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情浅》 no.1: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浑蛋 我不否认,有的时候,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浑蛋。 2007年10月1日,举国放假、欢度国庆的时候,在情侣们来来往往、谈情说爱珠江边,我拥抱着相处三年、该谈婚论嫁的女朋友罗莉,在她耳边轻轻说:“我们分手吧……” 罗莉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把“分手”两个字直接说出口,且说得那么轻松。罗莉那张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红的脸,刷地失去血色。她一把推开我,惊愕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问题,我想罗莉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她这样问,显然是认为我还不知道她已经背叛了我。罗莉一直把我蒙在鼓里,把我当傻瓜一样欺骗,虽然我不能肯定,她的身体是否已经背叛了我,但是我确信,她的心早已背叛。我懒得把这层近乎透明的纸捅破,只是淡淡地回答:“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再继续下去。” 泪水从罗莉眼里溢出来,很快形成泪滴,从脸颊滑落,形成透明的小溪流。罗莉还有点舍不得我,或者可以说,她是舍不得我们坚持了三年的恋情。我们从陌生到熟悉,从朋友到恋人,一起拥有刻骨铭心的记忆,一起拥有数不尽甜蜜的时光,三年啊,就这样在一瞬间,灰飞烟灭,化为虚无。 罗莉一直追问为什么不可能继续下去,而分手的决定在我心里已经坚不可摧,任由罗莉怎么说,我还是重复那三个字“分手吧”。最后不顾旁人投来怪异的目光,罗莉竟自大哭起来,并爬上江边的围栏上,张牙舞爪地叫喊着并威胁我说:“你再说分手,我就死给你看!你信不信,我就跳下这珠江去!” 看着罗莉歇斯底里的样子,我心头的郁色更加浓重,却还是冷淡的表情,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跳吧,我会看着你跳下去。” 我的话点燃了罗莉心中的怒火,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刹那间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她火气十足地喊叫:“我就跳给你看!”就在她叫喊的一刹那,她真的跳了……向我跳了下来,把重重的背包砸在我脑袋上,狠狠地骂了一句:“你浑蛋!” 我知道她的包里装了很多东西,我提的时候都觉得很沉,但这个包砸在我脑袋上的时候,我却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我哼出一个低沉的单音“嗯”,然后转身就走,没再回头看她一眼,任她在背后怎么哭喊叫骂,我硬是不回头。 刚刚进入十月的羊城,依旧酷热如夏天,江上吹来的一点点风,也夹带着沉闷的热浪。江边的一对对男女,亲密地享受假日的休闲时光。在这个假日氛围浓重的地方,我却极其煞风景地、给我与罗莉长达三年的恋情宣判了死刑。分手,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我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我与罗莉之间,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分手。 虽然会心痛却也很无奈,难以继续下去,还不如早日分手。我们三年的爱情,不如一个刚认识三个星期的男人有魅力。她情不自禁爱上了他,却不想跟我分手,因为不知该作何选择而痛苦,看她为此痛苦,我更难受。或许,分手是治疗这种痛苦的良药,一个药方同时可以治疗两个人的痛苦,何乐而不为呢?我不是那种豁达的男人,因为爱她所以成全她,我只是不愿意因为她而让自己痛苦。 那时,罗莉骂我浑蛋,我还不认为自己是个浑蛋。罗莉爱上别的男人,我没有责怪她,她没有错,但跟她分手,也不是我的错,我跟她分手,结果对两个人都好。无论如何,我根本算不上一个浑蛋。 而在一年多以后,2008年12月初的某夜,我想我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浑蛋。我把一个女孩子约到自己住处,跟她喝酒,在她灌醉之后,抱她上床与她生米煮成熟饭。 借着外边透过窗帘窥射进来的微光,我可以看到莫莫脸上姣好的五官。她睡得很沉,呼吸匀称,她的身躯像个婴儿一般,在我的臂弯下蜷缩着。我曾在网上看过一段文字,分析说有这种睡姿的女孩,单纯而缺乏安全感,以前我认为这是胡扯,现在我有点相信这个说法,至少我能感觉到,莫莫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 我轻轻把手臂从她脖子下面拉出来,往上挪了挪身子,靠在床头,摸了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支烟,慢慢抽起来,从我口中喷出的白色烟雾,幽灵般飘散。看着莫莫沉睡的脸,我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我们只是网友,莫莫只是她的昵称,她的网名叫“莫爱冰灵”,她说一般人都叫她“莫莫”,我也就跟着叫她莫莫。我问过她的真实姓名,她没有告诉我,不过从她的一些资料上,我能猜得出,她的真实姓名叫“莫灵”。我问她你的姓名是不是叫莫灵,她只是笑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到目前为止,我们在网络之外的现实世界里,只见过两次面。第一次是上个星期天,我请她吃晚饭,然后送她去回到她住的楼房下面。第二次是昨天下午,她来我租的房子里,跟我一起做饭吃,一直呆到现在,一丝不挂地躺在我的床上。 看看莫莫毫无防备的睡像,我心里有种犯罪感,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混蛋。 no.2:莫莫,我的目标 我跟莫莫是在网上认识,确切地说,是我从qq群里把她挑选出来,有意与她套近乎。从网上加她为好友到现在,算起来只有两个多月时间。 半年前,我已经彻底从与罗莉分手的影响中走出来,因为单身,百无聊赖,加入了广州开发区这边一个名为“单身贵族”的qq群。所谓的“单身贵族”,群里的成员,说是单身没错,但不见有谁跟“贵族”扯得上关系,基本上都是外地来的、在开发区这边打工的打工仔打工妹,用本地的话来说,就是一群“靓仔”和“靓女”。加入这样一个群的人,多是因为单身、百无聊赖,存着“扣仔”或“扣女”的心理,大家聚在一起无聊。 我平时不怎么在群里聊天,只是偶尔看看群聊消息,看到好笑的,笑一笑,没有特别的内容,就从上拉到下,然后关掉聊天窗口。我在“单身贵族”群里呆了三个多月,没有跟任何一个“单身贵族”混熟,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懒得去搭理。在我觉得继续呆在这群里很没意思,准备退群的时候,终于有一个女孩引起了我的关注。 她几乎每天都在线,我上线的时候,她已经在线,我下线的时候,她还在线,但我从未见她在群里说过话,只是看到她的头像、以及她的网名浮在一列千奇百怪的网名上方,每天都那样浮着。她的头像隔三差五更换一次,甚至一天更换几次。不管她的头像怎么更换,换来换去多是一张脸,而且是同一张脸。虽然模糊不清,却不难看得出,那张脸挺有型,轮廓挺漂亮,我猜那是她本人的照片。我查看了她的资料,昵称:莫爱冰灵,真实姓名:莫莫,性别:女,年龄:25,星座:巨蟹座。资料下方的个性签名:也许人生这条路,原本就要独自一人去走。 从她的个性签名来看,我能猜测并确定,已经25岁的她,不管以前是否曾经与人成双成对,现在却是独身一人,而且挺孤独寂寞。就冲着这一点,我加她为好友,且马上被通过了。我不时给她发信息,说一些可有可无的字句,她却很少回复,即使有回复,也是惜字如金,例如“早”、“好”、“在忙”之类的字眼。 多年的网聊经验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给她发信息,什么时候不可以发。我不会在她回复“早”、“好”、“在忙”这些字眼的时候找她聊天,因为我不想引起她的反感,但我一直在找自以为适当的时机给她发信息,有时候她也回复几个长点的句子,跟我聊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渐渐地,她对我的态度越来越缓和。 周末是我最无聊的时候,因为不用上班,白天和晚上都是空闲时间,却不知道干什么,也没有朋友可以玩,一个人无聊得想发疯。像很多人一样,我只有上网、聊天,以此来打发令人想发疯的无聊时间。 no.3:无聊导向有聊 两个星期前的周末,我同以往一样地无聊,开着电视机,调到体育台,等着看有什么关于足球的报道,我身体横在沙发上,用手机挂着q,眼晴盯着半个巴掌大的显示屏,手指在细小的键盘上飞快按来按去,跟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靓仔”和“靓女”胡乱地聊,打发周末漫长而无聊的时间。 每次看q的时候,我都见到莫莫的头像亮着,显然她一整天都在线。我发信息给她,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在玩游戏,我再问周末怎么不出去玩,她回答这边没有朋友,出去也不好玩,懒得出去了。难得她有兴致跟我聊,可能也是因为周末太无聊,她一下子说了很多话,我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比如老家哪里、现在住哪里,做什么工作之类,可以说是有问必答。 聊着聊着,我们找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在附近没有朋友。通常情况下,人们听到某个人说没有朋友,一定会以为这个人很孤僻,不肯与人打交道,不能与人相处,但是在开发区这边,听人说没有朋友,再正常不过。 全世界总共67亿多人,全中国13亿多,全广州据说是两千多万人,但是我们身在这么多人之间,在我们的身边,却没有一个相识相知的朋友,这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奇迹”。在我们身上,在我们身边,这样的“奇迹”,数不胜数。大家都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孤单着、无聊着,都在说:“没有朋友。” 我跟莫莫说:“这两天我都呆在家里,整整两天了,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这样说的时候,我感到一股酸性的东西,在我周边蔓延。没有夸张,整整两天,我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莫莫发了一个呲牙的笑脸过来,问:“不是吧?两天都没说过一句话?”当然是的,千真万确,没等我把“是呀”两个字发出去,她又接着说:“其实今天我也没有说过话。一到周末,找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感到有些意外,她怎么也是如此!据我刚才的套话得知,莫莫住公司附近,跟一个小她两岁的女同事合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小房子。既然是两个人合租,又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怎么会不说话?我就问她:“你不是跟同事一起住,怎么找不到人说话?” 莫莫很快回答:“周末呀,周末同事一般都去她男朋友那里,到星期一早上才回来上班。” “怎么不出去走走,女孩子不是爱逛街?”我再问。 她的回答,感觉出乎我的意料,却在情理之中,看起来跟我差不多:“不怎么喜欢逛街,一个人瞎逛,更加无聊。不买东西的话,就没什么好逛的。逛街瞎买东西,浪费钱。现在经济形势不好,能省就省。” 从手机的小屏幕上,看着这些字句,我感觉我非常熟悉,因为我们都一样,都是外地来这里打工,都没有朋友一起玩,都是一个人孤单无聊,除了上网聊q和玩游戏,基本上没有其他的节目。 no.4:熟人不是朋友 现代的都市越来越繁华,城市里人口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然而在这个拥挤的大都市,作为外来人口的我,内心越来越孤独。 自从去年与罗莉分手之后,我就没有真正交过一个朋友,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从星期一到星期五,我每天早上爬起来,赶上拥挤的公交车,在办公室呆上八到九个小时,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吃饭的时候跟同事打个照面,下班就回住处,边吃快餐边看电视。周末去广州跟俱乐部的队友踢一两小时足球,(注:在广州开发区的人,习惯把广州市区那边,叫做“广州”,去市区的话,直接说“去广州”,说广州市区,也是直接说“广州”。“广州”指的范围,在开发区这边的人口里,因说话情况不同而不同,有时指的是广义上的广州市,有时指的是狭义的广州市区。)之后吃饭喝酒,凌晨一点以后回家,回到家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中午,起来洗个澡,下楼打个快餐。或者偶尔也在周末,开发区这边的酒友们,叫出去唱k、吃夜宵、喝酒,顺便泡泡妞,把自己弄得晕乎乎地回来……一周又一周,我现实的生活就这样简单地周而复始。用一个词形容我现在的生活,就是:一潭死水。 想不到莫莫的生活,比我的更苍白、更无聊,用她自己的话,几个字就全部概括:上班,上网、吃饭、睡觉。对此,我心里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这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在我心里激扬起一股冲动:我想见莫莫,跟她交朋友,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两个在网上孤单无聊的人,为什么不能走出网络,在现实生活中做个朋友,有朋友就不会那么孤单那么无聊。真的,我很想见她,不是之前那种泡妞扣女的心态,而是真诚的要见老朋友一般的渴望。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问莫莫打算吃什么,她回答很简单:“不知道吃什么好。”这样的回答,正是我现在的心态,每到吃饭时间,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好。 我说住得那么近,不如出来一起吃晚饭吧,并建议自己买菜打火锅。开始莫莫答应,说这种天气吃火锅不错,我激动得从沙发上坐起来,眼睛盯着手机,拇指飞快地按键,问她想吃什么菜,我这就去买。说了半天,她突然又说不想出门,下周末吧。我只好作罢,跟她说什么时候想吃就找我。 这次聊过之后,我再给莫莫发信息,得到的回复不再是“早”、“好”、“在忙”之类的字眼,我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一下拉近了很多,我能感觉,她已经把我当成了一个网络熟人。熟人不是朋友,有可能成为朋友,也未必就能发展为朋友。 no.5:强烈的、喜欢一个人的冲动 上个星期三,我下班回家,发现家里遭遇小偷光顾,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拿走,甚至不值钱的一个电脑旧硬盘也被偷走。我最值钱的东西,不过几件衣物,两件kappa外套,一双nike运动鞋,一套以前上班穿的西服。我基本上不穿的西服完好无损地挂在衣柜里,而我喜欢穿、天天换的kappa外套和nike运动鞋却横遭毒手、一去无踪影。我都穷到这个地步,还要遭小偷,我简直郁闷到极点。 第二天一大早上班,我在公司的电脑上网,一上q就给“莫爱冰灵”发信息,用可怜巴巴眼泪一颗接一颗掉的表情,说我租的房子被盗,值钱的东西都被偷个精光。我在网上有很多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朋友,可这件事情,我只想对莫莫一个人说。上个周末聊过之后,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她当作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我想只有她能够理解我的处境和我的心态。 莫莫没有立即说好话安慰我,而是问我住的地方环境怎样,房子有什么安全设施等问题。她问得比较详细,东扯一点、西扯一点,聊了好长时间之后,我的心情缓和下来,不再是极度郁闷。 最后她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恭喜你又可以买新衣服啦。” 看到她这句话,我不由笑了起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谁都会说的一句话,不过这话是莫莫说的,给我感觉就是不一样。我跟着说:“是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现在没衣服穿了,不想买新的都难。” 这一天,我们聊得也比较多,每一次发信息过去,我都盯着电脑屏幕,期待对话框里尽快弹出来自莫莫的消息。 我开始喜欢莫莫,情不自禁。这是跟罗莉分手之后,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喜欢一个人的冲动。 no.6:盒子里装的是礼物还是炸弹? 星期五的下午,我们又聊起吃饭的话题,同样因为晚上不知吃什么而烦恼,我再一次问莫莫要不要一起吃饭。莫莫没有直接回答“好”还是“不好”,而是问我要照片看看。我很少碰到有女孩直接这样问:“网上有照片吗?发过来看看。”莫莫这样问,不说原因、不找借口、不扭扭捏捏,令我很难拒绝。 莫莫要看我照片,我能理解。我也一样,在跟一个网友见面之前,一定要看过对方照片,不要求对方一定要漂亮,只要对方长得不难看就可以接受。我看过莫莫的照片,在她的qq相册里,每一张都很漂亮,是位知性美女的感觉。但她的每一张照片,都看得出来有处理过的痕迹,在要见莫莫之前,我已经有心理准备,先打个折扣,不期望见到她的真实面目能有照片里的这么漂亮。 刚好,我在公司用的电脑上,有存了我的几张踢球时照的相片,说不上帅气,拿出手也不寒酸,即使在外貌协会的会员眼里,我想我还是能过关的。我给莫莫发了我的一张照片,是一次市区联赛,我们队获得冠军之后的照片。照片发过去之后,莫莫很快说:“看你照片,恐怕见面之后你得叫我姐姐,这张看起来好小啊,像个小孩子。” 我不比她小,相反我还比她大几个月。看她这么说,我再找了一张前不久照的,看起来稍微成熟。这次她说:“这张还差不多,至少跟我差不多大了。” 看过照片之后,莫莫才答应跟我一起吃晚饭,看来她对我的相貌还算满意。我们约了6点在附近一家小肥羊吃火锅,时间是她定的。她给我手机号码,我问她真实姓名叫什么,她还是坚持说,可以叫她莫莫。我给她我的手机号码时,犹豫了一下,她好像对我的姓名并不感兴趣,我就没有告诉她我的真实姓名,只说别人都叫我阿东。 我本来5点半下班,那家小肥羊,就在我下班的路上,离我上班的公司是很短的6站的距离,我想6点钟赶到那里完全没有问题。然而我下班以后,等了好久没有公交车过来,上了公交车之后,又是一路红灯,车子走得非常缓慢。 看来我迟到是肯定的事,着急也没有用。快到6点的时候,我给莫莫打电话,用粤语问她到哪里,她用标准的普通话回答:“很快就到了。”原来她不会说粤语,不过她的声音很好听,那种甜嫩的味道,跟她照片上的知性感的脸蛋不太相称,在电话里听她的声音,会让人错觉这声音是发自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 公交车在车流中踟蹰爬行,我望着车外的熟悉的街道,心里关于莫莫的幻想如幻灯片一般变换上演。越是离她越近,我心里的假设越多。也许这次见面之后,以后我们对彼此的印象良好,还会再相见;也许这次见面之后,各自失望,或者我令她失望,以后不仅不再见面,就是在网上,也会变得疏远。这种心情,就像手里捧着一个层层包裹的盒子,一层一层地打开包装纸,却一直不能确定,盒子里装的是礼物还是炸弹。 no.7:对于莫莫,我真的很在意 越是期望,越害怕失望,不管是自己失望,还是令别人感到失望。对于莫莫,我真的很在意。 快到的时候,我再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叫她在小肥羊楼下的入口等我,她回答好的。然而我下车之后,向那个入口望去的时候,除了一个戴帽子、穿制服的小保安,再无其他人。在这刹那,我心里飞闪过一个想法:她根本没有来。 女人不仅善变,而且狡猾,只要她们乐意,她们会把男人耍得团团转。所以,我心里最直接的想法,就是自己被耍了。但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并且很快被事实推翻。 再打莫莫电话的时候,我不知她身在何处,却听她说:“那你就在那个入口站着别动,我这就到了。” 莫莫就说这一句话,就把电话挂断。难道她还不能决定现身跟我见面吗?先看照片,觉得可以,那就约好见面,到了见面地点,先看来人是否令自己满意,满意的话就出来,不满意就转身走人。我了解,很多女孩子约朋友出来见面都是这样。 然而我又再一次想错了,莫莫很快出现在我视线内。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正从超市里出来,手里拿着一瓶口香糖和零钱,一并塞到她的背包里。 莫莫本人跟照片相比,更加有看头,虽然看起来没有照片上那么漂亮,却远超过我的预想。她身材不高,一米六左右,有点显瘦,但身型线条很好。她留着俏皮地短发,长着一张白嫩的圆脸,娃娃般可爱,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比照片上年轻许多,最多二十三岁的样子。我把这张脸跟电话里的声音联系起来,才发现她的声音跟她的人,其实挺相配的。 莫莫走到近前,才认出我,脸上微微泛起礼貌的笑容。跟这个笑容相比,我觉得我脸上的笑,也许可以算是傻笑。 “等了好久了吧?”我尽量随和地问。在女孩子面前,男人就要表现出不卑不亢的随和姿态,这会令女孩子感觉自然而亲切,自然而然拉近距离。 “还好吧。”莫莫还是一笑,丝毫没有因为我迟到半个小时以上而不快。 看莫莫的样子,让我感觉她不会因我的迟到而不快,不是因为她的心情好,而是出于自身的一种修养。漂亮、礼貌、修养好,这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子,不适合随便玩玩,而适合追求来做老婆。 “上楼吧。”我说。小肥羊是在二楼,因为莫莫没有来过这里,我转身先走,带她上楼。 “好。”莫莫没有任何扭捏,直接跟上来。 走在旋转楼梯上,我眼角的余光,能看到莫莫微微笑着的脸。我很开心,莫莫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估计她对我的印象也不坏,这或许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no.8:我只想来一次认真的 点菜的时候,我把菜单递给莫莫,说:“你看吧,喜欢吃什么尽管点。” 莫莫把我递出的菜单接过去,看了一看,就放到桌面,移到我面前,说:“我对这里的菜不熟,还是你点吧。” 既然如此,我只好拿起菜单,叫服务员过来点菜。我问莫莫是否吃辣,她回答要辣不要麻的,我就点了一个鸳鸯锅底,再问她喜欢吃什么,她回答都行,我便点一些平时吃的菜,她在一边补充说:“来一份菠菜和一份虾条吧。” 点完菜之后,我再问她喝点什么,饮料还是啤酒,她笑了笑说:“看你样子,是想喝酒吧。” 我确实想喝啤酒,如果她回答喝饮料,我会给她点饮料,再点一瓶啤酒自己喝。我看着她问:“怎么看得出我想喝酒。” “呵呵。”她小声笑出了声音,回答说:“因为你前天被盗了,心里还有点郁闷,所以现在想喝酒。” “呵呵呵。”我跟着笑起来:“真让你说对了。啤酒怎样?来两瓶?” “可以啊。”她爽快地回答,“不过我要是喝趴下了,你得背我回去。” “这个没问题。”我开心地说,感觉气氛一下子轻松多了,点了两瓶啤酒,接着说:“我看你就是能喝酒的人。” “怎么看得出来?”她好奇地问。 我相信我眼光还是不错的,看她拿杯子喝茶就看得出来。不喝酒的女孩子喝茶,一般是双手拿茶杯,一只手托住茶杯底,一只手扶住茶杯边缘,而莫莫喝茶的时候,是一只手拿茶杯,样子就像拿一个喝酒的人,拿着啤酒杯喝酒。我跟她这样说的时候,她再次呵呵笑起来。 跟别人吃饭,点菜是重要的一环,通过点菜可以看一个人的许多方面。不管从那方面来说,莫莫给我的印象都是无可挑剔的。别人请她吃饭,她没有自顾点菜,这是很多女孩子没有注意的问题。有些女孩子,因为是别人请她们吃饭,叫她们点菜的时候,她们就会拿着菜单研究半天,既不会点菜又不肯放弃点菜的机会。莫莫挺聪明,她只看了一下菜单,就把点菜的差事推给对方,而她自己也不是完全没主见地任由别人点什么菜,她喜欢的她想要的她会直接说出来,同时也照顾到对方的意愿。这个点菜的过程,令我不可抗拒的心动起来。 上菜之后我们边吃边聊,先是天南地北地随便聊。莫莫挺能聊,不管我说什么话题,她似乎都略知一二,并且能聊得来。这让我想起她放在网上的照片,看起来是知性美女的感觉,现在我终于亲眼所见她的睿智和学识。 接着我们聊到自身的一些情况,我说我们都过了那种不知所谓的年纪,交朋友不会是随便玩玩,比如去扣靓女玩啊,早已没这个心情。我跟她说我和我家里的情况,也跟她说起我跟以前的女朋友如何在一起、又为何分手事情。 我把那天跟罗莉分手的经过说出来,莫莫听了哈哈大笑,然后说:“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傻到要跳江,或许分手对她来说太突然,或许她真有点舍不得你吧,毕竟你们在一起那么长时间。” 莫莫很少主动说她自己,一般是我问一些,她就说一些,且不像我这般毫无保留,这跟那次在网上聊天,我问什么她回答什么有所不同,这一次她显得比较谨慎。不过一顿饭下来,我已经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对我来说足够了。莫莫至今只谈过一次恋爱,男朋友是大学同学,毕业半年之后分手。跟男朋友分手之后,她就来广州找工作,一直在现在的公司做事,目前单身。 对我来说,坐在我眼前的莫莫,是个理想的对象。虽然只有25岁,但我感觉心里疲惫,感觉自己确实已经过了那种玩玩的年纪,我只想来一次认真的。 no.9:她真是一份惊喜的礼物 从小肥羊出来,莫莫说时间还早,她可以坐公车回去,我坚持送她回去,她不再推辞,说:“那就走路回去吧。这里离我住的地方很近,我也是走路过来的。” 在街灯被树叶遮挡的人行道上,我跟莫莫并肩而走,我走在马路这边,她走在我的左边,说话要看对方的时候,我们的胳膊偶尔会碰到一块,我装着不在意,莫莫也没有表现出在意的样子。 又说起我的住处被盗的事情,我们都感叹现在的社会太乱了。莫莫还说,在东莞,这段时间很多工厂倒闭,很多人在那边没事干,比广州这边还要乱得多。我想起一个有趣的问题,就问她:“如果现有两个人窜出来,拿着刀子向你打劫,你会怎样?” “那就跑啊。”莫莫笑起来说,“看到有人拿刀子过来,不跑还等着被打劫啊。” “要是跑不了呢?人家一出来就把你架住了。”我继续问。 “跑不了就乖乖把钱拿出来喽。把值钱的都给他们,自己把身份证之类的证件留下。”莫莫说。 “呵,你倒是挺乖的。”我忍不住笑起来,“也够聪明。” “呵呵,我想应该是这样,跑又跑不了,打又打不过人家,还能怎样。”莫莫解释。 “你还真老实。现在向你这样老实的女孩子,还真实少见。”我开玩笑说,“你看现在这边马路就我们两个,要是我打劫你呢?或者我要非礼你呢,看你怎么办?”这个玩笑过分了点,但我能确定莫莫不会生气才说出来。在这样的气氛下,看她笑得那么可爱的样子,真有一种把她抱进怀里吻她的冲动,但又怕把她给吓坏了,以后再也不理我。 “你啊?”莫莫突然把脸转过来,盯着我的脸笑,“你会吗?” “不会。”我直接承认,“看你这么老实的女孩,对人都没什么防备,我想欺负你都不忍心。” “呵呵。”她呵呵笑,“那不就是了,这样有什么不好,别人都不忍心欺负,效果还是一样的。” “有道理。如果是其他女孩子,特别是那些轻浮张扬的女孩,我不会对她们客气,会直接欺负她们。”我开玩笑说,不过,我确实不是柳下惠,不是君子或绅士,只要我想我就会去做。 “呵,那我就不知道了。”莫莫说,或许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便指着前面的一些树阴说:“看那边,是一片草地,里边还有一个篮球场和一个足球场,傍晚的时候好多人在这里玩。” 莫莫的住处,离我们吃饭的地方,隔着两个站,但也就两千多米左右,我们很快就走到了目的地。 她指给我看,她就住在前面路口进去,现在看得到那栋楼上,但是她没打算让我送到门口,而是说:“那就到这里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笑笑说:“应该的,看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这么晚了,一个人回来我真不放心,即使放心,我也想送你回来。” 听到我的话,莫莫只是笑笑,那种看起来很有礼貌的微笑。看到这样的微笑,我知道我该说再见或者晚安了。 在返回住处的路上,我心里一直想着这个叫做莫莫的女孩子。想把她的音容笑貌,深深刻入我的心底。 她真是一份惊喜的礼物,对我来说,好像是天上掉下了个林妹妹。她脸蛋很漂亮却不失内涵,憨实可爱却又流露着智慧,身材不高也不矮,有点瘦却凹凸有致,整体给人的感觉单纯却不简单。她不是按照我的理想所打造的,看在我眼里却很理想。 no.10:假如我是你男朋友 星期一的早上,看到“莫爱冰灵”的头像亮起来的时候,我已经上班有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一直在等她上线。她是8点钟上班,我是8点半,通常她一上班就会上qq,所以我一上线,就会看到她那亮着的头像。而今天,我想好了很多话要跟她说,却久久不见她上线,我一直等着,什么事情也不想做。 