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图霸爷,腹黑傻妃不好惹》 第一章 新婚亡者 云国,初雪的京城被一片茫白掩盖,千里冰封,异常寒冷。 然而,气候的森寒却挡不住百姓们那颗八卦的心,街头巷尾孩子们口耳相传一首打油诗。 “陆家凌希痴情儿,新婚房外冻死人,萧家贵妃权势大,陆府甘做缩头龟。” 此时,众人口中的陆府。 堂中一片肃穆,陆府上下无论老少皆是一身孝服,跪在漆黑的棺前痛哭流涕。 这之中,有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哭得由为严重,布满皱纹的脸上依晰可辩往日威严,两行热泪止不住下流。 他正是死者陆凌希的爹爹,陆远龙。 昨日,他才高高兴兴送女儿出嫁,哪成想,今天一早,陆凌希的尸体就被萧家抬了回来。 听陪嫁的丫头莲儿说,陆凌希自上了花轿后就倍受萧家刁难。 先是找了家丁替萧家公子拜堂,后又把陆凌希关在房里不准吃饭,晚上,陆凌希和莲儿好不容易跑出去,又撞见萧云天和表妹在房中厮混…… 这桩桩件件,听在陆远龙耳中,无一不让他吐血三升,此时回想,不禁怒火滔天。 陆远龙再也忍不住,霍的站起身来,朝堂门口冷眼旁观的萧云天怒声质问,“凌儿昨日明明好好的,为什么才嫁入萧家一日,就变成这样?” “陆伯父有话好说,何必如此动怒。”萧云天不冷不热道,“是昨夜凌希非要找爹爹,我好劝歹劝才劝住了她,后来趁我睡着,她竟偷溜出房间,萧家的家丁一早在假山后发现了她的尸体,准是她想半夜出来找您,迷了路,才冻死在花园的。” “你胡说!”丫鬟莲儿忍不住插嘴,愤声道,“明明是小姐撞见你与苏媚儿鬼混,你笑言如果她肯在房外守一整夜,你就与她洞房,小姐信以为真,才会冻死在门外的!” “陆伯父!”萧云天蓦然加重音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陆远龙,“贵府的下人都是如此不知事吗?说话是要讲证剧的,莲儿口口声声说我与表妹苟且,可有人作证?若真是我骗凌希守在门外,莲儿即知情,为何不劝她回去?” “我怎会不劝?只是小姐对你一往情深,不肯听我劝告。”莲儿恨恨的看着他,咬牙切齿道。 她没办法想回陆府搬救兵时,萧云天阻止了她,此人居心歹毒,可见一般。 陆远龙闻言,也是气得牙齿打颤,“云天啊云天,凌儿对你痴心一片,你怎么忍心如此对她?她如今是有些神智不清,你纵然嫌弃她,也不必非要至她于死地!” “陆伯父,怎么连您也糊涂了,一个下人的话怎能尽信?这丫头信口开河污蔑萧某,我看应该立刻处死!”萧云天轻蔑的瞟一眼莲儿,而后挑衅的看着陆远龙,“伯父若真的心中存疑,我们不妨到皇上面前理论,皇上公正严明,自会主持公道。” 他这句话一下将陆远龙噎住,世人皆知,萧家有个得宠的贵妃,倍沐皇恩,哪是他一个将军可以撼动的? 若真去了,皇上受萧贵妃挑拨,反说他污蔑萧家,到时候一道圣旨,陆家上下皆难保全。 可是,他只有陆凌希一个女儿,从小到大相依为命,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没了凌儿,也是生无可恋,不如鱼死网破,随她去了。 看着堂中一众下人,陆远龙又不由心软,怒红着脸,一时左右为难。 陆远龙拿捏不定之际,家丁从堂外跑来通报,“老爷,逍遥王爷到了。” “快请……” -本章完结- 第二章 穿越和澄清 陆远龙话音刚落,便从堂外翩然走进一位男子。 北堂晴风一袭鹅黄色镶金边袍子,紫玉金冠束发,简单却不失华美。 萧云天比陆远龙更快一步迎上去,皮笑内不笑道,“原来是废物三王爷来了……”话出口,他故作懊恼打了一下嘴,“瞧我这嘴,一不小心就实话实说了,应该说逍遥王爷,近来可好?” “托萧大公子的福,一切都好。”北堂晴风敷衍的答道,冷冷扫他一眼,越过众人来陆远龙身前,“陆将军,本王可否一瞻凌儿仪容?” “好……好……有你送凌儿最后一程,相信她在九泉下也能欣慰……”陆远龙声音哽咽着道。北堂晴风,不涉政事,只谈风月,是个闲散的逍遥王爷,私下被人称为废物王爷。 他与陆家私交甚好,对陆凌希一直照顾有加,如果不是陆凌希认定了要嫁萧云天,陆远龙实是想将她嫁给北堂晴风的。 北堂晴风深施一礼,来到棺前。 棺中的陆凌希一身白色丧服,如遗世独立的高贵雪莲,不染尘埃,恰如当年惊艳一瞥。 北堂晴风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她白希的脸颊。 他只轻轻一触,棺中之人立即睁开眼睛。 凌天其实早就醒了,一睁眼就听见棺外众人争执,因为对情况不甚了解,便没有轻举妄动,静待时机。 此时被北堂晴风一碰,正好借机睁眼,从棺中坐起身来。 她这一动,众人皆是一骇,连宠辱不惊的北堂晴风也下意识退了两步,好在他见惯了大场面,倒没有太失态,很快便定了神。 下人们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吓得纷纷向外逃窜,高声喊着,“诈尸了!小姐诈尸了!” 萧云天随手抓住莲儿挡在身前自保。 陆远龙思女心切,脚步飘乎的凑上前去,颤着声音道,“凌儿?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凌天在棺中便以听了个大概,知道这是自己中枪之后的连索反应——穿越了。 她对萧云天的卑鄙嗤之以鼻,对眼前这个苍老慈爱的男人也颇有好感。 “是我,爹,我回来了。”凌天握住陆远龙的手,朝他微笑。 “凌儿……我的凌儿……”陆远龙一把抱住她,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头脑,他放肆痛哭。 等他情绪缓和之后,凌天才从棺中出来,漠然的眼神一一扫过堂中众人,最后定格在莲儿身后的萧云天身上。 往日的陆凌希除了傻笑就是花痴,此时被她用异样的目光盯住,萧云天也恍惚失神,良久才回神感慨,“若不是亲眼所见,萧某还真不敢相信,世上有起死回生这一说。” “被猪狗不如的小人残害至死,我死不瞑目,自然会起死回生!”凌天嘴角挂着笑,目光却很森厉。 突然被个傻子这么说,萧云天一时怔忡,半晌才道,“凌希妹妹这话,可是在影射我?” “绝无此意。”陆凌希依旧笑着,“我不过随便说说,你就这么多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贼心虚,急着澄清呢。” -本章完结- 第三章 苍天开眼 她话音才落,莲儿就哭着扑过来,“小姐,莲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凌天从未受过如此关爱,也是动容,目光温柔起来,柔声哄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莲儿,“放心,我不会再出事了,别哭了……” “凌儿妹妹……”久久未曾说话的北堂晴风终于开口,他阔步走到凌天身前,关怀似的拉起她的手,实则暗试她脉搏。 脉博强劲,半点虚弱之色都没有,全然不似从前的陆凌希。 北堂晴风心中生疑,表面仍不动生色道,“凌儿妹妹身体才好,不宜在堂中久站,不如先回卧房休息,有什么事,可明日再谈。” 凌天若无其事的抽回手,笑道,“王爷说的有道理。” 她本就只打算讽刺萧云天两句,为这具身体出出气,没想真的在此翻脸,正好北堂晴风给了台阶下。 她转头看着陆远龙,“爹,我觉得头还有些晕,想回房去了。” “好,我们先回去,来,凌儿,爹爹扶你。” 陆远龙满心激动难抑,扶着凌天便向内堂走去,也忘了向北堂晴风行礼。 萧云天接连吃了几次瘪,现又被无视,心中颇不是滋味,但他拿捏不准陆凌希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决定先咽下这口气,拂袖而去。 北堂晴风也随后离开,剩堂中几个胆大的家丁留下打扫收尾。 *************** 陆远龙扶着凌天回到卧房,命莲儿帮她铺了被子,伺候她上床。 待二人走后,凌天从床上坐起来。 她脑中还残留着这具身体生前的记忆,自然也会残留着陆凌希的情感,萧云天那个渣男,是一定要对付的! 前世,她是冷血特工,最不能有的就是感情,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因为动心,才会被背叛杀害。 如今,再世为人,她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自由,定不可重蹈覆辙,再栽到负心男的手上! *************** 第二天一早,陆远龙就来暖心阁看凌天,一夜休息,凌天神清气爽,也把事情都考虑清楚。 她第一件事就是告诉陆远龙,“爹,我想改名字。” 陆远龙爽快的答应,“好,凌儿想改成什么?” “陆凌天。”凌天道,“以后孩儿就叫陆凌天,凌驾于苍天之上,万事皆由自主。” “好,就叫陆凌天。”陆远龙欣慰的看着她,“凌儿,你能回来就好,别说改个名字,就是要星星月亮我也愿意给你,只要……你别再离开爹爹……” 眼看他又要哭出来,陆凌天忙安慰他道,“爹爹放心,从今往后,女儿绝不会再让陆家的任何人陷入险境,也必不会让萧云天那个混蛋称心如意!” 陆远龙惊讶极了,“凌儿?爹爹没听错吧?你终于想通了?” 他对萧云天的印象一直都不甚好,由其是陆凌希痴傻之后,他更是露了真面目,陆远龙几次想要退婚,奈何陆凌希抵死坚持,他也无法。 如今真是苍天开眼! -本章完结- 第四章 爱会让人尸骨无存 “凌儿,太好了,你能想明白就好,爹爹这就进宫找皇上,求他退婚……” “爹——”凌天拉住他,劝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您贸然去见皇上退婚,皇上必会追问原因,女儿在萧家所受委屈无人作证,说出来也是空口无凭,到时萧贵妃为保萧家名誉,反污咱们出尔反尔,便是骑虎难下了。” “请让女儿先探探萧云天的口风,再做决定。”她看着陆远龙,目光坚毅。 “不行!”陆远龙一口回决,连连摇头道,“萧云天居心不正,爹怎能让你再回那虎狼之地?不可,绝对不可。” “爹爹宽心,女儿不必回去,萧云天自会找上门来,只要爹爹许女儿单独见他,一切交给女儿即可。”陆凌天胸有成竹的说。 以萧云天的聪明,自然看得出重生后的自己与以往不同,他现在一定是又不解又担心,最晚不过今晚,他一定会亲自登门。 “好,爹爹答应,但凌儿要记得,小心为上。”陆远龙一脸担忧道。 凌天淡定如初,笑道,“放心吧爹,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陆凌希了。” *************** 萧云天比凌天预料的更耐不住性子,才过晌午,就迫不及待来到陆府。 凌天屏退左右,在堂中见他。 她一袭淡青色罗裙,尽显身姿曼妙,从前因为痴傻而呆滞的目光,如今炯炯有神,锋芒毕露,眉目流转间皆是嫣然无方。 萧云天不由看到呆住,发自内心感慨道,“凌希妹妹自醒来后,似乎连模样都变了,完全不似从前。” “若还似从前,岂不任你与苏媚儿欺凌?”凌天嘲弄一笑,单刀直入道,“明人不说暗话,即然你与苏媚儿情投意合,我倒也不想多作纠缠,你退婚,我成全你们。” 萧云天诧异道,“妹妹一直想嫁与我,心比金坚,才短短一天就性情大变,不知为何?” “为何?”陆凌天冷哼一声,反问道,“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还要来问我不成?” “我与苏媚儿之间什么都没有,是妹妹误会了。”萧云天脸不红心不跳的否认。 凌天也是皮笑肉不笑的回击,“无所谓,你与谁有什么瓜葛都与我无关,总之这婚我是退定了,你最好主动去皇上面前言明,不然……”她拉长了声,自信扬眉,“别怪我到时让你下不来台。” 萧云天冷笑,针锋相对道,“既然妹妹如此直接,我不妨也交待个实底,退婚是不可能的,你生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家的鬼。” 陆凌希最初痴傻后,他一直想退婚,奈何这个傻子执拗的很,陆远龙为了女儿哭着求皇上成全。 现在,神智清明的陆凌希身上某些地方吸引住他,让他想更深入的了解,不想就此放手。 “妹妹痴傻时我尚且不离不弃,难道刚恢复神智就要将我抛弃?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是不好呢!”萧云天如炬的目光凝着凌天,威胁。 “好啊,那我们就玩玩。”凌天勾唇冷笑,一字一顿,“看谁先输到尸骨无存!” 两人的商谈不欢而散,萧云天碰了一鼻灰离开,临走还不甘心的大放厥词,“陆凌希,我娶定你了!” -本章完结- 第五章 这个王爷不简单 凌天倒是不以为然,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对付他可以有一百种手段,她更在意的,是北堂晴风。 那个男人,深藏不露,虽然只见过一面,凌天也察觉到他的不简单。 由其是那日他假借关怀握手之际,偷偷搭了自己的脉搏,这让她很在意。 常言道冤家路窄,她这厢想着,那厢就有家丁跑到堂中通报,“小姐,逍遥王爷和老爷一起回来了。” 凌天迎到堂外,陆远龙一见她就迫不及待的问,“凌儿,谈得怎么样?” 凌天朝北堂晴风施礼,然后一边扶着陆远龙进堂一边道,“晚点再和爹爹细说,凌儿饿了,快吃饭吧。” ****************** 午饭过后,凌天和北堂晴风一起去后园散步,两人渡步在梅花落雪之间,都静默无语。 走了一会儿,北堂晴风率先开了口,“总觉得凌儿妹妹这次醒来后,和以往不大一样了。” “王爷多虑,凌儿只是因祸得福,神智清醒了而已。”凌天不慌不忙解释道。 “不光是神智清醒。”北堂晴风停住脚步,望着树上红梅,似陷入幽远的回忆,“犹记得本王初次见到凌儿时,你那开朗天真的笑容,现在却似孤傲的梅花,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人的心是会随着年纪增长,变冷变硬的。”凌天语气依旧淡漠。 “对萧云天的心呢?”北堂晴风注视着她,缓缓凑近,问道,“也冷了吗?” “已经冰了。” “那对本王的心呢?”北堂晴风越来越近,唇几乎就要碰到凌天的。 凌天若无其事,不闪不避的淡声答道,“一如既往。” 北堂晴风轻声一笑,突然出手,两指飞快伴着疾风,直冲凌天的一对招子而去。 凌天本能的一个后闪身,顺势一把抓住他手臂,屈膝直上…… 北堂晴风身疾腿快,只轻轻侧了身,便躲开她的攻击,另一只手迅速抓住她双腕,反背至身后。 他力气奇大,饱受训练的凌天竟挣脱不开,无奈之下她只好抬出陆远龙来威胁。 “王爷,您这样对我,被爹爹看到了,只怕要误会!” “爹爹?叫得倒是亲热。”北堂晴风轻哼一声,“说,你是谁?是萧云天派到陆府的替身吗?” “我就是陆凌希!” “你以为你骗得了本王?凌儿根本不会武功,最易害羞脸红,这两点,你都正好相反!” 北堂晴风眸中是看透一切的淡然,沉声道,“一个人的相貌可以伪装,但本性是无论如何都装不出来的。” “王爷若不信,大可检查,这世上再好的人皮面具,也不会不露痕迹吧?”凌天不慌不忙的反问。 她从小就训练有素,遇到危机关头也能淡定自若,“萧云天只是一介富商,派卧底到陆府又有何用?王爷未免太多疑了。” “并非本王多疑,实是你和以往差距太大。”北堂晴风微微松了力道,却没放手,不依不饶追问道,“凌儿,你可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 “记得。”凌天凭着脑中残留的记忆回答,“那年我随父亲进宫,被王爷好生捉弄,我却连您的脸都没看到,后来,先皇从花丛中找到您,您被先皇拎着衣服悬吊在半空时,还不忘调皮冲我吐舌头。” -本章完结- 第六章 你已经有新娘了 “想不到事隔多年,凌儿还记得这么清楚。”北堂晴风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动容,慢慢松开对凌天的桎梏,颇为感慨。 “王爷是凌儿生命中的贵人,自然难忘。”凌天露出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他问,“王爷还怀疑我吗?” “刚才是本王鲁莽,凌儿不要放在心上。”北堂晴风朝她微笑示好。 凌天从小看惯旁人脸色,最懂分寸,朝北堂晴风深施一礼,道,“王爷也是陆家上下着想,凌儿岂会不知,凌儿替爹爹谢过王爷。” “不必多礼。” *************** 回到府中,北堂晴风将心腹程风叫到书房,吩咐道,“找两个得力部下,盯住陆凌希。” “是,王爷。”程风道,“属下已经查到,神秘人今晚在花月楼约人见面。” “知道是什么事吗?” “似乎……和皇上有关。”程风问道,“要不要属下亲自去将神秘人抓回来?” “不用,不必打草惊蛇。”北堂晴风目光如炬,沉声道,“本王亲自去。” *************** 晚上,京城最大酒技院风月楼中座无虚席,这里向来是富家公子和权商贵胄的聚集地,今夜,更是因为花魁魅影献技,多了许多慕名而来的书香子弟。 凌天带着莲儿,在楼下不起眼的角落落座。 她一袭白衣飘飘,乌黑秀发高挽脑后,手握一把竹篱扇,十足十的潇洒公子哥,不禁看得莲儿感叹连连,“小姐,奴婢从前竟没发现,你穿起男装来,可以这么帅。” “小声点,想被人发现么你!”凌天敲了一下她的头,威胁道,“今天的事是我们的秘密,千万不要告爹爹,你要是敢吃里爬外……” “不敢不敢,莲儿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绝对不会背叛小姐的!”莲儿一叠声的保证着,眉开眼笑的。 小姐这次醒来,不仅不傻了,还变得非常聪明强势,她实在是高兴。 小姐一直待她不薄,痴傻之后亦是如此,她一直在为当初没保护好小姐内疚,如今可谓是苦尽甘来,做梦都会笑醒,自然是凌天说什么她都愿意听命。 只是有一点,小姐做的事,她都不懂。 “小姐,我们为什么要来风月楼啊?” 凌天又用扇子敲了莲儿的头一下,问,“知道当奴婢的第一准则是什么吗?” 莲儿茫然摇头。 “就是不该问的不要问。”凌天沉着脸警告道。 短短两天时间,她已经将京城的各方权势摸透,知道陆远龙虽为将军,但没什么实权,所以才会受萧家欺凌。 风月楼中人客繁杂,消息最为灵通,若能将此做为她的一个根据地,想必对今后也大有帮助。 且萧云天此人最是花心好色,常年流恋于烟花柳巷,由其喜欢到风月楼来。 这里的姑娘,但凡有些姿色才艺的,就没有不被他染指的,想找萧家的把柄,从此处着手最为合适。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帮陆家翻身,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然而此事事关重大,莲儿单纯嘴又快,凌天不打算将此行的目地告诉她。 目光环视一周,果然在贵宾台上找到萧云天的身影,此时他正被一群莺莺燕燕包围环绕,左拥或抱不亦乐乎。 凌天离他不远,他和莺莺燕燕的对话全被她收入耳中。 “萧公子,夏儿听说,您已经娶了娘子了,怎么还敢来风月楼快活,就不怕,您的娘子不高兴?” -本章完结- 第七章 我可不是吓大的 “萧公子,夏儿听说,您已经娶了娘子了,怎么还敢来风月楼快活,就不怕,您的娘子不高兴?” “你说陆凌希?”萧云天冷笑,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傻子而已,也敢管本公子的大事!” “这两天街上都在传呢,说她变聪明了,已经不傻了,还张罗着要和您退婚呢!” “我呸!凭她也想退本公子的婚?做梦!”萧云天咬牙切齿,恨恨的说,“本公子就是要把她娶回萧家好好折腾,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萧公子好吓人哦,夏儿怕……”那浓妆艳抹的女子娇声说着,手不安分的在萧云天胸前画着圈。 萧云天立马将她衣服扯下,猴急的吻住半露的香肩。 凌天看在眼中,只觉恶心,别过头去不再在看他们,将目光转到刚进门的公子身上。 看衣着是位公子,看身材却像个姑娘,此人面具遮脸,身量纤纤,雌雄难辩。 他进门后快步疾行,神色匆匆,看都不看身旁的人,直奔楼上而去。 凌天不禁起了好奇,命莲儿在楼下守着,尾随在他之后上楼。 他上楼之后便进了天字房,凌天放轻脚步,在紧闭的房门外侧耳偷听。 果然不出所料,入耳是一个清冷女声。 “狗皇帝下月初一会到南山寺祭天,我和萧贵妃获准伴驾,这是绝佳机会,你们一定要准备万全,不容有失!” “不可,到时刀箭无眼,万一伤到你……” “我早已不是清白之身,心死之人,只剩一具空壳而已,没什么妨碍,你们尽管放手去做,只要能杀了狗皇帝,我就是死也瞑目。” 女人咬牙切齿,虽看不到脸也听得出她有多恨意滔天,凌天不由心惊,没想到竟无意之中听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正待悄无声息的离开,莲儿突然出现在身后,“小姐,你站这儿做什么呢?” 不待她话落,房内之人立刻拍掌叫道,“谁!”伴随怒喝,一把匕首自破门飞出,正冲莲儿而去。 凌天飞身将她扑倒,莲儿越出栏杆摔到楼下,与此同时匕首刺入凌天左肩,顿时,鲜血四溅。 她自幼学习搏击术,自认本事过人,不想穿越后屡屡碰壁,自己那点三脚猫的现代功夫,实在不能和所谓的武功相比。 就在凌天准备束手认命之际,隔壁房间的门先一步打开,一只手伸出,飞快将她扯进房中。 身子抵在墙上,嘴被捂住…… 凌天定晴一看,是北堂晴风,立马安心不少。 门外传来一片杂乱的脚步声,凌天屏息凝神,待脚步声消失,才问道,“王爷怎会在此?” “这话应该本王问才对。”北堂晴风嘴角擒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凌儿为何会出现在风月楼这等烟花之地?” 凌天任肩上伤口痛楚万分,仍逞强笑着,“我只是好奇烟花女子有什么好,值得男人趋之若鹜,就来转转,没人规定女人不可以来吧?” “确实没人规定,不过,凌儿这次来了不该来的地方,听了不该听的话,只怕不好全身而退。” “王爷唬我?听脚步声那两个人已经下楼,我可不是吓大的。” -本章完结- 第八章 不容反抗 “王爷唬我?听脚步声那两个人已经下楼,我可不是吓大的。” “若本王所料不错,他们是去叫手下包围风月楼,此时那女子应该带人从一楼往上搜索,不出三分钟,就会找到这儿来。” 凌天脸色变了变,而后微微一笑,道,“王爷既然如此清楚,想必也有应对之策?” “只怕要让凌儿小小牺牲一下了。”北堂晴风意味深长道,话落,突然抱起她,大步走向雕花木床。 等凌天反应过来时,已被他压在身下。 “王爷,你这是……” 质问的话音未落,就被北堂晴风的吻截断,他动作霸道强势根本不容反抗,凌天被吻得透不过气来时,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她看不清来人面貌,只闻得声音尖细,似乎是个太监。 “原来是逍遥王爷,奴才奉命搜查刺客,还请王爷见谅。” 北堂晴风手上动作不停,坏心的在凌天身上摸索,摸得她忍不住一声娇吟。 这场面刺激得来人面红耳赤,不敢近前。 北堂晴风冲来人轻笑,“刺客没有,美女倒是有一个,李公公要不要检查一下?” “王爷这话真是折煞奴才,王爷的人奴才怎么能碰,奴才告辞……”李公公飞逃跑似的夺门而出。 他一走,凌天立刻将北堂晴风从身上推开,用力过猛扯动伤口,顿时痛得她嘶声连连。 北堂晴风好笑的看着她,调侃道,“过河拆桥,尝到苦头了?” 凌天气闷,别过头去,自顾的穿回衣服。 穿戴整齐后,她敷衍道谢,“今天的事多谢王爷,我要回去了。” “你打算就这样回去?”北堂晴风盯着她又开始流血的伤口,提醒道,“你觉得陆将军看到你这副样子,会怎么想?” 经他提醒,凌天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何等惨相,要是被那个爱女如命的爹爹知道,不当场晕过去才怪。 北堂晴风看出她的迟疑,道,“如果不介意,就随本王回府,晚些本王会派人通知陆将军,替你遮掩过去的。” 凌天怀疑的打量他,这腹黑的家伙这么好心?难保不是阴谋。 “怎么用如此不信任的眼光看着本王?”北堂晴风好笑的看着她,“放心,本王对发育不全的幼女兴趣不大。”他说这话时,用别有深意的眼神望着她胸部,那表情,看得凌天直想揍人。 她不得不低头审视了一遍这具身体。 确实没有传说中的魔鬼身材,不过也不差啊,身量纤纤,正是现代女性追求的小骨架,极致瘦,现代多少女人求之不得。 一路上,凌天都在心中暗骂北堂晴风,表面却友好顺从,跟随他回到府上。 入夜的北堂府一片肃静,灯光昏暗,布置简约,一点都不像王府该有的样子。 这两天,凌天打探消息的时候,多少从百姓口中听过北堂晴风的传闻。 -本章完结- 第九章 一招错满盘输 这位王爷没什么权势,终日花天酒地,流恋技院,是众王爷中最废材、最不学无术的一个。 也正因此,在许多王爷触怒龙颜被流放灭门之际,他才能一次次躲过灾劫。 云国的皇上表面温厚,实则多疑无情,对许多曾为他建功立业的臣子尚可痛下毒手,手足兄弟自然也不再话下,北堂晴风这是韬光养晦,意在避开皇上耳目,不惹他猜忌。 此人洞若观火,能沉住气,是成大事之人,只是不知,他低调的外表下,纠究是真的不争,还是有一颗蠢动的心。 凌天几次与之打交道,越发熟了,倒也不像初两次见面那么顾忌,索性直言试探,“凌儿有一事好奇,想斗胆一问,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凌儿但问无妨。”北堂晴风看着她,无害的微笑。 凌天在他的注视下缓缓问道,“王爷外号逍遥王,但您真的人如其名,只想逍遥一世吗?” 北堂晴风笑意不减,“不错,本王喜欢自由自在,无束无拘。” 凌天摇头,“自由自在需要付出的代价,比什么都难,绝对的自由,就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凌儿似乎意有所指?”北堂晴风目光越发锐利,“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有话请直说。” “王爷今日出现在风月楼,恐怕不是巧合吧?”凌天不卑不亢,缓缓说道,“王爷若是为了花魁而去,应该在一楼赏舞才对,若是为了哪位姑娘而去,为何房间只有您一人?” 见北堂晴风不说话,凌天继续道,“凌儿今天所听之事,想必是王爷想听之事吧?您的房间恰好在那位神秘人房间隔壁,就是最好的证明……” 啪啪啪—— 凌天话音未落,北堂晴风已经赞赏的鼓起掌来,他脸上笑意满满,丝毫没有被拆穿的恼羞成怒或是担忧。 “凌儿的故事编的真是不错,虽然脱离现实,不过听着很有趣,本王喜欢。” 凌天倒也不恼,只是笑而不语。 这时,外面传来通报声,“王爷,属下有急事禀告。” 北堂晴风扫了一眼凌天,将头转向堂中恭敬站在一旁的管家,道,“好好打扫一下客房给陆小姐住,再将府中的大夫找过去替陆小姐包扎。” “是,王爷。”管家恭敬应声,朝凌天福了一福,道,“陆小姐,请……” 凌天倒也不深究,冲管家微微一笑,便跟着他的指引去了后堂。 管家将北堂晴风房间隔壁的客房分给凌天住,命人简单打扫之后,就带着大夫帮凌天包扎伤口。 那神秘人武功似乎很好,劲力拿捏的非常适中,伤中虽深却不致命,显然是意在活捉。 凌天不由后怕,若不是被北堂晴风救下,只怕自己这次凶多吉少。 怪她太过轻敌,以为自己身手不错,又掌握现代信息,就无所顾忌,才吃了一大亏。 这次的事让凌天明白,古人落后的就只有科技而已,他们智商高,有毅力,武功更是高深莫测,非她所能及,看来以后要万分小心才行,不然一招走错,满盘皆输。 -本章完结- 第十章 只怕弄巧成拙 包好伤口,凌天又在管家的坚持下简单用了点晚膳,很晚的时候,北堂晴风才回来。 他没有再去找凌天,直接回了卧房。 当晚,疲惫的凌天安稳的睡了个饱,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床来,在管家的服侍下洗漱,用早膳的时候才知道北堂晴风已经不在府上。 管家告诉凌天,“王爷一大早就出去了。” 凌天不由得疑心,自昨晚发生那件事后,北堂晴风就早出晚归,看来,事情的关健在昨天那个贴身侍卫的禀告,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才引得北堂晴风如此上心。 揣着满肚子疑问,凌天向管家道谢后,告辞回府。 ******************* 陆府堂中,莲儿正在打扫,一看到凌天进门她就哭了,鼻涕一把泪一把,“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吓死莲儿了,莲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都怪奴婢……都怪奴婢……”莲儿捶胸顿足,悔道,“要不是莲儿多嘴,小姐怎么会……” “行了,我不是都好好的回来了么。”凌天受不了的打断她,道,“做本小姐的奴婢,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要坚强,哭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 “是……是莲儿不好,是莲儿的错……”莲儿啜泣着,拼命忍着眼泪。 凌天安慰的摸摸她的头,“行了,都没事就好,以后小心点。” 看到莲儿没事,她也放了心,看来昨天那帮人并不知道房门外面的是两个人,只以为自己身手了得,打伤了偷听的自己,就无视莲儿的存在,专心找受伤的刺客。 莲儿因为他们的自负捡了一条命,也是福大命大。 “爹爹呢?怎么没见他?”她站这儿与莲儿说话也有一会儿,陆远龙若在府里,早一把热泪迎出来问这问那了。 “老爷去了宫里。”莲儿吸吸鼻子,道,“据说是皇上有事昭见。” 凌天皱眉,不安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不知道,老爷的事奴婢怎会清楚,不外乎是军国大事或者出兵打仗什么的……”莲儿皱了皱眉,抱怨道,“皇上找老爷,准没好事,升官发财什么的都没老爷的事儿,带兵打仗却少不了老爷的。” “这话与我说说也就罢了,切不可和旁人乱说。”凌天警告道,“要是被有心的人听了去,在皇上面前嚼舌根,陆府上下皆不保。” “恩,莲儿不会出去乱说的。”莲儿保证道。 凌天欣慰的朝她笑笑,心中却是不安,他在意的不是皇上找陆远龙的事,而是怕陆远龙沉不住气,同皇上提起退婚之事,若再被萧贵妃撞上,只怕会弄巧成拙。 “但愿爹爹能耐住性子。”凌天担忧的叹气道。 *************** 宫中,后殿之上,辉煌奢侈的大殿上只有云皇与陆远龙二人。 云皇端坐在龙位之上,陆远龙站在殿下,小心翼翼与之对话。 待讨论完了一切事务之后,云皇吩咐他退下,陆远龙施了一礼,却迟迟未迈开步伐。 “陆将军可是有事未禀?”云皇问道。 陆远龙双膝下跪,重重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抬头沉声道,“老臣有一事相请,还望皇上开恩。” -本章完结- 第十一章 求情的阻碍 陆远龙双膝下跪,重重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抬头沉声道,“老臣有一事相请,还望皇上开恩。” “将军起来说话,突然行此大礼,朕倒是一头雾水。”云皇微微抬手,示意陆远龙起来。 陆远龙连磕了几个响头,道,“臣有恐所说之事会触怒龙颜,不敢起身,请皇上听完臣所请之事再行定夺。” “好吧。”云皇笑着答应,表面亲络,实则心中已经厌烦不止。 这个陆远龙是个人才,行军打仗是个好手,只可惜为人顽固不化,不懂变通,动不动就来痛心疾手那一套,还总是倚老卖老,逼他下不想下的批令。 正如上次,他为了那个痴傻的女儿,竟在殿外跪了三天三夜,说什么也要让萧家遵守婚约,娶了陆凌希。 萧家是什么?那是他最宠爱贵妃的母家,萧云天更是他的小舅子,他怎么好硬逼着? 可是陆远龙也很固执,他不同意他就在殿外一直跪,弄的大臣们议论纷纷,云皇一怒之下差点将他处死,但想想若边境被犯,难寻得陆远龙这样的人才,便罢了,最后只得哄了萧贵妃,答应陆远龙的请求。 这可倒好,才几天时间?陆远龙又有请求,是逼宫顺了手,养成习惯了? 云皇本就气愤,然而接下来陆远龙的话,更让他火冒三丈。 “皇上,老臣斗胆请求退婚,望皇上成全。” “退婚?”云皇目光不善望着他,故意问道,“退什么婚?” “退小女与萧家之婚。”陆远龙硬着头皮道,“前日小女大婚,被萧家好生欺凌,差点因此丧命,老臣只有这一个女儿,不忍她继续受苦,故请皇上做主,为小女退婚。” “呵……”云皇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好一个陆远龙,前些日子不惜以死相逼求朕赐婚,这才过几日,又要朕取消婚约,如此出尔反尔,你真当皇宫是你家?” “为臣不敢。”陆远龙急道,“实在是萧家欺人太甚,老臣为保住小女性命,才出此下策啊!望皇上体恤……” 陆远龙说完,不停的重重磕头,“为臣罪该万死,求皇上成全……为臣罪该万死,求皇上成全……” 云皇对他早就厌烦不止,但毕竟留他有用,也不好过于苛刻,耐着性子劝道,“将军先起来说话。” “老臣不敢……”陆远龙满脸沉痛,求道,“皇上,臣只有凌希这一个女儿,求皇上开恩啊!” “陆远龙,你好大的胆子,竟以此逼皇上就范,你想逼宫吗!”殿门口突然传来女人严厉的声音,打断了陆远龙的滔滔不绝,云皇和陆远龙寻声一望,正见得萧贵妃在几个婢女的搀扶下,款款走进殿中。 陆远龙心下一沉,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最令人棘手的人来了…… “皇上,臣妾听闻皇上龙体不适,特来请安。”萧贵妃朝殿上的云皇福了福身,楚楚可怜道,“皇上不会怪罪臣妾不请自来吧?” “怎么会,爱妃对朕关心之至,朕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云皇边说边起身离开龙位,缓步下了台阶迎过去,一手握住萧贵妃的纤纤玉手,另一只手臂长伸,将美人揽入怀中。 -本章完结- 第十二章 力争到底 “皇上……”萧贵妃不复刚刚的厉色,立刻变得娇羞无显,一副小女儿家情态,倚在云皇怀中,柔声道,“皇上,您的身体可还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腻着,被无视的陆远龙心中不愤,他何尝不知道云皇昏庸好色,只是身为臣子,除了忠君二字,又当如何。 “皇上……”陆远龙轻咳一声提醒二人。 云皇放开萧贵妃,顺手扶着她迈上台阶,二人一起坐在龙位之上。 萧贵妃轻蔑的看着殿下的陆远龙,嘲弄的道,“陆将军刚刚所说之事,本宫在殿外已经听到了,真没想到,陆将军身为朝廷重臣,竟学会妖言惑众那一套。” 萧贵妃将头转向云皇,楚楚动人的眨着眼睛,道,“皇上,云天为人乖巧懂事,心地善良,您是最了解的,对吧?” “恩,朕知道。”云皇心疼的看着宠妃,将之揽在怀中安慰,“有朕在,必不让爱妃受委屈。” “皇上……”萧贵妃眼眶泛泪,道,“是臣妾不好,惹皇上烦忧,臣妾当初就不同事萧陆两家的婚事,怕陆凌希痴痴傻傻会惹两家误会频频,没想到,还是给皇上添忧了……” “乱说,这怎么能说是爱妃的过错,明明是……”云皇顿了顿,将头转向殿下,“陆将军,你看你,竟将朕的爱妃惹哭了。” “老臣不敢。”陆远龙颤声道,“是萧云天先待小女苛刻,臣才请求退婚,望皇上明察……” 萧贵妃看都不看他,只管冲着云皇撒娇,“皇上,我问过云天,他没有苛待陆将军的女儿,是陆凌希痴傻不懂事,大半夜非要跑出去找爹爹,才惹出一场误会。” 陆远龙一听便急了,忙着道,“皇上,是萧云天欺骗小女守在房外,小女因此险些丧命。” “陆将军,说话是要将证剧的!”萧贵妃突然厉声打断他,“你口口声声指责本宫弟弟欺骗,可有人做证?且陆凌希若真在房外守了整夜,可还有命在?如今陆凌希安然无恙在你府上,你作何解释?” “这……”陆远龙最不擅长争辩,一时哑然,解释不清。 萧贵妃趁机向云皇道,“皇上,陆将军的话错漏百出,分明是污蔑,那夜陆凌希打伤婢女跑出房中,闹得萧家鸡犬不宁,幸得云天及时追回,才保住她一条命,这陆远龙不仅不知感恩,反而污蔑臣妾母家,不知安的什么歹毒心思,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萧贵妃说着,两行清泪落下,更显得楚楚可怜。 云皇心疼不止,厉声喝问陆远龙,“陆将军,事到如今,你有何话说?” “臣无话可说,只请皇上退婚!”陆远龙心中认栽,却仍不依不饶,为了陆凌希,他也是豁出去了。 “大胆!”云皇气得牙尖打颤,冷声道,“你屡次以下犯上,朕都念在往日军功饶过你,你真当朕是不敢杀你吗?” “为臣不敢,只是臣只有一个女儿,若她不在,臣也生无可恋,不如随她离去……”陆远龙痛心疾首道。 陆凌希若再回萧家,必死无疑,无论云皇如何生气,他都要力争到底。 -本章完结- 第十三章 谁为谁做主 “好,朕成全你!”云皇霍地起身,大喝道,“来人啊!” “皇上……”萧贵妃急忙制止,安抚道,“皇上切莫动怒,且听臣妾一言。” 云皇耐着性子,“爱妃请说。” “臣妾相信陆将军只是爱女心切,才生得误会连连,既然一切都是误会,那么解开就好,臣妾都可以不计较,皇上也别生气了。” 萧贵妃眼波流转,道,“为这点小事使朝堂不和,实非臣妾所愿,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云皇被她哄得心情大好,赞赏的看着颇识大体的宠妃,笑米米的问,“爱妃说,怎么个化法?” “婚约照常,陆凌希还是云天的好嫡妻,陆将军还是皇上的好臣子。”萧贵妃一双媚眼看着云皇,“皇上觉得如何?” “好,只要爱妃不觉得委屈就好……”云皇宠溺的扶上她脸颊,眸中溢满爱意。 萧贵妃娇羞一笑,而后看向陆远龙,“陆将军觉得如何?” “臣无法……”陆远龙刚要拒绝,就被云皇的警告声打断,“陆将军想好了再答,朕知你爱女心切,但若因将军执拗,惹朕生气,朕下令将陆家满门抄斩,陆凌希一样活不成!” 皇上不惜拿陆凌希威胁,陆远龙实在没想到,欲出口的话一时被哽在喉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好生为难。 左思右想,他最后无奈妥协,“臣无异议……” “没异议就好!”云皇冷冷扫他一眼,道,“朕要陪爱妃用膳,将军若没别的事,就告退吧。” “为臣告退……”陆远龙施礼,退出大殿。 他走后,萧贵妃露出得逞的笑意。 毫无疑问,是她赢了。 其实她巴不得陆远龙退婚,要不是萧云天到宫中找她,死皮赖脸的求她,她本意是顺水推舟,就此取消婚约。 但萧云天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态度大变,死活要娶陆凌希,她就这一个弟弟,从小宠习惯了,自然有求必应。 况且萧云天有一事说的很对,说娶就娶,就退就退,把他萧家当什么了? 她手段卓绝,冠宠后宫,岂会任他们说什么是什么。 “爱妃?爱妃?想什么呢?”云皇的唤声入耳,将萧贵妃的神唤了回来,她甜媚一笑,道,“臣妾在想皇上……” “朕就在爱妃身边,爱妃还要想?” 萧贵妃钻进云皇怀里,纤纤玉手轻捶他胸,“臣妾在想……皇上身上龙气如此重,臣妾要如何才能把持得住……” “爱妃不用把持,朕来满足爱妃……”云皇抱起萧贵妃,大步走向后殿…… *************** 陆远龙垂头丧气回到府上时,凌天已经在府门处等候,瞧见他一脸挫败,凌天便已将事情的经过测出几分,不由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将陆远龙扶到堂中,凌天板起脸来质问,“爹爹,你是不是求皇上退婚了?” “你怎么知道?”陆远龙过于惊讶,忘了隐瞒,话出口才知道失言,却为时已晚。 果然,凌天沉下脸来,“爹,女儿不是告诉过你找皇上是没有用的么?您怎么不听呢?” “若不去找皇上,还有什么办法……”陆远龙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都怪爹爹没用,不能为凌儿作主……” -本章完结- 第十四章 错在萧云天 “爹爹,这件事错在萧云天,你无需自责,女儿只是气您沉不住气,倒反受萧家的人污辱!”凌天叹口气,忍不住关心道,“皇上没有为难您吧?” “还好。”陆远龙敷衍过去,而后咬牙切齿,“若不是萧贵妃突然出现,从中作梗,皇上会答应的……” “你错了,爹。”凌天笃定道,“皇上是天子,天子一言九鼎,最忌出尔反尔,怎会任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即便萧贵妃没去,皇上也不会答应您的请求。” “女儿之所以说要试探萧云天,就是想看看萧家的意思,只有在他们也想毁婚的前提下,这个请求才能有效。” 陆远龙吃惊的看着凌天,半晌怔忡,她如此善察人心,洞若观火,实在令他意外。 即便是陆凌希痴傻之前,也没有如此胸怀智谋,那时的她不过是个爱穿针引线,死心塌地爱着萧云天的女孩儿,如今,却成了心机稳健在他之上的巾帼。 陆远龙不禁感慨,“凌儿,你自醒来后,确实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女儿可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回,要是半点改变都没有,不是白受那些苦难了。”凌天微笑,半调侃的语气让陆远龙宽心不少,也后悔更多。 “早知凌儿有如此心机,爹爹何必进宫走这一遭,倒让事情弄巧成拙,称了萧家心意。” “爹爹不必挂心,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事情虽然不利于我们,但好歹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且容女儿想想对策,慢慢筹划。”凌天宽慰他道。 陆远龙感动不已,“凌儿说的对,来日方长,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 *************** 晚上,凌天再次光临风月楼。 这里一如往昔的热闹,虽不比那日花魁献技之盛世,倒也繁花似锦。 她今天没有带莲儿,没办法,那小丫头虽然忠心,但脑子不好,实在是太拖后腿了。 凌天想从风月楼着手,查到昨晚之事的蜘丝马迹,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会对她有大大的助益。 在楼下雅座落座,她再次遇到萧云天,那个花花公子左佣右抱一刻不得闲,倒真是不负纨绔盛名。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陆将军的掌上明珠,陆大小姐么!”萧云天认出了凌天,率先朝她发难,“听闻昨日陆大将军进宫,惹了皇上好大的不高兴,你还有心出来闲逛,当真是没心没肺。” “我倒觉得没心没肺的人是萧公子,你左边抱的那个,昨日还和一个又丑又老的男人在床上缠绵,萧公子倒是好心性,愿意捡别人用过的东西。”凌天不怒不恼,笑着回击。 她的话顿时惹毛萧云天,他猛的推开左手揽着的红衣女子,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好不尴尬。 “哎呀!”凌天不依不饶,继续调侃道,“我也真是眼拙,萧公子右手揽着的女子,可是花魁?” 萧云天不明所以,只觉得她这是在夸自己,炫耀似的将花魁得更紧,挑衅扬眉道,“陆大小姐好眼力,正是昨日花魁,花魁姑娘温柔似水,善解人意,比本公子娶的那个傻女人不知要强多少倍……” -本章完结- 第十五章 哪能被你吓到 萧云天哈哈大笑,莺莺燕燕们也讨好的跟着他一起嘲笑凌天,齐刷刷的笑声引得一众宾客注目,纷纷将视线投来。 凌天一点都不露怯,也跟着笑,边道,“是啊,花魁姑娘天姿绝色,肌肤胜雪,且能歌善舞,真乃天赐犹物,可惜……” 她话锋一转,抿嘴笑道,“不知是不是我听错了,昨天包下花魁姑娘初ye的人,好像不是萧公子吧?” 众宾客一听她这话,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朝萧云天投来复杂的目光。 萧云天气得咬牙切齿,然而不待他反驳,就又被凌天抢先,“都说女人的初次最难忘,不知与萧公子*良度时,花魁姑娘会不会想到昨夜的美男?” “呀,万一花魁姑娘直接把萧公子当成昨夜的男人,更在动情之时不小心唤错……呀呀呀……”凌天一副受惊吓的样子,夸张的说,“萧公子可一定要坚持住,别到紧要关头再不行了……” “你……”萧云天气得指尖颤抖,指着她激动的不成样子。 花魁一看事情不好,立刻娇媚的凑上前去,柔声安抚道,“萧公子,奴家……” 她只说了一半,就被萧云天不留情面的推开,身子不稳一下摔在地上。 “萧公子……你……”用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萧云天,花魁眼泛热泪,那样子惹得众宾客爱怜,纷纷出声打抱不平。 “萧公子,你也算是大家出身,竟拿一个女人出气,也算男人?” “是啊,这里的姑娘接客也是被逼无奈,你若不服大可离开,恼羞成怒乱拿人撒气可不好……” “都给我闭嘴!”萧云天大喝一声,拍案而起,怒视众人,“你们一个个的好大胆子,知道小爷我是谁么?小爷我可是萧贵妃的弟弟,在宫里有人着呢!再敢胡言乱语惹小爷动怒,我把你们全拉进宫里阉了当太监!” 本以为抬出萧贵妃,众人都会俯首贴耳,却没想到风月楼也是贵客云集之地,萧家虽势大,但也不能一手遮天,无端抓人,众人竟没一个被吓住。 “萧公子,你真当皇宫是你家的啊?我们一没犯法二没犯罪,凭什么抓我们?” “我父亲是朝中一品大员,在朝中举足轻重,谁敢无缘无故抓我?” “萧云天,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能被你吓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跳出来嘲笑反驳,萧云天一时没了主意。 这里大多是官家子弟,萧贵妃虽然厉害,却也不能和全朝堂的人为敌。 局面至此,全都要怪陆凌希,而那个死女人竟然还在那里嘲笑的看着自己…… 萧云天怒极,大步冲过去,抬拳就要给凌天来一击…… 凌天自幼习得防身术,虽然比不上这里的武林高手,但也小有所成,怎会被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偷袭到? -本章完结- 第十六章 暴发户 只见她一个旋身,身体前倾,一把抓住萧云天衣襟,顺势一个过肩摔,将萧云天四脚朝天摔在地上。 众人先是一愣,而后齐声拍手叫好,“好,打的好!不愧是将军之女!” 萧云天仗着萧贵妃之势,没少作恶,为人又招摇,与外结仇不少,众人中不伐有与之冲突过的,更是叫声震天的喊,“摔的好!” 事出突然,萧云天躺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凌天,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你竟敢打本少爷……来人来人,给我打!”萧云天气得七窍生烟,踉踉呛呛爬起来,大声唤道,“给我狠狠的打她。” 随身的几个小厮一听到命令,二话不说就朝凌天冲上来。 凌天扫视一下,只有四个人,不由得轻蔑一笑,“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打赢我?可笑!” 话音未落,她率先出手,动作如行云流水,不消片刻,就将四个家丁打倒在地…… 萧云天脸色顿变,没了依靠,放起狠话来声音也变得底气不足,“今天先放你一马,等本少爷将你娶过门,再好好折磨你!” 说完,萧云天一溜烟的跑出风月楼,那脚程,真是比兔子还快。 凌天哭笑不得,这个废物也就这点能耐! 萧云天走后,凌天又在风月楼等了一会儿,没见到什么身份特别的人来,便离开。 教训了萧云天一顿,替陆远龙出过恶气,凌天心情舒畅不少,决定趁这机会,夜探萧家,为退婚的事寻个良机。 回府换上夜行衣,她悄悄溜出门去。 晚上的萧府灯火通明,流光溢彩,有着堪比皇宫的奢华。 萧家本是一方首富,又因女儿进宫,独揽权政,身份更加尊贵,在京城的地位比北堂晴风这个闲散王爷都要高,这也间接证明了云皇昏庸无德,凌天不由暗叹摇头。 绕过府中巡夜的人,凌天偷偷潜到书房门外,书房里灯光微弱,只有一盏油灯散着不大亮的光。 萧家属于暴发户那种性质,本也不是什么书香门弟,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说是书房,其实里面除了帐册,也无其它。 而以她对人性的了解,萧家这种人,受过穷苦,最是贪得无厌,帐薄里一定有许多见不得人的事,若能偷出去,对击垮萧家将有大用。 决心已定,凌天蒙上面纱,潜进房中。 房中果然如她所想,只有厚厚一书架的帐册,凌天随手抄起一本翻开来看,上面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数字,看得她头晕眼花。 小时候她就不喜欢上学,现在看这些字也是毫无兴趣,看了几眼便放下,正待再拿起一本时,书架后突现人影,伴随一阵疾风,朝她袭来。 凌天的反应是出了名的快,一个侧身,脚下生风避开了来人的攻击,快速连退几步,与之拉开距离。 凌天定晴一看,对面的人也是一身黑色紧身衣,面纱遮脸,从身型上判断是个女人。 -本章完结- 第十七章 轻功过人 她第一直觉便想到昨夜风月楼中的女人,不由一惊,从怀中掏出防身的匕首,做防卫状。 “你是谁?”警觉的盯着对面的黑衣女人,凌天小声问道,“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这话我才要问你!”女人声音清脆悦耳,中气十足,一点都不似外表般孱弱,“你是谁?萧家的人吗?还是王府的人?还是……”她目光突变锐利,阴森可怖,“皇上的人?” “不是!”凌天急忙否认,看对方眼神,像要杀人似的,可见皇上这两个字有多惹对方讨厌,她忙澄清道,“我只是个小毛贼,知道萧家首富钱财众多,偷些糊口罢了,你别激动,别激动哈。” “毛贼?”黑衣女子怀疑的打量她,半信半疑道,“你若是毛贼,到书房来做什么?书房可没什么金银细软可供你偷盗。” “这……”凌天稍作迟疑,马上想到托词,“我也不想来书房啊,只是府中到处把守森严,只有这里没人管,我也是没办法才来的。” “真的?” “真的。”凌天拼命点头,力图显得真诚。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她虽然没与女子交过手,却也能看出对方身轻如燕,动作飞快,功夫绝对在自己之上,若打起来,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见女子已经动摇,她继续装可怜搏同情,“好女侠,美女侠,我们市井小民活着不容易,你可千万别喊人,咱们只管各偷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好不好?” “不好!”黑衣女子眸色一变,厉声道,“不管你是谁,只有死人的口是最严的,怪就怪你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事吧!” 凌天心知不好,忙转身开跑,奈何女子轻功了得,两步便移到她前面。 “想走,没那么容易!”女人话音未落,已经出招。 凌天接了几招便招架不住,关键时刻,又一个黑衣人飞身闯进房中,替她挡下一招杀招。 “走!”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北堂晴风一把抱住凌天,飞身上了屋檐,很快便消失在月色之中。 女子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夜色中,北堂晴风怀拥家人,脚下轻踮,飞身在屋脊之间,几条街之后,便甩掉了身后追着的阴魂不散的女人。 