位原来是理贤大侠的弟子,真是失敬失敬了。”药王连连拱手说道。 “药王不必客气,这虫草九珍丹是上修派的疗伤神药,里面就含有那昆仑山冬虫夏草,不做能不能派上用场?”易丹问道。 “这虫草九珍丹里面有冬虫夏草的精华,还有很多珍稀药材,再加上老夫配制的药材,会比原来的配方效果更好。”药王说道。 “是吗?那太好了,就请药王赶紧用这虫草九珍丹,为志仇大哥配药吧”易丹说道。 “不过,他中毒太深,可能要用上你这大半瓶的丹药了。老夫知晓这虫草九珍丹极其珍贵,不知易姑娘你能否同意老夫这么做?”药王问道。 “别说大半瓶,只要能治好志仇大哥脸上的伤,就算用完了也没关系的。药王前辈别再犹豫了,赶紧给志仇大哥驱毒吧”易丹果断地说道。 “嗯好,姑娘果然是仗义豪气的江湖侠客,那老夫这就配药去。”药王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惊喜与敬佩。 “那就辛苦药王了”易丹说道。 “应该的,这是老夫欠他的,老夫必定竭尽全力。”说罢,药王将药材配好之后,将半瓶虫草九珍丹还给了易丹。 “馨乐,你把这些药材熬制一个时辰,再将虫草九珍丹磨成粉末,放入温药之中端过来。我要运功替他逼出体内的余毒。”药王对馨乐交代道。 “嗯,好的师父,我这就去熬药了。” 不一会儿,馨乐将熬好的药端到了药房。 “师父。药已经熬好了” “嗯,虫草九珍丹都已经放进去了吗?”药王问道。 “按师父的吩咐,都已经磨成粉放进去了”馨乐说道。 “那好,你放这里,让井少侠一个人进来吧。” “是。师父” 馨乐将药放在药房中间的桌子上,出门对院内的等待的志仇说道:“井大哥,师父请你进去” 志仇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馨乐的眼睛,馨乐眼神里带着些期待与失落。 “去吧,师父还在里面等你呢”馨乐催促道。 “那,那我就进去了?”志仇说道。 “嗯,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馨乐说道。 “是啊,志仇大哥,你一定能成功的”易丹也替他鼓劲儿。 志仇进入药房之后。见药王盘坐在草垫之上,微闭眼睛运气打坐。 “你来了,快坐下来吧”药王对志仇说道。 志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盘坐在了药王的面前。 药王没有讲话,只是运功至双掌之心,从后背轻轻打了一掌,将志仇的内脉震破,他陆续吐出了好几大口黑色的血。 “快,把那碗药喝了”药王运着气,叮嘱着志仇。 志仇伸过手。将眼前那碗汤药一饮而尽。不一会儿,便觉体内发热,毛孔都竖了起来,不停地冒汗。 药王继续朝志仇的体内输送真气。替他修复驱毒之后的内伤。渐渐地,他脸上的淤青消失了,眼睛嘴唇头发都恢复了正常,一张俊朗的脸蛋从乌云背后重新浮现出来。 半个时辰之后,药王收起双掌。志仇睁开了眼睛,顿感神清气爽。他看了看自己的头发。又赶忙跑去旁边的水桶里照了照。 “天哪,太好了,太好了,我的脸全好了,全好了。”志仇惊讶地大声呼喊道。 这时,所有人都冲了进来。见到屋里站着一个清新俊逸,英气逼人的男子。他眉清目秀,挺鼻薄唇、白肤皓齿、乌发朱唇,气宇轩昂地站在众人面前,精致得犹如一副妙笔神画,看得众人连连惊叹。 “你…你是?”易丹难以置信地指着志仇问道。 “怎么?你们都不认得我了吗?”志仇笑着问道。 “你是志仇大哥?”易丹惊奇地问道。 “没错,这才是我原本的模样”志仇有些小小得意地说道。 “天哪,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志仇大哥,原来你长得这么好看啊。”易丹揉了揉眼睛惊讶地说道。 “是啊志仇大哥,你长得果真是一表人才,举世无双。”佑铭也忍不住赞叹道。 “儿子,太好了,你终于恢复容貌了”母亲高兴地拉着志仇的手说道。 志仇又听了这样熟悉的赞美,开始有些得意起来。 这时,馨乐站在后面偷偷地抬头看了志仇一眼,被恢复容貌之后的志仇惊呆,不敢再抬头看他第二眼。 突然,坐在一旁的药王“咚”地一声晕倒在了垫子上。 “师父,师父”馨乐赶忙冲上去,扶起药王。 志仇与众人一起也连忙跑过去,围在药王身边。 “快,易姑娘,麻烦帮我拿点水过来,师父他虚脱了”馨乐对易丹说道。 易丹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馨乐,馨乐接过杯子,给药王喂了一杯。 “师父,师父” 药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师父,你怎么样了啊?”馨乐问道。 药王睁开眼睛后,摆摆手说道:“我没事,井少侠的脸好了吗?” “嗯,我已经好了,恢复了以前的模样了。谢谢你!”志仇依然没有开口喊一声师父。 药王抬头看了看志仇的脸,满意地点点头道:“嗯那就好,刚才老夫已将三十多年的内力,全部传授给你了。” 众人听了药王这话,一片惊讶。 “这…这…”志仇扑通一声跪在药王面前喊道:“谢谢你!师父。” 药王抹了抹眼泪,说道:“快别这样,起来吧孩子,还谢什么?这是老夫欠你的。老夫做梦都没有想过今生还能得到你的原谅,这算是我亏欠你一生的小小补偿吧,你一定要接纳才是。” “嗯师父”志仇上前一把抱住药王,两人痛哭流涕,发自肺腑。 志仇的母亲见到这一幕,挂着眼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曲意推却

馨乐见师父醒来,志仇也恢复了容貌,便独自一人悄悄退出了房间,失魂落魄地来到了后山。 大蛇神龙盘旋在后山的大石头上,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见馨乐走过来,它先是抬头一望,然后又失落地趴了回去。 “怎么了?神龙,你也不开心啊?”馨乐小声地问道。 大蛇紧紧地趴在地上,没有任何动作,看上去还在为先前的事情内疚。 馨乐好像读懂了神龙的心思,于是劝说道:“你不必内疚了,现在井大哥与师父的恩怨已经化解,他也拜在了师父门下,师父把几十年的内功都传给他了。他还恢复了容貌,变回了曾经俊朗的模样。如今的我,在他面前已经什么都不是了。”馨乐回想刚才见到志仇的那张俊朗脸,略带伤感地继续自言自语道:“哎…不过也好。只要他从此能开心快乐,我就心满意足了。” 神龙听懂了馨乐的话,它将头伸过来,轻轻靠在馨乐身上,静静地倾听她的心声。 “算了,这就是我的命吧,谁让我生来就长得这么丑呢?我应该多干活儿才对,不应该去想那些遥不可及的事情了。”馨乐伤感地低着头。 这时,神龙用脑袋轻轻地蹭了蹭馨乐的身子,以示安慰 “神龙,谢谢你,至少还有你陪着我,我不会一辈子孤单。”馨乐摸了摸神龙的脑袋,说道。 众人将药王扶到房间之后,将他轻轻地放在床上躺下。 “药王,你把所有功力都传给了志仇大哥,现在你的身子更加虚弱了。”易丹站在一旁,望着药王虚弱的模样,心疼地说道。 “不打紧,井少侠能原谅老夫,老夫就算是死,也是死得瞑目了。”药王说道。 “药王。你不要这样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易丹说道。 “哎,老夫心愿已了,不指望长命百岁。只希望活着一天,能多治好几个病人就行了。其它的事情,都不重要了。”药王说道。 志仇说道:“师父,谢谢你!经过这场风波,我终于明白了。应该珍惜所拥有的东西。请师父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我还等着你传授我医术呢。”志仇低着头说道。 “嗯好,老夫既已答应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那就一定会说到做到。但是,馨乐是我一手带大的,如今你已恢复了容貌,而馨乐却是相貌平平,若是你能践行诺言当然最后,若是你不能接受她,也没有关系。但老夫希望你不要说违心话欺骗她。毕竟她心地单纯,经不住…” 药王话还没说完,志仇便抢话道:“师父请放心,我不会辜负馨乐的。这些日子的经历,我也明白了很多道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看人只看外表了。” “嗯,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相信你不会辜负馨乐的。”说到这里,药王四下张望。却不见馨乐的踪迹,于是喊道:“对了馨乐呢?馨乐去哪儿了?” 易丹也四下看了看说道:“馨乐姑娘刚才还跟我门在一起呢,现在去哪儿了啊?” “我看到她好像刚好像往后面走去了。”佑铭说道。 “那我去看看她吧”易丹转身离开屋子。 “我也去看看,师父你先好好休息吧”说罢。志仇也跟了上去。 馨乐站在后山的石头旁,仰望天空一脸苦笑。 这时神龙从山崖爬上来,嘴里衔了一根树枝,上面挂着黄黄的果子。它将果子放在心里面前,馨乐看后,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神龙。只有你还会逗我开心。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想明白了,不属于我的果子,我不要去碰它就是了,就当这一切,都是做了一场美梦。现在梦醒了,我这个丑丫头该去干活儿了。”说罢,欲转身离去。 “馨乐姑娘,馨乐姑娘”这时,易丹一边呼喊着馨乐的名字找了过来。 “馨乐姑娘,原来你在这儿啊”易丹来到馨乐面前。 “易姑娘,请问你找我有事吗?”馨乐问道。 “馨乐姑娘,你怎么不声不响就离开了啊?”易丹问道。 “现在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也没我什么事了,所以我就出来走走了。”馨乐轻描淡写地说道。 “馨乐姑娘,你不要这样说,我理解你心里的感受。现在志仇大哥恢复了容貌,你是不是害怕他不再喜欢你了?”易丹问道。 “没有,我没有这样想过。”违心的话让馨乐的眼神四下闪烁,不敢与易丹四目相对眼睛。 “既然你没有这样想,那你为何一个人来这里吹冷风呢?”易丹问道。 馨乐望着远处的山峰说道:“你知道吗?我生下来时,因容貌奇丑还带有恶臭,所以被亲生爹娘遗弃。是师父把我捡回来,替我治好了体味,但我的容貌却是永远都无法改变了。从前师父总是教导我,不要在意外表,人的心善才最重要。从那时起,我一直都听师父的话,不在意自己的外表。” “药王他老人家说的很对啊,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吗?”易丹问道。 “易姑娘你天生丽质,当然不懂我们这些长得丑陋的人心里的痛苦。你知道吗?去年师父应闽王请求,派我去长乐城为闽王治病。那是我有幸第一次见到井大哥,我还深刻地记得。当时我站在人群后面,远远地看着他,被他的容貌深深地吸引,我心里就在想,要是能和他独处一天,此生便无憾了。”馨乐回忆着当初在长乐城,见到井耀天时的情景,眼里闪耀着幸福的光芒。 “没想到,原来你竟然这么喜欢志仇大哥。”易丹喃喃说道。 “后来,当我得知那个样貌丑陋的男子就是曾经的那个井大哥时,我的心里其实还有些小小的兴奋,因为我没想到,井大哥有一天竟然也不再美貌,我也终于有机会可以照顾他了。但当师父要替他治伤时,我却有些小小的失落。但是我知道,井大哥的脸若是不康复,他这辈子都不会快乐的。我不想看到他不快乐。也不想他因为要遵守诺言,以后要面对我这张难看的脸。若是那样,他也不会开心的。所以我决定主动退出,不再去想那些事情了。”馨乐说道。 “馨乐。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老天真是不公平。”易丹感慨道。 “或许只有把这一切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样彼此都会解脱。哎,这样也好。幸得我还没有把自己的心扉彻底敞开,现在还能收得回来。我也不会再去想了。好好做事吧,把师父照顾好就行了。”馨乐望着天空说道。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山崖后面的志仇听见了,他轻轻地走到馨乐背后问道:“馨乐,你怎么了?” 馨乐听到志仇的声音,心里又泛起了涟漪,但是却强忍着没有回头。 “馨乐,你是不是不开心啊?”志仇又一次问道。 馨乐没有回头,只是说道:“没有,井大哥。恭喜你恢复容貌了” “我恢复了容貌,难道你不开心吗?你怎么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志仇问道。 “没有啊,我很开心啊。”馨乐敷衍道。 “你还说你开心,我看你好像一点儿都不开心。你看着我啊。”志仇摇了摇馨乐的肩膀。 “我…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呢?”馨乐转过身,但依然低着头,不敢去看志仇的模样,言语里流露出淡淡的忧伤。 “你不是说过,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不会嫌弃我的吗?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吗?”志仇双手放在馨乐肩膀上。连连追问道。 “我…我哪有什么资格嫌弃你?现在你恢复了容貌,最应该感谢的是师父。井大哥,希望过去不开心的那一篇,从此彻底翻过去了。行吗?”馨乐问道。 “好啊,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过还有一个人,也是我最应该感谢的。”志仇说道。 “嗯,你说得对,若不是易姑娘的虫草九珍丹。恐怕你的脸还恢复不了那么快,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易姑娘的”馨乐说道。 “易姑娘固然要感谢,但是最应该感谢的人,却是你啊馨乐。”志仇看着馨乐的脸说道。 “感谢我?我又没做什么,为什么要感谢我啊?”馨乐问道。 “是你给了我面对自己的勇气,若是没有你,恐怕我早已经死去。馨乐,谢谢你对我这么好,经过这场大的波折,我终于明白了,你才是我要找的人。”志仇看着馨乐的眼睛说道。 “没有,不关我的事,其实是因为井大哥你本来就心地善良,这里面没有我的什么功劳,你不要胡思乱想了。”馨乐说道。 “怎么会不关你的事呢?要不是因为你来找我,我也不会想明白那么多事情的。我能有今天的改变,全是因为你啊,馨乐。馨乐,你怎么现在却看都不看我一眼啊?”志仇追问道。 “看不看又怎样呢?”馨乐装着漠不关心地说道。 “难道,你先前说过的话,都忘了吗?”志仇追问道。 “井大哥,你不用再说了,既然现在咱们是同门了,就应该有同门规矩,虽然你年纪比我大两岁,但入门比我较晚,以后咱们还是师姐弟相称吧,我叫你师弟,你叫我师姐好了。若是你不愿意当师弟,那我叫你师兄也行,咱们相敬如宾,各司其职就行了,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了。”馨乐连番拒绝的话,说得志仇哑口无言。 “你…你这是在拒绝我吗?”志仇曾经从未遇到哪个女子拒绝过他,忽然被馨乐这么一推,还真有些失落和不开心。 “什么都不用说了。师弟,你请回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看风景。”馨乐淡淡地说道。 志仇见馨乐爱理不理的态度,有些小小地生气道:“你…没想到,你跟她们一样,也变得这么快,哼。”说罢,志仇拂袖转身离去。 馨乐没有回头,听到志仇离去的脚步,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圈,却强忍住没让它落下来。 而这一切,都被一旁心细的易丹看在了眼里。她上前搂着馨乐的肩膀说道:“馨乐姑娘,你何必这样委屈自己呢?明明心里喜欢,却要将他推开。” 听了易丹这话,馨乐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哭着说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他。他长得那么好看,我能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心满意足了,不敢再有任何奢望。” “可是。你不了解志仇大哥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喜欢你呢?”易丹问道。 “我自己是什么样子,心知肚明。我不想他为了信守承诺,而付出一生都不开心的代价。”馨乐说道。 “你这样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了自己,难道志仇大哥他就会开心了吗?”易丹问道。 “我现在能经常看到他就心满意足了,我只希望他永远开心快乐,至于其它,就不用再去想了。回到现实吧,我该去切药材了”说罢,馨乐转身回到了药房。她压制住了内心的情感。吐了一口气,拿起铡刀,又开始认真卖力地,大片大片切起了药材。而易丹见馨乐这个样子,心里却别提多难过。 翌日,药王峰终于恢复了平静。在诊堂内,药王耐心地查看了一番盛鲁牛脸上和身上的伤势:“盛大侠的伤势恢复得很好,看来老夫这个办法算是用对了” “多谢药王!”盛鲁牛说道。 “嗯,我看再治上个三五日就可以痊愈了,希望日后不会再复发”药王说道。 “药王手到病除。相信盛大侠的伤一定不会复发的”一旁的易丹说道。 这时,院内看病的百姓三三两两已经排队等候,药王依旧乐此不疲地耐心为他们诊治,而志仇则在一旁认真观看学习。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见到药王身旁的志仇,惊讶地说道:“哎呀,你不就是闽国第一美男井耀天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井耀天。”志仇将头轻轻地转到一边。 “不。你就是井耀天。前几年我跟伯父去长乐城贩卖武夷岩茶的时候,慕名去你宅子外面见到过你的,当时有很多贵族女子都在捧着花等你。你的模样这么好看,我绝对不会看错的”那女子说道。 这时,馨乐走过来说道:“对啊姑娘,你看我师弟长得这么好看,是不是喜欢他啊?若是你喜欢的话,我给你们牵个红线怎么样啊?” “这…”那女子不知如何回答了。 志仇见馨乐如此这般想把自己推出去,于是走到馨乐面前,瞪大眼睛小声问道:“你要干嘛?” “给你牵线找媳妇啊,你看你都这么大了,还没有娶亲,我这个师姐都替你着急了。”馨乐看着志仇的脸,故作镇定,强颜欢笑地说道。 “我不需要你这么做。”志仇说道。 “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嘛,怎么,你还不好意思啦?”馨乐假装不屑地问道。 “你若真的为了我好,你就应该接受我,而不是把我推到别人怀里。”志仇说道。 “师弟,你看这位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我看你不如就…”馨乐继续避重就轻,不回答志仇的话。 “不行啊姑娘”馨乐的话还未讲完,那女子便开口抢道:“不行啊姑娘,井耀天是咱们闽国公主指定要的人,我可没这个胆子跟公主去抢。” “你的意思是?”馨乐疑惑地问道。 “没错,前些日子,闽国公主来武夷山一带找过这位井公子。公主已经放了话出去,无论是谁,只要见到井公子,一定要告诉她,否则就按欺瞒不报之罪论处。我一个山野民女,怎敢与公主争抢心上人?”那女子说道。 “真的吗?那这就办了。”馨乐说道。 “什么真的假的?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她已经被我的样子吓跑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志仇气冲冲地说道。 “那是因为之前你生病了啊,现在你的病好了,相信公主一定回再回来的。第一美男配闽国公主,那真是女才男貌天作之合,师弟,你就别再拒绝了吧?”馨乐故作镇定地调侃着志仇。 “你…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哼。”说罢,志仇转身离开了诊堂。 “太好了,我这就去上报公主,我终于找到井耀天了。”那女子也高兴地鞠躬告辞离开。 “喂。喂…你跑什么啊?话还没说完呢。你们怎么都走了…”馨乐望着门外喊着。 这时,易丹走过来说道:“馨乐姑娘,你这样做,志仇大哥会不开心的” “我…我也是一片好心啊”馨乐委屈地解释道。 “你做得太过啦。你干嘛这么急着把他往别人怀里推啊?”易丹问道。 “我…”馨乐欲言又止。 “其实我明白,你是想他赶紧找到一个喜欢的人,这样你就可以不用为他牵肠挂肚了是吗?”易丹问罢,馨乐轻轻地点了点头。 “馨乐姑娘,你太傻了。你越是这样,志仇大哥越是不会接受的,难道你还不明白他对你的心吗?”易丹问道。 “我不敢想那些,只要他过得开心就行了。”馨乐说道。 “可是你这样,志仇大哥他是不会开心的。”易丹说道。 “那我该怎么做呢?我刚才是不是真的做得有点过了啊?…哦,或许是有一点吧,我这就去给他道个歉吧”馨乐自言自语地说完,便匆忙走出诊堂,去寻找志仇了。 志仇一口气跑到后山,这时。那神龙在山顶盘旋,见到志仇过来,好似不要意思一般,连忙钻进了旁边的山洞里躲了起来。 “师弟,师弟,你在哪儿呢?”馨乐一边呼喊,一边追了过来。 志仇听见馨乐的呼喊,连忙到神龙所在的山洞门口的大石头后躲了起来,悄悄地头看着外面。 “师弟,师弟。你哪儿去了啊?我知道,刚才是我不对,你别再生我气了行吗?”馨乐站在悬崖边喊道。 这时,神龙听见馨乐的声音。连忙悄悄探出了一点头,趴在志仇的身后,它的脑袋,比志仇的腰要粗,但志仇却还丝毫没有察觉。 馨乐四下查看,没有发现志仇的踪迹。于是朝着山洞方向看去。志仇发现馨乐在看他,于是又缩头躲回了石头后面。馨乐没有发现志仇,但发现了他身后的大蛇,正趴在洞口一动不动。 馨乐见到神龙大声喊道:“神龙,原来你在这儿啊。” 志仇听了馨乐的话,连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巨大的蛇头趴在自己的身后,那吐着粗大的信子的大嘴,就是先前将他吞下过的地方。 “啊…” 志仇虽然抓蛇无数,再毒的蛇也不会害怕。但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这条曾经将自己吃下去过的大蛇,还是惊得一声冷汗,不由自主地大声尖叫起来。他惊慌失措地从石头后面跑出来,往悬崖边跑去。馨乐连忙一把拉住他的手,险些掉了下去。 “师弟,你怎么了?”馨乐拉住志仇问道。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原来这条大蛇在这里啊。”志仇说道。 “哦,我忘了,先前你们有误会。不过你放心吧,现在它不会伤害你的。”馨乐说道。 “它…它先前差点就把我吃了,你说我能不害怕吗?”志仇说道。 “对不起,我们已经跟它说清楚了,它现在绝不会伤害你了。”馨乐说道。 “可是,它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在我后面,吓了我一大跳呢”志仇说道。 “那山洞是它的家,你站在它家门口,还怪它吓到你了,这是什么道理啊?”馨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亏你还笑得出来,我都差点被吓死了。”志仇责备道。 “好啦,你别害怕了,虽然先前你们是有些误会,但是现在都已经过去了啊。”说罢,馨乐转头对神龙说道:“神龙啊,这位井大哥先前跟师父有些误会,不过现在已经解除了,他也拜师父为师了,现在是我的师弟了,你对他可要跟对我们一样好,不能再吓他了,知道吗?” 神龙直起身子点了点头。 “怎么样?师弟,我已经跟神龙说明白了,你放心,以后它不会再吓到你了”馨乐对志仇说道。 “什么师弟,师弟啊?我不喜欢你叫我师弟。”志仇说道。 “好啊,既然你不喜欢我叫你师弟,那我就叫你师兄好了?”馨乐说道。 “不行,我…我还是喜欢你叫我井大哥的时候。”志仇说道。 “哎。算了,不说这个了,刚才是我不对,你别再生气了行吗?”馨乐问道。 “你干嘛非要把我往别人怀里推?难道我心里想的什么。你不明白吗?”志仇问道。 “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怎么知道?”馨乐说道。 “我心里想的是你,我喜欢的是你,我想要的也是你,难道你不知道吗?”志仇接连问道。 “你…你不用这样说了,其实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看做同门师兄妹就挺好了,其它事情不要再说了。”馨乐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咱们为什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志仇连连追问道。 “你应该拥有更好更漂亮的女孩,而我…我长得这个样子,我配不上你。”说罢,馨乐转脸低头,躲避着志仇的眼睛。 “不,我不在乎你长什么样,我喜欢的是你的心,我是真心的啊。”志仇说道。 “算了吧,连闽王公主你都看不上。你会真心永远喜欢我这个丑女吗?”馨乐质问道。 “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呢?是不是要我重新再练千蛇万毒功,重新变回以前的样子,你才肯接受我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现在马上就回去练功”说着,志仇欲转身离去。 “站住,你别胡闹了好吗?你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容貌,若是再练那邪毒的功夫,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可没有功力帮你了”馨乐制止道。 “那,你就是相信我了?”志仇高兴地问道。 “我…井大哥。咱们根本就不合适,我有自知之明。与其等梦醒那一天独自伤悲,还不如一开始就让自己不要做梦。井大哥,谢谢你!有你这些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我只想做你的师姐,若是你不愿意当师弟的话,那你也可以当我的师兄,没关系的。但是咱们的关系只能到此。我的话已经说清楚了,请你理解我,真的谢谢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说罢,馨乐转身离开。 这时,易丹迎上前来问道:“馨乐姑娘,馨乐姑娘你怎么了?”馨乐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馨乐离开后,易丹向志仇问道:“志仇大哥,馨乐姑娘她怎么了?” “哼,气死我了,她不同意?我还不同意呢。我又不是没人要,为什么非要在她这里来受这窝囊气啊?”志仇满腔怒气地说道。 “志仇大哥,我能明显感觉得到其实馨乐她心里是有你的,你俩明明彼此都喜欢对方,但近在眼前,却要狠心拒绝。哎,真是造化弄人。” “明明就是她故意在作,我已经都这样求她了,她还要我怎样?”志仇问道。 “志仇大哥,你不了解馨乐姑娘心里的痛苦,其实她有很多的顾虑,你是没法体会的。”易丹说道。 “我怎么没法体会了?我这不是已经在求她了吗?”志仇说道。 “天若有情天亦老,最是无情是苍天。哎…怪不得馨乐姑娘她如此难过了。”易丹感叹道。 “她究竟在怕什么?难道我的话他都不相信吗?”志仇问道。 “志仇大哥,你长得这么好看,而馨乐姑娘她却相貌平平,她没有自信和你在一起,她是怕你以后会厌弃她的容颜,那时你潇洒地转身,而她却敞开心扉把所有爱都给了你,恐怕受到的伤害会更深。难道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易丹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什么样的美女我没有遇到过?什么样的财富我没有见过?看尽繁华,历尽起落,我终才明白,这世上最珍贵的就是一颗宽仁善良之心。”志仇感慨地说道。 “嗯,既然志仇大哥你已经想得这么明白了,那你就要想办法把你这些想法告诉馨乐姑娘才是啊”易丹说道。 “我告诉她了啊,可她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志仇说道。 “这也不怪他,若我是她,看到你这张脸,也是不会轻易相信那些话的” “那我该怎么做?请易姑娘你帮帮我啊”志仇问道。 易丹想了想之后,突然眼珠一转,灵机一动说道:“不如这样吧,既然她不相信你嘴里说的,那你可以做给她看。怎么样啊?” “做给她看?怎么做啊?”志仇连忙问道。 “不如找个机会。把你悟出的东西全部都告诉她。不过…”易丹犹豫着。 “不过什么啊?你快点说啊”志仇心急如焚。 “不过得委屈你,又要牺牲一下色相了。”易丹笑着说道。 “牺牲色相?你要我做什么?”志仇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别紧张,我不会要你做为难的事情。我是要你举办一个招亲大会。”易丹说道。 “招亲大会?”志仇一脸疑惑。 “不错,招亲大会,广邀未婚适龄女子为你自己招亲。而且还要请你师父神龙药王一起来配合才行。” “还得让师父配合?”志仇更加疑惑地问道。 “没错。此事一定要药王配合做戏给馨乐看,否则就不能成功的。”易丹说道。 “不行,你让师父他说谎。他肯定不会答应的。”志仇说道。 “若是其他人让他说谎,他肯定不会答应,但是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上次你拜师的时候,请药王答应了你三个要求,可你之说了两个,还剩最后一个没有说。”易丹说道。 “是啊,那又怎样?我是想留着以后万一事情有变,做个防身准备。不过现在看来,我那些想法是多余了。师父他的确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志仇说道。 “那你可以以这最第三个条件做请求,请他配合你,我相信他一定会同意的。”易丹说道。 “这…不太好吧?”志仇一脸为难地说道。 “若是不这么做,你和馨乐恐怕永远都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难道你不想试一试吗?再说这是善意的谎言,相信药王他一定会答应你的”易丹说道。 “既然如此,那好吧,我就豁出去了。请易姑娘赶紧告诉我吧。”志仇说道。 “那好,你伏耳过来。”说罢,志仇上前一步,易丹在他耳畔轻轻地说了起来。志仇轻轻地点着头。脸上露出了满意微笑。 “嗯,这个主意太好了,就这么办,我马上就去准备这个招亲大会。谢谢你了易姑娘。”说罢,志仇高兴地转身离开。 这时,容绵也好奇地走过来,好奇地问道:“请问易姐姐,发生什么事了?什么招亲大会啊?” “容绵,你也来了啊。”易丹向他打了个招呼。 “是啊。我看你们刚才在这里吵闹,请问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啊?谁要招亲啊?”容绵问道。 “哦,是志仇大哥要举办招亲大会。”易丹说道。。 “是吗?太好了,这下可有好玩儿的了。”容绵高兴地说道。 “哦对了,容绵老弟,这几****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们一直都没有机会问你,究竟你是怎样中的那邪恶蛊毒的啊?”易丹问道。 “我也想不起来具体是怎么回事了,我一直都想习武,而父母却逼着我经营盐行的生意。记得那日,我为了这件事情和父母争吵了一番,就赌气跑了出去。路上遇到一个人,他告诉我说,在太白山上有个大德教,若是我入教的话,就可以如愿以偿了,于是我就糊里糊涂地跟他上了太白山。可是上山之后我偶然间发现那教主杀死了一个弟子,再从他们的体内取出吸饱血的蚂蝗来练功,当时我吓得大声尖叫,被人发现之后从背后打了一掌,我就不省人事了。再次清醒时,及时来这武夷山,药王替我驱除蛊毒之后的事情了。”容绵说道。 “看来果真没错,这个大德教是一个十足的邪教,我跟大德教这笔账,看来是时候该算一算了”易丹说道。 “好啊师姐,反正现在盛大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正好现在左大侠还在渤海等咱们,咱们可以去会会这个大德教了。”这时,佑铭走过来说道。 “现在还不行,得等志仇大哥和馨乐姑娘的事情办好了,咱们才能离去。”易丹说道。 “可他俩都这样僵持着,我看很难有什么结果啊,咱们还是不要掺和了吧?”佑铭说道。 “志仇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真心喜欢馨乐姑娘,我一定要竭尽所能去帮他完成心愿才行,否则咱们这趟武夷山之行不算圆满。”易丹说道。 “嗯,那好,那咱们就试试吧。”佑铭说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招亲大会

过了几日,药峰院内果然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志仇为自己挑选了这个日子,举行招亲大会。 那闽国公主从归去的途中,听闻志仇已回复了容貌,便去而复返,来到了药王峰下,让士兵们用肩舆将她沿着狭窄的山路一直抬了上去。 终于来到了药峰院内,只见武夷山一带的百姓,以及长乐城内的众女子数百人,已经等候多时。 “闽国公主驾到。” 随着一声大喊,士兵将公主抬了进来。 “恭迎公主殿下。” 众人连忙弯腰鞠躬,迎请公主。 “嗯,都平身吧”那公主坐在肩舆上,傲娇地说道。 这时,众女子里站出一人,向那公主说道:“公主殿下,虽然你是金枝玉叶,但闽王早已有言,我闽国人人平等,你可不能用公主的身份来压制我们啊?” “好啊,本公主就不相信,凭我的身份,还会输给你们这些庸脂俗粉?这次本公主在返回长乐城的半路,听闻井宝宝脸上的伤已痊愈,今天在这里举办招亲大会,所以特地折返回来参加,不知是否属实?”公主接着向众人问道。 这时,馨乐从人群里走上前说道:“禀公主,确有此事。” “你又是谁?该不会,也是来参加招亲大会的吧?快给本公主抬起头来你的模样。”公主向馨乐命令道。 “回禀公主,民女相貌丑陋,不敢直面公主殿下。”馨乐说道。 “本公主叫你抬起头,你就赶快抬起来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啊?”公主呵斥道。 馨乐听了公主的话,只好慢慢地将头抬了起来。 “哈哈,哈哈,没想到还有长得这么丑的女子,真是太好笑了。”那公主肆无忌惮地取笑着馨乐的容貌,笑得那么的刺耳。馨乐却一脸自卑。低头不语。 “馨乐”馨乐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她回头一看,志仇清澈的眼眸正盯着她的眼睛。 “啊…井宝宝,真的是你啊。井宝宝”公主望着志仇恢复容貌的俊朗脸庞,忍不住大声大声尖叫起来。 志仇一把抓住馨乐的手说道:“原来你在这儿啊?我到处找你呢。” “井宝宝,井宝宝,我爱你,我爱你。我们都爱你…”院内的女子们也都疯狂地叫喊起来。 志仇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将馨乐拉到一边说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我…”馨乐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众女子蜂拥而至。志仇连忙举起手制止道:“谁要再上前一步,我立马让她先淘汰。” 众女子听了这话,连忙止步不前,但依然花痴般望着志仇。 “井宝宝,选我,选我啊,你看我千里迢迢专门来找你,你可不能辜负我的一番美意啊”那公主跳下肩舆。走上前,扒开那群女子,冲着志仇喊道。 这时,志仇在馨乐面前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脸和脖子。这个细小的动作,被馨乐敏感的眼睛捕捉到,她小声问道:“师弟你怎么了?” “哦,没事的,就是脸有点痒而已。”志仇毫不在意地说道。 “可能是这几天忙招亲的事情太累了,你要好好休息才是”馨乐关心道。 “先不说这个。这些人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就要你一句话。若是你点头同意,我就宣布开始招亲了。”志仇对馨乐说道。 馨乐想了想,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不要后悔了。”志仇转头向山文说道:“大师兄。请帮我宣布开始吧。” 山文走上台大声说道:“尊敬的公主殿下,以及诸位贵客。今天是我师弟举办招亲大会的日子,凡没有成亲的适龄女子,皆可参与。” 台下众女子一片骚动,争相往前冲。叫声,呼声。哭喊声,此起彼伏。 “你们说,这次井宝招亲是要比什么啊?是比文还是比武?”女子甲问道。 “哼,不管比文比武,你们都比不过我”女子乙说道。 “谁说我比不过你,谁说我比不过你”俩女子开始推攘起来。 “好啦,请诸位静一静,静一静。我宣布这次招亲的比试规矩。” “都别给我吵了,听听他说什么吧。”说罢,公主又看了看远处的志仇,突然压下自己的凶恶态度,变成了一只温柔的小绵羊。 山文接着说道:“这次的比试的规矩就是,每个人说出最喜欢我师弟哪里,若是说的话能打动我师弟的心,那么我师弟就选她做夫人了,大家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这太简单了,我先来吧” “我先来吧” 众人争相恐后地咱们起志仇的相貌,诸如风流倜傥,潇洒英俊,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听得志仇耳朵都快起了茧子。 这时,公主走上前说道:“本公主来说吧”公主看着志仇的眼睛,花痴搬地继续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长乐城内的乌山顶上,你探扇浅笑,飘逸宁人,风度翩翩,衣冠楚楚。可谓是远超潘安,气死卫玠。当时我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嫁给你为妻,咱们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志仇听了公主的话,冷冷地说道:“是吗公主?在下还不知道,原来公主对在下如此倾慕” “当然啊,井宝宝,我对你的心,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公主说道。 “可是,公主上次为何又…” “你说上次啊?哎,上次是个误会,我看你受了伤,怕影响你疗伤,所以就先行离开了,井宝宝,你没生我的气吧?”公主问道。 志仇冷冷地说道:“没有,没有。我哪里敢生公主的气啊。不过我还以为公主只是喜欢我的脸呢。” “哪里啊,井宝宝,我爱你所有的一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一样喜欢的。”公主这般违心的话,听得志仇只觉阵阵恶心。志仇抬手去抓了抓自己的脸,公主见状连忙焦急地问道:“井宝宝。你的脸怎么了?还没有痊愈吗?” “哦,可能还没好吧,我不知道。”志仇说道。 公主听后,满脸疑惑地看着志仇的脸。 这时。志仇开口说道:“既然今天大家都来了,我也把话说清楚。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众人屏住呼吸等待结果。志仇却迟迟没有公布。 “志仇大哥,志仇大哥,药王让你先到后院去一趟。”这时。易丹连忙跑过来说道。 “哦对了,我的师父神龙药王,还不知道我举行招亲大会的事情,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下还得去求得师父的同意才能正式招亲。”说罢,志仇转身去了后院,而众人都在原地耐心地等待消息。 又过了一会儿,佑铭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大喊道:“不好啦,不好啦,发生大事了。你们快到后院看看吧” 公主与众人听闻后,连忙冲到后院去看个明白。 来到后院,只见志仇躺在地上,双脚乱蹬,双手捂着脸大喊道:“啊,好痛,好痛啊…”而药王却在一旁着急地问道:“徒儿,徒儿你怎么了?” 这时,包括公主在内的众女子都在一旁围观,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只有馨乐连忙跑上前问道:“井大哥。井大哥你怎么了?” “我好痛,我的脸好痛啊”志仇捂着脸大喊道。 “你的脸怎么了?怎么了?”馨乐着急地问道。 一旁的药王说道:“哎,可能是毒气攻心,旧伤复发了” “旧伤复发?怎么会这样呢?”馨乐瞪大眼睛问道。 “痛。我的脸好痛,我的脸好痛啊…”喊罢,志仇拿下双手,只见他的脸被一层厚厚的红色蛇鳞覆盖,看上去十分可怕。 “啊…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公主大声问道。 “井大哥。井大哥你怎么样了?”馨乐连忙上去,扶着志仇,然后又转过头向药王问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井大哥的脸,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看来我的药只是暂时起了作用,他中毒太深,已经深入五脏六腑了。哎,老夫也是无力回天了。”药王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公主站在一旁,连忙着急地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他的脸会怎样?” “哎,只能勉强保住性命,恐怕这张脸永远都只能这样了。”药王说道。 “不要啊,师父,师父,求你救救我啊,我不想永远都这个样子,我求你,求你了。”志仇哭喊着哀求药王。 “耀天,一切自有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强求,既然你命该如此,那就认命吧”药王劝说道。 “不行,不行,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志仇一边喊着,一边朝公主走过去:“公主,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我已经彻底恢复了,所以才请你来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走开,你给我走开点儿”公主一脸嫌弃地说道。 “公主,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啊”志仇拉着公主的手哭喊着。 “我原本以为你的脸真的已经恢复了,所以才半途折返,没想到你现在却变得更丑了,岂有此理,真是浪费本公主的时间。”公主迅速变脸,拽开志仇的手说道。 “公主,你刚才不是还说,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喜欢吗?”志仇一脸无辜地问道。 “哼,哄三岁小孩的话你也信啊?我喜欢的是你的脸而已。上次就跟你说清楚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这么幼稚。哼”公主气愤地说道。 “公主,公主…” 这时,那王延禀与王延钧二人带着士兵冲了过来。 “小妹,你怎么又跑回来了啊?”王延钧向那公主问道。 “那个男狐狸精在哪儿呢?我听说他恢复了容貌,在哪儿,还不快出来,我要杀了他”王延禀大声呼喊道。 公主指着地上丑陋的志仇说道:“在这儿呢,你要杀就杀吧。” “公主,你怎可如此无情无义”志仇愤怒地问道。 王延禀转头一看,见丑陋的志仇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他上前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阴险地笑着问道:“是他?井耀天?不是有人跟我说,他已经恢复容貌了吗?怎么还是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啊?” “哼。我也被骗了,他根本就没有恢复容貌,而且现在的样子跟丑了,真是气死本公主了。害得我半路折返白跑一趟了。”公主甩了甩衣袖,气愤地说道。 “那好,既然如此,以免留着是个祸患,我今天就杀了他吧。”说罢。那王延禀举起手中的刀,欲朝志仇砍去。 “慢着”馨乐大喊一声。 “这位姑娘,你快让开,刀剑无眼,小心溅你一身血。”王延禀说道。 “我不许你伤害他。”馨乐说道。 这时,王延钧好似认出了馨乐,于是小声在王延禀面前说道:“兄长,这位姑娘好像就是去年在长乐城给父王治病的女子。她治好了父王的病,咱们可不能轻易得罪了她啊。” 王延禀听了这话,连忙说道:“莫非姑娘你就是替闽王治病的女子?” “没错。我叫馨乐,正是去年为闽王治病的女子。请二位高抬贵手,饶了这位公子吧?”馨乐哀求道。 “姑娘,你对闽王有恩,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但这人长得这么丑,留着怕也是污染武夷山的风景,就让本将军解决了他吧。”王延禀手握大刀,试图推开馨乐。 “不行,你看他的样子已经够可怜的了,请将军大发慈悲就饶他一命吧”馨乐跪在二人面前恳求道。 “他长得这么丑。也值得你为他求情?”王延禀问道。 “值得。因为,我爱他。不是因为他的脸,而是他的心。”馨乐动情的言语,让易丹众人禁不住潸然泪下。 “馨乐。馨乐你说得都是真的吗”志仇问道。 “井大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依然爱你永不变。”馨乐哭着说道。 王延禀见馨乐如此喜欢志仇,于是大声对志仇说道:“丑八怪,既然这个丫头这么喜欢你,你就知足了吧。以后别再想着跟我抢公主了。” “求将军大发慈悲,放了井大哥吧,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馨乐磕头如捣蒜一般。 “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相信你一次。”王延禀得意地转过身,向公主献殷勤:“公主,走咱们回长乐城吧” “走开,王延禀哦不,周彦琛,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本公主就算这辈子嫁不掉,也不会嫁给你的。”说罢,公主转身拉住一旁的士兵说道:“余廷隐,你比他们长得好看多了,既然非嫁不可了,那本公主就嫁给你吧。” 那个叫余廷隐的男子听了公主的话,高兴得眉飞色舞:“多谢公主!” “公主,你…”王延禀气得面红耳赤:“余廷隐,我要宰了你。”说罢,朝那余廷隐飞了过去。 “你敢,你要是敢乱来,我就让父王将你贬为马夫,我看你还能不能如此嚣张。”公主挡在余廷隐面前,大声呵斥道。 这时,一旁的王延钧劝说道:“算了小妹,说到底兄长跟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你又何必这样对他呢?” “二哥,没想到你为了王位,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也出卖了,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公主说道。 “没错,小妹,你是不也是为了一个所谓的闽国第一美男,千里迢迢来这武夷山吗?不过二哥我可比你仗义一些,我陪着兄长一路颠簸没有半点退缩,而你看到人家变丑了,就翻脸不认人了。”王延钧此话一出,那公主便哑口无言。于是他继续补充道:“既然,咱们都是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你又何必乌鸦说猪黑呢?”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嫁给这个丑八怪的。既然井耀天永远变不回去了,那我就嫁给这个余廷隐吧。我回去奏禀父王,请父王给他加官进爵就是了。既然他是二哥你麾下的人,那我以后争位之时,我站在二哥你这边就是了,还望你能成全。”公主哭着说道。 “这…”王延钧左右为难。 女子甲对一旁的其他女子说道:“还是当公主好,人家的选择真多。” 女子乙道:“是啊,难怪人人都想争权夺利,原来有了权势,子孙后代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哼。” 这时,一旁的王延禀说道:“公主,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你只喜欢相貌好看的男子。而我王延禀长得不好看,得不到你的垂青,我无话可说。既然你认为跟这位余公子在一起能开心,那我就祝福你吧。贤弟,你的一番苦心,为兄还是辜负了。不过不要紧,以后为兄依然还是会帮你的,你放心吧。” “兄长能想得开了,那就太好了,大丈夫何患无妻。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赶快回长乐城吧。”说罢,王延钧带着队伍离开。 那公主临走前蹲下身子对馨乐说道:“哦对了,你长得这么丑,配他正合适了,本公主没工夫跟你们耗了,再见。”说罢,那公主拂袖离去。 众女子也一脸失望地扫兴离去。 这时,志仇咳嗽了几声,欲伸手去拿桌上的水。 “井大哥,你别动。你要喝水是吧?我给你拿吧” 馨乐倒来一杯茶水,轻轻地放在志仇嘴边说道:“小心点,慢慢喝,别烫着了。” “馨乐,我已经永远恢复不了容貌了,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喝完茶水,志仇看着馨乐的眼睛问道。 “井大哥,你别说了,我不在乎这些,我不在意你的容貌,我只要你健康平安地活着就好了。”馨乐哭着说道。 “那…那你愿意照顾我一生一世吗?”志仇问道。 “愿意,我愿意,当然愿意,我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井大哥”馨乐望着志仇的眼睛,深情地说道。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无论贫富还是美丑,你都不会抛弃我吗?”志仇问道。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的,你不要胡思乱想了。”馨乐哭着答道。 “那好,你要永远记住你说过的话,永远都不许反悔?”志仇问道。 “嗯,永远都不反悔,井大哥你再别说话了,我扶你回房好好休息吧”馨乐小心翼翼地将志仇扶了起来,欲将他搀扶离开。 这时,志仇突然语气一变说道:“回什么房啊?我好着呢。” “井大哥,你?”馨乐一脸不解。 志仇转过头,将脸上的蛇皮都撕了下来,露出了他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蛋。(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终成眷属

馨乐一脸惊讶地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井大哥,你…” “我的脸根本就没坏,这一切都是易姑娘的主意,这是他们跟师父和我联手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想让你看清那些所谓喜欢我的人,看清他们的真面目。”志仇说道。 “你们?原来你们…都是在骗我啊?”馨乐又气又惊。 “是啊,馨乐姑娘,真是对不起了,这些都是假的。”佑铭连忙解释道。 “是啊馨乐姐姐,你觉得好玩儿吗?”那一旁的容绵问道。 “原来你们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馨乐问道。 “馨乐,为师知道你心里喜欢他,既然他也这么喜欢你,你就答应他吧,为师看他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人,不要再错过了。”药王劝说道。 “师父。怎么你也学会骗人了啊?我…我不理你们了。”馨乐一脸委屈,欲转身离开,却被志仇一把搂在怀里。 “馨乐,你刚才说过,要一生一世照顾我,难道这话还算数吗?”志仇问话时的脸几乎要贴着馨乐的脸。 馨乐往后躲了躲,不知如何是好:“我…刚才我只是看你那样…所以我才…” “为什么?为什么我好好的样子你不喜欢,只有等我变丑了,你才肯接受我呢?”志仇瞪大眼睛问道。 “井大哥,我…对不起,我怕我配不上你,我怕你以后被别人取笑。”馨乐说道。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难道我们永远都要为别人活着吗?难道我们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和快乐而活着吗?”志仇问道。 “我…” “别再你啊我的了,你愿不愿意?今天我就要你一句话,若是你嫌弃我长得好看。那我现在就可以去找毒蛇咬我,真正地变回丑陋的模样,这样你总不会嫌弃我了吧?”说罢,志仇甩手欲离开。 馨乐一把抓住志仇的手说道:“井大哥,你别再做傻事了。我愿意。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真的,你真的答应我了?”志仇抓着馨乐的手,一脸喜悦。 “嗯,但如果有一天。你遇到更好的,你随时可以…” 馨乐的话还没有讲完,志仇两片热唇就吻了上去,将她的心门彻底攻破。 众人皆被这温馨的场面感动得热泪盈眶。 片刻之后,志仇盯着馨乐的双眼。轻轻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我爱的,也是你的心。今生今世,永不改变。” “嗯!”馨乐点了点头,幸福的泪水像河水泛滥一样,从她的脸上滚滚而下,俩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这时,志仇的母亲走过来说道:“儿子,兜了这么大一圈,你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娘打心底祝福你们。” “大婶...我…”馨乐不知如何面对志仇的母亲。 “馨乐姑娘。以前在长乐城里,有许多官家小姐上门提亲,我一直都没有答应。那是因为我一直都在等待耀天能找到像你这样的一位好姑娘”母亲和蔼地语气,顿时温暖了馨乐的心。 “谢谢大婶成全,我以后一定好好对待井大哥。” “还叫我大婶啊?”母亲一脸微笑问道。 “我…” “快叫娘啊”志仇催促道。 “我…”馨乐不知如何开口 “不着急,不着急,等拜完堂再叫也不迟啊。”母亲笑着说道。 “好啊,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不如就今天拜堂吧,正好今天咱们这里什么都有”盛鲁牛高兴地说道。 “好啊。就今天吧,馨乐你愿意吗?”志仇问道。 “嗯…”馨乐害羞地点了点头,紧紧握住志仇的手,脸上挂满了幸福的泪水。 晚上。药峰院内贴囍挂红,吹吹打打,武夷山里的百姓闻讯都纷纷赶来道贺。易丹为馨乐描眉擦粉,穿上凤冠霞帔,精心打扮了一番。 馨乐穿上一身大红的礼服,与志仇二人手拉手走入堂内。药王与志仇的母亲坐在高堂之上。面带笑容看着两位新人。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容立主动请缨做礼宾,大声地喊讲着礼词。 “请新人给长辈奉茶。” 志仇端上一杯茶递到药王面前,说道:“师父,弟子以前对你多有误会,你大人大量,收我入门,还将馨乐这么好的姑娘嫁给我,这杯茶我敬您,以后我也会像馨乐一样尊重您,侍奉您,把你当亲爹一样” “万不可这么说,老夫以前少不更事,犯过大错,承蒙你不计前嫌,以德报怨原谅了老夫。此恩此德,老夫永世不忘。”药王说道。 “谢谢师父,弟子只希望你们都能健康长寿,永远无病无灾就够了。”志仇说道。 “人吃五谷生百病,哪能永远健康长寿?老夫不奢望长命百岁,只希望你们都能相扶到老,永远快乐。”药王说道。 “嗯,谢谢师父的祝福,我们会永远快乐的。”志仇说道。 “馨乐,师父要你明白,漂亮的外表都是短暂的,唯有善良的心,才是永远最美的人。你记住了吗?”药王说道。 “嗯,谢谢师父的教导,弟子永远铭刻于心不敢忘记”馨乐说道。 这时,易丹上前拱手说道:“志仇大哥,馨乐姑娘,恭喜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谢谢易姑娘,多谢你出的主意,我们才有今天,我在这里再次感谢了”志仇说道。 “志仇大哥不用客气,这都是你俩的缘分。”易丹说道。 “哦对了易姑娘,我曾为自己改名为‘志仇’,其实是立志复仇的意思,如今我的心结全部打开,所有的事情也已经圆满解决,从今以后我不想再叫志仇了。”志仇说道。 “好啊,那我就叫你耀天大哥吧?”易丹问道。 “耀天这个名字,光芒万丈不可一世,我也不太喜欢。如今我已脱胎换骨,不想再回到曾经那个玩世不恭的井耀天了。既然我如今已放下执念。一心向善,那就改为井志善吧,你看可好?”志仇问道。 “好啊,志善。志善,立志行善,我看这个名字也挺不错的啊。”易丹说道。 “那好,从今往后,我就叫井志善了” “恭喜志善大哥。从此开始了新的人生。”易丹拱手道。 “多谢!其实我最该感谢的人就是易姑娘你,谢谢你那日拼命相救,我跟馨乐才有今天。若不是当时你勒住那条大蛇的脖子,说不定我现在早已变成了那大蛇的粪便了。姑娘你的大恩大德,在下永记于心!”志善说道。 “志善大哥,你别这么说,其实最应该感谢的,是你自己才对。当初你救了我一命,才有后来我也救你一命,这就叫做种善因。得善果。这一切好像都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的事情。”易丹说道。 “是啊,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们的帮助,我和馨乐会永远铭记在心的。”志善说道。 “你们经历了这么多的波折和磨难,才能在一起。希望你们以后好好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缘分。”易丹说道。 “嗯好的,我一定会珍惜的,谢谢你了!”志善说道。 “礼成,送入洞房”容立大喊一声。 众人这才缓过神来,继续欢天喜地吹吹打打起来。 翌日。易丹三人与容立一家三口背着包袱,在药峰院与药王以及馨乐志善众人辞行,馨乐已盘起了发髻,与志仇手拉手。恩爱似火,如胶似漆。 “药王,这些日子一来,感谢替盛大侠治好了伤,我们来跟您辞行了。”易丹说道。 “是啊药王,也感谢您治好了我儿子的病。请您以后千万要保重身体啊。”容立说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几位不多住几日再走吗?”药王问道。 “这些日子,我们多有打扰实在抱歉,北方渤海国还有朋友在等着我们,所以不能久留了,还请各位多多保重。”易丹说道。 “那好,既然你们有要事在身,那老夫也就不便多留了,山高路远,各位一定要好好保重才是”药王叮嘱道。 “嗯好的,多谢药王关心,我们一定会的”易丹说道。 “那老夫就送你们一程吧?”药王说道。 “药王前辈,您身体不好,上山下山多有不便,就不用劳烦您了,您的心意我们收到了”易丹说道。 “那好,你们今后行走江湖一定要小心一点”说着,药王将一包药材递到易丹手里:“这个你们拿着,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药王前辈,请问这个是什么啊?”佑铭问道。 “上次老夫为容少侠配制的驱蛊药,还剩了这么一些,你们都带上吧,以备不时之需。”药王递上药包。 “那好,多谢药王前辈!”易丹接过药包说道。 “这剩下的药材,总共可以配制三大桶药水,一人喝一大口便可以驱除体内的蛊虫。不过,配制这驱蛊药的关键药材五色灵芝已经没有了,所以你们一定要省着点用才是。”药王叮嘱道。 “好的没问题,那就多药王前辈了,您想得真周到。”易丹说道。 “若要防止被黑邪蚂蝗侵入身体的话,方法其实也很简单,用高浓的盐水擦拭身体,保持身体湿润那蚂蝗就不敢入侵了,你们记住了吗?”药王问道。 “这简单啊,在下在就是做的盐行生意,盐巴有得是,姑娘你要用多少,尽可来我家取便是了。”容立说道。 “那好,多谢药王指点迷津。” “盐巴也不是万能的,还是得多加小心才是,至于那伤人性命的魔盒,恐怕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要想办法让那魔盒的持有者,自愿交出来毁掉才行。否则恐怕会引起更大的伤亡,一定要小心谨慎才是。”药王交代道。 “嗯,在下明白,多谢药王指点,那咱们就告辞了。”易丹说道。 “我去送送你们吧”志善说道。 “是啊,我也去”馨乐说道。 “不用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自己下山就行了”易丹说道。 “易姑娘,我还有几句话想问你。咱们往前几步说话吧”志善说道。 “好啊,志善大哥有什么要说的,请” 志善拉着馨乐一起,与易丹走到前面的大草坪上。志善开口问道:“易姑娘,我听馨乐说,你和佑铭老弟二人闯荡江湖,是为了替父母报仇?” “是啊志善大哥。”易丹答曰。 “我想告诉你,希望你能吸取我的教训。千万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若是你的仇人有改过自新的话,那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志善劝说道。 “没错易姑娘,我师父他老人家年轻时也做过错事,但是他改过自新大彻大悟了,所以希望你以后做事,也不要不分青红皂白,得饶人处且饶人”馨乐说道。 “原来两位是想跟我说这个啊,我明白的。不过两位有所不知,我的情况与志善大哥你的不同。我那仇人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而且如今依然还在祸害天下。你们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易丹问道。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以后做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要枉杀了好人就后悔莫及了。”志善提醒道。 “嗯,明白,我会记着你的话,谢谢你志善大哥!”易丹说道。 “不必客气,我相信你是个明辨是非的人,若是以后需要我们帮助,你尽管开口。只要在情在理,我井志善一定全力以赴,在所不辞。”志善说道。 “没错,还有我呢。志善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馨乐说道。 “好的,多谢两位了。志善大哥,馨乐姑娘,你俩经历了这么大的风雨才在一起的,希望你们从今以后就在这山中治病救人。夫唱妇随,成为这武夷山一段美好的传奇吧”易丹说道。 “嗯谢谢易姑娘的祝福,我们会的。不过要说传奇,师父他老人家才是武夷山真正的传奇。”志善说道。 “没错,我们跟师父相比,还差得远呢”馨乐说道。 “馨乐姑娘,请珍惜拥有的一切,无论在天涯海角,我都会祝福你们的。”易丹说道。 “嗯,多谢易姑娘,我再也不会嫌弃自己了,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馨乐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好了,我们要下山了,两位就送到这里吧。”易丹说道。 馨乐一把抓住易丹的手说道:“易姑娘,千言万语都说不尽我心里对你的感激,无论你在哪里,请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我们永远都会想念你的。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需要我们相助,请千万不要忘了给我们捎个信来。” “是啊易姑娘,若真是正义之举,无论多远,多难,我们都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志善说道。 “嗯好的,那就多谢二位了,我们告辞了,请多保重!”说罢,易丹挥手下山离开。 易丹六人慢慢走下了药王峰。这时,身后的山顶传来阵阵道别的呼喊:“再见了!” 佑铭回头一看,只见那药王峰的山顶上,志善与馨乐二人骑在神龙巨大的身子上,盘旋在山峰的最高处,与众人挥手道别。在一轮红日的映衬下,美得就像一幅画。 这时,易丹感慨地说道:“师弟,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再美的容颜也会衰老,唯有一颗善良的心,才是这宇宙天地永恒不变的美丽。” “是啊师姐,感谢志善大哥和馨乐姑娘,他们让我也明白了这个道理。这次跟你出来真的让我收获太多了,谢谢你师姐。”佑铭说道。 “谢我作甚?”易丹问道。 “谢你让我有机会学到这么多书里学不来的东西。”佑铭说道。 “你这小鬼,这算是开窍啦”易丹嬉笑道。 “嘿嘿。快看,我们的马匹都在那儿,咱们赶快快马加鞭,去渤海国找左大侠吧”佑铭说道。 “好啊,咱们就来个赛马,看谁跑得快”易丹说道。 “好啊,还有我,我也要跟你们一起赛马”容绵说道。 于是六人一行带着快乐的心情,一路北上,直奔那传闻中的海东盛国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不畏强霸

疆理虽重海,车书本一家。 盛勋归旧国,佳句在中华。 定界分秋涨,开帆到曙霞。 九门风月好,回首是天涯。 这是晚唐诗人温庭筠所作诗歌:《送渤海王子归本国》。表达了送别渤海王子时的难舍之情,也描述了当时中原与渤海国的血肉之情。 渤海国本为大唐勃海郡,根源可追述到西汉时期。渤海国人原本是汉四郡之玄菟郡的一个地方部落——“高句丽”西晋永嘉之乱后,中原被游牧部落侵占,高句丽趁此脱离了中原,得到了空前发展。后经过隋炀帝与唐太宗几十年的艰难征伐,终于在唐高宗时期平定了高句丽。武周(武则天圣历元年(公元698年高句丽故地趁中原混乱之际,又建立了一个以粟末靺鞨人为主体的,集部分高句丽人后裔的地方政体。后又得朝廷认可,先设勃海郡,后又升格为渤海国。(勃海国疆域包括今黑龙江、吉林部分地区、以及俄罗斯远东部分地区。古代无主权一说,古国与今国的概念也完全不一样。勃海虽为一国,但一直臣服大唐,是大唐疆域的一部分。 易丹三人与容立一家三口辞别药王峰,离开了武夷山。骑着马儿一路北上,在漫长的行径路途中,为打发时间,六人说说笑笑,热闹得很。 年少的容绵,得知了易丹和师弟佑铭闯荡江湖的故事,十分羡慕。于是他对父亲说容立道:“爹,我也想跟易姐姐他们一样,闯荡江湖,自由自在。” “绵儿,江湖凶险,你难道还没吃够苦头吗?咱们容家世世代代都是盐商,你就跟爹娘好好经过盐行的生意,过两年再给你娶一房媳妇,生几个娃。过点太平日子多好啊。”父亲说道。 “是啊绵儿,我和你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们可再也经不起什么折腾了,你就安安心心地在盛吉呆着吧。”母亲说道。 “哎。真是没劲儿,我的江湖梦又碎了。”容绵失望地说道。 众人一路跑跑聊聊,跨过许多战乱之地,见遍地狼烟民不聊生。经过二十多天的路程,终于抵达渤海国显德府境内。 此时的渤海北国。已是隆冬时节。千山冰封,万里雪飞,茫茫白原,一望无际。到处都能看见骑马打猎、凿冰捕鱼的人们。他们在这北国收获的季节,忙碌在茫茫的雪原之上。 六人换上当地猎人热情赠予的裘皮衣帽,捂着暖和的身子迎着冰雪一路前行。 虽然此地百姓以渔猎为主,但一路所见家家户户门外都挂着犁地挖土的锄头钉耙等农具。易丹终于不禁好奇地问道:“请问容前辈,这渤海国的百姓,为何家家都挂有农具?难道他们也是和中原一样耕种不成?” “是啊,渤海人除了渔猎。最主要的食物来源还是靠耕种。渤海本是大唐故土,与中原乃是书同文,车同轨,血肉相连的一家人。可大唐武后称帝之时,靺鞨人的首领大祚荣,见营州发生混乱,趁机拥兵自重与朝廷隔离,自立为国。后唐玄宗李隆基做了个顺水人情,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又将渤海升格成为一国,从此这里就被称作渤海国了。”容立说道。 “我在野史上读过一些这方面的东西。听说大祚荣是靺鞨人,请问靺鞨是什么意思啊?”佑铭问道。 “靺鞨是靺鞨人自己的称呼,说成唐话就是住在森林里的人。因为在黑水东面和北面都是茫茫森林一直绵延至大海,所以住在那里的人都以渔猎为生。自称靺鞨人。但是渤海大部分土地都在黑水以南的千里平原,都是适合耕种的肥沃黑土地,所以部分靺鞨人便南下耕种,与高句丽后裔,以及燕国后裔一起,混合成了今天的渤海人。”容立说道。 “哦原来如此。谢谢容前辈的指教。”易丹说道。 “易姑娘不必客气,现在渤海被西北的契丹欺压,生存空间也越来越小了。渤海被称作海东盛国,曾盛极一时。可现在却已是苟延残喘,摇摇欲坠的破败残局。我看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要被契丹人灭了。哎,江山轮替,循环往复,最可怜的还是咱们这些老百姓了,恐怕到时候不知又要遭受怎样的灾难了。”容立感叹地说道。 “哎,是啊,现在契丹强盛,如日中天。前几年耶律阿保机又吞并了奚人部,又大大地提升了实力,看来要不了多久,渤海也难以幸免了。”盛鲁牛说道。 “是啊,哎,我们的太平日子也过不了几天了。”容立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总是搞不明白,那些人整天打打杀杀,你争我夺,又有什么意思?”易丹说道。 “我看是那契丹胡人太贪心,想把整个天下都揣在他们自己口袋里。”盛鲁牛说道。 “盛大侠可别这样说或,这跟胡汉没关系,那些统治者的心都是自私的,这个道理在哪里都一样。”易丹连忙说道。 “是啊盛大侠,再说了,容老先生也是胡人,不也挺好的嘛。”佑铭说道。 “哎,说来各位也别见笑,其实我本也是唐人,祖上为逃避战乱才来到渤海,只是在靺鞨人的治下久了,有些胡化了。不过我也喜欢打猎捕鱼,自由自在的生活。易姑娘说得对,是那些统治者们太贪心了,都恨不得天下揣进自己的口袋,更有甚者,诸如当初的安禄山之流,竟然杀良冒功挑起胡汉的仇恨,渔翁得利。其实咱们百姓根本不必分什么胡汉,大家互通有无,各取所需,都能过得好。何必争个你长我短呢,你们说是吧?”容立说道。 “嗯没错,容先生您真有度量,若是天下人都能像容先生您这么想,那这个世界就真的太平了。”易丹夸赞道。 “多谢姑娘夸赞,我只是胡乱瞎说而已”容立客气道。 众人一路跑跑聊聊,终于在在这天下午抵达渤海显德府的兴州城外,此地离太白山已不远了。 “三位,你们真的不去寒舍坐坐了吗?”容立与三人告别问道。 “是啊容先生,我们还要上太白山办事。就不去打扰您了。”易丹说道。 “嗯也好,左大侠还在太白山等各位,各位有事,那容某就不多加挽留了。若日后各位有什么地方需要在下效劳的,请到兴州盛吉镇的‘容字盐行’找老夫便是了”容立说道。 “好的,那就多谢容先生了”易丹说道。 “不必客气,这次小儿的病也多亏了几位的相助,大恩大德不胜感激”容立说道。 这时。容绵也走上前依依不舍地说道:“盛大侠、易姐姐、佑铭大哥,以后有机会,你们一定要来盛吉找我哦,说不定以后,我也会和你们一起闯荡江湖呢。” “绵儿,不许胡闹了,既然各位大侠还有要紧事,就不要耽误他们的时间了。这里去太白山还有一百多里路程呢。”容立说道。 “那好,各位一定要小心啊。从这里沿着冰河,一路向南走一百来里路。就到太白山了。那大德教在当地甚是厉害,你们可千万要小心啊”容绵提醒道。 “是啊各位,这大德教以前还在扶余府抵抗契丹,可后来就彻底退回了太白山,他们霸占了太白山人参不说,还欺负当地百姓。现在俨然成了当地不可拔出的邪恶力量了,你们去了一定要小心点才是,千万不要像犬子一样被蛊虫毒害”容立提醒道。 “嗯好的,多谢容先生提醒,我们会小心的。三位请多保重,我们告辞了。” “好的,各位大侠也请保重!” 辞别容立一家三口,易丹三继续穿梭在冰天雪地之中。朝太白山一带进发,寻找诡踪难觅的大德教踪迹。 未时与申时之间,几人便来到了山峦叠嶂的太白山脉。忽然,见远处的雪崖小路上,隐约两个身穿白色斗篷的男子,用鞭子驱赶着三个极不情愿的年轻女子。往山上走去。在漫山白雪的掩护下,若不仔细,几乎无法发现这几人。 这时,其中一个十五六岁的漂亮女子,倒在地上不肯起来。斗篷男子挥舞着鞭子,抽打了几下呵斥道:“快起来,马上就要进饮乐园了,你要是再装死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见那女子没有任何反应,斗篷男子继续说道:“能进我大德教的饮乐园,侍奉教主和五大护法,吃喝不愁风光无限,是这太白山里多少女子都求之不得的事情。你被教主看中,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竟然还不愿意,简直太不知足了。” “不,我不愿意,死也不愿意。”那倒在雪地里的女子终于开口说道。 “那我今天就打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嘴硬。”说罢,那斗篷男子举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那女子身上,女子忍住疼痛,硬是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那男子打累了,放下鞭子骂道:“好啊,这样打你,竟然都打不出声,看来是你这衣服穿得太厚了,老子给你扒了打,看你还敢不敢嘴硬。” 说罢,那斗篷男子伸手就要去扒那女子的衣裳。女子从地上抱起一块大石头,高高举过头顶说道:“不准过来,再过来,我就砸你了。” “哼,你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真是不识好歹,竟敢反抗我大德教。”男子呵斥道。 “你们这些邪恶的坏蛋,我是不会屈服你们的。”女子大声吼道。 “我说姑娘,这么多年以来,凡我大德教想要的人,这里太白山的百姓,有谁不是心甘情愿地奉送?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是教主亲自选定的人,到时候进了饮乐园,吃香喝辣风光无限,又何必在这里自讨苦吃呢?”男子说道。 女子听了这话,自知在劫难逃,于是将石头拿低了些,对准自己的右小腿说道:“你再过来,我就砸断自己的腿,我就不信,我断了腿,你们还会要我?” “哼,你别不识好歹,你以为我大德教是那么容易反抗的吗?”男子呵斥道。 女子不再与他啰嗦,她双眼一闭,将大石块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右小腿上。霎时。只听咔咔几声,她的右小腿骨头被拦腰砸断。 斗篷男子见状,摆出一副冷血的样子说道:“哼,别以为断了腿就可以逃脱。我告诉你。就算你断了脖子也要上山,快走。”说罢,那男子从腰上扯下一根铁链将女子双手绑上,在沿着崎岖的雪地山路往上拖。 这一幕被山下不远处的易丹三人看得清清楚楚。易丹拔出手中的剑说道:“那女子太可怜了,我要去救她”说着。易丹便要往山上冲去。 盛鲁牛一把拉住她说道:“等一下,太危险了。你看” 易丹被盛鲁牛叫停,只见那山壁从里打开了一扇石门,石门里一大群穿着黑色斗篷男子,他们每人手里持一把铁锹一样的兵器,列阵摆队,整齐划一地走出来,迎接押解女子的人。 一个领头模样的男子问道:“你们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抓个人也要这么久的时间?要是教主怪罪下来,你们可有的受了。” 那押解女子的男子回答:“禀总务,这女子太凶悍。不肯顺从我大德教,还搬石头砸断了自己腿。所以耽误了时间,请总务降罪。” 那领头男子冷冷地说道:“跟我说这些没用,你自己回去跟教主交代吧。” 那男子听了这话,连忙求情道:“禀总务,此事是属下失职。还请总务替我在教主面前说说情吧?” 那总务男子反问道:“在教主面前说情,是我等教众能做到的吗?教主需要这些年轻貌美的女子笼络护法们的心,护法们才能安心为教主办事。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看你是想进生灵池了吧?” “属下不敢,请总务帮帮属下啊” “你这么怕死。看来对教主还是不够忠心啊?回去得再给你好好补充一点东西了。行了,不必多说了,都带回去吧,该怎么处置。听教主的。”那总务说道。 “是,总务。”男子挥挥手,将三个女子强行押入了山洞。 只听“轰”的一声,山洞门关上。一堵白墙看起来与山上的积雪融为了一体。 此时,不远处易丹三人,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将眼前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盛大侠,你干嘛拉着我啊?我要去救那个姑娘”易丹说道。 “你没看到他们这么多人吗?不可轻举妄动。”盛鲁牛说道。 “看来,这里应该就是大德教的总坛了,咱们这就冲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易丹说道。 “不行,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不能强闯。”盛鲁牛说道。 “那怎么办啊?”易丹问道。 “我看不如咱们先摸清地形,再想办法混进去打探一下虚实,否则不能贸然动手。”佑铭建议道。 “嗯,师弟说的没错,那咱们就这么办吧。”易丹说道。 于是,三人东张西望,四下查看起来。 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颗野草,突然轻轻地砸在了易丹身上。她连忙转过身去,只见不远处一块大石头后面,顺丰押行的左划天也躲在那里,观察着山洞周围的情形。 易丹三人又惊又喜,左划天将食指放在嘴上,示意别出声。待确认那山上的石门彻底关好之后,左划天这才走出来和大家打招呼:“易姑娘,佑铭兄弟,你们怎么才来啊?” “是啊左大侠,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易丹问道。 “我一路追查大德教的事情,所以来到了这里,请问这位是?”左划天看了看盛鲁牛的模样,追问道。 “我是盛鲁牛啊,左大侠怎么不认得我啦?”盛鲁牛说道。 左划天上下打量了一番盛鲁牛,再敲了敲他手上的铁杖:“哈哈,哈哈,看来神龙药王的确是有本事,竟然把你老兄脸上的伤都治好啦。” “是啊,左大侠,我们在武夷山耽误了些日子不然早就应该来了,怎么样你还好吧?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易丹问道。 “我在这里都已经蹲了三天了,据我观察,这里应该就是大德教的总坛所在了”左划天说道。 “是吗?太好了,找到了大德教的老巢,咱们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佑铭说道。 左划天摇摇头:“这恐怕太难,据我这些天的观察,大德教不仅仅是一个江湖帮派,他们与渤海王族有往来,还与契丹人以及中原朝廷都有往来,可谓是树大根深。” “真有这么复杂啊?哦对了,左大侠,那灭黄山派的人你查到了吗?”易丹问道。 “还没有,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这太白山,哪里也没去。”左划天说道。 “那你与申屠大侠也没碰上吗?”易丹问道。 “没有啊,我也不知道申屠老弟为何没来,或许他有其它事情吧。不过先不说这些,既然你们也来了,那咱们干脆就去探个究竟吧?”左划天说道。 “左大侠,您有进去过那个山洞里面吗?”佑铭问道。 “没有,这大德教教规森严,不知道他们都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些教众全都服服帖帖,规规矩矩,真是厉害。”左划天说道。 “其实他们也没多高明,用的是巫蛊之术。”易丹说道。 “巫蛊之术?”左划天惊讶地问道。 “没错,用蛊毒蛊惑了教众的心,让他们心甘情愿为其卖命。”佑铭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那些人那么听话。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左划天问道。 “左大侠你还记得你介绍去武夷山治病的那姓容的一家人吗?”易丹问道。 “当然记得了,上次我碰到他们来太白山找儿子,于是帮他们救出来孩子,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左划天问道。 “已经被药王治好了,他就是中的蛊毒。”易丹说道。 “哦,难怪了,看来这神龙药王的确是有些本事啊。”左划天说道。 “没错,左大侠你都不知道,那神龙药王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佑铭说道。 “是吗?看来你们这次去武夷山,还碰到不少的事情啊?”左划天问道。 “武夷山的事情,以后空了再讲,咱们现在先说说大德教的情形吧”易丹说道。 “好,据我所知,这个大德教在这太白山一带,不但霸占山里所有的人参,而且还欺压周边的百姓,害得许多百姓家破人亡,真是可恶至极。”左划天说道。 “蛊毒惑心,强迫别人入教。看样子这大德教真是可恶至极。”易丹说道。 “可不是嘛,咱们在这儿一切都要小心谨慎才是。”左划天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白发囚徒

这时,一队契丹兵马突然抵达山下,一个领头官兵在山崖上大喊道:“契丹国使者,前来太白山拜见大德教黄教主”崖壁上那道厚重的石门又重新打开。那几个黑色斗篷的男子走出来,对那契丹使者说道:“欢迎契丹使者前来大德教,使者里边请。” 契丹使者被请入山洞。易丹众人远远地观望。 “哼,这大德教果然和契丹有勾结。”左划天说道。 “是啊,最讽刺的是,当初那黄月天还自称是什么抵抗契丹的英雄,真是太可笑了。”易丹说道。 “世上很多事情都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那些让自己百姓为自己冲锋陷阵出生入死的人,说不定暗地里就在和敌人媾和。”左划天说道。 “是啊,可笑世人无知,全然不知那其实只是权贵们的儿戏罢了。”盛鲁牛接话道。 “哎,是啊,最可怜的永远都是无辜百姓。哦对了两位,咱们现在怎么办啊?总不能一直就在这门口徘徊吧?”易丹问道。 “虽然那山洞大门厚重无比,那倒也不是完全没辙了。这些天我已把这一带的地形,已经仔细打探了一遍,那后面的山崖上,有个天鼠洞,应该可以直通大德教的总坛大殿。”左划天指着山后方向说道。 “好啊,那咱们这就过去吧。”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山后,抬头望去,果然见百丈之上的悬崖绝壁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洞口。 “没错你们看,那悬崖上果然有一个洞口,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把守?”易丹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那是悬崖绝壁,陡峭无比。一般人根本无法上去。”左划天说道。 “这好办,咱们找些绳子来,顺着山顶滑下去不就行了吗?”易丹说道。 “嗯好主意。那咱们就多用些树藤做绳子吧,这样也能掩人耳目。”盛鲁牛说道。 四人在附近的树林中找来一些树藤,从山崖的另一边爬上山顶,将树藤拴在山顶的一块大石头上。 这时。易丹抓着绳子说道:“我先下去打探一下,若是安全的话,我就摇晃绳子你们都下来吧。” “不行,你一个人下去太危险了,还是我先下去吧”左划天说道。 “没关系左大侠。我轻功好,如果真有危险,我飞下山去就行了”易丹说道。 “这样也好,那你千万要小心啊”左划天说道。 “是啊师姐,你要小心啊”佑铭叮嘱。 “没问题,你们放心吧” 说罢,易丹以轻功护身,顺着树藤往下滑,很快便来到那个天鼠洞口。见里面黑洞洞一片没有任何声响,于是她站在洞口摇晃了几下绳子。不一会儿。其余三人都陆续滑了下来。 三人在洞口会合,佑铭小声问道:“怎么样师姐,有什么发现吗?” “里面漆黑一片,应该没有什么东西”易丹说道。 “那好,咱们先下去看看吧”盛鲁牛说道。 于是四人小心翼翼地跳下山洞,适应了里面的光线之后,发现面前有一堵铁笼墙挡住去路。透过天洞上射进来的光线,这才看清楚了原来这里是一间牢房。 “神仙啊,有神仙来了。”突然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 四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蹲在墙角。 “神仙啊。神仙你们快带我走吧。”老头喊道。 “这是什么地方?”佑铭朝后退了一步。 那老者一脸疑惑地望着四人。 佑铭迅速拔出手中的剑,指着那老者问道:“你是谁?” 那老头反问道:“你们又是谁?是天上来的神仙吗?” “师弟不得无礼,快收起你的剑,这老人家看上去不是坏人。”易丹对师弟说道。 佑铭收起剑。易丹走上前去问道:“老人家,我们不是神仙,是来这里打探消息的,请问你是谁?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那老者起身慢慢地走过来,看了看四人之后,失望地说道:“原来你们不是神仙啊?哎。看来我不知何时才能解脱啊” “老人家,何出此言?请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左划天问道。 “是啊老人家,请问你是谁啊?”易丹问道。 “我是谁?我都快忘了我是谁了,我是谁?我是谁?”那老者喃喃自语道。 左划天轻轻靠近易丹,在她耳畔小声说道:“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 “你脑子才有问题呢。”那老者连忙说道。 老者上前一步,大家这才看清眼前这位老者,大家六十左右,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虽然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来深深的痕迹,但是依然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分明还透露出锐利的光芒。 “老人家,请问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呢?”易丹再次问道。 “你们问我啊?我在这里已经过了二十多个夏天了,没想到今天终于有人跟我说说话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外面的人了,哎。”说到这里,老者忍不住泪流满面。 “老人家,请问你究竟是谁?为何被关在这里这么长时间?”易丹问道。 “哎,我本叫黄洵,原本是这渤海国的一名武将,年轻时一直都为渤海抗击西边的契丹。膝下有两个儿子,大的叫黄平,小的叫黄凡,我这两个儿子从小跟我习武练功,小儿子黄凡谦虚好学诚实善良,而大儿子黄平却…” “你大儿子黄平他怎么了?”盛鲁牛追问道。 “我的大儿子黄平,他贪权恋势,爱慕虚荣,阴险狠毒,德行败坏。二十多年前他去了一趟中原,不知从哪里学得一套害人的巫蛊之术,回显德府以后,便开始组建大德教,以巫蛊之术强纳武林人士,和当地百姓入教。自称什么圣教主,还把名字也改为了黄月天” “黄月天?大德教教主黄月天?”易丹惊讶地问道。 “没错,这个逆子真是丧心病狂,当初他弟弟黄凡发现他用蛊毒拉人入教。便去劝说他不要害人,没想到他却将他弟弟抓了起来,从此下落不明,现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说到这里,黄洵忍不住老泪纵横。 “老人家你别难过。或许你的小儿子他还活着呢”易丹安慰道。 “哎,二十多年了,我也不敢再去想了”黄洵说道。 “那你呢老人家?你又是为何被关在这里的啊?”易丹问道。 “当初我小儿子黄凡去找他哥哥,后来就失踪下落不明。我怀疑此事跟黄平有关,于是去找他。劝说他不要搞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让他和我一起踏踏实实地保家卫国。可他说什么也不愿意,也不承认黄凡的失踪与他有关。不但如此,他还劝我跟他一起经营大德教,用他的方法凝聚教众,抵抗契丹。我黄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世代为渤海尽忠,怎能以迫害自己百姓的代价,取得胜利?与其这样,那还不如打开门让敌人进来,那样百姓至少还能有条命活。想到这些,所以我便没有答应他的要求。” “所以他就把你囚禁在这里了是吗?”左划天问道。 “没错,他劝说不成,于是就找借口让我留在太白山。但我总想找机会逃走,后来他干脆撕破脸,把我关了起来。” “他可能是因为怕你把他用蛊的事情宣扬出去。所以才出此下策”盛鲁牛说道。 “或许是吧。我是他的父亲,就算他做错了,也只是劝说,怎么忍心向国王揭发他呢?其实是他自己想多了。哎。”黄洵叹气道。 “没想到这个黄月天竟是如此可恶。”左划天说道。 “没错,难怪近些年江湖上都在围攻这个大德教。”佑铭说道。 “其实刚开始几年,他还能带领教众抵抗契丹,在江湖上也博了个美名。可后来名声越来越大,教众越来越多,他的心就开始极力膨胀。慢慢地也就不怎么抵抗契丹了。而是保存自己的实力,在教内搞自己的教主权威。欺压当地百姓,成为太白山实际控制者,就连渤海王庭也拿他没办法了。”黄洵说道。 “没错,这蛊毒之术我们也见过,的确非常可怕,能让人失去心智,变成一件杀人工具”易丹说道。 “其实说到底,还是人心最可怕”黄洵说道。 “黄老先生说的没错。贪权恋势的心最可怕”易丹说道。 “其实中原朝廷早已坚决制止下蛊施毒,若发现便以十恶不赦之罪论处。江湖上也都看不起这种下蛊的下三滥招数,所以黄平他才秘而不宣,悄悄地在太白山养蛊,培植自己的势力。加之渤海山高路远,大唐朝廷也管不着,所以我这逆子做出如此滔天罪恶。哎,真是惭愧啊。”黄洵感叹道。 “黄老先生,你被关在这里太久了,或许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吧?其实大唐已经灭亡快十几年了。”易丹说道。 “真的吗?大唐都已经灭亡十几年了,那现在莫不是已经天下大乱了?”黄洵一脸惊讶地问道。 “是啊,天下混战,乱得出奇呢。”佑铭说道。 “那,请问我渤海国有没有被殃及?百姓们现在如何了?”黄洵连忙追问道。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虽然渤海国暂时没什么大的战事,但是契丹人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吞并渤海的可能。”佑铭说道。 “哎,只可惜我被关在这里出去不啊,就算出去了,现在已经老了没用了,不能为家国出力,真是惭愧,惭愧啊。”黄洵说道。 “黄老先生,你是说从那次你去找那黄月天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把你囚禁起来的吗?”左划天问道。 “没错,从那时起,黄平的野心就膨胀了,他一心想得到整个渤海,自己做国王。还说等到他当渤海国王的那一天,才放我出去,到时候让我后悔。”黄洵说道。 “哼,渤海国王?就凭他一个小小的江湖邪派,简直是痴心妄想。”盛鲁牛说道。 “黄老先生,你好歹也是渤海国的将军。黄月天把你关起来,难道国王没有向他要人吗?”佑铭问道。 “他向国王上报,说我染恶疾暴毙。他是我的儿子,国王自然不会怀疑他说的话了。于是我就这样成了一个活死人。被囚禁在这里二十年。不过我几次三番想逃离这里都没有成功,上面这个洞原本没这么大,我用破瓦片凿了三年时间才挖出来的,原本想从这里逃出去,可后来往外一看。下面是万丈悬崖,也就没敢往下跳。哎,都怪我贪生怕死,要是跳下去一了百了,也就不会这么痛苦了。”黄洵说道。 “黄老先生,你不是贪生怕死。你是牵挂你的小儿子,牵挂自己的国家,而舍不得死。”易丹说道。 “哎惭愧啊,后来黄平发现了我凿的这个洞,他知道我不敢往下跳。也就没有让人封起来。好像说是倒是或许有一天,这里能作为紧急逃离的出口。哎,没想到我无意中还为他办了一件好事,真是讽刺啊。”黄洵说道。 “听黄先生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这个黄月天的确是奸猾狡诈之人。”盛鲁牛说道。 “原来如此。黄老先生别怕,既然我们来了,就不会让你再受这罪了。我们一定会把你就出去的。”易丹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不过这太白山到处都是蛊毒,你们一定要小心啊。”黄洵说道。 “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易丹说道。 “哦对了,这外面都是悬崖绝壁。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啊?”黄洵问道。 “我们是从山顶用树藤滑下来的。”易丹说道。 “那你们打算怎么出去呢?”黄洵问道。 “我们是来查事情的,现在还没有头绪,所以暂时还不会出去。黄老先生,请问这里有守卫吗?”易丹说道。 “有。不过很少来这里。我听下面闹哄哄的,今天应该有什么大会,所以现在这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易丹对左划天问道:“左大侠,你看咱们是不是得想个办法离开这牢房才是?” 左划天看了看牢门的锁,说道:“简单。这锈迹斑斑的破锁,也就能困住手无寸铁的黄先生,我这青龙大刀,可不怕它。” “那太好了,那就请左大侠赶紧砍开它吧”易丹建议道。 “好,你们都让开些,我要动手了。” 说罢,左划天举起青龙大刀对准那破锁,然后高高举起,狠狠一刀砍下去。 “砰” 只听一声震动,那破锁便砍成了两截。 “太好了,左兄这宝刀果然好啊。”盛鲁牛高兴地说道。 “嘘,盛大侠请小声点,咱们先出去吧。”左划天推开牢门说道。 “黄老先生,门打开了,走,你也跟我们一起出去吧?”易丹拉着黄洵的手说道。 “我,我都二十年没有出去了,不知道外面什么样子了”黄洵感慨道。 “正好你跟我们出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再见到您的小儿子呢。” 黄洵听了易丹的话,嘴角露出了希望的微笑:“那好,多谢各位英雄,咱们一起出去吧。” 在黄洵的带领下,大家穿过了三洞三桥,来到了大德教总坛山洞后方的最高处。在这位置能将山洞下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可谓是一览无余。 只见巨大的山洞方圆十丈左右,高约三丈有余。山洞的地面分为了“上、下”两个台阶,上面的一层台阶较小,距地约一丈来高,上面摆放着一张华美厚重的金色的椅子,那应该就是教主的位子。下面的台阶次之,台阶上空无一物。最下面就是平地,是教众们聚集的地方。四周点着火把,将阴暗潮湿的山洞照得更加诡异。 这时,洞内已经聚集了上千号身着黑色斗篷,手持铁锹兵器的教众。他们整整齐齐地站列。部分教众手里还拉着长长的布条,从火把透过的光线,能从反面看到上面大致写着:“圣教主万寿无疆” 而此时,在众人看不见的大殿之后,一个四十来岁,挺着肚子,满脸横肉的男子,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正把玩这一块精美的玉石,他仔细地看着玉石上雕刻的图案和文字。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走过来说道:“教主。还在看这块玉啊?” “是啊,四叔,你说这块玉为什么看着这么过瘾?怎么看都看不腻。你看,这小小的一块玉。竟然刻了这么精致的图画,不但雕刻的功夫了得,最主要是这几个字,看着太让人解气了。”那大肚男子说道。 “不错,看来这世上。不只是咱们大德教讨厌少林,还有很多英雄好汉,文人墨客,跟咱们一样嫉恨少林。咱们大德教可不是孤身一人在战斗啊。”那四叔说道。 “嗯,没错,只可惜当初抢这块玉的时候,本教主把那云崖道长当场打死了,现在已经不知道这玉是谁雕刻的了。若是知道的话,本教主一定要请他来太白山作客,好好招待一下。感谢他做了一件如此解气之事。”那大肚男子说道。 “对了教主,属下忘了说正事了,今天有契丹使者来求见您,现在已经到太白山了,您是见还是不见啊?”那四叔说道。 “当然要见了,咱们现在表面抵抗契丹,但实际上却还要依附他们,才能立足于渤海。难道你就只满足于一个区区的大德教护法吗?”那肥头大耳的教主说道。 四叔将眼睛一转说道:“属下只要忠心于教主就行,绝对没有什么非分之想。” “四叔,虽然你入教比较晚。但毕竟咱们都是一家人,只要你对我忠心,以后绝对少不了你好处。”教主说道。 “属下多谢教主!”那四叔恭恭敬敬地说道。 “好了,你先召集另外四个护法。把大殿里的情形控制好以后,本教主再出去吧。”教主下令道。 “是,属下遵命”说罢那四叔弯腰鞠躬,碎步后退慢慢离开。 此时在大殿后方的高阶之上,易丹众人正观察着洞内的情形。只听一弟子大声喊道:“五位护法到!” 本就整齐密列的教众,这时都弯腰齐声大喊道:“恭迎五位护法。” 喊罢。只见五个身穿虎皮、貂衣的男子,依次从山洞前侧方走了出来。他们从左到右依次站列在椅子下面的台阶上。 这时,躲在山洞后面上方的黄洵,仔细辨认了那五大护发之后,发现了那个所谓的师叔也在其中,于是小声说道:“哎,真没想到我那四弟也入了大德教,真是家门不幸。” “黄老先生,请问哪一个是您四弟啊?”易丹问道。 “左边起,第二个就是我四弟黄正。” “那这五个人是做什么的啊?”左划天问道。 “应该是金木水火土,五大护法。”黄洵说道。 这时,站在左起第二个的黄正,突然后退几步,从背后站到最左一边去了。原本在最左边的那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却问道:“木护法,你为何站到我金护法前面去了?” “我喜欢站在这里,你能把我怎么样啊?”那黄正说道。 “咱们金木水火土,五大护法,从来都是严格按照顺序来站列。以前即便有位置空缺,大家也都是让它空着,绝不会站在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之上,不知今天木护法,为何要越级占位?”那金护法振振有词地质道。 “我论资历比你更资格排在五大护法之首,凭什么就不能站了?”黄正问道。 “要论资格,只有我金护法才能站在这最左边。我最先入教,辅佐教主起家,为教主呕心沥血,披肝沥胆才建立这大德教的基业。而木护法你才入教几年?只不过因为是教主的叔叔,让你排第二,是看得起来。别拿着鸡毛当令箭,还不快给我退回去。”那金护法呵斥道。 黄正不听那金护法的话,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这时,左起第三个人却说道:“木护法,请先过来,我有事跟你讲。” 黄正听了这话,于是退了回去。那人凑上前小声对黄正说道:“你先别和他争论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先忍忍吧。以后再跟他算账,不要打草惊蛇了。” 黄正听了这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于是点了点头,趾高气扬地站回了第二个位置,两人的争论,终于告一段落。 “圣教主驾到” 只听一声呼喊,五大护法转过身跪地迎接。洞内上千名骨瘦如柴的教众,他们全都匍匐在地上,双手合十放在头顶,用五体投地的姿势,迎接那所谓的圣教主。 “黄月天要出来了”佑铭小声说道。 “没错,别说话了,再看一看吧”易丹说道。 这时,只见椅子后面一道石门打开,一个四十来岁,满脸横肉,肚腩外挺的男子,顶着两个高耸的垫肩,一脸严肃凶狠的神情,四下扫视了一番之后,走向那把椅子坐了下来。 “圣教主万岁”众人齐声喊道。 “好,都起来吧。”那教主说道。 “谢圣教主” 众人全都站了起来,这时只见还有一个年轻男子匍匐在地没起身。 黄月天看了看那趴在地上的教徒,问道:“为何有人敢不听教令?” 这时,那匍匐在地的人抬起头,泪流满面地说道:“圣教主,弟子是新入教的,没想到终于见到您老人家了,您老人家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弟子今生今世都要效忠您侍奉您,圣教主是弟子心中的太阳,只有跟着太阳才有光明才有希望,请教主接受弟子虔诚的膜拜吧,弟子要把一切都献给您…”男子磕头如捣蒜一般虔诚地朝拜着,回声响彻整个山洞。 “好,你的忠诚,本教主明白了,先起来吧。”教主说道。 “谢圣教主大恩大德”那男子这才起身,站得笔直。 “人都到期了吗?”那教主向座椅下的五大护法问道。 这时,那金护法拱手答曰:“禀圣教主,除了在外办事的教徒,其余十二部,八十一小分支,一千零九十八人,都已全部到齐了。” “嗯好,既然人到齐了,那快有请契丹国使者。”教主一声令下,众人齐刷刷地跪地臣服。 “有请大契丹国使者入殿。”那金护法大声喊道。 同样的话,在洞门口方向又被人复述了一遍。这时,只见一个髡发模样的契丹男子,领着七八个随从,一路从山洞后下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大德无德

契丹使者走上了台阶,来到黄月天面前。 “请大德教教主黄月天接旨听封。” 黄月天嘴角上扬露出大喜的神情,连忙从座位上走下来,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说道:“黄月天接旨。” 那使者打开黄色的锦绢念道:“朕,大契丹国天皇帝,今秘封渤海大德教教主黄月天,为‘大德天师’,望天师与朕同心同德,早日兑现诺言,钦此!” “谢大契丹皇上恩典,黄月天接旨。”说罢,黄月天恭恭敬敬地举起双手,接受了契丹皇帝的圣旨。 那使者将圣旨交到了黄月天手里,说道:“黄教主,皇上说上次我契丹奚人部被灭之事,已经查清楚了,与黄教主你无关。所以皇上下令,不再追究大德教的责任。” “在下早就说过,此事定不是我大德教所为,麻烦使者替在下回禀皇上,皇上的厚恩,在下遥拜感激。”黄月天说道。 “好,黄教主果真爽快,在下一定如实奏禀皇上。不过,皇上还是想利用这件事作为借口向渤海开战。希望黄教主能识时务,到时候不要忘了许过的诺言啊”使者说道。 “请使者放心,在下一定不会忘记的。请问使者,契丹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开征渤海?”黄月天问道。 “这是朝廷最高机密,在下也不清楚。不过皇上让在下带话给黄教主,希望到时候黄教主能里应外合,事成之后,渤海国王的位置…”使者欲言又止。 “放心,放心,请使者放心,在下一定遵旨照办。现在渤海国三州十五府,都有我大德教的人,只要契丹皇上一声令下,保证全部响应。”黄月天说道。 “好。那在下就期待黄教主荣立大功,位极王侯吧。”使者笑着说道。 这时,山洞后方之上的黄洵气得吹胡子瞪眼,压着满腔怒火。小声说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没想到这个畜生竟然出卖自己的祖宗,竟敢做出这等卖国求荣的事情。”说着,他攥紧拳头欲冲下去。 易丹一把拉住黄洵的手说道:“黄老先生且莫冲动。等再看一看吧。” “这个畜生,竟然和契丹人勾结,让我现在下去亲手杀了他。”黄洵试图挣脱易丹的手。 “是啊,黄先生,咱们在大德教老巢,应该占不到什么便宜,还是先看看情况,一会儿再见机行事吧。”左划天说道。 “这个畜生,他当年一心想名扬天下,所以选择了抵抗契丹人。老夫虽然不太赞成他那种急功急利的做法。但是被他一腔报国热血略有打动。没想到如今他却变成了这样一个人,真是气煞老夫,羞煞老夫啊”黄洵气得大气直喘说道。 “人都是会变的,黄老先生你不必太介怀,毕竟这不是你的错”易丹劝解道。 “是啊老先生,你不要气坏了身子,咱们还是先看看再说吧。”佑铭说道。 这时,那黄月天挥挥手,对一旁的人大呼道:“来人,将东西都拿过来。” 随从们抬过来两个大箱子。在那使者面前打开了第一个箱子。只见箱子里装满了黄金和宝石。 黄月天指着那些金银财宝说道:“使者大人,这是在下送给兄弟们喝茶的,还望使者在大契丹皇上面前,替在下多多美言几句。” 那使者看看箱子说道:“不必了。黄教主您有这份心就够了,我大契丹要的是天下。天下得手之后,所有的金银财宝不都归我大契丹所有了吗?这些钱还是黄教主你先留着,好好尽心尽力替皇上办差就是了。” 黄月天见使者不肯收钱,一脸为难地说道:“那好吧,打开另一个箱子。” 第二个箱子被打开。里面装满整箱个大须长的人参。 “使者大人,这些都是太白山千年人参,每一根都是在下精挑细选,特意献给大契丹国皇上的,还请使者替在下送到临潢府,转呈皇上,不知意下如何?”黄月天说道。 那使者看了看满箱的人参说道:“太白山人参可是天下名贵药材,现在尽归了大德教。既然黄教主有这份心,那在下就替黄教主转呈皇上,多谢黄教主了!” “哪里,哪里,能为大契丹国皇上尽绵薄之力,是我大德教的荣幸,也是我黄月天的荣幸。”黄月天恭恭敬敬地说道。 “那好,黄教主的话,在下一定转禀。在下此次秘密前来太白山之事,请黄教主千万不要声张出去。”使者交代道。 “请使者放心,这里都是自己人,不会有什么问题。此事关乎到黄某身家性命,黄某一定守口如瓶”黄月天说道。 “那好,这次在下前来太白山秘密宣旨,现在旨已宣,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也该撤了,请黄教主保重!”使者说道。 黄月天拱手鞠躬道:“黄月天恭送使者!” 然罢,那使者带着随从们迅速离开了。 这时易丹小声地说道:“呵呵,想来也真是可笑。” “什么可笑啊师姐?”佑铭问道。 “契丹人总是喜欢耍这一套,常对人承诺封侯拜相。刚才的事情,当初我在幽州也同样见过。” “哦,对了我也想起来了,你跟我说过的。其实那些契丹人是不会真的给他们封侯拜相的对吧?”佑铭问道。 “没错,可笑那黄月天,用尽了手段控制教众,没想到自己也在被别人操控着一切,你们说难道这不可笑吗?”易丹说道。 “是啊,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嘛”左划天说道。 “我就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想找个靠山就一步登天?这个不肖子,真是妄想权势昏了头。”黄洵说道。 “是啊,权力的魔力实在太大了,会把人活生生地变成鬼。”盛鲁牛说道。 “没想到庙堂之上也跟江湖一样,都是尔虞我诈,阴谋算计。”左划天说道。 “是啊,有利益就有争斗,当年我把这些都看透了。才离开了高丽。”盛鲁牛说道。 “不过这里倒是离高丽倒是挺近的,盛大侠你要不要再回去高丽国做个将军啊?”易丹打趣地说道。 “若是只比武打架还行,其它嘛就算了。”盛鲁牛说道。 “为什么啊?”易丹问道。 “你们不知道,跟那些官员斗心斗脑有多累。要是参与就只能被人整,所以每个人都要被迫涉入一个个争斗里,无法脱身。战场是明刀明枪,可官场确是杀人不见血的暗校场。我还是情愿痛痛快快地做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浪子。”盛鲁牛说道。 “看来盛大侠已经深有感触了。”左划天笑道。 易丹众人也微微一笑,表示赞同。 此时。山洞下面的契丹使者已经离开。那水护法黄正却道:“快,把叛教者给我押上来。” 只见两个大德教弟子,押着一位二十多岁,但满身伤痕的年轻男子,来到台下最前面。两人将男子推转过身,面向所有教众。 这时,那水护法黄正指着那被捆的男子说道:“你们看清楚,这就是背叛圣教主的人。”话音刚落,所有人都走过来向那男子吐口水。 黄月天一抬手。那黄正大喊一声:“停一下,教主有指示。” 所有教众听令后。立马迅速归复原位,站得整整齐齐。高声喊道:“圣教主万岁!” 黄月天从椅子上走下来,看着被绑男子,说道:“看来,我的圣灵好像对你不起作用嘛。” “呸,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我绝不会受你蛊惑的。”那男子昂起头大骂道。 “杀了他,杀了他”教众齐声喊道。 “好,有骨气,看来是我对你还不够好。还得再好好对你才行。拉下去打落他的牙齿,割掉他的耳朵,送到圣灵池,让圣灵们好好犒赏他吧。”黄月天大声下令道。 “遵命。” 两人将男子押赴下去。教众齐声欢呼万岁。 那被押的男子大声咒骂道:“黄月天,你这个畜生,你这个魔鬼,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这时后上方的佑铭小声地问道:“什么是圣灵池啊?” “我也不知道,但极有可能就是专门培养蛊虫的池子。”黄洵说道。 “啊?真的吗?”佑铭一脸嫌弃的模样。 “应该是的,师弟你忘了吗?先前在武夷山时。神龙药王说那黑邪蚂蝗蛊,就是用螂毒、人脑、人血以及七种迷幻类的麻醉药材培养出来的。”易丹说道。 “嗯,我想起来了。天哪,但我没想到竟然是将活人推下蚂蝗池,太可怕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佑铭说道。 “左大侠,盛大侠,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啊,快想个办法啊。”易丹说道。 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啊” “已经来不及了,哎。”左划天感叹道。 “真是太可恶了,这黄月天手上血债累累。”易丹捶了锤自己的大腿说道。 这时,一位四十多岁的髡发男子,也来到山洞后上方。他躲在易丹几人附近,也静静地注视着前方发生的一切。 易丹刚转过身和左划天讲完话,便发现不远处的那个契丹男子。 “你们快看,那里好像有个契丹人。” 几人顺着易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契丹人也在躲在旁边,观察着山洞下的一切。 “他会不会已经发现我们了啊?”盛鲁牛小声问道。 易丹没有讲话,只是仔细观察着那契丹人。这时,那契丹人也回过头看了看易丹。他发现了易丹正在看他,于是将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手势,示意不要发出声音。 易丹知道那契丹人早已发现了他们,但他看上去对他们好像并没有恶意。易丹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那契丹人,也观察着下面山洞大殿里的情况。 这时,黄月天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一个小头领模样的男子上前禀报:“禀教主,有一个不肯进饮乐园的女子,自残了一条腿。该如何处置,还请教主指示。” 黄月天瞪大眼睛问道:“还有这等事?先押上来看看。” 两个弟子将先前在外面自残左腿的年轻女子,慢慢拖了进来。那女子面无血色,拖着残腿虚弱地说道:“教主饶命。我已断了腿,没有什么用处了,请求教主大发慈悲,就放我离开吧。” 黄月天盯着女子看了看。说道:“这不就是本教主亲自选定的那个画像上最漂亮的女子吗,怎么会这样?” “回禀教主,这女子的性子太烈,弟子们来不及阻止,还请教主降罪。”那教徒跪在台阶下听候处罚。 “哼。既然她不愿意顺从我大德教,那就拿去祭祀吧。”黄月天说道。 这时,火护法开口大声对教众们说道:“各位。背叛圣教主的人,必须要加以严惩。男送去圣灵湖的供奉圣灵,女的该如何处置啊?” 众人齐声回答道:“烹食,烹食,烹食…” “好。来人,给我架起大锅,烹熟了分给大家。”那火护法下令道。 “是,弟子遵命” 随从应允。 这时。那断腿女子忍着剧痛后退几步,欲逃走。但被教众们团团围住。 不一会儿,一口大锅便在山洞中间架了起来,教众们欢呼雀跃,就像迎接盛大的节日般,围着熊熊大火烧着的大锅喊了起来,还用手里的铁锹有节奏地拍打地面,同时踩着整齐的脚步,跳起了诡异的舞蹈。 又过了一会儿,见满满一锅的清水已经烧开。那火护法下令:“来人,把她给我扒光了,丢进锅里去。” 那女子大声喊道:“你们这帮猪狗不如的畜生,以后必定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时。山洞上方的易丹终于看不下去了。这场面让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幼年时期,在长安城经历的那场惊天巨变。当时她的父亲易方便有同样的遭遇。你啊画面血腥恐怖,惨不忍睹。于是她握紧手里的剑,决不让这女子被这帮恶魔丢下锅里煮了,还让教众分食。 她已经准备好了拔剑飞下去营救那位可怜的女子。而此时,不远处那个契丹人也看着这一切。他也握紧拳头。露出一副气愤不已的神态。易丹判断出这位契丹男子,应该不是和刚才那些契丹人一伙的,他来此的目的,应该也和自己差不多。 眼看那女子被一个教徒围着,正要扒她的衣服。 “不要,不要啊…救命啊…”女子大声呼喊,欲哭无泪。 易丹四下观望一番,于是对另外几人点个头说道:“不能再等了,咱们一起飞下去吧。” “可是我几十年没有用过轻功了,恐怕…”黄洵有些犹豫。 “没事的黄老先生,我们这么多人带着你一个人应该没问题的。再说这是向下飞,不是向上。”易丹说道。 “那好,咱们赶紧下去吧。” 这时,那旁边的契丹男子看了看易丹几人,向他们点了点头,示意一起下去。 易丹领会了那契丹男子的意思,冲他微微一笑。只见那契丹男子赤手空拳,从旁边跳了出来,抢先一步飞了下去。 这时几人都从原本藏匿的地方站了起来,手持各自的兵器,追在那契丹男子后面,一同从山洞的后上方直接俯冲到了山洞前下方。 “不好,有人闯进来了,快保护教主。”那金护法见头顶飞来一群人,于是大喊道。 教众们听见金护法的话,连忙连忙冲上台阶,将那教主隔离保护起来。 易丹一袭白衣,抡着宝剑,从山洞上面轻轻地飞了下来,看得那女子目瞪口呆。 “神仙啊,神仙姐姐,快救我啊。”那女子好似盼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向易丹呼救。 易丹二话没说,在空中便使出道德剑法,迅速冲过去挑开了正抓住那女孩衣服的两个教众的手。又将女孩的衣服穿上,扶了起来。 这时其余众人也立马飞了下来,也包括那名契丹男子。那女孩见有人来救自己,赶紧抓住易丹的手说道:“神仙姐姐救命啊,请救救我吧。” “姑娘别怕,我们就是来救你的。”易丹安慰那姑娘。 “你们是谁?为何擅闯我大德教?”那火护法大声质问道。 “你不配问这个”那契丹男子开口说道。 易丹看着他的脸,默契地笑了笑。 那木护法看了看契丹男子,疑惑地问道:“你是契丹人?我大德教与契丹国有盟约,不知阁下可否知晓?” “没错,我的确是契丹人,但是我不管你什么盟约,反正我看不惯你们如此邪恶凶残。”那契丹男子说道。 “如此说来,阁下与刚才那使者不是一路人了?那我也不必与你多费唇舌了。”木护法说道。 “你没资格跟我们讲话,快叫那黄月天出来答话。”左划天大吼道。 “大胆,你是谁?竟敢直呼我们圣教主的本名。”木护法严肃地责问道。 这时,易丹将后面的黄洵扶了过来,与那木护法黄正问道:“黄正,你可认得他是谁?” 那木护法看了看黄洵之后,说道:“没想到他们把你给救出来了。” “四弟,你为何也加入大德教了?是不是黄平逼你的?”黄洵向那木护法黄正问道。 “大哥,如今世道早就变了,老老实实做事情,就算做到死,也没有什么大的前途,还不如破釜沉舟赌一把,说不定还能博个锦绣前程呢。”那木护法黄正说道。 “呸,胡说八道。想当初咱们一同领兵打仗,保家卫国,那是何等的壮志豪情。没想到你如今你却变成了这副模样。莫非是平儿给你也下了蛊毒不成?”黄洵问道。 “我是五大护法,只有数不尽的金银美女。至于蛊毒,那都是普通教众才能享用的。”黄正得意地说道。 “原来如此,没想到他用巫蛊之术迷害教徒,用金银美色笼络你们。哼,果然是绝妙的招数。”黄洵说道。 这时,那黄月天走上前一步对黄洵说道:“没想到你终于还是出来了。” 黄洵见黄月天出来,也上前一步指责道:“黄平,二十年了。你囚禁了我二十年,我都没有吭声,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迷途知返。没想到你现在不但没有半点悔改之意,反而变本加厉,还拉你四叔入了教。你的春秋大梦何时才会觉醒?” “哼,执迷不悟的是你自己。试问古往今来,有哪一个成功的人物不是经历了一番非同常人的磨炼?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并且越来越好,难道你不应该支持我吗?”那黄月天反问道。 “呸,黄月天。你这个武林败类,江湖人渣,天下人人得而诛之。还想做渤海之王?我看你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盛鲁牛说道。 “没错,黄月天。你阴险毒辣,邪恶凶残。凉州那笔帐,我还没给你算呢,你却又灭了黄山派。今天我要旧账新账和你一起算。”一旁的左划天也斥责道。 黄月天看了看盛鲁牛和左划天之后,气愤地说道:“呸,什么凉州?什么灭黄山派?你们是谁?说的什么老子一句也听不懂。” “你大德教如此邪毒,难道做过的事情还不敢承认?”左划天反问道。 “老子做过的事情太多了,哪有功夫跟你算?你们有本事来我这太白山,就得有本事活着离开才行。”黄月天说道。 “别以为你挑拨武林纷争让天下大乱,就能实现你的目的,休想。”左划天呵斥道。 “少跟我啰嗦,咱们手底下见真本事吧。所有大德弟子听令,赶紧给我宰了他们。”黄月天大声发令道。 “遵命!”众教徒齐声震吼。(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大闹邪教

“住手。”黄洵大声以后,喝止住了黄月天的命令。 “爹,你要是还念在咱们的父子之情,就让这些人赶紧滚蛋。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黄月天想黄洵说道。 “亏你还知道我是你爹,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现在契丹对渤海虎视眈眈,难道你这样卖国求荣,能心安理得?”黄洵则问道。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我黄月天顺势而为,又有何不对?”黄月天问道。 “你背叛祖宗,出卖家国,难道你还能理直气壮?契丹人是何等精明骁勇,就算你现在对他们有利用价值,难道利用过后,他们能容忍你这样的人存在?”黄洵告诫道。 “哼,这些就不必你操心了,契丹朝廷里也有我的人。若是真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提前知道的。”黄月天说道。 “朝堂之上瞬息万变,就算有人,又能管什么用?难道这些道理你都不明白吗?”黄洵问道。 “好了,你不必多说了。我盼了二十多年,终于离渤海王的位置越来越近了。我给你两条路,一是站在我这边,那么将来荣华富贵宗庙香火享之不尽。若你要是想反对我,那就请靠边站。休怪我将血溅到你身上。”黄月天喝止道。 “平儿,你怎么还是如此执迷不悟啊?我这是在救你。你不要再这样了行吗?”黄洵劝说道。 “陈词滥调,没想到你还是和二十多年前一样啰嗦。好了,不必多说了。”黄月天大吼道。 “哎,真没想到,我黄洵忠勇一世,竟然生了你这么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儿子。”黄洵自责地懊恼着。 “黄先生,既然他不听劝告,那就不必多说了。您请让开一点,让我来领教领教这位大德教教主的高招吧。”左划天抡着大刀说道。 “你是何方鼠辈?本教主不杀无名小卒。”黄月天藐视了左划天一眼。 “你爷爷我就是——歙州顺丰押行左划天。”左划天大吼一声。 “好。大刀一出划青天。没想到你远在歙州也要来渤海国多管闲事?” “黄月天,你少装算了。上次在凉州围攻河西派。难道不是你大德教所为?”左划天质问道。 “我大德教在你们这些所谓的江湖正派看来,的确是无恶不作,做过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但是凉州河西派的事情,的确与我黄月天无关。你若是非要强加在我头上,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黄月天愤怒地说道。 “既然你不承认,那咱们就手底下分高低吧。” 喊罢,左划天举起青龙大刀,便朝黄月天砍去。 黄月天毫不怯色。抡起双掌,运功提气,狠狠一掌一掌朝左划天还击回去。只见一股强大的暗红色气流,朝左划天迎面扑来。 左划天连忙朝一旁闪躲,避开这股邪恶的暗红色气流。 “小心,这是大德气血功”黄洵大声喊道。 “大德气血功?果然又是气,又是血。”左划天立稳之后说道。 这时一旁的易丹大声说道:“左大侠,这大德气血功深不可测,曾在排止戈名谱武功录上第一名,你一定要小心点。” 左划天看了看黄月天。再看看易丹之后说道:“放心,我的青龙宝刀,也不是吃素的。” 黄月天二话没说,抓起旁边一个教徒,用教徒手上锋利的铁锹,将教徒的脖子割开。用内力将教徒脖子上的鲜血吸到自己的手上,聚合双掌之力,将鲜血压缩成了血气,狠狠一掌朝那左划天推了出去。 左划天早有准备,抡起青龙大刀。用刀刃将飞来的那团血雾打在山洞的墙上,只见墙上留下一团鲜红的印记,好似朱漆刷过一般。 一旁的易丹说道:“没想到,这大德气血功太邪恶了。” 佑铭突然想起了上次在武夷山。药王说的那些话,于是说道:“哎呀我想起来了,上次药王说过,江湖上的邪恶之人,会利用蛊毒吸取别人身体里的鲜血来助自己练功。这大德气血功应该就是这样的了。” “没错,我也想起来了。”盛鲁牛说道。 “看来的确是这样的了。”易丹说道。 黄月天冷冷一笑道:“哼。你们很聪明,不过让你们知道了本教主的练功要诀,也不要紧。因为你们永远也没有机会说出去了。” “口出狂言,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把我们永远留在这里了。”左划天抡着青龙大刀说道。 “效忠弟子何在?”黄月天大喊一声。 喊罢,一大群弟子都冲了上来。他们用自己受伤锋利的铁锹,将手割破流出了鲜血,血液里夹杂着许许多多的黑邪蚂蝗。黄月天用内力一吸,将几十个弟子身上的鲜血全部吸光。 黄月天将吸来的一大团鲜血,和无数的黑邪蚂蝗,用内力在手上运转地压缩,终于压缩成了一团暗黑色的血雾,众人直看得头皮发麻。 “大家小心,这大德气血功太邪恶了。”易丹说道。 “没想到,江湖传闻神秘莫测的大德气血功,竟然是吸教徒的鲜血练成的,真是无耻至极。”那契丹人说道。 “没错。黄月天,看来咱们十几年前的旧账,今天该算清楚了。”易丹说道。 黄月天看了看易丹的脸,藐视地问道:“你又是谁?我黄月天何曾与你有过瓜葛?” “哼,十六年前,在长安城里,游百麟大侠刺杀朱温失败,皆是给你黄月天陷害。而我就是那个热血忠义的易方的后人。当年你去宋州主动找李师叔,让他和游大侠一起去长安城外刺杀朱温,而你却又和朱温暗中勾结,将游大侠以及许多无辜的性命害死。这笔账,我今天要跟你算个清楚。”易丹说道。 黄月天看了看易丹后说道:“原来你就是游百麟的女儿?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看来你们今天是来找我报仇的了?”黄月天问道。 “你别管我是谁。黄月天,你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今天就是我就是要替天行道。”说罢,易丹抡起宝剑欲朝黄月天刺去。 “哼,小丫头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出招吧。”喊罢,黄月天将手中的血气团朝易丹打了过去。 “师姐小心,血雾里面有黑邪蚂蝗。”佑铭答喊道。 易丹跃地而起躲过了大德气血功的正面打击。但还是有少许血渍贱到了她的衣服上。她落地低头看了看衣服。 黄月天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我的大德气血功滋味儿不错吧?” 易丹轻轻地撕被染上污血的地方,说道:“原来大德气血功就是专门给人注入蛊毒的。哼,差点就中了你的蛊。” “没错,不过幸好咱们先前已经用浓盐水擦了身体。”盛鲁牛说道。 “好,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蛊毒的厉害。那就让你们再体验一下吧。”说罢,黄月天再次使出大德气血功,将淌在地上的一大团鲜血吸了起来,撒向众人。 众人纷纷拿出兵器或用衣袖,将飞来的鲜血挡住隔离起来。 黄月天左右手交替着,不停 “都给我上。”众人得到黄月天的命令,蜂拥而至。 佑铭、盛鲁牛、左划天以及那位契丹人共五个,与那大德教五大护法斗了起来。而易丹拉着那位断腿的姑娘,被一大群教众包围起来。 左划天果然不负“大刀一出划青天”的威名,只见他的青龙大刀一挥舞。前面一排人立即倒下。而盛鲁牛也毫不逊色,他展开双臂,使出一招“泰山压顶”之式,用泰武秘籍里的内功,将教众们一个个吸了起来旋转,像滚雪球一样,越转越大,越吸越多。最后将人球举过头顶,用力一推,像那五大护法推了过去。 五大护法被盛鲁牛打来的“人球”冲散。这时。那木护法倒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说道:“哎哟,我受伤了。快,你们快杀了这些人。保护教主。”于是众人冲了上去,而那木护法黄正却躲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这时,易丹为了保护那受伤的女子,用剑挑起铁锅下正在燃烧的火炭打了过去。一根根甩向人群里,教众们被漫天火星打得一团抱头鼠窜。 那契丹人的功夫也不弱,只见他赤手空拳便撂倒一大片手持铁锹的教徒。 黄月天见状。左手抓住一大串教徒狠狠地吸血,右手用大德气血功连番猛攻。众人急忙避闪四下溃散,而易丹却迎难而上,使出刀锋掌,将挡在前面的教徒击倒,黄月天暴露无遗,开始慌了阵脚。 “刀锋掌?你是磨刀帮的什么人?”黄月天惊讶地问道。 “你没资格问这个,看掌吧。”说罢,易丹继续向那黄月天发出几掌砍了过去,黄月天连忙抓起身旁的教徒为自己抵挡那锋利的掌风。教徒被易丹的掌力看得血肉模糊,吓得黄月天连连后退。 黄月天退到最高一层的台阶上,居高临下。见众人的功夫都十分了得,唯有佑铭却稍逊一些。于是他趁一片混乱之时,从台阶另一边跳下,飞到佑铭背后,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啊,师姐救我。”佑铭大惊失色地喊道。 “师弟!黄月天,你快放了我师弟。”易丹大喊一声。 黄月天冷冷地笑道:“哼哼,想他活命的话,都给我放下兵器。” 这时,众人停了下来,焦急地望着黄月天,以及被他抓住的佑铭。 “黄月天,快放了佑铭兄弟,不然我等几个对你不客气。”左划天说道。 “好啊,我就看你们怎么个不客气,都来啊?怎么不敢上了?”黄月天洋洋得意。 “黄平,你这个畜生,这些都是好人,他们都是来拯救你的,你还不赶紧回头,难道真的要万劫不复才肯罢手吗?”黄洵一边大声斥责,一边慢慢走上前去。 “不准过来,你再上前一步,我立马掐死他。”黄月天掐着佑铭的脖子说道。 “黄月天,休得伤害我师弟,否则我要你死无全尸。”易丹愤怒地吼道。 这时。一旁的盛鲁牛说道:“没错,黄月天,亏你还自称天下第一高手,欺负一个武功低微的武林晚辈。你还算什么英雄?” “哼,你们这么多人,不打个招呼就来围攻太白山,还好意思跟我讲江湖规矩?”黄月天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 这时。被黄月天挟持的佑铭,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于是故意插科打诨地说道:“黄教主,对不起啊,我们不知道这里是太白山,我们只是看此地风景优美,上来观个光看个雪景,没想到这是你的地盘,多有得罪,实在不好意思啊。” “少废话。我才不上你这个当,要是怕死的话,就给我老实点儿。”黄月天吼道。 “师弟,你要小心点啊。”易丹着急地说道。 “没事的师姐,黄教主他人很好,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是不是啊黄教主?”佑铭继续迷惑着黄月天。 “少拿这些话搪塞我了,你们若是不赶紧离开,我立马就拧断他的脖子。”黄月天怒吼道。 这时,易丹机灵地说道:“黄月天。没想到这些年,你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 黄月天想了想问道:“你又没有见过我,何以觉得我一点儿都没变?” “难道不是吗?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逼人就范。”易丹说道。 “没错,你与其耍这些手段,瞎折腾这么多时间,还不如自己好好勤恳地练功,二十年也应该有一番收获了。”盛鲁牛说道。 “少管闲事,你们今天倒是走还是不走?”黄月天怒吼道。 “你放了我的师弟。我们就走。”易丹说道。 黄月天想了想,依他的性格哪里肯如此轻易放了佑铭,但是若不放开的话,就凭自己的武功恐怕也难是几人的对手,于是他用大拇指轻轻地在佑铭的脖子后面摁了一下。佑铭感觉脖子后一阵凉意,却没有任何感觉。 “好,那就希望你们说话算话。”说罢,黄月天将佑铭一把推了过去。 易丹赶忙上前一步,保住佑铭问道:“师弟,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了师姐。”佑铭说道。 “那就好,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吧。”易丹说道。 这时,那木护法黄正大声呵斥道:“哪里走?” “四弟,你要做什么?”黄洵向那黄正问道。 “这里是大德教总坛,不是你们香辣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所有弟子听令,都给我上。”木护法黄正下令道。 那金护法说道:“慢着,木护法,你连教主的话都敢不听了吗?” “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教主,你不要阻拦。”木护法黄正说道。 金护法看了看黄月天。黄月天站在台阶最高处,将脸转向一边,没有表态。金护法便没再说什么了。 “你们还等什么?快都给我上啊”众教徒得到黄正命令之后,蜂拥而上。 这时,一个教徒大喊道:“我要为圣教主献出我的一切”喊罢,用锋利的铁锹将自己的脖子割开,鲜血四下喷涌。血液里大条大条蠕动的黑邪蚂蝗在地上乱爬乱拱。 “大家小心地上有蚂蝗”易丹大喊一声。 “没错,大家小心千万不要碰到这些蚂蝗,全都是蛊虫。”盛鲁牛说道。 左划天听后,连忙后退了几步。 “左大侠,你身上没有擦盐水,千万要小心啊。”易丹提醒道。 “嗯好的。”说罢,左划天抓起正在燃烧的额木棍,驱赶着地上的蚂蝗。可是蚂蝗太多,一根火棍根本够得着。 “大家退到一边去,看我的。”众人退让了几步,他抡起大刀,将那一口大铁锅打翻。滚烫的开水冲得满地都是,将地上的黑鞋蚂蝗全部烫死。 这时黄月天说道:“看来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你们不知道本教主的厉害了。”话音刚落,黄月天便将双手互相插在袖管里,抓出两大把黑邪蚂蝗,向几人抛洒过去。 “大家小心”盛鲁牛使出泰山压顶的气功,狠狠一招击打过去,将黄月天抛洒过来的黑邪蚂蝗全部震碎。黄月天见一击失败,于是继续发出第二击。 易丹使出道德剑法第一式:大雁横飞走天地。用旋风般的极快剑式,拦住黄月天第二次抛来的黑邪蚂蝗,并且将它们都切成了漫天乱飞的肉糜。 黄月天见此招数不管用便大喊道:“我大德教忠心的弟子们。快给我杀了这些闯入者。”喊罢,回答了座位上,摁动椅子下面的机关。椅子朝后一摆动,重新弹了回来。黄月天便消失在了座椅之上。不见了踪迹。 “不好,那个大坏蛋不见了。”受伤的女子大喊道。 这时所有的教众张大嘴巴,蜂拥般围堵过来。 盛鲁牛情急之下,从包里抓出一团盐巴,向前面一排的教众大张的嘴巴撒了过去。食盐从嘴巴进入了教徒们的体内。很快,一条条黑色的蚂蝗,从前面一排教众面部的皮肤里钻了出来。 “盛大侠,看来这盐巴还是挺管用”易丹说道。 “没错,早知道,该多带一点盐巴”盛鲁牛说道。 “黄月天不见了,咱们千万要小心,赶紧离开这里,不然恐有不测。”易丹说道。 “那好,这里太恶心了。咱们赶紧搞定这些人。快点撤离吧。”左划天说道。 这时,山洞正上方传来黄月天的声音:“哈哈,哈哈,你们休想离开我这大德殿。” “黄平,儿子啊,听爹的话,别再执迷不悟了。”黄洵昂着头,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黄月天没有急着回答父亲的话,一旁的黄正倒是着急地说道:“大哥,你为何要帮着外人?如今天下大乱。是咱们黄家开创万世基业的大好时机,你为何不能以大局为重?” 黄洵看着四弟黄正,气愤地说道:“呸,黄正。我当年让你去劝平儿改邪归正。没想到你不但没劝他,反而助纣为虐,与他蛇鼠一窝。我黄家对渤海国世代忠义,没想到却出了你们这两个不忠不孝的逆子。 “大哥,你这么说就是不识时务了。如今这天下大乱就,人人都有机会捞一把。为何咱们黄家的人就不可以呢?再说了,这权力的诱惑实在太大,挥手就能指挥几千人疯狂地为你卖命,这可比你当年当将军时还威风。”黄正得意地说道。 “呸,你们这两个被权力蒙瞎了眼的疯子,我黄家出了你们这样的贼子,真是家门不幸。”黄洵破口大骂道。 这时,山洞上面的黄月天说道:“不管你愿不愿意看到,事实上如今咱们已经牢牢地控制了太白山。等契丹大军一到,我黄月天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渤海国王了。哈哈,哈哈。” “渤海国王?呸,我看你是痴心妄想。”黄洵骂道。 “既然你不肯跟我站在一起,那就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了。”黄月天说道。 “黄月天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左划天说道。 “这太白山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说罢,黄月天向那水护法命令道:“水护法何在?” “属下候命。” “快打开闸门。” “属下遵命。”那水护法得令后,向身边两个弟子点了点头。弟子转身朝山洞后方走去。而包括五大护法在内的所有人,都往台阶上拥了上去。 易丹众人站在地下,不知道这水护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情。 “不知他们要做什么,大家小心点。”易丹提醒道。 话音刚落,只听山洞内侧的通道“砰”地一声巨响,突然从通道里涌出山洪般的鲜红血水,混着千万条黑邪蚂蝗,向众人冲了过来。那气势汹汹的邪恶之水,使得众人立马慌了阵脚。 “不好,大家快跑啊。”左划天大喊了一声,然后拉着一行人,飞速地往出奔去。 这时,一群教众上前拦在出口处,堵住了去路。易丹拉着那腿受伤的姑娘,奋力地朝出口跑着。见前方有大德教弟子挡住去路,她顾不了那么多,用尽全力使出刀锋掌,将挡住去路的教徒一掌劈成了两段。那人肚子里喷出了一团黑邪蚂蝗。众人绕过地上的蚂蝗,奋力往山洞出口跑去。 抵达出口时,才发现大石门是被反锁上了,大家万分焦急只是。只见身后的蚂蝗洪流奔涌而来。眼看就要蔓延至大家的身后。易丹着急地大喊道:“左大侠,快用你的大刀砍断铁锁。” 左划天举起青龙大刀,狠狠地向那石门大铁锁砍去,可是那巨大无比的铁锁却纹丝不动。 “砍不动啊。怎么办?”左划天急得满头大汗。 眼看蚂蝗洪流就要奔涌过来了,此时大家都被困在门口的小道里,进退两难。 易丹知道出去已经是来不及了,得想办法暂时堵住这个小通道不让蚂蝗洪水冲过来才行。于是她看了看四周,再抬头看看。发现了头上有一道吊起来的铁闸门,她知道这吊在空中的闸门,应该就是专门用来堵住出口不让蛊虫洪流继续往山下流去的门。如果有人入侵大德教,他们便放下这闸门拦住这个小通道,这样的话,山洞内就可形成一个暗红的蚂蝗池子,让入侵者葬身大池内。 联想的画面在易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她确定了这就是闸门,于是纵身一跃,用手中的剑。将两根吊起闸门的绳子砍断了。 “轰”果然按照原本设计好的凹槽,掉落了下来。幸运的是,当闸门刚一落地,那暗红色的蚂蝗洪流,就冲到了闸门上,十分惊险若。 这时,蚂蝗洪流碰上闸门,开始往回流,山洞很快就被关成了一个大池塘。而这道只有半人高的闸门里的水位又在不断地上升。若再不想办法打开山洞的门,恐怕撑不了多久大家都会葬身此地。成为千万条蚂蝗的盘中餐。 众人回头看了一眼那一潭血水,千万条黑邪蚂蝗层层叠叠,在暗红色的血水里蠕动钻拱,看得人直觉头皮发麻。后脊梁发冷,一阵寒颤。 偌大空旷的山洞,顿时变成了一片浩荡死亡之潭。远处那些教徒们,却在欢呼庆祝这一恐怖的场面。 “太可恶了,这哪里是我儿子啊?分明就是地狱里的魔鬼。”黄洵说道。 这时,左划天继续用青龙大刀使劲儿地砍击铁锁。易丹着急地问道:“左大侠怎么样。砍开了吗?” “不行啊,这锁太大,太结实了,我这青龙大刀也砍不动啊。”左划天也着急地说道。 易丹看了看山洞石门之后说道:“这我看这石门比铁锁要容易砍开一些,要么干脆就砍石门吧?” “嗯,好,这主意不错。”说罢,左划天抡起大刀,向石门砍了过去。只见火花四溅之后,石门被砍开了一个大缺口,一丝光亮从外面照了进来,众人大喜。 左划天看了看自己的青龙大刀:“哎,不好,我的青龙刀已经缺了一个口子了,不能再砍了。”众人听了这话,又从希望变回了失望。 易丹连忙走上前,运功提气,使出十成内力拼命一掌,朝向大门击打过去,将石门打开了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口子。但巨大的掌力,震得整个山洞都在摇晃。 “太好了,打开一个小洞了,姐姐你的武功太好了。”那个瘸腿女子大声赞誉道。 易丹本想将洞门再打得大一些,让大家轻松走出去,但这时她回头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没想到那闸门口的水位上涨的速度惊人。现在只差一本书的厚距,就要漫出来了。 “快,来不及了,水要漫出来了,你们快出去吧。”易丹一边喊道,一边将那女子从狭窄的洞口推了出去。 紧接着,靠近洞口的左划天也挤了出去,然后一把将佑铭也拉了出去。易丹将六十多岁的黄洵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紧接着,盛鲁牛也被外面的左划天等人连拽带拖地拉了出去。 就在那契丹侠士准备跨出门那一瞬间,闸门终于关不住不断上涨的黑邪蚂蝗湖水。 “快,水漫出来了,你快出去啊。”易丹对那位契丹侠士喊道。 “不行,来不及了,已经溢出来了。”契丹侠士说道。 “快,你先出去啊,快啊。”易丹着急地大喊道。 “不行,我怎能丢下你一个人呢?”契丹侠士说道。 这时,眼看血水快要流向那契丹侠士的脚下,易丹一掌将那契丹人推了出去。 “女侠,女侠。”契丹人出去后,依然伸着头朝里面大喊。 “别管我,我会想办法出去的。” 这时,滔滔洪流从山洞里涌出,众人在门口连忙躲开,眼睁睁看见暗红的雪水以及黑压压地蚂蝗在洁白的雪地里四处扩散。这些都是人血与湖水的混合之物,都是黄月天以及这邪恶的大德教犯下的滔天罪行。 “师姐呢?我师姐呢?她怎么没出来啊?”佑铭着急地问道。 这时,那位契丹侠士连忙对几人拱手说道:“各位英雄,没想到那位姑娘如此有胆识和气魄,在最后关头,她把我推了出来,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请问阁下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左划天向那契丹侠士问道。 “在下也是经过此地,听闻大德教所作所为,特地来看一看,没想到竟然遇到这种事情。”那契丹侠士说道。 “哎呀,左大侠,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赶紧想办法救易姑娘吧。”盛鲁牛说道。 “是啊,怎么办?怎么办?我师姐她还在里面,左大侠,盛大侠你们赶快想办法去救她啊。”佑铭着急地说道。 “那位姑娘武功高强,她说她会想办法的,我想她应该不会有事的。”契丹侠士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咱们还是要赶快想办法去救她才行,里面那么多人,恐怕他应付不过来。”左划天说道。 “没错,咱们就从老地方进去,我想易姑娘应该没事的。”盛鲁牛说道。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吧。”佑铭说道。 “在下十分地敬佩那位姑娘的气概,若是几位不嫌弃,我也跟你们一同前去吧。” 说罢,五个男人便要从山体另一侧绕上山去。而那位断了腿的姑娘却一瘸一拐地跟在了后面。走在最后的那个契丹侠士回头看了那位姑娘:“姑娘,你腿脚不便,不用上山了,你还是快回家吧。” “不行,是那位姑娘救了我,我一定要看到她平安无事才行。”姑娘坚定地说道。 契丹侠士见这位姑娘一瘸一拐,但却很坚定地要跟去,于是他倒走回来,扶着她说道:“既然你这么坚决,那我就扶你上山吧。” “谢谢你了,大侠。”女子说道。 “不客气,我也佩服你这样有气节的女子。既然你这么有情有义”契丹侠士说道。契丹侠士扶着这位瘸腿姑娘,慢慢地跟在了后面爬上山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五大护法

而此时易丹还吊在大德教总坛山洞里的绳子上。她低头看了看下面,黑汪汪的一片蚂蝗血潭,不禁头皮发麻,打了个冷颤。她抓紧绳子,心想一定要要尽快荡过去,跳上山洞后方,从先前进来的那个天洞逃走才行。 黄月天从机关暗道里回到了原地,眼睁睁看着左划天众人逃走,很是生气。但看见易丹一人抓着绳子,没有机会逃出去,他当然不会再轻易地放过她了。 见易丹在山洞上空使劲儿晃荡,试图逃走。黄月天轻轻一挥手,将台阶下水潭里的蚂蝗血水打起,朝易丹飞溅过去。易丹单手抓绳,另一只手快速挥舞这宝剑,顶住了飞来的蚂蝗。 黄月天见此招无效,便抓起教徒手上锋利的铁锹,朝易丹上空的绳子甩了过去,试图砍断易丹的绳子,让她无支点依靠,只能掉进下面的蚂蝗潭里。 易丹正在朝山洞上方荡去,眼看还差半丈之距就能抵达山洞上方的平台,没有料到黄月天会用这一招,一时大意的她还来不及反应,飞来的铁锹已经将她手里的绳索割断。失去了支点,无法使用轻功,只能眼睁睁开始往下面掉落。情急之下,她迅速从腰间掏出那条九节鞭,缠住那平台的栏杆上,这才终于止住了跌落的身体。 她往下看了看,只见暗红的湖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蝗,她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心里一阵后怕,但很快调整了心态,战胜了内心的恐惧,不再往下去看。 这时,黄月天的铁锹又接二连三地飞了过来。易丹已有了教训,不再掉以轻心。她借助鞭子的力量,施展轻功爬上了当初隐藏的那个后方平台之上。 易丹刚落到平台,却见对面的黄月天抡起四五个铁锹,陆陆续续都朝她打了过来。她毫不怯色挥舞着鞭子。将铁锹缠住,纷纷还了回去。而那黄月天避之不及,被其中一个铁锹击中肩膀,倒卧在地上。 “保护教主。”金护法大喊一声。众教徒连忙冲了上去。 易丹趁此时混乱之际,连忙从所在的平台,往先前囚禁黄洵的那间牢房方向跑去。半路经过一个悬空的天桥,遇见一群教徒,抡着大铁锹围堵了过来。 她二话不说。挥起鞭子向教徒们甩去。打退一波,又涌上一波,眼看教徒越来越多。易丹被逼得节节后退,但她却不想用剑或刀锋掌将他们杀死。她知道他们都是大德教无辜的受害者,所做非愿。再者,如果刺中或砍开了他们的身体,就会有更多的黑邪蚂蝗喷涌出来,自己也难免被沾上,那样就更麻烦了。 但教徒们被蛊毒迷了心智,开始用铁锹割开自己的手腕。朝易丹扑了过去。易丹赶忙用少林九节鞭法,挥舞这鞭子,缠住扑上来的人,使劲儿甩,将后面的人打倒一片。而有的教徒没有站稳,直接掉下了山洞下的黑邪蚂蝗湖里。 人群依旧步步紧逼,易丹被迫后退。眼看后面是死角,无路可退。这时,盛鲁牛突然从后方跑过来。 “易姑娘,我来接应你了。”说罢。只见那盛鲁牛以泰山压顶的功力,从后面狠狠一掌,将教徒的队伍打得七零八散,乱了分寸。然后又将铁杖一挥。将一大片教徒打落在了山洞下面的蚂蝗池里。 盛鲁牛与易丹前后夹击,很快就解决了这些迷失心智的疯狂教徒。 二人在第二座木桥会合之后,易丹问道:“盛大侠你怎么也来了啊?他们都安全吗?” “嗯,他们都安全了,我是来接应你的,赶紧跟我走吧。”盛鲁牛说道。 “嗯好。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易丹跟着盛鲁牛的脚步,朝当初囚禁黄洵的那个牢房跑去。 眼看就要来到那个牢房外面,这时,黄月天捂着肩膀,带着四个护法一起杀了过来。 水火土三个护法挡在前面,保护着黄月天。而木护法则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易丹将鞭子抓在左手,右手则毫不犹豫地从背后拔出宝剑,向那几个大德教护法刺过去。 几人在狭窄的悬空木桥上斗得天翻地覆。 这时,只见那水护法,在三人身后跃起。突然丢掉手里的铁锹,从袖筒里喷出一股绿色的液体,向易丹洒了过去。 易丹眼疾手快,见势不妙连忙一个侧身,拉着盛鲁牛一起避开了那股绿色的液体。液体喷在身后的山洞崖壁上,顿时将崖壁烧出了一个大洞。 易丹假装败退,那水护法紧追不舍。易丹在空中使出道德剑法第三式:回马刺月剑影不落。突然杀了个回马枪。那水护法避闪不及,左脸被易丹的剑刃刺伤,只好撤退回去。 这时,那火护法紧接着又冲了上来。只见他也丢掉手上的铁锹,从袖筒里掏出一对边沿有锋利锯齿的金拔,双手各持一个,重重地拍了几下,发出巨而又刺耳的声响,或许是想以强大的气势压住对手。 易丹正在疑惑之际,只见火护法将那锋利金拔的边沿转了起来,易丹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火护法攻到哪里,易丹便用剑挡到哪里。 这金拔进可作锋利的轮盘攻击对手,退可做灵活的盾牌轻易防守,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难以对付。 那火护法见几招攻击不见效,于是又狠狠地拍着金拔,连拍带搓,发出刺耳的声响,易丹连忙捂住耳朵。哪知道,这只是那火护法声东击西的计策,突然,从那两个金拔里喷出两团大火,朝易丹烧了过去。原来那金拔里装满了火油,那火护法狠狠地拍搓金拔,发出了火花将里面的火油点燃。火苗从小孔里往窜出,直朝易丹喷了过去。 易丹避之不及,差点被火护法金拔里的火焰烧着头发。 “小心。”盛鲁牛大喊一声,连忙一掌打了过去,掌风的力量将大火挡住,易丹的头发才幸免于难。 盛鲁牛狠狠的一掌,让火焰掉头往回烧了过去。火护法见自己的火焰被强大的气流冲了回来,想将金拔合起来,将火灭掉。但稍许迟缓,还是被回头烧来的火焰点着了衣服。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将自己身上的大火熄灭。 那土护法见火护法失败,连忙走上前接应。他将火护法扶起来,丢掉了手中那把中看不中用的铁锹了。换了一把丈八三叉戟枪。看来那铁锹只是大德教的象征,但实战起来没什么多大的作用,所以几个护法都纷纷摒弃了那大铁锹,用了自己真正的兵器。 土护法双手持戟,朝易丹二人刺了过去。俗话说:兵器一寸长一寸强。面对这丈八长戟。易丹避之不及,被逼得步步后退,只能勉强用手中的剑,抵挡正面刺过来的三叉长戟。 易丹被逼得退了几步,发现那土护法的三叉长戟虽然占了优势,但是只能往前刺。而在这个狭窄的高空过道上,不能左右挥舞,算是漏出了巨大的破绽。于是她挥舞左手上灵活的鞭子缠住了土护法的三叉戟,再左右快速地一阵摆动,那土护法手中的三叉戟很快便控制不住方向。被九节鞭带着站在高空摇晃。 易丹见计谋已成,连忙用左手缠住三叉戟,右手持剑闪到土护法身边,向他刺了过去。 那土护法身手敏捷,连忙一手松开手中的三叉戟,从袖管摸出一把灰色的毒尘土,易丹撒了过去。 易丹见不明尘土向自己撒了过来,连忙挥了挥手衣袖,用内力将尘土扇了回去。那土护法为了躲避自己的暗器,连忙偏向天桥的护栏 盛鲁牛见状。连忙冲上前,用铁杖狠狠地敲在了那土护法的腰间,土护法被打出了空中天桥,单手挂在栏杆上。身体悬空。而下面的血池里,千万条黑邪蚂蝗正昂着头望着上面。 “教主,教主快救我。”那土护法望着黄月天,大声求救。 黄月天见土护法打败了,愤怒地说道:“没用的东西,要你何用?” 说罢。用大德气血功,一掌打在土护法手上。 “教主,你好狠啊。”土护法失去了唯一的支撑,掉进了蚂蝗湖里。 “啊…砰”只听一声哀嚎,和巨大的砸水之声,那土护法很快就变成了蚂蝗潭里的一具白骨。 “黄月天,没想到你如此丧心病狂,对自己人都这么狠。”易丹说道。 “我大德教从来只留有用的人,没用的人留着干嘛?”黄月天说道。 “果真是邪教教主,做起事来心狠手辣。”盛鲁牛说道。 “少废话,金护法何在?”黄月天转头问道。 “禀教主,金护法去守天洞了。”火护法说道。 “那木护法呢?木护法,四叔,你快上啊。”黄月天回头看着一旁闲散的黄正,说道。 “教主,属下也受伤了,实在力不从心了啊。”黄正捂着心口说道。 “关键时刻,一个都没用。看来还得我亲自出手了。”黄月天一边朝后退,一边说道。 易丹与盛鲁牛二人步步紧逼,黄月天与败下阵来的两个护法一直往后退。 这时,木护法站在原地,盯着黄月天的背影,再看了看下面的蚂蝗池子,心想:若是这时趁其不备发动攻击,定能一举成功。 正当黄正抓起地上的铁锹,瞄准撤退过来的黄月天后背,准备偷袭之时,身后传来金护法的一声大喊:“教主,我来保护你了。” 水护法黄正回头一看,连忙放下铁锹,给那金护法让开一条路。 金护法从黄月天的头顶飞了过去,直扑易丹而去。在空中时,他放出一片金光闪闪的飞针,朝易丹与盛鲁牛打了过去。易丹挥舞着宝剑,盛鲁牛抡起铁杖将金针纷纷打落。 这时,易丹恍然大悟过来,原来金木水火土五大护法,分别使用金木水火土五种暗器。 三人在狭窄的山洞天桥之上打了起来。易丹站在桥栏上,金护法拦住二人去路,回头对黄月天大喊道:“教主,你们快先走。” 黄月天与水护法以及火护法二人撤离至桥头。这时,那金护法狠狠一掌将桥击断,想与易丹二人同归于尽。易丹眼疾手快,抓住吊桥的一头。吊桥断裂之后,那金护法抓住盛鲁牛的小腿,易丹抓住盛鲁牛的手。三人在空中吊着。十分危险。 “盛大侠,你怎么样?”易丹艰难地抓着桥绳问道。 “我还好,你快点上去吧,别管我了。”盛鲁牛说道。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啊盛大侠,你快上来啊。”易丹说道。 “不行,他抓住我的腿,我没法用轻功啊”盛鲁牛低头看了看那金护法,正死死地抓住他的腿。露出狰狞的表情,与山洞下黑压压的蚂蝗池一样的恐怖。 易丹一手抓住绳子,一手抓住盛鲁牛的手,根本没办法腾出手来使出刀锋掌对付那金护法。 这时,上面的黄月天得意地走到边上,笑道:“哈哈,哈哈,我看你们这下还不死?” 黄月天用正发功准备对悬崖上的易丹来个当头一击。这时,后面的水护**起铁锹,也想来个黄雀在后。 “住手。”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大喊,黄月天转过头,见左划天抡着大刀冲了过来,佑铭也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又来两个送死的,这次可没那么容易让你逃脱了。”黄月天看着左划天的大刀,语气里明显没有先前的底气。 “没错,我们是来送死,不过是来送你黄月天去死的。”左划天说道。 “大言不惭,看招吧。”黄月天使出大德气血功,朝左划天打了过去。而那黄正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情势。 左划天以一敌三。为佑铭掩护。佑铭冲到断桥边,望着悬崖下的易丹问道:“师姐,你们怎么样了?快上来啊。” “不行啊师弟,那个坏蛋抓住了盛大侠的腿。我们没办法上来啊。”易丹急得满头大汗。 佑铭十分着急,眼看二人挂在空中,又被那金护法死死缠住,而下面又是可怕的蚂蝗池,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佑铭站在桥头心急如焚,见地上有一些碎石子。于是捡起石头,试图去砸那个金护法,可几次都被他躲了过去。 “哎,这可怎么办啊?”佑铭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几番挣扎之后,桥头的绳子已经开始松动,情势十分危险。 易丹见头上垮下的木板上,还有刚才那金护法放出的金针,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用牙齿拔出一根金针,朝下面看了看。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了一句:“对不住了。”然罢,气沉丹田,用内力狠狠地将嘴里的金针,朝那金护法的头顶吐了下去。 那金护法被易丹内力吹出的金针击中,终于松开了盛鲁牛的手,掉下了蚂蝗潭里。 这时,那火护法避开了左划天,来到桥边。将金拔打在佑铭的身上,将他一把推开。然后又狠狠地将手里的金拔拍打摩擦了几下,喷出了一团火焰,将那条唯一拽着易丹与盛鲁牛两人的绳子烧着。 就在绳子着火的那一瞬间,易丹与盛鲁牛二人一起,用轻功飞了上来。 她腾空而起,超过了火护法的头顶,二话没说,狠狠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前,将他踢倒在地,手上那对金拔也滚到了一边。 这时,左划天忙着对付黄月天,而易丹和盛鲁牛二人试图冲出去,却被那木护法黄正上前挡住了去路。 易丹看了看黄正,问道:“金、水、火、土四大护法的暗器,我都已经见识过了,不知木护法你又有什么用的暗器绝招?尽管使出来吧。” 那木护法黄正,从一旁的弟子手上接过一根长杖说道:“我没有暗器,只有木头拐杖一根。” “好,那就请阁下出招吧。”易丹举起宝剑,静候那木护法黄正出招。 黄正手持木杖打了过来,木杖与易丹的宝剑接触之后,却发出铁击之锵锵声响。一旁的盛鲁牛,听闻这铁击之声,好奇地问道:“黄正,你明明说了用的是木杖,为何却又铁击之声?” 黄正双手持杖,将易丹赶到一边,冷冷一笑说道:“哼,我这木杖是取自铁桦树,自然是有铁击之声,又什么奇怪?” “铁桦树?据传铁桦树只在渤海国才有。它生长缓慢,但坚硬如钢。普通铁器根本奈何不了它,所以被称之为树中的钢铁,极其珍贵。”盛鲁牛瞪大眼睛说道。 “没错。我这木杖就是用半千铁桦树的精华制成。”说罢,黄正抡起铁桦树制成的木杖,朝易丹打了过来。 易丹也好奇这铁桦木杖究竟能耐如何,于是举剑迎战,朝那木杖砍了过去。 铁剑砍在木杖上。果真如同砍在钢铁一般,纹丝不动。 易丹见识到了这铁桦木的厉害,看似木头,却比钢铁还坚硬三分。她后退了两步,疑惑地望着木护法黄正手里的木杖。 “要是怕的话,就赶快投降吧。”黄正自以为看透了易丹的心思。 “怕的话,就不会来这太白山了。”易丹回复道。 “那好,既然如此,那就拿出真本事来吧。”木护法黄正,突然从铁桦木杖里抽出一把细长的木剑。猛然向易丹刺了过去。 盛鲁牛见状,连忙抡起铁杖,将那木剑挡住。他拦在黄正前面问道:“你这人,为何不按套路出招?你不是说没有暗器的吗?” “哼,这叫兵不厌诈。你们是中原人,难道连这都不懂吗?”那黄正反倒振振有词地说道。 易丹被黄正这么一提醒,趁此机会立刻从侧面包抄上去,使出当初在少林寺时,渡善大师传授她的六净四空手,以一招“千手抱佛”还有“反掌拍牛”。将黄正另一只手上的铁桦树木杖夺了下来。 木护法黄正失了木杖,仅握暗器木剑,站在原地傻了眼。 “兵不厌诈,你教我的。”易丹也得意地说道。 “哎呀。大意失荆州啊。”木护法拍了拍脑袋说道。 “少废话,我就以你这木杖,与你一较高下吧。”易丹说道。 那黄正二话没说,抡起木剑,与易丹的木杖打了起来。只见二人都用铁桦木做成的兵器,站在阴暗的山洞悬崖上。杀得乒乒扑扑,火光四溅。 这时,盛鲁牛也没闲着,只见他从地上捡起火护法的金拔,狠狠地拍搓了几下,喷出两股火焰,将火焰朝那木护法喷了过去,木护法正与易丹斗招,见大火烧来,拔腿就想逃跑。易丹用九节鞭缠住他的小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盛鲁牛冲上前,将火焰喷在那木护法后背,顿时燃起熊熊烈火,黄正被烧得嗷嗷直叫。水护法连忙跑过去,从袖筒里喷出一股清水给他浇灭了身上的大火。 在狭窄的山洞悬道里,易丹几日恩抵挡黄月天,木、水、火三个护法,以及密密麻麻的大德教教徒自杀式的连番攻击。 为了尽早脱身,离开这个邪恶的地方。易丹一边抵挡敌人,一边说道:“盛大侠、师弟你们赶快从来的地方出去吧,我替你们断后。” “不行啊师姐,还是你先走吧,我们掩护你。”佑铭说道。 “我能抵挡得住,你们快走吧,这里狭窄险峻,太多人反而不好。”易丹劝说道。 “不行,我们是专门下来接应你的,这次说什么也得你先走,不然我是不会走的。”佑铭执拗地说道。 一旁与水护法打斗的盛鲁牛也说道:“是啊易姑娘,你先走吧,我们能抵挡得住。” “是啊易姑娘,那山崖的洞口太小,只能一个一个上去,你先上去吧,我们替你断后”左划天说道。 易丹见拗不过他俩,而不远处又有一大群教徒冲过来了,她不想再继续纠缠太久,否则只会让更多的无辜弟子受伤害。于是说道:“那好,你们千万注意安全,我先上去,你们不要恋战,马上撤回来。” 说罢,易丹退到洞口,探出身子抓住洞口的绳子,飞了上去。紧接着,那左划天、契丹侠士也都跟了上去。 这时,盛鲁牛也奋力一击,将那火护法放出的火团,又反击到那木护法身上。木护法吓得屁滚尿流,连忙在地上打了个滚,将火扑灭。等起身再看,盛鲁牛和佑铭已经飞上了洞口。 佑铭与盛鲁牛二人站在洞口,两人互相谦让着,佑铭说道:“盛大侠,你先上去,快啊。” “佑铭老弟,还是你先上去吧。”盛鲁牛推迟道。 眼看众教徒围了过来,佑铭说道:“来不及了,咱们一起走吧。” 那黄月天走上前,见佑铭脖子后面的皮肤上,露着一条黑邪蚂蝗的小尾巴。他举起手,示意众人不要再追了:“不用了,让他们走吧。” “教主,咱们不能放他们走啊。万一他们出去将咱们大德教的秘密泄露,到时候江湖上恐怕又要对咱们进行一次大围剿了。”木护法说道。 “不必害怕了,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替咱们报这个仇,咱们就等着好消息吧。”黄月天阴笑着说道。 “是,属下遵命。”木护法黄正拱手低头,从背后阴狠地看了黄月天一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阿固契曳

众人逃回山顶,总算有惊无险。 佑铭一把地抱住易丹,连忙问道:“师姐,太好了,咱们终于平安了。” “师弟,我们都没事了,你放心吧,大家都还好吧?”易丹轻轻推开佑铭,问道。 “嗯,我们都很好。”众人齐声应道。 这时,那位契丹侠士扶着受伤的姑娘也走了上来。 那姑娘走上前,连忙问道:“这位姐姐,你还好吗?没受伤吧?” “嗯,我没事,姑娘你受伤了,就不要上山来了啊。”易丹关心道。 “我没事的,是姐姐你救了我,没有看到你平安无事,我怎么放心得下啊?所以一定要来看看才行。”那女子说道。 “多谢姑娘关心!”说罢,易丹看了看扶着女子的髡发契丹人,问道:“还没请教这位大侠,还有姑娘,你们怎么称呼?” 那契丹模样的男子说道:“在下名叫阿固契曳,乃契丹人士。” “原来是契丹大侠,失敬失敬!在下姓易名丹,中原洛州人士。”易丹鞠躬说道。 那女子也连忙鞠躬说道:“在下姓林名筱,是太白山下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儿。” “不知姑娘因何被大德教的人抓去?”易丹问道。 “在下常与父母一起上山采挖人参,不知何时被大德教的人盯上了。他们强行抓我入教,说是让我进什么饮乐园,伺候五大护法。我宁死不从,所以自残一腿,想求他们放过我。但是大德教的人,不但不放过我,还要…”说到这里,这个年轻女子的眼里,流露出了无限的哀伤。 “姑娘你不用说了,后面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我很佩服姑娘你这样不畏强霸,不屈不挠的人。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胆量,在下好生佩服!”易丹夸赞道。 “让易姐姐,你见笑了,我这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哎。只可惜后半生可能就要成瘸子了。”林筱止不住一声叹息。 “林姑娘,你的腿好好养一养,应该会没事的。你不要太过悲观了。”易丹劝解道。 “我自己的伤,自己心里有数。不过还是要多谢易姐姐,还有各位大侠及时相救。不然的话,恐怕我现在已经…”说到这里,林筱不敢往下去想了。 “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了,林姑娘你看起来稚气未脱,不知芳龄几何?”易丹问道。 “在下今年刚满十五岁。”林筱说道。 “嗯好,真是委屈你了。”易丹说道。 “谢谢易姐姐和各位大侠相救,林筱无以为报,在这里给大家磕头了”说罢,林筱欲向众人下跪。可腿一动就疼, “林姑娘。你千万不要太客气了,咱们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平常之事,你不必挂在心上了。”易丹说道。 一旁的阿固契曳说道:“是啊,是啊,今天真是碰巧了。这也是缘分啊。” “没错,这位契丹大侠说得对,咱们能遇上都是缘分。”易丹说道。 “各位大侠,对于你们各位大侠来说,或许拔刀相助的平常事。可是对于我来说。就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所以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林筱一定永世不忘。” “嗯好了,林姑娘你不必多说了,现在不是都安全了嘛。”易丹说道。 “没错。我看那黄月天可能还会带人追过来,咱们还是赶紧下山要紧。”那阿固契曳说道。 易丹回头向阿固契曳行了个礼,然后问道:“还没来得及请问大侠,您是为何而来?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易姑娘不必多礼,在下也是得知这大德教行事诡异,所以前来探个究竟。没想到正巧碰上几位。不知道这几位大侠怎么称呼啊?”阿固契曳望着左划天和盛鲁牛诸位问道。 易丹自然是热情地一一介绍起来,她先指着左划天道:“这位是歙州游龙押行的左大侠。”紧接着,又指着盛鲁牛说道:“这位是泰山来的盛大侠。”然后指了指佑铭:“这位是我师弟佑铭” 三人都向阿固契曳拱手致意,易丹最后指着黄洵说道:“这位黄老先生,他就是那大德教教主黄月天的父亲” 阿固契曳不解地望着黄洵,眼神里充满了疑惑。黄洵连忙解释道:“哎,我那逆子真是造孽啊,给各位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说着,黄洵欲向众人下跪道歉,易丹连忙扶着他说道:“黄老先生,请不必这样,你也是那黄月天的受害者,黄月天将你囚禁了二十年,受尽折磨。你不用替他背负罪责了。” “哎,不知道我黄洵上辈子犯了什么错,今生会有这么一个凶残的儿子,真是造孽啊。”那黄洵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一旁的盛鲁牛也劝解道:“还啊,黄老头儿,你也别太自责了。人的道路是自己选择的,你不必为你儿子犯的错,责怪你自己了。” 黄洵无奈地摇摇头,不再讲话。 “咱们别再多说了,这山顶又冷,风雪又大,还是赶快下山找个暖和点的地方安顿一下再做打算吧?”左划天建议道。 “嗯好,这大德教势力太大,咱们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什么办法。”易丹说道。 “不过咱们这次也算是杀了他们两大护法,重创了大德教的威风。等下山之后再从长计议吧。”盛鲁牛说道。 “好,那咱们这就下山吧。”易丹说道。 “我熟悉道路,我给你们带路吧。”那林筱说道。 “好的,多谢林姑娘了。”易丹说道。 “不必客气,应该的。”林筱微笑着点点头。 “我来扶你吧。”易丹走上前,扶着林筱。 “不必了易姐姐,我用这跟树枝支撑,可以自己走路的。”林筱握着一根树枝说道。 这时,易丹手里还握着先前从那木护法黄正手里夺下的铁桦木杖。她看了看木杖,对林筱说道:“林姑娘,这是刚才我在敌人手里夺来的铁桦树木杖,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用这它来拄着走。” 林筱见了铁桦木杖后。露出一丝微笑:“铁桦树?我听长辈们说,他们在太白山上挖人参时,曾见到过。说它比钢铁还坚硬,所以几乎被人砍光了。用作兵器,没想到今天终于见到它了。” “是啊,既然林姑娘你这么喜欢的话,那我就把它送给你吧。”易丹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多谢易姐姐。那我从此就不怕瘸腿走路了。”林筱笑着说道。 “嗯好。真是一位坚强快乐的姑娘,咱们赶快下山吧。”易丹说道。 众人在林筱的带领下,离开大德教,回到兴州盛吉城附近的一个小镇“盛海镇”暂时落脚,住进了一家客栈。 在客栈房间里,林筱拄着易丹赠予的铁桦木拐杖,激动地说道:“易姐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还能活着回来,还得到一件这么好的东西。实在太感谢你了!” “林姑娘,不必客气了。”说罢,易丹掏出瓶子,倒出一粒“虫草九珍丹”递给林筱:“来,先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啊?”林筱问道。 “这叫‘虫草九珍丹’专治各种内伤、外伤,但不知道能不能治骨伤,不过没关系,试试也没什么坏处。”易丹说道。 林筱二话没说,接过丹药立马服下:“多谢易姐姐了。” “不必客气,我已经托店家帮你去找大夫了。相信大夫一会儿就到了。”易丹说道。 “好的,谢谢易姐姐,还有各位大侠的救命之恩。”林筱说道。 “林姑娘,你家住哪儿?抽空我送你回去吧?我怕你爹娘担心你的安危。”易丹问道。 林筱听了易丹这话。眼里充满了无限仇恨:“我家本就住在太白山下,父母都是山里砍柴挖参的普通人。但前不久他们上山砍柴,却再也没有回来…有人说…”林筱欲言又止。 “有人说什么?”易丹追问道。 “有人说,他们看到我父母被大德教的人抓上了山,已经遇害了。”林筱擦了擦眼泪说道。 “这可恶的大德教,真是罪恶滔天。”易丹忍不住咒骂道。 一旁的那位契丹人阿固契曳说道:“没错。这大德教真是可恶至极。以前只与我契丹作对也就罢了,没想到现在却坑害自己人。” 盛鲁牛却说道:“那是因为以前他黄月天是靠抵抗契丹人博名声,得权力。现在名收权稳了,就关上门来欺负自己人了。这种人,我盛鲁牛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倒是见多了。” “原来如此,看来权力这头野兽真的确实太可怕了。”阿固契曳说道。 “这位,阿古…契丹,大侠…”易丹一时间又忘了阿固契曳的名字。于是尴尬地问道:“对不起,在下愚钝,忘了大侠的名号了。” 阿固契曳哈哈大笑道:“哈哈,没关系,我们契丹人的名字译成唐话本来就难记,在下名叫阿固契曳,固是稳固的固,契丹的‘契’摇曳的‘曳’”,不知易姑娘可否记得了?” 易丹尴尬地说道:“不好意思,阿固契曳大侠,您的名字实在有点儿难记,不过这次在下听清了,也记住了。” 阿固契曳笑道:“不要紧,多喊几次,就记住了嘛。” “那,在下以后就称呼您为阿固大侠吧?”易丹问道。 “没关系,我不是什么大侠,叫阿固大哥就好了。”阿固契曳说道。 “这哪里行啊,阿固大侠你是长辈,我怎能如此无礼呢?”易丹说道。 “没关系,你喜欢怎么叫都行。”阿固契曳爽快地说道。 这时,林筱也连忙说道:“我也要谢谢阿固大侠相救!” “姑娘你也不必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阿固契曳客气道。 “在下好生羡慕各位武林人士,挥剑舞刀,斩邪除恶。要是我也能像各位一样,那该多好啊。”林筱羡慕地说道。 “这有什么好的啊?行走江湖都是提着脑袋在拼,刚才我就差点回不来了呢。”易丹说道。 “是吗师姐,刚才怎么了啊?”佑铭连忙追问。 “刚才黄月天砍断了我的绳子,我差点就掉进了蚂蝗池里。”易丹说道。 “真的吗?那你有没有受伤啊?”佑铭连忙追问。 “没有,还好是这条九节鞭救了我。才算是有惊无险。”说着,易丹看着怀里那条羊皮鞭子,心中又想起了那位少林寺的羊师父,对他的想念和感激愈加明显。 “黄月天养这么多蚂蝗蛊虫。真是可恶至极。”左划天说道。 “是啊,最可恶的是,这么多的蚂蝗还都是人血喂养出来的,这得杀多少人,才能喂养出这么多的蚂蝗啊?”盛鲁牛说道。 林筱听到这里。不禁心头一紧:“什么?你说他们用人血喂蚂蝗?” “没错,这大德教的罪行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盛鲁牛说道。 “那…那我爹娘他们…岂不是,我…”林筱一阵后怕,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林姑娘,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定论,你也别太吓自己了。”易丹拍拍林筱的肩膀劝说。 林筱只好轻轻地点点头,不敢继续想下去。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听长辈们说,那大德教在太白山中,横行霸道了二十年,每年村里都会有年轻男子失踪。最后他们被发现时,都死心塌地加入了大德教。” “这大德教真是作恶多端,看来咱们得想办法彻底铲除他们才行。”易丹说道。 这时,店家敲门说道:“几位,你们请的大夫来了。” 易丹连忙上前说道:“多谢店家了!大夫,您来了,请快帮这位姑娘看看她的腿伤吧。” 那大夫进屋放下诊箱,蹲下小心翼翼地位林筱瞧了腿伤。 “怎么样大夫?她的伤势不要紧吧?”易丹问道。 “这位姑娘小腿的腿骨头断裂,若要恢复倒也不是难事,但以老夫所观。姑娘小腿内侧的一条主筋已断,要恢复的话,恐怕就…”大夫支支吾吾没有说出来。 “恐怕会怎么样呢?还能恢复好吗?”易丹追问。 “主筋断裂,基本是不可能恢复的了。”大夫说道。 “大夫。那您的意思是说?”易丹继续追问。 “要我说得直白一点的话,这位姑娘以后瘸了,走路得依靠拐杖了。”大夫说道。 “这,这怎么行啊?林姑娘她还年轻,大夫您得想办法救救她啊。”易丹恳求道。 “这个我也无能为力,谁让她伤得太重了。现在恐怕只有神仙下凡才能让她康复了。”大夫说道。 易丹听了这话很是难过,替一个年轻姑娘的未来命运感到十分惋惜和惆怅。 但那林筱却淡定地说道:“算了易姐姐,这次我能保住一条命,就算不错了。你就不要再为难大夫了,这结果我能承受,总比被那些恶魔烹食了强吧?” “林姑娘,你可真是善良。但你还这么年轻,不能就这么瘸了啊。”易丹说道。 “没关系,大不了一辈子都拄拐杖咯。正好易姐姐你送了我一根这么好的拐杖,有了它,我就不怕没腿走路了。”林筱说道。 “林姑娘,你的坚强真让我感动,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一定会有好报的。”易丹说道。 “谢谢易姐姐安慰,但愿如此吧!”林筱微微一笑说道。 “这位姑娘的腿确实无法恢复了,不过伤势只需好好调养就行了。我先给她开服药,服用七天就行了。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老夫就先行告辞了。”大夫说道。 易丹将诊疗费递给大夫:“那就多谢大夫了!”大夫写好药方,拿着诊疗费便离开了。 这时,一旁的左划天说道:“哎,没想到这次咱们大老远从中原来渤海国查魔盒之事。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头绪。” “左大侠,莫要灰心丧气,虽然咱们暂时还没有查到事情的眉目,但是毕竟还是将这可恶的大德教,狠狠地教训了一次,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啊。”盛鲁牛说道。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今天打得好过瘾啊,要不是师姐你急着要走,我一定非把那个可恶的黄月天踢到那个蚂蝗池子里不可。”佑铭也凑热闹附和道。 “哪有那么容易?那些蛊虫都是他豢养的。他肯定有办法不让自己被咬到。”易丹说道。 “没错,既然他能把蛊虫装进袖子里,肯定就有办法不被咬到。”左划天说道。 “不过,我看那黄月天也得意不了几天了”阿固契曳说道。 “请问阿固大侠。此话怎讲?”易丹问道。 “契丹皇帝耶律阿保机,早就觊觎渤海这块肥肉很久了。若是真的开战,那弱小的渤海国,定不是契丹的对手,到时候那大德教。还不是一并被剿灭?” 黄洵听了这话,连忙问道:“真的吗?对了,大侠你是契丹人。请问你知道那契丹皇帝的确切计划吗?” “确切事宜,我尚不清楚,毕竟我离开临潢府很久了。”阿固契曳说道。 佑铭问道:“不对啊,先前不是还有契丹使者,前去封赏那黄月天吗?” “那只是缓兵之计,封赏大德教的原因,或许只是让他们不要阻拦契丹进军而已。耶律阿保机何等聪明,怎么会允许黄月天这种人长久存在?”阿固契曳说道。 “这些事情。应该都是契丹国的军国秘密,阿固大侠您是何以得知的呢?”易丹问道。 “在下早年间曾跟随耶律阿保机东征西讨,知道这些事情也不足为奇了”阿固契曳淡定地说道。 “如此说来,阿固大侠你与那契丹皇帝相识了?”易丹问道。 “哎,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阿固契曳说奥。 “看来我是猜对了,阿固大侠你的确是和那契丹皇帝相识。不过说来巧了,这里有一位盛大侠,他也与一位皇帝相识。”易丹转头,看了看盛鲁牛说道:“盛大侠。不如你和阿固大侠聊聊,你是如何与那高丽皇帝相识的,又是因何离开高丽的啊?” 盛鲁牛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却说道:“哎。这话说来就长了,就是不知道阿固大侠,可否闲来一摆?” 阿固契曳道:“当然没问题了,反正闲来无事,能认识各位武林大侠,也是一种缘分。” “那好。在下就先抛砖引玉说说我的那些经历吧。当初在下从海上漂流到了新罗国,机缘巧合下认识了弓裔手底下的将领王建。那弓裔为人专横,生性多疑,手底下的将士们都不满他。王建利用这个机会,将弓裔除掉,取而代之,建立了高丽国。在下佩服那王建的人品与修为,所以就一直跟着他南征北讨,做了一个随从。不过在下舞刀弄枪还行,不过非常厌烦朝廷上的那一套。也正因如此,我独来独往,不与那帮官员苟合。后来王建身边的人渐渐都对我不满,我也就辞去了一切,离开了高丽,做了个逍遥自在的江湖浪子。我的故事就这么简单。” 阿固契曳听盛鲁牛这么一说,便顿有一股相见恨晚的感觉。他连忙说道:“这么说来,在下与盛大侠的经历,还颇为相似了。” “是吗?请问阿固大侠是不是也帮那耶律阿保机取得皇位了啊?”盛鲁牛问道。 “非也,这一点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在下非但没有帮他取得皇位,而且我是极力反对他登基称帝的人。”阿固契曳说道。 “反对?你为何要反对他呢?”盛鲁牛问道。 “我与耶律阿保机都是同一个契丹部族的,我俩从小一起长大,他比我大两岁,曾经我一直都把他称作大哥。那时候我们一起习武,一起放牧,相处得很愉快。后来他长大了,继承了他伯父的军权,我也助他相继降服了小室韦,破了越兀、兀古诸部,为我契丹人大增光彩。我非常敬仰他骁勇英姿,他也非常满意我对他的辅佐。”阿固契曳开始回忆起曾经的点点滴滴。 易丹好奇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他的野心越来越大,征伐了靺鞨、室韦等部族后,又率军南下直取代北、蓟北等唐地。而这时,我们契丹的痕德堇可汗去世了,部落里的人,鉴于耶律阿保机的功劳,推举他为可汗。那时,大唐王朝刚被朱温篡灭不久。” “所以他当上可汗以后,趁大唐灭亡,天下大乱之时。就登基称帝了?”盛鲁牛问道。 “没错,野心勃勃的他,趁此时,力排众议。登基称了皇帝。”阿固契曳说道。 “这不顺理成章嘛。”盛鲁牛说道。 阿固契曳说道:“所以你们唐人的想法,和我们草原契丹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呢?”盛鲁牛问道。 阿固契曳接着说道:“你们唐人认为,天下让一个人来指手画脚,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而我们契丹人却不是这样。我们的可汗。本是从一个大家族里推选出来的,而家族里的每一个成年男子,都有机会参与角逐可汗的竞争,并且每一位可汗的任期,只有三年。三年期满后,又要重新推举家族里的其他人来任职可汗之位。” “那这样说的话,和中原也差不多啊。你们的可汗都在一个家族里产生,那这个家族,不就是永远的皇帝吗?”盛鲁牛问道。 “不是这样的,我们的大家族之间也有竞争。大家都会努力把可汗的推选权。争取到自己的家族里来。所以应该说是大家族轮番统治,而并非一个家族在统治。”阿固契曳说道。 “这样轮来轮去,不是挺麻烦的嘛。”盛鲁牛问道。 “相比大家能得到的实惠,就显得不那么麻烦了。因为部落里的家族之间,是相对比较平等的。但是大家各自的诉求各不一样,所以需要一个公正公平的可汗,来裁定水草、牛羊的分配,以及牧场土地的保卫等。若是一直都由一个人担任的话,就会出现分配不公,就会引起内讧。所以一直以来。契丹部落都都很自觉地遵守这个可汗推选的制度。”阿固契曳说道。 易丹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这时忍不住问道:“那后来呢?那耶律阿保机并没有遵守这个制度对吗?” 阿固契曳道:“没错,耶律阿保机当初东征西讨,为契丹部落立下了一些功劳。所以在部落里。大家都很尊重他,久而久之他习惯了这种高高在上的抬举,当满三年可汗以后,他不愿意交出位置。我记得当时,从中原幽州来了一个叫做韩延徽的使者,耶律阿保机的夫人述律平。见那韩延徽有真才实学,就把他扣留下来,在契丹朝廷做了官。韩延徽告诉耶律阿保机,说中原皇帝可以终身不变,并且还能世世代代地传下去。耶律阿保机得知后,十分羡慕。” “那他没有交出可汗之位,就直接登基称帝了吧?”盛鲁牛好奇地问道。 “是的,但是事情一波三折,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利。当时,到了三年可汗任期满,恋权不放的他,凭借手上的权力,私自宣布废除可汗推选制。又举行了登基大典,自称天皇帝。可他自己家族里的兄弟们,因为得不到轮替可汗的机会,皆对他非常不满,于是联合起来讨伐他,皆被他打败。”阿固契曳津津有味地讲述着。 盛鲁牛问道:“那后来呢?他后来又是怎样当上皇帝的呢?” 阿固契曳说道:“他铲除了家族里的其他兄弟,又当了几年可汗。但其它契丹其余七部,皆对他不服,联合起来出兵逼迫他交出可汗之位。他见犯了众怒,自知理亏,又敌不过七部联合的强兵,所以当时极不情愿地交出了可汗之位。又对七部落首领说,他手底下有许多唐人,让他统领一支唐人,治理契丹属下的唐地。众人见他交出了汗位,也就容许了。” “我明白了,那他是不是就学那越王勾践,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最后钱财富足,人丁兴旺时打了回去,夺得了皇位啊?”盛鲁牛好奇地追问着。 “他哪有勾践那么多的时间,和那么宏大的谋略?”阿固契曳反问道。 “那他今天是为何当上皇帝的啊?”盛鲁牛问道。 阿固契曳接着说道:“他虽然有武功,但脑子却不太灵活。但是她身边有一个善于谋略的夫人。当初他挑选治地时,他夫人述律平就已经开始进行周密的盘算了。专门为他挑选了一个有盐田的唐地治理。那里出产的食盐,供整个契丹八部食用。后来他派人去告知七部落首领,说他们只知道吃盐方便,却不知道盐田有主人。七部首领一听这话,觉得颇有道理,于是纷纷带上美酒牛羊,去他治理的唐地犒赏。而在宴会上。等所有人都喝得烂醉如泥之时,提前埋伏好的刀斧手,将七部首领和所有反对他的人全部杀死,从此铲除一切障碍。登基称帝,成为了契丹首位皇帝,直到现在。你们说他这样得来的皇位,是不是卑鄙无耻?” 盛鲁牛说道:“阿固大侠这话言重了,自古以来。哪一个开国皇帝不是造反起家的啊?远的周武王、汉高祖,就不说了,近的杨坚、李渊、李世民,还有现在中原大梁的朱家,以及这渤海南边高丽的王建,不都是造反称帝的啊?这不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阿固契曳说道:“非也,那是你们中原人的想法,中原人几千年来,早已习惯了做皇权的奴隶,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而我们契丹人可不这么想。我们有一个非常好的可汗推举制,能者居之,居满则退,这样可保证尽可能的公平,有错也能及时纠正。不像你们中原,百姓世世代代都只能做帝王,官员们的奴隶。贤明昏庸,全凭运气。” 这时,易丹开口道:“这句话,我听着倒是有些耳熟。哦,我想起来了,磨刀帮的宇文大哥,也曾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说咱们中原这种家天下的做法。最苦的就是老百姓,遇到明君还是昏君,只能全凭运气。但是开明的君主,少之又少,而昏庸的却多不胜数。” 阿固契曳道:“是啊,你想想。整个天下,都一个人说算,一切都以这个人的喜好为中心运转,怎么行呢?想想都觉得后怕。一个人哪怕他再有能力,再有本事,他也只能保证活着的时候,天下太平无事,百姓安居乐业。但人的寿命始终是有限的,就算他能活到一百岁,老百姓也只能跟他过一百年的好日子。那一百年后,他死了呢?谁能保证他的后代能有他一样的能力?往往都是一代不如一代。还记得那李世民当年统治下的疆域,北边囊括小海,西出抵达了波斯,普天之下的国家,皆尊称他为天可汗,那是何等的威风了得?后来他的后人们,又守住了几块土地?昔日风光无限大唐天下,如今早已尽归尘土。这天下分崩瓦解,四分五裂的局面,可谓惨不忍睹。就连我们这个当年归附于大唐的小小契丹部落,都可以攻城略地,尽情瓜分这块肥肉。这就是家天下,一个人说了算的坏处。” 易丹听了阿固契曳的话,激动得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敬佩地说道:“听了阿固大侠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使在下豁然开阔,真知灼见,在下钦佩万分。” “易姑娘客气了,在下只是据实而说。”阿固契曳说道。 “当初曾有一位前辈也问过在下同样的问题,她说从三皇五帝到夏桀商纣、从文武周公到五霸七雄、从秦皇汉武到曹魏****、再从辉煌一世的天下大唐,到如今这满目疮痍的破碎河山,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我回答她的是因为反反复复的恶性循环,她也认同了我的说法。她说她这一生都在思索这其中的好坏利弊,一心想为这个世界思考出一套更好的治理办法,但直到最后也没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而遗憾辞世。”说到这里,易丹便想起了曾经在洞庭湖畔大云山上的常佩瑶前辈,那双忧国忧民的深邃眼神。不禁黯然神伤。 “其实这个问题,我契丹人早已解决了。我们就是为了杜绝那种反反复复恶性循,所以才想出了,以可汗推举的办法。这个办法对契丹八部的影响极其重大,我们八部在这个办法下,分配公平,相处愉快。可是耶律阿保机偏要破坏我们这种公平友好的办法。他想一个人、一家人,世世代代霸占我契丹八部,霸占辽阔的鲜卑利亚草原。虽然其余七部都被他灭了,但是我却永远都不会认可他这种做法的,所以我便辞去一切,归隐了草原。”说到这里,阿固契曳眼里明显流露出了对过去生活的留恋和向往。 左划天在一旁听了半天,终于憋不住说出了他的想法:“这天下向来都是能者居之,能者自然会将天下揣入口袋,据为己有。父传子。子传孙。正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放眼望去,这天下哪个地方又不是这样呢?” 阿固契曳上前烤了烤火。连忙纠正道:“这当然不对,既然是天下百姓们共同组成的力量在保卫。那么天下就应该属于所有百姓共同拥有。说简单点,就是百姓出钱,雇佣了几个有知识,会算账的人。把大家的天下,托付给他们来管理而已。就像是大家族里的管家,是拿雇主的俸禄,替雇主办差,本应遵纪守法,为雇主好好做事。而不是手握权力,站在雇主头上撒野,甚至还对雇主们任意打杀。” 左划天听了这话,接过来说道:“阿固大侠你这种见解,在下倒是为所未闻。不过在下承认。阿固大侠你说得非常有道理。不过这个道理虽然如此,但是家天下在中原早已根深蒂固,人们也习惯了任何事情都推给家族,推给朝廷,不愿意自己思考了。” “所以在下刚才才说了,你们中原人做奴隶做惯了,即便偶尔翻个身,也只是想把别人踩在自己的脚下。岂不知,过不了多少年,自己的后代或许还是又回沦为别人的奴隶。这样反复恶性循环下去,永无出头之日。” “这么说,咱们还得怪那该死的秦始皇了?”盛鲁牛说道。 这时,左划天却说道:“非也。盛大侠,咱们中原也不是没有像契丹那样做过。我们三皇五帝不都是要禅位让贤的吗?这比契丹人的可汗推举,可要早几千年呢。” 阿固契曳道:“在下不才,也曾读过几本中原史书,左大侠刚才所说的三皇五帝禅让的故事,的确曾记载过。但不知是否属实,也不知当时真实的情形究竟如何。不过在下倒是知道一些当时的情形,那时候,中原各地都是松散的渔猎部落。既没有故弄玄虚的‘上天之子’欺骗百姓;更没有迂腐不堪的礼教思想约束人们。那时的人活着,只为了吃口饭,在与豺狼搏斗的恶劣环境里生存下去。所以只有掌握生存技能的聪明首领,才能带领大家谋生。若是传给一个笨蛋,也不会有人会听之任之。所以拿三皇五帝的禅让,和我们契丹八部的推举办法相比,是没有任何可比的。” 左划天却说道:“但如今天下大乱,百姓遭殃。不都盼着一个强势的人,一统天下吗?虽然你说那耶律阿保机有百般不是,但毕竟是他将一个松散的契丹草原部落,牢牢地凝聚在一起了,他也算是对契丹部落有功之人吧?” 阿固契曳辩解道:“他将其余八部的反对者统统铲除,统一契丹部落,建立强大契丹国,这没有错。但他听信了中原人韩延徽的建议,引入了唐人的家天下制度,一家独霸整个草原,大家有话没处说,有理没处讲。造成了更大的不公平,这样的强大,是福是祸还未可而知,所以我认为这其实是一种严重的倒退。你说的人心思定,这原本也没有错,天下统一也是必须的,可权力是百姓给的,天下统一了,安定了,应该将权力还给百姓,让天下百姓们自己决定要雇佣谁来为自己做管家,又怎能被一个人、一家人据为己有,永远霸占呢?” 左划天说道:“这是人的贪婪之心在作祟,一旦强势的人有了绝对的权力,自然都会认为天下都是他一个人的。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事情。” “哎,你说的没错,人心都是自私的,总有那么些贪得无厌的人,要不择手段地去霸占一切。”阿固契曳说道。 “是啊,不管怎样,轮来轮去,都是一个家族,或一小撮人的戏码。跟老百姓没有什么关系。”左划天说道。 一旁的易丹忍不住问道:“阿固大侠,您刚才说契丹部落的可汗推选制,在部落之间和家族里是相对公平的,那为何这种办法,又会如此轻易地没了呢?” “皆因那阿保机贪心自私,不为整个部族考虑”阿固契曳想了想说道。 “那这么说来,自不自私,还是全凭自觉咯?”易丹问道。 “是啊,以前大家公平推举出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公认的道德高、能力强之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都觉得他肯定不敢怎么样。哎,只是没想到,世上总有那么几个人,不按常理出招。让人防不胜防。” “全凭自觉,全凭个人道德,为何没有更好的办法约束那可汗的权力呢?”易丹好奇地问道。 “大家本以为众人的眼睛就是约束他的最好武器,没想到他会来一招釜底抽薪,将所有约束他的眼睛全部挖掉。”阿固契曳说道。 “又是道德问题。看来道德这个东西,的确还真是不可靠。这世上有许多以道德自居的人,其实都是阴险奸诈的卑鄙小人。远的不说,就说这大德教,如此邪恶,也敢以‘德’自居,真是名不副实,恬不知耻。” 盛鲁牛也愤怒地附和道:“没错,何止名不副实,简直相差十万九千里” “是啊。道德修为的高低,原本只是个人的喜好,拿这个东西约束不了别人,更不能用来作为治理天下的东西。在下浅见:道德这个东西,原本是个很好,我也很赞同,可它又太虚幻,没有一个标准去判断它。如果人人都能先遵守公平的律法,再提倡道德,或许才是明智之举。” 阿固契曳道:“没错。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样想的,可难就难在如何公平地制定律法?自私的人随处可见,人人都希望为自己捞得利益。所以才会有屡见不鲜的玩忽职守和假公济私。” “嗯,我明白了。在我看来,其实你们契丹部的这个相对公平推举办法非常好,已经超越天下许多解决问题的办法,走在了前面。只是这个办法还是欠缺了很多约束它本身的办法,所以还不是欠缺公平。若是部落里所有人。都能参与推选和被推选,那才是真正的公平,而不仅仅是在一个家族里推选。不过这样一家很好了,至少比中原世袭罔替,好上千百倍。看来我很快就要替常前辈找到她心中的答案了,真的太感谢你了,阿固大侠。”说到这里,易丹异常兴奋。 “姑娘不必客气!只可惜如今一切都晚了,耶律阿保机毁了我契丹人几百年来,多少先辈用辛勤与智慧创出的好办法。现在他称帝扩张,能让他自己风光一时。但说不定哪一天,契丹就会因此亡国灭种。甚至永远地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或许只能成为千百年后,人们谈论的一段遗憾故事而已。”阿固契曳望着屋里燃烧的火炭,不禁感叹道。 “阿固大侠,你既然如此热爱你契丹的公平旧制,就应该努力,再去实现它啊?”易丹说道。 “你说我吗?呵呵,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又能怎样?我就是因为看不惯耶律阿保机独断专行,残害同胞,所以才退隐到这渤海边境,想图个安乐自在。”阿固契曳无奈地说道。 “可是,不能因为规则不成熟,就抛弃它。应该努力去完善它,将它打磨得更适合自己才是啊。”易丹着急地说道。 “哎,难啊,现在米已成炊,木已成舟。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扭转乾坤。如今的我年纪也打了,只想图个清静自在,后人的烦恼,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阿固契曳说道。 “嗯,我明白了,谢谢阿固大侠您今天跟我们讲的这些话。您说的这些话,我都记住了,我一直都在寻找这些问题的答案。不过今天你讲的这个故事里面,已经让我向最终答案的方向,又靠近一大步了。契丹曾经是一个了不起的草原部落,谢谢您,阿固大侠。”易丹感叹道。 “易姑娘不必客气,这些话也憋在我心里好久了,今天能说出来,我也感觉像释放了一样,现在心情也舒服多了。”阿固契曳说道。 “嗯,那阿固大侠,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易丹问道。 “你问我啊?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啊,失意之人又有何打算呢?还不是过一天算一天,过到哪天,算哪天。”阿固契曳说道。 易丹见现在正是机会,于是赶紧向阿固契曳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阿固大侠,您还想不想实现心中愿望和抱负啊?” “想又怎样?终究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阿固契曳说道。 “其实不瞒您说,这次我和师弟一起闯荡江湖,就是为了寻找武林中的有志之士。一同讨伐中原的无道暴梁,为天下百姓找到一个长久安宁的更好办法。”易丹说道。 阿固契曳听了这话,呵呵一笑:“难不成,姑娘你也想当女皇?” “非也。阿固大侠您说笑了,在下哪有那份心思啊。只因当年在下的父母族人,全都被大梁朱家的三父子残害致死。” “所以你这样做,只是为了想给父母亲人报仇吗?”阿固契曳问道。 “也不全是因为这样。说实话当初我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心只想为父母亲人报仇。可后来闯荡江湖的所见所闻。让我真正看清楚了暴梁无道,致使天下大乱百姓家破人亡。所以我想为父母报仇,也为天下出一份力,担当起这个艰难的大责,也想为天下安宁,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易丹将自己心里所想,全都说了出来。 阿固契曳问道:“先不说这事有多么艰难,就算假设现在事情成功了,你又能怎样做呢?” “在下一直以来,也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当初从在洞庭湖。一位前辈就曾问过我这个问题。到后来我自以为,孔夫子所说的以德居首,是通向美好的大同世界的阳光大道。没想到…”易丹欲言又止。 “那你现在还觉得,天地君臣,三纲五常,是通向大同世界的阳光大道吗?”阿固契曳问道。 “不,现在我已经不这么认为了。那些只是个人品德的修为,而要治理天下,却不能用这些虚幻的东西。”易丹说道。 “那应该是用怎样的办法呢?”阿固契曳问道。 “应该是以公平严格的律法,做稳固的基础。才能长治久安。”易丹说道。 “你说得很对。没想到虽然姑娘与我咱俩的年纪差距甚大,但咱们却是同一路人。我很欣赏你的才能和眼界,若是你不嫌弃,我愿意成为你的忘年交。从今天起你就叫我大哥吧。”阿固契曳豪爽地说道。 易丹连忙推辞道:“这怎么行呢?阿固大侠您比在下大那么多,这样叫的话,就是对您不敬了。” “我们契丹人,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死规矩,只要投缘,不论年纪都可以成为平等的朋友。既然你的想法和我那么投缘,你这个朋友我阿固契曳是交定了。除非你看不起我们契丹胡人,不愿意和我交朋友。”阿固契曳激将道。 “不不不,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在下一直都认为,无论是哪里人都一样,只要和睦相处,咱们都是好朋友。既然阿固大侠你不嫌弃,在下也十分乐意高攀,交您这样的朋友。”易丹说道。 “那好,从今天起,你就叫我大哥吧,如何啊?”阿固契曳问道。 “阿固大侠,您如此抬爱,在下实在受宠若惊,只是若这样,未免占了您大大的便宜啊。”易丹推辞道。 “你们中原人常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难得一知己,那又何必在乎年龄呢,你说是吧?再说我们契丹人只看重英雄,不论年纪还是男女,都一样对待。”阿固契曳说道。 “嗯,这一点我们还真应该向你们多多学习了,马背上的游牧人,果真是洒脱豪气。”易丹连连赞叹。 “不错,你也认同我们草原人洒脱豪气?”阿固契曳问道。 “当然了,自由自在,驰骋在茫茫的草原上,是多么地快乐逍遥啊。”易丹说道。 阿固契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我原以为中原人,都是之乎者也,迂腐不堪。没想到我在渤海,还能碰到你这样的中原奇女子,真是不枉来这一趟啊” “能认识阿固大侠你这样的契丹英雄,从您这里学到了这么多的东西,我易丹也不枉来这渤海一趟。”说罢,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那好,你就不必再客气了,以后就叫我大哥吧。”阿固契曳说道。 “既然阿固大哥您这么看得起在下,在下若是再推辞的话,就是对大哥你的不尊重了。”易丹连忙站起来拱手说道。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嘛。我们契丹人就喜欢这样干脆豪爽的人。”阿固契曳大笑着说道。 这时,一旁的左划天却问道:“易姑娘,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与你师弟两人漂泊江湖。就是为了这个愿望?” “是啊,左大侠。在下原本只是单纯为了报仇,可是现在却背负上了更多的责任。”易丹诚恳地回答。 左划天又向盛鲁牛问道:“盛大侠,这么说你也知道这件事啦?” 盛鲁牛轻轻点了点头。左划天皱着门头对易丹说:“那为何你都告诉他们,却不告诉我呢?” “左大侠您别误会。先前咱们都忙着其它事情,所以一直都没有机会告诉你。还有就是在下知道你押行里的事情太忙了,怕给您添麻烦,所以…”易丹连忙解释道。 “这怎么是添麻烦呢?你帮了我那么多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有来得及向你说声谢谢。既然你想去做这么大的事情,那请记得要算上我一份,明白吗?”左划天问道。 “好好好,多谢左大侠,在下一定算上左大侠一份。左大侠您仗义相助,这份肝胆侠义之心。堪比明月皎洁,胜过太阳光辉,易丹在此先行谢过啦!”说着,易丹也连忙向左划天鞠躬致谢。 “你我之间,就不必客气。我早就把你当成生死之交,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记着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通知我左划天一声,无论天涯海角,我左划天一定前去相助。决不食言。”左划天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那在下现在这里谢过左大侠了!”易丹说道。 这时,那阿固契曳连忙接话道:“那还必须算上我一个才行啊,我们契丹人也不会撂下朋友的。” “没错。没错,还有我,咱们先前已经说好的了。”盛鲁牛也连忙附和道。 “那好,在下就在此先行谢过各位大侠的一片心意了”易丹连连道谢,感激不尽。 “你还说那么客气的话,就是跟我们见外了。”左划天说道。 “没错。那妹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阿固契曳问道。 “我们这次前来渤海,本是为了查一件事情,不过现在却还没有一点头绪。估计眼下要先解决了大德教的问题才行,所以目前看来,或许还要在这渤海国呆上一段时间吧。”易丹说道。 阿固契曳问道:“查事情?你们究竟在查什么事?” 易丹看了看左划天和盛鲁牛等人,大家相互点头同意后,易丹说道:“不瞒阿固大哥,我们这次是来查一件奇怪的事情,是关于一个奇怪的盒子。” “奇怪的盒子?什么奇怪的盒子?”阿固契曳问道。 于是,易丹将整件事情从头至尾地跟阿固契曳讲了一遍。 阿固契曳听完易丹讲的事,瞪大眼睛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去年在我在契丹新征服的奚人部,发现了同样的事情,那情况跟你所说的黄山派被灭门状况一模一样。许多人死于非命,人畜暴毙鸟兽无幸,那里现在都还是一片死寂的沙漠。” 一旁的盛鲁牛说道:“没错,这事我也知道。当时我从高丽回中原时,经过奚人部,正巧也碰到此事。之前我脸上身上的伤,就是因为夺了那个铁盒子而引起的。” “那请问盛大侠你知不知道,那盒子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阿固契曳问道。 “哎,在下没有本事,没敢打开那盒子瞧个究竟。只是抱着跑了几十里路,便害疮长瘤,难以忍受了。”盛鲁牛惭愧地说道。 易丹连忙说道:“没错,当时盛大侠想拿走那个盒子,可是没走多远就全身疼痛难忍,最后为了保命,不得不放弃了盒子。” 阿固契曳说道:“看来这盒子里装的东西,果真非一般之物了。请问你们查出了那个持盒子的人,究竟是谁了吗?” “现在还没有,我们就是为此事而来的。我在想,如果真是申屠丘的话,那么他为什么会用魔盒灭自己的门派?为什么会挑拨少林与武林的关系,如果是大德教的话,为什么那黄月天与咱们打斗时。却不用魔盒来对付我们呢?这真的让人想不通,太难琢磨了。”易丹说道。 阿固契曳说道:“以我这些年观察大德教的经验来看,那大德教虽然为邪教,但是能力却平淡无奇。那黄月天武功不算登峰造极。也就只会几招害人的蛊毒。若他真的有如此威力巨大的魔盒,以他的性格,恐怕早就称霸武林了。” “那,依阿固大侠看来,这件事恐怕跟黄月天没什么关系咯?”盛鲁牛问道。 “在下没有这么说。只不过是凭直觉判断而已,若有不准确之处,还望各位不吝赐教。”阿固契曳客气道。 “阿固大侠不必客气,不过现在问题是现在申屠丘也消失不见了,这件事查起来就十分困难了。”左划天说道。 “是啊左大侠,当初我一直都认为哪个申屠丘很可疑。现在看来,他的疑点就更多了。”易丹说道。 “那我看现在要赶紧找到申屠丘,把此事重新调查清楚才行了。”左划天说道。 “如果他是估计消失,就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了。”易丹说道。 “易姑娘你或许对申屠老弟还是偏见了,万一他是被人抓住了。现在身处险境呢?”左划天说道。 “对不起!左大侠,但愿只是我的错觉吧,这件事情还得从长计议才行,或许我们可以去凉州河西派查查看。” “凉州?嗯这倒也是一个方向。当初大德教围攻河西派,是呼延掌门亲自传信与我,让我前去相救。为何今天那黄月天却不承认?不过此地去凉州路途遥远,恐怕事有不妥。”左划天道。 “黄山派被灭,轰动整个武林。咱们要尽快查清楚这件事,不然这天下武林,又不知道要遭遇什么样的变故了。”易丹说道。 “哎。你说的没错,咱们是要赶紧想办法查清楚这件事情了,否则天下武林只会越来越乱。”左划天说道。 易丹没有回答,侧脸看了师弟佑铭一眼。只见面无血色,神情凝重,好似在思考什么大问题。于是易丹问道:“师弟你怎么了?怎么突然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样子?” 佑铭神情恍惚地说道:“哦,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吧” “要是累了,就早点回房休息吧。”易丹说道。 佑铭困倦地说道:“那好。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吧。”说罢,佑铭转身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师弟你小心点啊,请店家把炕烧热了再睡,别着凉了。”易丹叮嘱道。 众人目送佑铭离开,这时黄洵在此拱手向众人道谢:“各位大侠,感谢你们仗义相救,我知道,我儿子给大家带去了很大的麻烦,我在这里先给大家赔罪了。” 易丹连忙说道:“黄老先生,咱们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儿子的事情,是他自己选择的,这与你无关。你也是受害人,就不用替他背什么何责任了。” “我知道,但是我…”黄洵欲言又止。 “黄老先生,你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想说?”易丹问道。 “哎,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向各位大侠要求些什么,但是有个事情,我若是不说的话,或许会遗憾终生的。” “请问黄老先生,你想说什么事啊?”易丹问道。 “其实这件事情,我之前和你们提到过的。我还有一个儿子名叫黄凡,当年他去劝说他大哥黄平改邪归正,失败后就音讯全无,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也是被黄平囚禁起来了。我想跪求各位大侠,能不能找机会也救救我那可怜的儿子黄凡?”说到这里,黄洵老泪纵横。 “都这么多年了,你确定你那小儿子还活着吗?”盛鲁牛问道。 “以我对黄平的了解,他虽然凶残,但却爱好炫耀。他之所以关了我二十年不杀我,就是因为他想有朝一日大事得成,在我面前卖弄炫耀,借此来羞辱我,想让我认可他当初的行为,让我后悔莫及。既然他能这样对我,或许对他弟弟也是这样的做法。”黄洵分析道。 “那好,你知不知道你小儿子黄凡。可能被关在什么地方呢?”盛鲁牛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小儿子黄凡武功也不差,若是要关他的话,一定是很隐蔽的地方。” “哼。这个黄月天,真是可恶至极,坑害自己亲爹,亲兄弟,也毫不手软。”左划天斥责道。 “哎。老夫惭愧啊,还请各位大侠看在我小儿子他心地善良,为人侠义的份上,能仗义出手救救他吧。若是失去了这个机会,或许他就真的永远都出不来了。所以老夫才厚着脸皮,恳求各位了。”说着,那黄洵便向众人跪了下来。 易丹赶紧扶起他:“黄老先生,你别这样了,快请起来吧。” “是啊,你快别这样了。若是你小儿子真的还活着,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来的”左划天说道。 “那就多谢各位大侠了!”黄洵连连鞠躬。 “我看可行,正好咱们今天都没有来得及好好收拾那个可恶的黄月天,下次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盛鲁牛意犹未尽地说道。 “不过,我看这个大德教阴森诡异,的确还有很多未解之谜,有待我们去解。我看不如咱们再深入大德教探查一趟。不过这次咱们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被那蛊毒给拿住了。”左划天说道。 阿固契曳连忙说道:“好啊,既然大伙儿都愿意再上大德教,那我也舍命陪君子。跟大家一起走一趟呗。” 易丹道:“好,既然各位大侠都愿意再上太白山救人,那就像左大侠说的一样,咱们要好好合计合计。精心准备一番再去才行。” 一旁的林筱问道:“易姐姐,那我呢?” “林姑娘,你不会武功,就好好在这里养伤,哪里都不要去了。”易丹说道。 “易姐姐,你就让我跟着你吧。我想拜你为师,跟你学武功,将来杀了那黄月天,为民除害。”林筱恳求道。 “林姑娘,你的心情我了解,但我是飘荡江湖之人,东奔西跑,居无定所。再说咱们年纪差别也不大,做师徒就算了,我看不如做姐妹更合适。”易丹说道。 林筱失望地说道:“哎,那好吧,我知道我这腿废了,跟你们去的话,的确是个累赘。可是我的确是很想学武练功,成为易姐姐你这样的女侠啊。” 这时,阿固契曳说道:“林姑娘,你若是真的有这份心,我可以教你些武功。” “真的吗?阿固大侠你说的是真的吗?”林筱喜出望外。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练武很辛苦,你要不能怕苦才行。”阿固契曳说道。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了。我什么苦都不怕,只要能杀了那黄月天,为自己报仇。”林筱说道。 易丹说道:“那太好了,阿固大哥,正好你也常在渤海,我看不如就让林筱姑娘拜你为师吧。林姑娘你愿意吗?”说罢,易丹转头问了问林筱。 林筱高兴地说道:“愿意,愿意,我求之不得呢。就是不知道阿固大侠,可否愿意做我的师父?” 阿固契曳道:“这有何不愿意,只要你不怕苦不怕累,我就肯教。我阿固契曳最敬佩的就是宁死不屈的英雄好汉,姑娘你宁愿自残一腿,甘愿被烹食,都不向大德邪教低头。是我阿固契曳佩服的人。原本我这一身武艺,打算将来随我一起葬在风中,既然咱们有这样的机缘,那我就传授予你吧。” 林筱忍住腿上的伤跪在阿固契曳面前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林筱一拜!” 阿固契曳赶忙将林筱扶起来:“好了,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了,快请起来吧。只要你记住,学武是健体防身,行侠仗义,不是卖弄炫耀,持枪凌弱就行。” “嗯,弟子谨记师父的教导,一定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女。”林筱高兴地说道。 “那就好。”阿固契曳微笑着点点头。 易丹高兴地说道:“恭喜阿固大哥,收了个好徒弟啊。” “这都是妹子你的功劳的。”阿固契曳笑道。 “我有什么功劳啊,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易丹说道。 林筱连忙说道:“多谢易姐姐帮我拜了位恩师。” 易丹笑了笑说道:“不过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以后一定要听阿固大哥的话,好好练功才行。” “嗯,我一定谨记易姐姐的话。绝不敢偷懒。”林筱说道。 阿固契曳看了看林筱手里的铁桦木杖,说道:“不错,正好你有这铁桦木拐杖,以后我就将我的绝技‘驱狼棍法’传授于你吧。” “弟子多谢师父!”林筱握着拐杖,连连鞠躬。 “不必言谢了,只要你刻苦就行。我看你的骨骼,应该是块练武的好料,等腿伤好了就开始习武吧。”阿固契曳说道。 “弟子遵命。”林筱高兴地说道。 易丹说道:“嗯,那好,时辰已经不早了,我看大家今天都累了,还是赶紧回房休息吧。至于再上太白山的事情,咱们就明天再详细商议好了。黄老先生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小儿子还活着,我们就一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好,那就多谢各位大侠了!” 说罢,众人散去,各自回房休息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引诱拉拢

冬季的东方,天黑得更早。一轮皎洁的明月照在太白山上,白色的山头,反衬着银色的光芒和黑色的阴影,显得更加地阴冷与邪恶。 戌时,在大德教后院的一间练功房内。十几个教徒用铁锹将自己的手腕割破,围在一个人头骨做成的容器周围,将带有黑邪蚂蝗的鲜血,滴入那个灰白色的人头骨里。而在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已经被吸成干尸的教徒。 黄月天盘坐在垫子上,闭着眼睛,一双眼皮却在使劲儿乱跳,可见他正处在焦虑忐忑,心浮气躁。只见他开始张开双手,提起运功,将头骨里的人血以及黑邪蚂蝗全部吸到了手里。驱动极热极躁的丹田真气,摊开双掌,掌心向上,将黑邪蚂蝗以及鲜红的人血全部化成了灰烬,全部融化进了双掌之中。 只见他两眼发黑,嘴唇颤抖,双掌抓成了拳头,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真气逆走,在太阳穴上横冲直撞。 突然,他睁开眼睛,狠狠一掌打前面的柱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嘴里同时也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教主,教主你怎么样了?”火护法连忙走上前扶着黄月天,问道。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没想到我黄月天辛苦修炼大德气血功这么多年,在江湖上大小还算有点名气,今天竟然却敌不过一个黄毛丫头,真是气死我了。”黄月天嘴角挂着鲜血,气得两手抓狂,面红耳赤。紧接着又是一声大喊:“啊…”抡起双掌,以大德气血功的掌力,将十几个教徒打成了一团血雾。 “教主,教主,你别这样,小心走火入魔啊。”火护法在一旁喊道。 “别管我,我一定要练成大德气血功的最高境界,重登《止戈名谱》第一位。把我失去的一切都要挽回来。”黄月天面爆青筋,嘶声力竭地吼叫着。 “教主,启示你也不必太过在意这些了,咱们的目标。又不仅仅是在江湖上…”火护法的话还未说完,黄月天急忙抢话道:“不行,我黄月天从来就没有输给谁过,当年我击败了天下第一的游百麟,今天也一样不能输给任何人。”说罢。又是一掌,将面前的桌子击碎。 “教主,不可如此了,你已经真气逆流了,小心怒气攻心走火入魔啊。”火护法劝说道。 这时,窗户外出现一个人影,借着月光和白雪的映衬,将他的轮廓映射在窗户上。 “要想打败那女子,重登止戈名谱第一位,也不是什么难事。”那人影停在窗户上。轻声地说道。 “你是谁?”黄月天迅速转过头,向窗户上的人影大声问道。 “日出正东,天下大义。”那人影丢下这一句晦涩的话,便飞走了。 黄月天眼珠一转,想了想。突然眼前一亮,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立马起身,冲破窗户飞了出去。 在月光下,一片泛着暗红波光的湖泊旁边,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岸边。望着被四周白雪映衬的红色湖泊,以及远处中间的那个若隐若现的小岛。 黄月天走过来,试探性地往那黑衣人身后走了几步。 “黄教主,好大的脾气啊?就算你把太白山铲平了。也是于事无补的。”黑衣蒙面人转身开口说道。 “哼,那又怎样?我愿意,你管得着吗?”黄月天疑惑地问道。 “黄教主如今名满天下了,怎么讲话、做事儿还如此地冲动呢?”黑衣人问道。 “少废话,请问你究竟是谁?若不报上名来,休怪我黄月天不客气了。”黄月天不耐烦地说道。 “日出正东。天下大义。”黑蒙面人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难道阁下是东义教的人?”黄月天疑惑地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又转头看了看眼前那片暗红色的湖泊说道:“当年黄教主刚开始在这湖中养蛊之时,无法解决湖面冬天结冰的难题,是我大哥将西域带回的‘暖心草’,赠予了黄教主,所以大德教才有如今这样的盛况…” “嗯没错,的确曾有这么回事。莫非阁下真的是东义教的人?”黄月天问道。 “不错。我东义教八大护法:江河湖海,山峰平原。隐匿中原一百多年,从来都是循复罔替,自主下传。在下正是第五位湖护法,湖如风。我大哥江似忠,想必黄教主应该不会忘记吧?”那黑衣人说道。 黄月天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知湖大护法驾临我太白山,有何贵干?” “当初黄教主遵守承诺,相助渤海国,将契丹势力抵挡在鲜卑大山以西。而我东义教也信守诺言,让黄教主登上了《止戈名谱》第一名的宝座。”那黑衣人说道。 “湖大护法你不提这个,黄某还不生气呢。当初不知是谁,得知黄某正在寻找须墨,就将他抓了送来太白山。黄某见到须墨之后,一时高兴得昏了头,就逼迫他将我写入《止戈名谱》武功录上第一名,没想到此事后来传遍江湖,现在被传为了武林中的笑柄,黄某也臭名满天下了。哼。”说到这里,黄月天还不解气地甩了甩衣袖。 “那是你自己太过心急了。《止戈名谱》上的高手,都是那须墨亲自验证之后,心甘情愿写入才作数的。”黑衣人说道。 “我怎么知道?又没人告诉过我。哼,不过幸好我有这片蛊湖,教众也都只听命于我一人,不受外面任何流言蜚语的影响。否则我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早就毁于一旦了。哼…”说罢,黄月天望着眼前的湖泊,得意地说道。 “这一切皆因黄教主你当初太过招摇,急功近利。所以才被少林寺和磨刀帮连翻围攻。那黄山派古广宗老道还灭了你两大护法,还将黄教主你的名声四处散播,可有其事?”黑衣人问道。 “没错,少林寺磨刀帮,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自称名门正派,却在背地里捅刀子。还有那个黄山派的古老道,不念旧情,真是气死我了。”黄月天说道。 “不过没关系。现在黄山派已经彻底从武林消失了。”那黑衣人说道。 “黄某也听说过了,据江湖传闻,前不久那黄山派,被不知什么样的神秘之物彻底摧灭了。就连黄山现在也只剩下寸草不生的怪石头了。不知是真是假?”黄月天说道。 “没错。确有其事。”黑衣人昂起头,得意地答曰。 “太好了,真是太解气了。不只是哪路英雄替黄某出的这口恶气?”黄月天问道。 “哼,怪只怪那古老道知道得太多了。教主他老人家亲自出马,彻底铲除了黄山派。永绝了后患。”黑衣人说道。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还请湖护法替黄某带话,多谢东义教主替黄某出了这口恶气。”黄月天说道。 “黄教主不用客气,既然我东义教替黄教主出了这口气,那么还请黄教主能与我们合作。”黑衣人说道。 “跟你们合作?黄某不是早就已经做过了吗?”黄月天说道。 “那是以前的事情,不用再提了。现在天下大势已变,还望黄教主能顺势而为,助我东义教一臂之力。”黑衣人说道。 “不知湖护法想让黄某做什么事情?”黄月天想了想问道。 “黄教主你与其如此卖力地,修炼那难如登天的大德气血功的最高境界,还不如于我东义教合作。到时候保准让你心想事成,得偿所愿。”黑衣人说道。 “不知湖护法的意思是要让黄某具体做什么?”黄月天问道。 “很简单,黄教主还是继续为渤海抗击契丹。拖慢契丹人的脚步,待我东义教集结好所有的能力,从江湖转战过来。到时便与黄教主里应外合,先拿下渤海,以此作为咱们的根基,再挥兵南下荡平中原。黄教主你意下如何?”那黑衣人向黄月天问道。 黄月天想了想之后疑惑地问道:“恕在下愚钝,东义教本与中原朝廷有明斗暗和之意,为何如今却…” “没错。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我东义教根基已牢固,而中原天下大乱,是我们大展身手的好时机。”黑衣人说道。 “这…恕在下直言,东义教乃是一个隐匿的江湖帮派。何以能与契丹几十万铁骑抗衡?又何以跟中原各路诸侯抗衡?”黄月天问道。 “我东义教几万死士,在中原各地隐匿了几十年,到时候自然都会排上用场。怎么样黄教主,你愿意跟我们东义教合作吗?”黑衣人问道。 黄月天支支吾吾不想正面给给与答复。 “不知黄教主究竟是在顾虑什么?”黑衣人问道。 “不瞒湖护法,契丹皇帝耶律阿保机已经承诺了黄某,到时候让我做渤海国王。不知东义教主又能给我什么呢?”黄月天问道。 “教主说了。契丹皇帝能给你什么,我们同样也能给你。若是到时候真的取了天下,那就让黄教主你做这渤海国王又如何?”黑衣人说道。 黄月天想了想说道:“恕在下直言,契丹国兵多将广,都是实实在在看得到的,并且已是箭在弦上,攻灭渤海指日可待。而东义教隐匿太深,实力究竟如何,没有人能真正知道。我黄月天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就这样糊里糊涂地与东义教合作,恐怕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我看是一笔怎么算,都不太划算的买卖吧?” “黄教主你大可放心好了,我们教主既然敢做出这个决定,就已经有了万全的把握。”黑衣人说道。 “把握?有什么把握?”黄月天问道。 “事到如今了,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们教主已经得到了一块,可以毁灭一切生命的魔石。”黑衣人说道。 黄月天听了这话,眼前一亮,瞪大眼睛疑惑地问道:“毁灭一切生命的魔石?世上真有这么厉害的兵器?” “没错,这次教主灭黄山派,只是拿这块魔石小试牛刀而已。”黑衣人说道。 “难怪了,哦对了,不知那黄山派因何得罪了东义教?”黄月天问道。 “怪只怪那古广宗老道太多事,拿到了一份我东义教隐匿在中原各地的死士名单,所以教主亲自驾临中原灭了它。”黑衣人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黄山派被灭得如此彻底。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东义教有这么厉害的一块魔石,为何不携它一举灭了天下各路诸侯?这样不是很轻松就可以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了吗?”黄月天问道。 “话虽如此,但毕竟被那魔石摧毁之处就会寸草不生。我们想得到的是肥沃的土地和更多的人畜。要一片荒芜的沙漠又有何用?再者,魔石的力量太大。经常带身边,对自身的身体也非常不好。我们教主他还没有儿子,不想因此受太大影响。所以还是要集结分部在各地的死士的力量,去做这件事情。”黑衣人说道。 “你们教主还没有儿子?”黄月天惊讶地问道。 “没错,怎么了?”黑衣人答曰。 “没什么。不过没有儿子,他的教主之位以后准备传给谁啊?”黄月天问道。 “当然是在争取生儿子了。权力的滋味,黄教主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你愿意把你的权力让给你的四叔吗?”黑衣人反问道。 “这…拿他可以把那魔石交于另外的人掌管啊?”黄月天说道。 “掌握了魔石就掌握了绝对的权力,难道黄教主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黑衣人说道。 黄月天想了想说道:“没错,若是世上真有这么一块魔石的话,我也会抱在手里爱不释手的。” “既然黄教主你能体会,那就不用再继续问了。湖某已经透露了教内的最高机密,该怎么做,相信黄教主你应该心里有数了吧?”黑衣人问道。 黄月天考虑再三之后,说道:“黄某很感谢东义教替我解决了黄山派这个宿敌。不过我黄月天是个识时务的人。若是东义教真的有本事,到时候我再与你们合作,不知湖护法意下如何?” “黄教主这么说,就是信不过我东义教了?”黑衣人湖如风问道。 “不是信不过,毕竟空口无凭,我黄月天经营这大德教二十多年也不容易,不想眼睁睁看着几十年基业毁于一旦。”黄月天说道。 “那好,黄教主你可以再好好考虑考虑,权衡利弊之后再给我一个答复吧。”黑衣人说道。 “好,那就多谢湖护法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黄某就先行告辞了。”黄月天拱手说道。 “黄教主请自便。”黑衣人摊开手,让黄月天离开。 黄月天转身离开,走出黑衣人视线之后,嘴里小声地嘀咕着:“就凭一块破石头。就想称霸天下?还想跟契丹人抗衡?我看你们是痴心妄想。我黄月天又不是三岁小孩,放着马上就到手的渤海国王不做,要去陪你们这群疯子胡闹?哼,什么狗屁东义教,简直越来越不如从前了,哎。” 黄月天一边说着。还一边摇着头。而那黑衣人飞上拐角处的山坳之上,将黄月天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而他居高临下看到山坳的另一边,木护法黄正,正与水护法以及几个男子商议着。 其中一个男子说道:“木护法,教主今天受了伤,练功又走火入了魔,不如咱们趁此机会将他拿下?” 水护法说道:“这个建议不错,不过火护法还跟在教主身边。火护法对教主忠心耿耿,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木护法黄正却说道:“怕他作甚?火护法不是也受了伤吗?咱们将他一并拿下。只要你们肯拥护我的话,到时候保准你们比先前得到的好处更多。” “可是,教主养蛊虫的秘方,咱们还没有啊。”水护法说道。 “放心吧,我早就已经拿到秘方了,现在就差你们配合我了。”黄正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说干就干吧。”水护法说道。 “没错,以后木护法就是咱们的教主了。”另一个男子说道。 “好,以后咱们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黄正说道。 这时,水护法发现了山坳顶上站着的那个黑衣人,于是仰头望去问道:“谁?” 几人望去,见一黑衣蒙面人站在山头,在月光白雪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明显。 “敢问阁下是何方高人?”黄正问道。 黑衣人张开手臂,从山顶飞下来,落在黄正众人面前。 黄正几人往后退了退,慌张地抡起手里的铁锹问道:“你究竟是谁?” “几位请莫慌张,在下并无恶意。”黑衣人连忙解释道。 那木护法黄正上前一步问道:“你该不会是白天那些人里面的吧?” 黑衣人淡定地说道:“怎么?木护法是被白天那些人打怕了?不过想来也是,木护法的兵器——铁桦木杖,都被人夺去了。如此紧张,也能理解。” “我那是一时大意,才让她得逞。不知阁下是谁?藏在这里的目的为何?”黄正问道。 “木护法别多心,我跟白天那些人不是一伙儿的。”黑衣人说道。 “那你究竟是何人?”黄正问道。 “木护法,这人该不会是教主派来监视咱们的吧?”水护法问道。 “几位别怕,在下也不是你们教主派来的人。”黑衣人说道。 “那你究竟是谁,别卖关子了。”黄正问道。 “在下知道,木护法对那黄月天的位子觊觎已久了。不如你跟我东义教合作,到时候一定保证你如愿以偿。”黑衣人说道。 “东义教?莫非就是那个传闻中,专与中原武林作对,而又神秘莫测,难觅诡踪的东义教?”黄正一脸疑惑地问道。 “没错,正是。”黑衣人亮出一个令牌说道。 黄正眼前一亮,水护法凑到黄正耳畔说道:“教主也曾靠着这个东义教起家,当年我也见过这令牌,看来他应该是真的。” 黄正听后说道:“好,既然贵教要与我们合作,那为何不找我们教主商议呢?” “哼,黄月天现在翅膀长硬了,不想与我东义教合作了,所以我们打算另觅人选,取代他的位置。”黑衣人说道。 黄正听了黑衣人的话,努力地掩藏住内心的惊喜,故作镇定地问道:“真的吗?不知贵教可否已有相中的人选了?” 黑衣人看了看黄正之后说道:“还没有,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 黄正听了这话,眼前又是一亮。连忙走上前一步,拱手问道:“不知阁下觉得,在下是否合适?” 黑衣人试探道:“可是,木护法你是黄月天的四叔,这可恐怕不太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在下早就对黄月天不满意了,若是阁下肯助在下当上大德教教主,在下保证一切顺从东义教的安排。”黄正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一切都得听我的才行。现在还不是你争权的最佳时候,你要和黄月天一起,把今天来闹事的那些人解决了才行。”黑衣人说道。 “好,这简单。他们其中已经有人中了黄月天的蛊毒。不用我们动手,很快就会有结果的。”木护法说道。 “那好,我就在暗处等着你的好消息吧。”说罢,那黑衣人向山的另一边飞走了。 黑衣人走后,水护法向黄正献媚道:“恭喜木护法,哦不,应该是恭喜教主了。” 黄正听后,一脸奸笑地点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蛊毒发作

此时在兴州盛吉的盛海镇,月光洒在客栈的屋顶,屋顶的烟囱里冒着因为烧炕,而冲出来的青烟,让小镇显得宁静而又温暖。提前回房休息的佑铭,已经在暖和的炕上昏昏入睡了。 亥时,佑铭脖子上的那条黑邪蚂蟥,彻底钻入了他的体内。他突然从睡梦中睁开眼睛,眼里散发出绿色的光芒,以及白天在大德教看到的黑邪蚂蝗池里的画面,都在他的眼里闪现,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佑铭像被人操控了手脚的皮影布偶一样,僵硬地从床上坐立起来。他眼神呆滞,面无表情地拿起床边的宝剑,拔出剑后,打开房门,迎着风雪跑了出去。 佑铭的身体和意识都不受控制地来到易丹房的门口,他用剑伸进房里一点点挪动着门闩。 警觉的易丹被这样的响动惊醒,、她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去,看见一把剑,正伸进来撬门。她不知道这么晚了,谁会以如此方式来撬门,但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于是她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拿起身边的剑悄悄地来到门口。 当中了蛊毒的佑铭,打开门闩,推开门的那一刹。躲在一旁的易丹二话不说,抡起宝剑便刺了过去。但很快借着外面明亮月光和雪白的世界的反射,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是师弟佑铭。 “师弟,怎么是你啊?你在做什么?”易丹赶忙收起剑问道。 佑铭没有回答,继续将剑刺了过来。易丹赶忙超一边闪开,而佑铭不言不语,想个呆滞的傻瓜一样,只是握着剑,在屋内追砍着易丹。 易丹当然没有和师弟对招,她用剑挡了几剑,然后躲在一边大喊道:“师弟,你怎么了?师弟,师弟你怎么了?” 佑铭始终也不回答易丹的话。拿着剑一直追砍着易丹。易丹在狭窄的屋子里东躲西避,打碎了水杯也打翻了桌子。而佑铭却不顾一切,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师弟你怎么了?快来人啊。”易丹大声呼喊着。 这时,盛鲁牛;左划天以及阿固契曳等人听到易丹的叫喊。也都冲了过来。 见佑铭拿着剑追着易丹刺杀,众人也都十分不解。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左划天问道。 易丹边躲边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师弟他先前一直都好好的,但刚才突然撬开我的房里,好像要杀我。” “佑铭老弟。佑铭老弟。”左划天与盛鲁牛大声地呼喊,但佑铭依然目光呆滞,不言不语。抡起宝剑又朝二人追砍过来。 “师弟,师弟你怎么了?你看清楚,我是你师姐啊。还有左大侠、盛大侠阿固大侠,他们都是咱们的朋友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快醒醒啊,醒醒啊。”易丹着急地追问,可佑铭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阿固契曳见此状况,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不好。他可能是中了蛊毒,你们千万要小心,要赶紧把他降服才行。” 盛鲁牛与左划天相视点头,两人冲上去左右夹击,欲制服佑铭。 佑铭举着剑往地上一刺,将自己弹上屋顶。此时,他发着绿光的眼里,又浮现出白天易丹与黄月天打斗的画面,于是他以泰山压顶的招式,朝几人刺了下来。 “果然是中了蛊毒。武功也大有长进了。”说罢,盛鲁牛推开左划天,迅速冲上前,对着上面发出一掌。将佑铭手中的宝剑震掉。然后迅立闪开,让佑铭掉落下来,以泰山擒拿手,将他双手反背在身后,牢牢地擒住了。 “易姑娘,你不是有药王给的那驱蛊之药吗?赶紧去拿过来给他服下。”盛鲁牛将佑铭摁在翻倒桌子上说道。 “好。那请盛大侠和左大侠帮我看好师弟,我这就去把药取过来。”说罢,易丹转身去包袱里翻找。 但佑铭体内的蛊毒,好似听懂了易丹的话,开始在佑铭的体内疯狂乱窜,让佑铭的身体开始狂躁,不可遏制。 “啊…”只见佑铭双眼发绿,脸部通红,青筋暴露。开始疯狂地反击。 盛鲁牛在佑铭强有力的爆发挣扎下,松动了一点。佑铭趁势挣脱了束缚,转过身张大嘴巴,想去撕咬咬盛鲁牛的手臂。 “盛大侠小心。”左划天大喊一声,盛鲁牛连忙松开双手躲避佑铭的牙齿。双眼发绿的佑铭见机会来了,于是一个飞身,用脑袋撞破窗户,从窗口跳出去逃走了。 “佑铭老弟,佑铭老弟,这么晚了,外面那么冷,你去哪儿啊?”盛鲁牛追到窗边大喊着。 “师弟,师弟。”易丹放下手上的包袱,连忙追了出去。来到雪地里,可佑铭已经没了踪影。 “师弟,师弟,你去哪儿了啊?快出来啊。”易丹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寒夜的雪地里大声疾呼,急的眼泪掉在脸上,也结成了冰块。可此时比冰块更冷的,是她对师弟担忧的心。 “丹儿妹子,你师弟一定是中了蛊毒,我估计他已经跑去大德教了,你不要再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了。”阿固契曳拿着皮袄跑出来对易丹说道。 “那好,我现在就去大德教找他,我不能让师弟他落在黄月天手里。”易丹说道。 “那你也得先穿一件厚衣服啊,外面这么冷小心着凉,快穿上吧。”阿固契曳将皮袄递给易丹。 易丹接过皮袄披在身上,迈开双腿,欲往太白山方向冲去。 “等等,你不是有驱除蛊虫的药吗?也带上吧。”阿固契曳提醒道。 盛鲁牛走过来说道:“没错,咱们要再上太白山的话,要做好充分准备。上次神龙药王不是说过,用高浓的盐水擦拭身体,就不会被黑邪蚂蝗侵入吗?咱们还是按药王说的去做吧,不可掉以轻心了。” 左划天也连忙跑过来说道:“是啊易姑娘,你师弟他中了蛊毒,我知道你很着急,可我们必须要做好充分准备再上山。今天白天的事情,你也是看到了,那么多的黑邪蚂蟥,真是防不胜防啊。若是我们没有防备的话,说不定就会像你师弟一样了。” 易丹听了三位的劝告,这才从慌乱的心情中,少许平复过来说道:“那好,咱们就赶快做一切准备吧。我现在心里很乱,很着急,请各位大侠帮在下一起,上山去营救我师弟吧?拜托了!” “当然没问题,妹子你不要着急,咱们先做足准备才行。”阿固契曳说道。 这时,黄洵和拄着铁桦木杖的林筱也走了过来,黄洵说道:“各位,老夫也一起去吧,顺便打探一下我那小儿子的下落。” 林筱也说道:“是啊易姐姐,我也跟你们去吧。” “黄老伯,天这么晚了,你和林姑还是留在镇子上等我们消息吧。”易丹说道。 “老夫虽然年纪大了,几十年没用过武功了,但这把老骨头还能动的。老夫不能让各位去冒险,而我却在这里闲着干等啊。再说老夫对太白山熟悉,给你们带带路也是好的啊。”黄洵说道。 “那好吧,咱们这就一起上山,不过大家都要千万小心,这次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易丹说道。 “还有我呢,我也要去。”林筱赶忙说道。 “林姑娘,你的腿受了伤,不能乱动了。你就安心留在客栈里,等我们消息吧。”易丹说道。 “是啊林筱,你腿脚不便,去了反而要照顾你。我们无法大展拳脚。”阿固契曳说道。 “哎,那好吧师父。看来只有如此了。”林筱说道。 “嗯,你去为大家准备热盐水吧,我们要做足准备再上山。”阿固契曳说道。 “好的,弟子遵命。”说罢,林筱转身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众人各自用浓盐水擦拭了身体,准备好一切之后,借着明亮的月光,踏着深厚的冰雪,开始出发前往太白山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深入邪教

此时在大德教总坛的山洞里,白天放进殿内的黑邪蚂蝗,已经全部被引回了后山的湖里。而正在收尾的教徒们,将最后一铲黑邪蚂蝗铲到木桶里拎走。 很快,几百个弟子又抬来许多清水,将大殿的血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就像啥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清洗干净之后,一个弟子来到水护法面前说道:“禀水护法,所有圣灵都已送回去了。大殿也已经清洗干净,接下来做何劳动,还请水护法吩咐。” 那水护法说道:“嗯好,知道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是,属下遵命。” 众弟子撤离后,那水护法也准备转身退去。 “水护法请留步。”黄正从侧门走过来说道。 “请问木护法有什么事吗?”水护法问道。 黄正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以后,凑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金护法和土护法已死。现在大德教就是咱们的天下了。如果水护法还是像先前一样,愿意支持我做教主的话,我保证让你以后在教中,呼风唤雨尽享富贵,比现在的地位更加尊贵,不知水护法你意下如何?” 那水护法想了想之后说道:“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现在火护法还在,他对教主可是忠心耿耿啊,若是他反对的话,该怎么办?” “这简单啊,你可以去帮我说服他啊。”木护法说道。 “不行,我和他历来都是水火不容,说不了两句就会吵起来的。”水护法说道。 “没关系,咱们可以先把教主之位夺过来,等木已成舟,他就不会有什么反对的能力了。” 水护法四下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说道:“这…可是教主他控制着所有的蛊虫,咱们还没有能力与他抗衡啊。” 黄正露出邪恶的笑容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既然我有这个打算,就早做好了准备。不瞒你说。这几年我暗暗中观察黄月天喂养蛊虫的药材配方,自己也悄悄调配了些药材,偷偷喂养了一些自己的蛊虫,已经成功放进来几十个弟子的体内。现在已经有好几十个弟子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水护法问道。 “黄月天一直以来倚仗的那个东义教,现在已经选中了我接任大德教,所以现在是咱们最好的时机,只要水护法你听我的。到时候这大德教就是咱们的了”黄正说道。 水护法听了这话,终于狠下决心说道:“好,我也早受够了他一个人专权。我跟你干吧,只要到时候你不要像他一样辜负我就行了。” “当然不会了,咱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好兄弟嘛。”木护法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试一试吧。”水护法说道。 “嗯,此事宜早不宜迟,趁今天他俩都受了伤,咱们马上行动吧。”黄正说道。 “嗯好。”水护法点点头。 急躁的黄正。没有听从那东义教黑衣蒙面人的话,而急忙采取了行动。 黄正与水护法两人来到大德教后山,弟子们所栖息的地方。他从怀里摸出一把黑色的蚂蝗,对几个心腹说道:“你们快去,将这些圣灵注入到其它弟子体内,越多越好。” 几个弟子得令后,接过蚂蝗很快离开。 而易丹无人沿着佑铭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追到太白山脚下。她一路喊着师弟的名字,但却没有看到佑铭的踪影。几人往山上攀爬,就在快要抵达大德教的山洞门口时。发现了佑铭已经抵达了大德教山洞门口。 易丹刚想开口呼喊,却被阿固契曳制止道:“不要再喊了,以免打草惊蛇,他现在中了蛊毒。是不会理你的了。”易丹听了阿固契曳的话,便没再开口。只是着急地追了上去。 此时,白天被左划天打烂的那石门,已被教徒们修复完整。佑铭站在山洞门前扣门。 “轰”只听一声响动,山洞的石门被打开。几个教徒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小领头模样的人问道:“你是何人?”佑铭双眼发着绿光,与那教徒对视一眼说道:“弟子回山拜见教主。” 小领头领会到了佑铭眼里的意思。于是说道:“嗯,是自己人,让他进来吧。” 于是另一个弟子拿来一套白色的斗篷和一把铁锹,两人为佑铭穿上斗篷之后便带他走了进去。 躲在不远处大石头后面的易丹,想冲上去救走师弟,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再说她也知道中了蛊毒的师弟,现在根本不会听她的了。 阿固契曳说道:“先别冲动,咱们要做好万全准备,再想办法进去。” 盛鲁牛见那些教徒为佑铭穿上白色的斗篷,于是灵机一动说道:“你们看,他们只认衣服不认人,咱们只要也弄一套那样的白色斗篷,装作教徒的模样,就可以想办法混进去了。” 易丹着急地说道:“这大半夜的,我们去哪里去弄那样的斗篷啊?再说师弟都已经进去了,我怕他会有危险,我不能再等了。” 阿固契曳:“妹子你一定要冷静,此时最忌讳慌乱了。这位盛大侠说得对,咱们要做好准备才能混进去。” “我…我怎能冷静得下来啊?我现在都快要急疯了。”易丹心急如焚地说道。 “易姑娘,我见你平时挺冷静,也挺有主意的啊,为何现在如此慌乱啊?”盛鲁牛问道。 “几位有所不知,我从小满门惨死,是我师弟的爹娘,也就是我的师父师娘,将我抚养长大的。他们的恩情,比天高海深,我怎能让他们唯一的儿子出事啊?师弟如果有什么危险,比杀了我还更让我难受。”易丹连忙解释道。 “原来如此,妹子,我们都知道你重情重义,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光靠重情义就能解决问题的。敌人人多势众,又有那么多的蛊虫,咱们不能强攻。必须要想办法智取才行啊。”阿固契曳说道。 “是啊,若是太冲动的话只会白白地牺牲掉。若是咱们都像佑铭老弟那样中了蛊毒,岂不是成了黄月天的杀人工具了?”左划天说道。 易丹听了这话,连忙说道:“嗯。我知道了,谢谢各位大侠的忠告。” 此时,见山下有三五个穿白色斗篷的大德教教徒,正在向山上移动。 左划天往下看了看说道:“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咱们的援兵到了。” 盛鲁牛往山下看了看,说道:“左大侠,我看你也是急糊涂了吧?那几个明明就是大德教弟子,干嘛说是咱们的援兵?” 易丹听了这话,放眼望去,也一下高兴起来说道:“太好了,果然是咱们的援兵,左大侠,咱们这就去取吧。” “哦,我明白了。你们是说他们穿的?”盛鲁牛问道。 两人点点头,从山上飞了下去,三两下就将五六个弟子打晕拖到一边的大石头后面。几人拔下教徒身上的白色斗篷,将他们丢在雪地里。 几人正要上山,黄洵却说道:“等一下” 易丹问道:“怎么了黄老伯?” 黄洵从一个昏死的弟子身上取下一个令牌,递给她后说道:“把这个腰牌带上,不然混不进去。” 易丹接过腰牌说道:“黄老伯,还是你细心。” “咱们先把这几人拖到一边藏起来,不然被人发现就不好了。还有,咱们的兵器也不能带。只能带这些铁锹进去,不然就会穿帮了。” 众人听了黄洵的建议,小心翼翼地将那几个大德教弟子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我看不如把他们杀了吧,万一他们醒了怎么办?”左划天问道。 “不行。他们虽然是大德教弟子,但都是被蛊毒迷惑了心智的无辜人。咱们不能这样滥杀无辜,否则跟那邪恶的黄月天又有什么分别呢?”易丹说道。 “嗯,妹子你心地善良,就依你的意思吧。”说罢,阿固契曳又以双指之力。在教徒们背后狠狠地戳了一下:“我已经点了他们的昏睡穴,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的。” “嗯好,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咱们这就过去吧。”盛鲁牛穿上白色斗篷,拿起铁锹说道。 左划天将自己的大刀放在一旁,拿起大德教的铁锹说道:“这铁锹果真是中看不中用,我看用来劳动,挖挖土,铲铲雪还行。” 阿固契曳也穿上了斗篷,拿起铁锹说道:“没错,这铁锹只是大德教的象征,用来吓唬的。其实是不堪一击。” 这时,易丹也换上了斗篷,拿起铁锹说道:“好了,咱们出发吧。” 无人穿上斗篷,压低头上的斗笠,腰间挂上令牌,持着铁锹排成“一”字来到山洞门前。 易丹学着先前那些大德教弟子的语气,大声喊道:“弟子们****复命,请开门。” 这时里面守门的小领头把门打开后出来问道:“你们是哪一部的?怎么先前没见过你们?” 左划天与盛鲁牛几人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机灵的易丹却赶紧说道:“我们是教主亲自栽培的亲信弟子,这次出去为教主处理秘密事情,请恕我们不能透露。” “既然你们是为教主办事,当然没问题了,腰牌有吗?”那领头的男子问道。 易丹将腰牌递给那领头的人:“有有有。” 那人看了看腰牌说道:“嗯好,是自己人,都进去吧。” 易丹几人就这样混了进去,进到里面后,发现先前那片鲜红的血池山洞,现已经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了。 黄洵小声说道:“看来这里没有人,要么咱们先去后院看看吧?” 易丹道:“好,那就麻烦黄老伯你带路吧。” 黄洵点点头,带着大家从一个小门处走了进去,来到别有洞天的一片后山。只见群峰环绕的后山,分别有左右两个关口,两个关口各自都有一道大门阻隔。除了黄洵之外,另外几人都分不清方向。 “二十年了,这里看起来没什么变化。”黄洵说道。 “黄老伯,你对这里熟悉吗?”易丹问道 “是啊,咱们应该先去哪里找人啊?”盛鲁牛也连忙问道。 黄洵指着左边的山间关口说道:“这左边大门后面是黄平和几个护法练功和居住的地方。至于右边是什么,我还不知道。当年我来这里的时候,右边还在建造中。” “那佑铭兄弟会去哪儿了呢?”左划天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黄洵答曰。 易丹着急地说道:“这可怎么办啊?” “不如咱们擒贼先擒王,趁这个机会,抓住黄月天,让他交人。”左划天建议道。 “不错,这倒是个好主意。我想,那黄月天做梦都想不到咱们会去而复返。”盛鲁牛说道。 “没错,那黄月天白天受了伤,现在一定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咱们杀他个措手不及。”阿固契曳说道。 易丹想了想说道:“嗯,这个办法不错,那就辛苦各位大侠了。” 盛鲁牛见守关的教徒正在烤火打瞌睡,于是捡起地上的石子,朝那人丢了过去。教徒被石子砸醒,刚抬头张望,却被盛鲁牛当头一杖,打晕了过去。 “快,赶紧进去吧。”盛鲁牛将那晕过去的教徒拖到一边。 易丹几人很快跨过左边的关口,躲过巡逻的教徒,朝着里面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邪教内乱

黄月天回到房内,正在运气调息身体。这时,黄正端着一碗汤水站在门外说道:“禀教主,属下们熬制了千年人参,为教主调养身体。” “嗯,端进来吧。”黄月天在里面说道。 黄正与那水护法二人,端着参汤恭恭敬敬地走了进去,而那黄月天正闭着眼睛运功。 突然,黄正与那水护法二人拔出刀一左一右地架在黄月天的脖子上。 黄月天惊恐地问道:“两位护法,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黄正得意洋洋地说道:“大侄子,我看你不太合适做教主,还是退位让给我吧。” “四叔,我带你不薄,你最后入教,但却破格提拔你为第二护法。没想到你却恩将仇报,想杀我夺位?” “大侄子,这个世道从来都是实力决定输赢,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你那点儿本事,没能力领导大德教众多弟子。若是你把教主之位让给我,不再插手教中事务,我保让你平平安安地做个太上教主,你看如何?” “哼,休想。你别忘了,教众们只听我一人的话,我看你如何能让他们弃我跟你?”黄月天得意地说道。 “你以为我没有金刚钻,敢来揽这瓷器活吗?不怕实话告诉你,你喂养黑邪蚂蝗的配方,早就已经被我掌握了。我也调制了自己的配方,重新对教众下了蛊,现在所有教众都听我的了。” 黄月天气的吹胡子瞪眼地说道:“哼卑鄙,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不都是跟你学的,你的阴险毒辣,我还只学到了十分之一。”黄正说道。 黄月天看着水护法的眼睛,问道:“水护法,本教主对你那么好,饮乐园的女子随便你挑选。为何你也会背叛本教主?” “教主。请恕在下无礼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水护法在教中二十年了,也只不过排名第三。不过以后我就会排名第一了。”水护法说道。 “没想到你们竟然都是如此地无情无义。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 “我们对你已经算是够客气的了,要是我们也跟你一样无情,现在你已经是我们的刀下鬼了,还在这里跟你废什么话? 黄月天听了这话。连忙告饶道:“大侄子,你先别激动。无论如何咱们也是一家人,难道胳膊肘还有往外拐的?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杀我,我再当几年教主,等咱们黄家得了渤海,就让你当渤海王,反正肉烂了也在锅里嘛。你看如何?” “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啊?还想拿这样的话来诓骗我?我要是放了你,你第一个要杀的就是我。”黄正说道。 “不会不会,我知道四叔你也是为了我们黄家好。只是有点心急了,我怎么会怪你呢?”黄月天连哄带骗地说道。 “说什么也没用了,要么退位,要么拿命来。”黄正说道。 黄月天见劝说无用,于是大声喊道:“来人啦。” 这时,冲过来一群手持铁锹的教徒,而低着头的佑铭也在教徒之中,他目光呆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发现了黄月天以后,他的眼睛突然又闪现了那道绿光,眼里只有教主黄月天伟岸而又高大的身躯。 佑铭专注地盯着黄月天。瞳孔里映射着他一举一动。 这时黄月天对众教徒说道:“快,把这两个乱贼给我拿下。” 黄月天的话已经说完,可却没有一个教徒听令。 “本教主给你们讲话呢?怎么都不动啊?”黄月天责问道。 一旁的黄正冷冷地说道:“大侄子,没用了。他们如今只听我一个人的了。我看你还是乖乖地让出教主之位吧。” 黄月天见大势已去,无奈地说道:“没想到我黄月天聪明一世,最后会栽在你的手里。我们叔侄一场,我对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待我?” “少废话了,你若赶快退位把教主之位让给我,我看在叔侄一场。绝对不会为难你,否则的话…”黄正呵斥道。 “没想到我黄月天一生机关算尽,还是在阴沟里翻了船。哎也罢,现在只求四叔能给我留一条命,足矣。”黄月天乞求地说道。 “太迟了,现在我已经改变了主意。不过你放心,看在咱们叔侄一场的份上,我会给你留一条全尸的。”黄正阴冷地说道。 “你….你…”黄月天气得喷出一口鲜血。 黄正却得意地说道:“没想到这大德教的教主,以后就是我黄正了。”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这时佑铭体内的蛊虫,知道了眼前二人要加害黄月天,于是它控制着佑铭的意识。 只见佑铭瞳孔放大,眼睛绿得发亮。突然使出轻功,双腿一登,抡起手中的铁锹向正在得意忘形仰天大笑的的黄正砍了过去。 黄正得意忘形,没有任何防备,便被佑铭用铁锹插中心口倒在了地上。 “你…你…”黄正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已经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黄月天见状,连忙一掌打翻身旁的水护法。从地上抓起刚才架在他脖子上的两把大刀,分别架在黄正和水护法二人的脖子上。 “教主,教主饶命啊,属下是被木护法蛊惑的,并非属下的本意啊。”水护法连忙求饶。 “哼,晚了。”说罢,黄月天又蹲下,对黄正说道:“四叔,你没想到我这么快就会翻盘吧?我告诉你,我辛苦经营大德教二十多年,不是你一招半式就可以推翻的。我知道你不怕黑邪蚂蝗了。不过你放心,我可以另外给你换个花样。” “你想怎么样?”黄正问道。 “大雪封山了这么久,山上的那些野狼正愁找不到吃的,我正好给他们送一点过去。”黄月天阴冷地说道。 “你,你果然狠毒。”说罢,黄正又大声向另外的教徒们喊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快杀了他。” 被黄正蛊惑的教徒,抡起铁锹纷纷朝黄月天砍了过来。 黄月天双手抡刀,抵挡教徒们的袭击。而佑铭也冲上前,与教徒们打斗,保护黄月天。 这时。火护法及时赶到,甩出手中的两个金拔,将教徒们的头纷纷割了下来。 佑铭与黄月天,以及火护法三人。很快又制服了黄正与水护法。这时,又冲进来一群教徒。黄月天轻轻一抬手,从袖筒里抛出一大团黑邪蚂蝗,从教徒们的脖子上重新注入了进去。 教徒们被黄月天的蛊虫重新侵入,齐刷刷地放下铁锹。跪下大喊道:“弟子参加圣教主。” “嗯,很好。把这两个叛教者拉出去喂狼。”黄月天指着黄正与水护法二人说道。 这时,佑铭连忙跪下说道:“弟子保护圣教主来迟,请圣教主恕罪。” 黄月天见佑铭救了自己,于是大喜道:“好,做得好,这才是我大德教最中心的弟子。” “多谢教主,这是弟子应该做的。”佑铭失魂落魄地说道。 黄月天对佑铭说道:“念在你护教有功,从今天起就破格提拔为我大德教的水护法,负责看守圣灵湖。” 佑铭手持铁锹。动作僵硬,双眼发绿答道:“谢圣教主!”说罢,便站到黄月天身边。 这时,火护法上前一步,不解地问道:“教主,咱们的规矩,五大护法不能有圣灵附体的。为何今天又破格提拔?” “那是以前的规矩,现在我改变了规则。一切规矩都必须以效忠本教主一个人为前提。”黄月天说道。 火护法担忧地问道:“这…这么说,难道属下以后也要?” 黄月天看出来火护法的担忧,于是说道:“火护法。你尽管放心,只要你以后还是继续如此忠于本教主,我不会给你种进圣灵的。” 火护法听了这话,少许宽慰道:“属下对教主的忠心天地可鉴。还请教主明察。” “嗯,我知道了,现在教中就咱们两人没有圣灵附体了,以后教中有什么事,也只能找你商量了。”黄月天说道。 “是,属下多谢教主。” “嗯。你带新晋的水护法,去圣灵湖先熟悉环境吧。”黄月天说道。 火护法看了看佑铭之后,说道:“可是教主,水护法他原本是…” “我知道,我这么安排自有我的道理。我有能力掌控一切,你就放心吧,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你们都先下去吧。”黄月天说道。 “是,属下遵命。” 黄月天转过头问佑铭:“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佑铭面无表情地回答:“回禀圣教主,他们太过狡猾,暂时还未得手。以后弟子一定杀了他们,替您报仇。” “好,为本教主办事,不会亏待你的,你先跟火护法去吧。”黄月天说道。 “是,属下遵命。”说罢,佑铭便跟在火护法身后,一同退出了门外。 而这一切都被悄悄混入大德教的易丹众人躲在一处全部看到了,易丹着急地在窗下小声对另外几人说道:“怎么办啊?没想到师弟这么快就已经来了,还当了什么水护法,不知道会不会助纣为虐,干什么坏事了。” 阿固契曳说道:“他现在已经完全被蛊毒迷了心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做出任何事情来都有可能,咱们一定要小心应付才是。” “阿固大侠说的没错,不过咱们还是要早些营救他才是,不然蛊毒会在他体内越长越多,最后还是会死的。”盛鲁牛说道。 “哎我可怜的师弟,为什么会受这种罪啊。”易丹难过又焦急地说道。 一旁的左划天:“现在不是叹息的时候,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了,咱们要想办法从长计议才是了。” 几人正在窗户下小声商量之时,那火护法经过身旁,大喊道:“你们几个,怎么还不去办事,为何在此聚集?难道教主的话都敢不听了吗?” 易丹几人将头地下,拉低斗篷。黄洵用渤海口音说道:“是,弟子遵命!” 火护法见几人知错了,说罢便带着佑铭一同离去了。 屋里的黄月天,好似听清了这个声音。他走到墙角,摁动灯下的机关,瞬间消失在了空旷的屋子里。 易丹刚想冲上去,却被阿固契曳拉住,轻轻地摇了摇头。易丹看懂了阿固契曳眼神里的劝告,于是没有冲上去,任由师弟佑铭跟着那火护法一同离去。 等火护法离去后,盛鲁牛说道:“咱们赶紧趁这个机会,抓住黄月天。” 易丹与众人点了点头。冲进屋子后,发现屋里已经是空荡荡无一人。 “岂有此理,这个黄月天真是狡猾。”左划天说道。 “不好,咱们中计了,赶快离开这里。”阿固契曳说道。 几人听后,欲从窗口飞出去。突然几张大网从窗户上拉起来。屋子里四面八方射来乱箭。 “大家小心。”易丹抡起铁锹,抵挡乱箭。 众人连忙抡起铁锹,乒乒乓乓地抵挡四面八方射来的乱箭。左划天气愤地说道:“这个黄月天真是阴险,竟然早有准备。” “没错,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再商讨对策吧?”盛鲁牛说道。 易丹将手中锋利的铁锹向窗外那张大网飞了过去,只见铁锹穿过大网,割破丝线。 “哼,还好不是骠国赤蛛网。”易丹说道。 “没错,咱们赶紧走吧。”说罢,盛鲁牛第一个飞了出去。紧接着,另外几人也从窗口飞了出来。 “看来咱们行踪已经暴露,这里不宜久留了。”阿固契曳说道。 易丹道:“不行,我不能回去,我不能将师弟一个人丢在这里。各位大侠你们下回去吧,我要在这里我要去找我师弟。” “那怎么行呢?我们怎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吧。”阿固契曳说道。 “各位大侠,你们听我说,咱们还是都不要意气用事了,这里情况复杂,人越多越容易穿帮。不如就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们都先回去吧?易丹我了消息,就立刻回去告诉你们,你们看怎么样啊?”易丹说道。 “不行,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们不放心。既然人多容易穿帮,这样吧,不如我跟你一起留下来,这样相互也有个照应,他们三位就请先回去等我们的消息,你看怎么样?”阿固契曳建议道。 “嗯,这样也好,那就请三位先盛海镇客栈等我们的消息吧。”易丹说道。 “也行,你们一定要小心。”左划天说道。 “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请记得把咱们的兵器都带回去。”易丹说道。 盛鲁牛道:“好,你们万事小心,有任何情况,就立马回客栈告知我们。” 黄洵也说道:“那就辛苦二位了,二位一定小心点,虽然已用盐水擦拭过身体,但是也千万不能要轻易触碰那些蚂蝗。” “嗯,我们知道了,谢谢黄老伯提醒。”易丹说道。 就这样,易丹与阿固契曳留在了大德教后院。而盛鲁牛、左划天与黄洵三人回到镇子去等候消息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狡兔三窟

左划天三人离开后,易丹跟阿固契曳一同,避开了大德教弟子们的追击,在后院四处打转,却依然找不到佑铭的身影,更找不到所谓的圣灵湖在哪里。 易丹与阿固契曳二人躲在一旁,看着眼前整齐匆匆过往的教徒们,一个个面无血色、表情苦肃的模样。她知道这些中蛊的人,没有太多的心机和头脑,去理智地判断问题和是非,他们都只是一件件没有灵魂的杀人工具而已。所以她大胆地拉住一个经过的教徒问道:“师兄,你好,我是新入教的弟子,请问圣灵湖怎么去啊?” 那教徒面无表情,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圣灵湖是我教禁地,没有教主的通湖令牌,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否则格杀勿论。” “哦,明白了,那请问教主他老人家住在什么地方啊?”易丹说道。 “教主和护法们都住在别院里,教主的住所常更换,咱们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住在什么地方。再说了,教主的住所是不能打听的。你如果有事的话,就直接找火护法吧,他会带你去见教主的。”教徒说道。 “哦好的,没事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易丹说道。 那教徒面无表情,也没再说啥,只是转身离开了。那教徒好似脖子也不会扭动,转身离开的模样就像传闻中的没有灵魂的僵尸一般。 易丹回过头向阿固契曳问道:“阿固大哥,怎么办啊?要通湖令牌才能去那个什么圣灵湖。” 阿固契曳道:“那咱们就去拿到这个通湖令牌吧。” “可咱们不知道那黄月天住在哪里,如何拿到通湖令牌啊?”易丹问道。 “那咱们就在这里挨间屋子找吧,我就不信找不到那黄月天。”阿固契曳说道。 “也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易丹说道。 “好,那走吧” 易丹与阿固契曳二人摸索着,在后山别院群落里,四处寻找那黄月天所在之地。 后山有一个极为隐蔽的山谷,在这山谷里有相似的院落,少说也有几十处。黄月天不定期更换住所。在任何一间住宿的可能都有,真可谓是狡兔三窟,诡踪难觅。 易丹与阿固契曳,一处一处地悄悄查看。在山谷最左边的地方。发现了一处名叫“饮乐园”的地方。 二人悄悄进到院子里,发现了十几个穿着暴露,面容漂亮的女子,正在嘻嘻哈哈地互相逗乐。其中一个穿黄色薄纱的女子对另一个穿绿色薄纱女子说:“真羡慕你啊,春绿。教主前两晚又宠幸你了,还给你们家送去了十头羊和两车布呢。” 绿色薄纱的女子回答道:“我哪有妹妹你风光啊?教主说,你歌甜舞美,就像一朵鲜花一样漂亮,已经彻底征服了他的心,他还要封你做‘歌舞将军’呢,我们可都没有妹妹你这么大的本事啊。” 这时坐在另一边的一个穿白色薄纱,沉默已久的女子,终于开口说道:“好了,你们都别吵了好不好?咱们都是些苦命人。何必还要互相掐损彼此嘲弄?” 那绿色薄纱女子挖苦地说道:“哟,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那种又当了****,又要立牌坊的人。前几天晚上我听见不知道是谁,跟几位护法翻江倒海,叫得简直是翻江倒海,鬼哭狼嚎,差点没有把太白山震得雪崩。哼,既然咱们都进了饮乐园,已经是教主和众护法的人了,就踏实一点安心过吧。总比在外面冻死饿死要强得多吧?” 易丹在门口听到这女子话,真的快要听不下去了,她心想,为何这世上总是有那么一些女人一生都要自甘示弱去迎合男人的需求而活?并且不管是什么样阴险毒辣的男人。只要它们有权有势或有钱,这种女人就会像苍蝇扑屎一样,甘之如饴。再仔细想想,或许又不该全怪她们,毕竟这是一个男人绝对掌控着一切的世界,拥有更多的女人。也只是这些男人们炫耀权势的一种工具而已。在这生存艰难的乱世之中,想必更是如此。所以这类女人们,更有攀附权贵的理由与堂而皇之的完美借口。难怪黄月天的大德邪教,能在这太白山一带为所欲为,原来四下百姓都已经被他们欺负怕了,都敢当默不作声的奴隶,所以大德邪教才能在此这般猖狂。 易丹正陷入深思的时候,阿固契曳却小声地说道:“黄月天不在这里,咱们快走吧。” 易丹看过这一幕后,对阿固契曳说道:“阿固大哥,看到她们这样,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像黄月天这样的邪恶之徒能够得逞了。” “哦是吗?你觉得是为什么呢?”阿固契曳问道。 “因为百姓们的过分的善良和隐忍,才成就了他们的嚣张与猖狂。也是因为百姓过分的妥协,或者说是过分的懦弱,才成就了他们如此这般的邪恶与有恃无恐。” 阿固契曳听了易丹这话,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或许你说的没错,百姓们从善良、到得过且过,再到畏惧、懦弱、妥协,甚至最后有些人见能捞到好处,就变成了支持、加入、助纣为虐,捞到了好处,贱贱地也成为邪恶势力的一部分了。” 易丹答道:“是啊,若是人人都有骨气,不畏惧这些邪恶的人。我想他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得逞。” “但是在面临生与死的抉择时,大多数的人与那些飞虫鸟兽都是没有分别的,这个我早就见多了。”阿固契曳说道。 “所以人性原本就是恶的,一切都是基于动物本能的基础上的,对吗?”易丹问道。 阿固契曳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或许是吧。不过话虽如此,但你也别太悲观了,不也有像林筱那样,宁死不对邪恶势力低头的人吗?这样的人,才是我们应该推崇和帮助的。” 易丹道:“可是林筱这样的人太少了。世人大都贪生怕死,嫌贫爱富,只想攀附权贵,不愿为公平正义而去努力争取。” 阿固契曳:“你说的没错。若是人人都愿意为公平正义努力争取,最后一定会发现,自己争取来的公平正义,远远要比攀龙附凤得的好处。更多更广。” “嗯,那些攀附权贵而得来的东西,再好再多,都只是暂时的、危险的,就像在刀口上舔的血。终究还是会付出更大的代价。而自己努力争取来的公平正义,却是正大光明的、是永远都经得起考验的。”易丹说道。 阿固契曳道:“没错,正像杜牧所说的那样: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一味地攀龙附凤,只追求升官发财的人,若是真能回头看看,他们就会发现,自己削减脑袋扎进权贵堆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才得来的那些东西。又有多少是能祖祖辈辈、子子孙孙一直延续不断地传下去的呢?可叹世上有多少目光短浅的庸碌之辈。永远看不清这个道理。他们今天仗势欺人,待明日斗转星移,自己的子孙,又会被别人欺压宰割,这样的恶性循环,就像一个不能破灭的诅咒,在这个世界永远不停地反复轮转着。” “阿固大哥你说得对。还是要靠自己努力争取真正的公平正义,才是永恒的道理。”易丹说道。 阿固契曳看着易丹的眼睛说道:“嗯,妹子,没想到你竟然也有这些想法。真是与众不同的奇女子。” “多谢阿固大哥的夸赞,我懂的东西还是太肤浅了,都是一路走来,跟许多前辈们学来的。还请阿固大哥不要见笑。” “哪里,你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咱们先别说这些了,黄月天不在这里,咱们还是先找到黄月天,拿到通湖令牌再说吧”阿固契曳话锋一转说道。 “好,你看我。差点把正事都耽搁了。”说罢,易丹与阿固契曳二人离开了饮乐园,继续去寻找黄月天的住处。 二人来到东边院子,躲过守卫后,跳进院子里。通过窗户,看到一个和黄月天长相与身材都十分相似的男子,正躺在床上休息,易丹正欲破窗而入,阿固契曳拉住了她后,说道:“先别急,等我点了他的昏睡穴咱们再进去吧。” 说罢阿固契曳从地上捡起两颗小石子,从窗户上扔了进去,正好砸在床上那人的昏睡穴上,那人便进入了昏迷沉睡状态。易丹和阿固契曳这才从正门进去,四下寻找黄月天的通湖令牌。翻找了一会儿不见任何令牌踪迹,易丹说道:“阿固大哥,怎么什么都找不到啊?” “是啊,真是奇怪了,你说这黄月天会把令牌藏在哪里呢?要么咱们搜一搜他身上吧?”阿固契曳建议道。 “好,那请你来搜吧。”说罢,二人来到床边那个被点穴后昏睡的人身边。易丹仔细辨别了一下,发现此人并非是黄月天本人,而是一个与黄月天的长相和身材都极为相似的男子。 易丹用略带惊讶的语气小声地说道:“阿固大哥你快看,这根本就不是黄月天。” 阿固契曳正在男子身上翻找,听到易丹的话,连忙抬头仔细辨认了一下说道:“嗯,这人的确不是黄月天,只是和他的体格外貌极为相似的人。看来这人是黄月天的替身。” “这黄月天真是狡诈,竟然还为自己找了个替身。”易丹说道。 “哎,看来只怪你见得太少了。”阿固契曳不屑道。 “听你这么说,难道你早就知道这些了?”易丹好奇地问道。 阿固契曳道:“哎,那些权势得来不正当的人都这样。以前草原上的大家族,相互仇杀的时候,很多有权势的人都为自己找替身混淆视听,自己才能在关键时刻争取时间逃脱。” “哦,难怪了。这下我也算是开了眼界了。”易丹说道。 “嗯,不说了,这里没有通湖令牌,咱们赶紧换个地方吧。”说罢,二人离开这间院落,来到东南边的另一间,阿固契曳用同样的方法,将躺在床上的黄月天点穴后,进去又发现了跟刚才同样的情况。躺在床上的人,依然不是黄月天本人。 “看来黄月天十分狡猾。用了很多替身来掩护自己。”阿固契曳说道。 “之前只知道狡兔三窟,没想到这黄月天何止三窟。”易丹着急又生气地说道。 “看来你这趟出来,收获颇丰吧?”阿固契曳问道。 “哎,是啊。阿固大哥,咱们要怎样才能找到真正的黄月天呢?”易丹问道。 “没办法,只能慢慢继续找了,不过这里就这些地方,咱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真正的黄月天了”阿固契曳说道。 “嗯好。咱们赶紧走吧。”说罢,二人又离开院落。 不一会儿,易丹与阿固契曳二人,来到一所有着简陋的茅草屋顶的院落前。 阿固契曳指了指这间院落说道:“咱们进去看看吧。” 易丹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可能吧?黄月天是和等人,肯定不会住在这种像茅房一样荒芜的地方。” “它看起来像茅房,你怎么知道它实际上就真的是茅房呢?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阿固契曳说道。 “嗯,那好吧。我听你的。”易丹说道。 阿固契曳给易丹使了个眼色,让她跟着自己的脚步。 易丹半信半疑地跟到茅草屋门前。见这茅草屋门口一个守卫也没有,可是他俩走近后,透过窗户往里面一看都惊呆了。只见一层薄薄细纱帘子遮住的屋里。隐约能见屋内金碧辉煌的奢侈陈设,还有四个高大威猛的护卫,在帘子外守护着。 易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 “怎么样?我没感觉错吧?”阿固契曳小声说道。 “没错,没想到这茅屋里面另有玄机。”易丹说道。 “这里应该就是黄月天真正的藏身之所了。”说罢,阿固契曳给易丹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从窗户两边窜了进去,点住那四个护卫的昏睡穴,四个护卫倒地呼呼大睡起来。 易丹与阿固契曳二人打开薄纱门帘走进一看,外表破烂不堪的茅草屋内。金砖铺地,银墙封壁,檀木桌椅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器黄瓷。没想到这个破屋内竟然是如此富丽堂皇奢华雍容。 “我进去看看。你帮我在外面看着。”易丹对阿固契曳说道。 阿固契曳点点头,示意同意。于是四下张望,小心翼翼地为易丹守护。 易丹一个人开始往里面慢慢走去。此时在里屋的一张大床上,黄月天正搂着两个漂亮女人的身体呼呼入睡。他的衣服和随身物品都堆放在床边不远处的檀木椅子上。 “没错,此人应该就是黄月天本人了。”易丹一边想着,一边悄悄地来到床边。请轻轻地在一堆衣服里,翻找那个通湖令牌。 这时,床上挺着大肚,鼾声淋漓的黄月天,突然停止了打呼,易丹吓得赶忙往床下躲藏。不一会儿黄月天的鼾声又打了起来,易丹这才轻轻地从床下钻出来,她发现床边黄月天的鞋子上有一块木头牌子,仔细一看上面写着通‘通湖’二字。易丹露出喜悦的神情,她轻轻地摘下这块通湖令牌,又蹑手蹑脚地走出了里屋,和大厅里的阿固契曳回合后一起从窗户上离开了此地。 离开这茅屋后,易丹拿着令牌高兴帝说道:“真没想,到黄月天如此狡诈,藏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还好被咱们找到了。” “是啊,别人都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住在外面都包满了黄金的房子里,其实往往相反,或许那些不起眼的地方,才是他们真正的落脚之地。”阿固契曳说道。 “这黄月天真是狡猾,狡兔三窟不说,还有那么多替身,真是煞费苦心啊。”易丹说道。 “没错,若是正大光明的君子,就算住在繁华闹市里,也能睡得心安理得。”阿固契曳说道。 “哦对了,阿固大哥,咱们虽然拿到这通湖令牌,但是还是不知道那个豢养蛊虫的湖怎么走啊?”易丹说道。 “这好办,有了这个令牌,咱们就可以问那些教徒了。”阿固契曳说道。 “嗯,没错,咱们赶紧找个教徒问问吧,不然一会儿被黄月天发现令牌不见了,就麻烦了。”易丹说道。 这时,正好经过一个巡防的教徒,易丹拉住那教徒便问道:“师兄你好。教主派我去黑,哦不,是圣灵湖办事。请问圣灵湖怎么走啊?” 那教徒看了看易丹二人,问道:“你们有令牌吗?” 易丹亮出那个偷来的令牌。那教徒赶忙鞠躬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属下见过领导。” “嗯,快告诉我,圣灵湖怎么走吧?”易丹问道。 “回禀二位领导,你们看到前面三条沟渠了吗?沿着中间那条沟渠。一直往南走,穿过两个树林,便可到达圣灵湖的大门口了。” “嗯知道了,多谢师兄。”易丹说道。 那教徒毫无表情地说道:“不用,为教主办事应该的,属下告退了。” 那教徒离开后,易丹看了看他刚才指的路,说道:“阿固大哥,那边不是刚才咱们来的方向那个右边的关口吗?” “没错,看来那边的确是另有玄机。”阿固契曳说道。 “那事不宜迟。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了。”说罢,易丹沿着那教徒指引的方向,走向中间那条沟渠处,沿着那沟渠,依稀可见还有未干的血迹,和零星的黑邪蚂蝗。 “阿固大哥你看,我猜得没错的话,昨天黄月天下令放闸时,那些黑邪蚂蝗就是通过这几条沟渠进入到前面大殿的。” “应该是这样。你看沟渠里的血迹都还没有干。”阿固契曳说道。 “嗯,那咱们要小心点了,赶紧找到师弟,一会还要把令牌先放回去。不能让黄月天发现了。” “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一会儿找到蚂蝗湖以后,咱们就分头行动吧。你去救你师弟,我去还令牌。”阿固契曳说道。 “嗯好,这个主意不错。”易丹说道。 不一会儿,两人穿过几片树林。来到一个关口前。关口又一道紧闭的大石门,那条一路而来的沟渠,也从这石门侧下方穿进去消失不见了。 阿固契曳说道:“我看这座山的背后,应该就是那黑邪蚂蝗湖了。” “嗯,那我师弟应该就在这山后面了。”易丹说道。 易丹冲着那石门大声叫喊着:“在下奉教主之命,前来圣灵湖办事,还请守关师兄打开石门。” 话音刚落,石门轰一声从里面打开了,一个教徒模样的男子走出来,开口便问道:“有通湖令牌吗?” 易丹将令牌拿出来给那教徒一看,那教徒说道:“好,你们进去吧。” 易丹向男子问道:“敢问师兄,今天刚上任的水护法他来了吗?” 那教徒道:“水护法就在湖边的牧灵院内,属下带您去找他吧。” 易丹听了这话后,急匆匆地跑进了山洞里,这时那教徒喊道:“回来。” 易丹停下脚步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那教徒道:“这圣灵湖是我教圣地,要三拜九叩之后才能进去,难道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吗?” “哦,对不起师兄,在下的确刚入教不久,谢谢你提醒。”书博爱,易丹只好轻轻地退出来,三拜九叩之后,又跑了进去。 阿固契曳也三拜九叩之后追了进去。那教徒便边门便喊道:“你们等一等,我带你们去。” 易丹连忙回头小声对阿固契曳说道:“阿固大哥,天快亮了,你先回去把令牌放回原处吧,我怕黄月天发现就糟了。” “不行,你一个人去,我担心你的安危。”阿固契曳说道。 “没事的,我会小心应付的,你放心吧。你就在外面等着接应我们好了。”易丹说道。 阿固契曳想了想说道:“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啊。” “好的,阿固大哥,你放心吧,咱们分头行动了。”说罢,易丹走回去对那守关的教徒说道:“师兄不好意思,这位师兄只是送我过来的,他另外还有事要去为教主办,麻烦你再打开门让他出去吧。”那 教徒将还没关上的石门再次打开,两人就这样分开行动了。阿固契曳原路返回去还回令牌,而易丹在那个教徒的带领下,沿着山洞直直往前走。 易丹又好奇又紧张,一路东张西望地跟在那教徒身后,不一会儿功夫便到达了长长山洞的出口。 走出山洞,映入眼帘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只见眼前是一片巨大的,泛红色水光的湖泊。目测那有方圆二十里大小,隐隐约约看见湖中心果然有一个小岛,只是现在天蒙蒙亮,还估计不到小岛离湖岸具体有多远。 易丹好奇地问道:“请问师兄,现在已是隆冬时节,万水都被冻成了冰块,但为何这圣灵湖却依然没有封冻啊?” 那教徒道:“这圣灵湖是我大德教供奉圣灵的地方,湖水里有供奉圣灵的西域暖心草,无论天气多冷也不会封冻。” “哦,我明白了,多谢师兄指教。请问师兄,牧灵院在什么地方啊?”易丹又问道。 那教徒为易丹指了指前方湖边不远处的一座院落:“就是那湖边了。” “嗯好,多谢师兄指路,我自己一个人去找水护法就是了,师兄你请先回去吧。”易丹说道。 那教徒道:“这里是我教圣地,请办完事马上出来,别出什么岔子,否则咱们都要受交规处置。”教徒说道。 “师兄放心吧,我办完事很快就会出来的,不会有事的。”易丹说道。 那教徒点了点头,二话没说,便转身便离开了。 易丹沿着红色的湖水岸边,往前走着。看着这眼前偌大的一湖红色的湖水,易丹心里有着巨大的疑惑:难道这些红色的湖水都是血水吗?不,不会吧?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水呢?如果是的话,难道都是人的血液吗?易丹思索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一直往刚才那个弟子指的方向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湖岸的那处院落外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 血池牧蛊

易丹带着疑问来到院落门口。见师弟佑铭果然在此。她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轻松的神情,至少找到了师弟所在的地方了。 只见佑铭独自一人在屋内的一个小池子边,闭上眼打坐。而这个池子在屋子的最中间,里面是浓浓的血水,有七八根竹筒管子,从不同方向源源不断地往这池子里注入血水。若是没猜错的话,这血水应该就是不停地在杀人或杀牲畜,才会有如此多鲜血,源源不断地供应着。 这时易丹大喊一声:“师弟,你果然在这里。” 佑铭听到这一声呼喊,突然睁开眼睛,眼珠里泛着绿色的邪光,冷冷地说道:“师姐,你来了?” 易丹见佑铭认得自己,连忙高兴帝冲上去疏导:“师弟,太好了你还认得我。” “师姐,天亮了吧?”佑铭冷冷地问道。 “是啊师弟,你现在怎么样了?”易丹关心道。 佑铭冷冷地说道:“天亮了,就该去喂圣灵了,一会儿咱们一起去吧?” 易丹刚欣喜的心情,突然又跌落了下来。原来佑铭根本就不认识她。刚才佑铭称呼的师姐,或许只是他以为易丹也是大德教的人罢了。他刚入教,虽然升为了护法,但天生谦逊的佑铭,在这大德教里,男的都称呼师兄,女的都可以称呼为师姐了。 易丹想到这里,心里的激动又落了下来。她心里知道,眼前这个中了黑邪蚂蝗蛊毒的佑铭,与其他的教徒已经没有什么区别。易丹只好将计就计地说道:“那好吧,天已经亮了,咱们这就一起去喂圣灵吧。” 佑铭从打坐的台子上走下来,他拿起一个木桶,在血池里打了一桶鲜红的血水拎了上来。随手拿起半个干葫芦做的水瓢,走出了这屋子,迎着寒冷的雪风,直直朝湖边的一艘木船上走去。 易丹也跟了出来。此时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先前还是一湖红色的水,现在却变成了一湖黑压压的黑邪蚂蝗。或许是因为太阳开始在东方升起,这些又冷又饿的黑邪蚂蝗。全都浮上了水面等待喂食了。 如此多的黑邪蚂蝗,简直可以用铺天盖地来形容,也一点儿都不为过。易丹想不通,为什么黄月天会豢养这么多的蛊虫呢?这一大湖的蛊虫,多得就算是给世界上每一个人都种上一条。估计也远远足够了。看来黄月天的野心还真是不小啊。 佑铭提着一桶血水走到了小木船上,易丹大喊一声:“师弟不要啊。” 可佑铭淡定地对她说道:“快上来啊。” 易丹迟疑了一下,想想自己没有把师弟保护好,是自己的失责,现在他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自己更应该站在他身边去保护他的身体不再受到更加严重的伤害了。于是她飞身一跃,来到那条摇摇晃晃的小船上。 佑铭看也不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快划船。” 易丹为了稳住佑铭的情绪,只好拿起木桨,将船只慢慢地往蚂蝗湖的中间划去。 看着一大湖密密麻麻的黑邪蚂蝗蹿拱挤钻。易丹不禁头皮发麻,心里高度紧张起来,但却还要装作十分淡定的模样。 此时易丹划船便四下张望,心里在盘算着自己与湖岸的距离与高度。若是有紧急情况,便可以用轻功飞走。易丹虽然胆大心细,但是身处这黑邪蚂蝗的大湖里,心里却根本没底。她慢慢地划着船,见佑铭麻木地将桶里的鲜血,一瓢一瓢地舀出来洒在湖里,只见鲜血洒下的地方。一大群蚂蝗便蜂拥而至,将小舟都拱得摇摇晃晃,十分惊险。 这些黑邪蚂蝗的鼻子非常灵敏,好似知道这些鲜血来自哪里一般。不一会儿。船体四周都有密密麻麻的黑邪蚂蝗探着头,慢慢地朝船上爬来,易丹见此情况,赶紧从包里摸出先前准备好的盐巴,在船舷周围洒了一圈。这下蚂蝗们便不敢再继续往船舱里面爬了。 此时,被蛊毒控制了的佑铭。瞳孔里泛出一道仇恨的绿光。易丹见到了师弟眼里的可怕绿光,明白或许师弟身体里的蛊毒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行为。于是易丹赶紧说道:“师弟,这桶里面的东西已经喂完了,咱们回去再取些来吧?” 说着易丹赶紧把小船开始往回划。就在快靠岸的时候,佑铭突然用手中的铁锹向易丹背后打去,易丹冷不丁被佑铭一击,差点就掉进了湖里。她连忙抓住船舷,借力飞上了湖岸。 佑铭跟着也飞上了岸来,继续抡起铁锹对易丹攻击。 易丹大喊道:“师弟,你怎么了?是我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你师姐易丹啊。” 佑铭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易丹。 易丹见自己的话有效了,赶忙继续说道:“我是你师姐易丹啊,咱们从小在灵犀谷一起长大,难道你都忘了吗?你从前是那么的诚实善良,是我最好最好的师弟,难道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佑铭听了易丹这些话,开始使劲儿去回想过去的事情。原本的那个他,此时正在和体内的蛊虫做疯狂的斗争。 突然佑铭眼里的绿光消失了下去,他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易丹,问道:“师姐,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了?为什么我们都是这个样子?” 易丹见佑铭清醒了,连忙高兴地问道:“师弟是你吗?你是我的师弟佑铭吗?” “是啊,师姐我是佑铭啊?师姐你怎么不认得我了?”佑铭说道。 “师弟,你中了蛊毒,我是来救你的。”易丹说道。 佑铭听了这话,用一手摸着头问道:“真的吗?我怎么会中蛊毒呢?师姐,你快来救我啊,我的头好痛,快救我啊师姐。” “师弟,你别怕。师姐这就来救你。”说着,易丹朝佑铭走了过去。 这时佑铭眼里的绿光又泛了上来,体内的蛊毒又占了上风。他又挥舞起铁锹,向易丹打过去。易丹在手上哈了一口热气,捡起地上的铁锹。抵挡佑铭的攻击。 师姐弟二人在湖边打斗起来。易丹找找避让,生怕不小心将佑铭打伤,但若是不抵挡的话,佑铭会将自己逼入湖里。 易丹一边打斗一边说道:“你这邪恶的蛊毒。你给我听着,若是你不赶紧离开我师弟的身体,我会让你化为灰烬。” 蛊虫控制着佑铭的脑袋,借佑铭的嘴说道:“哼,我要看你有什么本事。我这就去告诉教主,看他怎么收拾你。” 佑铭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就停下了脚步,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不许你去,我不准你控制我的身体。” 于是原本的佑铭又与体内的蛊虫缠斗起来。他狠狠地扭转回了自己的身体,不让蛊虫控制自己去找黄月天。 而易丹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这时,佑铭将手中的铁锹一扔进湖里说道:“师姐快,快把我绑起来给我喂驱蛊药,快点啊。” 易丹这才想起来了自己身上还带有武夷山药王配制的。专门驱蛊的灵药。 易丹走到师弟身旁,刚摸出驱蛊药,此时那蛊毒又占了上风,出手向她攻击,意图破坏她手里的药。 易丹气急败坏地使出六净四空手,迅速将师弟的身体制服。再用怀里的九节鞭,将佑铭的双手双脚从背后牢牢地捆了起来,将他绑在湖边的一颗大树上。 易丹回到湖边那间屋子里想找一些干净水来化开驱蛊药粉,可是这屋子里除了鲜血以外,没有任何干净清亮的水了。于是她赶快跑到外面的山坡上。用手轻轻地刨开地上的冰雪,确认冰雪没有异常以后,她用衣服抱起一大堆冰雪回到屋子里,想找一个干净的盛水容器。可是这屋里依然是除了盛放过鲜血的容器以外,没有其它任何器具了。 易丹来不及多想,抓起一大包冰雪,塞进自己的嘴里融化。然后打开那药包,抓起一些药粉放入嘴里,她摇摇头。使药粉在嘴里全部化开。 易丹来到师弟面前,体内的蛊虫使佑铭奋力地挣扎抗争着。易丹使劲儿捏住被绑在大树干上的佑铭的嘴巴,嘴对嘴用内力,地将嘴里的药水强行吹进了师弟的喉咙里。 不一会儿,佑铭满头大汗,发出难受的叫声,只见一条大拇指粗细,和十几条蚯蚓一般粗细的黑邪蚂蝗,从佑铭脖子上的皮肤里钻了出来,在药物的作用下,这些黑邪蚂蝗卷缩成一团,滚落到了地上。然后又展开了身子,闻着血腥的方向,全部爬进了旁边的大血湖里。 易丹见蛊虫已驱除,于是试探着轻声地喊道:“师弟,师弟你怎么样了啊?” 这时佑铭轻轻地郑凯眼睛,看着眼前易丹问道:“师姐,怎么样?蛊虫都出来了吗?” “嗯,都出来了。”易丹看着佑铭的眼睛点点头。 “有多少?”佑铭问道。 “一条大的,十几条小的。”易丹说道。 “昨天在大殿打斗时,我被黄月天抓住后,感觉脖子上一凉,应该就是那时,他给我注入体内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十几条了。”说到这里,佑铭还是一阵后怕。不禁打了个冷颤。 易丹连忙脱下外衣,给师弟披上:“师弟,你出了汗,外面太冷了,快多穿点吧,不然一会儿要冻成冰块了。” 易丹给佑铭披上衣服说道:“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师姐我永远都不要再被这黑邪蚂蝗入侵了。” 易丹赶忙帮师弟解开绳子说道:“师弟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 “师姐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都怪我自己不小心,幸好刚才我没有伤害到你,不然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说罢,被松开手的佑铭紧紧的抱着易丹。 “师弟,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这里太邪恶,太可怕了。”易丹说道。 “嗯,好的师姐,那咱们赶快离开吧。” 正在二人刚准备离开此地时,突然听到头顶一阵哗哗的声响,两人抬头一看,山上一条细细的绳索一直通向湖中心那个隐隐约约的小岛上。绳索上挂了一个篮子,正在滑向湖心岛的方向。 “师弟,你快看那篮子里装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易丹问道。 “不也知道,我还记得昨晚那火护法带我来时,说过每天会有人将篮子滑到岛上,然后过一会儿,又会从另一条绳索上滑回来,让我负责回收回篮子就可以了。”佑铭答曰。 “这就奇怪了,我看不如一会儿咱们去那屋子里等等,看看这篮子究竟有什么玄机?”易丹说道。 “嗯好,我听你的。”佑铭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蛊岛遗侠