我立即给莫莫发了一个笑脸过去,她回了一个笑脸带两个字:“早哇。”接着她说:“这两天没看到你上线哦。” 看到这句话,我心里挺欣慰。莫莫这样说,透露了一个事实:她至少有关注我。 我老实回答:“是啊,家里有事,回去了一趟。” “哦,这样啊。”莫莫说了一句之后,就没再有反应。 我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心里在做最后的权衡。是循序渐进呢,还是开门见山?怎么做成功的几率大些?莫莫会答应,还是拒绝?我就这样权衡了半个小时,这期间,莫莫的qq头像沉了下去,由“我在线上”变为“忙碌”状态。 终于,我给她发去一个信息问:“你对男朋友有什么要求?” 过了好一会,莫莫才回信息:“呵,没什么要求,看着顺眼就行。” 没什么要求,又看着顺眼,这到底是什么要求?我继续问她:“假如我是你男朋友,你会对我有什么要求?” “要求不是这么说的。”莫莫终于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在没有了解之前,说什么要求都没有意思,在了解之后,再说要求也不管什么用,只能互相包容相处。” 即使得到这么长的答案,我还是水平有限,没有弄明白,莫莫表达的是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她对我没有什么具体要求。一时间我不敢说这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她对我没有什么要求,可以说明她对我基本上满意,也可以说是她根本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不管怎样,再没有达到目的、没有宣告失败的情况下,我是不会放弃。 刚才的问题,也许莫莫已经明白接下来我想说什么,她没有太大的反应,难倒是她不在乎,还是她也有同样的想法? “我无聊了一年多,你也寂寞了两年多,不如我们相处看看,或许可以发展发展。你觉得呢?”憋了半个早上,这句话是我最想说的,终于把它给说了出来,接下来的,就看莫莫的回应。 我又等了很久,莫莫没有回复,她的qq依然是忙碌状态。面对一个丁点大的企鹅,我怎么也猜想不出网络的另一头会是怎样的情景,她看到这句话,会是什么表情,这么久没有回应,她在想什么? no.11:你想我们怎么发展? 迫不及待地,我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我这个人不是很自信,不过自己又蛮有信心的,这话说得很矛盾,就看你怎么理解。” 正当我继续矛盾的时候,莫莫的信息来了:“不好意思,刚才忙。”停了一会,她又说:“既然这样,倒也可以一试。” 如果刚才她真的是在忙,那么这“可以一试”倒也说得爽快,有种一拍即合的感觉。从没有什么要求,到可以一试,她心理怎么想呢?有没有肯定又否定、再肯定再否定、最后又肯定的心理变化过程?还是无所谓,试就试吧? “你不怕受伤吗?”得到她肯定的答复,我本来该高兴的,却感觉高兴不起来。上周吃饭聊天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她是看得开放得下的女孩,但她毕竟是女孩子,女孩子容易受到伤害,我不敢保证,以后我就不会伤害到她。 “呵呵。”她的回答只有这两个字。这两个字本来表示开心的,但某些时候,却会令人心里发毛。 “要是再一次受伤害呢?”我继续问。她真的不在乎吗? “如果害怕伤害而不敢去恋爱,简直就像害怕拉屎而不吃饭。”莫莫很快回复。这个不雅的比喻,在她说出来,给人感觉有点突兀,却很有力的扼杀了我所有的疑虑。因为这句话,我一个问题也问不出来了。 “嗯。”我几乎哑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想我们怎么发展?”这回轮到莫莫问,她的问题跟我的同样实际,开门见山,懒得啰嗦。 “先相处看吧。”我回答。关于这个问题,我所知道的结果只有两种,一种是好聚好散,一种是好聚不散,不管怎么发展,都有一天会发展到这个程度。 “那就看情况吧。”莫莫接着说。 看情况,说得好听点,就是随缘。我本来是拽着正儿八经的心态要追求莫莫,这个时候却有点松懈。本以为追求这样一个在我眼里如此理想的女孩,不费九牛二虎之力,不可能成功,却没有想到,就这样,这么简单、轻易搞定。 no.12:各自扮演一个角色的游戏 我感觉我跟莫莫,就像两个人玩游戏,各自扮演一个角色,由一句话“我们开始吧”,便进入角色,开始玩这个游戏。 我们说好星期六晚上,到我住处煮饭吃,这是莫莫的提议,她说想吃我煮的饭菜,看会不会比外面的快餐好吃一点。我基本上不自己做饭,从去年罗莉搬走之后,我厨房里的锅灶就没动过几次,但莫莫说想吃我做的饭菜,我又怎么可以拒绝?! 星期六我一觉睡到中午,下楼打个快餐吃饱,看一会电视,然后开始为莫莫的到来而准备。先把堆积了一周的衣服洗掉,再把地板拖一遍,把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稍微收拾一下,把到处乱扔的衣服成堆放好……自我感觉还行,再收拾也好不到哪里去,然后开着电视,躺在沙发上睡个午觉,等莫莫过来。 莫莫只是说过来吃晚饭,吃过晚饭之后会怎样,我就不得而知,也不好去想。如果她想留下,我当然非常乐意,如果她要我送她回去,我也不会不情愿。 手机铃响之前,我正做着一个美梦。梦里,我躺在一张很大的大床上,一睁开眼睛,马上看到无数的百元大钞,雪片一样飘下来,很快地面铺了一层厚厚的钞票,我的床上也是,我在床上大笑翻滚。我随手抓起一把钱,准备放在唇边亲吻的时候,手机铃响,我从梦中被扯回现实,原来只是南柯一梦。我无比留恋地睁开眼睛,拿过手机一看,打电话的人是莫莫,她说已经上了公交车,一会就到。接完电话,一看时间,竟然是五点半。 我计算着,莫莫住的地方,离我这里只有四站路,不到十分钟就会到这里,于是我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鞋子,出门去马路边公交站接她。然而我在车站那里站了二十分钟,还没有看到莫莫下车,打电话问她到哪里,她总是说马上就到。 我这个人没什么耐心,等了半个小时,感觉比过了一个小时还漫长。我猜莫莫是不是故意这样,上次我迟到她等了半个小时以上,这次要我也等上半个小时。然而再想到她那张单纯的脸,我想只是路上塞车吧。 莫莫一下车我就看见她,她却没看到我,还打电话说她到站了。这一次,莫莫穿得比较休闲,上身是橘黄色的休闲外套,下身穿着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她这一身装扮,配上她的短发,看起来蛮清爽的。 莫莫走到我近前,跟我一起往小区里走,一边问我:“准备煮什么菜?” 我回答说:“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所以还没有买菜。前面就是市场,顺便买回去就可以了。你想吃什么?” “我啊,随便啦,一般的菜就可以。你会做什么菜?”莫莫又问,在她看来,我应该挺会做菜的,我想她是太相信我的话。 “那就看到什么再买什么吧。”我说。如果她真要点个什么特别的菜,我还真做不出来,她说随便,随便就好。 我们走进菜市场,逛了没到十分钟,买了西红柿和鸡蛋,还有菜心(莫莫说想吃炒菜心),还有一份泡椒鸡爪。三个菜,我要做的,就是炒西红柿鸡蛋,还有炒菜心,这两个菜,我还是知道该怎么弄。 我问莫莫还想吃些什么,莫莫回答:“就这些,两个人吃够了,多了吃不完浪费。” 这样最好啦,多了我也做不来,即使我会做,做起来我也嫌麻烦。莫莫对我有一点很不了解,就是我这人比较懒,没事懒得动,没事更懒得下厨房。 no.13:我感觉,莫莫个性挺随意的 我进门之后,莫莫跟在我后边,站在门口往里往看,问我:“要不要脱鞋子?” 听她这么一问,我竟一时反应不过来,为什么要脱鞋子?看到我没有回答,莫莫继续说:“这样走进去,会不会把地板踩脏?” 我马上不好意思回答:“进来吧,不用脱鞋子,没事的。”再说,我屋里只有一双拖鞋,她要是脱鞋子,我还没有别的鞋子给她换。 我把手里的菜放到厨房,叫莫莫坐,给她开电视看。她看起来有点拘谨,把我放在沙发上的被子拨到一边,直着身子坐下,眼睛看向电视。这时我才注意到哪里不对劲。我的沙发一头的椅子上,堆了一大堆衣服,中午盖的被子,还很乱的摆在沙发上。 “不好意思,我这里有点乱。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困了就睡在沙发上,现在天气有点凉,就把被子抱出来盖。”我解释,把被子抱进房里。 莫莫笑笑,用目光扫描一周我的屋子,然后笑着说:“不是有点乱,是比较乱。这让我想起大学的时候,一个男生过生日,叫我们过去吃蛋糕,我们过去之后,问他们:你们的地板怎么是黑色的?他们说:现在已经干净很多了,刚才已经拖了四遍。” “呵,真不好意思。”我也知道我的屋子太乱,但是一个人住,没必要收拾太整齐,即使收拾好,过一两天又全部乱完,乱一点,看着才感觉比较舒服。 “没事,你这里比我想象的好很多,不算太乱,屋里还行,至少地板也很干净。”莫莫再一笑说,“还可以接受。” 看莫莫笑的样子,我感觉,莫莫个性挺随意的。对我没有特别要求,对我这乱成一团的狗窝也说还可以接受。这令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是对我完全不在意呢,还是对我的接受? no.14:喝点酒吧,刚好我这有两瓶 我在厨房捣弄饭菜的时候,莫莫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说:“没有忙给你帮啊,你看电视就好,要喝水有矿泉水,今天中午买的,桌面有杯子,你自己倒。”她说好的,没说不喝水,也没有自己找杯子倒水,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从厨房到客厅进进出出,看到莫莫始终保持同一个姿势,眼睛盯着电视,好像看得入迷的样子。 这段晚饭时间,没什么好看的节目,电视里播的都是广告。我猜如果桌面的遥控器能用的话,已经换了很多个频道。 我歉意地对莫莫说:“不好意思,电视的遥控器坏了,换台的话,要用手按。” 莫莫摇头笑笑,回答说:“没关系,我平时都不看电视,看看广告也可以的。” 等我把饭菜弄好,喊可以吃饭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桌面上根本放不下碗筷。摆在我狭小的客厅中央的是一张玻璃桌子,这是的摆放物品的桌子,也是我的饭桌。桌面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物品,我的证件、烟和打火机,报纸、名片之类,以及一些偶尔用得着、平时想不起来的东西。这些东西几乎占据了整张桌子。在桌子空出的一角,刚才我已经摆了两个杯子。 再一次,我不好意思地解释:“我这里太乱了,一个人住,都懒得收拾。”我把桌面的物品往一边使劲推,堆积起来,总算腾出了一小半的桌面,可以摆下两三个碟子和饭碗。 莫莫并不对此表示在意,她笑起来,说:“呵呵,看得出来。” 我问莫莫是否要喝酒,莫莫说就吃饭吧,不喝酒了。于是我也没有立即跑下楼去买酒,不过我屋里还有两瓶青岛啤酒,就摆在桌子旁边、一堆矿泉水瓶中间。我把啤酒拿出来,打开了,倒了两杯,说:“还是喝点吧,刚好我这里还有两瓶。” 莫莫的视线,跟着我的动作而移动,她一直看着我把酒拿出来,打开、倒酒,接过我递给她的酒杯,喝了一口,放在桌面上。接着拿起筷子,夹了一根菜心,说:“好吧。尝尝你的厨艺怎样,不过看起来……不是很好吃的样子。” 对摆上桌子的两道热菜,本来我还自我感觉良好,被莫莫这么一说,彻底没了底气,硬着头皮说:“平时我都不做饭,一般都在楼下打快餐。很久不做饭,快不会做了。” 我自己夹了菜,往嘴里一放,真是不吃不知道,一吃吓一跳,果然不好吃。菜心咸了,西红柿炒鸡蛋混成团了,不过莫莫还是很会给我台阶下,她说:“还行啦,至少比我做的好些。我做饭的最基本标准,就是人吃了没有生命危险。”人吃了没有生命危险,这标准是够低的。从这个标准,可以想象得到,她做菜水平实在不怎样。 no.15:我只记得不断地给她倒酒 虽然有两道菜做得不尽人意,我们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很快就风卷残云,把菜扫干净。莫莫问:“菜是你煮的,吃完了,碗要不要我洗呢?”我说不用,把碗筷一收,放在水槽里,先扔在那儿吧,等我想洗的时候再洗。 填饱肚子,莫莫还是坐在沙发上,我坐在沙发前面的小凳子上,我们的脸都对着我那台小电视,我一只手就伸在电视面前,一下一下地按电视下方的按键,不停地换频道,想找一个轻松又好看点的节目,找来找去,没有如愿,电视节目一个比一个枯燥乏味。 光看电视挺无聊的,时间还早,莫莫还不着急回去,她也没说什么时候回去。我说:“今天周末,现在还挺早的,你不着急回去吧?”她回答:“嗯,也不远,不着急。” 我想起我屋里还有两个骰盅,以前我跟罗莉无聊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玩。我就问莫莫:“你会不会玩骰子?我这里刚好有一对,不如我们玩玩?” “骰子?就是像ktv里那些,一边喊一边猜数字的?”莫莫颇为好奇地问。 “是啊,你会不会玩?”我继续问她,等她回答,如果她说会,那就直接玩,如果她说不会,那我就教她玩。 “还行。跟我老乡们去唱k的时候玩过。”莫莫回答,“这个人多一起玩的时候,挺有意思的。” “玩骰子要喝酒才有意思,你还能喝吗?”如果不喝酒,只是摇摇骰子打发时间,也没意思,玩起来没劲。 “啤酒的话,应该还能喝一点吧。”莫莫笑了笑,回答得很谦虚。 看她样子,我想她还能喝不少,于是我找出骰盅,叫她等一下,我下楼去买酒。 去买酒的路上,我就寻思,刚才我们一人喝了一瓶青岛,莫莫的脸没泛起一点红晕,而且神智丝毫不受影响,这样看来,她应该很能喝,说不定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一般能喝酒的人,喝上三五瓶啤酒是没事的,如果是高手的话,能喝多少就难说了,我跟酒友们一起喝的时候,经常一喝就是好几打啤酒。我想,就算莫莫是一般能喝酒的人,再喝两三瓶,应该完全没有问题。于是我就买了六瓶老珠江,叮呤当啷地提回去。 开始玩骰子的时候,莫莫还是小心翼翼,我们基本上打成平手。两瓶酒喝完,莫莫开始进入状态,整个人兴奋起来,摇骰盅的速度加快,叫喊的声音也激动起来。再看她的脸,在白色的日光灯下,微微红润,着实可爱,很惹人心动。 男人邪恶的细胞开始在我身上作祟,我想看到莫莫更加脸红的样子,想象她喝多之后的醉态,一定能令人神魂颠倒。接下来,我使出了对付女孩子的杀手锏,不按套数地乱叫,莫莫果然上当了,一输就是连输好几次。不清楚她一连喝了多少次,我只记得不断地给她倒酒,很快两瓶酒又见底。 “不行了,脑袋开始晕了。”莫莫红着脸,皱起眉头说,“今天喝了好多酒啊……不玩了吧?” “好吧,不玩就不玩了。你还行吧?”我关心地问,看到莫莫这个样子,心里却有种变态的快感。 no.16:我脑袋好晕啊 “我脑袋好晕啊。”莫莫的眉头皱得更紧,好像感觉头重脚轻,说话的时候,脑袋歪倒在一边。 “要不你在沙发上躺一会?”我建议。提这个建议的时候,纯粹是因为好意,心里还没有要对她干什么的邪念。她是纯洁的,我们是纯洁的,我以为我不会无赖到看见可以欺负的女孩子,就毫不犹豫地去欺负。 莫莫“唔、唔、唔……”地哼起来,在沙发躺了下来,鞋子也没有脱,我就跟她说,还是把鞋子脱了吧,会舒服些,她就用脚互相磨蹭,把鞋子蹭脱掉在地面。 她那细微的唔唔声,以及她蹭鞋子的动作,像兴奋剂一般刺激我的听觉和视觉,令我心头腾地一下灼热起来。我快速地在心里一再告诫自己:“阿东,你不是色狼,不是流氓,不能乱来!” 十二月的广州,天气不算冷,也不再热,白天要穿一两件衣服,晚上睡觉要盖被子,不然会着凉。莫莫就这样横在我的沙发上,她要是感冒了,那就是我的错。 我低下头,把脸挂在莫莫的眼睛上方,问她:“你没事吧?我拿被子出来给你盖?”莫莫半眯着眼睛,哼出一个单音:“嗯……” 当我把被子盖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嘴里模糊哼着一些话,我没有听清楚,就重复问:“什么?你说什么?” “我的……袜子……还没有脱……”莫莫声音低低地、黏黏地,在我听来,诱惑力百分百,我还想继续克制。然而,在我帮她脱袜子,看到她那双小巧精致的脚时,我几乎崩溃。 把莫莫的袜子放进她的鞋子里,拿到鞋架上放好,我还是坐在小凳子上,努力把目光锁定在电视屏幕上。但是我总忍不住回头看莫莫,她躺下之后并没有安宁下来,而是不断地翻来翻去,嘴里吱吱呜呜地,眉头紧皱的脸蛋,让人又爱又怜。 我去洗了一个澡,以为煤气快没了,就没有开热水,直接用冷水冲了一下。洗澡出来之后,发现莫莫已经睡着,一只手放在脑袋旁边,安静得像摇篮里安睡的婴儿。只是,她红晕的脸蛋,红晕的双唇,像可口的苹果和樱桃,引诱着人想去咬一口。 no.17:我就这样被诱惑了 我终于认输,承认自己不是圣人!我底下头,我的唇距离莫莫的,只有两个手指的距离。我感觉到,我呼出的热气,从莫莫的脸上弹回来,反而烫热了我的脸。 “睡着了?没事吧?”我低声问。 这一次,莫莫没有回答,没有任何回应,她就合着双唇、闭着眼睛,安静的、皱着眉头。她眉头皱得那么紧,感觉难受吗?我试着用手去抹擦她的额头,却不济于事。 我就要把脸移开的时候,莫莫突然翻了一个身,她的脸向上一仰,柔嫩的双唇,正好碰了我的一下。就那一刹那,炙热的感觉,从那被触碰的一点,瞬间在我全身蔓延。终于,我忍不住,一只手与她的手十指交握,低头轻吻她的额头,她紧皱的眉头,她的鼻尖,她的双唇…… 莫莫没有任何反抗,开始是毫无反应地任由我胡作非为,当我的舍尖霸道地向她入侵的时候,她“唔”了一声,另一手攀上了我的脖子。 我就这样被诱惑了,就这样被成功的诱惑了,我不能确定,莫莫是无意的,还是故意这样。我犯罪了,我正在犯罪,我不是故意的……在我宽大的床上,伴随着肉体上的快感,尖刺一般的杂念,在我心里纠缠。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我用自己的额头抵住莫莫的额头,问她:“莫莫,你是清醒的吗?你知道我们现在正干什么吗?” 莫莫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唔唔”两声,加重她那圈在我腰上双手的力度。 我继续问:“你知道,还是不知道?明天你醒了,会不会说我强奸你?你真要是不清醒,我就真的是强奸你了。莫莫,你会告我吗?” 莫莫紧闭的眼睛,稍稍睁开一条缝,定定地看我,看得我心里发毛,然后又慢慢闭上。她的双手松开,整个人摊在床上,说了一句我意想不到的话:“我又不是傻子。”接着再无其他语句。 呼……我大喘了一口气,心里一块大石头安稳落地,但还是搞不清楚,莫莫到底是是醉还是醒?她若是醉得一塌糊涂,又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她若是真清醒,这装醉的境界也太高了吧?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如果还有一种可能性,我希望是传说中的那种:人是醉得一塌糊涂,大脑却异常清醒。 最后,我气喘吁吁趴在莫莫身上,她同样也气喘吁吁,我们浓重的呼吸,混合在一起,我们都得到满足。再一次令我想不到的是,她的手指,还在我的背后蛇一般游动,轻轻地、缓慢地、令人感觉很舒服。本来我出了一身大汗,全身黏糊糊的,想快点去冲澡,这会却不着急去,把神经的感觉,集中到莫莫的指尖,随着她的指尖游动。 no.18: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预想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预想。在开始接近莫莫的时候,我心里的打算是一步一步来,先交往一些时间,像最开始的男女朋友,最多牵牵手、亲亲脸蛋,然后再慢慢发展,如果合适,就当结婚对象来交往。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我算不如她算,想不到我们第二次见面,就这样一步到位,手还没有牵过,就在床上打滚。 这时我能确定,莫莫是真的喝醉,看现在她睡得那么香,应该连梦都不做一个。她枕在我的臂弯,蜷缩着身体,鼻尖偶尔在我皮肤上磨蹭一下,彷佛我们是交往已久的情人。 一年以前,就在这张大床上,一个名叫罗莉的女孩,也喜欢枕着我的臂弯入睡,还故意往我皮肤上哈气。罗莉,你现在人在何处,过得好吗? 我往上挪了挪身子,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慢慢抽起来。一边抽烟,一边回想昨晚到现在的一切,以及一年以前,我跟罗莉分手的时候,那时候,她骂了我一句:“你混蛋!” 我跟罗莉分手之后,她立刻就搬出了这间狭小的出租屋,搬到那个我连姓名也不愿提起的男人那里,又没过多久,他们就一拍两散,罗莉又搬了一次,但是我不知她搬到了哪里。 罗莉搬出去之后,来过这间屋子的女人,除了我老妈就是我老妹,而睡过这张大床的女人,到目前为止,只有莫莫一个。我从不带女人回来,更别说让她们睡在我的床上。 跟球队的朋友们,或者跟开发区这边的酒友们一起出去胡闹的时候,我酒喝得不少,但是对女人却一直挺克制,不会乱玩乱交。这一年多时间内,我与女人的亲密接触仅有五次,有两次是跟同一个女人,有三次跟不同的女人。每一次都是一大帮人,熟悉的或者陌生的,大家聚在一起,吃喝玩乐之后,我送她们回家,顺便她们请我进屋喝杯水,然后一夜贪欢,天亮之后各自奔忙,以后有机会再见面的时候,彷佛一切不曾发生。而那些跟我上过床的女人,我早已想不起她们的长相,想不起她们的身材是圆是扁。 我唯一想得起来的人,是罗莉。她的音容笑貌、她经常改变的发型,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记得我们怎么认识,怎么走到一起,成为男女朋友,记得我们一起生活的三年时光,有过的甜蜜,要分要和的闹别扭,记得我们为什么分手,更记得我们分手的那时刻。 no.19:她绝对不是一个坏女孩 我是罗莉的第一个男朋友,罗莉也是我第一个女朋友,目前为止,也是我唯一个正式交往过的女朋友。我们是在珠江边玩的时候认识,认识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我们关系很好,却只是哥们一般,谁也没有想往男女朋友方面发展。 罗莉正式成为我女朋友,或许正是上天的安排。一次我约她到我家里玩,她去之后,那天我们家意外来了很多客人,晚上床不够睡,罗莉被安排跟我睡一个房间一张床上。开始我们都挺害羞,盖着被子聊着天睡着了,半夜醒来,发现两个人抱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有翻身。天亮之后,罗莉就正式成为我女朋友。 有这样的开始,我们都以为,这是上天安排我们要在一起,我们一定会结婚。如果不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出现,也许到现在,我已跟罗莉结了婚,快的话我们的小孩都准备出生。 遗憾的是,此刻躺在我身边熟睡的人,不是罗莉,而是莫莫,一个连真实姓名都不愿告诉我的女孩。 而莫莫,这个看起来很单纯的女孩子,似乎没有我想象的简单。她长着天使一般俏皮可爱的脸蛋,却有着胖女人们羡慕的身材,她看起来很乖、甚至有点可爱的傻气,但却拥有令人赞叹的学识和思想。我原以为她就是我的猎物任我宰割,现在却有被她摆了一道的感觉。现在她一丝不挂、毫不遮掩地躺在我的床上,我却看不透她。 莫莫的到来,我的周末不再是一个人孤单无聊得想发疯,我原本空白的时间有她来填充。 我想了很多,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不管莫莫是什么样的女孩,她绝对不是一个坏女孩。 记得我问莫莫,我们是否可以发展发展,莫莫回答可以一试,那个时候,我的态度很认真,我的想法很严肃。而今天,我必须考虑,我该以什么态度来对待莫莫。 虽然我们之间的“发展”超乎我的想象,偏离我所希望的轨道,但我对莫莫没有负面看法。我们之所以会这样,说发展就一步到位发展到床上,或许是她跟我一样,一样地孤单无聊,一样地急需一个人来填充她空白的时间。 我能理解这种心态和做法,因为在我身边,这样的人,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我们相遇相识,彼此看对眼,就搅合到一起。我们没有高学历、广阔学识,没有理想的工作,没有太高的生活追求,找不到一个好的方式打发空闲时间,我们每个星期上班,每个月拿工资,日子过一天是一天,过一年老一岁……我们纠缠在一起,只是为了对抗孤单寂寞和无聊,填补内心的空虚。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考虑太多,没有牵扯太多,不会认为两个人在一起,就一定要以结婚为前提。如果真要讨论婚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完全不一样,那会牵扯到你老家哪里,家里兄弟姐妹几个,你做什么工作,有多少存款,有没有能力买房子……总之,结婚是严肃的事情,但跟我们现在是否在一起无关。很多想结婚的人,对象不是现在的男女朋友,而是回家相亲。 no.20:这张脸,彷佛已经认识好几年 前一天晚上折腾得很晚,而且我几乎没睡,第二天清晨我才睡着。我醒来已经是下午两点,脑袋还有些晕乎。 莫莫不知什么时候起床,她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拿着一杯水,坐在电视机前面看电视。看见我没穿衣服出现在眼前,她没有表现一点惊讶、或者害羞的样子,而是冲我笑笑,说:“起床了?” 我半睁着眼睛,看她的笑脸,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彷佛这张脸,我已经认识了好几年。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我抓着脑袋,疑惑地想,不会是我睡晕头了吧? 两点钟了,吃个午饭,看一会电视,又可以考虑吃晚饭。我跟莫莫说:“饿了吧,我下去炒两个快餐,你想吃什么菜?” 莫莫问我有什么菜可以点,我说了一些平时吃的,她点了一个莴笋炒肉,之后问:“快餐是炒好的,还是你去了再炒的?要多久?” 我笑了笑,从她的问题中,可以知道,她已经饿了。我回答说很快的,几分钟就搞定。 到了快餐店,老板说没有莴笋,换个别的吧。我准备打电话再问莫莫,从兜里掏出手机,电话就来了,是一个队友打的,说下午要踢球,叫我快点赶过去,别迟到。不想耽误时间,我直接给莫莫点了一个凉瓜炒蛋,我记得她有说过她不挑食。 看到凉瓜炒蛋,莫莫开心地说:“这个也不错,我喜欢吃苦瓜。”接着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就吃起来。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她看着墙角一堆的矿泉水瓶,不解的问:“你喝水都是瓶装的?” 如果有罐装的水,我想我也会买来喝,可惜目前还没有。我这里没有饮水机,就没有桶装水,没有烧开水的器具,也就没有开水喝。我给莫莫这么解释,莫莫又说,买个饮水机或者烧水壶不就行了,我就继续解释下去,桶装水我一个人喝,很久都喝不完,水放久了喝不了,自己烧开水的话,一来麻烦,二来这里的自来水很难喝,一股漂白粉的味道。 莫莫听完我的解释,“哦”了一声,又看了看那些矿泉水瓶子说:“你这样每天不是要买很多水?” “小瓶的话,一天一两瓶就够了,大瓶的可以喝上一两天,我喝得不多。”我回答。 “呵呵,这样算的话,你一个月买水的钱可不少。”莫莫笑起来说。 “有什么办法,一个人就是这样。”我感叹起来。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问莫莫:“等下你有什么安排?”她回答没有安排,又问我:“你呢?” 我一边嚼着饭菜,一边回答说:“等下我有事情,要去踢球。” 莫莫表情顿了一下,“哦”了一声,接着又问:“我可以去当观众不?”意思很明显,想我带她一起去。 带她去踢球?我绝对不干,也绝对不敢。要是让我那群队友认识莫莫,对我胡乱调侃还不算,说不定以后每次踢球,或者出去玩,都会叫我把她带上。对于他们,说白了,就是一群狼来着,一看到靓女,就大呼小叫,饿狼一般,不把靓女吓得花容失色不罢休。 no.21:这话听起来挺伤感 我想了想,找到了一个拒绝的理由:“我们就几个队友一起踢球,完了再吃饭,晚上很晚才能回来,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呵呵,明天你也要上班啊?”莫莫笑了笑说。 “我跟你不一样啊。我现在都不想干了,上班懒懒散散,早上起不来的话,我就晚点到公司,我们又不用打卡,老板知道我就这个样子,不会说什么。你不是说你迟到要扣钱的,一分钟一块钱?”我解释。 “哦,这样啊。”莫莫表情有点失落,很快又恢复过来,“那就算喽,等下我逛逛街,就回去好了。” 吃饭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这次是老妈打来,啰啰嗦嗦,说了一大通,问我现在什么情况,有什么打算,说着说着,差点没吵起来。 天下父母心,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而我出来广州混好了几年,还一事无成,而且越混越差,女朋友走了,工作换了,现在没钱赚了,每个月拿两千多块钱工资,还不够吃饭抽烟喝酒。老爸早已对我失去一切希望,任由我在外面是死是活,他都不过问,而老妈还是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能混出个人模人样来。现在我越混越差,老妈越是失望,恨铁不成钢啊。 莫莫问我怎么回事,我简单跟她说了几句,她安慰我说:“你也不要老嫌你妈唠叨,还差点吵起来,往好的一方面想,这不是说明她很关心、很在乎你嘛!有一个这么关心自己、在乎自己的人,有什么不好呢?” 我想想也是,莫莫的话挺有道理。其实我知道,老妈是关心、在乎我,但是因为她太过关心,而我总让她失望,所以我觉得烦。 “我要是有个这样关心我的人就好了。”莫莫忽然哀叹起来,“我家人从来不管我,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说的算,我要做什么,在做什么,也没有人过问。” 这话听起来挺伤感,而我是个不喜欢伤感的人,立即转移了话题:“你逛街准备买什么?” “不想买东西,就随便逛逛吧。”莫莫意识到我转移话题,没有继续说刚才的话题,开始低头吃饭。 莫莫吃饭的动作,像个小孩子,偶尔还有饭粒掉到地面。地面要是有饭粒之类,踩到了黏糊糊的,难弄干净。看到莫莫把饭粒掉到地面,我习惯地抽出纸巾,把饭粒捡起来,扔进垃圾篓,莫莫看着我的举动,感觉很不好意思。 no.22:你干嘛挂我电话? 