一路施展轻功回到陆府,脚尖落地,北堂晴风松开凌天。 他指着凌天卧房的门,道,“到家了,回房去睡吧。” 说完,不等凌天道谢,便飞身上了房梁,眨间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凌天愕然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惊悚万分。如果这个北堂晴风是敌人,以他这么快的身法,自己死都不会知道怎么死的!这就是电视上演过的轻功…… 凌天从来不信这世上真有凌空飞行的轻功,最多不过是练习的身轻如燕,比别人灵活一些罢了。而刚刚她亲眼目睹了北堂晴风凌空飞走后,信了,而且决定她也要学上一学。 这个三王爷北堂晴风,究竟是怎么一个意思?凌天百思不得其解,坐在床上越想越睡不着。 第二日清晨,凌天在莲儿的声声呼唤中,打着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起床气这么诡异的东西,她从来都没有,可谁要是吵了她睡眠,她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就像现在,她正双眸微眯,一脸冷肃的盯着拧了毛巾向她递过来的莲儿。 -本章完结- 第十八章 坐视不理 莲儿的善解人意,一直很让凌天赞赏,可今天早晨,她不得不赞一下莲儿的迟钝,她都盯着她快瞪出茧子来了,她居然一无所觉的仍在絮絮。 “小姐呀,你昨晚上大半夜去哪里了?莲儿睡不着过来看看你,发现你不在房中,你可知当场地我就吓晕过去了。还好,醒来后发现你又躺在床上睡着了?小姐呀,你昨晚到底有没有离开过房间?” 凌天听着莲儿的这番长篇絮絮之语,不得不垂下头宣布她第一次的瞪视无效。更是认命的向着她伸出了双手! 莲儿一见自家小姐伸出了手,便连忙替她擦拭着,末了又放进盆中净了一净,再次递到她的手上,让她自己净面。 凌天顺手把毛巾搭在了盆边上,伸手撩起水来就把脸洗了一通。她是真受不了这不用水洗,用毛巾擦的日子。 莲儿也没有再像最初那般阻止她,既然小姐习惯用水洗,那就洗吧!反正只要把脸弄清爽,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莲儿,咱府上可有会轻功的护卫吗?”凌天擦完脸后,将毛巾往水盆中一扔,顺嘴问着弯下腰要端水的莲儿。 “呃,好像是有的!小姐是想学吗?三王爷就会呀,而且还很厉害呢,去年,他还飞去水塘中央为别国和亲的公主采过荷花。” 凌天一挑眉,去年飞去水塘中央为别国公主采荷花?昨晚凌空飞行,气得她半宿没睡着觉,他丫的这是多么能显摆呀,有不显摆会死症吗?凌天咬牙腹腓着害她半天没睡着觉的北堂晴风。 莲儿看着凌天脸上的表情变化揣度着她的心思,道:“小姐现在很讨厌三王爷?” 凌天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何止讨厌呀,简直是能绕着走,就算是绕上个百八十里路,也绝对不要同他碰面,可偏他总阴魂不散的在自己身边出现! “那就更要拜他为师,你想呀,小姐先学会他的本事,然后再拿来对付他,他肯定会呕死!” “不行不行,天天对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在他呕死前,本小姐就得先呕死!”凌天无力的翻了翻眼皮,她真心想学那在空中飞来飞去的轻功,可也真心不想跟那个三王爷有太多的接触。 罢了,这轻功以后有机会再学,当务之急是先清理掉萧云天这颗老鼠屎。 凌天梳洗着装后,便随着莲儿前往内厅用饭。 可她刚迈进内厅中,便看见餐桌旁除了坐着她老爹外,还坐着她念了半宿,又纠结了大半早晨的三王爷北堂晴风。 “爹,早安!”陆凌希笑着同陆大将军打过招呼后,又拉下脸沉声道:“见过王爷!” 北堂晴风看着变脸有如变戏法一般的凌天,心中一阵好笑。可他却只轻轻点了点头,看着陆远龙道:“大将军呀,本王还是先去前面的共厅等候吧,这将军府的早餐在小姐的瞪视下,怕是吃进了肚中也会不消化。” 凌天脸色的阴沉,陆远龙也早瞧见了,只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便装作看不见。现下北堂晴风提出来了,他便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 -本章完结- 第十九章 腹黑能装 “希儿,快点跟王爷赔礼认错!”陆远龙大将军老脸一沉,冲着自己的女儿沉声斥道。 凌天小嘴一抿,就是打死不出声。她又没有错,干吗要向他赔礼? “你……”陆远龙怔然盯着抿着嘴不死不出声的凌天,无计可施。 “算了,算了,本王也不过随口说说,大将军还是不要在意了。” “让王爷见笑了,小女自幼丧母,微臣偏疼了她一些,才养成了她如今这脾气。” “无妨无妨,不管别人怎么看,本王瞧着却是蛮欢喜!”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婢从放在手边的筷子,用起了早餐。 陆远龙一见北堂晴风已经开始用餐,便只瞪了一眼凌天,再没有多说什么。 自始至终,凌天都坐在一边,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对话,心中对这个三王爷更是充满了好奇。他真是外界所传的游手好闲、闲散废物的三王爷吗?怎么觉得他很是腹黑能装呢! 一餐饭三人因为都怀有心事,而吃得无滋无味。 饭后,凌天便率先走出了膳食间,再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待下去,她不敢保证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特别是面对着北堂晴风那一双时而凝注的眸光。 走着走着,凌天的小腿颤了一颤,便就近寻了一个凉亭坐了下来。虽说今日阳光普照,天气晴好!可毕竟天气凉了,不似春夏时节坐在凉亭时那般舒服了。可有心事的时候,站在凉亭中,吹吹徐徐的冷风,也不失为一种提神醒脑的良方。特别是在这什么都落后的古代! “莲儿,去取瑶琴过来!顺便带点茶点。”凌天负手站在凉亭一端,看着远处日渐凋凌的风景,竟来了兴致,想要高歌一曲。 莲儿应声离开了,凉亭虽不大,只有凌天一人却显得格外空旷。 陆远龙陪着三王爷北堂晴风走过来时,看着那迎风而立的纤瘦背影,眼睛不禁湿润了。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却还要受萧家的荼毒!这让他百年后如何向长眠于地下的夫人交待哦! “王爷,微臣清早请王爷过府,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的事儿相求。希儿……” “大将军什么都不用说,御书房中的争论,本王听说了。只是现下并不是最好的时节。等那萧贵妃在宫中沉寂一段时间,方能成事。” “那如今就只能看着希儿再入虎口?”威武大将军纵横沙场二十几年,那绝对是铮铮铁骨的汉子,可如今为了自己的女儿,竟为难至此。 北堂晴风看着一张老脸都皱起来的陆远龙,心隐隐的酸涩了起来。云国的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般的人儿呀,一旦落寞了,却也只是老人一个。 就算陆远龙不开口,他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就算不为了陆家,也为了他藏在心中多年的这份情感。希儿,本王怎么可能会容许他人再次伤你呢? “莲儿等见过老爷,见过王爷!”莲儿双手捧着瑶琴,跟在她身旁的两个丫环,一个端着盛有茶水的托盘,一个端着几盘水果小点。远远的看见陆远龙与北堂晴风,便盈盈屈身下拜。 -本章完结- 第二十章 继续保持认知 陆远龙一摆手,示意她们退下各自去忙。北堂晴风却将目光顺着她们的脚步望向了凉亭中那个纤瘦的人儿。 希儿,不论你是以前的希儿,还是现在大变样的凌儿,在本王心里你一直就只是你!本王只能当作妹妹的人儿。 北堂晴风怔怔的盯着凌天的身影片刻,便抬脚向外走去。今日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他可是京城公认的闲散王爷,是游手好闲的废物三王爷,他又怎能不把这一认知继续保持呢! 京城最繁华热闹的大街,东巷。那里有人斗蛐蛐,有人斗鸡,有人斗武,有人打把式卖艺,有人唱小曲,也有人卖字画……凡此等等皆有。 富家公子,王孙贵族,小混混,地痞流氓,武林人士,失意书生,更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儿都有。正所谓是鱼龙混杂、最为混乱的地方。却也是三王爷经常出没的地方,去逍遥王府寻不见他人,去东巷准能看到他身影。 这一日,三王爷北堂晴风正在东巷与人斗蛐蛐斗到兴头上,远远的有一人脚尖点地的飞奔而来,附在他耳上只悄言几句,北堂晴风便皱着眉头收拢了自家的宝贝,飘然而去。饶是身后一干斗友,大声呼喊,犹不回头。 与此同时,威武大将军府前,萧云天正带着一干家丁护卫闹得正凶。 “少夫人,少夫人,快点出来跟我们回家!哪有总住在娘家不回的新媳妇。” “陆凌希,你给我出来,不要以为躲在将军府里,本少爷就奈你不何了……” 将军府内,凌天正端坐在自己的绣楼内研究着从她爹书房内翻出来的武功秘笈,刚翻了没几页,便听到自家门外一片吵吵嚷嚷。 “莲儿,去看看!”莲儿应声去了,片刻便匆匆跑了回来。 “小姐,不好了,萧云天闹上府门来了,口口声声要来接小姐您回萧家。” 凌天听着莲儿的回报,抿着唇角笑了。萧云天呀萧云天,我不去找你,你却主动送上门来惹我,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爹可在府中?” “老爷已提剑出去了!小姐,怎么办?”莲儿满脸的焦急,在莲儿的心中,将军府一直就斗不过萧家。萧家的势力太强了,不但富可敌国,更是在宫中有贵妃撑腰,一个没权没势的空将军府,又能拿什么来跟他们闹呢! “凉拌!本小姐刚好正闲得浑身酥软,他便送上门来了。你去把老管家给我找来!”凌天扯唇邪邪一笑,便抬脚向外走去。 而此时府门外,威武大将军陆远龙正手持利剑横在门前,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气势。 “爹……”凌天轻唤的一声爹,让得陆远龙迅速回过头来,急道:“希儿,你出来做什么,快些回房去,这里有爹挡着。” “挡什么挡呢?他们如果有胆冲过来,就让他们过来吧,咱们且要看看,这皇上的圣旨究竟能不能管得了萧家。”凌天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瞄了两下门前皇上御赐的,文官下轿,武将下马的碑石。 -本章完结- 第二十一章 胆识过人 陆远龙幡然明了,暗中向自己的女儿竖起了大拇指。他这个女儿当真是变得聪明无比了,不但机智聪明,且还胆识过人。似今天这般状况,她一个女孩子居然也敢以身涉险。 就在这时,萧云天真就带着人向前冲了来。 “希儿,快回府,他们冲过来了……” “放心,一个也上不了台阶。”凌天一边说着,一边计算着那距离。眼见着萧云天等人再有十几步便冲到陆府阶前了。 凌天用眼角瞄到老管家陆安正带着十几名弓箭手匆匆而来,便抬起右手,向后朗声道,“弓箭手准备!” 顿时,从陆府中冲出了十几名弓箭手,人人搭弓拉弦,随时准备开弓放箭。 “希儿,你这是……可真别把事情闹大了!”陆远龙怔愣了,不知道希儿什么时候安排下的弓箭手。 凌天看了一眼满脸忧虑担心的老爹,抿了抿唇,道:“相信我,这件事我可以圆满解决。” 萧府一干众人,一见陆府门前一字排开的弓箭手,皆停止了向前冲去的身影。全都回头看着躲在身后的萧云天! 萧云天一见这阵势,嘴角噙着笑意走到了前面,眸光扫向凌天,道:“希儿,你这是要杀人?要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杀人,那可是犯王法哪!” 萧云天话语一落,萧府一干众人便立刻齐声应和了起来。可凌天却只抬手顺了顺耳边的几楼发丝,抿唇轻笑嫣然。 “萧哥哥,你好像忘了我们陆家这座府宅是皇上御赐的了!皇上为表彰陆家的战功,在陆府门前立下石碑,并斥令朝廷官员,文官下轿,武将下马。闲杂人等不得擅入将军府大门三米以内……你说我现在射杀你们是维护皇威呢,还是冒犯王法?”凌天笑得一派天真,那一声萧哥哥更是喊的温婉圆润,可却听得萧云天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萧云天目测了一下距离,立刻挥手示意大家后退五步,直到退到三米之外。然后再次抬头笑道:“现在我们在三米之外了,看你还能奈我何?”语罢,便再次抬手示意众人齐声喊号。 “恭请陆凌希少夫人回府!” “恭请陆凌希少夫人回府!” “……” 一声连一声,一声响过一声。如此阵势惹来了许多百姓的围观,而匆匆离开东巷的北堂晴风,也赫然隐身其间。 凌天听着这一遍响过一遍的喊号,不但不恼,反而放声咯咯娇笑。直到她看到她让管家安排好的人都散到了人群中时,她才收住笑声,双眸凌厉的甩向萧云天。 “萧云天,你好大的胆子!逼死了家姐陆凌希,我们陆家念及两家旧情,忍痛不予追究,你却还来闹事,你真当我们陆家人软弱可欺不成?”凌天的眸光凌厉的扫向了萧家一干众人,顿时萧家所有人都浑身抖了一抖,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几步。 萧云天也在凌天的眸光威慑下,心底一阵阵的涌出恶寒。陆凌希那个死丫头,什么时候练就的如此凌厉的目光! -本章完结- 第二十二章 利用和被利用 “陆凌希,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逼死人命,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萧云天自认抓住了凌天的语病,便昂首挺胸的大声嚷嚷着。 “萧云天,你看清楚了?我到底是陆凌希还是凌天?”凌天既不解释,也不退缩,反而昂起头冷冷的盯视着萧云天,让他自己来判断。 顿时萧云天怔忡了,如果说眼前之人是陆凌希,可她明明在两年前就变傻了,就算没冻死缓过来了,可也没理由变聪明了。好吧,就算她又变回十六岁以前的那个她了,可这个威摄力实足的冷戾眸光却又是何时练就?十六岁以前她的眸光总是柔柔的,十六岁变傻后,又总是痴痴傻傻的。 凌天趁萧云天怔忡之时,抬眸向着围观的百姓高声说道:“诸位高邻,你们来评评理,人人皆知,家姐陆凌希是个灵智不全的痴傻之人,而我可是傻的吗?” 顿时围观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可就是没有人肯第一个站出来说话。凌天的眸光在人群中扫视了一下,最后向着某处轻轻一颌首。顿时便有人高声喊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以前的陆凌希小姐是心智不全之人,可眼前的这位小姐却是极为聪明伶俐之人,虽然与陆凌希小姐相貌有几分相似,却全然是两个人。”此人话语刚落,接着便又有人高声喊了起来。 “就是,陆凌希小姐嫁进萧家的第二天,便冻死在了洞房外,当时的棺木还是萧公子亲自带人送到的陆府,那日我可是亲眼所见!” “是呀,我也看见了……” “萧云天真可恶!逼死了姐姐,现在又来觊觎妹妹,真是禽兽不如呀!” “禽兽……” “……” 一声响似一声的骂声,扑天盖地而来。隐在百姓中的北堂晴风,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不由弯着唇角笑了。如此小事,聪明如她,当然能够处理,自己却又是何苦跑这一趟。可他却想要进一步试试她,究竟有多聪明!便示意身边人附耳过来。 “听说威武大将军,生平只有一个女儿,陆凌希既然死了,那你这个妹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乍听到这一声音,凌天的眸光一寒。此人一言踩中了她的尾巴!可只是片刻的沉思,她便轻启樱唇道:“小女子名唤凌儿,自幼父母早亡,不小心流落到此。恰逢陆将军痛失爱女,而小女子刚好又与那薄命的陆小姐长得有几分相似,陆将军便认下了我当女儿,以慰他老来丧女之痛,也同时给了凌儿一个安身之所。” 凌天声情并茂的一番解说,听得在场多有落泪之人。就连萧家的人也默默的垂下了头,说实话他们也觉得眼前的人,除了长相与那冻死的少夫人有些肖像,其余真的是一点都不像。只是自家少爷非得要来,他们也不得不来。 只有几分相似吗?明明就是同一个人!北堂晴风的唇角再次向上弯了一个弧度。 -本章完结- 第二十三章 心机过人 “萧云天,上次在陆府我便与你说过,陆凌希已死,我是凌天,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陆家已折在你萧家一个嫡亲女儿,你怎可还如此狠心,竟连将军老怀安慰新收的义女也不肯放过?”凌天收起眼中的凌厉之色,一双眼睛漾着盈盈的泪光,小嘴扁着,鼻子一吸一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不忍心再质疑她的话语。如此单纯无辜的小姑娘,谁下得去手呀!还真有人狠得下心。 “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陆小姐刚刚香销玉殒,你便流落到此,偏又与那已逝的陆小姐生得极为相似,谩不是这其间有什么阴谋?”先前质疑过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听得凌天暗底里差点儿咬碎银牙。 这人竟如此紧咬着不放,绝对不会是普通的围观百姓。凌天便悄悄向管家挤了一个眼色,然后她又沉了沉表情,冷然道:“这位朋友,几次三番的提出质疑之声,难道你知道凌天的身份来历?如果知晓内情,还请不吝告知,凌天自幼便无父母,凌儿此名也只是偶然得之,从不知道自己的真正姓氏。” 凌天很巧妙的把话题差开了去,只要大家同意了她这个说法,便等同是承认了她不是陆凌希! 凌天与那人斗智周旋之时,萧云天便闲闲的站在一边看热闹。既然有人替他提出了如此有功力的质疑,那他也就不需要再多废什么唇舌了。 萧云天既然能小小年纪便接管了整个萧家的产业,其才智自是非同一般,只是此时此刻,他被凌天三番两次的戏弄之后,心绪都乱了,更是认定了凌天就是陆凌希,所以才会一时措手不及。 看到凌天的机智反应,北堂晴风由衷的笑了。他点头示意身边人,可以撤了,否则就要被人捉个现行了,便迅速转身离开了。 倏地,凌天的眸光一沉,人群晃动间,她似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刚刚的那些质问会是那人发出的吗? 萧云天一见先前你一句我一句问得起劲儿的人群寂然了下来,顿时急了,向前走了两步道:“陆凌希,就算你说破大天,也改变不了你就是陆凌希的事实。因为陆凌希死而复生的消息,可是从你们陆府中传出,而且你爹还为此专门进宫求皇上解除过我们的婚约。对此你又怎么解释?” “陆凌希已死,我是凌天,还需要解释什么吗?你问下他们看看,我究竟是凌天还是陆凌希!” 凌天话语一落,顿时人群中便响起一声高呼,“凌天!”有人先开了头,接下来大家便持续高喊着凌天。甚至站在萧云天身后的萧家人,也在低声附和着。 “萧云天,我是谁?还需要解释吗?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你非要无理取闹,那么便休怪我陆家的弓箭不认你这个曾经的姑爷!” 一句话将萧云天与陆家划得干干净净!没错,他与陆家的关系,在凌天魂穿而来之时,便已悉数终结。 在百姓们与陆家弓箭手的威摄下,萧云天只得收兵回府。可他却并不甘心,才智双绝的他一次次落败于陆凌希那个傻丫头手上。 -本章完结- 第二十四章 抄家灭门的罪 凌天父女收拾完残局,刚在前厅中坐下,管家便从外面急急而来。 “老爷,老爷,有一队宫中人正向咱们府上而来。” 陆远龙立刻起身,弹冠束衣,准备出府恭迎圣旨。而凌天则皱着一双秀眉若有所思,这圣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可爹出去了,她总也得跟上,恰在这时,厅外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唱和。 “圣旨下,威武大将军携女接旨了……”内侍挥动着拂尘,一边迈进前厅,一边高声唱和着。 听到内侍的这声唱和,凌天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这道圣旨为她而来。 厅中所有人立时跪迎圣旨。 “皇上口谕:陆凌希即刻进宫面圣!” 凌天随着内侍即刻走了,陆远龙不放心,随后也跟去了。偌大一个陆府,只剩下了一堆六神无主乱了心绪的下人奴才在胡思乱想着。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整个一人心惶惶,都在猜测着陆家父女这一去,会不会落个抄家灭门的罪过回来牵连他们。 皇宫御书房内,凌天冷然跪在下面。御案后是凛然正气的皇上,正头不抬眼不睁的批示着奏折。 凌天奉命御书房跪在地上良久,皇上不但没有半分要她起来的意思,更是连头都不曾抬过,她怀疑这皇上是否知道她跪在下面。 凌天侧眼偷瞧了两眼领她进门的内侍,见他也垂眉闭目的立在一边装死人,心中顿时有几分明了。 “民女叩见皇上!”凌天提足了精气神的一声通禀,让得集中精力批示着奏折的皇上,机灵灵的抬起了头。 “大胆,如此高声惊了圣驾,该当何罪!来人……”御前内侍一见皇上失了一惊的样子,立刻出声斥责着凌天。 “民女不知身犯何罪?请皇上明示。”凌天低垂着头,沉稳的出声自辩。 “存心惊扰圣驾,此罪可诛也可杀!”御前内侍看了一眼沉眉凝目的皇上,继续诠释着凌天的罪状。 “民女生来嗓门便高,何来存心一说!民女是皇上传召进宫,这位公公不用问过皇上的意思,便要直接将民女诛杀了么?”凌天倏地抬起头,一道凌厉的眸光甩向了频频留难她的御前内侍身上。 御前内侍被凌天的眸光所摄,怔然无语。 “陆凌希,抬起头来,看着朕回话!”沉默了半天的皇上终于开了金口,凌天在心中偷偷松了一口气。只要你开金口,我便多了一半的生机。 “民女不敢,怕再犯上冒犯天颜之罪过!” “恕你无罪!”皇上微皱眉,以前的凌天也曾进过宫,见了他却是惟惟诺诺的只会跪在地上叩首,哪里还敢如此的多话。如今这个陆凌希,果真是大变样了。莫不是真如她自己在府门前所言一般,她不是陆凌希! 凌天如言抬起了自己的头,淡然的望着上座的皇上。那个以前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见的皇上,今天终于让她见到活的了! 不畏不缩,淡然自处,果然与先前的陆凌希大不相同。 -本章完结- 第二十五章 激赏 “陆凌希,朕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否则欺君之罪,可诛也可杀!” 又是一句可诛也可杀,难怪那些生活在皇宫中的公主,都爱去宫外偷人。原来在这富丽堂皇的宫殿里,除了诛便是杀,没有半点的活路! “民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卑不亢,清晰有力,就是男儿见了朕也未必以做到如此。 “你究竟是不是陆凌希?” 凌天闻言,两条秀眉轻轻的拧了起来,只一刹便又舒展了开来,道:“皇上金口,皇上说是,民女不是也是,皇上说不是,民女是也不是。” “好个聪明的女子!朕在问你话,你却把朕给套进去了!”皇上脸上闪过一抹激赏之色,可随之便又沉声让她明确回答。 凌天抿唇轻笑,道:“是,也不是!以前的傻丫头陆凌希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承接了陆凌希生命的凌天。” 皇上沉吟了片刻,沉声道:“你只要还是陆凌希,不论是先前的还是现在的,就必须要履行与萧家的婚约。” 凌天一听,心火顿起。她早该料到此番进宫定与那萧家有关,却没有想到皇上会如此偏帮着那萧家。陆凌希被冻死在洞房外的事情,皇上不可能不知道。 “皇上,如今的凌天只除了这副皮相与陆凌希有七八分相似外,从里到外都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陆凌希,如何还能替她继续履行萧家婚约。再说了,她这婚约早已经随着身死由萧家终结了。缘何还要再次提起?” “大胆!不想活了,居然敢质问当今皇上?”御前内侍又是一声斥喝。 凌天低下头不再多言,她也知道在这皇权至高无上的封建时代,似她这般的小女子,见了皇上就该惟惟诺诺,大声都不能吭一声。像她如此说话,早该拉出去杀无赦了!现在还留着她的命,看来老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低。 “罢了!退下吧!”皇上摆摆手示意凌天退出去。 凌天起身低垂着头向外走去,虽然皇上不曾明言说出什么,却也没有斥责她的话语,便等同于是认可了此事由她自行处理。想到这里,凌天的嘴角微微的上扬了! 御前内侍一直将凌天送出了御书房外,道:“陆小姐,请等一下,咱家有几句话想代皇上传递给小姐。” 凌天恭顺的回过身做出了聆听状。她深知,小人可以铲除,却最是不能开罪。 “公公请讲!民女洗耳恭听。” 御前内侍点了点头,道:“皇上让咱家告诉小姐,如果小姐想要做凌天,就要把陆凌希的事情妥善处理好,否则萧家闹到皇上这里,皇上只能禀公办理。” 凌天秀眉一挑,心中暗道,难不成这皇上现在还是在偏帮着她不成?虽如是想,嘴上却道:“承蒙公公赐听,不胜感激!请公公回禀皇上,凌天定会处理的妥妥当当,不给皇上惹来半点烦恼。” “希儿……”御前内侍刚转过身,陆远龙便风风火火的从远处走了来。原本他该早些到达这里,却谁知碰上宫门临时关闭,他愣是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才得以进宫。 -本章完结- 第二十六章 在玩什么把戏 凌天听着父亲所说,心中明了,哪里是宫门临时关闭,分明是皇上有意阻他前来。既然阻止了父亲前来帮助自己,却也没怎么为难自己,真有些搞不懂这个皇上在玩什么把戏了。 尽管没能猜透皇上在玩什么把戏,可凌天却知道,既能坐在皇上的高位上,心智与谋略必不同于常人。 陆远龙听着凌天的转述,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这个与皇上打了二十多年交道的大将军,都不敢耿直了脖子说话,没想到他的女儿却敢直言犯上,还能全身而退。这个女儿当真变得不一般了,看来二十年前的那个道士之语,并不是无稽之谈呀! “爹,那人是谁?”走着走着,凌天眼尖的瞧见了迎面正有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走了来。 陆远龙抬头一看,顿时皱挺了两条浓眉,怎么就偏生碰上了他!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眨眼间那一行人便走到了陆远龙身前几米外,陆远龙连忙拉着凌天大礼参拜。 “嗯!”太子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匆匆前行的脚步并没有停顿半丝。只是他向前走开去了一段距离后,又倏地停下身形,转过身来,看着刚刚起身的凌天道:“你便是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傻小姐陆凌希?” 凌天秀眉微皱,虽然先前的陆凌希的确是傻的,可凌天就是不愿意听见人再说什么傻小姐的话语。 “太子眼里,民女是傻得么?” 谁也没有料到凌天会当众回话,可她不但回了,而且还说得铿锵有声。 太子北堂连风,现年二十六岁,心性阴柔,为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常会不择手段。 原本他也只是好奇一问,听得陆凌希如此话语,顿时挑了挑眉,可他也只是冷笑了两声,便赫然转身匆匆走开了。 陆远龙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转头斥责着凌天道:“希儿,以后跟皇家人说话不可如此随便。那是太子,未来的国君,手上有生杀大权,他如果想要你死,你绝对活不了。” 凌天抿了抿唇,心中颇不以为然,却选择点头,表示默认下了陆远龙的教悔。 就算她心中再怎么不把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所谓太子放在眼里,可如今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所谓皇权至上不容亵渎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凌天父女刚回到府中,屁股还没坐稳,管家陆安便匆匆自外而来。 “老爷,王爷派人送了信来。” 陆远龙接过去,展开,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小心萧贵妃!’ 看着这短短的五个字,陆远龙的浓眉皱了起来。他不懂要小心萧贵妃些什么,可既然王爷专程派人送了信来,定是有因由的。 凌天只打眼瞄了一下,便心下了然。虽然管家嘴里并没有说是三王爷,可她就是知道这个王爷就是三王爷。 想着那个表里不一的男人,凌天的秀眉皱了起来。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表面上实足善良,骨子里却坏的流脓的所谓好人。 对于这个京城百姓口耳相传的废物三王爷,凌天却是有着自己的认知。他的表面废物,更加衬托出了他内里的不凡。只是,凭他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来的能力,又何需如此遮遮掩掩的憋屈过活呢? -本章完结- 第二十七章 费神 “希儿,希儿,想什么呢,这么费神?”凌天想的认真,以至于陆远龙连唤了两声才回过神。 “爹,什么事?”凌天扯唇一笑,便径直问着。 陆远龙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把手上的信递了过去。 凌天抬手接过信,只扫了一眼,便顺手递向身后的莲儿,道:“烧掉!” 莲儿怔了一怔,随即便在凌天的冷眸扫视下,接过去扔进了一旁的火盆内,看着那纸完全化为了灰烬,才走回到凌天的身后站定。 “爹,你与王爷往来的所有信件,可有销毁?”不待陆远龙开口说话,凌天又接着问了心中所想。 陆远龙摇了摇头后,道:“都在书房内!” “那就劳烦安叔去全都取了来!”凌天听后,直接让站在大厅中的管家去书房把书信取来。不怕万一,以防一万呀!她的这个老爹,如此粗线条,真怀疑他是如何在这繁杂的朝堂上存活至今? “希儿,没必要如此小心,爹跟王爷的书信往来,并没有不可告人之事!”对于凌天的小心谨慎,陆远龙却不以为意。 凌天摇了摇头,道:“今时不同以往,既然王爷提醒咱们要小心贵妃,那么咱们便不可存留任何短处落于她手。虽然爹跟王爷交好,并非不足为外人道之事,可若被有心人利用,免不了又要惹上一些攀附皇子的流言。” 陆远龙听着凌天的话语,点了点头后,又抬手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拍,道:“怕他个鸟熊!哪个若敢乱嚼舌根,爹手中的青锋剑可不是吃素的。” 凌天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起身迎向了拿着厚厚一叠书信进门的管家,接过后,逐封打开看过后,便直接走去了火盆。 “希儿,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陆远龙看着一脸沉思的凌天,讶然的问着。 听着自己老爹的问话,凌天调皮的向着他耸了耸肩,然后勾唇笑道:“是呀,如果我想要灭了萧家,你会同意吗?” 陆远龙一怔,可随即他便摇着头笑开了!丫头说话没深没浅,那萧家根深树密,岂是谁想灭便能灭了? 凌天只看了一眼陆远龙的脸上的表情,便接着道:“既然王爷提醒咱们要小心萧贵妃,于其坐在府里等她出招,还是不如咱们化被动为主动,先崭断她赖以自豪的娘家这棵大树。” 咝!陆远龙倒抽了一口凉气! 为自己女儿如此大胆而又狠绝的想法诧异,却是更加印证了二十年前那个道士之言,不是无的放矢。 可越是得到了印证,陆远龙越是担心!皇家的饭碗不好端呀,母仪天下又怎样?还不是要同诸多女人一起争夺一个男人! “希儿……爹只想你今后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并不想你招惹些祸端上身。” 凌天看着一双老眼中泛着波纹的陆远龙,欲出口的话语生生梗在了嘴边。末了,她浅浅一笑,道:“有些祸端,不是女儿不去招惹便能躲的掉,一如萧家。” 陆远龙低叹了一声!他承认,凌天的话说的一点都没错!且不说那萧贵妃会不会出面,就单是那萧云天又哪里会是个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主呀! -本章完结- 第二十八章 血性可嘉 皇宫御书房中。 “父皇,儿臣觉得,此次蒙国虽大军陈于我云国边境,并不足为惧。蒙国虽兵强马壮,兵将又多骁勇善战之辈,可我云国也不是那胆小怕事的番邦小国,倾国力与之一战,又焉知败局早定?” 皇上听着太子的慷慨话语,那颗老迈的心也沸腾了起来,可沸腾过后,他却不得不狠狠的认清这现状。 云国现今的兵力尚不足以抗衡蒙国的十万铁骑! 云国虽有陆远龙大将军威震番邦诸国,可毕竟他年事已高,朝中新晋年轻将领又多不顶事,真要与蒙国开战,云国战败是可预见的。 再加上强邻宣国的窥伺,焉知宣主不会在云国与蒙国打得不可开交之时,肋后插刀呀! 太子毕竟年幼,血性可嘉,却是心性不够成熟!若论这最适合太子这位的人选,在云皇的心里一直嘱意装疯卖傻的三王爷北堂晴风。 虽然在所有人的眼里,北堂晴风就是玩世不恭的废物三王爷,可云皇心知肚明,他如此这般是为了什么! 云皇没有采纳太子北堂连风的出兵之议,却也为了给他留些面子,没有一口回绝,只说再与众大臣参详参详。 太子拱手告退,刚转身走了两步,终是心有不甘,便又停下来回转身,看着云皇道:“父皇,蒙国虽强,可我云国有陆远龙这样战无不胜的领兵大将军,区区蒙国之众又有何惧?何况……” “罢了,是战是和,容朕思虑一番再议!”云皇一摆手打断了北堂连风后面的话,他自是清楚他后面的话语定是什么番国相助之类。 番国虽然依附于云国,又将惟一的公主嫁给了太子联姻,可近几年每逢云国有战事,那番王不是受伤便是染病,多番推诿,就是派人出兵,也只是装装样子做做幌子。 太子隐在衣袖中的双手,无声的紧握成拳。虽然自己名为太子,可在政事上父皇却多倚重那个只懂吃喝玩乐的废物三弟的戏言,对自己的苦心进言,却每每不予采纳。 真不知道那个瑶妃生前给父皇吃了什么样的迷心药,竟然死了仍能庇佑她的废物儿子!哼!就算她再怎么样宠贯六宫,可照样脱不了红颜早逝的下场。 太子自御书房出来后,并没有立刻出宫,而是转道去了萧贵妃的怜心宫。 怜心宫内,萧贵妃正倚靠在外室火盆边的躺椅上捧书热读。 “娘娘,太子求见!” 萧贵妃耸了耸眉毛,慵懒的一扔手中的书本,道:“请!” 太子站在外殿,听得里面一声请字,便径自迈步走了进去。 虽说这云国中,儿子重于妃嫔,可萧贵妃不同,她入宫短短几年,便荣封为了贵妃,且是这云国后宫中惟一的贵妃。 饶是太子,也不敢太过放肆!何况他现在来此是有求于她。 “贵妃娘娘好生惬意!”北堂连风刚走进去,便弯着唇角笑道。 萧贵妃抿着唇起,向着太子点了点头以示礼节,道:“不知太子大驾怜心宫,有何见教呀?” “萧贵妃不愧为萧贵妃,果然快人快语。那本宫便有话直说了!”北堂连风虽如是说着,可他终归是顿了顿,同时眼光向着怜心宫内侍假的几个宫人瞟了瞟。 -本章完结- 第二十九章 找同盟 萧贵妃明白他的意思,抬手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了她自娘家带来的贴身婢女心奴。 北堂连风看着鱼贯而去的婢女,最后将眸光定在心奴身上,道:“去重新泡壶茶来,记得要今岁新贡的云山滴翠。” 心奴看了一眼萧贵妃,萧贵妃点了点头,她便行了行礼下去了。 看着姗姗离去的心奴,萧贵妃的眸中多了一抹凝重。连她身边最信任的婢女都不能留,看来此番事关重大。 “好了,现在没有外人了,太子有话可以说了!” 北堂连风掀唇一笑,只轻浅的送出了两个字,“陆家!” 萧贵妃闻言眸光一寒,她打陆家主意这事,就连自己的娘家都没有说过,只是叮嘱他们不可弃了陆凌希那傻子而已,怎么太子却知道了? 细想一下,萧贵妃便坦然了!他这是在试探,或者是在找同盟!如果他的母妃不在了,有太子这么一个同盟却是不错,只是可惜,就算他最后登上皇位,那皇太后的位子还是轮不到自己。 更有甚者,依他一贯的阴狠,定会在事成之后杀自己灭口。一如数年前死因不明的瑶妃! “太子所说可是本宫胞弟的岳家?可是我那混沌不醒的弟媳又闹出什么笑话了吗?”萧贵妃问的闲适,语气平淡,面上的表情淡然若水中还隐了一丝丝无奈! 北堂连风紧盯着萧贵妃的反应,眸光流转了几圈后,笑道:“还真是与她有关!听说她死而复生后,人变得清明伶俐了,连本宫都知道的事情,贵妃不会不知吧?” 听着太子那讥讽意味浓重的话儿,萧贵妃勾唇笑了,“太子这话说得!本宫娘家的事情,本宫自然会多关心一些,却也不至于事无巨细,全都悉知呀!” “哈哈……闲言打住,言归正传!本宫今日前来怜心宫,是为寻找盟友!”北堂连风毕竟年轻,虽然阴险狠辣,论谋略心计,在萧贵妃面前终是略输一筹。 萧贵妃弯了弯唇,道:“好极!不知太子殿下打算怎么个盟法?” “父皇年事已高,身体更是一年不如一年,贵妃虽为六宫之首,膝下却一直无所出……” 北堂连风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下来,双眸定定的盯着萧贵妃,见她有所动容,接着道:“父皇百年之后,贵妃可有想过会如何自处?” 萧贵妃不傻,北堂连风所说这些,正是她日夜所虑之事,奈何皇上夜夜留宿怜心宫,她的肚子就是没动静。起初她还多番打探,这两年她算明白了,皇上年事已高,身体又每况愈下,想要再有孕,难! “愿闻其详!”萧贵妃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胳膊顺势放在桌案之上,单手支着下巴,两眼巴巴的望着太子,一脸天真可怜的小女孩样。 北堂连风嘴角抽了抽,道:“本宫继位后,会保贵妃娘娘仍为贵妃,一生荣华富贵,至死方歇。” 萧怜心眸光一沉,心绪也跟着一沉。如果不是她早在心中有了人选,怕是还真会被太子说动,只是可惜,他的娘还活着,比不得三王爷孤家可怜人一个。 -本章完结- 第三十章 老底给摸透了 萧怜心眸光一沉,心绪也跟着一沉。如果不是她早在心中有了人选,怕是还真会被太子说动,只是可惜,他的娘还活着,比不得三王爷孤家可怜人一个。 虽如此,萧贵妃仍是不想自己多一个敌人,便道:“如此甚好!”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中,陆远龙正与自己的女儿争的面红耳赤! “希儿,不要胡闹!此事非同小可,且不说那萧家树大根深,极难撼动,就是朝庭每年的军费也有一半之多仰赖萧家筹集……” “爹,就是因为此,那萧家才敢如此欺凌我陆家!希儿死而复生的那一刻,便在心中立定誓言,这重活的一生谁若欺一分,必以十分还将回去。谁都不能例外!” “放肆!你要时刻记住你的身份,你是陆凌希,是我陆远龙的女儿!行事怎可如此蛮横霸道!” 凌天顿了顿,虽对陆远龙的话不予赞同,却也明白身受皇权思想荼毒的他,一时半刻摆脱不掉这思想,可萧家必须要败落。 而且还要让他一夜之间从根上败落!绝不留东山再起的隐患。 陆远龙见凌天冷然着一张小脸不再出声,心知刚才的话说得有些重了。可他又拉不下那张老脸,便哼了哼一屁股坐了下来。 想着刚刚收到边关动荡的消息,凌天的心思更加沉重了。前一世她是凌天,既无亲人也无朋友,所以行事可随心所欲,谁招惹了她,一般她当场就把仇报了。 可这一世,她却是拥有着凌天灵魂的陆凌希,没错,无论她有多么的不想承认,在这里所有人只认可她是陆凌希! 所以诸多行事,她不得不慎而又慎。可无论如何,萧家她除定了。 “不管爹同意与否,此番希儿就是要蛮横霸道一回,且以后都会如此的蛮横霸道!谁若再敢欺我,我必杀之。” 凌天眸中迸出一抹果决,为枉死的陆凌希也好,为陆家也好,为她自己也好,不但那萧家要败落,就连那萧云天,她也没打算轻易饶过。 冻死了陆凌希还不算,居然还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自己。 从来没有一个人在招惹了自己以后,还可以逍遥自在的活着,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 “唉!希儿呀,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爹不让你动萧家,不是因为顾念与萧家的情谊,而是怕你会吃亏!谩说有萧贵妃在宫中,萧家我们惹不起!就是那萧家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也不是我们陆家能惹的起呀!” 陆凌希的执拗,陆远龙一直就知道。认准的事情,任是九头牛都拉不回头。否则也不会生受了萧家这顿欺辱! 陆远龙垂首慨然低叹,原本布满了沧桑的脸,瞬间似又苍老了几分。凌天从没有体验过亲情,看着面前为她忧心的陆远龙,心中多少有些不忍。 “爹爹话语,希儿记下了!不去主动招惹他们便是。”凌天嘴上虽如此说着,可心底里却在想着,今晚要再去探一探那萧家,务必要把他隐藏起来的老底给摸透了。 -本章完结- 第三十一章 易主 “爹爹话语,希儿记下了!不去主动招惹他们便是。”凌天嘴上虽如此说着,可心底里却在想着,今晚要再去探一探那萧家,务必要把他隐藏起来的老底给摸透了。 至于摆在明面上的店铺与关系网,她有信心在一个月内,收归己有。 十天后,萧家在云国京城的大小店铺缺失了大半,所有店铺一夜间全部易主。 没有人知道萧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一夜间易手出去那么多的店铺。 凌天数着手上拿到的店铺契约与地契,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萧云天,只所以还留给你一半的产业,是为了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萧府后院。 啪!啪!两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甩在了萧云天的脸上,萧老爷气得浑身发抖,手指乱颤的点指着萧云天。 “小蓄生,我们萧家这些产业,你可知道历经几代人的艰辛经营才累积起来,你竟然一夜间便败出去大半,看我不打死你……” 萧云天的老爹回乡祭祖刚回来,便听到这一恶耗,气得他差点儿背过气儿去。谩说这萧家的产来得来不易,就是容易,如今也万不能有半点缺失。 皇宫中女儿的地位,全靠萧家每年供奉那大半军费支撑着,否则怎么轮也不会轮到自己那商户出身的女儿封妃,而且还是贵妃! 皇宫中最讲究的就是这出身,怜儿这商贾出身,不知道被多少人讥笑。如果不是自己当初痛定思定,每年主动供养着朝庭的大半军队,皇上又哪里会留意到怜儿的存在呀! 萧万财越想越气,下手便越来越重。 萧云天自知此番自己理亏,便跪在那里生受了自己老爹几下打,可这越来越重的责打,也让他吃不消了。 “爹,你放心,今天失去的这些,明天您儿子给您一分不少的都得回来!在哪里跌倒,便在哪里趴着,并不是因为你您儿子怂了,而是在伺机反扑。陆凌希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傻丫头,总有一天我会让她跪在我脚下哭着求我。” 哼!萧万财冷哼了一声,骂也骂累了,打也打疲了,可问题总是得解决。 “说说吧,你是怎么把一半的家业输给了陆凌希那个丫头?” 自始至终,萧万财看待陆凌希,也同萧云天一样抱持着轻蔑与不屑的观念。饶是现在,他仍是不肯相信,就那个成天疯疯颠颠的傻丫头,能从比猴还要精三分的儿子手里赚走一半家业! 如果说是萧云天拿出去赌了,去花街酒楼败了,这他信!这混小子仗着家底厚,从来都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儿。 萧云天抬头看了一眼萧万财,有点难以启齿,因为他输得太丢人了,而那陆凌希赢得也太过轻松了。可在萧万财的瞪视下,他仍是将过程说了出来。 听了一切经过后,萧万财喟然长叹!如今的陆凌希,还真是要让他刮目相看了,那么轻松的便拿去了他一半的家业! 而这两厢一对比,他也看清楚了,此次萧云天虽输了,却不是输在才智与本领上,而是输在轻敌。料想那陆凌希也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会赢得那么轻松吧! -本章完结- 第三十二章 打压 “在哪里跌倒便在哪里趴着!好,为父等着你绝地反扑,可不要像个怂蛋一样,趴下了便再也爬不起来!”萧万财说完后,便一拂衣袖离开了萧云天的院落。 有些事他也想通了,既然将萧家的一切交给了儿子打理,那么便放手由他去做便好,儿子不痴不傻,万不会无缘无故的白送人一半的家业。 陆凌希那傻丫头,从小便被云天打压着,就算是清醒过来了,又能有什么大作为呢!何况,早晚她都会带着所有陆家的一切来到萧家,现在就先让她尝点儿甜头,又有何妨呢! 萧万财心中所想,正是昨天萧云天心中的念头。就是因为太过小看陆凌希,也是因为太过自信,所以他才会那么轻易就拿出萧家一半的家业来作赌注,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能算到,他竟然会输给陆凌希。 “希儿,你说你手上拿着的是那萧家的房契与地契?”陆远龙一脸的不敢置信。更是想不通自己的女儿是从何处得来的这一切,无论抢或偷,只要契约在手,那些商铺与良田便都将归陆府所有。 陆凌希点了点头但笑不语。她能从自己老爹脸上的表情,读出他心中所想。 “可你是怎么拿到的?该不会是偷来的吧?”陆远龙老脸上的笑容刚刚绽放了一半,便又凝缩了回去。 按云国律例,只要契约在手,便是主人家。也因此发生了许多恃强凌弱的强抢霸占行为。若说这事儿发生在普通的商贾人家,也就罢了。可若当真是萧家所有,这怎么偷来的怕是还要怎么还回去! “爹爹放心,这些契据女儿是正大光明得来的,就算是那萧贵妃在场,也狡赖不得,况且……”陆凌希说的这里故意停顿了下来,双眸也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老爹的反应。 “况且,这次只是给萧云天一个教训,明天便会如数还回去!而下次……”陆凌希又停了下来。 陆远龙一张老脸被陆凌希这说一半留一半的话语,憋得甚是精彩,抬手一拍桌子,吼道:“唉呀,希儿你不要总是说一半留一半,下次怎样?快点说出来嘛!” “女儿要让萧家从此在商界除名。” 啪嗒一声,陆远龙那刚刚拿在手中的茶杯,在手抖时掉落地面摔得粉碎。 “希儿,你……”陆远龙涨红着老脸站起身,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恐慌,抑或是愕然! “爹爹不必惊慌,女儿有万全的把握,不会有人追究到我们的头上。”陆凌希只看了一眼陆远龙的表情,便立时出言抚慰。 陆远龙的这个反应,她可以理解。长期处在某种高压之下,就算有绝佳的机会送到他的面前,他也会有那么几许犹疑与不确定。 陆远龙看着一脸坚定的女儿,张了张嘴,终是抬手冲她摆了摆,示意她可以退下去了。 陆凌希屈膝向着陆远龙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了前厅,穿过花园,向着后院自己的闺房而去。 -本章完结- 第三十三章 人凭空消失了 刚在花园中走了两步,陆凌希便感觉到身后有人尾随。她嘴角轻抿,眸中冷洌乍现,倏地加快了前行的步伐,只一眨眼的功夫,人便凭空消失了。 “咦?奇怪了,人呢?” 隐身在花丛中的陆凌希,冷眼盯视着这个校尉打扮的跟踪人,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便倏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手中锋芒迅猛闪现,只一个轻旋,便横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说,是谁派你来的?”冷然的一声轻喝,惹得那校尉身子一抖,随即便坦然的转过了身来。 陆凌希冷冷的盯视着那近在眼前的面容,越看越觉得熟悉,只是一时间还真是想不起来……等等! “说,萧云天让你来做什么?不会是输不起,让你来伺机偷回去吧?”陆凌希脑中灵光乍现,猛然想起了这人她的确见过,就是萧云天带人闹陆府的那天站在萧云天身后的两人之一。 “少夫人误会少爷了,少爷派小人来,只是想要告诉少夫人,今晚月上柳梢头,老地方见!” “哼!说的轻松!如果只是为了传信,何必装扮成校尉模样,一路相随,为何不大大方方的前来?” “少夫人有所不知,如今你们府门上,只要是咱们萧家的人来了,不论是谁全都不给通报不许进入。阿三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嘿嘿” 陆凌希自然清楚,这一条还是她亲自向门房传达的命令。萧家人与狗不得入陆府! 想到当初小姐让自己传那句话给门房时的情景,前来寻找陆凌希的莲儿便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也趁此快步向前走了过去。 “见过小姐!”莲儿微微屈了屈膝,接着便一扭头转向那阿三,道:“哟!这是哪里来的扁毛畜生,怎滴生得这般讨人嫌?” 阿三的脸僵了一僵,可随即他便咧开嘴笑道:“莲儿姐姐不认得我了么,我是阿三呀!你忘了在萧家的时候……” “住口!什么阿三阿四的,莲儿我呀脑子里除了陆家的人,便只记得萧家养了一群阿猫阿狗。” 听着莲儿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语,阿三的脸绿了又青。虽说陆凌希也没给过他一句好话,可那毕竟是少夫人,是将来萧家的当家主子。可莲儿不同,与他同为下人,凭什么就得受她的奚落怒骂?可陆凌希在此,他又不敢大小声,便生受了。 莲儿骂过阿三后,心中甚感痛快,便转头看着陆凌希,道:“小姐,王爷来了,在花厅等你。” 陆凌希秀眉微微皱起,如果来的是萧云天,就是十个八个,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可那个北堂晴风…… 她不是怕他,而是人生来便有一种规避危险的本能,直觉让她觉得那个北堂晴风很危险,所以心底里她是抵触与他有牵连。 “滚回去告诉萧云天,本小姐去与不去,全看心情。”陆凌希扔下这一句话,转身便走。身后的阿三一听,连忙抬起手,想要喊下她,他还有话没有说完呀!可恰在这时,陆凌希又转回了头。 “哦,顺便跟他说一声,如果时间长了看不到本小姐,告诉他别傻傻的一直等,万一冻死冻伤,贵妃娘娘追究下来了,本小姐可负不起那责任哦!” -本章完结- 第三十四章 风情万千 如果说先前的那一句话气势万千,能将一个人给威慑的半辈子见了她都打哆嗦,那么现下这三言两语,便又足以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的风情万千。 阿三便被陆凌希这前后迥然不同的两种气势给唬得三魂丢了一对半,连自己怎么走出陆府回到萧家都不清楚。 “王爷万福!”陆凌希一步迈进花厅,便垂眉顺目的恭身行着礼。在她的潜意识里,王爷在花厅,爹便一定会在这里。哪怕是咬着牙做做样子,也不能总让爹悬着一颗心呐。 “哟!今儿这是刮的哪阵子风?还真是比较不适应呢……”毫无悬念的,陆凌希那话语刚一出口便受到了北堂晴风的冷嘲热讽。 陆凌希咬着银牙,依然低垂着臻首,浅笑不语。心中却在暗骂,刮你大爷的西北风,本小姐都这般憋屈了,你丫的还不安耽!这到底是成心的呢,还是成心的呢? “舌头被猫咬了?还是当真三日不见,就变成了温顺小猫咪?”北堂晴风好笑的看着陆凌希的反应,对她脸上那变化不断的表情变化颇为受用。 陆凌希倏的抬起头,怒道:“你不要得寸进尺,若不是碍于爹爹……咦?”陆凌希一句话没说完,便发现这后院的花厅中只有北堂晴风一人,并不见她的老爹。 只一刹那的怔忡,心思便活泛了起来。爹他老人家,这究竟是对北堂晴风这丫的太过放心呢,还是打算把我这惟一的女儿给卖了呀呀呀! “哈哈哈……好了,别纠结了,本王前来是要事与你相商。” 虽然很受用陆凌希那变化不断的面上表情,可北堂晴风却懂的适可而止。 陆凌希脸上漫过一抹不自然的冷漠,有一种心事被人戳穿了的淡淡尴尬。可她却没有发现,北堂晴风向前走了这么一步,又弯着腰笑面如风的同她说着话儿,看在谁的眼里,都是暧昧无限! 正经一点的说法便是:王爷与她相谈甚欢。八卦一点的说法便是:逍遥王爷与陆凌希眉眼传情,你侬我侬! 对于这两点说法,北堂晴风都乐得接纳。而陆凌希便只有一句话回赠:瞎了你们的狗眼! “咳咳……”莲儿看着怔然出神的小姐,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陆凌希倏然回神,看着在她面前晃动的俊脸,直觉便是一拳挥了过去。北堂晴风没有料到她会突然挥拳,实打实的受了她这一拳。 顿时左眼便火辣辣的痛了起来。感受着眉端眼角传来的刺痛感,北堂晴风在心底哀嚎了一声。丫这陆凌希出手够重!明天铁定会乌青一大片…… “陆凌希,你抽什么风?老子好心好意来给你报讯,你丫就是这样报答我呀?”北堂晴风吼完后,便拂袖走出了花厅,他可没有兴趣顶着一大片乌青让人欣赏。 北堂晴风走了后,陆凌希才真正的回过神来。将她进到花厅的前前后后在脑中过了一遍,最后轻声叹息了一声!似乎她与这位逍遥王爷总是不对盘呢,每次见面总要大打出手一番! 他说有要事与我相商?究竟会是什么事儿呢?罢了,先不理会他,现在是萧家的事情为重。 夜色很快便来临了,晚风习习,拂面生冷!长久立于风中,更是隐隐有一种刺痛感。可陆凌希浑然没有理会,她的双眸直直盯着不远处负手站立在烈烈风中的单薄背影上。 萧云天,今晚过后,我会让你们萧家从此在商界除名。 -本章完结- 第三十五章 利益关系 萧云天负手立在烈烈风中已两个多时辰,刚到黄昏时分,他便来了这里。今日白天里便有凛冽的北风吹动,夜晚虽小了些,凉意却更甚于白天数倍不止。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收到阿三的回报,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太阳刚落山便来了这里。 迎风而立,衣袂飒飒作响,他浑然不闻,满心满脑里想着的都是陆凌希数日前赢他的那一招。 他虽然自视甚高,在武学造诣上却从来不托大,可他却没有想到,陆凌希竟身怀绝技,眨眼的功夫便将他放在眼皮底下的房契给拿到了手里。 他看不出她的手法,可那房契却真真的一眨眼的功夫变到了她的手里。 再次约见她,虽是因为心中输的不服,却也是因着另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自小到大,他一直就知道陆凌希对他情有独钟,而他也早知道他与她早有婚约。就在姐姐进宫为妃的那一年,陆萧两家正式下了文定。 如果没有陆家的推荐,他的姐姐根本没资格进宫竞选!而如果没有他萧家资金的强大支持,陆家军也不会无往而不利的战无不胜。 曾几何时,陆萧两家便已然有了这诸多的纠缠,只是双方谁都看不见对方的付出而已。 陆凌希,他对她也不是从一开始便讨厌,说心里话他对她谈不上讨厌或喜欢,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她。因为他心里的骄傲使然,不想就这么把自己的一生系在了利益关系上。所以他每每都会对陆凌希疾言厉色,无关喜厌,只是想要摆脱掉两家的这份束缚。 如今,这份束缚终于因着那一张荒唐的生死而终结了,可他的心里却变得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只除了与陆凌希有关的事项。 将自己关在房中想了整整一天一夜,他才想通,原来陆凌希不知不觉间闯进了他的心房,并狠狠的留下了印迹,令他再也抹不去。 萧云天做人很现实,既然陆凌希忆然在他的心底留下了印迹,再也抹不去,那么他便不需要再去抹煞,只需要将她重新娶进门便好。 今夜,他约她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从日落西山,到现在的月上中天。已经三个时辰了,陆凌希到底来不来呢?萧云天抬头仰望着天上悬挂着的月亮,喃喃自语。 “希儿,你这是在惩罚我过往对你的冷漠么?” 不远处,陆凌希听着萧云天这一声呢喃,只在鼻端冷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既然来都来了,没必要避而不见,何况有些话她也要说给他听。 “只是冷漠么?应该是无情狠辣更恰当一些吧!” “希儿,你来了!”萧云天满脸惊喜的转过头,迎视着满脸薄怒的陆凌希。如今再见陆凌希,心绪已大不如从前了。 哪怕她的脸色再难看,目光再冷洌,他都不会介意! “闭嘴!希儿也是你能叫的?请叫我陆小姐或我的全名!”陆凌希低斥一声,一抹傲然的冷漠从眸中迸发出来。 刚才萧云天的低喃话语,字字都入了她的耳,可如果忏悔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哦,这里没有警察只有捕快! -本章完结- 第三十六章 傻傻的娇憨 “希儿,我知道以前我做过许多伤你心的事情,可那都过去了,现在的我心里满满装着的都是你!你的嗔,你的怒,你的冷,你的笑,还有以前你傻傻的娇憨……” “住口!如果这些话你在大婚前说出来,或许会很感人!可现在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就是一种侮辱!你不但侮辱了我,也侮辱了陆凌希曾经对你的那份纯真的感情!萧云天,听着,今天我来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三日后萧家会在我的手里终结。” 萧云天面皮抖了两抖,若放在以前有人同他说这话,他只会当作那人在放屁,而且还是一个不太响的屁。可换成陆凌希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他不得不慎重对待。虽说他萧家的根基,并不是谁说动摇便能动摇的,可单凭她几日前展现出来的那一手,便不由得他不慎重。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陆凌希却是就那么说了出来,究竟是她心底的那份狂在作祟,还是只是她一时的气愤难平之语? 望着飘然而去的纤影,萧云天望月惆怅,百思不解。 “希儿,我一定会让你重新接纳我!”一声嘶吼,穿透夜空传送进了陆凌希的耳中。 对此,陆凌希只有冷冷的一声浅哼!做梦比较容易! “只要三日后,你还有这份决心,我便考虑再给你一次机会!”背对着半坡上的萧云天,陆凌希清冷的声音若隐若现的飘了过来。 萧云天几不何信的露出一抹喜色,可随着陆凌希的越行越远,他脸上的那抹喜色冷凝了下来。 陆凌希,我一定会让你再次爱上我!然后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对你施舍一丝恩宠。萧云天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双眸也绽放出如荧的光茫,在夜空中灼灼闪亮,格外的惹眼! 树林的一侧,萧云天没有发现这里除了他与已走的陆凌希,还有一人正无助的仰望着月空。 如果不是他与陆凌希打破了这份原有的空灵沉寂,或许那人永远都不会生出同萧贵妃合作的念头。可现在,他心中决定了!他要助陆凌希,将萧家连根拔起,不止是在宫外,还有宫内! 萧云天纵身离开了,而那人也走出了阴影,赫然便是三王爷北堂晴风。看了一眼萧云天离去的方向,展开身形向着陆凌希的方向纵掠而去。 凭他的脚程,要追上陆凌希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可他却并没有那样做,而只是若近若远的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从一处房梁转换到另外一处,最后落到了萧家后院的腹深之处。 陆凌希那如狸猫一般轻灵的身子,让北堂晴风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喜。看着她闪躲腾挪,谨慎而又目的性很明确的向着萧家后院的腹深处掠去,北堂晴风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了。 希儿,你还真是让本王惊喜哦!似乎自从你死而复生以后,每见你一次,便能带给本王一次震撼的惊喜。如此这般的你,要让本王还如何做到放手? 一刻钟后,陆凌希那如狸猫般的纤细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北堂晴风的视线之下。准确的来说,北堂晴风除了没有跟进那间房门外,他的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陆凌希的所在。 借助着天空中高悬的月色,北堂晴风清楚的看到了陆凌希上扬的嘴角。她居然没有蒙面…… -本章完结- 第三十七章 否决 陆凌希早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跟随,也隐隐嗅到那人的气息透着熟悉,北堂晴风那带笑的脸在她脑中一闪而过,随即便又被她否决了。 怎么说北堂晴风也是一堂堂的王爷,如此接二连三的跟踪自己,图什么呢?所以她才故意拐去了萧家,发现身后之人没有所动,她便趁机光顾了一下萧家的书房重地,将萧家那不为外人所知的隐秘给探了出来。 外强中干!首富萧家居然是外强中干!除了那林林总总的铺面与田地,库银居然仅够支付今岁末季的军费开销。 呵!对于陆凌希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她那想要把萧家的财富作为经费的根本预算,怕是要从头谋划了。 原计划,她把萧家的财富弄到手后,便暗中成立一个组织,招兵买马秘密训练精干人员,不为谋反,只为保家护院,守一方安宁! 可现下,她需要重新考虑了。 “出来!”离开萧家再往前行进了一段后,陆凌希停下脚步,冷然出声。可身后除了凉透人心的微风,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就连那抹透着熟悉的气息,也怎么都嗅不到了。 陆凌希没有执着的探寻,便展开身形向着陆府的后院狂奔而去。 这一来一去一折腾下,离天亮已没剩多少时辰了,她可不想接连数日都顶着熊猫眼示人。 目送着陆凌希的身影没入陆府后院,北堂晴风的身影从阴暗处闪现了出来。嘴角微微的上扬,向着墙内轻笑一声,便纵身而去。 刚刚他就在那里。宁愿敛了气息,也不愿走出去的心绪,他说不出清楚。可直觉他就是不想让她看见他那在夜色下都明显乌青的眼眶。 第二日早朝,北堂晴风称病没有去! 下朝后,陆远龙便没有回府,直接打轿去了逍遥王府。 看着左眼乌青一片的三王爷,陆远龙欲笑不能,欲言又止。只得拱手抱拳道:“王爷左眼这是撞在哪里了?” 在他的心里,从看到的那一刻起,便认定是王爷寻花问柳,饮酒过量后撞出来的,从来都没有想过是人为。 “除了你家宝贝女儿那拳头,哪里敢给本王撞成这样?”北堂晴风闲闲的话语中透着几分不郁。 陆远龙心里咯噔一下,既为女儿胆大妄为打了王爷而心惊,又为女儿为何抬手打了王爷而心忧!难不成这逍遥王爷……他不敢往下想下去。 当年匆匆的与萧家下了文定,就是不想让女儿身陷皇家。难道兜兜转转,还是摆脱不掉命运的安排么?难道那个道士所言会句句成真? “死生难俦心中爱,丈夫不疼子不孝。飞入皇家不成凤,红颜早逝随清风。”每每想到那道士给陆凌希下的这四句谒语,陆远龙的眉头便会皱成一团麻绳。 “将军这是不信?”北堂晴风挑眉凝视着陆远龙的默然的不语。 与此同时,陆凌希正坐在京城中最大的客栈裕龙客栈大厅内,细细筹划着她的下一步计划。现下她已将自己手中萧家的那半份家业抛了出去,坐等萧云天上钩。 -本章完结- 第三十八章 难得一见的奇才 纵使萧云天是商界难得一见的奇才,也定难抵抗低价赎回半份家业的you惑。她就是要让他倾尽库藏来赎回那半份家业!然后…… 一百万两白银起价拍卖京城附近城镇五家米铺五家布庄外带五十亩水田。这消息一放出去,立刻便抢疯了! 谩说那五十亩水田便值一百万两白银,单那十家店铺便不只这个价钱了。 轰动效应可想而知!可谁也想不通,数日前还在萧家名下的这些产业,如何落到了那个少年的手中,而他又缘何会如此低价转让?有几个商家观望一阵后,便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了。 一百万两起价,只一个时辰便被抬到了五百万两。这个时候,下手喊价的人明显少了,不是觉得不值了,而是手底下没有那么多的现银拿来周转用度。 一身男子衣束的陆凌希,也不着急。因为她要等的大鱼还没有来,而她相信,就算他没有现身在此,也一定就在对面的得意楼中观望。或正在家中同他的老爹商量对策! 陆凌希扫了一眼那几个犹在犹豫的商家,起身一拍桌面,喝道:“五百万两一次,还有没有人要加价?” 有两个商家面上激烈的挣扎着! 陆凌希抿唇轻笑,继续喊道:“五百万两次,如果再没有人加价,那小可手上的这些店铺与良田便要悉数归这位安老板所有了哦!” 陆凌希说着,眸光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面带十里春风的安老板。 那两个商家中有一人狠了狠心,最后终是摇了摇头,就在陆凌希举起手中的木槌要敲下第三次时,另外一个中年商人豁的站起身。 “六百万两!” 呼!哗!顿时现场一片沸腾!此人一口气将先前的五百万两提到了六百万两,显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更是打定了心思一举拿下。 可他却怎么都不会想到,就算他出到一千万两,这些东西也不会落到他的手里。 “七百万两!”安老板毫不犹豫起身加价。那人再次销声匿迹了,一张脸憋得通红,面上有不甘,也有落寞。谁让他财力不如人呢…… 那些店铺与良田加在一起,少说也值一千两纹银了,七百万两买到手,就算转手卖出去,便能净赚三百万两。的确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如果那少年肯分割买卖就好了,可偏生他非得绑定了一起卖。 “七百万两一次……”喊声过后,陆凌希美眸在众人堆里扫了一圈,末了淡定非常的喊了第二次。 当她的第三次刚出口,还没来得及说成交,便被门外匆匆赶来的一人给打断了。 “八百万两!我出八百万两!”萧云天急哄哄的赶了来,怀里揣着他萧家给朝廷的库藏一千万两银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说通了萧万财,这一半家业哪怕对方拍卖两千万两也要去拍下。因为那不仅仅是店铺与良田,还代表着萧家。而如今朝廷已无战事,军费可以稍稍延缓些时日。 萧万财也是不想萧家的半数产业旁落他人之手,便咬牙同意了。 -本章完结- 第三十九章 来迟一步 陆凌希挑了挑眉,一脸淡然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位公子,你来迟了一步,三音落地,小可手上的这些东西便要归这位安老板所有了。” 萧云天耸了耸眉,垂下眸光瞧了一眼满脸讪笑的安老板,道:“安老板是么?” 原本底气实足的安老板,现下像极了霜后的茄子,满脸的笑再不是得意已换成了谗媚。 “不敢,不敢,既然成交二字未落过,就还不算!萧公子仍可以喊价。” 萧云天抖了抖自己的衣服,径自拣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满脸的从容,一派气定神闲。从哪里看都没有怀揣着整个萧家库藏该有的紧张! “听见了吧!还不开始?”萧云天连正眼都没有给台上一身男装的陆凌希。 陆凌希唇角微弯了一个弧度,笑道:“八百万两一次……” “一千万两!” 哗!呼!顿时全场再次沸腾!安老板居然一下子提到了一千万两。那些店铺与田产,也就值一千万两,这安老板不愧老歼巨滑。一下子便将价钱提到了涨一分则亏的极限! 萧云天回眸直直的盯着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安老板,平素里京城并没见有这么一号财大气粗的人呀! 一千万两不是一个小数目,他怀里揣着的统共也就一千万两。萧云天眸中溢出一抹狠戾,今天他来这里,不过就是为了堵那悠悠众口。这一千万两他并没打算真的送出去,那少年拿了这一千万两银票,就算出的了这客栈,也绝对离不了这京城。 在京城,没点儿根基,谁敢如此的露财。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他也不想想,今天无论他拍卖成功与否,怀揣着那些东西,还能安然离开么?也就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家才装装样子,一离开这里到了僻静地方,谁又会比谁下手的晚多少呢! 可笑那少年却浑不知,只是这些东西又是怎么到了他的手上呢?难不成他与陆凌希有关系? “一千万两一次!一千万两两次!”连着喊了两遍后,陆凌希眸光一转望向萧云天,道:“这位公子,你还加不加价了,如果不加了,那我可要一锤定音了?” 萧云天暗中咬了咬牙,展颜一笑道:“一千万零十万两!属于我萧家的东西,谁也拿不走!”喊完价后,萧云天轻声吩咐跟在他身边的阿三,拿着他的印信去萧家的钱庄支领两百万两钱票过来。 已经是一千万两的高价了,每加一分便会亏一分,所以饶是萧云天加价也很谨慎。 “一千万零十万五千两!”安老板再次加价了! 萧云天咬牙切齿的望着紧紧咬着他不放的安老板,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线,大有扑过去咬他几口解解恨的感觉。 可他终是接着喊道:“一千万零十一万两!” 陆凌希无力扶额!顿了半晌后,说道:“两位财家,两位财家,这样喊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小可这里有一个主意,不知当不当讲?” 安老板与萧云天对视一眼,道:“你说!” “咳咳……小可是这样想的,与其大家在这里一点一点的往上累加,浪费时间不说,还搞得剑拔弩张的内心紧张,不如大家一次性亮出自己的底牌,也就是所能承受的最高受价,分别写在一张纸上,然后由小可来论定,最终花落谁家?不知两位觉得如何?” 陆凌希话语一落,萧云天与安老板两两对望一眼,接着同时拍案而起,道:“就这么办!” 那气场,大有谁也不服谁的意味! -本章完结- 第四十章 胜者 当两张纸条同时交到陆凌希手上时,陆凌希打开后,微眯着双眸在安老板与萧云天的脸上扫来扫去! 最后一拍桌案,高高的举起了萧云天的胳膊,喊道:“最后获胜者萧公子!” 安老板一脸的不可置信,涨红着老脸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比两千万两高,他们萧家就没有那么多的现银可调用。” 哗!嗤!惊讶声,鄙夷声,一声连一声的响起! 萧家是京城首富,怎么会连区区两千万两现银都拿不出,可他就是拿不出,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这些年萧家枉担了首富的名号,内里早被朝廷连年征战的军费耗资给掏空了。 陆凌希将安老板的那一张纸条拍在桌案之上,道:“安老板,你确定是两千万两,而不是两千两?” 安老板面皮抽了抽,凑眼看过去,发现上面写着的赫然是两千两,而不是他所说的两千万两。顿时捶胸顿足的一阵嚎啕,“唉呀,我一时情急漏掉了一个万字呀呀呀!这属于手误,手误呀!” 陆凌希遗憾的摇了摇头道:“或许是小可与安老板无缘吧,当真是可惜的紧呢!萧公子的底价才只有一千两百五十万两而已。可惜!可惜!” “不,不,这不能算,大家都知道刚刚喊价都已经喊到了一千多万两,我怎么可能报底价只报两千两呢。为公平起见,我们再重新写一次……” 陆凌希满脸慨叹的摇了摇头,道:“对不住了安老板,虽说您的两千万两的确很诱人,可生意场上除了利益还讲一个诚信,小可虽初涉商界,也仍知这商界不成文的规矩。” 一句话,说的安老板老脸涨红,底下看热闹的人一片唏嘘,而萧云天也不由抬起头来,郑重其事的看向了陆凌希。只是无论他怎么看,都不会想到,面前这其貌不扬的少年会是陆凌希。 “这位小哥看上去面生的很,敢问可是京城人氏?”萧云天冲着急陆凌希一抱拳。 “呵呵……小可来自天朝大国,此番只为拓展家族生意而来。日后,还望诸位同道多多提携呀!”陆凌希呵呵一笑,避重就轻的自报家门起来。 萧云天讪讪的一摸鼻子,便要转身离开。却被陆凌希抬手拍在了肩膀之上。 “萧兄,是否将银票先兑现了,再行离开呀?” 萧云天一怔,斜眉挑了一眼匆匆返回来无声立在他身后的阿三。阿三会意,喝道:“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咱们京城首富萧公子,区区一千多万两银子,在咱们公子眼里,不过就是吃顿海珍宴而已。还能少得了你的银钱?” “呵呵,小可初来贵宝地,对于什么首富不首富着实不知,只知一手交钱,一手交契据,两下公平。” “你……” “罢了,阿三,将银票给他!”阿三还要再说什么,萧云天摆手制止了他,表现出了一脸的倨傲与不屑。 虽然这些已是萧家能动用的全部现银,可萧云天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有了那些店铺,银子自然会滚滚而来。萧家的钱财永远不会枯竭。 -本章完结- 第四十一章 兑现 陆凌希也没有说什么,接过阿三递上的银票,一张一张数过后,又仔细的一一验证了。发现居然有大半出自萧家钱庄,顿时,她的双眸眯了起来。 “萧公子,你这萧家的银票,可能在其它钱庄兑现?” 嗤!萧云天冷笑一声,以一种看傻子的姿态,翘起小手指点了点那银票下方的大通钱庄通兑的字样。 陆凌希点了点头,便将一众银票收好,一抱拳转身出去了。 在她的身后,所有前来竞拍的人,全都冷眼盯着她的背脊。许多人心里都清楚的很,萧家这个首富是怎么得来的,一千两百五十万两的银票,岂会这么轻易就交出去。何况这少年还是一外乡人…… 陆凌希也不傻,财物外露,且不说有多少人会心怀狼子黑心前来抢夺,就单单这京城中的偷儿也能给她偷个精光。 所以一出客栈,她便施展身形,快速的窜进了一家酒楼。 在酒楼二楼的某间客房内,与早就安排好的莲儿换了衣服,便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走出去了。而穿着她衣衫的莲儿,则是躲躲藏藏的从后门离开。 几个在酒楼大厅打望的人,见陆凌希从二楼走了下来,并没有多留意。而当莲儿低着头,躲躲闪闪的下楼向后门走去时,那些人对视一眼,便闪身出了酒楼,去后巷等着堵人了。 大街上,热闹非凡!陆凌希因为一举得逞,心情格外的好,便索性信步在大街了逛了起来。又顺手买了许多女孩子喜欢的物什与小吃,才在日头偏西时,晃晃悠悠的走回了将军府。 “哟!怀揣着整个萧家的财产逛街的感觉如何?”随着这道戏谑声音的响起,北堂晴风如风一般出现在了陆凌希的面前。满脸笑容的望着她! 陆凌希嘴角边的笑容,因为看见了北堂晴风倏然僵凝。这种心情很奇怪,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每次见到他,心绪都会高高的悬起。 “王爷这是习惯使然呢,还是混沌的连回自家王府的路都不清楚了呢?”陆凌希先前的好心情,因为北堂晴风的出现瞬时变差。连带的说出口的话语也充满了呛人的烟火味。 “嘁!亏本王还专程跑来提醒你,小心萧贵妃的算计!本王还真是好心不得好报呢!唉!这命苦的还真是比黄连水都甚了……” 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的闪人了。就如同他的出现一样,消失的就有如一阵风吹过。 陆凌希怔怔的盯着北堂晴风消失的方向,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她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所谓的废物三王爷,究竟是几个意思了?装傻充愣,扮痴卖萌,来无影去无踪,靠!还真是郁闷越来越大发了。 第二日上午,萧家钱庄出现大批量的银票的存入,累计已不下百万!下午开始陆续有上万两的小票通兑现银。同时仍然有大批量存入!存兑几近持平。 第三日上午,存入量稀少,通兑量剧增,直到午时开始出现挤兑。更有人散布出了,萧家银钱紧张,因为萧云天的无度花销,入不覆出。顿时人心恐慌,所有在萧家钱庄存贷的大商小户,全都涌来挤兑。 -本章完结- 第四十二章 挤兑 陆凌希坐在京城最大的钱庄大通钱庄的二楼上,悠闲的喝着茶,她手上的那几百万两银票,却安然的揣在怀里,并不急着去萧家兑换现银。因为她要用这几百万两的银票,买断萧家所有的产业! 果不其然,萧家钱庄连半个时辰都没有撑过去,便由萧云天亲自出面前来大通钱庄拆借现银。因为这次他要拆借的数额太过庞大! 按说这同行业之间拆借现银本属正常,谁家不会出那么几个大户急用钱呢!可现下…… “对不起,萧公子,我们家老爷不在,您如果要拆借个十万八万两的,本柜立时便能拆借给你,可这上百万两的现银,谩说我一个小小的掌柜了,就是我们家公子,也没这权限,必须要老爷亲自签章盖印方能行。” 萧云天的眉头皱了起来,这行业间的规矩他懂,上百万两现银的拆借,不但要主人家亲自首恳,还得要有质押物才行,他已然是带足了萧家田产的地契来的。 “那你们家莫老爷什么时候回来?” “难说,咱们莫老爷携夫人前往云山理佛去了,平常没个三五天不会回来!就算是现在派人去请,也得明天傍晚才能回来了。” 老掌柜说的诚恳,萧云天却听得心底连声叫苦。这京城中的大小钱庄当铺,惟有莫老爷的大通钱庄与他萧家最有交情。 如果不是在这个当口上,其它几家的钱庄当铺当也能拆借出银钱来,可偏生平素里不曾有过往来,如今事急才去拆借,别人家定然是不肯的。 可也只有试试了,不试怎知一定没有出路! 萧云天接连跑了几家钱庄,结果人家都推说无那么多的现银可拆借。东拼西凑下来,也不过才拆借了不到十万两的现银。 这点现银连两个大客户都不足以支付。 唉!萧云天愁容满面的步入萧家钱庄,一进门,掌柜的便迎了上来,“少爷,怎么样,可有拆借到现银?现在怕是一百万两都不够平息此次的挤兑呀!” 萧云天眉头紧皱,眸中迸出一抹冷戾,一甩衣袖大步走向了前厅。 “掌柜的出来了……快点给我们兑换现银呀呢!” “掌柜的,你们不会真的没钱可兑了吧?” “我们小门小户的存点银子不容易,你们可不能坑了呀!” “唉呀,我们老两口省吃俭用,也才存下了这几十两的棺材本呀。” “……”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静一静,我们家公子有话说!”掌柜的快步走到拥挤的人群前,抬高了双手,拔尖了声音的喊着。 “萧公子来了……” 萧云天抬眸光扫视了一圈,浑身上下散发出无形的威压。良久,清咳一声,道:“诸位,我萧家立足京城数十年,可有亏过大家一纹银钱?凭我们萧家每年支付朝廷军队用度开销的银钱,便多出大家存在我萧家的几倍还有余,把钱存在这里,你们有什么不放心吗?” 萧云天一番话出口,顿时所有人的叫嚷声全都没有了。的确,萧家贵为京城首富,家里布庄米店数不胜数,怎么会坑他们这点银钱呢。 有些人已经开始动摇了。 -本章完结- 第四十三章 真正的主子 “诸位,我萧云天在此当众承诺,今日过后,所有存在本钱庄的汇率,提高三倍,由先前的一厘利钱,变成三厘利钱,相信这个利钱没有哪家能给的出!” 哗!人群再次沸腾了。 三厘的利钱!高利贷也没这么高呀!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生出了转身回家的意思。 萧云天居高临下的扫视着那些摇摆不定的民众,抿了抿唇,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悠闲的品起了茶! 这时人群中,有人开始说话了,“萧家财大气粗,怎么可能会没有银钱呢!不如我们先回家吧!” 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有了这意思。陆凌希安排进来的人一看这势头,便站出来说道:“萧公子,我不贪你那三厘的高利,现在就给我兑了吧!我家等着急用。” 萧云天伸手接过那张面额为五万两的银票,随手递给了掌柜的,再抬手喝了一口茶后,说道:“去库里,把那不满的箱子抬出来,应该够付了。” 掌柜的一怔,随即便明白萧云天所说的是他刚刚拆借回来的那箱银钱,便点了点头进去了。 箱子一打开,白花花的银子亮在了众人眼前,顿时所有人的脸上都多了一抹坦然。这一箱怎么说也得近十万两,自己这几十两怎么够瞧呢! 萧云天当众数给那人五万两现银后,抬头淡淡的道:“还有谁要今天兑?” 顿时所有人都没声了!今天是一厘,明天可就变成三厘了…… 隐在人群中的陆凌希,一看这势头,便作了个手势,示意大家都先退回去。他们这一走,顿时所有人都跟着走了,只留下几个的确等着用钱的散户在通兑。 钱庄后堂中,掌柜的一脸祟拜的望着萧云天。 “少爷,你这一招还真是高呀!只是这三厘的利钱一开出去,我们可就没什么赚头了。” 萧云天抬手拍了一下桌案,冷哼道:“放心,这只是一时之策,等我们缓过这口气来,便再调下来,到时候谁爱兑谁兑。” 掌柜的面皮抽了抽,果然最是狡猾商人家。 “掌柜的,从各地调集的银钱,最快几天能到?”萧云天手指敲击着桌面,一脸担忧的问着管家。虽说今天这挤兑搪塞过去了,焉知明天会不会再来一拨。 “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到京城。” “妈的,别让老子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否则本少爷会啃的他连骨头渣都不剩一点。”萧云天的眸中迸出了一抹噬血的冷戾,看得掌柜的一个哆嗦便走进了柜台中忙碌起来。 大通钱庄内室,北堂晴风正在听着莫老板的汇报! “少主子,我们这样做好么?那萧家怎么说也算是皇亲,平素里与咱们又多有往来,我们就这么见死不救,是不是有些……” “有些不厚道是吗?新婚陆萧云天害得希儿活活冻死,他厚道吗?希儿好不容易死而复生,他又三番两次的纠缠不清,他这又厚道么?本王没有落井下石,只是不施以援手已经算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北堂晴风说着话儿,同时冷哼了一声。他才是这大通钱庄真正的主子,那个莫老板,不过是他母舅留给他的一个管家罢了。 -本章完结- 第四十四章 执行 “好吧!既然少主子决定了,老奴执行便是!”老莫虽如此说着,仍是低叹了一声。为了那个陆家,这些年北堂晴风明里暗里的没少出力! “老莫,我明白你是在为我这看不见的付出不值!只要希儿能够过得幸福快乐,这一切就都值了!” 北堂晴风话随如此说,可他仍是禁不住的低叹了一声。希儿呀,你果真是本王命里的劫数吗?为什么我越来越想要得到你了呢! 今天的夜色似是来的格外的迟!北堂晴风在自己家院子里无数次的仰头望天,却发现天色依然没有暗下来。 背着手来回的踱着步子!一张俊脸也少见的阴沉了下来。萧家虽然现在一时银钱短缺,可毕竟是响誉京城多年的首富,虽说并不见得如外面所传一般,连家里的地砖都是金子做的,可也不容小觑。 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终归比马要大上个几圈呀! 唉,也不知道希儿明日会如何应对?如果不趁机一举将萧家搞垮,等过几天他们缓过劲儿来,心生了防备之心,再想要动手便难了。 与此同时,陆凌希也正坐在自己的闺房中细思着对策,很明显拖的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可如果今天不管不顾的硬是挤兑,或许能掏空萧家在京城的一切家业,却未必能一棍子将其打死。 打蛇要打七寸,既然下手了,就要一棍子打死,再不给其抬头反咬一口的机会。 陆凌希抬手一拍桌案,决定了明天一早便去通兑现银,她要让萧云天赖以解决问题的三倍利钱变成祸源。 而今夜她仍然要亲自去探一下萧家的虚实,更想知道白天萧云天抬出来的那箱白花花的银子,究竟是真如他所说,密库里的存货,还是现时拆借而来? 用过晚饭后,陆凌希便整装出发了。 不论是刺探情报,还是打家劫舍,通常都会选取月升中天,更过一半之后行动。而陆凌希偏生就习惯了剑走偏锋,刚刚掌灯,便出发了。 用她的话说,不走寻常路,才会有不寻常的收获。 陆凌希没有费多大的劲儿便潜进了萧府,看见萧云天正陪他的表妹苏媚儿用着晚饭。她便双脚一蹬,身子轻盈的倒挂在了窗棂的外面,透过上层的窗棂空隙,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形,听见里面的对话。 “表哥,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让你陪媚儿用餐都眉头紧锁?”苏媚儿一边替萧云天布着菜,一边娇嗔的嘟起了小嘴报怨着。 萧云天看了她一眼,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叹道:“媚儿呀,我们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尽头了!” “啊?表哥你什么意思呀?你不会是想要抛弃媚儿吧,媚儿无名无份的跟着你,媚儿不依……”苏媚儿一边说着,双眸里含了一泡泪水,悬而欲落。 “你想到哪里去了?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你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萧云天眉头一皱,对于苏媚儿的这一套,或许在以前他很受用,可随着他心性被陆凌希的吸引开始,便不那么受用了。而现在这个时候,更是生出了一丝丝的反感。 -本章完结- 第四十五章 反感 “听是听到了,可媚儿不信,以咱们萧家的底蕴,什么样的危机会度不过去?表哥你会不会太杞人忧天了呀?” 唉!真是妇人之见!萧云天长叹了一声,道:“我到希望是杞人忧天,可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我们从各地布庄,钱庄紧急调拨的银钱,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到,而且数额也不超千万两,如果明天再出现今天的一幕,我们萧家就真的完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只要安然度过明天,这一场我们就撑过来了。”苏媚儿抬手轻拍着萧云天,尽管小脸上满是担忧,可嘴上仍是说着好听的吉利话语。而她的心底,却在偷笑。 因为就算萧家败落了,她也不会流落街头!她私下里假借着萧云天的名敛的银钱,少说也有两百万了。再加上她偷偷投在外面的店铺,就算不会有萧家现时的风光,子孙三代一生衣食无忧那都是肯定的! 此番萧家如此伤筋动骨,也不全然是因为陆凌然与北堂晴风的联手算计,自己人日复一日的贪蠹才是他们财力越来越弱的根本所在。 看着家大业大,每年可供调度的现银,不过千万两有余,扣除掉给宫里女儿的开销用度的补贴,再上交了军费,也就所剩无几了。 窗内苏媚儿柔情依依,窗外陆凌希冷笑森然。后天到千万两是吗?单我一人手上就有一千两百五十万两,再加上陆府这些年的积蓄与皇上的赏赐,多了没有,兑完你那一千万两,还能余出五百万两的存票。 且看你这五百万两如何来承兑?你的田产押给了那几家小钱庄,我这五百万买你在京城所有的店铺辍辍有余了吧!再加上那些闻风而动的散户,萧云天,这一次我会让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一抹狠戾自陆凌希的眼中迸出,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人,可也不曾主动做过恶事!怪只能怪萧云天不长眼,偏偏惹上了她这个煞星。 “什么人?”陆凌希一时走神,竟忘了及时隐藏身形,就这么让偶然抬头的萧云天给发现了。 随着房门吱呀一声响动,萧云天动作快速的出现在了门外。看着轻盈落地的陆凌希,他的嘴角无力的抽搐了起来。 “希儿……” “萧云天,本小姐就是来看看,怎么说这里也差点成了埋藏本小姐青春年华的新房。”陆凌希不慌不忙,一派的气定神闲。连半点作贼该有的心虚都没有! 萧云天抿了抿唇,眸光暗沉了下来。他不傻,怎么会相信这么蹩脚的说辞,可这才是掌灯时分,若说她存了心思来做些什么,似乎又太早了些。 “好巧,刚刚本少爷也恰好想到了你,你便来了!看来我们两人的缘份,当真是怎么样都割舍不断呢!你说呢娘子?”萧云天一边说着,一边噙着一抹邪笑向陆凌希靠了过去。心中更是在盘算着,如果现在把陆凌希搞定了,那么此次的危机当可以无风无浪的化解了。 “嗯,的确是很有缘份,怕是穷极这一生都割舍不掉了呢!”陆凌希说的是她搞垮了萧家,萧云天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她。 而听在萧云天的耳里,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一种暧昧不明的暗示意味。萧云天勾起唇角,再向前走了一步,同时伸手便要去揽陆凌希的肩膀。 -本章完结- 第四十六章 亲昵 倏地一阵风吹过,原本在萧云天眼前的陆凌希,不见了踪影,再看这小院中赫然多出了一人。 “希儿,你还真是不乖,居然跑进了这里!”北堂晴风微弯着眉眼,笑意盎然的调笑着陆凌希,说话的同时,还伸手在她的小俏鼻上点了一下,两人顿时变得暧昧无限! 萧云天的脸沉了下来,眸中也迸出了一抹冷戾,“三王爷要来蔽府,是否也该让人通传一声吧?” “哦?本王出入怜心宫从来都不用通传,怎么来你这萧家,却还要先给你通传一声?”北堂晴风双唇一弯,双眸半睁不睁的斜了一眼萧云天。 陆凌希气结!一为北堂晴风那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二为他自以为是将她带离萧云天身边的举动。 原本,她是想要一脚踢废萧云天的命根,让他以后再也无法祸害她人。可就是北堂晴风那一带,让她失了这机缘。总不能现在再冲过去,不分青红皂白的踢一脚吧? 可恶!陆凌希大力的挣出了北堂晴风的揽抱,向边上挪了一步的同时,横了他一记白眼。 北堂晴风似是早料到会这样,抬手摸了摸鼻子,笑道:“希儿,玩闹够了,是不是可以走了?你总是不能一直躲在这里不出去吧?” 一句话把陆凌希在这个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给撇清了,同时将萧云天的思路引到了看不见光明的阴沟里! “要你管!我乐意。”陆凌希禀持着真心的一句话,听在两人耳里,却全然是两个味道。 萧云天把那个当作是娇嗔,而北堂晴风却清楚的听出了里面的疏远意味。 顿时,萧云天的脸色益发的难看了!陆凌希就算是他萧云天抛弃不要的女人,也绝对不能让别的男人得到。 这是天下男人的通病! “希儿,过来为夫这边!”萧云天为了宣示他的主权,公然挑衅上了三王爷北堂晴风。在他的眼里,北堂晴风根本成不了什么气候。而他不但有一个贵妃姐姐在宫中,在宫外更是与太子交好。这一切的一切,让得萧云天根本就没把北堂晴风看在眼里。 北堂晴风星眸半眯,一抹危除的气息自他的周身上下散发出来。他是在靠混打发日子,混淆朝中亲贵的视听,可也还没沦落到连一个区区商贾都能轻视的地步。 可他并没有怒形于色,反而将己身用发出来的杀意极力的内敛,呵呵笑道:“这是本王有生之来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萧云天也不同他啰嗦,径自向着陆凌希走了过去,同时伸手要将她拉拽到自己的身边。 倏地,陆凌希飞起一脚,直直飞向萧云天的腰部以下悬浮之物。 啊呀一声痛呼传来,萧云天双手护裆,弯着腰在地上来回的打滚。豆大的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滚滚滑落。 “啊,表哥,表哥……快来人呀!快来人呀……”站在一边的苏媚儿,看够了戏后,便大声的喊了起来。虽然萧云天在数年前便强占了她的身子,又不许她嫁人离府,可他终归是她的表哥,是她生命中惟一的男人。 -本章完结- 第四十七章 再次的帮助 陆凌希看了一眼一脸看好戏的北堂晴风,便飘然而去。北堂晴风也抿了抿唇角,紧追着她离开了萧府。 第一次萧云天靠近陆凌希时,北堂晴风便从陆凌希的蓄势待发中看懂了她的意图。原本他还想替萧家留下那一条命根,可现在,他乐见其成。 嗖!北堂晴风的身形刚落地,迎面便飞了一腿,方向赫然也是腰部以下的悬浮之物。 这一惊非同小可,北堂晴风不用想也知道会是谁?刚刚她给萧云天那一脚的威力,他可是亲眼目睹,怕是萧云天以后再不能人道了。他可不想…… “希儿,你好狠的心!一脚废了萧云天那是他活该,可本王哪里对你不起了?” 哼!陆凌然也不搭话,只冷哼了一声,便继续一招紧过一招的近身向着北堂晴风袭扰过去。虽然自知,真打,她不会是北堂晴风的对手,可不打,难解她心头之郁闷。 这丫的跟踪自己都上瘾了不好,在萧家时,居然公然占自己的便宜,吃自己的豆腐。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可以占了自己的便宜还能好好活着!他北堂晴风也不能例外! “喂,喂,女人,你不会玩真的吧?要真废了本王的命根,你以后可就再没幸福可言了哦!”北堂晴风游刃有余的躲闪着陆凌希的攻击,一边还出言挑逗着她。 打了一气后,陆凌希认命的发现,北堂晴风根本就是在逗她玩儿!她的身手同北堂晴风压根就不在同一水平上,便气结的停手了。 出气不讨好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做! “不打了?是累了呢,还是良心发现了?”北堂晴风一个飘身转到陆凌希的身前站定,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一脸寒霜的陆凌希。 “好了,好了,不气了!跟本王还真生气呀?那要不本王站着不动,让你打一拳怎么样?” “你自己说的哈!”陆凌希抬头,一记凌厉的眼刀飞过去的同时,抬手便对着他的俊脸奉上了重重的一拳。 啪!北堂晴风没有想到陆凌希会真的抬手打他,所以就没有想过要躲,更加没有想过她会出手这么快。所以这一拳挨了实打实! 顿时,鼻血顺着流了下来,他便那么怔怔的站在那里,任凭鼻血横流,既不控也不擦。 “你傻人呀,真的不躲!”陆凌希是气郁于胸,可她再怎么气,也不会是非不分。刚刚不过就是想要同他打一架,以此发泄心中的气闷而已,并没有真想打他一个满脸开花。 他的左眼眶的乌青虽然消了,可隐隐仍能看到浅浅的於痕。现下好了,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佳作。看他一个王爷明天怎么出去见人! “我说了要让你打,又怎么会再躲!”北堂晴风输人不输阵,明明是他自己没有想到,却偏生说的大义凛然一般。 陆凌希反而无措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那么盯着北堂晴风怔然不语。虽然不言不语眸中却有一抹异彩在流转!心底也同时涌出了一抹不可言喻的暖流。 这个男人好像也没那么可恶!至少能够做到说话算话!呃,好像一直以来他也并没有危害到自己,反而一次一次的在帮自己。 -本章完结- 第四十八章 反正又死不了 陆凌希的内心深处自在天人交战,左方是带他北堂晴风进府,为他清洗上药,检查伤口。右方却是,管他呢,是他自找的,反正又死不了!大男人不用那么娇弱吧! 最后,终归是理智战胜了感性,陆凌希转身,飘然跃墙进府。只是身形跃过矮墙之时,一道关怀之语不急不缓的轻送了出来。 “王爷如果不快点回府医治,染上破伤风可不能怪小女子!” 小女子?北堂晴风听着陆凌希最后落地的三个字,摇头苦笑!她如果算得上是小女子,那么这世间便没有女人了。 咝!抬手轻触了触伤处,鼻骨上立刻传来了骇人的疼痛。 倒霉,鼻骨怕是断了!北堂晴风低咒一声,便纵身向着王府而去。这下他又要有些日子称病不上朝了。 这下又要给楚浩那娇孽混蛋提供笑料了。三番两次的被女人打伤,而且还是脸部,不用说楚浩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再不可思议,它就是发生了! 逍遥王府后堂。 “哟哟哟……咱们小风风这俊脸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一次比一次惨烈呀!”楚浩那没正形的戏语随口就来,自打北堂晴风进门开始,就没有停下过。 废话说了一大堆,就是只看着不动手!恼得北堂晴风牙根都生疼,可愣是没法儿,谁让人家是有着只救死不扶伤的怪癖神医呢!也就是他北堂晴风,换成是别人,连他这门都难进。 “楚浩,楚大神医,看够了,笑完了,劳烦动动尊手,给本王清理一下。很难受呀,鼻骨断了呀!”北堂晴风万分无奈,却也只有忍气吞声,谁让他这个王爷根本不被人家放在眼里呢!也就那点兄弟情还勉强可用。 “鼻骨没断,就是鼻梁塌了!唉呀,这以后小风风可就再也不会有坚廷好看的鼻梁了!”楚浩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极了幸灾乐祸。偏那薄唇还上下咂巴了两下!越发显得他是诚心带故意了! “楚混蛋,楚大妖孽!你不幸乐灾祸的笑本王,能死不?” “嗯,除非你告诉我,这么爱护自己俊脸的你,这两次究竟是折在了哪个姑娘手里?”楚浩一边手法利落的清理着北堂晴风脸上的血渍,一边继续不停问着上次的问题。 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居然可以一而再的伤到北堂晴风,而且每次还都是他那张爱护有加的俊脸。 北堂晴风很想装死不吭声,可奈何自己的鼻梁以后能不能坚廷如常,还得仰赖于眼前这混蛋妖孽,只得咬牙供出了陆凌希。这个从她死而复生那一刻开始便深扎进自己心窝的女人! 萧府后院。 萧云天那如杀猪一般的嚎叫还在继续,虽然大夫处理过了,又上了止疼药,可他仍在直着脖子哀嚎。不为别的,就只为哀悼他那险些被废掉的命根! “陆凌希,你这个死女人,下手这么狠!是想后半生当活寡妇吗?”咬着牙挤出这一句话语,萧云天的眸中迸出了从未有过的阴狠。 既然你这么无情,那么就别怪我也不念旧情了! -本章完结- 第四十九章 挣扎 喵那个喵的,萧云天什么时候念过旧情了!还好他这句心里话没有让陆凌希听到,否则准能让她吐血三升不止。 陆府。 陆凌希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并没有洗洗睡,反而坐立不安的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子。一会儿为明天便能彻底掏空萧家而莫明兴奋,另一方面又为北堂晴风忧心。 看着他当时那情形,定是很严重!自己的重拳有多少份量,她比谁都清楚。怕是他的鼻骨要断了! 喵那个喵的,自己干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坐立不安呀!不管了,横竖他是塌鼻子还是恢复如常,都是他们云国皇家的事情,与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嗯,洗洗睡! 陆凌希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额头后,便高声唤着一整个下午都不见人影的莲儿。好在莲儿在她喊了两声后便出现了,并没有真的消失。 沐浴过后,陆凌希安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通过窗棂的空隙遥望着夜空。看着那繁星点点的夜空,陆凌希大发感慨!在现代城市的天空里,早多少年前便看不见星光了。 或许是因为城市的灯光使然,也或许是因为污染使然,总之就连那明亮异常的北斗七星都鲜少能见了。只有回到山上的孤儿院,才偶尔能看见。 这古代虽然各方面落后了一些,可天空是蓝的,菜是自然的绿色,水果也是正常成熟,没有催熟剂,也没有营养液。空气是新鲜的,没有夹杂着刺激难闻的汽油味。就连这星星也多的数不胜数! 迷迷糊糊间,睡神终于光顾了陆凌希了。 就在她嘴角露出一抹熟睡时的笑意时,一道身影敏捷的窜进了她的房间,阴沉的眸光凝视着床塌上睡意正浓的陆凌希。 倏地,那道黑影恶狠狠的向着陆凌希扑了过去,大有恶狼扑羊的气势。 陆凌希作为特工养成的习惯,就是睡觉也会睁半只眼。虽然自从来到了古代后,再没有那么紧绷绷的生活了,可她长久以来的敏锐性仍然保有。 当黑影压到她身上的第一时间,她便有所感知的睁开了眼睛。当她看清楚那张脸时,眸中迸出了一抹凌厉的森然。 “萧云天,你想干什么?” “在你废掉我命根前,跟你完成大婚那天没能完成的洞房!把你彻底变成我的女人。” 喵了个喵的,你去死!双腿自然蜷曲同时用力向上顶去。只是白天才刚吃过她一次亏的萧云天,这次有防备了。长腿只一个用力,便将她的双腿压了下去,令她再动弹不了分毫。同时大手开始撕扯她的里衣! 陆凌希眸中迸出森然寒气,左手五指弯屈成爪向着他的面部狠狠的抓去,右手同时向他的脖后揽去。她要双手齐动,勒他一个上气不通,下气难出。 萧云天也不是文弱书生,压制住了她的双腿后,便开始防备着她的双手。只用一只胳膊,便将陆凌希的双手压制了下来。 在这种情形之下,男女体力的差距便呈现了出来。何况,陆凌希的这具身体,并算不得很强壮。 -本章完结- 第五十章 组团参观 “萧云天,你如果敢碰我分毫,我定会让你萧家鸡犬不留!” “错了,是我们萧家!今夜过后,你陆凌希便是我萧家名符其实的少夫人,我萧云天的嫡亲娘子。”萧云天嘴里说着,手却并没有停下来。 “该死!”陆凌希心中窜过一抹慌乱,虽然在现代的时候,她老早便跟男友开始了同居生活,可重生过后,她却再不肯相信男人,同样也不愿意再把自己的身子交托给任何一个男人。 陆凌希抱持了这种想法,打算用她那同归于尽的法子,最后同萧云天一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闲闲的声音,在他们的头顶之上响起。 “哟哟哟……云国这民风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大姑娘都可以公然在闺房中偷欢了?”楚浩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成功惹得陆凌希白眼连翻。 