易丹与师弟佑铭二人,回到湖边小屋里。她站在那根直通湖心岛的绳索旁,等待回来的篮子。 果不其然,过了片刻以后,只听见绳索哗哗的声响,声音越来越近、震动也越来越大,很快只见一个篮子顺着绳索从窗外滑了进来。 易丹刚想用手去打开那个篮子,看个究竟时时,师弟阻止了她,佑铭说道:“师姐先别动,小心万一有黑邪蚂蝗。” 易丹听了师弟的话,赶忙将手缩了回去。佑铭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小心翼翼地挑开那篮子的盖子,发现里面有一个空碗,碗底还有几粒残留的米饭。 “这是什么啊?”佑铭问道。 “我猜想,可能是他们在给那小岛上的人送的饭。”易丹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会不会就是那个黄老先生口里所说的,他的小儿子啊?”佑铭恍然大悟道。 “对啊,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看极有可能就是。”易丹说道。 “要么咱们去岛上看个究竟吧?”佑铭建议道。 “这湖太大了,这样过去太危险,万一不是那黄凡,而是其他闭关练功的邪恶高手,岂不是就更麻烦了?”易丹说道。 “那怎么办啊?要不然咱们设法先和那岛上的人联络一下?”佑铭说道。 “这个办法不错,可是要怎样联络呢?”易丹问道。 佑铭笑着说道:“师姐,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现在却糊涂了啊?咱们可以写个东西,用同样的办法将篮子滑过去不就可以问了吗?” 易丹也笑着说道:“哎呀,没错,这个办法好啊。师弟,没想到你中过蛊毒之后,好像变聪明了嘛?早知道该多给你种几条。” “师姐,你还取笑我。哼。”佑铭撒娇道。 “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啦。”易丹说道。 “没有。是师姐你为我担心操劳,都没有休息好,所以来不及想那么多,我明白的。辛苦你了师姐。”佑铭体贴地说道。 “没事的师弟,我说过,会永远对你好的。” “谢谢师姐,你真好!”佑铭说道。 易丹找来一块较为平坦的石板,用尖石子在上面写上:“请问阁下是谁。何以居身蛊岛。” 写好之后,将石头装进篮子里,用轻功飞上山顶,将篮子挂在那绳索上滑了过去,而后便下来等候消息。 不一会儿,只听绳索哗哗作响,果然那篮子被滑了回来。 易丹二人略带期待的打开那篮子,石头上的空白处刻了几个字:“蒙困二十载,孤身望求救。黄凡” 佑铭高兴地说道:“没错,果然是黄老先生的小儿子黄凡。师姐。咱们要想办法去救他才是。” 易丹:“嗯,但是咱们要怎样才能去救他呢?” 佑铭:“不如咱们划船过去吧,正好这里有条小船。” “不行,那船太小,而且湖里有那么多的黑邪蚂蝗,咱们这样划过去很危险啊。”易丹说道。 “那咱们就多拎几桶血,一路撒过去分散那些蚂蝗的注意力吧?”佑铭建议道。 “嗯,我看只能这样了。”易丹说道。 二人在那鲜血池子里,打起了七八桶鲜红的血液,拎到那木船上。小小的木船承载了七八桶血和两人的重量之后。被压得非常低沉,人坐在船里,明显感觉到外面的水位与船舷快要平行了。而水面被黑压压的蚂蝗覆盖得严严实实,完全看不清湖里的水色。易丹从包里继续摸出几包盐巴。洒在船桨和船舷四周防止蚂蝗爬进船舱。 佑铭划船,易丹泼洒鲜血引开那些蚂蝗对船只的注意力,慢慢地向湖中那小岛靠近。就在船只还差十几丈距离,便要抵达对岸时,突然搁浅划不动了。佑铭用船桨试探了一下水下,发现此处下面已经是滩涂。无法划船了。 “师姐不好,前面是浅滩,我划不动了,怎么办啊?”佑铭问道。 易丹看了看前面四周的地形后说道:“看来这岛上没有停船的港口,全是这种缓缓浅入的滩涂。” “是啊师姐,这滩涂虽然浅但,里面全是黑邪蚂蝗,船只没法靠岸,人也不能下船行走,这可怎么办啊?”佑铭着急地说道。 “我看前面最多半里地就上岸了,不如咱们用轻功飞过去吧。”易丹说道。 “可是,我的轻功没有你的好,我怕我难以驾驭这么远的距离啊。”佑铭说道。 “没事的,我带着你就行了,来吧,相信我。”说罢,易丹将手伸出来,佑铭微笑着对师姐点点头,伸出自己的左手抓住师姐的右手。 易丹向佑铭点头示意,二人从船上跃起,直直飞到湖心小岛山顶上落了下来,将那浅水滩涂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两人顺着对岸过来的两条绳索,的方向找了过去。果然在绳索的不远处,有一个山洞。 “黄前辈,黄前辈是你吗?”易丹边走边喊道。 这时,从山洞里窜出来一个胡子和头发拖了丈余长的男子。那男子先是有些许激动,但却又好似害羞一样用双手遮住自己的脸,赶忙往后躲避。 易丹二人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你是黄凡前辈吗?” 那男子听了易丹的话,又回头看了看二人的斗篷和铁锹装扮之后问道:“你们是我大哥的人?” “前辈,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大德教的人。只是混进来救人而已。我叫易丹,这是我师弟佑铭,我二人都是来自中原洛州。请问您是黄凡前辈吗?”易丹说道。 “哦,是吗?你二人都是中原而来?”男子问道。 “是啊前辈,我师姐弟二人是受了黄洵老前辈的托付,特意前来寻找一位叫做黄凡的前辈,请问你是黄凡前辈吗?”易丹问道。 那男子依然捂住脸说道:“没错,我就是黄凡,请问我爹他老人家还好吗?” “他跟你一样,被你大哥囚禁了二十年,昨天才刚脱困。老先生现在只盼着你能平安回去相见啊。”易丹说道。 那黄凡听了这话,忍不住泪流满面地说道:“太好了。我爹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太好了。没想到我黄凡困在这里几十年,今天还能有望得知他老人家的消息。二位能来这里。一定有些本领。请二位带我离开这个孤岛,去见我爹他老人家吧。” “前辈你先莫着急,我们就是专程前来助你脱困的。不过,请问黄前辈,你为何老捂着脸啊?”易丹问道。 “我在这里都困了二十年。我怕你们看到我这幅样子,会笑话我。”黄凡说道。 “怎么会呢?黄前辈困你在这里,不能梳洗,也不能整理仪容,我们都能理解,怎么会笑你呢?”易丹说道。 “我渤海人最注体态重仪容,这些年我被困在这里,都变成了一个野人了,我哪儿还有脸见人啊。”黄凡说道。 “黄前辈你不用这样难过,咱们出去以后再好好休整一番便是了?”佑铭说道。 “哎。二十年前,我前去劝我大哥不要养蛊害人,可我大哥不听劝告,他先将我软禁在别院里,后来我逃脱了。我到处去寻找克制那蛊虫的办法,我知道那黑邪蚂蝗可驱可防,但就是没法杀死它。”黄凡一点点地讲述着自己过去的经历。 “谁说没法杀死啊?用火就可以烧死那些蚂蝗。”佑铭说道。 黄凡道:“你说用火烧?那只是在岸上,并且对付一少部分的蛊虫,可以用这样的办法。可是如果太多的话就不行了,况且你看这么大一个湖。它们躲在水里,要怎么烧啊?”黄凡反问道。 “那,那可以用毒药啊?”佑铭说道。 “看来你们对这黑邪蚂蝗还了解不多,这蚂蝗就是用毒药喂养的。它们不惧世上任何的毒药。”黄凡说道。 “这么说来,这一大湖的黑邪蚂蝗,还没办法消灭了?”易丹问道。 “天地万物相生相克,无论再厉害的东西,都一定会有克制它的办法存在。后来我逃出去后,在龙原府偶遇了一位海外道士。他告诉我,说是在湄沱湖(今兴凯湖畔,有一种叫做敏株菌的菌菇,只有用这种敏株菌,晒干研磨成粉末,洒在湖里,才可以杀死那些黑邪蚂蝗。”黄凡说道。 “是吗?那敏株菌真能克制黑邪蚂蝗?”易丹问道。 “没错,不过那道士说,敏株菌每一株都有不同的颜色,而且形态大小也各不相同。但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它们都只在丛林缝隙的太阳下,一旦进入夜晚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第二天太阳出来,又会在不同的地方重新冒出来。并且极其稀少也很难找。所以我当时就北上湄沱湖,去寻找那道士所说的敏株菌。”黄凡讲述道。 “请问这湄沱湖在哪里啊?”易丹问道。 “湄沱湖就在渤海国内陆的正中央,它物产富足,水域辽阔,比江南的太湖还要大一倍,就像一颗美丽的明珠,镶嵌在我渤海大地之上,是上苍对我渤海人的恩赐和馈赠。”黄凡说道。 “嗯,那后来呢?黄前辈你究竟有没有找到那敏株菌啊?”易丹问道。 “没有。那湄沱湖太大了,道士也没有说清楚具体在哪个地方,和哪个季节才会生长。所以我找了许久也不见那敏株菌的踪迹。”黄凡答曰。 “那后来呢?你又是怎么被关在这里来了?”佑铭问道。 “后来我大哥派人找到我,他欺骗我说父亲生病了,要我赶紧回去,他也承诺以后也不再养蛊虫了。我轻信了他的话回到了兴州,却被他设计擒住,关在了这蛊虫之岛,这一关就是二十年。你们看我这样子,我这头发,这胡子,都成什么样了。”黄凡抓着自己丈余长的胡子和头发说道。 “这黄月天真是可恶,作恶多端丧尽天良。”佑铭骂道。 “是啊,这些年,我眼看着湖水越来越红,湖水里的黑邪蚂蝗也越来越多,我猜我大哥他一定又残害了不少的生灵。”黄凡感叹道。 “没错。黄月天他杀人无数,我都差点命丧他的蛊毒之下。真是卑鄙无耻阴险毒辣。”佑铭说道。 “我被关在这岛上与世隔绝,不知道外面现在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黄凡问道。 “大唐灭亡十四年了,诸侯割据,天下分为了十几个小国。每日混战不休,百姓苦不堪言。不过渤海国还有一息残存,现在是渤海安王大諲撰十五年,估计要不了许久,就要被契丹所灭了。”易丹说道。 “哎。我被困这么久,没想到天下如今已是这这幅局面了。”黄凡感叹道。 “是啊,多少人都想趁着乱世捞一把,就像你大哥黄月天也是如此,没有人会管百姓死活。”易丹说道。 “那我爹呢?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我爹也被我大哥囚禁了二十年啊?”黄凡问道。 “你爹说,后来他去找你大哥,求他放了你,可是你大哥非但没有放你,还将你爹囚禁起来。一关也是二十年。”易丹说道。 “哎,不知道我爹他老人家,身体可还安好,我真想去看看他。请问二位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带我离开这里?”黄凡问道。 “我们是坐船过来的,不过岛上没有港口船只不能靠岸,我们是用轻功过来的,现在船就停在那浅水之中,咱们可以一起飞回去。”佑铭建议道。 黄凡摇摇头说道:“不行。这些年我的饭菜里,一直都被我大哥下了药,我根本就没法施展轻功了。若不是这样的话,就凭这个小岛岂能困得住我?”黄凡说道。 “那我们二人带你飞过去吧”易丹说道。 “师姐这更不行了,我的轻功本来就很差,只能靠你带着才能勉强撑过来。若是咱们再带一个人。恐怕根本就飞不起来了。”佑铭说道。 “可是,那该怎么办才好啊?”易丹说道。 佑铭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就想个办法,从浅滩走过去,你们看如何?” “走过去?怎么走啊?那水虽然浅,但里面全都是黑邪蚂蝗,若是有一条钻进身体。就完蛋了。”黄凡说道。 “那可不一定,咱们要想个办法,既不被蚂蝗侵入,也能平安抵达船上。”佑铭说道。 “有什么办法?”黄凡问道。 佑铭亮出手中的铁锹,想了想说道:“我有办法了,你们跟我来吧。” 佑铭用铁锹砍下了几根结实带叉的树干,然后再取了些树藤替代绳子,将脚绑在结实的树叉上,又将整个树干绑在小腿上做成了一副高跷。 “你们看,我这副高跷怎么样啊?能不能踩到船只那边?”佑铭踩着高跷问道。 “师弟,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啊。”易丹忍不住夸赞道。 “那当然了,也不看我是谁的师弟。”佑铭得意地说道。 易丹笑了笑,没有作答。 黄凡说道:“踩高跷行是行,不过那蚂蝗很凶猛,闻到人的气味之后,会顺着高跷爬上来的。” “师姐,你不是带了盐巴的吗?快拿点出来。”佑铭说道。 易丹连忙摸出最后一包盐巴,递给佑铭。佑铭用了少许雪水,将盐巴融化,抹在高跷上,得意地说道:“咱们用着浓盐水涂抹在高跷上,这样蚂蝗就不敢爬上来了。这个办法果真是完美极了。” “嗯,师弟你这个办法不错,我看就这么办吧。”易丹说道。 于是三人都动起手来,绑好高跷后,抹上浓盐水。 易丹来到浅滩边,第一个试着踩着高跷下水,果然蚂蝗在高跷下围得密密麻麻,仰起脑袋往上瞭望。可是都不敢再往上爬了。 “成功了,成功了,黄前辈,师弟,你们都下来吧。”易丹大喊道。 黄凡听了此话,立马将胡须头缠在头上,踩着高跷,下到了水里。三人手拉手,注视着脚下的情况,慢慢地往小船那边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三章 蛊湖斗武

易丹佑铭以及黄凡三人手拉手,快要抵达湖中小船的时候,只听前面传来:“哈哈,哈哈”几声大笑。 三人抬头一看,原来是黄月天站在那小船上,正在看着浅滩里踩着高跷,蹒跚步履的三人。 “糟糕不好,是黄月天。”佑铭说道。 “黄月天,你想要做什么?”佑铭指着黄月天,大声问道。 “哼,看来我的计策还不错,你们都上钩了。”黄月天得意地说道。 易丹道:“原来你故意让我师弟来这里,就是为了引我们前来?” “没错,你们两个江湖小辈,怎是我黄月天的对手?哈哈,哈哈”黄月天更加得意地笑道。 这时,一旁的黄凡却开口说道:“大哥,你可还认得我?” 黄月天盯着黄凡,大声说道:“黄凡,我念在手足之情,没有杀你,你就必须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那岛上,否则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大哥,你就让我出去,见一见父亲他老人家吧。”黄凡乞求道。 “不行。你一出去,就会坏我的大事,我决不允许你离开这蛊岛。”黄月天说道。 “难道你要把我一直关在这里到死吗?”黄凡问道。 “你若是天天祷告,我封侯称王了,到那天,我一定放你出来,共享富贵。你看如何?”黄月天邪恶地说道。 “大哥你醒醒吧,就凭你这几条蛊虫,就想称霸一方,那是不可能的。你若继续这样下去,是得不到什么好结果的。”黄凡说道。 “哼,那可未必。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哪一个不是三分靠实力,七分靠运气?”黄月天说道。 “你这是歪理邪言。自古得人心者,方能服天下。你若一味蛊惑人心,只会让更多的人恨你。只会成为天下武林中那些明白人的笑柄。”黄凡说道。 “其他人我管不着,只要在我能控制的范围内,我一个人说了算就行了,管它什么天下武林不武林。我关上门来做自己的事碍着谁了?”黄月天说道。 “你以为你行不义之事,关上门就没人干涉了吗?天下还有许多正义的侠士,比如就像我身边这位姑娘和小兄弟一样,他们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的。大哥,你就醒醒吧。”黄凡说道。 易丹听了黄凡这番咱们自己的话。虽然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但立马回过神来,谦虚地说道:“黄前辈过奖了,我们只是恰巧碰上了,算不算什么正义侠士。真正的几位大侠,他们都还在山下等咱们呢。” “姑娘你谦虚了,你们若是都算不上正义的侠士,那这天下间就没有大侠了。”黄凡说道。 “呸,什么正义侠士?说白了都是些浪得虚名的自私鼠辈而已。不管他契丹、大梁、吴越还是那些江湖门派,哪一个不都是为了自己利益。常派人来太白山巴结讨好我?没见他们谁敢把我怎么样了。”说到这里,黄月天又得意地昂起头来。 易丹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道:“黄月天,你就是一跳梁小丑,你这种奸邪小人,还能活在这世上蛊惑人心,简直就是羞辱天下人的脑子。” 黄月天听了易丹羞辱自己的话,气急败坏地说道:“你这黄毛丫头,我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就不知道你黄爷爷是不好惹的。” 说罢,黄月天又从袖管里抓出一把黑邪蚂蝗。向易丹抛洒过去。易丹以高跷借力,从浅滩上飞了起来,挥了挥手手里的铁锹,将黑邪蚂蝗都打散。 黄月天运气发功。将湖面一大团黑邪蚂蝗继续朝易丹打了过去。易丹也毫不退缩,从天而降,抡起手里的铁锹,小心翼翼地将红色湖面的蚂蝗铲起来,朝那黄月天抛洒过去。 黄月天使出大德气血功,将易丹打来的黑邪蚂蝗击成了肉末。易丹在空中翻转了一圈。落到浅滩上,高跷踩在湖水里,一大片黑邪蚂蝗的肉末纷纷落了下来。易丹连忙脱下自己的斗篷,朝上抛去,将蚂蝗肉末全部挡住。 “黄月天,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易丹质问道。 黄月天站在船舷上,得意地说道:“在外面或许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在这血池之中,你想要胜我,难如登天。” 佑铭听了这话,大声呵斥道:“卑鄙,有本事你就与我师姐公平比试,赢了才算是英雄。否则传出去只会让天下人耻笑。” “放心吧,死人是不会把消息传出去的。”黄月天说道。 “无耻,你黄月天好歹也算是江湖上有点名头的人,没想到如此卑鄙无耻。”佑铭大声斥责道。 “你现在就是骂遍我黄月天的祖宗十八代也没有用,今天你们谁也别想从我这血池逃出去。”说罢,黄月天在船舷上一蹬,举起双掌,朝踩着高跷站在浅滩的三人飞了过来。 易丹毫不畏惧,但为了不让师弟和黄凡被蛊虫伤及。她一跃而起,主动朝黄月天迎击过去。 黄月天与易丹二人在空中对击一掌,彼此都被对方的掌力震开。 佑铭见状,替易丹捏了一把汗,大喊一声:“师姐小心。” 易丹连忙朝后转头,飞了一段距离之后高跷落在了浅滩上,稳稳地站在了水面。 “黄月天,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易丹深处黑压压的蚂蝗湖,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依然装作不屑的模样,对黄月天蔑视地说道。 黄月天落在了浅滩上,双脚站在血池里,淹没了一半的小腿,却安然无事地说道:“好功夫。那就让你尝尝我的‘万蛊捉心’吧。”说罢,黄月天举起手掌运气丹田,盘坐在血池里,湖里所有的黑邪蚂蝗都朝他游了过来,黑压压一大片,铺天盖地,场面甚为可怕。不一会儿,黄月天从头到脚,整个身子都被黑邪蚂蝗紧密包围,没有一丝一隙露在外面。 易丹三人都不知黄月天要做什么。但心里明白,他肯定不会做什么好事。于是纷纷朝后退了几步。 “啊!”突然,黄月天大喊一声,将身上所有的黑邪蚂蝗。朝易丹打了过去。这次飞来的蚂蝗,可不比上几次那样散乱。只见每一条蚂蝗的身体都直成了一条线,而它们锋利像钢针一样的嘴巴,更是统一朝着易丹的方向直直插去,几十万条黑邪蚂蝗。就像几十万枚锋利的钢针和飞镖一样,黑压压的一片,横着朝易丹飞射过来。 易丹连忙飞起身,躲避这招‘万蛊捉心’。但被黄月天拼劲内力打过来的几十万枚钢针一样的黑邪蚂蝗,却丝毫没有落下来的趋势。而黄月天却用内力,传送腹语,通过几十万条蛊虫的身体,传送着自己的蛊惑之音。 易丹顿感身边突然有几十万种阴阳怪气的靡靡邪音,在此起彼伏地对自己呼喊着:“宇宙之道,大德第一。加入我教,效忠教主,老由教养,病由教医,均田平地,天下大同。来吧,来吧,加入我教。宇宙之道,大德第一,加入我教。效忠教主,老由教养,病由教医,均田平地。天下大同…” 易丹飞在空中,却被几十万种高低起伏的靡靡之音,反反复复地围绕叫喊,喊得她头昏脑胀,渐渐地快要失去了意识,眼看就要从空中掉落湖里。 这时。黄凡见此情形,连忙大声说道:“不好,是蛊惑邪音,千万不要听啊,赶紧捂住耳朵。” 佑铭见状,连忙脱下自己的斗篷,扔给易丹。大喊道:“师姐,快接住。” 易丹克服黄月天的蛊惑邪音,拼劲全力飞了上去,接住佑铭飞过来的斗篷,披在身上,罩在头上,又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将自己封闭在斗篷里面。瞬间,蛊惑邪音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易丹用内力驱动身体,不停地在空中旋转。 黑压压的一片蚂蝗,将易丹团团裹住,爬满了她正在高速旋转的斗篷。吓得佑铭和黄凡二人紧握住对方的手,不知如何是好。而那黄月天却得意地哈哈大笑。 正在这时,易丹也大喊一声:“啊!”将斗篷震碎,身上所有的黑邪蚂蝗,全部被她强大的内力震成了肉糜,变成漫天肉末雨,落了下来。 黄月天的“万蛊捉心”被易丹所破,不禁口吐鲜血,朝后退了好几步,才重新站稳在湖里。 “师姐,你没事吧?”佑铭高喊道。 易丹落在水面,挥了挥衣袖,打落零星落下的肉末,说道:“好厉害的蛊惑邪音。师弟,你放心,我没事。” 佑铭这才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姑娘,好功夫啊。”黄凡忍不住夸赞道。 “多谢前辈夸赞,你们还好吧?”易丹问道。 “嗯,我们没事。只是我大哥不好对付,你要小心点啊。”黄凡说道。 “嗯好,你们也要小心点。”易丹说道。 黄月天见自己的‘万蛊神针’奈何不了易丹。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转而盯上了佑铭与黄凡二人,试图以二人,钳制住易丹。 易丹看穿了黄月天的心思,在他欲起身朝佑铭扑过去之时,易丹捷足先登。抽出九节鞭,以高跷踩着浅滩,飞过去缠住黄月天的脖子,从后面将他拖住。 黄月天抓住易丹的九节鞭,狠狠地朝自己身边拽。易丹知道在这湖里,与黄月天硬拼的确不是办法,于是发力将黄月天拽飞了起来。黄月天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条小船上。 易丹飞了过去,继续追打那黄月天,却对佑铭说道:“黄前辈,师弟,你们快退回去,一会儿我再想办法就你们。” 二人听了易丹的话,连忙趁机退回了对面的岛上。 易丹抡起九节鞭,对黄月天狠狠地抽打起来,而那黄月天被易丹打得无处可逃。每次刚想伸手还击,都被鞭子抽打缩了回去。 易丹一口真气憋着的气功已经用完,脚刚想落到船头歇口气。哪知那诡计多端的黄月天,瓢起一瓢黑邪蚂蝗泼洒在了船舱里,易丹见状,不敢再落下船舱,只有用高跷在船舷上借力,又弹回了空中。 这样反复了好几次,易丹拿黄月天一点办法都没有。 “哈哈,哈哈。你武功再高也没用,我要耗死你,把你的真气耗损殆尽,让你累死在这湖里。”黄月天得意地说道。 易丹心里明白。这样跟黄月天耗下去不是办法,时间越久,自己越吃亏。于是聪明的她,此时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一粒虫草九珍丹。以中指和拇指之力,弹进了正在哈哈大笑的黄月天的嘴里。 黄月天疏于防范,仰着头将虫草九珍丹吞了下去。吞下后,黄月天捏着脖子,拼命想要吐出来。 “没用了,这百毒丹,入喉即化。”易丹装作得意地说道。 黄月天抓了抓自己的脖子,问道:“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百毒丹啊。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全身发热,力气特别大啊?千万别用劲儿。否则十日之后,百毒发作,便会一命呜呼的。”易丹说道。 “你,没想到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一样卑鄙无耻。”黄月天捏着自己的脖子说道。 “这还不都是跟你学的?不过我这百毒丹专门用来对付你这样的坏人。从来不会冤杀一个好人的。”易丹得意地说道。 “快把解药交出来。”黄月天呵斥道。 易丹落回浅滩上说道:“想要解药,必须老老实实地给他们送饭送衣,要是让我知道你耍什么花样,绝不让你活过十日。” “哼,没想到你比我还卑鄙,说好的公平比试呢?”黄月天再次呵斥道。 易丹远远地喊道:“我连你的十分之一。都还没学到呢。” 黄月天没有再讲话,只是甩了甩衣袖,将手放在嘴里,吹了一个口哨。让蛊虫们托着小船,将他送回了岸上。 易丹落飞回孤岛之上。佑铭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问道:“师姐,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中蛊,快让我检查一下。” 易丹连忙说道:“我没事的,我身上有浓盐水,蛊虫奈何不了我。你们怎么样了?” “嗯。我们都还好。刚才实在太惊险了。”佑铭说道。 “哎,那小船被我大哥划走了,咱们又被困在这里了,两位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们了。”黄凡说道。 “黄前辈,千万不要这样说。要怪也只能怪那个黄月天。”易丹说道。 “没想到我大哥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一心想为渤海国抛头颅洒热血的黄平大哥,早就已经死了。”黄凡哀叹道。 “是啊,如今的黄月天,就是一个被权势蒙了心的魔鬼。”佑铭说道。 “哎,这可怎么办啊?咱们都被困在这里了。”黄凡说道。 “师姐,我看对岸过来也不是很远,你的轻功好,应该可以飞过去的,你快赶紧走吧,别管我了。”佑铭说道。 “是啊,易姑娘,你赶紧离开吧,不然时间久了,咱们都走不了了。”黄凡也赶忙说道。 “为什么时间久了,咱们都走不了呢?”易丹问道。 “趁现在还有些力气,赶紧飞过去吧。这岛上没什么吃的,等到你困乏饥饿之时,只能吃对岸滑过来的东西。我猜想我大哥一定会在食物里面下药。这种药会让人无法施展轻功,我就是因为这样,才被困在这里。否则这区区两三里的湖面,怎能困住我?”黄凡连忙解释道。 佑铭听了黄凡的话,恍然大悟道:“是啊师姐,趁现在还有点力气,你赶快离开吧,你离开后,再想办法来救我们。” “那好。刚才我用计欺瞒了黄月天,他是个贪权怕死的小人,暂时应该不会对你们下手。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记住千万别吃黄月天送过来的东西,我会很快过来救你们的,你们听见没有。”易丹说道。 “嗯,我们知道了,你放心吧师姐,你赶快走吧。”佑铭说道。 “那黄前辈,师弟,你们千万要保重。快回山洞里去吧,里面暖和一点。”易丹说道。 “嗯,我们知道。不过为了不让我大哥发现你,你从这小岛的另一边过去吧。那边好像离湖岸更近一些,而且那边的水浅,有很多芦苇可以借力。以你的轻功。飞过去应该不成问题的。”黄凡建议道。 “嗯好,那我这就走了。”易丹说道。 “走,我带你过去。” 在黄凡的带领下,易丹三人来到小岛的后面。果然见到这里有一条约为一丈左右宽度的芦苇丛。直通对岸。 “师弟,现在没有船了,我无法带你过去。不过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救你们的。”易丹说道。 “好的师姐,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佑铭说道。 易丹点点头。站一块石头上,深吸了一口气,施展轻功奋力一跃,借力在湖面上的芦苇,飞了过去憋住一股真气,飞了过去。 果然这边的距离更近,只有最多两里地的远近。易丹一口气飞到了对岸,安全落地后,回过头一看。师弟和黄凡还站在岛上,隐约地望着她。 易丹向小岛挥了挥手。然后转身,想沿着原路返回。可她来到那关口不远处,却发现黄月天已经派了重兵把守。 易丹心想自己通宵未休息,何况刚才在蛊湖里与黄月天拼杀,已经耗损了太多内力。现在深处虎穴,不宜再和他们硬拼了。于是回头沿着湖岸,慢慢走着,一边观察着地形,看看能不能找到别的出路。 易丹独自一人沿着蛊湖走了一会儿,又回到了刚才从岛上飞过来的地方。这时她仔细地观察周围情形后。发现湖岸有一个小山丘,山丘裸露出来的地方,明显与周围的山体完全不一样。周围的山多半是坚硬的石头,而这个小山丘。明显都是由松软的泥土堆积而成的。山丘上生长了许多,和湖里一样的芦苇,虽然被白雪覆盖,已经枯黄风干,但依稀还是能看清它们原本的模样。 易丹又仔细观察湖里的芦苇,它们就像一条整齐的长路。一直延伸到对岸的岛上,而两边的深水里却都没有了芦苇。这些芦苇长在红色的血湖之中,脚下也游满了黑邪蚂蝗,但大部分枝干却露在水面,偶尔几株甚至根本几乎全部露出了水面,依稀能看到湖底的泥沙。 易丹折下岸边一根长长的树枝,站到湖边测量湖水深度。她发现没有芦苇的水域,超过了普通人的高度。但是有芦苇的水域,甚至还淹不过小腿。只不过因为湖里有蚂蝗,不然沿着这条芦苇指示的路,应该都能趟到对岸的小岛上。 对水深的测量,验证了易丹的猜想是正确的。这时她再回头看这一堆土,推断当初应该有一条路,通往湖中的小岛,只是后来被人挖走了那条小路,所以湖水淹没了路面,让那个小岛成为了一个孤岛。而这湖边的小山丘,应该就是当初挖路时堆放过来的。 易丹爬上这座小山丘,想看看山丘后面是什么状况。突然,她发现山丘后面的黄草丛里,隐藏有一条下山的小路,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沿着这条小路成功地下山离开。 这条路的发现,对于易丹来说简直又惊又喜。她下到山脚后,又回头仔细看了看记住了这条路的方位,心想下次可以不经过大德教的大殿,直接从这里上去,杀他个措手不及了。 记住了小路的方位之后,易丹带着对佑铭和黄凡的记挂,忐忑不安地朝前走着。正在此时,见不远处,阿固契曳,左划天、以及盛鲁牛三人,正与大德教弟子们打斗着。 “各位大侠,原来你们都还没有走啊?”易丹惊喜地上前问道。 “没错,易姑娘你来得正好,怎么样?救到人了吗?”左划天问道。 “还没有,不过他们暂时应该安全。”易丹说道。 盛鲁牛将易丹的宝剑丢给她,说道:“接住。” 易丹接过剑,将一大片大德教弟子击倒在地,为几人争取了时间。 “各位大侠,你们先走吧。” “好,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离开再想办法吧。”说罢,左划天拎着大刀,看出一片碎石,向大德教弟子们击打过去。众人趁此机会纷纷撤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四章 重返蛊岛

众人回到盛海镇。心急如焚的林筱连忙迎上前问道:“易姐姐?你们怎么样了?有没有救回佑铭大哥啊?” “哎,惭愧,我没能把师弟救出来。不过还好,我已经替师弟解了蛊毒,但他现在被黄月天困在了那蚂蝗湖中间的小岛上了。”易丹说道。 “那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林筱着急地说道。 易丹转头对黄洵说道:“对了黄老伯,你的小儿子黄凡前辈,他还活着,而且也被困在那个蛊湖中间的小岛上,已经二十年了。” 黄洵听了这话,顿时悲喜交加地问道:“是吗?我儿子凡儿,他真的还活着?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了黄老伯,我已经见过黄凡前辈了。他说他也很想念你,盼望能早日见到你。”易丹说道。 黄洵老泪纵横道:“太好了,太好了,我日思夜想的凡儿他还活着,他果真还活着。我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救出来。我这就上山去找黄平,让他把他凡儿给我放出来,”说着黄洵便要迈步出客栈。 易丹一把抓住黄洵的手问道:“黄老伯,外面风雪那么大,你要去哪里啊?” “我去找黄平,让他把凡儿给我放出来。”黄洵严肃地说道。 “黄老伯,请你别这样了行吗?你盼儿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那个黄月天现在已经成魔了,早就不是你的儿子黄平了。你若是去找他,肯定又会让你有去无回。”易丹说道。 “是啊黄老哥,你不要去找那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了。他若是有良心的话,根本就不会囚禁了你二十年了。”左划天说道。 “那,那我该怎么办啊?”黄洵着急道。 “黄老伯,你先别着急,咱们不都在想办法吗?”易丹劝解道。 盛鲁牛道:“那咱们现在就想办法,上山救人吧?” “可是上大德教的路太艰险了,他们现在一定更加防备,咱们很难再像上次那样容易进入了。”左划天说道。 “没关系。刚才我在湖边发现了一条非常隐蔽的路,我就是从这条路回来的。我想先去给师弟和黄前辈送点吃的和厚衣服,不然天寒地冻的,他们肯定受不了。”易丹说道。 “那好。我也一起去吧?”黄洵问道。 “黄老伯,你不用去了,就我和阿固大哥去吧。阿固大哥对这一带地形比较熟悉,你们都留在此地等候消息吧。”易丹建议到。 “我对那里的地形也略为熟悉,我也一起去吧?”左划天问道。 “那好。多一人也可以多带些食物和水。” 说罢,易丹与阿固契曳以及左划天三人,用葫芦带上一些干净水,装上馒头和牛肉等食物,一起带上了路,又向不远处的太白山(今长白山奔去。 不一会儿,来到太白山脚下。易丹找到刚才那条隐蔽的路,三人小心翼翼地沿着陡峭的山路上去了。第一次来这蚂蝗湖的左划天和阿固契曳,也被这接天的红水,以及遮湖的蚂蝗给震惊了。左划天忍不住说道:“真不可思议。黄月天竟然养了这么大一湖的蛊虫来害人。” “可能是因为这黑邪蚂蝗的繁殖太快,所以就会越来越多。或许以后会多到,连这个湖也容纳不下了。”阿固契曳望了望茫茫的湖水说道。 一旁的易丹指着湖心小岛说道:“你们看那湖心的小岛,我师弟和黄凡前辈,都被困在上面的,不知道现在他们情况如何了。咱们还是先把这些食物和水给他俩送过去吧,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我猜想他们都饿坏了。” 阿固契曳道:“那好,我们就一起过去吧。” 说罢,三人相视点头。分别使出轻功,手拉手从湖里干枯又泛着星星白雪的芦苇上借力,飞了过去。 三人拎着食物,来到上午与黄凡相识的洞口。山洞里冒出一些烟雾。是佑铭和黄凡正正在生火取暖。 见易丹三人送来食物,佑铭和黄凡二人高兴不已。 “师姐,你们都来了啊?”佑铭迎上前说道。 “是啊师弟,我看这天气这么冷,你们在这里一定又冻又饿,所以给你们送些吃的来。”易丹将手里的篮子递到佑铭手上。。 “嗯。谢谢师姐,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们现在正饿得慌呢,刚才对岸滑过来的饭菜都不敢吃。”佑铭结果篮子说道。 “这下面有炭火保着温的,你们赶快趁热吃吧。”易丹说道。 黄凡从佑铭手里接过篮子,打开一看,高兴得合不拢嘴。他连忙扒开碍事的长胡须,拿出碗里的牛肉还有温热的酒壶,蹲到一边就大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大呼道:“太好吃了,我二十年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了,还有这酒也真是浓香醇美,甘甜可口。” 左划天疑惑地问道:“莫非这位就是黄凡老弟了?” 黄凡听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于是尴尬地将头转向一边。 易丹茫茫小声地凑上前,对左划天说道:“黄前辈说,他自己已经没有体态仪容,无脸再见外面的人,二位就先适应一下吧。” “这有啥啊?被关在这种鬼地方二十年,还能活着就不错了,谁还会计较仪容体态?”左划天疑惑地说道。 一旁的阿固契曳连忙说道:“这个事情我能理解。我长期与渤海人打交道,渤海人若是仪容不整,绝不见客,这也是渤海人的习俗,也是尊重对方的意思。” “没错,还是这位老兄有见识,我渤海就是这个习俗。”黄凡听了阿固契曳的话之后,连忙解释道。 “那好吧,黄老弟,我问你,你若从现在起,只吃我们送过来的食物,要恢复功力的话大概还要等多久时间?”左划天问道。 黄凡想了想之后说道:“我看最快也要三五个月才行。” “三五个月?黄前辈,怎么会要那么长时间啊?”佑铭问道。 “我被大哥在食物里下那软骨散二十年了,哪里是一天两天就能恢复的啊?你们若是嫌时间久的话,不救我也罢。”黄凡一边吃着牛肉。一边喝着酒说道。 “这怎么行啊?黄前辈,我们本来就是来救你的,你父亲还在盛海镇,等你回去团聚呢。”易丹说道。 “我爹。我爹他还好吗?”黄凡听了这话,急忙问道。 “黄老伯他很好,只是对你十分牵挂,刚才还说要上山来,只是他年老体迈。我们没有同意而已。”易丹说道。 一旁的佑铭问道:“师姐,这怎么办啊?咱们不可能等这么长时间的。要么干脆你们几人用轻功,带着黄前辈过去吧?” “不行,我现在的状态,完全相当于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俗话说驮着不会轻功的人,犹如背了一座泰山。况且这湖里全是黑邪蚂蝗,我不会让你们冒这个险的。”黄凡说道。 “但是不管怎么说,咱们得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啊,黄前辈”易丹说道。 佑铭建议道:“要么咱们从洞口那条绳索滑过去吧?” “不行,那绳索是给我送饭的。承载不了一个人的重量,滑到中间就会掉进湖里。”黄凡说道。 佑铭着急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现在如何是好啊?师姐,你们不可能三五个月,天天都来送食物吧?这样迟早要被黄月天发现的。” 阿固契曳道:“要么咱们先出去看看情形再说吧” 易丹道“那边对岸的一切都在黄月天的眼皮子底下,咱们还是到刚才过来的地方去看看吧。或许那个地方能想到办法。” “好,咱们这就过去吧。”阿固契曳说道。 佑铭和黄凡酒足饭饱之后,带着几人又来到茫茫湖水里。阿固契曳望着一片黑压压的蚂蝗湖水说道:“要么用船,要么铺路。咱们一定要尽早想办法离开这里。” 佑铭说道:“这里唯一的船只,已经被黄月天沉入了湖底,现在已经没有现成的船了。” “既然如此,那就铺路吧。”阿固契曳说道。 佑铭怀疑地问道:“铺路?太异想天开了吧。这么大的湖,怎么可能铺路啊?” 易丹想了想阿固契曳刚才的话,好像被他点醒了一样,于是赶忙说道:“没错,我看铺路可行。” 佑铭连忙说道:“不行不行,师姐。你俩没有发烧吧?这可不是一般的湖,是蛊虫血湖啊…” 佑铭的话还未讲完,易丹连忙解释道:“师弟,我和阿固大侠当然很清醒了。如果用船,还是有蚂蝗会爬进来,而且还要不停地抛洒人血,引开那些蛊虫。就算有船的话,我也不想再用人血,去喂养那些可恶的蛊虫了。我看铺路这个办法可行,不但安全,而且还能将这孤岛与外界相连,以后也再不会有人被困在这里了,这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可是,这偌大的湖,咱们根本就不知深浅,该怎么铺路啊?还那么多蛊虫,无从下手啊。”佑铭担忧道。 易丹指着湖里那片直通对岸的干枯芦苇带说道:“你们看那些芦苇。我之前已经探测过了,那条芦苇带其实非常浅,有些地方的水位,甚至淹不过脚背。我猜测,可能那以前原本就是一条路,只是在放蛊虫之前,被人故意挖去了一层,变成了水下浅滩。对岸那个土丘就是最好的证据。”说着,易丹指了指远处对岸若隐若现的山丘。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阿固契曳说道。 这时,黄凡接话道:“易姑娘你们猜得没错,这太白山原本是道家修身之地。我所在的这个山洞,就曾有道士在此隐居。那条芦苇丛,的确曾是这个小岛通往外界的道路。” “真的吗黄前辈?这么说你以前见过那条路了?”易丹问道。 黄凡说道:“我虽然没见过,但二十多年前就听人说过,说那时这个湖里,曾经鱼而肥壮,湖水甘甜,湖边有成群的野鹿和山羊,是一片美丽祥和之景色。但二十年前,我大哥让人挖掉了这条路,然后在湖里放进了黑邪蚂蝗。从此,这水上水下。除了黑邪蚂蝗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东西了。” 阿固契曳道:“原来如此,请问黄老弟,你还能不能记得。这条路被挖的具体情况?他们挖了多深?下面有没有沟壑暗渠?” “当时我大哥急着要实施他的创教事宜,所以只挖走了薄薄的一层泥土,据说那条路本就很平坦,下面也没有什么沟壑暗渠。若是你们把对岸那些土都全部填回来,应该就能恢复那条路的。”黄凡说道。 阿固契曳道:“太好了。那咱们就想办法,把那些土都填回去吧。” 易丹想了想,神情凝重地忧虑道:“可是,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层土,但毕竟那条路也有两三里长。看那小山丘堆积的泥土就知道了,咱们如何能在短时间内,将它们都挖过来呢?” 佑铭也附和道:“是啊,现在是冬天,那些土壤也都成了冻土,又硬又厚。恐怕咱们根本挖不了多少,就被发现了。” 一旁的左划天说道:“看样子,只能多找些人手来帮忙了。最好有个百十来人,这样应该半天时间都能搞定了。” “可是,咱们到哪儿去找那么多人来帮咱挖图啊?”佑铭说道。 易丹又忧虑道:“人手问题还是其次,我在想那些土潮湿松散,若重新放回水里,恐怕还是免不了有蚂蝗会爬上路来,这个问题又该如何解决?” “这…”易丹陷入两难。 一旁的黄凡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那怎么办啊?你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可不想正在这里一直困到死。” 左划天气愤地说道:“我说你这人。我们不就是在想办法救你吗?干嘛还这么多牢骚啊?” 易丹连忙劝解道:“左大侠您别生气,黄前辈他也是因为被困太久了,所以心里难免有些委屈。请你理解一下吧。” 黄凡牢骚道:“哼,要救就救。不救拉倒。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我大哥派来试探我的人啊?”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坏啊?我们这么费心费力在这里想办法救你,你就别这么矫情了好不好?什么黄月天派我们来试探你?我看你是关久了,关出妄想症了吧?你是不是觉得世界上人人都要害你啊?”左划天气愤地说道。 “好啦两位前辈都别吵了,黄前辈,你想出去看望你父亲的心。我们都能理解。咱们就一起想办法吧。”易丹劝解道。 “是啊,是啊,吵是吵不出一个结果的,咱们还是冷静一点好好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势吧。”佑铭说道。 这时,一旁的阿固契曳望着鲜红的湖水和黑压压的蚂蝗,异常冷静地说道:“你们先前不是说,那蛊虫怕盐巴吗?咱们就在填好的路边,都撒上盐巴,这样就不怕那蚂蝗再爬上路来了。” 佑铭惊讶道:“两三里的路都撒盐,那得用多少盐啊?咱又不是盐商?” 易丹听了这话,恍然大悟道:“师弟,谢谢你提醒了我。咱们在武夷山认识的那位容立先生,他不就是兴州盛吉城里的盐商吗?咱们可以去找他借盐啊。” 佑铭也恍然大悟道:“对,对,对。上次咱们分别的时候,他还说如果咱们有事,就去兴州盛吉城的‘容字盐行’找他呢。原本以为只是一句客气话,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左划天问道:“你们说的,可是上次我救下的那个姓容的年轻人?” “没错啊,左大侠。容立先生就是你救下的那位男子的父亲。”易丹说道。 左划天道:“那好,不如就让我去找他借一些盐巴。哦对了,大概能要多少啊?” 易丹望了望一望无际的湖水说道:“我看这里到对岸,差不多有两三里地。一石盐,应该能洒五丈,二十石能洒一百丈,这里离对岸大约有三百丈,恐怕得要要六七十石的盐才够啊。” 佑铭惊讶道:“要那么多的盐才够啊?这恐怕很难借到吧?” 左划天道:“再难借,也要去借。他儿子的命都是我救的,我就不信他会吝啬这点盐?” 易丹道:“那好吧,我就和左大侠一起去一趟盛吉城,向那容立先生借盐。阿固大哥你回去以后,请林筱姑娘一起,发动这太白山下的农户,都来帮忙挖土填湖,人越多越好。” 左划天道:“好,我看这个办法可行,那这么这就赶快回去,按计划行事吧。” 黄凡听了这话,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出去了。” “黄前辈,师弟,就委屈你们在这岛上,再呆个几天了。”易丹说道。 “嗯好的。师姐放心吧。”佑铭答曰。 “没错,二十年都忍了,这几天肯定没问题的。”黄凡道。 “我们送来的东西,都省着点吃。我们可能要过两天才能给你们送食物来了。不过你们记着,再饿也不能吃黄月天送来的东西。听见了吗?”易丹说道。 “师姐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吃黄月天送来的食物的。”佑铭说道。 “嗯,若是对岸滑过来食物,就都倒掉,然后把空碗滑回去,这样就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了。”易丹提醒道。 “好的,我们记住了,你们赶紧去办事吧。”佑铭道。 易丹回头对黄凡和佑铭说道:“那好,你们千万要保重。我们很快就会上来救你们的。” “嗯放心吧,你们快点离开这里,不然被发现就不好了。”佑铭说道。 易丹与阿固契曳以及左划天二人点点头,用轻功从芦苇丛上飞了回去。 三人平安地落到对岸湖边的土丘便。左划天用青龙大刀试探性地刺进那堆土丘,果然除了外面一层冻土之外,里面全是松软的泥土,很容易就刺进去了。左划天高兴地说道:“看来你们推测的不错,咱们就按计划行事吧。” “嗯,刚才黄前辈也已经说过了,当然不会有错。”易丹说道。 左划天道:“我看那人疯疯癫癫的,脾气还不小,我怕他记错了。” 阿固契曳道:“他不是疯疯癫癫,应该是被关了几十年,心头太压抑了,突然见到咱们怎么多陌生人,有所提防罢也在情理之中。” “是啊,黄前辈当年就是被最亲的大哥陷害囚禁,所以现在对人有防范之心,也在情理之中。”易丹说道。 左划天道:“我明白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事不宜迟,那咱们就立即下山,赶快分头行动吧。” 易丹点点头,三人小心翼翼地从那条隐秘的小道下山离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人心所向

易丹与阿固契曳以及左划天三人回到盛海镇后,易丹脱下皮帽,对阿固契曳说道:“阿固大哥,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赶紧分头行动吧。请你回去客栈找林筱,让她去发动这里的百姓。我和左大侠去一趟盛吉,晚上我们回客栈会合。” 阿固契曳道:“好的,没问题,你俩就放心去吧。” 易丹与左划天来到盛吉城,经过几次向路人打听,很容易就找到了那间名为‘容字盐行’的商铺。 远远地在外面,就能看见几个伙计正在忙进忙出地搬运盐巴。而容立披着裘皮大衣,在柜台上烤着火盆,拨弄算盘算账。他的夫人萧氏和儿子容绵,在堆放盐巴的地方,指挥着伙计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看上去无比幸福。 易丹和左划天走到容立的柜台前,低头算账的容立完全没有察觉,左划天开口向容立打招呼道:“容大老板忙着呢。” 容立抬头一看,见左划天和易丹二人站在面前,立马停下手里的算盘,瞪大眼高兴地说道:“原来是二位恩人来了,容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快快快,请炕上坐。”说罢,容立转过头对夫人和儿子喊道:“夫人,绵儿,你们赶紧过来,咱们的恩人都来了。” 萧氏和容绵走了过来,萧氏微笑着说道:“奴家容萧氏,见过二位恩人。绵儿,快过来见过恩人左大侠,上次多亏了左大侠救了你。” 容绵蹦跳着走过来,高兴地说道:“在下容绵,谢过左大侠救命之恩。” 左划天道:“不用客气,锄强扶弱本就是我江湖中人分内之事,几位不必放在心上了。” 容立对易丹说道:“易姐姐,你也来啦。这几天总是想起这一路来的事情,我都好想去太白山找你们啊,可惜我爹娘不允许。哎…” 易丹道:“谢谢容公子牵挂,我也很想你们大家。请问容公子,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父亲容立连忙答曰:“都好了,全好了。自从驱除了那蛊毒之后,我们家绵儿就又恢复了往日的懂事和善良。二位的大恩大德容立没齿难忘,请受容立一拜。”说着容立便要下跪叩拜,左划天和易丹赶紧制止容立。 “容前辈,请不必客气。俗话说邪不胜正,只要世界上所有善良正义的人都团结起来。我相信一定能将所有邪恶的势力全部击溃。” “是啊,邪不胜正,易姑娘说的没错。哦夫人,赶紧去给二位恩人上茶啊。”说罢,容貌转头对夫人萧氏说道。 左划天连忙说道:“哦不必了,我们今天来,是有事相求,还望容老板能行个方便。” “左大侠不必客谦,您二位都是我容家的大恩人,只要您二位吩咐的事。我容立赴汤蹈火也要为你们办到。不知左大侠有何事,要在下效劳的?”容立问道。 左划天道:“哦,倒也不需要你赴汤蹈火,我们是想向你借点盐。” “小事一桩,左大侠您太客谦了,您是我的恩人,怎能说来借盐呢?你说要多少,我都送你们便是了。”容立说道。 易丹连忙接话道:“容前辈,事情是这样的。有一位武林前辈被大德教教主黄月天,困在豢养蛊虫的小岛上了。我们想要用土铺路过去救他们,可是泥土潮湿,怕那蚂蝗还是会爬上路来,所以想向你借一些盐巴洒在那路上。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平安走过来了。只是可能需要的盐巴有点多,这大雪封山的,我们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别的办法,所以就来向你求助了。” “我明白了,请问要多少盐巴,你们尽管开口好了。”容立说道。 易丹想了想说道:“我粗算了一下。大概需要六七十石盐巴才行。” 容立瞪大眼睛想了想说道:“我这盐行里现在总共有五十石,我再去其它盐行给你们调集五十石,凑够一百石,要把那路铺得严严实实的才行,二位看意下如何?” 易丹瞪大眼睛,没想到眼前这位盐商容立先生如此慷慨大义,于是感激道:“太好了,谢谢容前辈你的大义的支持,我这里有三两锭黄金,也是先前一位仗义的朋友相赠,我一直舍不得用,你先拿着吧,若是不够的话,我再想想别的办法给你凑够钱。” 容立摆手严肃地说道:“两位把我容立当做什么人了?你们若是给我钱的话,我这盐巴还就不给你们了。” “这…”易丹不知如何是好。 容立继续说道:“两位救了我儿子,这份恩情,比天高海深。就算让我容立豁出性命,我也在所不辞,何况这区区几石盐呢?” 易丹道:“可是容前辈,你是靠这盐巴买卖谋生的啊,若是我们搬空了你的盐,你的盐行该怎么继续经营呢?” 容立道:“这没关系,我再向盐官求一些配给就是了,大不了这盛吉城的百姓这个冬天都少吃点盐。你们是为咱们渤海国铲除妖邪,我容立无论如何也要支持你们。” 易丹没想到这位盐商出身的容立如此慷慨大义,于是拱手感激道:“感谢容前辈你深明大义,我在这里了替太白山百姓谢谢你了!” 容立道:“两位大侠都不用客气了,请问一百石盐何时送到?” 易丹道:“若是快一点的话,请问多久能调齐?” “最多两天时间就能调齐。”容立答曰。 易丹道:“那好,请问容前辈,有养信鸽吗?” “哦有的,咱们做生意的人,就是要及时掌握供需消息,哪有不养几只信鸽带在身边呢。”容立说道。 易丹道:“那好,一会儿我就带一只信鸽回去,若我们定下来具体的时辰,就飞鸽传书与你。请你及时将盐巴送到太白山,我们自有接应,你看如何?” “那好,没问题,就这么办吧,我收到信立马就把一百石盐巴送过去。”容立说道。 易丹想了想说道:“哦对了,咱们要将盐巴全部运上山。您看有没有什么简便的办法,能又快又省力?” “这个简单,我就带上一些滑轮和绳子,从山下往上吊就是了。”容立说道。 左划天道:“那好。这件事情就有劳容老板了!” “哪里,哪里,我容立没什么本事,但是这点力还是出得起的。请问二位还需要在下做些什么吗?”容立问道。 “哦,不必了。另外的事情很简单,咱们已经想到办法了。”易丹说道。 “那好,请问几位大侠这次会不会将那大德教连根拔除?”容立问道。 “嗯,我们正有此打算。”易丹说道。 “那太好了,只要能为我渤海国铲除大德教这个祸患,我容立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支持你们。”容立说道。 “真是辛苦容前辈了。”易丹道。 这时,一旁的容绵说道:“爹,下次运盐就让我也去吧?” “好,你也去吧。不过要小心点才是,大德教邪恶无比,咱们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样了。”容立说道。 “爹,你就放心吧,上次神龙药王不是说过吗?只要用浓盐水擦拭身体,就可以防止蛊虫钻进来。我们都要提前做好准备才是啊。”容绵说道。 易丹道:“容公子说的没错,请容前辈送盐之前,让所有人都先用浓盐水擦拭身体,以防万一。” “嗯好的,多谢易姑娘提醒。容某记住了。”容立说道。 这时,萧氏将信鸽提来说道:“二位,信鸽在这里,请二位捎上吧。” 易丹接过鸽子笼看了看说道:“嗯好。那暂时就这样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多谢三位了!” “好,二位大侠请慢走。”容立一家三口站在门口挥手告别。 这样,易丹就算是借到了盐巴,与左划天二人快马加鞭。回到了盛海镇的客栈里。 此时,阿固契曳与林筱也垂头丧气地走回了客栈。 林筱见到易丹后,连忙问道:“易姐姐,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啊,请问有没有借到盐啊?” 易丹拎着手里的各自给林筱看了看说道:“借到了,你们看,我们带回了信鸽,到时候以飞鸽传书约定送盐时辰。你们怎么样了?请问那些村民都答应帮忙了吗?”易丹问道。 林筱难堪地说道:“哎,真是对不起,是我没有能力,没能劝动他们。” 易丹听后,十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难道你没告诉他们,咱们是为了铲除大德教吗?” 林筱道:“说了啊,正因如此,他们才避而不见咱们。” 一旁的阿固契曳道:“可能他们是怕惹祸上身吧。” 林筱:“是啊,他们好像都惧怕那大德教的淫威,没有一个人敢答应咱们。” 易丹听了这话,气愤地说道:“岂有此理,就是因为这些百姓太善良了,才被这些邪恶鼠辈骑在头上任意欺负。走,我们再去试一试。” 林筱问道:“去哪里啊?” “去找那些村民啊,我要说服他们,请他们助咱们一起救人啊。”易丹说道。 “可是那些村民说,如果咱们失败的话,怕日后大德教报复他们。”林筱道。 易丹想了想说道:“这个确实说得没错。阿固大哥,各位大侠你们觉得,咱们们是不是应该好好再从长计议一下,救人和打击那大德邪教,能不能同时进行?” 左划天想了想说道:“我看可以,这样的话就可以彻底解决问题了,那些村民也不至于担惊受怕,不敢帮咱们了。” “左大侠说的没错,我现在重新去找那些村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希望他们能帮我们一起铲除那大德邪教。” 林筱道:“好,易姐姐,那我再带你们一起去一趟吧。” 在林筱的带领下,易丹众人来到太白山下的一位村民家门外。那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伯,老伯背着一筐草料,应该是准备去喂养牲畜,可是他一见林筱去而复返,赶忙回到屋子里闭门不见。 “咚咚咚”林筱前去敲门问道:“李老伯,李老伯,你开开门啊。我是林筱啊。” 屋里回应道:“你走吧,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去的。” 易丹走上前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筱道:“这位老伯姓李,我刚才来找过他。可他态度坚决,不同意帮咱们。” 易丹问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林筱道:“他老伴儿曾被大德教的人打死了,儿子也被抓走了。我估计他可能是因为惧怕那大德教,所以才不敢接受我们的请求。” 易丹道:“那好,让我来试试。” 说罢。易丹凑到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对里面的李老伯说道:“李老伯,在下姓易,是从中原来的,请你打开门听我说几句话行吗?” 里面传来那李老伯的声音:“走开,我才不要听,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年。” 易丹道:“李老伯,您别怕。我们这次来太白山,就是专门对付那大德教的。请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彻底铲除大德教,让你们不再受他们的迫害了。” 门里传来疑问地语气说道:“你们若是真有能力铲除大德教的话,那就铲除了以后再来告诉我们吧。我们都是普通山野村民,没有本事和那些人作对。” 易丹说道:“李老伯您听我说。我们是一定要铲除大德教的,但是也必须借助你们的力量才行。如果你们肯出手相助,我们就会更快地将大德教铲除,不然的话,给了那大德教一个喘气的机会,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李老伯问道:“我就是一个种地打猎的老头。能帮到你们什么忙啊?那大德教都是些武林高手,我们去还不都是送死吗?你们就别骗我这个老头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埋进祖坟留条全尸。” 易丹耐心地解释道:“李老伯,请相信我。我们不需要你去和大德教硬拼,只需要用你种地的本领,帮我们运沙挖土,去铺一条路就行了。” “运沙挖土铺一条路?这算帮的什么忙?”李老伯问道。 “李老伯,这就好比打仗。不是人人都要跟士兵一样,拿着刀剑跟敌人厮杀。还有很多人在后方运送粮草。他们虽然没有直接参战,但保障了士兵的衣食住行,他们也是英雄啊。”易丹连忙解释道。 “可是,可是那大德教太厉害了,我怕你们打不过他们,反倒连累我太白山百姓遭受更大的损失。”李老伯说道。 易丹想了想说道:“李老伯,请您听在下一句吧。正是因为大家都怕那大德教,所以才助长了他们的嚣张跋扈的气焰。若是天下所有善良百姓都要团结一致,我相信一定能将邪恶的大德教赶出渤海,彻底铲除。若是运气好,说不定你还能重新找回你的儿子啊。” 那老伯听到易丹提到自己被大德教抓走的儿子,终于慢慢地打开了门。看到易丹一副白衣飘飘的女侠模样之后,坚定地说道:“若真能这样,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跟你们一起去灭了那大德教。” 易丹见那李老伯开了门,终于露出了微笑说道:“太好了,李老伯。只要咱们这些善良的百姓都团结起来,时刻都保持清醒,不要被蛊虫入侵,就一定会彻底铲除那大德教,为太白山除害,为渤海国出奸。” “好,请问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李老伯问道。 “目前就暂定后天吧,后天一早,咱们在太白山北面山脚下汇合。”易丹说道。 李老伯道:“好,那需要我准备些什么吗?” “不需要您准备什么,您只需要带上一把平时干活儿的锄头和箩筐就行了,其它什么都不需要了。”易丹说道。 “那好,这简单,后天一早,老朽我一定到。”李老伯说道。 易丹高兴地说道:“太好了,谢谢你啊,李老伯。” 李老伯双手合十说道:“这次我太白山百姓有救了,我儿子也能回来了。太好了,感谢菩萨。” 易丹看了看隔壁一户人家后问道:“李老伯,请问隔壁这一户有人吗?” 李老伯道:“有的,他们原本是大户人家,不过现在只有几个老人在家打鱼种地了。” “为什么啊?”易丹问道。 “他们的儿子,都被大德教的人抓上山了。”林筱说道。 “我知道了,请李老伯带我去找找他们行吗?”易丹问道。 “没问题。你们跟我来吧。” 易丹在那李老伯的带领下,来到隔壁人家的门口。 “咚咚咚”易丹喊道:“请问有人在家吗?” 这时,出来三位五十左右的老人,他们虽然穿着破烂简朴。但从他们的眼神里,透露出知书达理的涵养。 其中一位老头问道:“请问几位有何贵干?” 李老伯凑上前说道:“老刘啊,这几位都是江湖大侠,是来请咱们一起协助,铲除那大德教的。” 那老刘听了这话。顿时眼睛一亮问道:“是吗?请问各位大侠,可否真的有意愿铲除那邪教?” 易丹道:“当然了,这次我们前来,就是想请各位相亲协助,一同铲灭那大德邪教。” 那老刘老泪纵横道:“太好了,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看到希望了。请问几位大侠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开口,虽然我们这个家,如今已早已是今非昔比了,但只要你们是真心帮助我们。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支援你们铲除那大德邪教。” 易丹连忙解释道:“刘老伯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来要钱的,我们只需要你们带上锄头,箩筐去挖土铺路。其它的事情,我们自会有办法。” “挖土铺路,就这么简单?”那老刘问道。 “是的,就这么简单。”易丹说道。 “那没问题,别说挖土,只要你们真的能铲除那大德教。就是移山,我们也愿意。”老刘说道。 “嗯,那就谢谢你们了!”易丹说道。 这时,老刘旁边一位大婶说道:“要是以前啊。我们还可以拿钱出来协助各位。我们家原本就是这十里八乡最富有的人家。我们的钱,都是几代人用辛勤劳动的汗水挣来的。现在我们的财产,全部被那大德教的人拿走了。哎…” 易丹问道:“这大德教竟然如此可恶,又抢钱又抢人。” 大婶道:“是啊,他们说,只要我们交出财产。我们的孩子在山上,就能衣食都无忧。还说什么病有教医,老由教养。我们把所有财产都给了他们,可我的儿子,还是被榨干了血,死于非命。” 老刘道:“没错,不但如此,那些人还定期到村子里来劫掠,若是我们不给钱给粮,他们就要杀人烧房子。我们家族原本有几十口人,现在只剩下我们这几个老弱病残了。” 易丹听了这话,疑惑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不逃走呢?” “谁不想逃啊?可他们对咱们看得很严,若是发现有人逃走,一旦抓回来立马杀掉。并且家人都会被连累,打掉牙齿终身受辱。”老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缺失的牙齿露出了大大的缝隙。易丹看到刘老伯可怜的模样,也忍不住连连摇头。 那大婶接着说道:“没错,最可恶的是,那些来杀人劫货的教徒,原本都是被大德教抓上山的百姓。不知道那教主给他们灌了什么**汤,个个都变成了丧心病狂的魔鬼,助纣为虐反过来坑害自己的乡亲了。” 易丹连忙解释道:“哎,其实他们都是中了蛊毒,成了受人摆布的傀儡,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还请你们不要怪他们了。我们这次来,就是要把他们都救出来,把蛊毒都给他们驱除干净,还要一举铲除那大德邪教。” 老刘道:“那就太好了,若是真能成功,我刘老头愿意为各位立碑建庙,世代褒扬。” 易丹道:“刘老伯不必客气,为民除害是我们江湖中人的分内之事,你们只要能支持和协助我们,我们成功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若是你们都摄于那邪教淫威,不愿意相助。仅凭我几个人的力量,恐怕永远也铲除不了大德教这颗邪恶的毒瘤。” 老刘道:“说得好,铲除邪恶,还需要大家团结起来才行。走,我这就带你们挨家挨户说去,有我在,相信他们多少都会给你们几分薄面。”说罢。那老刘领着易丹几人,朝着另外几乎人家走去。 “那就谢谢刘老伯了!”易丹跟在后面说道。 在李老伯和刘老伯的带领下,易丹几人挨家挨户地上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耐心劝说每一位村民。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天黑时分,已经说服了七八十位村民,他们都纷纷答应。表示愿意前来帮忙。 告别是,易丹与李老伯以及那位刘老伯说道:“谢谢两位老伯鼎力支持!后天卯时,我会让林筱姑娘前来通知各位具体出发的时辰,请两位帮忙告知各位村民提前做好准备。” “嗯好,几位大侠请放心吧,这事包在我二人身上了。”二人应允后,与易丹告别。 在几人回客栈的路上,林筱佩服之至地说道:“易姐姐,我真佩服你。先前我去请他们,可一个人都没有请动。没想到你一去,竟然一下就说动了那么多的村民答应前来帮忙。” 易丹道:“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其实那些村民也十分痛恨大德教。只是迫于淫威,没有办法,只能屈服。若是有人真有能力消灭那邪教,又能保证村民们的安全。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毫无保留地鼎力支持。这或许就是自古以来,人们所说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你明白了吗?” 林筱道:“嗯,我明白了,谢谢你啊易姐姐!” “谢我什么啊?”易丹问道。 林筱:“谢谢你的教导啊。我会终身铭记,不会忘记的。” “嘿嘿,小丫头越来越懂事了。哦对了,你的腿好些了吗?”易丹问道。 “嗯吃了易姐姐你的灵丹妙药以后。已经好多了,不过大夫说,以后只能靠这拐杖才能行走了。不过没关系,我依然是那个开朗快乐的林筱。”林筱笑着说道。 “嗯,你能想得开就好。其实人生本就不完美,多少人身体健全。可是心智却是残缺的;而你虽然腿脚有点小小的不便,但你真诚勇敢,活泼善良。在我的心里,是最健全,最美丽的姑娘,你要相信自己,明白吗?”易丹鼓励着林筱。 “嗯我明白了,谢谢易姐姐这么说,有易姐姐你的支持,还有这根铁桦木拐杖,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其实也没那么糟糕。”林筱笑着说道。 “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这是老天爷在考验你,或许以后还有更美好的事情在等着你,你可不能辜负了它哦。”易丹说道。 “嗯好的。哦,对了易姐姐,咱们今天找了这么多村民了,你看够了吗?”林筱问道。 “我看暂时就这样吧,天已经黑了,我们不要再打扰村民们了。大家都先回客栈,商量后面的事情吧。”易丹说道。 “那好,我们就先回去吧”说罢,林筱拄着拐杖,飞快地跑到了最前面。 “林筱,你小心点,你的伤还没有痊愈呢。”易丹叮嘱道。 “没事的,我的伤已经全好了,你们看,你们双腿健全都没我走得快呢。”林筱得意地说道。 “那好啊,我们要赶上去追到你才行,不然就被你比下去了。”易丹笑着说罢,双腿一蹬,用轻功飞了过去。 易丹飞上前,与林筱并肩而行。二人在雪地里相视一眼。易丹抓住林筱的胳膊,为她输送了一股真气。然后说道:“林筱,你听我的,气沉丹田,双腿直立,以拐杖在雪地借力,然后弹跳起来超前跑。” 林筱依照易丹的说法,将易丹输送给她的真气在体内运转,最后将真气推向拐杖,在雪地上借力,突然从地上飞了起来。易丹拉着林筱,二人在雪地里往前飞着。 “啊,我会飞了,我会轻功啦…”林筱高兴地叫喊着。 “不好讲话,以免泄露了真气。”易丹抓着林筱的手,提醒着她。林筱笑着点点头,与易丹二人手牵手在雪地上一直朝前飞去。 “喂,你们俩人等等我们啊。”左划天拎着大刀跃地而起,紧接着,几人都使出了轻功,在雪地里追逐着往前飞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指挥若定

回到盛海镇客栈,林筱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易姐姐,谢谢你教会我轻功了。” “林姑娘不必客气,你悟性很高,天生就是一颗练武的好苗子,只要以后勤加苦练,一定能有所成就的。”易丹说道。 “嗯,一定会的,就冲着易姐姐你这句话,我林筱一定刻苦练功,将来要和易姐姐你一样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林筱坚定地说道。 “好了,言归真转。这次咱们不但要救出黄凡前辈和我师弟,而且还要一举将大德教铲除。接下来请容许在下来分配一下各自的任务,不知各位大侠可有意见?”易丹说道。 盛鲁牛道:“当然没有问题了,此事由易姑娘你来调动,是再合适不过了。” 左划天也附和道:“没错易姑娘,大敌当前,你要当仁不让才行。” 阿固契曳道:“不错,小妹,你就发号施令吧,咱们都任凭调遣。” 黄洵道:“没错,只要能救出我的凡儿,叫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易丹道:“好,既然各位大侠都没有意见,那在下就不推让了。左大侠,一会儿请您飞鸽传书回容字盐行,告诉容老板,请他后天寅时启程,将一百石盐巴运送至盛海镇,辰时你准时在这盛海镇接应他们,一直护送抵达太白山下。” 左划天拱手果断地答曰:“得令。” 易丹紧接着转过头对盛鲁牛说道:“盛大侠,麻烦你负责在山下保护所有运盐伙计们的安全,万不可离开半步。另外准备好几个大木桶,到时候打几桶干净水,提前送到山上去。” 盛鲁牛也拱手,一本正经地学着刚才左划天的语气,大声说道:“得令。” 易丹递给盛鲁牛一锣鼓和敲锣的棒槌,说道:“盛大侠,这铜锣是用最好的铜铁制成,敲起来声音巨大无比。若是需要我们增援。你就使劲儿敲打这锣鼓,我听到声音以后,便下山来接应你。明白了吗?” 盛鲁牛接过锣鼓,轻轻敲了敲说道:“要是再有一只猴子。就更好了。”众人听了这话,禁不住小声乐了起来。 “好,那先就这样吧。”说罢,易丹对林筱说道:“林筱,你后天卯时。到各村民家,把他们都集结起来,然后带上行头,辰时抵达太白山北面,我会在那里将他们引上山。” “好的,没问题。”林筱说道。 易丹对左划天说道:“左大侠,你将容前辈他们接到山下,平安交给盛大侠以后,你便上山来保护所有铺路的村民,明白了吗?” “行。没问题。”左划天说道。 易丹点点头,然后对那阿固契曳说道:“阿固大哥,该你了。请你到时候带几个人,将湖边三个闸口的大门堵死,不要让黄月天有机会放出黑邪蚂蝗。堵好以后和左大侠一起,前来保护铺路村民们的安全。行吗?” 阿固契曳道:“没问题,我明白了。” 见易丹把任务布置完备,黄洵连忙追问道:“那我呢?我能做什么?” “黄老伯,你帮我去准备几样东西:第一是两把上好的铁锁;第二准备些火油和干柴,还有一些新鲜的猪血;第三准备些绳子。每条半丈长就够了,数量越多越好,最好能成百上千,就这三样东西。请问你能准备吗?”易丹问道。 黄洵道:“好的,没问题,铁锁、干柴和绳子,我这就去准备。” “那好,咱们就分头去行动吧。”易丹说道。 阿固契曳向易丹问道:“那你呢?你自己是如何打算的?” “我要给黄月天编织一张天罗地网,到时候一定要让他无处遁形”易丹目光坚毅地说道。 阿固契曳点点头。以信任的目光看着易丹,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众人按照原本的计划,分别去准备各自的事项。 第三天卯时,天微微亮,天上的星星依稀挂在夜空,易丹已经最先抵达了太白山北侧。不一会儿,林筱拄着拐铁桦木拐杖,带着一百多位拎着锄头和箩筐的村民,匆忙地来到太白山下。 村民们正在山脚下歇息之时,听见不远处只听马车叮叮当当的声响。是左划天带着容立和容绵父子二人以及一大群盐行的伙计,押着几大车盐巴,顺利地抵达了太白山脚下。 易丹连忙走上前,压低声音,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感谢容前辈的支持。” “易姑娘不必客谦,咱们下一步需要做什么?请易姑娘你吩咐吧。”容立说道。 “左大侠,请你先带领所有村民上山开始挖土铺路。不过请你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们寸步不离。还有记得一定嘱咐他们,千万不要碰到湖里的水。”易丹对左划天说道。 左划天得令后说道:“好的,没问题。我这就带他们上山去了。” 易丹对阿固契曳说道:“阿固大哥,你去将那几道闸门封死,然后再将上次咱们用令牌才能通行的那道大门从里面打开,一会儿我自有用处。” “好,我这就去办”阿固契曳说道。 “这两件事办好以后,请你回到铺路的地方,在左大侠的另一边,一同保护村民们的安全,不要让敌人有包抄村民的机会。”易丹说道。 阿固契曳道:“好,你想得真周到,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走了。”说罢,阿固契曳纵身一跃,便飞上了崖壁的半中央。 易丹回过头对容立说道:“容前辈,请你和伙计们想办法,将这些盐巴都运上山顶的湖畔,行吗?” “好的,没问题。”说罢,容立转过身对几个伙计说道:“你们几个跟我上山把滑轮装好,咱们将盐巴直接吊上山去。” 易丹再次对容立叮嘱道:“容前辈,请提醒大伙儿,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碰到湖水,否则会中蛊毒。” “嗯好的,我们会小心的。你放心吧”容立说道。 这时,容绵走上前说道:“爹。我也要上去。” “不行,上面太危险了,你还是呆在山下吧。”容立说道。 “爹,为什么你都能上去。而我不能去呢?其实现在咱们在大德教的地盘上,无论呆在哪里危险程度都是一样的,那些大德教弟子随时都可能来巡山的。”容绵说道。 “是啊,容前辈,既然容绵他想上去。你就让他跟你一起去吧,说不定还能帮上点忙。”易丹说道。 容立想了想说道:“嗯,那好吧,不过千万要小心点。” “放心吧,我对山上很熟,不会有问题的。”容绵说道。 这时,一旁的林筱走过来对易丹说道:“易姐姐,我也想上去帮忙。” “不行林筱,你腿脚不便,这山路崎岖。你就不要上去了。”易丹说道。 林筱道:“没关系的易姐姐,我有这铁桦木拐杖,还有你前几天教会了我的轻功,我想上这山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你就让我上去吧,我可以帮忙铲铲土也好啊。” 易丹想了想之后说道:“那好吧,既然这样,那你自己千万要小心点。”说罢,易丹转头对容绵说道:“容绵兄弟,请帮一帮这位林姑娘,让她跟你们一起上山吧。” 容绵看了看林筱之后。羞涩地说道:“好啊,易姐姐。” 说罢,容绵伸手去搀扶林筱,林筱却说道:“容公子。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的,你不用担心我,还是自己小心点看脚下的路吧。” 容绵依旧殷勤地说道:“那好,你走前面,我在后面保护你吧” 林筱拄着拐杖。用易丹传授的轻功,轻轻一跃,便飞上了丈余高的石阶。 “哇,林姑娘,你好厉害啊”容绵追在后面,大声说道。 “快来追我啊。”林筱回头对山下的容绵说道。 “好啊,你别飞太快了,我追不上了。”说罢,容绵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山去。林筱连忙伸出铁桦木拐杖,将容绵一把勾住。 “谢谢你啊!林姑娘。”容绵说道。 “不必客气,你别看我腿脚不便,要追上我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哦。”林筱说道。 二人一路聊着,终于爬上了山顶,来到那片血湖之畔。 左划天站在湖畔的土丘旁,见村民们陆陆续续上山到齐,于是对大伙儿说道:“就是这些沙土,请大家帮忙将它们填回这条芦苇里。不过大家千万要小心,绝对不能触碰那些湖水。” 众村民应允,开始抛开冰雪和表面的冻土,开始一点点挖起下面的黑沙土。一筐一筐地往湖里填埋。 而山崖旁,容立和几个伙计,搭起一个架子,将绳子和滑轮都安好。容立跟伙计们一起,拉动滑轮的绳子,将山下的盐巴,一包一包地往上吊。 容立怕儿子到处乱走,一边拽着绳子,一边说道:“容绵,别到处张望了,赶紧过来帮我拉绳子吧。” 容绵应允道:“好的,爹我来了。” 一旁闲暇修整的林筱也说道:“容公子,我也和你一起吧。” 容绵高兴地问道:“你,你可以吗?” 林筱道:“没问题,我有的是力气。” “可是你的腿?”容绵疑惑道。 “你放心吧,我的腿已经没事了,我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干活儿了。其实说到底,我这腿终究也是被大德教害的,所以铲除大德教,我必须要出一把力才行。”林筱说道。 “原来姑娘你跟我一样,也是大德教的受害者?那好,咱们就一起,为铲除大德教出把力吧?”容绵说道。 林筱点点头,跟容绵一起,也加入了拉盐包的队列。容绵被林筱的美丽又善良深深地吸引了,他想眼前这个姑娘,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坚强勇敢,善良勤劳。已经深深地打动他的心了。他不时地注视着林筱干活儿的模样,眼里充满了爱慕的眼神。(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六章 攻克老巢

易丹站在山下,见众人都已经按原计划,开始运作起来了。于是对盛鲁牛说道:“盛大侠,你和黄老伯先跟我去一趟大德教的正门吧。” 盛鲁牛和黄洵没有多问,只是跟着易丹一起,来到了大德教正门的大石门前。 易丹三人换上大德教的服饰,站在门口喊道:“大德弟子回山复命,请守门师兄打开大门。” 这时,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站在太白山顶,望着山下的一切。旁边一个男子小声问道:“湖护法,请问那些人是要做什么?” 那蒙面男子说道:“看样子,他们是要声东击西,前后包抄,一举灭了大德教。” “可是,咱们教主交代,要咱们联合大德教才行。咱们要不要去通风报信?”男子问道。 “不必了。那黄月天自视甚高咎由自取,得让他吃点苦头才行。”蒙面男子说道。 “这么说,那黄月天还有利用价值了?”男子问道。 “不错,那黄正是个草包,太急躁了,所以被黄月天喂了野狼也不足为奇。虽然那黄月天自视甚高,不过也算是一个有头脑的人,这次咱们得让他先吃点苦头,再出手。到时候保准让他死心塌地地效忠咱们东义教。”蒙面男子说道。 “湖护法高明,这样那黄月天就可以心甘情愿地为咱们东义教卖命了。”男子说道。 那蒙面男子得意地点点头说道:“看吧,一场好戏马上就要上演了。”说罢,眼角露出了一些邪恶的微笑。 这时,只见大德教的山门缓缓打开。二十几个弟子手持铁锹,列队走了出来,将易丹与盛鲁牛、黄洵几人团团围住。 易丹连忙说道:“我是大德弟子,回山复明,还请守门师兄放行。” 一个领头模样的教徒走过来说道:“还想骗我们,这人是上次来打伤了咱们教主的人,咱们抓住她。烹了吧。” 众教徒高举铁锹大声呼道:“烹了,烹了…” 易丹见计策被识破,只好拔出背后隐藏的宝剑,三下五除二。便挑下了十几人手中的铁锹。她迅速地点了教徒们的几处昏睡穴,教徒们纷纷倒在了地上。 易丹赶忙吩咐黄洵道:“黄老伯,快将绳子拿过来,把这些人的手脚都绑上,越牢越好。” 黄洵得令。利索地拿出十几条绳子,将这些教徒的手脚都牢牢地绑上,放到一边空地上,排成一排。 易丹拿出一大包盐巴,在他们周围洒上一圈,留出一团空地,也被盐巴牢牢地包围。然后小声地对盛鲁牛说道:“盛大侠,你先倒一些猪血在那边,然后周围用干柴和火油围住。一会儿等蛊虫全部爬到猪血里,你立马点燃柴火。” “嗯好。之前见药王这么做过,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放心吧。”盛鲁牛说道。 易丹点点头,从身上摸出一个葫芦。葫芦里是之前准备好的驱蛊解药。她捏住这些人的嘴巴,将驱蛊药一个个灌了进去。不一会儿,众人额头冒汗,全身发热。皮肤下面有千万个小黑点蠢蠢欲动地似要往外蹿。突然,见几条筷子一般长短的黑邪蚂蝗,从教徒们身上破皮而出。它们如针尖一样的嘴巴,轻易就刺破了皮肤。逃窜出来。很快又又一大群大大小小的蛊虫。陆陆续续地纷纷破皮而出。它们落地后,本想四下逃窜,可是碰到周围的盐巴后又缩了回来。这时,一条蛊虫闻到了猪血的腥味。开始往猪血的方向拱蹿。紧接着,大约几万条大大小小的黑邪蚂蝗,都开始朝着猪血里爬去。原本鲜红的猪血,全部被黑邪蚂蝗层层叠叠地包裹,变成了一坨黑色的虫团。 过了一会儿,已不见再有蛊虫从教徒们体内钻出。易丹对盛鲁牛说道:“盛大侠。快点火。” 盛鲁牛拿出火种,吹了几口,待燃出了明火,便点在了提前准备的火油以及干柴之上。瞬间,只见熊熊烈火将那堆黑邪蚂蝗全部烧死。伴着“吱吱吱”的声响,不一会儿便烧成了一堆灰烬。 这时,易丹解除了那些教徒的昏睡穴。教徒们都虚弱地瘫软在地,也难怪他们会如此虚弱。因为他们体内的精华,都被这些黑邪蚂蝗吸得差不多了,个个都瘦得仅剩皮包骨头,纵观整个大德教,也只有那教主黄月天,胖得不成样子。可见他吸干了教徒们的鲜血,才练成了如此邪恶的大德气血功。 易丹见这些驱了蛊的教徒,都疲惫瘫软在地。连忙上前问道:“你们都清醒了吗?” 一个男子连忙说道:“谢谢女侠相救,我们已经清醒了。” 其余男子也都纷纷表示自己已经清醒过来。易丹说道:“你们醒了就好,请问你们可否愿意助我铲除黄月天?” 刚才领头那男子说道:“女侠,你替我们驱除了这邪恶的蛊毒,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愿意听候你的差遣。” 易丹道:“嗯,太好了。一会儿你们假装依旧是大德教弟子,回去之后按照我的方法,将他们的气舍和中府穴都封住,然后绑起来,送到后山那个豢养蛊毒的湖畔,我自会给他们驱蛊。不知你们可否愿意?”易丹问道。 那男子道:“没问题的女侠。我们被那黄月天害得家破人亡,自己也中了蛊毒身不由己。我们都恨不得要将他碎尸万段。不过,去那湖畔需要有黄月天的令牌才行。” “没关系,一会儿自然有人会去帮你们把大门打开,你们放心吧。”易丹说道。 那男子点点头道:“好,那我们就按女侠所说的去做。” “既然如此,大家就赶紧去吧。黄老伯,请将绳子都给他们。”易丹对黄洵说道。 黄洵将一把绳子都递给了那男子。那领头男子却问道:“女侠,万一咱们不小心被识破,又中了蛊毒怎么办?” 易丹拿出一个瓶子说道:“这里面是浓盐水,你们擦在裸露的皮肤上,只要不去碰湖水,不被黄月天抓住,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 “嗯好,多谢女侠。”男子说道。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分头行动吧。记着将他们的铁锹也一并带过去。”易丹说道。 “是”众人应允。 于是,那领头的男子依然还是担任领头的角色,他对其余众人分配道:“你们三个去天德部、你们三个去地德部、你们五个永德部、你们四个去宁德部。” 易丹看了看那领头的男子后问道:“请问这位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那领头男子答曰:“回女侠的话。在下名叫李博,原本是山下村里的人。我母亲已经被大德教的人害死,家中年迈老父亲,都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自从我中了蛊毒不能自己。真是惭愧啊,哎…” 易丹听了这话,连忙问道:“你可是那小盛村,李老伯的儿子?” “是啊,莫非女侠你认识我家老爹?”李博问道。 “没错,我见过他老人家,他今天也来了山上,就在湖边挖土,你赶快办了事,就去后山湖畔找他吧。”易丹说道。 “太好了。谢谢女侠!”李博说道。 “不必客气,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将邪教彻底铲除。”易丹说道。 “嗯,我相信你们,我们这就去了,各位,再见。”说罢,李博带着众人纷纷离去。 易丹见事情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于是沉下心来,对盛鲁牛说道:盛大侠。黄老伯他熟悉地形,就让他跟我一起进去。一会儿我跟黄老伯进去以后,你用先前备好的那把大锁,从外面将大门反锁上。防止黄月天从这里逃走。” “行,没问题,那锁上以后呢?”盛鲁牛问道。 “锁上以后,就请你回到刚才那里,好好保护这些运盐的伙计们。若有应付不了的情况,你就使劲儿敲锣。我便下山接应你。”易丹说道。 “好的,我会好好保护他们的,你自己也要小心啊。”盛鲁牛说道。 “嗯没问题,那咱们就分头行动吧。”说罢,易丹与黄洵二人便顺着大门走了进去。盛鲁牛将大门拉过来,从外面牢牢地反锁起来。 易丹与黄洵二人进入大德教之后,易丹借着大殿内微弱的灯光,看了看四处地形,对黄洵说:“黄老伯,请你领我到之前他们囚禁你的那个牢房去吧。” “好的,没问题,请跟我来吧。”黄洵带着易丹来到那个囚禁了他二十年的牢房。 易丹看了看铁门说道:“黄老伯,请把另一把铁锁给我。” 黄洵拿出铁锁,递给易丹。易丹将牢门锁上后说道:“黄月天想从这个天洞逃走,我先将它锁上。让他无路可逃。” “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心思真细,我这个曾做过渤海国将军的人,都自愧不如了。”黄洵忍不住夸赞道。 易丹微微一笑,刚想锁上牢门。这时巡视而来的火护法正好走了过来。他见前面二人的行径可疑。赶忙从背上拿下那对火器金拔,走上前问道:“你们是谁?” 易丹与黄洵转过脸来,那火护法大惊失色地说道:“哼,原来是你们两个。怎么老头儿,是不是嫌外面住得不习惯,还是住牢里比较舒服是吧?” “我劝你还是趁早回头吧,别再助纣为虐执迷不悟了。”黄洵对火护法劝说道。 “我说你这老头,天下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权有势?你为何胳膊肘往外拐?”火护法质问黄洵。 “人家有权有势,都是靠自己真本事打下来的。坐也坐得踏实,不像你们,尽靠这些见不得光,坑人害人的下三滥手段。让我何以安心?”黄洵反问道。 火护法道:“管它什么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了。” “呸,一派胡言,我看你也中蛊了吧?”黄洵道。 “少废话,想让我听你的,除非打赢我才行。”说罢,那火护**起左右两片带有旋转齿轮的锋利金拔,朝向黄洵砍过去。 黄洵运功提气,徒手接住了火护法左边一拔。另一拔却朝他右边打了过来。黄洵措手不及,被打得口吐鲜血。易丹赶紧拉住受伤倒地的黄洵问道:“黄老伯,你没事吧?” “哎。老了不中用了,武功几十年不用,也废了。”黄洵不禁感叹道。 易丹将黄洵扶到一边:“黄老伯,你先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来吧。”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啊。” 易丹抬起手中的剑,对那火护法说道:“你竟敢打伤黄老伯,上次没有杀你,是你运气好。今天我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我大德教与你素无恩怨,为何要苦苦相逼?”火护法问道。 “大德教多行不义,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何必还要问我为什么”易丹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火护**起金拔,又朝易丹击打过来。 易丹拔剑飞刺,迎面一击。火护法接二连三地挡住了易丹的攻击,发出哐当的声响。 不一会儿。火护法不敌易丹的精妙剑法。只要后退散步,然后使劲儿搓揉金拔,喷出一几团火焰,向易丹打过去。易丹连连避让。易丹被那火护法逼到墙角,她翻转一跃,后脚在从墙上一蹬,飞到火护法背后,狠狠一掌,将他贴在了墙上。 火护法起身,口鼻皆流出了鲜血。见不是易丹的对手。便伸手想去抓黄洵来威胁。他刚出手,便被易丹看中了心思,易丹使出刀锋掌,将他手里的金拔打落在地。再一剑飞过去。插在了脖子旁的石墙上,剑身发出一阵弹响。那火护法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也是受了黄月天胁迫,他抓了我爹娘,逼我入教。请女侠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易丹听火护法的话,开始有些心软,毕竟一说起父母,便是她心中的最柔弱的痛处。火护法这样一说,易丹不再忍心杀他。 “滚,快滚,别再让我见到你。”易丹说道。 “好,好,好,我滚,我这就滚。”说罢,火护法连滚带爬地慌张离开。 易丹将此牢门拉过来紧紧地锁上后对黄洵说道:“黄老伯,我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咱们先去湖边吧。” 易丹与黄洵二人,来到大德教后面的山谷。易丹看了看左右两个关口,然后向着右边那个通往蛊湖的关口山门奔去。 这时,火护法逃窜回到黄月天所在的院落里。 此时黄月天还正在练功房里,吸了两个教徒的鲜血练功。他反复驱动真气,不解地自言自语道:“奇怪,这百毒丹究竟是何物制成?为何我中毒之后,感觉血脉通畅,精力充沛,功力大增?莫不是回光返照不成?”多疑的黄月天,根本想不到易丹给他吃的是疗伤神药虫草九珍丹,而并非什么百毒丹。于是焦虑得坐立不安,总是想以真气将毒气驱散,反反复复地试了,都没有任何作用。 “教主,教主,不好啦。”火护法在左边关内的院落群里,一边奔跑一边大声疾呼着,却不知道黄月天具体所在的位置。 黄月天听见火护法的呼喊,立马收起招式,摁动机关,从另一个院落里走出来问道:“喊什么喊?慌慌张张地干什么?” “教主,原来你在这里啊,大事不好了。”火护法大声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黄月天问道。 “那些人,昨天那些人杀上山来了。”火护法说道。 “在哪里?”黄月天瞪大眼睛问道。 “就在大殿,不过现在好像往湖边跑去了。”火护法说道。 “岂有此理,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们?”黄月天问道。 “敌人太厉害了,属下拦不住啊。请教主你亲自出马,杀杀那帮贼人的锐气,不过…”火护法吞吞吐吐地说道。 “不过什么?”黄月天问道。 火护法道:“不过,好像教主你的父亲,也跟他们一起上山来了。” 黄月天听了这话,气愤地说道:“哼,我就说嘛,外人根本就没法破我大德教的机关。当初我念在父子之情,没有杀他,没想到他竟然和外人一起来反对我,这次休怪我对他不客气。” “教主,他们人多势众,你要多加小心才是啊。”火护法叮嘱道。 “不怕,在太白山还没人能把我黄月天怎么样。快,把我的兵器拿来,我今天要让他们有来无回。”黄月天说道。 这时,两个教徒将一把开山大斧头抬过来递给了黄月天。黄月天拿起斧头说道:“召集所有教众,马上跟我去圣灵湖。” 火护法说道:“教主,不如我带人,走另一条路,咱们前后包抄,将他们一网打尽?” 黄月天想了想说道:“他们既然能如此轻易,不动声色地找上山来,想必也知道那条隐蔽小道了。我看你就这样去的话,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那,这可如何是好啊?”火护法问道。 “事到如今,只能你带一部人,走咱们的秘密小道吧。不过要小心,别让他们发现了咱们的密道,这条密道我挖了二十多年,可是能一直从地下,通往幽州城外的。”黄月天说道。 “属下领命,请教主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让他们发现的。”火护法说道。 “嗯好,现在我唯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了,你快去吧。”黄月天说道。 “是,属下告退。”说罢火护法带着几个弟子转身离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血湖大战

易丹来到右边关口的山洞外,此时山洞的石门已经被阿固契曳从里面打开了,原本守门的大德教弟子也不见了踪影,易丹二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路直奔湖边而去。 此时朝阳已露出了全脸。一湖黑压压的蚂蝗,迎着冬日里没有热量的阳光,泛着红色的波光,十分诡异恐怖。 黄洵站在湖畔,望着波光粼粼的湖水说道:“没想到,这湖里现在已经全是蚂蝗了。” 易丹说道:“是啊,黄老伯,这里面都是黄月天养来害人的黑邪蚂蝗蛊。” “想当年,我还在这湖里泛过舟,捕过鱼,没想到大好的山河,已经被糟蹋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对不起祖宗啊。”黄洵说道。 “黄老伯,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只能怪那个黄月天。是他的自私和贪婪,让这太白山日月无光。”易丹说道。 “应该说人心都是贪婪的,在欲往面前,大多数的人都会迷失自己。”黄洵说道。 易丹来不及感叹,于是说道:“没错,人心贪婪,黄老伯你说得对极了。”易丹说道。 黄洵顺着光望去,望见那个湖心的小岛,问道:“你是说凡儿就被关在那个岛上吗?” “没错,就是那个岛上。我们赶快走吧,到前面和他们会合。”易丹说道。 这时,黄月天带着一大群大德教弟子,从后面追了上来,想追上去拦截住易丹与黄洵。但一个弟子突然来报:“禀报圣教主,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正在对面湖岸挖土填湖,好像是要铺路到湖心岛上去。” 黄月天听了这话,气愤地说道:“岂有此理,敢在我的圣灵湖撒野,简直活得不耐烦了。”说罢,使出大德气血功,将那个前来报信的弟子。一掌打入了湖里。那人顷刻被成千上万条蚂蝗啃得只剩下一具白骨。 一个弟子问道:“教主,请问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黄月天想了想说道:“本教主走左边,你带两个部的人慢慢跟过去,从右边给我前后夹击。包抄他们。抓到人以后,全部给我丢进湖里,供奉圣灵。” “是教主”弟子得令离去。 这时,易丹发现了追上来的黄月天,小心翼翼地后对黄洵说道:“黄老伯。你上前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小心防范,这里交给我来对付。” 黄洵道:“那好,你自己要小心点” “嗯你放心吧” 说罢,见那黄月天提着斧头,冲了上来。 黄月天走到易丹面前,便大声说道:“小丫头,赶快交出那百毒丹的解药,我可以饶你不死。” 易丹冷冷一笑道:“哼,解药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你自己来拿啊。” 前面不远处,那黄洵对黄月天说道:“平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现在收手,爹还能原谅你。你不要再一条路走到黑了,赶紧回头吧。” “废话少说,你若还当我是儿子,就帮我拿到解药,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黄月天蛮横地说道。 “平儿。你怎么如此糊涂啊?你这样下去是定然没有好结果的。”黄洵道。 “好了,陈词滥调,不想听你叽叽歪歪了。这个世界是强者的天下,你已经跟不上我的步伐了。”黄月天喋喋不休地说道。 “黄月天。你这个无耻小人,有本事拿出真本事,咱们单打独斗试试?”易丹呵斥道。 黄月天听了这话,气得面红耳赤,依然恬不知耻地说道:“上次我念在你远道而来是客人,所以故意让了你几招。这次是你自投罗网的,可怪不了我了。” 易丹听了这话,连忙斥责道:“呸,黄月天,明明是你打不过别人,还恬不知耻地说什么故意让招。今天你不用让招了,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吧。” “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天你们休想走出我这圣灵湖。”说罢,黄月天抡起开山大斧头朝易丹砍了过来。易丹二话不说,果断地拔剑拦截。泛着红光的湖水,映衬着两人的长剑和斧头,一时间血湖上空,刀光斧影,煞煞叮叮。震得茫茫朱湖,血涛翻滚。 几百个回合之后,黄月天步步紧逼,他丢出开山大斧头,朝易丹飞砍而去,欲将她逼得掉入湖中。易丹一个空翻,踩在湖岸的岩石上,腾空一跃,朝湖心小岛方向飞去。黄月天紧追而来,两人在湖面上空,继续斗得火光四溅,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远处小岛上的佑铭与黄凡二人,听到打斗声,连忙从洞内跑出来。见到易丹与黄月天在空中打斗,佑铭大声呼喊道:“黄前辈,快出来看啊,是我师姐和黄月天在打斗。” “没错,她是来救我们来了?”黄凡说道。 佑铭爬在高处,见另一边一条路正朝岛上铺过来,他高兴地喊道:“黄前辈,快上来看啊,他们真的铺路过来了。” 黄凡连忙爬上山顶,果真见到两条洁白的盐巴线,包裹着中间那条黑沙土铺成的道路,正朝他们铺过来。他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太好了,咱们有救了。” “怎么样?我说了我师姐不会丢下咱们不管的吧?”佑铭得意地说道。 “嗯,你这小子真有福气,她不是你的亲姐姐,却对你如此好。而我这个亲哥哥,却如此待我,真是命运不公。”黄凡略带嫉妒的语气说道。 佑铭听了这话,连忙安慰道:“黄前辈,你不要太难过了。像黄月天这样冷血无情,六亲不认的人,其实真的很少,世上还是好人比较多一些。” “哎,但愿如你所说吧,只是我运气太差,不好的事情都被我碰上了。”黄凡说道。 “咱们不说这个了,赶紧做好准备,等他们过来接咱们吧。”佑铭说道。 黄凡点点头,望着远处那正在铺就的道路。而佑铭则望着另一边,焦急地看着师姐易丹,替她担忧捏汗。 这时,黄月天带来的一部分弟子。则向铺路人群方向跑去。易丹怕铺路的百姓危险,不想和黄月天恋战。她朝湖里狠狠地打了一掌,以反弹之力,将自己推回岸边。黄月天也紧追而来。两人一路打,一路往后退,直到退到接近铺路百姓之处。 此时,百姓们正在如火如荼地忙忙碌碌着,挖出土丘上的沙土。相互传递,将那条湖中之路,已铺近一半的路程。 左划天也在一旁,帮着提土送盐。他再三地强调着:“两边撒盐,中间走人,大家千万要小心,绝不能碰到湖水。” 众百姓背着沙土,来来去去忙碌着。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在铺好的路上行走着,继续将这通天正道,一点点铺向光明的前方。 而不远处的一片湖岸上。先前受易丹驱蛊的十几人,已经抓来了一百多人,捆绑在湖岸的树上,等候易丹前来驱蛊。 这时,黄洵跑过来说道:“左大侠,大德教的人杀过来了,咱们赶快做好迎敌准备。” 左划天丢下手中的箩筐,拿起一旁的青龙大刀,直直地冲了过去。这时另一边的阿固契曳欲过来帮忙,左划天大喊道:“阿固大侠。你先别管这边,守住你那边就是了,以防敌人前后夹击。” 阿固契曳听了这话,便没有轻举妄动。他站在原地。仔细地观察着左右两旁的形势,若是一有动静,立马冲上前,迎头痛击。 左划天在江湖上虽是出了名的仗义直爽,但对敌人可不讲那么多仁义。他双手持青龙大刀,将冲在前的几个大德教弟子全部砍杀掉进了湖里。 这时。不远处的易丹却大喊道“左大侠万万不可伤害那些弟子,他们都是大德教的受害者,我们要想办法给他们驱蛊才是。” 左划天听了易丹的话,便不再杀害那些弟子。他将上前挑战的弟子们都纷纷撂倒。一旁的李博上前说道:“大侠,这些人就交给我吧,我把他们绑起来,女侠一会儿要给他们驱蛊。” “那好,这里就交给你了,你们小心点。”左划天说道。 李博道:“大侠放心,我们都已经有了防备。” 左划天将制服的弟子都交给了李博,他一点点打过去,不一会儿又制服了上百个弟子,纷纷捆了起来。 而易丹在湖畔,一边和黄月天打斗,一边还在想办法制服周边的无辜大德弟子。不一会儿,与左划天会合,湖畔大多数的弟子都被制服。 这时,李博带领十几人,来到易丹身旁开始搬人。不一会儿便绑上了四五百人。 这时,铺路人群的另一边湖畔,果然又杀上来上百号大德弟子。阿固契曳连忙上前阻击,见弟子太多,他出手没有了轻重,三五下便将好几个大德弟子打进了湖里。 “阿固大哥,请手下留情啊。”易丹大喊道。 阿固契曳这才缓过神来,收起手上没轻没重的招式,尽量以擒拿手制服那些被蛊惑的无辜弟子。 不远处,容绵与父亲几人,将山下的盐巴都拉了上来。容绵从地上捡起一把铁锹,欲上前协助阿固契曳。林筱也想上前帮忙,可容绵却对她说道:“林姑娘,你不要过来,这里很危险,你还是先躲到一边去吧。” 林筱不听,她拄着铁桦木拐杖,来到容绵身边说道:“我要和你一起,去对付那些坏人。” 说罢举起手中赛过钢铁的拐杖,阻击一个蛊毒惑心的大德教弟子。只见那大德教弟子,张牙舞爪,面目狰狞,脸上和额头上的皮肤上,钻出了几条好似半截筷子一般大小身子的黑邪蚂蝗,正昂着头上下左右蠕动,吐露着针尖一样锋利的嘴巴,朝二人示威。它们半截身子还在皮肤里,那模样看上去,好似从脸上长出来的蠕虫,看上去十分诡异可怕。 “大胆贼人,胆敢擅闯圣灵湖。”那诡异弟子大声叫喊着,脸上的黑邪蚂蝗也更加张狂。 林筱不禁打了个冷颤,见此人已经蛊毒入心无药可救,于是抡起铁桦木杖,用师父阿固契曳刚教会她的棍法,一棍子将那人打入了湖里。 “哇,你好厉害。”容绵忍不住夸赞道。 “怎么样?我还行吧?”林筱得意地说道。 “嗯,但是不要滥杀无辜,他只是中了蛊毒而已。”容绵说道。 “我知道,但你看他那样子,明显已经蛊毒入髓,无药可救了,我这是在帮他解脱。”林筱说道。 “好吧,这次算你赢了。”容绵说道。 “快,咱们快过去帮我师父吧。”林筱说道。 “你说那人是你师父啊?”容绵问道。 “没错,走,赶快。” 说罢,林筱带着容绵一起,来到阿固契曳身旁,三人并肩作战,与一波又一波的大德教弟子斗了起来。 易丹站在另一边,听到不断有惨叫之声从阿固契曳和林筱以及容绵三人之处传来。易丹连忙对左划天说道:“左大侠,这边我可以应付,你快过去告诉阿固大哥,让他不要伤害那些弟子,只需要制服他们,一会儿我来给他们驱蛊散毒。” “嗯好,那你自己小心点,黄月天阴险狡诈,你千万不要手软。”左划天说道。 “放心吧,我知道了,你快过去吧。”易丹一边与黄月天打斗,一边对左划天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解蛊救众

左划天飞快跑到阿固契曳一边,大声喊道:“住手,阿固大侠,制服了他们就行,千万不要伤害他们,一会儿易姑娘还要给他们驱蛊散毒。” 阿固契曳道:“好,我明白了,这里我们可以应付,你过去帮丹儿妹子吧,她一个人对付老奸巨猾的黄月天,我不放心。” 左划天又制服了几个教徒后说道:“那好,你们都要小心。” 说罢左划天回过头去,继续协助易丹抵挡黄月天。左划天青龙大刀使劲儿一挥,就将一群大德教弟子逼得连连后退。 易丹手持宝剑,站在湖畔向黄月天问道:“黄月天,你卑鄙无耻,用这些蛊毒害人。你有种,就用真本事让他们服你,搞这样的歪门邪道。算什么英雄好汉?” 黄月天不屑一顾地说道:“我大德教原本就是为了抗击契丹而立,为了凝聚人心,用些小手段那又如何?就连孔夫子不也说过‘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吗?我这么做没什么错?” “你大错特错,你若是为了抗击契丹,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坑害自己的同胞,那又和无耻贼人有什么区别?你这样的手段,恐怕比契丹人更狠一百倍一千倍。这个世界岂能容忍你这种打着正义幌子,却做奸恶勾当的无耻小人?”易丹连连责问道。 “我黄月天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渤海的百姓。牺牲少量人,换得整个渤海安宁,又有什么不可以呢?”黄月天辩解道。 “胡说八道,你这是饮鸩止渴,杀鸡取卵的行径,不可取也。若是你现在悔改,我可以考虑网开一面,饶你一命。”易丹说道。 “我为渤海百姓做事,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别挡我的道。”黄月天大吼道。 “若是以前你这么说。也就罢了。可你现在投靠了契丹人,出卖自己的祖宗。还能如此理直气壮?”易丹反问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么选择也是身不由己,请你不要苦苦相逼。”黄月天自知理亏地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易丹说道。 “你是磨刀帮的人?”黄月天问道。 “不是”易丹答曰。 “我与阁下素无恩怨,不知为何要这般逼我?”黄月天追问道。 这时,一旁的左划天说道:“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易姑娘。何必跟这个狼心狗肺的人那么多废话。你先去给那些人驱蛊散毒,我来对付他就是了。” 易丹估摸了一下情形,思量着左划天应该也可以抵挡黄月天一阵子。于是她交代道:“那好,左大侠你一定要小心啊。” “没问题,你先去给他们驱蛊吧,那边人捆起来的人越来越多了,我怕一会儿他们挣脱开,就麻烦了。”左划天说道。 易丹退到李博身旁,此时捆绑起来的教徒,已经累积有七八百人之多。一想到这些教徒都是被黄月天坑害的无辜之人。易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易丹对不远处的容立说道:“容前辈,请你快叫盛大侠把几桶水干净水都拎上来吧。” 容立道:“都在这儿呢,我已经用滑轮提上来了,这就给你拎过去吧。” “那好,谢谢容前辈了!” 容立拎来水桶,易丹拿出当初神龙药王给她的那包驱蛊药,化在那三桶水里。药粉化开之后,易丹对李博说道:“快拿过去,药只有这么多,省着点用。给他们一人罐一口就够了,千万不要浪费了。” “是”李博赶忙领着十几个男子,将几桶水拎过去,挨个给地上的弟子们罐了下去。 而此时村民们铺的路。已经完成了多半。那火护法带着几个弟子,从侧面一旁的悬崖绝壁处的石缝里钻了出来,欲从背后偷袭众村民。 此时正在下面保护运盐伙计的盛鲁牛,仰头望见高出悬崖上的火护法,连忙大声呼喊:“喂,喂。你们小心后面啊。”但因隔得太远,众人没有听到盛鲁牛的呼喊。 盛鲁牛十分着急,于是从旁边拿起铜锣,使劲儿地敲了起来。 山上的易丹众人听到铜锣声响,立马朝下望去,只见盛鲁牛远远地比划着手,指着他们后背的山崖处。容绵不解地问道:“林姑娘,你看盛大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林筱看了看盛鲁牛的手势,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于是她朝后望去。果然见那火护法带人从后面杀了过来。 只见你是火护法用金拔打出几团火焰,正好打中一个挖土的村民。村民被烧得满地打滚。这时易丹正好赶了过来,她赶忙拎起旁边一筐土,倒在那几位村民身上,这才灭掉了燃烧的火焰。 灭火之后,易丹便提剑上前,与那火护法缠斗起来。 火护法见易丹来了,自知不是对手,便向山下跑去。这时遇上盛鲁牛从山下追来。易丹与盛鲁牛二人前后夹击,将那火护法围堵在半山腰,进退两难。 火护法不慌不忙,前后左右地观察了一番地形。易丹二人不知所云。然后只听嗖地一声,那火护法便钻进了旁边的草丛,消失得无影无踪。 盛鲁牛与易丹纷纷不解。易丹上前,用剑挑开山坡上的积雪和荒草之后,发现原来此处有一条地下密道。 盛鲁牛刚想钻进那密道去追人,易丹连忙制止道:“等一等盛大侠。里面的情况咱们不清楚,千万不要贸然进去,以免落入敌人圈套。你还是赶快下山,以防大德教偷袭咱们的人。” 盛鲁牛听了易丹的话,觉得有点道理,于是说道:“嗯好,你们也要小心,我看这山上的密道暗路很多,他们随时都有可能会杀出来,大家都要小心防备才是。” 易丹回到湖边,这时李博众人已将驱蛊药给每一个被捆的教徒都喂了下去。 不一会儿,几百个大德弟子的身上,掉下成千上万黑压压一片黑邪蚂蝗,一时间那片雪地。被密密麻麻的黑邪蚂蝗覆盖成了一片黑色的蠕动地毯。它们落地上之后,闻着湖里的血腥气,无一例外地朝着湖里爬去,最后落回了湖里。 此时远处的左划天。还在与黄月天打斗。而阿固契曳、黄洵与容绵等人,也在另一边与其他一些教徒打斗。 等那些弟子身上的黑邪蚂蝗全部都爬进了湖里,易丹过去帮忙李博将所有人身上的绳子解开。如获重释的人们,都瘫软在地,沉浸在回忆和后怕的惶恐之中。 这时。人群里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男子,眼里发着绿光,持起一旁的铁锹,朝易丹砍了过来。 易丹防范不及,差点被铁锹砍中,幸好李博及时发现,用另一把铁锹将那男子的铁锹挡住。 “这怎么回事?你没有给他灌药吗?”易丹及时反映过来,连忙追问道。 “灌了啊,每人都灌了的。不知道为什么,这药对他没用了。”李博说道。 “请问这人与别人有什么不同之处吗?”易丹问道。 李博想了想说道:“我想起来了。据说他从小就被黄月天栽培的,应该是中蛊太深,已入脑髓,无药可救了。” “难怪了,请问这样的人,在大德教还有多少?”易丹问道。 “好像还不少,应该有百十来人了。他们都是死忠黄月天的人,也是大德教祸患最大的根源之一。”李博说道。 “嗯我知道了。哦对了,你让这些驱完蛊毒之人,都带上铁锹过去帮忙铺路吧。咱们要尽快把路铺到对岸岛上去救人。” “好的,没问题。”说罢,李博转过头对解除蛊毒的众人说道:“大家听好了,你们身上的蛊毒。都被这位女侠驱除了,现在咱们就过去帮女侠铺路到湖心岛上去救人。” 众人听了李博的话,纷纷拿起铁锹上前协助村民们挖土铺路。 易丹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感慨道:“这铁锹终于真正派上了它的用场。” 李博听了易丹这话,也回应道:“是啊,以前我们受了蛊惑。都用着铁锹来杀人。现在终于清醒了,希望以自己的劳动为过去的错误赎罪。” “过去不是你们的错,你也不用记在心上惩罚自己了。哦对了,你爹也在那边,你先过去跟他报个平安吧。”易丹对李博说道。 这时,只听挖土的人群里,不断有人大喊:“爹”、“娘”、“大哥”、“儿子”纷纷找到了自己的亲人,村民们丢下手中的锄头箩筐,上前拉住他们的手,喜极而泣。 李博也见到了自己年迈的父亲,李博拉住父亲的手大喊道:“爹,孩儿不孝啊,让您受苦了!” 李老伯道:“孩子,你还活着啊?爹不是在做梦吧?” “爹,你没有做梦,孩儿真的还活着。是这位女侠救了我,他给我们驱除了蛊毒。将我们从魔鬼手里拉了回来。”李博说道。 李老伯抱着儿子,喜极而泣。哭完一阵后李博说道:“爹,咱们都来挖土铺路吧,尽快把路铺好,让女侠能将岛上的人都救出来。” 李老伯抓起锄头高兴地说道:“好,乡亲们,大家都听我说,这位女侠没有骗我们,我的儿子也回来。咱们都来一起加把劲儿,早点把这条路铺好,让这些大侠们赶紧过去救人,好将这邪教一举铲除。” 众人听了李老伯的话,慷慨激昂地纷纷应允,于是都抓起锄头、铁锹、箩筐,开始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几百个得救的大德教弟子,也和自己的父母亲人们一起,加入了挖土铺路的行里之中。 猛然增加了许多人手参与铺路,让那条通往湖心岛的道路,比之前加快了好几倍的进度,眼看很快就要抵达湖心。 这时,李博对父亲说道:“爹,我还要去帮助大侠们对付坏人,你们自己小心点,千万不要碰到湖里的蚂蝗。” 李老伯道:“嗯好,孩子,你快去帮各位大侠,自己也小心点。” 这时又有几个新的大德教弟子冲了上来,易丹连忙拦住去路,将他们手里的铁锹挑落,点住大穴将其制服。 “李博。快过来,把这些人都绑回去。”易丹大声喊道。 “好的,我来了”李博跑上来,大声应允后。拿起绳子将地上的人都绑了起来。 易丹终于脱开手,朝节节败退的左划天飞去。 “左大侠你先休息一下,让我来对付这个黄月天。”易丹一跃而起,朝黄月天眉心刺了过去。 正当易丹与那黄月天斗得厉害之时,火护法不知从哪个暗道里突然窜出来。一金拔打在易丹的肩膀上。易丹措手不及,被打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摔下湖里。 左划天大惊失色,想飞过去拉住易丹。可是却被黄月天和大德教弟子紧紧围住,根本脱不开身。就在这一瞬,一旁的李博赶紧跑过去,一把拉住正要跌落在湖里的易丹,这才幸免掉下去。 易丹回头看看那一湖的黑邪蚂蝗,定了定神后对李博说道:“谢谢你,李博。要不是你的话。我就掉下去了。” 李博道:“女侠,请不用客气,你救我在先,我还没来得及报答你呢,若是你真的掉下去了,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请你把那些人都抬过去吧,安排几个人,按我刚才的做法,给他们驱蛊散毒吧。”易丹说道。 “嗯好的。不过咱们的药好像已经不多了,该怎么办啊?”李博问道。 “那你就先将那些已经无药可救的人挑出来,若还是不够就先绑起来再说吧。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易丹说道。 “好的。请女侠你自己千万要小心。”李博叮嘱道。 “好的,我明白,你快去吧。”说罢,易丹立马转过身,将手中的剑,向那火护法刺去。 火护法连连躲闪。用教徒的身躯,替自己阻挡易丹的攻击。易丹不想滥杀无辜,便只能任由那火护法躲避。 “刚才我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有杀你。但是你既然不思悔改,那就休怪我今天要替天行道了。”易丹说道。 那火护法趁易丹讲话之时,与黄月天联手,上下合围。妄图将易丹推进湖里。 易丹往后大大地退了好几步,丢下手中的剑。黄月天与火护法二人纷纷不解。 火护法问道:“你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黄月天却得意地说道:“既然你已知打不过我,丢剑投降,我也可以考虑多留你几天。” 易丹盯着那火护法,轻轻地后退了一步说道:“我若是拿着剑跟你打,表示我不会杀你。但若是我丢下剑和你打那就…” “那就怎么样?”火护法追问道。 “那就是你的死期。”易丹说道。 “口出狂言,你有什么本事,赤手空拳抵挡我的断金烈火?”火护法问道。 易丹不动声色,没有任何反应,只等那火护**起锋利的金拔,直直地冲向自己。在离自己不到五尺远的距离时,易丹突然大吼一声,右手使劲儿一挥,狠狠一掌朝那火护法砍了过去。火护法迅速举起金拔抵挡,顿时见手里的金拔,被砍成了两半,纷纷跌落在了湖里。 火护法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空手。“刀锋掌,刀锋掌,好厉害的刀锋掌。你究竟是谁?” “你没有资格知道这些,拿命来吧。”说罢,易丹又是一掌,将那火护法另一只持金拔的手整个切了下来。 顿时那火护法手臂鲜血如柱。被砍下的左手也掉进了湖里,瞬间被蛊虫啃食,变成了一具漂浮的手骨,与此同时,他伤口的鲜血,也惹得湖里的蛊虫们纷纷抬起头瞭望,跃跃欲试。 “啊”火护法一声惨叫,在几个弟子的掩护下,从一旁的隐蔽洞口跑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黄月天见火护法的手臂被易丹的刀锋掌切下,若不是他亲眼所见,根本就不会想到眼前这位二十左右的年轻漂亮女子,竟然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功。比起这如此威力无比的掌力,就算是再练二十年的时间,恐怕也未必是她的对手。他顿感眼前这一湖,自己一手培养的黑邪蚂蝗,在这样登峰造极的武林高手面前,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他恨自己当初为何不好好踏实地练武,而是把时间蹉跎在这些只能骗骗单纯百姓的鬼把戏上。即便是那大德气血功,自己也没有好好练过。只贪图权力与美色的享受,不曾凭真本事,扎扎实实地努力过。 这时,左划天大声质问道:“喂,黄胖子,整个大德教就你一个人最胖,老实交代,究竟吸了教徒们多少血?” 黄月天自知打不过易丹,于是眼珠一转,立马向易丹下跪求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请女侠饶我一条贱命吧。” “真是没想到,武林中不可一世的黄月天,竟然会有跪地求饶的时候。若不是我亲眼所见,真是难以相信”一旁的左划天见状,连忙嘲笑道。 “我错了,我错了,请各位大侠饶命吧。”黄月天连连求饶。 易丹对黄月天说道:“把你身上所藏的蚂蝗,全都丢进湖里。” 黄月天听话照做,将身上所有的黑邪蚂蝗全部丢进了湖里。连耳朵里的一条,也扯了出来,扔进了湖中。 易丹对左划天说道:“左大侠,请将这黄月天绑起来,等候发落吧。” 左划天用一条绳子,将黄月天绑了起来。李博也将其余众弟子,纷纷绑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舍生求仁

这时,一条通往湖心小岛的道路也已经完全铺好了。 阿固契曳站在岸边,看着铺好的道路,高兴地说道:“太好了,通天大道已经铺好,他们终于可以过来了。” 不一会儿,果然见佑铭与黄凡二人,踩着两边铺满盐巴的白色小路走了过来。 佑铭刚走上岸,连忙一把拉住易丹的手,高兴地大喊道:“师姐,我过来啦,我们都过来了。” “师弟,你还好吧?你们有没有事啊?”易丹连忙问道。 “没事,我和黄前辈都平安过来了。”佑铭说道。 “嗯那就好。师弟,对不起,来渤海这几天,让你受苦了。”易丹说道。 “我没事的石阶,你才真的受了苦,你为我如此操劳,我却帮不上你什么忙,想来真是太惭愧了。”佑铭体贴地说道。 “师弟快别这么说了,咱们情同姐弟,何必说这样见外的话?”易丹说道。 “师姐说得对,哦对了,你们已经降服黄月天那个恶魔了吗?”佑铭问道。 “当然了。”左划天抓着被捆绑起来的黄月天说道。 “左大侠,麻烦你把这人押到黄老伯那里,让他亲自发落吧。”易丹说道。 “好。快给我过去吧。”左划天押着黄月天一起来到黄洵面前。 这时,黄凡拖着丈余长的胡子和头发,蓬头垢面地从岛上走了过来。 阿固契曳扶着老泪纵横的黄洵,慢慢走上前,细细端详着黄凡的面容:“凡儿啊,是你吗?”黄洵用苍老沙哑的声音问道。 黄凡从黄洵苍老白斑的脸上,认出了他阔别了二十年的父亲。 “爹,我是凡儿啊。”黄凡说道。 父子俩相视而泣,半天没再讲不出一句话来。 父亲黄洵用发抖的手,慢慢地摸向黄凡的脸。黄凡难堪地将头转向一边,这时黄洵哭着喊道:“儿啊,你可是我的凡儿啊?” 黄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答道:“爹,是我啊,我是凡儿啊。爹,你老了许多啦。” “凡儿啊。爹日思夜想盼着你,能不老吗?想当年,我们爷俩分别时,你只有十八岁。没想二十年不,你已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黄洵哭着说道。 “爹。这些年,你也受了不少苦吧?”黄凡问道。 “爹还好,爹没事,爹只是牵挂你的安危。爹以为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你了。”黄洵抱着黄凡的脑袋,哭着说道。 “爹,孩儿也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你老人家了,没想到咱们终于又见面了。”黄凡说道。 “儿啊,快起来吧,让爹好好看看你。”黄洵扶起儿子。黄凡非常吃力地慢慢往上起身,最后勉强才直起身。 “凡儿,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黄洵问道。 这时,佑铭走过来说道:“黄月天长期在饭菜里下了软骨散,让黄前辈的骨头变得酥软,不能使用武功,也不能久站或下跪。” “岂有此理,这个畜生如此折磨我的凡儿,看我不将他碎尸万段。”黄洵气呼呼地说道。 这时,左划天将黄月天押了过来。一脚将他打跪在黄洵面前。 “你,你竟然如此狠毒,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弟弟,我真后悔当初将你生下来。”黄洵指责道。 “要如何处置。还请黄老伯发话。”易丹说道。 这时,一旁的村民们纷纷大喊道:“将他大卸八块”、“将他丢进湖里喂蚂蝗”、“将他五马分尸”。 左划天对黄月天说道:“要大卸八块还是五马分尸?你自己选吧。” 黄月天连连求饶饶道:“各位大侠,饶了我吧。我也是鬼迷心窍,才做了这些荒唐事,请各位大侠饶我一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阿固契曳道:“你坏事做尽。现在才求饶,未免太晚了些?” 这时,李博将饮乐园的几十个女子也押了过来:“快,都给我跪下。” 这些女子个个都长得漂亮,齐刷刷一排,纷纷跪在地上求饶。 李博道:“各位大侠,这些女子都是黄月天和那几个护法们的玩物,她们仗势欺人,狐假虎威。要怎么处置,还请各位大侠吩咐。” 黄洵问道:“她们也都是受了蛊惑吗?” “不,她们没有中蛊,是被人抓上山来的。但是她们尽心服侍黄月天和几个护法,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经常欺压弱小,狗仗人势,要怎么处置,请几位大侠发落吧。”李博说道。 这时,易丹开口说道:“我看这些女子,也都是摄于黄月天的淫威,不敢反抗,才做出那般无奈的选择。、咱们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放她们一马吧。也要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们说是不是?” 阿固契曳道:“哎算了,说到底,也都是大德教的受害者,还是给他们一条生路吧。” 一旁拄着拐杖的林筱说道:“是啊,虽然我跟她们选择了不一样的路,但是我很理解她们当时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处境。请各位大侠,各位村民,网开一面,就绕过这些可怜的女子吧?” 李博的父亲说道:“这些女子可以放了,但是必须将黄月天那个混蛋碎尸万段,才能消解这些年大德教加在我们心中的痛苦。” “没错,一定要将黄月天碎尸万段。”众人纷纷附和。 左划天说道:“好,那左某今天就替天行道,宰了这个王八蛋。”左划天抡起青龙大刀,欲朝黄月天脑袋砍去。 黄月天自知在劫难逃,但却想拼尽全力保条活命,于是他跪走到黄洵脚下,紧紧抱住黄洵的腿哭喊道:“爹,爹你救救我啊,我不想死啊,爹我也是你的儿子啊,你救救我啊…我以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求你救救我吧。” 黄洵气愤道:“你死到临头,才知道错了?你看看这湖里的东西吧。这些都是你造的孽啊,你如何对得起这片生你的土地?你如何对得起这太白山里供你养你的父老乡亲?你的罪行就是一千年一万年,都赎不回来。” 黄月天哭着哀求道:“爹,孩儿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请爹求求他们不要杀我,我改正,我以后都改正还不行吗爹?” 黄洵道:“你若真能悔改,就告诉他们怎样才能将这湖里的东西全部灭掉。” “敏株菇。用湄沱湖畔的敏株菇,就可以彻底灭掉这些蛊虫。”黄月天说道。 这时一旁的黄凡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敏株菇可以灭这些蛊虫,那当初我在湄沱湖畔,怎么都找不到敏株菇?是不是也是你暗中动了手脚?” 黄月天说道:“不错,当初我知道你去了湄沱湖畔,找那敏株菇来对付我刚刚培育出来的蛊虫。所以我暗中派人将那些敏株菇都毁掉了。” “难怪我找了两个月,都找不到那敏株菇的踪迹,原来果然是你捣的鬼。”黄凡说道。 “对不起老弟,当初我知道那敏株菇是黑邪蚂蝗的克星,所以派人日夜巡查湄沱湖畔。不让他长出来。”黄月天说道。 “好缜密的心思,真是没想到,我的大哥居然会是这样的人。那你今天落到这步田地,你当初可曾想到过?”黄凡问道。 “我曾经想过,或许会有这么一天。但是…”黄月天欲言又止。 “但是你为何还要一意孤行,一直错下去?”黄凡问道。 黄月天倒也坦诚地说道:“因为权力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你不知道那一呼百应的感觉,实在太让我着迷了。我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回头路,所以只能孤注一掷。一直错下去。不过我现在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请你们就给我一次机会吧。”黄月天说道。 “你当初也曾真心辅助渤海抗击契丹,没想到后来却变成了这幅模样。怪只怪权力这头野兽。没人有能力将它关进笼子,怪只怪人性本恶,人性在**面前,都是不堪一击。”黄洵说道。 “是啊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请你饶孩儿一命吧。”黄月天抱着黄洵的小腿哀求道。 这时李老伯说道:“不能,千万不能放过这个恶魔,他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命,咱们要是不将他碎尸万段,就对不起那些无辜惨死的亡灵。” 黄月天哀求道:“爹,爹孩儿知道错了,你就帮我求求他们饶我一命吧,我愿意当牛做马来报答大家。” 黄洵听了黄月天的话,一时心软问道:“你真心愿意悔改?” “真心愿意悔改,绝不骗您。”黄月天说道。 “那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谁让我是你亲爹呢。子不教父之过,有什么罪责,就让我一律承担吧。”黄洵说道。 黄月天:“谢谢爹成全,谢谢爹饶命之恩。” 黄洵转过头,大声向人群说道:“各位乡亲,各位大侠,老朽自知我儿黄平罪孽深重,罄竹难书,但是请大家念在我以年迈之躯,也努力解救大家,也念在我儿黄平已经知错了,就放他一条生路,日后为各位父老乡亲当牛做马赎罪,不知大家可否愿意?” 李老伯说道:“不行,这个恶魔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几十年都战战兢兢地苟活在他的淫威之下,这些年带给我们太白山百姓的痛苦,绝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化解得了的。” 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没错,黄老伯你可不能因为他是你儿子,就偏袒他。这个黄月天心如蛇蝎,杀人如麻,根本就不可能有悔过之意,若是留着他岂不是是养虎为患自取灭亡吗?” 村民们齐声喊道:“没错杀了他,杀了他…” 见百姓们对黄月天恨之入骨,黄洵也无可奈何地说道:“哎,你作孽太深,我也无法挽救你了,你还是谢罪伏法吧,希望你来世能做个好人。” 黄月天是何许人也?哪里甘心就这样死去。他突然抢下旁边一弟子手里的铁锹,架在黄洵脖子上。众人皆被这一举动惊呆。 “你们若是不放了我,我就杀了他和你们,大家同归于尽。”黄月天怒吼道。 “你这个畜生,他可是你亲爹啊。他刚才还在帮你求情,你转眼就恩将仇报?”易丹大声呵斥道。 “亲爹又怎么样,他救不了我,还不如借他的命。帮我离开这里。你们识相就赶快放我走,不然我就不客气了。”黄月天说道。 黄凡大吼道:“你这个畜生,你疯了吗?我今天要和你拼啦。”说罢,黄凡欲直闯过来,被一旁的阿固契曳拉住说道:“黄凡老弟。切莫冲动,现在你爹在他手里,这人早已成魔,已经不是你大哥了,他现在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那我爹他怎么办啊?”黄凡着急地问道。 “你先冷静一下,咱们好好想想办法。”阿固契曳说道。 这时黄月天挟持这黄洵,慢慢地往山洞方向退过去。” 黄洵却大声咒骂道:“你这畜生,难道就没有半点人性了吗?” 黄月天得意地说道:“刚才我的确曾有半点悔过之意,但是你也看到了,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他们是根本就不会放过我的。与其放下屠刀任人宰割,不如拼个你死我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黄洵说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不悔改,还在耍弄手段盘算心计。你要我死何其容易,我只恨今生生了你却没有教好你,才让你走入了这万劫不复的地步。” 说罢,黄洵又悲凉地仰天大喊道:“苍天啊…是我黄洵养子不教。愧对父老百姓,愧对列祖列宗,你若是要怪罪的话,所有的罪责就让我一人来承担吧。”说罢。黄洵双手抱住脖子上的铁锹,将喉咙抵到那锋利的铁锹口上,拼尽全力割断了自己的喉咙,倒在了血泊之中。 “爹…” “黄老伯…” 众人大惊失色,可是黄洵大大地睁着眼睛,再也听不到了。他死也没有瞑目。他坚定地认为,是自己的过失才让黄月天走上了错误的道路,所以用这种引咎自尽的办法,来替黄月天赎罪,也希望用自己的死,来唤醒黄平的良知,能让他改邪归正。 可是黄月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就此幡然悔悟呢?他见父亲已死,自己便没有挟持的人质,立马撒腿就想跑。 这时,林筱冲上来,抡起手里的铁桦木杖,狠狠地朝黄月天的双腿打了过去,黄月天的双腿折成了两截,瘫倒在了地上。 “哼,这是你欠我的,我要你加倍奉还。”林筱大声吼道。 易丹却是怒发冲冠,她运功提气,使出刀锋掌,狠狠一掌砍去,便削断了黄月天的两条腿,黄月天半截身子倒在地上。阿固契曳冲上来,狠狠一直打在黄月天的心门,将他打飞到了湖边的岩石上趴着,一地拖满了鲜血。 这时,众百姓抡起锄头,铁锹,榔头,纷纷冲了上来,欲将黄月天剁成肉酱。 黄月天尽管失去了双腿,但是依然不想就这样死去,他在情急之下,以双手之力,爬向湖边。 众人都不知道黄月天想要做什么,此时被逼入绝境的他,绝望地望着前面。突然,见前面山头站着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盯着黄月天的眼睛,向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黄月天明白了黑衣人的来意,于是满嘴鲜血的他,开口说道:“没想到我黄月天英明一世,却要死在你们这些贱民手里。哼,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说罢,纵身跳入了鲜红的蛊湖里。 过了一会儿,一具白骨混着血水浮了上来。 众人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百姓们欢呼雀跃,李老伯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咱们终于除掉了这个恶魔了。” “是啊,没想到黄月天害人终害己,最后死在了自己的蛊湖里。哼,这就叫做恶有恶报,自酿苦果自己尝。”刘老伯也高兴地说道。 左划天道:“只可惜他死之前,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一身罪恶,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被原谅的?” 盛鲁牛也附和道:“没错,他胡作非为滥杀无辜之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阿固契曳听了这话,想了想之后说道:“岂是依我看来,黄月天之所以会如此作恶多端,或许都是被他自己和身边的人逼迫的。” 易丹问道:“阿固大哥,此话怎讲?” 阿固契曳道:“你们想想。黄月天说到底不过也就是江湖上一个邪派头领。当初也是一心终于渤海,为国尽忠。只是权力的诱惑太大,他一步步迷失了自己。再加上要维持和稳固权力,就必须要得力的助手和爪牙。他拼命地讨好自己的助手们。让他们替他维持一张畸形的权力之网,他自己身处网中央,面对江湖和教内,各方力量的威胁,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所以就必须用一个个更加狠毒的招数,去维持明知不可能长久的残暴统治。这就是恶性循环,也是黄月天骑虎难下的选择。” 易丹听了阿固契曳的分析觉得十分有道理,但想了想又反问道:“那按阿固大哥的说法,世上所有的坏人,都有他们不得已的苦衷了?善良的人们不原谅那些坏人,难道还是人们的错误?” 阿固契曳说道:“其实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悖论的,黄月天刚才不也说了吗?他本想改邪归正,可所有人都不会原谅他。你们试想一下,一个刽子手放下屠刀。就会有千百个人把他生吞活剥,那他一定会永远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屠刀,因为那是唯一能给他带去安全的东西。” 易丹道:“可惜他若拿着屠刀,别人就活不成啊。” “正因如此,我们才应该多给那些犯了错的人改过自新的机会,多一些宽容,或许这个世界就不会沦入以暴制暴的杀戮之中。”阿固契曳说道。 “你是说,我们还不够宽容?”易丹问道。 “这些年,我也走过许多地方,希望以求佛问道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阿固契曳说道。 “阿固大哥。敢问你心中有何疑惑?”易丹问道。 “我在想,人性究竟是本善还是本恶?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依然没有答案。还有,世上有那么多人都想改变这个世界。让天下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运转。但这个世界究竟有没有因为谁而改变过?这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我,成了永远解不开的难题。”阿固契曳说道。 易丹听了阿固契曳一番深刻的言语,接过他的话说道:“阿固大哥,我以前也相信孔老夫子所言,人性本善。但经历了种种之后才发现,其实人性本恶。就连刚才的黄老伯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或许人性真的本恶吧。” “或许你说得对,人性本恶。而我们大多数人都是在以恶制恶中度过一生。”阿固契曳说道。 “阿固大哥,没想到你对这个问题,也有如此深广的见解,真是没想到啊。”易丹说道。 “过奖了,只是这些年经历的事情,让我有所感想罢了,谈不上有多深广。”阿固契曳说道。 “听君一席话,受益匪浅啊。”易丹说道。 “妹子你博学多才,见多识广。年纪轻轻就闯荡江湖广结天下英雄,并且凡事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人云亦云,仅凭这一点,我就已经输了你好大一截了。”阿固契曳夸赞道。 “阿固大哥过奖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吧?” “嗯好,先把人都遣散了吧,咱们将人安葬了再说。”阿固契曳说道。 “那好,改天有时间,我再向您好好请教请教。”说罢,转头对百姓们说道:“各位乡亲,这次能除掉黄月天,全靠大伙儿齐心协力,不畏强霸,各位乡亲父老辛苦了。现在大事初定,黄月天也伏法,请各位先行下山回去,我们还有事情要处理,在下就不陪各位了。” 片刻,众百姓争相感激易丹之后,带着自己解除蛊毒的家人,纷纷下山离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黄雀在后

众百姓下山之后,黄凡还在跪在地上,抱着血泊之中的父亲,泣不成声。 易丹弯下腰去,小声说道:“黄老伯他已经走了。” “不,不,二十年了,今天我刚见到他老人家,他怎么就忍心这样丢下我?”黄凡伤心欲绝。 易丹看着黄洵大大睁开的眼睛,不禁感叹道:“黄老伯他舍生取义,只可惜黄月天临死也没有悔改。”说罢,伸手试图将黄洵的眼睛合上。可不知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活着是黄洵真的死不瞑目,易丹试了几次,终不见黄洵闭上眼睛。 “没用的,我试过了。我爹…我爹他这是死不瞑目啊。”黄凡哭着说道。 “前辈,黄老伯他有你这么一个孝顺儿子,此生也算是无憾了。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还是尽快将老前辈的遗体安葬了吧。”易丹说道。 黄凡点点头说道:“我爹他生前最爱东边那座望西峰,我想把他葬在那里。” “嗯,我们一起安葬他老人家吧。”易丹安慰道。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但从此,我在这世上就是孤身一人了。”黄凡说道。 “黄凡老弟,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这么多朋友呢。”阿固契曳说道。 易丹说道:“是啊黄前辈,我们都是你的朋友,请你节哀顺变吧。” 一旁的李博说道:“是啊黄大侠,这太白山今后还需要你呢。这满湖的蛊虫还需要你去消灭。” “嗯对啊,李博说得对。哦对了李博,你怎么不回家啊?”易丹问道。 “山上的大事刚了结,我知道应该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对山上的情况熟悉一些,所以想留下来帮忙。”李博说道。 “嗯,你想得很周到,辛苦你了李博。”易丹对李博说道。 “不辛苦,这次多亏了易姑娘和各位大侠鼎力相助。不然我们太白山周围百姓的苦日子,永无出头之日。”李博说道。 易丹点点头,然后对佑铭说道:“师弟,你们快跟黄前辈一起。把黄老伯的遗体抬到前门,我下去请盛大侠把前门打开,咱们把黄老伯的遗体抬到望西峰去安葬吧。” 阿固契曳对易丹说道:“好啊,我跟你一起下山吧。” 于是众人分头行动,都离开了蛊湖。易丹与阿固契曳从小路下山去找盛鲁牛。而其余众人都陪着黄凡一起,将黄洵的遗体护送至大德教大殿内,等候从外面开门。 此时,蛊湖畔,一个黑色蒙面男子站在一道分流的闸门口,对另一个随从男子说道:“黄月天养的蛊虫是不会伤害他自己的。” 一旁的随从男子说道:“可他已经双腿残废,没有多大用处了啊。” “非也,只要他还有聪明的头脑,和满腔的仇恨,就是咱们最好的工具。”黑衣人说道。 “湖护法果然高明。那咱们开闸救人吧。”随从问道。 “先不用那么着急,黄月天的大德气血功可以闭气半个时辰。”黑衣人说道。 “请问湖护法,咱们应该先怎么做呢?”随从问道。 “你看清楚了那个叫易丹的女子从哪个方向下去了吗?”黑衣人问道。 随从指着那条隐蔽的下山道路说道:“看清楚了,他们就是从那条小路下山的。” 黑衣人指着闸门外那条引水的沟渠说道:“嗯很好,你赶快把那条沟渠改道,我要给他俩送一份大礼。” 随从得令后,捡起地上的铁锹,将沟渠流入大殿的方向堵上,然后从另一边开了一条口子,直接通向那条下山的小路。 片刻之后。黑衣人摁动墙上的机关,只见滚滚的血水混着千百万条黑邪蚂蝗,朝着易丹与阿固契曳正在下山的道路倾泻而下。 阿固契曳正在半山腰,小心翼翼地走着冰雪山坡小道。突然听见哗哗地流水声,心想这冰天雪地,万水冰封,怎么会有流水声?于是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高出一片鲜红的瀑布倾泻而下。 “糟糕,有人开闸放水了。这可怎么办啊?”阿固契曳也被吓得一时慌了神。 易丹想起刚才在山崖上。那火护法从那个隐秘的暗道窜出来。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多想,她拉着阿固契曳,便躲进了那个暗道里。关上石门之后,只听外面哗哗瀑布倾泻而下。 黑衣人的随从站在山崖旁,见蛊湖血水倾泻而下,满意地说道:“这次,这次他们应该是插翅难逃了。” 黑衣人站在湖畔说道:“她的本事大着呢,你也别得意太早了。”说罢,抛出一张大网,撒入湖里。将黄月天的身子捞了起来。 黄月天血淋淋地躺在地上,身上却没有一条黑邪蚂蝗。看来他的确是用了特殊的方法,将自己整个人从里到外都保护了起来,绝不会受自己的蛊虫伤害。 黑衣人上前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黄月天的鼻息,发现还有一丝尚存的气息。 “怎么样湖护法?还有救吗?”随从问道。 “经脉尽断,内脏破裂。”黑衣人说道。 “他伤得这么重,咱们没办法救他了。”随从说道。 “看来如今只有教主的重生泉可以救得了他了。”黑衣人说道。 “可是教主会答应救他吗?他可是三番五次背信弃义啊?”随从问道。 “他活着对咱们还有很大的用处,还是先带回去吧。”黑衣人说道。 “是,属下遵命。”随从男子扛上黄月天的半截身子,与黑衣人一同从另一边山崖飞了下去。 这时,易丹和阿固契曳二人躲在暗道里,阿固契曳拿出随身携带的火种,吹燃后,发现此地有一条长长的密道。不知通往何方。 阿固契曳问道:“怎么会这样?刚才那湖水还好好的,为何咱们离开之后会决堤?难道是回填的沙土将水挤出来了?” “应该没那个可能,我看很有可能是那个火护法搞的鬼。”易丹说道。 “火护法?他还没死吗?”阿固契曳问道。 “没有,他神出鬼没,现在找不到他踪迹了。不过咱们现在这条暗道,就是先前那火护法隐蔽的地方。”易丹说道。 “难怪。我就说嘛,你怎么会知道大德教的密道。”阿固契曳恍然大悟。 “现在不说这些了,我先现在外面那条山路上应该全是黑邪蚂蝗了,咱们不能原路返回了。要么试试从这里找找出路,怎么样?”易丹建议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既然那火护法还没有死,咱们一定要小心点才是。”阿固契曳说道。 “嗯好,咱们这就走吧。”说罢。易丹照着微弱的火光,与阿固契曳一起,在无边的暗道里摸索穿行。 不一会儿,狭窄的暗道走到了尽头,两人来到一个空旷的山洞。山洞的周边又出现三条暗道。两人不知该如何选择。 “阿固大哥,你看前面有这么多条路,咱们该选哪一条啊?”易丹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没想到这黄月天如此狡诈,还在这太白山里挖了这么多的密道。不知这些密道究竟通向何方。”阿固契曳说道。 “既然如此,咱们只能随便挑选一条走走看了。”易丹说道。 突然。前面好似闪过一个黑影。 “谁?”易丹惊道。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阿固契曳四下查看的同时,连忙问道。 易丹指着中间那条暗道说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人影从那边飞过去了。” “嗯好,咱们去查看一下。我走前面,你跟紧一点。”阿固契曳带着易丹一起,从中间密道里开始往里面追去。追了一会儿,却见前面是一堵死墙。 易丹停下来说道:“看来这条路走不通,咱们还是回去重新选一条出路吧。”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密道上方掉下一块巨石,将出口堵住。 “阿固大哥,请问发生什么事了?”易丹问道。 “不好。是有人故意将出口封住了。”阿固契曳说道。 易丹大喊道:“请问阁下究竟是谁?为何要将我们困在这里?” 这时,大石头外传来火护法的叫喊:“你们闯入太白山,杀害我大德教教主,我要你们给我的教主陪葬。” “那黄月天十恶不赦。你为何还对他如此忠心耿耿?”易丹大声朝大石头外面喊道。 “我火护法全仰仗教主提拔,才有今天的一切,没想到你们这些中原人突然闯入,让我失去了一切,今天我要你们一起陪葬。”火护法大喊着,声音又从身后的山洞回响过来。 “哎。真是大意了,没想到咱们被这漏网之鱼困在这里了。”阿固契曳说道。 “现在怎么办啊?咱们会不会被困死在这里啊?”易丹一边着急地问着,一边拍打四周墙壁,试图寻找出路。 “这是条死路,应该不会有其它出口了,看来他是想困死咱们。”阿固契曳说道。 “怎么办?我不能死在这里啊。”易丹着急地问道。 “哈哈,哈哈,你们就等着在这里慢慢死去吧,没人会来就你们的。教主,我终于给你报仇啦。”火护法在外面大声呼喊着。回声又从后面的山洞反射回来。 阿固契曳听到回声之后,冷静地想了想,然后小声对易丹说道:“咱们能听清他的话,并且还有回声,证明这里不是封闭的,并且他应该离咱们不远。” 易丹问道:“没错,那又怎样呢?” 阿固契曳站在堵门的大石头前说道:“你把火照过来一下。” 易丹照做,将手里的火苗照了过来。阿固契曳看着石头上方果然有一条拳头大小的缝隙,能依稀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人影,也能看见石头的厚度。 “看来这石头比磨盘还厚实许多,咱们没有带斧凿,想要打碎它,没那么容易。”阿固契曳说道。 “那咱们要怎样才能出去呢?”易丹问道。 “为今之计,看来只有让他从外面替我们打开机关了。”阿固契曳说道。 “可是,他那么狠咱们,怎么会心甘情愿地为咱们打开机关呢?”易丹问道。 阿固契曳也十分头痛这个问题,他开始使劲儿想办法。双手在全身上下到处乱摸,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暗器可用。突然,他摸到怀里的一个小葫芦,于是取下葫芦对易丹说道:“我有办法了。但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什么办法?”易丹高兴地问道。 “你想办法把他骗到石头旁边来,我自由办法让他帮咱们打开机关。”阿固契曳从葫芦里倒出一把东西,抓在手里,对易丹说道。 易丹站在石头旁,大声喊道:“喂。外面的人你听着,黄月天已经被我杀了,他的脑袋现在就在我手上,你不信自己过来看看吧。” 那火护法听了这话,急忙凑上来看个究竟。这时,阿固契曳将手里一大把东西向那火护法的头部抛洒过去。 “啊,什么东西,好痒啊,好痒啊…”只听那火护法在外面大声叫喊起来。 易丹小声问道:“阿固大哥,请问怎么回事啊?你给他用毒了?” “嘘。小声点,先别问,看我的。”说罢,阿固契曳冲着洞外大喊道:“喂,外面的人听着,你中了我的独门暗器,一日夺命散。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全身发痒,像是被千百只虫子在不停地啃咬?” 火护法站在原地,果真感觉身上越来越痒,于是忍不住伸手在前胸后背开始挠起来。最后实在太痒,他干脆背靠大石头,开始上下左右使劲儿蹭痒。 “你千万不要挠,否则毒性发作更快。若是明天这个时辰得不到解药。你就会全身溃烂而死。”阿固契曳冲着外面大声说道。 一旁的易丹小声问道:“阿固大哥,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厉害的一日夺命散啊?” 阿固契曳回过头,小声对易丹说道:“哪里有什么一日夺命散啊?我是吓唬他的,其实就是先前我在马身上捉的跳蚤而已,我装在葫芦里,准备拿回去喂鸽子的。” “啊?原来是你从马身上捉来的跳蚤啊?”易丹得知真相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嘘,小声点,别让他听见了。”阿固契曳将手放在嘴上,示意易丹别说了。 这时,只听外面那火护法大声喊道:“好痒啊,好痒啊。快,快给我解药。” “解药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将我们放出去。”阿固契曳说道。 “你们杀了教主,还想让我放了你们?”火护法一边蹭痒一边说道。 “你不放我们也行,那你就等着明天这个时候,全身溃烂而死吧。到时候也会有人找到这里,来救我们的。只是恐怕你就…”阿固契曳说道。 “你们,你们真是卑鄙,还号称什么武林正派,真是无耻。”火护法说道。 易丹站在洞口问道:“火护法前辈,我问你。那黄月天作恶多端,你为何还有对他如此忠心耿耿?” 火护法一边蹭痒一边说道:“我只知道教主他待我好,我的吃的用的,还有妻妾儿女,一切都是教主赐给的。” “那你可知道,这一切都是黄月天从百姓手上抢夺的?”易丹问道。 “我不管,反正教主对我就是好。”火护法说道。 “他以抢夺来的东西,施人恩惠。拉你下水,让他和他一起做强盗。这是陷你于不仁,害你于不义。证明你根本只是他的利用工具而已,他从来没有拿真心对待过你,难道你还要对他如此愚忠吗?不惜赔上自己一条命也毫无怨言?”易丹连番追问,那火护法哑口无言。 “醒醒吧,火护法前辈。黄月天已经死了,你没必要再为他愚忠了。你赶紧放我们出去,我们一定给你解药,绝不会伤害你的。请相信我们吧。”易丹继续说道。 火护法被百十来只马跳蚤咬得上蹿下跳,难以忍受。于是大声说道:“好好好,我放你们出来,但你们必须马上给我解药。” “一定,一定,我一定给你解药,你放心吧。”易丹说道。 “好,我最后相信你们一次。”说罢,那火护法摁动墙上的机关,密道内的大石头便缓缓地移开了。 “太好了。阿固大哥,我们终于脱困了。”易丹照着手里的小火种走出来说道。 火护法走上前伸手问道:“快,把解药给我。” “解药?没什么解药啊。”易丹说道。 “好啊,没想到你也出尔反尔。”火护法一边挠痒。一边气愤地说道。 “我没有出尔反尔啊,你身上只不过有几只跳蚤而已,自己把他捉干净就是了。”易丹忍不住乐道。 “好啊,没想到你们竟然阴我。”火护法气愤地说道。 “阴你又怎么样啊?谁让你那么笨啊。”易丹得意地说道。 火护法又气又急地说道:“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立马转身朝后退去。 易丹担忧那火护法又要耍什么花样,毕竟这暗道机关重重。于是二人赶紧追了上去。 追回先前的那个大山洞时,发现那火护法已经没了踪迹。易丹疑惑地问道:“奇怪了,那人去哪儿了?” “不知道,或许应该是走别的密道逃走了。这里太阴森诡秘了,咱们还是赶紧找到出口离开吧。”阿固契曳说道。 这时,易丹将火种照在几条密道的入口地上,仔细地查看着。 “你在找什么?”阿固契曳问道。 易丹没有回答,只是过了一下说道:“找到了,应该就是这里了。” 阿固契曳问道:“你找到什么了?” 易丹指着一个密道口说道:“从这地上鞋印的方向。和鞋底带进的泥土,洒落的疏密痕迹来判断,这里条密道不远处应该就是出口了。” 阿固契曳点点头说道:“嗯,那咱们就试试看吧。”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入那条密道。走了一小会儿,就看见前面一个石阶。易丹最先踏上台阶,四下摸索,终于找到了机关按钮。 “哐当…”一道石门缓缓打开。 “阿固大哥你快看,这里果然有出口。”易丹说道。 “嗯,没想到你真是聪明极了,竟然用这么简单的办法。就找到出口了。”阿固契曳夸赞道。 易丹微微一笑说道:“我先上去看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说罢,她走上石阶,跳了出去。 “过真是出口了,阿固大哥快上来。”易丹站在外面朝里面喊道。 阿固契曳随即也跳了上去。只见外面是一个幽暗的房间。里面堆满了累累白骨。 阿固契曳的眼神落在那些白骨之上说道:“没错,果然是这里。” 易丹随着阿固契曳的眼神看去,望见堆积如山的白骨,吓得不禁一颤,问道:“阿固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可怕?” “我看这里极有可能就是黄月天修炼大德气血功的地方。”阿固契曳说道。 “莫非。咱们已经进到内院了?”易丹问道。 “嗯,极有可能,咱们出去看看吧。”说罢,阿固契曳推开房门,果然见外面是他们来过的一处小屯院。 “没错,这里果然是大德教的后院。 “谁?”这时,外面传来李博的声音。 紧接着,佑铭、林筱、李博、左划天以及黄凡几人都赶了过来。 “师姐,怎么会是你们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们到处找你们呢。”佑铭说道。 “是啊师父,易姐姐,刚才不知道为什么,蛊湖的闸门突然打开了,湖水失控朝山下流去了。我们怕你们有危险,但我们又出不去,所以正在四处找出路呢。”林筱说道。 易丹说道:“没事,我们见湖水冲下来了,就进了先前那火护法隐藏的密道里,没想到密道直通这里。” 这时李博说道:“没错,先前我知道教内专门有一部人,是负责挖掘密道的。只是不知道那密道的入口在哪儿。” “入口就在黄月天练功的那间房里,你们多拿些火把来,咱们再去查看一下吧。”易丹说道。 李博吩咐人拿来火把,众人从黄月天练功的房间暗门进入了密道入口。火把将山洞照得通亮。依然能清晰地看到斧凿的痕迹。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分别有四个半丈(一丈约333米来高的洞口。 “这个山洞应该是密道的总汇处,不知道这东南西北四个入口,分别通向何方。刚才我们在中间这条密道内走了一个时辰,却也没有走到尽头。”易丹说道。 李博说道:“黄月天的教规森严,各部之间不能相互打听任何消息。不过据传,教内有一部人,是专门负责挖掘密道的,他们已经挖了二十几年了。据传最长的密道,已经能从地下直通幽州城外了。” “直通幽州城外?太不可思议了,看来这黄月天果然是狼子野心,他是想图谋天下。”左划天说道。 李博说道:“没错,据说黄月天欲利用这千里密道,进可西去直取幽州,退可南下偏居高丽。只是没想到几位大侠的到来,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了。” 阿固契曳道:“千里密道,暗度陈仓。黄月天的计划如此周详,看来他的野心一点不输与耶律阿保机。只是他的运气更糟些,碰上咱们了。” 易丹道:“是啊,看来我之前还真小瞧了那黄月天,没想到这人真正的野心,竟然是要鲸吞山河,称皇称帝。” “没错,幸好咱们及时终结了他的春秋大梦,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死在他的梦里。”阿固契曳说道。 左划天道:“只是他们的手段太过于卑劣,不管在任何朝代,任何地方,都不会有人认可他这种做法的。” 易丹道:“没错,他将自己一个人的私欲,凌驾在万千无辜百姓头上。用蛊惑人心的手段,来实现他自己绝对至上的皇帝梦,简直是堪称古往今来,最卑劣的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后还是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阿固契曳道:“没错,无论你何时,百姓都是被层层宰割的鱼肉,而权贵们就是剥剐砍切的刀俎,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易丹道:“哦对了,阿固大哥,咱们还要不要继续追把那漏网之鱼找出来啊?” “你是说刚才那个火护法?”阿固契曳问道。 “没错,不知他从哪一条密道逃走了。虽然黄月天已死,但大德教的余毒还没有彻底清除,恐怕以后还会在江湖上改头换面,卷土重来。”易丹担忧道。 “这几条道这么长,里面又这么黑,怎么追啊?只怕是去了容易,回来就难了。再说我们也不确定他是往哪个方向逃的。算了,我看还是不用追了,咱们就找些大石头来,将这些洞口都堵上,让他不能再从这密道回来就是了。”阿固契曳说道。 “嗯,这个主意也不错,那好就这么办吧。但愿那火护法从今以后不要再像黄月天那样害人了。”易丹说道。 “哎,事已至此,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少咱们所能及之处,应该没有它生长的土壤。”阿固契曳说道。 一旁的黄凡接话说道:“我要尽快找到敏株菇,将那些黑邪蚂蝗全部消灭。这样的话,凭那人的武功,便也是没有能力再在江湖上掀起什么风浪的。” “嗯,黄前辈你说的没错。现在黄月天已死,大患算是除掉了,只要咱们小心谨慎,漏掉几只小鱼小虾,也不足为惧了。”说罢,易丹转过头对李博说道:“李博,麻烦你多找点人,搬些大石头,将堵住这些密道全部封上,不要再给坏人有可趁之机了。” “是,在下遵命。”李博拱手应答。 “这里太阴暗了,不如咱们上去再说吧。”左划天建议道。 “嗯好,咱们都退上去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依依不舍

众人退出密道,回到院内。这时,一个清醒后的大德教弟子,将一块雕琢精美的玉石递给易丹手上。 “各位大侠,这是我们在黄月天房间内找到的玉石,这上面有画有字,我们看不大明白,还请各位大侠过目。”那弟子恭恭敬敬地奉上玉石。 易丹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石仔细查看。发现这块玉石,形似地生兰,晶莹剔透、温润油亮,整块玉石在阳光下,透露出淡淡的紫色,左侧边沿有一条像“人”字形的鲜红血丝,右侧看上去略为有些打磨过的痕迹,像是被分割过的一般,即便是在大冷的冬天,这块晶莹紫玉摸在手里,也能感觉冰寒透凉,沁入心骨。 易丹仔细看了看这块玉石,发现上雕刻着一座小山,山顶有一座小小的亭子,山下是一片水田,田里有许多整齐的星星点点,好似刚插上去的秧苗,最让易丹捉摸不透的是,玉石上还刻着“少林秃贼”四个字。 易丹好想想起了什么似得,突然说道:“哎呀,我想起来了,当初我跟师父路径赵州之时,遇到一位云崖道长,被大德教的人打死了,据说大德教的人就是为了抢夺一块咒骂少林的玉石。莫非就是这块?这块玉石对大德教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易丹手捧玉石,百思不得其解。 左划天看了看玉石后,随口问道:“莫非,这就是江湖上传闻的骂人玉?” “嗯,我想应该就是它。”易丹说道。 “那你看清楚这上面咒骂的意思了吗?”左划天问道。 易丹又仔细看了看说道:“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刻了‘少林秃贼’四个字,很明显是骂少林寺的合上,都是秃…哎,反正就是坏人口不择言,无中生有的。” 盛鲁牛站在一旁,昂着头仔细看着玉石,易丹干脆将玉石递到盛鲁牛面前:“盛大侠,你来看看这块玉。究竟为什么要刻这几个字?” 盛鲁牛道:“我又不认识字,你给我什么啊?” “哦对不起,我看你好像很喜欢的样子。”易丹说道。 “我只是好奇,江湖传闻的骂人玉。究竟长什么样子。这块玉看上去温润油泽,好像是一块羊脂玉吧?”盛鲁牛问道。 “我也不知道。阿固大哥、左大哥你们都来看看,这玉上面究竟刻的什么?”易丹说道。 阿固契曳接过玉石,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这山水画雕刻得十分精致,绝对是要有精湛功底的大匠人才能雕出这样精妙绝伦的图案。但是他为什么要刻‘少林秃贼’这四个字呢?” “来,我看看”左划天接过玉石,眼睛几乎贴在了那玉石上,仔细看了许久,然后说道:“这么精致漂亮的山水画怎么会刻‘少林秃贼’四个字呢?真是太不协调,太不文雅了。” “是啊,我也觉得,这么美得玉,这么精致漂亮的山水画,偏偏刻了这几个字。真是大煞风景了。”易丹说道。 阿固契曳道:“从这篆刻手法来看,应该是同一个人刻的。不知他这是何用意?” 左划天道:“我想起来了,江湖盛传世上流传,有两块骂人玉石,分别是咒骂少林寺和磨刀帮的。这两块玉石都是精美绝伦,世所罕见的珍品,但都不知道究竟是谁雕刻的。” 黄凡接过玉石一看,说道:“看这雕功,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当世细雕大师东方危的手品。” 左划天惊道:“不会吧?东方危是江湖有名的品行高人。受武林各路人士之崇敬,据说他与少林方丈的关系也不错,怎么会刻这种咒骂少林的东西呢?我不太相信。”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仅凭这雕刻手法猜测而已。话又说回来,世上高人那么多,也不能排除有人故意临摹东方危大师的手法,栽赃嫁祸也说不定。”黄凡说道。 左划天说道:“黄凡老兄,你在岛上呆太久了,还不了解江湖上的近况。据说东方危大师已经隐退江湖许多年了。再说他年事已高。究竟还在不在人间,也没人得知。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他的所为。” “我说了,我只是乱猜的,究竟是不是,我也不确定。不过我大哥当初费尽心机得到这块玉,究竟是为什么,这我就不得而知了。”黄凡说道。 盛鲁牛道:“肯定是那黄月天曾被少林和磨刀帮的人狠狠地教训过,而他又打不过少林和磨刀帮的高手,所以故意抢来这块骂人玉,解解心头的气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左划天说道:“我看极有可能是这样,不管怎么样,反正现在大德教已灭,咱们就不要再纠结这个事情了。” 易丹说道:“没错,各位大侠,既然咱们都不明白这其中的东西,那就先收着吧。这么好的一块玉,丢了也实在可惜,请问几位大侠,谁愿意代为保管一下这块玉石?” 阿固契曳道:“我看妹子你走南闯北,极有可能碰到少林寺的人。不如就你把它收起来,等以后有机会,交给少林寺的人去处理好了。” 盛鲁牛瞪大眼睛疑惑地问道:“什么?这明明是辱骂少林的东西,还要交给少林寺,那岂不是不是自讨没趣?他们能给你好脸色看吗?” 易丹道:“盛大侠多虑了,我与少林高僧们也曾有过一面之缘,渡善大师心胸宽广,修行高深,哪里会因为几个字就生气了呢?我倒是觉得,或许块石头里还隐藏了什么其它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既然它跟少林有关,所以还是交给少林去处理比较合适。” “既然你这么想,那就麻烦你收起来吧,等以后有机会交给那些少林和尚好了。”盛鲁牛说道。 “嗯好,那我就暂且代为保管了,希望以后可以亲自交给少林寺。”说罢,易丹将那块刻有“少林秃贼”的精美玉石揣进了怀里。 这时,容立带着儿子容绵前来辞行:“易大侠,没想到你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是侠肝义胆。容某虽然不在武林,但常年经商。东奔西跑,也算见过些世面,想易大侠你这样的英雄,在江湖上已经算是不多了。容某佩服。佩服!” “哪里,哪里?还要感谢容前辈,不计代价,鼎力相助,不然咱们这条正义之路。也就没法铺成功了。”易丹说道。 “这不算什么,你们为我渤海,除去这一大恶,也算是替我容某报了国仇家恨。”说着,容立转头对儿子说道:“绵儿,还不快谢谢易大侠,还有各位大侠。” 容绵恭恭敬敬地拱手鞠躬道:“容绵多谢易姐姐,还有各位大侠。” “不必客气,容公子,希望你以后也要像你爹一样。做一个深明大义的商人。”易丹说道。 “我才不想做商人呢。我更想跟易姐姐你们一样,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容绵说道。 容立道:“各位大侠,时候不早了,盐行还有事要处理,咱们就在此别过各位了,希望后会有期。” 容绵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突然说道:“爹,请等一会儿,我还要去跟一个人道别呢。” “你快一点啊。”容立说道。 “嗯好,我很快就回来。”说罢。容绵到院内找到林筱。 “林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到处找你呢。”容绵说道。 “容公子是你啊,怎么了?你找我做什么?”林筱问道。 “我…我是来跟你告别的…”容绵依依不舍地说道。 “怎么?你们要走了吗?”林筱问道。 “是啊,我爹要回盛吉盐行了。让我也一起回去。”容绵说道。 “你很孝顺,这样很好。快回去吧。”林筱转过头,望着天空说道。 “怎么?难道你不想让我留下来吗?”容绵问道。 “留下来?留下来做什么?”林筱问道。 “难道…难道你…”容绵欲言又止。 “难道我怎么了?”林筱问道。 “难道你不想我留下来吗?不想让我为了…为了…”容绵吞吞吐吐没有讲心里的话说出口。 “为了什么?”林筱问道。 “我…哎,算了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容绵说道。 林筱道:“容公子,我就住在太白山脚下。你若是有空,就来找我吧。我在跟师父学武功。暂时不会离开的。”林筱勇敢地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我也想和你一起学武功。”容绵高兴地说道。 “好啊,你去求师父也收你做徒弟吧。”林筱说道。 “嗯一定,你等着我啊,到时候我就是你师兄了。”容绵微笑着说道。 “我已经是师父的徒弟了,你若真的再拜师,也是比我后进门的,应该是我师弟才对啊。”林筱说道。 “不嘛,我比你大,我就要做你的师兄。”容绵调皮地说道。 “你欺负人”林筱道。 “我哪里会欺负你啊,我做你的师兄,是想保护你。”容绵说道。 林筱听了这话,害羞地将头转向一边。将一个少女懵懂纯情的形态,展露无遗。 这时,容立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儿子站在院内不动,于是喊道:“绵儿,走吧,咱们赶紧回家了。” 容绵对林筱说道:“我先回去了,有机会一定再来看你。” 容绵依依不舍地看着林筱,林筱也深情款款地望着容绵,两人的眼神里都透露出难舍难分的感情。虽然刚认识不久,但是林筱的勇敢美丽,已经彻底地征服了容绵情窦初开的心。可是两人都还只是有懵懵懂懂的感觉,皆未说破。 而后两人就这样依依不舍地告别了。 而这一切,都被易丹看在了眼里。等容绵离开后,易丹走上前向林筱问道:“林姑娘,是不是对容融资动心了啊?” 林筱害羞地说道:“哪有啊?我们才刚认识一天,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易姐姐你千万不要误会啊。” 易丹见林筱脸红得不行,于是微笑着说道:“没事啦,咱们都是女孩子,你的心思,我当然了解。你就跟我说说,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你的忙啊。” 林筱听了这话,原本忧伤的眼里又充满了哀怨:“易姐姐,谢谢你的好意,我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什么。” “喜欢就要告诉他,你这是为什么啊?”易丹问道。 “要是以前的话,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我喜欢他。可是现在我的身体残缺了,我不敢再奢求什么了。我只希望容大哥他能一生都平安快乐,多福多寿,我就心满意足了。” 林筱的话刺痛了易丹的心。原来表面那么坚强的姑娘,内心也是十分柔弱。之前面对大德教的威逼利诱,她都毫不惧色。但是她毕竟也是一个柔弱少女,面对内心真实的感情,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她的心头五味杂陈,难以言表。 易丹看出了林筱的无奈与苦楚,于是安慰道:“林姑娘,你千万不要这样说,你知道吗,那天我看到你为了抵抗大德教的侵害,宁死不屈地砸断了自己的腿,你带个我的震撼有多大,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勇敢坚强、不向困难屈服的人,是这个世上难得少有,铮铮铁骨的女子,你的气魄绝不输于任何男儿。你在我心里就是最棒的女孩,你千万不要再忧伤了。容绵是个怎样的人,从武夷山一路走来,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他也知道你的腿,是为什么受的伤,我相信他对你的佩服和心疼,跟我们都是一样的。他若是真的喜欢你,就一定不会在意你这点小小的瑕疵,请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谢谢易姐姐的安慰,一切顺其自然吧,我也不去强求什么了。”林筱说道。 “嗯好,那请你答应我,不管将来怎么样,永远做一个勇敢乐观的好姑娘行吗?”易丹问道。 “嗯好,我答应你。谢谢你易姐姐。”林筱说道。 “傻姑娘,跟我还这么客气?外面太冷了,咱们赶快回屋去吧。”易丹欲上前搀扶林筱。 “不用扶我了,你看,我走得比你快呢。”说罢,林筱拄着铁桦木拐杖,飞奔进屋。易丹站在院内,看到林筱健步如飞的背影,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路迈进

而后,众人与黄凡一起,将黄洵的遗体埋在了太白山望西峰上。 黄凡跪在父亲的坟前,哭着说道:“爹,你一生善良、仁义、忠肝义胆,没想到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你用自己的命,去替大哥赎罪,可却撇下了我在这个世上孤苦伶仃。你一生都在为大哥忧虑,只知道有大哥,却不不曾想过,你还有我这个儿子,你就这么走了,连尽孝道的机会都不给我。”黄凡哭声悲切,两行眼泪几乎被冻成了冰块。一旁众人都忍不住眼眶湿润。 阿固契曳感慨地说道:“你爹直到最后依然认为,是自己没有教育好黄月天,所以才要以死谢天下。其实他根本就错了,黄月天所犯下的罪孽,根本不是黄老先生的错,就像丹儿妹子所说的那样,或许因为人性里面,本来就有的贪婪和自私心在作祟。” 盛鲁牛附和道:“没错,黄老头这样做。真的不值得。对于一个极度渴望权力的人来说,任何事情都无法改变他的心。这一点我太了解了。像黄月天这样,对权力渴望到了丧心病狂,甚至走火入魔的人。即便是他老爹做再大的牺牲,也不会有丝毫悔改的。但是你爹这样做,我们也只能尊重他的选择吧。” 易丹说道:“盛大侠说得对,黄月天太贪婪了,对权力的追逐,已经到了丧心病狂。” 阿固契曳道:“自古以来所有的帝王们,为聚拢民心,大都只能利用教派来控制人们脑袋,即便如此,但帝王们还是希望各加派之间是平衡的。若是谁的比重占得太大,信众太多,危害到了他的江山龙椅,那么就会有像魏太武帝、唐武宗等此类的灭教事件,来重新平衡各教派势力。” 左划天说道:“没错,帝王们只是利用教派来掌控着百姓的脑袋。但也不希望百姓过度迷信,以至于疏漏耕种,影响国运。可见这黄月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比历代帝王们都狠得多了。” “听两位大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黄月天更加可恶了。”佑铭说道。 易丹道:“没错,通过这事,我更加深刻地了解到了,人的贪婪和自私,是与生俱来的。只是多数人在既定的世界规则下。不允许他一个人过多的拥有太多的东西,否则就会有人出来制止。而黄月天自己创造了一个为所欲为,上不封顶的贪婪世界,他站在那个世界的顶峰,独霸所有东西,没有任何人去制止他,所以贪婪自私的**就会越来越膨胀,当这种**到了一定界限,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得了他了。” 阿固契曳道:“这就是天下所有爱权弄权之人的通病吧。所有爱权弄权之人,都是这种想法。最后要么登顶九五。要么轰然崩塌。但是一个人或者极少几人说了算的天下,就算是再强大,都会像是砂粒堆起来的大楼。看上去很壮观,但只要轻轻一碰,就全盘奔溃。” 易丹说道:“阿固大哥你说得太对了,世界的运转,必须建立在一个大家都认为合理的规则基础上才行。若是不规则,仅靠一人之言,是永远都会恶性循环下去的。若是跳过公平的规则,直接以道德治理天下。恐怕更是空中楼阁,一触即塌。” 阿固契曳道:“所以我一直在思索,人究竟能不能改变这个世界。能改变多少?自古以来,天下种群部落之间的仇杀。往往都是因为一个人,或一些人的贪婪自私,才挑动整个国家,甚至整个天下的杀戮。这种打打杀杀,尔虞我诈的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若是有一天。人们都醒悟了,不听人蛊惑,不受人挑拨,不做别人权谋的棋子,所有种群部落都团结起来,共同建立一个公平自由的世界,那该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哎,或许是我想多了,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人性是贪婪自私的。是没有出路和希望的。”说到这里,阿固契曳又摇了摇头。 易丹:“阿固大哥,你也不必太过悲观,或许真的有一天,这个世界会像你说的那样,不分胡汉,不分高低。天下一家,人人平等。” 阿固契曳道:“人人平等,那是何等的奢望?这世界上总有很多人自认为比别人要高贵,总是看不起别人。所以才会有如此多的纷争与杀戮。最后谁是谁非,没有人能说得清楚了。” “阿固大哥你说得对,我也不喜欢那种,总认为自己很高贵,别人就很低贱的人。其实众生皆平等,为何要争个不休?”易丹说道。 阿固契曳:“天下原本就是一家,胡也好,唐也罢,其实说到底,只是习俗有点差异而已。唐人定居耕种,胡人渔猎游牧。” 左划天说道:“没错,其实习俗也都是因地制宜罢了,你看咱们现在就身着胡服,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咱们也是胡人呢。” 阿固契曳道:“没错,在我看来其实并无区别,因为千百年来,天下间各种群部落间,虽然相互打杀,但相互通婚者,也不计其数,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偏偏很多无知的人,只是见了穿着打扮稍有不同,就视为异类,去敌视仇杀,简直是无知荒唐。” 易丹道:“对啊,千百年来的通婚交融,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何必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阿固契曳道:“我们契丹人和室韦等草原部落,原本都是匈奴和鲜卑的后代,而匈奴原本就是大夏北上的遗民,千百年来,匈奴鲜卑等部落与汉人时战时和,通婚嫁娶也是常事。最著名的就是王昭君出塞匈奴,据我的先祖说,他们所在的部落,就是当年王昭君在塞北传下的,所以其实我草原人的血液里,也流淌着汉人的血液。” 易丹瞪大眼睛微笑着问道:“是吗?没想到阿固大哥你。竟然是我大汉美名千古的王昭君的后代,在下真是失敬失敬了。” “客气客气,究竟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草原上一定还有王昭君的后代流传下来。”阿固契曳说道。 “嗯,孔夫子说过,天下大同,或许原本就是这个意思吧。”易丹说道。 阿固契曳道:“是啊,天下大同,谈何容易,这天下自私的人太多。更可笑的是,我还听说有原来河北道有个部落,为了给自己脸上增光添彩,非要说那曲阜的孔丘,原本是从他们的部落走出来的。这种想去认祖归宗的想法很好,可是不能因为你的喜好,把大家都尊崇的人独霸了。其实完全可以换一种想法,可以认为咱们原本都是那些古圣先贤们的后代,只是后来兄弟姊妹多了,分家各过了而已,但毕竟还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永远友好,亲近。在这片祖宗留给我们的共同土地上,安居乐业,共生共乐,岂不是一桩美事?” 阿固契曳一番深刻的言语,让易丹茅塞顿开,她的脸上展现出久违的明豁,没想到眼前这位契丹人竟然有如此宽广的天下见解,于诚恳地看着阿固契曳的眼睛说道:“阿固大哥,你说得太好了!谢谢你教了我这么多。这些日子以来,你独特的见解,打开了我钝拙的心,就像一股清风吹开了浓雾,晰见灿烂星汉。从你这里,我学到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也学会了更为广博地看待这个世界。你的这些话,一定会让我终身受益,将来不管身处何地,我都会铭记你的教诲,永不敢忘怀。” “丹儿妹子你言重了,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我只不过是说了一些自己的看法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都是我想多了,或许人性真的是恶的,那么我期待的那个大同世界,永远也不会出现。”阿固契曳说道。 “你怎么就知道永远不会出现呢?事在人为嘛。”易丹说道。 这时佑铭走过来问道:“师姐,阿固大侠,你们在聊什么啊?” “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聊一些想法。师弟你有什么事吗?” 佑铭道:“师姐,咱们从武夷山带来的那些驱蛊药都已经用完了,但是还有一些大德教弟子身上的蛊毒,依然没有驱除,你说该怎么办啊?” “大概还有多少人?”易丹问道。 一旁的李博说道:“加上还在渤海国各州各府办事的,估计总共得还有一两千人吧。” “这么多人啊?这可怎么办啊?药王说了,配制驱蛊药的关键药材已经没有了,就算咱们再去武夷山找药王,也无济于事了。”易丹着急地说道。 这时,一旁祭拜完父亲的黄凡起身说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易丹问道:“什么办法啊?” “我要再去湄沱湖,寻那敏株菇。或许就可以彻底灭掉那些人体内的蛊虫了,而且还可以把那湖里的蛊虫全部灭掉。” “那敏株菇有没有毒还未可知,不知会不会对人有害?”易丹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能试一试了。”黄凡说道。 “那事不宜迟,咱们赶快就去湄沱湖,寻那敏株菇吧。”易丹建议道。 “易姑娘,现在正是隆冬季节,那湄沱湖也是冰天雪地,哪里来的什么菇啊?”黄凡说道。 “哎,你看我都糊涂了,看来只有等到夏季,咱们才能去湄沱湖畔寻那敏株菇了。”易丹说道。 阿固契曳道:“好啊,到时候我也跟你一起去,见识一下这东北第一大湖湄沱湖,究竟是什么样子。” 众人愉快地点点头,然后一同回到了原本大德教所在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撮合缘分

翌日,一位游龙押行的弟子来到太白山:“禀报师父,宇文大侠又遣人送来一封加急书信,但师父你不在歙县,所以弟子千里迢迢特意将书信送来太白山,还请师父过目。” 左划天接过那信函打开一看,上面写道:“左大哥见字如人,我磨刀帮欧阳帮主知晓易姑娘已行至贵庄,特请左大哥能秉承侠义本色,应允易丹鼎力相助,磨刀帮上下不甚感激。另请左大哥转告易姑娘,请她办完事以后,立即前来广州永义庄,帮主有要事相商,至此多谢左大哥!” 左划天看完后信函之后,转身问弟子:“这书信是什么时候送到歙县的?” “半个月前,弟子们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师父回来,于是大家商议,就派弟子前来给师父送信了。”弟子说道。 “恩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左划天说道。 这时,易丹与师弟佑铭前来探视左划天,刚走到门口,就见左划天收起拿起书信急急忙忙欲出门。易丹连忙问道:“左大侠,你准备得怎样了?咱们说好今天再一起上山去采挖人参,为黄大侠治病疗伤。等黄大侠的病好了,我们也好早日去湄沱湖寻那敏株菇啊。” 佑铭晃了晃手里的铁锹附和道:“是啊左大侠,你看我把铁锹都准备好了。” 左划天将那封弟子送来的信递给易丹:“你来得正好,快看看这封信吧。” “这是什么啊?”易丹问道。 “是宇文老弟送来的信函,说是让你赶紧去一趟广州。”左划天说道。 “是宇文大哥的信啊,是写给我的吗?”易丹疑惑地问道。 “是啊,这信半个月前就送到歙县了,只是咱们都不在庄内,所以没有及时看到。”左划天说道。 易丹盯着信笺上的落款日期说道:“不错,看这落款日期,的确有些时日了,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是要启程南归吗?” “信函上只说了让你们二人前去广州。我就不去了。但在渤海耽搁这么久,我也要回歙州了,不行的话,咱们就一会儿南下吧。还可以同行一段路呢。”左划天说道。 “那好啊,咱们去跟黄前辈和阿固大哥他们辞行吧。” 不一会儿,易丹与师弟二人收拾好东西,与左划天汇合之后,前去大殿与众人告别。 这时黄凡已剃去胡须剪短头发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出头的模样,神清气爽,光彩照人。 “黄大侠,没想到你原本也是如此气宇轩昂,我之前还叫你前辈,真是失敬失敬了。”易丹笑着说道。 “易姑娘千万别这么说,黄某能有今日,全仗你的大恩,你想怎么叫我都行。”黄凡说道。 “黄大侠,令尊的死。希望你不要再耿耿于怀了。人活着要向前看。还有这上千人的命,需要你去解救。太白山下的百姓都还需要你的帮助,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易丹说道。 “嗯,易姑娘你放心吧,有那么多人在指着我,我一定会很快振作起来的。”黄凡说道。 “我听闻这太白山上的人参,有复脉固脱,大补元气的功效。你一定要要按时服用,希望待到盛夏时节,你能到湄沱湖采到那敏株菇。早日救人灭蛊,造福太白山百姓。”易丹说道。 “嗯好的,易姑娘放心吧,我会按时服用人参。好好调养身体。到时候邀众位大侠一起去湄沱湖,观潮食鱼。湄沱湖的鲫鱼,嫩香滑酥肥而不腻,是闻名渤海国的美食。”黄凡笑着说道。 易丹拱手道:“黄大侠,在下可能不能陪你们一起去湄沱湖了。在下刚接到朋友的信函,邀在下南下广州有要事相商。在下此次前来,是和大家辞行的。” 左划天也跟着说道:“是啊,我也耽误些日子了,庄子里还有事情,我也要赶回去了,在这儿跟大家辞行了。” 黄凡说道:“现在正是隆冬大寒,你们为何不多住上些时日,等过完冬季再走啊?” 易丹道:“不了黄大侠,宇文大哥信函里催得急,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再说您这里的事情,也暂告一段落了。我也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搅太久了。” 阿固契曳道:“丹儿妹子,既然你有要事要办,我也不强留你了。希望你以后行走江湖,要好好照顾自己,当需要我们的时候,只要一封书信无论天涯海角,我们一定前去相助。” “谢谢阿固大哥!请问阿固大哥,你将来有什么打算呢?”易丹问道。 阿固契曳道:“你问我啊?我可能暂时先这太白山呆上一段时日,协助黄老弟将这些烂摊子收拾,收拾。若是将来耶律阿保机真的打来了,我也要凭借往日旧交,劝他尽量不要伤害渤海的百姓。” “那好,那就有劳阿固大哥你了!”易丹说道。 “这次咱们能一举铲除大德教,还多亏丹儿妹子你大智大勇,指挥有方。没想到你一柔弱女子,竟然有如此聪明清醒之头脑。我看你就是带兵打仗,也绝不输那些铁骨将军。”阿固契曳夸赞道。 “阿固大哥你过奖了,都是大伙儿的功劳,我没出什么力。更不能与战场上的虎威将军们相提并论了。”易丹谦逊道。 “带兵打仗,就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充分利用所掌握的消息,拼头脑和智谋,可不是单凭一股蛮劲儿,就能打赢的。这一点你非常有天赋啊,继续保持下去,争取你的聪明才智,以后真的能派上用场才行。”阿固契曳夸赞道。 易丹心领神会地说道:“那好,谢谢阿固大哥吉言,我也希望有那么一天,能够与阿固大哥并肩杀敌,共谋天下之大福才是。” “好,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一定要保重自己。”阿固契曳说道。 “嗯,我会的。”说罢,易丹转头向盛鲁牛问道:“盛大侠请问您接下来有何打算呢?” 盛鲁牛道:“我也暂时留在渤海吧,我还想继续追查那神秘盒子的事情,就不陪你去广州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就目前的状况来看,那神秘魔盒的事应该与黄月天无关。否则咱们也没那么容易将他消灭。不过正因如此这件事情才更加蹊跷,还请盛大侠调查时,务必小心谨慎才是。”易丹说道。 “放心吧。我之前吃过亏,以后一定会小心查探,不会像先前那么鲁莽了。”盛鲁牛说道。 “嗯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劳的地方,就捎信到广州来。到时在下一定鼎力协助。”易丹说道。 “好的,你们也要好好保重。我也是那句话,以后有任何需求,只要开口,咱们一定都必定前去相助。”盛鲁牛说道。 左划天说道:“那咱们就在这里道别了,各位以后若有机会,也来歙州坐坐,左某不胜荣幸!” “一定一定,还请左大侠你也多多保重”阿固契曳说道。 这时一旁的林筱说道:“左大侠,易姐姐。佑铭哥哥,你们这么快就走了啊?” “是啊林姑娘,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今天的分别,是为了明天相聚,请你们一定保重。”易丹说道。 林筱伤感道:“易姐姐,你为何不再多呆上些时日啊?我还有好多话都想跟你说呢。” “林姑娘,咱们这只是暂别,以后还有机会再见的。你既然拜了阿固大侠为师,就一定要勤学苦练。争取学得一身本领,将来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就指望你了。”易丹笑着说道。 林筱点点头说道:“嗯。我一定会刻苦练功,不辜负易姐姐你的期待。易姐姐你的救命之恩,我林筱今生永不会忘记,如果以后易姐姐你需要帮助,我也会拼尽全力,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易丹为林筱捋了捋头发,微笑着说道:“傻姑娘,我不需要你粉身碎骨,只要你开心平安,好好努力练功就行了” 这时,李博走进屋说道:“各位大侠,你们快看谁来了。”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容绵穿一身虎皮,手持一把青剑,面带自信的笑容,昂首挺胸地走了进来。 容绵一进屋子,就跪在阿固契曳面前说道:“阿固师父,请你收我为徒吧,我想要和你学武功。” 阿固契曳不解地问道:“你这是?” 容绵连忙说道:“阿固师父,我叫容绵,上次送盐过来的那位容立,就是我爹。我从小就爱习武,一心只想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我爹娘原本不同意我习武,怕我年少气盛惹是生非。但我依然偷偷在练。这次各位大侠铲除了大德教,替太白山除了害,我爹娘看到了习武的好处,也肯定了我的人品。所以他们已经同意我前来拜师,所以恳请师父您能收下我这个徒弟!”容绵句句恳切地说道。 “这…”阿固契曳有些为难,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容立也从门外走了进来,说道:“求阿固大侠您能收下我固执的孩儿,传授他一些武艺吧。” 易丹也附和道:“是啊阿固大哥,我看容绵的确是真的爱习武,不然当初也不会被大德教的人以习武诱骗上山了。既然他如此有诚心,我看你不如收下他吧,正好与林姑娘一起互相督促也好。” “是啊阿固师父,您就收下我吧,我保证以后都听您的话,绝不会再鲁莽行事了。”容绵说道。 阿固契曳想了想易丹的话,然后又看了看容绵之后,说道:“习武练功很辛苦,你能坚持住吗?” 容绵激动地说道:“行行行,当然能坚持了。只要师父您能收下我,再辛苦我也不怕。” 阿固契曳考虑再三之后说道:“嗯,那好吧,看在你如此热爱学武,那我就收你为徒,不过你若是三心两意,不肯吃苦的话,我随时都可以把你逐出师门。可否同意?” 容绵立刻磕头说道:“同意,同意,当然同意,弟子容绵。多谢谢谢师父!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罢,容绵便向阿固契曳三拜九叩行拜师大礼。 “嗯,既然如此。那以后你就和林筱一起练功吧。”阿固契曳说道。 容绵如鱼得水,早就迫不及待了,于是兴奋地说道:“好啊好啊,多谢师父!” 易丹笑着说道:“恭喜阿固大哥,你又收一个好徒弟了。” 阿固契曳笑着说道:“嗯。都是缘分。”然吧,又转头指着林筱,对容绵说道:“哦对了,这是你师姐,赶紧也行个礼吧。” 容绵一心想做林筱的师兄,没想到阿固契曳直接让他称呼师姐,他既高兴,又无奈地点点头,向林筱行了礼道:“师姐你好!” 林筱得意地点点头说道:“嗯不错,师弟你也好。师姐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你也要努力练功才行,不然我可不想跟你一起练功了。” 容绵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心想以后的日子里,一定要想办法赢得这位,比自己小三岁的师姐的芳心。 易丹满意地说道:“恭喜你啊容绵兄弟,你终于得偿所愿了,请一定要好好把握哦。”说罢,又故意坏坏地试了一个眼神朝林筱看了看。 容绵心领神会地说道:“好的,谢谢易姐姐关心,我一定会的。” 林筱走过来说道:“我以后很可能会跟师父去契丹草原。你不是说你是唐人吗?与胡人为伍你能习惯吗?” 容绵连忙说道:“哎呀,这有什么不习惯的啊,我祖上虽是唐人,可我也非常喜欢木马放羊的生活。你们靺鞨人是住在森林里的。都习惯草原,难道我就不能习惯吗?只要师父和师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这时,一旁佑铭说道:“哎呀,容绵大哥,原来你是唐人啊?” “是啊。怎么了?”容绵问道。 “看你这身打扮,我还以为你也是靺鞨人呢。”佑铭说道。 容绵连忙说道:“这渤海国虽是靺鞨人所建,但与大唐书同文,车同轨。渤海人与唐人并无差别,只是这里常年多半时间都是冰天雪地,穿着打扮有些胡气而已。” 易丹打趣地说道:“是啊,容绵兄弟,你是衣着胡化的唐人,而我师弟是南化的胡人,师弟看来你是遇到知音了。若是我们不着急离开,我看你们还可以好好聊聊彼此的感受呢。” 佑铭噘着嘴说道:“师姐,你又取笑我了。” “我哪里是取笑你啊,我明明就是逗你开心嘛,哈哈,哈哈”易丹乐得开怀大笑起来。 容绵见易丹几人拿着包袱,连忙问道:“怎了易姐姐?你们这是要准备离开了吗?” “是啊,我们要走了,你们都要好好保重啊!”易丹说道。 “你们替我太白山除掉大患,没让我们好好感激感激你们,就走了。真是太舍不得你们了。”容绵说道。 “是啊各位大侠,你们过些日子再走吧,到我容字盐行去喝杯茶啊。”容立也附和道。 “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打搅了。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来渤海看望各位。”易丹说道。 “哎,那好吧,既然你们有要事在身,就不强留你们了,请你们也要好好保重才是!”容绵说道。 这时一旁的李博也附和道:“易姑娘,我知道我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但是这次你们救了我的命,替太白山除了大害,在这里真的谢谢你们了。” 易丹连忙说道:“李博你千万别这么说,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你在我们心中也很重要,请不要看轻自己。” “嗯,谢谢易姑娘你的安慰,也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若是你今后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开口告知,我李博虽然没什么本事,不是什么江湖侠客,但是我也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到时候,定当鼎力相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博说道。 “好的,谢谢你了李博!哦。对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啊?你爹他老人家那么挂念你。”易丹问道。 “我爹知道各位大侠灭了大德教,所以他同意我留下来,协助黄大侠收拾残局,料理其它事情。” “嗯,你对这里熟悉,也算是最佳人选了。你以后就留在这里,好好协助黄大侠找到敏株菇,把其他众人的蛊毒都解了吧。”易丹说道。 “嗯,谨遵易姑娘之命!”李博拱手笑着说道。易丹也报以微笑回应 易丹又看了看大伙儿。再抬起头看了看眼前,这焕然一新的白色山洞大殿,对黄凡叮嘱说道:“黄大侠,现在你接管了黄月天留下的摊子。请一定要善待这些朋友,也造福太白山的百姓,千万不能再让他们受到伤害了。” 黄凡道:“易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善待这些朋友的。黄某要守在山上,防止居心不良的人前来盗取蛊虫。请恕在下就不陪同各位恩人南下了。” “好说好说。黄大侠考虑周全,理当如此猜对。既然大家是朋友,就不必如此客气,相信咱们还会有再见面的一天。”易丹说道。 “嗯,没错。我已经决定,以后将这大德教总坛,改名为‘义参山庄’,我与众人一起,在这太白山内大量的栽种人参,造福一方百姓。希望能尽力弥补我大哥先前对他们的亏欠。也慰藉父亲他老人家在天之灵的一片善心。” “嗯太好了,黄大侠,看到你和你大哥的对比,才让我真正了解到了古人所说的‘龙生九种,子子不同’是什么意思了。此事也我更加深刻地坚信了那个亘古不变道理,只有善良勤劳,才能真正获得别人打心底地尊重和崇敬。” 黄凡拱手说道:“嗯说的太对了,谢谢易姑娘的赞誉!黄某今后定会努力做好。也希望你也要努力才是,我已从阿固大侠那里得知了你的故事,盼着你得偿所愿的那一天。到时黄某一定鼎力相助。” “多谢黄大侠,一定一定!”易丹也拱手道别。 黄凡一路向西,将易丹三人送至渤海边境。 “各位,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大家都请回去吧。”易丹站在冰天雪地里,与黄凡、阿固契曳等人告别。 盛鲁牛道:“你们回去后,都记得捎个信过来。虽然战火绵延,不知道能不能收得到,但是还是盼望收到你们平安的消息。” “一定,大家都要保重!”易丹说道。 一行人终于在这鸭绿水畔。依依不舍地相拥告别。而后,易丹三人穿越契丹辖境,经营州、平洲、沧州、徐州、濠州,在半月之后,终于回到歙州。 在快要抵达歙县时,左划天对易丹师姐弟二人说:“两位,这一路奔波劳累好些日子,不如二位先到我庄里歇息几日,再走吧?” 易丹道:“不了,宇文大哥催的急,应该有什么急事,我们接下来还要去广州呢。以后有机会,一定再来歙县拜访左大侠。左大侠保重!” “那也行,既然宇文老弟信上催的急,那我就不再多挽留了。只是你们一路下来人困马乏,还要多注意休息才是啊。”左划天叮嘱道。 “多谢左大侠关心,我们就此别过了!”易丹说道。 “哦对了,宇文老弟在信上说,磨刀帮欧阳帮主,请我答应你的请求,到时候出力相助。”左划天说道。 “哎真是惭愧,让欧阳帮主他费心了。”易丹说道。 左划天郑重其事地说道:“但是我要跟你说的是,我一定答应你,到时候一定去助你一臂之力。但是这绝不是因为欧阳帮主的嘱托,而完全是因为易丹姑娘你这个人,是你侠义的人格魅力,深深的折服了左某,左某是因为你这个人,心甘情愿答应的。并非半点欧阳帮主的原因,这一点,请你千万要明白,不要误解是因为别人提要求,我才同意的。” 易丹微笑着说道:“嗯,在下明白了,多谢左大侠的信任和理解,那咱们就在此告别了,希望日后早日再相见!”易丹说道。 “嗯,希望早日再相见!” 就这样,易丹与佑铭二人骑着马儿,依依不舍地道别了左划天,朝岭南奔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磨刀老叟

从北国到南海,一路越走越温暖。近一个月的路程,易丹与佑铭二人终于抵达了繁花似锦的广州城,广州乃是旧唐时期,岭南节度使之治所。而此时岭南一带,已是刘龑建立的“大汉”。定都广州,改广州为番禺,史称“南汉”,乃五代十国的十国之一。 一进到番禺城,便是一片欣欣向荣的热闹景象,处处盛开鲜花,商品玲琅满目,看得易丹二人眼花缭乱。 “师姐,你看这广州城,如此热闹,我看一点也不比扬州差。”佑铭高兴地说道。 “是啊师弟,你看,咱们前不久还在万里冰封的北国,没想到现在却又到了这温暖如春的南海了,想来真是妙哉。”易丹说道。 “是啊,这岭南果然是另一番天地,管它中原打得天翻地覆,这里依然繁花如锦。”佑铭说道。 “没错,咱们往前走去问问看那永义庄该怎么走。”易丹说道。 此时,太阳追上头顶,佑铭感觉身上的皮衣皮毛甚是难耐:“师姐,好热啊,咱们这一身厚重的胡服,得赶紧脱下来了,不然人家真的要当我们是怪物了。” “是啊,我也觉得好热,咱们换上单薄一点的衣服吧”说罢,易丹脱下外套和帽子,将单薄的衣服换上。 “师弟你看,这广州城中一片繁荣祥和的景象真是美极了,若天下都能像这样那该多好啊。”易丹说道。 “是啊,我爹不是说过,这广州是南海商都吗?你还还有好多黄发蓝眼的番商。我曾听我爹说,他年轻时曾在长安城,见过很多黄发蓝眼的海外使节和商人,当时我还不相信,没想到现在亲眼所见了,真是开眼界”佑铭高兴地说道。 “是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过若是这些人一直都像现在这样好好经商那就好了。有些人非要自不量力痴心妄想。”易丹看着路边的几个黄发蓝眼的商贾说道。 “师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佑铭问道。 “你知道吗,磨刀帮原本是在幽州,你知道后来为什么南迁广州来吗?”易丹问道。 “我不知道,请问为什么啊?”佑铭问道。 “师父曾告诉过我。磨刀帮原本是唐太宗李世民,亲自组建的秘密消息探查队,唤作听风堂。后来大唐衰落,听风堂渐渐成为了江湖帮派。在大唐乾符六年,广州的几十万海外番商。趁中原内耗虚弱,无暇南顾之际,大举造反作乱,想在岭南封疆裂土,占地立国。后来磨刀帮南下,协助黄巢军一起,将那些造反作乱的番商一举歼灭。从此磨刀帮根基便留在了岭南。”易丹向师弟解释道。 佑铭瞪大眼睛说道:“啊?竟然还有这等事啊?真是岂有此理。准许他们来经商赚钱,互通有无,他们赚够了钱,竟然又得陇望蜀。打起我大唐土地的注意了,真是狼子野心,恩将仇报。” “是啊,大唐曾包容开放,允许这些番商们在广州买房置地,自由信教。没想到他们不但不知恩图报,反倒做起了自立一国的春秋大梦。所以百姓都希望天下一定要统一、稳定、强大,否则不管哪个阿猫阿狗,都可以任意欺负你。”易丹说道。 佑铭不解地问道:“不对啊师姐,我看书上说。这黄巢军也是造反作乱的人。磨刀帮当初不是朝廷的听风堂吗?他们为什么又会帮着黄巢军呢?” 易丹耐心地说道:“这个问题,当初我也问过师父。他说黄巢军虽然也造反起义,但他们毕竟都是华夏子民。而番商作乱。屠杀的是我大唐百姓,企图占我华夏疆土。自立为国。不管是大唐朝廷,还是黄巢起义军都是不会同意他们这么做的。所以听风堂帮着黄巢军平叛,是为了天下百姓而战,并非朝野抉择。后来黄巢军覆灭了,大唐朝廷对于当初听风堂在广州,协助黄巢平叛的行为。也是肯定的。也就没有对磨刀帮多加为难,磨刀帮大部分根基从此便留在了广州,直到现在。” “嗯,我明白了。师姐啊,你看现在广州又恢复了生机活力。看来这刚成立不久的南汉朝廷,也是费了一番苦心啊。”佑铭说道。 “是啊,但愿这欣欣向荣的南汉,是天下统一的希望。”易丹感叹道。 二人望着这繁华偌大的广州城,根本不知道永义庄在什么地方。于是易丹拉住一个路人问道:“大叔,请问你知道永义庄在什么地方吗?” 那路人说道:“姑娘,这广州城这么大,你光说一个庄子我哪里知道啊?” “哦,不好意思,谢谢你了大叔!”易丹无奈地望着偌大的城市,肚子咕咕叫了。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家面馆。易丹忍不住说道:“师弟,我看不如咱们先吃点东西再去找那永义庄,你看怎么样?” “嗯好啊,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饿了。”佑铭说道。 二人往前面的巷子走去。见前面不远处的路边,一个满头白发的瘦老头,放下担子坐在小凳子上仔细地磨刀。 “师姐你快看,前面有磨刀帮的人。”佑铭说道。 “嗯,也不知道那老伯究竟是不是磨刀帮的人,不过咱们可以过去问问。”易丹说道。 二人一点点朝那老者走去。只见那老者低头弯腰,专心致志地磨着一把菜刀。他身旁放着一个箩筐,面前一个木盆里,盛有半盆水,身旁摆着几块大大小小的磨刀石和几把锉刀,还有一些没有磨完的菜刀和剪子匕首等。不但如此,那老者腰间有一块精美的磨刀石,石头上有一个小孔,用红绳穿起来挂在腰间。 这时,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满脸横肉的男子,拎着一把四尺来长的大铁剪刀,来到老者的摊位前,蛮横粗野地说道:“老头儿,快把剪刀给我磨一下。” 他那老者正在低头磨着刀,没有理会那男子蛮狠粗野的要求。 易丹二人停下了脚步细观察。只见那男子一身绫罗绸缎,脖子上戴了一串花生米粒大小黄金珠子串成一串的项链。蓬松的头发,映衬着满脸横肉,还有左边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在配上他粗俗的言行。可谓粗鄙不堪。 男子见老者没有理会他,于是将那把四尺来长的大铁剪刀,猛力一扔,丢在那磨刀老者面前。 “喂,死老头。让你给老子磨剪刀,你耳朵聋啦,没听见吗?”男子又粗野地骂道。 这时,那老者停下手中正在打磨的菜刀,微微抬头,平和地对那蛮横男子说道:“你磨刀不给钱,我不给你磨了。” 那男子大吼道:“嘿,你这死老头,活得不耐烦了吧?你知道老子是谁吗?竟然敢来向老子要钱。让你给老子磨刀石看得起你了。” 老者不动声色地说道:“不管你是谁,我给你劳动。你付我报酬,这是天经地义的。你不给钱,我就不给你磨剪刀了,这也是天经地义的。没有谁比谁高贵低贱。” 那男子听了老者的反驳,气的吹胡子瞪眼,双手拿起大剪刀,将剪刀打开,对准老者说道:“你这死老头,你信不信,我一剪刀把你的脑袋剪下来?” “剪吧。反正老头我也活腻了,你若是替我剪下来,也省得再备棺材了。”老者淡定地说道。 “没想到你这死老头竟然不怕死。好,那老子就成全你。”说罢。粗鄙男子举起剪刀,朝那老子脖子上刺去。 这时,一旁的易丹大声喊道:“住手” 那男子停了手里的剪刀,扭过头来见白衣飘飘眉清目秀的易丹站在面前。于是色眯眯地说道:“哟,哪儿来的小美人啊,长得可真漂亮。来让爷好好看看。” 佑铭十分生气地说道:“满嘴喷粪,胡说八道。”说罢,欲拔剑相向。 易丹赶忙挡住佑铭,然后对那粗鄙男子说道:“你这人可真奇怪,穿着绫罗绸缎,脖子上还挂着那么粗的金链子,明明有钱,却不给这位老人家一点点辛苦费,你说你是不是很可恶呢?” 那男子色眯眯地看着易丹说道:“我就喜欢你这种伶牙俐齿的小美人儿。来。你要是跟爷在一起,爷就把这条金链子送给你。” 佑铭见这男子如此调戏自己的师姐,气得暴跳如雷:“闭上你的乌鸦嘴,你若是再胡说八道,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你是哪个小杂种?竟敢搅和老子的好事,看我今天不剪断你的脖子。”男子拎着大剪刀粗野地说道。 佑铭实在受不了眼前这个粗鄙男子调戏易丹又挑衅自己,他拔出手中的剑,便向他刺了过去。 那男子用双手抡起大剪刀,只听咔擦咔擦地声响,一剪刀将佑铭的剑夹住。佑铭使劲儿一拽,将剑拽了出来,看了看剑刃,竟然被他的大剪刀剪出了一条明显的伤痕。 佑铭看了看剑,又冲上去继续与那男子斗了起来。他使出父亲理贤传授的剑法,与那大剪刀缠斗。可元佑铭的剑法粗浅,哪里是眼前这个凶恶的男子的对手?但他保护师姐的那种冲动,让他依然奋力拼杀顽强抵抗。而易丹站在一旁,暗自观察那粗鄙男子武功的虚实。 那男子招招凶狠,大剪刀每一招剪下去,都可能会要了佑铭的性命。佑铭十几个回合,便败连连后退。 那男子趁胜追击,步步紧逼,只听大剪刀咔咔咔作响,誓要元佑铭的脑袋剪下来。 佑铭接连败退,被地上的一块石头給绊了一跤,眼看就要摔在那磨刀老者的木盆里。 “师弟小心后面。”易丹大喊道。 这时,只见那磨刀老者伸手一掌,将正在倒下来的佑铭推了回去。佑铭得到那老者掌力输送的真气,猛然发动一掌,竟然将那粗鄙男子打出两丈之远。 易丹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知道了这个老者,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可佑铭的武功,却是不行。尽管刚才有老者这一掌的帮助,暂时挡住了那粗鄙男子。但是很快那男子就反败为胜,继续追打着佑铭。 佑铭敌不过那粗鄙男子,又开始节节败退。那男子咔擦的大剪刀,死死地钳制了佑铭的剑,佑铭使劲儿拔也拔不出来。 突然,那男子双手一拧。将元佑铭的剑,从手中拧变了形,拽了下来,扔在一边。 继续抡着大剪刀追剪佑铭。佑铭赤手空拳。哪里是那把四五尺大剪刀的对手。只听那男子咔咔咔几声,佑铭的一缕头发都被剪了下来。 易丹始终站在一旁观察着男子的虚实,就在这危急关头,她运功驱气,使出刀锋掌。 “嗖嗖嗖”只听几声响动。那男子手中的剪刀被易丹的刀锋掌连番击砍。打落在地。 那磨刀老者将易丹使用刀锋掌的过程,看得清清楚楚,但是默不作声,心里有数。 这时,那男子的手,被易丹的掌力震得麻木。他摸着发麻的手说道:“原来你们是磨刀帮的人?” “你知道自己惹不起磨刀帮的人,所以故意找一位年纪大的老伯来欺负是吧?可今天你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易丹说道。 “哼,今天算我倒霉,惹不起,再见啦。”说罢。男子捡起大剪刀,欲转身离开。 “你这欺软怕硬的东西,我今天也让你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说罢,易丹欲再向那男子使出掌力。 那男子刚才见识到了刀锋掌的威力,于是求饶说道:“女侠饶命,我只是逗那老头玩玩,没有想欺负他的意思,请女侠高抬贵手,我这就滚蛋,这就滚蛋。” “慢着”易丹大吼。 “怎么了女侠?还有什么事吗?”男子问道。 “你要先给这位老伯道歉了。才准离开。”易丹说道。 那男子转头对老者敷衍地说道:“哎,老头儿对不起啦,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下次再也不敢了。” 老者端着坐看着三人,没有说话。 易丹看了看那男子后说道:“滚吧。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了。” 那赶忙男子拖着大剪刀离开了。 见男子离开之后,易丹回过头来对那老者说道:“老伯,你还好吧?” “我没事,谢谢姑娘了!”老者说道。 “请问老伯,那人究竟是谁啊?为何如此嚣张霸道?”易丹问道。 老者说道:“此人唤作西海渔霸,本名叫阮志隆。原本是安南交武堂的弟子。常在安南和崖州一带海上作恶多端。被安南江湖上的人驱逐之后,又来广州作恶。这几年专在海边,向出海渔民强收保护费。据说若是有渔民不给他交钱,他便潜下水中,用大剪刀剪破渔网,让渔民一无所获。” “没想到这人还这么可恶,早知道刚才应该狠狠教训他一顿才是。老伯。请问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啊?莫非你也是江湖中人?”易丹问道。 老者想了想,淡定地说道:“老头只是一个普通磨刀匠人。这些事情都是听过来我这里磨刀的江湖人士所讲。这人以前也曾找老夫磨过几次剪刀,当时老夫不想多生事端,就给他磨了。后来想想,给他磨了剪刀,多半而是去做坏事,就找借口不给他磨了。” “老伯,你耐心真好,对这种人还能忍让。”易丹夸赞道。 老者装着糊涂说道:“哎哟,我也是没办法,混口饭吃而已。不敢招惹这些土匪恶霸。我分明就是懦弱,哪里是什么耐心啊。” 易丹心里明白,老者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却在故意装糊涂。不过她没有拆穿老者,毕竟人家对自己的底细也不清楚,不知是敌是友,所以才不想贸然亮出底细,这也在情理之中。 “请问老伯,你可知道永义庄在什么地方吗?”易丹又问道。 那老者看了易丹一眼,想了想说道:“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地方。” 易丹见老者还是不愿说出真实身份,也就没有再多家追问,或许人家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哦没关系,我们自己再慢慢找找吧,老伯你自己当心点啊,我们告辞啦” 辞别那老者后,二人继续朝前走。 易丹一边走一边说道:“师弟,刚才那老者明明就是个武林高手,却深藏不露,不知是何用意。” 佑铭被易丹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来说道:“没错,我也想起来了,刚才他扶我那一掌,明显是内力十足。” “嗯,既然人家不愿意说出身份,咱们也就不再多问了。”易丹说道。 这时,二人来到一家饭店门外,易丹抬头看了看饭店之后,对佑铭说道:“师弟咱们先吃点东西。吃完饭咱们再出去找找看,能不能碰到磨刀帮的弟子,然后打听永义庄在什么位置。” “好啊,咱们就在这家饭馆吃吧。”佑铭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化缘和尚

易丹二人进到饭店,点了几个小菜开始吃了起来。【】 这时,隔壁一桌有三个二十来岁的男子,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关于磨刀帮的事情。其中那男子甲说道:“哎。真没想到,这次帮众大会上,竟然让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当了帮主,咱们这些年轻人一点机会都没有,真是太可惜了。” 男子乙也附和道:“是啊,磨刀帮向来都是老传少,哪里有见过少传老的?以后帮中事务,不知还该如何运行。” 这时身边的男子丙却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前老堂主把位子传给欧阳帮主时,大家都觉得他太年轻,害怕他担当不起这么大的责任。现在欧阳帮主把位子让给年纪大的了,你们也有意见。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你们想当帮主?我还恐怕要下辈子了。” 男子甲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以前的欧阳帮主年纪尚轻,但侠义之举,是帮众兄弟有目共睹的。可如今现在这个帮主,黄土都快埋到脖子上了,还能干出什么名堂啊?咱们磨刀帮可是武林帮派,不是老人堂。” 男子乙附和道:“是啊,不是太年轻就是太老,就没有几个中坚力量那?我看磨刀帮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男子丙说道:“你不就是在中间吗?只可惜下辈子都没有机会当帮主。既然如此,那你管它那么多干什么?汤帮主虽然年纪大,但是有真本事啊,又得老堂主的刀锋掌真传。贤者不在年龄,那姜子牙八十岁还能当丞相,依然能定国安邦,这就证明年纪不是问题,只要有能力带领咱们就行。” 男子甲说道:“姜尚八十岁当丞相,那也只不过是书中戏说而已,当不得真。” 男子丙说道:“不管怎么说,有能力就行。你们就不要在背后说新帮主闲话了。” “这话是没错。但是这姓汤的新帮主,不知突然从哪里冒出来,反正我始终觉得怪怪的。”男子甲说道。 易丹正竖着耳朵听这三人的谈话。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和尚。只见那和尚手持一个小钵。对那三人说道:“三位施主,我佛慈悲普度众生,广结善缘,可否化一碗素面,功德无量。” 男子丙用刁钻的眼神看着和尚说道:“你这和尚。是哪里来的骗子?竟然敢来这里要饭。” 男子甲赶紧阻止道:“快别这么说,大乘教派的和尚自己耕种,自食其力,不用出来化缘。但安南以南的多是小乘教派,小乘教派以化缘为生…” 甲的话还未讲完,丙却抢话道:“你看他这幅样子,还有讲话的口音,一听也不像是打南边来的。我看一定就是骗子。快滚,滚滚。” 男子甲没有理会丙的话,转头问那和尚:“请问师父。打何处而来?” “阿弥陀佛,贫僧自齐州而来。出家人没有身外之物,只想化一碗素面,还请施主见谅。”那和尚说道。 这时,那男子丙将一大盘猪蹄,递到那和尚面前,蔑视地说道:“素面没有,猪蹄要不要?” 那和尚连忙后退,一脸不忍地看了看猪蹄之后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出家人不沾荤腥,只要一碗素面就行。” 男子丙却说道:“吃素有啥好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多自在啊?今天你运气好。碰上爷心情不错。要是其它叫花子来,求爷赏他一块,爷都不乐意呢。” “阿弥陀佛,既然施主不肯施舍,那贫僧只要去别处了。”那和尚端着钵盂欲走。 男子丙站起来,端着猪蹄说道:“别走了。快吃了吧。这猪蹄味道多香啊。”说着,伸手去拉和尚的衣袍,欲强迫其吃荤。 这时,一旁的易丹实在看不下去了,刚才听这人和另外两人聊天时,还有几分道理。没想到突然又变得这般胡来。 “小二,快给这位大师来一碗素面,记得多加点青菜。”易丹朝店小二喊道。 “好叻,一碗素面,马上就来。”小二回应道。 那男子丙见易丹为和尚打抱不平,气愤地转过头看着易丹问道:“哪里来的女子?竟敢插手我们的事,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易丹淡淡一笑,轻蔑地说道:“我不用知道你是谁,如此欺负一个年事已高的合上,就是你的不对。【】如果你再敢如此,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着,易丹紧紧握住手中的剑。男子甲见此情形,赶忙站起来劝阻男子丙:“哎呀,算啦,算啦,我看这位姑娘也是江湖中人,大家无冤无仇的,不要为点小事伤了和气。” 男子甲说罢,一把将男子丙拉坐了下来。 有了男子甲的调解,事情很快得到了平息。 这时,那老和尚连忙对易丹说道:“善哉,善哉,施主广积善意,功德无量。” “大师不必客气,请大师先坐下来,一会儿好用素面。”易丹微笑着对那和尚说道。 老和尚双手合十拒辞道:“多谢施主好意!出家人用斋也是修行,贫僧就在门外好了。” “我见大师风尘仆仆,一定是远道而来吧?”易丹问道。 “不错,贫僧刚从齐州而来。”和尚说道。 “大师这么大年纪了,一路走来很辛苦吧?”易丹问道。 “不辛苦,出家人所求一切,都是为了行善积德。”和尚说道。 这时,小二将素面端了上来,佑铭说道:“我们师姐弟二人,也是刚从北方而来,请大师你快坐下来,我们一起用斋吧,我们这顿也都吃素,还望莫要嫌弃。” 和尚连忙说道:“阿弥陀佛,多谢二位施主好意。二位施素面,贫僧已经很感激了,出家人随遇而安,就不打扰施主了,但愿二位施主,一生福报,平平安安!”说罢。和尚将素面倒入自己的碗里,再次感恩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既然大师执意如此,那咱们也不强求了。一切都随缘吧。”易丹说道。 “多谢施主体谅!”和尚微笑点头致意,然后端着钵盂离开了饭馆。 易丹二人用完餐来到门口,见那和尚在门外的水井里自己打了水洗碗,然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这时,见前面街道迎面走来一个身着麻布粗衣的老叟。身后跟着一个背着宝剑,二十来岁的年轻帅气魁梧小伙子。 那那老叟的年纪,与这和尚年纪不相上下。老叟来到老和尚面前,上下打量一番问道:“公仪师兄,快三十年了,你别来无恙啊?” 和尚见老叟站在面前,先是面露笑容,然后双手合十道:“原来是云州铸剑山庄的持德长老陆剑隐,陆师弟到了,阿弥陀佛。” 那位被和尚唤作陆剑隐的老叟却说道:“哎。持德长老。都是老早以前的事了,我都已退隐快三十年了。公仪师兄你为何这般模样,难道你出家了不成?” “阿弥陀佛,贫僧已了却尘,缘法号‘空悲’”和尚说道。 “空悲?不知公仪师兄为何事看破了尘世?”陆剑隐问道。 空悲答道:“阿弥陀佛,生老病死,爱恨情仇,一切皆是苦,何不早日看破,永得极乐?” “师兄说得是。这些年我退隐还乡回到云州以后才真正明白了,什么是无事一身轻。逍遥自在的确很快乐。”陆剑隐说道。 “逍遥自在,都不比看破尘缘,只有看透放下。方才永得安乐。”空悲和尚说道。 “嗯,公仪师兄说得对,或许你的选择也没有错。”说罢,那陆剑隐指了指身旁的年轻男子说道:“这是我的关门弟子,王云海。云海,快见过公仪师伯。” 那王云海恭恭敬敬地鞠躬道:“弟子王云海。见过公仪师伯。” 陆剑隐说道:“云海,你公仪师伯是当年我听风堂五大长老之一的持仁长老。” 王云海道:“嗯,师侄王云海见过持仁长老,公仪师伯。” 空悲大师连忙说道:“阿弥陀佛,世上早已没有持仁长老公仪贤了,眼前只有一个尘缘已了的空悲和尚而已。” 那王云海听了空悲大师的话,机灵地说道:“是,晚辈王云海,拜见空悲大师。” 陆剑隐话锋一转问道:“哦对了,不知公仪师兄可否知晓,这次卢师弟千里迢迢找我们来广州,所为何事?” 空悲和尚说道:“贫僧尚不知晓,不过想来,应该是堂内发生了大事。所以久不问世事的卢师弟,才急急忙忙找咱们来商量对策吧?”想来两位老者一辈子叫惯了听风堂的名号,即便现在听风堂早已改名为磨刀帮,但他们依然喜欢呼它的旧名。 陆剑隐道:“那师兄你可曾见到卢永怀师弟了?” “善哉,贫僧刚到这广州城,还不曾见到卢师弟。”空悲说道。 “那好,咱们这就去找找看吧,只是不知他现在何处。”陆剑隐说道。 “既然卢师弟让咱们来广州有要事相商,没有留下具体地点,那贫僧猜想,他应该还在原来不远之处。”空悲和尚说道。 “嗯,公仪师兄说得有道理,那咱们先去看看再说吧”陆剑隐说道。 空悲收起包袱说道:“好,那咱们走吧。” 不远处的易丹,将两位老者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易丹这才知道了,原来刚才那两人都曾是听风堂的长老。不过听他们自己说,都已经退隐还乡几十年了,为何这次会大老远赶来广州呢?莫不是磨刀帮真的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易丹对佑铭说道:“师弟,我听那大师和姓陆的前辈的对话,我猜想他们俩应该都是磨刀帮的人。要么咱们跟过去看个究竟吧?” “那啊,咱们正愁找不到永义庄所在,这还真是巧了。”说罢二人一路悄悄跟在了后面。 然而,这一切也被那躲在一边的西海渔霸看得清清楚楚。他管不着这些人想干什么,只要躲着磨刀帮的人,不再招惹他们,免得被他们修理就行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蛇鼠之邀

等易丹和空悲和尚几人离开后,那西海渔霸便扛着那把大剪刀走了进了饭店。此时,饭店内那三个磨刀帮的弟子,还在大吃大喝中。那西海渔霸依然不改霸道的本色,将大剪刀重重地丢在桌子上,坐下来大喊道:“小二,给你爷爷来五斤上好牛肉,和三斤最好的米酒。” “好叻客官,马上就来。” 很快,五斤牛肉,三斤米酒都上来,那西海渔霸狼吞虎咽地胡吃海塞,不一会儿就把酒肉全部消灭。 吃得酒足饭饱后,西海渔霸拎着那把大剪刀便要离开。刚走到大门口,小二拉着他说道:“不要意思这位客官,您好像忘记付账了。” 那西海渔霸把脸一横说道:“你知道爷爷我是谁吗?” 小二一脸茫然地说道:“不知道。不管你是谁,吃了饭都要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西海渔霸蛮横地说道:“不怕实话告诉你,老子就是西海渔侠。你敢向老子收钱,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罢,举起大剪刀,欲朝小二刺去。 小二被吓得不敢讲话。这时,掌柜的走过来说道:“客官,小店是小本经营恕不赊欠,您若是不给钱的话,小店就会关门了。” 西海渔霸道:“你关不关门,关老子屁事?再敢阻拦你爷爷,小心把你脖子剪下来。” 掌柜的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刚才递给空悲大师猪蹄的磨刀帮男子却说道:“掌柜的,这位爷的账由我来付了。” 掌柜的连忙应声道:“好叻,多谢客官了。” 那磨刀帮男子身边另外两人表示不理解,男子甲问道:“师兄,这种恶棍,为何要对他如此好?” 男子丙没有回答,只是望着那西海渔霸。渔霸看了看男子丙说道:“谢啦!” 男子丙说道:“我看兄台刚才那三斤酒,两口就喝光了,肯定不太过瘾。要么请兄台再坐下来,赏个脸和咱兄弟一起喝几碗如何?” 男子乙小声问道:“师兄,你要干嘛?” “你们先不用管我,以后再跟你们解释。”男子丙说道。 “请问你们是哪一派的?”西海渔霸问道。 “哦。我们是磨刀帮的。”男子丙答道。 渔霸听了磨刀帮三个字,立马火气上窜说道:“磨刀帮?我不和磨刀帮的人来往,失陪了。”说罢,西海渔霸转身欲离去。 “兄台,请留步。听我把话说完啊。”男子丙说道。 “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我还有事呢。”想来那西海渔霸定是被磨刀帮的人教训怕了,但凡遇到磨刀帮的人,就会想到赶紧逃离,于是就这样不耐烦地说道。 “在下委光郑,是磨刀帮弟子,现任雷州分部的掌部人。这两位是我磨刀帮师弟,陈创和金虎。”原来这男子丙名唤委光郑。将一行三人一一介绍给了那西海渔霸。而陈创和金虎二人,皆露出一副不屑的模样。 西海渔霸不解地看着那委光郑。委光郑继续说道:“兄台,我是想告诉兄台的是,咱们磨刀帮已非过去那个专横霸道的磨刀帮了,我们新任的帮主汤连胜,一改往日磨刀帮四面树敌的方法,现在希望广交四海朋友,遍结天下英豪,特别是像兄台你这样豪气云天,不拘小节的英雄,正是我们帮主希望结交的对象。不知兄台你能否赏脸。到永义庄坐一坐?” 一旁的金虎小声说道:“委师兄,你怎么将这横行霸道的恶棍请到庄里去啊?” “是啊,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怕帮主责怪吗?”陈创也问道。 委光郑摆摆手。没有回答两人的问题,两人也不知道委光郑想干什么,也没有继续追问。 “你此话当真?”那西海渔霸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委光郑说道。 “我可是他们所说的西海渔霸。难道你不怕吗?”西海渔霸心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莫非阁下就是西海渔侠,阮志隆阮大侠?”委光郑假装惊讶地问道。 “没错,正是阮某。”西海渔霸答道。 “在下早就听说,阮大侠以前都在安南和崖州一带行侠仗义。不知为何有空来到广州?”委光郑问道。 “交趾呆久了。闷得慌。所以来广州玩玩。”西海渔霸阮志隆说道。 “阮大侠不拘小节,豪气云天,委某早已久仰大名,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委光郑奉承道。 西海渔霸一听这话,脸色由暗转喜说道:“哈哈,哈哈,我以前碰到过几个磨刀帮的人,他们可没委老弟你这么客气,你该不是在诓骗我吧?” 委光郑连忙殷勤地解释道:“在下说,皆乃肺腑之言,哪里会诓骗阮大侠你啊?阮大侠你以前遇到的那些,都是不懂规矩,不入流的下层弟子。今天你遇到在下,才算是遇到了真正磨刀帮的人了。怎么样阮大侠,可否赏脸到永义庄去见见我们新任帮主?” 阮志隆想了想说道:“那好,既然你们新帮主,叫什么来着?” “汤连胜,汤帮主。”委光郑说道。 “嗯,既然你们新帮主汤连胜,如此热情好客,那我就赏个脸,陪你们走一趟,认识认识这位磨刀帮新帮主,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和以前的人都不一样。”阮志隆说道。 “那太好了,多谢阮大侠赏脸。在下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虚言,任凭阮大侠处置。”委光郑说道。 “那好,我就跟你们去一趟永义庄。走吧你带路。”说罢,阮志隆扛着大剪刀朝门口走去。 “好叻,咱们马上回去。”委光郑说道。 这时,一旁金虎与陈创皆是反对。 “委师兄。这人是个人尽皆知的恶霸,你可别带这种人去永义庄啊,要是欧阳帮主知道了,一定会责罚我们的。”陈创说道。 “是啊,委师兄,咱们不能这样鲁莽行事。这西海渔霸是欧阳帮主十分痛恨的人,咱们磨刀帮是光明磊落的名门正派。怎么能和这种无耻恶霸来往?要是传到江湖上,我们磨刀帮的百年名誉都毁…” 金虎的话还未讲完,那委光郑连忙打断道:“好啦,够啦。你们口口声声欧阳帮主。我告诉你们,现在磨刀帮是汤主说了算了,那个欧阳予承已经是个武功尽失的废人了。他不能领到本帮了。你们若是想在帮内往上爬的话,一切都要听从汤帮主,才是唯一出路。” 金虎说道:“谁当帮主。咱们的确无权干涉。但是无论何时何地,咱们磨刀帮都是天下正义之帮,我们只选正义良心这一边。” 陈创也斩钉截铁地说道:“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委光郑气愤地说道:“我原本以为可以把你俩都拉过来站在汤帮主这一边。没想到你们竟然不识时务。好了,你们的立场我已经清楚了,今天这顿饭,就算是咱们的散伙饭。从此以后咱们就不要往来了,但是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不往来,就不往来,道不同不相为谋。跟你坐在一起。我都觉得后悔。我不屑与毁坏我磨刀帮名声的人为伍。”陈创说道。 “没错,陈创咱们走。”说罢金虎拉着陈创,两人迈出门槛只留下了一对傲骨的背影。 “哼…”委光郑阴险地看着两人的背影,露出一副杀气腾腾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有气无处发泄的模样。 这时一旁的阮志隆问道:“怎么样委大侠,咱们还去磨刀帮吗?” “去啊,当然去了,请阮大侠不要为这两个不识大体的人生气。”委光郑说道。 “不会,不会,只要委大侠和汤帮主有诚意就行了。其它人算个屁,管他爱干嘛,干嘛去。”阮志隆说道。 “嗯好,阮大侠外面请。” 委光郑带着阮志隆。回到了位于番禺城东南角落,繁忙码头附近一条巷子后面的永义庄内。 此时,前任帮主欧阳予承,正为刚上任不久的新帮主汤连胜,指点刀锋掌的修炼诀窍。 委光郑上前禀报:“禀汤帮主,您有客人到访。”说罢。又向那汤连胜暗地里递了个眼神。 那汤连胜心领神会地说道:“好,你先引他到客堂歇息,我稍后就前去会见。” “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说罢,委光郑恭恭敬敬地退出。 这时,面色苍白的欧阳予承走过来说道:“汤师叔,既然你有客到访,那咱们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吧。” “好,欧阳贤侄,那我就先失陪一下了。”那汤连胜说道。 “嗯,汤师叔请先忙吧,我先回房休息了。”说罢,欧阳予承转身离去。 过了一会儿,汤连胜回到自己房间,秘密见到了那西海渔霸阮志隆。 汤连胜面带喜色,拱手说道:“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南海渔侠阮大侠驾到了,汤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见谅。” “客气,客气,你就是磨刀帮新任帮主汤连胜吧?”阮志隆讲话粗鄙不堪。 “在下正是汤连胜,阮大侠大驾光临,令我永义庄蓬荜生辉啊。”汤连胜说道。 “没想到汤帮主如此热情,真比以前那些故作姿态的人好千倍万倍。”阮志隆说道。 汤连胜大喜道:“是吗?难不成以前磨刀帮,有人敢对阮大侠不敬?是谁?请阮大侠说出来,汤某一定严厉地处置他。” “哎,算啦,都过去了,只要汤帮主你不是那样的人就行了,我不和他们计较了。”阮志隆说道。 “那好,那汤某就替帮内不懂事的弟兄,在此多谢阮大侠大人大量了。”汤连胜说道。 “嗯,不知道汤帮主阮某前来永义庄,所为何事?”阮志隆问道。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汤某想认识认识软大侠,跟软大侠你交个朋友,不知汤某可有这个福分?”汤连胜问道。 “汤帮主客气了,既然汤帮主如此热情,那阮某就交了汤帮主你这个朋友了。”阮志隆得意地说道。 “嗯,以后这磨刀帮就是我汤连胜做主了。阮大侠也是我磨刀帮的朋友,欢迎阮大侠你随时来永义庄做客。”汤连胜说道。 “好,阮某就交了汤帮主你这个朋友。汤帮主果然果然与以往的其他人都不一样。说实话,阮某今天还碰到好几个磨刀帮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像汤帮主这样热情友好。”阮志隆说道。 汤连胜听了这话,立马来了兴趣,于是继续追问道:“哦是吗?阮大侠你今天碰上磨刀帮的人对你不友好了?请问在哪里?都是些什么人?” “哎,就在大街上。那人简直无礼,若不是我念在她是女子,长得还挺漂亮的,要不然我早就把她…”阮志隆欲言又止。 “阮大侠,你这话说笑了吧?我磨刀帮除了秦子衿姑娘以外,就没有其他女人了。今天秦姑娘一直都跟前帮主在一起,你怎么会碰到磨刀帮的女人呢?”汤连胜好奇地问道。 “没有错啊,我看到的就是一个姑娘,年纪轻轻,眉清目秀,长得甚是好看。不过可惜就是太凶了,不然啊,我还真有兴趣陪她好好玩玩呢。”阮志隆意犹未尽地色眯眯说道。 “那另外的人呢?都是些什么样子?”汤连胜继续追问。 “另外还有两个老头,一个是和尚。那和尚看上去比你的年纪还大一轮,应该有七八十岁了吧。好像说什么退隐归乡,什么的,我就只知道这些了。”阮志隆说道。 汤连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嗯,我知道了,感谢阮大侠告诉汤某这些。阮大侠你这个朋友,汤某交定了。” “嗯好,多谢汤帮主了。”阮志隆拱手说道。 汤连胜诡计多端,知道阮志隆有勇无谋,于是他是眼睛一转,便想出一个坏主意,于是说道:“那汤某就不客气了,今天我磨刀帮跑掉了几个叛徒,虽然汤某已经派人去追了,可是还是没能追上,据说他们一路往安南方向跑去了,阮大侠你是安南人,对地形和路线都熟悉。请问能不能请求阮大侠帮忙,替汤某把那几个叛徒都追回来?” “这个没问题,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了,要死的还是活的,汤帮主一句话。”阮志隆说道。 “死活都没关系,只要送回来给我就行。”说罢,汤连胜递给阮志隆一个小瓶子,说道:“这个东西,请阮大侠带在身上,一定有用得上的时候。” “这就不必了吧,我西海渔霸出手,都是咔擦一剪刀。”阮志隆说道。 “其中有一个老头武功高强,阮大侠可不要轻敌。带上吧,总会有用得上的时候。”汤连胜将瓶子塞到阮志隆手里。 “那好,你知道他们走了多久了?”阮志隆接过瓶子问道。 “今天下午刚走,现在应该还没走多远。”汤连胜说道。 “那好,我先去追,回来后,咱们再好好喝一顿。”阮志隆提着大剪刀说道。 汤连胜笑道:“好,够爽快。我就喜欢阮大侠这样的英雄。” 阮志隆扛着大剪刀,高高的昂起头,洋洋得意地走出了永义庄大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老者重聚

而此时,易丹二人正悄悄跟在空悲大师与陆剑隐师徒身后,见他三人来到了先前她巷子里那个磨刀老者的摊位旁。那老者依旧低着头,在专心致志地磨着那把大菜刀。 “卢师弟,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啊,别来无恙啊?”只听那陆剑隐远远地朝那磨刀老者喊了一声。 那老者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活儿,面露微笑,拱手说道:“原来是两位师兄到了。” “没错,我们都是刚到,刚碰上面。卢师弟,没想到当年咱们几人一别,就四十年了。当初你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没想到如今,你也老啦,都年近古稀之年了。”陆剑隐望着那磨刀老者说道。 “哎,是啊,你们也都老了。当年我听说公仪师兄回齐州后没多久就出家了,没想到今生还能再见面。”老者对那空悲和尚说道。 “阿弥陀佛,当年,咱们几人就是在这里道的别,那一别到如今,已经四十年了。哎,看到这一切,就不由地想起了四十年前的那场血战,犹如就在昨日一般,历历在目,贫僧记得,当年咱们弄错了一个消息的时间,被敌人围困在了这马厩巷。交武堂的霍英广大侠,身中剧毒之后,为了掩护咱们撤离,独自引开上千敌人。最后被敌人堵在一个死胡同里,被几十把波斯飞刀穿身而过,想来真是不忍追忆。”说到这里,空悲大师又陷入无限的感怀之中。眼里挂着点点泪花。 “没错,霍大侠牺牲的那条胡同,就是在隔壁,每当我过那里时,都会不自觉地想起他的音容风貌。四十年了,永不曾忘记。”磨刀老者卢永怀说道。 陆剑隐接着问道:“想当年霍大侠英雄侠义,豪气云天,交武堂在他的领导下,为国尽忠鞠躬尽瘁。可谓如日中天。霍大侠的武功造诣,也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让无数武林同辈,都好生羡慕。我看这样。不如明天咱们一起,再去祭拜一下霍大侠的英灵怎么样?” 卢永怀说道:“好啊,当年咱们在那万货码头并肩作战的几百个弟兄,如今就只剩下咱们三人了。岁月不饶人啊,一晃。一辈子就要过去了。”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詹师弟不是还在世吗?你没跟他来往了吗?”陆剑隐问道。 “詹师弟他一生都喜好打抱不平,总是闲不住。他一直呆在堂里,与我也早就断了往来。我虽然退隐后一直在广州,但很少与堂内之人往来了。哎,想落个清净吧。”卢永怀说道。 “想当年咱们几百号弟兄,在这万货码头大战波斯番商,是何等的快意恩仇,可如今只剩下哀叹…哎,甭提啦。后来咱们几人又在这条巷子拜别。当初拜别的时候,这条巷子就是这个样子,如今这巷子还是老样子,只是早已物是人非啦。”陆剑隐说道。 “听闻霍大侠的徒弟葵刈恶,后来与游百麟一起刺杀大梁太祖朱温,失败后也悲壮牺牲了。可有此事?”卢永怀问道。 “没错,确有此事。”陆剑隐说道。 “哎,那时的交武堂,个个都是为国为民的忠胆义魂。可如今的交武堂,就一代不如一代了。”卢永怀感叹道。 “哦对了。卢师弟,你这次为何用咱们曾约定的紧急书函,将我二人召唤回广州?是不是帮中有什么大事发生?”陆剑隐问道。 “没错,其实当年我和你们拜别后。还在堂里留了十几年。一直到师父将帮主之位传给了后来才加入听风堂的秦兄弟,我也才就慢慢隐退了下来。本以为大家的后半生,都在安乐清闲中度过。没想到这次遇到了一件非常蹊跷的事情,我无法拿定主意,所以请二位师兄千里迢迢前来广州,一同商议。”卢永怀说道。 “请问卢师弟。究竟是何事?”空悲大师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容我先收拾摊子,咱们一起回到寒舍之后再细细详谈吧?”卢永怀一边收拾磨刀工具,一边说道。 “那好,咱们就回去谈吧。”陆剑隐说道。 卢永怀开始收拾东西,一旁王云海说道:“卢师叔,我来帮你一起收拾吧。” 陆剑隐连忙说道:“哦,这是我收的关门弟子,名叫王云海。云海,你赶紧帮你卢师叔收摊吧。” “是师父。”王云海麻利地帮着卢永怀收拾摊子。 “没想到陆师兄还收了这么一个聪明勤快的关门弟子,真是好啊。看来你一身的铸剑的本事,可是后继有人了。”卢永怀夸赞道。 “多谢师弟夸奖,我在听风堂几十年,空占有五大长老之一的位置,其实啥本事没有。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一手铸剑的功夫,如今终于找到传人啦。”陆剑隐笑着说道。 卢永怀对那王云海叮嘱道:“嗯,小伙子要努力跟你师父学。咱们听风堂云州的铸剑山庄,原本是专为大唐朝廷铸造兵器的。如今大唐湮灭,铸剑山庄也自立门户,为江湖侠义之士铸造兵器。虽然用剑的人变了,但是国为民的基础依旧没有改变。你一定要像你师父一样,为国为民为天下安宁而铸剑。” “嗯,谢谢卢师叔,云海一定谨记您的教诲。铸剑为天下正义与安宁。”王云海诚恳地说道。 “嗯好孩子。”卢永怀点点头,很快收拾好了以后,带领几人一行,来到了不远处一间破旧的房子内。 而易丹与佑铭二人,也悄悄跟了过来二人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偷听。 进屋后,卢永怀招呼大家坐下后说道:“这次我大老远把二位师兄请到广州来,是因十天前,举行了一个帮众大会,那欧阳予承将帮主之位,传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不知二位师兄可否知晓此事?” 空悲大师说道:“贫僧不曾听说,贫僧早已不问堂内之事,安心修行佛法。此次若不是卢师弟亲笔书信,贫僧也不会千里迢迢南下岭南。” “是啊,我也没有听说过啊。不过听说那欧阳予承,正值年轻有为。为何要把帮主之位,让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陆剑隐问道。 “我怀疑那欧阳予承,勾结异邦,企图为祸武林。亡我中原天下。” 陆剑隐听了此话,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不是吧?怎会有这么严重?那欧阳予承,不是当初秦正翱去世前,亲自挑选的吗?应该没什么问题啊。” “哎,你们有所不知。正因为他是秦兄弟亲自挑选的,所以才可能会出问题。”卢永怀说道。 空悲大师问道:“卢师弟这话,贫僧就更不明白了。据说秦正翱为人侠义,颇受堂内各派推崇,正因如此,老堂主才把位子传给了他,为何卢师弟会说这样的话?” 卢永怀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其实当年师父是有意要将堂主之位传给我的。这件事,我想二位师兄心里都是知晓的。” “嗯,没错。当初师叔是有这个意思。那后来为何又变了?”陆剑隐问道。 “你们隐退以后没多久,秦兄弟就来到了听风堂。他行侠仗义,很快为堂里立下了许多功劳。也得到了师父的赏识与器重,甚至也亲自传授他刀锋掌。那势头,看得我都有些嫉妒。”卢永怀说道。 “那然后呢?”陆剑隐问道。 “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情。”卢永怀说道。 “什么大事?”陆剑隐问道。 “后来师父考虑,究竟要传位于我,还是秦正翱的时候,也十分为难。毕竟听风堂在武林也有百余年的声望了,不可掉以轻心,否则就会自毁基业。就在这个关键时期。师父查到一键重大的事情,原来秦正翱是一个海外神秘教派,隐藏在中原武林的死士。他们企图通过混入中原武林的方式,最后想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陆剑隐瞪大眼睛问道:“不会吧。你是说那个秦正翱是异邦教派的死士?” “没错,的确如此,师父查得非常清楚。”卢永怀说道。 “那我听糊涂了,既然师叔知道秦正翱是异邦教派潜藏在中原的细作,那为何师叔还把帮主之位子传给他了?”陆剑隐问道。 “两位师兄请听我把话讲完。秦兄弟的确是异邦教派安插在磨刀帮的死士,他混入听风堂的目的本就是不纯。这一切都是事实。但是就在我和师父查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意外发现了另外一个秘密。”卢永怀解释道。 “发现了什么秘密?” 发现了秦兄弟身世的秘密。原来秦兄弟他们那一拨死士,都是从小从中原掳掠到海外去改造的人,个个都练成了绝顶高手,然后将他们排到中原各地,为他们的教派打探消息。秦正翱混入听风堂,而他师弟平中伍,则混进当时正如日中天的黄巢军队中。后来给黄巢出主意,以人肉为粮的就是那平中伍。” 空悲大师听了这话,连忙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原来竟是异邦教派的人给他出的主意。哎,罪过啊,贫僧今天才得知了此事的真相。” 卢永怀问道:“公仪师兄,你还在为此事耿耿于怀啊?” 空悲大师悲悯地说道:“没错,想当年,贫僧与黄巢本是同乡。见藩镇割据天下大乱,百姓疾苦,民不聊生,便与黄巢叔侄几人一同规劝黄巢,响应王仙芝起义,拯救天下百姓于水火。然草莽出身的黄巢,刚开始还惩恶扬善,弘扬正气,没想到后来,竟然纵容军队对百姓奸淫掳掠、烧杀抢夺。更过分的是,军粮吃紧,竟然开始以人肉为食。先还只吃敌军尸首,后来竟然连自己百姓里的女人和孩子也宰杀烹食吃。简直罪恶滔天,旷古难寻。贫僧自觉一生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当初规劝黄巢起兵。愧对死难的百姓,愧对被吞食的冤魂。纵然余生都在忏悔里度过,也难消贫僧的罪孽。” 陆剑隐道:“我终于明白公仪师兄你为何出家,其实公仪师兄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当初你也是为了天下苍生,是出于一片好心。造成那样的结果,也不是你的初衷。” 空悲大师摇摇头说道:“好心?可好心办了坏事。给百姓造成了巨大的灾难,我也算是共犯,难辞其咎。” “公仪师兄何必太过耿耿于怀,就像我铸剑一个道理。若是有人拿着我铸的剑行凶,我也是无能为力的,总不能把人命算在我的头上吧?所以公仪师兄你就不要太为难自己了。”陆剑隐说道。 空悲大师说道:“哎,不过贫僧听闻。陆师弟你在云州与晋王麾下那位大破契丹人的郭崇韬私教甚好。请往后多劝谏友人,让他提醒晋王,若要安定天下,切不可失掉民心。” “嗯,我明白。多谢公仪师兄提醒!当初黄巢就是失了民心。所以才以失败告终的。公仪师兄放心好了。”陆剑隐说道。 这时,一旁的卢永怀说道:“黄巢战败身死之后,那平中伍也混进了听风堂里来了,后来师父将秦正翱的身世告诉了他。秦正翱查证确认了自己并不是异邦之人,他为此对过去所犯的错非常难过和后悔,当时他一度想要自行了断,可师父将他救了回来,为了成全他的一片丹心,师父依然决定将帮主之位传授于他。让他世代谨记,为国尽忠。为民除害。秦兄弟不想惊动原本那异邦的教派,所以编造了个理由,说他自己可以完全掌控听风堂了,让平中伍离开了听风堂。从此那平中伍在武林之中,也没有了踪迹。我也为秦兄弟的身世,和深明大义的行为感动,心甘情愿地将帮主之位让与了他。可没想到秦兄弟几年前不明不白地死了以后,这磨刀帮就陷入了混乱。现在南北两排几乎彻底分裂。欧阳予承根本不能有效约束磨刀帮,秦正翱的死,他也没有解释清楚。” 陆剑隐问道:“难道卢师弟你怀疑。是欧阳予承杀了秦正翱吗?” “我没有证据,但是欧阳予承的身世,也是后来秦兄弟才告诉我的。”卢永怀说道。 “那欧阳予承,又是什么身世?”陆剑隐问道。 “秦兄弟后来承认。其实欧阳予承并不是他的养子,而是他的亲生儿子。当初他在听风堂隐匿了十年,有一次在端州喝醉了,强暴了一个女子,后来这个女子生下了一个男婴。孩子生下后,他怕事情败露。就将那女子掐死。后来他得知自己身世,非常后悔。他深知对不起那女子,也对不起自己的孩子,便让孩子随母亲的姓氏欧阳。欧阳予承长大后,他自知无脸告诉他真相,便只说是他收养的徒弟。” “原来如此,那这个欧阳予承,知不知晓自己就是秦兄弟的儿子?”陆剑隐问道。 “据我所知,秦兄弟到死也没有把真相告诉欧阳予承,或许是难以启齿吧,毕竟他愧对欧阳予承的母亲。但是,现在问题来了,我这次找你们来的目的就是:当年被秦兄弟驱逐出帮的平中伍又回来了。他现在化名为汤连胜,不知道为何还学会了刀锋掌。在十天前的帮众大会上,那平中伍以磨刀帮的绝学刀锋掌,夺得了第二任帮主之位。现在几乎已经全部掌控了磨刀帮,正在扫清一切障碍。”卢永怀终于说到了重点。 陆剑隐急忙问道:“那詹师弟呢?他为何没有阻止平中伍?” “当初平中伍在听风里的那段时间,詹师弟正好在幽州总部料理事务,根本就没见过那平中伍。所以一直都不知情。”卢永怀说道。 空悲大师连忙问道:“那现在如何是好?卢师弟让我们来广州,是想让我们做什么呢?” “现在那平中伍在帮里,大肆收买人心,排除异己。看这样子不久后,连幽州总舵也要在他的掌控之中了。此人重返磨刀帮,夺了帮主之位,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怀疑欧阳予承可能也与他有勾结。”卢永怀说道。 这时,在门口听到听着一切的易丹终于忍不住了,因为她了解欧阳予承是一个侠肝义胆的真英雄。当初在幽州之时,欧阳予承不顾自身安危,拯救磨刀帮。还在万分危急的情况下,传授了自己刀锋掌法。这样一个大仁大义的英雄,怎能被他们说成是一个勾结外敌,为虎作伥的阴险小人了? 易丹都在窗户下,大声说道:“欧阳大哥侠肝义胆,义薄云天,我不许你们在背后这样说他。” 屋内的卢永怀三人听到易丹的声音,开始有些紧张,于是东张西望寻找讲话的人。 卢永怀很快确定了易丹所在的方位,他隔空一掌猛打过去,将窗户下的泥土墙击碎,易丹与佑铭二人站在墙外,一览无余。(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同命相连

易丹与那卢永怀二人的内力相当,彼此消散了对方的掌力,才收手作罢。 卢永怀收起掌力后说道:“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内力却如此深厚。” “过奖,老前辈承让了。”易丹也收起双掌说道。 “刚才在巷子里对付那西海渔霸时,我就知道你们来历不简单。请问为何在此偷听?”卢永怀问道。 易丹辩解道:“对不起几位前辈,我们不是故意偷听。我们原本只是想跟那位空悲大师打听,永义庄究竟在什么地方,没想到无意中听到了你们的谈话。” “姑娘武功如此高强,竟然还会我磨刀帮绝学,刀锋掌,请问你们究竟是何人?现在可以亮明身份了吧?”卢永怀问道。 “前辈,你误会了…”易丹刚想解释,这时,空悲大师也走了过来。易丹连忙双手合十说道:“大师好。”佑铭也与空悲大师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原来是二位施主。善哉,善哉!”空悲大师双手合十道。 卢永怀向空悲大师问道:“公仪师兄,这两人你认识?” 空悲微微一点头道:“有过一面之缘,二位施主一饭之恩,贫僧感激不尽。” “那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了解吗?”卢永怀问道。 “虽然贫僧不曾知晓二位施主的来历,但看眉目之间,就知道二位施主皆乃善良之人。”空悲大师说道。 “没错,还是这位大师识货,我跟师姐都是好人,哪像你啊,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这是糊涂的老头儿。”佑铭对卢永怀说道。 卢永怀气得吹胡子瞪眼,不知如何是好。 “师弟,不得对老前辈无礼。”易丹呵斥下佑铭,然后继续介绍自己:“各位前辈,在下姓易名丹。这是我师弟佑铭。我二人是嵩山灵犀谷理贤大侠的徒弟。” 一旁陆剑隐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理贤道长,就是你二人的师父?” “准确地说,他是我的师父。是我师弟的父亲。”易丹解释道。 陆剑隐对卢永怀说道:“卢师弟啊,我知道砀山上修派的理贤大侠名满江湖,这两位是他们的弟子,应该不会是什么坏人。” “这个我心里有数,请姑娘继续把话说完吧。还有。你为什么会我磨刀帮的镇帮绝学,刀锋掌?”卢永怀说道。 易丹恭恭敬敬地鞠躬致意道:“各位倾听在下细细道来。去年端阳,我跟我师父去幽州台,参加磨刀帮幽州总舵举办的武林大会…” 就这样,易丹将她与欧阳予承的相遇、相知,以及所有发生的故事,都一一讲述给了几人。 众人听了易丹讲述的故事以后,都不停地频频点头。 “原来如此,没想到姑娘和欧阳帮主,还有这么一段奇异的故事。真是匪夷所思。”陆剑隐说道。 卢永怀也继续说道:“难怪今天下午,姑娘在那巷子里,用刀锋掌打下那西海渔霸的大剪刀。我原本以为你是那平中伍的同党,所以没与你多讲话。看来是老朽误会姑娘了,还请见谅!” “岂敢岂敢,其实今天下午,在下见卢前辈暗中助我师弟那一掌,在下就知道卢前辈不是一般人。只是卢前辈不愿意亮出身份,在下也就不便多问。”易丹解释道。 空悲大师说道:“听施主这么说来,那欧阳帮主应该也是一位侠义的好帮主。但为何这次他会将帮主之位。让给那异邦教派化名为汤连胜的平中伍呢?” 易丹疑惑地说道:“在下也不太清楚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在下敢用性命担保,欧阳大哥正直勇敢。为人侠义,绝不是卖祖叛国的阴险小人。当初欧阳大哥中了毒,还一心想让我来广州继任帮主之位,可我没有答应他。我告诉他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哦,我知道了,或许是因为他自觉不久于世。所以想找一位能继续担当磨刀帮重任的人,来出任帮主吧?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个汤连胜就是曾经的平中伍而已。这些都是我猜想的,有没有根据就不得而知了。” 空悲大师说道:“不错,姑娘所说的确有几分道理,贫僧有这么个猜想。” “嗯,没错,一定是这样的。”易丹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 “我猜也是,欧阳大哥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他是一个善良侠义的大侠,一定是被坏人欺骗了,所以才做了这种糊涂事。”佑铭说道。 “不管怎么说,一切都只是猜测。若要知道真相,我们就必须前往永义庄,亲自向那欧阳予承问个明白。磨刀帮的百年基业,是多少代人辛苦努力才得来的,绝不能被人糊里糊涂毁于一旦。”卢永怀说道。 “那好,今天太晚了,那咱们就明天一起去永义庄,向欧阳大哥问个明白吧?”易丹说道。 “也好,我这院子里还有几间房,众位今晚都住在这里暂且歇息一晚,明日一早,我领大家一起去永义庄,找那欧阳予承问个明白。”卢永怀说道。 “那就劳烦卢师弟了。”陆剑隐说道。 “是啊,那就打扰卢老前辈了。”易丹也说道。 就这样,于是众人便在卢永怀的院子里住了下来。 饭后易丹想出门散散步,顺便看看广州城的繁华夜晚。没想到刚出房门,就碰见陆剑隐的弟子王云海,正在院子里朝北方跪着,点着纸钱蜡烛,正在祭拜。 易丹轻轻地走过去问道:“王少侠,请问你在这里干嘛啊?” 王云海道:“少侠万不敢当,请易姑娘就叫我云海吧。” “那好吧,云海,请问你这些元宝蜡烛是烧给谁的啊?” “今天是正月二十四,也是我父母去世十七年的日子,我不能到他们坟前祭拜。只能遥望北方,飞他们烧点纸钱,聊表敬意和思念。易姑娘你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我没打扰到你吧?”王云海问道。 “没有打扰,天色还早。我也睡不着,所以想出来走走,透透气。哦对了云海,请问你今年贵庚?” “哎。说来惭愧,虚度二十载光阴。”王云海说道。 “我今年虚岁二十有二了,算起来比你大两岁呢。”易丹说道。 “嗯,那我要叫你易姐姐了。”王云海说道。 “客气了,云海兄弟。你一直都跟着你师父吗?”易丹问道。 “是啊,我三岁那年,父母都去世了,是我师父将我抚养长大的,师父也是我的再生父母。”王云海语重心长地说道。 易丹听了这话,默不作声,眼角也流出了泪水。 “怎么了易姐姐?”王云海问道。 “哎,我只是在想,我和你的经历太相似了。我五岁那年父母双亡,也是我师父将我抚养长大。所以你一说这话我便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易丹说道。 “原来咱们是同命相连啊。”王云海说道。 “是啊,请问你的父母他们是如何过世的?”易丹问道。 “听我师父说,我父母原本都是云州的伐碳农户。有一次伐了一车新碳,拉到市镇售卖,可碳还没有卖出去,就被官兵连碳带车抢了去,我娘劝我爹算了,不要惹那些官兵。可我爹哪里甘心,因为那碳,和推车都是他跟矿主借来的。若是弄丢了,这一家老小以后还怎么活?我爹不依不饶,非要拉着那些官兵把碳和车要回来。可那些官兵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他们受不了我爹的不依不饶。于是拔刀将他砍死在了碳车边。我娘见我爹惨死,便大哭上前理论,那些官兵怕事情败露,于是也将我娘杀死。当时我娘将我背在背上,我使劲儿哭闹,那些禽兽也想将我也杀死。后来我师父正好路过,将那些官兵打退,把我救回来抚养至今。这就是我的故事,其实说来很简单,不过就是万千被欺压百姓中的普通一个。”王云海向易丹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易丹擦了擦眼泪,瞪大眼说道:“天哪,这不就是白居易笔下那《卖炭翁》的现实写照吗?” “对啊,我父母的命运,比那卖炭翁还要悲惨。其实在云州,还有千千万万这样以伐炭为生的人。两鬓苍苍十指黑,他们做着世界上最辛苦的事,却连自己都养不活,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王云海一边烧纸一边说道。 易丹听了这些话,喉咙说不出的哽噎,陷入了深思的沉默。王云海见她没有说话,于是问道:“你呢?易姐姐,请问你的父母是怎样过世的?” 易丹听了王云海问的话,这才缓过神来说道:“哦,你问我啊?” “是啊,请问你的父母,又是怎样过世的呢?”王云海又问了一遍。 “我爹是一位热血心肠的侠士,当年曾跟着名满江湖的大侠游百麟,刺杀过当今中原大梁的太祖朱温。刺杀失败后,朱温下令将我易家满门抄斩,我爹娘、爷爷、哥哥还有全族的人,都被杀光,只有我被师父所救,侥幸活了下来。”易丹说道。 王云海听了这话,连忙转过头来说道:“是吗?原来易姐姐你爹,是当年刺杀朱温的大侠啊。真是失敬失敬!我生平最佩服的,就是杀那狗官,劫贪济贫的大侠。能刺杀朱温这个奸贼,就是失败了,也是一条响当当的英雄好汉。” “哎只可惜天下的贪官越杀越多,不管什么时候,百姓总是最惨的。倒是那些贪官,不管太平还是乱世,他们总是都能捞得盆满钵满。所以才有那么多的侠客不顾凶险‘劫贪济贫’为百姓找最后一条活路。哦对了,说起劫贪济贫,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来,她就是你说的那种,劫掠贪官,救济贫苦百姓的侠女。”易丹说道。 王云海听了这话,立马提起神来,接二连三地追问道:“是吗?武林中,还真有劫贪济贫的侠女?请问她是谁啊?她在哪里?她年纪多大啊?” 易丹两眼还掉着眼泪,但是被王云海这么一连串地追问,看着他迫切知道答案的眼神,易丹又忍不住想笑,于是擦了擦眼角说道:“瞧你那副着急的样子,她跟我同年的,还是我的结拜姐姐呢?” “结拜姐姐?真的吗?那我可不可以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啊?有你好看吗?”王云海追问道。 易丹笑着说道:“当然比我好看了,她长得貌美如花,关键是侠肝义胆,不让须眉。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王云海有些害羞地说道:“不是啦,我只是特别欣赏这样的女子而已,很好奇她究竟长什么样子。” “她不但外表好看,内心更美呢”易丹说道。 王云海陷入了想象之中,陶醉地说道:“真是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姑娘。要是我能认识到她,死也值了。” 易丹笑了笑道:“你那么想认识她?” “当然了,我最欣赏这样行侠仗义,劫贪济贫的侠客了,而且还是女侠,还是个漂亮的女侠,当然希望能认识她了。”王云海激动地说道。 易丹坏坏地逗道:“瞧你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是个侠盗,难道你不怕,她把你的心也盗走吗?” “我…我怕啥啊,若她真是你说的那样。我还求之不得呢。”王云海得意地说道。 “那好啊,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介绍你俩认识认识。说不定她也会喜欢你这样的男子。”易丹说道。 “好啊,易姐姐,若是真的那样,我会非常感激你的,就算人家看不上我,咱们做个朋友也行嘛。”王云海说道。 “嗯没错,江湖中人,四海之内皆兄弟嘛。”易丹说道。 王云海看了看易丹的发束之后问道:“哦对了。易姐姐,我看你这发束,应该还没有成亲吧?” “是啊,怎么了?”易丹问道。 “恕在下直言。你今年二十有二了,早就应该成亲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成亲呢?”王云海问道。 易丹原本轻松的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说道:“我曾发誓,父母的大仇一天不报。我就一天不成亲。” “那朱温篡唐,搞得天下大乱,四海分裂。可他也早已死去,你要如何报仇啊?”王云海问道。 “当初虐杀我全族的主要凶手,就是朱温那两个儿子。虽然他大儿子朱友珪已死,可那小儿子朱友贞,现在依然还活着,而且还坐着中原皇帝的大位之上,欺压百姓,为祸天下。你说我该不该杀了他,为民除害呢?”易丹说道。 “可是他是皇帝,你是百姓,又如何能做到啊?”王云海问道。 “我知道仅凭我一人之力,的确很难做到。所以我才要走遍五湖四海,广邀天下群雄。希望借助全武林的力量,去消灭那个还在为祸百姓的暴政。”易丹说道。 “原来易姐姐你闯荡江湖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啊?”王云海问道。 “嗯,这也是我毕生之心愿。”易丹坚定地说道。 “好啊,我支持你,那你现在已经邀请到了哪些人了吗?”王云海问道。 “有好几个大侠,已经答应帮我了。其中就有你希望见到的那位,劫贪济贫的女侠。”易丹说道。 “是吗?太好了,请问她叫什么名字啊?”王云海追问道。 易丹微微一笑道:“她叫江素月。” “易姐姐,请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讨伐那大梁?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能不能带上我一起?”王云海问道。 “你是想见素月姐姐吧?”易丹打趣地问道。 “哪有啊,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无道暴政,人人都想推翻。我是真心想去帮助你的,不过…”王云海欲言又止,脸上有些害羞的神情。 “不过什么啊?”易丹看出了云海的害羞,故意追问道。 “不过若是真的能顺便认识认识那素月姑娘,一起并肩作战,也是一件愉快的事情。”王云海说道。 “我就说吧,还是素月姐姐的魅力大。”易丹说道。 “不管怎么说,易姐姐你这个朋友,我王云海是交定了。”王云海说道。 “嗯,我也一样,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我也非常开心。”易丹说道。 “那请问易姐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云海问道。 “我还不知道,不过我要先跟你师父他们一起,把磨刀帮的事情解决好,然后再继续闯荡江湖,拜访各派的武林前辈。”易丹说道。 “嗯,期待你早日得偿所愿,为父母亲人们报仇雪恨。”王云海说道。 “嗯一定。虽然我心中为父母亲人报仇的心愿从未动摇,但是现在又多添了一份为天下百姓出点力的想法。一路走来,看到了多少悲苦穷困的百姓,他们过着非人一般的生活,我真的想让他们早日脱离这种苦难,能够过得像一个人就够了。”易丹说道。 “嗯,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世界。易姐姐你的想法真了不起。请你千万记着,如果真有这么一天,请一定要叫上我一起。”王云海说道。 “好啊,谢谢你云海兄弟。咱们都是同命相怜的人,到时候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易丹说道。 “嗯太好了,真期待有那么一天,四海清平,天下大同。”王云海说道。 易丹微笑着,看了看地上的蜡烛说道:“蜡烛燃尽了,时辰也不早了。明天咱们还要去永义庄,说不定还会有一场恶战。你们也舟车劳顿了,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吧。”易丹说道。 “嗯好,你也早点休息吧易姐姐。”云海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夜黑风高

此时,在永义庄内,那阮志隆已经返回。见到委光郑后,悄悄地说道:“委老弟,汤帮主托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人已经都带回来了,请问现在该如何处理?” 委光郑大喜道“是吗?真是太好了,阮大侠办事果然神速。我一定告诉帮主,让他好好感谢感谢你才是。” “人,我已经给你装回来了,就在后门,要怎么处理,你们自便吧。告诉汤帮主,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海边找我就是了。”阮志隆说道。 “那好,多谢阮大侠了!” 阮志隆离开后,委光郑悄悄来到汤连胜房间问道:“帮主,阮志隆已经把事情办妥了,人也已经全部运回来了,一个不少。” “好,没想到这个没脑子的家伙,办事情的速度倒是挺快的,不错,以后这种事情多多找他。”汤连胜说道。 “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处理呢?”委光郑问道。 “还是送老地方去处置吧,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还有,送去以后赶快回来,咱们今晚还有秘密计划。”汤连胜小声说道。 “是帮主,属下这就去办。”说罢,委光郑恭恭敬敬地退出房门。 此时,在番禺城内的那个卢永怀所住的院内,易丹回到房间准备睡觉。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想着刚才王云海讲述的故事,也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亲人们,又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怀念之中。那种疼痛的感觉又钻了出来,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想着,想着,一直到亥时。 亥时两刻左右,忽然听到屋外院内,有微弱的脚步声。闯荡江湖这么久以来,易丹晚上睡觉一直都保持着警觉的状态。凭着经验和直觉,她知道院子里的微弱脚步声。应该是有人闯进来的声音,并且还不止一两个人。 她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拿起床头的剑,慢慢地走到窗前。微微掀起窗帘一角往外看去。果然有十来个黑衣人,正拿着刀斧,陆陆续续从栅栏外跳了进来。 易丹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半夜,穿夜行衣拿刀斧。悄悄闯进院内,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若不是打劫的贼人,一定就是江湖杀手。 眼看这些黑衣人就要闯入另外几个房间,其中几人还冲着自己的房门走了过来。易丹轻轻拔出手中的宝剑,突然打开房门,冲出房间大喊道:“有贼人,大家小心啊!” 喊罢,便将剑刺向那几个,正向自己冲杀过来的黑衣人。 这时。那些持拿刀斧的黑衣人,反而倒是被易丹的喊叫吓了一跳。开始乱了阵脚,易丹趁机持剑,毫不客气地刺了上去。 屋内已经睡下的卢永怀、空悲大师、陆剑隐、王云海、以及佑铭几人,听到易丹的呼叫,纷纷冲了出来。 佑铭一边拿着剑,一边冲出来问道:“贼人在哪儿?在哪儿?” 见易丹正与几个黑衣人打斗,佑铭赶忙问道:师姐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事,这些贼人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你们要小心啊。”易丹喊道。 这时。门口一个黑衣人,向佑铭一剑刺过去。佑铭眼疾手快,连忙躲闪。以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开始与那黑衣人打斗起来。 易丹持剑接招。发现这些黑衣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易丹判断出,这些人并非普通贼人,而是一群极有素养的江湖杀手。于是大喊道:“大伙儿不要掉以轻心,这些都是武林高手。” 这时卢永怀站在院内大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有本事就以真面目示人,不要搞这种鬼鬼祟祟的暗杀。” 借着朦胧的月光,卢永怀清清楚楚地见到。他们个个都手持大刀。 这时,一个领头的下令道:“杀” 众黑衣人人话没说,便杀了过来。 陆剑隐从袖筒里抽出一把,三尺来长,像箸子(筷子一般粗细的宝剑。 别看这宝剑细小,可它竟然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天柔剑。这剑能随着招式变形,时而缠住对手的手臂,时而又坚硬挺拔,硬直刚强。其实这宝剑的窍门就在剑柄上,剑柄可以控制剑韧的刚柔。陆剑隐真不愧是铸剑的高手,铸得一把刚柔并济的天柔宝剑,趁手的兵器得心应手,杀起敌来,游刃有余。 果然,见那黑衣人的刀斧砍过来时,陆剑隐用天柔剑将黑衣人的手,连同刀斧一块儿缠住。然后用力一拉,便挑断了那黑衣人的手筋,疼的满地打滚,仓皇而逃。 而陆剑隐的徒弟王云海,使得是先前一背在背上那把光火宝剑。此剑一出,霎时能感觉到一股热浪逼人。 王云海轻轻地挥舞着宝剑,甩出几颗火星,击打在几个黑衣人身上。 另一个黑衣人从侧面,用大刀朝王云海砍了过来。只见王云海横手举起火光宝剑一挡,顿时火光闪耀,满地落星。将夜晚的院子找得透亮。 那黑衣人哪里经得住这强大电流的击打,顿时被弹出了两丈之外,重重地甩在了地上。 原来这把火光宝剑,是用火磁铁石打造而成,那刀柄上,却是用了一层薄薄的瓷片覆盖,当火光宝剑与任何铜铁碰撞时,能在瞬间产生强大的电流和电压,对手非死即伤。真不愧是铸剑鬼才陆剑隐的得意杰作。他不但能打造出如此绝世的宝剑,而且充分利用了万物相克的道理,将一切为我所用。把铸剑,这种单纯烧火打铁,单调乏味的苦差事,变成了一种可以充分发挥想象,去创造一切可能的快乐事情,真是了不起的创造天才。 这时,只见房檐下,空悲大师赤手空拳,几招便夺下了砍向自己的大刀,并一掌将那人推倒在地。很快又上来两人,空悲大师同样赤手空拳,巧妙地躲避开来,利用两人对砍的力量,让其中一人将另一人砍伤。空悲大师趁机。从侧面发动一掌,将两人打飞了出去。 而此时,那领头的黑衣人,将手中的铁鞭子向卢永怀打了过来。 卢永怀先是急忙躲避。然后问道:“阁下究竟是何人?” 易丹见那铁鞭有些眼熟,可是朦胧的月光下,也看不清具体的模样。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甩出铁鞭,向卢永怀打了过来。卢永怀运气丹田。气绕三圈,猛冲双掌,然后奋力打了出去。 那黑衣人迅速跃身飞起,避开了卢永怀刀锋掌的打击。那黑衣人见卢永怀使出刀锋掌,于是连忙闪躲没有接招。 终于,等卢永怀正在运第二波真气,那黑衣人用铁鞭子,狠狠地甩向卢永怀的脸。 易丹见情况紧急,赶忙甩出九节鞭缠,住了那人的铁鞭。那人见鞭子被缠住。立马用双手一拧,鞭子瞬间变成了一根狼牙棒。 这时,易丹才看清楚了那根狼牙棒的样子,和当初在洞庭大云山,伙同李有光,害死了长孙彦登的消忧堂堂主,使用的那根狼牙棒一模一样。莫非眼前这个蒙面黑衣人,就是那消忧堂堂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带这么多人,来暗杀卢永怀等人,究竟是和目的?易丹满脑子疑惑。 那黑衣人见易丹犹豫。立马出狠招,朝她击打过去。易丹眼疾手快,收回鞭子,运转真气使出刀锋掌之力。狠狠地向那人的脑袋砍过去。那人赶紧低头,躲过易丹这一掌的袭击。易丹继续发动第二掌,那人在情急之下,也向易丹发出了一掌刀锋掌的内力,没错就是刀锋掌。易丹万没想到,此人竟然也会刀锋掌。她避之不及。袖子被隔空砍破了一条小小的口子。不过看这人的功力,应该是刚练不久的人,他的刀锋掌掌力还不是很强。若是将刀锋掌的掌风比作一把刀的话,那么他这把刀还比较锈钝,砍出的力量,还没能到达锋利无比的地步。 易丹继续连发两掌,那人同时也回击了两掌。四道掌风在空中对穿而过,易丹继承了长孙彦登强大的内力,发出的掌力,明显要强过眼前这黑衣人的掌力。只见那黑衣人的掌里,被易丹的掌力拦腰斩断。而易丹的掌力,还能继续向那黑衣人砍过去。那黑衣人连忙用狼牙棒抵挡,狼牙棒上被易丹强大的掌力,砍出了一条印痕。 这时,卢永怀也乘胜追击,发出两掌,朝那黑衣人打去。 那人被易丹与卢永怀二人接二连三的追打,打得连连败退。见眼前个个都是高手,黑衣人自知不是对手,若再战下去,恐怕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于是他向其余众人下令道:“撤。” 喊罢,黑衣人甩出一颗烟雾弹,在一阵浓烟的掩护下,所有人在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小心烟雾有毒。”易丹喊罢,大家一起捂住鼻子。 等烟雾散尽后,王云海向陆剑隐问道:“师父,还要不要追啊?” “穷寇莫追。”卢永怀答曰。 易丹扇尽烟雾后,向卢永怀问道:“卢前辈,请问您知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我也不知道,以前从来没有过类似的事情。我隐居在这里几十年了,就连听风堂的人都不知道我还活着,为什么会有人来杀我呢?”卢永怀疑惑地说道。 “或许是咱们把那些人惹来的吧。”陆剑隐说道。 “师父说得对,或许那些人知道咱们要对付他们,所以先下手为强了。”王云海说道。 “云海说得对,我看极有可能。”陆剑隐说道。 这时,一旁的易丹想了想说道:“我认识那人的兵器,我猜想他们应该是消忧堂的人。” “消忧堂?”陆剑隐疑惑地问道。 “没错,就是消忧堂”易丹说道。 “是不是当年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只要给钱就能替你去杀人的消忧堂?”陆剑隐问道。 “没错,就是那个消忧堂。不过,我只是见到那人的兵器,跟当初我见过消忧堂堂主的兵器一模一样,仅凭此猜测的,没有什么根据,或许我猜得不对。”易丹说道。 一旁的师弟佑铭也说道:“哎呀,没错,我想起来了,刚才我也看到了。那人的兵器。的确和曾经那个消忧堂堂主的兵器一模一样。我记得消忧堂堂主那条铁鞭子,也是忽硬忽软,变幻莫测。” 陆剑隐担忧地说道:“这个消忧堂,当年搞得江湖鸡犬不宁。人人自危。没想到这次竟然是他们的堂主亲自来暗杀了,不知江湖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是啊,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也会刀锋掌?看来帮内的事情,还远没有那么简单。”卢永怀说道。 这时。王云海将手中的剑一挥说道:“哼,这些恶贼,我见一个杀一个。” 易丹才回想起,刚才王云海手中这把宝剑发出的电光火花,照亮了黑夜,甚是神奇。于是易丹好奇地问道:“对了云海兄弟,我刚才看你手中这把剑,在碰撞时会发出奇特的光芒,对手好像都很害怕,请问这是为什么啊?” 王云海看了看手里的剑。连忙解释道:“哦,你们有所不知,这把剑是我师父当初在窟说部岛上,寻了三年,才挖出的万年火磁铁石,打造的宝剑。任何铜铁铁,只要与它使劲儿碰撞,都会发出耀眼的电闪火花。还会产生神秘的力量,瞬间将对手电晕。若对方越使劲儿,产生的电力就越大。他受到的伤害也越大。” 易丹与佑铭二人等大双眼,看着王云海手里的宝剑。 “太神奇了,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的宝剑?。”佑铭忍不住夸赞道。 “是啊,那为何你自己不会被宝剑产生的力量伤害到?”易丹好奇地追问道。 王云海将宝剑拿到易丹面前。让她仔细查看,并解释道:“你看,这剑柄上烧制了一层薄薄的瓷片,可以彻底隔绝那撞击产生的电力,对持剑者的伤害。” 佑铭不住地点头说道:“太厉害了,我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易丹也连忙夸赞道:“是啊。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陆老前辈的铸剑功夫,真是绝世无双。” 陆剑隐说道:“姑娘过奖了,老夫也就这点儿本事,能拿得出手而已。” 卢永怀话锋一转说道:“咱们今晚都需谨慎一些,以防敌人去而复返。” 陆剑隐向卢永怀问道:“卢师弟,说这些杀手可能会是谁派来的呢?” “说不准,有可能是平中伍,也有可能就是那欧阳予承。”卢永怀说道。 易丹听了卢永怀的话,连忙解释道:“卢前辈,在下已经说过了,欧阳大哥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再说他现在已经剧毒缠身,武功尽失,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时,一旁的空悲大师不满不紧地说道:“或许是有人从欧阳帮主手中骗得帮主之位,知道咱们要来拆穿他,所以才派人先下手为强。” “是啊,我也是这样猜想的”王云海说道。 “若是杀不了咱们,你们说他会怎么样?”空悲大师问道。 王云海想了想说道:“若是杀不了咱们,那么…那么…那么他可能就会去杀了欧阳帮主,来个死无对证?”王云海恍然大悟道。 空悲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只是推测,希望此事不会发生。” 易丹这才恍然大悟道:“空悲大师说得非常对,我看这事极有可能发生。我相信欧阳大哥一定是被人欺骗蒙蔽了。若是那人杀不了咱们,肯定会对欧阳大哥下手的。糟糕,欧阳大哥现在一定很危险。不行,事不宜迟,我要赶紧去永义庄,营救欧阳大哥才是,不然就来不及了。”说罢,易丹着急地欲转身离开。 “等等,咱们一起去吧。”卢永怀说道。 “没错,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出发,去永义庄吧。”陆剑隐收起手里的天柔剑说道。 于是,众人星夜出门,一路朝着永义庄奔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久别重聚