不苛求地说,我与莫莫一起度过的这个周末,还算愉快。之后的一个星期,我跟莫莫在网上来往的信息,变成了“在干什么呢?”、“吃饭了没有?”、“还没睡啊?”之类的纯问候语。 我是生活基本没什么改变,还是上班、下班,晚饭吃快餐,边看电视边用手机上网,看着上着就在沙发上睡着,早上醒来抹一把脸就赶去上班。每当我登陆qq的时候,莫莫总是在线,可想而知,她的生活也没有因此而改变。我们的生活就这样一成不变,要改变的话,对我们来说,挺有难度。 有时候下班,莫莫会给我打电话,问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她总会说:“一个人吃饭,没什么胃口,也不知道吃什么好。” 我这个月还有一个星期才出粮,上个月的工资三两下不知所踪,这周的日子,过得紧巴巴,下班就回住处,不敢出门,怕花钱。所以,莫莫问我要不要一起吃晚饭,我心里都有犹豫。我们总不能上次吃快餐,下次还吃快餐,如果下馆子吃好的,我买单一次,接下来的几天,我基本上不用再吃饭,要是让莫莫买单,我作为男人的脸面何在? 前两个晚上接到莫莫电话,我就说:“太困了,下班先睡一觉,还不想吃晚饭,你自己先吃吧。”同一个借口,连续用了两次,我不好意思再用第三次。我开始考虑,下一次接到莫莫电话,该说什么样的理由。 或许莫莫觉察到,我只是找借口不肯跟她一气吃晚饭,打过两个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打过来。我上网看到她在线,我不先给她发信息,她就不会给我发信息。这样又过了两天,很快,周末又来到。 星期六下午,听到手机铃响,我还在半睡半醒状态,手里抓着手机,按了接听键,喂了两声,不知怎么又给挂掉,继续睡觉。六点半左右,终于清醒过来,再也睡不着。拿过手机一看,有一个未接听电话,是莫莫打来。 我再给她打过去,听她说话语气,似乎不太高兴:“我一句话没说完,你干嘛挂我电话?再打你就不接。” “不好意思,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睡觉,迷迷糊糊的,不知怎么就给挂掉了。”我解释。 “那现在睡醒了?吃饭没有?”吃饭没有?不用想,我就知道,莫莫会问这句话。 “刚睡醒,还没呢。你吃了没?”如果猪能表达嫉妒的话,我想猪会嫉妒我周末的生活,饿了就吃,吃了就睡,睡够了又准备吃,吃吃睡睡,比猪还“幸福”。 “我也还没吃。你准备吃什么?”吃什么?没有意外的话,就是楼下的快餐。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要有什么意外发生。 “还不知道吃什么。你呢?”对于某些问题,最好的回答,就是把问题丢回给发问的人。 “吃什么呢……你吃不吃面,我们煮面吃吧?”莫莫说,“搬到这边,我都没有自己煮过饭,好久没有吃手工面了,现在突然很想吃。” “那好吧,你过来煮哦。”不用动手就有吃的,我当然没意见,“我不知道你要买什么菜哦,你还是过来之后自己买吧。” 莫莫说好,换一下衣服就过来,到了打我电话。 no.23:上个星期,你有没有吃药? 不到半小时,莫莫就打我电话,说在楼下,叫我下去开门。我在沙发上睡觉盖的被子、靠的枕头还没来得及搬到房间去。 她买了一点面、一些芹菜、一根大蒜、一根火腿,还有西红柿、辣椒,进屋之后,她就说:“我本来想买粗面的,不过卖完了。细面煮出来,没有粗面好吃。” 对我来说,粗面细面,还不都是面,没有什么讲究,能吃就行。实际上我很少吃面,基本上不吃面,因为我所吃过的面,都不怎样,要我自己煮面吃、或者去饭馆吃面,我情愿什么都不吃。莫莫说煮面,我想也就这么一次,而且刚好解决了我今晚吃饭的难题,所以我还是欢迎。 看到她从塑料袋里拿出来,就那么一抓面,我开玩笑地说:“这点面够谁吃呢?你不会只煮你自己的吧?” “呵呵。”莫莫笑着回答:“不要眼大肚子小,吃的时候,撑死你。” 就那么点面,能撑死我?我表示怀疑,莫莫却胸有成竹地保证:“你就等着看吧。” 这次换莫莫在厨房捣弄,我在客厅看电视,时不时伸脑袋进厨房问:“有需要帮忙的吗?”得到都是否定的回答。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莫莫在厨房里喊:“可以吃饭喽。”我进厨房一看,差点以为莫莫会变魔术,把刚才那一抓面,变成了一大锅。我估计那一锅面,用大腕盛的话,刚好一人两碗。没过多久,我的估计得到证实,确实如此。 这是我第一次吃这种做法的面,调料跟面一样多,又酸又辣,吃了一口不由自由又吃一口。莫莫说,这是北方人的做法,比南方人做的复杂些。北方人吃面,都是手工做出来,捣鼓半天,才煮出全家一人一大碗面。 吃饱喝足,我们挨着肩,披着被子,靠着枕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把手搭在莫莫肩上,她没有异议,也没有其他反应。 两碗面吃下去,我撑得肚子鼓起来,本来已经凸起来的肚子,更鼓更圆,跟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有得一比。 莫莫看着我的肚子,开玩笑问:“你看起来不显胖,怎么肚子这么大?” 我也笑着回答:“还不是被你给搞大的。” “呵呵,真是被我搞大的?那小孩生出来,给我养好啦。”莫莫又笑起来,接着她又说:“不过我养活自己都有问题。小孩子啊,就算生得起也养不起。” 就在这一瞬间,我的大脑碰地像被敲击了一下。就这么一下子,竟被莫莫察觉到,随即问:“怎么了?” “上个星期,你有没有吃药?”我问,并使劲回想那晚的情景。那晚莫莫应该是醉了,我虽然没有醉倒,也喝了不少,脑袋有些迷糊。现在我怎么也搞不清楚,那天晚上,我最后一次冲刺之后,是把小蝌蚪内置了还是外放,我只记得我气喘吁吁地瘫在莫莫身上。 “吃什么药?”莫莫顿了一下,不解地反问。 no.24:不管,就是找你负责。 这时候,本地台电视新闻,刚好播放一个调查采访,某专家称,圣诞节之后,会迎来人流手术的一个小高峰,最大的高峰,是在情人节之后的两个月,并特别指明,其中一部分,会是在校学生。电视的画面,从某专家转移到医院门口进进出出的女孩子,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哪个记者吃饱了撑的,竟然做这样的采访,并且给播放出来。 莫莫看着新闻,撇撇嘴,慢慢说:“我从来不吃什么药。以前跟我男朋友在一起,他都不让我吃药,说吃药对身体不好。” “那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我是射在外面,还是里面?”我也不愿意问这么难听的问题,但又不得不问,我真的想不起来。 莫莫皱起眉头,似乎想了好一会才说:“想不起来。” 我的眉头,也跟着这个回答皱起来。都想不起来,出事情就麻烦了,“真不记得,一点也想不起来?再好好回想看看?” 摇头,还是摇头,之后莫莫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我能确定,我想不起来。” “我那天也迷糊得很,怎么也不能确定,第二天又忘记跟你说,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吃药预防万一。”我心里有点担心,即使万分之一的概率,幸运的人还是会中彩。我说话的时候,莫莫的眼睛盯着电视看,似乎不愿谈这个话题,好像事不关己,我忍不住说:“你怎么一点不担心,万一,我是说,万一有bb,看你怎么办?” 我一本正经,莫莫却一脸无所谓,说话的时候还笑得出口:“有bb就生出来呗。到时候找你负责。” “找我负责没用啊,我更加养不起。”莫莫的态度令我郁闷起来。我不是做事一点不负责的人,但是真要搞一个小孩出来要我负责,我怎么负责得起?! 男欢女爱,没什么不对,然而一旦出问题,女人们就喜欢把责任全部推到男人身上,骂男人没良心、不负责。她们也不想想,难道她们自己就没有责任?男人爽的时候,她们还不是一样爽,男人没有做好安全防护工作,她们就不会自己搞搞防护建设?非得让肚子鼓起来,就哭着喊着,要男人负责! “不管,就是找你负责。”莫莫又笑起来。 算了,我最近挺背的,不会那么幸运中彩。既然莫莫都无所谓,我还担心什么! no.25:你有为你的选择后悔过吗? 气氛有点僵,我们都看着电视不说话。莫莫电话响了,从她的通话中,可以知道,是她合租的同事打过来,叫她帮忙买什么东西带回去,她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要是很晚没回去的话,就不回去了。 莫莫接完电话,我问她:“你说晚上不回去,你同事没问你去哪里?” “不回就不回,还有什么好问的,她还不是经常夜不归宿。其实很多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在,她都是找她男朋友去。”莫莫说着,把手机随手扔在桌面,接着又补充一句:“我说过,从来没有人管我,我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人过问。” 我很少碰到莫莫这样完全独立自主的女孩。一般的女孩,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边,家里都是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做什么重大决定,也要征求家人的意见,而莫莫算是一个例外。 如果莫莫真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从来没有人管她,她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人过问,那么她一切的选择,都是自己拿定主意,不管是好是坏、是对是错,结果都由她自己承担,她必须对自己负责。这样的话,面对选择的时候,不管她怎么做,她都应该会慎重的吧?而之前我却感觉她个性挺随意,似乎与此有矛盾。 虽然我的很多次重大决定,我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去选择,但我选择的时候,往往伴随家人或赞同或反对的意见。我老爸是医生,一直想让我也做个医生,曾计划让我去读医学院,全家都非常支持他,除了我自己。 我初中开始,迷上了足球,开始踢足球之后,就没好好读过书,三天两天跟别人打架闹事,即使在老爸的重棒之下,我也一点不会学乖。初中毕业没有上高中,去读了中专技校,专门学电脑,却只学到半吊子,哄电脑盲还行,真要派上用场,几乎起不了作用。现在越混越差,开始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没听老爸的话,稍微念点书,混到医学院读读,再混个医生当当,卖卖药就赚大把钞票,轻轻松松,不知多么自在。 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能怪谁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句话只会越说越风凉。当初做决定的时候,怎么可能预知今日怎样!我们只是普通人,不是先知,更不是神仙。 我把这些说给莫莫听,她苦笑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我倒希望我家里能给我安排,或者给我一些建议,省得什么事情都要自己费神去想该怎么做。不过你没听你爸的话,确实可惜了。现在当医生多吃香,即使不在医院上班,自己开个小诊所、小药店都赚死。” “你有为你的选择后悔过吗?”我问。如果我说自己不后悔,那是骗人的,如果说我后悔死了,那也是骗人的,确切地说,是感到遗憾吧。 “呵呵,后悔有什么用啊。事实是怎样就怎样了,我做了选择,就不会去想会不会后悔。”莫莫又笑起来,感觉像是笑话我,又像在自嘲。 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会越来越玄乎,或许讨论得差不多的时候,我们都成了思想家,或者哲学家,还是赶紧打住。刚好电视上,开始播放电影,一部搞笑的香港片,我们都收口,专心看电影。 no.26:旧人去了,新人来了 本来无聊的两个人,凑在一起,也不怎么有聊,我发现我跟莫莫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没有话题聊,我们就看电视,看到好笑的片段,就笑一笑,发出一两句评论,然后又安静下来,从电视机里发出的各种声音,完全把我们的声音取代。 一部电影看完,已经夜深,早睡的人,该已进入梦乡。我看莫莫也开始打哈欠,摸摸她的头说:“想睡了?你先冲凉吧。” “嗯。”莫莫把外套脱下,扔在我堆在沙发一头那张椅子上的衣服中间,愣了一下问:“你这里有没有衣服给我换,穿来睡觉的?” 女性睡衣,那是绝对没有的,睡衣的话,好像也没有,我想了一下,给她找了一套夏天的球服,上衣前面印着号数,背还印着“**青年杯”几个字。 莫莫特意对这件球衣研究一番,对前面的号数和背面的字感兴趣,之后她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这是什么时候的球衣,好长啊,看,我穿的话,像裙子一样。”莫莫说着,把球衣往身上一比,挺像超短裙的。 “那你把它当裙子穿好了,不用穿裤子,哈哈。”我看莫莫的样子挺逗,忍不住大笑起来,被莫莫瞪了一眼,我忘了说,这件球衣是超长的,我穿都太长。 莫莫还真把我的球衣当裙子穿,她洗完澡出来,真没穿裤子,长长球衣挂在她身上,一直遮到臀部下面,像一件宽松的睡衣。她那细致的双腿,在灯光照射下,显得特别白嫩诱人,我看着差点没流口水。 我赶紧拉起被子,叫她到沙发上,盖好被子,小心别着凉。都快到圣诞节了,广州的天气即使冷不到哪里去,也是比较凉,这种要冷又不很冷的天气,人最容易着凉感冒。莫莫听话地上沙发去,钻到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等我洗好出来,看到却是另一番景象。莫莫的眼镜放在玻璃桌面上,她躺在沙发上,听到我出来,半睁开眼睛。被子只盖住她的腰,腰上和腰下,都露在外面,特别是那双腿,明晃晃地冲入我的视线内。 “怎么不盖好被子?”我挪了挪被子,坐在沙发的空隙处,情不自禁伸手去触摸完全袒露在我眼皮底下的腿。 “盖被子一下子又热了。”莫莫翻身,仰面对着我。 任何一个成年男人,都会当这是一个邀请的动作,我也不废话,直接扑到她身上,用力吻她,剥去她身上仅有的一块布。她的回应不算热情,却非常配合。 深红色的沙发发出咯吱咯吱声响,这种久违的声音,在我听来格外悦耳。伴随着这咯吱咯吱的声响,有关我与罗莉的片段,幻灯片一样在我脑海里播放。我与罗莉搬进这间屋子,在这里一起住不到半年,这张沙发,是我们搬进来之后,唯一购置的家具。沙发不是特别柔软,但不管是坐或躺在上面,都很舒服。同样的款式,除了深红色,还有深灰色,我喜欢深灰色,罗莉却中意深红色,结果这张沙发就是深红色。 罗莉还住这里时,这张沙发也经常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甚至比现在响得更大声。罗莉搬走之后,这张沙发就成了我的床。一个人躺在大床上,身边空空荡荡,感觉特别冷清,特别孤单,于是我就搬出来,以沙发为床,在沙发上睡过了一年多时间。 现在,这张沙发又咯吱响起来,这个声音除了让我想起与罗莉有关的画面,再无其他影响,我甚至可以忽略它的存在。以前的一切,不管是人还是事情,我无法遗忘,却可以淡漠。人多是喜新厌旧,旧人去了,新人来了,与其对远去的旧人念念不忘,不如专注怀里的新人。 no.27:就吃一次,没事的。 我觉得,生活中的一大美事,就是饱足和淫欲之后,舒舒服服睡一觉。躺在床上,对莫莫说晚安之后,我翻个身就睡着。一觉醒来,又是大中午,艳阳高照。 厨房里传来叮呤当啷的声音,我第一反应,就是认为屋里进贼,缓了缓神,才意识到,屋里另外还有一个女人,厨房里的声音,应该是那个女人制造出来。 打了一个哈欠,我向厨房喊话:“你在做什么?”得到的回答是:“帮你打扫厨房。”打扫厨房?我没听错吧,厨房还用怎么打扫? 走到厨房门口,我被莫莫吓了一跳。她刚才说打扫,我还以为她只是把昨晚吃饭的碗洗干净,把地板拖一下,却没想到,会看到她穿着昨晚那件球衣,站在厨台上面,手里拿着抹布,抹了洗洁精,在擦拭镶着白色瓷砖的墙面! “哎呀,我很快就要搬走,没必要搞这么干净。这边灰尘大得很,搞干净了没过几天,又会脏成这个样子。”我不好意思地向莫莫喊:“你下来吧,不用再搞了。” “搞干净点,看着舒服。还有下面一点,就擦完了,一会就好。”莫莫头也不回,继续手里的工作。 “怎么好意思让你搞呢,你还是下来吧,剩下的我来弄,快点下来吧。”我说着,换上拖鞋,走进厨房,举起双手,捉住莫莫的腰,把她给提了下来,“洗洗手,到里面看电视就行啦。” 莫莫被赶出厨房,站在厨房门口,指指点点,说哪里不够干净,要再擦一下,我在她声音的指示下,把厨台上的占满油污的瓷砖擦回了白色。虽然油污没有完全被清除,但厨房里的灰尘,基本上失去了安身之地,厨房看起来明亮很多。莫莫基本上满意,再看着我把地板冲一下,说大功告成。 午饭还是快餐炒菜,两个小菜两个盒饭。趁快餐店老板炒菜的缝隙,我到隔壁的药店,买了一片毓婷。 我把药盒给莫莫的时候,她问:“这是什么?”我没有回答那是什么,她自己会看,我说饭前吃,或者饭后两个小时吃。莫莫听我这样说,煞有介事地把手里的东西研究一番,还仔细去读说明书。 看她样子,似乎以前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但我不能确定,就问:“你以前没有吃过?” 莫莫摇摇头,努了努嘴巴说:“以前还没机会接触这东西。不过说明书上说,这药吃了有副作用,对身体不好。” 这药对身体不好,这个我知道,但如果不吃的话,有可能副作用会更大。我有点好奇,莫莫的前男友会是个什么样的人,通过这点,可以推断,那家伙对莫莫挺爱护,不让莫莫有机会接触到毓婷之类的东西。 看着莫莫把药吃下去,我安慰她说:“就吃一次,没事的。” 吃午饭的时候,莫莫发了一番感慨:“难以想象,你天天吃快餐,也还吃得下去。” 我自嘲地笑笑说:“我不挑食,对吃的东西,没特别要求。” “你跟以前的女朋友在一起,也是这样吃快餐?还是她做饭,或者你做?”莫莫问。 “她做。我也有做,不过很少。我一个人的时候,基本上不做饭。我总觉得做饭很麻烦,吃快餐方便又经济。”我回答。 “还好,你楼下炒的快餐还不错。我中午也吃快餐,我们公司那边的快餐超级难吃。”莫莫说,“每天打了回去,有时只吃了一点菜,就吃不下去,没到下班,肚子就饿了,下班之后,又不知道吃什么好……” 每天吃快餐,我能把自己吃胖,每天吃快餐,莫莫把自己吃瘦了,不吃快餐的话,哪里还有饭来吃?我们都很少自己做饭,可以说太懒,也可以说不只因为懒,一个人吃的饭,不管怎么做,吃起来差不多都一个味:食不知味。 以前跟罗莉在一起,晚饭基本上都是她搞定,她煮什么我吃什么,我从来不用考虑,今晚要吃什么,从来不觉得,吃饭会是一个老大难。最近越来越没胃口,中午在公司吃的是工作餐,有什么饭菜就吃什么,下班之后,肚子不是特别饿,就吃不下东西。所以,我下班之后,经常会先睡一觉,一般在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醒来,这时候听到肚子咕嘟叫,才下楼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 no.28:林子大了,什么鸟人都有 莫莫的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机响起,是我的上司,也就是我们一般叫老板的人打来。我的老板说他现在公司,有个项目要报价,叫我今天回去加班。 听到“你回公司一趟”这几个字,不满的情绪自动将我的心占据。上班的时候,他们优哉游哉泡茶喝,上上网扣扣靓女,看看股票,该做的事情不做,等到周末,他们就叫我们回公司陪他们加班。加班没有加班费,没有人拥有那么伟大的奉献精神,自愿去加班。 老板叫我下午一定要回公司,我也毫不心虚地说:“我不在广州,回家了,在家里呢,无论如何,今天下午都赶不回去。” 老板听我说得认真,低声说“这样啊”,接着又高声问:“你知道还有谁今天比较有空?那个陈峰……他电话多少,你帮我通知一下,叫他回公司一趟。” 我回答说好,挂了老板电话之后,给同事陈峰打电话,跟他说老板叫回公司加班,陈峰没听我说完,就骂了一句:“那家伙有病!”接着表示,他今天坚决不会回公司,最后加了一句:“他要问你我回不回公司,你就说我电话打不通。” 等我打完电话,莫莫在一边苦笑起来:“你们老板也会经常叫你们回公司加班啊!我们老板还要变态,晚上十一点还在公司,星期天别人休息,他自己还在加班,在办公室抽烟喝酒,想到什么事情,就打我电话,叫我去他办公室,问这问那,少不了训我一顿。他喝得差不多的时候,还喜欢骂人,满嘴脏话,不是她妈的,就是叼几吧,难听死了。” 听莫莫这样说,我彻底晕倒,天底下还有比我们老板更烂的老板!这样的老板,还让不让员工活命了?像莫莫这样看起来灵巧能干的女孩,我很难想象,她老板对着她骂“他妈的”和“叼几吧”是怎样的景象,要是我有这样的老板,对我这样骂的话,我绝对会转身就走人,老子不干了,看你骂什么骂! “他这样骂你?你还不如走人算啦,受他那鸟气。”不知道莫莫怎么能忍受,我疑惑地问。 “不是骂我啦,是骂我的同事,特别是采购,老板在我们面前,管采购叫傻瓜、鸟人,经常大声骂他骂得很难听。”莫莫接着说,“我们的采购跟了老板十年,就像老板身边的一条狗,原来是在生产线上做,原来的采购被弄走之后,老板就让他当采购。那家伙什么也不会,看着我们的订单,还经常买错原料,被老板骂还笑嘻嘻的。” “真是有病!”我忍不住骂了一句,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人都有。我说莫莫,还是辞职算啦,以她的学历和能力,没必要呆在这样的公司,找一家正规的公司,待遇和福利都好,要是我有她那么高的学历,我就不会混成现在这样子。 听我这样说,莫莫又是苦笑。说她也早想跳槽,不过现在经济危机,东莞每天都有一大片企业倒闭,现在换工作不合时机,还是凑合干着吧。至于我说她学历高,她的反应不怎么自信。她说她在大学根本没认真学习,浑浑噩噩混过四年,毕业之后,发现自己一无是处,什么也不会,做什么都没有自信。 no.29:我们就是这样一个类型的男女 我倒是觉得,名牌大学毕业,有大学文凭,怎样都可以找一份好工作,一个月拿几千块钱工资完全没有问题。我开玩笑说:“要是我们能换过来就好了,我就是没文凭没学历,处处碰壁。” “呵呵,那我把我的证书都给你好啦。”莫莫跟着我笑起来。 “你的证书给我有什么用,你是女的我是男的,冒充一下都不可能。”说到冒充,我就想起办假证。 在稍微热闹的街道旁,都有很多人,其中大部分是妇女,手里拽着一张纸,看到行人走过,用低低的声音叫喊:“办证,办证,要办证吗?”在他们手里,只要你想得到、只要你需要,没有办不出来的证件。一次无聊,我问其中一个妇女:“中山大学的毕业证,能办不?”看到生意来了,妇女笑颜如花,满口保证:“能能,都能,绝对一模一样,还可以在网上查得到。你要办哪年的?本科毕业证,还是研究生毕业证?哪个院系,什么专业?”我倒,办假证还搞这么专业! 我认识的人中,就有人拿着假证,混到了好工作。文凭、证书,也不过薄纸一张,找工作的时候,相当于钥匙一把,关键还是看个人能力。我也曾想过,弄个假证混混,不过最终没有弄,可能是自尊心作祟,认为没有那一张纸,自己照样能混。 “现在大学生越来越不值钱,大学文凭还不如以前高中文凭。很多都是混来的,跟搞了个假证差不多。”莫莫感叹起来,“大学生满大街都是,随手一抓就能抓一大把。” 是社会不好混,还是我们生不逢时?没学历没文凭的,出来打工,混得很差,就像我,有学历有文凭的,也是出来打工,也混得不怎样,就像莫莫。当然也有混得很不错的,男的有车有房娶了个美娇娘,女的时装名牌身上穿身上戴,还有一个有钱的男人供使唤,这让我们一边羡慕一边自卑。像我跟莫莫这样的男女,在同龄人群中,是占多数,还是寥寥无几?是普遍中的典型,还是普遍中的例外?这个是社会专家们研究的事情,我说不准,不过据我所知,向我们这样的打工男女,在开发区这边,也是随手一抓就能抓一大把。 但是我们顽强地生活着,努力去适应这个社会,但在网上,我们这一代人,还是被说得一无是处。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有关我这代人的文章和评论,不管是严肃的,还是搞笑的,都围绕这一个词:80后。诸如“80后的悲哀”、“80后的无奈”、“80后的告白”,甚至有高人写出了出师表《80后传》这样的文章: 夫80后者,初从文,未及义务教育之免费,不见高等学校之分配,适值扩招,过五关,斩六将,本硕相继,寒窗数载,二十六乃成,负债十万。觅生计,背井离乡,东渡苏浙,南下湖广,,西上志愿,北漂京都,披星戴月,秉烛达旦,十年无休,蓄十万。楼市暴涨,无栖处,购房金不足首付,遂投股市,翌年缩至万余,随抑郁成疾,入院一周,倾其所有,病无果,因欠费被逐院门。寻医保,不合大病之规,拒付,带病还。友怜之,送三鹿奶粉,饮之,卒。 感叹归感叹,我们就是这样一个类型的男女,社会将我们拉扯也好,揉搓也好,不管变成什么形状,我们还得生存下去,继续混生活。为了有饭吃饱,有工作赚钱,有地方铺床睡觉,我们出卖劳力、挥洒汗水,谁也不嘲笑谁卑微或者低贱。但是,我们无法忍受孤独和无聊,为了对抗孤单和无聊,我们胡乱挥霍青春。我们渴望忠实的友情,渴望真诚的爱情,但友情与爱情,对我们来说,就像水里的倒影,迷幻而易碎。我们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没有可以畅所欲言的朋友,没有真心以待的恋人,为什么就面对着电脑移不开视线? no.30:圣诞节,没有风花雪月的浪漫 在我拿到工资的第二天,圣诞老人就来敲门,但没送我任何礼物。这个西方的节日,成了我们东方人做生意赚钱的好时机,大街小巷的大小店铺,打着是圣诞节大优惠的口号,疯狂打折甩卖,迷乱群众的眼睛,诱惑他们掏出口袋里的钱来消费。 莫莫说,不如我们今晚吃火锅,买菜自己回来自己弄。我说好,好久没吃火锅,挺想吃的呢。我有电磁炉,有打火锅用的锅,自己弄火锅吃,不算太麻烦。 我发现,每次跟莫莫见面,都是因为吃饭的事情。我们在一起,没有任何风花雪月的浪漫因子,也不去追求什么浪漫。我们都是呆在屋里,除了吃饭看电视就是睡觉,睡觉之前顺带做一些类似双人瑜伽的动作。回想一下我们认识的最初原因,就是因为吃饭的问题。因为不知道吃什么好,因为一个人不想吃饭,所以我们凑到一起,两个人一起吃饭。 我买了下火锅的菜,买了几瓶啤酒,莫莫买了火锅料,我洗锅和碗,莫莫洗菜,我们合作愉快,吃起来也畅快。 电视里正播着全国各地如何过圣诞节的报道,莫莫说没什么好看的,冲我叫“老板,换台!”就算莫莫不叫,我也打算换台。对于圣诞节,我们都有快乐开心的记忆,而今晚过得这么简单,不愿意看到电视里热闹的节日景象。 我坐在电视机前,一边夹菜一边换台,把能收到的频道都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好看的节目,我不甘心,继续换频道,终于调到了一个台,开始播放电影,一个以20世纪初期的上海为背景的黑色幽默片,以滑稽的方式,表现辛酸的故事,电影的名字,叫做《滑稽时代》。 我们看的时候,经常忍俊不住大笑起来,似乎忘记了今天是圣诞节。回想起来,感觉也挺滑稽。 no.31:女人心,海里针,搞不清楚 圣诞节之后是元旦,元旦之后是冬至,两三个节日相继而来。在这些节日接踵而来那些天,我们又吃了一次火锅,吃了一次酸菜鱼、一次水煮鱼、一次小肥羊、一次烧烤、一次桂林米粉,除了小肥羊去店里吃、火锅自己弄,其他的都是打包回来。 每一次吃饱喝足,我就忍不住扑到莫莫身上,有时莫莫会抗议,说刚吃饱饭,肚子好撑呢,我笑嘻嘻说“饱思淫欲”嘛,莫莫就会主动迎合我,且捏着我的小弟弟说:“我不吃那药。”我免不了要向她保证,最后一下会抽出来。 冬至那天是星期五,换句话说,又是周末,劳碌一周的人,可以好好放松自己。以前一起吃喝玩乐的酒友突然心血来潮,说好久没聚,今晚出去喝个过瘾,正好我没有什么安排,那就一起去玩吧,趁我兜里的红牛还在。 下班回到住处,我换了一件外套,正要出门,莫莫打来电话,问:“今天过节呢,要一起吃饭吗” “过节?今天过什么节?”圣诞节过了,元旦过了,这么快又有什么节?哪有这么多节来过? “今天是冬至啊。”莫莫说,“冬至不是节吗?你们广东人好像挺重视这个节的。”莫莫喜欢说“你们广东人”,好像广东人怎样,我就会怎样,我曾一再提醒她,广东这么大,不是所有地方的人都一样,我们家的风俗习惯,很多跟广州的就不一样。 “我们家不过冬至。”我随口说,“刚过完节,又过节,哪有这么多闲情来过节。” “那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嘛?”莫莫语气有点撒娇地问。 最近在一起吃饭的次数太频繁,莫莫讲到一起吃饭,我就错觉,我们几乎一直在一起吃饭。“吃饭”这个只用动口的动作,在我们之间,几乎成了见面、纠缠的代名词。每一次吃饭之后,莫莫就会躺在我的沙发上,然后转移到床上,第二天才离开。这样的“饭”,一下子吃多了,感觉有点撑。 “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事情。”我直接拒绝,懒得再找五花八门的借口。 “哦,那算了,我自己再看。没事了,拜拜。”莫莫似乎不太开心,自己说拜拜,就挂断。 女人心,海里针,搞不清楚,就一句话,怎么就不高兴。我也没想太多,刚好有人催我快点,我就快点出门。 no.32:口袋里没钱,你什么也不是 我的酒友们,有的跟我一样,在这边打工,混得不怎样,有的自己开个面包车,跑跑小生意,大家聚在一起,纯粹是为了放松自己,有时说放纵也不过分。聚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吃吃喝喝,有妞泡妞,没妞喝酒,决口不谈工作的事情。 今晚来的人比较齐,加上我,一共来了十一个人,六男五女,都是我们聚得比较熟悉的人。男的有飞龙、熊猫、时光、不悔、小霍,以及我——阿东,当然这些不是我们真名,只是我们之间称呼,或者说代号。女的有小欢、风静、水心、阿珠、晴晴,同样这些也不是真名。 这一群人,没有谁是本地人,东一个西一个来自外地。这群人中间,三三两两地,或多或少,关系有些微妙,表面上看,暧昧得混乱。 飞龙三十四岁,做建材生意,老婆孩子都在这边,但他从不带出来,他身边带的女人,是一个叫水心的女人。在我们面前,飞龙经常洋洋自得地说:“水心是个好情人,她什么都看得开,什么都不跟我计较。” 熊猫之所以叫熊猫,因为他胖得非常明显,且因为他总是早上睡觉,下午做事,晚上找乐子,两只眼睛经常是熊猫眼。熊猫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他的格言是:“男人在外面,有三两个情人很正常。”他老婆女儿在老家,他在这边除了赚钱就是泡妞,喜欢搞一夜情。他一个人弄了一个没有注册的公司,做塑胶生意。 时光的老家在东北,人长得牛高马大,在女孩子眼里,他算是一个挺帅气的帅哥,但他眼角深深的皱纹,掩藏不住他三十六岁的年龄。