喵了个喵的!他那是什么眼神,哪只眼睛看见是本姑娘在偷欢了?这分明是被人霸王硬上弓嘛! “那个谁,你不过来看看你心里一直稀罕的那个姑娘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形?” 喵了个喵的!陆凌希彻底无语望天了!难不成她被人霸王硬上弓不算,还被人组团给参观了? 别让本小姐翻过身来,否则你们都得死!陆凌希的脸上褪去了原有的尴尬,取而代之的森然寒气与冷戾。 “该死!”伴随着北堂晴风的这一句该死,萧云天衣衫不整的被他扔到了房外。而陆凌希也一跃而起,伸手抓过一旁的外衣披在了身上。 双目炯炯的望着半夜光顾她闺房的北堂晴风与另外一位娇孽男子。 尽管北堂晴风的脸现在被楚浩包的面目全非,可单凭那一双眼睛与他身上独有的气味,陆凌希便能断定是他。而另外一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药香味,相必是位经常跟药打交道的主。 萧云天半夜来访,是为了报复她白天踢了他一脚!可这两位不请自到,又是为了哪桩。虽说他们的及时出现,救了自己,可陆凌希心里就是不爽。自己衣衫不整的那份狼狈全被人看光了。而这个人还是北堂晴风! “北堂晴风,你给我滚出去!”无端端的陆凌希把所有火气都发在了他的身上。 “哟哟哟……小风风都包成粽子了,你还能认得出呀!还真是非一般的对他上心呢!”楚浩不咸不淡的话语听得陆凌希更加火大。直接挥拳便向着他招呼了过去! 萧云天被北堂晴风扔了出去,肯定已经逃走了。北堂晴风现下不但替她赶走了萧云天那个恶人,又是个伤残人士,她也只能拿楚浩来消气了。 “我对你更上心!”话到拳头到!可陆凌希却一拳落空,甚至连楚浩怎么动的都没能看清。顿时她的嘴巴张成了o形,再也闭不上了。 喵了个喵的!这丫的轻功比北堂晴风还牛叉!妖孽呀! -本章完结- 第五十一章 犀利 陆凌希在心中感慨完后,又双眼放光的紧盯着楚浩。半晌,转头看向北堂晴风,道:“这妖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的人?” 北堂晴风一挑眉,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对于陆凌希自动把楚浩归结于他的人这一点很是自豪!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果然眼神很犀利! “哟哟哟……不愧是一丘之上趴着的生貉,连对本神医的爱称都神奇的一致!”楚浩对于陆凌希的那句妖孽,没什么感觉,可他很在意她最后那三个字!这丫头一定是眼神不济,不然怎么会觉得自己是小风风的人呢!分明小风风是自己各种美肤新药的试验品嘛! 如果不是对他有所图,陆凌希早就抬胳膊挥小手赶人了!这妖孽什么领悟力,还爱称,骂他呢都听不出!罢了,看在他轻功很bt的份上,智商再弱也忍了。 “王爷,云国律法对于私闯民宅如何论罪?而私闯待嫁姑娘家的闺房又是如何论定的呢?”陆凌希一挥手用火折子点亮了房中一根蜡烛,光亮虽然微弱,却足以照亮房中一切了。回身的时候,扫了一眼楚浩,最后眸光顾盼流转的定在了北堂晴风的脸上。 北堂晴风有一刹那的怔忡,随即了然,道:“按云国律例,私闯民宅,轻则致歉赔礼,重则廷杖。若私闯姑娘家闺房,就不好界定了!若是朝中显贵闯入普通百姓家,只要那女子同意出嫁,一切便都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是普通民众闯入显贵女儿闺阁……” 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的扫了两眼楚浩。 自始至终,楚浩都一派淡然若定。随便他们这双簧怎么唱,还能唱掉他身上一块肉不成? “如何?”陆凌希收拾起先前的所有情绪,脸上是一派冷凝森然之气。 “唉呀,那个要具体情况具体对待了!比如今天你这情形吧,如果你愿意下嫁,那么一切事情便都可消弥于无形,如果你即不肯下嫁,又执意追究,那轻则刺配流放,重则廷杖后凌迟。” “哼哼……”陆凌希什么话儿也没说,只是冷哼了两声,然后便用冷然肃杀的眸光在北堂晴风与楚浩两人脸上来回的逡巡着。 这个时候,如果北堂晴风与楚浩还不能明白陆凌希问这么多是为了什么,那他们当真就算是傻到家了。可偏生就有人充傻装痴惯了! “啊呀,希儿,你好阴险!居然画圈圈让本王往里跳!好吧,你说,你是看上了本王呢,还是看上了本王?”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比起你,我更看重你逍遥王府的所有存银!”陆凌希一个冰冷的眼刀甩向了北堂晴风。喵了个喵的,她兜兜转转这么远,是为了楚浩的轻功啊啊啊喂! “王爷是打算拿钱买命呢?还是打算洗洗干净后欣然赴死?” 闲闲的话语,浅浅的笑意,衬的楚浩要多无良便有多无良。 -本章完结- 第五十二章 当众打情骂俏 “混蛋楚妖孽,你究竟是有多不厚道啊喂!本王怎么就不能有迎娶佳人进府这选项呢!”北堂晴风张牙舞爪的便向楚浩袭了过去。楚浩也慵懒的抬手随意格挡着! 喵了个喵的!两个大男人当众打情骂俏,这到底是有多想要旁观者的命呀! “够了!王爷终归是云国的皇室贵胄,小女子还不敢太过放肆,就用逍遥王府的一半家财来抵吧!”陆凌希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口吻,听得楚浩面皮直抽。 不敢太放肆都要拿走人家的一半家私,要是放肆起来……嗯!难怪小风风那爱护有加的俊脸,三番两次的受虐了!碰上这样的女人,没辙! “至于你,看在王爷的面子上,小女子也不会一棍子打死,现给你两条路走!收徒与赴死二选一!”陆凌希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将出来,同时眸光还死死的盯紧着楚浩。 楚浩挑眉,耸肩,撇唇,淡笑,四个动作做出来淡然若素!却就只是不吭声!要他收徒不是不可以,那得那人得了他的眼缘,眼前这个陆凌希嘛!马马虎虎算及格。 一向都是被人求,第一次被人胁迫着收徒,楚浩非但没有反感,反而心绪大好!更是决定了,收个年轻貌美又极可能会成为逍遥王妃的女子为徒,感觉似乎不错。 “收徒!不过,是你跟我走呢,还是我住过来?”楚浩脸上突然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并同时向前一步,近距离的凝视着一脸整肃的陆凌希。 小希希与小风风,一个冷凝若素,一个嬉笑温和,走在一起当真是绝配呢! 喵了个喵的!这楚浩真不愧是有怪癖的人,冰和火都能被他看成是和谐的绝配。人才呀! 陆凌希没料到楚浩会答应的这么痛快,更加没料到他会突然晃到她近前,看着面前那放大的笑脸,一时之间眼晕心也跟着晕眩了。 这丫的不愧是妖孽级别的,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块货全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主! “住过来吧!好了,你们可以闪人了。”陆凌希一边说着,一边为掩饰那份尴尬,打着哈欠向床边走去。 “希儿,你冷落我,好伤心啊喂!”北堂晴风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作出了伤心欲绝的样子,尽管他的脸上被楚浩恶意包的看不到任何表情了,他仍在努力的挤着伤感。 “滚!少恶心我!哦,明天送我师傅过府时,记得带上你的一半家财。不然,我会进宫面圣!”陆凌希很严肃的说着,让得任何人都听不出,此话语几分真几分假? “哦,只要一半么,本王还是把逍遥王府全都送给你好了!要不要?”北堂晴风一脸的庄重,可陆凌希仍然能听出他话里语间的不正经。 “有何不可?”陆凌希挑眉,她最大的乐趣便是明知山有虎,偏上虎山行。 “啊哈哈……希儿一言为定,不能反悔哦!明天本王就过府与陆大将军商量嫁娶事宜。” 陆凌希眉头一皱,这说的是家财,他怎么思路转换的这么快,一下子便转到了嫁娶上去了。蓦地,她心思一转,明白了北堂晴风何出此话。顿时恨得牙根直痒!比腹黑,她还真是敌不过他呢! -本章完结- 第五十三章 和你没半点关系 “等等,本小姐说的是你的家财,与你这个人没有半点关系。” “哦,本王说的是把逍遥王府全都送给你!可逍遥王府便是我,我便是逍遥王府。刚刚你都接收了,所以嘿嘿……赖不掉了!”北堂晴风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认真,虽然最后难免得意的嘿嘿傻笑,仍是没能将他眸中的那份认真完全遮盖起来。 陆凌希吞了一口口水,顿时默然了!喵了个喵的,光想着如何算计楚浩收自己为徒了,把这货给忽略了!现下落进了他的陷阱里,却要如何是好? 出尔反而!这四个字,从来都不会出现在陆凌希的字典中。而食言而肥更加不会,所以她才会抿紧了唇瓣默然不语。 “跟你开玩笑了,你不会当真了吧?哈哈,你刚刚发呆的样子,好好笑哦!”北堂晴风话语出口的同时,身形向外一纵,人便闪出了陆凌希的闺房。 身后楚浩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陆凌希,“乖徒儿,为师的要走了,你还有没有话要说?” 陆凌希摇了摇头!顿时楚浩内心大感受伤!她还没问他的名字啊喂! “难道你不想知道为师的名字?为师都有哪些本领?”楚浩一脸的纠结,心里涌出一种极不受人重视的挫败感。 “有这个必要么?”我只是想学轻功而已!当然了,后一句话陆凌希并没有说出来。 “啊……记住了,我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楚浩!”楚浩丢下这一句话后,便飘然而去。虽然心中生出了浓浓的挫败感,却也同时觉得陆凌希这个徒儿颇合他的胃口。 “怎样?滋味如何?”楚浩刚飘身落下,耳边便传来了北堂晴风那闲闲的话语。 楚浩抿了抿唇,咂巴了一下嘴,道:“嗯,不错,很合我的胃口!明天起,我就可以就近为你医治面伤了!哈哈……” 怪人不常见,此处却独多!北堂晴风原本觉得楚浩的怪癖性子,除了自己穷极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其他人入他的眼了。没想到陆凌希那说翻脸便翻脸的古怪脾气,反投了他的怪味。 也好,有他在希儿身边就近保护,自己做起事来,也可不必再多牵挂了! 北堂晴风与楚浩相继离开后,陆凌希却了无睡意,一个人仰躺在床上,怔然出神。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萧云天的挟恨报复,差点儿让自己祭出了同归于尽的杀招。接着是真让她拜到了一个轻功高手为师! 可当她的思绪转到北堂晴风身上时,一颗心立时便不安耽了! 喵了个喵的!北堂晴风究竟是几个意思呀!大半夜不睡觉跑了来,就只是为了戏耍自己? 北堂晴风说把整个逍遥王府赔给她的时候,明明她就有感觉会是一个陷阱,偏偏还一脚踩了进去。听着他那要娶她的话语,虽然有那么一刹那的默然无语,却并没生出多少嫌隙。反而是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让她的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了一抹酸涩。 被这些人前后这么一折腾,再加上陆凌希心绪重重,直挨到天快要亮时,才沉沉睡去。且这一睡便到了日上三竿。 -本章完结- 第五十四章 清新小清新 被这些人前后这么一折腾,再加上陆凌希心绪重重,直挨到天快要亮时,才沉沉睡去。且这一睡便到了日上三竿。 其间莲儿有进房来过,看见陆凌希难得的好眠,便没有唤醒她,反而尽心尽力的守在绣楼外,阻止一切的外来袭扰。 一觉睡到自然醒,陆凌希舒服的伸展着自己的双臂!一转头看到床前那缕阳光时,她才一个机灵翻身坐起。 只有日上三竿,那阳光才能照射到床前。 “莲儿,莲儿……”一边起身着装,一边大声的唤着莲儿。 坐在外面做着绣活的莲儿,一听到小姐的呼喊,便放下绣活,急急的跑上了楼。刚推开门,迎头便受到了陆凌希的斥骂。 “死丫头,怎么不叫醒我?误了大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莲儿被陆凌希骂的一阵默然,她只是想让她多睡一会儿而已! “好了,好了,快点去打水过来!”陆凌希一见莲儿傻愣愣的伫在那里,低着头撅着嘴不言不语,顿时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严厉了。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焉有收回来的道理! 莲儿嗫嚅着哦了一声,便转身走出去打水了。房中陆凌希盯着莲儿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苦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最近的情绪真的很容易失控!似乎只要一沾上北堂晴风,便会这样!虽说今天北堂晴风与楚浩会过府,可既然没有人来向自己通报,那就说明人还没来。自己急躁个什么劲儿呀!还把莲儿给骂的眼泪在眼窝里直打转! “小姐,你起身了没有?王爷过府,老爷让请你过去前厅!”陆凌希刚收拾好自己,外面便传来了陆远龙的大嗓门。 莲儿也快步跑了过来,说道:“小姐,奴婢替你梳妆!听说,王爷已经在前厅喝了一个多时辰的茶了。” 陆凌希顿时怔然!他来了一个多时辰了,为什么才让人通报呢?喵了个喵的,他丫的不会连自己刚睡醒都知道吧? 一刻钟后,陆凌希出现在了前厅,顿时所有人眼前都一亮。 感受着众人灼热的目光盯视,陆凌希不知道该苦还是该笑!更加不知道是该感谢莲儿的巧手搭配,还是该回头好好修整她一顿。 梳妆完毕后,透过铜镜的映照,她才发现莲儿为她梳了一个展现女人温婉柔和一面的流云发髻,再配上那身浅绿的衣裙。喵了个喵的,整个一淡然出水的小清新呀!难怪所有人都看直了眼! 自从她重生以来,从来都是干净利落的短装束,头发也只是为了方便与省事,全都系在脑后。 两厢一对比,可不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陆凌然轻咳一声,便拖着迤逦的裙摆的一晃三摇的走到了属于她的位子上坐定。直接将所有人给无视了,端起婢女刚刚奉上的香茶,便一口一口的轻啜着,不时还用杯盖拨一两下飘在水上的茶叶。 看着陆凌希如此淡定自持的表现,北堂晴风的眉眼都微微弯了起来。也只有这样处变不惊,处惊不乱的女人,才配站在他的身边。 -本章完结- 第五十五章 有什么相干 楚浩也是一脸的欣赏,别人盯视的目光再猛烈,又与自己有什么相干?这个女人合他的胃口。 “哈哈……乖徒儿,怎么见了为师,也不主动问声好呀?为师还真是伤心呢!”楚浩率先打破了这一室静谧带来的尴尬僵局。 陆凌希不急不缓的放下手中茶杯,抬眸,绽开一抹笑颜,“哦,师傅好!” “乖!”楚浩一声乖刚出口,连那想要摸一下头以示亲昵的手还没有抬起来,便听到了陆凌希后面的话语。 “可是,师傅你有心吗?” 噗!北堂晴风当场喷笑!从来都是楚浩给他人吃憋,这能让他吃憋到无语怔然的人,还真是只有他家希儿能做到呢! 陆远龙虽然没有像北堂晴风那样当场喷笑,却也憋笑憋得胡子都一抖一抖的。立在陆凌希身后的莲儿,更是直接憋的肚子都有些疼了! “很好笑?”陆凌希眸光一转,直接对上了北堂晴风。还真是让她诧异呢,昨晚还包的跟个粽子似的,现下就看不出多少痕迹了。那大夫的手段当真是高明的很呢…… 大夫!药香!蓦地,陆凌希灵光一闪,脑中似是捕捉到了什么画面,眸中涌出一抹异样试探道:“你这鼻子不会是我师傅为你重造的吧?” “天下间除了你伟大而万能的师傅,还会有谁有如此本领!徒儿,你真是赚到了呢!” 听着楚浩那大言不惭的话语,再看着他那连一丝脸红都不曾闪现过的笑面,陆凌希除了摇头便是摇头。虽然她更想做的是拎着他的领子扔出去,可她不能,也做不到!因为那丫的轻功太牛,功夫也太好了啊喂! “你不显摆会死吗?”北堂晴风非常合时宜的送了一记白眼给楚浩。对于他这个举动,陆凌希颇为赞赏。 因为有她爹在的场合下,这些不失她大家千金水准的表情动作,不适合在她的脸上看到。可她仍然在心里鄙视了他千万遍呀啊喂! 北堂晴风这话虽然带着三分揶揄,可也从侧面透露了一个信息,楚浩的医术真的很不错! 陆凌希的眼皮抖了一抖,心绪也跟着动了动!自古医毒相通,医术不错,毒术也定然了得!在这冷兵器、一切靠手脚功夫的时瓦,自己的那点功夫真的不够看!如果能学得一二毒术相补……嘿嘿! 楚浩直接将北堂晴风的话自动过滤了过去,一个飘移晃到陆凌希面前,怪笑道:“乖徒儿,这云国要变天了!” “为何?”陆凌希对于楚浩那不按牌理出牌的话语还无从适应。 “因为你们这娇孽师傅天仙徒的无敌组合!”北堂晴风一语道破了楚浩话语中的玄机,恼得楚浩怒目横生。 陆凌希挑了挑眉,也学着楚浩的样子将身子向前倾了倾,轻声道:“师傅可有药致人短暂失声?” 楚浩眸光在北堂晴风脸上打了一个转,然后向着陆凌希勾了小手指,神秘的说道:“师傅很神奇,不但能致人失声,还能断人命根!只要你想要,师傅便会有!” 喵了个喵的,楚浩这句话很强大呀啊喂!只要你想要,师傅便会有!这是怎生样的一个自信款款的牛皮呀! -本章完结- 第五十六章 腹黑程度 “嘿嘿……”陆凌希狡黠一笑,轻声回道:“那现在就教给徒儿如何断人命根?” 楚浩的跟角抽了抽,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这个天仙徒儿的腹黑程度,比那个一脸温和无害的北堂晴风差不了多少! 不过就是靠她近了一点而已,有必要断命根那么严重吗?好吧!楚浩抿了抿唇,选择认命!谁让这个天仙徒弟,越来越对他的胃口了呢! “可以!”话语一出口,楚浩便带着陆凌希一阵风的在众人面前消失了。待所有人回过神后,不但楚浩与陆凌希消失了,就连那三王爷北堂晴风也不见了! 偌大的前厅中,只剩下陆远龙与莲儿及一众婢仆,怔然相望。 萧府后院。 萧云天正一脸紧张的坐在后院,等着钱庄的消息。一上午过去了,钱庄那边却没传来半点消息。虽说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消息便是好消息,可他心里仍是忐忑不安呀! “阿三,钱庄什么情况?”阿三的身影刚出现在门口,萧云天便迫不及待的问着。 “回少爷,掌柜的说,一切正常!” 呼!萧云天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末了摆摆手示意阿三可以退下了。阿三走后,他便浑身放松的坐倒在了躺椅之上。 只要再撑过这半天,便可以安然无虞了! 在萧云天的计算中,并没有把他买回田产与铺面的那一千两百五十万的存票算在内,他只算了在外的散户与大户,加起来统共也就一千万两上下浮动着。 如果他知道此次的危机,就是那一千两百五十万两的存票拥用者发起的,不知道他会哭还是会怒!总之会输的很惨!连裤子都有可能留不下一条整的。 眼瞅着这下午的光景已经过去一半了,而他从各地调集来的救急银两,刚刚也已经进了城门。萧云天那悬着的心才算彻底放了下来!可也只是安然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又开始不安耽了。 “什么?你说钱庄出现大额银票汇兑?”萧云天不敢置信的听着匆匆而来的掌柜的汇报。 “少爷,怎么办?快点想想办法呀!各地调集来的银两再加上钱庄里的统共也不到一千万两,可这大户手里却拿着咱家一千万两的银票呀!” 大半天过去再加上各地调集的银两入了帐,掌柜原先也跟萧云天一样,刚刚松下一口气来。可他那口气还没有完全松完,便收到柜台伙计的通传,说是有大额银票需要他出面处理。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当他看到那几张银票的累加数额时,眼角立时便抽搐了。推说面额太大,他得请东家出面才能做主,这才匆匆跑了来。 萧云天倒背着双手,在房中不回不停的转着圈圈。 想办法,想办法,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想?事到如今,他也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赌一把了。 “走,我跟你去看看!”萧云天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拿过了外出穿的常服。 掌拒的嘴角动了动,最后仍是没能忍住说道:“少爷可是想到解决的法子了?” “没有!先去看看再说!”萧云天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回着他的话儿。 掌柜的立刻摆手道:“不妥不妥,如果少爷没有想出解决的法子,不宜露面。老朽可以推说东主外出不在,让他们择日再来承兑,如此先拖上一拖。” -本章完结- 第五十七章 一切从头再来 “唉!你又能拖得了几时?问题既然出了,总要解决!现在除了面对,已是别无他法!大不了便典押萧家铺面与田产。一切从头再来!” 掌柜也知萧云天所说没错,可他在萧家做了大半辈子的掌柜,不想临老了却老无所依的失去这一份活计。 “陈叔,不用担心,你为萧家忙碌了大半辈子,萧家就是再怎么样,也能为你养老送终。”萧云天看着掌柜的那一脸凄然,便明白他心中所忧。 陈掌柜自幼便跟在了萧万财身边为奴,年长后又让他学着管理钱庄,为了报答东主这一份恩德,他终生未娶,全身心的扑在了为萧家打理家业上。 萧云天一句话说得陈掌柜老泪纵横!萧家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少爷还记挂着他,不管能不能成真,也不枉他这一生为萧家当牛做马了。 萧云天一出现在钱庄,便被眼前的场面给惊怔了。陈掌柜只说出现大额汇票,并没有说再次出现挤兑现象。他转头,看见陈掌柜的老脸也一片茫然,便明了,定是掌柜离开钱庄后,有人故意把消息给放了出去,所以才会再次出现挤兑。 众人一见萧云天与掌柜,立刻蜂涌上前。 “我要兑现银!” “先给我兑现银!” “我来的早。” “……” 一时间吵杂一片。 萧云天双手扶额,低叹了一声,抬手压制下那越来越高的吵杂声,朗声说道:“诸位先听萧某人一言。万两以上的大额,因为点捡起来费时,请随我去后堂稍坐。小额票面可以直接排队去柜台承兑。” 萧云天坐在钱庄的后堂,边喝着茶,目光时而在那些大户的脸上扫过,一一排除着可用之人。 自古便是墙倒众人推,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便轮到了他们萧家。 都这个时候了,如果萧云天还想不通是有人故意跟他萧家过不去,那他也就太蠢了。而且这人离他很近,不然不会这么清楚萧家的情况。 他首先想到的是苏媚儿!这些年苏媚儿的那些小动作,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他觉得反正她敛再多也带不出萧家。 现在他不这么看了,却也知道若只有她一人,定不会掀起如此大的风浪。 也就是因为他想通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先给小票面的散户承兑。为的就是拼却萧家败亡,也不能便宜了那幕后操纵之人。 他是想把他萧家现有的所有现银,全都承兑出去!到时候钱庄与萧家再无一文银钱之时,那幕后操纵之人肯定会现身。若他们手上的萧家银票兑不到现银,便等同于废纸一张。可萧家就算没了现银,却仍然有铺面与良田!全部顶出去,也是一笔不小的银钱。 “萧少爷,老朽真是,真是……”一向与萧家有生意往来的茶铺老板,在萧云天的目光扫视下,面红耳赤的站了起来。 虽然他很想帮萧家一把,可他那微薄的财力就算全投进来也顶不了什么用,反而他的茶庄便会因此关门。所以禁不住夫人的撺掇,也做了这墙倒众人推中的一员。 -本章完结- 第五十八章 自然我说了算 “王叔,不要这么讲!你存在本号的银子,想什么时候承兑现银,自然是由你说了算。无妨,不差你这三两万。” 萧云天自是清楚,这茶庄的王老板只是随大流。像他这种仍顾念着一线情面的人,他会优先给承兑。绝不坑他一个大子儿! 在萧家钱庄存银的散户,原本并没有全都收到消息前来兑换现银。可萧云天打定了主意后,便着人给那些没收到消息的散户,挨家通知了下去。 萧万财敛财有方,却从来没坑过普通百姓一个大子,虽说他最初起家的第一桶金也是靠抢掠而来,可他抢的是无良大户,而不是普通民众。可他仍是怕有报应,便时时叮嘱萧云天,不可欺诈普通民众一文铜钱。 也因着这样,萧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受众也越来越多!只是商场上墙倒众人推是亘古不变的定律,怨不得谁! 所以对于这样的随大流怕瞎了自家银钱的大户,萧云天不记恨他们,也不会坑他们一个大子儿。 他只恨那个费尽心机谋算他萧家的幕后之人!他一定要揪出那人,碎尸万段后扔到荒郊喂野狗。 黄昏时分,聚集在萧家钱庄的散户已散去大半。兑到现银的人眉开眼笑的走了。还没有兑到的人,脸上挂了满满的担忧,一会儿看看外面越发昏沉的天空,一会儿又伸长脖子向前望望排在自己前面的人流。 虽然萧云天当众承诺,萧家现银充足,任何散户都无需忧心。可,只要银钱没拿到自己手上,他们心里便不安耽。 天色完全暗下来了,还有一部分散户仍在大厅排队等候承兑。萧云天现身大厅,所有手中拿着存票的散户,全都紧张起来,生怕听到萧云天说出今日关板,明日请早的话语。 萧云天眸光在所有人脸上一一扫过,刚毅的脸上绽出一抹淡笑,扬声道:“掌灯,不论多晚兑完所有散户手中的存票,再收工关板。” 顿时,那些心中忐忑的散户们,自发自动的暴出了热烈的鼓掌声。甚至更有人开始大声的叫嚷,“萧公子,一个月后,若你们萧家钱庄仍然开板营业,我们还来你们这儿存钱。” 百姓是何其有善良呀!只是拿到自己存在这里的银钱,便感激万分。这一份赤子之情,深深的感染并打动了萧云天。 他双手抱拳,向着在场的所有散户,一一行着拱手礼,末了还深深一鞠躬,道:“感谢诸位多年来对萧家的支持,萧云天感激不尽,并在此郑重承诺,萧家永远不会倒,待度过此次危机后,定会重新回归!” 众人听着萧云天这真诚坦白的话语,都面面相视不知所措起来。多少年来,他们一直把积攒下来的闲钱存在萧家钱庄,一是为了稳妥,二是萧家从来不亏人利钱。如今萧家有难…… “萧公子,萧家如今有难,我这点闲钱有了也不会暴富,没了也不会饿肚皮,我相信萧家,我不兑了。” “我也不兑了!” “不兑了。” “……” 顿时所有人都转身要离开萧家钱庄,他们这一举动让陈掌柜热泪盈眶,关键时候却是这些平素里最不受待见的小散户最重情意。 -本章完结- 第五十九章 他不能这么做 萧云天也深受感动,可他不能这么做!深吸一口气,他朗声说道:“诸位的好意我云天深深感念!既然大家仍念着萧家这份情,等萧家重新回归的时候,就请大家再来存银。但今天你们手上的存票,必须全都兑出。我萧家就算砸锅卖铁,都不会亏待大家一分银钱,这是我们萧家历来的规矩。” “好!听了萧公子这番话,我们更加不能兑了!大家一起走!”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顿时所有人便齐齐转身,向外行去。 萧云天一见这情景,一股暖流自心田流出,滋润着他那冰冷的心肺。大手一抬,喝道:“关门!直到兑完所有人手里的存票,再开门放行。” 萧云天如此举动,不但前厅民众感激的眼含热泪,就连那在后堂中的人都慨然而叹。 隐身在外一直关注着这里情形的陆凌希,也对萧云天的这一举动,打了好评的分数,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念之善,单凭这一点,他的那条命根便可以保住了,只要他安分守己的度过今晚…… 月上中天时分,陆凌希仍然了无睡意,独自站在窗前,对月兴叹!说不上什么原因,直觉告诉她,今晚北堂晴风会来光顾。 一阵清凉的风从窗前飘过,没听见房门怎么响动,转头却见北堂晴风正站在自己的身后。陆凌希抿了抿唇,对于这来无声去无影的所谓轻功,更加上心了。 “王爷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清冷的声音,不曾有过一丝起伏的面容,让得北堂晴风轻轻的挑起了眉。 “似乎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直觉!以王爷的禀性,希儿三番两次折损了您尊贵的颜面,岂有不来光顾之理!”陆凌希唇角微微上弯,眸光闪铄多变。 北堂晴风一双幽深的眸子,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益发幽深了。陆凌希的话语,无非就是在说他不会善了罢了!可他真就没想过要来追究她什么责任。 “希儿似是对本王认识很深,只是……萧云天命根会不会被废,你可曾有直觉?” 北堂晴风那清冷的话语,邪肆的笑容,半真半假的语气,让得陆凌希揪紧了两条秀眉。 “王爷大半夜来此,莫不就是为此?”陆凌希放平眉头,换上了一派淡然的表情,用着极为轻松的语调闲闲问着,大有不关己事高高挂起的意思。 “哈哈……有点意思!希儿,你注定得成为本王的王妃。”北堂晴风扔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后,便倏然飘身而去。 身后陆凌希盯着那来去如一阵风的北堂晴风,握拳怒视!并在心底发誓,将来她的轻功一定要比他好! 陆凌希洗洗睡的时候,萧云天才刚刚回府。 钱庄兑完了所有散户后,只兑了两三家大户,便下令收官上板打烊!而余下的大户见夜色已深,便没有坚持非要连夜兑换。反正如果萧家有银子,明早兑也是一样! 所有人都走了后,萧云天又与陈掌柜带领着几个可靠伙计,点算了一下余下的库银。还有三百万两不到。 -本章完结- 第六十章 要的是清清楚楚 呵,媚儿迟迟未出手,究竟是几个意思呢?萧云天背着双手在自己房中踱来踱去。虽然此一役他败了,且败的很彻底。可败也要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如同麻将桌上抓了一手烂牌,又遇上三家叫胡,无论自己丢出去哪颗牌都能胡一家。可就算是这样的境地,也要选择赔率最低的一张牌打出去!而不能随便乱打一起,这叫牌德!而他同样具有商德! 萧云天拉开门,苏媚儿已经在门口了。看着开门的萧云天,苏媚儿展颜一笑,便扭着纤腰走了过去。 “表哥……”苏媚儿笑面如花,声若莺啼,脸上表情娇柔似水,那股子柔媚的风情,任谁都无法抵挡,更何况是深知其味的萧云天了。 萧云天长臂一伸,便将苏媚儿给揽到了胸前,半眯着双眸上下打量着她,半晌,忽的将她横抱起向房中的床塌走去。 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让她离开萧家,离开自己身边半步。 片刻后,内室传出了萧云天一声凄厉的嘶吼!美人在侧,衣衫半解,心绪也已萌动,才发现自己那物仍然软趴趴的有如一条小虫,任凭苏媚儿如何刺激,就是一动不动。 这种蚀心的折磨可想而知,顿时萧云天便青筋突起的仰头嘶吼了起来!可他却不明白,自己的命根昨日还好端端的,今天怎么突然就废了? “表哥,你,你,怎么会这样?” “是谁?究竟是谁干的?是不是你媚儿,你说是不是你?”萧云天倏地抬手卡住苏媚儿的脖子,满脸嫉恨的责问着苏媚儿。 自从昨日后,他的身边一直便有人围绕在侧,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根本不可能有人无声无息的对他下手,除非是他身边的人,而现在他身边的人,最有可能会做这种事的人,便只有一个苏媚儿。 苏媚儿小脸煞白,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死死的掰着萧云天卡着她脖子的那只大手,断断续续的辩解道:“表,表哥,不是我!” “不是你还会有谁?嗯,你告诉我!”萧云天非但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放开她,卡着她脖子的手反而再次收紧了一些。 “咳……陆,凌,希!”苏媚儿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出了陆凌希的名字。 萧云天一听到陆凌希这三个字,便陷入了深思,手底下也一点一点的放开了对苏媚儿的钳制。 苏媚儿一见有机可趁,便一个用力从床上滚了下来,爬起来后,连衣服都顾不上穿,便向外跑去。 萧云天已然完全陷入到了对陆凌希这几日行为举止的分析之中,对于苏媚儿已不再理会。 “陆凌希!我饶不了你!” 没错,今日里除了他身边的人与苏媚儿,他还见过陆凌希。当时他还不解,为何在自己说出等东山再起的时候,会再去陆府时,她为什么会说,或许不用等到那一天了。 再想到她那句,冒犯过她的人或死或残的话语,他终于明白了。的确不用等到那一天,今晚我就会去找你!萧云天阴沉着脸念了这么一句,便披衣下床,出府而去。 -本章完结- 第六十一章 散尽家财 在他的身后,苏媚儿也包袱款款的紧接着向府门外跑去。她要离开萧家,离开萧云天!他的脾气一直就不好,这两天更是暴躁的厉害,她可不想等萧家散尽一切家财后,再被暴躁的他给掐死。 虽然已不是完璧之身,可凭自己的姿容与财力,还是能嫁一个好人家的。苏媚儿嘴角弯弯,憧憬着自己那可预见的美好生活,可这一切在一句表小姐响起时,全都灰飞烟灭了。 陆府中,陆凌希刚刚睡下,萧云天便如鬼魅一般潜了进去。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他更加谨慎了! 确定自己没有惊动任何人后,他才蹑手蹑脚的向着陆凌希走去。走到床边时,他慢慢的伸出双手向陆凌希的脖子卡了过去。 大手如愿卡住了陆凌希的脖子,他脸上才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可若仔细看去,那一抹得意中还透着丝丝咬牙切齿。 陆凌希在萧云天大手卡上脖子那一刻,便睁开了眼睛,可无奈脖子被人只手卡着,她便也只有随着他的直起腰身,而缓缓的站到了地上。 “萧云天,你又想做什么?”尽管萧云天在卡着她脖子将她从床上提到地上时,便转到了她的身后,她仍是能凭借着他身上的气味来做出判断。 北堂晴风身上是皇家独有的龙涎香味,可他的却又不同于皇上的浓重,也不同于太子的淳烈,而是淡雅。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总是淡淡的笑着,一派温和。 而萧云天身上却时时带着一股脂粉的气味,这便足以说明他经常打滚女人间所致,根本无须刻意为之。 “你说呢?是不是你干的,你说究竟是不是你要绝我们萧家的后?”一想到这个,萧云天立刻便疯狂了,卡在陆凌希脖子的大手也无声的收紧着。 陆凌希一阵呼吸困难,可她既没有挣扎,也没有回答,而是在积蓄力量给予他致命一击。 倏地,陆凌希右腿大力度后踢,准确无误的的再次踢中了萧云天的某物。而这一次相较于上一次,陆凌希可说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萧云天傻猪一般的嚎叫。 陆凌希并没有再对他下手,而是反手拿起旁边桌上的抹布,塞进了他的嘴巴。她可不想他的嚎叫声吵醒府中所有人! 可饶是如此,仍是惊动了某些人。如楚浩与北堂晴风!如陆远龙大将军。 此时,北堂晴风正赖在楚浩在陆府中的房间不走。可等他们都赶来陆凌希绣楼查看情形时,闺房中除了陆凌希在安然的熟睡,哪里还会有其他的人。 顿时,所有人都觉得刚刚那一声惨叫是出于自己的幻觉! “哟哟哟……小风风,你果真要赖在之里不走?”楚浩斜勾着一双眼睛,脸上挂着邪肆的笑容,继续逼问着北堂晴风。 北堂晴风被楚浩那直勾勾的眸光盯的一个机灵,可他仍是摇了摇头坚持道:“今晚之里会有好戏看,不能走!” 待所有人都走出后院后,陆凌希倏的睁开了双眼,从床底下拖出萧云天。看着虽然已经昏死过去,却仍然双手护在某处的萧云天,陆凌希的眸光冷洌了起来。 -本章完结- 第六十二章 相同的恶梦 萧云天呀萧云天,你真是不懂惜福!原本打算看在你仍有一丝善心的份上,饶你不死,偏你自己非要送上门来找死!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陆凌希将萧云天挟在肋下,虽然有些不轻松,却也没觉得有多吃力。毕竟她出身武将世家的底蕴还是有的。前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那是因为死而复生那一连贯的折腾所致。 可她挟着萧云天之一百多斤,走了没多远便觉得有些吃不消了。陆府去到萧府的路程,如果换作是北堂晴风跟楚浩,也就眨个眼的功夫便能到。可陆凌希愣是磨蹭了近半个时辰才到。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萧云天从墙头上扔进去,并确认了一下他没有立时被摔死后,便匆匆的离开了。 只是她并没有发现,她所做的这一切,落入了隐在暗处的一双眼睛中。 第二日,天还未亮,陆凌希便醒了。不是自然醒,而是被恶梦所惊醒。她梦到了自己被男友出卖中枪而亡的那一幕。自从穿越来此之后,还是第一次做梦,且就是这曾发生过的血淋淋的一幕场景。 梦中,她看到自己圆瞪着双眼死不瞑目!难到这是在给自己什么预示吗?陆凌希以前从来不信这些,可现在由不得不信!因为最离奇的穿越都发生在了她的身上,还有什么不能信呢? 就是现在有人告诉她,蚂蚁能说话,大象会缩小,她都不会觉得有多不可思议! 看了一眼外面尚暗的天色,陆凌希再次躺了回去。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就这么躺在床上,一直折腾到莲儿送来热水,喊她起床。 看着镜中那浓浓的黑眼圈,与哈欠不断的自己,陆凌希掀唇苦笑。曾经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是接连三天三夜不吃不睡,也不会出现这种惨状。果然这具身体的体质比自己弱多了!还得要加强训炼力度呀! “小姐,你这眼睛……”莲儿看着陆凌希那浓浓的黑眼圈,终是没忍住问了出口。 陆凌希以手掩口打了一个哈欠,咕哝道:“恶梦闹得,帮我画个眼妆遮掩一下!” 恶梦?莲儿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僵硬的在嘴里重复了一遍。等她反应过来后,立刻大惊小怪的尖叫了一声。 “死丫头,你想吓死我呀?”陆凌希伸出手指头敲了一下莲儿的头。 莲儿顾不上自己额头上传来的疼痛感,继续惊讶的问道:“小姐,你又做同样的恶梦了?” 陆凌希眉头微挑,听莲儿这意思,以前的陆凌希也时常会做恶梦,而且还是相同的恶梦。难道…… “莲儿,你把小姐我以前的那个恶梦说一下!我来对比一下,看有什么不同?”陆凌希自苏醒后,便生称忘记了前陈过往。现下不记得那个恶梦也属于正常! 听着莲儿的口述,陆凌希的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只稍稍作了一下分析,她便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便是以前的陆凌希突然变傻是人为!而且与皇宫里的人有关,会是谁呢? -本章完结- 第六十三章 脱不了干系 “莲儿,我以前都与宫里哪些人过往较密?或者说小姐我变傻前见的最后一位皇家人是谁?” 莲儿咬着手指头想了半天,双眸突然泛着光亮道:“萧贵妃!” 萧贵妃!陆凌希在嘴中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如果说以前她们过往甚密,是因为与萧家有婚约的关系勉强能说的过去。不对,如果萧贵妃很支持这桩婚事,萧云天的所作所为又说不通了!萧贵妃不可能不跟萧家人通气的。 哼!果然最乱是皇家,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一团乱麻。不过,就算再怎么乱,我也要查清楚真相。既然以前的陆凌希的变傻是人为,那么这个人肯定与她后面的死脱不了干系。 陆凌希的双拳无声的握紧了,双眸也渐渐的迸出了冷意。虽然那些过往都不是出在自己身上,可既然自己认可了陆凌希这个身份,那么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自己都有义务去查清,不为别的,只为了她让自己再一次活了下来。 与此同时,皇宫怜心宫内,贵妃萧怜心正暴跳如雷。 “什么?你再说一遍!”萧贵妃一脸的不可置信,坚持让心奴再说一遍。 “萧家家财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国舅命根被人踢废,从此不能人道!”心奴只得拣重要的重复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都无法相信,京城首富,传言富可敌国的萧家,会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是谁有那么大的能力!她想不出!而且她那个弟弟出入身边从来不缺人,又是被什么人断了后? “心奴,你出宫一趟!务必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阴我萧家害我小弟?”萧怜心这话说的几近咬牙切齿,饶是从小便跟在她身边的心奴,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一次,大小姐怕是又要开杀戒了。自从当上贵妃以后,她已经很少动杀念,只汲汲营营的维护着自己的身份地位。 心奴出宫后,便直接去了京城中最大的酒楼,要想打听消息,那里便是最大的消息传递与八卦场所。 “小二,来壶上好的花茶!再来几盘精致的小点。”心奴虽然一身轻盈的女装,可那周身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奴才,而像走江湖的侠女。 “女侠少等,茶点马上就到!”小二只扫了一眼,便高声吆喝着转进了后厨。不消片刻便左手担着一壶热水,右水端着一个托盘,上里放了几盘小点。 一应俱全后,心奴便挥手让小二退下了,而她则一边小口的品着茶,一边聆听着大堂内那七嘴八舌的谈话。 “听说了没,萧家完了!就连那萧家少爷的命、根子都让人给废了!” “哟,谁这么大本事呀!那萧少爷出入都里三层外三层的跟着一群护卫,这都是谁干的?” 先前那人左右瞄了瞄后,勾了勾手一脸谨慎的向前凑了凑,以手沾水在桌上写下了一个‘陆’字! “陆?您是说是那陆凌希……” “嘘!只可意会,不可提名道姓!” “这当得了真么?她就一傻丫头!” “得,一听您这话就知道您许久不曾出来了,她呀不但不傻了,而且还有人亲眼看见她,飞檐走壁,身如狸猫一般灵活呢!” “啧啧……” “这还不止,据说她一双眼晴能杀人,就是轻轻的瞪上你一眼,你都得哆嗦上半天。” “啧啧……还真是大变活人了呢!” “可不……现在那府里出来的人连走路都变样了。” “……” 心奴没有再听下去,而是起身掏出一点碎银唤着小二结帐。并将那几盘点心用油纸包了带走。 -本章完结- 第六十四章 多大的能耐 心奴回到宫中后,将她所听到的与去萧府核实过的消息,一字不漏的全都禀告了萧贵妃。 萧贵妃恼得凤眸圆瞪,抬手狠狠的拍在桌案上,怒道:“拿上本宫令旨,去传陆凌希进宫。” 心奴犹疑了一下,说道:“大小姐,就这么去传她,是否不妥?”心奴是想说,如今陆萧两家的关系已不如从前,再这么去传陆凌希,人家肯定不会来。 萧怜心顿了顿道:“你这样,就说本宫许久不见她进宫,甚是想念,特请她进宫一叙,去的时候再带上几件咱们宫里的小玩意儿。话要说得尽量温婉,明白吗?” 心奴点了点头,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原本她就是这个意思呀,如今只能是去骗人家进宫,而再不能像从前那般。 陆府后花园。 陆远龙一进府门,便匆匆忙忙的往后院走来。他上下朝这一路上所听到的关于萧家的消息,太过离奇了!他必须要找希儿核实一下,是否真有其事! “希儿,你告诉爹,萧家发生的那些事是不是真的?外面都在传,说这一切都出自你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陆凌希看着一脸着急的陆远龙,明白他一心为女担心害怕的心绪。 “爹,你觉得呢?你觉得你女儿我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吗?”说谎骗他,陆凌希做不到,可她又不能实话实说,白白害他担惊受怕。 萧家此番如此大的变故,那萧贵妃不会不闻不问,虽然她或许拿自己没辄儿,可自己的爹在朝堂之上,她便有的是机会下手。 “唉!我就说嘛,我一手养大的女儿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呢,那些乱传谣言的人真是可恶!我们陆萧两家的关系已经很是恶劣了,再让他们这样一番乱传,那岂不是更加水火不容了?不行,我得出去澄清一下。” 陆凌希看着转身便走的陆远龙,嘴角抽了一抽。这事本来就真是你闺女我干的,你还澄清的了吗? 陆凌希快走两步,挡在了陆远龙的身前,拉着他有衣袖,不让他离开。 “唉,爹,爹,你越是出面澄清,别人越是认为这事儿就是你干的,嘴长在别人身上,索性便由着他们说去!我们就当没有这么一回事,该干么干么!过一阵子也就消停了。” 陆远龙紧皱着两条浓眉,虽然并不觉得女儿这淡然处之的法子不是最好,可她说的也没错,自己出面澄清也得有人信呀! “罢了,罢了!就让那些跳梁小丑闹去吧,又不能少块肉。不过,希儿呀……”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陆远龙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匆匆而来的陆安给打断了。 “陆安,何事慌成这样?”陆远龙一拧眉看着很少如此的陆安,一脸不解。 陆安看了一眼陆凌希,又将目光看向陆远龙,平了平微喘的气息,道:“萧贵妃派人请小姐进宫一叙!” -本章完结- 第六十五章 忧心焦虑 陆凌希听后,掀唇一笑。该来的终归是要来,就算她不来请,自己也是要找机会进宫去见她一见的! “希儿,这……”陆远龙的眉头皱紧了,脸上满满的担忧。这个时候萧贵妃来请希儿进宫,摆明了就是为了萧家之事呀! “无妨,女儿素与贵妃姐姐交好!她该也是听到了外面的流言,所以才想借此为女儿辟谣。”虽然陆凌希心里很清楚,那萧贵妃为何会找上她,可她嘴上却不能这么说。两世为人,好容易才有了这么一个事事为己考量的爹,又怎可让他时时忧心焦虑呢! “可是,在这个当口上……” “放心吧,爹,女儿怎么去的就会怎么回!再怎么样,咱陆家不是还有一个过往甚密的三王爷嘛!” 陆凌希一边用好言好语安抚着陆远龙,一边提点着他,关键时候可去找那个北堂晴风。虽说她早有了心里准备,可皇宫她也才去过一次,诸多变故还真是很难说,若是有北堂晴风那一道保障在,一切都会变得不同。 北堂晴风,此番或许便能看到你真实的一面了吧! 陆凌希带着莲儿前脚刚出府门,后脚陆远龙与陆安便都匆匆的离府而去。他们一个去往了逍遥王府,一个则直接乘马车离开了京城。 如今陆安是萧家在各地产业的总管家,当然了,他对陆远龙的说辞是回乡祭祖省亲。虽然小姐进宫存着不安定的因子,可他一个奴才留下来也帮不上多少忙,还不如早早的离开,去替她看着那份好不容易得来的产业。 萧家在各地的店铺,陆凌希接手后,并没有全盘保留,而是有选择的留了几个,其余全都变卖成了现银存了起来。经过萧家钱庄挤兑一事后,陆凌希便多存了一份心思,银票固然是要有,可现银也必须要存。 陆安一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绪离京奔赴各地,着手处理新老东主交替事宜,与铺面关张事宜。 陆远龙虽说去了逍遥王府,却也一直不安耽,因为三王爷不在府中,他除了在王府花厅坐立难安的喝茶等着外,别无他法。 陆凌希相对来说,却是最坦然的一个,饶是一路上心奴一句话都没有同她讲,一个正眼也没有给她,而她也乐得清闲的闭目养神。在心中好好想想,如何应对萧贵妃,如何查探以前的自己变傻原因。 “站住!”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随着马车外一声洪亮的喝声,马车嘎然而止。陆凌希也随即睁开了紧闭的眼眸,只一刹那的眸光错愕,唇边便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此番,她得敛起全身的锋芒,装成天真少女才可能全身而退。根据她的推断,陆凌希先前变傻,便是宫中人所为,至于是不是这个萧贵妃,等一会儿见过便可知了。 心奴瞧了一眼陆凌希,便掀开马车挡帘,露出半个脸去,喝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心奴一边说着,一边亮出了一块怜心宫的腰牌。 外宫门侍卫一看宫中腰牌,便闪在一边把路让开了,可马车也只能再往前行驶个几里,到了内宫门口后,马车是万万不能通过了。 心思也就几转的功夫,马车再次停了下来。 -本章完结- 第六十六章 心中的等级 “少奶奶请下车!”陆凌希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只是由着莲儿搀扶着她走下了马车,随在心奴的身后迈过宫门,一步一步向着怜心宫行去。 “少奶奶里面请!” 从与陆凌希见面到现在,这是心奴说的第三句话。第一句是少奶奶请上马车,第二句是少奶奶请下马车,而刚刚那是第三句。 对于这个称呼,陆凌希不置可否,反正你爱叫什么叫什么,我又不少块肉。何况你这也就是干叫,你家少爷那物已经废了,是绝计不会再有少奶奶的。 陆凌希没有什么反应,莲儿却受不住了,小声嘀咕道:“我家小姐还未出阁,喊了一路的少奶奶,这不成心的嘛!” 莲儿这句话是陆凌希所听到的最受用的一句,只这一句,便道尽了这其间的诸多牵联。当然她相信,以莲儿那没有多少城府的心地,断然不会想的如此深远。 心奴眉头一皱,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吭声的走进去站到了萧怜心的身后。从这一举动来看,这个心奴在怜心宫中远不止是掌宫姑娘那么简单。 “放肆!掌嘴!”萧贵妃冷哼一声,沉下脸便命人掌莲儿的嘴。陆凌希哪里肯依,便急走两步,挡在莲儿身前笑着喊道:“心姐姐,心姐姐!” 陆凌希这一声心姐姐出口,惊怔了在场所有人,包括萧怜心与莲儿。莲儿不懂,自家小姐明明已然不傻了,怎么还会如此喊人。 萧怜心却眸光复杂的扫了陆凌希一眼,转瞬便笑面如花的向着陆凌希招手,示意她过去她身边。 陆凌希回身拉起莲儿的手,几步便走了过去,笑道:“莲姐姐,快些把给心姐姐带的点心拿出来!” 这声莲姐姐一出口,萧贵妃那带笑的脸便阴沉了下来,感表在陆凌希的心里,自己跟侍候她的奴婢一个等级呀。 莲儿怔然无语,她们几曾给萧贵妃带过点心。偷看了一眼沉下脸来的萧贵妃,便小声提醒道:“小姐,我们不曾带有点心过来。” “哦?我明明记得有给心姐姐做点心呀!”话语说完,陆凌希又歪着头一脸娇憨的嘟起嘴作冥想状。 “难怪心姐姐要打你,肯定是你把点心偷吃了!” 莲儿欲哭无泪,又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便低垂着眉眼闭嘴不言。陆凌希拉起她的手摇晃着,继续道:“莲姐姐,你快点给心姐姐认错,不然让心姐姐还打你!” 莲儿虽没有心机,却还算机灵,陆凌希借摇晃轻勾了勾她的手心,她便明白了小姐这是在装傻卖乖。便立刻配合道:“小姐乖哈,是莲姐姐不好,忘带了,回头咱们再多给你心姐姐做一些送过来好不好?” 