此时,在永义庄内,身中五岁慢衰草之毒的欧阳予承,双眼发黑,日渐消瘦。他喝了一碗汤药,已经躺在了床上。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子,端来一碗鸡汤,在门口敲门。秦子衿是前帮主秦正翱的养女,秦正翱知道自己身世后,便弃恶从善改邪归正,不再为东义教卖命,而是全心全意为磨刀帮做事,为武林正道出力。秦子衿就是他改邪归正之后收养的女子,这女孩的父母亲人,也都在唐末战乱中惨死。秦正翱见这小女孩孤苦无依,便收养做了义女,他对这个女儿很好,甚至比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还好,想以此来弥补自己当初所犯下的过错。临终时也把这个当时只有九岁的小女孩托付给了欧阳予承,欧阳予承一直拿秦子衿当亲妹妹看待,可随着秦子衿渐渐长大,他对欧阳予承的依恋也越来越强烈,产生了朦胧好感,即便这次欧阳予承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她依然不离不弃地照顾他陪伴他。她觉得,若是就这样度过余生,也是心满意足的。生命虽短暂,拥有过爱情,哪怕瞬间已足够了。 “咚咚咚”欧阳予承躺在床上,传来秦子衿敲门的声音。 “谁啊?”欧阳予承问道。 “是我啊,予承哥。”秦子衿答曰。 本已经躺下的欧阳予承,应声起床来开门。他当然能想到是秦子衿,因为每天这个时候,秦子衿都会送来她自己煨炖的各种滋补煲汤,欧阳予承再三拒绝,可依然没用。 “子衿,你以后不要再这么累了,你每天都给我煲汤,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欧阳予承说道。 秦子衿一脸幸福地望着欧阳予承,说道:“能给予承哥你煲汤,是我的福分,怎么会累呢?予承哥。你尝尝我今天煲的桂圆乌鸡汤,刚出锅的,大补哦。”说着,秦子衿把汤碗递到欧阳予承面前。 “子衿妹妹。我的身体你是知道的,喝再多的补品汤药,都是无济于事的,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这么辛苦了。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欧阳予承拒绝道。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让你再继续这样下去,我希望你能好起来。咱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地,多好啊。”秦子衿说道。 “我中的毒,中土无药可解,咱们还是过一天算一天吧。”欧阳予承说道。 “不行,不我不甘心,我要为你找到解药。现在你已经卸任帮主之位了,咱们一起去海外,漂泊天涯寻找解药行吗?我们一起去。”秦子衿说道。 “算了,我命不久矣。不想再折腾了。只想过几天安静日子了,你就成全我最后的心愿吧,行吗子衿妹妹?”欧阳予承说道。 秦子衿哭着点点头:“嗯,我答应你,予承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这辈子哪怕到最后那一天,我永远都会听你的。” 欧阳予承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朦胧的月光说道:“哎,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秦子衿将窗户关上说道:“更深露重,小心着凉了。我回去了,你赶紧喝了汤,早点歇息吧。”说罢。退出房间,关上门离开了。 欧阳予承看了看桌上的汤罐,没有去动它,慢慢走到床前,眼前浮现出当初在幽州夜晚的山上,与易丹的相遇相知。不仅那嘴角露出了幸福的幻想。 这时。只听房梁上有瓦片被踩碎的声音。凭着多年江湖经验,欧阳予承知道这一定是来者不善的人。他警觉地从床上坐起来,忽然见一个持刀黑衣人,从房上破顶而下。 看来空悲大师果然没有猜错,之前那些杀手没有杀死卢永怀等人,便转而向欧阳予承发动了袭击。或许那黑衣人知道欧阳予承身中剧毒,内力尽失,所以独身前来刺杀足矣。 欧阳予承连忙起身,拔出挂在床前的剑,与那黑衣人打斗起来。 上次在幽州所受的外伤虽然痊愈,但是毕竟身中五岁慢衰草之毒,现在内力尽失的欧阳古城,只能用一些普通的招式,勉强抵挡几下那黑衣人的攻击。 那黑衣人招招都向欧阳予承的灵虚人迎等致命穴位攻去,欧阳予承连连败退,被逼到了墙角,眼看就要被削成两段。就在此刻,心急如焚的易丹与卢永怀等人,迅速来到永义庄门口。 “到了,这里就是永义庄,我来敲门吧。”卢永怀说道。 易丹抬手说道:“不行,恐怕会打草惊蛇,咱们先用非常手段进去吧。” 陆剑隐道:“嗯好,咱们也学刚才那些黑衣人,悄悄进去打探一下虚实再说。” 空悲大师说道:“阿弥陀佛,既然大家是为了救人,那贫僧也顾不得这些了,就随大家一起进去吧。” 说罢六人便一同飞进了永义庄内。落地后,易丹见四面都是层层叠叠的房子,于是问道:“卢前辈,你知道欧阳大哥他住哪一间吗?” 卢永怀道:“以前秦正翱当堂主时,住在西院。我猜那欧阳予承应该也住在那里。” “那好咱们直奔西院去吧。”说罢,易丹领头,从屋顶飞了过去,几人也小心翼翼地穿过一片院落,来到西边的院子。 易丹率先飞到西院,在空中便发现欧阳予承正在一个房间里,与一个黑衣人打斗。那黑衣人正举着大刀,朝欧阳予承的脑袋砍过去。欧阳予承武功尽失,只能节节败退,欲跳窗逃离。可那黑衣人步步紧逼,眼看一剑便要刺中欧阳予承的心口。欧阳予承见出黑衣人招招狠毒,定是要取自己的性命。他知道自己已无法逃脱,与其顽强抵抗,不如任凭宰杀,反正自己也已命不久矣,与其慢慢衰竭,不如来个痛快,于是他闭上眼睛,任凭黑衣人砍杀。 就在这时,易丹以闪电般速度,像那黑衣人飞刺过去。那黑衣人刚才得意洋洋。自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突然从上空杀出个易丹。始料未及的他,眨眼功夫间,手里的刀被易丹挑落。 欧阳予承睁开眼睛。看到易丹出现在面前,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衣人迅速退让,易丹追刺紧逼。黑衣人见到易丹,以及门口正杀来的王云海。自知今晚杀不了欧阳予承。于是向房梁上去,这时王云海跨过门槛,拔出手掌的火光宝剑,向那黑衣人逃窜的房顶追了过去。 那黑衣人见王云海追了上来,于是加快步伐继续逃窜,王云海手持火光宝剑,紧跟后面追着。 易丹见王云海去追那黑衣人了,于是大喊一声:“云海,小心一点啊。” “欧阳大哥,欧阳大哥”这时。欧阳予承还在目瞪口呆之中,根本没有回过神来。 “欧阳大哥,你怎么了?是我啊,我是丹儿啊。”易丹摇了摇欧阳予承的身子问道。 欧阳予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道:“丹儿是你吗?” 在朦胧的夜色里,见到了欧阳予承那熟悉的面孔。欧阳予承摸到易丹手里的温度,兴奋得一把将易丹抱在怀里说道:“丹儿,真的是你啊,我不是在做梦吧?” “欧阳大哥,你把我抱得太紧了。我喘不过气了。”易丹说道。 欧阳予承这才松开手说道:“对不起,丹儿,是我失礼了,我好想你啊。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谢谢欧阳大哥!我也很想念你。”易丹说道。 “是吗?你会像我想着你一样,在想着我吗?”欧阳予承痴痴地问道。 “是啊,欧阳大哥,你还好吗?我看你都瘦了一圈了。”易丹关心道。 “我没事。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嘛?为什么半夜才出现啊?我好想你,你知道吗?”欧阳予承问道。 “欧阳大哥,我跟师弟今天下午就到了。刚才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杀你?”易丹问道。 “我也不知道,哎,无所谓,只要能见到你,就算让我死,我也无怨无悔了。”欧阳予承痴痴地说道。 “欧阳大哥,你别这么说。哦对了,你是什么时候从蜀中回来的?”易丹问道。 “上次灵犀谷一别,我就去了蜀中。在蜀中遇到各门派斗厉害,我没能解决好他们的争端,只好回广州来了。丹儿,怎么你来广州了,也不早点来看我啊?”欧阳予承问道。 “我们今天刚到广州,就遇到了好几位以前听风堂的前辈,他们都在外面。你先把灯点上,咱们把他们请进来再聊吧。”易丹说道。 “嗯好。”欧阳予承赶忙去点上几根蜡烛,看清易丹的模样之后说道:“丹儿,你越来越美了。” “欧阳大哥,先别说这些了,咱们快把他们请进来吧。”易丹说道。 “好啊,你说的听风堂前辈在哪里啊?”欧阳予承问道。 易丹打开门说道:“几位前辈,都请进来吧,我找到欧阳大哥了。” 这时佑铭走了进来说道:“欧阳大哥,别来无恙吧?” “原来是佑铭老弟啊,放心吧,我暂时还死不了。”欧阳予承笑着说道。 这时,三个老者缓缓走了过来。易丹指着陆剑隐对欧阳予承介绍道:“这位是隐退多年的听风堂前任持德长老,陆剑隐前辈。” 欧阳予承一脸吃惊地说道:“前辈真的就是我磨刀帮前任持德长老陆剑隐老先生?” 陆剑隐道:“老夫正是陆剑隐。” “在下曾无数次听秦堂主说过,陆老先生的铸剑技能天下无双,只是早年便隐退云州,晚辈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没想到能有缘得见陆老先生,真是欧阳予承三生有幸!”说着,欧阳予承向陆剑隐拱手行礼。 “客气客气。”陆剑隐客套道。 易丹继续向欧阳予承介绍空悲大师:“欧阳大哥,这位就是前听风堂持仁长老,公仪贤前辈,不过现在已经是空悲大师了。” 欧阳予承露出更加难以置信的神情说道:“前持仁长老,公仪老先生,是我磨刀帮最有威望的仁义之士。晚辈儿时,就曾听老堂主提起过,对公仪先生的仁义,好生佩服。但是据说三十多年前,公仪先生便退隐江湖,行踪成谜。没想到今日能重回磨刀帮,真是晚辈的荣幸。” “阿弥陀佛,公仪贤早已死去,贫僧法号空悲,见过欧阳施主。”空悲大师双手合十道。 欧阳予承看了看卢永怀,觉得面孔十分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问道:“这位老先生是?” 易丹说道:“怎么样?欧阳大哥,是不是觉得面熟啊?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晚辈的确觉得老先生面善,不过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敢问老先生高姓大名?”欧阳予承问道。 卢永怀说道:“哼,你小子忘性真好。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都不记得了啊?” 欧阳予承拱手道:“恕在下愚钝,实在想不起来老先生究竟是谁,还请赐教。” “哼,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四岁时,第一次练刀锋掌的入门运气功夫,还是我教给你的。怎么,你就不记得我是谁了?”卢永怀说道。 欧阳予承瞪大眼睛,又惊又喜地说道:“啊?原来你是卢师伯?弟子拜见卢师伯!”说着赶忙向卢永怀跪下。 卢永怀道:“赶紧起来吧,老夫受不起,老夫今天来,不是接受你跪拜的。” 欧阳予承起身问道:“不知几位退隐的前辈,今日重返永义庄,究竟所为何事?” 卢永怀问道:“刚才杀你的那个黑衣人,你知道是谁吗?” “弟子不知,弟子也正纳闷儿,为什么会有人来永义庄杀我?不过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来。”欧阳予承说道。 “欧阳大哥,你是不是把帮主之位,已经让给了别人了?”易丹问道。 “是啊丹儿,我原本请宇文掌部人给左大侠写信,是想让你来广州接任帮主之位,可是你却迟迟未到。十天前,帮里来了一位汤连胜前辈,他是前帮主的故交,也是磨刀帮的前辈。他在帮众大会上,以刀锋掌胜了所有人,赢得了帮主之位,我就顺理成章地把帮主之位让给他了。”欧阳予承说道。 “哎呀,糟了,欧阳大哥,你上当了。那个汤连胜有问题。”易丹说道。 欧阳予承难以置信地说道:“有问题?有什么问题?不会吧,那个汤前辈,原本是以前听风堂时期的人,跟秦堂主是故交,这是我知道的啊,怎么会有问题呢?” 这时,一旁的卢永怀说道:“你确信,你没有和那汤连胜勾结?” 欧阳予承一头雾水地说道:“勾结?卢师伯,那汤前辈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为何如有此番说法?” “你说的都没错,那汤连胜的确是和秦正翱是故交。他曾经的确是听风堂的人。但这背后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秘密。”卢永怀说道。 “我不知道的秘密?请问卢师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们都重聚广州了?是与这件事有关吧?”欧阳予承接二连三地追问道。 “哎,说来话长。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的确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委。这件事还得从秦正翱来听风堂那年说起…” 于是,卢永怀开始向欧阳予承讲述秦正翱与听风堂过去的所有恩怨故事,包括欧阳予承与秦正翱父子关系的始末等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恐怖屠坊

ps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王云海追着那黑衣人的踪迹,一路向北。那黑衣人在一个临街的铺面附近,便不见了踪迹。 王云海往前追去,只见前面一条小河挡住了去路。王云海纳闷儿:“奇怪,怎么追到这里就不见人影了呢?” 他借着月光,看了看那条小河,不见那黑衣人下河的痕迹。 “真是奇怪了,难道这人突然钻进地缝不成?”王云海四下环顾了一圈,发现此地是两条小河交汇的半岛,在半岛的最末端,分别有一个药材加工坊,和一个牲畜宰杀坊。从坊间,隐隐约约传来咚咚咚的敲击声响。 为了看得更清楚,他从怀里摸出另一把瓷柄匕首,用匕首的刀背,在火光宝剑上用力地划了几下,顿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将水面照得透亮。 他发现,靠近作坊一边的河水,不停地冒出红色的液体,但是很快又被河水冲淡,冲走了。凭着江湖经验,和好奇心,以及觉察那黑衣人到此便消失无踪的敏感之心,他猜测这个加工作坊应该有问题。或许刚才那黑衣人就是躲进了这作坊里面。 于是王云海决定,悄悄进到作坊里面,打探个清楚。 王云海来到那屠宰坊门口,只见大门紧闭,上面挂了一个牌子,写着“双河宰牲坊,非请慎进” 他收起匕首,和宝剑,纵身一跃,从外墙跳入了屠宰坊里。 进到屠宰坊之后,只见院子里到处都放着刚宰杀好的猪、羊、牛、驴、鹿还有马、狗等。 他用手捂住鼻子,忍受着难闻的血腥气味和漫天苍蝇飞虫。绕过这些已经装好车,待天明就发货的牲畜肉,悄悄来到里面一间,还在油灯下趁夜作业的房门口。 王云海爬在房门外。见里面有两个彪悍的中年男子,正在熟练地分解一只刚宰杀的羊。 这时,只见一人从后门进来,对那两人说道:“刚到三只白猪,赶紧过来。趁早解决了。” 那两人听了这话,停下了手中的活儿,相视点头后,离开了这间屠宰房。 王云海很是好奇,心想:为何那人会说来了三只白猪呢?猪不都是黑色的吗?(古代的猪都是黑毛。 带着疑问的王云海,悄悄走入那屠宰坊的后门。透过门缝往里望去,眼前看到的一切,刹那间吓得王云海目瞪口呆。 只见刚才那两个屠宰山羊的屠夫,正在熟练地分解两具成年男子的尸体,他们先是剔下尸体上所有的肉。放在旁边一个箩筐内,然后将带有头部的剩余骨架,放在另外一个箩筐。那娴熟的动作,分明就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还有那丢弃骨架和血肉的动作,根本没有把他们当人的遗体,或许在屠夫眼里,他们就是一头猪而已。 很快,那屠夫又从地上抬上来第二具尸体,这具尸体明显是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只见老头的嘴唇发黑。脖子一条长长的刀口,应该是先中毒后,被人割喉杀害。 那俩屠夫不一会儿,那三具尸体。被剔成了三副骨架,唯有头部还保持着原样。像丢弃猪骨一样,都丢在了一旁的箩筐里。 紧接着,一个屠夫提起几桶水,在石板上冲刷了一次。石板上的血迹,全被冲到了墙角一个洞里。流到了外面的河里。这鲜红的血液,或许就是刚才王云海在外面河面看到的,往上冒的红色液体吧。 这时,其中一个屠夫,将那一筐人肉递给一伙计说道:“拿过去碾了,完事都倒河里,做干净点。” 那人接过装满人肉的箩筐说道:“明白。” 紧接着,那屠夫用手中的刀子,将那三副骨架全部拆开,和完整的一个人头一起也装在另一个框里递给另一个伙计说道:“和傍晚来的那两只一起碾,碾碎一点,再倒别堵住水道了。” 那伙计接到箩筐说道:“明白。” 不一会儿,只听隔壁皮鞭抽打牲畜的声音,和磨盘转动的声音。 王云海被吓懵了,于是赶紧往后撤离。慌乱中,碰到了旁边一根靠墙立的抬牲畜的杠子,那杠子滑落在地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屠夫发现了外面的动静,王云海赶紧从正门退出房间。屠夫追了出来,可王云海的轻功了得,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在欧阳予承的屋子里,卢永怀和他讲述了秦正翱所有的故事,也包括他与秦正翱的父子关系,以及来龙去脉。 欧阳予承听得目瞪口呆,坐在了凳子上久久不能言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卢永怀讲述的一切都是真的。良久后,欧阳予承终于开口问道:“这么说,原来我就是秦堂主的亲生儿子了?而这个汤连胜,是异邦邪派,派来中原的细作?” “正是,虽然我不知道那平中伍为何会销声匿迹二十多年之后,这次以‘汤连胜’之名重出江湖,掌控了磨刀帮。但他的目的,绝对是不可告人的,我一定要奉劝你远离这个人。还有就是,他绝不能做磨刀帮的帮主,否则我磨刀帮就会成为异邦邪派的一个分部了,到时候就像那海东大德教一样,专门坑害自己的百姓。” 欧阳予承惊讶地说道:“卢师伯,你说的事情牵扯太大了。并且还涉及到我的身世,我一时还难以全部承受。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要好好想想,待我明天去找那汤连胜问个清楚。” “你问那个所谓的汤连胜,是根本问不出什么东西的,他肯定是一口否定。这样吧,帮里现在还有一个人,虽然他不知道那平中伍的事情,但是你的身世和你父亲的事情,他是了解一二的,你就去找他问个明白吧,我相信一定会水落石出的。”卢永怀说道。 “卢师伯说的,莫非就是詹师伯?”欧阳予承问道。 “没错正是我那师弟。前五大长老的持义长老,詹谋定。当年他知道了我为什么把帮主之位,让给你爹。当时他也左右为难,他跟我。还有和秦正翱都是好兄弟,最后他选择一直留在听风堂,其实就是为了辅佐和监督秦兄弟。欣慰的是,秦兄弟一生也没有辜负师父和詹师弟对他的期望,他后半生克己奉公。为听风堂勤勤恳恳地付出了一切。做到了一个行侠仗义,顶天立地的真汉子,这是我对他佩服的,我相信詹师弟跟我也是一样,哦对了,请问詹师弟现在可在帮里?”卢永怀问道。 欧阳予承答曰:“哦,今天汤连胜说,安南的静海节度使曲承美,指使手底下‘交武堂’的人,暗中驱逐和杀害北人、北商、有脱汉自立之势。詹师伯说自己跟交武堂曾有些交情。就自请前去安南安查探情势,今天下午才刚走。” 卢永怀感叹地说道:“詹师弟他也真是操心,都一把年纪了,还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他放不下老一辈的情谊,又有什么用?现在的年轻人,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了。自古以来,都是儿卖祖产不心疼的。现在天下形势,各自为政,他去了安南又能挽回多少?” 欧阳予承道:“卢师伯,詹师伯性格。你应该是了解的。他虽然也已年迈,但是却总是永远都有一身侠义之气,最好打抱不平。他一听说这事,还没等汤连胜开口。就主动请命去安南,我拦也拦不住啊。没办法,我只好派了两人跟着一起照顾他呢。” “哎,他好打抱不平就让他去吧,咱们就等他回来再说吧。哎,我看这几年安南的确不太平。天下若能早日安定统一还好。若是不能安定统一的话,恐怕交趾这块地方,就真的要永远孤悬海外了。”卢永怀说道。 这时,王云海从那恐怖的屠宰坊,慌慌张张地回到永义庄。从门外进来之后,便慌忙地大喊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我有重大发现。” 陆剑隐转过头问道:“怎么了云海,刺客追到了吗?有什么发现?” 王云海一脸惊恐地说道:“哎呀师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起,你们大家都快赶紧跟我去看看吧,太可怕了。” “什么事那么可怕啊?”卢永怀问道。 “哎,反正我说不清楚,我发现了一个,一个…” “你发现了一个什么啊?快说啊,怎么吞吞吐吐的?”陆剑隐追问道。 “哎呀,我说不清楚,你们赶紧跟我去看看吧”王云海着急地说道。 卢永怀听了这话,神色凝重地说道:“走,咱们快去看看吧。” 王云海带领大家,来到那屠宰坊门口。 欧阳予承说道:“这不是咱们磨刀帮许药师,钻研药材的那个药坊,隔壁的牲畜屠宰坊吗?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呢?” “你们进去了就知道了。”大家互相点头示意,然后一起飞进了那院落。 王云海直接带引大家,来到刚才自己看到分解尸体的地方。 可这时,屠宰坊一个人影也没有了,王云海指着那石板说道:“就是这样这里,刚才就是这里…” 佑铭不解地问道:“云海大哥,就是这里什么啊?这里就是一块大石板而已啊。” 云海被吓得不轻,还有些语无伦次,反倒是搞得大家一头雾水。 “是啊云海兄弟,这里就是一个普通的牲畜屠宰坊嘛,没什么异常啊。” 王云海着急地说道:“不是啊,我刚才看到两个屠夫,就是在这块石板上,屠宰了三个人的尸体。两具年轻人,一具是一个老头。” 易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问道:“云海兄弟,你是不是眼睛花了?这里屠宰的都是牲畜,你看这到处都挂的是猪羊牛狗的肉,没什么特别的啊,是不是你太紧张,产生错觉了?” “是啊,是啊,这里都是牲畜,没什么不一样的啊。肯定是云海哥太紧张了,看花眼里。”佑铭也附和道。 这时,站在一旁的空悲大师。眉目间露出一丝不淡定的表情,他细细查看周围的一切,试图寻找任何蛛丝马迹。 易丹和佑铭或许是不会相信王云海所描述的事情,但是风里雨里走过的空悲大师。【】当然是曾经见过王云海描述的场面。当年黄巢军杀人吃肉的场面,让他至今历历在目,悲痛万分。他之所以法号空悲,应该也与这个有关。 空悲大师急忙问道:“果有此事?” 王云海道:“千真万确,我肯定没有看错。分割了以后,那人的头还是完好的,太恐怖了。” 空悲大师问道:“那他们现在把尸体送哪儿去了?” 王云海指了指旁边那堵墙说道:“好像是拿到那边隔壁的房间里了。” 欧阳予承走过去,对着那堵墙看了看说道:“没有啊,这是一堵墙啊,这墙的隔壁,应该是另一家铺面了吧?” 王云海也走过来看了看墙面说道:“不可能啊,我刚才明明看到这里是有人过来的啊,应该有一个门的啊?” 熟悉房屋构造的卢永怀知道,有些富商为了隐藏自己的财富。经常会在家里的墙壁做夹层。这种墙壁从表面看上去,与其它墙壁没什么区别,但是摁动旁边一块砖头,就会自动弹开。 于是江湖经验老道的卢永怀说道:“让我看看。” 卢永怀在墙上的砖头,仔细寻找机关按钮。果然很快,他便发现了一块砖上,有水和油污留下的印子。初步判定应该就是这块砖了,于是他使劲儿往里一摁,果然这堵墙,便向左边移动开来。 随着这道暗门缓缓地打开。眼前果然呈现出一番不同的景象。墙的背后是后就是刚才欧阳予承所说的那个许药师负责的药材坊的后院。 此时正值半夜,院里空无一人,但是放着各种各样,加工药材的工具以及三副磨盘。其中两盘普通大小的磨盘和一副巨大的磨盘。那磨盘旁边还拴着三头驴子。应该是拉磨盘所用。而院子周边的其它地方,也层层叠叠地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材。像什么蕨根、才胡、赤芍、桂皮、桑根、墓头回等,许多干硬需要斩切碾磨的药材,甚至还有鹿茸虎骨。 欧阳予承好奇地四下张望了一番后说道:“怎么屠宰坊和药材坊是相通的啊?我今天才知道。” 佑铭说道:“云海哥,这里不过就是一间普通的药材加工坊而已,你确定你说的尸体。是被送到这里来了吗?” 借着灯笼的光线,云海看了看这些药材和加工药材的器具说道:“不对啊,之前明明就是说拿到隔壁来的嘛,为什么会不见踪迹了呢?” “云海哥,你该不会是听错了吧?”佑铭问道。 欧阳予承也附和道:“是啊云海老弟,你该不会是听错了吧?这里是我们磨刀帮的地方,和屠宰坊没有半点关系。” “没有,我明明听见那人说拿到隔壁碾了倒掉。”王云海说道。 空悲大师听了这话,凭着敏感的直觉,来到那一盘稍小的磨盘前。他摸了摸磨盘,发现表面是湿润的,明显刚刚冲洗过。于是深色凝重地说道:“快,把灯笼拿过来。” 王云海将灯笼照过来,果然发现磨盘是刚被清洗过的。空悲大师抓住磨盘的木把手,用力抬起那压在轴心上的上盘,将上盘掰开侧立了起来。 这时,看见磨盘里果然残留了几块生肉,空悲大师将灯笼到更靠近,在肉块的地方照着,想看得更清楚。他用手掐了一点碎肉屑,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又将肉屑放回去。 “没错,果然是人肉罪过罪过。”空悲大师赶忙将肉放了回去。 众人听了这话,皆大惊失色。 “公仪师兄,你确定这是人肉。不是牲畜肉吗?”陆剑隐问道。 空悲大师双手合十道:“没错,的确是人肉。哎,真是罪过,当年黄巢军啖食人肉时,我偶有碰到,那气味跟这里的东西一模一样,绝对错不了。” 卢永怀问道:“究竟会是谁。在这里杀人毁尸呢?” 空悲大师又仔细检查了其余的两个磨盘,发现另一盘小磨盘里,也残留有少许人肉碎屑。而那大磨盘比小磨盘大上三四倍,在王云海和佑铭的共同帮助下,空悲大师将那大磨盘翻开。在磨盘里发现了一些骨头碎屑,还有两截明显带有完整的人的指甲的指骨没有碾碎。 这些人骨头对于空悲大师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他悲切地说道:“如此造孽,真是罪过罪过。阿弥陀佛,但愿枉死之人,能超脱往生。” 欧阳予承和易丹,开始在这院子里四处寻找线索。发现院墙靠河边的地方有一道门,欧阳予承打开门后。来到河边,发现河里有许多鱼儿,在水面跳跃争抢什么东西,他将灯笼往河里一照,发现水面上漂浮着些许碎肉。河边的水草里也还残留着一些碎肉和油脂。 欧阳予承回到院落里,对大家说道:“河里有发现,大家快来看看。” 众人来到河边,果然发现了些许的碎肉屑,空悲大师说道:“凶手应该是利用隔壁的屠宰坊,先将人分割以后。再拿到这边的药材加工坊,进行毁灭处理。他们利用这些硬块的根茎药材加工时,会发出声响。来掩盖他们碾磨骨肉的声音,真是绞尽了脑汁。” 陆剑隐道:“公仪师兄说得没错,我看这两家都是作坊,如此相邻的设置,都是凶手故意为之,以便掩人耳目。” 易丹拿着一包蒙汗药,和一张地图过来说道:“你们看,我刚才在一间药材柜子里。发现了好多蒙汗药,还有一张图。” 空悲大师用手捏了一点点放到鼻子前轻轻一闻后说道:“没错,果然是蒙汗药。”说罢,拿起那张地图看了看。上面的字说道:“这好像是一张地图。” 欧阳予承接过地图看了看说道:“这上面标注的位置,不就是咱们南汉宰相,赵光裔的府邸吗?” 卢永怀接过地图看了看也说道:“没错,这是赵府的地图。当年那里还是清海军副节度使府邸的时候,我就曾去过,我认得这里。” 欧阳予承说道:“遭了。我想或许这些人,可能是要对赵宰相不利?” “若是这样的话,咱们要赶紧去一趟赵府,打探一下情况了。”欧阳予承说道。 易丹不解地问道:“欧阳大哥,这赵宰相是何许人也,为何你们都如此在意他?” 欧阳予承解释道:“他的全名叫赵光裔,官拜南汉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地位等同宰相,是南汉三相之首。另外两个是杨洞潜和李殷衡。都是南汉的顶梁柱。” “哦原来如此,那为何有人会对赵宰相不利呢?难道他比皇帝还重要?”易丹问道。 “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你看咱们的南汉现在怎么样?”欧阳予承问道。 易丹想了想说道:“挺好的啊,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富足安康。至少比中原连年战火,要强几百倍了。” “没错,南汉有今天的一切,宰相赵光裔当居首功。其实咱们南汉皇帝,是个奢侈无度,荒淫残暴的人,唯一做对的一件事,就是留住了这个来自中原的赵宰相。”欧阳予承说道。 “那另外两个宰相呢?他们难道就没有能力吗?”易丹问道。 “杨洞潜本就是赵宰相手底下的人,他为人谦恭,但能力不能和赵光裔相提并论。还有一个李殷衡,就更不能和赵光裔相比了,据我们磨刀帮弟子打探的消息,这个李殷衡对宰相一直存有嫉妒之心,想除之而后快。”欧阳予承说道。 “没想到官场这么复杂。”易丹感叹道。 “这算什么,还有更复杂的呢。尽管如坐针毡,但赵宰相为南汉呕心沥血,在南汉百姓心中,他堪比当年,为齐桓公治国安邦的管仲。据说皇帝为了保护他的安全,还专门派人去西州回鹘,借调了五百回鹘强兵,日夜守护宰相府邸,探子回报说,就连赵宰相入口之食,都必须先察后用,十分严格。”欧阳予承说道。 “这皇帝真会算账,一来保护宰相安全,二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三嘛,宰相治理好国家,他皇帝自己就落得个清闲了,这可是一举三得的事情。”易丹说道。 这时,一旁的卢永怀接话道:“我南汉能安定繁荣,多亏了这个赵宰相的功劳。他为南汉鞠躬尽瘁,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保护他的安全才是。” 欧阳予承道:“没错,这几年来。无论朝堂里,还是江湖上的人,都在明里暗里保护着他的安全。说到底,大家也都想好好保住这难得安定的太平日子。” 说到这里,易丹又想起了一路来的心得体会。于是说道:“其实说句不合适的话,这一切都还是靠人治理的弊端所致,明君无望了就盼贤臣,若是没有贤臣指望了…” 这时一旁的王云海接话道:“那就只有寄希望于侠客,半夜取那贪官首级了,是吗易姐姐?” “是啊,反正不管怎么样,都是百姓最可怜。靠一个人镇住天下的幻影,最终都是一场空。”易丹说道。 “不管怎么说,南汉现在有一个治国安邦的宰相。至少暂时还能保障百姓的安定日子吧。我们一定要拼尽全力去保护赵宰相的安全。走,咱们现在先去一趟宰相府查个究竟。”欧阳予承说道。 这时,佑铭一脸惊恐地跑过来,神色慌张地说道:“不好啦,我发现了…” 易丹问道:“你发现了什么了啊师弟?” 佑铭惊魂未定,一脸慌张的表情,让人更加紧张。 “我…我…哎,我说不出口,你们自己去看吧。不过要做好心理准备才行,非常可怕…”佑铭说道。 究竟是什么。将佑铭吓得如此语无伦次?众人跟着佑铭一起,来到驴棚。 棚子里有几堆干草,佑铭扒开其中一堆干草后,众人瞪大眼睛。全部惊呆。 眼前的场景,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易丹不忍地把脸转向一边,空悲大师双手合十。王云海倒是稍显淡定一点,毕竟这个场景他刚才已经看到过,但是再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还是难免受到刺激。 只见眼前左右两大箩筐。左边筐里装有半筐人肉,而右边筐里确实零散的骨头,以及完整的人头。 易丹再次转过头看,仔细看了看箩筐里的人头后,说道:“师弟你看,这个人不就是今天下午,咱们在饭店里碰到的那两个磨刀帮弟子吗?” 佑铭听了易丹的话,转过头来仔细看了看说道:“没错就是他,下午我们还在饭馆里看到他的,没想到才一会儿工夫,居然就…” 欧阳予承赶紧走上前,看到那男子的人头后说道:“这是金虎,是跟了我十几年的金虎。他怎么会死得如此惨?究竟是谁杀了他?究竟是谁?” 易丹不忍再看,但是也不得不再看看。 “欧阳大哥,要么还是再看看里面,还有谁吧?”易丹建议道。 欧阳予承脱下身上的衣服,铺在地上。对着箩筐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地说了算:“对不住了金兄弟。” 说罢,将一箩筐的人骨一点点拿出来摆放在衣服上,人骨堆里总共拿出了五颗人头。还有一颗,是下午在饭店里碰到的金虎的同伴陈创,另外两颗也是磨刀帮弟子,最重要的是最后那颗白发老者的人头。这白发老者的人头,欧阳予承再熟悉不过了。就是那位最热心、最热情、最好打抱不平、最爱忧国忧民的前持义长老詹谋定。 欧阳予承悲痛欲绝地喊了出来:“詹师伯…” 其他人都紧张了起来,卢永怀、陆剑隐以及空悲大师都赶紧围上去。卢永怀一把将欧阳予承撇开,用手端起詹谋定的脑袋后喊道:“詹师弟…詹师弟…你死得太惨啦。”喊罢,将詹谋定的人头,放在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 欧阳予承哭着说道:“詹师伯,你死得好惨啊,我一定要为你报仇。” “啪”卢永怀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了欧阳予承脸上。 欧阳予承被卢永怀的耳光打懵,他捂住脸,流着伤心的泪水,不知所措地望着卢永怀。 “混账东西,你不是说詹师弟他去安南了吗?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还死得这么惨。”卢永怀对欧阳予承指责道。 “我也不知道啊,今天下午,詹师伯明明告诉我说他要去安南的,汤连胜也同意了…” “啪”还没等欧阳予承说完,卢永怀又是一个耳光,打在他另一边脸上。 “你个畜生,还敢提那汤连胜,他就是杀人凶手。都怪你,轻信奸人,才让听风堂遭受如此重大的损失。你对得起列代祖师?对得起你死去的亲爹吗?”卢永怀悲痛愤恨地指责道。 欧阳予承倍感委屈,可是听卢永怀的教训,他也无话可说。的确是自己没有弄清楚那汤连胜的真实身份,就贸然传位于他。其实欧阳予承是想赶紧找到一个继任人,来接下自己肩膀上的重任,只知道那汤连胜与秦堂主曾是故交,并且曾也是听风堂的人,也就轻信了他,而没有多留个心眼。 “没错,卢师伯教训的是,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詹师伯,我一定要查出凶手,为詹师伯报仇。”欧阳予承说道。 陆剑隐泪流满面,上前看着詹谋定的尸首后,伤心地说道:“詹师弟,詹师弟啊,咱们一别二十几年,没想到再次见面,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当初广州大战之后,咱们哥儿几个商量好,一起隐退归乡。但是你却总是放不下这一切,就像你的名讳里那样,想为天下谋求一个安定。今天你做到了,你圆满了,你安心地去吧…” 欧阳予承听了这些话,更加伤心地看着陆剑隐。他想起了往日,詹谋定对自己点点滴滴的教导,就好比自己的父亲一样,无论读书还是练功,都是倍加照料。此时,欧阳予承心里的难过,其实不必任何人少一分。像痛失慈父,永别恩师一样的难受。 陆剑隐说罢,又用发抖的手,指了指欧阳予承说道:“你,你好糊涂啊,都是你粗心大意,才害死了詹师弟。都怪你,都怪你啊…” 陆剑隐的指责,让欧阳予承的心,更是备受痛楚和折磨。欧阳予承难以克制内心的自责与悲愤,拔出一旁佑铭手中的剑,架在脖子上欲自刎谢罪。 “欧阳大哥,不要啊。”易丹惊恐大喊。 一旁的空悲大师见状,迅速一掌,打掉了欧阳予承手中的剑。 “欧阳施主,生死有命,人毕竟不是你杀的,你内疚自责已经很难受了,不用为此付出性命代价。”空悲大师说道。 “虽然不是我杀的,但也是间接因我而死,我难辞其咎。”欧阳予承悲痛地说道。 “欧阳施主,你应该收起寻短之念,找出真凶,为詹师弟几人讨一个公道才是。”空悲大师说道。 欧阳予承听了这话,呆呆地瘫软在地上,无话可说。 空悲大师走上前念经,为昔日故友超度亡灵。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h194 第一百三十二章 火光宝剑

这时,一个戴面具的黑衣人,带着三十几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的房顶跳了下来。 最先发现敌情的王云海,大声喊道:“大家小心,有敌人来了。”喊罢,立即拔出手中的火光宝剑。 欧阳予承抬头一看,激动地说道:“一定是他们杀了詹师伯,我要跟他们拼了。”说罢,便捡起地上的剑,欲向那些黑人冲过去。 易丹一把拉住他说道:“欧阳大哥,你先别冲动,咱们看看形势再说。” “你别拉我,我要跟他们拼了。”欧阳予承激动地说道。 易丹将欧阳予承蜡烛,然后挡在前面,对那黑衣人问道:“你们究竟是谁?在这屠宰坊杀人毁尸,究竟是何目的?” 那黑衣人道:“想知道什么目的?自己去问阎王爷吧。”说罢,立即使出手中的那根狼牙棒,向易丹打过去。 易丹认得这根狼牙棒,或许是那消忧堂堂主的兵器,于是拔出手中的剑,指着那黑衣人说道:“别以为我不认得你,你就是那消忧堂堂主,昔日的平中伍。如今又窃取了磨刀帮帮主之位的汤连胜。我说得没错吧?” 易丹紧凭自己的推测,说了几句。但是那面具后面的人听了易丹的话,转了转眼珠,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易丹为了不输气势,也跟着那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黑衣人问道。 易丹道:“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你敢做,却不敢承认,戴着面具畏畏缩缩,难道要一辈子都做一个缩头乌龟?我看你不管是消忧堂堂主也好,还是平中伍。汤连胜也罢,都是浪得虚名。江湖中人算是白白地抬举你了。” 那人哼哼一笑说道:“有没有本事,那咱们单打独斗,分个胜负才知道。” “咱俩又不是没打过,在洞庭湖畔。你难道不是因为怕我才逃跑的吗?”易丹诈问道。 “那是因为有事在身,不想和你纠缠而已。”那人赶忙回答。 易丹转了转眼珠,明白快套出话了,于是继续说道:“那刚才呢?刚才在那院子里。你不也是被我打跑了吗?” “你们人多势众,打我一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一对一,单打独斗,才是真本领。”黑衣人说道。 一番对话之后,易丹几乎确认了这人。就是昔日消忧堂堂主。于是说道:“好,那咱们今天就公平比试,单打独斗吧,谁要是输了,就永远离开中土如何?” “好,你要是输了,就任凭我处置?”黑衣人问道。 “那就君子一言。”易丹道。 “绝无虚言。” 易丹重新摆出阵势,开始挥动宝剑走位。而那黑衣人,也将三边形狼牙棍,在手中调试好最佳位置。 易丹先大步上前。刺出剑头攻其下盘。那人大步后退,用狼牙棍左右挡之。 易丹跃地而起,从头顶压下攻之。那人将狼牙棍的手柄端一拧,瞬间就变成一条铁鞭。向上甩出铁鞭,缠住易丹的宝剑,然后迅速向下一扯,使劲儿甩了几圈,将易丹整个身体在空中拖拽。 易丹脚不着地,剑被困住,她用只好伸出左手。去掏出腰间的九节鞭,奋力甩出去,缠住了那黑衣人的小腿,然后使劲儿一拽。那人便一个竖一字马,跌落在地。 易丹成功落地,拉着鞭子,将一字马在地的黑衣人,往前使劲儿拽拖。黑衣人收起另一条腿,紧接着一拽。收回铁鞭,再次一拧,铁鞭里伸出锋利的刀口。 黑衣人试图用异形的大刀,将易丹的九节鞭砍断。易丹看出了他的意图,迅速收回鞭子。那人见易丹的鞭子收回,于是从袖兜里甩出几根飞针暗器,向易丹射了过去。易丹用剑将飞针全部打散。 那人见易丹躲过了自己的暗器,便对周边手底下的人说道:“上。” 易丹见众人围了过来,立马使出刀锋掌,原地转了一圈砍去。前一排的人被割裂,再也不敢上前。 “你不是说单打独斗的吗?为何又这般无赖?”易丹问道。 那黑衣人没有多说,又继续说道:“再上给我上,活捉了她。” 这时,一旁的佑铭看得着急:“你这人,卑鄙无耻,说好了单打独斗,又放暗器又群攻,简直毫无信义可言,没有一点江湖做派。” 王云海观察着易丹还没有占下风,便沉住气,站一旁观望虚实。 这时,易丹面对冲上来的黑衣人喽啰们,又使出刀锋掌攻,进行第二波攻击。 而这次那黑衣人,却也使出刀锋掌,与易丹的掌力对撞过来。但是明显是,易丹的掌离更为锋利,能砍断那人的掌风而继续冲过去。 这时,七八个喽啰拿着刀,围了一圈冲上来。易丹纵身一跃,飞上天空,想避开这些人。而此时屋顶,四个人拿着一张大网跳了下来,正好网住在向上冲飞的易丹。易丹被那张大网网得牢牢地。 “师姐…”佑铭大喊。 易丹挥动着手中的剑,拼命想割开那网。可是那大网异常柔韧,根本割不动它。 “不用白费力气了,这可是骠国赤蛛丝,你割不破的。只会越挣扎越紧。”那黑衣人得意地说道。 “你卑鄙无耻,说好单打独斗,又是暗器又是撒网,算什么本事?”易丹斥责道。 “打得赢就是本事,在战场上,若是相信敌人的话,那就是傻子。”那黑衣人得意地说道。 佑铭大喊道:“师姐我来救你”于是拔剑便要冲上前去。 王云海一把将佑铭挡住说道:“佑铭兄弟,让我来吧” 说罢,王云海拔出火光宝剑,朝那群人刺了过去。其中一个黑衣人,仿佛认得火光宝剑的威力,见他过来立刻逃避。 王云海双手握住火光宝剑,朝三人刺去。三人握紧大刀,朝王云海狠狠地砍过来。可大刀刚一碰到王云海的剑,霎时便发出强烈的火光。几人立马被电晕了过去,丢下大刀躺在了地上。 另一人见此情此景。难以置信地裹足不前。但是依然有不信邪的人,抡起手中的大刀,继续朝王云海手里的剑砍了过来。王云海毫不示弱,也更加使劲儿地用力还击。 随着一股强烈的火焰喷射一地。将那人弹出五丈之外,躺在地上动惮不得。 王云海借着这一股火光的余威,顺势将火焰甩到那困住易丹的蛛丝网上。没想到这柔韧割不破的骠国赤蛛网,竟然瞬间被烧得无影无踪。 易丹脱困后赶忙说道:“谢谢你云海兄弟,这骠国赤蛛网。是天下第一兵器,没想到竟然被你的火光宝剑给破了。” 王云海道:“师父告诉我说,万物相克,任何再厉害的东西,一定都有克制它的办法。” 那黑衣人仿佛知道些什么,于是疑惑地问道:“火光宝剑?” “没错,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等邪恶之人。”王云海说道。 那人仿佛知道火磁铁石打造的火光宝剑的威力,于是他赶忙从衣角撕下一块麻布,包裹在自己的兵器手柄上,与王云海打斗起来。 黑衣人使出一招横扫千军。王云海用火光宝剑接住那三面刀,顿时火花四溅,可是那人却一点事儿也没有。或许就是因为刚才包裹的麻布,隔阻了火光的电力。 说实话,凭真本事打斗,王云海根本不是那黑衣人的对手。几个来回以后,王云海便被那人生擒在手。 “云海兄弟”易丹慌忙地喊道。 黑衣人用刀架在王云海的脖子上,王云海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空悲大师起身说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劝施主还是放下屠刀吧。” “少跟我来这套,我可不是那些好糊弄的人。”黑衣人说道。 空悲大师说道:“施主,你那教派与我中土,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又何必执着,荼毒了天下苍生?” “天下历来,都是能者居之。想当初,五胡十六国,哪一个不是凭实力打出来的?”黑衣人问道。 “可那又如何?最后不也都烟消云散了吗?你们只学到了大唐的外在,根本没有看到天下的根本。这天下本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哪一个人,哪一个教派所能独霸的。若是只有一味地占有,最多几百年后,还是会烟消云散。”空悲大师说道。 易丹附和道:“大师说的没错,你还不收手?” “那又如何?谁主沉浮,都是靠实力说话。能者居之,强者居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黑衣人说道。 “光靠拳头说话,穷兵黩武,是没有用的。要知道,天下之大,强中自有强中手。、你就敢保证你螳螂捕蝉之时,就没有黄雀等在身后?若只相信弱肉强食的野兽法则,那永远都只能停留在野蛮落后的低等世界里,不会做一个真真正正的人。”空悲大师全解道。 “像你这么说,那任人宰割,就是最好的活法了?”黑衣人反问道。 “施主,矫枉不必过正。人活天地间,只要行的正,坐得直就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绝不姑息。”空悲大师说道。 “没错,大师说得没错。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易丹说道。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们各为其主,各谋其位。我该怎么做,依然不会动摇。”黑衣人说道。 “都几十年了,难道你还没有想明白吗?秦正翱兄弟,可是早就明白了,你难道自认比他还不如吗?”空悲大师问道。 黑衣人听这话,突然明白空悲大师是在套套他话,于是断然否认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没空陪你们耽误了,失陪。”说着,一边架着云海,朝门口退去。 易丹见机会来了,立马使出道德剑法迅速出击,挑下那人手中的兵器,一把将王云海拉出。 那人见状,甩出一颗烟雾弹,众人被笼罩在一片烟雾之中,看不清形势,易丹不敢贸然出手。她用袖子煽开弥漫的浓烟,等烟雾散去,黑衣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两扇打开的大门。 王云海刚想去追,易丹:“算了云海兄弟,穷寇莫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无凭无据

卢永怀将詹谋定等人的尸骨收起来,送回去安葬在了白云山的磨刀帮忠义墓里。 在安葬好詹谋定几人后,欧阳予承从坟前起身,气匆匆地欲往山下奔去。 这时卢永怀叫住了他:“你去哪儿?” “我去找那汤连胜问个清楚,究竟是不是他害死了詹师伯。还有那许药师,为什么他负责的药材坊,会成为杀人毁尸的地方。”欧阳予承说道。 “刚才在屠宰坊里,那黑衣人明明就是汤连胜,不然他为何会刀锋掌?他既然没有承认,你以为你去找他,他就会承认吗?”卢永怀说道。 “他既然做了,为何不敢承认?”欧阳予承问道。 “我知道那东义教的行事作风,就算你抓住他的把柄,人赃了俱获,他们也会一赖到底,绝不会承认的。”卢永怀说道。 “这算哪门子的事?既然敢做,就要不敢当,否则不怕天下武林耻笑?”欧阳予承问道。 “他们压根儿就不是我中原武林之人,也不会认可咱们的规矩。你若去跟他们谈,无异于与虎谋皮。”卢永怀说道。 “不管怎么样,詹师伯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我一定要查出真相,找出真凶,为詹师伯报仇。”说罢,欧阳予承朝山下奔去,急匆匆地回到永义庄。 而易丹知道欧阳予承中毒在身,怕他出事,也跟在后面追了回去。 阳予承直奔汤连胜的房间,此时已经天亮。 “咚咚咚”欧阳予承使劲儿敲击房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汤师叔,是我,欧阳予承。”欧阳予承压住怒气说道。 汤连胜打开房门,伸着懒腰说道:“欧阳贤侄啊,请问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欧阳予承开门见山地问道:“汤师叔,你实话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异邦邪派之人?” 汤连胜一脸无辜地说道:“欧阳贤侄你在说什么啊?我一句也听不懂。” 一旁的易丹说道:“平中伍。还有消忧堂堂主都是你,你不用再装了,你的事情已经败露了,还不赶快从实招来。” 汤连胜一脸无辜地说道:“什么平中伍?什么消忧堂堂主?我完全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哦。对了最近帮里常有人故意传我坏话,毁我清誉,他们是妒忌我当了帮主而已,欧阳贤侄你可不要轻信他人诽谤之言才是。” 欧阳予承立马问道:“詹师伯死了,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汤连胜一脸惊讶地问道:“什么?你说詹长老死了?他不是去安南了吗?怎么会死呢?” “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反正现在我要你先把帮主之位让出来,等这件事情查清楚了以后,再继任也不迟。”欧阳予承说道。 汤连胜说道:“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让出帮主之位?这样会引起帮众疑虑,认为咱们磨刀帮言而无信。再说了,你们无凭无据,凭什么就说是我杀了詹长老呢?这未免也太武断了吧?” 欧阳予承生听了汤连胜的话,十分生气地说道:“帮主之位是我传给你的,我现在要收回来,你就必须让出来。” “帮主之位是我汤连胜凭本事得来的。帮中兄弟也都是心服口服的,凭什么你一句话,就收回去了?亏你还是当过帮主的人,为何做事情还这么幼稚鲁莽?难道你就不怕江湖上嘲笑咱们磨刀帮朝令夕改?”汤连胜振振有词地说道。 听了汤连胜的便捷,欧阳予承也明白,自己无凭无据,不能说服汤连胜。只是凭着良心,来责问而已。竟然被汤连胜几句话一问,他脸色泛红,无言以对。 这时。易丹对欧阳予承说道:“欧阳大哥算了,还是卢前辈说得对,咱们暂时不要和他争论,总有一天他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欧阳予承只好说道:“好。我今天是没有证据,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你要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找到真凭实据以后,一定让你血债血偿。” 汤连胜脸红耳赤地说道:“你只信几句江湖传言,却不肯信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请吧。” “他们都是听风堂时期的长老,你觉得我是应该相信他们,还是相信你呢?”欧阳予承反问道。 “既然你这么,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没有过错,就让时间证明一切吧。请…”说罢,摊开手送客。 “好,我看你能挨多久时间,我们走。”说罢,欧阳予承转身,与易丹一同离开。 欧阳予承早就预料到,在汤连胜那里没有得不到任何答案。于是他来到药师许归所在的永义别院外。 “咚咚咚”几番敲门后,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徒弟,开门后说道:“原来是欧阳帮主啊,请问帮主有什么事吗?” “你师父在吗?”欧阳予承问道。 “我师父最近采药去了,还没有回来。”徒弟答曰。 “去采药了?他怎么没有告诉我呢?”欧阳予承问道。 “他告诉汤帮主了。”徒弟说道。 “哼,又是汤连胜。那他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欧阳予承问道。 “弟子不知,师父的事情,是不会告诉我这个小徒儿的,请欧阳帮主下次再来吧。”徒弟说道。 “哎,那好吧,我知道了。”说罢,欧阳予承转身离开了。 而在汤连胜的房间里,欧阳予承和易丹离开后,委光郑从后堂走了出来。 “帮主,为何那欧阳予承会来责问您?是不是咱们的计划露馅儿了?”委光郑问道。 汤连胜四下张望后说道:“没有,他只是怀疑而已,但是没有确切证据。放心吧,他不能拿咱们怎样,一切都按原计划行事。” “是帮主。哦对了帮主,今天李殷衡大人又派人前来和属下沟通了,希望咱们能尽快解决他的心腹大患,属下该如何回复他?还请帮主指示。”委光郑说道。 “你就回复李大人,说放心吧,我们会尽快办妥这件事情的。只不过现在风声有点紧,需要一点时间。”汤连胜说道。 “不过,属下最近还听说,澄州镆铘山的匪患。好像与李殷衡有些关联。这是不是代表,他不用咱们了,要自己夺权了?”委光郑说道。 汤连胜想了想只后说道:“放心吧,他没这个能力,他只是礼部侍郎。手里没有兵权。不过我猜想,他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养匪自重,从而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权力和地位,向在皇帝面前强调自己的重要,与另外两个宰相,赵光裔和杨洞潜,不分伯仲而已。这些小伎俩,不足为患。” “那,咱们要不要防他过河拆桥呢?”委光郑问道。 “防是肯定要防的。不过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国家的稳定,百姓的安宁。这种人就算当权了,也只是祸国殃民的贼子,对咱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咱们只是注意点就行了,尽量帮他得偿所愿,但也不用太在意他了,他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汤连胜说道。 “嗯,属下明白了,正好那李殷衡想借咱们的力量。除掉那赵光裔。在这一点上,与咱们是不谋而合的。”委光郑说道。 “不错,赵光裔才是定国安邦的能人,他若在南汉长久为相。恐怕南汉今后会越来越强大。到时候一统中原的可能性都有,咱们不能让他们朝这个方向去走,否则咱们的大计划就会落空。”汤连胜说道。 “嗯,不过想来也真是可惜了。赵光裔虽有如此有才能的人,竟然遇上一个嫉贤妒能的同僚。唐人自古以来,都喜欢这样内斗。才让咱们有这可乘之机。”委光郑说道。 汤连胜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说实话,若不是各为其主,我还是很欣赏赵光裔这样德才兼备的贤能之人。只可惜在这个奸人当道的年代,他们只能仰天长叹,生不逢时了。” “李殷衡以为。让咱们替他除掉赵光裔和杨洞潜之后,他就是南汉独一无二的权臣了。他岂知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的道理。”委光郑阴险地说道。 汤连胜说道:“不。恰恰相反,咱们就是要让他做南汉独一无二的权臣,这种无能之辈权倾朝野,只会把南汉搞得越来越乱,同时整个天下也会越来越乱。咱们教主辛苦经营多年,入住中原的日子,不就越来越近了吗?” “帮主说得没错,帮主太高明了。”委光郑说道。 “不用拍我的马屁,我不是那些中原的昏庸官员。”汤连胜说道。 委光郑会心一笑,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房间。 易丹跟着欧阳予承去责问汤连胜无果,便来到那家屠宰坊附近。见一间包子铺里,一位大伯正在忙着和面、择菜。 “大伯,请问你知不知道,旁边这个屠宰坊是谁开的啊?”易丹向那大伯问道。 那大伯答曰:“这个屠宰坊,原本是广州本地的一个员外开设,但是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就卖给了一个番商。而这个番商又转手,卖给了一个不知名的人。现在就连我们这些旧街坊,都不知道这个屠宰坊的主人究竟是谁了。” “那,你们跟里面的人有往来吗?”易丹追问道。 “没有啊,那里面的人行神秘,跟街坊们也没有来往。所以我们现在对这个屠宰坊,一点都不了解”老伯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大伯”易丹转头对欧阳予承说道:“怎么办?这条线索又断了,咱们是不是得再重新想办法查证了。” “既然他们的目标很有可能是赵宰相,那咱们干脆就直接从宰相府查起吧?”欧阳予承想了想之后,建议道。 “宰相府?可是宰相府是官府,咱们用何身份去查呢?咱们难道要在大街上拦住宰相的轿子,告诉他,我们要去他家查案吧?”听到易丹如此调皮的话,欧阳予承终于露出了一丝丝微笑。 “欧阳大哥,从昨晚见到你,一直到现在,终于看到你笑了。” 欧阳予承道:“哎,我这都是苦笑。对不起丹儿,发生了太多事情,我实在没办法开心起来,让你也难受了,对不起!” “没关系,我知道,欧阳大哥你是一个善良的人。詹前辈的死,你一定很难过。卢前辈他也是一时太悲愤,又不知道该找谁撒气,所以才做出那些不理智的举动,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太过难受了。”易丹劝解道。 “嗯,我明白,我没有怪卢师伯。都怪我自己太粗心大意了。”欧阳予承说道。 “我希望你快点从悲伤的心情里走出来,早日找出真凶,才能为詹前辈报仇。”易丹说道。 “没错,丹儿你说得对,我听你的。”欧阳予承神情地看着易丹。 “嗯,这才是那个我敬仰的那个欧阳大侠。”易丹说道。 欧阳予承望着易丹,傻傻地微笑着。这时,佑铭在背后呼喊了一声:“师姐” 易丹回头说道:“师弟,你为什么不在房间好好休息,干嘛跟出来啊?” “师姐,你们不也是一晚没休息吗?”佑铭说道。 “我跟欧阳大哥出来是想查查这件案子的,你没事儿的话,就回去休息吧,这段日子你跟着我东奔西跑也累了。”易丹说道。 佑铭有些失望地说道:“师姐,你是不是怕我打扰到你了?” “师弟,你说什么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关心你的身体。”易丹辩解道。 “我的身体很好,我是担心师姐你的安危,所以出来看看。”佑铭说道。 “我刚才跟欧阳大哥商量,他说让咱们去宰相府查这个案子,你也要一起去吗?”易丹问道。 佑铭一听要去宰相府,赶紧说道:“是吗?这听上去好像挺好玩的,我当然得去了。师姐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咱们不是早就说好的吗?” 欧阳予承说道:“那好啊,佑铭兄弟跟我们一起去吧。” 佑铭酸酸地说道:“我是跟我师姐一起去。” 不知为何,一向善良懂事的佑铭,见到师姐与欧阳予承如此亲近,会突然变得敏感,且有攻击性。这或许是他已经从男孩变成男人的一个改变,且不管他心里是如何想的,以后慢慢自有分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混入相府

易丹三人来到宰相府附近的街上。欧阳予承指了指前面那幢,被高大精壮的回鹘士兵把守得水泄不通的大宅子,对易丹和佑铭二人说道:“你们快看,那就是赵宰相的府邸了。” 易丹顺着欧阳予承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块大大的匾额,上面写着:“赵府”二字。 “好像把守森严,咱们要怎么才能进去?”易丹问道。 这时,只见一个菜农模样的男子,用手推车,推了一大车青菜萝卜等食材,来到那赵府的大门口。 一士兵招手,示意那菜农停车检查。几经翻查验,确认无误后,那士兵对菜农说道:“嗯,没问题了,从侧面的门推进去吧。” 那菜农推着踩车,从侧门平坦的道路上推进了赵府里。 易丹见此后,灵机一动说道:“嘿嘿,我有办法了。” 佑铭问道:“师姐,难道你想扮个卖菜的,混进去吗?” 易丹说道:“就算是东施效颦,也要换换花样啊。人家刚刚才推了蔬菜进去,我再推进去岂不是犯傻吗?” “那咱们是推肉进去吗?”佑铭追问道。 “非也?” 这时,正好一个小贩推着一车甘蕉走了过去。 佑铭看了看那小贩,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水果。” “嗯,没错” 三人将衣服和兵器放在了客栈。另外又找来三套商贩的衣服与一辆推车,推着一堆甘蕉、桂圆等水果,来到那赵府门口。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年纪,样貌俊朗气、宇轩昂的回鹘兵守卫,连忙上前拦住去路问道:“站住,你们要去哪里?” 欧阳予承说道:“军爷,我们是给赵府送水果的。” “这里是宰相府,闲人勿进,你们不知道吗?”回鹘士兵问道。 “知道。知道,就是相府里的管家让咱们送进来的。”欧阳予承说道。 “昨天不是刚送过水果吗?怎么今天又送啊?”回鹘士兵问道。 欧阳予承机灵地说道:“哎,这天气越来越热了,相府里人多水果消耗也快。所以,这不又让我们送来了嘛。” 欧阳予承一边说着,顺便拿出一串又大又黄的甘蕉,塞到那士兵手里:“军爷,你们也辛苦了。拿一串甘蕉去尝尝鲜吧,刚摘下来的,新鲜着呢。” 回鹘人在遥远的北方之地,是没有甘蕉可食用的,他们负责相府的安全,不得离开半步、所以来到广州,也很少有机会出去,更没机会吃到这岭南甘蕉的滋味了。看得出来那回鹘士兵很想再尝尝这南方的特产水果,可他回过头,看了看另外几个士兵。只见另外几个守门的回鹘士兵,都在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还是忍住了没有拿那甘蕉,而是将甘蕉放回车上,说道:“我们回鹘人,不来这一套。只要你们没带兵器和危险物品,便可以进去。” 说罢,那士兵示意上来两三人,一起将推车里里外外以及,易丹三人全身都查了个遍。确认没有任何凶器或危险物品后。那士兵说道:“嗯,好了,从侧们推进去吧,不过要快去快回。” 欧阳予承道:“嗯。好叻,多谢军爷了!” 易丹见欧阳予承对那些士兵说话的态度,都忍不住想笑出来了。 就这样,三人从侧门慢慢推着那车水果往里走。 一路上,易丹打趣地小声说道:“欧阳大哥,没想到你也挺会拍马屁的啊。” “哎惭愧。这些都是咱们磨刀帮弟子,都必会的东西。不然如何向那些官员们打探消息。”欧阳予承说道。 “嗯,不过你们这些花样,在那些回鹘兵那里,好像都不管用了,他们好像不接受你的行贿。”易丹说道。 “以前到什么官府衙门办事,都是这样。没想到今天还能遇到个例外,这倒是让我对这些回鹘兵刮目相看了。难怪南汉皇帝专门将他们从西域请过来。不过在唐人的地方办事,总是必须得这样用一些不能免俗的办法才行。”欧阳予承说道。 易丹突然想起了当初宇文颂先告诉过她的那些话:“嗯,我还记得当初宇文大哥也告诉过我,说磨刀帮原本就是刺探消息的行家,各种化装变身手到擒来。” “是啊,宇文掌部扮老翁和老妇人,惟妙惟肖。”欧阳予承说道。 “没错,这个我绝对赞成,当初我可是真真切切见识过的。”易丹说道。 欧阳予承与佑铭也都会心一笑。 “哦对了,宇文大哥不是也来广州了吗?为什么又离开了呢?”易丹问道。 “当初召开帮众大会,通知各地掌部人都来广州参加。宇文掌部来广州后,告诉我说,你在歙州。所以我请他写信给歙州顺丰押行的左大侠,让你来广州接任帮主之位。一来你已经学会了刀锋掌,二来以后可以借助磨刀帮的力量,来为你完成你心愿。哪里晓得,半路杀出个汤连胜,将帮主之位夺去了,还搞出这么多事端出来。”欧阳予承说道。 “其实我早跟你说过了,我不会做磨刀帮帮主的,欧阳大哥你就不要想着让出帮主之位了。你看这一让,就出事了吧?”易丹说道。 “哎,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原本认为,自己命不久矣,想替磨刀帮找个信得过的继任者。”欧阳予承解释道。 “欧阳大哥,未来的路,谁都说不定,所以请你不要灰心。我相信以后一定会有办法,解除你身上的毒。请你相信我,要好好活下去。”易丹说道。 “嗯,谢谢你的安慰,丹儿。”欧阳予承看着易丹的脸说道。 “这些事情以后慢慢再说吧。哦,你还是没告诉我,宇文大哥他去哪里了?”易丹问道。 “宇文掌部见你迟迟没来,所以在选完帮主之后,便回扬州去了。”欧阳予承说道。 “哦,原来如此。”易丹说道。 “宇文掌部,幽默风趣,善良侠义。是我磨刀帮难得的人才。”欧阳予承夸赞道。 “是啊,我也很欣赏宇文大哥的为人与性格。”易丹说道。 聊着聊着,很快就穿过长廊,来到了宰相府里内院。 见前面迎来两个家丁模样的男子,欧阳予承赶忙小声对易丹和佑铭说到哦:“前面来人了,咱们先不说了,小心应付。” 易丹点点头:“嗯好的” 这时,不远处那两个家丁。一边走在长廊上,一边商议着。 那家丁甲对乙说道:“让你昨天多采办一些桂圆来煲汤的,你看现在又用完了吧。” 家丁乙答曰:“没关系,要是昨天咱们一次都买完了,今天哪还有机会再溜出去啊?正好膳房掌勺的付大人,让我今天再去采购一些枇杷回来熬枇杷膏呢,我顺便去买鞋桂圆回来好了。” 家丁甲看了看周围之后,小声地说道:“说好的,咱们平分,你可别忘了。” 家丁乙说道:“放心吧。咱俩谁跟谁啊,是吧?” 两人说着说着,正好撞上推着一车水果,前来的易丹三人。 家丁甲严肃地问道:“是谁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欧阳予承赶紧赔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是来送水果的。” 家丁甲看了看车上的枇杷问道:“这些都是付大人让你们送来的吧?” 易丹机灵地说道:“是是是,是付大人让我们送来的,请问二位,这些水果要推到哪里去啊?” 家丁甲说道:“你们是哪一家水果行的?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易丹将自己买水果那家店的招牌说了出来:“哦,我们是西市兴隆水果行的。就在隔壁巷子。” 家丁甲想了想说道:“嗯,兴隆水果行,的确是经常给咱们府里供应水果。不过上次送货,好像不是你们几个嘛?” 易丹道:“哎。最近天气开始热了,好多饭店都要我们送水果,人手紧缺,就让我们几个过来了,还请不要见怪。” 家丁乙说:“也好,既然你们送来了。我就不用再去跑了。”说着,家丁乙又转头对家丁甲说道:“我另外还有事情要办,这里就交给你了” 家丁甲:“那好吧,你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了。” 乙离开后,甲对易丹三人说道:“你们兴隆水果行的东西的确是不错,不过嘛…” 易丹问道:“不过什么啊?” 家丁甲:“这相府里的采办,向来都是我兄弟二人负责,这个我相信你们应该知道的吧?” 易丹点点头,应付道:“嗯,知道,知道。” “相府人多,水果的消耗量也大,这一点你们也是知道的?”家丁甲继续问道。 “明白,当然明白了。”易丹答曰。 那家丁翻白眼看着天上说道:“既然采办都归我负责,就是说你们的东西,究竟是要还是不要,都是我说了算。” “您的意思是?”易丹不明白那家丁甲的意思。而欧阳予承深谙这套陋规,他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那家丁的手里,说道:“来这是给两位兄弟喝酒的。” 那家丁马上将头低下来,看着手里的银子,露出两排比银子还白的牙齿,灿烂地笑道:“客气,客气,那我就先替弟兄们收起来了,以后相府的水果,就都油你们兴隆行送了,完事儿再到账房结账就行了。” 易丹刚想开口问责问欧阳予承为什么要这样做,欧阳予承连忙挡住易丹,说道:“好叻,多谢兄台啦!” 家丁甲:“别客气,既然都是自家人了,就按规矩办吧。你们马上把这些水果,都送到膳房去吧,就前面直走左拐最后面那排房间就是了。。” 欧阳予承应允后,将水果推去膳房。 而易丹摆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跟在旁边小声地问道:“欧阳大哥,你不是那赵光裔是治国安邦的能臣吗?为何他府上的人,确是如此市侩?” 欧阳予承四下张望一番,压低声音说道:“虽然赵宰相是治国安邦的能臣,但是也不能保证面面俱到啊,这些小事他哪里管得了啊?难免没有灯下黑的地方。” “哎,的确如此,再贤能的人也无法把所有事情都顾全了,看来,就算是靠贤臣治国安邦,也无法解决这个天下所有的问题。我现在才彻底地体会到了,阿固大哥曾经所说的话了。”易丹嘀咕道。 欧阳予承问道:“谁说的什么话?” “哦,没事只是想起了在渤海,遇到的一个朋友。”易丹答曰。 欧阳予承:“你还去了渤海吗?” “是啊,我们在渤海也认识了好多的新朋友呢。”佑铭说道。 “是吗?怎么没听你们提起啊?”欧阳予承问道。 佑铭道:“当然了,我师姐还和那些朋友一起,杀死了大德教教主黄月天,将大德教铲除了。” 欧阳予承听了这话,停下手中的推车,转过身来,难以置信看着易丹问道:“是真的吗?你们真的铲除了大德教,杀死了黄月天?” “是啊,黄月天豢养蛊虫,吸食人血,蛊惑人心,渤海的百姓都对他恨之入骨,只是无可奈何。我在机缘巧合之下,与几个武林朋友一起,还联合了太白山下的百姓,一起消灭了大德教。”易丹说道。 欧阳予承拉着易丹的手说道:“丹儿,你太了不起了。你知道吗,我们磨刀帮曾为了想消灭大德教,费了多少的力量,还牺牲了不少的帮众兄弟,都没能铲除他们。没想到你们这次,竟然能将大德教连根拔起。永除后患。你们不止为武林除了害,立了功。还为全东北的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你真的太了不起了丹儿。我简直太高兴了,太高兴了。” 一旁的佑铭,见欧阳予承拉着易丹的手,赶忙咳嗽了两声说道:“咳,不用拉那么紧吧?我师姐的确有功劳,不过还得感谢百姓们的帮助与配合。” 欧阳予承见佑铭不高兴,于是松开了易丹的手。 易丹也尴尬地说道:“是啊,感谢太白山下的百姓们,他们深明大义,踊跃相助,还有一位契丹大侠阿固大哥,他也是一位侠义之士,多亏了他的帮助,不然我们还没那么顺利拿下大德教,消灭黄月天。” 欧阳予承:“哦是吗?据我所知,契丹人野心勃勃,那耶律阿保机已经抢了不少唐人的土地。磨刀帮营州分部的消息说,那耶律阿保机前不久已经占领了营州。这样一来,契丹对幽云十六州也虎视眈眈了。若是他将来真的灭渤海国、吞并了北方所有的徒弟,那唐人的中原天下,恐怕也是在劫难逃了。” 易丹说道:“你说的那只是耶律阿保机,他个人的想法。阿固大哥他可不是这样想的人。他正义果敢,心系天下百姓。并且他对家国天下的胸怀和态度,更是旷古未有的博大和宽广。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奇才,我在他身上也学到了很多有价值的东西。” 欧阳予承酸酸地说道:“是吗?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啊?你是不是很喜欢他啊?” “欧阳大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和阿固大哥只是朋友。再说了阿固大哥其实比我大二十多岁呢,只是他与宇文大哥一样,都与我一见如故,所以非要让我叫他们大哥,我盛情难却,就顺口这么叫了。其实我心里,依然拿他们当长辈尊敬的。”易丹连忙解释道。 欧阳予承微笑着说道:“好吧,我相信你,反正我也没什么奢求的了,你的一切我都为你高兴。”(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势利厨子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膳房外。水果车刚推到膳房门口。只见一个身着主厨服饰的,二十多岁的男子,站在膳房里,忙里忙外,左手指挥打砸的伙计,右手指挥着墩子手:“白菜都用手撕成片,萝卜切成细丝,那鱼不是切的,是片出来的,不是竖着片,是斜着飘出去,薄一点才入味儿,你们岭南人怎么这么笨啊?”一边指挥,还一边咒骂,态度很是凶狠。 那切菜的墩子伙计,连忙道歉:“付大人,对不起,我们这儿,做这种鱼就是竖着切的。” 那主厨付大人破口大骂道:“放屁,既然你们南汉皇帝请我来给赵大人料理膳食,就要依照我蜀味的做法来做,麻辣酱豉鱼就得这么片,真是蠢货一个,你少说废话,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墩子手被骂得不敢还嘴,只好低着头,认真地片鱼。 那主厨骂完墩子手,又转头对择菜的伙计说道:“你,快去选最老的生姜,要辣一点的,不然没有味道。” 伙计连连点头如捣蒜一般,赶忙放小跑一般转身去择老姜。 这时那主厨见门口易丹等人推着水果进来,于是说道:“桂圆枇杷都来吗?赶紧都拿进来啊,快啊,还磨蹭什么?等着我给你热油浇头,做成红烧狮子头啊?” 易丹气得几乎快要出手教训这个嚣张跋扈的厨子,欧阳予承轻轻碰了碰她,这才少许压住了情绪,回过神来说道:“哦,来啦。” 将一车水果推进了膳房,这时一个穿着回鹘士兵服饰的男子,拦住了易丹的水果推车说道:“先停下来,让我检查了再送进去吧。” 易丹将车子停下,确认无误后,便推了进去。 易丹三人慢慢地。将所有水果分装入篮。在装甘蕉时,那主厨说道:“甘蕉不用装,一会儿直接拿过去就是了。”说罢,又对旁边那个刚洗完菜的几个伙计说道:“你几个。还在等什么?赶紧洗了手,来把这些枇杷剥皮去核,马上熬制枇杷膏。” 那几人只好乖乖滴应允,洗了洗手,提起装枇杷的篮子。洗净之后,腾出一口锅,开始剥皮去核,将果肉放入锅里。 这时,一边炉灶上,砂罐里的水已经烧开了。那主厨将一大碗洗好的红豆倒进砂罐里,用中火慢慢熬炖。 一旁的伙计说道:“付大人,你这红豆莲子汤,为何又放这么多的红豆啊?” 那主厨道:“这是我的做法,你别管那么多。切你的菜就是了。” “对不起!付大人,小的又多嘴了。” 那主厨用汤勺,将砂罐里的红豆搅拌了一下,又将盖子盖上,然后便对那正在切菜的伙计说道:“让我来吧,你去看看蒸笼蒸汽有没有堵好。还有,雪参龙凤汤的火候,千万要把控好,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更不能熄灭。否则顿出来的汤就不好喝。” 伙计停下手里刀说道:“好的,付大人我这就去。”说罢,将菜刀丢在菜板上。 那主厨拿起菜刀,“砰砰砰”三声。将老姜拍得稀碎,轻轻几剁便切好。然后又拿起几条蒜苗放菜板上,“刷刷刷”飞快地削上几十刀,蒜苗瞬间变成了一盘清白相间的苗丝。台子上的各种食材,无论荤素还是冷热,在他舞动的那一把菜刀下。都变得状态万千,均匀优美。易丹三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他三人都是舞刀弄剑的武林人士,在江湖上也见过很多能把刀剑舞得行云流水的人,但是还未曾见过厨子,能将菜刀用得这般出神入化,那飘逸的姿态,轻快的手法,简直毫不输于江湖上任何刀法剑法。 很快,那厨子就完成了各种食材的分切和搭配。易丹心想,这厨子切菜的刀工这么好,还带有明显功夫的身段,他该不会是也是会武功之人吧? 不一会儿,一大筐枇杷全都剥完皮,那伙计说道:“付大人,枇杷都剥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啊?” 那主厨付大人道:“嗯,好,那就开始熬制枇杷膏吧。” 说罢,那付大人在一口干净的铁锅里,放入少许水,然后将一大筐枇杷倒入清水里,开始慢慢地用木棍一直搅动。不一会儿,锅里的水越来越少,枇杷也又黄色,慢慢地越来越深,变成了褐色。 一会儿,那付大人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他擦了擦汗,对一旁的伙计说道:“我累了,你来搅一下吧,力道要合适,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了。” 那伙计接下木棍点点头,继续在锅里搅拌着,然后关心地问道:“付大人,你是不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啊?我看你这几天面容越来越憔悴了。” 付大人道:“没你什么事,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别的事情少问,少管。” 那伙计憋屈地说道:“哦,知道了。” 易丹也觉得,这厨子的脾气怎么这么奇怪,别人关心他一句,他竟然如此冷淡地回应。 正想着,精心熬制枇杷膏,便已熬好。 易丹远远一看,只见刚才那一大筐的枇杷,只熬制了一小碗枇杷膏来。 那付大人将一小碗枇杷膏盛了起来,然后问了问伙计:“现在什么时辰了?” 那伙计看了看门外的日晷说道:“回付大人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巳时过半了吧。” 付大人道:“嗯好,我要开始动手做午饭了,你看好火候,我来炒菜。” “是,付大人。”伙计应允。那付大人亲自动手炒了好几盘小菜,有酸豆角野蕨菜炒腊肉、老姜丝爆炒羊肝、还有油炸咸鱼等,都是一些可口家常又开胃的蜀中菜肴。 不一会儿,几个菜便炒好盛盘了。这时,门口一家丁跑过来说道:“付大人,老爷退朝回府了,请赶紧上菜吧,都到吃饭的点了。” 付大人道:“嗯,好勒,菜这就上来了。”那传话人离开后,付大人又转身问道:“端菜的丫鬟呢?怎么还没来啊?” 一旁的伙计说道:“付大人,是这样的,过两天是潮郡王的母亲过八十大寿,现在正在准备寿宴。老爷让咱们府里的丫鬟,全都去潮郡王府上帮忙去了,今天府里没有丫鬟了。” 付大人道:“那怎么办啊,这饭菜怎么送过去呢?” 一伙计说道:“那就让我去送吧。” 付大人道:“这怎么行?男人打杂,女人端茶送饭,这是规矩,咱们不能擅自坏了规矩。” 伙计道:“没关系,咱们老爷不是那种挑剔奢侈,讲究排场的人,我送去没关系的。” “就算这样也不行,你看你一身的油污。一会儿相爷要是见到你这么脏,还能吃得下饭?”付大人说道。 这时,一旁站着的易丹,主动请缨道:“不如,让我去试试吧”易丹心想,这样一来,就可以接触到那个传说中的贤相赵光裔,对于查案办事,也方便得多,于是便这么说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南国贤相

那厨子付大人,看了看易丹的样子后,好奇地问道:“你们不是送水果的吗?水果都送完了,怎么还不走?” 易丹道:“赵大人也是我很尊敬的人,就让我试试吧,我行的。” 付大人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易丹的模样说道:“长得倒是挺漂亮的,会端茶递水伺候人吗?” 易丹眼睛一转说道:“当然会了,我以前天天端茶递水伺候人的。” 付大人道:“哦是吗?那你就试试吧,可别出什么岔子才行。” “放心吧付大人,不就是端个饭嘛,又不是什么难事。”易丹说道。 “这是相府,可不比平常富人家,这里规矩多,你只管送饭,不该讲的话,就不要多嘴。”那付大人交代道。 “嗯,我明白了。” “那好,把头发好好整理整理,端上饭菜,多准备一副碗箸(古代的箸,即今天的筷子,跟我走吧。” 这时,灶上那砂罐里的汤已经溢了出来,那付大人赶紧上前,揭锅盖说道:“叫你不要把火烧太大了,这汤已经扑出来了,你是蠢猪吗?” 那伙计只要连连低头赔礼道歉。 付大人拿出一个空碗,开始盛舀红豆莲子汤。 这时,欧阳予承小声地问易丹:“你怎么答应去帮他送饭菜啊?咱们还是查案要紧吧。” 易丹小声地回答:“我知道怎么做,或许这样能见到赵宰相。你们先别管我,我会随机应变的,放心好了。你们若是查不出什么东西,就先回去等我消息吧。” 佑铭问道:“师姐,你一个人可以吗?我感觉好危险啊。” “放心吧,这里又不是虎穴,我会应付的,你们回去等我消息吧,记得客栈里的东西都带回去吧”付大人将饭菜放在托盘里递给易丹后说道:“跟我走吧”易丹接过托盘后对欧阳予承和元佑铭说道:“哦。我先留这儿帮一下忙,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欧阳予承也机灵地说道:“那好吧,赵宰相可是咱们南汉百姓人人敬仰的人,你要小心点别出什么岔子啊”易丹:“恩好的。你们就放心吧” 易丹端着饭菜,紧随那主厨付大人的脚步,来到中院堂门前。只见一个面容憔悴,五十多岁,却已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一张书桌前,正在批阅手中的折子,桌子周边摞满了各种书籍,此人正是南汉宰相赵光裔。 只见那老者脸色发黄,眼眶发黑,面色蜡黄,一脸疲惫的模样,正在认真地预批各部送来的折子。 “咚咚咚”那付大人站在门口,点头哈腰地说道:“相爷,该用午膳了。” 赵光裔抬头。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门口那付大人之后说道:“哦,又到吃饭时候了?怎么这么快就午时了?” “是啊相爷,您日理万机,当然觉得时间不够用了,但该用膳时,还是要按时用,身体第一嘛。”那付大人谄媚地说道。 “哎,你看,我这刚从朝堂回府。还没批到几个折子呢,又要吃饭了。”那赵光裔感慨道。 “请相爷先按时用膳,用完膳,再批这些卷宗也不迟啊。”付大人说道。 赵光裔看了看付大人说道:“哎。那好吧,你先把饭菜拿过来。” 这时,付大人转过头,给易丹使了个眼色。易丹将饭菜端到屋子里,站在赵光裔身旁,将桌上的折子稍微挪动了一下。腾出一点空间,再将饭菜小心翼翼地从那用炭火保着温的石锅里盛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这时,旁边的一个回鹘士兵,手握一根银针走上前,插在碗里试了试,然后又用另一个小碗,在每盘菜里夹了些尝了尝试之后,说道:“赵大人,没事了,请慢用吧。” 赵光裔抬头对那回鹘士兵说道:“真是为难你们了。” “大人不必客气,我们是专门来保护大人的,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那回鹘士兵说道。 这时,易丹才反应过来,为何刚才要多准备一副碗箸了,原来是为了防止有人在食物里下毒,所以要有人事先试吃。 赵光裔开始夹菜吃饭,除了那油炸咸鱼以外,他将其它小菜,都夹了一些在碗里,用箸搅拌了一下,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他一边吃着饭菜,还不停地阅览桌案上的折子。 就这样边吃边看,吃得很香,看样子这饭菜很合他的胃口,看折子看得入神,不一会儿碗里的饭菜也吃光了。这时易丹见赵光裔碗里的拌饭吃光了,赶紧伸出手,接过赵光裔手中的碗,又给他盛了些米饭。 这时,那付大人走上前,谄媚道:“怎么样相爷,饭菜还合胃口吗?” “嗯,不错,蜀中饭菜的味道格外好,付大人的手艺也很不错。”赵光裔夸赞道。 那付大人故作谦辞道:“哪里,哪里,是琼崖岛的大米好,所以相爷才能吃得香。” 赵光裔笑着说道:“付大人谦虚了,琼崖岛的大米很好,但付大人的手艺更好。付大人这手艺,真不愧是蜀中第一名厨沙不癫的徒弟。” “多谢相爷夸赞,相爷觉得喜欢的话,那就多吃点吧。”那付大人说道。 赵光裔看着易丹为自己盛着饭,赶忙说道:“好了,半碗就够了,不要浪费了,吃不完倒掉可惜,外面还有很多吃不上饭的流民呢。” 易丹心想,这么一个有钱有势的人,能如此节俭平和,实属罕见。易丹特意又从侧面看了看眼前这个两鬓斑白的老者,他显得那么的慈祥仁爱。或许一个心里装着百姓的清官,就该是这个样子吧。易丹打心底对眼前这个赵光裔刮目相看了。 易丹听了赵光裔的话,只盛了半碗米饭给他。 “来,相爷,我听您的,只盛了半碗。”易丹将饭递给赵光裔。 赵光裔接过饭碗,看了看易丹之后问道:“你是新来的吧?之前没看到过你。” “回相爷的话,在下的确是新来的。”易丹说道。 “嗯,那你叫什么名字啊?”赵光裔一边吃,一边问道。 “回相爷。我叫易丹,容易的易,一片丹心的丹。”易丹回答。 “易丹,嗯。好名字。”赵光裔夸赞道。 “谢谢相爷夸奖”易丹说道。 “你这丫头,精灵听话,我看还行。”赵光裔说道。 说罢,赵光裔又夹了几箸子饭菜,特别是那羊肝。应该是他最喜欢的,几乎整盘都夹光了。他依然像先前那样,将菜拌在饭里,搅动了几下,开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了,一边嚼一边说道:“之前那些丫鬟,我说只盛半碗,他们总是非要给我盛满满一碗,每次吃不完都浪费了。这不是害我浪费粮食嘛。可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多少人吃不上饭啊。只有你最听话。没有让我浪费。算是为我积德了。”赵光裔一边吃饭,一般夸赞道。 易丹听了这话,连忙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相爷,您心怀百姓,是南汉国万民之福,但是也要注意休息,不可过度操劳,累坏了身体。” “哎,惭愧,北方连年战乱。饥民遍野。这些流民全都涌入岭南,我若不努力帮帮他们,恐怕他们就没有别的活路了。这是我肩上的责任,不能半点懈怠。”赵光裔说道。 “虽然饥民来了岭南。但相信一定有不少人才也来了岭南。如今天下大乱,偏安一隅的南汉,能担当起天下责任,安抚四方来投的流民,是相爷你辅佐南汉皇帝,劝农桑。通有无,治国安邦的功劳。您在百姓心中,就是南汉的大英雄。”易丹忍不住夸赞道。 赵光裔嚼着饭菜,看着折子,听了易丹这话之后,哈哈大笑地说道:“我算什么大英雄?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说到这里,赵光裔话锋一转,严肃地说道:“哎,其实老夫本是洛阳人,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割据,中原更是战火四起,兵戈不断,老夫的妻儿老小,都还在洛阳,每每想起,便是寝食难安。家乡父老的祸福安危,也甚是让我牵挂。你说北方流民来投,我能袖手旁观吗?” 易丹略带惊喜地说道:“这么巧啊?小女子也是来自洛州嵩山。” 赵光裔听易丹这么一说,连忙抬头看着她,问道:“哦,是吗?难怪听你讲话,是有家乡的味道。中原战乱不断,你家里父母亲人可还安好?” 提到父母亲人,易丹自然是想起了惨死的双亲和族人们,于是真情流露地说道:“回相爷的话,小女子从小父母双亡,是好心人将我收养长大的。” 易丹心想,不能把自己身世的实情说出来,否则影响自己乔庄改面查探案子,于是就编造了一些善意的谎言,说道:“中原战乱,民不聊生,小女子也被迫漂泊异乡,孤苦无依。现在在附近一家水果行做杂役。” 赵光裔安慰道:“看来也是可怜之人,既然你也是来自洛阳,你若不嫌弃,就留在府上做一个丫鬟吧?” 易丹正愁没机会留在宰相府查案,眼前却遇到这么一个好机会,当然十分高兴地说道:“那好啊,小女子多谢相爷收留!小女子以后定当做牛做马,来报答相爷您的大恩大德。” 赵光裔哈哈大笑说道:“不用做牛做马,只要你认真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够了。还有以后加饭菜,都要像今天这样就行了。” “好,小女子遵命。”易丹微笑着说道。 “嗯,这样一来也好,听到你讲话,正好也能解一解我对家乡亲人的思念。哎,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如今我才对杜工部当初的心情,体会深刻啊。” 见赵光裔如此思念自己的亲人和家乡,易丹也不免勾起了对在遥远灵犀谷的师父师娘的想念之情。 “相爷,您不必太过挂虑,若是真想念他们的话,大可以将他们都接过来啊。”易丹建议道。 “哎,战乱冲散了,现在他们再哪儿我都不知道,哪有那么容易接来啊?先不说这些了,我要继续看卷宗。”赵光裔将碗箸放下说道:“我吃饱了,请您帮我收下去吧。” “好的,相爷。”易丹收起碗箸。 这时。那付大人向易丹使了个眼色,让易丹把红豆汤递给赵光裔。此时汤羹已经不再滚烫。 “相爷,请再把这碗红豆莲子汤喝下去吧,已经不烫了。”易丹递上汤罐和汤勺。 赵光裔接过易丹递来的红豆莲子汤。连勺子也没用,便一口气都喝了下去。 “嗯,不错你很细心很机灵。不过,以后不准再叫我相爷了。”赵光裔对易丹说道。 易丹不解地问道:“那我叫您什么呢?” “嗯,你要是高兴得花。就跟平常人家的丫鬟一样,叫我老爷吧。这样我心里稍微舒坦点。别跟那付麟学,他是皇上专门从事蜀中为我请来的膳官,除了烧得一手好菜啊,还爱拍马屁。”赵光裔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时,一旁的付麟也尴尬地笑道:“相爷,我是发自内心地尊敬您啦。” “好啦,你是皇上派来的人,我不想多要求你什么。只要菜做得好,管你怎么叫都行。”说着。赵光裔转头看易丹,继续说道:“不过你可不能这么叫了。” “嗯,遵命,好的老爷。”易丹机灵地答曰。 赵光裔双手捧着卷宗,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开始咳嗽。 “咳,咳,咳…” “老爷。您怎么了?您慢点”易丹问道。 赵光裔咳了几声说道:“哎,没事,最近老是胸闷咳嗽。看来是老啦,这身体也不及当年了。” 付麟赶忙说道:“相爷。您这是为国操劳,多注意休息,别看那么久的卷宗就是了。” “不看哪里行啊?每天这么多卷宗。我若是不先过目初批一下,那累的可不就是皇上了嘛?做臣子的,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赵光裔说道。 “相爷说的是。相爷您辛苦了!”付麟拍完马屁,为表示关心,特地将一碗枇杷膏端上前说道:“相爷,这是下官亲手为您熬制的枇杷膏,止咳化痰,您快喝了吧。” 赵光裔边咳嗽边微笑说道:“付大人您不光马屁拍得好,心也很细嘛。”说罢,接过那碗枇杷膏,慢慢地喝了下去。 易丹接过空碗,关心道:“老爷,您也要多注意休息才是,卷宗每天都有,您是看不完的。” 赵光裔微微一笑说道:“嗯,好了没事的,我有分寸。哦,对了付大人,麻烦你出去的时候,帮我告诉张管家一声,让他现在把那位叫张仕伦的给我叫来一下。” 付麟恭恭敬敬地说道:“好的,下官明白。” 赵光裔点点头说道:“嗯好,你们都先回去忙吧,我要商谈公事了。” 言罢,易丹与那付麟二人告退。 易丹收拾好碗箸,与付麟一起退出了房间。在走廊上碰到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迎面走来。这人正是相府的管家张桃。 “张管家,您来啦。”付麟连忙上前打招呼。 “哟,是付大人啊,您可辛苦啦,为老爷操劳饭菜,您可是相府第一功臣啊。”那张管家连连说道。 “张管家严重了,在下是奉南汉皇帝之命,照顾相爷的膳食,这是在下的荣幸才是。”付麟说道。 “要说你们蜀中的菜式,那就是特别的不同,喷香可口,回味无穷。我们老爷以前胃口不好,一整天都吃不了一小碗饭,现在付大人您来了,烧得一手上好的蜀菜。现在老爷他每顿都要吃两碗饭了,这可是付大人您的功劳啊。”张管家说道。 “哪里哪里,这不是在下的功劳,是相爷赏脸,是在下的荣幸。”付麟说道。 “哈哈,哈哈付大人,您就别谦虚了,您的师父就是蜀中第一名厨沙不癫。所谓名师出高徒,您的手艺也是我们公认的好。”那张管家说道。 付麟哈哈大笑着,一旁的易丹也低着头微微一笑。 这时,那张管家看了看易丹后,问道:“请问这位是?” “哦,她叫易丹,是相爷的同乡人,相爷刚收她在府里做了丫鬟。”说罢,付麟又转头对易丹说道:“这是咱们府上的张管家,以后他负责领管你的一切,你要听他的话,明白了吗?” 易丹点点头说道:“明白了,小女子见过张管家。” 张管家看了看易丹之后说道:“哟,不错啊,好俊俏的姑娘。既然你跟老爷是同乡人,那你以后就负责老爷的饮食起居吧。” “多谢张管家。”易丹说道。 “不用客气了,以后只要老老实实做事情就行了。总之在这相府之中要勤快点、听话点、不要多嘴,就少不了你好处。”张管家说道。 “嗯,我记住了。”易丹说道。 “别你啊我的,以后在老爷面前,都要自称奴婢。”张管家说道。 易丹心想,反正自己是来这里查案,又不是真的做奴婢,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那小女子也不能逊色啊。奴婢就奴婢吧,总之查案子要紧,于是微笑着回应道:“是,奴婢遵命。” “好,你以后就住在后院西侧最左边的那间下人房里住吧,空了就自己去收拾一下,不然今晚要睡大街了。”张管家说道。 “是,遵命。” 这时,张管家向付麟问道:“哦对了,请问老爷现在还在房里吗?” “我正想告诉张管家您呢,相爷让您现在把那个叫张仕伦的人叫过去,好像是有事相商吧,他还在屋里等着呢,您快去吧。” 张管家想了想说道:“嗯,好,我知道了,多谢付大人传话。”说罢两人分头离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官场黑暗

易丹借口回水果行辞工的机会,回到永义庄内,找到欧阳予承与师弟,还有几位老前辈。 “各位,我已经成功混进相府,做丫鬟了。”易丹高兴地说道。 “真的吗?你是怎么做到的啊?”欧阳予承惊喜地问道。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正好那赵宰相也是洛州人士,他认定我跟他是同乡、然后我又编造了一些可怜的身世,说是流浪来广州,无依无靠,他一时心软,就留我在相府做丫鬟了。”易丹说道。 “哎呀,师姐你真厉害,那现在你回来是跟我说一声吗?”佑铭问道。 “是啊,我就是回来告诉你们一声,马上就要回去在相府去了。我相信很快就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了。你们是不是应该恭喜我啊?”易丹问道。 “恭喜啥啊?你在那种地方,我们又不能进去,不知道你是否安全。要么我们也一起混进去吧?”欧阳予承说道。 “不行,人多容易打草惊蛇。你们放心吧,那宰相人很好,而且我们要在相府查案,就必须在里面有个自己人才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不用为我丹心。”易丹说道。 “嗯,师姐说得对,但是你自己千万要小心,毕竟咱们都对那相府不熟,师姐你打算从哪里查起?”佑铭问道。 “我知道凭我的直觉,我想是不是应该先查一查,相府里有没有奸细。”易丹说道。 欧阳予承想了想说道:“嗯,这个思路不错,那些人能拿到相府地图,证明在里面一定有内应。你既然已经进去了,那就尽量想办法把这个内应查出来才是。” “我知道,你们放心吧,我回来就是想跟你们说这个事情,让你们可以安心,我现在要回去啦。”易丹说道。 欧阳予承将易丹的九节鞭递给她手里。说道“在相府里不能带兵器,你把这个鞭子带上,万一遇到危急情况,也能应个急。” 易丹接过鞭子说道:“嗯好。谢谢你欧阳大哥!” 佑铭说道:“师姐,你有什么事就出来找我吧,我们就住在你隔壁那条巷子的客栈里,随时等候你的消息。” 王云海也说道:“是啊易姐姐,我们都在那里等你的消息吧。” “嗯好。知道了,你们都放心吧。”易丹说道。 此时,在宰相府里的走廊上。那张管家带着一个相貌堂堂,器宇不凡的男子,走在身后。 “仕伦啊,这已经是宰相第三次见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才是。” 那男子说道:“多谢叔叔栽培。” 张管家道:“我帮你,是因为咱们既是同乡,又是同姓。若是别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搭这个手的。你以后要是飞黄腾达了。可别装作不认识我就行了。” “叔叔这是哪里话,仕伦绝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那张仕伦说道。 “嗯,咱们之间的事情,就不要跟别人提起了,不然对谁都不好。”张管家说道。 “叔叔放心,仕伦自有分寸。”张仕伦说道。 不一会儿,俩人来到赵光裔的房间门口。张管家对屋子里,正在批写卷宗的赵光裔说道:“禀老爷,我已经把张仕伦大人给您请来了。” 赵光裔抬头看了看门口说道:“嗯,仕伦你来了?快进来坐吧。” 张仕伦跨过门槛。来到赵光裔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学生张仕伦,拜见宰相大人。” 赵光裔说道:“在这府里,没有宰相。没有上下级。只有讨论和交谈,仕伦你快进来先坐下吧。” 张仕伦恭恭敬敬地坐在侧椅上,静候赵光裔发话。 赵光裔停下手里的笔,向那张仕伦问道:“仕伦啊,你已经做了三个月的下关令,感觉如何啊?” 张仕伦拱手道:“多谢宰相大人给学生这个机会。学生深感做官不易,但百姓更加疾苦。所以学生想扎扎实实在底下一直干下去,为贫苦百姓们都安居乐业。” 赵光裔点点头说道:“嗯,我这次找你来,也是为这件事情。”说着,赵光裔拿起一本卷宗,递给张仕伦:“你看看这卷宗上的内容吧。” 张仕伦起身鞠躬,双手接过卷宗,正看着。赵光裔继续说道:“前几天,从北方又来了好几千流民,该如何安顿,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张仕伦看完卷宗之后,说道:“若是暂时安顿的话,给几天吃的就行了。但是要长时间安顿好的话,还得好好下一番功夫才行。下官有一个想法,但就不知道合不合适。” 赵光裔说道:“你有什么想法,大胆说出来吧。” 张仕伦说道:“流民是既没有土地,也没有房子的百姓。首先得解决吃饭的问题,朝廷不可能永远赈粮下去,那么就需要让流民自力更生。” 赵光裔道:“自力更生,这个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但是要怎么个自力更生法,你说来我听听。” 张仕伦:“北边来的流民,多是以世代耕种为生,若是汤他们去海边打渔,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我岭南一带山多地少,可以耕种的土地又极为有限。既然北方流民擅长耕种,下官认为,不如就让他们去澄州、邕州和钦州一带,垦荒耕种。那一带的地势,广阔平缓,适宜种植稻米、甘蔗、甘蕉等富庶的作物。这样一来,既可解决流民生计,让他们安居乐业,又可为我大汉将来,有效地解决静海节度使问题,打下牢固的物资基础,还能屯垦戍边,防止西面的长和国来犯。可谓一举三得。在下拙见,望宰相大人勿见笑。” 赵光裔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一举三得,有步骤、有条理,张弛有度,进退有据。不过…”说到这里,赵光裔欲言又止,皱起了眉头。 张仕伦问道:“请问赵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 赵光裔说道:“不过,老夫知道。现在澄州镆铘山一带,匪患丛生。虽然李大人已经请命前去剿匪了,但也只是暂时稳住了匪患。我怕流民去了以后,会与当地土匪起冲突。或是匪民勾结。无法控制局面,到时候生出更多的事端,那就麻烦了。” 张仕伦听了这话之后,吞吞吐吐地说道:“赵大人,有些话。下官不知道该不该讲…” 赵光裔道:“在我这里,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张仕伦想了想后,开口说道:“好吧,那学生就直言了。其实据学生得到的一些小道消息,镆铘山的匪患,其实乃是…”说到这里,张仕伦不敢继续说下去。 “乃是什么啊?你继续说啊。”赵光裔问道。 “乃是与李殷衡李大人有瓜葛…”张仕伦说道。 赵光裔问道:“李大人?与他有什么瓜葛,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大人不是已经请命去镆铘山剿匪了吗?” 张仕伦说道:“大人,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李大人他想在朝堂之上,与赵大人您抗衡。所以才想出这一招:养匪自重,挟持朝廷。然后他又主动请命,自己前去澄州剿匪,就是想让皇上和众官员知道,朝廷离不开他。剿匪安邦也非他不可…” 赵光裔听了这话,瞪大眼睛打断张仕伦:“怎么可能呢?当年大梁朝廷派我南下岭南,授南汉当今皇上的父亲为两海节度使之时,是李殷衡李大人跟我一起南下的。当初他为人十分谦和,谨小慎微,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来?” 张仕伦说道:“人心是会变的。当初他和赵大人您一起南下,后来却处处屈居您之下。为了争得更多的权力,所以才唱了这么一出,自乱自剿的戏码。为自己在朝廷里争得更多的利益…” 赵光裔面红耳赤地说道:“你不要再说了,这件事情,我要仔细查个清楚。若属实,我也会奏明皇上,请他秉公处理。” 张仕伦拱手道“多谢大人明察。” 赵光裔问道:“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其实这件事情。朝廷里很多官员都知道,只是他们都不敢说出来而已。还有杨宰相也知道,只是他怕您生气,一直不敢告诉你罢了。”张仕伦答曰。 赵光裔遗憾地说道:“这么说,整个南汉,就只有皇上跟我还被蒙在鼓里了?” 张仕伦道:“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还有天下百姓,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是有关我南汉基业安危存亡的大事,千万不能再对其他人讲了。如果这消息流入民间,让百姓知道的话,就会说我们朝廷无能,内耗自损,祸害百姓。到时候可就要天下大乱了。到时候这天大的罪过,别说是你我,恐怕就是当今大汉皇上也承担不起。”赵光裔严肃地交代道。 张仕伦说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学生明白了,请大人放心,学生一定守口如瓶绝,不再对任何人透露半个字。” “哎,我早该注意到他的一些异常举动了,都怪我忙于公务。太疏忽。说到底,其实这样的事情,古往今来每朝每代都有,偌大的朝廷,有绝对的兵力优势,为何剿不了一帮匪寇?多半时候,那些匪寇和剿匪者都是一伙人。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不制造混乱,怎能显示出剿匪者的价值?这些剿匪的人,往往比土匪本身更可怕。仕伦啊,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你跟我说的这些,我会将刚才你的建议禀奏皇上,请他御批裁定的,你就等着消息吧。” 张仕伦拱手道:“多谢宰相大人。” 赵光裔看着张仕伦后说道:“仕伦啊,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我会尽快禀奏皇上,将你提升起来,好为国出力。你愿意肩膀上再多担一些担子吗?” 张仕伦听了这话,惊喜地连忙拱手弯腰道:“学生毕生心愿,就是能为国家出力,为天下百姓谋福,若得偿所愿,便是此生无憾也!” 赵光裔道:“嗯好,既然你有这份为国尽忠的心,我也就尽力为你举荐。”说着,赵光裔又咳嗽几声,继续说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得到?” 张仕伦问道:“请问宰相大人,有何条件?” “老夫官拜同平章事,位同宰相。朝廷上下,官员的任用都得经过老夫的审核。但是我只喜欢任用正直清廉的人,若是心术不正,哪怕他再有才华,我也是不堪任用的,这一点,你能做得到吗?” 张仕伦犹豫了瞬间后说道:“嗯,学生做得到。” “嗯好,我明白了。请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你先下去吧。”赵光裔说道。 “好,那学生就先行告退了,请宰相大人多保重身体。”张仕伦说道。 赵光裔满意地点点头。那张仕伦离开后,赵光裔谨慎地想了想,又赶忙拿起纸笔,写了一封奏疏,将刚才张仕伦告知李殷衡养匪自重的事情,都写在了奏疏之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来者不拒

易丹回到相府,来到张管家给她安排的后院西侧,最左边那排佣人专用的房间外。见房间许久没有人居住,有些灰尘与蜘蛛网。于是她拿起扫帚,轻轻地打扫了起来。 扫着扫着,易丹听见隔壁有男女嬉戏的声音。于是她好奇地停下来,细细地听了听。这时,只听见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说道:“美儿,你看,这个金簪好看吗?我花了十两银子买来的,送给你吧。”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回应道:“嗯朕好看,谢谢你,雄哥。” 那雄哥说道:“那,你究竟要不要嫁给我啊?” 美儿道:“你现在什么都没有,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 “可是我也在努力攒钱啊,我已经攒了不少钱了,若是你跟我成亲,我立刻就可以在广州买一间小房子,成为咱们的新房。”那雄哥说道。 “光有间小房子,抵个屁用啊?你每天就坐在你那小房子里,就吃饱了吗?”那美儿说道。 “那,我们可以做点小买卖嘛,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雄哥说道。 “够了,你还是多攒点钱再说吧。东西我收下了,下次要买的话,就买个更重的。”那美儿说道。 “那好,你可答应我,不要嫁给别人啊。”雄哥说道。 “那你就得赶紧多攒钱才行,不然我就嫁别人了。”美儿说道。 “别别被,我努力攒钱就是了,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说罢,那男子便离开了隔壁屋子,没有了声响。 在经过易丹房门外时,易丹特意在窗户上看了看,这男子不就是上午他们送水果来的时候,在走廊碰到的那两个家丁中的其中一个吗?易丹在想那这隔壁住的究竟是谁呢?这一排都是佣人的房间,她应该也是一个丫鬟吧? 易丹正在猜想着。这时,听到隔壁又来了另一个男子。那男子小声地喊道:“美儿,你在吗?” 美儿道:“飞哥,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叫飞哥的男子。从怀里拿出一块上好的玉锁,递给美儿后说道:“美儿,你看,这块玉锁,是用西域的于阗玉打造的。听说原本是从大唐皇宫流出来的,我花了十几两银子才买下来,专门拿来送给你的,你看喜欢吗?” 美儿拿着玉锁,看了看,甚是喜欢,于是点点头说道:“嗯,还不错,谢谢你飞哥。” “不用谢,只要美儿你喜欢。就是让我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都行。我希望用这块玉锁,能锁住你的心。美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啊?”那飞哥说道。 美儿将玉锁揣起来后,脸色一变说道:“你家在那又穷又破的雷州,连房子都没有,只有一条破渔船,你想让我一辈子,跟着你在海上风吹日晒吗?我的皮肤这么嫩白,可受不了那种罪。” “怎么会呢?美儿,我那么心疼你。肯定不会让你受那风吹日晒的罪。我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存下了几百两银子,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就在番禺城买一座小宅。到时候咱们依然可以住在这繁华的广州,还可以做点小买卖,你说多好啊,美儿。” “你看,当时跟我一起来的桂儿,人家嫁了一个番商。现在过得多好啊。我看你也就这点儿本事了。想要我嫁给你,除非你得赚够我下半生都不愁的钱才行。” “美儿,桂儿嫁的那番商虽然有钱,但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了,而且还有七八个小妾。我相信那桂儿也不会快乐到哪里去的。你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就跟我吧,我保证只娶你一个。”飞哥说道。 “那你就再多攒点钱,以后出去做大买卖赚大钱了再说吧。”美儿说道。 “美儿,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对你的啊。”飞哥痴痴地表白。 “我知道啦,我相信你。但你也要拿出本事来,让我相信才行,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做事吧。”说罢,美儿便将那飞哥推出门外。 “那好,美儿,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攒很多钱娶你的,一定让你过上全世界最幸福的日子。” “我知道了,你赶紧忙去吧。” 那飞哥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个美儿的房间,又经过了易丹的门口。易丹躲在窗户前悄悄地看了看,原来这男子也是上午碰到的那个家丁中的其中一个。易丹想:难怪上午这两人都那么默契,原来都喜欢着同一个女子、易丹很是好奇隔壁那女子,究竟长得什么模样?竟然让两个家丁都如此钟情于她。 易丹打扫好了房间后,又用扫帚开始慢慢地扫着走廊,到那美儿的门口时,易丹刻意抬头看了看这美儿究竟长什么样子。 只见屋里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眼睛大大,皮肤白白的女子,正搔首弄姿地坐在铜镜前,摆弄头上的金簪,还将那玉锁放在胸前试了又试,怎么照,都照不够的样子(若是那个年代有手机,相信她一定会噘嘴装萌不停地自拍,还必须是有美颜功能的。 易丹手里的扫帚,故意扫得力道很大,引起屋内那女子的注意。 果然,那女子听到声响,连忙转过头看着门口的易丹说道:“你谁啊?” “哦,对不起,我是新来的丫鬟,你叫我丹儿好了,请问你是?”易丹故意打探道。 “哦,原来你就是张管家说的,那个新来的丫鬟啊?”这个叫美儿的女子,不屑一顾地说道。 “是啊,就是我呀。”易丹说道。 那女子高昂着头,摸了摸脖子上的玉锁,高傲地说道:“我是这府里丫鬟总务,这府里所有的丫鬟都听我的,以后你就叫我美儿姐姐吧。” 易丹嘀咕道:“说到底,不也是个丫鬟吗?干嘛那么神气” “你嘀咕什么呢?”那美儿问道。 “哦没什么,好的,美儿姐姐。”易丹连连回应。 那美儿颐指气使地说道:“嗯,去帮我打一壶热水来吧,我该喝参汤了。” 易丹听了这话后,差点没喷出一两鲜血。一个丫鬟总务,就算比丫鬟高一级,但毕竟也还是在相府做事的工人,为何却如此心高气傲。颐指气使?简直难以想象。想着想着,易丹开始有些恍惚。 “还楞着做什么?没听见我的话啊?我告诉你,你在这府里,直接归我管,以后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有你好果子吃的。”那美儿对易丹恐吓道。 易丹眼睛一转说道:“哦,知道了,我这就去打热水。” 易丹放下扫帚,去到烧水房里打了一壶开水,拎了回来。 在门口时,听见美儿的房里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易丹轻轻趴在窗户上,想听听这次又会是哪个男子向那不可一世的美儿表白。 易丹凑近一看,不禁瞪大了双眼。只见上午在相府大门口,检查他们水果车的哪个回鹘男子,竟然在美儿的房里。他看上去十七八岁。高大挺拔。俊朗英气的脸庞,还略显稚嫩的青涩。 这时,那回鹘男子从怀里掏出两个,用枯草扎成的小人,用稍显青涩的唐音对那美儿说道:“美儿你看,这两个小人儿好看吗?” 美儿瞟了一眼,随口敷衍道:“好看。麋泰融宣,你来做什么啊?你们不是要保护老爷吗?” 原来那回鹘男子叫做麋泰融宣,糜泰融宣连忙解释道:“我刚与他们换了岗,我现在在休息中。你看。这两个草人儿,就像是咱们俩人对吗?你看这个高大的是我,这一个有小辫子的,就是你啊。”麋泰融宣一手拿一个小人儿。向那美儿逗来逗去,说道:“你看这个好玩儿吗?” 美儿敷衍道:“好玩啊。” 麋泰融宣问道:“那你开心吗?” 美儿一脸不愉快地说道:“开心啊” 麋泰融宣将其中一个草人儿递给美儿,说道:“那我就把这个像我的送给你吧,然后把像的留给我,你看怎么样啊?” 这时,美儿终于不耐烦地说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何还玩这种小孩子的东西?真是无聊透顶了。” 麋泰融宣道:“哦你不了解,这是我们回鹘人的习俗。阿娘说,若是看喜欢上了哪个姑娘,就在草原上采一些野花儿,扎成两个小人儿,如果姑娘收下,就表示愿意嫁给他。美儿,你愿意收下我扎的这个小人儿吗?”那糜泰融宣一脸暖暖的期待。 美儿却爱理不理地说道:“好吧,东西你放在这桌子上好了。” 糜泰融宣高兴地将那草人儿放在了美儿的梳妆台上:“太好了,美儿,这么说,你是愿意嫁给我了?” 美儿话锋一转,开口问道:“我听兰儿说,你爹是回鹘一个部落的首领是吗?” 麋泰融宣道:“是啊,怎么了?” “既然你爹是部落首领,大可让你呆在部落里,舒舒服服地过少爷般的日子。为何还让你千里迢迢来到广州保护别人?”美儿不解地问道。 麋泰融宣解释道:“是这样的,我爹说了,让我到唐地来学习学习,增长见识,取长补短。再说了,我们回鹘的军人,都是人人平等,不分高低贵贱,所以我跟他们一样,都要站门守岗。” “那,你以后也会做部落首领吗?”美儿话题一岔问道。 那回鹘少年想了想说道:“现在西域也在打仗,其实我不太想过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若是能和喜欢的人,一起隐居在草原上,像我们回鹘人的祖先那样,牧马放羊,过着无比逍遥自在的生活,那该多美好啊。美儿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请问你能和我在一起吗?” 美儿说道:“你不愿意做首领,我怎么跟你在一起啊?” “做首领有什么好的?别说做首领,就算是做国王,做皇帝,或许也没有一个牧羊人过得开心呢。那些人整天提心吊胆,寝食难安。要么就是怕丢了权力,要么就是怕丢了土地,反正烦都烦死了。”糜泰融宣说道。 美儿反问道:“有权力难道不好吗?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试问世上有谁不想要权力?” 麋泰融宣道:“我爹说过,有权力的人,得到得越多。肩膀上的责任就越大。我不想活得像他那么累了,还是牧马放羊,过得逍遥快乐一些。美儿你愿意跟我一起,去过那样与世无争的生活吗?” 美儿听了麋泰融宣的话。非常失望又尴尬地回应道:“我听别人说,西域全是黄沙漫天的沙漠,连水都没有。冬天很冷,夏天很热,还要跟你放羊牧马。风吹日晒,这样的日子我可不要去。” 麋泰融宣连忙解释道:“那些是没有去过西域的人,对西域的误解。西域虽然有沙漠,但是也有大片的良田和草原,草原上水清草美,牛羊肥壮,田野里,葡萄遍地,瓜果飘香。还有连绵无边的天山,你不知道究竟有多美。” “就算是你说的那样美。那又怎么样呢?你又不做首领,难道你让我跟你一起去吃苦吗?”美儿问道。 “不会啊,你若是愿意和我一起回去的话,我会很疼你的,我们可以牧马放羊,采摘葡萄,这样的日子多好啊,比做首领国王还快乐自在呢。难道你不喜欢吗?”糜泰融宣天真地问道。 “那是你喜欢的,可不是我喜欢的。”美儿说道。 麋泰融宣问道:“那你喜欢什么啊?美儿” 美儿将她手上的玉镯子,在麋泰融宣面前晃了晃说道:“我喜欢这个啊。” 麋泰融宣不解地问道:“这不就是一块石头嘛。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的,你干嘛喜欢它啊?” 美儿惊讶地说道:“一块石头?那你给我去捡一块来啊,说得轻巧,你们胡人怎么都那么笨啊?真是不懂风雅。乌金都要被你说成黑炭。” 麋泰融宣说道:“没有啊,我说的是事实嘛。小时候我跟我爹去于阗,见那河里到处都是这样的石头,我们都是捡起来,在水上打水漂玩儿的,没想到你们唐人。居然还这么喜欢这石头,早知道的话,我以前就该多捡几块来送你了。” 美儿听了这话,高兴帝问道:“真的吗?你说你们那里的河里,到处都是这样的石头?” 麋泰融宣一脸无辜地说道:“是啊。不过那已经是我小时候的事情了,我看你们这里的人都这么喜欢这石头,我估计现在可能都被人捡光了吧。” 美儿的脸色从惊喜,又回到了不屑:“那你还说什么啊?” 麋泰融宣傻傻地说道:“我只是想说,其实这些石头,金银什么的,在我们那儿都不重要。” “那在你们那儿,什么才最重要呢?”美儿问道。 麋泰融宣答曰:“在我们那儿,最重要的是生命、阳光、和水,还有人与人之间的情谊,还有…”说到这里,麋泰融宣有点羞涩地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啊?”美儿不屑地问道。 麋泰融宣红着脸,羞涩地小声说道:“还有小伙和姑娘美好的爱情…” 美儿听了这话,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好了,东西我收下了,你先出去吧,一会儿让人看见了不好。” “好的,美儿,希望你能喜欢我送你的这个礼物。我先走了,你要开心点哦。”糜泰融宣向美儿做了个可爱的鬼脸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外面的易丹趴在墙上,听到麋泰融宣快离开了,赶忙退回自己的房间里以免撞上尴尬。 易丹在隔壁房里,见那回鹘小伙离开后,边提着水壶,慢慢走到美儿的房门口。 只见美儿将刚才那回鹘小伙送她的那小草人儿,丢在了梳妆台下丢放垃圾的簸箕里,继续在欣赏着她的金簪和玉锁。 “咚咚咚”易丹将轻轻地敲了一下门说道:“美儿姐姐,我已经把开水打来了。” 美儿照着铜镜,头也没回地说道:“嗯,左边抽屉里有一包参片,你拿出来给我泡几片吧。记得先把杯子冲洗一下,我可不要见到有灰尘。” “嗯,知道了。”易丹心想,为何这美儿如此摆谱,难道仅仅因为有三个男人围着他转吗?算了懒得和她计较,呆在相府的目的,是来查案的,可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情耽误了正事。她让自己泡个参茶,就泡呗,反正又不是一辈子在这里做丫鬟,忍忍就过去了。 “嗯,做丫鬟就得勤快听话,我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你要好好学着点儿,以后就会越来越好的。”那美儿一边照镜子,一边洋洋得意地一个劲儿说着。易丹泡着参茶,也没再理会她说些什么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客栈私会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很快,晚饭时辰到了。扮作丫鬟的易丹,在相府的膳房里为宰相赵光裔准备晚膳。她将付麟炒好的几个菜放入篮子里,准备端去给赵光裔食用,一看饭菜的式样,几乎和中午的一样。也有那老姜炒羊肝腊肉、炒野蕨菜和一碗浓浓的红豆汤。只有另外一盘豆腐拌菠菜,与中午的不一样。 这些菜闻起来都香喷喷的。易丹忍不住向那主厨付麟问道:“付大人,怎么老爷晚的晚膳和午饭的菜式,看上去差不多啊?” 那主厨付麟赶忙说道:“哦,这些都是相爷喜欢吃的菜式,我就做给他吃咯。你先别问那么多,赶紧端过去吧,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哦,好的,那我端过去了。”说罢,易丹端上饭菜,来到赵光裔的门口。 程序依然与中午一样,饭菜都要经过那回鹘侍卫的检查,查验没问题以后,易丹便盛满一碗饭递给赵光裔:“老爷,请先吃了晚饭再看折子吧。” 赵光裔抬头,接过碗箸说道:“哦好的。哎,这么快,又到晚上了?” “是啊老爷,您都批阅一天了,该歇息一下了。”易丹答曰。 赵光裔道:“最近的事情有点多,必须得加紧办理,否则那些流民都没地方落脚。”赵光裔说道。 “老爷,您每天要处理这么多公务吗?”易丹问道。 “是啊,这些还只是日常事务,我就在府里办了。若是军政要务,就得进宫和皇上以及同僚们一起商议。”说着,赵光裔开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易丹心想,其实这分明就是皇帝只想掌握军权,其它劳神累心的琐碎事情,就丢给宰相。自古以来。帝王们都是这样做的。到头来功劳是自己的,辛苦是臣下们的。可怜眼前这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为南汉的百姓操碎了心。听上去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只不过也是一个苦命之人而已。 易丹见赵光裔大口大口地吃得津津有味。于是问道:“老爷,我听闻您以前胃口不太好,没想到却如此喜爱吃这些菜式,瞧您吃得多快啊。” 赵光裔边吃边笑道:“哦,我只是想赶快几口。吃完了还要做事情。不过付大人的厨艺确实不错,这蜀中菜式的味道的确很香。” “请老爷恕我说句不该说的话,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顿顿都吃。最好是啥都吃点,这样对身体才好嘛。”易丹微笑着对赵光裔说道。 赵光裔将饭碗放到一边,再端起一旁的红豆汤喝了一大口后说道:“嗯没错,你这丫头说得对,其实我也不挑食什么,只要胃口好的时候,什么都可以吃。但只是付大人说了。吃他做的这些菜式,对我的身体有调理的作用,所以没办法,我也只能天天都吃这些了。不过付大人手艺好,每天做出的味道都有区别,所以也没觉得有多乏味了。” 易丹纳闷了,之前明明那付麟说了,是老爷他自己喜欢吃这些菜式。为何现在老爷又说,是付麟让他吃的?易丹觉得这饭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于是在收拾好碗箸,回洗碗房的途中。易丹故意将碗里少量的剩饭剩菜,拿了一些出来,准备让其他人再好好检查检查。 半夜子时了,易丹想出来查探一下会不会发现什么线索。只见宰相房里的灯都还亮着。门口的侍卫也换成了那个被美儿称作麋泰融宣的回鹘少年,易丹走上前问道:“你好,请问老爷还没有休息啊?” 麋泰融宣道:“姑娘是你啊,你怎么也还没有休息啊?” “是啊,我今天是第一天来府里,有点认生。还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了。”易丹赶忙解释道。 “哦,宰相大人他每天都要到子时才能休息,有时候还会更晚些。我们都是轮流值班,但他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一个人熬夜,看上去真是让人心疼。”那糜泰融宣说道。 “嗯,看来做一个好官,也确实是不容易。”易丹感叹道。 “是啊,我爹说过,唐地多贪官。像宰相这样,权力很大,但是却不贪不恶的人,实在太少见了,也是我们回鹘人所敬佩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保护他的安全,不能出任何岔子。”糜泰融宣说道。 “嗯好,辛苦你们了!哦,对了,请问我怎么没见宰相夫人呢?”易丹随口一问道。 糜泰融宣道:“我听说,宰相的夫人还在洛阳,一直没能来番禺与宰相团聚。宰相大人他为此,也十分挂念。” “那,宰相也没有再纳小妾什么的吗?”易丹问道。 “没有啊,我听说宰相赵大人对他的夫人一心一意,两人年轻时曾是患难之交。宰相心里只有夫人一个人,所以没有纳妾。”糜泰融宣说道。 “这么说。这赵宰相还真是一个好官了?”易丹问道。 “是啊,姑娘,夜深了你还是赶紧去休息吧。”糜泰融宣说道。 “好的,谢谢你啊!不过,请恕我直言,天涯何处无芳草。”易丹说道。 麋泰融宣没有明白易丹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问道:“什么意思啊?” 易丹答曰:“你自己去想吧,我走了。” 第二天一早,易丹为赵光裔打好了水,让他洗完脸以后,在端水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那张管家。 那张管家迎面走来,拦在易丹面前说道:“是你啊,你刚来府上,还不熟悉这里办事的流程,今天就跟着李雄和寇飞二人,一起去采办点东西回来吧。” 易丹只要低头答曰:“是的张管家。” 在张管家的要求下,易丹跟着李雄和寇飞两人一起,在广州城的东西南北各大市集上开始采办。 在准备付账时,易丹找了个借口对二人说道:“李大哥,寇大哥,我有点内急,先去趟茅房,行吗?” 李雄和寇飞二人巴不得这时候易丹能离开呢。因为他俩采办货物都要私自拿回扣,那张管家虽然也是知道的,但是怕二人拿回扣太过分了,若是货物缺斤短两或以次充好的话。他作为府里的管家,也脱不了干系。于是张管家多了个心眼儿,派易丹跟着他俩,好让他俩会都收敛些。 李雄笑道:“好的,你快去快回吧。” 易丹借故离开了两人的视线范围。来到隔壁巷子的一家客栈,找到了佑铭和欧阳予承。 “咚咚咚”易丹敲门。 “吱嘎…” “太好了,师姐,你终于回来了。怎么样?昨晚在相府,查到什么了吗?”佑铭赶忙上前问道。 易丹赶忙掏出那包,昨天剩下来的饭菜,递给欧阳予承后说道:“欧阳大哥,你快去帮我检查一下,这些饭菜有没有什么问题?” 欧阳予承接过包裹问道:“怎么了丹儿,这些饭菜都是谁吃的啊?” “这些都是南汉皇帝专门为宰相赵光裔从蜀中请来的厨子。为他做的饭菜,你想办法查查,看这些东西有没有毒。” “嗯好的,一会儿我就回去,让几位长老和药师都看一看。”欧阳予承说道。 “师姐,怎么样了?你查到什么线索了吗?”佑铭问道。 “还没有,除了这些饭菜以外,暂时还没有其它线索。只看到一个为国家呕心沥血的宰相,知道了好官和贪官的差别。”易丹说道。 欧阳予承道:“反正你一个人在那边,一定要小心。危险随时都可能存在的,不能掉以轻心。” “嗯,我知道了,你们都放心吧。好了。不说了,我要回去了,不然一起出来采办的那两人,该怀疑我了。”易丹说道。 “那好师姐,你千万小心,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来客栈找我们。”佑铭说道。 易丹点点头,告别二人,离开了房门。发现前面不远处的房间门口,有一男一女两个熟悉的身影。 没错,那正是在相府里,住在她隔壁的那个‘丫鬟总务’陈美儿,和那五十多岁的张管家。 只见那两人拿着钥匙,正在东张西望,着急忙慌地打开客房的门。易丹轻轻躲在一旁,揉了揉眼睛之后,再悄悄地望过去。 易丹不知道他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会有什么问题吗?出于查案的目的,易丹悄悄地跟了上去,趴在门口听他俩说什么。 “美儿,你真好,终于肯跟我来这里了,你看这是什么。”那张管家掏出一串珍珠项链,颗颗硕大饱满。 美儿见到珍珠项链之后,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将珍珠项链捧在手上,爱不释手地欣赏着。 “美儿,你太好看了,我真是越看越喜欢。”那张管家说道。 美儿收起珍珠项链说道:“先别说这些,你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嗯,你放心吧,我已经让我儿子约好了,今天下午就去谈这件事情,保证让你满意。”那张管家说道。 “那好,到时候你不准带那个黄脸婆一起去,也不准带其他女人,否则我就不跟你去了。”美儿说道。 “放心吧,这是肯定的了,有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我怎么会再看上别人呢?”那张管家摸着美儿的脸,挑逗道。 美儿轻轻推开张管家的手,欲迎又拒地说道:“你把时间定好,方便的时候,就告诉我,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这是当然了,我落下谁,也不能落下你啊。”说着,张管家猴急地上前一步:“美儿,既然咱们都来了,干脆就在这儿把事情给定了吧。” 美儿是个游走在男人之间的高手,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让男人到手。若即若离,欲罢不能,才是掌握好男人最好的手段。 “这个嘛,你放心,到时候事情搞定,我一定会给你的,不过不是现在。得咱俩都安全地到了那边儿以后再说。”美儿抛了个媚眼说道。 “那好吧,我今天也不勉强你了,反正早晚都是我的人,以后再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张管家也调戏道。 易丹在门外听着这一切,着实吓了一跳。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陈美儿竟然脚踏四条船,况且这四条船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这真是玩弄男人感情的高手。但是他俩刚才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易丹刚想凑上前听得更细,只听那美儿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否则会引起人怀疑。” 易丹知道二人要离开了,于是先撤一步,离开了客栈。 易丹离开客栈以后,正想去市上寻找李雄和寇飞二人。没想到刚出客栈,就碰到二人从前方迎面而来。 李雄见了易丹说道:“你去趟茅房,怎么这么久啊?” 易丹机灵地说道:“哦,我有点不太舒服所以…嘿嘿不好意思啊,女孩子都有不舒服的那几天,请两位大哥体谅!” 寇飞恍然大悟后,对李雄说道:“人家女孩子的事情,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只要没有耽误正事儿就行。走吧,咱们回府了。” 易丹回头,瞧见客栈大堂里,陈美儿跟张管家快要走出来了。出于道义上的同情,易丹不想让李雄和寇飞两人太难堪,故意说道:“咱们走后面那条路回去吧?” 李雄问道:“为什么要走后面那条路?这条路过去才最近啊。” 易丹不知道如何回答,眼看陈美儿二人马上就要跨出门槛了。易丹慌忙伸手去推攘二人,边推边说道:“快走吧,别老站在这里了。” 那李雄哪里肯走,她对这个新来的丫鬟,如此无礼,实在不能理解,于是说道:“你干嘛?不让我们走这条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说罢,李雄刻意将头往后看,就是不转身离开。 “没有,没有,快走,快走吧,来不及啦…哎!”易丹拍拍自己脑袋,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这时,只见那美儿和张管家手挽手,一同从那门槛里跨了出来。在跨门槛时,张管家还刻意在美儿的腰上摸了一下,而那陈美儿,也轻轻地将张管家的手打到一边去。这一摸一推,显得如此暧昧,张管家坏笑着盯着美儿的脸,根本没有看到前方的三人正盯着他们。二人跨出门槛之后,一同消失在人海了。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捅破窗户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一旁站着的李雄和寇飞二人,此刻全变成了石头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大街上,手里刚采办的货物全部都掉到了地上。 易丹连忙捡起地上的包裹说道:“李大哥,寇大哥,其实我知道你俩都喜欢美儿姑娘。但是缘分这个东西,不能强求的,就顺其自然吧,别太为难自己了。” 李雄和寇飞也是二十左右的两个大男儿,此刻,都经不住这样的打击,流下了委屈的泪水,然后二人慢慢转过头,看着对方。他俩才明白,原来对方也是一直都喜欢美儿。 此时,走出很远的美儿与张管家,在前面路口不远处分手道别。 “美儿,我下午就要去谈事情了,你记得等着我哦。”张管家说道。 “嗯,你放心吧,好好去把事情谈下来,我会等你回来的。”说罢,二人暂且别过。 李雄和寇飞二人委屈的泪水还没有擦干,就连忙回到相府,想找那陈美儿把事情说清楚。 两人来到美儿的房里,美儿还在摆弄刚才张管家送她的珍珠项链。 李雄哭着闯进屋来问道:“美儿,你好狠心啊,我对你那么好,你都不同意,居然和他…” 寇飞也哭着说道:“是啊美儿,我也对你那么好,你却不在意,我好伤心好难受,我的心在滴血,你看到了吗?” 美儿被两人突如其来的话给说愣住了,他不知道李雄和寇飞二人这话具体的意思,也不知道他二人究竟知道多少,美儿试探性地问道:“你们都知道对方的事情了?” 李雄和寇飞都哭着点点头,美儿松了一口气。又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说道:“我早跟你俩说过了,你们要是没出息,我谁都不会嫁的。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以后就公平竞争吧。” 李雄说道:“我们倒是想公平竞争。可是我俩加起来,都争不过那张管家。” “是啊美儿,我们都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会跟那个张管家在一起呢?难道你是真的喜欢他吗?”寇飞问道。 美儿哑口无言。 “我看你只是喜欢他的钱吧?”李雄问道。 美儿听了这话,算是明白了。原来两人都知道了她和张管家的事情。于是她干脆捅破了窗户,直接说道:“没错,我就是喜欢他的钱。我从小就过怕了苦日子,不想一辈子都过苦日子。幸好上苍待我不薄,生了我一副漂亮的脸蛋。我如果不好好利用我的青春和美貌,找个有钱的靠山,你们让我下半辈子还要继续吃苦吗?” 李雄问道:“可是你不想有人真的对你好吗?” “张管家他对我很好,不比你们俩对我的好,少一分一毫。”美儿说道。 寇飞问道:“可是,那张管家已经五十多岁了。比你爹还大一轮吧?你跟他不会有幸福的,你不要这样执迷不悟了行吗美儿?” “年纪一点不好吗?我还希望他再老一点呢。这样就可以早点死,他死了,他的钱都是我的了,这样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想干嘛就干嘛了。”美儿气愤地说道。 “你以为。你这样想,就可以实现吗?张管家还有儿子,他儿子不会…”李雄说道。 “人吃五谷生百病,谁还没个三病四痛的?谁能保证所有儿子,都比老子长寿?这世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多着呢。”美儿这话。可是话里有话。可见这女子心狠歹毒。 可抠飞与李雄两人都被爱情冲昏了头。根本没去琢磨这话里的意思。 “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啊?我想要的,你们给得了吗?”美儿责问道。 “我…” “给不了就不要说了,就这样吧。你们都回去吧,我要休息了。”美儿心高气傲地说道。 “我以前送了你那么多东西,对你那么好,难道你就这样跟别人了?”李雄不甘心地追问道。 “是啊,我以前也送了你那么多东西…”寇飞也附和道。 那陈美儿地将抽屉打开,将里面的金簪和玉锁。一把抓出来,丢到地上说道:“去去去,都拿回去吧,谁稀罕你们这些破东西?以后我要什么,就有什么,都拿着滚回去吧。” 二人愤恨地捡起地上的东西,气匆匆地离开了美儿的房间。 这一切都被在一旁的麋泰融宣看得清清楚楚。那仪表堂堂的回鹘小伙,也顿时僵化,不知如何处境。他没想到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子,竟然为了钱,选择了一个五十多岁,已经妻妾成群儿孙满堂的男人。他的美好幻想,他的懵懂初恋,就在这瞬间被打得粉碎。他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站在那里久久不能自己。 这时。美儿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容貌,自言自语地说道:“哼,我陈美儿长得这么漂亮,天生就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怎么会嫁给你们这样的男人?真是自不量力。当初进这相府,原本是想做宰相夫人的,只是没想到赵光裔这个死老头,只爱国家不爱美人。不过就算做不了宰相夫人,我也不会嫁给你们两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说到这里,美儿想了想又继续自言自语道:“哎,只怪那个回鹘人,原本以为可以依靠他,跟他去西州做个首领夫人、小国王后什么的也不错。虽然那里苦寒偏远,但起码也是呼奴唤婢,衣食无忧。没想到那个麋泰融宣,也是一个没有出息的草包,还什么牧马放羊,真是气死我了。” 说罢,美儿将上次丢在簸箕里那个麋泰融宣亲手扎的小草人,狠狠地踹上了几脚,丢到了门外。 此刻,站在房门外侧的麋泰融宣,看着被美儿甩出来的那个,自己亲手扎的草人儿后,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易丹走了过来,见麋泰融宣站在那里,刚想和他打招呼,却发现了前方不远处地上那个小草人,易丹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走上前,捡起地上的草人儿,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回鹘小伙,不免有些心疼,于是劝说道:“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爱情是两厢情愿的事情。若是一人不愿意,强求也是没有用的。”说罢,易丹整理了一下手中破烂的小草人,轻轻递给了麋泰融宣。 麋泰慢慢地接过那小草人儿,更加伤心地掉着眼泪。 此时,屋子里的美儿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到房门口看见麋泰融宣站在那里。 “看什么看?真是没有什么出息,你有能力就回去当个国王,娶我做王后。不然你有本事,也可以打入中原,建一个天下。拿一个破稻草人儿,就想让我跟你走,简直是痴人做梦。” 这时一旁的易丹实在忍受不了,于是说道:“美儿姑娘,你可真会说话。你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怂恿麋泰融宣去为你挑动战争,别说他不想过打打杀杀的日子,就算他真的那样做了,打下了一个天下,但是已经看清你的心,便是肯定不会娶你这样的女人。你不要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才后悔莫及。” 美儿不屑地说道:“关你什么事?你那么向着他,是不是喜欢他啊?干脆你自己嫁给他好了,本姑娘才不稀罕呢。” 那糜泰融宣依然不言不语,站在那里像一个木头人。 易丹连忙反驳道:“糜泰兄弟他那么单纯善良,却喜欢上了你这种只认钱不认人的女子,真是一种讽刺。” “是啊,本姑娘就是只认钱不认人,你能怎么样?有钱至少能有个安定的保障,总比跟了个窝囊废。一辈子过苦日子强吧?”陈美儿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知道吗?一个好男子的心,从此就这样被你无情地伤害了。”易丹指责道。 “我可没那个功夫去分辨好男人还是坏男人,只有钱,来得最踏实,最可靠。”陈美儿说道。 易丹愤怒地说道:“那你就嫁给钱去吧,你这种女人,永远都不会明白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是什么。” 麋泰融宣默不作声,黯然转身离去。 此时,在另外一间房子里。那寇飞非常苦恼地想李雄说道:“雄哥,没想到你也是喜欢美儿的。” “是啊,你说咱哥儿俩怎么那么命苦?喜欢上了同一个女人不说,还被她如此伤害。”李雄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错事,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折磨我,我太愤怒了我想杀人啊…”寇飞越想越想不通,于是气急败坏地说道。 李雄说道:“说到底,还是那个张管家的错,一把年纪了,还老不正经勾引我的美儿。” 寇飞听了这话,突然眼睛里冒着火光:“没错,都是那张桃国的错,就算将他碎尸万段,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雄立马附和道:“没错,干脆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让他永远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咱们的美儿。” 寇飞被爱情的仇恨冲昏了头:“好,雄哥,咱们这就去找那张桃国算账。” 李雄从床底下拿起一把匕首藏在身上,和寇飞一起去找那张管家算账去了。易丹见李雄和寇飞离开了相府,估摸着他俩应该是去找那张桃国。 易丹想跟过去查看一下情况,而这时那大厨付麟在后面大喊一声:“小丹,你去哪儿了?赶紧过来跟我去为相爷上菜啊。” “哦好的,来了。”易丹没办法,只好去膳房,帮着付麟盛饭端菜。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盘算出逃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易丹端上饭菜一看,又跟昨天的菜式大同小异。 易丹忍不住问道:“付大人,请问赵大人的菜式,怎么天天都差不多呢?” 付麟连忙解释道:“相爷喜欢吃这些菜,我就天天都做了。你别问那么多了,赶紧端上跟我走吧,不然一会儿饭菜都凉了。” 易丹没办法,只能端上饭菜,跟在付麟的身后,一起为赵光裔送饭了。 此刻,赵光裔拿着一本奏疏,还在仔细思量着,究竟要不要将李殷衡养匪自重的事情呈禀南汉皇帝。 他看着桌上的奏疏,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这时,付麟带着易丹来,来到房间门口。 “咚咚咚” “相爷,午膳时辰到了,请先用膳吧。”付麟说道。 赵光裔将打开的奏疏,放在一旁说道:“那好,把饭菜都端进来吧。” 还是一如以往,易丹为赵光裔盛饭盛汤,赵光裔也夸赞易丹心灵手巧。 这时,付麟用余光瞟了一眼桌上的奏疏,看清楚了奏疏上的内容后,他不动声色的说道:“相爷您吃饱喝足了,我也不打扰您了。”说罢,转过脸对易丹说道:“咱们都退下吧,不要耽误相爷的公事了。” 易丹收好碗盘,跟着付麟离开了赵光裔的房间。 付麟回到房间后,赶紧用纸笔写下一张小纸条,拿到膳房塞进了一块瘦猪肉里,又亲自拎着这块猪肉,到膳房里,对一个打杂的伙计说道:“这猪肉怎么这么瘦,不适合做腊肉,拿回去让他们重新换一块肥一点的来吧。” 手底下的人只好将猪肉送还回猪肉铺子,不一会儿这块猪肉里的字条便辗转落入了汤连胜手里。 汤连胜坐在永义庄的大殿里。打开字条一看,上面写着:“赵欲弹劾李殷衡养匪自重” 汤连胜拿着字条,对一旁的委光郑说道:“你赶紧去告诉李殷衡手底下的人,他的事情赵光裔已经知道了。现在正准备禀奏皇帝,让他自己多做准备。” “是,属下这就去办。”委光郑应允后,立马离开。 此刻,在城中最繁华热闹的福聚大酒楼的豪华包间里。张桃国的儿子张乾美。已经将父亲引进屋里入座。 酒楼伙计走过来问道:“请问几位客官,要点些什么菜?” 张桃国说道:“你给我来个酸豆角蕨菜炒腊肉、老姜丝炒羊肝、还有油炸咸鱼、菠菜拌豆腐、红豆汤,多放些老姜丝和花椒,做蜀中菜式的口味,先上这些菜吧。”(明朝以前,欧亚大陆没有后来地理大发现,从美洲传入的辣椒等作物。此时的辣,指代姜蒜等。 “好的,没问题,几位客官请稍等一会儿。”说罢店小二离开了包间。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七八岁的波斯商人,带着两个随从走了进来,其中一个随从手里捧着一个蓝色釉面的窄口瓶子,看上去十分具有异域风情。 那张桃国的儿子张乾美,赶忙站起来介绍道:“爹,这就是波斯在广州最大的商人纳哈穆先生。” 张桃国也站起来,对纳哈穆拱手说道:“纳哈穆先生,久仰大名。” 那波斯商人脱下帽子,也用唐语回礼道:“张大人您好,您就是南汉国宰相府的管家。乾美先生的父亲?” 张桃国道:“没错,听犬子说,他一直和纳哈穆先生您有生意上的往来,没想到咱们这么久才见到面。真是相见恨晚啊。” 纳哈穆道:“我一直都在广州和波斯之间来回跑。在广州的买卖做得很好,很感谢您和您的儿子乾美先生对我的信任!听您儿子说,有时候连宰相大人都要听你的意见,那咱们以后还得多来往才是。” “应该的,应该的。纳哈穆先生,其实我今天约你来。是想和你商谈一件事情。”张桃国一番寒暄之后,言归正传。 纳哈穆坐下问道:“请问什么事情?” 张桃国也已同坐在圆桌上说道:“其实吧,我在宰相府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们宰相是一个很死板的人,我不想在府里继续呆下去了。” 纳哈穆好奇地问道:“张先生您不想在宰相府里做管家了?请问您是想去哪里呢?” “我今天正是为此事而来,我想能不能请你帮哥忙,把我们父子都二人带到波斯去?”张桃国问道。 纳哈穆犹豫了一下说道:“你是这里的人,为什么要去波斯呢?” “这里虽好,但是我怕呆久了,就不好了。”张桃国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纳哈穆问道。 张桃国连忙说道:“现在宰相已经在查上次那一批波斯地毯的事情了。有人说咱们的价格比市面上的波斯地毯要贵好几倍,肯定有问题。” 纳哈穆也少许紧张地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张乾美也问道:“是啊爹,上次替朝廷置办的那批地毯,咱们和纳哈穆先生都拿了不少好处。要是让宰相知道了,我们和纳哈穆先生说不定都会杀头的。” 纳哈穆急忙问道:“杀头?事情有这么严重吗?” 张桃国说道:“当然了,自从当年番商之乱以后,朝廷对海外番商就盯得很紧了。再加上现在这个宰相赵光裔,他是个古板无情的人,要是犯在他手里,就是他的亲爹,恐怕也不会留情面的。” 纳哈穆迟疑地说道:“那,这该如何是好?” 张桃国正在与波斯番商商议事情。这时,李雄和寇飞两人来到了福聚酒楼。二人悄悄地找到了张桃国父子和波斯人谈事的房间,寇飞趴在门上偷偷地往里面一看,果然是张桃国父子二人在里面。 李雄使了个眼色问寇飞,寇飞轻轻地点点头确认。 李雄从怀里掏出匕首,正准备闯进去刺杀张桃国。此时,二人在门外只听见包间里,那张桃国对那波斯人纳哈穆说道:“纳哈穆先生,我们现在也是没办法了。所以这不让您想想办法,将我们父子二人弄到波斯去。” “这么大的事,该如何办呢?万一让你们的宰相知道了,那该如何是好啊?”纳哈穆问道。 张桃国道:“您放心吧。这个我会想办法的。咱们走了以后,再让人安排两具死尸制造假象,说我们都发生意外被烧死了,反正那死尸被烧得面目全非,谁都认不出来了。这样我们大家就都可以高枕无忧了。” 纳哈穆问道:“你确定。这样就能蒙混过去了吗?” 张桃国道:“当然了,之前已经有很多官员,都是这么做的。他们都是把所有的财产全部都带走了,去波斯,甚至去到更远的西极国的,也是多不甚数,现在过得不知道多逍遥快活呢。” 纳哈穆听张桃国说,要把所有财产都带到波斯去,于是产生了兴趣,问道:“请问张先生。你也要把所有的钱财都带到波斯去吗?” “当然了,反正这一去就永远都不回来了,难道还留下来便宜别人吗?”张桃国说道。 纳哈穆追问道:“那,请问你有多少钱财?” 张桃国想了想后回答道:“现银大概有六十万两。” 张乾美继续补充道:“我还有三十万两,都一起带过去。” 张桃国说道:“没错,我这几天赶紧把老家的田地房产,全部处理掉,可能还有十几万两,这样总共就是一百万两了。” 纳哈穆非常吃惊地问道:“张先生,你是宰相府的管家。为何有如此多的银子?竟然比你做商人儿子挣的钱还多,真是不可思议。” 张桃国说道:“哎,既然咱们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咱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也就不瞒您,这两年,赵光裔手底下的官员,基本上都是我推荐的,这介绍费嘛,也是按官衔来收的。” 纳哈穆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宰相手下的官员。都是你收了钱推荐的?难道你不怕误国误民,那宰相那么好欺骗吗?” 张桃国连忙说道:“我们宰相察人任人的能力还是很厉害的,若是没有能力的人,也很难被他任用。所以我也要先把把关,没有能力的人,送再多钱我也不会收的,这样就降低了很多风险,不会出什么问题。” 纳哈穆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张桃国说道:“是啊,大概就是这这样吧。还请纳哈穆先生能帮帮忙,帮我们父子二人想想办法才是。” 纳哈穆思虑再三之后说道:“数额这么多的钱,要拿出去还真的很难。你们东方之地,物产富饶,丝瓷茶叶,盐铁钱粮,什么都不缺。要买什么东西,才能花出去这么多的钱呢?这可不是一个简单事情。” 张桃国着急地说道:“还请纳哈穆先生帮我们想想办法才是啊。” 纳哈穆想了想说道:“我要是帮你们把这么多的钱拿出去了,那我也会担很大风险。商人嘛,无利不起早…” 张桃国明白了纳哈穆的意思,他是想得点好处费,于是说道:“那好,若此事真的成功了,咱们带出去的钱财,就九一分成,您看如何?” 纳哈穆说道:“不,我要八二分。” 张桃国想了想说道:“好吧,八二,就八二,只要成功了,我就分你两成。” “是我八,你们二。”纳哈穆说道。 张乾美气愤地说道:“你这是趁火打劫。” 纳哈穆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说道:“对不起两位,我是商人,在商言商,你们若是真的去了波斯,我还得替你们安排和打点一切,这些都需要钱。你们如果不愿意的话,那就找别人好了。不过我是波斯国王最信任的商人,我相信你们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更合适的人了。” 张桃国听了这话,伸手拦住了儿子张乾美。然后继续向纳哈穆说道:“纳哈穆先生,若是我父子二人真能成功到了波斯,我们都听你的,二八就二八。” 纳哈穆满意地说道:“嗯,这就对嘛,成交。” 此时,正在门外准备动手刺杀的李雄和寇飞二人,听了这些谈话以后也感到不可思议。他俩没想到管家张桃国竟然私自,贪了如此多的钱。更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想卷款潜逃。 李雄没有急着下手,继续听下去他们还会说些什么。 这时那纳哈穆让身边的随从递过来那个窄颈蓝釉瓶,从瓶子里倒出几杯葡萄酒说道:“来,咱们先喝几杯再说。” 张桃国见那青釉瓷瓶的颜色十分好看,随口问道:“请问纳哈穆先生,这青瓶是您从波斯带过来的吧?” “没错,这是我们波斯人自己烧制的瓷瓶,专门用来装葡萄酒的。虽然我们没有你们东方人烧瓷器烧得好,但是我们这样的青釉,却是你们东方没有的,怎么样好看吧?”纳哈穆捧着波斯青釉瓷酒瓶,得意地说道。 “嗯,不错真好看,就像波斯猫的眼睛。”张桃国说道。 这时,张乾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爹,我有办法了。” 张桃国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张乾美道:“咱们可以找几个商人,让他们帮忙一起去波斯买这种青釉原料,就说拿回来烧纸咱们自己的青釉瓷瓶,他们出面,我们出钱,这样不就把钱花出去了吗?而且说不定他们真的还买点青釉回来,烧出点新的瓷器,咱们也还算是有点功劳了。” 张桃国道:“嗯,我看这个办法不错,请问纳哈穆先生,您觉得这样可行吗?” 纳哈穆说道:“这个办法是不错,但是万一那些商人到了波斯以后,真的要买我们的青釉怎么办?谁来出钱?” 张桃国想了想说道:“我来出钱吧。” 纳哈穆道:“不行,这些钱都是我们的了,不能花出去了。” 张乾美道:“那我让他们自己再带点钱上就是了。” 纳哈穆道:“嗯,这还差不多。”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玄机菜式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欧阳予承和佑铭二人一同,拿着易丹递交的那些剩饭剩菜,想去找了药师许归帮忙验毒。 他俩来到药师的院门前敲门,又是之前那个徒弟出来开了门问道:“欧阳帮主,请问有什么事吗?” “请问你师父回来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那弟子问道。 欧阳予承向里面看了看,确实空无一人,于是对那小弟子说道:“小潘,你能验毒吗?我这儿有点饭菜,想要知道里面有没有毒。” 小潘说道:“没问题,这些基本的东西,我早就学会了。” 欧阳予承拿出包在麻布里的饭菜,递给小潘说道:“那就麻烦你帮我查验一下吧。” 那徒弟接过欧阳予承递来的饭菜,仔细查看验了一番,又是用鼻子闻,又是用银子试探,都没有发现食物里有毒,他甚至还放了一点在嘴里尝了尝说道:“欧阳盛帮主,我确定这些饭菜都没有毒的。” “那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小潘。” 弟子道:“没事,以后有什么要让小潘效劳的,请欧阳帮主尽管开口好了。” “嗯好,你真能干,好好学习药理,我们先走了。” 小潘将们关上后,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跑过来问道:“徒儿,刚才欧阳予承找你说什么事了?” 原来这个男子就是小潘的师父,磨刀帮的药师许归。 “师父,欧阳帮主只是让我帮他看看他拿来的饭菜有没有毒。” “那你查出什么结果了吗?”那许归问道。 “我查了,饭菜里没有毒。”弟子答曰。 “他们有说为什么让你查吗?”许归问道。 “没有。不过师父,请问你为什么最近总是躲着欧阳帮主啊?前些天你还让我骗欧阳帮主,说你外出采药去了。你以前不是告诉我说,不要撒谎、人要行的正坐得直吗?”徒儿问道。 “那是对正人君子的态度。如果是对付人面兽心的小人,就要处处提防小心谨慎了。”那许归说道。 “哦。我明白了,肯定是欧阳帮主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让师父你生气了是吧?”徒弟问道。 许归没有讲话,只是哼了一声。 “可是我觉得欧阳帮主挺好的啊。他以前当帮主的时候,对每个人都很好。”徒弟说道。 “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蒙蔽了,世上的事情,都没有眼睛看到的那么简单。哎,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等你长大些再告诉你这些道理吧。”许归说道。 可是,欧阳帮主他…”徒弟还想继续追问。可许归打断道:“以后不要再叫他欧阳帮主了。现在咱们磨刀帮的帮主是汤连胜,不是他欧阳予承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进去吧。” 欧阳予承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拿着饭菜,在房间里找到卢永怀和陆剑隐以及空悲大师几人,请他们也帮着看了看。 擅长探毒的空悲大师表示道:“贫僧初步判定,此饭菜里没有下毒。” 另外两人查看也都表示此饭菜的确无毒,于是欧阳予承找来一只鸡一只狗将这些饭菜喂了些给它们。都没有任何中毒迹象,欧阳予承甚至还撕下了一点点的碎肉,丢给地上的蚂蚁,不一会儿一群蚂蚁兴高采烈地将碎肉搬走了,欧阳予承这才相信了饭菜里的确没有毒。 欧阳予承刚想去客栈,想办法把这个结果告诉易丹,这时,那秦子衿跑来对欧阳予承说道:“予承哥,不好了,你快跟我去一趟白云山吧。” 欧阳予承问道:“怎么了子衿?” “哎呀。我说不清楚,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了,快点跟我走吧。”秦子衿拉着欧阳予承往门外走去。 欧阳予承对佑铭说道:“佑铭老弟,麻烦你赶快去一趟相府。告诉你师姐这个消息,让她暂时不用担心,转移一下查找方向。” “哦,好的,我这就去找师姐。”说罢佑铭退出离去。 而卢永怀、空悲大师陆剑隐和王云海几人,听闻白云山出事了。于是也与欧阳予承一起,跟着秦子衿一同上了白云山。 而在聚福大酒楼的包间里,张桃国与纳哈穆几人,还在继续商讨着撤离之事。 那纳哈穆向张桃国问道:“请问你们总共几个人要去波斯?” 张桃国说道:“总共三人” 纳哈穆看了看二人后问道:“还有一人,是您的夫人吗?” 张桃国:“哦,不是,是我一个还没有进门的小妾。” 一旁的儿子张乾美不解地问道:“爹,你为何不带娘一起去,却要带一个小妾?” 张桃国赶忙跟儿子解释道:“你娘身体不好,就让她回乡下娘家养老去吧。我带的这个小妾,年轻漂亮,一来可以让她伺候咱爷儿俩,二来如果将来咱们在波斯生活不顺,就把她卖了,多少还能多卖几个钱。你说带上她划不划算呢?” 张乾美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于是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嗯,不错,就依爹的意思吧。” 这时,在门口听到一切的李雄和寇飞二人,气的火冒三丈。李雄刚想推门而入,发现不远处的店小二,正端着几盘菜走了过来。 两人迅速移到墙角后面,躲过那上菜的小二。 小二敲门,将饭菜送了进去。酸豆角蕨菜炒腊肉、老姜丝炒羊肝、还有油炸咸鱼、菠菜拌豆腐、红豆汤等一一放在了桌子上后说道:“请几位客官慢用。” 张桃国笑嘻嘻地说道:“纳哈穆先生,快请用菜。” 纳哈穆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眉头紧皱地问道:“张先生,请问这些都是你点的菜吗?” 张桃国笑着说道:“是啊,这些都是我家宰相最喜欢吃的菜式,我看他如此喜欢,想必一定有道理,想图个吉利,也就点上了几个,您也来一起尝尝吧。都是蜀中口味的,香着呢。” 纳哈穆严肃地说道:“这些菜都有毒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张桃国不解地问道:“怎么会呢?这些都是我****美味,我家宰相天天都吃。也不见有什么事啊。” 纳哈穆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你说你家宰相天天吃这些东西?” “是啊,最近天天吃,都吃了好几个月了。”张桃国说道。 纳哈穆说道:“这些肉和腌菜,还有腌鱼,还有这个蕨菜。都是********。平时偶尔少少吃一点没事,可如果天天吃的话,不出一年时间就会生出毒瘤,用你们的话说,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了。还有这个羊肝,是不能和绿豆一起吃的这样也会慢性中毒。” 张桃国惊讶地问道:“是吗?真有这么可怕?” 纳哈穆道:“当然了,还有这个菠菜,原本是生长在波斯的,但是不能和你们的豆腐一起吃,特别是老年人吃了。肚子里会长石头。我们波斯人早就已经知道这些事了,你们做饭的人,是故意想害死你们宰相吧?” 张桃国难以置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呢?我们相府的厨子,是皇上专门从蜀中请来的啊。” 纳哈穆道:“那就是你们的皇帝想要杀死宰相,让他吃饭慢慢中毒,这个手段真是高明。” 张桃国道:“不会吧,老爷他为国家劳神操心,一直在为皇上分忧,皇上为何还要杀他呢?真是想不明白。” 纳哈穆说道:“这个就只有去问你们皇帝了,反正这样的饭菜。我是肯定不会吃的。” 张桃国连忙说道:“那好,咱们换点别的菜吧,实在不好意思,纳哈穆先生。” 说罢后张桃国又转过头朝门外大声喊着:“小二。小二…” 门外的李雄和寇飞二人听到这张桃国与波斯人的这些话,也不禁打了个寒颤。犹豫事关重大,不能再鲁莽行事了。见小二又要过来了,李雄拉着寇飞赶紧离开了酒楼。 走在大街上,寇飞对李雄说道:“雄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杀了那混账。你刚才没听见吗?他还想卖了美儿呢。” 李雄道:“我想明白了,咱们要是就这样杀了他,就什么都得不到,而且还要抵命。” 寇飞问道:“那咱们怎么办啊?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老头,把美儿带走了糟蹋吧?” “你没听见吗?他们是要卷款逃到波斯去。我知道这两年,那张桃国背着老爷收了其它官员不少银子。咱们只要找出证据,将这些事情告诉老爷的话,哼哼,到时候,他就是有是有十个脑袋估计也不够砍。” “不过,咱们克扣采办银两的事情,估计他也知道点吧?到时候会不会鱼死网破,咱们也跟着倒霉啊?”寇飞问道。 “放心吧,咱们拿的那点儿钱,还没有他零头的零头多。就算他把我们供出来,说不定到时候宰相见我们揭发有功,将功折罪。就不追究了呢。反正不管怎么样,这次咱们一定要将他彻底扳倒,不然咱们这口恶气实在难消。” “好,我也豁出去了,既然咱们杀他,都不怕,还怕他这些干嘛。”寇飞说道。 “嗯好,咱们立刻就行动,揭了他的老底,不然让他跑了就前功尽弃了。” “可是雄哥,还有一件事咱们应该怎么办啊?”寇飞问道。 李雄问道:“什么事?” “你没听那波斯人说吗?咱们府里的那个厨子,可能有问题。你说咱们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宰相老爷啊?” 李雄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或许就是皇上的安排,咱们不要管得太多了。” “可是老爷他真的是一个好官,他对咱们还是挺好的,咱们要不…”寇飞犹豫不决地说道。 “咱们就是一介草民,朝廷的事情不是咱们可以插手的。若是皇上知道了,恐怕会诛咱们九族,你知道吗?”李雄说道。 “哦,那好吧。”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祖墓被盗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此刻,秦子衿带着欧阳予承众人,来到山顶的磨刀帮墓园里。 只见秦正翱的坟墓被打开,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盗洞。 秦子衿说道“予承哥,我听说了你的身世以后十分难过,我想义父他老人家当年心里也是非常痛苦的,所以就想来看一看祭拜一下他。没想到我来到这里居然看到了这个盗洞。”说罢秦子衿将手指着秦正翱坟墓侧后方,众人一看坟墓后面有一个被挖出的大洞,像是被人盗掘过。 欧阳予承气愤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这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盗我爹的墓。” 秦子衿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找你们来看看。要么你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会不会有人对义父的遗体不敬什么的。” 欧阳予承道:“那好,咱们就一起进去看看吧。” 在欧阳予承的带领下,众人进入了秦正翱的坟墓里。这个座坟墓的内部,是按照秦正翱生前在听风堂里的寝房模样挖掘出的一模一样的洞穴。洞穴里生活器具、刀剑兵器等一应俱全,中间有一张檀木床,床上摆放着一口大棺木,秦正翱的遗体就被安放在这口大棺木中。 此时,那口棺木的盖子被掀开,放在了一边。欧阳予承赶忙上前查看棺木里的遗体,发现一具白骨完好无损地躺在棺木里面。但是遗体旁的一个小木盒子却被打开了,木盒子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欧阳予承赶紧翻找了一下棺木里面,依然空无一物。 欧阳予承大惊失色后退了两步。一旁的卢永怀问道:“怎么了?少了什么东西?” 欧阳予承将空盒子拿给卢永怀看了一下说道:“我亲手放进去的刀锋掌秘籍,不见了。” 这时一旁的陆剑隐说道:“我猜,肯定是被那个汤连胜,哦不对应该是平中伍,肯定是被他盗走了。” 卢永怀道:“其实无论平中伍还是汤连胜,应该都只是他的假名字而已。这人潜伏中土几十年,其恒信耐心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咱们现在应该采取行动,将那个汤连胜一举消灭,以除后患才行。”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陆剑隐说道。 一旁的王云海说道:“嗯。师父说得对,我也觉得这个汤连胜有问题。” 欧阳予承道:“可是现在丹儿还在相府里,要么我们先去通知她吧,我们最好一起行动才行。” “嗯好,那咱们就好好计划一下这件事情。”陆剑隐说道。 药师许归悄悄来到汤连胜的房间。对汤连胜说道:“属下许归。有要事禀报帮主。” “哦,许先生啊,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汤连胜笑着问道。 许归道:“禀帮主,今天欧阳予承拿了一些饭菜来给我徒弟小潘检查,查证之后没有毒迹象。但此事蹊跷,所以我特意前来向帮主禀报。” 汤连胜连忙瞪大眼睛问道:“是吗?那饭菜里都有些什么?” “我徒弟说了,都只是些普通饭菜,好像有羊肝、腊肉,还有蕨菜什么的。”许归说道。 汤连胜听了许归的话,想了想之后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处理的。” 许归问道:“是,帮主。请问帮主,您打算什么时候兑现诺言,帮我教训那个欧阳予承?” “好像你比我都还要着急嘛?”汤连胜问道。 许归答曰:“没错,我只恨自己没有本事。当年我爹只不过就是犯了点小小的错误,就被欧阳予承联合几大长老,将他罚到崖州面壁三年,害得我爹不明不白地死在了琼崖岛上,这件事我永远也忘不了,我恨不得将欧阳予承碎尸万段。替我爹报仇雪恨。” “嗯好,你放心吧,我很快就会让你如愿以偿的。”汤连胜说道。 “那就多谢帮主了”许归拱手说道。 “嗯,好了。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汤连胜说道。 “是帮主” 许归刚转身准备离开,汤连胜叫住他:“慢着,等一下。” 许归转过身问道:“请问帮主还有什么吩咐?” “你的药材坊,我还要借用一段时间。最近在药材坊处理一些气味重,灰尘大的药材。那些都是我的祖传配方,你暂时就不用去那里了。”汤连胜说道。 “是,属下明白。既然是帮主您的祖上秘方,那属下自然是不便观看了,请帮主放心吧。”许归说道。 “那好,多谢许药师理解!”汤连胜说道。 “帮主不必客气,秘方彼此尊重,这是药界的规矩,在下一定不会破坏这个规矩的。”许归说道。 “恩那好,没什么事了的话你就先回去吧。” 许归离开后,委光郑走进来对汤连胜说道:“禀帮主,李李殷衡大人手底下的人来见你了。” “好,快请他进来吧。”汤连胜吩咐道。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三十多岁,衣着管家模样的男子,从大门外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来。 “汤帮主,恭喜恭喜,恭喜汤帮主坐上天下第一大帮帮主的位子了。”那管家男子说道。 汤连胜拱手笑道:“哪里,哪里,这还得多谢李大人的提拔,请大人回去帮我转达李大人,他的大恩大德,我汤连胜没齿难忘。” “汤帮主就不必客气了,我们家大人帮你,也是有自己的目的。大人手里暂时没有兵权,要做事情只能仰仗江湖上的朋友帮忙了。”那管家说道。 汤连胜笑着说道:“岂敢岂敢,能为李大人效力,是我们磨刀帮的荣幸,也是我汤连胜的荣幸,不知大人下榻我永义庄有何要事?” “汤帮主的话,我们李大人已经知道了。李大人想请汤帮主替他一劳永逸地解决心腹大患,不知汤帮主是否同意?”管家问道。 汤连胜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不能马上答应你,让我先考虑考虑吧。” 管家着急地走上前一步说道:“不能再考虑了,再考虑的话,恐怕奏疏就送到皇上手里了。” “要杀赵光裔,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皇帝专门为他指派的五百回鹘士兵,日夜保护着相府,外人根本就很难接近。若是这么好办的话,我们早就成功了,何至于等到现在还不动手?”汤连胜说道。 “我们大人说了,不管汤帮主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将赵光裔除掉,不然汤帮主以及磨刀帮,以后该如何在广州立足?”那管家略带威胁的口吻说道。 “这…”汤连胜十分为难。 那管家不由分说,言罢便拱手告辞离去,只留下汤连胜气愤地对委光郑说道:“你看,你看,这是什么态度?请我去杀人,还这么蛮横。自己都要大祸临头了,还在我这里如此神气。这些官僚们真的都不是东西。” 委光郑说道:“帮主您先别生气,这不正表示他们都是无能之辈嘛。您大可不必为这些无能鼠辈生气。” “是啊,我还得装成孙子一样,为这些宵小鼠辈去杀人,我想想都觉得憋屈。”汤连胜说道。 “帮主,忍一时,能换得咱们永久的光芒,值得。”委光郑说道。 汤连胜长吐了一口气说道:“哎,没办法咱们就是这个命,那好吧,咱们先出去再说。” 在相府内,易丹照顾为国操劳的宰相赵光裔用完午餐之后,本想出府去找那张管家。但是一来自己的身份现在是丫鬟,没有出府的正当借口。二来偌大的广州城,也不知道张管家究竟在何处。 易丹站在走廊上犹豫不决之时,路过两个回鹘士兵在聊着关于麋泰融宣的事情。只听其中一个士兵甲说道:“你说麋泰公子究竟怎么了?突然就失魂落魄,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里。” 士兵乙道:“怎么了?都是为爱呗,爱情真是穿肠毒药,心甘情愿喝下,受它的折磨。” 士兵甲:“咱们是不是得想个办法,让他吃点东西。他可是咱们回鹘山铁部首领的儿子。要是饿出病来,咱们回去无法向首领交代了啊。” 士兵乙道:“咱们回鹘人可没那么娇贵,饿一两顿没事的,让他受点折磨也要,不然永远都长不大。” 易丹听了两士兵的对话,方才知晓此刻那麋泰融宣,不吃不喝把自己关起来生闷气,看来一定得去劝解一下他才行了。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开解谈心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易丹从膳房里端上可口的饭菜和新鲜的甘蕉,在侍卫们居住的房子里,找到了正在此郁闷难过的麋泰融宣。 易丹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对麋泰融宣说道:“我听说回鹘的意思就是‘回旋轻捷,如鹘隼’鹘隼翱翔青天,俯视大地,是何等的潇洒快意,怎么今天你却变得像一只落水里的山鸡,斗志全无了?” 麋泰融宣轻轻抬头,见到易丹后,说道:“你又不是我,怎知我心中的难受?” “你这样伤心难过,伤害的是自己的身体。”易丹说道。 “我能不难过吗?你不知道,当我第眼一见到她,就喜欢上她了。可是我做了那么多,却还是得不到她的心。我好难受,我的心就像被撕碎了一样,这种感觉你知道吗?你知道吗?”糜泰融宣喃喃自语地说道。 “感情是两厢情愿的事情,若只是一味强求,那只是单恋,并不是爱情。其实你跟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实话,我觉得美儿她配不上你。”易丹说道。 “配不上我?你开玩笑吧?她长得那么美,是我配不上她吧?我要回去做首领,为她打下一个天下,这样我就可以跟她在一起了。”糜泰融宣胡言乱语地说了一气。 “糜泰兄弟,你错了。你善良单纯,没有任何杂质。而那美儿姑娘想要的,却是一种世俗人追求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你不用为她去改变自己的单纯,而是应该顺其自然,不要强求才是。”易丹说道。 “哦对了,美儿好像很喜欢那种被你们称作玉的石头。记得小时候,我跟父亲一起去于阗作客,在河边捡到许多那样的石头。打水漂玩儿。我真不明白,你们中原人为什么都那么喜欢那石头,就一块破石头而已,难道比一颗真心还珍贵吗?”糜泰融宣不解地问道。 这时。易丹从怀里掏出那块被武林称作“骂人玉”的玉石递给糜泰融宣,问道:“是不是这样的石头啊?” 麋泰接过易丹递上的玉石看了看说道:“没错,就是这种石头。对了,你怎么也有这种于阗石头啊?” 易丹说道:“这是我和朋友们一起,在一个坏人手里缴获的。中原人自古就爱玉。因为玉石稀少,所以极其珍贵。在先秦时期,只有王公贵族才有资格佩戴玉器,普通人佩戴是要杀头的。不过正是因为普通人求玉而不得,所以后来人们才想出了化土为玉的办法,才有了现在的瓷器。” 麋泰被易丹的话题吸引了,不禁说道:“哦,原来瓷器也是因为这样得来的啊?” “是啊,不敢说肯定吧,至少说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你说你小时候跟随你父亲去于阗作客。在河里看到许多玉石,所以不觉得多稀奇?”易丹问道。 “是啊,那里的确很多这样的石头,不过就是一块冷冷的石头,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没想到你们却当做了宝贝。”糜泰融宣说道。 “嗯,可能是你当时还小,不知道这其中的价值。其实无论在什么时候,玉石都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因为他是不可再生的上苍恩赐。”易丹解释道。 “或许你说得对。我当时还小,不觉得那石头有什么价值。”麋泰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看着玉石上的雕刻:“这石头上的山水雕刻太精美了。” “是啊,玉石是上天的恩赐。画作是人们智慧的结晶。天人合一的境界,都体现在了这一块小小的玉石上了,所以人们才更加爱它。”易丹说道。 糜泰仔细看了看,见到上面刻的几个小字,于是问道:“好像这上面还刻了几个字,少林什么…” “是少林秃贼”易丹补充道。 糜泰融宣问道:“少林秃贼?这是什么意思啊?” “是骂人的话。反正没什么好意思。”易丹说道。 “是骂少林寺的吗?”糜泰融宣问道。 “是啊,就是咒骂少林寺的话。”易丹解释道。 麋泰不解地问道:“我听说少林寺的武功很厉害,在中原武林大名鼎鼎,我在西域也早有耳闻,为什么这石头上会刻字骂他们呢?” “我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所以一直带在身上,希望有机会能弄个明白。”易丹说道。 麋泰对这块骂人玉石提起了兴趣,于是又问道:“你说会不会是少林的和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有人故意在玉石上刻字咒骂他们,希望全天下人都知道?” 易丹想了想说道:“应该不会吧?少林是名门正派,方丈大师更是得道高僧,不可能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这几个字究竟是为什么呢?”糜泰融宣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有短短四个字,不能说明太多问题,所以还要等有机会进一步查个究竟。”易丹说道。 糜泰融宣道:“我就是一直都搞不懂,为什么你们唐人写的东西,总是那么简短,让人难以捉摸?但是平时讲话的时候,却不是这样的。” 易丹笑着解释道:“因为古人没有纸张,把字都记在竹简上。竹简繁重不易携带,所以记录文字的时候,只挑最关键的意思来写就是了。” 糜泰融宣追问道:“那现在有了纸张,携带也方便了,为何写东西还是如此笼统呢?” 聪明的易丹想了想,又解释道:“或许是因为言简意赅的传统,一直沿袭下来了吧?现在虽然有了纸张,但不管是手抄还是雕版印刷,都是耗时耗料,祸梨害枣的事情,(雕版印刷的母版,需要用成年梨树和枣树木头雕刻。所以写东西依旧还是简明扼要,不像咱们讲话,可以任意说什么都行。” 糜泰融宣点点头说道:“哦,我明白了。就像我们回鹘人。写在羊皮上的东西,其实也比讲话要简单一些。可能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是啊,不过,原本只是因为携带不便。所以写东西都言简意赅。但是时间久了就演变成了读书人,卖弄文采不说人话的文绉绉的东西了。” 糜泰融宣说道:“难怪,很多读书人写东西,都文绉绉的,看不懂。是不是他们故意想让普通人看不懂。而有意区别地位贵贱?” “是啊,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写东西的目的就是要给别人看的,只要讲明白意思,句子通顺,能把事情说清楚,让人看得懂就行了,其实没那么高不可攀。”易丹说道。 “嗯,你说得对。像这种故弄玄虚的石头,真是没什么意思。”糜泰融宣说道。 “不过正因如此。所以它才显得才更神秘。既然我解不开这个谜,我想以后再碰上少林高僧的话,就将这玉石交给他们处置好了。” “嗯,那好,我把它还给你吧。”说罢,糜泰融宣将玉石递还给了易丹。 易丹接过玉石后微微一笑问道:“你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嗯,若是不去想的话,就会好一些。”糜泰说道。 “你知道吗?其实你应该是属于一位,也跟你一样善良单纯的女子。她真心爱你,心甘情愿地跟你在草原牧马放羊。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这种女子才是你真正值得去爱的人,你还年轻,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易丹劝解道。 “可是。我两年前就来广州了,我以前没有喜欢过什么人。”糜泰融宣说道。 “麋泰兄弟,你听我的。放手吧,属于你的美好,或许还在遥远的地方正等着你。等着你去和她相遇,和她去过美好的一生。你不要在一个不值得你付出青春的人身上,浪费自己的时光和感情了。或许有一天,当你真的遇到了那个命中注定的女子以后,你才会发现,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都只是一个荒唐的经历而已。你应该珍惜的,是一个真心爱你的人,而不是只要你付出,只要你为她改变一切的自私的人。”易丹耐心地劝说,得到了糜泰融宣的认同。 “嗯,或许你说得对。爱一个人虽然是没有理由的,但也不能盲目去爱。如果爱了一个不值得去爱的人,而错过了真正应该去爱的人,才是人生最大的遗憾。姑娘,谢谢你!没想到你一个相府新来的丫鬟,竟然都懂这么多东西。看来我们回鹘人应该向唐人学习的东西太多了。”糜泰融宣说道。 “不必客气,你能想得明白,不钻牛角尖就行了。”易丹说道。 “嗯,不钻牛角尖了。我现在心情好多了。”糜泰融宣说道。 “嗯,既然心情好多了,那就就赶紧把饭菜吃了吧,不然一会儿都凉了。”易丹看着饭菜,笑着说道。 麋泰融宣微微一笑说道:“那好吧。哦对了,还不知姑娘你怎么称呼?” “我叫易丹,今年二十二岁,应该比你大几岁吧?要部你可以叫我易姐姐好了?”易丹笑着说道。 “那好啊,易姐姐,谢谢你的劝导!不过不管以后怎么样,今天发生的这些,我都会永远记在心里。让它成为我回忆的一部分,哪怕青涩,也是拥有过的。” “嗯,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有出息,像个大男人了。”易丹夸赞道。 “谢谢易姐姐!” 易丹将饭菜递给麋泰融宣。他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你吃慢点,别噎着了。”易丹说道。 麋泰融宣微微地笑了笑,又继续狼吞虎咽起来。易丹将甘蕉剥开皮,递给麋泰融宣,麋泰融宣接过甘蕉说道:“谢谢你易姐姐。你对我真好,就像我亲姐姐一样。” 易丹没有讲话,报以微笑相对。 麋泰融宣吃了一口甘蕉后说道:“嗯,这甘蕉好甜好滑啊。西州虽然瓜果甚多,但是却没有这南方的甘蕉。” “既然你喜欢,那就多吃几个吧。哦,对了,你刚才说你也有亲姐姐是吗?”易丹问道。 “是啊,只是她前几年就嫁到了契丹部落,我很久都没有见到她了,甚是想念。” “哦,原来如此。”易丹说道。 “是啊,回鹘和契丹有通婚习俗。现在那契丹皇后述律平,也是我们回鹘人,只是我们的部落后来迁到了西域,而他们的部落留在了漠北草原。”说到这里,糜泰融宣得意地笑了笑。 易丹微笑道:“你笑起来的样子,好像我的师弟,都是那么的单纯可爱。” 麋泰融宣听了这话,突然问道:“你师弟?易姐姐,你不是府里的丫头吗?怎么还有师弟啊?” 易丹见说漏了嘴,料想眼前这个单纯的回鹘小伙子,不会将她的事情透露出去,于是说道:“哎,对不起,我说漏嘴了。事已至此,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是武林中人,因查到相府里,可能潜藏有内奸,想要伺机暗害宰相,所以就化装进来,想查明情况,但目前还没什么进展。” 麋泰融宣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易姐姐你是武林中人啊?难怪你有这样的玉石。我看你身形气质,都与普通丫鬟不一样,其实早该有所察觉了。” “对不起啊!麋泰兄弟。我之前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还不太了解你,也没有摸清这府里的虚实,怕打草惊蛇。现在我知道,你是一个既单纯又善良的人,所以对你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易丹说道。 麋泰点点头说道:“嗯,既然易姐姐你也是来保护宰相的,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一起商议吧。” “那太好了,我问你,你在府里呆了这么久时间,据你了解,有没有什么可疑之人?”易丹问道。 麋泰融宣想了想之后说道:“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啊,一切照旧如初。” “那最近府上,有没有来什么新人,或者陌生人什么?”易丹问道。 麋泰融宣摸了摸脑袋说道:“新来的人,你不就是新来的吗?要说你之前嘛,就是付大人了。” “你是说府里的主厨付麟?”易丹问道。 “没错,付大人前些日子刚来府里的。”糜泰融宣说道。 易丹问道:“这个付大人是什么来历,你们查清楚了吗?” “这个付大人,是南汉皇上亲自写信去蜀中请来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糜泰融宣说道。 易丹想了想说道:“嗯,好的,我明白了,你吃完饭先去做事吧,别耽误了正事。” “好的,今天该我守前门了。我这就去了,谢谢你易姐姐,你送的饭真好吃”糜泰放下碗说道。 易丹微微一笑:“不客气,只要你喜欢,我每天都给你送饭好了。”易丹笑着说道。 “不用了,我们有专门的饭菜,不用每天都劳烦你了,你把宰相大人照顾好就行了。易姐姐,今天真的很谢谢你的开解,我现在心情好多了。哦对了,我还有事,要去跟他们换岗了,我走了。谢谢你!”说罢,麋泰融宣微笑着走出了房门。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志得意满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话说,那张桃国回到府里,悄悄来到美儿的房间,找到了正喝着参茶,在镜子面前不停地摆弄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的陈美儿。 “美儿,想死我了。快,来让我抱抱。”张桃国猴急地上前,伸出双手索抱。 美儿轻轻推开张桃国的手,用魅惑的眼神看了看他,问道:“怎么样?你们谈得如何了?” “非常顺利,纳哈穆先生已经答应了。过不了几日,咱们就可以启程离开这里了。”张桃国盯着美儿的胸,色眯眯地说道。 “嗯,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了。”美儿兴奋地说道。 这时,张桃国的脸却沉了下来。 “你怎么了?这么开心的事情,难道你还不高兴吗?”美儿问道。 张桃国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突然就要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想起来,这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你怕什么?咱们带了那么多钱出去,还怕不能过上好日子吗?”美儿说道。 “在家前日好,出门半天难。背井离乡那么远,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要不是背上背着这么大的事情,我是绝不会选择这条路的。”张桃国语重心长地说道。 “别想那么多了,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其实也没你想得那么可怕,咱们只要在那边安定下来,买一座山,或买一个岛,再把广州这边的亲戚朋友都接过去,不也一样能过得很好吗?”美儿说道。 “哼,说得容易。”张桃国说道。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既然事情定下来了。咱们只需要想想,接下来该准备些什么就行了。”美儿兴奋滴说道。 “你自己要准备些什么,就提前准备好,到时候说走就走了。”张桃国说道。 “嗯好。我知道了。真是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自由自在,想干嘛,就干嘛了。”美儿兴奋地挥舞着脱下的外衣,高兴地说道。 张桃国猴急的心气又被勾起。色色地说道:“你个小坏蛋,都是你让我牵肠挂肚。现在我让你心满意足了。你也应该让我如愿以偿了吧?” 美儿丢下衣服,坐在床边,深处一只手,将那走上前的张桃国拉进了蚊帐,二人翻云覆雨,不知天地为何物。 麋泰融宣在离开房门时,跨过门槛,兜里的那个稻草人掉在了地上。 易丹替他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后端着空碗离开。在门口发现了掉在地上的稻草人。易丹心想,毕竟这小草人儿,是糜泰融宣情窦初开的见证,留着也算是一段青涩的回忆吧。于是她将稻草人拾起,拿回去将它重新修整完好以后,揣在怀里,准备找个机会拿去还给麋泰融宣。 易丹来到大门口,只见麋泰融宣与其他士兵一样,穿戴着金盔铁甲,站在门口护卫。 易丹站在角落里。微笑着跟麋泰融宣招了招手。麋泰融宣见易丹在和自己招手,便对身边的士兵说道:“我有点事,你帮我顶替一下吧。” 那士兵站到了他的位置,麋泰融宣离开岗哨。走上前向易丹问道:“怎么了易姐姐,请问你有事吗?” 易丹拿出刚修复好的那个草人儿说道:“这个是你掉的,我帮你修好了,现在还给你吧。” 麋泰融宣想了想后说道:“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让它成为过去吧。你说得对。我应该向前看,找回我们回鹘人的骁勇和自信。” “嗯,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哎,真是对不起,我这就帮你处理掉得了。”易丹说道。 “嗯好的,谢谢你,易姐姐” “不客气,咱们是朋友嘛。”易丹微笑着说道。 糜泰融宣点点头说道:“嗯,希望咱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这时,佑铭来到了相府门外,见师姐易丹正在门口和麋泰融宣说话,便躲在一边向易丹挥手打招呼。 佑铭使劲儿地晃了晃手,易丹也招手示意让他过来。 佑铭来到易丹跟前易丹说道:“师弟,我给你介绍,这位兄弟叫麋泰融宣,他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糜泰融宣也向佑铭微微一笑道:“你好,请叫我麋泰好了,很高兴认识你。” “嗯,你也好,请问你是回鹘人吧?”佑铭问道。 “是啊,我们是从西州专程过来保护南汉宰相的。”糜泰融宣说道。 佑铭向麋泰融宣报以微笑回应。 易丹对麋泰融宣说道:“这位就是我的师弟,他本姓元,叫做佑铭。” 佑铭道:“嗯,请叫我佑铭好了,咱们前几天在这里见过的呢。” 麋泰融宣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上次就是你们一起送水果进来的是吧?” 易丹道:“没错啊,就是我们啊。我们为了查案,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混进来,还请麋泰兄弟你不要见怪才是。” “易姐姐你客气了,其实咱们都是为了保护宰相的安全,又何分彼此呢你说是吧?”糜泰说道。 “没错,没错,你说得太对了。”佑铭说道。 易丹转过头问道:“师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师姐,你昨天送来的饭菜,许药师都已经查验过了,里面没有毒。” “那就更奇怪了,既然饭菜里没有下毒,为何那付麟却如此诡异行事?真是难以捉摸。”易丹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欧阳大哥让我专程过来一趟,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事情。”佑铭说道。 “嗯好的,我明白了,你先回去吧,我会再仔细查清楚的。”易丹说道。 “那好,师姐你一定要小心啊!”佑铭叮嘱道。 麋泰融宣急忙说道:“佑铭兄弟,你放心吧,我会保护易姐姐的。” 佑铭笑着问道:“你保护她?” 麋泰融宣自信地说道:“是啊,怎么了?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佑铭欲笑又止,糜泰十分不解地看着他。 “师弟,不得对麋泰兄弟无礼,他是一个单纯善良的人,我希望你们也能成为朋友。”易丹说道。 佑铭连忙解释道:“师姐,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在想糜泰兄弟的武功究竟怎么样?既然他敢开口保护你,想必一定是高手吧?” 麋泰融宣打趣道:“那,要么咱们比试一下如何?” “好啊,比试就比试,谁怕谁啊?”佑铭说道。 “喂,你俩这是怎么了?要打架是吧?来啊,都先打赢我再说吧。”易丹端出双掌,向二人打趣地挑衅道。 麋泰融宣和佑铭二人听了易丹的话,皆哑口无言。 “师弟你最近是怎么了?干嘛老是想跟人打架呢?前几天对欧阳大哥也是这样。”易丹问道。 “我这还不是就想保护你嘛。”佑铭说道。 “你瞎闹什么啊?我又没有危险,不需要你的保护。”易丹说道。 “哎,那好吧,师姐你自己小心点,我先回去了。”佑铭说道。 “好啦,我知道,你自己先回去吧。” 佑铭离开后,麋泰融宣不解地问道:“易姐姐,你师弟怎么这么喜欢打架啊?莫非他的武功很高强?” “他哪里会多少武功啊?只是爱强出头而已。不过他以前不这样的,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对我身边的人都充满敌意。”易丹说道。 麋泰融宣轻轻挑了挑眉毛,坏坏地笑道:“哦,我知道了,你师弟肯定是喜欢你了。” 易丹连忙解释道:“怎么会呢,他是我师弟啊,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不会这样的。” 麋泰融宣道:“我看很有可能哦,易姐姐,你喜欢你师弟吗?” “我…算啦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先进去了。”易丹岔开话题转头离去。 而此时不远处,那汤连胜躲在相府外的一颗大树背后,将这一切都收入了眼中。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临行敲诈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在账房里的相府大管家张桃国,此刻却是总是坐立不安。他跟了宰相赵光裔好几年了,虽然背着赵光裔,做了很多不应该做的事情。可毕竟几年,同处一个屋檐,还是难以割舍。他想在走之前,弄清楚那厨子付麟究竟是受谁指派,最终是什么目的?可又怕此事与皇家有关,迟迟拿不定主意。 张桃国徘徊着来到膳房外想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走进厨房,向付麟说道:“付大人,请问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付麟放下手里的炊具说道:“好啊,不知张管家有何要事?” “你跟我来就是了。” 张桃国将付麟领到隔壁房间,张桃国将房门关上后,开口问道:“付大人,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付麟想了想说道:“请张管家但说无妨。” “那我就直说了,付大人你饭菜里面的玄机,我已经知晓了。” “什么玄机?我听不明白你说什么?”付麟假装无辜地问道。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给老爷做的那些菜,都是********,长久这样吃下去的话,会生毒瘤,得怪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张桃国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讲了出来。 付麟见事情败露,于是警惕地左右查看了一番,想了想之后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问你,你是不是真要置他于死地?”张桃国问道。 付麟赶忙凑上前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这件事,是南汉皇帝让我这么做的。如果你宣扬出去,就会被灭九族。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张桃国半信半疑地说道:“皇上对宰相如兄如父,怎么可能大老远从蜀中请个厨子来暗害他?这根本就说不通。你少拿来这些谎话诓骗我了。” 付麟赶忙解释道:“这有什么不可能?自古以来,有哪个帝王为了权力,不是不择手段的呢?当着一套,背着一套的例子也太多了。你难道这点都不明白吗?” 张桃国想了想说道:“咱们南汉的军权,一直都握在皇上手里的。宰相只不过处理一些平常的政务而已。老爷他为南汉日夜操劳,就算是皇上要杀他,也不可能是现在。所以你别拿这一套说辞来欺骗我了,还是说出你的真实目的吧。” 付麟又惊又恐。刚想要辩解,就被张桃国打住:“你不用解释什么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知道你们究竟是何目的,也不想知道究竟是谁指使你的。我只想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否则我就会将此事禀告老爷,到时候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了。” 付麟想了想之后问道:“你让我答应你什么事情?” 张桃国说道:“很简单,我这人只喜欢钱,只要你拿银子来堵住我的嘴。我就什么都不会说了。”张桃国知道,既然自己要离开了,干脆就在离开前,再敲付麟一笔。能带走的钱,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付麟想了想说道:“那好,你要多少?” 张桃国不紧不慢地说道“不多,十万两银子。” 付麟大吃一惊说道:“什么?十万两?你当我是国库啊?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虽然你拿不出来十万两,但是我知道,背后指使你的人,他一定拿得出来。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是拿不出钱,我就将此事禀告老爷,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张桃国昂头说道。 付麟想了想说道:“好好好,我要将此事上报之后。才能给你作答复。但你答应我,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再向任何人提起了。” “受人钱财与人消灾,这个我自然明白。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宰相会不会知道了。”张桃国说道。 此时。门口一伙计说道:“付大人,牛肉送来了,您要亲自来验货吗?” 付麟大声对门外的伙计说道:“好的,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好了我有事忙去了,有消息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说罢,张桃国开门,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张桃国离开后,付麟立刻拿起笔,在一张小纸上开始书写起来。写完后,收起来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回到了膳房后,那伙计说道:“付大人,您交代了说,这牛肉每次都必须您亲自验收,所以我们都不敢动。您看看今天的牛肉合要求吗?” “嗯,待我仔细查验一番,你先去忙吧。” 伙计离开,付麟从牛肉里的夹缝里,摸出一张极薄的纸片。他四下望了望,见无人看他,于是悄悄打开纸片,上面写着:“新来丫头是武功高强的奸细,择机会除之。” 付麟看到字条后,又将自己刚才写的那张纸片,悄悄塞进了牛肉里。 “我仔细查验过了,这牛肉颜色不鲜,退回去让他们重新送一批。”付麟对伙计说道。 “是,付大人,小的这就去换新鲜的牛肉。”伙计应允后,将牛肉扛着离开了厨房。 在永义庄内,汤连胜收到了弟子送来的纸条,纸条上写着:“管家已知情,让三天内给十万两,否则告之。” 汤连胜看了纸条,十分生气的捏在手里说道:“哼,贪得无厌,自取灭亡。” 委光郑说道:“帮主,您别生气,先不用理会那管家,咱们只要除掉了那赵光裔,不就都完事儿了吗?” “想杀赵光裔,哪有那么容易?现在我还没有想到万全之策。不如先除掉那管家,否则他揭发了咱们,可就功亏一篑了”汤连胜说道。 “嗯好,属下这就去安排。”委光郑说道。 此时,张桃国在相府里,迎面碰上了李雄和寇飞二人。心想反正要走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再狠狠地敲这两人一笔。张桃国知晓,寇飞和李雄二人以前为宰相府做采办时,一定捞了不少油水。于是张桃国拦路说道:“你们二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二人虽然对张桃国恨之入骨,寇飞甚至都要冲上去将他狠狠地揍一顿。李雄一把拉住寇飞,淡定地向张桃国说道:“是张管家啊,我们要去采办东西,请问你有事吗?” 张桃国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让二人做采办这几年,你们一定挣了不少吧?” 寇飞气冲冲地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好了,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我就不说暗话了。这几年你们一直做相府采办,却从来没有给我表示表示。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啊?”张桃国直言不讳地开口索要。 李雄问道:“表示?你想要什么表示?” “既然咱们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我也就爽快点,开门见山了。你们三天内,送一万两银子到我府上。以后我继续让你俩做采办,保准你们再过几年,都会盆满钵满。不然的话,这相府的采办任务,我可就让别人来做了。” 寇飞听了张桃国这话非常生气,刚想发火,又被李雄拉住。李雄不紧不慢地说道:“好的,张管家,没问题。我二人三天内,一定将银子给您送过去,您就放心吧!” “好,果然是识时务的人,以后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张桃国满意地点点头离开了。 见张桃国远去,寇飞终于忍不住说道:“雄哥,你疯了吗?咱们哪儿去找那么多银子给他啊?” “傻子才会给他银子呢,他这明显是想在开溜之前,再捞上一笔。”李雄说道。 寇飞恍然大悟道:“没错,真是太可恶了。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啊?” “他不是想要钱吗?咱们干脆就送一个更大的礼物给他,你看怎么样?”李雄说道。 寇飞看着李雄的表情,笑了笑说道:“恩不错,咱们就送他一个巨大的礼物吧。” 汤连胜怕张管家泄露付麟用毒饭菜,暗害赵光裔的秘密。他躲在相府附近不远处,准备等张桃国出来之后,伺机杀了他,这样也不怕自己的秘密不泄露,更不用为十万两银子发愁了。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东窗事发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此时,正好碰到相府门口,李雄与寇飞二人将陈美儿约了出来。 “李雄,寇飞,你俩这么着急把我叫出来,究竟有什么事啊?我不是都跟你们说清楚了吗?以后不要来烦我了。我是不会喜欢你们的。”陈美儿说道。 李雄打断了陈美儿的话,说道:“美儿,我们约你出来,是想和你说张管家的事。” “张管家?他怎么了?”美儿问道。 李雄四下张望了一番之后,小声说道:“美儿,你不能跟张桃国一起走,他会对你不利的,你知道吗?” 陈美儿惊讶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要跟他走?” 寇飞说道:“我们什么都知道了。那张桃国约了波斯商人,说过几天就跟他们坐船离开中土。美儿,你可不能去啊,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陈美儿说道:“你们若是来劝我不要去的话,我看那就免了吧。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 这时,李雄掏出一封信函说道:“这是检举张桃国父子二人,官商勾结,贪赃枉法的信函罪证。里面详细记录了他父子二人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如果你执意要跟他走的话,我们就立马交给宰相大人。” 寇飞道:“是啊,美儿,你知道吗?那个张桃国不是什么好人,他还说,到了波斯以后,如果不顺的话,就把你给卖了。这样的人,你还要跟他去,岂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吗?” 美儿抢话道:“你以为只有你们才有啊?我实话告诉你们。我手里的账目,或许比你们的还要齐全、我早就想好了,我把这些证据都放到朋友那里,定期给他写信。如果他半年收不到我的信函,他们就会把这些证据全部呈到宰相面前。到时候,宰相一定会呈请皇上派人到波斯,请波斯国王将他们统统都抓回来,这些事情。就不劳烦你们操心了。我的安排,比你们缜密多了。” 李雄和寇飞二人,听了美儿这番话,皆是无语。二人都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柔弱娇滴滴的女子,竟然有如此之可怕的心计。 就在俩人惊讶迟滞之时,美儿突然伸手,迅速抢走了李雄手上的信函。 “美儿,你干什么?快还给我啊。”李雄大喊道。 “不行,我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我可不能让你们给破坏了。美儿抓着信函,沿着前面的巷子往里跑。企图找个地方,把这份证据销毁。 李雄与寇飞二人,在后边边追边喊:“美儿,你把信函还给我,快还给我啊。” 陈美儿不听旁言,直直地朝前面跑去。这时,躲在一旁的汤连胜,纵身一跃飞到美儿的头顶。再反手回来,轻易就抢走了陈美儿手中的信函。 陈美儿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信函就已被人抢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李雄和寇飞追上来。 “美儿,信函呢?”李雄问道。 “哎呀。刚才被人抢走了。”陈美儿说道。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下怎么办啊?咱们丢失了证据,就拿那个张桃国没办法了。”寇飞着急地说道。 李雄道:“快赶紧追啊。”说罢,二人朝着巷子深处追去。 陈美儿见信函被抢人走,赶紧回到相府找到了张桃国。她气喘吁吁地找到张桃国说道:“大事不好了,李雄寇飞两人,拿了一封信函。说是你的贪赃罪证,准备要呈给宰相。我正想组织他俩,可信函被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抢走了。” 张桃国听了此话,大惊失色地问道:“什么?果有此事?” “没错,我亲眼所见啊。”陈美儿说道。 张桃国想了想说道:“不好。咱们赶紧走吧。” 陈美儿问道:“走?现在吗?” “对啊,还等什么?再不走的话,走不了啦。”张桃国说道。 “那好,我去收拾一下东西。”陈美儿说道。 “你快一点,一会儿咱们就在大门口会合吧。”说罢,张桃国急忙离去。 很快,二人收拾好东西之后,急急忙忙地走出了相府。二人坐上一辆马车,直奔码头而去。 李雄、寇飞二人,哪里追得上那武功高强的汤连胜?汤连胜几步轻功,就将二人甩得无影无踪。 汤连胜拿到信函打开看了看,喜色匆匆地说道:“哼,看来不用我亲自动手,就让他们自己去斗吧。” 不一会儿,汤连胜骑着马,拿着信函,飞快地从相府门前那条街上穿过。经过相府正门之时,他将手中的信函‘嗖’地一声,抛向那大门口。 这时,正好碰上易丹也从大门口走出来。那汤连胜扔完厚厚的信函,骑着马飞快地离开。但是易丹看得清清楚楚,此人就是汤连胜。 正值守门的麋泰融宣几人,以及另外几个回鹘士兵捡到账本。麋泰融宣将账本捡起,刚想叫住那汤连胜,可是汤连胜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麋泰融宣拿起一看上面写着:“呈宰相:张桃国父子,贪赃罪证。李雄,寇飞联呈。” 汤连胜不愧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怕此时连累到付麟,还特意写上了李雄寇飞二人联呈送。既然李雄寇飞二人犹豫不决,不如帮他俩做了这个决定。这样一来,很快扳倒了张桃国,也不会影响到付麟的大计划,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易丹见汤连胜离开,没有追上去,只是跑过来想糜泰融宣问道:“麋泰兄弟,请问刚才那人扔的什么过来?” 麋泰融宣看了看信函的封面,然后递给易丹。易丹掏出没有密封的信件,粗略地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然后难以置信地说道:“天哪,这是张管家贪赃的罪证?怎么可能?居然有这么多银子?” 麋泰融宣说道:“嗯,那我马上把这信函送到赵大人手里。” “可刚才那个扔信函进来的人,我认识他,他应该不是什么好人,这件事会不会有诈?”易丹说道。 “不管他是什么人,不管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我都有责任要呈交宰相赵大人,请他亲自定夺。”糜泰融宣说道。 “嗯好,你先把它呈给赵大人,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先出去了。”易丹说道。 “请问易姐姐,你要去哪里?”糜泰问道。 “我怕刚才这人,会对宰相不利。我要去知会其他朋友,让他们早作防备。”易丹说道。 麋泰融宣道:“嗯那好,咱们分头行动吧。” 易丹来到客栈,找到了佑铭。 “师弟,你赶紧去找欧阳大哥,还有几位磨刀帮前辈,请他们都过来这里。” 佑铭问道:“怎么了师姐?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这件事,果然和汤连胜有关。他刚才扔进相府一封信函,是状告张管家贪赃的罪证。”易丹说道。 “管家的贪赃罪证?那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呢?”佑铭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让你去找他们过来,以备不时之需。我觉得这个汤连胜,应该是按耐不住了,马上就要行动了。”易丹说道。 “嗯,那好,我这就去把他们都叫过来吧。”说罢,佑铭立马离开了客栈。 麋泰融宣来到赵光裔批阅卷宗的房间,将信函呈给了宰相赵光裔。 赵光裔看后,大为震怒地对麋泰融宣说道:“快去,把张桃国给我找来。” 不一会儿,麋泰融宣前来禀报:“禀报宰相,张管家不在府里。” “他去哪儿了?”赵光裔问道。 “有家丁说,张管家他好像去了码头。”糜泰融宣说道。 赵光裔想了想之后,震惊道:“万货码头?不好,他这是想要逃跑。你立马带上回鹘卫队所有人马,去码头给我截住他。一干人等,全部都给我抓回来,快去啊。” “遵命。”麋泰融宣领命,带着一队回鹘人马,直奔广州城外的万货码头。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纠赃遣返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而此时在万货码头上,张桃国和张乾美父子二人,以及那个波斯人纳哈穆,正在指挥工人们将一箱箱封存好的金银珠宝,往船上搬运。 “快一点,快一点,你们动作快一点啊。”那张桃国东张西望,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催促工人们,让他们搬快一点。 此时, 站在船头的陈美儿,见到不远处,麋泰融宣骑着骏马,带着回鹘卫队,从远处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于是立马对张桃国喊道:“不好了,有人追来了,赶快上船啊。” 张桃国回头一看,果见麋泰融宣带着人马追了过来。于是着急地对工人喊道:“不要搬了,开船了。快,开船啊。” 这时,一个工人汗流浃背地说道:“不行啊老板,还有箱子没有搬完呢。” 张桃国急匆匆地说道:“不要了,不好了,都给你们吧,作为酬劳了。” 说罢,张桃国立马窜上大船,对纳哈穆说道:“纳哈穆先生,有人追上来了,来不及了,赶紧下令开船吧。” 纳哈穆看了看远处,糜泰融宣的会护卫队越来越近,于是下令道:“开船。” 大船起锚,一寸一尺地渐渐离开了岸边。 “停船,快停船…”糜泰融宣骑在马上,一边大喊,一边冲过来。 可张桃国装作没听见,对开船的人说道:“快,让他们开足马力,快速离岸。” 大商船船一点点地驶离了港口。而麋泰融宣带着人马,非一般的速度跑了过来。 见船已经离岸,糜泰快马加鞭,冲上码头。凭着他草原人精湛的马技。和一股勇敢的冲劲儿。在离开口岸那一瞬间,他拼尽全力拍了拍马屁,马儿一跃而起,冲上了正在离岸的大船上。连人带马直接冲进了船舱里面才停了下来。 此时。船上所有波斯商船海员,以及纳哈穆,和他的随从、张桃国、张乾美父子,陈美儿、还有数位南汉商人,都惊恐万分。 麋泰融宣下马。对穿上的人说道:“宰相赵大人有令,所有人,押解回府不得违抗。” 张桃国眼哪里肯就此罢休,他拔出一旁的大刀,拼死一搏,朝麋泰融宣砍了过去。 麋泰融宣拔出手中的佩刀,一刀挡住了张桃国的砍杀。 一旁的张乾美也拔出一把大刀,从后面朝麋泰融宣砍了过来。 麋泰融宣轻轻转动身子,朝前一躲,躲过了张乾美得砍杀。然后转过身子,将张乾美的刀打落。 这时张桃国父子二人,同时发动对麋泰融宣的进攻。麋泰融宣飞身一跃,跳到了大船的桅杆。他一手抓住桅杆,一手拿着宝刀,将下面的情况判定清楚以后,迅速飞了下去,三两招之后,将不会武功的张桃国以及张乾美父子二人手中的乱刀挑落。 糜泰融宣的刀,架在张桃国脖子上。再向纳哈穆说道:“你若是以后还想来岭南做买卖。就命令船只给我迅速返回去。” 纳哈穆见这形势,已是不可逆转。再说,麋泰的话也很有道理,自己不能因小失大。就算这几百万辆银子都归了自己,但是以后不能再来东方做买卖了,那损失就更大了。不能为了眼前的小利,损坏了整个贸易大局,于是纳哈穆命令:“所有人听令,将船返回岸边。” 见大势已去的张桃国父子二人。也无能为力地跪在了地上,等候发落。而从船舱里走出来的美儿,看到这一切可,却淡定。 她哭着向麋泰融宣乞怜道:“麋泰融宣,你不是喜欢我吗?难道你就不能放我一马?我求你了,放我们离开吧。” 麋泰融宣没有看陈美儿的眼睛,将脸转向一边,淡淡地说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在办公事,请不要阻碍我。” “我原本以为你还是个好人,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绝情绝意。”陈美儿说道。 “公归公,私归私,一码归一码。”糜泰融宣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求求你,念在以前对我还有几分好感的份上,就放了我们行吗?” “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母亲来了,也不能干预这种事情。这是大是大非,你明白吗?”糜泰融宣说道。 “我不想知道那么多道理,我只求你,放我们离开,我可以什么都答应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真的,就现在也行。” 麋泰融宣听了陈美儿的话,突然明白了自己以前真的是错爱了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子。 “你这些想法,还是留着回头去给宰相大人说吧。”糜泰转过脸说道。 美儿见麋泰融宣不肯放她,于是站在船舷边说道:“你若是不肯放我们离开,我立马就跳下去。”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这是关乎家国的大事,不是咱们私下就可以了结的。如果你非要跳的话,我也无能为力。”糜泰融宣淡淡地说道。 美儿见麋泰融宣不吃这一套,于是心灰意冷地瘫坐在地上说道:“天下男人,果真都是无情无义。昨天还说爱你要一辈子,要永远跟你在一起。没想到转眼却连你的死活都不顾了,男人的话真是信不过。” “那是你自己没有珍惜,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也不会再有了。”糜泰融宣说道。 很快,船靠岸,众回鹘士兵上船,扣押了船只以及穿上所有货物和人。将张桃国和张乾美父子,以及陈美儿、纳哈穆,一干人等,全部押解回宰相府里。 此时,易丹已经回到了相府。正在赵光裔一旁,帮他整理卷宗,端茶送水。但见赵光裔总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易丹忍不住问道:“老爷,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回鹘卫队的人马回来了没有?”赵光裔问道。 “还没有,请问他们去哪儿了?”易丹问道。 “哦,出去办事了,应该快要回来了”赵光裔说道。 不一会儿,只见麋泰融宣满头大汗地跑进门报:“禀宰相大人,所有人都已经捉拿回来了,东西也都带回来了,现在弟兄们还在点算。” 赵光裔回头问道:“好,在哪儿抓住的?” “回宰相大人,是在万货码头。”糜泰融宣说道。 “岂有此理,都先分别给我关起来,不让他们有机会串供,把张管家给我押进来,我要亲自审问他。”赵光裔说道。 “是,大人”麋泰融宣应允后,下去将大管家张桃国押了进来。 赵光裔见了张桃国后,将信函丢到张桃国面前,勃然大怒道:“张桃国,这都是你干的好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张桃国看了信函后,狡辩地说道:“冤枉啊老爷,这都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栽赃陷害我的。” “栽赃陷害?李雄寇飞二人,跟了你这么多年,他们凭什么要栽赃陷害你?这可是他二人联名举报你的账本。”赵光裔说道。 张桃国捡起信函,看了看封面说道:“老爷,这就是李雄和寇飞二人栽赃陷害我的啊。他二人才是贪赃枉法,被我发现后,就贼喊捉贼,倒打了一耙。” “那好,来人,把李雄寇飞二人都给我带上来,跟他对质。”赵光裔下令道。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相互揭发

不一会儿,几个士兵将李雄寇飞二人带了上来。 李雄寇飞二人站着鞠躬道:“请问老爷,找我们何事?” 赵光裔问道:“这封检举张管家的信函,可是你二人写的?” 李雄捡起地上的信件看了看,然后又看到张桃国跪在地上。不管是谁将信函交给赵光裔,至少跟他二人的意思不谋而合,于是李雄说道:“没错,这的确是我二人写的。禀老爷,我们就是要检举张桃国父子,官商勾结,贪赃枉法。” 张桃国狡辩道:“冤枉啊,老爷。李雄寇飞二人,这几年做相府的采办,私下缺斤短两,以次充好,拿了不少回扣,被小的发现了以后,他俩就捏造事实来诬陷我的。” 赵光裔又向李雄与寇飞二人问道:“李雄寇飞,你二人可做过此事?” 李雄辩解道:“没有啊老爷,这几年我们都是清清白白在相府做事。是张管家狗急跳墙,想诬赖我二人。” 寇飞也战战兢兢地说道:“是啊老爷,就是张管家诬赖我们的。” 张桃国骂道:“你们俩人,真是无耻至极。这些年你们克扣了多少东西,拿了多少回扣,别以为我不知道。廖记米铺的掌柜、王家丝绸的郑老板,还有吉祥货行的李老板,他们可都是人证,你俩想就这样赖账了?” 赵光裔严肃地责问道:“你二人老实交代,可有此事?” 李雄寇飞二人被吓得双双跪在地上,李雄说道:“老爷,我们承认,确有此事,但是我们拿的回扣很少,还不及张管家,卖官收贿的零头多。” 赵光裔听了这话,瞪大眼睛,十分震惊地问道:“他卖官?他一个管家而已。哪来的权力卖官?” 李雄道:“老爷,你有所不知,这几年,张管家利用在你身边的机会。推荐给你的官员,全部都收受了人家的银两。” 赵光裔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千真万确啊老爷,张管家卖官收受了巨额的银两,他的儿子张乾美虽然只是个商人。但为朝廷置办货物,他所购的波斯地毯,皆是以次充好的次品,违法所得了不少银两,他们现在正在暗地里计划,带着银两卷款潜逃。”李雄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来。 赵光裔听了几人的互相检举的内容,气得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这时,麋泰融宣上前,对赵光裔说道:“禀宰相大人,追回的银子都已经清点好了。” 赵光裔问道:“有多少?” 麋泰融宣低着头。难堪地说道:“有…一百万两。” 赵光裔大惊失色,连忙追问道:“什么?有多少?你再大声说一遍。” 麋泰融宣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回宰相大人,有一百万两银子。” 赵光裔听了这话,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瘫坐在椅子上说道:“什么?一百万两?” 麋泰融宣道:“是的,宰相大人,我们几百个兄弟,点了好几个时辰才点出来的。” 张桃国心想,幸好早有准备,带上了几个广州商人一同上船。于是他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狡辩道:“禀老爷,这些钱不是我的,是那些商人们的钱,他们说要去波斯买青釉回来烧制新的瓷瓶。然后再卖回波斯以及诸国,为我大汉赚取更多财富。” 李雄见张桃国如此狡辩,于是向他问道:“既然那些钱不是你的,那你为何要逃跑?” 寇飞也附和道:“是啊,还想带着美儿一起走。哼,休想。” 赵光裔问道:“你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寇飞说道:“千真万确啊。老爷,不瞒老爷您,其实我和李雄二人,都很喜欢美儿,可是张管家却硬要带着美儿离开。上次我和李雄一起,跟踪张管家在聚福酒楼,亲耳听见他和那波斯商人商议如何逃走的。买青釉只是一个幌子,他根本就是想卷款潜逃而已。” 张桃国听了这话,才恍然大悟。原来李雄与寇飞二人不是因为自己勒索一万两银子而举报自己,而是因为自己要带走他们的心上人,而怀恨在心。 这时,一士兵走过来,对赵光裔说道:“禀宰相大人,那些商人们都已经招供了,他们说,他们只是听张管家的建议,先去波斯看看,并没有带钱出去,那些银子是张管家自己的。” 赵光裔听了这话,十分震怒地说道:“张桃国,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张桃国瘫软在地上说道:“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了。” “老实交代,这么多的钱,你都是怎么来的,还不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赵光裔怒斥道。 张桃国淡淡地说道:“这些钱,大部分都是我这几年,利用在您身边的机会,向那些官员们索取来的。” 赵光裔问道:“你都收取了哪些人的钱财?” “礼部侍郎魏大人四万两、户部尚书周大人五万两、新州刺史佟大人三万两…”张桃国一五一十地交代着。 过了一会儿,赵光裔终于忍不住说道:“够了,这些人如今都已是朝廷重臣,也都是我一手提拔的。当初你将他们推荐给我的时候,我还夸赞你慧眼识才。原以为他们也是贤能清廉之人,没想到都是从你这污水池里浸泡过来的。更让我气愤的是,他们或许到如今,都还以为是我收了他们的好处吧?你这是陷我于不义,真是可恶至极。” 这时,一旁的李雄补充道:“没错,还有前几天来府上的那个张仕伦,也是给他送过钱的。” 赵光裔道:“来人,立刻去将那个张仕伦给我带来。” “遵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气血攻心

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不一会儿,张仕伦被带了过来。赵光裔严厉地责问道:“张仕伦,我本来很欣赏你。已经准备奏明皇上,升任你做参事令,没想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做出这种事情,你可知罪?” 张仕伦见张桃国跪在地上,心里便已知晓了几分,于是他也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宰相大人,张仕伦知罪。” “你有何罪?从实招来。”赵光裔故意问之。 “下官行贿买官,知法犯法。”张仕伦老老实实地说道。 赵光裔说道:“张仕伦,你本是有能力之人,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才华,得到你应该拥有的一切。但你为何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来人,给我拉下去,关起来。” 张仕伦不满不紧地,鞠躬磕头道:“宰相大人,小人自知罪责难逃,也甘愿受罚。但是在这之前,我还有话要说,不知宰相大人可否听在下一言。”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赵光裔问道。 张仕伦道:“宰相大人,在下寒窗苦读十几载,一心只想为国家、为百姓做些实事,可是欲投无门,报国无望。在下知道,南汉天下,在宰相您的治理下,国强民富。在下对您也是十分敬佩,所以想投身门下,一展抱负。但因有恶犬把门,重重阻拦,我却连您的面也见不上,何谈报效家国?只能空叹那句我本将心向青天,奈何青天遮乌云。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 “你这是狡辩之辞,朝廷不是有选拔人才的科举吗?如果你自认有才,为何不通过科举,考取功名博得正统?非要走这种歪门邪道?”赵光裔责问道。 张仕伦连忙解释道:“在下曾多次科举失败。但并非我无才,只是因为我做事,一向不按规章。大人你是知道的,很多事情处理问题。必须得讲究随机应变,多位考量。所以根本无法适应科举那种死记硬背,生搬硬套之做法。所以在科举上很不讨巧,才出此下策,另谋出路。希望能寻求个机会。” 赵光裔道:“我承认你的确思维敏捷,头脑清晰,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走这种歪门邪道,就是不对。” “在下知道,选择这条路的时候,我就知道可能会有那么一天。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我还没来得及为百姓做点实事,就…哎,可谈英雄无无用武之地也。”张仕伦一脸苦笑道。 “不管怎么样。你们先全部都到大牢里去给我反思。等这件事情查明以后,我再来处理。来人,都给我带下去吧。”赵光裔下令道。 麋泰融宣与回鹘卫队的其它士兵一起,将包括李雄寇飞等一干人等,全部带下去关了起来。 这时,一个士兵上前问道:“禀报宰相大人,这一百万两银子全部都带回相府了,这该如何处理,还请宰相大人定夺。” 赵光裔连忙问道:“东西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士兵将赵光裔引到相府的大院内。只见院子里密密麻麻摆满了盛装银两的箱子,士兵们将箱子打开。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和金灿灿的黄金,还有其它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多不胜数。 赵光裔见到如此富可敌国的惊天巨款,气得火冒三丈地说道:“全部上交国库。我要负荆请罪,请求皇上处罚。” 说着,他颤抖着手,低头慢慢地拿起一锭沉甸甸的黄金说道:“这就是跟了我多年,我最信任的管家。背着我做的好事,我还有何面目去见皇上?有何面目面对这大汉的百姓?没想到,原来我在满朝文武的心目中,竟然是一个这样的惊天巨贪。我愧对皇上和大汉万民对我的信任…我…”说着,说着,赵光裔越来越气愤,气血冲脑,眼冒金星。慢慢地感觉眼前天昏地暗,一片模糊,很快便晕了过去。身旁的士兵们赶紧赶紧扶住他。 赵光裔昏迷不醒,麋泰融宣让人去通知了南汉皇帝。皇帝派遣太医上门,为赵光裔诊治。 太医一番查看之后,对一旁麋泰融宣与易丹等人说道:“我看宰相这症状,应该是中风了,我要赶紧为他针灸排淤。” 易丹问道:“太医,您没看错吧?宰相他果真是中风吗?” “依照宰相大人的症状来看,确实是中风了。请问宰相大人最近是不是动怒,或者太劳累?” 麋泰融宣赶忙说道:“没错,宰相最近的确没少动怒,不过都是被那些可恶之人给气的。而且还经常批阅卷宗到天明,看上去十分疲惫。” “这就对了,气血淤积、肝火虚旺、操劳过度、内耗空虚。我观宰相大人许多症状,都是中风的表现。哦,请问宰相最近都吃了些什么食物?”太医问道。 易丹说道:“老爷他最近吃了很多羊肝、腊肉、酸菜之类的东西。” 太医说道:“原因很可能就在这里,吃了太多内脏和不新鲜的东西,再加上动气上火,很容易就会风瘫的。” “那怎么办啊太医?你赶紧想办法给宰相大人治疗啊。”糜泰融宣着急地问道。 “我只有试着开两服药,看看行不行。说实话,这个病多半得靠养才行,但是能不能站起来,能不能康复,全看宰相大人自己的造化了。”太医说道。 易丹着急地说道:“太医,请你一定要治好老爷啊,他为南汉鞠躬尽瘁,不能就这样躺着起不来了啊,国家还需要他。” “哎,我只能尽力吧。”太医没有把握地说道。 “快,把我的银针拿过来。”太医转头对身边的药童说道。 药童将一包银针递给了太医,太医用烛火略烧银针之后,在赵光裔的内关、水沟三阴交、极泉、尺泽、委中等穴位扎针排淤。 又鉴于赵光裔是因肝火暴亢、气虚血瘀,便加以辅针在太冲、太溪、三里、气海等。 施针片刻后,赵光裔的眼睛略为睁开了一些,但却不能讲话,也不能动弹了。 易丹见赵光裔睁开了眼睛,于是上前呼道:“老爷,你醒了吗?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赵光裔嘴巴微微动了动,但是不能开口说话。于是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表示回应。 易丹见眼前这个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的宰相,一夜之间变成了这般模样,不由地心疼万分地安慰道:“老爷,您只是小感了风寒,你放心吧,皇上派来太医为你治病,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赵光裔听了易丹的话,轻轻地眨眼回应。眼神里表现出了极度的不舍与牵挂。或许是牵挂远方的亲人、牵挂南汉的百姓。无奈,悔恨,有苦说不出。 这时,太医拿起笔,开好了几服药,对易丹几人说道:“我先开一服药,一会儿我配制好以后,会派人送过来。要熬制一个时辰,给宰相服下,注意一定要让他好好休息。” 易丹道:“是,多谢太医,请问太医这药管用吗?老爷他多久会好起来?” “管不管用,我就不敢保证了。宰相大人是我南汉的贤臣,下官当然会尽力挽救。但是能不能回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太医说道。 易丹点点头说道:“嗯,那就多谢太医了。” “先不说了我回去抓药了,记得一定要让宰相好好休息。”太医拔下赵光裔身上的银针,匆匆收拾好离开了。 此时,在膳房内。付麟拿着一对羊蹄说道:“我要的是羊腿,不是羊蹄。你退回去让他们重新再送。” 于是伙计将羊蹄拿了出去,很快,羊蹄被退回了肉铺。肉铺老板取出里面的字条,派人送给了汤连胜。 汤连胜接到字条,打开一看:“赵已中风,是否继续。” 汤连胜烧掉字条后,提起笔在新字条上写道:“毒之,若败嫁祸姓易女子。” 肉铺老板将字条和毒药,夹在羊腿里送到了付麟手里。付麟打开一看,明白了汤连胜的意思。于是开始酝酿如何下手除掉易丹。 太医将药材配制好,派人送来相府。易丹在膳房一个炉子上,专门为宰相熬制汤药。 正在熬药时,易丹见柴火烧完,于是出去拿柴火。 这时,付麟跑过去,将药罐盖子打开,刚想放进毒药时,他细下一想:反正赵光裔已经是将死之人,若是这汤药没效果,自己不是就不用下毒了吗?如果下毒,极有可能被发现,反而多一份危险。与其说为了毒害宰相,还不如说只是为了嫁祸易丹。但是嫁祸易丹,也得要宰相醒来,行动自如了才能处置她啊。要么等他自己死,要么等他醒了再下毒,付麟收起毒药,站在炉子旁。 这时,易丹拿好了柴火回来,见付麟正在汤药前拎着盖子,于是好奇地问道:“付大人,你怎么了?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付麟这才缓过神来说道:“哦,没事,我就是看看药有哪些药材而已,学学看看嘛。” “原来付大人不但精通厨艺,还对药材也有研究?”易丹问道。 “没有,我就只是看看而已。”说罢,付麟放下盖子,又回到厨房整理食材。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续命汤药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易丹将汤药熬好,端去给赵光裔服用。赵光裔服用了三天,丝毫不见好转。 众人都着急了,易丹说道:“没想到这中风之症,这么难治。” 麋泰融宣说道:“易姐姐,请问中风究竟是什么病啊?” 易丹想了想说道:“中风就是中风了,我也说不清楚。我听师父说过,好像是一种极难治疗的杂症。医圣张仲景在他的《伤寒杂病论》里说过,此症受外邪所致,或情绪郁怒、或饮食不当、或天寒骤侵、或过度劳累,都有可能会引起中风。” 麋泰融宣问道:“那请问中风都有些什么症状?” “肢体麻木、站立困难、口角歪斜、舌蹇不语、热痰封肺、气血双淤,还有很多我也说不完,总之一句话就和无法自理一切了。”易丹说道。 麋泰融宣想了想之后说道:“我知道了,应该就是我们所说的淤湿偏症吧?我们西州的《龙树菩萨药方》和《婆罗门药方》里面,都提到过此症。说是或可麻至半身,或可面斜失语,请问是这样的吗?” “没错,的确如此,原来你们回鹘人,也会生这样的病啊?”易丹不解地问道。 麋泰融宣道:“易姐姐,瞧你说得,回鹘人也是人啊。我们跟你们一样,都有生老病死,都有疑难杂症。” 易丹连忙解释道:“糜泰兄弟,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所处环境不同,体质应该有所区别而已。” “那都是你们的误解,其实天下的人都一样,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做‘人吃五谷生百病’吗?我们也是一样啊。若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去西州看一看,保证让你对以前的看法大有改观。” “嗯,那好啊。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去西州看看,我相信那里一定是风光秀美壮丽,人们善良淳朴。”易丹微笑着说道。 麋泰融宣道:“嗯。哦对了,你所说的中风之症。应该就是我们说的淤湿偏症。我想起来了,我们回鹘有一服汤药叫做‘西州续命汤’就是专门医治这淤湿偏症的,名冠西域,奇效无比。”(史料记载《西州续命汤》是古代西域回鹘各部百姓,在长期与困难搏斗的劳动经验里,总结出的宝贵的医药智慧。此方流传至今,依然是治疗中风、养生安体的一服良药。 易丹惊喜地问道:“真的吗?太好了,那你可有药方?” 麋泰融宣道:“有啊,我都带过来了的。” “真的吗?在哪儿,我看看。”易丹惊喜地追问道。 “我母亲正好也是略通医理之人。在我来广州之前,她曾叮嘱我说,我们常住西州干热之地,若是突然到了南边湿热之地,受不了瘴气,可能就会生病害疮。所以一定让我一定要带上这西州续命汤的药方,以备不时之需。”糜泰融宣解释道。 易丹高兴地说道:“太好了,你赶快去把药方拿来,咱们抓一服给宰相试一试。” “嗯好,我这就去拿。” 麋泰融宣拿出了回鹘人独创的“西州续命汤”。按照药方上的药材,在药铺里配制了一副汤药。 两人按照药方上的叙述,在膳房的小炉灶上,开始熬制西州续命汤。麋泰融宣生怕有什么闪失。于是边看方子,边一步步学着做,嘴里还不住地念叨:“先煮麻黄,再沸,吹去沫,后下诸药。熬制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后,汤药熬制好了。麋泰融宣盛起一碗汤药,拿起药方念叨:“初服一碗,汗出即愈,汗后减量。” 易丹将炭火熄灭后说道:“嗯好,那咱们就端去让老爷服用吧。” 麋泰融宣道:“不知道这服西州续命汤,有没有效果。我娘说过,现在西州续命汤的药方,其实并不完美,还欠缺一味药材。” “还欠缺什么药材?”易丹问道。 麋泰融宣道:“还欠缺一味,叫沙漠红头蛇的药材。如果有这一味药材的话,立即药到病除。” “那咱们要怎么样才能弄到这一味药材呢?”易丹问道。 “已经弄不到了,因为这种沙漠红头蛇,如今已经被人捕灭绝迹了。我娘说,天地万物都是平衡的,如果有谁太过强势,那么最终他自己也会自食其果。”糜泰融宣说道。 易丹赞同道:“没错,万物平衡,若是人人都不要那么贪得无厌,就不会以至于生病时,变得无药可治了。这不仅仅是说药材,你看张管家他们不也是这样吗?” “对啊,不管怎么说,我们先把这续命汤端给宰相大人试一试吧。反正如今御医也束手无策了,咱们就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咯。”糜泰融宣说道。 易丹点点头,与麋泰融宣一起,将汤药端到赵光裔床前。 此时,赵光裔瞪大双眼,看着床前的一切,却动弹不得。 易丹将汤药端上去,用瓷勺准备喂进赵光裔嘴里。可一旁的侍卫说道:“对不起两位,有规矩在先,这汤药我还是先检查一下吧。” 麋泰融宣有些生气地说道:“这汤药是我亲自抓的,亲自熬的,难道还有毒不成?” 那侍卫说道:“对不起糜泰公子,这是属下的职责。咱们回鹘的规矩,相信你是知道的,一视同仁,绝不例外。” 麋泰融宣说道:“那好吧,你快检查吧,别耽误了宰相用药。” 侍卫应允后用银针,以及其它几种细棍,在汤药里搅拌以后说道:“没事了,你们喂宰相服药吧。” 易丹这才一勺一勺,慢慢地将这西州续命汤,喂进赵光裔嘴里。 果然汤药喝完之后,赵光裔立马就出了一身大汗。 汗后,麋泰融宣用干布,为其擦拭身体。发现赵光裔的腿脚,开始微微地移动了。 麋泰融宣高兴地说道:“易姐姐你看,宰相大人的手好像可以动了。” 易丹惊喜地发现,赵光裔的手果然在微微颤动。 “太好了,没想到这西州续命汤,果然有神奇疗效。咱们再熬上它几服,继续给宰相服用吧。”说罢,易丹又高兴地对赵光裔说道:“老爷,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南汉百姓都需要你呢” 躺在床上的赵光裔,见易丹如此安慰与鼓励,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微笑。 接下来的两天里,易丹与麋泰融宣二人,为赵光裔熬药喂食,擦拭身子。在他俩精心地照料下,还有在西州续命汤的神奇药效下,赵光裔竟然能自己慢慢地爬起来了。他还用含糊不清地语言,对二人说道:“谢谢你俩了。” “老爷,您慢点儿。”说着,易丹上前扶着赵光裔。 赵光裔慢慢地下了床,在易丹的搀扶下,开始慢慢地在屋子里走动起来。 “太好了,老爷,你恢复得真好。”易丹扶着赵光裔,忍不住夸赞道。 赵光裔微微一笑,又走回了床上休息。 这时。付麟端上来几盘以往相同的饭菜来到门口。 易丹转头,见到付麟之后说道:“付大人,这些饭菜以后就都不要做了,你就做一些清淡新鲜的饭菜来吧。” 付麟听了这话,脸色都变了。莫不是易丹已经知晓了他的计划? 麋泰融宣也随之说道:“没错付大人,太医说了,宰相大人需要吃清淡新鲜的东西,你以后就不要再做这些饭菜来了。” 付麟没办法,只要慢慢地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赵光裔每天按时喝药、下地行走,恢复得非常顺利。言语也通畅了不少,不用人搀扶,基本都能简单地行走了。 易丹和麋泰融宣十分高兴,看来他俩的心血和努力都没有白费,赵光裔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了。 这天,在易丹的照顾下,喝完药的赵光裔开口说道:“谢谢你俩的照顾,我才能捡回这条命来。” 易丹说道:“老爷,你不用谢我们,你是为百姓操劳,疏于照料自己的身体,才会不慎患病。我们这么做,也是在替天下百姓,为你尽一份心。” 麋泰融宣道:“是啊宰相大人,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能好起来,我们都很高兴,你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赵光裔道:“生病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更思念家乡的亲人。” “老爷,只要您好好把身体调养好,我相信终有一天,您会和他们团聚的”易丹微笑着说道。 赵光裔也淡淡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混战相府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众人刚要离开,这时一个戴面具的男子和一个蒙面莽汉,从前后窗户破窗而入杀了进来,易丹见戴面具的人拿着她熟悉的狼牙棍兵器,此人应该就是那汤连胜。而另一个蒙着面,但却拿着一把大铁剪刀的莽汉,毫无疑问就是那西海渔霸阮志隆。只是令易丹没想到的是,这二人居然早就勾结上了。 易丹见有人闯了进来,赶忙退到赵光裔床边说道:“保护老爷。” 麋泰融宣拔出手中的宝刀,飞快地退到赵光裔身边,大声喊道:“有刺客,快保护宰相大人。” 在院子里巡逻的回鹘士兵闻讯赶到,阮志隆操起大剪刀,朝着赵光裔床边剪了过去。 麋泰融宣用手中的佩刀,挡住了阮志隆的进攻,二人开始在屋子里缠斗。 那蒙着面的汤连胜,也拿起手中狼牙棍,朝着赵光裔卧榻狠狠地打了过去。一旁的验毒士兵见状,拔出手里的回鹘佩刀,抵挡住汤连胜的狼牙棍。汤连胜用内力使劲儿一顶,将那回鹘士兵顶得连连后退。 汤连胜继续操起棍子,朝赵光裔打过去。这时,易丹甩出腰间的九节鞭,缠住汤连胜持棍子的右手。 汤连胜见右手被困,于是用左手使出刀锋掌,隔空砍杀赵光裔。易丹也连忙使出刀锋掌,将汤连胜砍出去的掌风击散。 汤连胜见易丹阻挡太强,于是回过头朝着易丹发起进攻。 易丹见汤连胜杀了回马枪,于是收回鞭子,闪躲一边。一场混战就此开始… 欧阳予承领着众人,在相府附近的客栈找到了佑铭,带着他一起来到相府门口。 此时,只见一大群磨刀帮弟子打扮的人,正在攻打相府。而那些奉命保护相府安全的回鹘士兵们。也在激烈地反抗中。 欧阳予承对自己带来的弟子们说道:“弟兄们,快去给我杀了那些叛徒,为磨刀帮除害。”于是众弟子上前,与那些倒戈汤连胜的弟子们厮杀起来。 欧阳予承与另外几人。从混乱人群中穿过,被回鹘士兵拦了下来。 “我们是来营救宰相的,请放我们进去。”欧阳予承解释道。 那士兵说道:“请稍等一下,我先去通传一声吧。” “好,你就说欧阳予承与众人前来相助。”欧阳予承说道。 那回鹘士兵连忙跑了进去。这时王云海说道:“欧阳帮主。快来不及了,我们先进去一步,一会儿你从大门进来吧。” “嗯那好,三位师叔师伯还有云海。佑铭兄弟,你们先进去救人,我干脆先把正门的这些叛徒解决了再进去。”欧阳予承说道。 “嗯好”众人点头应允后,从院墙上直接飞了进去。 而此时在宰相房间里,汤连胜对易丹的猛攻狠打,依然没有停歇,并且是越攻越猛。越打越狠。他接连向易丹发出十几招刀锋掌,易丹自己要躲过汤连胜的袭击,自然是易如反掌。但她现在却同时还要保护赵光裔的安全。于是她用鞭子缠住桌子的腿,甩出去抵挡住汤连胜对赵光裔的袭击。桌子被汤连胜的掌力砍得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块块劈过的柴火。 汤连胜见打不中易丹,也无法杀了赵光裔,于是转身向武功稍弱的麋泰融宣出招。他一掌砍过去,易丹在一旁大喊:“麋泰,小心。” 麋泰融宣感受到前面一股强烈的掌风迎面飞来,立即低下身子躲避。那掌风正好砍在了阮志隆身上。阮志隆连忙抬起大剪刀抵挡。不过刀锋掌的余威,还是让阮志隆的脸上,被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阮志隆大骂道:“汤帮主。你打我作甚?” 易丹听到听到阮志隆的呼喊,更加确信了此面具人便是汤连胜。于是说道:“汤连胜,果然是你。” 汤连胜气愤地对阮志隆道:“没想到你比猪还笨。” 易丹趁汤连胜与阮志隆对话之际,使出刀锋掌,朝汤连胜正面砍了过去。 汤连胜反应过来后,立马回击一掌。由于易丹内力更为深厚。她的掌力将汤连胜的掌风砍开打散之后,还能凝成一股锋利的掌力,继续朝着汤连胜砍过去。 汤连胜立马朝一旁躲闪,避开了易丹锋利的掌风。 易丹腾空一跃,甩出九节鞭‘啪’地一声,打在了汤连胜的脸上。 汤连胜的面具被易丹的九节鞭击得粉碎,碎块纷纷掉落下来。他的真面目展现无遗。 “汤连胜,果然是你。哦,对了,还有消忧堂堂主。我说得没错吧?”易丹说道。 汤连胜见自己已经破露,于是抬起头说道:“没错,是我又怎么样呢?” “上次在大云山,真后悔没有杀了你,让你继续作恶江湖。”易丹愤怒地说道。 “要杀我,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汤连胜说道。 这时一旁的麋泰融宣和阮志隆还在继续打斗,阮志隆的大剪刀步步紧逼,对麋泰融宣发动“海底连环剪”。麋泰融宣被阮志隆的“海底连环剪”打得节节败退。退到墙角无路可退时,易丹出手用鞭子,缠住了阮志隆的腿,将他往后拖拽。 阮志隆只顾前方,没注意身后的鞭子,于是被拽倒在了地上。易丹使劲儿往后拖,将阮志隆拖回来。 这时阮志隆猛然转过身,想剪断易丹的九节鞭。易丹迅速收起鞭子,狠狠一掌向阮志隆打了过去,阮志隆连忙拿起大剪刀,挡住了易丹的掌风,大剪刀被打出‘砰’的一声巨响。 一旁的汤连胜,将狼牙棍一拧变成了一条鞭子,和易丹抽打了起来。 就在这时,阮志隆从地上爬起来,操起手中的大剪刀,欲朝赵光裔剪了过去。 先前那验毒的回鹘士兵欲上前阻挡,被阮志隆的大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持佩刀的右手,顿时鲜血喷涌。 麋泰融宣大惊道:“阿通罗…” 那阿通罗倒在了一旁的地上,阮志隆哪里肯罢手,他手里的大剪刀。继续朝前向卧榻上的赵光裔剪了过去。 易丹在汤连胜死缠烂打之下脱不开身。这时两个士兵又冲了上去,依然被阮志隆用大剪刀左右一打,击翻在地。 易丹一手使出刀锋掌,和汤连胜打斗。一手甩出鞭子缠住阮志隆拿剪刀的手。阮志隆回过头想剪断鞭子,易丹又收回了鞭子。 就这样反复了几次。易丹已经快支撑不住了,眼看阮志隆的大剪刀就要剪断赵光裔的脖子。 这时,王云海破窗而入,飞了进来。直接冲到宰相床前,用火光宝剑打开了阮志隆的大剪刀。 阮志隆被王云海火光宝剑上,所发出的电流击中。顿感全身发麻,不由自主地丢弃了手中的大剪刀。 一旁的汤连胜喊道:“用衣服包住剪刀,就不会有事了。” 于是阮志隆用身上的衣服裹住大剪刀的手柄,捡起大剪刀,继续和王云海打斗。 霎时。只见火花四溅,璀璨夺目。阮志隆的“海底连环剪”也是十分厉害。他连连发动连环剪,将王云海逼得步步后退。王云海失去了火光宝剑的优势,自然不是那西海渔霸的对手。 这时麋泰融宣操起佩刀,从阮志隆身后偷袭。阮志隆被二人前后夹击,也毫不示弱。他转过身子,一剪刀剪住麋泰融宣手中的佩刀,使劲一拧,将麋泰融宣的佩刀从手中拽了下来,然后将刀使劲儿甩向王云海。 王云海迅速低头。躲开了阮志隆甩过来的佩刀。 麋泰融宣手中没有兵器了,连忙后退闪躲。阮志隆步步紧逼,剪得王云海连连后退。虽然大剪刀击打上火光宝剑,依然是火光闪耀。但却伤不着那阮志隆,这让王云海十分着急。 王云海退到墙角,见糜泰融宣旁边的木架上有一盆水,于是对麋泰融宣说道:“快,把那盆水泼到他身上。” 麋泰融宣听了王云海的话,端起身旁那盆水。毫不犹豫地泼向阮志隆。 阮志隆哪里明白这其中的玄机,心想泼一点水有什么了不起?他根本没在意这个,于是从头到脚,被麋泰融宣泼来的水淋透。也包括他手里握着的大剪刀,还有包裹大剪刀的麻布。 王云海见计策成功,于是开始朝阮志隆发动反攻。阮志隆大意疏忽,刚一提起大剪刀,想要抵挡王云海的火光宝剑。没想到大剪刀刚碰上那火光宝剑,就被宝剑上发出的强烈电流,击打得浑身颤抖。 王云海知道,是刚才麋泰融宣泼的那盆水起了作用。 阮志隆浑身湿透,已经不能阻隔火光宝剑发出的强烈电流,就这样被击得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丢下剪刀瘫倒在了地上。 而陆剑隐与卢永怀、空悲以及佑铭等人,此时也进到了院子。在院内遇到一群杀进来的磨刀帮叛徒弟子,于是陆剑隐与卢永怀两人,在院子里与那些弟子打了起来。 空悲大师和佑铭二人赶紧往有打斗声响的房间里奔来。阮志隆被王云海的火光宝剑击退后,不敢再与其对招。但是稍缓了一口气,便捡起地上的剪刀,转身朝手上没有了兵器的麋泰融宣发起攻击。 麋泰融宣当然只有不停地避闪。这时,佑铭冲了进来,用手中的剑,挡住了阮志隆正在剪向麋泰融宣的大剪刀。然后从侧面一挑,将阮志隆脸上的黑麻布挑了下来。 佑铭气愤地说道:“又是你这个恶霸,你真是作恶多端。” 阮志隆毫不畏惧地说道:“嘿嘿,手下败将,来送死了吧?” 说罢,又举起剪刀,朝佑铭剪了过去。 佑铭用手中的剑,连连抵挡大剪刀。这时,正和汤连胜打得难解难分的易丹,见佑铭来了,连忙说道:“师弟,你们都来了吗?” “是啊师姐,大家都来帮忙了。”佑铭说道。 “嗯好,正好咱们将这帮贼人一网打尽,千万不能再让他们跑了。”易丹说道。 汤连胜用铁鞭缠住易丹的鞭子说道:“恐怕没那么容易。” 王云海从身后的柱子上,拔出麋泰融宣的佩刀。隔空甩给了他。 “接着,兄弟。” 麋泰融宣接住佩刀,和佑铭一起,前攻后击。与那西海渔霸阮志隆斗了起来。 王云海则冲上前,与易丹一起,前后夹击那汤连胜。 汤连胜见王云海也上前围攻自己,便撕下衣角,裹住手里的铁鞭。和二人缠斗。只见地上火光四溅,如流星坠地,甚是壮观。 空悲大师在一旁,观察着形势,没有急着动手帮忙,只是心平气和地看着众人打斗。 而此时在院子里,卢永怀和陆剑隐二人,很快便解决了一部分磨刀帮叛徒。正要继续向前往赵光裔房间奔去时,突然从天而降几个蒙面黑衣的男子,拉下一张巨大的骠国赤蛛网。将卢永怀网在了里面。 而陆剑隐迅速使出那一把刚柔并济的天柔剑,缠住那几个蒙面男子的脖子,然后轻轻一拉,一剑封喉。 陆剑隐将卢永怀从赤蛛网里,慢慢地解了出来。 这时,委光郑手持大刀,从上面杀了下来。 卢永怀使出刀锋掌,一掌砍在了委光郑的腰上。委光郑泄露真气,从空中掉落,捂住腰间的伤口。双手一挥。十二人组成的三个骠骑大赤蛛网阵,从三个方向跳下,围攻卢永怀和陆剑隐二人。 陆剑隐纵身一跃,飞上空中占领制高点。用天柔宝剑迅速挑破了两个拉网人的手臂。 两人受伤后,这一张网便不攻自破。另两张网的八人,便从左右两个方向前来将陆剑隐夹在中间。而在另一边对付的卢永怀,见陆剑隐被两张网夹击。迅速运功驱气,使出刀锋掌。锋利的掌风隔空将其中四人的小腿砍伤。 拉网的男子受伤后,第二张网又不攻自破。 这时。第三张网已经朝卢永怀网了过来。卢永怀不慌不忙,抓起一旁的委光郑,接连打了他三个巴掌,又狠狠地将委光郑甩向迎面扑来的赤蛛网里。 蛛网牢牢地将委光郑缠在了里面,委光郑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没有出息的东西,也不看清楚就下网。” 这时,陆剑隐从后面将几人封喉。至此,便牢牢地控制住了委光郑。 欧阳予承带领的磨刀帮弟子,与回鹘士兵们一起,将大门口的叛徒和全部解决。 这时,那个前来赵光裔房里禀报的士兵,刚道门口,便见里面正打斗得激烈。于是在门外喊道:“宰相大人,有一个自称欧阳予承的人,带前来相助,要不要放进来?” 易丹说道:“欧阳大哥来了,快让他们进来吧。” 赵光裔道:“快快请他们进来。” 那士兵到了大门口,对欧阳予承说道:“大侠,宰相大人正在被几个高手围攻,请快进去帮忙营救吧。” 欧阳予承带着众弟子,来到院子里。见陆剑隐与卢永怀几人捉住了委光郑,于是上前问道:“两位师伯,你们怎么样了?” 卢永怀道:“赶紧把这几个网收起来,咱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欧阳予承看了看网丝,说道:“骠国赤蛛网。好,赶紧把网收起来,咱们就以牙还牙。” 说罢,众人带着红蛛网,来到赵光裔的房门外。 欧阳予承见到汤连胜后,大声责问说道:“汤连胜,果然是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汤连胜见事情彻底败露,于是说道:“没错,就是我。不过我真后悔把你留到现在,反倒成了我的祸根。” “我那么信任你,将帮主之位让给你,你为何要如此居心叵测,残害帮众,为祸武林不说,还想刺杀南汉宰相,真是丧心病狂,凶狠恶毒。” 汤连胜扫视了一圈之后说道:“没想到你们都来了。” 欧阳予承:“汤连胜,我问你,詹师伯和其他磨刀帮弟子,究竟是不是你害死的?” 汤连胜道:“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有本事就先打赢了我再说吧。”言罢,汤连胜毫无顾忌地使出刀锋掌,朝欧阳予承砍过去。 欧阳予承武功尽废,哪里接得住汤连胜的刀锋掌。于是连忙退闪,避开了锋利的掌风迎面砍来。 易丹和卢永怀双双同时使出刀锋掌,两股锋利的掌风左右夹击,将汤连胜的掌力打得无影无踪。 汤连胜后退了几步,差点被两股掌力击中。 易丹与卢永怀二人,对付那汤连胜的同时,王云海、麋泰融宣以及陆剑隐三人,对付那西海渔霸阮志隆。 王云海的火光宝剑,砍到阮志隆的大剪刀上,阮志隆全身颤抖,又丢下了大剪刀。也像丢掉了魂魄一样,趴在了地上被轻易制服。 王云海用火光宝剑架在阮志隆的脖子上,阮志隆大声喊道:“汤帮主,快救我啊。” 汤连胜忙着躲避易丹的掌风,慌乱地说道:“我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阮志隆说道:“汤连胜,你真不讲义气,我帮了杀了那个姓詹的老头儿,你连句谢谢都没有。现在又见死不救,我真是看走了眼,相信了你这样的人。” 欧阳予承愤怒地说道:“原来詹师伯的确是你这个混账杀害的,我今天绝不会饶了你。” 阮志隆指着汤连胜说道:“都是他,是汤连胜让我去杀的,你要怪就怪他好了。” 欧阳予承愤恨地看着汤连胜。此时汤连胜还在苦苦挣扎,易丹二人碍于赵光裔在场,怕误伤与他。不敢频频使用刀锋掌。 汤连胜看出了二人的顾虑,加之自己实在不敌二人的武功,于是抓住一个机会,在易丹和卢永怀转过头,看王云海制服阮志隆的时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赵光裔身边。将狼牙棍一拧变成三面刀戟,架在赵光裔脖子上,兴奋地说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易丹见赵光裔被劫持,不敢轻举妄动。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空悲发力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汤连胜,你千万不要乱来。”易丹担忧赵光裔的安危,惊慌地说道。 汤连胜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哈,你也有怕的时候了?” 卢永怀道:“你杀了那么多人,难道就没有半点罪恶之感吗?” 汤连胜对赵光裔说道:“你快让他们赶快给我让开,再准备一匹快马。” 赵光裔拒绝道:“老夫生死不要紧,但是不能让你为所欲为,无法无天。老夫死也不会答应你的。” 汤连胜在赵光裔耳畔说道:“你放心吧,我布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杀你。绝不会让你继续活着,壮大岭南。” 这时,一旁的付麟想溜出房门,被麋泰融宣看见后大喝一声:“付大人,要往哪里去啊?” 付麟立即停下脚步,转身笑着说道:“嘿嘿,我只是想出去找救兵,来救宰相大人。” 麋泰融宣道:“我看你是想搬救兵,来救这个汤连胜吧?” 付麟辩解道:“没有,在下哪儿敢啊?在下又不认识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麋泰融宣道:“你给我过来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说罢,糜泰融宣又对受伤的阿通罗说道:“阿通罗,你先出去治伤,然后派人进宫,告知皇上,请他派兵相救。” 阿通罗应允退出房间。这时汤连胜依然将三面刀戟架在赵光裔脖子上,一步步朝门口走去。 众人只能一步步后退让路,但是又不敢完全让开,让汤连胜逃走。 汤连胜退到了房门口。空悲大师双手合十拦住去路:“阿弥陀佛,汤施主,你所造的罪孽,已经够深重了,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汤连胜道:“你这老和尚,免了吧,少来这一套,我不会上你的当。” 空悲大师问道:“你可知道,曾有多少无辜的生命,都因你而死的吗?” 汤连胜道:“不知道你说什么。” 空悲问道:“当年。你混入皇朝军中,怂恿黄巢的军队以人肉为食,残害了多少无辜冤魂,你还记得吗?” 汤连胜辩解道:“哼,这又怎能怪我?我只不过随口说说,是他黄巢自己糊涂,要如此行事。难不成自己杀了人,还要怪罪那打铁铸刀的铁匠?” “话虽如此,但是说到底。还是因为你的怂恿和欺骗,造成的滔天大罪。汤施主,你也是人,难道就没有丝毫罪恶之感吗?”空悲大师问道。 这时一旁的卢永怀说道:“没错。当年正是此人,给黄巢出的馊主意。让军粮短缺的黄巢军,啖食敌军尸骨。后来事态越演越烈,黄朝军主动残杀妇女孩子充当军粮。说到底。他也有出谋划策的罪责。” 汤连胜道:“哼,亏你们还都号称名门正派,说的都是歪理。明知道他黄巢想做什么。根本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凭什么所有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 空悲大师说道:“不错,其实人的心,原本是空白的。无论行善还是作恶,都是需他人来带引。你做了一个恶毒的带引人,所以施主你的罪恶,也比他少不了多少。” 一旁的易丹说道:“没错,就好比指使杀人者,与实际动手杀人都是一样的可恶。” 空悲大师摇摇头说道:“贫僧自幼与黄巢一起长大,了解他为人颇为仗义。后来见唐末**,百姓苦不堪言。贫僧便力劝当时还是盐帮首领的黄巢,起兵造反,解救苍生。没想到他最后不但没能解救苍生,反而带给了苍生更大的灾难。贫僧也是一个带引人,带引他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贫僧罪孽深重,愧对那么多的无辜冤魂。阿弥陀佛…”空悲大师自责道。 “空悲大师,这不是你的错,你原本是想为百姓谋一条生路。只是没有想到人的心都是自私的,也是会变的。所谓人心难测,或许就是这个意思。”易丹劝解道。 “自古以来,有多少人都打着为百姓谋福的幌子。等坐上江山以后,便乒百姓,独霸天下。善良的百姓还是一次次地相信他们编织的美梦,终不得解脱。”空悲大师说道。 “没错,那些总想着天下都是他一家人的人,才是这世道混乱的根本原因。”易丹说道。 空悲大师感叹道:“哎,繁华一梦,终是空。唯有西方,永极乐。阿弥陀佛…” 易丹道:“空悲大师,我看此人唯恐天下不乱,他应该也算是这世道混乱的原因吧?赵宰相是世上难得的好官,请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 空悲道:“汤施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你若肯真心悔改,贫僧一定助你脱离苦海,永登极乐。” 汤连胜不屑道:“去你的极乐吧,少拿这一套骗无知百姓的鬼话,来骗老子。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 被挟持的赵光裔说道:“你们不要管我,快杀了这个恶贼。” 这时汤连胜对赵光裔大吼一声:“住口,我费尽心思,布了这么大的局,就是想要除掉你,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吧。”说罢,汤连胜捏紧手中的三面刀戟,欲割开赵光裔的喉咙。 就在这一瞬间,空悲大师以闪电般的速度,瞬间飞到汤连胜面前,从胸口狠狠击打一掌,将他整个身体打飞了出去。 易丹连忙上前扶住大病初愈的赵光裔,众人也围了过来将赵光裔保护起来。 “老爷,你没事吧?”易丹问道。 赵光裔淡定地说道:“我没事,易姑娘,没想到你居然是武林高手。” 易丹道:“哎,真是惭愧,在下得知有人要加害宰相,以免打草惊蛇,所以才化装入府。还请宰相大人莫要见怪。” “你为了保护我,我又怎么会怪你呢。姑娘,你年纪轻轻却已身怀绝技,最难得的是还有一片侠义之心。老夫实在佩服至极。”赵光裔连连夸赞道。 “我众人是特意来保护宰相的,请宰相先到一旁休息吧。”易丹扶着赵光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时,麋泰融宣将阮志隆绑好。汤连胜被空悲大师一掌打飞,落在地上后,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鲜血。 欧阳予承说道:“汤连胜,你为何要盗掘秦堂主的坟墓?” 汤连胜道:“我不是盗,而是取,那本来就是秦正翱的东西。” 易丹惊讶道:“什么?他盗了秦堂主的墓?” 欧阳予承道:“没错,先前我埋进墓里的刀锋掌秘籍被他盗走了,所以他才能在帮众大会上,以刀锋掌夺得了帮主之位。” 卢永怀道:“哈哈,哈哈,可叹可笑。你根本就不知道,秦正翱早已认祖归宗,回归正道。而你却还在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汤连胜道:“难怪。这个叛徒,当年背叛了教主,害得我也被连累,东躲西藏,不敢现身于江湖。” 易丹道:“所以你就隐藏起来,建立所谓的消忧堂,躲在暗处,继续在武林兴风作浪?” 汤连胜道:“没错,我那是休养生息,以图掌控全局。” 聪明的易丹,想了想之后说道:“我猜想,是上次在洞庭湖畔,你见识到了刀锋掌威力,便起了邪念,然后回去盗掘秦堂主的墓?” 汤连胜:“没错,秦正翱这个叛徒,我没有把他的尸骨拖出来碾成粉末,挫骨扬灰,算是便宜他了。哼,不过我看他全身骨头发绿,一定是死在五岁慢衰草之下,他自己做梦也想不到吧?哈哈。”汤连胜得意地说道。 卢永怀道:“你不要幸灾乐祸,秦兄弟他生前就知道自己中的是五岁慢衰草之毒。我曾悄悄去探视过他,只是他认为自己一生做过不少错事,执意不肯为自己解毒而已。他以自己的死,来偿还自己的罪孽。在这一点上,你连他一根汗毛都比不上,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欧阳予承也激动地说道:“不错,我爹他一生为国为民,岂是你这种奸邪小人可以污蔑的?” 易丹高兴地说道:“欧阳大哥,你终于肯承认秦前辈是你爹了?” 欧阳予承道:“没错,其实他一直都是我最敬重的人。只是没想到事情变化这么突然,我现在已经完全理解他了。” “嗯,得知你如今肯认可他了,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应该也可以宽慰了。”易丹说道。 欧阳予承微笑地对易丹点点头。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毒厨坦白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这时,一个士兵跑过来禀道:“禀宰相大人,那波斯商人说,有重要事情,要当面禀告宰相。我已经将他押在门外,请宰相大人定夺。” 赵光裔道:“好,把他带过来吧。” 很快,几人士兵将带着手铐脚镣的波斯商人纳哈穆押进了门。 纳哈穆跪在赵光裔面前,低头说道:“波斯商人纳哈穆,拜见大汉宰相大人。” 赵光裔:“纳哈穆,你有什么事快讲?” 纳哈穆道:“宰相大人,我知道你身边有人想杀你。” 赵光裔不满不紧地问道:“是谁?” 纳哈穆道:“是你的厨师,他为你做的饭菜全都有毒。” 这时,一旁的欧阳予承说道:“不可能啊,我拿那些饭菜去查验过,都没有问题的啊。” 纳哈穆道:“我说的都是事实,这人下毒的手段高明,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比如那羊肝,不能和红豆一起吃,否则会胸闷腹胀,久而久之就会慢性中毒。不过只要用鸡屎白晒干磨粉服用,便可解毒。∫,¢还有那菠菜不能和豆腐一同食用,否则内脏里会长出石头,剧痛难忍,衰竭而死。还有那腊肉和蕨菜以及咸鱼、酸菜,这些东西如果天天吃的话,体内就会长出毒瘤,长此以往,毒瘤扩散全身,神仙也再难救活。” 一旁的付麟听了纳哈穆的话,吓得瘫软在地上了。赵光裔大惊失色地问道:“我吃的这些东西,你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 纳哈穆道:“回宰相的话。我是跟张管家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点了这些菜。他说那是你最爱吃的,所以我就知道了你的食谱,请宰相大人恕罪。” 赵光裔对一旁瘫坐在地上的付麟问道:“付大人,这位波斯商人说的,可都是真的?” 付麟狡辩道:“没有,他血口喷人。我们蜀人从来都是这样吃的,也没见出什么问题。” 纳哈穆道:“在下没有说谎,我们波斯人都知道这些事情。宰相你若不信的话,可以再找几个波斯人来问清楚。反正这广州成立,波斯商人还多的是。” 赵光裔愣住,没有说话。纳哈穆继续说道:“请赵大人将双手伸出来,一看便知。” 赵光裔将双手,纳哈穆瞧了瞧说道:“赵大人指甲颜色发青,明显已经中毒,而且十根指头月牙全无。已经是气血两亏,非常危险了。” 赵光裔问道:“那有何解决之法?” 纳哈穆打牌:“立即停止食用那些东西,多吃新鲜食物。多休息多走动,过些日子自然会慢慢康复。” 这时,一旁的易丹恍然大悟地说道:“难怪上次我问付大人,为什么天天给老爷做这些菜。付大人说是老爷自己喜欢吃。而我问老爷为什么喜欢吃?老爷却说是付大人叮嘱他。要天天吃,对身体好。原来这一切,全是你的阴谋?你下毒于无形,就算是经验再老道的仵作。恐怕也丝毫不能察觉。” 付麟连忙伏地求饶道:“请宰相饶命,我不是有意的。是他,是他给我下了毒。是他逼我这么做的啊。”付麟以边哭饶,一边指着汤连胜说道。 “汤连胜,果然又是你在作恶。”易丹指责道。 赵光裔问道:“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付麟见包不住火了,于是只好一一坦白道:“我本是蜀中第一名厨,沙不癫的弟子。一起一直在成都的皇宫御膳房为蜀帝料理饭菜。前些日子,南汉皇帝派人到蜀中,请求蜀帝派遣一人,前来广州为宰相料理膳食,蜀帝便将我派来。可是我刚到广州,就被这个人抓了去。当时他们把我放在一个屠宰场,想杀了我,然后找人冒充我进相府,毒杀宰相。后来他们发现宰相府有回鹘士兵把守,根本无法下手,加之我在屠宰场,亲眼看见他们宰杀活人,分尸碎骨的场面,被吓得浑身发抖。我不想死啊,于是在我求饶,告诉他们我的厨艺无人能比,他们若是找人冒充肯定要穿帮,所以在我的再三哀求之下,他们同意让我过来继续为宰相主理膳食,但是他们给我下了毒,说是要五年内毒发身亡。若是五年内宰相死了,就给我解药,若是五年之内宰相不死,我就会毒发身亡。” 易丹说道:“因为宰相身边有回鹘验毒师,你根本无法在饭菜里下毒。所以就巧妙地利用食物相克的方法,长期危害宰相的身体。等到他身心疲惫,心力交瘁的时候,自然虚弱而死。对吧?” 付麟道:“没错,这些都是我师父告诉我的。但是他说这些都是我们学厨之人的禁忌,千万不能这样做,否则后患无穷。” 易丹道:“看来你师父没有教你害人,都是你自作主张。你现在可以老实交代了,刚才那碗绿豆汤,究竟是不是你下的毒?” 付麟道:“没错,是我下的。我把毒药放在指甲盖里,故意让你看到我尝了一口,但是再递给你的时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指甲盖里的毒抖进了汤里。” 易丹道:“你明知道验毒师验得出汤里的毒,你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你为什么还要怎么做?难道…难道你想…” “没错,我只是想要嫁祸给你。我得到命令,要想办法除掉你,就算除不掉,也要尽快把你赶走。”付麟说道。 一旁的纳哈穆:“宰相大人,如今都真相大白了。是不是让我将功补过,从轻处罚?” 赵光裔问道:“我再问你,你知道船上那么多的银子,都是谁的吗?” 纳哈穆道:“都是张管家和他儿子两个人的。他们说让我想办法把他们几人和这些银子都带到波斯去,然后分我一成。宰相大人,我是个商人,见有银子赚。一时贪心就同意了。我还以为这些钱是他们做买卖赚来的干净钱,请宰相大人明察。” 赵光裔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等把事情查清楚了,我自会秉公处理。”言罢,回鹘士兵将纳哈穆带了下去。 易丹对付麟问道:“那张桃国父子,是不是也是你毒死的?” 付麟哭着说道:“没错,是我。当时张管家在波斯人那里知道了实情,然后找到我向我要十万两银子,想在逃走之前敲我一笔。他说如果我不给钱。他就把事情告诉宰相大人你。后来他被抓住,我怕事情穿帮,所以就把他毒杀了。” 麋泰融宣道:“哎,都是我的错,我只顾宰相的安危,却忘了保护牢里的人。” 易丹道:“麋泰兄弟,这不怪你,谁能想得到,他会丧心病狂。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时空悲大师对汤连胜说道:“汤施主,你造了这么多的孽,难道还不思悔改吗?” 汤连胜捂着胸口,嘴角流着一丝鲜血说道:“我没有错。只是各为其主罢了。再说我们还没有输,我们的力量很强大,我们终究还是会赢的。” “汤连胜,你死到临头了。还在强词夺理。自古以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们用这种残害无辜的手段,根本就不可能达不到目的。只会让人更加反感,憎恶。” 这时,一旁的付麟哭着对汤连胜说道:“大侠,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你能不能把解药给我了?” 汤连胜看了付麟一眼说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想要解药?做梦去吧。” 付麟道:你不能这样没有良心,从始至终,每一件事情,我可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你是按照我的要求去做的,可是没有达到目的,所以都不作数。”汤连胜说道。 “这不能怪我。”付麟说道。 易丹拉着欧阳予承的手,对付麟说道:“你看看他,这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付麟说道。 易丹道:“好,那我来告诉你吧。他是磨刀帮的欧阳帮主,他跟你一样也是中了五岁慢衰草之毒。但他却没和你一样,因此受人摆布,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而是更加努力,维护正义,保卫自己的家国…” 欧阳予承稍显害羞地说道:“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啊?” 易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太史公司马迁先生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如果一个人为了多活几天,而残害别人的性命做代价,那么他活着的价值,又在哪里?” 付麟哑口无言地看着易丹,易丹再继续说道:“一个人若是没有骨气,在大是大非面前贪生怕死。丢失了作为一个人,最起码的良知和气节,助纣为虐残害无辜。就算让他再活一百年,一千年,也只不过是千古臭名,人人唾骂的公敌。不会得到任何有良知的人们半点尊重。请问付大人,难道你还不明白这些道理吗?” 付麟悔恨不已地说道:“我知道我可恨。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也对不起师父对我的栽培和信任。可是我亲眼看着他们在我眼前,把那些人剁成了碎块。我被吓得失去了理智,我不想死,我还想念家乡的父母妻儿。对不起,对不起啊!” “当然,谁都不想死。但是你觉得你顺从了他们,他们就会讲信义,把解药给你吗?我告诉你,不会的。别说你现在是任务失败,就算你成功了他们也不会信守诺言,给你解药。并且还会杀了你灭口,从此神不知鬼不觉。这种过河拆桥,翻脸不认账的行径,在江湖上比比皆是,你为何如此糊涂,想不明白呢?” ps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削骨快刀

易丹将情形向付麟分析得清清楚楚。付麟听了这些话,仿佛明白了一些道理。于是对那汤连胜说道:“我落到如此地步,全都是拜你所赐,今天,你若不交出解药,我就跟你拼了。” 汤连胜不屑地看了付麟一眼,没有理会他。 付麟还不死心地问道:“你到底交不交解药?” 汤连胜依然不理会付麟的话。付麟急了,破口大骂道:“没想到你如此不讲信义。好,反正横竖都是死,今天我就跟你拼了。” 说罢,付麟从地上捡起一把大刀,直直冲向汤连胜而去。 汤连胜根本不在意眼前这个不会武功的付麟。他轻轻挥动手里的三面刀戟,将付麟的刀挡住。没想到这时,付麟却使出了切菜的绝技,上下左右闪电般的速度挥舞着大刀,此刻,他手里的刀像,一股旋风一般,在汤连胜眼前旋转。那速度,比平时易丹在膳房见到他切菜的模样还要快上许多倍。 一阵旋风过后,汤连胜右手上的肉,全部被一块块削了下来,瞬间露出了森森白骨。 汤连胜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剔得只剩下骨头,手里的三面刀戟也掉落地上。他运功至左手,用尽全身最后的内力,使出了刀锋掌,将付麟的头颅削了下来。 …☆,∷ 霎时付麟的鲜血从脖子上喷涌而出,染红了半间屋子。 空悲大师双手合十,低下头来无奈地念到“阿弥陀佛,罪孽。” 众人见了此场面,也都无不唏嘘悲叹。付麟虽然有错,但是终究还是被迫而为,汤连胜才是最大的祸首。 易丹见付麟被杀,挥舞鞭子,朝汤连胜打了过去。 汤连胜一把抓住易丹的鞭子,使劲儿往自己这边拖拽。 易丹用劲儿反拽着鞭子,汤连胜见易丹使劲儿,突然将鞭子丢掉,易丹朝后退了好远才停下来。 汤连胜见有了机会,赶紧从窗外跳出,逃走。 逃到院子里,被南汉皇帝派来的重兵重重包围住,无法脱身。 汤连胜拖着白骨凸现的手臂,朝着上空看了一眼,纵身一跃,想用轻功逃离。没想到此时,上空突然撒下一张大网,将汤连胜牢牢地困在了网中。而撒大网的人,正是秦正翱的养女秦子衿。秦子衿带着几个磨刀帮的弟子,潜伏在房顶,待那汤连胜想逃走之时,便撒下这骠国赤蛛网,将其活捉。 众人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只见汤连胜被他自己带来的大网困牢牢困住,心中的一块石头便是落下来了。 秦子衿拍拍手上的灰尘,跑到欧阳予承面前撒娇地说道:“予承哥,你看我做得怎么样啊?” 欧阳予承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子衿,干得漂亮。咱们终于把这个坏蛋抓住了。” 秦子衿得意地点点头:“嗯,你算得没错,我在这里蹲守,果然就抓住了。” 这时,易丹走出来,对秦子衿说道:“你就是子衿姑娘啊?我常听欧阳大哥提起你,他说你漂亮聪慧,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秦子衿带着些戒心,看了看易丹后说道:“你就是易丹吧?我也听予承哥说起过你。” “是吗?请问欧阳大哥都怎么说我的啊?”易丹笑着问道。 秦子衿冷冷地敷衍道:“他说你救过他的命,我也感激你救了我予承哥。” 易丹听出了秦子衿这话里,有抗拒自己的意思。也没有多计较什么,于是回答道:“那只是碰巧而已,像欧阳大哥这样的江湖英雄,我能碰巧遇上,也算是我的福分了。” 秦子衿酸酸地说道:“是吗?我和予承哥从小一起长大,我岂不是一辈子都有福了?” 易丹听了这话便没有多说什么了。 欧阳予承听出了子衿话里的醋意,便说道:“子衿,不可这样跟丹儿说话,她是我的好朋友。” 秦子衿把嘴巴一嘟,转过身不再讲话。 这时,几个士兵将双手捆绑在背后的阮志隆,也从屋子里也押了出来。和被困在在蛛丝网里的汤连胜,以及委光郑一起跪在地上。 易丹问道:“你们为何要刺杀南汉宰相?” 委光郑连连磕头求饶说道:“我原本只是磨刀帮的弟子,几个月前汤连胜突然找到我,让我助他登上帮主之位,说事成之后升我做持德长老,我一时贪心就答应了,其它事情给我就不知道了。请各位大侠饶命啊。” 易丹问道:“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委光郑连连求饶道:“我也不知道,请姑娘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英雄相惜

这时,只听门口一个太监的声音大喊道:“皇上驾到…” 赵光裔一听皇帝亲自来到府里,赶忙拱手向前,鞠躬迎接,众人也低头弯腰鞠躬致敬。(北宋之前,君臣相对平等,行礼不用下跪,商议政务时,更是对坐一堂。 这时,只见一个三十岁出头,身着先汉模样龙袍的皇帝刘龑,在众多宫女太监和士兵们的拥簇下,走进了宰相府大院里。 皇帝见赵光裔艰难地弯腰鞠躬,于是走上前说道:“赵爱卿,快快免礼,你身体抱恙,就不要行礼了。” 易丹将赵光裔身子扶正,皇帝上前说道:“赵爱卿,你身体好些了吗?” 赵光裔道:“多谢皇上关心,微臣喝了西州续命汤,现在已经好多了。” 那南汉皇帝说道:“嗯,那就好,众位都平身吧。” 众人得了皇帝的命令,直起身来。但依然低着头,不敢与皇帝四目相对。 皇帝继续问道:“爱卿,请问贼人都抓住了吗?” 麋泰融宣上前一步,低着头鞠躬说道:“禀大汉皇上,都已经抓到了。” 皇帝道:“哼,回鹘卫队果然骁勇,是谁派他们来刺杀宰相的,还不给朕从实招来?” 汤连胜低头不说话,也不正眼看那皇帝。只有阮志隆却摆出一副盛气凌人,不服气的样子,将脸转向一边。 皇帝见没人回答他的话,更加生气地说道:“竟然敢不回答朕的话,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是不知道触怒天颜是什么下场。来人,给朕带下去严刑拷问,朕要亲自观刑。”说到这里,那皇帝便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知所云。只见皇帝身边的士兵,心领神会地应允。 汤连胜听了皇帝的话,吓得大惊失色。他面朝东方跪下。仰望天空,张开臂膀,然后放回心口。而后,闭上眼睛。咬破了事先藏在嘴里的毒药,瞬间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到此,这个曾在中原与岭南掀起一场骇人听闻、血雨腥风的阴谋头目汤连胜。便悄无声息、暗淡地拉下了悲怆的人生大幕。 这时,跪在另一边的西海渔霸阮志隆。从袖筒里掏出一个小刀片,悄悄地割开了绑在他手上的麻绳。 忽然间,他从地上蹿起来,从士兵手里抢过大剪刀,恶狠狠地冲向赵光裔。 易丹对身旁的佑铭说道:“快扶着老爷。” 佑铭听了花,扶住了赵光裔。易丹松开手,冲出去,运功驱气,狠狠地朝那阮志隆砍了过去。 阮志隆早有准备,拿起大剪刀。挡住了易丹锋利的掌风。 这时,众人都围了过来。那阮志隆见对方人多势众,再斗下去自己肯定吃亏,于是假装做出发威欲攻击的态势,趁大家准备防守之际,他一把拉住旁边的委光郑,二人双脚一蹬,一跃而起,飞上了墙头,丢下一颗烟雾暗器。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大家小心烟雾有毒。”易丹大喊,众人闻后捂住口鼻避开。那皇帝也远远地躲到了门口,过了一会儿,等烟雾消散。皇帝大喊道:“快,还不快给我追。” 麋泰融宣领着回鹘卫队的人马,一同追了出去了,但是那阮志隆与委光郑二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了一会儿,麋泰融宣赶忙回来禀报皇帝:“禀皇上。刺客太狡猾,已经逃走了。” 皇帝生气地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些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行刺宰相,还从朕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真是气煞朕也。” 这时,欧阳予承上前说道:“皇上,那持大剪刀之人,名唤阮志隆,号称西海渔霸,是静海节度使麾下‘交武堂’豢养的一名恶霸。” 皇帝气愤道:“哼,好你个曲承美,朕阳奉阴违,朝秦暮楚,竟敢派人来刺杀朕的贤相。昔日你在广州做人质的时候,朕后悔没有杀了你,现在倒成了心腹大患。朕对天发誓,不灭你安南曲氏,誓不罢休。” 赵光裔走上前道:“皇上,事情还没有查清楚,请皇上先不要急下结论。等查得水落石出,再做定夺也不迟。” “他曲承美是什么样的人,朕心里有数。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再劝。”皇帝说道。 赵光裔无奈地说道:“微臣命贱,死不足惜。但万不能让皇上为了微臣,而错判形势,让我南越诸地的百姓,受无辜牵连。” “爱卿,你为国尽力,朕自心中有数。哦对了,爱卿你明察家贼,秉公处理,朕知道以后很欣慰。你派人送来的赃银,朕也准许收入国库了。朕知道你对我大汉一片忠心,特许你全权查办此案。”皇帝说道。 “多谢皇上信得过微臣,但是有一件事,微臣想当面向皇上奏明。”赵光裔说道。 “赵爱卿有什么事?请但说无妨。”皇帝说道。 赵光裔想了想之后,说道:“微臣想要弹劾一人。” “你要弹劾谁?”皇帝问道。 “微臣要弹劾礼部侍郎李殷衡大人。李大人他养匪自重,挟持朝廷,还请皇上明察。”赵光裔说道。 皇帝听了赵光裔的话之后,不慌不忙地说道:“爱卿,你知道李大人不久前也跟朕弹劾了你吗?” 赵光裔面不露色地说道:“微臣不知,但微臣府里出了巨贪家臣,有辱大汉国威,请皇上赐罪。不过微臣要请皇上明察李大人的案子,不能让祸国殃民的败类,毁坏我大汉基业。” 皇帝微笑地点点头说道:“爱卿放心,朕知晓你手下的人犯错与你无关,朕不会追究牵连你。至于李殷衡的行径,其实朕早已知晓。他不但养匪自重,还引来长和国的人,差点让我大汉丢了澄州。刚才在来爱卿府上之前,朕就已经将他拿下了。朕过来你这里,就是想请爱卿给个意见,要如何处理李殷衡这个十恶不赦的乱臣贼子?” “微臣以为,应当私下解决这个问题。”赵光裔说道。 “不行。朕要将他慢慢折磨致死,然后碎尸万段,剖腹挖心,再悬首示众。你看怎么样?”皇帝淡淡地说着这些残酷的刑罚,却面露喜色,甚是享受的模样。 赵光裔急忙说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如此处理此事。” “为何不可?”皇帝问道。 “请皇上仔细想想,如果皇上这么处理了李殷衡。那么就明摆着告诉天下人,咱们朝廷有这么一个为祸百姓的乱臣贼人?这让天下百姓以后。还如何再敢轻易相信朝廷?那么从此,岭南的百姓只会认为,咱们大汉朝廷无能,奸邪当道。所以为了天下安定,万民顺服,还是请皇上收回成命,另做处置。”赵光裔说道。 “那,这不就是官官相护吗?”皇帝问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总比人心动摇,天下骚乱。要好得多吧?”赵光裔说道。 皇帝道:“好,爱卿说得没错,那依爱卿之见,莫非朕就这样把他放了?” 赵光裔道:“老百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情就当是咱们朝廷的一个家丑吧。微臣与李殷衡当年一同南下,留在岭南,辅佐先帝和皇上。念在当初他也是一片赤子之心,就息事宁人,大事化小。秘密处理了吧。” 皇帝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道:“好,既然爱卿要顾念旧情,那朕就准奏。不过将来史书丹青该如何记载这个李殷衡的行径呢?总不会说他罪大恶极。朕还糊涂放了他吧?” 赵光裔道:“就说卒于任上无功,也无错,寿终正寝吧。家人也不必株连。” “好吧,就这么办了。爱卿为大局着想,朕甚感欣慰。”皇帝叹气道。 “微臣叩谢皇上赞誉!为皇上分忧,是做臣子应尽的本分。”赵光裔说道。 “这件事情就这么了结吧。哦。对了还有一件好事,朕要跟你讲一声。”皇帝说道。 “请皇上吩咐。”赵光裔道。 “朕知爱卿思念家眷,朕已经派人将爱卿的妻儿老小,都接来番禺了。现在已经在路上了,相信很快就会与你团聚。以后爱卿就可以再没有任何顾虑,安安心心地留在番禺了,爱卿你看如何啊?”皇帝说道。 赵光裔听皇帝说已经接家人过来了,他的心里还是很矛盾。一来再也无法回到世代生息的故土,难免有些伤感。二来既然妻儿老小都被皇帝接来了番禺,就说明没有任何退路了,只能继续为南汉奉献自己的残生,或许连骸骨都无法乞还故土。 想到这里,赵光裔还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多谢皇上为微臣考虑周全,微臣今后定当为我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嗯好,这里的一切都交给爱卿你处理吧,但切不可操劳过度。”皇帝说道。 “微臣多谢皇上关心,恭送皇上!” 皇帝点点头,满意地转身离去了。 皇帝离去后,易丹小声向身旁的麋泰融宣问道:“麋泰兄弟,有件事情我不明白,为何刚才那汤连胜听说皇帝要亲自审问他,他就咬毒自尽了呢?” 麋泰融宣凑到易丹耳畔,小声地说道:“我告诉你吧,这岭南的皇帝,喜好折磨囚犯。见到被折磨致死的人痛苦挣扎,就会很满足。所以罪犯们听说皇帝要亲自审理,就会惊恐万分。这是我来广州之后听很多人说过的。” 易丹听了麋泰融宣这话感慨地说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个南汉皇帝,也不是什么善类了。” 麋泰融宣道:“是啊,他做了唯一的一件好事,就是找了个治国贤臣。若不是宰相大人,这岭南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哎,百姓福祸全凭运气,想想也真是无奈。人生匆匆数十年,圣人若去,天下何从?这天下,让人堪忧。”易丹感叹道。 易丹与麋泰融宣众人,将赵光裔扶进另一间房安顿下来。 “老爷你刚才受惊了,请好好休息吧。”易丹说道。 赵光裔感叹道:“哎,这官场的权力争斗,是那么的肮脏,丑陋不堪,让你们看笑话了。” “老爷你这是哪里话?至少大人您是一个大家都敬仰的好官。”易丹说道。 赵光裔道:“我曾几何时。也扪心叩问。这权力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为何让人那么多人为了它,甘愿丢失了灵魂,也在所不惜。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权力是一个少数权贵们的把戏而已。在这场把戏里,城池国土,甚至是百姓的生命,都只是演戏的陪衬,权贵们不会为任何百姓去考虑。无论天下兴衰,受苦的永远都是百姓。” 易丹问道:“那既然如此,为何刚才老爷你却还要那样跟皇帝说?为何还不让天下百姓,知道事实的真相呢?” 赵光裔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知道真相又如何?他们不能做什么,只能更加愤恨。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过几天难得的安稳日子。要是我也什么都不知道,那该多好?做个简单的百姓,只为一日三餐而奔波,反倒是逍遥自在。乐在其中。” 易丹道:“可百姓总有一天会知道,史书丹青也会知道。瞒一时,瞒不过千秋万世。” “那不知道已经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到那时,谁又会去替古人担忧呢?不用想那么多,糊涂地过吧。在这个乱世之中,能有一份安宁的日子,已经实属不易。咱们都好好珍惜吧,或许这样的日子也不多了。”赵光裔说道。 “岭南今天这一切都多亏老爷你了,老爷你一定要好起来。为百姓继续做事。”易丹说道。 “多谢!哦对了,请问姑娘你的真名叫啥子?” 易丹道:“对不起老爷,我本姓易名丹,此次入府。是为了查案而来。没有提前向老爷你说明实情,还请老爷见谅。” “没关系,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们了,若不是你们的相助,或许我这把老骨头早已经不在了。请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的阴谋呢?”赵光裔问道。 易丹道:“哎说来话长了,我们之前在一间屠宰坊。发现了有人死于非命,还发现了相府地图。我们就大胆猜想,可能有人会对老爷您不利,所以我们就擅自做主,乔装来相府打探,还请老爷宽恕我的冒昧之罪。” 赵光裔夸赞道:“你们都是江湖中人,能如此仗义相助,老夫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们呢?况且你一个女子,武功竟然如此高强,还难得有一颗侠义之心,赵某实在是佩服之至。能得易姑娘你这样的巾帼英雄相助,这一生也算是没有白活了。” “多谢宰相大人的夸赞!”易丹说道。 这时,一旁的糜泰融宣也说道:“是啊宰相大人,我也没想到易姐姐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在下来唐地这么久,还没有佩服过什么英雄,易姐姐是我第一个佩服的人。” 易丹谦虚道:“哪里?哪里?麋泰兄弟你过奖了。在座的各位前辈,都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我这几招都是跟欧阳大哥,还有其他的江湖前辈学来的。防身还行,可不敢妄称英雄,还请糜泰兄弟你不要见笑才是。” 赵光裔道:“姑娘你巾帼侠义,豪情万丈,着实有真本事,令老夫佩服万分!” “宰相大人您过奖了,您为国家尽心尽力,也是在下十分敬佩的人。”易丹说道。 赵光裔看了看身旁的糜泰融宣之后说道:“我手底下这些人,平日里看上去循规蹈矩,没想到背地里,却干出这些贪赃枉法的事情。难怪皇上会派人千里迢迢去西域,请回鹘友人来做相府卫队。看来他早就把身边这些人的心,猜得通透了。说到底,大都是利欲熏心,根本靠不住的人。” 易丹说道:“是啊,在下也觉得,在这一点上,咱们都真的比不上回鹘兄弟。他们不贪不拿,克己奉公,要是我们都能学得和他们一样,那就真的天下太平了。” 赵光裔道:“是啊。哦对了姑娘,张管家和付麟的事情,也是你发现的吧?” 易丹道:“哎,实在惭愧,其实当初我只是怀疑那个付麟没安好心,但是苦于找不到证据,所以一直没有轻举妄动。不过刚才他临终悔改。也算是回头是岸,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还请宰相大人不要再追究他家人的责任了行吗?” “好,易姑娘你宅心仁厚,老夫就依姑娘你的意思。不再追究他的家人了,也将他厚葬了吧。”赵光裔说道。 “多谢宰相大人英明!不过这张管家的事情,确实不是我发现的。我想之所以他会弄到这步田地,最大的原因还是跟他贪财好色,贪得无厌有很大的关系吧。”易丹说道。 赵光裔道:“哎。真没想到这个张管家跟了我好多年,居然是这样一个人。老夫以前自认治理国家,有一些手段和办法。可是自己的家里,却这样的乌烟瘴气,混乱不堪。哎,老夫连自己的家都治理不好,还枉谈什么治国之道?说来真是讽刺。” 易丹道:“其实老爷你不用太自责了,一个人的能力再大,毕竟也是有限的。怎么可能做到面面俱到,事事俱全呢?” 赵光裔道:“是啊。但毕竟人是我府上出的,再怎么说,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易丹道:“这个世道,风气就是这样,如果不从根本上杜绝的话,就算今天是您杀了张管家,但明天还有李管家。王管家,前赴后继,恶性循环。” 赵光裔问道:“那,请问老夫该怎么做。才能从根本上杜绝这些问题呢?” 易丹道:“我听过这样的办法,说是可以订立法规,相互监督,若是受贿行贿者必罚。举报者得一定份额的赃银奖励,告老还乡者,朝廷拿钱为其养老。若有人贪赃枉法,最后将一无所得,还必须接受惩处。” 赵光裔皱紧眉头道:“你说的这些,我非常赞同。但要实施起来。谈何容易?普天之下的读书人,都盼望着能一举高中,从此升官发财、置地买房、妻妾成群、光宗耀祖,这已然成为人们所认为理所应当的世道风气,该如何杜绝啊?” 易丹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因为人心都是自私的。” “不管怎么说,其实你的建议非常好,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试它一试。姑娘你年纪轻轻,竟然对朝堂宦海有如此深的见解,请问你师从何处?”赵光裔问道。 “回禀老爷,这个办法倒也并不是某一人教会我的。而是我走了很多地方,从很多前辈朋友那里总结出来的一些想法,然后加上了一些自己的见解,都是些粗浅的看法,希望宰相大人您不要见笑。”易丹说道。 “哪里?哪里?你的想法已经非常不错了。看来有机会的话,还是真要出去多走走看看,学习别人的长处,弥补自己的短缺。若光是一味地自恃高明,终究也会江郎才尽,误国误民。”赵光裔感叹道。 “老爷,您能这么想,那就再好不过了。希望您的身体能赶快好起来,也希望岭南在您的治理下,能国泰民安,富足康健。”易丹说道。 赵光裔道:“姑娘,虽然你是江湖中人,但见解和智慧,却不比任何一个庙堂之上的人短缺。只可惜了,你是个女子,不然我定当向皇上举荐,让你留在朝廷担任要职。” 易丹微微一笑道:“在下只是一个漂泊江湖的浪荡游人,志不在朝堂。不过,有句话,在下不知当不当讲?” “姑娘但说无妨。”赵光裔道。 “恕在下冒昧,其实世上能者,不必关乎是男是女。男人中也有许多庸者,女人中也有许多能人。若只是简单以男女来划分世上的人,以男尊女卑简单地定论,甚至只把女人看做,是男人们生儿育女的工具。那么这个世界,只会越来越封闭,越来越落后。”易丹说道。 赵光裔点点头说道:“嗯,姑娘一番见解,倒是让老夫豁然明朗,老夫已铭记在心,多谢姑娘赐教。” “不敢,老爷您只要在意我的这几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易丹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妥当处置

过了一会儿,糜泰融宣将李雄、寇飞、陈美儿以及张仕伦,还有那个波斯人纳哈穆都带到了房间里。 “宰相大人,皇上有令,请宰相大人全权处理此案。此案的人犯都在此,请宰相大人审查。”糜泰融宣说道。 几人跪在地上,排成一排,听后发落。 赵光裔坐起来,对李雄和寇飞二人说道:“李雄。寇飞,你二人在府上也做了几年了,竟然做出此等事情来,你二人可知罪?” 李雄寇飞二人连连认罪:“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那好,我要让你二人在后院的柴房里,闭门思过五年,在这五年之中,决不允许出来离开柴房半步。为府里账房梳理账目,互相监督。若是账房先生发现有错漏,再加刑期,你二人可有意见?”赵光裔说道。 “小的另罚,多谢老爷宽宏大量!”二人连连磕头谢恩。 赵光裔对陈美儿说道:“陈美儿,我怜你自幼家境贫寒,所以收你进府里做一丫鬟。但是你不但没有感恩自强,而是骄奢贪财,爱慕虚荣。也是在你的怂恿之下,他们几人才更加肆无忌惮地做出了此等荒唐事。既然你如此爱钱,我就罚你独自一人在国库盘点钱账,刑期十年,不得离开半步,你可有异议?” 陈美儿听了这样的处罚,吓得脸色惨白。于是争辩道:“老爷,他们贪财好色,是他们的错,根本就怪不了我。为何老爷厚此薄彼,反倒将我惩罚最重?” 赵光裔道:“因为你的贪心,才激发了他们更大的占有欲和贪心。你为天下女子做了一个反面的例子,所以你必须以自己的双手,洗清所有的恶劣影响。这十年你可以领取普通工匠一般的俸禄,也算是给你一个靠自己双手勤劳努力,改过自新的机会。至于老夫为何会设置十年期限。也是为了让你长期养成自力更生的好习惯。要让你知道,只有通过自勤劳的双手换取来的东西,才是世上最踏实。最可靠的。若是你不愿意,那么只有下监牢。若是女子下了监牢。基本就是受尽****而死。究竟选哪一条路,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陈美儿留着眼泪,无奈地说道:“去国库,我去国库数银子,老爷。请别把我打入监牢。” 赵光裔道:“嗯好,同样的规矩,如果你擅自离开,或者账目有遗漏和错误,原本期限就往上累加。希望你认真做事,痛改前非,以后养成自力更生的好习惯,再也不要妄想靠别人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了。” “是,美儿甘愿领罚。” 赵光裔转头对那跪在地上的波斯商人纳哈穆说道:“纳哈穆,你明知助张桃国父子二人。携巨额赃银逃离中土,是犯弥天大罪的事情,但是依然不顾后果,强行逆事。我要没收你在番禺所有的财产,充交国库。以后都不得再踏入岭南经商,你可有不服?” 纳哈穆道:“宰相大人,我知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这样做了。我愿意再交一百万两罚款,但是求宰相大人,你能不能让我继续在岭南经商?” 赵光裔道:“不行。你触犯了我大汉国法,如此处置你,已经是顾及波斯与我岭南的交情了。要是你还敢在岭南做买卖,发现以后。定当按国法处置,将你斩于菜市口。”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当初大唐朝廷就是对你们这些番商太过宽容,以至于你们才能在广州兴风作浪,甚至妄想列土封疆。我南汉朝廷虽然弱小,但也懂得前车之鉴。不会再让你们有可趁之机了。”赵光裔说道。 “宰相大人,买卖就是互通有无,才能互利繁荣。当初是因为大唐朝廷对我们这些外邦商人限制太多,许多我们真正需要的东西,都不让我们买卖,所以才会造成那场误会。还请宰相大人不要再限制我们了。”纳哈穆振振有词地说道。 “老夫心里有数,但一码归一码。你犯了大汉国法,就当以大汉的法度处置。你若不愿意接受我的处罚,就问斩菜市口吧。”赵光裔坚定地说道。 纳哈穆听了赵光裔这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到一阵后怕。真是悔不当初啊,捡了芝麻,丢西瓜,因小失大。结果到头来,自己啥也没捞到。真怪自己当初不该太贪心了,但事到如今,又能怎样呢?于是纳哈穆只能沮丧地答应道:“是,在下遵命。” 很快,四人都被士兵带了下去,仅剩张仕伦一人跪在地上。 赵光裔对伏地候审的张仕伦说道:“老夫一向惜才,爱才。你虽然有才,但行贿买官,老夫着实对你又爱又恨。若是如今天下太平,老夫定当将你逐出岭南永不录用。但适逢乱世,也正是用人之际,我就准许你戴罪立功。张仕伦,听令。” 张仕伦伏地叩道:“罪人张仕伦听候发落。” 赵光裔道:“张仕伦,既然流民开垦戍边的策略,是你提出来的。如今边境匪患问题,已经初步解决,老夫就命你即日起,带领北方来投的流民,到澄州一带戍边开垦,与民一同劳作。没有朝廷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 张仕伦道:“罪人张仕伦领命,多谢宰相大人法外开恩。” “你先起来吧”赵光裔说道。 张仕伦:“罪人不敢。” 赵光裔道:“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罚你到澄州是惩罚,也是考验。若是你能带领流民开荒生产,安居乐业,为我南汉今后解决边疆麻烦,打下基础,也算是大功一件。若你经不起这历练,也就算我赵光裔看走了眼,到时候自当有国法处置。” 张仕伦道:“罪人明白,罪人张仕伦感谢宰相大人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请宰相大人放心,罪人定当感恩戴德,不负所托,戴罪立功。” 赵光裔道:“嗯,那好。还有,你要负责联络大长和国的人,我会尽量说服皇上。让咱们南汉与大长和国联姻,这样就可以缓和两国关系,我们才可以腾出手来,解决安南问题。” 张仕伦抬头说道:“宰相大人英明。几年前长和国入侵蜀国失败后,一直都怕蜀国找他们复仇。若是我们能拉拢长和国的话,解决安南问题就更加容易了。” 赵光裔到:“没错,老夫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办了,无论如何。也要促成两国联姻。” 张仕伦道:“是宰相大人,罪人张仕伦领命,一定不负宰相大人所托。” 就这样,张仕伦领命而去了。而一旁的麋泰融宣问道:“请问宰相大人,还有那些要与张管家一同去波斯的商人们,应当如何处置?” 赵光裔道:“既然他们是无辜的,那就将他们都放了吧。还有,朝廷现在正有向波斯购买青釉,回来烧新瓷的想法,就让他们还是按原计划去一趟波斯吧。虽然张桃国父子已伏法。那个纳哈穆也受到了处分。但两国商贸往来,还是要正常进行。” 麋泰融宣道:“是,属下这就去向那些商人们转达宰相的意思。”说罢,糜泰融宣转身离去。 处置完所有的人,赵光裔向易丹众人说道:“哎,我这府里的事,让诸位见笑了。” 空悲大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宰相宽大处理,可谓功德无量。” 陆剑隐也附和道:“是啊,爱才。惜才,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谓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赵光裔道:“不敢。不敢,多谢几位的夸赞。哦对了,不知这位大师怎么称呼?”赵光裔向空悲大师问道。 空悲道:“阿弥陀佛,贫僧法号空悲。” 赵光裔点了点头。 这时,一旁的易丹对赵光裔说道:“老爷,四十年前。广州城内三百位听风堂侠士,助黄巢军平外邦番商。其中就有你眼前的这位空悲大师、还有卢老前辈,以及陆老前辈。”易丹摊开手,一一介绍了眼前的几位老人给赵光裔。 赵光裔听了易丹这话,赶忙问道:“果真如此?” “当然了,三位前辈都站在这里,我能说谎欺骗宰相不成?”易丹说道。 赵光裔又赞叹,又钦佩道:“早就听闻过当年有几百位江湖英雄,协助黄巢军平定番乱。原来几位就是当年挽救广州城万千百姓的英雄,老朽真是失敬失敬!” 空悲大师道:“哎,贫僧一生杀人无数,每每想来都自感罪孽深重。唯有这件事情,能杀一救百,却从未后悔过。但也是这件事情,造成的罪孽,已不可挽回。罪过不知几世才能赎完。” 赵光裔问道:“大师这话,是何意思?” 易丹到:“老爷,你有所不知。其实空悲大师和那黄巢是同乡。当年也是他劝黄巢起兵相应王仙芝的。但是后来黄巢军滥杀无辜,甚至食人充饥。空悲大师把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在他自己身上了。所以一生都活在自责和内疚之中。” 赵光裔听了这话,恍然大悟道:“大师,请莫要再介怀了,其实老朽这些年,南来北往东奔西跑,也看明白了许多事情。讲句真心话:古往今来,这世上贪慕名利之人。其实都是一个德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一己私欲,涂千万生灵。所以老朽希望,尽可能利用自己有限的能力,去帮助天下贫苦的百姓。让他们尽可能少受点罪灾和磨难,能多过一天太平日子,就尽力而为。咱们努力过,问心无愧便是了。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太过自责了,您说是吗?” 空悲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劝解。贫僧明白了些许。放下前执念,行善积德,方是大悟。” 易丹道:“恭喜空悲大师,大彻大悟。” 空悲道:“贫僧修行佛法数十载,还是太执念了。今日赵施主指点,方才有所觉悟。真是不虚此行,感激不尽!” 赵光裔道:“大师,你们都大智大善之人,老朽应该感谢你们才是。” 空悲大师以及陆剑隐卢永怀都满意地笑了。 “好了,打扰了这么久,我们也该告辞了。”易丹说道。 赵光裔道:“这次真的要多谢各位侠士的仗义相助了,我这相府一贫如洗,没有什么相赠的。还望各位海涵。” 这时一旁的王云海说道:“宰相大人,您是一位好官,所以无论朝堂之上江湖之中,都会明里暗里来保护您。他们不图你的任何报答。只要你为百姓做好自己的本分事情就行了。这应该就是自古以来,人们所说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之理吧。” 众人听了王云海的话,皆是点头认同。 这时。一家丁跑过来禀报:“禀老爷,夫人和少爷,还有您在洛阳的其他家眷,都已经来到府上了,请老爷到门口去看看吧。” 赵光裔听了这话,十分高兴地说道:“嗯好,太好了,走,赶紧带我去。” 易丹又俏皮地摆出之前做丫鬟时的样子,伸出手。走到赵光裔面前说道:“老爷您慢点儿,还是我来扶着您吧。” 赵光裔高兴地指了指易丹说道:“你这丫头,还真调皮。” 说罢,易丹扶着赵光裔来到大门口。赵光裔见到马车上,下来的夫人和儿子,赶忙迎上去,高兴得泪流满面道:“夫人,损儿,你们都来了,这下咱们终于可以团聚了。” 几人相拥而泣。一家人幸福的模样,让易丹羡慕不已。 “恭喜老爷,阖家团圆了。”易丹说道。 赵光裔的儿子赵损说道:“想必这位就是易姑娘吧?” 易丹道:“不敢当,在下易丹。见过赵公子。” 赵损道:“我刚进广州城,就已经听说了。易姑娘,感谢你救了我父亲一命。我赵损就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 易丹道:“赵公子哪里话,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宰相他一心为民,鞠躬尽瘁。是在下十分敬佩的人。能为这样的清官尽一点绵薄之力。也是在下的福分” 赵光裔的夫人走上前说道:“我儿说得对,感谢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今日才能平安团聚。我看不如今天咱们就在府上吃顿饺子,庆贺团聚吧?姑娘,你也和我们一起吧。”说着,老妇人拉着易丹的手,紧紧不能放开。 易丹俏皮地说道:“好啊,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这时,赵光裔的儿子赵损说道:“娘,既然咱们现在已经来到岭南,就不要端着中原的习俗不放了。我听说南方人庆贺团圆,都吃糯米汤圆。不如今天咱们也吃顿汤圆,入乡随俗吧?” 赵光裔道:“嗯好,还是我儿有见识。这天下之大,习俗万变。咱们要因地制宜,入乡随俗,不要拿一个标准,放之四海。治国之道也是这样,要懂得变通,否则就是食古不化,会误国误民。” “嗯,爹说得对。”赵损微笑着点点头。 易丹听了赵损的话,惊叹地说道:“赵公子学识渊博,见解独到,让在下也实在是佩服。我看将来,赵公子一定会是青出于蓝。” 众人听了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赵光裔问道:“不知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易丹心里知道,南边的安南交武堂人才济济。虽然出了阮志隆这样的混蛋,但先前从空悲大师口中得知,交武堂当年也是名播江湖的正义之派。她很想去安南拜访拜访,一探究竟。于是对赵光裔说道:“回老爷的话,小女子乃江湖中人,自当有江湖上的事情需要去解决,接下来我想去一趟安南。” 赵光裔道:‘现在安南已今非昔比了,此去定是凶险重重,千万要小心才是。” “嗯,在下明白,在下一定会当心的,多谢老爷关心”易丹说道。 赵光裔转头对手下的人说道:“去我书房,把笔墨纸砚,以及印章都拿过来。” 那人应允后,不一会儿就将东西都拿了过来。赵光裔在一个空折子上,开始提笔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写好盖上印章,递给易丹说道:“这是我给你的通关文书,若是去安南遇到阻碍,可凭借此书做保身之法。我相信就算安南有自立之心,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与我南汉对抗。” 易丹道:“不用了老爷,我是江湖中人,自然是刀剑来去,不会触及到安南的官家贵族们,您就不必为我担心了。” 一旁的赵损说道:“姑娘,你就拿着吧,你救了我爹的命,却什么都不要。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唯有此事,可以了他的愿望。若是你不拿着,岂不是让他老人家伤心难过吗?” 易丹听了赵损的话,认为有几分调离,于是接过折子说道:“那好吧,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还请老爷你以后多多保重身体。” 赵损道:“姑娘你放心吧,我和我娘,一定会照顾好我爹的。” 易丹满意的点点头微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药师许归

吃完了象征团圆的汤圆后,易丹众人离开了宰相府,回到了永义庄。 这时,几个磨刀帮弟子将药师许归抓了起来,丢到众人面前跪下请罪。同时被丢在地上的,还有许归收拾好的包袱。 欧阳予承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弟子回答道:“禀帮主,这个药师许归是个叛徒。他勾结汤连胜,将您的计划和行踪都悄悄透露给了他们。现在事情败露了,他正想收拾包袱逃走,被我们几个逮到了。” 欧阳予承疑惑地看着许归问道:“许药师,你不是去英州采药还没回来吗?怎么会在这里?” 许归非常不服气地抬起头,用憎恶的目光看着欧阳予承,说道:“哼,我一直都没有走,只是不想见你而已。” 欧阳予承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想见我?我有何事得罪于你了?” 许归不屑地说道:“你自己心知肚明,又何必假惺惺地装好人呢?” 欧阳予承问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咱们的事情先暂且不说,你收拾包袱离开的事情,请问作何解释?你真的如他们所说,要逃走吗?” “没错,我的确是把你们的行踪和计划都告诉了汤连胜。事到如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许归道。 欧阳予承不解地问道:“许先生,你祖上几代都是听风堂忠心耿耿的药师大夫,你为何却偏偏要助纣为虐,毁祖宗英明?” “你不提祖宗也罢了,提起祖宗,我就恨透了你这个假仁假义的小人。”许归说道。 欧阳予承听了许归这话,又是生气,又是不解地问道:“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 “欧阳予承,你少在装糊涂了,当年我爹是怎么死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许归说道。 欧阳予承想了想说道:“你爹不是因为触犯了帮规。被持法长老罚到崖州思过三年,后自感羞愧,跳海自尽的吗?” “跳海自尽?我父亲根本就不是跳海自尽的。我查验过他的遗体,发现是被人毒害的。”许归愤怒地说道。 欧阳予承瞪大眼睛问道:“真的吗?怎么会这样呢?” “没错。我爹的确是先中了毒,后再被人投进海里的。究竟是谁做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许归说道。 欧阳予承道:“许先生,你今天这么一说,我才明白了原因。可事情是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结果的。我也没有理由要去害一个对本帮有功无过的人,请你相信我吧。” 许归道:“当年我爹就是因为激烈反对你当帮主,所以后来才落得如此下场。这件事情,你心里是最清楚不过了。” “我欧阳予承对天发誓,绝没有做过此事。许崇卫前辈,是我磨刀帮的功臣。当年去崖州闭关,也是他自己主动请求的。当年旧唐刚灭天下大乱,他抱着一腔热血。想为天下百姓做一番宏业。没想到寻遍天下,都找不到可以扶持的明主。所以后来便趁选帮主的事情借题发挥,撒气离开了本帮。隐居在与世无争的崖州。帮中很多兄弟都知道你爹的心思,他们只是顺水推舟帮了你父亲一把而已,更不可能暗地里毒害他。”欧阳予承一字一句地解释道。 “反正我现在落在你手里了,你爱怎么说都行。”许归说道。 这时,一旁的易丹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位先生,你磨刀帮的内部事情,我本不该多嘴,但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你这次真的帮错人了,那汤连胜是外邦邪教安插在中土的死士。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搅乱天下,为他们入侵中原创造条件。他为了彻底掌控磨刀帮,排除异己,残害忠良。你知道多少帮中弟子都死在他的手里了吗?你被父仇蒙蔽了心智。为国家带来了危难,你可知道?” “真的吗?”许归瞪大眼睛问道。 “当然了,老夫几人都可以作证,难道还能欺骗你不成?”卢永怀说道。 许归听了这话,顿感一阵后怕,于是悔恨地说道:“我不知道这些。当时那汤连胜找到我。只是说他曾也是听风堂的弟子,只是想夺回前任帮主托付于他的位子。我当时没想别的,只想趁机扳倒欧阳帮主,为我爹报仇。哎,真是一时糊涂,害了兄弟们,我真是罪该万死。” 易丹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被自己假设的仇恨,蒙蔽了眼睛,错把恶灵当作了朋友。你的药材坊是不是借给了汤连胜?” 许归道:“没错啊,怎么了?” 欧阳予承道:“汤连胜在你的药材坊里,杀人碎尸。死的都是帮中反对他的兄弟,连你平素里最敬重的詹师伯,都惨遭他的毒手了,难道这些,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许归惊恐万分地瞪大眼睛地问道:“真的吗?詹二叔,他不是去安南了吗?” 易丹道:“詹老伯还没有到安南,就被汤连胜派人暗算杀害了。尸身就在你的药材坊里找到的,我们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真的太残忍了。” 欧阳予承生气地吼道:“不要说了,詹师伯他老人家已经走了,我不想再去想想那个场面了,我不想他老人家再次受到伤害。” 听到这里,许归瘫软地坐在了地上,双眼痴呆地说道:“汤连胜只是告诉我,让我把药材坊借给他一段时间,他要炼制祖上秘方。没想到他竟然干出这样残忍的事情,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汤连胜是敌是友,你都没有分清楚,就盲目的帮他,让亲者痛仇者快。你这样对得起詹师伯吗?”欧阳予承问道。 许归听了这些话,后悔地痛哭起来说道:“不,詹二叔,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被仇恨蒙蔽了心,我这就来九泉之下给你道歉了。” 说着,许归拔出一把匕首,欲插进心脏自尽。 易丹连忙出手,一把拉住许归的手说道:“许先生,现在不是要你以命抵债的时候,欧阳大哥他这么做,只是想让你明白,你真的做错了。” “不,要不是我糊涂,詹二叔他就不会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许归哭喊着。 “可毕竟人不是你杀的,你也是被人欺骗了。这不是你的错。”易丹说道。 欧阳予承道:“念在你也是对你爹一片孝心的份上,就暂切不处罚你。但你要在帮众大会上,公开向所有弟子说明白这件事情的真相,让他们消除对你的怨恨,你做得到吗?” 许归六神无主地点点头,欧阳予承继续说道:“希望你从今往后吸取教训,做事之前要先弄清楚是非。千万不要像这样糊涂了。” 许归点了点头,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服气地说道:“话虽如此,但一码归一码。你我之间的恩怨,不是这么容易就了结的。” 易丹连忙说道:“许先生,你肯定是误会欧阳大哥了,他绝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欧阳大哥正义果敢,光明磊落。不可能会做出那种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出来,你一定是误会他了。” “不管怎么样,我爹是因他罚去崖州而死,无论怎么说,都和他拖不了干系。”许归说道。 易丹道:“许先生,事情都还没有查清楚之前,你怎可以光凭你父亲中毒的迹象,就如此武断地判定是欧阳大哥下的毒呢?如果凶手另有其人,你这样做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听了易丹这话,许归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地说道:“姑娘说得对,多谢姑娘提醒。我的确是应该再去一趟崖州,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这样也要让大家也都心服口服。” “嗯,这是个好办法。既然许先生要去崖州,那不如我和师弟陪你一起去吧?你看如何?”易丹问道。 “这…”许归不知如何回答。 “许先生你放心好了,我虽然相信欧阳大哥的为人,但是也不会因此而故意偏袒他。若是查出什么问题,一定会就事论事,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 许归想了想说道:“那好吧,姑娘既然肯主动相助,那许归求之不得。” “但是我有个条件。”易丹说道。 “什么条件?” “如果查出了真相,不是欧阳大哥所为。你能不能给欧阳大哥道个歉?”易丹问道。 “别说道歉,磕头我都答应。”许归说道。 “那好,那我们就尽快出发去崖州吧。”易丹当然相信欧阳予承的为人,于是高兴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惜别番禺