他曾在东莞一家上市公司做过销售经理,说出口的话能开出花来。他在开发区买了房子,把父母接过来。现在自己打理一家汽车租赁公司,平日空闲的时候,就开着自己的小车到处扣女,对女孩子说他没有女朋友。传说他老婆是非常厉害的人物,是他以前做那家公司的公关经理,一个星期只从东莞回来住一个晚上,但他绝口不提任何有关他老婆的字句,并且声称自己没有老婆。听说最近他一直在追风静,但有没有追上,大家都不知道。风静只是承认时光有追她,没有承认她被时光追上。 不悔年纪跟我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是个咋咋呼呼的男人,我跟他私下没有交往,对他不怎么了解。他喝酒之前喊得最大声,几杯之后就婆婆妈妈,没到两瓶就要倒。他应该混得不错,每次聚会,他都是开着公司的小车过来。 小霍小我一岁,跟我一样,都是广东人,但不是广州人,我老家韶关,他老家肇庆。据说他以前跟时光是同事,在时光手下干活。现在他们也是同事,小霍还是在时光手下干活。他只读过小学,当过兵,不过是被冠以“流氓”之名的武警,现在做个专职司机。 而我呢,算是这几个男人中,混得最差的一个。以前我在总公司的时候,做制冷器械设备销售,赚了一些钱,后来被调到开发区分公司,跟罗莉分手之后,我在网上认识这几个狐朋狗友,大家经常在周末出来吃喝玩乐。金融风暴在这边登陆之后,我的口袋严重缩水,提成一个月比一个月少,最近几个月,我几乎是靠基本工资过日子。口袋没钱,我就很少出来跟他们混。我感觉到,不管之前混得怎么熟悉,哪怕称兄道弟,一旦你口袋里没钱,你就什么也不是,在别人眼里的重量少之又少。 no.33:除了吃喝玩乐,还是吃喝玩乐 来的几个女孩子,小欢才二十三岁,喜欢把自己打扮成熟一些,却看起来还是那么幼稚。她管时光叫哥,也管小霍叫哥,出来玩的时候,开口闭口就是哥。她以前做过文员,不过到现在已经失业好几个月。有人曾猜疑,她与时光的关系不止是一般的哥和妹,除非是情哥哥和情妹妹。 风静有二十八岁,目前单身,人长得很瘦,下巴比瓜子还尖,喜欢穿露肩衣服,被我们戏称为骨感老女人。她目前的工作是高级文员,收入不高,但人很高傲。表面上,风静与时光暧昧不清,实际上怎样,大家都不知道,只知道时光追她追得很紧。 水心是四川人,听说她已经有三十二岁,但看起来却像二十三岁。据说她老公是开发区一家大公司部门经理,月薪上万,儿子都差不多十岁,只是夫妻关系不怎样。我开始的时候有点想不通,她家境这么好,怎么情愿做飞龙的情人,后来接触多了,也就慢慢习惯了。对于飞龙与水心这一对情人,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阿珠今年才二十一岁,工作不稳定,做过药店营业员,超市收银员,餐馆服务员等工作,每做一段时间之后,就辞职回家一段时间。阿珠是这几个女人中,我最喜欢的一个。我试图追她,追了半年,怎么也追到她的床上。风静跟她关系很铁,风静告诉我,说阿珠有点喜欢我,阿珠说我外表看起来还不错,但她根本不会看得上我,因为我实在太穷。阿珠每次回家,天天都安排相亲,条件说得很现实,没有钱的免谈。虽然如此,我还是喜欢她,每次见面,都老婆、老婆地叫她。 晴晴二十四岁,生了一张姣好的脸蛋,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她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价值不菲的名牌,她住的房子,也是在高级小区。一个二十四岁只读过初中的漂亮女孩,要过这么阔绰的生活,最快的捷径,就是用自己的青春交换,找男人替她买单。飞龙一直想上她,也自称上过她,但她坚决否认,说飞龙还不够格。 我们这几个这样的人聚在一起,除了吃喝玩乐,还是吃喝玩乐,一起放松、放纵自己,男人买单aa制,女人白吃白喝,当然也不完全白吃白喝,男人们叫她们出来,目的是要泡她们的,能不能泡上,那是后续。 no.34:我怀疑这是我的错觉 我们约好在湘菜馆先吃晚饭。几个男的,就我没车开过去,所提早些出门,打的过去。我到约定地点的时候,龙飞、水心、不悔、熊猫、晴晴已经选好位置坐下。使劲催了好一会,时光、小欢、小霍、风静、阿珠他们才姗姗迟来。 “时光,你们怎么搞的,比蜗牛还慢!”飞龙开口就很不客气,这是他说话的方式,大家都习惯了。 “有点事情耽误了一会,路上有去接小欢、风静她们。”时光这边刚解释完,那边就对靓女们说:“坐啊,坐吧。”那边刚说完,又问我们:“点菜没有?”没等别人回答,他又继续说:“哎呀,我发现啊,水心今天看起来又年轻一点,年年十八岁。晴晴也好久不见,哇塞,你今晚穿得真漂亮!” 两个被时光称赞的女人,对时光的赞美表示不屑,熊猫在一边趁机叫起来:“服务员,服务员呢,快拿大腕来接油!”不远处的服务员听到叫喊,急忙走过来问有什么需要,他们就放声哈哈大笑起来,闹得服务员满脸疑惑。 大家相互打了招呼,就找位子坐定,水心与飞龙坐一起,晴晴坐不悔和熊猫的中间,小欢坐时光左边,风静坐时光右边,小霍坐小欢左边,还有一个座位,就是我右边,大家故意留给阿珠过来坐。坐定之后,飞龙和时光手里,各拿着一份菜单,问左右的人,要点些什么菜。十一个人,十个菜一个汤,经常吃的那几个菜照上,其余的靓女们一人点一个。 阿珠在我身边坐下之后,一只胳膊压在桌面上,手背顶着下巴,笑脸如花。我把脸转向她,小声跟她说:“老婆,好久不见喽,有没有想我呢?” “什么?”阿珠装作没听清楚,转过脸看着我,还是笑脸如花。 看着这张自己喜欢的、年轻漂亮的脸,我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彷佛这张脸在我眼里,正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恍惚起来。那如花般的笑脸,让我感觉有一点点恶心。我怀疑这是我的错觉,以前不管我怎么看她的脸,都觉得挺漂亮、很清爽,现在怎么突然有这种奇怪的错觉? “你说得好小声哦,我没听见。”阿珠补充了一句。她的两片红唇,在我视线里里一张一合,令我有种失真的感觉。 我的声音不小,她会没听见,装什么装!我干脆一把搂在她脖子上,吓得她“啊”地大叫一声,我对着她的耳孔说:“老婆,问你有没有想老公呢?” “晕死!”阿珠挣脱我的手,大声说:“阿东!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其他的人听见阿珠的声音,立刻投来查探的目光,时光斜着眼睛看着我问:“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我说,不管阿珠愿不愿意,再搂了她一把,不管她气呼呼要杀人的目光,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说:“我老婆说不要光说话,必要的时候,可以动手动脚。” “哈哈哈……”飞龙大笑起来,“这两口子久别胜新婚啊,一见面就按耐不住!”随着飞龙的笑话声,还有不悔和熊猫的附和声,以及水心的调侃声:“阿东,你也太急了点吧。”接着大家笑笑就转移了话题,没把我对阿珠的举动当回事。 就算阿珠真的生气,她又能拿我怎样?看她真要生气的样子,我的心理就冒出一丝快感。我冲她挤挤眼,扭头看向别处。 “神经,我才懒得理你。”阿珠用爱理不理的语气说。 no.35:我们的自由世界 在我的侧面,熊猫与飞龙小声交谈,好像正在交换什么信息。在过去一点,不悔对晴晴不怎么熟悉,看到这么正点的靓女坐在自己旁边,一个劲地找话跟她说,而晴晴对不悔却是兴趣不大。 在我正的对面,时光的身子,几乎全部侧向风静,笑眯眯地跟风静说话。风静保持着笑脸,对时光的话,半拒半迎。这两个人,对这种你进我退、你退我进的把戏乐此不疲,男人以泡女人为快,女人以钓男人为乐。 坐时光左边的小欢,望向我这边,对我挤了挤眉,下巴抬得高高地问:“阿东,好久不见你,前两次聚会,你都不来,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没忙什么,就是上班下班。”我简短回答。 “下班之后啊,都忙些什么呢?”小欢继续问。 “你跟她说上班下班,她都没什么概念了。”一边的小霍笑了一笑,突然插话,“她都半年没上过班。” “我不上班管你什么事!”小欢立即对小霍反唇相讥,尖细的声音抬高八度“我一直在找工作,只是还没找到而已。我就找不到工作,你笑什么笑!” 我冲他们笑了笑,没说话。小欢的火气,不知打哪里生出来,冒出来的速度也太快了点。 不一会,菜依次上来,大家敞开肚皮吃,碰了几杯啤酒,开始聊起每个人都可以参与的话题,诸如冷笑话、黑色幽默、黄段子之类,直到吃饱喝足,开始把话题转到接下来唱k和p酒的节目上。 晚上十点多,某些人一天的活动就此结束,某些人一天的活动,才刚刚开始。我们这一群人,吃饱了撑了,浩浩荡荡,奔赴在“狂潮俱乐部”定好的ktv包间。 包间是飞龙预定,我们的老地方209号。在包间里服务的公主,跟我们每一次来点的公主,是同一个人,这位公主二十岁的样子,身材相貌都清甜可人,声音也动听,唱起歌来也不赖。 飞龙跟这里的经理很熟,自夸在“狂潮俱乐部”,就是他的地盘。熊猫与时光曾跟我提过他们的怀疑,他们怀疑飞龙带人来这里消费,在这里拿回扣,买单的时候,很少让我们看单,并且说以后不看清楚就买单。 在ktv包间里,只要把门一关,里边就是我们的自由世界,喝酒、唱歌是理所当然的节目,而搂搂抱抱也少不了,当然这里也是公告场所,比搂搂抱抱更进一步的事情,不能在这里做。 一开始,我们就点了四打罐装百威啤酒,另外再送一打半。在这里,喝酒有五种方式,最单调也最不被看好的一种,就是自己喝自己的,拿起杯子,就往嘴里灌或者抿一口。其次是大家一起喝,说“大家一起干一杯”,就各自举起杯子,干一杯。接着是找单个人碰杯,举着酒杯,对某某人说“我跟你喝一杯”,你一杯我一杯,一圈轮下来,喝到肚子里的酒不少。再就是找人单挑一杯或者一罐,这种喝法,打个比方,像快速杀人或者自杀,很快能把人放倒,或者被别人放倒。最有趣最刺激的,自然跟骰子脱离不了关系。两个人以上,人手一个骰盅,摇一次喝一次,谁输了谁喝。这种喝法,经常是伴着大呼小叫进行。另外还有一种,就是在众人起哄之下,一男一女心甘情愿,或者迫不得已,交叉手臂喝交杯酒。不管怎么喝,对我们来说,几打酒不算多,不知不觉,就会只剩下空罐子。 no.36: 喝酒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唱歌 喝酒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唱歌。想起自己会唱什么歌,就叫公主点,自己接着喝酒,喝着喝着,听到熟悉的音乐响起,一看自己点的歌到了,就赶紧站起来,大声叫:“我的歌,麦呢麦呢?”一般男人喝酒多,女人唱歌多,风静和晴晴,就是两个麦霸,别人不唱的时候,她们一定各自手里拿着一个麦。 也许是很久没有聚,今晚人来得比较齐,场面比较热闹,也比较混乱。包间里音响声音开得很大,两个人说话,如果不是紧挨着,就得靠喊。飞龙专门找人摇骰子单挑,赢的多输的少,偶尔还有水心代替他喝上一杯。晴晴酒喝得极少,飞龙带了水心出来,也就不怎么去招惹她,除了不悔还哈着她,基本上没人找她喝酒,她自己拿着麦,边点歌边唱。熊猫很少唱歌,基本是拿着酒杯,一会冲这个喊一声喝酒,一会冲那个叫喊,不管男女,他叫到谁就跟谁喝。小欢歌唱歌很难听,别人叫她喝酒,她就推说要唱歌,没唱几句,就有人叫喊“下一首”或者是“老板,换台!”阿珠、我、小霍、时光一起摇了一会骰子。风静说不喝酒,时光就拉她坐在身边,让风静摇骰子,他喝酒。阿珠开始喝得挺痛快,接着就开始扭捏起来,她被人切输了,就会被我抛媚眼,冲我叫喊“不行啦,我喝多了,阿东帮我喝一杯!” 喝着喝着,大家开始各自活动,三三两两凑成堆。之前点了一些男女对唱的歌曲,这会连续排了过来,开始是飞龙跟水心的合唱,本来并肩站在一边唱的两人,唱着唱着,变成了飞龙在水心背后抱着她。时光与风静合唱,开始两个人还站得稍微有点距离,每唱一句,时光向风静靠近一点,之后之间时光的手,搭在风静肩上,最后快结束时,时光的手是搂在风静腰上。 我每场必点的《知心爱人》,与阿珠一起唱,不过阿珠没有向水心与风静那么配合,躲我远远的,我站左边场,她站右边场,你一句我一句,自己唱自己的。以前几次唱这首歌,阿珠开始也是这样,不过那时我会走到她身边,搂住她一起唱,但是今晚,我却没有这个兴致。这里几个人,我早就声明,阿珠归我泡,除了我,其他男人不会去泡她,所以,我不理她的话,她只会自己玩自己的。如果我一直不理她,我敢打赌,最后她还是会来找我。 水心长着一张娃娃脸,三十二岁的女人,看起来还是乖乖女一个,但别小看这个女人,她喝起酒来,能把一片男人放倒。有飞龙撑腰,她找不悔拼了两罐,结果不会怕了,说什么也不再喝,一直说:“等下开车。”其他人对此不满,男的女的都起哄,叫他人妖,尽管被叫做人妖,不悔还是不喝,没过一会,就倒在沙发上,靠在那里,眼睛睁不开,别人说他装的,他也不理会。 不悔倒了,水心还神采奕奕,接着单挑时光。时光是个酒缸,而且他不怕喝醉,他喝醉的话,回去就由小霍开车。但时光很狡猾,对水心说:“对你这么漂亮的靓女,我怎么忍心跟你拼酒。只要你叫我喝,我就喝,多少我都喝。”时光这么一说,水心也就觉得没趣,另外找目标去。 熊猫与小霍,相对来说比较低调,他们就坐在角落,边聊天边随意喝几口。偶尔小欢会坐到小霍旁边,熊猫就立即拿起杯子,说要跟小欢喝。小欢说不喝,熊猫就被她白眼,很响地“切——”一声,把小欢给切走了。 no.37:酒劲上来,我的脑袋开始晕乎 我就像一个游击队员,四处打游击,跟这个喝一杯,跟那个喝一罐,你跟我干一杯,我回敬你一杯,特别是靓女们,说不喝酒的,我就死缠着要跟她们喝,把她们缠得推辞不了,最后还是跟我喝。我跟水心喝了,晴晴喝了,跟风静喝了,跟小欢喝了,轮到阿珠的时候,还没有喝,阿珠就冲我说:“我不跟你喝。”我也回击:“我根本没打算跟你喝。” 很快我就成为水心的目标,她拿着酒杯,走到我面前,笑得又甜又有女人味。以前我们拼过几次,只有我最痛快地跟她拼酒,所以她喜欢找我拼酒。一旦我们拼起来,立即成为众人的焦点,大家都把目光投射到我们两个人身上,每当我们喝完一杯,大家就大声叫好一次。一口气喝了六杯,到了第七杯,水心的酒让飞龙代喝了,对此我很不满,他们就冲我嚷嚷:“你也可以找人代你喝啊。”我看向阿珠,她把头扭到一边,看来她今天真的要跟我闹别扭到底,我只好拿起满满一杯酒,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酒吗,我自己喝就是。” 感觉最无聊的人是晴晴,大家找她喝过一杯之后,就再没找她喝酒,也没人找她说话,她不是点歌唱,就是自己喝几口。我们还闹哄哄拼酒的时候,她就说不好玩,下楼蹦迪去了。 酒劲上来,我的脑袋开始晕乎,随着咚咚喳喳的舞曲音乐,自动摇晃起来,这时候去蹦迪,感觉最爽不过。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让身体自由摇摆,置身鼓噪的迷幻世界,可以忘乎一切,所有烦恼,所有不快,所有不尽人意的事情,统统从脑袋蹦出去。点头、摇摆、扭腰,重复再重复,速度快点再快点,直到极度的爽快,感觉自己飞起来,在漩涡般的炫彩中游弋。 风静、阿珠还有我三个人,同时下楼,钻入四肢抽筋搬摇晃的人群,不一会儿,时光加入我们,蹦着蹦着,就把风静蹦到一边去,离我们远远的。剩下我跟阿珠,我把她拉到我面前,面对面摇摆。 极速变换的灯光,在阿珠脸上描绘不同的色彩。她的双唇微微张开,半闭着眼睛,仰起脸在我面前摆动,变成一个百分百的诱惑,她的长发跳跃起来,时而打在我脸上,让我大脑的神经搅成一团。 我摇着晃着,与阿珠越贴越近,几乎挨在一起,我双手自然而然扶到她的腰上,节奏越来越快,一个眩晕的刺激,我控制不住的双手,把阿珠整个人拉过来,贴在我身上,对准她的双唇吻下去。阿珠挣扎了一会,无济于事,任由我疯狂肆虐。那股眩晕之后,我一下子清醒过来,要放开阿珠,却发现她的手,已经攀沿上我的脖子,我们的嘴还咬在一起。忽然音乐停止,一曲终了,dj通过扩音器,鼓动舞池里的人:“让我们来更high的……”就这一刹那的间隙,我听到有人冲我尖叫,而且那个声音,听起来特别特别熟悉。 “阿东!阿东!”那个声音就在我耳边叫喊,接着是浪潮一般的呼哨声,有戏看的人趁机起哄,甚至还有人拍掌。混乱的吵嚷声中,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这样太过分、太难看了吧!”过分吗?我抱我亲我喜欢的女人,人家也乐在其中,我怎么就过分了?在这里做这种事情,怎么就难看了? 沉醉在激情中的阿珠,终于意识到我们正在做什么,一把推开我,冲我骂了一句“流氓”,就匆匆走出人群。 no.38:一个看起来非常熟悉的女人 阿珠走了之后,我才发现,我的身边,站着一个看起来非常熟悉的女人。这个女人头发染黄,烫成大波浪,随便挽在脑后,松散而蓬乱,几缕弯弯卷卷的头发,垂落到肩上。她穿着裸露一半肩的宽上衣,下身穿着牛仔短裙,搭配一双黑色裤袜,脚下是白色长靴,这种打扮,既时髦又俗气。 “阿东,你是不是看见我,故意这样气我!你至于吗你?!”我眯起视线恍惚的眼睛,仔细看说话的人,才发现这个女人我认识,她不就是罗莉嘛! 我的罗莉啊……不,我曾经的罗莉……很久没有音讯,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真应验了那就话:“人生何处不相逢!”人生何处不相逢,但是,再见已枉然! “莉莉……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认出了罗莉,脑袋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刹那间清醒过来。 “哼,阿东你就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吗?”罗莉把肩上往下滑落的衣服扯了扯,大片裸露在外边的香肩,被遮盖起来。 “这里不好说话,我们出去吧。”我说着,拉起罗莉的手,钻出人群,一直走到楼上的回廊,一个比较清静、可以说话的地方。 “你是跟朋友一起来的?男的?”我放开罗莉的手就问,不管她说跟什么样的男人一起来,我都不会感到惊讶,一个女孩子,不会自己来这种地方。 “是的,跟一大帮人,男的女的都有。”罗莉回答,“你最近怎样?一直都没联系过。” “是你不跟我联系吧?”我不快地说。分手之后,我们说好还做朋友,也做了一段时间的朋友,那时偶尔见面,罗莉还对我提起,她的新男朋友怎样怎样。又一段时间之后,罗莉就在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电话打不通,qq头像永远是灰色,发信息过去,如石沉大海。我想她是把我拉了黑名单,想把我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清除,这样一想,我骄傲的自尊心,让我不再试图跟罗莉联系,并努力去把她忘记。如果可以,我会把罗莉彻底忘记,但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失忆,或者死了。 “我换了手机号,一时忘记告诉你,之后给你发了几条短信,你都没有回复。后来我的qq被盗了,申请了一个新的,可是忘记了你的qq号,也就没有再加你。”罗莉一脸真诚地向我解释。 这样的解释,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即使我的脚趾头,也不会去相信它的真实性。不管这样的解释,是真是假,对我来说无关紧要。我靠在墙上,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说:“没事,你不用解释的,还说这些做什么。” “嗯。”罗莉意识到,碰到她,我的表现很冷淡,原本表情很多的脸,耷拉下来,“那就不说这些了。” “嗯,不说了。”我重复,看到罗莉失落的表情,心又软下来,试图对她态度好些,便关心地问:“很久不见,你现在好吗?在哪里,做什么工作?” “还好。”罗莉回答,看罗莉说得底气不够足,我可以这样理解:还好,就是还算好,不太好坏不到哪里去。 no.39:下一个会比现在这个更好 “我在天河上班,还是做助理。”罗莉继续说。 “在天河上班,不错啊,听说天河的工资很高,你快成富婆了吧?”我笑起来问,感觉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天河工资是高些,不过消费也高,租房子、吃饭、坐车,一个月都开销不小,感觉还是跟那时在开发区做差不多。”罗莉也笑起来,只是轻轻地,动了动嘴角。 我又笑起来,调侃地说:“怕什么,反正有人养你。” 罗莉不说话了,低头咬了咬唇,低声说:“没有了,我现在又是一个人。我们分了之后,谈了两个,都很快吹了。现在追我的人,感觉一个比一个差……” 呵呵,我又想笑起来,不过没有笑出声来。这些女人啊,总天真地以为,下一个会比现在这个更好,吹了之后,才发现一个不比一个,还是原来的好,可惜啊,男人一般都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再说,女人就那么几年最漂亮,越往后就越衰老,男人们就越看不上。就说罗莉,她比我大两岁,跟我在一起的三年,是二十四到二十六岁。那时候的她,既是漂亮,又成熟有女人味,经常被别的男人夸奖。看她现在的样子,比那时老了很多,像个放久的苹果,因为水分蒸发,不在光滑闪亮,而开始起皱痕。 “哦。”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哼了一声,表示知道。 “阿东,我们还是朋友吧?”见我半天没有下文,罗莉苦笑一下,再问。 “当然,我们本来就是朋友。”我直接回答。 “呵呵!”罗莉突然笑起来,声音也提高一倍,像个老朋友般说:“改天找你请我吃饭哈。你现在的手机号多少?” 我把手机号念出来,罗莉拿出她的手机存了,并拨通了我的电话,我没有接,电话响了好一会她才挂上,把手机装进兜里,说:“你还是这个类型的音乐,手机铃声还是魔力红的这首歌曲。” “嗯。”我哼了一声,不想再说什么。这首铃声if。i。never。see。your。face。again,在我们分手之后,我从来没有换过。 这时,一个看起来比我还流氓的家伙,流里流气地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冲我伸出食指,装腔作势地说:“靓仔,别扣我的女。” 这男人的出现,让我大倒胃口,酒精趁机往上涌,我很响地打了一个酒嗝,一股酒气弥散开来。 “你别跟我乱来!”罗莉冲那男人喝了一声,男人转身向罗莉,笑嘻嘻地说:“莉莉,在你面前,我怎么会乱来呢!我们下去吧,继续跳舞去……” 罗莉就这样被那个男人拉下楼,我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面,用鞋跟踩灭。罗莉的眼光,竟然差到这个程度,难道就没有更好一点的男人供她挑选?还是她的喜好变了,变得这么——个性? no.40:又开始感到脑袋发晕 我靠着墙,仰着脸,又开始感到脑袋发晕,恍惚之中,脑海里浮现另外一个人:莫莫。她躺在我的沙发上,仰面向我,冲我微微而笑,无限的魅惑…… “阿东,准备走啦,他们说去吃宵夜。”正当我在意识中,准备向莫莫扑下去,耳边响起了阿珠的声音。 阿珠见我靠在墙上,仰着脸一动不动,以为我喝醉了,声音变得关切起来:“阿东,你喝醉了?没事吧?” 我没做任何反应,还在意识中寻找被阿珠的声音扰乱的莫莫的身影,阿珠再次说话的时候,莫莫的身影消散了,任凭我怎么拼凑,也拼凑不完整。 “怎么啦你?”阿珠继续问,并且扬手在我眼皮底下晃悠,见我还是没有反应,就把手抚到我额头上。 “没事。”我吐出两个字,举手抓在阿珠抚在我额头的手,一把拉过她,把她按住,贴在墙上,俯身就咬住她的唇,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胸口。 阿珠吱吱呜呜,好像是叫我别这样,她越是想让我放开她,我就更紧地贴住她,在她脸上一阵乱吻,接着疯了一般,往她的脖子吻下去,吻得她的脖子越伸越长。 “哎——哎——靓仔!”我在迷乱中无法自控,耳边又响起一个声音,并有人拍我的肩。那个声音继续说:“靓仔,这里是公共场所,不能这样乱来。” 我心里骂着“别来烦我”,没有理会背后的人。但我的背,被拍得更响:“靓仔,听见没有,我要叫保安啦!” 这个声音不小,终于把我拉扯回来,我停了下来,推开阿珠,把脑袋抵在墙上,感觉脑袋很沉,总想往下掉。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从楼下蹦迪上来的时光和风静,正好看到这一幕,立即走过来问。 “没事。”我听见阿珠回答,“阿东好像醉了。” “靓仔,下次还敢这样,我就直接叫保安过来!”背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并威胁起我来。 这时,熊猫和飞龙也出来,到了现场,我听到飞龙说:“经理,没事的,我这个兄弟喝多了。” 接着几个人说来说去,七嘴八舌,我已经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只感觉自己被人推来扯去的…… no.41:男人一般都心口不一 从“狂潮俱乐部”出来之后,我们这一大群人,往一个“老地方”吃宵夜。从“狂潮俱乐部”到“老地方”,开车要几分钟,我在熊猫的车上睡了几分钟,车子一停,我又清醒过来,问:“这是到哪里?” “靠,你小子厉害!”熊猫见我醒了,开口就是一句骂,“飞龙都不敢在狂潮乱搞,你小子她妈的乱搞起来。” 我“嗯”了一声,这时候清醒了许多,回想起来,怎么也想不通,在狂潮的时候,我怎么就那样失去控制?这不是我平常的作风。 “搞上了阿珠,爽吧?”熊猫接着说,“等下要不要我帮你把她送到你那里去?在你家里,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爽死了也没人管你。” “嗯”,我又哼出一个音,马上意识到不对,赶紧问:“阿珠怎样,现在?” “你还说阿珠是什么青春少女,追来做老婆,我看啊,也就骚货一个。”熊猫在女人面前,说话挺注意言辞,跟男人说话,就没有任何顾忌,把话说得很难听,“她现在年纪还小,等过几年,还没嫁人的话,我敢打赌,会比现在骚几倍。” 男人一般都心口不一,口里说的,跟心里想的,南辕北辙。男人在外面泡妞,喜欢女人表现越风骚越好,却打心底瞧不起风骚的女人。玩的时候,千方百计让女人脱掉正经的外衣,玩过之后,又厌恶不正经的女人。 对于熊猫的话,我不予置评。今晚,我对阿珠是太过分了,要是以前,我会说“老婆嘛,爱怎样就怎样!”在楼下蹦迪的时候,阿珠对我没有抗拒,在楼上,我第二次非礼她,她也没拒绝,这是否可以说明,阿珠开始接纳我,即使与我发生关系也无所谓?男人出来泡女人,最终的目的,就是把女人泡上床。以阿珠今晚的反应来推测,我离这个最终的目的,不会太远。 no.42:我成了他们娱乐的对象 吃宵夜的时候,我成了他们娱乐的对象,说起来的时候,除了我和阿珠之外的人,都是无忌惮地哈哈大笑,直到阿珠拍起桌子,大喊一声:“你们笑够没有?有这么好笑吗,我也喝醉了不行啊!” “行,行,行,我们都知道,阿东喝多了,你也喝多了,大家都喝多了。”马上有人接下话说。 “喝酒喝酒喝酒!”我拿起酒杯,举得高高的,挨个叫喊,“说那么多干什么,喝酒喝酒!” “阿东,你还要喝啊,你还能喝吗?”时光冲我说,意思是叫我不要再喝了。 “阿东,你就吃菜喝粥吧,想喝酒,就看我们喝。”飞龙接着说。 “没事,现在酒醒了,再喝一两杯没问题。”我说,把手里酒杯中的酒,一口喝掉一半。 “阿珠,还不劝劝你老公,看他喝成什么样子!”熊猫故意对阿珠说。 “劝什么劝,他要喝酒,关我什么事。”阿珠大声说。 “他喝多了,好折腾你,是不是啊?”熊猫继续说,越说越难听,“酒后乱性,不喝醉酒,怎么跟你乱性,是不是啊?” “熊猫,你这话怎么说的!”风静立即冲熊猫喊,“看阿珠好欺负是不是?” “好了,好了,吃菜,吃菜。”时光想打圆场,夹了一把菜到风静碗里,“静静,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处理,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阿珠是我最好的姐妹,看到有人欺负她,我当然不能不管?”风静不买时光的单。 “他们你情我愿,你参合什么!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熊猫也冲风静喊。 “好啦,你们都这样,阿珠小姑娘一个,弄得人家多不好意思。这个话题,还是就此打住。”水心说话了,她那充满女人味的声音,比其他人的叫喊有效得多,大家吃菜的吃菜,喝粥的喝粥,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 随便你们怎么说,随便你们怎么喊,我是无所谓。至于阿珠,她脸颊通红,低着头不说话,想来也是无所谓吧。 夜宵吃完,差不多是凌晨四点,今天的群体活动,到此结束,大家各自回去。飞龙与水心,两个一车一个地方走,冠上“人妖”名号的不悔,负责送晴晴回去,熊猫好心做善事,送我回去,小霍开着时光的车,先送风静和阿朱,剩下小欢,跟一起来的,也跟他们一起回去。 走之前,熊猫还不忘记逗阿珠一下,故意问阿珠:“你看呢,你是坐时光的车,还是跟阿东一起,坐我的车?” 阿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白了熊猫一眼,没有回答坐谁的车,听着风静催促:“阿珠,走了。”就上了时光的车。 在熊猫的车上,熊猫开着车,慢慢跟我说:“像这些跟男人出来这样玩的女人,有哪个正经的。阿东啊,我看那个阿珠,直接上算了,还跟她磨蹭什么!平时表现爱理不理,好像她多了不起,不是故作姿态是什么!女人啊,你越是对她客气,她就越对你爱理不理,你要是稍微来点硬的,她就软下来……” 听熊猫念经一般发表长篇大论,我干脆闭上眼睛,装睡着了。他说了一会,发现没有了听众,自己收了口。 no.43:好,睡吧,晚安,早安。 到我住的楼下,熊猫说要不要扶我上去,我一直摇头说不用,去清醒得很。 我以为自己清醒得很,上了三楼,站在门口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差点没靠在门上睡着,站了好久,才把门打开。 开门进去之后,我直接倒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忍不住吐起来,把肠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之后,头痛得厉害,再睡觉却不能一下子睡着。 手机从裤兜里掉了出来,啪的一声,落在地面。我拾起手机,拿在手里按了一下,看到罗莉打给我的号码,顺便存了起来。 我拿着手机,想起今晚所有发生的事情,从我们开始吃饭,到熊猫送我回来。期间,我喝了很多很多酒,蹦迪的时候,我抱了阿珠,亲了她,再看到罗莉,还有找罗莉那个看起来比我还流氓的男人,接着我又抱了阿珠,把她按在墙上,对她为所欲为……想到这里,我试图幻想,阿珠脱光之后、和我在床上翻滚的样子,幻想阿珠在我身下扭动,像个荡妇一样……幻想着,不知不觉,阿珠变成了莫莫。 