听着莲儿的话语,陆凌希心中偷笑,眸光低垂下来,只一径扁着嘴便不再吭声。 萧贵妃看着这一幕,不解的抬手指着陆凌希问道:“莲儿,你家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本宫就是听说她大好了,所以才想着与她见上一面好好叙叙旧,怎么还是老样子?” 莲儿低叹一声,道:“唉,回贵妃娘娘话,我家小姐也说不上是大好,就是自打在棺木中醒过来后,便时好时坏。刚刚出门的时候,还是清醒的呢!” 哦!萧贵妃哦了一声,便将目光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心奴。心奴便屈膝行礼向着陆凌希走了去。 -本章完结- 第六十七章 骨子里都变了 陆凌希眼角余光瞧见心奴向自己走了来,心中立时明白她要做甚,索性便将莲儿刚刚说的话给坐实了。于是,她倏地抬头,眸光犀利的扫视了一圈,最后锁定莲儿,说道:“莲儿,我们这是在哪里?她是……” 莲儿一个恍神,待看到陆凌希一脸淡然的样子时,便明白现在她这是又清醒了。 “小姐,我们现在在皇宫中,你看看你记不记得贵妃娘娘,从们你经常跟莲儿提及娘娘的怎么怎么好?现在可还有印像?” “皇宫,贵妃娘娘!你是……”陆凌希喃喃了几句后,便倏地向着萧贵妃冲了过去,伸手便向她的脸抓去。 陆凌希发现,对于自己的突然发难,萧怜心明显一怔,可面上却并没有一丝慌乱。当心奴倏地横在了她们中间时,她才明白萧怜心的不慌乱是因为心奴的存在。 啪啪,心奴向着陆凌希连甩两个耳光!声音之响亮可预见那力度之大,果然陆凌希的一边脸颊已经红肿了起来。 陆凌希倏地跌坐在地上,一脸的茫然,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半晌后,陆凌希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眼泪汪汪的望着萧怜心。 “心姐姐,你为什么让她打我?”这次陆凌希不傻了,可问出的问题却仍是透着一抹傻气。这让在场众人再次皱起了眉头。 “陆凌希,你看着本宫的脸告诉本宫我是谁?”莲儿刚要上前,被萧怜心用眼神制止了。她越来越觉得,这个陆凌希是在装疯卖傻的把她当猴耍。 “你是心姐姐,是云天哥哥的姐姐!我是云天哥哥还没过门的新娘子。” 呼!听着陆凌希如此话语,萧怜心轻吐了一口气,以前陆凌希没有傻前,就总是这样介绍。 莲儿也吃惊不小,现在的小姐不是过往都不记得了吗?怎么还能把以前的事情学的活灵活现!她越来越搞不懂自家小姐了。 “希儿,你可知本宫找你来所为何事?” 陆凌希很是乖巧的摇了摇头,并一脸认真的望着上座眸光闪铄的萧怜心。饶是萧怜心有着七窍玲珑心,心心都对人对事存了一份疑问,却也没看透这个陆凌希究竟是真还是假。 若她是真,那么外间传言便不足以信!若她是假装出来……那么外间的那些关于她毁了萧家一切的传言,便绝对会是真的了!不为了别的,只为了她这份深沉的心机。 “希儿,云天待你可好?” 萧怜心一提到萧云天,陆凌希立时便又眼泪汪汪的了,半晌,哽咽道:“心姐姐,你告诉希儿,在希儿睡了两年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希儿醒来后,所有人与事儿都变了,不但云天哥哥不肯娶希儿,希儿还每晚都做着一个相同的恶梦。嘤嘤……” 陆凌希一边说着,一边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那娇俏的脸颊一点一点向下滑来。 萧贵妃看着一脸纯真,眸中透着清明的陆凌希,眉头皱拧了久久不曾松开。这个陆凌希还真是比以前变了许多!虽然眸光依然清明,表情依然纯真,可就是感觉她从骨子里都变了! -本章完结- 第六十八章 迷失本性 “哦?是什么样的恶梦,说给本宫听听看!或许本宫能给你破解呢。”萧贵妃盯着陆凌希半晌后,便主动提起了她那个恶梦。如果她是真的,那么那个相同的恶梦情景一定能告诉她什么。如果她是装的,且要看她编一个什么样的恶梦出来? 陆凌希一脸惊恐的看了看四周,然后身子向前倾了倾,小声说道:“心姐姐,你这宫里有鬼怪!我那恶梦便是从你这宫殿里开始的。我梦见自己穿了一身浅粉衣服坐在这里,然后有人端来了一碗好吃的燕窝……” “停!你们都退下!莲儿跟奴儿你们也退下。”听到这里,萧怜心挥手打断了陆凌希后面的话语。因为她描述的情形,正是当年她下毒害她时的画面。这事儿,就连心奴也是一知半解,不防万一,还要防着一万。 所有人都退下后,萧怜心向前走了一步,定定的看着陆凌希,道:“然后呢?” 陆凌希后怕的吞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很开心的全都吃完了。”说到这里陆凌希停了下来,不肯再说下去,脸上更是显出一脸的惊慌恐惧之态。 萧贵妃便软言温语的诱哄道:“没事,有心姐姐在,希儿不用怕!一切都有心姐姐替你做主。” 陆凌希咬着唇挣扎了半晌,终于开口继续说道:“然后,然后我回府就发现有一条小虫在我的耳朵里钻进钻出,却怎么都赶不走也甩不掉它。嘤嘤……好可怕呀!希儿天天晚上做这样的恶梦!” “那你可有看清那给你燕窝的人是谁?”萧贵妃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便继续问着。按说她不但不会记得那天的一星半点,更加不会有这样的记忆存在,除非…… 陆凌希一脸诧异的说道:“是心姐姐你呀,怎么你记得了么?” 萧贵妃一怔,随即笑道:“当然记得了,我是看看你还记不记得,不是说以前许多的往事都不记得了么?” 原来真的是你!那我对萧家与萧云天所做的一切,也就不用太过不安了,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亏我还打算还一些产业给萧云天,现在看来,不但不用还回去,而且还要连属于你的一切都要拿走。 有仇不报,不是我陆凌希的风格!虽然报过仇后,多少会有些负疚感,可对于像你们这样心肠毒辣的人,就算做的再过分,也用不着负疚不安。 陆凌希从来都是有仇当场报,且会又狠又准!可往往事后,她的内心总会有几日负疚不安,毕竟她并不是天生心肠冷硬之人,而且心地还存了一丝常人的良善。 “贵妃娘娘,我可是你未来的弟媳呀,你居然也下的去手!”虽然在心中有了认定,可陆凌希还想进一步确认,她从来都不会枉杀一个好人,可对于那些坏人,她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 “你,你都知道了?这样也好!我也不必跟你演戏了,索性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宫这么做,都是为你好,为你们陆家好!”萧贵妃先是一怔,可随即便一脸冷然的坦认了,她一点都不会担心,因为陆凌希再次回去后,又会变成以前那般痴傻了。 没有人知道萧怜心擅长弄蛊,也是拜萧万财早年走南闯北的开拓生意所致,她结识了一个番国之人,因此学会了弄蛊。别人的蛊虫都是养出来的,而她的却是用独特的毒药培植出来的。 所以她的蛊没有母蛊,也不会对施蛊人形成反噬,而当年她端给陆凌希的那碗燕窝里,便下了食用后让人迷失本性的蛊毒。 -本章完结- 第六十九章 卑鄙小人 “是么?原来在贵妃的心中,把一个人变傻却是为了她好。那陆凌希的清醒岂不是不识好歹了?” 陆凌希眸中渐渐泛出了一抹冷意,从莲儿跟她说了以前的恶梦后,她便猜到陆凌希的变傻不是普通的中毒,而是被人中了蛊毒。 而玩蛊,她似乎才是行家! “希儿,这不能怪我,要怪只能怪你爹的冥顽不化,如果不是他不肯为我所用,本宫又何苦要委屈自己的胞弟,让她娶一个傻子。”萧怜心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一面,一直以来她在外人面前保有那温柔端庄的一面彻底不存在了。 “所以,你便用蛊毒让我傻了,并授意萧家以此为由提出退婚。”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萧怜心一挑眉,唇角边露出了一抹噬血的冷笑。 “因为你与我过往甚密,很清楚我对令弟的痴迷。也清楚爹为了我一定会进宫求皇上御旨赐婚,那时候,你便可以顺水推舟的送给我爹一个天大的人情,并以此来牵制于他。”陆凌希眸中闪过一抹戾色,可她生生压下了,在这宫中公然杀贵妃,不单她难活命,就连整个陆府都要受到牵连。 她不能这么做! “你果然如传言所说变聪明了!只是猜想的不全对。”萧怜心一边说着,一边悠闲的端起旁边的茶杯,轻啜了一口,那闲适的样子,就像是在闲话家常一般。 陆凌希眸中冷凝益甚,决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萧怜心也下一道蛊。不但让她时时心生险恶用心,却每每为恶时都会如万蚁钻心一般痛不欲生。 “哪里不对?”陆凌希冷声问着萧怜心。 “单凭一个顺水人情并不足以长久牵制陆远龙那老顽固,只有把痴傻的你放在萧家,才能让你爹投鼠忌器,不得不低头为我所用。” 陆凌希双眸倏地睁圆,好险恶的用心,好精密的布局,的确如果萧云天没有将陆凌希折磨死,而是将她养在萧家后院……她不敢想下去了! 这一刻,她有一丝感激萧云天曾对陆凌希的狠了!如果不是他的狠,死的便不会只有陆凌希。还会赔上整个陆府! “哈哈……可惜呀,人算不如天算,你那好弟弟终归是没能让你如愿,生生把你的计划给打乱了。真是痛快!哈哈……”陆凌希看到了萧怜心眸中一闪而过的那抹痛,才忽然明白,精心布局了那么久,却被自己的家人无心给破坏了,那种懊恼可想而知,便故意大笑着刺激她。 “你笑什么?”就算前一次失败了,我还可以有第二次。”萧怜心俏脸一沉,眸中迸出了一抹杀人般的烈焰,可片刻她便又恢复如常,更是不知从哪里拿了了一包药粉,向着陆凌希晃了晃。 “如今,一切事实你也都知道了,也该知足了!这杯茶,你是自己喝下去呢,还是我让心奴进来给你灌下去?”萧怜心一边轻晃着手里的茶杯,一边脸带冷笑的看着陆凌希。那眸光就如同是盯上猎物的野狼一般。 陆凌希身形倏地一闪,趁萧怜心张嘴说话之际,把一只早藏在衣袖中的蛊虫弹进了她的嘴中,并伸手抬着她的下巴,让她只能紧紧的闭着嘴巴。直到那只蛊虫钻进她腹中后才松手。 “你,你喂我吃了什么?”萧怜心一脸的惊恐,更是起身用手扣着自己的嘴巴,想要把那不明东西给吐出来。 -本章完结- 第七十章 叫苦连天 “萧贵妃,我好像一直没有告诉过你,玩蛊,我才是真正的行家!你,不过只懂皮毛而已。” 萧怜心大惊,立刻失声尖叫着大喊来人。 陆凌希冷冷的盯了她一眼,说道:“自此,我生则你生,我死则你亡,有我在一日,你体内蛊虫便永无消除之时。” 说完便接身向外走去,行至门口时,刚好撞上匆匆而来的心奴。 “你家娘娘好像有些不适,快些去看看!”陆凌希说着话儿,便迈步走出了内殿。心奴向内看了一眼,见萧怜心一脸痛苦的弯着腰,便没理会陆凌希快步走了进去。 “小姐,你没怎么样吧?” 陆凌希摇了摇头,道:“我们回府!” 陆凌希与莲儿快步走出了怜心宫,刚拐进御花园,迎面便见到太子正双手背负在身后,向他笑望着。 陆凌希的心咯噔一下,喵了个喵的,这才刚走出狼窝,半路又遇上了恶虎。还让不让人活了? “太子殿下安好!”陆凌希见避无可避,便走过去躬身行礼。 “陆凌……希!哈哈……本殿下没记错吧?”太子拖着长音将陆凌希的名字读了出来,末了又哈哈一笑,那模样怎么看都不会让人生出嫌隙。可偏偏陆凌希对他就是提不起一丝的好感来。 陆凌希抿了抿唇,并没有再回话。不久前刚刚在宫中遇见过,他又何必明知故问! “陆凌希,你怎么不说话!”太子北堂连风见陆凌希垂首不语,便收起了笑容,走近一步问着。 陆凌希不着痕迹的向旁边挪了一步,道:“民女无话可说!” 太子默然半晌,突然再次哈哈大笑起来,“你还真是有趣!本殿下对你的兴趣似乎比刚才在怜心宫时,又多了几分。” 陆凌希倏地抬起头,直直的对上了太子北堂连风带笑的眉眼。 “怜心宫?民女听不懂太子所言。”论装傻充愣陆凌希从不会输人。 “无妨,那本殿下有足够的耐心可以一点一点的提点你,直到全部都懂……”太子邪肆一笑,眸中一抹精光一闪而逝。 那个萧怜心已经废了,整个萧家的财产也全都落到了陆凌希的手里,看来本殿下需要纳侧妃了。 太子心中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可却绝对没有实现的可能。因为…… “希儿,你让本王好找!才一眨眼的功夫,你就跑不见人影了,真是淘气!”就在陆凌希与太子相对无言的时候,北堂晴风的声音从一侧传了来。 陆凌希看着急匆匆向她奔来的北堂晴风,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北堂晴风的举动,却又让她刚放松的心情立刻紧绷了起来! 北堂晴风人一到陆凌希身边,便自然的伸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将她往自己怀里揽去。 陆凌希额头垂落万条黑线,心中更是叫苦连天!喵了个喵的,如果太子殿下不在跟前,本姑娘铁定摔你个小狗啃泥! 陆凌希微微屈身,借着向北堂晴风行礼之际,不着痕迹的远离了他的怀抱些许,只是北堂晴风搁在她肩上的那只咸猪手,却仍是未能摆脱掉。 -本章完结- 第七十一章 顺我者昌 “咦?大哥也在呀!弟弟这厢有礼了。”北堂晴风眼皮一抬,似有意若无意的瞥了一眼太子。 太子嘴角泛出一抹冷笑,可也只是一个恍神的空档,他的脸上重又挂上了先前的爽朗笑面。 “哈哈……三弟的兴趣什么时候改了,那东市的金牌蛐蛐大战可是开始了哦!”太子殿下一脸好意的提醒着北堂晴风。 北堂晴风抬手一拍额头,作恍然大悟状,“唉呀,我就说怎么一直心绪不宁呢,原来是把这头等大事给忘了。还是大哥跟我亲,多谢喽!弟弟先走一步了哈!” 一边说着,北堂晴风便又风风火火的甩开衣袖走了。 陆凌希盯着那有如救火一般匆匆来又匆匆离去的北堂晴风,心里一阵哀嚎!垂在身侧的小手也无声的握紧了。 喵了个喵的,在你的心里,本姑娘的身家性命居然还敌不过一只蛐蛐! 太子殿下看着一脸懊恼的陆凌希挑了挑眉,“三弟什么都好,就只有一条,蛐蛐重过一切。” 陆凌希眸光低垂,在长长睫毛的遮掩下,内里正蕴酿着一场风暴!可她却只一径垂首掩眸,似在沉思太子所说的话语,又似在哀叹自己命薄不如一只蛐蛐。 “本殿下贵为云国太子,后院却只有太子妃一名妻子,且一直未有所出,甚是单薄。也是时候纳侧妃了!” 太子一边说着,一边向陆凌希缓缓的走了过去,眼瞅着再有几步便能触碰到陆凌希了。 陆凌希五内如焚,无限量诅咒着北堂晴风蛐蛐都死光的同时,心思也在急速的转动着,想着脱身之法。 太子这话很显然是在用怜心宫中的事情来威胁自己,当然自己并没有什么好怕的,就算皇上知道了又怎样?大不了离开京城浪迹天涯,可将军府的老老少少何其无辜! 可恶!原以为北堂晴风那厮再不济,也能保自己安然离开皇宫回府,没想到他来是来了,半路上为了一只蛐蛐又跑了! “民女在此先恭贺太子殿下了!届时再随父亲前往府上道贺。”陆凌希一边说着,一边向一旁悄悄的挪了挪身子,与走近过来的太子错开了一定的距离。 太子眸光一沉,冷声喝道:“陆凌希,你不要装糊涂,如果你现下便允了我,本殿下也可承诺你,届时侧妃、正妃可由你定!” 陆凌希一挑秀眉,抬起头正视着太子,不卑不亢的回道:“多谢太子美意,民女已然嫁过,且身上仍有婚约,不便另嫁,给新人枉添晦气!” 喵了个喵的,你府中都有太子妃了,还说什么侧妃、正妃由我定!难不成我说要做正妃,你回头就把你那太子妃给休了?切,若真如此,似你这般喜新厌旧薄情寡意之徒,就是以江山为聘,本姑娘也断然不要! “你不要不识抬举!从来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要知道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里捏着,信不信本殿下一只手便能覆灭你整个陆府?”太子敛起脸上的笑容,一脸冷戾的盯着陆凌希,更是伸出一只手在她的面前缓缓的握了起来。 -本章完结- 第七十二章 皇妃有那么好当么 “信!可民女不怕!自古便有水来土掩的说法,但民女却觉得掩水,不若逆水而上,水底擒龙,如此才能彻底的解决水患!” 遇强则强,遇弱则弱,一直便是陆凌希所持禀性!如果太子一直温言以诱,她却是无法一直推脱,偏生他仗着看到了怜心宫中一幕,危言以胁,如此,陆凌希岂能再就范! “逆水而上,水底擒龙!好,本殿下现在就娶了你,看你如何水底擒龙!”太子一边说着,一边揉身而上,伸手便向着陆凌希的衣领抓去。 在他的潜意识里,是想要提着陆凌希的衣领,拎着她出宫回去他的太子府。他有想过陆凌希会躲,却没有想到她的身法那么灵巧利落,居然让他一抓成空。 “希儿,希儿,你在哪里?你个死丫头,怎么又没跟上!”太子想要再次动手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北堂晴风的呼喊声,随着这声音的落地,北堂晴风一脸薄汗的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一次北堂晴风直接走到陆凌希面前,拉起她的手便走,一边匆匆的走着,一边还嚷嚷着:“你这女人长了两条腿是好看的么?走个路也能三番两次的跟不上。要是误了本王的蛐蛐夺冠大事,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声音越来越小,身影也一闪便不见了。待太子回过神,才惊觉北堂晴风是拉着陆凌希一起走的!顿时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们两人消失的地方发狠,“陆凌希,你逃不出本殿下的手掌心!” 假山后,目睹着太子走远了后,陆凌希才大力挣开了北堂晴风的拉扯,拧眉怒道:“你不是走了吗?干吗又回来?”话语一出口,陆凌希便把脸转向了一边,浑然没有意识到,刚刚她说话的语气有多哀怨。 “你在生气?”北堂晴风很是高兴陆凌希这样的反应,一直以来都是他剔头挑子一头热,她就像块千年寒木一样,任凭你如何努力,她就是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哼!陆凌希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北堂晴风便径自抬脚向外走去。这个时候陆凌希才发现莲儿没有跟上来! “莲儿……” “哦,不用担心,我的人会把她直接送回将军府。好了不要再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那么聪明,我以为你会借机跟上来的么,谁知道你笨的偏要留下来任他欺负。” 北堂晴风扁了扁嘴,一脸的委屈模样。 陆凌然挑眉,“你的意思是我不但是咎由自取,而且还要感谢你喽!” “你明白就好!”北堂晴风眸光眨了眨,展颜笑了开来。只要她不再是千年不变的冷硬木头脸,就是好的开端! “走,我带你去逛东市,很热闹!”北堂晴风说着又去拉陆凌希的手,却被她大力的甩开了。 陆凌希快要气爆了!喵了个喵的,刚刚就是为了一只破蛐蛐把她丢在了这里,现在居然还是要去什么东市!当本姑娘的心真是木头做的,不知痛痒呀! “要去,你自己滚了去!本姑娘没兴趣!”陆凌希绷着一张小脸,加快了步伐向外走着。这皇宫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真是搞不懂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打破了头也要往里挤。更加搞不懂的是有那么多的现代人做梦都想要穿越成某某皇妃。 -本章完结- 第七十三章 不能招惹的人 喵了个喵的!皇妃有那么好吗?一堆女人围着一个半老不死的男人!我哂。 一路上陆凌希也没有想明白,好端端的她为什么会那么暴躁,又怎么会那么生气!最后她归结为,是自己高贵的人格尊严被人拿一只蛐蛐践踏了所致。 一定是这样,无关其它!可饶是如此,陆凌希也不得不承认,她的那颗一向清冷的心再次被人搅动了。 半月后,傍晚,陆远龙奉皇命连夜进宫商讨国事,直至第二日凌晨才回。 陆凌希看着一脸凝重脚步沉重的陆远龙,心莫明的提了起来。前几日爹刚刚告诉她,进了腊月门,就是再有不顺心的事,也要笑不能绷着脸。 她感觉到一定是发生了捅破天的大事,否则爹不会沉着脸拧着眉,脚步沉重。 “爹,你回来了!”陆凌希快步迎了上去。 陆远龙抬头看着一脸暗沉的陆凌希,便明白女儿定是悬挂着心一夜未睡。便抬起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他是真想像小时候那样,把她高高的举过头顶呀!可女儿终归是长大了,而自己也老了。 “唉,希儿……”一声饱含着无奈与疼惜的低叹,就这么从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嘴中溢出。 陆凌希眼圈一红,倏地扑进陆远龙的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女儿一哭,陆远龙的心也更加烦乱了,一边呵拍着女儿的后背,一边轻声说道:“这个年爹怕是又不能陪你过了!往后你一个人在家,尽量少出门,不得不出门的时候,也尽量避着点儿萧家的人与……太子。” 陆凌希先前还一一点着头,直到陆远龙最后的太子两个字出口,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了起来。 太子!云国储君,未来的一国之主。如果陆府还在,便决计是她不能轻易招惹的人!可她不去招惹,并不代表人家不来寻你的晦气! 心中正想着,人家便登门了。 “太子殿下驾到!”一声绵长而悠远的呼喝声,陆远龙与陆凌希同时皱起了眉头,可两人却立刻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快步走出去迎接。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随着太子自马车内走出,陆远龙及陆凌希等一众陆府人全都跪伏在地行着大礼。自古便有君不入臣府的说道,这太子虽说还只是储君,却也不能随便出入臣下邸。 “平身!”太子殿下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陆凌希的身前站定,也只是顿了顿,便抬脚迈过了门槛。 身后一众人全都起身,陆远龙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与陆凌希对视一眼,便匆匆跟了上去。 到达前厅后,在太子的要求下,一众人按宾主落了座。 茶水刚刚送上来,太子便端着茶杯开了口。 “大将军,本殿下此番前来是专为大将军解决后顾之忧而来。”太子说着话儿,那带笑的眸子有意无意的扫了两眼陆凌希。 陆凌希虽然一直沉眸敛目的站在自己爹爹的身后,可对于太子的那两眼仍有所感。低垂的眸光流转了几遭,悄悄拿手扯了扯自己爹的衣襟。 -本章完结- 第七十四章 没一个好鸟 陆远龙只稍稍侧目,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太子所为何来,他心中有数。早在宫中时,便看出了些许端倪。 “哦?老臣恭请太子殿下示下。”陆远龙向着太子北堂连风一拱手。虽然心知肚明,却仍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求教样儿来,着实难为人了些! “若本殿下亲自向皇上开口说要纳你女儿过府为妃,不知大将军觉得这般如何?”太子低敛着眸子,轻淡的将心中所想吐唇,随即便又端起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啜了起来。 陆远龙闭口不言!就算希儿嫁给太子为正妃,他都不愿意!何况他府上已然有了一名和亲而来的公主为正妃。 可他又不能当面驳了太子的面子,便选择一直闭口不言。 太子眸光轻抬,扫了一眼脸含轻霜的陆凌希,最后将目光锁在了一脸为难的陆远龙身上,道:“大将军虽在宫中自言年老,无法再带兵迎敌。可本殿下却觉得,大将军不愿率军出征,不是因为年老,而是忧心留女儿孤身一人在京,易受他人欺凌。不知本殿下如此揣度可对?” 陆远龙的眉头几近拧成了麻花,见避无可避,便只得开口说道:“殿下所言不假!老臣为国戎马半生,膝下只有此一女,如今已是垂暮之年,再无心力带什么兵,只想守着小女过几天安生日子。还请殿下不要再勉强老臣。” 太子眉头也是一皱,随即便又舒展开来,唇边也带上了一丝笑容,站起身走到陆凌希身侧站定,笑望着她道:“如果本殿下说,本殿下自从见过希儿后,便一直魂牵梦萦的忘不掉,不知将军可愿乘人之美?” “这……”陆远龙一时无言以对。 陆凌希见自己老爹被太子用话拿住了,便抬起头来,刚要说话,门外却又传来了一声呼喝! “逍遥王爷驾到!” 陆远龙一听立时起身,向着太子拱了拱手,便拉着陆凌希匆匆向外行去。走出前厅,见太子并没有跟出来,陆远龙才轻舒了一口气。心中暗叹,这三王爷来的恰是时候! 北堂晴风与陆家父女一行人回到前厅时,却发现太子正长身玉立在前厅门前,淡淡的笑望着他们。 北堂晴风挑唇一笑,“哟,大哥也在!不会是大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得知弟弟我要来求亲,所以特来给弟弟我助阵的吧?” 太子先是一怔,接着便伸出一只手搭上北堂晴风肩膀,哈哈一笑道:“你呀,除了蛐蛐做什么都超不过一刻钟热度,这次不会又是心血来潮玩新奇吧?” 跟在两人身后的陆凌希闻言微微的弯了弯唇角,心想着,这两人不愧是新兄弟,都是玩腹黑长大的!可她却又不得不佩服太子,就短短一句话,便将北堂晴风贬到了极致,甚至有意无意的提醒着自己,他此番前来提亲,不过就是头脑一热的三分钟新奇,不同于他的长情! 喵了个喵的!他长情还会舍下刚刚和亲过来的太子妃,死乞白赖的前来求亲?皇宫里长大的,果然没一只好鸟! -本章完结- 第七十五章 巨浪炸裂 “大哥,你最懂我了!不过这次弟弟还真的把她娶进府不成了!父皇那边都催了几次了,说节前再不娶个妃子过府,他就赶我出家当和尚去!你知道的,弟弟我最受不了那份清苦了,没得吃也没得玩儿!所以还是把这个女人娶回去比较划算!” 北堂晴风一当玩二当真,听得太子一怔一怔。“你此言当真?” 北堂晴风很真诚的点了点头,“比珍珠还真!非她不娶了。” 太子再次一怔,眉头也拧了起来,可他随即便笑道:“可是三弟你来晚了呢,刚刚在你来之前,大哥便已经向大将军求过亲了。” “不是吧大哥!你都有嫂嫂了,她那么贤良淑德,又是番国公主,你还来求亲,不怕她一生气跑回番国去呀!”北堂晴风顾左右而言它的直接将太子前面关于求亲的话题而差开了,就是不想要他再在这件事上纠结。 “三弟不要茬开话题!不就是娶个女人过府向父皇交待吗,何必非她不可呢?” “可是宫外的女人我就认识她一个呀!”北堂晴风眨巴着眼睛,要多无辜便有多无辜。听得太子的一张笑脸瞬间便沉了下来。 “三弟这意思是非要跟大哥争一个女人喽?” 北堂晴风非但没有因为太子沉下了脸而有不郁,笑容反而愈加的灿烂了。甚至抬手拉着太子的一条胳膊耍起了赖。 “大哥,好大哥!你都有一个太子妃了,就不要跟弟弟抢希儿了嘛!” 太子一拂衣袖甩开了北堂晴风的拉扯,沉声道:“不成!陆凌希我娶定了!” 北堂晴风脸上的笑容也在瞬间收了起来,眸中泛出了一抹冷凝的肃杀之气,沉声坚持道:“希儿,今生本王非希儿不娶!” 喵了个喵的!陆凌希满头黑线倒挂眼前,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不然就连一个小小的商贾都敢公然退婚,现下是怎样?太子跟王爷当堂争抢? “咳咳……敢问太子与王爷,可是与民女有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 陆凌希一语出口,惊怔了在场所有人。就连陆远龙也拧着眉沉声让她不要胡闹!现在太子与王爷争执不下已经够让他喝一壶了! 唉,养个女儿容易吗?无人问津要头疼!被人争抢原应是好事,可这争抢之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貌似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陆凌希却并没有退下,而是执着的盯着太子与北堂晴风,非要他们们给她一个答案不可。 太子挑唇道:“本殿下爱你还来不及,何来深仇大恨一说。” 北堂晴风眸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直觉告诉他,这个陆凌希有奇招能解决眼前之事,便双手一摊,耸了耸,“本王更甚。” “陆凌希福薄,无命嫁人生子,先前勉力下嫁商贾之家,就在鬼门前上转了一圈,如今太子与王爷均来求亲,却是为何?”陆凌希眸中半敛,面上无波,沉静而淡然的话语,如一石击起千层浪般在众人心中炸开。 -本章完结- 第七十六章 抑制不住的感情 太子更是忽得起身,伸手点指着陆凌希,道:“你,你……无稽之谈!” 陆凌希挑眉淡淡一笑,向着太子深深一礼道:“据当年为民女测命的道人言讲,第一次出嫁刑克自身,第二次刑克夫婿,第三次再刑克自身,以此周而复始下去,直到民女终老而殁方止。” 话语说到这里,陆凌希故意停顿了片刻,眸光在太子与北堂晴风脸上各自打转了一圈后,接着道:“不知太子与王爷可还坚持迎娶民女?” “你……荒缪。”太子一甩衣袖重重的坐了下来,却终是没说是也没说否。 陆凌希弯唇凄然一笑,继续道:“十六岁那年,只因民女与萧家下了文定,便突然变傻,前不久出嫁之日却生生死在了洞房之外,虽说人为因素居多,却又焉知不是命数使然。” 语罢,陆凌希又凄然的垂下了眼眸!黯然的退回到了陆远龙的身后。 陆远龙回想着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也顿生感慨的低叹了起来。他原不信那道人之语,经希儿如此一分析,他反而有几分忐忑了。难道人终究胜不过天,那即完的命运终是无力扭转? “死生难俦心中爱,红颜早逝随清风……希儿,爹养你一生!绝不让你红颜早逝!”陆远龙豁然起身,大手有力的捶在了桌案之上,震地桌案咚咚作响。也打破了这一室的静默! 太子听着陆远龙口中喃喃念出的那两句话,越品越觉得不像是陆远龙能写出来的诗句,反倒更像是一句批命运八字的谒语。难道刚刚陆凌希所言是真?不管真假,本殿下身份尊贵,绝不能冒险。 不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稍稍特别点的女人么!这天下都将是本殿下的,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必非她不可。 没有她,本殿下一样能成事。如此想着,太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送走了太子,陆凌希抬眸直直对上了北堂晴风,笑道:“怎么王爷是想留下来用晚膳?” “嗯,正有此意!不知希儿欢迎么?”北堂晴风向外看了一眼昏黄的天色,咧嘴一笑,两排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陆凌希挑眉,心中慨叹了句,这一天过得!净应付这些太子王爷了。 随即眸光闪铄了几下,自顾说道:“据说,今晚萧云天会挟恨前来暗箭伤人,要是不小心误伤到了王爷,民女岂不罪过。” 北堂晴风嘴角抽了抽,凄然道:“希儿,你有必要跟本王这么见外吗?” “王爷,珍爱生命,远离危险,所以民女便不留王爷用膳了!”陆凌希挑唇,心中依然记恨着他那日为了一只蛐蛐丢下她。不管当时他是出于什么用意,在她这里就是过不去! 是人便有脾气,北堂晴风也不例外!何况他还是一个心高气傲惯会玩傲娇的腹黑王爷。 北堂晴风看了一眼坐在旁边低头沉思的陆远龙,抬手拉过陆凌希,便向着外面纵掠而去。 陆凌希刚啊了一声,便在北堂晴风的目光瞪视下噤声了。不但没有再惊叫,反而挑眉迎上了他不善的眸光。 -本章完结- 第七十七章 手下留情 虽然面上已然保有着淡定,可心里却有如波涛翻滚,更是咬牙切齿的再次给自己加强了训练力度。下一次,她绝对绝对凭借自己的轻功在空中飞掠,而不是被人提着。 双脚刚刚落到地面上,陆凌希便大力的推着北堂晴风,直到他与自己隔开了一些距离为止。 “你发什么疯?堂堂王爷当众挟持民女,不觉得很失礼吗?”陆凌希抬手轻轻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衫,便竖起眉毛怒斥着北堂晴风。 自从落地后,北堂晴风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眸中有伤感,脸上有哀思。任凭陆凌希说什么做什么,他就只是站在那儿,执着而坚定的望着她。 陆凌希见北堂晴风不搭她的话茬,只兀自盯视着自己,脸上与眸中还隐隐有着难言的伤痛与哀思。 这让她颇为不解,却也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只尴尬的站在那儿,任凭他盯着她。 “咳咳……王爷,王爷,回魂了!回魂了……” 北堂晴风仍然无所动,就像是石化了一般,直直的盯视着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眸中的伤痛益甚,脸上的哀思也浓郁了些许。 “喂,你不是吧!堂堂王爷这也太小气了!好了,好了,想留就留下来用晚膳吧,将军府横竖也不会因为你这一餐饭而变穷。”陆凌希一边说着,一边侧过了身,并微微的嘟起了嘴。 可她却没有意识到,她的这个举动看在北堂晴风的眼里就有如在撒娇。而这个小动作,对于陆凌希来说,也很是意外。 她发现自从她来到这里以后,自己脸上的表情已不再是一成不变的冷凝与淡然。面对陆远龙时,她会忍不住想要撒娇,那是因为她从小就缺失了父爱,所以对这突然而来的父爱很是珍惜。 可面对北堂晴风,她从最初的恐慌、抗拒,到现在的想要了解他、征服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她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想要去做而已。 “希儿……”北堂晴风低喃了一声,便倏地闪到她的身前,低下头便向着她那微微嘟起来的小嘴压了下去。 “唔……”陆凌希没有想到北堂晴风会突然吻她,两世为人的她,一个吻根本算不得什么。问题是要看是什么人的吻! 北堂晴风的吻……她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感觉吻了便吻了!没什么大不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就是因为陆凌希的不反应,深深刺激了北堂晴风,让得他内心涌出一阵狂喜。更是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压了压,而先前只想浅尝而止的吻,也一发不可收拾的停不下来了。 陆凌希挑唇轻笑,一只脚不着痕迹的对着北堂晴风的脚面重重的踩了下去。 痛!北堂晴风脚面上便传来了一阵无言的刺痛! 看着北堂晴风痛呼着弯下腰去,陆凌希脸上露出了一抹阴谋得成的冷笑,“民女这一脚没有向上踢去,王爷该暗自庆幸了。早说过了,珍爱生命,远离危险,偏王爷就是不信邪,这可怪不得民女。虽是民女所为,却是命运使然……啊!” -本章完结- 第七十八章 这人情欠大了 陆凌希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北堂晴风大力的向前一扑,给扑在了地上。对此她的直觉反应便是抬膝大力的反顶向他的腹部。 “嗯!咳咳!”一声伴随着闷哼的轻咳从北堂晴风的嘴中传出,陆凌希秀眉微皱,只是一个膝顶,凭他的武功修为,不该这般。 “嗖,嗖!”利刃破风声从自己的身后传来,陆凌希脸色一沉,眸光一寒。怀抱着北堂晴风就地一个翻滚,便成功的躲过去了那破空袭来的利刃,却也看到了北堂晴风的左胸之上正插着一枝箭矢,血液正顺着那箭矢的四周涌了出来。 “王爷,你怎么样?”陆凌希抬手按向箭矢的四周,试图让血液流得慢一些。 “还活着!”北堂晴风撑着一口气,挤出了一抹淡笑,同时抬手点了自己周身几处大穴止血,顿时那血液不似先前流的那么急速了,可仍是在向外缓慢的流着。 陆凌希一边说着,抬头看向了那钉在不远处树上的两枝箭矢,然后冷然转身,眸光犀利的射向了暗箭发出的方向。 阴暗处,萧云天正搭弓举箭再次瞄向了她!虽然陆凌希什么也看不见,要她就是知道,那暗箭伤人的是萧云天。 “萧云天!我要你不得好死!” 陆凌希眸中迸出了一抹冷厉,用现代躲避子弹的s跑位向着萧云天冲了过去。 萧云天没有料到陆凌希会向他冲来,更加没有料到他的箭怎么都瞄不准她。因为她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来回不停的变化。 近了,一点一点的近了,陆凌希能够清楚的看见萧云天的所在方位,便拨出腰间随身携带的短匕,向着他的脖颈划了过去。 萧云天也不是一无是处的文弱书生,他向后一个侧仰,便躲过了陆凌希的那一击,同时身形一晃便向着远处逃窜而去。 因为他看见了将军府中的侍卫全都听到响声冲了过来,陆远龙也来了。 “希儿,你有没有事?”陆远龙几大步冲了过去,一把抓着陆凌希的双肩,而带焦急与担忧的问着。 “希儿没事,王爷中箭了!”陆凌希看了一眼萧云天逃走的方向,心中恨恨的想着,这下欠北堂晴风的那个人情欠大了。 陆远龙这一惊非同小可,逍遥王爷虽然很少上朝,就算上朝也只坐在一边,不涉朝政,可在云皇心中这个儿子的地位是特别的。因为但凡他开口说出来的话儿,无论是什么,云皇都不会当众驳持。 “王爷,微臣保护不力,罪该万死!”陆远龙一到北堂晴风跟前,便撩衣跪倒。在他身后的将军府一干众人,也跟着跪了一片。只有陆凌希一个人直直的站在那儿,显得特别的突兀。 “咳咳……是本王自己不自量力,强出头英雄救美,与他人何干呀!都起来吧。”北堂晴风看了一眼直直站立的陆凌希,唇边勉力挤出了一抹笑容,看上去却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陆远龙那紧皱的眉头益发皱的紧了,心中无力的慨叹了一句,王爷的这个人情,将军府还真是欠大了。 -本章完结- 第七十九章 仍会重复的选择 北堂晴风之所以这样说,其实是因为他看到了陆凌希那一脸的纠结,他不想她因此事而接受他,因为他想要的是完整的她,而不是为了报恩委身于他的没有灵魂的陆凌希。 可他却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说,陆凌希心中更加不安了!两世为人的她,从来都没有欠过他人恩情,连一丝都不曾欠过。虽然身为杀手组织的特工,可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宁可天下人负我,而我绝不负天下人。 她口中的这个天下人,自然不包括她的敌人与那些可杀之人。 由于北堂晴风失血过多,且伤口的血还没有完全止住,所以不易移动,便就近住进了陆凌希所在小院的客房之中。 将军府中自然不会少了创伤药,于是陆凌希便自告奋勇的为北堂晴风清理伤口。前世的她,虽然没有正经学过护理,简单的伤口清理却也是顺手捻来。 陆远龙看着接过伤药,主动要给北堂晴风清理伤口,上止痛花的女儿,嘴巴张了张,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他知道,这是她欠王爷的!王爷替她挡了一箭,她替王爷清理伤口上上药原也是应该,只是王爷今日里刚刚上门求亲,现在留宿在她的小院中,这话好说它不好听呀! 咝!陆凌希已经尽量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可那箭头仍在体内没有取出,只稍稍一碰便痛的他呲牙咧嘴! 陆凌希手上的动作因为他的抽气停了下来,抬头看着他额头上痛出来的冷汗,心微微的动了,可开口说出来的话语却是:“活该!都告诉你多少遍了,要珍爱生命,远离危险,你偏不听,不但离我那么近,还……” 陆凌希没有说下去,不是她说不出口,而是有些事心知便好,说出来便不好了!何况这屋里除了她,还有她的爹与莲儿。 “如果时光到流,再重来一次,本王仍然会是相同的选择!”北堂晴风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却只是简单的表达着他的执拗。 “你……”陆凌希的心酸酸的,明明知道或许只是他随口一说,可她就是无法抑制心底深处涌出来的那抹酸意。 她擅长追踪与潜匿,对于萧云天的存在,她早就感知到了,只是当时被北堂晴风那么一闹,忽略了。否则哪里轮得到他来英雄救美。 其实就算北堂晴风没有将她扑到,她也不会被那一箭射中,她的敏锐感知力,会让她下意识的做出规避危险的举动。可她仍是很感激他!只因为他是惟一的一个对她施恩的男人! 她的生命中只出现过一个在她心上留过影的男人,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敞开心怀,却被他无情的出卖而死于非命。 穿越到这里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她便告诉自己,从此再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只除了那个事事以她为重的爹。可现在,北堂晴风好像也渐渐的让她降低了心防,否则在他吻到她之前,便会尝到她飞腿的滋味了。 皇宫中的御医总算在北堂晴风痛晕后赶到了,他还没来得及放下药箱,便被陆凌希强行的拉到了北堂晴风的床前。 -本章完结- 第八十章 以身相许? “大人,王爷他晕过去了,您快些看看!”陆凌希有生以来,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就算是被人拿枪顶在了头顶上时,也没有如此的慌乱。虽然她刚刚探过北堂晴风的鼻息,清楚的知道他只是痛晕过去,可就是无法控制心底深处传来的那抹颤栗。 “小姐莫急,王爷只是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晕了过去,无妨无妨!”御医一边检视着北堂晴风的伤势,一边出言安慰着陆凌希。 听着这御医的话语,陆凌希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就算他是因为自己才中箭受伤,可自己也不该如此慌乱,除非……不,不可能!绝不可能。 北堂晴风胸口上的箭头拔了出来,先前陆凌希之所以没有亲手动手为他取箭头,不是因为不敢或不会,而是因为将军府中没有止血效果好的良药。 她怕会有意外! 御医重新为北堂晴风上了治伤止血的良药,仔细包扎了伤口,又留下了一些煎服的药,便离开了。 所有人也相继离开了,只留下了陆凌希与莲儿两人在房中。 “莲儿,你先去休息吧,上半夜我守着,你下半夜再来换我!” 莲儿应声退了出去,可走到了门前时,她又停下脚步说道:“小姐,其实要还人情很简单。” 陆凌希挑了挑眉,“怎么说?” 莲儿紧走几步又退了回来,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道:“小姐嫁给王爷就成了。” 陆凌希一怔,随即沉下脸喝道:“胡说什么!仔细我赶你出府。” 莲儿小脸立时垮了下来,扁着小嘴垂下了头。 陆凌希话语出口便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便顿了顿又道:“下去休息吧!” 莲儿应了一声走了,快到门边时,身后又传来了陆凌希的话语。“记得下半夜来换我!” 莲儿点了点头出去了,房中只剩下陆凌希一人以手抚额,轻声叹息。无论她怎么排斥,莲儿的那句话仍是在她的耳边,反反复复的回响着。 “本王突然觉得,你这个堂堂千金小姐,居然还不如一个小丫头懂事!” 北堂晴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来,就那么直直的望着一脸纠结的陆凌希,末了终是忍俊不禁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你,什么时候醒的?”陆凌希眸中闪过一抹兴然,接着便又一沉。“堂堂王爷怎如此不知羞耻!” 北堂晴风掀唇苦笑,“本王早便醒了,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而已,这也要怪在我身上么?” 陆凌希气结,却一时之间无话以对,便起身负气向外行去,同时说道:“既然王爷醒了,民女这就去找爹备下车马,送王爷回王府静养。” “不要走!咝!”北堂晴风一见陆凌希要走,便急了,可他上身一动便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陆凌希听着身后的响动,快速的转身折返了回来,一见那刚刚包扎好的白色布条上溢出了血红色,便知道刚刚他的活动,扯到了刚刚止住血的伤口。 -本章完结- 第八十一章 卖萌无赖 “真是要命!自己不想活了,也不要死在这里害人呀!你死了不打紧,连累我陆府几百条人命就不值了。”陆凌希一边小心的替他松开那些布条,检视着伤口,一边咕哝着。 她本不是一个絮絮之人,可不知怎么,每次面对北堂晴风时,便会忍不住多话起来。虽说在现代不出任务时,她也爱背上背包四处走走,心绪也会由冷硬的杀手特工转换为邻家女孩,却也从来不是一个多话之人。 北堂晴风看着低垂着为他重新上着药的陆凌希,唇边不自不觉的浮起了一抹笑意,更是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向着那两片红唇凑了过去。 偷香成功,北堂晴风很是满足的看着陆凌希舔着嘴唇而笑。 “你这人……信不信我会杀了你!”再次被他偷袭成功,陆凌希心中涌出了一抹懊恼。 “信!” “算你知趣!”陆凌希白了他一眼,便继续着刚刚的上药动作。 “可你舍得吗?”北堂晴风一挑眉,邪邪一笑。 “你……”陆凌希气结,那正在缠布条的手,故意的用力一勒,顿时那干净的布条再次被红色的血液浸透。 “咝!你这女人正手还真是狠,不过能死在你手里,也总好过老死的强!”北堂晴风痛抽一口冷气后,仍是不知死活的耍着贫嘴。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一个因为他受伤昏迷而紧张,清醒过来而欣喜的人,是不会真的对他痛下杀手的。 陆凌希虽然不会真的对北堂晴风痛下杀手,可让他吃点苦头却是必须的,谁让他不知死活的占她便宜。 “你那么确定你一定会老死?”陆凌希咬牙切齿的再次勒紧了手中的布条,反正那刚止住血的伤口,再次裂开了,索性就让他一次性痛个清楚明白,免得他日后再得寸近尺。 北堂晴风痛的嘴唇都泛白了,可他脸上依然含笑,就连眸中也漾着淡淡的笑意,连一点惧意与慌乱都没有。 喵了个喵的!她还是第一次遇上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人,而且还是一个食古不化的王爷!单凭他这份狠,她认栽!因为她再怎么样,都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倏地松开手,陆凌希负气的接过身去。既气他的气定神闲,又恼自己的不够狠心! “希儿,本王好痛……”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执了起来,胳膊也有节奏的晃了起来。她顺着这只手的方向回过头去,却惊讶的看见北堂晴风正扁着嘴拉着她的手卖萌! 卖萌!没错,就是卖萌!喵了个喵的!他肯定不知道一个大男人扁着嘴卖萌的样子,很可耻。 “卖萌可耻!”陆凌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四个字,也不管他会不会听懂。 “卖萌?只要希儿不再生气,本王卖什么都行。”这一次北堂晴风不但扁着嘴,还不停的眨着眼睛。那样子…… 噗!陆凌希终于一个忍俊不禁,喷笑出来。一个昂扬的大男人晃着她的胳膊撒娇卖萌,已是不可思议,何况还是一个堂堂的皇家王爷。 -本章完结- 第八十二章 无奈的别离 “呼!不生气了,那可否……”看着陆凌希的笑面,北堂晴风有一刹那的恍神,可胸口上那刺痛容不得恍神太久,便提醒她自己的伤口还在流血。 陆凌希很少这样笑,就连在现代的时候,笑容也是公式化的礼貌浅笑。听着北堂晴风那隐着痛楚说出来的话语,陆凌希也很愕然,刚刚她怎么会笑的那么没有节制。可愕然过后,她仍是认命的再次替他拆开布条重新上药。 窗外,目睹了这一切的陆远龙,内心深处无声的低叹了起来。果然怎么躲都躲不过命运的安排么? 北堂晴风在陆府静养了一日一夜,便回去他的王府养着了。走的时候,伤口虽然不流血了,却也时而会有血珠渗出。 “三天了,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究竟要不要去看看呢?”陆凌希静坐在自己的房中,双手托腮望着外面的高悬的明月,拿不定主意。 “小姐,小姐,不好了……”莲儿一边喳呼着一边匆匆的推开了房门。 “天塌了?”陆凌希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在她的认知中,就是一只蚂蚁折了一条腿,莲儿都会大喊大叫上半天。 “老爷刚刚让人来传信,今晚他便奉皇命连夜带兵出征。” “什么?”陆凌希忽得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莲儿,直到莲儿郑重的点了点头,她才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里?天都这么晚了……”身后莲儿不停声的追问着。 “去城门口给爹送行!”陆凌希甩下一句话,便匆匆向外掠去。虽然她的轻功还没有大成,却也能踩物凌空飞掠了。 只几个起落,陆凌希便出了陆府,去到了大街之上。果然夜幕之下,一队队的甲服军人有序的向城门口走着。 看着这接连不断的行伍,陆凌希的秀眉紧紧的皱了起来。如此仓促的连夜出征,看来事态紧急!可爹先前不是已经婉拒了么?为什么还是选定他带兵出征呢?爹爹虽然征战经验充足,可毕竟年事已高,体力已是比不得年轻人了。 陆凌希的眸光掠过所有骑马的年轻将领,却惟独不见那个让她心怀牵挂的老爹。 “陆大将军在哪里?”陆凌希不得以,便拦下了一名将官问着,可连问了几人,人家都摇头说不知。就在她打算转身直奔城外去寻找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喊声。 “希儿……”远远的陆远龙便看见一个披着披风的女子,在挨个拦着骑马的将领,不需要仔细辩认,他便能确认那是他的女儿。便从后面打马奔了过来! “爹……”看着两鬓斑白仍一身甲胄在身的陆远龙,陆凌希眸中泛起了一抹湿意。为国征战了大半生,本该安享晚年的人,如今还要披甲上沙场,就只是为了向皇上讨一道保护自己的圣旨。 陆凌希比谁都清楚,陆远龙此次出征是为了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断不会再披甲衣。 “爹不是已经让人回府传信了么,天色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就来了?”说话间陆远龙已飘身下马,来到了陆凌希的身前,伸手为她紧紧了肩上的披风。 -本章完结- 第八十三章 师谋不轨 “爹,借一步说话!”陆凌希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街道,拉着陆远龙向旁边走了去。 “爹,我想随你一起出征!有我在,至少你身边还会有个寒夜披衣的人。”陆凌希说着,鼻头又红了起来。 