当晚,欧阳予承来到易丹房门口敲门,易丹开门一看,微笑着说道:“欧阳大哥是你啊。” “是啊丹儿,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可以吗?”欧阳予承说道。 “什么事啊?欧阳大哥”易丹问道。 欧阳予承用神情的眼神望着易丹,问道:“我想跟你一起离开这里行吗?” 易丹吃惊地看着欧阳予承后说道:“欧阳大哥,磨刀帮刚经历了一场大乱,许多事情都需要你重新整顿。你不能这样弃他们而去啊。” 欧阳予承道:“我真不希望再当这个帮主了。丹儿你知道吗?自从上次在嵩山和你分别后,我就特别后悔。每一天每时每刻,都盼着能再见你一面。我真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和你一起走,这次你来广州了,我真不想再失去这个机会了。哪怕能多跟你呆一天,我就心满意足了,你明白吗?” 易丹轻轻地低着头说道:“我知道,可是欧阳大哥,磨刀帮上上下下那么多弟兄,都等着你安排。若是你这个时候离开他们,说不定又会出什么乱子。” “我这一生都在为磨刀帮付出,我真的好想能拥有一点自己的时间。难道我这个要求,你都不答应我吗?还是你怕我连累你啊?”欧阳予承连连问道。 易丹听了欧阳予承说的话,心里十分为难。她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担忧欧阳予承的身体。 “欧阳大哥,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在这里好好休息,这样对身体会好一些。我们在外面都是风餐露宿,饱饥不定,你跟我们一起会受很多罪,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易丹连忙解释道。 欧阳予承道:“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横竖都是死。能死在你身边,我就算做鬼也是快乐的。” 这时,躲在一旁的秦子衿把欧阳予承与易丹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她心里非常难过,因为他心里只喜欢欧阳予承一个人。她的义父秦正翱临终前。将她托付给了欧阳予承。她本以为今生和欧阳予承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但是没想到欧阳予承心里,却只有易丹一个人。看了这一幕,她伤心地转身离去了。 而就在此时。卢永怀从另一边走廊上走出来,他也听到了欧阳予承对易丹讲的话,于是走上前说道:“这不行,你是磨刀帮的帮主,怎么能甩开帮中兄弟。说走就走呢?” 欧阳予承连忙鞠躬问候:“卢师伯安好?” “见过卢前辈!”易丹也连忙点头打招呼。 卢永怀道:“嗯,我以听风堂前长老的身份告诉你。磨刀帮现在可以说是劫后余生,百废待兴。作为帮主,你先前的失察,致使我磨刀帮损兵折将,损失惨重。现在理应重振帮威,担起重任,怎能不负责任说走就走呢?你这样怎么对得起秦堂主对你的嘱托?怎么对得起那些无辜死去的兄弟们,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詹谋定师伯?” 卢永怀的话句句在理,欧阳予承也不得不连连点头。惭愧得无话可说。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对易丹的感情,真是两难的抉择。但是善良侠义的欧阳予承,最终服从了大义。 这时陆剑隐师徒和空悲大师一起,从走廊上走了过来。 “卢师弟,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陆剑隐说道。 “是啊,两位师兄怎么了?”卢永怀问道。 陆剑隐道:“我们是来跟师弟你辞行的,来广州这么久,事情也都解决了,我师徒二人还有事,也该回云州了。” 空悲大师也双手合十说道:“是啊。贫僧也要去云游天下,弘扬佛法了。” 卢永怀问道:“公仪师兄,这么说你不回齐州了吗?” 空悲大师道:“不回了,随遇而安吧。贫僧已经想清楚。关在房子里是永远悟不出真理的。真理就藏在世间众生里,我要去追寻,去弘扬。” 易丹道:“恭喜大师的觉悟,又更上一层楼了。” 空悲大师道:“阿弥陀佛,贫僧观易施主你善良侠义,聪慧过人。将来必定是能造福天下之人。希望你能坚持不懈,一直努力,拯救更多的百姓于苦难之中。” 易丹道:“多谢大师厚看在下,在下一定谨记空悲大师的教诲。” 空悲大师满地点点头,微笑转身离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随缘来,随缘去,世间苦乐都随缘。莫再执念,徒留空悲…” 陆剑隐望着空悲大师离去的背影,说道:“卢师弟、欧阳帮主、易姑娘,你们都好好保重,我们师徒二人也跟各位告辞了。” 欧阳予承道:“陆师伯,你们师徒二人再呆上几天吧,我都没有好好招待二位呢。” “不用了,若是以后有机会的话,还会再相见的。我只希望欧阳帮主你能将这百废待兴的磨刀帮,重新整顿起来,不要让历代祖师爷们的心血付诸东流。”陆剑隐说道。 欧阳予承坚定地说道:“请陆师伯放心,予承一定会重振磨刀帮,让这天下第一大帮不负盛名。” “嗯,那我就放心了。”说罢陆剑隐转头对卢永怀说道:“卢老头啊,你本就在广州,就别躲躲藏藏的啦。以后有机会的话,还是帮衬一下这个年轻后辈吧。他毕竟有伤在身,你要为祖师爷的基业,做长久打算不是?” 卢永怀道:“哎,没办法,谁让我是这里的人呢。我看恐怕这辈子都脱不开手了。”说罢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将陆剑隐和王云海师徒二人送出永义庄外。王云海站在门口,对易丹说道:“易姑娘,我想起来了,既然你觉得自己一个人没有能力为父母报仇,我倒是有个办法或许可以帮得到你。” 易丹问道:“云海兄弟,你有什么好办法?” 王云海道:“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借助他人的力量,我是说除了江湖上的力量,你还可以借助朝廷的力量。” “朝廷的力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易丹问道。 王云海道:“暴梁昏庸,世人皆知。但是现在北方的晋王,却是礼贤下士,民心所向。他得了父亲老晋王的遗命。誓要灭燕国,诛契丹,还要南下一统中原。去年晋王已攻克魏州,将军队开到了魏州。相信很快就要抵达黄河北岸了。你若是投靠晋王的话。或许很快就能实现你的愿望。” 易丹想了想说道:“算了,我不想与权贵们有任何瓜葛。还是靠自己的努力去做吧,能做到哪里就算哪里吧。” “那好吧,一切就看你自己的了。如果将来你需要我的帮助,请派人来云州铸剑山庄找我便是了。”王云海说道。 “那好。多谢云海兄弟了!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来嵩山灵犀谷找我,我若是回中原了,就住在那里。”易丹道。 “好的,一定。我也要跟你们告辞了,请你们多多保重。行走江湖处处凶险,请要多多小心才是。”王云海叮嘱道。 易丹满意地笑着说道:“好的云海兄弟,谢谢你的关心,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 “嗯,好的。各位告辞了。”王云海鞠躬告辞,转身追上自己的师父。俩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目送二人离开后,欧阳予承深情款款地看着易丹。这时卢永怀对欧阳予承说道:“你今后哪儿也别去了,就在帮里好好做你的帮主,把自己犯下的错都弥补回来吧。这样也算是对秦兄弟在天之灵,有个安慰了。” 欧阳予承无奈地回答道:“是卢师伯,师侄遵命!” 欧阳予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还在苦恼地在想着这些问题。心里非常想跟易丹一起浪迹天涯,但是现实又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他就傻傻地坐在床上,一直想着… “咚咚”门响了。欧阳予承急忙跑道门口。打开房门一看,是秦子衿端着一碗刚煲好的银耳红枣汤站在门口。 “子衿,怎么是你啊?”欧阳予承失望地说道。 秦子衿道:“是我啊,予承哥。你还没睡吗?” 欧阳予承看了看秦子衿身后空无一人,于是垂头丧气地说道:“嗯,我睡不着。子衿我不是说了,以后不要再煲汤了吗?你也辛苦了,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再做了。” 秦子衿走进屋子,将汤放到桌子上。略带伤感地说道:“予承个,你不要再离开广州好不好?” 欧阳予承道:“你怎么知道我想离开广州?” 秦子衿道:“下午你和易姑娘的谈话,我不小心都听见了。予承哥,我不想你离开,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子衿,其实在我心中,咱们就是兄妹,为何你就是不明白呢?”欧阳予承说道。 “不,我们不是兄妹,我只是你父亲收养的义女。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接受我呢?当初义父过世之前,不是已经将我托付给你吗?”秦子衿说道。 “子衿,我知道你对我的心。可是对不起我无法接受你的感情,因为在我心中,早就有人占据了那个位子。再也没有任何人能挤进来了。”欧阳予承看着秦子衿的眼睛,严肃认真地说道。 秦子衿避开了欧阳予承的眼神问道:“是那个易姑娘对不对?” “没错,就是她。我只喜欢她一个人,还有,我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我跟她也是不可能的,还希望你能够明白这个情形。我不想拖累你,不想拖累你们任何一个人。”欧阳予承悲情地说道。 秦子衿道:“予承哥,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呢?无论你是生是死,是健康还是疾病,我对你的心,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你活着一天,我就爱你一天,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欧阳予承听了秦子衿这话,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说道:“子衿,你又何必这样呢?” “爱情本来就是这样,如果因为你身中剧毒时日不久,我就不爱你了,那不是爱情。我想让你知道,不管世界怎么改变,我对你的心,是永远都不会变的。”秦子衿向欧阳予承坚定地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感情。 “子衿。你怎么那么傻?我没有什么好的,不值得你为我这么做。”欧阳予承说道。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要求你什么,只希望能永远陪在你身边就好了。予承哥。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秦子衿说道。 “子衿,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可我今生恐怕都无法回报你了。”欧阳予承说道。 “我不要你的回报,我只要你不离开广州,让我一直留在你身边就好了。”秦子衿说道。 欧阳予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时辰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 “嗯,那你早点把汤喝了休息吧,我明早再来收拾罐子。”说罢,秦子衿微笑着离开了欧阳予承的房间。 翌日在宰相府里,麋泰融宣趁空闲时间。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突然一士兵来报:“麋泰公子,不好了。刚才有部落里的兄弟,从西州带来消息说…” 麋泰融宣放下手里的衣服问道:“他说什么啊?” 士兵道:“他说你父亲,在跟仲云部打仗时受了重伤。要你马上赶快回去,继任咱们回鹘山铁部落的首领。” 麋泰融瞪大眼睛。着急地问道:“什么?竟有这事?请问我爹他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他只说你爹受了重伤,让你做好心里准备,其它就不清楚了。糜泰公子,咱们赶快去禀告南汉皇上和宰相大人,赶紧请命回西州去吧?若是丢了西州,咱们在西域就没有一块立足之地了。” 麋泰融宣站起来说道:“那好,你先去通知所有兄弟,赶紧去收拾东西。我这就去跟皇上和宰相请辞。” 说罢两人分头行动,在与南汉皇帝和宰相讲明情况之后。所有的回鹘士兵得到了回西域的许可。 回相府之后,麋泰融宣忙着在屋里收拾行李。此时,陈美儿偷偷地跑了过来,她从背后一把抱住麋泰。说道:“麋泰,你带我走行吗?” 麋泰融宣转过身来,将美儿轻轻推开后问道:“美儿,你不是去国库了吗?” 美儿道:“明天才去呢,但是我不想去那里。麋泰,你带我走好不好?我跟你去西域。我以后一直都跟你在一起,我求你了带我离开好不好?” 麋泰融宣道:“不行,我不能带你走。” “为什么啊?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的吗?”陈美儿问道。 麋泰道:“没错,我以前的确是很喜欢你,但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有些事情,过了就过了。有些感情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不过,我还是真的要谢谢你!” 美儿不解地问道:“谢我?谢我什么啊?” 麋泰想了想说道:“谢谢你让我长大了,明白了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美儿,对不起!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希望你以后也可以跟我一样,长大懂事。或许到那时,还能找到属于你自己的那一份真心的感情。” 陈美儿听了糜泰的话,嘟着嘴巴,失望地埋怨着。可是她的这些行为,在此刻的麋泰融宣看来,已经不再是打动他内心的爱情力量了。只是觉得这一切为什么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可笑和幼稚。 麋泰融宣一众,带上行装,骑上高头大马,一路北上而去。在顺路经过永义庄门口时,他下马敲门。 这时,易丹也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准备南下琼崖岛。 一位磨刀帮的弟子来报:“易姑娘,有人找你。” 易丹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麋泰融宣。 “麋泰兄弟,你怎么来这里了啊?太巧了,我正想要去相府和你道别呢。”易丹高兴地说道。 麋泰融宣道:“易姐姐,我也是来和你道别的。” 易丹见糜泰融宣背着包袱,于是问道:“是啊,你也背着包袱的,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麋泰融宣道:“我们的部落被人攻打,我爹也受了重伤,所以我要马上回西域了。” “真的吗?麋泰兄弟,你要离开广州了?”易丹惊讶地问道。 麋泰融宣道:“是啊易姐姐,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就要分别了,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你们。但我部落有难。我必须回去了。” 易丹道:“哎。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要分别了,还真有些舍不得你们。” “是啊,咱们相识虽然短暂,但是谢谢易姐姐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我都会永远感激你的”糜泰融宣说道。 “糜泰兄弟,你是个单纯善良的人,希望以后能平安快乐,找到你心中那个最完美的姑娘。” “嗯。谢谢易姐姐的祝福,希望你也能永远快乐!以后若是有机会来西域,记得一定要来高昌城找我哦。”糜泰融宣说道。 “西域?太遥远了,不知今生有没有这个机会。”易丹疑惑地说道。 “我爹曾跟我说,只要心胸宽广,无论世界多大,无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安身。”糜泰融宣说道。 “嗯,说得好!心静自然豁达。如果以后真有那机会,我们一定去西域找你。此去山高路远。还望你能多多保重。”易丹说道。 “好的易姐姐,那我这就告辞了,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你!”糜泰融宣拱手道别。 “嗯,一路顺风,多多保重!” 麋泰融宣告别了易丹,带着对南汉宰相赵光裔的崇敬,带着对易丹的真诚,以及对那段青涩单恋的遗憾与洒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广州城。 麋泰融宣离开后,易丹也要跟众人道别了。她以与磨刀帮药师许归约定好。一同南下琼崖岛。一来查访许归父亲案子,二来也想借此机会,顺道拜访一下琼崖岛的武林前辈。 易丹和师弟佑铭佑铭,以及许归三人。来到欧阳予承的房间向他辞别。 “欧阳大哥,我是来跟你辞行的。我们要和许先生一起南下琼崖岛了,请你自己要好好保重身体!”易丹主动开口辞行道。 “丹儿,我知道我不能再跟你提无理的请求了,你们放心去琼崖岛吧。以后若谋划大事,请记得告诉我一声。”欧阳予承说道。 “嗯。好的欧阳大哥。我会记得你的话,请你保重好身体,相信以后咱们一定会再相见的。”易丹说道。 “好,你们在外面,也一定要好好保护身体才是。哦对了,琼崖岛上有一些隐匿的武林高手。若有机会,你可以与他们结识,或许对你的将来有所帮助。”欧阳予承说道。 “好的,多谢欧阳大哥提醒,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易丹说道。 “嗯,只是我没有与他们联络,能不能碰上,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欧阳予承说道。 “嗯,我知道,还是要谢谢你,欧阳大哥。”易丹说道。 “我没能帮上你什么忙,还说什么谢谢?”说罢,欧阳予承转头对许归说道:“许先生,劳烦你帮我照顾好丹儿,多谢了!” 许归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这位易姑娘的。若是查出我爹的死与你无关,我一定给你作揖道歉,任凭责罚。” 欧阳予承:“嗯,谢谢你了许先生!只要你们能查到许长老他老人家的真实死因,也算是为磨刀帮立了一件大功。” “但若是查明确是阁下所为,我许归依然不会放过你的。”许归话锋一转,坚定地说道。 “好,请许先生放心南下吧,我在广州等着你的消息。” 易丹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哦对了,欧阳大哥。我们这次来广州错过了宇文大哥,麻烦你下次若是见到他,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好的,你的话,我一定转达到,你们放心去吧。一路保重。”欧阳予承说道。 “嗯,欧阳大哥你就别送了,我们知道怎么走了。”易丹说道。 欧阳予承还是将易丹和师弟佑铭以及许归三人送到了新洲,才依依不舍地分别。看着易丹和佑铭以及许归三人,向雷州方向奔去,渐渐地消失在了天边的椰子树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遇见海盗

(自著此书半年多来,共78万余字,只讨得赏银312元。遂断更半月,独闭忧伤。 经过近三天的路程,易丹三人终于来到了雷州最南边徐闻县临海的港口。 这徐闻港口,虽然不及广州繁忙,船只也没有广州的多。但是这里汇集的人们,却更显得朴实和热情。人们南下北上,经营的货物,不再是广州看到的丝绸瓷器茶叶等,销往海外的大宗商品。而是一些日常的粮食、食材等。 易丹忍不住向许归问道:“许先生,这徐闻港商船装载的货物,为何与广州港差别这么大?” 许归答曰:“广州港都是海外客商们,将东方出产的货物贩到西边各国去销。而徐闻港的客商们,则大多都是崖州和雷州两地的百姓,他们只是将岛上没有的东西贩卖过去,将岛上盛产的稻米等作物再贩卖过来。” 易丹望着港口绵延的船只问道:“难道那些船里,都是装载的稻米吗?” “是啊,大多数都是稻米。”许归说道。 “这崖州怎么会有那么多稻米呢?”易丹问道。 佑铭也纳闷儿地问道:“是啊,这琼崖之岛究竟有多大啊?为何这么多吃不完的稻米?” 许归哈哈大笑地说道↗,◆:“一看你俩就是从北方而来。北方人吃面食,而南方人吃稻米。越往南边走,就越是雨水繁多的炎热地带,而稻米最喜爱雨水和高温气候。所以在琼崖岛上,一年四季都可以栽种稻米。在最南边的振州(今海南三亚,一年可种四季水稻。” 佑铭不解地问道:“一年种四季水稻?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但是他们一般也都只种两三季。”许归说道。 “明明可以种四季,为何他们只种两三季呢?”佑铭一边扇着扇子,不解地问道。 这时,一旁的易丹,轻轻地敲了敲佑铭的脑袋说道:“你傻啊,总不能顿顿都吃米饭吧?要种点别的东西才行啊。” “哦,是是是,师姐说得对。”佑铭摸了摸脑袋,傻笑道:“看来这琼崖岛一定非常有趣,我都等不及,要去岛上看看了。”三人牵上马儿,搭乘一艘大客船,渐渐地驶入了琼州海峡。身后的徐闻港越来越远,渐渐地消失在了天边。 易丹站在船头,望着远处大海,与天际相接的地方说道:“师弟你看,这大海是多么地浩瀚,与它比起来,咱们是这样的渺小。” “是啊师姐,没想到大害如此广博,如此浩瀚。”佑铭也忍不住赞叹道。 “没错,许多人一辈子,或许都只在方圆两里之内转悠,就像井底下的青蛙,根本不知道天有多高,海有多大。若是出来走走看看,或许心胸才会更加宽广。”易丹忍不住赞叹道。 一旁的许归听了易丹这话,连忙接话道:“易姑娘,你是在说我吧?” 易丹连忙说道:“不敢,不敢,我不是说许先生。我是在说那些,为芝麻绿豆大点儿小事,而争斗的糊涂人。” 许归说道:“是吗?那你都看到什么啊?” “我看到这浩瀚的大海,和宽阔的天地,还有这海风吹得,让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易丹迎着海风,忘情地说道。 三人在船头正聊着,此时只见迎面来了一艘大货船,船上装堆满了层层叠叠的麻袋。一个二十来岁,黝黑高壮的男子站在船头,远远望去,他手拿一根丈余长的棍子,立在船头。那棍子两头粗壮,看上去像是舂米用的棍子。 那男子一手握着棍子,一手放在头上,挡住正午的太阳,却又不住地往西边张望着。 此时,西边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两艘大船,正顺着西风,气势汹汹地扬帆而来。看着距离,最多就差两里水路,便要撞上那男子的货船,但是那几艘大船,丝毫没有减慢速度的意思,看似要拦腰横撞这两艘载满麻袋的货船。 又过了一会儿,那两艘船越来越近。此时易丹才看清那两艘大船的船头,都武装了一大根十分锐利的尖头铁铆。那铁铆看上去巨大且锋利,看似是打仗所用的战船。 见两艘船直直地撞过来,许归凭在直觉感到不妙,于是说道:“不好,可能有人想要劫船。” 易丹瞪大眼睛问道:“劫船?那咱们该怎么办啊?我不会游泳啊。” “看情况,随机应变吧。”许归说道。 易丹众人乘坐的船只,仿佛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于是慢慢地停了下来。 而右前方,从西边来的那两艘大帆船,正直直地冲向前面那艘大货船。 许归见此情形说道:“应该不是冲着我们这条船来的,你看那两艘帆船,都是朝着前面那艘大货船去的。” 易丹问道:“那两艘大帆船,究竟想要干嘛呢?” 许归道:“不知道,或许是想要劫走那艘货船里的东西。” 佑铭惊讶地说道:“啊?那不就是海盗吗?这还了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打劫啊?” 许归道:“可不是吗?近几年,这种事情在这一带海上时有发生。咱们先别轻举妄动,不管咱们的事,就不要去管它。” 眼看那两艘大船,就要撞上那艘货船,易丹着急地说道:“这怎么行呢?许先生你快看啊,那两艘大帆船,就快撞上那货船了,咱们要想办法过去帮帮忙才是啊。” 说着,易丹连忙朝着前面船头那男子,挥舞着手,大声喊道:“喂…喂…前面的大哥…” 那船头持棍的男子,朝易丹挥手的方向看了过来。易丹见那男子朝自己的方向转过身,知道他听见了自己的呼喊,于是大声地说道:“前面的大哥,小心啊,有海盗。” 这时,易丹船只上的其他乘客,赶忙上前制止。其中一乘客男子甲说道:“姑娘,你不要大呼小叫啦,一会儿把海盗招来,咱们可就麻烦了。” “是啊,这些海盗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要是把他们招惹来了,咱们可都活不成,你要是再叫,我们就把你赶下船去。”另一个乘客男子乙气愤地说道。 佑铭听了这话十分生气地说道:“岂有此理,就是因为你们都怕那些海盗,所以他们才能肆无忌惮地抢掠。如果大家都团结一点的话,他们绝不敢如此猖狂。” “师弟你说的没错,大不了就是和他们拼了。绝不能让这些奸邪之人得逞。”易丹说道。 乘客男子甲说道:“你们说得容易,那些可是这一片海上的惯盗,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咱们都是普通百姓,又怎么和那些凶残的海盗搏斗?你们不要再叫了,否则把海盗招来,咱们都会死得很难看。” 男子乙道:“是啊,你们最好别叫了,不然我们就先把你们丢下海喂鱼。” 这一刻,易丹深刻地体会到了为何这个世界,恶人可以如此猖狂,就是人们无底线地容忍,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态度,以及明哲保身的自私心态。才让那些恶人有恃无恐。 但一旦也知道,作为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百姓,为了保全自己,而对面眼前发生的罪恶,只能视而不见的心情。但是作为一个嫉恶如仇的武林侠客,她又怎能对眼前发生的不平之事,视而不见呢?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上前一步,对那货船上的男子喊道:“大哥,小心啊,那两艘海盗船过来了。” 那男子听到易丹的呼喊,侧头看了看两艘大帆船,大声回应道:“多谢姑娘提醒!”说罢,便指挥两个开船的伙计,将船头调转了角度,船身顺着东西方向,这样船身窄了不少,被撞上的几率也小了很多。 货船为了躲避海盗船,顺风朝东边开去。可是那两艘大帆船扬顺着西风,全速开来。 货船根本就来不及逃离,而横冲过来的两艘帆船,见货船调转了船身。便不再计划撞上去,而是分左右两边围过去,两艘帆,从南北两个方向夹住了货船,只留出了西边的口子。 这应该就是两艘大帆船的目的,他们想把货船往西边劫持。但是货船上的男子没有上当,他干脆停船不动,握紧手中的粗大铁棍,恶狠狠地望着两艘大船。 很快,两艘大帆船上,甩下十几条大麻绳。 几十个身高马大、凶神恶煞、拿着刀斧的海盗,顺着麻绳跳下来那艘满载货物的货船上。 那船头的男子抡起手里的大棍,朝最先跳下货船的海盗打了过去。 那海盗还没有在船上站稳脚跟,便被那男子狠狠一棍打进了海里。 海盗们陆陆续续,都从帆船上跳了下来。货船上的男子与海盗们苦苦地缠斗着。不一会儿,只见他双手抡棍,使出一招“棍扫虎头”以及“向天打虎” 站在客船上的许归,见此人竟然会自己父亲的绝学“南少林打虎棍”,于是便对此人更加地留意。 海盗人数很多,尽管那男子抡着粗大的铁棍,连番攻打击,比毕竟寡不敌众,两艘帆船上的海盗,还是源源不断地跳下了货船。 这时,几个海盗从空中扑向那男子。男子用棍子打落了他们手中的刀斧,然后猛然一掌,击在一个海盗的胸前。那海盗被男子掌力打得冲出了船舱,在海面飞了好久,才掉落在了海水里。 一波接一波的海盗进入了货船,男子开始有些应付吃力了。 这时,站在客船头上的易丹,见情况紧急,终于按耐不住路见不平的侠义之心。她麻利地拔出手中的剑,双脚一蹬,踩着海面的水,朝那货船飞了过去。 易丹飞到海盗们背后,以意想不到的速度,挑下了十几个海盗手中的刀斧。 海盗们被易丹的突然袭击,打得措手不及。易丹擅长船上的打斗,落在船舱时,身子开始随着船只摇晃起来。 几个海盗趁此机会冲了上来,易丹抽出九节鞭,上下左右轻轻挥舞了几下,就将几个海盗打入了海里。 此时,靠两艘帆上,三十来个弓箭手海盗,在船舷边拉好了弓箭,对准易丹和货船上的男子。 “师姐小心,他们要放箭了。”佑铭站在不远处的客船上,惊恐地大喊着,提醒易丹。 易丹飞到男子身旁,与男子背对背面对两艘帆船上的海盗。 男子开口对易丹说道:“姑娘,多谢你的相助!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不比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江湖儿女应尽的责任。在下姓易名丹,不知大哥你怎么称呼?”易丹侧着脸,一边观察着前方的形势,一边向男子问道。 那男子有点傻乎乎地说道:“我叫辜小丰,是琼崖岛上文昌县辜家镇人,今年十九岁。我娘和村里的人都叫我小丰,你也可以这样叫我就是了。” “没想到辜丰大侠你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棍法,实在让在下佩服。今天能与辜大侠你并肩作战,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易丹说道。 那辜小丰道:“易姑娘客气了,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是我感谢你才是!” 易丹扫视了一下帆船上的弓箭手之后说道:“不过,看来这是场恶仗,咱们都得小心点儿。” 这时,左边帆船上的一个男子下令道:“放箭” 一时间,几十支乱箭,从两艘船上射了下来。 “姑娘小心” 易丹见状,快速挥舞手中的剑,将射向自己的剑挡了出去。 而身后那辜小丰,也使出蛮劲儿,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将射来的箭也一样打了出去。 此时,站在不远处客船上的佑铭,看着师姐易丹与海盗激战的场面,甚感着急。他也想过去帮忙。可是轻功尚欠火候的他。没法飞过这半里之遥的海面。再说内陆长大的佑铭和师姐易丹一样,也不太擅于水性,万一不小心掉进了大海,不被淹死也要被海水咸死。于是他只能站在船头干着急地叫喊道:“师姐小心啊。” 易丹一把抓住射向自己的三支箭,用力将箭支甩了回去,插中了三个海盗的胸口,纷纷掉下了海里。 站在帆船上的海盗头目,见易丹的驰援,让他攻不下这艘货船。一个海盗向甲板上的一个身着铠甲,三七八岁的男子问道:“杨将军,这两人的武功太厉害了,咱们攻不下来,怎么办啊?” 那杨将军说道:“我早说过了,出来劫粮的时候,不能叫我将军,难道你没听见吗?” 海盗低头道:“明白了。启禀杨堂主,敌人太厉害了,攻不下来,请问我们该怎么办?” 那杨堂主说道:“无论如何,咱们今天一定要拿下这艘船。快,派人潜入水底,凿破他们的船板。” 海盗疑惑地说道:“可这艘船上都是粮食,现在我们在备战,要与南边的占城打一仗。这些粮食够咱们弟兄们吃上好久了。若就这样沉入海底,岂不可惜?” 那堂主道:“我们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轻易便宜了那南汉朝廷。传令下去,潜水凿船。” 海盗斗胆问道:“在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杨堂主问道:“什么话?” 海盗男子说道:“将军,咱们既然是和占城打仗,为何不去抢占城的粮食?占城的水稻,可是远近闻名的好品种。咱们在海上漂了这么久,抢咱们唐人百姓自己的粮食,这恐怕有点…” 杨堂主道:“闭嘴,你以为占城的稻米好抢吗?他们都是派重兵把守。再说了,正因为咱们都是唐人,所以南汉才疏于防范,才让咱们有这可乘之机,不然的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咱们哪儿去找粮食呢?别废话了,赶紧传令下去,凿船吧。” 属下无奈地说道:“是,属下领命。” 这时,易丹只见七八个壮汉海盗,手持凿子和铁锤,从大帆船跳入了海里。隐约能从清澈幽蓝的海水中,看见七八人朝着船底游了下去。 忽然间,船只开始砰砰砰地震动起来。 易丹有些慌乱地问道:“他们是在凿船吗?怎么办啊?辜大侠?” 辜小丰道:“没关系,看我的。” 说罢,辜小丰从船舱里两个装满水的木桶里,拎起两个麻袋。他不慌不忙地解开麻袋口的绳子,然后拎着麻袋的底子,从麻袋里倒出了许多海蛇。 海蛇顺着船下的海水,潜入到了船底。不一会儿船体便没有了震动的声响,七八个海盗从水里冒了出来,狼狈地向远处游泳逃窜。 易丹哈哈大笑着问道:“辜大侠,你太有办法了。你是怎么知道用这一招来对付他们啊?” “哦,这没什么,我们经常在海上遇到海盗,知道他们会用潜水凿船这一招,所以就想出了这个办法对付他们。” “那好,咱们今天就杀他个片甲不留怎么样?”易丹说道。 辜小丰道:“好,今天咱们就将这些海盗彻底灭了,让他们再也不能为祸渔民和两岸的百姓。” 易丹想了想说道:“好,既然他们想凿沉咱们的船,那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怎么样?” 辜小丰听了易丹这话,不明白什么意思,于是问道:“什么道?什么身?” 聪明伶俐的易丹。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个傻乎乎的辜小丰,应该是个读书不多的老实人。于是说道:“就是他们怎么对付咱们的,咱们就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他们。咱们也凿烂他们的船,你说怎么样?” 辜小丰道:“好啊,姑娘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击沉他们的大船吗?” 易丹微微一笑,将手中的宝剑放下。举起双手,真气缓缓压下沉丹田,稳住了真气之后,在神阙穴绕三圈,然后将气推上到中脘穴,在中脘穴稳住之后,再继续往上推向檀中穴。 一旁的辜小丰见易丹丢下宝剑在运气,不知道她这是何意。于是好奇地问道:“易姑娘,你这是干嘛呢?” 易丹没有说话,集中精力控制所有的真气。 这时,大帆船上的海盗,又拉起了弓箭,准备射向易丹二人。 “师姐,你们小心啊,他们又要放箭啦。”佑铭在不远处的客船上大喊道。 前方的海盗又射来了两支箭,辜小丰用手中的棍子,将箭支打落在海里。 此时,易丹的真气快速回落到丹田,再直接冲过中脘、檀中冲到双臂的少海穴,再下冲神门,最后冲到手掌的后溪、前谷和少泽。然后她又将这股充足的真气,在后溪、前谷和少泽三处连起来。 “啊…”随着易丹一声大喊,双手用力一挥,强大的刀锋掌掌力,朝其中一艘帆船的船身狠狠地砍了过去。 “砰”只听那船身的木头,瞬间发出断裂的声响。这艘大船的侧面,被易丹的刀锋掌砍出了两条深深的刀痕。而海水也顺着刀痕,慢慢地渗入了船里。 辜小丰见易丹的掌风,将船身砍破。既感震惊,又十分高兴地说道:“姑娘。好功夫啊。好,现在看我的了。” 说罢,那辜小丰轮着大铁棍,冲上前去。举起棍子,狠狠地朝刀锋掌砍破的船身上,猛烈击打了一棍。 “咔擦”刚才破裂的位置,被辜小丰的大铁棍,打出一个比箩筐还大得多的破洞。 海水像决堤的黄河,轰轰地涌进船舱内。 北面的大船进水后,迅速开始往下沉,船上的几十个海盗一时间都慌了神,纷纷跳入海里,游到另一艘大帆船上。 不一会儿北面的帆船便下沉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海面一些气泡在翻滚着。 此时,那杨堂主拔出手里的战刀,准备跳下货船,与易丹二人一决高下。 一个属下拉住他的手说道:“堂主,他们武艺高强,咱们现在又损失一条船了,不要做逞强之争。不如等咱们先到儋州稍作休整,再从长计议?” 那堂主一听此话有理,于是说道:“好吧,传令下去,咱们准备撤。” 不一会儿,大艘帆船上的人开动划桨,开始潜逃。 他们吃力地划着大船,开始往西开去。 易丹说道:“不好,他们要逃走,咱们赶快追吧。” 辜小丰说道:“算了,咱们的船没有大桨,追不上了。” 开了一段水路,大帆船上的海盗们突然扔出几十只火把,朝易丹和辜小丰的货船甩了过来。 见了几十只大火把从天而降,像火雨一样往船上掉落,辜小丰一时慌了神,大喊道:“狗娘的,想烧老子的船?” 易丹望着天上的火把,冷冷一笑道:“别怕,咱们将火把都还给他们吧。” 说罢,易丹从怀里摸出那条九节鞭,她用闪电般的速度,将鞭子甩到空中,缠住几条火把,又使劲儿甩几圈,将火把扔回了那艘败逃的大帆船上。 重复了几次这个抛火把的动作,易丹很快便将扔来的火把,都丢回了大帆船上。 辜小丰也抡起手中的棍子,将一些火把打回了大帆船和海里。 终于,所有的火把全部都被消灭,一只也没有落在货船上。而那败逃的帆船,被自己放出的火把,烧得焰冲云霄。船上的海盗,多数都跳进了海里游泳而逃。 大帆船一边烧着大火,一边坚持往西开了一段路程。过了一会儿,实在扛不住了,那大帆船船上放出了一条小木舟。那个所谓的杨堂主几人,从燃烧的大帆船上跳了下来。 这时,一群海盗从四面八方的海里游了过来,想进入小舟上。那杨堂主知道小舟太小,承载不了那么多人。怕小舟被海盗们挤沉,于是他拔出手中的刀,砍死了那些想上小舟的海盗。命令另外两个小卒,划着小舟一路西逃,狼狈地消失在了西海的天际之中。 此时,不远处客船上的百姓们都欢呼不已,客船继续开拔朝着货船的方向开去,停在了货船旁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憨厚小伙

见海盗仓皇而逃,佑铭和许归二人从客船上,跳到了辜小丰的货船上。 佑铭拉着易丹的手说道:“师姐,你好厉害啊,你知道吗?刚才好危险啊,你又不会游泳,却在海上与人打斗。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 “师弟你不用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易丹微笑着说道。 那憨厚黑黑的辜小丰,手里提着重重的大铁棍,向易丹问道:“易姑娘,请问这两位是?” “让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天下第一大帮磨刀帮的药师许先生,这位是我师弟佑铭。”易丹一一介绍了一番。 辜小丰到:“在下文昌县辜小丰,见过二位。” 佑铭礼貌地说道:“在下姓元,大哉乾元的元。复名佑铭,见过辜大侠。” 那辜小丰憨厚地说道:“客气,客气。我姓辜,叫做小丰。也不是什么大侠,你们也可以叫我小丰好了。” 佑铭微笑着说道:“辜?这个姓倒是鲜有听闻,冒昧地问一句,请问你是哪个‘辜‘啊?” 辜小丰道:“哦,是无辜的‘辜’,小时候听我爹说,我们真的是无辜。” 佑铭嘿嘿一笑道:“哦,原来如此,在下长见识了。” “辜大侠好武艺,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请问辜大侠你师从何派啊?”许归盯着辜小丰,好奇地问道。 辜小丰道:“哦,我师父是振州崖县(今海南三亚天涯派的掌门,姓木,名讳永骁。请各位都别再叫我辜大侠了,我只是一个种田的粗人,你们叫我小丰好了,我娘和村里人都这么叫我的。”说着,小丰憨憨地笑着。 许归问道:“那好,小丰大侠,我刚才观你的棍法刚猛有力,却又舞得轻捷如隼。请问也是尊师木大侠所授?” 辜小丰连忙说道:“哦,这棍法倒也不是我师父所授。” “不是令师所授?那又是何人所授呢?”许归问道。 “这棍法是早年间,我在文昌铜鼓岭碰到的一位武林老前辈,是他传授我的。不过当时我很小,不知道那位老前辈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这套棍法究竟出自何处,就这么一直练了几年。不过你还别说,这棍法的确很厉害,我凭借这棍法,已经打赢过很多海上的劫匪了。”说到这里,辜小丰握着铁棍,得意地昂着头微笑起来。 许归问道:“是吗?那敢问这位传授你棍法的老前辈,他现在何处?” 辜小丰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九年前,在那铜鼓岭见过他一面。当时我还小,但他说我力大如牛、虎头虎脑的,与他有缘,于是就传授了我这一套棍法。我那时候还很小,什么都不懂。学会了棍法没多久,便离开了铜鼓岭。后来回去找过那位前辈,不过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许归道:“原来如此,那请问小丰大侠铜鼓岭在什么地方?可不可以带我去一趟?”许归问道。 辜小丰道:“好啊,你们帮了我,当然没问题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过,我得先把这一船稻米,拉到对面徐闻港去卖了,才能回去。” “那好,我们就陪你先回趟徐闻港吧?”许归说道。 易丹向许归问道:“许先生,怎么你对小丰兄弟的武功,这么感兴趣啊?” “哦,不是的。我只是想查清楚一些事情而已。”许归说道。 “嗯,那好吧,既然已经来了,那咱们就把事情弄清楚也好。”说罢,易丹又向辜小丰问道:“小丰兄弟,原来你这船里装的,全部都是稻米啊?” “是啊,刚才差点叫那些海盗抢了去,真是气死我了。不过得亏女侠你及时相助。不然我这几天又要白忙活了。”辜小丰说道。 易丹微笑着说道:“小丰兄弟,我观你的年纪也不大。我今年二十二岁,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姐姐。” 辜小丰憨憨地说道:“好啊,我比你小三岁,你又救了我,做我姐姐,是理所应当的。易姐姐在上,请受小弟小丰一拜。”说着,辜小丰便恭恭敬敬地向易丹行了个礼。 易丹赶忙扶住小丰,说道:“小丰兄弟不必多利,今天能结识小丰兄弟你这样的英雄,也是我的荣幸。” 辜小丰傻傻地笑了,而佑铭却问道:“小丰兄弟,你今年也是十九岁吗?” “是啊,怎么了?”辜小丰答道。 “太好了,咱们一样大啊。”佑铭说道。 “真的吗?请问佑铭兄弟,你是几月的啊?”辜小丰问道。 “我是八月初三的,那你呢?”佑铭说道。 辜小丰得意地说道:“我比你大俩月,我是六月初一的。” “是吗?那我得叫你小丰大哥了。”佑铭微笑着说道。 辜小丰傻笑地说道:“那好啊。没想到,我也当大哥了,哈哈,哈哈。” 两人开怀地笑了起来。 “小丰兄弟,我看你是个老实人。不知那些海盗,为什么会抢你的稻米?”易丹话锋一转问道。 辜小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些海盗都是西海岸的安南和占城一带的。从前几年开始,就一直在琼崖岛周边一横行霸道,抢掠烧杀,沿海的百姓们都恨死他们了。” 佑铭听了这话,却转头对易丹说道:“师姐,刚才你还在夸赞这大海博大宽广,一幅清平祥和的景象。没想到转眼间,就杀出一帮凶恶的海盗。真是让人顿感失望,不是吗?” “哎,谁能想到,原本风平浪静的大海,也会突然泛起波涛呢。”易丹也忍不住感叹道。 辜小丰说道:“我们琼崖人都已经习惯了这些海盗的搅扰,现在很多人都四处寻访名师,拜师学武,抵抗海盗,保卫家园呢。” 易丹听了这话,于是来了兴趣问道:“那请问,这琼崖岛上,有哪些武功门派啊?” 辜小丰道:“我们琼崖岛只有最南边的崖县,有一个天涯派。这岛上的练武之人,几乎都是出自天涯派门下。” 易丹不解地问道:“请恕在下孤陋寡闻,我怎么从未听闻过天涯派,这号武林门派?” 辜小丰道:“那是因为我们师父说了,不要张扬,也不要告诉别人天涯派的存在。其实天涯派没有正式的起过名称,因为它地处海天之涯,所以岛上都称它为天涯派了。” 佑铭好奇地问道:“请问小丰大哥,为什么你师父不想让外人知道天涯派的存在呢?” 辜小丰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听师兄们说,早年间师父也是非常谨慎的,绝不让我们对外透露天涯派的半个字。不过这几年好像他不太在意这些了,而且还一改以往的态度,开始允许我们宣扬本派,吸引更多的人前去习武,说是为了强身健体,保卫家园。” 佑铭道:“是吗?那我猜,这里面一定有很多故事了?” “嘿嘿,我不知道。反正他们都说我傻乎乎的,我也不想知道那么多。”辜小丰憨憨地说道。 三人说着聊着,看上去十分投缘。而一旁许归,好似装着心事,却又没有吐露出来。 聊着,聊着,不一会儿,满载稻米的货船,便抵达了徐闻港口。 徐闻港停放了许多从琼崖岛北来的货船,那些货船上,堆满了麻布口袋。只听船上的农夫们在港口大声吆喝着:“稻谷,稻谷,新一季的稻谷啦,先到先得咯…” 港口的商贩较多,但是却鲜有人问津那些货船上的稻谷。 见辜小丰的货船一靠岸,十几个商贩一哄而上。 “辜小伙来啦,快去抢购稻米吧。”其中一人朝着辜小丰的货船跑来,还一边大喊道。 不一会儿,一大群商贩拎着白花花的现银,争相向辜小丰购买他的稻米。 这时一个商贩喊出:“我加两文钱一斗。” 另一个商贩则喊出:“我加三文钱一斗。” 甚至还有商贩喊出:“我加五文钱一斗。” 此时,辜小丰却大声喊道:“各位朋友,请不要着急,也不要乱加价钱。这稻米的价格是朝廷定好的,若乱加价会影响百姓生计,市场价多少钱,我就卖多少钱。不过大家要排队购买,每人限购十袋…” 听了辜小丰的话,一群商贩开始排着长长的队伍,等着购买辜小丰的稻米。 易丹三人在一旁,看着实诚的辜小丰,满意得不住点头微笑互看。 佑铭说道:“师姐,你看这小丰大哥也真是实在,别人主动加价买他的米,他反而不让人加价。” 易丹道:“这就是他的可贵之处,你看那么多商贩,都抢着买他的稻米。肯定是早就认可他这个人了。” “是啊,这个小丰大哥一定是个好人。许先生,你说是吗?”佑铭转头向许归问道。 “哦,或许是吧。”许归心不在焉地说道。 易丹注意带了许归的态度,于是问道:“许先生,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没事,我在想一些问题而已。”许归说道。 易丹问道:“许先生,你好像对这个小丰兄弟的武功挺有兴趣。难道你也要找那位前辈,学习这精妙的棍法不成?” “哦,那倒不是。我只是有一些问题没有搞懂。”许归说道。 “什么问题?方便告诉我吗?”易丹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有了些头绪,我再告诉你吧。”许归说道。 “嗯好,那咱们就等小丰兄弟卖完大米,一起去琼崖岛再说吧。”易丹说道。 “嗯。”许归轻轻地点点头。 不一会儿,一大船的稻米就卖光了。辜小丰高兴地将几十两银子捧在手里。然后分了一些给几个划船的船夫,说道:“来,这是给你们几个喝酒的,各位都辛苦了。” 那几个船夫捧着银子,连连道谢。辜小丰又对岸上等在一旁的易丹几人说道:“易姐姐。今天非常感谢你的相助,走,我请你们喝酒去。” 易丹说道:“不用了小丰兄弟,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去琼崖岛吧,许先生还有事情要办呢。” “嗯,既然这样,那好吧。到了文昌以后,我请你们吃更好吃的东西。”辜小丰收起银两,高兴地说道。 易丹道:“好啊,你说得我肚子都快饿了,那咱们就赶快启程吧。” 辜小丰将易丹三人都请上了船,船儿慢慢地驶离了港口。来时还沉重缓慢的货船,此时却犹如一叶轻舟,在大海上顺西风一路朝东南方向飘去。 易丹坐在船头,欣赏着大海的美景,对辜小丰问道:“小丰兄弟,有个问题我很好奇。” 辜小丰道:“怎么了易姐姐,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 “刚才在徐闻港口,我看有那么多跟你一样,从琼崖岛运来的稻米。为何他们的稻米鲜有人问津,而你的稻米却很快就被商贩们抢完了呢?莫不是你的稻米种类和他们的不一样?”易丹满脸好奇地问道。 “不对,不对。师姐啊。应该是小丰大哥的人好,那些商贩都喜欢和他打交道。”佑铭臆测道。 辜小丰说道:“你们都说得不对。并非我的稻米种类不一样,也并不是他们喜欢我这个人。而是因为他们的麻袋里装的是稻谷,而我麻袋里装的都是细舂之后的大米。” “稻谷?就是没有脱粒的稻粒吧?”易丹问道。 “是啊,他们的稻谷没有脱粒,而且没怎么晒干,水分还很重。而我的稻米全是脱粒,拿回去就可以直接煮食了。所以商贩们都很喜欢我的稻米。”辜小丰满意地说道。 “哦我明白了,舂米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喜欢直接购买舂好的稻米对吧?”易丹问道。 “是啊,可以这么说吧。”辜小丰说道。 佑铭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那些商人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才买你的稻米呢。” 许归说道:“商人都是追逐利益的人,当然是谁的商品在市场受欢迎,就买谁的了。” 辜小丰道:“是啊,我的稻米在这里是很受欢迎,不过只是唯一有个缺点。” “什么缺点?”易丹问道。 “舂好的米不能放太久,所以我每次都不送太多过来。估摸着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再舂新大米运过来。” “嗯,没想到小丰兄弟你不但武功很好,而且还挺有做买卖的头脑。你说别人说你傻乎乎的,我看一点也不傻啊。”易丹打趣地笑道。 辜小丰说道:“嘿嘿,这都是我爹告诉我的啊。我啥也不会,只能种田。舂米,和耍几下棍子。” “小丰兄弟,你是说,你的米都是你自己舂出来的吗?” 辜小丰道:“是啊,我家有水车,但是我嫌它舂得太慢,没有我手里这舂米棍来得快。” 易丹惊奇地问道:“原来你手里这兵器,真的是一根舂米棍啊?难怪它看上去两头大中间细,我之前就在想你这兵器看上去,怎么那么像一根舂米棍,原来…哈哈,哈哈。”说到这里,易丹忍不住笑了起来。 辜小丰得意地说道:“是啊,我这根舂米铁棍,净重三百八十斤。只要放进米槽里搅上几下,一石稻谷就全舂好了。” 佑铭吃惊地问道:“小丰大哥,原来你手里这根舂米棍,是生铁制成的啊?” “是啊,怎么了?”辜小丰说道。 “你不说的话,我还以为你这是一根木棍呢。”佑铭说道。 “三百八十斤,一两不少,不信你试试。”说着,辜小丰将手中的舂米棍,向一旁的佑铭扔了过去。佑铭双手接住舂米棍,棍子在船上跺出‘砰’的一声巨响。 佑铭使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稳住了这根粗大的铁棍。 “不行啊,小丰大哥,你这棍子太重了,我扶不住啊,这船又在摇晃,我快站不稳了。”佑铭连连惊呼道。 众人见此情形,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佑铭紧握铁棍,也尴尬地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文昌鸡饭

经几个时辰的海面行船。几人乘坐的货船,缓缓地驶入了文昌港头。只见岸上是一大片美丽的椰子林,沉甸甸的椰子,正挂在树梢上十分诱人。 佑铭惊喜地感叹道:“哇,师姐你看。那岸上好大一片椰子林啊,真漂亮。” 易丹顺着佑铭手指的方向望去,也经不住为这片南国海景赞叹不已:“是啊师弟,你看那椰子林中,还有许多茅草屋呢。” 这时,辜小丰接话道:“哦,那些茅草屋是我们这里人放粮食的仓库。” “沙滩、大海、椰子树,椰子树下茅草屋。许先生,你看这风景也实在太漂亮了。” 哪只,许归根本无心看风景,眼看到了文昌,他的心情却更加沉重起来。 船很快靠了岸,船夫们用木板铺在船舱和岸边相连,等船停稳后,易丹三人牵下马,拿下包袱,从船船舱上了岸。 辜小丰对几个划船的船夫说道:“小六,小七,麻烦你们帮我把船还回去吧,今天多谢你们的相助!”说罢,又摸出些银两来,给了二人。船夫道谢后,划着船儿离开了。 易丹与佑铭二人,落地后,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异域美景。 佑铭忍不住说道:“师姐你看,前些天我们还在冰天雪地的渤海,真没想到转眼,却又到了生机勃勃的琼崖岛,这天下之大,若不是跟着师姐你出来走一趟,说不定这辈子我都是一只井底之蛙而已。” 易丹笑着说道:“是啊,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若是一天到晚只呆在家里读书,不管你怎样想象书上描述的美景,也不如亲出来走走看看,才能感受这天下的雄伟和辽阔。” 这时,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夫人走过来说道:“姑娘,说得对极了,不出来走一走,就不知道天大地大。” 易丹略带疑惑,也面带微笑地看着面前这位老妇人问道:“请问老夫人您是?” 这时一旁的辜小丰连忙上前呼喊道:“娘,你来啦” 老夫人:“是啊,我见你许久都没回来,心里担忧,所以特地来港口看一下。” 辜小丰:“娘,你知道吗?我今天在海上遇到了海盗,多亏这位姑娘相助,才击退了海盗,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将粮食送达徐闻港。所以晚了一会儿,娘你现在可以放心了。” 老夫人连连道谢道:“是吗?那还要多谢这位姑娘了。” “夫人客气了,路见不平,是我江湖中人应该做的。”易丹微笑道。 “是啊娘,这位姑娘武功可厉害了,她三拳两掌。就打退了好多海盗呢。我估计那些海盗经过这一败仗后,好久都不会再敢来琼崖一带闹事了。”小丰说道。 那老妇人高兴地看着易丹说道:“姑娘好身手,好本事,你为我琼崖岛击退了海盗,真是我们百姓之福。老太婆我代表琼崖岛的百姓,感恩你!请受老身一拜!”说到这里,那小丰的母亲欲向易丹下跪致谢。 易丹赶忙扶着小丰的母亲:“老妇人,使不得啊,在下只是刚巧碰到上而已,不敢受您这么大的礼节。” 老夫人客气道:“姑娘是我琼崖岛的恩人,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易丹道:“老夫人,在下姓易名丹,您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叫我丹儿好了。” “嗯好,丹儿姑娘,今天真是感谢你了。我这儿子,仗着有几分牛劲儿,总是和我拗,让他多带几个人,他偏不听。要不是今天碰上姑娘你,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乱子呢。”老妇人连连赞叹道。 “娘,我知道了,以后我再去徐闻,要多带几个人了。”辜小丰自知理亏地说道。 “嗯,你这么说的话,娘就放心了。哦对了,还没请教这两位是?”老妇人看着许归和佑铭,问道。 “哦,我忘了介绍了。老妇人,这位是许先生。这一位是我的师弟佑铭。”易丹一一介绍道。 许归和佑铭也都分别微笑着点头,都和老夫人打了招呼。 老夫人说道:“嗯好,老太婆我夫家姓辜娘,家姓吴。娘家是大唐第一批从闽南迁入琼崖岛的百姓。在这里已经落下好几百年了,今天幸会碰上各位英雄。”说着,那老妇人便向易丹三人作揖行礼。 易丹三人连忙还礼,易丹说道:“吴老夫人,请千万不要客气。咱们一行南来文昌,打扰老夫人清净了,还望吴老夫人恕罪!” 吴老夫人对易丹说道:“丹儿姑娘说的哪里话,你击退海盗,救了我儿,是我辜家的大恩人。哎,只可惜这些年海盗猖獗,坑苦了岛上的百姓。” 易丹好奇地问道:“吴老妇人,请问为何这几年,岛上的还多如此多?” 吴老妇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还不都是因为北方大乱,他们趁中原各方争霸,无暇南顾之际,在岛上烧杀抢掠胡作非为。我丰儿他爹,当初就是为了抗击海盗,死在了海盗手里。”说到这里,吴老妇人一脸的无可奈何。 “哎,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天下大乱,哪里都不会有好日子的。”佑铭感叹道。 “可不是嘛,你们从北方来的?请问北方现在情况如何了啊?如果北方形势好一些,我们干脆迁回去算了。”吴老妇人向易丹问道。 “哎,诸侯混战,豪强割据,打成一锅粥了都。”佑铭说道。 “这可这么办啊?原本想在这天涯海角,总归不会受到波及,没想到同样没有好日子过。哎…”吴老妇人感叹道。 说到这里,易丹好奇地问道:“在下冒昧问一句,请问吴老夫人,这些海盗都是哪里来的啊?为何这般猖狂?” 吴老夫人道:“我以前听丰儿他爹说,好像是从西海一带过来的。他们专抢粮食和渔民的捕获,有时候连树上的椰子也抢。光抢食物也就罢了,但他们为了毁灭罪证又开始杀人放火。所以我们的岛上百姓,多多少少都得学点儿功夫,不然这琼崖岛,早就被那些海盗抢占了。” 辜小丰道:“是啊,我娘说的没错,当初我娘送我去崖县学武,就是为了保护家园。” 易丹问道:“哦,难怪了,这么说来,这琼崖岛上人人都会武功咯?” 吴老夫人道:“不敢说人人都会武功,但至少大家都不会只等着挨打的。我们琼崖岛离大陆远,若是遇到事情,光盼着朝廷来救援,那只怕也是远水救不了近渴,所以我们都是先自救,再等北边的援助到来。” 辜小丰:“娘,咱们别光顾着在这里讲话了,我和我的恩人们都还没有吃东西呢。咱们赶快回去做些好酒好菜,好好招待他们才是。” 吴老夫人道:“是是是,咱们赶快回家,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说罢,众人向不远处一片稻田对岸的的农舍走去。 农舍不大,但是一应俱全。屋旁种着许多椰子树,屋后还有一个专门存放粮食的房子。为了防夏日的暴风暴雨,这里的房子都是用牢固的石头和厚实的瓦片筑成。 不一会儿,小丰的母亲将油焖大虾、清蒸螃蟹、葱姜蛤蜊,砂锅鲍鱼汤等海味儿,都端上了桌子。 易丹三人一看好丰盛的一桌美味,由于实在有些饥饿,佑铭闻到了香味,馋得直流口水,忍不住想动箸子。有礼貌的易丹却说道:“师弟,先忍忍吧,等吴老夫人来了,咱们才能吃。” 佑铭收起箸子说道:“哦,好吧师姐,我知道了。” 这时,辜小丰端着几个切开的大椰子,大喊道:“椰子饭来咯。” 二人热切地期盼着椰子饭究竟为何物。佑铭仰头望着辜小丰手里的椰子。只见小丰将一分为二的去壳椰子放到桌上。佑铭瞪大眼睛仔细瞧着,只见这椰子里的汁水,被含有红枣和虾仁儿的米饭取代了。米饭看起来色泽白净、晶莹剔透、状如珍珠般,让人非常有食欲。佑铭他哪里想得到,这又大又硬的椰子,竟然还能用来做饭?于是忍不住问道:“小丰哥,这椰子不是打开喝里面的水吗?怎么还能用来做饭啊?” 辜小丰说道:“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我们文昌县,虽然其它东西不多,但是椰子却多得是。用椰子做出来的饭可香了,但是做起来也比较复杂:一定要先将糯米淘净,浸泡数小时后滤去水分晾干,取刚结满果肉的鲜嫩椰子,剥除外壳取出整只肉瓢,在顶端切开小口倒掉椰子水,将糯米和红枣虾仁儿,填入椰罐内,同时加入蔗糖和椰汁,灌入沸水后,载用取下的椰壳盖住封口,放入锅中旺火煮沸。最后用小火,熬炖一两个时辰,才能做好这美味的椰子饭。” 佑铭惊讶地说道:“没想到,这椰子饭做起来,竟然这么复杂。那一定很好吃了?” “是啊,只有招待贵客和重大节庆时,我们才会做椰子饭。”小丰答道。 佑铭问道:“是吗?那为何今天这么快,就上桌了呢?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的节庆啊?” 辜小丰:“没错,今天正好遇到我家要祭祖,所以早上我娘就开始做这椰子饭了,你们有口福了,赶紧尝尝吧。” 佑铭看着香喷喷的椰子饭,口水差点从嘴角掉了下来。 “你们赶快吃啊,还等什么呢?”小丰说道。 佑铭尴尬地说道:“这…你娘还没有来,我们怎么好意思先吃呢?” “你们不用等我娘了,她已经吃过午饭了。快,咱们这就动箸子吧。”说罢,在辜小丰的带领下,大家津津有味地吃起了可口的饭菜。小丰边吃边问道:“怎么样啊,这些饭菜还合口味吗?” 佑铭道:“嗯,太好吃了。住海边就是好,天天都能吃到海味儿。” “这些海鲜都是隔壁渔民村的人,今天早上刚捕捞回来的,可新鲜了,你们要多吃点哦。”小丰说道。 易丹和许归也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小丰的母亲吴老夫人端着一盘泛着酥黄的白切鸡肉,走了进来。易丹连忙放下箸子站起来说道:“吴老夫人,您辛苦了,你也坐下来吃点吧。” 吴老夫人道:“不用了姑娘,我已经吃过午饭了,你们多吃点儿啊,都饿着了吧?别客气了,赶紧坐下来吃吧,这里还有菜呢。” “那就谢谢老夫人了,您辛苦了!” 易丹坐下后,吴老夫人将一盘鸡肉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我们当地特色的文昌鸡,你们尝尝味道如何?” 易丹迫不及待地夹下一块鸡肉,放到嘴里,感觉到这鸡肉味道,鲜美香滑。易丹瞪大眼睛说道:“嗯,不错,太好吃了。” 佑铭听了易丹这话,也赶紧夹了一块放在嘴里,他嚼着鸡肉,露出一副春风拂面、甘露滋润的满意表情说道:“没错,味道太棒了,简直是绝了。许先生,你也尝尝看”说罢,佑铭夹了一块放进许归碗里。 许归微笑着将鸡肉放进嘴里,也赞叹不已:“嗯,瘦而不柴,肥而不腻。这文昌鸡果然名不虚传。” 易丹也点着头,连忙补充道:“没错,顺滑浓香。清甜可口,而且还有一股椰子的清香味道。”说罢,易丹又转头向吴老夫人说道:“吴老夫人,您的手艺真棒!” 佑铭道:“是啊吴老夫人,这鸡肉味道这么好,您是怎么做出来的啊?” 吴老夫人微笑着说道:“这琼崖岛上原本没有养鸡,是我们先祖们从北边带过来的。这文昌鸡之所以味道好,是因为我们的养的鸡,都是吃稻米和虫子放养长大的。” “没错,还有椰子。”辜小丰说道。 佑铭惊讶地问道:“啊?你们还用椰子喂养鸡啊?” 吴老夫人:“是啊椰子肉,还有每次打渔回来的海味儿边料,都用来给鸡喂食。这样养长出来的鸡,皮薄肉酥,肥而不腻,还带有一股自然的椰子清香。” 易丹说道:“是吗?原来这鸡的喂养方法也这么讲究,难道这味道如此好。” 吴老夫人:“是啊,只要东西好,怎么做都好吃。其实这文昌鸡的做法很简单:先用清水将鸡肉煮到刚好熟透,然后捞起锅,放入冰凉山的泉水中,浸泡至稍凉,再取出切成块,然后浇上一层香麻油即可。” 许归忍不住说道:“好东西就是不需要过度地烹调,只用最简单的方法就能烹调最美味的食物。” 易丹和佑铭一边吃着文昌鸡,一边点头表示认同。 一旁的辜小丰,从盘子旁边拿起一颗青色的小橘子,挤道蘸水碟子里说道:“你们在蘸上这蘸水尝尝看。” 易丹夹了一块蘸上蘸水后放到嘴里后,露出更加满意的表情,她边嚼边说道:“嗯,酥香酸甜,层次分明,真的是回味无穷。” 佑铭也夹了一块鸡肉蘸上蘸水后放进嘴里,满意地说道:“淡淡的酸甜,开胃可口。” 许归点头道:“没错,这酸甜味儿,让人不觉食欲大增。”说着,又忍不住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品食。 佑铭一边吃,一边问道:“小丰哥,请问这是什么佐料?酸酸甜甜好开胃。” 辜小丰说道:“这是用一个半月的小青桔榨出的汁水,和十多种香料做成的秘制酱料,你们要是喜欢吃,就在这里多住些日子,我让我娘天天都给你们做这道菜。” 佑铭高兴地说道:“好啊,好啊,这下我可有口福了。” 易丹瞪了佑铭一眼说道:“师弟,养鸡的目的是指望下蛋。咱们今天运气好,能尝到一次鸡肉就不错了。这菜哪能天天吃啊?” 佑铭听了易丹的话,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又调皮地说道:“知道啦,人家只是开个玩笑嘛。” 吴老夫人道:“没关系,我们家粮食多,鸡也养得多。天天给你们吃也没关系。” 小丰道:“是啊易姐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吃几只鸡算得了什么啊?” 易丹道:“吴老夫人,小丰兄弟,你们都热情好客,我们这样打扰你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哪能敢再多麻烦你们了呢?” “客气,客气,几位来这里,就当自己家里,千万别客气啊。你们赶紧吃菜,都饿了吧,我给你们盛点鸡汤米饭吧。”吴老妇人笑着说道。 “嗯,谢谢吴老夫人。”易丹接过一碗鸡汤烹制的香喷喷米饭说道。 “哎呀,师姐,这米饭也好香啊,你快尝尝啊。”佑铭吃了一口米饭,大呼过瘾。 吴老夫人说道:“这米饭是用鸡汤煮出来的。你们喜欢的话,多吃一点。” “嗯,太香了。难怪这米饭色泽黄润,浓香多汁。原来是用鸡汤做出来的啊?”易丹一边吃着鸡汤米饭,一边说道。 “是啊,这文昌鸡,要配上鸡汤饭,才算是完美呢。怎么样?好吃吧?”辜小丰得意洋洋地说道。 “嗯,太好吃了,没想到这琼崖岛,竟然还有这么多惊喜,咱们真是没有白来一趟。”佑铭大呼过瘾。 “嗯,是啊。这是我这段日子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谢谢你吴老夫人,您辛苦了!”易丹特意转过头,拱手向小丰的母亲表示感谢。 “哪里,哪里。几位救了我儿,老身无以为报。各位不嫌弃这里穷乡僻野,粗茶淡饭,老身已经非常感激了。”吴老夫人说道。 “吴老夫人您客气了,您这手艺,比广州城里那些大厨还好得多呢。”佑铭打趣地说完,众人乐得哈哈大笑。 几人有说有笑地吃了一顿饱饱的美食,对琼崖岛以及对文昌县的感情,由此更深。(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辜家祭祖

【, 吃完饭后,吴老夫人对儿子辜小丰说道:“小丰啊,今天是我们辜家村祭祖的日子。一会儿咱们带上祭品,一起到祠堂去吧?” 辜小丰道:“好啊娘,一会儿收拾好东西,咱们就去。”说罢,辜小丰回头看着易丹三人说道:“易姐姐,许先生,佑铭老弟,一会儿你们也跟我一起去吧怎么样?” 易丹为难地说道:“这怎么好呢?我们都是外人,恐怕不方便去你们家的祠堂吧?” 小丰笑着道:“没关系,你今天救了我,怎么会是外人呢?我的祖宗们感激你都来不及呢。” 吴老夫人也说道:“是啊易姑娘,一起去看看吧。这可是我们辜家村一年一度的祭祀大礼,还有庙会,可热闹了呢。你们可以去逛逛啊。” 佑铭说道:“还有庙会?真的吗?太好了。师姐,许先生,反正咱们现在吃得饱饱的。咱们不进那祠堂,但可以去庙会散散步,看看这琼崖岛的美景,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啊?” 小丰道:“是啊,你们就当饭后散散步嘛。怎么样?一起去吗?” 易丹为难地看着许归后说道:“可是,许先生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咱们恐怕不太方便吧?” 先前在船上,许归听辜小丰说过他的棍法来历。所以现在他对辜小丰的经历很感感兴趣。他知道他爹许崇卫的事情或许和这位辜小丰有一点关系。为了向想进一步了解辜小丰,许归便附和道:“好的,没关系。既然来了,就好好游历一下吧,说不定还有什么新发现呢。” 易丹道:“嗯,那好吧,既然许先生同意,那咱们就一起去看看吧。” 易丹三人跟着小丰和他的母亲吴老夫人一起,带着椰子饭,煮熟的鸡肉、羊肉和鱼虾等祭品,一起来到镇子旁边的一座祠堂外。 抬头望去,祠堂匾额上题着‘辜家祠’三个大字。祠堂周围已经围满了前来祭祖的男女老幼,有穿着官服来感谢祖宗保佑升官的、有抱着婴孩来禀报祖宗香火延续的、有端着一大筐稻米前来感谢祖宗保佑丰收大吉的、也有披着蓑戴笠前来乞求风调雨顺无病无灾的。五花八门的诉求,让祠堂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周围的人群里,贩卖香蜡纸钱和各种货品的人也异常繁多。 看着人们,满眼坚定地从祠堂里走出来。易丹几人走在后面,易丹小声地对许归和佑铭说道:“师父曾说,咱们唐人虽然对教派不是最热情的,但是对祖宗的尊敬和爱戴,是别的种群比不了的,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许归道:“没错,我听父亲说过,在我们闽南老家祭祖时,也是这样一番热闹的景象。人们都乘此机会,纷纷将自己取得的成果,禀告先祖。若是有人博取功名,升官发财了,必定在祠堂和庙会大肆庆贺一番,十里八乡都会登门道贺沾沾喜气,所谓光宗耀祖,或许就是因此而来的吧。” 易丹听了这话,低头想了想说道:“敬奉祖先。不忘根本,原本是一件好事。不过我倒不认为,升官发财就能光宗耀祖。” 许归道:“那你说说,怎么样才算是光宗耀祖呢?” 易丹道:“许先生你想想,若是天下读书人都一味地追求升官发财,光宗耀祖。但却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升官后发的财,往往都是贪赃枉法,盘剥百姓而来。贪官们倒是从此过上了荣华富贵的日子,可百姓们却都被榨干殆尽。贪官们无节制地享受锦衣玉食的时候,可曾想到自己是踩在无数饿殍尸身上的?这些饿殍里,甚至就有许多都曾是自己的父老乡亲。所以升官发财这种愿景,太不合时宜了,应当丢弃。” 佑铭道:“没错,人要行的正坐得直,顶天立地,歪邪不侵,就算是光宗耀祖了。” 许归道:“你们都说得很好,我也十分赞同你们的想法。不过话虽如此,但是这种升官发财的想法,已经传承千百年,早就根深蒂固了,是不可能轻易会改变得了的。读书人都觉得,升官发财是天经地义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还那么拼命努力读书,又是为什么呢?” 易丹道:“为国为民,不为自己,是一个人最高尚的修为。如果你不具备这个修为,而只是想发财,那么就不要去做官了,大可以经商,也可以发财啊?为什么又要伪装高尚,又要贪赃枉法呢?” “可商人重利轻离别,是被读书人看不起的啊。”许归说道。 “正大光明赚来的钱,又有何可耻之处呢?”易丹反问道。 许归道:“没错,易姑娘你说得很好,我为你的才气和睿智深深折服,佩服佩服!” 易丹道:“岂敢岂敢,在下也是一路跟许多前辈学来的。在许先生面前卖弄了,真是惭愧。” “学而所用、学为己用,就是学之目的。你能虚心学习,而且还有这么深刻的感悟。我看将来,必成大器。”许归忍不住赞美道。 易丹微微一笑:“许先生谬赞,在下是不敢当。” 许归没有讲话,只是满意的点点头。 说着说着,几人来到了祠堂门口。吴老夫人和辜小丰拎着祭品,领先一步到了祠堂门口。 小丰母亲吴老妇人和守祠堂的一位老伯打了招呼,那老伯问道:“吴六嫂,怎么今年你娘儿俩这么晚才来祭祖啊?” 吴老夫人:“我儿子今天回来得晚,所以来得晚了些,族长在里面吧?” 老伯道:“嗯,族长在呢,你们快进去吧。” 吴老夫人和小丰跨过高高的门槛,走了进去。易丹、佑铭和许归三人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了一下。 那守祠堂大门的老伯问道:“请问三位,是哪一家的?” 吴老夫人赶忙转过头解释道:“哦,他们是我儿子的朋友,专门陪我们过来的。” 老伯道:“不好意思吴六嫂,既然不是咱们辜家家族里的人,就不能进入祠堂。” 易丹连忙圆场道:“没关系,我们本来就没有打算进去。只是陪吴老夫人和小丰兄弟一起过来看看。老夫人,小丰兄弟你们先进去吧,我们在外面等你们就是了。” 小丰道:“嗯,那好易姐姐,就委屈你们在外面待一会儿了。我们很快就出来的。” “嗯好的,你们进去吧。”说罢,辜小丰和母亲端着祭品,一起进了祠堂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祭拜明君

【, 小丰和母亲进入祠堂祭祖,易丹三人就在外面热闹的庙会上闲逛。 突然,见对面不远处,有一座庄严肃穆的瓦房庙宇。庙宇门上挂着三个小篆体木匾字“明君庙” 易丹好奇地走到这座庙宇门口,只见守护在庙门口的不再是石狮子,而是两只兽状石龙。(唐朝的龙为兽体状,后来才慢慢演化为蛇体状 易丹好奇地向一旁贩卖小风车的小贩问道:“请问小哥,这庙里供奉的是哪位神仙啊?” 那小贩抬起头说道:“姑娘,你是第一次来辜家镇吧?” 易丹道:“是啊,请问你怎么知道呢?” 小贩:“如果你不是第一次来,怎么会不知道辜家镇的明君庙呢?这庙里供奉的是,大唐太宗皇帝李世民的英灵牌位。” 易丹听了那小贩的话,十分好奇地追问道:“太宗皇帝李世民的牌位?请问,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呢?” 小贩道:“当然可以了,庙宇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去的。你们第一次来,可以进去看看,参拜参拜太宗皇帝的牌位。” 易丹邀许归和佑铭二人,准备一起进入庙宇。 这座庙子虽然不大,但是却气势不弱。兽龙守护的高高门槛的左右大门上,都贴着手持铁枪威武神气的画像。 易丹说道:“许先生你看,这画像看起来好是威武。” 许归抬头一看,仔细辨认了一番说道:“这应该就是太宗皇帝李世民的宫殿守护之人,右卫大将军阿史那社尔。” “阿史那社尔?听起来不像是唐人的名字。”易丹好奇地问道。 “没错,阿史将军原本是******处罗可汗的王子,他的一生都是传奇。见证了大唐最辉煌最包容开阔的时期。” 佑铭道:“没错,这个我也知道一些。书上说,阿史那社尔将军,十一岁的便成为部落首领,统治着归附突厥的铁勒、回纥这些小部落。他的父亲处罗可汗,趁隋末唐初中原大乱之际多次发兵南侵,他也多次劝告制止可是于事无补,太宗皇帝李世民刚登基之时,突厥处罗可汗发兵打到长安城下,随军南下的阿史王子也亲眼见证了太宗皇帝与处罗可汗的渭水之盟,他被太宗皇帝单枪匹马前来赴约的英雄气概深深吸引。后来******内乱,几近崩溃,阿史那王子带着自己的部落远走西突厥,打下半个西突厥的土地。在西域拥部众十万,称都布可汗。” 易丹忍不住赞叹道:“师弟,看来你的书真是没有白读,请问那后来呢?” 佑铭得意地说道:“后来,大唐降服了******,阿史那将军率部归降了大唐。后来又为大唐收复西域,平定高句丽立下了汗马功劳,深得太宗皇帝信任。太宗晚年心乱难眠,是阿史那将军为其守卫宫门,护卫平安。太宗驾崩以后,阿史那将军毁容自残,请求殉葬,可高宗皇帝没有答应。阿史那将军去世以后,陪葬昭陵,是离太宗皇帝陵寝最近的一位武将。” 许归道:“佑铭老弟说得对极了,太宗皇帝李世民,能让自己曾经的敌人,为自己守卫宫门,还让他领最高统帅,带兵打仗。这种胸襟和气魄,是古往今来,千古一人。” 佑铭道:“是啊,最难得是,这些曾经的对手,对他也是倍加敬重,和爱戴。或许是被太宗皇帝的魅力深深地折服了。” 许归道:“可见太宗皇帝的气度和魄力,是没有任何皇帝能与之比拟的。当然,这也是因为太宗皇帝的祖母独孤氏,本属鲜卑人。在大唐时期,种群部落便没有那么明显的排挤和区分。开放包容的大唐盛世,才因此诞生。” 佑铭道:“没错,从某种角度来讲,大唐并非汉民所独有的大唐,而是天下各部百姓共同的大唐。是吧许先生?” 许归道:“没错,固步自封,排挤他人,是永远不能进步的。只有开放包容,才是天下强大之根本。” 易丹听了二人的对话,忍不住说道:“你们这么一说,我都好想去看看庙子里面是什么样子。走,咱们赶快进去看看吧。” 佑铭道:“里面应该只是供奉了牌位,和大伙儿进奉的香火。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等小丰大哥,不然一会儿他们出来找不到咱们。” 易丹道:“嗯,那好,师弟你就在外面等咱们吧,可别走远了哦。” 佑铭道:“放心吧,我就在这门口,你们先进去看看吧。” 易丹应允后,和许归两人一起,走进了这座“明君庙”。 从大门进去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近两丈高的泥彩皇帝塑像。只见那塑像身着金黄龙袍、头戴十二琉紫金珠帘,端坐在一把龙椅上,双目微垂下视,用慈祥和蔼的眼神,看着前下方的朝拜者。 就在泥彩塑像的前面,摆放着一个大大的牌位,牌位上写着:“大唐圣神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之天位” 牌位的左下角用略小字的写着:“闽南辜氏感沐圣恩敬奉”台下是信众们供奉的香火与祭品。 庙里的环境干净整洁,明显是打理有序,香火不断的鼎盛庙宇。 三三两两的人出入,恭恭敬敬地朝拜这位千古一帝的塑像。 许归也仔细地端详着那牌位上的落款字,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易丹见一个空隙,四下没人之际,对许归说道:“许先生你看,没想到大唐已经亡了十几年了,还有人这么感怀这位太宗皇帝,竟然还为他塑身立庙,供奉香火。” 许归道:“太宗皇帝,文治武功,举世无双,古往今来,无人能及。想当年,他在位时的雄才伟略。若那汉武大帝神游故国,恐怕也是要自叹不如的。” 易丹道:“只可惜,圣贤早已故去,百姓还复苦怜。靠圣贤治天下,终究还是会人去楼空,土崩瓦解。永无尽头的恶性循环,永远都会更替下去。” 许归道:“你的这个想法倒是和我不谋而合了。其实再圣贤的人,始终也是人。是人就逃不过七情六欲,贪生怕死的天性。” 许归指了指李世民的塑像后继续说道:“你看这位端坐龙椅的千古一帝,晚年不也一样炼丹修仙,追求长生不老吗?据说,他最后是被天竺国方士进献的所谓长生不老仙丹给毒死的。” “真的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易丹好奇地问道。 “当然了,当时的官员们,怕事情闹大,折损了皇帝的威名。故而将那天竺方士草草放走了。也不敢对外声张这件丢脸的事情。”许归说道。 易丹问道:“那天竺方士,为什么会毒害太宗皇帝呢?” 许归:“据传,是因为当年王玄策在没有经过太宗皇帝同意,借吐蕃之兵,偶然间灭了天竺国。而天竺人将这笔账,算在了太宗皇帝的头上。所以就派那方士,以得道高人的身份潜入大唐宫廷,在丹药里下毒手,杀死了太宗皇帝。” 易丹惊讶道:“原来如此。不过王玄策无意间灭三大天竺的故事,我倒是曾经听人讲过。他还请回来佛祖舍利子,为天竺和大唐交往做出过贡献。没想到这故事的后半段,竟然是这样的。” 许归道:“古今帝王,都逃不过权力、美人和长生不老的诱惑。当初越王勾践派遣西施进吴国,用美人计迷惑了吴王夫差,使其灭国亡身。眼前这位一代明君,为求长生不老,反被人奸人利用,早早身亡。这些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都是他们深刻的教训。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 易丹说道:“是啊许先生,你说为什么自古以来,这些帝王们,不管昏庸的还是贤明,最后都会走同样的道路?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些道理吗?” 许归:“他们当然明白,有生就有死这个道理。只是掌握了无上的权力以后,都想多活几年。所以才会利用手中的权力,做出那些荒唐的事情来。不过太宗皇帝和其他的昏君不一样,他炼丹也并非全是为了长生不老。” 易丹好奇地问道:“哦,是吗?那他是为了什么呢?” 许归道:“他一个人担当天下所有的事情,每天起早贪黑批阅奏折,几十年如一日,实在太辛苦了。所以想借丹药,来调养身体,让自己有更多的精力做事而已。” 易丹想了想说道:“说到底,也是因为皇帝权力太大,没人督管罢了。所以才弄出这么一出闹剧来。哦,对了,那个天竺方士后来被处死了吧?” 许归道:“没有,据说不知所踪了。” 易丹道:“那天竺方士闯下这天大的祸事,竟然都没有被处置?” 许归道:“没有,传闻当时大臣们怕杀了天竺方士,会让天下人笑话这位一代明君,万邦共推的天可汗,竟然死于长生不老的丹药。因为太宗皇帝生前,曾多次公开说过,自己绝不相信世上有长生不老这种无稽之谈。而自己却死在此事上,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世人笑话吗?为了太宗皇帝的一世英名,满朝文武和皇族们都只好忍了这口气。” 易丹点点头说道:“嗯,这么说来,也有几分道理。哎,虽然大唐开明宽容,但毕竟靠一个人治理天下,还是太危险了。许先生,这几年我也总结出了一个事情,人是信不过的,必须要靠严格的律法,来约束行为。不让拥有权力的人无限膨胀,为所欲为。或许才是天下长久安定的根本。” 许归道:“其实这一点,太宗皇帝他自己也曾做过。他实现过三省六部分权制,三省分权,相互牵制。” 易丹好奇地问道:“什么样的三省分权制呢?” 许归大:“我当初也是听我爹无意中讲起过,好像是太宗皇帝怕自己一时心血来潮,下一些不合理的圣旨。所以他将朝廷划为中书、门下、尚书三省。中书省发布政令,门下省审查政令,尚书省执行政令。中书省的任何政令,包括皇帝自己的命令,在发布之前,都必须经由门下省批阅后,才能交予尚书省去执行。太宗皇帝这样做,也是想让三省的权力相互牵制,相互监督,同时也是怕自己一时兴致,下了错误决定,而毁坏自己的百年清誉。” 易丹道:“很好啊,这样的法度非常完美,可为什么后来又不复存在了呢?” 许归道:“太宗皇帝独创的这种三省六部权力分立制,对君主的权力约束非常大。但这种自己约束自己的方式,无异于也给那些想要大权独揽的后面的继任者们,编织了一个笼子。在后继者们的眼里,反而成为了挡住他们掌握绝对权力的障碍,也就没人再继续这么做了。再说了,毕竟自古以来所有的皇帝都认为天下是他们一家人的,这个包括太宗皇帝李世民也不例外。虽然他的三省六部互相牵制,但也都是直接对皇帝负责。也就是说皇帝是凌驾在三省六部之上的,事实上,是没人管得了他的。所以总会有一些心术不正的人,为了自己的仕途,而溜须拍马弄虚作假。这个三省分立制,最终还是输给了贪婪的人心。” 易丹道:“这么说来,太宗皇帝独创的相互牵制的法度,固然很好,也是一个了不起创举。可惜他们最终还是只对皇帝负责,而不是天下百姓。太宗皇帝他自己曾说过,百姓是水,君王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是很清楚地在提醒自己,不要让平静的水面,激起波涛。否则就要将自己的船打翻。但在下认为,太宗皇帝这番话,只是在严律自己,而并没有意识到,君王与百姓的真正关系。” 许归问道:“是吗?那你说说看,君王与百姓的真正关系是什么?” 易丹道:“以在下愚见,君王与百姓真正的关系,应该是雇主与雇佣的关系。” 许归瞪大眼睛,好奇地问道:“雇主与雇佣?这倒是很新鲜了,那请问谁是雇主?谁又是雇佣呢?” 易丹道:“百姓是雇主,君王和官员们都是被雇佣的人。在我看来,天下本是百姓共同拥有的,只不过大家各忙各的事情,无法都参与治理和保护家国之中。所以百姓交税凑钱,雇佣那些官员和军人,请他们替自己代为管理这片土地而已。” 许归听了这话,惊讶地说道:“你这个想法,太新奇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不过非常有意思。虽然你是这么想的,但是那些帝王们可不答应你这个说法。” 易丹道:“是啊,我知道,那些被雇佣的人,掌握权力之后,就会认为天下是他们自己的。然后就踩在雇主东家的头上,为所欲为。原本出钱的雇主,却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奴隶。被自己花钱雇来的仆人,榨干血汗,尸骨无存。可怜他们直到最后那一刻,都看不清这一切。” 许归说道:“听了易姑娘这番话,许某恍若茅塞顿开。我原本认为,天下治理的极致,都被太宗皇帝李世民给做完了。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想必将来也不会有人再超过他了。但是听姑娘你的这一番话,我方才才又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下远没有到极致的那个境地。百姓能真正能当家作主,掌握自己的命运,户户家财万贯,人人尊严平等。那才是真正的极乐世界。” 易丹道:“是啊,说到底,百姓是出钱的雇主,是天下的主人。” 许归忍不住鞠躬,郑重其事地说道:“感谢易姑娘的教诲,短短几句闲聊,许某就从你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请受许某一拜。”说着,许归便要向易丹鞠躬行礼。 易丹连忙扶着许归,推辞道:“许先生,请千万不要客气。在下也从你这里学会了很多东西。” “过奖,过奖。姑娘如此聪慧,许某佩服之至。”许归说道。 易丹看了看李世民的塑像之后,深思一番说道:“在下原先以为,权力有了互相牵制、监督就行了。今天听了许先生的一番话才知道,原来太宗皇帝早就用过了这样的办法,但也不能奏效。原因不是这种法度行不通,而是因为最终还是有人凌驾在了权力之上。” 许归说道:“没错,太宗皇帝那么英明,可是终究也不可能改变他自己也是这盘棋上的棋子,无法还政于民,让百姓自己决定自己命运的事实。” 易丹道:“所以圣贤也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是自私的,这一点谁也无法克服。” 许归说道:“没错,但是太宗皇帝比起以往任何君王来说,都算做得很好的了,我们也没必要对已经过世几百年的他,要求太过苛刻。” 易丹:“对啊,毕竟是人就永远都摆脱不了贪婪自私这个魔咒。循环往复,永无休止。不知如何才能破解。即便是圣贤,也难以丢弃父传子,子传孙,的家天下传统。” “是啊,所以才有这祠堂内,香火鼎盛的宗祖崇拜。”许归说道。 易丹抬头看了看四周,说道:“我愿景中的那个完美世界,应该是没有至高无上的君主,人人自由,四海平等。” 许归听了易丹这话后笑着说道:“易姑娘,你说的那个世界,恐怕是几百年,几千年以后的世界吧?反正咱们这一生,应该是不可能有机会能看得到的了。” 易丹笑着说道:“那就希望咱们都能努力,终有一天会实现它。” 许归小岛:“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有这般宏伟广博的远见,真是让许某刮目相看了。” 易丹道:“岂敢岂敢,许先生你博学多才。才是让在下十分钦佩的。” 许归微笑着点头道:“哪里?哪里?” 易丹看了看塑像后笑着说道:“你说,咱们在这儿,当着太宗皇帝的面,说他的不是。是不是有点儿不太礼貌了?他该不会怪罪咱们吧?” 许归笑道:“不会吧?太宗皇帝心胸宽广,当初魏征帮着李建成要杀他,可他平定了朝廷之后,还封魏征为谏官,魏征多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责太宗皇帝的过失。可太宗皇帝最后也没有怪罪魏征。咱们刚才只是说了一些实话,我想他应该不会跟咱们计较吧?” 易丹小岛:“没错,我想应该也是如此。”说罢,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正当易丹和许归二人在明君庙里,深刻地讨论彼此想法的时候。在门外一个贩卖孩童玩耍的小风车的摊位上,佑铭见不远处有两个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人,正在打量着庙会上的人群。 佑铭仔细一看,那其中一人,很像今天上午在大海上碰到的那个海盗头子。只见那二人远远地望了一会儿人群,便转身离开。 佑铭揉了揉眼睛,悄悄地跟了过去。可是没有跟多远,那二人便不见了踪影。 这时,辜小丰和母亲祭祖结束,从祠堂走了出来。碰到正在四下张望的佑铭,辜小丰问道:“佑铭老弟,你在找什么啊?我们在这儿呢。” 佑铭回头一看,是辜小丰,于是答曰:“哦,没什么,或许是我眼睛看花了吧。” 辜小丰问道:“佑铭老弟,你看到什么了啊?” “我刚才好像在人群里看到上午,咱们在海上遇到的那几个海盗了。”佑铭说道。 辜小丰惊讶地说道:“不是吧?他们不是应该往西海去了吗?” 佑铭道:“对啊,所以我说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吴老夫人,小丰大哥,你们祭祖结束了吧?” “是啊,请问你师姐和许先生呢?”辜小丰问道。 “哦他们在对面的明君庙里呢。”佑铭说道。 “那好,咱们这就去找他们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酝酿祸事

上午那场败仗之后,那海盗头子带着几个海盗,一路悄悄跟随易丹四人的踪迹,来到了辜家镇,想探个究竟,但没想到被佑铭发现,于是几人匆匆后退,趁着庙会人群的掩护,悄悄地离开了。 海盗们退到一块稻田附近的山坡下,只见一人背对着他们,正在山坡下烤鸡,烤出香喷喷的气味,四处飘散。 几个海盗又困又饿,冲过去欲抢走那人的烤鸡。那人背对着几个海盗,正专心烤鸡的人,根本没有发现几人。 冲在前面的海盗。一把抢走烧烤架子上的整只鸡,被抢走鸡的人大怒,拿起一旁的大剪刀,站起身来,欲抢回自己的烧烤鸡。 这时,那姓杨的海盗头子看见那人的脸,吃惊地喊道:“阮师兄,怎么会是你啊?” 原来这个烤鸡的人,正是前几天在广州宰相府逃脱的西海渔霸——阮志隆。上次他差点命丧番禺,广州已无立足之地,于是悄悄南下渡海,逃到崖州躲避。 阮志隆见到那姓杨的海盗头子,也大吃一惊地说道:“杨师弟,你怎么也在这里?” 杨师弟道:“我们是跟踪几个人,一路来到这里的,阮师兄你为什么也在这里啊?我听说你不是去了广州吗?” 阮志隆无奈地说道:“哎,别提了,我在在广州有点不顺,所以暂且来崖州躲一躲。” “请问是哪条道上的人,敢让我的阮师兄不顺?说出来,让我替师兄你出出气。”那杨师弟说道。 “哎,不提也罢,糟心。杨师弟,好几年不见了,你还好吧?主公他怎么样了啊?”阮志隆问道。 杨师弟道:“我都很好,多谢师兄关心。最近主公忧心,怕南汉随时可能攻打交州,派我们交武堂的人在南汉制造点混乱,让他们自顾不暇。” “是吗?太好了。”阮志隆说道。 “只可惜,昨天我们在海上遇到几个功夫了得的人,不料吃了败仗。所以一路跟踪而来,想趁其不备杀了他们,以出这口恶气。” 阮志隆连忙问道:“是什么样的人?在哪里?你带我去看看?” 杨师弟道:“他们就在前面的庙里,正好阮师兄你也来了,咱们一同去看看吧?” “好。”阮志隆丢下烧鸡,扛起大剪刀,便跟随他那杨师弟一起,悄悄来到明君庙不远处隐蔽起来。 佑铭将辜小丰和吴老夫人带进了明君庙后,见易丹和许归正在庙里为刚才两人谈论的话语笑着。 辜小丰走进门口后问道:“易姐姐,许先生,你俩在说什么事情啊?笑得这么开心。” 易丹连忙迎上前说道:“哦没有,刚才我和许先生聊没事儿闲聊,聊到一些前朝的故事。吴老夫人,小丰兄弟,你们祭祖都结束了吗?” 小丰母亲道:“是啊,祭祖虽然结束了,但按习惯,我们都要过来这里朝拜明君庙。” 易丹抬头望了望塑像,问道:“朝君?莫非您是说的,就是这位大唐太宗李世民吗?” 小丰母亲道:“是啊,我们辜家镇所有姓辜的子孙,每年祭祖结束,都要前来朝拜太宗皇帝。以前大唐时期,我们是先拜君,再祭祖,现在大唐不在了,大伙儿也就没太在意这个顺序了。但对太宗皇帝的尊敬,依然如旧。” 说罢,吴夫人赶忙走上前去,将祭品恭恭敬敬地摆放在祭台上。又在祭台下的草垫上跪下,三拜九叩虔诚祈祷。 辜小丰也跟随母亲的脚步,走上前,跪在草垫子上叩拜起来。 二人叩拜结束后,易丹疑惑地问道:“吴夫人,请问这辜家镇与太宗皇帝是不是有什么渊源?为何你们如此这般将他奉若神灵?” 吴夫人一脸严肃地说道:“切忌,不可直呼太宗皇上的名讳,他是我们辜家世代尊奉的神灵。” 许归疑惑地问道:“吴夫人,请问这太宗皇帝牌位上所刻的闽南辜氏,是不是与文昌辜氏有瓜葛?” 小丰母亲道:“没错,咱们文昌辜家镇的人,曾经都是从闽地莆田南迁至此。” 许归听了这话,瞪大眼睛急忙问道:“莆田?请问是不是南少林寺所在的那个闽南莆田县?” 小丰母亲道:“是啊,就是南少林寺所在的那个莆田县,怎么你也知道啊?” 许归道:“哦,略有耳闻。还想请问吴夫人,请问莆田辜氏迁来文昌多长时间了?” 吴夫人道:“祖上是顺宗永贞年迁居至此的,有些已经在这里落下七代人了,最少的也有五代了。怎么了?问这个作甚?” 许归满一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哦,这就对了。” 一旁的易丹好奇地问道:“什么对了?怎么了许先生?” 许归道:“哦,没事我只是想起了我爹曾说过,莆田一带的辜姓氏族,是大唐太宗皇帝钦赐的姓氏。如今看来应该真有此事。” 辜小丰的母亲吴老夫人得意地说道:“没错,确有其事。我们辜家族谱上记载得清清楚楚,辜家的先祖原本姓林,双木‘林’,世居闽南莆田县。林公名讳一个‘正’字,于贞观八年高中进士,被任以江南道居察使。林公在任期间廉洁爱民、除苛兴学赢得一方百姓的赞颂。然贞观十五年江南道大旱百姓食不果腹,林公悯百姓饥苦,来不及禀奏朝廷之下便毅然下令开官仓放粮,赈济灾民,但此事被当地豪强劣绅利用,编织罪名上奏朝廷,想趁机诬陷扳倒林公。起初不知内情的太宗皇帝,听闻此事后勃然大怒,诏令将林公抓捕法办,江南道的百姓闻讯,不忍林公蒙受冤屈,联名上万言书奉朝廷代其辩冤。太宗皇帝派人查证后,方知林公是个清正廉洁爱民如子的好官,于是又将他无罪释放,并传他至长安面圣。太宗皇帝见到林公之后,自认过失草率,差点让林公无辜枉死,便赐林公‘辜’姓。莆田的林公族人,都感念太宗皇帝的英明恩德,遂将所有林氏族人改姓‘辜’世代相传,直到今天。我们这一支辜姓,也是林公之后,迁居至此。我们辜家镇多年前就盖了这座明君庙,就是为了永远纪念这位英明的君主。” 易丹听了吴老夫人一番拱手说道:“原来如此,辜家当真乃名门之后,在下失敬失敬!” 吴夫人道:“哪里,哪里,我们更敬佩太宗皇帝他老人家的英明睿智,这样的明君,恐怕今后也再难有了。” 易丹补充道:“是啊,他已经把皇帝做到了极致,估计以后也很难有人再超越他了。” 许归道“正所谓千里马易得,而伯乐难求。忠臣易得,而明君难求。这也是古往今来,摆在人们面前,永恒不变的难题。” “我看这才所谓的:前不见古人,后也不会再见来者。千古绝唱,只此一回吧?”易丹赞叹道。 “只是明君已然去,百姓将何从?这天下不知何时才能重归安定?”说到这里,许归又抑制不住内心的忧思。 小丰母亲见易丹和许归都颇为感叹,于是说道:“哎,咱们都是普通百姓,想那些做啥?来这里祭拜一下就行了,都过去几百年的事情了,两位也别再忧伤了。” 易丹听了吴夫人这话,忧思的神情这才回到现实中来,于是微笑着对许归说道:“对啊许先生,吴老妇人说得对,咱们也别想太多了,拜也拜完了。咱们回去吧。” 此时,在不远处的阮志隆,与他的海盗杨师弟几人,正躲在人群后,悄悄地看着这一切。但见易丹最后从明君庙一出的那一瞬间,阮志隆一副惊讶地表情,小心翼翼地后退了几步,僵在了那里。 身旁的那个杨师弟问道:“阮师兄,你怎么了?” 阮志隆将右手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手势:“嘘!”示意对方不要讲话。 等易丹几人离开后,阮志隆对身旁的杨师弟说道:“这几人功夫都很厉害,尤其是中间那个女子是武林高手。” 杨师弟说道:“没错,上午在海上,连我也不是她的对手。” 阮志隆呵呵一笑道:“怎么?你也跟她交过手?” “哎,惭愧。这些日子主公备战占城,交州急缺粮草,所以来琼崖岛借点。”那杨师弟低了低头说道。 “哈哈,哈哈。杨师弟,没想到你现在也跟我一样,干起这样的事情了。”阮志隆得意地说道。 “我可不一样,这是战争所需,非我本意。”杨师弟连忙辩解道。 “甭管什么所需,抢了就是抢了,哪有那么多借口?”阮志隆说道。 “哎,既然阮师兄你这么说,那小弟也是无话可说了。只是前些日子都很顺,而今天遇到这个硬茬了,实在是吃了个大亏。”那杨师弟惭愧地低着头说道。 “哈哈,哈哈,这也不怪你。我前些日子在广州,也是吃了她的亏,才跑到这里来的,没想到他们也来了。糟了,他们该不会是来追我的吧?师弟,我要赶快走了。”说着,阮志隆拎着大剪刀,欲转身离开。 杨师弟拉着阮志隆的手问道:“师兄,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阮志隆慌乱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最好还是躲得远远的为妙,等他们离开了再出来。” 杨师弟说道:“师兄你先别走,你听我说。” “你要说什么?” 这时,一个海盗前来禀报:“禀堂主,我们已经查明了,那男子姓辜,就是辜家镇上种田的农夫而已。他的武功是跟天涯派的木永骁学的。” 杨堂主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你先集合所有兄弟,咱们找准机会再下手。” “是,堂主。”那海盗应允离去。 “杨师弟,怎么?你现在做了交武堂堂主了?”阮志隆惊奇地问道。 那杨师弟昂首挺胸,得意地说道:“没错,现在交武堂是我说了算。阮师兄,当初你被马师兄逐出交武堂,现在又在四处流浪。我看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将来在南海都没法容身了。看来你只有躲到东义教去,才能苟且安身了?” 阮志隆听了这话,生气地说道:“我才不去东义教呢,那汤连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是他把我害成这样的。” 杨师弟道:“既然这样,阮师兄你何不随我一起回安南?” 阮志隆道:“我才不回去呢,我受不了那马不为的冷眼。” 杨师弟:“阮师兄你大可放心吧,如今的安南已不再是从前的安南了,现在的新主公和以前的老主公也完全不一样了,马师兄被冷落了,现在交武堂堂主是我杨廷艺了。你跟我回去,保证让你比原来过得更好。” 阮志隆惊喜道:“此话当真?马不为果真被新主公冷落了?” 杨廷艺道:“当然了,我还能骗阮师兄你不成?新主公和我们一样,都不喜欢马师兄,他已经被主公禁足在爱州了。” 阮志隆得意地哈哈大笑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新主公终于替我出了这口恶气。我先前一直就看不惯他,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总是对别人挑三嫌四,没想到他马不为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哈。” 杨廷艺道:“是啊,新主公已经惩罚了他。阮师兄你跟我回去,我一定奏请新主公,让你重新加入交武堂。新主公已经准备封我为大将军了,将来肯定也有你的一份。怎么样?跟我回去吧,阮师兄?” 阮志隆听了这话,立马收起得意的大笑,严肃地说道:“算了,我现在虽然四下逃散,但毕竟还是自由之身,我不想再过那种受人约束,看人脸色的日子了。杨师弟,你也别再劝我了。” 杨廷艺道:“阮师兄,那你接下来有怎么打算呢?” 阮志隆道:“我已经想好了,我干脆去崖县夺了木永骁的海角山庄,就在崖县好好呆着,哪儿也不去了。” “海角山庄?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天涯派的老巢,岂是你轻易能夺下来的?”杨廷艺疑惑道。 “管它的,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了,那周围都是渔民,我若是拿下海角山庄,就在那里养老,哪儿也不去了。” 杨廷艺道:“海角山庄的万箭连弩没人能破,你不怕被万箭穿心?” 阮志隆想了想后说道:“杨师弟,你不是想要搅乱南汉吗?帮我想想办法啊。等我占了海角山庄,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在这琼崖岛为所欲为了,你的目的,不也达到了吗?到时候也好跟新主公交差啊。” 杨廷艺想了想也说道:“嗯,好像你说得也有那么几分道理。那好吧,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试上一试,你附耳听来。” 于是杨廷艺将自己的计划,悄悄地告诉了阮志隆。阮志隆听了后,十分满意地点头奸笑起来。 易丹几人从明君庙出来,一路走看着风景,说说笑笑地向着小丰家的方向回去。却不知,一场大祸,正在悄悄地一点点靠近他们。(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海岛星夜

易丹三人,与小丰母子一起回到了他们的屋舍外。易丹细心地观察着屋子周边的一切,见屋舍后面紧靠山崖,屋舍旁边有一个巨大的水车,那水车还在不停地运转着,轴心带动着旁边屋子里的碾米磨盘,还发出“呲呲”的声响。 “小丰兄弟,这就是你说过的,你家碾米水车吗?”易丹好奇地问道。 辜小丰道:“是啊,你看它转得多慢,一天才能舂七八石米,还不及我我一个时辰。” “一天舂七八石米,已经不少了。那请问你一个时辰能舂多少?”许归问道。 “呵呵,最少二十石”辜小丰得意地说道。 “二十石?一个时辰?小丰哥,你太厉害了。”佑铭吃惊地说道。 一旁的小丰母亲满意地笑道:“我儿天生力大,出生时,他爹给他取名为小丰,就是希望年年都能大丰收。没想到后来他力大如牛,五岁时,就把村里的大磨盘搬起来砸得粉碎。” “那后来呢?”易丹惊奇地看着小丰的母亲问道。 辜小丰接过话说道:“磨盘被我砸烂了,我爹就罚我用舂米棍去给大伙儿舂米。原本只是想给我点儿教训,但是没想到一会儿工夫,我就把七八石米给舂完了。” 佑铭道:“小丰哥,你五岁就能舂七八石米了,真是太厉害了!” 吴老夫人道:“是啊,有一次,从南边崖县来了一个会武功的师父,见我儿天生神力,说不学武太可惜了,于是劝说小丰他爹,让小丰拜在他门下习武。我和他爹啊都觉得要是真的能学点本事,将来或许还可以抵抗海盗,保卫家园造福一方百姓,于是也就答应让他去习武了。没想到如今他的武艺,果真还派上了用场。” 许归听了后,向辜小丰问道:“那你这兵器,也是你那师父为你打造的吧?” 辜小丰道:“哦,那倒不是,我师父教我的是掌法和刀法,但是没有教过我棍法。我这棍法是九岁时,偶然在铜鼓岭上,遇到易位前辈,是他教我的。后来我自己找铁匠做了这根大铁棍,一来这重量趁手,二来也方便舂米,干活儿也派得上用场。” 许归问道:“是吗?正好我也想去那铜鼓岭看一看。请问小丰大侠,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去一趟那铜鼓岭?” 辜小丰道:“那好,当然没有问题了。铜鼓岭就在辜家镇西北三十里处,不过今天天色已晚,不如明天一早,咱们再一起过去,你们看如何?” “嗯好,那就麻烦你了。”许归说道。 很快,海上升起了一把镰刀一般的月牙,夜晚的海岛是如此地安宁祥和,美得令人窒息。 戌时,易丹一个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在满天星辉的照耀下,沿着田间小路慢慢地向东走去。 不一会儿,易丹肚子一人来到海浪拍击的沙滩上。海水拍打着沙滩发出“哗哗”的声响。沿滩的海水里,布满了蓝色的星星点点的光芒,这些光芒沿着整条海岸线,一直到遥远的天边。美得好似不在人间。 易丹正独自欣赏眼前的景色,这时,师弟佑铭也跟了过来。 佑铭特意拿上一件外衣,从身后轻轻地披在了易丹的身上。 易丹转身一看说道:“师弟是你啊?你怎么还没睡啊?” “跟你一样,也睡不着啊。”佑铭小声说道。 “嗯,你看,这琼崖岛的夜晚真的太美了。” 佑铭顺着易丹的眼神望去,见海水里,那蓝色的星点,一直延伸到天边。于是好奇地问道:“师姐,这海里发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上去很美。”易丹说道。 “没错,真的太美了,你看,它们还拖着尾巴,好像还在游动,像是有生命的虫子,又像是一朵朵美丽的灵魂。” 易丹被佑铭的话说到心坎里去了:“嗯,没错,他们都是有生命的灵魂。师弟,你说人的灵魂是天上的星星,还是这海里的光芒?” 佑铭抬头望着满天繁星,再低下头来看着海里的蓝色光芒说道:“若世上真有灵魂,我情愿它是海里的光芒。这样至少可以看得见,摸得着,不是天空那么遥不可及。” 易丹摇摇头说道:“不,我相信它是天上的星星,因为这样的话,每个晚上我在世界的任何地方,都能看到他们。” 佑铭看着易丹仰望苍穹的眼神,体会到了她对亲人们深深的思念之情,于是轻轻地说道:“师姐,你又想你的亲人们了吧?” “没错,我相信他们已经化作了这满天繁星中的一颗,并且会一直守护着我,看着我,一直陪我走下去。”易丹望着满天繁星,坚定地说道。 佑铭也抬头望着灿烂星河说道:“如果可以,我也情愿化作一颗星星,一直在天上守护着你,陪伴着你…” 易丹听了这话,低下头来对佑铭说道:“我不许你这么说,我要你永远都好好地跟我在一起,我不要你做星星,我要看得见你,摸得着你。” 佑铭傻傻地笑着说道:“那好啊,我愿意这辈子,永远都陪在师姐你身边,做守护你的那颗星星。” 易丹笑着说道:“傻师弟。我的路还很漫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实现心里的愿望。若是今生不能实现的话,我至死也不会放弃。” “我相信师姐,你一定能够实现心中的愿望。毕竟这个世上,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师姐,咱们都一起努力吧,我永远支持,做你最坚实的后盾和依靠。”佑铭看着易丹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嗯,好的,谢谢你师弟!这一路陪我走来,真的不容易,辛苦你了!”易丹说道。 “师姐,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啊?咱俩谁跟谁啊?这不都应该的吗?”佑铭俏皮地说道。 俩人正说着聊着,借着天上的星光和海边的光芒,二人看见不远处的海上,飘来一艘大帆船,停靠在了港口。隐隐约约看见从帆船上下来了二十几个彪形大汉,他们个个带着大刀,拿着袋子,鬼鬼祟祟地向村庄方向走去。 易丹说道:“师弟你看,那边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佑铭借着星光望去,看了看远处黑暗里的人影说道:“可能是打渔回来的渔民吧。” “打鱼怎么还带刀啊?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易丹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为了防身吧,现在海上这么乱,今天咱们已经见识过了。算了,你看他们都已经回村子里了。师姐太晚了,海风寒凉,咱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佑铭说道。 易丹点点头道:“嗯,那好吧,咱们回去。” 二人回到辜家屋舍,奔波了一天的两人,终于在一片蛙叫虫鸣和此起彼伏的海浪声中,进入了梦乡。(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铜鼓岭山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过小丰母亲做的美味的椰子蛋。许归便迫不及待地,请求辜小丰带自己去铜鼓岭,寻找父亲的遗迹。 辜小丰爽快地答应了,于是四人一行骑着马,一路沿海岸,朝辜家镇的东北方向奔去。 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临海的一片绵延数里的山岭脚下。 辜小丰拿着马鞭,指着前面那片山岭说道:“到了,这里就是整个崖州五县之内最高的山脉——铜鼓岭。” 三人顺着辜小丰手里马鞭指示的方向放眼望去,那片绿意盎然的山脉,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苍翠青绿。易丹瞪大眼睛瞭望山岭,顿感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小丰兄弟,请问上山的路在哪里?”许归问道。 “这山上全是灌木,上山的路非常隐蔽,大家跟着我来吧,我带你们上去,不过一定要小心点,山上到处都是蛇虫鼠蚁,不要惊扰了它们。”辜小丰说道。 四人将马匹拴在山下的几颗椰子树上,小心翼翼地跟着辜小丰身后,慢慢地从灌木横生的隐蔽道路,一点点向山上爬去。 佑铭扒开一旁的灌木枝,边爬山边问道:“小丰哥,请问这上山的路为何如此荒僻?难道就没有一条大路可以上去吗?” 小丰道:“以前这就是一条大路,可能是很久都没有人走过了吧,都变成荆棘小道了。” 佑铭道:“这样啊?那估计这山上,很难有什么发现了。” 许归忧心忡忡地慢慢往山上爬着,爬到半山腰,沿着山上的一条石板小道,绕了半座山峰,几人来到一个山谷前。 眼前出现了一座年久失修的荒凉吊桥,辜小丰指着吊桥对面的山说道:“没错,就是这里,当年我上山摘芒果,就是在对岸的那个山洞附近,遇到的那位传授我武功的前辈,你们看,山洞就在那边。” 三人顺着辜小丰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见前面山顶隐约有一个山洞。只是洞口被树藤遮盖,已经不太明显了。 “小丰兄弟,请问咱们是要从这吊桥上过去吗?”许归问道。 “是啊,对面那山是没有路的,只能从这吊桥上走过去。” 佑铭道:“可是,这吊桥看上去很久没人走过了,好危险啊。山谷这么深,会不会有问题?” 辜小丰说道:“没问题的,这吊桥已经有一百多年了,也没有任何问题,你们放心吧。” 许归建议道:“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一个一个地过桥吧,若是有情况,大家可以用轻功离开。” 易丹道:“许先生说得没错,这吊桥看起来已很陈旧了,我们一定要小心才是。” 心急的许归,等不及大家上前,便小心翼翼地从吊桥上慢慢探了过去。 “许先生,小心啊。”易丹飞过去,从空中拉着许归的手,将他平安地护送到了对岸。 这时,佑铭和辜小丰也相继从吊桥上走了过来。不一会儿,大家终于都平安顺利地抵达了吊桥的对岸。 几人再沿着对岸山崖上的崎岖小路,慢慢往上爬。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小丰所指的那个山洞。 洞口杂草密布、荆棘丛生,易丹拔出手中的剑,轻轻地挥舞了几下,将山洞口的杂草荆棘砍了个干净。 杂草荆棘像雨般落地以后,洞口也露了出来。只见洞口上隐约刻了三个字“半崖洞” 许归见这三个字后说道:“没错就是它,就是半崖洞。” 易丹问道:“怎么了许先生?你也知道这个山洞吗?” 许归道:“没错,半崖洞,就是这里。这就是我爹当初闭关思过的地方。” “你确定这里就是令尊当初闭关的地方?”易丹问道。 “没错,这半崖洞是当年听风堂流放犯错之人,闭关思过的地方。当初我爹的遗体虽然是在舍城附近海里被发现,但是我知道,他一直都是在一个叫半崖洞的地方闭关,没想到就是这里。”许归说道。 “好,那咱们进去洞里看看吧,或许还能找到点令尊留下的东西。”说着,易丹便要试着进到山洞。 “慢着。”许归喊道。 “怎么了?许先生?”易丹站在山洞门口,停下脚步问道。 许归没有讲话,只是折下一些干柴,做成几个火把点燃,然后又从地上捡起一大撮绿枝条,将火把包裹起来。明火很快熄灭,冒出滚滚浓烟。 许归将手上的浓烟火把扔进了洞里,易丹不解地问道:“许先生,你这是何为?” 许解释归道:“这山洞常年没人居住,恐会有大蛇、野兽。扔点烟雾进去,可以把它们呛出来。” 佑铭说道:“许先生,你懂的真多。” 果然不出所料,不一会儿,在烟火熏呛之下,从山洞里爬出来好几条比碗口还粗大的蟒蛇。 几人连忙后退,只见几条大蟒蛇顺着洞口爬出,逃窜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 佑铭战战兢兢地看着大蟒蛇离开后,故作镇定地说道:“许先生,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要是刚才我直接进去了,恐怕会被吓得不轻。” 易丹连忙补充道:“不是吓得不轻,是吓得半死吧?师弟。” 佑铭难为情地点点头,三人都会心地笑了。 “南方之地不比中原,这里蛇虫甚多,若不防备,恐有隐患。现在好了,咱们可以放心地进去了。”许归说道。 而后,三人打着火把,跟着许归的脚步,进入了山洞内。 洞里还有些许未散去的烟雾,大家定下神来,适应了一下山洞里的光线和烟雾后,只见洞口不远处有一大堆燃烧过的灰烬。靠里边的地方,有一张石头搭建的床铺,床铺上有一些干枯的稻草。在石床旁边,隐约还放着一根被厚厚积灰覆盖的棍子。 许归连忙走上前,用手刨去棍子上的灰尘,慢慢地拿起那根棍子仔细地查看。 由于光线很暗,看不太清楚。许归将棍子拿到洞口,再仔细查看了一番。他仔细地擦去棍子上的残余尘土,果然看到棍子的一头,清晰地雕刻着一个虎头,还有几个小篆字体:“打虎棍”(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打虎棍法

许归嘴角露出了笑容,高兴地说道:“没错,是打虎棍,是打虎棍,这就是我爹的打虎棍。” “什么打虎棍啊?”易丹问道。 这时,辜小丰走过来,看到许归手中的打虎棍后,说道:“没错,我也记起来了。当初传授我棍法的那位前辈,他手里就是拿的这根棍子,只是不知道这位老前辈,他现在在何处?” 许归听辜小丰这样说,忧伤的思绪涌上心头,他轻轻地抚摸着这根打虎棍,抑制不住对父亲的思念。但他没有回答辜小丰的问题,只是想再次确认昨天在海上看到辜小丰使用的那套棍法,是不是自己父亲传授给他的南少林打虎棍法。于是许归对辜小丰说道:“小丰大侠,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许先生,干嘛这么客气啊。你们都是易姐姐的朋友,有什么吩咐请直说好了。”辜小丰爽快地说道。 “那好,我想请你能不能再使出,当年那位前辈在这里传授予你的那套棍法让我瞧瞧?”许归说道。 小丰爽快地说道:“好啊,当然没问题了,小事一桩,看好了。” 说罢,辜小丰便抡起手中粗重的舂米棍,开始有模有样地耍起了那套棍法。 许归在一旁,仔细观察辜小丰的每一招式。越看,心里越是明了。于是开始跟着小丰耍棍子的节奏,念叨起来:“翻身双虎毙,棍扫群虎头。虎扑自下击上冲,飞身旋打落山顶。蛇打七寸虎拔牙,老虎屁股摸一把。棍落敢与虎谋皮,调虎离山猛击打。” 辜小丰听着许归的口诀指示,更加敏锐地完成了自己的招式。收起棍子后,辜小丰高兴地问道:“许先生,你怎么知道我这棍法的要诀啊?” 许归问道:“你可知道,你耍的这套棍法叫什么名字吗?” 辜小丰得意地说道:“我知道啊,叫‘打虎棍法’。当初那位前辈曾告诉过我。” 许归道:“对,但也不全对。” 小丰问道:“什么对,又不全对?当初那位前辈就是这样告诉我的啊,怎么会又不全对呢?” 许归道:“这套棍法的全名,应该叫做‘南少林打虎棍法’才对。” 易丹走上前问道:“南少林打虎棍法?莫非就是当初协助唐太宗平定天下的少林僧兵南下闽地,所创建的南少林寺的棍法?” “没错就是嵩山少林的僧兵,南下莆田建立的南少林寺。这套棍法就是南少林打虎棍法。”许归说道。 佑铭好奇地问道:“师姐,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啊?” 易丹道:“师弟,你忘记了吗?当初有一位少林师父曾教我武功。”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你的那位羊师父吧?这些是他告诉你的?”佑铭问道。 “是啊。不过许先生,在下曾见过少林僧人使的少林棍法,和刚才小丰兄弟使用的棍法,好像有许多不同之处。这少林棍法讲究的是轻快无形。而小丰兄弟使的这套棍法,却是刚猛异常。虽然看上去笨重一些,但招招都能直击敌人要害。请恕在下直言,这好不太像是佛门慈悲的武功,倒更像是江湖上的功夫套路。再说了,江湖上也没有听闻过有什么南少林打虎棍法,这一套武功吧?” 许归道:“没错,易姑娘果然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了区别。其实这南少林打虎棍法,虽然基本路数是出自少林棍法,但是后来经过人为改变,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是世代单传,所以不曾在江湖扬名。” 辜小丰饶有兴趣地说道:“原来如此,这套棍法,我练了这么多年,确实还不曾知晓这棍法的来历。能不能请许先生你细细讲明?” 许归道:“说起这套棍法的来历,还有一段很长的故事。得从哪里说起呢?就从大唐玄宗年间说起吧。” 辜小丰丢下笨重的棍子,好奇地看着许归,期待他即将讲的关于自己棍法来源的故事。易丹与师弟佑铭俩人,也用期待地眼神望着许归。 接着,许归看了看手里那根父亲留下的铁棍,开始将父亲的故事娓娓道来。 “开元二十九年,唐玄宗平定了东鲜卑利亚,整个东北各部都归顺了大唐,成为大唐天下的一部分,也包括那孤悬冰海的窟说部岛(窟说部岛,即今天的外东北库页岛。” 易丹插话道:“嗯,我知道这个事情,这件事情,听风堂当年也有参与立功,江湖上的人应该都知道。” 许归道:“没错。大唐开元三十年,在窟说部岛对岸的郡利部落里,有一个叫做‘郡利铁萨’的年轻的男子。他早就想南下唐地走走看看。趁此天下统一的机会,他便一路南下,越走越远,最后来到温暖湿润的南方闽地。在那里,他爱上了一个漂亮唐人姑娘,于是便想落脚安家,不再回那寒冷的北方。但这个叫郡利铁萨的小伙本是北方胡人,不太擅长种田和打渔,见闽地也有许多豺狼虎豹,飞禽走兽。于是习惯了打猎生活的他,拿起刀斧上山打猎为生。一次,他追着一头山羊一路往南来到了莆田县境内的南少林寺附近,碰到一个南少林弟子正在耍少林棍法。于是开始对少林武功十分崇敬。郡利铁萨,看得如痴如醉,在他的再三请求下,那南少林弟子将棍法倾囊相授。郡利铁萨很快就学会了那少林弟子传授的棍法,两人还因此成为了朋友。郡利铁萨天资聪明,他将自己曾经在东北打虎的招数,和少林棍法集合起来,自创了一套南少林打虎棍法。那少林弟子因为是出家人,所以不在意自己的俗家姓名,只说了祖上曾经姓林,其它便没有多讲。后来郡利铁萨听说这个少林弟子,因为擅自将武功传授他人,被他师父废去武功,逐出了少林寺。” 佑铭打岔问道:“许先生,你所说的东鲜卑利亚,可是鲜卑人的东胡发源地?” 许归道:“没错,正是唐人口中所说的东胡鲜卑。但鲜卑人不会自称那片土地为东胡,而是称作鲜卑利亚。” 易丹接着追问道:“那后来呢?那个少林弟子怎么样了?” 许归继续说道:“后来,郡利铁萨听说了那个少林弟子被废去武功,逐出师门后,从此还俗下海打渔了。后来他去找过他,但始终没有再碰到他了。” 易丹道:“实在挺可惜的,那郡利铁萨前辈心里一定很内疚吧?” 许归:“是啊,后来郡利铁萨为了寻找当初那个传授他武功,又被逐出师门的少林弟子。所以带着妻子,举家迁居莆田县。但终其一生,也没再碰到那个姓林的少林弟子了。” 辜小丰认真地听着,听到这里他开始觉得许归所讲的故事,应该是和自己有关,于是辜小丰追问道:“那后来呢?” 许归说道:“后来,郡利铁萨的妻子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再也没想过回到东鲜卑利亚。于是就让儿子跟了母亲姓‘许’那就是我的烈祖爷爷许忠。” 许归说到这里,易丹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位东胡,就是许先生的祖上?” 许归道:“没错,我烈祖爷爷不但继承了他父亲郡利铁萨的南少林打虎棍法,而且还继承了他母亲的寻药识草的本事,成为一个行侠仗义,救死扶伤的侠客药师。后来加入了听风堂泉州分部,又传了四代人,就传到了我父亲手上。我们家族一代代传下来,除了武功和寻药识草的本领外,还把那个少林弟子传授武功的故事也原封不动地传了下来。” 易丹问道:“你的那位先祖,一定是是觉得当初那位南少林弟子传授自己武功,却被无辜逐出师门,而感到内疚,所以想让你们世代记住他的恩情,是吗许先生?” “没错,应该是这样吧。但是后来我爹从广州来这崖州闭关思过。他应该也是无意中发现了文昌辜家镇的人,就是当初在南少林传授我烈祖爷爷武功的那位姓林男子的后代。所以我爹就将他绝不外传的南少林打虎棍法,传给了当时只有九岁的小丰大侠了。” 说道这里,许归看着辜小丰的眼睛。辜小丰惊奇地问道:“是吗?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当初那位老前辈再三问我姓什么。我说姓辜,所以他便传授了我棍法。”说到这里,辜小丰又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知道了,原来那位老前辈,是许先生你的父亲啊?失敬失敬!” 许归道:“小丰大侠不必多礼。因为当初那南少林弟子传授棍法,而无辜被逐出南少林,所以祖上有家训,此棍法得来不易,绝不外传。” “你父亲将这么重要的棍法传授予我,还真的要感谢他了。”辜小丰说道。 “昨天在船上,我见你使用这棍法,就觉得很是奇怪。但又怕你与我爹的死有关联,所以不敢轻易相问。当初我爹传授你武功,应该就是为了报答当年那位少林弟子,对先祖的恩情吧。所以你不必对我说感谢,这都是应该的,是我们欠你的。”许归说道。 辜小丰惊讶地问道:“什么?许先生你说,你爹已经不在了?” “没错我爹受坏人所害,八年前,在舍城附近的海里找到了他老人家的遗体。”许归说道。 “哎,真没想到,许老前辈他已经离去了,我还没来得及再当面感谢他呢。”辜小丰遗憾地说道。 “我爹他当初教你武功,就是为了报答你们辜家先祖的恩情。所以小丰大侠你不必太过遗憾。”许归说道。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要感谢许前辈他的大恩大德。若不是他传授我的棍法,说不定我还会吃很多亏呢。”小丰说道。 易丹接话道:“是啊许先生,世上有多少人,会记得他人一百多年前的恩惠?而且还要寻思报答。令尊这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侠义气节,我也非常钦佩。” 辜小丰道:“没错。哦对了许先生,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小时候,海盗入侵我们辜家镇的时候,我爹曾说过,若是先祖们的武功没有失传就好了,我们就不会如此受人欺凌。他说我们先祖曾在南少林学过武艺,只可惜后来失传了。只是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故事。” 许归道:“是啊,所以,是你的终究还是你的,虽然隔了好几代人,但我爹依然还是将武功还给了你们。他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先祖未完成的心愿。” 佑铭道:“说得没错,不过许先生,你又是怎么得知这一切的呢?” 许归道:“昨天辜家祭祖的时候,我在明君庙听小丰的母亲讲述辜家祖上与太宗皇帝的故事。也从我爹与小丰大侠这段缘分,从而推理得知。小丰大侠憨厚老实,他母亲也朴实善良的勤劳百姓,怎么可能会与我爹的死有关联呢?所以我才得出了这样的推断。或许我爹当年也是跟我一样,在辜家祠堂和明君庙里,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将棍法传授小丰大侠。” 易丹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你们许辜两家,还有这段久远的渊源。” 许归看着辜小丰说道:“没错,当初我烈祖爷爷在莆田没有找到那个姓林的男子,或许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莆田姓林的人都已改成了辜姓。他是一个北方渔猎部落之人,思想简单,哪里知道唐人的姓氏里,会有这么复杂离奇的故事?所以他一生都在找那个姓林的男子,却始终没有找到。” 佑铭听到这里,方才拱手说道:“没想到,原来许先生你的祖上也是鲜卑人,真是颇有缘分了。” 许归疑惑地问道:“怎么?难道佑铭老弟你祖上也是?” 佑铭道:“没错,在下祖上也是东胡鲜卑人。” 许归瞪大眼睛问道:“是吗?请问你祖上是哪个部的?” “拓跋部” 许归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说道:“北魏孝文帝改拓跋为元,佑铭老弟你也姓元,莫非?哎呀,原来老弟你是北魏皇族后裔,真是失敬失敬了。” 佑铭道:“不敢不敢,那些都是成年旧事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许先生,你祖上南迁以来,世代为听风堂,为天下武林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应该是我佩服你才是。” 许归道:“我祖上虽然是胡人,但早已和唐人融合为一家。这次若不是碰上小丰大侠这件事情,我压根儿就不会去想我先祖是胡人这件事。” 易丹补充说道:“是啊,管他什么胡汉,只要友好和睦,天下都是一家人,你说是吧?许先生。” 许归道:“没错,只不过我爹被奸人害死,我始终找不到凶手是何人,真是愧对先父愧对列祖列宗。” 说罢,许归气愤地将手中的那根父亲留下的铁棍使劲儿地往地上一跺,棍子正好跺在那堆灰烬里,发出砰的一声生硬的撞击。 易丹发现了棍子跺出很脆硬的声响后说道:“许先生这堆灰下面是什么?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许归也感觉好奇,于是用棍子将表面已经硬化长了些青草的灰烬移开。一堆灰烬移开后,大家才发现下面是一块石板。 许归搬开石板,将它翻反过来后,发现石板上刻了父亲的字迹。他用手抹掉石碑上沾着蚯蚓的泥土,清晰的字迹映入眼帘:“梁帝朱温,封曲颢为安南都护静海节度使,又让岭南刘隐兼任,观其鹬蚌相争。曲颢纳贤招兵意图中原,请崇卫助之,崇允。然颢子承美反道而为,欲鄙国南垂,阻崇卫辅颢图霸业,以毒害之。前路未卜,特留此字为凭。许崇卫字” 易丹问道:“许先生,这是石碑刻的是什么啊?” 许归看着石碑上的字,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应该是当年我爹临死前亲手刻上去的,你们自己看吧。” 易丹与佑铭俩人凑上前看着石碑上的字迹。辜小丰也凑上前问道:“请问易姐姐,这石碑上写的什么啊?” “小丰兄弟,你也快过来看吧。”易丹给辜小丰让开一些空间,好让他能看清楚石碑。 辜小丰略显难看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易姐姐,其实,我不太识字,所以…这…” 易丹道:“哦,对不起,那我来给你讲讲吧。” 辜小丰道:“好啊,谢谢易姐姐了” 易丹道:“不用客气,这石碑上说的是梁帝朱温当年册封了安南的一个叫曲颢的人,为安南都护和静海军节度使,后又让岭南的刘隐兼任这二职。” 辜小丰疑惑地问道:“这不是同一个官位,封给两个人了吗?” 易丹道:“是啊,朱温的目的就是想让二人鹬蚌相争,好让他渔翁得利。” 辜小丰道:“这朱温也太坏了吧?” 易丹道:“没错,可曲颢之志,不仅在岭南,而是想北上中原,称霸天下。” 辜小丰道:“安南那么大一点地方,想图谋天下,这恐怕不可能做得到吧?” 易丹道:“所以曲颢想要联合琼崖岛上的各方势力,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进而先吞琼崖和岭南,再北上争霸。当初他四处招贤纳士,其中许先生的父亲。就是当年教你棍法的那位前辈,也答应了曲颢的邀请,助其一臂之力。” 辜小丰道:“哦原来如此,那后来呢?” 易丹道:“只可惜曲颢有一个儿子叫曲承美,他不赞同父亲图谋中原的雄心,而是只想让安南孤悬海外,做个鄙国小王。于是暗中拆掉他父亲曲颢所布置的棋局,将他父亲的人悄悄除掉。许前辈就是中了曲承美下的毒,所以才命丧于此…” 小丰道:“原来如此,这个可恶的曲承美,不干就不干嘛,为何还要害许老前辈的性命?” 易丹道:“大概是他父亲曲颢的态度坚决,而他又不敢拿他父亲怎么样,所以就只能暗地里拆掉他父亲的棋局,砍掉其左膀右臂。这样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在安南当他的交趾国王了。” 佑铭道:“不错,我看史书中记载,安南的官吏和贵族,多半都是中原南下的汉人,所以人心大多思北,想北归统一。但大唐末年,连年混战,安南长期脱离朝廷管治,成为了一方孤悬海外的割据势力。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曲承美,肯定不再思统,转而求独。你说我说得对吗,许先生?” 许归道:“没错,这个可恶的曲承美,原来就是他派人杀害了我爹。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为我爹报仇雪恨。”说到这里,许归咬了咬牙,愤恨不已。 易丹道:“许先生,你先平复一下心情,等事情查清楚了以后再做定夺吧。万一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许归道:“这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不管怎么样,我一要想办法替我爹报仇。” 说罢,许归从山洞里退了出来,易丹几人也跟着走出了山洞。 许归用荆棘将洞门遮住了,对着山洞跪拜后说道:“爹你放心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替你报仇雪恨”说罢,他拎着父亲徐崇卫留下的打虎棍,从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翻山越岭

而在易丹四人先前走过了半山腰的吊桥后,吊桥就被一路跟踪他们而来的阮志隆的师弟杨廷艺派来的人砍断。而此时,阮志隆和杨廷艺也在进行一个大的行动,目前正在紧锣密鼓的行动之中。他们只需要将易丹等人困在山上一天,便可定下大事。 走在前面的许归,远远地看见前面的吊桥已经断下山崖。于是他匆匆跑上前去,看着眼前险峻的悬崖绝壁,吃惊地问道:“这怎么回事?” 易丹三人跑了上来,看着眼前的景象难以置信地说道:“许先生,请问这怎么回事啊?为何这吊桥突然断了呢?” 许归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来救看到已经这样了。” 易丹向辜小丰问道:“小丰兄弟,你不是说着桥已经上百年了风雨不跨吗?为何会突然断掉了啊?” 小丰道:“我也不知道啊,这大晴天的,没有刮风,也没下雨,怎么会就断掉了呢?” 易丹想了一下说道:“莫非是被人故意破坏的?。” “故意的?不会吧?谁会干这种事情呢?”辜小丰疑惑地说道。 “小丰兄弟,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啊?”易丹问道。 “没有啊,我与乡亲父老们一向友善,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啊,最多就是偶尔在海上打几个海盗而已。难道是海盗上岸报复我来了?不太可能吧?”辜小丰说道。 说到这里,佑铭突然惊道:“哎呀,我想起来了。” “师弟,你想起什么了?”易丹问道。 佑铭说道:“昨天小丰哥在祭祖,你们又进了庙里。我在大街上好像看到了咱们在海上的那几个海盗了。” 易丹道:“这么大的事情,师弟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当时人太多,又离得远,我不敢确认是不是他们。不过当时我跟小丰哥说了,小丰哥说,那些海盗都咱们被击退了,不太可能会那么快就来到文昌,所以就没太理睬。”佑铭说道。 小丰道:“佑铭老弟说的没错,昨天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我没有太在意。难道说,真的是那些海盗回来了?” 许归道:“糟了,若真是他们的话,可就麻烦了。” “没错,若真是他们的话,他们把咱们困在这里,你们说他们是想怎么样?”易丹说道。 佑铭瞪大眼睛,吃惊地说道:“难道会?洗劫村子?不会吧?” 许归道:“我看很有可能。既然他们是海盗,这种事情就很有可能发生。” 易丹道:“这可怎么好啊?我看不如让我拿着断掉的吊桥绳子,飞过去,接上吧?” 佑铭:“不行啊师姐,这吊桥绳子太重,你根本拿不过去,反而要被它拽下山崖的。” 辜小丰听了这话,急得快要哭出来:“这可怎么办啊?我要马上回家去,我娘还在家里呢。” “小丰兄弟,你先别着急,你对这座山熟悉吗?你想想看还有没有其它道路可以下山?”易丹问道。 小丰想了想说道:“这座山虽然平缓,但是全部长满了荆棘。唯一没有荆棘的地方,但却是一个悬崖,没法同行啊。” 易丹说道:“奇怪了,为什么旁边的这几座山都没有荆棘,而只有这座山上有荆棘呢?” 小丰道:“我听长辈们说,传闻当年后汉光武帝派伏波将军马援,收复交趾和琼崖时,在这座山上遗失了一面铜鼓。后人皆传说得此铜鼓,可镇宅祈福保平安。于是琼崖岛上的人们,都来这山上寻找铜鼓。据说当时这座山有千丈之高,可天长日久,被前来寻铜鼓的人们踏得只剩百余丈。为了不让这圣山被踏平,于是山下百姓,就在这座山上遍中荆棘阻挡前来寻铜鼓的人们。而后,人们就把这座山岭,叫做‘铜鼓岭’了。” 许归说道:“哎,想当年,那后汉马援将军,收复交趾光复大汉,实乃千古英雄。你说他在天之灵要是知道,现在这天下四分五裂,各路诸侯各怀鬼胎,是不是要为这些不争气的后世子孙们,感到伤心难过?” 佑铭道:“我也读过史书,知晓一些马援将军的事情。据说他曾说‘男儿要当死边野,只需马革裹尸还’。古往今来,多少驰骋沙场的英雄将士,都深受马将军这句话的鼓舞,为家国天下,赴汤蹈火,视死如归。马将军确是一位名垂青史的大英雄。我就说嘛,这山名这么怎么奇怪,原来是有这么一段,跟马将军切身相关神奇的故事。” 小丰道:“是啊,这铜鼓岭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其实那边有一处石头坡,没有荆棘,只不过下面是悬崖,根本没有路。” 易丹说道:“悬崖倒是不怕,毕竟咱们都有点轻功。只要不是太高就行。” 小丰指着另一边说道:“就在那边,我带你们过去吧。” 辜小丰带着易丹三人,走到东边的悬崖处。只见笔直的悬崖,虽然陡峭但是不算太高。而悬崖下面,却是非常平缓且没有荆棘的石头斜坡。沿着斜坡一路,便可以下山。 易丹说道:“我看明白了,原来这座陡峭的山峰,是从下面这座平缓的山岭陡然而立,只要咱们用轻功飞下去,应该就可以沿着山坡回去了。” 小丰道:“易姐姐,对不起,要说抡笨提重,我还行,但是轻功嘛,我就确实不太好。” 佑铭道:“那不如我们找些藤条,拴在大树上,咱们拉着藤条,再借助轻功下去吧?” 许归道:“恩不错,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我这就去找藤条。” 只见许归抡起打虎棍,到树林里找藤条,佑铭喊道:“许先生等等我,你的棍子不好使,还是我用剑才好砍。” 小丰道:“还有我,我也一起去找藤条吧。” 三人去砍藤条,易丹一人留在了悬崖处。她观察了四周的地形,找到了一处距离下面最矮,且下面也相对平坦的地方。 这时,佑铭三人果然砍来了一大堆树藤,大家齐心协力做好牢固的藤绳,拴在一棵大树上。 易丹对三人说道:“我先下去查探情况,一会儿好在下面接应你们。” 佑铭点点头道:“好,师姐你一定要小心啊。” 许归:“是啊易姑娘,你一定要小心。” “没错,易姐姐,千万小心点。下面可能有毒蛇猛兽。”辜小丰说道。 “没事儿,这点儿高度,还难不倒我。”说罢,易丹拿起手中的剑,连藤条也没有碰,便施展轻功,从山崖飞了下去。 易丹缓缓地落到下面的石头上,果然是轻松容易。落地后,她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发现从此处下山去犹如一条微微倾斜大道,她再转身去使劲儿拉了拉垂下来的拉藤条。试过结实后,易丹对上面的几人喊道:“我已经平安下来了,下面很平坦,可以下山,你们都挨个下来吧。” 小丰回应道:“易,姐姐你先让开,我把棍子先丢下来。” 易丹听后,远远地躲在了一边,小丰将那条三百多斤的大铁棍扔了下来,棍子落在一颗大树枝上,树枝都被这沉重的棍子打成了两段。 几人缓缓地从藤条上滑了下来,不一会儿,都平安落地。 落地后,辜小丰说道:“没错,沿着这里就可以下山了,走,咱们赶紧回去吧。” 说罢,小丰带着大家,顺着平缓的山坡下山。 小丰心急如焚他担心母亲和辜家镇相亲的安危,冲了在最前面 几人回到当初拴马的那几颗椰子树前,发现马儿已经不见了踪影。 “师姐,咱们的马好像不见了。”佑铭说道。 “看来真是有人故意捣鬼,咱们要小心一点了。” “怎么办啊?没有了马,我怎么回去救我娘啊?”小丰正万分着急之时,突然前面路上来了一辆马车,车上驮着许多稻谷。 小丰欣喜若狂,赶忙冲上前,拦下马车问道:“老伯,请问可否借你马车一用?” 赶车老伯:“不行,我又不认识你,干嘛要借你马车?我要赶去舂米,请赶紧让开。” 小丰听了这话,高兴地说道:“正好,我就是舂米的,你看我手中的棍子。” 那老伯仔细看了看辜小丰手中的棍子说道:“没错,的确是一根舂米棍,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丰道:“我们搭你的马车,你把稻米拉到我家去,我免费给你舂米怎么样啊?” 老伯问道:“去你家?你家在哪里啊?” 小丰:“就在辜家镇啊。” “辜家镇?那么远啊,都快靠近县城了。不去不去,我这里附近就有水磨坊,我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老伯说道。 着急的辜小丰生气地将舂米棍往地上狠狠一跺,说道:“情况紧急,不去也得去,得罪了。” 说罢,他跳上马车,对易丹几人说道:“易姐姐,你们都快上来吧。” “你们这是干什么?要打劫啊?”老伯见几人都拿着兵器,被吓得面色铁青。 易丹有些难为情地对那老伯说道:“老伯,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是遇到点急事儿,我们的马被人偷了,想请你帮帮忙行吗?” 老伯听了易丹和颜悦色的话语,这才少许放松了警惕说道:“那好吧,你们都这样请我帮忙了,我能不帮吗?快上车吧。” 易丹拿着剑,拱手道:“多谢老伯!你真是好人。” 说罢,几人跳上了马车,一路朝着辜家镇赶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 洗劫村庄

果然不出几人所料,在马车临近村庄之时,远远地便看到几户人家的房子正烧着熊熊烈火。混乱中,隐隐约约传来撕心裂肺的哭闹和喊叫。 辜小丰着急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拎起沉重的铁棍,朝着大火燃烧的方向跑去。 这时,只见几个贼人,正在一家农户屋子里搬运粮食。而农户家的人全部都被杀死,横七竖八地躺在了院子里。 辜小丰气愤地跑上前,抡起手中的大铁棍,左右挥舞几下,将正在搬运粮食的贼人打得脑浆爆裂 辜小丰见地上躺在血泊之中的人,走过去蹲下喊道:“七叔,七婶。”可是二人已经不再有任何回应了。 这时易丹,佑铭以及许归三人都跑了过来。易丹见此情形,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辜小丰哭着说道:“死了,七叔和七婶他们一家人都死了。” 易丹问道:“是谁干的?” 小丰指了指刚才被他一棍打死的两个海盗说道:“就是这些人,就是这些强盗。” 佑铭上前辨认了两人的尸体后说道:“这两人不就是昨天咱们再海上碰到的海盗吗?” 正说着,此时又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救命啊,救命啊。” 易丹顾不上讲话,赶忙拔出手里的着剑,冲着呼喊的地方跑了过去。 穿过一片椰子林,只见一户茅草房门前,也有两个海盗模样的男子,他们正将一个女子摁倒在地,撕扯衣服准备施暴。 “求你们了,放过我吧,你们要拿什么都可以,求你们不要这样。”那女子大声哭喊着求饶,可那两个男子不理不睬,继续撕扯她的衣服。一旁还放着一堆准备搬走的粮食,和一些漂亮的瓷瓶。 正在女子哭喊求饶的时候,一个小孩从屋子的门槛里翻了出来,小孩看上去只有两三岁,大概刚学会走路。 孩子拿着一个木头玩具,蹒跚着走了出来,见女子在哭喊,小孩也被吓得哭了起来。这时其中一个海盗拿起地上的刀,走过去一把抱起小孩,准备将其杀害。 “啊…不要杀我孩子,我求你们了,我什么都依你们,求你们千万不要杀我孩子啊,我不反抗了,不反抗了你们来吧我依你们,我依你们…”那女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疯狂地哭喊求饶。 受到惊吓的小孩儿,使劲儿地哭闹,声音异常的刺耳,极具穿透力。那男子根本不听女子的哭喊求饶,他对小男孩儿说道:“吵死了,不准哭,再哭老子就杀了你。” 可小孩怎么听得懂这些话?依然不听地大哭大闹,那男子嫌孩子哭声太吵闹,于是将孩子摔在地上,拿起刀朝孩子的身上砍去。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关头,易丹从椰子林穿过来,看到那海盗正举刀欲要杀孩子。她刚想使出刀锋掌,又怕伤及孩子。于是高举宝剑,气沉丹田,用真气驱动一股强大剑气。以闪电般的速度,飞了过去,用剑头挑下了那海盗手中正砍向男孩的刀。 海盗的手被易丹的宝剑刺出了鲜血,易丹一脚踢开了那海盗,将摔倒在地上的小男孩儿扶了起来。 那女子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姑娘。” 这时,另一个正在对女子施暴的海盗连忙起身,他拿起身边的刀,朝易丹砍了过来。 易丹刚举起手中的剑准备迎战,这时赶到的佑铭在椰子林外,甩出手中的宝剑,将那海盗从背后一剑穿心。 那海盗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易丹身旁的海盗,见同伙被杀,转身便想溜走。正好被赶上来的辜小丰,重重地一棍,将脑袋打爆了浆,顷刻毙命。 那女子赶忙上前,一把将自己的孩子抱在手中,惊魂未定地哭着说道:“谢谢,谢谢,姑娘救命之恩。谢谢你们了!” 辜小丰走过来问道:“五嫂,你和孩子都没事吧?” 那女子哭着说道:“小丰谢谢你,这些贼人太猖狂了,又来打劫村庄了,我没事了,你快回去看看你的母亲吧。” 辜小丰听了女子的话,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的母亲还一个人在家里。于是他拎起铁棍,转身便开始往家里跑去。 易丹对佑铭和许归说道:“许先生,师弟,海盗的人数应该不少,可能都还在各家抢东西。咱们赶紧分头行动,这样才能救到更多的人。” 佑铭道:“好,那咱们就分头行动吧。许先生,你可以吗?” 许归握着手中的打虎棍说道:“当然没问题,走,咱们找海盗算账去。” 辜小丰一路狂奔,到了家门附近,他远远地看到自己家的门是开着的,门口还有一片散落的稻米和鸡毛。辜小丰见此情景,心中顿感不妙。他慌张地奔回屋舍,只见院子里一片狼藉。 “娘,娘…”辜小丰呼喊着母亲的,把每一个房间都找了一遍。甚至水磨坊、茅房都找过,可依然没有发现母亲的踪迹。 辜小丰真心急如焚地大喊,可就是没有任何回应。这时,他来到厨房,使劲地呼喊了几声,见没有母亲的踪迹便转身想到别处寻找。正要转身离去时,只听见灶台一口大铁锅下,发出轻弱的声音:“小丰,是你吗?” 辜小丰转过头,见母亲双手顶着铁锅,微微地露出了一条缝。母亲从缝隙中见是儿子辜小丰,于是顶起铁锅从灶洞里钻了出来。 “小丰,真的是你回来了。”母亲身上和手上沾满了漆黑的锅灰,一脸惊慌地说道。 辜小丰见母亲从灶洞里钻了出来,高兴地冲上前喊道:“娘,娘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娘,原来你躲在这里的啊?” 小丰的母亲端着大铁锅说道:“儿子,你终于回来了,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辜小丰走上前,抱着母亲的肩膀,着急地说道:“娘,村里又进海盗了,你没有受伤啊?” “我没有事,刚才有海盗过来杀人越货,他们杀了隔壁的三大爷,还有七叔全家。我见你还没有回来,没办法,只能在这里躲起来。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海盗都走了吗?” 小丰说道:“还没有,海盗们现在还在别家作恶。” “那娘还是先躲起来,儿子你先去帮其他人家击退海盗吧,这些可恶的强盗他们不但抢劫还杀人,你一定要狠狠地痛击他们一顿,为咱们的族人们报仇。”母亲说道。 辜小丰道:“嗯,那好,只要娘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哦对了娘,咱们的灶洞下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暗道啊?我怎么不知道呢” “这是当年你爹,为了抵御海盗侵扰,特意挖的,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先不说了,儿子你快去救族人们吧,不要让海盗再伤害他们了。”母亲说道。 辜小丰道:“那好,我去了,娘你先躲起来吧。没有我回来叫你,你千万不要出来。记着了吗?” “嗯,我知道了,你快去吧。”说罢,小丰的母亲端着铁锅,又躲下了灶台里。 小丰见母亲平安的躲起来之后,这才放心地离去。 此时,在附近一户低矮的茅草屋下,三个海盗正在打劫两个年迈的老人。一个胡须全白的老头,扶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站在院子里。眼睁睁地看着三个海盗,将自己家里的粮食,和唯一的一只老母鸡都抢走了。 一个海盗在搬运最后一袋粮食时。那老头拉住海盗的手说道:“求你们了,给我们留一袋吧,我们只有这么多粮食了,你们都拿走了,我们老两口就只有饿死了。你们也有父母儿女,做做善事吧。” 这海盗满脸横肉,左边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而右边脸上则刺了一个泛着青色‘囚’字,看来他肯定不是什么善类,杀过人的死囚的脸上,才会被刺上‘囚’字防止逃脱。 海盗蛮横地说道:“今天收获不错,老子心情好得很,没有要你的老命,已经算是客气了,你还敢让老子给你留下粮食?那老子那么多弟兄们吃什么?你都这么老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还吃什么吃?”说罢海盗抱着粮食就要离开。 老头一把拉住海盗的袖子说道:“英雄,英雄,你听我说,老头我今年九十了,也活不了几天了。我们没儿没女也干不了活了,粮食都是乡亲们送的。我不吃没关系,但我老伴体弱多病,需要吃点东西才行。请英雄可怜可怜我这个糟老头,留一只下蛋的鸡,和半袋粮食,老头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凶狠的海盗根本不理会老者的哀求,他双手抱着粮食袋,想挣脱开老头的手,可老头死死拽着他的袖子继续说道:“割韭菜还不挖根呢,你们这样是要把我们逼上绝路啊?我不活了,不活了。” 海盗使劲儿挣脱老头的手,没有抓稳粮食袋子。袋子从他手上摔到了地上,一袋雪白的大米,洒落一地。 海盗见到手的粮食散落地上,顿时怒火中烧。他抓起一旁的大刀,将老头一刀捅死。 拄着拐杖的老太,见老伴儿被杀。奋力地举起手中的拐杖,朝那海盗打去,势要拼个鱼死网破。 年迈的老太太那里是海盗的对手,蛮横的海盗使劲儿一推,将老奶奶推翻在地,头部碰在柱子下的石墩上,命丧当场。 这一幕正好被匆匆赶来的易丹看到,易丹见老头老太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气得火冒三丈。她举起手中的剑,将三个海盗赶到了一边。 易丹上前查看两位老者的伤,见老头的肠子流了出来,而老奶奶则是后脑勺被撞碎而死。易丹不忍看着眼前的一幕,她自言自语地说道:“哎,没想到二位老人家死得如此悲惨,可恶的海盗,真是丧尽天良,我今天杀了你们三人也算是替天行道”易丹起身,轻轻挥舞了手中的剑,便杀了那个丧尽天良的海盗。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出头,满面胡须,身着青袍的男子,带着七八个年轻男子,从椰子林外赶了过来。而那七八个年轻男子的手上,都拿着一件奇怪的兵器。这兵器看起来不像是打斗的武器,更像是弓箭,但是形态却和普通的弓箭相去甚远。 很快,众人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年轻男子,转头对这个四十岁出头的男子说道:“师父,看来咱们来晚了一步。” 那个被年轻男子称作师父的中年男子,见易丹手中拿着剑,剑上还在滴血,便以为是易丹杀了那两个老人。于是那中年男子大声呵斥道:“女贼,真是胆大包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天涯侠派

易丹分不清来者是谁,只见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看上去凶神恶煞,杀气腾腾。而身后还有七八个男子,都拿着弓箭一般的兵器,正恶狠狠地对着她,看上去欲把她生吞活剥的模样。 “你们是谁?”易丹拎着滴血的剑,向众人问道。 中年男子呵斥道:“人是你杀的?” 易丹见那中年男子的阵势,以为他就是海盗们的头子,更以为这中年男子问的,是地上躺着的海盗尸体。易丹义正言辞地蔑视道:“没错,是我杀的,他该死。” 那中年男子气急败坏地说道:“好你个心狠手辣的女贼,今天要是不灭了你,我就不姓木。”说罢,那男子腾空一跃,在空中发功,使出凶狠的一掌,狠狠地朝易丹打过来。 易丹握紧手中的剑,躲过男子的掌力,开始走位运气,紧盯着眼前这个飞来的男子,准备接招。 那男子赤手空掌,直直朝着易丹飞了过来。易丹见此人不用兵器,徒手接招,便有所警惕,不敢掉以轻心。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男子的招式。只见那男子飞快一掌,打了过来,易丹连忙朝一旁躲闪。这掌狠狠地打在了一旁的石桌上,石桌瞬间被震得粉碎。 易丹瞪大眼睛,见此人掌力刚猛,内力惊人,是武林中难得的道家高手。 男子见易丹躲过了自己的掌攻击,于是转身从侧面,继续朝易丹猛攻过来。 易丹手持宝剑,抵挡男子的进攻。而男子的手臂竟然像钢筋铁骨般坚硬,徒手和易丹的宝剑打斗起来,竟然没有受到一丝伤害。 男子用刚猛的掌力,左右快击,地对易丹狠攻猛打。易丹臂力稍弱,只能连连后退,同时用手里的宝剑,抵挡那人的铁掌。 眼看被逼至墙角,无路可走。易丹腾空一跃,踩在磨盘上,飞上了茅屋顶。 这时,地上的其他年轻男子,同时举起手中的弓弩瞄准屋顶的易丹。 “嗖嗖嗖”伴随一阵心惊肉跳的声音。每件弓弩同时发射出十几只箭,朝易丹飞来。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诸葛连弩?易丹来不及思考,只见支箭像凶猛的野兽一般,朝她扑啸而来。她站在房顶,用手里的剑,挑起一排屋顶的茅草,抵挡住了大部分射来的箭。 见弓弩射不中易丹,男子们从背后继续取下更多的箭支,快速装插在弓弩上,接连几发箭支,朝易丹射了过来。 易丹用掌力击打茅草,将上面附着的箭支击了回去。那中年男子为了保护年轻的男子们,一跃飞了过来。将易丹回击的箭支全部接住。 易丹与中年男子在空中缠斗起来。而地上的弓弩手们,继续朝他发射冷箭。 易丹又急又气,躲过中年男子的追打,站在另外一间屋顶,远远地朝着地上的年轻男子们使出刀锋掌,将他们手上的连弩砍得稀碎。只有一个年轻男子蹲在地上,躲过了刀锋掌的砍袭,保住了手中的弓弩。 那护住弓弩的年轻男子大吃一惊,带着疑惑地说道:“刀锋掌?” “砰!”这时,那中年男子从屋顶冲了上过来,一掌击碎了易丹脚下房梁。 易丹连连后退,她不敢再轻敌。于是重新调整了自己的战术,以柔克刚,以慢克快,与这掌法惊人的中年男子周旋。 男子掌掌狠毒,步步紧逼。誓要把易丹置于死地。 易丹见此男子武艺高强,且掌法异常刚猛,更加不敢掉以轻心。心想:幸好自己刚才击碎了那些年轻男子们手中的弓弩,否则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几时。 男子追击易丹,易丹步步退让。而后,易丹将右手的剑换到了左手。以右手之力,运功驱动真气,再次使出刀锋掌。朝那中年男子砍了过去。 男子刚才已经见识过刀锋掌的威力,于是迅速躲闪。他没有用掌力正面迎接易丹的刀锋掌,而是用自己的掌力,从侧面攻打刀锋掌的掌风。 果不出男子所料,刀锋掌的锋利掌风,被男子从侧面猛烈地攻打,很快被分散了许多力量。刀锋掌的余威最后砍落打地上,已剩一股强大的劲风,只将野草吹得偏倒地上,而并没有拦腰削下。 令易丹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人的掌力竟然如此厉害,竟然能用侧面攻击之法,将自己的刀锋掌化解,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武林高人。但却又不知道为何这般厉害的人,竟然会做海盗? 易丹收起刀锋掌,飞到屋顶的另一边。那男子在一阵猛烈的进攻后,也很是疲惫了。虽然他化解了易丹的刀锋掌,但自己的双手也被震得麻木了。 男子站在屋顶说道:“没想到你这女子,武功倒挺是不错的。我很少与人交手,看来今天是碰上对手了。” 易丹将剑返回右手,高高举起,甩了甩衣袖说道:“阁下的武功也很厉害,不该滥杀无辜。” 中年男子道:“笑话?人是你杀的,竟然还敢说我滥杀无辜。” “你们只可惜你们不该做海盗。”易丹说道。 这时,地上一个年轻男子说道:“胡说八道,你竟然贼喊捉贼。师父,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子。” 那中年男子说道:“没错,看来你只学了武功,却没有学会怎么做人吧?既然如此,那就我来教教你吧。”说罢,中年男子继续出招,朝易丹打了过去。 男子朝易丹的神阙穴猛攻,易丹飞身一跃,脚朝上,而头朝下,在空中翻了个身,杀了个回马枪,朝刺那男子刺了下去。 男子举起双手,运功驱气,用掌心接住易丹的剑。易丹全身的重量压在剑头,而剑头刺在那男子的掌心,却丝毫没有伤及。 男子稳了稳身子,然后发动反攻,用力向上用力一托,竟然将倒悬空中的易丹,顶飞出了好几丈远。 “嗖嗖嗖”易丹也毫不示弱,继续朝男子发动刀锋掌。男子又以侧面攻击之法,将刀锋掌化解。 这时,地上那护住弓弩的男子,再次见到易丹的武功,想了想之后,突然大喊道:“师父,师父,不要打了,这可能是误会。” 这时,辜小丰从家里跑了过来。见到院子里的众位年轻男子后,高兴地大喊道:“皮师兄,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啊?师父呢?” 那年轻男子抬头看了看屋顶说道:“在上面呢。” 辜小丰抬头朝屋顶望去,只见那中年男子和易丹二人,正在屋顶打得激烈。两人势均力敌,不分伯仲。 辜小丰急得大喊道:“师父,易姐姐,你们快住手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屋顶上易丹与那男子二人,转过头看着地上的辜小丰,说道:“小丰兄弟,这些人不是海盗吗?” “什么海盗啊?这是我师父,还有师兄弟们。他们是来帮我的。”辜小丰喊道。 易丹听了辜小丰的话,连忙收起手中的剑说道:“哎,我还以为…原来,阁下是小丰兄弟的师父啊?” 那中年男子也收起双掌说道:“难道姑娘你不是海盗吗?” 易丹莫名其妙地说道:“我刚还以为你们才是海盗呢,看来是误会了。” 这时辜小丰大喊道:“师父,易姐姐,你们都快下来吧,这是误会。” 易丹与那男子一同从屋顶飞了下来。落地后,辜小丰赶忙上前拱手道:“徒儿拜见师父。” 男子道:“徒儿快免礼,昨晚有人来报,说辜家镇遭了海盗。我才带着你的众位师兄弟赶来相救,怎么样?你母亲没事吧?” 辜小丰道:“我母亲没事,只是其他人,损失惨重了。” 小丰的师父说道:“哎,看来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说罢,他看了看易丹问道:“琼文这位姑娘是?” 辜小丰连忙介绍道:“师父,这位易姐姐是我的朋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易丹拱手说道:“在下姓易名丹,是从嵩山而来,久仰木大侠威名。” 男子道:“不敢,不敢。在下天涯派木永骁。姑娘好本事,没想到中原武林,竟然还有你这等女英雄,木某真是自叹不如了。不过,请问这地上的几位是怎么回事呢?” 易丹连忙解释道:“这个海盗杀了两位老人,在下来迟了一步,没能救下两位老人。所以将海盗绳之以法,算是替二位老人报仇了。” 木永骁道:“原来如此,我差点误会你,是杀死两位老人家的凶手了,刚才多有得罪,还请易姑娘见谅!” 易丹道:“岂敢岂敢,木大侠英雄盖世,掌力更是天下无敌,在下对木大侠佩服得五体投地。” 辜小丰说道:“易姐姐,我师父的‘镇海石沙掌’,刀枪不入,威力无比,你没受伤吧?” 易丹微笑着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木永骁哈哈大笑道:“小丰徒儿,你多虑啊,这位易姑娘,武艺高强,我这点浅薄武功,哪里伤得了她?” 一旁的却弟子说道:“是啊师弟,你怎么不问问,师父有没有受伤啊?” 辜小丰听了这话,却老老实实地向师傅问道:“师父,那你有没有事啊?” 木永骁道:“我没事,易姑娘的武功高深莫测。在下今天才算是长见识了。” 易丹拱手道:“哪里,哪里,木大徒手接在下的剑,是真正的高手。能有缘得见木大侠你这样的英雄,在下真乃此生无憾也。” “哈哈,哈哈。过奖,过奖…”那木永骁爽朗地笑了起来。 易丹接着说道:“只可惜,刚才误将木大侠弟子们的兵器打坏了,实在抱歉,对不起大家了!” 那领头的弟子说道:“没关系,我们回去修好就是了。” 易丹好奇地追道:“请问这是什么兵器?好像很有杀伤力,在下刚才也差点被伤到了。” 辜小丰抢着说道:“这是我们天涯派的诸葛连弩,一个弓弩可以同时发十几支箭。怎么样?厉害吧?” “难怪了,刚才我已经见识到它的厉害了,果然是万箭齐发,势不可挡。”易丹说道。 那领头弟子说道:“这只是便于携带的小弓弩,我们海角山庄还有大弓弩,那才是名副其实的万箭齐发呢。” 易丹道:“是吗?看来这宝贝能抵千军万马了?” “当然了。请问姑娘,你刚才使用的可是刀锋掌?”那年轻弟子向易丹问道。 “没错,在下技不如人,让各位见笑了。”易丹说道。 弟子说道:“姑娘客气了,在下几年前曾在广州,见过磨刀帮欧阳帮主,用刀锋掌教训那西海渔霸。刚才见姑娘也使用这路掌法,莫非姑娘是磨刀帮的人?” “哦,不是,在下只是与磨刀帮的欧阳帮主相识而已。请问阁下怎么称呼?”易丹问道。 那弟子道:“不敢,在下姓皮,复名开源,是天涯派的大弟子,也是这万箭连弩阵的指挥人。” 易丹拱手说道:“在下易丹,见过皮大侠。真不好意思,刚才毁了你的诸葛连弩。” 皮开源道:“没关系,就像师父说的那样,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一旁的木永骁也忙惊奇地追问道:“易姑娘刚才使用的掌法,莫非就是武林中传闻的听风堂历代绝学——刀锋掌?” 易丹道:“没错,正是刀锋掌。” 木永骁道:“姑娘你的掌法精妙绝伦。以前在整个琼崖岛,我也从未遇到过对手。今天算是第一次碰到真正的高手了。说实话,到现在,我的手还在麻木之中。” 易丹也憋不住笑了出来:“在下得罪了。” “客气客气,我知道听风堂后来改名磨刀帮,现在是天下第一大帮。看来这大陆江湖真是人才济济,所传之言,也非虚也。”木永骁说道。 易丹疑惑地问道:“恕在下直言,听木大侠的语气,莫非你不曾上过大陆?” “没错,在下一直隐居琼崖岛,不曾上过大陆。”木永骁说道。 易丹道:“难怪了,磨刀帮的欧阳帮主,也曾跟在下提及过天涯派木大侠的名号,不过他却说与木大侠不曾相识。” 木永骁道:“哎惭愧,木某半生也不曾踏入过北陆,当然也就不认识这位欧阳帮主了。” 易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木永骁。一旁的辜小丰连忙说道:“是啊易姐姐,我师父他的确从来没有离开过琼崖岛。” 易丹好奇地问道:“请问这是为何?” 木永骁道:“哎,都是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了。哦,对了,海盗都击退了吗?” 这时,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师姐。” 易丹转过头一看,是佑铭和许归二人。 “许先生,师弟,你们还好吧?海盗都击退了吗?”易丹问道。 “嗯,都解决了。”佑铭走过来,见木永骁众人,问道:“请问,这几位是?” 易丹道:“是小丰的师父,天涯派的木大侠。” “在下元佑铭,见过木大侠。”佑铭拱手说道。 许归道:“早闻我帮弟子说过,天涯派木掌门,‘镇海石沙掌’威震南海,但却从不踏足北陆半步。今日能得见木掌门,风采真乃许某三生有幸。” 木永骁道:“木某从不涉足北陆,没想到北陆还会有陆某的传言。真是惭愧!” 易丹笑着道:“木大侠有所不知,您一向谦逊,中原武林的确鲜有您的威名。但磨刀帮本就是搜集天下探报的帮派,所以他们的消息,会比别的门派要灵通些。也就了解了,在琼崖岛,还有一位骁勇无比的木大侠了。” “哈哈,哈哈”木永骁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木某一生隐居琼崖,也会被江湖上的人所知,实乃惭愧。不过,时过境迁了,知道了也无妨。” 易丹道:“武林中人,最敬佩的就是行侠仗义的侠士。像木大侠您在琼崖岛,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就算您再低调,也都会被中原武林传颂。” 木永骁笑了笑,又话锋一转说道:“过奖,过奖了。对了,海盗应该还没有走远,走,咱们快赶到港口去截住他们。” 辜小丰也恍然大悟道:“没错,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截住他们,把咱们的东西夺回来。” 众人来到海边,果然见那杨廷艺带领着众海盗们,正将一袋袋抢来的粮食,布匹,以及牲畜等,都已装上一艘大货船里。大货船吃水很深,看上去沉甸甸的。 杨廷艺站在船上,远远地朝岸边望去,只见易丹与木永骁几人,正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他微微一笑,站在甲板上说道:“哼,没想到木永骁果然来了,快,传令下去,立即起锚离港。” 俩海盗听令后,立即转动铁轮,开始拔锚顺风起航。 易丹众人见海盗们开船逃离,于是加快脚步,朝大帆船的方向奔去。但此时,大船已经开出了一段距离。 冲在最前面的皮开源,用手中的诸葛连弩,瞄准了远处船上的海盗射了过去。 “嗖嗖嗖”十几只箭同时飞了过去,正在收锚的两人被穿心落海。收起的大铁锚又重新掉落回海里,大船无法再行走了。 领头的杨廷艺,从船上跳了起来,躲过了一排平行射过来的箭,亲自跳到甲板,转动铁轮,急着拔锚。 而皮开源见没有射中那杨廷艺,于是他将弓弩上下摆弄了几下,将放箭头的位置换了几个方位,箭头的位置变幻成了一个圆圈。 皮开源又上前了几步,拉动弓弩,朝那帆船射去。这次,他将弓弩上的箭分了三次,第一次从圆圈的中心射出三支箭,紧接着又从圆圈的上面射出了三支箭,最后圆圈的下部和左右两部,分别射出来剩余的箭支。 那杨廷艺正在使劲儿地拔锚,见眼前三支箭飞了过来,他从甲板上飞了起来躲开箭支,没想到刚飞起来,又有三支箭正朝着他的头部飞了过来,他只要往下躲避,可还没有落到甲板,又见左右上下都射来了箭支。 武艺高强的杨廷艺,迅速一个螺旋翻身躲避箭支。哪知,还是被其中一支箭射中了臀部。 杨廷艺一把捂住臀部,气愤地站在船上自言自语道:“这个阮志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罢,跳下了旁边的一艘小渔舟,一个人狼狈地划着船逃离走了。 木永骁飞上大货船,抓住开船的人。那开船的男子连连求饶说道:“大侠饶命,我本是儋州的渔民,我的船被这些海盗抢了,他们还让我们给他们开船,不然就要杀了我,我上有老下有小,请请大侠饶命,饶命啊。” 木永骁道:“看来你也是受害者,不说了,先把船开回去再说。” 船靠岸后,易丹众人上船,见船上许多的粮食财物。易丹对辜小丰说道:“小丰,你快去告诉乡亲们,海盗已经被赶跑了,让他们来领回自己的东西。” “嗯好的,我这就去。”应罢,小丰放下沉重的舂米棍,飞快地奔回了村子。 还没等辜小丰跑进回村子,只是只听远处一群乡亲们,哄哄攘攘地都跑了出来。应该是有人听说海盗被赶走了,纷纷前来领取自家的东西。 大家都认识那天涯派的木永骁大侠,纷纷向他表示感谢。 木永骁站在船上,向村民们拱手说道:“大家不用感谢我,这次能赶走海盗,多亏了这位易姑娘,和她的朋友们帮忙。” 村民们都拱手,向易丹几人表示感谢:“感谢女侠,感谢各位大侠。” 易丹拱手回应:“大家不用客气,惩恶扬善是我辈武林中人应该做的。只是这次很遗憾,没有抓到那海盗头子,以后大家还要小心谨慎才是。” 木永骁接着说道:“大家都把自己家的东西搬回去吧。还有,这个开船的人,他说自己是儋州人,是被海盗劫持而来的,请大家帮忙查证一下,若是属实,放他回去吧,毕竟他也是被海盗强迫的。”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说道:“木大侠,我是这里的村长,就让我来办理这件事情吧。” “嗯好,就请村长你来负责吧。”说罢,乡亲们在村长的带领下,都到船上去搬回自己家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海上定略

木永骁从船上跳下来,对辜小丰说道:“小丰,这次幸亏你提早发现了海盗的迹象,昨晚派人来崖县告诉了我,不然的话,这次大家的损失更严重。” 一旁的皮开源说道:“没错,这次咱们给了那些海盗重重地打击,相信他们要缓上好些日子,才会来岛上捣乱了。” 小丰说道:“徒儿感谢师父及时赶来相救,但是我并没有提前发现海盗,也没有派人来告诉过师父啊。” 木永骁到:“哦,是吗?那就奇怪了,昨晚那人找到我,他明明就说,是你让他去找我的啊。” 小丰道:“可是徒儿真的没有让人来通知师父啊,我也是刚从铜鼓岭赶回来,才遇上这件事情的。” 木永骁道:“这就奇怪了,难道是有人做好事不留名?” 皮开源道:“师父,徒儿猜想,可能又是哪一路江湖好汉做的吧。” “哎管它的,懒得去想了,只要能挽回一些损失就好了。只可惜,我们来晚了,还是死了好几个人。”木永骁说道。 小丰道:“可恶的海盗,这次又让他们逃走了。一定要找个机会,将他们彻底铲除,才能永保琼崖岛百姓平安。” 这时,远处大海上的一艘小船上,传来一声呼喊:“师父,师父。” 皮开源转过身,定睛一看后说道:“师父你看,那不是邓师弟吗?他怎么也来了?” 那邓师弟的船靠后,岸木永骁迎上去问道:“邓响,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让你看守海角山庄吗?” 邓响哭着说道:“师父,出事儿了。你刚走没多久,那西海渔霸就带人来,将咱们的海角山庄夺走了。” 木永骁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又气又急地问道:“什么?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让你好好守着山庄的吗?你是怎么守的?” 邓响哭着回答:“那西海渔霸先是让人假装渔民,前来山庄告知,说海上渔船有沉没,让弟子们前去相救。弟子救人心切,就带领师兄弟们打开山庄大门,前去相救。没想到那西海渔霸带人趁机杀出来,夺走了海角山庄。已经好几个师兄弟都死了。弟子好不容易从后山跳到海里,来这里给师父报信。” “那…那师娘和师妹她们现在在哪儿?”皮开源问道。 “我走的时候,她们还在山庄里,只是不知道现在的状况。”那邓响哭着说道。 “混账。气死我了。”木永骁破口大骂道。 一旁的易丹恍然大悟道:“木大侠,看来这一切应该都是那西海渔霸和海盗串通好了,一起做的调虎离山之计。” 木永骁道:“没错。我就说嘛,怎么今天打海盗这么顺利。既然小丰没有派人来通报,一定是那西海渔霸的调虎离山计,我要立马回海角山庄救人。” 易丹说道:“我知道那西海渔霸阮志隆。在广州时就曾碰到过他。他虽然武功不错,但粗鄙无礼,有勇无谋。我看这件事情,应该不是他主谋的,更有可能是那海盗头子。” 木永骁道:“没错,那海盗头子我曾见过,他姓杨,是安南交武堂的人。” 易丹疑惑地问道:“交武堂?木大侠,在下想多问一句,可是那个曾经出过霍英广大侠与葵刈恶大侠的安南交武堂?” 木永骁说道:“没错,正是那个安南交武堂,过去也曾属于听风堂。” 易丹吃惊地说道:“不会吧?安南交武堂,曾经在江湖上是何等的侠义?霍英广大侠当年广州驱番,名扬武林。葵刈恶大侠当年与游百麟大侠一起刺杀朱温,威震江湖。交武堂是英雄辈出的门派,为何现在沦落到去做海盗?” “哎,说来话长。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不过俗话说,龙生九种,子子不同。父亲英雄,儿子也不一定就是好汉。更何况这交武堂,附属于静海节度使,节度使的态度变幻,也会影响他们的态度。”木永骁说道。 “没错,现在中原大乱、分离不收。天下诸侯,自然各自为政,不奉天子了。”皮开源说道。 “哎,真是没想到,当年霍大侠与葵大侠师徒二人,名满江湖,武林皆知。如今却…” 木永骁对皮开源说道:“先不说这些了,事不宜迟,咱们立即整顿人马,马上启程赶回海角山庄。” “是,徒儿领命。” 一旁的辜小丰说道:“师父,让徒儿也一起去吧,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帮手。” 木永骁道:“不行,为了防止海盗去而复返,你还是留在文昌,保护这里百姓的安全。我和你师兄弟们回去就够了。” 辜小丰道:“嗯,还是师父考虑得周全。那好吧,师父,你千万要注意安全,事情办妥了之后,请捎个信回来给我。” 木永骁道:“没问题,开源,咱们这就走吧。” 这时,易丹连忙说道:“木大侠,若你不嫌弃的话,让我们和你一起去吧?” 木永骁转过身看着易丹说道:“这怎么好呢?易姑娘,咱们萍水相逢,我不能让你们冒这么大的险…” 没等木永骁说道,易丹抢话道:“木大侠,你这是哪里话,路见不平,行侠仗义,本就是我们江湖儿女应该做的事情。哪能眼睁睁看着恶霸横行而置之不理的呢?再说了,那个西海渔霸是一地痞恶霸,若咱们能一起除去他,也算是为百姓扫除了一大祸害。你说不是吗?” 木永骁道:“我那海角山庄是铜墙铁壁、机关重重,又有万箭连弩,易守难攻。就算是我自己要攻取回去,恐怕也是九死一生。难道易姑娘你不怕吗?” 易丹豪爽仗义地说道:“能与木大侠这样的英雄豪杰一起九死一生,我易丹也不算白活一场了。” 木永骁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好,我就欣赏易姑娘你这样的英雄豪气。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边走边说吧。” 易丹转头对许归问道:“许先生,我要南下崖县,请问你作何打算?” 许归道:“既然易姑娘你都要舍命陪君子,那我许归一堂堂大男儿,岂能袖手旁观?虽然我武艺不行,可我还会治病救人。若有人不小心说受伤,相信我也能派的上用场。” 易丹道:“好,近日按如此,那咱们就一起跟木大侠一起,南下崖县吧。” “好”佑铭和许归点点头。 易丹对辜小丰说道:“小丰兄弟,我们这就走了。请帮我跟你母亲说一声谢谢,来不及和她道别,请她原谅。还有,你也要好好保重身体,带领村民们守着村子,不要让海盗有机可趁。” 辜小丰点着头说道:“嗯好的,我会的,谢谢易姐姐你仗义相助你的大恩大德,小丰没齿难忘。” 许归拍着辜小丰的肩膀说道:“小伙子,棍法好好练,不要辜负了我爹对你的期望啊。” 小丰点点头说道:“嗯,我会的,请许先生放心吧!” 与辜小丰一番告别后,易丹、佑铭和许归三人,跟着木永骁师徒几人一起,踏上了南下崖县的船只。 船扬帆起航,只顺着海风,全速南下。 众人站在船头,望着南边,都恨不得下一刻就能抵达崖县。 易丹也跟大伙儿的目光一样,望着南边的方向。许久,终于开口向着木永骁问道:“对了,木大侠,在下刚才就想冒昧地问一句,请问您是怎么认识那交武堂的人呢?” 木永骁道:“前些年,静海节度使曲颢还在世时,曾派他手底下交武堂的人来崖县找过我。想让我跟他们一起,拿下琼崖岛,然后兵分两路北上攻取岭南,最后实现问鼎中原的宏大野心。” 易丹问道:“是吗?不过我也听说,那曲颢曾经的确是有过这样的雄心,那后来呢?” 木永骁道:“木某我早就习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挑起兵戈。让天下百姓受苦,所以没有答应他们。” 易丹问道:“你拒绝了他们,那他们岂不是很生气?” 木永骁道:“没错,当时那交武堂的堂主马不为,的确是很失望。不过跟他一起来的师弟杨廷艺,倒是很开心的样子。他还单独告诉我,说他的主人,也就是曲颢的儿子曲承美,私下里一直都不赞同父亲的计划。曲承美只想偏安一隅,做个自由自在的安南国王。” 许归听了这话后说道:“不错,那曲承美的确有这个意思,所以为了反对他父亲的计划,十年前,他不惜派人来琼崖岛,杀害了我在此闭关的父亲。” 木永骁惊讶地问道:“请问许先生令堂是谁?” 许归道:“我爹本是磨刀帮的药师许崇卫,十年前来崖州闭关思过,那曲颢派人找到了他,也想让他相助,一起夺取天下。我爹的想法和木大侠相反。他也正是因为不忍见天下大乱,百姓受苦。想早日结束纷争,归于一统。所以就同意了曲颢的请求。但是没想到,没想到…” 说到这里,许归哽咽得无法往下继续说了。于是易丹接着说道:“没想到曲颢的儿子是个败家子,不赞同他父亲的意思也就罢了,竟然还派人下毒,杀害了许先生的父亲。事情就是这样的。” 许归道:“没错,可怜我父亲,竟然因为他们曲氏父子二人意见不合,而枉送了性命。想来真是冤枉。” 木永骁听了许归的话,说道:“天下从来都是这样,你为之拼死拼活的主子,说不定他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不管是统是分,都是他们的一己之私,他们从来没有为百姓考虑过。” 许归道:“木大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在下认为,天下之事,也需天下人来解决才行。那曲承美暗害忠良,破坏她父亲的计划,想用这种方式,永远割据称王。他这样不但保不住自己的官位,说不定最后连命也会丢掉。交州不仅是交州人的交州,更是天下百姓的安南。是当年汉武大帝以及后汉光武帝,用千万将士们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那里的门阀贵族,多半都是中原南迁而去。他们世代享受朝廷授予的爵禄和富贵,不但不思图报,反而还趁国家虚弱之时,反咬一口,割裂天下。不管他会不会成功,但一定永远都是历史的罪人,也会被千千万万的后世子孙唾骂,遗臭万年。”许归越说越慷慨激昂。听得易丹也对他肃然起敬。 “许先生说得很好,不过木大侠说得也很对。这些人都是为了一己之私,他们从来没有为百姓考虑过。”易丹说道。 木永骁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刚才许先生你让小丰好好练习棍法,想必他的棍法,应该就是你爹传授的吧?” 许归道:“没错,是我爹十年前,在铜鼓岭山上传授他的。” 木永骁道:“我见小丰耍的那套棍法,博大奥妙,变幻无穷。可以说是棍法里的上乘,只可惜那小子,只知道用重棍,使蛮劲儿,还未曾领会那棍法的精髓要诀。” 许归道:“没错,那是先祖所创的南少林打虎棍法。正如木掌门所说,博大奥妙,变幻无穷。小丰大侠他年纪尚轻,一时间难以融会贯通,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他跟我爹学过一次,就能练成这样,已实属不易了。” 木永骁听了这话,眼睛一亮,问道:“南少林打虎棍法?没想到小丰这小子还真有福气,居然学到了不外传的少林武功。” 许归道:“没错,这也是因为小丰与在下祖上的一段渊源,说来话长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跟木掌门细说。咱们现在是不是先计划一下,一会儿到了崖县以后的事宜?”许归话锋一转问道。 皮开源道:“没错师父,咱们是要好好计划一下,一会儿回去该怎样夺回海角山庄吧?” 木永骁道:“嗯好,快拿纸笔来。” 徒弟们送上纸笔,木永骁用笔在纸上圈圈画画后,指着画好的图,对众人说道:“这是山庄的地势地形图,山庄建在一座紧靠大海的山上,坐南朝北。北面为正,居高临下,易守难攻,还又有万箭连弩阵,恐怕咱们强攻是攻不下来的。” 易丹问道:“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呢?木大侠。” 木永骁道:“山庄背后的南面,就是悬崖和大海。在海水下面的悬崖里,有一条密道,可以直通山庄后院的一口井里。一会儿到了以后,我先佯装攻打正面,开源你带领几个弟子,从后面山崖,潜水进入密道,再从密道进入山庄后院,找机会解除万箭连弩阵。到时候,咱们就可以里应外合,神不知鬼不觉,拿下西海渔霸,夺回海角山庄。” 皮开源问道:“师父,我在天涯派待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庄里还有密道?” 木永骁道:“这条密道是当初先祖来到这里时挖建的,原本就是为了紧急情况时撤退所用。因为从来没有用过,所以以前一直没有告诉你们。” 皮开源道:“那太好了,这简直就是个万全之策,相信咱们定能重新夺回海角山庄。” 此时,木永骁低着头陷入了深沉的思考中。 皮开源问道:“怎么了师父,这个计策这么好,你为何还发愁呢?” 木永骁沉重地说道:“你师娘和师妹,都还在庄里,不知道她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易丹说道:“那阮志隆肯定会拿尊夫人和令爱来威胁咱们,咱们投鼠忌器,恐难周全。木大侠你是因此而担忧对吧?” 木永骁道:“没错,这正是我所担心的。若是我夫人和女儿因此受到伤害,就得不偿失了。” 皮开源道:“那怎么办啊师父?” 木永骁道:“我只求你们的师娘和师妹平安无事,西海渔霸若将她母女平安交出来,我把海角山庄让给他也可以。但愿他要的只是这个山庄。” 易丹想了想后说道:“我看这事有点复杂了,那阮志隆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将尊夫人和令爱都交出来,因为这是他唯一的筹码。” 皮开源道:“易姑娘说得对,咱们要从长计议啊师父。” 木永骁抓了抓脑袋说道:“我现在心里很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易丹道:“木大侠,不管怎么说,人我们是一定要救的。咱们先千方百计把人救出来,只要尊夫人和令爱都平安了,后面的事都好解决,你说是吗?” 皮开源道:“嗯,易姑娘说的没错,咱们就见机行事好了。” “嗯,看来唯有如此了。”木永骁说道。 众人点头赞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海角山庄

三个多时辰的顺风而行,载着易丹和木永骁众人的大船,终于来到了琼崖岛的最南边,也是被世人作“天涯海角”的“振洲——崖县”(今海南三亚。 下船后,来不及欣赏海天之涯的美妙风景,众人便展开了事先拟定好的计划。 木永骁带着众人,来到一座山崖旁,他指着远处山崖对邓响说:“邓响,你带几个水性好的弟子,从那山崖下的海水里潜入密道。我与他人上去和那西海渔霸交谈,尽量拖延时间。你们记着,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全你们师母和师妹的安全,不可任性而为,坏了大事。” 邓响说道:“好的师父,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们肯定以师母和师妹的安全为第一,不会乱来的。” 木永骁:“那好,你们也要注意安全。不说了,咱们分头行动吧。” 邓响点了点头,挑了几个水性好的师兄弟,一起跳下了海水,朝着山崖边游了过去。 这时,皮开源跃到海边的椰子树上,摘下了若干的椰子。他用刀将椰子都劈成两半,去除椰肉,再用绳子将椰子壳都串在一起,最后连成一片。然后用几根木棍,上下左右将其固定住。 易丹问道:“皮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啊?” 皮开源回答说:“这椰子壳坚硬,我把它们连在一起,可做成盾牌。一会儿要是西海渔霸用城楼上的万箭连弩对付咱们,咱们可以用这个椰子盾牌挡一挡。不然的话,恐怕就成人肉靶子了。” 易丹道:“嗯这办法不错,又方便又省事。那咱们也来一起做椰子盾牌吧。” 易丹和佑铭也拔出手中的剑,将剩余的椰子砍开。佑铭喝了几口椰子水说道:“口渴了就先喝一点,别浪费了。” 易丹对佑铭说道:“师弟,你先帮忙砍椰子,我再去树上摘一些来,咱们每个人都要做一个盾牌才行。” 说罢,易丹飞去附近的椰子树上,摘了许多椰子回来。 不一会儿,十几个椰子壳做成的盾牌就成了。大家带着椰子盾牌,在木永骁的带领下,一起从另一边的山路爬上去。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众人便来到海角山庄之外的大门下。 映入易丹眼帘的,是一座拔地而起,居高临下的城楼。城楼约高两丈,两扇大生铁制成的城门,还刷着红旗。城楼之上,一座观战台,赫然屹立。左右两排高大厚实的石头城墙,一直延伸到山顶两边的悬崖。这座城楼看上去易守难攻、坚不可摧,任凭海风烈日,岿然不动。 城墙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特殊的器械。那就是海角山庄的镇庄之宝——万箭连弩。凭借这些连弩,这座山庄可抵挡千军万马的猛攻,而稳守不溃。 易丹被眼前这座坚固又宏伟的山庄城楼镇住了,她瞪大眼睛,吃惊地向木永骁问道:“木大侠,你确定这就是你的海角山庄?不是一座兵家城池吗?” 木永骁道:“没错,这就是海角山庄,是祖上在两百多年以前,从中原南迁来时,用了几十年时间建造的。” 许归道:“我猜想,木掌门的先祖,一定是一位能征善战的将军吧?” 木永骁道:“没错,先祖的确曾是一位了不起的将军。只可惜…哎,算了,不说了,咱们还是先找到那西海渔霸再说吧。你们在一旁候着,不要鲁莽行事。” “是,师父。” 于是,木永骁上前几步,站在城楼下,对着海角山庄的城楼,大声喊道:“麻烦楼上的英雄,通传一声,天涯派木永骁,前来拜会交武堂阮大侠。” 这时,已经夺下海角山庄的西海渔霸阮志隆,拿着大剪刀,正在山庄的一间关押木永骁夫人和女儿的屋子外面,对她母女二人说道:“你俩都给我老实一点,若木永骁肯乖乖地让出海角山庄,离开琼崖岛,我也不为难你们,不然的话…” 阮志隆正说着话,这时,一个海盗过来报:“禀阮大侠,木永骁已经回来了,就在山庄外面,他说要见你。” 阮志隆道:“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走,我正想去会会他。” 阮志隆欲跨步离开,又转过去对屋子里的母女二人说道:“你俩都给我老实待着,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说罢,阮志隆在几个海盗的拥簇下,扛着大剪刀,大摇大摆地来到山庄的城楼上。 阮志隆爬上城楼,对正在城楼上看守的海盗问道:“听说木永骁来了?在哪儿呢?” 海盗指着山庄大门对面不远处的一颗大树说道:“就在大树下面。” 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阮志隆将手放在眼睛上,仔细朝山庄外面望去。见到易丹竟然也同木永骁一起来了,阮志隆有些胆怯地自言自语说道:“糟糕,怎么她也来了,看来这事儿有点复杂了。” 木永骁见阮志隆在城楼上张望,于是站起来大声呼喊道:“阮大侠,在下木永骁。听闻阮大侠来我海角山庄作客了,请问咱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阮志隆大声回答道:“谈什么啊?” 木永骁喊道:“请阮大侠能不能将我夫人和女儿放出来?你要什么条件,在下都可以答应你。” 阮志隆大声喊道:“放了她们也可以,只要你答应,把这海角山庄让给我,你从此离开琼崖岛,不准再回来。我就把他们都还给你。” 木永骁爽快地答道:“好,只要阮大侠你把我夫人和女人都放了,我把山庄让给你就是了。” 阮志隆到:“空口无凭,万一我放了她们,你又反悔不认账怎么办?我要怎么相信?” 木永骁道:“我可以对天起誓,只要你放了我夫人和女儿,我一定对将山庄让给你。这山庄只是身外之物,对在下来说没什么要紧的,只要阮大侠肯放人,我一定信守承诺。” 正在木永骁和阮志隆喊话谈判的时候,木永骁的大弟子皮开源用手中的小弓弩,瞄准了城楼上的阮志隆。 这时,城楼上的阮志隆喊道:“不行,你带了这么多帮手来,我不放心。你让他们都撤走,全部离开琼崖岛才行…” 阮志隆的无理要求,显然让木永骁陷入了为难之中。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皮开源扣动手中的弓弩,一箭射向城楼上的阮志隆。 “嗖”在箭支风驰电掣般的速度之下,逆光方向,视线欠佳的阮志隆,被瞬间射中了心口。 他一把捂住心口上的箭,倒在了地上。 而不远处的大树下,皮开源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射中了那个混蛋。” 木永骁对皮开源说道:“开源,谁让你放箭的?你没看师父正在和他谈判吗?” 皮开源道:“师父,这种人没什么好谈的?只有来点狠的,才能让他心服。他已经被我射中心口,咱们这就冲过去,将他拿下吧?” 木永骁道:“不要鲁莽急躁,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这时,在城墙上的阮志隆,中箭躺在了地上。可吓坏了另外几个海盗,他们纷纷蹲下叫喊道:“阮大侠,阮大侠,你怎么样了?” 这时,躺在地上的阮志隆,拿掉手中的箭,小声说道:“我没事。”说罢,他坐起来,扒开自己的衣服说道:“幸好我早有准备穿了这个铁片在身上。他木永骁跟老子玩儿阴的,就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了。去,你们快去把她们老婆和女儿都给我绑上来。” 海盗领命:“是阮大侠。” 阮志隆从地上爬起来,悄悄地从城墙上探出头看了看周围情形,确认没有人再放冷箭,阮志隆站起来对木永骁喊道:“木永骁,你个卑鄙小人,躲在暗处放冷箭,算什么英雄好汉?你以为老子死了吗?告诉你,老子有神功护体,是刀枪不入的。哈哈,哈哈。” 木永骁见阮志隆不但没有死,反而更加嚣张。转过头对皮开源说道:“叫你不要鲁莽,他肯定早有防备。这下问题可不好解决了,哎。” 皮开源低头说道:“师父教训的是,徒儿知错了,再也不敢鲁莽行事了。” 此时,海盗们将木永骁的夫人和女儿都绑起来,押上了城楼。 阮志隆用大剪刀架在一人的脖子上,对城下的木永骁大声喊道:“木永骁,你不是要你的夫人和女儿吗?有本事你自己走过来,我就放了他们。” 木永骁见自己的夫人和女儿被绑起来,押到城墙上做了人质,于是大声喊道:“夫人,慧儿你们怎么样了?” 女儿慧儿喊道:“爹,我跟娘都还好。这些人好凶啊,你快想办法救我们啊。” 木永骁道:“你们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怎么样?木永骁。你敢一个人走过来吗?”阮志隆得意地问道。 木永骁对阮志隆喊道:“阮大侠,刚才是我徒弟不懂事,擅自放箭,惊吓到你了。木某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和他计较。不过既然咱们都是江湖中人,理应按江湖规矩办事,不要牵扯无辜的家人。只要阮大侠你答应放了我夫人和女儿,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你让人躲在暗处放冷箭,就别讲什么江湖规矩了。既然你想救你的夫人和女儿,那你就让其他人全部都先下山,离开琼崖岛,否则我马上剪断她俩的脖子。”阮志隆手握大剪刀,大声说道。 木永骁见自己的夫人和女儿都命悬一线,于是着急地喊道:“好,好,你先别激动,我马上让他们都离开。”说罢,木永骁转过头,对易丹等人说道:“易姑娘,你们所有人都先下山吧。你们在这里,他是不会放人的。” 皮开源道:“不行啊,师父,经过刚才这么一下,那阮志隆可能会使诈的。” 木永骁道:“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轻举妄动,可能现在我已经把你师娘她们都救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万箭连弩

皮开源委屈地低下头,易丹解围道:“木大侠请不要生气,皮大哥他也是救人心切。不过以在下对那阮志隆的了解,就算刚才皮大哥不这么做,那阮志隆也不会轻易放了尊夫人她们的。” 木永骁问道:“为什么?” 易丹道:“阮志隆是个十足的地痞恶霸,我之前和他交过手,他说话不算数,毫无江湖道义,根本就是一个武林败类,又怎么可能信守承诺?我看他是想将你骗过去,再一网打尽。然后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霸占这海角山庄了。这周围到处都是可以供养他的渔民,他又可以继续做他的海上渔霸了。” 皮开源道:“没错师父,这西海渔霸卑鄙无耻,渔民要是不交保护费,他就将潜入水中,将渔民的网剪破。这种无耻地痞,根本不足为信,你千万不能上他的当啊。” 木永骁道:“可是,我夫人和女儿都在他手里,我现在该怎么办?你们教教我啊。” 易丹道:“木大侠,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可以再想想办法。” 这时,阮志隆又在城墙上大声叫嚣道:“木永骁,你究竟想好了没有?你若是不让他们离开,我现在就杀一个让你下决心。” 说罢,阮志隆将大剪刀架在木永骁夫人的脖子上,欲一刀剪下去。 “阮大侠,请千万不要冲动,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我这就让他们都离开。你千万不要激动。”喊罢,木永骁转过身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了,你们都先下去躲起来吧,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快走啊。” 易丹见此情形,也无计可施地说道:“那好吧,木大侠你要小心。哦对了,带上这个盾牌吧。” 皮开源道:“是啊师父,把这椰子盾牌带上吧。”皮开源把盾牌递给木永骁。 “不用了,你们先下去吧。”说罢,木永骁独自上前,众人只好小心翼翼慢慢地退了下去,躲在山坡下观察形势。 木永骁手无寸铁,来到四周空旷的城楼下,大声喊道:“阮大侠,木某一人前来,希望你能履行诺言,将我夫人和女儿放了,在下感激不尽。” 站在城楼上的阮志隆,见木永骁一身布衣,手无寸铁,正好可以趁机将他置于死地,于是阮志隆对一旁的弓弩手们下令道:“放箭,给我万箭齐发。” 这时,被绑在城楼上的木永骁的女儿大声喊道:“爹,快走啊,他们要放箭啦” 阮志隆将她们母女二人拉了下去,不让他们呼喊。 此时,海盗们拨动早已准备好的万箭连弩,朝木永骁射了去。 霎时间,漫天箭雨,开始刷刷刷地往下掉落。木永骁扎稳马步,伸出双手,运真气于丹田,使出刚猛有力的“镇海石沙掌”朝箭雨射来的方向击打过去。 射来的箭支,被击木永骁的“镇海石沙掌”击得粉碎。但箭雨似乎比刚才下得更加猛烈起来。他挥舞着坚硬如铁的双掌,在前方打转,将射来的箭矢抵抓在了手里。 可源源不断的箭支,如暴雨般打落。木永骁在经过几阵抵挡之后,开始有些应接不暇。 突然,一支箭朝他的左边肩膀射了过来,他快速朝右边躲闪,而右边又射来一支箭,正好射在他的右肩锁骨下。 右肩中箭,疼痛难忍,木永骁只能单靠左手出掌,抵挡漫天箭雨。 此时,躲在山坡下的易丹、皮开源众人,见木永骁中箭,非常着急。 皮开源大喊:“师父!”欲冲上前去,却被易丹一把拉住。易丹将椰子壳盾牌递给皮开源:“来,拿上这个,咱们一起去救你师父。” 皮开源抓过盾牌便冲了上去,易丹也来不及思考,拿起身边一个椰子壳盾牌,拔出手上的剑,也跟着冲了出去。 佑铭喊道:“师姐看,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许归也说道:“是啊,易姑娘咱们一起冲过去吧。” 易丹道:“不要,那万箭连弩太厉害了。许先生、师弟,你们都在此地等候,我速去速回。” 说罢,易丹将椰子盾牌顶在头上,冒着漫天箭雨,冲到受了伤的木永骁前面,用椰子壳盾牌挡住了前方,大声问道:“木大侠你没事吧?” 木永骁道:“受了点小伤,没事的。” 皮开源也将盾牌挡在前面,扶着木永骁:“师父,咱们快回去吧。” 易丹说道:“皮大哥,你快点扶木大侠回去,这里交给我。” 皮开源道:“那好,易姑娘你自己要小心啊。” 皮开源扶着木永骁,在盾牌的保护下,小心翼翼地慢慢往后退去。 此时,第一波箭雨已经发射完毕,海盗们从地上抱起来一捆箭支,放在一个特制的大弓弩架子上。大弓弩的弦,由一根带有直角倒钩的铁棍拉住,铁棍的另一头,又连接在一个好似铁风车一样的装置上。装好箭支后,由人拉着手柄转动,将倒钩铁棍,使劲儿朝后收缩,超大的万箭连弩,又进入到了发射状态。 “快,发射,给我射死她。”阮志隆一声令下,众人又扣动装置上的机关,倒钩铁棍以闪电般的速度,从大弓上滑落。成千上万支利箭,像豺狼猛兽一般,朝着城楼外的天空咆哮着射了出去。箭支飞上抛物线顶端,开始朝易丹站立的位置往下落。 易丹掩护木永骁和皮开源离开,只能站在原地,用椰子壳盾牌抵挡住射来的箭支。眼看盾牌上的箭支越射越多,已经快承载不了它的重量。这时,深呼吸,用尽全部内力将箭支朝城楼上的海盗们反击过去。 箭支射中了七八个正在聚精会神装箭支的海盗身上。易丹趁城楼上的海盗们大乱之际,使出轻功往回飞去,躲回了山坡下。 而此时,邓响带着几个水性好的天涯派弟子,从海底密道往上爬,终于来到了木永骁所说的那口井下。 他费了好大力气爬到了井口位置,发现井口被一块巨石封住了。他试着用掌力去推开巨石,可根本无济于事。 井下一个师弟问道:“邓师兄,怎么样,能上去吗?” 邓响说道:“井口被大石头封死了,根本推不开。” 另一个师弟借着随身携带的微弱火光,爬上去看了看,又在井口四周摸了摸说道:“大石头已经将水井周围的砖块全部砸平了,直接放在了地面上,我怀疑这石头,就是咱们后院旁边山头的那块倾斜的巨石。” 邓响说道:“不会吧?后院山头那块巨石那么大,他们是怎么弄过来的呢?” 师弟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块巨石本来就在斜坡上,想要将它推下来,也不是不可能。可现在这块巨石犹如泰山一样稳稳地压在井上,我想就算是师父亲自来了,用石沙掌恐怕也难以推开它。” 邓响道:“既然这样,那咱们还是先回去,把这事儿告诉师父吧,不然咱们在这里耽误时间,会误了师父的计划。” “嗯好,咱们这就回去吧” 易丹与皮开源,将受了箭伤的木永骁扶下了山坡。在山坡下,正好遇上了失败归来的邓响几人。 邓响和师兄弟们浑身湿哒哒跑上前来,见师父木永骁受了伤,邓响赶忙问道:“师父,你受伤了?” 木永骁说道:“我没事,受了点皮外伤而已。你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进入到山庄里面?” 邓响回答道:“师父,徒儿们无能,井口被大石头封住了,我们根本上不去。” 木永骁捂住肩膀问道:“你们没用镇海石沙掌,将石头击碎吗?” 邓响道:“弟子用了,可根本无济于事。我们猜想,可能是哪西海渔霸是将后院山头斜坡上那块巨石,推下来封住了井口。” 一旁的另一个弟子说道:“是啊师父,那块山头斜坡上的巨石,本来就摇摇欲坠了。去年刮暴风,就差点被刮了下来。我想堵在井口的石头,应该就是那块巨石。或许是那西海渔霸发现了密道所在,所以将它撬了下来了堵上了。” 木永骁坐在地上歇了一口气说道:“这可如何是好?这条密道是除了正门外,通向山庄的唯一一条路了。” 易丹问道:“难道,咱们就不可以从山崖爬上去吗?” 皮开源说道:“不行啊,悬崖四周都是布置的万箭连弩阵,整个山庄就是铜墙铁壁,强攻的话,根本攻不进去。” 佑铭道:“那咱们就围攻他们些时日,断他们的粮食,看他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木永骁道:“没用的,当初先祖建这座山庄时,就已经想到这些。这海角山庄里面很大,有可以种粮食和瓜果蔬菜的田地,还有许多椰子和水果,根本就饿不死他们。他们人少,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易丹道:“当初建造这座山庄的人,还真是一个天才。这山庄简直就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只可惜落在了坏人手里。” 佑铭说道:“是啊,难怪那西海渔霸要夺走这座山庄,要是住在这里,完全可以当一个为所欲为的土皇帝了。” 皮开源看了看佑铭的眼睛,佑铭瞬间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于是接着说道:“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木大侠是维护一方百姓安宁的大侠,肯定不是什么土皇帝了。我说的是那西海渔霸,他真的太讨厌了。” 木永骁捂住流血的肩膀说道:“咱们若是长期围困他们,也不是办法。我怕时间长了,他们会对我夫人和女儿不利。” 易丹见木永骁的伤口流血不止,赶忙说道:“木大侠,你的伤口在流血。咱们先下山找个地方,把箭拔出来再说吧。” 许归道:“没错,咱们赶快下山把箭拔出来,天气炎热,拖太久了,怕是有破伤风危险。” “师父你受了伤,为今之计,咱们只有先下山,岛天涯镇上修整养伤,再做定夺了。”皮开源说道。 “嗯,好,事不宜迟,咱们赶紧下山吧。”易丹说道。 于是,在众人的搀扶下,木永骁慢慢地走了山,在山下的“天涯镇”上,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百年身世

在客栈房间里,药师许归开了个方子,递给皮开源:“快,你现在去药铺,按照这个方子,抓了些消肿止痛,止血凝血的药来。” “是,我这就去。”皮开源接过方子,转身离去。 “易姑娘,麻烦你们找把剪刀和干净的白布来,另外再烧了些开水端过来。”许归对易丹说道。 “嗯好的,我们这就去办。”易丹与佑铭二人,按照许归的要求,不一会儿就拿来了所有的东西。皮开源也将药抓了回来,按照要求,将一部分磨成了粉末。 许归用剪刀,剪开木永骁肩膀上的衣服。只见箭头深入锁骨下,有一根拇指的深度。由于天气炎热,伤口周围有一圈,明显开始红肿起来。 许归握住箭身说道:“木大侠忍住了,我要拔箭了。” 木永骁咬紧牙关说道:“没事,你尽管拔吧。” 许归看准位置,快速拔出了箭支。箭头将一些鲜血也跟着带了出来。 木永骁咬紧牙关,汗水从额头上滴了下来。 许归将血箭放到一边,用开水烫过的白麻布,将伤口周围的鲜血清理干净后,对易丹说道:“快,把磨好的草药给我。” 皮开源将碗里的药粉递给了许归,许归用勺子,将活止血凝血的草药,涂抹在了木永骁的伤口上。 正当许归准备用白色的麻布,把木永骁的伤口包起来时。皮开源拿出一包黑色的粉末说道:“许先生,把这个药也给师父的伤口上也抹上一点吧。” 许归抬头看了看皮开源手上拿包黑色粉末,问道:“这是什么?” 皮开源:“这叫火药,当地很多人都用它抹在身上,治疮癣什么的,效果很好。” 许归疑惑地说道:“火药?莫非就是那可以燃烧的,道家炼丹之物?” 皮开源道:“没错,这原本就是道家炼丹之物。” 许归道:“不必了,有这些草药就够了。再说这些炼丹火药。对身体究竟好不好,还是个未知数,我身为药师,不能乱给病人用未知的药。” 这时,易丹摸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独门疗伤神“药虫草九珍丹”问道:“许先生,炼丹的火药,或许不能对木大侠的伤势有所帮助。但是我相信这虫草九珍丹,一定是有帮助的。” 许归问道:“虫草九珍丹?莫非就是砀山上修派的独门疗伤神药,虫草九珍丹?” 易丹道:“没错,是我师父给我的,你看,可以给木大侠服用吗?” 许归大:“早些年,我听我爹讲过,砀山上修派的虫草九珍丹,是用昆仑山的冬虫夏草,太白山的千年人参,以及东鲜卑利亚森林的仙草灵芝等,九种珍贵药材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不但活血化瘀,大补元气,更是调理内伤外伤的绝佳良药。小时候,我曾跟我爹在豫章(今江西南昌,为吴王杨行密治伤的时候,碰到过一个砀山上修派的道长,用虫草九珍丹将吴王的伤势很快就治好了,就连我爹这个大名鼎鼎的听风堂药师,也自叹不如。不过在当时那一仗,我也见识到了用这火药攻城的巨大威力。” 易丹道:“既然许先生是药师,也是为木大侠治伤的人。这虫草九珍丹能不能给木大侠服用,我要先征得您的同意。” 许归道:“当然需要了啊,这么好的疗伤药求之不得呢。不过我刚将木掌门的血止住,这虫草九珍丹是活血化瘀的补药,需要过上几个时辰才能服用。” “嗯好,那就再过几个时辰服用吧。”易丹说道。 众人守在木永骁床边,过了两个时辰之后,邓响递来一杯温水,易丹将虫草九珍丹给木永骁服了下去。 木永骁服下虫草九珍丹后,明显感觉身体好了许多。他靠在床头上,缓了一口气后说道:“嗯,看来这虫草九珍丹确实管用,只是这么珍贵的药,让易姑娘你破费了。” 易丹打趣地说道:“木大侠不必客气,药本来就是用来治病的,能为木大侠你这样的英雄治伤,是我这虫草九珍丹的福分。怎么样?你感觉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多谢你们!”木永骁说道。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许归叮嘱道。 木永骁说道:“方才听许先生提起火药攻城之事,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最擅长研制硫磺硝石,将这些东西做成炸药,用来炸鱼。若是能得到他的相助,相信我们就一定能攻下海角山庄。” 易丹问道:“真的吗?请问此人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木永骁道:“我只知道此人姓郑,十几年前,从江东迁居崖县,现在就住在崖县的南水渔港。他十几年前曾来海角山庄找过我,他说他想把他研制的炸药,和我的弓弩结合,这样就可以用于攻城打仗,匡扶大唐江山。可是我没有答应他,还把他赶了出去。” 易丹问道:“为何木大侠没有答应他呢?一定是不想看到烽烟四起,百姓涂炭吧?” 木永骁道:“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最主要的,不是这个原因。” 易丹好奇地问道:“那是为何呢?” 木永骁叹道:“哎,此事都过了几百年了,我本已不想再提及。可历史事实,终究是不可改变的,逃避也无济于事。” 易丹道:“既然此事是木大侠的隐秘,你不愿意提及,那就不说了吧。” 木永骁道:“不过现在早已今非昔比,说说也没关系。这件事情,还得从我的先祖说起…” 众人认真地听着木永骁讲述的故事,他慢慢地坐起来,开始详细地描述起来:“我的先祖是隋朝末年的人,原本是姓李,单名一个‘密’字”” “李密?”许归听了此话连忙问道:“莫非就是隋朝末年,在瓦岗寨辅佐翟让,举义反隋的李密将军?” 木永骁:“没错,正是瓦岗寨的反隋举义军首领李密。先祖的父亲,死于北周末年的战乱之中,母亲肚子里怀着他时,乞讨至兴禅寺产下,先祖李密后,便不幸离世。李密由兴禅寺的方丈心慈大师收养长大。他晨练武功,昼读诗卷,聪慧异常,过目不忘。从心慈大师处学得一手刚猛有力的摧心之掌,有万夫不敌之勇。” “这些都是史书有过记载的,那后来呢?”许归问道。 木永骁继续说道:“后来,天下大乱,先祖李密投奔了瓦岗寨翟让,在他帐下做了一名谋士将军。也因此结识了徐世绩、魏征、王伯当、单雄信、秦叔宝、罗成,这些响当当的英雄好汉,和一批大唐的开国功臣。先祖李密曾为翟让献计献策,使瓦岗寨屡破隋军。瓦岗寨一度控制中原,达三年之久,眼看就有问鼎九州的希望。” 听到这里,佑铭来了兴趣,于是问道:“那瓦岗军后来,为何又失败了呢?” 木永骁道:“古往今来,一切的举义失败,皆因贪婪与内讧。刚开始,大家都不计较得失,拼命干。可后来,势力越来越大,人心就变了。人人都想占天下,据为己有。” 易丹问道:“那又发生了什么事?让瓦岗寨一溃不收的呢?” 木永骁道:“因先祖李密,在瓦岗寨的功劳和能力最大,也成了瓦岗军实际上的领导者。原来的寨主翟让,心胸大度,念在先祖李密辩才识人,智谋双全,尊其为‘魏公’,欲将瓦岗军首领的位置,禅让于他。但翟让的大哥翟弘,纠缠不放,说天子之位,不能落在别人家,但心胸豁达的翟让不予理之。” 许归问道:“那为何后来,李密又成了瓦岗军的首领,还称帝金墉城了呢?” 木永骁道:“虽然翟让心胸大度,可先祖李密贪恋权力,怕翟让经不住他大哥的挑唆,最后会收回自己手里的权力,自己就一无所有了,于是先祖一时糊涂,就杀了翟让,在洛阳以东,高筑金墉城,称帝立庙。后又从南蛮处,偶得失传已久的诸葛连弩,加以改造,架设在城墙上。将金墉城变成铜墙铁壁般,坚不可摧。甚至与洛阳的王世充,形成分庭抗礼之势。” 许归道:“后来为何瓦岗军,又被王世充灭掉了?” 木永骁道:“皆因先祖杀了翟让,得到瓦岗大权后,变得骄傲自满,刚愎自用,任用小人,不听谏言,与将士们离心离德,才败于王世充之手。先祖与瓦岗寨多半将领,也先后投了唐军。后来先祖李密因不甘心屈于人下,而叛变反唐,被唐将领盛彦师斩杀。先祖唯一幸存的儿子,怕被大唐追杀,所以一路南下逃,至琼崖岛南端,用先祖当年筑城的图纸,在这南海之畔,修筑了这座易守难攻的海角山庄。同时继承了先祖的诸葛连弩,改造为万箭连弩。将刚猛有力的摧心掌,演化为镇海石沙掌。也不再姓李,而是取‘李’字的上半部一个‘木’字为姓,世代隐居天涯海角,不涉江湖不问朝堂。” 易丹说道:“哦,我明白了,难怪之前小丰告诉我,说天涯派历代掌门,从不北上涉足大陆,也不过问中原江湖恩怨。原来是怕太过于张扬,惹来朝廷的注意,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是吗?” 木永骁道:“没错,虽然我也以为先祖李密,先杀了翟让,后又背叛大唐,是为不义不忠之举。但毕竟大唐曾派人追杀过李密的后人,我们只能世世代代隐姓埋名,孤居天涯。所以当初那姓郑的人来找我,说让我与他一起匡扶大唐江山,我非常不愿意,也就没有答应他。虽然这岭南之南的琼崖岛,是蛮荒烟瘴,流放犯人的地方。但我天涯派的人,世世代代在此居住,生活也十分惬意快乐,也不愿意再去过问江湖恩怨,与天下大势。” 许归道:“原来天涯派与大唐,曾经还有这么一段恩怨。难怪我磨刀帮曾几次三番邀请木掌门前往广州,共商匡扶大唐社稷,都被木大侠婉言拒绝了。没想到木大侠,竟有这般的难言之隐。” 木永骁道:“哎,惭愧啊,其实天涯派也并非全因憎恨大唐。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了,曾经的恩怨早已烟消云散了。只是我们其实是不太想让江湖上的朋友知道,先祖的这一段不太光彩的过去。怕武林同道知道了,会排挤笑话咱们。” 易丹连忙说道:“木大侠,你大可不必背负这么大的心里负担在自己身上。毕竟祖宗的善恶忠奸,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咱们没必要为祖宗的过失,而让自己背负沉重的包袱。我们只要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便可足以立足天地之间。” 木永骁道:“你说的也对,不知道是担心,还是偏安太久。现在木某认为,远离江湖恩怨,就能自得其乐。以至于自己危难之时,也得不到江湖上其它门派的援助。想来真是惭愧,哎。” 许归说道:“江湖就是人与人的关系编织而成,你若不与人来往,人也不会太过火热。” 易丹道:“许先生说得没错,但木大侠在琼崖岛,一样行侠仗义。江湖的人,可都惦记着你呢。不过只是好人惦记也就罢了,若是被坏人惦记上了,那可就…” 木永骁道:“没错,我以后也要慎重考虑,重新调整我天涯派,在江湖上的位置了。” 易丹乘此机会补充说道:“如今大唐也早已经灰飞烟灭,天涯派世代担心的事情,也不复存在了。若木大侠能以天下百姓的福祉为念,可重出江湖,我相信木大侠一定能名扬天下,威震武林,定国安邦指日可待。” 木永骁道:“名扬天下?威震武林?哎,易姑娘你就别取笑我了,如今我都自身难保了,还定什么国,安什么邦啊?若此次,我夫人和女儿能平安无事,就万事大吉了。我只希望能继续在这琼崖岛扶危济困,逍遥自在,足矣。” 易丹微笑着说道:“嗯好,那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助木大侠解除危难,救出尊夫人和令爱。” 木永骁微笑说道:“多谢易姑娘!我想,若是能请到那个姓郑的人来相助,相信一定事半功倍。请问诸位,谁愿代在下去跑一趟?” 易丹拱着手,当仁不让地说道:“那,就让在下和师弟一起,去跑一趟吧。我们一定想办法将那位郑先生请来相助。” 佑铭道:“是啊木大侠,我们一定将郑先生请来的。” 木永骁道:“那好,就辛苦易姑娘和元少侠替我跑一趟了。请帮我带话给郑先生,就说天涯派木永骁向他问好,在下有伤在身,不能登门拜访,请他谅解!” 易丹道:“好的,木大侠,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问候带到。你就安心养伤,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木永骁点点头道:“嗯,多谢两位了。” 皮开源说道:“师父,就让我也跟易姑娘一起去吧,这段路程我更熟悉。” 木永骁道:“那好,你们一起去吧。不过今天天色不早了,你们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吧。找到郑先生后,请记得一定要客客气气的,能请到就请,请不到也不要太为难人家了。” 易丹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客客气气的将许先生请来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嬉戏海豚

第二天一早,迎着海上第一缕阳光。易丹、佑铭,以及皮开源三人,从小镇上的客栈出发。 三人沿着海边柔软的沙滩海岸,骑马走了几个时辰,便来到一座海边的茅草屋。 茅草屋坐北朝南,南面有一个木头台阶,一直延伸到海里。从清澈的海水里,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下不到半尺深的地方,有一条木头铺成的走廊。这条木头走廊,从海水下一直延伸了十余丈之远,直接通向十余丈外海水上面的一个人工搭建的木头平台。 易丹好奇地看着这条走廊,被浅浅的海水覆盖。易丹不解地问道:“皮大哥,你说这条通道修得奇不奇怪?为何不直接修到水面上呢?现在正午当空,没有涨潮,这应该是正常的水位吧?” 皮开源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奇怪路,就差那么一点,都不修出水面来。” 佑铭却提醒道:“我看或许别人是故意为之吧?应该有其它的用途。” 正说着,这时,他们听见不远处大海上传来‘叽叽叽’的尖叫。叫声清脆刺耳,极具穿透力。 易丹与佑铭朝海上望去,只见偶尔有一头比人还要大许多倍的大鱼,跳出水面,吐出一口海水,然后发出一声清脆刺耳的尖叫声。 佑铭问道:“天哪,师姐你快看啊,那是什么?” 易丹用手遮住头顶强烈的阳光,朝佑铭手指的方向望去,看了看那些跳动嬉戏的大鱼,说道:“可能是海里的大鱼吧,我也不认识呢。” 皮开源忍不住说道:“那是海豚。你们没见过吗?” 易丹与师弟异口同声地问道:“海豚?” 这时,海面上又跳起来一只海豚。皮开源指着跳起来的海豚说道:“没错,你们看它嘴巴细长的,又能发出这样的尖叫声,就是海豚了。” 佑铭接着问道:“皮大哥,这海豚为何会发出这般尖叫的声音?” 皮开源说道:“海豚在水里捕猎的时候,发出这种高音,可以把一些小鱼直接震晕过去,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捕捉到猎物了。” 易丹打趣地说道:“哦原来如此,看来这海豚的尖叫,还是一种谋生的技艺啊。” “啊!”三人在岸上正聊着,突然听见海豚尖叫的海域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大喊声音。 众人再次转头望去,只见那男子骑在一头海豚背上,一会儿尖叫,一会儿又哈哈大笑。 佑铭说道:“师姐你们看,那海里好像有一个人。” 易丹也听见了海里的男子尖叫和哈哈大笑的声音,只见一个男子,被几只海豚顶起来,抛在空中,,然后又落回海里。整个过程,那男子哈哈大笑,大呼过瘾。 易丹见此情形,着急地说道:“你们看,好像有人掉进了海里,好像要被那海豚吃了。” 佑铭也急着说道:“没错,你看他都吓疯了,还哈哈大笑呢。咱们快点想办法救人啊。” “是啊,皮大哥,我和师弟都不太会游泳,请你快想办法救人啊。”易丹着急地说道。 皮开源听了易丹师姐弟这话,面带微笑,漫不经心地说道:“看来,你们可的确是中原长大,不了解海豚是何物吧?” 易丹说道:“不管海豚是何物,这种情形,肯定很危险啊,皮大哥,咱们快想办法救人吧,我去看看这海边有没有渔民,咱们去向他们求救吧。” 这时,皮开源终于忍不住哈哈笑道:“你们不用着急了,海豚虽然要吃鱼,但是绝对不会伤人的。” “真的吗?那怎么那人被它抛那么高啊?”易丹问道。 “那是它在跟那人玩耍嬉闹呢。海豚非但不伤人,而且如果有人落水。它们还会主动救人。它们就是渔民在大海里,最好的朋友。你们看,那人笑得那么开心,一定是在和海豚玩耍嬉戏。” 易丹二人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皮开源。这时,又听见海里的男子,发出哈哈大笑,然后接着又被海豚抛了起来。 佑铭惊讶地望着远处说道:“真的吗皮大哥,若不亲眼见到那海豚和人玩耍,我都不会相信这大海上,还有这么好玩的事情。” 易丹道:“是啊,我也难以置信,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皮开源说道:“你们看,那几只海豚训练有素,围成一圈,将那人托起来嬉闹,应该就是那人喂养的。” 易丹问道:“是吗?海豚在大海里,还可以喂养啊?” 皮开源道:“可以啊,只需要定期给它们投喂鱼料,就行了,又不需要带回家里来。” 易丹望着大海里的海豚,自言自语地说道:“是啊,这么大的鱼,要是带回家,得要多大的鱼塘才养得下。” 佑铭目不转睛地盯着海上的海豚,和嬉戏的人,说道:“师姐,我也好想去和那些海豚嬉戏一下,你看他们游过来了。师姐你快看啊,那些海豚的样子,好像很好可爱啊。” 易丹道:“师弟,你又不会游泳,就别瞎想了。不过,那海豚的样子,的确是惹人怜爱。你看它们的嘴角上扬,好像在微笑啊。” 佑铭道:“是啊,师姐你看,那人好像也不怎么会游泳啊,全是海豚驮着他在游。” 此时,一只大海豚驮着那男子,朝三人这边快速地游了过来。一群提醒稍小的海豚也跟在后面,优雅地游着。 那男子离海岸边越来越近时,易丹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他看上去大概有四十岁左右,但却动作灵活,十分健朗。 那只大海豚,将男子驮到那个人工搭建的大木台子旁,然后用力一抛,将那男子抛上了台子,稳稳地站立起来。 这时,易丹冲那男子喊着:“大叔,这些海豚都是你养的吗?” 那男子转过头来,看着易丹好奇的脸庞,说道:“没错,是我养的,怎么了?” 易丹问道:“我刚才看你跟它们玩儿的时候,太有趣了,请问它们都会听你的话吗?” 男子道:“没错,怎么了姑娘?你也想和海豚们玩一玩?” 易丹连忙说道:“不不不,我不会水性。但我好想仔细看看它们,请问可以吗?” 男子道:“当然可以,你们都过来吧。” 这时,易丹和佑铭二人,表现得完全就像两个好奇的孩子一般。他们脱下鞋子,从那条被海水淹没的走廊,走了过去。 易丹上了平台,和那男子打招呼道:“大叔,你好!” 那男子说道:“姑娘。你们也喜欢海豚?” 易丹道:“是啊,它们看起来很可爱。” 这时一只海豚从海面跳起来,发出一声尖叫。 “天哪师姐,你快看啊,他们好像听到你讲话了。”佑铭惊奇地发出赞叹。 这时,一群小海豚游了过来,整齐地排列在木台下面的清澈海水里,望着众人。 “师姐你快看,它们都拍成一队,好像在跟我们微笑呢。”佑铭忍不住说道。 易丹指着其中一只海豚,兴奋地说道:“是啊,你快看那一只,好像是站在水里,它两只鱼鳍就像两只手一样,乖乖地放在水里的。” 佑铭道:“是啊,它就像一个微笑的小孩子,乖乖听话地站在那里,真的太可爱了。你看,你看,它还在跟咱们点头呢。”佑铭越说越兴奋。忍不住在原地跳了起来。 这时那中年男子说道:“没错,它是在跟你们打招呼呢。” 易丹问道:“是吗?它们这么有礼貌?” 男子道:“没错,你不信的话,可以也跟它们打个招呼。” 易丹听了男子的话,举起左手,朝海里列队的海豚们挥了挥手喊道:“喂,你们好啊!” 海豚们听到易丹的呼喊后,集体整齐地从水面跳了起来,还都摇着尾巴,好似在欢呼雀跃地打招呼。 海豚落下水后,又游了过来,直立地站在水里,将头部露出水面,嘴巴露出一副可爱的笑容,眼巴巴地望着几人。 这时,那男子高举右手,画了一个转圈的动作。没想到那些海豚们,看到男子的手势后,都集体在原地水里转了一圈,看得易丹和佑铭惊叹不已。 那男子说道:“它们是通人性的,人的喜怒哀乐,他们都能明白。其实它们可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得多。” 易丹二人已经被这海豚可爱的模样,搅得心头爱意泛滥,就像两个贪玩的孩子,暂时已经忘记了自己出来是来做什么的了。这时,那男子从台子上的木桶里,抓出一条小鱼,朝那整齐列队的海豚们扔了过去。一只海豚跳了起来,一口接住鱼儿,吞下了肚子,然后在水里游了一圈,又立起来,不停地前后点头,表示感谢。 易丹和佑铭早就被这样有趣的场面,惊得目瞪口呆。佑铭问道:“大叔。我可不可以也给他们喂一条鱼啊?” 男子说道:“当然可以了。” 佑铭学着刚才那大叔的动作,从木桶里抓出一条鱼,朝海豚抛了过去。只见另一只海豚又跳起来,将鱼儿接住。刚才吃过的鱼儿的海豚,没有再去和别的海豚争抢,而是乖乖地看着别的海豚进食。 易丹说道:“太好玩儿了,我也来喂一条吧。”说罢,她从木桶里捞出一条小鱼,朝那些海豚抛过去。 第三只排队等候的海豚,又跳了起来,一口吞下鱼儿。 易丹此时终于忍不住说道:“大叔,你看它们好乖啊,都排着队吃鱼,一点都没有争抢打闹。” 那男子说道:“是啊,它们都是通人性的生灵,是天地万物的造化。” 易丹再次去木桶里拿鱼来喂海豚,这次她注意看了一下木桶里的鱼儿都是已经翻着白肚子的死鱼了。易丹问道:“大叔你这桶里的鱼怎么都是死的啊?会不会不干净啊?” 那男子回答道:“没关系,这时我早上刚炸回来的,不是病死的,你们放心喂吧,喂完为止。” 易丹和佑铭二人,开心得像个三岁孩子。你一条,我一条,将桶里的鱼儿都丢给了那些海豚。不一会儿,鱼儿喂完了,木桶也空了。 易丹将桶拎起来,将桶里的水倒出来给海豚们看了看,还大声喊道:“没有了,都给你们了,你们看啊,没有了。” 那些海豚好似懂了易丹的意思,于是都游了过来。在他们脚下不远处聚集,立在水面将半个身子都露出水面,微微张开嘴巴,使劲儿地点头,看上去特别可爱。 易丹问道:“大叔,它们不会咬人吧?” 男子说道:“当然不会咬人了,海豚跟人是最好的朋友,它们不但不会咬人,而且有人落水里时,它们还会主动救人。所以南海的渔民们,也从来都不会伤害它们。” 易丹道:“原来,咱们在水里,还有这么好的朋友啊?请问大叔,我可以摸一摸它们吗?” 男子说道:“当然没问题了,轻轻抚摸就可以了。” 易丹听了男子的话,蹲在地上,慢慢地向海里伸出右手。那海豚好似知道易丹的意图,于是主动将头凑过来,让易丹抚摸。 易丹轻轻试探性地,将手抚摸在海豚的头上和嘴巴上。感觉到了软绵绵,滑溜溜,又有弹性的皮肤,摸起来手感特好。易丹乐得像个孩子似的说道:“啊,我摸到海豚了,它的身体好舒服啊。” 海豚被易丹摸到后发出‘吱吱’的叫声,易丹问道:“大叔为什么它的叫声没有刚才那么大了?” 男子道:“海豚的叫声有很多种,每种叫声都有不同的意思。也是它们彼此之间交流的工具,就像我们人说话一样,它现在这种轻轻地叫声,是向你表示友好。” 易丹道:“太可爱了,这海豚实在太可爱了,我好喜欢它们啊。” 佑铭也伸出手,去摸着另一只海豚的头。他兴奋地说道:“师姐,我也摸到了,它们好柔软好滑啊。” “是啊,你看,它们在跟我们点头问好呢。”易丹高兴地说道。 这时,那只那海豚将身子立得更高,嘴巴对着易丹的嘴巴亲了一口,然后又害羞般地落下水里,游到后面去了。 易丹止不住高兴地尖叫道:“啊,它亲了我一口。” 那男子说道:“是啊,它知道你喜欢它,它也喜欢你,所以就亲你了。” 易丹道:“原来它们跟人都是一样的啊?” 男子说道:“没错啊,它们和人没什么区别。一样有喜怒哀乐。所以我们要爱护它们,保护它们,不要去伤害它们。” 易丹和佑铭都抑制不住对海豚的喜爱。易丹凑过身子,去摸佑铭正在抚摸的那头海豚。 “师弟你看。它在跟你微笑,还发出声音,好像在跟你说话啊。”易丹说道。 “是啊,我猜它肯定能听懂我们在说什么,它们也在跟我们对话呢,是吧?” “没错,真是太神奇,太可爱了” 这时,那只海豚将头埋在佑铭的怀里,易丹乐呵呵地说道:“你看,它还想往你怀里钻啊师弟。” 师姐弟俩人,此刻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在灵犀谷时的那种嬉戏玩耍。他们沉浸在儿时的那种快乐中,暂时忘记了家族仇恨、江湖恩怨,和这世上一切的纷纷扰扰,更加忘记了自己是来替木永骁找人的了。这一刻,仿佛天地都静止了,只有两人和海豚满满的爱意,和浓浓的童趣。眼前的这一幕,简直就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幅画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火药郑瑄

易丹师姐弟二人沉浸在与海豚的欢乐之中,全然忘记了自己所来为何。这时,皮开也从水面趟过来,向二人喊道:“易姑娘,元少侠,你们好像都很喜欢海豚啊。” 易丹转过身来说道:“哎呀,对不起,皮大哥,我差点儿都忘记正事了。咱们还要去寻找郑先生呢。” 皮开源道:“没关系,既然你们喜欢海豚,就多看一会儿吧,毕竟你们是内陆人,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易丹难为情地将水桶放回台子上,水桶落地时,她发现地上有许多黑色的粉末。看上去好像是之前皮开源,拿给许归的那种火药。于是于丹说道:“皮大哥,你快看这地上,是不是火药啊?” 皮开源蹲下看了看地上,又伸手抹了一点,放到鼻子上闻了闻之后,说道:“嗯,没错,这的确是火药。” 易丹转过身问那男子:“大叔啊,请问这地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火药啊?” 那男子说道:“哦,这里是我研制炸药的地方,所以有些火药也不足为奇。” 易丹惊奇地望着眼前这位四十岁左右的大叔,问道:“什么?大叔,你说你在这里研制火药?” 那男子指着台子上的各种工具说道:“是啊,这玩意儿容易着火,所以我才在水面搭了这么一个台子。就算着火了,也烧不着岸边的房子了。” 易丹道:“我终于明白了,你用自己研制的火药去抓鱼,但是又吃不了那么多鱼,所以就用来喂养海豚,是吗大叔?” 男子道:“是啊,姑娘你真聪明,这个问题都能被你联想到。” 易丹问道:“莫非大叔,你就是木大侠所说的那位郑先生吗?” 那男子说道:“没错,在下的确姓郑,单名一个‘瑄’字。不知姑娘所说的木大侠,又是哪一位啊?” 易丹道:“就是海角山庄的天涯派掌门,木永骁大侠啊。他让我代他,特意来向您问好的。” 郑瑄问道:“天涯派的掌门人木永骁?” “没错,正是木大侠。”易丹答曰。 郑瑄想了想之后说道:“多年前,我曾去海角山庄找过他,可他没有见我。奇怪了,为何现在他又会派你来找我呢?” 易丹连忙替木永骁解释道:“郑先生,其实是你误会木大侠了。当年的事情不能全怪他。他也有许多的难言之隐,无法向你说清楚。” 郑瑄问道:“对了,还没有请教姑娘你是?” 易丹道:“在下易丹,从中原而来。旁边这位就是木大侠的大徒弟皮开源” 皮开源连忙向郑瑄恭恭敬敬地拱手道:“皮开源见过郑先生。” 易丹指着师弟佑铭说道:“这是我的师弟,佑铭。” “在下元佑铭,见过郑先生。”佑铭也礼貌地回应。 郑瑄点点头问道:“不知威震琼崖岛的木大侠,派你们三人来找郑某,究竟所为何事?” 皮开源道:“家师此次遭遇困难,海角山庄被那西海渔霸阮志隆夺去,师娘和师妹也成了人质。师父为了救她们,也不幸被弓弩所伤。所以在下特来请求郑先生,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郑瑄问道:“这就奇怪了,我郑瑄武功低微,能拿什么去帮那位武功盖世的木大掌门呢?” 皮开源道:“家师说了,不用郑先生武功相帮。只要郑先生答应,用火药之法相助即可。” 郑瑄道:“不是我不愿意帮,只是当初我去找木大侠,想跟他合力研制新兵器,他得知此事后,断然拒绝了我。坦率讲,我对此事一直都是耿耿于怀。他当初那么的心高气傲,没想到,如今也有败走麦城的时候?” 说到这里,郑瑄话语里,还透露出易些小小的得意。这时易丹连忙问道:“不知郑先生当初,因何有这要与木大侠合力研制兵器呢?” 郑瑄道:“其实不瞒你们,我本是汝南(今河南省汝南县人士,祖上原本是炼丹道士。家族里的弟兄们,也都精于钻研硫硝之法。” 易丹插话道:“在下早听闻,火药之法,原本出自道家炼丹的偶然发现,但因太容易引起火患,所以炼丹之人,都将之抛弃了。” 郑瑄道:“没错。唐朝末年,天下大乱,百姓疾苦。我大哥郑璠,见大唐腐朽无救,又想为天下百姓做尽一份责任,于是他带着当时只有几岁的我,一起投靠黄巢军的残余势力,秦宗权帐下。他凭借一手火药之法,做了一名火术将领。这个那秦宗权,原本是大唐的奉****节度使,因败于黄巢,贪生怕死,而叛投其下。他残暴不仁、滥杀无辜、以百姓人肉充军粮,朝秦暮楚、毫无立场,终其一生都只想在乱世之中,为自己的利益捞上一笔,根本不把百姓的生死放在心上。” “没错,秦宗权与黄巢一样,残暴不仁滥杀无辜。这笔账,史笔丹书总有一天会给他们算出来的。”佑铭说道。 郑瑄继续说道:“哎,后来我大哥知道跟错了人,所以整天心不在焉,没有帮秦宗权继续胡作非为了,而是借沉迷酒色,来懈怠军事。不久后那秦宗权被归顺朝廷的朱温所杀,而朱温平定黄巢之乱后,专权跋扈,蛮横嚣张。我大哥郑璠,虽不喜欢秦宗权,但同样看不惯挟天子以令天下的朱温。于是他转投在反对朱温的吴王,杨行密帐下。” “没错,朱温和那两人比起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易丹说道。 “看来姑娘你对天下大势,也很有见解啊。”郑瑄说道。 “惭愧,在下只是说说自己心里的看法,若有不妥之处,还望郑先生海涵。”易丹连忙客谦道。 “没什么不妥的,你说得很好。正因为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大哥才转投了杨行密帐下。他在帮杨行密攻打豫章一战中,用掷石机,抛火药,烧了龙沙门,立下不小的功劳。从此我大哥郑璠声名鹊起,流传华夏。但朱温一气之下,将我们在汝南的母亲,和族人,全部杀害。” (据《新五代史》记载:郑璠。五代十国之吴国将领。汝南人氏。唐末,初事秦宗权,后归杨行密。因功屡迁至检校司徒,饶州(今江西省鄱阳县)刺使、镇南军节度副使、金陵(今江苏省南京市)行军副使。公元904年,郑璠进攻豫章(今江西省南昌市)“以所部发机飞火,烧龙沙门。带领壮士突火先登入城,焦灼被体。”此役是中国古代军事上,用火药之开端。 易丹吃惊地问道:“啊?原来郑先生的母亲和族人,也都是被朱温那个畜生害死的啊?” 郑瑄道:“不错,后来我想让大哥和我一起,为母亲和族人们复仇。可他说他在吴王帐下,一切都要听从吴王的安排,不能擅自行动。他说只要跟着吴王一起,总有一天会杀了朱温的。可还没等到杀朱温。,吴王杨行密却已归天而去。我一气之下,也离我大哥。我离开豫章不久后,便听闻朱温篡唐。杨行密的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先后都向朱温称臣纳贡,根本没有能力再征讨朱温了。而我大哥他也习惯了荣华富贵的生活,早已把母亲与族人的仇恨抛诸脑后。我十分愤恨,却又无能为力。便南下来到这南海之滨,潜心研制祖传的火药之法,希望有一天能灭梁杀朱,为母报仇。哎,我只叹自己势单力薄,没有能力。如今在这荒岛虚度光景,却什么也做不了。”说到这里,郑瑄一脸愁眉不展地望着天空。 易丹这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所以郑先生你来到崖县后,听说海角山庄的木大侠有万箭连弩。于是就想去跟他商议,用火药把他的连弩改造成更有杀伤力的兵器,希望有朝一日,能借此威猛的兵器,一举消灭朱梁,我说的对吗,郑先生?” 郑瑄道:“没错,我当初的确就是这么想的。只可惜是自己一厢情愿吧了,人家木大侠压根儿就对我的提议没有任何兴趣。或许他只想做一个隐居世外的高人,而像我这种,愤世嫉俗,满腔仇恨的人,或许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笑话吧?我不想自讨没趣,所以后来再也没有去找过他。我独自一人,在这儿摆弄这些瓶瓶罐罐,与海豚为伴,了此残生。哎,我已到这把年纪,可能今生再也无法实现我为母亲和族人们报仇的愿望了。”说到这里,郑瑄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哀怨和无奈。 易丹听了这些话,不禁想起了自己身上所背负的仇恨。但善良侠义的她,自然懂得先人后己的道理,她顾不上讲述自己的故事,而是急着替木永骁辩解道:“哎,郑先生,看来你是真的误会木大侠了。他不是你说的那种麻木不仁的人,而是他真的有难言之隐的苦衷。” 郑瑄问道:“他有什么样的苦衷,不可以当面相告?” 易丹道:“木大侠告诉我,说他的祖上就是隋朝末年,瓦岗寨举义军的首领李密。” 郑瑄眼睛一亮,想了想又问道:“李密?就是那个杀了禅位给他的翟让,后投唐又叛唐的不忠不义的瓦岗寨李密?” 易丹尴尬地说道:“是啊,就是那个瓦岗寨李密。” 郑瑄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道:“哦,难怪海角山庄固若城墙,还有万箭连弩,原来都是从李密那里传下来的?” 易丹道:“没错,李密当初背叛大唐,不忠不义,被大唐诛杀后,也祸及了子孙。他的后人怕被朝廷追杀,所以带着李密留下的武功和筑城图,一路南下,逃到崖县,从此改李姓为‘木’,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当年你去找他合谋诛杀朱温,匡扶大唐。他一来是怕大唐清算旧账,二来是因祖上的原因,对大唐的旧恨难消除,所以没有理会你,希望你能体谅他的难处。” 郑瑄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他怎么不早说嘛?我也没有一定让他诛杀朱温之后,就必须匡扶大唐。再说大唐末年的腐朽,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早就已是回天无术,溃塌不收了。话说回来,这天下能者居之,只要不是那祸国殃民的朱温,谁当皇帝,我都认可。” 易丹道:“虽然当年那李密是不忠不义之人,但木大侠却是一个行侠仗义的江湖英雄。他掌握的天涯派,为琼崖岛的安宁,做了不少事情。不过他只是怕武林中人取笑他的先祖,所以唐灭后,也还一直隐居在此,不想涉足江湖。还请郑先生能体谅木大侠的难处,能不计前嫌,伸手相助。” 郑瑄道:“我郑瑄不是不讲理的人,既然姑娘你已说明缘由,我自然也体会了。我知道了他的难处,也不怪他了。只是如今,天下分崩,百姓疾苦,却没有人来主持公道。我那大哥郑璠,刚又在吴国做了饶州刺史,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早就把咱们家的大仇,抛诸脑后了。如今他朱家坐着中原天下,看来我这一生,都不能实现我的愿望了。哎,生不能尽孝,死不能复仇。以后还怎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含冤老母啊。”说到这里,郑瑄。 听到这里,易丹心头对郑瑄,顿时有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她“扑通”一声,双腿跪在了郑瑄面前。 郑瑄大吃一惊,不知易丹此举为何?于是问道:“姑娘,你这是为何?快快起来吧,我答应你救人就是了。” 易丹带着哀怨的眼神说道:“郑先生,你有所不知,其实我与郑先生,有着相同的人生遭遇。” 郑瑄问道:“这时怎么回事?姑娘你怎么了?快起来再说吧。” 易丹道:“不,请郑先生听我跪着把话说完。” “姑娘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不用行此大礼了。”郑瑄说道。 “在下的父亲姓易名方,同名满江湖的侠客游百麟,一起刺杀当年还是梁王的朱温。谁知被奸人陷害,刺杀失败。易家被朱温满门诛杀,一百二十几口人,最后只有我一个,侥幸存活下来。” 郑瑄听了易丹的话,眼睛一亮,再低下头,仔细看了看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轻女子,于是问道:“原来你父亲,是当年跟游百麟一起刺杀朱温的侠客?” 易丹道:“没错,当年我爹他们虽然刺杀失败,但却也是为国民为的侠义之举。” 郑瑄说道:“当年游百麟刺杀朱温失败,震惊整个武林。当时我也在长安,亲眼目睹了朱温处死游大侠的那一幕,心情也是无比的悲痛。” 易丹道:“嗯,我这一生,立志访遍天下武林,寻找志气相投的能人侠士,共同举义,推翻暴梁。既要为父母和族人报仇,也要为天下百姓除害,这是在下的故事。” 郑瑄又惊讶,又感动,连忙地扶起易丹说道:“姑娘请快起来。若是姑娘你有此等意志和能耐,我郑瑄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同你一起,实现咱们共同的愿望。” 易丹热泪盈眶地说道:“那太好了,郑先生,咱们以后,可以依靠彼此。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相信只要天下有志之士,都能团结一致,就一定能推翻暴政,还天下长久安宁。” 郑瑄喜出望外地说道:“好,好志气。不过,不知道姑娘现已积蓄多少力量了?” 易丹道:“小女子不才,凭借低微的武艺,和三寸不烂之舌,如今已争得好几位江湖英雄的允诺相助。当然,小女子还在江湖奔波,还要继续为此努力。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咱们就一定能实现这个愿望。” 郑瑄高兴地说道:“太好了,真是天将神人,天助我也。老夫本以为,今生已无机会报仇雪恨。没想到在不惑之年,竟然还能遇上易姑娘你这样,与我同仇敌忾,惺惺相惜之人。看来果真是老天派你来帮助我的。” 易丹道:“郑先生才是老天爷派来帮助我的。哦不,应该说是咱们的相遇,是老天注定要灭那暴梁。” 郑瑄道:“没错,善恶到头终有报。世上的一切,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注定了。” 易丹道:“只要咱们团结一致,不要像当年的瓦岗寨那样内讧,就一定能实现我们共同的愿望。” 郑瑄道:“没错,真是天赐良机,太好了。你说得对,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推翻暴梁,重振天下。” 易丹:“嗯,是啊,在下对权势,一点兴趣也没有。一心只想为父母报仇,做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儿女,足矣。” 郑瑄笑道:“哈哈,哈哈,这点你倒是跟我很像。我也厌恨权谋之术,那都是些阴险狡诈,勾心斗角的勾当,我实在不想苟同。” 两人说到这里,都哈哈的大笑起来,彼此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炼硝取硫

郑瑄又问道:“姑娘,不瞒你说,我的确没有什么武功。但对火药之术,却时颇有建树。不知以后,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易丹道:“郑先生你不必过谦了,只要先生你像你大哥郑璠那样,将火药之术运用于攻城掠地之上,我敢保证,以后咱们的举义,一定会事半功倍的。” 郑瑄道:“那好,这个没问题。我的火药之术如今已小有所成,比起当年我大哥在豫章,火烧龙沙门之时,已大有进步。已经从当初单纯的燃烧之法,改进为有爆炸之力了。我也经常以炸鱼的成果,作为继续研制改进的依据。不知道这些,能不能对你有所帮助?” 易丹道:“太好了,郑先生,要么咱们就先用这新研制的火药,去助木大侠解了眼下的困局。说不定木大侠一高兴,也同意咱们的请求,一同加入举义呢。” 郑瑄道:“没错,我也正有此意。若是木大侠能深明大义,站在正道一边,那可就是咱们的大福了。” 皮开源听到这里,微笑着说道:“那太好了,那就请郑先生这就收拾一下,跟我们一同前往天涯镇,去见我师父吧?” 郑瑄问道:“你们先把目前的形势告诉我,我看看应该做哪些准备。” 易丹道:“那好,我这就把详细经过告诉郑先生。” 于是,易丹与皮开源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将整件事情的详细经过,全都告诉了郑瑄。 郑瑄听完后说道:“嗯,我知道了,问题的关键就在山庄后院的那口井上。若井不能通,则不能里应外合,一举攻下那铜墙铁壁般的海角山庄。” 皮开源道:“没错,但是那井口被巨石堵上了。还请郑先生想想办法将巨石搬开才行。” 郑瑄问道:“那巨石多大?你可曾见过?” 皮开源道:“那巨石原本立在后院的斜坡之上,上宽下窄,高三丈有余,宽略次之。” 郑瑄道:“嗯,我知道了,如此巨大的石头,要炸毁它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易丹道:“还请郑先生想想办法啊。” 郑瑄:“嗯,你们先跟我来屋子里吧。” 郑瑄将易丹三人,引进海边的那座茅草屋里。桌子上摆放了许多完整的椰子壳、竹筒、还有葫芦等东西。 聪明的易丹问道:“请问郑先生,这些器具都是用来装火药的吗?” 郑瑄道:“没错,但我的火药比普通燃烧的火药,威力更猛。” 佑铭也问道:“郑先生,请问这威力更猛的火药,该如何炼制啊?” 郑瑄只说了一句:“你们跟我来吧。” 于是他带三人,来到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里只有一个灶台,和一口巨大的铁锅,那锅里装着半锅浑浊发黄的泥水。 易丹不解地问道:“郑先生,请问这是什么啊?怎么像是一锅黄泥巴水呢?” 郑瑄回答:“没错,它的确就是一锅黄泥巴水。” 易丹目瞪口呆道:“你熬黄泥干嘛呢?” 郑瑄道:“这黄泥熬制后,可以提取火硝。”说罢,他又带三人来到另一间紧挨的屋子里。他指了指地上一大堆黄色的石块说道:“这是硫磺,火硝和硫磺是炼制火药的主要东西。” 佑铭见桌子上摆放着一大堆奇怪的坚果,于是问道:“郑先生,这是什么啊,香椿树的种子吗?” 郑瑄道:“这不是香椿籽,而是马兜铃,是加在火药里面的必须配料。” 佑铭惊讶地说道:“啊?原来马兜铃还可以做火药啊?” 郑瑄道:“没错,不过这些都是先辈们,反复摸索出来的。” 易丹抬头一看,只见窗户上还悬挂着好几个完整的椰子空壳,和空瓦罐以及铁筒。 易丹问道:“请问这些东西,为何都挂在窗户上?” 郑瑄说道:“这些铁筒里装了硫磺和稀泥的混合物,先要将它们晾干,再在中间灌入硫磺火硝和马兜铃制成的火药,插入一根引火线,然后用木屑堵住封口,一个炸鱼的火药就做好了。” 佑铭道:“就这么简单啊?” 郑瑄:“说起来简单,可每一个步骤都非常考究。稍不注意,就会失火。” 佑铭问道:“远离火苗,都会失火吗?” 郑瑄道:“没错,因为皮肤和衣服摩擦时,也会有很细微的火花,凭眼睛都不一定能看得到,所以要时刻小心谨慎才行。” 佑铭问道:“不会吧,这点小小的火花,也会引燃?” 郑瑄道:“当然了,所以这是非常危险的东西,不要当它只是好玩的玩意儿。” 易丹问道:“那郑先生,请问你平时是用什么样的火药炸鱼呢?” 郑瑄取下一个瓦罐说道:“我平时用它比较多,因为它开口比较大,我可以将引火线在里面盘上好几圈。点燃后,也有足够的时间,用油纸将罐口封上。然后再将罐子和一块石头一起沉入海底。罐子周围涂满了米酒侵泡过的糯米,鱼儿们闻到香味,都会蜂拥而至,这时罐子会猛烈地炸开,周边的鱼都会被炸死,浮上海面。” 易丹道:“既然这罐子装的火药如此厉害,那咱们这就去炸那巨石怎么样?” 郑瑄摆摆手说道:“不,这个不是最厉害的。据我这么久的经验来看,外壳越是坚硬,炸开的力量就越大。用这铁筒制成的火药,威力才是最猛的。” 易丹问道:“那,你有试过铁筒火药的威力吗?” 郑瑄道:“当然有,鱼儿都被炸得皮开肉裂,血肉模糊,也没法食用了。所以我一般不拿这铁筒火药去炸鱼。” 易丹建议道:“嗯好,既然这铁筒火药如此厉害,那咱们就用它吧?” 皮开源问道:“但是,有个问题啊,郑先生。” “什么问题?”郑瑄说道。 皮开源道:“这么多的火药,要带入水下,走密道,该如何保证不被弄湿呢?万一进水了,可就功亏一篑了啊。” 郑瑄道:“这个我有办法,你们放心好了。” 于是,郑瑄让易丹三人帮忙,将几十个大葫芦里的火药,分别装进十几根粗大的圆柱形铁筒里。在铁筒的火药里,插入长长的引火线,最后用木炭将瓶口塞好。然后拿出一个中间穿了孔的铁盖子,将引火线穿过,拧上铁盖。见郑瑄将铁盖拧上的过程,易丹才看清,那个铁筒的外口处,有螺旋状的纹路。她拿起桌上另一个铁盖,翻开一看,才发现铁盖里面,也有螺旋状的纹路。 易丹好奇地问道:“郑先生,这个纹路是怎么回事啊?” 郑瑄回答道:“哦这是旋转螺纹,是我根据两个镚子重合后,从上下拉不开的道理,做出来的。用铁水和模子,一次成型。” 说罢,郑瑄拿起一小块湿布,轻轻盖在铁筒上,再将那铁盖和铁筒拧好,递给易丹,说道:“你试试看不转动能不能拔开它。” 易丹结果铁筒,使劲拔也拔不开那盖子。于是连连称绝道:“太厉害了,请问为什么这口子上还放一块布啊?” 郑瑄:“必须要放,而且还必须是稍许湿润的布,才能阻隔铁与铁摩擦时,可能产生的火花。这些眼睛看不到的火花,在制做过程中,很有可能都会引起铁筒爆炸。这铁炸药筒的威力太大,若是在手里爆炸的话,人的尸首都会变成一团血雾。” 易丹不禁打了个寒颤说道:“这么可怕?” 郑瑄道:“当然,这可开不了玩笑。你们装好火药就别动了,让我来弄吧。” 佑铭听了这话,吓得连忙轻轻放下手里的铁筒,不敢轻举妄动。 郑瑄依次为每一个装好火药和引火线的铁筒,塞紧了木炭,再用湿布将盖子拧紧。 他再拿上一大捆引火线和油纸说道:“你们把这些铁筒都拿上,咱们这就去海角山庄。” 三人拿好装满火药的铁筒,走出了茅屋。郑瑄站在海边,将手放在口中,对大海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不一会儿,只见一大群海豚都游了过来。 易丹和佑铭都惊叹不已,没想到如此可爱的海豚,还真能听懂主人的呼唤,此时都聚集了过来。 郑瑄对海豚们说道:“你们跟我一起走吧。” 大家沿着沙滩,向西边走去。海豚们也沿着沙滩外的海水,一路跟着大家朝西游去。它们时而嬉戏,时而跳出水面发出吱吱的声音,就像是活泼可爱的精灵。偶尔一只海豚只顾嬉戏掉了队,郑瑄在岸上一挥手,那只掉队的海豚就会立马冲了上来,紧跟着其它海豚继续前进。 易丹和师弟牵着马儿,走在海岸上,不时地朝大海里张望,俩人对海里那些可爱的精灵,爱得不亦乐乎。(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重振旗鼓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几个时辰之后,大家便来到了海角山庄的山下。 皮开源说道:“郑先生,到了,就是这里。” 郑瑄:“我知道了,你师父现在在哪里呢?” 皮开源道:“我师父在里面的天涯镇上,我先带你去和他见个面吧。” 郑瑄向海里的海豚们挥挥手,再做了个往下摁的手势。可爱的海豚们便潜入海水里,不见了踪影。他与易丹三人一同去到了前面不远的天涯镇。 在天涯镇的客栈外,皮开源兴高采烈地跑到木永骁房间里说道:“师父,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把郑先生请来了。” 木永骁连忙从床上起身说道:“是吗?太好了,郑先生现在在哪儿呢?” 皮开源问道:“师父,你的伤好些了吗?” 木永骁轻轻地动了动右肩试了试,感觉不再疼痛了,于是又稍微使劲儿,转动了一下胳膊说道:“真是神奇,才一晚上的功夫,我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现在一点儿都不痛了。看来易姑娘的灵丹妙药,果然神奇。” 皮开源道:“太好了师父,没想到你的伤这么快就痊愈了。” 木永骁道:“嗯,郑先生在哪里?快快带我去迎他。” 这时,只听见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木大侠,不必迎接,郑某已经来了。” 木永骁连忙跑到门口,拱手迎候道:“郑先生大驾光临,木某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郑瑄道:“听说木大侠受了伤,请问好些了吗?” 木永骁道:“我吃过易姑娘的灵丹妙药,现在基本痊愈了。还要多谢易姑娘才是。”说罢,木永骁向易丹鞠躬道谢。 易丹道:“木大侠不必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要谢也应该谢谢许先生才是,他妙手回春,木大侠才能很快康健。” “是是是,都要感谢,都要感谢!”木永骁高兴地说道。 郑瑄说道:“既然木大侠的伤势已好,那么咱们就计划一下怎样进攻你的老巢,海角山庄吧?” 木永骁摇摇头,苦笑着说道:“哎,说来真是惭愧。原本是防备贼人的层层防御,没想到现在却成了阻碍自己最大障碍了。” 郑瑄道:“先别说这些了,你找我来,需要帮什么忙,你尽管说吧” 木永骁道:“海角山庄的城墙高大坚固,又有万箭连弩,犹如铜墙铁壁般,易守难攻。若是强攻,我怕时间久了,会祸及妻女。山庄内有个…” 郑瑄道:“我知道,山庄里有口井是密道,但是井口被巨石封住了是吧?你的徒儿都告诉我了。” 木永骁道:“没错,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在山庄门口,佯装正面攻打,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再请郑先生走密道,用你的火药将井口的巨石轰开,这样就可以里应外合,一举成功了。” 郑瑄道:“此计甚好,不过还得炸开一个地方才行。” “哪里?”木永骁问道。 郑瑄说道:“当然是山庄的大门了。你那山庄的大门太厚,若是强攻的话,必定会有伤亡,还不一定能攻得下来。所以这是个事半功倍的办法。” 木永骁道:“可是,咱们没人会用这火药啊?” 易丹自告奋勇道:“我会用,先前在郑先生那里,我们已经学会怎么用这火药了。” 木永骁夸赞道:“是吗?易姑娘你真是聪慧过人了。” 郑瑄道:“你们不会用也没关系,我给你们准备好,到时候只需要点燃引火线,扔在大门口就行了。但是千万要记住,扔掉后一定要远远地躲开,躲得越远越好,最好躲在山坡下,千万不要再去看它了,否则会被流石击中,粉身碎骨。” 木永骁半信半疑道:“粉身碎骨?真有那么厉害?” 郑瑄道:“当然了,这个威力,我自己心里清楚,绝不会骗你。如果你不听我的,吃了亏,我可不管。” 木永骁道:“那好,我听郑先生的就是了。” 郑瑄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木永骁道:“请问郑先生的火药,都带来了吗?” 郑瑄:“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木永骁道:“那好,咱们即刻就出发吧。” 皮开源问道:“师父,你的伤势不要紧吧?要不要多休息一天再去?” 木永骁道:“没关系,一点儿皮外伤,都已经全好了。再说咱们不能再等了,多等一刻钟,你师娘和师妹就多一份危险。” 皮开源道:“那好,我这就去告诉邓响师弟他们。” 这时,邓响拿着几幅铁皮盾牌,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众人都回来了,于是问道:“开源师兄、易姑娘,你们都回来了啊。师父,你怎么起来了啊?伤势好些了吗?” 一旁的皮开源向邓响问道:“邓师弟,你手里拿的是?” 邓响道:“这是我去铁匠铺里,打的几幅铁盾牌。咱们有这些铁盾牌,就不再怕被弓弩射杀了。” 易丹夸赞道:“还是邓兄弟你想得周到啊。” 邓响看着木永骁问道:“师父,你们这是干嘛?要出去吗?” 木永骁道:“嗯,你来得正好,赶快通知所有师兄弟,马上出发,再上海角山庄。” “可是师父你的伤还没…” 木永骁说道:“我的伤已经痊愈了,郑先生也来助我们了,你就放心吧。” 邓响:“那好,我这就去通知师兄弟们。” 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在木永骁的房间里聚集。木永骁说道:“徒儿们,这次咱们要在郑先生的帮助下,一举攻下海角山庄,救出你们的师娘和师妹。现在,我来分配一下上山下海的人。” 易丹说道:“木大侠,请算我一个。” 木永骁道:“好,易姑娘你和木某交过手,你的武功绝不在木某之下,就由易姑娘和许先生,还有少侠三人,带着我的徒儿们佯装攻打山庄。我和邓响一起,跟着郑先生下海,走秘密通道去后院,等后院的大石头炸开后,你们就在前门扔出火药炸正门吧。” 许归说道:“木掌门,你有伤在身,不易下海,否则咸水侵蚀伤口,染上破伤风,后果不堪设想。” 邓响也说道:“是啊师父,你还是不要下海了,就让我一个人去吧。” 木永骁说道:“不行,咱们一里一外的两人,都必须要武功相当才行,否则没人能抵挡得住那西海渔霸的大剪刀。” 易丹自告奋勇地说道:“我跟木大侠交换吧,我下海,木大侠上山。如何?” 佑铭道:“不行啊师姐,你又不怎么会游泳。怎么潜水啊?” 郑瑄说道:“这倒没关系,只要会闭气就行了,我让海豚驮着你进去就行。” 佑铭道:“嗯,这倒是是个好办法,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一起去吧?”说到这里,佑铭露出一丝期待的神情。 易丹听了郑瑄说让海豚驮她,也表露出一丝小小的期待,于是说道:“那好吧,就让邓响老弟带着我和师弟一起去吧。” 郑瑄道:“嗯,既然如此,那好,咱们这就这么说定了。” 木永骁道:“有劳各位了,请一定要小心一点。” 郑瑄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铁筒,递给木永骁后说道:“木大侠请拿好,一会儿要是听到我们炸开大石头,你就将这根引火线点燃,然后甩到大门口,再远远地躲起来就行了。” 木永骁结果火药筒说道:“好的,我明白了,请郑先生放心吧。” 许归说道:“这火药的燃烧威力我是见过的,不过那山庄的大门是大石头砌成,该如何烧呢?” 郑瑄连忙解释道:“这不是普通火药,而是我最新改制的。只要点燃之后,它会瞬间崩裂,以强大的冲力,将石头炸碎。” 许归道:“?在下倒是闻所未闻。” 郑瑄道:“先不说了,一会儿你们就知道它的威力了,咱们赶紧分头行动吧。” 木永骁和许归带着皮开源和其他几个弟子,一起来到海角山庄前门的斜坡下。而易丹、佑铭和邓响众人,带着剩下的十余个铁筒,与郑瑄一起,来到山崖下的海边。 郑瑄站在海岸,将手放在嘴里,吹了吹口哨。先前沉入海里的那些海豚,立马浮上水面,游了过来。只见他们再在海面上欢呼跳跃起来。 易丹看了看海豚之后,又向郑瑄问道:“郑先生,咱们带的这些火药,好像不能进水吧?咱们要怎么潜水呢?” 郑瑄二话不说,从怀里摸出一叠油纸,用好三层油纸包好整个铁筒,再用麻线将口子反复扎紧。然后递给易丹说道:“这下就不会渗水了。” 用油纸将铁筒包好以后,郑瑄又拿出四个麻布袋子,每个袋子装进三根铁筒,说道:“每个人背三根,大家平均分摊重量,就不会影响潜水了。” 易丹道:“好,还是郑先生你想得周到。” 郑瑄得意地笑了笑,大家都把麻布袋子背在了背上。 易丹和佑铭,都将宝剑和铁筒都捆在了背上,站在岸边等候郑瑄的指令。 这时,郑瑄一个口哨,将海豚都叫到岸边,然后对易丹说道:“怎么样?敢骑上去吗?” 胆大心细,并且也对海豚感兴趣的易丹,慢慢靠近一只体格较大的海豚,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说道:“海豚好乖,我不太会游泳,请问你可不可以带我去那边水下的山洞里?” 郑瑄说道:“你这样说它不会知道的,你们都跟在我后面吧,我给它们带路。” 邓响指着不远处悬崖下的海水说道:“郑先生你看,就在那个山崖水下,大概一丈深的地方。” 郑瑄:“好知道了,咱们出发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海底惊险

郑瑄带头跳到一只海豚的背上,游了过去。易丹和佑铭二人,也鼓足了勇气,各自骑上了一头海豚,以生疏的动作,紧紧抱住海豚的脖子。 当二人真正骑上去之后,反倒没那么害怕了。易丹和佑铭都紧紧地抓住海豚的背鳍,等稳当之后,二人相视一笑,心里十分惬意。 四人都骑上了海豚,慢慢地朝山崖游了过去。而海豚们也都特别乖,一直都将背露出水面,稳得像一条船,众人骑在上面,完全没有上浮下沉的感觉,只觉得十分惬意快乐。 易丹与师弟佑铭,此刻都坐在海豚背上,吹着大海上清爽的凉风,感受到了从来都没有有过的奇妙乐趣。 佑铭紧紧抓住海豚背鳍,小心翼翼地盯着前方,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师姐,这感觉太奇妙了,咱俩现在竟然都骑在海豚背上漂游大海了,就算以后咱们回去告诉我爹娘,他们应该也不会相信吧?” 易丹也抓住海豚背鳍,看了看旁边海豚背上的佑铭,说道:“是啊师弟,我现在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这海豚太可爱了,没想到它们这么通人性,这么友好善良。” 佑铭道:“是啊,我对它们的喜爱,已经不能用语言来表达了。真是太好玩儿了。” 前面的邓响回头喊道:“你们不要聊天了,马上就要潜水了,注意,准备深呼吸闭气。” 说罢,邓响深呼吸一口,他坐骑的海豚,立马带着他钻入了海水里,消失无踪。 紧接着,郑瑄又跟了下去。佑铭也大大地吸了一口气,拍了拍海豚的背。海豚心领神会,迅速钻入了水里。 在最后面的易丹,也学了前面三人的办法。虽然不擅游泳的她,心里没有什么底。但她对这充满灵性的海豚,还是充满了信任。她也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拍拍海豚的背。海豚领会后,紧跟着搭载佑铭的那一只海豚的身后,潜入了水底。 四人在下潜到一丈多深的位置,已经能看到那个隐藏在水下的山洞了。但这时,突然从易丹的身后的水下,游过来一只体型巨大的鲨鱼。而搭载易丹的这只海豚,发现了背后的鲨鱼,被吓得迅速丢下易丹,自己从水里逃离。 本就不擅游泳的易丹,受了惊吓,在水里拼命的挣扎。而鲨鱼追了一段海豚的距离没有追上,便折返来袭击易丹。它一口咬住易丹的衣服,拼命朝后面拖拽。易丹四肢不停地扑抓,拼命地挣扎,试图去拔背后的剑,可是鲨鱼的拖拽力量太大,使易丹无法把手伸向背后去拔剑。并且在深水里,她更加无法施展刀锋掌等武功,来对抗巨大的鲨鱼。 陷入绝望和痛苦的她,脑子里闪现出小时候在悬崖边,看见鳄鱼潭里的鳄鱼撕扯人的场面。此刻他感受到了当时同样的绝望,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她张开嘴巴,想大声呼喊,可刚张嘴便呛了一口水。 就在易丹绝望之时,前面的佑铭回头见师姐还没有跟上来,他十分着急。轻轻地拍了拍海豚的背,又指了指后面,海豚领会了佑铭的意思,转过身朝后面折返了回去。 在游到距离鲨鱼不到两丈远的距离,佑铭才看清了眼前惊险的一幕。一条大白鲨,正拖拽着易丹的衣服,将她往深海里拖拽。而此时的易丹,拼尽全力在击打那只大鲨鱼。 就在这万分危险的时刻,佑铭来不及多想,他伸手拔出捆在背后的宝剑,从海豚身上跳了下来,游到大鲨鱼旁。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他使劲儿一剑,便刺中了鲨鱼的脑袋。 鲨鱼被佑铭刺中脑袋,顿时鲜血把周边的海水都浸染成了红色,最后终于松了口。 而此时的易丹,受惊吓过度,早已挣扎得筋疲力尽。肚子里憋着的唯一的一口气也消耗殆尽。 此时,她就像一只自由落体的风筝,慢慢地地往深海里坠落。佑铭赶忙潜下去,一把拉住了易丹的手。嘴对嘴给她喂了一口空气。 易丹微微地睁开了一点眼睛,感受到了师弟的嘴唇与自己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他在输送给自己输送空气。 佑铭拉着半昏迷的易丹,向上游了回去。海豚在一旁等着他俩,他一把抱住前面海豚的背鳍,带着二人钻进了那个幽暗的水下山洞里。 二人穿过水下山洞,从另一边水面浮了起来。原来这水下密道的另一面,确是另一番景象。一个天然的大山洞,空旷幽暗,山洞里的岸上邓响和郑瑄,在焦急地看着水里的情形。直到在幽暗光线下,看到一只海豚将佑铭和呛了昏迷过的易丹驮出水面时,郑瑄赶紧上前将易丹拖上岸问道:“怎么回事?” 佑铭道:“有条大怪鱼袭击了我师姐,她受惊吓呛了水。” 郑瑄取下背在易丹背上的包袱后,说道:“赶快放在地上,挤压她的腹部将海水吐出来。” 佑铭将师姐放在地上,按照郑瑄说的方法,不断的挤压易丹的腹部。 在反复挤压了十几次以后,易丹终于将一口海水喷了出来。她大声地呛咳了几声。 “师姐,师姐你怎么样了?”佑铭着急地问道。 易丹恍恍惚惚地郑凯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约约看到师弟的影子,也听到师弟呼喊自己的名字。 易丹问道:“师弟是你吗?这里是哪儿?难道我们都死了吗?” 佑铭道:“师姐你没有死啊,我们现在已经在山洞里面了。” 郑瑄道:“是啊易姑娘,你怎么样了?醒过来了吗?” 易丹道:“我刚才好像被一只好大的怪鱼咬住了,那大鱼长着一排好大的牙齿,看上去很凶猛。” 郑瑄道:“你可能是遇到鲨鱼了。” 佑铭问道:“鲨鱼?是不是他们说的水下老虎——大鲨鱼?” 郑瑄道:“没错。鲨鱼十分凶猛,它们什么都吃,还要捕食海豚,连渔船也会被它们顶翻。所以在海上遇到鲨鱼,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易丹道:“难怪,它拽着我,使劲儿往后拖,我一点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郑瑄道:“遇到鲨鱼,你还能平安无事,算是运气好的了,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没命了。” 易丹对佑铭说道:“刚才我好像迷迷糊糊,看到师弟你来救我了。” 佑铭:“是啊师姐,我已经把那鲨鱼给杀了。” 易丹感动道:“谢谢师弟!你好勇敢。” 佑铭:“保护你,是我的分内之事,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 郑瑄道:“哎,都怪我糊涂,我忘了海里会有鲨鱼了。你们都不懂水性,应该让你们走在中间的。” 易丹道:“没事了郑先生,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郑瑄道:“易姑娘,你是要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还是继续往上走?” 易丹:“我已经没事了,咱们还是继续往上走吧,木大侠还在山庄外等我们呢。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耽误大家的时间。” 佑铭将易丹扶起来问道:“师姐你行吗?” 易丹:“没问题,不就是呛了一口水嘛,走,咱们继续办事吧。” 佑铭将师姐的包袱背在了自己身上,一路从‘之’字形的密道走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震天炸响

此时,在海角山庄里。阮志隆和海盗们正在享用一顿大龙虾,其中一个海盗说:“阮大侠,这次咱们山庄也得到了,昨天把那木永骁也赶跑了,接下来是不是把木永骁的女儿赏给哥儿几个,好好消遣消遣啊?” 阮志隆吐出嘴里的龙虾说道:“呸,老子都还没有消遣,啥时候轮到你几个了?” 海盗道:“阮大侠,我们哥儿几个,原本是杨堂主的人,我们帮你拿下这山庄,你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啊?” 阮志隆道:“老子告诉你们,老子比你们更想玩儿那妞儿,但木永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还是收拾了姓木的,再高枕无忧地享乐吧。” 海盗:“嗯,阮大侠说得有理,请问咱们要怎么才能将那姓木的彻底拿下呢?我看他昨天被弓弩射伤了,不如咱们还是把杨堂主请来,一举消灭他们?” 阮志隆道:“不用,老子告诉你们,你们如果想以后都想过太平日子,就跟着我,我绝不会亏待你们。在这山庄里,有吃有喝,还有外面成千上万的渔民,是咱们稳定的韭菜,随便割。总比跟着杨廷艺,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强吧?” 海盗道:“可是阮大侠,你不是答应了杨堂主,说他帮你拿下海角山庄后,就与他里应外合搅乱琼崖岛,让南汉没有太平的日子吗?这样咱们主公才能稳稳当当地自立安南不是?” 阮志隆道:“那是诓骗他杨廷艺的说辞,老子就想在这里过点舒舒服服的日子,让周围渔民缴缴贡粮,纳纳岁币。守着这海角山庄,不也一样当个土皇帝吗?比他曲承美和杨廷艺,都要安乐得多。” 海盗道:“可是,咱们回去要怎么去跟杨堂主交代啊?你这样背信弃义,我一定要去告诉杨堂主,你破坏交武堂的计划,更破坏节度使曲大人的计划。”说罢,那海盗就准备拔腿离开,阮志隆怕事情败露,于是操起一旁的大剪刀‘咔’的一声,将这个海盗的脖子剪断。另外一个海盗被吓得浑身哆嗦,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此时,被关在房间里的木永骁的女儿慧儿,问母亲:“娘,不知道爹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母亲道:“是啊,我也担心你爹的伤势,他不敢放手与那贼人拼杀,是因为顾及咱们母女二人的安危,真是为难他了。” 慧儿:“是啊,要是单打独斗,那贼人根本不是我爹的对手。” 母亲:“现在咱们只能向老天爷乞求,希望你爹他平安无事。慧儿,我不想拖累你爹了,若不是因为你,娘早就悬梁自尽了。” 慧儿道:“娘,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啊,爹他那么拼命,就是为了保护咱们母女的平安。若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爹他的努力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母亲道:“哎,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不知道你爹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在邓响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井口之下。众人抬头看见这水井是一个直筒型的狭窄通道,而密道则是直接通往井口下方三丈高的侧面。 密道的石洞到了井壁口便没有路了,只有通过狭窄井壁的石窟梯子走上去。几人探出头,看到透过石头缝里的一丝丝微弱的光线。 邓响指着头顶的井口大石头说道:“郑先生你看,就是这里了,上面就是那被大石头封住的井口。” 在昏暗的光线下,郑瑄顺着邓响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发现头顶一个圆圆的口子上面,被一块石头彻底封堵死。 摆在众人眼前一个难题,因为大家所处的位置是井壁悬崖处,井底还有多深,根本没人知道,所以潜在的危险也非常大。 易丹捡起一块小石子,往悬崖下的井底扔了下去。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砰”的一落水回音。 “原来这井这么深。”易丹说道。 邓响道:“没错,石壁上有凿梯,可以顺着凿梯往上爬到顶。” 易丹道:“这还是很危险啊。” 邓响道:“没事,我来爬就是了。” 郑瑄道:“还是我来吧,你不知道怎么安这个火药。” 易丹道:“郑先生,这太危险了。” 郑瑄不忘打趣道:“没事,大不了掉下去了,你们再把我捞上来不就行了?” 易丹知道救人要紧,只能嘱咐郑瑄小心点。于是郑瑄顺着井壁上均匀的凿梯,慢慢地登顶上了井口。 来到井口之下,他发现井口被大石头堵住的地方,还有一些小小的缝隙。而这些缝隙,正好可以用来塞进那些铁筒。于是他双脚蹬在狭窄井口两旁,取出四个包袱里的十一只铁筒,打开油纸后,果然没有浸入一滴海水。于是他将十个铁筒,一个个地分别将铁筒从井口周围的缝隙里塞了进去,只留下一个在背上。 整个井口的一圈,基本都被铁筒火药塞满,只露出了一条条引火线垂下来。 安放好火药之后,郑瑄将垂了下来的引火线拴在了一起,然后从怀里掏出先前的那个密封的大葫芦,又从大葫芦里,小心翼翼地拖拽出一条细长的引火线,他将这条葫芦里的引火线,接在了那一捆火药的引火线上。然后慢慢地拽着葫芦,开始往井下退回去。 易丹上前扶住郑瑄,把他从井身处一半的地方拽回山洞里。 郑瑄平安地回到井壁中间的密道内,易丹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暂时落地了。郑瑄将最后一个铁筒递给易丹然后说道:“你先拿着这个。” 易丹拿着铁筒问道:“怎么还有一个没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郑瑄道:“这个是我特意留下来的,一会儿自有妙用。” 这时,郑瑄一手拽着大葫芦,一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易丹问道:“郑先生,你葫芦里的这根线是作何用?”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走,咱们往下面退吧。”说着,郑瑄一面小心翼翼地从大葫芦里退出引火线,一边跟众人慢慢地往山洞下面退去。 大约退了大约三个‘之’字形梯子之后。葫芦里的引火线也彻底拉完了。这时郑瑄对大家说道:“我要引燃火药了,你们赶快往下撤吧,撤得越远越好。” 大家听了郑瑄的话,沿着‘之’字形石梯,赶忙往下撤去。 郑瑄从怀里摸出两块打火石摩擦了几下,将引火线引燃,然后也飞快的朝石梯下跑去。 就在众人撤道山洞的底端,忽然听见:“砰砰砰…”几声震天巨响,同时也感受到了密道四周的山体也在剧烈地震动。大家站在靠海水的山洞底端,左摇右晃,根本无法站稳。 而此时在井口之,十只铁筒,将巨大无比的大石头,炸得四分五裂。小石块漫天乱飞,而碎裂的大石块,顺着山坡轰隆隆地滚落了下去,砸在山下的海边的沙滩和水里,将海水溅飞十余丈高。 而此时正在海角庄里,享受大鱼大虾的阮志隆和海盗们,突然听见这几声震天巨响,桌子上的酒杯都被震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了?”阮志隆惊慌失措地问道。 另一个海盗说:“这阵势太大了,该不会是地动了吧” 阮志隆道:“走,赶快出去看看。” 把守海角山庄城楼的海盗们,听见巨响后,也都懵了。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天空飞起来许多块大大小小的石块,几人被惊得目瞪口呆, “那是怎么回事?”海盗甲问道。 “也我怎么知道啊。”海盗乙说道。 而在大门外的山坡下,木永骁听见山庄后面的几声巨响后,对另外几人说道:“太好了,他们成功了。” 这时,许归递给木永骁一个火种。木永骁接过火种,将手上铁筒的引火线点燃,然后使劲儿朝山庄的大门扔了过去。 几人捂起耳朵,躲到山崖下。而守在城墙上的两个海盗,还没有从刚才的几声连环巨响中缓过神来。突然听见城楼下的大门外,有一个带火花的玩意儿被扔了过来。 “那是什么啊?”海盗甲低头望着火药筒问道。 “不知道啊,好像是个火把,看来是有人想烧咱们的大门,呵呵,咱们的门是石头做的,烧也烧不着。” 那海盗乙正得意,而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雷鸣般的轰响。几人的耳朵被震得翁翁直响,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 巨响过后,一人伸出头去,试图查看城门的情形。 只见城楼的大门,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洞。 海盗大叫着:“不好啦,大门坏啦。” 另外的人根本听不见他说什么,他只能用手指着楼下的大门。 另外几个海盗伸出头去,看到大门被炸坏了,于是赶忙跑去禀报那西海渔霸阮志隆。 而此时,躲在山坡下的木永骁等人,在巨响后慢慢地探出头。见城门被炸出了一个大洞后,木永骁大叫:“成功了,大门炸开了,咱们冲过去吧。” 木永骁众人拿上铁盾牌冲了上去,守在城墙上的海盗,连忙发射箭雨。如雨般的箭支,对木永骁等人手中的铁盾牌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不一会儿,他们冲到了大门口,从那个被炸开的大洞,直接冲了进去。 而此时阮志隆正走出房间大门,便碰上一个过来禀报的海盗。 阮志隆主动问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守大门吗?” 海盗耳鸣巨响,听不见阮志隆说什么,只是大声喊道:“不好了阮大侠,有人将大门毁坏了,他们已经杀进来了。” 阮志隆想了想说道:“看来,咱们想在这里过安乐的日子是不行了。走,跟我去柴房。” 于是阮志隆带着几个海盗来到柴房门口。而木永骁的妻女都被所在这间柴房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伤及无辜

在柴房里的慧儿母女,听到巨响之后,惊得抱作一团。 “慧儿,你听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这般巨大的声响?”母亲问道。 慧儿道:“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我爹搬来救兵了吧。” 母亲道:“但愿如此吧,希望你爹他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突然,阮志隆一剪刀劈开柴房的锁,将木永骁的妻女押了出来。将剪刀打开架在慧儿的脖子上说道:“你们母女乖乖地听我的话,不然我立刻剪断你们的脖子。” 此时,木永骁威猛的镇海石沙掌,将两个上前阻挡的海盗打得满院横飞,然后又抓住一个海盗问道:“快说,阮志隆将我妻女关在什么地方?要是敢不说我让你立刻粉身碎骨。” 那海盗被吓得直哆嗦,用发抖的手,指着西边的柴房方向。 木永骁松开海盗的脖子,一路狂奔至柴房。 此时,见阮志隆正挟持着自己的妻女,木永骁欲冲上前救人,而那阮志隆却大喊道:“不准再上前一步,要是再上来,我就把她们母女俩都杀了。” 木永骁停下脚步喊道:“夫人,慧儿,你们怎么样了?” “骁哥,不要管我,把慧儿救下来就是了。”木永骁夫人大喊道。 木永骁见妻女都被挟持着,又气又急,却不敢轻举妄动。 为了稳定住阮志隆的情绪,木永骁说道:“阮志隆,若是你放了我夫人和女儿,我就把这山庄让给你,说话算数。” 阮志隆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向来都是说话不算数的。若是我真的放了她们,你会轻易放过我吗?” 木永骁道:“你若是放了她们,我保证将山庄让给你,决不食言。” 阮志隆道:“不行,我可不会再上你们得当了,你马上给我准备一艘大船,我上船以后,放下小船让她母女二人回去。如若不然,我就与她们玉石俱焚。”说着,阮志隆将大剪刀朝慧儿的脖子上逼得更近。 木永骁见此情形,慌忙地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千万不要乱来,我马上给你准备大船,让你离开。” 说罢,木永骁转过头对皮开源说道:“开源,你快去准备一艘大船和一只小船,让阮大侠离开琼崖岛。” 皮开源不肯离去,却说道:“师父,不要这么轻易放过这个恶霸了,他是不会信守承诺的。” 阮志隆见皮开源不想去,生气地说道:“你若是不想去,就给她们收尸吧,” 木永骁着急地对皮开源说道:“快去啊,师父的话你都敢不听了吗?” 皮开源没办法,只好下山去为阮志隆准备船只。 而此时把后院井口的巨石炸飞滚下山崖的郑瑄和易丹几人,从密道下层往上爬了出来。来到密道口时,只见遮天的大石头不见了踪影。井口被炸开得更加开阔,光线也更加充足了,而原本深不可测的水井,也被碎石被填入了一半,井床被大大地抬升,离密道与井身相连处,仅剩半丈之高。 易丹大喜说道:“太好了郑先生,咱们成功了。” “没错,井底也填平了,正好咱们上去也方便了。”佑铭说道。 郑瑄道:“那好,咱们赶快上去吧。” 易丹站在井下,欲纵飞上去打探情形,这时井口一个海盗,举起一块石头朝易丹砸了下来。还好易丹快速站到井身一边,紧贴石壁,险被石块砸中。 这时,在井下的郑瑄递给易丹那最后那个火药铁筒说道:“点燃,扔上去,然后立马下来。” 易丹先后接住铁筒,点燃引线后,朝井上扔了上去。 “砰”又一声巨响,易丹紧接着一跃而起,冲出了井口,飞上了地面。见地上一片狼藉,几个海盗也被炸得血肉模糊,手足分离,惨不忍睹。 易丹见地面危险已经解除,于是冲着井口下方喊道:“郑先生,没事儿了,你们都上来吧。” 郑瑄与佑铭以及邓响三人,很快都从井底爬了上来。 此时,而在西院胶着对峙的木永骁与阮志隆几人,也听到了后院的一声巨响。 阮志隆知道,这肯定是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于是他与另一个海盗一起,挟持着慧儿母女,一起朝山庄大门口慢慢退去。 染指了刚从西院退到大院时,易丹等人正好从后院经东院赶了过来,与木永骁一起,对阮志隆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易丹大声喊道:“阮志隆,还不赶快放下手中的兵器,我可以请木大侠饶你一命。否则你今天必死无疑。” 阮志隆回头一看,大事不好,原来是易丹等人赶到了。心想,若是在他们的前后夹击之下,自己更加没有赢的把握,于是他左右防范,继续慢慢地朝大门处的北面退去。 木永骁的夫人见众人相救不下,心想若是真的到了海上,阮志隆也肯定不会放过母女二人,或许两人都会葬身大海。于是她使劲儿撞开了挟持自己的那个海盗,然后猛冲向阮志隆。将自己的女儿从阮志隆手里拉了出来,推向木永骁。 慧儿被母亲推到木永骁的怀里,总算是得救了。但母亲却撞在了阮志隆的大剪刀上,割破了喉咙,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阮志隆见人质不再,面对强敌根本就不是对手,于是吓得连忙后退了几步。 “夫人,夫人!”木永骁大喊道。 “娘,娘…”慧儿也大声哭喊,冲了上去,将母亲抱在怀里。父女二人痛彻心扉的哭喊,让人不免心生怜悯。 一旁的易丹见此场面,脑海里忽然浮现儿时在长安城易家宅院里,自己的母亲被朱温一剑穿心,鲜血从母亲的心口喷涌而出,母亲倒在血泊之中,父亲惨烈痛哭。 至此,易丹总算完整地回忆起了当年自己所有亲人的遇害细节。顿时,她火冒三丈,怒发冲冠,拔出手中的剑,便朝那阮志隆刺了过去。 阮志隆见易丹怒火中烧,而自己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一大半了,再说自己根本不是易丹的对手。即便如此,但凭借昔日在安南交武堂排名第二的他,武功当然也不会是多么不堪一击。 阮志隆见易丹拔剑刺来,迅速后退,拿起大剪刀抵挡易丹的剑。 阮志隆见招拆招,狠剪猛戳,不给易丹留有再使出刀锋掌的机会。就这样,二人一边打斗,一边后退。而此时的木永骁还陷入失去夫人的悲痛之中,根本无暇顾及易丹与阮志隆的激烈交战。 阮志隆与易丹一路打斗,从内堂一直打到大门口,由于易丹一直没有机会使出刀锋掌对阮志隆致命一击,也就给了阮志隆更多后退撤离的机会。 佑铭冲上来,拿着剑想帮助师姐,可师姐与阮志隆的打斗太激烈,他根本无从下手相助。 在内堂里的邓响,带领其他弟子一起,忙于应付其它海盗,也顾不上易丹与阮志隆这里的激战。 不一会儿功夫,弟子们将剩余海盗全部捉拿,而木永骁和慧儿,还跪在地上痛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天涯大战