阿珠怎么比得上莫莫?莫莫看起来,简直是比阿珠高一个层次的女人。阿珠才二十一岁,感觉就是在男人堆里打滚的女人,除了一张不错的脸皮,稍微丰满的身材,再无其他可圈可点之处。而二十五的莫莫,看起来有成熟女人的味道,又像小女孩般充满灵气,特别是她的大眼睛,有时感觉像小女孩般清纯,有时候又充满智慧,让人既喜爱又敬重。阿珠留着长发,却不够女人味,不管怎么穿衣打扮,看起来都显得俗气而肤浅,但莫莫就不一样,莫莫穿着大方,走路腰身挺直,看起来非常气质,一般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恐怕会感觉自己底气不足。 莫莫,此刻该睡得正香吧?那娇憨的睡态,一定很可爱吧?特别是酒喝多之后,仰面躺在沙发上的样子,显得特别撩人……一股热浪从我血液里涌起,此时此刻,我想见她,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声音。 我拨通了莫莫的电话,还好,她晚上没有关机的习惯。电话里传来张学友的《情网》,这应该是她最近换的彩铃,我记得上一次打她电话,彩铃还是后街男孩的《as。long。as。you。love。me》。现在听到这首《情网》,在歌神张学友的演绎下,每一句就像一根刺,我每听一句,就被刺了一下神经。莫莫的情网里,网住的人会是谁?还是她被谁的情网所网住? 电话拨通许久没有接听,我准备要挂了,突然听到睡意浓浓的声音“喂……”了一声,接着没了声音,我叫了两声莫莫,她没有听到,电话被挂断。就这样我不甘心,再次打过去,这次莫莫接得很快,声音也清醒许多:“喂……这么晚打我电话,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情,突然想起来,就给你打电话了。现在没事,你继续睡吧。”我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现在几点啦?没事还打我电话。” 我想了想刚才看时间是几点,说:“应该是四点多吧。” “你四点多给我打电话,就是说一句没事了,你继续睡吧,没有别的?” “嗯,没有了。”有的话,就是我此刻很想你,可是这样的话,我说不出来,也绝对不会说。 “怎么了?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刚在外面玩回来?” “嗯,喝多了,刚才吐得好厉害。吐过以后,一下子又睡不着。” “没事喝那么多酒干什么?怎天抽烟喝酒,嫌自己命太长啊?” “嗯,我以前没喝这么多的,今晚喝得特别多……” “哦。赶紧睡觉吧。不说这么多了,我好困。” “好,睡吧,晚安,早安。” 挂了电话之后,我更加清醒,睁着眼睛,看着蒙蔽一切的黑夜,感觉不到自己。 no.44:喝喝酒玩玩而已,不算朋友 星期六的一整天,我基本上在半睡半醒中度过,只吃了一顿饭,喝了两瓶水。星期天下午,我约莫莫过来,晚上一起吃烧烤。 莫莫买了好多蜜橘,放在玻璃桌上,看起来一大堆,我就说:“买这么多橘子,你吃哦,我很少吃这东西,好酸的。” “谁说买给你吃的,我买来自己吃,你说不吃的噢,那你就看着我吃好啦。”莫莫满不在乎地说,并开始吃起来,叫我把垃圾篓移到她面前。 看着她吃得起劲,很好吃的样子,我忍不住也想吃起来,随手拿了一个,剥了皮,放进嘴里,一口就吃了一个,感觉甜的比酸的多,吃了一个又随手拿起一个……可能是太久没有吃过水果,平时没有要买水果吃的意识,渐渐地就以为自己不爱吃水果,现在吃起来才发现,没事吃点水果也不错。 莫莫“哼哼”地哼起来,说:“谁说不吃的?这么自觉就吃了?” “让你一个人吃,我怎么好意思,我还是陪你一起吃好了。”我笑了笑说,并把一个剥好的橘子塞到她嘴里。 “嗯嗯……真会找理由。”莫莫嘴里含着橘子,说话含糊不清,吃完了这个,干脆张着嘴巴,等我喂她,真会享受! 看着她张着半圆的嘴,我忍不住要使坏,把橘子拿到她唇边,忽然移开,把自己的嘴巴凑上去,偷亲一口。 莫莫不满地嘟起嘴巴抗议,看起来像要接吻的样子,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一次吻过去,并把她推倒在沙发上。我本来只想做个恶作剧,却一发不可收拾,像剥桔子一样,把她剥得光光的,想一口吃下去,最后演变成两个人的对抗,在沙发上翻来覆去。 吃了一些蜜橘,运动一下,体内的能量消耗很快,我感觉有点饿,莫莫也说:“中午没吃什么,现在好饿。” 因为两个人都饿,买烧烤的时候,老感觉不够吃,结果买回来一大堆,还有一人一个鸡翅一个鸡腿。 莫莫看到鸡腿,就苦着脸说:“鸡腿都归你哦。” 莫莫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也不怎么喜欢吃肉,她自己声称不挑食,吃饭的时候却是这不吃那也不吃,说她的时候,她还狡辩:“我没有不吃啊,只是吃得少点而已。” 她说鸡腿都归我,那她绝对不会去吃那个鸡腿,我一个人,也不下两个大鸡腿,只好说:“先放着吧,吃不了晚上当宵夜吃。” 吃得差不多,青岛纯生喝了一瓶,莫莫突然问我:“前天晚上,你跟谁去哪里玩得那么晚?还把自己喝得那么醉?” “一些朋友。”我简单回答,对于那帮所谓的朋友,我不想对莫莫说太多,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是绝对不会让莫莫知道。 “哦。”我以为莫莫“哦”一声,是看出来我不想多说,也就不追问,没想她接着又说:“你不是说这边没有朋友吗?去玩也不带我去!” “喝喝酒玩玩而已,不算朋友。”我含糊带过,“都不怎么熟悉,怎么带你去。你去了也不认识人,不好玩的。” “不想带我去就拉倒!”莫莫无所谓地说。 “嗯。”我应了一声,没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 如果让莫莫与那帮“朋友”认识,恐怕后果难以设想。首先就是我与阿珠的事情,有口说不清,其次是那些男人,会把他们染色的手伸向莫莫,不管是这两项中的那一项,都令我心有疑虑。 吃饭,看电视、做爱、睡觉,这是我们在一起的全部。今天前面的几项都做了,就剩下最后一项:睡觉。 no.45:她忙她的,我继续睡我的 我白天睡够,晚上精神,看电视到十二点,还没有半点睡意。莫莫则不行,老早开始打哈欠,我叫她先去睡,开始她不愿意,后来实在撑不住,就要我抱进房里,还要给她盖好被子。 晚上失眠,脑瓜子里想的东西就多起来。想想以前,想想以后,想来想去,越想越没有头绪,越没有头绪,越是不想睡。 我有跟莫莫聊过我的一个想法,在小区范围内,搞电脑维护服务。我想,现在每家每户都用电脑,但不是每个用电脑的人都懂得电脑,电脑总有出问题的时候。只要用户签订一年半年合同,缴纳一定的维护费,在合同期限内,我可以给用户提供软件、网络、硬件方面的服务,24小时随叫随到。 莫莫听了我的设想,兴趣不大,跟所有听过我想法的人一样,认为不可行,并给我列举了很多理由。我说我的想法,想把莫莫说服,结果我却被她给说服,想想也觉得这个点子不可行。 我闭着眼晴,思绪烦乱,忽然感觉一阵压迫,吓我一跳,我条件反射地叫起来,双手向前用力推。 “你干嘛吗,都三点多了,你还不睡?”同样被我吓一跳的莫莫,光着身子出来,站在我面前,用非常无辜的声音问。 我只得再次把莫莫抱回床上,躺下陪她。一会她又说睡不着了,要我唱歌给她听,我说要我放歌给你听给差不多,唱歌就免了。我用手机,给她放音乐,不一会她又沉入梦乡,剩下我辗转难眠。 莫莫在这里睡,都是我用手机给她定闹铃。由于晚上放音乐,我的手机没电了,第二天早上,手机铃声没有响,莫莫醒来,问我几点,我说不知道,她说是不是还早,没听到闹钟响。不过听外面的声音,我估计时间不早,摸到莫莫的手机,看了看时间,说八点三十一分,莫莫一听,鲤鱼打挺般跳起来,咕嘟了一句怎么闹钟不响,手忙脚乱穿衣服。她忙她的,我继续睡我的,今天星期一,该去上班,我却不想回公司。 no.46:如果有了bb怎么办? 两天之后的早上,我半睁着眼睛、打着哈欠到了公司,一登陆qq,就看到莫莫都头像快速跳动。 莫莫说她的例假前几天该来的,到现在还没来,她有点担心。我问会不会是经期不准,她说不是,她的经期一向很准,就这个月,过了时间还没有来。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少数一两次不是外排的,我都叮嘱她要吃药,难道她没有吃?我再问她的时候,她说有吃药。 最后,我只好说:“那我也不知道了。” “如果有了bb怎么办?”莫莫问。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直接回答。有了小孩怎么办?这不是我一个人能说的算。打掉、生下来,只有这两个选项,不管做什么选择,都是错误。 “你从来没有想过怎么办吗?”莫莫继续问。 “想也没用啊。”我回答。 莫莫对我的回答一定很失望,她接着说:“真没有想过吧?如果真有了bb,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谁知道呢?真的有了,能怎么办呢?我只好说:“再说吧,我现在脑子很乱。” 莫莫就发过来一个字“好”,她的头像立即沉下去,变成灰色。 莫莫的头像沉下去之后,很久没有浮起来。过了两天,我看着她灰色的头像,给她发了一条信息,问她例假来了没有。好一会,她灰色的头像闪动,回复了两个字:“来了。”然后再无其他字句,死寂一般沉默。 碰到罗莉、非礼阿珠、喝得烂醉,以及莫莫的意外,之后好些天,我消沉许多,没有主动跟罗莉联系,也没去理会阿珠,即使跟莫莫,联系也不多。 之前一个星期七天,有四天莫莫会给我电话,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或者关心一下我晚上吃什么,现在她不再给我打电话,我不打给她,她就不会打给我。即使在网上,我不给她发信息,她就当我不存在。我开始猜疑,莫莫是不是对我非常失望,厌烦了就另觅新欢去?然而回想以前,莫莫每次到来,跟我挤在沙发上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我又感觉,她对我挺认真的,不像那种会脚踏两条船的人。也许,真是我让她生气,令她失望了吧。 罗莉主动给我打电话,但电话打通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我们交换了qq号,开始在网上来往。面对一个小头像,一个对话窗口,一些排列成行的汉字,感觉比打电话轻松顺畅很多。 “我们还是朋友。”对于罗莉这样的朋友,我原则性的保持距离,只是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她问我说:“现在有女朋友了吧?”我想到了莫莫,本想回答说有,但又迟疑起来,说还没有。莫莫只是经常去我住的地方,一起吃晚饭,一起聊聊,一起打发孤单无聊的时间,即使拥抱,也是为了对抗内心的寂寞,我们这样的状态,还不算男女朋友吧。现在流行一个词“拼”,拼车、拼房……我跟莫莫,可以说是“拼饭”和“拼床”。 阿珠又换了工作,做回收银员。我跟她基本上没有单独见过面,每一次见面,都是很多人一起玩的时候,我追她的主要途径,就是在qq上,对她说很多肉麻到极点的话。她喜欢说要我带她去唱k,或者请她吃饭,我喜欢说好,但一次也没有兑现。我们就这样,玩着猫和老鼠的游戏,欲擒欲纵,乐此不疲。 这三个目前同时在我生活中搅合的女人,却没有一个属于我。对于这三个女人,我该怎么做?三选一?三选二?三选三?不管我怎么选择,我想结果却只有一个:最终没有结果。没有结果,就是即使我们在一起一段时间,最终还会说拜拜,各奔东西。 no.47:就那点工资,解决温饱问题就不错了 2009年的农历年,来得比往年早些。转眼又到年底,有些人开始偷偷欢喜,猜测年终奖金有多少,有些人开始卷铺盖回老家——上班的公司或者工厂已经关门大吉,有些人还在得过且过,考虑继续呆在原来公司,还是准备跳槽。也许是我早有不想干的心态,感觉在现在的公司越做越没意思,上班下班,纯粹是浪费时间,混过日子,过一天是一天。 在qq上,莫莫跟我说,他们公司元月十号就开始放年假,一直放到二月份,元宵节之后。粗略算一下,这个假期够长的,超过一个月。她说公司办公室的人,还算放假晚了,年底没单做,工人们早就走了,卷包袱回家,年后还来不来很难说。 放假本是职工们喜欢的事情,但这样的长假,性质就完全不一样,这不是带薪休假,放假时间越长,代表着没有工资拿、没有钱赚的日子越多。 虽然如此,我还是羡慕地对莫莫说:“真爽啊,这么早放假。我要到过年前几天,才能放假。” “你们不一样啊,你们公司是正规的大公司,我们是私营小工厂,什么都老板说着算,老板说放假就放假。你们过年放假还有工资拿,我们除了过年的三天有钱,其他时间,等于是失业啦。”听莫莫的话,好像她不怎么喜欢这个长达一个多月的假期。 我问莫莫:“放这么长的假,有什么打算?准备到哪里潇洒去?” 莫莫立即回答:“回家蹲着呗,还能去哪里?出去玩要花很多钱,我可没那么多钱去潇洒。” 我猜,凭莫莫现在的工作性质,以及在公司的职位,她的工资不低,不管她想去哪里潇洒,这个钱她是完全花得起,但她从来不承认自己有钱,老是说:“我们公司工资很低的,那些部门主管,一个月才两千多。我的工资也不高,就我那点工资,解决温饱问题就不错了。” “打算你什么时候走?走之前我请你吃饭吧,算是为你送行。”我发现,这是我第二次说请她吃饭,说得非常诚恳。 “呵呵,好哇。”莫莫开心地笑起来,或许我不说请她吃饭,她也会叫我请她吃饭,“你要请我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吃什么?几乎是我与莫莫讨论得最多的问题,有时我问她想吃什么,她说了自己的愿望,但我听了却无法去实现,结果变成了“随便吃什么都好。”最快最方便就吃什么,这样不是吃快餐,就是吃麻辣烫。 “这次是你请,你请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莫莫学乖了,会把问题推回给我。 no.48: 注意看票是真的还是假的 莫莫买了12号的火车票,12号一大早就要出发,去赶火车,所以我请她吃饭,是在10号晚上。那天晚上,我们买了很多吃的东西,有外带回去的菜、啤酒、小吃、水果、零食,满满堆了一桌子。 莫莫看起来比较开心,不知是因为可以马上回家,还是别的原因,她过来之后,一直是笑容灿烂,看起来不亚于捡到了一打钱。 看着莫莫的笑容,我心里生出一丝伤感。莫莫就要回家去,我们要一个多月以后,才能再次见面。一个多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对于刚认识不久的我们来说,也不算短。过完年之后,谁知道我们会怎样?如果不见面,不联系,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牵扯,等于完全不相干的两个陌生人。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莫莫发现了我的异常,关心地问,“怎么啦?” “没什么。”我故作轻松地说,“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莫莫笑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问她问题之前,先征求她的意见,“问吧,不要太难的哦,太难的我答不上来。” 我想问,回家之后那么长的时间,你会不会偶尔想我一下,话涌到嘴边,我却问不出口,改口说:“算了,没什么。” “呵,不问拉倒。”莫莫还是笑,一双贼贼的眼睛,好像看出我要问什么似的,也好像看出我为什么突然不问了,她凑近我耳边说:“放心吧,在家闲极无聊的时候,我会想起你的。” “呵。”我哑然失笑,我有表现这么明显吗?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我还以为我能掩饰得很好,我伸手在莫莫脑袋上摸摸,反问:“你又知道?” “不知道,呵呵。”莫莫得意地笑,把我的手拉下来,放在腿上握着,“我猜的。除了这个问题,你能有别的问题问我吗?除了这个问题,你还会有其他想问又不问的问题吗?” “呵,好些天不见,你变聪明啦。”我笑着,在她腿上掐了一把。 “我本来就聪明,好不好。”莫莫脸上笑着,手上却报仇似的,在我手心狠狠地掐了一下。 被莫莫这么一掐,我也挺乐意。看来,我是越来越喜欢莫莫,喜欢到在她面前,掩藏不住自己的心思。莫莫似乎还是喜欢和我在一起,但我还是心有疑惑,她到底是不是真喜欢我?我们从认识到现在,见面那么多次,一次比一次了解对方,但我们从未向对方说过“喜欢”的字眼。快要碰上这个字眼的时候,我们都刻意回避过去。或许我们只是随便在一起,却不随便动真情,不随便表露真心,为什么呢?怕遭遇尴尬,还是怕会受到伤害? 我们边吃东西,边大闹,正在兴头上,我手机响起。一个客户打过来,说他找人买了两张黄牛票,今晚拿票,他住得太远,卖票的人离我比较近,叫我帮忙去取票,明天快递给他,钱我先垫上,明天他会把钱汇到我账户里。 这个客户只是我一个很小的客户,生意做得不多,这样那样的事情找我帮忙的却不少。然而,客户毕竟是客户,即使我很不情愿帮他,还是陪着笑脸说:“不用谢,不用谢,这样的小事,不麻烦。” 我把钱夹翻出来,红牛一张,绿茶一张,其他都是小票,一百五十多块钱,哪里能够付他两张火车票的钱。一脸无奈,我只好转向莫莫,说:“你身上有没有带钱,先借我四百块,过完年回来再还你。” 莫莫笑了一笑,叫我把她的包包拿给她,从包里翻出一个钱夹,抽了四张递给我,问我:“你现在就要去拿票吗?” “是啊,马上就去。”看她神情,有点不希望我去,我便安慰她:“拿了票就回来,很快的。你先自己慢慢吃东西吧。” 莫莫“嗯”了一声,接着说:“路上小心哦。注意看票是真的还是假的。” no.49: 两张票,最后以五百二十块钱成交 我跟票贩子约好在麦当劳门口见面,等了十来分钟,还不见人来,就再打电话说:“你们还卖不卖票,再不过来我就走人。” 挂上电话,很快我就看见三个神色可疑的人,两男一女,还穿着某家工厂的厂服,做贼一般,东瞄西看,才慢慢走到我对面的座位,女的坐下来,男的站在女的身后。 女人三十来岁的样子,不像本地人,头发都没梳整齐,耳朵前面几缕头发凌乱掉下来。她怯生生地对我说:“两张票,一共五百八十块。” “先把票拿出来,我看看。”我说。 其中一个男的把票掏出来,递给我的时候,手还微微发抖。 我把票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看不出真假,只是在想:他们怕成这个样子,难道票是假的?我又分不出真假,这下可不好办。 “靓仔,这票是真的,不骗你。”女人又说话了,“我们卖的都是真票,不是搞假票的,这些票,是我们打电话订的,刚刚才排队取到。” “我怎么相信你们呢?”我说,看着手里的火车票,两张加起来,票价才是四百二十块,他们要我五百八十块,每张票赚八十块,抢钱啊。 “不骗你的,靓仔,这票百分之十百的真票。”女人身后的另一个男人开口,“两张票,五百八十块,你要就要,不要还有很多人等着要呢。” “如果是真票就要,假票就不要。你们能拿什么保证,这票是真的?”我并不着急,票现在拿在我手里,他们能怎样,就算他们来了三个人,在这里他们也不能对我怎样,所以我不用怕他们,相反,他们应该害怕,我会不会举报他们倒卖火车票。 “是真的,是真的。”女人陪着笑脸说,“不是真的,你可以找我们退钱。” 看不出票是真是假,磨蹭下去也没意思,我想了想,说:“这样吧,把你们的身份证,或者厂牌之类的给我看看,我看了才能相信,这票是真票。”看他们身上的厂服的标记,就是我们公司隔壁的厂,那个工厂的工人进进出出,一般都有带厂牌,如果他们真是那个厂的人,身上或许就带着他们的厂牌。 “给你看看可以,靓仔,不要说出去。”女人还真的带了厂牌,掏出来给我看了一眼,立即收回去,并且说:“我们都是老实人,从来不卖假票。” 不卖假票,还蛮有行业道德的嘛,如果真是老实人,怎么会倒卖火车票? 看了他们的厂牌,我暂且相信,那两张票是真的,接下来就开始砍价,他们漫天叫价,一张票赚八十块钱,太狠了,说什么我也不出这个钱,就问:“最低多少钱?” “靓仔,这票不贵,我们打那么多电话,又排队去拿票,就赚一点辛苦钱。你再去问其他人,也都是这个价钱。”女人回话,没有降价的意思。 我遥遥头,再看看火车票上标的价钱,重复问:“最低多少钱?” “哎呀,靓仔,我今天就做你这单生意,一会要回厂了,不跟你说那么多,五百五十,最低了。”还是女人回答。 “五百。”我说,我曾听黄牛党的人说过,今年火车票不像去年那样紧张,电话订票比较容易,一张票倒卖的价格,是六十到八十块钱,所以我说五百块,也不算低,“给你五百,你也赚大了。” “哎呀,你真会开玩笑,哪有这个价的。”女人谈起其价格来,轻车熟路,哪像刚开始,说话还怯生生的样子。 谈来谈去,两张票,最后以五百二十块钱成交。 莫莫给我打电话,问我快回了没有,我已经在回去的车上,一路上我还在怀疑,这两张票是不是假的。 回到之后,我把拿票的经过说给莫莫听,她哈哈大笑,说真有趣,还有这样的票贩子。我问她拿出她的车票,对比了一下,还是看不出真假,莫莫也说看不出来。我拿到的两张票,看起来跟莫莫的一样,我们都猜,应该是真票。 no.50: 有没有明天,谁在乎呢? 我们原来酝酿得挺好的气氛,被这两张火车票一搅合,早已消失殆尽。两个人继续吃一些东西,不停地换频道看电视,直到深夜一点多。要不是莫莫洗澡之后,钻进我怀里,在我身上磨蹭,我差点想不起来,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我冲凉之后,关了电视,叫莫莫到床上睡,她又用娇嗲的声音说:“你抱我进去。” 莫莫似乎很喜欢让我把她从沙发抱到床上。每次洗澡之后,她就窝在沙发里,我坐在小凳子上看电视,她就歪着脑袋向我,摘了眼镜,什么也不看。叫她到床上睡,她就要我抱她进去。 我把莫莫放倒在床上,她勾住我脖子的手,并没有放开,并借势把我拉倒,双腿架在我的腰上,开始吻我。 跟莫莫做爱的最初几次,都是我在主动,她几乎完全被动享受,而且很害羞,也放不开,毫无技巧可言。有一次我说,我们配合得没有默契,莫莫很不高兴,说我们都没做几次,哪来的默契。我跟她说了很多,类似于我们都是成年人,没有什么放不开,放开了做起来会更开心。渐渐地莫莫开始主动,笨拙地照我说的去做,几次下来,还是不尽人意。 莫莫在技巧上不行,也不喜欢主动,但有一样,她很在行,就是诱惑别人主动。回想起来,很多次我都按捺不住扑到她身上,那时我还怀疑,自己的控制力怎么变得那么薄弱。她的诱惑,不是放荡不羁的类型,而是看起来有意无意,开始让我猜不透,她是想还是不想,但我自己却被撩动起来,她那是是而非的样子,总会令我忍无可忍,向她扑过去。 今晚莫莫毫不掩藏她的欲望,强烈的举动令我措手不及。今晚可以算是我们做得最激烈的一次,我们在床上翻来滚去,变换不同的姿势,每一条神经,都全神贯注,感受彼此,最后两个人都精疲力竭。这种感觉,好像只要今天,不要明天,过了今天,不再有明天。 有没有明天,谁在乎呢?明天会怎样,谁知道呢? no.51:一夜春宵值千金,可惜无花开放 莫莫回家之后,一连几天没有消息,她不给我发信息,我也不给她打电话,好像失去联系的两个人。而我,又回归那种吃快餐、看电视、用手机上网的无聊状态。 我工作越来越不进心,被老板请吃饭一次,之后不久,我就向公司提交辞职信,做到年前放假,也就几天的时间,几天之后,我将何去何从,与这家公司再无干系。没有年终奖金,没有双倍工资,只是干了多少天,拿多少天的工资。 罗莉时不时给我发信息,问一些关于她走以后,我怎么过的话题,偶尔还说约我吃饭,我一直找借口推辞。罗莉说想回来看看,我们一起住过的地方,我说没什么好看的,我都准备搬走了。 阿珠还每天在qq上跟我打情骂俏,我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地叫她,她一点不反对,我让她叫我老公,她却不干。其实我很清楚,不管我怎么追,阿珠不会跟我在一起,因为我实在太穷,即使我追上她,也不过彼此玩玩,我是无法对她动真心。 过年前的一个星期,因为大家都要回家过年,那群狐朋狗友又喊聚一聚。这一次聚的人比较少,只有飞龙、水心、熊猫、我、阿珠。我们没有去ktv唱歌,只是晚饭之后,出来吃宵夜,喝喝酒。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水心又找我拼酒,这次是拼整瓶的,我们一连喝了两瓶,喝得我肚子很胀,脑袋发晕,跑了几次洗手间,感觉半醉不醉。 阿珠今晚也喝得不少,飞龙跟她摇骰子,她一连输了七八次,接着熊猫又跟她单挑,一瓶酒喝完,她没赢几次。到最后,看她走路都开始摇晃。我问她是不是喝醉了,她摇头一直说没醉。 买单之后,就是各走各的,飞龙和熊猫都开车就跑,剩下我跟阿珠两个人,怎么说我也不能让她一个人打的回去,只得送她到家门口。 阿珠跟风静住同一个地方,不过阿珠前两天有说,风静前几天已经回家,现在就她一个人在这里好无聊。 我送阿珠到她住的楼下,阿珠没有说:“就到这里吧。”我也就一直送她上楼,到她住的屋子门口,看着她开门,跟着她走进去。 阿珠住的是单间,厨房和洗手间的门关着,屋里有一张大床,床上的蚊帐、被子、床单、枕头都是粉红色。一进门,我就被这张大床吸引住,不自觉向它走去,并在床上坐下来。 阿珠进屋之后,马上把窗帘拉上,再换了拖鞋,然后才来问我:“阿东,你没事吧?又喝多了?能自己回去吗?” 我坐在床沿,低着头,双手交叉握着,放在膝盖上,没有回答阿珠的话。 阿珠见我不回答,就倒了一杯凉开水递给我,说:“先喝杯水吧,头晕不晕?那就坐一会再回去。” 我还是刚才的姿势,接过水喝了一口,把杯子还给她,还是没有说话。我感觉自己是喝多了,但没到醉得一塌糊涂的地步,如果说自己回去,是完全没有问题。我以前经常喝多了,自己打的回去,不管途中发生什么事情,总之最后还是回到自己的住处。 现在我想的不是回去的事情,而是阿珠。进屋之后,她一系列的动作,让我感觉,她是在勾引我。这个时候,像现在这样,不管我做什么,也是水到渠成。这么说来,我想我不必犹豫什么。 阿珠把杯子放到桌面上,再转身的时候,我已经站起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并说:“老婆,不要赶我走,好不好?”阿珠想推开我,我却抱得更用力,并开始亲她。 一分钟不到,阿珠已经屈服在我的怀抱里。我把她按倒在床上,疯狂地吻她,一只手在她身上忙碌摸索。阿珠双手举过头顶,闭上了眼睛,任由我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被我剥光之后,阿珠开始回应我,享受地低声哼起来。我也不迟疑,把自己身上多余的衣服脱掉,却想不到好事快成的时候,我的小弟弟罢工了,突然软下来,怎么也进不去。我趴在阿珠身上,一动不动,感觉脑袋很沉,随时就要睡着。 阿珠仰着脸,在我身下扭动,很想要的样子,但我怎么也硬不起来,只好翻到一边,说:“今天喝多了,太累了,明天再做吧。” 我把阿珠拉进怀里,让她枕在我的手臂上,摸着她的脸说:“老婆乖,先睡觉吧。”阿珠久久不说话,我能确定她没有睡着,她只是不说话,我却希望她说点什么。 安静,覆盖了一切。我等不到阿珠说点什么,很快就沉沉睡去。一夜春宵值千金,可惜无花开放。 no.52:现在不仅赚不到钱,而且即将失业 睁开眼睛,被刺眼的光芒射得眼睛发痛。看着陌生的一切,我才意识到自己人在哪里。 我到处寻找阿珠的影子,找到的只有空荡荡的空气。找到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半,阿珠应该上班去了。可惜啊,我昨晚睡着之前,还想什么时候醒了,再来个峰回路转,把昨晚刚开始的事情做完,没想到一觉醒来,没路可转。 给阿珠打电话,问她昨晚睡得好吗,她避而不答,只是用不冷不热的声音说:“回去的时候,记得帮我关好门。应该还记得往哪里出去吧?” 落花流水春去也!昨晚的好机会让我给错过,下一次机会,不知道还有没有,要多久以后? 打完电话,突然觉得阿珠这女孩挺拽,总以为别人是癞蛤蟆,自己是天上飞的天鹅,以为自己很有资本,对人爱理不理。如果我真一定要跟她上床,早就找机会上了她,就她对我欲拒还迎的样子,要搞定的话,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从阿珠的房间出来,找路走到大街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彷佛一切是虚幻,我自己就是一个游魂。 很多在大都市打拼的人都说迷失了自己,而我现在的感觉,应该也算一种迷失吧。大马路、立交桥,织成一张纵横交错的大网,我就是这张大网里一条很小很小的鱼,找不到可以畅游的方向。我就这样迷失了自己,迷失在这鱼龙混杂的都市里。 看着眼前开过去一辆又一辆的名车,我想起汪峰唱的一句歌词:“自由算个屁啊,爱情是什么东西!”在我看来,钱才是最实在的东西,如果没有钱,自由算个屁啊,爱情又是什么东西!唯有赚钱才是正道,悲哀的是,在广州混了那么多年,以前赚到一点钱,花得一分不剩,现在更加悲哀的是,现在不仅赚不到钱,而且即将失业。 no.53:还是吃喝玩乐,顺便泡泡妞 失业了,回家了,过年了……家里吵吵嚷嚷地,妹妹带着小外甥,老早就回娘家住着,家里热闹得多。小外甥很可爱,长着一张胖嘟嘟的脸,人小鬼大,经常把老妹和老妈惹得哭笑不得,让全家人围着他团团转。 老妹重申了她对我的期望,还是支持我去上全日制的医学院,认为我现在去读医学院,以后要当个门诊医生,还不算晚,只要我愿意去读,她会全力支持我,从精神上到金钱上,不遗余力,也会同老妈一起,说服老爸同意且在金钱上赞助。 我左想右想,还是放弃了这样的机会。我都26岁的人,再去上全日制学校,自己学不到什么也就算啦,还会把其他学生带坏。像我这样的人,在学校能干什么事情?抽烟、喝酒、泡妞,或者偶尔打架,花的钱会比我现在赚的还多。如果说可以改变,那我只好说,就像狗改不了吃屎,我无法改变自己,我也不想改变自己。我就是喜欢抽烟、喝酒、泡妞,如果我的生活没有了这些项目,我会无聊得发疯。 老妈有问我,现在女朋友谈得怎样,有没在拍拖?我说还没有,老妈又想找人给我相亲。上一次叫我急急赶回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却连连两天叫我去相亲。 我记得,那两天相亲的对象,都不合我理想,回到广州之后,我立即找莫莫,在我看来,莫莫是最理想的对象。我毫不犹豫地,问莫莫我们是否可以“发展发展”,莫莫爽快回应“可以一试”,于是我们就开始纠结在一起。 我对老妈说,我还不考虑结婚,以后再说吧,现在主要是想我以后要做什么。老妈听我这么说,又叹息唠叨起来,恨不得拿跟绳子把我串起来,像木偶一般摆布。而我很快就厌倦老妈的唠叨,一听她唠叨就感觉很痛苦,于是就出去,找以前的同学朋友,天天在外面玩,还是吃喝玩乐,顺便泡泡妞。 我几天不回家,差点把老妈气死。回家四天,就在外面玩了三天,第三天是大年三十,才不得不回家呆着,没事可干,把我的小外甥一下子逗笑,一下子逗哭。 no.54:莫莫啊,你想对我怎样呢? 大年三十,各种过年祝福的信息满天飞,我的手机短信铃声不停地响,多数是一些被转来转去的新年祝语,比如:新年到,祝您:百事可乐!