她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可在陆远龙面前,她就是理性不起来,总是很容易便能让她红了眼眶。 “胡闹!沙场征战岂能儿戏,你一个女儿家……”陆远龙的话语还没说完,便被陆凌希打断了。 “爹,女儿现在懂的不比你少!武功也不比你低,而且女儿还学习了许多行军打仗用的技能,就算不能给爹多大的助力,在爹的身边也定能自保。可如果留我一个人在京,太子再来为难,女儿该如何是好?” 陆远龙的眉头紧锁了起来,可片刻后他又舒展了开来。 “希儿说的没错,再多的保证,也比不上你在爹的眼皮子底下来得让爹安心!就这么定了,你回府换身男装,连夜随爹出征。你动作快些,爹就在这城门口等你。记得交待好府中的一切。” 陆凌希两眼弯弯的跑走了,她没有想到这么轻松的就说动了一向军中不容女子的陆大将军。她都打好了主意,如果爹不同意,她就易容换装偷偷的跟去!现下省事了。 一路飞掠回府后,陆凌希便匆匆召集了几个可信之人,向他们交待着府中的事宜在她与老爷回来前,一切要听从管家陆安的安排。 其实也不需要多作什么安排,往年陆远龙出征时也就像今天这般,传个信回来,府中的一切便自会由陆安打理起来。 简单的安排后,陆凌希又把莲儿叫到了跟前,将一封信交给了她,让她三日后送去逍遥王府亲手交给三王爷北堂晴风。 莲儿哭鼻子抹泪的说要跟着她一起去,被陆凌希板起脸来一通吓唬,便抽噎着走回房去了。 陆凌希站在院中,转身细细的打量着府中的一切。末了展唇一笑,飞身向着城门口而去,她不能让爹等久了心焦。 两父女在城门口汇合后,便相携随着大军向着边关而去。 身后,楚浩看着相携而去的两父女,脸上露出了一抹奇怪的表情。接着他便飞身向着陆凌希掠去,负手停在了她的马前。 “小希希呀,怎么师傅一回来,你便要走了!你这一走,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暴跳如雷呢,不过你师傅我铁定会笑不可抑的,因为我要是想你了,就会去找你!哈哈……你可不要太想我哦,乖徒儿。” “师傅你太自作多情了,徒儿或许会想念这里的风,这里的雨,却惟独不会想你。” “哈哈……乖徒儿,你没心没肺的无情还真是合为师我的胃口呢!后会有期,闪了,记得勤快一些,别给你师傅我脸上抹黑。” 话音罢,人影闪,任凭陆凌希怎么张望,楚浩的身影连半点都没有瞧见。以此可见,他的轻功造谐有多高,也以此可见,自己的轻功是才学了他多小的一点皮毛呀!陆凌希握拳低咒! 喵了个喵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连我的影子也追不上。 -本章完结- 第八十四章 七天之期 陆凌希女扮男装随大军连夜出城而去,而京城中逍遥王府内,北堂晴风却暴跳如雷,只是可惜他胸口上的伤让他怎么怒都跳不起来。 “陆凌希,你躲得了吗?你就是跑到天边去,也休息摆掉本王,难道陆家军中会没有本王的人吗?咝……”北堂晴风动作过大,再次扯动了他胸口上的伤。这也让得他越发想念起楚浩了! 如果有他在,他绝对不用受这么多的箭伤折磨。 “楚混蛋,你到底要几天才能回来呀,不是说只离开个两三天吗?这都多少天了啊喂!”手抚胸口的低喃,一个字都不漏的落进了楚浩的耳中。 他倚在门边,以手掩口打了一个哈欠,道:“哟哟哟,小风风还真是没良心呢!亏本神医听说你中了箭,怕赶不及见你最后一面,连夜赶了回来!听着这没良心的话,还真是伤心呢!” 喵了个喵的!这个楚浩不愧是顶着怪胎的妖孽般人物,陆凌希没心没肺的话就合他的胃口,换成北堂晴风便是伤他的心!唉……人心果然难测! 北堂晴风眼皮抬了抬,不冷不热的哼道:“连夜往回赶,不该是这个时辰才过府吧?” 楚浩抬手一拍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道:“哟哟哟……原本是可以早些过府的,这不路上看见了小希希要随军离京,就拐了个弯先去城门口给她送了个行。呐呐呐……回来就这个时辰了。你不会是想我想的紧,所以才这点时辰也算进去了吧?” “啪!”北堂晴风顺手摸起桌案上的茶杯,兜头向着楚浩便甩了过去。可用力过大,再次扯动了胸口之上的伤口,痛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啧啧啧……一个小小的箭伤,都折磨了你这么多天了,仍然让你那么弱,看来没有本神医的日子,你过得还真是生不如死呢!” 楚浩话虽如此说着,可他动作却丝毫不慢,只一个闪身人便稳稳的立在了北堂晴风身前,一边奚落着他,一边手法利落的剪开了他胸前的伤处的衣襟。 “喂,你不要每次都废掉我一件衣服好不好?” “哟哟哟……堂堂逍遥王爷,当今皇上最疼爱的儿子,会缺衣服?” 北堂晴风:“……” “哟哟哟……你这几天到底有没有用药呀?怎么伤口非但没有愈合,反而还化脓了?”楚浩很无奈的摇着头,王府中的那些御医呀,都是只拿皇粮不干活的庸医么? 北堂晴风没有说什么,只是抿紧了唇瓣。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御医的药都被他偷偷的换掉了这一真相来的! 一番清理后,楚浩拍了拍手,“好了!用了本神医的独家秘药,保你七天内活蹦乱跳!” 七天?希儿该走到云阳关了。云阳关的守将是太子的心腹屠夜,绝不会让陆家军无风无险的通过的。可也说不准,太子就算再怎么想挟恨报私仇,也不敢公然阻挠大军的行程吧! -本章完结- 第八十五章 一点就通 云阳关。 清晨,云阳关守将总兵府内,屠夜正在院中进行着每日的晨练,管家急匆匆拿着一封信件走了过来。 “大人,八百里加急信件。” 屠夜听到禀报后,并没有立刻停下来,而是继续挥舞着他那套屠家枪,直到一套枪法耍完一遍,才停下身来,将手中银枪扔向了立在一边的亲兵。再顺手接过婢女递上的毛巾,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向着管家走了过去。 “哪里来的?” “京城!”管家一边回着话儿,一边将手中的信件递了过去。屠夜只看了一眼那信件的落款,眉头便轻轻的皱了起来。一边向房中走着,一边便匆匆的拆开了信封,当场便看了起来! “去,把肖头领给我找来!”屠夜看完信后,顺手折起来将信纸扔进了房中的火盆,亲眼看着那封信化为灰烬,才转身进内室换衣服,一边走着,一边在心中盘算着,以他的脾气算算日子,天黑前应该就能到了吧! 云阳关外五十里陆家大军。 “报将军,距此五十里处便是云阳关。前哨将官请示,大军是否入关过夜?”负责前哨的校卫,前来向陆远龙汇报前路情形。 嗯!陆远龙点了点头,随即传令下去,“加快行军速度,天黑之前全军通过云阳关。” “将军,眼瞅着再走半日全军便能到云阳关,为什么不在云阳关中过夜,明天一早再动身出发呢?”跟在陆远龙身边的中军对这个命令不甚理解,当际便问了出来。 陆远龙看了一眼中军,道:“军情紧急,容不得多作停留。大军若进云阳关休整,少则延误半天日程,多则一日。本帅所奉皇命是刻不容缓驰援云谷关。” 中军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便下去传将令了。 中军走后,陆凌希也不解的低声问道:“爹,咱们急行军三日有余,将士们多都疲累,不进关稍作休整。可是与那云阳关的守将有关?” 陆远龙点了点头,黯然道:“云阳关守将总兵屠夜,原名屠由信,投靠太子后更名为屠夜。” 太子党!屠夜!陆凌希那么聪明的人,岂止是一点就通!简直是听一字便能触类旁通,虽然她初到此地,对于这云国诸多纷杂的人脉尚不清楚,可通过陆远龙的言谈举止,她也能参悟出许多。 不止这朝中的文官武将派系纷杂,就连这统兵在外的守将也繁杂不清。难怪这一路之上,爹遇城不进,逢关不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 屠夜是吗?如果你真敢对爹有什么想法,我会让你挥起屠刀前,先丢掉性命。 “希儿,数日前,你从我亲随卫队中挑走了上百名精兵好手,所为何用?”对于陆凌希的敏锐感知力,陆远龙不得不感叹!此次带她一同出征,他才彻底了解到自己的这个女儿是有多通透伶俐。 凡事不需要他细细解说,只需一个眼神,一字提点,她便能领悟贯通。那么繁杂纷乱的关系,难为她只是凭借着自己的一言半语便能全然领悟。 -本章完结- 第八十六章 看法改观 “暂时保密,关键时候,那百人便是咱们父女二人的保命符呀!”陆凌希笑着眨眨眼睛,不是她要故弄悬虚,而是关于这支影子小队才初初建立,一切都还不成熟,绝不能拉出来示人。 “连爹都不能说?”陆远龙含笑逗着陆凌希,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对自己的这个女儿那可是满心眼的喜爱。以她的能力,不但能自保,就是将这支军队交给她来带领,也绝对不会出一丝意外。 果然是将门出虎女!只可惜她是个女孩子,否则定是我云国最年轻的将帅人选。 陆凌希撒娇的嘟起了嘴,一扭头把脸转到了另一边去。 “将军,六百里加急信!”陆远龙与陆凌希刚刚跟随中军行到云阳关前,身后便有人送上了一封加急信件。 陆远龙接过信,一看落款,便急急的拆了开来。 京城的加急信件,难道是云谷关又有新的变故?陆凌希拧眉看着脸色越来越冷肃的爹,暗自揣测。 “爹,什么情况?”陆凌希见陆远龙的眉头越拧越紧,终是忍不住问了出声。 陆远龙一字未提,只将手中信件递给了她。陆凌希接过去,只一眼,眸中便染上了一层寒雾!太子,你还真是好狗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如此做法,不是在泄私怨而是在亡云国。 “可恶!”陆凌希双手紧握,眸中迸出一抹寒芒。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这屠夜不出手便罢,若他真敢奉太子命对爹出手,她绝不会留他活命。 “希儿,不可莽撞!俗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咱们小心一些便好。”陆远龙从陆凌希的眸光中看出了杀气,便立时出言安抚。 陆凌希扭头看着陆远龙,看着他鬓边斑白的发丝,鼻头一酸,说道:“爹爹放心,有希儿在,绝不让任何人再欺压我们半分。从来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女儿偏要逆水而上,水底擒龙!他若不出手便罢,若真敢做出丧心病狂之事,女儿绝不饶他。” 陆远龙看着一脸坚定的陆凌希,良久,终是默然不语。这些年就是因为自己的太过隐忍,才害得希儿险些命丧一个商贾之家。 罢了,便由着她去折腾吧,这些日子看她行事,并不是一个毫无谋略的鲁莽之辈。端看她以一个女儿身,这些天行军下来,不但没有叫苦连天,反而还与这些虎背熊腰的男儿打成了一片。 陆家军从不收用女人,哪怕你有再大的本领。以至于大家知道了陆凌希的存在后,多少有些异议,可她是大将军的女儿,便都将这份异议埋在了心底。 可这些天急行军下来,就是他们这些男儿也大多喊着吃不消,而却没有人听她喊过一声苦。顿时大家对她的看法开始改观了! 再加上,每每大军筋疲力尽,无心前行的时候,她都会走出行伍,单独成一行快速的行走着。以致于到最后,就算行程再苦再累,也再没有人喊吃不消,因为他们不想被一个女人比下去。 也因着这样,陆凌希无形中成为了鼓舞陆家军士气的特殊存在。只要她往外一站,根本不用随军的大小将领催赶,所有人便有如打了鸡血一般,加快着行军速度。 -本章完结- 第八十七章 技巧性的东西 虽然陆凌希的身份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可她仍然没有接受任何的特殊对待,随着中军与大家一同前进。 这一点上,就连陆远龙都赞叹不已。所以每天晚上宿营时,他都会心疼的亲自为她提热水,让她好好泡泡解解一天的疲累。 每每这个时候,陆凌希虽然感动于心,可她也明白,这是一个爹无言的心疼。所以她从不推拒,而是很舒心的泡着热水澡。 行军途中,能有热水泡澡,也算是对陆凌希得天独厚的关照了。 说话间,中军已陆续通过了云阳关,而陆远龙与陆凌希却并没有随着中军通关而过,而是留在关门口,看着后续的大军有序的前行着。 掌灯时分,大军顺利的全部通关,只剩下落在后面的粮草辎重,约还需要半个时辰才能通过。 陆远龙紧皱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开,总算这个屠夜懂得顾全大局,否则…… “报将军,前锋已行至云阳关外三十里处,前来请示,是沿水缘安营扎寨,还是继续前行?” 陆远龙低头沉吟了半晌,刚要出声,陆凌希抢在他前面说道:“告诉前锋,大军沿水缘安营扎寨,备好清水木柴,等候大军粮草一到,立刻埋锅造饭。” 陆远龙听着陆凌希的话语,虽是一怔,却是向着那传令的兵士重重的点了点头,“按小姐命令办!” “希儿你是想……” “该来的躲多远总会来,不该来的再近也不会来!与其疲累迎敌,不若安逸待敌。” 听着陆凌希这几句话,陆远龙才再次觉得,他这个女儿的谋略真的……不输云国任何将帅。 两个时辰后,所有人都用过了晚饭,却因为天气太过寒冷,所以全都分散着围坐在火堆前,烤着火。想把自己走了一天的鞋袜就着火烤烤干!这样明早穿起来才不会太过冰凉。 影子小队的百人,从组建那天开始,便一直单独吃住行。现下他们正围坐在火堆旁,闲聊着,而话题句句不离陆凌希。 “我突然有种做梦的感觉,陆小姐不但不是传言中的傻子,而且还这么……” “还这么精明能干,巾帼不让须眉,一点都不比咱们将军年轻时差呢!只是可惜……” “只是可惜是个女人,若是个男儿,咱们将军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女人怎么了?咱们云国也不是没出过女将军……”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句句不离陆凌希。既替陆远龙高兴,也替他感到惋惜,生女虽能干,终是不如儿! 陆凌希也没有在自己的营帐休息,而是去了影子小队,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是趁夜偷偷训练影子小队。她先是将她身为特工所学到的潜踪与寻觅技巧教授给他们,这样他们在白天行军时才不会觉得太过疲累。 当然了,她也有特别安排他们集中编排在一起,这样一有空闲,她便可以就近给他们讲一些技巧性的东西。 -本章完结- 第八十八章 步步杀机 走近影子小队后,她隐身在一旁,听了一个全场。然后突然跳了出来!快速的在每个人的后背之上拍了一下,待所有人惊觉站起后,她才一个纵身跃到了他们中间站定。 “平时我是怎么告诉你们的?就算睡觉也要习惯睁着半只眼睛。我都在旁边半天了,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警剔性这么差,如果我是敌人,你们现在已全部都是死人了。” 所有人听着陆凌希的训斥,全都低下了头!陆凌希看着他们的样子,低叹了一声道:“我知道要你们在短时间内达到我的水平,有些强人所难!可你们一定要记住,训练场上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 恰在这时,中军大帐所在方位,一片火光冲天而起,同时有人大声喊了起来:“有刺客!” 陆凌希暗叫一声不好,转身便向着中军大帐飞掠而去,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屠夜居然敢这么早动手!如果爹有什么不测,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做出回军屠没云阳关的举动。 “爹……”一步冲进中军大帐,陆凌希便急切的喊着陆远龙。从北堂晴风的来信中,她清楚的了解了,太子传信屠夜,让他在云阳关截杀陆远龙,让这十万大军滞留在云阳关,他们再趁机图谋取而代之。 “希儿,爹没事!”一听到陆凌希的喊声,陆远龙从旁边跑了过来。他知道最能安希儿的法子是让自己出现在她面前。 “爹,你身上这血……”借着火光,陆凌希看到了陆远龙身前的衣襟上有大片的血渍。 “没事,只是胳膊上擦破了点皮!不要那么担心,你爹还没老到谁都能屠杀。”陆远龙这话虽然说得豪气凌云,可听在陆凌希的耳中心却酸了起来。当陆远龙最后那屠杀两个字入耳,她的双眸都红了,不是因为想哭,而是因为想要杀人。 刺客只有一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而他也终是死在了这里,只是死不瞑目的是,陆远龙只受了一点儿轻伤,并无大碍。从刺客身上搜出的云阳腰牌,可以断定此人受命于云阳关屠夜。 屠夜是吧!盯着那腰牌上的云阳二字,陆凌希暗暗咬牙,本姑娘要是还能让你看见明早的太阳,这陆凌希三个字便倒着念! 一切事情妥当了后,陆凌希便回去了自己的营帐,可吹熄了蜡烛后,她并没有睡,而是换上了夜行衣,向着三十里外的云阳关飞掠而去。 陆凌希拿着那命刺客的腰牌,一路很顺利的便进入了云阳关内的守将总兵府。 “任务完成了吗?”黑衣蒙面的陆凌希出现在屠夜面前时,他背对着她张口便问。 陆凌希没有回答,而是出奇不意的直接从背后向他攻杀了过去。身为一关守将总兵,屠夜又岂是等闲之辈,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杀,虽然慌乱了一些,却终是及时躲了杀招,身上只受了一点轻伤。 他转身怒视着陆凌希喝道:“你是什么人?” 陆凌希也不回话,再次欺身而上,用她新学到的招术揉和了她在现代所学的近身战法,快速而凌厉的发动着攻势。 -本章完结- 第九十章 一战扬名(上) “管家,让速风来见我!” 看着管家离去的背影,北堂晴风喃喃自语,但愿速风出马,能摆平一切。 转眼又是五日过去了,陆远龙所率领的十万大军已赶至了云谷口附近,粮草辎重距离云谷口都已不足百里。而穿过云谷口,再行数十里便可到达军情告急的云谷关。 “将军,再有五十里便能到达云谷口,前锋前来请示,是要连夜穿过云谷口,还是在云谷口寻水源安营扎寨?” 有了上次的事情后,陆远龙凡事都爱问一问陆凌希,因为他觉得,这个女儿总有些新奇想法让他意餐。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陆凌希不待陆远龙扭头看向她,便主动回话道:“传令下去,大军在云谷口安营扎寨稍作休整。” 待前锋传令官走后,陆远龙扭头问道:“为何不连夜穿过云谷口,如果连夜穿越,明晨便能与云谷关外的守军汇合了。” “我们已连续三日急行军,再连夜穿越谷口,将士们势必会人困马乏,根本无法一鼓作气冲进云谷关与守军汇合。且万一蒙军探知我们连夜穿越谷口,若派一支小队在谷口以逸待劳,我们在人困马乏之际,定会吃大亏。还不如凭借天险在谷内休整一夜,明日天亮后再一鼓作气冲杀过去,一来能振奋云谷关受困多日的士气,二来也可以趁机打压一下敌人气馅。达到一战扬威的成效!” 嗯!陆远龙不停的点着头!忽然觉得,他可以归老了!或许云国有史以来会出现第二位女将军! 想着那人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陆远龙是又兴奋又担忧。女子统兵为帅,远比男子统兵要艰难的多!端是那些自视甚高的将领们,便不一定会都甘心受一位女子统领。 “爹,爹,您老到底觉得女儿分析的如何呀?”陆凌希看着不时皱眉,不时点头,却就是沉默着一字不发的陆远龙,心中没底了。虽说她惯会分析,可这行兵打仗,她爹过的河就比她走的路要多得多。 “不战而屈人之兵,当属为将者上策之先!希儿此法不能鼓舞我军士气,还能让敌军无形中产生一个心理阴影,那便是看见陆字大旗,便心惊胆颤无必胜之把握。” 陆远龙一边说着,一边向陆凌希竖起了拇指,让得陆凌希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论行兵打仗,她只是个初学者,受到身经百战的爹的如此夸赞,她心里颇不是滋味。 是夜,所有人都早早睡下了,为第二日清晨的一鼓作气养精蓄瑞。 陆凌希以及她的百人小队却并没有按时休息,而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大队,出云谷口向着五十里外的云谷关飞奔而去。 他们此行肩负着明日能否一举让全军通过敌人连营的重任! 一支小队或可轻松穿过连营,而整整十万大军要想同时通过,不用说做了,就是光想想就有点匪夷所思。而陆凌希偏就是要做那逆水擒龙的第一人! 经过这十几天的训练,不敢说这支百人小队有多精干,可却也初步达到了陆凌希的期望。 影子小队,每人都是全副武装。腰间缠着绳子,背后背着陆字大旗,手中拿着短刀短剑,怀中揣着火折子。百人步伐如一人般,无声无息的向着蒙军连营一点点靠了过去。 待到近前时,陆凌希抬手轻轻一摆,然后五指并拢向前一指。大家便全都按照手势以二十人为一组分散开来,各自寻一个地点大张旗鼓的发起了攻势。 他们每组都有一杆大旗,全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只就近砍杀几个敌人,便快速的隐身退下,片刻后移动位置再起一次冲杀。 有的则负责移动着变幻位置向着蒙军大营内投掷火把,能扔进敌人的帐篷固然是好,最不济也能就近扔到夜间取暖用的柴草之上。 五组人如此这般的折腾了大半夜,便在指定的时间内,全都收队回到了陆凌希指定的集合地点。五组人全都疲累不堪,脸上身上也或多或少的染上了许多的灰尘与血渍。 “很好!你们的疲累会不会白费,天亮后便能验收成果。”陆凌希点检着所有人,发现百人只除了两人胳膊上稍有轻伤外,其余人皆安然无损。顿时大感心慰。 “张三,安排他们就地隐藏休息,待明日与我大军到来之时,现身带领他们寻敌人兵力最薄弱的地方,一举突杀过去,与云谷关内的将士汇合。” 陆凌希安排完后,一招手示意青隐跟她过去。青隐示意所有人就地隐藏休息后,便转身跟上了陆凌希的步伐。 “小姐……” “张三,我想扩大咱们的影子小队,成立一个集情报、追踪、隐匿、暗杀与一体的正规组织,你觉得如何?” 张三一时之间没能完全理会透陆凌希的话语,便怔怔的一时无语的望着她。 “嗯?很难懂?”陆凌希回眸看着张三那怔忡的表情,挑了挑眉。她说的已经够详细了,不难听懂吧? “哦,不是,是属下没能理会透小姐的意思?小姐是想成立一个像江湖门派那样的组织?” “是,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枭夜!枭雄的枭,夜晚的夜!愚意便是夜色中的枭鹰,惟一称雄。” 陆凌希说得心情澎湃,张三听得血脉卉张。连声说着好! “那接下来你的任务便多了一条,在军中寻觅可用之人,揽入枭夜之中,并按他们各自所怀之长分属堂系。记住,从现在起你便是枭夜明面上的掌舵人。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枭夜的真正主人是我!而你自此后也不能再以真面目示人,就化名青隐,以青黑色的面具示人。至于各堂口均由谁来负责,相信在你心中已有了人选。咱们这百人小队,便是日后枭夜的骨干成员。” 青隐郑重的点了点头,他没有想到小姐会如此看重于他,从军跟随将军以来,他只是努力的克尽职守。 “两军汇合后,你便抽时间将影子小队拆分开来,告诉每个堂口的负责人,各司其责,没有收到传唤,任何人都不得暴露在外。” 枭夜的规章制度,堂口分派,人员任命,陆凌希早已详细拟好,说着话儿便将她拟好的人员任命其分派与职守的名册拓本,交给了青隐。 青隐领命退下,按照陆凌希名册所拟,开始熟悉。而陆凌希则纵身向着云谷口方向飞掠而去。 天亮后,爹找不见她该会着急了!再加上这影子小队的同时失踪。第一次陆凌希将轻功发挥到了极致,东方现出鱼肚白时,她赶回了云谷口内。 “希儿!你这……”陆凌希刚站在自己营帐前,身侧便传来了陆远龙的声音。 陆凌希转过身后,陆远龙后面的话语吞了回去。看着满脸疲惫,额上有薄汗,却面带笑容的女儿,他后面那句要出去还是才回来的话语,便无须出口了。 陆远龙抬手拍了拍陆凌希的肩膀,便什么都没有再说。他明白,希儿一定是连夜去查探敌情了。 所谓的料事如神,其实都是劳心劳力的亲力亲为所得来,哪里会真有坐在军营中料定一切战况的将军。 “爹,今儿的早饭,咱们便去云谷内吃,如何?”陆凌希明白老爹那一拍的情意所在,便笑着转移了话题。 “有何不可!”陆远龙点头,随即转身朗声喊道:“传令下去,一刻钟后,出发去云谷关吃早饭!” 所有人听到这一命令后,皆是一怔,随即便欢欣鼓舞的全都起身整理行装!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明白了,这句话不会是狂妄,而是必胜的信心所在。出征在外的人,最需要的便是必胜之心,只要心怀必胜之心,便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 原本要两个时辰左右的行程,只用了一个时辰,陆家大军便全都聚集到了云谷关外。 若不是陆凌希昨陆安排人连夜进城送信,估计云谷关守将看着这突然涌出来的云国兵将,多半会觉得是蒙军乔装所扮。 而被折腾了大半夜,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抓住的蒙军将帅,全都懊恼的回各自的营帐补眠。 原本在卯时,大家便该陆续起身,火头军埋锅造饭,其余人众出兵操练。可因为影子小队的那番折腾,所有人都睡过了头,直到陆家十万大军风一般穿过了连营,他们才彻底清醒过来。 可看着整齐立于云谷关城门前的大军,看着那迎风飘扬的陆字大旗,所有人都哆嗦了一下。昨夜他们同样大半夜未睡,没想到现在便有如此整齐划一的精神面貌,可见那陆远龙带兵果然是名不虚传。 -本章完结- 第九十一章 一战扬名(中) 蒙军统帅察木多,打马出连营,看着中军大旗下两鬓斑白的陆远龙,脸上的肌肉哆嗦了一下。这个老不死的还真是有一套! 就在察木多调转马头,欲打马回营的时候,陆凌希眼尖的看见了他,便悄悄拉了拉陆远龙的衣襟,道:“爹,那人是谁?好是威武!” 陆远龙抬眼看去,发现是前些年与他打过交道的察木多,便双手抱拳,声音洪亮的喊道:“多谢察亲王亲自相送!” 亲王?没想到蒙国领兵将领居然是亲王!有点意思。陆凌希双唇微挑,双眸挑衅一般的斜瞪着察木多。 察木多眉头一皱,对于陆远龙的话语并没有多大反应,而是他身边那道清冷的眸光让他玩味许久,直到陆家军全都进入云谷后,他才收回目光打马回营。 回营后,察木多便立刻紧急集合了副将以上的人员,对于发生昨夜与今时晨突变事宜的原因分析。 分析来分析去,最后众人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昨夜之举,是为今晨全军突过连营而做的准备。从昨夜到今晨,他们都被云国那些混蛋给戏弄了! 察木多却不接受被戏弄一说,坚持认为以陆远龙的寻规蹈矩,做不出这类事情。此番他军中定是有奇人在运筹帷幄。 等城内的探马回来后,察木多拍案大怒。昨夜与今晨的谋略,居然出自一个女子之手,这对他简直是奇耻大辱。随即他便传令,让蒙国的后续援军尽快起程,务必于十日内到达云谷关与他汇合。 他要在十日后给他们来一次重击!以雪今日之辱。 陆家大军进入云谷关后才发现,云谷关内的情形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恶劣,不但全军已无半粒粮食,就连城中百姓也开始靠野菜树皮为生。 陆家大军虽然有粮草随行,可他们并没有想到云谷关内已是如此情形,还计算着这些粮草足以坚持一个月。刚刚只粗略一算,连城中百姓加在一起,原先十万大军的粮草,倏地变成了近四十万,人数如此暴增,带来的这些粮草最多能坚持七天。 援军携粮草到来,云谷关军民上下顿时一扫多日来的阴霾,当听到昨夜与今早的壮举后,更是深受鼓舞。大有一鼓作气,冲出城去与蒙军决一死战的斗志。 陆凌希与陆远龙对望一眼,心中暗自低叹,情形之糟还真是不容乐观呀!如果后续的粮草给养,不能在七天内到达…… 陆凌希一阵后怕!可她心中犹抱有一丝希望,那便是云阳关的粮草!云阳关处在京城与此地的中间地带,且素有鱼米之乡的雅称。现已经换成北堂晴风的人,就近先调些粮草过来应急,应该不成问题。 陆凌希心中如是想着,便也立刻行动起来,此事刻不容缓,否则最多七日云谷关便会粮草断绝。 如此机密大事,陆凌希不敢马虎,生怕走漏了风声,引起军民恐慌。便派青隐亲自快马加鞭的跑一趟。 第二日傍晚,青隐便返了回来,衣服有些残破,身上或轻或重带了一些伤。原以为他是在敌军连营中闯了一个来回所致,没想到却是云阳关的守将屠夜亲手所为。 “屠夜?你确定那个伤你的人是云阳关的守将屠夜?他不是……”死了两个字险险出口,好在最后关头陆凌希还是收住了。 “是屠夜没错!属下数年前跟随将军东征时曾见过他一面。”青隐很肯定。 陆凌希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那她那晚在书房中杀的那人又是谁呢? “主上,京城八百里加急文书!”恰在这时,负责收集情报的绿隐拿着一封沾染了血迹的信件匆匆而来。 只一眼,陆凌希便认出了那信件出自逍遥王府。 匆匆看完信后,陆凌希双眸泛出了凌厉的杀芒。小手在桌案上重重一拍,怒道:“可恶!我们在前方为国征战,他不思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敢阻挠后续援兵按时出发?连前军粮草也推三阻四!” 什么?援兵不至粮草绝!这是兵家之大忌!看来朝中有人想要陆家军有出无回呀! “青隐,你亲自带领枭夜各堂口的一半人星夜返回京城,把那些阻挠出兵,妨碍粮草征集,以及处处与我们作对的官员,全都清理掉。然后这里剩余的人众依序暂由绿隐代管,并在三日内秘密撤到云谷关城外等候我的下一步命令!” 青隐与绿隐嘴角抽了一抽,蓝堂负责刺杀,且每个人都怀有不为人知的刺杀手段。可如此大规模的回京刺杀,怕是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从而引祸上身呀! “主上……”青隐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便被陆凌希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全军覆没,死在这里,所以必须要保留下我们一部分力量,以图日后将此地的真相带出去,同时也要给那些可恶之人严惩以警世人。” 听着陆凌希的话语,青隐与绿隐都激动了,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向前走了一步,齐声道:“属下无能完成此重任,请主上亲自带队回京。” 陆凌希一怔,随即抬手轻抚着鬓边的一缕发丝,勾唇苦笑道:“我们的用意我都明白,可我爹在的地方,我便一定会在,而这里是战场,他是此次率军御敌的统帅。所以我必须要留在这里!” 看到青隐与绿隐还想要说什么,陆凌希抬手制止他们,脸色冷凝的沉声说道:“听着,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下达的命令!就是死你们也必须要达成!” “是!”青隐与绿隐再次对视一眼,知道陆凌希的决定他们根本无法撼动,便只有怀着祟敬的心去执行。 两人走了两步后,又齐齐停下转过身来,向着陆凌希投去了深沉而庄重的眸光之礼。危急时刻,她想到的不是如何保全自己,而是尽可能的保全自己的下属,这份胸怀就是男子也没有几人能做到!而她一介女子却做到了! “主上保重!我们京城再会!”青隐哽着嗓音向陆凌希躬身辞行,陆凌希张了张嘴,终是说道:“到了京城后,一切要随机应变,不可为了任务而枉作牺牲。不折损己身一丝一毫,而能取敌人性命,那才是刺杀的最高境界。” 青隐重重的点了点头,心莫明的酸涩了起来!与绿隐对视一眼,两人重重的向着对方一点头,便同时飘身离去。 他们一定会达成陆凌希的所有命令,却也绝对不会扔下她一人不管。他们办不到! 青隐与绿隐离去后,陆凌希便快步走向了陆远龙的住处,有些事她可以一肩扛下,可有些事必须要让爹知道。一如马上就要面临的断粮一事! “爹,你看看!”陆凌希走进去后,什么话也没说,便直接将信递给了陆远龙。陆远龙一看陆凌希那一脸的凝重表情,便知道事关重大!否则女儿不会寒着一张俏脸,自出征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如此凝重的表情! 还以为死过一次后,她便转了性,天塌下来都不会再怕! “妈的!”看完信后,陆远龙把信往桌上一拍,直接便破口大骂。 “爹,现在着急上火都没用!关键是如何从周边调集部分粮草过来,再这么下去,不用蒙军来攻城,我们便自己先饿死了。” 陆凌希所言陆远龙何尝不知,可眼下离云谷关最近,且又可能有余粮调用的便只有千里外的云阳关。 “希儿,你觉得如果爹修书向云阳关借调粮草,会有几成把握?”陆远龙虽然明知没有皇上谕令,云阳关守将是万不可私自动用粮草,却仍是抱持着一丝希望,希望那三王爷能够力挽狂澜。 陆凌希苦笑着摇了摇头,“屠夜并没有死,前番被女儿杀死的人不是屠夜,如今云阳关的守将仍然是屠夜。” 如果守将是屠夜,借粮一事便万无可能。他是太子那边的人呀! 这些年他宁愿还军权给皇上,也不愿加入到任何一方的阵营中,可却独独与三王爷过往甚密,有眼睛有脑子的人又岂会不明白。 “唉!为今之计,便只有主动出击,速战速决!力求在三日内将敌人一举打垮,令其退兵。否则……” “谈何容易!我们此番只带了十万兵将,而云阳谷内可用之兵将只有不到三万,就算把那些老弱病残全都加在一起,统共也不超十四万,如何抗衡来犯之敌的三十万大军!何况蒙军素来骁勇善战,大多能以一敌五,如此一番计算下来,我们哪里还会有半点胜算!” 实在不是陆凌希长敌人习气灭自家威风,委实这便是如今的现状。 -本章完结- 第九十二章 一战扬名(下) 云谷关将领的盲目乐观估计持续不了一两日,便都能认清这一现状,再加上粮草不继……陆凌希不敢想下去! 可就算情势再怎么恶劣,也必须要想出法子来!坐以待毙不是她陆凌希会有的性格,就算死她也绝对会抱着敌人一同下地狱。一如现代她被男友暗算中枪时,也仍是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打了他一枪,虽然那一枪打出去后不知他的死活情况。 “那你说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我们便只剩坐以待毙一途。”陆远龙一时心急,竟将心中烦闷悉数喷向了陆凌希。 陆凌希一怔,随即了然,爹这是无法可想了,才会如此!便走前一步,抬手拉起陆远龙的大手,温言道:“爹,希儿绝对不会让爹陷入绝境的,你相信希儿,一定可以想出办法。” 陆远龙一怔,随即老脸一红。他一个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如今遇事却向自己的女儿乱发脾气不说,还让她反过来安慰自己,为自己扛下这原本该自己扛的责任。难道自己真的是老了,力不足心也跟着无余了? “希儿,爹……果然是老了!唉……”陆远龙一声叹息过后,整个人看上去明显沧老了许多。 “爹……”陆凌希看着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的陆远龙,心莫明的酸了起来,鼻头也有些发痒。心酸的同时,她的心中却也在响着一个声音,她一定会让暗中算计他们父女的人,加倍偿还今日他们所受的这些苦楚。 “爹爹放心!希儿已经有法可解了!我这就去处理。”陆凌希说着话儿,便抬脚迈步向外走去。 她不是在给陆远龙宽心丸吃,而是真的想出了惟一的解决办法。 陆远龙回过神时,陆凌希的身影已经拐出了房门,他便抬了抬手,最终垂了下来,任其离开。 突然之间,他觉得他很没用!昔时在战场搏来的威名都是过往云烟,这几年因为希儿的痴傻,便一直卸任留在京中。怕是把昔时的那份豪气给磨没了,当初真不该把希儿也带到了这凶险之地。留她在京中,有三王爷在,怎么都能护她安全吧! 唉!如今她一个女儿家,却要陪他陷落在这凶险之地。城破之日,大不了他便率众以死拼杀,可她呢…… 如此想着,陆远龙的那颗心又活络了起来!他绝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希儿一个女儿家,都在四处奔走着想法子,他身为统兵大将,三军之帅,怎可如此颓废的枯坐在房中。 城中校兵场上,陆家军与云谷关的守军已然合兵一处,都在做着平常最普通的演练。 陆凌希信步走去了校军场,看着那在大冷天赤缚演练的将士们,她心底顿时一阵豪情激荡。倾全力与敌一战,胜负未必早知。 如此想着,陆凌希便快走两步,走去了演武场的高台之上。跟随陆远龙多年的旧部将军,高明与杨森,立时起身迎了过去。 “小姐!” “两位叔叔不必拘礼!希儿此来是有一御敌之法想请两位叔叔听听看是否可行?”尽管陆凌希说得恳切委婉,可她接下来要说出来的御敌之法,却绝对能让这两人震惊。因为她要说的是现代特种兵作战之法! 以少于敌人兵力胜敌之法!她给特种兵作战另取了一个他们能听懂的名字。经过她一番解说后,高杨二人皆是一脸的愕然,随即两人立时起身拱手向着陆凌希深深抱拳。 “小姐大才!误生作了女儿身,要生为男儿身,当会成为我云国有史以来首屈一指的将才。” 陆凌希抿唇淡笑,向着他们摆了摆手,道:“两位叔叔缪赞了!不过希儿却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是女儿身。有所为有所不为,也不一定非得要男儿身才能达成,你们说是不是呢?” 两人再次一怔,接着便哈哈大笑道:“没错,没错,云国史上便出过一位女将军!”一语罢,接着两人又对望了一眼,皆在说,看来云国将不会只有一位女将军了。 “两位叔叔,接下来,有件事首先要两位叔叔去做!那便是……节省粮草,为长期作战而准备。” 陆凌希话语一落,两人便齐声道:“云国又不缺粮草,何须节省……”可话语说完他们才意识到,似是原定会在昨日紧跟到达的第二批粮草,今日了还没有到。 “希儿,是不是我们的粮草出了什么问题?” 陆凌希一脸冷肃的在两人脸上打量了一番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道:“半月之内恐不会有粮草运抵。换句话说,我们要用仅够维持三日的粮草,坚持半月以上。” 两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高明更是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老子在领兵在外拼死拼活,他们在后方坐享其成就算了,居然还……” “高叔叔!慎言!”高明后面的话还没有出口,便被陆凌希急急打断了。有些事可以做,有些话却不能说!做了可以有说法,而一旦说出口,便会动摇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民心与军心。 杨森也拐了一胳膊高明,高明摸着自己的头嘿嘿笑了笑,便不再多说什么。他们又怎么会不知事关重大呢!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杨森终于想起了,先前陆凌希说有事要他们去办的话儿。 “通令全军,军粮要均出去分给云谷关内的百姓,从今日起,一日三餐改为两粥一饭!” 陆凌希此番话语,也同时落进了前来寻找她的陆远龙耳中。听着女儿说出的话儿,他轻叹了一口气。 高杨二人领命下去了,高台之上只剩下陆远龙与陆凌希相对无语。 “希儿,这样便能坚持到后继粮草到来吗?” “能!女儿相信,只要我们多坚持些时日,便一定能等到援军与粮草。”北堂晴风一定能想出法子,这话她只是存在了心底,却并没有说出来。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任,就是觉得被所有人称作废物三王爷的北堂晴风,才是真的办实事的人。 “爹,女儿看着他们演练的这些阵法都太过普通,几乎所有人都懂,在对敌上很难取得奇效。不若换个阵法,或许可收到以一抵十的奇效。”陆凌希看着那千篇一律,没有多少变化的一字长蛇阵,突发奇想。 既然在兵力上落于人,那么便只能在阵法上胜于人,只有这样才能有与强大的蒙军对抗的能力。 陆远龙脸上一喜,道:“希儿可有好的阵法?”他也一直想要改改阵法,可无奈总没有寻到满意的,不是太复杂,操练起来太过费时,就是攻防不能兼顾。 陆凌希大脑迅速的转动着,在脑中搜寻着她所知道的阵法。蓦地新版穆桂英中,那个被改良过用来对攻天门阵的阵法,似是不错,刚好可以弥补她们军力不如人这一缺撼。 立时,她便将那个全新的阵法演练及攻杀变化之法一一讲了出来,陆远龙听得两眼放光,大手一拍桌案,笑道:“好,就用这个!如此奇阵还不能把那个察木多打个落花流水?哈哈……” 陆远龙一边笑着,一边抬手拍着陆凌希的肩膀。 陆凌希把那个阵法取名为影杀阵,刚笑着把名字说给了陆远龙,眼珠转动间却又有了一个主意。 她想要把那调出云谷关的枭夜余部掺杂进影杀阵中,把他们分别设在重要位置上。有了他们的加入,那影杀阵定然会威力大增! 身随心动,陆凌希想到哪里,便会着手去做,从来不会拖沓。而原本绿隐便没有真的听她的话,把人全都调出云谷关,一收到她的联络信号,便立刻带人返了回来。 看着那神速返回的绿隐,陆凌希也只是眸光闪了闪,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绿隐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她!可有时候,命令便是命令,容不得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违逆。 重新给他们安排好任务后,陆凌希便挥手让他们退下。绿隐却在这时出声了。 “主上……” “嗯?你还有事?” 绿隐看着脸色淡然,眸光平静的陆凌希,仍是没有存着侥幸心理的当场跪倒,“属下请主上责罚!” 陆凌希眸光一暗,脸色一沉,道:“绿隐,虽然我都明白,你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可命令便是命令,违背了,不论是谁不论什么理由,都得要受到相应的惩罚,这才是规矩。” “属下明白!”绿隐嘴角抽了抽,心中明白此番这顿罚怕是轻不了! “明白就好,下去吧!”陆凌希淡淡的点了点头,便让绿隐退下去。 绿隐一时愕然,接着便明白了过来,因为陆凌希已经代他在自己的胳膊上深深的刺了一刀。 “主上……” 陆凌希惨白着脸,拧着秀眉向他摆了摆手道:“你此举是因为我,所以理当由我来替你受这一刀之罚。” 房中的枭夜成员,以及负责守护陆凌希,隐在外面的枭夜之人,目睹着里面发生的这一切,皆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背脊。虽然陆凌希展现出来的能力无人能及,特别是她在刺杀及隐匿之上的功力,根本无人能超越。可她终是一个女人,而他们跟在一个女人屁股后面,心里总会有那么一丝的不舒服。 现下,谁再敢有这种想法! 陆凌希惨白着脸扫了一眼众人,摆摆手,“都退下吧!记住了,此战的成败,便看你们的了。” 所有人应命退了出去,而绿隐却一直站在那里不肯离去。陆凌希抬眸迎上他满是感动与愧疚的眸光,笑了。 “你不必如此!我是你们的主上,下属犯错,主上之过!何况大战在际,你们都是有用之身,不容有失。” 几句话说得绿隐心中更加不安!明明她才是那个最有用的人,说得好像她一无是处一般。却也从此对她更加死心塌地。原本他是陆远龙的亲随,听命于陆凌希只是因为陆远龙的原因,可现下如果陆远龙与陆凌希同时涉险,估计他会第一个冲向陆凌希。 陆远龙如果知道,昔日他一手栽培出来的亲随精锐,如今心中都只有女儿再没有他,不知心中会是何种滋味!心酸还是为女儿骄傲? 五日后,云谷关全军由先前的两粥一饭,改为一日两粥。其间两方各叫阵过一次,均以不胜不负收场。 “这粥稀的都能照见人影了,怎么喝呀?天天这亲,哪里还有力气演练阵法,出城对战。” “就是,就是,这全喝粥也就算了,还一天只有两餐,一餐最多只供两碗不管饱!这仗没法儿打了。” “我也不喝了!反正喝了就跟没喝没什么区别。” “……” 负责阵法演练的高杨二将一看这情形,顿时火大。他们为将者不也天天只有两碗粥喝,他们都没有抱怨了,这些人是在叫嚷个鬼? “浑蛋,快点喝完,下场操练,否则小心老子的鞭子!”高明暴躁的抬脚便向一个离得近的兵踹了过去。 杨森这次也没有再拉着他,也觉得这次出征憋气带窝火。 陆凌希与陆远龙正在喝粥,听到骚动后,便一同端着碗走了出来。问明了原由后,陆远龙便只有长长的叹息!如果有粮,他也想餐餐白米饭!可关键是就这样的稀粥也坚持不了几日了。 陆凌希了解了全部情况后,便一言不发的端着粥碗走了过去。仰头向天,张开嘴巴,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碗中的稀粥一点一点的倒进口中喝尽,末了还意犹未尽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角。 笑道:“你们一日可以有两碗粥,而我与爹及其它将领一日却只有一碗可吃!如果你们当真不想喝,那我们就多谢了!” 说着,陆凌希便动手去桶中舀了一碗稀粥到碗里,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然后以手拍腹,向着绿隐一招手道:“许久不曾吃这多,竟有些撑了,来,与我过两招消化消化!” 话语落,只见陆凌希与绿隐两人在校场之上翻飞的身影,接着便又有枭夜中的人走出来舀粥喝完后,加入到了演练之中。 最初带头闹事的那几个兵将,一看这架式,便也摸着鼻子走上前,主动排着队喝粥,喝完后小跑着加入到了阵法的演练当中。 “将军,希儿这孩子……” 高明与杨森两人现在对于陆凌希是满心的佩服,刚想回过头跟陆远龙夸赞她两句,却看见他们的铁血将军却双眸晶莹,似有泪光闪铄。 唉!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舍得如花似玉的女儿成天混在一群大老爷们中间吃这种非人的苦头! 所有人心中都汗颜了,人家陆凌希候门千金之体,与他们这些男子喝同样的粥,吃同样的苦,人家都没喊一声,咱们这些大老爷们却在这里叫苦连天,还真是丢人丢回姥姥家了! 枭夜中的成员,结陆凌希也越发的信服了!她一个女人能做到的事情,没理由他们这些大男人却做不到! 于是奇怪的现象发生了,接连几日,不论这些兵练的有多疲累,只要陆凌希一出现,立刻又生龙活虎的动了起来。 果然,如预期一般,一日两粥在断粮第十三日时,变成了一日只有一粥,且越来越稀。 第十四日上,蒙军大将察木多再次派人前来关外叫阵。关内所有将官皆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出城对敌。因为现在所有人都是一脸的菜色,出城对敌根本就没有胜算呀! 陆凌希忽然起身,道:“杀鸡焉用牛刀,我去!” 众人一听陆凌希这话,全都傻眼了。她去?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都饿得提不动上阵杀敌的大刀,她一个女孩子……又没有比他们多吃一碗粥! 大营外,绿隐一见陆凌希披挂整齐的走了来,立刻迎上前去,道:“主上,可是要出城御敌?” 陆凌希点了点头,道:“前排五百人出列!随我出城应战!” 那坐在地上的五百人一怔,可随即他们便爬了起来,整理衣装打算跟陆凌希一同出城应战。 这些日子以来,只要蒙军不派人叫阵,他们便不出城对敌,却也没有挂出勉战牌。因为陆凌希说过,高挂免战牌便是示人以弱,即便我们真的很弱了,也不能明示于人。 “希儿,你真的要出城应战?”就在陆凌希整顿好了五百人,准备出发的时候,陆远龙匆匆的赶了来。 “不战又如何?”陆凌希的眸中划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无力感。 “可战了又如何?”陆远龙还没有说话,绿隐便将话题接了过去。 是卡,战了又如何?能让蒙军就此退回老家去吗?还是能让援军与粮草来的快一些?这些都是未知之事,也不知道青隐在京城中如何了?这么久过去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了来。 陆凌希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主上,属下愿代主上出城一战!请主上给属下这个赎前罪的机会!”绿隐拱手当众请战,陆凌希是准也不是,不准也不是。末了,只得道:“那便随我出城,看我如何崭杀敌将于马下。” 陆凌希说得豪情万丈,众人却听得再也沸腾不起那胸怀中的热血。 陆凌希垂眸淡淡扫了一眼,兴致不高的众人,一扬马鞭,高声喝了一声,便打马向着城门而去。 身后,跟着的是绿隐与那五百士兵,而后面是泪眼朦胧的陆远龙,不是他不出战,而是他这几日走路都打晃,哪里还能提刀上马。再后面则是那些大小将领,他们既感佩陆凌希,又在心中汗颜万分。 云谷关内缺粮断水的事情,蒙军也早探知,所以他们才不急着攻城,而是隔三差五便来叫阵一番,以此试探云国兵将战力的虚实。他们想要做到兵不血刃,而取云谷关城口。 城门缓缓开启,陆凌希率众冲杀了出去。 察木多原本还以为云国今天不会有人出战,正打算让人辱骂一番,便看见城门开启后,一名将军率众冲了出来,待到近前才看见是一员女将,且是探子回报所说的陆家军灵魂人物,将门千金陆凌希! “有点意思!你们云国的男人死绝了吗?居然让一个女人出来迎战?”察木多打马向前几步,抬手便冲着陆凌希喝骂了起来,想要以此来打压云国的士气。 “呵呵……察亲王,我爹说了,杀你如屠狗,不用他亲自出马,小女子便绰绰有余了。”陆凌希抿唇一笑,不但没有发怒,反而笑嘻嘻的反讥了回去。 “黄毛丫头不知死活!谁与本王打杀她于马下?”察木多贵为蒙国亲王,又手握重兵,在蒙国那是属于横着走都没人敢有异议的主,哪里听过这等话语。立时便怒了! 随着察木多声音落下,一名虎背熊腰的黑脸大将,手中高举着一对大锤便打马出列,扬马立在了两军阵前。 “末将黑木尔愿往!” “好,黑木尔,本王命你将她打于马下,且不可伤她性命,本王留着还有大用。” 大用?不会是想用本姑娘来要胁爹换城门大开吧?哼,那你们的如意算盘可要落空了! 陆凌希一看这主,心中暗叫一声苦,就他手中那对大锤,一锤子砸下来,还不得把自己砸成肉饼呀!感叹之余,心思也同时在飞快的转动着,跟这类力大无穷的夯货对阵,只能智取不能力敌。 抬眼打量着来人的同时,陆凌希也心思飞转着想着应对之策。蓦地,她眸光一敛,俏脸一沉,剑交左手,右手紧紧的扣住了袖中所藏的银针。 -本章完结- 第九十三章 亦敌亦友 她打算先用飞针毁他双眼,任他力气再大,奈何两眼一抹黑,如此再杀他当容易的多了! 在心中拿好计策,陆凌希便不慌不忙的瞅着那个黑木尔,就等他扬臂举锤身前露出空档时,她好飞针。 黑木尔高举着双锤向陆凌希冲杀过来,奈何陆凌希袖中银针准备停当,却怎么都寻不到好的空档飞射而出。那两柄不停晃动的大锤挡的实在是…… “停!”无计可施之下,陆凌希只得右臂前伸,右手向上平伸抬起,示意黑木尔停下。 黑木尔一怔,却仍是用力一勒马缰绳,那急速前冲的马儿被这突然一勒之下,前蹄都扬起了好高。 “跟女人对阵就是麻烦!” 陆凌希一挑眉,冷声喝道:“本姑娘手下不死无名之鬼,你必须得先通名才能受死!” 黑木尔再咕哝了一声,“要打便打,这么麻烦,”可他仍是将双锤下垂,双手并拢在中间,作出了战场之上自我报名的常规动作。 机会来了!陆凌希瞅准那空档,嗖嗖两根银针飞射而出,一左一右又准又狠的分别扎向了黑木尔的双眼。只是可惜有一根稍稍偏了些,可毁了他一只眼睛总也是好的。 “啊呀!”黑木尔痛呼一声,扔掉手中大锤,抬手便往眼睛捂去。陆凌希见机不可失,便一夹马腹,右手抓过旁边绑人用的绳索,轮圆了便往黑木尔兜头甩下。 “可恶的黄毛丫头,居然暗算老子!”黑木尔左手捂着眼睛,右手拔掉扎偏了我那根银针,睁着单眼恶狠狠的瞪向了陆凌希。 “是你说要打便打的呀!哪里是暗算!