许归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查看了木永骁夫人的伤势。在查探了木夫人的鼻息和脉搏之后说道:“木大侠,你们先不要哭了,夫人她只是割破了血管,但没有伤及到气管,还有气息,还有救。” 木永骁听了许归的话,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停下哭声,着急地追问道:“真的吗?你说我夫人她真的还有救吗?” 许归道:“没错,应该还有救。” 木永骁道:“太好了,请许先生想办法救救我夫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许归道:“有金创药吗?” 木永骁道:“有有有,慧儿,快去给许先生拿金创药来。” 慧儿将金创药拿了过来,许归将药涂抹在木夫人的伤口上,包扎好之后说道:“夫人失血过多,得马上补充血液才行。” “要怎么补血?”木永骁问道。 “牲口的血不宜,用人血最好,要让她喝下。”许归道。 木永骁撩起衣袖说道:“用我的血吧。” 慧儿抢着说道:“不行爹,用女儿的血吧。娘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我一定要让娘活过来。” 父女二人为此争执起来,许归说道:“好了,你们都不要争了,用女儿的血好一点,毕竟她们是母女,血液也更相融一些。” 慧儿拿出一把匕首,轻轻割开自己的手腕,放在母亲的嘴上,让她喝了起来。 许归说道:“光这样还不行,还得用易姑娘的虫草九珍丹,方可对尊夫人伤势的有大作用。” 这时木永骁才想起易丹和阮志隆还在打斗中,木永骁问道:“易姑娘他们去哪儿啦?” 邓响道:“师父,易姑娘和那西海渔霸打到外面去了。” 木永骁吩咐道“你和其他弟子留在庄里,照看好你师娘和其他人,我这就去助易姑娘一臂之力。” 邓响拱手回应:“是师父。” 阮志隆和易丹一边打斗,一边朝山庄大门退去。他顺着山坡一路逃窜,而易丹和佑铭也一路追着阮志隆,来到海边的沙滩上。 阮志隆爬上海边一叶小舟,想趁机逃走,而易丹与佑铭二人却在后面紧追不放。 易丹丢下手中的剑,气沉丹田,使劲儿一掌,朝阮志隆的船只砍了过去,独木小舟被刀锋掌砍成了两截。 此时,还不知情形的皮开源,将天涯派的捕鱼船开了过来。阮志隆踩在一块碎裂的浮木上,用轻功飞上了皮开源开来的大船上。 易丹大喊道:“皮大哥,不要让这个恶人逃走了。” 皮开源听了易丹的呼叫,见阮志隆独身一人。于是他拉动船上的闸门,船身上部露出一排木孔,他又转动机关,拨弄了几下,只见那些木孔里,射出千百只乱箭,朝那阮志隆飞去。 阮志隆本想夺船溜走,没想到船上竟然也有连弩。功亏一篑的他,只能用轻功折回沙滩。 而岸上易丹和佑铭师姐弟二人,站在沙滩的左右两边,堵住阮志隆的去处。 阮志隆想摆脱这里,不想与易丹二人纠缠。他看了看左右两边的易丹与佑铭二人,他知道佑铭的功夫远不易丹,所以将大剪刀朝佑铭的方向剪了过去。 大剪刀朝自己剪了过来,佑铭抡剑回击。 阮志隆左一剪,右一剪,人迎、章门上下轮流地袭击。佑铭的细剑敌不过阮志隆粗野的大剪刀,在阮志隆几招猛烈地进攻后,佑铭开始招架不住。他从侧面躲开阮志隆的大剪刀,一个低身,窜到阮志隆面前,想夺下他的大剪刀。没想到却被阮志隆抓住机会,一掌打中肩膀,趴在了地上。佑铭只能眼睁睁看着阮志隆从自己身边逃走。 “师弟,你怎么样了?”易丹赶忙冲上前来扶起佑铭。 佑铭捂住肩膀说道:“我没事,师姐,那坏蛋跑了,你快去追啊。” 阮志隆刚跑了几步路,就被迎面而来的木永骁拦住了去路。他知道这下无路可逃了,只好退了回来。 见阮志隆退了回来,易丹恶狠狠地说道:“阮志隆,他敢打伤我师弟,这次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喊罢,易丹使出刀锋掌“刷刷刷”拼命朝阮志隆砍了过去。 阮志隆使出轻功,从沙滩跃起起,躲避易丹的掌力。 此时,木永骁追了过来,他使出威猛无比的“镇海石沙掌”狠狠地打在阮志隆的背上。 阮志隆被镇海石沙掌击中口吐鲜血,重重地摔在了沙滩上,一动不动了。 易丹问道:“木大侠你来了,请问夫人怎么样了?” 木永骁道:“许先生说,我夫人只是昏过去了,木某前来是想请易姑娘再赐一粒虫草九珍丹,救我夫人一命。” 易丹道:“木大侠严重了,只要能救回尊夫人的命,别说几颗丹药了,就是让在下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木永骁感动道:“多谢姑娘大仁大义,那就请姑娘赶紧将药给我,我这就回去救人。” 两人正说着,突然阮志隆从沙滩上爬起来,将大剪刀朝易丹的后背刺了过来。 木永骁从易丹前面看见了她身后的情形,赶忙一把推开她,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掌击打过去,接住了阮志隆的剪刀尖。 木永骁的掌力,果然是刀枪不入。阮志隆根本无法刺进去。只见他再一次运气,然后狠狠一推,将阮志隆又推倒在了地上。 木永骁使出镇海石沙掌狠击猛打,阮志隆在沙地里满地打滚,避开木永骁的威猛掌力。 阮志隆在地上快速地打滚翻圈,木永骁的掌力连续狠狠地打在沙滩上,沙滩被打出一个深深的凹掌坑。 在木永骁占了绝对优势的前提下,易丹和佑铭站在一旁,细细地观看木永骁教训那西海渔霸。 易丹稍许缓了一口气,向佑铭问道:“师弟,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佑铭道:“没事了,我好多了,师姐。刚才那一掌没有打到要害,死不了。” 易丹道:“不许你这样瞎说,你的安危对我来说最重要。刚才在海里,你不顾危险来救我。我知道其实你也太不会游泳,你这样做很危险你知道吗?” 佑铭道:“没事的师姐,只要你平安,我就放心了。先前在海里确实很危险,不过我一点儿都没有害怕,因为我心里只牵挂你的安危,只要你平安就行了。” 易丹道:“以后不准这样鲁莽行事了知道吗?” 佑铭道:“嗯,我已经没事了,师姐你不要太在意了。师姐,你快看,木大侠的功夫好厉害啊。” 说罢,二人看着不远处木永骁,将阮志隆从沙滩,打得爬上了椰子树,躲着不敢下来了。 佑铭上前一步,查看了刚才木永骁打在沙滩上的掌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佑铭吃惊地说道:“师姐,你快看啊,这沙掌下面好像变成了一块石头” 易丹上前一看,果然那个掌印凹槽下,有一块和手掌形状一样的石头块片。她用剑尖将凹槽里的手掌形石片挑了出来拿在手里。她难以置信地又查看了另外的掌印,依然是同样的发现。易丹不禁感慨道:“难怪木大侠的掌法,叫做镇海石沙掌,果然能一掌将沙子打成石头,这内力太强大了。” 佑铭拿着掌形的石头片看了看,也难以置信地说道:“不错,没想到木大侠的掌力如此厉害,却还要隐居在这天涯海角。看来木大侠真是不露相的世外高人。” 易丹道:“是啊,最难得的是,木大侠还有那份惩恶扬善的侠义之心,在琼崖岛行侠仗义,保护一方百姓的安危。” 这时,那阮志隆依然躲在椰子树上不下来,他踩在椰子上,与木永骁一上一下僵持着。 易丹刚想出手相助,只见不远处的海边,一叶小舟顺着洋流飘到岸边的沙滩上。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小舟上跳了下来。 易丹定睛一看,那人正是昨天在文昌,带海盗抢劫杀人的海盗头目杨廷艺。 易丹连忙说道:“是那个姓杨的来了,咱们快躲起来,看他想要做什么。” 三人一同躲在了一旁的杂草从中。只见那杨廷艺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 这时,被木永骁逼上椰子树的阮志隆,见杨廷艺来了,连忙大声喊道:“杨师弟,快来这里啊。” 杨廷艺远远望去,见阮志隆爬在一颗椰子树上,于是便问道:“阮师兄你是怎么回事?为何那么早就给姓木的报信?害得我失手,又受了伤。” 阮志隆道:“哎呀杨师弟,先别说了,山庄原本已经被我夺下来了,可又被木永骁抢回去了。” 杨廷艺远远地说道:“你真没出息,看来我算是白来了。”说罢,杨廷艺便转身想走。 “杨师弟你别走啊,你快救救我啊。”阮志隆躲在椰子树上大喊道。 杨廷艺挖苦道:“你爬那么高干什么?想吃椰子啊?” 阮志隆:“是木永骁把我逼上来的,他要杀我,你快来帮我啊。” 杨廷艺听了这话,慌忙地四下张望问道:“木永骁,在哪里?” 这时,木永骁从一旁的杂草里飞了出来说道:“我在这里,有本事就过来吧。” 杨廷艺以为只有木永骁一人在此,便拔出手中的刀对阮志隆说道:“阮师兄你快下来,咱们二人联手,定能将这个木永骁杀掉。” 阮志隆摄于易丹刀锋掌的威力,根本就不敢从树上下来。 那杨廷艺拿着刀,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这时,易丹悄悄绕过一片椰子林,来到杨廷艺的身后。她双脚一蹬飞离地面,举起手中的剑,朝杨廷艺飞刺过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正义之果

杨廷艺从映射在沙滩上的影子里,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赶忙转过身,用刀挡住了易丹的偷袭。 易丹连连猛刺,杨廷艺退了好几步之后,踩在沙堆里,停下来说道:“从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易丹道:“对付你们这种卑鄙无耻的海盗,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 杨廷艺道:“我不是什么海盗,我是‘交武堂’堂堂正正的武士。” 易丹道:“你们干的都是些打家劫舍,残害百姓的事情,还敢自称什么堂堂正正?想当年,交武堂霍英广大侠,还有葵刈恶大侠,是何等的英雄侠义。没想到今天却变成了你们这般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土匪强盗。” 杨廷艺辩解道:“我们那也是被那番禺的刘龑逼成这样的。” 一旁木永骁说道:“好,够坦率。杨廷艺,我问你,当年你和交武堂的马不为,一起来海角山庄找我,让我加入交武堂,与曲颢一同攻取岭南,而后图谋中原。当时我没有答应。我记得当时你的心里,是暗暗地满意。既然你们现在只想永远孤悬海外,就应该老老实实地蜷缩在交州,为何还出来惹是生非,欺压我琼崖岛的百姓?” 杨廷艺道:“没错,现在的节度使,的确没有当年老节度使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了。我们只想安居一方,自立门户。可是南汉处心积虑,想要吞并我交州恢复南越。我们交人不想被南汉统辖,只有给那刘龑捣点乱,他才知道交州没那么好欺负。” 木永骁道:“回去告诉你那主公曲承美,没那个能力,就不要想自立门户。既燃怕被老虎咬,又要去摸老虎屁股。这不是滑稽无理的事情吗?你说交州百姓不想被南汉统辖,我只看只是你们交州的门阀贵族们,想世袭权贵,自立为王吧?国越小,百姓的负担就越大。十人养一官,和一万人养一官,你让百姓自己选择,看看大家会作何抉择?” 杨廷艺道:“那又怎么样呢?如今天下大乱,试问哪一路节度使不想自立为王,永葆权力?” 这时,易丹说道:“阁下姓杨,想必祖上也是从中原南迁的吧?老祖宗们那么辛苦才打下来的江山,千百年来努力辛苦经营,你们不但不好好守成,反而要分裂天下。真可是儿卖祖产不心疼啊?” 杨廷艺道:“天下本就应该像周天子那样,谁守的土地,就分封给谁。这样大家才会尽心尽责地守护自己的土地,天下不就太平了吗?” 易丹道反驳:“胡说八道,这天下每一寸土地,都是天下百姓共同所有,不是你们这些簪缨世族们的私有财产,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 杨廷艺道:“不切实际,我懒得跟你争论了。你想怎么样,尽管放马过来吧。” 说罢,杨廷艺战战兢兢地举起手中的刀,做迎战之状。 易丹摇摇头感叹地说道:“怎么这天下间,有那么多为了权力和富贵,不择手段,不顾百姓生死的人?杀都杀不完真是可恶。那好,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杨廷艺道:“好,那就上吧,别磨嘴皮子了,咱们手底下见真功夫。” 说罢,杨廷艺操起手中的刀,朝易丹砍了过来。 易丹握紧宝剑,挡住杨廷艺迎面砍来的大刀。 杨廷艺的刀法轻快狠猛,大开大合。扫、劈、削、掠、斩、突,几乎刀法最主要的几大要诀,都被他融会其中。刀刀凶狠,招招致命,狂风暴雨般地朝易丹的要害砍了过去。 易丹昨日在文昌县,虽然已见过眼前这个杨廷艺,但却一直没有和他交过手。没想到这杨廷艺的刀法,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易丹后退至椰子林下,杨廷艺也穷追猛打而来。一番走位之后,杨廷艺又开始运气发功。 只见他右手握紧刀柄,深呼吸一大口气后,沉于丹田之中。在神阙穴绕三圈,然后将气推上到中脘穴,在中脘穴稳住后,在继续往上推向檀中穴,然后又将气快速回落到丹田,再直接冲过中脘、檀中冲到你右臂的少海。 一旁的易丹睁大眼睛,惊奇地发现眼前这个叫做杨廷艺的人,他的运气方法,竟然和刀锋掌的运气方法,几乎是如出一辙。但唯一不同的是,刀锋掌最后是将真气冲到手掌的后溪、前谷和少泽然后,将三处穴位上的真气连起来,形成一股细长,且极具杀伤力的掌风。而杨廷艺将真气运至右臂的少海穴时,便不再继续往下输送。而是在少海穴周边鼓起一波真气。他用这强有力的真气,将手中寒光逼人的锋利大刀轻逸地挥舞着。 易丹搞不清楚杨廷艺这么做是为什么,她还在沉思之中,便被杨廷艺的轻快稳狠的刀法砍了过来,她来不及思考,只好连连后退。 这时,佑铭拔出手里的剑冲了上去,挡在易丹前面,和那杨廷艺打斗。 杨廷艺大骂道:“哪来的小杂种,不自量力。” 佑铭着急地问道:“小杂种骂谁呢?” 杨廷艺道:“小杂种骂你啊。” 佑铭默不作声,易丹却忍不住笑了。 杨廷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给耍了。他愤怒难耐,挥舞大刀,朝佑铭的天枢穴附近刺砍过去。 易丹用剑挑开杨廷艺的刀,佑铭见易丹出手,便向后退了一大步。 这时,在不远处的木永骁,立马使出轻功,从椰树下的杂草上飞了过来。 他使出威猛无比的的镇海石沙掌,狠狠地打在那杨廷艺的背上。 杨廷艺被打得口喷鲜血,气愤地说道:“你们以三对一,算什么英雄好汉?” 易丹道:“对付你这样的人,打得赢就行了,我们也不用当什么英雄好汉。” 杨廷艺愤怒地吐出口中的鲜血,骂道:“呸,无耻,一点武德都没有。” 易丹道:“你劫掠百姓,残杀无辜,难道就是有武德吗?就算我们是真小人,单也比你这个伪君子好多了。” “你…”杨廷艺被易丹抵得无话可说。 木永骁道:“易姑娘,不用跟他废话了,看我的。”说罢,木永骁再次使出镇海石沙掌,向杨廷艺打了过去。 杨廷艺臀部有箭伤,刚才又被木永骁狠狠地打了一掌,根本就没有力气抵御眼前的易丹和木永骁两位高手。 他慢慢朝海边退去,纵身一跃,踩在海里大大小小的乱石头上,向着皮开源开来的大船飞了过去。 这时,大船上的皮开源拉动机关,朝那杨廷艺发出数百箭支。杨廷艺退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躲了起来,避开如雨般乱箭。他常年在海上奔走,水性极好,观察了四周后一头扎进了海水里。 皮开源弓弩调节了位置,对准船下水域,密切地注视着船四周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不见那杨廷艺从水底偷袭船只,这才将一颗紧张的心放了下来。 杨廷艺从水里消失后,易丹还久久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 佑铭见师姐入神地望着大海,将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问道:“师姐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易丹道:“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佑铭问道。 “我在想,为什么刚才那杨廷艺的运气法门,和刀锋掌的运气法门那么近似?”易丹说道。 佑铭道:“天下武功本就类同,有近似的地方,那也正常啊。师姐你别想太多了,这种人就应该将他彻底铲除,只可惜让他跑了。” 易丹道:“反正我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我怀疑这个杨廷艺,或许和磨刀帮有什么瓜葛。” 佑铭道:“师姐,武林本就复杂,想不明白的话,暂时就别去想了呗。” “哎,好吧。咱们快去帮帮木大侠。” 杨廷艺从海里消失后,躲椰子树上的阮志隆大喊道:“杨师弟,你怎么一个人走了啊?你快回来救救我啊。” 木永骁道:“阮志隆,你要还是个英雄的话,就从树上下来跟我单打独斗。你要是赢了我,我就放你离开。” 阮志隆耍浑地说道:“我才不是什么英雄,我不想跟他们一样,什么家啊,国啊,要分要合的事儿,都与我无关,老子只想逍遥自在,为所欲为。” 易丹道:“你虽然不出卖祖宗,但你把自己的乐趣,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样根本就是胡作非为。” 佑铭说道:“没错,你在广州城的所作所为,已经得罪了南汉皇帝和宰相。今后会有怎样的后果,都还是未知之数,又凭什么就敢那么逍遥自由?” 阮志隆道:“你们还好意思说,都是因为你这个死丫头,搅乱我的好事。自从碰上你,我就诸事不顺。你等着,有机会我一定宰了你。” 树下的木永骁听了阮志隆这话,又气又急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话音一落,木永骁猛力一掌,将椰子树击成了两段。 阮志隆见椰子树被木永骁的掌力震断,连忙慌乱地从树上跳了下来。刚落地,还没有站稳,却被一个掉下来的大椰子,正好砸在他的头顶。顿时鲜血如柱,抽搐着倒地身亡。 此时,大船上的皮开源,见杨廷艺也没有再出现。而那阮志隆也倒伏法。于是收起船上机关,吩咐伙计将船开回港口停好。 皮开源踩着浅滩里的石头,飞回了岸边。上岸后,皮开源回头看了看一片大大小小的乱石头问道:“易姑娘,这些乱石头先前都没有,请问是不是刚才从海角山庄里炸下来的?” 易丹道:“嗯,应该是吧,反正我知道那块巨石已经被炸飞不见了。没想到却是是滚落下来,掉在了这里。” 皮开源道:“难怪,这些乱石头散落在这里,我的船都没法靠近岸边了。” 易丹道:“这也好啊,就当是给这光秃秃的沙滩,增添了一抹风景吧。” 皮开源会心一笑,走到木永骁身边。见躺在地上死去了的阮志隆说道:“师父,太好了,你们终于杀了这个大祸害了。” 木永骁道:“哪里是我们杀的啊,他是被掉下的椰子砸死的。” 皮开源惊道:“是吗?难怪师父经常告诉我们,让我们不要常站在椰子树下。没想到这椰子掉下来,竟然真的可以砸死人。” 易丹打趣地说道:“看来这些椰子,不但能为人解暑止渴,而且还能惩恶扬善除暴安良,果真是侠义之果。” 木永骁笑道:“易姑娘风趣了,只是让那杨廷艺跑了,这下恐怕不太妙了。” 易丹问道:“木大侠,你是怕什么呢?” 木永骁道:“我怕他以后还会再带人来报复咱们。” 易丹道:“咱们是正,他是邪,邪不胜正这是肯定的。只要以后木大侠多多在琼崖岛巡访走动,我相信那些贼人定不敢造次。” 木永骁道:“哎,但愿如此吧。哦,对了,请易姑娘马上跟我回山庄,救治我的夫人吧。” 易丹道:“哦对了,我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走,咱们立刻回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豪气相约

在海角山庄的房间里,许归和、慧儿、邓响和其他弟子们,正围着木永骁的夫人。她的脖子上的血已被止住,但依然处于昏迷之中。 这时,因给母亲输血,而手缠白布的慧儿问道:“许先生,请问我娘的伤势情况如何了啊?我已经给她输血了,为什么她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许归道:“慧儿姑娘请不好着急,令堂的伤势严重,或许还得再等上一天半晌的,才会有结果。” 慧儿着急地问道:“那怎么办啊?我们就这样干等着吗?” 许归道:“如果能用上虫草九珍丹,或许就能很快好转。” 慧儿望着门口说道:“哎,不知道我爹他去找那位姑娘,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两人正说着,易丹和木永骁几人一同回到了山庄。 木永骁还未跨过门槛,便着急地问道:“怎么样?我的夫人怎么样了?” 许归道:“木大侠,你们回来了啊。尊夫人的伤势过重,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 木永骁拱手请求道:“请许先生想办法,救救我夫人吧。” 许归道:“在下一定尽力,不过若是易姑娘肯…” 未等许归的话讲完,易丹从怀里掏出瓶子,取出来倒出一粒虫草九珍丹说道:“来,许先生,快给木夫人服下吧。” 许归接过丹药说道:“好,多谢易姑娘了。木夫人的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结疤了,现在吃这丹药,时间正好。” 慧儿赶忙端来桌子上的白开水,递给许归。许归接过水,将丹药放进木夫人的嘴里喂上一口水后,说道:“嗯,这下我就放心了。如果不出所料,木夫人过了今晚,就会平安无事了。” 慧儿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乞求上天保佑。 木永骁走上前,轻轻拉住昏迷中的夫人的手说道:“夫人,你千万要好起来啊。这些年你跟着我,没有享过半点福。反倒是我连累了你受这份罪。是我对不起你,希望以后的日子,我能好好补偿你,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慧儿哭着喊道:“娘,你快些好起来吧,慧儿不能没有你啊。” 慧儿的话刚说完,木永骁便感受到了夫人的手指在动,木永骁说道:“慧儿你快看,你娘的手刚才动了一下。” 慧儿看了看母亲的手喊道:“娘你醒醒啊,你快醒过来看看慧儿啊。” 这时,木夫人的眼睛慢慢睁开了,木永骁看着夫人睁开眼睛,惊喜万分地说道:“太好了,夫人你醒啦。” 夫人看着木永骁的眼看,没有说话,只是用一个微笑告诉了父女二人,她已经平安无事。 慧儿高兴地说道:“娘,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看来是老天爷听到我的祈祷了。” 易丹也高兴地说道:“木夫人,你醒了,没想到你醒得这么快,真是太好了。” 许归道:“没想到这虫草九珍丹这么有效,木夫人这么快就好起来了,真不愧是上修派的灵丹妙药。” 木永骁转过身对许归、易丹还有郑瑄等人说道:“感谢许先生搭救我夫人,感谢郑先生你的仗义相救,感谢易姑娘你的灵丹妙药。这次你们救了我们一家三口,也救了海角山庄所有的人。我木永骁无以为报,请受木某一拜。” 说着,木永骁拱手弯腰,向易丹三人行叩拜之礼。 易丹赶忙扶木永骁的手说道:“木大侠,请不要这样多礼,我没帮上什么忙,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郑瑄也附和道:“易姑娘果真侠义。” 易丹道:“郑先生过奖了。” 木永骁道:“郑先生说的是。感谢你们仗义相救。哎,木某真是后悔自己以前糊涂,以为躲在这无人知晓的地方,就可以永远太平了。没想到我不犯人,人却要犯我。” 郑瑄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的地方就是江湖。你又该如何躲避呢?” “是是是,郑先生说得对极了。”木永骁说道。 易丹看了看一脸疲惫的木夫人,于是说道:“看样子木夫人应该很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咱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木永骁看着夫人的眼睛说道:“没错。夫人,你先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是啊,娘,你脖子受了伤,不要开口说话,好好休息吧。”慧儿说道。 “慧儿,你好好照顾你娘,咱们先出去了。” “好的,爹你放心吧。” 众人退出房间,来到海角山庄的大堂屋内。 许归放下一包药材后,向易丹问道:“易姑娘,那西海渔霸怎么样了?被你们赶跑了吗?” 易丹道:“哎,他自己倒霉,被树上掉下来的椰子砸死了。” 许归惊讶地问道:“啊?什么?你说他被椰子砸死了?” 佑铭道:“是啊许先生,我也亲眼看见的。” 许归道:“好,善恶到头终有报。那西海渔霸阮志隆,一向作恶多端,又杀害了詹二叔,还有磨刀帮其它的弟兄。这下看来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帮忙收拾了这个恶霸。” 易丹道:“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希望许先生把这个消息带回广州,告诉欧阳大哥,让他可以告慰詹老前辈的在天之灵了。” 许归道:“嗯好的,我一定把这个消息带给欧阳帮主。哎,只可惜我父亲死得冤枉,他为安南的内讧而死,死得一点儿都不值得。这笔账有机会的话,我也一定要找那曲承美算个清楚。” 木永骁说道:“令尊当年感怀天下百姓疾苦,勇担责任,图求一统。不管开没开始,成没成功,都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 许归道:“多谢木掌门夸赞。木大侠说得对,不管怎么样,我爹他至少为天下的统一而试过去努力。” 这时,一旁的郑瑄带着些酸酸的语气说道:“是啊,总比有些人,偏安一方,自私自利,要强得多吧?” 木永骁听明白了郑瑄这话里的意思,于是他说道:“木某以前的确是不想招惹是非,所以除了琼崖岛,哪里都不去。不过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天下之大,是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我们习武之人,就应当担当起天下的责任才对。” 易丹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木大侠,在下就等你这句话了。” 木永骁问道:“怎么了易姑娘?难道木某说得不对吗?” 易丹道:“木大侠的话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在下有句话想问木大侠。不知当讲不当讲。” 木永骁道:“易姑娘是木某的大恩人,有话请但说无妨。” 易丹道:“敢问木大侠,你是否知晓,如今天下大乱的局势?” 木永骁道:“这个我当然知晓一二,请问怎么了?” 易丹道:“木大侠可知道,为什么如今这天下会如此混乱吗?” 木永骁道:“当然知道啊,不就是因为朱温篡唐,诸侯不服,所以才你打过去,我打过来,闹腾不休嘛。” 易丹道:“那木大侠可曾见过,成千上万的百姓,骨瘦如柴,易子而食的场景?” 木永骁道:“这个木某倒是听说过,但却不曾见过。” 易丹道:“木大侠常年生活在这天涯海角,海产富饶,鱼肥虾美,自然不知道中原百姓的疾苦了。现在朱梁治下的中原,犹如人间地狱般地在痛苦挣扎。木大侠你觉得,这又是谁的错?” 木永骁道:“自古以来,这天下大乱,遭殃的总是贫民。要怪就只能怪这铁血兵戈的世界,生不逢时吧。” 易丹道:“非也。木大侠,虽然战争带给百姓的灾祸很大这不假,但这些灾祸终究还是因人而起。朱温和他两个儿子,都是残暴不仁之徒,大梁上下的官员和士兵,也都只知道劫掠百姓,根本不管他们死活。所以才会出现在中原富庶之地,百姓易子而食的惨剧。你觉得这样的皇帝,这样的朝廷,还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吗?” 木永骁不解地问道:“话虽如此,这些跟咱们这些武林中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武林众人,不能改变什么。最多就是行侠仗义,偶尔救助几个穷苦百姓罢了。” 郑瑄道:“木掌门此言差矣,天下之所以会乱成这个样。一方面是因为那些权贵们胡作非为,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木大侠你这样有能力的人,却不去改变现状,而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纵容了他们,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没错,若是天下百姓和有识之士,都能团结起来,我相信一定能把暴政推翻,让百姓都能过上太平清明的日子。”易丹忍不住补充道。 木永骁道:“话虽如此,可是谁能有这个能力?推翻朝廷,可不是攻打我海角山庄那么简单的事情。那可是打仗,是战争。” 易丹道:“正因为不简单,所以才需要咱们江湖同道们一起联手去实现它。” 木永骁疑惑地问道:“易姑娘的意思是?” 易丹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在下就直说吧。如今中原的朱梁朝廷,鱼肉百姓,祸国殃民。在下这次行走江湖的目的,就是为了寻访天下有志之士,一同联手,推翻暴梁。” 木永骁惊讶道:“易姑娘,请恕木某直言,你一个女子,能有这等的志气,木某的确很是佩服。咱们先且不说事情能不能成,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为何如此痛恨那中原的大梁朝廷呢?” 易丹道:“当年,朱温功高震主,只手遮天。挟天子以令诸侯,让天下臣民都愤恨在心。一时间,多少江湖豪杰,都想取下朱温的人头,以快天下人心。而我的父亲,也是其中的一个。” 听到这里,木永骁来了兴趣,他继续问道:“是吗?原来易姑娘的父亲,是刺杀过朱温的侠客?不知令尊高姓大名?” 易丹道:“我父亲是一个无名小卒,但是他当初和名满江湖的侠客游百麟一起,刺杀朱温。但被坏人陷害,刺杀失败。我家被满门抄斩,就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说到这里,易丹眼神里又透露出那股无比哀伤的神情。 郑瑄道:“是啊,所以易姑娘才发誓,一定要为父母和族人们报仇雪恨。她师姐弟二人走遍天下,就是为了寻访武林中的有志之士,一同实现这个愿望。” 木永骁问道:“你想杀了朱梁皇帝,就是为了给父母报仇?” 易丹道:“也不全是这样,当初我也只是想为父母报仇。后来发现,天下若是没有统一稳定的世界,永远都会遭受战火的灾劫。所以我也希望天下能尽快结束纷乱,回归一统,这样大家才都有安乐的日子过。” 木永骁道:“嗯,说得对。抛却个人恩怨不说,就冲着你为天下百姓着想的这份心,我木永骁也要助你一臂之力。” 易丹惊讶地问道:“真的吗?木大侠,你真的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木永骁道:“当然了,就冲着易姑娘你如此侠义的心肠,我木永骁就算豁出性命,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易丹欣喜若狂,连忙拱手行礼道:“太好了,小女子在此,先行谢过木大侠的大恩大德了!” 木永骁扶着易丹说道:“易姑娘不必多礼。我木家世世代代都躲在这海南之南。没有为天下百姓做点有利的事情。以前那是因为有难言的苦衷,可如今却不同了。我可以放手去为百姓做点该做的事情了。” 易丹拱手说道:“多谢木大侠深明大义” 木永骁道:“你不用谢我,说实话,是因为你的真诚善良,和侠义之心感动了我。你小小年纪,却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大侠之心,就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木某的方向,让我知道了前面的路该怎么走了。要说感谢,应该是木某感谢易姑娘你才对。” 易丹微笑着说道:“木大侠客气了,你英雄盖世,侠义豪气,是我易丹十分敬佩的人。能结识您这样的大英雄,也不枉漂洋过海来琼崖岛这一趟了。” 郑瑄也微笑着说道:“好,既然木掌门答应了易姑娘,那咱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希望有机会,常来我的茅草屋作客。” 木永骁道:“郑先生客气了,这次要感谢郑先生出手相助。郑先生研制的新火药,木某已经见识到了,果真是威力震天。” 郑瑄道:“那好,我早就期望有那么一天,将这炸药与木掌门的弓弩联手,说不定能创出更不可思议的兵器。” 木永骁道:“好,那咱们就为易姑娘好好地做充足准备吧。” 易丹道:“两位前辈的大恩大德,易丹无以言表。唯有一拜,方能表达内心的感激。”说罢,易丹恭恭敬敬地朝二位前辈朝拜了一次。(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丹青描骨

木永骁望着易丹的神情,突然心生灵感,抬手对易丹说:“别,你站在这里别动。” 易丹拜完起身,不知所云地问道:“怎么了木大侠?” 木永骁连忙转过身,拿起桌上的笔墨,挥洒自如地开始照着易丹的样貌画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幅易丹手拿宝剑的俊俏模样便跃然纸上。最后,木永骁又大笔一挥,在画作上写下四个大字:“武林侠凤” 然罢,木永骁说道:“易姑娘,这几天的接触下来,我知道你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远见卓识、博学多才、为人正直、仗义豪爽。真不愧为武林之中优秀的后辈,最难能可贵的是,你竟然还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你的模样,就像一只侠义的凤凰。飞到哪里,哪里就会有光彩的天空。所以木某画了这幅字画送你,你也绝对配得上这四个字。” 说罢,木永骁将作好的字画拎起来,展示给大家看。 众人放眼望去,异口同声地读道:“武林侠凤” 许归道:“只知道木掌门的镇海石沙掌刚猛无比,没想到这妙笔丹青,更是栩栩如生。看来木掌门真是一位刚柔并修的绝顶高手。” 郑瑄道:“没错,木大侠的妙笔丹青,真是栩栩如生,这神态,这模样,就像要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许归道:“没错,这四个字,更是苍劲有力,挺拔正直。” 木永骁道:“各位过奖了,易姑娘侠肝义胆,乃武林当中的凤凰,也真只有这这‘侠凤’二字,能配得上她。” 易丹见众人如此抬举,木永骁还特意作画夸赞自己,于是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木大侠,您太抬举在下了,在下只不过是一平凡女子而已,哪里配得上‘武林侠凤’这么大的称呼呢?” 木永骁道:“我为你作的这幅画,就是想激励你继续向这拯救黎明苍生的宏伟愿望进发。希望你能不骄不躁,不弃不舍,最终实现自己的愿望。” 易丹听了木永骁的祝福,心里满满地欢喜。于是说道:“好,那在下就厚着脸皮,收下木大侠赠予我的期望。在下也会继续努力,希望做到木大侠所期望的那个样子。” 木永骁微笑着点点头说:“好,请你接要这幅画,一定要好好保存。”说罢,木永骁把字画递到了易丹手里。 易丹接过字画,仔细看了看说道:“木大侠果真是妙笔生花啊,在下感觉就像在照铜镜一般。” 木永骁道:“哈哈,哈哈,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只要姑娘你不嫌弃就好。” 易丹道:“哪里,哪里,我太喜欢了,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多谢木大侠了。” 易丹边说着,边欣赏着这幅诚意的画卷。见上面四个字,写得苍劲有力,落笔如云,笔势雄奇,姿态横生。既有他用镇海石沙掌,克敌时威猛的刚劲。也有他一心护卫妻女时的那股似水柔情。总之是,刚柔并济,妙不可言。落款小字为:乾亨五,辛巳蛇年,木永骁。 易丹见如此绝妙的画卷,十分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想不到木大侠不但武功高深,就连丹青妙笔,也是栩栩如生,颜筋柳骨,挺拔传神。”木永骁:“哎都是平素里在山庄,闲来无事画着玩儿的,易姑娘你过奖了!能得到你的喜欢,就是我木某人莫大的荣耀。” 易丹道:“木大侠您太客气了,这幅画我很喜欢,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一定要好好珍藏它。” 木永骁将画卷裹起来,放进一个小盒子里递给易丹。易丹恭恭敬敬地收起盒子,连声道谢。 这时邓响押着被俘的几个海盗,来木永骁面前说道:“师父,请问这些海盗该怎么处置?” 木永骁看了看海盗问道:“放他们回去吧” 邓响疑惑地问道:“放他们回去?我没有听错吧师父?他们是海盗啊。” 木永骁:“没错,放他们回去。” 几个海盗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木永骁亲自给他们松绑后说道:“不过,我要你们回去给交武堂捎句话,如果静海军愿与南汉和解,又或是他们想攻占崖州,图业中原,我木永骁随时欢迎,只要是为了百姓早日安宁,无论谁统一这天下都是英雄。但是如果既没有胆量统一,又没有能力自立的话,就不要在背地里搞这些小人动作。若是让天下人知道了,会贻笑大方的。” 木永骁一边说话,一边将几人绳子解开:“好了,你们都走吧。” 海盗连忙拱手道谢:“多谢木大侠大人大量,您的话,我们一定带回去给堂主以及主公。” “嗯,好的,你们都回去吧。”木永骁摆手送客。 至此,这段打击海盗,保护岛民的故事告一段落。易丹几人在海角山庄住了几天,木永骁夫人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健康。(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黎家竿舞

这天,易丹见许归在房间里心事重重,易丹便敲门问道:“许先生,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许归恍惚过来说道:“哦当然可以了,请进吧。” 易丹问道:“许先生,请问你为何这几天一直都愁眉苦脸的呢?” 许归感叹道:“哎,我在怪自己的无能啊。” 易丹:“此话怎讲?” 许归道:“我爹因安南曲氏父子二人政见不同,而无辜枉死。我想去找那曲承美报仇,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易丹掉:“许先生万万不可。咱们现在势单力薄,若是你孤身前往交州报仇的话,肯定不会占到任何的便宜。反倒容易身陷泥潭不能自拔。”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说我该怎么办?”许归为难道。 易丹道:“许先生,我觉得你目前还是应该先回广州。当年朱梁承认曲承美父亲的节度使地位,让南汉很不满。,我知道南汉早就有收复交州的心思,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若是将来那曲承美敢轻举妄动的话,南汉一定会趁机收复交州,所以请许先生还是先回广州,等待机会吧。” 许归恍然大悟道:“嗯,你说得对。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希望以后真的有机会,让我完成这个心愿。” 易丹道:“一定会的。还望请许先生回到广州以后,将先前与欧阳帮主的误会化解。继续辅佐欧阳帮主,把磨刀帮声势壮大。” 许归道:“好,一定的,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冤枉了欧阳帮主,还差点连累他丢了性命。这次回去后,我一定诚挚地跟欧阳帮主道个歉,你就放心吧!” 易丹道:“嗯,好,那我就放心了。” 许归关心地问道:“那你们二人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啊?” 易丹想了想说道:“我想先去一趟安南。” 易丹此话一出,许归连忙说道:“什么?你要去安南?那带上我一起吧。” “不行,我这次去安南不是为了生事,而是去打探一件事情。”易丹道。 “什么事情?”许归问道。 “虽然安南现在比较混乱,但是我知道那里也曾有许多的江湖好汉。我想顺道去拜访一下他们,也顺便查探一些事情。”易丹道。 许归问道:“请问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易丹道:“许先生,你还记得那个杨廷艺吗?” 许归道:“当然记得了,他可是交武堂的堂主,请问怎么突然问他啊?” 易丹:“没错,他是交武堂的堂主,但是我发现他的武功,和磨刀帮的武功套路和运气法门十分雷同。我怀疑他和磨刀帮是不是有什么瓜葛,所以想去查个究竟。” 说到这里,许归恍然大悟道:“哎,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就是为这个事情啊?” 易丹好奇地望着许归问道:“是啊,怎么?看来许先生你好像知道其中缘由?” 许归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据我所知,那交武堂原本也是听风堂分裂出去的。交武堂的武功,自然和听风堂出自一门,这没什么稀奇的。” 易丹互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那杨廷艺抢夺了磨刀帮的武功呢。” 许归道:“千百年来,安南一直都属于中原统辖的范围,南北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抢夺之说。” 易丹道:“嗯,那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是要去安南走一趟,既然安南也有这么多的武林人士,我争取能得到他们的相助,这样成功的机会就更大了许多。” 许归道:“嗯,这个想法不错,我知道安南也有许多英雄豪杰,而且据说在驩州的长青山,有一位隐居的女侠士,她喜欢与鸟兽为伍,身姿柔软武功高强、修为高深神秘莫测。你若是能争取到她的相助,我想应该会离你的志向又更加迈进一步了。” 易丹道:“是吗?安南真的还有这样的女侠吗?我倒是很想去拜会一下她,请问她叫什么啊?” 许归大:“我也只是听说过她的事情,并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只知道她用一根孔雀羽毛做兵器,安南一带的江湖都称她为‘羽仙子’” “羽仙子?好仙气名字,想必她肯定是一位世外高人。看来我一定要去拜访拜访一下这位神秘的前辈了。”易丹坚定地说道。 这时,易丹听到外面有敲锣打鼓的声响,走出屋子后,见慧儿正朝她走过来。 “慧儿姑娘请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外面这么吵啊?是不是海盗又来了啊?” 慧儿道:“易姐姐,海盗都被你们赶跑了,相信他,他们现在不敢来琼崖岛撒野了。” “那你们这敲锣打鼓的,是在做什么啊?”易丹问道。 木颖慧道:“今天是三月三,每年的今天,都是我们这里黎人的相亲节。这段日子,正好是禁渔期休养生息,人们也都像鱼儿一样忙着寻找伴侣呢。大伙儿都载歌载舞,可热闹了,就在山下,你们要去看吗?” 易丹也好奇的说道:“相亲节?听上去好像挺有意思的,那好啊,正好咱们一起去见识见识。” “嗯好,你们跟我来吧。” 天色渐暗,慧儿带着易丹、佑铭,以及许归、郑瑄,还有天涯派的众弟子,一起穿上黎人的节日盛装,在一片椰子林包围的茅草屋外,和当地黎人们,一起跳起了舞,唱起了歌。 四面篝火环绕,一个黎人见到慧儿来了,高兴地问道:“慧儿姑娘你来了,请问令尊木大侠身体可还康健?” 慧儿道:“谢谢族长你的关心,我爹娘他们都很好。” 族长道:“嗯,那好,你也加入我们一起唱跳吧?” 慧儿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族长见易丹几个陌生面孔,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请问这几位是?” 慧儿到:“他们是我爹的好朋友,都是江湖上的大侠,我特意带他们来参加咱们的这个快乐的节日,不知道族长你同意吗?” 族长笑着说道:“当然没有问题了,木大侠保护我们这里的百姓,是我们都敬仰的人。既然他们是木大侠的朋友,也就是我们黎人的朋友。来,各位姑娘小伙们,都跳起来,唱起来吧,一起欢迎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们。” 众人欢歌笑语,载歌载舞,跳得更加欢快起来。 易丹一边跳舞,一边向木颖慧问道:“请问慧儿姑娘,为何这些人都对你这么热情啊?” 慧儿道:“你不知道,我爹经常为他们排忧解难,大家都比较喜欢他。而且我娘也是黎人,黎人的风俗是,女孩子嫁人后依然住在娘家,生的孩子也在娘家抚养,所以我跟他们是一块儿长大的,我也算是黎人。因为我爹的缘故大家都很喜欢我,每次有什么重大的节日,我都会过来跟大家一起参加。” 易丹笑着说道:“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慧儿道:“对啊,你看他们在跳竹竿舞,咱们也去参加吧。” 易丹见一排排黎人的姑娘们,两人对坐地上,双手同持一根竹竿。跟着老者鼻萧吹出的节奏,和众人欢快拍手的节拍,竹竿有韵律地一开一合开开合合,而小伙们就可以在竹竿开合之间跳着欢快的舞蹈。 易丹见众人跳得不亦乐乎,便对慧儿问道:“慧儿姑娘,他们这样跳是什么意思啊?” 慧儿道:“这是黎人们庆祝丰收。和寻找恋人时候大家才聚在一起跳的竹竿舞,你看他们跟着音乐的节拍,在竹竿之间来回跳,若是舞技不佳被竹竿夹住了就要被罚喝酒。” 易丹道:“是吗?还真有意思,不过为什么只有小伙们在跳呢?” 慧儿:“女打男跳。这是规矩不能破坏的。” 易丹问道:“为什么啊?为什么男人能跳,女人就不能跳了?难道蹦一下竹竿也要分男女吗?” 易丹的话,一下子把慧儿难住了,她想了想说道:“哎,不是这样的,今天是什么节日啊?恋人节嘛,大家都是来找对象的,所以女孩子跳舞的对象,一定要是一个男孩子才行,不然只有一个女孩子蹦的话就会认为不吉利嫁不出去” 易丹惊讶地说道:“啊?还有这种说法啊,真是不可思议” 一旁的佑铭知道易丹想跳舞,但是没听清楚慧儿说的话,他高兴地拉着师姐说道:“师姐啊,你是不是也想过去和他们一起跳啊?” 易丹:“是啊,你怎么知道啊?” 佑铭微微一笑道:“那好啊,我们一起去吧?” 易丹想起了刚才慧儿说的话,有些为难和尴尬。这时一旁的皮开源一把抓住慧儿的手说道:“慧儿师妹,你跟我一起去跳吧?” 慧儿有些难为情地说道:“皮师兄,这恐怕不合适吧?” 皮开源:“慧儿师妹,其实我从小就喜欢你,你能答应和我一起跳舞吗?” 慧儿:“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皮开源见慧儿欲迎还拒,有些害羞,于是高兴地说道:“是吗?太好了,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只是我身份低位,又无父无母,怕师父师娘不同意。” 慧儿爽朗地说道:“你管别人怎么想?只要我同意就行了啊。” 皮开源:“可是,我是怕委屈你了啊,毕竟我是个没有家,没有爹娘的人。” 慧儿大:“怎么会呢?难道我爹娘不是你爹娘吗?他们把你养大,难道你没有把他们看做是你的爹娘吗?” 皮开源高兴地说道:“嗯,你说得对,太好了慧儿,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咱们一起跳舞好吗?” 慧儿道:“嗯好啊。” 两人手拉手,在竹竿舞队伍里开始跳起来了。 易丹见慧儿和皮开源手牵手加入欢乐的舞蹈之中了,她忍不住说道:“好,既然今天这么高兴,大家都不用管那么多规矩了,都一起尽情地欢乐吧。”说罢,易丹拉着师弟佑铭的手,也加入了欢乐的舞蹈行列, 笨笨的佑铭,有些找不到节奏,好几次都被竹竿夹住了腿,还是易丹将他拽了出来。易丹边跳边说:“师弟,你要找对这个节奏,不然就会被竹竿夹住的。” 佑铭依旧笨笨地找不到节奏,易丹就顺着街拍喊了起来:“一二三左脚,一二三右脚,一二三跳,一二三跳…” 大家重复这舞蹈的节拍,偶尔踩着彼此的脚,欢乐的小声根本停不下来。 个儿大多汁的椰子吃着,一碗碗糯米酒喝着。酒过三巡,众人微醺,越发欢乐地跳着,沉浸在了这个欢乐的节日的夜晚,在这此起彼伏的海涛拍岸声中,在这酣畅欢乐的氛围之中,度过了这个愉快的黎家三月三恋人节。佑铭的心情自然是高兴的,喝得醉醺醺的他,拉着师姐的手,跳着快快的舞蹈。在这离家千里之外的海岛上,度过这个美妙的夜晚看,他的心里无比快乐。(未完待续。)m。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天涯海角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连在海角山庄住了几天,易丹知道是该辞行的时候了。因为她的肩上还担负着许多的责任。木永骁也知道,易丹身上的担子十分沉重,而且道路还很漫长,不能在此常住。所以特意为她安排了一艘天涯派平素出海打渔的大船。 在岸边,木永骁带着夫人和女儿,以及所有弟子们,跟易丹师姐弟二人辞行。 众人站在沙滩上,依依不舍。木永骁问道:“易姑娘,你就真的不打算再多住几天吗?” 易丹道:“不了木大侠,在下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成。若是以后心愿达成了,一定还来崖县看望你们。再和各位一起载歌载舞。” 木永骁道:“道,嗯,那好吧。易姑娘你已经确定要去安南了吗?” 易丹道:“没错,我已经确定了。” 木永骁道:“那你俩千万要小心谨慎,现在安南那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友好了啊。” 易丹问道:“这是为什么?” 木永骁道:“安南千百年来,一直都是中原天下的最南端。而更南面的占城、高绵等国,却常年骚扰安南。安南人长期以来与他们进行战斗,所以形成彪悍而强势的性格。他们思想单纯,容易冲动,不太好接近。对于外来之人,他们非常警惕,所以你们到了那边一定时刻小心才是。” 易丹疑惑地问道:“不会吧,毕竟安南也还是我大夏子民啊。” 木永骁道:“如果是以前的大唐时期,肯定是这样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曲承美在交州推行反北策略,驱赶三代以内,不再安南生根的人,而对世代居住在安南的人,也强行灌输反北观念,让百姓都憎恨北方唐人,目的是想脱北自立。所以你们在安南,一定要小心谨慎才是,千万不要说错话,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易丹道:“反对唐人?他们自己很多也是唐人,这样做难道这不是反对自己的祖宗吗?安南那些簪缨世族,哪一个祖上不是北方迁入的啊?” 木永骁:“是啊,谁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拦都拦不住。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部分人,在利益面前,别说不认祖宗了,就是亲娘也不认的,比比皆是。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你们去安南小心谨慎点就是了。不然到时候出了问题,即便姑娘你武功盖世,恐怕也有诸多的不便和烦恼。” 易丹道:“嗯,好的,我明白了,多谢木大侠提醒!” 这时木永骁拍拍手,只见两个弟子各自牵来一匹马,木永骁说道:“听说上次,你们在文昌丢失了马匹。你们行走江湖怎能少得了脚力?这两匹马是我送给二位的,请你们务必收下。” 易丹连忙推辞道:“不不不,木大侠,您对我们这么好了。我们怎可再收您的礼物呢?万万不可。” “易姑娘不必推辞了,这出门在外,代步脚力是必须要有的。我这两匹马,是改良过的南方良马,虽然比不上那一日千里的汗血宝马,但是它耐热喜水,适合南方的气候和环境,不但如此,它还能游泳,驮千斤过海,不费吹灰之力,骑上它水陆两道,就都不怕了。” 易丹惊讶地问道:“是吗?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两栖好马?” “哈哈哈哈,当然了。这马儿能耐大着呢。那安南河湖纵横,水路复杂,这马儿一定能帮上你们的忙,就收下吧。” 易丹听了木永骁的劝告,于是拱手说道:“好,那在下就多谢木大侠的恩情厚意,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木永骁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比起易姑娘你所做的事情来,我木某人不值一提。” 易丹会心一笑,由衷地感谢。 这时木永骁的夫人说道:“易姑娘,谢谢你救了我们娘儿俩,以后有机会欢迎你们再来琼崖岛。” 易丹道:“好的,木夫人,您大病初愈,要多注意休息才是。” 慧儿说道:“易姐姐,你以后一定要再来琼崖岛哦。” 易丹笑道:“放心吧,等以后你跟皮大哥成亲,一定要通知我哦。” 慧儿害羞地说道:“那好啊,那我就叫爹娘快一点把我嫁出去,这样你就可以早一点来找我玩啦。” 木夫人笑着对慧儿说道:“你这丫头,说话没大没小的,天下哪有这么说自己的啊。” 慧儿俏皮地翻了个白眼:“你们不嫁我,我自己嫁啊,我就是要让易姐姐来崖县找我玩儿。” 木永骁也笑着说道:“你这丫头” 这时许归上前对易丹说道:“易姑娘,上次在广州,多亏了你阻止了我,让我悬崖勒马,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和错误,我知道,你是一个侠义心肠的人,也是有满腔抱负的人,也希望你能早日实现心中的愿望。” 易丹拱手道:“谢谢许先生的祝福,我一定会努力的。” 许归道:“如果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请你千万不要忘记告诉我,我一定前来助你一臂之力。我也会说服磨刀帮的其他弟兄们,也一起前来助阵。我相信欧阳帮主他应该早就跟你约好了,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不是因为欧阳帮主的召唤,而是易姑娘你的人格魅力折服了我,我心甘情愿为你出力。” 易丹向许归鞠躬道:“许先生,谢谢你的深情厚谊,易丹先在此谢过了!” 一旁的木永骁也赶紧补充道:“没错易姑娘,还要算上我木某人,咱们可都已经说好了,我天涯派一定鼎力相助,到时候请千万不要忘记我们。” 郑瑄也赶紧说道:“是啊是啊,还有我。易姑娘,我可是第一个跟你说的,你可不要把我给忘记了,这也是咱们共同的愿望。”易丹听了这些话感动极了,她拱手鞠躬郑重地说道:“各位前辈,各位朋友,谢谢你们的深情厚谊,我易丹何德何能,能让各位如此厚待,若真能实现愿望的那一天,我一定给各位磕头致谢。” 木夫人劝道:“孩子,先别说这些,人活一世,求的是心安理得,若是你认为正确的事情就放手去做,不要管它有没有结果。我们黎人有句话:‘舍去一身金缕衣,也要换得正道行’。我祝福你早日开拓出自己的光明大道。” 易丹听了木夫人这一番话,更加坚定地说道:“好,我一定不辜负各位的期望,今天的告别,只为明天的重逢。希望咱们很快就会有再见面的时候。” 这时不远处的大海上,皮开源站在一艘帆船上朝这边挥手呐喊道:“易姑娘,我这里都准备好了,你们现在可以上船啦。” 易丹望了望海上的大船,疑惑地向木永骁问道:“木大侠,请问这是?” 木永骁道:“哦,我夫人有伤在身,我要照顾她,恐怕就不能把你们送到安南了。但我让开源用我们天涯派的渔船把你们俩送过去,希望你们不要嫌弃才是。” 易丹道:“这,这怎么好呢?那么远的路程,我们还是自己坐客船吧。” 木永骁倒:“现在这条航线,盗匪横行,普通客船根本到不了对岸,就被海盗劫去了。所以还是用咱们这艘防御配备齐全的船送你们过去比较妥当些。你们就不要再拒绝了。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易丹感动地说道:“木大侠,您想得太周到了,在下除了说感谢,都不知道怎么来表达了。” 木永骁豪气地说道:“都是江湖好儿女,多余的话就不必啰嗦了,赶紧办完事情咱们一同并肩作战吧。” “嗯,好”易丹坚定地点点头。 众人将易丹二人送到沙滩的乱石头旁,木永骁望着浅滩里那一堆乱石头,对易丹说道:“以前船只,能直接开到岸边,现在这些乱石头堵住了港口,你们只能先坐小船再到大船那边了。哎,这些乱石头,还真是个麻烦。” 这时一旁的郑瑄说道:“我说木老头儿,当初可是你要求我把那块大石头炸烂的,现在石头碍事儿了,你就嫌烦了?” 木永骁道:“我没说嫌烦,只是确实有些挡道挡视线了,而且也不太美观。算了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郑瑄不依不饶道:“我说你这人儿,还讲不讲道理啊?这几块破石头在海边立着,碍你什么事儿了?” 慧儿赶紧解释道:“郑伯伯你别误会,我爹这个人,天生爱美,爱字画,爱诗词,所以比较挑剔。他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请你别介意” 郑瑄道:“我知道他爱臭美,爱写字。有本事也在石头上整几个字啊?” 易丹听见郑瑄偶然间这么一句话,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对啊木大侠,既然您的妙笔丹青如此精湛,我看不如也在这些石头上写几个字吧?这样的话,这些石头也就不再那么枯燥无味了。” 木永骁想了想说道:“嗯,不错,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了,那就请借姑娘的宝剑一用。” 易丹拔出手中的剑丢给木永骁,木永骁接过剑,站在一块最大的石头前,想了想后对易丹问道:“那我就写‘易丹姑娘到此一游’怎么样?” 易丹想了想说道:“这,不大好吧?我又不是圣人,怎能永远占据在这天涯海角的石头上呢?天涯海角,哦对了木大侠,既然这里就是人们誓言里常提及的那个天涯海角,那我看不如就写个‘天涯海角’吧,这样才更有意义。” 木永骁听了易丹这话,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嗯,承诺一生的誓言,天涯海角永不变。好,这个提议甚是好,就写‘天涯海角’了。” 说罢,木永骁站在大石头前,挥舞手中的剑,用内力驱动剑尖,宝剑像一支锋利的妙笔,顷刻间便在大石头上刻下了‘天涯海角’四个字。收剑字成,众人都过来围观。易丹见字后说道:“木大侠的内力,果然非同一般,在这石头上的字,苍劲有力,浑然自得。这么棒的书法和这碧海蓝天大石头相陪衬。简直就是一幅相得益彰的美丽画卷,实在是太棒了。” 木永骁得到易丹的夸赞,也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自己写的字,然后对易丹说道:“不管你们以后走到哪里,都一定不要忘记,在天涯海角,永远都有人在挂念着你们,等待着你们的好消息。” 易丹道:“嗯,我们一定不会忘记的。请木大侠、郑大侠、许先生还有这琼崖岛上的所有兄弟姐妹们放心,我会时刻想念你们的。” 佑铭说道:“是啊我们会时刻想念你们的。” 这时帆船上的皮开源忍不住招手喊道:“易姑娘,佑铭老弟你们快上船来啊,咱们争取天黑前能赶到安南。” 易丹二人最后一次与众人告别,踏上一条小船上,将两匹马儿也牵到了船上。 佑铭慢慢地用船桨划着满载的小船,很快就到了皮开源所在的那条大船下,皮开源放下一块长长的板子,将易丹二人和马匹都接到了大帆船的甲板上。 易丹上船后对皮开源说道:“皮大哥,我二人给你们添麻烦了。” 皮开源道:“这是哪里话,易姑娘你是我们天涯派的救命恩人,能护送恩人一程,是我皮开源的荣幸,怎么会麻烦呢?” 易丹道:“谢谢,那就劳烦皮大哥你辛苦一趟了。” 这时岸上的木永骁大声喊道:“开源,一定要将易姑娘二人平安送达安南啊。” 皮开源大声应和道:“知道了师父,请你们放心吧,我一定将他们平安送到安南。” 慧儿也在岸上使劲儿挥手呐喊向易丹表示告别,然后慧儿有些失望地自言自语道:“哎,真可惜,刚认识易姐姐才几天,就要告别了,这下又没有人陪我玩儿了。” 木永骁听了女儿的话,生气地说道:“玩玩玩,你整天就知道玩,你看人家易姑娘,比你大不了几岁,就如此能干懂事,能担当起家国天下的责任。哪像你啊,整天在蜜罐里泡大,一点儿都不知道天下疾苦。” 慧儿说道:“那爹你也让我出去闯荡江湖呗,说不定我也能像易姐姐一样了,正好我在岛上也呆久了闷得慌。” 木永骁一副欲言又止的无奈表情,气得吹胡子瞪眼。 一旁的夫人连忙说道:“算啦骁哥,女儿还小,不懂事儿你就不要和她拌嘴皮子了。” 木永骁望着大海上易丹站在船舷上的身影,感慨地说道:“夫人你看。同样是孩子,为什么优秀的孩子都是人家的,咱们的就这么淘气?” 木夫人道:“各有各的命啊,咱们女儿一直都是无忧无虑的,而易姑娘她生来就是为这个世界撰攒正义的,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其实易姑娘也甚是可怜,若不是背负血海深仇,又怎会离家漂泊浪迹天涯?若咱们女儿也跟她一样,那你难道就不心疼了吗?” 木永骁感叹道:“哎,不管怎么说,反正人比人气死人。” 木夫人道:“不要这样说了骁哥,这个世界还真不是龙生龙,凤就可以生凤的,你叫永骁,虽然武功高强,但是难道就会世世代代永远骁勇吗?我看未必,既然不能改变这些,那就接受命运的安排顺其自然吧。” 木永骁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不说了,顺其自然吧,反正想也是白想。” 郑瑄也说道:“是啊木老兄,你就不要再感慨啦,我看咱们不如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你的那个诸葛连弩吧。” 木永骁望着天际的船影说道:“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走,咱们回去。”(未完待续。)m。 第一百九十章 涉水宝马

皮开河以及天涯派弟子驾驶的船只,载着易丹二人,沿西去的海路,一直开去。他们辰时出发,大概酉时,便已抵达了安南最南边的唐林州附近(今越南中部。这里和琼崖岛一样,四处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在月夜的映衬下,显得那么宁静而又美好。 船只正寻找港口停下来之际,忽然南边战鼓喧天,来了十多艘巨大的战船,将他们的船只团团围住。 这时皮开河、易丹和佑铭等人才看清那些战船上的人的模样。只见他们皮肤黝黑,身材瘦小,明显是长期被太阳照射的人。船上一个身着盔甲,将军模样的男子走出甲板,用唐语对易丹等人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 易丹回答:“我们是从琼崖岛而来的中原人,请问将军你是哪里的?” 那将军昂头答道:“我们是占城国海军,你们来占城做什么?是不是北边来的奸细,从实招来。” 皮开河回答:“哦,原来这里是占城海域啊?那我们走错了,我们原本是要去安南的。没想到飘到南边来了,还望将军不要误会。” 那将军带着些蔑视和轻佻的语气说道:“安南?哈哈,哈哈,现在还有安南吗?” 皮开河问道:“将军为何这样说呢?” 那将军考虑了一下说道:“反正现在已不是大唐天下了,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们。以往大唐时期,安南作为大唐的南部边塞,和我们占城时战时和。我们打不过大唐,也就算了。可如今中原大乱,四分五裂,安南一面想脱离中原自立为王,一面又想继续南侵扩大地盘。我们占城虽是南方小国,但也绝不惧怕任何人。哼。” 一旁的佑铭开口说道:“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现在的安南,宁**头,也不做凤尾咯?” 那将军说道:“什么鸡啊凤的,文绉绉的,听不懂。反正现在他们是两头遭恨了。” 易丹小声对皮开河说道:“我终于明白,曲承美为何要反对他父亲的主张了。原来他早就知道北上中原机会渺茫,不如就和北方楚河汉界,划分清楚,然后在南边为所欲为。” 将军耳聪目明,听到了易丹的话,接着说道:“没错,不过他们想为所欲为,没那么容易。我们南边也有许多大国像高绵、室利佛逝这样的大国,这些都比那安南要强大得多,虽然不能跟中原匹敌,但也不是好惹的。现在安南和我们都在备战,边塞情势紧张,一场大战恐怕就要开始了。你们可不要乱闯战地,否则被误伤了可怪不了别人。” 易丹拱手说道:“是是是,将军说得极是,我们都明白了。将军,我们几人都要去安南办事,请问可否行个方便放我们北上?” 那将军上下打量了易丹一番之后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们不是敌人奸细,那可以放了你们。不过,如果你们要到交州大罗城,麻烦给那静海节度使带一句话,就说我们占城人不是好欺负的。” 易丹掉:“好的,有机会的话,我们一定替你们转告。” 终于,在占城国的将领的严密监控下,易丹几人乘坐的船离开了两国的海上分界。 他们继续沿海北上在唐林州安远的古罗江港口外面,停靠下来,果然见此地重兵防守紧锣密鼓声势震天。他们的船只被守卫港口的士兵拦了下来,士兵喊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是本地船只绝对不允许停靠在本港口。” 易丹站在甲板上喊道:“喂,我们是中原来的,暂时停靠一下,人下来后船只马上就离开行吗?” 那士兵问道:“你确定是从中原而来,不是从占城而来的吗?” 易丹道:“我们的确是从中原而来,在崖州坐船被风浪刮到南边占城去了,我们不是占城的。请相信我们啊。” 那士兵道:“你们来此做什么?现在这里在打仗,你们还是赶快离开吧,否则会误伤了你们。” 易丹道:“小哥,我们来安南办事,请允许我们登陆详谈” 士兵:“可是上面有交代除了本地渔民外,其它不管哪里人都不能登陆” 易丹站在甲板上,船只慢慢靠岸,她露出那张漂亮的脸蛋,朝着岸上的士兵喊道:“我们是从中原而来,难道也不能在此登陆吗?安南本属唐地,虽今天下大乱,群雄割据,但毕竟咱们还是同根同源的一家人,难道你们真的任由我们这样在海上漂泊吗?” 那士兵被易丹的美貌吸引,看得十分出神。易丹问道:“怎么?还是不肯让我们靠岸吗?” 那士兵色眯眯第对易丹说道:“姑娘,若是你一个人上岸,我们哥儿几个倒是可以考虑让你上来。” 佑铭听了岸上的士兵出言不逊调戏师姐,欲上前教训几人。被易丹一把拉住:“算了师弟,咱们现在有求于人,就让他们占点嘴上便宜吧,别跟他们计较了。” “怎么样啊姑娘?你长得那么漂亮,上岸跟爷几个玩玩儿呗?”那士兵继续污言秽语地向易丹挑衅着。 “可以啊,只怕我要是陪你们玩儿的话,你们吃不消吧?”易丹将计就计,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 “哈哈哈哈,小姑娘嘴巴倒是挺厉害的,那就快上岸来,让爷几个领教领教你的本领啊。”那士兵继续调戏道。 易丹二话不说,从船舷上轻轻一蹬,飞上了岸边,停在几个士兵面前。 “哟哟哟,还会点武功啊,哥儿几个今天真是走大运了,捡到这么个宝贝儿。”那士兵见到易丹后,留着口水,伸手就要朝易丹的脸颊摸去。 易丹微笑着,等几个士兵走到身旁,然后迅速从怀里抽出那条九节鞭挥舞了几下,很快便将几人的双手捆绑在了一起。 “你…你要做什么?”士兵惊慌地大喊起来。 易丹拔出手里的剑说道:“你们要是再乱叫,我现在就把你丢进大海里。” 几个士兵见到易丹锋利的宝剑,再也不敢大喊大叫。 易丹示意皮开源的船只赶紧靠岸。将二人的马匹和包袱卸下之后,易丹便在此和皮开源道别:“皮大哥,谢谢你一路护送我二人来此。如今我二人已经到达目的地,还要辛苦皮大哥将船驶回琼崖岛。” 皮开河道:“易姑娘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以后易姑娘有什么需求请尽管来琼崖岛找我好了。” 易丹道:“嗯好,此地不宜久留,就辛苦皮大哥星夜开船了。” 皮开河道:“我们都是海里长大的,这点事儿不足为奇。倒是你们千万要小心才是,你看,这才刚到安南,就已经弄成这样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可千万要当心才是。” 易丹道:“嗯,我们会小心的,请皮大哥回去后,再帮我多谢木大侠和木夫人,谢谢他们这么周到的照顾。” 皮开河道:“恩好的,我一定带到,你们在这里一定要小心,毕竟现在这里不比大唐时期了。” 易丹道:“嗯,我们会的。这里不宜久停,皮大哥你们快走吧,保重!” 佑铭也说道:“皮大哥辛苦你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目送皮开河的船只消失在星夜的茫茫大海之上,佑铭牵着马匹,跳上马背说道:“师姐,快上马。” 易丹松开九节鞭,一跃而起,飞上那匹矫健的马背上,开始朝北奔去。 “快,来人啊。有乱贼闯上岸了。”后面一路有人追上来大喊着。 易丹二人骑着马儿往北奔逃。不一会儿,前面一条自西向东的河流拦住了去路。二人停在岸边,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心急如焚。 这时,易丹胯下的马儿,开始往深水里涉足。易丹大喊道:“不要,马儿,水太深了,危险啊。” 可马儿没有听易丹的话,继续涉足深水里。渐渐地,它驮着易丹,在水里浮了起来。 “呵呵,呵呵,没想到这马儿竟然真的可以游泳啊。”易丹高兴地大喊道。 佑铭又惊又喜,见后面的追兵已经追上来了。他拍打马背,让胯下的马儿也涉入水中,跟在易丹的身后,两人骑着水马,朝对岸游了过去,而追兵们只能站在岸边摇头叹气。 上岸后,两人沿着官道,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在一个荒僻无人的林子里停了下来。二人在林子里生火,将衣服烤干。佑铭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心有余悸地说道:‘师姐,幸好咱们今天有这两匹能涉水的马,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啊,没想到世上还真的有可以涉水的马儿。”易丹说道。 “对啊,最难得的是,他们竟然还能驮着咱们一起游过那么宽的河。”佑铭说道。 “这马儿一定是个稀罕之物,木大侠把这么贵重的马儿都送给我们了,可见这深情厚谊,咱们一定不能忘了。”易丹说道。 “是啊,当然不能忘啦,师姐,木大侠还给你画过一幅画呢,那传神的妙笔,看得我都好生嫉妒了呢。”佑铭酸酸地说道。 “不许你胡说,我与木大侠只是忘年之交,和宇文大哥、左大侠他们一样,没有任何分别。”说到这里,易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那幅画,于是紧张地说道:“哎呀,我的画呢?刚才涉水的时候,该不会进水弄坏了吧?”说到这里,易丹开始在包袱里翻找起来。 “在我这里呢,我早就替你用油纸包好了。”佑铭从包袱里拿出字画递给易丹。易丹接过字画,打开看了看说道:“嗯,还好,这画没有弄坏,不然以后都不知道怎么跟木大侠交代了。谢谢你啊师弟,没想到你的心还挺细的。” “哎,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还不如一幅画呢。你怎么没问我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呛水啊?”佑铭故意撒娇地说道。 “师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刚才咱们逃得太急了,我没有照顾到你,对不起啊!”易丹连忙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身上没有伤,但心里有伤。”佑铭说道。 “心里有伤?是谁伤了我亲爱的师弟那可脆弱的心啊?”易丹听出来佑铭的撒娇,故意调侃地问道。 “嗯,不和你说了,衣服烤干了咱们赶快找个地方歇息吧,这里晚上太多蚊子了。”佑铭说道。 “好吧,我看前面不远处好像有灯火,应该是一个镇子,咱们一会儿去那里碰碰运气吧。”易丹说道。 “好的,我先收拾一下吧。”佑铭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星夜喂马

易丹两人牵着更加心爱的马匹,舍不得骑行,一路牵着来到前面的镇子。在镇子口,遇见一个守门士兵拦住去路,经过一番详细的盘查,确认易丹二人不是南边敌国的奸细之后,连忙说道:“好了,没问题了你们可以离开了。不过我提醒你们,现在是备战时期,实施宵禁。你们千万别到处乱闯。否则遇上什么危险,可就没人救得了你们。” 易丹道:“多谢小哥提醒,我们只是赶路而已,不会乱跑的。哦,对了,请问这里附近哪儿有客栈啊?你看天色已晚,我们得找个地方投宿一晚” 那士兵指着前面的街道说道:“镇子里就有客栈,你们去那里投宿吧。” 易丹道:“多谢小哥指路,那我们就告辞了!” 果然,不一会儿,两人在镇上见到一家名为:“宾归客栈”的宅子。 客栈的大门口,一个蓄着胡须、体态富贵的中年男子,赶忙跑过来迎接道:“哟,二位客官,是来住店的吧?” 佑铭道:“不错,请问掌柜的,你这里还有空房吗?” 掌柜看了看易丹二人之后,迟疑了一下说道:“哎哟,二位,真是巧了,刚好还剩一间房了,二位要住吗?” 佑铭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们需要两间,请问还有多的一间吗?” 掌柜道:“对不起两位,今天客房都注满了。最近咱们节度使在备战与占城的战争,这沿途的客栈都被征用了。就只剩我这家还在营业,要么二位就将就着点?” 易丹道:“那好吧,一间就一间,大不了我睡地上好了,总比在外面喂蚊子咬强?掌柜的,麻烦你把房间给我们吧” 掌柜面露喜色地说道:“好叻客房一间,二位请楼上请。客满,打烊咯。”说着,便转身去取指示图板上最后的那一串钥匙递给佑铭。 “楼上最左边的那一间就是了”掌柜地说道。 佑铭接过钥匙又问道:“谢谢!掌柜的,请问我们的马拴在哪里啊?” 掌柜看了看外面院子里的马说道:“哦,后院右边有马厩,你们就拴在那里好了。不过喂马的伙计被征调去喂战马了,麻烦二位就自己喂一下马吧,草料都在最左边的棚子里。” 佑铭道:“好的,没问题,谢谢掌柜了。请问掌柜的,你这里现在还有什么吃的吗?” 掌柜道:“哎哟,现在太晚了,灶上应该只有素面了,二位要吗?” 佑铭拿出一些碎银子递给掌柜后说道:“麻烦掌柜的,给我们送到房间来吧。” 掌柜接过银子说道:“好叻,请上楼稍等,素面一会儿就送到。” 这时易丹又顺便向掌柜地问了一句:“掌柜的,请问能不能想你打听个事情。” “姑娘,老夫只是一个客栈掌柜,如果你要问的是军国机密,那请恕老夫不知之罪。”客栈掌柜谨慎地回答道。 “掌柜的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普通的路人。我只是想知道,驩州的长青山,离这里有多远呢?” 掌柜道:“哦,长青山啊?从这里北上,大概走一百里,然后再往西走大概三十里左右,就是长青山了。” 易丹微笑道:“好的,谢谢掌柜了。” 掌柜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两位应该是从东边海上过来的吧?” 易丹问答:“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掌柜道:“我看你们要北上,可是一点不熟悉道路,所以一猜就猜到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们,现在我们节度使正准备要和南边的占城国打仗,这一路南下北上都在过兵,你们要注意安全啊。” 易丹道:“好的,多谢掌柜提醒,我们会小心的。” 来到房间里,二人放下包袱,二人吃过掌柜送来的素面,感觉十分满足。佑铭兴奋地躺在床上说道:“太好了,今晚终于有地方可以说睡觉了。” “师弟你累了吗?”易丹问道。 “我还好啊,师姐你累吗?”佑铭反问道。 易丹点点头:“嗯,好像是有一点儿,从来没有坐过这么长时间的船,累倒不是很累,只是觉得有点儿晕乎乎的。可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吧。” “嗯,既然师姐你累了,那就早点歇息吧。”佑铭说道。 “你看今晚,咱们该怎么睡啊?”易丹疑惑地问道。 佑铭道:“这个简答啊,我睡地上吧。睡地上又凉爽,又舒适。我还巴不得呢。” 易丹道:“那怎么行呢,你还是睡床上吧,我睡地上。” 佑铭笑了笑说道:“师姐,这南方气候炎热,睡觉连被子不需要。你看这床上,不也就只有一块木板嘛,这跟睡地上有和区别呢?” 易丹看了看床上,果然只有一块木板和一个枕头,于是笑了笑说道:“那好吧,那咱们都早点休息吧,明天争取赶到长青山去。” “好的”佑铭躺在地上,盯着易丹,没有闭眼。 “你怎么还不闭眼睛呢?”易丹问道。 佑铭舒了一口气说道:“师姐,想当初,咱们刚出来的时候,你必须要求一人一个房间。现到如今,反而不太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了。” 易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咱们现在只有这个条件,就只能将就点了。再说了,你是谁啊?是我最信任的师弟,就像我的亲弟弟一样,我当然可以跟你住一个房间也没关系咯。” 佑铭稍显失落地说道:“亲弟弟?好吧,不过能跟师姐一起漂泊江湖,我觉得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易丹道:“你还快乐,我都累死了,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罢,易丹便脱下外面的白纱外袍,躺在那张只有一大片木板的床上,轻轻地闭上眼睛睡觉了。 “哎呀”这时,佑铭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躺在床上的易丹,睁眼问道。 佑铭从地上做起来说道:“我刚才只顾自己吃东西,忘了喂马了,我现在下去喂马,师姐,你先休息吧。我一会儿喂完马就回来。” 易丹道:“那好吧,就辛苦你了师弟,喂完早点上来休息。” “好叻。”说罢,佑铭打开房门轻轻地退了出去。 星夜下,佑铭来到马厩边,抱起一捆青草投进了马槽里。看着两匹马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佑铭对着马儿说道:“马儿啊,多吃点啊,你们也奔波摇晃一天了,到现在还没有吃上饭,真是辛苦你们了。”说着,佑铭用手去摸那正在吃草的马头,看着马儿吃得真香,佑铭傻傻地看着它们,陪着它们。他坐在马厩旁看着天上的星星,又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样的日子真好,我真希望永远都能这样,跟着师姐漂泊江湖。你们也想吗?”一边说着,还一边问着吃草的马儿。 马儿喝着槽里的水,喘着粗气,仿佛在回应佑铭的话。佑铭看着马儿说道:“吃饱了吗?你们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马儿又喘了一口大气,佑铭仿佛听懂了它的话,于是回答道:“你问我啊?我等师姐睡着了再回去吧,不然又要吵醒她了。她坐船摇晃了一天,一定很累了。”佑铭坐在马厩旁,嘴里衔着一根野草,望着天上的星星,身困体乏的他,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脸上依旧还挂着傻傻的微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夜半色狼

客栈的房间内,由于坐了一天的船头晕脑胀,易丹早就呼呼地进入了梦乡,睡得很沉很香。 子时,两个黑衣蒙面的贼人,悄悄地撬开房间另一端的窗户,从窗户外进到易丹的屋子里来。易丹身困体乏,睡得很沉,根本不知道有人进了房间里。她翻了个身,侧卧着面对着墙,呼呼大睡。 两个蒙面贼人,特意站到床边探进身子,透过月光从侧面背后看到了易丹,其中蒙面男子甲小声地说道:“哎呀,咱们走错房间了。” 而蒙面男子乙则色眯眯地看着床上孤身一人的易丹说道:“没关系,既然来了,就不要白跑一趟。”说着,紧盯着易丹的侧后脸,歪着脖子看了又看,确定了眼前是一位年轻的姑娘。 男子乙道:“你说得对,既然来了,咱们不要白跑一趟,否则可就负采花大盗坐下弟子的名头了。” 二人甚是喜欢,相互点头,然后竖起大拇指。 蒙面男子甲道:“师弟,以往咱们给师父劫掠漂亮女子,但今天这个实在太漂亮了,不如咱们自己享用吧?” 男子乙道:“好,我也正有此意。” 于是男子甲从身上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瓶子,打开瓶塞后,将瓶子拿到易丹的背后。他将瓶口朝下,这时从瓶口里缓缓地流出一些看上去十分粘的液体。 他将液体倒在易丹背后的衣服以及木头床板上,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过了一小会儿,易丹翻了个身,整个身体都压在了那些黏黏的液体上了。这时,两个蒙面贼人走到床前,见易丹正面朝上,躺在床上依然睡得很沉。窗外朦胧的月光照在易丹的脸上,让此时的她,显得更加恬静而又美丽、梦幻又纯洁, 两个贼人看得口水直流,争相抢着要对易丹动粗。他俩在易丹床前你推我攘,嘴里还不停地说道:“我先来,我先来。” 虽然易丹的确很劳累,坐了一天的船头晕脑胀睡得很沉,但是毕竟她也是练武之人,那份警觉性促使她还是睁开了眼睛。 睁眼后,易丹见自己的床边站着两个黑衣蒙面人,在推推嚷嚷。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她刚准备从床上爬起来,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动不了,好像被什么东西粘在了床上。于是她立马情形过来,保持镇定地问道:“你们是谁?” 那两黑衣男子倒是不太慌忙,看来早意料到这个结果。男子甲不慌不忙地说道:“美人儿,你醒了啊?你知不知道,你睡觉的样子太迷人了。” 易丹皱了皱眉头,眼珠一转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在我的房间里?” 男子乙说道:“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兄弟二人都能让你满足。” 男子甲道:“是啊小美人,你长得真美,快,让我来好好疼疼你吧。”说着便把手伸过来准备摸易丹的脸。 易丹这些终于明白了,原来是两个采花贼。她连忙呵斥道:“无耻,你们再敢这样无理,我可对你们不客气了。” 蒙面男子甲猥琐地笑着说道:“不客气?哈哈,哈哈放心吧,我们肯定会对你不客气的。” 易丹道:“真是无耻之极,你们再胆敢再上前一步,我定让你们不得好过。” 男子乙道:“哎哟,付出代价,我好害怕啊,付出什么代价啊?是不是要把我们都吸干啊?哈哈哈哈。” 男子的粗言秽语,让易丹心烦意乱,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她想了想说道:“你们再这样,我就杀了你们。” 男子甲道:“杀我们?你有这么本事吗?不怕告诉你,你现在已经被我的‘撕破皮’粘在床上动惮不得了,你现在就是我们嘴里的小羊羔,我们完全可以为所欲为地。不过你别怕,我们一定会温柔一点的。” 易丹为了故意拖延时间,于是问道:“撕破皮?什么撕破皮?” 男子乙兴致正浓,于是回答道:“撕破皮,就是我们的师父最新研制的一种粘黏很强的胶水,这种胶水一旦粘在身上以后,根本就撕不下来,若要强行撕下的话,就要把皮撕下来,所以就叫撕破皮咯。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只是被粘住了衣服,没有粘住皮肤,所以你的细皮嫩肉不会有事的。只要你听话,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的。” 黑衣人甲:“是啊,你这么细皮嫩肉,漂亮白皙,我们怎么舍得让你撕破皮呢?来,让我们哥俩好好疼一疼你吧。” 易丹听了这话,稍微沉默了一下,她在心里盘算着对策,心想师弟佑铭为什么还没回来。 易丹想快速从这衣服里解脱出来,可是现在自己只穿了这么一件单薄的睡衣,若是就这么出来的话,肯定不太合适,她正危难之际,通过余光,看到自己的外衣挂在床头,于是她灵机一动笑着说道:“来,你们都到床上来吧。” 两采花贼听了易丹这话,都高兴得受宠若惊的模样。两人将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露出丑陋的面孔。 两人搓搓手,相视一笑,男子乙说道:“大哥,你看她都等不及了,咱哥俩干脆这次一起上吧。” 男子甲道:“好啊,好久没碰到这么漂亮的货色了,今天就破个例,咱们一起吧。” 两人走到易丹的床边坐了下来,易丹眼珠一转,对二人招招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来,再靠近一些” 两人信了易丹的话,色眯眯地像易丹靠了过去。 “看,这小娘子都等不及了。”男子乙说道。 两人向易丹凑近了一些,刚想伸手去摸易丹的大腿时。突然,易丹双腿猛然抬起,一脚一个,将两人踹到了墙角,两人口鼻来血,其中一个牙齿也被踢掉了一颗。 而这时,易丹却像蛇蜕皮,蝉脱壳一样,快速地从睡衣里钻了出来,趁二人趴地不起之时,迅速拿起床边的衣服,裹在了身上穿好。又顺手拿出放在床脚的宝剑。 两人摸了摸口鼻的鲜血,男子甲气愤地说道:“这小妞,还有两下子。不过我喜欢这样烈的。” 易丹拔出宝剑说道:“你们两个淫贼,竟敢如此放肆,还不快滚,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男子乙摸着自己掉落的门牙,从地上捡起刚才丢弃的大斧头,气愤地说道:“气死我了,竟敢把你爷爷的牙齿打掉,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说罢,便轮着斧头,不顾一切地向易丹砍去。 易丹挥起一剑,刺向拿持斧头男子的手臂。那人快速避闪,躲到易丹的左边。转而将斧头从左边侧面,朝易丹的缺盆穴砍去。 易丹右脚朝前大迈一步,身子也由右向前探出去,躲开大斧头的砍袭。然后挥剑自上而下,挡住正往下落的斧头。 而此时男子甲,则从身上摸出刚才那一瓶胶水,扒开瓶塞又抖了抖,朝易丹甩了过去。 男子甲站在窗口,月光照在身上,将他的影子清晰地投在了地上。所以他的一举一动,易丹都从影子上看得一清二楚。 当胶水朝易丹甩来的之时,她蹬地而起,轻轻地朝后飞起来,退了近一丈远的距离。胶水全部甩在了地上。 拿斧头的男子说道:“小妞不错,还有两下子,爷就陪你玩儿玩儿。”说罢,继续持斧头与易丹拼杀。 易丹从侧面躲过,迅速一剑挑下男子手中的斧头,一掌将他打躺在地上,那贼慌乱中用手掌撑在地上,但地上的胶水却牢牢粘住了他的手掌。 另一个男子将瓶子里最后一些胶水朝易丹甩过来,易丹顺手拉出一块桌布,将正抛洒在空中的胶水全部挡住,并拖到了一边。 那贼人见这招没用,于是也捡起地上的斧头,准备朝易丹砍过去。 易丹见满地乱流的胶水,不想再继续和那贼人打斗下去。于是她运功驱气,使出刀锋掌,“嗖”地一声,隔空砍了过去。 贼人甲始料未及,手中的斧头被刀锋掌砍落在地,满手鲜血大惊失色。心想原来是遇到武林高手了,他不敢再跟易丹继续打斗,他慢慢睇退到窗户边,见易丹的包袱挂在架在上,顺手将包袱薅在手里,然后对被粘在地上的同伙说道:“你慢慢呆着吧,我先走了。”说罢,男子甲拿着易丹的包袱,迅速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易丹见包袱被抢,十分着急。因为包袱里虽然没有金银财物,但是有先前在琼崖岛时,天涯派木永骁送给他的那副字画,她十分珍惜这份情谊,于是她跨过站在地上的那个贼人的身体,也从窗户上跳了下去,追了出去。 那贼人从窗户跳下去后一拐弯,正好来到客栈后院的马厩,见两匹马拴在马厩里,于是悄悄走上去解下一匹马的绳索,骑上马便离去了。 这时,在马厩旁的佑铭被动静惊醒了,醒来一看易丹追了出来。 “师弟你怎么在这里睡啊?”易丹问道。 佑铭揉揉眼睛说道:“我刚才在这里坐着,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师姐,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易丹来不及解释,一边去解另一匹马一边说道:“有两个贼人进到房间,抢了我的包袱,我现在去追。还有一个在房间里,你快进去看住他,小心不要碰到地上的胶水啊”说罢,易丹骑上马儿便追了出去。 “师姐算啦,包袱里没有什么东西,钱都在我身上的。别追啦。”佑铭冲着易丹的身影大喊道。 易丹骑在马上,边跑边说道:“包袱里有我哥哥留给我的刀鞘,还有木大侠送给我的字画和那匹马,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无比珍贵,不能弄丢。” 见易丹跑远了,佑铭还在继续喊道:“那你注意安全啊,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易丹骑在马上已经追了很远,没有再回应。 佑铭回到房间,果然见到一个黑衣男子,双手摁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贼人见佑铭进来,连忙转过头,笑嘻嘻地说道:“小兄弟,小兄弟,你行行好,快来帮帮我啊。” 佑铭装着不知情地问道:“要我帮你?怎么帮你啊?你这是怎么了?学蛤蟆走路啊?” 贼人道:“哎,我不小心被粘在地上了,麻烦小兄弟你去帮我打一盆水来,倒在我手上,泡上几个时辰,自己就松开了。” 佑铭这才明白,原来这贼人的双手,是被一种奇特的胶水牢牢地粘在了地上。佑铭为了弄个明白,于是继续问道:“胶水?什么胶水?怎么这么厉害?” 贼人道:“这都是我师父的独门暗器,叫做‘撕破皮’,是师父他老人家花了好长时间才研制出来的。” 佑铭这下才明白了来龙去脉,他继续问道:“哦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想用这胶水害人,结果自食恶果了啊?” 那人尴尬地说道:“这,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我们只是来试一试这胶到底厉不厉害。没有恶意的,你相信我。你帮我去端盆水来,我解开之后一定重重地感谢你。” 那贼人把佑铭,当作了不明真相的过路孩子。这时,佑铭狠狠一脚踹到那人的屁股上,那人被踢得跪在了地上。 “你这个混蛋,竟敢欺负到我师姐头上了,还想说这些谎话来诓骗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佑铭生气地责问道。 那贼人气愤地骂道:“你这个小杂种,竟然踢我,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佑铭被那贼人骂得上火了,他不急着再踢上他一脚。而是不慌不忙地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从一旁墙上取下一根鸡毛掸子,佑铭拿着鸡毛掸子的毛端,用棍子一边狠狠地抽着那贼人的屁股。 “啊…啊…”贼人被抽得大叫。 佑铭边抽边说道:“坏蛋,坏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师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师姐…” 佑铭抽漫不经心但十分有节奏地抽打那贼人,贼人发出嚎叫声也越来越大。佑铭抽打这贼人,一来是想惩罚这个欺负自己师姐的坏人,二来也因为骨子里还有些孩子的任性和调皮在里面,所以打得不亦乐乎。 这个房间在客栈的最角落,只有右边有一间房。这时,他们房间隔壁一对男女也还没有休息。其中那个看上去二十来岁,浓眉大眼,肩宽腰窄的男子,身姿挺拔,玉树临风。而那女子,看上去十七八岁,身着粉衣,面若桃花。但看上去却是一副饱经苦难,楚楚可怜的样子。 那女子听到隔壁佑铭抽打贼人的响动,感到不寒而栗。于是她对同屋睡在地上的男子说道:“俊轩哥,你听隔壁是什么声音啊?怎么这么奇怪。” 地上这个叫做俊轩的男子,也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后说道:“应该是有人在叫吧。” 女子又继续问:“这么晚了,不睡觉,为何叫出这么惨烈的声音啊?” 俊轩问道:“叫得很惨吗?我怎么听不出来究竟是不是惨呢?” 女子道:“本来就是啊,你听,叫得这么惨,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俊轩仔细听后,疑惑地说道:“你听,叫得这么有节奏,应该不是惨吧?” 女子道:“不会吧,难道这杀猪一样的声音,不是惨叫吗?” 俊轩尴尬地解释道:“那可不一定了,万一是人家正在捏脚踩背什么的。算了咱们睡吧,别管那么多了。” 女子说道:“不是的,我听着怎么像是在打人啊。俊轩哥,要么你过去看看吧,万一真的闹出人命了,咱们都住在这里,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俊轩道:“蕊儿,咱们现在麻烦缠身,我觉得别人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管了吧?” 蕊儿道:“不行啊俊轩哥,虽然咱们如今是在逃难,可学武之人,侠义二字不能忘记。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见到不平之事,当然要出手相助。要么咱们和那些行尸走肉,又有何分别?” 俊轩想了想说道:“嗯,好吧你说得有理,那你躺着,我先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嗯,好,你小心一点。”蕊儿叮嘱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偷袭粮草

话说,易丹骑着马,追着那贼人一路北上,跑了几十里地。而两匹马的奔跑能力不分伯仲,易丹一直都能依稀望见夜空下前面不远处那人,骑在马上奔跑的身影,可就是怎么都追不上他。 在跑到一条岔道口时,那人选择了向左边西去的道路奔去,易丹也骑在马上追了上去,没过多久,平坦的道路跑完,来到一片茂密丛林。丛林四周都是纵横交错的山峦,眼睁睁地看着那人骑着马儿,钻进了茂密的丛林不见了踪影。易丹沿着一条上山的小道,借着朦胧的月光往上追了一段路,在来回徘徊了好几趟后,依然没有发现那贼人的踪影。 虽然贼人抢走了木永骁送的马儿和字画,还有当初哥哥易安杰留给她的那个彩色宝石的刀鞘,也是她对逝去亲人们唯一的念想,但追不上那贼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自己也尽力了,大半夜在这荒山野岭之中,她也不敢再往前追上去了,怕迷了路可就糟了。于是易丹骑着马,垂头丧气地慢慢顺着山坡往回走。 此刻已是半夜丑时,易丹从山坡上往回走时,只见山下不远处有一队举着火把星夜赶路的士兵队伍。一眼望去,队伍大概有上百号人,每人都押着牛车,车上都堆满了麻袋,目测应该是从交州押送粮草至南边前线的运粮队伍。 易丹见了队伍的火光,连忙停了下来,躲在附近的山坡上,避开官兵不与他们争道。正当队伍经过身旁不远处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两眼冒着绿光的野猫,一头牛受了惊,挣脱缰绳,将一个押送粮草的士兵撞到,还踩到了士兵的小腿。 “啊…”士兵被马蹄踩得惨叫一声,走在队伍前面,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肤黑须美、高大威武的领头官兵见状,赶忙下令:“停止前进。” 整支运粮队伍听了下来,那领头官兵走到受伤士兵面前查探伤势。见士兵躺在地上呻吟,他赶忙问道:“兄弟,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那士兵道:“矫队长,我腿被踩断了,不能行走了,你们赶快走吧,不要管我,这一带地势险要,不能久留,万一有敌军伏兵,就不好了。” 那矫队长道:“不行,你是为了咱们运粮才受的伤,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了呢?”于是那矫队长丢下手里的刀,从车上拿出几根木棍,撕下自己的衣角,将那士兵受伤的小腿捆绑固定了起来。 那士兵看着眼前这个矫队长对自己如此关切,于是非常感激地说道:“矫队长,谢谢你,你这么辛苦,还要照顾我,我真是过意不去。” 矫队长道:“说啥话呢,咱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当然要彼此照顾才行。” 士兵道:“矫队长,说实话,你也是交武堂武士,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为人仗义,武功高强,我觉得主公让你来做小小的运粮队长,这样对待你真的很不公平。” 那矫队长一边认真地为士兵绑腿,然后又淡定说道:“有什么不公平的呢?我现在能走能跳,至少是个自由之身,能留在这里押运粮草,已经很知足了。主公他有他的难处,我们做属下的,不要在背后说主公的坏话,要为主公分忧,不要太让他为难才是。” 士兵道:“矫队长,杨廷艺将军现在是督运粮草的总督办,地位堪比大汉时期的萧何,他也是您的师叔,为何都不在主公面前,替你讲讲好话?” 矫队长微微一笑道:“杨将军也有他的难处,我们就不要给他添麻烦了,咱们都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你说是吗?” 士兵道:“矫队长,你上敬主公,下爱士兵,我们无论如何,都会誓死效忠于你,绝不会改变的。” 矫队长听了这话,宽慰地说道:“感谢兄弟们的厚爱,咱们都是为主公为百姓,只要咱们尽职尽责,问心无愧便是了。”说到这里,那矫队长轻轻拍了拍手上士兵的肩膀:“你的腿已经固定好了,我扶你上牛车休息吧,你不要再走路了,否则这条腿就残废了。” “那就多谢矫队长了!” 说罢,那矫队长便扶着受伤的士兵,坐上装载着粮食的牛车上。 在山坡上的易丹,看着这一切,凭直觉感受到矫队长,应该是一个忠义之人,心里顿生敬佩之意。 那矫队长刚把士兵扶上了牛车后,突然从另一边山坡上杀出来一群人。他们个个都是手持大刀,身穿黑衣,头顶草木,看来是蛰伏已久,有备而来。 一时,杀气腾腾的埋伏军,从四面八方朝着运粮队伍狂袭而来。 那矫队长下令道:“快,列阵防御。” 士兵们停下脚步,拿着长矛,快速排列成一个圆圈阵型,将粮草和牛马保护在中间,抵御黑夜里的偷袭。 黑衣人虽然不多,但都是精挑细选的敏捷精兵。他们一窝蜂地冲了上来,不顾一切地朝那运粮士兵们杀了过去。 矫队长见敌人冲上,大声喊道:“一分为二,包抄贼军。” 于是列阵从中间断开,分别形成两个五十来人的圆圈,紧紧包裹住了二三十人左右的敌军。 就在敌人被团团围住,士兵们满以为轻松制敌时,突然又从正前方的隐蔽之处,又杀出来一群敌人。 敌人从包围圈的外面,又形成一圈反包围圈。运粮士兵们反而被双层敌军夹在了中间,进退两难,一场震天厮杀,在这幽静的山谷之中开始了。 指挥阵法的矫队长从最外面加入了杀敌队伍,但毕竟队伍被敌人反超包围,势单力薄的矫队长,顾此失彼。只能左右来回地拼死杀敌,以图尽最大能力营救自己的士兵。 而敌军的士兵们声势壮大,砍下了一个运粮士兵的人头后,还拎在手里大喊叫嚣着:“杀死这些人,断了北方贼军的粮道。”喊罢,那敌军士兵将运粮士兵的人头放在地上,用脚踩踏蹂躏之后,再一脚踢飞出去。紧接着,另外的士兵也纷纷效仿,将运粮士兵的头颅砍下,羞辱唾骂。 此刻,在山坡上的易丹再也忍不住了,她愤然拔出手中的剑,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直接向山坡下那羞辱尸体的人冲了过去。 易丹从天而降,一剑打掉那士兵手中的刀,她并没有想开杀戒,而是狠狠一脚踢在了那人的胸口,将他踢飞到人群里,撞到了一大片偷袭者。 偷袭者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见眼前这个一袭白色的衣衫的女子从天而降,于是问道:“哪里来的女子,报上名来?” 易丹气愤地说道:“我只不过是个过路人,名号不值一提,虽然我本不该干涉这些事情。但是杀人不过头点,你们难道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吗?你们杀了人还羞辱尸体,这算什么军人?简直连土匪都不如。” 那偷袭军的领头说道:“什么狗屁辱不辱的?我不懂。我只知道,打得赢就是对的,弟兄们,都给我上。” 敌军围了过来,易丹不想杀人,只好尽量与他们走周旋。她出手轻快,又稳又准地挑落了一大片士兵手上的兵器。并且个个都是点到为止,只卸兵器,而不杀人。 这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被易丹挑落兵器的士兵们,竟然竟然纷纷脱下了衣裤,一丝不挂地站在易丹面前,齐刷刷地向她跪了下来。 虽然月光朦胧,但易丹哪里敢睁眼看这样的场面。于是她将脸转过去,捂着眼睛无奈的大声喊道:“那个…矫队长,你快帮帮我啊,他们这是耍的什么花招,太不知廉耻。” 那矫队长见易丹帮自己制服了敌军,于是赶忙跑上前,制止那些蜕去衣裤的敌人,挥舞手中的战刀,便他们吓得狼狈鼠串。 “姑娘,好了,没事了,你现在可以转过来了。”那矫队长赶跑了敌人之后,向易丹说道。 易丹慢慢转过身来,一点点放开遮在眼睛上的手,见那些人都已经被赶跑了,于是难看地问道:“这些人怎么这么无耻啊?” 那矫队长问道:“姑娘,你是第一次来安南吧?” 易丹道:“没错,在下今天刚从琼崖岛上岸,没想到接连遇上一连串晦气的事情,哎,不说了。” 矫队长道:“还没请教姑娘,你是怎么认识在下的?” 易丹道:“哦,在下本不认识先生,只是刚才听他们都这样叫你,所以情急之下,也跟着叫了。还请先生莫要怪罪。” 矫队长道:“哪里,哪里,姑娘冰雪聪明,武功高强。多谢刚才出手相助,否则今天我矫公羡恐怕就要命丧于此了。” “先生言重了,在下只是碰巧经过而已,本不想出手。可他们的行径实在太过分了,所以才…”易丹话音未落,那矫公羡道:“姑娘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侠肝义胆,实乃女中豪杰。矫某实在佩服之至。还没请教姑娘怎么称呼?好让在下记住恩人的高姓大名啊。” 易丹道:“矫先生客气了,在下…”易丹话音未出,突然,又从黑暗里冲上来了一群敌人。 “杀啊…”敌人杀声震天,向运粮士兵和易丹众人杀了过来。 “岂有此理,还来?”易丹这次不再手软,她想擒贼先擒王。于是她腾空一跃,飞到黑衣人群中,将那个发布命令的人一把抓住,用剑架在他脖子上,大喊道:“快,让他们全部放下兵器。” 被易丹擒住的男子,连忙慌张地下令道:“都别轻举妄动,都放下兵器。” 敌军见头领被擒住,只好纷纷放下了兵器,然后又开始宽衣解带,向易丹跪拜臣服。易丹制止道:“打住,你们不要脱衣服啦,都给我住手。” 可那些人不听,依然继续脱身上的衣裤。(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安南不安

见士兵们脱衣无法制止,易丹对被擒头领吼道:“快,快命令他们不准脱衣服了。要是敢再耍无赖,我就把你和他们一起全都杀掉。” 那领头听懂了易丹的话,向着跪地正脱衣裤的士兵们,叽叽咕咕说了几句之后,这些人这才停止了脱衣服的动作,趴在地上,任由那矫队长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矫队长绑了被俘的头领,十分高兴地对易丹说道:“女英雄,好身手,好功夫。多谢英雄仗义出手?” 易丹道:“不敢当,在下只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而已,请矫先生不要再叫女英雄了。在下姓易,单名一个丹字。” 矫公羡拱手道:“原来是易姑娘。恕在下直言,在下观姑娘你的体貌言语和武功身手,想必应该是从中原来的吧?” 易丹道:“是啊,在下的确是从中原,途径琼崖岛来到安南的。” 矫公羡道:“难怪了,多谢易姑娘救了在下,以及我的弟兄们。恕在下冒昧地问一句,不知姑娘为何深更半夜在这荒郊野外?莫不是迷路了不成?” 易丹解释道:“哎,说起这个,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今天在下和一位师弟坐船来安南,刚踏上岸,就遇上了贼人。他不但偷了我的包袱,还抢了我的马匹。我从南边的镇子上,一路追到此地,却不见那贼人的踪迹了。深更半夜,在这荒野的丛林之中,我也不敢再往前追了。正好此时,又遇到了阁下。” 矫公羡道:“哎,现在的安南,已经不同从前了。现在匪盗猖獗,宵小横行,都快成为貊乡鼠壤之地了。姑娘,你们初来乍到,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一定要注意安全才是。” 易丹道:“谢谢矫先生提醒,在下已经领教到了。” “不知姑娘从中原千里迢迢冒险来安南,所为何事?”矫公羡问道。 “在下本想来此拜访一位前辈,没想到刚来此地,就遇上盗贼,哎,真是倒霉极了。” “请问姑娘,你看清那盗贼长什么样子了吗?”矫公羡问道。 “哎,说来惭愧,黑灯瞎火的,在下还没来得及看清贼人的模样,东西就被抢走了。”易丹说道。 “若是没看清样子的话,这就有些麻烦了,不过姑娘可以告诉我具体丢失东西的地方。我看看可不可以想办法帮你找回来。”矫公羡说道。 “嗯,太好了,那就多谢矫先生了。”易丹说道。 矫公羡道:“不用客气,应该的。易姑娘你一身武艺,侠义豪气,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矫大哥好了。” 易丹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除非姑娘你是嫌弃在下,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矫公羡豪气地说道。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 “既然易姑娘不是这个意思,那就别推辞了,叫我矫大哥吧。”矫公羡说道。 “那…好吧,矫大哥。请问你带领的是军队吗?刚才那些人跟你又有什么恩怨呢?”易丹问道。 矫公羡道:“不错,我们是静海军节度使,曲大人手底下的人马。现在正在备战和南边的占城国打仗。我们怕被偷袭,所以连夜押运粮草,没想到还是被偷袭了。说来真是惭愧。” 易丹道:“难道这些半夜前来偷袭粮草的人,都是那南边占城国的人?” 矫公羡道:“没错,他们是取道西边高绵之地,偷袭我安南静海军。” 易丹道:“我明白了。不过在下今天在海上碰到几个占城官兵,倒还比较客气。但却不知道刚才这些人,为何如此无赖,打不赢竟然还脱裤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矫公羡道:“你这是误会他们了,其实他们是真心对你臣服,所以才脱下衣裤,坦诚膜拜。这是他们的习俗,也是对待英雄的最高礼节。” 易丹道:“啊?那这习俗还真是奇怪了。” 矫公羡道:“这说来话就长了,占城原本是汉武帝治下的交趾三郡中的日南郡。其实以前日南郡的百姓,都是不穿衣裤的。只是受了南迁汉人礼义廉耻的影响,才开始穿衣着服。陈寿在《三国志》中,不是就有说过嘛:‘日南郡,男女**,不以为羞’” 易丹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 矫公羡道:“是啊,虽然他们现在进步了不少,但依然还保留了坦诚相见,以示真诚的习俗。若是真心崇拜某人,便会脱光衣裤,跪地膜拜。这不是什么耍无赖,所以你也不要误会和害怕。” 易丹叹了一口气道:“嗯,我明白了。” 矫公羡道:“今天真的要多谢易姑娘你出手相助,否则我这些士兵和粮草,都要付诸东流了。” 易丹草:“矫大哥请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江湖儿女的分内之事。” 矫公羡道:“姑娘身手不凡,敢问师出何门?” 易丹道:“不敢,在下师父原本出自砀山上修派门下。” 矫公羡道:“原来易姑娘你是砀山上修派的高徒?难怪身手如此了得。看来中原武林,果真是人才辈出。” 易丹道:“矫大哥你的身手也不逊色,况且看得出来,矫大哥你虽然出手刚猛,但却留有余地。对待敌军能如此宽仁,颇有先秦武士风范。” 矫公羡道:“姑娘过奖了。其实占城与安南,也算有些亲缘关系,所以在下也不忍赶尽杀绝。” 易丹好奇地问道:“占城与安南有何亲缘关系?” 矫公羡道:“现在的安南,其实只是大汉武帝治下的交趾三郡中的两个郡,而最南方的日南郡,在大汉末年,就已叛乱自立了。千百年来,日南郡不断骚扰我安南百姓。中原朝廷屡次发兵围剿,最后都不了了之。” 易丹问道:“中原兵强马壮,为何最后都会不了了之?” 矫公羡道:“一是因为占城皆为未开化的蛮荒部族,游居蛮夷,朝廷大军打去之时,他们便作鸟兽之散,不见踪影。当初日南郡取名时,因终年在太阳南面,日影南射,故名曰‘日南郡’。后来的帝王们大都认为日南郡,日影朝南,有不吉利之象,于是不再安心收复日南郡失土,所以打打停停,不了了之。” 易丹好奇地问道:“原来这日南郡是因日影朝南而得名?” 矫公羡草:“是啊,当年汉武帝对郡县的取名,都是非常考究。比如那张掖,是‘张国臂掖,通往西域’,还有这交趾,乃取自当地民俗‘足相向盘腿而坐’之意。” 易丹道:“我听师父说过,大汉时,人们席地跪坐。所以这脚趾盘腿而坐,便因此得名,是这样的吗,矫大哥?” 矫公羡道:“没错,是有这个意思。姑娘真是聪明过人。” 易丹紧接着问道:“话说回来,既然以前大唐强大时期,都没有收回日南郡的意思,为何安南现在又要对占城用兵呢?” 矫公羡道:“不是我们想对占城用兵,实在是因为占城见中原衰落,天下大乱,便多次侵犯我安南南境,想占安南据为己有。我们是不得不加以防范,以攻为守。” 易丹道:“原来如此” 矫公羡道:“还有就是现在天下大乱,各路节度使和藩王们,都趁机扩展自己的地盘。我们安南偏安一隅,没有能力北上,那就只能南下,收复失地了。” 易丹道:“嗯,多谢矫大哥告诉我这么多,这里的大概情况,我已经了解了。看来以后赶路都要小心避让才是。” 矫公羡道:“不用客气,哦对了易姑娘,你接下来要怎么走啊?” 易丹道:“我还要回南边那个小镇去,我师弟还在那个客栈等我呢。” 矫公羡道:“那好啊,我们也要继续押粮南下,那咱们就一起走吧?” 易丹道:“好啊,那就麻烦矫大哥带路了。” “不用客气,易姑娘请!” 一番交谈之后,矫公羡的队伍押着粮草和俘获的敌军,带着易丹一起,沿着官道往南直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冤家路窄

寅时,行至唐林。矫公羡的运粮队伍被一支前来接应的队伍挡住了去路。 队伍前面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领头人,冲着那矫公羡大声呼喊道:“前面来人,可是押运粮草的矫公羡师侄吗?” 矫公羡举着火把,走上前看清楚对方模样之后,下马大声应道:“禀杨将军,正是属下矫公羡。” 在队伍后面的易丹,听到那杨将军的声音,顿觉十分熟悉,于是她悄悄探头一看,果然是在琼崖劫粮杀人的杨廷艺。 易丹不知如何是好,心想在此地与杨廷艺硬拼,肯定不是办法,于是只好悄悄躲在牛车的粮草后面,查探形势。 那杨廷艺见矫公羡的队伍,押着占城俘虏士兵,于是高兴地问道:“师侄,请问这是?” 矫公羡道:“回禀杨将军,这些是部下俘获的前来劫粮的敌军士兵,请杨将军发落。” 杨廷艺道:“好,干得漂亮,矫师侄你俘获这么多敌军士兵,功劳不小啊,本将军回去,一定禀明主公,请他给你大大的封赏。” 矫公羡道:“杨将军,你误会了,这次能俘获这些敌军,并非我矫公羡的功劳,而是一位女侠出手相助。这些人也都是她俘获的。” 杨廷艺皱了皱眉头,惊讶地问道:“女侠?是吗?请问是哪里来的女侠,本事真不小,矫师弟你怎么不给我引荐引荐啊?” 矫公羡道:“是中原来的女侠,她就在这里。”说着,矫公羡回头张望,四下寻找易丹的踪影:“易姑娘,易姑娘,你在哪儿呢?”几番寻找,不见易丹踪迹,矫公羡自言自语道:“奇怪了,刚才还跟我在一起呢。” 杨廷艺似乎感觉到了有些不妙,听着矫公羡的话,他有些迟疑,但心有不甘的他,还是想窥个究竟。 矫公羡来绕过押粮牛车,来到躲在后面的易丹面前,说道:“哎呀,易姑娘,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到处找你呢。走,咱们的杨将军来接应我们了,哦他也是我的师叔,他想见见你呢。” 易丹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不太好吧?” 矫公羡道:“有什么不好的呢?” 易丹想了想,吞吞吐吐地编造了一个理由说道:“这,我一个女子,恐怕不便再见你们军队里的人了吧?” 矫公羡见易丹如此推辞,也不好再强求,于是他说道:“那好吧,既然姑娘不肯相见,那我就去告诉杨将军,说你已经走了。” 易丹尬尴地应道:“那好,谢谢矫大哥了。” 易丹话音未落,只见那杨廷艺骑着高头大马走过来,对易丹大声呵斥道:“哼,果然是你,没想到你竟然敢来我安南的地盘上,今天看我杨廷艺怎么收拾你。”说罢,杨廷艺执起手中的宝刀,从马上一跃而起,砍向易丹。 易丹连忙拔出手中宝剑说道:“贼喊捉贼,真是不知羞耻。” 说罢,也拔出手中的剑,接住了杨廷艺砍来的大刀。两人在空中快速地斗着招一直打到地上,杨廷艺砍易丹的章门,易丹也没有对杨廷艺客气,向左躲过,一剑刺向杨廷艺的人迎。杨廷艺赶忙收回宝刀,挡住易丹致命的一刺,然后再一刀,朝易丹脑袋中间的神庭砍过去。易丹闪电般的速度一剑挡住,大刀便沿着剑锋一直砍到剑柄。杨廷艺的内力也不弱,他使劲儿摁住大刀,试图将易丹往后逼退。但易丹也死磕不让,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这时矫公羡喊道:“杨师叔,易姑娘,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打起来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易丹后退几步,举起手中的剑,不屑地对杨廷艺说道:“枉你还是一个将军,竟然干着强盗土匪般的勾当。传出去不怕让人羞耻。” 杨廷艺回应道:“试问自古以来,哪支队伍打仗不是这样?上次是在琼崖岛你们人多势众,我奈你不何。可今天你在我的地盘上,真是冤家路窄,我定不会让你再有机会逃走,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易丹不屑地说道:“新账旧账一起算?那好啊,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罢,易丹用力一推,将杨廷艺使劲儿地朝后推了出去。杨廷艺将宝刀使劲儿摁在地上,刹了下来。他好不容易站稳后,对身后的士兵们说道:“快,把她给我围起来。” 士兵们听令后,纷纷围了上来。 这时矫公羡站出来怒吼般制止道:“我看谁敢?” 士兵们见矫公羡站出来,便不敢再围上去。只见星夜之下,易丹和杨廷艺二人斗得火光四溅不可开交。 杨廷艺一边打斗,一边向矫公羡吼道:“矫公羡,你敢违抗本将军的命令?” 矫公羡恭恭敬敬地说道:“杨师叔,哦不杨将军,在下不敢违抗将军的命令,可是将军你作为将帅,乃军中头领,应该知道严格军纪,赏罚分明的道理。就算这位易姑娘先前有什么得罪将军的地方,可她今天助我们捉住敌军,也是大功一件,将军怎能部分青红皂白,就要将有功之人杀了呢?” 杨廷艺道:“不分青红皂白?这个女子几次三番坏我好事,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易丹站在一旁,剑指杨廷艺地说道:“你先是带人扮作海盗,在海上劫粮,后又上琼崖岛抢劫杀人,无恶不作,难道这些都是我冤枉你了不成?” 杨廷艺道:“我为主公筹措粮草,也是为了攻打占城收复失地,这些都是军国大事,你一个小小女子懂得什么?还敢妄加评论。” 易丹道:“这些我管不着,不过若是为了所谓的收复失土,就可以滥杀无辜,劫杀自己的百姓,这样的胜利,要它又有何用?” 杨廷艺道:“谁说我劫掠自己百姓了?现在南汉和交趾已经分属不同,那南汉的刘龑自大妄为,这不也是为了给他点颜色而已,不算什么。你是江湖中人,既然不知道天下状况,就不要轻易插手。” 易丹道:“就算现交趾与南汉分属不同,但毕竟都是我大夏子民。你岂能为了壮大自己,而残害同胞?你就不怕做千古罪人,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吗?” 杨廷艺道:“军国天下之大事,你一个小女子又怎知道其中厉害?我劝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易丹道:“没错,我一个小女子,的确不懂什么军国大事,但是我只明白一个道理:打仗的目的就是保护百姓,若有些人只是为了权力和私欲而打仗,将自己百姓的生死也置之不顾,那这样的仗,就是贼盗之仗,是不义之仗,是天下人共愤之仗。” “你…”杨廷艺气得面红耳赤,却无言以对。 这时矫公羡说道:“杨将军,请恕在下直言,你当初跟主公保证过,说十天之内筹措到三万担军粮。属下还真以为将军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呢,原来你是去抢劫百姓啊?这样做的话,恐怕传出去,对我静海军的名声也不太光彩吧?” 杨廷艺不以为然地说道:“光彩?军队没粮食吃了,要像当年黄巢军那样吃人肉就光彩吗?再说我抢劫的是南汉的百姓,谁让他刘龑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我去南汉筹措军粮,一来可以壮大我交趾队伍,早日收复日南郡,二来可搅乱南汉,让它们无力南侵,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矫公羡道:“交趾虽与广州不和,但毕竟咱们都是大梁的臣民,都是先汉一条根脉传下来的。何必因眼前立场,而大动干戈呢?所谓本是同根生,相煎…” 杨廷艺道:“好了,你不要说了。主公的心思,你我都很清楚。你还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不要妄言议政,惹祸上身了。你这次能出来押运粮草,已经很幸运了。不要越俎代庖,管那些你不该管的事情。” 矫公羡道:“杨将军说得是,在下一个个小小的运粮队长,的确不该管太多。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位易姑娘是属下的朋友,她俘获敌军有功,不应该受到这般待遇。请杨将军念在师侄与您同门一场的份上,功过相抵,就大事化小,不要再计较了吧?” 杨廷艺看着易丹,又看了看矫公羡,以及他身边忠心耿耿的士兵们,于是说道:“好,今天就看在你矫公羡的面子上,本将军暂切饶了她,若是下次再碰上,可就没这么容易了。走。”说罢,杨廷艺跳上马背,调转码头离开。 易丹不屑一顾地将头转向一边,斜视了一言杨廷艺的队伍,杨廷艺自知占不到便宜,于是带着队伍,憋屈地离开了。 杨廷艺离开后,矫公羡带着运粮队伍继续南下行军。 易丹牵着马,走上来与矫公羡并列前进着。 “矫大哥,我听刚才你把那杨廷艺唤作师叔,难道你也是交武堂的人吗?” 矫公羡道:“没错,我也拜在交武堂门下,是第十三代弟子。杨廷艺是十二代弟子里的六大高手之一” 易丹问道:“我听说交武堂就是从以前大唐时期的听风堂分出去的,请问是这样的吗?” 矫公羡:“没错,交武堂的确就是大唐时期,从听风堂分出来的。大唐时期的听风堂,是由朝廷掌控的秘密情报收集机构,因我安南交趾南边的林邑国,就是现在的占城,对大唐边境长期骚扰,大唐不堪忍受,可没有收复日南郡的意向,所以让听风堂交州的分部,全力教授安南驻军武艺,秘密划归到安南都护府下直接统辖,就改名为了交武堂。交武堂长期以来,也都是和中原各地的听风堂分部切磋武艺,取长补短,所以形成了我们根出中原,但又自成一脉的武术派系。” 易丹道:“难怪如此,先前我见那杨廷艺刀法的运气法门,和磨刀帮的武功运气方法如出一辙。我还以为…” 矫公羡道:“你也看出来了,磨刀帮的运气法门和交武堂的很像吧?” 易丹:“是啊,现在的磨刀帮就是以前的听风堂,这么一联系起来,就对得上了。” 矫公羡道:“不错,因为交武堂本就出自听风堂,所以两者之间的许多方法相似很正常。不过据我所知,其实在听风堂数百年来,最厉害的武功并不是现在磨刀帮的刀锋掌这一路掌法。” 易丹好奇地问道:“是吗?江湖都在传,说磨刀帮的刀锋掌,是天下第一掌。难道他们都没有说对?” 矫公羡道:“他们说的也没有什么错,只不过这也只是近些年,江湖上才兴起的说法。” 易丹问道:“是吗?那,在下就更是好奇了。请问听风堂最厉害的不是刀锋掌?那是什么武功呢?” 矫公羡道:“是我交武堂第三代祖师爷,侯破腊先生所创的‘无极卷云掌’。” 易丹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无极卷云掌?好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矫公羡道:“世上最后两个会无极卷云掌的人,便是我的师父,和师叔葵刈恶。” “葵刈恶…葵刈恶。哎呀,我想起来了。难道就是十几年前,和游百麟大侠一起,在长安城行刺梁王朱温的那位葵刈恶大侠?”易丹惊讶道。 “没错,正是他。葵师叔是交武堂最后一位会这无极卷云掌的人。只可惜他还没有学得精髓,便英年早逝了。” “英雄,英雄,葵大侠不愧是交武堂的英雄大侠。”易丹忍不住夸赞道。 “是啊,我葵师叔侠肝义胆,嫉恶如仇。所以才为自己取了‘刈恶’这么个名,意思是要杀尽天下作恶之人。”矫公羡说道。 易丹感慨道:“我听说当年葵大侠与游百麟大侠一起,在长安城刺杀朱温,不料失手。后又死在朱温的鹰犬手里。” 矫公羡好奇地问道:“易姑娘,你是如何得知这些的呢?难道你…” 易丹恍惚了一下说道:“哦,我也是听师父说的。毕竟葵大侠和游大侠,他们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江湖儿女,又有谁人不知呢?” “哎,是啊。自从葵师叔去世之后。我安南交武堂就再也没有这样的英豪了。惜哉,悲哉!” 这时,易丹想起来当年在长安城的易宅里,葵刈恶抱着八岁的游梓寒,跳到那口大水缸上,刚欲逃走,奈何却被那江似忠从背后用毒箭一箭穿心。想到这里,易丹不禁小声地感叹道:“哎,当年葵大侠为了救梓寒姐姐而死,可如今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象的样子了。” “什么不是他想象的样子了?易姑娘你怎么了?”矫公羡好奇地追问道。 易丹还没有彻底了解眼前这个矫公羡,和自己目前所处形势,于是隐瞒道:“哦,没什么,我只是感慨而已,英雄已去,浩气长存。” 矫公羡道:“是啊。不过当年要是葵师叔学得了完整的无极卷云掌,任凭他朱温千军万马,恐怕也难伤及师叔分毫。” 易丹问道:“这无极卷云掌,究竟是何厉害武功呢?” “无极卷云掌,吞云纳雾,包罗万象,尘威四野,气震山河。历来都是我安南交武堂的武功绝学。”矫公羡骄傲地说道。 易丹好奇地复数道:“吞云纳雾?气震山河?世上真的有如此威力得武功?” 矫公羡:“没错,当然有了。不过只可惜,这门武功现在已经彻底失传了。” 易丹问道:“为什么会失传呢?” 矫公羡道:“三十多年前,我的师祖,也就是交武堂第十一代堂主霍英广。在广州驱逐波斯商人叛乱时,凭借一己之力,引开敌人,保存了天下武林的根基。他自己却被千把波斯飞刀,穿身而死。从此完整的无极卷云掌也失传了。” 易丹遗憾地说道:“原来如此。霍老前辈实乃为国为民的大侠也。” 矫公羡道:“因为他去世之时,我师父和葵师叔尚且年轻,还没有能力去修炼那包罗万象的无极卷云掌,只是学会了几照空手招式而已,所以师祖去世之后,完整的无极卷云掌便从此失传了。” 易丹道:“当年磨刀帮协助黄巢军,平定广州番商叛乱之事,我也略知一二。但是没想到竟然也有安南交武堂的英雄们,真是失敬失敬了。” 矫公羡道:“只可惜那一批英雄豪杰,全部都为国捐躯了。唯一只剩下我的师父,但他也却被主公囚禁起来了。” 易丹问道:“矫先生所说的主公,莫非就是静海军节度使曲承美?” 矫公羡道:“没错,正是曲公。” 易丹道:“那他为什么要囚禁你的师父呢?” 矫公羡道:“皆因我师父和主公的主张不和,所以才被主公囚禁起来。” 易丹问道:“你师父为何要与节度使主张不和?” 矫公羡:“这并非我师父的意愿,而是前任主公的意思,我师父只是在执行前任主公的遗愿而已。” 易丹好奇地问道:“愿闻其详。” 矫公羡道:“此事说复杂也很复杂,说简单也很简单,其实就是我师父想要继续完成前任主公的遗愿,入主中原统一天下。而现在的主公认为,凭我交趾的力量,与那广州都无法抗衡,根本就没有能力一统天下。所以还不如偏安一隅,向南边薄弱的地方挺进。” 易丹道:“哦,原来如此,这也算是很大的分歧了吧?” 矫公羡:“当然了,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分歧。就连我们交武堂,也因此分为了两个派系。我师父在前任主公时,是交武堂的堂主,深受前任主公的信任。他主张一心北伐,暂不南征,以免腹背受敌。这个策略,也得到前任主公的赞同。而现在整个形势却颠倒过来了,现在的主公主张扼守北方向南扩展,对我师父的劝谏只字不理。我师父便以死相谏,让主公丢了颜面,于是就将他囚禁起来了。” 易丹道:“欲北伐统一,必先南征强大自己。当年蜀汉丞相诸葛亮也是这么做的。为何你师父又不同意先南征呢?仅仅是怕腹背受敌吗?” 矫公羡道:“师父说占城基本上都还是未开化的蛮夷,不讲情理,行事乖张,擅长放冷箭投黑石,若是跟他们耗下去,会陷入泥潭之中,自损元气,根本就没有能力再北伐了。不过,师父的这个说法我倒不是太赞成” 易丹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支持你师父的主张吗?” 矫公羡道:“师父的大致方向我是认同的,我也全力支持天下统一,但是由谁来统一真的无所谓。只是日南郡乃旧汉所有之地,一定要把它收回来才行。否则我安南将永无宁日” 易丹道:“我明白了,矫大哥你赞成收复占城,所以节度使便让你来押运粮草,对吧?” 矫公羡道:“其实主公原本是想让我做将军,但杨师叔跟主公说,怕我和我师父是同一个主张,将来有了权力以后会再次反对他,所以先让我只是做个押送粮草的小小队长,多多观察些时日。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只要能为主公效力就好。” 易丹道:“难道矫先生你就甘心做这个小小的押粮队长,被那杨廷艺欺负不成?” 矫公羡:“虽然我也很不喜欢杨师叔的为人,但是毕竟咱们都是为主公效力,先齐心协力拿下占城以后再说吧。况且再说了,刘邦当年能打胜仗,功劳第一的,不就是负责粮草的萧何吗?筹措和押运粮草,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比上阵打仗容易啊。” 易丹笑着说道:“矫大哥你能这么看得开,在下十分佩服。” 矫公羡道:“富贵如浮云,名望如尘埃,我其实都不在意。只要能为安南的百姓做点事情,我就心满意足了” 众人一路走着聊着,很快便回到了易丹先前居住的那个镇子外面。易丹指着前面的灯火说道:“到了,就是前面镇子上的客栈。” “嗯好,那我送姑娘回去吧。”矫公羡说道。 “那就多谢矫先生了。”易丹客气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杀人夺鼎

readx;话说抢了易丹马匹和包袱的那个贼人,从黑夜里钻入树林后,便消失在密林之中。原来他是沿着树林里的一条荫蔽小道,一路向西进入了一处山谷之中。此山谷是由北向南,绵延不断直通大海的山岭中的,一个非常特别的地方。它三面背山,一面朝海,百花盛放,温润和煦。山谷里有好几间房屋,分别由好些士兵们把守着。 正值繁星当空,山谷口的木桥下,趴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他手里拿着一把大镰刀,盯着眼前的一片草地,好像正在守候着什么。此人就是交武堂第十二代高手之一的甄赽。此人为人十分好色,但却不亲自出手,总是让自己的两个徒弟,为其抓漂亮姑娘供其享用。他自己却还要在人前,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着实十分虚伪。他最擅长研制各种胶水,让徒弟用这些胶水,为其粘住那些漂亮的姑娘,他便可以为所欲为。还有便是,他与人交手时,也可作为暗器粘住对方,使对方失去挣扎和反攻的能力,只能束手就擒。 这时,那贼人骑着抢来的马,刚跑进谷口就大声喊道:“师父,师父。” 没人理他,他下马后问那门口的守卫:“我师父去哪儿了?”守卫说道:“甄大人好像说他去河边采药去了。” 那人借着星光,来到河边寻找他口里的师父。见到甄赽爬在桥下一动不动。贼人忍不住大声地喊着:“师父,师父原来你在这里啊。” 趴在桥下的男子甄赽听到呼喊后,轻轻地抬起头说道:“你喊什么啊?鬼哭狼嚎的,小声点别把我的解粘花吓到了。” 那年轻的贼人听见师父的话,立马激动的跑过来说道:“师父,你在这里做什么啊?弟子到处找你呢。” 甄赽道:“半夜三更,来找我干嘛?交代你们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弟子道:“师父我们失败了,不但没有抓到人,而且师弟现在还被‘撕破皮’粘在安远的客栈里。弟子好不容易逃回来,想请师父想办法去救师弟。” 甄赽气愤地说道:“哼,你俩真没出息,那么好的东西给你们,为何没有抓到人,反倒把自己给粘住了?” 弟子道:“这只是一个意外。弟子二人白天和那一男一女周旋了一天,没有抓到他们,于是就和师弟商议,等晚上等他们住进客栈之时再行动。哪知我们走错了房间,遇到了一个武林高手,我二人打不过她,于是就如此狼狈地跑回来请师父搭救。” 甄赽道:“没出息的两个草包,我这暗器‘撕破皮’,从未失手过,你们竟然如此没用,还敢让我去救人,只怕现在你师弟已经被杀了吧?” 徒弟道:“请师父息怒,弟子情急之下,抢走了那女子的一个包袱,我想她应该有所顾忌,暂时不会杀人。” 甄赽是个十分好色之人,虽然在别人面前他要装作非常正派的模样,但在知根知底的徒弟面前,他则不需要伪装。听了徒弟这话,立刻露邪恶表情惊喜地问道:“是女子?漂亮吗?” 徒弟道:“十分漂亮,但武功也很高强,不然我们二人,又怎会栽在她手里呢?” 甄赽嘴角上扬,露出邪恶的笑容说道:“好,我倒要去会会她,好久都没有见过会武功的女子了,说起来倒是很新鲜啊。” 二人正说着话,突见河边一片藤草里,所有含苞待放的白色花骨朵全部齐刷刷地绽放开来。 甄赽赶紧跑过去,拿起手中的大镰刀,像收割麦子一样,开始收割这些藤草。不一会儿,一片藤草全被他割得干干净净。 弟子问道:“师父这些又不是胶豆藤,你收它做什么啊?” 甄赽道:“你懂什么,这些花朵,可以制成‘撕破皮’的解药。” 徒弟问道:“既然咱们辛辛苦苦地粘住了对方,为何还要解开呢?” 甄赽敲了敲徒弟的脑袋说道:“你个笨蛋,要是误粘了自己,肯定要马上解开。难道要端盆水,泡上几个时辰,等敌人宰割。” 弟子道:“是是是,弟子明白了” 甄赽拿着一朵花瓣说道:“这叫不粘花,只在月夜当空时才开放,而且一有风吹草动它便不会开花,所以必须要赶快抢收,它才不会凋谢。” 弟子道:“请问师父要如何做解药呢?还来得及去救师弟吗?” 甄赽道:“将花瓣捣碎后,混合皂角水和椰子油一起,涂在被粘住的皮肤周围,马上就能将撕破皮的粘性化成一滩清水。” 徒弟道:“这么厉害啊,那请师父赶紧把这解药制出来吧,我好拿去救师弟。” 甄赽道:“好,把这些花都收起来,拿回屋吧。” 徒弟将花朵拾起来,全部抱回了屋子。 按师父的指示,将所有的花朵放在捣药罐里捣碎,再放入师父事先准备好的椰子油和皂角水,混合调匀了以后。徒弟说道:“师父,我都做好了。” 甄赽从一旁,拿起一个瓶子,打开后倒了一滴撕破皮在桌子上。然后将徒弟的手拿过去,死死摁在胶水里,徒弟面色狰狞,痛苦的说道:“师父,你要做什么啊?” 甄赽道:“我要拿你先试试这解药。” 徒弟痛苦地回应道:“好了师父,已经粘得很牢了,请师父快试解药吧。” 甄赽将搅拌解药的木棍,沾上些解药,滴在徒弟的手上。果然,这解药很快就将乳白色的胶水,都化解成了一滩清水。 那徒弟收起自己的双掌,看了看之后笑着说道:“太好了师父,解药终于制成功了。” 甄赽看了看徒弟的手后说道:“好,很不错,赶紧装好这些解药,咱们一起去救你师弟吧。” 弟子道:“遵命。师父,您这次亲自出马,相信一定马到成功。” 甄赽道:“你们两个没出息的东西,我把独门暗器都交给你们了,竟然还是无法把人抓回来,还要让我亲自出马,真是气死我了。” 弟子道:“师父您消消气儿,我告诉您吧,那女子确实很漂亮。师父要是不信的话,一会儿自己自己看个明白。” 甄赽听了这句话,立马打起了精神,接着问道:“你知道,那个漂亮女子的来历吗?” 徒弟道:“这个弟子还真不知道,不过我抢了她一个包袱,我想从她的包袱里,应该能找到点什么线索吧。” 甄赽道:“那好,赶紧把包袱打开给我看看。” 徒弟将放在一旁的包袱打开一看,卷好放进盒子里的画卷,以及红绿宝石镶嵌的刀鞘和几件雪白的女子衣服。甄赽对其它东西不感兴趣,只是提起那几件衣服,捂到鼻子上,使劲儿地闻了闻,然后摆出一副心旷神怡的猥琐表情说道:“嗯,不错太香了,闻这气味,就知道一定是个漂亮的女子。” 弟子道:“不错啊师父,那的确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子。我和师弟就是因为被她的美貌吸引,所以才一不留神翻了船。”甄赽依然猥琐的陶醉着,说道:“在这样香气扑鼻的女子手里翻了船,也不冤枉你们。” 徒弟打开那幅画卷,说道:“师父你看,这里好像是一幅画,还写了几个字,不过弟子看不懂。” 甄赽接过画卷,咒骂道:“不学无术,走开。”说罢,拿过花卷,慢慢打开。 很快,一个手持宝剑,仙女般的白衣,映入眼帘。看上去如梦似幻,美丽极了。 “太美了,太美了,果真是仙女啊”甄赽带着猥琐的目光馋视着易丹的画像,口中还不由自主地读了落款的字体:“武林侠凤,乾亨五辛巳蛇年二月,木永骁。” 读完之后,甄赽恍然大悟道:“这是南汉的年号。” 弟子道:“是啊,是天涯派的木永骁。看来这个女子很不简单,居然能得到镇海石沙掌,天涯派木永骁的题字赞颂。师父,咱们可不能小看了这女子,她武功那么厉害,那我们还要去吗?” 甄赽道:“怎么不去?一定要去,这么漂亮的女子,怎能让她逃过我的手掌心呢?别怕,我有这死破皮,没问题的。” 徒弟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去呢?” 甄赽道:“为保万无一失,咱们现在顺道去一趟旁边的壤锵山,借几样东西吧。” 徒弟问道:“壤锵山?师父咱们去壤锵山借什么东西啊?” 甄赽道:“我问你,那客栈里住的除了黎俊轩和逄蕊儿两人,还有那漂亮女子以外,还有没有其他人?” 徒弟道:“好像还有一个男子吧,我刚在马厩边见到过他。” 甄赽道:“那总共就是四个人了?好,咱们就借它四件宝贝,去对付他们。” 徒弟问道:“师父,咱们究竟是去借什么宝贝啊?” 甄赽:“去了你就知道了,马上带上人和马车,跟我走吧。” “是,弟子遵命。” 师徒二人带上七八个士兵,在马车上装上兵器暗器和解药,沿着漆黑狭小的山路,一同进入了密林深处的神秘山林里。 抵达唐林州的越裳后,众人便朝右面的狭窄处,钻进了长山山脉的一处山谷之中。 这处山谷的入口很特别,需沿着不到一丈宽的“一线天”山路,向里再走上大约十里地,才能抵达来山谷出口。 只见有两个穿着打扮怪异,脸上画有杜鹃鸟一样形态的油彩,双眼周围也用黑色的油彩画了更大的两个圈,似乎想让自己的眼睛看上去更大,看得更远。耳朵后面绑有两片向内凹的大树叶,仿佛想要自己听到得更多。 两个把守山谷的怪人,见到甄赽带领的车马、武士们野蛮地闯了进来,于是两人分别用手里的长矛交叉,在一线天出口拦住去路,其中那个守卫的怪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擅闯我壤锵山?” 甄赽道:“我们是静海节度使手底下的人,今天特地前来壤锵山借几样东西,请速速让开去路。” 守卫道:“千百年来,我们壤锵人被你们秦人一直朝南赶,我们到了交州后,又被你们赶到这壤锵山里,现在壤锵山是我们壤锵人最后的居所,历任安南都督都是认可的,为何你们现在又来搅扰我们?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吗?” 甄赽道:“少废话,你们一个蛮荒部落寄居在次,没有资格说这些,要是再不让开,休怪我不客气了。” 守卫乙道:“我们绝不会让你们进去的。” 甄赽把脸一横,从袖子里甩出两团乳白色的液体,粘在山崖的石头上,然后挥起手中的大镰刀,将两个守卫一把打在了山崖山上牢牢地粘住了,两人只能大喊大叫,却动惮不得。 制服了守谷的壤锵人后,甄赽众人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将马车赶到了山谷。 眼前这片山谷,空旷,寂静,犹如世外桃源。由于山谷里雾大,隐隐约约能看见不远处,有许多低矮的木屋,每栋房子外面,都烧着一堆提防豺狼虎豹的篝火,安详的山谷鸦雀无声,看样子所有的壤锵人都已进入梦想。偶尔仅有婴儿啼哭般的野猫叫春之声,在山岭此起彼伏。或许这里是满世界战火之中,最后一篇安详的乐土了吧。 甄赽众人的到来,打破了原本安详宁静的山谷,他带着手底下的人,绕过低矮的屋子,来到部落后面的山梁之上。 此山梁为山谷盆地里的一座平顶高坡。山梁上垒着七个方形的土堆,每个土堆高近一丈长,宽约三丈。七个土堆分别坐落在平顶高坡,从高空看去,以北斗七星的形态分别矗立,每个土堆之间的间隔在两丈左右,在北斗七星土堆的天权星位置上,矗立着一根高约两丈的圆柱形石柱,柱子的顶端,挂着一副巨大的铁质面具。面具的耳朵又大又长,朝上仰望,好像在聆听来自天空的声音,面具的眼睛更是尤其夸张地从眼眶里凸了出来,延伸出一尺来长,直直地望着天空,好似要把夜空看穿,苍穹看透。面具的额头和脸部边缘的四个角落,分别有五个镂空的孔眼,麻绳穿过这几个孔眼,将面具牢牢地绑在石头柱子的顶端,以半个直角的幅度(四十五度角)仰望着浩瀚的星空。石柱下方紧挨着一只巨大的无耳四足鼎。 而除了天权星这一个土堆外,其余星宿的六个土堆上均没有石柱和奇怪的面具,只是在正中间分别摆放了六只巨大的方形四足无耳鼎,每个鼎上都刻画着人脸和抽象的人体姿态图形。鼎下还有燃烧过的灰烬。 在天权星土堆上石柱子和大鼎的中间,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在讲话。那年轻小伙子坐在地上,左脚光着被老者捏在手里,老者用一根针,蘸着黑炭水,在小伙子的脚底板上,小心翼翼地刺了一串形似北斗七星排列模样的七颗黑痣。老者刺完黑痣后,对小伙子说道:“迁儿啊,从今天开始,你便受神指派,脚踏七星,明天我会召集部落里所有人,在这北斗山祭祀台祭天,在这个象征最高权力的天权星堆上,向所有人宣告,你正式继任我的壤锵部落首领之位。” 那年轻男子惊讶地问道:“爹,难道你脚底的北斗七星,也是这样刺上去的吗?” 老者答:“是啊,那是你祖父当年传位给我的时候,也是在这天权星台上,悄悄给我刺上去的。” 儿子道:“啊?原来爹你脚踏七星,竟然就是这样刺上去的?我还以为真的是上天恩赐的呢。” 父亲道:“傻孩子,哪有人会生来就脚踏七星呢?这些都是假的。不过部落的人都相信就行了。以后你传位给你儿子的时候,也要像我这样,悄悄在他左脚底下刺上北斗七星。但是这个秘密,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否则咱们就失去了对壤锵人的绝对首领权了。” 儿子道:“爹,咱们这样不是骗人吗?” 父亲道:“你懂什么?咱们壤锵人的首领之位,历来都是这样父传子,子传孙。你不用想那么多,只要按照我说的一代代传下去就是了。” 说到这里,父亲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递给儿子,说道:“这块金牌,也是首领世代相传的牌符,你要拿好,不许再抗拒了。爹已经老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壤锵部落的首领了。听见了吗?” 儿子看着父亲手里的金牌,摇摇头说道:“不,我不能要这金牌,这是欺骗人的行为,我不愿意这么做。” 父亲道:“你别以为跟你叔叔学过几天唐俗,就想忤逆我壤锵人的千年传统?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得服从我的命令,这也是上天的命令。” “上天的命令?”儿子疑惑地望着夜空。 父亲又指着天空说道:“是啊,你看这星空多么奇妙。咱们的祖宗用这种方法祭天敬地,与神灵沟通,代上天号令,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你不准怀疑祖宗制定的天法,只能接受这一切安排,不得违抗。” 儿子道:“可是高叔叔说过,咱们壤锵人原本来自蜀中,千百年前,是最富有最开明的一个不落。但为何却要在这固步自封当蛮夷呢?” 父亲听了儿子的话,严厉地说道:“不准再提那些事情了,以后也不准去找你高叔了。你就给我好好的当首领吧,以后都不准胡思乱想了,听见没有?” 儿子没办法,只好低下头什么也不说了。 父子二人正在土堆的隐秘处对话时,只听见马蹄声和甄赽指挥人马的声音:“快,搬四个鼎到马车上,咱们赶快离开这里。” 众人下马准备开始搬鼎,这时那部落首领从地上站起来,立马走过来大声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来搬我的东西。” 甄赽被黑夜里荒山上突然冒出的人,吓了一大跳。他回过头问道:“你又是何人?” 首领老者道:“我是壤锵首领杜连。” 甄赽道:“原来是杜首领啊。幸会,幸会。我是静海节度使曲大人手底下的人,特意来壤锵山向杜首领借这鼎用上一用,不知可否?” 杜连道:“不行,这鼎是我们壤锵人祭天的圣物,与神灵沟通的法宝,怎能随便借给你们呢?万万不可。” 甄赽道:“你这些说法,骗骗无知的蛮人也就罢了,竟然还来糊弄本将军。本将军今天是代表曲大人来的,你不借也得借。” 杜连:“不管你代表谁来的的,我都不借。” 甄赽道:“那我今天要是非借不可呢?” 杜连从腰上拔出一把弯弯的短刀说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甄赽不屑道:“你一个小小蛮荒部落未开化的蛮夷,竟敢如此无礼。信不信我把你剥了皮,当做活祭品?” 杜连听了这话,十分生气地说道:“我们绝不是蛮夷,你休得胡说。” 甄赽道:“你们不知三纲五常,道德礼仪,这不是蛮夷是什么?” 杜连的儿子接话道:“谁说我们是蛮夷的?蛮夷会用大鼎祭天吗?我们本是…” 杜连制止道:“迁儿,不要说了,要打要杀随便他,不要跟他那么多废话了。” 甄赽气愤地说道:“好啊,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我无情了。”说罢,操起大镰刀,朝那年迈的杜连砍去。 杜连用短刀挡住甄赽的大镰刀,可年迈体弱的杜连,也不会什么武功,终究抵不过功力深厚的交武堂高手甄赽,甄赽猛然使劲儿,一掌将杜连推倒在地上。他举起大镰刀,欲朝地上的杜连砍去。 “不要啊将军,我把鼎借给你,你放过我爹吧。”杜迁大声哭喊着求甄赽放过自己的父亲。甄赽放下镰刀问道:“你愿把鼎借给我了?” 杜迁道:“没错,我愿意借给你,你们拿走吧,只要你不伤害我爹就行了。” 甄赽:“那好,算你还是个识相的人,比这死脑筋的老头好多了。” “你们几个快过来,把这四个鼎都给我搬到马车上去。”甄赽对手底下的人发号施令。于是几人便开始动手搬动沉重无比的大鼎。当搬了一个经过杜连面前时,杜连突然起身,死死地抱住鼎喊道:“不能搬走,不能搬走啊,这是老祖宗留下的圣物,我不允许你们这么糟蹋。” 甄赽气急败坏,举起手里的大镰刀,朝杜连北上狠狠砍了一刀,顿时,杜连血崩成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可眼睛还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大鼎。 “爹,爹…啊…”杜迁大声叫喊着血泊之中的父亲,然后也拔出腰间的短刀,欲与甄赽拼死一斗。 这时杜连紧紧抱住甄赽的大腿,把金牌扔给杜迁后喊道:“迁儿快走,拿着金牌快去找你叔叔。” 杜迁嚎啕大哭,不肯离去,大声喊道:“爹,我要给你报仇。” 杜连满嘴鲜血,用沙哑的声音,拼尽最后的力气喊道:“迁儿快走,快走啊…” 甄赽想快速摆脱杜连的纠缠,又在杜连的背上狠狠地砍了几刀。可杜连至死也不松开紧抱甄赽大腿的手。 杜迁见父亲惨死,带着满腔的悲痛,捡起地上的金牌,快速地退到山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甄赽不屑去追那杜迁,而是让手底下的人赶着马车,驮着四个巨大铁鼎,大摇大摆地来到一线天的山谷出口。 徒弟见出口道路狭窄,于是对其他手底下的人说道:“道路拥挤,大家都小心点儿,按顺序一辆一辆地出去,不要拥挤。” 这时,被粘在山崖上的守卫还在叫喊着:“你们这些强盗土匪,竟敢拿走我们的圣物。” 甄赽的弟子举起斧头,欲上前砍那守卫。 “不要和这几人磨蹭时间了,咱们要尽快赶到安远镇的那个什么客栈?”甄赽制止道。 弟子道:“是宾归客栈啊师父。” 甄赽:“嗯不错,咱们要尽快去救你师弟,还要抓到我们要抓的人才是。” 弟子道:“好的,弟子遵命”(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鼎罩身

那俊轩来到佑铭的房间门口,在朦胧月光照射下,见一个黑衣服男子双手撑在地上跪着,后背向着门口。而一个年轻男子,拿着鸡毛掸子正在击打着他的臀部,而地上那被击打的男子发出啊啊的怪声。 俊轩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又是尴尬,又是难堪地站在门口,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敲门。敲门又怕没礼貌,不敲门确实又被吵得无法休息,俊轩只能僵在那里进退两难。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那个叫蕊儿的女子,见俊轩还没有回来,于是推开房门,见俊轩站在佑铭的房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里面。 蕊儿带着好奇心走了上去,站在俊轩背后,向里边张望进去。看到房间里的这一幕,她惊讶地失声喊道:“啊?原来真的是在打人啊。” 佑铭见到门外有人,连忙回过头望去,见一男一女站在门口一脸惊讶地望着他。于是佑铭问道:“请问两位是?” 蕊儿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打人啊?” 佑铭解释道:“这是个贼人,他的同伙偷了我们的东西,还想欺负我师姐,被我师姐抓到了,所以我要教训他一下。” 蕊儿道:“原来如此,难怪他叫得那么惨。” 佑铭问道:“请问两位是?” 俊轩道:“我们是住在你隔壁房间的,听到声响,便过来看一看。没事了,你继续吧。” 佑铭道:“不好意思,吵着两位了吧?” 俊轩说道道:“也不是啦,不过虽然这人是个贼人,但是毕竟你打也打了,我看还是放了他吧,这样大家也都清净一些,你看怎么样?” 佑铭:“我倒是想放了他,可是他中了自己的暗器,被粘在地上不能动了。” 原本睡意朦胧心不在焉的俊轩,但听到佑铭这话,立马缓过神来问道:“你说什么?什么粘住了?” 佑铭道:“我是说他的双手,被他自己的胶水粘在地上起不来了。” 俊轩立马打起精神来,他一手将蕊儿推到后面保护起来,然后自己走进屋子里,从正面仔细去看那贼人的模样。 “原来是你。”俊轩惊讶地说道。 那贼人见了俊轩后,将头一低,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怎么兄台,你认识这个人?”佑铭问道。 俊轩道:“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贼人,而是交武堂武士甄赽的手下。” 佑铭疑惑地问道:“交武堂?就是那个专门为静海节度使培养武士的安南交武堂吗?” 俊轩道:“不错,就是那个交武堂,怎么兄台你也知道吗?” 佑铭道:“我们先前在琼崖岛遇到过一个叫杨廷艺的人,据说他就是交武堂堂主。此人阴狠毒辣,武功非凡。看来这交武堂现在真的没那么简单了。” 俊轩道:“听兄台之言,应该也是武林中人。不过你刚才的话,有点言过其实了。其实交武堂也并非都是宵小之辈,只是咱们的运气不好,碰到的都是交武堂的败类。” 这时,蕊儿走了进来,她见了那贼人的脸后,惊讶又害怕地说道:“俊轩哥,这不是追杀咱们的那个坏蛋吗?” 俊轩道:“没错就是他。” 蕊儿道:“怎么只有他一个人了?还有一个人呢?” 佑铭道:“还有偷了我们的东西跑了,我师姐正出去追了。” 蕊儿问道:“哦原来是这样,敢问大侠高姓大名?” 佑铭道:“不敢当,在下不是什么大侠,我姓元,叫做佑铭,你们叫我佑铭好了。我和我师姐都是从嵩而来。这俩个贼人半夜爬窗户进来,被我师姐发现了,请问两位怎么称呼啊?” 蕊儿高兴地问道:“是吗?我们也是从中原而来,我叫逄蕊儿,你可以叫我蕊儿好了。” 佑铭微微一笑道:“嗯好的,蕊儿姑娘。” 俊轩道:“在下姓黎,叫做俊轩” 佑铭客气道:“原来是黎大哥,幸会,幸会!” 这时,蕊儿突然惊道:“哎呀,我明白了,他们刚才应该是爬错了窗户,以为我们在这间房里。他们肯定是冲着我们来的,俊轩哥。” “嗯,你说的没错。”俊轩道。 佑铭问道:“不知两位因何得罪了这两人?” 俊轩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却没有说出口。佑铭见二人为难,于是解围道:“哦,没关系,既然不方便说,那就不用说了。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把这个麻烦弄出去吧。” 俊轩拱手道:“多谢佑铭兄弟理解,你们能制服这个坏蛋,看来也是武林高手了吧?” 佑铭道:“我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这人也不是我降服的。是我的师姐,他武功比我厉害多了。” 俊轩道:“佑铭兄弟你过谦了。” 佑铭道:“客气,客气,你们就叫我佑铭好了。” 俊轩道:“那好,在下今年二十一岁,佑铭兄弟你贵庚啊?” 佑铭道:“哦,那我得叫你大哥了,我今年十九。” 俊轩道:“那好,佑铭老弟,你准备怎么处置这个坏蛋?” 佑铭:“我还不知道,等我师姐回来再说吧,我师姐现在去追另一个坏蛋了。” 蕊儿道:“俊轩哥,我看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俊轩问道:“为什么啊?” 蕊儿:“咱们的行踪又露了,万不可在此地久留了,如果有人再追来的话,咱们不是就倒霉了吗?” 俊轩道:“话虽如此,但这位佑铭兄弟和他的师姐为咱们抓到了坏人,咱们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吧?” 蕊儿想了想说道:“你说得也对,咱们不能这么不讲义气,那好吧,我们一起等那位姐姐回来再说吧。” 佑铭和黎俊轩以及逄蕊三人,坐在地上背靠墙等易丹回来。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易丹的踪影,三人也实在熬不住了,就靠着墙,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不一会儿,甄赽带着四辆大马车,将抢来的大鼎都运出了山谷。他们抄了一条近路,卯时便已抵达了安远镇。 在徒弟的带路下,甄赽直奔那宾归客栈。此刻天已经蒙蒙亮了,客栈房间里,先前被粘住双手的人,依旧被粘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是他却就着这个姿势,趴地上呼呼地睡着了。 甄赽在徒弟的带领下,悄悄地来到房间外,见被粘地上的那个徒弟,正趴地上呼呼大睡,而另外三人也靠墙睡着了。 见到熟睡中逄蕊漂亮的脸蛋,甄赽赶忙凑上去欲看个仔细。此刻疲惫的三人都没有醒来。倒是趴地上那弟子,好似闻到了师父甄赽和师兄熟悉的臭味,他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见甄赽正眼前色眯眯地打量着熟睡的逄蕊儿。 “师父,太好了,你来救弟子了。”那徒弟惊喜地喊道。 甄赽将手指放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弟子不要出声。可蕊儿、黎俊轩和佑铭三人,还是听了那弟子的喊叫,纷纷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 蕊儿刚睁眼,便见甄赽正近距离地看着自己,她立马从睡意中惊醒,朝侧面黎俊轩身边一靠。 甄赽也被蕊儿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后退一步。趴地上那弟子喊道:“师父,请快救弟子啊。” 佑铭和俊轩从地上跳了起来,蕊儿拔出手里的剑对着甄赽喊道:“你们是谁?” 佑铭揉揉眼睛问道:“是啊,你们是谁啊?” 甄赽道:“我是谁?我是来送你上西天的。” 佑铭听了这话,立马打起精神警惕起来。 蕊儿道:“佑铭少侠,这人就是他俩的师父,也就是要抓我和俊轩哥的人。” 甄赽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哼哼,算你还认得我,那就省事了。告诉你们,不是我要抓你们,是大梁皇帝要抓你们,大梁皇帝知会了我们主公节度使,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不过你放心吧,你长得这么漂亮,我会很疼你的。” 佑铭气愤地说道:“大梁皇帝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逄蕊儿连连点头说道:“不错,大梁昏君听信谗言,害我家人,我绝不会向他屈服的。” 甄赽道:“不管你屈不屈服,他是君你是臣,难道你敢抗旨不遵吗?” 蕊儿道:“佑铭少侠,这人就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一个,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 甄赽转头看着佑铭说道:“哟,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啊?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负责抓捕他二人。如果你识相的话,就给我闪开点,不然的话,小心血溅到你身上,那可就不要了。” 蕊儿道:“呸,无耻,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我不怕你。” 甄赽看着蕊儿美貌的脸蛋,心痒痒地再三克制后自己说道:“小美人儿,你若乖乖听话,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一旁的黎俊轩见甄赽如此调戏自己的爱人,终于忍不住气愤的说道:“无耻混账,要打便打,少说废话。” 甄赽:“小白脸,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黎俊轩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他拔出手里的剑说道:“手下败将,还有什么本事,都拿出来吧。”说罢,举剑朝甄赽刺去。 甄赽举起大镰刀,顶住了俊轩的宝剑。俊轩后退几步,再运真气至丹田,猛然爆发出强大的冲击力,朝甄赽刺了过去。 俊轩的剑法集挥、刺、砍、旋、舞、揉等技法于一体,不拘一格,包罗万象。而甄赽的大镰刀拼命挥舞,也挡不住俊轩的百变剑法,很快就被打得连连后退,差点没有倒在地上。 甄赽见打不过俊轩,于是趁其不注意,从袖管里弹出一颗乳白色的液体暗器,弹向俊轩脚底即将踩去的位置。甄赽左手弹出撕破皮的同时,右手高举大镰刀,引开俊轩的注意力。果然俊轩只顾看那大镰刀的走势,却没有注意脚下的危险。他大大地后退一步,一脚踩到暗器上,鞋子被牢牢地粘在了地上。 俊轩立马反应过来,弯下腰去脱鞋子。这时甄赽的手下们,突然将一个巨大的鼎抬了进来,扣在弯腰解鞋的俊轩头上,俊轩整个身体,都被盖在了大鼎里。 “砰砰砰”俊轩使劲敲打大鼎,但却无济于事。他将剑放在鼎口,使劲儿撬,眼看大鼎就要被他撬起来了。甄赽让手下的人赶紧再抬来一只大鼎压在这只鼎上,这样双鼎压身,俊轩无可奈何地被困在了里面。 “俊轩哥,俊轩哥,你怎么样了?”蕊儿着急地朝大鼎里面的俊轩喊道。 “我没事,蕊儿你快跑啊。”俊轩发出闷沉的声音回应道。 “不,俊轩哥,我要救你出来。”蕊儿连忙上前,使劲儿掰动那大鼎。佑铭也赶快过来帮忙,可鼎太大太重,根本纹丝不动。 甄赽举起大镰刀,丝毫不让地朝佑铭逼了过来。佑铭只好拉着蕊儿朝后退,甄赽的大镰刀扑了个空。 佑铭将蕊儿一把推到后面,也自不量力地举起剑朝甄赽刺了过去。甄赽的大镰刀横挥竖砍,很快便将佑铭的剑砍落在地。佑铭没办法。只好打开窗户对蕊儿说道:“蕊儿姑娘,咱们快逃吧。” “不行,俊轩哥还在困在里面呢。”蕊儿为难地说道。 俊轩在鼎里喊道:“蕊儿,你们别管我了,先逃命要紧。” 佑铭见蕊儿犹豫不决,索性拉着她,一同从窗户跳下了去。 没想到甄赽早有准备,他早就派人在窗户下面干燥光滑的地面,事先放上了撕破皮暗器。二人跳下去,就就牢牢地被粘在了地上。 佑铭发现双脚被粘住后,连忙说道:“快脱鞋子。” 两人弯下腰去解鞋子,没料到从四五个壮汉,从侧后方抬着大鼎,砰地一声,将二人扣在了里面。至此,佑铭、俊轩和蕊儿三人,都被甄赽的大鼎活捉。 甄赽将解药滴在弟子手上,解开了他的双手。那弟子起身后,连连磕头谢恩:“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这时,另外几个弟子,押着佑铭和蕊儿走上楼来。 其中一弟子说道:“师父这两人已经抓到了,要怎么处理?” 甄赽色眯眯地盯着蕊儿,伸手去摸蕊儿的脸蛋说道:“美人儿,怎么样?想通了吗?跟我一起走吧?” 蕊儿恶狠狠地看着甄赽,咒骂道:“呸,无耻的混蛋,下流的畜生,赶紧把我的俊轩哥放出来。不然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甄赽被蕊儿一顿痛骂,好像也并不生气,倒是对蕊儿表示出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弟子上前说道:“师父,咱们是不是应该早点把人押回去,好交差啊?” 甄赽道:“你急什么?反正主公的意思,咱们对中原大梁的朝廷可以半听半拒,就慢慢跟他们磨吧。” 弟子道:“不错,不过既然咱们已经抓到了人,就一定要牢牢看管,主动权在咱们手里,就能为所欲为了。” 甄赽也猥琐地笑道:“说的不错,快将大鼎打开,把人给我押回去。” 众士兵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两个大铁鼎掀开。俊轩重见天日,脱掉鞋子,举剑欲刺向甄赽。甄赽一把将蕊儿抓过来,将镰刀放在她的脖子上说道:“你别乱来,否则我对她不客气了。” 俊轩见蕊儿被挟持,只好乖乖地放下剑,大声喊道:“蕊儿,你千万别伤害我的蕊儿。” 蕊儿道:“俊轩哥,我没事,你赶快走吧。” 俊轩道:“不行,蕊儿我要救你一起出去。” 蕊儿:“俊轩哥,他们的目标只是我,你别管我了,你先走吧。” 俊轩道:“蕊儿,你在说什么啊?我怎能丢下你呢?” 甄赽不不屑道:“哟,好一对情意绵绵的鸳鸯。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放下武器,乖乖跟我走,我绝不会伤害这个小美人的。” 俊轩犹豫不决。蕊儿赶紧说道:“俊轩哥,不要听他的,你赶快走吧。” 甄赽见俊轩犹豫不决,于是大吼道:“你要是再不放下手中的剑,我立马杀了她。” 俊轩哪里肯让蕊儿受到半点伤害,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扔掉手中的剑,乖乖地束手就擒。至此,三人均被擒获。 甄赽命令道:“将人都给我押回去” 弟子问道:“师父,那这些鼎呢?要不要运回去还给那些壤锵人?” 甄赽道:“人已经抓到了,还运个屁的鼎啊?不用运了,都扔在这里吧。” 另一个弟子上前说道:“师父,好像还有一个女子没有回来。” 甄赽问道:“就是你说的那个,最漂亮的女子吗?” 弟子道:“没错,就是她。” 甄赽:“咱们先将这三人押回去再说,有他们在,不怕那美人儿不自己送上门来。” 弟子迎奉道:“好主意。师父,那咱们现在就走吧。”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八章 点人成石

甄赽带人抢走大鼎,还杀了他们的老首领。老首领的儿子杜迁,摸着山里的黑路,向西边跑了十几里地,来到一座山下。此时四野寂静如死界,突然耳畔响起了一个可怕的声音,杜迁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若是平时跟族人在山上打猎时听到这声音,他或许不会太紧张,毕竟人多胆大。但现在他听到这声音,却恐惧得毛骨悚然,因为他非常清楚地知道。这是一只老虎的咆哮之声。他不知道老虎究竟在哪里,但凭直觉能判断出它离自己很近,可黑夜里看不清状况。于是只好蹑手蹑脚地试图躲在一边。 这时,只听老虎一声咆哮,他知道,老虎已经盯上他了。杜迁只能忍住恐惧,紧握手里的短刀,尽最大努力压制自己的恐惧,起身慢慢向前走着。 老虎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他听到老虎的咆哮,此刻他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上了。 眼看前面的道路很宽很直,自己将无路可逃。突然,老虎向他发动袭击,疯狂地扑了过来。 “啊,救命啊…”杜迁飞快地朝前奔逃,老虎受到刺激,也跑着冲了上来。 就在这时,突然从空中飞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他抓住一根树藤,在林子里朝杜迁飞过来。飞到杜迁头顶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荡到另一颗树上,老虎朝前扑了个空,突然掉进了一个又大又深的陷阱里。 杜迁坐在大树上惊魂未定,这时,救他的男子主动开口说话:“迁儿,这么晚了,你怎么来这里了啊?” 杜迁这才看清救自己的人,正是他的叔叔杜高。杜迁终于见到了叔叔,忍不住委屈地大声哭了出来,一头扎进杜高的怀里。 杜高拍拍杜迁的后背安慰道:“怎么迁儿?平时你那么勇敢,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这老虎吓成这样了啊?” 杜迁道:“高叔,我可算把你找到了。” 杜高道:“这几见这老虎在这里虎视眈眈,于是设下这陷阱,正愁没有诱饵,没想到你却来做了个活人诱饵,抓住这老虎也有你的功劳。哦,对了这半夜三更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杜迁哭着说道:“高叔,我是专门找你的。” 杜高问道:“专门找我?你有什么事吗?” 杜迁哭着说道:“我爹他…” 杜高问道:“你爹他怎么了?” “我爹他,已经被人杀了。”杜迁哽咽着说道。 杜高惊讶地问道:“什么?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在部落里做酋长,一直都好好的吗?是谁挑战了他的权威,杀了他吗?” 杜迁道:“不是,是外面闯进来的人杀了他。” 杜高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杜迁:“就是刚才,我爹原本在北斗祭天台,正准备把首领之位传给我,突然冲出来一群人,他们不分青红皂白,要抢咱们几天的神鼎,我爹不给他们,他们就杀了我爹。” 杜高道:“真有此事?怎么会这样呢?” 杜迁道:“千真万确,我拼命往你这里跑,才躲过了一劫。可我爹的遗体,现在还在祭天台呢。” 杜高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你知道吗?” 杜迁道:“我不知道,但他们好像自称是静海节度使手底下的人,上来二话不说就要抢鼎,十分蛮横。” 杜高道:“别哭了孩子,我知道了。走,咱们现在就回去,为你爹处理后事吧。” 杜迁哭着说道:“高叔,我想请你为我爹报仇。” 杜高道:“好,咱们先回去找到你爹再说。” 两人跳下树来,这时,陷阱里的老虎疯狂的咆哮着,暴跳如雷地不停朝陷阱口蹦,欲冲上来将二人生吞一般。 杜高来到陷阱口,从袖管里撒出一团白色的粉末。粉末掉在老虎身上,瞬间便将老虎僵化成了一尊石头塑像般模样,立在地洞里,一动不动了。 杜迁擦了擦眼泪说道:“高叔,你的僵蚕粉好厉害啊,连老虎都被它制服了。” 杜高道:“这不算什么,走,咱们这就去找你爹吧。” 杜高和杜迁叔侄二人,回到壤锵山祭天台。果然见杜连倒在血泊之中,早已断气。 “爹,爹你死得好惨啊…”杜迁大声哭喊着。 杜高站在一旁,稍显淡定地说道:“大哥,虽然我之前一直不太赞成你治理咱们部落时的那种专权独霸,固步自封,但咱们毕竟是一奶同胞的兄弟,如今你遭奸人所害,无辜惨死,我一定要找到凶手为你报仇。” 杜迁道:“爹,您放心吧,我和叔叔一定要替你报仇雪恨。” 杜高扫视了一眼凌乱的祭祀台后问道:“其余那几个鼎,是不是都被他们抢走了?” 杜迁道:“没错,他们就是来抢鼎的,我爹不给,他们才痛下了杀手。” 杜高道:“虽然我一直都不赞成你爹假借祭天,与神灵沟通的这种方式来统领部落,但毕竟这些鼎可是祖宗留下的东西,绝不能被人抢去,让祖宗地下蒙羞,我一定要将它夺回来。你知道他们往哪儿去了吗?” 杜迁道:“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我们去山谷口问一问守卫吧,或许他们应该知道。” 两人来到谷口,只见两个守卫的后脑勺被牢牢地粘在了山崖上动惮不得。 杜迁连忙上前查看后问道:“你们怎么了?可曾见过有人把咱们的鼎运出去了?” 守卫道:“小的该死,我们没有守住谷口,让贼人们将鼎抢走了,请世子和王爷责罚。” 杜迁道:“先不说这些,你们可知道他们将鼎运到哪里去了?” 守卫道:“我听他们说,好像是要去什么安远县的什么宾归客栈。” 杜高道:“好了,我知道了,咱们马上快马加鞭赶到安远,一定要将那贼人碎尸万段。” “嗯好,咱们赶快追上去吧。”杜迁说道。 杜高:“就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守在这里,想办法替他们解开暗器,还有以防敌人再来侵犯咱们的部落。” 杜迁道:“那好,就辛苦高叔你了。” 说罢,那杜高快马加鞭,飞速地奔出了谷口。 而此时,易丹跟着矫公羡的队伍慢慢回到安远,已经是辰时。 矫公羡问道:“请问易姑娘,你住在哪个客栈?我送你回去吧。” 易丹道:“不用了矫大哥,我自己回去吧” 矫公羡道:“你就不用推辞了,昨晚你丢失了马匹和包袱,我去客栈顺便帮你向掌柜的查问一下好了。” 易丹道:“还是我自己去问吧,矫大哥你军务繁忙,也奔波一晚上了,我怎么好再占用你的时间呢。” 矫公羡道:“我这一趟粮草运完,暂时也没有任务了,还是我去给你问问,你不知道这些客栈茶坊,都喜欢欺负外地人,你若去问他们定不会讲实话的。” 易丹道:“那好吧,那就辛苦矫大哥你了” 矫公羡道:“哪里话,应该的,走吧,咱们快点过去。” 二人刚到客栈大门口时,易丹便发现客栈里一片狼藉,还有两个巨大的铜鼎倒在客栈内院的地上。 见情况不妙,易丹赶紧进到客栈大堂,向那掌柜问道:“掌柜的,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掌柜道:“哎哟,姑娘你怎么才回来啊。” 易丹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掌柜道:“一个时辰前,来了几个人,将这里弄得乱七八糟,还搬来了几个大鼎,差点没把我的客栈给拆了。他们好像还把你的朋友,还有另外两个人也都抓走了。” 矫公羡问道:“怎么会这样呢,你有没有看错啊?” 掌柜道:“你们不信的话,自己上去看看吧,地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特别粘,我洗都洗不掉。哎,真是倒霉了。” 易丹赶忙跑上楼,打开房间一看,果然房间里乱七八糟一塌糊涂。师弟佑铭的剑还凌乱地扔在地上,另外还有两把陌生的剑,也是一样丢弃在地。还有两个巨大的鼎,也放在这个房间里,只有地上乳白色的胶水,她倒是有些熟悉,不过还得小心翼翼地避开。 矫公羡跟进来问道:“怎么了易姑娘,找到你师弟了吗?” “没有,只有我师弟的剑还在这里,他肯定是被人抓走了。”易丹道。 矫公羡问道:“你们有的罪过什么人吗?” 易丹道:“没有啊,我们今天刚上岸,没跟任何人有过节。哦对了,除了那个杨廷艺以外。哎呀,该不会是那杨廷艺干的吧?这个混蛋,我一定要去找他算账。”说着,易丹便要往外冲。 矫公羡拦着她问道:“你确定是杨廷艺吗?可是刚才咱们不是在路上碰到过他的吗?从时间上来说,没有这个可能啊” 易丹想了想说道:对啊,咱们刚才跟他擦肩而过,他北上,我们南下,这么看来,他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但如果不是他的话,那又会是谁呢?” 矫公羡道:“咱们先别着急,咱们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易丹指着地上的胶水说道:“除了这些胶水以外,又多了两个大鼎和两把剑。” 矫公羡听到胶水二字,连忙问道:“胶水?什么胶水?在哪里?” 易丹指着地上的乳白色液体说道:“就是这些,你看吧。” 矫公羡低下身子趴地上仔细查看胶水的残留物,然后又用一根小棍子戳了一点起来,仔细查验,又用鼻子闻了闻,说道:“这是‘撕破皮’” 易丹道:“没错,昨晚那人的确说过,这叫‘撕破皮’,怎么,矫大哥,你认识这胶水啊?” 矫公羡道:“岂止是认识,还熟得不得了。” 易丹急忙问道:“是吗?请问矫大哥,你知道这是谁干的吗?” 矫公羡道:“这是我另一位师叔的独门暗器。” “你的师叔?” “不错,他是交武堂第十二弟子中的五大高手之一甄赽。” 易丹:“甄赽?” 矫公羡:“没错,甄师叔擅长研制各种胶水作为暗器,其中最厉害的当属这‘撕破皮’了。它是用黏土上生长的一种藤豆,磨成粉后加上水,用纱布过滤流出的水分里沉淀出的物质,是一种粘性十分大的液体。再加上驩州的一种名为‘忘猪’的野生小猪之皮,熬制后混合制成的胶水。” 易丹问道:“为何要叫忘猪?” 矫公羡解释:“忘猪是一种黑白斑点的野猪,猪皮熬制后黏性特别大。因为这种猪非常贪玩,经常忘记回家,所以人们就叫它忘猪。” 易丹道:“这撕破皮的威力,我倒是领教过,黏性的确很大。请问矫大哥,你这位甄师叔他现在在哪里?他有为什么要抓我师弟呢?” 这时,矫公羡看见地上一把特别的剑,他走过去,弯腰捡起剑来看了看说道:“奇怪,这把剑不就是当年名震安南的黎家剑吗?它怎么会在这里呢?” 易丹问道:“什么黎家剑?这剑是谁的啊?” 矫公羡道:“当年唐中宗李显时期,安南都护府有一个叫曲览的都护,他贪得无厌,横征暴敛,被一位叫做甘猛的义士用这把剑所杀。那甘猛义士文武双全,称自己乃商朝黎国的后裔,所以改姓为黎。后来黎家世代都有人在大唐朝廷做官,而这把黎家剑,也很久没在安南露过面了。我也是多年前,在交州见过它一次。” 易丹问道:“这么说来,这剑的主人,很可能就是黎家的后人了?” 矫公羡道:“没错,虽然主公现在暗中驱逐三代以内不在安南居住的唐人,但黎家世居安南,也曾对交趾百姓有功。只是不知道我这甄师叔,为什么要抓黎家的人?真是想不明白。” 易丹看了看地上的大鼎说道:“矫大哥你看,这两个大鼎,还有楼下的两个,这些鼎又大又沉,不知是从哪里来的?那甄赽为什么要把这鼎搬到这里来呢?” 矫公羡道:“我甄师叔武功平平,但胶水暗器却十分厉害。不过黏胶暗器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如果黏住了衣服和鞋子都是可以脱掉的。我想他用这个大鼎,应该是趁人还来不及衣服的时候,将人扣在里面,活捉吧?” 易丹道:“嗯,矫大哥你分析得很合理,但也用不着这么夸张的鼎吧?你看这些鼎,看上去很陈旧很古老。不像是常用的器物。” 矫公羡仔细查看着大鼎,用手摸了摸鼎下面的黑色锅灰后说道:“这鼎之前应该是用来烧煮东西的。” 易丹问道:“现在谁还会用这么笨重的大铜鼎煮东西呢?” 矫公羡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看着鼎下面还有明显的锅灰。” 易丹道:“既然咱们从这两口鼎上找不到线索,那不如去下面看一下吧,下面还有两口鼎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两人来到楼下,仔细查看另外两口大鼎。可楼下的鼎和楼上的鼎一样,底部有烧过锅灰的痕迹,但也明显被刻意清洗过。鼎身的图案,印刻着十分夸张的人脸面孔,还有许多抽象的人体姿态和动作,看上去好似武功秘籍里的人体形态。 二人仔细查着这些画面姿态,依然捉摸不出任何东西。 这时易丹对矫公羡说道:“矫大哥,这么说来,目前最有可能的,就是你师叔甄赽将我师弟抓走了。请问他住在哪里?我等不及了,现在就要去找他要人。” 矫公羡道:“我甄师叔就住在驩州的一个山谷里,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倒是可以陪你一起去找他。” 易丹高兴地说道:“好啊,那太求之不得了,谢谢矫大哥了!辛苦你帮我带一下路吧。” 矫公羡道:“不用客气,易姑娘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这点小事,举手之劳。走吧,咱们这就去驩州找我甄师叔去。” “多谢矫大哥!” 易丹与矫公羡二人正计划着要去找那甄赽要人,这时,只见那杜高手持长戟,骑着烈马,气冲冲地从客栈外面闯了进来,他见院子里,易丹和矫公羡二人,正站在两个大鼎旁,而矫公羡的手,还放在鼎耳上。于是误认为两人就是抢走大鼎的贼人,于是气急败坏地大声问道:“你们可是静海节度使手底下的人?” 矫公羡上前一步说道:“没错,在下正是静海节度使手底下的人,请问阁下是?” 杜高气得面红耳赤,继续问道:“还有两个鼎呢?” 矫公羡一脸茫然地说道:“在楼上房间里呢。” 杜高一看,鼎也在,人也对,总算是人赃俱获了,他也没再多想,于是大声呵斥道:“好,够爽快,既然如此,那就不拖时间了,速战速决吧。” 说罢,杜高从马上飞起来,执起长戟,二话不说便朝矫公羡刺了过来。 矫公羡一头雾水,来不及解释什么,只见长戟朝自己戳来,于是也执起手里的长枪,与那杜高在混乱的院子里打了起来。 矫公羡与杜高二人,都用的是战场兵器,又长又重,整个院子都不够他们挥舞。于是二人一边打斗,一边从院墙上飞了出去,来到外面的空地,继续打。 易丹也慌忙地跟了出去,只见两人在空旷的坝子里,打得不可开交。矫公羡的手提长枪,寒星点点,银光烁烁,刚猛有力,坚不可摧。锋利的枪头与寒重的棍身完美地融为一体,好似一把威武的长剑,抡在手里扫出一股劲风。他狠命地扎、刺、拦、扑、点、拨、扫,枪法的精妙之处,都能融会贯通,运用自如。 而杜高的长戟,也是舞得行云流水,得心应手。戟身顶端是尖锋的回刺头,刺头下方是两片锋利的刀身。戟,作为战场兵器,在先秦和大汉时期,为战将们的主要使用。但因头重身轻,使用起来费劲儿,所以渐渐地被纯枪所替代。这杜高武的戟剁、刺、勾、片、探、挂、砍,基本包罗了戟法的传统必杀之技法,应该是从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加之他黝黑的皮肤,威猛的身躯,舞起这一杆大戟时的英武姿态,俨然有当年汉将战胡军的气概。 两人势均力敌,互不相让,长枪重戟猛烈相撞,星火四溅。易丹在一旁看得十分着急,却不知道来者何人,为何会突然一言不合就开打?她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制止这场莫名其妙的打斗,只能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候。 几十个回合打下来,矫公羡面对杜高强力有的戟头一顿猛烈攻击之后,明显开始有些吃力了。这时,矫公羡一个大雁翻身,长枪正好刺进杜高的戟孔里,杜高紧握戟身,使劲儿一扭,矫公羡只好松开双手,任由枪身自由翻转。杜高见势,狠狠地一甩,将矫公羡的长枪远远地甩在了地上。 矫公羡失枪后,那杜高步步紧逼,持长戟朝他的人迎穴处刺砍过来,矫公羡眼看就要败亡,已是无力回天,此时,一旁观候的易丹,见情势危急,顾不上那么多,于是拔出手中的剑,朝那杜高扑了过去。 杜高正在袭击矫公羡只是,突感一股强大的真气,扫起一阵旋风,朝自己攻了过来。易丹以“道德剑法”第六式:喙鸟啄鱼,剑锋挑灯。剑影落在杜高的长戟之上,强烈的震撼让双手麻木,让杜高不自觉地丢下了长戟。 杜高被易丹的剑式震傻了眼,他后退几步,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万不曾想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精妙绝伦之剑法。 “看不出来,你还有两下子。”杜高盯着易丹的脸说道。 易丹将杜高手中的戟挑落后,刚想开口解释,但因大哥杜连无辜被杀的仇恨,让杜高迷失了理性思考的心智。他心里认定易丹与矫公羡二人就是杀人凶手,所以根本不给易丹任何解释的机会。迅速从袖管里放出一团白色的粉尘,这正是先前在陷阱里,将老虎变成石雕的独门暗器——僵蚕粉。 僵蚕粉的突然洒出,将易丹笼罩在一团粉尘里面。易丹哪里知道这白色粉尘的厉害,她刚想后退,同时举起手拍打粉尘,没想到这些粉尘笼罩在她身体表面后,瞬间在她身体表面形成了一层坚固如石的外壳,将她整个人笼罩在石壳之中,变成了一尊僵硬的石像。为了保护柔弱的眼睛,也被迫闭上了。 易丹被杜高放出的暗器僵蚕粉困在了硬壳里,完全变成了一尊活生生着的雕塑,矫公羡大惊失色,连忙后退了好几步。他眼睁睁地看着易丹变成了一尊雕塑,顿时被吓得目瞪口呆,拔腿就想跑。杜高再次从袖管里弹出了一团僵蚕粉,将奔逃的矫公羡也笼罩在粉尘之下。矫公羡挣扎了几下,可也是徒劳的,很快他也变成了一尊正在奔跑中的活石像。至此,易丹与矫公羡二人,都被杜高的神秘暗器活捉。 见两人都变成了雕塑后,杜高捡起地上的戟,欲朝矫公羡刺过去,好替自己大哥报仇,可他仔细一想:算了,既然仇人已经抓到了,干脆拖回去在大哥灵堂前再杀了他,让大哥在天之灵也能亲眼看到。 杜高找来几辆马车,将四只大鼎,还有易丹与矫公羡二人都运回了壤锵山。(未完待续。)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古蜀后裔

此时在壤锵山里,杜迁将父亲杜高的遗体运回了部落村庄,放在父亲所居住的房子里的一个船形棺材里。 杜迁跪在父亲遗体前,低声地抽搐着。这时,杜高赶着马车回来了。 杜高将马车停在房子外的空地上,大声喊着:“迁儿我回来了。” 杜迁从地上爬起来,走出门一看:“高叔,你终于回来了。” 杜高道:“没错,你看我把所有被抢的鼎都运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两个人。” 杜迁问道:“高叔,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人啊?” 杜高道:“杀你父亲的仇人,已经被我抓回来了,你快过来帮忙把他们搬下来吧。” 杜迁让几个帮手一起,将易丹和矫公羡的石像,搬到了父亲杜连的灵前。 杜高对着灵堂里,杜连的船形棺木说道:“大哥,凶手已经被我抓回来了。现在就就杀了他们,替你报仇雪恨。” 说罢,杜高举起锋利的长戟,欲朝易丹的石像心口刺进去。 此时,虽然被封闭在硬壳里的易丹不能动弹,也不能睁眼查看眼前的形势,但耳朵还是能依稀听见一些动静。得知那杜高欲杀自己,易丹在硬壳里,感到一阵恐惧的紧张。她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杀,于是开始试图运活真气,冲破这坚硬的外壳对自己的束缚。 “慢着。”杜迁制止道。 “怎么了迁儿?”杜高停止了动作,问道。 “高叔,虽然这些人杀了我爹,我很恨他们。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蛮狠无礼。”杜迁说道。 “你想怎么样?”杜高问道。 “我想听他们亲口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们就应该被这样欺负吗?”杜迁说道。 杜高想了想说道:“好,既然我能抓他们一次,就能再抓一次。”说罢,杜高从另一边袖管里掏出一个瓶子,正欲替易丹解开身上的硬壳。 “砰!”这时,突然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易丹真气冲破玄关,将束缚在身体表面的坚硬外壳,震得四分五裂。杜高与杜迁二人也被震得退到一边。 杜高持起长戟说道:“迁儿小心。” 易丹冲破束缚之后,举起手中的剑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这时,杜迁反问道:“你是谁啊?” “你们用这种方法把我们请来,还问我们是谁?”易丹说道。 杜高呵斥道:“你们两个贼人,杀人夺鼎,还敢在我壤锵山撒野?” “什么杀人夺鼎?一派胡言。”易丹严厉地回击道。 “你们…”杜高刚想呵斥,被侄子杜迁阻止道:“高叔,你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不认识这位姑娘啊。” “啊?什么?”杜高尴尬地问道。 “我说我不认识这位姑娘。叔,你抓错人了。”杜迁再次说道。 “怎么可能?人在客栈找到的,鼎也在客栈找到的。他们也承认了,是静海节度使手底下的人。怎么可能抓错了呢?”杜高一脸茫然地说道。 “可是,我真的不认识这位姑娘啊。刚才杀我爹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用的兵器是一把大镰刀,而并不是这样的一位姑娘。”杜迁解释道。 这时,易丹赶忙拱手说道:“两位,在下今天刚到安南,接连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不知两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杜高放下手里的长戟说道:“哎,忙活了一个晚上,竟然抓错人了。” 易丹见一旁的矫公羡石像依然僵硬难动,想起自己刚才被困在里面,那种束缚,不透气和血脉不畅的难受,她赶忙说道:“两位,我这位朋友也是无辜的,我可以作证,他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跟我在一起,绝对没有做什么杀人夺鼎的事情。请两位能否大发慈悲,将他放出来?” 杜高连忙打开手里的那个小瓶子,倒出几滴秘色的液体,滴在笼罩矫公羡身体的坚硬外壳之上。很快,矫公羡身上的坚硬外壳,便神奇般地化作了一滩浑水,流到了地上。 矫公羡动了动手,发现终于又可以自由地支配自己身体了,于是他轻轻地抹去脸上的一些残留物,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 这时,杜高连忙上前,拱手低头,赔礼道歉:“对不住了二位,在下冒失,抓错了人。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杜迁也走上前问道:“是啊两位,真是对不起了!是我没有跟叔叔说清楚。请问两位有没有受伤啊?” 易丹刚想开口,但矫公羡却抢先说道:“江湖传闻,壤锵山有一种神秘暗器,能使人瞬间石化。没想到果真有此神气之物,在下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对不起!对不起!让两位受委屈了,在下给两位赔礼道歉!”杜高连连赔礼。 易丹问道:“请问这是哪里?你们又是谁?” 杜迁答曰:“这里是壤锵山,我们是世居在此的壤锵人,我叫杜迁,这是我叔叔杜高。请问二位怎么称呼?” 易丹道:“在下姓易名丹,来自中原洛州,这位是在下刚认识朋友,矫公羡大哥,他是安南烽州人。” 矫公羡拱手说道:“矫公羡,见过二位。” 易丹向杜高问道:“不知道杜大侠,为何会不分青红皂白,便向矫大哥和我二人出手?” 杜迁抢先道:“不知道这位矫大哥,是不是静海节度使手底下的人?” 矫公羡道:“没错,在下正是静海节度使曲公手下的武士,不知公子为何知晓?” 杜迁道:“这就对了,昨晚有一个自称静海节度使手下的人,来到我壤锵山,抢走了我们祭天的大鼎,还将我爹杀害。我爹的遗体现在还躺在棺材里的,你们不信的话,请跟我进来看看吧。” 杜迁将易丹和矫公羡二人带到了灵堂,只见堂屋中间放着一具船形的棺材,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安静地躺在里面,身上盖着一块印有和大鼎之上一样奇怪面具图文的麻布。 易丹恭敬地向遗体弯下腰,行了一个礼。杜高见易丹对素未蒙面的死者如此尊重,不禁向易丹多打量了一眼。 “请问是谁干的?你们查清楚了吗?”易丹问道。 杜迁接着说道:“还没有。就在昨晚丑时,我跟爹在祭坛谈事情,爹说要把壤锵首领之位传授与我,我没有同意。正在我们聊天的时候,突然从祭台四周窜出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要抢我们的大鼎,我爹不肯给他们,那持大镰刀的男子,便将我爹一刀砍死。我没办法。只能去找高叔前来帮忙。都怪我没有说清楚凶手的样子,以至于高叔错将两位抓了回来,还请两位恕罪!”说到这里,杜迁再次表示出了诚恳的歉意。 矫公羡道:“原来如此。你说杀你父亲的人,使用的是一把大镰刀是吗?” 杜迁道:“没错,就是一把大铁镰刀。” 矫公羡又问道:“那人是不是四十来岁,左边脸上还有一颗大黑痣?” 杜迁道:“没错,就是左边脸上有一颗大黑痣,虽然在月光下,但都能看得很清楚。” 矫公羡说道:“这就对了,那就是我师叔,交武堂第十二代高手——甄赽。” 杜高:“甄赽?我曾听闻,交武堂第十二代高手之中,人品最好的当属这个甄赽。我没有听错吧?” 矫公羡道:“没错,正是我的师叔。不过什么人品最好,都是他自己伪造的名声而已。” 杜高道:“伪造?但我听说他逢山必拜,逢僧必捐,是一个仗义高尚,乐善好施的大侠人,为何阁下会如此说呢?” 矫公羡道:“哎,可叹世人总是不知道很多事情的真相。我师叔甄赽,他是交武堂第十二代高手,的确有些本事。也支持主公的国政策略。但是他贪酒好色,好图虚名。主公怕他误事,所以没有让他在军中担任要职,只是让他在驩州负责看管朝廷要犯。” 杜迁问道:“请问他为何要来我壤锵山抢鼎?还杀了我爹。难道不是静海节度使,指使他这么干的吗?” 矫公羡道:“这你就误会我家主公了,主公他绝对不会指使我师叔来干这种事的。以前老主公,一向都对自己管辖范围内的少数部族都很优待,这一点,新主公也是一脉相承的。” 杜迁道:“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还要杀人抢鼎?难道我壤锵人就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矫公羡:“我相信这件事情,应该是我师叔他自己擅作主张,来壤锵山抢东西,与主公无关。” “不管怎么说,我爹死在了他手里,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杜迁道。 矫公羡道:“我甄师叔他最擅长用胶水做暗器,但胶水往往只能粘住一时,粘不了太久,所以我猜想,他应该是想粘住对方之后,再用这些大鼎,将对方扣在里面,然后就可以任其摆布了。” 易丹点点头道:“嗯,矫大哥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也觉得极有可能是这样的。” 杜高道:“没想到这个江湖上传闻的正人君子甄赽,原来竟然是个双面人格的老色魔。他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竟然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真是岂有此理。” 易丹道:“没错,如果确实如此的话,那就更可恨了。” 矫公羡道:“人心难测,这一点,我师父他老人家早就看透了。” 这时易丹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问道:“矫大哥,我师弟应该也被那个甄赽抓走了,请问他会不会有危险?我好担心啊。” 矫公羡道:“我师叔要的是漂亮的姑娘,我想他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咱们也要尽快想办法救他们才是。” 易丹道:“嗯,那我得早点找到我师弟了。” 矫公羡道:“你放心,我会带你去找他的。” 杜迁问道:“矫大侠,请问你知道那甄赽在什么地方吗?” 矫公羡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了。” 杜迁道:“那就请矫大侠也带我去找他行吗?我要替我爹报仇。” 矫公羡道:“没问题,但是这次,请千万不要再这么冲动了,希望你能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解决问题也不迟。你说怎么样?” 杜迁道:“嗯好的,谢谢矫大侠提醒,我会的。今天这事儿,真是对不起二位了,是我考虑不周,还请多多包涵。” 矫公羡:“没事,杜公子,你还是先将你父亲安葬了,咱们再从长计议吧。” 杜迁道:“嗯好,谢谢矫大侠的提醒。” 杜高问道:“迁儿,你准备将你爹安葬在哪里啊?” 杜迁道:“我要把我爹安葬在北斗七星祭天台下面,他是我壤锵人最后一位首领,我希望他以后在天上,还能继续做他的首领。” 杜高问道:“那你是不打算继任首领之位了吗?” 杜迁道:“不了,我跟叔叔你学了这么久,已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要强大我壤锵人,就不能再固步自封,靠那些陈旧老套的方法,来欺骗族人了。我们要与外面的世界同步,要学别人的长处,来弥补自己的短处,这样才能使我们越来越强大,让族人们过得越来越好,路越走越宽。” 杜高微笑着说道:“嗯,迁儿你说得好,相信你会是我们壤锵人的希望。” “高叔你过奖了,这都是跟您学的,希望以后你能给我多一些指导!”杜迁说道。 “嗯,我会的。等替你爹报了仇,杀了那个交武堂的甄赽,咱们一定重新好好治理部落。”杜高说道。 “嗯,事不宜迟,我这就将爹先抬上山葬了。”杜迁说道。 “好的,咱们一起走吧。”易丹说道。 几个壤锵人男子抬着他们首领的遗体,往山谷中间的那个祭天台走,易丹一众跟在后面。 走在路上,易丹小声地开口问道:“哦对了矫大哥,请问你先前总说的交武堂第十二代弟子中有五大高手,我已经知道了有葵刈恶大侠、你的师父、还有杨廷艺和甄赽,请问还有一位是谁啊?” 矫公羡道:“还有一位叫阮志隆,他也是我的师叔。” “阮志隆?西海渔霸?”易丹问道。 “哎,我这阮师叔天生喜好争强好胜,欺软怕硬,江湖人送西海渔霸。”矫公羡惭愧地说道。 易丹道:“同出一门,却性格迥异。看来真是龙生九种,子子不同啊。” “是啊,说到底,他们都是我师祖霍公英广的弟子。当年我师祖在世之时,交武堂在武林中是何等地英雄豪气。葵师叔,人随游百麟大侠入长安刺杀朱温,更是名扬江湖。可如今,交武堂却落得这般模样,想来真是惭愧。”矫公羡感慨道。 不一会儿,来到了目的地。众人将杜连的棺木放在北斗七星形态祭天台下。易丹与矫公羡二人,都被这北斗七星祭天台的庄严和肃穆深深地震撼,没想到在这偏僻的荒山之上,竟然还有如此壮大的部落祭天筑台。 众人将那四个鼎放回了原位,七鼎齐全,全部归位。 易丹站在下面,望着天权星台上那根石柱子上的面具,看了好一阵子,入了神。 而下葬的人群,将杜高的棺木放在天权星台下,早就挖好的坑洞里。杜迁最后看了一眼父亲的脸庞,刚要将棺材盖子给父亲盖上,这时杜高说道:“等一下。” “请问高叔,还有事吗?”杜迁问道。 这时,杜高从袖管里掏出一颗白色的球体,将他弹在杜连的遗体上,球体被弹破,变成了一团白色的粉尘,笼罩在遗体之上,立刻结成了坚硬的石壳,将遗体保护在里面。 杜高对遗体说道:“大哥,你是我们壤锵人最后一个首领,我把你的遗体好好保存起来,希望你能安息。还有,迁儿他长大了,他和我一样,都希望我们最后一支壤锵人,能够融入这个不断在进步的世界之中,我们决定以后带着族人走新的道路。你为部落操心劳神了一辈子,现在请安息吧!” 杜迁也对父亲的遗体说道:“是啊爹,虽然你一直都希望我能继承你的首领之位。但,对不起,我不能如你所愿了。您一生钟爱这神赋的权力,我把你安葬在这天权星祭台下,希望你在天上,也能继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看着我们一点点改变吧,今后不管是融入这片世界,还是回归故土,我们都会永远都会想念你的。” 杜迁伤感地将棺材盖子盖上,然后用铁铲将泥土埋好,堆了一个小土堆。 见杜迁父亲的遗体,也被杜高用那神秘的粉末封起来,易丹忍不住好奇地小声问身旁的杜高:“请问杜大侠,你刚才所用的,莫非就是先前将我和矫大哥束缚的暗器?” 杜高道:“没错,此物名为僵蚕粉,见空气后便可附着在物体上,然后吸收表面水分之后,变成坚硬的外壳,将人牢牢地困在里面。” 易丹道:“僵蚕粉?莫非是用僵蚕所制?” “此物虽为僵蚕粉,但却不是以僵蚕所制,只是我壤锵部落蚕有极深的渊源。而这暗器又能将人僵化,故而为它取名为僵蚕粉了。”杜高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僵蚕粉的确非常神奇,今天要不是在下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世上还有如此点人成石的神奇之物。”易丹感叹道。 “没错,一般人被它困住,是根本脱不了身的。而姑娘你的内力深厚,没想到最后还是挣脱了,杜某着实佩服佩服。”杜高说道。 “杜大侠过奖了,请问僵蚕粉是何物所制?为何会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杜高道:“杜某喜好钻研矿石,一次偶然间,用这壤锵山里的几种岩石磨成粉,和石膏混在一起,便就炮制成了粉末,发现它遇水气后马上变硬。后来再慢慢地琢磨,改进,就变成了现在的僵蚕粉了。” 易丹道:“原来如此,杜大侠研制的僵蚕粉,实在太厉害了。若是再多困我一会儿,恐怕我就再也没办法了。” 杜高道:“惭愧,惭愧,我本想抓坏人,没想到让二位无辜受牵连,实在是对不住。哎,皆因我壤锵人被人欺负惯了,东躲西藏,最后才躲到这人迹罕至的荒山中。哎…” 听了杜高的话,易丹又抬头望着那箸子上奇怪的面具,不禁问道:“杜大侠,请问为何这祭天台周边,会放这么多大鼎呢?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只有在先秦时期,天子和诸侯们祭天之时,才会用这大鼎,对吧?” 杜高刚想回答易丹的话,这时只见杜迁拿起一把锋利的短刀,在一块石头上“滋滋滋”地刻下一串大字:“大蜀第四十三代开明杜公讳连王眠此。” 易丹走到杜迁身边,看了石碑后问道:“杜公子,请问你为何这墓碑上刻大蜀字样呢?大蜀不是应该在蜀中吗?” 杜高跟了过来说道:“我正想告诉你,我们壤锵人的祖先,原本就是从蜀中迁来交趾的。” 易丹疑惑地问道:“从蜀中迁来交趾?” 杜高说道:“没错,我们原本是开明蜀王杜氏后裔,当初蜀国国君,曾助周武王伐纣,被封为蜀王。所以在先秦时期,蜀国一直都是天下诸侯国之一,后来秦国强势崛起,灭了我古蜀国,蜀国最后一位王子杜泮,率部众南逃到了这南方之地,建立了一个叫做瓯雒国的南邦小国。后来瓯雒国又被秦朝末年的诸侯将领赵佗灭掉,并入了他所建立的南越国。从此我蜀王后裔便在脚趾四处流浪,最后躲在这山沟里,不问世事,希望过几天太平日子。” 易丹惊叹道:“原来竟然是这样的。真是没想到,两位竟是蜀王后裔,真是失敬失敬!” 杜迁道:“哎,惭愧啊。一千多年过去了,我们的生存空间也变得越来越小,现在几乎都快没有容身之地了。” 杜高道:“是啊,据先辈们说,他们刚迁来这里时,除了零星的几个野人之外,几乎没有其它什么人了。所以很快就立国建都,过得很好。但后来没多久,北方汉人也逐渐迁来,我们就只能被迫迁入这深山野岭之中了。” 易丹道:“在下偶从史书上得知,一千多年前,古蜀国被秦国所灭。那请问你们岂不是很恨秦人?” 杜高道:“不错,自从从南越国灭了瓯雒国,我们蜀人后裔又被迫始流亡,直至流亡到了这壤锵山之后,听闻汉武帝平定了南越,统一了天下,我们才算暂时安定了下来。如今一千多年过去了,曾经的两个故国都回不去了。所以我们便长居在这壤锵山中,改称壤锵人。千百年来,许多族人都纷纷离开了壤锵山,去外面的世界寻找更好的生活,而我们这一支蜀王的直系后裔,却坚持留了下来,并且还保持着当年古蜀国的一些生活习俗,直到今天。” 易丹点点头说货到:“嗯,我明白了,难怪你们还用这大鼎祭天,是沿袭先秦时期的习俗了。” 杜高道:“没错,武王伐纣后,分封天下诸侯。皆执新周礼,敬天。效仿大禹制九鼎。规定天子九鼎、诸侯七鼎、士大夫五鼎,不可越礼。” 易丹看了看七个祭台上的七鼎后说道:“这里七个鼎,证明当年古蜀国,就是周天子分封的诸侯国吧?” 杜迁道:“没错,正是如此,我们以北斗七星之阵,来安放七鼎,希望以此来乞求部落平安。” 易丹走进鼎前,轻轻抬手摸了摸鼎身上的图案问道:“请问这鼎身的图文,是何寓意呢?” 杜迁道:“我听我爹讲过,这些图案,都是祭天时人们需要做的一套礼仪的规范动作。” 易丹道:“哦原来如此,您要是不说,我还以为是什么武功秘籍呢。” 杜迁微微一笑道:“呵,哪会有人把武功秘籍,公开刻在大鼎上呢?” 易丹点点头,然后看着柱子上的面具问道:“请问那中间柱子上的面具,为何那么奇怪啊?眼睛里好像是插了两根棍子吗?” 杜高道:“那不是眼睛里插棍子,而是我们缅怀圣人,按照圣人模样打造的面具。” “圣人?世上有长得这么奇怪的人?”易丹疑惑不解道。 “是啊,我们古蜀国的圣人,就是这样长眼睛,大耳朵的。”杜高答曰。 易丹不解地看着两人。杜迁连忙解释道:“这长长的眼睛,大概意思是希望看得更远更高,希望能看到到天上的神灵。而这大大的耳朵,是用来聆听天神旨意的。传说我们蜀国第一位国王蚕丛,就是长的这种像螃蟹一样凸出的眼睛。他擅长养蚕,带领蜀人创造了一个丝绸锦缎一样繁华的大蜀国,是蜀人心中最圣贤之人。” 杜高补充说道:“没错,我们蜀人都很崇拜蚕丛先圣。后人按照圣人传说中的模样,做了这样的面具,这也是蜀国的象征。” 杜迁道:“不但如此,还有这些祭台的主位置,正是北斗七星中的天权星。它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只有国王,才能站在这天权星祭台,手摸石柱,与天上的神灵沟通。把神灵的旨意,传达给跪在地上的人们。” 易丹问道:“恕在下直言,请问杜公子你认同这样的说法吗?” 杜迁道:“其实我和叔叔一样,一直都认为这些做法,只是喜欢权力的人欺骗人们的行为。天下真正的繁荣,是需要每一个人通过辛勤的努力,才能实现的,而不是求神拜佛就能得到。” 易丹微微一笑道:“嗯,说得好。祖先们对世界知之甚少,难免犯些糊涂,是可以原谅的。但咱们今天的人,一定要明白这个道理,只有每个人都努力奋斗,才能有更美好的生活。而不是盲目的求神拜佛,就可以不劳而获了。” 杜迁道:“是啊,姑娘你说得对,世界在不断地前进和变化,而我希望我们壤锵人也能跟上这样的步伐。千万不要活在以前的所谓辉煌之中,对世界的浪潮视而不见,自欺欺人。否则大浪打过来,就会船翻人亡。” 易丹赞同道:“嗯,为天下出一份力,是我们每一个有责任感的人都应该去做的事情。杜公子,你有这份责任心,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 杜迁道:“谢谢姑娘赞誉,我会尽最大努力的。” 易丹问道:“那请问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杜迁道:“我想带着部落的人,融入外面的世界,安居乐业,保家卫国。让每个人都可以公平地享受到,自己劳动所创造的美好家园。” 杜高转过头向杜迁说道:“迁儿,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咱们以后一起,为咱们的部落融入外面的世界去努力。相信咱们一定能成功的。” 杜迁道:“嗯,好叔叔,谢谢你!不过不管以后怎么样,目前我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要为我爹报仇。将凶手绳之以法,否则枉为人子。” 杜高道:“那好,话不多说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起去找那甄赽。把事情查个清楚吧。” 易丹道:“正好,在下也要去救回的我师弟。事不宜迟,那咱们就一起去吧?矫大哥行吗?” 矫公羡有些为难地说道:“这…说实话,我带你们去杀我的师叔,从道义上讲,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 易丹道:“矫大哥你先别顾虑太多。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咱们也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说一定就是去杀你师叔啊。再说了,事情也很有可能和咱们刚才一样,也是误会呢。所以咱们现在还不能妄下断言。” 杜高道:“是啊矫大侠,刚才多有得罪。这次我答应二位,一定要先将事情弄清楚再做下一步打算,不能像先前那么武断了。怎么样矫大侠?” 矫公羡想了想说道:“可是…” 易丹连忙说道:“怎么了矫大哥?这个时候你应该站在正义的一边。如果你的甄师叔果真做了坏事,难道你就必须要包庇他吗?你别忘了,咱们习武之人,可是道义第一啊。” 杜高道:“是啊矫大侠。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如果真是他做的,那无辜枉死的人,又有谁替他们想过呢?” 杜迁道:“是啊矫大侠,公归公,私归私。若真是他私自做的,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也绝不会与节度使大人牵连上的。非但如此,在下还会带着所有的壤锵人,辅助节度使平定南方的战事。希望咱们安南百姓,能有一个安定和平的环境” 矫公羡叹了一口气说道:“哎,那好吧。你说得对,公归公,私归私。谁做了错事,就必须要承担责任。那我就大义灭亲,站在公平正义这一边,帮你们一次吧。正好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不如我们就一起行动吧。” 易丹拱手感激道:“矫大哥,你真不愧是一个深明大义的英雄豪杰,在下十分钦佩你这样的好汉。” 矫公羡道:“先甭说这些了,咱们这就去找我甄师叔吧。” 杜迁问道:“请问矫大哥,那甄赽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矫公羡道:“他每次办完事以后,都会回驩州的一个叫子云谷的地方。因为主公安排他在这里看守要地。” 杜高将易丹与矫公羡二人的马匹和兵器,都还给了他们。当然还包括那把来历不明的黎家剑和另一把剑。 易丹收好所有的东西,跨上马儿,在矫公羡的带领下,大家骑着马,一路北上,朝着驩州子云谷的方向奔去。(未完待续。)m。 第200章 两恶狭逢

话说那甄赽将佑铭和俊轩以及蕊儿三人绑起来后,果然沿北上之路,押解回了子云谷。 就在离子云谷不到十里地之处的一条要塞,突然被一个背着大铁剑,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子拦住去路。这男子正是当年在长安城里,跟随朱温身边,截杀游百麟、葵刈恶,以及易方全家的男子江似忠。此时的江似忠,虽然比起十几年前,少了几分轻佻,但从他狭长的眼睛里,透露出的那股邪恶之气,却比十几年前更加凶狠阴毒。 江似忠背着大柄铁剑,站在上风口,双手叉腰,微风吹着他凌乱的发须,将脸颊遮去一半。 甄赽见有人拦住了去路,连忙吁停胯下战马,望着对面来人。 “敢问来者,可是交武堂的甄赽,甄大侠?”江似忠开口问道。 甄赽停下来,上下打量一番江似忠之后,问道:“请问阁下是?” 江似忠拖着当年在长安城被游百麟一剑刺瘸的右腿,慢慢走上前。 “哼,原来是个瘸子。”甄赽蔑视地嘀咕道。 “我乃大梁皇帝特派使者,前来安南押解罪犯余孽。刚不久得知,静海节度使曲大人,让甄大侠来负责督办此事。不知甄大侠可有收获?”江似忠走到甄赽面前说道。 甄赽骑在马上,高高在上地昂着头说道:“原来是大梁皇帝的特使,甄某失敬了,请问特使阁下怎么称呼啊?” 江似忠感受到了甄赽的蔑视,于是将头侧向一边说道:“禁卫军统领。江,似,忠。” 甄赽听到江似忠自报家门,惊得目瞪口呆,连忙下马,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原来是禁卫军统领江大人,在下不知江大人亲自驾临安南,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江似忠轻轻回过头说道:“甄大侠不必多礼,请问皇上要的人犯,抓到没有?” 甄赽刚想开口,可眼睛一转之后说道:“回禀江大人,在下已经将人犯抓到了。不过按规矩,在下要先将人犯押回大罗城(今越南河内,让我家主公过目之后,让主公亲自定夺才行。” 江似忠呵斥道:“甄大侠,皇上有密旨,抓住人犯之后,要立即交由本将军负责押回京城,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甄赽问道:“江大人,请恕在下之言,你有你命令要服从,在下也有在下的命令要服从。这里是安南,是我家主公说了算的。” “你…你家主公再怎么说,也只不过是一方诸侯军阀而已。难道你们胆敢公然抗旨,与中原朝廷对抗?”江似忠责问道。 “抗旨?在下当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请问中原皇上那么繁忙,怎么会为了区区几个犯人,而下如此大的旨意?” 江似忠无言以对,只好说道:“皇上是天子,天子的心思,本就异于常人,岂是我等臣子可以随意揣测的?” 甄赽不屑道:“我看,恐怕是有人借题发挥,浑水摸鱼吧?圣旨?请问圣旨在哪里啊?请江大人拿出来给在下过目一下吧?甄某这辈子活到这把年纪,还没见过什么圣旨呢,也让我开开眼界如何?” 那江似忠见甄赽不好糊弄,开始有些神色慌张,然又故作镇定地说道:“甄大侠,皇上他只是传了口谕,但口谕也是圣旨。还望甄大侠能奉旨行事,否则出了任何问题,别说是你我,就算是静海节度使,恐怕也是担待不起的。” 甄赽连连说道:“是是是,在下肯定奉旨。不过空口无凭,在下只相信白纸黑字和国印玉玺。若是没有见到圣旨原文,在下是断然不会听阁下你一面之词的。” “甄赽,你究竟要怎么样?难道要我回大罗城亲自找曲承美,你才肯交人吗?”江似忠斥责道。 “江大人,请不要生气嘛。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在下也是尽忠职守而已。若是出了任何问题,将来主公和皇上怪罪下来,在下可担待不起。” 江似忠听了这话,有些急了。于是又赶紧说道:“甄赽,看来你眼里是没有皇上了?你当真要抗旨不遵吗?在下可是有当今皇上的特令,可先暂后奏的。” 甄赽听了这话,更是来劲儿了,连忙回应道:“哟哟哟,命令不成,改恐吓了?哼,抗旨?哪来的旨啊?我只看到眼前有个满口胡言的瘸子,在口空白话,狐假虎威。” 至此,江似忠不再生气,而是却不动声色地说道:“哼,看来江湖传闻的交武堂‘镰刀君子’,不过也是浪得虚名了。” 甄赽昂首挺胸地说道:“不管你怎么说,我镰刀君子甄赽,可是江湖上公认的有德之人。” 江似忠气得吹胡子瞪眼道:“好,那我今天就替皇上,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胆敢不奉天之人。” 说罢,那江似忠拔出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朝甄赽刺了过去。 甄赽也毫不示弱,立马后退几步,从随从手里接过那把大镰刀,高举镰刀,朝那江似忠回击过去。 江似忠乃当初朱温身边的贴身护卫,算得上天下一等一的高手,一手剑法更是出神入化宛若鬼邪。只见一阵旋风扫来,甄赽被步步紧逼,连连后退。 退到一旁的大石头上,甄赽一脚后抬,抵在大石头上,心想怕是真的遇到高手了。于是他不敢再掉以轻心,立地站稳后,开始沉着运气,使出镰刀技法的割杀绝技。 “嗖嗖嗖嗖嗖”只听一阵镰刀割麦似的声响,在山风中呼啸。甄赽以闪电般的速度,挥舞手中的大镰刀。翻转、跳跃,狠砍,猛割。朝江似忠的人迎、气舍、灵虚、百会、天柱、灵台等要害处穴位攻去。 江似忠虽然当年被游百麟打瘸了右腿,但动起手来,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灵活性。见甄赽露出了真本领,他连忙后翻避闪、侧倾巧躲,避其锋芒。然后很快想到破解大镰刀的招式,持剑压地,迅速从侧面跃身,带起地上的沙石,向甄赽狠狠地甩打过去。 甄赽见飞石击来,连忙抡起大镰刀,拼命挥舞,将飞来的石块,打得粉碎。而江似忠紧随其后,持剑刺来。他招招致命,尽显剑术高手的能耐。并且剑术里明显有少林剑法的痕迹,但原本慈悲为怀的少林剑法,却被他耍得招招凶狠毒。 几十招之后,甄赽明显开始有些敌不过江似忠这精妙的剑法,被打得后退至悬崖边。 甄赽腾空一跃,从悬崖边飞了上去,然后从空中杀了个回马枪做掩护,迅速从袖管里甩出一团黏液,牢牢地粘在地上一大片光秃秃的石头上。 江似忠根本没有注意地上的液体,为了躲避甄赽的大镰刀。他只好往后一腿,正好不偏不倚地踩在了那一滩粘液之上。当他再想往后退时,发现自己的脚已经根本无法再动。 见这个江似忠被黏住了后,甄赽落地扛着镰刀,面露嘲笑。 “怎么样?还打吗?”甄赽得意地说道。 江似忠感觉到了自己的鞋子被粘住,试图拼命把脚拔出来。甄赽看出了他的意图,毫不留情地将大镰刀朝那江似忠砍了过去。 江似忠来不及脱鞋,只好站在原地与甄赽继续打斗。无论那甄赽的大镰刀,如何横砍竖劈,皆被江似忠巧妙的抵挡。 江似忠抵住甄赽的大镰刀说道:“既然甄大侠如此杀伐决断,那江某可就不必再与甄大侠客气了?” 甄赽道:“不客气?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拿出来吧。” 江似忠将甄赽推了出去,他紧握大柄宝剑,轻轻一转。用大拇指捏住剑柄之上一颗绿色的宝石。 这时,甄赽也没有料到,江似忠的剑刃,突然从剑柄上弹出来,仅有一根细丝与剑柄相连。剑刃像一支狂飙的长箭,直直地朝着甄赽飞刺过来。甄赽立马意识到不对劲儿,连忙闪到一边,避开脱柄飞来的剑刃。 江似忠又挥舞着剑柄,将细丝连接的剑刃,自如地挥舞。剑刃在他的控制下,左右转圈,上下飞刺。甄赽挥舞大镰刀,应接不暇。用镰刀砍开,然后远远地躲在一边。 江似忠的招数,与当年在朱温身边之时,别无二致。之时手上的阴狠毒辣,比起当年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连番追打之后,见甄赽无力还招。江似忠又摁动剑柄上的机关,将剑刃收回,还原到剑柄里。很快又恢复成了一把普通的剑。 江似忠收回宝剑,迅速用挑破自己脚下的鞋子,然后从被粘牢的鞋子里解脱出来。他趁势持剑飞起来,继续将剑刃朝甄赽飞刺过去,打得甄赽节节败退,最后大声喊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了,认输了。” 江似忠孤身远涉安南,本就无意与这些地头蛇较劲儿。见甄赽认输,他连忙收起剑刃,落地后说道:“好,既然甄大侠承让,那就请将人犯交出来,我也好回去复命。” 甄赽道:“男的你可以带走,但女的要给我留下来?” 江似忠道:“不行,这女的才是最重要的犯人,我必须要带走。” 甄赽没办法,只好说道:“那好吧,既然我打不过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得给我留下个凭证,让我回去也好交差才是。” 江似忠道:“皇帝的口谕就是凭据,难道甄大侠对这个还有疑问吗?” 甄赽道:“算了,算了。我不管什么圣旨不圣旨。我只认我们家主公。今天是我打不过你,人你也可以带走了。” 江似忠跳上马车,用剑掀开帘子。只见马车里坐着两男一女,便是佑铭、黎俊轩与逄蕊儿。三人被绑在马车上,嘴里塞着布条,眼巴巴地望着他。蕊儿好似认识这江似忠,眼神和动作,都明显有些躁动不安。 江似忠确认了蕊儿在车上,便驾着这辆马车,快速地奔离而去。 “哼”甄赽虽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也只能干巴巴地望着路上扬起的灰尘,任凭到嘴的鸭子被人抢走,消失在马蹄和车轮扬起的尘埃之中。(未完待续。)m。 第201章 地下暗城

此时,那矫公羡带着易丹以及杜高、杜迁叔侄二人,骑着快马,朝着驩州的路上奔去。 到达驩州的地界后,易丹突然想起这驩州就是自己最初想要来的地方,也是当初许归和木永骁告知过,说在安南驩州的长青山,隐居着一位脱尘出世的女侠。易丹辞行安南的目的,也就是想拜访这位女侠。于是连忙向矫公羡问道:“矫大哥,请问这驩州是不是有一个叫做长青山的地方?” 矫公羡好奇地问道:“没错啊,怎么易姑娘你也知道长青山啊?” 易丹道:“在下曾听几位江湖上的朋友提起过。他们说在长青山中,有一位神秘隐居的女侠客,她喜欢与鸟兽为伍,身姿柔韧,武功高强、修为高深,神秘莫测。请问长青山中,可真有此人?” 矫公羡道:“没错,我知道长青山中,确实曾有一个这样的女子。而且主公曾派人去请过她,想请她为我安南效力,可她几次都断然拒绝了主公的使者。” 易丹问道:“那后来呢?” 矫公羡道:“不久前,听说她已经离开了长青山,去向不明了。” 易丹道:“什么?离开了?哎,真是太可惜了,我和师弟这次前来安南,目的就是为了想拜访那女侠。没想到又失之交臂了。” 矫公羡道:“那你们就真的来的不是时候了,若是半年前过来,或许还有可能碰到她。” 易丹急忙问道:“请问矫大哥,这位女侠她叫什么名字?我应该去哪里找她呢?” 矫公羡道:“她的名字,没人知道,我也只听说,她端庄美丽,心慈仁善。好与森林相伴,但绝不伤害生灵。传闻她擅用一支孔雀羽毛做兵器,所以江湖上的人都称她为羽仙子。” “羽仙子?没错,当初许先生也是这么说的。请问矫大哥,那这位羽仙子,她究竟是何方神圣?我要去哪里再寻她呢?”易丹连忙说道。 “至于她去了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不过只是听说,她可能是从长和国而来。如果是真的的话,那我想,他现在应该是回到长和国去了吧?”矫公羡回答道。 易丹道:“那好吧,我知道了,看来我还得去一趟长和国了。” 这时,一旁骑在马上的杜迁问道:“易姑娘,你们在谈什么啊?” 易丹说道:“我们在说关于羽仙子的事情,很遗憾,这次来安南,不能见到她了。” 杜迁道:“易姑娘,你说的是不是长青山的羽仙子啊?” 易丹道:“是啊,杜公子你认识她吗?” 杜迁道:“我以前经常在长青山一带出入,长青山西面的很多部落,我也都很熟悉。那羽仙子,我也曾见过几次。” 易丹听了杜迁的话,立马露出喜悦的神情问道:“是吗?你真的见过这位羽仙子?那她究竟什么样,你能给我描述一下吗?” 杜迁道:“可以啊,我知道她特别喜欢花鸟鱼虫,飞禽走兽。最喜爱的就是孔雀了,她说孔雀不但漂亮,而且很有灵气。她眉宇宽厚,心地善良,待人也非常和气,不过就是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易丹问道:“那请问她可否有侠义之心?” 杜迁道:“她有没有侠义之心,这个我倒是不了解。不过我知道她肯定有仁爱之心。” 易丹道:“那太好了,请问杜公子,可知道这羽仙子现在何处?” 杜迁道:“她以前就住在那长青山里的一处木屋里,不过现在好像已经不在那里了。” 易丹追问道:“那你知道她现在去哪里了吗?” 杜迁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她原本是南诏人,但后来南诏被篡,成了长和国,她便隐居到了安南。前些日子,听说有几个长和国的人到长青山去找过她,后来那羽仙子就不见了。我想她应该是回长和国了吧?” 易丹道:“嗯,我明白了,既然你们都这样说,看来这羽仙子真有可能回长和国了。” 矫公羡问道:“易姑娘,你究竟为何要去找那位羽仙子呢?” 易丹说道:“此事说来话长,等以后有了时间,我再与几位详细道来吧。” 矫公羡道:“那好。你们看,过了前面那个镇子,再往前走几里路,就抵达子云谷了。咱们都要小心点才是,谷里有很多机关,不是一般人能闯进去的。” 易丹道:“嗯,好的,我们一定小心。” 经过镇子时,矫公羡在一家卖香油的店门口停了下来。他下马走进店里,向店家说道:“店家的,给我来二斤香油。” 那店家拿出一个空葫芦,装上二斤香油递给矫公羡:“连油带壶五个铜钱。” 矫公羡将钱递给那人,然后又在隔壁一家布店扯了十余尺麻布。他收起麻布拿着葫芦,跨上马继续赶路。 易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矫大哥,你买油扯布作甚?” 杜高打趣地说道:“是啊,是你媳妇儿交代买的吧?” 矫公羡连忙解释道:“哦,不是。这些都是备用的东西,先不解释,一会儿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易丹四人来到子云谷前,只见前面一座木桥,木桥过去,便都是石板路。路上铺着星星点点的白色黏胶,看上去十分明显。 矫公羡说道:“看来我甄师叔已经出去了。” 易丹问道:“何以见得?” 矫公羡道:“他把机关已经打开了,证明他不在庄里,咱们一定要小心谨慎。” 说罢,矫公羡坐在倒路边的大树干上,朝前观望了一下,又开口说道:“我师父也是被囚禁在这里的,我曾多次过来找甄师叔要人,可他都以主公为借口,搪塞了我。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如果能把师父他老人家救出来的话,那就太好了。” 易丹道:“好啊,我们就一起想办法,将该救的人都救出来吧。” 矫公羡点点头,将刚才在镇子上买的布匹,平均撕成八份,分别递给了每人手上两份,然后说道:“大家都先把布缠脚底下。” 虽然大家不知道矫公羡要做什么,但是都听从吩咐,将麻布缠在了脚底。 “嗯,缠好了。”易丹起身说道。 “好”这时矫公羡拧开葫芦盖子,把香油抹在每个人脚下的麻布之上。 杜高又打趣地问道:“矫大侠,这是作甚?脚底下抹油,咱们这是要开溜啊?” 矫公羡没有讲话,而聪明的易丹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说道:“杜大侠,杜公子。这油是胶的克星,咱们脚底抹油,就不怕被粘住了。是吗矫大哥?” 矫公羡道:“不错,易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大家都跟着我的脚步走,千万不要走错了。” 于是,四个人脚底抹油的人,在矫公羡的带领下,走过石桥之后,便沿着石板路面,有白色胶水的地方开始不偏不倚地踩上去。 这时跟在最后的杜迁问道:“矫大侠,请问咱们为何不走干净的路面?却偏要走这些有胶水的石头上?” 矫公羡道:“没有胶水的地方都有机关,所以请你们一定要跟我走。” 杜迁道:“哦,我明白了。但请问这旁边的空地呢?也不能走吗?” 矫公羡在前面,一边小心翼翼地带路,一边说道:“这些平坦的空地全是假象,其实下面全是黏土,人要是踩下去,就拔不出来了。” “原来如此,太可怕了。幸好我没有踩过去。”杜迁说道。 “我甄师叔做暗器‘撕破皮’的原料叫做胶豆藤,就是从这些黏土里面长出来的。你们千万别小看了它,一旦陷进去,可就很难再拔出来了。大家请跟着我的脚步走就是了,其它地方千万别碰。” 大家都听明白矫公羡的意思,于是都紧跟着他的步伐,不敢有半点走样。 走着走着,突然紧跟在最后的杜迁,一不小心踩错了一步。踏到了没有胶水的地砖上。 “嗖嗖嗖嗖嗖”走道两边突然射出了许多乱箭,箭支射来的位置不高,顶多离地一尺多而已。 “大家小心”随着易丹一声叫喊,大家连忙手拉手从地上跳了起来,避开了乱箭。 当大家齐落地时,踩回原本铺满的地面,地面突然像一扇门,朝下打开,塌陷了下去。众人的轻功失去了支撑,皆落入了深坑里。 坑道下面插有密密麻麻的锋利箭支,正对着上方。 最先的矫公羡与杜高二人,连忙用长枪和长戟撑在地上。然后又借住枪和戟的力量,跳出了箭坑。紧接着,矫公羡将手里的长枪甩给易丹,易丹用长枪撑在地上,跳出了箭坑。 而只有杜迁,刚才在落地之时,他掉在了道路边上。当地面塌陷时,他用一只手抓住了坑洞摇摇欲坠的边缘,整个人悬空在坑上。他低头看着下面的箭坑,吓得浑身瘫软。 “杜公子,小心啊。”易丹抬头见坑洞上面的石头快要脱落,于是大喊一声。 杜迁使劲儿收起双腿,想往上爬。可是双脚悬空,根本无着力点,也无法爬上去,反而在挣扎时,一只鞋子掉落在了箭坑里。 他又着急又害怕地喊着:“叔,快救我啊…” 杜高看着摇摇欲坠的杜迁,十分着急。但却碍于箭坑的危险,想不出办法来。 万分紧急之时,易丹赶紧掏出腰间的九节鞭。这时杜迁终于支撑不住,同手里的石块一起掉了下来。 “啊…”随着杜迁的大叫,开始往下自由坠落。若是掉入箭坑,必死无疑。 三人吓得目瞪口呆,而易丹迅速甩出鞭子,缠住杜迁的腰使,然后劲儿一拽,将马上掉入箭坑的杜迁拽了过来。 这时,地面的石门机关,随着杜迁的掉落,而关上了。洞内顿时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杜迁得救后,惊魂未定,一把抱住易丹。 易丹问道:“杜公子,你怎么样了?” 杜迁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松开易丹后,说道:“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多谢易姑娘相救,真的太感谢了!” 易丹道:“杜公子,你先别说话,喘口气儿吧。” 矫公羡掏出火种,点燃后,朝四周看了看说道:“看来,这里应该就是甄师叔负责看守的地下牢房了。” 易丹向前望去,只见前面纵横密布的地道,条条交错,于是说道:“这地下的道路,看起来很复杂,咱们要怎么走,才能不出错呢?” 矫公羡道:“我听说,这地牢是依照周易六十四卦中的八卦走势而造的,咱们面对阴阳心,向右走。只要咱们按照八卦里的阳卦卦象的位置来走,就肯定没错。但是千万不要再碰到墙上的机关了。” 杜迁说道:“对不起各位,刚才是我不小心碰到机关了。” “没关系,杜公子,你不用太自责了,毕竟这些机关可不是你布的。”易丹说道。 矫公羡看了看墙上标示的卦象痕迹说道:“这里是两边阳,而中间阴,应该就是八卦里的火离卦。大家走路时,走两边,千万不要走中间。” 杜高纳闷儿地问道:“可是这路中间和两边,看上去没有任何区别啊。” 矫公羡道:“正因如此,才必须按照卦象的指示来走,否则肯定是有来无回了。这座地下暗城,包罗万象,变幻无穷。据说它的建造图纸,就是当年大相师袁天罡,给自己造墓穴的图纸。后来流到了民间,又辗转落到了交武堂。交武祖师爷按照那图纸造了这座地下八卦暗城。我的师祖霍英广,当年原本也是在这里闭关,修炼武功的。后来师祖在广州牺牲,老主公也死了。现在的新主公,就把这里改造成为专门囚禁反对者的地下牢笼。虽然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但是早听说过它的厉害,请你们相信我,不要再乱走了。” 易丹道:“好的,我们相信你,矫大哥,请你赶快带路吧。” 在矫公羡的带领下,大家围着八卦卦象指示的外圈,顺着所有的阳卦路线,小心翼翼,每人都沿着前人的脚印,向前走,不敢有一丝一毫地怠慢。 在经过水坎卦、雷震卦之时,矫公羡提醒道:“这里大家要特别小心点,这两卦都只有一个阳卦,千万不能走错了,水坎卦的阳卦在中间、而雷震卦的阳卦在最里面,请大家跟着我的脚步走。” 大家全按照矫公羡带领的脚步,小心翼翼地顺着八卦卦象转了一圈,最后终于平安地来到了地坤卦卦象上。 易丹不解地问道:“矫大哥,这地坤卦是没有阳卦的,咱们现在应该怎么走呢?” 矫公羡说道:“这地坤卦是进入牢笼的大门,但是如果前面咱们的路走错了的话,这里就是死门了。” 易丹问道:“咱们已经到这里了,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我们应该怎样进入牢门呢?” 矫公羡站在原地不动,将手中的长枪伸出去。在地坤卦中间的阴卦两头,分别敲击了一下。 “轰轰轰”随着几声巨响传来,此时地坤卦卦象所在的地面,突然全部下沉。不一会儿,一座圆台从地下升了起来。 矫公羡高兴地说道:“好了,成功了,咱们快过去吧”说罢,矫公羡将长枪撑在地上,借力飞到圆台之上立稳。 易丹与杜迁杜高二人,也跳了上去。四人站在圆台上,此时圆台开始自动降下了地面。 甄赽原本奉静海节度使曲承美的命令,抓捕从中原逃至安南的逄蕊儿。而曲承美本就无心臣服中原大梁,只是不敢摆明去得罪中原朝廷,于是让好色的甄赽,追追撵撵,敷衍了事。而甄赽本就好色,当得知逄蕊儿是个美女之后,自然也乐在其中了。甄赽为了掩盖自己伪善面孔下,那颗邪恶的心。于是派遣自己的两个弟子,前去抓捕蕊儿。 一番戏耍之后,好不容易抓到了蕊儿,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江似忠,抢走了甄赽到手的鸭子,让甄赽感到十分懊恼与愤怒,此时他正郁闷地蹒跚着,走回老巢。 刚到子云谷外的石桥边,甄赽便发现地上有乱箭。他深色凝重地望着一片狼藉的地上。而身旁的徒弟说道:“师父,咱们的机关好像被人动过了,看来有人来过?” 甄赽对徒弟说道:“到桥下,把机关打开我看看。” 于是那徒弟跑到石桥下,拧动墙上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地面又像刚才一样,向下打开了。 甄赽站到机关口,往下看去,不见有人跌落箭坑,倒是看到一只鞋子,正插在一支箭头上。 于是他沉思着。弟子问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啊?” 甄赽:“有人进入牢房了,你赶快去将机关封死,不让他有机会逃出去。咱们要来个瓮中捉鳖。” 弟子将石桥下面的一块砖头摁下去,地上的机关便封了起来。 甄赽避开地上的胶水,从普通的石板路面奔走过去,回到山谷深处的一座宅子里。 此时在地下,当圆台降落到更下面一层时,大家都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惊呆了。此地乃一个很大很阴暗的地下宫殿,八根巨大柱子,撑起了双层宫殿的殿顶,石柱上精美的大象与孔雀的雕刻图案,看得出来这里曾经是气势恢宏的地下城堡。更不可思议的是,现在这个地下宫殿的两边,全部都是铁栅栏,里面关押着许多蓬头垢面,面目全非的人。他们或惊恐,或呆滞,或疯癫,或狂躁。都齐刷刷地望着易丹四人。 “这些人?”易丹问道。 “没错,这些应该都是主公关押的反对者。我听说现在在大罗城里,只要反对新主公路线的人,都会凭空消失。原来他们都被关在这里来了。”矫公羡说道。 “如此看来,这曲承美,也不是什么善类了。”易丹说道。 “哎,在其位,谋其政。无论对错,我都是这方水土养大的人,主公的命令,我们只能去执行。”矫公羡说道。 “矫大哥,你这是愚忠。”易丹说道。 “不管怎么说,凭我一人之力,改变不了什么。咱们先不说了,还是赶紧找我师父吧。”矫公羡说道。 在矫公羡的带领下,大家在环殿的走廊上寻找着。 “我没有错,放了我吧,我没有错,求主公放了我吧…”一路走,一路的犯人都伸出手朝四人喊冤。 易丹和杜迁两人相视看了一眼,皆是一阵不寒而栗。顿感这里阴森恐怖的气氛,真的就是传说中地狱里的景象。 易丹一边走,一边细心地左右观察,嘴里还不停地喊道:“师弟,师弟,你在哪里啊?”可是整个牢房转了一圈,也听不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回应她。(未完待续。) 第202章 秘密监牢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矫公羡,来到牢房尽头的末端处。突然眼前的景象,让他停住了脚步。 只见一间单独的小铁房里关押着一位满头白发,面容垂暮,看上去却像是饱经风霜的老者。那老者正在埋头,在昏暗的油灯下认真地写着东西。 矫公羡顿感双眼湿润,泪水涌了出来,大声地喊道:“师父。” 那老者听到矫公羡的呼喊,手上的毛笔掉不小心掉落在了桌上。 老者慢慢地抬起头,拨开凌乱的头发,借着地牢里微弱的光线,眯着眼望着隔着铁门的矫公羡,没有讲话。 矫公羡抓着铁门,将自己的脸凑上前,再次喊道:“师父是我啊,我是羡儿,你还好吗?” 老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站起来,走上前仔细看了看矫公羡的脸问道:“羡儿,真的是你吗?” 在昏暗的烛光下,矫公羡看着憔悴的老者回答道:“师父,没错,是我,我是羡儿啊,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师父,你受苦了。” “我没事,我在这里呆了应该快四年了吧?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形啊?”老者问道。 矫公羡道:“外面现在还是是老样子,主公依然拒北向南,初心未改。”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哎…那中原和南汉呢?” 矫公羡道:“也都是老样子。中原战火不断,南汉对交州虎视眈眈。” 老者道:“我要写封信给主公,你帮我转交给他,告诉他不可再如此下去了,否则会给安南百姓带来无尽的灾祸。” 说着,那老者便提笔欲书写。这时,矫公羡狠狠一枪头,砍开了大牢锈迹斑斑的铁锁。他跑进牢房里,拉住老者执笔的右手说道:“师父,我这次是来救你出去的,你赶紧跟弟子一块儿走吧。” 老者将衣袖从矫公羡的手上拽落,拒绝道:“我不出去。” 矫公羡问道:“为什么啊师父?” 老者:“反正我出去了,也是不得志,还不如不出去,就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多好。” 矫公羡道:“师父,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一身本领,若是出去了,还可以号召群雄东山再起。现在的新主公,虽不得你意。但你完全可以再另投明主啊。这天下这么大,我就不信没有咱们的去除了吗?为何要将自己关在这里闷闷不乐呢?” 老者道:“哎,我算看明白了,一个人武功哪怕再高,也只能有一世的影响。就像我的师父他老人家一样,当年威震武林,天下敬仰。可如今,时过境迁,再没人记得他老人家了。”说到这里,老者眼里流露出一丝哀伤。 矫公羡道:“不是啊师父,师祖为国为民的侠义故事,如今依然还有武林同道在传颂呢。” 老者道:“哎那又怎样呢?凤毛麟角,少之又少。就算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影响,也都是些只言片语的传说了。相信过不了几年,也就都烟消云散了。我不能再像我师父他们一样,仅用武功就像改变这个世界了,那是还远远不够。我要著书立说,用文字的记录,留给后人一点点东西。” 矫公羡看着案台上厚厚一摞的纸张,又问道:“师父,你这是在写的什么啊?” 老者道:“我在写《天下分合论》,希望能以此书告诫后人,也给后世留下点东西。” 矫公羡道:“师父咱们出去吧,出去了一样可以写书啊。” 老者道:“当年周文王拘囚室才能推《易经》;仲尼困厄之时,方能著《春秋》;屈原放逐了,才赋《离骚》;太史公司马迁,忍辱含垢,才能写出《史记》这样的旷世巨著。人若没有艰苦环境的相迫,肯定是写不出来好东西来。我反倒希望留在这里,一心著书,完成毕生心愿。” 这时,易丹从铁门外走进来说道:“马前辈。若说周文王拘囚室推易经,倒也说得过去。但若没有他过去几十年,治国理政积累下的丰富经验,是不可能才得出这样丰硕的成果。那仲尼著春秋、屈原赋离骚,可都不是闭门造车而得出来的。他们都是经过几番艰难的人生历程,才写出了流传后世的巨著。至于司马迁忍辱含垢写史记,但也是先前收集了天下百家的言传与字录,才有古今第一史书,绝不是恣意妄论,道听途说的记载。小女子认为,一个人就算再有才能,再有想法,也得结合这个世界的实际来考虑问题。否则就算文采再好,在别人眼里,也是闭门造车,胡编乱造,根本没有说服力。若是要写得有根有据,有血有肉,就必须深入百姓,这样才能体会到天下人的真实想法,这样写出来的东西才会让大家都认同。艰苦环境不一定非要在牢笼里,能体会百姓的艰难生活,才是真正的艰苦环境。马前辈,您说我说得对吗?” 老者听了易丹的话,十分惊讶地感叹说道:“不错,说得好,说得好。老夫这么多少年了,都没有听过这么沁人心脾,真言实语的话了。姑娘说得好、说得透彻、说得实在,老夫我深感惭愧。” 易丹道:“不敢,在下只是希望马前辈,能到外面的世界走走,不要把自己困在这里埋头写作。去体会百姓们真实的生活,你会知道,他们或许比你在监牢里更加艰难。如果你能体会他们的艰难,你的著作一定会更加精彩。还有,天下形势瞬息万变,您著作的书,也一定得跟着天下变化形势的变化。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道理,若都按照一个原则去办,岂不是刻舟求剑,按图索骥吗?” 老者道:“谢谢姑娘的提醒,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你这么一说,老夫才恍然大悟,的确是应当出去走走看看了。” 易丹道:“那太好了,马前辈,你终于想通了。” 老者:“姑娘小小年龄,就如此明白这深刻的道理,先比之下,老夫一把年纪,还如此糊涂,实在太不应该啊。在下交武堂马不为,还没请教姑娘高姓大名?” 易丹道:“不敢不敢,在下姓易名丹,来自中原洛州。早就听闻交武堂马前辈,文能治国,武能定邦。以天下兴亡为己任。只愿鞠躬尽瘁为百姓,不求闻达于诸侯。今日一见,果然是一位谦逊豁达的前辈高人。小女子易丹,给马老前辈鞠躬了。”说着,易丹便弯腰低头,向马不为鞠躬行礼。 马不为道:“原来姑娘是从中原而来,难怪学识渊博,知书达理。今日得见姑娘,老夫甚感欣慰。这江湖后辈,已远远胜过了我们这些顽固腐朽的前人了。看来这天下,终究还是要进步的。”说到这里,马不为满意地看着易丹,不住点头微笑。 易丹道:“马前辈过奖了,在下只是随便说说自己的看法。谈不上学识渊博。只是如今,阻碍天下进步的人和事情太多了,怕是这人间正道,还要经历许多的磨难吧。” 马不为道:“磨难再多也要努力去实现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易丹道:“马前辈说得好,不过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这里阴暗潮湿,住久了对您的身体也不好。您不是还要著书立说吗?咱们出去调养好身体,有的是时间。” 马不为微笑地点点头说道:“没想到,老夫残生之年,还能遇上易姑娘这样的忘年知音,真是不枉此生。好,我这就收拾东西跟你们出去。” 这时,杜高和杜迁二人,也都进来帮马不为收拾书卷。马不为见杜高和杜迁二人问道:“请问二位是?” 杜迁道:“晚辈杜迁,是壤锵山来的。这位是我的叔叔杜高” 马不为道:“原来你们是壤锵人?” 杜迁道:“没错,我和叔叔都是壤锵人。” 马不为道:“我早年间听我的师父讲过,壤锵人与我交武堂,乃有极大的渊源。师父也再三交代过,说以后若是遇上壤锵人,也一定要多加善待。没想到今日果真遇上了两位。老夫马不为,给二位行礼了!”说着,那马不为便向高杜迁叔侄二人拱手行礼。 杜迁赶忙扶着马不为,说道:“老前辈,千万不可如此。应该是我们给您行礼才是。” 马不为道:“先师生前有令,老朽可不得违抗。还请二位受老夫一拜。” 见马不为如此恭敬有礼,二人也只要同样鞠躬还礼。 众人帮着马不为将书卷收拾好以后,打包在一个包裹里,准备离开。 马不为走出牢房,见其他被囚禁的人,然后对矫公羡说道:“羡儿,你看这些关押人,都是先前反对新主公政见的。其实他们都是无辜的,能不能把他们也都放出来?” 矫公羡道:“好啊师父,我也正有此意,今天就让大家都自由吧。” 于是他用锋利的枪头,挨个将牢门的铁锁砍开。囚徒们纷纷跑出来,奔向出口逃命而去。 矫公羡正在满意自己所做的事情时,突然,刚才逃走的人,纷纷朝自己身边退了回来。 矫公羡问道:“怎么了?你们为什么又不走了啊?” 这时,一个逃在最前面囚徒被人‘嘭’地一声,打飞过过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未完待续。)m。 第203章 暗牢斗武

矫公羡见此情形,赶紧上前扶起地上的人。这时,才看清楚前方的状况:只见那甄赽扛起大镰刀,带着一堆看押牢房的武士,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见矫公羡在此,甄赽指着他说道:“原来是你这个兔崽子,你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知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主公亲自下令关押的罪犯?” 矫公羡道:“原来是甄师叔啊。甄师叔,我问你,这些人都没有什么罪,为何要把他们囚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甄赽道:“他们反对主公,就是有罪。” 矫公羡道:“他们只是反对主公的一些方略,但却是实实在在地为百姓着想。自古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些道理,古圣先贤们早就说明白了,难道你不明白吗?” 甄赽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看你练了那么久的武,却倒像是个书呆子。这些话只是说来骗骗老百姓的,你也能当真?那你跟我说说,自古以来,有几个帝王侯爵是这么做的?” 矫公羡听了这话,竟无言以对。这时,站在矫公羡身后的马不为站出来说道:“甄师弟,咱们先不论民贵还是君贵,但至少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老祖宗留下来的土地,在我们这一代人手里割裂分崩吧。” 甄赽道:“马师兄,主公早就说了,现在中原大乱,咱们趁此机会脱离中原,从此可以永远自由自在,不受任何约束了。难道这样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和主公对着干呢?” 马不为道:“甄师弟你大错特错了,安南百姓大多都是以前从中原南迁而来的华夏之后,不可因天下一时的兴衰,而脱离根脉,数典忘宗。再说了,你以为咱们脱离中原,真的就从此自由自在了吗?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四面八方都是豺狼,它们早就对安南早就觊觎已久。若是咱们脱离中原,不可能会得到真正的自由。相反,更会危机四伏腹背受敌。难道这不是刚离开虎口,又掉进狼窝了吗?” 甄赽道:“你自己也说了中原是虎口,那咱们还呆在虎口里作甚?” 马不为道:“虽说是虎口,但起码咱们是虎崽子啊,呆在虎口,能得到百兽之王的庇佑与呵护。但若是咱们独自行走,就会有群狼攻击,你说到时候后果会怎样呢?” 甄赽道:“主公说过,咱们摆脱中原,起码咱们的命运自己可以做得了主。” 马不为冷冷一笑道:“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放眼古今天下,哪个小国的命运,什么时候自己可以做得了主了?说到底,只不过都是大国之间争斗的殉葬品而已。” 甄赽见说不过马不为,便不耐烦地说道:“好了,不要再说了,这些事情我管不着。我拿主公的俸禄,就要为主公分忧,你若识相的话,就自己回到牢房里,不然可别怪我不念惜咱们同门之谊了。” 矫公羡道:“甄师叔,你好歹和我师父同门一场,为何要苦苦相逼?” 甄赽道:“看押犯人,是我的罪责所在。我是不允许任何罪犯,在我眼皮子底下逃脱的。” 矫公羡道:“我师父他没有犯法,只不过是有不同意见而已。若全天下,但凡有不同意见,就要关,要杀。那请问这天下间以后还有谁敢说真话?” 甄赽道:“你甭跟我说这些,这些我管不着,我只忠心于主公一人,主公说了谁有罪,谁就有罪。你们若是非要强行出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易丹上前说道:“你就是甄赽?你把我师弟抓到哪里去了?” 甄赽见易丹眉清目秀,样貌清丽,不禁色心由起,心中大悦,但表面却故作镇定地说道:“什么师弟?姑娘,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时,甄赽的弟子凑上来,在甄赽耳畔轻声说道:“师父,这个女子正是弟子们昨晚在唐林州的客栈里,遇到的那个武功高强的女子,你要小心点才是。” 易丹道:“有人看见了,我师弟他在唐林州的客栈里被你抓走了。我师弟与阁下无冤无仇,还请你将他还给我。” 甄赽垂涎易丹的美色,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易丹与自己有所牵扯,于是他想了想说道:“哦,你说的是那个小子啊?不错,他的确是被我抓了,谁让他倒霉,要和朝廷重犯混在一起呢。” 易丹为了师弟的安全,只能客客气气地说道:“我的师弟他年纪尚轻不懂事,若有什么地方得罪甄大侠的地方,还请甄大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了他吧?” 甄赽道:“放了他可以啊,只要你留下来交换,我立马就放了他。” 甄赽心里明知道,佑铭和黎俊轩、蕊儿三人,都被那个半路杀出的江似忠抢走了。可色迷心窍的他,见了易丹的美貌便垂涎三尺,说出谎话诓骗易丹。只为想与易丹有更多的时间接触。 “你这个杀人凶手,快还我爹命来。”这时,一旁的杜迁冲上前,愤怒地朝甄赽叫骂道。 “哪来的浑球?竟敢跟我师父这么讲话。”甄赽的弟子上前阻拦杜迁。 甄赽的弟子话音刚落,便被杜高一拳打趴在地上。 甄赽见弟子被打,立马举起大镰刀,向杜高砍了过去。 易丹见状,立马拔出手中的宝剑,挡住甄赽的大镰刀。 甄赽用镰刀抵住易丹的剑,调戏道:“美人儿,你长得这么漂亮,舞刀弄枪的,可就不文雅了。” “少废话,你究竟要不要把我师弟叫出来?”易丹大吼道。 “我要是不交的话,你是不是就要一直跟着我啊?”甄赽继续调戏道。 “哼,无耻。既然如此,那我就新账旧账和你一起算。”易丹怒骂道。 “什么新账旧账?哦对了,我忘了,你是说昨晚的客栈里的事情吗?”甄赽戏言道。 “少说废话,除了这些。还有杜公子的父亲,壤锵山首领的死,是不是也是你干的?”易丹说道。 甄赽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说那个食古不化的老头啊。他敢阻挡我替主公办事,当然就要死了。” “你个杀人凶手,竟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今天我就是拼了命,也要跟你玉石俱焚。”杜迁激动得朝前扑上去。甄赽先是后退一步,见杜迁的前头打了个空,于是他主动回击,朝杜迁的心空猛打一掌。杜迁被打趴在地上,口吐鲜血,依然试图站起来,不依不饶地要与那甄赽拼命。 “杜公子,你怎么样啊?”易丹连忙将杜迁扶起来。见他受了内伤,赶紧取出一颗虫草九珍丹。 “快,快服下这个吧。”易丹说道。 “别管我,我要跟他拼了。”杜迁激动地说道。 “杜公子,你千万不要再激动了,你不是这人的对手,你听我的,先服下这药丸,一会儿我替你收拾这个恶贼。”易丹劝说道。 杜迁捂住心口,咳嗽了几声,无奈地望着易丹的眼睛说道:“哎,都怪我没本事,不能给我爹报仇了。” “怎么样?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甄赽得意地说道。 “你,你别太得意了。我今天杀不了你,总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你的。”杜迁吐出一口鲜血说道。 “那我就再给你十年时间,等你回去练好了武功,再来找我报仇吧。哈哈,哈哈。”甄赽蔑视地说道。 易丹将杜迁送到杜高身边,举起手中的剑,对着甄赽说道:“不要欺人太甚。” 甄赽见易丹用剑指着他,于是露出邪恶的淫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咱们又无冤无仇的,干嘛非要跟我过不去呢?你要是听我的话,跟了我,我保证从今往后,只对你一个人好。怎么样啊?” 易丹哪里再听那甄赽胡言乱语讲些什么,她运气发功,紧握手里的剑,朝那甄赽刺了过去。 甄赽往一边躲闪,避开了易丹的攻击,然后用大镰刀,再次挡住易丹的剑。 易丹回过身,抡剑将镰刀打偏,甄赽弯腰躲过易丹的剑,然后继续调戏道:“姑娘,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要相信我才是啊。” 易丹听了这话,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她毫不客气地朝甄赽刺去。 甄赽此刻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懒懒洒洒,毫不在意的与易丹打斗着,总想趁机调戏易丹。而易丹却使出了道德剑法,专心致志地与那甄赽打斗。 很快,甄赽手上的镰刀被易丹快如狂风闪电的道德剑法挑落。 甄赽见兵器被挑落,开始慌了神,赶紧朝后退了几大步。 “呵呵,没想到姑娘你不但人长得漂亮,武功也还不错嘛。刚才在下故意让了你几招,是为了怜香惜玉啊,不知姑娘你是否知道在下的良苦用心啊?”都这个时候了,甄赽还不忘言语调戏一番。 “无耻之徒,你还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吧。”易丹呵斥道。 这时,甄赽悄悄滴从袖管里,弹出几颗花生米大小的乳白色颗粒,朝易丹飞过去。 易丹左右躲过了白色颗粒的袭击,眼疾手快的甄赽,赶紧朝易丹后退的脚下地面,又迅速弹去两颗白色颗粒,颗粒牢牢地粘在地面的石板上。易丹一不留神,两只脚踏踏实实地踩在了两白色颗粒上,牢牢地粘在了那里。 易丹试图使劲儿拔出双脚,可却徒劳无功。 “别白费力气了,我这撕破皮,可是世上最好的胶水了。你若是在使劲儿的话,小心一会儿胶水穿透鞋底,将你脚下的皮肤也牢牢粘住。”甄赽得意地说道。 甄赽从地上捡起大镰刀说道:“若是没点本事,怎敢称作交武堂五大高手啊?” 这时,一旁的马不为吼道:“甄赽,有什么仇怨,你冲着我来吧,赶紧把这位姑娘放了。” “哟哟哟,马师兄啊,没想到你也懂得怜香惜玉了啊?”甄赽讽刺道。 “满口胡言。你要是再不放了她,小心我对你不客气。”马不为吼道。 “马师兄,你以前对老主公言听计从,老主公也很器重你,事事都听你的。怎么?没想到你也有成为阶下囚的时候啊?”甄赽讽刺道。 “少废话,这位姑娘和羡儿一起,是来救我的。请你不要为难她。”马不为说道。 杜迁服下虫草九珍丹之后,稍感舒适了些许,于是对易丹说道:“易姑娘,赶紧把鞋脱掉。” 甄赽见杜迁提醒易丹,于是抡起镰刀,又朝他砍了过去。杜高依旧挡在前面,用长戟抵挡甄赽的大镰刀,两人在地牢的走道上,打得不可开交。 杜迁试图上前协助易丹脱鞋,这时甄赽再次从袖管里弹出一颗白色暗器,将杜高的衣服牢牢地粘在墙壁上。他连忙回头,朝杜迁的后背砍了过去。 易丹见甄赽抡镰刀砍了过来,情急之下,立马使出刀锋掌,隔空朝甄赽的大镰刀砍了过去。 强大的气流,阻挡了甄赽进攻的步伐,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往后退了十几步,总算停了下来。 这时,甄赽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前的衣服,被易丹的刀锋掌已经砍得破裂开了一条口子。 徒弟一看甄赽的衣服破了,连忙说道:“好厉害的掌法,师父你的衣服破了。不过幸好你穿了铁甲在里面。” 甄赽狠狠地瞪了徒弟一眼,示意他闭上嘴巴。 他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破衣服里面的铁甲上,铁甲上竟然有明显的刀划痕迹。 于是他立刻变脸,一脸严肃地说道:“刀锋掌?看来你是磨刀帮的人?” 易丹道:“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如果你不老老实实地交出我师弟,今天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杜迁道:“没错,我要是有易姑娘这么厉害的武功,一定马上将你碎尸万段,替我爹报仇雪恨。” 甄赽昂首挺胸地说道:“别得意得太早了,你以为刀锋掌真的就是天下第一掌吗?若是我师父还活着,以他的无极卷云掌,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一旁的马不为听了这话,生气地说道:“呸,有什么资格提师父他老人家?师父他老人家,是天下武林光明磊落的大英雄。你的一言一行,有哪一点是当年师父教导你的样子?” 甄赽道:“你少用一口一个师父来压我了,他早已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 “那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吗?”马不为责问道。 “没错,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我安南形势大好,若是师父他还活着的话,恐怕也会支持主公的决定。”甄赽说道。 “呸,您这个畜生。师父他老人家为国为民,从乱世之中力挽狂澜,担当天下责任,维护江山统一。无论他活到什么时候,都绝不会像你这样厚颜无耻。”马不为情绪激动地责骂道。 “没错,师祖他老人家要是还活着的话,恐怕甄师叔你第一个就要倒霉吧?”矫公羡说道。 “你,你们师徒二人对主公不忠,是我交武堂的叛徒。”甄赽见说不过马不为,于是开始胡言乱语。 马不为道:“纵览史册四千年,都找不出你这么无耻的人。简直就是混淆黑白,颠倒是非。既然你刚才提到了师父的无极卷云掌。那好,我今天就用师父他老人家传授我的无极卷云掌,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肖之徒。为我交武堂清理门户。” 说罢,马不为将双手抬起,将真气沉入丹田,双目微合,两手在前,依照八卦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置,画出一个圆弧形。又以真气拖住圆心,真气凝合成一团强大的气团,迅速将气团朝甄赽打过去。 那甄赽知道马不为的无极卷云掌威力不足,他只是弓步扎稳,用大镰刀将马不为打来的强气团回击过去。 马不为拼命运气,地上的沙土也被卷了起来,裹挟在气团里,“地”一声打了过去。 甄赽毫不退让,他举起手中的大镰刀,狠狠地将气团打散开来。 马不为见状立马冲上前去,赤手空拳与甄赽的大镰刀斗了起来。 甄赽的大镰刀,狠狠地朝马不为的头上砍去。 马不为倾身避让,从侧面擒住甄赽的左手。甄赽左手松开镰刀,然后用力一推,马不为的右手从下往上,缠住甄赽的左手。甄赽左手被马不为缠住,用右手的镰刀,朝左边的马不为砍了过来。 马不为果断地伸出左手,一把捏住甄赽的右臂,在他右臂臂弯内侧的青灵穴处,用大拇指使劲儿一捏,捏住了甄赽的麻经穴位。甄赽顿时直觉整条右臂发麻、酸软无力不能控制,不由自主地丢下了手中的兵器。 马不为将手掌幻化成铁爪擒拿手,便将甄赽的右臂牢牢地控制住了。 甄赽的弟子们见状,连连朝后退缩。 这时马不为对甄赽说道:“甄师弟,看来这些年,你的功夫没有见长嘛。” 甄赽道:“你的功夫,倒是没有衰退。” 马不为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你若是能节制一点,也不至于弄到今天这般狼狈,真是为你感到惋惜,哼。” 甄赽道:“人各有志,每个人追逐不同,我就这点儿爱好而已,又能怎样?” 马不为道:“难怪主公对你如此放心,哼,贪财好色,瞧你就这点儿出息。真不明白当初师父是如何收你为徒的。” 甄赽辩解道:“这叫及时行乐,总比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做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来得真实爽快?” 马不为道:“你知不知道,你的逍遥快乐,都是建立在千千万万百姓的痛苦之上的。你可以及时行乐,醉生梦死,但天下总得有一些高瞻远瞩的人为百姓着想不是?否则人活着为什么?光明在哪里?道路在何方?” 甄赽道:“少跟我讲这些大道理,我不想听。你想怎样,你说吧。” 马不为道:“赶快放我们离开这里。” 甄赽道:“好,只要你不伤害我,我这就放你们出去。” 说罢,甄赽身旁的弟子说道:“快去,把机关的出口都打开,放他们离开。”说罢,又对弟子使了个眼色。 “弟子遵命”甄赽的弟子弯下腰,将师父的镰刀捡起来,然后走到一堵石墙处。 石墙上挂着几只油灯,在油灯对应的地面上,有横竖三排整齐排列的九块石板。 那甄赽的弟子,在九块石板的上左、上右,中左、中右和下左、下右分别踩了六次,踩出八卦卦象里的地坤卦路线。 踩完地上石板后,只见地上的石门,“轰”地一声,向下掉落。一条通往出口的向上石梯,出现在了眼前。 众犯人见出口打开,纷纷避开地上的胶水,一拥而上,冲向石梯。 而马不为押着甄赽,也紧跟在后面。易丹和杜高、杜迁三人,走在最后面。 杜迁的鞋子在挣扎时掉入了箭坑里,这时突然不小心光着脚,踩在了甄赽刚才弹在地上的乳白色胶水上,脚底被牢牢地粘在了地面的石板上。 杜迁使劲儿扯脚,试图将脚从胶水里拔出来,可就是怎么也扯不开。 “高叔,易姑娘,不好了,我的脚被粘住了。”杜迁的呼喊声从最后面传来。 杜高回过头,帮着杜迁拔腿,可就怎么都扯不出来。易丹也回过头来,见叔侄二人在强拔双脚,连忙制止道:“别拔了,会把脚下的皮都撕掉的。” 易丹想了想,又说拔剑冲上前,指在甄赽的脖子上说道:“快,把解药拿出来。” 甄赽没办法,只能将藏在袖子里的解药,递给了易丹。 易丹拿到解药,回道杜迁身边,准备为他解开脚下黏胶。这时,甄赽趁人不注意,一脚踢在石墙角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机关门突然开始关闭。 马不为回头看杜迁杜高和易丹都还在里面,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大石门已经缓缓落下。 而甄赽趁马不为进退两难中之际,摆脱了他的控制,迅速沿着台阶,朝上逃了出去。他逃走之后,从外面将机关一拧,将地下一层的石门又关上了。这样,易丹与杜迁叔侄二人,被困在了最里面。而马不为与矫公羡以及其他犯人一起,被困在了中间夹室里。 “马前辈,矫大哥。”易丹走上前,拍着石门大喊着,可石门太厚,将易丹的声音完全阻隔。(未完待续。) 第204章 牢下之牢

“哼,可恶。甄师叔还真是狡猾。”矫公羡站在夹室里,进出之门都被堵死。只好看着师父马不为,无奈地叹息道。 “这里处处都是机关,是我疏忽了。应该警惕甄赽才是。”马不为道。 “不知他们在里面的情形怎么样了。”矫公羡又拍了拍大石门。 “怎么办?咱们被困在这里了。”被困在最里面的杜迁向易丹问道。 “杜公子你先别急,我看看这解药管不管用,先将你的脚解开才是。”说罢,易丹蹲下去,拧开瓶盖,借着微弱的灯光,将解药滴了一滴在杜迁的脚下。果然,解药很快便将胶水化成了清水,杜迁也将重获自由的双脚抬起来看了看说道:“太好了,终于解开了。” 甄赽带着弟子们回到了地面,从他卧室的墙板里推开走了出来。他将两根粗壮的铁棍卡在墙外,这样即便有人从里面打开机关,也不能轻易出来。 甄赽想起刚才在地下的遭遇,依然还不解气。他走出屋子后对弟子说道:“快去,把河水的闸门打开,我要把他们全部淹死在里面。” 弟子有些犹豫地问道:“可是,最下面一层还关有人啊?” 甄赽道:“放心吧,大石门已经关上了,水只会在中间那层关起来,不会漏下去的。” “可水被石门挡住了,流不下去了啊。”弟子说道。 没关系,先把外面的人都淹死,然后再打开机关,将水都放下去。快,快去放水啊,还站着干嘛?” 弟子听了甄赽的命令,连忙跑出屋子,来到房屋旁边的小河堤坝上。他将河提上的一道石门打开,被拦截的河水便顺着一条碗口粗的阴沟,哗哗地冲进了一个地洞。 水流顺着地下一层的最低处,流到一个大裂缝中,然后又顺着裂缝,开始流下去。 此时,被困在夹室的矫公羡,向师父马不为问道:“师父,你不是熟悉这里的机关吗?你赶快找一找,咱们在哪里打开机关啊。” 马不为来到前面墙角,摁下机关开关,可出口的门却怎么都不打开。他想了想说道:“一定是我师弟在外面做了手脚,所以这门现在打不开了。” “真是可恶,难道咱们现在就是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吗?”矫公羡道。 这时,突然听见前面一阵哗哗的流水声,一个犯人大喊一声:“不好了,他们放水来淹我们啦。” 矫公羡摸着黑走到台阶上蹲下一看,果然是哗哗的水流,顺着台阶流了下来。 “师父,甄师叔果真放水来淹咱们了,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啊?”矫公羡问道。 马不为道:“这道石门的机关在外面,我也想不出办法啊,不如我们使劲儿喊吧,但愿他们在里面能听得到。” 矫公羡让大家使劲儿叫喊,可石门太厚把声音完全隔绝了,不论他们怎么叫喊,石门里面的易丹三人也都无法听见。 水被大石门完全阻隔,没有再往里面侵入,但在这个夹室里,很快形成一个密闭的池子,矫公羡、马不为以及众犯人只能忍受着小腿被泡在水里,任由那水开始迅速往上涨,很快就淹没了众人的小腿,直逼大腿而来。” “这水太大了,咱们快想办法先堵住进水口才是。”马不为喊道。 几个犯人抢先来到进水口,争相恐后地用身体去堵住出水口。可水流太大,还是无法堵住全部,但水流明显比先前小了许多。众人被困在夹室里,不知如何是好。 而被困在最里面的易丹与杜高、杜迁三人,还不知此时石门外,已经是是一潭洪水。 杜高赶紧跑到石门口,去寻找打开石门的机关。他只记得刚才甄赽的弟子,好像在这石墙挂灯下的几块石头上踩了几脚,然后石门便打开了。 甄赽弟子踩石块时,是按照八卦中的地坤卦来踩的。而杜高当然不知道这个奥秘看,他开始随意地乱踩了几脚,碰碰运气。 没想到,杜高刚踩完石块,易丹和杜迁二人站立的那块地面,突然整个陷落了下去。 杜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不见了易丹和杜迁二人的踪影。 杜高赶紧趴在陷落的洞口,朝着漆黑的洞下喊道:“易姑娘、迁儿你们没事吧?” 此时,已经落到底的易丹二人,听到杜高的呼喊,连忙抬头朝上回应道:“我们没事。” 杜高道:“你们别怕,我这就想办法救你们。” 易丹冷静了一下,走下脚下的石头台阶,然后抬头仔细地观察了四周岩壁,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 杜迁也跟着从石板上走了下来,而他的后腿刚离开石板,石板底下一根柱子突然升了起来,将它顶回了原位。 杜高在洞口,眼睁睁地看着石板升起来,地面恢复了原样堵平了地洞,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更着急地在洞口叫喊着,可是地面厚实,隔绝了声音,他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于是他又去刚才那几块石头上,乱踩了几脚,却不再有任何动静。至此众人被地下机关分为了三批:分别被困在地下二层的出口处;地下二层走廊;以及地下三层的黑暗密室里。 易丹适应了一下地下三层的光线,只见前方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易丹提高紧惕,轻轻拔出手里的剑,朝着油灯的方向走了过去。 杜迁也小心翼翼地跟了上来,来到油灯旁,眼前的景象让易丹瞠目结舌。 只见眼前一排铁牢里,有数十个全身****的年轻女子,她们的小腿都被铁链锁住,眼巴巴地望着易丹,却胆怯地往后缩成了一团。 易丹见此情形,十分惊讶。她立退几步,用手捂住杜迁的眼睛。杜迁走在后面,根本也没有看清眼前的景象,就被易丹莫名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 “怎么了易姑娘?你干嘛捂住我的眼睛啊?”杜迁问道。 易丹尬尴,又慌张地说道:“非礼勿视。” 杜迁问道:“前面有什么啊?” 易丹道:“应该都是那甄赽关押的女子,但是…” 杜迁:“但是什么啊?” 易丹:“但是,但是她们都赤身裸体,被锁在了铁牢里。” 杜迁也难以置信地问道:“啊?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易丹道:“你先转过身去,我把她们救出来再说吧” 杜迁听了易丹的话,慢慢地退到了黑暗的墙角处,静静地等待。 易丹走道铁牢旁,推开牢门,发现根本没有上锁。而那些受了惊吓的女子,个个都十分害怕,用木讷的眼神看着易丹。 “你们别害怕,我是来救你们的。”易丹对众女子说道。 透过墙上唯一一盏油灯,易丹看到所有女子都蓬头垢面,目光呆滞地望着她。 这时,一个看上去神志不清的女子,突然抓住易丹的手大声喊道:“坏蛋,你是坏蛋,快跑啊,坏蛋来了。” 易丹扒开那女子的手对她说道:“姑娘,我不是坏蛋,我是来救你们的。” 旁边另一个被锁住的女子,扒开蓬乱的头发,仔细看了看易丹后,小心地问道:“姑娘,你真的是来救我们的吗?” 易丹道:“没错。请问你们是被那个拿大镰刀的坏家伙关在这里的吗?” 女子道:“没错,就是那个恶魔把我们囚禁在这里,百般****,我们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易丹道:“你们都别怕了,我这就把你们都救出去。” 女子道:“不,我不出去。” 易丹问道:“为什么啊?” 女子道:“我的一生都被那个恶魔毁了,我现在家人也都没了,生无可恋。再说出去了也没脸见人了。” 易丹道:“姑娘你不能这么想啊,只要活着出去就有希望。难道你就不想看着,那个恶魔最终的下场吗?” 女子道:“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我的名节都没有了,还在意死活干嘛?” 易丹道:“姑娘,女子的名节固然重要,但如果你是被迫失去的名节,那就绝不是你的错。再说了,女子为什么非得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名节而活着?难道咱们不可以为自己活一次吗?” “为自己活一次?”女子疑惑地看着易丹的眼睛。 “没错,为自己活一次。为了自己心里的愿望活着,这才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易丹说道。 女子听了易丹一番话,连连点头,转而眼神坚定地说道:“嗯,或许你说得对,我一定活着,要找那个恶魔报仇。” “嗯,这就对了,咱们赶紧一起走吧。”易丹道。 “可是,我们都被锁上了,没办法走啊。”女子看着脚上的拷链说道。 易丹想了想说道:“我用我的剑试试吧。” 这时,一旁黑暗处的杜迁突然大声问道:“易姑娘,好了没有啊?” “啊!”众女子连忙惊恐的挤在一堆,刚才与易丹对话的女子问道:“怎么?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易丹道:“大家请别害怕,这位杜公子是跟我一起来救大家的,他现在在另一边,看不到你们。你们放心吧。” 女子们将信将疑地望着易丹,易丹见女子们赤身裸体,于是说道:“对了,你们的衣服在哪里啊?我去帮你们拿过来。” 女子道:“我们的衣服都在外面墙上挂着的。” 易丹走出铁门,将堆放在外面的一大堆衣服拿了进来。众女子相互帮助,纷纷裹上衣服。 易丹问那女子:“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女子道:“我叫黎巧儿,本是爱州人。前些日子我家突然来了几个坏人,他们杀了我爹娘,然后把我抓到了这里关起来,百般****。”说到这里,那女子眼里泛着泪光。 易丹安慰道:“在下叫姓易名丹,巧儿姑娘你先别难过了。我先帮大家砍断铁链,再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巧儿道:“嗯好,那就有劳易姐姐了。” 易丹对杜迁喊道:“杜公子,能不能麻烦你将油灯帮我取过来一下。” 杜迁问道:“她们衣服都穿好了吗?” 易丹道:“都穿好了,你去帮我取一下油灯过来吧,我看不清楚,怕砍错了地方。” “嗯好,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取来。”说罢,杜迁朝着不远处墙上那两盏昏暗的油灯走去。(未完待续。) 第205章 蚕丛面具

杜迁走到另一边墙,伸手去拿挂在墙上的两盏油灯。这时他发现,墙上的两盏油灯,分别挂在一个铁质面具凸出的两只眼睛上,而这个凸出的眼睛的面具,看上去非常像自己的壤锵部落里,祭天台上的那具蚕丛面具。 杜迁仔细端详着面具,百思不得其解。 “杜公子,请问你拿到油灯了吗?”易丹问道。 杜迁回过神来说道:“哦,好了,我取下来了。” 杜迁将其中一盏油灯取下,送到铁牢里,放在易丹面前。 易丹借着油灯的光,砍开了女子们腿上锈迹斑斑的铁链。众女子激动得痛哭流涕,纷纷相拥。 那巧儿看着自己解脱的双腿,面露喜色地说道:“太好了,谢谢你们了!请问易姐姐,你们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 易丹道:“我也不知道啊,我们也是无意中,来到这里的。” 巧儿道:“这可怎么办啊?我们也都不知道如何离开这里。万一时间一久,被那恶魔发现了,就糟了。” 易丹抬头四下张望了一番,感叹道:“这里本是静海节度使差遣那甄赽,看押反对者的地方。没想到他却假公济私,暗地里做出这么卑劣无耻之事,还什么镰刀君子呢,真是人面兽心,可恶至极。” 巧儿说道:“当初我们也都是被他谦谦君子的外表给蒙蔽了,以为他是好人,是来救我们的,没想到他却…” 易丹道:“算了巧儿姑娘,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咱们一定要想办法出去,找那可恶的甄赽算账。哦对了,那甄赽以前是怎么来这里的,你们知道吗?” 巧儿指着朦胧远处,刚才易丹和杜迁降落的地方说道:“我记得他每次都是通过那边那根升降柱子下来的。但是这根柱子好像只能从上面控制,所以每次他下来的时候,都有人在上面守着。” 易丹心里念叨着:“难怪了,这个甄赽如此阴险狠毒,竟然愿意和徒弟一起分享这个地方,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易丹带着众女子,来到那根巨大的柱子下。她拎着油灯抬头仔细观察着石柱,正在揣摩着怎样才能从这里上去。 这时,杜迁退到刚才取下灯的地方。他细细琢磨着墙上凸起的眼睛的面具。 易丹一位杜迁还在自己身边,她看着柱子,拔剑说道:“杜公子,你看这根石头柱子不是太粗了?如果我用剑能不能将它砍断?” 易丹问完话,见没有得到杜迁的回答。她连忙转过头,发现原来杜迁在刚才取油灯的地方,驻足仰望。 易丹交代巧儿和其余女子在原地等候,她朝着杜迁的方向走过去,站在他身后,顺着他的目光向上望了望问道:“杜公子,你在看什么呢?” 杜迁被易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立马反应过来后,指着上面的面具说道:“我发现了一个事情,你也看看吧。” 易丹问道:“杜公子,你发现什么了?” 杜迁指着墙上的浮雕面具说道:“易姑娘你看这个,像不像我们壤锵山祭祀柱上挂的那个面具?” 易丹仔细看了看,说道:“面具倒是有几分相似,特别是这个凸出的眼睛。不过这人的身子,为什么那么奇怪呢?感觉像一条虫子。” 原来在面具的下面,是一个塑得十分粗糙的像虫一样的身子,若是不仔细看,还真就看不出来。 杜迁答曰:“我知道了。这面具应该就是蚕丛。” “蚕丛?” “没错,因为蚕丛是第一位蜀王。他是天下第一个养蚕的人,所以蜀人都奉他为蚕神。我想这面具下面,应该就是蚕丛的身子。因为古蜀人喜欢把他的身子,也作当蚕的样子来塑造。”杜迁向易丹一一推测道。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这雕刻看上去这么奇怪了。”易丹说道。 杜迁疑惑地说道:“可是为什么这个面具会在这里出现呢?” 易丹将油灯拿近些仔细看了看,发现面具的左右两边有两行字,于是将眼睛凑上去说道:“杜公子你看,这面具两边好像还有字。” 杜迁凑上前看了看说道:“没错,果真有字。” 易丹将油灯凑到左边一行文字上,先读了左边的一句:“踏遍咫尺几对足。”然后再将油灯,照在面具右边的那行文字上,继续读到:“得成正果几多眠。” 读完两行字,易丹疑虑道:“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杜迁看了看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这语气,应该是问什么问题吧?”说着,杜迁继续讲句子又念了一遍:“踏遍咫尺几对足,得成正果几多眠…” 易丹疑惑地说道“几对足,几多眠?这是什么问题啊?难道问一个人有几条腿?睡几次觉吗?应该不是这样吧?” 杜迁听了易丹这话,突然说道:“哎呀,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咱们不要在前面几个字上去琢磨,应该去想后面那三个字的问题?” 易丹问道:“后面三个字,你是说几对足?几多眠?” 杜迁道:“没错,你看这幅面具,是蚕丛面具没错吧?” 易丹道:“不错啊,和祭祀台上的面具很相似,应该就是蚕丛面具了吧。” 杜迁说道:“既然这是蚕丛面具,蚕丛又是古蜀国的传奇蜀王,所以这奇怪的身子,应该就是蚕的身子确认无误。” “是啊,这个问题咱们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易丹说道。 “没错,如果单看这几对足,几多眠,可能我们根本猜不出来什么。但是联系到这个面具来看。我大胆猜测,可能这问题问的是蚕身上有几对足。” 易丹念叨道:“蚕身上有几对足…请问蚕有几对足啊?” 杜迁道:“要是别人,恐怕一时很难回答准确,但是我们壤锵人是古蜀人后代,一直传承的都是古蜀国的,所以我们对蚕的习性和外形非常了解。普通的家蚕,前中后加起来,总共八对足。” 易丹道:“那后面几休眠,又是啥意思呢?” 杜迁道:“这就更好理解了。蚕宝宝在吐丝前的成长过程中,都会经历好几次的休眠。一般百姓养的家蚕,都是经过四次休眠,就开始亮头吐丝。” 易丹又问道:“那就是八对足,四休眠咯?” 杜迁道:“没错,就是这样的。” 易丹又问道:“那咱们猜对了,又有什么玄机呢?”说罢,易丹再仔细查看两行文字。发现左边一行文字下面,有一个箭头对着左边方向,而右边文字下,也有一个小箭头,对着右边方向。 易丹说道:“杜公子你快看,这两边都分别有箭头好像指着什么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杜迁疑惑的看着两个小箭头,用手在左右两边都敲了敲,之听见几声空洞的响声,却不见任何动静。 易丹惊喜地说道:“是空的,看来里面或许真的有玄机啊。” “可是我敲了,没什么反应啊。”杜迁说道。 聪明的易丹看到上面的两句话,突然说道:“既然上面有问题,咱们也猜出来了。我想或许应该左边敲八次,右边敲四次。要么咱们再试试?” “不会吧?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呢?”杜迁说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易丹道。 “那好吧,我试试。”说罢,杜迁又在箭头左边敲了八次,右边的箭头旁敲了四次,却依然不见任何动静。 杜迁失望地说道:“看来是我猜错了,或许这只是一个摆设,没什么实际意思吧。” 易丹却说道:“既然这个面具只有你们壤锵人才认识,我觉得它多多少少都和你们壤锵人有些关系。咱们不妨再仔细推敲推敲吧?” 杜迁用手在左边敲打后,又绕过面具凸出的眼睛,在右边墙上敲了敲:“你看,左右两边我都敲了,可是都没有什么反应啊,我看这真的只是个摆设吧?” “都敲过了吗?”易丹问道。 “是啊,都敲过了啊,就差这眼睛没有敲了。”杜迁说道。 易丹听杜迁这么说,然后抬头看着面具说道:“或许这玄机,就藏在这对眼睛里。” 杜迁道:“眼睛?这眼睛怎么敲啊?” 易丹道:“咱们都忘了一件事,这眼睛也要分左右的。” 杜迁道:“没错啊,可是这眼睛…” 易丹道:“不一定是要敲,或许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杜迁道:“可是蚕丛先祖的眼睛,本来就是这样的啊,那咱们现在要怎么做呢?” 易丹伸出手,先是在眼睛凸出的地方摁了摁,但没有任何反应。她又少许使劲儿,将眼睛往左右试着掰。 忽然,明显感觉左眼的凸出部位,被往左边掰移了一点。易丹激动地说道:“”太好了,真的能掰动。” 说罢,易丹继续往左边掰了七次。然后紧接着,将右边凸起的眼睛,朝右边掰了四次。 “轰…”随着一声巨响。面具所在的整堵墙面,全部朝里面退了进去。这时,一个空旷且神秘的密室展现在二人面前。 易丹与杜迁二人相视一眼,难以置信。 “天哪,没想到这面具,果然暗藏玄机,咱们要进去看看吗?”杜迁问道。 易丹点点头道:“嗯,一起去看看吧,或许能找到别的出路也说不定。” 易丹拎着油灯,小心翼翼地走在了前面。而杜迁也紧随其后,一起进入了黑暗而又神秘的密室里。(未完待续。) 第206章 遗世神功

油灯照亮了黑暗的密室,只见这里阴暗潮湿,大致有半间屋子大小。四面都是光秃秃的石壁,根本没有任何出路。而右边的石墙上,有许多或深或浅的掌痕。左边墙上,则隐约刻有一些字迹。 易丹将油灯凑上前去,仔细一看,墙上刻的几行大字,清晰地写着:“能至此者,大蜀之后,继我神功,定国安邦。”落款小字为:“壤锵人侯破腊,大唐永淳元年。” 易丹见到落款后说道:“这个侯破腊我倒是听矫大哥说过,此人好像是听风堂交州分部的第三位祖师爷吧?” 杜迁道:“没错,我也听说过,真没想到,原来他也是壤锵人。难怪他会弄这么一个机关,看来他知道,只有壤锵人,才猜得到这机关上的问题。” 易丹道:“没错,他应该就是早些年离开了壤锵山之后,融入了安南唐人里面的那一批人。” 杜迁道:“我看应该是这样的。” 易丹发现了地上有一块石碑,她用衣袖拂去石碑上的些许尘土,只见石碑上刻了许多字迹和武功图解。 易丹将油灯凑到石碑上,开始读念那碑文上,用大唐行书刻画的文字:“无极卷云掌,修炼要诀。” 易丹又惊又喜地说道:“无极卷云掌?这不是交武堂失传多年的绝学吗?” “怎么了易姑娘?发现什么了?”杜迁问道。 “杜公子你快来看,这里记载了交武堂失传多年的武功绝学,无极卷云掌。”易丹说道。 “真的吗?我来看看。”杜迁将油灯凑上前,仔细看了看石碑上刻画的字迹后说道:“以内力或借外力,贯通侠白、尺泽、孔最、与手掌鱼际、劳宫、少府六个穴位后,方可修炼此掌法。” 易丹高兴地说道:“杜公子太好了,这里应该就是无极卷云掌的修炼要诀了。我知道这无极卷云掌,是侯破腊老前辈早年间在听风堂时所创。据说这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掌。但在武林已经失传很久。”说罢,易丹又抬头看了看右边墙上的掌印,感叹道:“看来墙上的这些掌印,都是当年候老前辈练功时所留下的。依这些掌印来看,这无极卷云掌的威力,一定非同凡响。” 杜迁仔细地看着石碑上的武功修炼的法门和图解,说道:“易姑娘,这武功秘籍,应该就是我们壤锵人的前辈留下的。你赶快学会它吧。” 易丹道:“不行。你没看这墙上的字,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这是候老前辈留给蜀王后人的武功。按江湖规矩,我是看都不能看的,只是我先前不知道这件事。现在我不能再看了。杜公子,你赶快学会这武功吧,说不定对咱们有帮助。” 杜迁道:“可是,我根本就不会武功啊,再说了藏在这种地方的武功,应该是更加深奥难学了,我真的不行,还是你来学吧。” 易丹道:“不行,咱们没时间了,杜公子,你就不要再谦让了,既然这武功是留壤锵人的,今天你又碰巧来到了这里,我看还是赶紧学会吧。” “可是,可是我已经说过了,我根本就不会武功。而且这上面说得很清楚,要先贯通什么穴位,我也一无所知。还是你来学吧。赶快学会了,咱们想办法出去才是。”杜迁说道。 易丹道:“既然这上面说,要先贯通六个穴位,那就我来帮你贯通吧”说罢,易丹拉起杜迁的手,分别在他的手臂和手掌上,将六个穴位的位置,准确地指了出来。然后一把将杜迁摁坐在地上,说道:“你先坐好,我运气帮你贯通穴位。” 杜迁只好坐下,任由易丹将自己的双手与她合掌,然后易丹开始驱动体内真气,向杜迁输送。 易丹将真气一点点冲开杜迁的手掌的穴位,而后进入手掌。半刻之后,用一股强大的真气,冲过杜迁的侠白、尺泽、孔最三处穴位。杜迁顿感手臂孔武有力,跃跃欲试。 易丹见杜迁手上的脉络都被打通了,于是用力一掌,将杜迁推了出去。 杜迁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站立在地上。这时,石碑上的掌法映入易丹眼帘。她用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开始对杜迁念着石碑上的口诀:“阳气齐聚沉丹田。” 杜迁完全不懂武功,根本不懂这些口诀的意思,于是他向易丹问道:“什么是阳气齐聚?我不懂啊。” 她双手微抬,在空中画一个圈,然后深吸一口气,聚合至丹田处说道:“吸入的气为阳气,吐出的气为阴气。跟着我的动作来做吧。” 杜迁学着易丹的动作,开始吐纳沉提,练气了呼吸。 “你试着大吸一口气,往下沉。然后灌气入臂,顺势而下。”易丹指挥道。 杜迁按照易丹的说法照做,但突然感到手臂有一股凸起的真气在自下而上逆流乱窜。同时他感到手臂灼烧一般的疼痛。 “啊,好痛,我的手臂好痛啊。”杜迁大喊道。 易丹抓着杜迁手臂一看,说道:“糟糕,真气逆流了。” “怎么会这样啊?易姑娘,快想办法救我啊。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替我爹报仇啊。”杜迁恐惧道。 易丹想了想说道:“我忘记了你是不会武功的人,可能是刚才替你打通经脉的时候,真气灌得太多。加之你不会融会贯通,所以现在真气逆流了。” “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啊?”杜迁问道。 “不能再让真气逆流了,如果流到心脏就完蛋了。”易丹说道。 “你别吓我,快想办法救我啊易姑娘。”杜迁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气流乱窜,吓得惊慌失措。 易丹想了想说道:“你需要马上运功,将真气融合才行。” “可是我不会运功啊。快救我啊,我好痛啊”杜迁忍住疼痛,大声喊道。 易丹又想了想说道:“哎,没办法,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破了江湖规矩。”说罢,易丹再次回头,仔细看了看是石碑上的无极卷云掌图解招式。开始沉气运功,为杜迁做示范。 杜迁站在易丹身后,跟她的动作开始模仿起来。 见杜迁学会了第一式,紧接着,易丹开始念着下面口诀:“跟着我做。阳气齐聚沉丹田,阴气上冲提百会,左上右下拨天地、右带左横推水火、兑抓天空一条龙、下捞泰山一座峰、巽震一合绕八卦。” 易丹将“无极卷云掌”所有出招前的预备招式,都替杜迁示范了一遍。最后易丹微蹲,双手画圈,上下左右合绕,这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地上的沙土和碎石头,以及密室顶部的蜘蛛网和石碑上的尘土,全都被强烈的掌风吸了过来。就连风中摇曳的油灯,也被她的掌力发出的强风给震灭了。 这时,她大喊出一句:“风卷残云击乾坤。” 喊罢,双掌上下微开,猛烈向前一推,打在了右前方掌印遍布的石墙上。 “轰。” … “轰。” 随着两声巨响,杜迁在摸黑中,也将掌心强大的内力,朝着右边的石墙,狠狠地击打过去。 “太好了杜公子,你终于学会了。怎么样?手还疼吗?”易丹高兴地问道。 “不疼了,我现在感觉浑身都有劲儿了。易姑娘太谢谢你了,现在我也会武功了。我终于可以替我爹报仇了。”杜迁惊喜地说道。 易丹从袖筒里摸出火石,打火将油灯重新点燃。 这时,两人发现,前面的石墙被震得裂开了几条大口子。 易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掌力有这样的威力,杜迁更加兴奋地说道:“易姐姐太好了,我现在也会武功了。” 易丹歉意地说道:“这无极卷云掌,不愧是天下第一掌。不过真是抱歉,因为我也不小心学会了,对不起啊杜公子!” 杜迁高兴地说道:“这有什么对不起的啊?我还要感谢你才是呢。要不是你帮我,我根本也就学不到这么厉害的武功。” 易丹道:“或许是咱俩都与这套武功有缘吧,希望以后这武功,再也不要失传了。” 杜迁道:“嗯好,我一定多教会我的族人们,让他们都可以强身健体,保家卫国。” 易丹道:“杜公子,你能这样想,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杜迁看着石碑上的武功说道:“易姐姐,我看这石碑也不能留了,这里是那恶棍甄赽地方,若是让他也学会这套掌法,肯定会为祸天下的。” 易丹点点头道:“嗯,你提醒得对。那好,反正现在咱俩都学会了,那我就把它毁了吧。” 易丹刚要出掌,这时杜迁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大喊一声:“等一下” 易丹问道:“怎么了?” 杜迁道:“这石碑后面好像还有字。” 二人将油灯拿到石碑后面,仔细阅读石碑后的字。 “侯破腊据此,闭关七载,终悟成无极卷云掌。若日听风堂腐坏不堪重任,望大蜀后人得此武功,继为南国百姓永谋安福。”杜迁读完后,疑惑地问道:“易姐姐,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啊?” 易丹仔细地看完是被后面的字说道说道:“这石碑上记载,侯老前辈当年在此闭关七年,悟出了的这套掌法。希望以后有大蜀后人能继续传下此武功,为安南百姓谋福祉。看来这侯老前辈当初早就算好了,这机关被杜公子你打开,也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的事情,恭喜你啊杜公子。” “哎,我也算是误打误撞吧,不过真没想到,我这连个拳头都不会挥的人,能学到这么上乘的武功,真是太好了。这下我终于有机会替我爹报仇了。” 易丹道:“侯老前辈为自己留这么一手,就是怕有朝一日人心会变。果然如今的安南交武堂,一切都变了。看来先辈们还真的是有先见之明。” 杜迁道:“没关系,虽然他们变了,但咱们可以再努力争取回来啊。” 易丹道:“这世上什么事情变了,都可以努力扭转。但唯有人心若变,是你再怎么努力,都扭不回来的了。” 杜迁道:“事在人为嘛,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咱们努力做了,就算对得起天地良心了,你说是吗易姑娘。” 易丹道:“嗯,或许你说得有道理,不过咱们还是得想办法,先离开这里才是,不然他们在外面等急了。我还没有找到我的师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希望他千万不要有任何事情才行。” 杜迁说道:“嗯好,既然都看完了,咱们还是先把这块碑毁了吧” 易丹点点头,然后使出掌力,猛然一击。石碑被她一击得粉碎,打在前面的墙上。原本厚实的墙体,被刚才两人的掌力攻击,已经是裂痕遍布,摇摇欲坠。现在易丹将这石碑打在墙上,摇摇晃晃的墙面,忽然朝后塌了下去。(未完待续。)m。 第207章 重见天日