万事芬达!天天哇哈哈!月月乐百事!年年高乐高!心情似雪碧!永远都醒目! 这样信息,有些我回复了,也是转发一些热情洋溢的字句,但看着那些字句在小小的手机屏幕里闪烁,感觉冰冷而苍白。 想不到我这个身无是处的男人,还有这么多女人惦记着。阿珠、罗莉、莫莫都先后给我发信息,送来新年的问候。 最先收到阿珠的信息,很简单的一句:“阿东,新年快乐。”我也很简单地回复一句:“老婆,新年快乐。想我吧?”阿珠没有信息回复,我也没再发过去。 罗莉也有给我发信息,是她一个字一个字按键盘按出来的:“阿东,过年了,你回家开心吗?你爸你妈身体怎样?你的小外甥更调皮捣蛋了吧?祝你在家天天玩得开心,祝愿我们在新的一年,都有一个新的开始。” 看着罗莉信息里那么多个问号,我习惯地想要一一回答,却犹豫了一下,只回复了一行字:“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罗莉很快又发信息过来:“谢谢,你也一样。祝你全家新年快乐。” 我看着了一眼,没有再回复。我敢说,要是我再回复,罗莉会再发过来,来来往往,没完没了,干脆不再回复。 莫莫也有发一条信息过来,一看就知道是群发的信息:“在新年的钟声敲响之前,送您一份新年的祝福:愿你抱着平安,拥有健康,端着幸福,搂着温馨,带着甜蜜,伴着浪漫,牵着财运,拽着吉祥,迈入新的一年!莫灵祝你全家欢乐安康!” 我看着信息笑了一下,这是我今天收到第三条一样的信息,除了“莫灵”两个字,其他连标点符号都不差。小外甥忙着拽我去玩电脑,吵着要玩视频,我就没有回复莫莫。 没过一会,莫莫打电话过来,对我说新年好,问我在家怎样,忙些什么,我回答,还不是跟家里的一些朋友在玩,她还想说什么,却含糊不清,我的小外甥又在一边乱叫,我就说:“就这样吧,我有事情在忙。”莫莫马上就说:“那好吧,拜拜。”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莫莫最后一句话,似乎有些失落。 我始终搞不清楚,莫莫对我是怎样一种心态,总感觉她对我也是忽冷忽热,有时嘘寒问暖,有时漠不关心,即使与她亲密无间、将我们身体之间的空气完全挤压掉,我还是明显感觉到,我们的心与心之间,还有很远的距离。开始我在意这样的距离,后来我试图去忽视它,现在我又怀疑它。我刻意对莫莫保持心理上的距离,但我又希望,莫莫在心理上能与我靠近。 回家的几天,彷佛完全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在广州开发区的一切,自觉地在我脑海里淡化。在家里的时候,我几乎不去想广州那边的任何人和任何事,像个空心人一般,度过一天又是一天。如果罗莉、莫莫等在广州认识的人,没有给我任何信息,我不会主动想起她们。 莫莫回家有十几天,这十几天的时间,我基本上没有去想她,换句话说,是基本上忽略了她的存在。直到今天大年三十,我也没有想到要跟她说声新年祝福,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挺没良心。现在莫莫电话过来,我又草草应付,听到她声音里有些失落,我感觉心理有些过意不去,于是再拿起电话,回拨了过去。 “喂……”莫莫接电话的声音,显然高兴许多,看来我回拨她电话是正确的做法。 “实在不好意思,我家里小孩吵得很,一直缠着我。”我解释说,接着表示一下对她的关心:“你在家好吧?有没找老朋友玩?” “呵呵,你在家带小孩啊。”莫莫笑了起来,说话也顺畅很多,“我在家里没有什么朋友,偶尔出去,就是找老同学见个面,随便聊聊。” 我就这个跟她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小外甥又来吵我,莫莫也说听到了小孩子叫喊的声音,我就说:“还是先这样吧,我们回到广州之后再联系。” “嗯,好的。那就这样,拜拜。”莫莫这次爽快地说再见,并挂了电话。 把手机随手扔在桌面上,我忍不住要想:莫莫啊,你想对我怎样呢?而我,又该怎么对待你呢? no.55: 我希望她梦见我吗? 2009年春节,有个叫小沈阳的人一夜之间火起来,他说:“人那,眼睛一睁一闭,一天儿过去了哈……”也就眼睛眨巴几下,年就过完了。 元宵节晚上,吃过晚饭,同学打电话叫我出去玩,我没去,在家里上网,帮我老妈看六合彩的网页。老妈一大把年纪,开始对上网着迷,她上网不干别的,就是看六合彩。 买香港六合彩,就像买彩票,俗称买码,也是一种赌博,拿钱下注,买个号码,中了1赔40,中特码赔率更高,通常是星期二、四、六开码,在福建、湖南、广东、广西、海南等地广为盛行。在中国大陆,六合彩是非法活动,但它的赔率高,所以很多有侥幸心理、一心想赢大钱的人,无法自拔地沉迷其中,最后连本带利,输得分文不剩。 老妈买六合彩有两年多时间,每到开码那天,就守在电脑前面,看六合彩网站资料,决定买那个号。老妹反对老妈买六合彩,但又劝不了她,把老爸拉出来,老爸对老妈也没辙,还好老妈买的钱不多,一次只买几十块、最多一百来块钱,有时买中,很多时候不中。口头上我反对老妈买六合彩,实际上在广州的时候,我也会偶尔买上一两百块,中的少不中的多,但钱是不赢也不输,我只是买着玩玩。 趁老妈去忙活别的,我在网上随意浏览,无意中在搜狐新闻上,看到有消息说,央视的大裤衩,被当成烟花给放了,怀疑是别人的恶搞,正要追踪下去,我的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是莫莫呼叫。 都这么晚,莫莫怎么会给我打电话?难道她想我了,忍不住给我打电话? 莫莫说她前两天回到广州,玩了两天,过两天准备开工上班,并问我回广州没有。我说我还在家,要过几天才回广州,回去再找她。莫莫再问我不要回去上班吗,我回答说已经辞职了,她有些意外,说做得好好的,怎么就辞职,我说做得没意思,所以就不干,莫莫又问,回广州打算做什么,我说再看吧。 说了半天,我问莫莫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情,莫莫说没事,就是问问我回广州没。没事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大胆猜测,她的确是因为想我。我油嘴滑舌地问一句:“是不是想我啊?” 莫莫被我说中心事,立即装作无所谓地说:“没有啊,没事我想你干什么。不知道你回广州没有,问一声罢了。”越是解释,越是掩饰,这个我还是知道。听到莫莫这么急忙解释,我心里不由涌起一股快意。 “噢。没有啊。”我就当她没有想我吧,故意用遗憾的语气说:“没有就没有吧,是我自作多情了哦。回广州之后,我再给你电话。” “嗯,好的。等你电话。”莫莫说,语气有点期待,“准备睡觉了,晚安啦,做个好梦。” 晚安,做个好梦。会梦见我吗?应该不会,我猜。我希望她梦见我吗? no.56:我又硬着头皮去相亲一次 见我迟迟不回广州,老妈又打起我的主意,托人给我安排相亲。在老妈的威逼利诱之下,我又硬着头皮去相亲一次。 这次相亲的对象,被老妈描述得天花乱坠、绝无仅有,如果错过了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损失。如此被老妈中意的女孩,会是什么样子?好奇心被勾引起来,我答应去跟她相亲。 清早我还在床上翻来覆去,在半梦半醒间挣扎,就被老妈拽起来,说今天早上去见那个女孩,要起早点,准备准备。 “还不至于吧,哪里用这么早起来,有什么好准备的。”我嘟囔着,翻个身继续睡觉。 “你这个死仔,叫你早点起来准备,当然有必要。”老妈干脆使出她经常对我下手的一招:把被子一扯,整张被子就从我身上飞出去,落在房里一张大椅子上。老妈把被子扯走,又来拍我:“你不起来打扮打扮,随随便便的,人家靓女怎么看得上你。” “看不上就不看吧。”我嘴里这么说,还是在老妈的淫威之下,半睁着眼睛爬起来,穿上老妈挑选好的衣服。 “快去洗脸,回头把头发梳整齐点,人要看起来精神一些。”成功把我从床上弄起来,老妈满意了,把我的被子抱回床上,转身出去时说了一句:“弄好了就吃早餐。” 让我多睡两个小时,睡到十一点,起来差不多可以吃午饭,那时我最精神……我心里这样想,不过人都已经竖起来,再横下去,会把老妈给气死。 刷牙洗脸,今天遵照老妈的特别指示,找来梳子胡乱梳一把头发,就去饭厅等吃早餐。老妈捧着一锅粥,从厨房走过来,看到我,就拿起锅里的盛粥的勺子,差点没敲在我脑袋上,很不高兴地骂:“叫你把头发梳整齐点,还是这个乱糟糟的样子,你想气死我啊,再去梳梳,阿梅房间里有一瓶摩丝,你去拿来打上……阿梅啊,把你那瓶摩丝拿过来,给你哥用一下……” 就我脑袋上那点头发,还要打什么摩丝!难道要我搞成油头粉面的样子,老妈才算满意?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流行个性第一,头发越乱越有型,就越有个性,显得越酷,越讨女孩子喜欢。 老妹很快把摩丝拿给我,我只好再回房里,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忽然才发现,过年回家那么长时间,我没有理过头发,现在头发长长了,平时我都没注意,现在仔细看,确实蛮有个性的。我该去剪头发,而不是打什么摩丝。 当我把头发弄得一丝不苟,再次出现在老妈面前,她老人家才算满意,得意地说:“这还差不多。我儿子就是这么靓仔。” “呕……”老妹在一边,听到老妈的话,夸张地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 老爸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从外面一直看着走进来,找张凳子坐下,看到我这么一大早出现在饭桌旁边,似乎有点意外,半天才回过神来,问一句:“阿东今早去相亲,都准备好了吧?” “好了好了。”老妈笑着抢答,“吃过早饭,就可以出门,我什么都准备好了。” “哦。”老爸点点头,算是了解,又继续看他的报纸。 我与老爸之间的关系,不怎么热乎,我想以前我太过令他失望,现在他面前,就是失败者一个。我不会去刻意讨好他,他也不会特意来关心我,我们就是这样,不冷不热,也没什么话说。 老妈对这次相亲如此重视,一心想确保万无一失,对那个女孩也寄予厚望,自信我一定会看得上眼。用老妈昨晚的话来说:“条件这么好的靓女,你要还是看不上,你就注定娶不到老婆。”有这么严重吗?当时我就郁闷起来,难不成这个女孩,已经是老妈内定的媳妇?就算我看不上她,也不至于娶不到老婆吧?现在娶不到,不代表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并且,我现在还不至于要发昏。 no.57:看起来确实不错,令我眼前一亮 我这次相亲的对象,老妈口中好得无法挑剔的女孩,名字叫做阿珍,据说人非常漂亮,身材高挑苗条,人温柔勤快,这样的女孩,最适合娶来做老婆。阿珍今年23岁,读过初中,有个小她两岁的弟弟,她家里不算有钱,却还过得去,吃的穿的不用愁。阿珍看着一个很小的音像店,卖碟子和杂志、出租碟子,生意还可以,能养活她自己。 按照男人娶老婆的标准,阿珍的条件确实不错。不过她23岁,怎么还没嫁出去呢?在我们这边,23岁的女孩子,不上大学、不出去工作、呆在家里还没嫁人的不多。一般都是十七八岁,就开始有媒婆往家里跑,23岁之前,基本上已经找到婆家。 老妈老早把我拽起来,出门前却磨磨蹭蹭,搞了半天才终于成功走出家门。她端着一大篮子水果,把我带到大街上,去一个喝茶吃点心的地方,千叮万嘱,我要是再半途跑掉,回去她就不认我这个儿子。 那里已经有一个年纪跟老妈差不多的妇女等着,她一看到我们,立即站起来,笑得超级夸张地迎过来,还把我上下打量一番,满意地点点头说:“张婶啊,这个靓仔就是你儿子吧?不错不错,长得够靓仔,一表人才。” 这些媒婆,我见得不少,一个个笑脸如花、甜口似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把拖儿带女来相亲的老妈子们说的喜滋滋、乐呵呵,给她封的红包一个比一个大,红包越大,她就笑得更夸张。 老妈把那篮子水果塞到媒婆手里,也一脸笑容地说:“柳妈,这次幸苦你跑来跑去。这事要成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一定会好好招待你。” 媒婆嘴里说着客套话,眼睛盯着水果篮子里的红包,我敢说她正在猜测,这个红包里,会包着多少张红牛。她不过去东家吹吹牛,去西家喝喝茶,就有百元大钞来数,难怪笑得那么夸张。 老妈跟媒婆说说笑笑,我坐在一边,一声不吭,脑海里浮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即使模糊不清,我也辨认得出,那是莫莫。元宵节那天通话之后,莫莫再没给我任何信息,此时她正干什么呢?今天星期六,她是加班,还是休息? 想着莫莫,我就掏出手机,给她发去一条短信:“在忙什么?” 很快莫莫回信息,她应该有在上网,给我回的信息是用飞信发出来的:“没干什么,今天休息,在家里上网,跟一些人瞎忽悠。” “不出去玩玩?”我又发信息过去问。 “我刚起床一会。昨晚跟他们去唱k,然后去吃宵夜,三点多才回来,一觉睡到十点半。”莫莫打字速度很快,我信息刚发出去,她就回了一串字。 “你跟谁去唱歌?”还吃宵夜。她不是说在开发区这边,不认识人吗?难道是在网上,有人开始追她,请她去玩? “一些网上的人,都是一大群人一起,还挺好玩的。反正我在这边也无聊,他们叫我出去玩,我就去了。元宵节那天,他们组织去烧烤,我报名去了,那次还是谁也不认识,后来一起去爬白云山,现在都比较熟悉了。”莫莫回复的信息,很快发到我手机上,好像故意的,一连说这么多,让我知道,现在她交了很多朋友,即使没有我,她也一样玩得开心。想到这些,我心里掠过一丝不快。 我刚看完莫莫发过来的信息,阿珍来了。她是一个人过来,不用像我这样,被老妈生拉硬拽过来,换句话说,阿珍是主动来相亲。 阿珍外表看起来确实不错,令我眼前一亮。她真的挺漂亮,瓜子脸,皮肤白嫩,双眼皮,眼晴不大不小,恰到好处。还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瀑布一般披在身后。她个子很高,我站在她面前,还要比她矮半个脑袋。个子高的女孩,身材就显得特别好,阿珍就是这样,亭亭玉立,略看苗条,仔细看凹凸有致,该苗条的地方苗条,该丰满的地方丰满。只要是男人,看到眼前这个女孩,都不会再挑剔,该满意了。 除了我们身高的差异,其他地方,彼此都看得上眼,阿珍觉得我不错,我也不掩饰我对阿珍的满意和赞叹。我们四眼相对的时候,阿珍冲我微微一笑,我也就跟着傻笑起来。 老妈跟媒婆看到我们眉来眼去,会意地笑逐颜开,俗套地找个理由退场,把空间和时间让给我和阿珍。 no.58:我看到了致命的地方 泡妞是我的家常便饭,相亲对我来说也是熟能生巧,所以在阿珍面前,我知道自己该怎么表现,会给她一个很好的印象,让她感觉自然地接受我。阿珍在我面前,稍微有点拘谨,我跟她说,就当我们是老朋友,随便聊聊,让她放松放开来。 阿珍点了一个柳橙汁,我要了一杯蓝山,我们边喝边聊。阿珍说话声音挺好听,就是她不太多话,一般是我问什么,她说什么。阿珍也不善于问问题,聊了半天,我对她的好奇的地方,基本上得到了解,而阿珍对我却知之不多。既然她不善于提问,我就捡一些会让她高兴,或者让她对我印象更好的事情来说。我的话,偶尔把她逗乐,呵呵笑起来,很迷人。 像阿珍这样硬件这么好的女孩,如果软件方便也得到加强的话,可以说是所向披靡,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臣服在她的魅力之下。可惜人无完人,如果阿珍是软硬兼备的女孩,也不会有今天的相亲,我们面对面坐在一起聊天。 有钱有房有车的男人,会喜欢阿珍这样的女孩,没有受过高等教育,却读过一点点书,不精明却也不笨,只要人漂亮温柔,不管是当花瓶还是放床垫来用,都会感觉很舒服。对于有钱有房有车的男人来说,阿珍就是他们的理想,他们不需要聪明能干的女人来折腾他们,他们要的就是一个漂亮的外壳,摆在家里好看,用起来方便舒服。 如果我是那样的男人,我会毫不犹豫地娶阿珍回去做老婆,遗憾的是,我是个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的男人,只会抽烟喝酒。我想要的女人,不仅聪明能干,也跟我有共同话题,能理解我、能跟我一起分享快乐、共同承担痛苦。如果此刻坐在我面前的人是莫莫,我会感觉更加理想。想到莫莫,我不由感叹:莫莫啊,为什么我们的关系,一开始就偏离了正常轨道? 到午饭时间,我对阿珍说,换个地方去吃饭吧,阿珍犹豫了一下,说爸妈不在家,她还要回去给弟弟做饭。我说你弟弟这么大了,不就一顿饭,他自己会想办法解决。阿珍说不行,她不回去做饭,弟弟会生气。既然她坚持,我也不勉强,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阿珍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我们就走路过去。走着聊着,碰到了阿珍的弟弟。听阿珍叫她弟弟阿强。阿强个子比阿珍更高一些,头发烫卷,染成棕色夹白色,身上穿牛仔裤很哈韩,低腰掉裤裆,链子很多。看到他,我心里就忍不住骂:靠,整就一个街头混混。 “姐,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半天找不到。”阿强双手插进裤兜里,拉长着脸对阿珍说,“我没钱了,给点钱用。” 看来这是他们的家常便饭,阿珍没问阿强要钱干什么,只是问要多少钱,阿强说要五百,阿珍说身上没带这么多,就给了三百。阿强拿了钱,转身就要走人,阿珍在后面叫:“等下回家吃饭啊。”阿强头也不回,喊了一句:“知道了,煲猪蹄汤啊。” 阿珍冲我歉意地笑笑,说拿这个弟弟没办法,我也笑笑,说没关系。看到这样一幕,我想我不用再考虑,要不要继续跟阿珍多了解下去。她这样顾家,这样骄纵她弟弟,现在是这样,以后结婚了,还会这样,说不定结婚之后,有老公的钱来花,会变本加厉,还不知道把老公撇到第几个位置。这个在老妈口中无可挑剔的女孩,没到半天的时间,就让我看到了致命的地方。 no.59:明天我一定要见到她,不管多晚 晚上老妈喜滋滋对我说,柳媒婆刚才告诉她,阿珍对我印象不错,虽然我比她矮点,但她不介意。老妈还得意地说:“我就说这靓女条件好吧,你也中意啊。”看老妈那乐和劲,好像接下来我就要跟阿珍结婚,很快给她生一个孙子。她倒是想得美。 我对老妈摇摇头,说我没看上她,老妈听了差点跳起来,喊了一声:“死仔,这么好的靓女,你还说你看不上?什么样的你才看得上?要天上的仙女吗?” 我没跟老妈说我为什么没看上阿珍,我只是重复说:“没感觉,就看不上。”差点没把老妈气死。在她看来,我跟阿珍明明就彼此看对眼了,怎么回来之后,我又说看不上,真是枉费她那么操心,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我就是没看上阿珍,老妈也拿我没办法,最后只好归咎于我跟阿珍没有缘分。 我是喜欢泡妞,但我不是色鬼,没有好色到看见漂亮的女孩就想上的程度。如果我是这样的人,我早就上了阿珠,我才懒得跟她你勾我引地暧昧不清。年前那一次,我与阿珠天雷勾地火,差点就勾上了,要不是我的小弟弟突然罢工,阿珠已经成了我的女人。那一次,我想我是喝多了,完全清醒的时候,我却没有很想上她的欲望。我也觉得奇怪,以前蛮喜欢她的,为什么就没特别想上她呢? 想到阿珠,才发现我们好久没有联系,信息也没一个,看来她在家玩得也不赖,我估计她过年这段时间,她在家相亲的次数不下十次。阿珠一心要嫁个有钱人,她自以为自己年轻、漂亮,就够资本,一定能嫁一个有钱的男人。她也好好想想,哪个有钱人会娶一个一心冲着钱去的老婆。 我回家也有一个多月,过年那些天,虽然跟一些老同学老朋友去吃喝玩乐,当然也有泡妞,但我都是泡着玩,没有上妞的床。那些整天跟男孩子玩的女孩,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我觉得她们很脏,原则上不跟她们上床。 也许是今天的相亲,触发了我对莫莫的想念,第一次,我发现我很想莫莫,想马上见到她,抱紧她,抚摸她诱人的身体。 我马上给莫莫打电话,她说她已经睡了,差点就睡着,又被我的电话给吵醒。我说我还在家,莫莫“哦”了一声,问:“你不打算回广州了吗?”我说回啊,她又问什么时候回,我说:“明天吧,到了广州打你电话,请你吃饭。” 莫莫呵呵笑起来,不是道是真开心还是装开心,用笑着的语气说:“好哇,那你到了广州,再给我电话。”接着她又说:“我明天去深圳见客户,可能会晚些回来。” “明天不是星期天,你还要去见客户?”我问。很多人过完年就没工作,她还这么忙。 “是啊,算是加班。”莫莫回答说,“那边的客户很难缠的,我们每次过去,都搞到三更半夜才回来,所以我也不知道,明天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管莫莫怎么说,我还是决定,明天一定回广州,明天我一定要见到她,不管多晚。 莫莫还说,她上周搬家了,现在一个人住,一个人住比较方便舒服,自己爱怎样就怎样,不会影响别人,也不会被别人影响。听她这么说,我就问:“那我去你那里住,也没问题喽。”莫莫毫不犹豫回答:“当然,前提是我让你住,呵呵。” 既然莫莫这么说,我当然要去她那里住一住。她的话,简直就是邀请我去她那里住,我怎么会拒绝?! no.60:我怎么变得这么笨呢 我回到广州,是下午五点多,给莫莫打电话,没有接听,过了好一会,她才回一个信息,说还在深圳,正在跟客户谈。 我躺在空荡荡的沙发上,看着凌乱的屋子,想起莫莫站在厨台上的样子。那只是一个背影,穿着超长的球衣,球衣背后印着“**青年杯”字样,长长的球衣下面,是莫莫细致的双腿……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景象,在我脑海里特别清晰,就像被摄像机拍摄下来,此刻在我脑海里播放一样。我在脑海里看着这录像一般的画面,感觉到莫莫就在这间屋子里,在我旁边……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醒来之后,已经天黑,看时间八点半过。再给莫莫打个电话,她说回到广州,刚吃过晚饭,现在跟人去唱k,正在车上。可能是不方便说话,莫莫把话说得很含蓄:“我们就要到喽,先这样吧,看什么时候有空,我再给你打电话,看看怎么个情况。” 莫莫到底认识了怎样的一帮人?今年过回广州之后,有那么多玩的,变得那么爱玩?以我对莫莫的认识,不管带她出去玩的是什么人,只要是男的,百分之八十会想泡她。这不是因为莫莫看起来好泡,恰恰相反,莫莫看起来不是随便的女孩,她表现大方不做作,却还保持女孩子的矜持,她不是很漂亮,却看起来很有气质和内涵,不管什么样的男人,即使不喜欢她,也会欣赏她。想着一群男人,对莫莫虎视眈眈,我心里生出了危机感。 我看着电视,却不清楚电视里播放是什么节目,心里想的都是莫莫。十一点的时候,我又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没有接听,给她发信息,没有回复。又过了半小时,我再打电话过去,连打了两次,终于听到莫莫“喂”了一声。 “玩得开心吧,准备什么时候回?”电话接通,除了莫莫那一声“喂”,其他的是嘈杂的音乐声,还有人刺耳的怪叫声,哪个唱歌那么厉害,能把歌唱得难听到这个程度?真是折磨耳朵! “你说什么?我这里很吵,听不清楚。”莫莫说,“你还是给我发信息吧。” 我重复了一些话,莫莫还是听不清楚,没说几句就挂了,过了一会,她发信息过来,说:“我们还要玩一会,十二点多这样回去吧。” 十二点多,我给莫莫发信息,这次她回复得比较快,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到了一点多,我又问她回了没有,她回复说在吃宵夜。我就等啊等啊,时间变得特别漫长,等到两点多,终于收到莫莫的短信,说现在回家了,正在路上,问我还要不要过去找她。我当然要过去,不然我等得那么焦燥干吗,而且这么晚了,一定有男人送她回去,不过去看看,我不能放心,万一有男人直接把她送到床上呢? 我回复我马上打的过去,要莫莫告诉我怎么走,莫莫也回信息,告诉我在哪里下车,从哪个路口进。我很快穿好衣服鞋子,奔下楼走到大街上,拦了一辆的士。 到了下车的地方,我发现有两个路口,搞不清楚从哪个进去,再发信息问莫莫。莫莫很快回信息,但没告诉我从哪个路口进,而是说:“你老发信息这么麻烦,怎么不打电话呢?”看到这条信息,我哑然失笑,是啊,我怎么变得这么笨呢,现在打个电话问不是很快? no.61:莫莫给我的感觉:焕然一新 我在楼下等的时候,心里在想,再看到莫莫,会是什么样子?三月初的风吹在脸上,感觉还是有点凉,但是不管这风怎么吹,就是吹不散我内心的火热。我突然发现,我似乎真的,喜欢上了莫莫。这种喜欢,不像之前那样,看着她觉得不错就喜欢她,想跟她发展关系,而是发自心底的、最原始的喜欢。 莫莫从灯光下走过来,一步一步,走得不快不慢,却看起来风情万种。我第一次看到莫莫这么时尚的打扮:两个很大的银色耳坠,在她的短短的发梢若隐若现;长长的掉坠从脖子上往下,一直落到胸部下方,把她的胸部衬托得特别挺立;一套浅灰色连衣短裙,贴在她身上,把她装饰得既高雅又性感;腰上黑色的皮带,勾画了她纤细的腰肢;腿上是黑灰色袜子,把她的双腿包裹得又直又长;脚上是一双高跟靴子,把她的身体支撑起来,显得精神自信;从整体上看,莫莫这身搭配,也是恰到好处。 如果看到眼前的莫莫,不认识以前的莫莫,我会认为此刻朝我走过来的女孩,是个引领潮流的时尚女郎。也就过了一个年,莫莫的改变如此之大,是为什么?或者为了谁呢? 我就看着莫莫一步一步走向我,走到我的跟前,冲我笑笑说:“怎么,发呆啊,还是站在这里比较凉快?” “真漂亮。”我情不自禁出口赞叹,“原来你会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 “呵呵,怎么说话的呢?”莫莫又笑起来,“我一直都会打扮,只是我这个人比较懒,平时懒得打扮罢了。我住的地方,在前面这条巷子进去,三楼,走吧。” 用一个词形容此刻的莫莫给我的感觉,那就是:焕然一新。不管是穿着打扮,走路姿势,还是说话微笑,都给我耳目一新的感觉。真要比较起来,她给人漂亮的感觉,与我相亲的对象阿珍不相上下,而且在精神和气质上更胜一筹,再次借用我以前的形容:莫莫根本就是高一个层次的人。 no.62:我终于真正拥有了莫莫 上楼的时候,莫莫跟我说,这里的几栋楼都是出租房,专门有个人在管理,楼下还有人二十四小时巡逻,比我住那里安全多了。 莫莫住的房子,也是一房一厅,厨房和卫生间稍微小一些,房间和客厅还凑合。莫莫没有什么家具,除了电脑和电脑桌,一张大概一米二宽的床,一个台子,上面放着一台大电视,还有就是一张饭桌,一高一矮两张凳子。 莫莫拿一次性杯子,给我倒了一杯刚煮好没多久的开水,放在桌子上,叫我等凉了再喝,然后她说还没有洗澡,正是烧着水,准备洗澡。这时我才注意到,墙角的插座下面,放着一个蓝色的胶桶,一个热得快下半身浸在水里,上半身连着插座。 在楼下等莫莫那时间,我就想,见到她或者进到她的屋里,我要不要给她来个久违的热情拥抱?真正见到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呆呆得听莫莫说什么就怎样。莫莫洗澡的时候,我在她的床沿坐了一会,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我才意识到我是干什么来的。听着莫莫洗澡的水响,我变得更精神,脱了鞋子袜子,脱了外套,躺到她床上。 莫莫还是我的,这下我放心了。我应该相信她,她不是轻易被人泡走的女孩。如此说来,还有一个问题我想不通,既然莫莫不是随便的女孩,为什么她又随便地接受我、跟我在一起呢?如果说我是泡她,那么我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泡到手。但我认为不是这样,我没有泡她,她也不是被我泡上手的,我们只是彼此觉得可以,就走到一起。这样说就有一个选择的过程,难道是我中彩,被莫莫选上了? 莫莫洗澡出来,穿着睡衣爬到床上。她发稍上的水滴,慢慢滑落,滴在她的肩上,在她的皮肤上滑下,一滴又一滴,看起来非常诱惑。我坐了起来,什么也不说,抱住她亲吻落在她肩上的水珠。 此时无声胜有声,我们没有再说一句话,彼此拥抱着亲吻着,融合为一体。夜色可以作证,今晚的感觉特别美好,当我们攀爬到快乐的顶峰时,我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做我的宝贝,好不好?”我侧身躺着,面对着怀里的莫莫,用我的鼻子顶着她的鼻子问。 “做你的宝贝,有什么好处?”莫莫娇笑起来,鼻尖磨蹭了几下。 “这么现实,非要有什么好处才可以吗?” “那是,这年头,没有好处的事情,谁会去做?” “你想要什么好处?” “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我把我自己给你。” “呵呵,算了吧,你又不值钱。”“只要我有的,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这样可以吧?” “呵呵,你有什么呢?有房子吗?没有!有车吗?没有!有很多钱吗?没有!有自己的事业吗?……” “也没有!”我自己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就是啊,你什么都没有,你叫我拿什么呢?”莫莫还是笑着说。 “确实啊,我什么都没有。”这铁一般的事实,刺痛我的神经,女人要什么呢,女人就是男人有车有房有钱有事业,而我要什么没什么,要命有一条。 “所以啊,你叫我拿什么呢?” “你到底做不做我的宝贝?” “呵呵,再说吧。” “不行,我就要你现在说。”我使劲搂住莫莫,把她贴在我的胸口,这小女人,还会来这招,真是越来越狡猾。 “不说。”莫莫丝毫没有屈服,女人外柔内刚,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不管怎样,就是不屈服。 尽管莫莫口头上没有答应做我的宝贝,不过看她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我就当她心里愿意了。这才是完美的结合,我终于真正拥有了莫莫。 no.63:其实莫莫是个很好的女孩! 咚咚咚的鼓声在耳边响起,我以为我的梦境有这么真实,连声音都听得这么清晰。鼓声响了一会就停了,过了一会,同样的声音又响起来。听这鼓声连响了三次,我才意识到,我不是在做梦,这鼓声是莫莫闹钟的铃声。 现在不是莫莫睡着我的床上,而是我睡在她的床上,想起昨晚的一切,还是那么美好,我翻身又将莫莫搂住。 莫莫伸了一个懒腰,在鼓声第四次响起的时候,摸到了手机,关了闹钟,很不情愿地做起来,说:“又要去上班……一点都不想去上班……”莫莫说得非常不情愿,还是爬了起来,很快去洗脸刷牙,再回房里换衣服。 “我走喽。”莫莫准备好,坐在床边,拍了我一下。 “好香啊……”一股清爽的水果香味,从莫莫的脸上飘散,传入我的鼻子,我随口说了出来。 “呵呵。我上班去了,你继续睡吧,要出去的话,记得帮我关好门,拜拜。”