再说了兵不厌诈你不懂吗?”一击得手,绳索更是将黑木尔捆了个严实。陆凌希抿唇轻笑,抬手便用力去扯那黑木尔。 那意料中的应声落地没有出现,黑木尔冷哼一声,道:“果然最毒女人心!落……” 黑木尔闭着左眼,双手拉动着绳索一用力,便险些儿将陆凌希拖拽于马下。陆凌希眼见着情势不妙,便倏地松手,那黑木尔猝不及防之下,竟将自己闪落马下。 “绑了,带回城去!”陆凌希素手一扬,便有数人冲出来将黑木尔带走了。 哗!陆小姐真厉害! 咝!那丫头有点儿本事! 顿时云国兵将中爆出阵阵喝彩声,而蒙军中则处处充斥着抽气声。 无论是陆凌希讨巧也好,耍诈也罢,他们公认的力大无穷的黑木尔就是被她给打落马下生擒活捉了。 察木多一见爱将被俘,立时红着眼便冲了过来,抬手点指着陆凌希道:“好个阴险狡诈的小践人,来吃本王一锏!” “停!”陆凌希素手轻抬,又来了先前那一招,只是这次她是真的喊停,而不是想要耍诈。 “哼!又来这一招,你以为本王会愚蠢的再上当吗?”察木多冷哼一声,虽然停了下来,却全身心的防备着陆凌希。 陆凌希盯着他看了半晌,扑哧一声笑了开来:“察亲王何必如此草木皆兵!小女子一向不喜杀戮过多,所以今日就此打住。察亲王如果想战,咱们明日再约如何?” “可恶!”察木多看着笑面如花的陆凌希,很想说不行,可他又不愿失了身为亲王的风度,只得就范的点了点头。 “且让你再多活一日,明日本王定取你项上人头!”察木多说着,便打马返回了蒙军阵营。 陆凌希拱手笑道:“恭候大驾!” 陆凌希笑罢,俏脸瞬间冷凝下来,“收兵回城!”同时快速的拨转马头,向着城门口疾驰而去。 陆凌希的马头刚入城门口,她便体力一头载到了马下。 “希儿……” “小姐!”顿时城内一片混乱,喊什么的都有。在城楼上观战的陆远龙,便是飞身向着陆凌希跑了过去。满脸担忧的将她抱进怀中! “爹爹不要惊慌,女儿只是有些浑身无力的乏累感!并无何处受伤。”陆凌希连连摆手安抚着焦急担忧的老父亲。今日出城对战,旨在为父分忧,若再将他急出个好歹来,那岂不是有背初衷。 陆远龙低叹一声,他自是明白女儿因何摔落马下。一天只有一碗稀粥勉强度日尚难,哪里还堪出城迎敌如此的奔波劳累! 回到帅府后,陆远龙看着那昂首站立在堂下的黑木尔,扭头轻声问着陆凌希,道:“希儿,想怎样?我们自己都无粮度日,怎么擒了他回来?” 一碗希粥进肚,陆凌希已是稍稍恢复了些气力,抬手一抹唇,展颜笑道:“瞧他腰精膀圆,自是要拿他抵粮了。” 咝!谩说那黑木尔闻听后阵阵心惊了,就连云国的诸位将领也全都倒抽着冷气。他们是缺粮不假,可这吃人肉…… 喵了个喵的!你们一个个的都什么眼神,什么思想?吃人肉,还真亏你们想得出,又不能想出点更有创意的东西来? “咳咳……黑木尔,你是想死呢还是不想活?”陆凌希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轻咳一声便开了腔。 众人额头滑下万条黑线,这想死跟不想活有区别吗?可出自陆凌希的口中,听上去却又是另外一番意味。 “自,自然是……你又诳老子!”黑木尔那一句不想活在出口之际才意会过来,立时便大怒着叫嚣开来。 “我就是诳你了怎样?我不但诳你,还要让你把你洗干净了,扔锅里煮成肉汤当口粮。怎样?” 所有人都听得一阵恶寒!吃人肉已经够惊世骇俗,再这么当众说出来吃法,简直…… “你,你,想要怎样?”黑木尔心中一阵发虚,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打,他不惧任何人,更加不会怕一个黄毛丫头。 可论耍心机,他还真不成。 “不想怎样!”陆凌希越是笑嘻嘻的说着不想怎样,越是给人一种想怎样的感觉。至少在场所有人就都有这种感觉,而且还很强烈。 扑通一声!黑木尔终于招架不住,跌坐在了地上。“你到底想怎样?” 陆凌希便一直笑嘻嘻的瞅着黑木尔,就是一个字都不说。直到黑木尔吞了一口口水,额头上有冷汗滴滴滑落时,她才冷然绷起一张俏脸,道:“你们蒙军此番当真是三十万大军?” “连伙头军与粮草军加在一起,共是三十一万两千人!”黑木尔想也没想的便报出了自家的底细。 “当真?”陆凌希脸上笑容再现,拉长了声音的问着黑木尔。 “呃,不,不,三日后应该会有五十三万一千人。” 陆凌希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怎么越说越多了,可看他那模样也不像是假的。便又敛眉背着手来回踱了两步后,她倏地圆睁的双眼看向黑木尔,道:“你们援军的统帅是谁?” “郡王察哈尔!是察亲王的亲弟弟。” 陆凌希眸光一寒,双手无声的紧握成拳。云国该来的二十万援军,迟迟不到!而蒙国的援军却会在三日后到达,当真是天要亡我吗? “带下去!”倏地抬头,让人将黑木尔带下去。该知道的信息,已经全都知道了,无须再多问什么。 “你,你不会真的要吃我吧?我知道的就那些,全说了……” 怕死果然是人之本性!陆凌希挑眉,“你皮粗肉贱,没准儿还是酸的,有什么好吃?放心,我们云国不似你们那般野蛮不开化。” 黑木尔一张黑脸抽了又抽!刚刚明明就是她说要将他煮了吃掉,怎么现在又拐着弯变成蒙国野蛮了。 黑木尔刚被带下去后,绿隐便快步跑了进来,一脸喜色的将一张小纸条递给了陆凌希。陆凌希看后,也舒展开了紧锁的秀眉。 援军与粮草终于要来了!只是但愿我们还能坚持的到他们的到来。 “爹,诸位将领,我们的援军与十万担粮草已在路上,不日便能抵达云谷关。” 听着这一消息,所有人都振奋起来。 “好呀!好呀!” “我们的坚持没有白废,终于是等到了。” “云国不该亡!” “……” 所有人都在兴奋的发着感慨,却只有陆凌希一人黯然转身走了出去。 一寸山河一寸血!陆凌希慨然长叹,蒙国援军已至,明日怕是会有一场血战呀! “主上……”熟知陆凌希一切动作内含意味的绿隐,看着黯然低叹的陆凌希,心中莫明一颤。 这些日子以来,就是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见主上流露出如此低落的情绪,如今援兵与粮草不日便到,她怎么反而如此黯然。 “绿隐,云谷关怕是要守不住了!” 绿隐一怔,随即向前走了一步,立在陆凌希身前,道:“有主上在,没有守不住的城关。” 陆凌希苦笑一声,道:“希望越大,失望才会越大!三日后,便会是云谷关城破之日,也会是我们浴血城外之时。你,可害怕?” 绿隐一挺胸膛,“主上不怕,属下自然也不怕!” “好!那么,我命令你现在带上我们枭夜的所有人,保护着我爹及高杨两位将军,连夜出城退守云谷口,凭借着那里的天险定能等到援军到来。” “主上……”绿隐刚要说话,便被陆凌希抬手给打断了。 “什么都不要说,先听我说完!蒙军的情况以及云谷关的情况,必须要有人带回京城去面奏皇上。所以,这个任务你必须得达成。” “主上……既然凭借云谷口内的天险,可以等到援军前来,为什么主上不率所有兵将退守那里?” 绿隐话语刚落,陆凌希脸上便露出一抹惨然的苦笑。随即眸中迸出一抹果决,道:“我们自是可以退守那里,那云谷关城内的二十多万的普通百姓呢?我们走后,他们该如何自处?” 绿隐怔然了!现在他也终于明白,困守在这里的最大原因,就是为了保护城中那二十多万的百姓。否则,以主上的能力,又岂会轻易被人围困的住。 “一寸山河一寸血!我们的身后便是云国的百姓,既已穿上甲衣,便要为身后这些百姓挡风遮雨,死也要守信脚下这片土地。” 绿隐动容,抱拳拱手告退,按陆凌希的吩咐行事去了。 翌日,绿隐带着陆远龙与高杨两位将军以及五千将士,在夜色的掩映下,又借着陆凌希的四处扰敌之计,总算是有惊无险的突出了敌人连营,向着五十里外的云谷口迅速而去。 陆凌希是以接应援军与粮草为由,骗他们离开的。临行前,陆远龙交待诸将,在他返回之前,城中一切军务由陆凌希全权代理。诸将心中虽有微辞,可在这个当口上,也只能如此,何况陆凌希如今在军中的威望并不下于陆远龙大将军。 看着他们顺利的突出了敌营,陆凌希的嘴角边泛出了一抹妖艳的笑容。 “爹,今生做你女儿的时光虽然短暂,可我已知足!来生有缘,一定要做一对长长远远的父女!” 遥望着云谷口的方向,陆凌希喃喃自语。 三日后,天刚蒙蒙亮,陆凌希便登城楼向外观望。凭她的感觉,今日蒙军一定会大举攻城。城楼如此薄弱,守是守不住的,她必须要在蒙军攻城前,率军出城,在开阔地与之厮杀,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城中的百姓不受到敌人的屠杀。 蒙军所到之处大肆屠城的消息,如魔障一般执拗的萦绕在陆凌希脑中。 她必须要死抗到援军到来! 看着远处飞奔而回的探马,陆凌希立刻抬手示意开城门。 “报,蒙军已于凌里时分全军正整装出发,现距城外三十里外,再有一个时辰便能到达城下。” “再探再报!”陆凌希挥手让探马继续出城打探,而她则回身下城楼走回军营。 “将所有米全都下锅,今早吃顿干的!”陆凌希指挥着正在熬稀粥的伙头军,把身后的那几袋子米全都倒入锅中。 伙头军虽然不解,却依命而行。 擂响集合鼓后,陆凌希俏然站立在阅兵点将的高台之上,抬眼望着演兵场上那十几万兵将。 良久,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大家想先听哪个?” 一时间下面吵嚷声纷杂不定,最后陆凌希抬手制止了大家的争论后,说道:“好消息是今天早饭我们吃干的。坏消息是吃完这顿后,便粒米不剩,而敌人更是会在一个时辰后前来攻城。” 听着陆凌希说出的话语,下面一片肃然!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喊了一句,吃饭了杀出城去!顿时下面群情激愤,所有人都站起来高举着手臂附和着。 陆凌希脸上也泛出了一抹激动的晕红,继续说道:“将士们,从现在开始算起,吃饭着装,我们只有半个时辰,然后大家随我一起出城杀敌。我们要把数倍于我们的强大蒙军挡在城外十里处,有信心吗?” “有!有!”声若洪钟一般的回应充斥在陆凌希的耳中,原以为还需要她做一番战前动员,才能鼓舞起士气,没想到根本不需要她多说什么。 高台上一直蔫头耷脑的将领也瞬间原地满血满蓝满状态,与下面的士兵们一起挥舞着胳膊叫喊着。 半个时辰后,陆凌希留下原有的三万守城兵将,只率他们从京城带来的十万精兵,于城外十里处迎击来犯之敌。 她是这样想的,如果她的阵法不能坚持到援军的到来,那么至少这三万将士依靠城楼,还能多坚守几个时辰。或许就在最后的几个时辰中,援军便能赶到。 看着杀气腾腾而来的蒙军,陆凌希抬手轻抚鬓发,唇边溢出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苦笑。她如此这般的运筹帷幄,死战到底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并不是这里的人,对这里的一切并没有用命来守护的情意,可她却是这么做了!究竟为何?她说不清…… “列阵!”一声轻喝,那排演了只有数日的影杀阵陈列了出来。以往演练均是轮番以半数之众,如今是全军而动。顿时尘沙飞扬,喊声隆隆。 “陆凌希,若你现在束手以降,本王便饶你不死!如何?”察亲王看着凛然而立在阵前的陆凌希,打马上前劝说着她。 在此之前,他便偷偷派人混进城去,向她游说过。可陆凌希除了同意拿黑木尔换一车粮食外,其余的全都给他驳了回去。 对于陆凌希,他更是打心眼里想收归己用。一个女人,一个漂亮女人,一个漂亮又有能力的女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伟大的察亲王才配拥有。可如若她执意不降,那么他决定打到她降为止。 “仗还没有打过,谁负谁胜还未可知!察亲王这么早便来言降,可是胆怯了?”陆凌希挑眉反讥回去。 “笑话!以我蒙军五十万之众,对阵你区区的十万弱兵,胆怯的是你吧?”察木多之所以有今天之举,就是想以五十万之众迫陆凌希出城投降。 她是出城了,却不是为投降,而是死战! 陆凌希也不同他多言,转身向着身后十万云国将士问道:“你们怕了吗?” “不怕!不怕!守疆卫土寸土不让!”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任谁听了都会动容。 “察亲王可有听到?据我所知,你这所谓的五十万之众,该是倾你蒙国所有青壮才有的吧?” 哼!察木多冷哼一声,便调转马头退回了自己的阵营,既然话不投机半句多,那便只有真刀真枪的打过后再来说话了。 顿时喊打喊杀声震天响起!那边是蒙国呼啸而来的虎狼之师,而这边则是在陆凌希指挥下,步步为营的十万弱众。 借助着阵法之利,蒙军虽众虽勇猛,却没能前进一步。被陆凌希所率的这十万之众给生生挡住了前路。 蒙军一次次的进攻,而一次次的被挡回。如此这般持续了一个时辰后,双方人马皆出现了疲累之态。 而察木多也看出了这一点,便挥手令全军撤退,再次进攻时,却只出动了一半兵力,另外一半则在后面养精蓄瑞。 如此这般再一个时辰后,云国这边的兵将明显体力不支。 陆凌希也看出了这一点,便立刻按平时所演练那般,也换成了半半之数,其余半数则在阵中心处休整。如此轮流,竟也让她坚守大半天。 蒙军为攻城而来,自然随身携带了干粮,午时刚过,便轮流吃干粮补充体力。而陆凌希这边却无粒米可充饥,只能眼睁睁的盯着敌人的干粮,咽口水。 如此大力度的消耗体力,再加上他们已长达半月之久没吃过饱饭,仅在今天早上吃了一顿半饱不饿的干饭,体力哪里能持久哦。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时辰后,便有人动作慢了下来,而这一人慢,便会拖累全局,顿时整个阵法便慢了下来。便让蒙军有机可趁的撕开了一道口子! 这一状况发生后,却再无力弥补。因为他们的兵力本来就少! 顿时整个阵法被冲散了,先前的守阵与破阵,立刻演变成了两军的混战。所有人都杀了个昏天黑地,杀了个灰头土脸。再也分不清,哪个是敌,哪个是友!但凡举着兵器靠近的人,全都挥刀砍去。 如此一来,云国与蒙军那强势的人数之比反而没那么大的反差了,端只看谁更能持久,谁更加勇猛无敌。 在远处观战的察木多也看出了这一点,立刻命令吹号收兵。所有听到号声的蒙国士兵,全都向着蒙军方向退去。而留在原地没有动的则是云国兵将。 陆凌希转头扫了一眼,立刻举起手中短剑,“鸣金收兵!” -本章完结- 第九十四章 识人不清的教训 当所有人都退回到她的身后站定时,陆凌希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命令各部将领点检人数伤亡。 数字很快便报了出来,居然伤亡过半!仅仅一战,便伤亡过半!陆凌希眸光低垂,心中正在快速的盘算着,接下来这一仗要怎么打,才能把时间拖的更长,才能把伤亡减到最低! 特种兵做战!游斗! 此想法一在心中成型,陆凌希便立刻招集所有大小将领,把心中想法告诉了他们,并再三叮嘱他们,不要与敌人正面缠斗,砍一刀就跑,跟他们游斗,拖延时间,为城中百姓等到援军进最大的努力。 两军只做了片刻的休整,新一轮的攻杀便又开始了。这一次云国的兵将采取了陆凌希的游斗之法,全都不跟强壮的蒙国兵将力敌。 可游斗太消耗体力了,没有多大功夫,他们的动作也没那么灵活了,也因此再次与蒙军开始了正面交锋。 又一轮混战再次爆发!而这一次犹为凶险,因为蒙军吸取了前次混战识人不清的教训,这次全都在胳膊上绑上了白布条。但凡靠近他们胳膊上又没有白布条的,全都砍杀。 如此一来,云军的劣势很快便突显出来。仅仅一个时辰不到,第一轮后剩下的五万兵将便被消灭殆尽。 眼瞅着很快便能将云国兵将全部消灭殆尽,察木多却再次吹响了收兵的号角。 感觉到身边再没有敌人围绕的陆凌希,扒拉了一下垂落下来的发丝,以手拄剑从死人堆里走了出来。 看着身后慢慢所站立为数不多的兵将,陆凌希眸中迸出了一抹死灰般的狠绝。 “一寸山河一寸血,宁可战死也绝不退后半步!”陆凌希高举起手中的短剑,哑声嘶喊着,虽然响应的人众所剩不多,而声音的响亮却尤胜先前。与其说是豪言壮语,听上去,却更像是临死前的最后嚎叫! 陆凌希喊话完后,回头亲自点检着犹能站立的人数,以及正在从死人堆里往外爬的伤兵残将。 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也不过数千人众,而抬头再看向蒙军那边,仍然有着一眼望不到边的人众。这个时候,再不需要陆凌希多说什么!而她也无许再多说什么,只需要拄剑站在这里就可以了。 只要她还在这儿,便不容许任何人踏进云国国土一步!而站在她身后的这数千人众也同样不会同意! “陆凌希,本王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是降还是不降?” 察木多打马上前,用蔑视的目光扫视着陆凌希以及她身后零散不成行的兵将,脸上有高傲,眸中有鄙夷。 “哈哈……察木多,这话你不该问我!”陆凌希仰头哈哈大笑,笑罢一脸淡漠的迎视着察木多施舍般的目光。 “那本王该问谁?”察木多脸上闪过一抹不耐,可为了能由里至外的收服这个倔强的女人,他可以再多问一句。 “哼!你该问问我身后这些用血肉之躯守疆卫土的将士们,问问他们的在天之灵答不答应?”陆凌希冷哼一声,眸中迸出了一抹噬血的冷厉。如果会投降,早便投了,何必等到现在! “冥顽不灵!”察木多冷哼一声便打马回去了。可意料中的蒙军却并没有很快袭来!陆凌希看着虎视眈眈望着他们,而不进攻的蒙军,不解为何,片刻,她明白了。 察木多是想在意志上打垮我们,用他们的强势威压我们,好向他们伏首乞降! “察木多,我陆凌希在此立誓,只要我身不倒,便绝不容许你踏进我云谷关城门一步!” “杀呀……”就在这时蒙军一侧涌来了一队人马,看那滚滚的尘烟,人数不下十万之众。 顿时陆凌希浑身上下的战意益甚!不管你们再来多少,与她与她身后的这数千人众来说,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待那队人马近前,陆凌希才看清那飘扬的旗帜上高高的悬挂着一个陆字! 狂喜袭上心头,可那抹喜色还没有完全绽开,便又冷凝了下来。因为她看清了那些来人正是她强烈要求留守云谷关城的三万兵将,以及云谷关城内的挥舞着镰刀锄头的数万百姓……再有就是那本该在云谷口等候援兵的高杨两位将军以及,老爹! “希儿……”陆远龙两眼湿润的向着浑身是血的陆凌希冲了过去。如果不是那飞扬的秀发,他都不敢认那就是他的女儿。 “爹,你怎么回来了?”陆凌希鼻子一酸,在这生死关头还能见到亲人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有落泪的冲动。 “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在这种时候,爹怎么可能丢下你孤军奋战。”陆远龙说的豪气干云,没错,先前了解了云谷关的困难时,他是有过龟缩与萎靡,可他终是有着多次领兵作战经验的大将军,会出现那种情绪也只是暂时的。 何况,如今这种情形,希儿一个女孩子都勇敢的站了出来,以瘦弱的双肩扛起了云谷百姓的生死安危,他又岂能置身事外。 “察木多,要战便战,本将军奉陪到底!”陆远龙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单手点指着蒙军队伍中的察木多,一张老脸上满是激愤与怒气。 居然带那么多人来欺凌老子的独生爱女,不亲手把他丫的打落马下,老子就不再带兵。 “一群乌合之众!”察木多看了一眼陆远龙与陆凌希这边的人众,嘴角一撇流露出了浓浓的不屑。 陆凌希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他们从京城带来的十万精兵,都无法与他们同日而语,这些普通百姓怎么可能会是对手。何况里面还有老弱妇孺……当真是全民皆兵,倾城而出了。 “慢着!”眼瞅着混战即将再起,陆凌希踏前一步,抬手抹了一把眼角的灰烬,双眸晶亮的望着察木多! “察亲王,你这一场战争你们蒙国已然输了,你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陆凌希话语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蒙国的人全都当成是笑话来听,怔忡片刻便爆出了洪亮的大笑声。而云国的兵将及百姓刚更加的不解,这一役输定的明明是云国呀,他们此番就是报着必死的心来的呀! “笑话!就凭你这区区几万的残兵败将以及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这是本王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察木多弯了弯嘴角,脸上的笑意未减一分,却又多了一抹讥诮。 “哼!无知之辈也敢贸然带兵出征!”陆凌希挑唇,同时将一个带着怜惜的无知白眼甩了过去。 “臭丫头,有胆你再说一遍!”察木多还没有说话,他身边的察哈尔单刀伸出点指着陆凌希怒目相向。 “呵呵……相必你便是带着倾国之兵前来的察郡王喽!居然与自己的哥哥一样无知。” “你……” “且听她说完,临死之人总得要给她一次说遗言的机会呀!”察木多抬手阻止了要破口大骂的察哈尔。 陆凌希也没有矫情,她此举也只是在赌,赌察木多还有一份人性。或者说是赌他还有一份为蒙国着想的良知。 “察亲王可有想过,这一战下来,你身后的这倾国之兵还会剩下多少?”陆凌希话语一落,察木多便要开口回答,可陆凌希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接着说了下去。 “诚然,今天这一场交锋,我以及我身后的这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是否能拖着你们所有人一起死,这我不敢保证,可我却敢保证一点,我们每个人至少能拖着你们中的一人赴,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察木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把眼前的这些人全部灭掉,这一点他很清楚,至于灭掉这些人会消耗他身后多少士兵,他还真是没有细想过。 “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横者胜,横者相遇不要命者胜!这一点相信察亲王不会不知道吧?而如今,我身后所有人全都是抱着与你们同归于尽的想法站在这里。换句话,就是用我们的命来挡住你们侵入云谷关的脚步。” “那又怎样?不管牺牲再大,最后胜的人一定会是本王。” “错!察亲王可听过,君为轻,民为重,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句话吗?” “荒谬!本王还就不信了,我堂堂蒙国虎狼之师,竟会敌不过区区几万民众。” “那就放马过来!看看大战过后你身后还会剩下多少人跟你走进云谷关城门。要知道,你身后所站立已是你蒙国倾国之兵,而我身后站立的则只是云国的一城之民,此战孰败孰胜,还非得要我来说透么?” 咝!察木多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陆凌希有一点没有说错,他身后这些兵将已是蒙国现今能征之所有青壮,后续再无兵将补充过来。 而他们如此死抗着,就算他最后走进了云谷关城门,可还会剩下多少能战之兵将,他还真是心里没底。如果在这个时候,云国的后续援军赶到,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陆凌希见自己的话语对察木多有了影响,对他身后所有兵将也有了一定的影响,便举起手中的短剑,振臂高呼。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壮十万兵,我云谷关城民就算战至家家飘白绫,户户剩老弱,也绝不会退后一步。” “绝不退后,死战到底!” “守家卫国,寸土不让!” 一波强似一波的喊声在陆凌希的身后响了起来。顿时云国这边士气高涨,而蒙国那边的兵将则面面相觑,脸上露出了怯意与骇然。 察木多的脸色也变了!仗如果真这么个打法,最后输的还真的会是他们蒙国,这个陆凌希…… “好一句一寸山河一寸血!陆凌希,只要你当众自刎于前,本王便退兵!”察木多眼珠转了几圈,一个毒计便涌上了心头。就算他此战达不成攻城掠地,扩展蒙国版图的预期目的,那么他也绝对不会让阻他前进脚步的陆凌希活着。 他得给自己退兵找个由头! 咝!察木多话语一出,顿时引起了两边兵将的强烈反应。云国这边则是一片骂声及抽气声,而蒙国那边则是舒口气的声音较多,当然了也有不甘心就此退兵的叹气声! “察木多,你个老匹夫,处处针对一个女娃娃,你还要脸不要了?”陆远龙虽然脸色黑青益常难看,可他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知女莫若父,她耗费了这么多的唇舌,不过就是为了保身后这些百姓与数万将士的安危。如此苦心一片,他又怎么忍心去破坏! 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横死在面前,他也做不到!那不如让他死了算了呢! 陆远龙考量的这些,高明却不需要考量,他只知道一点,如果这一次没有陆凌希,云谷关早就被攻破了!所以他不能让她死。 察木多没有理会高明,而是目光一直锁定着脸上表情连一丝变化都不曾有过的陆凌希。她如此的淡定如水,究竟是处变不惊呢,还是把他会说的话都给早料到了呢?如果是后者,那这个女人就太过可怕,更加不能留了。 “哈哈……你怕了!我陆凌希居然还能让蒙国堂堂的统兵亲王心生惧怕,还真是……荣幸之至呢!只是……” 察木多听得出陆凌希话语中的讥诮之意,可他老皮老脸厚得很,随便她说,他就是不动不摇不改口。 “只是什么……怕死还是想活着?” 喵了个喵的!怕死跟想活着有区别么?还真有,怕死包含了想活着与胆小偷生,而想活着则只是纯粹的想要用尽一切办法活下去。陆凌希便是后者!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我陆凌希不怕死,只是我这条命却不能让你一句话就给说没了!你若想要,我却是可以给你一个亲自放马来取的机会!敢吗?”最后两个字,无异于是挑衅。 可陆凌希就是在挑衅,他想要给自己找一个退兵的台阶下,偏本姑娘就是不给,怎样?想我死,那就自己放马过来! 察木多看着陆凌希傲气凛然斜睨的眸光,一夹马腹冲杀了过去。堂堂蒙国亲王,曾经的第一勇士,杀她一个女娃子,简直如屠狗一般。可他却忘了,今岁的第一勇士黑木尔就是被她这个女娃生擒活捉! 驾!陆凌希也飞身跳上身旁的战马,双腿一用力便迎了上去。 自始至终陆远龙都从旁看着,只除了她飞身上马的时候,说了一句当心外,便只是饱含着担忧与心疼的目光。 就算是满蓝满血满状态下的陆凌希,也不会是察木多的对手,何况她还腹中无米,疲累交加! 只几个回合下来,她便落了下风。偏她那银针又每每不能凑效,因为只要是两马错蹬,察木多便留心防着她的银针。这一现状,让得陆凌希心急如焚,而观战的陆远龙等人也同样急得火急火燎,却又无可奈何。 陆远龙眼睁睁看着陆凌希,一次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却也只能看着。如果他冲过去救希儿,那么蒙国那边也势必会有人冲过来,而自己这定会有人跟随,如此一来混战便再所难免。混战一起,百姓们便会受屠戮,希儿先前的所有苦心便都会白费。 “希儿……”眼瞅着察木多右手的大刀向着陆凌希的头顶劈砍了下去,而希儿却无力回身躲避,陆远龙便急得不管不顾的冲杀了过去,他这一冲,身后所有人便都跟着向前冲。 蒙军那边察哈尔一看,也立刻挥舞着兵器带人冲杀了过去。顿时混战再起…… “不要……”陆凌希见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便一个翻身飘然落于马下。待躲过大刀后,又飞身上马,伸展着双手呼喊着大家不要过来…… 混战已起,任凭陆凌希怎么呼喊退后,都无力再阻止,看着一个个倒下去的百姓,陆凌希鼻头泛酸,眸含泪光。 就在这时,察木多的大刀悄悄的举起,对准着失神的陆凌希狠狠的砍了下去。 “希儿小心……”陆远龙看到怔然发忡的陆凌希,看着那离她头顶越来越近的大刀,心痛如绞。 “可恶!”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凌空飞掠而来。一脚便将离陆凌希头顶仅有数寸的大刀给踢落到了马下! “王爷!”陆远龙怔怔的看着飞掠而至的北堂晴风,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后救下女儿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希儿……还好没有来晚!”北堂晴风一脚踢落察木多的大刀,便翩然落于马上,双手将陆凌希紧紧的护在怀中,犹如母鸡护小鸡一般。 熟悉的淡淡香气飘进鼻端,陆凌希嘴角泛起了一抹浅笑,“你终于来了!”说完人便昏倒在了北堂晴风的怀中。 北堂晴风心中一紧,看着浑身是血的陆凌希,揪紧的心泛着一阵阵的痛意!那么多的血,根本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北堂晴风就只敢那么抱着,不敢随意碰触,怕会碰到她里的伤口。 “速风,给本王活捉那老匹夫!”北堂晴风双眸暗沉,俊脸铁青,敢伤他的女人,他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察木多一看情形不好,立刻拨转马头便跑,可自家王爷命令已下,速风岂会让他轻易逃脱。只几个纵掠,便将失了兵器的察木多手到擒来,拎着他就像拎着一只肥猪般在半空中飞掠而回。 速风拎着察木多回来后,直接将他扔在了北堂晴风的脚下! 陆远龙一见这情形,高举手中兵器,大声喊道:“察木多已被擒拿,全都住手!” 刚刚速风擒拿察木多时便有人看见,只是扑救不及。而他拎着他凌空飞回的时候,又有一些人看见了,所以陆远龙这一嗓子喊出,双方便立刻都停了下来。 北堂晴风高高端坐在马上,双眼睥睨着被点了穴道坐在地上的察木多,双唇轻启,“杀!” 一字出,两军震动! “哥!”“亲王!”一时间,蒙国那边喊什么的都有! “等一下!”所有的声音都及不上北堂晴风身前那柔弱的一声等一下!顿时,北堂晴风抬手示意速风先停下。 “希儿,你怎么样?”北堂晴风盯着双眸晶亮的望着他的陆凌希,脸上是难掩的激动与兴奋。她没事,她醒来了! “我没事,只是又饿又累,小睡了一会儿!”陆凌希直起身子坐好,抬手拢了拢自己那垂下来挡住了视线的发丝,却浑然没有意识到,北堂晴风双手揽着她的腰,抱她在怀的动作有什么不妥。 “察亲王,还不快些见过我云国逍遥王爷!”陆凌希的目光转向了地上的察木多,冷然出声让他给北堂晴风行礼。 陆凌希这句话说得极有艺术,让察木多蒙国堂堂亲王向云国一个普通王爷行礼,这意思再清楚不过,你蒙国臣于我云国。 察木多嘴角一阵抽搐,可如今他人被俘受制,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低个头便能保住命,有何不可! 可他却不会想到,这一低头便等同认定了蒙国臣于云国,自此他在两国将士面前,便再没有抬头之日。 “察木多见过北堂亲王!”察木多向着马上的北堂晴风一拱手,虽是在见礼,可说出口的话却又无形中将他与北堂晴风的地位摆平了。 两国亲王会面,相互行礼便无所谓了。 “错,他不是什么亲王,只是我们云国不怎么受待见的三王爷!察亲王可不要会错意哦。” -本章完结- 第九十五章 给王爷正一正三观 “错,他不是什么亲王,只是我们云国不怎么受待见的三王爷!察亲王可不要会错意哦。” 陆凌希话语一落,速风额头滑落万千黑线!他家王爷是不受待见,可有必要在敌人面前如此贬低吗?他可是刚刚救了你的命呢! 察木多心中暗骂一声陆凌希,却只是嘴巴上下动了动,而再没有说什么。 北堂晴风明白陆凌希的用意,抬手示意速风解开他的穴道放人!速风虽不解,却仍立即执行了他的暗示。 “察亲王,你蒙国虽好战,可我云国却不噬杀,你走吧!”北堂晴风这话一出口,察木多便撒腿向着蒙军方向跑了开去。 察哈尔一见自己哥哥真的被放回来了,立刻拍马迎了上去。 察木多重新端坐到马上时,先前的卑微不再,脸上横肉翻滚,抬臂向前一伸,道:“杀!把他们给本王全都杀了,一个不留!” 陆凌希眸光一颤,俏脸一寒,从她醒来就发现,在他们的身边只是多了北堂晴风也速风两人,并没有多出军队。 现下再听着察木多的话语,眉头立刻便皱了起来,同时冲着速风喊道:“保护王爷先行离开,这里交给我来挡着。” 说完刚要纵身跃上旁边的马匹,却被北堂晴风紧紧的抱着纵跃不得,“你快点松手呀!”陆凌希急了,也顾不得称呼与礼仪,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掰北堂晴风箍着她腰肢的大手。 “给我本王老实待着别动!”北堂晴风冷着脸一声厉喝!心中更是不爽到了极点,这个女人对自己就这么不信任?居然让速风保着自己先走? 看来得找个机会给她正一正三观了!有他在的时候,她就只需老老实实的待在他的胸前就好,不用出头! 陆凌希一怔,从认识北堂晴风开始,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听他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说话!这都生死关头了,他这是…… “速风……”北堂晴风没有理会陆凌希纠结的小脸,而是示意速风给外围的大军发信号。 一枝响箭过后,在蒙军与云军交战的外围,忽拉拉出现了一大队人马,前排全是莹满负荷的弓箭手,身后则是铠甲精良的军队。 “这……”蒙军顿时傻了,没有人再敢向前冲杀。察木多一看这情形,长叹一声,时机已逝,此战已败! 而陆凌希更加傻眼,因为那些人的衣装穿着,分明就是皇城的禁卫军!禁卫军?这一认知在脑中一出现,便立刻又被她给推翻了。 怎么可能?皇城禁卫军只有几万人众,看那弓箭手后面攒动的人头,少说也得有个二三十万呀! “他们是……”陆凌希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被北堂晴风出口的话给惊住了。 “察木多,本王给你一刻钟的功夫,带着你的人滚出本王的视线,否则就按你刚才说的,一个不留!” 察木多嘴角一哆嗦,却不得不认栽!此番栽在了云国两个无名小辈手上,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撤!”一拉马缰绳,察木多一马当先向后撤退而去。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所有的蒙国兵将全都跟随其后,撤退了。 云国兵将及云谷关百姓,看着这有如变戏法一般的一幕,欢声雷动! 向前跑了几步后,察木多却突然停下来,回身看着陆凌希朗声喊道:“陆凌希,本王不会就这么算了!” 陆凌希挑唇,“陆凌希随时恭候,顺便告诉你一声,晚上就寝的时候机灵着点儿!别莫明其妙的脑袋没了。” 这绝对不是威胁之语,因为在战场上的时候,她就有想过,此战过后,若她还活着,就安排枭夜的人化名潜进周边各国,随时刺探情报,防患于未然。 哼!察木多冷哼一声率军撤退了,他永远都不会想到,那包围了他们的铠甲精良,军容易整肃的军队不过万人不到!藏在他们身后的那些人头全都是普通百姓所扮,其间还有男有女。 “希儿,本王又救了你一次,你打算怎么着报恩?” 敌人退去,北堂晴风好整以暇的逗着他身前的小女人。突然好怀念两人斗嘴的那些平淡日子。 “又?也就这一次而已,还是你好运蒙的!哪来的又呀!” “如果没有本王的那柱香,你能死而复生吗?真没良心……” “呃,好吧,那你想我怎么着?”陆凌希虽然身心乏累浑身都疼,可她仍是勉力的送了北堂晴风一个白眼。 “你说呢……”北堂晴风身子微倾,双唇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问着。 陆凌希立时一缩脖子,可仍然无法忽略掉耳后传来的阵阵酥麻。喵了个喵的,说话就说话,离那么近做什么!还呵气……你当自己是吐气如兰的闺中小姐吗? “以身相许怎么样?” “一言为定!”陆凌希那半是认真认玩笑的话语一出口,北堂晴风便怕她反悔似的赶紧接口。 喵了个喵的,一言为定你个大头鬼哦!我说什么了你就一言为定?呃,好吧,以身相许! “噗……你还真当真了?我就是……”陆凌希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被北堂晴风伸出一根手指挡在了唇上。 “所有人即刻退回云谷关!”北堂晴风没有接陆凌希的话,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下令所有人回云谷关。 回到云谷关后,陆凌希看着那摆放整齐还在冒着热气的白米饭,眼睛湿润了!素手一扬,回身喊道:“净面开饭!” 所有人都热血沸腾了,绿隐端着一碗饭走过来,看着被血渍染透了衣袍的陆凌希,“小姐,小人是第一次做饭,你尝尝看!” 有外人在的时候,所有枭夜的人都自称小人,那主上与属下的称呼,仅限于只有他们自己人在的时候。 陆凌希伸手接过饭碗,拿筷子便往嘴里扒拉了一口,语焉不详的说道:“嗯,香!给我留两大碗出来!” “噗!你这是有多久没吃过饭了?还两大碗!”北堂晴风笑得一脸宠溺,抬手将她鼻尖上沾的米粒抹掉,说道。 陆凌希眸光一寒,带笑的面容也沉了下来,“王爷可曾想过,那仅够十万兵将维持一月的口粮,到了云谷关后,全城军民一日仅一粥,也只熬了半个月,到今日寸米不存。” “所以你便带着他们出城与蒙军以死相拼!”北堂晴风看着黯然下来的陆凌希,自动的接下了她后面的话语。 “你就没有想到我会来救你吗?就不能再多坚持一日?你知不知道刚刚在战场上,我看见你无还手之力的任人砍杀时,心都要跳出来了!你这个女人,怎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北堂晴风一边说着,双手紧紧的抓着她的双肩,生怕他一眨眼,她又不见了一般。 “我一直在咬牙坚持着,可他们来攻城,我便只能主动去城外迎战,才能为城中百姓争取到最大的活命机会!”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可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陆凌希说完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现在要去洗脸,然后出来吃饭,然后再美美的洗个热水澡,睡它一个昏天黑地。 “你……”陆凌希的脚步刚迈进房间,北堂晴风随后便跟了进来。看着她饱含着浓情的眸光,一个你字出口,便再没有了下文。 前世,生死关头的时候,男友不但没有救自己脱险,而是出卖了自己,让自己中枪而亡。重生在此,同样是生死关头,他不顾安危的飞身扑救……我要不要再相信一次男人呢?或许他不同! “战场上你昏迷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北堂晴风双眸锁定着明显不自然的陆凌希问着。他想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她知道自己一定会来,还是她一直就在等着自己到来? 陆凌希回神,挑眉看着北堂晴风,不太明白他是怎么个意思。蓦地,脑中灵光一闪,她记起了昏迷前的那句话,‘你终于来了!’ 喵了个喵的,那句话的隐意太复杂了!可以理解成是自己一直在等他,也可以理解成是自己对他的形踪了如指掌…… 蓦地,陆凌希眸光半睑,淡淡的道:“就是字面的意思喽,还能有几个意思?” “我就是想知道你那句话里有几个意思?”北堂晴风身形突然向前,双眸紧盯着陆凌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好容易看到松动了一点的陆凌希,他怎么能不趁热打铁。 “就……那字面的意思!”陆凌希面上一僵,说话也变得期期艾艾了。喵了个喵的,没事靠那么近干嘛,害自己说话都不流畅了。 “那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希儿一直在想着本王,在盼着本王出现呢?”北堂晴风眸中闪过一抹狡黠。 “本来就是……!”陆凌希嘴快的说出了心中所想,本来就是天天在想着,他带着粮草与援军走到哪里了,可这话在这个当口说出来,暧昧意味便太浓厚了一些。 “嗯?希儿……”北堂晴风再靠近了一些,眸光也更加含情脉脉了。 “呃,那个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唔……”陆凌希后面的话语,全都被北堂晴风突然而至的吻堵在了唇齿之间。 陆凌希就这么不反抗也不回应的任北堂晴风吻着,直到她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不畅了,才开始挣扎着要推开他。 看着红扑扑大口大口喘着气的陆凌希,北堂晴风宠溺的点了点她的小俏鼻,“下次记得呼吸!” 喵了个喵的!自己一个身经百战的现代人,居然还要一个古代人提醒自己接吻时要呼吸?陆凌希怎么想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陆凌希白了一眼北堂晴风,刚伸出手要把他推远一点儿,便被他趁机抓住双手,拉进怀中再次吻了下来。 “你……”喵了个喵的,你上瘾了还!陆凌希屈膝便要向上弹起,可抬到了一半的腿又慢慢的落了下来。不但没有再想着推开他,反而在他的诱引下给出了反应。 “希儿……”吻罢,北堂晴风鼻尖抵着陆凌希的鼻尖,眼角含笑,喃喃轻语。 咕噜!陆凌希的肚子很适时的凑了一个热闹。惹得北堂晴风闷笑连连! “啊……你谋杀亲夫呀!”突然陆凌希一个拐肘捣在了他的胸口,顿时他便哀嚎着弯下了腰身。 “哼哼,看你还敢不敢随意轻薄本小姐!”陆凌希哼哼着向水盆走去,她好饿!啃他又吃不饱。 “希儿……随我回京可好?”北堂晴风直起身子,斜倚在门边,看着净手净面,当着他的面便脱下战袍的陆凌希,薄唇优雅的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为她的不避讳他,而沾沾自喜! “嗯,天大的事都等我吃饱了再说!”陆凌希一边套上了一套常服外袍,一边说着。 “希儿,随我回去吧,我绝不会让你再受他人一丝的欺压!”北堂晴风近前两步,双手扶在她的肩上,眸含深情,脸上更是有一抹认真,就那么盯着陆凌希,似是等不到她的回答,不会放手。 “王爷……” “晴风或者风。”北堂晴风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她的唇上,纠正着。 喵了个喵的!北堂晴风这货究竟想要闹哪样?逼婚咩?好歹先让我把饭吃了再逼成么?陆凌希无力的仰光头向天。 “王爷与逍遥王爷这两个称呼你可以选一个!”陆凌希倏地回眸,眸光灼灼的回视着北堂晴风。在任何男人面前她都不能低头,不能软弱。只除了那个把自己看得比他生命还要重的老爹外! “陆凌希,你到底在别扭什么?是因为与萧云天的婚约么?我回去就给你摆平,你……”北堂晴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陆凌希给打断了。 “北堂晴风,你最好搞搞清楚,我陆凌希想要做的事情,自己可以去做,用不到谁替我出面。更不会躲到谁的背后装柔弱博同情……”陆凌希抬手打开北堂晴风扶在她肩上的大手,顺手把毛巾往水盆中一扔,抬脚便往外走去。 她快要饿死了,他丫的还在这里说个没完,有没有良心呀!可她刚抬脚走了一步,胳膊便被北堂晴风给拉住了。 “你……”陆凌希俏脸沉下,拧着眉毛回过头去,眸中一抹寒芒向他甩了过去,可她仍只是说出了一个字,便没音了。因为北堂晴风在笑,在柔柔的望着她笑! “只要不喊我王爷,喊北堂晴风也是好的呀!希儿……”一边说着,一边还摇着陆凌希的胳膊。 喵了个喵的!这是在闹哪样?一个大男人耍娇卖萌?恶寒有木有…… “你敢不敢让我吃完饭再纠缠不清……”陆凌希那强硬的心灵被北堂晴风前后炯然不一的变化给折磨的快要融化了。 “那吃完饭后,你得跟我回京城!”北堂晴风很有技巧的转回到了老问题上。 陆凌希无力扶额,仰头向天,“好,好,你是祖宗,先让我吃饭成不成?” “噗!你果然……莲儿的话还真是不假。哈哈……”北堂晴风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拉着陆凌希的胳膊向外走去。 陆凌希一怔,随即便在心中咬牙切齿的把莲儿全身上下问候了无数遍,死丫头你到底是谁的人呀!可她低垂着头,被北堂晴风拉着胳膊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模样,却像极了撒娇害羞的小媳妇。 陆远龙及众将看着他们这奇特的出场,都怔忡了。甚至有的人把米饭送到了鼻孔里都没有发现…… 喵了个喵的!北堂晴风这是把自己当成小狗给牵着么?陆凌希意识到自己被北堂晴风拉着胳膊向前走着时,首先想到的是他把自己当成了小狗,却没有想过他们这样的出场意味着什么。 “王爷,希儿,你们这是……”陆远龙率先回神,起身看着他们满目的不解。 “参见王爷!”随着陆远龙的这一起身,所有人齐刷刷起身向着北堂晴风行礼。 喵了个喵的!陆凌希头皮一阵发麻,使力挣开了北堂晴风的拉扯,紧绷着小脸,眸含薄怒,冷哼了一声便径自向着陆远龙走了过去。 北堂晴风嘴角弯了弯,抬手示意大家不用拘礼,便也拣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却刚好与陆凌希坐了面对面。 陆凌希刚捧起桌上的饭碗,北堂晴风便抬头对上了她! “希儿,快点吃,吃完便跟我回去!不要再闹了。”这话一出口,顿时那些低头吃饭的将领们,嘴角全都流露出了一抹笑意,却兀自低头吃着自己的饭,权当什么也没听见。 陆凌希拿筷子的手紧了又紧,直到被那竹筷硌疼了手心,她才稍稍松开,便低下头一言不发的吃起饭来。 她不傻,知道在这种情形下,说多错多! 陆远龙原本还想问一下女儿,她跟那个逍遥王爷是怎么一个情况,可看着拿饭当仇敌一样狠狠的一口一口塞进嘴里的样子,他便也保持沉默了。 他是真心不希望女儿嫁哪个皇子,进入皇家那个阴谋最大,道理不清的大染缸。 可看逍遥王爷跟希儿这模样,怕是无法避免了!罢了,罢了,命里带祸躲不过。希儿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果她愿意……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要保她一生平安。 大军接连休整了三日,这三日来没有出操,没有演练,有的就只是吃了睡睡了吃!最后陆凌希没能抗过北堂晴风的软磨硬泡,终是点头答应随他一起回京。 因为她想着,青隐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她也该回去看看是怎么一个情况了。而且如今与蒙国的战事已停,短时间内当不会再起战端,就算蒙国想要卷土重来,也得休养个几年了。 这一战,虽说陆远龙从京城带来的十万精兵,所剩无几,而蒙军同样也折损过半。值得提一下的是,那些活下来的兵将现在都变成了陆远龙的亲随,且在绿隐的暗中运作下,更是有一半人众变成了只忠于枭夜的人员。 顿时那活下来的几千人,战斗力飞速的提高着,也全都摇身变成了大小不等的头领。正所谓两军交锋时,元帅死了,将军顶上,将军没了,偏将顶上,而他们便是这般水涨船高了。 蒙军虽然在这一战中折损过半,可陆凌希仍是不放心,因为陆远龙自请常年驻守云谷关。而先前驻守在云谷关的将军因为战死,副将又因为离京多年,请调回京,所以陆远龙的自请留驻,便一下子解决了两个问题。 一个是陆家军何去何从的问题,一个便是云谷关何人驻守的问题。 北堂晴风当即便允了,便是拿出临行时皇上给他的空白圣旨,当即书写任命,交给了陆远龙。 就是因为陆远龙的留守,陆凌希才授意绿隐在军中大肆发展枭夜的成员,不为图谋不轨,只为了应付突变时,可以有自保能力。 因为陆远龙的留守,原定的两日后的动身返京,被陆凌希愣是变成了五日。因为她要在离开云谷关之前,为她的老爹肃清这里的一切不安定因子。 首先她让绿隐挑选了得力人手,分别潜入邻邦各国,严密监视各国的对外动向。必要的时候,可以动手除掉那些煽动发起战乱的文臣武将,特别是蒙国与番国! 因为云蒙之战的惨烈,周边几个持观望态度的国家,现在都有了蠢蠢欲动的意向。因为他们觉得,如今两国皆疲,云国尤甚,正是一举侵入云国的大好机会。 对持此言论的人,陆凌希绝不手软,直接下令连根拔起!而那些被派入云谷关中刺探军情的探子,也一一被揪了出来,全部当众崭杀。并派人将他们的头颅送回了各自的国家。 -本章完结- 第九十六章 以身相许?还是两情相悦? 这些事情,陆凌希做得狠绝且隐秘,一时间枭夜之名在各国臣僚幕属中风声鹊起!人人自危,不敢再提出兵之事,生怕那号称守护云国太平的枭夜人员找上他。 人人提枭夜而自危,却无人知道枭夜的主子是一个女子,且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年轻女子。更加不会有人联系到云国的未来女将军陆凌希身上,只除了总是半眯着眼的北堂晴风。 “希儿,那个枭夜跟你没关系吧?” “王爷说呢?”陆凌希微挑着眉头,反问着北堂晴风。因为她总有一种感觉,无论她做什么,背后都会有一双眼睛在盯着,那双眼睛又让她心生熟悉之感。 有这个本事,而又让她心生一抹熟悉感的,除了眼前这个半眯着双眸的北堂晴风,她再也想不出有谁。 “希儿,有些事虽然出发点或者立场是好的,若做的过了,却一定会不容于人。你懂我的意思,对吗?”北堂晴风收起脸上的那一抹懒散,一脸认真的望着陆凌希。 有些事他可以去做,她想要去铲除的那些人,他同样不会让他们活得逍遥自在,可她不行! “小女子天生痴愚,听不懂王爷的高论。”陆凌希话语说完,便扭着腰肢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明天就是回京的日子了,有些事也该理顺一下了。 云谷关这边肃清了,接下来便轮到云国那些阴谋算计我们陆家的人了。 “希儿,有些事我可以替你做,只要是对的,无论什么事我都可以去做,为什么你宁恳用这种过激的手法去解决,却不愿意来找我呢!” 北堂晴风盯着陆凌希的背影,喃喃自语。但愿你能把我的话听进去,回京后会有所改变。否则太子与萧贵妃便会有借口再次对你下手了。 第二日,陆凌希与北堂晴风起程踏上了回京的道路,而绿影并没有跟她一起回去,而是奉命留在云谷关,一来保护陆远龙,二来可以保持云谷关与京城两地的消息畅通。 最重要一点是,刚刚扶植起来的几个干部成员,蓝隐、紫隐、黄隐以及赤隐与橙隐,全都各引一堂分散去了各地。 至此枭夜的七大堂正式完备!负责追踪与隐匿的凌天堂,更是声名鹊起,隐隐有压过枭夜这一总部的势头,特别是在云国京城。可以有人不知道枭夜,却不会有人不知道凌天。 因为凌天堂的正副堂主,蓝隐与紫隐同时对外宣称,凡是凌天想要保护的人,没有人可以伤其分毫,而凡是凌天想要追踪的人,你就是躲到耗子窟窿里也能把你揪出来。 之所以会这样,也大大出乎了陆凌希的意料之外。先前她让人故意入消息出去时,只是想打一打枭影的名声,好起到敲山震虎,威摄人心的作用。却没有想到,那些散播消息的手下人,却只知道凌天不知道枭夜。 歪打正招也好,事与愿违也罢!凌天这一名声已经在云国内打响,陆凌希也只得传令青隐尽快接手凌天堂的一切,以防再出变故。 毕竟凌天这个名字,她曾用过一段时间,万一被有心人联系到她身上,那么她创立枭夜的初衷便会荡然无存。 枭夜存在的初衷只是为了铲除歼邪,守护陆家,绝不能因此连累到爹及陆家几百口人! 原定要半月的行程,陆凌希与北堂晴风各怀心事的情况下,一路急行军,居然十日不到便回到了京城。 一进京城,陆凌希便离开了北堂晴风的大队,独自一个人向着陆府而去。北堂晴风则进宫向皇上交旨,并将云谷关发生的一切事情向皇上细说。 皇上听后,唏嘘感叹! “孩子,为难你了!