易丹与杜迁二人都面面相觑,他俩照着油灯,来到墙体倒塌的地方看了看。见里面是一条长不见尾的黑暗通道,于是易丹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可能这里是一条出去的密道。” 杜迁道:“真没想到,这里果然是机关重重,明坑暗道。易姑娘,咱们赶紧进去看看吧,说不定真的可以出去呢。” 易丹道:“嗯好,你去把巧儿她们都叫过来,我来为大家探路吧。” “嗯好的。”言罢,杜迁将所有人都叫了过来。 大家跟在易丹身后,沿着暗道,慢慢地往前探索。走了大概两丈远的距离,只见眼前有一圈石梯,大家又摸索着,沿着石梯,向上走了大概三圈后,来到密道的尽头。 眼看四下无路,杜迁说道:“怎么办,前面没路可去了。看来这条路行不通,要么咱们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别的机关暗道吧?” 大家四处张望,几乎把墙上的灰都抠下了一层,依然找不到任何机关的痕迹。 杜迁道:“易姑娘,看来这里是一条死路。” 巧儿说道:“那怎么办?要么咱们还是从原路返回,再想别的办法吧?” 杜迁道:“既然这里不是出路,干嘛造那么多楼梯?把我的头都转晕了,竟然是条死路,真是没道理。” 易丹听了杜迁这话,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说道:“杜公子,刚才那里是在地下第三层对吧?现在咱们已经向上爬了这么久,按高度来算的话,至少也有两层了。就是说咱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地上了对不对?” 杜迁惊讶道:“对啊,我怎么没想过这个道理呢?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现在的确应该就在平地的位置了。可为什么四周还是石墙呢?” 易丹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暗道正对的地方,应该就是出口了。要么咱们还是用掌力试试,合力将它推开怎么样?” “嗯”杜迁点点头,走到墙边,用油灯照亮墙体,然后用手摸了摸墙面。只听墙上的沙土,刷刷地往下掉落。 杜迁惊喜地说道:“易姑娘你快来看啊,这墙好像是砂石砌成很脆弱,一摸就往下掉沙土。” 易丹连忙走上前,用手一摸,果然砂石又刷刷地往下掉落。于是她又用手中的剑,在砂石处使劲儿地划了几下,又有许多砂石刷刷地掉了下来。 “太好了,看来这砂石墙,应该就是回到地面的出口。”易丹说道。 “嗯,太好了,咱们有希望了。”巧儿说道。 “大家先让开一下,待我来把这砂石墙推开。”易丹说道。 于是大家都退让到了一边,易丹运用刚才在密室里学会的无极卷云掌,掌力卷起了地上的尘土泥沙,向沙石墙击打过去。 果然面前这堵掉砂的墙,被打出一个五尺来高的大洞,一片刺眼的光芒,从洞外照射进来。 杜迁兴奋地说道:“太好了,这里果然是出口,易姑娘,咱们成功了。” “大家先在里面等一下,我先出去查探一下形势再说。”易丹一跃而起,从洞口飞了出去。 她仔细地观察了四周,发现这里原来就是先前他们进入山谷的那桥下。 易丹见四周没人,小心翼翼地朝洞内喊道:“杜公子,巧儿姑娘,外面安全了,你们都出来吧。” 女子们都平安走出来之后,杜迁最后一个走出来,问道:“易姑娘,这里不是谷口吗?” 易丹道:“没错,这里就是山谷入口处的那座桥的下。” 杜迁道:“原来这条路,直接通向这里啊。” 巧儿和其她女子连续多日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眼睛有些不适应强光,都用手挡住眼睛,眯着眼警惕地四处查看。 易丹还要去救其他人,于是易丹对大家说道:“我看各位姑娘的眼睛还不能马上适应强光,我看要么大家还是先回到洞口里等一等,等我把其他人救出来以后,大家再一起离开怎么样?” 杜迁道:“也要,最危险的地方,说不定也是最安全的。咱们就先回洞里等一会儿吧。” 大家听从过了易丹的建议,回到了洞里等候。 易丹对杜迁说道:“杜公子,我先去救他们,你留在这里保护她们的安全怎么样?” 杜迁:“没问题,我现在会武功了。易姑娘你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啊。” 易丹点点头道:“好的,我们分头行动吧。” 杜迁和巧儿以及其余女子一起,留在了洞口。而易丹独自一人拎着油灯,回到了地下。 易丹来到先前将他们送到地下三层的那根石柱前,使出刚才在密室里学的那找无极卷云掌,狠狠一掌将石柱拦腰击断。 “哐哐哐…”随着一阵巨响,断裂的石柱掉落下来。而失去支撑的地下二层地面,也随之掉了下来。 此时,杜高正站在洞口查探,突然地面陷落,吓了他一大跳。 惊慌之余,杜高赶忙伸过头来看个究竟。 “喂,易姑娘,迁儿,是你们吗?”杜高朝着下面大喊道。 “没错是我,杜先生,你还好吧?”易丹问道。 杜高回应道:“我很好,易姑娘你和迁儿俩人都还安全吗?” 易丹道:“我们都没事,杜先生你先让开,我先上来再说吧。” 杜高应声后,离开了洞口。而易丹站在洞下,用轻功飞身一跃,便飞了上去。 杜高见到易丹上来了,于是赶忙问道:“易姑娘,你们怎么样啊?刚才吓死我了,请问下面究竟是什么地方?迁儿呢?” 易丹道:“我们找到了另一个出口,杜公子在出口等我们呢。我现在就是回来想办法把其他人救出来,咱们再从这那密道出去。” “可是,那大石门关上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怎么样了啊。”杜高说道。 “咱们要想办法打开这个石门才行。” 此时石门外面那个密闭的夹室里,水已经涨到了近一丈高。包括矫公羡与马不为在内的众人,只能用双手使劲儿抠在石墙凹凸不平的墙面上,借助水的浮力往上爬,希望多坚持久一点会有奇迹出现。 矫公羡一手抓住师父马不为的衣服,一手扒在头顶的石头上。即便这样,大水也已经快淹到了他们的脖子,眼看池子就要灌满,大家都会被水掩死在这里了。 “咳咳”马不为艰难地仰着头,咳嗽了两声。 “师父,你还好吧?还能坚持吗?”矫公羡问道。 大水已经淹到了马不为的脖子,他大声喊道:“羡儿,你别管我了,赶紧去找出路吧。” “不行啊师父,我不能丢下你啊。”矫公羡托着马不为,紧紧抓住山洞顶端的石块说道。 这时,在石门里杜高说道:“这石门的机关为什么找不到呢。” 易丹问道:“咱们再仔细想想,刚才那甄赽是怎么打开的?” 杜高道:“我见之前那人用脚,在这里踩了几下就打开了,可是我刚才踩了几下之后,就把你们给漏下去了。我现在不敢乱踩了。” 易丹站过来,蹲在地上仔细观察了石块的数量说道:“既然这里的建造图纸,是出自袁天罡之手,那应该和卦阵图像密不可分。你看这地上有六块石头,按照咱们先前从上面下来时的八卦阵来看,这开门的卦象,应该是八卦卦象里的地坤卦。” “为什么你认定会是地坤卦呢?”杜高问道。 易丹道:“你看着六块石头,看似凌乱,实则对称。看上去极像那八卦中的地坤。”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不妨试试吧。”杜高建议道。 言罢,易丹抬脚,分别在六个石板的上,依次踩了一遍。 果然,沉重的石门缓缓打开,二人的脸上刚露出一丝喜悦。突然,不可思议的一幕呈现在他们眼前。只见石门下面,开始涌出巨大的水流冲向二人。 易丹赶紧拉着杜高,退让到了洞门的右边。巨大的洪水,从里徐徐升起的石门下喷涌而出,越喷越大,直奔地上那个巨大的洞里狂泄而下。 此时,被困在洪水里的矫公羡众人,因水位迅速下降的巨大的吸力,被洪水带出夹室,冲向里面的山洞里。 矫公羡扶着师父马不为,大喊道:“大家手拉手,不要被冲出去撞墙上了。” 大家听了矫公羡的话,手拉手堵在门口,始终不让大水将自己冲走。 不一会儿,洪水放完,只有一股小流还在不停地朝里面冲刷。 易丹走上前大喊道:“矫大哥,你们没事吧?” 矫公羡道:“我们没事。甄师叔果然太绝了。竟然放水来淹咱们,真是太可恶了。” 马不为吐了一口水,易丹赶忙问道:“马前辈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易丹问道。 马不为吐完水说道:“没事了,只是呛了一口水而已。要多谢几位及时打开了机关,不然我这个老鬼,就要变成水鬼了。” 易丹道:“嗯好,既然大家都安全了,那就赶快离开这里吧。” “离开?你们已经找到出口了吗?”矫公羡问道。 易丹点点头道:“嗯,我已经找到了一处出口。大伙儿赶快跟我一起离开吧。” 矫公羡往左右上下看了看,问道:“出口在哪儿啊?” 易丹指了指地上的洞说道:“这里就是出口。” 矫公羡走到悬崖般的洞口,朝下看了看,一片漆黑,还有哗哗的水流不断地从这里流下去。 众人也都围了过来,这地下的水流回声和黑暗的世界,让大家产生莫名的恐惧和慌张。无论怎么听,怎么看,都想象不到这地下暗河一样的地方,会是出口。 矫公羡问道:这下面是个什么地方啊?怎么如此阴森恐怖?” 易丹道:“这下面还有一层,是甄赽囚禁年轻女子,供他取乐的地方。” 马不为道:“我知道这里。这最下面一层,原本是我师父霍英广,当年闭关练功的地方。可是没想到,竟然被我甄师弟用来做这种龌龊不堪的事情,真是羞辱师门,败坏我交武堂的百年清誉。” 易丹道:“嗯,大家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下去吧。不然一会儿下面的水越积越深,恐怕就没法出去了。” 矫公羡道:“你确定下面有出口吗?咱们这样下去了,可是要冒很大风险啊” 易丹道:“放心吧,杜公子已经在出口等我们了,我们赶快下去吧,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矫公羡俯瞰漆黑的洞底,问道:“这…这怎么下去呢?又没有绳子。” 易丹从怀里摸出九节鞭说道:“用我的鞭子吧,长短正合适。大家赶紧一个一个地下去。” 矫公羡道:“好,我来抓鞭子,你先去接应他们。” 易丹点点头,用轻功跳入了不断积水的地下三层。落到地面时,下面的积水已经漫过了她的小腿。 站稳之后,易丹朝上喊道:“矫大哥,我到下面了。你们赶紧把人都放下来吧” 于是矫公羡和杜高两人拉紧鞭子,将其余众人一个一个地放了下去。 易丹在下面一个个地将人接住,最后两人将马不为放了下来。 马不为顺着绳子轻轻地滑了下来,站在了水里。 见师父也平安落下去。这时,杜高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矫公羡也最后一个跳了下来。 在下面会合之后,易丹与矫公羡,扶着马不为,一起带领大家,淌着已经漫过腰部的深水,小心翼翼地慢慢地从刚才打开的密室里面的那条密道走了进去。 众人在密道里穿梭了一会儿,在积水快要淹没肩膀之时,终于走上了密道尽头的石阶梯。众人绕着梯子往上爬,没过多久,来到了杜迁和巧儿众人等候的洞口。 见大家浑身都湿漉漉的,杜迁问道:“你们都平安出来了,太好了。诶,怎么大家浑身都湿透了啊?” 一个囚徒说道:“都是那个可恶的甄赽,想放水淹死我们。” 杜迁问道:“没有人受伤吧?” 易丹道:“还好大家都平安无事,只是衣服都湿透了。” 杜迁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易丹身上。 易丹道:“谢谢你杜公子。我不需要了,还是给马前辈吧。” 杜迁道:“易姑娘,你独闯暗城,是那么的勇敢侠义。跟你比起来,我杜迁一堂堂男儿吗,都自愧不如啊。” 易丹道:“杜公子你过谦了,你心地仁善,心胸宽广,也是我敬佩的人。” 矫公羡见了这些女子后问道:“这些女子难道都?” 易丹道:“没错,别提了,这个甄赽实在罪孽太深了。” 矫公羡不禁开始打量着这些披头散发,目光呆滞的女子。 马不为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真是作孽啊,这个地下密室,本是我交武堂历代祖师练武的地方。他们在此闭关参悟,为的是悟出更高深的武功,惩恶扬善,保家卫国。没想到如今,竟然让甄师弟变成满足他个人****的肮脏之地。要是师父天上有知,一定会非常伤心。” 矫公羡道:“是啊,最可恶的是,甄师叔他还在外面博得个正派君子的伪名,背地里确是如此肮脏之人。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易丹道:“其实世上有很多人都是表面上看去是一身正气,实则内心无比黑暗。看来人心真是世界上最复杂,最难以捉摸的东西。仅凭表面的一些东西,根本无法真正地了解一个人。” 矫公羡接话道:“易姑娘说得没错,人心捉摸不定。我看多半生来就是邪恶的,哪里来的什么性本善?都是狗屁不通的说法。” 易丹道:“矫大哥,在这点看法上,看来咱们还颇有相似之处啊。” 矫公羡说道:“嗯,暂时不说这些了,以后空了咱们可以好好探讨一下这个问题。眼瞎咱们还是赶紧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于是大家纷纷从洞里走了出来。(未完待续。)m。 第208章 略施小计

“哐当哐当…” 众人刚从黑暗的地下来走出来,来到桥下,就听见桥上马蹄踩踏的声响。 此时正好是哪杨廷艺来子云谷与甄赽会面。 甄赽站在桥上迎候道:“杨师弟你来啦,有失远迎!请问主公还好吗?” 杨廷艺道:“主公很好,甄师兄不必客气了。我这次是替主公来问你一声,大梁皇帝让咱们找的人,你找到了吗?” 甄赽摇摇头道:“哎,甭提这事儿了,原本我已经抓到人了,可半路杀出个什么江似忠,他说是奉大梁皇帝的圣旨前来押人,我就把人给他了。” 杨廷艺责备道:“甄师兄,你为何如此糊涂啊?那可是中原朝廷要的人,你怎么能轻易交给一个陌生人呢?” 甄赽道:“师弟啊,不是我想交给他,是我打不过人家,没办法,不得不交啊。我就不明白了,你说咱们现在不是在疏远中原吗?主公干嘛还在意那中原皇帝的命令干嘛?反正他连中原各路诸侯都没有收服,哪里顾得了孤悬海外的咱们?” 杨廷艺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咱们还是尽量小心谨慎点好,这点小事,就依了他又能怎样?咱们不能让主公为难才是。” 甄赽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的。哦对了,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方才矫公羡带人来救马师兄了。”甄赽道。 “什么?这个矫公羡,岂有此理。先前他在主公面前阳奉阴违,取得主公的信任。没想到现在却又要背叛主公。真是气死我了。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杨廷艺气呼呼地问道。 “杨师弟不要着急,他们现在都被我困在下面了。我不敢擅自做主,要怎么处理,还请杨师弟发话。”甄赽阴险地问道。 杨廷艺想了想,说道:“留着怕是夜长梦多,还是尽快处理了吧。” 甄赽:“师弟的意思是…” 杨廷艺用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说道:“不要留下把柄。” 甄赽试探着阴险地问道:“可是主公那里,咱们要怎么交代啊?” “不用你交代,万事有我承担就是。”杨廷艺说道。 甄赽心里暗暗一笑道:“好,那我就按杨师弟你的意思去办了。” 此时,在桥下的矫公羡,将杨廷艺与甄赽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又气又怒,压低声音对马不为说道:“师父,当年在几位师兄弟中,杨师叔和你关系最好,他也是你最信任的师弟,没想到如今…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马不为没有讲话,两眼放空,默不作声,只是从眼神里,露出了些许悲凉的神色。 而在桥上的杨廷艺,继续对甄赽说道:“既然你把人弄丢了,那就再慢慢找吧。反正咱们继续虚以委蛇,应付那中原皇帝就是了。但马不为的事情,一定要尽快解决,否则真的让他逃出来的话,恐怕真的后患无穷了。” 甄赽道:“好,我这就去办。” 不一会儿,杨廷艺交代完以后,便转身离开了子云谷。 这时,甄赽站在桥上,对弟子们说道:“你们快去桥下,把机关打开,派人从箭坑里下去,看看他们淹死了没有。” 徒弟问道:“师父,为何咱们有密道不走,要走那么危险的机关暗道呢?” 甄赽拍了一下徒弟的头说道:“你个笨蛋,密道里不是都被灌满水了吗?还怎么走啊?现在当然只有走危险的地方进去了。快,你快给我下去看看他们淹死了没有。” 徒弟摸摸头说道:“那好,弟子这就下去把机关打开。” 说罢,那徒弟跳下了石桥来到桥下,将桥下左侧的一块石头摁了进去。进谷的所有尽管都被打开了。 这时,那弟子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转身朝右边看去,只见矫公羡众人,全都齐刷刷地站在身后看着他。他瞪大眼睛,十分惊恐。 刚要叫喊时,易丹从身后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然后用剑架在他脖子上小声地说道:“不许出声,否则我立马杀了你。” 那甄赽的弟子瞪着眼睛,连连点头。这时甄赽在桥上问道:“动作怎么这么慢?弄好了吗?” 易丹将剑抵紧那人的脖子,悄悄地在他耳边说道:“快告诉他已经弄好了,不许透露我们在下面。否则我一剑下去,从此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父母和孩子了。” 那弟子听了易丹的话,胆怯地点点头。易丹放开他的嘴,但剑却依然架在脖子上。 “师父…都…都弄好了。”那弟子战战兢兢地说道。 “弄好了,那赶紧去下面看看吧,别耽误时间了。”甄赽叫喊道。 易丹在那弟子身后小声说道:“告诉他,让他自己去,你给他守机关。” 那弟子只好按照易丹的意思,继续说道:“师父,弟子在下面守着机关吧,不然我怕万一有人进来破坏。” 甄赽道:“那好吧,那你在外面守着,我亲自去看看。” 甄赽说完话,便从地面跳入了机关内。 这时在桥下的易丹,将剑从甄赽弟子的脖子上放下来。 那弟子跪在易丹面前说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请女侠和各位英雄饶命。” 矫公羡问道:“我问你,今天你师父,有没有从安远镇抓来一个年轻的男子?” 弟子道:“有啊。师父今天抓了两男一女,都很年轻,那个女的也很漂亮。” “那他们现在在哪儿?”矫公羡问道。 “先前在谷外,被一个中原来高手,连人带车都给劫走了。”甄赽弟子老老实实地交代道。 易丹问道:“那两男一女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甄赽弟子道:“我知道那一男一女是从中原而来,我们师兄弟二人,已经奉命追捕了好些天了。至于另外一个男子,我就不知道他是谁了,不过我敢肯定,他就是上次在客栈,跟姑娘你在一起的那个男子。不过他很倒霉,撞上我师父抓捕那一男一女,所以也被一起抓走了。” 易丹:“果然是这样的,看来我师弟真的被他们抓走了。” 矫公羡问道:“那我问你,你师父为什么抓捕那一男一女?” 甄赽弟子道:“我听说那个女的,是大梁皇帝让我家主公抓的人。至于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奉命追捕而已,请各位英雄不要杀我。” 易丹呛声道:“哼,无耻,调戏女孩子,也是你们奉命做的事情吗?这笔账以后再跟你们算。你先告诉我,他们都又被劫到什么地方去了?” 甄赽弟子道:“我也不知道啊,那个什么江似忠,半路杀出来。说是奉大梁皇帝的圣旨前来押人,我师父也不相信他,让他拿出圣旨,他拿不出来,便出手抢人。” “他们究竟去了哪里,你再不说的话,我就杀了你。”易丹气呼呼地逼问道。 “女侠饶命啊,那人的武功高深莫测,就连我师父也不是他的对手。我一个小喽啰,哪里知道他去哪儿了啊。”甄赽弟子求饶道。 矫公羡道:“算了,别再逼他了,我相信他说的是实话了。其实这件事情,我也略知一二。” “矫大哥,你说你也知道此事?”易丹问道。 “没错,中原皇帝的确曾派人来大罗城,让主公帮忙抓捕那个女的。”矫公羡说道。 杜迁疑惑地问道:“我猜想那个女子,一定长得很好看吧?不然那个皇帝,为什么大费周章,让人千里迢迢地把她抓回去呢” 甄赽弟子:“没错,那个女子的确长得十分漂亮。” 易丹道:“我看这件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 杜高道:“易姑娘说得没错,我也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时一旁的巧儿说道:“我知道了,他刚才说的那一男一女,是不是前些日子在爱州找到的?” 甄赽的弟子点点头说道:“没错,的确是在爱州找到的。不过后来他们一路南逃,我们也是刚在唐林州才抓到他们的。” 易丹问道:“巧儿姑娘,难道你知道些什么吗?请快快告诉我,我现在着急寻找我的师弟。” 巧儿道:“其实,按他的说法,跟那女的在一起的男子,应该就是我堂哥,黎俊轩。” “黎俊轩?”易丹好奇地望着巧儿。 巧儿道:“没错,我们黎家世代居于爱州。我的伯父却一直都在中原做官。伯父有个儿子,也就是我的堂兄,他从小跟着伯父在中原长大。听闻他爱上了洛州一个望门贵族的女子,而这个女子的家族,又牵扯上了一件大官司。他俩就一起逃回爱州,没想到他们还没有回家,就被这些坏人捷足先登,来家里要人。他们没有找到我堂兄和那女子。就杀了我的爹娘,把我也抓来了。后面的事情,易姑娘你都只打了,整件事情就是这样子的。” 易丹急忙问道:“真的吗?你说被抓走的人,真的是你堂兄?太好了,巧儿姑娘,请你赶紧带我们去找他们行吗?” 巧儿道:“可是现在,我也不知道堂兄被抓到哪里去了,不知如何找啊。” 易丹道:“那你知道,为什么大梁皇帝要抓那个女孩吗?” 巧儿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在那之前,有个拿着剑的瘸腿老头,来我们家翻箱倒柜,到处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东西,他就失望的离开了。我想我堂兄和那个女子,一定带了什么珍贵的东西回来,所以才引来了贼人的觊觎。” 易丹道:“这么说来,如果他们没有把东西藏在身上的话。我猜那人一定还会带他们再回到爱州去找对不对?” “嗯,极有可能。”巧儿说道。 易丹道“好,那事不宜迟,请巧儿姑娘带我去一趟爱州吧,怎么样?” “好啊,不过我现在…”巧儿欲言又止。 这时易丹反应过来了,连忙伸出手,拉着巧儿的手说道:“对不起巧儿姑娘!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却只想到自己,是我太自私了。” 巧儿道:“易姑娘,你快别这么说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易丹轻轻搂着巧儿的肩膀说道:“巧儿姑娘,你受委屈了。” “没事的,咱们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那个坏蛋出来了,咱们可就不好脱身了。”巧儿说道。 矫公羡道“没错,易姑娘,我师父年纪大了,刚才在水里泡了很久,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易丹点点头之后,转过头向甄赽的弟子问道:“你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总该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吧?” 甄赽徒弟道:“那人劫了车之后,就朝着北边去了。” 易丹道:“嗯我知道了。还有我问你,昨晚你抢我的马匹和包袱,现在在什么地方?” 甄赽弟子道:“包袱在我师父的房间里,马匹在房间后院。” 易丹道:“我现在过去拿包袱和马匹,你快把这机关给我封起来,不准甄赽出来。” 那弟子只能乖乖听话,将机关封了起来。 易丹从桥底下飞了上去,绕过几个守卫的巡逻,来到甄赽的房间里。果然看到桌子上摆放着当初天涯派木永骁,赠送给自己的字画,以及当年在长安城外,哥哥易安杰留给她的那个宝石刀鞘。 易丹赶忙收东西放进包袱里,又来到后院牵走木永骁赠送的南方水马。 “驾…” 易丹骑上马儿,来到谷口的桥上喊道:“马前辈,矫大哥,杜先生,你们都快上来吧,咱们赶快离开这里。” 矫公羡扶着马不为,走出桥下,仰着头问道:“这甄师叔的弟子,怎么办?” 易丹道:“这好办。” 说罢,她跳下马,来到桥下,用麻绳将甄赽弟子捆在河边的树上,嘴里塞上碎布。 很快搞定之后,易丹拍拍手说道:“好了,咱们走。” 易丹带着众人离开了子云谷,她让马不为骑在自己的马上。自己的马以及杜迁杜高和矫公羡几人的马,都让给了其她身体虚弱的女子骑。 众人一行走了大约两个时辰,终于离开了这片连绵的山谷。(未完待续。)m。 第209章 名将之后

走出谷口之后,囚徒们纷纷向易丹道谢。 一个男子向易丹道谢后,又来到马不为身边,拱手说道:“马将军,我要南下,跟大家在这里分路了,先跟您说声告辞,这几年你也受苦了,希望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马不为拉着那男子的手说道:“王大人,你也受苦了。咱们这样逃出来,还不知今后何去何从。” 王大人道:“我打算先去占波避避风头,若是以后主公态度转变了,再寻求机会回到大罗城去。”(古占城/占婆,即今天越南南部 马不为点点头说道:“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你尽量走小路,千万要小心一点才是啊。” 王大人道:“嗯好,若以后马将军你有什么需求,只要我王福山做得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马不为道:“囚笼监牢都打不垮你为国为民的决心,我就欣赏王大人你这样又气魄的英雄。我马不为今生能与王大人你们这样有气节的志士共事一场,也不枉此生。” 众囚徒也跟那王福山一样,纷纷表示要去占波暂避风头。于是一番道别之后,纷纷分路南下而去。 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马不为无奈地叹道:“哎,我安南最后一批人才也离开了。看来大势已定不可逆转了。惋惜啊。” 矫公羡道:“师父,在这样的乱世,要走要留,都不是咱们能决定的。你也不必太伤感了。” “哎,可不是嘛。”马不为无奈地摇摇头。 这时,巧儿走过来对易丹说道:“易姑娘,咱们已经出来了,这些姑娘们都说要回家。要么咱们就在这里道别吧?” 易丹道:“也好,咱们人太多,目标太大,也走不动。若是分开走的话,反而更好。请问巧儿姑娘,她们都能找到自己的家吗?” “嗯,她们都是这附近的姑娘,能找到家的。”巧儿说道。 “那好,那就让她们各自回家吧。咱们就此别过了。”易丹说道。 巧儿对另外的女子说道:“各位,现在大家平安了,都各自回家吧。” 女子们来到易丹面前,纷纷下跪感恩。易丹不知所措,连忙伸手去搀扶。 “各位姑娘,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们赶快回家吧。” 女子们依依不舍地回望着易丹,慢慢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两拨人离散后,易丹几人又继续朝着北方赶路。 此时,已是艳阳高照,四野通明。马不为说道:“这里光线这么好,咱们先停一会儿我晒晒书怎么样?” 易丹:“好吧,走了这么久,大家也累了,那就停下来晒书,休息一下吧。” 马不为下马来解开背上的包袱,将包袱里湿哒哒的纸张拿出来分开,一张一张地铺在地上。 易丹、矫公羡和杜迁等人都上前来帮忙,大家一人分一小份,在地上一张铺开,再用小石子儿压住。 这时,易丹看见一张纸上写着:“分则乱,合则安,打散容易聚合难…” 易丹拿着这张纸问道:“马老前辈,你这篇天下分合论,全部都是讲的都是天下聚散之事吗?” 马不为道:“没错,不但讲了聚散离合。也讲了许多地方的来龙去脉,前世今生。尤其是你脚下的这片土地,我爱得深沉。” “我脚下的这片土地?”易丹疑惑地望着马不为,希望从他嘴里,得到更多的字句。 马不为继续说道:“安南原本是人迹罕至的蛮荒之地,曾有一小国名曰文郎国,后来古蜀人南下,灭文郎国建立瓯雒国。” 听到这里,易丹连忙指着杜高与杜迁叔侄二人说道:“马前辈,这个我知道。你看这两位,他们就是古蜀人后裔。一直居住在壤锵山之中。” 马不为惊讶地问问:“是吗?二位真的都是壤锵人?” 杜迁道:“没错,我跟我叔叔都是古蜀王之后,这几百年来,我们壤锵人一直都生活在壤锵山中。也一直沿袭着古蜀人的习俗,没有融入安南百姓之中。” 马不为道:“其实蜀人和汉人,都是三皇五帝之后,同属大夏遗民,那治水的大禹也是出自蜀中。哎,如今秦朝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希望你们可以看开点,若是你们肯融入安南的普通百姓之中,我相信肯定会比现在过得更好。” 杜迁道:“我们也很想融入安南百姓之中,可却不知道该如何让安南的百姓认可我们。毕竟安南百姓都是北方南迁的汉人,千百年来,他们对我们壤锵人的印象,只是落后的蛮夷而已。” 马不为道:“只要你们能为国出力,这样便可很快获得百姓的认可。” 杜迁道:“谢谢马老前辈的话,在下记住了。” 马不为道:“蜀人在这里建立的瓯雒国,后来被秦朝末年的将军赵佗灭了,与今天的南汉一起,合并建立了一个南越国。” 易丹道:“这个我听人讲过,后来天下统一,南越国被汉武帝重新收复。汉武帝在安南设立了交趾三郡,包括交趾郡、九真郡和日南郡对吧?” 马不为道:“不错。当初王莽篡汉时,交趾三郡也大乱了。后来,先祖马援公,率军再次收复了交趾,平定岭南和琼崖,才奠定了今天安南的局面。” 易丹瞪大眼睛问道:“先祖?” 马不为道:“哎,惭愧。老夫本也是马援公之后。只可惜如今已是丧家之犬,愧对祖宗。” 易丹道:“马援将军英勇无敌,他说过‘男儿应当战场死,只需马革裹尸还’。这是何等的英雄气魄,连我这个小女子,听了这句话,都觉得气壮山河,热血澎湃。没想到马前辈您竟然是马援将军之后,在下真是失敬失敬!” 马不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哎,那又怎样呢?只可惜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老夫纵观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中原虽然大乱,但人心思定,应该要不了多少年就会重归一统。只是这安南,在曲氏的常年教唆下,人心涣散,不再向北。恐怕从此要分崩离析了。” 易丹问道:“那,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拯救吗?” 马不为道:“先前的老主公,也就是现在主公的父亲曲颢,他年轻时一心想匡扶大唐,自朱温篡唐那一年,正好他继承了节度使之位。便在安南薄税轻徭,励精图治,一心想要入主中原,统一天下。奈何天下大乱,人心涣散,根本就无法实现这一愿望,也能含恨而终。如今的新主公,却一心只想偏安一隅,做个土皇帝。他教唆手底下的人,明里暗里地在安南百散播抗拒北方的言论。老百姓的头脑,历来总是很简单,统治者说什么,就信什么。从来不会去考虑究竟是对是错合不合理。” 易丹问道:“那现在的形势又如何呢?马前辈,那你还要继续为自己的愿望努力吗?” 马不为道:“我之前也做过努力,但却是螳臂当车,杯水车薪。形势已然如此,人力已不可挽回。如今曲承美这么一闹,安南百姓更加失去了统一的基础,根本已是无力回天。至少我这一生是再也无法看到了。所以我想借著这本《天下分合论》留给后人,让后人去思考,去琢磨,这个世界究竟应当怎样,才是最好的师姐。”说到这里,马不为眼里流露的丝丝哀伤,难以掩盖。 易丹安慰道:“马前辈,你也别太难过了。正如你在这书中所说,天下分分合合,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说不定很快又能聚合在一起了呢,请你不要背负太多的包袱,毕竟这一切也不是你造成的。” 马不为道:“你不懂,可这次不一样。以前都是土地丢失了,打一仗拿回来便是。而这次咱们丢失的是人心,人心一旦丢了,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易丹问道:“为何会丢失人心?此话怎讲?” 马不为道:“现在安南的百姓都信了主公的话,说是北方千百年来,对安南都是压榨和盘剥。将中原讲述成一群贪得无厌,索取无度的蝗虫。所以现在安南的百姓对中原十分反感。在这样看似无懈可击的谣言之下,民心基础已然失去。无论怎么努力,都是找不回来了。” 易丹道:“那请问事实上是这样的吗?” 马不为道:“虽然大唐时期,历任安南都护中,偶有诸如曲览(唐中宗时为安南都护,以贪暴失众心,被司録甘猛所杀这样的贪暴者,但也只是个人的道德败坏。朝廷有用人失察之过,但并非故意为之。但安南自大汉收服以来,一直都由中原统辖,这里的百姓,大都也是南迁的汉人。安南今天的一切,都是属于华夏的亿兆黎民,朝廷征收钱粮,派兵保护一方百姓,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知为何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就变得如此不堪入耳。有人故意制造恶意敌对,想瓦解安南百姓对中原的认同,从满足他分裂天下,独霸一方的丑陋欲往。” 易丹听着马不为的话,点点头说道:“马前辈,曾经有一位在下很敬仰的老先生,跟在下说过一句话。他说这世上一切的贪婪和自私,都是因为权力。他说世界上很多人为了权力,不惜出卖城池,割让土地,甚至拿千万百姓的生命当做自己棋盘上的砝码,没有人真正会站在百姓的立场,为他们着想。无论兴衰,受苦的永远都是百姓。” 马不为点点头,惊诧地说道:“姑娘你说得很好,老夫思来想去,也是这个道理。这世上有些人,为了自己的权力和荣华富贵,不惜捆绑整个国家和万千百姓的命运去做赌博。无论结果怎样,最后倒霉的都是无辜的百姓。” 易丹道:“没错,若是他们赌赢了,便踩在老百姓头上,颐指气使,耀武扬威。若是赌输了,便带着搜刮来的金银财宝,远走他乡,依然可以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这就是少数人才有资格玩儿的权力戏码,大多数人根本就是闻所未闻。却在毫不知情之下,成了别人的棋子,被别人玩弄鼓掌之间,摆弄一生都不知道。” 马不为道:“所以我才写这《天下分合论》,就是为了告诫后人,以史为鉴,莫要再陷入天下大乱的泥潭。” 易丹不解地问道:“马前辈,在下心里有点小小的疑问,不知当不当讲。” 马不为道:“但说无妨。” 易丹道:“既然天下分分合合乃属平常之事,为何又会有那么多,诸如像前辈您这样的国之侠士,期盼天下一统,重归三六九等呢?” 马不为道:“世上之事,本就不是完美的。三六九等的分别,可以努力慢慢去改变,但是一个人最起码的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又何谈改变什么?我们唐人自古以农耕为本,所以必须要一个稳定安宁的天下,才能春播秋收,生息繁衍。不比那草原牧人,赶上牛羊,去哪里都可以生存。所以天下大乱之时,百姓必然没有活路。” 易丹连连点头道:“听马前辈一席话,犹如拨云见日。马前辈您说得对,咱们以耕种为本的人,一旦遭遇战乱,所遭受到的损失,一定会比那些渔猎游牧和商贸为主的人,要严重得多。轻则流离失所,重则冻死饿死。” 马不为道:“看来姑娘也是经历过苦难之人,明白老夫在说什么。也真是难得你小小年纪,一介女流,能懂得如此道理,老夫甚感欣慰。你要记着老夫的话,无论任何时候,一定要以家国天下为重。姑娘你是练武之人,我看你造诣颇高,如果以后你能以天下统一,百姓安定为己任,我相信你一定能有一番作为。” 易丹道:“马前辈您说笑了,我一个女子,哪有这般能耐啊?” 马不为道:“莫以善小,而不为。只要你努力,将那些有能力的人都聚合起来,将他们都朝着这个方向引导,我相信大事自然就成了。” 易丹道:“您是说,我可以努力去促成这件事情?” 马不为道:“没错。一个人的力量固然很小,但如果你用自己的力量去影响和引导别人,事情就会慢慢地改变。哎,我这辈子恐怕看不到那一天了,希望你们这些有能力的后生晚辈,能担当这份责任,传承上辈人未了的心愿。” 这时矫公羡走过来,帮马不为收起晒干的纸张。他一边收纸张,一边安慰道:“师父,请你不必太过伤感,弟子答应你,以后一定努力,替你实现愿望,让安南百姓不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 马不为疑惑地看着矫公羡道:“你?我看还是算了吧。你是我带大的,我太了解你了。你习武练功还行,但要论权谋争斗的话,你肯定不是那些阴险狡诈之人的对手。你心地仁善,不明白官场黑暗的道理,以后一定要远离那些丑陋的争斗,踏踏实实地做一个本分人,才能平安度过一生,你记住我的话了吗?” 矫公羡道:“哦,弟子记住了。” 马不为收起地上最后几张纸说道:“好了,书也晒干了,咱们还是继续赶路吧,那机关困不了甄赽太久。” “嗯好,大家收拾东西,赶紧走吧。”易丹起身对众人说道。(未完待续。) ... 第210章 丹心碧血

“驾!” 这时,只听身后一阵哐啷的马蹄声传来。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骑在马背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甄赽。他正带着一帮弟子追了上来。 “不好,那甄赽追上来了。”易丹大惊失色道。 “师父,咱们快走吧。”矫公羡扶着马不为说道。 “来不及了,我拦着他,你们先走”马不为说道。 “不行啊师父。” 众人正在争论之际,甄赽的人马已经围了上来,将易丹、马不为、矫公羡、杜迁、杜高和黎巧儿六人围在了中间。 甄赽扛着大镰刀,骑在马上说道:“马师兄,怎么也不跟师弟我打个招呼就走了?” 易丹上前说道:“甄赽,你怎么没被淹死啊?” “原来是你捣的鬼,我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原本想好好疼疼你,没想到你却处处跟我作对。”甄赽愤怒地说道。 “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自酿苦果自己尝。怎么样?那暗室水牢的滋味还好吧?”易丹讽刺道。 “哼,一会儿再跟你算账。马不为,你是主公下令关押的人犯,怎敢私自逃脱?”甄赽话锋一转,朝马不为质问道。 马不为刚想开口讲话,这时,杜迁站出来,挡在马不为前面说道:“甄赽,你来的真好,你要是不来的话,我也会去找你报仇的。?” 甄赽瞪了一眼杜迁,他知道杜迁不会武功,于是凶神恶煞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快给我滚开。” 杜迁听了这话,立刻火冒三丈。想起自己的父亲,被甄赽砍死的场面。他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恨,轻轻伸出双掌,用刚学到的无极卷云掌,运气发功,然后猛然一掌,隔空朝骑在马上的甄赽打了过去。 甄赽被杜迁突如其来的一掌,打得飞在了好几丈之外,口吐鲜血趴在了地上。好在杜迁的内力有限,打出的掌力也有限,否则甄赽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 甄赽用镰刀撑起自己的身子,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鲜血,一脸疑惑地问道:“无极卷云掌?你怎么会我师父的失传绝技?” 杜迁道:“少废话,我今天要为我爹报仇。” 杜迁刚想继续处长,一旁的马不为也吃惊地问道:“这位少侠,请问你是怎么会我师父的无极卷云掌呢?这套掌法已经失传于武林很多年了,老夫还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这套掌法了,没想到今天” 马不为等着杜迁的回答。而杜迁从马不为的语气里,方才得知,原来此掌法先前是马不为的师父所有。于是他连忙收起掌力,侧过脸对马不为说道:“这套掌法是我刚才在那地牢的密室里学会的。” “地牢的密室?哪个密室?我怎么不知道连还有藏武功的密室呢?”马不为疑惑地问道。 这时,一旁的易丹说道:“马前辈,杜公子他没有骗你。那密室是我俩一起寻找出口的时候,偶然间发现的。在密室的石碑,有刻画的文字,据上面记载,留武功的人叫做侯破腊,本是壤锵人。他在密室里设置的机关,也只有壤锵人能够看得懂。” 马不为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太好了,看来这是天意。侯老祖师爷早就留了这一手,不让无极卷云掌失传于世。这么看来,那密室应该连我师父也不知道。” 易丹问道:“马前辈此话怎讲?” 马不为道:“这套无极卷云掌,是我交武堂第三位师祖爷侯破腊先祖,依照无极八卦,天地风雷的万象幻化所创出。修炼此功非常艰难,当初老夫还年轻,师父没有让我修炼这门高深的武功,我也只是偶尔偷看过师父练功,学了一招半式。我那师弟葵刈恶,从小便跟着师父练功,也只学会了几个招式。哎,可惜我的师父,他老人家当年在广州一战中,为国捐躯。只传授了我几句口诀,所以这套无极卷云掌,从那时起,就失传于武林了。没想到今天,我又见到了这门武功,真是不枉苟活了几十年啊。” 说到这里,马不为老泪纵横,百感交集。想起了恩情似海的师父霍英广,想起了这些年物是人非的变故,而今,一切都回不去了。 易丹问道:“马前辈,您刚才说这掌法难练,恕在下直言,我与杜公子二人,花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练成了啊。而且杜公子他以前,从未学过武功。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 马不为目瞪口呆地望着易丹,问道:“怎么会呢?莫非?等等,让我想想。对了,我想起来了,当年听师父说过,这套掌法只有两种人可以学得很快,一种是兼具少林内功的武林高手,一种就是心境纯澈的至善之人。莫非姑娘你是身怀少林绝技的高手?” 易丹道:“惭愧,在下当年机缘巧合,与一位前辈学过几天少林武功。” 马不为道:“嗯,果真如此,看来师父他老人家不会说谎骗我的。看来姑娘还真是深藏不露啊,不过,像姑娘这样的高手学会了此掌法并不奇怪。但是心境纯澈之人学会了此功,必定能造福武林,泽被苍生。” 易丹微笑道:“太好了,杜公子,没想到原来你心地如此纯善,看来我也要自愧不如了。” 杜迁一脸无辜地说道:“哪里啊?谢谢易姑娘夸奖了,我只是跟着你一起,误打误撞才学会的。要说心底纯善,那应该是姑娘你才是。” 马不为道:“无极卷云掌重现江湖,看来安南还有希望了。”说到这里,马不为抬头仰望天空大声喊道:“师父,您老人家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此时,马背上的甄赽知道了武功秘籍可能还在地下密室里,于是慌忙地调转马头,想要离去。 杜迁连忙跑到甄赽马头前面拦住去路说道:“甄赽,哪里跑?今天我要为我爹报仇。” 甄赽停下马来,冲杜迁说道:“小子,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大开杀戒,下次碰到你再跟你算账。” “哼,想离开?休想。”喊罢,杜迁抡起双掌,便朝甄赽打了过去。 甄赽从马背上飞起来,抡起大镰刀朝后退了几步,吼道:“小毛孩,刚学会了两招,就迫不及待要来送死了?” “废话少说,谁死谁活还言时尚早呢,出招吧。”杜迁呵斥道。 “没错,甄赽,你坏事做绝,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易丹张开双手,飞到甄赽马前,大声呵斥。 甄赽见易丹与杜迁二人拦住去路,便想掉头朝另一边逃走。 这时,马不为走上前拦住去路:“甄师弟,看在咱们同门一场的份上。你若是下马投降,与我一同回大罗城,劝说主公放弃割据,我答应你,一定不让他们伤害你。” 甄赽蔑视了马不为一眼,突然将手里的大镰刀,向马不朝马不为扔了过去。 马不为哪里料到那甄赽会突然袭击,没有任何防备的他,被甄赽的大镰刀,深深的扎进了心口。霎时间,鲜血入住喷洒。 “师父,师父” 矫公羡痛哭流涕,一把将马不为抱在怀里。 “马前辈,马前辈。”易丹和杜迁也连忙冲过来,查探马不为的伤势。 马不为拉着杜迁的手,嘴里还在吐着鲜血,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杜少侠,这套掌法原本就是壤锵人所,所创。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你要记着,为安南百姓谋福,不可助纣为虐为祸苍生。” 杜迁满含泪花地说道:“嗯,我记住了,我记住了,请马老前辈放心,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马不为将手里一叠厚厚的纸递给易丹,易丹问道:“马前辈您这是?” 马不为道:“我看得出你是一个侠义心肠的孩子。希望你把这本书带回中原。但愿这里面的东西,能助天下早日统一。我马不为虽然这几年没有什么作为,但一心想写点东西留给后人,希望这些东西,对后世能有所帮助。也不枉此生了。” 易丹接过纸张后说道:“请马前辈您放心,在下一定遵照您的愿望去做。” 马不为点点头,微微张嘴,望着矫公羡。 “师父,师父你别说话了,保住真气,徒儿一定想办法救你,你一定要挺住啊。”矫公羡哭喊着说道。 马不为奄奄一息道:“算了这是我的命。我真后悔前些年有能力时,却没有什么作为。现在眼睁睁看着安南分裂,却无可奈何羡儿,请你答应我,必要之时一定要向北面求助老祖宗的土地,不能在我们这代人手里丢掉,咱们不能做千古罪人你答应我啊” “嗯,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师父你要挺住啊。”矫公羡哭喊着说道。 马不为听到矫公羡的承诺,终于微笑着闭上眼睛,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师父!师父!”矫公羡此时已经泣不成声。 甄赽见马不为已死,赶紧使劲儿拍了拍马屁,马儿飞快地朝西面山谷跑了过去。 报仇心切的杜迁,赶紧骑上马,追了上去。 甄赽见杜迁追了上来,从袖管里弹出几颗暗器朝杜迁打去。 “杜公子,小心啊。”易丹也骑在马上,追在后面提醒杜迁。 杜迁骑在马背上,躲过暗器。然后运功提气,冲上前,一掌打在甄赽的马腿上。 马腿被杜迁的无极卷云掌击中,扑倒在地上,载了几个跟斗。 甄赽狼狈地从马背上飞了起来,拔腿便逃。 杜迁也跳下马,举起双掌,气沉丹田,再冲百会。张开双臂在前面绕出一个大大的圈。 霎时间,只见卷云破浪般地气流,将四周地面的杂草石土,全都吸进了他双臂间强大的气圈之中。 众人这才看清,此掌法的巨大威力。只见杜迁在运气时,吸纳万物,吞云吐雾。好似要将天边的滚滚云浪,全都吸引过来。 易丹这才明白了,为什么这套掌法要取名为“无极卷云掌”了,果然是风卷残云,气吞山河,收纳天地,包罗万象。 杜迁运足了气力,吸够了砂石之后,突然猛地一掌,朝着前方正在奔逃的甄赽打了过去。 风卷残云般的掌力,席天盖地,横扫天地。只见黑压压的一股遮天蔽日的气流,朝自己压盖过来。 甄赽拼尽全力想要奔逃,可身后的黑云越来越近,最后将他吞噬在那团沙石黑浪的气流里。 “啊!” 只听一声凄惨的叫喊,甄赽被这股强大的气团裹卷在空中不停地旋转,碎石和沙土像刀割一样打在他的身上。 不一会儿,满身鲜血,浑身皮肤见不到一块完整的甄赽,被甩出了气团,朝着悬崖边一块巨大的石头旁边飞去。 “砰” 知道甄赽的后背撞上了这块大石头,终于停了下来。 满腔怒火的矫公羡冲了过来,抡起手中的长枪,愤怒地朝甄赽扔了过去。 长枪将正在从大石头上面往下跌落的甄赽,一枪穿心,死死地钉在了石头上。瞬间就成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悬挂在铁枪上,随风轻轻摆动的模样。 马不为故去,矫公羡十分伤心,他将师父埋在了一座山顶之上,特意将他的坟头向着北方,永远地望着那个他日夜盼望能够重归统一强大的北方。 矫公羡悲痛欲绝地跪在马不为坟前说道:“师父,你怎么这样就离开弟子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易丹也跪坐在马不为坟前,瞻仰着墓碑说道:“马前辈他临终前还牵挂着安南的百姓,牵挂着祖先的徒弟。他嘱托你一定要以天下为重,不能任人分裂这片土地。可见他老人家的一颗赤诚忠心,一腔湛湛碧血。”古人传说,凡对国家民族忠诚之人,死后他的鲜血会化作碧玉永存人间。这也是先秦贵族们,为什么非常珍视玉器的原因。 矫公羡摇摇头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太看得起我了,凭我一己之力,怎能改变如今的乱局?”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咱们努力去做了,不论结局如何,也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易丹说道。 “嗯,你说得对。无论结局如何,我也要努力去做,这是我答应了师父的。”矫公羡说道。 “你明白这个道理就行,矫大哥,你心情好些了吗?”易丹问道。 “我心情能好吗?要不是我急着救师父出来,师父他老人家就不会这么快离开我,都怪我,都怪我害死了师父”矫公羡自责道。 易丹见矫公羡如此自责,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矫大哥你不要太过自责了,这件事不是你的错。要怪也只能怪那个甄赽,还有你们那位无情无义的主公。” 这时杜高扛着一个大麻袋,扔在了一旁地上。他将麻袋打开,里面装的是甄赽面目全非的遗体。 矫公羡一看是甄赽的遗体,立马又愤怒地说道:“你把他弄过来干嘛?快拿走,我不想师父他老人家再看到这个人了。” 杜高没有说话,只是将甄赽的遗体侧放在地上,将他的双腿弯曲,然后从身上拿出那瓶僵蚕粉,倒出了一些喷散在遗体上。 很快,遗体僵化变硬,外面结上了一层坚硬的外壳,犹如一尊石头雕塑的人像。 杜高将石化后的甄赽遗体,从地上搬起来,把塑像摆放成一个跪在马不为的坟前的模样。 矫公羡问道:“杜大侠,你这是要做什么?” 杜高道:“我要这人永远跪在马先生坟前赎罪。” 矫公羡道:“大错已经铸成,就算让他跪上一千年一万年,也不能赎清他的罪过。” 杜高道:“正因为他所犯下的罪过,一千年一万年也赎不清,所以我要他永远地跪在这里,让千秋唾骂,万世羞辱。” 矫公羡抬头一看,突然发现甄赽的遗体已经变成了一具石像,他惊诧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还是为何现在变成石像了?” 杜高道:“这有何难,这是我专门炮制的一种叫做僵蚕粉的暗器。只要撒到人的身上,立马就会变成石头。” 这时杜迁也说道:“高叔做得对,就让这座石头永永远远地跪在这里吧,让后人看看这就是坏人的下场。” 矫公羡道:“哎,只可惜历史从来都是胜者书写的。只怕再过许多年,这安南不但不会有人再歌颂统一,而且还会将师父他老人家这样忠肝义胆的英雄,描述成卖国求荣,不知廉耻的。不过师父他老人家曾经就说过,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他只愿无愧天地,无愧祖宗就行了。正所谓担当身前事,何计身后评?” 易丹道:“没错,不管别人怎么说,咱们无愧于天地良心便足以。 此时,杜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仰天大喊道:“爹,你看见了吗?孩儿为你报仇啦,我替你报仇啦,你老人家在天之灵,可以安息啦” 矫公羡也望着马不为的墓碑,咬牙切齿地说道:“师父你放心吧,我会把害你的人全部统统都除掉,为你报仇雪恨。” 易丹问道:“甄赽已经伏法了,矫大哥你还要找谁报仇啊?” 矫公羡愤恨地吐了三个字:“杨廷艺” 易丹道:“杨廷艺是挺坏的没错,但是毕竟他没有亲自动手杀你师父啊。” 矫公羡道:“你有所不知,杨师叔他一直都是两面三刀,阳奉阴违,当面一套,背面一套。这些年我敬重他是长辈,没有与他计较。可是他处处都压着我师父,总找机会要将我师父处之而后快。先前你在子云谷桥下也听见了,就是他让甄赽来杀我师父的。” 易丹道:“没错,可是毕竟不是他亲自下的手啊。” 矫公羡道:“虽不是他亲自下的手,但他是此事的主谋,是罪魁祸首。当年交武堂五大高手,有我师父,有葵师叔,还有杨廷艺、甄赽和阮志隆。其中葵师叔是名扬天下的侠士,只可惜他英年早逝。后来阮志隆臭名远扬,已经被逐出安南。甄赽号称镰刀君子,但师父了解他的真实人品,所以一直都跟他很疏远。唯一剩下这个杨廷艺,他跟我师父走得最近,我师父待他,亲如兄弟,处处关照,对他更是无比的信任。没想到他却是个笑里藏刀,阴险狡诈之人。真不知道他那副面具下面,究竟藏着一颗什么样的狼子野心。这笔账早晚一天我都要跟他算清楚。” 易丹道:“我跟这个杨廷艺交过手,他不是等闲之辈,你可要小心才是啊矫大哥。” “嗯,我知道。交武堂里,就属他的武功最高,所以主公一直都很器重他。”矫公羡道。 易丹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哦对了,你刚刚说道那个阮志隆,他也是一个十足的大坏蛋。不过他前不久,已经死在琼崖岛上了。” 矫公羡惊道:“是吗?阮志隆已经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易丹道:“那个阮志隆实在可恶。他欺软怕硬,蛮横无理。好在最后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他被一颗大椰子掉下来,正好砸中脑门。” 矫公羡道:“没想到当年交武堂五大高手,如今就只剩下杨廷艺一人了。哎,我师父他老人家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活不到最后?这世界太不公平了,好人命不长,祸害却千年寿。” 易丹道:“矫大哥你看开点吧,这个世界本就很多不公平,并不是好人就一定有好报的。所谓天若有情天亦老,这人世间的公平正义,需要咱们努力去争取才行。” 矫公羡点点头道:“嗯,你说得对,要我们努力去争取。杨廷艺,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跟你有个了结。” 易丹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矫公羡道:“他现在是主公手底下最信任的人,势力也如日中天。我不能盲目行事,必须要先取得他的信任,然后在伺机杀了他,为我师父报仇。” 易丹见矫公羡如此斩钉截铁的态度,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安葬马不为以后,大家还是继续向着爱州的方向赶路未完待续。 ... 第211章 侥幸逃脱

话说佑铭和逄蕊儿、黎俊轩三人,被江似忠连人带车劫走后,那江似忠亲自押着马车,马不停蹄地一路朝北狂奔。 三人的手脚都被绑在马车的座位上,不能动。嘴巴也都被塞着布条,相互之间无法用语言交流。 佑铭和俊轩挨得更近一些,于是他使劲朝俊轩身边靠了过去,试图用嘴巴替黎俊轩蹭下嘴里的布条。 可佑铭自己的嘴里也被塞着布条,根本无法帮助俊轩。 蕊儿见后,用自己的下巴,在自己的肩膀上靠了靠,示意二人用下颚和肩胛的力量,去夹住布条。 佑铭很快明白了蕊儿的意思,他又努力朝俊轩凑了过去。俊轩将嘴巴伸过来,佑铭按照蕊儿教予的办法,用下颚和肩胛夹住俊轩嘴里的布条,很快就扯了出来。 俊轩终于大大地吸了一口气,他伸过嘴巴,将佑铭嘴上的布条扯下。 佑铭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大气儿。 缓了缓之后,佑铭赶忙小声问道:“俊轩哥,蕊儿姑娘,你们究竟得罪了什么人啊?为何连大梁皇帝都要抓你们呢?” 俊轩道:“此事说来话长,我本是爱州人,从小跟着我爹娘在洛阳长大,后拜入少林门下习武。” 佑铭道:“难怪你武功那么高,连那坏蛋都打不过你,原来你是少林俗家弟子啊。哦,对了我也是在嵩山脚下长大的,我知道少林武功不外传,为何俊轩你能学到…” 俊轩道:“本来少林武功的确是不外传的,但我爹在洛阳做官,他见我从小就爱好耍棍弄枪,于是给少林捐了不少香油钱,少林寺就破例收我为俗家弟子传授武艺。” 听到这里,佑铭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哦,原来如此。看来有钱不止能让鬼推磨,还能让佛开眼…” 俊轩没有听清楚佑铭嘀咕了什么,于是问道:“佑铭兄弟,你说什么啊?” 佑铭装作啥事没发生:“没有啊没说什么,那你后来呢?” 俊轩继续道:“后来有一次,我跟我父亲去汴州述职。偶然间的缘分,我认识了蕊儿,我俩便一见钟情,爱上了对方。” 说到这里,俊轩深情地望着蕊儿,蕊儿也温柔地看着俊轩。 “蕊儿,你们没事吧?”俊轩望着嘴里还塞着布条的蕊儿,却无法过去帮她解开。 “后来蕊儿的家人被坏人陷害,全家被杀。只有她一个人被我救了出来。我们才一路南下逃,本以为回到家乡就平安无事了,没想到他们还是一路追了下来。” 佑铭道:“实在太可恶了,那他们为什么陷害蕊儿姑娘一家呢?” 俊轩道:“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是非常清楚。他们一路追杀我们到了安南,还挑唆大梁皇帝,让这里的节度使派人来抓我们。我们东躲西藏,吃尽了苦头。” 佑铭道:“我知道中原大梁的三任皇帝,都不是什么好人。那追杀你们的人,肯定也不是善类。” 俊轩道:“没错,那昏君听说了蕊儿长得漂亮,竟然想抓她进宫…” “岂有此理,我早就知道这昏君不是什么好东西,果然是色迷心窍。威逼利诱不成,才出此恶毒的手段吧?” 俊轩道:“其实…其实…蕊儿,我能说吗?” 蕊儿看了看佑铭,又看了看俊轩的眼睛,然后点了点头。 得到蕊儿的允许之后,俊轩说道:“其实,是有人觊觎蕊儿家的家传之宝,所以才诬陷她们的家族谋反。” 佑铭好奇的问道:“是什么样的传家之宝,竟然会让这些人如此丧心病狂?” 俊轩刚想开口,突然在外面驾驶马车的江似忠,拉着缰绳大喊一声:“吁…” 马车停了下来,江似忠打开马车的帘子,对三人说道:“都给我下车吧” 佑铭冲着那江似忠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 江似忠道:“你问那么多干嘛?赶快都给我下来。” 佑铭道:“我们都被绑在车上的,你叫我们怎么下来啊?” 江似忠上车,用剑割断了系在三人身上和马车上的绳子,但他们的双手依然被困在背后。俊轩趁机,连忙咬下蕊儿嘴里的布条。 “蕊儿,你们没事吧?”俊轩靠着蕊儿的脸问道。 “我没事的。你们小心一点。”蕊儿说道。 江似忠将他们强行拽下车来,佑铭跳下车,接着是黎俊轩。蕊儿慢慢地从马车上准备往下跳。江似忠站在后面,不耐烦地推了蕊儿一把,蕊儿只好被迫快速跳下车去。 这时一旁的佑铭斥责道:“你不知道人家是女孩子啊?就不能轻一点儿吗?” 俊轩也愤怒地看着江似忠,江似忠或许之前只是听说过俊轩,但是却没有见过他的模样。 见佑铭对蕊儿如此关心,再之佑铭也是洛州口音,江似忠便以为佑铭便是俊轩,于是对佑铭逼问道:“识相的,就赶快把《鬼谷子兵法图》交出来,不然我可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佑铭莫名地说道:“什么鬼谷子兵法图?我只听说过孙子兵法。” 江似忠将剑架在佑铭的脖子上说道:“少跟我装蒜了,我知道你把兵法图带到安南了,要是再不交出来,我就先把你的脑袋砍下来。” 一旁的蕊儿说道:“你不要为难这位公子了,我跟这位元公子只是萍水相逢,刚认识的朋友而已。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快点放了他吧。” 江似忠转过头说道:“原来这小子不是你心上人啊?” 佑铭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江似忠心领神会,转过头看了看黎俊轩后说道:“这两小子都长得仪表堂堂,样貌不凡。看来逄姑娘你还真是招人喜欢啊。” 黎俊轩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在胡说什么,蕊儿已经说过了,元少侠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你赶快放了他吧,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江似忠道:“想要我放了他也行,只要你们把兵法图交出来,我立马就放了你们。” 蕊儿道:“我们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这件事情跟这位公子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不放了他的话,休想我告诉你,那兵法图的下落。” 江似忠道:“如果你不交出兵法图,休想我放了他。” 蕊儿也坚定地说道:“如果你不放了他,也休想让我交出东西。” 佑铭道:“俊轩哥,蕊儿姑娘,我不知道这人向你们要的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千万不要答应他,不要上他的当。你们若是给了他东西,他也不会放人的。” 俊轩道:“对不起啊佑铭兄弟,咱们刚认识,就连累你跟我们一起受这种罪。真是非常抱歉!” 佑铭道:“没关系的俊轩哥,你们不必歉意,能认识两位,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俊轩道:“佑铭兄弟,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们。但是此事的确与你无关,我们不想牵连你,你还是听我们的话赶紧走吧。” 说罢,俊轩便向佑铭递了个颜色,佑铭仿佛明白了俊轩的意思。然后说道:“哎,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了。” 俊轩对江似忠说道:“这位英雄,如今我们落在你的手里,也无话可说了。我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你答应我,放了这位佑铭兄弟,我就立马带你去找你想要的东西。” 江似忠道:“不行,如果我放了他,怎知道你们会耍什么花样?不管他是什么人,都要一起走,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俊轩明白了,看来这江似忠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这时,佑铭双手背在背后,巧妙地解开了绑在手上的绳子。然后又趁身后的江似忠不注意,迅速跑到俊轩身后,快速将他手上的绳子解开。 俊轩的绳子被解开之后,刚想跑过去帮蕊儿也解绳,却被江似忠发现。 江似忠他拔剑,用大拇指摁住剑柄端的宝石,剑刃立马朝俊轩与蕊儿两人之间的空隙飞了过去。 俊轩正准备提蕊儿解绳,蕊儿发现了飞来的横剑,大喊一声:“啊,小心。” 俊轩立马躲开,江似忠将剑柄往回一扯,剑柄上的柔韧钢丝将前方的剑刃立马收了回来。 俊轩再次试图去帮蕊儿解绳子,江似忠将剑刃在空中甩了一大圈,又朝俊轩刺了过去。 俊轩赤手空拳,根本没有抵挡这怪异兵器的能力。他只能尽量躲避那江似忠的飞剑。 佑铭试图上前帮忙,可是试了几下,根本无能为力,反而差点被那剑刃刺中。 于是佑铭从地上捡起石子,用仅有的一点内力,朝那坏蛋砸了过去。 江似忠迅速甩头,躲开了石子,大声咒骂道:“扔石子?小孩子的把戏,无耻可笑。” 佑铭立马回答道:“你一个堂堂武林高手,又是一把年纪的前辈,竟然用这么阴狠毒辣的兵器,欺负三个手无寸铁的后辈,那岂不是更无耻吗?” 江似忠被佑铭说得哑口无言,继续弹出剑刃,绕在蕊儿的身体,缠了一圈,然后飞快几步跑了过去,一把掐住蕊儿的脖子。 江似忠挟持了逄蕊儿,俊轩立马败下阵来,大声呼喊道:“不要啊。” 江似忠掐住蕊儿的脖子问道:“快说,那兵法图在哪里?不然我真的就掐死她了。” 蕊儿道:“你掐吧,就算掐死我,我也不会告诉的。反正我全家都被你们害死了,你杀了我,正好可以下去陪他们,你动手吧。”说罢蕊儿闭上眼睛扬起头,摆出一副甘愿受死的样子。 那江似忠见蕊儿视死如归,反而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这时一旁的俊轩大喊道:“不要啊。大侠,前辈,我求求你不要伤害蕊儿,你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只要你不要伤害她。我什么都给你,行吗?” 江似忠见俊轩如此在意蕊儿,于是得意地说道:“你真的愿意把东西交给我?” 俊轩道:“愿意,愿意,只要你不伤害蕊儿,我立马带你去拿你想要的东西。” 蕊儿制止道:“不要啊俊轩哥,我宁愿死,也不要向这些坏蛋屈服。” 俊轩道:“蕊儿,那些东西本就是身外之物,反正放咱们这里也没有用,反倒为你引来杀身之祸。不如咱们就给他了吧。行吗?” 蕊儿斩钉截铁地说道道:“不行,我全族满门,都是因为这个东西而死的,就算是烧了它,毁了它,也不要让这些坏蛋得逞。” 佑铭见蕊儿如此贞烈,也傻傻地附和道:“蕊儿姑娘说得对,咱们不要让这个坏蛋得逞了。” 俊轩心急如焚,此刻只想想尽办法救下蕊儿。而佑铭的话,让原本就非常恼怒的俊轩,有了发火的方向。他转头对佑铭呵斥道:“这是我跟蕊儿两个人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一个外人,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从哪里来,赶紧滚回哪里去吧。” “我…”佑铭一脸尴尬,不知如何回答。 俊轩道:“你什么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我蕊儿的主意吗?你要是还不快滚,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佑铭刚想解释,却见俊轩向他递了个眼神,示意他赶快离开这里,去搬救兵。 佑铭立刻看明白了俊轩的意思,也假装作愤怒地对俊轩说道:“你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你如此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了,看来我真是看走眼了,就当咱们没有认识过吧,再见。” 说罢佑铭欲转身离开。 刚走了几步,那江似忠立马明白,这是二人的计策。 “不许走,你要是再走一步,我就掐死她。”江似忠朝佑铭大喊道。 佑铭只好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江似忠。 这时蕊儿对佑铭说道:“兵法图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在哪里,他现在不会杀我的。佑铭大哥,你快走吧,快走啊…” 佑铭听了蕊儿的话,赶紧朝一旁的小路跑去。 江似忠挟持着蕊儿,无法去追赶佑铭,只好用脚将地上的石头朝佑铭的后背踢了过去。 “小心啊。”蕊儿大喊一声。 佑铭躲过了江似忠的石头,朝着森林深处跑去,消失在了绿海之中。(未完待续。)m。 第212章 重逢营救

佑铭从森林的另一边钻出来,沿着原路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我得赶快回去,找到师姐来救他俩才是。这个俊轩武功高强为人也侠义,若以后能为师姐所用,那也是一桩好事。不错,我要为师姐努力去争取他才是。” 佑铭记挂这黎俊轩和蕊儿二人的安危,要立马回到唐林州,找自己的师姐易丹前来搭救两人。可他没有了马匹只能步行南下。过了几个时辰,在走过驩州治所安人县时,迎面而来一群骑马北上的。 佑铭远远望去,在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再定睛仔细看了看,人群越来越近,那熟悉的身影果然是他的师姐易丹。 这时,易丹与矫公羡杜迁六人,正骑着马儿北上准备前往爱州寻找佑铭。 佑铭站在路旁,使劲儿挥手,朝易丹大喊:“师姐,师姐我在这儿啊。” “吁!太好了,是师弟,是我师弟啊。”易丹听见远处熟悉的声音在呼喊,连忙拉住缰绳,将马儿停了下来。 众人见此状况也都跟着停了下来,她连忙下马,冲过去一把将佑铭抱在怀里,问道:“师弟你去哪儿了?你没事吧?我到处在找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佑铭道:“师姐,你是在担心我吗?” 易丹轻轻打了一下佑铭的胳膊说道:“当然了,傻瓜。你知道吗?你失踪了这么久,我都吓死了。我还以为你” “你以为我怎么啦?”佑铭问道。 “哎,不说了。你快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易丹问道。 佑铭:“说来话长了,我是被一个坏蛋错抓了,才来这里的。我本来准备回去找你的,没想到在半路上碰到了。” “是啊,我们正想去爱州找你呢。师弟,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啊?”易丹激动地问道。 “师姐,我没事。请问这些人是?”佑铭望着后面的人,疑惑地问道。 易丹道:“这些都是我在驩州,刚认识的英雄豪杰。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吧。” 她指着矫公羡说道:“这是交武堂的矫公羡矫大哥。” 佑铭向矫公羡鞠躬行礼。矫公羡微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又指着杜高叔侄二人说道:“这两位是世居安南的蜀人后裔,杜高前辈和杜迁兄弟,他俩是叔侄。” 佑铭拱手道:“见过杜前辈,杜兄弟。” 杜迁叔侄二人也点头微笑。 易丹指着黎巧儿说道:“这位姑娘名叫黎巧儿,是爱州人,也是我刚认识的朋友。” 佑铭点头道:“巧儿姑娘好。” 巧儿望着佑铭的脸,羞涩一笑,没有讲话。 一一介绍完之后,易丹指着佑铭对大家说道:“各位,这是我师弟佑铭,请大家多多关照!” 巧儿问道:“请问佑铭大哥,你是刚从爱州来的吗?” 佑铭道:“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我是跟着另外一男一女,一起被人抓上马车的。可后来马车又被人劫了,糊里糊涂地又被拉到了别的地方。后来我找了个机会,就逃了出来了。” 巧儿急忙问道:“一男一女?请问他们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佑铭道:“那男的叫黎俊轩,女的好像叫什么蕊儿。” 巧儿瞪大眼睛问道:“真的吗?你确定没有记错?” “当然没记错了,我刚来安南,一个人都不认识。他俩是我在这里唯一接触过的人,这怎么会搞错呢。”佑铭斩钉截铁地说道。 “没错,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巧儿 “巧儿,怎么了?你在说什么?”易丹问道。 巧儿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佑铭哥刚才说的那一男一女,应该那就是我的堂哥,和他的未婚妻。” 佑铭问道:“啊?原来俊轩哥是你堂哥啊?” 巧儿道:“没错,他是我十多年都没有见过面的堂哥。这次他带着未婚妻从中原逃难回来。一定是有什么大的变故,请问佑铭大哥,他们现在什么地方?” 佑铭道:“我离开的时候,他们离这里大概二十里路吧。” 巧儿道:“那他们应该还没有走多远,要么我们赶快去追吧?” 佑铭道:“我回来找师姐,就是想让你跟我一起去救俊轩大哥他们。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吧。” 易丹道:“巧儿姑娘,要么咱俩骑一匹马,腾出一匹马让给我师弟怎么样?” 巧儿道:“好啊没问题,这马本来就是这位俊轩大哥的,让给他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谢谢巧儿姑娘了!”易丹拿出两把剑来,将佑铭的剑还给了他。 “师弟,请问这把另一把剑,是不是你说的那位俊轩兄弟的啊?”易丹问道。 佑铭道:“没错,这的确是俊轩的剑。太好了师姐,原来你都替他找回来了啊。” 易丹:“是啊,一会儿见面后咱们就还给他吧。” “好,咱们快追上去救他们吧”说罢,佑铭快马加鞭,跑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蕊儿被那江似忠挟持着,与俊轩僵持不下。俊轩为了拖延时间,等待佑铭找来的增援,他从地上捡起一个尖锥形状的锋利石头,用尖锐的一头朝马的屁股上用力一扎。马儿受了惊,挣脱缰绳冲了出去,跑得无影无踪了。 “你,你想耍什么花招?”江似忠见马被惊跑,气得面红耳赤。 “快走啊俊轩哥,不要管我了。”蕊儿大喊。 江似忠从身上摸出一根铁链,将蕊儿的双手绑住,锁了起来。 由于没有了马车,江似忠只能挟持蕊儿,逼迫俊轩一起,继续步行往北方赶路。 一路上,俊轩和蕊儿二人尽量拖拖拉拉,延缓脚步。 “哎呀,我太累了,又渴又饿,走不动了。”蕊儿故意坐在地上不起来。 “蕊儿,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俊轩着急地关心道。 “是啊,我身体不舒服,走不动啦。”蕊儿顺着俊轩的话说了下去,然后悄悄对俊轩眨了眨眼睛。 俊轩心领神会,然后对江似忠说道:“喂,我们都很累了。我看不如这样吧,前面有一座庙,我们先进去庙里休息一下找点东西吃,你看如何?” 江似忠道:“不行,赶紧给我赶路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蕊儿坐在地上说道:“不行了我实在走不动了,你要是急着赶路,就自己一个人走好了。这么大的太阳,又渴又热你要是把我们累死了,我看你向谁去拿东西。” 那江似忠虽然冷血无情,但听了蕊儿的话,似乎有些道理,于是只好带着二人,来到前面的破庙休息。 那江似忠在供菩萨的案台上,找到几个素饼和果子,丢给坐在地上的俊轩与蕊儿。 “拿去吃吧,吃完了赶紧赶路。” 丢下东西后,江似忠坐在一旁,擦拭自己的宝剑。 俊轩拿起素饼,撕下一些喂进蕊儿嘴里。 蕊儿小声说道:“俊轩哥,咱们这样不是办法,要想办法逃走才是。” 俊轩道:“你被他锁上了,我们没办法逃啊,我怕你受伤。” 蕊儿道:“哎,对了,你说那个佑铭大哥,他会不会找人来救咱们啊?” 俊轩道:“我看那佑铭兄弟为人诚实,心肠侠义,应该会找人来救咱们的吧?” 蕊儿道:“咱们必须能拖则拖,若是这样下去,还没等到别人来救,就已经到了爱州了。如果让着坏蛋拿到东西,那咱们可就凶多吉少了。” 俊轩道:“你担心得极是,那咱们该怎么办啊?” 蕊儿道:“我有一计,你听我的,配合我,误导他,把他往南边引,怎么样啊?” 俊轩道:“嗯,这个主意好,你说怎么办吧?” 蕊儿望了望江似忠,见他望了望外面的天空,然后朝着正东方,开始朝拜叩首。 蕊儿与俊轩二人看不懂这江似忠在做什么,只是趁机示意俊轩将耳朵伸过去,她在俊轩耳边轻轻说了一阵,俊轩连连点头。 很快,蕊儿听见江似忠的脚步声,走了过来。知道江似忠就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于是她故意鬼鬼祟祟地对俊轩说道:“俊轩哥,咱们还是走快点吧,尽早把这个坏人带到爱州去,爱州是你的地方,到时候就有许多江湖上的朋友前来搭救你了。” 俊轩也故意配合道:“不行啊蕊儿,咱们明明把东西藏在了唐林州的。这样故意把他引到爱州去,万一他找不到东西,大发雷霆,加害你怎么办?” 蕊儿道:“不会的,他找不到东西,是肯定不会杀了咱们的,咱们就这样跟他周旋好了,反正我们把他到处乱引,就是不能让他再去唐林州了,不就是了嘛。” 俊轩故意疑虑了一下说道:“那好吧,我听你的。” 二人的对话,让背后的江似忠听得清清楚楚,他走到二人身边,拔出剑来大声呵斥道:“哼,原来东西被你们藏在唐林州的,难怪非要把我往爱州引,你们是故意耍我是不是?” 蕊儿和俊轩故意装作惊慌的模样,蕊儿说道:“是又怎么样?反正我们是绝对不会把东西给你这个坏蛋的。” 俊轩道:“不错,我们绝对不会给你。” 江似忠一把抓起蕊儿的衣角说道:“走,跟我去唐林州,若是不交出兵法图,我定将你们一块儿丢进大海里喂鱼。” 蕊儿见江似忠已中计,为了让他更加深信不疑,她故意推脱道:“不去,不去我死都不去。” 江似忠掐住蕊儿的脖子对俊轩问道:“怎么样?你要是不乖乖带我去找东西,我立马掐死她。” 俊轩赶忙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我带你去,我只求你,千万不要伤害她。” 江似忠顺利地中计,又押着蕊儿与俊轩两人折返,踏上南下的路程。 江似忠中了蕊儿的计策,押着蕊儿与俊轩二人折返南下。两人一路故意找各种借口,拖拖拉拉,行动迟缓,让江似忠甚是费劲。 过了一会儿,终于遇上了迎面而来的易丹众人。 俊轩见人群里有佑铭的身影,于是向他眨了眨眼睛,点点头。 佑铭远远地望见俊轩和蕊儿二人,于是骑马上前,对易丹说道:“师姐,前面就是俊轩哥和蕊儿。那个拿剑的人,就是挟持他们的坏蛋。” 易丹道:“好,我知道了,他应该不认识咱们。你先躲到后面去,看我杀他个措手不及。” 佑铭:“那好,师姐你要小心点,他的功夫也很厉害。” 易丹道:“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易丹几人骑在马上,假装不认识俊轩和蕊儿,可以从他们身旁擦肩而过。 易丹见那江似忠的眼神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因为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江似忠,就是当年在长安城里,跟着朱温一同杀死自己全族亲人的凶手。当然,江似忠也更加不知道眼前这女子究竟是何人。 易丹看着江似忠,只有一刹那的熟悉感觉,很快便从心头略过。见俊轩和蕊儿被他挟持着不敢轻举妄动,于是易丹向二人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俊轩与蕊儿好似明白了什么,和易丹四目相对,看着她从身边走过。 江似忠是武林老手,当然从体型和身段也能辨认出眼前这些都是武林高手。于是他十分警觉地看着眼前易丹几人,从身边走。 这时,佑铭的身影被江似忠发现。但顾及一旁的众多高手,江似忠于是他将手里的剑握得更紧,没有急着拆穿佑铭。 心虚的佑铭,也发现了江似忠在看他。等迎面而过之后,佑铭大喊道:“师姐,快救人。” 喊罢,佑铭将俊轩与蕊儿两人推到易丹身边。 江似忠大喊一声:“是你这小贼,还想往哪里跑?” 喊罢,江似忠拔剑,刺向佑铭。 易丹将俊轩与蕊儿二人推到矫公羡与杜迁身边保护起来,然后立刻拔剑,朝江似忠的后背刺了过去。 江似忠灵敏的耳朵,察觉到了背后的易丹,于是又突然转过身来,用大拇指摁住剑柄上的机关。 “嗖”只见剑刃迅速弹了过来。 佑铭大喊:“师姐小心他的剑。” 易丹从马上飞了起来,避开了江似忠的飞剑。 弹出的剑刃,让易丹着实没有想到。幸好反应迅速,躲过了这阴狠的毒招。 江似忠见没刺中易丹,便借着细韧的钢丝控制剑刃,向易丹连连刺了过去。 易丹用手中的剑,抵挡江似忠飞舞的剑刃。 这时,一旁的矫公羡手持长枪,跃地而起,朝江似忠刺了过去。 江似忠立马调转剑刃,抵挡矫公羡的长枪。矫公羡用长枪将江似忠的飞剑缠在枪身上,两人开始比试内力,僵持起来。 这时易丹将黎俊轩的剑甩过去给他。 “这是你的吗?接着。” 俊轩接剑后立马拔了出来。只见一把寒光逼人的宝剑,银光闪闪。 “蕊儿把手分开,我帮你砍断铁链。”俊轩说道。 蕊儿分开双手,露出长长的铁链。 俊轩挥舞宝剑,猛然一剑,砍断了锁在蕊儿手上的铁链。 “蕊儿,你怎么样了?”俊轩一把将蕊儿搂在怀里。 此时骑在马上的矫公羡,将枪横折回来,江似忠只有右手握着一个剑柄,自然拧不过矫公羡长枪。连手上的剑柄也差点被矫公羡拽了出来。 这时江似忠从左手连发两只毒针,朝矫公羡射过去。 矫公羡见有暗器打来,只好松开手,让江似忠将的剑刃收了回去。 俊轩推开蕊儿,毫不迟疑地持起宝剑,朝江似忠的身后刺了过去。 杜高也抡起长戟,从天而降,把江似忠围在中间。 江似忠见眼前都是高手,过多的耗下去,只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于是从右后面一个空缺方位,快速撤了出去。 江似忠退了大约两丈之远,然后摁动剑柄的机关,收起剑刃后,对矫公羡说道:“交武堂枪法,你是交武堂的人?” 矫公羡道:“不错,你又是何人?竟敢在此地胡作非为。” 江似忠道:“既然你是交武堂的人,就应该知道老夫是谁了。老夫与你们静海节度使曲承美曲大人,可是有旧约的。” 矫公羡道:“恕在下孤陋寡闻,在下从来没有见过阁下,不知阁下你究竟是何方高人?” 江似忠道:“我想,你们交武堂的人应该都知道。缔约东义教,助交趾自立。” 矫公羡道:“哦,我知道了,难道你就是杨廷艺师叔说过的,暗中助我们的神秘东义教?” 江似忠昂起头,没有讲话。 矫公羡道:“原来如此,看来这大梁朝廷已是昏庸不堪,离死不远了。” 江似忠道:“阁下说得没错,这不正好遂了咱们两家的心愿吗?” 矫公羡:“原本我以为杨廷艺只是跟我随口说说,没想到他真的勾结上了东义教的人。不过跟你们东义教做交易的人是杨廷艺,请不要把如意算盘,打到我安南百姓的头上来。你们若是敢在这里胡来的话,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江似忠道:“我就知道曲承美一个小毛孩,根本摆不平交趾各派反对势力。哼,还跟我夸下海口。” 矫公羡道:“我家主公就是被你们这些奸邪小人欺骗了,才做出这等糊涂事情。你若是还敢再犯我安南,我定让你有来无回。” 江似忠道:“这是我东义教与曲承美的缔约,你只不过是他手底下的一条狗而已,又什么资格狺狺狂吠?” 一旁的易丹终于忍不住抢话骂道:“你个恶贼,蛮横无耻在先,还敢欺辱矫大哥,看来你今天,你是不想活着离开安南了?” 江似忠等了易丹一眼,仔细地看了看她眉宇之间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神情,然后不屑地问道:“你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别以为学了几招功夫,就可以不知天高地厚了。” 易丹道:“我是谁不足挂齿,但是我告诉你,就凭你们小小的什么东义教,就想颠覆泱泱中原,简直是痴心妄想。” 江似忠道:“要再倒退两百年,你说这话我还信。可如今你讲这话,简直就连放屁都不如。” 易丹道:“凭你一个小小的荒岛邪教,就想颠覆偌大的中国,简直就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江似忠道:“自古以来,这天下就是能者居之。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听你口音,应该也是中原来的吧?” 易丹昂着头道:“没错,那又怎样,不管是中原还是安南,都是大唐故,绝不会允许你们在此胡作非为。” 佑铭也接话道:“我师姐说得对,你们休想得逞。不怕告诉你,你们什么东义教,在磨刀帮安插的的奸贼汤连胜,哦不应该叫平中伍,他们都已经伏法了。你们的如意算盘已经落空了。” 江似忠眼珠一转,说道:“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了,我与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今日只是借道南下,若是你们还懂点江湖规矩,就行个方便,若是非要与我作对,那就休怪我手里的剑不答应。” “放你离开?可以。但是你必须把这两人留下。”矫公羡指着俊轩与蕊儿二人说道。 江似忠道:“不行,这两人是中原朝廷重犯,我要带回去受审的,不能交给你们。” 易丹道:“你一会儿东义教,一会儿中原朝廷,我看你分明就是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江似忠观察易丹讲话的模样,看上去似曾相识,却不知在哪里见过,于是问道:“姑娘,你看上去十分面熟,咱们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易丹的眉宇之间的英气,的确神似他的父亲易方。而十七年前在长安,易家灭门一案中,江似忠就曾与易丹的父亲易方交过手。他对于易方的记忆颇为深刻,所以难免会觉得眼前的易丹看上去似曾相识。 佑铭上前说道:“你少跟我们套近乎了。” 易丹道:“你以一敌六,不会有什么胜算,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纠缠这两位朋友了。” 江似忠道:“亏你们这帮人,还自称中原武林的英雄好汉,以六敌一,算什么本事?” 易丹道:“若是君子之间公平比武,以六打一当然不算什么英雄好汉了,但是对付那些邪魔歪道,根本不用讲什么江湖规矩了。” 江似忠反问道:“那什么事正道呢?难道中原朝廷涂炭天下,祸害百姓,就是正道吗?凭什么?就因为他们是正统的血脉,所以就要无限容忍?” 易丹道:“或许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公道自在人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天下最根本的主宰还是百姓。那些邪恶的人哪怕侥幸成功了,也逃不脱史笔丹书的千古唾骂,永远跪在青史册子上,遗臭万年。” 江似忠:“你们总是有千百种说法,总之说到底一句话,就是看不起我们外藩异域之人。既然咱们话不投机,那就用真本事说话吧。” 易丹道:“好,今天我若是以多胜少,想必你也是不服的,那就我由一人,来接阁下的高招吧。”说罢,易丹从马背上飞了下来,抡剑刺向江似忠。 江似忠不屑道:“哼,黄毛丫头,不自量力。” 言罢,江似忠运功驱气,灌真气于手臂,然后抡起大柄宝剑,接住易丹的剑猛打猛攻。 易丹低估了江似忠的武功,十几招之后,便被江似忠强大的内力,和变幻无穷的剑术,打得连连后退。 易丹站稳后,看着江似忠的眼睛,问道:“少林剑法?” 江似忠道:“不错,正是少林伏魔剑法。” 易丹问道:“你这少林剑法,是在哪儿偷学来的?” 江似忠道:“你这是看不起人了?我的少林剑法,是光明正大地从少林寺学来。” 易丹更加疑惑地说道:“不。你在骗人,我所知道的少林武功,招招都是劝人向善的慈悲。而你的招式却阴险毒辣,暗藏杀机,根本就没有把少林剑法的精髓发挥出来,只是徒有表面的招式而已。” 江似忠道:“武功高低,在于打不打得赢敌人。你就不要再胡说曲解吗,故作高深了。要是打不过的话,就尽早认输,把人交出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 “否则怎么样啊?”易丹问道。 “否则的话,这交趾南国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江似忠不露声色地说道。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我们这么多在这里,你有什么底气说出这种话?”易丹冷冷大笑之后问道。 “对于静海节度使来说,现在我的话可比中原皇帝的话管用多了。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吧。”江似忠昂首挺胸,底气十足地说道。 易丹一脸疑惑,矫公羡凑上前说道:“他说的没错,现在主公和这些人走得很近。怕是有借外邦壮大自己实力的趋势。” 易丹点点头说道:“既然咱们都是习武之人,就不必牵扯什么朝廷和百姓了。今天咱们就用江湖规矩解决这件事情。若是阁下愿意放弃这两位朋友,我给你鞠躬道谢,若是阁下不愿意的话,那咱们就单打独斗。在下要是在三招之内将你手中的剑挑下来,你就放了这两位朋友,从此不得踏入中土半步,怎么样?” 江似忠道:“大言不惭。好,我就跟你打这个赌。若要是你三招之内,你挑不下我手里的剑,那又当如何呢?” 易丹道:“在下就任凭阁下处置?” 江似忠:“好,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江似忠亮剑,摆好迎战姿态说道:“出招吧”未完待续。 第213章 初试神掌

易丹气沉丹,持剑跃起,用道德剑法第四式“鹤立鸡群,拦腰斩蛇”攻向江似忠腰上的章门穴。 江似忠挥剑,用宽厚的剑刃立在腰间,挡住易丹的斩剑式。 易丹被江似忠的内力推了出去,江似忠后退半步,弯腿弹起,将大剑高举,双眼死盯易丹的人迎穴,发起主动攻击。 易丹见江似忠攻来,连忙从侧面后退。这时,江似忠摁下剑鞘上的机关,又将剑柄上的剑刃,朝易丹飞了过去。 江似忠以快速拉动剑柄的力量,来回控制剑刃,游刃有余。 易丹将身子朝后一仰,躲过了飞剑的第一轮攻刺。 江似忠快速收剑,又快速放剑,来来回回好几回合。 “已经过了两招,我看你第三招要怎么接。”江似忠收起剑,得意洋洋地说道。 易丹知道,这江似忠是块硬骨头不,不好对付。于是思量着最后一招一定要用致命一击,否则怕是赢不了他。 一点正在思考如何出招,只见那将死在双手持剑,从地上划起一道剑气,连人带着剑,向易丹杀了过来。 易丹运出强大的真气,将剑抛过头顶,用真气悬空托宝剑。这就是道德剑法第八式:人剑合一光,光影旋风。 江似忠见易丹的剑法十分眼熟,于是脱口而出:“上修剑法?” 易丹听到从江似忠口里讲出上修剑法四个字,顿时感到一些莫名的疑惑,于是继续用真气托着剑说道:“阁下认错了吧?我这不是什么上修剑法。” 江似忠道:“上修剑法,闻名于武林,是当年大梁先帝朱温的看家绝技,难道我会看错?只不过你的招式比起他来,更为灵活变通,也少了些许杀气。” 易丹见眼前这人说得有根有据,并且当初自己的师父理贤也说过,朱温的确曾偷走上修派的武功秘籍,后来转卖给了他人。而当初在岳麓山上,长孙彦登也亲口说过要物归原主。难道当年朱温转卖武功秘籍的买受人,就是长孙彦登?不,这不可能。长孙彦登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这些疑问在易丹心头盘旋,一时不知该如何去理顺它们。 见易丹没有回答,江似忠继续说道:“大梁先帝朱温死后,世上就再也没人会这套上修剑法了。不知阁下是从何处学来?” 易丹道:“我已经说过了,这不是什么上修剑法。这剑法叫做道德剑法。” 江似忠呵呵笑道:“你不愿承认也没关系。这上修剑法,原本出自砀山上修派。当初上修派的狂徒造反,妄图刺杀大梁先帝。阴谋失败之后,砀山上修派也销声匿迹。” 易丹正在迟疑,不知如何回答。 那江似忠继续说道:“不过你放心,朱温已去世多年,没人再找上修派的麻烦了。我看姑娘你武功高强,也不满当今朝廷,我看不如跟我们合作怎么样?” 易丹听了这话,严厉地呵斥道:“休得胡言,我易丹再怎么不喜欢朝廷,也绝不会帮着你们这群异邦邪教,祸害天下百姓。” 江似忠道:“姑娘,你我看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今这天下大乱,群雄四起。各路诸侯为争夺利益,使用的手段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究竟谁是正?谁是邪?非善恶,可别这么早就下了定论。” 易丹道:“正因为你们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所以我绝不会答应你的无理要求。” 江似忠摇摇头道:“哎,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易丹问道。 “可惜了啊,一个长得漂亮,武功也不错的女子,今天就要死在老夫手里了。真是可惜了,若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江似忠胸有成竹地说道。 “哼,大言不惭。咱们第三招还没有打,你为何就断定我打不过你?”易丹问道。 江似忠道:“别的武功,我不敢说。但唯独这上修剑法,我见大梁先帝练了十几年,心中早有破解之招。” 易丹收回真气和宝剑,好奇地问道:“那就请阁下说说看,你当如何破解我这剑法?” 江似忠道:“这上修剑法,大开大合,招式疾快却不失沉稳,可谓是道家剑术的上乘之作。不过,只可惜这剑法创立之初,就已经注定只是修身养性的武功,若是用它伤人,恐怕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当年朱温苦练这剑法几十年,但却总是时好时坏,他为此吃了不少苦头,至死都不明白是为什么。后来老夫终于参破了玄机,此剑法在你奋力快攻之时,若有人从侧翼直击你的天突、大包和几处死穴,此剑法必破无疑。” 易丹听江似忠这么一说,果然和当初长孙彦登传授的办法非常接近。她惊讶得目瞪口呆讲不出话来。 “怎么样姑娘,我没说错吧?看你的神情,想必也是知道了其中的奥秘了吧?”江似忠盯着易丹眼睛问道。 “哼,就算你说得有些道理,那又如何?”易丹满腔疑惑地问道。 “老夫未出招,就已经破了姑娘的剑法。不知姑娘会不会讲说话算话,跟老夫合作?”江似忠问道。 易丹处境十分尴尬,她当然不会答应这个来者不善的江似忠的要求,但自己说出来的话,总不能反悔吧。易丹陷入了左右为难。 这时一旁的杜迁说道:“易姑娘,千万不要答应这个贼人,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你可不要中了他的奸计啊。要不?最后这一招,让我来帮你吧。” 杜迁这么一提醒,让方寸大乱的易丹突然想起自己刚学会了新的武功。于是对那江似忠说道:“阁下是个武学奇才,在下十分佩服。但是既然第三招我还没有出,那就依然还未分出胜负对吗?” “老夫已经点穿了你的招式,难道你非要老夫亲自出招,你才心服口服不成?”江似忠问道。 易丹道:“既然我还没有出招,那阁下又怎知道,我这第三招就是你所谓的上修剑法呢?” “你想要怎样?”江似忠问道。 易丹冷冷一笑,没有讲话。只是轻轻抬起双手,在胸前慢慢画了一圈。只见一团由弱渐强的气团,在双手间渐渐形成。很快,地上的尘土沙石与草木,皆被气团吸入。 这是易丹学会无极卷云掌之后,第一使用,她的内力数倍胜过杜迁,所以驱动的气团威力,也数倍地胜过杜迁。 “这是什么功夫?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佑铭瞪大眼睛,神色惊讶地问道。 杜迁道:“这叫无极卷云掌,是先前在地下密室里,我跟易姑娘偶然学会的。” 一旁的杜高对侄子杜迁说道:“迁儿,易姑娘的掌力,明显比你的掌力厉害多了。” 杜迁道:“那当然了,我本来就不会武功,多亏了易姑娘她替我打通了经脉,我才能很快学会这路掌法。易姑娘的武功,真是高深莫测,就连我也十分的羡慕。” 矫公羡道:“据说这无极卷云掌,是我交武堂的绝学。今天能见两位使用这路掌法,真乃三生有幸。” 易丹托起强大的气团,遮云蔽日铺天盖地,那江似忠瞪大眼睛说道:“无极卷云掌?没想到无极卷云掌重现江湖。” “既然你认识这掌法,那就请接招吧。”易丹大喊一声,将强大的内力驱动的气团,朝江似忠推了过去。 江似忠出掌,试图回击这飞沙走石般的强大掌力,可刚伸出手,衣袖皆被易丹的掌力撕碎。 “砰”只听一声巨响,江似忠被气团推了出去。 江似忠摔下了身后的悬崖,就在危急时刻,他摁动剑柄上的机关,将剑刃弹了出去。剑刃插在岩石缝里,终于停止了下坠的身体。 这时,易丹甩出九节鞭,缠在江似忠的腰间,将他拉了上来。 江似忠全身瘫软地倒在地上。易丹走上前问道:“怎么样?还要再比试吗?” 江似忠捂住心口说道:“姑娘武功盖世,老夫佩服佩服。” 易丹道:“那好,就请阁下遵守咱们的约定,离开此地,永不再踏入中土半步。” 江似忠捏着手里的剑柄说道:“我与姑娘赌的是,三招之内把我手中的剑挑落。可现在三招已过,我手中的剑,不是依然还在手中吗?这怎么能算是我输了呢?” 易丹无奈地说道:“你,你这是耍赖。” 江似忠道:“我这怎么是耍赖呢?只要剑柄还在我手上,就不算挑落了我的剑。” 佑铭道:“你这人真无耻,明明输了却又不认账。刚才要不是我师姐救了你,你恐怕早就已经粉身碎骨了。” 江似忠道:“这剑柄自然也是剑的一部分,她没有挑落我的剑,当然就是我赢了。” 佑铭气愤道:“你这是胡言诡辩,岂有此理?” 易丹无奈地说道:“算了师弟,我承认我没有赢。这一局咱们算是打成了平手,请阁下就此罢手吧。” 江似忠领教到了易丹的武功,自知没有赢她的把握。在一番强词夺理,占了上风之后,倒也有自知之明。见易丹不再纠缠,于是说道:“好,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 说罢,那江似忠腾空一跃,踩在杂草灌木林的顶端,消失在了前方的丛林里。 易丹击退江似忠之后,俊轩和蕊儿十分感激。俊轩连忙走上前拱手说道:“感谢姑娘救命之恩!感谢佑铭兄弟和各位英雄的救命之恩!” 蕊儿也连忙感恩道:“在下逄蕊儿,感谢这位姐姐仗义出手,感谢各位英雄相救!” 大家都下马拱手鞠躬,佑铭向大家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俊轩哥,他姓黎,本是在洛州长大的安南爱州人,也是少林俗家弟子。” 黎俊轩拱手说道:“俊轩见过各位武林前辈。多谢姑娘仗义出手,多谢姑娘将我的家传宝剑找了回来。” 易丹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请问两位,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佑铭指着蕊儿说道:“这位是蕊儿姑娘,家住汴州,父母亲人被人陷害,都被大梁的昏君杀了。” 蕊儿低下头,满腔的伤感涌上心头。 易丹走上前,拉住蕊儿的手问道:“蕊儿姑娘,咱们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请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咱们总有一天会为亲人们报仇雪恨的。” 蕊儿轻轻点点头,看着易丹的眼睛。 易丹道:“我叫易丹,应该比你俩都大几岁,你们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易姐姐好了。” 蕊儿微微一笑道:“好啊,谢谢你易姐姐!” 易丹道:“傻丫头,快别这么客气了,来我来给你们引荐一下另外几位朋友吧。” 易丹指着矫公羡说道:“这位是交武堂的矫公羡大哥。” 俊轩拱手鞠躬道:“俊轩见过矫大哥。” 易丹一一引荐了杜迁叔侄二人,最后指着巧儿说道:“这位姑娘叫黎巧儿,不知两位可否认识?” 俊轩听到巧儿的名字,在脑海里徘徊了一下,突然惊道:“黎巧儿?难道你是我三叔的女儿,我的堂妹巧儿吗?” 巧儿道:“没错啊俊轩哥,我就是你的堂妹巧儿,你还记得我吗?” 黎俊轩拉着巧儿的手说道:“巧儿妹妹,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我完全都认不出你来了。” 巧儿道:“咱们分别有十多年了,其实仅凭样貌,我也无法在人群中认出你了。” 俊轩道:“对了巧儿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呢?三叔三婶他们都去哪里了啊?” 巧儿眼圈泛红,欲哭无泪地说道:“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了?你快说啊。”俊轩着急地问道。 “那日,那些坏人来家里找你,没有找到人,就把我爹娘给杀了。她们还把我掳到驩州,受尽欺负。幸好遇到这位易姐姐,是她把我从坏人手里救了出来的。” 俊轩听了这话,咬牙切齿地说道:“太可恨了,是什么人做的,你知道吗?” 巧儿道:“那坏人已经被易姐姐、矫大哥和杜公子杀掉了。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去想了。” 俊轩愤怒地说道:“这些混账,作恶多端,真恨我没有亲手把他们碎尸万段。” 易丹道:“俊轩兄弟,以后好好照顾好你的堂妹巧儿姑娘,千万不要再让她受人欺负了。” 俊轩道:“请易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这次真是谢谢各位的侠义之举,咱们萍水相逢,没想到你们既救了我的堂妹,也救了我和蕊儿。这天大的恩情,我黎俊轩万死难报。” 易丹道:“哪里哪里,咱们都是江湖儿女,理应互相帮助才是。再说那些坏人都是丧尽天良的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我们也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而已,请俊轩兄弟不必太过客气。” 矫公羡问道:“这次两位的事情,惊动中原朝廷亲自出动,还牵动我家主公派人追赶,不知两位究竟是何方来历,竟然有如此大的影响。” 蕊儿道:“哎,说来话长了。我家本事汴州大户,家族之中,多半也都在朝廷做官。这次满门被灭,皆因一本书引起。” 易丹问道:“一本书?请问是什么书?” 蕊儿道:“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一本书,据说这本书是先秦时期,孙膑的感恩师鬼谷子,暗中授予孙膑的兵法。” 佑铭问道:“莫非就是传闻中的孙膑兵法?” 蕊儿:“非也,孙膑兵法,乃孙膑所著。而鬼谷子兵法,乃孙膑恩师鬼谷子先生所赠。据传当年孙膑下山之后,鬼谷子悄悄传授这兵法图,告诫要藏好,不到关键时刻千万不要拿出来。” “那后来呢?”众人听得津津有味,佑铭开口问道。 蕊儿道:“后来,师兄庞涓将师弟孙膑请到魏国,欺骗孙膑说出了此书的下落。然后又陷害孙膑,将他关入猪笼受尽欺辱。” 佑铭道:“没错,此事史籍典章都清楚地记载过,也是家喻户晓的故事了。那后来呢?” 蕊儿:“后来孙膑被齐国救走,庞涓也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这本鬼谷子兵法图,可很快齐国攻打魏军,庞涓死于乱军之中。从此那本鬼谷子兵法图也失传了。” 易丹问道:“那请问这鬼谷子兵法图,为何又会给蕊儿姑娘一家,引来杀身之祸呢?” 蕊儿道:“据我爷爷说,这书是他的爷爷,从一个盗墓贼手里高价购得。当初玄祖爷爷见那竹简兵书古朴高深,便绘制成简易的图册,以供后人所用。” 易丹道:“先秦之时,人们以竹简书写,制作复杂,且笨重不便,故而竹简力求言简意赅。不过咱们的陪葬习俗确实有许多不妥之处,许多人为了一己之好,将那些古圣先贤们千百年来的智慧心血,都埋进了坟墓。甚至有许多传世孤本,也因此不见了踪迹。” 蕊儿道:“没错,不过辛亏他们当初埋掉了,否则恐怕这些东西很难逃掉焚书坑儒,罢黜百家。” 易丹道:“言归正传,请问后来怎么样了?” 蕊儿道:“我爷爷凭借这本书带兵打仗,为大梁立下了不少功劳。后来我爷爷去世了,江似忠处心积虑想得到这本书,不惜伪造证据污蔑我父亲谋反。那大梁皇帝昏庸无能,全然相信了江似忠的话,将我们逄家满门处决。抄家之前我,父亲提前得到了消息,就把兵法图交给了我,让我带着它离开了汴州。” 俊轩道:“没错,我与蕊儿一同南下,本以为回到我的家乡就平安无事了。哪知那江似忠又鼓动昏君,向静海节度使曲承美施压,让曲承美派人来抓捕我们。” 蕊儿道:“我们被那个拿大镰刀的人和他的徒弟们,到处追撵欺负,后来又被这个江似忠截获。辛苦遇上各位英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俊轩道:“其实是那江似忠他自己想得到那兵法图,所以才上瞒皇帝,下欺官员,亲自跑来安南抢书。” 易丹道:“若真是如此,那我相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应该还会再来抢书,两位要早作打算才是。” 俊轩道:“易姐姐你提醒得极是,只可惜我俩能力有限,天下再大,也无容身之地。” “你们也不要太灰心,我相信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咱们不能向他们低头认输。”易丹看着俊轩的眼睛,坚定地说道。 俊轩与蕊儿也点了点头。 佑铭道:“师姐,俊轩大哥,咱们都别在这里说话了。我刚从前面下来,我知道前面有一家茶馆,咱们去喝口茶歇歇脚再慢慢详谈吧。” 矫公羡:“佑铭老弟的建议不错,咱们也赶了这么久的路了,去前面的茶馆歇息一下吧。” “嗯好,咱们走吧。”未完待续。.. 第214章 贼心不死

众人一行,沿着长青山东面的大路继续北上走了半个时辰。过了一会儿,从左侧小路上冲出来七八个拿着兵器,一身白蛮打扮的男子。那几个男子拦住易丹众人的去路。其中一个领头的男子,非常蛮横无理地问道:“喂,你们几个有没有看到一个头顶孔雀羽毛的女子经过?” 敏锐聪慧的易丹,猜想这人嘴里所说的女子,应该就是传闻中的羽仙子。于是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找那个女子?” 那领头男子回答:“我们是大长和国的武士,那女子是我们大长和国的叛匪,我们奉了国王之命,前来抓捕她。如果有人敢知情不报,就是故意和我大长和国作对。影响了我们国王与静海节度使的关系,恐怕到时候谁都担待不起。” 易丹还想打听道更多关于那女子的消息,于是顺藤摸瓜地问道:“那,请问阁下说的那位女子,她叫什么名字啊?” 领头男子道:“她本姓舜,是前朝南诏留下的余孽。” 说话时,旁边另外一位看上起二十七八岁,文质彬彬目光清澈的男子对这领头的男子说道:“不要这样说她,她毕竟是前朝公主。” 领头的男子答曰:“公主?她算什么公主?亡国的公主,就连山鸡也不如。再说了,她从来就没有当过一天的公主,现在的彩云之南,可是我大长和国。” 那文质彬彬的男子道:“落魄的贵族也是贵族,俗话说士可杀不可辱,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领头男子不屑地说道:“哟,我就说你为何如此生气,我都忘了,你陈允生好像也是落魄的贵族吧?只可惜空有一身本事,却无用武之地。要不是杨大人赏识你有点小本领,将你推荐给皇上,恐怕你现在已经沦为奴隶了吧?如今圣上第一次派你出来办事,你就个态度吗?咱们还如何能齐心协力把事情办好?” 这个叫陈允生的男子说道:“好男儿应当征战疆场为国杀敌,来干这等龌龊之事,你非但不耻,反倒为荣,想想真是可悲。” 领头男子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难道你想抗旨不遵了吗?” 矫公羡听了这话,生气地接话道:“岂有此理,天下人都知道,当年南诏国清平官郑买嗣,杀了南诏国王隆舜及其全族八百余人,自立为帝,建立长和国。这种行为,本就是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如今却还要千里迢迢跑到他国,对隆舜唯一的后人赶尽杀绝。你们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领头男子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咒骂我大长和国圣上。你可知当初是那隆舜荒淫暴虐,不得民心,南诏上下无不期盼他早日崩溃。我大长和国太祖爷,是替天行道,由不得你胡言乱语,妄言议论。” 易丹听了半天,也弄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向矫公羡问道:“请问矫大哥,请问他们说的什么啊?” 矫公羡道:“他们所说的那姓舜的女子,应该就是你要找的,隐居在长青山的羽仙子。” 易丹道:“原来果真是这样,我也正想找那羽仙子呢。听这些人的口气,应该是来者不善。” 矫公羡道:“交武堂也曾派人去寻过她,可她一心修佛,不入世俗。前不久听说这位前辈前已经离开安南,回去长和国了,只是这些人还不知道而已。” 易丹道:“这么看来,那长和国定是没安好心。咱们要尽快找到这位羽仙子前辈,让她不会去拿长和国才是。” 矫公羡道:“应当如此,但目前咱们还没这个时间。快走,咱们就别与这些人纠缠了,这里太危险,咱们还是先把蕊儿姑娘和黎少侠送出安南再说吧。” 易丹点点头道:“嗯,那好吧。” 那领头男子大声问道:“你们在嘀咕什么呢?究竟知不知道那女子的下落?” 易丹反问道:“你这人怎么如此没有礼貌?你不知道这里是安南,不是你长和国吗?” 那领头男子道:“小小女子,竟敢对大长和国使者如此无礼,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说着,那领头男子便拔刀,要朝易丹砍过来。 一旁的那个叫陈允生的男子,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道:“算了,咱们是来找人的,就不要无端惹是生非了。这位姑娘说的没错,这里是安南,不是咱们大长和国。咱们是奉旨出来找人的,若是惹出事端,恐怕不是咱们能担待得起的。” 那领头男子挣脱了陈允生的手腕,怒斥道:“陈允生,你为何处处帮着外人?” 陈允生道:“我是帮理不帮亲,你这样无理取闹,胡搅蛮缠,我当然不会帮你了。” 领头男子愤怒地说道:“好,算你狠。” 陈允生道:“在下就事论事,请垚统领不必往自己身上揽。”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真想不通,当初皇上是怎么选你为我的副手。”那垚统领阴阳怪气地说道。 “皇上的心思,是咱们做臣子的可以随意揣测的吗?”陈允生反问道。 “你…哼…”那垚统领被气得无话可说。 易丹见这位陈允生的言行正直,倒是有几分敬佩之情,于是感叹地说道:“我看这位大哥,你倒是有几分英雄气概,只可惜明珠暗投了。” 陈允生拱手道:“姑娘抬爱了,我只不过是一个落魄之人,所作所为,也不过只是混口饭吃,谈不上英雄二字。” 易丹道:“这位大哥,你不必过谦了。在下看来,但凡讲义气,重气节的人,就是英雄。” 陈允生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姑娘你一个女子,也能有如此气魄。看来在唐人里,果然也是藏龙卧虎。” 易丹道:“听大哥你这么说,难道你不是唐人?” 陈允生道:“在下祖上本也是大汉之后,因动乱南迁,世居云南,所以成为了白蛮人。” 易丹点点头道:“哦,原来如此。不过不管怎么说,咱们都还算是一家人吧。” 陈允生道:“没错,谢谢姑娘这么看得起在下。” 易丹道:“不必客气,请问大哥你们这是要南下,还是北上呢?” 陈允生道:“姑娘也不必客气,在下姓陈,唤作允生。我们有使命在身,来此寻人,但现在南边剑拔弩张,过不去,只好北上再寻它圈,若实在找不到人,也只要回去复命了。” 易丹道:“正好我们也要北上,不如咱们就一道同行吧怎么样?” 同行那领头的男子垚统领呛声道:“咱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不要与无关闲杂人等浪费时间,既然他们不知道,那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陈允生没办法,只好对易丹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易丹也拱手相送道:“好,咱们后会有期。” 一番道别之后,陈允生和那几个男子一同骑着快马,朝北方而去。 众男子离开后,易丹好奇地对矫公羡问道:“矫大哥,你说这长和国的国王,是不是太过分了?篡了南诏国就算了,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还要赶尽杀绝,真是岂有此理。” 矫公羡道:“权力斗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安南与长和国紧密相连,所以历来也难免有些多多少少的摩擦。那长和国的事情,我们自然也知道一些。但谁是谁非,真的很难定论,或许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才明白。” 易丹好奇道:“那就请矫大哥说说,这长和国以及以前的南诏,究竟发生了什么?” 矫公羡道:“刚才那人没有说谎,那南诏末代国王隆舜,当初的确是一位残暴荒淫的昏君。不过如今的长和国国君,也不是什么善类。他嗜好杀人,还迷恋长生不老之术,整日骄奢淫逸,弄得朝野怨声载道,这长和国离灭国之日也不远了。” 易丹道:“看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真是一句千古真理。只可惜受苦受难的,永远都是无辜的百姓。” 矫公羡道:“是啊,不管是以前的南诏国,还是现在的长和国,都是非常野蛮的奴隶国家。他们每个奴隶主手中,都有成百上千的奴隶,供他们驱使苦役。奴隶们没有人身自由,任由奴隶主买卖和杀害,那种景象真是犹如人间地狱,若不亲眼所见,真的很难相信。” 易丹瞪大眼睛好奇地问道:“世间竟还有如此野蛮落后的部落?难道真的没有天理,没有人伸手制止吗?” 矫公羡道:“制止?谁来制止?这世上不平之事太多了,谁能管得完?” 易丹急忙说道:“话虽如此,但若是咱们遇到了,就一定要管上一管。” 矫公羡呵呵一笑道:“这不是单纯的武林之事,而是家国大事。姑娘你有一颗侠义之心,本是好事。但毕竟只是武林中人,我劝你千万不要去趟那浑水,那不是你可以管得了的事情。” 易丹道:“在下原本就对那传说中的羽仙子仰慕已久,此次前来安南,就是想拜访这位前辈。等咱们把俊轩兄弟和巧儿姑娘安置妥当了,一定要去找找这位羽仙子前辈,给她带个信儿也好,以免她遭人暗算。” 矫公羡道:“易姑娘你有这份侠义心肠,连我矫公羡也自愧不如。若不是我身负为重任,一定要与你一同闯荡武林,做个逍遥自在的侠客也好。” 易丹听了这话,哈哈笑道:“哈哈,哈哈,矫大哥,你有这份诚意,在下已经很感动了。能与矫大哥这样光明磊落的英雄相识,乃在下生平幸事。” 矫公羡道:“易姑娘客气了,这话应该是矫某说才对。” 杜迁听二人聊得热闹,于是也附和道:“是啊易姑娘,你这么侠义心肠。到时候我杜迁一定陪你前往长和国,寻访羽仙子的下落。” 易丹点头道:“好啊,那就多谢杜公子的美意了。” 蕊儿道:“易姐姐,我好仰慕你啊。你身怀绝世武功,行走江湖,惩奸除恶,行侠仗义,光明磊落。同样是女孩子,我却连父母亲人的血海深仇,都不能报,真是愧对无辜惨死的父母亲人,死后更是无脸去面见列祖列宗。” 易丹道:“蕊儿姑娘,你快别这么说了。其实咱们的身世非常相似,我的父母亲人,当年都死在大梁皇帝朱温父子几人的手里。我之所以出来闯荡江湖,就是为了广交天下有志之士,希望有一天能借助天下豪杰的力量,覆灭昏庸无道的暴梁,为惨死父母报仇,为天下百姓除害。” 蕊儿道:“真的吗?没想到易姐姐你竟然有这份雄心壮志,我逄蕊儿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即使是粉身碎骨,也要助你一起,完成这个愿望。” 俊轩也附和道:“没错,蕊儿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易姑娘,希望到时候咱们能一起联手,为天下除害。” 易丹惊喜道:“真的吗?太好了,在下感谢二位如此仗义,大恩大德,不知如何感谢!” 一旁的巧儿终于忍不住问道:“易姐姐,哥哥、嫂子,你们的想法固然很好,可是毕竟人家是官,咱们是民。就凭咱们几人的力量,就想起兵造反,和朝廷对抗,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俊轩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咱们尽了力量,其它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蕊儿道:“没错。如今天下大乱,皇帝昏庸,各路诸侯根本就不服从朝廷的约束。咱们可以在其中挑选一位实力强大,而又德才兼备的人去辅佐,借助他们的力量,不就可以事半功倍了吗?你说是不是啊,俊轩哥” 俊轩微笑着点点头道:“嗯,不错啊,合纵连横之法。看来我的蕊儿没有少看那兵法图啊。已经将古人的智慧,运用得炉火纯青了。” 蕊儿俏皮地说道:“俊轩哥,你别取笑我啦。不过你这么说,倒是提醒了我,我一定要把这兵法图上的战术谋略都学会,希望有朝一日,能助易姐姐灭了那无道暴梁。” 易丹高兴地说道:“好啊,那在下就与二位约定好,希望这一天早日到来,那样咱们都能早日实现愿望。” 矫公羡抢着说道:“喂喂喂,你们说得这么热闹,怎么就只有他二位呢?这么壮哉的大事,可不能少了我矫公羡啊,也算上我一个如何?” 杜高道:“是啊,是啊,我也一样。易姑娘,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能认识易姑娘你这样义薄云天的女英雄,是我杜高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你要做英雄,我也要沾沾光啊。你的事情,就是我杜高的事情。以后你有什么吩咐请尽管告诉我。不管刀山火海,我都舍命陪君子。” 杜迁附和道:“高叔,你们都要争着当英雄,我可没有这么想。我就想凭微薄之力,能为易姑娘出一点小力,就心满意足了。” 易丹听了众人的承诺相助,连忙拱手说道:“既然各位英雄如此仗义承诺,那在下就先在这里感谢各位朋友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若是天下所有人,都能像几位这样,那何愁大事不成?” 蕊儿道:“没错没错,太好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聚在一起,共商大计了。” 易丹问道:“蕊儿姑娘,俊轩兄弟,请问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俊轩道:“哎,我们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这天下之大,竟没我二人的容身之处,想来真是惭愧。” 矫公羡道:“大家还是走快一点吧,现在那江似忠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行踪,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要是他唆使主公派人来抓捕你们,可就糟了。” 俊轩道:“哎,我本以为回到家乡就安全了,没想到…算了,我们要先去爱州把兵法图取出来,然后再想办法离开安南吧。” 易丹道:“那好,正好我们也要北上,不如咱们一起走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俊轩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在俊轩和蕊儿的带领下,众人一行来到爱州城郊的一座孔庙。天下共师——孔老夫子的塑像,巍峨如生地坐立在高堂之上。 俊轩从孔圣雕像的背后,取出一个包袱。慢慢打开包袱,一本陈旧古朴的旧书,赫然展现眼前。这就是俊轩在前些日子藏在此地的鬼谷子兵法图。 拿到东西之后,俊轩对蕊儿说道:“蕊儿,东西我已经拿到了。” 蕊儿道:“太好了俊轩哥,既然已经拿到了,咱们快离开这里吧。” 俊轩刚要转身离开,这时从他的后背,飞过来一把锋利的剑。 “啊,小心。”蕊儿大喊一声。俊轩连忙回头。 蕊儿连忙一把将俊轩推开,俊轩及时避开了那飞剑的袭击。而蕊儿左胳膊,却被那剑锋划伤,趟出了鲜血。 俊轩拔剑挡,与那飞剑搏斗。 “蕊儿,你怎么了?” 这时,在外面等候的易丹众人,听到动静之后,纷纷冲了进来。 只见那江似忠从孔庙屋顶飞下,手持飞剑,朝俊轩扑了过来。 俊轩自幼在少林习武,一身纯正的少林武功,自然是不怕与那江似忠过招。只是此时蕊儿受伤了,他心里挂念着蕊儿的安危,便心不在焉地和那江似忠打斗。 易丹跨入门槛,见江似忠正突袭俊轩二人,于是大喊道:“江似忠,你去而复返,卑鄙无耻。” 江似忠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再来了?兵不厌诈,难道你们不懂吗?” 易丹连忙奔进屋子,将蕊儿扶到一边,撕下衣襟一角,为她包扎好伤口。 矫公羡向那江似忠指责道:“既然阁下的兵法,都运用得如此驾轻就熟了,为何还还要来抢这兵法图呢?” 江似忠道:“少说废话,若是交出兵法图,我便饶你们不死。” 易丹道:“手下败将,大言不惭。” 江似忠轻轻招手,只见孔庙的前前后后,被几百个士兵围得水泄不通。 易丹左右盯了两眼,不屑道:“你以为就凭你这几个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江似忠道:“那就试试看吧。” 江似忠招招手,众士兵围了过来。 易丹众人各自亮出兵器,在爱州的这座孔庙里开始了一场混战。 易丹与江似忠大战几十个回合之后,见有人偷袭师弟佑铭,易丹转身去相助佑铭。而俊轩连忙顶了上来,与那江似忠来了个正面交锋。 几十招过后,从小学少林武功长大的俊轩,冷冷笑道:“你的少林剑法也不过如此,要是再不亮出真功夫,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江似忠与俊轩正式交手之后才明白,俊轩的少林武功就不在自己之下。于是他索性放弃了生涩的少林剑法,以剑刃快速收刺的方式,攻刺俊轩的下盘。 俊轩后退,阻挡江似忠对自己腿部的进攻。 易丹将偷袭佑铭的男子击退,转身使出刀锋掌,狠狠地砍在江似忠那剑柄和剑刃的连接的细丝上。 那细丝坚硬柔韧,虽然未被砍断,但强大的气流,使它狠狠地朝里弯曲,同时剑刃也弹回去,刺进了江似忠的左肩膀上。 江似忠被自己的剑刃刺进肩膀,他忍住疼痛,拔出剑刃后,自封大穴,暂时止住了鲜血。 杜迁哈哈大笑道:“自作自受,真是活该。” 江似忠身受剑伤,见势不妙,只好从孔庙的窗户跳了出去,骑上早已备好的马匹,飞速逃离。而其余众士兵,皆做鸟兽之散,从四面八方狼狈逃离。 杜迁试图冲上去,逮住几个士兵。易丹连忙喊道:“杜公子,算了,别追了。” “可是,他们…”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些人都是那江似忠临时找来的帮手,一看就是静海节度使手里的士兵。”易丹说道。 “易姑娘说的没错,这些人确实都是我安南的士兵。”矫公羡说道。 “没想到这个江似忠,果然还有那么点能耐。可以从静海节度使手里借兵。”杜高说道。 “这下咱们就更要小心了。”易丹道。 矫公羡走到蕊儿身边说道:“蕊儿姑娘你受了伤,咱们快到前面镇子找个地方,让大夫给你看看吧。” 易丹从怀里掏出那瓶虫草九珍丹,倒出一粒递给蕊儿:“蕊儿姑娘,快把这个吃下吧。” 蕊儿接过丹药问道:“请问易姑娘,这是什么啊?” 易丹道:“这是我师父给我的疗伤药,虫草九珍丹。对内伤外伤,颇有疗效。你先吃下止血,缓解一下伤痛。咱们再启程去找大夫吧。” 蕊儿听了易丹的话,立马地吞下虫草九珍丹。 “好,咱们尽快赶路吧。”(未完待续。)m。 第215章 感悟递进

终于有惊无险地躲过了一劫,大家又一路向北马不停蹄。由于马匹不够用,大家只好重新调配。俊轩和蕊儿骑同一匹,易丹和佑铭骑同一匹。而不同的是,俊轩坐在蕊儿身后保护着她。但易丹却让佑铭坐在前面。 为了不让蕊儿的伤口再次受损,大家都走得比较缓慢。 佑铭在马背上,转身问身后的易丹:“师姐啊,你为什么不让我坐在后面啊?” 易丹道:“我是你师姐,你比我小,当然我要好好保护你了。” 佑铭道:“可是我早已成人了,你不能还是把我当个孩子啊。再说了,若是两人骑马,不都是男人坐后面,女子坐前面的吗?你看人家蕊儿姑娘和俊轩大哥,不就是这样的吗?” 易丹笑道:“师弟,你就不要那么计较了好不好?蕊儿姑娘她受了伤,俊轩兄弟怕她从马北上摔下来,所以才让她坐前面,这样可以保护她啊。” 佑铭道:“那就是说,你这样是在保护我了?不行,我不干,我要坐在后面,我要保护你才对。” “吁”佑铭一声呼唤,让马儿停了下来,自己也下马裹足不前。 易丹问道:“师弟,你要干嘛啊?” 佑铭道:“我要坐在后面。” 易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哎,瞧你那傻样” 说罢,易丹朝前挪了挪说道:“上来吧。” 佑铭高兴地再次上马,心满意足地坐在了易丹身后。 易丹回头道:“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佑铭拉着缰绳,使劲地拍了拍马屁股,马儿飞快地奔了出去。 “喂,师弟,你要干嘛啊?”易丹惊讶地问道。 “师姐,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咱们一起跑一段吧。”佑铭骑在奔跑的马背上,搂着易丹说道。 “师弟,别这样了,他们还在后面呢。” “没事,咱们先跑一小段再说吧。”说罢,佑铭回头对矫公羡众人喊道:“喂,后面的。我们先去前面探探路,你们慢慢跟上来吧。驾…” 在蓝天白云和绿树红花的映衬下,佑铭易丹二人骑在马上,奔跑在春日的田野。忘记了连日来的疲惫与不顺,心情舒畅极了。 奔跑了一段路,易丹喊道:“师弟快停下来吧,他们还在后面,没有赶上来呢。” 佑铭道:“怕什么,他们会跟上来的。师姐你看这里景色这么漂亮,咱们就多跑一会儿吧。” 易丹道:“不行啊,咱俩太重了,你看马儿都快受不了啦,还是下来休息一下吧。” 佑铭往着前面有一个镇子,于是说道:“师姐你看,前面好像有一个镇子,这里应该有大夫,咱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吧?” 易丹道:“好啊,那咱们就在这里停下来等他们吧,正好也让马儿歇一歇了。” 两人下马歇息,佑铭从地上摘下一朵蒲公英,高举起来往天空吹了一口。 易丹伸手去接蒲公英的伞朵,俩人此时又像小时候在灵犀谷一样嬉闹玩耍,开心追逐。 佑铭看着易丹的追逐蒲公英的脸庞说道:“师姐,你知道吗,我好害怕,这次我们差点就走散了。当我一个人独自面对一切的时候,我就会特别特别地想你。” 易丹道:“嗯,我也是啊师弟。当我知道你被人抓走了,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的安危。我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把你弄丢了呢。” “真的吗师姐?我不见了,你真的会为我着急担心吗?”佑铭企盼的眼神望着易丹。 “当然了,你知道吗?除了师父和师娘以外,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牵挂的人,你走失了,我怎能不着急呢?”易丹说道。 “嗯,我相信你说的话。”佑铭甜蜜地笑了笑。 易丹道:“以后咱们如果再走散的话,就在沿途留下个记号吧,这样方便彼此寻找对方,你说怎么样?” 佑铭:“好啊,那咱们留下什么记号呢?”佑铭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既然咱俩都是在灵犀谷长大,咱们就用灵犀来做记号吧?我就写灵犀铭,你就写灵犀丹。在字的后面画上去往方向的箭头,这样就知道彼此去了哪个方向,你说这个办法怎么样?” 易丹道:“好啊,这个主意不错。师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啊?” 佑铭道:“师姐,你取笑我呢,难道我以前很笨吗?” 易丹呵呵笑道:“你以前不是笨,是傻啊,哈哈,哈哈” 佑铭话锋一转问道:“对了,师姐,你刚才对付那个江什么忠的,用的武功好厉害。不过为什么他能破你的道德剑法呢?” 易丹疑惑了一下说道:“这,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按理说,长孙师父的剑法,没有传授给外人啊…” 佑铭道:“难道?难道那人说的是真的?这道德剑法原本就是上修剑法?” “不,我不相信是这样的。一定是他搞错了,这绝不可能是真的。长孙师父他老人家那么善良高尚,怎么可能是当初向朱温买上修剑谱的人呢?我不相信事情是这样的。”易丹一脸难堪,却掩藏不了自己内心的矛盾。 “师姐,你别欺骗自己了行吗?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对不对?”佑铭连连追问。 “不,我还是不相信会是这样的。”易丹拒绝道。 佑铭想了想说道:“师姐,我读过很多史书典籍,也明白一些道理。其实古往今来,有许多英雄都是不完美的,他们都有或多或少的一些缺点。正所谓人无完人,金无赤足。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许多人在经历了少不更事的一番磨砺之后,才会努力朝着那个更好的方向前进。如果一个人坏透了顶,那他就感受不到这个世界的美好。同样如此,若是一个人,一生都很完美,没有任何遗憾的故事,那这人或许也就没那么可爱了,你说是吗?” 易丹望着佑铭的眼睛,轻轻地点点头说道:“嗯,或许你说得对。人不怕犯错,更不怕年少时犯错。只要知错能改,能不断汲取进步的经验,这样的人生,老了回忆起来才更有乐趣。你说是吧师弟。”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你看我说了这么一大圈,都没有说清楚。还是师姐你厉害,言简意赅。”佑铭高兴帝说道。 “师弟,谢谢你安慰我!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原本以为你只知道读书,什么都不懂。看来是我忽略你了,其实你心里什么都懂,只是不善表达而已。真的谢谢你,听了说的这些话,我心里也好受多了。”易丹望着佑铭的眼睛,说出自己内心的感激。 “师姐,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干嘛呢?我太了解你了,你虽然很聪明,但是一旦涉及到你在乎的人,就会乱了分寸。你说我说的对吗?”佑铭问道。 易丹说道:“嗯,师弟你说的没错。你和师父师娘都是我在乎的人,还有长孙师父,还有这一路认识这么多的好朋友。如果有人伤害你们,诬蔑你们的话,我心里会很难过的。” “嗯,我明白,那以后咱们不要再分开了行吗?”佑铭看着易丹的眼睛说道。 “好啊”易丹点点头。 正当二人说聊之际,佑铭突然抬头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骑着马从长青山余脉的山谷之中窜了出来,带着一队人马,一路奔向前面的镇子。 佑铭对易丹说道:“师姐你快看,那人不就是前些日子,咱们在琼崖岛遇到的那个杨廷艺吗?他怎么在这里啊?” 易丹顺着佑铭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杨廷艺骑在马上,匆匆忙忙往前面镇子奔去。 易丹道:“没错,就是他。前几天晚上,我和矫大哥还一起碰到过他。他是静海节度使曲承美手底下的牙将,最近安南在忙着筹备和南边的占城打仗,他也奉命正在四处筹措粮草。上次在琼崖抢粮,也都是为了这个事儿。” 佑铭大声说道:“哼,岂有此理。他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安南与占城打仗,却为什么要抢琼崖的百姓?此行径和土匪强盗又有和异?” 那杨廷艺远远地听见了佑铭的责骂,回过头来发现了易丹二人的存在。 杨廷艺骑在马上,手握战刀,望见易丹二人,停顿了一下,眼里的怒火油然而生。 “不好,他好像发现了我们”易丹说道。 佑铭说道:“怕他做什么?打不了再打一次,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易丹提醒道:“但是你别忘了,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哦,是啊,我差点忘记这个了。他那么卑鄙无耻,万一要耍点什么无耻的手段,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佑铭说道。 “没错,先别着急,看看他想干嘛。”易丹说道。 那杨廷艺发现易丹二人之后,握紧战刀,欲冲上前来。 这时,一旁的士兵说道:“杨将军,战事要紧,咱们快走吧,不能延误了紧急军情。” 那杨廷艺听了士兵的话,恶狠狠地瞪了瞪易丹二人,调转马头继续朝北边的镇子奔去。 “师姐你看,那杨廷艺怎么又走了啊?”佑铭望着杨廷艺马蹄扬起的尘土说道。 易丹看了看急切的马蹄,说道:“看他那么着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前方马上就要开战了。” 这时,矫公羡和俊轩众人也不满不紧地赶了上来。 杜迁一股劲骑着马跑过来问道:“易姑娘,你们跑得好快啊,转眼就不见踪影了。” “是啊,是这马儿的脚力好,怎么样,他们都跟上来了吗?”易丹问道。 杜迁道:“嗯,都跟上来了。不过我见你们这两匹马,确实与别的马儿看上去有些不一样。” 易丹道:“不错,这两匹马,是前些日子在琼崖岛上,天涯派的木掌门赠送的。据说这马是与野水马杂交繁衍而来,经过了世代改造的良品,它不仅耐热,而且能驮着人,在深水游上几个时辰呢。” 杜迁惊讶地说道:“是吗?原来世上真的有这样神奇的水马?难怪我就奇怪了,它们为什么见了水坑就要往里扎。” 矫公羡道:“没错,我也听说过这种水马,他们能征服再河流湖海,纵横交错的地方。甚至可以从岭南一直跑到安南。” 俊轩问道:“从岭南到安南这一路,河流湖海,错综复杂。哪怕是再彪悍的铁骑,到了这里恐怕也是要望而兴叹。” 矫公羡道:“没错,这就是安南得天独厚的优势,以往多次,当中原大乱之时,我们这里却没有乱。” 俊轩道:“当然,这也是安南的隐患。现在的静海节度使之所以想脱北自立,就是仗着这些天然屏障,才有恃无恐。想想祖宗们千百年来创下的基业,恐怕从此就要分崩离析了,想想还是挺可惜的。” 杜高道:“这这个问题上,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吧。不管交趾是北属还是南分,我们壤锵人都会尽力维护它的周全。我们在这里生根发芽,繁衍生息了一千多年,早已经把这里当做了故乡。只希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百姓能安居乐业,就千秋大吉了。” 杜迁道:“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易丹道:“嗯,两位说得对,百姓安居乐业,天下永远太平,这才是咱们永远祈盼的模样。不过矫大哥,我刚才倒是看到了你的师叔杨廷艺,从这里匆匆北上。请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啊?” 矫公羡:“我也不知道,应该也是跟备战有关系吧,咱们上到前面镇子里再说吧” 易丹与巧儿一同扶着蕊儿,一行进到了前面的镇子里。 几经排查之后,几人来到了镇子街道,见此地几乎清一色妇女、老人和小孩。成年的壮丁,几乎一个也没有看到,偶尔一两个,还是腿部残疾拄着拐杖。却被几个年轻女子争来抢去,看上去十分抢手。 走了一会儿,佑铭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矫大哥,你们这里的民俗,是不是男人都操持家务,女人出来忙活外面的事情啊?” 矫公羡道:“这是哪里的话?自古男主外女主内,是咱们汉人的千年习俗。这里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里的成年男子,都被征兵调去前线准备打仗了。所以只剩下这些老人孩子和女人了。” 佑铭点点头道:“哦,难怪了,这镇上怎么一个成年男子也没有看到。看来打仗真不好,家家户户都有生离死别。” 矫公羡道:“谁想打仗啊?老百姓都是被迫无奈。” 这时,俊轩拉住路旁一老人问道:“请问老伯,这里哪有大夫啊?” 老伯道:“前方要打仗,大夫都被征调去了军营,现在整个镇子只有一位大夫了。” 矫公羡问道:“那请问这位大夫现在在哪里啊?” 老伯道:“你们往前走再左拐,见到一群老人排着长队,那里便是了。” 矫公羡道:“好的,谢谢老伯了。” 大伙儿按照老伯指示的方向,走了一段,果然见到许多老人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 易丹问了最后一位排在队伍中的老人:“请问老伯,你们在这里排队是要看大夫吗?” 老伯咳嗽着说道:“对啊姑娘,你们也来看大夫?” 易丹道:“是啊,我的朋友受了伤,我们来找大夫给她看看。” 老人看了看蕊儿的肩上被鲜血染红的衣服,还有她那虚弱神情,连忙说道:“哎呀,我看这位姑娘伤的不轻,你们到前面去问问看,能不能先问诊吧。” 蕊儿道:“可这么多长辈都排着队,咱不好后来居上吧?” 老人道:“姑娘,你是急外伤,拖不得。我们这些都是陈年旧疾了,多等一会儿也没关系的。快去吧,别耽搁了伤势。” 蕊儿道:“那就多谢老伯了!” 易丹将蕊儿搀扶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只见前面闹哄哄,已经乱成一片。 易丹向身旁一位老奶奶问答:“请奶奶,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啊?” 老奶奶道:“我们都是来找季大夫看病的,本来队伍排的好好的,可是刚才一个人强闯进去了。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到现在也没有出来,也没听到什么动静,我们都很着急啊。” 易丹众人听闻此事,开始疑虑起来。 此时在季大夫的房间里,那江似忠正用剑架在大夫的脖子上,逼迫他替自己包扎伤口。(未完待续。)m。 第216章 滥杀无辜

大夫位江似忠包扎好伤口之后说道:“这位大侠,你不就插了个队嘛,至于要舞刀弄剑的吗?我已经给你包扎好了,你可以把剑收起来了。” 江似忠收起剑说道:“算你识相,得罪了。” 季大夫听了这话,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没见过这样的人,拿剑指着别人,还假惺惺地如此礼貌。” 江似忠道:“废话什么呢?赶快捣你的药吧。捣完药以后,你自个儿先尝一尝。要是你敢下毒的话,我定让你立刻人头落地。” 季大夫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继续捣弄手里的药材。 “吱嘎”这时大门被易丹推开。江似忠立马警觉地从凳子上站起来,隔着屏风,看到易丹与矫公羡几人从大门外进来了。 易丹见大堂没有人,于是试着喊着:“大夫,大夫。请问大夫在吗?” 江似忠用剑指着大夫,又将食指放在嘴巴上,示意他不要出声。 迫于挟持,大夫没敢应答易丹的呼喊。 江似忠知道易丹众人来此地,也来找大夫治伤。他不能让蕊儿的伤被治好,这样他要抢到兵法图的几率就更小了。想到这里,江似忠朝那季大夫的左后背心口处一剑刺了进去。锋利的剑刃穿心而出,大夫倒在了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易丹听到大夫倒地,将药罐子打翻的声响,赶紧跑到屏风后面一看,只见江似忠的背影,从后门窜了出去。 易丹迅速追了上去,可是江似忠已经逃远。想到救人要紧,于是易丹再回到大夫身边。 此时,俊轩、蕊儿和其他人也都进入了内诊室,易丹大喊道:“大夫,大夫你怎么了?” 大夫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看着胳膊受伤的蕊儿。用一只手抓起地上散落的药材,拼命的抬起胳膊,递到蕊儿面前,双眼盯着蕊儿受伤的胳膊。 易丹往大夫眼神处看去,明白了他的意思。此时,季大夫抓着药材的手臂落下,含恨地闭上了双眼。 “大夫,大夫。”易丹大喊两声,可大夫已经没有回应。 “是谁干的?”矫公羡问道。 “还有谁啊?就是那个江似忠。只可惜刚才迟了一步,让他给跑了。”易丹愤怒地说道。 “江似忠先前受了伤,他一定也是来这里治伤的。可是他为什么连自己的救命大夫都不放过?真是可恶至极。”杜高说道。 “这些人杀人如麻,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性命。”矫公羡说道。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这方圆数十里都没有大夫了,蕊儿的伤势不能耽搁了啊。”俊轩着急地说道。 易丹抓起地上的药材,闻了闻说道:“我猜刚才大夫的意思,应该是说这药可以治疗蕊儿姑娘的伤。蕊儿,要么咱们试一试吧?” 俊轩疑惑地说道:“易姑娘,你确定这药可以给蕊儿治伤吗?可这位大夫根本没有见过咱们,怎么会给蕊儿开药呢?” 聪明的易丹,凭借自己的推理说道:“既然江似忠也是来找这位大夫医治外伤,我猜想刚才这位大夫正好在给他捣药。但是他见我们来了,就急忙把大夫杀掉,然后匆忙逃走了。为的就是不让蕊儿被治好,这样他就可以有机会,再次对你们下手,抢夺兵法图了。” 杜迁道:“对对对,易姑娘分析得极是,我想事情应该也是这样的。” 俊轩道:“这么看来,这人可真是贼心不死,纠缠不休啊。光是今天就已经三次了,接下来咱们的日子,可都要提心吊胆了。” 易丹道:“没错,赶紧把这药给蕊儿姑娘敷上吧。蕊儿姑娘先前已经用过虫草九珍丹了,相信敷了这药,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了。” “嗯,好的。”俊轩让蕊儿席地而坐,他将捣碎的草药敷在了她的胳膊上,再用布条缠了起来。 江似忠一路奔逃之后,正好遇上杨廷艺的人马。 见杨廷艺迎面奔来,赶紧拉住马儿缰绳,大声喊道:“敢问前面来者,可是杨廷艺杨将军?” 杨廷艺叫停马儿问道:“请问阁下是?” 江似忠道:“我乃大梁皇帝的贴身护卫,江似忠。” 杨廷艺赶紧下马恭敬地说道:“原来是江大人,为何弄得如此狼狈,在下差点没有认出来啊。” 江似忠道:“哎,别提了,出门不顺,愧不如人啊。” 杨廷艺问道:“请问江大人不是应当在汴州吗?为何突然来爱州了?怎么也没人知晓在下一声,招呼不周,还请降大任海涵。” 江似忠道:“杨将军不必客气,我奉天子之命,前来安南追捕逃犯,没想到反遭逃犯暗算,还受了伤。” 杨廷艺道:“岂有此理,是什么样的悍匪,竟敢如此猖狂?敢伤了江大人” 江似忠道:“还不就是上次,皇上下旨让静海节度使曲大人抓捕的几个逃犯嘛。” 杨廷艺疑惑道:“这事儿我也知道啊不过以那几个逃犯的武功,应该伤不了江大人吧?” 江似忠道:“哎,只可惜他们有武林高手保护,我低估了对方实力,吃了暗亏。” 杨廷艺假装着急地问道:“这,那这可如何是好啊?” 江似忠道:“那群套房现在就在前面镇子上的一间医馆里,既然杨将军来了,就请帮我一起去抓捕逃犯吧,怎么样?” 杨廷艺想了想说道:“这,好像不太合适吧?在下是将军,不是捕快。这抓人的事情,降大任应该去找衙门啊。” 江似忠道:“杨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这可是皇上谕旨的朝廷钦犯。要是让钦犯跑了,皇上怪罪下来,咱们谁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杨廷艺道:“江大人,我没有听错吧?我记得以前你来大罗城,都是劝阻我家主公对抗朝廷。怎么这次来了,态度就大转变了?” 江似忠道:“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以前我是怕朱温做大,无人牵制。现在中原已经打得乱作一团了,不必担心他们能一统天下。所以我们东义教希望安南能继续跟我们联手,削弱中原的势力。一来你们可以封疆裂土拒北自立。二来我们东义教也能借此机会,有可乘之机。你看怎么样?” 杨廷艺点点头道:“嗯,听上去好像还不错。” 江似忠道:“只要你赞成我的话,将来我东义教入主中原,就可以扶持你为安南国王,世袭罔替,永不更改。” 杨廷艺听了这话,小心翼翼地四下观望一番,然后说道:“这话太遥远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江似忠道:“只要你肯与我们联手牵制中原,这件事恐怕也不会那么久远了。” 杨廷艺道:“那好,一切视情况而定吧。” 江似忠:“不过眼下我有一个难处,就是这两个人我一定要抓到。” 杨廷艺:“为什么?” 江似忠:“我也不瞒你说,那女子手里有一本兵法图,是带兵打仗的决胜之方。我们已经千方百计,将他家族全部杀光,就是为了得到这本兵法图,可她却带着这本书逃到安南来。我东义教虽能人异士不少,但要论带兵打仗,图谋中原,还尚缺实用的兵法。所以必须要得到这本书,希望杨将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杨廷艺听了江似忠的话,心想那就姑且答应他吧,反正现在逃犯都在自己地盘上,抓住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江似忠的话以后能兑现,对自己也是一件好事。若是不能实现,抓了就当送个顺水人情也好。再说,若是还顺便能将这本兵法奇书借上一观,说不定很快就能平定南边的占城,此乃两全其美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于是杨廷艺说道:“那好,请问降大任,这些侵犯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这就去吧。” 江似忠:“太好了,多谢杨将军相助。他们就在前面镇子上的医馆里,请杨将军跟我来吧。”(未完待续。)m。 第217章 医馆斗武

杨廷艺带着几个随从,跟在江似忠的马后,来到了镇子上的医馆门前。 只见医馆被一大群老者围得水泄不通,老人们都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大夫的死。 这时杨廷艺下马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老人说道:“将军啊,我们这里唯一的一个大夫被人杀死了,您快进去瞧瞧吧。” 杨廷艺跑进了医馆里,见矫公羡和易丹都在,杨廷艺问道:“矫师侄,原来你也在这里啊,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矫公羡见到杨廷艺,就想起了自己师父的死,他很想冲上去,在杨廷艺胸口刺上一剑,但见杨廷艺身边有许多护卫,也只能咬紧牙关,忍气吞声地说道:“杨师叔,是你啊。” 杨廷艺吃惊道:“你终于又肯主动叫我师叔了,真是难得啊。矫师侄,快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矫公羡道:“我带朋友来这里,找大夫治伤。可刚一到这里,便看到大夫被人杀了,哎,真是可恶。” 杨廷艺看了看大夫的尸首后问道:“你们知道是谁杀的吗” 矫公羡没有亲眼看见是江似忠,所以摇了摇头。 这时,江似忠从门外走了进来,易丹愤怒地指着江似忠说道:“是他,就是这个人。就是他杀了这位大夫。你竟然还敢再来这里。” 杨廷艺本就对易丹恨之入骨,见易丹指认江似忠,便问道:“易姑娘,你果真亲眼看见江大人杀人的吗?” 易丹道:“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他杀人,但是我知道一定是他干的。” 杨廷艺道:“既然你没有亲眼看见,就不能如此断定是江大人所为。” 易丹道:“他,他巧舌如簧,谎言诡骗,你千万不要相信他。” 杨廷艺哈哈大笑道道:“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有求我的时候啊?” 易丹将头转向一边道:“一码归一码,请阁下不要混淆是非。” “好,那就一码归一码。既然你说是这位江大人杀的人,那就拿出证据来。若是你拿不出证据,那就是空口无凭了。”杨廷艺说道。 “证据,这遗体就摆在这里,还需要什么证据?”杜迁愤怒地说道。 “遗体只是一个结果,不算什么证据。若是你们找不出证据的话,那么此案就是无头案了。”杨廷艺说道。 这时,江似忠倒打一耙说道:“杨将军,这大夫就是在合格女子所杀。这女子存心袒护朝廷钦犯,还将我也刺伤了,请杨将军明察。” 杨廷艺本就对易丹存有偏见,虽然他知道江似忠故意挑拨,但是这是趁机公报私仇的机会,杨廷艺岂能轻易放过?于是杨廷艺说道:“江大人是朝廷命宫,当今中原皇上的贴身近卫,岂能讲谎话陷害你们几个无名无分的江湖小人?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我抓起来。” 矫公羡上前伸手阻拦道:“杨师叔,万万不可啊,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他们都是好人。杀人的是这个江似忠,杨师叔千万不可被这个小人给欺骗了,抓错了好人啊。” 杨廷艺道:“矫师侄,是非对错,我心里自然有数。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在事情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就不要替人强出头了。” “可是,我这几位朋友…” “好了,这件事情我说了算,你不要再说了。”杨廷艺呵斥道。 矫公羡听了这话,虽然心头怒火中烧,但心里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定忍辱负重,将来才有机会为师父报仇。无奈之下,只能轻轻地退了回去。 易丹冷冷一笑,对杨廷艺说道:“杨廷艺,先前在琼崖岛,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好人,但那说到底也算是事出有因。但如今你如此公然袒护这人,不是明摆着公报私仇吗?” 杨廷艺倒也爽快地说道:“没错,我就是公报私仇,怎么了?谁让你落到我的手里了呢。你在崖县时不是很厉害吗?连我阮志隆都死在了你手里。怎么,现在却要向我告饶了啊?告饶可以啊,只要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可以考虑要不要放了你们。” “岂有此理,真是无耻。”佑铭破口大骂道。 “废话少说,拔刀吧。”易丹果断亮剑,直指杨廷艺。 杨廷艺刚准备拔刀,矫公羡又上前劝说道:“杨师叔,这是一个误会,人并非我们所杀。既然大家都找不到证据指认对方,师侄觉得要么干脆那就算了吧?” 杨廷艺道:“这女子几次三番坏我计划,如今还敢在这里当面叫嚣。我杨廷艺堂堂一牙将,怎可如此忍受羞辱?你要是再挡着我,休怪我连你一起打。”说罢,杨廷艺拔出手中的大刀,朝易丹飞砍过去。 易丹挥剑抵挡杨廷艺的战刀,主动出击刺向他的腹部。杨廷艺一跃而起,砍下悬挂屋檐下捕捉蚊虫的器皿,抛向易丹。 易丹伸剑,插进了器皿的圆孔,绕了几一圈之后,又砸回杨廷艺印堂。 杨廷艺迅速偏头,躲过易丹的回击,然后平底飞起,冲破茅屋房顶飞了上去。而易丹也腾空而起,上房顶向杨廷艺追了过去。 “锵锵…铛铛…”二人的兵器在空中对接,擦出点点火花。 当易丹与杨廷艺二人上房打斗时,江似忠也趁大家不注意,向蕊儿发动攻击,想快速挟持住蕊儿,趁机再夺取鬼谷子兵法图。 幸好俊轩死死盯住江似忠,等江似忠刚一出手,就被俊轩的剑挡了回去。 矫公羡一杆长枪,横在江似忠面前,阻挡道:“这里是安南,由不得你在此放肆。” 江似忠道:“你既是交武堂的人,怎敢违背两家盟约?” 矫公羡道:“什么盟约,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毫毛,就是和我矫公羡过不去。” 江似忠气愤地说道:“难道你不怕我把此事告诉曲承美?” 矫公羡大义凛然地说道:“告诉就告诉,大丈夫行事,理应忠君爱国、为民谋福,不求闻达于诸侯,但凭无愧于天地。若你再要这般胡搅蛮缠,咄咄逼人,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说罢,矫公羡横眉冷对江似忠,手里的长枪握得更紧。 “好,既然如此,那就拿出本事来吧。”说罢,江似忠摁下剑柄上的宝石机关,那熟悉剑刃,嗖地一声,朝矫公羡弹了出去。 矫公羡将长枪左右挥舞,抵挡飞来的剑刃。江似忠以剑柄和剑刃连接的钢丝来回收放,来控制剑刃朝矫公羡的连番刺杀。 江似忠将矫公羡逼至墙角,矫公羡抓住机会,用枪头缠住那控制剑刃的细丝,在枪头绕了几圈之后,狠狠地朝江似忠打了回去。 江似忠迅速摁动机关,将剑刃收回剑柄,欲转身向身旁的蕊儿刺过去。 俊轩一把将蕊儿拉了回来,迅速冲上前,挡住江似忠的剑。 而此时的屋顶上,易丹和杨廷艺也斗了个天翻地覆。 杨廷艺的刀法虽然精妙,但是易丹也毫不逊色,在几番不分伯仲的来回打斗之后,易丹终于使出了道德剑法,很快便挑下了杨廷艺手中的战刀。 杨廷艺失驱兵器之后,连连后退,一脚踩空,又掉回了医馆地面。 这时医馆里俊轩和江似忠正打得不可开交,江似忠原本武功和剑法都是一流的,可如今手臂受伤,加之对方人多势众,又见杨廷艺败落下来,于是心里开始有些发虚。 而杨廷艺对手底下的士兵说道:“都给我围起来,一个人也不许放过。快,再去给我调一只军队过来,一个都不要放走他们。” “是杨将军,属下遵命。”一个士兵应允后离开了,其余士兵却将屋子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这时,易丹从房顶上飞了下来,她挥舞衣袖,一掌打开后门,然后拉住蕊儿的手,将她从后门带了出去。 俊轩见蕊儿被易丹救走,也跟着跑了出来。 江似忠见俊轩和蕊儿离开,赶紧也追出去。杨廷艺见状,也连忙追了出去。(未完待续。)m。 第218章 相助逃脱

易丹拉着蕊儿的手,绕到屋子侧面的马厩,对俊轩和蕊儿说道:“看来你们在这安南是不能呆了,要赶紧撤离此地才是。” 俊轩无奈地说道:“可是,我们能去哪里啊?北面是朝廷,南边要与占城打仗,西边是崇山峻岭,唯一能去的就是东边,可安南与南汉也准备打仗了,哎…” “是啊,易姑娘,我们现在真的是力不从心,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俩容身之处。真是悲哀。”蕊儿也不禁感叹道。 易丹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们暂时去广州躲避风一下头。南汉虽曾向大梁称臣,不过现在刘龑也已经登基称帝了,所以不会听从中原皇帝的命令。况且磨刀帮的副总部在广州,我与磨刀帮帮主欧阳大哥也有些交情,你俩去广州城里的永义庄,投奔欧阳大哥吧。他宅心仁厚,侠义豪气,一定会将你们安排好的。” 俊轩道:“没想到易姑娘竟然和天下第一大帮帮主是朋友,真是让黎某刮目相看。只是…” “只是什么?”易丹问道。 “只是不知道这个欧阳帮主可不可靠。”蕊儿问道。 “你们放心吧,欧阳帮主与我乃生死之交,磨刀帮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侠义之帮,决定不会出卖两位朋友。只要你们信得过在下,就请赶紧上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易丹一番诚意地劝道。 俊轩忧虑道:“可是如果我俩这样去,空口无凭,那欧阳帮主该如何能相信我们呢?” 易丹想了想后,从身上掏出一个红绿相间的宝石匕首刀鞘递给俊轩说道:“这刀鞘跟我的身世有关,这件事情欧阳帮主也是亲自见证过的。你们将此物拿着,他见到此物以后,一定会相信你们的。你们赶紧去吧,正好这马儿耐热耐暑,还能游河跨江,沿途复杂的水路,应该不是问题。” 俊轩接过易丹递上的刀鞘,郑重其事地感激道:“易姑娘义薄云天,我二人就算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今天就此别过,希望来日咱们能平安重聚。” 易丹道:“好的一定,不要再说了,他们快追过来了,两位保重好身体,日后咱们还有机会共谋大事。” 蕊儿跨上马,两行泪水滚滚滑落:“易姑娘,我们就这样走了,你们要怎么应对啊?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我担忧你的安危。” 易丹道:“放心吧,他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我会应付的。蕊儿姑娘你身上有伤,不宜和他们纠缠,赶快离开吧。” 俊轩也上马,搂着蕊儿,拉着缰绳对易丹说道:“易姑娘,大恩不言谢,咱们就后会有期了。” 易丹用剑鞘在马儿的屁股上使劲儿一拍,马儿朝着东北方向狂奔而去。 俊轩与蕊儿二人骑马离开,江似忠追了出来。前面扬起的尘土,欲用轻功追上去。 易丹赶忙冲上前,拦在了江似忠前面,不让他有机会去追杀俊轩二人。 江似忠道:“我与阁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三番五次坏我好事?识相的就赶快让开,我便不与你计较。否则我我便调动朝廷兵马,将你一干人等统统灭掉。到时候不管你武功有多高强,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逃一死。” 易丹道:“我知道你的身份很多,能把朱家的几个皇帝都玩弄于鼓掌之中,让他对你深信不疑。不过我告诉你,我什么都不怕。如果你胆敢欺负我的朋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江似忠听了这话,思虑了一下,然后转变态度,左右回头看了看,四下无人,于是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一步,对易丹说道:“既然姑娘你也不喜欢那个皇帝,那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了。不怕实话告诉你,其实在下隐藏在那个昏庸的皇帝身边,也是希望有朝一日时机成熟便杀了他,既然咱们的想法都一样那何不联手?我看姑娘武功不错,若是能与我们联手,里应外合的话,我看这事儿一定能成。” 易丹道:“你东义教的人,先后潜藏朱家三个皇帝身边,想要杀他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杀人是假,想伺机夺取中原天下才是真的吧?” 江似忠道:“姑娘,我们东义教虽为外藩异邦,但多年来一直都是习唐俗,书唐字,传承的是汉家正统一脉,入主中原又有何不可?” 易丹道:“我华夏****,历来以仁义诚信治天下,而你们却带来杀戮暴虐,毫无诚信可言,根本就没有入主中原的资格。” 江似忠道:“你们唐人不也杀戮横行吗?那黄巢秦宗权吃了几百万人的事情,才过去几年啊?我们怎么了?我们凭什么就没有资格入主中原了?” 易丹道:“正因为黄巢残暴,所以他图谋的霸业没有成功。千千万万的百姓对黄巢和秦宗权的唾骂,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而你们竟以黄巢秦宗权这样的人为范,当然是没有资格入主中原的。” 江似忠道:“有没有资格不是靠嘴巴说了算,要看拳头凭实力。” 易丹道:“好,既然和你说不清楚,那就依你的话,拳头说话吧。” 江似忠道:“你明知道我受了伤,现在打不过你,却偏要与我打,这就是你所推崇的仁义吗?” 易丹反驳道:“你不用激将我了,我可不是佛祖,也做不到割肉喂鹰那么崇高。我只知道,仁义是对待善良人的态度。对于你们这种狼子野心的人,就不用谈什么仁义道德了。” 易丹一心缠住江似忠,不让他有机会去追赶俊轩和蕊儿。于是她主动向江似忠出招,举剑朝他的眉心刺了过去。 江似忠却一心只想抢夺兵法图,根本无心恋战。于是他接了易丹几招后,便向她发出毒针暗器。 这一幕正好被赶来驰援的杜迁看到,他情急之下,运功提气,从侧面朝向那江似忠发动无极卷云掌。 江似忠措手不及,被杜迁从侧面偷袭而来的无极卷云掌,打得口吐鲜血,滚在地上翻滚好好几圈,才勉强停了下来。 江似忠在地上翻滚停下后,还能看到眼前飞沙走石,尘雾漫天。(未完待续。)m。 第219章 觊觎武功

这时,杨廷艺也很快追了过来。他见到了杜迁使用的无极卷云掌,山呼海啸,狂风卷云。引得飞沙走石,尘叶乱舞。 杨廷艺躲在一旁,原本是想观测一下双方的实力,但见到儿时曾熟悉的无极卷云掌,他不禁失口喊了出来:“无极卷云掌” “没错,正是无极卷云掌。怎么,怕了吧?”佑铭转头,见杨廷艺躲在墙角,于是得意洋洋地说道。 杨廷艺从墙角走出来,先看了看佑铭,再向杜迁身边走了几步,望着他的眼睛说道:“这无极卷云掌,是我师父霍英广他老人家的看家绝技。自从三十多年前广州一战,我师父牺牲之后,这掌法几乎就失传于江湖了。请问这位少侠是从哪里学到这路掌法的?” “我…我是…”杜迁欲言又止。 “怎么,这位少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这掌法是我交武堂的绝学,莫非你是在哪儿偷来的不成?”杨廷艺连连质疑道。 “不不不,我不是偷来的,你千万不要误会了。”杜迁连忙解释道。 “既然不是偷来的,那为何闪烁其词,欲言又止呢?”杨廷艺追问道。 “我只是不便相告而已。”杜迁说道。 “这无极卷云掌是我交武堂不外传的绝学,我杨廷艺乃交武堂十二代堂主,难道我没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吗?”杨廷艺连番质问,逼得杜迁不得不后退了几步。 “快说啊,你究竟是从哪儿偷学来的?”杨廷艺继续追问。 “我不是偷学来的,我是遵照一位老前辈的话,从一个石碑上学来的。”杜迁老老实实地说出实情。 “什么老前辈?那石碑在哪里?”杨廷艺看到了一丝希望,连忙追问道。 “这…”杜迁不知从何说起。 杨廷艺见杜迁吞吞吐吐,却已经说出了一些端倪,于是立马转变态度,用温婉的方式问道:“请问少侠贵姓?来自何方?” 杜迁道:“哦,在下免贵姓杜,我和我叔叔都是来自壤锵山,我们世代都居住在那里。” 杨廷艺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少侠是壤锵人啊。哎,说到底都是咱们安南自己人。在下乃静海节度使手下的牙将杨廷艺,若杜少侠不嫌弃的话,不知可否到大罗城做客?杨某也好跟杜少侠好好讨教讨教一下。”杨廷艺心怀鬼胎,想从杜迁身上套走无极卷云掌,于是殷勤地说道。 “这…”单纯如白纸的杜迁,根本不清楚杨廷艺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于是十分为难,又不知如何推辞。 这时,一旁的佑铭说道:“杜公子,你可要想清楚啊,小心赴了鸿门宴。” 易丹补充道:“没错,如果让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得到了你的武功。到时候恐怕整个武林就要天翻地覆了。” 杨廷艺辩解道:“这无极卷云掌,是我师尊霍英广的生平绝学,也是我安南交武堂世代相传的武功。由我交武堂的人来继承,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么快就露出自己的野心了。杜公子,你千万不要被人的花言巧语给蒙骗了。要知道这武功可是你壤锵人的前辈传下来的,要拯救百姓,扶危助困,你自己的力量也可以。”易丹说道。 杜迁道:“易姑娘说得没错,虽然这套武功是交武堂的绝学,但是我也是按照侯破腊老前辈留下来的石碑练成。” “请问杜少侠实在什么地方发现那石碑的?”杨廷艺再次追问道。 杜迁还没来得及开口,易丹却接话道:“对不起了,我们已经将石碑都毁掉了,让你失望了。” “你…”杨廷艺气得吹胡子瞪眼。 “易姑娘说的没错,那侯老前辈在石碑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武功是留给壤锵人后裔的。所以要不要教给谁,这是我的自由。”杜迁说道。 易丹道:“不错,这件事我也可以作证。侯老前辈就是防着有一天,安南出现了吃里扒外祸国殃民的叛徒,所以当初才在石碑上留下武功秘籍,就是要让人来惩治那些叛徒的。” “你…你说谁是吃里扒外,祸国殃民的叛徒?”杨廷艺气得面露青筋,指着易丹责问道。 佑铭说道:“谁是,难道大家都不知道吗?反正期盼天下统一,百姓安居的马不为前辈,肯定不是了。” “哼。”杨廷艺气得直冒大气,却又无从反驳。 矫公羡见大家越说越不对,也知道现在不是算总账的时候,于是开口劝说道:“好了,大家都别说了。既然杜公子得到了太师祖的真传,希望杜公子以后能为我安南百姓效力,忠君爱国便是了。” 易丹刚想开口说什么,杜迁却抢先说道:“这是自然了。我虽是壤锵人,但也是安南人,若百姓有需要我,自然是竭尽全力。” 杨廷艺道:“杜少侠,这无极卷云掌,说到底也是我交武堂的绝学。既然杜公子已学会了此绝技,那就请加入交武堂吧。以后咱们就可以共事一堂,为主公效力,为百姓谋福了。” 易丹听了这话后,反驳道:“我看是为你自己谋福吧?你是交武堂堂主,强求武功不成,又打起了这种歪主意。你处心积虑,想要拉杜公子入交武堂,恐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吧?” 杨廷艺辩解道:“我是诚心让杜少侠加入我交武堂,为安南百姓谋福,能有什么坏心眼儿?我看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佑铭忍不住说道:“你劝杜公子加入交武堂是假,想得到他绝世武功是真吧?我师姐刚才说得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 杨廷艺气得面红耳赤,却还要故作镇定地说道:“在下绝无觊觎杜少侠武功的想法,一切但凭自愿,绝不强求。” 杜迁道:“算了,大家都不要说了,我看大家还是罢手言和吧,这样打来打去,多伤和气?” “可是…”易丹刚要继续说,杜迁却制止道:“易姑娘,这里毕竟是安南的土地上,你还是不要再争论了吧。” 易丹仿佛明白了杜迁话里的意思,是告诉她,强龙不压地头蛇,不要彻底得罪了杨廷艺,到时候自己吃亏。 “我倒是无所谓,就看杨大将军他是不是有这个意思了。”于是易丹说道。 “没错,要打要和,我们都不怕。”佑铭补充道。(未完待续。)m。 第220章 紧急军情

杨廷艺正在心头盘算,这时一士兵从身后来报:“禀报杨将军,前方有紧急的军情。” “快呈上来。”杨廷艺说道。 接过士兵递上来的军情急报,杨廷艺打开一看,吓得魂飞魄散,露出大惊失色的神情,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 矫公羡问道:“请问杨师叔,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杨廷艺道:“大事不好了,占城发动了三万大军,另外还纠集了南奔(今泰国北部、室利佛逝(今马来西亚和高棉(今柬埔寨三国的两万大军,组成了五万联军。已从西北入境,抵达了马江南岸,不久就要准备渡江,直接攻打大罗城(今越南河内了。” 矫公羡瞪大眼睛,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这,这消息是否可靠?” 杨廷艺:“这是呈报主公的绝密信函,绝对可靠。” 矫公羡:“这么说来,马江南岸已经被敌人占领了?咱们不能继续北上了?” 杨廷艺道:“没错,现在四**队已经驻扎在马江南岸,阻塞了北上要道,我们已经无法援救大罗城了。” 矫公羡道:“好一招围魏救赵,看来这占波人这些年,也从咱们唐人手里学到了不少。杨师叔,现在我们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得赶紧想办法把这个消息告知主公才行。” “可惜我从大罗城带来的信鸽已经用完了,现在无法将消息告诉主公,这下该如何是好啊?”杨廷艺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矫公羡道:“相信马江北岸的守军,应该已经将这个消息禀报给主公了。咱们目前的主要任务,应该想办法与主公南北呼应,夹击四国联军。” 杨廷艺道:“可是咱们的大军都在唐林州,要调集回来,最起码得用两天的时间。” 矫公羡道:“咱们不妨也用围魏救赵之法,直捣占波都城旧州,最坏的结局大不了双方互换地盘。” 杨廷艺斥责道:“胡说,占城乃荒蛮山地,一穷二白。而咱们交趾平原是千里沃野、一马平川的肥沃土地。若是丢了脚趾平原,咱们就真的一无所有,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再说大罗城里还有主公和咱们的家小,此乃馊主意,万万不可。” 矫公羡道:“那怎么办?要么我现在坐船北上去广州,请南汉皇帝出兵助我们剿贼?” 杨廷艺抬手道:“那更不行了,敌人马上就要打到大罗了,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咱们不但不能找那刘龑,凡儿更不能让他知道咱们现在的情。否则到时候,他若落井下石出兵安南,咱们就真的腹背受敌了。” 矫公羡着急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们究竟应该怎么办?总不能坐在这里坐以待毙吧?” 杨廷艺想了想说道:“看来咱们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能不能想办法与这些人和谈,暂时拖一拖时间。” 矫公羡道:“何谈?咱们现在什么优势都没有,还怎么跟人四国联军和谈啊?南奔、室利佛逝,可都是南边诸邦中的大国,实力不可小觑。那高棉与占城有世仇,这次为了攻打咱们,他们竟然捐弃前嫌,联手起来。可见他们已经是志在必得,要一起瓜分交趾。” 杨廷艺道:“没错,你说的也正是我所担忧的。高棉与占城这一对死敌,如今竟然也联起手来。看来这是个难以破解的死局了。哎!” 一旁的杜迁听了这话,连忙接话道:“你们是在说西边的高棉国吗?” 矫公羡:“没错。” 杜迁道:“那高绵的王子和室利佛逝的将军,我也都认识。他们怎么会突然攻打安南呢?” 杨廷艺听了杜迁的话,大吃一惊,面露喜色,连忙问道:“杜少侠,你刚才说什么?你认识高绵王子和室利佛逝的将军?” 杜迁道:“是啊,曾有过几面之缘,怎么了?” 杨廷艺一脸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壤锵人吗?怎么会认识这些邦国的贵族呢?” 杜迁道:“我们壤锵人,虽然是世居山野,但小时候,我的父亲经常带着我翻过壤锵山,到西边的高绵游历,也曾与高棉的贵族们结交。因为我们壤锵人是蜀王和瓯雒国后裔,所以他们也非常尊重我们。长此以往,便认识了诸多高绵、室利佛逝还有南奔的王侯将相们,倒也相交甚乐。” 杨廷艺大喜道:“好,太好了。杜少侠,如今安南危在旦夕,请挽救我交趾百姓于水火,不要让兵戈象蹄毁了咱们的家园。” 杜迁道:“我挽救?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怎么挽救啊?” 杨廷艺道:“你不是认识那些异邦贵族吗?并且你还身怀交武堂的绝世武功。若是你能出马,将他们劝退,我定当在主公面前保你壤锵人在安南能世袭侯爵,永享太平。” 杜迁道:“可是,在下虽然也有这个心,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杨廷艺道:“很简单,你就出面帮忙去劝劝他们,即使不能劝退,多拖延些功夫,为咱们争取一点时间也好。” “这…”杜迁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易丹抬头望去,只见先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个长和国的男子陈允生,与几个同路一起,从镇子的街道走了过来。他们停在一间茶坊的露天坝子里,陈允生坐下对店家说道:“店家,请给我们来一壶茶吧。” 易丹见那陈允生,便心生一计。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我有办法了。所谓虚则实之,实者虚之。咱们可以试试用虚实之法,来解燃眉之急。” 杨廷艺问道:“何为虚实之法?如何又能解燃眉之急?” 易丹没有立即回答杨廷艺的话,只是径直地朝街对面那个坐着喝茶的陈允生奔去。 易丹一袭白衣随风飘扬,走到街对面,来到陈允生跟前:“陈大哥,真巧啊,咱们又碰上了。” 陈允生抬头来一看,原来是先前遇到的那个姑娘,于是陈允生说道:“原来姑娘你也在这里啊,那就坐下来一起喝杯茶吧?” 易丹道:“谢谢,我不喝茶了。” 陈允生有些尴尬,看了看一旁正在大吃大喝的垚统领,于是向易丹问道:“请问姑娘,你有什么事情吗?” 易丹道:“哦对了,我还没先介绍自己呢。在下姓易名丹,自幼洛州长大。” 陈允生拱手说道:“原来易姑娘来自中原啊,幸会幸会!” 易丹道:“陈大哥,在下有一事想请你帮个忙,不知可否?” 陈允生问道:“请问易姑娘有何事,想让在下帮忙?” 易丹道:“这事儿恐怕有点棘手,但却是有利于安南与长和国长久太平的大事,不知陈大哥可否愿意帮这个忙?” 陈允生道:“既然是有利于两国的的好事,在下当然愿意去做。易姑娘请问你究竟是什么事?不妨直接告诉在下吧。若是不欺君害民,在下都可以考虑。” 易丹道:“陈大哥客气了,可否再借一步说话?”(未完待续。)m。 221章 非常之计

陈允生看了看易丹诚意的眼神,充满了信任和真诚,于是起身随她走到墙角。易丹凑上前,小声对陈允生说道:“陈大哥,我看得出来,你为人正直侠义心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想你开口,但现在事态紧急,那我就直说了。” “易姑娘有事,请但说无妨。”陈允生说道。 易丹走上前,在陈允生耳畔小声说道:“现在安南有难,南邦四国联军压境,快要直逼大罗城了。大罗城乃朱鹫江红河在越南临海一段平原,一马平川,无险可守。若是敌军彻底度过马江直插脚趾平原腹地,恐怕一场巨大的浩劫在所难免。” 易丹非常冒险地将军情告知了这位萍水相逢的陈允生。陈允生听完易丹的话,身体后倾,瞪大眼睛望着易丹,一脸茫然地问道:“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易丹轻描淡写地说道:“在下是想请陈大哥帮忙,冒充一下大长和国特派使者,助我们一同退敌,你看如何?” 易丹仅凭直觉,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陈允生。 陈允生听了易丹的话,瞪大眼睛望着她的脸说道:“这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没有经过皇上允许,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我只是羊苴咩城的个禁卫军,不敢贸然答应这件事情,请姑娘不要为难我。” 易丹道:“陈大哥,俗话说天下有难,百姓遭殃。现在南方四国联军压境安南,如果他们占领安南后,又没有能力攻打中原,那么肯定下一个目标就是大长和国了。大长和国历来是中原藩属,国民也都是南迁的华夏籽岷,所以咱们也是一家人,你怎可见安南有难,而袖手旁观呢?” 陈允生道:“姑娘你说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我一个普通的禁卫军,绝不敢善做主张,冒充我大长和国使者。” 易丹道:“非常之时,必须用非常手段。若安南失陷,大长和国就成了铁板上的烤肉,危在旦夕。若是陈大哥你能当机立断答应做这件事情,说不定能为大长和国清除一个隐患,这绝对是忠君爱国的大义之举啊。” 陈允生想了想说道:“话虽如此,但毕竟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我不敢” 易丹打断道:“陈大哥,俗话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若战场上事事都要奏报皇上,那这仗就没法打了。想当年,大唐使者王玄策出使天竺,路遇天竺叛乱军袭击。他来不及回长安向唐太宗禀报,擅自作主向吐蕃与泥婆罗借兵,一灭了天竺三国,还将东天竺国王押解长安,向唐王请罪。唐太宗李世民得知此事,不但没有怪罪王玄策,反而嘉奖他忠君爱国,有勇有谋。此事也永载史册,传为千古佳话。” 陈允生依旧疑虑道:“姑娘说得都很有道理,可是,这事太大了,我事先一点都不知道内情,若是什么也不知晓,就贸然行动的话,怕是承担不起这么大的” 易丹道:“陈大哥我问你,咱们习武之人所求为何?不就是保家卫国扶危济困吗。若能取大义,又何惜这身躯?再者说,如果陈大哥你为国为民,因此真的遭受了国王的罪责,那么这样昏庸的国王,你为他效力何用?” 陈允生想了想说道:“哎不瞒姑娘你说,其实我对长和国的现状也挺不满,可又无可奈何。如果我今天答应你了,是福是祸也难以预料,有可能被奉为英雄,也有可能再也不能回到家乡。” 易丹道:“孟子不也说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吗?在这种大事大非面前,请陈大哥以百姓安危为重吧。至于那朝廷若是昏庸腐朽,不回去也罢。” 陈允生又仔细想了想说道:“那好,我答应你,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易丹拱手道:“太好了,易丹在此,感谢陈大哥深明大义,挽救安南百姓于危难。” 陈允生道:“我可还没有同意你的要求,我只是和你一起去先看看情况。” 易丹依然高兴地说道:“那好陈大哥,请先过来,我给你引荐一下我的朋友们吧。” 陈允生道:“就是刚在跟你在一起的那些朋友吗?” 易丹:“没错,请陈大哥你先等着,我把他们都叫过来好了。” 易丹向佑铭众人招手,将大伙儿都叫了过来。 易丹将陈允生介绍给了大家,也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各位,这位是大长和国的禁卫军陈大哥,他们这次微服安南寻人。我们也是有缘刚认识的,我想请他扮作大长和国特使,前去告知四国联军,大长和国已经与安南联手,请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杨廷艺才得知了陈允生是大长和国的人,也知道易丹刚才所说的办法,竟然就是这个,于是凑上前对易丹说道:“你可真有办法,刚认识的人,都不知道底细,就敢把这一切告诉他,还假扮长和国使者。你这不是在坑我吗?这是两国交战,不是儿戏。” 这时,佑铭凑上前小声地对易丹说道:“师姐,说实话,这次你的确太冒险了。这个陈大哥可靠吗?” 易丹道:“应该没问题,现在情况紧急,只能冒点险了。” 杨廷艺道:“女人办事真不牢靠,我就不应该相信你才对。你这是在公报私仇吗?” 易丹道:“公报私仇?只有你自己才会做的事情吧?陈大哥他耿直侠义,见到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可靠。不像有的人,掏心掏肺地交往了一辈子,到最后才知道他一直在背后捅小刀。” 易丹暗示杨廷艺对自己师兄马不为的阴险态度。杨廷艺听了易丹的话,一脸尴尬地说道:“你,你说谁呢?” 易丹道:“谁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你,哼,我要不是看在现在情况紧急,我才懒得理你。”杨廷艺翻着白眼说道。 易丹道:“咱们的恩怨先放一边吧,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只要有一线希望,不让安南百姓遭受战火之苦,我们就必须要努力。哪怕冒险一点也值得。” 杨廷艺被易丹说服了,为了缓解燃眉之急,也只能接受这个非常之策。他立刻转变笑脸,走上前拉着陈允生的手,高兴地说道:“陈大侠,陈大侠啊,你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请念在安南与贵国的友好,还有大长和国百姓的安危。请出手相助,解我安南之围。若能解此危机,在下一定跪求主公,给陈大侠封官加爵,世袭罔替。” 陈允生道:“不用了,在下来自彩云之南,不想远离家乡,做他国客卿。再说,刚才我只是答应了易姑娘过去看看形势。既然只是去看形势,就表示我还没有答应。一切情况都顺势而为吧。请你们也不要对我这边报太大期望。” 杨廷艺道:“是是是,在下知错了,还请陈大侠与我们一同出发吧。” 陈允生看了看易丹的眼睛,不知如何再继续推辞,于是点点头道:“那好,我答应你们,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未完待续。.. 第222章 精细盘算

易丹见陈允生答应了,心头的石头暂时落了下来,于是点点头道:“太好了,如今咱们就有三个胜算把握了,若不出意外,应该能解决眼下的安南之危。” 矫公羡问道:“三个胜算把握?请问是哪三个?” 易丹道:“第一是请杜公子,前去游说那三邦旧友,告诉他们,说安南之前调兵遣将,不是为了攻打占城,而是前去诏抚南迁的壤锵人。而如今壤锵人已同大罗城和解,请他们看在昔日旧情份上,罢兵言和。” “师姐,你这不是让杜公子说谎吗?”佑铭问道。 “哎没办法,这是权宜之计,现在情况特殊,只能这样了,不知杜公子可否愿意?”易丹问道。 杜迁:“没问题,只要能让对方退军,说说这善意的谎言又何妨?” 杨廷艺点点头道:“嗯,这招的确还说得过去,大唐安南都护府时期,对壤锵人几乎赶尽杀绝。现在让咱们主公去诏抚,让诸邦各国知道了,也显我主公英明。不错,这算是一件好事。” 易丹道:“这第二个嘛,就是陈大哥和我,再以长和国以及南汉特使的身份,前来告知四国联军。就说咱们大长和国与南汉已经准备联手安南,一同阻击四国。” 杜迁问道:“易姑娘,陈大哥本就是大长和国皇帝派来的人,他冒充长和国特使还说得过去。但是你要如何冒充南汉特使呢?” 易丹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个我自有办法,你就放心好了。” 杨廷艺问道:“但是万一他们不怕咱们的虚张声势,依然还是要渡江,又当怎么办呢?他们可有五万大军啊。” 易丹仔细在心底推算了一番后,说道:“大家先别被五万大军给吓到了。大家仔细分析一下,这四国虽然总共号称有五万大军,其实抛开烧火做饭,押运粮草的民夫以外,能上阵打仗的,恐怕最多只有三万人。而这三万人里面至少有两万,是占城自己的军队。那么就是说南奔、室利佛逝和高棉这三国的军队加起来,实际上不超过一万人。大家想想,三个国家,总共出了不到一万的兵马,这表示什么呢?” 矫公羡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表示他们其实根本都不是真的来打仗的,他们只是想趁机来捞点好处对吗?” 易丹点点头道:“不错,这三国之人,都是临时集合起来的。况且那南奔和高棉本就是有仇恨,占城与高棉那就更是世仇。别看他们来势汹汹,好似不可阻遏。实则就是一支各怀鬼胎,离心离德的松垮之军。所有人都只想趁机捞一笔,根本就没有想真心帮占城打仗的意思。所以如果咱们虚虚实实,软硬兼施,让他们摸不清咱们的底细。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会权衡利弊,不敢轻举妄动。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杨将军你要马上派人到南方边界,请守将再派一小部分军队,大张旗鼓,佯装出要进攻打占城的姿态,然后将主力调回交趾,与北面大罗城的军队一起,对敌军形成南北夹击的合围之势。这样的话,另外三国的军队不但捞不到半点好处,甚至自身也有危险,所以他们犯不着为了占城,而牺牲自己国家的利益,真的如此,这仗自然就打不起来了。” 杨廷艺望着易丹的连忙,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再转身向身旁的副将问道:“咱们从唐林州带回的信鸽还有吗?” 副将道:“禀将军,还有三只。” 杨廷艺道:“好,赶快马上飞鸽传书回唐林州,请守边将军宋大人依计行事。” 副将:“属下领命。” 杨廷艺向易丹说道:“你的注意有可行的之处,现在事态紧急,我就相信你一次。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当初可是势不两立的仇家,你为何还要帮我?” 易丹道:“我帮的不是你,是安南的百姓。安南百姓大多都是南迁的唐人,现在大敌当前,必须抛弃前嫌团结一致,才能有退敌的可能。” 杨廷艺道:“那好,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的私人恩怨,暂且抛诸脑后。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这只是权宜之计,并不代表咱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易丹大出一口气,看着师弟佑铭的眼睛,微微一笑,没有讲话。 江似忠见杨廷艺目前没有要抓捕易丹的意思,于是他对杨廷艺说道:“杨堂主,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太久了,先行告辞。” 杨廷艺道:“那好,希望咱们后会有期。” 江似忠离开后,易丹看了看身后茶摊上的长和国侍卫们,于是对陈允生问道:“陈大哥,你是要他们和咱一起去,还是单独前往?” 陈允生道:“带上他们恐怕不太妥当,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与他们实则不和。他们大多是朝廷新贵,而我是前朝落魄贵族之后。我还是先将他们打发之后,再跟你去看看吧?” 易丹道:“那好,就辛苦陈大哥了。” 陈允生回到茶桌前,对几个同行之人说道:“垚统领,我跟你商量件事。” 垚统领放下茶杯问道:“你又有什么破事儿啊?”? 陈允生道:“我有点私事儿,要先去一趟别的地方。请问我可不可以独自离开两天?” 垚统领惊讶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要单独离开?咱们可是奉了皇命一起出来办事的,你竟然要单独离开?你开什么玩笑啊。” 陈允生道:“我就是向去办点私事,办好了就来跟大伙儿会合。请垚统领能通融一下。” 那垚统领道:“不行。这可是异国他乡,你能有什么私事儿啊?” 陈允生见这垚统领不好糊弄,于是灵机一动,巧妙地编造了一个理由,指了指远处的易丹说道:“其实吧,我也不太好说,是关于那位姑娘的事儿。” 垚统领抬头看了看远处的易丹,嘴角流出一丝邪恶的笑容,他以为陈允生与易丹之间有了情愫,而身旁的求众人也开始起了哄。 陈允生刚想解释,却被垚统领开口抢先道:“你小子有福分啊,走到这里都有艳遇。说实话,那女子虽然看上去很凶,但是长得倒是挺漂亮的。” 陈允生顺水推舟地说道:“这个所以我请垚统领能否通融一下?” 那垚统领哈哈大笑道:“可以啊,既然是好事我也不多加阻拦了,省得兄弟们说我不通情理。那你就快去快回吧,不要忘了咱们肩上的大事儿。咱们不等你了,沿途留下记号,你找来便是。” 陈允生道:“那好,多谢垚统领了。” 垚统领道:“办完事记得快点追上来,否则误了大事,咱们都担待不起。” 陈允生道:“是是是,一定一定,谢谢垚统领理解,那我就先去了。” 陈允生得到允许之后,牵着马来到易丹面前。未完待续。.. 第223章 齐闯军营

易丹伸头看了看远处正悠闲喝茶的垚统领,然后看着迎面走来的陈允生问道:“陈大哥怎么样,那人答应了吗?” 陈允生微笑着点点头,易丹好奇地问道:“先前看他挺不友好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请问你是怎么跟他讲的啊?” 陈允生道:“对不起易姑娘,我实在找不到别的借口了。本想说你请我去办点事。没想到垚统领误解了我的意思,一位我跟你哎,对不起,玷污了你的名声,还请责罚” 一旁的佑铭听了陈允生的话,着急地说道:“什么?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毁坏我师姐的名节?师姐,他怎么可以” 易丹听后,却淡定地说道:“哎,算了,没关系,比起安南千百万百姓的安危,我的名节又算得了什么?没事的陈大哥,反正我也没损失什么,事已至此,你不要再顾虑什么了。” 陈允生难为情道:“易姑娘,真是对不起你了!不过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请你不要误会啊。” 易丹道:“我明白,放心吧陈大哥,我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咱们能用这么小的代价,就让他不加怀疑地放你离开,这种误会也值了。” “没想到易姑娘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心胸宽广,果真是不让须眉的江湖女侠。”陈允生忍不住夸赞道。 “陈大哥过奖了,这也是非常之举嘛。好了不说了,咱们赶快走吧,不然一会儿他后悔了。” 陈允生点点头道:“好,那咱们这就走吧。” 于是,易丹众人又是快马加鞭,一路向狂奔北上,争取抢在在四国大军之前赶到爱州北面的马江。 两个时辰后,当易丹众人抵达马江时,只见遮天蔽日的战旗和汪洋大海般的士兵,将大江南岸围得水泄不通。 对岸江北,也有安南的大军驻扎,与四国联军隔江对峙。 杨廷艺站在一处高坡上眺望马江,说道:“糟糕,现在马江被他们封锁了,我们得想办法去江对岸,与主公汇合通个气才行。” 矫公羡道:“但是现在南边被四国联军封锁了,咱们也没有过江的船只啊。” 易丹指着自己的马说道:“我这匹马,上岸能跑,下水能游,不如就请矫大哥骑着它,回去报个信儿,请他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矫公羡道:“好,这个办法甚好,那我这就过江去报信吧。” 说罢矫公羡骑着易丹的水马,找了处隐蔽的树林,涉水渡江而去。 众人在江边等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矫公羡起在水马上,从江面游了过来。 杨廷艺得知矫公羡归来,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师侄,你见到主公了吗?” 矫公羡道:“见到了,见到了。主公现在就在对岸领军应敌,他对咱们的计策非常满意。他命师叔你为副帅,我为牙将辅佐你,咱们一切按计划,见机行事,若有变动,可灵活应变。”说罢,矫公羡将曲承美亲笔书写,并加盖印章的信使委任书,递给杨廷艺。 杨廷艺打开看了委任书后说道:“嗯好,既然主公同意了,那咱们就按计划行事吧。” “是,末将遵命。”矫公羡此事抛开私仇,一心只想为国尽力。 杨廷艺点点头之后,又对易丹说道:“姑娘,之前的事情,是杨廷艺冒昧,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你海涵!这次还请姑娘能替我安南出一份力。若能平安度过此关,先前的事情,咱们都既往不咎了,你看如何?” 佑铭听了这话,不乐意道:“什么叫既往不咎?难道是我们有错在先吗?” “是是是,是杨某有错在先,往二位大人不记小人过,如今大敌当前,咱们都是华夏子民,希望能互帮互助,共渡难关。”杨廷艺点头哈腰地说道。 “这个时候就知道华夏子民了?你们先前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能独当一面吗?”佑铭讽刺道。 “先前都是我的错,以后绝不会如此糊涂了。”杨廷艺含糊地解释道。 “好了,师弟不要再拌嘴皮子了。现在说那些都没有用了,咱们需要马上解决眼下的困难。”易丹说道。 矫公羡道:“易姑娘说的没错,眼下大敌当前,咱们必须抛弃前嫌,团结起来,才有胜算。” 易丹对陈允生说道:“陈大哥,真不好意思,咱们才刚认识,就要让你帮这么大的忙。如果此事能够顺利平息固然是好,如果咱们露出破绽的话,或许还要有一场恶战。趁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你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陈允生道:“既然姑娘你都如此侠义,那我陈允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不要说了,走吧,咱们去看看具体情况吧。” 易丹道:“谢谢陈大哥!那就为难你了。” “不用客气,量力而为吧。姑娘的气魄,在下也非常欣赏,这次就当舍命陪君子了。”陈允生豪气地说道。 易丹微笑点头,然后转过身对杜迁说道:“杜公子,这次是你们壤锵人,为安南出力的大好机会。事成之后,你们就再也不用躲在深山里,过那种刀耕火种的日子了。以后可以光明正大地融入这个世界,与所有人共同前进了。请问你希望这样吗?” 杜迁道:“我当然希望这样了。不过我确实没有什么信心,但是听了易姑娘你这话,我觉得言之有理。为了部落的亲人们,我一定要努力一次。” 易丹道:“好,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解决这个困难。” 熟悉军情的杨廷艺,带着众人来到四国联军的军营大帐篷之外。 一群士兵杀出来,将众人拦在了军帐外。 其中一将军问道:“你们是何人?未经许可,任何人不得擅闯联军军营?” 杨廷艺亮出令牌说道:“我乃静海节度使曲公特派使者,还望将军放行。” 那将军接过杨廷艺手里的令牌,仔细看了看,又抬头见众人手里带着兵器,于是说道:“请先卸下所有兵器,容我等禀报嚇卢元帅之后,方可允许进帐。” 于是大家按照规矩,卸下所有兵器放在帐外,等候后侍卫进帐去报告消息。未完待续。.. 第224章 帅帐谈判

不一会儿,士兵走出帐篷,将众人请入了帐内。 众人来到帅帐,只见一个威武的将军,穿着铠甲铁衣端坐在主帅座上,两边却坐着几个异邦装扮的年轻男子,与之平起平坐。 侍卫对那主帅说道:“禀报嚇卢元帅,大罗城派来的使者到了。” 杨廷艺带头拱手作揖说道:“静海节度使麾下副帅杨廷艺,拜见嚇卢元帅。” 这时,杜迁抬头发现,坐在那嚇卢元帅身边的人,果然有他认识的高绵王子,和室利佛逝将军。杜迁看了看二人,又用招手的方式,悄悄向二人问好。二人见到杜迁在特使队列,都感到十分惊讶。 那嚇卢元帅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曲承美怕了?如今我占婆携四国联军直逼大罗城。要是他曲承美怕了的话,趁早带领文武家小,过江而来跪地投降,或许本元帅可以考虑留他一条全尸。” 杨廷艺没有答话,只是双手呈上将和谈书:“这是我家主公的亲笔书函,还请元帅过目。” 嚇卢接过士兵递上的书函,不耐烦地开始翻看。 这时,杨廷艺开口说道:“在下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与嚇卢元帅和谈罢兵,还望嚇卢元帅能以两国百姓利益为重,撤去大军,世代友好。” 嚇卢合上书函,斥责道:“罢兵言和?世代友好?你安南何时有这个意思了?他曲承美若真有和谈之意,为何又要连日以来,在两国边境调兵遣将,剑拔弩张?现在见我四国威武正义之师压境,你们才做这缓兵之计。你以为本帅是傻瓜,看不出来吗?” 杨廷艺连忙说道:“嚇卢元帅,您可能误会了,我们之所以调兵遣将,只是为了想解决与割据在壤锵山的壤锵人问题,并不是想攻打占城的意思,还望元帅能明察。” 嚇卢元帅道:“胡言乱语,是见我大军压境大罗城,怕了吧?” 杨廷艺道:“在下绝不是胡言乱语,若是嚇卢元帅不信的话,请看这位。”杨廷艺将杜迁拉过来,继续对嚇卢元帅说道:“元帅请看,这位就是壤锵首领的世子,杜迁杜公子。如今杜公子已与安南和解,他听说此事以后,也要和我一起来跟嚇卢元帅解释清楚。” 杜迁道:“在下壤锵人杜迁,见过嚇卢元帅。杨将军说得没错,之前我们之间的确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如今壤锵人与安南的恩怨,都已经一笔勾销了。还请嚇卢元帅能明察,不要误伤了黎明百姓。” 嚇卢元帅疑惑地问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你有何凭证说你就是壤锵部落的世子?” 杜迁说道:“这个简单,你这里就有人就可以为我作证。” 嚇卢元帅瞪大眼睛问道:“我们这里?我们这里谁能为你作证?” 杜迁指着嚇卢身边椅子上坐着的一位二十来岁,穿着华丽的异邦服饰男子说道:“这位是高绵沙拔王子,我们之前一直都是故交。沙拔王子,请问你可否还认得在下?” 那王子听了杜迁的话,有些尴尬的说道:“这…没错,咱们的确见过几次。但是…” 杜迁道:“没关系,你记得不清楚也没关系。还有这位室利佛逝的摩笸大将军。上次咱们再吴哥城一叙,将军与在下的父亲相谈甚欢。不知将军可否还记得?” 摩笸将军也尴尬地说道:“没错,我想起来了,上次在吴哥城,为高绵国王祝寿时,咱们见过的。请问世子的父亲还好吧?” 杜迁道:“我的父亲已经身登极乐了,多谢将军挂念!” 摩笸道:“那实在可惜,我与世子父亲一见如故,如今他功德圆满,我也只能遥祝他永享极乐了。” 杜迁点点头:“感谢摩笸将军,二位故友这次亲自领大军北上,不知所为何事?” 杜迁突然开口逼问,沙拔与摩笸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 这时,旁边另一位三十多岁,全副盔甲的男子说道:“这次我们三国联起来,助占城教训安南来了。” 杜迁道:“请问这位将军是哪国人,应当怎么称呼?” 那将军说道:“我是南奔人,名唤皮罗修,是这次南奔大军的头领,奉国王之命前来相助占城。” 杜迁道:“嚇卢元帅,二位旧友,还有皮罗修将军。不知能否听在下一言。这次的事情,纯属一场误会,还请嚇卢元帅以及各位朋友,看在在下面子上,能否罢兵言和?” 嚇卢元帅道:“你算老几?我四国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日夜兼程,就是为了出其不意,奇袭大罗城,将你们全部赶回北边。就凭你一个无名小卒,三言两语就想让我四国大军罢兵?休想。” 摩笸将军附和道:“是啊,嚇卢元帅说得对,我们这次也都是奉命行事,这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不是杜世子能说和的。” 杜迁看着沙拔王子问道:“那沙拔王子你呢?你可是高棉王子啊,在战场上有指挥进退的权力。你该不会也想与安南为敌吧?” 沙拔有些为难地说道:“杜兄切莫激动,我这次的确是奉父王之命,前来增援占城,你们不能怪我们,要怪只能怪那静海节度使太过分了,若不是他先咄咄逼人,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说什么也没用了。” 摩笸将军补充道:“是啊杜世子,你们壤锵人过去一直都被汉人欺负,我看这次不如你站在我们这边,若是攻下大罗城,我们四国联军也绝不会为难你们壤锵人的。” 杜迁道:“各位,在下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是个误会。打仗不是儿戏,万骨积山,血流成河。各位不妨问问你们的士兵,看他们究竟像不像打仗?” 嚇卢元帅道:“谁都不想打仗,但今天这一切都是被你们逼的。” 杜迁道:“没错,谁都不想打仗。我此次前来并不是只为求和,我是想告诉你们,不要轻易开战,若是你们执意要打这一仗,谁胜谁负还未可知晓。” 沙拔王子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杜迁见机会来了,于是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实话告诉你们,据我所知,其实安南早已有所准备。已经联合了西面的大长和国和北面南汉一同抵御。同时也向中原大梁请援,若一有战事,中原出兵三十万增援。现在大长和国和南汉的使者都已经来了,若是你们执意要打的话,不妨听听两国使者怎么说吧。” 摩笸将军问道:“两国使者?使者在哪里?” 杜迁将陈允生一把拉过来说道:“这位就是大长和国的使者,陈先生。” 摩笸见陈允生昂首挺胸,气度不凡,于是疑惑地问道:“阁下可是奉了大长和国皇帝圣旨,前来与我四国大军作对?” 陈允生道:“不敢不敢,要说作对,那就谈不上。不过我大长和国与安南,乃山水相连,唇齿相依。皇上说过,若是有谁敢贸然攻打安南,我大大长和国定不会袖手旁观。” 摩笸道:“听陈先生口音,倒像是大长和国的人士不假,但不知有何证据,证明您就是大长和国皇帝派来的使者?” 杨廷艺听了摩笸的话,都急得直冒冷汗。而陈允生却淡定地从怀里掏出一枚刻有一个大大的‘通’字金牌说道:“元帅请看,这就是我大长和国皇上,钦赐的通关金牌。各位若是不相信,可亲自上前查验。” 摩笸接过金牌看了看说道:“没错,这的确是大长和国的通关金牌。”说罢,将金牌还给陈允生。接着问道:“那请问南汉国的使者,又在哪里呢?” 易丹淡定地上前一步说道:“在下便是南汉使者,从番禺而来。”(未完待续。)m。 第225章 晓以利害

摩笸转过头,仔细端详易丹一番,用惊讶又怀疑的语气问道:“你糊弄本将军吧?你一个小女子,怎会是南汉国使者?你要是敢在这里胡闹,小心我让你走不出这军营。” 易丹没有被那摩笸将军的话吓到,反而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将军您有所不知,我中原自古男女平等,尤其自大唐以来,女子不但能耕种、读书,甚至还能入朝做官。那开创历史的则天大圣女皇帝,也都是位女儿身。南汉传承中原汉唐遗风,所以朝中有女子做官,也没什么稀奇的了。” 摩笸听易丹的话有些道理,于是没再多质疑她的身份,只是刻意刁难道:“你说得倒也不假。但那些都是旧唐之事了,如今大唐早已灭亡,难道” 易丹道:“大唐虽已灭亡,但民俗风气,早已深入骨髓,没有灭亡。我南汉的官员百姓,大都是从中原衣冠南渡而来,保有大唐遗风,又有何奇怪呢?” 摩笸道:“你说得都很好,可你又要怎样来证明,你就是南汉使者呢?” 面对摩笸的旨意,杨廷艺众人也都不知道易丹该如何回答,纷纷捏紧拳头,不敢讲话。 这时,易丹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当初南汉宰相赵光裔在临行时,专门写给她的通关折子。这折子一直放在易丹身上,从未派上用场,就连佑铭都已经快忘了此事。 易丹将折子递给摩笸,摩笸打开折子一看,折子里是南汉宰相赵光裔,亲笔书写的文书:“大汉门下侍郎、同平章事赵光裔,特遣洛州人士易丹女侠为安南使者,望沿途州县,予以放行。大汉乾亨五年二月。”后面加盖了同平章事,以及门下侍郎的大红印章。 摩笸看后说道:“没错,果然是南汉宰相赵光裔,亲笔书写的通关文牒。” 说罢,摩笸将折子递给了占城元帅嚇卢。嚇卢元帅摆摆手拒绝道:“那又能怎么样?南汉派使者入安南,又不代表他们同意派兵相助安南。” 易丹道:“大汉宰相赵大人派我来,就是为了与安南修好。全天下都知道,自汉武帝从南越王赵建德手里收复交趾三郡算起,这里就是汉人的土地。虽然后来日南郡丢失,但交趾和九真两郡,却一直都握在汉人手里,至今也已千年有余。大唐时期,曾设安南都护府统领脚趾和九真,你占婆也三番五次进攻安南,却从未成功过,想必你们也没少吃苦头吧?” 嚇卢听了易丹的话,一脸尴尬,脸色铁青。而易丹不卑不亢地继续说道:“我南汉皇上也姓刘,乃大汉武帝之后,若诸位执意为难安南,皇上一定会发兵增援。到时候各位的五万大军,不但没法抵抗,就连你们原本的土地能不能保得住,恐怕都是个问题了吧?” 摩笸听了易丹分析的利害关系,心中顿然一怵,想了想之后,掩盖心虚,鼓足勇气说道:“哼,我室利佛逝远在南海之南,恐怕南汉要攻打,也是鞭长莫及吧?” 易丹道:“不知道摩笸将军有没有听过,先汉大将军陈汤公曾说过一句话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我中原以耕种为本,从不主动攻略他人之地。历来诸多爱慕与敬崇者,都曾自愿归附,以汉为荣。亦或有入侵中原失败者,只能献城献地,被迫归附。当初匈奴如此,鲜卑、突厥亦都是如此。大唐旧土之所以幅员辽阔,也正是因此而来。在下斗胆问摩笸将军一句,贵国室利佛逝,的确是南邦大国,强盛无比,请你们不妨摸出算盘拨一拨,你们打得过几个匈奴?几个鲜卑和突厥?” “这”易丹连连逼问,摩笸一脸尴尬,顿时哑口无言。 易丹接着说道:“如今中原虽乱,但百姓都祈盼一个统一的天下。各路诸侯虽也明争暗斗,但也都认同炎黄共祖,更不会眼睁睁看着外人,欺负咱们的同胞手足而袖手旁观。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中原迟早有一天必定会重归一统,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怕是各位不想看到的结局吧?” 摩笸听了易丹透彻的分析,觉得确也有理,也低下头开始思考起来。 易丹见摩笸犹豫动摇,却下不了决心,于是补充说道:“不过当然了,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大家都能和平共处,相安无事,自然是极好的了。各位不妨仔细合计一下,中原但凡是自己能作主时,都是以礼相待,何时主动侵犯过他人?” 易丹分析得句句在理,摩笸无话可说,只好后退一步,不再讲话。 沙拔王子好似也看清了形势,于是站出来对易丹说道:“请大汉使者息怒,我三国听说静海节度使欺压占婆。只是想来看看情况,劝劝架而已,并非真的要攻打安南,与中原为敌。既然现在知道了这是个误会,那我们自然是罢兵言和,既往不咎了。再说了,小王与杜世子也是故交,他已经出来讲明白了此事,那咱们也就此作罢,请使者放心好了。” 这时,占城的嚇卢元帅见沙拔王子要打退堂鼓,于是惊讶地说道:“王子殿下,您父王不是已经答应了出兵助我占婆攻打安南了吗?你怎么又临阵能反悔呢?” 沙拔王子道:“嚇卢元帅,对不起!先前的一切只是个误会。既然现在误会说清楚了,那就不用大动干戈了。我高绵与占婆历来不和,但这次发兵相助,实乃有诚意重修两国友好。不过我高棉与中原相比,只是一个南蛮小国,不想与为敌,还请嚇卢元帅能体谅。” 摩笸将军附和道:“沙拔王子说没错,我室利佛逝也只是来劝劝架而已。既然是误会,那咱们也就此作罢了。” 坐在一旁的南奔将军皮罗修说道:“我南奔乃山野部落,与大长和国,山水相依,友好相处。既然此事是个误会,那我南奔也就此作罢,撤军言和。” 占城元帅嚇卢,见各路援军皆要撤退,于是连忙劝阻道:“王子殿下,各位将军,请千万不要中了敌人的奸计。这是他们的计策,他们的目的,就是想打散我们四国联军的凝聚力啊。现在大罗城已经空了,这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咱们要是团结一致,迅速出击,一定能大获全胜。” 摩笸将军道:“嚇卢元帅,你没听见大长和国与南汉都要出兵增援吗?你拿什么保证我们一定能大获全胜?” 嚇卢元帅道:“远水救不了近火,等他们派兵增援时,咱们早就已经拿下整个交趾。到时候即便是援军来了,又能拿咱们怎么样呢?” 杨廷艺道:“嚇卢元帅,您别忘了,交趾自汉武帝以来就是汉人所有,若是你们就这样鲸吞了交趾和九真汉武帝收复南越,设交趾、九真、日南三郡,中原朝廷及各路诸侯,谁能善罢甘休?到时候恐怕在座的各位将军王子们的国家,都会被战火牵连,得不偿失吧?” 沙拔王子利弊权衡之后说道:“没错。嚇卢元帅,你占婆国在大唐时期,就是中原册封的环王国。现在又何必与安南过不去呢?你不能连累大家都跟你遭殃吧?” 嚇卢元帅道:“不是我们要与安南过不去,而是他们咄咄逼人,处心积虑地想要吞并我占婆。” 杨廷艺道:“此言差矣,占城原本就是交趾三郡中的日南郡,我们又何来吞并侵占呢?” 那嚇卢元帅被杨廷艺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半晌说不出话来。未完待续。 第226章 转危为机

就在双方谈判进入了僵持局面,这时,一个副将上前来报:“报嚇卢元帅,前方有紧急军情。” 嚇卢元帅急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敌人开始进攻了?” 副将道:“不是。” 嚇卢元帅问道:“那是什么紧急军情?” 副将道:“禀元帅,静海军驻扎唐林州的十万军队,已经向咱们反扑而来,还有三十里地就要抵达马江边了。” 嚇卢元帅听了这话,大惊失色地说道:“什么?他们为何来得这么快?” “这个,末将也不是很清楚。咱们该如何定夺,请元帅赶快下决定。”副将说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南奔将军皮罗修连忙说道:“不好,若是南面的十万大军,与北面的驻守大军对咱们南北夹击,咱们可就插翅难飞了。各位将军,对不起啦,我南奔国小兵若,本想来劝架,但如今事情解决了,我们要先行撤回去了。” 嚇卢元帅道:“皮罗修将军为何急忙要撤?” 皮罗修道:“我这五千骑兵,是南奔的边防军队,不能白白牺牲在这里。我要先撤了,对不起了嚇卢元帅。咱们后会有期吧。” 嚇卢元帅道:“但是各路大军的粮草,都是我占婆出的啊?你们只需要打赢后,马上就能分到你们应得的那份了,为何说走就走了?” 皮罗修道:“等下次有了绝对的胜算再说吧,我们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撤。” 说罢,那南奔国的将军皮罗修,便带着自己的随从,领着本国的军队,退出了联军队伍,迅速朝西边的山岭撤走了。 易丹猜得没错,这些人果然只是来捡便宜的,并且军费粮草也都是由占城出资的。看来占城应该还许诺这些人,等攻下大罗城之后,就放纵这些人劫掠百姓。眼下见捞不到好处,便拔腿撤离了。 那嚇卢元帅大声喊道:“皮罗修将军,皮罗修将军。” 但那皮罗修将军早已带着自己的部下全部撤离。 皮罗修一离开,就算是成功分离了其中一国的兵力。这时,室利佛逝的摩笸将军也赶忙向嚇卢元帅说道说道:“嚇卢元帅,我室利佛逝原本也是来劝架的,如今误会已说清楚,跟不跟安南和解,那就是元帅你的事情了,既然这里没我室利佛逝的事情了,那本将军就兵先告辞了。” 说罢,那摩笸将军也带着部下,连忙撤离了联军队伍。 嚇卢元帅气得发狂,他对杨廷艺等人说道:“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不管你们还多少人杀过来,我要先将你们全部抓起来下油锅,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杨廷艺说道:“嚇卢元帅,我死了不要紧,但是请嚇卢元帅要想清楚,这两位使者是代表大长和国和南汉,若是嚇卢元帅一时冲动,同时得罪了所有的北方邻居,那会是什么样后果?恐怕你想保护的子民百姓,都会因此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吧?难道这些都是占城国王授予你的权力吗?” 那嚇卢元帅听了这话,冷静了一下说道:“我不管,无论如何,今天这仗必须要打。我要让你们知道,我占婆不是好欺负的。” 这时,一旁的高绵王子沙拔说道:“这样吧,既然你们两国已经兵戎相见了,那就一定要分出个胜负来。我看不如双方分别出三个武功高强之人,来单打独斗,三局两胜。每人只能比一次。小王来给你们做个见证,这样大家可以以最小的伤亡代价,来判定这场战争的胜负,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啊?” 杨廷艺知道自己这边都是武林高手,于是爽快地说道:“好,如果能以最小的代价,化解这场干戈,我们愿意接受高棉王子的建议,就单打独斗,三局两胜吧。” 那嚇卢元帅听了这个建议,想了想说道:“好,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办吧。不过咱们事先说好了,如果你们输了,就必须从边界撤军,年年上贡十万岁币,并且承诺永不再南侵,你同意吗?” 杨廷艺板着脸说道:“你…你不要欺人太甚。要是你们输了,那又应当如何呢?” 嚇卢元帅道:“若是我们输了,立即撤军,也保证不再北伐。” 杨廷艺道:“北伐?哼,笑话。如果你们输了,也要称臣上贡,岁岁纳粮,你们同意吗?” 嚇卢元帅:“你…” 杨廷艺得意地说道:“什么你啊我的?我只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难道嚇卢元帅不笑纳吗?” 嚇卢气得脸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高棉王子说道:“好啦,两位都别再吵了,还没比试呢,先别说这些了。我提议,谁输谁先撤军行吧?” 杨廷艺爽快地说道:“好,就依高棉王子的建议。开始吧,嚇卢元帅。” 嚇卢瞪了杨廷艺一眼,走出帅帐,在露天划了一块空地,命人用麻绳围起来,作为双方比武的地方。 易丹和矫公羡众人,都在商议着如何出人,参与这场比武。 矫公羡对杨廷艺说道道:“杨师叔,咱们没有经过主公同意,就贸然答应这场比试,如果咱们输了该怎么办啊?” 杨廷艺道:“输了就撤军呗,反正咱们的军队已经都快到马江渡了,难道还能吃亏?咱们若是能多拖上一些时间,到时候无论输赢,都让他们有来无回。” 矫公羡道:“这,恐怕不太仁义吧?” “仁义?两军交战,你居然跟我说仁义二字。哼,难怪主公不让你带兵了。真是古人说得好,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看来果真没错。你这样妇人之仁,只会坏了大事。”杨廷艺说道。 “可是,咱们已经答应了那嚇卢元帅,怎么能出尔反尔呢?”矫公羡质疑道。 “你懂个屁啊,这叫兵不厌诈。先别说了,咱们还是商议一下如何出人比武吧。”杨廷艺话锋一转说道。 矫公羡道:“那,杨师叔打算如何安排?” 杨廷艺道:“第一局你先上,第二局就由我来吧。” 矫公羡:“那第三局呢?” 杨廷艺昂着头说道:“前两局咱们就稳赢了,不用考虑第三局了。” 矫公羡见杨廷艺如此高傲,也便没再说什么。 而一旁的易丹,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观而不语。(未完待续。) 第227章 沙场比武

那嚇卢元帅站在比武场中间,开始大声鼓舞士气,对周围的士兵们喊道:“将士们,咱们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打胜仗,但是打仗就要死人,胜算谁都没有把握。经双方商议决定,由我们各方分别派出三位勇士上前比武,三局两胜。如果咱们赢了,弟兄们就可以领赏回家,与妻儿团聚了。” 士兵们听到这样的结果,当然欢呼雀跃,因为他们也不想打仗,不想血流成河,成为无辜的刀下冤魂。 “好,好,好”冲天的呼喊,震耳欲聋。 嚇卢元帅双手一挥,示意大家停止欢呼。然后接着说道:“接下来咱们就开始比武了。尤胜将军何在?” 只见一个浑身黝黑,高头大面,一身腱子肉的大汉子,从将军队伍里站出来,答曰:“末将在。” 嚇卢元帅道:“本帅命你,第一个迎战,只能胜不能败。” 那尤胜将军中气十足地回答:“末将领命。”说罢,那尤胜将军抡着一对大锤,走进了比武地。 矫公羡手持长枪,用轻功飞了进去。 矫公羡先是礼貌地拱手说道:“在下杨将军手下牙将矫公羡,领教尤胜将军的高招了。” 那尤胜二话不说,将左手的大铁锤,朝矫公羡砸过去。 矫公羡用长枪阻挡,可大铁锤的力量太大,矫公羡的长枪被铁锤砸得弯了下去。他立马弹抽出长枪,后退了几步。 那尤胜将军手抡笨重的铁锤,转了一圈,使出一身蛮劲儿,双手抡锤,又朝矫公羡砸了过去。 矫公羡用长枪撑在地上,飞身一跃,从那尤胜将军的头顶飞了过去。 一身蛮劲儿的尤胜将军,却扑了个空。尤胜转过来,双手打开,伸直左右手,轮番朝矫公羡击打过去。 矫公羡没有接招,只是想办法躲避。他一边躲避,一边观察着那尤胜的实力和能力。 不一会儿,尤胜抡着重量巨大的双锤,开始显得有些疲惫。 这时,矫公羡开始进入反攻状态。他手持铁枪,朝那尤胜将军的下盘薄弱处快速进攻。 尤胜的身体壮硕,兵器也笨重不堪,所以挥舞起来十分吃力。而矫公羡的兵器灵活,身手也很敏捷,挥舞着长枪,闪电般地迅速出击。 没过几个回合,那尤胜将军手中的双锤,就让矫公羡的长枪挑落在地。 尤胜将军无奈地说道:“阁下武功高强,尤胜认输了。” 矫公羡收起长枪说道:“尤将军承让了。” 尤胜捡起地上的双锤,对嚇卢元帅说道:“元帅,我输了,任凭处罚。” 那嚇卢元帅根本没有心情来处罚尤胜,他草草地说道:“没用的东西,滚下去吧。” 嚇卢继续琢磨着接下来的两场比试。先输了一场,接下来的比试,让他压力更大了,但脸上却没有丝毫沮丧的神情。 随即,嚇卢元帅一招手,叫来一个身材稍许瘦弱的光头沙弥模样的男子。只见那男子双手合十,先向嚇卢元帅行了个礼。嚇卢元帅让其上前,附耳窃窃私语一番之后,那光头男子点点头。 嚇卢元帅向大家介绍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来自天竺的金摩陀大师,现为我占婆效力。” 那金摩陀大师双手合十,向嚇卢鞠了个躬。嚇卢接着说道:“若是你们能打赢金摩陀大师的话,我们就立刻认输。” 矫公羡附在杨廷艺耳畔说道:“我早听闻过这金摩陀大师,擅天竺育噶功。此功绵柔轻捷,被此功困住,犹如蟒蛇缠身,泰山压顶,根本动惮不得,师叔你可要小心才是。” 杨廷艺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金摩陀,说道:“我也早听闻了此功奇特,刚柔并济。一直都没有机会见识,今天到倒是终于可以开开眼界了。” 金摩陀大师慢慢地走到比场上,双手合十,向杨廷艺行了个礼。 杨廷艺站起来,走到金摩陀面前说道:“大师赤手空拳,我不与你打斗。” 金摩陀道:“没关系,请阁下尽管出手吧。” 杨廷艺依然站在原地不动,没有出手。 这时,那金摩陀突然主动向杨廷艺出招。只见他双手从后脑勺交叉,肚子上一股气团突然鼓起,然后收缩肚子,驱动气团,然后横向拉长胳膊,整个胳膊好似延长了一截。突然双掌合并,朝杨廷艺的肩膀打了过去。 杨廷艺见金摩陀袭来,连忙朝一旁偏移,低身躲避。 金摩陀身体一倾斜,将右腿从后背反踢了过去,正好踢在杨廷艺的右肩上。而这招出其不意的踢腿,已经超出普通练武者的柔软程度,让在场人也都吃惊不已。 金摩陀犹如蟒蛇般缠打,杨廷艺根本无还手之力,接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终于才算停下来。 杨廷艺狼狈地爬起来,领教到金摩陀天竺育噶功的厉害,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拔出手中的刀,朝那金摩陀砍了过去。 金摩陀以闪电般的速度,用右腿勾住杨廷艺的腰部,骑在他的背上,用左腿缠住杨廷艺的左手,再用右手捏住杨廷艺挥刀的右手,最后用自己的左手,掐住杨廷艺的脖子。 金摩陀以这样老树盘根,大蛇缠身的姿势,将杨廷艺的整个上半身,紧紧缠绕起来。杨廷艺无可奈何,只能背着金摩陀,在地上转圈,试图甩开他。 见转圈无效,杨廷艺平向地上倒去,想用身体的力量,迫使金摩陀,逼其放开对自己的纠缠。 金摩陀眼疾手快,迅速从杨廷艺的后背转一圈,挪到前面。杨廷艺狠狠地躺地上时,金摩陀正好转过身骑在杨廷艺的肚子上,用手一捏,将杨廷艺的刀缴获架在了杨的脖子上。 这时,那嚇卢元帅大喜道:“好,第二局,金摩陀大师胜。” 金摩陀见杨廷艺没有反抗,便将他一把拉起来,然后转过身双手合十,向嚇卢元帅行礼。 杨廷艺原本满以为自己一定能获胜,但没想到却被金摩陀打得大败,牢牢地制伏在地,颜面尽失。眼下第三局,也没有人手可派了,杨廷艺越想越不服,不管是为了安南的安危,还是为了个人的颜面,他都必须赢得这场比武。想到这里,他奋起一搏,趁金摩陀不注意,从他背后偷袭,猛砍一刀过去。 金摩陀低头行礼,余光瞟见刀锋反射回来的太阳光辉。于是一跃而起,从空中转身,将一根银针弹入杨廷艺的肩膀。 杨廷艺丢下大刀,捂住肩膀对金摩陀大声责问道:“这是公平比武,阁下为何要放暗器?” 金摩陀反问道:“胜负已分,但阁下却要暗中偷袭,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杨廷艺道:“我没有认输,就不算胜负已分。” 金摩陀问道:“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莫非阁下要耍赖不成?” 杨廷艺道:“你使用暗器,就是卑鄙无耻。” 金摩陀道:“你们唐人说,你若不仁,我便不义。是阁下先行不轨,可怪不得在下被迫出手了。” 杨廷艺道:“堂堂天竺育噶高手,竟然如此卑鄙,真是胜之不武” 金摩陀淡定地说道:“放心吧,这暗器没有毒的,只是对你小小惩戒。” 杨廷艺用内力逼出暗器,气得吹胡子瞪眼,不甘心认输。 金摩陀走出了比武场地,而杨廷艺依然还站在比武场上不肯下去,他在思考着接下来的比试,该如何进行下去…(未完待续。) 第228章 自告奋勇

这时,易丹刚想站出来,就被矫公羡发现,拦住了去路。 易丹说道:“矫大哥,第三局生死攸关,就让我去试试吧。” 矫公羡小声地说道:“不行啊易姑娘,你的能力我是完全相信的。但现在他们都知道,你和陈大侠都是南汉和长和国的使者。如果你们贸然出手,岂不就露馅儿了?咱们的援军还没有赶到,若是他们识破了咱们的计策,马上攻打大罗城,那就功亏一篑了。” 易丹道:“是啊,我怎么忘记这事儿了。对,我不能出手,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矫公羡道:“没办法,只能拖拖时间看看。” 矫公羡走进比武场,将受伤的杨廷艺扶着说道:“师叔别生气,咱们先回去再说吧” 杨廷艺叹气道:“哎,都怪我太轻敌了,以至有此败局。” 矫公羡道:“三局两胜,现在只是打了个平手,咱们还没有输呢,还有最后一局。” 杨廷艺道:“可是咱们已经没有人了,第三局该怎么打啊?哎,要是吴权在这里的话,就我也不至于如此狼狈了。” 矫公羡道:“吴将军在南边带兵,远水救不了近火,咱们还要另外想个对策才行。” 这时一个小将领走上前说道:“杨将军,不行的话,就让末将打第三局吧?” 杨廷艺道:“第三局很可能是这个嚇卢亲自上阵,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恐怕还不够挨一拳就没命了。” 那小将听了这话知趣地退了下去,这时嚇卢元帅问道:“怎么样?第三局你们找到人来打了吗?” 杨廷艺缓了一口气说道:“请问嚇卢元帅,第三局准备派谁来打?” 嚇卢元帅道:“既然前面两局咱们打了个平手,第三局当然是由本帅亲自上阵。若是你们没有人了,怕了的话,那就趁早认输罢兵。” 杨廷艺站在原地没有回答,陷入了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杜迁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从人群里站出来说道:“既然双方都打了个平手,不如就握手言和,不要再打了吧?” 那嚇卢元帅知道杨廷艺已经派不出人来打第三局了,他已胜券在握,志得意满,根本不会同意杜迁的建议。他大声说道:“既然咱们有言在先,比试三局两胜,还没有打完,难道你们就提前认输了吗?” 杜迁道:“不是认输是言和,大家听我一句,能不能都不要再打了啊?” 嚇卢元帅呵斥道:“哪来的不懂规矩的小孩?这里是战场,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场比试是两军两国的战斗,若是你们认输了就撤退,将原本属于九真郡的土地,拱手让给我们。否则我即刻下令大军渡河,踏平大罗城(今越南河内” 杜迁道:“九真郡,可是汉武帝时期设立。我大蜀王及瓯雒国的后裔,都还没说要回来。你后来兴起的占城,凭什么有资格,索要九真郡?” 嚇卢元帅道:“听阁下之言,莫非阁下就是蜀王与瓯雒国的后裔?” 杜迁昂首挺胸道:“正是。” 嚇卢道:“我占婆乃尊奉婆罗门教,对身份血统,是最在意不过的。既然阁下是蜀王后裔,那我也必须要尊重你。但是尊重归尊重,不管怎么说,今天既然公平比武,双方就都应该遵守规则。既然咱们已经提前订好了三局两胜,如果你们再找不出人来打这第三局的话,就算是你们认输了。” 杜迁想了想说道:“好,既然如此,那第三局就由在下来打吧。” 这时一旁的高绵王子沙拔说道:“杜兄,我没有听错吧?你要打第三局?据我所知,你可是不会武功的啊,难道你要白白送死吗?” 杜迁道:“王子殿下,你也看到了,占城如此蛮不讲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沙拔王子道:“可据我所知你壤锵人千百年来,一直都被安南追赶欺负,为何如今要为他们出生入死?” 杜迁道:“不管怎么说,壤锵人在此地居住了千年,对这片土地有着深深的感情。今天若我能为安南出一份力,哪怕是死了,我的族人们也会抬起头,堂堂正正地活着了。” 易丹微笑着对杜迁点点头,表示肯定。 沙拔王子道:“不行啊杜兄,今天是两军交战,你不算是军人,不能来打这第三局,这不符合规矩。” 杜迁道:“这好办啊,我现在立马就加入静海军,不就是了。” 说罢,杜迁转身向杨廷艺拱手说道:“杨将军,我杜迁今天正式加入静海军,不知将军可否收下在下?” 杨廷艺点点头道:“好。杜少侠你肯加入我静海军,杨某实在求之不得。我升你为交武堂执旗。杜少侠你放心去打,等回去禀明主公之后,再给杜少侠加官进爵。” 杜迁道:“在下不求升官发财,只求往后,主公能将我的族人们一视同仁,公平对待,不知可否?” 杨廷艺连连点头道:“那是自然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嘛,先别说那么多了,退了兵再说吧。” 杜迁点点头:“好。既然如此,那就由在下出战第三局。得罪了,嚇卢元帅。” 嚇卢元帅听沙拔王子说杜迁不会武功,于是他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可是自愿来送死的啊?那好,既然如此,你可不要后悔。” 杜迁两手空空走进比武场地内,稍许紧张地说道:“生死由命,无怨无悔。” 嚇卢元帅道:“好,倒像是条汉子,我敬重你。不过,你为何不拿兵器?” 杜迁道:“我手中无兵器,心中也没有兵器,所以不需要兵器。” 嚇卢元帅手拿长矛说道:“口气倒是不小,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既然你赤手空拳来送死,我若是用兵器的话,岂不让将士们笑话?我也赤手空拳,让你输个心服口服吧。” 说罢,嚇卢元帅将手中长矛一丢,从帅台上飞到比武场,站在杜迁面前说道:“小子,你出手吧,我先让你三招。” 这时,杜迁却开口说道:“元帅,请没咱们能不能不要打了,握手言和不行吗?” 嚇卢元帅呛声哈哈大笑道:“我以为你真来了个不怕死的,没想到也临阵退缩了。小子,我告诉你,要么你打赢我,要么你们赶紧给我让路,否则没有第三条路可言。” 杜迁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打赢你吧。” 嚇卢元帅道:“好大的口气。”说罢纵身一跃,跳过杜迁头顶,出掌向杜迁打了下来。(未完待续。)m。 第229章 一掌定局

杜迁见连忙拔腿就跑,那模样活脱脱像极了一个被人追打的小孩,稚趣童真。而占城将士们,无不被杜迁逃避追打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就连那高棉的沙拔王子,也笑得前仰后翻,合不拢嘴。 无论那嚇卢元帅怎么追打,杜迁只是逃跑躲避,却不还击。嚇卢元帅见杜迁的确是没有什么武功,于是也没有下狠手的意思,只是想追打羞辱一番他。 这时一旁的易丹观察着形势,着急地喊道:“杜公子,你别躲了,赶快出招吧。你若不打赢他,他是不会和你握手言和的。” 杜迁听了易丹的话,觉得说的极是。于是扎稳马步,慢慢抬起双手在空中画圈。顿时,飞沙落叶全都卷了起来,越来越多,全都聚集在杜迁手中的气团里。 嚇卢元帅见此情形,被惊得目瞪口呆。 这时易丹站到杜迁的背后,对他说道:“心无旁骛,气冲两脉。” 杜迁轻轻闭上眼睛,双手在上下画出一个圆。但他内力不够,无法聚合所有的力量,达到无极卷云掌最有威力的招式“风卷残云击乾坤”。 于是易丹伸出右手,放在杜迁背上,为他输入内力。 杜迁得到易丹内力补充之后,瞬间感觉到了自己充满了力量。他抬起双手,向天猛抓一把,只见天上的一朵白云,被这一股强大的内力吸了下来。 在场所有人,无不被这强大的掌力镇住。沙拔王子立马从嘲笑躺座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杜迁,难以置信地僵在了那里。 矫公羡站在杨廷艺身边,不由自主地说道:“这就是师祖他老人家的无极卷云掌,果然威力无比。”而杨廷艺的眼神里则流露出无比嫉妒和觊觎的眼神。 只见杜迁将这团从天上吸下来的云雾和地上卷起沙石等搅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团,“轰”地一声,朝嚇卢元帅打了过去。 嚇卢元帅被杜迁的掌法已经惊得目瞪口呆,当气团向自己打过来时,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能力,气流打在他的胸口,把他打飞出了十余丈一丈约3米33远的距离,在地上翻滚了十余圈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元帅,元帅。” 几个将军跑上前,将嚇卢元帅扶坐起来,只见他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坐在地上,调息了一下气息,被几个将军扶了起来。 嚇卢元帅气愤地看着杜迁,说道:“哼,你明明武功高强,却还装作不会武功的样子,真是狡诈阴险,诡计多端。” 杜迁不知该如何辩解,易丹却开口说道:“你这元帅,还讲不讲理?杜公子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不会武功。是你自己狂妄自大,太轻敌了,所以该有此败。” 嚇卢元帅尴尬地咳嗽两声后说道:“既然如此,我愿赌服输,传令下去,咱们即刻撤军。” 这时,一将军说道:“元帅不可啊,眼看大军马上就可以攻克大罗城了,咱们不能功亏一篑。” 嚇卢元帅:“渡江哪有那么容易,现在联军都毁约了,后面又有追兵,咱们还是先撤军再说吧。” 杜迁回到人群里,易丹上前说道:“杜公子太好了,恭喜你,一掌就击败了那嚇卢元帅。” 杜迁道:“我哪有那能耐啊,还要感谢易姑娘你相助!” 易丹道:“杜公子不用客气,你刚学会这掌法,没有运用自如,以后还要勤加练习这掌法才是。” 杜迁道:“嗯,我没想到,武功有时候也这么有用。我以后一定勤加练习,为国效力。” 杨廷艺十分满意地走过来说道:“杜少侠,这次你可为我安南立了大功拉,等退兵后回到大罗城我一定禀奏主公,为你加官进爵。” 杜迁辞拒道:“杨将军不必了,在下不要什么加官进爵,只要主公以后能平等地善待我的族人就好了。” 杨廷艺点头道:“一定!一定!” 这时,一个副将上前,在沙拔王子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沙拔王子立刻一惊,对大伙儿说道:“各位,既然占婆国比武输了,那小王也遵守承诺,先行撤军了。各位请多多保重,小王先行告辞了。” 嚇卢元帅连忙呼喊道:“沙拔王子,何不再留些时辰,以观后效?” 沙拔王子道:“不用了,各位保重,杜兄你也保重啊!” 杜迁拱手说道:“王子,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 说罢,那沙拔王子便带着自己的人马离去。 一位将军甲上前对嚇卢元帅说道:“这些人哪里是来打仗的啊,分明只是来捡便宜的。现在见无便宜可占,都背信弃义了。” 将军乙说道:“不错,这些人先前拿了咱们占婆不少好处,说了帮咱们一起伐安南,没想到都是些墙头草。” 嚇卢元帅叹了口气说道:“哎,我早就预料到会这样,国与国之间,哪儿有什么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罢了。” 将军甲:“元帅说得对极了,只有永远的利益。” 这时,一个副将走上前,对嚇卢元帅说道:“禀元帅,营外来了一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笠,自称有破敌之策的人想要见元帅。” 嚇卢元帅连忙问道:“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副将道:“末将不知,他也没有说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说能帮元帅很快灭掉安南。” 易丹与杨廷艺矫公羡等人听了此话,都面面相觑。 “好,快快有请?”嚇卢元帅下令。 “元帅,如今比武结束了,你应该遵守约定,立马撤军才是啊。”矫公羡说道。 那嚇卢元帅抬手制止了矫公羡。 矫公羡抱怨道:“这些占婆人,真是不守诺言,早知道就不跟他们比试了。” 很快,一个戴着斗笠,黑纱遮面的男子,手拿一把大柄剑,进到了军营里。 大伙儿虽然看不见那人的脸,但易丹见那把熟悉剑的剑柄,于是对师弟佑铭说道:“师弟,你看那剑眼熟吗?” 佑铭盯着那斗笠蒙面人手上的剑说道:“嗯,那剑看上去,好像是那江似忠的。” 易丹道:“不是好像,分明就是他。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 佑铭道:“且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吧。” 这时,那戴斗笠的人拱手说道:“小人拜见元帅。” 嚇卢元帅疑惑地看着蒙面男子问道:“你是何人?有何破敌之策?” 蒙面男子道:“元帅,这里人多不便相告,可否借一步说话?” 元帅给身边将军递了个眼神,将军们都围了过来,将嚇卢元帅保护在中间。嚇卢点点头说道:“那好,你随本帅来我的营帐里吧。”未完待续。 第230章 无孔不入

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蒙面男子将大柄宝剑交给一个将军,随着嚇卢元帅进了营帐。入帐后,蒙面人取下头上的斗笠,果然是那江似忠。 江似忠对嚇卢说道:“在下乃无名游侠,这次远道而来,就是想告诉元帅一件事情。” 嚇卢:“阁下有何事,要在此时相告?” 江似忠道:“元帅,据在下所知,外面那一男一女,并非长和国和南汉的使者。元帅不要被两个奸诈之人欺骗了,中了敌人的诡计。眼下元帅还是赶紧出兵攻打大罗城吧,如果再拖下去,恐怕就要误了最佳时机了。” 嚇卢元帅大惊失色地问道:“你说什么?那二人不是长和国与南汉的使者?这怎么可能?可他俩的印章和文书都是真的啊。” 江似忠道:“文书或许是真的,但他二人或许只是两国派来办其它事情的,凑巧被交武堂的杨廷艺碰上了,才联手合力,演了这么一出扮猪吃老虎的戏码,来蒙骗元帅你。” 嚇卢瞪大眼睛,好似恍然大悟道:“岂有此理,本帅差点就被他们欺骗过去了。” 江似忠道:“请元帅赶紧下令,将这几人都抓起来,然后立即下令渡江,攻打大罗城吧。” 嚇卢看着江似忠,疑惑地问道:“请问阁下又是谁?为什么要本帅立即攻打大罗城?” 江似忠道:“元帅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若是再晚一会儿,延误了时机,就后悔莫及了。”说罢,江似忠带上斗笠和面罩,转身走出了帅帐。 嚇卢元帅考虑再三之后,对身边的将军说道:“赶紧叫人,把外面那些人给我团团围住,不允许逃走一人。” 那将军领命而去,奔出帅帐外,对士兵们说道:“将士们,元帅有令,将这些人等全部围住,一个也不能逃走。” 杨廷艺、矫公羡与杜迁、易丹众人面面相觑。 这时,江似忠带上斗笠,蒙上面,走出帅帐,拿回宝剑,大摇大摆地从人群里走过。 易丹在佑铭耳边小声说道:“一定是他向元帅说了什么。” 佑铭道:“没错,肯定是他将咱们都揭穿了。” 易丹道:“那就让他现出原形吧。” 说罢,易丹使出刀锋掌,瞄准江似忠的斗笠,隔空砍了过去。 “撕!”随着一声撕裂声,斗笠被砍成了两截散落地上。江似忠赶紧捂住脸,不敢往回看,加快脚步想要离开。 这时易丹大喊一声:“江似忠,你别躲了,我知道是你,有本事你回过头来。” 杨廷艺听了这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上前一步问道:“江大人,真的是你吗?” 江似忠停下了脚步,没敢回头。 易丹继续喊道:“你有本事过来出卖我们,难道没有本事回头面对我们吗?” 江似忠听了这话,十分心虚,更加不敢回头,于是赶紧加快脚步离开了。 这时占婆将军说道:“全部都给我围起来,一个也不准放过。” 杜迁道:“一定是那人出卖了咱们。” 佑铭道:“没错,除了他,谁还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来?” 杨廷艺道:“不会吧?江大人可是跟我安南有盟约的,他为何会如此背信弃义呢?你们一定是看错了,那人肯定不是江大人。” 易丹道:“常言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阁下都不懂吗?可笑的是你竟然还如此信任他。” 矫公羡道:“先不说这个了,说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吧?” 易丹道:“为今之计,看来只有跟他们硬拼了。好在咱们这里的人都会武功,如果真要打的话,就算他们千军万马,也未必阻拦得了咱们。” 矫公羡道:“没错,咱们就跟他们拼了吧?” 杨廷艺不慌不忙地说道:“打仗最忌讳就是有勇无谋,咱们不妨多等一会儿,静观其变。” 这时嚇卢走出帅帐,对杨廷艺等人说道:“杨将军,你竟然找人冒充使者,欺骗本帅,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杨廷艺不屑一顾地,微微一笑,而不作回答。 嚇卢追着易丹和陈允生问道:“你二人,还有什么话说?” 易丹开口问道:“你想怎么样?” 嚇卢道:“我想怎么样?你们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拆散了我四国联军,做出如此瞒天过海的事情,我岂能绕过你们,来人都给我抓起来。” 将军们得令后,发动军营里所有将军,士兵,都来抓捕易丹与杨廷艺众人。 易丹众人当然不能轻易就范,于是整个军营就此打成了一团。 由于大伙儿的兵器先前已被收掉了,所以现在只能赤手空拳和千军万忙对阵。 杨廷艺缴获敌人士兵的长刀,使劲儿一挥,眼前倒下一片。杜高和矫公羡也抢过几个将军的长枪,抵挡着蜂拥而上的士兵。来一人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见更多的人杀上来,根本无法抵挡了,于是杜迁立马用无极卷云掌,朝扑来的人群猛然发动一掌。只见一大群士兵,迎掌风倒下,个个都被震出了内伤,口吐鲜血。 陈允生也夺下士兵的长刀,抵挡着不断涌上来的人群。易丹站在师弟佑铭的前面,在刀枪箭雨之下保护着他。 先前与矫公羡比武的那个尤胜将军,手拎两个铁锤冲着易丹打了过来,易丹不停地躲避。 这时,数十个士兵围成一个半圆,用长矛朝易丹的后背刺了过去。 佑铭大喊一声:“师姐小心。” 易丹转过身,一把抓住一根长矛,用内力使劲儿一震,士兵们都被推打在地。但她回过头来一看,眼前那尤胜将军的大锤,已经朝脑门打了过来。 这时,佑铭连忙伸手,从那尤胜将军的后面,一把抓住他的右胳膊。他的大铁锤没能砸在易丹的头上,便停了下来。而他举起左手的铁锤,往背后一打,想攻击佑铭的背部。易丹一把抓住尤胜的左手,使出六净四空手,气运丹田,眼、耳、鼻、舌、身、意无限放松,用六净四空手的擒拿手法,抓住尤胜的手腕,再用力一捏,尤胜的铁锤便掉在了地上。 易丹再一掌推开尤胜,将佑铭一把抓过来问道:“师弟你没事吧?” 佑铭道:“师姐我没事儿,你没受伤吧?” 易丹道:“我也没事,谢谢你!师弟。” 佑铭道:“跟我还客气什么啊?” 易丹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31章 混战大营

这时一旁的杨廷艺和那嚇卢元帅打了起来。只见嚇卢元帅用长矛,独斗赤手空拳的杨廷艺。杨廷艺原本受了伤,根本就不是那那嚇卢的对手,几招之后便被长矛刺中的左肩膀。 杜高大喊道:“杨将军…”但没法去援救。因为他也被一大群士兵拖累着。 易丹听见杜高的呼喊后,对佑铭说道:“师弟,你小心点,我去救人了。” 佑铭道:“这人那么坏,你救他做啥?” 易丹道:“现在咱们是并肩作战了,其它的暂时抛开。”说罢,易丹从人群里飞过去,使出刀锋掌,朝正在用长矛刺向杨廷艺的嚇卢砍了过去。 嚇卢的铁杆长矛,虽没被刀锋掌砍断,但是猛然反弹回来的力量,打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他捂着脸,连忙转身,只见易丹正朝自己飞了过来。 嚇卢握紧长矛,调转矛头,指向空中的易丹。 易丹使出最大的内力猛然一掌,又朝嚇卢砍了下去,嚇卢双手举起长矛,向迎面而来的锋利掌风,用力一划,想抵挡刀锋掌的力量。但内力十足的刀锋掌,根本无法抵挡。 嚇卢双手震得麻木,风吹起的头发,也被掌力削了下来。 嚇卢狼狈不堪地败下阵来,易丹落在地上站稳后,上前扶起杨廷艺。 杨廷艺说道:“多谢姑娘相救。” 易丹大:“你受了伤,先别打了。” 杨廷艺口吐鲜血,强撑着站起来说道:“不行,我必须要再拖一会儿时间,等咱们的人成功围困旧州(占婆都城——因陀罗补罗)的消息传来才行。” 易丹道:“没想到你这个人,之前那么坏,却如此忠诚自己的选择,真是难以琢磨你。” 杨廷艺倒是爽快地说道:“谁说好人,就绝对好,坏人就绝对坏了?私人恩怨与国家大事,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你们杀了我阮师兄,这笔账我可是一直都记着的。” 易丹道:“他是罪有应得,你们交武堂不也把他逐出安南了吗?” 杨廷艺道:“话虽如此,但他功夫了得。要是今天他在的话,我也不至于受伤了。” 易丹道:“你这人,都这样了还这么嘴硬,真是活该你受点罪。” 杨廷艺满嘴鲜血,却开口笑了。 易丹用内力封住杨廷艺的穴道,从怀里掏出虫草九珍丹,倒出一粒递给杨廷艺。 杨廷艺问道:“这是什么?” 易丹道:“疗伤药,你先服下吧。” 杨廷艺迟疑了一下,没有伸手。 易丹淡淡地说道:“我如果想毒死你,也不会选择这个时机。” 杨廷艺看着易丹的眼睛,迟疑了一下,终于伸手接过丹药服了下去。 易丹道:“这药对内伤有极好疗效,你先好好休息,不要再打了。” 此时,其余众人还在奋力抵抗千军万马,形成一堵墙人,堵住攻击的人群。 佑铭一步步退到易丹身边,易丹对佑铭说道:“师弟,杨将军受伤了,你先保护好他。擒贼先擒王,我这就助他们退敌去。”说罢,易丹飞过一个将军头顶,伸手从他腰间夺下一把剑。 易丹持剑便朝那士兵群里的嚇卢元帅刺了过去,这时一旁的金摩陀大师,见易丹要攻击嚇卢元帅,他也从观望台上腾空而起,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向易丹,从侧面伸腿,试图去缠住易丹的腰和胳膊。 易丹见金摩陀突袭而来,立马掉转剑锋,刺向金摩陀的小腿。金摩陀收起小腿,伸出手掌,抓住易丹后背的衣服,用另一只手试图去缠住易丹的胳膊。易丹迅速反应,伸出左手,一把抓住金摩陀的手臂,将他从自己的后背拽到了前面 就着这股劲儿,易丹将金摩陀在空中甩了几圈,然后猛朝外一丢,金摩陀失去重心,掉在了地上。他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合十,运气调息一番之后,向两边地面猛击一掌,借着反弹的力量,整个身子保持盘腿打坐的姿势,而从地上飞了起来,然后双掌举过头顶,直接冲向易丹。 易丹后退了一小步,形毫不惧色,她迅速调整内力,打开双手,用无极卷云掌的运气法门,也从地上弹起来,选在半空之中。 一时间,地上的砂石尘土,皆被她的内力吸了起来。易丹选在空中,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成一个气团。就像刚才杜迁运功时一样,天上白色的雾气也被吸了下来。易丹的内力更为浑厚,故卷起的云团,也更加厚实、饱满。 在真气绕过眼前的虚位八卦方位后,易丹以风卷残云击乾坤的威力,轰地一声将巨大的气团向金摩陀。 金摩陀试图伸手抵挡巨大的气团,可刚一伸手,衣袖就被气流撕碎。天竺育噶功是以柔克刚的绝技,根本无法抵挡无极卷云掌的绵柔强劲气团。金摩陀咬牙苦撑,但被气团正击胸口,退了好几丈远的距离,才勉强停了下来。 金摩陀收起双掌说道:“姑娘的掌力,果然是威力无比,天下无双,在下认输了。” 易丹连忙收起招式,鞠躬道:“大师,得罪了。” 金摩陀道:“没想到中原武林,竟有你这般奇异的女子,老夫真是无地自容了。” 易丹道:“大师为国而战,虽然是各为其主,但是您的这般气节,也是值得在下佩服的。” 金摩陀道:“姑娘过奖,老夫已认输,也不会再战了,请各位好好保重。”说罢,金摩陀腾空而起,飞过人群扬长而去。 这时,嚇卢元帅大声下令道:“不要这样乱打了,赶紧摆阵,用阵法压住他们。” 旁边的将军得令后,对士兵们大声吼道:“列阵迎敌。” 令下去后,立马冲上一群手持盾牌的士兵,迅速挡在了前面。后面的士兵都分成三百人一个方形队,总共几十个方阵绵延而去,一眼望不到边。 士兵们用阵法,将易丹众人围困在中间,然后数千弓箭手瞄准众人。杨廷艺说道:“看来今天,咱们都得死在这里了。” 易丹道:“要杀我们?恐怕没那么容易。” 这时嚇卢下令:“放箭” 一时间,漫天箭雨射向众人。 易丹甩出九节鞭,将前排士兵手里的盾牌缠住,拽了几只盾牌过来。 大伙儿接到盾牌挡在了头顶,暂时遮住箭雨,只听箭支哗哗地射在了盾牌上。(未完待续。) 第232章 擒贼擒王

一阵箭雨下过之后,众人趁着敌方备箭之际,拔起地上的箭支,用内力朝士兵方阵里扔了回去。 前面两排方阵中的士兵,被箭支射中了不少,方阵迅速被击溃为散兵,相互踩踏,乱作一团。 这时,方阵外指挥台上的嚇卢元帅,拿出一对弓箭对准了正在用双手还箭的易丹射了过去。 但此举被佑铭发现,他大喊一声:“师姐小心背后的箭” 易丹听到师弟的提醒,迅速回头,一把抓住射向自己箭支,用内力扔回指挥台上。 箭支穿过战旗,稳稳地插在了木杆上,这时嚇卢旁边的将军说道:“元帅,那丫头武功高强,暂时不要理她。瞄准那个姓杨的,他是敌军副帅,拿下他就可以震慑敌军士气。” 嚇卢说道:“好,先擒住那姓杨的。”吼罢,再次拉弓开箭,瞄准了包围圈中,那受了伤的杨廷艺。 杜迁见指挥台上嚇卢的弓箭瞄准了杨廷艺射了过来,来不及反应的杜迁,冲到杨廷艺面前,用身体挡住射来的箭支,那箭支正好射在杜迁的胸口上。杜迁中箭动惮不得。 易丹回头,突见杜迁中箭,赶紧飞回来,一把拉住杜迁问道:“杜公子,你怎么样了?” 杜高着急地跑了上来,扶住杜迁的身子问道:“迁儿你怎么样了?你别吓你叔叔啊。” 杜迁定了定神,将胸口的箭支拔下扔掉,从衣服里掏出一块金牌,杜高惊讶地说道:“这是首领金牌啊。” 杜迁道:“是啊,是我爹去世前留给我的,它救了我一命。” 杨廷艺道:“太好了,杜少侠你没事就好。” 易丹道:“杜公子,你没事就好,大家都要小心点,他们人越来越多了,咱们不要跟他们硬拼,还是赶紧想办法撤吧。” 佑铭问道:“这么多士兵,咱们被围在方阵里了,该怎么撤啊?” 易丹道:“大伙儿都会轻功吧?咱们用轻功飞上去。” 矫公羡道:“可师叔他受伤了,没法用轻功啊。” 杨廷艺运了一口气说道:“我看还行,咱们就试试吧,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好吧。” 易丹道:“那好,我和矫大哥一起架着你,咱们尽量飞高一点,避开弓箭的射程高度。” 大伙儿商议好了之后,手牵着手,将杨廷艺扶在中间,同时从地上飞了起来。 这时嚇卢下令:“快放火箭。” 大伙儿还没有飞过头顶,只见千万支燃烧着火焰的箭支,朝他们射了过来。 易丹用抡剑抵挡着更高处射来的箭支,这时突然一支火箭射中了佑铭的右臂,佑铭的真气泄露,从空中掉了下去。 大伙儿也抵挡不住火箭雨的袭击,纷纷都狼狈地从空中掉了下来,捡起地上的盾牌抵挡密密麻麻的火箭雨。 易丹赶紧扶起掉在地上的佑铭,陈允生捡起一个盾牌,为地上的佑铭挡住箭雨。 易丹一把将佑铭胳膊上燃着火焰的箭支一拔焦急地问道:“师弟你怎么样了?” 佑铭捂住胳膊的伤口,易丹从怀里拿出一块麻布,将佑铭的胳膊包扎起来。 这时大伙儿的木头盾牌,几乎都快被射满的火箭燃烧完了,盾牌已经非常烫手,根本没法再继续坚持了。 杜高问道:“易姑娘,我们坚持不了啦,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易丹道:“擒贼先擒王。” 说罢,愤怒的易丹看着指挥台上的嚇卢,易丹死死地抓住手中的剑,用轻功速度朝那指挥台飞了过去。 嚇卢和其他几个将军,都将弓箭瞄准了迎面飞来的易丹。 嚇卢一声令下:“放箭” 五人一起放箭朝易丹射了过去,杜迁从一旁冲了上去,用无极卷云掌将几人射向易丹的箭支,拦截下来。 在杜迁的掩护下,易丹飞到指挥台上,一把抓住嚇卢的脖子,将剑架在嚇卢的脖子上。 杜迁也冲了上来协助易丹,易丹大喊一声:“全部都给我放下武器,不然我立刻杀了他。” 剑锋抵在嚇卢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细细的红口子,嚇卢知道易丹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对一旁的将军说道:“快,快下令所有人住手。” 旁边的一个将军,瞪了一眼其他几个将军,没人敢说话。 “怎么?都没听见我的话吗?我说了让他们全部都停下来,嚇尼将军,你快传本帅的命令啊。” 那嚇尼将军不屑一顾地说道:“元帅,这是剿灭敌人,咱们不能停啊。” 嚇卢气愤地说道:“本帅的命都在她手里了,你难道就不管本帅了吗?” 嚇尼道:“我们效忠的是国王,元帅若是为国捐躯,国王一定将您风光大葬的。” 嚇卢骂道:“嚇尼,你这个贼子,我看在你是我侄子的份上,当初一手将你提拔起来,没想到你今天竟然恩将仇报,见死不救。” 嚇尼冷冷地说道:“你死了,我自然就是大军元帅了,我为什么还要救你呢?” 嚇卢见嚇尼不听命令,于是对尤胜说道:“尤胜将军,传本帅命令,让大军停下来吧。” 尤胜不敢善做主张,看了看一旁的嚇尼。而嚇尼瞪大眼睛,看着尤胜说道:“尤胜将军,你是要升级成为第一威武大将军,还是做断头的叛贼,全家老小发配荒岛为奴?” 尤胜听了这话,不敢轻举妄动。 嚇卢道:“我算是看清你们这帮人了,平日里都说要死忠于我,没想到都是些口是心非忘恩负义的东西。” 一旁的杜迁说道:“看来权力这东西,真的会让人丧心病狂。” 易丹道:“自古多少将军,不是死在杀敌的战场,而是死在自己人的嫉妒中。看来嚇卢元帅也逃不脱这宿命了。” 嚇卢大吼道:“不,你们都不准乱来。” 杜迁道:“易姑娘,这些人这么可恶,咱们不能让他得逞。” 易丹灵机一动,对被她挟持的嚇卢说道:“嚇卢元帅,你是军人,两军交战,本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杀你了,不如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嚇卢连忙问道:“什么交易?” 易丹道:“我帮你擒住这人,你下令大军停止进攻,放我们离开,这样一举两得,总比你命丧当场,被人篡了位,还留个千古骂名强得多?” 嚇卢想了想说道:“好,只要女英雄你帮我把这叛贼拿下,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决不食言。” 易丹在这种情势下,开出这样的条件,料这嚇卢也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她对杜迁使了个眼色,杜迁从地上捡起一支箭,走过来架在嚇卢的脖子上。(未完待续。) 第233章 扭转乾坤

易丹见杜迁补位,立马将剑从嚇卢的脖子上拿了下来,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嚇尼。 嚇尼从易丹的眼神里,读到了杀机,于是吓得两腿发软,紧紧握住手里的长枪,试图往后退逃。 易丹看见不远处,佑铭众人马上就要抵挡不住了。于是她也不和那嚇尼拖延时间了,立即举起剑,以快刀斩乱麻般的速度,一阵旋风,向那嚇尼扫了过去。 嚇尼挥舞长枪,迎战易丹快如闪电的剑式。 易丹腾空翻滚,躲开嚇尼的长枪,来到嚇尼的背后。易丹举剑欲刺,却又利用声东击西。嚇尼转身挥抢去阻挡易丹的剑,而易丹却反手用力一掌,打在了嚇尼的背上。 “砰!”只听一声击响,嚇尼口喷鲜血,被在倒地上,打了几个滚,又吃力地爬了起来。 嚇尼爬起来后,用枪将自己的身体撑起,继续向易丹发起挑战。 这时,易丹使出道德剑法第三式:回马刺月剑影不落。假装溃退,而后突然杀了个回马枪,避开嚇尼的长枪,侧身一剑,将嚇尼手上的铁枪挑落下来。 嚇尼丢了兵器,吓得等大双眼使劲儿后退,易丹迎面追上,将剑架在了嚇尼的脖子上。 嚇尼心有不甘,却还想挣扎,被易丹左手一个擒拿,将他的双手押在后背,死死抓住。 狡猾的嚇尼对易丹说道:“女英雄,你若放了我,我马上就下令大军撤退,绝不再进攻安南。我承诺年年上贡,岁岁纳粮。你看怎么样?” 一旁的嚇卢却大喊道:“女英雄,请不要相信他。他又不是国王,凭什么能给你这样的承诺?他言而无信,卖国叛家的小人,请千万不要相信他。” 嚇尼求饶道:“女英雄,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你们全部平安无事。不但如此,我还会用八抬大轿送你们回去。还有,你们要是想杀人解气,这里的人随便你们杀。” 杜迁气愤地说道:“你这个无耻小人,占城有你这样的人,迟早亡国灭种。” 嚇卢朝易丹喊道:“女英雄,请你帮我杀了这个畜生,我一定奉您为平乱大将军,我占婆四万大军,跪地恭送。” 易丹转头对嚇卢说道:“你的话也不可信,不过现在大局为重,我就不为难你了。我也不插手你们的内部争斗,希望你再也不要食言了,这人就交给你处置吧。” 嚇卢道:“多谢女英雄!来人,将这个叛贼给我用铁链锁起来,押回占婆,听候国王处置。” 嚇尼得知自己必死无疑,于是突然从后背向易丹发起进攻。 这时,一旁的杜迁发现了嚇尼的动向,猛然一掌朝他打了过去。 “啊”只听一声惨叫,嚇尼被杜迁的无极卷云掌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地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佑铭骂道:“卑鄙无耻,死有余辜。” 这时,嚇卢说道:“好,杀得好。各位英雄,不瞒你们说。这次我占婆之所以贸然联合三国之力攻打安南,都是因为这个嚇尼在国王面前撺掇,现在罪魁祸首已经伏法,请各位允许本帅撤军,从此咱们双方永远和平。” 杨廷艺道:“好,既然罪魁祸首哦已经伏法,嚇卢元帅也有如此诚意,那本副帅就接受你的请降。” 嚇卢向左右下令道:“左右大将军,请立即下令停止进攻,全军撤退。” 左右将军见大局已定,又立马转变态度,对嚇卢元帅惟命是从地说道:“末将领命。” 嚇卢对易丹说道:“女英雄,你看如今局面已定,你是不是可以把我也放了?” 易丹道:“放了你也行,不过你要先跟我们走一趟。保证我们的人都平安离开,我再放了你。” 嚇卢道:“不行啊,万一我一走,这些人又造反怎么办啊?” 易丹正在思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这时一个士兵拿着军情奏报,跑到嚇卢跟前呈上说道:“禀元帅,安南的五万大军还有二十里路就要开到马江边了,现在应该怎么办,请元帅定夺。” 嚇卢正在考虑该如何是好,这时,又有一个士兵跑过来,见嚇卢被杜迁挟持着,于是有些胆怯地退了回去。 嚇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士兵胆怯地禀报道:“禀报元帅,有十万火急的军情。” 嚇卢上前问道:“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士兵道:“元帅,安南的大军昨晚丑时,突袭了我占婆王城,现在国王还被困在城里,请元帅速速搬大军回去救援。” 嚇卢问道:“怎么?怎么会这样呢?” 矫公羡不屑一顾地说道:“你以为只有你们会合纵连横,围魏救赵吗?这些兵法可都是我们的先秦时期的老祖宗传下来的,我们一千多年前就不爱用了。” 嚇卢被说得哑口无言,继续转头对手下的几个将军说道:“赶紧撤军,咱们回去救国王。” 尤胜连忙说道:“元帅,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看来咱们只能破釜沉舟赌一把了。” “赌一把?你的意思是?”嚇卢问道。 尤胜道:“咱们已经无路可退了,请元帅下令攻打大罗城,大不了咱们双方互换地盘,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好。” 嚇卢想了想说道:“不行,安南大军正在围攻我占婆都城因陀罗补罗,城里却兵少将,国王危在旦夕,咱们手握占婆大军,怎能不顾国王生死?” 尤胜道:“可是,咱们现在回去,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说不定半路就被人前后夹击。” 嚇卢道:“可是,咱们就这么点军队了,不能破釜沉舟。咱们要保存实力,保存国力。” “可是” 嚇卢吼道:“好了,不要再说了。传本帅命令,立即从西面撤军,借道高绵绕行,避开安南大军。” 这时,杜迁大声喊道:“慢着” 嚇卢问道:“本帅已经下令撤离了,请问阁下还有什么事吗?” 杜迁道:“谁知道你回去以后,又会想出什么花招?你得和我们签订和约,保证永不再侵犯安南才行。” 嚇卢为了赶紧撤军,于是爽快地说道:“好,签就签吧。” 杨廷艺和嚇卢坐在一起,用纸笔在一纸约定和平的文书上签上了各自的姓名,再分别盖上印章。 签约后,嚇卢站起来说道:“杨将军,这次是我占婆对不住你们,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们一时鲁莽。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双方罢兵言和,从此两不相欺。你看如何?” 杨廷艺道:“好,这次咱们双方也算是相互摸了个底,既然咱们都吞不掉对方,那么就保持现状吧。” 嚇卢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随后,嚇卢带着占城国大军,终于从来时的方向陆续撤离。未完待续。.. 第234章 一声叹息

易丹众人站在山顶,望着远处占城大军陆陆续续地撤离。矫公羡开口向杨廷艺问道:“杨师叔,你已经跟占城签订了和约,是不是咱们以后就不再收复日南郡了?” 杨廷艺道:“那算什么和约?咱们主公不曾知晓,占城国王也不曾同意。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那只不过是个权宜之计,给彼此找个台阶下来而已。” 矫公羡问道:“这么说来,那以后咱们还是要打仗了?” 杨廷艺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眼下咱们要赶快回大罗城,去查看主公的情况。” “可是,咱们的大军不是已经攻打旧州了吗?咱们要不要去驰援?”矫公羡问道。 “那只那易姑娘的计策,都是虚的。那旧州城,占城人称因陀罗补罗。是修筑在雨林河流边的复杂城堡,易守难攻,根本不好对付。咱们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根本就没有胜算的把握。咱们只分了小部分兵力,佯装进攻吓吓他们而已。”杨廷艺说道。 “这么说来,咱们的军队已经撤离旧州城了?”矫公羡问道。 “没错,咱们的目的就是让他们撤军,吓吓他们而已。现在目的达到,布防好边界之后,咱们赶紧回大罗城吧。”杨廷艺说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咱们真的攻下旧州城了。”矫公羡恍然大悟道。 杨廷艺转过头对杜迁说道:“不过这次还是要谢谢杜公子,你不但救了我一命,还让占城签了这纸文书,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羞辱了。” 杜迁道:“我没有想要羞辱谁,我真的就只是想大家都罢兵言和,永不敌对而已。” 杨廷艺道:“杜少侠你太单纯了,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在朝廷里,也没人与你勾心斗角。” 杜迁道:“我才不想去什么朝廷呢,我只想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杨廷艺:“可是你已经答应我了,加入交武堂,难道你要出尔反尔吗?” “那只是情势紧急之下的万全之策,再说,我也并没有说要加入交武堂啊。”杜迁说道。 “反正你已经答应了,君子一言不可反悔。再说,主公身边现在最缺少你这样的人才,希望你叔侄二人都与我一同去大罗城,为我安南效力。”杨廷艺说道。 “为安南效力,是我义不容辞的事情。但是我只能为保护安南出力,不会参与侵犯别人的战争。不知道杨将军可否答应我这个条件?”杜迁说道。 杨廷艺想了想说道:“好啊,没问题啊,你武功高强,以后可以留在大罗城,保护主公的安全就是了。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杜迁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旁的佑铭对易丹说道:“师姐,这次咱们总算是有惊无险,解决了这次的大危机。想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人兵戎相见。” 易丹道:“师弟,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佑铭道:“不碍事,只是皮外伤而已,吃了虫草九珍丹,已经好多了。” 易丹道:“那就好,你知道吗,我看到你受伤,比我自己还难过。” 佑铭道:“真的吗?师姐,你还为我担心?” 易丹:“那当然了,难道你不相信吗?” 佑铭道:“我不是不相信,只是太高兴了,早知道的话,我就再伤得重一点。” 易丹:“傻瓜,我不许你这么说。” 佑铭道:“嘿嘿,逗你玩儿呢。不过师姐,我这次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兵不厌诈了,原来两军交战也都不是那么纯粹,都是各怀鬼胎的阴谋和算计。看来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易丹道:“这或许就是人的本性吧。什么性本善,我已经不再相信了。人的本性应该就是恶,权力也是排除别人存在的。他们不是败给了敌人,而是败给了自己争权夺利的野心。” 佑铭心有余悸道:“没错,刚才要不是他们内讧的话,说不定咱们现在不知道结局如何呢。” 杨廷艺听了这话,将脸黑下来不说话,骑着马往山坡下跑去。 佑铭指着飞快奔跑的杨廷艺,一脸茫然地问道:“他怎么了?” 易丹道:“不知道。可能是你说道人家痛处了吧?” 矫公羡和杜迁杜高,以及陈允生众人,皆哈哈大笑起来。 易丹望着远处一望无际的交州平原,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这次能顺利平息四国联军,说到底也是借助中原的声望。” 佑铭道:“没错,虽然四国联军来势汹汹,但是他们听完师姐一番分析之后,也都灰溜溜地撤了。看来马前辈说得对,安南必须背靠中原,才能在南邦诸国的包围中,生存下来。” 易丹道:“可惜虎崽子长大了,一心要离开百兽之王,而独自闯荡。但愿那时,它还能记得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不要与自己的父母为敌。” 佑铭也感叹道:“师姐,你又开始忧国忧民了。” 易丹道:“这世界究竟要怎样,人心才不会那么贪婪无度?我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矫公羡道:“或许人心永远都是不满足的,既然这样,又何必去想它?” 易丹道:“我一直都在寻找这个答案,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一定能够找到它。” 矫公羡道:“易姑娘,我从未如此敬佩过一个女子,你是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的一个。你让我不但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女中豪杰。你的气度,为国为民的情怀,也是我矫公羡无比崇敬的。” 易丹微微一笑道:“矫大哥,你过奖了。其实我没有你们想得那么高尚,我闯荡江湖,也有自己的私心和目的。” 矫公羡道:“不管怎么说,你的侠义和气节,早就远远盖过了你的私心和目的。” 一旁的杜高补充道:“是啊易姑娘,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之所以充满希望,就是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和目的,每一个小小的私心和目的连在一起,就是一个大世界共同期许的美好。” 矫公羡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一定会带着师父他老人家的小小私心和目的,争取为安南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眼眶湿润,坚定地点点头,易丹感动得无与伦比:“嗯,矫大哥,杜大侠,你们说得对,谢谢你们!” 杜迁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到前面的馆驿歇息一晚吧。” 矫公羡道:“没错,杨廷艺已经先走了,咱们快些跟上,不让他有机会耍什么花样。” 易丹点点头,众人随着刚才杨廷艺的方向开始启程。未完待续。 第235章 过河拆桥

当晚,众人走到一个驿馆停下来,准备休息..lā 这时,只见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迎面而来。队伍领头将领,将兵马停在驿馆外。见杨廷艺后,赶忙下马恭恭敬敬地说道:“属下见过杨副帅。” 杨廷艺道:“你们都来了。” 将领道:“恭喜杨副帅,主公知道杨副帅你退敌有功,特派属下前来迎接杨将军回大罗城。” 杨廷艺道:“嗯,我们受了点伤,赶路也累了,今天就先在文阳城休息一晚,明天再启程回大罗城吧。还有,这些随行的人,都是我的贵客,你要负责好好保护他们的安全。”说罢,杨廷艺向那领兵的将领递了一个颜色 那将领读懂了杨廷艺眼里的东西,于是低头道:“是,属下领命。” 而这一幕,正好被一旁聪明的易丹看在了眼里。 进了客栈后,易丹与师弟一起去拴马。 “师弟,今晚别睡太死了。”易丹一边拴马,一边说道。 佑铭问道:“怎么了师姐?为什么啊?” 易丹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今晚不会那么太平。” 佑铭道:“师姐你的意思是,那杨…?” 佑铭压低声音,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四周。易丹点点头说道:“没错,那杨廷艺善变,咱们还是小心一点好。” 佑铭难以置信地问道:“不会吧?他现在不是对咱们挺好了吗?” 易丹道:“我也希望是我想多了,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注意点比较好。一会儿你去他们几人的房间,也告诉他们一声,小心谨慎就是了。” 佑铭道:“好的,我明白了,你放心吧。” 半夜,佑铭躺在床上,果然听见外面隐隐约约有调兵遣将的整齐步伐。他从床上起来,悄悄走到窗前,从缝隙里看出去。只见驿馆外面被成百上千的士兵层层叠叠的严密包围起来。 这时,杨廷艺站在队伍后面,对白天来迎接他的那个将领说道:“把所有人都调的人,全都调过来。” 那将领道:“禀副帅,属下已经把所有人都调集来了。” 杨廷艺道:“好,寅时一到,你们就立即放火。” 将领道:“属下明白了。” 杨廷艺道:“记着,最左边那间屋子不要放,只需要活捉就是了,这人对我们大有用处。” 将领道:“属下明白了,请副帅放心吧。” 这时,矫公羡突然站在杨廷艺身后问道:“杨师叔,发生什么事了?” 杨廷艺被突然冒出的矫公羡吓了一跳,慌忙地解释道:“哦,没什么,我就是交代一下他们保护好大家的安全,防敌人偷袭。矫师侄,你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啊?” 矫公羡道:“师叔,恐怕不是防敌人来偷袭吧?” 杨廷艺道:“师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矫公羡道:“什么意思,师叔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吧?今天要不是易姑娘和杜公子他们相助,我们是不可能在不损耗一兵一卒的情况下,击退占城的兵马。如今你却要过河拆桥,这也太不仁不义了。” 杨廷艺道:“矫师侄,你想多了,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我就是让将士们好好保护客栈而已。你看你师父,他那样开罪主公,不也是我极力劝说主公,才将他保全下来吗?我怎会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呢?” 不说师父还好,一说起师父,矫公羡就想起当天在桥下,亲耳听见杨廷艺告诉甄赽,处死马不为的情形。而眼前的杨廷艺,却以为矫公羡不知晓此事,竟然还恬不知耻地为自己的无耻辩护。 想到这里,矫公羡的心头就不寒而栗。但却忌于没有证据,只能无可奈何。矫公羡知道暂时不能揭穿杨廷艺,否则跟他撕破脸皮的话,恐怕对大伙儿都不利。于是矫公羡对杨廷艺说道:“可能是师侄想多了,我知道杨师叔你是一个仁义之人,绝不会做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来的,对吗杨师叔?” 杨廷艺笑着说道:“是啊,贤侄你了解师叔就好。时辰也不早了,贤侄你也早点休息去吧。” 矫公羡心里知道,要赶紧去通知其他人。于是对杨廷艺说道:“那好,师叔你也辛苦了,早点休息吧。”说罢转身回到驿馆内。 矫公羡回到了驿馆,他赶紧跑到每个房间,将所有人都叫了起来。在最角落杜迁的房间内,大家凑在一起。 矫公羡说道:“易姑娘,你们赶紧走吧,我估计师叔要对你们动手了。” 易丹毫不意外地问道:“请问是为什么?” 矫公羡道:“我也说不清楚,大概是怕你们阻碍主公的事情吧。” 易丹道:“就因为这个吗?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这样想过,也内有那个能力啊。” 矫公羡道:“你们的能力,先前在战场上已经表现过了。对于杨师叔来说,你们现在是极大的威胁。我知道你们没有这样想,可是杨师叔不会这样想。以他的性格,恐怕要出之而后快,才能让他安心。” 一旁的陈允生说道:“没想到这个杨廷艺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矫公羡道:“哎,别提了,自古多少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感到意外了。以防万一,无论如何你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易丹道:“那好吧,我们也不想久留了,那大家就此别过了吧。” 杜迁问道:“易姑娘,请问你们要去哪里呢?” 易丹道:“我二人此次来安南,本就是为了拜访那位羽仙子前辈,既然羽仙子不在安南,那我就去长和国找她吧。” 陈允生道:“那好啊,正好我也要回去,不如咱们一路同行吧?” 易丹道:“好啊,在下也正有此意。杜前辈、杜公子,你们二位怎么打算的?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杜迁道:“我的族人们都在这里,我不能跟你们走啊。” 易丹道:“可是你留在这里危险啊,那杨廷艺觊觎你的武功,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矫公羡道:“杨师叔一心想要得到杜公子的武功,只要杜公子不传授于他,我看暂时还不会拿他怎么样的。你们先走吧,再过一会儿,恐怕就来不及了。” 易丹道:“那好,你们一定要小心那个杨廷艺,这个人不是什么善类。” 杜迁道:“我明白,如果我的武功能够换得易姑娘你们平安无事的话,我愿意将武功都传授给他。” 易丹道:“杜公子,你太单纯了,不知道人心险恶这个道理。不管怎么样都要防着点儿明白吗?” 杜迁道:“嗯,请易姑娘放心,我明白了,我不会全部都交给他的,肯定要留一手才行” 矫公羡道:“先别说这些,你们赶紧走吧。”(未完待续。) 第236章 永别安南

易丹刚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回头说道:“哦对了,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想告诉几位。” 杜迁问道:“易姑娘还有什么事情请讲?” 易丹道:“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不是时候,但是我还是想要说说。” 杜高道:“易姑娘你有什么事情请但说无妨” 易丹道:“那好,既然各位跟我都是生死与共的朋友,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其实我这次闯荡江湖的目的,是为了寻访天下有志之士,与我一同铲除暴梁,匡扶天下正义。若是几位愿意的话,到时候我会千里传书来邀请各位。” 矫公羡道:“惩恶扬善,本就是我习武之人应该做的事情。如果能做成这件大事,也不枉此生了。” 易丹道:“好。这件事情的原委,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大家。但这是一件非同寻常的大事,请各位一定要为我保密。” 杜迁道:“放心吧,我们一定守口如瓶的。不过如今天下大乱,我听说根源就在中原朝廷的和残暴,若是能彻底解决问题的根源,那到时候天下又可以回复大唐盛世的太平安康。易姑娘你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会去支持你的。” 杜高道:“没错,我也是,到时候我一定跟迁儿一起来。” 陈允生道:“好了不说了,咱们赶快走吧。” 易丹道:“好,在下先行谢谢各位朋友了!” 众人拱手道别后,易丹拿着包袱和剑,转身想走,最后再次回头对矫公羡说道:“矫大哥,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想要对你说。” 矫公羡:“姑娘请讲。” 易丹道:“矫大哥,你的师父马前辈,一直都希望天下统一,四海安定。希望你能践行他老人家的道路,去实现这个愿望。” 矫公羡道:“我也想这么做,但只怕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是有心无力啊。” 易丹道:“马前辈说得对,叼在老虎嘴里的虎崽子,总比掉进狼窝里要好得多吧?今天的事情,你也是亲眼看见的,那些人根本就是来坐收渔翁之利。还有那东义教的江似忠,分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矫公羡道:“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劝阻主公的,易姑娘你放心吧。不说了,你们还是快走吧。” 易丹感叹道:“这一走,就不知道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踏入安南。希望各位一定好好保重,我们就先行告辞了,矫大哥,杜大侠,杜公子,你们都要保重,希望有缘,咱们中原再相见。” 矫公羡道:“嗯一定会的,你俩只有一匹马了,就骑上我那匹马吧,就拴在马厩外的。” 易丹点点头再次惜别道:“各位朋友请珍重,我会时刻想念你们的!” 大家终于都依依不舍地分别,易丹、佑铭以及陈允生三人,从窗户跳了出去,悄悄牵着马离开。 易丹牵出矫公羡的马儿时,马儿不太听使唤,发出了惊叫。易丹立即跳上去,骑上就开跑。 这时前院的杨廷艺听到了动静,赶忙跑到后院来看。只见几人的马儿,刚跑出了后院的大门。 杨廷艺对手底下的人说道:“快,快给我追啊。” 众士兵刚准备追上去,这时矫公羡大喊一声:“不用了,那是我的千里马,你们追不上的。” 杨廷艺愤怒得面红耳赤,眼里地斥责道:“你,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好事?” 矫公羡道:“杨师叔,我不想你陷于不仁不义之地。我这是在为杨师叔你积德啊。” 杨廷艺大骂道:“什么鬼话?胡说八道。你们别听他在这里胡扯了,赶紧给我追人去吧。” 这时杜迁大声问道:“杨将军,你还想学无极卷云掌吗?” 杨廷艺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迁道:“我是问你,想不想学这天下第一的无极卷云掌?” 杨廷艺道:“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杜迁道:“既然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了,你也不用装了,只要你真的想学,我可以答应教你。” 杨廷艺道:“我才不相信你有那么好呢,你为什么会教我?” 杜迁道:“你别把世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坏,我是说的真心话。如果你想学,只要给一句痛快的话,我立马就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有什么条件?”杨廷艺问道。 杜迁道:“不要再去追杀易姑娘他们,让他们平安离开安南。这就是我的条件。怎么样?你考虑吗?” 杨廷艺想了想,虽然易丹武功高强,但毕竟是江湖中人,妨碍不了自己主公的计划,就算放了她也无所谓,起码自己能得到这垂涎已久的绝世武功,也算是一笔公平的交易了。于是他答道:“好,没问题,我答应你就是。” 杜迁道:“那从今往后不能再欺负壤锵人了,你都能答应吗?” 杨廷艺道:“这个当然没问题,我统统答应你。” 杜迁道:“好,但是那从今往后,怎么教?在哪儿教?都由我说了算。” 杨廷艺道:“没问题,一言为定。” 杜迁满意地点点头,伸了个懒腰说道:“好了,我困了要去睡了。你让矫大哥负责保护我们的安全吧,你也折腾了一晚上了,去睡觉吧。” 矫公羡暗自高兴地说道:“师叔,您请晚安吧!” 杨廷艺只好罢兵收队,乖乖地回到了房间。 就这样,杜迁用最简单的利诱,暂时降住了那颗狡猾的野心。 易丹三人也成功地从魔爪下逃脱,伴随星夜的蛙叫虫鸣,沿西道江(今红河)南岸,朝西北方向的大长和国而去。 (历史上真实的矫公羡,乃安南峰州人。公元930年,曲承美被南汉擒获,杨廷艺自立静海节度使,矫公羡为其手下牙将。公元937年,矫公羡因厌恶杨廷艺所作所为,遂发动兵变,杀杨廷艺而代之。矫公羡得交趾后,认同中原,并臣服于邻近交趾的南汉政权。公元938年,杨廷艺曾经的另一位牙将吴权起兵,矫公羡难以应付,遂向南汉求救(他们原本都是汉唐人,那时没有主权和民族概念,互相攻伐最多只能算是诸侯混战,无正邪善恶之分。矫公羡因此时求救过南汉广州,却被后来史观狭隘、目光短浅的越共学者称为卖国贼。越南无知荒唐的观点,让世人啼笑皆非。)矫公羡因求救失败,被吴权所杀。后来,吴权又在白藤江击破南汉海军。至此,开启了从五代十国起,交趾彻底从祖国分裂出去的局面。也为后来的越南反复无常,开创了先例。)(未完待续。) 第237章 路遇垚休

告别矫公羡几人之后,易丹、佑铭二人,在陈允生的带领下,沿着西道江南岸的道路,在这片热带丛林中走了三天,却依然不见任何村镇。 佑铭停下来问道:“陈大哥,请问还有多久,才到大长和国境内啊?” 陈允生道:“快啦,已经到郎茫州了,咱们再往北,走过一个州,就可以进入长和国境内啦。” 佑铭道:“咱们都走了三天了,怎么还没有走出安南啊?要是以前的话,咱们可都走了上千里路程了。” 陈允生道:“你们以前走的都是平原大道,自然很快了,可安南与大长和国,几乎全是森林和高山,山路崎岖当然不能和平原大坝相比。好在咱们还可以沿着这条西道江而行,如果没这条沿江路的话,估计就只能去穿越森林了。” 佑铭抬头望了望周围的高山和眼前的大河,说道:“哎,不行啦,我走不动了,咱们赶紧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易丹回头关心道:“师弟,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佑铭道:“我胳膊的伤是好些了,可腿走不动了。这山路崎岖,又不能骑马,估计他们也没法追上来了,不如咱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如何啊师姐?” 易丹回头望着东去的滚滚江水,说道:“好吧,已经走了三天了,咱们先歇息一下吧。” 三人坐下来刚休息了一小会儿,佑铭突然跳起来说道:“啊,咱们还是快走吧。” 易丹问道:“怎么了师弟,你不是累了吗?那就再休息一会儿呗。” 佑铭抓抓脖子,拍拍小腿说道:“不行,这里蚊子太多了,一坐下来就要被蚊子咬。” 易丹和陈允生被佑铭逗乐,陈允生说道:“佑铭老弟,这森林的水边蚊子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过,我倒是想到有个办法,能让你不被蚊子咬。” 佑铭问道:“什么办法?” 陈允生跑到河边草丛里,摘了一把叶子拿过来,对佑铭说道:“你把这个捏碎,抹在皮肤上,蚊子就不敢咬你了。” 佑铭接过叶子闻了闻说道:“嗯,是薄荷,好香啊。” 易丹道:“不错,薄荷是专门对付蚊虫的,咱们都涂抹一些,就没有蚊子侵扰了。” 佑铭分了一些薄荷叶给易丹,都涂抹在身上,然后十分惬意地躺在大石头上,满意地说道:“嗯,这薄荷果真是好东西,这下子全宇宙都安静了。” 易丹笑道:“还全宇宙呢,我怎么感觉只有你一个人安静了?” 陈允生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大伙儿听见丛林里一阵马蹄之声,以为是安南的追兵追上来了,于是都紧张地站了起来。 陈允生小声说道:“好像有人来了,咱们赶紧躲起来吧。” 三人立即将马儿牵过来,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佑铭趴在石头后面,仔细看了看前面骑马人的着装和模样,感觉十分眼熟。然后回头都对陈允生说道:“陈大哥你快看,那些人不就是先前和你在一起的人吗?” 陈允生赶紧站起来,仔细观察远处的人马,果然是和他一起来安南的那群人。于是他挥手呼喊道:“垚统领,你们也在这里啊。” 那垚统领转过头,见陈允生正朝自己招手,于是大声说道:“你小子终于办完事拉?赶紧跟上来,咱们一起走吧。” 陈允生道:“好啊,不过我还有两个朋友,请问能不能跟咱们一起走?” 垚统领停了下来,望着易丹,坏笑着问道:“哟,这不就是先前在唐林州见到的那位漂亮姑娘吗?” 陈允生道:“没错,垚统领,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易姑娘和佑铭兄弟,都是来自中原。” 垚统领道:“没想到你小子艳福不浅嘛,把中原的姑娘都给拐带到这里来了,难不成你还要娶回羊苴咩城今云南大理?” 陈允生连忙解释道:“垚统领,你误会了,我们就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不过他俩也是想到羊苴咩城今云南大理看看,所以我就带上他们一起了。” 垚统领道:“你小子,都带到这里了,还不承认啊?算了,不说你了,还有事要办,咱们赶紧赶路吧。” 陈允生道:“请问垚统领,事情有进展了吗?” 垚统领道:“还没有,不过我们刚查到,那人好像就隐藏在茫乃道的森林里,咱们正准备朝茫乃道改路。” 陈允生:“那好啊,不过咱们一起去吧?” 易丹问道:“陈大哥,请问他们说的可是羽仙子?” 陈允生道:“没错,他们好像有舜羽公主的消息了,正要去追捕她,你们要跟着一起去吗?” 易丹道:“当然了,我们来长和国的目的,就是为了拜访羽仙子前辈,请问现在羽仙子前辈她在什么地方?” 陈允生道:“我也不知道,听说好像是在茫乃道,咱们赶紧跟着他们一起去吧?” 易丹道:“好。不过我看这几个人,都不太面善,肯定会对羽仙子不利。咱们一定要防着他们胡来。” 佑铭道:“不错,我看这些人,都不如陈大哥这么侠义。” 陈允生道:“过奖了佑铭老弟,我不是什么江湖大侠,只是在朝廷里混口饭吃而已。不说了,咱们这就跟他们走吧。” 易丹和佑铭在陈允生的引荐下,来到了那几人跟前。 “垚统领,属下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姑娘姓易名丹,是我的朋友。”陈允生说道。 那垚统领色眯眯地看着易丹,调戏的语气问道:“姑娘,我叫垚休,是大长和国的禁卫军统领。你想跟着陈允生一起到羊苴咩城今云南大理,想必是要做个禁卫军夫人吧?哈哈,哈哈。” 佑铭生气地说道:“胡说八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垚拔突然恼羞成怒,欲拔出手中的刀,吼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辱骂本统领,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佑铭也回击道:“你有什么本事就来宰我啊。” 垚休正欲拔刀,陈允生一把拉住垚休的胳膊说道:“垚统领,别生气啊,这位兄弟是易姑娘的师弟,也是我朋友,他年纪尚轻,不懂规矩,你就别跟他计较了,咱们赶路要紧吧?” 垚休在陈允生的劝阻下,终于罢手道:“你个小兔崽子,我今天不不跟你计较,以后再敢这样无理,小心我削了你的脑袋。” 佑铭狠狠地盯了垚休一眼,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他了。 陈允生为了化解尴尬分为,于是向那垚休问道:“垚统领,咱们是要去茫乃道今西双版纳吧?该怎么走啊?是不是先回到南涧城今天云南省南涧彝族自治县,再由兰沧江今澜沧江,南下而至?” 垚休道:“虽然这路本该这么走最节省时间,但咱们的目的是要找人。” 陈允生问道:“那咱们应该怎么走呢?” 垚休道:“横穿山岭” 陈允生道:“垚统领,可这里至茫乃道,是大片森林和高山,根本就没有路,咱们要如何横穿?” 垚休道:“咱们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那人就隐藏在茫乃道今西双版纳的森林之中。所以咱们必须横穿森林至茫乃道找人。要是沿兰沧江南下,恐怕就会错过。” 陈允生:“那好,属下听从垚统领安排。”未完待续。 第239章 救命仙子