莫莫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她,仰起脸说:“亲我一下。” “真是的。”莫莫俯身,在我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 “没亲到。”我又说,并嘟起嘴。 “波!”或许是赶时间,或许是对我向她撒娇,她没辙,莫莫在我的唇上很响地亲了一口,就站起来说:“拜拜啦。” “嗯。”看着她的身影在视线里消失,我心里有种久违的幸福感。 每天早上醒来,可以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梳妆打扮,然后让她亲一口,再看她急忙出门去上班,这一定是种妙不可言感觉,这种感觉,会让心感到安定。 中午十二点多,我又睡了一觉醒来,刚好莫莫打电话给我,问我起床了没有,我说还没有,她就压低声音喊:“不准再睡,起床啦。我要起那么早上班,你还可以呼呼大睡,不公平。” 听到莫莫低低的喊声,我不由想笑,原来莫莫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我乖乖地说:“好,不睡了,我也起床啦,马上就起来。” “这还差不多。”莫莫自己笑了一声,接着问:“中午吃什么?要不你到外面市场上,自己看有什么吃的。” “嗯,好,我自己再看吧。”我说。 “那好的,我正在吃饭呢,不说那么多了,拜拜。”莫莫说着,还让我听到了咀嚼的声音,并马上挂了。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美好的开始!我心情十分舒畅。 莫莫第一次睡在我的床上那个晚上,我从莫莫身上得出一个结论:不管莫莫是什么样的女孩,她绝对不是一个坏女孩。现在我有必要更正一下:其实莫莫是个很好的女孩! no.64:实际意思是他帮我解决就业问题 我刚起床一会,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有事情想跟我谈谈,找我约个时间。我说我随时有空,他就说:“那么你下午2点,到我公司来吧。” 这位朋友姓张名聪,今年36岁,也是韶关人,原来是我的客户,从我原来干那家公司购买设备,我们是老乡,又是同姓,比较谈得来,慢慢就交往成为不错的朋友。张聪在开发区建了一家制衣厂,搞得不错,钱赚得不少。尽管去年经济形势不好,张聪的生意还是不错,受影响不是很大。 张聪叫我到他公司,意图我已猜到,他听说我现在失业没事干,想叫我到他厂里帮忙,这件事情之前我们有聊过。反正我现在是“三无人员”,没有工作,没有钱,没有明确目标,他有这个意向,我就有这个意愿,所以我痛快地答应他:“行,下午两点,我准时到。” 张聪的公司离这里不远,坐公交车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他的工厂,是租本地村子的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四栋楼,厂房、仓库、车间、办公室、工人宿舍、饭堂一一俱备。 我到了张聪的公司,径直走进去,门卫把我拦住,问我找哪位,有什么事情,我脱口而出,说:“我找张聪。” 门卫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接着表情疑惑,继续问:“你找张总什么事情?”我这才反应过来,只要进了这个院子大门,就不能直呼张聪这个名字,要恭恭敬敬地称为“张总”。 “我是他朋友,我们有预约。”我说。 门卫叫我登记一下,就放我进去,说张总办公室在2号楼2408室。 我上了四楼,从挂着“采购部”、“财务部”、“营销部”、“厂长室”之类牌子的门口走过去,一直往前走,才看到一个门口上面挂着“总经理室”。 总经理室大门敞开,里边摆了一些植物花卉,一套黑色皮沙发,应该是会客和开小会用,还有两排书柜,里边摆放的书,每一本都够分量,不能拍死人,也会吓死人。再过去就是办公台,张聪就坐在看起来非常书社的靠背椅子上,他对面站了几个人,正跟他汇报些什么情况。 我轻轻敲了一下门,正面对着门口的张聪立即看见了我,站起来说:“阿东,你来啦,抱歉我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坐一会,喝杯茶。小郑,倒杯茶过来。”张聪指着书柜旁边的沙发对我说,又朝对面办公室喊了一声,立即引得他前面的人扭过头,向我发射好奇的目光。 “没事,张总,你忙,你先忙。”我在沙发上坐下来,再次看看这办公室里的摆设装饰,不一会儿,张聪的漂亮的秘书小姐给我倒了一杯热茶,我不赶时间也不着急,悠哉悠哉喝我的茶。 张聪他们几个人继续,不知说道什么问题,惹得张聪火冒三丈,立即拍桌子骂起来:“怎么搞的,这个问题都搞不定!把吴建给我叫过来!”立即有人跑了出去,一会儿叫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张聪一见到他,就冲他叫骂:“你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叫做吴建的男人,只是重复回答“是……是……”等张聪叫骂完了,他才不紧不慢地说:“这件事情呢,是这样的……”张聪听着吴建说话,重复着“嗯、哦”的字眼,最后问:“这样就可以解决了?” 大概十分钟之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张聪。张聪拿了他喝茶的保温杯,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一只手臂抬起来,搭在沙发边沿,跟我谈请我到他厂里帮忙的事情。 我们谈了一会,从张聪话里的意思,我可以听得出来,表面上他说信任我,要我帮他,实际意思是他帮我解决就业问题,帮我安顿自己。尽管如此,就当是张聪一片好意,我也没什么反对意见,他说怎样就怎样,我暂时在这里做做,以后再看情况要走要留。 张聪给我开的工资,跟我去年的基本工资差不多,在厂里给我安排了宿舍,让我明天搬过来,先在吴建、也就是刚才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工厂的厂长手下干起,跟他学习做事。 no.65:我可是新人,你要多多指教噢 张聪叫我留下,晚上一起吃晚饭,让我先在厂里四处溜达溜达,熟悉熟悉环境。这个很有必要,我就自己在厂里悠转,跟厂里的人随便聊聊。不知不觉,到了他们下班的时间,张聪也下班,把我带到在他的住处,说一会饭就煮好。 张聪住的房子,条件比工人们住的宿舍好上几倍,家具齐全,设备齐全,虽然看起来一点不豪华,住起来却舒舒服服。 我跟张聪进屋之后,看到他老婆吕慧正在厨房里做饭,随口叫了一声“嫂子”。吕慧听到喊声,赶紧从厨房跑出来,笑了笑说:“是阿东啊,先坐会吧,饭一会就好。” 饭菜上桌之后,一起吃饭的,还有一个我以前没见过的女孩,张聪给我介绍说,这是他侄女,堂哥的女儿,名叫张琴。张琴看起来接近二十岁的样子,相貌一般,但她那两只圆咕隆咚的大眼晴,溜溜打转,看起来非常机灵。张琴嘴巴也跟她的眼睛差不多机灵,张聪给我们介绍之后,她就左一个“东哥”右一个“东哥”叫起来。 吃饭的时候,莫莫打电话过来,我接听电话不方便,就先挂断,莫莫接着再打,我说了声“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就走到外面。 莫莫问我在哪里,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晚上一起吃吧,她正准备去市场买菜。我说跟朋友在一起,正在吃着呢,只听见莫莫又是“哦”地一声。 跟莫莫通过那么多次电话,现在只要听到她这样“哦”地一声,我就能猜得到她又失望,不高兴了。莫莫这么关心我,而我总是忽略了她,心里感到抱歉,于是我说:“你先吃点东西吧,晚上我请你吃宵夜,顺便把年前借的钱还给你。” 莫莫又是“哦”了一声,然后说:“你好吧,你快到的时候打我电话。” 我收了手机,回到饭桌,刚坐下,张琴就问我:“东哥,聪叔刚才说,从明天开始,你就来厂里上班,那么以后我们就是同事啦!” 我冲她笑笑说:“是啊,我可是新人,你这老员工要多多指教噢。” “呵呵呵呵,我在生产线做,你一来就在吴厂身边,学的是技术,干的是管理,哪里轮得到我这个小妹来指教啊。”张琴话是这么说,不过看她样子,笑得蛮开心,大家都跟着笑起来。像张琴这样的青春阳光女孩,开朗活泼,容易使人感到轻松快乐。 no.66:靓女啊,你不怕我,我还怕你呢 我本想早点回去,别让莫莫等得太晚,但还是在张聪那里耽搁了许久,离开的时候已经十点多,还好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 我到了吃宵夜那条街、我们的约定地点,看到莫莫已经先到,坐在一个位置上,一只手托着下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在她面前坐下,她才看到我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我笑着问。 “没什么。”莫莫回答,想了想说:“明天我补休,想去看菠萝诞,听说有美食节,一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我想去看看。” 南海神庙菠萝诞,今年从3月7号到3月13号,为期一周。南海神庙又称波罗庙,是中国古代人民祭海的场所,是我国古代东南西北四大海神庙中唯一留存下来的建筑遗物,也是我国古代对外贸易的一处重要史迹。菠萝诞即南海神诞,是广州民间传统的菠萝庙会,珠江三角洲一带村民和善男信女便结伴从四面八方到黄埔的南海神庙,或祈福,或观光,或购物。在庙会期间售卖波罗鸡是传统项目。波罗鸡,原出波罗庙,俗话“先拜波罗,再娶老婆”。古人游波罗买波罗鸡是必购之吉祥物。逛庙会买波罗鸡祈福也寄托了今天许多游客的良好愿望。 我对这些神啊庙啊丝毫没有兴趣,而且明天我要搬家,没时间陪她去,所以我就说:“那你就去看吧。明天我有事情,没时间陪你噢。” “嗯,我自己去了。”莫莫撇着嘴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哈哈,你这么了解我啊。”我笑了起来,看来莫莫也没对我寄什么希望,因为我总是令她失望吧,看来我得好好反省,要稍微改变一下。 我们叫了一锅粥、一个卤水拼盘、一盘炒花甲、一个青菜,还有两瓶百威啤酒。两个人都是眼大肚子小,动起筷子才知道自己根本不饿,吃不了多少。饭菜吃不下去,酒还是能喝的,我叫老板拿来两个骰盅,两人一边玩,一边喝酒。两瓶百威喝完,又叫了两瓶,又很快见底,莫莫还逞强对我说:“谁怕谁啊,再喝我也不怕你。” “靓女啊,你不怕我,我还怕你呢。你要是在这里倒下去,我还要背你回去,那多麻烦。”我开玩笑说,并向店老板招手买单,接着再对她说:“还要喝的话,我们回去再喝,好吧?” 买单的时候,我顺便把年前借的四百块钱还给莫莫,又开玩笑说:“我还钱还要请吃饭,应该是你有钱收,你请吃饭。” 莫莫被我逗笑了,说:“你说你请的,你又没叫我请。” 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我挽着走路左右摇摆的莫莫,离开宵夜街,心里犹豫,是把她送回去呢,还是带她到我那乱成一团的住处? no.67:如果不怕有病,你也会找的,是吧? 马路上,偶尔跑过一两辆货柜车,还有几辆出租车。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就有一种强烈的渴望:我要是自己有车就好了!早两年我就考了驾照,却一直无车可开,最多蹭朋友的车来开一两次,过过手瘾。 莫莫拽着我的手,问我往哪边走。就在这边坐车,是回我的住处,过马路对面,是往莫莫的住处。看看莫莫这个样子,我是绝对不能让她一个人回去,我送她回去的话,又比较麻烦,还是决定带她去我的住处。 很快来了一辆面包车,一到我们面前,车门就打开,一个妇女站在门口喊到哪里哪里的,快点上车啦。我们俗称这些车为“野鸡车”。在马路边、公交站边,还有这样一块大牌子:“出行安全,拒乘野鸡车!” 这样的野鸡车,就像田野里的野草,一波又一波冒出来,随时随地可见。野鸡车一般是一块钱,比公交车便宜一块钱,在公交车站上车,随地可下,无论早上还是晚上都有,对于像我这样的打工仔来说,乘野鸡车,既方便又实惠,何乐而不为? 有些野鸡车,车主一家人都在车上,老公开车,老婆拉客买票,孩子睡在前座,看他们一家人这样,赚个钱也不容易,还要应付交警查车、地痞流氓收保护费。 我拉莫莫上了车,两个人一共两块钱,两分钟就到我住的路口。下车之后,莫莫看了看四周景物,说:“不对啊,这里不是我们坐公交下车的地方。” “这里不是。”我解释,“这里是另外一个路口,我以前经常走这里进去。” “哦,这样啊,公交车站进来那个是正门,这个是后门,是吧?”莫莫又说。 “可以这么说吧。”我回答,拉着莫莫往巷子里边走。 莫莫看着巷子里亮着各种灯光的发廊、按摩室,还有门口站着穿得很凉快的小姐们,又疑惑地为问起来:“这里怎么这么多发廊,还有那么多小姐站在外面?” “人家也要做生意啊。”我回答。我越来越怀疑,莫莫出来混了那么长时间,对于社会上好多事情,表现还是一脸无知,她的生活真就那么单纯吗?真是这么单纯,她为什么就挑上我,一夜之间上了我的床呢?难道只是因为她跟我一样孤单无聊、一样寂寞? “这么晚,穿这么少站在外面,不累死也快晾干了,都有手有脚,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她们为什么要做这一行,不去找些正式的工作?”莫莫又说,把我给惹笑了。我还以为她会非常瞧不起做这行的女孩,见到了就会厌恶地说一些难听的话。 “这样钱赚得快嘛。有些人是想赚钱,又怕工作辛苦,有些也是不得已……”我说。这个最原始的行业,不管在哪里都有,就比如我住这个小区,莫莫每次来是从正门进,有门岗有保安,里边的店铺、超市之类的,也搞得很正规、但是从这条巷子进去,就是我们现在见到的景象。 “你好像挺了解嘛!”莫莫打断我的话,揶揄地说。 “呵!”我扑哧一笑,听莫莫这么说,好像我跟那些小姐们接触很多的意思,我笑过之后,赶紧解释:“这些事情,一般人都知道,哪里用怎么去了解。” “你晚上从这里走过,她们会不会来拉你消费消费?”莫莫又问。我都奇怪,她今晚喝那么酒,走路都不怎么稳当,大脑怎么还这么清楚,逻辑思维一点不马虎。 “当然有啦。”我故意开玩笑说,“每次我从这里回去,她们就在旁边叫:老板,要不要洗头?老板,要不要洗脚?老板,要不要按摩?……” “她们叫,你就回答说:嗯,好……是不是啊?”莫莫用阴阳怪气的声音问。 “怎么会!”我怕莫莫想歪了,赶紧解释,“我虽然没有看不起她们,不过我不会找她们。做这种工作的小姐,怎么说也不干净,一不小心,不知道什么病都有。” “其实你就是怕有病,如果不怕有病,你也会找的,是吧?”听完我的解释,莫莫又问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我真服了她。 接下来的一分钟,我使劲给她解释,我不是会找小姐的男人,莫莫才勉强相信我不会找小姐,令我有点哭笑不得。 no.68:是否在乎我们有没有将来? 回到住处,莫莫就不客气地倒在沙发上,我问她还要不要喝酒,她喊脑袋开始晕了,不喝了。问她洗澡了没有,她说还没有。我又另外找了一套球衣给她,叫她先洗澡。 看莫莫脱完衣服,有准备倒下的样子,我只好抱她到洗澡间,帮她洗了。我在忙活往她身上抹沐浴露,她倒会享受,整个人靠到我身上,脑袋贴在我胸口,差点没把我贴倒。 “你怎么了?没事吧?今晚才喝两瓶,没多少啊?”我搂住她,让她站直,看她有点不对劲。 “嗯……嗯……脑袋好晕……”莫莫就会重复这句话。 帮她洗澡之后,我就直接抱她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说我还不想睡,叫她自己先睡。 我坐在电视机前,想到我还没有告诉莫莫,我要去朋友的公司上班,准备搬家了。不过看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以后再说吧。 一个恐怖的声音,令我整个人跳了起来。我听见莫莫吐了,赶紧跑进房里,看到她横在床边,心里感叹还好,她没有吐在床上,还会翻身吐到床下。 莫莫吐完了,轻松了,喝了两口凉水,马上呼呼大睡,而我还要打扫卫生。我边打扫边自言自语起来:“莫大小姐啊,你就舒服了,真会享受啊,我还要搞卫生,帮你做善后工作。” 我把地板拖干净,在客厅抽了一只烟,再回房间看莫莫,只见她把被子都掀开,连上衣也脱掉,光洁的上身,在夜色里赤裸着。我再给她盖被子,她又把被子扯开,嘟囔着“好热……” 今天确实没喝多少酒,莫莫怎么就醉成这个样子? 看着她翻来覆去,我也就什么都懒得想,去关了电视,关了灯,爬上床,搂着莫莫睡觉。搂着她,却很难睡着。我开始想,我和莫莫,会不会有将来?她是否有想过、是否在乎我们有没有将来? no.69:感觉自己是不怎么被重视 早上我们还赖在床上,莫莫接了一个电话,就很快起床,洗刷、穿戴好,说有人找她一起去赶庙会。我问她是谁啊,她只说几个新认识的朋友,昨晚说好了,今天一起去。 听着莫莫出门之后关门的声音,我想,莫莫今年过年来,似乎不再那么孤单无聊,有人带她去爬山、去唱k,现在,还有人找她一起去逛庙会,看样子,她这些新认识的朋友,对她还挺感兴趣,看来我不能继续这样对莫莫悠哉下去。 我把屋里的东西收拾一下,想着要搬家,第一感觉就是麻烦,第二是想我最喜欢的沙发,是要处理掉呢,还是暂时寄放起来?想起莫莫住的地方,客厅还算大,里边就台子一张、饭桌一张、凳子两张高矮不一,如果她同意,我还不如搬到她那里先放着。这样的话,我先不着急退房,还是等安排好,再来搬东西退房不迟。 我找了一个大袋子,把一些换洗的衣物装上,其他的东西,能处理的都处理掉。这样忙活了半天,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我午饭还没吃。再去楼下打个快餐,匆匆吃完,准备好好再睡一觉。 在沙发上躺下一会,我就睡着了,并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莫莫,她就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睡觉。我想拉她的手,让她也躺下来,跟我一起睡,但我的手却不能动弹,我想叫她,却喊不出声音。我看着她,却看不清楚她的脸。她就坐在一边,看着我,不说话,没有任何动作…… 我醒来之后,面对的仍是乱七八糟的屋子,找不到莫莫的身影。有人跟她一起,她该玩得开心吧?我给她打电话过去,响了很久不接,直到那句话出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过了好一会,我准备出门,莫莫才回电话过来,说太吵了,没有听到电话响,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说:“朋友叫我去他厂里帮忙,我今天就准备过去,我的沙发、玻璃桌子舍不得处理掉,能不能先放在你那里?” 莫莫说:“可以啊,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告诉我一声。”接着又问:“你朋友的工厂在哪里,做什么的?” “还是在开发区,不太远,是一家制衣厂。我也是过去先干,以后再看可以做什么。”我说了我的想法,现在换工作、或者失业找工作的人,很多都是这样的想法,先找一份差事干着,再看其他有没有更好的机会。 “那也好,总比呆着无聊强。先做着,再慢慢找好的工作。”莫莫也是这样想,毕竟这个时候,经济形势没有好转,失业的、干得郁闷了跳槽的人大把多,工作不好找。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没有钱花,没有钱花就没有饭吃,现实就是这么简单,几笔粗线条,冰冷而坚硬,让人不是磕了脑门就是碰了脑袋。 “他们叫我了,再聊吧。”莫莫接着说,声音有点赶,“反正我那里什么也没有,地方够大,把你的东西都搬过去都没问题,你自己看,想搬什么就搬什么吧。先这样了,拜。” 这是第一次,莫莫挂我电话,挂得这么爽快,她一句话之后,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一个“拜”,马上就是嘟嘟的声音。心里有一股失落感,感觉自己是不怎么被重视。以前多是我这样挂莫莫的电话,她是否都这样,在我挂掉电话之后,心里会有失落感,觉得自己不被重视? no.70:没什么事情打什么电话呢 我搬到张聪工厂之后,编排在吴建的手下,夹在吴建与张聪之间,兼职学徒与打杂工,什么事情都干,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来做。整个人忙起来,就像一台机器,转动起来之后,唯一的状态就是不停转动,分不开心思去想其他事情。 工厂宿舍的条件,还滞留在我以前上初中那个水平,四张架子床,八个人住一间,还有一张台子摆放东西,一个旋转风扇挂在房顶,其他的就是四面墙,洗手间和澡房都是整个楼层公用的。 张聪安排我住同一层楼,跟其他三个管理人员同住一间,隔壁住着两个女孩,是张琴和一个名叫王英的采购。平时洗澡吃饭,我们去张琴都到张聪家里,衣服换下自己洗,但下班就有饭吃,这样的生活条件,对我而言还算不错。唯一觉得不足之处,就是没有网上,宿舍没有电脑,上班用的电脑因为要画图,不接网线。晚上无聊的时候,我还是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按键盘,用手机挂qq跟别人聊天。 王英是结了婚的女人,老公在附近其他厂上班,他们有一个4岁的小孩,留在家里给父母带。王英上班催供应商送货的时候,又喊又叫的,说话跟炮弹一样,下班之后,却突然变哑了一般,很少和人说话。 张琴这个小p孩就不一样,一下班就喊无聊,到处找人玩。一般打工仔她看不上,她看上的管理层的年轻帅哥,别人又看不上她。我住进厂里之后,几乎每天跟她同桌吃饭,很快成为张琴的目标,有事没事,她就喜欢找我东拉西扯。有时她好奇心太盛,看见我拿手机上网,就要来抢我手机,看我正在跟谁聊什么。经常看到她的时候,我就把手机装兜里,回自己宿舍,躺在床上之后才上网。 快一个星期,莫莫没有给我打电话,她在qq上看到我上线给我发来一个笑脸的表情,我没来得及回复,之后她就不再给我发信息,也不主动给我打电话。晚上我用手机上q的时候,她基本上都已经下线睡觉。我总想找个时间,给她打个电话,又感觉没什么事情,打什么电话呢。我们就这样,差不多一周没有好好说句话。 no.71:莫莫回答倒不含糊 周六晚上,我想第二天去把我租住的房子退掉,把沙发和桌子搬到莫莫那里。差不多十一点,我上qq没见莫莫在线,就给她打电话,问:“靓女,在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莫莫接了电话回答,电话里还有其他吵杂的声音,一起涌进我的耳朵,“我在吃宵夜。” “这么好,有宵夜吃,没叫我一起。”我开玩笑说。 “呵呵,那你过来啊,是别人请的。”莫莫也笑起来,接着问:“你们今天休息吧,明天休息不?” “我没有什么休息不休息,天天都这样,很多事情来忙。”我说,“明天你没什么事情吧,我想回去把房子退了,东西搬你那里。” 莫莫说可以,明天应该没什么事情,很快又说她那边很吵,先这样吧。 莫莫那边,确实很吵,男人女人说话的声音都有,还有其他分不清楚的声音,听起来就能猜测得到,那边的场面有多热闹。 有那么多男男女女一起玩,莫莫看来一点也不寂寞嘛,难怪她不像去年那样,三天两天打我电话,问要不要一起吃饭。我还以为,那天晚上对她说“做我的宝贝”之后,她的心会全部在我身上,看现在的情况,我似乎只是她生活中的调剂品,可有可无。 莫莫啊,不要在我开始真正喜欢你,想拥有你全部的时候,你就想甩甩手,把我甩在一边! 星期天下午,我退了房子,找了一辆车,把那套沙发与玻璃桌搬到莫莫那里,莫莫还叫了住她隔壁的同事,帮我一起抬进去。 多了一套沙发、一张玻璃桌子,莫莫“空旷”的客厅,顿时显得温馨了几分。莫莫开了电视,躺到沙发上,把脚高高翘起,手里拿着遥控,对准电视,使劲换台。 莫莫的电视几乎比我的大一倍,电视上面还摆了一台数码dvd播放机,据据莫莫说,dvd播放机是别人送她的,电视则是同事的,同事住公司宿舍不看电视,就让她搬过来看。我说她:“这么好,怎么就没人送给我呢?”莫莫得意一笑,说:“因为你不是女的呗。” 自从广州市搞了数字电视之后,很多人就没有电视看,莫莫就是其中之一。她这里只收得到六个台tv1,广东卫视,广东台,广州新闻台,中国教育台,南方台。看她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按来按去,换来换去也就是这六个台。我原来住的地方,房东有买了整套的节目,还有很多台来选,莫莫每个周五去我那里,就一定要看体育频道转播的wwe角斗士,现在她在自己住处,按了几下遥控器,就开始抱怨没电视看。 “怎么不买一个机顶盒?”我问,买一个机顶盒,想看什么频道就选什么频道。 “不想买。”莫莫扔了遥控器,坐了起来,一边穿拖鞋一边说:“反正我不怎么看电视,天天上网,电视都没开过几次。” 莫莫说起上网,就走进房间开电脑,很快我就听到qq消息特有的滴滴声。我进去之后,看到她正在接收图片。有人一连给她发了十几张,她保存在一个收件夹里。 “什么图片,传这么多,看看?”我好奇的说。 “这是那天我们去庙会照的。等传完了再看。”莫莫耐心地等图片一张一张传过来。有些传送失败的,她就给对方说,哪张哪张再传一次。 开始我没注意,给莫莫传送图片的人是谁,后来仔细一看,发现对方的昵称是“可爱小欢”,我心里疑惑,这不是小欢的qq昵称?莫莫跟小欢认识?难不成还有同名? 莫莫接收完图片,一张一张打开来看,她边看边微微而笑,而我确确实实被那些照片吓了一大挑!照片里除了莫莫之外的其他人,每一个我都认识!合照、双人照、三人照……里边那个不正是小欢吗?!还有时光、小霍、以及另外两个我认识、却不太熟悉的一男一女。莫莫怎么会跟他们认识,而且照相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 我说这些人我都认识,莫莫还不相信,我把他们的名字一一说出来,并说小欢管时光叫哥,管小霍叫二哥,莫莫才睁大眼睛,好奇地问:“你怎么跟他们都认识?” “我们以前经常在一起喝酒、唱k、吃宵夜。”我解释,“我搬到开发区这边之后,就认识他们,周末一起吃喝玩乐。” “嚯,你就是跟他们一起去喝酒,喝多了凌晨四点打我电话啊?”莫莫问这话的时候,差点没叫起来,她的记性可真好,“哼,那时都没带我去!” 当然不能带你去。我这样想,却不能这样说,出于我自私的心理,我根本没打算带莫莫去认识那群人。只是莫莫怎么跟他们认识的?难道莫莫说的,去烧烤、爬山、唱k、吃宵夜这些,都是他们带她去?我绝对不会带莫莫去认识这群人,偏偏他们就认识了莫莫,想不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不带你去,总有原因的。”我说,接着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在网上啊。”莫莫回答倒不含糊,她并不觉得认识时光这些人,会有什么不当之处,“过年来,有人拉我进一个群,他们周末组织搞活动,我没事干,就报名去了,然后就认识啦。” 莫莫说着,还点开了一个名字叫做“广州开发区开心群”的qq群, 群主是时光,管理员有小欢、小霍、艾丽。艾丽是一个蛮漂亮的女人,身材也好,就是年纪稍大,看起来有三十一二岁。我是在一次吃宵夜见过她,那时她是跟时光一起去的,吃完之后,是时光送她回家。群里还有好些我点得出名字的熟人,风静、阿珠、晴晴、熊猫、不悔,我数了数,缺了飞龙和水心。 no.72:算正式确立的男女朋友关系 莫莫在这个“开心群”里,还挺活跃,显得跟他们都很熟。时光叫莫莫为“灵灵”,莫莫也不反对,或许她还不知道,这是时光泡妞的一贯伎俩,把女孩子叫得特别亲热,比如他管风静叫静静,管艾丽叫丽丽,管小欢叫欢欢,管阿珠叫珠珠……冲着莫莫“莫爱冰灵”的网名,时光会叫她灵灵也不奇怪。另外感到奇怪的是,还有另外一个人,也管莫莫叫灵灵,那人是看起来很少泡妞的小霍。 我叫莫莫让我也上一下,在登陆qq的时候,又被吓了一大跳,在莫莫电脑的qq登陆页面上,一拉就拉出来一串qq号,除了莫莫的号,其他的号看昵称,我也都认识,时光、小霍、小欢的qq都在莫莫电脑上登陆过,显然他们都来过莫莫这里,而莫莫却没对我提过一个字。 我问莫莫,这是怎么回事,莫莫毫不隐瞒地回答:“他们都在这里上过网呗。” “什么时候?”或许不只一次?是一起的,还是个别来的? “上星期他们过来吃饭,有小欢、小霍、时光,时光还带了另外一个靓女,我也不认识是谁,他们一会你上一下,一会我上一下,所以我电脑上就有他们的qq号啦。”莫莫解释,听起来似乎就那么回事,“我这里什么都没有,还被他们说要什么没什么。凳子和碗筷不够,都还要去隔壁搬过来。” “看你们混得挺熟嘛。”我揶揄地说,一起玩还不算,还过来一起吃饭,你们关系就这么快,好到这个程度吗? 我登陆了qq,加进那个“开心群”,他们都在线,立即放我进去,还大张旗鼓地在群里发放鞭炮的图片,热烈欢迎新朋友。看到我上线,他们都问我“回广州了?” 我问小欢:“怎么突然搞了群?都是熟人在里面。” 小欢回答说:“这样方便啊,以后搞什么活动,在群里发个公告就可以。”而时光则发了一个图片,一个女孩掀起裙子,附带几个大字“欢迎入裙”。 qq聊天,现在已经进入了群聊时代,这也是群,那也是群,进群退群,成了现在聊q人的家常便饭。想起来,我和莫莫,也是通过群认识的,如果我们不是同在一个群里,我也不会注意到她,加她为好友,也就不会认识她。后来我们觉得那个“单身贵族群”没意思,都退了那个群。 我看着群里那些人,叫莫莫注意,说那些都不是什么好人来着,男的专门泡妞,女的专门扣仔,跟你这样的人,是不一样的。莫莫听了还不高兴,或许在她看来,还没对她使坏的人,都是好人来着,她反对我的话说:“哪里会都像你说的这样,我看他们都挺好的啊。” “你对他们还不够了解。”我说,对莫莫这毫无防备的回答有点生气,“他们没事不会找你玩,找你玩都是有目的,玩着玩着就会玩上你的床。” 莫莫对我的话,也有点生气,撇起嘴巴说:“才不是呢!时光很花心我知道,他见到女孩子就想扣,不过我觉得小霍挺好的,他不像时光那样乱来。” “你就得了吧,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就知道他好?你喜欢他啊?”我也来劲了,在我面前说别的男人好,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听了就是感觉不痛快,“他有多好,有我好吗?” “切~”莫莫很长地“切”了一声,一点也不屑地说:“你就好吗,你也不好!” “我怎么不好?”我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人,想不到莫莫会说得这么直接。 “你一点也不好。”莫莫抱怨地说,“你老是对我爱理不理的,打你电话不接,也不回电话,接了也说有事在忙,从来不主动关心我。说什么要跟我在一起,根本就是当我不存在嘛!” “你怨气还挺重的。”