众人被困在花朵里,易丹踩在两颗象牙上,急得满头大汗。 佑铭问道:“师姐,你怎么样了?” 易丹道:“我踩在两颗大象牙上的。我知道了,可能这象牙,就是刚才咱们听到叫喊的那只大象的” 佑铭又惊又怕地说道:“太可怕了,连大象都能这么快被化掉,难怪刚才那些人瞬间就成白骨了。师姐。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吧,我可不想变成一堆白骨啊。” 易丹安耐住内心的恐惧,将凌乱的心定了定之后,试图用手中的剑,去凿穿花朵的壁垒。可是她脚背上站着佑铭,她不敢乱动,怕将师弟不小心掉下去。但这样一来,自己手里的剑也够不着花壁。 “师姐,赶紧想办法吧。”佑铭喊道。 “可是我的剑够不着啊。”易丹说道。 “师姐,你可以用刀锋掌试试看。”佑铭提醒道。 “哦,对啊,我差点忘了。师弟,你站稳了,我要用刀锋掌试着砍开这花朵。”说罢,易丹小心翼翼地运气发功,朝周边的巨大花壁砍了过去。 “嗖,嗖,嗖”没想到花瓣内壁表面,是由柔软粘液组成,若从里面攻击,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易丹接连砍了好几掌,那花瓣内部也都丝毫无损。 佑铭说道:“师姐,干脆你用轻功冲出去吧” 易丹:“不行,这花瓣里面韧性太大,根本冲不出去,反而会被弹回水里。除非有人从外面用剑刺穿它,否则咱们肯定是出不去的。” 佑铭道:“这可怎么办啊?难道咱们就死在这里了吗?” 垚休慌乱地喊道:“姑娘,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啊,我快坚持不了啦。我堂堂大长和国仅为江统领,要是让人知道我死在了一朵花里,以后传出去就太丢人啦。” 易丹没有讲话,这时脚下的液体还在不停地往上涨。她极力克制内心的焦虑,努力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佑铭感到眼睛开始有些不舒服,于是低头一看,慌忙地说道:“师姐不行啊,这水快要涨到咱们脚底了。” 垚休趴在花瓣内壁上,大喊道:“这里太可怕了,我要离开这里,快想办法,让我离开啊。” 大家被困在这个地狱般的花朵里,易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于是她足内力,大声喊道:“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我们被困在花朵里面了,有没有人来救我们啊。” 垚休也跟着大喊:“救命啦!救命啦!救命啦!有没有人啊,快来救救我们吧。” 陈允生道:“哎,这荒山野岭,怎么会有人呢?看来咱们今天都要命丧于此了。” 垚休吼道:“我不要死在这里,我要活着出去。我还有荣华富贵,娇妻美妾没享受够呢,我才不要死在这里。救命啊…救命啊…” 易丹虽然也非常焦急,但见佑铭却安静地看着她的脸,她转过头看了看佑铭的眼睛,问道:“师弟,你怕吗?” 佑铭道:“我不怕,能跟师姐你死在一起,我没有什么遗憾的。” 易丹微微一笑道:“那好,不管结局怎么样,咱们都勇敢一点面对。” 佑铭轻轻点了点头。 此时在不远处,一位像仙子一样美丽的女子,正在潮湿阴凉的丛林里,采集雨后森林里刚冒出的蘑菇。她一袭白色的轻纱,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白纱衣上,挂着几片宝蓝色的孔雀羽毛。她的头上戴着一圈蓝粉色花朵编织的花环,及腰的长发,自然垂到大腿,手碗上挎着一个竹篮,篮子里装了几朵刚采到的白色蘑菇,和灰色的松茸。她见前面大树脚下有一朵大蘑菇,走上前蹲下身子,伸出芊芊玉手,将蘑菇脚下的树叶刨开,轻轻地摘下菇朵,放进篮子里,然后再将树叶覆盖回原来的地方,这样几天后,在同样的地方还会继续长出新的蘑菇。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覆盖好树叶后,那女子听到了易丹和垚休呼喊的声音。她站起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女子绕过那巨花中间的道路,从之前野象走过的荆棘灌木丛,来到那朵巨花前。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我不想死啊。”垚休的声音,继续从那朵大花里面传了出来。 听见花朵里有人在呼叫,那女子取下衣服上的孔雀羽毛,用力朝那花朵的根部的一个小黑球上刺了过去。 孔雀羽毛深深地扎进花瓣根部的小黑球里,消失不见。一瞬间,只见巨大的花朵,砰地一声全部打开。花朵里所有的液体,都垮了下来。 花瓣弹开以后,垚休和陈允生没有了抓撑之物,被花瓣狠狠地甩了出来。同时,花瓣的锋利锯齿,深深地割伤了垚休和陈允生的手臂。 而易丹见花瓣打开,天日重现。于是趁着这一瞬间,抓住师弟从象牙上弹了起来,冲上空中,将正在跌落的垚休与陈允生二人一并抓住。 好在两人都会轻功,一起向上飞出了花朵。这时,整个花朵崩溃,连那两颗巨大的象牙,也随着奔溃的液体,流落一地。 四人飞出花朵后,躲开了地上的液体,远远地落在了另一处只有野草,也没有花瓣的空地上。 四人狼狈地掉在地上,惊魂未定地躺在草地上。而陈允生和垚休的手臂鲜血不止,两人疼得直冒大汗。 “陈大哥,你们怎么样了?”易丹赶紧问道。 “我们被花瓣割伤了,流了好多血。”陈允生说道。 这时,那女子拎着篮子,走了过来,像仙女一般的模样,站在原地。 “你们没事吧?”女子主动开口问道。 易丹道:“请问是您救了我们?” 女子淡淡一笑,没有讲话。 “多谢恩人了。请问恩人,我这两位朋友刚才被花瓣割伤了,现在流血不止,请问我们该怎么办啊?”易丹问道。 女子道:“花瓣的刺有毒。” “啊,中毒?我不想死,求仙女救救我,救救我吧。”垚休疼得大声哀求道。 女子一脸淡然地说道:“这毒是阻止血液凝固的,暂时不会死。但时间久了若是止不住血的话,那就难说了。”说罢,拎着篮子转身欲往回走。 易丹连忙上前几步,跑到那女子身后大声喊道:“前辈。” 白纱女子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 易丹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恳请前辈想办法救救我的朋友吧。”(未完待续。)m。 第238章 食人魔花

陈允生易丹三人,跟着垚休一行,离开西道江南岸,转而走入茂密的森林,往西南方向,穿越重重山间,河流,过了几天,依然还是在茂密的丛林里穿梭。丛林里各种遮天蔽日盘根错节的大树,和各种飞禽走兽奇花异草,让易丹与佑铭二人感到犹如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他俩一点也不感到疲劳,只凡儿对眼前的世界充满了好奇。而陈允生和垚休众人,小心翼翼地穿行在森林里带路,时刻警惕猛兽和毒蛇的袭击。 突然,大家听到远处一声大象的呼叫。过了一会儿,只见成群结队的野象,从不远处丛林里走了出来。 一只大象发现了易丹几人,停在那里望着他们不再继续走了,大家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时,又听见一声大象的叫喊。 那只盯着众人的大象,听见呼喊之后,这才跟着象群往前奔去。 佑铭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啊?” 易丹:“不知道啊,要不咱们悄悄跟过去看看吧。” 陈允生道:“不行,野象的危险,不亚于老虎,更何况还是成群结队的,咱们千万不能贸然过去。” 易丹:“陈大哥说得对,那咱们就在这里等它们都过去了再赶路吧。” 这时,象群朝着前面一片红色的林子奔去,那些奇怪的大叶植物,外面有着红色巨大的花瓣一样层层叠叠的外表,甚是好看。每一单株都超过三丈之高,如此巨大的形态,让人不太敢相信那是花朵,而误认为只是花状的红色大树。 两排巨大花朵整齐地排列,中间空出一条宽阔的平坦大道。道儿上除了些许低矮的小草以外,不再有任何其它植物。 那些野象不走这些巨大花朵中间的空旷大道,而是绕开这些大道,走两旁灌木丛生的荆棘小路。 象群离开后,又过了一会儿,没有了大象的叫声。 这时,空气里传来一阵熟透了的苹果和芒果香气。 佑铭说道:“师姐你闻到了吗?前面好像有熟透了的果子的,好香啊。” 易丹道:“嗯,我也闻到了。的确好香啊。” 垚休道:“走了半天的路,也渴了,咱们去采点果子回来解解渴吧。” 陈允生道:“好主意,走,咱们一起去吧。” 大伙儿商议好后,见象群也远离了,都从大树背后走出来,往那两排巨大的花朵中间的大道走去。 在走到大道中间时,瓜果的香气越来越强烈,垚休和部下们四下张望,一人说道:“这里果子的香气这么明显,可为啥没有看到果子呢?” 垚休也不解地向陈允生问道:“是啊,我也没有看到一个果子,你看到了吗?” 陈允生:“我也没有看到啊。” 这时,一个男子见一朵大花的花瓣垂了下来,摊在地上。他朝着那个方向闻了闻,惊讶地说道:“垚统领,香气好像是从这花朵里面传出来的。” 易丹和佑铭也十分好奇,慢慢走了过去。果然在越靠近巨大花朵时,那香气就越强烈。 垚休和其他几个部下,赶忙抢在易丹三人前面,站在那摊在地上的花瓣上,往花朵里面仔细瞧了瞧。 这花朵太大,就连花蕊里面的空洞也足有两丈有余,垚休想看得更清楚,于是伸长脖子往花蕊里面瞧去,然后用鼻子使劲儿嗅了嗅说道:“这里也没有果子啊,为什么这么香呢?” 就在这时,地上摊着花瓣突然卷了起来,垚休幸好踩在两片大花瓣的中间,侥幸逃过一劫。但其余部下全被卷进了大花朵里面。花瓣开始收紧,从花蕊里快速地渗出许多液体。花蕊里面的空洞很快被液体注满,几人的身体都跑在液体里,发出声声惨叫。顷刻,他们的皮肤被液体腐蚀融化。 垚休往后退了好几步,惊魂未定。易丹、佑铭以及陈允生三人,则站在一旁,也看傻眼了。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啊陈大哥?”佑铭问道。 陈允生道:“我也不知道啊,没想到这大花,还会把人卷进去。” 佑铭道:“你们听,他们叫得多惨啊,我们赶紧想办法救他们吧。” 易丹拔出剑,走到那朵卷起的大花前,面对巨大的花朵,易丹不知道该刺哪里。 那花朵至少比易丹的个头儿还要高出五六倍,易丹听见花朵里面的人此起彼伏的惨叫,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用手中的剑,朝那花朵的底部慢慢刺了进去。 被剑刺破的花朵里,渗透出一些微微泛黄的液体。液体流到地上时,开始冒出白色的泡沫,碰到地上的一只蛤蟆,,蛤蟆的身体很快就溶解在了这滩液体里。 易丹赶忙拔出宝剑说道:“大家小心,这液体可能有毒。” 这时,只听花朵里面“咕咕咕”的水浪之声,易丹警觉地朝后退了几步。突然花朵快速打开了,大量的液体都涌了出来。随着液体涌出,几具白森森的人骨,也撒了出来。 这一幕吓坏了易丹四人,眼看液体朝大家涌了来,易丹大喊一声:“大家快跑” 易丹后退一步,拉起佑铭,用轻功一跃而起朝后猛退。 陈允生和垚休二人,也开始拼命朝后奔跑。 大家为了躲避危险,毫无知觉地进入了身后另一朵大花的攻击范围。此时身后另一朵大花,突然收了起来,将四人都卷了进去。 易丹被花瓣卷到了最下面,踩在了两颗高耸的象牙上,象牙下面是几根零散的象骨。象骨都泡在液体中,象牙也被淹没了一半。佑铭被卷进来,踩在了易丹的脚上,易丹赶忙抓紧师弟,不让他掉进水里。 陈允生和垚休,也被卷了进来,俩努力地抓着花瓣壁上一些凸起的斑点,暂悬空挂在了花瓣。 大家刚才都见识到了那液体的厉害,几个大活人掉下去,很快马上就变成了白骨,所以大家都十分紧张,不敢有半点松懈。 而此时,花朵里的液体还在不停地上涨。垚休大喊:“啊救命啦,救命啦!” 易丹抬头,看垚休和陈允生都悬空挂在花瓣上,看样子随时都要掉落液体里。 易丹喊道:“陈大哥你俩,要抓紧些,不要看下面,我在想办法离开这里。” 此时花瓣开始往回收紧,从外面看,就像一颗巨大的红球。 花瓣口越收越紧,眨眼功夫,球顶便不见天日了,而花瓣里面的空间,也正在越收越小,四人被困在花瓣里,毫无办法。(未完待续。)m。 第240章 龙血神树

那仙女一般美丽的女子,挽着竹篮转过身来,只见她修长瘦小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水灵如宝石一般的大眼睛,那眼神仿佛是出尘之仙,淡然自若,衣袖和裙摆上的孔雀羽毛,看上去就像镶嵌在她身上的蓝宝石。她孤傲冷艳,不露神色。而易丹已被这女子美丽的容貌,和脱俗的气质,深深地吸引。 “姑娘不必客气,这花叫做食象花。它们发出诱人果香,专门吸引大象前来,以吃大象为生。你们出入森林,千万小心点,一定要躲着它走。”女子开口说道。 “前辈,我朋友他们现在血流不止,请前辈想办法救救他吧。”易丹追问道。 女子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头顶高大的树冠,然后转头向易丹说道:“借你的剑一用。” 易丹将剑双手奉上,女子拔出宝剑,从地上草丛里摘下一片叶子。又在一颗数丈高的伞状大树的树干上,用剑轻轻地砍出一条口子。 众人不解女子的意图,只见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被看开的树皮里,开始流出泛红的液体。 女子用树叶接了一些液体,来到陈允生和垚休二人面前。将液体敷在他俩的伤口上,很快二人的伤口很快便不再流血,并且开始慢慢地结疤。 “这…这太神奇了。”佑铭惊喜地说道。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易丹也不解地问道。 女子撕下衣角的白布,替二人包扎好伤口之后说道:“等结疤两天之后,再煎熬血揭内服,可活血化瘀,舒筋活络,直至伤口痊愈。” 易丹问道:“前辈,请问您刚才给他俩敷的是什么药?” “是龙血树。”女子淡淡地说道。 “龙血树?”易丹惊讶地说道。 女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易丹抬头,惊讶地望着眼前这颗数丈高的伞状大树,说道:“我听师父说过,这龙血树只生长在蛮荒热瘴的丛林里之中,一百年开一次花,树龄可达一万年。请问可是眼前这树?” 女子道:“没错,正是这它。” 易丹点点头道:“那就对了,这龙血树十分罕见,也极其珍贵。据说树干里渗出的红液,不但能活血化瘀,消肿止痛。也能收敛止血,愈合伤口。我师门的虫草九珍丹里面,也有这一味名贵的药材。” 佑铭道:“师姐,我没有听错吧?世上哪有同一味药,既能活血化瘀,又能收敛止血的啊?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女子连忙说道:“这位姑娘说的没错,这龙血树的红色液体,敖干之后称作血揭,的确可以同时兼具活血化瘀和收敛止血两种功效,是世间罕见的珍贵药材。” 佑铭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了。怪不得我记得曾有好几次,这虫草九珍丹既能治内伤,又能治外伤。原来是因为里面有龙血树的血揭这味药材啊。” 易丹道:“没错师弟,以前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现在终于全明白了。” 佑铭道:“没想到这森林里虽然充满了危险,但也充满了宝藏。” 易丹问道:“仙子姑娘,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那女子半回头说道:“这里是茫乃道的大丛林,这里处处危险,你们自己小心一点,自求多福吧。” 说罢那女子一手拉着大树上的藤条,一手拎着竹篮,从茂密的树林里穿梭着飞了出去。那轻盈如羽的身姿,像一朵白云漂过,又似一片花瓣飞舞,美丽极了。 三人望着女子的离去的身影,十分好奇。佑铭问道:“师姐,这女子究竟是什么人啊?她看上去好像一位仙子。” 陈允生道:“是啊,我看她身手不凡,能独自在这茂密的丛林之中自由穿行,绝不是山野农家女子能做到的恶。难不成,真的是来救咱们的神仙?” 易丹道:“不管她是谁,总之她救了咱们的命,咱们应该要感激她才是。” 佑铭道:“对啊,师姐,你有问她叫什么名字吗?” 易丹道:“我忘记问了。不过她告诉我,说这花名叫食象花,是专吃大象的。” 佑铭道:“果然如此,难怪刚才咱们听见几声大象哀嚎,一会儿就没有了动静。这花如此厉害,连大象都能轻而易举地被它吃掉,我现在想想都还觉得后怕。” 易丹道:“看来这森立的确充满了危险,我们接下来要更加小心了。刚才多亏了这位仙子搭救了咱们,不然咱们几个今天可就真完了。” 佑铭道:“师姐,我刚才看到那位前辈身上,好像有几支孔雀羽毛。你说她该不会就是咱们要寻找的羽仙子吧?” 易丹瞪了佑铭一眼,然后再看了看垚休。 垚休问道:“什么羽仙子?你们说的该不会就是舜羽公主吧?” 易丹道:“不会的,世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情啊。不过就是几支孔雀羽毛嘛,这山里孔雀到处都是,有几支羽毛没什么稀奇的。对吧陈大哥。”易丹说着,向陈允生眨了眨眼睛。 “对对对,易姑娘说的极是。”陈允生连忙附和道。 垚休眼睛一转,说道:“刚才那女子救了咱们,不管怎么样,现在咱们安全了。” 陈允生道:“垚统领,咱们还是先把那几个弟兄们的尸骨捡起来埋了再说吧。咱们出师未捷,就已损兵折将,我看不如咱们先苴咩城,找些人手来,重新商议这件事情该怎么样?” 垚休道:“那好,就依你的,先把人埋了再说吧。” 将无辜枉死者的尸骨埋好以后,陈允生问道:“垚统领,请问接下来咱们怎么走啊?还要继续找人吗?” 垚休道:“咱们已经过了利润城,现在脚下的土地属于茫乃道境内。要不了多久,咱们就该走到勐泐城了。还是先到勐泐城,再沿着兰沧江北上回羊苴城今云南大理,禀明皇上再说吧。” 陈允生道:“那好,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那咱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路线行径吧,走出森林之后,咱们沿兰沧江回羊苴咩城。” 垚休道:“没错,咱们快走吧,不然天黑了又要在森林里过夜。” 一番惊险之后,于是大家继续在雨林里探寻,朝前既定的方向走着。未完待续。南开大学美女校花艾丽可爱护士装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美女岛搜索n1按住3秒即可复制 第241章 万物有灵

易丹众人走了不到两刻时间,只见前面茂密森林中,有一栋低矮的茅草屋。屋顶和院落里,都停歇着许多孔雀。那停歇在茅草屋顶的几只白色的孔雀,正开屏相互拼比美丽。院落里的其它雄孔雀,也争相开屏比试起来。 而引起这场孔雀开屏比美的,正是院子中间那个美丽的女子。她正穿着孔雀自然脱毛掉落的羽毛缝制的美丽云裳,在院子中间翩翩起舞。那柔美的身段,婀娜的身姿,就像天上的仙子、传说中里的精灵。她正与世上最美的鸟儿,在青山绿水间翩翩起舞,尽情地陶醉在这绿水青山的南国雨林深处。。 易丹远远地从栅栏外就认出了,那她就是之前在丛林里救了易丹四人的女子。 易丹三人都被眼前的美景震惊,没有再向前去打扰。而佑铭揉了揉眼睛,欣赏着眼前这么多美丽的孔雀。 他开口说道:“师姐你看那么多孔雀,还有那位,她不就是刚才救了咱们的那位仙子吗?” 易丹道:“没错,就是她。” 这时那女子跳着轻柔的舞步,将双手合十,从后背反拉一圈,经过头顶回到胸前,而双手竟然都没有分开。这样的难度,绝对要有极度柔软的身姿,才能做到。 四人正在欣赏着女子的曼妙舞姿,只见她又拎着自己的羽毛裙摆,轻轻一跃从地上飞了起来,落到一颗甘蕉树的树叶之上。她用轻功站在甘蕉叶上,开始轻轻地转圈,吸引着其它孔雀也都飞了上来与她开屏共舞。 这美丽的画面,绝对是这辈子都再也难以见到的了。垚休俩眼直盯着,眼珠也没有转动一下。 突然甘蕉树下,一条大花蟒蛇盘起身子,准备朝一只孔雀发动进攻。 栅栏外的易丹,见蟒蛇要进攻孔雀,于是也飞了过去,拔出手中的剑,朝蟒蛇挥舞,想赶跑它。 没想到那蟒蛇支起身子不肯罢手,易丹举起宝剑,正欲砍那大蟒蛇。 “且慢”女子制止着。从甘蕉树叶上轻盈地飞了下来,站在蟒蛇面前说道:“赶跑就行了,不要伤害它。” 易丹微微一笑,听了女子的话,折下一根树枝,将那蟒蛇赶跑。 那女子抱起受了惊吓的孔雀说道:“多谢姑娘了!” 易丹道:“不必客气,这么美丽的孔雀,要是被蟒蛇吃了就太可惜了。所以我才贸然出手,打扰了仙子您起舞的雅兴,实在惭愧。” 那女子听了易丹的话,不但没有继续说感谢,反而说道:“万物都是生灵,循环罔替,互相依存,这才是上天平衡之道,咱们如果阻扰了蟒蛇吃孔雀,其实依旧是阻碍了天地之道,这本不应该。若是再杀了这蟒蛇,更是乱了这森林循环往复的秩序?” 易丹听了女子的话,也十分认同,于是说道:“仙子您说得对,天地本有规律,咱们不能逆天而行。就像刚才那朵食象花一样,它本就是吃大象的,只是我们不小心闯入了它的地方,它当然就会拿我们当食物了。” 女子点点头说道:“没错,看来姑娘你的悟性很高。” 易丹道:“谢谢仙子夸奖!仙子您刚才救了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 女子疑惑地说道:“你叫我仙子?” 易丹道:“是啊,您的灵气,您的美丽,非人间的语言可以形容的,所以我觉得用仙子这个称呼,最适合您这样的隐士高人。” 女子微微一笑说道:“我只不过都是这凡尘中,无法脱离苦海的尘埃罢了,怎敢自诩仙子?” 易丹问道:“请问前辈,您是住这里吗?” 女子道:“没错,我已经搬来这里几个月了,姑娘你们从何而来啊?” 易丹道:“在下名叫易丹,是从中原而来。” 女子道:“中原隔着万水千山,不知姑娘千里迢迢来南诏,所为何事?” 女子将早已更名为大长和国的此地,依旧称呼南诏。这让垚休感到有些意外,于是投去目光,看了看那女子。 好比中原被称为汉地或唐地都无所谓一样,易丹没有觉得有何不对,于是说道:“在下来此地,只为寻找一人。” 女子问道:“找人?寻找何人?” 易丹道:“羽仙子” 女子听了易丹的话,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认识她?” 易丹道:“不认识。” 女子问道:“那你找她作甚?” 易丹:“在下找羽仙子,是为了求她助我做一件事情。” 女子冷冷地说道:“她不会帮你的,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易丹:“为什么?莫非仙子您认识她?” 女子道:“算是认识吧,不过她早已了却尘缘,不问世事了。” 易丹惊喜道:“请问羽仙子前辈她现在人在何处?” 女子没有作答,只是将手里的果实,喂给了身旁的孔雀。 这时佑铭、陈允生和垚休三人走了过来,佑铭拱手说道:“多谢仙子刚才出手相救。” 女子道:“不必客气”说罢,女子转过身去,抬头对一颗大树喊道:“猕猿,有客人来了,赶紧下来帮忙吧。” 这时只见从树冠上窜下来一只猴子,这猴子一身灰色的浅毛,身体犹如一个茶壶大活蹦乱跳地围在女子脚下转圈,众人都看傻眼了。 “有客人来了,你赶紧去拿些吃的出来吧。”那猴子非常听话,窜进了茅草屋。 不一会儿,体型娇小的猴子,吃力地驮着一串甘蕉香蕉,和几个形状奇怪的果子,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 走出门口时,不小心将其中一个果子掉在了地上。它赶忙放下手中的果子,去捡另一个果子。那场面直让所有人忍俊不禁。 折腾了好久,猴子终于将果子都放在了院子的石头桌上。女子摘下一个甘蕉递给那猴子,猴子高兴地拿着甘蕉剥开皮,开心地坐在一旁吃了起来。 这一幕让佑铭可乐坏了,他惊讶地开口道:“这小猴子太可爱了,请问前辈,这是您驯化的吗?” 女子道:“没有,只是前些日子,它被一野猫追赶,正巧被我碰上,它走投无路苦苦哀求,所以我救了它。它很感恩,所以就一直跟着我回家,住在这棵树上了。” 陈允生道:“没想到这猴子这么通人性,而且还懂得感恩。” 女子感慨道:“万物生灵都是一样,只要你对它们好,它们自然也会对你好。所以咱们千万不要轻易地去伤害任何一个生命。” 易丹点点头道:“仙子说得没错,若世上所有人,都能像您这样想,那这个世界就永远太平了。”未完待续。 第242章 暴露身份

听易丹一番夸赞,那女子微微一笑没有作答。只是看着桌上的水果说道:“大家都别站着了,我看你们也累了,来,坐下吃点果子吧。” 于是大伙儿围坐在茅屋下的石头桌前,这时小猴站在地上,努力伸手将一个黄色的果子递给佑铭。 佑铭接过果子看了看,果子是不规则的椭圆形,一头圆一头微尖。 “你是让我吃果子吗?”佑铭逗道。 女子道:“它是想让你帮它剥皮。” “原来是这样啊,好啊,你这个小精灵,那我帮你剥吧。”佑铭闻了闻果子,却不知如何下手。 陈允生从桌上拿起一个果子问道:“请问仙子,这是什么果子啊?” 女子道“这叫芒果,是从天竺传入茫乃道的,野象们吃了以后,就把种子播散在了森林里,所以这里就有了芒果树。” “芒果?太好了,闻着很香啊。”佑铭说道。 女子从佑铭手里拿过芒果,从裙摆上摘下一片孔雀羽毛,用羽毛的一头尖尖的地方,将芒果四周划了一圈,然后轻轻一挑,就将芒果的果皮挑了下来。然后又用羽毛针,在芒果的果肉上上下左右轻轻划了几下,将芒果分为了好几块。挑出一块递给易丹。 易丹接过果实说了声:“谢谢仙子”说罢,轻轻咬了一口芒果,不禁发出赞叹之声:“嗯,好甜好香啊,没想到这芒果这么好吃。” 佑铭听了这话馋得直流口水,从桌上拿起一块芒果,轻轻地放在嘴里,细细品尝。 “哇,师姐,太好吃了。陈大哥,垚大哥,你们都快尝尝啊,味道真的很不错。”又渴又饿的佑铭,吃到如此美味的芒果,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喜悦和满足。 垚休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将芒果削皮后,狼吞虎咽地大口吃了起来,弄得脸上,手上,到处都是芒果汁。 那小猴子在一旁,可怜巴巴地望着大家。佑铭转过头,对猴子说道:“哎呀我只顾自己吃,都把这猴子给忘了。” 佑铭赶紧剥开一个芒果,递给小猴子。猴子拿着芒果舔了舔果肉,露出十分满足的表情,然后躲在一旁,悠然自得地吃了起来。 它每吃一口,就偷偷地瞄众人一眼,生怕别人抢走它的果子。那憨态可掬的模样,实在惹人怜爱。 陈允生看完猴子吃果子的模样,也笑着拿起一个芒果,剥了皮慢慢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难怪这猴子吃得这么香,原来这芒果真的很好吃。” 垚休在一旁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几个大芒果,隐隐感觉到脸上和手上开始瘙痒。他开始忍不住挠了起来。 易丹见此情形问道:“垚大哥,你怎么了?” 垚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嘴巴和手都好痒啊。” 说罢,多疑的垚休,好似想起了什么。他突然站起来,拿着匕首对准那女子,大声问道:“这果子是不是有毒?” “垚大哥,你在做什么?干嘛对这位仙子姐姐如此无礼?”易丹严厉斥责道。 女子淡淡地说道:“我忘了告诉你们,这芒果味道虽然好,但不宜多吃,若果汁是弄在皮肤上,容易引起瘙痒。就像薯蓣山药一样,不过过一会儿就好,没什么大碍。” 垚休指着易丹和佑铭几人,问道:“那他们怎么都没事?” 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他们可没想你那样狼吞虎咽,满脸都是。” 垚休尴尬地抹了抹脸上的芒果肉,难堪地坐了下来,不在讲话。 易丹道:“垚休大哥,赶紧把你的匕首收起来吧。仙子她一番好意请咱们吃果子,你这样也太没礼貌了。” 垚休收起匕首问道:“那,那现在我该怎么办啊?” 女子道:“用清水把嘴巴和手洗干净就是了。” 垚休问道:“哪里有清水?” 女子道:“屋子后面就有一条小溪,你去那里洗吧。” 垚休独自来到茅屋后面的小溪边,捧起清澈的溪水,开始洗手,洗嘴巴。 正如女子所说,垚休洗干净手和嘴巴以后,果然就不再瘙痒。于是他起身,想要回到前院。 这时,一小猫从茅草屋里窜了进去,不小心将屋子的后门打开。垚休从外面望去,隐约看到茅屋里供着几个牌位。 他好奇地走进屋子里一看,灵位上刻画的字,把他惊得目瞪口呆。只见最中间的排位上着:“先父大南诏圣明文武皇帝之灵位”而左边的牌位写着:“先母大南诏慈仁皇后之灵位”最右边的牌位供着:“大南诏列祖列宗之灵位” 垚休阴险地点点头,脱口而出道:“看来她果然就是舜羽公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说罢,垚休嘴角露出邪恶卑鄙的笑容,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怎样用诡计抓住外面那女子。 垚休得知真相之后,慌忙地退出屋子。回到前院候,他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坐回原位上,不时地转头瞄那女子。 易丹关心道:“垚大哥你怎么样?还痒吗?” 垚休摸了摸脸,心不在焉地说道:“哦不痒了,不痒了。” 易丹道:“看来这芒果虽好,但的确不宜多吃。” 陈允生:“是啊,任何东西都得有个度,太过了,自然就要自食其果。” 垚休尴尬地说不出话来,但他的眼睛却盯得死死地盯着那女子,仔细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时,易丹突然说道:“你们快看,这芒果里面,有好大一颗果核啊。” 女子道:“是啊,这芒果喜热喜雨,所以果实很甜很香。” 陈允生道:“难怪了,我在羊苴咩城今云南大理也未曾见过。” 女子听了陈允生这话,于是问道:“你是你来自羊苴咩城?” 陈允生道:“是啊,在下和垚统领,都是来自羊苴咩城。” 女子看了看垚休,又向陈允生问道:“他是统领?你们羊苴咩城的禁卫军?” 陈允生道:“是啊,在下和垚统领,都是大长和国的禁卫军。” 女子脸色立马拉下来,淡淡地说道:“你们吃完东西,赶紧离开这里吧。” 说罢,拂袖转身,走进了屋里。未完待续。 第243章 分道扬镳

见那女子进了屋,不再理睬大家,佑铭好奇地问道:“师姐,那位仙子姐姐她怎么了?” 易丹将头凑到佑铭耳旁小声说道:“这还看不出来吗?她应该就是羽仙子,当年南诏国幸存的舜羽公主。” 佑铭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难怪刚才她一听说大长和国四个字,脸色都变了。” 垚休连忙对陈允生说道:“允生老弟,刚才我在屋子里,看到了前朝皇帝皇和后的灵位。这女子的确就是前朝的舜羽公主。真是他便铁屑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陈允生道:“可是刚才她救了咱们的命,咱们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吧?” 垚休打断道:“允生老弟,此言差矣,咱们可都是有皇命在身的人,难道你想抗旨不遵?” 陈允生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向说,咱们是不是要先说明来意才行?” 垚休道:“你傻啊,她武功那么高,要是公平比试的话,咱们肯定都不是她的对手。” 陈允生道:“你是说,咱们要偷袭了?这么卑鄙的事情,我可干不了。” 垚休道:“你不干,我干。到时候加官进爵,出将入相,你可别眼馋啊。” 易丹举起手里的剑喝止道:“仙子姐姐刚才救了我们,要是有谁敢打她的注意,请先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佑铭也附和道:“没错,我也不允许有谁这么做。” 垚休道:“两位,我可是有皇命在身,若是你们执意要阻拦,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易丹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 垚休拍了拍桌子,愤怒地站起来,欲与易丹理论。陈允生连忙劝说道:“好了垚统领,大家都不要再说了。舜羽公主对咱们这么好,这次要不是她的话,咱们早就没命了,又怎能恩将仇报呢?” 垚休道:“陈允生我告诉你,别的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但唯有这件事情,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这可是关系到咱们身家性命的大事,不能掉以轻心。” 陈允生道:“习武之人,最重要的就是一个‘义’字,若是恩将仇报,不仁不义,那还不如这只畜生呢。”说罢,陈允生指着地上的猴子,继续说道:“畜生还明白知恩图报,咱们难道连这只畜生都不如吗?” “你,你敢骂我是畜生?”垚休被气得跳了起来,拔出手中的刀,朝陈允生砍了过去。易丹立刻拔剑,挡住垚休的刀。 垚休哪里肯罢手,见易丹出手帮助陈允生,于是转身向易丹砍去。 易丹很快飞到了一颗大树藤上,左手拉着树藤,右手持剑悬在空中。 垚休追上来说道:“谁要阻挡我的前途,我就要谁去见阎王。”说罢,手持大刀,双脚一蹬,朝易丹飞了过去。 易丹拉着树藤,与迎面飞来的垚休,在空中短兵相接。垚休攻击易丹的脖子腰部等要害位,易丹抓着树藤,巧妙地躲开了垚休的刀,仅用了两成功力与那垚休斗招。 树藤树叉间,易丹与那垚休来回飞舞,漫天树叶四处飘洒。地上的小猴子吓得尖叫连连,赶忙往旁边的甘蕉树上躲避。 垚休追着易丹,不依不饶地想要击败她。但易丹的轻功不凡,垚休始终也追不上她。 易丹正要停在前面一颗大树的树干上,但垚休突然从袖子里,放出十几根飞针,插在了前面的树干上。 易丹正在扑向树干,突然看见有暗器,立马扭转身体,拉住旁边垂下的树藤,用手中的剑,将树干上的暗器挑了出来,再用内力狠狠地朝那垚休甩了回去。 垚休被自己的暗器刺中,他立马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倒出一粒药丸服下。 佑铭道:“哼你这人卑鄙无耻,竟然用毒暗器伤人。现在自食其果了吧?” 垚休缓了一口气说道:“谁要阻拦我,我就让他死。” 佑铭道:“告诉你,我师姐想要杀你的话,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只是她不忍心这么做而已。你别再苦苦相逼,自讨没趣了。” 垚休道:“捏死一只蚂蚁?好大的口气。” 易丹从树藤上轻轻落地,将剑放回剑鞘,说道:“我不想跟你做无畏的争斗,若是你还有一点儿良心的话,就不要为难羽仙子姐姐了。” 垚休道:“我历尽千辛万苦,都是为了找到她,怎凭你三言两语,就让我放了?” 陈允生道:“垚统领,你眼里只有前程官位,就不能有点良心吗?刚才在林子里,若不是舜羽公主相救,咱们都死在了那食象花里了。什么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都是一场空了。再说了,你现在已经是禁卫军统领了,难道你还不满足吗?” 垚休道:“当然不满足了,我还要做将军,要做元帅。陈允生,你也辛辛苦苦二十多年,读书习武严寒酷暑,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些吗?眼看咱们就要成功了,怎能功亏一篑?” 佑铭问道:“喂,我看你这人,是不是被功名利禄蒙了心啊?怎么还坏不分呢?” 垚休道:“你没有体会过从小没有鞋子穿,经常饿肚子的滋味,当然会说这些风凉话。” 易丹道:“既然你也是苦命之人,为何还要苦苦为难跟你同样苦命之人?” 垚休道:“这世界,历来只有弱肉强食,要么为刀俎,要么做鱼肉。难道有人生来就甘愿为鱼肉,任人宰割?” “可是…”陈允生欲言又止。 垚休道:“可是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若是咱们失败了,回去肯定就要被打为奴隶,永世不得翻身,我可不要再成为那样的人。” 陈允生无奈地摇摇头,没有作答。 “我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谁挡我,谁就得死。”垚休怒吼道。 易丹道:“既然你如此执着,那咱们就此分道扬镳。今天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否则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出招吧。” 易丹摆出迎战之势,等待垚休出招。(未完待续。) 第244章 恩将仇报

垚休举刀,欲接受易丹的挑战。 这时,那女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轻描淡写地说道:“你们别再打了,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吧。” 易丹连忙喊道:“羽仙子姐姐,你快走吧,这人是来杀你的。” 女子道:“他要杀的话,尽管来杀吧,反正我尘缘已了,唯求能去极乐世界。” 说罢,那女子轻轻地闭上眼睛,昂起头,等候垚休来取命。 垚休捏了捏手中的刀,蠢蠢欲动,而易丹则睁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 “你敢”易丹冲垚休吼道。 垚休知道自己打不过易丹,暂时没敢轻举妄动。 易丹道:“羽仙子姐姐,这人是长和国皇帝派来杀你的,你千万不要听天由命,让坏人得逞啊。” 舜羽睁开眼睛,侧着头看了看垚休,问道:“你真是那皇帝派来的?” 垚休道:“没错,皇命在身,恕在下得罪了。” 舜羽道:“我已经躲了你们快二十年了,你们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垚休道:“先帝说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当今皇上只是奉先帝遗命而已,请阁下不要见怪。” 舜羽道:“哼,斩草除根。” 垚休道:“没错。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请阁下体谅,给在下行个方便。” 佑铭道:“垚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无耻,你要杀人,还让人行个方便任你宰杀?这世上还有没有点天理?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易丹道:“师弟说得好,这人就是想升官发财想疯了,已经丧心病狂了。不用跟他讲道理了,他是猪油蒙了心,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垚休道:“在下只是奉命行事,用不着你们来教训我。陈允生不也是和我一起来杀人的吗?你们怎么不去骂他呢?” 易丹道:“陈大哥他知道什么叫道义,什么叫廉耻。所以才没有和你这种人同流合污。” 垚休道:“哈哈哈哈,道义,廉耻?他违抗了圣旨,到时候打为奴隶,永世不得翻身,那时可没人跟他讲道义,讲廉耻。” 易丹道:“为这样的无道昏君卖命,终究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陈允生终于开口说道:“是啊垚统领,咱们如果真的把舜羽公主给杀了,皇上肯定会派人来将咱们灭口的。到时候别说荣华富贵了,身首异处,抛尸荒野,都没人敢为咱收尸。” 垚休道:“陈允生,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了,皇上已经让丞相将委任状写好了。只要我完成了任务,立马就是高黎贡节度使,统领大军赴西北上任了。” 陈允生道:“笑话,自古做官都盼留在皇城,天子身边。你现在的地位无人能比,为何还舍近求远,去做那高黎贡节度使?” 垚休道:“宁**头,不做凤尾。皇城虽好,但伴君如伴虎,若能做一方节度使,天高皇帝远,自由自在,为所欲为,当个土皇帝岂不更好?” 陈允生道:“那些承诺都是信不过的。垚统领,你可知道,自古以来,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样的例子可谓多不胜数。前车之鉴犹然在眼,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咱们若是真的侥幸得逞了,皇上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咱们,这样一来,就可以把罪行永远地掩盖。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垚休道:“陈允生我知道,你祖上在南诏时期一直都是贵族。你是怕以后我的超过你,所以才故意跟我说这种话,想让我放弃?” 易丹道:“哎陈大哥,算了,对牛弹琴,浪费唇舌啊。” 舜羽说道:“那昏君的父亲郑买嗣,篡夺我南诏江山,杀了我南诏皇室上上下下八百余人,竟连最后一个都不放过,如今还要赶尽杀绝。若你真是那皇帝派来的,我绝不轻饶你。” 垚休道:“那好,咱们就公平比试吧,不然别人说我欺负你。” 说罢,垚休挥舞大刀,将朝舜羽砍了过去。 舜羽从后背衣服里,扯出一根长长的孔雀羽毛。她拿着羽毛的粗梗处,用羽毛顶端最薄弱柔软的地方,去接那垚休的大刀。 只见垚休的大刀,向羽毛砍了过去。可羽毛只是向后弯下,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舜羽公主趁机飞到垚休的头顶,用孔雀羽毛去挠垚休的耳朵和眼睛。 垚休被羽毛挠得耳朵奇痒,眼睛也睁不开了。只好闭上眼睛,站在原地乱砍。 佑铭笑着说道:“师姐你看,那仙子姐姐仅用一根孔雀羽毛,就把那人打败了,看来咱们的担心是多余了。” 易丹紧盯着舜羽的招式说道:“没错,这是上乘武功的境界,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 只见那垚休使劲儿地挠耳揉眼,奇痒难忍。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 “你,你这是耍花招。要凭真本事打赢,才算厉害。”垚休愤怒地冲着舜羽喊道。 舜羽道:“我要是用真本事,就怕你招架不住。” 垚休道:“吹牛也算真本事,那我相信你一定有。” 舜羽冷冷一笑道:“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罢,舜羽将自己的头上的花环摘下来拿在手里,说道:“花环要是落地,就算我输了。” 垚休道:“大言不惭,那你输定了。”说罢,挥舞大刀,继续朝舜羽砍了过去。 舜羽朝头顶将花环抛了上去,手持一根孔雀羽毛,朝垚休飞了过去。 在空中,她突然改变身体倾斜的角度,趁垚休砍了一刀的空隙时,舜羽快速飞了过去,用右脚狠狠一踹,将垚休手上的刀踹落在地,然后用右脚勾住垚休的右手,再左脚勾住垚休左手。她的身子翻转一圈,拧起来,背向垚休。又从垚休的后背绕了一圈,用双手将孔雀羽毛,缠在垚休的脖子上。然后羽毛头尾合拢后只用右手抓住。左手却伸出去,正好接住下落的花环。 舜羽公主轻轻地将花环戴在头顶,她用特别奇异的柔软身姿,缠住了垚休的前胸后背,以及双手,让他动惮不得。 佑铭道:“好熟悉的功夫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易丹小声地说道:“你忘了,上次军中比武,那金摩陀大师,就是用的这种武功。我听矫大哥说,这好像叫什么天竺育噶功。” 佑铭:“天竺育噶功,哦,我也想起来。的确像是那金摩陀大师的天竺育噶功。难怪看着这么眼熟呢。” 这时,舜羽说道:“我要是用力一勒,你便顷刻命丧黄泉。” 垚休无耻地求饶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我也是被迫无奈。求公主凯恩不要杀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公主你是修佛之人,就放了小人一条生路吧。” 舜羽听了句话,立马收起手中的孔雀羽毛,松开双腿,飞身一跃,从垚休身上下地。 垚休背对着大家,惊魂未定,刚想转过身来,只见那只小猴子突然像刚才舜羽一样跳到了垚休背上,用爪子掐住垚休的脖子。 垚休惊慌失措地满地打滚,可是猕猿死死抓住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舜羽对猕猿说道:“猕猿,别玩了,快点下来吧。” 猕猿听懂了舜羽的话,松开双爪,从垚休身上跳了下来。 垚休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地从地上捡起大刀。 这时猕猿又龇牙咧嘴地摆出一副攻击模样,朝垚休跑过去。垚休被吓得抱头鼠窜,消失在了茫茫的丛林之中。(未完待续。)m。 第245章 南诏公主

击败垚休之后,舜羽将宝石蓝色的孔雀羽毛轻轻地粘回裙摆上,然后轻声对易丹说道:“我已经隐居深山,不问世事,没想到他们还是穷追不舍。看来他们不赶尽杀绝,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易丹道:“舜羽公主,您,您就是传说中的羽仙子吧?” 舜羽道:“武林朋友抬爱,送了这么个绰号,徒有虚名,让你们见笑了。” 易丹道:“不,您当然不是徒有虚名,您仅用一片羽毛,就是将恶人制伏。这本事绝对是江湖少有,看来羽仙子这个称号,您是当之无愧了。” 舜羽问道:“不知姑娘你找我,所为何事?” 易丹道:“在下易丹,从中原洛州而来,特意到来此,是想请仙子出山,助在下完成一件大事。” 舜羽问道:“什么大事?为什么会找我呢?” 易丹道:“铲除暴梁,光复大唐,匡扶天下之正义。” 舜羽微微一笑,冷冷地说道:“我自己都是亡国覆家之人,有何能力助你?” 易丹问道:“仙子您一身本领,难道就不想为天下百姓做点事情吗?” 舜羽道:“地要长草,天要变色,皆非人力所能及也。想当年我蒙舍诏先祖,统一五诏,建立南诏国,威震南国诸邦,是何等风光无限,可后来被迫在吐蕃与大唐之间摇摆,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如今更已是烟消云散,归于尘土。人世间的功名利禄,不过都是过眼云烟,转身就是一抔黄土,何必太过计较?” 易丹见舜羽有些悲观和逃避现实的想法,于是赶说道:“仙子姐姐,您的佛法造诣,领悟高深,在下自愧不如。话虽如此,但如如今下百姓正在受苦,万千黎民遭受劫难。在这样的前提下,就算只修得自身出尘脱俗,世上所有的苦难也不会随之消失。儒家说学而优则仕,咱们自身修得了本领,就应该为天下做点事情,您说我说的对吗?” 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舜羽拿起桌上的葫芦瓢,抬手接了一点雨水说道:“你看,我昨天放了一瓢水,一个晚上,都蒸发干了,但现在下雨,它们又回来了。世间轮回亦是如此,反反复复更迭不休。永远没有尽头,一切皆是苦,又何必太执着了?” 易丹道:“仙子姐姐,我知道,因为对上一代的事情,你心里不太好受。但正因如此,你才更不应该任由自己消沉下去。” “我现在又能如何?我能改变得了什么?”舜羽反问道。 易丹道:“仙子姐姐,若是真能彻底看透放下,固然很好。但若是因为不能达到心里的那个自己,愧疚自责,而不能真正放下。那还不如去努力一次,拼一个结果。在下愚钝,虽不懂佛法,但相信一句话:不入世,何谈出世?不经历,何谈放下?咱们都还年轻,很多事情是可以通过努力去改变的。仙子姐姐,你说我说的对吗?” 舜羽道:“你说的很对很好,但我不是不愿意帮你,只是如今我自身都难保,哪里有这个能力,去给你承诺什么?” 易丹道:“在下不需要你承诺什么,只要羽仙子你的一颗匡扶正义的心,便足以。这几年来,江湖上一直都传说,在安南有一位羽仙子,她行侠仗义,心慈面善,大伙儿都称她为活菩萨。难道活菩萨那颗侠义慈悲之心,已经没有了吗?” 舜羽放下手中飘,对易丹说道:“你们跟我进来吧。” 大伙儿跟着舜羽进到茅屋,只见屋子中间供奉着南诏最后一个皇帝皇后的灵位。 陈允生道:“看来仙子果真是是前朝的舜羽公主。” 舜羽说道:“当年我父王还没有立王后,我母亲与另外一个妃子同时怀上了孩子。父皇许诺若,若是哪个妃子生下了男婴,就册封为太子,母凭子贵,母亲就册封为王后。我母亲怕生下个女儿,不能为家族在朝廷里保住势力,所以她买通了太医和宫中女官,在分娩的当天,用一个刚出生的男婴,换走了她诞下的那个女婴。正是因为这一个瞒天过海的计策,让南诏皇室在后来留下了一丝血脉。而当时被换走的那个女婴,就是我。” 众人被舜羽的故事深深吸引,站在一旁,安静地听她继续讲述:“当初,众人建议我的母妃将刚出生的我掐死,埋在花园里,以免走漏风声。可母妃心地仁慈,不忍这么做。她让一个贴身宫女,将我偷偷抱到高黎贡山的一座尼姑院抚养长大,也没有告诉尼姑们我的身世。我在尼姑院长到了六岁时,被一位天竺高僧遇见,他见我骨骼仙奇,与佛有缘,于是收我为徒,带我去了东天竺,传我武艺和佛学。我的天竺育噶功,也是他传授的。师父说,我与佛有缘今后定是普度众生之人,所以让我到南诏,弘扬佛法。” 易丹道:“请问,那后来你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世的呢?” 舜羽道:“我回到南诏之后,去高黎贡山看望抚养过我的尼姑。可我刚到了那里,就发现她们都已经被人杀害。此时的南召,已经被郑买嗣篡位,改名为大长和国了。我一路追查杀害尼姑的凶手,终于追到羊苴咩城今云南大理。在一间秘密牢房里,见到了当年那个抱我到高黎贡山的宫女。那宫女她将当年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我。不幸的是,这一切都被郑买嗣的人暗中偷听到了。他们一路追杀我,我万般无奈,只好逃到了安南。本以为在安南可以平安度过这一生,可他们依旧不依不饶,到处追查我的下落。我在帮助他人的时候,泄露了行踪,只好离开了安南。” 易丹叹了一口气道:“哎,原来仙子你的身世如此坎坷,你出生就被抛弃,一生都没有见到亲生爹娘,却为他们背负了一辈子的债,真是难为你了。” 舜羽道:“哎,你说的没错,自从生下来被抱走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爹娘,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张什么样子,他俩就被人害死了。想来真是太惋惜了。还好遇到好心的尼姑,和我的授业恩师。是他们将我抚养长大。所以当我知道尼姑师父们被杀,心里无比沉痛,却又无可奈何。或许,这就是命吧。” 易丹道:“对了,请问仙子你的尊名如何?” 舜羽道:“你不用如此客气。我在天竺时,就特别喜爱孔雀,有一次见一只孔雀掉了一片羽毛,我赶紧弯腰捡起来,爱不释手地捧在手里。师父见我如此喜爱这孔雀羽毛,就给我取命一个羽字。后来知道了自己身世,加之那宫女说以我南诏王族的规矩,要以父王名讳最后一个字做姓,我父王叫隆舜,我自然姓了舜,此后我就叫做舜羽。” 易丹点点头道:“嗯,原来是这样。仙子姐姐,请问你被人这样追杀,难道就不恨他们吗?” 舜羽道:“我曾听说,郑买嗣将我皇族八百余人全部杀害,那时的确对他们恨之入骨。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佛法的感化,我的仇恨也没有那么深了。当年我母妃宁愿要一个不相干的男孩做他的儿子,也不愿意将我留在身边。但我却因祸得福,平安地活了下来。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天意如此,强求不得。只要南诏的百姓不再遭受苦难,我就别无它求了。”未完待续。 第246章 大长和国

听舜羽讲完自己的身世,一旁的陈允生说道:“公主,您受苦了!你知道吗,其实现在大长和国的百姓,过得比以前更加痛苦。” 舜羽问道:“此话怎么讲?” 陈允生道:“如今大长和国的皇帝郑仁旻,今年三十二岁,乃篡夺南诏的清平官郑买嗣的独子。他继任郑买嗣的皇位,但昏庸无道,毫无建树,整日只知炼丹,寻求长生不老,根本不理朝政。前几年刚登基时,年轻气盛,好大喜功,顶着满朝文武的反对,硬要攻打蜀国。最后被骁勇的蜀王王建,打得大败而回,从此一蹶不振。” 舜羽道:“我南诏国弱民少,怎能强攻那富庶强大的蜀国?请问那后来呢?” 陈允生道:“后来,皇上怕蜀国继续度过神川,打到羊苴咩城(今云南大理)。所以下令将大长和国所有的奴隶,集中到羊苴咩城,为王宫修筑坚固厚实的城墙。” 舜羽问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敌人真的打到了羊苴咩城,那王宫的城墙哪怕修得再厚,又有何用?” 陈允生道:“公主说的没错啊,明白人都知道这个道理,大臣们也是这样劝说的。可皇上刚愎自用独断专行,就是不听忠臣贤良的劝谏,他还说曾梦见有敌人来撞他的宫门,所以让国内所有的奴隶,都去给他修筑更厚,更高大姐是的宫墙。” 舜羽道:“昏君,果真是昏君。哎,可怜我哀牢百姓。”(六诏曾统称哀牢人) 易丹:“陈大哥,我记得没错的话,奴隶在秦朝以后,就彻底废掉了,为何你长和国现在还有奴隶?” 陈允生道:“易姑娘你有所不知,中原规正礼全,领头天下诸邦,自然是早已废除了奴隶之法。而我南国小邦,一直却还保持着惨无人道的奴隶之法,直到今天。那些奴隶们没有任何自由,从一出生就被任意买卖、杀害和虐待,一直到死,尸首也不属于自己,而是作为祭天之用。” 易丹怒斥道:“哼,真是岂有此理,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野蛮荒唐之法,真是太没有天理了。” 陈允生道:“这都不算什么,奴隶的一切都属于奴隶主。他们被沉重的铁链锁起来,每天做苦力,几乎不给饭吃,饿了就只有吃野草树皮。奴隶主为了控制奴隶的一切,让他们做苦力一直到死。” 舜羽听到这些,脸上的表情从平静,开始泛起一些波澜,她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陈允生道:“千真万确,以前的南诏也都是这样,到现在也没有改变过。” 舜羽道:“难怪南诏会亡,这种泯灭人性的恶法,是不会长久的。佛说众生平等,可他们礼佛拜佛,却只是把佛作为一件统治天下的工具而已,从来没有真正思考过佛法的真谛。” 陈允生带:“公主你说得对,所谓因果循环皆报应,有一件事,我很想告诉你,但又不知该不该讲。” 舜羽道:“什么事,请陈先生但说无妨。” 陈允生道:“其实吧,当年长和国太祖郑买嗣说,将南诏皇族八百余人全部处死的消息是假的。” 舜羽惊讶地问道:“假的?你的意思是?” 陈允生道:“当然,也不全是假的。真实的情况是,当年处死了大概五百个最亲近的皇族,但还有余下的三百女人和婴孩,都被打入了奴隶营,做了国监奴隶。民间有许多人就在传,说这是他们的报应。因为当年南诏,南征北战,穷兵黩武,抓了多少异部百姓做奴隶,供驱使杀害。现在报应到他们自己身上了,他们的妻儿老小全都做了别人的奴隶。” 舜羽听到这里,脸上透露出一丝惊恐和不安的神情,连忙追问道:“你说的可都是实话?请问你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的?” 陈允生道:“我在禁卫军里做了好几年,这些消息都是有据可靠的真实情况,而绝非市井传言。” 舜羽道:“你是禁卫军,那你也是那狗皇帝派来杀我的吗?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呢?” 陈允生道:“大丈夫应当有所谓,有所不为。在下的祖上当年也是南诏旧臣,八世贵族,世受王恩。南诏亡国之后,家族受到牵连,差点被灭族。经多方求情之后,全族被贬到大山之中做了平民。” 舜羽看着陈允生的眼睛,说道:“原来是这样,真是为难你了。” 陈允生:“公主客气了。在下从小在山里长大,认识了许多落魄贵族,以及奴隶家的孩子。也见过许多奴隶家的孩子,他们聪明好学,勤劳坚韧,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奴隶后代的身份,最后也只能安分地做一个奴隶,等待生命的结束。我试图挽救过他们,可怎么都是失败,所以我痛恨这种腐朽野蛮的制度,很想去改变它,可到头来却是无能为力。” 舜羽道:“陈先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没我还有幸存的族人,没想到他们竟然还在遭受这样的苦难。祖宗的过失,惩罚到无辜后代身上,这太不公平了。既然我知道了,就一定要想办法解救他们。” 易丹道:“仙子姐姐,既然这样,那不如咱们一起去羊苴咩城,查看一下真实的情况你看如何?” 舜羽道:“我也正有此意,还望姑娘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才是。” 易丹道:“仙子这是哪里话,能为仙子效力,是在下的荣幸,在下求之不得呢。” 舜羽道:“姑娘深明大义,舜羽深感钦佩。时候不早了,咱们收拾一下这就出发吧。” 这时,猕猿蹦过来,抱着舜羽的小腿,眼巴巴地看着她。舜羽低下头对猕猿说道:“猕猿乖啊,我要去一趟别的地方,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和其它伙伴好好相处,这片丛林有很多吃的,你要自己动手哦。” 猕猿将头靠在舜羽的小腿上,舍不得她离开。舜羽弯下腰,将猕猿抱起来说道:“我办完事情之后,就回到这里,你要听话,好好保重!” 猕猿朝舜羽轻轻地叫了两声,舜羽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佑铭道:“这小猴子真乖,这么听话,真是难得。师姐,你看它比咱们上次在琼崖海边遇到的那些海豚如何啊?” 易丹道:“是啊,它们都可爱。我还记得,那史记中韩生说项羽沐猴而冠,终究不是人也。可惜韩生哪里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人,其实连畜生都不如的。说沐猴而冠,也是抬举他们了。” 佑铭:“没错,那些人哪里比得上这些可爱的动物啊。” 易丹道:“哎算了,咱们先不说这些了,赶紧帮仙子姐姐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尽快赶路吧”(未完待续。) 第247章 作茧自缚

垚休被易丹打跑后,躲进了附近的丛林之中。他本想回来暗算舜羽,却没有这个能力,只好悄悄地趴在门外,偷听屋子里情形。得知舜羽和易丹众人要从茫乃道去羊苴咩城今云南大理的消息,他心里盘算着一个计划,不禁阴阴地笑了笑,然后蹑手蹑脚地离开。 贼心不死的垚休,跑到附近的一颗大树下,正思索着怎样能抓到或杀了舜羽,好回去领赏。正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个捕猎的绳套,他将绳套从地上拉起来,重新改装了一下,拿到茅屋西边,一片长满有食象花的丛林里。 垚休将绳索放在没有食象花的丛林道路中间,用枯树叶遮盖起来,绳子从一棵大树绕上去。 不一会儿,陷阱布置好了,垚休趴在大树上,以守株待兔的方式,等候舜羽自己上钩。 又过了一刻钟,舜羽与牵着马的易丹三人,一同从茅屋走了出来。 舜羽说道:“咱们先往西,穿越这片森林去茫乃道。再沿兰沧江北上去羊苴咩城,这样会比较快一点。你们看如何?” 陈允生道:“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这片森林,咱们也已经走了很久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走出去的。” 易丹点点头道:“嗯,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出发吧。” 四人小心翼翼,走在森林之中。 不一会儿,前面又遇到一大片食象花。这次,易丹几人都小心翼翼,再也不走那开满食象花的道路,而是绕过食象花群,来到垚休提前设置了陷阱的那条路是。 这时,躲在大树上的垚休眼前一亮。见舜羽和易丹几人,果然牵着马拿着兵器一步步走了过来。 陈允生和佑铭走在前面,舜羽与易丹也紧跟其后。在经过垚休设置的绳套时,陈允生最先踩过绳套,垚休没有拉机关,紧接着,佑铭也踩了上去,垚休也没有轻举妄动。 眼看着易丹与舜羽慢慢地走了上来,这时垚休的精力高度集中起来,他从不远处的树冠上,死死地盯着舜羽的脚,当舜羽的腿刚踩进那个绳套时,垚休拉着绳索,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大树下跳去。 “啊!”舜羽轻轻地喊了一声,一腿被绳套套住后,身体立即被那股力量拽倒立起来。 而垚休落地后,围着大树转了一圈,快速地将绳索拴在大树的根部,兴高采烈地走出来,然后迅速甩出手中的毒镖,朝空中被吊起来的舜羽扔了过去。 易丹刚拔出剑,想冲上去解救舜羽。只见舜羽眼睛一闭,身子一缩,整个人立马从绳套里钻了出来。 易丹飞上去,一把接住舜羽。 “嗖”地一声,这时毒镖落空地,插在了另一边的大树上。 易丹将舜羽平安的放回地上后,猛然转过头,拔出手里的剑,朝躲在一边树丛里的垚休刺了过去。 垚休知道暗杀舜羽失败,自己也被发现了,于是他赶紧拔腿就溜。 陈允生见状,连忙飞到北面,拦住垚休去路。垚休又转身往东面跑去,跑了几步后,发现佑铭正拿着剑,站在东面等着他。没办法,他只好朝南边的食象花丛林跑去。 易丹紧追不舍,来到食象花林外,易丹刚要继续往前追,这时舜羽喊道:“不要再追了,危险。” 易丹道:“可是那个坏蛋进去了,我要把他抓出来。” 舜羽冲着大花朵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不要再跑了,里面很危险赶快出来吧。” 垚休一边跑,一边大喊道:“你以为我傻啊,出来就要被你们抓住,我才不出来呢。” 易丹道:“仙子姐姐,你看这人根本就是无赖,咱们不要管他死活了。” 舜羽道:“没关系,他虽然想害我,但毕竟没有成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命丧此地。” 易丹道:“难道说,现在姐姐还要去救他不成?” 舜羽道:“哎,算了,随他去吧,他能活着出来,就算他的命大了。” 易丹退出了食象花林,没有再往前去追。她站在花丛外,看着垚休。而垚休回过头,得意洋洋地说道:“有本事的,就来追我啊。” 易丹听了舜羽的话,站在原地没有去追垚休。垚休知道易丹不会追进来,于是放松了警惕,慢慢地走在花丛中。 垚休以为尽量躲开摊在地上的食象花瓣,就平安无事。于是他也就这么做了,避开花瓣,大摇大摆地朝里面走着。 当他走到花林最中间时,看到眼前一株巨大的紫色花朵。 垚休得意地说道:“看来你们这些怪花,也没那么可怕嘛。只要我不踩花瓣,你能把我怎么样呢?我又不像大象那么大,那么笨?” 垚休得意地继续朝南走着,就在绕着那朵紫色的大花行走的时候,突然紫色花瓣上打开一个水桶粗的口子,一条巨大的紫色藤条,朝垚休的后背飞了过来。 藤条的顶端,有许多触手一样的带黏液的粗壮分叉,这些分叉从垚休的背后,将他整个人死死地缠住,然后紫色触手藤条,开始往大花朵里使劲收缩。垚休瞬间就被吞进了那多紫色大花朵的肚子里了。 “啊,救命啊,救命啊!”垚休发出巨大的惨叫之声,疯狂地呼喊。 佑铭问道:“师姐,你们听,他怎么了?叫得那么大声” 易丹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被卷进花瓣里面了吧。” 舜羽欲冲进花林,搭救垚休。 易丹一把拉住舜羽说道:“仙子,危险太了,不要去啊。” 陈允生道:“是啊公主,你听他叫得那么惨,应该是已被食象花吃了。” 易丹不解地说道:“刚才我明明看到他,一直都是绕着地上那些花瓣走的啊,怎么会?” 舜羽解释道:“有花瓣摊在地上的那些,都是雄花。而中间有一朵巨大的紫色花朵,却是雌花。雄花并不可怕,只要躲开他的花瓣就行了,最可怕的是雌花。” 易丹问道:“这雌花为何如此可怕?” 舜羽道:“雌花里面有三条巨大的触手,这些触手会伸出来,直接将方圆十丈以内能动的东西都抓进去吃掉。所以雌花才是最可怕的。哎,可惜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却无能为力,罪过罪过。” 易丹道:“他是利欲熏心,咎由自取,请仙子姐姐不要责怪自己了。” 舜羽道:“话虽如此,但人,生而平等。怪只怪他太过贪嗔痴,否则不会遭此横祸。” 看着一片巨大的食象花,联想到极有可能命丧花朵里的垚休,陈允生站在原地,久久没能回过神来。未完待续。 第248章 人性善恶

得知那垚休极有可能已经因此丧命,陈允生又想起了这些年,那垚休是如何一步步从一无所有的少年,变成了禁卫军统领。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叹道:“哎,当初南诏灭亡,我的家族也受到牵连,从贵族贬为了平民,迁入偏僻的山里。因此我在那里认识了不少的穷人,也体会到了他们的疾苦。这个垚休,也曾是家境贫寒,缺衣少食,年幼时甚至一度做过乞丐,四处讨饭。但他后来努力练功,最后做到了禁卫军统领。我原以为只要是经历过穷困逆境的人,都是最能体会穷人的疾苦,他们若是当官掌权之后,一定会善待百姓,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易丹问道“陈大哥,你的意思是?” 陈允生道:“事实上,有的穷人一旦有机会翻了身,心里会想,我可算有今天了,生怕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会再次失去,所以他们会比以前那些贵族和地主们更狠毒,更凶残。就像这个垚休一样,他好不容易终于翻了身,要把以前踩过他的人,统统踩在他脚下,再狠狠地踏扁碾碎。世上很多人都错误地认为,穷人一定都天生善良的,而事实却并非如此。我认为人的善恶,与贫穷富贵没有必然关系。” 易丹点点头道:“陈大哥你说得没错,其实我更认为,人性本是恶的,如果仅想靠道德的约束,或人本身的自律,是根本行不通的。若没有严格的律法和公平的执法,恐怕这个世界还会越来越乱。” 陈允生道:“不错,我也再不相信性本善这样的谬论了。你看那雏鸟在巢穴里非要斗个你死我活,自己才有顺利长大的机会。所以这生命万物生来本恶,才是正解。” “是啊。或许荀子是对的,人性本恶才是这个世界的正解。你说呢仙子姐姐?”易丹向舜羽问道。 舜羽坐在地上,闭上眼睛,运气调理了一下气息,然后睁开眼对易丹微微一笑,说道:“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应该怎样,但是我只知道,这个世界不会是我们想它怎样,就能怎样。” 易丹不明白舜羽的话,欲继续追问,而舜羽却说道:“好了不说这个问题了,再说下去永远都没有答案。咱们还是继续赶路,争取早日抵达阳苴咩城。” 易丹道:“没错,既然现在坏人已经死了,那咱们还是赶快赶路吧。我看仙子姐姐都已经等不及,要去阳苴咩城了。” 舜羽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摆弄了一下裙摆上的孔雀羽毛,迈步向前走去。 易丹跟在身后,忍不住问道:“仙子姐姐,我有个问题很好奇,不知道能否解答?” 舜羽欣赏着森林的美景,答道:“什么问题?” 易丹道:“刚才那坏蛋把你吊起来的时候,你没有用刀,也没有用手,为何能及时逃脱呢?” 佑铭也追道:“是啊仙子姐姐,我也觉得奇怪,我看那绳套也是完好无损的,你是怎么逃脱那绳套的啊?” 舜羽边拨动头顶的树枝,往前走了几步说道:“这是因为我练的武功很特别。” 易丹连忙追上去问道:“请问仙子姐姐你练的是什么武功啊?看起来好像十分柔软的样子。” 舜羽道:“我练的武功,叫做天竺育噶功,是我师父传授于我的。此功不但能让身姿柔韧,还能缩骨遁入老鼠洞大小的洞中。刚才我就是缩小了脚踝骨,脱离的绳套。” 易丹惊讶道:“哦,原来如此。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神妙的武功,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了。” 舜羽道:“在天竺,许多人都会此功,但要练出境界,却非易事了。我师父是育噶功高手,所以我有幸继承了他的绝技。” 易丹道:“看来天竺的育噶功,果然名不虚传。上次在安南,见那金摩陀大师,也是用此功夫,打败那杨廷艺的。” 舜羽道:“你这丫头,古灵精怪聪明好问。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特别喜欢,想必咱们定是前世有缘的。” 易丹乐呵呵地说道:“嘿嘿,在下想一定是这样的。” 众人哈哈大笑,绕开那片食象花林,往前方继续走去。 易丹四人离开之后,而此时在紫色雌花里,那垚休虽然被困在里面,但他用手中的大刀插在花朵内壁,没有掉进那些可怕的消化液里。而刚才的大叫,只是他过分惊恐和害怕的恐惧嘶吼。 垚休定下神来,想起了自己腿上还绑了一把匕首。于是他忍耐着被花朵大触手缠住和扯拽的痛苦,将右腿蜷缩起来,让左手正好够得着的位置。终于在他几番努力之下,左手取下了右腿上的匕首。 “刷刷刷”垚休用匕首奋力割断了缠绕在他腰上的触手。这几刀斩下去,好似割断了紫色大花朵所有的神经,触手全部从垚休的腰上松懈脱落,而整个大花朵,砰地一声弹开,摊在了地上。 垚休趁着花朵奔溃的时机,连忙跳出了这危险的地方,他抓住根大树藤荡到安全地面。 躲食象花群,垚休坐在地上惊魂未定地大口喘着气。休息了一阵之后,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哎,他们人多势众,我不是他们的对手,看来还是先回羊苴咩城,将此事禀报给皇上,请皇上多派些人手来帮我。嗯,不错就这么办”说着垚休用刀拄在地上,慢慢起身往前走去。 易丹四人一行穿过茂密的森林来到勐泐城今云南景洪。 望着人头攒动的勐泐城,易丹牵着马对舜羽说道:“仙子姐姐,要么咱们再买一匹马吧?我们一人骑一匹,这样接下来咱们赶路也会跑得比较快一些。” 舜羽道:“不用买马,咱们可以坐船北上啊” 易丹道:“可是我听说这兰沧江上游有很多石滩,是无法行船的。再说,咱们逆流而上,肯定不如骑马来得自在,你说呢?” 舜羽道:“你说得有些道理,那就听你的吧。不过我没有什么银两,要是买马的话,可能有些问题。” 易丹道:“没关系,我带了些钱应该够用的。”未完待续。 第249章 忍痛卖马

“卖马,卖马,我这马儿毛色鲜亮,体格健壮,一日千里…”几人来到马市,只见一匹匹马儿,被商贩们拉着大声叫卖。 这时,一位收购那匹的商贩走过来问道:“姑娘,你们的马儿要卖吗?” 易丹道:“哦,我们的马不卖,我们是来买马的。” 那商贩道:“请问你们要买什么样的马?我手里白马、黑马、千里马…”说着,商人还刻意凑上前一步,小声说道:“还有战马。样样齐全,只要你们想买,我保证马种优良,价格公道。” 佑铭道:“大伯,你好奇怪啊,刚才问我们要不要卖马,这会儿又问要不要买你的马,你究竟是卖马的还是买马的?” 那商贩笑着说道:“哎,小哥你多虑了,我们是做买卖的,你要买,我就卖给你。你要卖,我就买你的。不然怎么叫做买卖呢?” 佑铭点点头道:“哦对啊,原来做买卖就是这个意思啊。” 商贩道:“没错啊。虽然咱们商人一直都被人看不起,不过能赚到钱,吃饱肚子才是第一位嘛。面子什么的,暂时抛一边了。” 佑铭摆摆手说道:“不不不,我不是看不起您,您误会了。我是说您这么努力做买卖,也实在辛苦了。” 商贩道:“哎没办法啊,咱们这儿都是山,人多地少粮食不够吃,要是不做买卖赚点钱去买点高绵的大米来回倒腾,这勐泐城指不定多少人都要被而死呢。” 佑铭道:“看来大伯你们的日子过得也是挺苦的。” 商贩道:“可不是嘛。我跟你说,当今皇上比前朝还要昏庸,重税重役,弄得百姓怨声载道。多少老百姓只能挖树根吃野菜,要么上山打猎,被野兽吃掉的,多不甚数。如今,能跑的都跑得差不多了。” 佑铭道:“没想到大长和国的百姓,日子过得这么惨。” 商贩道:“这还不算最惨的。最惨的是那些奴隶,连野菜米糠都吃不上,活得还不如一条野狗。” 易丹四人听了商贩这话,都陷入了深思。 那商贩见几人不再搭腔,于是笑着说道:“哦,说远了,咱们老百姓不应议论朝政的。请问各位客官,是要买什么样的马啊?” 易丹微微笑道:“就要普通的,能骑的马就行了。” 商贩道:“要是骑的话,我们这里多半都是骑大象,我建议你们可以买一头大象回去,怎么样?我可以给你便宜一点。” 易丹道:“不行老伯,那大象太贵了。再说我们要走狭窄的山路,大象也没法去啊。” 商贩道:“哦,没关系,那你们还是买马吧。我这里黑马、白马、红马、什么样的马都有。” 易丹指了指自己手里的马问道:“这样的马,你这里还有吗?” 那商贩仔细看了看易丹手里的马,又伸手摸了摸,露出无比喜爱的表情说道:“好马,好马。姑娘,你这可是上等的改良水马,我这里可没有啊。” 易丹道:“那就麻烦给我一匹你这里便宜点的马吧。” 商贩道:“姑娘,我这里最便宜的马,是五十两银子一匹。” 佑铭道:“什么?五十两?怎么这么贵啊?” 商贩道:“我这里的马,都是精挑细选的良马。这一路从勐泐到羊苴咩城的茶马道上,许多马帮的驮马,都是从我这里买的。我的马都是五岁以内的年轻马,耐力持久,力气也大,还不生病。物有所值,童所无欺。” 佑铭道:“可是,我们的钱也没多少了,如果都给了你的话,我们这一路上恐怕就得喝西北风了。” 易丹道:“老伯你的马儿不能再便宜些吗?” 商贩道:“不能便宜了,姑娘,你们都是有马之人,好马坏马一眼就能辨别,所谓一分钱一分货,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多走几家看看吧。” 易丹道:“我们真的想买你的马,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能不能给我们便宜些啊?” 商贩道:“姑娘,马匹的价格真的不能再便宜了。但是如果你们真的想买我的马,我可以给你们出个主意。你们不但不花一分钱,而且我还可以倒给你们钱。” 佑铭道:“倒给我们钱?老伯,你开什么玩笑?” 商贩道:“我没有开玩笑,只要姑娘你把你手里的这匹马给我,我可以用三匹马跟你交换。如果你只要两匹的话我可以倒给你五十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易丹惊讶地说道:“啊?没想到我这匹马有这么值钱啊?” 商贩道:“当然,你这匹马是少有的上等水马,江河湖海如履平地,我说得没错吧?” 易丹道:“没错,的确如此。这马是一位朋友赠送的,他一共赠送了我们两匹,另一匹被我在情急之下赠给了另外两位朋友了。” 商贩道:“那赠你马的这位朋友,关系一定十分铁吧?不然不可能赠送你价值连城的改良水马。” 易丹道:“不瞒您说,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这改良水马的价值。” 易丹转过头对佑铭说道:“看来木大侠对咱们的确不薄啊。” 佑铭:“是啊师姐,那咱们要不要交换啊?” 商贩道:“姑娘,我的建议怎么样?要不要交换?” 易丹想了想说道:“不行,这马是一位朋友赠送的,不管它值多少钱我都不能将它卖掉。” 商贩想了想说道:“我冒昧问一句,各位骑马是要去哪里?” 易丹道:“北上羊苴咩城(今云南大理” 商贩:“然后呢?” 易丹道:“然后不知道,或许是回中原吧。” 商贩道:“原来姑娘几位是来自中原,幸会,幸会。” 易丹微笑着点点头。 商贩继续说道:“姑娘你看,你这匹马是水马,水马在南方多雨多水的地方,才能体现它的价值。你们现在一路北上都是山路旱路,骑这水马不但不能走得更快,反而极有可能因为水马不适应气候土壤,而生病死亡。如果你跟我交换,,我会把水马贩到南边更远的地方,这样它不但能活下来,还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这么好的事情,姑娘你又何必拒绝呢?” 易丹想了想说道:“可是,这是朋友送我的马,我不能卖掉啊。” 佑铭考虑了一下说道:“师姐,这位老伯说得没错,咱们接下来这一路可都是往北走了。这改良水马肯定会越来越不适应,若是咱们为了不辜负木大侠这份情义,而断送马儿的性命,岂不是反而辜负了木大侠的一翻情义吗?再说木大侠送咱们马匹的时候,就是为了让咱们代步方便,这份情义在感情而不在马本身,咱们若是换成了别的马儿,一样把它看做是木大侠的情义不也一样吗?” 易丹想了想说道:“哎好吧,师弟你说的没错,在情义不在马,若是将它换了,能换得它继续好好地活下去,这份交换还是值得的。” 佑铭道:“师姐你能想得通,那就太好了。” 易丹道:“我又不是死脑筋,当然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商贩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几位同意换马啦?” 易丹道:“好吧,就依老伯你的意思,咱们交换吧。” 商贩高兴地说道:“那好,我这就给你们两匹马,和五十两银子。” 易丹连忙说道:“不,我不要银子,你给我们三匹马吧。” 佑铭问道:“为什么啊师姐?”易丹:“咱们一路北上的道路还很长,需要驮运些食物才行。再说了以马换马,我还能接受,但是换成了银子,我却是无法接受的。” 商贩理解了易丹的意思,于是说道:“好好好,三匹就三匹,我这就给你挑三匹最好的马行了吧?” 易丹点点头道:“谢谢老伯了” 一匹上等改良水马,顺利地换到三匹旱马后,大家都骑上马儿沿着兰沧江(今澜沧江一路北上,往羊苴咩城(今云南大理的方向走去。 走出了城,行在路上,佑铭说道:“师姐,你这个主意还真不错,咱们不但每一人都能骑上马,而且还能多出来一匹马驮运粮食。这样大家一路上,就不至于在山里摘野果子吃了。” 陈允生道:“是啊,易姑娘果然是聪明伶俐,在下也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易丹道:“陈大哥过奖了,其实我也只是不忍辜负了朋友的一番情谊。朋友赠送的东西,怎能卖成钱呢,你说是吧?” 佑铭道:“师姐说得没错,这样一来,不但没有辜负朋友的情谊,而且还让这份情谊的价值更大了。” 陈允生道:“是啊,这位木大侠真是有情有义,连我们都跟着沾光了。”说着,他回头看着那匹驮着粮食的马儿。 易丹问到:“陈大哥,你看什么呢?” 陈允生道:“你不觉得咱们用这马帮常用的马驮着东西走在茶马道上,很像马帮的人在驮运货物吗?” 易丹道:“是啊,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很像。咱们这一路上遇到的马帮,好像都是这样的。” 陈允生道:“所以嘛,我才说咱们看上去真的很像是茶道马帮。” 几人有说有笑地,继续在这条茶马古道上小心翼翼地行走…(未完待续。)m。 第250章 少年劫匪

在行至一处高山夹谷的险处,突然看见前面有一片被人砍下的荆棘,散放在道路中间。 佑铭骑在马上,欲跨过荆棘,马儿却退缩回来了。 “哎呀,是谁这么讨厌,把这么多的荆棘放在路中间,挡住咱们的道了。”说着,佑铭下马拔出剑,试图去挑开那些荆棘。 “师弟住手”易丹大喊一声,从马下跳了下来,上前阻止佑铭的动作。 “怎么了师姐?”佑铭问道。 易丹左右盯了盯,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这荆棘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佑铭道:“故意?是哪家调皮的孩子吧?” 易丹道:“师弟,你还记得游龙押行的左大侠吗?他说过,这是道上的规矩。如果在路上碰到这样的荆棘,证明有人想要劫道。” 佑铭恍然大悟道:“哎呀,对啊,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难道,咱们遇上劫道的了?” 陈允生下马走上前问道:“怎么了两位?为什么不走了?诶,这路怎么被堵上了?” 易丹说道:“咱们遇上劫道的了。” 陈允生东张西望道:“劫道?在哪儿?” 易丹道:“先别着急,我来想想办法。” 易丹侧过身子,对两边空旷的山头大声喊道:“各路英雄好汉,我四人非官非商,无财无势,路经此地,还请各位英雄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在下感激不尽!” 话音刚落,只见两边林子里突然冲下十几个山贼模样的少年男孩。这些男孩子看上去差不多十四五岁的模样,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萎靡不振。最奇怪的是,他们两边脸颊上,都分别用两片树叶遮挡起来。 易丹几人镇定地看着这群像乞丐一样的男孩, 那领头的男孩,一脸稚气未脱的模样,看上去组多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他手里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菜刀,站在人群最前面,但眼里流露出一丝胆怯的恐惧。 “喂,此路是我带着兄弟们一起开的。你们要是想从这里过去,必须留下买路钱。”说罢,那领头男孩还抡起手里生锈的铁菜刀,一阵乱舞,为自己壮胆。 易丹几人没有讲话,真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仔细再三地观察这群孩子一般的劫匪。只见他们个个面黄肌瘦,脸部浮肿,弱不禁风,看上去就像许久没吃饭一般萎靡不振。更可笑的是,除了那个领头的男孩拿了一把生锈的铁菜刀,其余人手里都是一些凌乱的木棍,连一把像样的刀都没有。 陈允生不屑地说道:“岂有此理,你们这些山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劫,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陈允生刚想出手,却被易丹摆手拦下。 易丹走到那领头男孩面前,开口问道:“这位小英雄,请问你们想要多少钱啊?” 那男孩见易丹佑铭和陈允生手里都拿着刀剑,于是战战兢兢,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面一男孩说道:“让他们留下十两银子才准从这里过去。” 领头的男孩却道:“我看他们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就要一两算了。” 后面那人道:“好吧,一两就一两,赶快让他们给钱,我已经饿得不行了。” 领头男孩对易丹说道:“一两银子,交钱就放你们过去。” 易丹微微一笑道:“我以为你们要抢多少钱呢,兴师动众,就为抢一两银子,岂不是太不值了?” 领头男孩却傻乎乎地说道:“我娘说了,做事情要细水长流才好。我要是一次把你们都抢光了,你们下次就不走这条路了。” 领头男孩的话,差点没把易丹四人笨哭。就连孤傲冷艳的舜羽,也都忍不住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易丹忍住想笑的冲动,继续问道:“看来你娘还是教过你一些道理啊,你应该听她的话才是,为什么要在这里做劫匪呢?” 男孩道:“别问那么多了,赶快交钱吧。” 这时候,佑铭好似也看出了些端倪,于是插话道:“我说你们几个小屁孩,怎么不配几样像样的兵器来打劫啊?这是不尊重我们,知道吗?” 男孩笨笨地解释道:“我我们没有。你们赶紧给钱吧,给钱就放你们过去。” 易丹眼珠一转说道:“要是,我不给钱呢?” 后面的男孩冲上来说道:“不给钱就让他们留下一匹马。” 领头男孩道:“没错,他说的,没钱就留下一匹马。” 易丹不慢不紧地说道:“不行,一匹马可比一两银子贵多了。” 领头男孩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到底交不交钱,别磨蹭了,再不交钱我们可就要动手了。” 易丹将手里的剑鞘微微抬起说道:“那好啊,我正好要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本事,敢在这里劫道,来,出招吧。” 那领头男孩胆怯地握紧手中的生锈大菜刀,双腿都在瑟瑟发抖。 易丹看出了男孩发抖的双腿,和其余人胆怯的眼神。于是说道:“怎么?都不敢了吗?要是没有胆劫道,就赶快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后面的男孩喊道:“兄弟们,干完这一票,咱们就有饭吃了,动手吧,都给我上啊。” 一声令下,十几个男孩举起木棍,蜂拥而上,朝易丹几人打过来。 佑铭迅速拔出剑冲过去,一番挥舞之后,便将众人手中的木棍削成了半截木头。 众男孩看了看手中剩下的木棍,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扔掉拔腿就跑,很快便消失在丛林深处。而只剩下那个拿红锈菜刀的男孩,还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适从。 易丹问道:“你为何不跑啊?” 领头男孩左右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了,于是鼓起勇气说道:“反正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我为何要跑?” 易丹道:“为何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呢?” 男孩道:“我没东西吃,跑了也会饿死,不跑大不了被你杀死,倒也来得痛快。” 说罢,男孩把锈迹斑斑的破刀往地上一扔,脖子一抬,脑袋一仰说道:“你们动手吧。”未完待续。 第251章 血城逃生

话说易丹众人在半道遇上劫匪,都是一群稚气未脱的窘迫少年。佑铭一阵乱剑之后,其余人落荒而逃。只剩下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男孩,站在原地,被吓得不轻。 易丹看着男孩可怜巴巴的样子,于是问道:“你多久没吃东西了?” 男孩仰着头回答:“三天。” 佑铭惊奇地问道:“三天都没有吃东西?” 男孩道:“吃了几个没有熟的青果子,肚子疼了一天。” 易丹从包袱里拿出些馒头和水递给男孩:“这里有些东西,你先吃点吧。” 男子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你们有这么好?” 佑铭道:“你快吃吧,要杀你的话,还需要先把你喂饱?” 男孩见佑铭说得有道理,于是低下头来,看着易丹递上的馒头,咽了咽口水,立马伸手抓了过去,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易丹问道:“你们拦路抢劫,就是为了吃口饭?我看你的样子,年纪也不大,怎么爹娘不管你了?” 男孩听了易丹这话,眼泪刷刷地掉了下来,流在贴脸上的树叶里,也没敢抬手去擦。 易丹看他脸上贴着的两片树叶,忍不住问道:“你干嘛用树叶遮住脸啊?” 男孩捂着脸,伤心地道:“没事,只是受了点伤而已。” 易丹道:“别哭了,你先吃吧。” 男孩继续狼吞虎咽吃着,一会儿三个大馒头就全部吞下去了。 舜羽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走到男子面前,蹲下身为男孩擦去脸上的泪水。 男孩朝后一躲,避开了舜羽的手帕。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舜羽问道。 男孩道:“我娘说我叫伦茗,但他们都叫我小混蛋,所以我不知道我该叫伦茗,还是小混蛋。” 仙子道:“你当然叫伦茗了,小混蛋是骂人的话。” “嗯,知道了”伦茗没有讲话,只是点了点头。 佑铭悄悄对易丹说道:“师姐,你看他对骂他的话,好像早已习惯了,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时舜羽却对伦茗非常关心地问道:“对了,我看你应该年纪不大吧?你今年几岁了?家住哪里?” “我”伦茗想了想,欲言又止地说道:“我,今年十四岁。家?我没有家” 舜羽道:“你怎么会没有家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的家人呢?” 伦茗喝了一口水,说道:“我刚生下来不久,我爹就被人害死了,是我娘将我养大的。” 舜羽问道:“那你的娘呢?她在什么地方?” 伦茗:“我娘她” 伦茗吞吞吐吐,没有说出来。 “你娘怎么了?她究竟在哪里?她还活着吗?”舜羽接连追问道。 伦茗:“我娘在羊苴咩城,她还有没有活着我不知道了。但我离开的时候,她还是活着的。” 易丹说道:“那正好啊,我们都要去羊苴咩城,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去找你娘啊。” 伦茗使劲儿地摇头,露出恐惧的眼神,说道:“阳苴咩城?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舜羽道:“孩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为何在此落草为寇啊?我看你本性不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明白吗?” 听了舜羽的话,伦茗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伤心地对舜羽说道:“我饿了好几天没吃东西,都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刚才多有得罪,请你们不要生气好不好?” 舜羽伸手,再次试图用白手帕去给伦茗擦眼泪。伦茗连忙伸出手接过手帕,说道:“多谢您,我自己来吧。” 伦茗接过手帕,轻轻地擦拭了眼泪。他的脸庞和身上的皮肤黝黑铮亮,可唯双手的手腕上有一处三寸宽的皮肤,稍显白嫩,而且旁边的皮肤还有血红的印记。 陈允生对这些状况太熟悉不过了,他注意到了这些细节之后,再看了看伦茗刻意用树叶遮挡的脸颊,于是向伦茗问道:“你是从羊苴咩城逃出来的吧?” 伦茗突然开始紧张起来,抗拒地说道:“不是,不是,我不是从阳苴咩城逃出来的。” 陈允生道:“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你有什么委屈,可以告诉我们,如果能帮得上你的话,我们一定尽量去帮你。” 伦茗继续抗拒地说道:“我我没什么委屈,多谢你们的馒头,我吃饱了,我要走了。”说着,伦茗转身欲要离开。 陈允生一把抓住伦茗的手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从羊苴咩城逃出来的?” 伦茗听见陈允生的质问,吓得浑身发抖,恐惧地说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逃出来的,我还有事要走了,请不要拦着我。” 伦茗慌忙的想要赶快逃离,陈允生将伦茗的袖子挽起来,亮出手腕上那一圈白色的皮肤和伤痕说道:“你是逃出来的奴隶对吧?你这手腕是长期佩戴铐镣在太阳下做苦力,而留下的痕迹。还有你这手腕上的血迹,是先前强行摘下手铐留下的,我说得这些可都没有错吧?” 伦茗见陈允生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恐惧地后退道:“不是,我不是奴隶,你不要胡说八道。”伦茗欲强行挣脱了陈允生的手,可高壮的陈允生内力也不错,仅仅抓住弱不禁风的少年伦茗,他又怎能轻易挣脱。 陈允生紧紧抓住伦茗后说道:“你不是奴隶的话,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要躲避?还有,你为什么用树叶遮住脸?脸上有刺字吧?” 伦茗被吓得哭出声来,突然给陈允生跪下:“我求求你们,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不想再被抓回去做奴隶了。求你们了,求你们了。”伦茗不断地给陈允生下跪磕头,弄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易丹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她赶紧上前将伦茗扶起来说道:“伦茗,你快起来,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放心吧,但是你要跟我们讲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伦茗哭着说道:“你们真的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吗?” 易丹道:“我用我的人格发誓,绝不告诉别人。” 舜羽道:“是啊,这几位哥哥姐姐他们都是好人,孩子,你别怕,快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伦茗道:“那好,我都告诉你们,但你们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我被抓回去的话就死定了。先前被抓回去的人,不是刺瞎双眼,就是剜去双膑,还有很多被剖腹挖心,片肉喂狼的,我不想就那样死了,所我逃出来了。” 易丹听了这些极度残忍的刑罚后,想起了自己父母亲人的惨死状。于是愤怒地说道:“岂有此理,真是太丧尽天良了,这阳苴咩城,简直就是一座血城。” 伦茗诚惶诚恐地说道:“千真万确,各位哥哥姐姐,你们要是不信的话,请看我身上的伤痕。” 说到这里,伦茗撩起破烂的衣服,展示他身上的伤痕。未完待续。 第252章 悲惨囚奴

伦茗撩起破烂的衣衫,身上的伤痕让易丹几人触目惊心。只见他遍布淤青的身体,有好几处被剜去血肉之后留下的坑洞。虽然那些坑洞已经结疤康复,但是凹凸不平的疙瘩,让众人看得不由心惊胆寒。 易丹走到男孩身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坑洞边缘的皮肤,心疼地问道:“还疼吗?” 伦茗摇摇头道:“不疼了,但是心里的疼,却永远忘不了。” 佑铭将羊皮囊水袋递给伦茗:“来,伦茗小兄弟,喝口水再说吧。” “谢谢!”伦茗接过水袋喝了一大口后开口说道:“听我母亲说,我家本是前朝南诏的贵族旧臣,当年南诏变天,改称大长和国。又过了几年,我的爷爷被查出私藏南诏皇族牌位,被扣上了顾念旧主的罪名,全家八岁以上的男子都被杀光。当时我娘抱着刚出生的我,被投进了奴隶营,从此就做了大长和国永远的奴隶。” 大家都认真地听伦茗讲述着他的悲惨身世,伦茗那稚嫩的脸庞,流露出这个年龄的人难以拥有的哀伤。 易丹问道:“那后来呢?” 伦茗继续说道:“我母亲带着我,在奴隶营里长大。虽然我们经常遭受毒打,还有饿肚子,但是我娘还是偷偷地教我写字认字,知书明理。去年我十二岁了,母亲说我已经长大了,悄悄告诉我,让我逃离奴隶营。前几次我已经成功逃脱了,可舍不得母亲,便又主动回去了,母亲又气又急,还狠狠地打了我一顿。她说她要我恨她,如果我恨她,就不会再想回去了。” 听着让人吃惊的故事,大家无不被伦茗这段令人愤慨而又温情的故事深深地感染。 易丹打断道:“你母亲是你唯一的亲人和依靠,无论她怎么做都是对你好,你不可能会恨她的,对吧?” 伦茗道:“没错,我知道她打我,就是想让我恨她,可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对她恨不起来。” 佑铭道:“真是太让我吃惊了。是不是在那种环境里,每个孩子都是这样的吧?” 陈允生接话道:“这倒未必,据我所知,在奴隶营里,有许多奴隶的孩子,都很恨自己的父母,甚至有世代为奴的人,还动手杀了自己的父母。” 易丹惊讶地问道:“真的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 伦茗道:“当然有了,这位大叔说得没错,这种事情,我亲眼看到过好几次。有一个比我还小一岁的男孩,他特别恨自己的父母是奴隶,让他生来就是奴隶的儿子,于是他就向狱卒揭发他父母想要逃走的事情,目的只是为了得到两块葱油饼,当时他一边吃着葱油饼,一边冷血地看着自己父母被砍头的情形,那场面,让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 易丹瞪大眼睛,惊恐地问道:“不,我不敢相信,我不相信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陈允生道:“那是你没有亲眼看到奴隶营的情形,如果你亲眼看到了,就会明白了。” 易丹道:“我不要看到这些,将自己父母推上断头台,这太残忍,太没有人性了。” 陈允生道:“他们早已麻木了,不会觉得残忍。相反,在奴隶营的人,都认为死亡是一种解脱。因为长年累月的苦力劳作,还有时刻伴随的缺食少衣和虐待毒打,都让他们身心疲惫,苦不堪言。如果能早点死去,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从此终于可以解脱了。” 伦茗道:“这位大叔说的一点都没错。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父杀子,子杀母,这种事情在奴隶营太多了。哦,请问这位大叔,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奴隶营?你该不会也是…” 陈允生道:“我倒不是努力,不过曾经差点也成了奴隶。我也认识贵族家家奴的孩子,他们比起奴隶营的奴隶来说,偶尔能吃上两口饱饭,已经算很幸运的了。不过世世代代都没有自由,活不长,死不下的日子,永远熬不出头。” 伦茗低下头,又想起了那些痛苦的日子,于是感叹道:“没错,那样的日子太难熬了,要不是为了我娘,我也早就已经自杀了。” 易丹道:“那你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伦茗道:“经过几次的逃跑和毒打,渐渐地我终于明白了,只有自己脱离了那里,才有机会去营救母亲。所以我趁这次修城墙的时候,找机会偷偷跑了出来。哎,我已经逃出来快一个月了,不知道我娘会不会因为我的逃跑,被他们打死。” 说到这里,伦茗的眼泪又止不住奔涌而出。 舜羽却反常地,一把将伦茗抱在怀里,安慰道:“孩子,别哭了,都怪我,都怪我。” 伦茗听了舜羽的话,抬头看着她,不解地问道:“你,你说什么?为什么怪你啊?” 舜羽道:“怪我的家人,他们没有能力保护你们。” 伦茗道:“你的家人是谁啊?” 舜羽道:“我的家人…哎算了,不说这些了。孩子,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把心底的悲伤都尽情地哭出来吧。发泄出来会好一点。” 伦茗扑在舜羽的怀里,放声地嚎啕大哭起来。 而易丹三人都被这样的场面感动,站在一旁没有讲话。 过了一会儿,舜羽拍拍伦茗的后背问道:“孩子,你母亲还在羊苴咩城是吧?你想去救她吗?” 伦茗道:“当然想啊,可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根本就没办法去救她。” 舜羽道:“正好,我们都要上羊苴咩城,你像不像跟我们一起去?” 伦茗道:“真的吗?可是,可是我是下贱奴籍,连进城的资格都没有。” 舜羽道:“没关系,这几位哥哥姐姐都是热心肠的好人,他们也一定会帮助你的。” 易丹道:“是啊伦茗小兄弟,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咱们到了羊苴咩城,再想办法把你母亲救出来。” 伦茗擦了擦眼泪说道:“嗯,太好了,如果能救出我母亲,我一定当牛做马,来报答各位恩公的大恩大德。” 舜羽道:“不用你当牛做马,你应该堂堂正正做一个人,这样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 伦茗高兴得难以抑制,连连点头,将自己两边脸上的树叶也扯下来。 这时,大家这才看到,他的左右两边脸上,都分别刺了一个大大的青色‘奴’字。(未完待续。)m。 第252章 悲惨囚奴

伦茗撩起破烂的衣衫,身上的伤痕让易丹几人触目惊心。只见他遍布淤青的身体,有好几处被剜去血肉之后留下的坑洞。虽然那些坑洞已经结疤康复,但是凹凸不平的疙瘩,让众人看得不由心惊胆寒。 易丹走到男孩身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坑洞边缘的皮肤,心疼地问道:“还疼吗?” 伦茗摇摇头道:“不疼了,但是心里的疼,却永远忘不了。” 佑铭将羊皮囊水袋递给伦茗:“来,伦茗小兄弟,喝口水再说吧。” “谢谢!”伦茗接过水袋喝了一大口后开口说道:“听我母亲说,我家本是前朝南诏的贵族旧臣,当年南诏变天,改称大长和国。又过了几年,我的爷爷被查出私藏南诏皇族牌位,被扣上了顾念旧主的罪名,全家八岁以上的男子都被杀光。当时我娘抱着刚出生的我,被投进了奴隶营,从此就做了大长和国永远的奴隶。” 大家都认真地听伦茗讲述着他的悲惨身世,伦茗那稚嫩的脸庞,流露出这个年龄的人难以拥有的哀伤。 易丹问道:“那后来呢?” 伦茗继续说道:“我母亲带着我,在奴隶营里长大。虽然我们经常遭受毒打,还有饿肚子,但是我娘还是偷偷地教我写字认字,知书明理。去年我十二岁了,母亲说我已经长大了,悄悄告诉我,让我逃离奴隶营。前几次我已经成功逃脱了,可舍不得母亲,便又主动回去了,母亲又气又急,还狠狠地打了我一顿。她说她要我恨她,如果我恨她,就不会再想回去了。” 听着让人吃惊的故事,大家无不被伦茗这段令人愤慨而又温情的故事深深地感染。 易丹打断道:“你母亲是你唯一的亲人和依靠,无论她怎么做都是对你好,你不可能会恨她的,对吧?” 伦茗道:“没错,我知道她打我,就是想让我恨她,可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对她恨不起来。” 佑铭道:“真是太让我吃惊了。是不是在那种环境里,每个孩子都是这样的吧?” 陈允生接话道:“这倒未必,据我所知,在奴隶营里,有许多奴隶的孩子,都很恨自己的父母,甚至有世代为奴的人,还动手杀了自己的父母。” 易丹惊讶地问道:“真的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 伦茗道:“当然有了,这位大叔说得没错,这种事情,我亲眼看到过好几次。有一个比我还小一岁的男孩,他特别恨自己的父母是奴隶,让他生来就是奴隶的儿子,于是他就向狱卒揭发他父母想要逃走的事情,目的只是为了得到两块葱油饼,当时他一边吃着葱油饼,一边冷血地看着自己父母被砍头的情形,那场面,让我这一生都无法忘记。” 易丹瞪大眼睛,惊恐地问道:“不,我不敢相信,我不相信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陈允生道:“那是你没有亲眼看到奴隶营的情形,如果你亲眼看到了,就会明白了。” 易丹道:“我不要看到这些,将自己父母推上断头台,这太残忍,太没有人性了。” 陈允生道:“他们早已麻木了,不会觉得残忍。相反,在奴隶营的人,都认为死亡是一种解脱。因为长年累月的苦力劳作,还有时刻伴随的缺食少衣和虐待毒打,都让他们身心疲惫,苦不堪言。如果能早点死去,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从此终于可以解脱了。” 伦茗道:“这位大叔说的一点都没错。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父杀子,子杀母,这种事情在奴隶营太多了。哦,请问这位大叔,你为什么这么了解奴隶营?你该不会也是…” 陈允生道:“我倒不是努力,不过曾经差点也成了奴隶。我也认识贵族家家奴的孩子,他们比起奴隶营的奴隶来说,偶尔能吃上两口饱饭,已经算很幸运的了。不过世世代代都没有自由,活不长,死不下的日子,永远熬不出头。” 伦茗低下头,又想起了那些痛苦的日子,于是感叹道:“没错,那样的日子太难熬了,要不是为了我娘,我也早就已经自杀了。” 易丹道:“那你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伦茗道:“经过几次的逃跑和毒打,渐渐地我终于明白了,只有自己脱离了那里,才有机会去营救母亲。所以我趁这次修城墙的时候,找机会偷偷跑了出来。哎,我已经逃出来快一个月了,不知道我娘会不会因为我的逃跑,被他们打死。” 说到这里,伦茗的眼泪又止不住奔涌而出。 舜羽却反常地,一把将伦茗抱在怀里,安慰道:“孩子,别哭了,都怪我,都怪我。” 伦茗听了舜羽的话,抬头看着她,不解地问道:“你,你说什么?为什么怪你啊?” 舜羽道:“怪我的家人,他们没有能力保护你们。” 伦茗道:“你的家人是谁啊?” 舜羽道:“我的家人…哎算了,不说这些了。孩子,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把心底的悲伤都尽情地哭出来吧。发泄出来会好一点。” 伦茗扑在舜羽的怀里,放声地嚎啕大哭起来。 而易丹三人都被这样的场面感动,站在一旁没有讲话。 过了一会儿,舜羽拍拍伦茗的后背问道:“孩子,你母亲还在羊苴咩城是吧?你想去救她吗?” 伦茗道:“当然想啊,可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根本就没办法去救她。” 舜羽道:“正好,我们都要上羊苴咩城,你像不像跟我们一起去?” 伦茗道:“真的吗?可是,可是我是下贱奴籍,连进城的资格都没有。” 舜羽道:“没关系,这几位哥哥姐姐都是热心肠的好人,他们也一定会帮助你的。” 易丹道:“是啊伦茗小兄弟,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咱们到了羊苴咩城,再想办法把你母亲救出来。” 伦茗擦了擦眼泪说道:“嗯,太好了,如果能救出我母亲,我一定当牛做马,来报答各位恩公的大恩大德。” 舜羽道:“不用你当牛做马,你应该堂堂正正做一个人,这样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报答。” 伦茗高兴得难以抑制,连连点头,将自己两边脸上的树叶也扯下来。 这时,大家这才看到,他的左右两边脸上,都分别刺了一个大大的青色‘奴’字。(未完待续。)m。 第253章 感受尊严

伦茗摘下脸上的树叶,展示了脸上的“奴”字刺青,然后自卑地说道:“我是个奴隶,我的脸是一生都无法改变的事实。我哪敢奢望能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只求能平平安安,有顿饱饭吃,就心满意足了。” 舜羽心疼地说道:“不,孩子,你应该要努力去做个堂堂正正的普通人。你脸上的刺字,是这个不公平世界强加给你的,这不代表你有罪。你千万不要从此人命。” 易丹道:“仙子姐姐说得没错,你脸上的字不是你的错,你应该忘掉这些,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伦茗道:“可是,我怎么忘得掉?我这个样子,今后如何去面对别人?” 舜羽道:“先不说这个,咱们尽快赶到羊苴咩城,希望能顺便将你娘救出来。” 伦茗道:“嗯好,谢谢几位恩公。” 佑铭道:“正好,咱们还多出来一匹马,伦茗老弟,你可以骑这匹马了。” 伦茗道:“不敢,我还是走路吧,我从来没有骑过马,也没有资格骑马。” 佑铭道:“你又来了,刚不是说过了吗?咱们生而平等,以后不准说火这种有没有资格的话,听见了吗?” 伦茗感到一阵莫名的幸福,流着泪拼命地点头。 佑铭说道:“其实呢骑马很简单的,你大胆骑上去,拉着缰绳,心里不要害怕,一直往前走就行了。” 说罢佑铭将伦茗扶上马,伦茗战战兢兢地骑在马上。在佑铭的教授下,不一会儿就熟练起来了。 “好,伦茗小兄弟,你已经学会了骑马,以后就可以骑着马走了。你真的很幸运,要是再多一个人,我们就只能步行了。”陈允生在后面大声地喊道。 易丹也追上去,众人在青山绿水旁,纵马驰骋起来。 一阵奔跑之后,大家下马休息。易丹忍不住问道:“哦对了伦茗兄弟,刚才跟你一起劫道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伦茗道:“有几个是跟我一起逃出来的奴隶,有几个是监牢里的逃犯。” 易丹道:“你们在这里多久了?劫到人了吗?” 伦茗道:“我们在这里四天了,没有劫到一个人,所以一直都是饿着肚子。” 易丹:“哎,真是怪可怜的,那为何他们让你来领头?” 伦茗道:“他们怕再被抓回去,所以推举我来领头。他们说反正我已经进去出来好几次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 佑铭道:“这些人可真够无耻,竟然欺负一个老实的孩子。” 陈允生道:“是啊,伦茗老弟太老实了,也不懂拒绝,所以才被人欺负。” 佑铭道:“难道这就是他们常言说的:上流世界人捧人,中流世界人挤人,下流世界人踩人。看来老祖宗说得话,还真的有些道理。” 陈允生道:“可不是嘛,都是血泪总结的经验,当然有道理了。” 伦茗一脸委屈,不知如何接话。陈允生道:“不过你放心,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 伦茗下马,恭恭敬敬地向几人行了个礼说道:“各位恩公,没想到骑马的感觉这么好。我伦茗今生能遇上各位恩人,你们把我当人看待,我伦茗永世不忘。” 舜羽也连忙下马,将伦茗扶起来说道:“孩子,你记住,众生万物,皆平等。你来到这个世界,是上天的安排。除非你自己不愿意改变,否则它一定不会让你永远卑微。” 伦茗道:“多谢恩人教导。” 易丹道:“伦茗小兄弟,你别老是一口一个恩人地叫了,我们都有名字,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 易丹指着舜羽说道:“这位是舜羽,你就叫仙子好了。” 伦茗鞠躬说道:“恩人仙子好!” 易丹指着陈允生说道:“这位是陈大哥,你可以叫” 伦茗吞吞吐吐,不知如何称呼。 陈允生主动说道:“我今年二十五岁,比你大十一岁,你叫我大哥大叔都可以。” 伦茗点点头说道:“恩人陈大哥好!” 易丹指着佑铭说道:“这是我师弟佑铭,今年十九岁,你要是不接的话,可以叫他佑铭哥哥。” 佑铭:“是啊,你就叫我哥哥吧。” 伦茗道:“恩人佑铭哥哥好!” 易丹:“我叫易丹,你也可以叫我易姐姐。” 伦茗:“易姐姐,谢谢你们对我这么好。给我吃的,还教我骑马。以前在奴隶营,大家都是相互争抢殴打,才能得到仅有的一点吃的。我以为外面的人,也都是一样呢。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你们这样的好人。” 易丹道:“傻孩子,这是一个人最起码的尊严,你生来就应该得到的,只是以前你被人剥夺这些。” 伦茗点点头道:“嗯,我明白了,谢谢各位哥哥姐姐,还有仙子姐姐。” 舜羽微笑道:“孩子,咱们赶路吧,他们欠你的一切,以后我都会还给你。” 意外地搭救了伦茗以后,四个人的队伍变成了五个人。他们各骑一匹马,继续沿着兰沧江一路北上,沿着马帮的足迹走了三天后,终于在南涧境内度江,继续北上,穿过白岩城,终于抵达了叶榆泽今的最南端。 易丹望着一望无际的叶榆泽,忍不住开口说道:“好漂亮的湖啊,一望无际,就像大海一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叶榆泽吗?” 陈允生道:“是啊,这就是叶榆泽,又被人戏称耳海。” 易丹不解地问道:“耳海?” 陈允生道:“不错,大唐时期的文人,喜欢站在苍山之上,看叶榆泽。据说说从高处望去,叶榆泽像人的一只耳朵,镶嵌在苍茫的大山中间,所以就称它为耳海。这个美称一直被文人沿用到了今天。” 易丹好奇地道:“哦难怪如此,哦对了陈大哥,不是说羊苴咩城今云南大理在耳海之畔吗?我怎么没有看到呢?” 陈允生道:“这耳海很大,南北有近百里之宽,咱们现在在耳海的最南端。而羊苴咩城还要往北走上二十里路才能到呢。” 易丹道:“那好吧,看来咱们还得加紧赶路,争取天黑之前赶到阳苴咩城。”未完待续。 第254章 阳苴咩城

(史书记载:隋唐初年,西南蛮族“哀牢人”,分为蒙巂、越析、浪穹、邆赕、施浪、蒙舍等六诏。其中蒙舍诏在五诏之南,又称为南诏。唐玄宗时期,南诏依附唐朝支持,统一了六诏,正式建立南诏国,建都阳苴咩城,实行奴隶制度。国土包含今天云南全部、四川南部、越南西北部、缅甸东北部以及老挝北部。开元年间,南诏王阁罗凤,遣使长安拜见唐玄宗,自称来遥远的自彩云之南,因此唐玄宗册封阁罗凤为云南王,云南也由此而得名。直至公元902年,南诏权臣郑买嗣篡位,将南诏皇族八百余人全部屠杀,南诏灭亡,郑买嗣正式建立“大长和国”,都城与制度皆沿袭南诏。此乃大致背景。 易丹众人正在商议天黑之前赶到阳苴咩城(今云南大理,这时伦茗有些胆怯起来,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各位,哥哥姐姐,我…我还是不去了吧?” 易丹道:“伦茗小兄弟?这都已经快到羊苴咩城了,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你娘了,为什么又不去了呢?” 伦茗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刺字说道:“我怕过城门时,又会被抓回去。” 易丹看了看伦茗脸上的刺字说道:“你这脸上的字的确是个问题,不如我们想办法,给你乔装打扮一下吧。” 陈允生道:“这个主意不错,咱们要怎样乔装呢?” 佑铭道:“既然咱们都骑着马,不如就乔装成马帮的商贩,你们看如何啊?” 易丹道:“嗯好,师弟的提议不错,咱们就扮成马帮商贩吧。” 在佑铭的提议下,大伙儿在附近小镇上,找来几件马帮商贩的衣服穿上。 舜羽找来一根长灰纱,和一些黑炭说道:“来,把这些黑炭涂在脸上吧。” 易丹问道:“仙子姐姐,为什么要把黑炭涂在脸上呢?这样不是欲盖弥彰恶吗?” 舜羽道:“你误会了,伦茗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个子却不矮。让他冒充天竺来的商贩,把黑炭涂在脸上,正好盖住脸上的刺字。” 易丹道:“在下确实没有见过天竺人,请问天竺人真有这么黑吗?” 舜羽道:“我在天竺生活了十多年,天竺人虽然没有这么黑,但南诏对天竺人的印象就只有一个字‘黑’。所以这样打扮,应该能蒙混过关的。” 伦茗道:“仙子姐姐,你确定我这样不会被人认出来吗?” 舜羽亲自为伦茗抹上黑炭以后说道:“放心吧,只要你不说话,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你亲娘恐怕也认不出你了。” 伦茗道:“那好吧,我相信你。” 舜羽又将灰纱,按照天竺人的习俗包裹在伦茗的头上。仔细端详后,对伦茗说道:“嗯,这样就更像了。” 易丹道:“的确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了,脸上的字也完全遮住了,这招真的不错,仙子姐姐你真有办法。” 舜羽问道:“你们快帮我看看,这样行吗?” 陈允生说道:“我看还不错,应该没问题的。” 舜羽问道:“不知道那些守卫们检查严不严?” 陈允生道:“没关系,到时候实在不行的话,我就亮出身份保你们过去。” 易丹道:“哦,对啊,陈大哥是阳苴咩城的禁卫军,应该有办法的。” 伦茗道:“我,我还是有些害怕。” 舜羽拍拍伦茗的肩膀说道:“孩子,别怕,跟我在一起就放心吧,谁要把你抢走,除非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伦茗道:“仙子姐姐,我相信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虽然你看上去很年轻,但是你的笑容就像我的亲娘一样。” 舜羽听了伦茗的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先别说这些,咱们准备出发吧。” 佑铭道:“嗯好这下咱们就万无一失了。” 一番乔装之后,几人骑着马,奔跑在苍山之下,洱海之畔,伴着和煦的春风,离羊苴咩城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夕阳下,向远处眺望,只见三座高耸入云的宝塔,映衬着苍山洱海,矗立在天地之间。 佑铭指着那远处的宝塔问道:“师姐你快看,那边有三座高塔,看起来好漂亮啊。” 易丹伸手挡住头顶的阳光,向佑铭伸手的方向仔细望去,果然见远处有三座宝塔,毅然矗立在一座城池背后。 易丹问道:“陈大哥,那是什么地方啊?是不是阳苴咩城已经到了?” 陈允生道:“没错。那是崇圣寺三宝塔,是南诏国时期建造,已经快一百年了,如今还依旧如新,它是阳苴咩城的象征。” 佑铭道:“师姐你看,你三座宝塔高大雄伟,比少林寺的还要漂亮,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佛塔。” 易丹道:“是啊,这么远都能看到,造得真漂亮。” 陈允生感叹地说道:“哎,人们只看到它外表的壮观与宏伟,却不曾知晓,其实那是多少奴隶的血汗和鲜血堆积而成。” 易丹惊讶道:“真的吗?” 陈允生道:“当然了,那是南诏国的皇家寺院,如今,人们只记得是南诏的丰佑王时期建造,有谁还会记得,其实都是奴隶门的血泪和白骨堆积而成。” 佑铭道:“没想到,为了乞求佛祖保佑皇室,却让无数百姓和悲惨的奴隶都成了枉死的冤魂。” 说完这户啊,佑铭才想起舜羽乃南诏王室后裔,于是连忙歉意道:“对不起仙子姐姐,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请你不要误会。” 舜羽道:“没关系,我不会生气的。其实你说得对,佛乃无形无相,无生无灭,看万物众生皆平等。而那些人学的不是真的佛,只是利用佛来满足自己的私心,让佛成为他统治天下的工具而已。何曾了解佛学真谛?” 陈允生道:“公主真不愧是修佛之人,能有这样的境界,允生实在佩服佩服。” 舜羽道:“我只不过实话实说而已,并没有因为他们是我的祖宗,就刻意偏袒。” 陈允生道:“公主心胸宽广修为高深,允生佩服之至。其实世上没有多少人敢说出这样的实话,所以公主的这番话才更加弥足珍贵。” 舜羽道:“南诏的灭亡,不是没有道理,但如今这长和国,好像也没有吸取半点教训,依然走老路倒驾车,苦的都是百姓。” 易丹点点头道:“没错,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看来这话说得一点儿不假。” 聊着聊着,众人来到一排高大的城墙外,陈允生指着前面的城墙说道:“你们看,羊苴咩城已经到了。” 易丹抬头见眼前一座坚固高大的崭新城墙,矗立在眼前。两扇城门,好似一座大圆拱,城门上九十九颗大圆钉,闪耀着银光,各色各样打扮的百姓,排着队在城门接受守卫的查验,查验通过之后才逐个放进城去。 易丹望着城楼,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咱们终于到了,这几天赶路,大家都辛苦了。” 佑铭道:“是啊,咱们要进城了。” 伦茗朝最后面躲去,本能的又开始紧张起来。 易丹转过头向伦茗问道:“伦茗小兄弟,你怎么了?别害怕,跟我们一起没事的。” 伦茗战战兢兢地说道:“我从来没有走过这个门,不敢走。” 舜羽问道:“你不是先前一直都在羊苴咩城吗?怎么会没有走过这个门呢?” 陈允生道:“这个门是普通百姓走的,羊苴咩城还有个低矮的侧门,才是专门给干活儿的奴隶行走的。” 易丹道:“岂有此理,连走路都要专门区别开来,真是欺人太甚了。” 陈允生道:“可不是嘛,以前都是走同一个门的。可长和国建立后,官员们说和奴隶走在同一个城门下,是侮辱他们,所以就在东北角开了个小洞,让奴隶们都从那里出入。” 易丹将伦茗一把拉过来说道:“伦茗你别怕,你走在咱们中间,你就当我们这个马帮的掌领。” 伦茗胆怯都走上来说道:“什么叫掌领啊?” 易丹道:“不用管,反正就是领头的。你没看到一路上,马帮的人都有一个领头的吗?你就是我们领头的,我们都听你的。你放开胆子,别害怕,不管盘查的士兵说,什么你都装作听不懂好了。” 伦茗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尽量。” 易丹微微一笑道:“嗯,相信你自己,你行的。” 很快,几人走到了城门下,见前面的人群排着队候查,伦茗却依旧十分胆怯,于是易丹拍拍伦茗的手说道:“别紧张,放松点,你不说话就行了,其它一切交给我们。” 在众人的安慰下,伦茗少许放松了一些。(未完待续。)m。 第255章 蒙混过关

守卫们排查完前面的人群,终于轮到易丹几人。 易丹和佑铭走在最前面,顺利地通过了盘查。第三个就是走在中间的伦茗。陈允生在背后小声鼓励道:“别怕,大胆走上去吧。” 于是,在众人的鼓励下,伦茗大胆地走了上去。 这时,两个查验的士兵,见伦茗漆黑的脸庞,都大吃一惊。 其中一士兵甲喊道:“站住,你这人,为什么长得这么奇怪?” 伦茗盯着士兵甲,没后回答。 士兵乙接着问道:“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啊?” 伦茗假装听不懂,用手比划了几下。 这时陈允生上前说道:“两位军爷,我们是马帮商贩,这位是来自天竺的富商,想来咱们大长和国购买些东西,先来做一个查访,还请给个方便放行吧。” 士兵甲道:“不行,外国来人,一律要有王宫里的允许才行,如果混进来敌人奸细,麻烦就大了。” 陈允生道:“军爷,咱们大长和国国泰民安,也没什么敌人压,最多就是几年前和蜀国打了一仗,你看这位天竺富商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蜀人是吧?” 士兵们仔细端详了伦茗的脸蛋,黑炭般的脸上还泛着油光。 士兵甲说道:“他的样子嘛,的确是不太像蜀人,不过我们有规定,可疑之人,是不能随意放进城的。” 陈允生想了想,又凑上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们实话吧,其实我是禁卫军侍卫陈允生,正在办皇上亲自交派的事情,如果你们胆敢阻拦误了大事儿,谁都担待不起。”说罢,陈允生将禁卫军令牌掏出来,说道:“见金牌如见皇上。” 士兵们看后,大惊失色地跪地行礼。 陈允生说道:“现在还能放我们进去吗?” 士兵甲:“大人,请随便进,天竺高人也请随便进。需要小的们去禀报吗?” 陈允生道:“不必了,我们是秘密出行,不能让人知道。” “好好好,几位请进城吧。” 在权力的威逼之下,伦茗总算蒙混过关了。 进入羊苴咩城之后,易丹和佑铭都四下张望,查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现象。舜羽也不时用眼神扫视四周,看看还有没有这些天追杀她的官兵,将她认出来。而只有伦茗一人低着头,紧张得快要窒息。 陈允生用手指引道:“前面不远处就是皇宫外门了,大家一定要多加注意点。” 这时,前面传来铁链拽扯和皮鞭抽打的哀嚎之声,众人冲上前一看,只见几百上千个衣衫褴褛皮包骨头的奴隶,全都被铁镣锁住双腿,脸上也都刺着大大的奴字。他们在监工的皮鞭抽打之下,从另一边城门外,搬运一块块巨大的花白石头。 奴隶们个个骨瘦如柴,却要扛着比自己的身体还要大好几倍的石块,一步步艰难地行走在路上。腿上胳膊上,到处都是被鞭子抽打的血迹。奴隶们任凭打骂绝不还手,而监工们的皮鞭和咒骂声,显得格外的刺耳。 陈允生说道:“前面有奴隶在筑宫墙,咱们不能横穿,还是绕道而行吧。” 易丹问道:“陈大哥,那些人就是你所说奴隶吗?” 陈允生道:“不错,这些人都是国奴。” 易丹好奇地问道:“国奴是什么意思?” 陈允生道:“国奴,顾名思义,就是属于国家的奴隶。在我们大长和国,奴隶分为国奴和家奴。国奴多半是身背谋反或卖国罪名的罪犯,但这些罪名,多半都是被人陷害强加头上的。他们沦为国奴后,专门为朝廷做苦役,可以被任意处置,甚至处死,但不可以买卖而家奴则是地主和土豪们家里的奴隶,他们为奴隶主劳作,可以被奴隶主任意驱使、买卖、打骂甚至杀害。” 易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背着沉重大石头,来来往往的奴隶,眼睛也没有眨一下,片刻之后,她的眼泪刷刷地直往下掉。 佑铭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易丹道:“这种野蛮的制度,实在太残忍,太可怕了。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愚昧无知的落后地方,这样的国家不灭,真是天理不容。” 陈允生叹了一口气说道道:“哎,既然咱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也相信你们了。其实不妨实话告诉你们,当初我进王宫禁卫军,原本是想找机会刺杀皇帝的。可他身边任何时候,都有成百上千的高手保护,我根本没机会下手。” 易丹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嘛,陈大哥你大仁大义,怎么会和这样的朝廷同流合污。原来你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真是为难你了。” 陈允生道:“易姑娘过奖了。真是惭愧,我没有机会杀皇帝。后来觉得待在阳苴咩城也没什么意义了,听垚休说,皇帝要暗杀前朝的舜羽公主,所以我才主动请命出来,找寻公主的下落。” 舜羽道:“原来陈大侠不是跟那些人一样,我先前错怪你了,还望不要见怪。” 陈允生:“公主哪里话,如果有机会,请公主一定要号召天下能人志士,一起推翻这个不义的朝廷。” 舜羽还没来得及表态,易丹却抢先说道:“陈大哥,难怪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一身侠义之气,看来咱们算是一条道上的人。” 陈允生道:“不错,我听说易姑娘有跟我有相同的想法时,就特别激动。可那时还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 易丹微笑道:“你早就应该告诉我了,咱们这下可算是遇到知己拉。怎么样仙子姐姐?你愿意接受陈大哥的建议吗?” 舜羽道:“如果推翻朝廷,能改变现在这样的局面,我可以为此试一试。” 陈允生连忙说道:“多谢公主成全,若是公主能振臂一呼,号召各路英雄一起,挽救百姓于水火。恐怕比公主独自修行二十年的功德更大。” 舜羽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也只能量力而为,能改变现状且好,若不能改变现状,或是让情况更糟糕,那我岂不是千古罪人了?所以咱们先看看情形,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嗯好的,多谢公主!”陈允生点点头。未完待续。 第256章 血泪宫墙

易丹与陈允生一番深谈之后,见前面那些奴隶们,都朝着一个方向,背着巨大的花白石块,一步一瘸地艰难前行。磨破皮的腿脚,和歪歪倒倒的瘦弱身躯,看到这些场面,让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你们快看那位老伯,都那么大的年纪了,还背着那么重的东西。陈大哥,请问他们背上背的都是什么啊?”易丹不解地问道。 陈允生:“那是一种石头,只在洱海这一带的苍山上才有的,非常漂亮像白玉一样,所以又叫白玉石。” 佑铭道:“原来书上所说的白玉石,就是从这洱海之畔的苍山上开凿出来的?” 陈允生道:“没错,你们中原建造皇宫和大宅所用的白玉石,也都是从这苍山开凿过去。这些石头异常坚硬,又比普通石头笨重许多,所以要扛这么一块石头,是很费劲的。而这些奴隶每天来回山里,要扛几十上百趟,每天都有奴隶累死,真是惨不忍睹。说那些城墙,是鲜血砌成的,一点也不为过。” 佑铭道:“他们就扛那白玉石,就是去修宫墙吗?” 陈允生道:“没错,那白玉石,不但坚硬而且美观,所以皇室贵族都爱用它来砌墙。” 佑铭道:“岂有此理,那狗皇帝修宫墙,不修外面的大城墙也就算了,竟然还只顾自己享受,用白玉石砌墙。真是罪孽深重,罄竹难书。” 陈允生道:“这就是为什么人人都想当皇帝的原因,当了皇帝,凌驾在所有人之上,就可以为所欲为,没人管得了了。” 易丹道:“我还记得在扬州时,宇文先生说过。古往今来,英明的君主实在太少了,而多半都是些骄奢淫逸的无耻混账。” 佑铭:“是啊,宫墙再高,也是挡不住外敌的。我看这狗皇帝,只是找借口为自己修建豪华皇宫罢了。” 陈允生道:“算啦,不说了,咱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绕道过去找人吧。我们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太久了会被人注意的。” 佑铭道:“陈大哥,你看他们真是不拿奴隶当人用,这是要活活累死人啊。” 陈允生道:“他们根本就没有打算让这些人活着,等修好了宫墙,全部都会被累死。” 易丹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真是可恶。” 陈允生:“哎算了,咱们还是走吧,越看越难过。” 四人刚想转身离开,这时那个皮包骨头的老者咬紧牙关,背着巨大的白玉石头一步步艰难地走在他们眼前走过。 突然,那老者双腿发抖,鼻涕不停地往下流,停在了路上走不动了。 监工跑上前,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了几鞭,嘴里还破口大骂道:“你个死老奴,还不给老子赶紧走,想偷懒啊?是不是不想喝神仙汤啦?” 那老头哆嗦着说道:“想,想啊,请老爷给我喝两口吧,我实在没力气了。” 那监工说道:“可以,但必须先把这一趟的石头,给老子扛到宫墙下再给你,否则休想。” 那老者说道:“不行啊老爷,我实在扛不动了,求老爷就给我喝一口吧,一口就行了,马上就有力气了。” 监工拿着鞭子,狠狠地抽打这老者的胳膊骂道:“老不死的奴才,赶紧给老子扛过去,今天要是扛不够两百块石头,老子就让你永远喝不了神仙汤。” 那老者站在原地不动浑身发抖,骨瘦如柴的身子,再也背不动巨大的石头。突然,他两眼一瞪,倒在地上,巨大的石块砸在他干柴棍一般的身体上,淌出了一小滩鲜血。 眼睁睁看到这一幕,易丹冲上前掰开石头大喊:“老伯,老伯。” 见老者没有了任何反应,易丹愤怒无比。她上前,一把抓住那监工愤的鞭子,大声怒吼道:“你这个杀人凶手,混账东西,水都不给老人家喝一口,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监工平时欺负人习惯了,摆出一副恃无恐的模样说道:“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干涉国奴修宫墙的大事,难道不怕皇上治你的罪?来人啊,来人啊” 这时陈允生冲上来说道:“易姑娘,算了,人已经死了,别再给自己惹麻烦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易丹愤怒地说道:“岂有此理,一个活生生的无辜生命,就这样死了,难道他们的心都是铁石做的吗?” 陈允生道:“快别说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不然一会儿惊动了宫中侍卫,就麻烦了。” 易丹愤怒地将那监工推倒在地,看了一眼那老者的尸体,十分难过欲转身离开。 “你往哪里跑?有本事给我站住。”那侍卫在后面挑衅,而陈允生拉着易丹,连忙小跑逃离。 走出了一条巷子,易丹忍不住问道:“陈大哥,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我真该把那恶人一剑杀死。” 陈允生道:“他也是奉命行事而已,就算你杀了他,也不能改变什么。” 易丹道:“杀了这种恶人,至少能解口恶气吧。” 陈允生道:“你也说了,人性本就是恶的,这些恶人跟了这样的皇帝,自然就会更恶了,你能杀得完吗?如果你有让他们向善的方法,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啊。” 舜羽道:“没错陈大侠你说得对,引到向善才是根本,靠杀戮以恶制恶,是不会长久的。” 易丹道:“我承认你们说得都有道理,可眼睁睁看着坏人就在眼前作恶,难道也要忍吗?这样一点江湖侠义都没有了。咱们还叫什么练武之人?” 舜羽:“易姑娘,你太冲动了。善恶到头终有报,让天去惩罚他们吧” 易丹道:“不仙子姐姐,我看到的都是恶人横行天下,善良人没有善终。” 舜羽:“今生不报,来世报,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 易丹道:“仙子在下不敢妄言人究竟有没有来世,我只要今生能看到善恶得报就行了。” 舜羽:“哎,你虽有一腔侠义,但还是太过执着,容易鲁莽,也不是一件好事。” 易丹道:“人生就是要快意恩仇,若是明明不喜欢,却非要装作一副非常喜欢的模样,那活得多不痛快啊。” 舜羽道:“每个人的想法,都要他自己的道理。你还太年轻了,多磨练磨练吧,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的。” 这时,佑铭插话道:“师姐,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啊?” 易丹道:“这个问题应该问伦茗,他应该知道他母亲在什么地方。” 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伦茗,伦茗埋着头沉默不语。 易丹问道:“怎么了伦茗小兄弟?为什么不说话啊?” 伦茗抬起头,两行眼泪已经将脸上的黑炭冲了下来。 易丹问道:“伦茗小兄弟,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伦茗道:“我在想我娘,她现在应该也在那边背石头。” 佑铭:“哎哎呀,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早说啊?咱们可以在人群里找找啊。” 伦茗道:“在城里不方便救人,所以我没有说。要么咱们去城外山里一带找找她吧?” 易丹道:“好啊,那咱们就去城外找吧。”未完待续。 第257章 救奴男子

此时,在城外山上,一大群奴隶,正在以瘦弱之躯,搬运着大块大块的白玉石。依旧有三三两两凶神恶煞的监工,拿着鞭子,督促着他们干活儿。 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个监工,专门守着一锅汤水。不断有奴隶拿着监工发的牌子,前来喝汤。喝汤前,他们个个都是流着鼻涕,身体不停地颤抖,就像受了严重的风寒一般。可喝完汤以后,都打起了精神,继续背上沉重的石头,开始干活儿。 这时,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但面容憔悴,骨瘦如柴的女人。她背上背着巨大的石头,步履蹒跚地走了上来,放在一旁。 女人然后排着队,站在喝汤的队伍里来。她用粗糙而又龟裂的颤抖双手,递上一个牌子给监工。守汤锅的监工收走牌子后,在锅里盛了一碗汤递给她。 那女人将盛满汤水的土破碗端在手里,却开口向监工问道:“请问军爷,有没有一般的水啊?” 监工不耐烦地说道:“没有。我说你这死奴隶,这么好的神仙汤你不喝,要喝那普通水做啥?” 女人道:“这汤喝了身体的确不痛了,也不饿了,但是管不了多久,还是没力气,也不解渴,我想喝点普通的水行吗?” 监工道:“没有普通水,这神仙汤是奖励你们的,如果不愿意喝,那就渴死吧。” 这时一旁的一个老妇人劝说道:“喝吧,有水喝总比有没有强。” 女人道:“喝这个,对身体不好。” 老妇人道:“咱们的身体,还在乎什么好与不好?咱们是狗都不如的奴隶,这辈子难道还有什么指望?能早日解脱,就算是一种恩德了。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快点喝吧。” 那女人听了这话,仰天望了望,眼里无尽的哀伤和惆怅洒满一地。终于,她还是用颤抖的双手,端起汤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喝完神仙汤后,女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时一个监工拿着鞭子走过来,狠狠地抽在那女子身上,咒骂道:“叫你装死,叫你装死。都喝完汤了,还不快去干活儿。” 那女子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露出疲惫的微笑,任由鞭子抽在身上不做任何反应。 这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头戴面具,手拿宝剑的男子。他冲上前,一剑将那鞭打女子的监工刺死。然后跑到汤锅前,一脚踹翻了汤锅。 众奴隶见汤锅被打翻,张牙舞爪地跑过来,要与这面具男子拼命。 男子将躺地上的那个女人扶了起来问道:“大姐,大姐你没事吧?” 那女子睁开眼,看着男子带着面具脸,突然开口喊道:“儿子,儿子你回来了,儿子,娘好想你啊,你还好吗?你回来做什么,你快跑啊,快跑啊。” 男子道:“大姐,大姐,你醒醒啊,我不是你儿子。” 女人依然神志不清地呼喊道:“儿子,娘好想你啊,你快跑啊,快跑,有多远跑多远,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男子道:“大姐,你怎么了?” 喊罢,女人闭上眼睛晕乐过去。 男子道:“看来是这药效在作怪,不管了,先把你救出去再说吧。” 男子扛着女人欲离开,这时一大群监工已经扑了上来。 “你是何人?竟敢来抢国奴,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吗?”监工甲大声斥责道。 男子骂道:“你们这些泯灭人性的豺狼,才应该是死罪。” 监工呵斥道:“大胆狂徒竟然公然忤逆朝廷,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弟兄们,都给我上。抓住这个狂徒” 喊罢,十几个监工抄起大刀拥过来,朝那面具男子砍了过去。 男子左手搀扶着那昏迷的女人,右手持剑和十几个监工斗了起来。 “快来人啊,有人要来劫奴隶,赶紧去叫人来帮忙。”监工们大喊着。 那女人完全处于昏死状态,男子将她扶着与监工们打斗,十分费劲,于是几个回合后,男子轻轻地将她放在了地上。她依然闭上眼,微笑的呻吟中,喊着儿子。 正在山野石林中,不一会儿面具男子就将十几个监工打得落花流水。可这时,一大队军人正拿着兵器匆匆赶了过来,男子想去扶地上的女人,可那女人依然还是躺在地上,像一滩烂泥,根本无法扶起来。面具男子没有办法,只能单独撤退。可军队紧追不放,一直跟着他往山下追去。 面具男子被军队紧追不放,正好迎面遇上准备上山的易丹五人。 佑铭指着前面正在奔跑的面具男子说道:“师姐你快看前面那人,好像是被人在追杀。” 易丹定睛一看说道:“是啊,陈大哥你快看,那人还戴着面具,他是奴隶吗?” 陈允生顺眼望去,见后面一大堆人在追杀面具男,于是说道:“那些都是大长和国的监工军队,走,咱们过去看看吧。” 那面具男子与军队一边打斗,一边往山下撤退。当退到陈允生身旁时,陈允生见他的身影十分熟悉,于是小声问道:“思平兄,是你吗?” 那面具男子与士兵们打斗时,听见陈允生的声音,连忙回头看了一眼,说道:“还在看什么啊?快过来帮忙啊。” 陈允生连忙说道:“嗯好,我来了。” 面具男子道:“快点,人越来越多我快抵挡不住了” 陈允生立马拔出刀,迎面冲上去,阻止追杀面具男子的士兵。 士兵们见有人上前帮忙,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此时,易丹、佑铭还有舜羽三人,都不知所措。 “师姐,这是怎么回事?”佑铭问道。 “管它怎么回事,咱们赶紧上去帮陈大哥。”说罢,易丹拔剑冲了上去。 舜羽从裙摆上拔出一支孔雀羽毛,狠狠地扇在那些士兵的脸上。士兵们被打得连滚带爬,滚下了山坡。 另一个士兵被孔雀羽毛打得眼冒金星,迷迷糊糊从地上爬起来说道:“真是邪门儿了,一根羽毛都这么厉害。” 而后面一个士兵却大喊道:“弟兄们快撤吧,咱们遇到高手了。” 众士兵听了这话,立刻溃不成军,落荒而逃,而易丹站在原地,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士兵们就不见了踪影。 陈允生走上前,扶住那面具男子。男子将面具摘下来,只见他二十七八岁模样,俊朗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坚定有神的大眼,此人便是日后的大理国太祖段思平。 那男子看了看易丹、佑铭还有伦茗三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一身仙气的舜羽的身上。未完待续。 第258章 一见钟情

段思平盯着舜羽的脸,看得入了神。此时舜羽的脸上,惆怅和冷艳并行,焦虑与淡漠同在,一点不多,一点不少,恰到好处。她轻轻抬起头,仰望苍山,夕阳映衬在她美丽的面孔,和洁白的雀尾裙摆上,美得那么地不食人间烟火。 陈允生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思平兄,果然是你啊,你不是应该在大厘赕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啊?” 段思平道:“哎别提了,皇上动用上万国奴,开凿苍山,取石筑墙。弄得洱海左岸是乌烟瘴气,怨声载道。所以我出来查看一下情形。还真是巧了,没想到允生老弟你怎么也这里。对了我听说你不是去安南办差了吗?” 陈允生道:“哎,说来惭愧,我当初没有听老兄你的话,非要去皇宫,现在把自己搞得进退两难了。” 段思平道:“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凭你一人之力,哪里能办得到?这家国早就一塌糊涂乱七八糟了,你一个人也改变不了什么。” 陈允生道:“是啊,我真的太后悔了。” 段思平问道:“怎么?你现在不打算继续在天子身边待下去了?” 陈允生道:“不了,现在整个大长和国,上无明君,下无贤臣,整日里跟一些奸邪小人混在一起,迟早我也要惹得一身麻烦。” 段思平笑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老弟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就凭你仗义直爽的性格,根本就不可能会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陈允生道:“是啊,还是思平老兄你了解我。” 段思平道:“当然了,咱们可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不了解你的话还有谁能了解你啊。” 陈允生道:“没想到咱们能在这里不约而同地遇上,真是有缘啊。哦对了,刚才那些士兵为何追杀你啊?” 段思平道:“还不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人,我多管闲事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思平老兄你也是闲不住的。”陈允生笑道。 思平道:“是啊,请问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吗?” 陈允生:“没错,你看我光顾着高兴,忘了给大家介绍一下了。” 陈允生指着这位被他乘坐思平兄的人,向易丹四人介绍道:“几位,这位就是看着我长大的段思平喜大哥,大厘赕喜睑人。” 段思平微笑着,向众人点点头。 陈允生指着易丹,对段思平讲道:“这位是易丹易姑娘,从中原而来。这位是他的师弟,佑铭老弟。” 易丹与佑铭二人都拱手向那段思平行礼:“易丹见过段大哥” 段思平道:“嗯好,早就听闻中原人,个个郎才女貌,彬彬有礼,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易丹微笑道:“多谢段大哥夸赞,段大哥你才是英姿不凡,气宇轩昂。刚才与那些官兵争斗,想必也是行侠仗义路见不平吧?” 段思平谦虚地大笑着说道:“哈哈,不敢不敢,我只是爱多管闲事而已,算不算什么行侠仗义。” 陈允生指着伦茗说道:“这位小兄弟叫伦茗,是我们在路上救的一个苦人。” 段思平看了看伦茗说道:“哦,难怪了” 伦茗稍微显得有些紧张,不知如何是从,陈允生道:“伦茗小兄弟,你不用害怕,这是我关系最好的大哥,他不会伤害你的。” 伦茗道:“嗯,我不怕,陈大哥的朋友,肯定都是好人。” 陈允生点点头道:“对啊,他跟我们一样,都会保护你的。” 段思平却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好好的人折磨成了鬼,这样的世界真是太过分了。” 这时一旁的舜羽说道:“我代先祖,跟各位赔不是了。都是我先祖定下的这样荒谬的规矩,才让这国家如此野蛮。” 段思平疑惑地看着舜羽问道:“这位是?” 陈允生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皇上派我们去追杀的人。” 段思平惊诧地问道:“难道这位就是?” 陈允生道:“不错,这位就是前朝唯一还活着的皇族,舜羽公主” 段思平瞪大眼睛盯着孤傲美艳的舜羽,不禁感叹道:“难怪如此貌若天仙,原来是传说中的舜羽公主啊。民间都在传,说前朝有一位流落民间的公主,没想到真有此事。在下段思平,见过公主殿下。” 舜羽道:“段大侠快别这么客气了,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公主,也没有当过什么公主。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请称呼我舜羽好了。” 段思平道:“不敢不敢,能看到公主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这次他们会” 陈允生道:“你以为我会允许他们杀了公主是吧?” 段思平道:“是啊,皇帝派了那么多的高手去追杀公主,我还以为这次肯定凶多吉少了。” 陈允生道:“不是还有我嘛,我怎么能让他们胡来呢?” 段思平道:“我看你现在就是在胡来。” 陈允生一脸茫然地问道:“我怎么胡来了?” 段思平道:“你把公主带到这么危险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状况,该怎么办?” 舜羽道:“段大侠,请不要责怪陈大侠了,是我自己要来羊苴咩城查的,与陈大侠无关。” 段思平道:“请公主不要再叫大侠了,直呼在下的本名思平吧。” 舜羽道:“段大侠应该比我年纪大一些,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段思平道:“在下是大唐景福二年出生,今年二十八岁。” 舜羽道:“哦我是大唐乾宁四年出生的,今年二十有四。” 段思平道:“听闻公主在天竺长大,莫非早已婚配天竺王贵?” 舜羽道:“惭愧,我清归佛门,未曾婚配。” 段思平道:“匈奴不灭何以家为?我能理解公主你的心情。” 舜羽道:“段大侠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段思平道:“请公主唤我思平就好了。” 舜羽道:“思平大侠,我没有想要复国报仇的意愿,你别误会了。” 段思平道:“那公主你的意思是?” 舜羽道:“我虽然在天竺长大,但自幼也读过些汉书,知道天下兴衰罔替,自然也有它的道理。若是当年南诏做得好的话,也不至于会举国皆反。” 段思平道:“公主说的是,当年文武皇帝在位之时,多有喜好游猎,不理朝政之气,以至于被人又可趁之机,国破家亡。” 舜羽道:“没错,不过好像如今的长和国,一点儿也没有吸取当年南诏的教训,还是一样荒淫暴虐,近小远贤。” 段思平道:“或许这就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舜羽道:“没错,正因如此,我才前来打探一下具体的情况。” 段思平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允生老弟,咱们也好久都没见面了,干脆先找个地方回去好好聊聊吧?” 陈允生看了看伦茗后说道:“那好,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咱们就找个地方先歇息一下吧。” 段思平带着众人,一路往洱海边走去。未完待续。 第259章 洱海之畔

在洱海边,众人边走边聊着。 而走在后面的易丹,忍不住向陈允生问道:“陈大哥,请问你是怎么与这位段大哥相识的啊?” 陈允生道:“我跟思平兄都是落魄贵族,思平兄小时候在山里放羊,正巧我家也住在附近,所以咱俩从小就认识了。” 段思平听到陈允生的话,连忙接话道:“是啊,我祖上原本是河西武威郡人士,后来迁居南诏,也曾风光了几年,后来就落魄了。我比他大几岁,那时我天天带着他一起放羊捉鱼,那日子想起来,真是无比惬意。” 陈允生笑道:“是啊,不过后来思平兄你拜了师父,专心习武,咱们就很少聚在一起了。” 大伙儿边走边聊,说说笑笑,不一会儿便来到洱海畔的一座古朴的宅院外。 陈允生问道:“思平兄,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安全吗?” 段思平道:“这里是我师父的故居,他老人家圆寂之后,就再也没人居住了,很安全的,大家都进去吧。” 大伙儿进门后,陈允生说道:“思平兄,这里就是您师父心持大师,当年住过的地方?” 佑铭问道:“段大哥,原来你师父是和尚啊?” 段思平道:“没错,当年我师父从少林寺到南诏国弘扬佛法,被南诏国王册封为上国天师,但他没有接受。” 佑铭问道:“为什么呢?” 段思平道:“因为他老人家不愿意住在那座,用奴隶血汗修筑起来的寺院里。他说用百姓的血泪修筑的宫殿寺庙,哪怕再辉煌,也都是罪孽深重的。所以他亲手在这洱海之畔盖了这么一栋房子,才少许心安理得一些。” 易丹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老人家不住在寺院,而住在洱海边,与世俗人在一起。” 段思平道:“我师父不管是武功修为,还是佛法造诣,都已经是无人比拟,他总是对我说,只要持心向善,持心向佛,不管住在哪里,都可以修行。” 易丹道:“大师的心境如此之高,真不愧为心持大师。” 陈允生四处看了看问道:“那这栋宅子,现在是谁在打理啊?” 段思平道:“我偶尔回来居住一下,缅怀师父他老人家,其它就没人了。” 陈允生道:“你把这里打扫得这么干净,真是没想到。” 段思平道:“师父住过的地方,岂能让它脏乱?” 舜羽扫视了一下干干净净的屋子,对段思平满意地点了点头,段思平也报以微笑回应。 走到里屋大厅,正中间坐着一尊大佛,莲台下有三盏油灯依然亮着。 陈允生问道:“思平兄,你还在继续礼佛?” 段思平道:“是啊,这油灯是我师父生前亲自点的,到现在一直没有灭掉,我也要一直守护着这盏油灯,定时添油,不让它熄灭。” 舜羽看见大佛,走上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地拜佛。 这时段思平向陈允生问道:“允生老弟,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遇上公主的?” 陈允生道:“哦,我与禁卫军统领垚休一起,到安南去寻找公主的下落。但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公主。” 段思平道:“那后来呢?” 陈允生:“后来我在安南认识了易姑娘师姐弟俩,我们一见如故,还一起助安南退了四国大军。” 段思平拍了拍陈允生的肩膀笑道:“有你的啊,你小子有出息啦。” 陈允生道:“我没有出什么力,主要是易姑娘,她武艺高强,在万军之中擒住敌军主帅。还有一帮武林高手帮忙,才算平息了事态。” 段思平对易丹说道:“没想到姑娘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在下佩服佩服。” 易丹道:“雕虫小技而已,段大哥你见笑了。” 段思平道:“能在万军之中擒住敌军元帅,还能是雕虫小技?姑娘你太谦虚啦。我段思平就佩服武功高强,而且还谦虚的人,请受段某一拜。”说着,段思平恭恭敬敬地向易丹行了个礼。 “哎呀,别别别,段大哥请不必客气了。”易丹连忙扶起段思平的双手。 陈允生说道:“后来我们得知公主隐居在茫乃道的森林之中,垚休带人想去杀她,为了保护公主的安全,我们也只能一路跟着垚休。索性后来没发生什么意外,垚休自己也自食恶果了。” 段思平:“公主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陈允生道:“思平兄你放心,公主也是天竺育噶功的高手,那垚休没能伤到公主,你看现在公主不是好端端的吗?” 舜羽道:“多谢思平大侠关心,我与思平大侠萍水相逢,能得你如此关心,真是受宠若惊。” 段思平道:“公主,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想当年,我段家也是世代蒙受南诏的恩德,一直未曾报答。得知公主流落民间,段某也多次萌生寻找公主的念头,只是人海茫茫,不知哪里去找。还好有允生这样的好兄弟,总算是了了我一桩心愿,对得起南诏历代君王了。” 舜羽道:“谢谢思平大侠,哎,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也不是什么公主,只想礼佛修行,过着普通平凡的生活。” 段思平问道:“哦对了公主,请问你们这次来羊苴咩城所为何事?” 舜羽道:“来找我的亲人吧,听陈大侠说,我南诏皇族还有人在做奴隶。我想找到他们,救他们脱离苦海。” 段思平道:“哎,当初长和国先帝宣称处置了南诏皇族八百余人。其实还有三百余人被投入了奴隶营。死的死,残的残,不知道现在还剩下了几个。” 舜羽道:“不管还剩几个,我都要把他们救出去。” 段思平道:“好,若公主不嫌弃,在下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舜羽道:“那就先行多谢思平大侠了。” 段思平道:“这是哪里话,我从小刻苦习武,本想报销家国。可如今这长和国皇上骄奢淫逸,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当初登基时穷兵黩武攻打蜀地,失败后又不理朝政,开始沉迷丹药长生不老。我看这彩云之南也是无药可救了。可恨,可叹啊。” 陈允生道:“思平兄说的没错,如今这国家已经被虚耗得不成样子了,前几年贸然对蜀国用兵那一战,结果以一败涂地告终,最后还全军覆没。皇上情急之下,拉来国内所有的国奴,为他修筑宫墙,防止蜀国大军打过来。” 舜羽道:“若蜀军真的打过来,宫墙哪怕筑得再高再厚也不能保住他安全。这么简单的道理,那昏君都不明白吗?” 段思平道:“哎,这个道理咱们都明白。可人家是皇帝,权力掌握在他的手里,他想怎样就怎样,谁能管得着啊?再说了,他认为修筑宫墙用的都是国奴,国奴本来就都是些死囚,又没有什么成本,对普通百姓没有任何影响,所以就执着地做了。”未完待续。 第260章 谋划劫囚

听了段思平的一番叙述,佑铭愤愤不平地说道:“这皇帝也太过分了,奴隶也是人啊,士可杀不可辱啊。奴隶就应该如此折磨啊?没有成本?难道奴隶就不用吃饭吗?” 段思平道:“佑铭老弟,这你还真说对了,他们真没给奴隶吃饭。” 易丹道:“哦,陈大哥先前说过,他们都是吃树皮草根为生的,哎真是可怜啊。” 段思平道:“若是只吃树皮草根,算是幸运的了。我最近在这一带山上观察好久了,我发现那些监工,没有给奴隶们吃饭,只是给他们喝一种汤药。” 易丹道:“汤药?他们还替奴隶治伤?” “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可不是普通汤药,这叫莺粟汤。”(莺粟即今天的罂粟,乃唐朝时期从南欧经东南亚传入中国。 易丹说道:“莺粟汤?莺粟果我倒是见过,我听师父说过,这种药效果极好,但是千万不能乱用,易丹用法错误的话就可能会让病人依赖,反而深受其害,对身体也有极大的损伤。” 段思平道:“没错,他们用的正是这种莺粟熬制汤药,给奴隶们服用。让他们没有饥饿感,可以一直不停地做苦役。” 陈允生道:“可是人的力气是有限的,若是不吃东西不休息的话,会死得更快啊。” 段思平道:“我蹲守在这一带观察很久了,其实朝廷也拨了极少数的粮食,但都被督建司的官员全部克扣了。奴隶没有粮食吃,就只能和莺粟汤,最后一个个都虚弱匮乏而死,甚至还出现了奴隶生吃死去同伴身体的事情,真是人间地狱,惨不忍睹。” 舜羽听到这里,心头一紧问道:“善哉,善哉,真是太惨了。请问思平大侠,你可知道我幸存的皇族们,他们现在在哪里?” 段思平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些奴隶都太惨了,如果真的有前朝皇族在里面,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舜羽摇摇头,双手合十,望着佛像说道:“罪过罪过,众生本应平等,为何他们要遭受如此不公平待遇?佛祖,弟子请求,让安歇受尽苦难的人们,都能永登极乐吧。” 这时伦茗说道:“在奴隶营里,很多人都巴不得早日死去,那样就可以脱离苦海,一了百了。” 易丹道:“伦茗小兄弟,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以前的什么事情?” 伦茗道:“各位大侠,各位好人,我想求大家一件事情,不知道你们可否愿意答应?” 舜羽问道:“孩子你怎么了?” 伦茗道:“我母亲现在一定还在奴隶营里受苦,我想去救她,我想求各位英雄各位大侠还有帮帮我。我看现在的情形,若是去晚了,怕她就没命了。各位大侠,我给你们跪下了。” 段思平一把扶着伦茗,说道:“孩子,你别这样,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娘的。” 陈允生道:“这件事情,咱们要好好商量一下才行,你也看到了,那山上那么多人把守着。” 段思平道:“没错,据我观察这么久以来,发现山上的奴隶总共大概有上万人,士兵和监工也有千把来人,所以不是那么好救人的。至少我之前几次想救人,都失败了。” 陈允生道:“你之前去救人了?” 段思平道:“是啊,刚才我还想救一位大姐,我看她被折磨得太可怜了,于是我想顺便把她救出来。但是没想到她喝了莺粟汤,真个人不省人事,根本救不出来。后来追兵又追上来,我只好放弃了” 伦茗哭着说道:“看来我娘只能惨死在奴隶营里了。” 舜羽安慰道:“孩子别怕,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别太担心了,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出你母亲的,我的族人们也还在里面,我也想立马把他们救出来,但咱们不能乱了分寸,一定要想个好办法,行吗?” 伦茗点点头道:“好的,仙子姐姐,谢谢各位大侠了!” 舜羽点点头道:“不用谢了,这也是我欠你的。” 众人坐下来,认真分析了一下开采石料的山沟,与羊苴咩城的地势地形,也画出了一副详细的地形图。 段思平看着地图上标准的采石点,说道:“经之前那么一闹,我估计他们肯定把守得更严了,咱们这次一定要好好计划了一下了。” 陈允生指着地图上标示的采石点周边的山岭说道:“这一片我也都熟悉,有许多山沟,咱们可以翻过山沟,直接抵达采石场。” 段思平再三考虑后说道:“不行,这样不太妥当。” 陈允生问道:“为什么不太妥当?” 段思平道:“你的方法,用作突袭固然再好不过,但咱们要去找人,而且是没有确切目标地找,所以应该用蹲守的方式,先将主要想救的人从人群里抽出来,再用拉网一样的方法,将剩下奴隶逐个说服,让他们一起反抗,最后方可一举成功。否则这样去救人,只会一团糟。最后招来大部队反攻,咱们都会功亏一篑。” 陈允生点点头说道:“思平兄说得有道理,咱们先救最想救的,然后再说服其他人一起造反。这样可以就地成军,即便是大部队来了,也拿咱们没办法。” 段思平向舜羽问道:“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舜羽道:“我没有什么意见,众生平等,只要能救人,谁先谁后都没有关系。” 段思平道:“那好,咱们就按照这个方法去做吧,不知各位能否听在下的安排?” 易丹道:“当然没问题了,请段大哥尽管安排吧,我和师弟都绝对听从你的调遣。” 段思平道:“好,多谢易姑娘了,易姑娘你和佑铭老弟两人,先伪装成农夫,藏好兵器在农车下,陪着伦茗在苦奴的必经之路上观望形势,一旦发现了伦茗的母亲,马上将其救下,装入农车往东边撤退,最后咱们在这里回合。” 易丹点点头说道:“是。” 段思平递给易丹一颗茶壶般大小的红色丸子,说道:“请把这个拿着。” 易丹问道:“这是什么啊?” 段思平:“这叫狼烟,打仗时若有有紧急军情传递,就用这狼烟烧起来连成一片,每一只军队就可以相互知道对方的位置。” 佑铭道:“这个我知道,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故事,就跟这狼烟有关。” 段思平道:“佑铭老弟说得没错,不过我这狼烟是我改造过的,它能烧出红色的浓烟,咱们南国到处都是绿树,所以这些红烟就特别显眼。你们一定拿着,一旦救出了伦茗的母亲,就点燃它。我们在高出处看到后,就可以开始下一步行动了。” 易丹结果红丸说道:“这个主意不错,咱们就这么定了。”(未完待续。)m。 第261章 谋划劫囚(二)

段思平将狼烟红丸递给易丹之后,又对一旁的陈允生说道:“允生老弟,就麻烦你跟我一起,埋伏在采石场周边。如果易姑娘他们得手,咱们就从策动奴隶,在采石场造反。” 陈允生道:“没问题,那接下来呢?” 段思平道:“我在这一带观察了很多天了,采石场西北方向有一个很大的水坑,等他们调动军队进入采石场后,咱们想办法将军队都引到水坑边,然后点燃水坑周围的灌木杂草,他们必然会跳下水坑躲避火烧。” 舜羽道:“咱们这不是滥杀无辜吗?” 段思平道:“请公主不必担心,那水坑里的水只有半人深,他们掉下去淹不死,但是一时半会儿也上不来。就可以为咱们争取多一些时间。” 佑铭道:“好啊,让他们也体会一下什么叫做水深火热。哦不,应该是水浅火热。” 段思平道:“没错,咱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将所有的奴隶全部都救走。” 陈允生道:“这个办法不错,思平兄,咱们就照你所说的去做吧。” “只要咱们好好配合,相信一定能成功的”段思平说道。 “只是我有点担心,那些奴隶们会不会配合。”陈允生担忧道。 段思平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问题,不过既然咱们是去救他们的,我想他们应该会极力配合。” 舜羽问道:“思平大侠,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段思平道:“公主有话请讲,请不必客气。” 舜羽道:“如果咱们真的救了那么多人,又该如何安顿呢?这里可是洱海王城啊。” 段思平思索道:“公主所言极是,思平确实还没想到这个问题。” 陈允生道:“没关系,大不了咱们一路向西北,去吐蕃呗。吐蕃自朗达玛死后,就四分五裂。咱们过去那里,应该能找到个栖身之所。” 舜羽道:“据我所知,当初吐蕃三番五次挟持南诏与大唐作对,南诏也多次摆脱其控制。你说现在他们会接受咱们去投靠吗?” 陈允生道:“这就很难讲了,但咱们可以试试,总比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要好吧?” 舜羽道:“嗯,你说得对,哪怕有一点机会,咱们也要争取一下。” 段思平道:“公主说得对,那咱们就按这个计划行事吧?去吐蕃就去,大不了我这个小小的幕览兵头不做了。我段家世代为南诏武将,大丈夫活得要有气节。” 舜羽听了段思平的话,望着他一脸的正气,脸上多了些许爱慕之情。 陈允生夸赞道:“好,思平兄,许久不见,没想到你不但气节不减当年,况且学了不少本事啊。现在我跟兄长你的差距也是越来越大了。” 段思平笑着说道:“都是些雕虫小技,真的要论带兵打仗的话,这还差得远呢。” 陈允生道:“已经很不错了,看来这些年,你在你师父心持大师那里,的确学了不少本事啊。” 段思平道:“哎,只可惜师父他老人家已经离去了。” 舜羽问道:“思平大侠,你们都安排好了,那我呢?我做什么啊?” 段思平道:“公主,你是千金之躯,不宜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就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吧。” 舜羽道:“不行,我早就说了,我不是什么公主,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如今你们都要以身犯险去救人,怎能撇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置身事外呢?我必须要跟你们一起去,帮个忙搭个下手总可以吧。” 段思平想了想后说道:“那好吧,公主你就跟易姑娘他们一起,去救伦茗的母亲吧。” 舜羽道:“易姑娘武功高强,不需要我帮忙了,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去,救更多的人吧?” 段思平道:“不行,山谷里太危险了。” 舜羽道:“你们都不怕,难道我还怕吗?” 段思平道:“如果公主你执意要去,那你就负责去劝说奴隶们造反吧,公主意下如何?” 舜羽道:“我自认还有些武功,就让我去迎敌吧?” 段思平道:“公主,打架太容易了,但是劝说奴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们多半人都已经认命,不愿意站起来造反,如果公主能说动他们的话,才是至关重要的,否则我们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陈允生道:“是啊公主,说不定还能碰到你的族人呢。” 舜羽想了想,段思平说得也有道理,于是点点头道:“嗯,那好吧,我去劝说他们。不过你们大家也一定要注意危险才是。” 易丹道:“仙子姐姐你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行事的。不过,在下倒是有一个建议,不知该不该讲。” 段思平问道:“易姑娘你有什么建议请讲?” 易丹道:“既然是让奴隶们造反,咱们要干就干一票大的。我看不如咱们去说服洱海沿岸的奴隶们,都起来造反。让烽火遍地燃起,这样的话他们顾东顾不了西,咱们成功的机会不是就更大一点吗?” 段思平道:“道理虽然如此,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现在整个洱海之畔的奴隶主们的势力太大了,牢牢地控制着整个长和国的命脉,而奴隶们也早已习惯逆来顺受,所以咱们暂时还改变不了这个大环境。” 舜羽道:“废奴隶,废分封,人人平等,世界大同,这是千百年前,人们就努力追求的目标,为何咱们这里还如此野蛮落后?我看这个没有人性,没有天理的奴隶恶法,必须要有废除之日,否则我彩云之南,将永远落后于其它地方。” 段思平道:“公主说的是,如果公主也有这个愿望,咱们可以一起努力去实现。” 舜羽道:“这么说思平大侠你也有这个想法了?” 段思平道:“没错,这些年在下一直都在琢磨这个问题。可是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幕览,孤身一人,势单力薄,没有能力改变现状。” 舜羽道:“只要你有这个决心改变这个不平等的世界,我愿意无条件助你一臂之力。” 段思平道:“公主,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你如果愿意这么做的话,我”舜羽欲言又止。 段思平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舜羽到:“如果你愿意这么做的话,让我赴汤蹈火,付出任何东西,我也愿意。” 段思平道:“公主你说笑了,思平怎敢让公主赴汤蹈火。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思平的心愿,如果能做到的话,我一定要改变这一切,让我哀牢人从此人人平等,佛光普照大地。” 舜羽道:“嗯,我相信你,那咱们就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吧。” 段思平对易丹说道:“易姑娘,你的建议虽好,但暂时不能实现。咱们先只能这样了,你看如何” 易丹道:“那好,咱们就依计划行事吧,能救多少算多少吧。”未完待续。 第262章 营救母亲

众人分工后,依照计划,第二天来到了山谷之中的那处采石场外。 易丹和佑铭以及伦茗三人,扮作农夫模样,头戴斗笠,手拿锄头,背负竹筐,推着板车,将兵器藏在背篓里,站在采石场外面路口的田埂上,观察着进进出出搬运石头的奴隶们。 易丹对佑铭说道:“师弟,你看这场景熟悉吗?” 佑铭好奇地问道:“师姐,你的意思是?” 易丹道:“我是说眼前的情形,像不像当初咱们在太白山吗,和阿固大哥以及左大侠众人,一起对付那大德教的场面?” 佑铭看了看人群之后,点点头回应道:“嗯不错,这场面的确是有那么几分相似。” 易丹道:“大德教是邪教,而这大长和国也路数不正,其实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邪教占山为寇,不见天日。而邪国自诩正统,但其实际和邪教没有什么不同。” 佑铭问道:“那什么样的国,才能够称得上是邪国?就是长和国这样吗?” 易丹道:“但凡是用残忍的方法,摧毁反对者的身体,欺骗他们心灵,都能称作邪国。邪国都是维护极少数人的绝对权威,而不惜将大多数人的自由和公平都无情地消灭。而与此同时,别人在不断进步,在向前发展,而邪国却活在谎言和欺骗里,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反退。到最后只有落后挨打,被人吞没蚕食。” 佑铭:“听师姐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长和国,就是不折不扣的邪国。你看这些奴隶,真是苦不堪言。” 伦茗在一旁蹲着,一言不发,地仔细看着前方来来往往的奴隶。这时,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伦茗的眼帘。 那个驮着一块巨大石头的苍老女人,正是昨天段思平想搭救,但却没有救出来的那个女人。 伦茗瞪大眼睛,异常兴奋地对易丹说道:“娘,是我娘,易姐姐你快看啊,那个就是我娘,她还活着…” 易丹和佑铭顺着伦茗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衣衫褴褛,步履蹒跚的苍老女人,头发凌乱,骨瘦如柴,神情恍惚目无定向。她拄着一根棍子,背着一个破烂的竹筐,竹筐里放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每走一步,腿都在不停地发抖,但依然艰难地支撑着,跟着奴隶们的队伍,一步步往前挪动。 易丹赶紧问道:“是不是那位拄着拐棍的大婶啊?” 伦茗道:“没错就是她。娘…” 伦茗冲着那女人喊了一声,欲朝前冲去。 易丹拉住伦茗的手说道:“伦茗,先别轻举妄动,等你娘走到咱们这边来了,再救她也不迟。” 三人焦急地站在原地等候。不一会儿,伦茗的母亲背着巨石,艰难地挪了过来。 可道路崎岖,加上体力不支的她,突然踩滑了脚步,摔倒在地。 所幸她是侧身倒地,石头并没有砸在她身上。但是没有一点力气的她,拼命努力,也站起来。 这时,一个监工拿着鞭子,气匆匆地跑了上来,对她一顿爆抽。 “我叫你偷懒,叫你偷懒。”监工便抽便骂。 伦茗母亲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任由监工的鞭子抽在自己本已满身伤痕的身上。 一旁的易丹与佑铭,终于忍无可忍了。易丹甩开斗笠,拔出宝剑,纵身一跃,用轻功飞了出去。 气冲冲的易丹,从背后一剑将那可恶的监工穿心而过。 而背着石块路过的奴隶们,见到易丹刺死监工,却没有任何反应,大概见多了生死,早已麻木,依旧背着石头继续蹒跚向前。 易丹拔剑,将那监工推在一旁,扶起伦茗的母亲呼喊着:“大婶,大婶。” 可伦茗的母亲此时已经昏死过去,没有任何反应。 这时伦茗冲了上来,一把抱住自己的母亲,哭喊道:“娘,娘,娘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不知是不是伦茗的呼喊,起到了作用。母亲听到这个声音,竟然从昏迷中渐渐地苏醒了过来。 母亲吃力地睁开眼,看到伦茗正在眼前望着她。嘴里喃喃地说道:“我又在做梦了,儿子,你是不是又来娘的梦里了?” 伦茗连忙回应道:“没有啊,娘,我是伦茗,我来救你来啦。” 母亲道:“儿子,娘能在梦里见到你,真的太好了。娘想继续睡,不想醒来了。” 说罢,母亲又昏睡过去了。 佑铭道:“看来她太过劳累,晕过去了,咱们赶紧将她抬走吧。” 于是佑铭和伦茗二人一左一右,架起浑身伤痕,虚弱不堪的伦茗母亲,将她放在提前准备好的板车上。 这时冲上来一个监工,见另一位监工倒地被杀,于是大声呼喊着:“来人啦,来人啦,有人劫奴隶啦。” 不远处驻扎的士兵,正在亭子里围成一圈,喝酒赌钱,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赌局,分成两团,争相喊着:“大大大”“小小小” 听到监工的呼喊后,士兵甲慢条斯理地说道:“哎,又有人劫奴隶了,弟兄们,走吧,大伙儿赶紧去一趟。” 士兵乙说道:“等一下,开了这一局再说吧,反正死几个奴隶也不是什么大事。” 士兵甲说道:“别吊儿郎当的啦,赶紧跟我过去吧,要是真丢了太多奴隶,到时候恐怕就是咱们当奴隶背石头了。” 那赌钱的士兵不耐烦地起身说道:“好吧,弟兄们,咱们赶紧去一趟。” 一群士兵带着刀枪向易丹几人杀来,见地上躺着一个被杀死的监工。 士兵甲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监工指着远处正欲逃离的易丹四人说道:“就是前面那几个人杀的,他们还劫走了一个奴隶。” 士兵甲道:“弟兄们,赶紧跟我去追吧。” 易丹、佑铭和伦茗三人推着板车,将昏迷的伦茗的母亲往山下运送。 只见一大群士兵追了上来,佑铭赶紧对易丹说道:“师姐,他们追上来了,你赶紧把狼烟放出去吧通知段大哥他们吧。” 易丹从怀里摸出那颗怪异的红色珠子,用火石将珠子上的一根线点燃,只见珠子立马冒出滚滚的红色浓烟,直冲云霄。 这时,躲在山头采石场的段思平和陈允生、舜羽三人,看到山下燃气的浓浓红烟。 段思平说道:“看来易姑娘他们已经得手了,咱们也开始行动吧。” 陈允生点点头道:“好,咱俩负责将官兵引进来,公主你去劝说奴隶造反,咱们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段思平道:“就这么办,公主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舜羽道:“放心好了,我的事情很简单,倒是你们二位才要多注意些才是。” 段思平:“恩好,咱们都乞求佛祖保佑吧。” 说罢,段思平和陈允生拿着刀剑,冲下了采石场。(未完待续。)m。 第263章 奴隶女人

段思平站在高处,用掉湖里山之计,向正在追赶易丹四人的士兵们大声呼喊道:“贼兵哪里跑,爷爷我要放奴隶啦。” 士兵们回头一看,段思平正拿着剑,站在山梁上,冲他们高声呼喊。 一个领头的士兵说道:“不好,有人要劫奴隶,咱们快杀回去吧。” 于是士兵们又气喘吁吁地往山上跑回去。 舜羽进入采石场后,对正在开凿石块的奴隶说道:“大伙儿快听我说,我是来救大家的,大家赶紧跟我离开这里吧。” 奴隶们目光呆滞转过头,虚弱而又麻木地看着舜羽,却没有任何反应。 舜羽接着又说了一遍:“大家快听我说啊,我们是来解救大家的,如果大家想要得到自由的话,可以帮我们一起将官兵引到水坑里去,咱们再趁机逃走。”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放下手中的凿子,虚弱地说道:“逃?往哪里逃啊?这里是皇城脚下,我们都是死囚,根本无路可逃。” 舜羽道:“你们不试一试,怎么知道逃不掉呢?都听我的话,赶紧跟我走吧。” 那女人说道:“算了,反正到哪里都是死,在这里死至少死得逍遥一点。” 舜羽不解地问道:“大娘,你为何这么说呢?” 女人道:“曾经刚来的时候,有谁不想逃啊?只是如今都已走不掉了。” 舜羽道:“无论如何大家都要试一试啊。我实话告诉大家吧,其实我就是前朝南诏国隆舜国王的女儿舜羽。” 那女人听了这话后,立马丢下手中的锤子,打起精神,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她望着舜羽的脸看了看,急迫地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舜羽道:“我说我是南诏隆舜国王的女儿,就是一出生就被换掉,偷偷送出去的那儿女儿。” 那女人端详了一下舜羽后,开口说道:“没错,像,的确有几分神似先帝。” 舜羽道:“这位大娘,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见过我父王?” 女人点点头,哭着说道:“见过,当然见过” 舜羽问道:“请问大娘你是?” 女人道:“我是你六叔王爷的妾室,当年南诏皇族,一夜被诛。要不是我娘家在朝廷有些旧友暗地里救了我,恐怕我也早就死了。如今我孤身一人,在此地为奴,受尽折磨和屈辱,早知如此,还不如早些死了来得干脆,又何必让我留着这条贱命。哎!” 舜羽看着那女人一脸的绝望和无奈,心疼地说道:“这么说来,那你就是我六娘了?没想到我真的还有亲人活在这世上。六娘,请问这里还剩多少当年南诏皇族的人?” 女人喃喃地叹息道:“没有啦,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死光了。哎,死了也好,不用受这非人的折磨了。” 舜羽道:“既然这样,六娘,我是来救你们的,你快跟我一起走吧。” 女人道:“走?往哪儿走啊,这漫山遍野都是监工,你不要管我们了,还是赶紧逃命去吧。一会儿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 舜羽道:“六娘,我是专门来救你们的,你们要是不走,我也不走了。” 女人道:“快别傻了,你自己赶紧走吧,别管我们了,我们是走不掉的了。” 舜羽:“走不掉?为什么啊?” 女人道:“我现在要是几个时辰不喝那神仙汤的话,就会浑身发痒,比死还难受。所以我们是走不掉了,你赶紧快走吧。” 舜羽道:“你说的神仙汤,就是那莺粟汤吗?” 女人道:“没错,就是那东西。” 舜羽道:“据我所知,那莺粟虽能治病,但吃多了会成瘾,对身体很不好,你们就别再吃了行吗?” 女人道:“谁又不知道呢?以前他们没有给我们用这神仙汤的时候,大家都还有一丝逃生的愿望。可现在,我们都已经上瘾了,就算逃出去也没用了。你就让我们在这里,苟延残喘几天吧。” 舜羽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又心疼地说道:“六娘,请跟我走吧,我不忍看到你再继续受罪了。” “不,我不走,你自己快走吧,一会儿被他们发现了。”女人态度坚决地说道。 “大伙儿听我说,你们快跟我一起走吧。”舜羽再次呼喊,可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舜羽无法说动他们起来反抗,她非常难过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些被莺控制的神志不清的奴隶们,想挽救他们,却无可奈何。 此时段思平和陈允生将士兵们都引了进来,而舜羽依然没有将奴隶们说动。 段思平大喊道:“公主,怎么样了?” 舜羽道:“不行啊思平大侠,他们都不听我的劝说。” 段思平道:“实在劝不动就算了,你赶紧离开吧,他们都杀上来了。” 舜羽没有听段思平的话,离开采石场,而是冲上前抽出一支孔雀羽毛,和段思平、陈允生一起,抵挡一**杀上来的士兵。 段思平一边打斗,一边说道:“公主,你赶快走吧这里交给我们,我们可以抵挡。” 舜羽道:“不行,你们快走吧,我要救一个人。” 段思平道:“你要救谁啊?” 舜羽道:“论辈分,她是我的六娘” 段思平道:“那好,我们先抵挡住,你要救人赶紧去救吧。” 舜羽来到刚才跟她讲话的那个女人身边说道:“六娘,你快些跟我走吧。” 那女人道:“不,我不能跟你走。” 舜羽道:“现在整个南诏皇室,就剩下你一个人了。请你一定要跟我一起离开,不能在这里受罪了。” 女人说道:“我已经废了,不能跟你走了,你还是自己赶紧离开吧,一会儿官兵越来越多,你们可就不好走了。” 舜羽二话不说,伸手去拉那女人,可她张嘴,啃了舜羽一口。舜羽忍着痛疼,没有说话,任由她啃咬。 看着自己手上流血的伤口,舜羽说道:“六娘,你啃也啃了,就跟我走吧。” 那女人将凿子放在自己脖子上说道:“我不能连累你们了,你要是不走,我现在就死在这里。” 舜羽见那女人宁死也不离开,连忙说道:“别别别,你别这样冲动,我走还不行吗?” 见劝说无用,舜羽只好小心翼翼地撤退。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采石场里的奴隶,脸上透露出无比哀伤的神情。未完待续。 第264章 母亲得救

舜羽两手空空,失落地回到段思平旁边。 段思平问道:“公主,怎么样?人救出来了吗?” 舜羽失望地说道:“没有,她不肯跟我走。” 段思平道:“现在情况紧急,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先撤吧。” 陈允生道:“哎,没想到会是这样。” 段思平道:“咱们不要在此地久留了,易姑娘他们已经救到人了,咱们赶紧撤吧。” 于是三人从后方撤离,从山沟的另一侧,逃离了采石场。 而另外一边,在易丹的掩护下,佑铭和伦茗二人,将伦茗的母亲推回了洱海畔,段思平师父留下的那栋宅子里。 确定没有追兵之后,三人将伦茗的母亲抬入宅院。 佑铭到厨房找到一些菜粥,赶忙端到房间:“师姐,这里有些粥,咱们快给伦茗的娘喂一些吧,看她的样子,应该很久都没吃东西了。” 易丹接过粥,对伦茗说道:“伦茗,你赶紧将你母亲扶起来,我们给他喂东西。” 伦茗将母亲扶起来,母亲依然在昏迷之中。 易丹一勺勺将菜粥,喂进伦茗母亲的嘴里。 饱受折磨的母亲轻轻地张开干裂的嘴,美美地吃着这多年都没有吃到过的难得食物。 佑铭又拿来一条白色的毛巾说道:“师姐,这毛巾已经用开水烫过,先给大婶擦擦脸上的伤吧。” 易丹将一碗香喷喷的白米菜粥,全给伦茗母亲喂下,再将碗和勺子递给佑铭,然后接过热毛巾,将伦茗母亲脸上的伤痕以及尘污都擦干净,最后将她轻轻地放下,让她静静地安睡。 看着伦茗母亲睡去,易丹说道:“走,咱们都先出去吧,让她一个人好好的休息。” 伦茗道:“不,我不出去,我要在这里看着我娘,我要陪着她。” 易丹道:“那好吧,师弟你也留在这里吧,我现在去接应舜羽他们,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成功。” 佑铭道:“师姐,我跟你一起去吧?” 易丹道:“不行。伦茗根本不会武功,况且他还是个孩子,如果咱们都走了,万一有人闯进来了怎么办?还是你留在这里保护他们母子吧。” 佑铭点点头道:“那好吧,师姐你要注意安全。” 易丹道:“放心吧,如果看到他们安全了,我就回来” 佑铭道:“恩好,那你快去吧。” 易丹拿着剑,刚走出宅子就碰上了舜羽、段思平和陈允生三人,匆忙地往回赶。 易丹上前问道:“仙子姐姐,段大哥、陈大哥,怎么样了?人都救出来了吗?” 陈允生道:“哎,不太顺利,他们都不愿意离开。” “为什么啊?难道他们都不想要自由吗?”易丹疑惑地问道。 段思平道:“他们吃莺粟,都上瘾了,所以都不肯离开。” 易丹问道:“怎么会这样呢?难道这莺粟有那么大的魔力,比自由还重要吗?” 段思平道:“那是你没有见过,也没有吃过那东西。不过我劝你永远都别去碰它,那东西一旦沾上,就永堕地狱,万劫不复。” 舜羽叹道:“哎太可惜了。我在天竺时,也曾见过有人吸食莺粟,他们为了得到一点莺粟,可谓杀父弑母,无恶不作。” 陈允生道:“正因如此,才凸显出他们残暴和毒辣。他们让这些奴隶宁愿放弃自由和生命,也要替他们为奴为婢一辈子,心甘情愿一条路走到黑。” 易丹道:“你们可以强行赶他们走啊,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继续受苦受罪吗?” 舜羽伸出手臂,像易丹展示鲜血已经凝固的伤口和牙印。 易丹:“怎么?他们咬你了?” 陈允生道:“可不是嘛,刚才公主为了救人,结果反被咬伤。这莺粟太可怕了,会让人迷失心智,彻底疯魔。” 易丹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也无能为力。快,还是先回宅子里再说吧。” 舜羽问道:“你们怎么样?伦茗的母亲救到了吗?” 易丹道:“嗯,咱们先回去再说吧。” 舜羽点点头道:“哎,总算还有点收获,咱们也算是没有白费这么多功夫了。” “小心追兵,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众人回到宅子里,见伦茗正跪在床边,满脸泪水,盯着正熟睡的母亲。 段思平仔细地看了看伦茗的母亲说道:“诶,这位大姐不就是昨天我想救,但是没有救出来的那位吗?原来他就是伦茗小兄弟的母亲啊?” 易丹道:“是啊,她就是伦茗的母亲。我们救她的时候,她正被监工用鞭子狠狠抽打,若是再晚一会儿,恐怕就…哎。” 段思平看着伦茗母亲满身的伤痕说道:“我这里有外敷的金创药,伦茗,你赶紧给你娘伤口上擦一擦吧。” “嗯,谢谢段大侠。”伦茗接过金创药,将药粉倒在手上,涂抹哎母亲的手腕,脚腕,脖子等伤口上,然后轻轻地擦拭。 这时听到伦茗母亲隐约的呻吟,伦茗问道:“娘,对不起,我是不是把你弄痛了,你的伤口还很疼吗?” 这时母亲轻轻地睁开眼睛来,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说道:“看来我又做梦了,希望这个梦不要醒来。” 伦茗喊道:“娘,你终于醒了” 易丹说道:“是啊这位大姐,你没有做梦,是伦茗和我们一起,把你救出来的。” 伦茗拉着母亲的手说道:“是啊娘,你摸摸看,是我,我是你的儿子伦茗啊。” 母亲抬起颤抖的手,摸着伦茗的脸,摸着摸着,眼泪刷刷地流了出来。 “儿子,你真的是我儿,我没有做梦吧?儿啊,这是哪里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母亲哭着问道。 伦茗道:“娘,这是真的,你不是在做梦。是这些好心的大侠救了我,也救了你啊,娘。” 母亲抬头看了看易丹众人,连忙感激道:“谢谢各位大侠救了我儿,让我这辈子还能活着再见到他,各位大侠的大恩大德,我母子二人无以为报。” 舜羽上前扶住伦茗的母亲,说道:“大姐,别多礼了,你全身都是伤,先别说话了,躺下好好休息吧。” 伦茗母亲慢慢躺下,然后对伦茗说道:“儿子,快点感谢这些英雄,若不是他们相救了咱们,恐怕咱娘俩今生再也无法见到了。” 伦茗听了母亲的话,转过身向,易丹众人跪了下来。 “孩子,快起来。你不用这样了。”众人赶忙去搀扶。 “各位恩人,各位大侠,感谢你们大家救了我和我娘。我给你们磕头了。”说着,伦茗不停地给众人磕头。 “孩子,快别这样了,有话起来再说吧。”舜羽将伦茗扶了起来。(未完待续。)m。 第265章 茗母身世

舜羽扶起感激涕零的伦茗。伦茗的母亲躺在床上,继续向众人叙述着自己的身世:“奴家名唤桂娘,原本是南诏国商人家的女子,后来嫁给伦茗的父亲,但又因南诏灭亡之后受到牵连,全族被杀。但当时我已有七个月身孕,被抓到奴隶营,刺字为奴。后来在奴隶营生下来伦茗,这就是我的故事。” 舜羽道:“说到底,这一切都南诏欠你们的,让你们受苦了。” 伦茗母亲道:“这都是命,怨不得谁。当初我和伦茗的父亲四处游历,到处都能看到饱受苦难的奴隶。他就跟我讲,他说这种奴隶恶法太残忍,若是不能改变这种野蛮的恶法,恐怕将来咱们的子孙,也有变成奴隶的可能。我当时还埋怨他,说那种不吉利的话。哎,没想到他却是有先见之明的。” 听到这里,佑铭插话道:“我记得书上记载说在先秦时期,齐国的孟尝君问自己的父亲田婴:儿子的儿子叫什么?田婴答曰孙子。孟尝君又问:那孙子的孙子叫什么?田婴答曰玄孙。孟尝君再问:那玄孙的孙子呢?田婴想了半天,却答不上来了。孟尝君接着说道:父亲,您看即便现在您现在有房屋千间、良田万亩,但千百年后,别说您玄孙不知道你是谁了,恐怕那些房屋田地,也早就不是你子孙后代的了。” 易丹道:“没错,这个故事我在史记也读到过。孟尝君的意思是说,人活着要为当世人负责,让天下人都过得好,让人爱戴敬佩,就算是了不起的人。若是只为了自己一个人或一家人过得好,而要去压迫坑害别人的话,只会适得其反。风水始终在轮流转,说不定哪天苦日子轮到自己,或自己儿孙的头上了。” “哎”这时伦茗母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陷入当年回忆的深思之中。 佑铭赶忙解释道:“大婶您别生气,我不是说你们遭受报应,我只是感叹…” 伦茗母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其实当年伦茗的爷爷,也是高傲自,大不可一世。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南诏贵族,比别人都要高出一等。当初就是因为看不起我娘家商人身份,再三阻挠我和伦茗父亲的婚事,最后要不是我俩坚决,恐怕也不会有后来的结果。哎,真是没想到,没想到没过几年,就成为阶下之囚,身首异处了。” 段思平道:“不错,不能说你们的遭遇是个报应,但是最起码应该算一个警世之钟。警示我彩云之南,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所以我们要努力去改变这一切,改变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舜羽道:“思平大侠,我赞同你的想法,我也相信你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易丹也说道:“是啊段大哥,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陈允生道:“思平兄,我也相信你。” 段思平道:“哎,有朝一日若真有这个机会,我一定要彻底改变这一切。” 易丹:“段大哥,到时候若有什么需求,请尽管向在下开口,无论何时何地,在下一定前来相助。” 陈允生道:“没错思平兄,你文韬武略,盖世无双,定能担当此重任,到时候我也一定鼎力相助!” 段思平拱手说道:“好,那段某在此就先行谢过你们了!” 第二天上午,舜羽在院子里找到正在练剑的易丹。 “易姑娘,你有时间陪我去一趟北市吗?”舜羽向易丹问道。 易丹道:“好啊仙子姐姐,你要去买什么啊?” 舜羽道:“我先过去给伦茗的母亲买一些补品,补补身子。” 易丹:“嗯好,那咱们一起去吧。” 易丹收起剑和舜羽一同出门。 二人在专门售卖食材的北市里逛着,易丹突然开口问道:“仙子姐姐,你觉得段大哥怎么样啊?” 舜羽道:“挺好的啊,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呢?” 易丹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俩挺般配的。我看得出来,段大哥也很喜欢你。” 舜羽有些害羞地说道:“易姑娘,你可别这么说啊,我没有这个意思。” 易丹笑道:“难道仙子姐姐你也跟我一样,不完成心愿,不成家吗?” 舜羽道:“我一心只想清修,不想成家。若是思平大侠他真能兑现他的承诺,改变这一切的不公平,到时候我可以再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易丹道:“我相信段大哥他有这个能力实现这个愿望。” 舜羽说道:“你为什么就那么相信他呢?” 易丹道:“就凭他一身的侠义,和坚定的眼神,我相信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舜羽:“但愿吧,一切还是都听天由命好了,不必强求。” 易丹笑道:“嗯,仙子姐姐,认识你这么久了,没想到你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孤傲清高嘛。” 舜羽:“这话怎么说啊?” 易丹道:“这几天,我看你对伦茗的那种爱护,完全就像是一个母亲,在心疼自己的孩子。所以我觉得你不是江湖传闻中的孤傲冷淡,而是一个内心充满温暖的慈爱仙子。” 舜羽:“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啊?只是我从小在冷清的环境里长大,不愿与人多讲话罢了。还有,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叫我仙子姐姐了行吗?” 易丹问道:“你美若天仙,我不叫你仙子姐姐,那叫你什么啊?” 舜羽道:“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就叫我羽姐姐好了。” 易丹道:“真的吗?” 舜羽:“当然是真的了。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何曾说过假话?” 易丹道:“好啊,反正我现在已经觉得你特别亲切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以后就叫你羽姐姐了?” 舜羽道:“嗯,这才对嘛。” 聊着聊着。两人走到一个卖鸡蛋的摊位上。易丹指着鸡蛋说道:“咱们再买点鸡蛋吧?” “老板,请问你这是寡鸡蛋还是?”舜羽修佛吃素,不想伤害生灵,所以特意问了鸡蛋的来历。 商贩道:“姑娘,我这里都是寡鸡蛋,你们放心买吧。” 两人买了几个鸡蛋和一些蜂蜜,拎着篮子回到了宅子。(未完待续。)m。 第265章 茗母身世

舜羽扶起感激涕零的伦茗。伦茗的母亲躺在床上,继续向众人叙述着自己的身世:“奴家名唤桂娘,原本是南诏国商人家的女子,后来嫁给伦茗的父亲,但又因南诏灭亡之后受到牵连,全族被杀。但当时我已有七个月身孕,被抓到奴隶营,刺字为奴。后来在奴隶营生下来伦茗,这就是我的故事。” 舜羽道:“说到底,这一切都南诏欠你们的,让你们受苦了。” 伦茗母亲道:“这都是命,怨不得谁。当初我和伦茗的父亲四处游历,到处都能看到饱受苦难的奴隶。他就跟我讲,他说这种奴隶恶法太残忍,若是不能改变这种野蛮的恶法,恐怕将来咱们的子孙,也有变成奴隶的可能。我当时还埋怨他,说那种不吉利的话。哎,没想到他却是有先见之明的。” 听到这里,佑铭插话道:“我记得书上记载说在先秦时期,齐国的孟尝君问自己的父亲田婴:儿子的儿子叫什么?田婴答曰孙子。孟尝君又问:那孙子的孙子叫什么?田婴答曰玄孙。孟尝君再问:那玄孙的孙子呢?田婴想了半天,却答不上来了。孟尝君接着说道:父亲,您看即便现在您现在有房屋千间、良田万亩,但千百年后,别说您玄孙不知道你是谁了,恐怕那些房屋田地,也早就不是你子孙后代的了。” 易丹道:“没错,这个故事我在史记也读到过。孟尝君的意思是说,人活着要为当世人负责,让天下人都过得好,让人爱戴敬佩,就算是了不起的人。若是只为了自己一个人或一家人过得好,而要去压迫坑害别人的话,只会适得其反。风水始终在轮流转,说不定哪天苦日子轮到自己,或自己儿孙的头上了。” “哎”这时伦茗母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陷入当年回忆的深思之中。 佑铭赶忙解释道:“大婶您别生气,我不是说你们遭受报应,我只是感叹…” 伦茗母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其实当年伦茗的爷爷,也是高傲自,大不可一世。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南诏贵族,比别人都要高出一等。当初就是因为看不起我娘家商人身份,再三阻挠我和伦茗父亲的婚事,最后要不是我俩坚决,恐怕也不会有后来的结果。哎,真是没想到,没想到没过几年,就成为阶下之囚,身首异处了。” 段思平道:“不错,不能说你们的遭遇是个报应,但是最起码应该算一个警世之钟。警示我彩云之南,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所以我们要努力去改变这一切,改变这个不公平的世界。” 舜羽道:“思平大侠,我赞同你的想法,我也相信你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易丹也说道:“是啊段大哥,我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陈允生道:“思平兄,我也相信你。” 段思平道:“哎,有朝一日若真有这个机会,我一定要彻底改变这一切。” 易丹:“段大哥,到时候若有什么需求,请尽管向在下开口,无论何时何地,在下一定前来相助。” 陈允生道:“没错思平兄,你文韬武略,盖世无双,定能担当此重任,到时候我也一定鼎力相助!” 段思平拱手说道:“好,那段某在此就先行谢过你们了!” 第二天上午,舜羽在院子里找到正在练剑的易丹。 “易姑娘,你有时间陪我去一趟北市吗?”舜羽向易丹问道。 易丹道:“好啊仙子姐姐,你要去买什么啊?” 舜羽道:“我先过去给伦茗的母亲买一些补品,补补身子。” 易丹:“嗯好,那咱们一起去吧。” 易丹收起剑和舜羽一同出门。 二人在专门售卖食材的北市里逛着,易丹突然开口问道:“仙子姐姐,你觉得段大哥怎么样啊?” 舜羽道:“挺好的啊,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呢?” 易丹道:“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俩挺般配的。我看得出来,段大哥也很喜欢你。” 舜羽有些害羞地说道:“易姑娘,你可别这么说啊,我没有这个意思。” 易丹笑道:“难道仙子姐姐你也跟我一样,不完成心愿,不成家吗?” 舜羽道:“我一心只想清修,不想成家。若是思平大侠他真能兑现他的承诺,改变这一切的不公平,到时候我可以再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易丹道:“我相信段大哥他有这个能力实现这个愿望。” 舜羽说道:“你为什么就那么相信他呢?” 易丹道:“就凭他一身的侠义,和坚定的眼神,我相信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 舜羽:“但愿吧,一切还是都听天由命好了,不必强求。” 易丹笑道:“嗯,仙子姐姐,认识你这么久了,没想到你也不是传说中的那么孤傲清高嘛。” 舜羽:“这话怎么说啊?” 易丹道:“这几天,我看你对伦茗的那种爱护,完全就像是一个母亲,在心疼自己的孩子。所以我觉得你不是江湖传闻中的孤傲冷淡,而是一个内心充满温暖的慈爱仙子。” 舜羽:“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啊?只是我从小在冷清的环境里长大,不愿与人多讲话罢了。还有,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叫我仙子姐姐了行吗?” 易丹问道:“你美若天仙,我不叫你仙子姐姐,那叫你什么啊?” 舜羽道:“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就叫我羽姐姐好了。” 易丹道:“真的吗?” 舜羽:“当然是真的了。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何曾说过假话?” 易丹道:“好啊,反正我现在已经觉得你特别亲切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以后就叫你羽姐姐了?” 舜羽道:“嗯,这才对嘛。” 聊着聊着。两人走到一个卖鸡蛋的摊位上。易丹指着鸡蛋说道:“咱们再买点鸡蛋吧?” “老板,请问你这是寡鸡蛋还是?”舜羽修佛吃素,不想伤害生灵,所以特意问了鸡蛋的来历。 商贩道:“姑娘,我这里都是寡鸡蛋,你们放心买吧。” 两人买了几个鸡蛋和一些蜂蜜,拎着篮子回到了宅子。(未完待续。)m。 第266章 茗母之死

。 易丹与舜羽二人刚买好东西回宅子门口,正好迎面碰上从另一边回到宅子门口的段思平。段思平手里提着一捆药材,健步如飞地走了过来,三人差点撞上。 易丹问道:“段大哥,这么巧,你也出去买东西了啊?” 段思平道:“是啊,我出去给伦茗他母亲买些补药,补补身子。你们一大早的去哪儿了啊?” 易丹笑着说道:“真的吗?还真是巧了,刚才羽姐姐也让我陪她一起,去给伦茗的母亲买补品了。” 段思平笑道:“是吗?那还真是巧啊。” 易丹道:“是啊,你俩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段思平对舜羽微微一笑,舜羽也微笑着点头。 这时,只听宅子里,伦茗大声疾呼道:“娘,娘,娘你怎么了?你怎么啦娘…” 三人立刻冲了进去,只见一碗粥被打翻在地,满地狼藉的枕头和被褥。而伦茗的母亲趴在地上,全身发抖,拼命想往屋外爬。伦茗使劲哭喊,可他母亲就是不理他。 段思平赶紧把药材丢到一边,跑过去问道:“伦茗,这是怎么回事?” 伦茗回答:“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才端粥过来给娘,可她吃着吃着,突然全身发抖,把碗也摔地上,说要回去。” 段思平试图去搀扶伦茗的母亲,她突然起身说道:“走开,我不要你们管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伦茗喊道:“娘,娘你怎么了?咱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你为什么要回去呢?” 易丹也问道:“是啊伦茗娘,你为什么突然想回去啊?你是不是生病了?” 伦茗母亲道:“我不要你们管,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喝神仙汤,我要喝神仙汤啊…” 段思平恍然大悟地说道:“她一定是莺粟上瘾,现在毒瘾发作了。” 伦茗慌忙地问道:“那怎么办啊?” 段思平道:“你们快去拿绳子把她绑起来,否则她任何可怕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快去拿啊。” 伦茗赶紧冲出去找绳子,这时伦茗的母亲从地上爬起来,突然从易丹手里抢过剑,使劲儿往后退。 易丹喊道:“伦茗娘,你要干什么?” 伦茗母亲浑身发抖退到墙角,将剑架在脖子上,众人都吓坏了。 舜羽大呼道:“不要,千万不要。我们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你不能自寻短见。” 这时,伦茗找到了绳子,跑进来,佑铭和陈允生也赶了过来。 突然,伦茗的母亲用剑在自己脖子上用力拉了下去。 “娘,不要啊!”伦茗疯狂地哭喊道,可为时已晚。锋利的剑刃已经将母亲的喉咙割开,母亲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 舜羽冲上去,一把将它抱起,她抓着舜羽的手,又看了看伦茗,用微弱的气息说道:“我终于解脱了,请帮我照顾他。” 舜羽的眼泪掉了下来,轻轻地点点头。 伦茗母亲撒开双手,闭目而去。 “不,不,娘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要离开我啊。” 易丹哭着说道:“都怪我,都怪我,早知道,我就应该把剑收起来的。” 段思平道:“哎,这不能怪你,她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想保留最后一点尊严,所以选择了这样的方式离开。她在那样的环境里,之所以能撑这么久,应该是放心不下伦茗,如今得知伦茗安好,她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易丹感叹道:“母亲真伟大,若是我的母亲还在世,相信她也一样会像伦茗的母亲一样疼爱我吧?”伤感中,易丹又想起了当年长安城宅子里,母亲为了保护自己,而被朱温无情杀害的场面,和眼前的场景何其相似。 舜羽抱着伦茗母亲还未冷却的遗体,伤心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个世界,好人总是命不长?为什么?为什么?” 段思平道:“罪魁祸首就是那昏君,我这就去杀了他。” 段思平怒气冲冲,欲转身离去,陈允生一把拉住问道:“思平兄,你要去哪儿啊?” 段思平道:“我要进宫,去杀了那个昏君,为伦茗的母亲报仇。” 陈允生道:“思平兄,你别这么冲动,那可是王宫大院,我当了那么久的禁卫军,都没有机会下手,你不能这样贸然前去。” 段思平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实在是太可恶了。” 易丹也上前帮忙拉住段思平的手说道:“段大哥,陈大哥说得对,你不能去啊。” 这时舜羽站起来,轻轻地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说道:“要去,咱们都去吧。把伦茗母亲安葬之后,咱们好好计划一下。” 段思平点点头说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陈允生问道:“公主,思平兄,你们都疯了吗?这是为什么啊?” 舜羽道:“就是因为咱们都太珍惜自己的命了,才让更多人丢了性命。” 段思平道:“没错,没有牺牲哪有成功,咱们不妨赌上一把。” 陈允生道:“好,既然你们都要这样疯狂,那我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正好上次没有成功,这次但愿能弥补遗憾。” 段思平道:“好,正好你在皇宫当过差,熟悉地形,可以给我们带路。” 易丹问道:“各位,你们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要?” 舜羽道:“没错,易姑娘,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想好了,既然那昏君派人到处追杀我,看来我跟他之间的恩怨,是该有个了结的时候了。” 易丹道:“当初在下独自一人闯开封皇宫刺杀梁帝,看来世上如此疯狂的人,还不止我一个。” 段思平道:“好,有气魄,易姑娘不愧是女中豪杰。” 众人一起,将伦茗的母亲安葬在了洱海东岸的山顶上,墓碑朝西,隔湖遥望着对岸的羊苴咩城。 伦茗跪在母亲坟前说道:“娘,你无辜枉死,都怪我没有本事,不能好好保护你。要是我能像易姐姐和和段大侠他们一样,有高强的武功,就一定能为你报仇雪恨了。” 段思平道:“伦茗你放心,我们会去杀了那个昏君为你娘报仇的。” 易丹道:“是啊,伦茗,你不要太伤心难过了,你娘在天上看到你这样伤心,她也不会开心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67章 谋划行刺

易丹安慰着伤心的伦茗,伦茗突然转过身向易丹跪下磕头。 易丹连忙扶起伦茗问道:“伦茗,你这是干什么啊?” 伦茗说道:“易姐姐,我知道你的武功高强。我求你收我为徒,我要跟你学武功,今后我一定要亲手为我娘报仇。” 易丹道:“伦茗,我可以答应教你一些武功,但不能收你为徒弟。” 伦茗问道:“为什么啊?” 易丹:“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在这里也呆不了多长时间,而练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有所成就的。所以我不能收你为徒。” 伦茗见易丹不收他,于是又跪着走到陈允生前面说道:“陈大侠,那请你收我为徒吧,我答应你,一定勤学苦练,无论再苦再累我也都不怕。” 陈允生说道:“我是很想教你,但只可惜我功力尚浅,没有资格教你啊。” 伦茗又跪到舜羽面前说道:“仙子姐姐,哦不,公主,请问你可以收我为徒,教我武功吗?” 舜羽道:“伦茗,不是我不肯教你,只因我练的是天竺育噶功,这门功夫对身体要求十分苛刻,需要从小锻炼,你如今骨骼开始发育,很难再练这天竺育噶功了,所以我只能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伦茗不甘心,又转身跪到段思平面前问道:“段大侠,我求你了,现在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了,请问你可不可以收我为徒?我想要学习武功为我娘报仇,望段大侠能成全。”伦茗一边恳求,一边不停地给段思平磕头。 段思平想了想说道:“他们都有教不了你的苦衷,我若再推辞的话,你一定会很失望吧?” 伦茗听了段思平的话,急忙问道:“段大侠,你的意思是,愿意收我为徒了吗?” 段思平点点头说道:“既然你有这份决心,那我就将我师父心持大师传授我的武功,都传授于你吧,希望从今往后,你一定要好好练武,将来做一个有大用之人,不辜负你娘的一片苦心。” 伦茗喜极而泣,连忙磕头道:“徒儿叩谢师父恩德!徒儿一定谨遵师父教诲,从今往后一定刻苦练武,不辜负我娘和师父的期望。” 段思平道:“嗯,好孩子,快起来吧。” 易丹说道:“恭喜段大哥,你收了个好徒弟啊!” 段思平道:“多谢多谢,这孩子苦命出身,我看他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说罢,段思平转身向伦茗问道:“伦茗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娘葬在这里吗?” 伦茗道:“弟子不明白,还请师父告知。” 段思平道:“我将你娘葬在这洱海东岸的高山顶上,让她望着对岸的羊苴咩城。总有一天,我段思平会打开羊苴咩城的大门,打开皇宫,释放所有的奴隶,让他们永远成为自由之身。我就是要让你娘在这山顶上,亲眼看着这一天的到来。” 易丹道:“段大哥,你有这样的决心真是太好了,若真有这么一天的话,我想伦茗的母亲和所有无辜的奴隶们,都不会忘记你的恩德!” 伦茗道:“是啊师父,我多么盼望这一天能早日到来。” 段思平道:“那你就好好习武,将来要做师父的左膀右臂。” 伦茗信心十足地说道:“徒儿遵命。” 段思平道:“好了,说眼下的事吧,咱们好好计划一下,该如何进宫行刺昏君。” 伦茗问道:“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 “请讲” 伦茗道:“师父,咱们若是杀了那昏君,就能改变这一切了吗?” 段思平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目前咱们能力有限,目前只能做擒贼先擒王的事情。若是不成功的话,再做别的打算吧。” 易丹道:“好,既然段大哥如此侠义,那我也舍命陪君子,跟你们一起冒这一趟险。” 段思平:“易姑娘,你是说你也要去吗?” 易丹微笑道:“没错,怎么?段大哥你不欢迎我?” 段思平连忙说道:“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没想到易姑娘你如此义薄云天,深明大义,段某深感钦佩!” 易丹道:“段大哥不必客气,我本江湖中人,路见不平,自当鼎力相助,若是有一天我有这样的请求,我相信段大哥你们也都会同样帮助我的,你说是吗?” 段思平点点头道:“当然,若是有一天你有需要段某效劳的地方,段某自当鼎力相助,义不容辞!” 易丹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好好计划一下吧。” 众人回到了宅子里,陈允生坐在桌子前,用笔蘸着墨,在纸上画出一幅王宫地图。 陈允生指着地图上各个宫室的前后方位说道:“最前面的是天和门,最后面是地和门,这里左边是望月宫,右边这一大片房子,都属于星辉宫,中间是日晖宫。皇帝平时就住在日晖宫里,望月殿是太后住的,而星辉殿是妃子们的居所。后面是御花园,和宫女太监们居住的地方。前面是上朝的太上殿,太上殿的左前方,是专门用来炼丹的太极宫。” 陈允生一番指示之后,众人不住地点点头。 “请问,那皇帝平时爱去什么地方?”段思平问道。 陈允生道:“皇上一般爱去两个地方,一个是星辉宫中间的云暖阁,第二个就是太极宫。” 段思平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爱去云暖阁吗?” 陈允生道:“因为他最宠爱的妃子贤云妃,就住在云暖阁里。贤云妃为他生了个儿子,虽然是嫡长子,但不知为何还未立为太子。” 舜羽问道:“他专门在太上殿前面,又设里了一个太极宫,就是专门为他炼制丹药的?” 陈允生道:“没错,昏君郑仁旻好大喜功,又爱长生不老之术,所以专门设立太极宫炼丹,求长生不老。不仅如此他还派人四处处寻找长生不老的方子,为此已经消耗了国库不少银两。如今民不聊生,多半也跟这事也关。” 易丹说道:“真是荒唐可笑,人人都要死,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他为何还那样糊涂?” 段思平道:“那我们要怎样混进去呢?” 陈允生:“天和门是王宫的第一道正大门,守卫森严不容易混进去。但每日辰时和酉时在地和门、正和门与太和门三门之处都有侍卫换岗,这个时候最混乱。再加上现在正在修筑宫墙,到处都乱糟糟的,没有人又太多的时间来仔细盘查。你们可以乔装成侍卫的模样,我以禁卫军的身份,带你们从后面的地和门混进去,这样应该不成问题。” 易丹问道:“这样不会被发现吗?” 陈允生道:“应该不会的,反正跟我一起出去的人,都已经死光了,应该不会有人发现了。只是他们搜查严格,不能带兵器进去。” 段思平道:“没关系,咱们进宫后,可以想办法抢夺带刀侍卫的兵器。” 陈允生:“这个主意不错。” 段思平道:“恩,那咱们就选择酉时进去吧,天色越来越暗,越不容易被发现。” 易丹道:“那好,咱们就这么办吧。” 伦茗说道:“师父,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吧?” 段思平道:“不行,你现在还不会武功,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让我们分心。” 伦茗道:“可是我也想出一份力。” 段思平:“你若真想出一份力的话,就赶上一辆马车,在城北郊外等我们吧。” 伦茗点点头道:“嗯好,那我就赶着马车在城北郊外等你们吧,希望你们能一切顺利。” 陈允生重新穿上禁卫军服饰,领着乔装后的易丹、佑铭、段思平以及舜羽几人,一起来到王宫后门的地和门外。只见大批的奴隶依然还在步履蹒跚地搬运着沉重的石块。 第268章 潜入王宫

酉时一到,果然见一大队侍卫排着队,走到地和门外,与原来的守卫换岗。 “各位,大家都要考虑清楚啊,那里面可是王宫,戒备森严,可不是开玩笑的,你们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几人躲在暗处,陈允生做最后的劝说。 段思平道:“允生老弟,你说的什么话,我段思平何时做过缩头乌龟?虽然这里是王宫,但咱们小心一点就是了,就算杀不了那狗皇帝,最起码能吓吓他也好啊。” 陈允生道:“那好吧,既然这样,那咱们走吧。”陈允生给大家递了个眼色,于是都跟着他的脚步,开始往换班的守卫处走去。 几个守卫们见到陈允生走来,连忙迎上来问道:“陈大人,你回来啦?” 陈允生道:“没错,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特地回来复命。” 守卫道:“那好,请陈大人赶紧进宫吧。” 陈允生刚要准备进城门,守卫拦住易丹几人问道:“慢着,请问这几位是?” 陈允生连忙解释道:“他们都是我手底下的人,也是秘密出去办事的,难道这也要跟你禀报吗?” 守卫道:“不敢不敢,小的只是例行公事,请大人体谅” 说罢,那侍卫示意其他人,开始搜查几人的身体。 搜查完佑铭和段思平之后,一个侍卫便把手向女扮男装的舜羽伸去。 这时大伙儿都特别紧张,易丹站在最后一面,也开始紧张起来,生怕舜羽露馅儿。 眼看那侍卫就要搜到舜羽的,就在大伙儿都十分紧张的时候。突然,一个奴隶推了一车石头,好似停不下来一般,使劲朝舜羽和那守卫撞过来。 奴隶大喊道:“让开,快让开。” 舜羽和易丹赶紧朝前面跑过去躲开那车石头,车子正好装在那守卫身上。 侍卫被撞飞了一丈远,他从地上爬起来,气愤地拔出刀,一刀杀死了那个奴隶。 这时,舜羽这才看清楚,那奴隶原来就是昨天在采石场,和她讲话的六娘。昨天那六娘没有跟她离开,她非常失望。没想到那六娘却以如此方式救了她。 陈允生说道:“看来是老天在帮咱们,大家赶紧趁乱快走吧。” 只有舜羽心里清楚,不是老天在帮他们,而是那位六娘用了自己的性命帮了他们。 大家趁乱飞快地跑进了地和门,这时,另外两个新上岗的守卫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另一个守卫凑上前来小声说道:“快去报告垚统领,他要等的人,都来了。” “属下遵命”另一个守卫应允后离去。 原来,那垚休在食象花里逃出来之后,就急忙回到了阳苴咩城。他已经暗中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们自投罗网。而易丹众人还以为垚休已经死在了茫乃道的热带雨林里,浑然不知前方的刀林箭雨正在等着他们。 陈允生又领着众人,穿过了护城河与三重宫门,来到一座宫门外面。 陈允生指着前面的宫门说道:“前面就是太极宫了,咱们分头行动吧。公主、易姑娘还有佑铭老弟,你们三人去星辉宫云暖阁碰碰运气。咱们是从后门进来的,星辉宫应该就在左边了。我和思平兄去中间的日晖宫和前面的太极宫,三个时辰之内,不管有没有成功,咱们必须在此地会合,从原路返回,明白吗?” 易丹道:“好的,那咱们就分头行动吧。” 段思平对舜羽和易丹说道:“公主,易姑娘,你们千万要注意安全。有紧急情况的话,请放狼烟叫我们。” 舜羽点点头道:“嗯好的,你们也一样注意安全。” 说罢,大家都分头行动起来。 段思平和陈允生一同来到日晖殿,恢弘的大殿金碧辉煌。他俩跃上房梁,从屋顶瓦片上一路飞了过去,在空中,将日晖殿主殿以及偏殿都查访了个遍,可依然不见那众人簇拥的皇帝,究竟在什么地方。 陈允生在房顶悄悄对段思平说道:“现在皇帝可能不在日晖殿。” 段思平问道:“那他会在哪里呢?” 陈允生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猜他不是在云暖阁,就是去了太极宫。” 段思平:“他们三人已经去了云暖阁了,那咱们就去太极宫吧。” 陈允生点点头道:“好,咱们就去太极宫。” 两人仰仗着上乘轻功,从密密麻麻的宫殿房瓦上,一直飞到了最前面太极宫屋顶。 陈允生小心翼翼地解开一片金黄琉璃瓦,只见殿内有一口巨大的炉子,炉子的盖子正打开,一个道士拿出几粒刚刚炼制好的丹药。他掰开丹药闻了闻,又对旁边一位三十岁出头,穿着龙袍的男子说道:“小道该死,丹药又失败了请皇上降罪。” 龙袍男子说道:“你不是信誓旦旦说,你的丹药一定能成吗?亏得朕还如此期待,你却让朕太失望了。看来又是没有出息的窝囊废,早知道就不该相信你。” 道士吓得跪在地上,连连说道:“皇上,小道该死,小道有罪。禀皇上,小道的确是按照从当地找来的方子炼制的,不知为何,总是炼不出来这长生丹药。” 皇帝问道:“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要是再炼制不出来长生丹药的话,我就将你五马分尸。” 道士吓得连连磕头说道:“禀皇上,小道有一万全之策,可保证皇上能拿到这长生丹药。” 皇帝道:“你还有什么花样?你一位朕还会轻易相信你吗?” 道士道:“皇上,小道想继续留在这里炼丹,请皇上另外再派人去夜郎,寻找那原来的配方。” 皇帝问道:“太虚道长,朕如此信任你,你可不要欺骗朕啊。你炼了这么久,为何到现在,朕都没有看到一点希望?” 道士道:“皇上,小道的确没有期满皇上。这些年江湖一直都在传闻,夜郎故地深山里,有神秘莫测奇异怪兽,还有青春永驻的长生之术。江湖上多少人为了得到它,去了夜郎深山,也有人三十年和三十年后,在那见过同一个人,但是容貌一点都没有改变。当地百姓也都隐隐在传,说山上住着长生不老的活神仙。小道也先后去过几次,虽然没有见到那个活神仙,但也证实了他们说的都是事实。” 皇帝问道:“既然是事实,那为何你找不到那长生药?” 道士:“皇上息怒,可能是咱们还不够有诚意。” 皇帝问道:“那朕究竟还要怎样才够诚意呢?那神仙要什么?金银珠宝他要多少,你就给他多少啊。” 道士:“非也,皇上,神仙要的肯定不需要金银珠宝。” 皇帝问道:“那是什么?” 道士道:“若江湖传闻是真的,那神仙最珍惜的,应该是自己的命。” 皇帝恍然大悟道:“没错,没错,道家修身,身体才是根本。既然那神仙能长生不老,那他最在乎的,应该就是自己的性命了。” 道士道:“皇上说的没错,若是能让他屈服,到时候咱们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皇帝问道:“你的意思是?” 道士道:“派兵夜郎,直攻巢穴,能直接威胁到他们的生命,这样就可以逼迫他们交出真正的秘方。” 皇帝听了道士的话,连连点点头说道:“嗯,不错,你这个建议,朕倒是很满意。那就这么办吧,来人!” 这时,一个贴身侍卫走上来鞠躬问道:“请问皇上有何吩咐?” 皇帝道:“去把垚统领给朕叫来。” “诺!” 此刻,在房顶上的陈允生听了这话,突然瞪大眼睛惊恐万分。未完待续。 第269章 请君入瓮

段思平见陈允生僵在那里,瞪眼张嘴,一动也不动,于是问道:“怎么了允生老弟?” 陈允生惊恐地说道:“那垚统领不是死了吗?为什么?糟了。” 段思平道:“你先别着急,万一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垚统领呢?咱们先别自乱阵脚,还是先看看吧。” 不一会儿,果然见那垚休走进大殿,恭恭敬敬地向皇帝问道:“皇上,请问找微臣有何吩咐?” 房顶上的陈允生再也按耐不住了,他惊恐地说道:“垚休真的没有死,那咱们混进来的事情,他也一定知道了。看来咱们不能轻易动手了,下面一定有埋伏。” 段思平道:“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冒险也要试一试啊。” 陈允生道:“不行,太危险了,他们三人还不知道情况,咱不能让他们也以身犯险。” 段思平陷入左右两难之中。 这时房梁下面的皇帝对垚休说道:“朕要你去替朕办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垚休鞠躬听候:“请皇上吩咐” 皇帝道:“朕要你按照道长所说的,带兵去牂牁,为朕找寻长生不老药的配方。不管你是明强还是暗夺,朕一定要拿到秘方。若此事成功,朕将恩赐你也一同长生,永享富贵。若是再像上次去安南那样失败的话,那你就别活着回来见朕了。你明白了吗?” 垚休道:“请皇上放心,只要道长说的是事实,那微臣就一定能将配方给皇上找回来。” 皇帝道:“那好,这件事情就由你去办,无论兵马钱粮还是奴隶,需要任何东西都可以随意调遣。” 垚休道:“是,微臣遵命!” “朕先回宫了,你在这里和道长了解一下具体事情吧。”说罢,皇帝拂袖而去。 道士和垚休鞠躬迎送:“恭送皇上” 皇帝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走出了太极宫,坐上乘撵离去。 这时,在屋顶的段思平看对陈允生说道:“机会来了,咱们要试一试吗?” 陈允生伸长脖子,看乘撵前后只有几个太监和宫女跟随。于是他点点头说道:“好,那就试一试吧。” 段思平满意地点点头,两人用黑布蒙上脸,从房顶上飞了下去,朝着皇帝的乘撵冲去。 一个太监回头,看段思平和陈允生正从房梁上飞下来,于是大喊道:“小心有刺客,快保护皇上。” 话音刚落,突然从四面八方蜂拥上来成百上千名几百名带刀侍卫,将皇帝保护在中间。 段思平和陈允生蒙着面,与前面一排的侍卫们交手。段思平气沉丹田,用真气一掌击打过去,将前面一排侍卫全部震倒在地。 而陈允生从地上捡起一把刀,抵挡后面杀上来的侍卫。一时间,院内杀成一片。 这时垚休也从殿里杀了出来,他对侍卫们喊道:“只留一队人在这里抓刺客,其余人保护皇上先离开。” 于是众人簇拥着皇帝,离开院落。 垚休带着一队侍卫,与段思平和陈允生二人,在太极宫外激烈地打斗。 这时又有一大群侍卫蜂拥而上,陈允生飞到垚休身旁,一刀朝垚休的胳膊砍过去。 垚休迅速向后退避,段思平又追了过来,几番打斗之后,一掌打在垚休的胸口。 垚休躺在了地上,段思平想乘胜追击,一掌将垚休毙命。可众侍卫的刀,组成了一个保护圈,将垚休护在中间。 垚休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向陈允生喊道:“陈允生,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行刺皇上。” 陈允生蒙着面,没有搭理垚休。 垚休继续说道:“陈允生,你就别装了,你的身形和武功路数,我再熟悉不过了。怎么样?我没有被食象花吃掉,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陈允生终于忍不住说道:“哼,没想到这样也能被你认出,你命可真大,没有让那食象花给吃了,算你本事。” 垚休道:“你都没有死,我怎么敢先死?你们这几天又是劫奴隶,又是杀监工,好威风啊?” 陈允生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垚休道:“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料想你们定会来宫中刺杀,所以我早就在此恭候多时了。” 陈允生道:“卑鄙。垚休有本事咱们今天就单打独斗分个高低。” 垚休道:“谁要跟单打独斗?你们胆敢行刺皇上,是滔天大罪。来人,快给我布天罗地网火箭阵。” 垚休一声令下,只见太极宫外的天上,拉起了一巨大张渔网,将院落天井全部封了起来。藏在墙后的士兵,拿起弓箭,箭头上燃着火焰,朝着段思平和陈允生二人射了过来。 一时间,带火焰的箭头,像雨一样朝二人射过来。 陈允生挥舞着手里的刀,使劲儿挥砍射来的火箭。可箭支越来越多,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 “怎么办?我看咱们还是先撤吧?”段思平建议道。 陈允生道:“上面被网封住了,咱们用轻功也出不去了啊。” 段思平二话没说,从地上抓起几支还在燃烧的箭支,朝上空的渔网扔了上去。 燃烧的箭支碰到渔网,便燃起了熊熊大火,一瞬间,天网就被烧出一个大窟窿。 陈允生向段思平点点头,二人用轻功从那窟窿里飞了上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垚休大喊道:“别让他们跑了,放箭,给我放箭。” 垚休带着侍卫们,一直往皇帝寝宫处追去。见皇帝已经平安回到了寝宫,垚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 这时,一个太监过来传话道:“垚大人,贤云妃娘娘请大人现在到云暖阁去一趟。” 垚休问道:“宣聂公公,我现在在追刺客保护皇上,不能去云暖阁啊。” 宣聂公公到:“贤妃娘娘说了,请垚大人务必现在去一趟云暖阁,若是垚大人借故推脱的话,那就不是真的忠于贤妃娘娘。” 垚休听了这话,只好说道:“那好吧,我这就跟你过去,请公公带路。” 陈允生和段思平逃到地和门附近,见城门已经被侍卫们守得水泄不通。 “思平兄,我本以为那垚休已经死了,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陈允生自责地说道。 段思平问道:“那垚休究竟是谁?他为什么知道咱们会来刺杀?” 陈允生道:“当初我就是和他一起去的安南,本以为他已经死在茫乃道的森林里了,没想到他却活着回到了宫里。看来咱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不能再继续下去,我们赶紧去通知他们几个,赶紧离开吧。” 段思平点点头道:“好,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去云暖阁。” 此时,易丹拉着佑铭的手,和舜羽三人一起,从星辉宫前面一排的房顶,一直飞到了中间的云暖阁。 三人从房顶上下来,在走廊里,躲过了一队太监和宫女,来到那贤云妃的寝宫后门的花园。未完待续。 第270章 母凭子贵

易丹、佑铭和段思平三人,躲在花园丛中守株待兔。此时,寝宫内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女子,正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的手,说道:“隆亶啊,一会儿你见到垚休叔叔,一定要按我之前叫你的去说,明白了吗?” 那五六岁的男孩答道:“明白了母妃,我一定要按照母妃所说的去做。” 贤云妃道:“嗯怪,这才是母妃的好孩子。等你将来当了皇上,你就明白母妃的一片苦心了。” 这时,在草丛里的佑铭小声问道:“师姐,好像那皇帝没有在这里,你说咱们要不要动手?” 易丹道:“再看看吧,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撤到地和门,等候他们的消息。说不定他们已经成功了。” 此时,太监领着垚休来到了云暖阁外,佑铭从太监的灯笼光线里,看到垚休走过来了。 “天哪,师姐你们快看,那人不是垚休吗?”佑铭又惊讶又后怕地说道。 易丹定睛一看,果然是哪垚休,于是说道:“没错,的确是那垚休,奇怪了,那天在森林里,咱们明明已经听到…” 舜羽道:“咱们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易丹道:“既然上次他逃过一劫,那今天我要他插翅难逃。” 说罢,易丹开始运气,欲朝那垚休发动袭击。 佑铭一把拉住易丹的手说道:“师姐,现在距离还有点远,那么多柱子挡住,你的刀锋掌不一定能击中他,不如等他走进一些再说吧。” 易丹听了佑铭的话,将手收了回去,等垚休一步步走近。 当垚休离易丹越来越近时,她终于憋住了一口气,开始准备发动袭击。 就在手抬起的一瞬间,她的手突然被段思平从后面一把拽住。 易丹转过身一看问道:“段大哥,你快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恶贼。” 段思平示意易丹别出声,然后用手指了指花园背后,和房梁上埋伏的人,小声说道:“你看到那些伏兵没有?” 易丹抬头望去,果然见四处都是伏兵,于是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陈允生说道:“垚休没有死,他知道咱们回来行刺皇帝,特地布下天罗地网,要抓咱们。刚才我和思平兄,就差点落在他手里。现在情况突变,咱们的刺杀行动取消了,我们赶快撤吧。” 易丹道:“哎,功亏一篑,真是太可惜了。” 段思平道:“来日方长,需保留实力才行。现在四面八方宫门都已经戒严了,咱们要出去,恐怕还有一番恶战。” 这时,只听太监在贤云妃寝宫外说道:“禀贤妃娘娘,垚大人到了。” 贤云妃:“好,请垚大人进来吧” 太监恭恭敬敬地对垚休说道:“垚大人,贤云妃娘娘有请!” 垚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云暖阁,这时,一身华丽装扮的贤云妃,从内屋走了出来。 垚休弯腰鞠躬说道:“臣垚休,见过贤云妃娘娘,不知贤云妃娘娘这么晚了找微臣,有何要事?” 贤云妃问道:“垚大人,这些年本宫待你如何啊?” 垚休道:“娘娘待微臣恩重如山。” 贤云妃又问道:“那比起皇上呢?” 垚休十分为难,说不出话来。 “本宫在问你话呢,怎么?打不上来呢?”贤云妃追问道。 垚休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对微臣也是恩重如山,但贤云妃娘娘对微臣,有知遇之恩,皇上是天,娘娘是地,所以两个都很重要。” 贤云妃听了垚休的话,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嗯,你很会讲话,回答得很好滴水不漏,果然是在朝中磨砺过了。” 垚休道:“多谢贤云妃娘娘夸奖,微臣惭愧!” 这时,垚休四下张望了几下,却被贤云妃发现。 “垚大人,请问你在看什么呢?”贤云妃问道。 垚休道:“请问贤妃娘娘,今晚宫中可有什么异常?” 贤云妃道:“没有啊,除了那些你在暗中安排好的侍卫以外,并无任何异样。” 垚休道:“请娘娘今晚要格外小心,宫中来刺客了。” 贤云妃惊讶地问道:“刺客?此刻在哪里?” 垚休道:“刺客是冲着皇上去的,不过幸好被微臣拦下来了。现在刺客逃走了,微臣正派人在宫里搜寻。” 贤云妃淡淡地说道:“既然是冲着皇上去的,与我云暖阁又有什么关系?” 垚休吃惊地问道:“娘娘,微臣说的是,刺客要刺杀皇上,难道娘娘你不担心吗?” 贤云妃冷冷地说道:“这不还没有刺杀成功吗?有什么好担心的?” 垚休左右望了望,紧张地说道:“娘娘,您说这话,可是犯大忌的。” 贤云妃道:“当初我父亲将垚大人推荐入宫的,垚大人也算是我的心腹。那我在垚大人面前,也就不用拐弯抹角的了。” 垚休道:“娘娘有话请直说。” 贤云妃道:“我儿隆亶,是皇上唯一的儿子,如果皇上真现在就死了,那隆亶马上就能登基,我自然就是太后了,垚大人你说是吗?” 垚休谨慎地说道:“娘娘,请不要着急,皇上现在春秋鼎盛,等他万岁之后,大位自然就是王子的了。” 贤云妃:“这几年我牢牢地控制着后宫,只有我有儿子,别的妃子都没有,你说我本事大不大?” “这…这说明她们都没有娘娘有福气啊。”垚休故意装作糊涂的样子。 贤云妃冷冷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虽然如此,可我依然不能被册封为后,我儿子是皇上唯一的儿子,却至今也不封为太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垚休道:“微臣不知。” 贤云妃:“皇上虽然昏庸,可太后精明着呢。她一心想让皇上与南汉联姻。这样就可以消除周边对大长和国的威胁。” 垚休道:“没错,据说这件事,在朝中已经商议过很多次了,许多大臣也都点头同意了。” 贤云妃道:“太后属意南汉的增城公主,想让皇上将她娶回来,做正宫皇后。” 垚休道:“不会吧?娘娘你是群妃之首,而且还为皇上诞下皇长子,若说要封后的话,肯定非娘娘你莫属啊。” 贤妃道:“只可惜我的家族,在大长和国就算再怎么显赫,也不过只是个簪缨世族而已,哪能跟南汉的增城公主相比?人家可是南汉皇帝的堂侄女,来了就会一跃而上成为皇后,要是再过两年,为皇上生下个儿子。那她的儿子自然就会是嫡皇子,后来居上。我大长和国遵循汉法,立嫡不立庶。到时候我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局面,恐怕就要付之东流了。” 垚休道:“娘娘的意思,是想让微臣怎么做呢?莫非娘娘是想让微臣弑君不成?不行,不行。这个微臣万万办不到。” 贤云妃道:“本宫不是这个意思,请垚大人不要害怕。” 垚休问道:“那娘娘你是什么意思?娘娘这么晚将微臣叫到这里,肯定是有要事相告吧?”(未完待续。) 第271章 挟持王子

贤云妃见垚休开口了,于是开门见山地问道:“垚大人,本宫已经知道了,你要奉命去牂牁为皇上寻找长生丹药的方子对吧?” 垚休道:“没错,娘娘的消息真是灵通。” 贤云妃道:“这是本宫在宫中安身立命的本事,垚大人你就不必打听本宫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了。本宫只想请垚大人你答应本宫一件事情。” 垚休问道:“请问娘娘要微臣做什么?” 贤云妃道:“本宫想让你带上我的隆亶一起去。” 垚休摆摆手道:“不行啊娘娘,而且王子他今年才六岁,微臣怎能带他去那么远的地方?况且隆亶王子是皇上唯一的儿子,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微臣可担当不起…” 贤云妃道:“垚大人,你听本宫说,本宫已经想清楚了,你这次出去带上隆亶一起,多派几个人手保护他就行了。我负责说服皇上,让他同意。” 垚休问道:“请问娘娘,请问您为什么要让小王子以身犯险,千里奔赴夜郎故地?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 贤云妃道:“本宫知道,正因如此,我才想让他去立功。” 垚休好奇地问道:“立功?小王子他才六岁,他能立什么功啊?反倒是带他去的话,我们会保护他的安全而分心办差,岂不是误了大事?” 这时贤云妃向宣聂公公递了个眼神,那宣聂公公进到内房,将隆亶王子带了出来。 隆亶见到垚休后张口喊道:“垚叔叔,垚叔叔” 垚休连忙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您是王子,我是臣子,怎能称我叔叔呢?” 贤云妃道:“垚大人,你瞧,隆亶他多喜欢你,要是你能带他去,本宫一定重重感谢你!” 隆亶跑过来抱住垚休的大腿说道:“垚叔叔,你就带我去吧,我将来当了太子,当了皇帝,一定好好报答你。” 垚休被郑隆亶抱着大腿,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贤云妃示意宣聂公公将隆亶带回了内屋,贤云妃对垚休说道:“垚大人你听好了,本宫从来就不相信世上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这次我让你带着隆亶一起去,就是想让你不管找到什么方子都送回来,反正能不能长生不老,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看出来的。然后找房子的功劳让给隆亶。就说是老天爷托梦给隆亶,隆亶提前预测到的,让隆亶博得皇上的喜爱,早日册封为太子。若是真能如此的话,垚大人你可是头功一件,等我儿登基后,你可就是掌管兵部的尚书了。” 垚休听了贤云妃一番话,于是赶忙说道:“既然娘娘都如此坦白地告诉了微臣这些,微臣若是不答应的话,岂不是太不不识抬举了?” 贤云妃高兴地说道:“太好了,那垚大人的意思是答应本宫了?” 垚休道:“微臣可以答应娘娘,不过也要娘娘说服了皇上才行,不然微臣是不敢贸然将王子带出宫的。” 贤云妃道:“这个你就放心吧,皇上现在除了长生不老,其它什么都不想了。只要本宫说隆亶出宫是为了给他寻找方子,一定会孝感动天,马到功成,他便肯定会同意让隆亶一起去。” 垚休点点头道:“那好,既然如此,那微臣就等娘娘的好消息吧。” 贤云妃道:“为确保万无一失,我看这次你还是多带几个高手前去吧。” 垚休道:“请娘娘放心,这次微臣要请师尊他老人出山,相信一定马到功成。” 贤云妃道:“你师父?听说垚大人的师父叱门道长,闭关三年,修炼绝世武功,现在闭关期限也应该快要到了吧?” 垚休道:“回禀娘娘,没错,微臣的师父明天就出关了。” 贤云妃道:“好,若是有叱门道长相助,那本宫就更加放心了。事成之后,本宫一定不会忘记你师徒二人的功劳,一定奏请皇上册封你师父为国师,垚大人你自然也能称心如意。” 垚休拱手道道:“那微臣就在这里,替师父先行谢过娘娘了!” 贤云妃道:“是本宫要谢谢垚大人才是,请垚大人无论如何也要帮本宫,咱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垚休:“是,微臣遵命。” 贤云妃道:“好了,时辰不早了,咱们就一言为定吧。宣聂公公,请送客。” 垚休道:“那好微臣就先行告退了!”说罢恭敬地退出了云暖阁。 垚休离开后,躲在花园里的易丹几人,还在里面不敢出来。但眼看侍卫们就要搜查到面前,众人躲在草丛里十分着急。 这时段思平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陈允生四下看了看说道:“现在整个王宫里都是侍卫在搜查咱们,要是就这样出去,肯定自投罗网。” 舜羽问道:“那怎么办呢?” 易丹说道:“现在情况特殊,也管不了什么江湖道义了,我看不如…” 段思平心领神会地说道:“好,既然那昏君如此昏庸,那咱们也不必客气了。” 易丹点点头,和段思平一起蒙上脸,从窗户上闯进了云暖阁内屋。 此时,见那隆亶王子正在内屋里,骑在一个奴隶的背上,让奴隶扮狗,驮着他满屋子爬。 易丹上前,一把抓住那隆亶,用手掐住他的脖子。 这时贤云妃走进来,见易丹挟持了自己的儿子,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地问道:“啊,你们是什么人?有话好好说,请千万不要伤害我儿子。” 易丹说道:“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绝不伤害你儿子。” 贤云妃连连说道:“行行行,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儿子,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易丹道:“好,那你现在出宫,让我们扮成你的随从,一起混出去。如果不然,我立刻掐死他。让你一无所有。” 贤云妃激动地说道:“好好好,请你们不要千万不要伤害我儿子,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说着,那贤云妃转身对一个贴身宫女说道:“兰儿,你赶紧去拿几件宫女太监的服饰,我们现在去崇圣寺烧香,快去啊。” 宫女慌忙地跑出去拿衣服了,这时,舜羽、陈允生和佑铭三人也都从窗户外飞进来。 “你们在做什么?”舜羽问道。 段思平道:“我们在想办法让她带咱们出去。” 舜羽问道:“你们这样挟持一个孩子,恐怕不太妥当吧?” 段思平道:“公主,这是那昏君的儿子。” 舜羽道:“我不管他是谁的儿子,我看到的,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童。咱们恨那昏君,不就是恨他不折手段,不顾别人死活吗?如果咱们也这样做了,那和那昏君又有什么分别呢?” 易丹觉得舜羽的话说得有道理,于是放开孩子的脖子说道:“羽姐姐你说得对,咱们这样做,确实有点太过分了。” 这时,贤云妃主动说道:“几位请听我说,我看几位都像是江湖上的英雄,为难一个不懂事的孩童,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你们如果愿意放了我儿子,我答应你们,带你们出去。” 段思平道:“你是那昏君的妃子,你有那么好,会带我们出去?” 贤云妃道:“我儿子就是我的命,只要各位不伤害他,我保证带你们平安出去。如果有什么差池,你们尽管拿本宫开刀,本宫绝无怨言。” 易丹侧身,对一旁的舜羽小声问道:“羽姐姐,这事儿我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 舜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易丹明白了舜羽的意思,于是回过头对贤云妃说道:“好,那我们就相信你一次。” 这时,宫女将衣服拿来过来,几人换上宫女太监的服饰。(未完待续。) 第272章 言出必行

易丹穿好衣服,将长和国小王子隆亶,推向他的母亲贤云妃身旁。 贤云妃紧紧地抱着儿子,生怕再有任何闪失,然后将他交给宫女后说道:“快带小王子去休息吧。另外叫宣聂公公准备一副乘撵,本宫现在去崇圣寺上香。” 宫女道:“可是娘娘,现在已经快天黑了,城管已经关上了啊。” 贤云妃道:“你管那么多干嘛,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赶紧去做。还有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没事的,你放心吧。” 宫女应允后,将隆亶带了出去。 这时贤云妃对易丹几人说道:“多谢各位英雄信守承诺放了我儿子,本宫也会遵守诺言,带你们离开。请几位这就请跟我走吧。” 易丹五人扮成宫女和太监的模样,将贤云妃搀扶上乘撵。 贤云妃坐在乘撵上,太监们抬着乘撵,易丹几人拥簇在乘撵的前后方,走出了星辉宫的大门,一步步向天和门方向奔去。 在一个路口是,易丹停下来问道:“贤云妃娘娘,请问咱们这是往哪个方向去啊?” 贤云妃撩起乘撵帘子说道:“哦,咱们是要从天和门出去。” 易丹又问道:“这里离地和门更近些,为什么不走地和门呢?” 贤云妃道:“你刚进宫还不明白,皇上、太后和嫔妃们,要出入宫门,都必须走天和门。地和门和侧门,是宫女太监以及宫外亲属进来探亲时的通道。” 易丹道:“哦难怪,那咱们得绕好大一个圈子了?” 贤云妃:“没关系,有我在,你们尽管放心走吧。” 易丹道:“好,那就多谢贤云妃娘娘了!” 乘撵在绕行至日晖宫附近时,垚休带着一队护卫巡视过来了。易丹众人赶紧低下头,害怕被垚休认出来。 垚休与乘撵迎面碰上,于是挥手说道:“不知是哪一宫的娘娘,请停下乘撵接受微臣的查验。” 太监们将乘撵停下,垚休疑惑地上前问道:“请问是哪位娘娘的乘撵?” 贤云妃将帘子掀开,轻轻地探出头来说道:“是本宫的。” 垚休赶紧鞠躬说道:“原来是贤云妃娘娘,不知娘娘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啊?” 贤云妃道:“本宫要去崇圣寺烧香。” 垚休问道:“娘娘,都这么晚了,宫门已经关了啊。” 贤云妃道:“本宫知道,本宫有皇上的特许,任何时候可以自由出入,难道这也要跟垚大人你禀报吗?” 垚休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微臣只是为娘娘的安全考虑,既然是娘娘要出宫烧香,那就让微臣为娘娘多派几个侍卫保护娘娘的安全吧。” 贤云妃道:“不用了,本宫是去寺院烧香,又不是带兵打仗,带那么多舞刀弄枪的侍卫干嘛呢?” 垚休道:“娘娘,近来宫中有些不太平,还是请娘娘带几个侍卫,以防万一。” 贤云妃道:“好啦,本宫知道了,垚大人,请不要再耽搁时间了,崇圣寺就在宫外不远,我会快去快回的。” 垚休见贤云妃如此执着,也就好再说什么。 于是他恭敬地靠边说道:“那好,微臣恭送贤云妃娘娘。” 乘撵抬起来了,这时,陈允生装扮的太监,从垚休身边走过,由于他把头低得太低,引起了垚休的注意。 垚休弯下腰仔细辨认了陈允生,突然惊觉地喊道:“快停下。” 太监们抬着乘撵还未起步,都停下来了。 垚休开始一步步往陈允生身边走,这时,贤云妃又将轿帘掀开问道:“又怎么了?垚大人。” 垚休指着低头的陈允生问道:“请问这位是?” 贤云妃道:“这是本宫的贴身太监,有什么问题吗?” 这时,另外几人都高度紧张着,易丹已经运好了气,准备随时发动刀锋掌攻击垚休。 而垚休走到陈允生旁边说道:“你把头抬起来给我瞧瞧。” 此刻,段思平的心也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上了。 正在陈允生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贤云妃突然说道:“垚大人,这些都是本宫的贴身奴婢,你还想干什么?你再这样的话,耽搁了本宫上香的时辰,你可担待不起。” 垚休转过头来说道:“哦对不起娘娘,既然娘娘有事情要办,那就请吧。” 说罢,垚休再次让开道路,让太监们抬着乘撵离开。 终于过了垚休这一关,易丹几人这才稍微缓了一口气。 而垚休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他独自一人跟着乘撵后面,悄悄地追了出去。 乘撵抬出最后一道宫门,停在了一个没有人烟的街道上。 贤云妃走下来说道:“好了,这里安全了,你们可以走了。” 易丹好奇地问道:“刚才你明明可以告诉垚休,把我们都抓住,你为什么没有那么做?” 贤云妃道:“我是信守承诺的人,既然你们放了我的儿子,我就让你们平安离开,我说到做到。” 段思平质问道:“你之前说你害死了那么多未出生的皇子,现在竟然又如此重信义。真搞不懂,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贤云妃道:“两个都是真实的我,这算不了什么。我作为一个母亲,可以为自己孩子做任何事情。这一点,你一个男人是不会明白的。” 舜羽点点头道:“我相信,我完全相信你的话,贤云妃娘娘,我已经体会到了。” 陈允生道:“不管怎么说,这次都要多谢贤云妃娘娘你放我们离开。” 贤云妃道:“什么都不要说了,你们赶紧离开吧,不然一会儿他们追出来的话,我可就保不了你们了。” 贤云妃的做法,让易丹想起当初在开封皇宫里的游梓寒。他俩虽然一东一西,一南一北,但都是困在皇城里身不由己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付出任何代价。想到这里,易丹还是不禁有些莫名的感动。于是说道:“那好,大恩大德,铭记于心,咱们告辞了!” 几人正向拱手向贤云妃道谢告别之际,刚要转身离开,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这就走了啦?怎么不多留一会儿呢?” 易丹众人转过头一看,那垚休悄悄地站在后面不远处,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第273章 逃离王宫

“垚休,又是你,你究竟想怎么样?”见垚休突然杀出,易丹转头问道。 垚休道:“我想怎么样?你们竟敢进宫行刺皇上,这次我绝不能放你们离开。” 这时,贤云妃说道:“垚大人,算了,既然他们没有伤害本宫的儿子,不如就让他们离开吧,本宫不想在这里生事,让皇上知道了不好。” 垚休道:“不行,贤云妃娘娘。若是别人,微臣当然愿意送娘娘个顺水人情。可这些人与微臣有私仇,此仇不报非君子。” 贤云妃道:“可是他们现在已经出宫了,有什么事,你等本宫离开了再解决行吗?” 垚休道:“那好,微臣这就恭送娘娘回宫。” 贤云妃刚准备起驾,只听舜羽大声责向垚休责问道:“垚休,你从安南一路追杀我到阳苴咩城,你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吧?” 垚休道:“没错,谁让你就是前朝南诏的公主呢,皇上一心想要杀你,我只是奉旨办差而已。” 贤云妃道:“原来你就是那位南诏公主?” 舜羽道:“世上早就没有什么南诏公主了,只有一个普通的女子。为何那郑仁旻一定要赶尽杀绝?” 垚休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若是你活在这个世上,必定会患无穷。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明白吧?” “无耻”易丹怒骂道。 垚休:“那又怎样,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不都是这样吗?” “垚休,现在已经出了宫门了,恐怕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吧?”易丹说道。 垚休冷笑道:“哼,虽然你们出了宫门,但这里还是王宫戒严之地。我只要大吼一声,这城楼上依然可以箭如雨下。” 这时,乘撵上的贤云妃说道:“垚休,你究竟想胡闹什么?难道你要让宫里所有人都知道,刺客是本宫放走的吗?” 垚休道:“微臣不敢” 贤云妃道:“那你还啰嗦什么,赶快让他们走吧。” “多谢娘娘!”说罢,易丹乘此机会,想要转身正准备离开。 不甘心的垚休,突然从袖筒里发射出一根毒针,独自刺中了来不及防备的舜羽来的右小腿。 “啊!”舜羽感觉小腿一阵剧痛,叫喊了一声。然后立马封住了阳陵泉穴、地机穴以及阴陵泉三处大穴。 舜羽自己封住穴位后,不让毒血往上,流回心脏。 而易丹得知垚休偷袭了舜羽,气得火冒三丈。她运功提气使出刀锋掌,用尽全部功力,朝那垚休击砍而去。 垚休之前在茫乃道的森林里,就已经见识过易丹刀锋掌的威力。他连忙拿起大刀抵挡,但却不知是易丹的掌力猛,还是因为长和国的人还为完全掌握锻造精锐铁器之法。“叮”只听一声巨响,垚休的长刀在易丹的刀锋掌的猛击之下,被震成了两段。掉落的那段,紧接着又被强大的掌风,打到了远处的城墙上,插在城墙缝里,弹出嗡嗡的炸响。 垚休张着嘴巴,吃惊地看着自己断裂的长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易丹快速飞了过来,一把掐住垚休的脖子。 这时贤云妃却喊道:“请女英雄请手下留情。垚大人对我还有用处。” 易丹见贤云妃替垚休求情,便没有用力捏下去。只是大声怒吼道:“快把解药拿出来。” 垚休没办法,只要哆哆嗦嗦从怀里摸出一瓶解药。 易丹将解药扔给佑铭,说道:“师弟,快给羽姐姐服下解药。” 佑铭打开解药瓶子,倒出一颗解药给舜羽服了下去。舜羽的疼痛很快被解药消除,终于缓过气来。 易丹对垚休说道:“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要不是看在贤云妃娘娘为你求情的份上,我今天一定要让你命丧黄泉。” “哎,算了易姑娘,他也是奉命行事,既然我没事了,那赶快走吧,别让这位娘娘为难了。”舜羽说道。 易丹对垚休说道:“这次就饶了你,若是再敢有下次的话,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们走。” 终于,在经历了一波三折后,众人这才顺利地撤离阳苴咩城。 来到城北郊外时,伦茗的马车停在那里等候着。 伦茗见到五人都回来了,赶忙喊道:“快,大家快上马车吧。” 易丹和段思平将舜羽扶上马车后,伦茗问道:“各位大侠怎么样?成功了吗?” 段思平道:“别提了,没有杀掉那狗皇帝。” 陈允生到:“是啊,本来都已经快成功了,哎,真是可惜了。” 伦茗道:“没关系,这次不成以后还有机会嘛,只要你们都平安无事就好了。” 陈允生道:“恐怕以后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哎算了不说了。” 此时,舜羽注意到伦茗的脸上,带着半截肉色一样的面具,在夜色的掩护下,看不出脸上的刺字了。 舜羽问道:“伦茗,你脸上的刺字怎么没有了?” 伦茗道:“哦,我刚才在街上买了个肉色的半截面具,这样就可以暂时遮住刺字了。不过也只能在黑夜里,要是白天的话,还是很明显。”说到这里,伦茗还是一脸沮丧。 舜羽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你快赶马车,咱们回家再说吧。” 宅子大门打开后,易丹和段思平一起去扶着舜羽。 “不用扶了,我已经没事了。”舜羽说道。 段思平急忙问道:“公主,你感觉怎么样?那人给的是真的解药吗?” 舜羽道:“是真的解药,现在一点也不疼了。” 段思平道:“嗯,那就好,刚才要不是那个贤云妃拦着,非宰了那个混蛋不可。” 佑铭说道:“是啊,那个垚休实在是太卑鄙了,当初在森林里羽姐姐救了咱们,他却三番五次想害羽姐姐。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他呆在食象花里,不救他出来了。” 舜羽道:“哎算了这就是我的命,谁让我生来就是注定要被他们追杀的呢?不过我这次能够保住这条腿,还多亏了易姑娘鼎力相助。” 段思平道:“是啊易姑娘,你的那套掌法着实威力无比,连垚休手中的长刀也都能被你的掌力震断,我看你这掌法是天下无敌的上乘武功。” 易丹道:“哪里哪里,震断垚休的长刀并非是我的掌法,或许是因为贵国的铸铁工艺实在有待进步,那长刀好似极易脆断。” 段思平道:“没错,我们铸造铁器的手艺,当然不能和中原的相比了。我们的铁刀,若是超过两尺就容易折断,不过你的掌力还是非常厉害,不然怎能轻易打断铁刀,请没教易姑娘,你这路掌法叫什么名字?” “不敢,此掌法乃刀锋掌。”易丹说道。 “刀锋掌?莫非就是号称中原武林第一掌法的磨刀帮绝学刀锋掌?”段思平惊讶地问道。 “不错,这刀锋掌是在下在偶然机缘下,跟磨刀帮欧阳帮主学来的。”易丹解释道。 段思平点点头道:“难怪了,易姑娘你的武学造诣真是不简单啊。” 易丹道:“多谢段大哥夸奖!在下也是运气好,得到了许多武林前辈的指点,才有今天的粗浅功夫。不能跟段大哥的巨峰掌相提并论。” 段思平笑道:“我这才是粗浅功夫呢,怎能和易姑娘的武林绝学相提并论呢?” 易丹道:“心持大师是佛门高僧,他的武功也是高深莫测的,段大哥你又何必太过谦虚了?” 这时舜羽说道:“武功是用来防身对付坏人的,你俩又何必非要分个高低呢?” 易丹笑道:“没错,羽姐姐说得极是。” 段思平道:“公主说得对极了,咱们不管谁高谁低,都是为了铲除邪恶,匡扶正义。你说是吧?” 舜羽点点头,然后对身旁的伦茗说道:“伦茗,你取下面具来,让我看看。” 第274章 割腿补脸

伦茗听了舜羽的话取下面具,两边脸上的“奴”字刺青,看上去还是那么刺眼。 舜羽伸手去摸了摸伦茗的脸,问道:“这个字刺在脸上,一定很疼吧?” 伦茗低头轻轻摇了摇说道:“不知道,我已经忘记了。娘说,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这字,以后我就拿面具遮一遮好了。” 舜羽心疼道:“伦茗,我知道你以前活得很痛苦。虽然现在自由了,但脸上的刺字,依然会受人白眼,他们依然不会把你当人对待。” 伦茗委屈地低着头,继续道:“我不奢望他们把我当人对待,至少现在我不用挨打,不用担惊受怕了,这就已经足够了,谢谢师父,谢谢各位英雄!” 舜羽道:“不,这还远远不够,我要你活得真的像一个人。我要你拥有一个普通人,在这世界上应该拥有的一切。” 伦茗道:“可是我这个样子,又怎么能和普通人一样呢?” 舜羽对伦茗说道:“伦茗,你去给我拿一把剪刀和针线过来行吗?” 伦茗问道:“仙子姐姐,你要做什么啊?” 舜羽道:“你先别问,先拿来再说吧。” 伦茗转身去取剪刀和针线。舜羽又转头对易丹说道:“易姑娘,麻烦你去帮我烧点开水来行吗?” 易丹当然也不知道舜羽要干什么,于是说道:“当然没问题了,大家也都口渴了吧?我这就去烧水。”说罢,易丹也转身离去。 不一会让,易丹的开水烧好,伦茗的剪刀和针线也都拿到了舜羽的房间里。 舜羽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布囊,从布囊里取出一条白色的小帕,小帕里包着一团天竺棉花此时棉花尚未传入中原,木绵里有一片非常薄的刀片。舜羽小心翼翼地去取出刀片,在蜡烛的火焰山上来回烤了几次,大家围在一旁,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舜羽一边边烤刀片,一边说道:“伦茗,你知道吗?今天我的右腿差点就不保了。哦不对,应该说是性命都差点不保。” 伦茗问道:“你怎么了仙子姐姐,你受伤了吗?” 易丹说道:“羽姐姐刚才中了垚休的毒针,幸好咱们及时从垚休手里抢回了解药。” 舜羽道:“没错,幸亏你易姐姐帮我从垚休手中抢到了解药,我才算捡了一条命回来。” 伦茗道:“仙子姐姐你好人自有好报的。” 舜羽微微一笑说道:“你快躺下吧。” 伦茗不解地问道:“仙子姐姐,你要做什么?” 舜羽淡定地说道:“我要把你脸上刺了字皮肤揭下来,将我大腿上的皮肤揭一块给你补到脸上。” 众人听了这话,都大吃一惊,难以置信。 “羽姐姐,你要做什么啊?”易丹惊讶地问道。 段思平也连忙问道:“是啊公主,我也没听过世上有这门技艺啊,你这么做恐怕不行吧?万一有个闪失,不值当啊。” 舜羽道:“我以前跟我在天竺的时候,跟师父学过点这门治病手艺。天竺天气炎热,夏天很多人皮肤溃烂生不如死,师父他老人家用过刚死去的人的完好皮肤,给他们换上,而且恢复得很好。我想我也能做得到的。” 伦茗到道:“不,这不行,如果我的脸坏了不要紧,它本来就是坏的。但是若仙子姐姐你的大腿没有皮肤,可就难看了。” 舜羽道:“傻瓜,一小块皮肤,没有了可以再长出来的。快听话躺下吧,我为你治好了脸,你以后走出去就不会有人再嘲笑你了。” 陈允生道:“公主不行啊,挖掉皮肤犹如钻心之痛,你这样做会伤害到自己身体。” 舜羽道:“我这条命是三番几次捡回来的,易姑娘说得很对,人活在世上,如果要是为自己的逍遥自在活着,那就算修为再高,也不会真正快乐。这样的人生,也不是我所希望的。伦茗他还还有很多希望,如果仅用我的一点皮肤,就能让他活得快乐,活得有尊严,我愿意这么去做。” 陈允生说道:“公主不要啊,你为一个奴隶这样做值得吗?” 舜羽道:“我从来没有把伦茗看做是奴隶,以后也请你不要这么说他。” “哦,对不起,是我一时太着急说错话了。公主,就算你要给伦茗换皮肤,换我的也行啊,你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陈允生连忙说道。 舜羽没有讲话,只是将自己的裙摆掀起来,露出大腿上的皮肤。然后用刀片,轻轻一刀拉下去,顿时鲜血直流。 “啊,不要啊。”众人齐声喊道,可已经无法阻止舜羽。 舜羽忍住疼痛,淡定地说道:“谁的身体不是身体?谁的痛不是痛?你们知道,今天推着石头撞宫门外侍卫的人谁吗?她是南诏皇族唯一剩下的人,论辈分我应该叫她六娘。前天我去救她,她不愿跟我走,她说她已经不行了,想喝着莺粟汤死去。今天她却为我们牺牲,用她苟延残喘的生命,成全了咱们。那一刻,我才明白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尊严,为了平等。我从来也没有把伦茗看做是一个奴隶,他是那么的天真无辜。” 众人看着舜羽一点点割下自己左边大腿的一小块皮肤,都站在原地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舜羽额头上冒出了汗水,却依然淡定地说道:“你们现在要么就帮我摁住他,要么就看着我的血流干死去,你们愿意怎么做,自己选吧。” 舜羽的大仁之心,深深地震撼了易丹,她眼里的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此时她也不再劝说舜羽停止这样做。而是擦干眼泪,第一个走上去拉住伦茗的手,将他摁在桌子前坐下。段思平也上前,摁住伦茗的另一只手。 伦茗虽然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也知道舜羽这样做是为了自己好,但一想到要在自己脸上撕下两块皮肤,他还是本能地反抗起来。 易丹为了稳住伦茗的情绪,坚定地握住他的手,小声地说道:“伦茗你听着,羽姐姐这样为你牺牲,你一定要听话好好配合他,不要乱动了,不然她的血就真的白流了。” 伦茗听了易丹这话,没有挣扎,他将头放在桌子上,烛光下,眼角的泪水一直在往下流。 “伦茗,忍住了。”说罢,舜羽用锋利的刀片,沿着伦茗脸上刺字皮肤的周围,画出四条痕迹。再用刀片轻轻地剥去有刺青皮肤。 伦茗疼得浑身哆嗦,将段思平的衣服也扯破了,但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过了一会儿,舜羽终于将伦茗左边脸上的那块刺青皮肤剥了下来。 舜羽将自己大腿上的一块皮肤,轻轻地割下,贴到伦茗的脸上,又拿起针线,将与伦茗脸上的皮肤,小心翼翼地缝了起来。 过了一刻钟,终于左脸上的皮肤缝好了,舜羽已疼得面无血色。 段思平问道:“公主,另一边脸,就用我的皮肤吧。” 舜羽道:“不用了,我一个人的已经足够了,我不想让你也疼一次。” 说着,舜羽又将自己右大腿上的皮肤,划出一个方形血痕,然后对易丹说道:“把他换个方向,右脸朝上用热水擦拭干净。” 伦茗这一刻,却异常镇静坚定地说道:“不用摁着我了,我不会再怕了。” 伦茗换了个方向,将右脸朝上,等待舜羽取下他右边脸上的刺青皮肤。 “你还能忍受吗?”舜羽问道。 伦茗咬紧牙关说道:“仙子姐姐你都不怕疼,我还怕什么?来吧。” 舜羽点点头道:“好,那我又要动刀了,忍着点儿。” 说罢舜羽用刀片在伦茗右脸的刺青上,又划出一个正方形。 舜羽将伦茗右脸上的刺字皮肤掀开取下,又将自己右大腿的一小块皮肤取下,用剪刀稍微修剪了,铺在伦茗的右脸上。一针一针地缝好。 此时,舜羽的双腿剜去皮肤的地方,已经是血肉模糊,鲜血从大腿流到脚跟。 她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为伦茗缝好皮肤只有,问道:“有金创药吗?” 段思平摸出一个瓶子,递过去说道:“这是上好的金创白药云南白药。” 舜羽接过药瓶,慢慢大碍,将白色的药粉,洒在伦茗双脸刚缝好的皮肤缝隙里,然后用白色的布,将他的脸缠上。完成最后一圈缠脸后,舜羽已经虚弱不堪昏厥过去了。 易丹赶忙扶着快要倒下的舜羽,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生怕碰到她大腿上那两块剥了皮的伤口,再碰到任何东西。 作者白:舜羽外表冷艳、美丽,内心却是狂热地对真、善、美,爱情、天地与自然无限崇尚。虽为虚构之角色,但在作者心中,她的原型就是最精灵的云南籍国宝艺术家杨丽萍。未完待续。 第275章 割腕喂血

将虚弱不堪的舜羽扶着躺下之后,易丹从怀里掏出那瓶虫草九珍丹对佑铭说道:“师弟,快帮我倒点水来。” 佑铭疑惑地问道:“师姐,虫草九珍丹是治内伤和刀伤的,不知道羽姐姐的伤势,适不适合用啊?” 易丹道:“先别管适不适合,这虫草九珍对对伤势只有好处绝无坏处,你先拿水来就是了。” 佑铭点点头,倒来一杯温水。 这时伦茗脸上的灼热感,也让他昏厥过去了。 陈允生赶紧扶住了伦茗,易丹说道:“陈大哥,你赶快扶伦茗回房间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了。” “嗯好,易姑娘,那公主就辛苦你照顾了。”说罢,陈允生扶着伦茗回房间。 易丹从佑铭手里接过热水,将一颗虫草九珍丹放进舜羽嘴里。 佑铭问道:“师姐,这样行吗?” 易丹想了想说道:“就算不能治疗,但起码也能补补身子吧,你看她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身体很虚弱。你也拿一些过去给伦茗服用一颗吧。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上次咱们在茫乃道森林里收集的龙血树血揭,你也拿出来熬制一下,给他俩都服用一些,希望能对他们的伤势有所帮助。” 佑铭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师姐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血揭有化瘀止血,生肌敛疮的功效,应该有助于他们伤势的恢复。” 易丹:“那就赶紧过去做吧,记得也给伦茗送去一份。” 佑铭离开后,段思平走到床前,看着舜羽没有血色的脸庞,和干裂的嘴唇,心生无比心疼之意。 段思平小声问道:“公主的伤口鲜血淋淋,需不需要给她包扎好啊?” 易丹:“我师父说过,失去皮肤的伤口,三天之内不能包扎,也不能碰到任何东西,不然会引起破伤风。” 段思平问道:“就是说,要三天之后才能包扎了?” 易丹:“没错,三天后用白布包扎,并且一般开水煮出来的白布,是不能用的。” 段思平问道:“那要用什么样的布呢?” 易丹道:“要先白布用硫磺熏蒸一个时辰、再以盐水泡一个时辰、最后用沸水煮上片刻、最后在烈日下暴晒一个时辰,才能用来包扎羽姐姐的伤口。” 段思平说道:“那,那我现在就去准备这样的纱布,多准备一些放着,以备三天以后所用。” 易丹道:“不行啊段大哥,这纱布要求极高,必须要现做现用,不能储存。” 段思平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好难过。” 易丹道:“现在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羽姐姐挺过前面三天最危险的时候。” 这时昏迷中的舜羽口中喊道:“给我点水,我好口渴。” 这时,易丹拿起匕首,欲向自己手腕割下去。 段思平一把拉住易丹的手问道:“你要干什么?” 易丹道:“她失血太多,很虚弱,一般的水根本无法解决问题,只有让她补充点血,才是最好的办法。” 段思平道:“要喝也不是喝你的。” 说罢,段思平抓过易丹的匕首,将自己的手腕割破,放到舜羽的嘴边,让她喝了起来。 易丹不解地问道:“段大哥,你这是?” 段思平道:“我能为她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希望她能挺过去赶快好起来。” 易丹微微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佑铭端着龙血树血揭熬制的汤药,来到舜羽所在的屋子。 易丹问道:“嗯好,师弟,你把丹药给伦茗服下了吗?” 佑铭道:“嗯,已经照你的吩咐,给他服下了,血揭也熬制好了,也给他送了一份过去了。” 易丹借过血揭汤药,给舜羽喂下之后,将汤碗递给佑铭,然后说道:“接下来,咱俩就轮流守着羽姐姐,不让任何东西碰到她的伤口,包括苍蝇蚊子,还有床单被子,还有她自己的手。” 佑铭见舜羽剜去皮肤的大腿上,已经开始水肿,看上去血淋淋的,非常可怕,于是担忧道:“师姐,羽姐姐的伤口肿得厉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咱们还是要赶紧去抓点药,给他俩消消肿才行。” 易丹道:“你说得对,我们这里所有人都走不开。师弟,麻烦你现在去药铺,抓一些甘草、金银花、蒲公英、黄连、黄柏、黄芩、紫花地丁这些消肿止痛的药材回来熬制吧。” 佑铭道:“好啊,不过师姐,你什么时候也懂药了啊?” 易丹道:“是以前跟神龙药王,还有许归先生学过一些皮毛,难道你不知道吗?” 佑铭惊讶道:“原来你还这么用心啊?你瞧我这一路上,只顾看风景了,都忘记像你一样,学点东西。” 易丹道:“别这么说,咱们这一路出来闯荡,你也学会了不少。快去吧,别耽搁了。” “好,我这就去抓药。” 佑铭将药材抓回来以后,熬制成汤药,再分别端给了易丹和负责照顾伦茗的陈允生,此时已经是半夜。 易丹守在舜羽的床前,段思平也无法入眠,走过来问道:“易姑娘,让我来守吧,你去休息一下。” 易丹道:“段大哥,你今天也失了不少血,需要好好休息,你就不要和我争了。你对羽姐姐的这份心意,她能够体会得到。” 段思平道:“我就是想亲眼看着她醒过来,才能安心。” 易丹道:“段大哥,时候不早了你去休息吧。羽姐姐如果醒过来的话,我会马上告诉你的。” 段思平点点头道:“那好,我就在旁边眯一会儿,你也要注意身体,太困的话,把我叫起来咱们轮换守夜吧。”易丹:“恩好的段大哥,时辰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 第二天一大早,易丹两眼黑眼圈守在舜羽的床前,只听到隔壁陈允生一声大呼:“我的天哪,怎么会这样?” 易丹赶紧摇醒一旁的佑铭:“师弟你快醒醒啊。” 佑铭睡意朦胧,揉揉眼睛抬头问道:“师姐,什么事?是不是该我值守了?” 易丹问道:“师弟你快去陈大哥那里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未完待续。)m。 第276章 苍山疗伤

佑铭来到陈允生和伦茗所在的房间,只见伦茗坐在床上,脸部异常肿大,淤青发黑,眼睛也肿成了一条缝。 佑铭问道:“伦茗兄弟,请问你怎么了,感觉还好吗?” 由于面部肿大,伦茗此时讲话也感到十分困难,他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道:“佑铭打个,我感觉脸上特别涨,很难受,怎么办啊?” 一旁的陈允生则说道:“没想到他的脸肿成这样了,刚才我醒来的时候,也吓了我一跳?” 佑铭着急地说道:“怎么办?怎么办?请问陈大哥,刚才我送来的消肿汤药,给伦茗兄弟喝下了吗?” 陈允生道:“该喝的药都已经喝了,但是依然还是没有消肿,今天比昨天晚上肿得更大了,你赶快回去告诉易姑娘,问问她现在该怎么办啊?” 佑铭点点头道:“好的,我这就去告诉师姐。” 佑铭急忙跑到到舜羽房间门口,正好碰到段思平也走了进来。 段思平问道:“佑铭老弟,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佑铭站在门口说道:“不好了段打个,伦茗的脸肿得很厉害,陈大哥不知道该怎么办,让我来问师姐。” “怎么会这样呢?”段思平关切道。 “请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这时,屋里的舜羽也醒了,她忍住双腿剧烈的疼痛问道。 一旁守候的易丹转过头,见舜羽醒了,连忙上前问道:“羽姐姐,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请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段思平也赶紧跑过来,连忙问道:“公主你醒啦?现在应该是卯时吧,你听鸡也刚叫不久。” 舜羽道:“我是从昨晚睡到现在吗?” 易丹道:“是啊,羽姐姐,你不是从昨晚睡到现在,而是昏迷到现在。” 舜羽疑惑地问道:“昏迷?我怎么会昏迷呢?” 易丹道:“你失血过多,虚弱昏迷了。幸好是段大哥他割腕给你补了些血,所以你现在才能醒过来。” 舜羽抬头望着段思平,微微一笑,轻轻地说道:“真是谢谢你了,你还好吧?” 段思平道:“哦,没关系,只要公主你能好起来,我这点血算得了什么。你为伦茗削皮补脸,实在让我震撼了。要不是亲眼看到,我很难相信世间有你这样的奇女子。” 易丹道:“是啊羽姐姐,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你是我永远敬佩的人。” 舜羽道:“这没什么,我刚才听你们在说伦茗,请问他现在怎么了?” 佑铭说道:“伦茗他的脸,现在肿得很厉害。” 舜羽小声地说道:“今天有些肿,是正常的,你们多给他喝点果蔬汁水,另外再想办法找些冰块,装在羊皮囊里,给他隔着纱布,小心外敷便可以消肿。” 易丹问道:“可现在快到夏天了,去哪里找冰块啊?” 段思平道:“我听人说皇宫的地下室里,夏天也有冰块,要么我这就去取一些来?” 舜羽咳嗽两声说道:“不行,等你从皇宫取冰块出来,早就化成水了。” 段思平问道:“那咱们怎么办啊?” 舜羽想了想说道:“我想起来了,洱海边的苍山顶上,不是有终年不化的积雪吗?那里气温也很低,你们可以带他上山顶去呆上十天半月,这样的话,不用冰敷也可以很快痊愈。” 段思平道:“没错,这个主意好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公主你有办法,我这就去告诉允生老弟,让他把伦茗带到山顶上去。” 舜羽叮嘱道:“雪山寒凉,记得备好羊绒袄,不要把他们冻着了。” 易丹问道:“羽姐姐,请问你也要上苍山之顶吗?这样对你的伤也有好处啊。” 舜羽道:“我伤在大腿,没事的,不用上去了。” 易丹点点头,对佑铭说道:“师弟你也快去帮帮他们吧,这里有我和段大哥照顾羽姐姐就行了。” 佑铭道:“嗯好的,那我去了,师姐,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羽姐姐,段大哥,我这就去了。” 佑铭和陈允生按照舜羽说的方法,将伦茗扶上苍山之巅,接受寒气扑面的冰疗。 果然,越到山顶越凉爽,在行走了半天之后,终于来到了苍山之顶,感受到了一个与山下完全不同的冰雪世界。 佑铭兴奋地说道:“陈大哥、伦茗兄弟,你们快看啊,山下已是郁郁苍苍的仲夏时节,而这山顶,却还是白雪皑皑的严冬,真可谓: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陈允生望着茫茫白雪,也感叹道:“是啊,这山上真是凉爽,幸好公主提醒咱们带上羊袄,不然咱们可要冻成冰人啦。” 伦茗浮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谢谢两位大侠,在这炎热的时节,还陪我来这极寒之地,伦茗无以为报!” 陈允生道:“这算不了什么,你要谢的话,应该谢公主才是,是她为你换的肤,也是她提议让我们陪你来苍山之巅,希望这里的冰雪能助你的脸早日康复。” 伦茗:“仙子姐姐的大恩大德,我伦茗终生不忘!” 伦茗站在雪山之巅,遥望洱海东岸的山上,突然大喊道:“娘,我知道你在对面看得见我,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勤学苦练,总有一天,我会为你报仇的。” 佑铭道:“伦茗兄弟,我相信你母亲一定能看得到那么一天的。爬了这么久的山,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陈允生说道:“是啊伦茗,你先休息吧。”说罢,陈允生对佑铭说道:“来,佑铭老弟,来咱俩把锅灶支起来,帐篷搭起来吧。” “好叻”佑铭砍下一些大树枝,将带来的帐篷支起来,锅灶也搭了起来。 不一会儿,陈允生捡来了柴火。佑铭在帐篷外为伦茗熬药煮汤,陈允生负责去捡柴打猎,供三人给养。 白天伦茗穿着羊绒袄,站在冰雪地里,以雪山的寒气做自然冰敷,晚上三人就挤在帐篷里,互相取暖。 过了几日,伦茗的脸也不疼了,眼部周围也恢复了正常,大家都十分期待伦茗拆开脸上纱布的脸庞究竟是什么样子。未完待续。 第277章 以爱止痛

而此时在可在山下,洱海之畔的宅子里,舜羽大腿上的皮肤,恢复得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在易丹和段思平的悉心照料下,舜羽伤口的肿胀虽已慢慢消除了,可到了第三天,她感觉双腿上的皮肤奇痛无比。刚开始她还能忍受,可到了第四天晚上,她从睡梦中疼得尖叫着醒过来。 “啊!”舜羽一声尖叫,惊到了正在一旁守候的段思平。 “公主,请问你怎么了?”段思平关切地询问道。 舜羽脸色发青,疼得难以忍受,她想挣脱绳索,却被段思平一把抓住。 “公主你做什么?不行啊。”段思平说道。 “我的伤口好痒,好痛,好痛啊。”舜羽大声喊道。 易丹被舜羽的叫声惊醒了,她连忙过来问道:“羽姐姐你怎么了?” 舜羽道:“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的伤口好痛,易姑娘,你快帮帮我,帮帮我啊” 易丹见舜羽难受的模样,急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却不知该怎么办,于是问道:“羽姐姐,你要我怎么做你才不痛啊?” 舜羽道:“我师父曾对我说过…长皮肤的时候…会…会非常非常疼,很少有人…能忍受得了这样的疼。当时我还不相信师父的话,没想到现在…却亲身体会到了。真的太疼了,像是火烧油炸一样…钻心钻肺。我快受不了了。” 易丹着急地问道:“那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段思平也连忙问道:“是啊公主,我们该怎么帮你啊?你需要什么,快告诉我啊” 豆大的汗珠,从舜羽的额头一直往下滚,她咬咬牙,忍住疼痛说道:“我这种疼,证明是在长皮肤。你们帮不了我,只能让它这样疼着,啊…” 易丹用一小块湿布,轻轻放在舜羽的嘴里,然后说道:“羽姐姐,你要是实在疼得受不了的话,就咬着这布吧,千万别咬着舌头了。” 易丹又找来绳子,将舜羽的手和脚绑在床的四肢上。 段思平问道:“易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易丹:“羽姐姐,得罪了,我怕你忍受不了疼痛,不小心去触碰到了伤口。给把你的手脚暂时绑起来,这样你就不会碰到伤口了。真的对不起!段大哥你也来帮忙吧” 段思平道:“你说得对,万一碰上伤口,可就不好了,还是绑上吧。公主得罪啦!” 舜羽的手脚,被绑在床上。嘴里咬着易丹给的布,终于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三天终于过去,易丹和段思平二人,用先前准备好的白布,小心翼翼地为舜羽包扎好双腿的伤口。 可是第四天晚上,舜羽的双腿伤口疼得更厉害。 半夜,舜羽大声喊道:“易姑娘,快,快把剑拔出来,帮我罢我的腿砍掉吧,太疼了,我不想要了。” 易丹吃惊地说道:“羽姐姐,不行啊,现在是你大腿长皮肤的关键期,你先忍忍吧,再忍忍就好了。” 舜羽满头大汗,根本无法忍受了,于是又大喊道:“我没法忍了,我求你了,把我双腿都砍掉吧,我实在受不了啦。” 段思平见舜羽如此痛苦,于是心痛万分地说道:“公主既然你疼得这么厉害,那我想办法去给你弄点莺粟来吧,吃了那个或许就不那么疼了。” 段思平刚想起身,易丹连忙制止道:“不行,段大哥。那莺粟是什么东西,咱们都很清楚,千万不能碰,否则就是饮鸩止渴,后悔莫及啊。” 段思平看着舜羽痛苦的样子,心急万分地说道:“我知道,可是她现在真的很疼啊,我不知道怎么才可以帮助她。若是疼痛可以转移的话,我希望都转给我,让我替她去痛,让我一个人痛就好了。” 这时舜羽说道:“我受不了了,快去拿吧,不管是什么,只要能止痛,是毒药我也吃。” 段思平心急如焚,再三犹豫,在他心里当然知道那莺粟的厉害,但看着眼前的舜羽如此受折磨,生不如死的疼痛,他在心底权衡利弊,迟迟拿不定主意。 “段大哥,绝对不行,千万不要走出这一步,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你要真的心疼羽姐姐的话,就陪着她一起度过这个难关吧。”易丹提高声音,再次大声地提醒道。 段思平听了易丹冷静的劝说,心情平复了些许。他走到舜羽旁边,握着她的手,看着满脸汗水的她,用手绢为她擦干。 “公主你知道吗?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段思平一边替舜羽擦汗,一边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把自己内心的话,都表白了出来。 此话一出,瞬间,连空气也凝固了。舜羽听了段思平的话,两颗大大的眼珠,瞪着着他的双眸。她不再喊痛,也不再挣扎。 易丹微笑看着段思平和舜羽两人,她知道段思平的话起了作用,于是对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说。 于是段思平继续说道:“但是公主,你太美丽,太高贵了,我段思平只是一个小小的兵头,从来不敢与你的眼神触碰。” 舜羽听了段思平的话,瞬间挣脱开了绑着她双手的绳子,紧紧地抱住段思平,以此来缓解她的疼痛。而段思平也顺势,将舜羽紧紧地搂在怀里。 此时无声胜有声! 原来舜羽一直都在配合易丹用绳子束缚她的手脚,其实她心里知道,这样是为她好,所以尽管疼痛让她难以忍受,但理智却还是将自己的身体牢牢地束缚起来。但此时,她听了段思平的话,突然感觉有了依靠。她原本就对段思平有许多好感,此时段思平向她表白,她不再需要自己强撑的坚强,在疼痛的催促下,她轻易地使出天竺育噶功,挣脱束缚她的双手的绳索。一把将段思平紧紧地搂住,以分散注意,缓解大腿上的疼痛。 易丹见此情形,悄悄地后退几步,慢慢地退出了房间。 而段思平终于将自己内心的话都吐露出来,得到了舜羽的拥抱,让他收获了意想不到的惊喜。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每天白天,舜羽的腿还不是那么疼痛的时候,段思平为她讲故事,读佛经,端茶递水,换纱布。易丹则为她熬药做饭,熏洗纱布;晚上腿疼的时候,段思平就抱着她,为她减轻疼痛的感觉。 这样的日子终于熬过去了十几天,舜羽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易丹加紧炖煮些补品,为舜羽补充因对抗疼痛而消耗的体力。 虽然每晚舜羽双腿的伤口依然疼痛难忍,但是有了段思平宽阔胸膛的安抚,舜羽也感觉漫长而又痛苦的夜晚,也不再那么难熬了。(未完待续。) 第278章 改头换面

这天午时,陈允生、佑铭二人,带着刚刚康复的伦茗,一起从苍山之巅的冰雪世界回到洱海之畔的那栋宅子里。 刚走到宅子门口,易丹出门倒水,正好遇到伦茗,见他两边脸上除了两块偏白一些的皮肤,和周边一点不太起眼的线缝痕迹之外,几乎没有太多的与众不同。 易丹瞪大眼睛,惊讶地喊道:“天哪,伦茗,这是你吗?” 伦茗说道:“怎么了?易姐姐,不认得我了吗?” 易丹连忙点头,兴高采烈地说道:“太好了很好,你的脸恢复得真好,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伦茗听了易丹的咱们,又兴奋又得意地说道:“真的吗?我自己都没有看到过,请问铜镜在哪里?我要去照一照。” 易丹想了想说道:“你先别照镜子了,还是先去看看羽姐姐吧。你不知道,这些日子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伦茗问道:“真的吗?仙子姐姐她现在怎么了?” 易丹道:“她现在好多了,不过恐怕你以后得改口了。” 伦茗好奇地问道:“改口,这话什么意思啊?” 易丹微笑道:“恐怕你以后得改口叫她师娘了。” 一旁的佑铭也惊奇地问道:“真的吗师姐?” 陈允生说道:“看来这些日子,我们错过了好多故事啊。” 伦茗却说道:“不管怎么称呼,仙子姐姐她永远都是我的恩人,请问她现在在哪里?我要去看望她。” “她还在床上躺着的,你快进去吧。”易丹说道。 伦茗二话没说,飞快地跑进了宅子里直奔舜羽的房间。 见舜羽依旧躺在床上,而段思平守在一旁守着,给她诵念佛经,她则闭上眼,静静地听着。 “师父,师娘。” 舜羽听到伦茗的叫喊,慢慢睁开眼睛。 “伦茗你回来了,你的脸恢复得怎么样了?快过来让我瞧瞧。”舜羽面露微笑,期盼地问道。 伦茗道:“师娘你好些了吗?” 舜羽道:“你这孩子,几天不见,怎么开始乱称呼了啊?” 伦茗心底单纯,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尴尬地看了看段思平。 段思平心中窃喜,非常满意,但却故作镇静,没有讲话。 伦茗连忙道歉:“哦对不起,既然你不喜欢我叫你师娘,那我还是叫你仙子姐姐吧,仙子姐姐,你的伤口怎么样了啊?” 舜羽道:“我还好,就是还有些疼而已,没什么了。” 伦茗道:“我都听说了,您这些日子受了不少罪,这都是因为我。仙子姐姐的大恩大德,伦茗无以为报!” 舜羽道:“孩子,快别说这些了,你先把脸凑过来,让我悄悄恢复得怎么样了。” 伦茗将脸凑到舜羽跟前,舜羽细细看了看,伦茗脸上换掉的皮肤,除了周边还有些淤血意外,肿胀已经完全消除,于是说道:“不错,看来恢复得很好,是该拆线了。” 伦茗好奇地问道:“什么?还要拆线?” “当然啊,难道要让麻线永远长在脸上不成?”舜羽微笑着说道。 伦茗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请问仙子姐姐,我要怎么拆线啊?” 舜羽道:“你去取一些开水来,和猪毛钳,还有蜡烛过来吧。” 站在一旁的易丹说道:“这些厨房都有,我现在去给你取吧。” 不一会儿,易丹将几样东西都拿了过来。舜羽做起来,将钳子在火焰上烧了一下。等铁钳自然凉却后,将伦茗两边脸上的线头轻轻夹住,慢慢地拔了下来。 “三天之内都不要洗脸,也不要去触碰伤口处,便可自然痊愈了。”舜羽交代道。 伦茗点点头道:“嗯,我记住了,谢谢仙子姐姐。” 舜羽对易丹说道:“易姑娘,请你帮把我包袱里的那个小瓶子拿来一下行吗?” 段思平连忙说道:“我去拿吧。” 易丹连忙说道:“段大哥,女儿家的包袱,还是我去拿吧。” 段思平拍拍脑袋说道:“你看我糊涂的,好好好,就请易姑娘帮忙拿过来吧。” 很快,易丹将舜羽所说的小瓶子拿了过来,舜羽接过瓶子,对伦茗说道:“脸上的皮肤受伤后,最容易留下疤痕,幸好我这里还有一瓶去疤良药,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易丹惊奇地问道:“真的吗?羽姐姐,请问疤痕的药?”舜羽:“不错,这里面主要的药材名为纳德斯薰衣草,是我师父在西极国古罗马采摘回来的,另用了一百多种天竺的珍贵药材炮制提纯而成。” 易丹道:“如此珍贵的药,那一定效果极好了。” 舜羽道:“这也未必,凡药效都是因人而异的,我师父曾说过,有些人天生疤痕皮肤,割破一点点皮,就会永远留疤。这样的皮肤,即便是再好的药,也很难根治。不过有些人的皮肤是特别容易痊愈的,这样再配合这药使用,就不会留下任何疤痕了。” 易丹点点头道:“太好了羽姐姐,你看,伦茗他从小没有少受皮肉之苦,可他身上除了剜去的几个小坑之外,没有留下什么疤痕,我看他的脸上应该也会恢复得很好。” 舜羽点点头道:“嗯,但愿如此,配合这去疤药使用的话,相信不出两个月,就会跟普通人的脸没有任何区别了。” 伦茗高兴得语无伦次:“太好了,仙子姐姐,我对我现在的脸,已经很满足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完全消除疤痕,您的大恩大德,伦茗十辈子也报答不完。” 舜羽道:“先别说这些,三天以后,你必须每天早中晚轻柔脸部一刻钟,另外用生姜水擦拭疤痕处,不让它再长多余的肉。涂抹这个药水之前,要用茶叶水洗脸,也是每天早中晚涂抹三次,还有多吃水果和蔬菜,这样恢复得更快更好一些。” 伦茗点点头道:“嗯,我记住了,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去做,谢谢仙子姐姐!” 舜羽道:“好的,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你们都请先出去吧。” 易丹道:“羽姐姐,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出去了。我就在外面,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叫我就是了。” 舜羽躺在床上,强撑着微笑,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279章 感恩戴德

“啊!”当晚子时,舜羽难以忍受双腿的疼痛,又大声呼喊出来。 易丹和段思平都冲了进去,易丹问道:“怎么了羽姐姐,你的腿又开始痛了吗?” 舜羽痛苦地皱着眉头说道:“好痛啊,快,快拉着我的手。” 易丹拉住舜羽的手说道:“你天天晚上都要这么痛苦,这何时才是个头啊?” 舜羽道:“两个月我师父说,巴掌大以内的皮肤,两个月才能长出来。巴掌大以上,永远都长不出来。” 易丹道:“我看你的伤,都快要巴掌大了,看来你还要痛很长一段时间啊。” 这时伦茗也走了进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仙子姐姐你怎么了?” 易丹道:“她的伤口又开始痛了。” 伦茗道:“怎么会这样呢?要不要我请个大夫来啊?” 易丹道:“不用了,是因为在长新的皮肤,所以才会这样疼。” 伦茗好似非常明白地说道:“我知道,长新皮肤会疼得死去活来。记得小时候在奴隶营里,有一个大婶被人用滚火烧伤了皮肤,后来长新皮肤时,她疼得呼天叫地,最后实在忍受不了,就投井自杀了。” “嘘,小声点,别说了。”段思平示意伦茗不要再说了。 舜羽反倒安慰众人:“放心吧,有你们这样一群朋友在身边,我可不会投井自杀的。” 段思平抓住舜羽的手,微笑着说道:“公主,你什么困难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也一定能挺过去的。” 陈允生道:“是啊公主,我们会一直陪着你,请你一定要坚强一点。” 易丹看到舜羽承受着如此疼痛,不禁感慨道:“羽姐姐,说实话,你与伦茗非亲非故,只因怜悯之心,而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你的慈悲之心堪比菩萨。相信苍天眷顾,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伦茗流着泪说道:“是啊,仙子姐姐,谢谢你为我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虽然我娘不在了,但是在我心里,你就像是我的亲娘一样。” 易丹转头对伦茗说道:“伦茗,既然你知道羽姐姐她为你承受了这么多,那你以后一定不能忘记她对你的恩德,要永远牢记,知恩图报,明白吗?” 伦茗点点头道:“嗯,我明白,仙子姐姐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不会忘记她的大恩大德的,易姐姐请你放心吧!” 舜羽躺在床上,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易丹为她擦了擦,她一边忍着疼痛,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伦茗千万别这样想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都是我欠你的,都是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欠你的。你以前活得没有尊严现在你终于可以和他们一样做一个普通人了。我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你感谢我这一切都是你本来奔爱就应该拥有的,千万不要觉得觉得你欠我什么,明白了吗?” “可是”伦茗感激涕零,不知如何是好。 舜羽道:“你不要可是了,世人都误认这是恩德。其实其实不知是因果。” 伦茗哭着说道:“恩仙子姐姐,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以后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辜负仙子姐姐你的这一番苦心。” 舜羽大:“嗯,孩子千万别哭了眼泪会伤害新皮肤的。很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伦茗听了舜羽的话,轻轻擦了擦眼睛,立马收起眼泪点了点头。 易丹对舜羽这番话感触极深,她也感慨道:“羽姐姐,你说的没错。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剥夺他人的自由和尊严。虽然这件事不是你造成的,但你这时在为那些犯了错的人赎罪啊。” “哎,因果报应罢了。”舜羽叹了一口气,又转头对段思平说道:“思平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段思平问道:“别这么说,什么事,公主请尽管吩咐。” 舜羽道:“我看得出,你是有勇有谋的文武全才,将来一定也能有一番大的作为。请问你能不能答应我,从今往后让我彩云之南,不再有奴隶,不再有任何不平等的事情。你若是能做到舜羽甘愿以身相许,决不食言。否则我今天的痛都是白痛了。” 段思平激动地说道:“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公主,我答应你,若将来思平真的有能力,一定释放所有的奴隶,我一定能做到,你放心好了。” 舜羽道:“好,我相信你,若真有那一天我所有的痛都是都是值得的。”舜羽撑着把说话说完,又痛晕了过去。 “公主,公主。”段思平抱着舜羽,小心翼翼地将他放了下来。 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所有人都为舜羽的伤势忙碌着,她的大腿上也一天天地慢慢长出新的皮肤出来,疼痛感也一天比一天小了。 大家每一次换纱布,都特别小心谨慎。但每次看到她的状况越来越好,大家也都无比欣慰。 这天,舜羽一个人拄着双拐,试着下床走动一下。易丹端上药进屋,段思平也正在打瞌睡。 “羽姐姐,你要干什么?”易丹的声音惊醒了段思平。 “公主,你怎么起来了啊?”段思平瞬间瞌睡全醒。 舜羽道:“我看伤好得差不多了,我想起来走走看。” 易丹道:“不行啊羽姐姐,现在你的新皮肤刚长出来,还很娇嫩,不能急着走动,怕撕扯到它。” 舜羽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拄着拐棍嘛。你们不用担心我了,我有分寸的。” “可是”段思平连忙上前搀扶。 舜羽道:“不用了思平大哥,我觉得我可以自己走着试试看。这些日子在这间屋子里把我闷坏了,我好想出去院子里走走。” 段思平道:“你想去院子里看看,可以告诉我啊,我给你做一个板床,我们抬你出去看好了。” 舜羽噗嗤一笑说道:“还板床呢,瞧你说的我没那么较弱,我又不是重伤起不来了。” 段思平道:“公主,你现在就是不能随便乱动,请听我的,回到床上去吧。” 舜羽道:“你们放心好了,你们这么多人,把我照顾得这么好,我就算想出点事儿,恐怕都难啊。” 段思平道:“既然你想去院子里看看,不如我背你出去吧?” 舜羽:“算了,我看你们这仗势,我还是只能乖乖回床上躺着,等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吧。” 段思平道:“嗯,这就对了嘛。等再恢复几天,再下床走动吧。” 第280章 雨过天晴