我无奈笑了起来,莫莫的话针针见血,每一句都刺中我的要害。 “当然啦!”莫莫激动地小叫一声,接着压低声音说:“你对我这么差劲,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在一起……” 后面这句话,在我感觉,怨气比前面那些话还要重,如果我还继续这样对她很差劲,她也会当我不存在吧? “嗯,我知道我很差劲。”我解释,也顺便安慰莫莫,“你也知道,我工作上很失败,还没有自己的事业,活了二十几快三十年,还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我的心思还不在谈恋爱这方面上……” “这都是借口!”莫莫打断我的话,“就接个电话、回个电话,跟事业有什么关系?你们男人就会找借口。” “是是是。”我无话可以反驳或者解释,一连说了几个是。看莫莫这样子,她确实挺在意我,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她对我都是认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心里感到无比欣慰,莫莫啊,你就是我的了! “我以后会注意这些。”我继续说,使出哄女孩子的伎俩,双手扶住莫莫的肩膀,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半眯着眼睛对她笑,“你答应做我的宝贝了,嗯?” “我才不要做你的……呜呜……”莫莫嘴巴还挺硬,赌气说不要,但后面的话,都被我含在嘴里,吞了下去,不管她说要不要,我就是要她。上一招不管用,这一招应该算屡试不爽,以前用来对付罗莉很管用,现在用来对付莫莫,还是一样有效。 我们这样说开,算正式确立的男女朋友关系。我们正式拍拖的时间,就是从现在算起。 no.73:我对她又有了新的感觉 晚上住莫莫隔壁的同事请吃饭,我说莫莫:“你行啊,叫别人帮忙搬东西,你不请别人吃饭,反倒别人请你吃饭。” 莫莫嘿嘿一笑,得意地说:“他升职了嘛!我早就说让他请我吃饭了。他本来是我们公司装配部的,前两个星期,装配部的主管不干走人了,老板就让他干,而且他刚搬到我隔壁,作为新邻居,当然他要请我吃饭啦。” 吃饭的地方,就在莫莫住的楼下不远,一家本地人开的宵夜店,从晚上六点钟开始营业,到凌晨两三点。莫莫说,他们同事一起,晚上经常在这里吃饭,这里近很方便,另外这里的价格也实惠。 莫莫的同事叫金峰,看起来二十六七岁,老老实实的样子,他带了一个稍微有点胖的女孩,那女孩一定不超过二十岁。莫莫给我说那女孩是金峰女朋友,今年刚到厂里打工,就被金峰追到手了。 莫莫跟同事说起那女孩的时候,都叫“你老婆”,还特意问:“金峰啊,你老婆应该有成年了吧?” 金峰不好意思笑了一笑,回答说:“这个月刚刚满十八岁,别说我诱拐未成年少女哦。”金峰说这话的时候,那女孩在桌子下面掐了金峰一下,金峰“呀”地叫了一声。 莫莫哈哈大笑,说:“你行啊,看不出来还蛮厉害的,这么小的女孩子,被你拐到手了。”金峰只是嘿嘿笑两声。 莫莫跟她同事说话,让我对她又有了新的感觉。以前我只觉得,她就是普通职员,上班做自己的事情,下班无聊上网玩游戏,跟人相处不太爱说话,个性偏内向又比较单纯的女孩,现在看她能这样忽悠她的同事,看起来完全像另外一个人,开朗大方,且给人一种强势的感觉。 金峰有问起我,在哪里做事做什么之类的话,没等我开口,莫莫就替我回答:“他啊,一天到晚在忙,都不知道在忙什么,其他没什么好说的啦。” 既然莫莫说我没什么好说的,金峰也不好再问,他们的话题就转到了其他地方,聊起他们公司和公司里的人,我发现我一句话也插不上,再看金峰的女朋友也是,只是听他们声音一会大、一会低地说,我们两个闭着嘴巴开不了口。 上菜之后,金峰问来几瓶酒,莫莫说一两瓶就够了,我则是随意,金峰女朋友不喝酒。金峰对莫莫说:“两瓶啤酒,可能不够,公司里谁不知道你很能喝酒,再来多两瓶吧。” 莫莫也不否认她很能喝酒,笑着说:“呵呵,你是老板,你看吧。” 金峰立即说:“我不是老板,我是打工仔。”莫莫又笑起来说:“呵呵,谁买单,谁就是老板。” 这里的菜,除了酸菜鱼吃起来有泡面的味道,其他的还算可以,莫莫冲这里服务的那个欧巴桑叫:“老板啊,你这里的酸菜鱼怎么有泡面的味道,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欧巴桑一会过来说:“就是这样啊,这是本地的做法。” 莫莫还是说以前吃的不是这个味道,酸菜鱼有泡面的味道,叫人怎么吃啊!一会这里的老板跑过来,说就是调料的问题,以后会多注意。看老板一脸歉意的样子,莫莫就说算啦。 吃晚饭回去,在楼下铁门前,我们四个人,我看你、你看我,到底谁开门呢?莫莫冲那门喊:“芝麻开门——”我笑了笑,也跟着喊:“芝麻开门——”金峰和他女朋友也笑了起来,也许听我们这么叫,他们觉得有趣。这也是莫莫可爱的一点,以前去我住处,要我开门了,就叫“芝麻开门”。 莫莫叫过之后,故意说:“哎呀,忘记带钥匙出来。”金峰的女朋友立即相信了,问金峰:“我也没带楼下的钥匙,你有带吧?”金峰说:“我看看吧”,说着往身上摸来摸去,半天没摸出钥匙,又对他女朋友说:“我也没带,出门的时候,我不是叫你拿钥匙?”金峰女朋友急了,问:“那怎么办,我只带了楼上的钥匙。”金峰回答:“都没带钥匙,那只能打电话叫包租婆过来开门” 金峰那两口子交头接耳的时候,莫莫掏出钥匙去开门,笑着说:“呵呵,还是我来开吧。”金峰立即反应过来,说:“我们都被你给忽悠了。” 今晚三个人,喝了四瓶啤酒,每个人喝了一瓶多点,但看莫莫的样子,好像一点酒还没喝过,想起金峰说她“公司里谁不知道你很能喝酒”,我又觉得奇怪,为什么每次跟我喝酒,莫莫酒量就那么小,每次都喝倒? 上楼进屋之后,我忍不住问莫莫:“你同事说你酒量很好呢,今晚看你喝了,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跟我喝,就晕得那么快?” “呵呵,喝酒要看心情的嘛。”莫莫一边脱鞋子一边说,“心情好呢,我喝多少都不醉,心情不好呢,喝几杯就会倒。不过我在同事面前,从来没喝醉倒是。” “那你跟我喝,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应该不是吧?有时候看她也蛮开心的! “呵呵,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啦。”莫莫敷衍地说,“我怕你了还不成,知道喝不过你,所以没喝多少就把自己放倒啦。再说啦,我跟你喝酒,我就喜欢把自己喝倒,我想我要喝多了,结果很快就醉啦,哈哈。” 我晕倒,还有这种说法!不过我还是喜欢喝酒爽快的女孩子,不管能喝多少,喝起酒来,一点不扭捏。莫莫正好就是这样,叫她喝酒,她从来不推辞。 no.74:我变成一台不停运转的机器 莫莫早上八点钟上班,七点半就要爬起来,我可以九点半回工厂,睡到九点钟都没问题。看看莫莫半睁着眼睛爬起来,打着哈欠说:“真不想去上班。”我感到莫名的开心,心头会涌起一股幸福感。 她出门之前,掐了我一把,说:“不公平,我要这么早爬起来,你还可以继续呼呼大睡。” 我拉了她一把,差点把她拉倒在我身上,嘟起嘴吧。莫莫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隔得远远地,很响地“波”了一声,算是亲我了。我不满意,说:“这样也行?不算。”莫莫再低下头,在我唇上蜻蜓点水一般,说:“好啦,我上班去了,拜拜。” 我调了闹钟,八点半起床,之后赶往公司。张聪安排我在他厂里做事,多少我得给他一点面子,不能在一开始,就表现得吊儿郎当,让他被员工们背后说闲话。 厂里的人都管吴建叫做“吴厂”,我也不能例外。吴建在管理上马马虎虎,在处理问题上,总有他自己的一套,唯一让我信服的,就是他在技术上,确实不是盖的。 张聪把我弄进他厂里,吴建心里自然会有想法,所以他在技术上,不是乐于“为人师表”,对我也不是“授业解惑”,而是扔给我一句话“你自己琢磨”。我琢磨吴建这句话,觉得也蛮有意思。他无非是害怕我学会了他的技术,然后取而代之。老虎向猫学艺,聪明的猫,还给自己留了一手,就算我不打算做老虎,但这猫吴建是做定了。 一旦进了工厂大门,我就立即变成一台不停运转的机器,其他什么事情都顾不过来。我的想法很简单,尽量让自己忙碌,不去想太多现在做不到的事情,也趁机学习些东西,充实一下自己,不然自己都老觉得自己是草包一个。 晚上莫莫又打电话给我,说她晚上自己做饭,问我要不要回去吃饭。虽然只有二十几分钟的车程,但这个时间不好腾出来,我就说:“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事情要忙。” 莫莫“哼”了一声,赌气地说:“不吃拉倒!”然后挂电话。 我在厂里,像个木偶,也像个陀螺,哪有莫莫这样轻松,早上八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上班看网页、聊qq,下班喊无聊。 鉴于莫莫认识了时光等人,还说小霍这人挺好,我心里鸣起危机的警响,我深刻认识到,我必须改变态度,要对莫莫好一点,不然随时有可能被她一脚踢开。 我回拨莫莫的电话,向她解释我真的忙,刚来厂里,很多事情要学,老跑出去也不好。莫莫还是善解人意,缓和了语气说:“那你忙吧,不打扰你了。” 之后的几天,莫莫再给我打电话,我不方便接听,都挂断了,然后找个好说话的地方,再给她回拨过去,这样形成了习惯,后来莫莫给我打电话,我都先挂掉,再给她回拨过去。 no.75:不要搞得太尴尬才好 一到周末,莫莫就问我休息不,我说这个周末安排了踢球。我们俱乐部的队友知道我回到广州,叫我马上归队去踢球。过年到现在,我一直缺席,现在人回到广州,再不去的话,以后就不好说话。 我问莫莫周末有什么安排,她说:“能有什么安排,还不是在家上网。” “小欢不找你一起出去玩吗?”我再问。 “没有啊,这周末没有节目,看他们都挺忙的。”莫莫说,“你没空就算啦,我在家自己玩游戏。” 又过一周,星期三的晚上,我十点多去到莫莫住处,一进门,她就叫我换拖鞋,说刚拖的地板。莫莫给我买了一双拖鞋,款式跟她的一样,她的是粉红色,给我买的是天蓝色,四十二码,我穿起来刚合适。除了鞋子,莫莫还给我准备了牙刷、毛巾之类的日常用品。 最后,莫莫给我一串钥匙,说以后懒得下楼给我开门,要我自己拿钥匙开门。莫莫给我配了钥匙,意思再明显不过:欢迎我入住! 我们本来就是挺无聊的两个人,没事整天泡在网上,也是在网上认识,莫莫以前去我那里,只有看电视,她这里没电视看,却有网可以上,我们的主要活动,除了上网还是上网。 莫莫在开心群里,跟别人瞎忽悠。之前我登陆上去,她也装作不认识我,大家一起聊,算是认识了,也没表明我们之间的关系,对此我表示支持。毕竟网络不完全是真是的,而我跟莫莫,则是真枪实弹。我在工厂的时候,是用手机上q,一般不看群信息,也不在群里说话,群里那些人,还不知道我跟莫莫的关系。 时光在群里发了一句话:“每次错过一个女人,我就堆一块砖头,我每天不断地错过,所以就有了万里长城。” 莫莫跟着回了一句:“敢情时光从秦朝就开始不断错过,到现在是活古董啊!” “原来《神话》拍的就是你啊。”阿珠也在线,也跟着回了一句。 都是一群无聊的人,在群里无聊地东拉西扯,越扯内容越少儿不宜,几个男人跟阿珠说话,有点要上她的意思,阿珠发出一个大剪子“咔嚓”的图片,莫莫就起哄说:“你们小心啊,别都被阿珠咔嚓了。” 我开始是隐身,莫莫去洗澡的时候,我把状态改成在线。群里的人一看到我,就问:“阿东好久不见,听说你年前辞工了,现在忙什么?” 没等我回答,阿珠就替我说:“忙着扣女。” 我也不客气,对阿珠说:“是啊,忙着扣你。” “切~”阿珠切了一声,“谁知道你忙着扣谁啊。” “不就是扣你嘛。”群里都是熟人,我也不忌讳,快速敲打键盘,“你是我老婆,我不扣你扣谁啊。” “阿东,阿珠你是老婆你不管啊,让她到处咔嚓人,群里的男人都快被她咔嚓完了。”熊猫插话说。 “她爱咔嚓谁咔嚓谁,反正不是咔嚓我。”我说。 接下来的话,你一句我一句,实际上都是一些无意义的话,大家都以忽悠为乐,消磨夜晚无聊的时间。 莫莫洗澡之后,叫我去洗澡,她看了群里聊天记录,问阿珠怎么会是我老婆?这个问题,我迟早要面对。 熊猫有过经验之谈,他说:“女人啊,你跟她说假话,她就当是真话,死缠这你说个清楚,你就跟她说真话,她就怀疑是假话,懒得去追究。每次我老婆打电话的时候,问我在忙什么,我都告诉她,我说在扣女,在外面搞一两个女朋友,她还不相信,说就你那熊猫样,谁看得上你!”对他的话,不少人表示赞同。 莫莫瞪着疑惑地大眼睛,问阿珠怎么是我老婆,我不在意地冲她笑笑,回答说:“她就是我老婆啊。”莫莫“切~”了一声,我继续说:“都开玩笑的啦,我们认识好久了,别人都说我在扣她,那我就扣她了,扣她就叫她老婆。” “扣上了没有啊?”莫莫又问,看她的反应,证实熊猫的话,确实是真理,我这样说,莫莫并不怎么在意。 “你说呢?”我笑着反问,显然是说没扣上。 “谁知道你啊。”莫莫说,应该相信我没有扣上阿珠,只是在网上说着玩的,然后冲我说:“还不去洗澡!” 我笑着去洗澡,心里却七上八下。我跟阿珠之间,是说不清楚的暧昧关系,我确实在扣她,也上过她的床,只是没上到位而已。对于那次意外,如果阿珠不说,我则闭口不谈,我们同时默契地保持沉默。原本以为跟阿珠只是玩玩,不关紧要,现在倒是希望,阿珠跟莫莫撞到一块,不要搞得太尴尬才好。 no.76:我觉得最开心的时候 我还在洗澡,莫莫喊我说:“有人找你,说到楼上打火锅。” 我问谁啊,莫莫说:“一个叫小雅莉的女的。” 我脑子碰地像被什么敲了一下,刚才还在想着怎么处理我跟阿珠的事情,罗莉又冒了出来。“小雅莉”就是罗莉,我有对莫莫提起过,说因为罗莉看上别人,我们才分手,现在还做朋友,但很少联系。 我对莫莫叫:“你把信息关掉,别理她!” 莫莫没有了声音,我只听见qq消息的滴滴声,赶紧加快冲澡速度,很快出来,站在莫莫背后,只见她对着“小雅莉”的聊天窗口,发过去一个字“没”。 “叫你别理她,你还给她回信息。你跟她说了什么?”我有点急了,抢过莫莫手里的鼠标,要查看聊天记录。 “我又没说什么,干嘛这么紧张!”莫莫似乎嗅到异常的味道,整个人蹦了起来。 我打开了聊天记录,“小雅莉”给我发的信息,第一句是:“他们今晚叫到楼上打火锅。”莫莫替我的回复是:“我不去。”罗莉立即发现不对之处,问:“我有说错什么吗?”回复是:“没有。”罗莉再问:“我哪里错了?”回复是刚才我看到的那个字:“没。” “你上你的,我的信息,你就不要看,这是侵犯别人隐私。”我说,聊天记录窗口,罗莉再发什么信息过来,我没看,就关闭了对话窗口。 “有问题!你干嘛这么紧张啊!”莫莫几乎是叫了起来,“我知道了,她就是在你空间留言很多的人,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我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过度,不给莫莫交代清楚,这关恐怕没那么好过去,于是我坐下来,打开我的qq空间,给莫莫看我空间留言板的内容,百分之六十以上,都是“小雅莉”的留言。我问莫莫:“明白了吧?” 莫莫习惯性地“哦”了一声,歪着脑袋说:“她就是你前女友啊。”看到我点头,莫莫继续说:“你们都分手一年多了,看她这么勤快给你留言,对你恋恋不舍啊?” “我说过,我们分手了,还是朋友啊。”我说,女人一旦认真起来,就爱钻牛角尖,什么都爱计较。 “是哦,分手了还做朋友,既然是做朋友,你干嘛这么紧张!” “我说叫你不理她,你干嘛要理她?” “我怎么知道她是谁啊,看她给你发的信息,想你们好熟悉的,不回信息不礼貌啊。” “回不回是我自己的事情,以后我的信息,你就不要看。”“哼,不给我看,我偏要看。” 第一次,莫莫跟我抬杠起来。以前聊天说话,都无关痛痒,所以相处也比较和谐。现在刚在一起,确定了我们的男女朋友关系,涉及到爱情你我他的事情,莫莫就不那么好说话了,任性起来,像个小孩子般不可理喻。 想起熊猫说过一句话:“不怕女孩子随便,就怕女孩子认真。她们一旦认真起来,让你是一个头两个大。” 此时我就有种头大的感觉。我对莫莫来认真的,想不到她却比我还认真。以前她从来不跟我计较什么,一旦我们确定男女朋友关系,她就碰到什么计较什么。 “好好好,你要看就给你看。”看莫莫激动起来,我作出让步,再次打开聊天记录,看到刚才罗莉发的一条信息:“我只说他们叫到楼上打火锅,又没叫你去,这也说错了?” 莫莫嘟起嘴吧,不说话了。她的qq收到了私聊的信息,她当着我的面点开了对话框。信息是小霍发给她的,问她:“小欢组织星期六去唱k,你去不去?”莫莫问:“什么时候,哪里?”小霍叫她看群信息。 点了开心群的聊天窗口,一大串的聊天信息冒出来,说的都是周六去唱k的事情,风静问时光“你去不去”,时光回答“你去我就去”,阿珠说“有唱k当然要去啦”,艾丽说“我有空就去”,小霍就在问“灵灵去不去?”小欢则在喊:“去的报名啊,男a女免!” 莫莫问我去不去,我说你想去就去,她说反正周末没事干很无聊,还不如去热闹一下。 小欢给我发来信息,问我去不去,我让莫莫敲键盘,回答到时候再看。小欢说好,去的话提前给她电话,她好统计人数。 周六啊,莫莫去的话,我当然要腾出时间去,让她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想到一群色狼对她这只小绵羊虎视眈眈,我就感觉不舒服。 两个人,一台电脑,就像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狼多肉少,难免发生争抢。莫莫上了一会,就让给我上,我上了一会,只聊了一会qq,莫莫就喊:“快十二点,睡觉啦,明天还要上班呢。”看她躺在床上,穿着半透明的睡衣,下半身完全裸露在外面,摆了了一个百分百诱人的姿势,我还是关了电脑,说:“睡觉就睡觉。” 十二点睡觉,对我来说,还是有点早。我搂着莫莫,一只手在她身上活动,用怪异的腔调问:“还睡不着,怎么办呢?” 莫莫也用怪异的声音回答:“凉拌。”说着闭上眼睛,故意说“我睡着了。”她的身体却往我身上磨蹭。“那你睡你的,我忙我的。”我说,开始扯开她的睡衣,她呵呵笑两声,又往我身上贴,不让我的手自由活动。 跟莫莫在床上的时间,应该是我觉得最开心的时候。什么也不想,什么烦恼、不快到抛诸脑后,两个人尽情放纵,尽情享受,全身全心感受彼此,快乐地叫喊。 激情之后,人都很累,累了就容易睡得着,跟莫莫欢爱之后,我就能很快睡着。十二点睡觉,以前说还早,睡不着,现在不算早,只要上了床,就能睡着。 no.77:我对她感到很不满 “我去上班啦,拜拜!”莫莫出门之前,坐在床沿,摸着我的胳膊说,待我转过身面向她,她就自觉地亲我一下,然后匆忙去上班,房间里残留着那特有的水果香味。这个时候,我感到最幸福和满足,我希望天天能这样。一个早上一个吻,多美妙的事情! 对于我晚上溜出工厂,早上回去的事情,张聪并不过问,反倒是张琴,说吃早餐的时候,怎么不见我的人。我说出去跟朋友喝酒,太晚懒得回来。既然张聪对我的出入不过问,等于不反对我这样做。我便开始三两天晚上跑出来,到莫莫这里厮混。张琴再问我时候,我干脆直接说:“小p孩,大人的事情,问这么多干嘛!” 晚上我跟莫莫都会抢电脑上网,有时候莫莫抢不过我,就会假装生气,我看她生气的样子,才说:“好啦好啦,让你上。”莫莫则会鼓起嘴巴,说:“哼,故意等我生气才让我上。”我笑起来说:“就是要你生气,你不生气就不给你上。”莫莫做出非常委屈的样子,抽着鼻子说:“欺负我……” 抢电脑上网成了我们之间的一项乐趣,本来没什么事情要上网,就是抢着玩。我一来,莫莫就会先让我上一会,接着就开始跟我抢,我不上了,她也不上,我一上她就跟我抢,有时候我也是这样。 我们上网,不是玩游戏,就是聊qq。莫莫电脑里下载了几个游戏,qq游戏肯定有的,还有什么qq华夏,qq梦幻,地下城和勇士,幻境这类我取笑为三岁小孩子玩的游戏,莫莫却很喜欢玩,说玩玩打发时间。另外还有血战上海滩、血战缅甸等单击枪战游戏,她技术不过关,多是我玩过关升级。 聊qq的话,也多是群聊。莫莫一上线,就有各种各样的人给她发信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她不爱理人,看了一下信息,看是很熟的人,就简单回复一两个字,是不熟的人就直接关掉对话框,一个字也不回复。有时候我在上,她的qq消息弹出来,是别人给她发的抖动,她都叫我别理,说那些人都很无聊。 不过看有些消息,确实很无聊。有些是从群里发过来的临时对话,有的是代开税票发票等各类票据,有的是以女人的身份找一夜情,很多是问可以认识吗,出来玩吗,这些信息一看,就是垃圾信息,跟手机垃圾短信一个性质。 群聊的话,聊来聊去,还是在开心群聊。莫莫说以前很少聊群,今年过年来,才开始在群里说话。莫莫现在跟开心群里那些人,比我还熟悉,我认识的她基本上认识,她认识的我不一定认识。飞龙没在这个群里,他之前有建了一个“午夜私语”,把我和熊猫、不悔拉了进去,我问为什么不拉时光他们,飞龙说:“拉他们进来干嘛,让他们把群里的mm泡光啊。” 莫莫在开心群聊起来,简直是如鱼得水,什么人都惹,什么话都说,不认识她的话,还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网上的莫莫,跟我眼前的莫莫,差别很大,我说她的时候,她就说:“网络和现实,总有差别的嘛!” 我上网的时候,莫莫在一边看,我跟网上群里的女孩打情骂俏,莫莫也不在乎,她知道那只是在网上,不是现实中来真的,即使我跟阿珠说话肉麻得过分,莫莫也不管。有时她上网,我去洗澡,她还会用我的qq在群里闹,调戏群里的女孩,学我肉麻的口气跟阿珠说话。我对她说不要这样,她就说:“玩玩嘛,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们不知道是我在跟她们聊。” 我是个注重隐私的人,我上网的时候,别人发给莫莫的消息,我一条也没点开开,而莫莫私自看我的信息,用我qq号跟别人聊,我很难容忍,每次说她,她都不当一回事,这点让我对她感到很不满。 no.78:女人也会玩虚伪 周末唱k,原来是我们几个人的活动,现在发展成为qq群的集体活动。小欢记下参加人的姓名,来一个勾一个。还是在“”狂潮俱乐部,飞龙定的包间,公主还是那位可人的公主,飞龙也跟他所在的那个群里的人一起过来,也就是“开心群”和“午夜私语群”一起的活动。 我跟莫莫一起去,莫莫还特意打扮一番,换上一件漂亮合身的裙子,看起来更加性感俏丽。小欢看我跟莫莫是一起到,还彼此认识,惊讶地问:“阿东,你怎么跟莫莫一起?”我笑笑回答:“在公交车上碰到的。” “有这么巧吗?”小欢笑着问,用非常怀疑的眼神看莫莫,问她:“你们真是在公交车上碰到的啊?” 莫莫迟疑地一笑,点了点头,说:“是啊。” 网上的莫莫,不管天南地北,什么都能忽悠,而现实中的莫莫,不怎么爱说话,看起来偏内向,也就是她说的“网上和现实的差别。”但她忽悠人的能力不差,别人看她不怎么爱说话,老老实实的样子,听她说的话,很少会去怀疑是真是假。 小欢见莫莫点头,真就相信了我们就是在公交车上认识的,大声笑起来说:“你们两个好有缘啊。既然认识,就省得我给你介绍了哦。” 我们到了不久,跟飞龙一起来了一帮人,这帮人我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都是qq群里的人,不过飞龙今晚没有带水心一起来。有人看到莫莫,就开始跟她套近乎,但莫莫不喜欢,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一会艾丽、熊猫也来到。他们都认识我,所以都由我介绍给莫莫。莫莫在群里都有跟他们聊得很熟悉,介绍谁是谁之后,基本上都能对号入座。 我在网上跟熊猫提起过莫莫,说莫莫挺漂亮,熊猫见到莫莫之后,马上凑到她跟前,低声说:“阿东跟我说,有个莫莫,长得很漂亮,现在终于看到人了,确实非常漂亮。” 莫莫听了熊猫的话,只是笑笑,她还不知道熊猫是什么人,只是礼貌地回答:“呵呵,是吗,真是过奖了。” 熊猫接着说:“不是,不是阿东说你漂亮,我也说你漂亮,今天看到你,确实觉得你很漂亮。” 莫莫又笑了笑,不知说了句什么,熊猫也笑起来,拿了一杯酒,要跟莫莫碰一杯。 不知是熊猫会说话,还是他没有对莫莫流流露出带色的表情,莫莫并不排斥他,跟他有说有笑,像个真正的熟人。 又过一会,风静跟阿珠来到,原来阿珠也回到了广州。莫莫没见过她们,听到介绍之后,小声在我耳边说:“他们就是风静跟阿珠啊。”我说是啊,莫莫接着又说:“那个阿珠,就是你老婆啊?看起来年纪好小,不过长得还可以啦,勉强可以接受。” 自己的女朋友,跟自己说这样的话,我除了苦笑,无语可答。在莫莫面前,也在这么多不不熟悉的人面前,我没有冲阿珠老婆老婆地叫,想必阿珠也不喜欢我在这样的场合这样叫她。 风静和阿珠,看到我之后,立即走到我面前。风静冲我开玩笑说:“阿东好久不见,又胖了呢。” 我也冲她笑笑,说:“你好像更瘦了,看起来更加骨感。” 阿珠则坐到我另一边,冲我骂道:“死阿东,什么时候回广州,也不告诉我。” 我谨慎地笑笑,回答说:“呵呵,彼此彼此,你回广州,也没告诉我啊。听说你在家,天天相亲,有没有相上大款?” 阿珠知道我在挖苦她,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说:“还没呢。找个好老公,有这么容易吗?” “呵呵,我怎么知道你。”我又笑起来说。 莫莫跟风静和阿珠在群里挺热乎,这回见面,也不陌生,很高兴地大声说话,很熟络的样子。 女人也会玩虚伪,我看莫莫也不例外。看她对阿珠热乎的样子,虽然表面上,她不在乎我跟阿珠的“种种过往”,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并不喜欢阿珠。 人差不多到齐,小欢组织大家互相介绍一下,不管男女,说自己是谁谁谁,其他人就起哄“报三围”,有些人幽默几句,有些人说不知道,有些人说你们目测吧,有些人就问“手测可不可以?” 这里很多人都认识我,吆喝我报三围的时候,我说你们目测多少就多少,马上就有人说,还是手测吧,起哄要阿珠上,帮大家手测一下。阿珠扭捏地小声说:“谁爱侧谁去测啊。” 该莫莫的时候,可能是她不想引起别人过多注意,只是简单地说:“我叫莫莫,网名是莫爱冰灵。完啦。” “完啦?不是吧?三围多少?”有人不放过莫莫,要她重新来一次。 莫莫再次站起来,拿了麦克风,字正腔圆地说:“对,完啦。” 有人做出失望的表情再次叫喊,有人说够拽,有个性,小欢马上拿过麦克风,替莫莫解围,大声喊叫:“下一个,下一个!” 介绍完之后,男人们各自寻找自己的目标,狼一般,向自己的猎物靠近。不少人找莫莫喝酒,莫莫客气地跟他们说话,喝酒也是一口一口地喝。有人问莫莫:“你住哪里,晚上我送你回去?”莫莫或许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但看得出来,她不喜欢别人对她问这句话,就敷衍地回答:“我啊,住开发区啊。” 我本来跟这群人中的大多数很熟悉,所以比较忙,这个找我喝酒,那个找我喝酒。出于我原来爱泡妞的本性,我也开始打游击的惯例,找在场所有的靓女们喝酒。 差不多跟所有的靓女碰过杯之后,我发现自己就站在莫莫面前,莫莫冲我笑笑,那笑容看起来特别意味深长。我也冲她笑笑,对她说:“靓女,我们喝一杯。”莫莫举起就被说:“好哇。”碰杯之后,仰起脖子一口喝个杯底朝天。 跟莫莫喝过一杯酒之后,我小声对她说:“我不能一直在你身边,你自己玩哦,出来了就开心些。” 莫莫冲我甜甜一笑,说了一个字:“好。”就这一个字,好像把我耳朵刺了一下,但当时场面比较混乱嘈杂,我也不去多想。 no.79:看起来还挺快活 差不多十一点,时光和小霍才来到。时光的到来,引起了包间内一阵小轰动。他跟大家说:“抱歉,临时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来晚了,这样吧,我自愿罚酒三杯。” 飞龙马上冲他叫喊:“三杯不行,要来三罐。”跟着就有人起哄,要时光自罚喝三罐啤酒。 时光找了一堆理由推脱,最后只喝了三杯。看他爽快地连喝三杯,其他人也就不再跟他计较,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时光三杯酒喝下,开始把目光转移向在场的靓女们,冲这个喊“丽丽,今晚你也来啊”,冲那个说:“静静,你今天真性感”……靓女们个个被时光说得心花怒放、笑逐颜开。 莫莫不知怎么跟小霍坐到了一起,两个人不知闹什么,莫莫老是抬脚要踢小霍,踢了几次,小霍似乎生气起来,在莫莫要踢他的时候,抓住了莫莫两只脚,令莫莫动弹不得。 我在莫莫他们去庙会的照片里看到那个不认识的男人,据介绍他网名叫候鸟,就是她拉莫莫进的开心群,让她认识了时光这些人。 候鸟走到莫莫和小霍跟前,跟他们说什么话,他们两个人笑笑,然后莫莫拿起酒杯,冲候鸟说:“喝酒。”这招把候鸟吓跑了,候鸟刚才已经跟小霍他们喝了几杯,这时莫莫叫他喝酒,他跑一边去说:“别再叫我喝酒,我真的不喝了。”显然,候鸟想把莫莫跟小霍凑成一对,或者认为他们已经是一对,而他们两个人否认,为了堵住候鸟那张嘴巴,莫莫才叫候鸟喝酒。 候鸟跑了之后,莫莫拿了自己的酒杯,四周看看没有可以坐下的地方,看时光一个人坐两个人的凳子,就走到时光旁边,叫时光往旁边移动,她在时光旁边坐下。 时光正跟其飞龙和风静三个人玩骰子,看到莫莫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冲她一笑,让她坐下。我正坐在他们对面,风静旁边,看到时光不知跟莫莫说了什么,莫莫脸上露出不坏好意的微笑,然后踩了时光一脚。时光又说了什么,莫莫又抬起脚,准备踩下去,时光喊了一声:“不能再踢啦。”把脚移到一边去,而莫莫则得意地笑起来。 莫莫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见她要踢人,然而今晚没有半个小时,我看见她连踢两个人,而且踢得很开心的样子。莫莫跟小霍和时光都这么熟络,我猜他们关系不同寻常。 阿珠坐到了我身边,见我疑惑地看着莫莫和时光,小声在我耳边说:“时光和小霍两个人都想追莫莫,听说莫莫对小霍有意思。” 听阿珠的话,我不由皱皱眉,小霍想追莫莫,这个不难看出来,但时光不是正在追风静吗,难道他又把目标对准莫莫?看莫莫现在的样子,似乎对时光挺感兴趣,我不会看花眼吧? 近墨者黑,这群人就是黑的不能再黑的墨池,我开始有点担心,莫莫认识了这群人,不会这么快被染黑了吧? 我不高兴地对阿珠说:“没有根据的事情,不要到处乱说。”阿珠想不到我会这样批评她,不高兴地走开了,去抢麦克风唱歌。 莫莫加入他们玩骰子的队伍,她跟时光两个人联合起来整飞龙,他们配合默契,把本是高手的飞龙整得连连喝酒,直冲莫莫喊:“你厉害”,莫莫只是笑笑,没有多说话。 也许莫莫的加入,一下子成为两个男人的焦点,风静心里不痛快,开始跟飞龙较劲,却敌不过飞龙,连喝数杯。又或许,时光看出风静的变化,停下来跟旁边的其他人搭话,没有再喊开始。 飞龙对风静不感兴趣,一直嚷着跟莫莫单挑。单挑的话,飞龙是高手中的高手,莫莫屡屡中招,后来干脆耍赖说:“你太厉害了,不跟你玩啦!” 我看着莫莫,心想:莫莫啊,今天我对你又有了更深的认识。一直以为你老老实实地,想不到你混在这样的人群中,看起来还挺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