又过了几日,舜羽大腿上的皮肤几乎已经完全长好。她站在院子里看着鲜艳的花朵,呼吸新鲜的空气。 段思平端着刚熬好的汤羹,走过来说道:“公主,你的伤刚好,不要站太久了,还是坐下来好好吧。” 舜羽道:“我躺了快两个月了,腰都躺酸了,你就让我站一会儿吧。” 段思平道:“那好,你自己估摸着时间,别太累了就行。”说罢,段思平然后将汤羹端到舜羽嘴边。 舜羽转过头,看着段思平的脸问道:“思平大哥,有句话我想问你。” 段思平道:“什么事啊公主?” 舜羽严肃问道:“上次我疼痛的时候,你在我床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段思平赶忙放下碗,一本正经地说道:“公主,我向你保证,我所说的话,字字真言,句句肺腑。” “我怕你只是为了缓解我的疼痛,故意说那样的话安慰我。”舜羽说道。 段思平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公主,只要你不嫌弃我段思平,我发誓,以后一定只对你一个人好。” “真的吗?”舜羽像一个天真的少女,望着段思平的双眼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我段思平发誓,无论任何时候,都只对公主你一个人好,心里绝不会再装下别的女子。”段思平信誓旦旦地说道 舜羽听了段思平的话,理智的念头又重新占了上风,于是又逗趣地问道:“你们男人都是朝三暮四的,说过的话,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段思平道:“我不一样,我绝对不会改变。请公主你相信我,就算以后我当了皇帝,我也只对你一个人好。” “当皇帝?你做梦去吧。那我还是情愿相信你刚才所说的话,也不相信你能当皇帝。”舜羽打趣地说道。 “怎么公主,你不相信啊?”段思平问道。 “不是我不相信,是根本就不可能。”舜羽说道。 “有何不可呢?俗话说有志者事竟成。公主你身负血海深仇,就算为了替你报仇复国,我也要努力去试一试。”段思平说道。 “为了我?我没有复国的能力,也没那个意愿,思平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舜羽说道。 “就算你没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我彩云之南遍地都是鲜血。不管是百姓还是奴隶,都盼着能有一个新的世界。我也愿意试着去努力,请公主你相信我,先前咱们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劫奴,还有进宫行刺,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实现咱们的这些想法吗?”段思平说道。 “嗯,现在事情已到这一步了,咱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吧。”舜羽点点头说道。 段思平端起一旁的汤羹说道:“公主来,把这碗芝麻红枣羹喝了吧,生血的,我还特意炖了一些猪皮在里面,希望吃什么补什么,你的皮肤能长得更快。我喂你。”段思平舀起一勺汤羹,喂到舜羽嘴边。 舜羽左右看了看说道:“我自己来吧,让人看见了,多难为情啊。” “没事的,反正大家都知道了。”段思平笑眯眯地乐道。 舜羽像小姑娘一样撒娇地说道:“这些东西我都吃了两个月,能不能换点别的啊?” 段思平像哄小孩一样:“这些对你的伤有帮助,快些趁热喝了吧。” 舜羽道:“这段时间,我都快被你们补胖了一大圈了。” 段思平道:“你本来就很瘦,先前你每天与疼痛做搏斗,非常消耗体力,更是瘦了不少,不吃点东西补回来怎么行啊?来,乖点,快吃吧。”段思平一勺一勺地给舜羽喂到嘴边。 舜羽吃了几口之后,突然又说道:“哦对了,我看伦茗脸上的皮肤,恢复得真好,这才几天功夫,竟然一点疤痕都没有了,这小子的身体可真好。” 段思平道:“是啊,他就是按照你所说去做的,每天都擦药按压,吃水果蔬菜,所以才恢复得这么好。所以你也要乖乖地按时把这些东西都吃了,才会恢复得更快。” 舜羽问道:“对了,伦茗去哪里了,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段思平笑着说道:“说起这事儿还挺好笑的,他脸上那两块皮肤,不是你大腿上割下来的嘛,所以显得特白,特嫩,我让他适当地去晒晒太阳,把肤色都晒得均匀一点,这样看起来才更正常啊。” 舜羽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你的花样还挺多的,不过他刚痊愈,也不宜晒得太久。” 段思平点点头道:“我知道,我让他晒个半刻钟就回来了。” 舜羽微笑着点点头,望着段思平的脸,继续一口一口吃着段思平喂来的汤羹,两人四目相对站在院里,眼里只有对方。 翌日,舜羽和段思平两人正在院子里赏花论佛时,伦茗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 段思平问道:“伦茗,怎么了?你怎么慌慌张张的?” 伦茗关上门,小心翼翼地说道:“师父,师娘,出事儿了。” 段思平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伦茗道:“我刚才出去晒脸的时候,碰到一个曾经在奴隶营里一起长大的人。他说他刚从奴隶营逃出来,因为无法出城,所以将自己的脸划烂了,在街边行乞。” 段思平感叹道:“哎,真是可怜,那后来呢?” 伦茗慌忙地说道:“他说,那个垚休要赶着一千多个奴隶,千里奔赴牂牁。” 段思平问道:“垚休带着奴隶去夜郎故地?什么时候的事?” 伦茗道:“我也不知道,他说大概都走了一个多月了,恐怕现在都已经快要抵达牂牁了吧。” 段思平对舜羽说道:“公主,这垚休赶那么多奴隶去牂牁,看来准没有什么好事儿,咱们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舜羽道:“好啊,反正现在我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也想出去走走看。” 段思平道:“我怕你的伤还未痊愈,要么咱们还是再休息几日吧?” “咚咚咚”这时,易丹、佑铭以及陈允生三人,从外面敲门。伦茗打开门之后,易丹问道:“你们三位都在啊?请问在聊些什么呢?把门关得这么紧。” 陈允生问道:“难道是有人来搜查宅子了?” 段思平道:“现在谁还有心情来搜查宅子啊?” 易丹问道:“段大哥,请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段思平道:“刚听伦茗说,垚休已经带着那些修筑宫墙的奴隶去了牂牁,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了。” 舜羽道:“是啊,上次咱们在贤云妃宫里,不是听到垚休说,他要去夜郎为皇帝找什么长生药方吗?我看很有可能就是为此事而去的。” 易丹道:“没错,但是他带那么多奴隶过去做什么呢?” 舜羽:“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又要修建什么东西吧?” 段思平道:“反正这件事情非常蹊跷,我看要么咱们干脆收拾收拾东西,过两天也赶去瞧一瞧吧。不要再让那个垚休,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易丹问道:“可是,羽姐姐的伤势怎么样了?请问可以出远门了吗?” 舜羽道:“我没事了,你们看我现在能跑能跳,已经痊愈了。” 伦茗道:“太好了,师娘和我一样,都已经痊愈了。” “又乱说话了,小心我打你哦。”舜羽笑着说道。 “师父救命,师娘要打我。”伦茗嘻嘻一笑,躲到了段思平身后。众人都忍不住乐了起来。 一阵大笑之后,易丹说道:“刚才我和陈大哥在外面也听闻了此事,既然大家都这么想,羽姐姐和伦茗的伤势也已经康复,那咱们就收拾收拾,争取早日出发吧?” 段思平再次转过头向舜羽问道:“公主,你的伤真的没事了吗?” 舜羽道:“我真的没事了,你们就不用替我担心了。还是早日赶到牂牁,以免那些无辜的人遭到不测。” 段思平道:“那好,既然公主你的伤势已经痊愈,那咱们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出发吧?” 舜羽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易丹众人收拾好行礼,牵着各自的马匹,开始出发,沿狭窄的山路官道一路东进,前往夜郎故地——牂牁。 第281章 远赴牂牁

话说此时,垚休果然赶着一千多带着手铐脚镣,脸上刺字的奴隶。跟着他的师父叱门道人一起,还带着被奴隶们用肩舆一路抬着的长和国六岁王子郑隆亶一行。经过近一个多月的跋涉,已经抵达了夜郎故地牂牁境内。 垚休的师父名唤叱门烈,看上去六十来岁,胡须斑白,拂尘不离手。年轻时,在黔中道的沅陵修过道。后又背叛师门,西逃南诏。凭借一身武功,在南国江湖也算是小有名气。但他不出仕途,潜心修武,隐居深山,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唯有长生不老这件事,打动他重新出山。 垚休向那一身道袍,红光满面的师父叱门烈问道:“师父,多谢您这次出山,助徒儿一同为皇上寻找长生药方。贤云妃说了,不管找到什么方子,都送回去献给皇上。将功劳归于小王子,回去之后,便奏请皇上册封您为国师。” 叱门烈不动声色地说道:“你小子这些年都白混了啊?小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我要是想当国师,还用得着你小子推荐?” 垚休道:“师父说得是,那师父您这次破例出山,千里迢迢与弟子来这蛮荒之地,不知所求为何啊?” 叱门烈道:“我教了你那么久,没想到你还是那么笨,真是白教你这么多年了,以后出去别说是叱门烈的弟子。” 垚休问道:“师父,弟子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您的意思,徒弟不明白啊。” 叱门烈道:“我问你,咱们这次大老远,还带着这个屁事不懂的小娃娃来夜郎的目的,究竟为何啊?” 垚休道:“当然是为了帮皇上找长生丹药的方子啊。” 叱门烈道:“这不就对了。” 垚休道:“可是师父,你以前不是一直都不相信世上有炼丹可长生的事情吗?” 叱门烈道:“那些普通方法,我当然不相信了,可这次却不同了。” 垚休问道:“这次有什么不同呢?” 叱门烈道:“我年轻时曾在黔中道的沅陵学道,那时就听闻过,在夜郎故都附近有一座神秘的仙山,在那山上有个神秘的门派,他们的掌门,能活到两百多岁,而且能一直保持二十岁的容颜。” 垚休问道:“师父,原来你也早就听说过这个传闻啊?那请问师父可曾到牂n牱找过此方?” 叱门烈道:“没错,我几十年前就曾来夜郎找过很多次,都无功而返。” 垚休问道:“为什么啊师父?” 叱门烈说道:“那传说中的仙山太神秘,根本没人能找到究竟在什么地方。” 这时只听见身后肩舆上,那长和国小王子郑隆亶大喊道:“快停下来,快放我下来。” 垚休转过身,挥手示意肩舆停下。 “小王子,请问怎么了?”垚休问道。 六岁的小王子郑隆亶跳下肩舆嚷嚷道:“一直坐在肩舆上,不好玩,不好玩。我要坐在脖子上,骑在背上。” 垚休道:“小王子,咱们要赶路这山路崎岖,若是骑在背上会走得很慢,咱们很久也走不到目的地啊。” 郑隆亶不依不饶地嚷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骑在脖子上,你快找个人来给我骑。不然的话,我就骑在你脖子上了。” 垚休没办法,只好对部下士兵说道:“去找一个稍微强壮一点的奴隶,让他驮着小王子走。” 部下士兵道:“回统领的话,没有强壮的奴隶,都是骨瘦如柴的。” 垚休生气地说道:“我让你找你就赶快去找,不然就你来驮小王子。” 部下连忙说道:“是是是,属下这就去找。” 不一会儿,那士兵找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奴隶,让他驮着郑隆亶,艰难地一步一拐走在路上。 叱门烈问道:“这是谁的主意?为什么把这么小的娃娃也带上?这下有你的罪受了。” 垚休道:“哎弟子也没有办法,这都是贤云妃娘娘的意思,他想让王子跟咱们一起去,若是找到方子,就算是王子的功劳,等着册封太子呢。” 叱门烈道:“这后宫女人的心计,真不简单。” 垚休道:“可不是嘛,这个贤妃很不简单,所以弟子也不敢得罪,只能答应她的要求。” 叱门烈道:“这都是为了争权夺利想出来的损招,谁会相信这功是一个六岁的小娃娃能立功?” 垚休道:“可是皇上会信啊,若是咱们真的找到了长生的方子,皇上一时高兴,肯定就会封他做太子了。” 叱门烈笑道:“看来这个昏庸的皇帝,也不会太久了。” 垚休道:“这个,徒儿就不知道了,不过徒儿尽量去寻找那传说中的长生丹药的方子,回去也好交差。师父请问咱们现在是直接去那个什么仙山吗?” 叱门烈摇摇头说道:“不。” 垚休问道:“那咱们这是前往何处啊?” 叱门烈道:“我曾听我的师祖爷说过,他年轻云游之时,偶然间去到过那仙山。他说那山是被神秘的弱水湖包围起来的一座孤岛。那弱水河,金木水火土,都渡它不了。所以即便你去了,也没有用。” 垚休惊奇地问道:“师父,什么弱水湖啊?弟子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叱门烈:“弱水本指那浅滩湍急难以行船的水流。但那仙山的水却异常奇特,它隐匿在神秘的湖泊之中,普通的铁船和木船,都渡不了那湖,明白了吗?” 垚休点点头道:“哦,明白了,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湖。” 叱门烈道:“没错,当年我在沅陵学道之时,我的师祖弥光道长告诉我的。他说当初他云游至此迷了路,偶然间闯入了那个神秘仙湖。那湖水里没有任何生命存在,任何草木丢进去都会化作黑炭。那是夜郎故地的圣湖,夜郎故地的人,也都不敢轻易触碰它。” 垚休道:“原来如此,那弱水真有那么厉害吗?” 叱门烈道:“当然了,从大唐初年,就有各路和尚道士至仙山求药,据说没有一个活着走出来的。” “这么可怕啊,那咱们还去吗?”垚休胆怯地问道。 “当然去啊,前几年我听说,只要能破了悬崖绝壁上刻的夜郎天书,就有机会进入那神秘的夜郎仙山。之可惜我没有学会夜郎文字,就算现在看到天书,也不明白写的是什么。” 垚休道:“太好了师父,请问你知道那夜郎天书刻在什么地方的吗?” 叱门烈道:“当然知道了,就在一个隐秘的山谷里,那里还有夜郎古国的祭天台。” 垚休道:“那太好了,咱们就先去那夜郎天书所在的山崖,说不定就能找到仙山的入口了。” 叱门烈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吗?要找到进入仙山的入口,我想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就算咱们找到入口,渡不了那弱水湖,也是白费力气。所以咱们要先去找那能渡弱水湖的东西。” 垚休问道:“那咱们要找什么样的东西,才能渡这弱水湖啊?” 叱门烈:“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跟我走,一切听我的行事就行。” 垚休点点头道:“那好,师父,辛苦您了!” 叱门烈道:“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想了很多年都想做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我刚练成混元神功,就碰上你要来夜郎找药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天助我也。” 垚休道:“原来师父你练混元神功,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叱门烈道:“当然了,难道我还要去中原,争夺那止戈名谱上,武功天下第一的排名?幼稚。” 垚休道:“师父说得没错,就算武功天下第一,也顶多活到七八十岁。如果能得到那夜郎长生秘方,便可永葆青春。” 叱门烈道:“能不能永葆青春我不知道,不过江湖传闻,此方至少能活个两百岁是不成问题的。这个传闻已经流传好几百年了,所谓空穴不来风,我相信一定有所根据。” 垚休道:“太好了师父,这次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咱们也要找到这个方子才是。” 叱门烈道:“那是当然,我让你向那昏君请命,带这么多奴隶过来,就是因为这个。” 垚休瞪大眼睛问道:“师父的意思是,那弱水湖” 叱门烈点点头道:“没错,看来你也不笨啊。” 垚休阴险地点点头说道:“师父,看来还是你想得周到,弟子佩服!佩服!” 垚休师徒二人带着小王子郑隆亶,赶着和众奴隶,来到了此时又重新兴起的牂n牱部落。未完待续。 第282章 赶尸秘派

夜郎,乃西南古国,临牂n牱江,江广百余步,足以行船。西汉时期,夜郎乃西南诸夷中之最大,故而夜郎自以为是天下最大,被汉使者嘲笑,遂留下“夜郎自大”的千古成语。最初夜郎臣服西汉,后又举兵反汉。汉成帝派兵平乱,灭夜郎国,设牂牁郡。此后夜郎只作为一地方之名,偶有出现史书典籍,而不再是一个单独的邦国。 而此时唐灭之后的中原,诸侯纷争,天下大乱。夜郎故地的汉人后裔,又在此地复称牂牁,割据一方,不通诸国,依然像谜一样的存在着。但人们始终还是习惯称呼此地更古老的名字夜郎。相传夜郎人崇拜竹子,第一代国王姓竹,也称竹王,后又得名金竹夜郎。 夜郎的具体位置,今天的史书已无从考证,大致在今天贵州东北部与湖南西部之间的崇山峻岭里。这里有奇特的喀斯特地貌、连绵无际的河流山川,以及无边无涯的绿色海洋,共同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而与秀美起名的,当属夜郎故地的神秘。 再继续向东行走了百余里,垚休与师父叱门烈一起,押解着上千奴隶,终于来到牂牱境内。 叱门烈站在大山深处,望着前面的溪水小道,对徒弟垚休问道:“新死的奴隶吗?” 垚休道:“有啊,中午刚死了一个人,准备丢河里了。” 叱门烈道:“先别忙扔掉,你把这些人暂时都安顿在这里,然后带上尸体,咱们先去一趟牂牱东边的卢溪一趟。” 垚休问道:“师父,咱们不是已经到夜郎故地了吗?还去东边的卢溪作甚?” 叱门烈道:“卢溪、沅陵,都属夜郎故地。你先别问那么多,带上尸体跟我去一趟卢溪,去了你就知道了。” 垚休不知道师父叱门烈要做什么,只是听了他的话,将小王子和部下以及其余奴隶们安顿在牂牁江边,自己则跟着叱门烈一同,骑着马,驮着死尸,继续往动行走了几十里地,最后终于来到了卢溪。 在卢溪,一座幽静的青山之上,有一栋宅子。宅子门前立有一个牌匾,上面写着“地阴渡灵”四个大字。而大门口左边挂着一个白色的纸人,白纸人嘴里伸出长长的红色大舌头,一直垂到肚子上。大门右边挂着一个黑色的纸人,黑纸人手里拿着一个纸扎的大爪子,而黑白两个纸人的眼睛,都被一道符给蒙上了。 垚休看这里阴森森地,于是忍不住问道:“师父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啊?感觉阴森森的。” 叱门道长道:“这是渡灵派的山庄。” 垚休想了想之后,恍然大悟道:“渡灵派?莫非就是传说中那个,非常神秘的赶尸派?” 叱门烈道:“没错,就是江湖上传闻的那个赶尸派。” 垚休道:“江湖传闻,黔东赶尸派,诡秘莫测、阴森恐怖。师父,咱们来这赶尸派做什么啊?” 叱门烈道:“当然是让他们赶尸了。” 垚休不解地问道:“师父,弟子听你说过,你早年间就是在沅陵拜师学武的,莫非那时就已经结识了这渡灵派的人?” 叱门烈道:“没错,当年渡灵派和沅陵派,本是黔东两大道派。现在的渡灵派掌门叫游仙子,当年跟我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哦我知道了,师父是想来跟那游仙子掌门他叙叙旧吧?”垚休问道。 叱门烈没有说话,只是拔出背后的剑,将死尸的头从脖子上砍了下来,将脸上刺过字的皮肤,也用剑头划破,让人看不出来。 垚休不解地问道:“师父,你这是做什么啊?” 叱门烈道:“你先别问这些,一会儿天黑之后,你带着这具死尸,去山庄里面让他们…”叱门烈附在垚休耳畔,悄悄将计策详细告知,而垚休则频频地点头,嘴角露出奸诈的笑容。 “咚咚咚”过了一会儿天擦黑,垚休果然带着毁坏面部的奴隶死尸,来到山庄门前地敲门。 “吱嘎”大门移开,一个二十来岁眉清目秀的年轻道士,从门里探出头来。 “请问你是?”年轻道士问道。 垚休道:“请问这里可是渡灵派仙观所在?” 年轻道士上下打量一番之后说道:“没错,这里正是渡灵派。请问阁下找哪位?” 垚休道:“是这样的,在下的兄弟不幸客死异乡,在下想请贵派将他的尸身送回他的家乡思王今贵州思南,安葬,不知贵派可否助在下完成这个心愿?” 年轻道士问道:“请问先生,您的朋友是怎么死的?” 垚休刚想开口撒谎,那年轻道士却说道:“我们渡灵派有三不赶。” “三不赶,请问是哪三不赶?”垚休问道。 “一,病死的不赶。二,自杀的不赶。三,雷打火烧而死的,我们也不赶,这就是我们的三不赶。”年轻道士解释道。 垚休眼睛一转,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道长,我兄弟是被人杀害的。你看他怨气冲天,死不瞑目。还望贵派能大发善行,将我兄弟送思王安葬,在下不胜感激。需要多少道场钱,在下一定如数奉上。” 年轻道士想了想说道:“那好吧,请先生在此等候一下,我先去告诉师父一声。” 说罢,小道士进屋而去。不一会儿,请出一个眉毛胡子花白的老道。老道从阴森的宅子里走出来,小道士也跟在了身后。借着朦胧的月光,向门口的垚休拱手说道:“在下道号游仙子,是这渡灵派掌门,不知阁下怎么称呼啊?” 垚休撒谎道:“在下杨忧,见过游仙道长。” 游仙道长:“方才听徒儿说,杨先生有亡友需要我渡灵派护送,请问人在哪里?” 垚休指了指身后的奴隶死尸说道:“回道长的话,就在这里了。” 游仙道长走上前,查看了一番奴隶的尸体问道:“你朋友是被人杀害的吧?凶手还很残忍,将他的脸上的皮都撕掉了。” 垚休道:“是啊道长,我兄弟惨遭毒手,客死异乡,还请道长大发善行,帮我将他的遗体送回天书崖吧。” 这时,小道士在游仙耳畔小声说道:“师父,那思王乃夜郎腹地,乃是非之地,咱们还是别接这个麻烦事了,万一有问题,那就麻烦了。” 游仙点点头,但是不知如何对垚休解释。只好为难垚休说道:“先生,我们有规矩,遗体不完整的,我们也不赶,你朋友的脸已经被弄坏了,我怕破了我们渡灵派的规矩啊。” 垚休从怀里掏出一锭金灿灿的黄金说道:“俗话说,落叶要归根,我这兄弟客死异乡,也是个苦命之人。只要道长愿意护送我朋友回思王,这锭金子就作为酬劳。事成之后,在下还有更丰厚的回报。”未完待续。 第283章 劫船换人

游仙子看着垚休摸出的黄金,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他看了看身边的弟子。 “灿儿,你看此时可为否?”游仙子向弟子问道。 身边这个叫做辛灿的弟子想了想说道:“师父,我看可以。” 游仙子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既然杨先生如此有诚意,那贫道就破例为你护送一次吧。” 垚休笑道:“好,那就多谢道长了。不过此去思王,有多条大河挡路,遗体不便上渡船,还请道长能将贵派的琉璃船带上才是。” 游仙子听了垚休的话,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不知杨先生为何知道我渡灵派的琉璃船?这可是鄙派绝不外泄的秘密。” 垚休道:“道长请勿着急,在下的师父也是从沅陵派修道而出,所以对贵派也略知一二。请道长放心,在下绝不会向外泄半个字。只要道长能用琉璃船将我朋友的遗体护送至思王,其余事情,在下一律不过问。” 游仙子道长想了想说道:“那好吧,事已至此,贫道也不多说了。就请杨先生先行回去思王,等候贫道的消息,准备迎接遗体吧,到时候自然将人护送过去。” 垚休拱手道:“好,那就请道长将人送至思王,到时候自然有人来接人。” 游仙收起金锭子,转身回到了那栋阴森的宅子里。 垚休在骗取游仙道长的信任后,留下那具尸体离开。 游仙道长回到庄里,点了几个徒弟,开口向他们说道:“为师刚才接到一个渡灵法事,从这里将遗体送往思王,有谁愿意跟我去一趟?” 弟子甲却问道:“师父,那人要咱们将遗体送往思王,思王乃夜郎腹地,偶有难渡弱水,咱们渡灵派也很好前去,为什么这次却还要接这门法事啊?” 游仙子不知如何开口回答时,弟子辛灿却说道:“诸位师兄弟有所不知,咱们的道观年久失修,做什么都需要花钱,所以师父这次违心地接了这门法事,也是为了咱们渡灵派能够长久地生存下去,实在迫不得已。” 弟子乙道:“原来如此。但就算是这样,师父你也不用亲自去啊。你是咱们渡灵派的掌门,这种事情就让徒儿们去做就行了。” 游仙子说道:“这次对方指明要咱们用琉璃船送人,这琉璃船是咱们渡灵派先祖从海西国经波斯,万里迢迢运回中土的宝物,此物价值连城,不能有什么闪失,所以为师这次一定要亲自护送。” 弟子甲问道:“用琉璃船赶尸,是咱们渡灵派的秘密,为何对方会知道呢?” 游仙子道:“我也不知道,对方不愿透露真实身份,只是说与沅陵派有些渊源。沅陵派对我渡灵派确实有些了解,所以这也不足为奇。哎,但愿此事没什么问题吧。” 辛灿说道:“师父,我也跟你一起去吧?” 游仙子道:“好,咱们一起去,都要小心一点,争取把这趟法事做了吧,但愿一切平安无事。” 亥时,四个弟子从道观里抬出一具琉璃船,在月夜之下,若不是凑近仔细辨认,定然发现不了这艘几乎透明的琉璃船。 那个叫辛灿的弟子,将垚休留下的尸首,用针线缝合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琉璃船里坐着。而其余弟子则在山门前,摆上一桌贡品,开坛作法。那游仙子挥舞着桃木剑,撒出两张开路符,祈求一路平安顺利。 辛灿在琉璃船的船底,贴着一条用纸糊的寿裤。 子时一到,游仙子拿着桃木剑,戴着震慑鬼神的钟馗面具,烧掉开路符咒,准备启程上路。这是渡灵派祖师爷传下来的规矩,据说是为了不让各路鬼神看清开路人的真实面容。 而两个弟子则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抬着易碎的琉璃船,跟在游仙子身后,开始一路西行前往思王。 游仙道人走在前面,口里念着咒语,不停地挥舞桃木剑,抛洒纸钱开路。在黑夜里荒山,与昏暗的灯笼光线下,几乎看不到那透明的琉璃船的存在,远远望去,只见尸体凭空悬浮在路上,正一摇一晃地行走,看上去十分阴森诡异。 正当游仙子师徒几人赶尸在路上时,而叱门烈和垚休二人,一路都在暗中悄悄地跟跟踪赶尸的队伍,在暗中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在行至一片杂草丛生的河滩时,游仙子对嘱咐徒弟:“大家先停下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 赶尸队伍短暂地停了下来,游仙子独自走到河边的草丛里,脱下面具准备小解。 就在此时,躲在杂草丛中的叱门烈,从背后洒出一把白色的迷魂撒,将游仙子迷晕倒在了地上。 叱门烈去扒下游仙子的道袍和面具,穿在自己身上。 垚休问道:“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叱门烈道:“我要假扮这游仙子,回去继续赶尸。你先到辰水边,一会儿我上了船,你将后面的人全部拖住,这样咱们就可以得到琉璃船了。” 垚休问道:“师父,咱们就为了抢这个琉璃船大费周章,值得吗?” 叱门烈道:“当然值得了,你是不知道这琉璃船的用处,到时候你看到自然就明白了。” 叱门烈穿上游仙子的衣服,戴上钟馗面具,拿着桃木剑,对垚休说道:“我先回去了,这里你处理一下吧。” 垚休问道:“这人怎么处理啊?要么我把他杀了得了?” 叱门烈道:“随便你,要做就做得干净点。”说罢便离开了。 垚休刚要举刀准备将游仙老道杀害,回头一想:“不对啊,咱们就为一艘琉璃船,没必要杀了他,与渡灵派结仇。我才懒得费这个劲儿呢,就多给你用点迷魂药,让你三天都醒不过来,你就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就算不被豺狼虎豹给叼走,也会被饿死的,不过这可不管我的事哦。”垚休自言自语地说着,又将剩下的迷魂散,一口气都吹在了昏迷的游仙道长脸上,然后用脚踹了踹他的身体,见他没有任何反映了,便得意地转身离开。 叱门烈假扮的游仙子,回到了赶尸队伍。徒弟们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于是他继续带着赶尸队伍,向辰水(沅江支流)方向走去,在行至辰水之畔时,徒弟对面具的叱门烈说道:“师父,咱们已抵达辰水之畔了,要度过辰水,绕过辰山(今梵净山)才能抵达思王(今贵州思南)” 叱门烈学着游仙子的语气说道:“恩,那咱们就赶快渡河吧。” 辛灿问道:“师父,现在寅时已过,快到卯时了,再过一会儿天就要亮了,不能再走了。” 叱门烈问道:“为何不能再走了?咱们赶路要紧啊。” 辛灿道:“师父,你太久没亲自作法事了,难道你忘了,咱们渡灵派的规矩,鸡一叫就不能再赶路了,白天都要在赶尸客栈停歇啊?” 叱门烈连忙点头,学着游仙子的声音说道:“哦,对对对,你看为师着急,都把这规矩忘了。” “咯咯咯!”这时,听见山头农家有雄鸡打鸣声。 第284章 阴幽客栈

“鸡已经叫了,咱们不能再走了。前面有几家赶尸客栈,不如咱们找一家住下来吧?”辛灿听见鸡叫声,向带着面具的叱门列问道。 叱门烈向前望去,只见前方的荒野之地,有一个栋废弃的屋子。上面匾额已经破损歪斜了,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灵泉客栈” 叱门烈问道:“徒儿们,咱们就在这里住下怎么样?” 辛灿道:“师父,这家客栈已经废弃很久了,咱们还是到前面去吧,前面辰山脚下有一间‘阴幽客栈’不是你的荆蛮朋友开的吗?咱们可以去哪儿投诉一昼啊。” 叱门烈从辛灿嘴里得知了前面那家客栈是游仙子的朋友开的,生怕自己会露馅儿,于是坚决不去那家客栈。找了个借口说道:“为师近来修道练功太累,暂时不想见故友。咱们还是在这荒僻的客栈,将就歇息一天吧?” 辛灿道:“师父,咱们在这灵泉客栈歇息,也不是不可,只是这间客栈已经荒废很久,咱们得不到补给,天黑以后就没办法正常赶路了啊。” 另一个弟子说道:“是啊师父,你不想见人的话也没关系,你不是戴着面具的嘛。” 叱门烈心想,还是赶快把琉璃船运回去才要紧,后面的事情就随机应变吧。于是他说道:“那好,咱们就去前面的客栈吧。” 此时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徒弟们抬着透的琉璃船,装载着尸体,来到阴幽客栈外面。按规矩,用一块黑布将琉璃船和尸体遮住,再贴上一道定魂遮眼符,以示骗过了勾魂索命的黑白无常,而可以安心地在此地住下。 “咚!咚!咚!”辛灿上前敲客栈大门。 很快,门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来路向何处?” 辛灿回答:“去向重生道。” 门里又问道:“叩门欲何为?” 辛灿答:“白昼投阴店。” 门里接着又道:“黄泉无客栈。” 辛灿答道:“已遮无常眼。” 门里的人见辛灿对上了暗语,于是将客栈大门打开,出来一个年轻道士,见到辛灿和带着钟馗面具的叱门烈之后,高兴地说道:“原来是渡灵派的游仙道长一行,快快请进!” 弟子们将遮盖后的琉璃船和遗体抬进了客栈里,安顿好一切后,刚才给他们开门的弟子上前对叱门烈假扮的游仙道长说道:“游仙道长,我师父莫冉有请。” 叱门烈听说游仙子的老友有请,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弟子甲说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做了一晚上的法事,有点累了,暂时就不去见了吧?” 客栈弟子说道:“游仙道长,我师父听闻你来了,很想见你一面,不知您可否赏脸见上一见,不会耽误你太多休息时间的。” 这时,见客栈弟子诚意相邀盛情难却,于是辛灿侧过头,小声对叱门烈假扮的游仙子说道:“师父,莫冉大师的蛊术,乃荆蛮一绝(荆蛮后称三苗,今称苗族),你以前总是能够破解他的蛊术,这次他该不会又要让你破他的蛊吧?” 叱门烈听了辛灿的话,躲在面具后面,吓得脸色铁青。他知道,夜郎故地的荆蛮蛊术名震江湖,能救人于病痛,也能杀人于无形。亦正亦邪,亦真亦幻,神秘莫测,玄不可言。 在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去赴约之时,那客栈弟子说道:“我师父说他与道长您许久不见,今日趁此机会叙旧,莫不是道长不给这个面子?” 这时,辛灿在旁边说道:“师父,你要是不肯去的话,那莫冉大师恐怕又要在咱们的水里下蛊了,你不破也得破啊。” 叱门烈得知了,这是游仙子与那莫冉大师的交往方式。现在自己既然已经进来了,躲是躲不掉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装着游仙道长的语气说道:“哪里哪里,贫道也很久没来拜会莫冉先生了,那就劳烦带路吧。” 客栈弟子将戴着钟馗面具的吃门类带到后院,从后门出走,走了不到半里地,来到一幢木屋前。 弟子将叱门烈引到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木屋里,屋子四周挂满了牛角羊头骨,和完整的蛇骨架,屋子正中间有一个木楼台,一条梯子直通木楼台上。楼台上一张木头桌子,桌子旁边坐着一个三十来岁,一身荆蛮打扮的男子,他就是荆蛮蛊医莫冉。 莫冉见戴着钟馗面具的叱门烈,误认为是游仙子道长,于是连忙鞠躬说道:“仙子道长,你也有些日子没来我这阴幽客栈了,不知近来可好啊?” 叱门烈假扮的游仙子说道:“不赶尸,我来你这阴幽客栈作甚?这里这么阴森恐怖,我看着就直哆嗦。” 那莫冉哈哈大笑道:“你老兄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这里幽暗寂静,适合静心养神,钻研修道啊。” 叱门烈恍惚道:“哦是吗?你看我这记性,老糊涂了,我记得好像曾经是这么说过。” 莫冉笑道:“我这阴幽客栈,虽是为游仙道长这样的赶尸客而开设,但这并不是我的本行。我本是一位三苗蛊医而已。” 叱门烈道:“不知莫冉大师请贫道来此,有何贵干啊?” 莫冉道:“道长说笑了,您还跟我生疏起来了,为何到了我阴幽客栈,还不肯将面具摘下啊?” 叱门烈道:“贫道最近身体微恙,恐镇不住这一路的牛鬼蛇神,故一直带上这面具,还望莫冉大师见谅。” 莫冉听了假游仙道长这番话,觉得有些生疏,他特意盯了一眼叱门烈的眼睛,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道长平日里,可不是这样啊,今日怎么如此反常呢?身体那里不舒服了,要不要我给你看看啊?”莫冉好奇地问道。 叱门烈摆摆手,稍显紧张地说道:“不用了,贫道只是偶感风寒,已经服了药,不敢有劳莫冉大师的操心。” 莫冉听了这话,抿嘴一笑,招呼叱门烈坐了下来。 莫冉拿来一个碗摆在叱门烈面前,紧接着又从葫芦里倒出一些米酒,叱门烈赶紧摆手说道:“贫道正在作法事,不便饮酒,还望莫冉大师见谅!” 莫冉道:“游仙子道长,你是解蛊的高手,之前我放在茶水里的蛊虫,都被道长解除了。”说着莫冉将端着酒碗的左手食指在碗里一抖,指甲盖里的蛊虫粉末便掉入了酒里,说道:“但这蛊虫入酒,无方可解,是在下最新培植的长虫蛊,不知道道长可有破解之法?” 莫冉将酒碗递给叱门烈,叱门烈本就是假冒游仙子,他藏在面具后面的脸,此时已经吓得惨白。只见他双手发抖,就连牙齿都在上下哆嗦。他不敢伸手去接那放有蛊虫粉的酒碗。 第285章 苗家蛊医

莫冉看出了这个游仙子不太寻常的反应,于是疑惑地说道:“以往道长路过我阴幽客栈时,都要与在下切磋一番方肯罢休,怎么今天连我的酒碗都不敢碰了?” 叱门烈连忙解释道:“贫道今日身体微恙,不想破你这蛊,我看还是改日再来吧。贫道先行告辞了。”叱门烈怕再这样折腾下去,迟早会露馅儿,于是想找个机会赶紧逃跑。然而,莫冉早已看出了破绽,哪里肯轻易放走这冒牌的游仙子。 “道长,请别急着走啊。既然来了,请喝上一杯,再走吧?”说罢,莫冉强行将米酒递到叱门烈面前,逼其喝酒解蛊。 叱门烈当然知道这荆蛮蛊术的厉害,断然不能喝下这蛊酒。于是他挥手一甩,用衣袖将蛊酒打翻。 莫冉见此情形,生气地说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冒充游仙子道长。” 叱门烈将面具取下,扔到一边说道:“哼荆蛮人真是恶毒,专搞这些害人的玩意儿。有本事凭真功夫咱们比个高低。” 莫冉大惊失色,却又意料之中地说道:“难怪了,你一上来我就觉得你很古怪,果然不是游仙道长,请问阁下究竟是谁?” 叱门烈道:“我是谁你管不着,不过游仙子那个老道,恐怕是没有机会再来赴你的约了。” 莫冉道:“难道你杀了游仙子道长?” “你自己去阴曹地府问他吧。” 说罢,叱门烈他拔出手中的剑,一看是游仙子的驱鬼桃木剑剑,气得将剑扔到一边,然后又从长筒袖子里,甩出一把早就藏好的铁剑,飞快朝那莫冉刺了过去。 莫冉是用蛊高手,但武功却平平。见叱门烈的剑刺过来,连忙抓起桌上的酒葫芦,从旁边的大木柱子,朝房梁上爬去。 叱门烈一剑砍断柱子,半截房梁掉了下来。 莫冉站在另一根房梁上,打开手中的酒葫芦瓶盖,将指甲盖里的蛊毒粉放进葫芦里,将葫芦口对着叱门烈朝他洒了过去。 叱门烈顺手抓起桌上的麻布,挡住洒下的蛊酒。 这时,莫冉的弟子从楼梯下跑上来问道:“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莫冉站在房梁上没来得及回答,叱门烈将桌布上的残留蛊酒,甩向那徒弟的脸上。 弟子被蛊虫浸身,脸蛋瞬间变成枯树皮一般模样,疼得哇哇大叫,从屋子里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渡灵派的弟子见师父久去未归,于是也来到后院。听到木屋里有打斗之声,看到地上那中了蛊术的莫冉弟子的脸,众人大惊失色。 “这位师兄,发生什么事了?”辛灿惊讶地问道。 中了蛊毒的弟子,赶紧从怀里摸出一把类似硫磺的东西,抹在自己脸上。稍微喘了一口气,说道:“快,你们快进去看看吧,那人不是你们的师父。” 辛灿几人面面相觑,然后赶紧进到木屋里。 这时,只见那叱门烈正举着铁剑,欲再次朝躲在屋顶的莫冉刺去。 “住手,你究竟是何人?”辛灿站在门口,大声质问道。 叱门烈转过身来,见游仙子的众弟子都上来了,知道纸终于包不住火,于是从袖筒里放出几根毒针。 辛灿察觉暗器,连忙将另外几个师兄弟推到一边,躲过了毒针的袭击。 而此时,垚休带着几个长和国的侍卫,悄悄来到阴幽客栈的停留间里。趁着后院大乱,前院无人之际,他们将的琉璃船上的黑布掀开,把船里的尸首抛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琉璃船悄悄抬走了。 此时,辛灿带着四个师兄弟,还在与那叱门烈苦斗。 虽然游仙子的弟子们武功都还不错,但毕竟不是那邪道高手叱门烈的对手。 只见那叱门烈运功闭气,双手大张猛合,将一团混元真气置于心口,这正是他闭关三年才苦修而成的混元神功。 叱门烈抡起双掌,打向其中一个弟子的后背。那弟子瞬间肝胆俱裂,倒地身亡。 后面一个弟子,又从左边冲上来,想去擒住叱门烈的胳膊。可被叱门烈反手一掌,打得飞到三丈之外,撞断了好几根木柱,倒在地上呻吟着爬不起来了。 叱门烈乘胜追击,发出一颗毒针打在那弟子身上,那弟子惨叫一声,一命呜呼。 第三个弟子见第二个弟子身中毒针,吓得转身想往外逃命。可叱门烈一掌击断栏杆,一段木棍朝正在飞奔逃命的弟子打过去,同时又放出一支毒针,第三个弟子又倒在了木头台阶上。 这时,辛灿手拿驱鬼魔杖,见三个师兄弟都被叱门烈打死,他也感到一阵心虚。但却还要装作并不害怕的样子。他愤怒地将魔杖顶端的铁钉,朝叱门烈甩了出去。 铁钉从叱门烈的胸口飞过,叱门烈挥剑,将铁钉打了回去。辛灿脑袋一偏,及时躲过了叱门烈的反击。 叱门烈又想乘胜追击,飞过去将辛灿一剑刺死。 就在这万分紧急的关头,莫冉从房檐上跳下来,对辛灿大喊道:“辛灿贤侄,快抓紧柱子。” 辛灿赶忙抓紧身旁的柱子,莫冉摁动墙上的机关。 突然,只见叱门烈所踩的地板,全部陷了下去。就连地上那把桃木剑也陷落下去。 叱门烈慌忙往下一看,发现下面有一个很深的大坑,坑里爬着许多的蜈蚣蛤蟆蝎子等,应该就是莫冉专门培养用来制作蛊虫的毒物。这些毒物还在相互撕扯争斗,能活到最后的一只,才算是最厉害的毒物,才可被用作蛊虫。 叱门烈仅仅抓住一根木头,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很快,木头掉落,他又赶紧将剑插在坑洞的墙壁上,不让自己再继续往下掉落。 辛灿也被吓得不轻,刚才的平地突然变成了一个悬崖,要不是紧紧抓住柱子,早就掉进了爬满毒物的大坑。 叱门烈悬在坑洞壁上,愤怒地说道:“看来你也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本事,算了,我不陪你们玩儿了。” 说罢,叱门烈用手掌使劲儿在墙壁上推了一下,以混元神功的掌力,从墙壁反弹借力飞了上去。在以剑刺破屋顶,嗖地一声从屋顶逃了出去。 第286章奔赴夜郎

莫冉和辛灿两人扬起头,眼睁睁地看着那叱门烈从屋ding逃走,莫冉赶忙问道:“辛灿贤侄,你没事吧?” 辛灿紧紧抱着柱子说道:“我没事,只是我的三位兄弟都被那坏蛋打死了。莫先生,请问你知道这人究竟是谁吗?和我们一起出来的,明明是师父啊,为什么会变成他呢?” 莫冉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正想问你这个呢,难道你也不知道这人是谁吗?” 辛道灿:“不知道啊,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呢。” 莫冉问道:“你确定跟你们一起出门的,是你师父吗?” 辛灿道:“当然啦,我亲眼所见啊,师父他老人家的确跟我们一起出的门啊。” 莫冉突然惊道:“不好,你师父恐怕现在已遭人暗算,有生命危险,咱们快想办法去找他吧。” 辛灿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心急如焚。 莫冉问道:“你确定你师父一直都跟你们在一起?中途也没有离开过吗?” 辛灿回忆道:“一直都在一起啊,我想起来了,他中途一个人解过一次。不太可能吧?那么短的时间,我们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啊。” 莫冉道:“察觉不出问题往往才大有可疑,刚才这人是一位武林高手,就算只有一diǎndiǎn时间,他也会有办法的。咱们先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师父他当时小解的地方,大概在什么位置?” 辛灿道:“就在辰山以东不远处,大概在寅时,师父在那里的一个河滩上小解。” 莫冉道:“嗯,我看事情的关键,极有可能就在那个河滩。走,咱们赶紧去找他。” 说罢,莫冉沿着大坑的边缘走了过来。带着辛灿从快要倾塌的楼台跳了下去。 辛灿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几个师兄弟的身体,向莫冉问道:“莫先生,可是这里怎么办啊?” 莫冉想了想说道:“他们已经死了,一会儿回来再埋吧,现在找你师父要紧。” 辛灿diǎndiǎn头,跟着莫冉离开,只留下三个师弟的遗体,摆在在倾斜的楼台之上。 两人出了后院,回到客栈大堂,见到处一片狼藉,那遮盖尸体的黑布,也被掀开,乱丢在一旁。尸体也被随意丢在了地上,而那艘琉璃船,却不翼而飞了。 辛灿惊恐地问道:“不要了莫先生,请问我们刚才放这里的琉璃船,怎么不见了啊?” 莫冉问道:“怎么会呢?你再找找看吧。” 辛灿道:“这尸首和遮船的黑布都被丢在一边了,琉璃船应该是被人拿走了。哎,这琉璃船是我渡灵派的宝物,极其珍贵,要是真的丢了可就糟了。” 莫冉问道:“我知道这琉璃船是你渡灵派的宝物,不过却从不知道你们如此看重它。” 辛灿道:“这琉璃船是从西极国经波斯辗转运来中土,它不但价值连城,而且还也是我们渡灵派赶尸的秘密,若是被人夺去,大肆诋毁我们渡灵派。到时候我渡灵派在江湖上,可就颜面扫地了。” 莫冉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些人都是有备而来的,他们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的目标就是盗走你们的琉璃船?” 辛灿道:“嗯,我猜也是这样。但是凭在下的武功,绝不是那坏人的对手,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找到师父他老人家。但愿他老人家平安无事。” 莫冉道:“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去那个河滩,找你师父吧。” 这时,那个中了蛊毒的莫冉弟子走过来问道:“师父,请问你们要去哪儿啊?” 莫冉道:“我们要去找游仙子道长,你脸上的蛊酒都解了吗?” 莫冉弟子说道:“多谢师父关心,弟子按照师父之前教过的方法,已将蛊毒化解。” 莫冉diǎndiǎn头道:“嗯,那就好,你在客栈等候,我去去就回来。” 莫冉弟子道:“那好,师父你要小心diǎn啊!” 话说此时,易丹、佑铭、舜羽、段思平、陈允生还有伦茗共六人,一路快马加鞭,跋山涉水,以最快的速度从彩云之南赶往夜郎故地。他们用了五天的时间,就跑完了垚休他们赶着奴隶,跋涉走了近两个月的路程。终于六人追上了奴隶队伍。 此时,见前面用有着便装的大长和国士兵,鞭子赶着大批奴隶,一步一步地朝大山深处行去。 易丹几人在一旁观察了很久,都没有发现拿垚休的影子。 “各位,我看那垚休好像应该不在这里,咱们要不要乘此机会,杀了这些便装士兵,救出这些奴隶?” 段思平道:“你看这些奴隶,走路都已经拖着双腿了,恐怕你救了他们,也走不了多远,就会被垚休他们追上来。再说这里是牂牁,不是哀牢。咱们救了他们,该何去何从呢?” 佑铭道:“是啊师姐,段大哥说的是,咱们这样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先找到那个垚休,先把他解决了再说。” 陈允生道:“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上次让他逃脱了,这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此时,已过戌时,入亥时。从奴隶群中间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嬉闹之声。 黑夜里,远远望去,一个五六岁的孩童,穿着彩色的绸缎,在火把下异常耀眼。 那孩童骑在一个单薄瘦弱的奴隶背上,双手扯着奴隶的耳朵,大声喊道:“快,快给我学狗叫啊。” 奴隶不从,那小孩便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要是再不学狗叫,我就让他们把你杀了” 那奴隶含着眼泪汪汪地叫了几声,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绝望和让人心酸。 佑铭说道:“师姐你们快看,那个小孩不就是上次咱们在长和国皇宫里,见到的那个贤云妃的儿子吗?” 易丹定睛一看,说道:“没错,垚休果然将这个纨绔子弟带来了,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就如此乖张蛮横,长大了岂不是要让百姓继续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段思平激动地说道:“这个小畜生,竟然如此侮辱人,我这就去取了他的性命。” 舜羽一把拉住段思平的手说道:“别这样,你忘了,上次在皇宫,是他的娘救了咱们一命。他只是个不懂事的贪玩孩童而已,咱们没必要和他计较。” 易丹也附和道:“是啊段大哥,我也想起来了,上次那贤云妃救了咱们一次,咱们不能这样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吧?哎,算了。” 段思平压制住内心的愤怒,说道:“那好,我就听你们一次,但愿他以后不是个祸害。哦对了,那咱们下一步要怎么办?还是先找垚休的下落吗?” 易丹道:“他们这次千里远赴夜郎,肯定没这么简单。咱们必须要查个清楚,再做下一步打算。” 说罢,易丹飞到一个士兵身后,用剑架在他的脖子上问道:“你别叫,否则我就杀了你。快告诉我,那垚休去了哪里?” 那士兵战战兢兢地说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的听说垚统领跟他的师父叱门道长,好像去了牂牁东边的什么卢溪。” 易丹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去的?去那里做什么你知道吗?” 士兵道:“他们昨天下午就去了,至于去做什么,小的就不真的清楚了,请女侠饶命啊!”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易丹追问道。 “小的不知道啊,小的只是一个普通士兵,垚统领决定的事情,小的们也都无权过问。”士兵连忙解释道。 易丹将士兵推开,回舜羽众人身边。 “刚才打听到了,那垚休和他的师父一起去了东边的什么卢溪。”易丹说道。 舜羽道:“卢溪?你打听到他们去那里做什么吗?” 易丹:“没有问出来,那人也不知道。” 段思平道:“那好,事不宜迟咱们也去卢溪吧,看看这个垚休究竟在搞什么鬼。” 虽然已是晚上了,但六人各举火把星夜赶路,朝着士兵指示的方向奔找而去 第287章 夜渡辰水

寅时,易丹一行人抵达了万安(今贵州铜仁)的辰水之畔。见码头上有一艘渡船停靠岸边,水面寂静安宁。 易丹大声喊叫:“船家,船家。” 这时从船舱里走出来一个老者,揉揉眼睛困乏地问道:“什么事啊,半夜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易丹道:“不好意思老伯,我们想要渡河,请问可以送我们过去吗?” 船家问道:“你们几个都要过去吗?” 易丹道:“是啊,我们六个人六匹马,都要过去。” 船家道:“都这么晚了,我要休息,你们明天一早来过河吧。” 易丹道:“老伯,我们有急事儿,不能等啊,请问老伯能不能行个方便?”易丹从包里摸出一块碎银子递给那老者。 老者接过银子,掂了掂说道:“嗯,划算。那好吧,我就破例,渡你们过去。” 众人将马匹也拉到船上,人困马乏的六人,在船上都睡着了。不一会儿迷迷糊糊中听到老者呼喊:“客官,到对岸了你们都醒醒吧。” 舜羽坐在凳子上,最先睁开了眼睛。她推了推易丹和段思平几人说道:“大家快醒醒吧,都到对岸了。” 易丹睁开眼睛说道:“啊,怎么这么快啊?” 船家道:“这还快啊,我都划了半个时辰了。是你们太困了,年轻人,我劝你们,就算有再急的事情,这样赶路不行啊,容易出事儿啊。” 易丹道:“谢谢老伯关心,您辛苦了!” 易丹推了推一旁坐在地上还在呼呼大睡的佑铭,佑铭十分不情愿地半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了师姐?” 易丹道:“到对岸了” “啊?这么快啊,我才刚上船啊。”佑铭吃惊地说道。 易丹道:“是你太困了,睡着了,快起来吧,咱们还得继续赶路。” 佑铭困倦地说道:“师姐,咱们已经赶了六天路了,实在是人困马乏,能不能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再说啊?” 舜羽说道:“是啊易姑娘,咱们这样太疲惫了也是不行的,你看佑铭兄弟也这么累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卢溪,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你看如何?” 易丹点点头道:“那好吧,咱们上岸后,就先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吧。” 众人上岸后,来到之前游仙道长被迷晕的那个河滩之上。易丹四处望去都是荒山野岭,于是说道:“看来咱们今天,咱们只能在这荒山野岭上睡一晚了。” 这时,伦茗发现前面隐约有一座房子,于是他指着前面对大家说道:“你们快看前面好像有一座房子呢。” 众人走上前一看,果然有一座破旧废弃的房子。大门的匾额上写着“灵泉客栈”四个字。 他们当然不明白这灵泉客栈是专供赶尸人住的。于是段思平一脸惊喜地说道:“太好了,没想到这荒山野岭,竟然还有这么一家客栈。” 易丹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发现这灵泉客栈是废弃的房子。于是说道:“这里好像已经废弃很久了,看上去很荒凉。” 段思平道:“没关系,只要有地方供咱们遮风避雨,睡上一觉就行了。” 说罢,段思平用树枝打掉结满蜘蛛网的大门,只见腐朽破烂的大门,被丢在一边了。 段思平他走进破旧的房子里,见屋子里很空旷,但却很干净。于是他走到们口,对外面的人喊道:“这里真的不错啊,又大又宽敞,还挺干净的,大家赶快都进来歇息一下吧。” 众人听了段思平的话,举着火把进到了屋里。 易丹四下扫视了一圈,发现屋子的确很干净,竟然没有蛇虫鼠蚁等爬行动物。于是她说道:“那好吧,咱们今晚就先在这里将就一晚吧,不过大家都要小心一点。” 大伙儿将火把插在墙上,准备将屋子整理了一下。 “吱吱”这时,几声小动物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 “什么声音?”佑铭紧张滴问道。大伙儿都开始紧张起来,开始四下翻找。终于在一个石阶下面的草堆里,发现了一只年幼的花豹。 “难怪这里这么干净,原来是花豹在这里安家了。要么我把它给宰了吧?”段思平说道。 舜羽道:“不行,我看这只小花豹的母亲,应该是出去觅食了,咱们占了它的窝,还杀了它的孩子,一会儿它要是回来,一会非常愤怒的。” 易丹道:“没错,羽姐姐说的有道理咱们不要妄杀生灵。” 陈允生问道:“那怎么办啊?要么我们将小花豹放到外面去?” 舜羽道:“这荒山野岭的,若是将小花豹放出去,很有可能会被狼给叼走。这里原本就是属于它的,我看咱们还是出去,把这房子还给这只小花豹吧。” 佑铭困倦地说道:“哎,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地方,现在又不能用了,那我们今晚睡哪儿啊?” 易丹道:“要不然,咱们就在外面的河滩上歇息一晚吧?我们去捡一些柴火来围成一个圈,这样就不怕野兽袭击咱们了。” 舜羽道:“嗯,这个主意不错,我也跟你一起去捡柴火吧。” “嗯,大家都小心点,不要走远了,一会儿咱们就在这河滩上会合吧。” 大火走出了屋子,开往分头去拾捡柴火。 佑铭跟在师姐身后,来到河滩拾柴火。突然听到一声狼嚎,佑铭紧张地说道:“师姐这个山谷有狼,咱们小心点啊。” 易丹道:“这荒山野岭,豺狼虎豹自然是少不了的,他们应该也听到了,希望也能小心点。” 这时,佑铭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有野兽喘着粗气的声音,他悄悄地走上去,扒开芦苇丛,透过昏暗的月光,果然看到一只野狼,正在地上嗅闻什么东西。野狼围着地上一圈一圈地转悠,但却没有任何攻击的动作。 佑铭小声地说道:“师姐,你快来看啊,那里有一只狼。” 易丹小声说道:“狼是群居的,附近一定还有其它的狼,咱们一定要小心一点,赶紧走吧,别看热闹了。” 易丹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发现那只狼围着转圈的地上,竟然躺着一个人。 第288章 狼口救人

她吃惊地说道:“天哪,师弟你快看,那地上有一个人?” 佑铭也定睛一看,果然见地上躺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于是说道:“天哪师姐,看来那人被狼咬死了。” 易丹仔细看了看说道:“不对,你看那人身上没有血迹,应该不是这只狼咬死的。” 佑铭问道:“那怎么办啊?那人究竟是死是活?” 易丹道:“师父告诉过我,狼是不吃自死的东西的。我看它一直围着这个人打转,我猜测他有可能还没有死。” 佑铭问道:“没有死?那他躺这里干嘛?睡觉吗?” 易丹道:“你个傻瓜,你看那是个老人,可能是昏了,有可能是生病了,咱们赶紧上去看看吧。” “好啊”说罢,佑铭起身准备冲上前去,易丹拉住他的手说道:“你没听见,刚才它再叫吗?附近肯定还有更多的狼,咱们不能就这样冲过去。” 佑铭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易丹用剑割下一把枯萎芦苇,绑在一根干柴棍子上,然后拿出一个火种点燃。火焰一下就窜了起来,照亮半个河滩。 易丹举着大火,把朝那只狼跑了过去。狼见到火把,果然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转身逃窜,吓得无影无踪。 易丹将火把递给跑上来的佑铭:“师弟,你帮我拿着火把,注意查看四周。” 佑铭接过火把说道:“放心吧我看着呢,没想到那狼竟然这么怕火。” 易丹蹲下身子,查看躺在地上的老者。其实他就是先前被叱门烈和垚休师徒二人迷晕了的渡灵派掌门游仙子。 发现老者的道靴,于是说道:“应该是一位道长,不知是哪个仙山道居的,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佑铭举着火把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危险,然后蹲下来,用手在放在游仙子的鼻子上试了试,高兴地说道:“师姐,这位道长还有气,只是昏迷了。地上潮湿,咱们赶紧把他扶起来吧。” 易丹刚想伸手去扶起游仙子,这时,只见游仙子的眼睛突然睁开,他瞪大眼睛看着易丹二人。 易丹惊奇地问道:“老人家,你没事儿吧?你怎么会躺在这里呢?” 游仙子虽瞪大眼睛,但眼神缥缈不定,有气无力地说道:“贫道,贫道刚被人迷晕了,没力气,也动不了。” 佑铭问道:“那刚才有只狼在旁边你知道吗?” 游仙子:“贫道知晓,但却无能为力,多谢二位及时赶到!” 易丹道:“老人家,你先别说话了,我们先把你扶起来吧。” 这时段思平、舜羽以及陈允生、伦茗四人捡到了柴火,也走了过来。 段思平见易丹二人照着火把站在河滩上,连忙问道:“怎么回事?你们遇到狼了吗?” 佑铭道:“是啊段大哥,这里有位道长,刚才差点让狼给伤害了,咱们快把他扶过去,给他疗伤吧。” 众人抬着没有丝毫力气的游仙子,将他扶到开阔无杂草的石滩上。 段思平就着火把的光亮,掀起游仙子的两只眼皮仔细看了看说道:“我看这位道长应该是中了迷魂散。” “迷魂三?那咱们该怎么办呢?这半夜三更,荒山野岭的,咱们也没办法弄到解药啊。”易丹问道。 段思平道:“大家不用慌,我师父曾传授过我一路掌法,是专门用来驱除体内迷幻药物的。” 易丹道:“真的吗?太好了,请段大哥赶紧用这掌法,替这位道长驱毒吧。” 段思平道:“谁帮赶紧帮我去取一些水来?” 伦茗道:“是师父,我这就去取水。” 伦茗很快用三羊皮袋子取来了满满三袋水。段思平接过水袋,将水全部浇在了游仙道长的头上。然后打坐在地,开始运功用掌,将他体内的迷魂散一点点开始往外逼出来。 不一会儿,只见游仙道长身上的水气全部都蒸发干净。段思平对伦茗说道:“快,再倒一袋水在他头上。” 伦茗有些胆怯,没敢往游仙子头上浇水。易丹见状,连忙接过袋子,迅速将整袋水全部浇在了游仙子的头上。 很快,第二袋水又蒸发干了。 易丹问道:“段大哥,还要倒吗?” 段思平道:“要,都淋上去吧。” 易丹按照段思平的话,将第三袋水又全部淋在了游仙子的头上。 又过了一会儿,所有水分蒸发殆尽。 这时,游仙子轻轻地睁开眼睛,长长地舒缓了一口气。而此时,已经是辰时,天色早已大亮。 见老者睁开了眼睛,易丹高兴地说道:“太好了老伯,你终于清醒啦?” 游仙子抬头看了看众人,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拱手说道:“贫道多谢几位英雄相救!” 段思平收回掌力说道:“不知道长为何会中了如此多的迷魂散,在这荒滩之上。” 游仙子:“哎,想来真是惭愧。贫道本是卢溪渡灵派的掌门游仙子。昨日送人路过此地,不晓被何人,趁我不备,撒下迷魂散,将我迷晕,丢弃在此。要不是遇到几位英雄搭救,恐怕贫道早已填了狼群的肚子。救命之恩,如同再造。” 易丹道:“道长不用客气,不知道长是何派掌门?在下没有听清。” 游仙子道:“贫道乃渡灵派掌门,游仙子。” 佑铭疑惑地说道:“渡灵派?这是什么派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一旁的陈允生却连忙问道:“渡灵派?莫非就是江湖上传闻的黔东赶尸派?” 游仙子:“没错,正是鄙派。” 段思平接着说道:“早就听闻牂牁一带,有个赶尸派,专门将死者的遗体送回家乡。他们赶尸的手法诡异,神秘莫测,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请问游仙道长,是这么回事吗?” 游仙子叹道:“哎,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既然你们都是贫道的救命恩人,贫道也不瞒你们。这些不过都是些奇淫技巧的戏法而已,原本不是为了迷惑那阴间锁魂的鬼差,能顺利将死者的遗体和灵魂都送回故乡。没想到被不知情的人看见后,以讹传讹,慢慢传开,就变得神秘莫测,乌虚玄幻了。” 段思平道:“原来如此,我就说嘛,送个遗体为何还被传得如此邪乎,道长如此坦诚,在下佩服之至。” 游仙子道:“哎,昨天下午有一个人,来渡灵山庄找到贫道,他要贫道将一具遗体帮忙送到思王。没想到中途却遭遇坏人,将贫道迷晕于此。不知贫道那几个徒儿,他们现在去了何处?几位不知有没有看到?” “什么徒儿?我们一路从西边过来,没有看到啊。”佑铭说道。 正当游仙子与易丹几人讲话之时,突然就听见远处河滩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啊?” 第289章 蛊术起源

“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啊?”正当游仙子与易丹几人讲话之时,突然就听见远处河滩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游仙子说道:“这是我大徒弟辛灿的声音,没错。灿儿,灿儿,为师在这儿啊。” 辛灿和莫冉听到游仙子的回应,赶紧跑了过来。 见到游仙子与易丹众人在一起,于是辛灿赶紧问道:“师父,你去哪里了啊?我们到处找你呢。” 游仙子:“哎,我被人迷晕了一直都在这河滩上,幸好是这几位英雄救了我,不然的话,恐怕此刻我已经成为狼群腹中之食了。” 辛灿单膝下跪,对易丹和段思平众人说道:“在下辛灿,多谢各位英雄救了我师父,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易丹连忙伸手去搀扶辛灿,说道:“别别别,这位兄弟请赶紧起来,我们也只是碰巧遇到而已,是道长他福大命大而已。” “是啊,千万别这样,是道长命不该绝,我们只是碰巧遇上,少侠不必行此大礼。”段思平说道。 辛灿道:“各位救了我师父,就是救了我渡灵派。辛灿在这里感谢大家了!” 游仙子对莫冉说道:“莫冉老弟,你也来啦?” 莫冉道:“是啊游仙子道长,刚才有人冒充你,来我客栈投宿。我观他第一眼,就感觉不对劲,没想到果然是冒牌的。你老兄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游仙想了想说道:“没有啊,我渡灵派从来不参与江湖争斗,也从未与人结怨。不知是谁要如此这般害贫道?哎,幸好今天遇到几位英雄相救,否则贫道早已尸骨无存了。哦对了,还没有请教几位英雄高姓大名啊。” 易丹连忙说道:“道长不必客气,在下易丹,与师弟一起来自中原洛州。” 游仙子道:“原来是来自中原的英雄,贫道感激不尽!” 易丹道:“道长客气了,这几位都是来自西边大长和国的英雄,请容许我一一介绍一下” 易丹将舜羽、段思平、陈允生以及伦茗几人都介绍了一遍,游仙子也一一感激。 这时,游仙子的徒弟辛灿连忙说道:“师父,出事了。” 游仙子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辛灿哭着说道:“有人冒充你,偷走了咱们的琉璃船,还将其他三位师兄弟都打死了。” 游仙子大吃一惊道:“真有此事?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辛灿道:“弟子不知,但那人武功高强,弟子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莫冉道:“是啊游仙子道长,在下没什么武功,也没办法救出你的三个爱徒,还请你能原谅!” 游仙子道:“这也没办法,怨不着莫冉老弟你。哎,这次真是法事不顺。” 莫冉道:“人是死在我阴幽客栈的,我当然也有一定的责任了。” 游仙子道:“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了,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一定饶不了他。” 莫冉道:“我的阴幽客栈已经快被夷为平地了,我也要找到那人,向他讨个说法。” 游仙子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莫冉老弟带路,咱们一起前去查探个明白。” 易丹说道:“三位,在下几个也在找寻两个坏人,在下觉得这件事情太蹊跷,不如我们一起陪游仙道长去看看吧?” 游仙子道:“好啊,既然如此,那就请几位一起移步吧” 征得同意后,易丹众人随同莫冉、辛灿和游仙子三人,一同去了前面江口的阴幽客栈。 刚进到客栈里,佑铭看大堂屋里有几个大大的台子,台子上铺着厚厚软绵绵的大片草席,他连忙一头倒在草席上说道:“哎困死了,终于有个地儿睡觉了,真舒服。” 佑铭身困体乏,昏昏欲睡之际,辛灿连忙上前,凑到耳边小声说道:“喂,兄弟,你赶紧起来吧,这里不能躺。” 佑铭困得动惮不得,躺草席上迷迷糊糊地说道:“太困了,别叫我,让我先躺一会儿吧。” 辛灿继续劝道:“你要是困的话,去楼上休息吧,楼上往右走有客房。” 佑铭道:“不用了辛灿兄弟,我觉得这里就挺好了,我实在困得慌,懒得走了。你们上去吧,不用理我了。” 辛灿见佑铭不肯离开,于是附到佑铭耳畔说道:“你睡的地方,是专门躺死人的。” “啊?”原本睡意朦胧,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的佑铭,听了辛灿这话,立马惊得从草垫上跳了起来,瞬间睡意全无。 易丹好奇地问道:“师弟你听到什么了?怎么如此大的反应啊?” 辛灿转头,在易丹耳畔小声地将原话给她重复了一遍。易丹噗呲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了,佑铭只好也尴尬地笑了。 辛灿指了指一旁的空地,对师父游仙道长说道:“师父你看,刚才弟子们就是将琉璃船停放在这里的。后来我们听见后院有打斗,所以都过去了,回来之后琉璃船就不见了。” 游仙子道:“你师弟们的遗体在哪里?” 莫冉道:“哦,他们都在客栈后面的别院里,刚才我们急着出来找你,还没有来得及给他们收敛呢。” 游仙子道:“没关系,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众人来到客栈后方的别院内,推开门一看,屋子里的场面让众人都傻眼了。 只见屋子然还是保持着先前打斗过的破坏原样,三个徒弟的依然躺在倾斜残破的木台之上。但是三人的身上爬满了各种蜈蚣、蚂蝗以及三刺扁头的吸血虫。 辛灿向莫冉问道:“莫先生,请问怎么会这样啊?” 游仙子也问道:“是啊莫先生,我徒弟的遗体上,怎么都爬满了蛊虫?” 易丹和佑铭一听蛊虫,顿时脸色大变。因为先前在太白山(今长白山)大德教,他们见识过蛊毒的厉害。所以二人此时格外的紧张起来。 易丹问道:“蛊虫?莫非那就是黑邪蚂蝗?” 莫冉听了易丹的话,回过头看着她,一脸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黑邪蚂蝗蛊的?” 易丹答曰:“在下先前在渤海国,亲眼见到大德教用此蛊毒控制教众的。此蛊邪恶至极,千万不能再流传世上,否则贻害无穷。” 莫冉问道:“姑娘果真在那渤海国,见过有人使用黑邪蚂蝗蛊?” 易丹道:“没错,正是那大德教教主黄月天所为。” 莫冉疑惑地说道:“不可能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佑铭道:“千真万确,莫先生,这一切都是我和师姐亲眼见证的。并且并且我曾不小心,还中过那黑邪蚂蝗蛊,幸得有武夷山神龙药王的驱蛊药,才得以解脱。” 莫冉道:“这黑邪蚂蝗,可是我三苗蛊医最禁忌的蛊术。正如姑娘所说,它邪恶阴狠,坏远大于好,所以在三苗蛊医之中,是被禁止使用的。” 易丹说道:“那大德教的黄月天,就是凭借此蛊,贻害太白山的百姓,还为祸天下武林。” 莫冉问道:“这黄月天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难道在万里之外的海东盛国,竟然也有人会这种蛊术?不太可能吧?这应该是我三苗蛊医的独家秘术才是。” 易丹道:“那黄月天的父亲说,他儿子年轻时,曾去了中原,后来便学会此蛊术。” 莫冉道:“我想起来了,我师兄美目子,二十多年前,倒是曾收过一个自称来自海东的徒弟。此人也姓黄,不过他不叫黄月天,好像叫什么黄平。” 易丹连忙说道:“没错就是他,此人原本就叫黄平,后来凭借邪恶的蛊毒自创大德教,当上教主后改名为黄月天。自诩与日月天地同齐。” 莫冉道:“原来如此,那这个黄月天还可真是可恶了。我师兄要是地下有知,恐怕准得气活过来了不成。” 易丹问道:“莫先生此话怎讲?” 莫冉道:“这蛊毒术,原本就是我们三苗人的医术。我三苗又称荆蛮,是很久以前从楚地南迁而来。在大山之中繁衍生息千百年。若有人生病,便就地取材,用各种草药和虫子,按以毒攻毒之法,来付毒疮与各种恶疾。所以便有了蛊医,这一特殊的大夫。” 易丹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请问后来为何又有像这黑邪蚂蝗这样如此邪恶的蛊术呢?” 莫冉道:“相传多年以前,我三苗一位用虫子治病的蛊医,为了治疗一个疯魔病人,他用正普通女子的月事之血,培养出了黑邪蚂蝗蛊,原本想是让那蚂蝗蛊,钻入疯魔病人的脑袋里,将那些疯魔毒血都吸出来。没想到此法失败了,就意外培植出了可以操控人的邪恶蛊术。此法在三苗蛊医之中,一直都被禁用,后来被一个心术不正的弟子,悄悄地偷学下来,用不光彩的方法,一直在暗中流传。这就是关于那黑邪蚂蝗蛊术的全部故事。当然我没有学过,也没有见过那黑邪蚂蝗蛊术,这些都只是听前辈传言。” 段思平道:“哦,难怪如此。早就听闻牂牁三苗的蛊术能杀人于无形,没想到这蛊术原本只是治病救人之法。” 莫冉感叹道:“哎,正所谓天地平衡,物极必反。任何治病救人之方,用得不恰当,就是杀人害命之法。现在江湖上有许多人,利用这蛊毒阴狠的一面,去坑人害命。却连累我三苗蛊医的名声败坏,被江湖唾弃。想来真是得不偿失。” 易丹说道:“莫先生请勿太过自责,药方本就这样,用对了的话,莺粟(今罂粟)、砒霜也是良药,若用错了的话,即便是甘草、当归,也可能变成杀人毒药。药草本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心术不正,包藏祸心的人。” 莫冉点点头说道:“姑娘说得对,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地,莫某人佩服佩服!” 易丹微笑道:“莫先生客气了,在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还请莫先生将蛊虫驱除,让咱们替道长的徒弟收尸吧。”易丹建议道。 第290章 起死回生

“嗯”易丹话音刚落,只听躺在地上的几个徒弟,竟然发出了一阵呻吟。 众人都感到十分惊奇,但心里畏惧,裹足不前。 突然,其中一个弟子的手臂抬了起来。 “啊!”辛灿被吓得喊了出来,后退一步惊道:“这?这难道是诈尸吗?师父,您快看啊。” 游仙子本就是赶尸派掌门,深谙江湖传闻的玄机,当然不相信诈尸这种无稽之谈,于是不慌不忙地说道:“慌什么?你赶了这么多年的尸,几时见过真的有诈尸了?” 辛灿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是啊,可是不过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莫冉好似突然恍然大悟,赶忙跑上前,从衣兜里抓出一把黄色的粉末,撒在三人的身体上。 一时间,所有的蛊虫都从三人的身上掉下了地上的大坑里。 “师父”其中一个弟子大喊了一声。 “这这怎么回事?他们刚才不是明明已经”辛灿又喜又怕,不知如何是好。 莫冉对众人说道:“他们醒了,赶紧来几个人帮忙。” 辛灿试探着往前走去,易丹、佑铭、段思平和舜羽众人也赶忙跑了上去。 众人将躺在地上的三个渡灵派弟子扶起来,其中一弟子见到易丹和舜羽之后,迷迷糊糊地说道:“我是不是已经升天了?原来天上真的有这么漂亮的仙女啊?” 另一个弟子见到易丹的脸,也说道:“是啊师弟,咱们到天庭了。” 这时,辛灿才跑过来问道:“师弟,你们真的醒过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们都已经” 看到辛灿和游仙子后,几个徒弟立马清醒过来:“师父、师兄,原来我们没有死啊。” 游仙子道:“是啊,是莫先生的蛊虫救了你们。” 莫冉道:“刚才蛊虫将他们体内的毒血和内脏里的淤血都吸了出来,所以他们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失了一些血,需要好好调养一下补一补就没问题了。” 易丹惊讶地感叹道:“看来莫先生您说得没错,这蛊毒原来真的可以救人。” 莫冉道:“是啊,姑娘刚才不也说了吗,药草本没有错,而在使用它的人,要怎么去用它。” 游仙子对弟子们说道:“你们都没事了真是万幸,还不快多谢莫先生的恩德。” 弟子们听了师父的吩咐,纷纷拱手感谢莫冉。 莫冉说道:“不用客气,只不过是我新培养的蛊虫,偶然间救了你们,我也不知道此法能成功,你们不用如此感激了。” 辛灿草:“总之是莫先生的蛊术救了我的三位师兄弟,我们在这里感激莫先生的大恩大德!” 莫冉道:“好好好,道长啊,请问你们这次为何会有如此遭遇?先是你被人迷魂,差点命丧河滩。徒弟们又差点死在坏人手里,琉璃船也被抢走了。敢问渡灵派究竟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游仙想了想说道:“没有啊,我渡灵派一向不问江湖,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与其它门派也没有任何的恩怨,不知是谁要如此陷害。” 莫冉道:“那就道长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一遍吧,让在下给你分析分析。” 游仙子将事情原原本本地描述了一遍。 莫冉听完之后说道:“原来如此,你接了这桩法事之后,就赶尸去思王,中途被人迷晕在河滩,但是没想到他们在我这里,被我识破了身份,所以大打出手,而后又趁我们打斗的混乱之时,派人暗中抢走了琉璃船。事情是这样的吗?” 游仙子点点头道:“没错,我看应该是这样的。” 莫冉道:“如果事情果真如此,那么这些人的目的很明显了。他们至少分了两拨人,目标就是要得到你渡灵派的琉璃船。” 游仙子道:“恩,或许是这样吧。先前曾有过几次觊觎我渡灵派琉璃船的人,都被贫道及时发现。没想到这次他们下了这么大的血本,竟然布了这么大一个局,真是处心积虑,防不胜防。” 这时一旁的易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道长,在下不明白一个问题,这些人费尽心机抢你的琉璃船是为何呢?” 佑铭问道:“是啊,难道都是些江洋大盗,想盗卖琉璃船发财?” 游仙子说道:“各位有所不知,这琉璃船是我渡灵派的宝物,是大唐时期,从西海极国经波斯人辗转运来中土。此琉璃船虽然脆弱易碎,但是通体光滑透明,特别是在昏暗的夜晚,几乎看不到它的存在。也是我渡灵派赶尸的三大神秘法宝之首。” 易丹问道:“哦那为何又要遭坏人的惦记呢?” 游仙子道:“这琉璃船虽然不大,但轻盈便捷,可载四五个人轻松度过江河。不过由于它易碎,我们也从不用它来渡河,除非” 易丹问道:“除非什么?” 游仙子道:“除非是必经之路上有金木水火都不能渡过的弱水,我们才会用上这琉璃船。” 易丹疑惑地问道:“弱水?是什么样的水?” 佑铭问道:“难道就是传说中,在天上神仙都难以渡过的弱水河吗?莫非世上真有这样的水?” 游仙子:“弱水原本指的是湍急的浅滩,无法前行的河水。但是咱们牂牁这一带的弱水,可比这复杂多了。光是这水它本身,就非常可怕。” 易丹问道:“这水会有多可怕呢?” 游仙子细说道:“因为牂牁一带的地形非常复杂,乃亿万年风化的岩石沉积而成,偶尔会从地层地下渗出一些奇怪的水,这种水有的时候清澈,有时泛黄,但有时却是任何水草鱼虾也不生长。弱水有很强的腐蚀,任何草木铁器丢在里面都会很快被腐蚀。而唯有这琉璃,是不惧这弱水,所以我们偶尔遇到弱水,就必须要用琉璃船渡过。” 佑铭说道:“这么一说,这弱水还真是神了,在下真想见识见识这弱水究竟为何物。” 游仙子继续解释道:“偶尔在冬季或火山喷涌后的河流附近,就能见到一些这样的弱水,不过他们停留很短暂,也就几天十几天,就又莫名地消失了。” 佑铭道:“哦原来如此,就是说咱们现在看不到了?” 游仙子道:“那也未必。据说在夜郎先祖遗留的天书崖后面,有个仙竹山,此山常年被一个巨大的弱水湖围绕。那湖里的弱水恒久不退,也没人能渡湖,去一探究竟。不过据说那里也是当年神秘的夜郎竹王诞生之地。” 第291章 事渐明朗

“真的吗?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吗?仙竹山,这个名字听上去很美。”易丹听了游仙子的话,连忙问道。 游仙子道:“贫道也只是听闻,却从来没有亲眼见到。不过贫道的师祖也曾说过,仙竹山上有一个仙竹派,据传,那仙竹派的人可以活到两百岁,究竟是不是真的,贫道就不曾知晓。不过据传江湖上许多人都曾去找过那个神秘的仙竹派,却没有一人活着出来。” 听了游仙子这些话之后,易丹恍然大悟道:“等等,我想想啊,天书崖、仙竹山、两百岁、弱水湖。哎呀,我知道了”易丹理了理思路后,突然这样说道。 舜羽问道:“易姑娘,你知道什么了?” 易丹道:“我知道那琉璃船,是被谁抢走了。” 舜羽问道:“是谁?” 易丹道:“我没猜错的话,就是我们正在追赶的那个垚休,和他师父二人。” 段思平问道:“易姑娘,你为何如此推断?他们大费周折这么做,又是为何呢?” 易丹道:“大家你还记得吗?前些日子咱们在长和国皇宫里,听闻那皇帝要派垚休来夜郎为他找寻什么长生药方。我想他们应该是想用这琉璃船,去天书崖后面渡那弱水湖,然后直达仙竹山,抢夺那个传闻中能让人活到两百岁的长生秘方。” 段思平想了想说道:“不错,你这么梳理一下,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舜羽道:“嗯,这样一来,每一件蹊跷的事情,都能有合理的解释了。” 游仙子道:“垚休?请问他是什么人?他师父又是谁?” 易丹道:“垚休是西面长和国皇帝的侍卫,他师父是长和国的隐居道士。昨晚送遗体去渡灵山庄的人,应该就是垚休,” 舜羽说道:“没错,请问道长,那人送去的遗体,是不是两边脸上都有刺字?” 游仙子道:“这个嘛,贫道倒不是很清楚了。贫道只是看到那人送来的遗体,两边脸颊都被人划破,已经无法辨认了。” 舜羽道:“那这就对了,他故意让你们将尸体往天书崖方向运送,然后又从半路劫走琉璃船。这招果然是高明,凭谁也难以猜出来是他们自己所为。” 佑铭道:“没错,他们不敢让你们直接将尸体送去那天书崖,就是怕你们心生怀疑,所以在即将分道之时,对你们下了手。” 游仙子听了易丹二人的话,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啊。” 易丹道:“他们故意将遗的脸划破,就是不想让你看到遗体脸上的奴字刺青,因为那都是从西边长和国押来的奴隶。” 一旁的伦茗听了舜羽的话,连忙抹了抹自己的脸,衣服惊恐的模样。 舜羽连忙将手放在伦茗肩上,以示安慰。 “原来是这样,看来他们也并非针对我渡灵派而来,这下我也放心一些了。”游仙子松了一口气。 易丹连忙提醒道:“道长,你也不要掉以轻心了,这些人心肠歹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请还是小心为妙。” 游仙子听了易丹的提醒,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幸好莫先生的蛊虫将我的徒儿们救活了,否则这次咱们渡灵派的损失更大。” 辛灿说道:“师父,趁他们抬着琉璃船还走不了多远?要么咱们追上去,将船夺回来吧?” “嗯好,你说的没错,那咱们这就出发吧。”说罢游仙子顿感身体元气尚未恢复,开始喘着大气。 段思平道:“道长,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元气,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不如咱们先在此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吧?” 佑铭道:“是啊,段大哥说得对,咱们已经赶路好几天了,实在太累了,反正那天书崖离这里也不远了,咱们先休息一下再去也不迟。” 游仙子道:“嗯,好吧,实在对不住了,请大伙儿就在这里休息一天再走吧。” 第二天一大早,大伙儿都早早地起了床。莫冉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对大家说道:“大家赶紧来吃个早餐吧” 不一会儿,除了佑铭之外,所有人都围坐在餐桌旁,准备享用这一顿早餐,只有佑铭走出房间,伸了个懒腰,见楼下一桌丰盛的饭菜,虽然有些饿了,但却不敢开口。 莫冉看出了佑铭心头的顾虑,于是打趣地说道:“放心吧没有下蛊。” 佑铭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莫先生请不要误会。” 莫冉故意逗趣道:“那你是干嘛站在那里不下来啊?” “我”当初在渤海国,佑铭吃过蛊毒的苦头,所以对蛊虫已经有了深刻的恐惧,所以才有此反应。 见佑铭苍白地解释,大伙儿都哈哈大笑起来。 饭后,游仙子向莫冉问道:“莫先生,是否也要跟我们去天书崖?” 莫冉道:“哦不了,我今天还要去采药,再说,我也不会什么武功,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游仙子说道:“那好,我们就不打扰莫先生钻研药材了。”说罢,游仙子转过头又向易丹和段思平几人问道:“不知几位恩人又有何打算啊?” 易丹连忙说道:“不敢不敢,请道长不要这样客气。只要道长不嫌弃,我们愿与道长你一同前去。” 段思平道:“是啊道长,我们从长和国千里而来,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垚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既然这件事情与他有关,那我们就陪同道长一同前往那个什么天书崖吧。” 辛灿道:“太好了,有几位英雄的助阵,相信咱们这次一定能将琉璃船夺回来。” 告别莫冉之后,众人离开阴幽客栈。在渡过辰水,翻过辰山今梵净山之后,又在遍布喀斯特地貌的山岭里穿行了大半天,众人终于来到一个岔路口。见前面路上迎面走来一对砍柴下山的老夫妇,老头担着一担柴火,老太背着一捆竹竿。未完待续。 第292章 天书崖下

“哎,刚才那些人真是过分。”担柴的老头一边走,一边跟老妇人说道。 老妇人道:“是啊,那么多人,好好的,干嘛绑起来用鞭子赶着走啊?真是造孽。” 易丹听了这话,赶忙上前问道:“老伯啊,请问你们所说的那些人,是不是拿着鞭子凶神恶煞的啊?” 老头道:“是啊,这些人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土匪恶霸,拿着鞭子赶人,要是让夜郎的神仙知道了,一定要惩罚他们。” 易丹问道:“请问那些人的脸上,是不是还有刺字?” 老妇人道:“没错,那些人脸上的确有刺字,不知道他们都犯什么法了,真是太造孽可怜。” 易丹追问道:“那请问他们去了哪个方向啊?” 老头指着后面通往大山的一条路说道:“他们从这边过去了,刚走了没多久。姑娘你们去找那些人干嘛啊?他们可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要小心一点啊。” 易丹道:“谢谢老伯提醒,我们是去救人的。” 老妇人道:“你们个个慈眉善目,一看就是好人,可千万要小心一点啊。” 易丹道:“两位放心吧,我们会小心的!多谢二位指路。” 老头问道:“难道几位也是赶去破天书的?” 易丹问道:“老伯,你说什么破什么天书啊?在下不明白。” 老头道:“你们是从外面来的吧?” 易丹道:“是啊老伯,请问你怎么知道啊?” 老头道:“一看你们就是来找长生不老药的。” “此话怎讲?”段思平问道。 老头道:“前面的悬崖绝壁上刻着夜郎天书。我们当地流传着一个传说,要是谁能破解夜郎天书,就能青春常驻,长生不老。” “真有此事?”段思平瞪大眼睛问道。 老者道:“哎,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反正这几年,那天书崖可少不了热闹,不少人都前往求药。” 易丹:“嗯,我知道了老伯,谢谢你啊!” 老头担着柴,与夫人一起,一边走,一边边,嘴里还喃喃自语道:“哎,天下多人都想追求长生不老,老头儿我活了几十年,也没觉得有多逍遥快活。人啊,知足就好,活那么久干嘛?哎…” 易丹疑惑又感叹地看着老头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没想到那宫里那老道士说的话还有几分靠谱,原来这里真有长生不老的传说。”段思平走过来,打断了易丹的思绪 舜羽马上接着话说道:“有又怎么样?你没看到那老伯,早就活明白了吗?” 易丹回过神来说道:“夜郎天书崖,看来那垚休他们果然是来了这里。” 辛灿说道:“哼,正好咱们去找他讨个说法。” 段思平道:“好了,既然咱们知道他们的行踪了,那就赶紧追上去吧,不然不知道他们又会干出什么坏事来。” 游仙子道:“好,我们赶紧追上去。” 佑铭问道:“各位,咱们还是小心一点,万一追上去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辛灿道:“是啊师父,琉璃船容易碎,咱们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只能智取。” 易丹道:“辛灿说的没错,道长,还是你拿个注意吧?” 游仙子道:“那好,咱们一会儿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尽量智取不必强攻。” “嗯好”易丹点点头。 众人悄悄地追了上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果然是垚休以及长和国的士兵们,驱赶着奴隶们来到一片悬崖悬臂石壁下。 而此时,那悬崖绝壁下,已经聚集了许多来自附近的村民。他们都分别领着孩子,带着祭品,在山谷的一个祭台上,焚烧新鲜的树叶,就像赶庙会一样,熏得浓浓的烟雾直冲云霄。 垚休命人将奴隶们都安置在祭台外半里处,他与师父叱门烈走上前去,抓住一个村民,蛮横地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在焚香祈祷上面的仙人下来。”村民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垚休的话。 垚休问道:“你们所说的仙人,可是那传闻中的夜郎仙山的神人?” 村民答曰:“没错,在这仙山之后,有一座长满了竹子的神山,山上住着神仙,每年我们都到这里来祈祷,希望神仙能收我们的孩子为徒。” 这时,一旁的叱门烈问道:“传说那山上的人,一百八十年才开坛收徒一次,并且每次只收一个弟子。为何你们年年都在这里祈祷?” 村民道:“据说上一次的一百八十年期限,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到了。可是仙人们却始终还没有出现,所以我们这里附近的人,年年都在这里焚香祈祷,希望仙人们能够出现,希望自己的孩子是那个幸运儿。” 叱门烈:“这么说,那山上的人,始终没有出现过吗?” 村民:“没错,没有出现。” 叱门烈:“那你们还在盼什么呢?会不会他们已经不存在了?” 村民道:“不会的,去年我们在这里焚香,还有很大的神鸟在天空盘旋过。” 另一个村民说道:“没错,那些大神鸟就是仙人们的坐骑。他们时刻都存在,请你不要胡说,要是得罪了仙人,他们就不来了。” 垚休问道:“那些神鸟有多大啊?” 村民答道:“很大很大,比这祭台都还要大。” 垚休十分怀疑地对叱门烈说道:“师父,这些人怎么越说越玄乎?我觉得这事儿似乎有些不大靠谱啊” 叱门烈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世上很多事情都很玄乎,但如果要去深究,其实背后都能找到合理的答案。咱们先看看他们要怎么做吧。” 这时,只见几个村民领着一群五到十岁左右的男孩,跪在祭台下,对他们说道:“你们都跪下吧,赶紧祈求仙人显灵,收你们为徒,从此可得到长生。” 孩童们都乖乖地跪下磕头,村民们将大枝桠都堆在火上,熏出更加浓烈的烟雾,滚滚浓烟直冲云霄。 而此时,在山崖周边的灌木丛里,还隐藏着另外两个身披绿衣人,头顶草木的二十多岁的男子。他们隐蔽在草木之中,在暗中观察着祭台上的一切动静。 其中一人说道:“帮主,你说那个从思州来咱们扁担帮的刀客所说的话信得过吗?咱们大老远从渝州来到牂牁,究竟能不能找到传说中的不老神药啊?” 另一个被称作帮主的男子答道:“正所谓空穴不来风,你看那么多江湖高手都来此地寻找,肯定有所根据的。先不管这么多,咱们在暗中悄悄观察一下形势再说吧。” “嗯,好的帮主。”随从点点头。未完待续。 第293章 天降仙女

此时,只见祭祀台上,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突然,千丈悬崖顶上的天空,有一只巨大的怪鸟,它张开白色的大翅膀,目测那大鸟张开双翼至少有五丈之宽(一丈约333米,它在云雾缭绕的高空盘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似在窥探着山下的一切。 一个村民抬头,看到了天空的大鸟,惊讶地高声喊道:“大家快看,神鸟又来啦,神鸟又来啦,一定是仙人派来的,大家赶快跪地磕头啊。” 在场所有村民齐刷刷地跪地磕头,祈求神鸟将他们的孩子领走。 然而,那白色的大鸟盘旋了几圈后,又从悬崖绝壁的山顶上消失了。 “神,鸟请不要走啊,请回来将我儿子带上去吧…”村民高声喊道,可是大鸟很快就没有了踪迹。 这时,另一个村民大声说道:“神鸟好不容易出现了,咱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让它走了。快,大家快想办法留住神鸟。” 村民乙说道:“干脆咱们赶紧杀猪宰羊招待神鸟,这样它就会下来了。” “可是,咱们现在去哪儿找猪羊啊?”村民甲说道。 垚休大声说道:“哼,想吸引那大鸟很简单。”说罢,垚休抓起一个跪在地上的孩子,一刀将孩子的脖子割断。丢在祭祀台上。顿时鲜血满地, 村民甲大声哭喊道:“啊,为什么杀了我的儿子,我跟你拼了。” 村民甲奔上祭祀台,欲与垚休拼命。 垚休道:“来得正好,多出点血,才能显得出你的诚意。”说罢手起刀落,又一刀将上前理论的村民砍死。 垚休抬头,依然不见那大鸟再次出现,他开始垚休大开杀戒,又将几个村民和孩子砍杀在祭祀台上。 此时,四下已经乱成了一团,悲痛的哭喊声和尖叫声,响彻山谷,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而隐藏灌木丛里的那个男子,有点按耐不住。他对那个被称作帮主的人说道:“帮主,这样不行啊,你看那人在祭台杀人,若是山上的人因此不出现的话该怎么办?” 那个被称作帮主的男子说道:“他这样做是向引山崖上的人出现,这人是用的激将法,咱们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吧,坐等鹬蚌相争,咱们就可以收取渔翁之利。” 属下道:“不错,还是帮主高明啊!” 那帮主转头,继续盯着远处的垚休。 在垚休一番血腥的屠杀之后,果然惊动了山崖顶上的大鸟。只见那只白色的大鸟,又从山顶飞出来,煽动翅膀在上空盘旋。 过了一会儿,从大鸟背上飞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子。女子一袭仙衣,从天空缓缓飘落,轻盈地落在前面一座两丈来报的石头小坡顶上。 村民们又惊又喜,赶忙齐刷刷地跪下,大喊道:“恭迎仙人降临!” 垚休也惊得目瞪口呆,回过头小声对师父叱门烈说道:“师父,没想到那山上果然有玄机。” 叱门烈心底暗暗高兴,却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那山坡顶上的女子。 那女子对众村民说道:“我不是什么仙人,大家都别拜了,赶紧起来吧!” 村民乙指着垚休说道:“仙子,这人杀了我们的人,还请仙子替我们作主!” “没错,请仙子替我们作主。”众村民异口同声地回答。 垚休辩解道:“我若是不杀几个人,你们所谓的仙子怎么肯出现呢?” 村民乙:“胡说八道,你这样亵渎了仙人,我们绝不能让你们轻易离开夜郎。” “没错,杀人偿命,请仙子替我们作主。”村民们再次请求。 大伙儿都随声附和,要垚休偿命,那白衣女子开口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在此随意杀人?” 垚休道:“我是大长和国皇上派来仙竹山求取仙药的,望仙子能开恩赐药。” 女子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垚休道:“江湖上传闻夜郎的仙山,有长生不老的药方,如果贵派肯不吝赠赐,我回大长和国禀明皇上,一定重重有赏。” 女子道:“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既然你也说了是江湖上的传闻,传闻怎么能当得了真呢?” 这时躲在一旁灌木丛里的随从说道:“大人原来他们是长和国的人,真是冤家路窄。” 那帮主道:“咱们蜀国与那长和国素来不和,看来如今又要为了争夺夜郎药方,而狭路相逢了。” 随从道:“以前在战场上,那长和国就不是我大蜀的对手。如今在这夜郎,肯定也争不过咱们。” 帮主道:“先别说话了,听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吧。” 这时,只听垚休继续跟那女子说道:“我大长和国向来仁义,若是仙子你肯将药方赠赐,皇上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女子道:“我仙竹山从不与江湖往来,阁下还是请回去吧,我也不追究你杀人之过了。” 村民叫喊道:“仙子,这个坏人杀了我们那么多人,不能放他走啊。” 女子道:“仙竹派不想与任何人为敌,你们都走吧。” 村民乙说道:“仙子,请仙子凯恩,收我的儿子为徒吧,他今年已经八岁了。” 女子淡淡地说道:“在下不是仙竹派掌门,无权决定仙竹派收不收徒弟。” 村民道:“仙子,我们都是遵守祖辈们传下的规矩,每隔一百八十年,再这里祭祀一次,乞求仙子能收我们的孩子为徒。距上次的期限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咱们这些年,年年都在这里焚香祈祷,不知道仙子要这样才肯收我们的孩子为徒?” 女子指着背后崖壁上的怪异难辨的文字说道:“我仙竹派祖师爷立下规矩,必须是能识得这崖壁上的夜郎文,他的孩子才有资格做我仙竹派的弟子。” 村民望着崖壁上,远古时期开凿的弯弯曲曲的奇怪符号,疑惑地说道:“可这夜郎文字已经失传已久,现在我们谁也不认识了啊。” 女子道:“那就证明你们没有这个福分,我来这里就是想要告诉你们。我仙竹派掌门现在没有收徒弟的意思,你们还是不要每年来这里做无谓的祈祷了。”说罢,那女子将手放在嘴边,使劲儿一吹口哨。那天空的大鸟背上放下了一条长长的绳子。 女子用轻功飞了上去,抓住绳子开始往上空回升。 这时,一旁的垚休见好不容易将女子骗了下来,怎么就这么轻易放她离开呢。这正是找那不老药方的最好机会。于是垚休将手中的刀飞出去,割断了高空的绳子,女子失去支撑,很快从空中跌落了下来。 她落地后,从袖筒里发出三片金色的竹丝,朝垚休打了过去。(未完待续。)m。 第294章 放火烧山

见那女子发出暗器,叱门烈抢到前面,用混元神功一掌将金色竹丝击落在地上。 那女子见叱门烈武功高强,没有多作停留,于是赶紧转身,朝着山谷尽头崖壁方向飞了过去。只见她踩在荆棘丛中,一路飞过了荆棘消失在了云雾缭绕的山谷之中。 垚休说道:“师父咱们赶紧追吧。” 叱门烈道:“这么多荆棘怎么追啊?再说前面是悬崖绝壁无路可去了。” 垚休道:“可是,既然刚才那女子能从前面离开,我相信里面肯定有密道。” 叱门烈望着一大片荆棘丛说道:“就算有密道,那肯定也有重重机关,咱们也不能贸然闯入,再说还有这片荆棘林挡住。” 垚休道:“这好办,拿火来。” 几个士兵将点燃的火把送了过来,垚休命令道:“把这些荆棘全都给我烧了。” 于是,士兵们将手里的火把全都都丢进了荆棘丛里。一时间,大火绵延好几里地,将山谷烧出一片热浪。 山谷里蛇虫鸟兽,尖叫四起,纷纷逃命。 而正在赶往山谷的易丹众人,也从远处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大火遍布山野。 佑铭吃惊地说道:“天哪,你们快看,他们在干嘛啊?” 辛灿道:“好像是有人在放火烧山。” 易丹也望了望前面说道:“走,咱们赶快过去阻止他们。” 几人又快马加鞭,朝着天书崖下拼命奔去。 此时,大火燃烧的荆棘林里,此起彼伏地回想起惨烈的叫声。原来还有其它前来夜郎来抢药的门派,也都隐藏在荆棘丛里,大火烧来,来不及躲避,都被活活烧死。 一旁灌木丛里的另外两个男子,也开始受不了这强烈的热浪。 那属下问道:“不好了帮主,他们好像是在放火烧这些荆棘藤啊。一会儿该不会也烧到咱们这里来,要么咱们还是赶快出去,不然会被烧成烤肉的。” 那帮主说道:“幸好咱们没有像那些蠢猪门派一样,躲在荆棘丛里。先忍忍吧,现在还不能出去,你看那些人好狠毒,先让他们给咱们开路,一会儿咱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属下道:“那些门派的人都已经被烧死了,可这火烤得太热了,一会儿万一真要烧到咱们这来可就晚啦。” 那帮主说道:“没事,这点痛苦都忍受不了,还怎么找神药?怎么做大事?” 于是两人忍受着热浪继续趴在灌木丛中,果然,过了一会儿荆棘烧完,却没有烧到这一条小溪之隔的二人躲藏之处。 见荆棘林烧完,露出直通崖壁底处的大道,那垚休让属下们赶着奴隶走,让奴隶们用棍子刨开灰烬和其它门派人士的残骸,直通深谷尽头。 垚休得意地说道:“哼,看来觊觎这长生药的人还真不少,只可惜你们没这个福分了。” 叱门烈也走了过来,发现前面崖壁底下果然有一个隐秘的山洞。 “师父,看来这里果然有路。”垚休指着山洞,兴奋地说道。 叱门烈道:“太好了,咱们离目标又进一步了。快,让人把琉璃船抬过来,咱们一起进去瞧瞧。” 垚休对手底下的人摆摆手说道:“快,叫人把琉璃船抬进山洞里来。” 于是两个士兵将琉璃船抬进了山洞口。 灌木丛里的二人不知垚休众人想干嘛,于是躲在原地,看着他们抬着一艘丈余长的透明琉璃船,准备进入山洞。 属下小声问道:“帮主,你看他们抬的是什么啊?他们究竟想搞什么鬼?” 那帮主说道:“不知道,等他们进去后,咱们再跟过去看看吧。” 属下点点头,继续观察着垚休众人。 这时听见垚休喊道:“快,快把小王子背过来。” 很快,士兵们背着六岁的小郑隆亶,小心翼翼地从燃烧后的灰烬上走过去,来到山洞门口。 “帮主你看,原来长和国的王子也来了。”随从小声说道。 那帮主道:“看来这次还有意外收获,听说长和国只有一个王子,如果咱们把这个王子杀了,那么长和国就后继无人了,他们朝野上下为了争权,肯定大乱。那到时候咱们蜀国岂不是就可以轻易灭了它长和国?” 随从道:“没错,帮主高明啊,就算退一万步说,这次咱们找不到长生神药,也一定也要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为咱们蜀国立下头功。到时候咱们渝州扁担帮,可比成都那青羊派就风光多了。整个蜀国武林的霸主,非我渝州扁担帮莫属了。” 那帮主听了随从的话,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瞧你那得意的样子,自己帮内的事情都搞不定,还想着去成都争武林霸主。你争来争去,不过就是在蜀中争了个窝里横罢了。难道搞定一个青羊派,就敢自称武林霸主了?” 随从道:“只要能打败青羊派,我渝州扁担帮,就算是独霸蜀中武林了,难道这不是咱们多年来的愿望吗?” 帮主道:“那青羊派可不是好惹的,你知道青羊宫以前是什么人住过的吗?” 随从道:“不就是唐僖宗李儇嘛,被那个盐帮的黄巢逼得狼狈鼠窜逃到成都的,这个属下当然知道了。” 帮主道:“没错,青羊派是保护过大唐天子的,他们在蜀国可是举足轻重的门派,你竟然说出这么轻佻的话,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别说咱们现在还不是青羊派的对手,就算打赢了青羊派,那蜀山峨眉派你都打得过吗?” 随从道:“帮主,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属下是说,咱们渝州武林一直被成都压得喘不过气来。如果真的有机会一定要在成都扬眉吐气一把。” 帮主道:“就算咱们真的能打赢了蜀中这几大门派,就敢称武林盟主了吗?那中原少林寺和南汉磨刀帮,谁能答应你?” 随从急忙说道:“现在天下四分五裂,谁管得着咱们巴蜀之地?李太白不是也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嘛。咱们蜀中自成一国,何必管它什么少林寺还是磨刀帮?” 那帮主又在随从头上又拍了一下说道:“难你个头的青天啊?那李白在蜀地北边剑门关随意感叹几句而已。北边虽然险峻,但南面经峡州沿水路两天就能直通荆楚。所以咱们要着眼天下武林,而不是只在蜀中争个长短。” 随从道:“是是是,还是帮主你眼光长远,都是属下的错。” 帮主道:“你怎么笨得跟猪一样,早知道不让你来,让严轲来了好了。” 随从道:“帮主教训得是,属下以后一定机灵一点。” 帮主道:“算了吧,人的头脑是天生的。我看你是没什么希望了。哎,要是肩舆一派,多几个像你这么笨的人,在帮里就永远也战胜不了棒棒一派。这次虽然我尽力为咱们肩舆一派,侥幸夺得了帮主之位。但是他们棒棒一派的人,内心还是不服的,帮帮一派的实力和影响,在渝州也不容小觑,所以咱们以后还是要继续谨慎一些才行。” 随从道:“是是是,帮主说的是。这次帮主为咱们肩舆一派夺得大位,帮主功不可没。不过属下也算是尽了微薄之力,还望帮主明鉴。” 帮主道:“我当然知道了,虽然你还没能除掉了那四个反对咱们的掌教长老,可这次你从牂牁刀客口中打听到这仙竹山的秘密,也算是功劳一件了。” 随从道:“谢谢帮主夸奖!” 帮主:“但是以后说话做事要小心谨慎,没有把握的事情,千万不要去做。等咱们真的有能力去抗衡蜀中各派了再说。” 随从道:“是是是,都是属下的错,帮主您别生气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咱们这次能杀了那个长和国王子不但可以在帮里立不世之功,在整个蜀国都是大大的功臣了。到时候咱们扁担帮统领蜀中各派,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帮主道:“一边去,我现在没这个闲工夫想这些。如果咱们真能找到长生不老的丹药,还管他个屁的扁担帮、蜀国、还是长和国呢?” 随从道:“帮主此言差矣,若真能得长生,又能做天下第一,那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那帮主笑了笑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贪心的嘛?原来你也不笨啊。” “嘿嘿,嘿嘿。”那随从傻呵呵地摸了摸脑袋,笑了。未完待续。 第295章 世外秘境

这时,见垚休的队伍驱赶着奴隶们,进入了山洞之中。一个村民跑过去喝止道:“你们不能去,会得罪仙人的。” 垚休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将那村民杀害。 见状,众人再也没敢上前阻止。 躲在小溪边灌木丛里的那帮主小声道:“他们进去了,快,咱们也悄悄跟过去看看吧。” 就在二人鬼鬼祟祟地从灌木丛里走出来,准备追上垚休以及奴隶队伍时,听到谷口有马蹄之声,是易丹众人快马加鞭已经赶到了山谷。 见谷口来人众多,二人没再多想,连忙从山洞口蹿了进去。 易丹众人来到山谷的祭祀台下,村民们也辨不清是敌是友了,其中一人大喊道:“你们是谁?为何擅闯这里?” 游仙子大声询问道:“各位,我们是追寻坏人而来,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村民跑上来说道:“道长,有一帮坏人闯入山谷,杀了我们的人,还烧了山,得罪了山里的仙人。请道长帮我们作主啊。” 易丹看着祭祀台上的村民遗体,惊讶地问道:“岂有此理,请问这是谁干的?” 村民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来了好多人,看样子是冲着山里的仙人们来的。刚才他们都从前面的山洞里进去了。” 辛灿问道:“请问他们是不是还抬了一艘琉璃船进去了?” 村民点点头道:“没错他们的确抬了一个透明的,像船一样的东西,大概丈余长吧。” 辛灿对游仙子说道:“师父,看来我们猜得没错,一定就是那人,他们想渡那传说中的弱水湖。咱们赶快追上去吧?” 易丹道:“你们看这满山谷,乌烟瘴气,看来他们不把这里弄个底朝天,誓不摆休了。” 佑铭道:“没错,咱们一定要赶快追上去,阻止他们做出更荒唐的事情来。” 众人顺着灰烬之路走着,段思平偶然间抬头,看到崖壁上刻有奇怪的文字,于是他仰头指着崖壁上的文字说道:“大家快看,这悬崖壁有字啊。” 易丹抬头一看说道:“没错,果然有字,不过这些是刻的什么啊?歪歪扭扭的,像是图画又像是字,但我一个也看不懂。” 佑铭也附和道:“是啊,我也一个都看不懂。” 段思平说道:“二位说的没错,不过若是咱们都看懂的话,那就不叫天书了。” 易丹与佑铭点了点头。 游仙子抬头看了看崖壁上的文字,说道:“这些都夜郎文字,你们是从中原而来,当然看不懂了。” 佑铭问道:“请问道长,您看得懂这上面的字吗?” 游仙子道:“我渡灵派先祖,也曾是夜郎后裔,世代相授夜郎文,所以贫道对着夜郎文字,也略懂一二。” 易丹惊喜道:“那太好了,请道长告诉我们,这崖壁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啊?” 游仙子抬头仔细看了看崖壁上刻画的文字,然后解译道:“这上面说,山崖后面有一个大湖,湖中有一个岛,岛上有一座长满竹子的山,若是夜郎后裔能读懂这些文字,就顺着荆棘背后的山洞进去拜师学艺。不过千万不要触碰湖水否则立刻身亡。” 佑铭道:“原来这文字写得这么直白啊,那为何那么多人都不知道呢?” 游仙子道:“是因为现在懂夜郎文字的人太少了,夜郎文几乎绝种,所以这崖壁上的文字,就成了天书,也无人能破解。” 易丹道:“这么说来,其实这崖壁上的意思是说,他们欢迎外面的人进去拜师学艺了?” 游仙子点点头道:“没错,是这样的。” 舜羽道:“哎,可惜那些人,不懂这夜郎文,却如此蛮横地强闯,真是太不该了。” 游仙子道:“姑娘说的没错,但是上面也说得很清楚,必须要是夜郎人后裔,才能有资格进去拜师学艺的。” 易丹问道:“这么说来,莫非这山里住着的,是夜郎古国的贵族后裔吗?” 游仙子道:“这个贫道就不知道了,我渡灵派一直都遵循祖训,绝不能踏入天书崖半步。没想到今天迫不得已,还是来了。” 易丹问道:“道长,请问贵派为何会有这样的祖训?” 游仙子道:“这个,贫道也不知晓。我渡灵派历代掌门,都是世代单传夜郎文,却不允许来这竹王诞生之地,这就是祖训。” 易丹道:“原来如此,想必背后一定有更复杂的故事。” 佑铭道:“咱们先别说这些了,一切答案就要等进去了再看吧。不过在下觉得,这崖壁上所说的,要吞噬人命的湖泊,应该就是那传说中的弱水湖吧?” 游仙子点点头道:“应该就是它了,看来他们抢咱们得琉璃船,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段思平道:“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那咱们就赶快进去吧,否则等他们渡了湖,就来不及了。” 易丹道:“没错,咱们应该怎么做,还请道长指点。” 游仙子道:“好,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进去吧。” 易丹众人小心翼翼地踏着灰烬,走入那个隐藏的山洞之中。身后的村民们大喊道:“各位英雄,请进去以后帮我们把那些杀人凶手都抓出来吧” 易丹拱手说道:“好的一定,各位请回吧。” 垚休和叱门烈赶着一大群奴隶,穿过山洞之后,终于来到一片郁郁葱葱的美丽仙境。这里是四面都是环形的悬崖绝壁,周边主要的树木都是各种类型的竹子,除此之外,就是高矮不一的古老蕨菜类植物,还有各种野獾、野兔满地飞跑。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环山围抱的中间,有一大片淡黄色的湖水。靠近湖边,会感觉异常炎热,湖面也有淡黄色的烟雾漂浮。看上去湖中间的那个岛屿若隐若现,犹如仙境一般。 那湖心有一个直耸云霄的大岛,岛屿是拔地而起的悬崖绝壁,只有高出才是郁郁葱葱的山林树木,直通云雾缭绕的天宫。 垚休冲上前,望着一望无际的淡黄色湖水说道:“师父你看,咱们到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弱水湖了。” 说罢,垚休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湖水,虽然感觉有些热气冒上来,但也能看清湖底的石头,看上去湖水很浅。 “师父你看,这个湖好浅啊,应该都是温泉水。”垚休说道。 叱门烈仔细地观察了四周的地形之后,满意地点头说道:“没错,应该就是这里了。那湖中的岛,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仙竹山了。看来传闻的确没错,只是这里太过隐蔽,难怪那么多人都找不到。” 垚休一眼望去,只见远处的湖心岛,被湖面的热浪映得漂浮不定,若隐若现。 这时,叱门烈从地上捡起一根枝条丢进湖里。只见枝条上立马冒出了大量气泡,一瞬间枝条变成黑炭,又过了一会儿,却被湖水吞没得无影无踪。未完待续。 第296章 强渡弱水

垚休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自己亲自折下一根新鲜的树枝丢进湖里。竟然和刚才那场景一模一样,吓得垚休不知如何是好。 “师父,这”垚休又惊又怕。 叱烈说道:“这湖水虽然很浅,但却没人能趟过去。” 垚休吃惊道:“原来传说中的弱水湖,竟然这么可怕。” 叱门烈道:“不可怕怎么能被称作弱水湖呢?咱们要想办法渡过这个湖,到对面的岛上去。” 垚休有些胆怯地说道:“师父,这湖这么大,这水也这么可怕,咱们就算有琉璃船,也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咱们这样做值得吗?” 叱门烈问道:“怎么?你怕了?” 垚休道:“不是,弟子不是这个意思,弟子只是在想,要不要想想别的办法?” 叱门烈说道:“除了琉璃船,没有别的办法了。要长生不老,就要付出代价。否则那么容易做成的事情,岂不是天下人早就做成了吗?” 垚休道:“师父说得对,那我让他们赶紧把船抬过来吧?” 叱门烈点点头,垚休挥手,让手下的人将琉璃船往湖边抬来。 就在这时,先前藏在灌木丛里的那两个从渝州来的男子,突然从后面窜了出来。 两人从后面飞了上来,拦住抬船之人。他们手持刀剑,架在抬船人的脖子上说道:“放下琉璃船,否则我杀了你。” 士兵只好乖乖地将琉璃船放在了地上。垚休回过头来,发现了情况不妙,赶紧拔出手中的刀问道:“你们是何人,想干什么?” 那个被称作厚帮主的人说道:“在下姓厚,来自渝州。” 垚休问道:“敢问厚英雄来此有何目的?” 那厚帮主说道:“这都看不出来吗?你们来此什么目的,我们就是什么目的。” 垚休道:“在下不明白你的意思。我们只是来拜访江湖前辈,没有什么目的。” 厚帮主道:“少装蒜了,你们来这里,不也是为了长生神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我还得感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一时还找不到进入这个地方的路呢。” 垚休道:“既然你们知道了,那咱们就有话直说吧,你们究竟想要怎么样?” 那姓厚的男子说道:“很简单,我也要到对面那个岛上去。” 垚休眼睛一转说道:“既然这位厚兄弟你也是为此事而来,那不如就请边兄先过湖吧,这湖水很浅的,卷着裤腿儿就能趟过去的。” “呸,你还真是卑鄙无耻,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弱水湖啊,傻子才会去趟呢。”厚姓男子说道。 垚休道:“既然你们知道渡不了这弱水湖,那我劝你们赶紧回蜀国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厚男子道:“我们渡不了这湖,可这琉璃船渡得了。” 垚休脸色一变,严肃地问道:“你们凭什么本事,就敢来抢我的琉璃船?” 厚男子道:“你们人多势众,我们是没有什么把握,不过这琉璃船现在在我们手里,若是你敢上前半步,我就把它砸碎,到时候,咱们谁也别想过去了。”说罢,便高举一个铁爪,摆出一副欲砸琉璃船的姿势。 垚休赶紧说道:“别别别,别砸啊厚兄,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厚男子道:“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要一起渡湖,若是你们不答应,我立刻就砸烂这船。” 垚休看了看叱门烈,小声问道:“师父,这该怎么办啊?” 叱门烈道:“先答应他们吧,一切等到了岛上再说。” 垚休道:“那好,我答应你们,不过你们可别耍什么花招,否则我决不轻饶。” 厚男子道:“那是自然,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各凭本事,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垚休道:“好,那你们赶快把船抬过来吧。” 那厚男子将琉璃船抬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湖里。 “快,你快上船去。”厚姓男子让自己的随从先上船。 垚休也怕他们耍诈,于是驱赶了一个士兵上了船。见他们上船后,相安无事,垚休这才跳上了船。在脆弱的穿上,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紧接着,叱门烈、厚姓男子也都跳进了琉璃船。 垚休命人将王子郑隆亶也抱进了船里。 “哎呀,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热啊?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啊?我要回去,这里太热了,太热了。”小王子郑隆亶感受到了湖水上蒸的热浪,于是一阵叫喊。 “小王子,请忍一忍,咱们很快就要找到皇上要的东西了。请再忍一忍吧。”垚休耐心地向郑隆亶解释着。 叱门烈则责问:“这船本来就你干嘛还捎带个累赘?” 垚休道:“师父,弟子已经答应了贤云妃娘娘,要将小王子带上好好保护,如果留在此地,恐怕会更加不安全。” 叱门烈道:“好吧,随便你的便,咱们赶紧渡湖,不要再耽搁了。” 垚休拔出刀,朝水里划去。只听铁刀入水的地方,一阵吱吱的声响。垚休拿起铁刀一看,刀前半截被腐蚀成了一片软绵绵的黑色废铁了。 “师父,你看,这铁器也不能划水,那咱们该怎么渡湖啊?”垚休举着废刀问道。 叱门烈没有说话,只是打坐运气,使出混元神功,向湖水轻轻推去。 只见湖水被他的内力,推出了一道道波浪。他继续不停地用内力推动湖水波浪,琉璃船借着这些波浪,开始往湖心移过去。 在又热又拥挤的琉璃船上,厚姓男子的随从,给他递了个眼色,想在船上动手,趁机杀了那长和国的小王子郑隆亶。 厚男子用手轻轻压住随从的手,小声说道:“这船太脆弱了,下面的弱水太危险了,别轻举妄动。”一番解释之后,那随从这才打消了在船上动手杀人的念头。 当两恶相遇时,若不是臭味相投,就必定各怀鬼胎。果然,垚休趁着那二人讲话时,悄悄摸起船舱里的刀,欲朝两人动手。 而这个举动,被敏锐的厚姓男子观察到了。 厚男子将裤腿撩起,露出一双棕灰色的大皮靴子。只听哐当一声,皮靴地下露出十几颗粗大而又锋利的铁钉。他微微抬起腿,向垚休展示自己的靴钉,说道:“我只要轻轻一跺脚,咱们都会掉进湖里。你要是敢轻举妄动,大不了咱们就同归于尽。”未完待续。 第297章 弱水之湖

垚休看清厚延去的靴子和鞋底特有的铁钉后,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两位是渝州扁担帮的人,恕在下有眼无珠,失敬!失敬!” 厚男子道:“好说,只要阁下不再动歪脑子,咱们就可以相安无事。” 垚休道:“既然两位是扁担帮的人,那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希望你们在船上也不要动我们的歪脑子,否则大家都要葬身弱水湖。这湖面少说也有十多里地,任凭你轻功再好,也是飞不出去的。” 厚男子道:“这是自然,其实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与其这样争斗,还不如一起合作,或许这样胜算还更大一些。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垚休道:“好啊,在下也是这么想的。若是二位愿意,咱们就一同合作吧。在下垚休,来自大长和国,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厚姓男子道:“原来是来自长和国的人。客气,在下姓厚,名延去,这是我的随从尤珪,我们来自渝州巴县(今重庆市区” 垚休惊讶道:“厚延去?莫非阁下就是渝州扁担帮新任帮主,厚延去,厚大帮主?” 见垚休听过自己大名,于是那厚延去故作谦虚道:“岂敢岂敢,都是帮中兄弟抬爱,厚某才疏学浅,担当大任,实在惭愧。” 垚休道:“厚帮主,你客气啦。在下早在大长和国,就已经听闻过渝州扁担帮有一位厚帮主,夺命盘山腿,独步巴渝无人能及,不知江湖传闻可属实?” 厚延去得意地说道:“都是江湖上朋友抬爱,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垚休看了看厚延去粗壮的小腿,和铁一般厚实的靴子之后,说道:“垚某观厚帮主的神腿和铁靴,就足以相信江湖上传闻非虚了。” “哈哈,哈哈,垚兄过奖了。”厚延去见垚休如此夸赞自己,忍不住满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正聊着,这时一旁的小王子郑隆亶,热得满头大汗,他从船上站起来,试图伸手去摸外面的湖水。 垚休一把抱住郑隆亶说道:“小王子快坐下,这水不能摸。” 郑隆亶吼道道:“我热死了,我想洗把脸。” 垚休道:“这水摸了,手会烂掉,所以请小王子千万不要去沾到这水,听微臣的话,否则以后就没机会回去见你母妃,也没机会继位做皇帝了。” 小王子听了垚休的话,不再轻举妄动。 一旁的厚延去盯着那六岁的郑隆亶问道:“请问垚兄,莫非这位就是长和国的王子?” 垚休道:“没错,这就是我大长和国的小王子殿下。” 厚延去道:“我就说嘛,难怪你对他恭恭敬敬的,原来他就是长和国的小王子啊。” 一旁的尤珪说道:“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还带着王子,看来长和国的皇帝也真是糊涂,难怪你们长和国打仗会败给我大蜀国了。” 垚休道:“这次带小王子出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两位莫要见怪。” 厚延去故作大度地说道:“好说,好说,不管怎么样,咱们现在在同一条船上,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你就放心吧。” 叱门烈坐在一旁,一语不发,正在努力发功推动琉璃船前进,但心里早已是怒火中烧。 琉璃船已经划出半里水路,易丹和众人牵着马,穿过山洞赶了过来。 辛灿冲到最前面,看到垚休等人已经坐上琉璃船划向湖中。 辛灿着急地指着湖中,大声说道:“师父你快看,那就是咱们的琉璃船,船上那人就是昨天来咱们渡灵山庄,找咱们赶尸的人。” 游仙子将手放在眼睛上方,仔细看了看说道:“没错果然是他,看来他们早就谋划好了,来抢咱们的琉璃船渡湖,走,咱们赶紧追上去。” 易丹也望着湖里的船,气愤地说道:“哼,这个垚休果然是坏事,走一路做一路。”说罢,易丹刚想用轻功起飞,上前阻止几人。游仙子却一把拉住易丹,不让她轻举妄动。 “道长,别拦着我,我要去为你们讨个公道。”易丹说道。 游仙子道:“你没看见那船舷的水马上要漫进船舱了吗?你一去,那船肯定会沉没。” 佑铭道:“是啊师姐,那小孩子还在船上呢。” 段思平道:“这人真是可恶,我们决不能再放过他了。” 易丹对佑铭说道:“师弟你找个青草茂盛的地方,先把马匹都拴好吧。” 佑铭应了易丹的话,将七匹马儿都赶到了一处青草茂盛的地方,让它们都在此好好歇息。 然后众人跟着游仙子师徒二人身后,追到湖边,守在湖边看押千余众奴隶的垚休属下们,欲上前阻止。但易丹挥舞鞭子,将他们都赶到了一旁。 游仙子站在湖边,看着湖里的船只,却是无能为力。 伦茗来到湖边,感到一股热浪冲了上来,于说道:“各位,我看这湖水只是温泉,但是很浅,干脆咱们趟过去吧?” 说着,伦茗卷起裤腿,刚准备下湖试水,游仙子却一把将他拉住。 “道长别拉着我去,让我去给大家试试这水烫不烫。”伦茗说道。 游仙子将伦茗推到岸边,从地上捡了半截木棍丢进湖里。只见木棍迅速冒泡,变成了一团黑炭飘在水。众人站在岸边,目瞪口呆地望着热浪冲天的湖水。 “怎么会这样?这…”易丹吃惊地说道。 伦茗吓得浑身瘫软:“天哪,幸好刚才我没有踩进水里,这…这太可怕了。”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弱水湖。”游仙子说道。 其实贵州一带多为喀斯特地貌,在远古的地壳运动中,让地下的氢、氧、碳、硫等元素揉合掺杂,形成天然硫酸。地裂运动让硫酸原液渗出地表,和地面的水产生化学反应,形成硫酸和水的水合物,并并释放大量热量。加之硫酸的挥发,与空气中的二氧化碳融合,就在水合物上空形成了覆盖一片的滚滚热浪,此湖面就成了类似太阳系中金星表面的状态,只是金星表面全是二氧化碳加硫酸的浓雾,普遍五百度以上的高温。而此弱水湖,成分浓度比金星低了很多,但是阵阵热浪和腐蚀性液体,也是会要人命的。 众人正在犹豫不知如何渡湖之时,只见高高的天空,又出现刚才那只巨大的神鸟。神鸟从山洞上方的山顶飞出来,不适低空掠过湖面,将一些小石子儿投掷进湖里,溅起大片波浪,将琉璃船摇晃得十分危险。(未完待续。)m。 第298章 湖畔争执

高空的大鸟在不停地朝湖里丢掷石块,此时,船上的厚延去几人见情况不妙,赶紧抬头张望。垚休更是拿起刀,将天空抛下的石子打落,不让它们击中琉璃船。 尤珪慌张地问道:“厚帮主,这下该怎么办啊?” 厚延去说道:“千万不能让这水溅到身上,赶紧用轻功飞回去吧。” 尤珪道:“可是,天上的石子太多,我怕一口气飞不过去啊。若是有东西在中间垫一下就好了。” 一旁的垚休听了这话,简直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赶忙将船中间那个属下一把抓起来,毫不犹豫地丢在湖中。然后踩着属下瞬间变成黑炭的尸体,飞到回了岸上。 此时,天空的石子儿还在不停地往湖里抛洒,叱门烈也收起了混元神功,纵身一跃,踏着漂浮的黑炭尸体,回到了岸上。 船上的厚延去、尤珪二人,也照例模仿都飞回了岸上。此时船上只剩下那个仅有六岁,又不会武功的郑隆亶。他在船上哭喊着要离开,垚休大喊:“小王子别怕,好好待在那里,我们会想办法救你的。” 郑隆亶没办法,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船里飘在湖上。 辛灿见垚休回到岸边,赶忙上前问道:“阁下就是前天来渡灵山庄,找我们做法事的人?我问你,你为何要抢我们的琉璃船?” 垚休道:“原来道长师徒二人已经到啦?请二位原谅,在下只是借用一下贵派的琉璃船,用完后一定归还。” 游仙子生气地说道:“既然是借,为何不光明正大地来借?要用这种巧取豪夺的卑鄙伎俩,还杀了我的弟子。这笔账,今天咱们要一起算算。” 正在这时,游仙子突然听到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喊:“游仙子老兄,游仙子老兄。” 游仙转过身一看竟然是阴幽客栈的莫冉。 游仙子问道:“莫先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了不来的吗?” 莫冉将游仙子的桃木剑递给他说道:“这是你驱鬼降魔的桃木仙剑,前几日被那冒充你的人掉在了我的蛊虫坑里,我专程给你送过来的。” 游仙接过剑说道:“那好,多谢莫先生了,既然莫先生你来了,就看贫道今天怎么收拾这帮妖魔鬼怪吧。”说罢游仙子捏住桃木剑的剑柄,使劲儿一捏,只见那木制的桃木外壳,突然全部脱落,露出银光闪闪的锋利剑刃。 游仙将剑指向垚休后说道:“我渡灵派向来不与江湖上任何门派结怨,这次是你欺人太,甚休怪贫道不客气了。” 垚休慌忙地从一旁属下手里,拔出一把刀,抵挡游仙子的剑。 游仙子的剑法十分诡异,不藏头,却露尾,故意留给对方破绽。 两人不时飞到弱水湖面,一会儿又落到琉璃船上,一会儿又从船上飞到岸边的蕨树顶上,斗得天翻地覆。 垚休站在蕨树顶上,见游仙子的剑法阴太过,而阳不足,于是转而专攻游仙子剑法阴虚间的空隙之处。而他哪里知晓,这时游仙子的计策。正当垚休欲破游仙子空隙之处时,游仙子的剑法又继而又阴过而转为刚猛。 “刷刷刷”只听几声剑扫热浪,游仙子将垚休手中的刀挑落下来。趁胜追击,欲将垚休彻底降服。 垚休大喊道:“师父快救我啊。” 叱门烈站在一旁,闭上眼睛调整气息,没有讲话也没有睁开眼睛。 垚休又对厚延去喊道:“厚帮主,你快帮帮我啊” 厚延去道:“垚兄,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厚某是蜀国人,与这位道长无冤无仇,没有理由插手啊。” 舜羽轻声对易丹说道:“看来蜀国也来此抢夺长生药了。” 易丹道:“没错,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舜羽道:“反正我是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法,不知道这仙竹派的葫芦里救命卖的是什么药?” 佑铭道:“我也觉得此事蹊跷,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个仙竹派故意放出假消息,吸引武林中人前来争斗,然后再各个击破,他们自己做武林至尊啊?” 易丹道:“师弟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会遐想了,他们若是想这么做,直接开武林大会得了,何必如此故弄玄虚大费周章?” 佑铭道:“是啊师姐,你看那垚休根本不是游仙子道长的对手,咱们说话间他就已经招架不住了。” 易丹转头,仔细地观察正在打斗的游仙子和垚休二人。 这时,只见游仙子的剑马上就要刺到垚休的喉咙。 “师父,你再不搭救弟子,弟子就要变成剑下鬼了。”垚休大喊求救。 叱门烈突然猛睁开眼,双手高举,一掌混元神功的向游仙子的背后打去。 游仙立马转身,用剑将掌力真气挡了回去。叱门烈纵身一跃,飞上蕨树之顶,从空中向游仙子发出攻击。 游仙子抓出一张驱鬼灵符,往剑上一插说道:“哼,捉鬼就要用捉鬼灵符。”说罢,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使劲儿运气,将真气压到握剑的右手,灵符烧出一团火焰。游仙子使劲儿一挥,将火焰朝叱门烈打了过去。 叱门烈迅速往旁边一躲,躲开了灵符火团的攻击。两人在树顶开始打斗起来。 当叱门烈与游仙子在大蕨树上打斗之时,天上的大鸟依旧还在不停地往湖里丢石子。 湖中心琉璃船上,小王子郑隆亶大声哭喊着:“垚休将军,垚休叔叔,快来救我啊。” 垚休见那大鸟不停地往湖里丢石子,非常着急。若是石头砸中了琉璃船,小王子必定落水身亡。就算砸不破船,这样不停丢石子,弱水溅到小王子身上毁了容,回到长和国也是无法交代的事情。于是垚休大喊道:“拿弓箭来。” 属下递来一副弓箭,垚休拉弓搭箭,瞄准天空的大鸟开始射击。三箭射上去,只见大鸟的翅膀垮了下来,挂在悬崖处的一颗大树上。 “啊!”只见一个年轻女子,尖叫着从大鸟的肚子里跌了下来,也被挂在了另一颗大树的树枝上,而下面就是近在咫尺的弱水湖,看上去十分惊险。未完待续。 第299章 山崖救人

易丹和舜羽见那女子掉落,情形十分紧急,俩人相识一眼,一起飞上去。 易丹来到那山坡上,估摸了高度之后,迅速甩出腰间的九节鞭,将那女子从树枝拉了下来,放在石头阶梯上。 只见那女子眉目清丽,看上起十五六岁的模样,长得十分漂亮可人。她的大腿被垚休的箭射中,还在流着黑色的血,神情恍惚地望着易丹和舜羽二人。 易丹赶忙为她封住大腿上的穴位,说道:“姑娘这箭上有毒,你先坐着别动,我运功把毒血给你逼出来。” 女子身体微微后倾,易丹运用无极卷云掌的心法,将真气注入双掌之心,将双掌贴在女子的大腿外侧,用真气将箭伤的淤血全部逼了出来。 女子感激地说道:“太好了,毒血都出来了,谢谢姑娘!” 易丹赶忙从怀里瓶子里,倒出一粒虫草九珍丹递给那女子:“来赶快吃了它吧” 女子问道:“这是什么啊?” 易丹道:“疗伤药,你赶快吃下去吧,伤就会很快好起来的。” 女子有些迟疑,易丹说道:“放心吧没有毒的” 舜羽连忙解释道:“姑娘你别误会,我们和山下那些渡湖的人,不是同一拨人,他们干了很多坏事,我们是来阻止他们的。” 女子听了舜羽的话,把易丹递来的虫草九珍丹服下,然后恭敬地说道:“多谢两位姑娘相救,不知山下那些是什么人?他们为何要强行渡湖?” 易丹道:“哎说来话长,总之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姑娘你为何坐在那大鸟上,飞来飞去的啊?那大鸟呢?” 女子道:“哦,其实那不是什么鸟,只是我们用竹子和白布做的假鸟而已。” 易丹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难怪只见大鸟,不闻鸟叫呢” 舜羽道:“不过做得还真是精致,我都以为是上古神鸟重现人间了。” 女子道:“姑娘说得没错,我们的确是按照上古神鸟的样子,做了这样的假鸟。” 舜羽道:“那种上古神鸟,我也只是在天竺寺庙的壁画上曾见到过。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有人知道它的模样,真是难得。” 女子道:“是吗?姑娘你去过天竺?” 易丹道:“这位羽姐姐来自西边长和国人,但她自幼在天竺长大。” 女子奇怪地问道:“长和国是哪里?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易丹道:“就是曾经的南诏国啊” 女子道:“原来是南诏国啊,我曾经好像听我师父提起过。” 易丹说道道:“现在早就已经没有南诏了,二十年前就改名大长和国了。” 女子道:“哦原来如此。” 易丹的话,又勾起了舜羽的回忆,她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背上,不过这微弱的一瞬间,被敏锐的易丹捕捉到了。 “对不起啊羽姐姐,我不该说这些话的。”易丹连忙安慰道。 舜羽道:“没关系,你说的是事实,没什么的,我早就看开了,那些都与我无关。” 女子追问道:“那请问两位,都是从那长和国来的吗?” 易丹道:“在下姓易名丹,是从中原洛州而来。” 女子也连忙介绍自己道:“嗯好的,我叫卓沁,是负责巡视这湖面的人。” 易丹问道:“难道你就是仙竹派的人吗?” 卓沁道:“没错,我就是仙竹山的弟子。” 易丹道:“原来传说中神秘的夜郎仙竹派,还真的存在啊?” 卓沁道:“没错,我们仙竹派在夜郎竹王故地,隐世千多年了,在江湖上也被传得神秘莫测,他们就送了我们仙竹派这个称呼。” 易丹道:“原来如此,那请问卓沁姑娘,你今年芳龄几何?” 卓沁:“我今年十六岁啊,请问两位呢?” 易丹道:“在下今年二十二。” 舜羽道:“我今年二十五了。” 卓沁道:“原来是两位姐姐啊。谢谢两位的救命之恩。” 易丹:“卓沁姑娘,我冒昧请问一句,江湖上传闻,夜郎仙竹派有长生不老的神药,所以引得许多人前来争夺,请问是这真的吗?” 卓沁道:“世上哪有长生不老的神药啊?即便是有的话,那最多不过就是习武健体修身养性,让自己能多活几年的方法而已,和长生不老根本没什么关系。” 易丹道:“我就说嘛,世上哪里会有什么长生不老的神药,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人乱传的谣言罢了。” 卓沁点点头道:“是啊,感谢两位姐姐救了我一命,我还要赶着上去阻止他们渡湖呢。” 卓沁刚要离开,这时山下湖边的垚休对叱门烈说道:“师父,我看那大鸟十分奇怪,一定是有人在捣鬼,很有可能就是仙竹派的人,他们肯定有办法过去湖心岛上,咱们赶紧上山去看看吧。” 叱门烈正与游仙子打得不可开交,根本来不及理会垚休的话。 垚休自己便带着几个随从,准备开始要往山上爬了。 这时,段思平、佑铭、陈允生以及伦茗和辛灿几人赶紧上前阻止。 垚休退回湖边,用手里的刀,从湖里激起一团弱水,朝众人打了过去。 大家知道这弱水的厉害,于是纷纷退让,生怕被水溅到身上。 垚休见湖水的威胁起了作用,于是他又将随身携带的一个瓷瓶,在湖里装上一瓶弱水,然后举起瓶子,朝段思平佑铭几人走了过去。 几人见垚休高举弱水,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顺着山路慢慢地朝山上退去。 游仙子欲上前阻止,可叱门烈紧咬不放,两人从树上斗到湖面,激起湖水朝对方打去,然后纷纷退让,又回到岸边,继续打得难分难解。 易丹居高临下,当然看清了下面发生的事情,见垚休等人冲上山来,于是对正沿着上山道路逃离的佑铭段思平几人说道:“师弟你们要小心啊,他手上的瓶子里装有弱水,你们千万不要被洒到身上了。” 佑铭一边爬山,一边说道:“好的师姐,我们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300章 滚烫铁索

众人继续往山上爬,垚休依旧紧追不舍。 不一会儿佑铭几人沿着陡峭山路爬到山崖边的大树下,和易丹、舜羽二人会合。 “师姐怎么办?垚休他们快追上来了。”佑铭气喘吁吁地爬上来,向易丹问道。 一旁的卓沁说道:“干脆你们都跟我上山去吧?” 易丹道:“姑娘你就这样带我们上去,不怕被责怪吗?” 卓沁道:“事态紧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相信你们都是好人,我不能看你们被那些人欺负啊。不要说了,赶紧跟我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易丹想了想,果断地说道:“那好,我们跟着这位卓沁姑娘吧,她是仙竹派的弟子。” 佑铭惊喜道:“真的吗?原来这里还真有仙竹派啊?我还以为只是个传说呢,诶,等等我啊。” 佑铭赶紧追了上去。 众人跑到了山顶,发现这里并非是最高处,而旁边靠外面的地方,还有一座更高的山,那更高的山与这座低矮山之间,是一个不到半里宽的高崖深渊,有一座铁锁吊桥连接着两座山。 悬崖下面冒着浓烈刺鼻的气体,散发出比弱水湖表面更热,更让人难以忍受的炎热气体。 众人站在一旁都,能感到一阵阵热浪迎面袭来。 易丹问道:“卓沁姑娘,请问这山崖下黄色的烟雾是什么啊?为何如此这般炎热难耐?” 卓沁:“哦据说这山崖下就是弱水湖的水源之地,每月十五左右,都会渗出弱水,热气也会冲上来。” 辛灿道:“今天已经十四了,难怪热浪如此汹涌,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卓沁道:“我们要从这座铁索桥过去,才能到竹环山的山顶。” 佑铭问道:“咱们去那山顶干嘛?” 卓沁道:“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可是,这么热的地方,咱们怎么过桥啊?我看大伙儿还没有过到对岸,就已经变成烤肉干啦。”陈允生说道。 卓沁带着大家站在悬崖边,这时,大伙这才算真正看清那吊桥铁锁的模样。铁索桥不但绳索是铁链,就连桥面也都是以铁板制成,中间还有空隙。所有的铁板铁锁,已经被悬崖下喷涌上来的红黄色热气烧得有些发红。 段思平问道:“佑铭兄弟说得对,这铁锁这么烫,咱们怎么能过去?” 卓沁没有江湖啊,只是拿出一把银色的手套分给大家:“铁锁太烫了,千万不能直接用手去摸。大家都戴上这个手套吧,我们先前一直都是这样过这座铁索桥的。” 佑铭拿着手套,疑惑地问道:“这么薄的手套,能管用吗?不会贴在手上烫吧?” 卓沁道:“不会的,这是用冰蚕吐出的冰丝织成,戴上后奇冷无比,不信你试试看吧。” 佑铭摸了摸冰丝手套说道:“哎呀,好像确实很冰啊。” 卓沁说道:“戴上后,要紧紧抓住铁链,不然就会被热浪冲上天去的,大家千万要记住啊。” 于是卓沁姑娘带头戴上了冰丝手套,她抓着两边的铁锁,快速地飞了过去。 大伙学着卓沁的动作,戴上冰丝手套紧紧抓住两边的铁锁,从桥上往对面飞跃。 佑铭走在桥上,顿感桥下巨大的热浪喷涌上来,好似非要把他冲上天不可。他拼命地抓紧铁锁,战战兢兢地通过了这半里路不到的铁索桥。 大伙也都依次艰难地走在热浪喷涌的铁锁悬空吊桥上。莫冉走在最后面,他突然正好被一股强烈的热浪击中身体,松开了铁锁,开始往上空飘起来了。易丹见此情形,松开手里的铁锁,飞过去一把抓住正被热浪往上冲起来的莫冉。 舜羽见易丹松开手去救人了,也松开手去拉住易丹的手,段思平赶忙拉住舜羽的手,于是四人在桥上,与热浪搏斗。 卓沁已经渡过了铁索桥,本想回去救他们,可腿上的箭伤还未痊愈,已经不起折腾,于是她站在原地大喊道:“你们要抓紧一点,千万不要松手啊,我这就想办法就你们。” 此时,垚休众人已经追上来了。垚休见几人再桥上串成一串被吹在空中,又惊奇又幸灾乐祸地说道:“怎么了,你们玩儿猴子捞月呢?哈哈,哈哈。” 佑铭走在最前面,回头见四人被热浪冲在空中,像自由飘扬的彩带,任由热浪吹袭,只有段思平的手还艰难地抓着铁索。 “师姐,你们怎么样啊?”佑铭大喊道。 易丹飘在热浪里说道:“师弟,快想办法救我们啊,这里好热,我们快挺不住了。” 段思平道:“是啊佑铭兄弟,你身上有带水吗?快浇到铁索上,我的手套也快支持不住了。” 这时垚休正得意地走到桥边,顶着巨大的热浪,想趁人之危冲过去将几人杀死。可他刚上桥,就发现热气太大,他伸手去抓铁锁,然而突然感到左手一阵巨大的疼痛,原来是被铁锁烫到了,他赶忙从吊桥上走了回来。 垚休被热浪和滚烫的吊桥铁锁逼回来后束手无策,于是他命令属下:“你快给我走过去,把他们都杀了。” 长和国士兵战战兢兢,但是没办法,只要听命开始往桥上行走。他刚踏上铁索桥的铁板,就发现脚下无比热烫,他回头对垚休说道:“不行啊垚大人,这里太热了。”说着,那士兵想往后退回来。 垚休大声命令道:“快给我往前走啊。” 士兵没办法只好继续往前走,刚走过了三块铁板后,脚下的鞋子就开始起火了,他发现自己在热浪的冲击下也站不稳了,于是就伸手去抓两边的铁链,一抓到铁链发现巨烫无比,他立马松手,这时一阵热浪喷涌而上将他冲上了天空,一直被巨大的热浪乱吹,吹到了弱水湖的上空,然后砰地一声掉进了湖里变成了黑炭。 而此时在吊桥上的佑铭听了段思平的话,从怀里摸出一个水袋,艰难地后退了几步,将冷水浇在了段思平的手上,然手伸手去拉住舜羽的另一条腿。 就这样两人合力之下,艰难地将三人从空中拽了回来。 易丹回到桥上说道:“热浪太大,呼吸困难,快大家赶紧到对岸去吧。” 于是众人这才忍受着巨大的热浪,艰难地走过了吊桥平安抵达对岸山腰,与卓沁汇合。未完待续。 第301章 设法渡湖

被困在湖上琉璃船里的长和国王子郑隆亶,见有人从天而降掉进了弱水湖变成了黑炭,被吓得又开始哇哇大哭。他的哭声很大,就连在远处山上的垚休,都能依稀听见。 垚休身边的士兵说道:“垚大人,看来这铁桥咱们是过不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垚休愤怒又无奈地说道:“哼,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咱们还是下去走水路吧,顺便救小王子,走。” 垚休带着众属下,离开了吊桥从原路返回了山下。 易丹众人站在对岸,见垚休因为没法过桥而灰溜溜地下山了,于是易丹说道:“先前他们在外面烧山,找到了入口。我还以为他们会一路畅通无阻,在此地为所欲为呢。没想到这山上真的是机关重重,看来他们是轻易过不来了。” 卓沁道:“没错,我仙竹派在这夜郎故地千百年来都没人敢来打扰,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攻进来的了。” 佑铭道:“看来这神秘的夜郎故地,还真有很多神奇的地方。” 卓沁道:“好了,大家快跟我上山吧,我想办法让大家离开这里。” 辛灿问道:“不行啊卓沁姑娘,我师父还在山下和那人打斗呢,我要在这里等他。” 卓沁道:“那好吧,你在这里等他,我留一副手套给你,一会儿你师父上来了,你领着他来山顶好了。” 卓沁将一副冰丝手套递到辛灿手上,辛灿的眼神却留在了卓沁的脸颊上。 两人对视一眼之后,辛灿道:“谢谢!你们请先上山吧,我要在这里等师父。” 易丹道:“辛灿兄弟,你千万小心点。这山沟里太热,不要靠得太近,否则一会儿会热昏过去的。” 辛灿点点头道:“放心吧,我在这块大石头后面等他好了,不会有事的。” 众人都跟随卓沁往山顶爬去,只留下辛灿坐在大石头后面静静地等着师父上山。 然而这一切,都被悄悄上山后躲在一旁的厚延去和尤珪二人,看得清清楚楚。 等垚休下山以及,厚延去和尤珪二人从小石丘后面出来,厚延去对尤珪说道:“尤珪,赶快过去看看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刚才过不去。” “是,帮主” 有股应允后,来到铁索吊桥边。刚易探出头,便感受到了桥下喷涌上来的巨大热浪,将他冲得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尤珪从旁边地上捡起一块废木头,向悬崖丢了下去,可木头瞬间就被热浪冲上了天空。 尤珪说道:“厚帮主,你快来看啊,这悬崖下面的热气好大,我站在这里都快受不了啦,你看那铁索好像也都被烤红了。” 厚延去走过来,也感受到了巨大的热浪。他后退了几步说道:“那为什么刚才他们都能过去呢?” 尤珪道:“不知道啊,哦对了,我看到他们好像都戴了手套,应该跟那手套有关吧?” 厚延去抬起腿,露出一双铁靴,他用脚趾头将靴子里的机关摁动后,鞋子底部便伸出许多不规则的大铁尖钉。 “这铁索桥可难不倒咱们扁担帮的人”厚延去说道。 “不错啊帮主,我怎么没想到呢,真是天助咱们啊。”尤珪说道。 厚延去道:“咱们扁担帮在渝州山城,本就是爬高上梯替人扛活抬人,这铁靴当然是帮里兄弟人人都少不了的东西。” 尤珪道:“没错,还有帮主您苦练二十年的夺命盘山腿,在帮里可是无人能敌的。” 厚延去又拿出一个铁链,铁链两头分别连着一个大铁爪,他将铁爪分别抓在两边铁锁上,然后用铁钉靴子踩在桥面,以铁爪仅仅抓在铁索上,迅速走了过去。 很快,厚延去道了对面,他又将两个铁爪抛给还在原地等候的尤珪。 尤珪也穿了一双与厚延去同样的铁靴,他接到铁爪后,效仿厚延去刚才的动作,以铁靴踩到桥面,很快也顺利地飞到了对岸。 两人都抵达对岸时,在大石头背后的辛灿,误认为是自己的师父游仙子来了,于是他赶忙起身喊道:“师父,是你来了吗?” 这一喊,吧厚延去尤珪二人惊动了。厚延去绕过大石头,悄悄从辛灿背后发起攻击,他甩出铁爪将辛灿的脖子勾住,辛灿只能束手就擒,于是两人押着辛灿一路往山顶而去。 垚休众人下山后,见师父叱门烈还在与游仙子打斗,于是将手中瓷瓶里的湖水,朝游仙子抛洒过去。 游仙眼疾手快,迅速躲闪避开了弱水,反而溅了几滴在叱门烈的衣服上,瞬间被烧出几个大洞。 叱门烈生气地看了一眼垚休,垚休也自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敢多说什么。 而此时湖心琉璃船上,长和国小王子郑隆亶,还在不停地哭闹。他独自所在的琉璃船,也随着风向往湖心越飘越远。 垚休着急,想伙同师父一起救王子,但叱门烈与游仙子打正是激烈。 于是垚休对游仙子吼道:“喂,赶尸的老道,你徒弟在山上危险得很,你还不上去救他?” 游仙听了这话,便不再和叱门烈纠缠。他用剑刺向叱门烈的神庭穴,想尽快结束打斗。 叱门烈使出混元神功,赤手抓住游仙的剑。游仙紧紧地捏住剑,腾空而起转了一圈,叱门烈承受不住游仙的猛烈攻击,于是松开了手。 游仙见机会来了,于是纵身一跃。沿着陡峭的山路飞了上去。 叱门烈想要追上去,被垚休拦住:“师父别追了,我故意让他离开的。” 叱门烈问道:“你又要耍什么花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刚才差点被你害死。” 垚休道:“对不起啊师父,刚才是我不小心,但是咱们别和他纠缠了,还是办事要紧。” 叱门烈道:“不错,刚才和那赶尸老道斗得差点把正事都给忘了。”说罢,叱门烈向湖中望去,此时那小王子的琉璃船已经飘了很远了。 垚休道:“是啊,所以我才让你们别打了,咱们赶紧想办法,去救救小王子吧。” 叱门烈望着湖心问道:“你看这里过去有多远?” 垚休望了望说道:“我看起码有五里地吧,您看那船都快看不到了。” 叱门烈道:“这么大的弱水湖,用轻功过去太危险了。” 垚休道:“是啊师父,咱们该怎么办呢?” 这时叱门烈看到湖面漂浮的两具黑炭尸体,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说道:“有办法了。” 垚休问道:“师父,你想到什么办法了?” 叱门烈看了看身后一大群横七竖八的奴隶后,邪恶地说道:“看来我当初让你把这些奴隶带过来,是有先见之明了。” 垚休随着师父的眼光看了看后面的奴隶们,心领神会地说道:“我明白了,师父您的意思是…” 叱门烈闭上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未完待续。)m。 第302章 二三师姐

垚休转过头,向一旁的属下问道:“还有莺粟汤吗?” 属下道:“回垚大人的话,还有很多。” 垚休道:“好,全部都给我熬出来,分给每个奴隶都喝下,能喝多少就给多少。” 属下疑惑道:“大人,这量也太大了吧?恐怕他们会…” 垚休道:“叫你做就去做,别问那么多为什么,快去啊。” 属下只好不再多问,恭恭敬敬地说道:“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易丹众人紧随卓沁身后,一起来到山顶之上,之间次山顶上有一个巨大的空旷草坪,外面是一大片的竹林遮挡。草坪上有两男两女,正在整理一些食盐和布匹等生活物资。其中一个女子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模样。而另一个女人看上去,已经四十岁左右,她将一大卷白色的布匹,砸给两个二十来岁的男子。 “拿去,这些都是你们守心居的,咱们还是分开拿,不要让师尊们为难。”那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说道。 其中一男子甲,接过布匹之后说道:“多谢二三师姐!” 那个被称作二三师姐的女子说道:“还有,别忘了将盐巴给那寿天洞的十七师叔也送点过去。” 男子甲点点头道:“二三师姐,那十七师叔痴迷炼丹,现在几近疯魔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仙竹山都不得安宁了。” 二三师姐到:“他们上一辈的事情,咱们无权过问,咱们能做的,只是供应他们的用度就行了,别的不用咱们操心。” 男子甲点头道:“是,我明白了。” 另一个男子乙望着天空烟雾说道:“二三师姐,山外面那些村民还在熏香,咱们是不是要下去再见见他们,跟他们说清楚啊?” 那个被称作二三师姐的女人说道:“刚才善美不是已经下去看了吗?再说了,我的师尊和你们的师父,都不会再收徒弟了,咱们跟外面哪些人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了。” 一旁那个被称作善美的年轻女子说道:“没错,咱们是师尊都不会再收徒了,外面的人都还不知道。不过现在很多江湖上的人都来仙竹山了,刚才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就受了伤了。他们人多势众,不知道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应付?” 那二三师姐道:“没关系,咱们有弱水湖和重重天险做保护,历来那些擅闯仙竹山的人,都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咱们也不必太在意了。” 男子乙说道:“那好吧。不过刚才我看到卓沁师妹没有飞好,掉下去了,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好像下去看看她。” 二三师姐道:“本派弟子都必须掌握这大翅膀飞翔之法,让她多摔一摔几次是好事,好在我看她并没有掉进湖里,你俩也不要过多干预了,不然她永远都学不会。” 男子甲道:“是,二三师姐,我们都明白了。” 男子乙向男子甲说道:“大哥,卓沁师妹那么漂亮,我看你天天都记挂着她,是不是对他动心了啊?” 男子甲说道:“哪有啊,我只是关心卓沁师妹而已。” 二三师姐道:“我告诉你们,任何人都休想打我卓沁师妹的主意,我师父也不会同意的。” 俩男子见二三师姐如此凶巴巴的,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此时卓沁带着易丹六人来到山顶,那年轻女子见卓沁回来了,连忙上前问道:“卓沁,你怎么样了?我看你好像没有飞好,不小心掉下去了。你受伤了吗?” 卓沁道:“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善美。” 那位二三师姐见卓沁回来了,还带着一群陌生人,于是开口责问道:“卓沁师妹,你去哪儿了?” 卓沁道:“二三师姐,刚才我在天上,被坏人的毒箭射中,辛亏是这两位姐姐救了我。” 二三师姐看着易丹众人,疑惑地问道:“就是这些人?” 卓沁道:“是啊,他们都是好人,他们刚才救了我。” 二三师姐问道:“你为什么会带陌生人来山上?难道不知道我仙竹派的规矩吗?” 卓沁道:“对不起二三师姐,山下的坏人在追杀他们,我看事态紧急,所以才让他们上山来躲避的。” 他二三师姐问道:“他们是怎么进山谷来的?” 卓沁道:“有坏人烧了山谷外面的荆棘,从山洞里钻了过来。他们是追随那些坏人的脚步,阻止他们干坏事,所以过来了。” 这时看,两个男子见卓沁回来,都高兴地迎上去问道:“卓沁师妹你没事吧,我刚才看你好像掉下去了,怎么样?没受伤吧?”二人争相恐后地关心道。 卓沁道:“我没事,劳烦三位师兄师姐记挂了,都怪自己技不如人,以后还得勤加练习。” 那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女子,瞟了一眼易丹众人后向卓沁问道:“既然人已经带上来了,那就请几位自便吧。” 卓沁道:“二三师姐,先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这几位都是…” 卓沁这才发现,原来刚才事态紧急,还没来得及了解除易丹和舜羽二人之外,其余众人的姓名。 于是卓沁向易丹问道:“哦对了易姐姐,刚才情况紧急,我还不知道你的这几位朋友叫什么呢?” 易丹道:“哦没关系,那就让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吧。” 易丹指着莫冉说道:“这位是三苗巫医,莫先生。这四位是从长和国来的段思平大哥、还有舜羽姐姐,以及陈允生陈大哥。对了还有段大哥的徒弟伦茗。” 最后易丹指着佑铭说道:“这位是在下的师弟。” 佑铭连忙介绍道:“是啊,你们可以叫我佑铭好了。” 易丹道:“没错,在下姓易名丹,我是姐弟俩都是从洛州嵩山而来” 佑铭连忙说道:“现在这里的只有我们七人,山下还有两位,是卢溪渡灵派的英雄。” 那二三师姐听了易丹一番介绍,冷淡地说道:“哦,原来都是来自江湖各门各派的贵客,请恕我们招呼不周了。” 卓沁见众人疑惑不解,于是连忙介绍道:“各位,这位是我的二三师姐。她的大名叫风雪萍。这两位是我师伯的两个徒弟,治伯和治仲,他们是亲兄弟,都都算是我的师兄了。” 那两男子连忙向易丹众人点头,易丹也报以微笑还礼。 那二三师姐瞪了卓沁一眼,同时又面无表情地斜视了易丹众人一番,一副好似很不情愿的模样。(未完待续。)m。 第303章 千尸铺路

易丹拱手向几人客气滴说道:“失敬失敬,在下几位冒昧打扰,还望恕罪!” 风雪萍依然冷冷地板着脸,没有作任何回答。 这时易丹轻轻地靠近卓沁问道:“卓沁姑娘,请问你这位二三师姐,究竟是二师姐还是三师姐啊?” 卓沁道:“是二三师姐,哦就是二十三师姐。” 易丹不解地追问:“哦,原来贵派有这么多人啊?” 卓沁道:“我们仙竹派情况复杂,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跟你讲吧。” 风雪萍没有看其他人,眼角阴冷地斜视了一下,然后冷冷地对卓沁说道:“卓沁,既然这些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那就把他们都请到仙竹岛上去,好好第招待一下吧。” 卓沁一脸天真地说道:“嗯好啊,谢谢二三师姐!” 佑铭小声说道:“师姐,我怎么感觉这个二三师姐阴阳怪气的,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易丹小声回答道:“卓沁姑娘那么善良,她的师姐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再说隐居的世外高人有点怪脾气也是情理之中的。” 佑铭听了易丹的话,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风雪萍依旧阴冷地说道:“一会儿你跟善美两人,将剩下的东西一起带过来吧,记得千万不要跟守心居的弄混淆了。” 卓沁道:“好的,二三师姐,我记住了。” 风雪萍道:“还有,明天就是五月十五了,守心居的邝八师兄,今晚可能又要来找咱们师父了,几十年来从无例外。但现在已经到了非常时期,我要先回去早做准备,不要让他们来烦咱们师尊了。我先过去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吧。” 卓沁道:“放心吧二三师姐,我明白了。” 风雪萍道:“嗯那好,我先回去了”说把,径直向悬崖边走去。 风雪萍来到悬崖边,她从地上扶起一个用布匹和竹竿制作的巨大翅膀,这东西看上去十分奇怪。两张巨大的翅膀前面,有两根很大的粗大弹簧,上面的一根弹簧连接双翼的上龙骨,下面的一根弹簧是连接双翼的两根下龙骨。这样连接起来以后,大翅膀看上去就朝下呈半合状态,若是双翼都全张开的话有近四丈之宽。 他们还给这怪异的东西,做了一个尖尖的脑袋和长长的尾巴,脑袋上还画上了栩栩如生的双眼。看上去就像一只巨大的怪鸟,栩栩如生。巨大的双翼之间,已经绑好了一大捆盐巴和布匹。 只见风雪萍来到大翅膀前,从两根大弹簧中间穿进去,动作麻利地将整个左腿和整个左臂穿进了大翅膀的左翼的两边夹层里,然后将整个右腿和整个右臂穿进了大翅膀右翼的夹层,连根大弹簧就在她胸前和腹部前面的位置,整个人就只有脑袋和腹部还看得清模样。 易丹众人都还不知道风雪萍这是要做什么,但聪明的易丹向卓沁问道:“卓沁姑娘,你的师姐这是不是要飞过去啊?” 卓沁道:“是啊,易姑娘你怎么知道呢?” 易丹道:“刚才你不就是这样在天上飞的嘛” 卓沁道:“是啊,对你看我都摔糊涂了,哎,我的飞行技艺不好,让各位见笑了。” 易丹道:“卓沁姑娘你谦虚了,你飞得很好,只是刚才中了那垚休的毒箭而已。请问你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 卓沁道:“多谢姑娘的灵丹妙药,我现在已经感觉很好了。” 两人说话间之间,风雪萍将身体用力前倾,整个大翅膀也跟着她的身体朝前倾斜。 易丹疑惑地问道:“卓沁姑娘,你说这么大的翅膀,还驮了那么多的东西,现在又没有风,请问它能飞得起来吗?” 卓沁道:“当然可以了,你们看我刚才不就是飞起来的吗?你们还记得刚才半山腰铁索桥下喷出来的热浪吗?” 陈允生道:“当然记得了,那么热的地方,就像火山口一样。” 佑铭附和道:“是啊,那热浪简直就要把人冲上天了。” 卓沁点点头道:“没错,那热浪正好是往这上面冲的,所以一会儿二三师姐滑下去的时候,就会被下面的热浪带起来,哪怕没有风也能很快飞起来。还有那弱水湖里面往上蒸腾的热浪,都能将大翅膀很好地托起来。人在上面只要保持好平衡,不费任何力气就可以飞到对面了。” 段思平走上来问道:“真有这样的事情?那我可要睁大眼睛看个仔细了。” 话音刚落,那风雪萍带着大翅膀,朝悬崖滑落下去。 易丹众人赶忙来到悬崖边,只见风雪萍控制着两只巨大翅膀‘嗖’地一声滑落下去。 刚才用粗大弹簧往中间拉车的大的翅膀,在负重的拽扯下,很快展开铺平,信号有这大弹簧拉住,以至于没有向上吹翻过去。 下面山谷里的热浪冲上来,风雪萍将大鸟栩栩如生的头向上扬起,然后再用双手双脚前后开合,轻轻地煽动了几下大翅膀,借着热浪和气流力量的冲击,轻盈、平稳而又优雅地冲上了天空飞了起来,朝着湖心的仙竹岛飞了去。 就在易丹众人正在对风雪萍驾驭的大翅膀感到惊叹只是,此时在山下湖边,士兵们的莺粟汤已经全部熬制好了。 一士兵见天上有大鸟在飞于是指着天空说道:“垚大人你快看,天上又有大鸟在飞了。” 垚休抬头一看,果然有一只巨大的鸟正朝着仙竹岛飞去,于是垚休说道:“快拿去分发给每一个奴隶,让他们全部喝下,喝得越多越好。” 属下得令后按照垚休的命令,将莺粟汤给每个奴隶都灌得满满的,奴隶们都喝下了大量的莺粟汤后纷纷倒在了地上动惮不得。 这时垚休示意属下们,一个个抬起来扔进弱水湖里。而奴隶们喝了太多莺粟汤,此刻全都飘飘欲仙,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不一会儿功夫,他们就将一千多人全都丢进了湖里,搭成了一座漂浮着的黑炭桥,直通五里开外的琉璃船边。 垚休与叱门烈几人飞入了琉璃船,小王子郑隆亶一把将垚休的大腿抱住哭喊道:“垚叔叔,我还以为你不来救我了呢。” 垚休道:“怎么会呢小王子点下,你看微臣这不是来了吗?” 郑隆亶道:“垚将军你真好,以后我要是当了皇帝,一定封你为护国大元帅!” 垚休道:“那微臣就在这里先感谢殿下了” 郑隆亶回头,看着满湖漂浮的黑炭死尸后说道:“哎这么多人都死了,真是可惜了。” 垚休问道:“为什么可惜了啊?” 郑隆亶说道:“他们都死了,就没人给我当马骑了啊。垚将军,以后你给我当马骑好不好啊?” 垚休尴尬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郑隆亶道:“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好叻,以后又有马骑啦!”郑隆亶高兴得手舞足蹈 叱门烈没有作声,只是使劲儿地运功,用内力将船朝着湖心岛的方向推去。(未完待续。)m。 第304章 山顶汇合

而这时在山顶,仙竹派的治伯、治仲两兄弟以及善美三人,见那严肃古板的二三师姐离开后,赶忙围了过来,高兴地围着卓沁。 “卓沁师妹太好了,二三师姐终于回去了。”治伯高兴地说道。 治仲也随声附和道:“是啊卓沁师妹,虽然咱们不是同一个师父,但是每次见到二三师姐,我都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善美说道:“你们两个也太怂了吧?我天天面对二三师姐,那岂不是都被吓成一只乌龟啦?” 治仲道:“反正她就是太凶了,就连我们八师兄,好像都有些怕她。” 卓沁道:“你们三个,可不许在背后这样讲二三师姐的坏话了啊,咱们的师尊都不爱管事,这些年全靠二三师姐操持着咱们仙竹派里里外外的事情,要是没有二三师姐,恐怕咱们仙竹派早就乱作一团糟了。” 善美说道:“卓沁师妹,我知道你体贴二三师姐,我们也对她没什么意见。只是觉得她太严肃了,不苟言笑地,很没乐趣。” 治仲也附和说道:“是啊卓沁师妹,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啊。” 治伯道:“是啊卓沁师妹,哦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真的没事了吗?” 卓沁道:“我真的没事了,多亏了易姐姐和这位羽姐姐的帮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治伯与治仲二人连忙向易丹与舜羽叩拜。 “感谢两位女英雄搭救了我的卓沁师妹。”治伯连连鞠躬道。 “是啊是啊,两位的大恩大德,我治仲没齿难忘。”治仲也不甘示弱地抢着表示感激。 “两位兄弟不必客气,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如此了。”易丹连忙扶着二人。 卓沁说道:“几位恩人,请允许我来给大家做个介绍吧。”说着,卓沁指着善美说道:“这位是我二七师姐善美。”紧接着,卓沁指着那叫治伯的男子说道:“这两位是我师伯的弟子,治伯、治仲两兄弟。” 易丹鞠躬道:“易丹见过三位仙竹派高人。” 治伯道:“岂敢岂敢,易姑娘不必客气。我们不是什么高人,只是居住在这里的闲人而已。” 佑铭想治伯和治仲问道:“请问二位是亲兄弟吗?” 治伯道:“哦,我们不是亲兄弟,我们都是师父收养的孤儿。师父希望我们二人像亲兄弟一样好,所以才给我们以伯仲为名。” 善美道:“是啊,可他俩却不像他们师父所期待的那样友好相处,倒是经常争斗,还大打出手过。” 易丹好奇地问道:“两位看上去都挺友善的,不知是为何事争斗啊?” 善美道:“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我漂亮的卓沁师妹了。” 易丹笑着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啊。” 众人面带笑容,卓沁在一旁倒不好意思起来。 佑铭望着善美问道:“这位姑娘不就是先前在山外面,从天上飞下来的那位姑娘吗?” 善美微微一笑道:“惭愧,在下武功低微,打不过那些人,让你们见笑了。” 佑铭道:“善美姑娘你过谦了,你只是不想与他们纠缠而已。” 善美剪佑铭如此善解人意,心里无比舒畅,于是冲他微微一笑,没再继续说什么了。 治仲问道:“请问几位都要跟我们去岛上吗?” 卓沁道:“没错,这几位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刚才我中了坏人的毒箭,是易姐姐和这位羽姐姐给我治的伤,我想请他们去岛上坐一坐喝杯茶,麻烦两位师兄帮我把他们送过去行吗?” 治伯道:“当然没问题了,沁师妹开口了,我们定当万死不辞。” 卓沁道:“那好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就准备一下过去吧。” 说罢,卓沁走到一旁,拨弄放在地上的滑翔大翅膀。 易丹走过来问道:“卓沁姑娘,请问到仙竹岛只能这样飞过去吗?” 卓沁道:“没错,山下的湖水太危险了,所以我们都是这样飞过去飞过来的。” 易丹道:“下面是弱水湖,那这样飞的话,岂不是也很危险?” 这时治伯走过来说道:“不会的易姑娘,这下面的热气冲上来,会把翅膀平稳地抬起来。所以我们就可以很轻松地控制这些大翅膀,在两山之间自由地来回穿梭了” 易丹惊叹道:“嗯,我刚才看到你们二三师姐飞过去了,说实话,看得我也好想试一试了。虽然我也会轻功,但轻功再好,最多只能飞几丈高而已。我看着你们飞在天空,居高临下,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治伯道:“那种感受好极了,你要是想飞的话,一会儿我可以带着你飞啊。” 易丹道:“好啊,我求之不得呢。” 于是,治伯、治仲师兄弟二人,来到另一副大翅膀旁。治仲穿入大翅膀,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问道:“请问谁先到我背上来?我驮他飞过去。” 众人相视不语,没人敢说自己先上。 这时伦茗站出来说道:“我来吧,师父说了,我以后要自己学着勇敢一点了。” 佑铭竖起大拇指说道:“伦茗兄弟好样的!小心一点啊。” 伦茗点点头,来到治仲背后,扑在两个大翅膀中间主梁上,紧紧抓住治仲的肩膀。 治仲大喊一声:“抓稳啊,咱们要起飞啦。” 话音刚落,治仲驾着大翅膀冲向了悬崖下。 众人站在悬崖上,紧张地盯着大翅膀,一颗颗心揪成了一团。 只见大翅膀冲出山崖后,开始迅速抬起头,然后山下的热浪往上抬起。最后非常轻盈平稳而又优雅地向着湖心的大岛飞了过去。由于承载两人稍许显重有点往下偏,治仲特地煽动了几下大翅膀,翅膀乘着气流,又升了上去。 伦茗在天空非常兴奋地大喊大叫:“啊,太好了师父,我飞起来啦!” 在悬崖边,段思平与舜羽二人相视一笑。佑铭和易丹的脸上也透露出无比的惊奇。 这时,一旁已经准备好的治伯却问道:“怎么样?接下来是哪位敢到我的翅膀上来啊?” 易丹刚欲开口,一旁的莫冉倒是忍不住跃跃欲试地冲动抢先说道:“我来吧。” 治伯道:“那好,您可要抓紧啦。” 易丹道:“莫先生,你可要抓紧一点啊。” 莫冉道:“放心吧,我可不想下去洗个澡。” 众人听了莫冉的幽默回答,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很快,莫冉在大翅膀上准备好了,治伯背着莫冉扑腾一声飞下山谷,然后被热气流冲上来,平稳地朝着对面的仙竹山飞去。 第305章 直升高空

t见莫冉被治伯带上空中,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的。易丹也难以置信地望着天空,佑铭也看出了师姐的心思,忍不住说道:“怎么样师姐?要让我带着你飞吗?” 易丹道:“不行师弟,你不知道那翅膀的掌控技巧,不能乱飞的,万一出事怎么办” 佑铭道:“人家卓沁姑娘和治伯兄都说了很简单,没有问题的,我想我们也可以这样一起飞过去的。” 易丹:“不行,卓沁姑娘那么熟练了,先前还是失手了,咱们要学会敬畏这里的一切,不能轻易去逾越它。” 佑铭道:“卓沁姑娘是因为被那个坏蛋垚休的毒箭射中,所以才掉下去的。跟掌控这翅膀没什么关系。” 易丹:“算了,我还是等他们回来接我吧。” 这时善美开口说道:“几位怎么样?我也可以带你们,请问谁要我带过去啊?” 易丹刚要开口,又被陈允生抢先一步说道:“带我吧,我看他们都飞得那么开心,我也心痒痒,想试试看看。” 善美将大翅膀穿戴好后,对陈允生说道:“来吧,咱们可以起飞了” 陈允生趴在善美背后的大翅膀上,对易丹四人挥挥手说道:“对不起四位,我要先飞一步去看看这个世界啦,咱们对面见。” 段思平道:“臭美吧你,还不老实抓紧一点。” 话音刚落,善美带着陈允生也飞上了天空。 虽然下面有热风,但是依旧感到十分凉爽。陈允生在空中忍不住欢呼雀跃地大喊道:“哇,这感觉太棒啦” 而此时,在山下湖中的琉璃船里。垚休和叱门烈以及六岁的郑隆亶,都惊奇望着天空飞翔的大鸟。 郑隆亶大喊道:“你们快看,好大的鸟啊。” 垚休道:“小王子那不是鸟。” 郑隆亶问道:“那明明就是一只大鸟啊,怎么会不是鸟呢?” 垚休道:“那是人做的假鸟,是人在上面驾着飞呢。” 郑隆亶高兴地说道:“太好玩儿了,垚叔叔,我也要骑在这样的大鸟上飞上天,你能不能让他们也带我飞啊?” 垚休道:“小王子,等咱们替皇上办好了大事,一定让王子你也飞上天去。” 郑隆亶手舞足蹈地说道:“好叻,我也要飞上天啦” 郑隆亶高兴地在船上欢呼雀跃,而叱门烈却语重心长地说道:“瞧你办点事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下他们都回去通风报信了,咱们还怎么去找那东西?” 垚休道:“师父教训得是,不过这里的地形和环境实在太复杂了,弟子也没有办法。” 叱门烈问道:“先前抢船的那两人去哪儿了?” 垚休:“不知道啊,可能是见这里太难过去了,在混乱中跑了吧?” 叱门烈道:“不管他们去了哪里,这两人是蜀国来的,咱们一定要小心提防才是。” “是师父” 而此时在半山腰。厚延去和尤珪二人挟持着辛灿,正向山顶爬去。在山腰时,看到三只大鸟相继从天空飞了过去,还伴随着鸟背上伦茗、莫冉、陈允生几人兴奋的叫喊之声。 尤珪望着天空,不可思议地说道:“帮主,你快看啊,好几只大鸟已经飞过去了。” 厚延去道:“我知道,咱们赶快上去,说不定咱们也能骑上那大鸟飞到岛上去。” 尤珪道:“没错帮主。” 厚延去激动地说道:“这夜郎故地神秘的事情还真不少,看来咱们这次真的没有白来,相信那长生不老的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咱们这次一定要找到它。” 尤珪赞同地点了点头,于是两人抓紧时间往山上爬。 而在旁边那座相对低矮的山上,滚烫的铁索桥和喷着热浪的山崖,拦住了上山而来的游仙子的去路。有险资冒着热浪站在铁索桥旁,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游仙子从兜里掏出一把赶尸灵符,朝热浪里撒了过去。冲天热浪瞬间就将符纸冲上了高空。 而此时在山顶悬崖边的易丹,突然看到从山下飞上的符纸,她伸手一把抓住一张,看了看说道:“这不是游仙子道长的赶尸灵符吗?” 佑铭道:“不错,这的确是道长的符咒。” 段思平说道:“他们应该就在山下了” 佑铭道:“卓沁姑娘不是把冰丝手套留给他们了吗?” 段思平道:“可能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 易丹对卓沁说道:“卓沁姑娘,我有个道长朋友和他的弟子,被困在半山的铁索桥边了,现在可能有危险。请问咱们能不能想办法下去救救他们?” 卓沁道:“那好吧,不过下面的热浪太大了,我只能试试看。” 说罢卓沁从一旁拿出一根长长的粗麻绳绑在大翅膀中间,在麻绳的另一头拴上一块石头。她先将石头慢慢地放下悬崖,直到把麻绳放完为止,然后她钻进大翅膀里,将手脚都穿戴好。 易丹上前问道:“卓沁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啊?” 卓沁:“我去救你们的朋友啊。” 易丹道:“不行啊,卓沁姑娘,你的伤还未痊愈,不能这样冒险。” 卓沁道:“没事的,放心吧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还要多亏了你的灵丹妙药呢,就让我试一试吧,不过究竟能不能救上来还不知道呢。” 易丹道:“那好,卓沁姑娘你一定要小心。” 卓沁道:“放心吧,我飞这个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卓沁姑娘,你一定要小心。”舜羽和段思平也都嘱咐卓沁。 卓沁说道:“我先去救人,你们在这里等治伯治仲他们回来接你们吧。” 说罢嗖的一声卓沁驾着大翅膀,从山崖上滑了下去。 易丹众人揪着心,在悬崖上观察着卓沁。好在很快卓沁就平稳地飞在天空,她飞出去后,又控制着大鸟的头,一直向着左边偏,在天空绕了一大圈后,又开始沿着山体的侧面飞了过来。 而卓沁驾轻就熟地控制着大翅膀的方向和高度,将下面绑上石头的绳子,刚好落在铁索桥边的低矮山顶上。 游仙道长见大鸟带着绳子,还拴着石头从旁边划过,想起刚才天空飞翔的大鸟,此时他还不知道辛灿已被挟持。他猜测一定是易丹或自己的弟子说服仙竹派的人前来迎接他了。于是胆大心细的他,立马上飞了过去,一把抓住绳子,然后用手中的剑割断了底端拴着的石头。 卓沁在上空,隐约看到游仙子已经抓住了绳子,于是开始煽动大翅膀,向更高的天空飞了去。 游仙子一手抓绳,一手抓剑,就这样在天空飘荡着,缓缓地升上了上去。 厚延去与尤珪二人押着辛灿,沿山路艰难往上爬,辛灿抬头见自己的师父游仙子,正抓着绳索,从山下升了起来,他刚想开口呐喊求救,却被尤珪捂住嘴巴。二人控制住辛灿之后,也都惊讶地望着天空,眼睁睁看着游仙子腾空而起,飞上了云霄。 山顶众人见卓沁驾驭的大翅膀越飞越高,在他们头顶的高空盘旋,而游仙子也随着绳子从山下升了上来。 佑铭高兴地指着天空游仙子,说道:“你们快看,卓沁姑娘已经把道长接上来啦。” 易丹抬头望去,只见游仙子左手拉着麻绳,右手拎着宝剑,仙风道骨的身姿,和神仙别无二致。 第306章 驾驭大鸟

待游仙子平稳地落地后,易丹迎上前恭敬地说道:“道长真是果敢异于常人,令人敬佩!” 段思平道:“是啊,道长要是胆子不够大心不够细的话,又怎么能做赶尸派的掌门人呢?” 听了段思平的话,几人乐哈哈大笑起来。 佑铭向游仙子使劲儿招手,大喊道:“道长,我们在这儿呢” 这时卓沁控制着大翅膀,将游仙轻轻地放在了山顶之上。 众人赶紧上前去扶住游仙子,一番夸赞。 游仙子说道:“各位都在啊,别提了,哎,贫道生平没有做过这等惊险的之事,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易丹道:“没有啊,在下看道长刚才在空中,依然是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啊。” 游仙子说道:“易姑娘你就别取笑贫道了,你哪儿知道啊,贫道我那是被吓傻了。”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这时卓沁在天空喊道:“现在风向不对,我没法降落,我先出去掉个头,一会儿再回来。” 易丹听清了卓沁的话,于是冲着天空大声回应道:“卓沁姑娘,你自己小心点啊。” 卓沁飞走后,易丹四人将道长扶到一边的石头上坐下来休息。 游仙子问道:“他们几人呢?” 佑铭答曰:“他们已经到对面岛上去了,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回来接我们呢。” 游仙子的话没有问清楚,佑铭也没有回答明白,于是游仙子误认为,自己的徒弟辛灿也飞到对面仙竹岛上了。于是游仙子说道:“那好,咱们就在这里等吧。” 易丹问道:“道长,山下情况怎么样了?” 游仙:“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看到那些人已经在渡湖了。” 佑铭说道:“师姐,一会咱们要不要也像卓沁姑娘那样,捡一些一块小石头砸下去,就算砸不中他们,也溅他们一身水。” 易丹批评道:“师弟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这话可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佑铭道:“哎,我只不过对坏人才那样。” 易丹道:“你错了,若是你也以残暴的方式对付残暴的人,那就跟他们没什么区别了。咱们可千万不能这样想。” 佑铭解释道:“那我该怎么做呢?师姐你不是也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吗?” 易丹道:“但是你也要明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更何况,那船上还坐着长和国的小王子呢。” 段思平说道:“那小孩才几岁,就如此专横跋扈了,以后长大了不知道会干出多少残暴的事情来。” 易丹到:“话虽如此,但上次他的母亲贤云妃在宫里救了咱们,这是事实,做人得知恩图报,难道不是吗?” “这…” 段思平无话可说。 舜羽说道:“不错,咱们和那垚休正面交锋,也不怕他,但是不能殃及池鱼连累无辜。” 易丹微微一笑说道:“还是羽姐姐你明白我的心。” 舜羽点点头说道:“你这丫头,聪明睿智,心慈面善,我看就连许多天竺高僧,或许都不如你。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对你都是刮目相看了。” 易丹:“多谢羽姐姐夸赞,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啊” 舜羽道:“但愿有一天,你能成为那个改变世界的人。” 易丹笑道:“羽姐姐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啊。” 舜羽道:“我看你有这个可能。” 几人聊着聊着,就见治伯和治仲二人从对面仙竹岛飞了回来。 两只‘大鸟’相继落在了山顶的空旷地面,易丹和舜羽冲上去,扶住轻轻落地的治仲。 易丹问道:“怎么样啊治仲兄,他们都平安送达了吗?” 舜羽也问道:“是啊,他们都平安抵达对面了吗?” 治仲:“放心吧,他们都在岛上等你们呢。” 段思平和佑铭二人,赶忙跑到另一处山崖边,将刚从大翅膀上脱出来的治伯扶住。 段思平小声向治伯问道:“治伯老弟,你可否也教我操控一下这大翅膀?我想学你一样,带着人一起飞上去。” 治伯说道:“好啊,其实这很简单,就是像我这样,把手脚分别都穿在两边大翅膀里,然后双手在里面抓住那两根控制摆头的绳子,冲下去后,就使劲儿拉动绳子,将鸟头昂起来,然后要往左就用左手拉,要往右就往右边拉,到了对岸要停下来的话,就松开两根线,将身体往后仰,逆风而行,自然就慢慢停下来了。” 段思平高兴地说道:“太好了,谢谢你的教授,我记住了。” 而此时佑铭,也在旁边静静地凑着耳朵听治伯的向段思平传授方法,段思平转过身来,看到佑铭也在一旁偷听,吓了一跳。 佑铭冲着段思平尴尬地笑了笑,段思平问道:“怎么?你小子也想自己飞?” 佑铭道:“是啊,我和你一样,也想带人飞。” 段思平看了一眼另一边的易丹之后,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也…” 佑铭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是啊,段大哥你不也是…” 段思平露出会心的微笑,心照不宣。 “看来咱们都想到一块儿去了,走吧。” 佑铭上前摸了摸大翅膀前面的两根大弹簧问道:“请问治伯大哥,这两根东西是什么啊?为什么它这样拉着翅膀就不会被吹翻过来呢?” 治伯道:“你问到点子上了,这两个东西叫做弹簧,原本是用在战场上攻城掠的抛石机上的,使用百炼钢丝,绕在石柱之上,烧制而成了,它不但结实坚固,而且还有回弹的拉力。既能拉住翅膀,让它不回被大风吹翻过去,又能控制翅膀,很轻松地就可以让它上下煽动。” 佑铭道:“这么说来,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关键部件啊。” 治伯道:“没错,若是没有这个东西的话,人在上面就没法轻松自如地控制这个巨大的翅膀了。” 易丹和舜羽帮着治仲,将大翅膀抬到悬崖边。 治仲做好一切准备之后,问道:“请问几位谁先过去啊?” 易丹对游仙子说道:“道长,要么你先过去吧?莫先生已经先到对面等候咱们了。” 游仙子笑着说道:“老朽刚从下面飞上来,现在惊魂未定,还是你们先吧,让贫道先休息一下,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易丹道:“那好吧,道长你就多休息一下。羽姐姐怎么样?你先过去吗?” 舜羽刚想开口,这时旁边不远处突然冒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公主,我带你飞吧” 舜羽转过头去,只见段思平整个身子都穿进了大翅膀里,并且在里面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舜羽见段思平全身裹在翅膀里的滑稽模样,先是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快出来啊,你没有飞过,很危险的。” 段思平道:“没问题,刚才治伯兄弟已经教过我了,我可以的,你快到我背上来,我背你飞过去吧。” 舜羽道:“不要,这太危险了。” 一旁的治伯说道:“姑娘,没关系的,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只要滑下去就能飞起来了。” 段思平接着治伯的话说道:“是啊公主,你赶紧上来吧,我带着你飞过去。” 易丹笑道:“既然段大哥胸有成竹的样子,羽姐姐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舜羽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就听你的,冒一次险。不过你一定要小心一点,下面可是弱水湖,不是开玩笑的。” “知道了,公主你放心吧。”段思平信心十足地说道。 易丹说道:“羽姐姐,你就给段大哥一个机会,让他试试呗,反正你俩的轻功都很好,实在不行的话,再用轻功飞回来就是了。” 舜羽没有讲话,被易丹轻轻推到段思平面前。她踏上大鸟后背,紧紧抓住段思平的肩膀和大鸟的翅膀。 段思平学着先前治伯和治仲二人的动作,鼓起勇气,一头向山崖冲了下去。(未完待续。)m。 第307章 翱翔蓝天

“嗖嗖嗖”耳边强烈的大风和山下的热浪,刮得舜羽睁不开眼睛。 一瞬间后,段思平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向自己冲来。这时段思平拉动手中的麻绳,将大鸟的头昂起来,整个大翅膀就这样被气流抬上了天空。 治伯在山崖上大声喊道:“你们飞过去后停在山顶竹林中间的空地里吧。” 段思平大喊:“知道啦” 他又将手中的麻绳放松一些,调整了大鸟的头让它平行向前,这时整个大翅膀就这样直直地朝前飞着。段思平又用四肢的力量,用力煽动了几下大翅膀,气流又将他们升上了更高的地方。 “公主,你感觉怎么样啊?”段思平抬头问道。 舜羽趴在大鸟背上,大风将她一身孔雀羽毛的轻盈白衣飘逸在天空,像极了传说中的仙女驾着凤凰。 “嗯,感觉还不错。”舜羽大声答道。 “怎么样?公主,我飞得还不错吧?”段思平紧接着又问道。 舜羽见段思平开始得意起来,于是提醒道道:“你认真一点啊,注意看前方,不要太大意了。” 过了一会儿,段思平见前方快到仙竹岛的顶端,于是段思平又煽动了几下翅膀,又将整个身体往上空抬升了许多,这样以便高于那山顶,而更好地降落。 这时仙竹岛山顶的空地上,莫冉和陈允生以及伦茗三人,都在向舜羽和段思平使劲儿招手。 伦茗大声喊道:“师父、师娘我们在这儿呢,快降到这儿来。” 舜羽在空中对段思平说道:“你看他们都在那里向我们招手呢。” 段思平道:“嗯,我也看到了,公主你要抓紧一点啊,我准备降落了。”说着段思平慢慢松开手中的绳索,只见那大鸟的头慢慢低了下去,整个身子也开始缓缓地往下面的山顶冲去。冲到了山顶的空地之上,此时大鸟的身体离地面还有数丈高度。段思平大喊道:“公主,你抓紧了。”说罢,段思平将身体往后仰,整个大翅膀的底部向上倾斜,阻挡着向前冲的惯力。此时大鸟的尾巴已经落地,众人跑上前去,帮忙死死地抓住大鸟的尾巴,不让它再继续向前冲了。 舜羽估摸着地上的距离,已经足以安全地使用轻功落地了。于是她从段思平背上松开手,轻轻从空中优雅地落到地上。然后再走上去,拉住伦茗和陈允生等人的衣服,将段思平驾驶的大翅膀,终于成功的降落在仙竹山顶。 段思平从大翅膀里跳出来,伦茗上前问候道:“师父,没想到你能亲自带着师娘亲过来,你真厉害啊。” 段思平得意地说道:“那又什么啊,这很简单的啊。” 舜羽道:“伦茗,你又开始胡乱称呼了。” 伦茗道:“哦对不起,是我一时高兴,所以就叫了。” 段思平道:“好啦,伦茗还小又那么单纯,公主,你就别和小孩子计较了吧。” 舜羽道:“咱们算是有惊无险地飞过来了,不知他们那一对会怎么样?咱们赶快把这些东西清理一下,给他们让一条路吧?” “好啊,赶紧动手,来各位。”段思平甩开膀子开始挪动大翅膀,大伙儿也上前,齐心协力将大翅膀一起挪动到一边,腾出空地准备迎接其他人。 这时舜羽见善美在山崖上,一个人飞了回去。 舜羽喊道:“善美姑娘,他们那边已经够了,你不用过去了。” 善美道:“我知道,但我还要过去把对面东西都背过来。” 舜羽:“那你小心点啊。” 话音刚落就看到善美煽着洁白的翅膀,优雅地滑翔在蓝天白云之下。 善美独自回到对面山顶,卓沁已经平安地降回了山上。 易丹赶忙问道:“善美姑娘怎么样?请问他们平安到达对面了吗?” 善美:“嗯,都平安到达了,那位段大哥和羽姐姐,都也已经平安落降落岛上了。” 佑铭听了善美这话,十分期望地说道:“太好了,段大哥他们成功了,看来我也可以的。” 卓沁问道:“请问易姑娘,接下来你们三人谁先上来啊?” 易丹对佑铭说道:“师弟你先过去吧,我在这里看到你们都平安过去了,我再过去吧。” 佑铭道:“不行,我要跟师姐你一起过去。” 易丹道:“那好吧,就麻烦卓沁姑娘和善美姑娘,将我们一起送过去吧。” 善美刚想开口,佑铭却抢话道:“师姐,我想跟你一起飞过去。” 易丹当然明白佑铭的心思,但是没有说出来,也不想让他冒这个险。 这时一旁的治伯,却深谙佑铭的心思。于是他对善美说道:“善美,就让这位元兄弟来飞吧,他想带着易姑娘一起呢。”说着,治伯还不停地给善美使眼色,善美很快就明白了治伯的意思,于是说道:“那好吧元大哥,那你来飞吧,不过你要小心点,注意操控好手里的绳子就是了。” 佑铭点点头道:“嗯,我明白,先前治伯兄已经教过了。”说罢,佑铭动作麻利地钻进了刚才善美飞过来的那一套大翅膀里,干净利落地抓住里面的绳索,还刻意使劲儿拉了拉绳子。只见大鸟尖尖的头,跟着佑铭双手控制着上下左右摇摆起来。 “怎么样师姐?快到我背上来,我带你飞过去。”佑铭一边控制大鸟头,一边喊道。 易丹道:“师弟你别闹了赶紧出来吧,有他们四位带我们过去,你就别逞能了,危险啊。” 佑铭道:“不嘛,我就要带你飞过去。你看段大哥和羽姐姐,他们刚才不是也平安到达地面了吗?咱们也能和他们一样,来吧师姐,请相信我。” 卓沁说道:“是啊易姑娘,没事儿的,你就大胆地过去吧。其实很简单的。” 几人都对易丹加油鼓劲儿,易丹只要硬着头皮,半推半就地走到佑铭背后。她将剑和包袱都背在背上,一手抱着佑铭的肩膀,一手紧紧抓住大翅膀上的竹竿,然后回头对游仙子说道:“道长,我先过去了,请你一会儿也跟着他们过来吧。” 游仙子摆摆手说道:“好勒,我知道了,你们放心飞吧。” 这时治仲说道:“道长请过来,我带你一起过去吧。” 游仙子来到治仲背后,抓住治仲的肩膀和翅膀,然后跟着治仲向山崖冲了下去。 经过了刚才拉着绳子上在天空的惊魂飞翔之后,现在的俯冲对于游仙子来说,都已经不算什么了。只见他坐在大鸟背上,他泰然自若地往着前方,居高临下,一览众小的感觉,仿佛就真的是做了神仙,在天空腾云驾雾,骑鹤遨游的感觉。游仙子面带微笑,俯视大地山河,屡屡胡子,心情满意极了。 第308章 浪漫飞翔

易丹见游仙子已经抢先一步飞出去了,于是对佑铭说道:“师弟你真的要飞的话,要小心点。刚才治伯兄弟教你的方法,你都记住了吗?” 佑铭从易丹语气中,听出了她同意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喜出望外地使劲儿点头道:“嗯,记住啦记住啦,师姐你放心吧,我全都记住了。” 易丹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这下面太危险了,咱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佑铭道:“没问题的师姐,你看段大哥和羽姐姐不也是这样飞过去了吗?师姐你相信我吧。” 这时卓沁说道:“佑铭大哥,那翅膀立马里面有两条绳子,一会儿你冲下去以后,就使劲儿拉紧这两条绳子,将大鸟的头昂起来,这样就飞起来了。平飞之时,将绳子松开一些,让鸟头平行就可以了,要降落时就慢慢放松绳子,身子往后仰就行了,其实很简单的。” 佑铭笑着说道:“嗯好的,谢谢卓沁姑娘的指点,我都记住拉。” 卓沁又补充道:“落地时身体稍稍往后仰,用空气的阻力使大翅膀停下来,但是要注意幅度不要太大,不然翅膀就会翻过来了,你都记住了吗?” 佑铭道:“嗯,好的没问题,我都记住了,谢谢卓沁姑娘!” 这时,厚延去和尤珪二人挟持着辛灿来到山顶,尤珪捂住辛灿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他们躲在崖壁后方,留心观察着易丹众人的一举一动。卓沁传授佑铭驾驶大翅膀的技巧,也被厚延去一字不漏地听了去,他们躲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机会。 在悬崖边,卓沁对佑铭说完后,站道易丹的背后问道:“易姑娘,你们都在准备好了吗?” 佑铭道:“嗯,我已经准备好了。”易丹也点点头。 卓沁说道:“那好,我助你们一臂之力。” 说罢,卓沁用力一推,将大翅膀向悬崖边推了出去。 “轰”只听耳边大风呼啸,佑铭屏住呼吸,直直地往山崖下冲了下去。 霎时间,只感到强烈的坠落和空气的阻力,耳旁的风声呼呼如雷。后背的易丹,被冲击的大风吹得睁不开眼睛。 往下冲了大概十余丈之后,佑铭感受到了一阵强大的热流直冲上来。于是他张开四肢,大翅膀全部展开。 受到热浪的阻击,大翅膀下冲的速度变得缓慢起来,佑铭拉动双手的绳索,将大鸟头向天昂起来。 于是借着气流的抬升,大翅膀慢慢地漂浮在了天空,平稳地向着前方滑了过去。佑铭使劲儿煽动了几下翅膀,气流将大翅膀抬得更高一些,他回头看了看背后一脸紧张的易丹,然后笑着说道:“师姐你看,咱们真的飞起来了,好高啊。” 易丹道:“你别讲话,仔细看着前面,不要分心。” 易丹这话,跟之前舜羽在天上和段思平讲的如出一辙,两人好似商量过一般,竟然如此巧合。 正在佑铭对翅膀控制如流,志得意满之时。大翅膀已经飞出了热浪喷涌的气流之中,突然前方一股冰冷的空气迎面袭来。瞬间,两人明显感到翅膀在不停地抖动着,而且整个大鸟也在往下急剧降落。 佑铭有些慌神了,如果是其他地方都还无所谓,掉下去后,大不了用轻功落地也能平安无事,但此时他们的下面正是一望无际的弱水湖,若掉进湖里,立马就会变成一具黑炭。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易丹紧紧抓着“鸟”背上的竹竿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看刚才他们也这样抖了几下,但是很快就好了啊。”佑铭说道。 此时两人的恐惧可想而知,佑铭已经被吓得慌了神,四肢全都僵化了,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任由翅膀自由落体往下坠。 这时,后面山崖顶上的卓沁大声喊道:“易姐姐,气流不稳,快拉紧绳子,将头抬起来。” 易丹听到身后远处卓沁的呼喊提醒,于是在大翅膀离湖面已不足十丈之高的上空,大声对佑铭喊道:“师弟,快拉紧绳子,将鸟头升起来。快,再不升起来咱们就要掉进湖里了。” 佑铭听了易丹的话,这才缓过神来,他使劲儿拉动手中的绳子,将大鸟头最大幅度地向天空昂起。 “快煽翅膀,往上升啊。”易丹继续大喊道。 佑铭双手在夹层里拉紧绳子,四肢配合着紧靠着大翅膀的竹竿骨架,依靠那几根巨大弹簧的力量,前后收放,来煽动大翅膀。 终于在危急时刻易丹力挽狂澜之下,两人驾驶的大翅膀,这才又顺利地腾上了天空。 佑铭心有余悸道:“师姐,我们终于又飞起来了。” 易丹道:“师弟你仔细一点,千万别再像刚才那样了。” 大翅膀平稳地飞在天空,佑铭终于花了一口气,回头望了望易丹漂亮的脸庞。此刻佑铭的心里有说不出的快乐,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永远停留不要过去。 易丹骑在大翅膀上,望着四周的美景,和偌大的湖泊,忍不住说道:“师弟,没想到坐在这上面,比用轻功的感觉好多了。” 佑铭道:“当然啦师姐,轻功再好也只能飞几丈高,而这大翅膀就不一样了,想飞多高就飞多高的。不信我给你试试,还能飞得更高呢。” 易丹在背后大声叮嘱道:“不要啦师弟,上面风太大了,咱们还是规矩一点吧。” 佑铭得意地说道:“师姐,你现在知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是什么滋味了吧?” 易丹道:“不错,这感觉太好了。” 佑铭道:“师姐,你喜欢不喜欢这种感觉啊?” 易丹道:“当然喜欢啊。” 佑铭道:“那咱们就再转一圈,多飞一会儿好不好啊?” 易丹道:“师弟,你就不要再折腾啦,咱们还是早些到对岸去吧,咱们对这东西都不熟,不要再像刚才那样了。” 可这时佑铭太沉浸于这一刻的美好,他希望永远留存在心底。于是没有经过易丹的同意,他左手拉动了大鸟的头,偏向了左边,大鸟开始慢慢地向左边开始转弯了。 易丹大喊道:“师弟,快别玩儿了,咱们对这个都不熟悉,还是赶紧飞过去吧。” 佑铭道:“没关系的师姐,既然你也喜欢看风景,那咱们就多飞一会儿吧。” 佑铭拉着大鸟在天空转了一大圈,易丹拿这个任性的师弟一点办法都没有。但是现在师弟在下面操控大翅膀,易丹毫无办法,只能顺从师弟的意思,让他飞个够。 飞了一会儿,易丹也对这样的高度和速度有了一定的适应,她开始仔细地观察下面的一切。 第309章 俯瞰尸湖

佑铭载着易丹,自由翱翔在蓝天白云之下,完全忘记了下面危险的弱水湖。 这时佑铭低空掠过一片湖面,易丹她睁大了眼睛,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漂浮着许多黑色的人形物体。 易丹向佑铭问道:“师弟你快看,下面湖里漂浮的是什么东西?” 佑铭将头偏了偏,避开湖面反射的太阳光,仔细辨认了一下后说道:“看不清楚,不过看起来好像是人吧?” 易丹道:“我看也有点像,但是不敢确定究竟是不是。” 佑铭道:“应该不是吧,怎么会有那么多人飘在上面呢?都快搭成一座浮桥了,而且都变成黑炭了。” 易丹听了佑铭无意中的这句话,突然恍然大悟地说道:“糟了。” 佑铭抬头问道:“怎么了师姐?” 易丹道:“可能是那垚休将所有奴隶都丢进湖里,为他们搭人桥了。” 佑铭难以置信地说道:“不可能吧?那么多人都被他丢进湖里了?” 这时,佑铭已经重新飞起来了。易丹却道:“你快转个弯,飞低一些,再下去让我仔细看看。” 于是佑铭将手中的绳子松开了些,让大鸟的头往下垂了些。 大翅膀缓缓地开始往下俯冲,在离湖面约十几丈高度时,易丹终于看清楚了湖面漂浮的密密麻麻的黑炭,果然是奴隶们的尸体。 易丹愤怒地说道:“岂有此理,他们这样残害生灵,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佑铭道:“垚休这个混蛋,迟早要遭到报应的。” 这时,只见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飘着一艘近乎透明的琉璃船,船上坐着垚休师徒二人以及大长和国小王子。 小王子郑隆亶不停地抱怨道:“好热啊,热死我啦。” 垚休用衣袖不停地给那小王子煽脸,缓解他滚烫的脸颊流出的热汗:“小王子,再忍忍吧,咱们很快就到对岸了。” 这时,小王子抬头望着天空,最先发现俯冲下来的大翅膀,于是指着天空喊道:“快看,又有大鸟下来了。” 垚休抬头一看,果然是佑铭驾着大翅膀,驮着易丹一起,在不远处的天空巡视。于是他二话不说,拿起弓弩,开弓上箭,瞄准了佑铭的心口。 易丹发现了垚休的弓箭,于是赶忙从怀里抽出九节鞭,将射来的箭支缠住甩开。 垚休换上箭支,三箭齐发,朝天空射了出去。 易丹从大鸟后背迅速翻身,抓住边缘的竹竿,垂下身来,尽可能挡在佑铭前面,帮他将飞来的箭支全部抵挡。 而佑铭受到些许惊吓,忘记了煽动翅膀,大鸟急剧下滑,眼看快要扑在垚休二人的头上。 这时,那叱门烈见大翅膀扑来,于是抬头伸出双掌,以混元神功的掌力,朝易丹佑铭二人打了上去。 易丹见状,连忙使出刀锋掌,隔空劈开混元神功的气团,将气团一分为二,化解了力量,气团分散两边,从翅膀侧翼擦边而过。 这时,佑铭气得要死,他从怀里掏出先前偷偷从地上捡来的小石子,朝琉璃船上的垚休砸了下去。 垚休本想继续开弓射箭,只见坚硬的石子从天而降,于是迅速拔刀,将石子一颗颗都打飞了出去。 “师弟,快别闹了。咱们赶紧飞上去吧,再不上去就要掉湖里了。”易丹在身旁大喊道。 佑铭见石子没有砸中垚休,于是煽动翅膀,紧拉绳索,大翅膀很快又升了起来。 佑铭煽着翅膀往前飞了一会儿,依旧不解气地说道:“气死了,只可惜没有砸到那坏蛋。” 易丹则问道:“师弟,你身上哪里来的石头啊?刚才不是说了不要砸他们了吗?” 佑铭道:“师姐,你也看见了,是他们先动手的。我原本只是放在身上防身的,没想到真用上了。” 易丹道:“好了,不说了,咱们赶紧飞回去吧,别让他们着急了。” 飞着飞着,佑铭又看到湖面还飘着一排孩童的黑炭尸体,于是说道:“师姐你快看,那些好像是先前在外面祭拜的村民。” 易丹看着湖里的黑炭,忍不住感叹道:“外面那些村民应该都被他们杀光了,这些人真是罪恶滔天,如此屠戮无辜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佑铭道:“一个个大活人就这样无辜惨死,只是为了做了一块踏脚石而已。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总是这样漠视平民百姓的生命。我真希望有一天他们也会遭到同样的报应。” 易丹却说道:“可惜天若有情天亦老,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自己如果不努力抗争,就只能永远做别人的垫脚石。” 佑铭一边煽动翅膀,轻轻地抬头看着背上的易丹说道:“师姐说得对,只要遇到不公平的事情,咱们都要据理力争才是。” 易丹道:“看来算你没有读成书呆子。” 佑铭道:“跟师姐你出来这么久了,这点悟性还是有的。” 转了一圈调头回来,易丹看见远处垚休和叱门烈以及郑隆亶三人坐在琉璃船上,琉璃船已经很靠近仙竹山脚下。于是说道:“他们马上就要抵达仙竹山了,咱们过去以后也要小心点才是。” “好的师姐。”佑铭一边说着,然后拉紧绳索,将大翅膀升了起来,缓缓地朝着湖心那个大岛的山顶飞去。 佑铭载着易丹飞往仙竹山顶的途中,易丹的目光始终落在下边湖面的位置。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为那些无辜死难者悲悯和哀伤的神情,而佑铭虽然也有伤感,但毕竟此时和师姐一起在天空翱翔,高兴和快乐的心情,还是包围着他。他半侧着脸,洋溢幸福的眼神里,望着身后的易丹,完全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之中,却没有太注意前方的情形。 眼看就要飞抵仙竹山顶了,此时山顶的段思平、舜羽以及伦茗等人开始使劲儿地朝他们招手呐喊。 这时易丹才回过神来,看清前面已经快要抵达山顶,但佑铭控制的大翅膀却还没有往下降落。 易丹大声喊道:“师弟,咱们快到了,赶紧快降落啊。” 佑铭听到易丹的呼喊,这才往前俯瞰,只见下面是空旷的空地,远处却是一片茂密的竹林。 佑铭紧张地问道:“我,我该怎么做啊?” 易丹喊道:“松开绳子,把头放下来,赶快降落啊。” 佑铭松开手中的绳索,大鸟开始迅速往下降落,但此时已经快要冲过山顶的空地,往另一边山崖冲出去了。 易丹大喊道:“不要再往左边冲了,再冲就冲出另一边悬崖下了。” 佑铭慌忙地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啊?” 易丹道:“你往右转弯吧,朝右边飞去。” “可是右边是一片竹林啊。”佑铭望着那片竹林喊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竹林总比悬崖好。”易丹大声说道。 于是佑铭使劲儿地拉动右手控制的绳子,大鸟开始急速往右边的竹林上空飞去。 “哐当沙,沙,沙”只听一阵撞击竹林树叶的声音,大翅膀挂在了那片竹林的上空,悬浮着停了下来。 第310章 毫无防备

见佑铭驾驭的大翅膀挂在了竹林上,舜羽以及陈允生众人,纷纷忍不住捂住脸,做出一副尴尬的神情。甚至就连莫冉和刚从治仲驾驭的大翅膀背上下来的游仙子道长,也都同样做出了不堪直视的表情,盯着佑铭驾驭的大翅膀挂在竹林上空的糗态。 “哎呀”随着段思平一声不忍直视的呼喊,舜羽赶紧跑过去,仰望竹林上空,大声问道:“易姑娘佑铭兄弟,怎么样啊?你们还好吧?” 伦茗也跟着舜羽身后,跑过来向竹林上空喊道:“易姐姐,佑铭大哥你们没事吧?” 佑铭一口气吹开盖在自己脸上的竹叶,终于露出鼻子出来透了透气。易丹则抓紧了一根竹子末梢,以轻功站在竹林上,朝佑铭问道:“师弟你没事吧?” 佑铭道:“我没事,师姐你怎么样啦?” 易丹道:“我也没事,走,咱们赶快下去吧,不然他们该担心了。” 舜羽再次问道:“易姑娘你们还好吧?” 易丹向竹林下面喊道:“我们都没事,你们放心吧。”说罢,易丹松开抓住竹子的手,用轻功从树顶缓缓落到地上。 舜羽走上前,连忙拉着易丹上下打量之后问道:“你真的没事吗?刚才好危险啊。” 易丹道:“我没事,羽姐姐,你们都平安过来了。” 舜羽道:“是啊,我们都过来了,你们刚才真让人揪心。” 这时,伦茗朝着竹林上面喊道:“佑铭大哥,你快下来啊。” 佑铭埋在竹叶里,想了想说道:“等一下,我还在想办法怎么下来呢。” 易丹道:“师弟,你用轻功跳下来啊。” 佑铭道:“不行啊师姐,这里太高啦,我轻功没那么好,我怕把我的脸摔坏啦。” 这时,围上来的众人都哄然大笑起来。 易丹继续问道:“那你要怎么办啊?要我上去帮你吗?” 佑铭慢慢地从大翅膀里蜕了出来,朝下面喊道:“不用啦,我自己顺着竹竿滑下来就是了,反正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干了。” 听了佑铭的话,大伙儿又是一阵哄笑笑。 佑铭从竹林顶上,顺着一根竹竿笨拙地滑了下来。 易丹上前扶住他问道:“师弟你还好吧?” “我没事,师姐你怎么样了?”佑铭关心道。 “你刚刚在想什么啊?已经飞过头了也没看见吗?”易丹问道。 “原来这大翅膀没有想象中那么好驾驭,我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飞过头了。不过既然师姐你没事了就行了,请问大家人都聚齐了吗?”佑铭问道。 易丹点点头:“嗯,应该都聚齐了吧,大家都过来了吗?” 这时,游仙子左右看了看,却不见辛灿的踪迹,于是问道:“请问各位,劣徒灿儿过来了吗?” 大家四下望了望,才发现不见辛灿的踪迹。 这时一旁的陈允生恍然大悟地说道:“糟了,辛灿兄弟好像还在对面半山腰的铁索桥旁,等待道长呢。” 游仙子道:“那怎么办啊?我还以为他已经过来了呢。” 易丹道:“道长你先不要着急,一会儿咱们咱们请治仲大哥过去,帮我们把辛灿兄弟接过来就是了。” 说罢易丹来到山崖边,找到正在整理翅膀的治仲。 “易姑娘,你和你师弟都还好吧?”治仲问道。 “嗯,谢谢治仲兄弟的关心,我们都很好,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来了。”易丹答曰。 治仲点点头:“那行,你们全都过来了,我现在过去帮卓沁师妹把剩下的那些东西都运过来。” 易丹道:“治仲兄弟,我们还有一个朋友在山腰的铁索桥旁边,请问你能不能帮个忙把他也送过来啊?” 治仲道:“好啊当然没问题,我过去就去找他吧。” 易丹道:“他叫辛灿,是道长的朋友,麻烦你了治仲兄弟。” 治仲道:“没关系,易姑娘不必客气了,既然你们救了卓沁师妹,也就是我治仲的救命恩人,况且二三师姐也请你们到岛上作客,送你们平安过来是我的职责所在,所以你不用这么客气了。” 易丹微笑着点点头道:“嗯,那好,那就辛苦治仲兄弟你了。” 治仲也点点头,整理好翅膀之后,朝着悬崖下俯冲而去。 此时对面山顶上,厚延去用绳子将辛灿的手脚捆起来丢在一旁,然后向尤珪点了点头,示意他一同冲出去。 尤珪领会厚延去的意思,亮出锋利的大刀,和厚延去一起冲向正在整理布匹的卓沁善美和治伯三人身旁。 治伯正在将一个大鼓鼓的大包袱,捆在大翅膀后面,然后向卓沁问道:“卓沁师妹,这些东西你们那边也有吗?” 卓沁专心整理东西,头也没回就顺口答曰:“有啊,二三师姐早就准备好了,咱们两边都有份儿,都是一样多的你放心吧。” 治伯道:“嗯好那我明白了。” 善美说道:“哎越日子是临近了我这心里就越是不舒服。” 卓沁道:“可不是嘛,我的心里也很难受。” 治伯拍拍包袱,安慰二人道:“你们都看开点儿吧,对于二位老人家来说,或许这是一件好事。” 卓沁叹气道:“哎或许吧看来也只能这样想了,咱们听天由命吧。” 三人一边专心整理东西,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对身后到来的危险没有任何防备。 突然厚延去迅速飞到治伯背后,甩出用铁爪将治伯的脖子勾住,一把拉过来掐住他的喉咙。 “别动,想活命的话就给我老实点。”厚延去胁迫这治伯,说道。 治伯惊道:“你,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这时只见尤珪也跑到善美背后,伸出大刀,朝善美砍去。 善美发现了尤珪的偷袭,她从整理的布匹堆前,翻了一个跟斗,躲过了尤珪的砍袭,然后从背后抽出一把隐藏在衣服里面的竹剑,朝尤珪的脸上刺了过去。 尤珪用铁刀将善美的竹剑挡开,迅速转身,转了一圈后,想从侧面擒住善美。 这时不远处的卓沁看到治伯被擒善美被袭,于是她也从后背拔出一把竹剑,朝那正在攻击善美的尤珪刺了过去。 一旁的厚延去按耐不住了,他用铁爪迅速将治伯的双手和双腿死死缠住后,相继抬起左右两腿,将靴子下的锋利铁钉都放了出来。他腾空而起,用双腿横扫过去,试图将善美踢倒。 卓沁迅速甩出手中的竹剑,朝厚延去的腿上飞刺过去,厚延去的靴子底部全是钢板,别说是卓沁的竹剑,就是铁剑也耐他不何,于是竹剑被厚延去的夺命盘山腿狠狠一踢,便踢飞下了山崖。 厚延去乘胜追击,用夺命盘山腿连续好几脚,踢在了卓沁的背上,将卓沁踢飞了好几丈远,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终于停在了悬崖边。 第311章 劫持飞翔

卓沁被厚延去的夺命盘山腿踢中,趴在地上动惮不得。这时厚延去又将夺命盘山腿对准了正在与尤珪打斗的善美的后背。 卓沁嘴角流着鲜血,见厚延去欲偷袭善美,于是大喊一声:“善美小心啊。” 善美猛转过头,发现厚延去的夺命盘山腿已经向后背踢了过来。她避闪不及,被飞腿狠狠地踢在了左肩膀,然后也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善美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又举起竹剑欲朝厚延去还击。这时她才发现脖子上已经被尤珪从身后架了一把刀。 厚延去得意地说道:“我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将我俩平安送到对面,我绝不伤害你们。” 卓沁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们,休想。” “卓沁师妹,你怎么样了?”治伯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治伯师兄、善美,你们小心点啊。”卓沁提醒道。 厚延去看了看卓沁,谈后转头对治伯说道:“怎么样?只要你答应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们的。” 治伯骂道:“呸,你们两个无耻的坏蛋,休想。” 厚延去道:“哟,倒是挺有骨气的,那好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让这两位姑娘帮忙了” 厚延去走到受了伤躺在地上的卓沁面前,说道:“这位姑娘,我看你伤的不轻,只要你答应把我送过去,我保证给你治伤让你痊愈。” 卓沁也咒骂道:“呸,无耻混蛋,休想。” 厚延去擦了擦脸上的口水,憋着嘴角说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让你再少一条胳膊,我看你们能硬到什么时候?”说罢,厚延去做出鹰抓手,欲拧断卓沁的胳膊。 这时一旁的治伯急了,连忙大喊道:“慢着,别啊,我答应你就是了,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卓沁师妹。” 厚延去见治伯如此紧张卓沁,心里瞬间有了主意,于是他对治伯要挟道:“好啊,你若是不想让我伤害她的话,就乖乖地把我到对面去,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我立马拧断她的胳膊,把她打下悬崖。”说厚延去抓住卓沁的胳膊,露出狰狞的面孔。 “行行行,我答应你就是了,只要你不伤害卓沁师妹,我什么都答应你。”治伯连忙呼喊道。 “这就对了嘛,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要是就这么死了,那多可惜啊。”厚延去得意地说道。 尤珪推着善美,走到大翅膀面前说道:“快,快钻进去把我驮过去。” 厚延去也驱赶着治伯,来到另一对大翅膀旁,逼着治伯钻进大鸟里。 厚延去站在大翅膀背后,一手抓住翅膀的脊梁,另一手用铁爪放在治伯的脖子上说道:“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治伯见卓沁受了伤,只好顺从着不敢有半点反抗。 厚延去准备好之后,对治伯说道:“快,给我飞过去。” 而尤珪将刀架在善美的脖子上,也大声吼道:“快,你也把我驮过去。” 善美没办法,只好钻进大翅膀里,做好起飞的准备。 尤珪趴在在大翅膀背后,学着厚延去的动作,紧紧抓住大翅膀中间的脊梁,依然将刀架在善美脖子上说道:“好了赶快起飞吧。” 善美被挟持着,只好听从尤珪的话向山崖冲了下去。 紧接着,治伯也驮着厚延去冲了下去。 这时,弟弟治仲独自一人迎面飞来,与善美擦肩而过。他见治伯和善美二人,都被人用武器挟持着,于是想转个弯去追。 这时山崖上的卓沁大喊道:“治仲师兄,你赶快过来啊。” 治仲见卓沁在呼喊,于是飞向山崖上去。 卓沁拍了拍胸口咳嗽了两声,擦干嘴角的鲜血,从地上抱起两卷布匹甩向空中缠在了治伯的大翅膀上。卓沁腾空而起,飞到了治仲的背上。 治仲问道:“卓沁师妹,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卓沁抓紧治仲背上的脊梁,大声说道:“善美和治伯师兄,都被那两个坏蛋挟持了,咱们赶快追上去,将他们拦住,不能让他们登上仙竹岛。” 治仲道:“好,卓沁师妹你抓稳了,我要转弯了。” 说罢,治仲便将左手里的绳子一拉到底,急速转弯掉头回去,追上前面二人。 厚延去回头,看见治仲驮着卓沁追了上来。自知在空中没有胜算,于是对驮着他的治仲说道:“快点,你给我使劲儿往前飞啊。” 尤珪也发现了后面追上来的卓沁二人,于是大声地对善美吼道:“快,最快速度给我往前飞。” 善美道:“这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尤珪毛躁地吼道:“你敢骗我,你要是飞最快的话,他们就追不上了。” 善美原本没有发现治伯和卓沁,但在尤珪的提醒下,她便回头一看,果然是治伯和卓沁二人追了上来。 “快,快给我拼命飞啊。”尤珪大吼。 “谁让你刚才把我打伤了,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飞不动了。”说着,善美驾驶的大鸟就越飞越慢,急得尤珪在后背大喊大叫:“你再不快一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你不能再逼我了,下面是弱水湖,若我们掉下去了,谁都活不了。”善美不紧不慢地说着,但眼看着后面治仲和卓沁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尤珪急得上蹿下跳可就是没有一点办法。 治伯和善美二人被迫驮着厚延去和尤珪往对面飞去。善美得知治仲追了上来,于是故意慢下来等候治仲和卓沁来收拾尤珪。 这时,治仲背上的卓沁甩出手中的白色麻布,将前面尤珪的胳膊紧紧勒住,然后使劲儿一扯,便将尤珪从善美的大翅膀上扯了下来。 尤珪吓得紧紧抓紧白布吊在空中,脚下是泛着夕阳的一望无际的弱水湖,双手抓紧白布,试图使劲儿往上爬,可卓沁却松开了手,任由布匹一圈一圈地褪去,直布匹被彻底放完,尤珪连着那根卷布匹的木头一同掉了下去。 “啊!”随着尤珪一声惨烈长呼,他随着那卷散落的白布,以自由落体的方式,砸进了弱水湖,瞬间变成了一具黑炭。 第312章 天空大战

善美低头看了看,然后扑煽了几下大翅膀,在空中转了个弯,又朝对面的岛上飞了回去。 而尤珪掉落的位置,正好离湖里正在琉璃船上的叱门烈和垚休以及长和国小王子郑隆亶三人不远。他们还有两里路的距离,就快抵达崖岸。 “砰”地一声巨响,尤珪砸进湖里,几人吓了一大跳,垚休赶忙用袖子煽动几下,把可能溅到船上的弱水,全部挡住。 垚休几人抬头望着天空,见那治伯正欲翻身与厚延去同归于尽。 厚延去见尤珪已坠落湖里,于是用爪子在治伯的脖子上,狠狠地摁下去说道:“赶快给我降到山顶去,别耍花样了,否则你就永远见不到那个漂亮的姑娘了。” 厚延去戳中了治伯的软肋,治伯知道自己放不下卓沁,只号拉起绳子,将大翅膀的头高昂,重新飞了起来。 这时,仙竹山顶上的易丹众人,将这场天空之战看得清清楚楚。 易丹站在山崖上对佑铭大喊道:“师弟,快想办法那竹林上的大翅膀拿下来” 佑铭赶快跑到竹林下面,拖拽着大鸟垂下来的尾巴,将整个大翅膀从竹林上面拽了下来。 陈允生伦茗和段思平也都来帮忙,一起将大翅膀抬到悬崖边。 易丹问道:“怎么样师弟?你还敢再飞一次吗?” 佑铭信心满满地说道:“有何不敢?” 易丹果断地说道:“那好,咱们就再飞一次,赶快上去助卓沁姑娘一臂之力吧。” 伦茗将易丹的剑递过来:“易姐姐,这是你的剑。” 易丹道:“天上距离太远,这剑没什么用,还是你帮我保管好它吧。” 伦茗道:“嗯好的,你们小心一点啊。” 舜羽问道:“易姑娘,要我们帮忙吗?” 易丹道:“不用了羽姐姐,翅膀笨重在天上也不太灵活,人多反而危险。” 舜羽点点头说道:“那好,你们千万要注意安全。” 易丹点点头,用绳子将自己的身体绑在了大翅膀后背的脊梁上做好了准备。 而佑铭已经钻进了翅膀,用四肢的力量狠狠地煽动翅膀冲了下去。 佑铭尽量能快速飞到最高的地方,向着前面治伯驾驶的翅膀迎面冲了过去。 这时,厚延去挟持着治伯,往佑铭驾驭的大翅膀正面冲撞过来。而治仲载着卓沁紧追不舍,也跟在后面飞了过来。厚延去眼看前有敌人,后有追兵,于是他想等三个大翅膀很靠近时,自己突然闪开,让治仲和佑铭驾驭的大翅膀在空中相撞,自己好踩在翅膀上,用轻功飞到前面不远处的岛上。 易丹紧握绳子,拴在了身上,高高地站在佑铭驾驭的大翅膀背上,把前面的形式看得清清楚楚。 “师弟前面要撞上了,赶紧往下降一点。”易丹在后背指挥佑铭的方向。佑铭松开手里控制的绳子,大翅膀开始向下俯冲,在与厚延去擦肩而过的时候,易丹向厚延去隔空发出刀锋掌砍去。由于怕误伤治伯,投鼠忌器的易丹也没敢太用力。 厚延去见疏于防范,竟然被刀锋掌的掌力削掉了头上的发簪,披头散发的他,只能任凭大风吹拂自己的凌乱的头发,厚延去得知易丹武功了得,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于是集中精力防范易丹。 当佑铭驾驭的大翅膀从治伯的身下穿过去后,遇到前面上空正在追击而来的治仲和卓沁。 卓沁将手中的另一卷布匹在空中抛给了易丹然后大喊道:“易姑娘接住” 易丹在大翅膀背上,顺手接住了卓沁从更高处抛下的布匹。 易丹非常聪明,拿到布匹就知道卓沁的意图,于是她对佑铭说道:“师弟赶快掉头回去追击那个坏蛋。” 佑铭得令,立马拉紧左边的绳索,在空中来了个急速转弯,划了一个大圈,便调转翅膀,朝厚延去的方向追去。 “师弟,快一点啊,快追上他,不能让他到对面去。”易丹在后背,朝佑铭大声呼喊道。 “师姐,我已经用了最大力气了,只能这么快了。”佑铭解释道。 易丹没再说什么,她灵机一动,由于事先用绳索将自己的身体与大翅膀拴在了一起,此时易丹腾出手来,直立地站在翅膀背上开始运功,她驱动真气,将双掌不停地朝后拨弄,就像划船一样,为大翅膀加速。 果然,大翅膀飞行的速度明显提了起来,佑铭更轻松地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超过了治伯驾驶的大翅膀。 “快,给我飞快一点”厚延去回头见易丹追上来了,对治伯大声吼着,可治伯不管厚延去怎么吼叫,他也只能保持这样的速度,不能再快。 佑铭载着易丹追了上来,易丹站在翅膀上,看着前方厚延去趴在治伯驾驶的翅膀背上。易丹见目标非常清晰,于是她看准了厚延去的后背,一掌砍了过去。 “嗖”随着一声刀劈风散的响声,厚延去迅速侧开身子避开易丹的掌风。 易丹见一掌不中,继续再发一掌。 厚延去立马换了一只手抓住大翅膀左边的竹竿主架,将身子甩在空中,躲开了易丹的第二掌。 刀锋掌没有砍中厚延去,却将他乘坐的大鸟昂起的头削了下来。 厚延去吓得脸色苍白,他看了看大翅膀掉落的鸟头,没想到易丹有如此了得的掌力。 紧接着,易丹又开始发动第三掌,厚延去又换一边翅膀再次躲过。 这次掌力落在了厚延去的衣摆上,将他衣服吹起来的地方都削掉了一个角,厚延去得惊慌失措,于是想起了自己身上还有暗器,迅速伸出腿,露出靴子地下的铁钉,狠狠地将铁钉甩了一颗过去击打易丹。 易丹站在大翅膀上迅速左右和低头闪躲,避开了铁钉暗器的突袭。另外还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接着了其中一颗铁钉,然后迅速将铁钉向厚延去回击过去。 这时,治伯驾驶的大翅膀,突然开始急剧下降。而正好这一降落,让厚延去躲过了易丹还击过来的铁钉。 易丹正在想治伯这么做是为什么,只见治伯载着厚延去,已经直直地往下俯冲,眼看就要撞上山崖。 “你,你要干什么?啊!”厚延去吓得大声呼喊,看来治伯终于鼓足了勇气,想和那厚延去同归于尽了。 这时,更高处的卓沁大喊道:“治伯不要啊” “师弟,快追上去。” 佑铭得令后,立刻松开了一些绳子,向前方的治伯俯冲过去。 第313章 果断抉择

在接近治伯之时,易丹立马果断地甩出了另一卷布,缠住了厚延去的腰。厚延去一手紧紧抓翅膀的脊梁,一手用铁爪挟持治伯,根本没法去解开腰上的布匹。 这时易丹开始使劲儿拽布匹,厚延去也只能死死地抓着大鸟的脊梁。 由于易丹强大内力往后拽,治伯驾驭的大翅膀也无法再继续向前,只能煽动翅膀停留在空中。 厚延去知道这样不是办法,于是只能松开那只挟持治伯的手,试图去解开腰上的布。 这时治伯见厚延去苦苦纠缠,立马将身子朝后仰,在失去控制方向的鸟头的情况下,他扑煽了几下大翅膀,凭借自己多年驾驭大翅膀的经验,让大翅膀在空中迅速倒立翻了几个跟斗,躲过悬崖,顺着崖壁翻了一圈,又成功地起死回生飞了起来。 厚延去一手抓着易丹缠在自己腰间的布,一手抓着大翅膀的边沿。当治伯翻了一圈时,厚延去的胳膊自然也被拧了一大圈。 厚延去悬在空中,半挂半吊。若是不松开的话其中一只手,只有被扭断胳膊的下场,更何况背后还有易丹在使劲儿拖拽他。于是他只好松开手,然后用脚狠狠一踹,将崩在大翅膀上的布踹出一个窟窿,然后用脚勾住大翅膀的竹竿主骨,换了一个体位,重新伸手去抓住腰间缠着他手中的布。 这时治伯突然将四肢缩了回来,一手抓住大鸟的肩膀,从大鸟的肚子下面翻到背上,迅速出掌,将厚延去的腿打下了大翅膀的后背。 厚延去情急之下,甩出那一对铁爪,其中一个铁爪先是勾在大翅膀后背帮着的大的包袱上,直接把包袱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包袱里面塞得满满的圆形方心的白色纸钱,瞬间全部抛洒出来,又迅速被热风吹得漫天飞扬,那场面甚是壮观。 而厚延去的另一个铁爪,刚好幸运地勾在了大鸟背上的脊梁。厚延去的整个身子都悬在空中,做困兽之斗。他试图往上爬,可是已经没有任何着力点,就这样悬在空中挣扎着。 而此时湖面的垚休则死死盯着天上的几只“大鸟”之间的恶斗,突然看到满天纸钱飘落下来,感到一阵莫名其妙。 六岁的大长和国王子郑隆亶却好奇地说道:“你们快看,天上下雪啦。” 垚休道:“小王子,那不是雪,是纸钱。” 郑隆亶问道:“天上怎么会下纸钱呢?真好玩,真好玩。” 叱门烈一面发功划船,一面仰望满空飘洒的纸钱说道:“他们在搞什么鬼?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了?” 垚休道:“弟子也不知道啊,不过咱们先别管那么多了,还是赶快到对岸再说吧。” 叱门烈伸着脖子朝前望了望说道:“看样子这弱水湖还真不小。” 垚休道:“是啊,依弟子看,至少得有方圆二十里了。看来师父您当初去找这琉璃船,是明智之举。” 叱门烈没有说话,继续发功划船。 此时天空大鸟背上的厚延去的情况十分危急。他双脚悬空单手抓铁链,腰上被易丹的白布缠着狠狠往后拽拉,这时治伯抓紧倾斜的大翅膀边缘,双脚跳起来,愤怒地踢在厚延去的铁爪之上,将铁爪连同厚延去本人,都从大翅膀上彻底踢了下去。 厚延去失去了大翅膀的支撑,只能紧紧地抓住腰上的布匹。 “哼,对不住了。”易丹冷冷地说了一声,松开手里的布,就像先前那尤珪一样,任由厚延去沿着崖壁往下掉落。 而此时治伯所在的大翅膀也在急剧飘落,易丹对佑铭说道:“快赶紧飞过去救治伯兄弟。” 佑铭救人心切扑腾几下翅膀,接着下面弱水湖的热气,从治伯驾驭的已经破碎的大翅膀旁边穿了过去。 易丹扬起头,对上面的治伯喊道伸出手喊道:“快跳下来…” 治伯鼓起勇气,跳到了易丹所在的大翅膀上。易丹一把拉住治伯,于是两人稳稳地站在了佑铭驾驭的翅膀背上。 这下治伯却更加紧张起来,因为此时翅膀已经超出承载重量范围,无论佑铭怎么用力,就是飞不起来。 眼看大翅膀慢慢地向下滑去,治伯高声说道:“不行啊易姑娘,这翅膀承受不起三个人的重量。” 易丹问道:“那怎么办啊?” 治伯道:“没办法,看来只有我跳下去了。” 易丹一把拉住治伯,大声说道:“不行啊治伯兄弟,下面是弱水湖啊。” 治伯道:“一个人死,总比三个人死好。别拦着我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易丹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治伯好不容易从魔掌逃脱,却又轻易地选择跳湖。于是易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情形,此时他们离仙竹岛崖壁的直线距离不到一里。于是易丹依然决断地跳离大翅膀,用自己得心应手的轻功,踩着峻峭的崖壁,朝着山顶方向飞了上去。 “好轻功啊。”治伯抬头看着易丹飞了上去,忍不住大声夸赞。佑铭载着治伯,很快又飞了起来。 此时治仲载着卓沁,善美载着辛灿,以及佑铭载着治伯,三对大翅膀排成一列,紧随在易丹的身后飞了过来。 在山顶的段思平、舜羽众人,终于看到易丹独自一人用轻功在空中行走过来。只见此时的她好似天上翩翩飞舞的仙女,而后面的三只大翅膀,好似三只神鸟在为她保驾护航。映衬着蓝天白云和明媚的阳光,美得无法用世间的句子去描述。 易丹飞过山顶,平安地落在了地上,而三只大翅膀也紧随其后,其中善美和治仲驾驭的大翅膀平安第落在了一旁,而佑铭载着治伯的那一只,则没那么顺利了。佑铭掌控翅膀的技法确实有些生疏,落地时依旧停不下来,只见大翅膀直直地朝着易丹撞了过去。 “啊…师姐,快让开啊。”佑铭大声喊道。 易丹面对佑铭的冲撞,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 只大翅膀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撞上易丹,众人都提心吊胆。舜羽冲上前,欲拉开易丹,这时易丹抬起双手,开始提气运功。运气充足后,双掌朝前推去,易丹隔空轻轻一掌,朝佑铭驾驭的大翅膀打去。 佑铭驾驭的大翅膀在易丹掌力的阻挡下,迅速停了下来。治伯和佑铭都从大翅膀上跳了下来。 见佑铭和治伯都平安落地,易丹转过头微笑地望着舜羽。(未完待续。)m。 第314章 众人称赞

众人迎了上去,舜羽连忙拉着易丹的手问道:“易姑娘,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啊?我看刚才好惊险啊。” “我没事的羽姐姐,谢谢你的关心!”易丹微笑地拉着舜羽的手答曰。 陈允生道:“易姑娘你太厉害了,刚才看你在天上和那坏蛋打斗的样子,像极了一翩翩飞舞的仙子。” 伦茗道:“是啊,像是仙女降魔。以前我娘跟我将过的哪些神仙除妖故事,都没有刚才看到的那么精彩。易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舜羽道:“对啊易姑娘,你刚才在天上,敏捷果敢,真是不输任何男儿,看得我都好生羡慕呢。” 游仙子也称赞道:“易姑娘临危不惧,在关键时刻还能头脑清醒,最后选择自己单独飞过来,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贫道活了大半辈子,都还没有碰到过你这样有勇有谋的女英雄呢,真是让贫道刮目相看了。” 段思平道:“是啊,刚才真的太危险了,我的手心都是捏着一把汗,根本不敢有丝毫放松。” 舜羽道:“是啊,那么高的悬崖,万一出个差池怎么办?好在都平安回来了,那两个坏蛋也都自食恶果了。” 易丹道:“各位过奖了,在下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厉害?其实我心里也和害怕,我怕从上面掉下来。” 治伯走了过来,拱手感恩道:“易姑娘你真厉害,今天要不是你,在下就掉进湖里去了,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啊。” 易丹道:“治伯兄弟不必这么客气,你也是为了帮我们,才有此危险。我们几人心里应该惭愧才是,至于刚才的事,那是我应该做的。” 善美一脸茫然地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我是不是错过什么精彩部分啦?” 治仲说道:“是啊善美,刚才易姑娘在天上勇斗那个坏蛋,可精彩了,可惜你都没看到。” 易丹谦虚道:“哪里哪里,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刚才卓沁姑娘也很厉害,她两三下就将另一个坏蛋打进了湖里。卓沁姑娘武艺高强,你们可别忘了她的功劳。” 卓沁连连谦辞:“没有没有,其实我没什么武艺,主要是比较熟悉在空中的打斗,那人没有任何经验,自然不是我的对手了,还全靠治仲哥的配合,我才能打败那个坏蛋。” 听了卓沁的夸赞,治仲得意地冲着她笑了笑。 易丹道:“不管怎么说,这高空斗武的本事,在下都是从卓沁那里学到的本事,你才是真的厉害。” 一旁的舜羽说道:“好了,你俩就都别谦虚了,你们都很厉害!不过说真的,易姑娘你刚开始确实把我吓坏了,我很想过去帮你,却无能为力。” 易丹道:“让羽姐姐你担心了,对不起!” 舜羽道:“即便是武艺高强的人,在那翅膀上也是胆战心惊,你难道一点也不怕吗?” 卓沁道:“是啊,易姑娘。你第一次这样,就遇到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你的胆量和气魄确实是我无法相比的。” 易丹:“瞧几位说得,快把我说成神仙了,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我当然也会害怕了,我也怕掉下去变成黑炭。正因如此,我才要更加小心才是。不过说实话,卓沁姑娘你们几位,经常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回运送东西,才真的很厉害。” 卓沁道:“这不算什么,习惯了也就不怕了。不过你们没看过我师父在神鸟上的样子,那才叫厉害呢” 说到这里,这时治仲明显地咳嗽了一声,提醒卓沁不要继续说了。卓沁也立刻领会了治仲的意思,欲言又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佑铭却好奇地追问道:“什么你师父在神鸟上?不过我在想,你们都已经这么厉害了,你们的师父应该是更厉害了吧?” “嘿嘿,是啊”卓沁尴尬地点点头,抓了身上的衣服,几片纸钱也随之掉了下来。 易丹见状连忙问道:“哦对了,请问最近岛上是不是在办丧事啊?为什么你们带了那么多纸钱呢?” 卓沁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一旁的善美立即抢话道:“没有,这些纸钱是我们用来祭拜历代祖师用的,这几天还用不上,所以掉了也没关系,过几天再去买一些就是了。” 易丹点点头道:“在下明白了,不急就好,不然刚才全部都散落了,咱们还得一张一张捡去。” 易丹一句幽默的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时,游仙子走上前去,看了看徒弟辛灿后,对善美说道:“善美姑娘,辛苦你了!” 善美道:“来者都是客,只要你们平安无事就好。” 游仙对辛灿说道:“灿儿,还不快感谢这位善美姑娘?” 辛灿连忙对善美拱手说道:“多谢善美姑娘救命之恩!” 善美微微一笑道:“不用客气了,大家都没事就好了。” 这时善美走到治伯面前问道:“治伯,你还好吧?” 治伯道:“嗯现在没事了,只是刚才吓得不轻。” 善美道:“你没事就好,这次多亏了这位易姑娘救了你,哦对了挟持你的那个坏蛋呢?” 治伯道:“都被易姑娘甩到山下去了。” 善美道:“是吗?易姑娘真是太厉害了,没想到江湖上还有如此厉害的女子,在下佩服佩服。” 治伯道:“是啊,易姑娘赤手空拳就将那个坏蛋打得落花流水,真是女中豪杰。只怪咱们隐居至此,成井底之蛙,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易丹谦虚地说道:“治伯兄弟言重了,是我们团结一心才战胜了敌人,大家都是英雄才对。” 善美道:“易姑娘谦虚了,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今天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坏人呢?” 易丹这才想起来湖里还有垚休叱门烈几人,于是易丹向他们说道:“几位在下知道,下面湖里好像还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正坐着琉璃船向仙竹岛方向而来,不知现在他们到哪里了。” 善美不屑地说道:“近年来,江湖上许多人都来我仙竹山,哪怕死再多的人,都阻挡不了他们的决心,真是不可思议。” 易丹道:“那是因为江湖上都传闻,贵派有长生不老之术,所以才有那么多人不辞辛苦,不惜代价前来求药的吧?” 善美道:“为什么这世上的人那么执迷不悟呢?” 佑铭接话道:“真是可笑,世上若有什么长生不老的方法,那秦始皇恐怕现在还活着。这些人还都是武林高手,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易丹问道:“善美姑娘,咱们要不要赶紧下去阻止他们啊?不然一会儿他们上岛打扰你们在此清修。” 善美道:“不用了,他们靠不了岸的。” 易丹问道:“为什么呢?” 善美道:“仙竹岛周围一圈的湖底都布满了暗礁,他们的船是过不来的。” 佑铭:“那要是他们用轻功飞上岸呢?” 善美道:“那也不可能,仙竹山四周都是陡峭的万丈悬崖,除非有人用绳子拉他们上来,不然的话他们肯定是上不来的,所以大家就不用担心了,咱们还是先把翅膀收好赶紧回仙竹院吧。” 第315章 夜郎奇花

大家帮忙将所有的大翅膀都收在了山顶的竹林里,而佑铭见路旁正盛开着一种粉红的美艳花朵,这花儿虽然只有一根主干,却着齐人脖子的高低,深绿色的叶子泛着银光,它的花朵开在主干顶端,呈牡丹一样大小,而且粉红鲜艳的色彩层层叠叠十分好看。最新最快更新最特别的是,每株花的顶端,都有一粉一蓝两朵不同颜色花朵,而所有的蓝色花儿,此时都是呈闭合的花骨朵形状,但依稀能看见那含苞待放的蓝色花瓣包裹在内,却没有一朵绽放开来。 收拾好东西之后,其余人也都注意到了这路旁美里的花儿。 天生爱美的舜羽更是低下伸出头,将花朵仔细查看一番之后问道:“请问几位,这是什么花啊?” 卓沁答道:“哦,此花名为夜郎花,是我这仙竹山特有的一种花。” 易丹也蹲下说道:“这花儿开得真漂亮,不过为什么它旁边这些蓝色的花朵为什么都不开呢?若是都开了的话那就更漂亮了。” 卓沁道:“这夜郎花每株开两朵,而且都是一粉一蓝。但只是粉色的白天开,蓝色的却要晚上才能开。” 舜羽说道:“两朵不能同时盛开,岂不是太可惜了?若是两朵都能同时绽放的话,就更完美了。” 卓沁道:“是啊,我们也这么想,不过我们师父说过,这个世界不以人的想象去运转,所以很多事情只能遗憾。最新最快更新” 治伯却接话道:“没错,这花像极了咱们的师父,明明是天生一对,却受命运的捉弄不能在一起。” 治仲也不甘示弱道:“没错。卓沁师妹,咱们可不能像咱们师父那样了,喜欢就要勇敢去追,不然就遗憾终生了,你说是吗?” “咳”这时一旁的善美咳嗽了一声,向三人递了个眼神,不让三人继续说下去。 卓沁看了看身旁的辛灿,二人四目相对,反倒是辛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卓沁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师兄说得对,不过若仅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却也是无可奈何的。” 善美又将话接过去说道:“卓沁说的没错。不过我倒是觉得如果换一个想法去看,这花朵在白天和晚上都能开出同颜色的花,不也挺好的吗?” 佑铭接话道:“善美姑娘说得对。” 善美望着佑铭,微笑地点了点头。 舜羽方才感慨道:“是啊,天地万物本来就很奇妙,哪里是我们喜欢它怎样,它就能怎么改变的?万事还是顺其自然。” 易丹:“羽姐姐你说的没错,顺其自然就好。”说罢,易丹转身向卓沁问道:“卓沁姑娘,不知尊师是哪位世外高人?可还尚在人世?既然今天咱们来到这里,也算是有缘,我看不如一起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可好?” 卓沁拎起一卷布匹说道:“好啊,当然没问题了,几位,请跟我走。” “多谢了,那就请卓沁姑娘带路。”易丹礼貌地说道。 于是众人在卓沁四人的带领下,从山崖另一边的小路开始慢慢向山岛半山处走下去。 仙竹山是弱水湖中间的一个大岛,四周都是悬崖绝壁,岛上也有许多拔地而起的奇险峻秀的山峰,山峰中间是绵延起伏的平缓丘陵,到处都是金黄的竹子和各种不会开花的蕨类植物。此地闭塞幽静,不与外界通人烟,还保留着一份上古时候的混沌初态。此山岛与它周围的弱水湖完全不同,山上空气清新,气候宜人,令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众人一点也感觉不到这儿是座孤岛,反而觉得有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期待。 走下那座最高的山顶,来到半山,易丹见四处遍布金黄的竹子,于是问道:“卓沁姑娘,这岛上的竹子看上去都是金色的,好像干枯了一样,但是却长着枝繁叶茂的绿叶,这是为何?” 卓沁道:“你们有所不知,这岛上的竹子名叫金竹,它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你们以前看惯了绿竹,一时还没有适应这金竹而已。” 易丹问道:“是啊,不过这金竹与绿竹差异很大,远看好似枯木,近看却是绿树,真是越看越好看。” 善美道:“据说以前整个夜郎故地都是金竹,所以又称金竹夜郎,但金竹容易枯萎,太脆弱,也不擅被改造,人们为了大量编织生活用具,都改种了绿竹了,所以现在只有这仙竹岛上,现在还保存着仅有的一片金竹。” 易丹道:“如此说来,这仙竹岛就更加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佑铭道:“是啊师姐,既然这岛以竹子命名,必然有它的特别之处,不然怎么能叫仙竹岛呢?” 易丹点点头道:“嗯,师弟你说的是,我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众人边走边聊,很快到了一个分岔路口。 治伯和治仲却停滞不前,对众人说道:“对不起了各位,我们在这里和大家告辞了。” 易丹好奇地问道:“怎么两位?是有什么要事要办吗?为何不跟我们一起走了?” 治伯道:“哦,不是。我们的师父不住在仙竹院,我们也不便去那边,所以要先跟各位告辞了。” 易丹道:“原来是这样,那好,今天多谢两位了!我们先跟两位姑娘一起,一会儿再过去拜访令师?” “哦,不必了,你们在仙竹院就好,我们师父不喜欢被人打扰。”治伯说道。 易丹:“那好两位,那咱们就先行告辞了。” 两人辞别,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佑铭望着治伯治仲二人的背影,一脸不解地说道:“师姐,你看着这还真是奇怪,他们明明是同一个门派,却没住在一起。” 善美听到佑铭的话,连忙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我们仙竹派三位哦不,应该是四位前辈师父,都是各自分开的,只有大师伯和三师叔在一起的。” 易丹道:“哦原来如此,他们都在岛上吗?” 卓沁道:“没错,他们都在岛上,可基本上相互都不往来。” 佑铭问道:“这又是为何啊?” 卓沁吞吞吐吐没有讲出来,于是易丹解围说道:“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况这么大个门派。师弟你又何必追根究底呢?” 佑铭领会了易丹的意思,于是说道:“哦对不起啊卓沁姑娘,是我问得太多了。” “没关系,你们看前面马上就要到仙竹院了,我们就住在哪里你们看啊。”卓沁伸手指着前面的一片院子说道。 第316章 竹院毒茶

在善美和卓沁的带领下,易丹众人来到一片全是用竹子搭建的房屋院落。主院落是由东南西北中五处竹子房屋,后面山丘之上还有一幢很大的别院。 易丹说道:“好漂亮的竹房子啊,没想到竹子还可以建造这么美的房子。” “是啊,是啊”众人也都纷纷赞叹不已。善美却说道:“我们这仙竹山最多的就是竹子,仙竹派的衣食住行也都离不开这些竹子。各位,这里就是仙竹院了,大家里面请吧。” 善美和卓沁的带领众人从正门进入了仙竹院内,这时几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走到门口鞠躬行礼,表示欢迎,看上去好似已经等候已久。易丹众人也都鞠躬还礼表示感谢。 众人走进院落后,先前那位被善美和卓沁称作二三师姐的女人风雪萍走了出来。她半冷半笑地说道:是贵客们来了啊,赶紧里面请吧,茶水都给你们泡好了。” 易丹道:“风前辈,您太客气了” 风雪萍皮笑肉不笑第说道:“你们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赶紧进屋喝杯茶再说吧。”易丹虽然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过也没过多猜忌,或许是因为世外高人都是这样怪癖的性格吧。于是众人随着风雪萍身后,走进了仙竹院的堂屋去了。 风雪萍将易丹众人请入了仙竹院内,她吩咐丫鬟们将茶水都端了上来,她下来开口说道:“各位一路辛苦了,请喝一杯茶水吧。我们这里简陋,喝茶也没你们中原那些七七四十九道工序那么讲究,就是泡点叶子将就喝了。请各位不要嫌弃才是。” 易丹连忙说道:“哪里哪里,风前辈你客气了,是我们冒昧打扰,风前辈如此盛情,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呢。” 风雪萍说道:“既然如此,那几位就入座喝茶吧。” 于是大家都坐了下来,段思平比较犹豫,没有主动喝茶。卓沁对易丹微微一笑,主动从桌上端起茶杯开始喝了起来。 虽然众人都觉得那风雪萍怪怪的,但见卓沁喝了一口,佑铭也端起茶水开始喝了起来。 众人见佑铭也喝了于是都开始端上茶杯喝了起来。 喝完一轮茶后,丫鬟们开始挨个为他们续上茶水,这时风雪萍开口说道:“几位都是江湖高手,我风雪萍也是个干脆的人,咱们就开门见山地说吧,各位千里迢迢来到我仙竹岛,想必是为了那药方吧?” 众人听了风雪萍的话,都感到十分吃惊,易丹刚想开口解释,风雪萍继续说道:“哦你们不必多说了,既然你们救了我卓沁师妹,那我就爽快一点,把药方给你们就是了。” 说着,风雪萍就从怀里摸出一张方子,假意叮嘱道:“这方子是我仙竹派不外传的神药,按此方法炼制丹药服用五年,定能青春永葆长生不老。” 众人听了这话,惊得哑口无言,不知这风雪萍究竟是开的什么玩笑,却没人敢继续开口再问。 风雪萍站起来说道:“既然都不说话,我就当是你们同意了,那好” 风雪萍走到段思平面前说道:“我看你的模样,像是他们领头的吧?这方子我就给你了。” 风雪萍强行将所谓的药方塞到段思平手里,段思平非常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坐在对面的卓沁,不停地给易丹使眼色。 易丹好似明白了卓沁的意思,于是站起来说道:“风前辈,我们几人冒昧造访仙岛,一是因为追坏人追至此地,二是因久闻贵派的仙名,特地前来拜访一下贵派前辈,没有别的意思,还请风前辈不要见怪多疑。” 舜羽也说道:“是啊风前辈。据在下所致,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都是江湖上那些愚蠢无知的人乱传的而已。” 风雪萍扫视了所有人一圈后说道:“这么说,你们不是为了药方而来咯?” 易丹道:“当然不是了,我们只是为了阻击坏人,怕他们来此捣乱,顺便前来拜访前辈,没有别的意思请风雪前辈不要多心才是。” 卓沁也站起来说道:“是啊二三师姐,你不知道今天有坏人劫持了善美,幸好是这位易姑娘出手救了我们大家,请二三师姐不要这样了,易姐姐他们都不是坏人。” 风雪萍问道:“你说得都是真的?” 这时善美接话道:“二三师姐,卓沁师妹说的话千真万确,还有九师兄治伯,如果不是易姑娘的话,恐怕他已经掉下悬崖了,请二三师姐要相信我们千万不要误会了,易姑娘他们都是好人。” 风雪萍冷冷地说道:“那好,我相信你们所说的。” 这时卓沁走到段思平面前,将他手里那张药方拿了回去,然后递给风雪萍,卓沁说道:“二三师姐,这几位朋友都是长命百岁的好人,我看这长生不老的药方,他们肯定也是用不着的,还请二三师姐你收回去,给那些该用的人吧。” 风雪萍看了看卓沁坚定诚恳的眼神后,接过药方放在袖筒里,然后扫视了一下易丹众人。 这时,佑铭开始感觉头脑迷迷糊糊,眼前慢慢模糊不清。紧接着,伦茗也有了同样的感觉。很快,陈允生也开始晕乎起来。 “不好,这茶里有毒。”陈允生扶着脑袋说道。 “没错师姐,我也感觉不对了。”佑铭也强撑着说道。 “师父,我的脑袋好晕啊。”说罢,伦茗一头栽在了地上,晕了过去,紧接着辛灿也昏了过去。游仙子则扶着桌子,试图运气将毒茶逼出体外。 “风前辈,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易丹见状,连忙大声向那风雪萍质问道。 “哼,擅闯我仙竹岛者,休想活着离开一个。”那风雪萍后退了几步,终于露出狰狞的面孔。 段思平用内力压住毒茶,强行和那风雪萍理论道:“风前辈,先前明明是你亲口邀请我们来岛上的,为何又如此变脸?” 风雪萍道:“江湖上那么多人都曾想尽办法来我仙竹岛抢夺药方,却没有一个活着离开的。别以为你们演这一出苦肉计,让那些人扮坏人,你们扮好人,就可以混进我仙竹岛,借此达到你们的目的。我告诉你们,有我风雪萍在,你们休想。” 一旁的卓沁大声质问道:“二三师姐,易姐姐他们跟那些人不一样,他们真的不是坏人,你误会他们了。” “卓沁师妹,你还江湖上的事情你还不懂。世道复杂,人心险恶,你才刚认识他们,凭什么就知道他们不是坏人?”风雪萍反问道。 “这我反正我觉得易姐姐他们绝对不是坏人。二三师姐,我求你了,不要这样对待我的朋友。” 卓沁试图上前阻止风雪萍,却被她一掌推开。未完待续。 第317章 蛊毒还击

“二三师姐…”卓沁刚想阻止风雪萍,却也感到一阵头晕,渐渐地眼前一片模糊:“你,你…”说罢,卓沁也一头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舜羽、游仙子都跟着倒了下去。 而段思平开始运功,用师父心持大师传授的倒逆气脉的方法,将一部分毒茶从指尖逼出了体外。一旁的易丹用强大的内力和意志,压制住腹中的毒茶,可毒茶的威力太大,易丹很快也支撑不住,慢慢地倒了下去。 此时,一屋子的人,仅剩段思平和那三苗蛊医莫冉没有倒下。只见那风雪萍迅速从袖子里发出几片金黄的锋利竹丝,朝段思平和莫冉飞去。 段思平扑上前,用衣袖将暗器扫下。莫冉上前一步,伸出左手,用中指和拇指对准那风雪萍的脖子一弹。 风雪萍感到脖子一阵冰凉,赶紧捂住脖子,却已来不及。从莫冉指尖弹出的几条蛊虫,已经从风雪萍的脖子钻了进去。 风雪萍当然也认得这下蛊的手法,她捂住脖子说道:“三苗蛊术?” 莫冉昂首道:“没错。” 风雪萍道:“你三苗人与我仙竹派同在夜郎,千百年来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今天三苗人也插手江湖恩怨了?” 莫冉道:“莫某人从不滥杀无辜,无非就是想求一个道理。为何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如此对待我们?” 风雪萍冷冷一笑道:“哼,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话好说?” 说罢,风雪萍狠狠一拍桌子,突然,从地上四面八方升起了一根根粗大的金黄竹子,纵横交错层层叠叠,将众人困在了竹子围成的牢笼。 风雪萍冷冷地说道:“哼,就算你不中毒,也逃不脱我的金竹困仙阵。”说吧,给善美递了个眼色,示意她一起离开。 善美作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可是卓沁师妹她还…” “别管她了,她不听劝告,让她多吃点苦头吧。” 善美一脸无奈,只好搀扶着风雪萍一起离开了屋子。 风雪萍与善美离开后,段思平赶忙来到昏迷的舜羽身旁,蹲下大声喊道:“公主,公主,你怎么样了?” 但舜羽依旧昏迷不醒,没有任何回应。 段思平打坐运功,继续讲体内的毒茶从指尖逼了出去,然后长舒缓了一口气。 “段大侠好功夫,这样的毒茶也毒不了。”莫冉夸赞道。 段思平说道:“在下只是以先师传授的内功,冲破奇经八脉,将毒茶逼了出来。” “莫非就是上次在河边替道长逼出体内**散的功夫?”莫冉问道。 “没错,正是此功。只是在下还未完全融会贯通,否则当初在河滩上,也不会那么久才将游仙子道长的**散逼出体外了。”段思平说道。 “既然段大侠的功力如此厉害,那请赶紧为他们也把体内的毒茶逼出来吧?”莫冉提醒道。 段思平摇摇头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莫冉问道。 “**散可以用大量清水稀解后,再借助外力排除体外,可我这功夫对毒药却是无能为力的。” 莫冉焦急道:“那这可如何是好啊?连易姑娘都中毒了,现在咱们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段思平见莫冉左右走动,于是突然好奇地问道:“莫先生,在下想知道,你也喝了那毒茶,为何你却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莫冉被段思平这么一问,也突然反应过来说道:“对啊,我也喝了那茶水啊,为什么我却没事呢?” 段思平道:“请问莫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解毒秘方?还请不吝传授,让他们都能赶快醒过来。” 莫冉想了想,一脸莫名地说道:“我哪儿有什么秘方啊,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莫冉想来想去,突然说道:“我知道了,可能是我身上的蛊虫把毒茶里面的毒液都吸走了,所以我才没有中毒。” 段思平惊讶地问道:“果真如此?莫非就是刚才对那风雪萍下的蛊毒?” 莫冉道:“应该是这样的,否则我想不出其它什么原因了。” 段思平道:“那太好了,若果真如此,还请莫先生赶紧出手,把他们几位也救过来吧?” 莫冉道:“这蛊毒非同小可,是不能轻易接触的,我怕万一是我误诊了,反而会伤及他们的性命。” 段思平道:“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昏迷不醒,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的身体越是不利。我看干脆不如试一试,我相信莫先生的手法,一定能妙手回春的。” 莫冉想了想说道:“那好吧,事到如今,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看来我也只有硬着头皮试一试了。” “那就有劳莫先生了!” 段思平转过身施加掌力,试图将围困他们的竹竿打散,可竹竿只是微微地颤抖了几下,毫无损坏痕迹。 段思平被一根回弹过来的竹竿打中胳膊,却拿这些竹子毫无办法。 “段大侠,没有用的,这些竹子韧如蒲,坚如铁,你这样做对它毫无作用。”莫冉提醒道。 “气死了,先不说这些了,既然暂时出不去,那还是赶紧救人要紧吧。” 此时,在仙竹院中院内的一间竹屋里,善美打开房门,搀扶着中了蛊毒的风雪萍,慢慢地走进去。走到屋子中间,风雪萍突然感到一阵头晕,于是警觉地向善美问道:“我刚才喝茶了吗?” “没有啊二三师姐。”善美回答道。 “奇怪,那我怎么也会中茶毒呢?”风雪萍不解地自言自语,然后从怀里摸出一瓶解药,自己倒出一粒服了下去。 风雪萍服用解药之后,稍感舒适了一些。很快,她感到全身一阵奇痒难耐,于是上下前后地挠了起来。 “二三师姐,你怎么了?”善美问道。 风雪萍江湖经验师祖,很快就明白了所有事情的原委,于是她一边挠痒一边说道:“可恶,一定是那蛊虫吸了那三苗蛊师身上的茶毒,然后我又中了他的蛊毒,所以才会被传上茶毒。现在虽然茶毒被我解了,但这蛊毒却开始发作了,看来这三苗蛊毒果然名不虚传。” “二三师姐你中了那人的蛊毒,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啊?我看不如你就把解药给他们,让他给你解蛊吧?”善美试图引导风雪萍,让她拿出解药去救人。 “不行,我受此大辱,绝不会向那三苗蛊医屈服的。否则我仙竹派今后在江湖上还怎么立足?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来仙竹山抢药方了?”风雪萍态度坚决地说道。 “可是…”善美刚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风雪萍打断道:“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同意的。哼,蛊毒有何可怕?大不了一死,我也绝不给仙竹派和师父她老人家丢脸。” 善美知道自己的二三师姐风雪萍是什么性格,只要她决定了的事情,无论别人怎么劝说都是没有用的,于是她也只好不再说什么了。(未完待续。)m。 第318章 崖岸相遇

就在此时,在仙竹山险峻的悬崖之上,厚延去紧抓的那条长长的白色布匹。布匹的另一端缠在了一颗大树的树叉上,使得他没有掉进那万物皆融的弱水湖里。 厚延去身上多处地方都被擦伤,根本没有力气再使出轻功飞上去,于是只能沿着布匹艰难地往上爬。 爬了很久,厚延去终于爬上了山崖,他坐在那棵大树下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 而此时在山下的弱水湖里,垚休和师父叱门烈以及小王子三人乘坐的琉璃船,也已经快要抵达山崖之下。但任凭叱门烈怎么用内力推那湖水,也都无法让船只再继续向前行驶。 “师父怎么了?咱们怎么停在这里?”垚休问道。 “可能遇到暗石了,船走不动了。”叱门烈说道。 垚休却说:“这里走不了,那咱们就换个地方走吧,这么大的湖难道还怕它一个暗石不成?” 叱门烈却问道:“我问你,何为弱水?” “浅而湍急称之为弱水。”垚休说道。 “没错,这湖水本来就浅,咱们现在恐怕是到了更浅的浅滩了。再往前走的话,就真的搁浅了。 垚休着急地问道:“那怎么办啊师父?我看这岛的四周都是悬崖峭壁,就算靠过去也未必好攀爬,更何况咱们现在根本无法靠近。哎,我看还是算了吧,或许这是天意,那药方那么容易到手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武林人士求而无果了。” 叱门烈道:“咱们都已经到这里了,离成功就差一步之遥了。越是困难重重,咱们就越可能有咱们想找的东西。不然他们费尽心机做这么多的关卡干嘛呢?” 垚休点点头道:“没错,师父说得有道理,不过师父,眼下咱们要怎样才能登岛呢?” 这时一阵热风,将山崖上大树下厚延去手中的布匹吹得飘了起来。 长和国小王子站在琉璃船上,正好看到远处山崖上随风飘逸的白布,于是大喊道:“你们快看,那上面好长一块布啊。” 垚休转过头,果然看见山崖中间一条长长的白布随风飘扬。 “喂,有人吗?快救救我啊,我这里好热啊。”长和国小王子郑隆亶大声喊道。 垚休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若是山上的人对他们有敌意,恐怕自己是没有还手之力,于是他赶忙捂住郑隆亶的嘴巴, 不过山崖边上的厚延去还是听到郑隆亶的叫喊,他伸出头去看了看琉璃船已到崖下,于是自言自语道:“是他们,没想到他们也这么快就到了。” 这时,山崖下的垚休看到厚延去伸出的头,一眼便认出了他的模样。于是心中大喜,瞬间便有了主意。 “师父快看,那山崖上的人不就是刚才跟咱们抢琉璃船的渝州扁担帮帮主厚延去吗?” 叱门烈定睛一看:“没错,果然是他,没想到他居然先上岛了。” “师父,我看不如咱们可以利用一下他,怎么样啊?”垚休问道。 “好啊,那就看你的了。”叱门烈答曰。 “请问山上是厚兄吗?恭喜你们啊,率先登岛拉!”垚休朝着山崖上大声喊道。 厚延去虽然成功上岛,却自知自己现在的状况,没法与岛上的众高手抗衡,他也想利用垚休师徒二人帮自己达到目的。于是伸出头来向山下的垚休说道:“有什么恭喜的啊,差点没摔成肉泥了。” 垚休见厚延去接了自己的话,赶忙继续喊道:“厚兄啊,请问你在岛上的感觉怎么样啊?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厚延去没有说话,心里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垚休继续追问道:“厚兄,俗话说人多力量大,他们那么多人并且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仅凭厚兄你一个人的力量,恐怕是很难办成事吧?” 厚延去问道:“你怎么知道就我一个人了?” 垚休答曰:“刚才你的帮手从上面一头砸进湖里变成了黑炭,我们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现在你一个人势单力薄,不过若是你愿意与我们联手的话,我相信一定能够成功的。” 垚休的话正合厚延去的意,于是他也自言自语说道:“他说得没错,就算尤珪还活着,我二人加起来的武功,恐怕也不是那女子的对手。如果我想办法联合他俩,利用他们的力量帮自己找东西岂不是更好?嗯,不错就这么办。” 于是厚延去站起来,故意试探道:“你们诡计多端,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心的啊?” 垚休也站在琉璃船上,拱着手,恭恭敬敬地说道:“厚帮主,先前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老兄,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往心里去才是。眼下咱们必须联手,否则的话,谁都不能如愿以偿。” 厚延去道:“不知二位可否真的想跟在下联手啊?” 垚休道:“当然了,能与厚帮主联手,在下求之不得呢。” 厚延去见垚休二人也有此意,于是说道:“那好,咱们现在就真的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们赶快上来咱们一同商议接下来的事情如何?” 垚休道:“当然没问题,不过眼下老弟我遇到一个麻烦,不知边兄可否相助?” 厚延去问道:“你们有何事需要厚某效劳的,请尽管开口。” 垚休道:“这湖里有暗礁,我们的琉璃船无法靠岸,还请厚帮主想想办法,把我师徒二人和小王子一起拉上去才是。” 厚延去终于明白了垚休垚与自己联手的真相,于是他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我就说嘛,为什么他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好,原来是上不了岸。” “原来你们是有难了才有求于我,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呢?”厚延去大声质问道。 垚休道:“厚帮主,咱们都是武林中人,行走江湖最重要就是一个‘义’字,若是今天厚帮主你救了我们,我试图二人却恩将仇报的话,那今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厚帮主请放心吧,我们绝不会如此不仁不义的事情。” 垚休说这话时,叱门烈在一旁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不过眼下正是危难之际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厚延去听了垚休的话,还沉浸在思虑之中没有回答他。 第319章 登岛合谋

垚休见厚延去没有回答,于是继续对他进行又一轮地游说: “厚帮主,不管怎么说咱们如今都是一条船上的人,谁都不能离开对方,否则都不能达成目的,若是离心离德相互猜忌的话,最后咱们都得不到任何好处,你觉得在下说得有没有道理呢?” 厚延去知道垚休说得也有一定道理,如今自己也是深处为难进退两难,也只能抱团取暖,不能再继续猜忌了,于是他开口道:“那好,只要你们发誓真心和我联手,我肯定把你们拉上来。--.” 垚休立马举起手说道:“我垚休对天发誓,今天与渝州扁担帮厚帮主真心结盟,联手破敌,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 叱门烈也站起来说道:“我叱门烈也发誓若有违约天地不容。” 厚延去道:“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们一次,你们用轻功先飞过来一点,待我甩出布匹拉你们上来。” 叱门烈听了这话高兴地说道:“好,那老道在这里就先行谢过厚帮主了” 这时垚休反而有些犹豫了,因为眼前的小王子郑隆亶已经六岁了,但小王子的衣食住行向来都是有专人照料,因此他比普通的六岁孩童的个子大了许多,要用轻功带他飞起来,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师父,咱们要是都上去了,请问小王子怎么办啊?”垚休向师父石门列问道。 叱门烈责备道:“谁让你把这个累赘带来的?我管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垚休不敢冒险,没办法只好对小王子郑隆亶说道:“小王子,微臣要上去为皇上办事了,请小王子呆在船上等一会儿,等臣办完事情,自然就会回船上来接小王子的,请小王子你千万不能离开这船,你明白了吗” 小王子郑隆亶摇着头说说道:“我不,这里太热了,我要回宫。” 垚休摸出一块寒冷如冰的玉石递到郑隆亶手里:“小王子,这是苍山寒冰玉,你把他放在身上一会儿就不热了。” 小王子郑隆亶毕竟是个六岁的孩童,拿到寒冰玉之后,欣喜若狂,感受到了玉石的冰冷和阵阵寒意,让他无比爽快,玉石兴高采烈地把玩起来。 垚休趁机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和水囊放在一旁:“这是干粮和水,你要饿了就吃吧,不过记住千万不能摸湖里的水,这水有毒摸了就会死你明白了吗” 郑隆亶把玩寒冰玉,哪里有功夫理会垚休,玉石说道:“我哇,现在好凉快啊,谢谢垚将军,你们赶快去办事吧。” 垚休满意地点点头,叱门烈却说道:“你先上去,我后就来。” 垚休知道叱门烈的意思,其实是想让他先去打头阵,如果厚延去有诈,叱门烈至少有机会逃走。但垚休没有选择,谁让叱门烈是他的师父呢。 垚休从船上一跃而起,向前方的悬崖飞了过去。 这时悬崖上的厚延去果然信守承诺,甩出了那条长长的布匹去拉垚休。 垚休见布匹从天上飘落下来,立马抓住布匹从悬崖上飞爬上去。 叱门烈也照着垚休的动作,一跃而起飞到悬崖上抓住布匹飞了上去。 三人在大树下回合,垚休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多谢厚帮主仗义相助!” 厚延去道:“好说,只要两位与我一同联手,不愁大事不成。” 叱门烈开口问道:“请问后帮主为何独自在此,他们人呢?” 厚延去羞愤地说道:“别提了,我被一个女子从空中打了下来,落在了这里。现在尤珪也掉进湖里死了,真是气死我了。” 垚休道:“厚帮主,没关系,还有咱们呢,只要咱们联手,一定能对付那些人,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厚延去道:“两位真的愿意与厚某联手?我可要先说清楚,我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自己还受了伤。” 叱门烈道:“厚帮主请相信我们,现在咱们只能联手才能对付他们,否则咱们都不能称心如意,你说是吗?” 厚延去点点头道:“嗯,说的没错,太好了,相信这次咱们三人联手,一定能打败他们。” 叱门烈道:“好,那请问厚帮主,你知道那些人现在去了何处?” 厚延去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咱们先找找吧,这岛只有这么大,相信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们的去处。” 垚休道:“是啊,师父咱们赶紧去找找吧。” 叱门烈点点头:“走吧。” 厚延去看了看湖里的郑隆亶后问道:“请问两位,为何不带上小王子一起?” 垚休道:“哦不用了,小王子呆在船上更安全一些。” 厚延去道:“嗯,那咱们这就走吧” 说罢,厚延去收起那卷白布,跟着垚休叱门烈二人一起进入了一片茂密的金色竹林。 此时被困在仙竹院的段思平正让莫冉冒险用蛊毒试着替已昏迷的易丹和舜羽众人解毒。莫冉接受了段思平的建议,伸出手来,对躺在地上的众人看了看,不知该从何下手。 “这谁先来啊?”莫冉问道。 段思平舍不得让自己喜欢的舜羽以身试蛊,也不敢贸然让易丹和佑铭二人尝试,因为他知道易丹二人有更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完成,不能出什么差错,于是段思平端起桌上的毒茶说道:“拿我试吧。” “不行”莫冉一把抓住段思平的手说道:“不行啊段大侠,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段思平道:“没关系,若真解不了的话,大不了我再用内力将毒都逼出来好了。” “可是这样也很危险。”莫冉再三说道。 “情况紧急,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要是再不救他们的话,恐怕就真的很难再救醒了。”说吧,段思平一口喝下茶杯里剩下的毒茶,感觉到肚子里有翻江倒海的难受。 “来吧。”段思平伸出手腕向莫冉说道。 莫冉小心翼翼地伸手,向段思平的手腕弹出一团黑色的粉末,段思平感觉手腕的皮肤痒痒地,很快感觉浑身上下血液流得更快,肚子也感觉舒畅多了。 莫冉见差不多了,赶紧用另一只手伸进怀里,轻轻地在里面揉了揉,然后拿出手指,之间手指上沾有一些浅蓝色的神秘液体,然后再段思平的额头和嘴唇上抹了几下,替他及时解了蛊毒。 段思平试着运了一口气,感觉神清气爽,于是高兴地说道:“嗯不错,我现在感觉很好,看来莫先生的蛊虫的确能解这茶毒。” “太好了,请段大侠赶紧帮忙,我这就给他们解毒。” 段思平将昏迷的众人抬到一起,并列躺在地上。莫冉挨个开始替他们种上蛊虫,段思平守在舜羽身旁,静静地等待结果。 片刻过去了,只见易丹和舜羽的眼睛开始微微动了动。 第320章 强取解药

段思平观察到了舜羽眼睛的微动,于是兴奋地大喊道:“公主,公主,你怎么样了?” 这时易丹却先睁开了眼睛。 “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易丹开口问道。 “易姑娘,你醒啦?太好了。”莫冉欣慰地说道。 “我刚才怎么了?”易丹问道。 这时,舜羽也慢慢地苏醒过来。 “怎么了?怎么都躺地上呢?”舜羽开口问道。 “太好了公主、易姑娘,你们终于醒了。你们刚才都中了茶里面的毒。是莫先生妙手回春救了你们。”段思平面露喜色,连忙解释道。 游仙子、辛灿、佑铭以及伦茗几人也都陆陆续续苏醒了过来。 “师姐小心,这茶里有毒”佑铭摸着自己的额头还在大声喊着。 “师弟没事了,莫先生已经替咱们解毒了。”易丹见师弟还在迷糊之中没有反应过来,于是连忙向他解释了一番。 这时,卓沁也已经醒过来,见大家围坐一团,而四周又都是竹子围成的“金竹困仙阵”层层叠叠地将众人围困在了里面。卓沁难堪地说道:“各位对不起!我原本想请你们来岛上做客,好好感谢一番,没想到结果却是这个样子的,真是对不住你们了!” 易丹道:“卓沁姑娘,这不是你的错,是咱们太冒昧了,不了解这里的情形就贸贸然来了。” 舜羽道:“是啊卓沁姑娘,是我们有错在先,不应该贸然闯入的。” 卓沁说道:“二三师姐以往也这么对待过别人,不过那些都是不请自来的人。但是没想到今天她居然也这样对付你们。你们是我请来的客人啊,她也是同意了的,真是搞不懂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易丹道:“风前辈一看就是世外高人,为人行事自然不能用常理去推论了。” 舜羽道:“没错,不过还好咱们有惊无险,谢谢你了思平大哥。” 段思平道:“没事的,只要公主你安然无恙,就算让我死,也心甘情愿。” 舜羽听了段思平的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几乎不会武功的伦茗,开始感到身上开始痒了起来,接着佑铭、辛灿、卓沁以及陈允生也都开始痒了起来。 见众人都在不停地瘙痒,易丹问道:“你们怎么了?” 陈允生说道:“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到身上好痒啊。” 陈允生这么一说,游仙子、舜羽和易丹也都开始渐渐地感觉手背开始发痒,然后迅速蔓延全身。易丹忍住奇痒问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很痒了,怎么会这样呢?” “哦,可能是蛊虫起作用了。”段思平淡然地说道。 “什么?蛊虫?”佑铭脸色大变,大声问道。 段思平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刚才你们都中了茶里面的毒,是莫先生用蛊虫替你们解了毒。不过现在应该是蛊虫开始发作了。” 佑铭问道:“段大哥,为什么你没有中毒呢?你不也喝了茶吗?” 段思平道:“喝完茶之后我感觉不对,就悄悄用真气冲破气脉,将毒茶从指尖逼出体外了。” 易丹问道:“莫非这就是令师心持大师气脉如剑的武林绝学内功?” 段思平道:“没错,不过惭愧,我现在还没有完全地融会贯通。” 易丹道:“段大哥如此高深的武功造诣,在下实乃佩服之至。” 段思平道:“先别说这个了,我要是武功厉害的话,就不会连几根竹竿都搞不掂了。” 易丹道:“让我来试试吧。” 易丹刚要出手,却被卓沁制止道:“等一下。” “怎么了卓沁姑娘?” 卓沁到:“各位有所不知,这是我仙竹派的‘金竹困仙阵’这些竹子都是千里挑一的,韧性极强,坚如磐石,一般人根本无法损坏。一旦被此阵法困住,就很难再逃脱了。若是强行推竹,就会引发烈焰焚烧、弱水喷洒。” “真有这么可怕?”辛灿好奇地问道。 “当然,这是我仙竹派的阵法,我很了解。这阵法是我师父所创,据说当初是为了想把师伯引入阵法之中,将他烧死。”卓沁说道。 “真的吗?没想到你师父这么狠毒,这是太可怕了。”佑铭大为吃惊地说道。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我师伯从未踏足仙竹院,后来二三师姐就拿这阵法对付那些强行闯岛的坏人了。”卓沁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难道就这样活生生地饿死在这里吗?”佑铭问道。 “各位先别着急,二三师姐的脾气我是知道的,等她想清楚了事情的原委,或许就会把你们给放了。”卓沁说道。 “不行啊,刚才你那二三师姐中了莫先生的蛊毒,可能现在蛊毒已经发作,正气得怒火中烧呢。”段思平说道。 “啊?”卓沁尴尬地回应了一声,却不知如何是好了。 莫冉拿出解药,依次为众人解开了身上的蛊毒,大家如释重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而在仙竹院中间的屋子里,蛊毒发作的风雪萍,浑身奇痒难忍,她用指甲抓出一条条血痕,却仍然不解痒。她难过得满地打滚,就是不肯听善美的建议,去向莫冉屈服,放了易丹众人。 “二三师姐,二三师姐,你干嘛这样固执啊,你就听我一次,放了他们吧。”善美见风雪萍如此痛苦,在一旁不停地劝阻。 “不行,我风雪萍就是死,也不能背叛师父,不能让那帮居心叵测的人得逞。”风雪萍咬紧牙关,受尽蛊虫的折磨,依然不肯松口。 善美见风雪萍满地打滚,顾不得那么多了,于是悄悄来到她身后,伸手去拿解药。 “你干什么?”风雪萍一把抓住善美的手呵斥道。 “二三师姐,你都这样了,就不要再犟了行吗?让我去给他们解毒吧。”善美恳求道。 “不行,我仙竹派的人,绝不会向人屈服的。”风雪萍依然非常坚定地说道。 善美没有别的选择,只好鼓起勇气从风雪萍怀里抢走解药飞快地夺门而出。 “善美,你回来,你给我回来啊”风雪萍想去追回解药,可惜体内的蛊毒是在太厉害了,根本半点不由她自己,她只能继续躺在地上打滚,反复地抓痒挠腮。 第321章 解围脱困

善美拿着解药来到外面的院内,见众人都醒了过来,于是大声问道:“各位,你们还好吗?” 卓沁道:“善美,太好了,你终于来了,快把机关打开,放我们出去吧。” 善美举着解药,脑子一转说道:“我是来给你们解毒的,二三师姐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对,还请各位不要见怪才是。” 易丹道:“善美姑娘,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请你转告风前辈,让她不要生气了,大不了我们现在马上离开这里就是。” 辛灿也说道:“是啊,这里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几根破竹子嘛,我们才不稀罕呢。”说罢,只见卓沁瞪着他的眼睛,他连忙补充道:“不过嘛,也有例外的…” 游仙子道:“灿儿,不得无礼。是咱们没弄清情况就擅入了这里,也不该多怪人家。” 舜羽对莫冉说道:“莫先生,这次是我们太大意了,不该如此冒昧造访。既然现在误会解除,还请莫先生将解药送给她吧,以免枉受无辜之苦。” 段思平道:“没错,虽然这次咱们差点就全部撂这里了,段某心里也是很不服气,但是既然公主也开口了,还请莫先生把解药给她吧。” 莫冉拿出一个小瓶子说道:“解药你拿去吧。” 善美接过莫冉的解药问道:“可是你们的茶毒?” 卓沁道:“莫先生已经替我们解了茶毒” 善美拧下墙上的竹筒,将‘金竹困仙阵’的机关打开,层层叠叠的竹子全都收了回去。 “机关我已经替你们打开了,你们赶紧离开吧。”善美说道。 易丹道:“多谢善美姑娘了,请问善美姑娘,这仙竹派是否是你的那位二三师姐风雪萍前辈在掌管啊?” 善美道:“算是,但也不是。” “此话怎讲?”易丹问道。 善美解释道:“我师父她老人家深居简出,从不见江湖上的人,所以仙竹派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二三师姐在操办。二三师姐将来也是我仙竹派掌门,所以我们都听从她的安排,不敢有任何违抗。” 易丹道:“风前辈的年纪看上去也不小了,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令师应该也是至少六十左右的老人家了吧?她应该有着丰富的江湖经验和人生学问,在下是想向她老人家请教几个问题,不知善美姑娘可否引荐?” 善美道:“哦这就实在对不住各位了,我师父她老人家虽说是仙竹派的掌门但从不见外面的人,还请各位见谅!” 易丹道:“哦那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只能遗憾离去了,多有打扰,还望体谅!” 善美对卓沁说道:“卓沁师妹,你帮我送送众位客人,我先去给二三师姐解毒去了。” 卓沁道:“好的,善美你先进去吧。” 卓沁送易丹众人走出仙竹院,来到一片竹林里,卓沁拱手对众人说道:“这次真的对不住各位朋友,原本是想请你们来岛上玩玩的,没想到会惹恼二三师姐,让各位受委屈了,我真是不好意思,在这里给大家赔罪了。” 易丹道:“没关系的卓沁姑娘,我知道你是好心,你也不要太自责了!你看,我们不都没事了嘛?” 卓沁道:“话虽如此,但我心中始终愧疚。今天刚认识了几位朋友,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开了,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你们呢,要不是二三师姐她太过谨慎,也不会造成这么大的误会。不过要怪也只能怪那些曾经上岛夺药的人…” 易丹听了卓沁的话,连忙问道:“哦对了卓沁姑娘,在下冒昧地问一句,请问先前风前辈给段大哥的方子,究竟是什么啊,是不是毒药?” 卓沁道:“算是吧。不过其实说起来,那方子还是大有来头的,它也是我仙竹派专门用来对付那些来这里抢长生药方的人东西,若是有人真的拿那方子回去炼丹的话,吃上三五年必死无疑。” 易丹瞪大眼睛说道:“原来如此,看来风前辈她是把我们当做来抢药方的人了?” 卓沁道:“没错,二三师姐不知情,才会误会了你们,我在这里替她给你们陪个不是,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段思平道:“没事的卓沁姑娘,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能平安离开就行了。” 陈允生却接话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在下冒昧地问一句,布置为什么江湖上都传闻,说仙竹山有长生不老的药方?请问传闻究竟是怎么回事?” 卓沁道:“我师父说过,万物生灵都要死,唯有日月天地才能永恒。若是人真能长生不老的话,那现在所有地上岂不是都已经站满人了?” 游仙子说道:“姑娘这话有道理,老道我活了大半辈子了,反正我是绝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有生就有死,有死才有生,万物不灭,循环罔替,这才是宇宙无极,自然平衡之道法。” 舜羽也接话道:“没错,既然是循环不灭,那或许就有前生与来世。单元今生我们都做善事,结善缘,就能生生世世都有福报,这算也是一种长生。” 易丹道:“道长、羽姐姐,你们都说得太好了。做人无愧于天地良心,就是长生。” 舜羽点点头道:“是啊,易姑娘你的悟性真好。” 易丹打趣地说道:“跟你这么一位天竺大师的高徒在一起这么久了,我也耳濡目染了不少,又能差到哪里去呢?” 舜羽微微一笑,没有再接话。 卓沁却问道:“原来舜羽姑娘是天竺高僧的弟子啊?” 舜羽道:“是啊,我是从小在天竺长大,请问怎么了卓沁姑娘?” 卓沁道:“那舜羽姑娘你一定看得懂天竺文咯?” 舜羽道:“还行吧,普通的没问题,但若说要译经的话,恐怕与玄奘大师比起来,还差之甚远。” 卓沁说道:“舜羽姑娘你谦虚了,据传我们仙竹岛曾经来过一位天竺方士,他在这里一直住到仙逝。刚才二三师姐交给段大哥的那张方子,据说就是那位天竺方士带过来的。” 段思平问道:“是吗?这位天竺方士跟仙竹派是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要将这毒药方留给仙竹派?” 卓沁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据说那位天竺方士当初是逃难来此的,跟我们仙竹派的师祖关系很好,他仙逝之前,留下了一封用天竺文字书写的文书,因为我们没有人能看得懂天竺文字,于是那文书就一直都被历代掌门收起来的。” 舜羽问道:“可惜我们现在就要走了,不然有机会的话,我一定替你们解译一下那文书的内容。” 卓沁道:“是啊,不过没关系,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欢迎你们再来仙竹山作客。” 易丹说道:“一定一定,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赶快上山顶去吧,不然一会儿天黑了,就没法渡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