只带了区区几万御林军,不但能很好的完成了援助的任务,而且还将蒙军一举吓退,你说,让朕怎么奖赏你?” 北堂晴风倏地抬头,注视着上座的皇上,良久,抿唇一笑道:“什么都可以么?” “当然!”皇上点了点头,只要他想要,就是江山都可以给何况其它。再等一些时间,等寻个机会把太子给了,便可以明正言顺的把这江山交给了。如此百年之后,才含笑去见瑶妃了。 “那……儿臣向父皇要一个特赦,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人,只要儿臣提出来,父皇都要特赦一次。” 北堂晴风说的认真,眸中更是有着一抹坚定,这让得皇上微微的拧起了眉。究竟是什么事什么人儿能让晴儿如此挂怀呢?了无挂牵,他都要小心奕奕的迈出每一步,如今心中有了如此大的挂牵,于他不是什么好事呀! “父皇如果为难,就当儿臣什么也没说。”北堂晴风眉眼低垂,一脸的无所谓模样,可天晓得,他的内心有多不安。 父皇对于他的请求,从来都没有说过不字,而今只是一个或许永远都不会用到的承诺,便犹豫了,可见父皇心中定是又有了新的考量。 “晴儿,从小到大,只要你想要的,父皇都会让你得到!就连这江山,如果你想要,父皇也会毫不犹豫的交给你,区区一个特赦的承诺,有什么为难!只是父皇刚刚是在想,究竟是什么人值得你如此的用心?是个……女孩子?” 北堂晴风一怔,随即满脸赧然的浑身不自在起来。果然是知子莫若父!自己只是向父皇提了一个特赦的要求,父皇便能想到自己的心事! “父皇……” “哈哈……晴儿果然是长大了,心里都能藏女人了,告诉父皇是哪家的千金小姐,父皇给你们旨婚。”皇上仰头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北堂晴风。 北堂晴风年龄不小了,按他这个年龄早该妻妾过府,儿女成群了,可他却从来都不开口,而皇上提过几次,也被他一一搪塞了过去。原本还在担心,外面那些关于他断袖的传言是真的,百年后无法去跟瑶妃交待。 原来,他不是断袖,而是心中藏了人! “她……儿臣还没能掳获芳心,不想免强她,过些日子再告诉父皇。”北堂晴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样子要多可爱有多可爱,直看得云皇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北堂晴风不是不想告诉云皇,陆凌希那三个字都到嘴边了,又被他给吞了回去。因为在事情还没有十成把握前,他不能冒险。 陆府。 陆凌希回到陆府时,并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侧门,身形灵活的飞跃而入。可她人还在半空中没有落到地上,便听的耳边有破风声传来。于是便于半空中身形急转,向着一侧斜斜飘飞出去。 稳稳落地后,她不由在心中感叹,轻功果然玄妙。 可她还没有感叹完,便有一人影带着强劲的拳风扑至她的面前。她什么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做,只是转过头去,正对着那袭击而来的拳头。 倏地,那几近碰到她鼻尖的拳头,硬生生停了下来。因为陆凌希的短剑正直直的抵在了他的腰部以下。只稍稍一动,他的命根便交待了…… “主上,你能不能别每次都用这最阴损的一招,要是有哪一次控制不好力度,那属下的后半生……”青隐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他的这个主上是个女人。 “都这么多次了,你都学不乖,要是真废了,那只能算你活该!”陆凌希收回短剑,清冷而淡定的睨着青隐。 青隐嘴角抽了一抽,心中暗暗慨叹,这么多次了,你哪次是正常出招的?还不都是毫无防备的偷袭。 “你心里是不是在想,我每次都是偷袭?如果正经出招,一定制不住你。”陆凌希只扫了青隐一眼,便从他的眸光中猜出了大楖。 青隐抿了抿唇,没有吭声,用沉默来代替了回答。 “准备!”陆凌希一声准备出口,又稍顿了顿后,便再次向着青隐欺身攻了过去。自从跟随楚浩心武之后,她还没有真正的运用过呢!现今刚好拿青隐来试试身手。 感受着陆凌希那夹风带劲儿的拳头,青隐没有大意,而是直接闪身躲过,接着便揉身面上,招招凌厉的对着陆凌希展开了攻势。 眨眼几十招过去了,两人谁都没能讨得对方的便宜,这下青隐急了。把压箱底的功夫便施展了出来,论谋略与布局,他远远不及陆凌希,可如果连这点赖以自傲的功夫都输给了她,他…… “这才对嘛!小心了……”陆凌希抿唇轻浅,一个旋身绕到了青隐的身后,左手掌如鬼魅般横在了他的脖颈这上。同时右手中的短剑仍神奇的指在了他的某个部位! 顿时,青隐苦笑不得!这输得也太惨了吧!主上什么时候练就了如此玄妙的近战功夫!跟着如此神奇的主上,哪怕她只是一个女人,又怎样?这世间有几个男儿能及的上她?如此想着,他刚要出口认输。耳边却突然传来了嗖嗖嗖的破风声…… -本章完结- 第九十七章 都这样的还是普通朋友? 陆凌希早练就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心惯,虽然看似眯着眼,可心思她活泛着呢!破风声一起,她左手便变掌为抓,抓着青隐伏低身子贴着地面斜斜向一旁滑出去数丈之远。 “混蛋,你们险些伤了老子。”陆凌希与青隐稳住身形后,青隐便怒气冲冲的回头瞪了过去。 “那个老大……我们只是想救你!” “就你们,如果不是主上,老子现在就死在你们的暗箭下了。” “主,主上……属下等参见主上。”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陆凌希抬眼淡淡的扫视着众人,说道:“听着,未来三日内,我要你们全力出击,将那些与陆家做对的朝中官员,都高调清除,达到震惊朝野的地步。” “是!”一声响亮的回应后,所有人都飘身而去,偌大的后院中,又只剩下了青隐与陆凌希两人。 “青隐,回京后一切还好吗?”寻了一个僻静之处坐了下来,两人便开始了深层次的谈话。 “还好,只是凌天的名声无意间被打了出去,所以属下便没有动那些朝官,怕给主上惹来麻烦。” “嗯!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凌天之名已经传扬开来,已无须再多加避讳,大胆放手去做就好。” 陆凌希这一路之上就这个问题想了很多,既然已经这样了,还不如高调行事,既能一举剪除朝中歼佞,也能为陆家多年来的压抑出一口恶气。 更借此告诉所有人,陆家不可欺!再想欺凌陆家,便要问问她同不同意。 三日后,朝中大小官员一片恐慌,特别是那些曾经与陆远龙有过节,又在此次援军与军粮上横加阻挠的官员,更是连连称病不上朝,天天躲在府中不敢也门。 饶是如此,也仍有几个官员,横死在了自家床上。这些官员全都是站在萧贵妃阵营中,处处与陆家做对之人。 顿时,京城中流传开一句话,河东河西十年期,忍无可忍陆凌希! 陆凌希之所以这做,用意很简单,她就是要告诉皇上以及所有人,陆家不可欺。这多年来陆家一直隐忍不言,不是怕了你们,而只是为了维护朝堂和谐,可你们却不懂见好就收,反而变本加厉,那就不要怪陆家还手回击了。 陆凌希接连在京中搞出的这些大动作,立即引起了皇上的高度观注,可皇上却不相信这些真是陆家所为,因为他相信一向沉稳有度的陆远龙大将军。 北堂晴风自然也密切留意着,他发现,就连他的人都查不到任何蛛丝蚂迹。由此他更加相信,既能够如此高调的杀人,又能够把自己隐匿的无迹可查,除了那个新近崛起的组织,应当再无旁人能做到。 他去云谷关时,便听闻军中有一支影子小队,专门负责刺探军情,当时他并没有多在意,觉得那再正常不过。 京中接连有官员离奇被杀后,北堂晴风便又差人秘密的前往云谷关军中查探,结果他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却是,这支影子小队,如今是陆远龙的亲随,威力与影响力都很大,且当初是陆凌希一手组建。就连人选都是她一个一个亲自挑选而出。 顿时,困惑着北堂晴风的所有事儿全都清晰了!只是希儿,你如此高调行事,你要本王怎么办呢? 这些人固然可恨,大战之际还敢横加阻挠,险些令云国战败,害你们枉死沙场,可这些人不用你出手,本王也会一一寻隙清理掉,你又何必如此心急呢! 而且你们除去的那些人多为太子与贵妃那边的人,他们又岂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呢!既然本王能查到你的身上,他们自然也有途径查到是你所为呀! 是夜,北堂晴风将月白常服下披了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便出门了,方向威武大将军府。 “来了就出来吧,堂堂王爷躲躲藏藏,也不怕让人笑话?”陆凌希背负着双手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上那弯明月。似在自言自语,却又意有所指。 北堂晴风摸了摸鼻子从暗处走出来,只一个闪身人便去到了她的面前站定。论隐匿他好像一次都没能躲开她,不得不说她的追踪与隐匿真的强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希儿……”北堂晴风一句希儿出口,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弯着唇角的陆凌希,在那银色的月辉的映照下,美的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就连那平素清冷的眸子,也因为唇角弯起的那抹弧度而温暖了许多。 陆凌希抬眸看着北堂晴风,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就连心也微微的泛着笑意。她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知道他今夜会来,而他真的来了时,她连看都没有看,只凭着他身上散发出那抹淡淡的气味便知道他来了。 “王爷漏夜前来,不会就只是为了看着……”两人对视片刻,陆凌希便被北堂晴风那越来越炙热的眸光给盯得有些不自在了,便主动开口说话! 北堂晴风诡异一笑,突然欺身而上,性感双唇也随即压了下来,又准又快的印在了陆凌希微启的红唇之上。 “唔……”陆凌希猝不及防之下,发出了唔唔的声音,可也只是片刻,她便绵软的倒在了北堂晴风的臂弯中,就连那突然握紧的双拳,也悄无声息的松了开来,转而紧紧的抓着他的肩背,开始给出了回应。 “希儿……嫁给我!”陆凌希的反应让北堂晴风很是开心,他一边柔柔的啃咬着她的脖颈,一边喃喃而语。 “嗯!” 听着陆凌希的那一声浅浅的嗯,北堂晴风心中欢欣鼓舞,很想再继续下去,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让能让她大婚之日见不了红!便努力的压抑着自己,从她的身上抬起了头。 “希儿,萧贵妃代管的皇后金印离奇失踪,有人说是凌天所为。” 听着北堂晴风的话语,陆凌希倏然回神,先是抬手拢了拢发丝,然后抬起恢复了清冷的眸光戒备的望着北堂晴风。 “王爷所来就是为此?” 看着陆凌希那清冷中带着戒备的眸光,听着她那冷然而疏离的话语,北堂晴风的心隐隐的抽疼起来。 “希儿,你非得要这样吗?非得看我心痛难过,你才会开心是吗?” 陆凌希一挑眉,“王爷的情绪变化民女管不着,也管不了……” 北堂晴风眸光沉下来,一张俊脸也晦暗不明,就连那阴在黑色披风下的月白常服也若隐若现的露了出来。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逍遥王爷酷爱月白衣衫,除了朝服,他的穿出去的所有衣衫几乎全都是月芽儿白。 陆凌希不着痕迹的扯了扯他的披风,将露出来的那抹月芽儿白衣角给遮了起来。她并不想让她的人知道她跟北堂晴风的关系非同寻常。 北堂晴风也似是猜透了她的心思,倏地他抬手一扯身前的披风系带,那紧绷的宽大黑色披风便松散开来,隐隐有下滑的趋势。 陆凌希眼疾手快,伸手将那系带拿在了手里,一边重新为他打结系好,一边怒道:“你疯了!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惹祸上身,我可顾不了你!” 北堂晴风倏的握住她的双手,不让她系带,“你既然如此防备着我,何必理会我的死活,我死了你岂不是就能安心了。” “你……别闹了!”陆凌希挑眉瞪了一眼北堂晴风,可眸光接触他脸上那抹坚持时,又不得不妥协下来。她也不清楚,她怎么就会对他一再的妥协。 “你嫁给我!我就不闹。”北堂晴风突然脱口而出,话语出口后,他自己也有些愕然。明明很严肃的话题,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说出来了。 陆凌希的心跳漏了一拍,可随即她便收敛心神,道:“好呀,只要王爷你敢娶,我没什么不敢嫁。” 北堂晴风眸中闪过一抹明亮的光彩,双手转而抓着她的双肩,满脸惊喜的道:“希儿,你这可是答允了,那明日我便回禀父皇,让他为我们赐婚。” 陆凌希欲哭无泪,她以为他只是像以前那般随口说说而已呀,怎么就当真了啊喂!不待这样坑人的啊喂!姑娘我还有心事未了,不想就这么嫁了呀呀呀! “你,你当真的?”呐呐的问出口,陆凌希突然想要掐死自己,这话问的好像在担心似得。 果然,北堂晴风抬手刮了一下她的小俏鼻,又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笑道:“当然!本王什么时候不认真过,本王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心里话。” 陆凌希无语凝噎!喵了个喵的,可她说的每句话都只是随口说说当不的真的呀啊喂! “不是,那个王爷,有些事可能你误会了,我说的话就只是随口说说的玩笑话,当不的真的呀!” 北堂晴风的笑容瞬间消失,眸光也再次阴沉下来,沉声道:“希儿的意思是,本王配不上你?” 陆凌希一怔,内心深处申银一声,道:“不是配不配的关系,而是,而是我们的关系就只是普通朋友……” -本章完结- 第九十八章 想断情绝爱 “普通朋友也可以这样抱你、亲你,甚至……”差点儿与你发生肌肤之亲。当然这句话北堂晴风没有说出来,而只是用目光在传达着。 喵了个喵的!陆凌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蛋疼,一直以来她就没有想过,像这种蛋疼的事情有一天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可是,我们现在的关系就是还没有达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呀……”陆凌希的低声呢喃,字字都传进了北堂晴风的耳中。他的心瞬间便沉了下去,他们都差点儿有了肌肤之亲,居然还没达到谈婚论嫁的关系,那是不是要…… 他没有再想下去,而是直接用行动表现了出来。可这一次陆凌希却没有让他顺利的得手,那柄神出鬼没的短剑再次出现在她的手上,就那么直直的抵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低头看着那柄闪着寒光的短剑,北堂晴风扯唇苦笑,“这柄短剑本就是我送你防身的,而且这个位置也本就有一个刚刚愈合的伤口,如果你想,只需轻轻一送但能再次刺穿。” 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俯下头向着她的红唇亲了下去。 喵了个喵的!他这是无惧生死呢,还是抱定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心思?可无论北堂晴风是抱持着怎样的心思,她的那柄短剑终是没有刺下去。她真的下不去手…… 曾几何时,也有人让她下不去手!曾几何时,她对男人如此的仁慈了。不行,这样不行!她是凌天,是代替陆凌希重新活过的凌天,绝不能再对任何男人心软动情。 噗!一声利刃穿透皮肉的声音传进了陆凌希的耳中,而手上那随即而有的滑腻感觉,更让她愕然的松开了握在剑柄上的手。 北堂晴风胸口传来阵阵抽痛,可他的唇依然在温柔的啃咬着陆凌希红唇,就好像刚刚那短剑不是刺在他的身上。 陆凌希没有再挣扎,北堂晴风也没有放开,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透不过气来,他的唇才离开她的唇,可却仍低头含笑望着她,是然脸色一点一点的在向苍白转化。 “王爷……”陆凌希的手摸索着按在了他的伤口的四周,想借此为他止血。而那柄短剑也在这时呛啷一声掉落在地。 “你,就不能唤我一声晴风?你先前的不反抗,就只是因为我是王爷……”北堂晴风嘴角边浮着一抹苦涩,话语刚说完,人便缓缓向地上软倒下去。 “王爷,晴风,晴风……”陆凌希急急的揽抱着他的腰,在他的耳边急急的呼唤着。 北堂晴风意识混沌间,听到她那一声焦急的晴风出口,嘴边的苦涩消去,含上了一抹轻笑昏沉了过去。 原本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利落,便带着御林军去了云谷关,现在又被她刺了这一剑,虽然不深,可却也是伤上加伤。 逍遥王爷被刺伤的消息被人加油添醋的传进宫里后,皇上当即拍案大怒,下令彻查。 “太子,你三弟遇刺一事,由你带领刑部官员,三日之内给朕查出一个结果。”云皇脸含愤怒,双眸喷射火花。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伤他最疼爱的儿子! “父皇,儿臣以为此事定与那凌天有关,近日京城都在传,凌天来无影去无踪,自诩是黑夜的影子,专门惩罚与陆远龙大将军做对之人。” “住口,查案便查案,不要什么事儿都往陆远龙身上扯,他什么禀性朕比谁都清楚。”云皇脸色一沉,眸含薄怒。 太子的心一沉,他有想过皇上对陆远龙一向信任有加,不然这一次也不会非得要他领兵不可。可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无条件信任,可越是这样,那陆远龙越是留不得。 “父皇,非是儿臣怀疑陆大将军,而是……” “好了,好了,退下吧!”太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云皇给打断了。 太子还想再继续说下去,萧贵妃连连给他递眼色,让他先退下去。太子转念一想,如今皇上对陆远龙信任有加,又因为老三的受伤而心绪烦躁,所以这个时候与他较真,确实不智!便拱手告退离开了养心殿。 太子退出去后,萧贵妃便端着碗一边用汤匙搅动着碗中的东西,一边走过去在云皇的身边坐了下来。 “皇上,尝尝臣妾炖的花蹄汤,补气养身最是有用!臣妾呀足足炖了一半天呢!”萧贵妃一边用汽匙舀了一勺出来递了过去,一边絮絮说着。 “嗯!”云皇吃进嘴里后,连连点头! “整个宫里,属你怜心宫里的东西最好吃,也属爱妃最合朕的心意了。”云皇面含轻笑的喝着花蹄汤。 萧贵妃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扁起了小嘴嗔怪道:“皇上净会拿话哄臣妾,臣妾代管的那皇后金印,不见也有些时辰了,皇上也不说帮着臣妾找上一找。” 云皇一见萧贵妃扁着小嘴撒娇,立刻放下汤碗抚慰道:“爱妃莫恼,朕不是还没有抽出时间来吗?最近这事儿一桩连一桩,你看看这朝中的事儿稍稍消停一点儿,这又冒出了个胆大包天的凌天,就连晴儿都莫明奇妙的被人伤了。唉……” “皇上,臣妾觉得,这金印丢的离奇。想咱们这皇宫大内,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有御林军把守着,那金印怎能说丢就丢。” “嗯!太子刚刚说是那个凌天所为,朕也觉有这个可能,可一个民间组织,进出皇宫如履平地,这样就不好了。”云皇略微沉吟了片刻,便点头同意了萧贵妃的猜想。 “皇上,那个凌天真有那么厉害?连守卫森严的皇宫大内也能来去自如,还真是可怕。今儿盗一下臣妾代管的金印,赶明儿再盗一下皇上的玉玺,这还了得呀!”萧贵妃看似喃喃自语的说完,便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臣妾失言,请皇上责罚!”听着萧贵妃那些言语,云皇的脸的确很难看,可他还不会把罪过算到一个女人的头上。这个凌天的确不能再放任自由了,如果不能为皇家所用,便不能再留了。 云皇虽没有出言喝斥萧贵妃,却仍是面带不郁的挥袖让她退下。他的这养心殿,平时也就这个萧贵妃能来去自如,不需通报。这女人最近对朝中事儿,越来越关心,看来以后得适度冷落一下她了。 萧贵妃出了养心殿后,并没有直接回她的怜心宫,而是差心奴回去取些茶点过来,她要去御花园月影湖小坐一会儿。 萧怜心刚拐进月影湖的假山,便被人从后面给抱了个满怀。一闻那气味她便知道是太子北堂连风,顿时心生厌恶,可她面上却还不能发作。 “太子,我可是你父皇的妃子,换句话说便是你的庶母。”萧贵妃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挣出了太子的怀抱。 太子却不在意,眸含春风的再次走向前,在她的耳边呵气道:“父皇都那般年事了,还能满足你吗?按咱们的协议,本殿下事成后,你便会成为本殿下的女人,何必那么拘礼,你就不想怀个孩子,以此来提早立位?” 太子的再次靠近让萧怜心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可她转念一想,太子这话没错。她是宠妃,皇上都大半年不曾碰她了,可想而知他的身体定是每况愈下。而她还年轻,才只有二十六岁,不能就这么空守着一座怜心宫到老。 “太子这话说得,本宫不是怕此处不安全,被有心人瞧见了,坏了咱们的好事么!”萧怜心话语刚说完,太子便扯唇一笑,回身不见他往哪里随便一按,倏地这假山下便有一块石头向旁边挪了开去,露出了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洞口。 萧怜心一脸愕然的望着太子,太子也不答话,便只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萧怜心便牙一咬率先走了进去。心中同时在想着,既然是皇家先对不起我萧家,那就别怪我萧怜心了。 逍遥王府。 “哟哟哟……小风风,你说你这究竟是活得太舒服了呢,还是闲日子太平淡了,隔三差五就给自己弄点儿伤回来。”楚浩一边给北堂晴风换着药,一边念着他。 真不是他爱念,谁让他每次回来,就看见他半死不活的躺在那里,等着他救命!他是神医不假,可他从来都只救死,不扶伤的呀啊喂!现在是怎样?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给卖了!”陆凌希白了一眼楚浩,如果不是还要用到他,她真想一脚把他踢的远远的。 北堂晴风一看陆凌希的反应,立刻扁着嘴装受伤,“希儿,你知道我成天受什么罪了。” “你也闭嘴!一个大男人,还是一国王爷,成天装可怜,扮无辜,外带卖萌,你究竟是几个意思呀?”陆凌希双手握拳,真的很想再给北堂晴风刺一剑,可是她不能!也下不了手了。 “就一个意思,你嫁给我!”北堂晴风快速的接话。 陆凌希额头滑落万条黑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丫的这脸皮也太厚了,像这种求婚的话成天挂在嘴上不说,还不分场合随口就说,现在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好伐? “就是,乖徒儿,为了解救你师傅我,你就赶紧嫁给他吧!”楚浩也趁机学着北堂晴风的样子,装可怜。 -本章完结- 第九十九章 不能怪我太小气 陆凌希双手抚额,仰头无语。喵了个喵的!皮相俊美的堪称妖孽,脾气也跟妖孽一样变化无常的两只,她究竟是有多招老天待见,才会把她送到这里,同时遇上他们呀啊喂! “圣旨下!”一声尖锐而绵长的公鸭嗓子,从外面一路传进了内室。顿时陆凌希闪身躲到了床幔后面,而楚浩也跟着躲到了另一边。于是当宫中内侍捧着皇上的圣旨进来的时候,原本吵嚷的房中,便只剩了躺在床上的逍遥王爷。 北堂晴风挣扎着想要起身接旨,内侍连忙摆手道:“皇上吩咐过,王爷有伤在身,可以卧床接旨。” 北堂晴风起到一半的身体,忽的一下向后仰倒了下去,看得陆凌希的心也跟着扑通一声落地。 喵了个喵的,他那么大力的向后一倒,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不知道会不会再次挣裂!真是不让人省心! 北堂晴风却冲着陆凌希努了努嘴,用眼神示意她,不放心就赶紧嫁过来寸步不离的看着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金印离奇失踪,着太子带领刑部官员,三日内破案,将真凶绳之于法。”内侍读到这里停顿了下来。 陆凌希的眉头皱了起来,既然是让太子查案,跑到逍遥王府来传旨算怎么一个意思?要他配合?他现在可是伤患呀啊喂! 北堂晴风看着沉下脸来的陆凌希,挑了挑眉,可他却没有开口,因为他猜的到重点在后面。 内侍见北堂晴风没什么反应,便接着念道:“太子言禀,逍遥王爷受伤及宫中遗失都与不明组织凌天有关,可朕恐凌天牵扯太过离奇,太子无力应对,乱中出错,着逍遥王爷暗中察查,所查结果直接面圣,不必知会太子。” 听到这里,陆凌希才听出一点眉目,感情那太子是想把一切事情都推到凌天的身上,好借机铲除凌天,并借凌天的关联来一举除掉陆家。 哼,这次算云皇分得清好赖,没有一意坦护自己的儿子,否则……本姑娘就让他看看枭夜的真正实力!凌天不过是枭夜七个分堂之一而已。 “钦此!”等陆凌希再次摈除掉心中杂念细听圣旨时,后面已经没了。 内侍把圣旨交到北堂晴风手上,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告辞离开了。 “唉!希儿,回京前,我就跟你说过,有些事我可以做,你不可以!无论什么事我都可以替你去做,可你……” “我怎样?云国存在多少年,我们陆家便存在了多少年,百年来一直就是有战争便是我们陆家带兵迎敌,打退了敌人还京后,陆家便又会是人人可欺的有名无权的空头大将军。而到父亲这些年益甚! 别人骑在我们脖子上阿屎阿尿,我们不能把人怎么样,难不成把脖子上的屎尿扒拉下来也不成么?” 北堂晴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陆家这些年的隐忍不言,父皇比谁都清楚,不然也不会默许他与陆家过往频繁了。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该公然杀害朝廷命官,置朝廷脸面于不顾! “希儿,交给我,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交给我!你相信我,那些在你们出征后还在扯后腿的庸官,本王一个也不会留着,可你不能再出手,更加不能让凌天再四处动手,明白吗?”北堂晴风说时一脸的认真与不容违逆,陆凌希本想回几句,可看着他手捂着胸口痛苦的样子,那到了嘴边的话语又吞了回去。 半晌,她倏地抬头道:“你是怎么知道凌天与我有关?” 北堂晴风的脸上露出了宠溺的笑容,缓缓道:“早在云谷关时,我便知道你在军中成立了一支影子小队,回京前你的反应,再加上……咳咳……”说着说着,北堂晴风突然急剧的咳了起来! “傻看着做什么,快点过来看看呀!”北堂晴风一咳,陆凌希便一个闪身去到了他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抬头看着仍然抱着胳膊站在一边的楚浩,立时便没了好脸色。 “唉,乖徒儿,为师教你的轻功,可不是这么用的呀!” 陆凌希再次狠狠的瞪他一眼,楚浩便不甘不愿的走了过去。而北堂晴风则一脸得意的挑了挑眉,非常欠扁的斜睨着楚浩。 楚浩臭着一张脸,只得认命的再次替北堂晴风检查着伤口。“不能够呀,就那点儿深度的伤口,擦了他的药后,本可以立时就活蹦乱跳的呀!这个小风风怎么还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啊!”陆凌希以手抚额,眸中寒气喷薄涌出,可她刚要发作,便听到北堂晴风道:“希儿,你能不能想到那金印在哪里?” “啊?我怎么知道,你可不要说是你拿的。”陆凌希没好气的白了北堂晴风一眼,虽没什么好气,可预期中的怒气却因此被消弥了。 北堂晴风暗中轻吁一口气道:“昨夜我去找你,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件事,可谁知……” “好了,好了!男儿汉大丈夫,别总是揪着这点儿事不放!丢不丢人。” 扑哧!楚浩扑哧一声笑将出来,然后在陆凌希秀腿飞起前,闪身向外飘了出去。房中只传来了他的笑声!“哈哈……” “太子府!” “太子府?怎么可能?等等,你的意思是……”陆凌希先是不解,可只稍稍一想,她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嘘!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而且此番,他们是针对你们陆家而去。父皇有意保你们,所以才会暗中又来传旨于我。名义上是让我暗查,实际上是让我暗中设法保你们周全。” 北堂晴风所说,陆凌希有想过,特别是后面的那些。可她对于云皇的看法,始终是带着情绪的,就因为他放任太子去陆家威逼一事,她终是不能释怀。 “希儿,希儿……怎么不说话!” 陆凌希眸光内敛,寒意隐藏。虽如此,可知她甚深的北堂晴风,仍是嗅出了什么味道。 “希儿,有我在,万事我都会挡在你的身前!” 陆凌希倏地抬头,定定的看着眸含浅笑的北堂晴风,看着他脸上的那抹认真,眸中的那抹柔情。再听到如此感性的话语,说不感动是假的,可他平时便油嘴滑舌的,谁知道他这句话是真还是真假。 稳了稳心神,陆凌希转过身去看了看外面日渐昏黄的天色,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否则府中人该担心了。” 北堂晴风抬手拉住她的胳膊,继而一点一点滑到她的手上,紧紧的捏着。 “希儿,不要走,我胸口好痛,没有你在身边,我会痛的睡不着。” 陆凌希一向都是遇硬则硬,遇软则软,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的撒娇。可北堂晴风这货,不但会撒娇,还会装可怜,扮无辜,卖萌!还真是让她越来越没有心力抵抗。 “你……我……”陆凌希正无言以对时,青隐的传哨声在逍遥王府外响起,陆凌希一凛。定是出了大事,否则青隐不会找到这里来。 陆凌希大力的甩开北堂晴风的手,转身便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背对着北堂晴风,道:“我有急事,必须得走。”说完不待北堂晴风给出反应,便纵身飞掠而去。 身后,北堂晴风看着匆匆离去的陆凌希,眸中的柔情不再,脸上的笑意也收起,接着一个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后紧跟着便也出府而去。 他得去太子府走一趟,有些事还需要再进一步验证一下。现在还没到与太子撕破脸的时候,毕竟他是自己的大哥。 “主上!”陆凌希的身影刚一出逍遥王府,青隐便迎了上去,脸上有难掩的焦急。 “出什么事儿了?”陆凌希直觉便是眉头一皱,如果不是事关重大,一向沉稳的青隐不会面露焦躁之色。 “凌天中传来消息,太子与萧贵妃手上有一些东西对大将军不利,且太子已经派人去云谷关渗透将军的军队,并传令云阳关守将屠夜随时策应。” 嗯?听着青隐的话语,陆凌希心中怒意涌出,垂在身侧的小手悄然握紧,眸中迸出了凛然的杀意。 可恶!萧贵妃,太子,我陆凌希一定会让你们知道,百年陆家不可欺!云国立国百年,陆家便存在了百年,之所以一直隐忍不言,那是陆家世代家教使然。可如今这一代换成了我陆凌希,那么一切便都要变得不一样。 百年陆家不可欺!同样不可辱!你们如此对待一国之功臣,我会让你们后悔终生。 “传令绿影,一旦查实,格杀毋论!”陆凌希真的怒了,胆敢骑在她脖子上阿屎的人,她会让他这辈子再也阿不出屎来。 “还有,萧云天藏在太子府中!” 好的很!难怪最近太子动作频频,原来是你在背后搞鬼!既然放你生路你不走,非得要往死路上闯,那我不成全你,岂不显得我太过小气。 -本章完结- 第一百章 情难自禁 “不要惊动他,也不要惊动太子!但要密切注意他们的一切,只要敢再往云谷关派人,发现一个杀一个。无须再请示!”这个命令陆凌希不是随口而出,而是她一直以来就奉行的信念。 陆凌希最大的逆鳞便是碰她在意的人!死而复生在这个朝代,让她在意的人不多,陆远龙是迄今为止她最不能失去的亲人。所以谁碰谁就得死! 太子府。 “云天,在想什么?送给你那么多美人儿,你都笑而不纳,不会是还在想着陆凌希那丫头吧?”看见仰头望月的萧云天,太子信步走了过去。 “是,我想她!只要她还好好的活着,我就会天天想着她!一刻也停不下来。”萧云天说得咬牙切齿。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这番话中有几分真?几分是爱而不得的恨? “何苦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念念不忘执着于她一人!”太子不傻,萧云天的那番话里听着像是恨意满满,可他却清楚,男女之间,没有爱便不会有恨。恨有我深,爱便有多浓! 这个萧云天还当真是爱惨了陆凌希那个丫头,可他当初又是何必呢!这一点太子想不通,而萧云天也不想通,因为他想不通,陆凌希那丫头是什么时候霸占了他的心,让他再也割舍不下。 得不到便要毁掉,这是萧云天一直以来的人生观念!所以他对陆凌希的执念,让得他处处关注着她,也所以才主动与太子亲近,目的就是想要借太子之手重新引起陆凌希对他的注意。 她可以一夕间毁了他萧家几十年来积累起来的家业,可他也同样可以让在云国存在了百年的陆家不复存在。 到那个时候,他们两人便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他便可以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重新给她一个家。 萧云天想的很好,可他千算万算,惟独算漏了一点,那便是陆凌希她已不再是他所了解听任他摆弄的傻丫头! 三日后,消息传来,云谷关中所有太子党全部清除,一个没留。 陆凌希得悉,甚感欣慰。 太子得信,却气得咬牙切齿,更是打定了主意要借除掉凌天一并除掉陆家。虽然查无实据,可他就是知道凌天与陆凌希脱不了关系。 御书房中。 “太子,你怎么说?”云皇冷着脸沉声问着下站的太子,在御案上赫然摆放着他声称被凌天毁掉的皇后金印。 太子愕然了,那皇后金印明明在太子府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可他却不能明言,只是双眸紧盯着御案之上的皇后金印,一瞬也不瞬。 “皇兄,这金印传言说是被凌天所盗,且已熔掉炼金,却为何会在你府上出现,你快点跟父皇好好解释解释呀!”北堂晴风抬手用胳膊肘儿轻轻碰着太子,提示他向皇上回话。 “回父皇,儿臣不知!”太子一时没能想出好的说法,便索性一推四五六,一问三不知。 云皇沉下脸,责令太子禁足府中三个月,闭门思过! 太子被禁足的消息传到陆凌希耳中,她气得紧握双拳。起初怀疑是凌天所盗时,皇上便打算让太子率兵剿灭凌天,可现在金印在太子府中搜出,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禁足三个月!难不成在皇上眼中,他的儿子禁足三个月,与凌天几百人的性命等同? 对于皇上对太子的处置,陆凌希是一百个不服气!可她却又无计可施,而凌天现在既然已经引起了朝廷的高度注意,一切行动便都得慎而又慎。 数日后,京城中突然传出,凌天的首领是个女人,且身形酷似威武大将军府千金陆凌希。 这一消息惊怔了北堂晴风,却也让陆凌希哂然冷笑。终于查到自己头上来了么?终于要动陆家了吗? 你们的效率还真是低呢!堂堂一国太子,反应能力居然连北堂晴风的十分之一都不及。没用自己故意曝露什么,他便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你却还要我故意曝短,才能捕捉到一点蛛丝蚂迹,就这点能力,还想当储君继承大统? 是夜,北堂晴风再度潜进了陆凌希的房中,而陆凌希也一如既往的站在窗前,就好像早知道了他会去一般。 “希儿,为什么?” “因为我要告诉所有人,我们陆家不可欺同样也不可辱。”陆凌希那清冷的声音,平淡的诉说着,可她说出来的话儿,却让北堂晴风怎么都淡定不下来。 “希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你怎么就总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呢!” “你说过,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站在我身前,现在这话还算吗?”陆凌希清冷的眸光锁定着北堂晴风,虽然她心里清楚,北堂晴风一定会意无反顾的站在她身前,为她挡去一切明枪暗箭,可她仍是想要当面听到他明确的回答。 “你就是为了验证我这句话,所以才……” “不是,因为我知道你会一直站在我身前,所以我才会无所顾忌!”陆凌希话语出口后,怔然了。这是她心中真实所想,可她并没有想过要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她不是一个别扭的人,既然说都已经说了,她便不会再躲躲闪闪。 “希儿……你……说的是真的?”北堂晴风双手握上陆凌希的肩,眸中迸出一抹狂喜,这是他从来都没有相过的,也从来不敢想。因为他一直就知道,陆凌希的心里只有那个萧云天。 “在云谷关城外的时候,我是抱着必死的心前去阻击蒙军。我有想过你会想尽一切办法驰援云谷关,却没有想过你会亲自去,更加没有想到,你在我觉得死定了的时候,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就算立刻死去,今生也无撼了!因为你就在我的身边。” 陆凌希说完后,深深的吸了吸鼻子,努力在脸上挤出一抹笑容,继续道:“自从死而复生后,我发誓不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可我对你总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或许是在棺材中活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的缘故吧!” 陆凌希的话说完了,北堂晴风只是定定的盯着她,良久将她大力的拥进怀里,抱的紧紧的,就像抱着今生惟一的宝贝一般,生怕一松手就遗失了。 “希儿,你知道吗?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那些日子看着你无怨无悔的追逐在萧云天的身后,看着你受他的欺负,我的心便会抽痛,可是我什么也不能做,那种感觉你能明白吗? 从你被他欺凌至死,我去给你上香,虽然面无表情,可我心里却在向你许诺,一定会亲自除掉萧云天,为你报仇。可我这句话还没有我全说完,你便睁开了眼睛,而且狠狠的向着我抓了过来。 你知道当时我是什么心情吗?你连死都要护佑那个混蛋萧云天。” 陆凌希反手紧紧的抱着北堂晴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的回抱着他。更是在心里打定主意,再爱一次,拼上全部再爱一次,如果这一次再看走了眼,她一定会留着这条命,亲自结束他。 “晴风,我被伤害过一次,所以我怕再次受伤害,所以我才会……”陆凌希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被北堂晴风点指在她的唇上阻止了。 “我明白,我都明白!我北堂晴风此生负天负地,绝不会负你陆凌希!” 如此沉重的誓言,却是真真正正的出自北堂晴风的口中,此时此刻,他那一脸的庄重严肃,让陆凌希为之动容。就连隐在暗处的青隐,也被他这句话给感动了! 一个男人,特别还是一个贵为王爷的男人,肯为一个女人许下这样的誓言,肯为她三番两次的流血牺牲,不论将来结果如何,这份情都值的人敬佩。在青隐的心里,至少他还做不到北堂晴风这般。 主上让他隐匿在此防着他,委实太过……太过什么他也说不好,就是觉得主上对北堂晴风的那份情,连他对她的一半都没有。 北堂晴风的唇缓缓的压了下来,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碰在一起的时候,青隐一时没能忍住,搞出了一点响动。 也不是他一时没能忍住,而是他故意弄出来的响动。因为他怕呀,怕哪天主上跟他清算今天一声不吭看全场的账。 看了个半场,就够他提心吊胆了,要是一不小心看了全场……青隐生生的抖了两抖,心底的寒气嗖嗖的往外冒。 主上惩治人的手段,不想让你死,你绝对会痛苦无比的活着,就连想自杀都死不了。所以他不敢轻易挑战! “滚!”北堂晴风连头都没回,直接便是冷然的喝斥出声。他自是清楚,这响动是什么人弄出来的。也知道陆凌希不太好出口……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一章 只准对我露出这种表情 陆凌希满脸赧然的看了一眼北堂晴风,便抬手把窗扇放了下来。而后转身主动的扑进了北堂晴风的怀里…… 北堂晴风一怔,对于陆凌希突然而来的热情有些吃不准,可他却也不是美人在怀僵而不动的迂腐之人。 “听着,你若敢负了我,就是天涯海角,我也会追杀你,直至终老。”陆凌希外衫褪下的那一刻,咬牙道出了这一句誓言。 “这么凶,那本王还是娶你进门时再……”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拿被子将陆凌希包了个严严实实,连一丁点儿都不露。他怕看见她脖下的雪白肌肤,会管不住自己。 “你心虚了?”陆凌希的心一沉,平素里瞅准机会便吃自己豆腐,自己一放狠话,立刻便敢不动了。男人呀,果然最是信不得! 北堂晴风抬手点指着她的小俏鼻,然后双手向两边扯着她的俏脸,笑道:“心虚什么!本王是怕你大婚之日不见落红,徒惹闲话,做不成正妃,不然早就……” “我……”陆凌希那一句早就不知落红为何物的话还没出口,便在北堂晴风的笑脸下给缩了回去。 以前的她虽然早就不知落红为何物,可现在的她应该还是有的吧!陆凌希心中各种忐忑! 喵了个喵的!落红那东西在这里还是很重要的,可她偏生不知道现在这具身体还有没有那道屏障了。 北堂晴风看着陆凌希欲语还休的样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你不会是傻得把身子都给了那个萧云天吧!” “我不知道!以前的事情我没什么记忆。”陆凌希快速的接话。她是真的不知道呀啊喂!不过,按说应该还在,不然那个萧云天那天也不会发疯似的强来,说什么先占了自己的身子之类的话。 可她却想知道,如果她的确早把身子给了别人,他会是什么反应。 “可,如果,我是说如果……”陆凌希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被北堂晴风低头以唇封缄。 “希儿,如果我说我不在乎那是假的,可那毕竟都过去了,而我拥有的是现在以及以后的你,如此便行了。”北堂晴风话语说完,便又将陆凌希拥在怀中,紧紧的抱着,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中一般。 “松手!”就在北堂晴风紧紧的抱着她,哀悼她那莫明失去的落红时,陆凌希咕哝了一声,并用手大力的推开了他。 “嗯?”北堂晴风愕然的看着陆凌希,不明白她这突然又是为了哪般。 “混蛋,你想憋死我呀!”陆凌希翻着白眼嗔了他一句,却浑然未觉刚刚她大力推开他的动作,让围在她身上的锦被滑落了下去。 咝!顿时北堂晴风连连抽气,刚刚他好不容易压下了心中的那抹悸动,现在是要怎样? “希儿,你再不把自己藏好,本王可就真等不到洞房花烛那晚了……”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向前靠了过去。 “哼!你是听到我已不是完璧之身,所以才……”陆凌希看着突然欺近的北堂晴风,心中既有期待也同时泛着一抹无言的感伤。总觉得如果他现在留下来要了自己,定不是出于情不自禁,而是……反正她也说不清楚,很纠结。 唉!北堂晴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重新为她把被子围好!然后才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道:“夜色深了,我先走了!” “晴风!”陆凌希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闪身向他跑了过去,从背后紧紧的抱着他。就让她任性一次吧。如今跟太子闹得水火不容的局面,或许今夜过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北堂晴风身子一僵,特别是陆凌希那滑腻的小手环过他胸前的时候。那抹心底中强压下来的悸动,再次疯狂的喷涌了出来。 “希儿,你这样抱着我,我还怎么走……”北堂晴风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努力平抑着那翻涌的心情。 “不管!”陆凌希不但没有松开,更是将自己的小脸也贴到了他的背上,轻轻的蹭着。 北堂晴风申银一声,倏地转身,将陆凌希打横抱起,双唇优雅的向上弯起,声音喑哑的说道:“希儿,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许再喊停!” 陆凌希抬手勾上他的脖子,主动奉上了红唇,并在他的耳边轻言软语,“谁喊停谁小狗!” 当两人相拥着倒向床塌的时候,北堂晴风顺手将房中的烛火给挥灭了。没有了先前的烛影明亮,却凭添了几许窗外月光的朦胧摇晃,更为他们增添了如许的兴致。 一夜缱埢,月影婆娑。昏暗不明的床塌上,陆凌希与北堂晴风相拥而眠。 青隐虽然退到了远处,再也听不到闺阁中的任何影动,却知道北堂晴风一直没有离开。眼见着东方渐现鱼肚白,青隐急的来回踱着步子,可他却知道主上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所在。 “晴风……”那一抹曙光照进房中时,陆凌希率先睁开眼睛,伸手推着仍然赖在她身上的北堂晴风。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忍俊不禁的抬手轻抚了上去。这张脸还真是越看越耐看呢!可她却必须要叫醒他,趁现在府中人不多时,让他离开。虽然她愿意把身心都交给他,可却不愿意在闹得人尽皆知。 “嗯!不要推我!让我再抱一会儿。”北堂晴风闭着眼直哼哼!就是不肯松开抱着陆凌希纤腰的双手。 “天亮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陆凌希嘴角弯起一抹好笑,这男人还真是会撒娇!这一生怎么就让她碰上了一个会撒娇的男人呢!可她看着不但不反感,反而很窝心,因为他这是对她的依恋。 “不想离开!”北堂晴风无奈的睁开眼,一边说着不想离开,一边动作迅速的披衣下床。 陆凌希看着他言行不一的举止,以手掩口笑意连连。好久没有这样舒心的笑过了,好像自从她来到这里,便一直板着脸,不曾如此开怀过。 “希儿,以后不准对着别人这样笑,知不知道!”北堂晴风突然盯着陆凌希,一脸的认真。 “怎么了?”陆凌希拧眉,以手托腮问着他。 “这个动作也不可以!”北堂晴风申银一声,将穿了一半的衣服扯下来扔到一边,再次缩回床上抱着她。 他发现她现在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迷人,甚至有让他把她藏起来的冲动。 …… 大战结束后,外面的天不但亮了,太阳都出来了。北堂晴风索性便赖在这里不走,准备吃完早膳了。 两人刚整理好衣服走出去,迎面便碰上了倚着树干笑吟吟的楚浩。 “哟哟哟……我说小风风,你这是来的早呢,还是走的晚?” 北堂晴风眸光闪铄的先看了看身边的陆凌希,见她面上并没有什么大的起伏,才一脸得意的转向楚浩。 “要你管!” 楚浩抹了抹鼻子再次转向陆凌希,笑道:“乖徒儿,你这是要送他出去呢,还是出来迎接他?” “要你管!”陆凌希不但说了同样的三个字,而且还附送了他一个免费的白眼。 “还没过门呢,就开始夫唱妇随了!”楚浩连撞了两鼻子灰,立时没趣了。 陆凌希刚想要再翻他两个白眼,却瞧见青隐正走了过来,便打住了。 “小姐,紫隐昨夜一夜未归!刚有人发现她醉倒在怡红居后门。” 听着青隐说出来的消息,陆凌希眉头直觉的便拧了起来。紫隐曝光便意味着是凌天的首领曝了光,这可不是小事! “不要皱眉头,万事有我!”北堂晴风很自然的抬手轻触着陆凌希拧起来的眉头,可看在青隐眼里却仍是突兀的很。而陆凌希也还没有完全适应他这突然而来的亲昵,有那么刹那的僵硬后,才扯唇笑了笑。 “去带她回来,顺便告诉她,没事不要出门!一个女孩子家,喝那么多酒,也不怕出事。”陆凌希摆出了训斥家中仆人的态度。 有外人在的时候,青隐他们便只是将军府中的仆人。 “小姐,小人怕是带不回来……”青隐一句话刚出口,那一直被刻意忽略的楚浩便冒了出来。 “据我所知,那个紫隐不是醉倒,而是被人下了药,或者是中了点毒!” 陆凌希眸光一寒,嘴角边却挂上了一抹浅笑,道:“师傅知道的似乎有点多!” 楚浩看着陆凌希那绽放着寒光的冷然眸光,再瞅了眼她那满含着算计的小脸,一抹冷气顿时从头凉到了底。 “当我什么也没说!”楚浩赶紧脚底抹油开溜,依他的轻功,话音未落,人便不见了。 北堂晴风低笑一声,“我知道的好像比他还多……” “你是在提醒我灭口么?青隐……”陆凌希眸光一转,俏脸一寒,直接便转头看向了青隐。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二章 不必要的麻烦 青隐一怔,眸光在北堂晴风与陆凌希两人脸上来回的逡巡,搞不懂自家主子这是在闹哪桩。 “你舍得吗?”北堂晴风痞痞的一笑,同时伸手揽上了陆凌希的肩头。 陆凌希肩膀轻晃,便躲开了北堂晴风的大手,冲着青隐道:“还等什么?” 青隐顿时便惆怅了,动手吧,万一不小心打坏了打伤了,主子心疼起来,说不得哪天又会跟自己清算,可如果不动手吧,现下怕是就要被清算! 难!做男人难!做一个女人手底下的男人难乎其难! “王爷,得罪了!”青隐一声得罪出口,便在陆凌希的冷眼逼迫下挥掌向他攻了过去。 一个是保留实力不敢真打,一个是死缠烂打怎么都要缠住他,于是两人便胶着在了一起。一时间竟难分上下!可若论北堂晴风的功夫,两个青隐都不会是对手,可偏生北堂晴风不想伤害陆凌希手底下的人。 “陆凌希……等等,希儿人哪去了?”北堂晴风眼角余光没有扫到陆凌希的身影,眉头立时便皱了起来。 “坏了!她这一去,岂不是直接把凌天的首领给曝露在人前了。” 北堂晴风心中有了这一层的认知,便不再跟青隐缠斗,只一掌便将他打去一边。在他回神之际,纵身而去。 青隐看着眨眼间便不见了人影的北堂晴风,嘴角抽了几抽!这逍遥王爷怎么会是外界所传的废物三王爷嘛! 怡红居后门。 一个绝色的女子,脸色铁青的倚在墙上,四周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在不停的指指点点。而围在最里层的一圈,显然不是普通百姓,特别是有一人大冷天还手持折扇不停的摇呀摇呀。 怡红居是什么所在,大家都心知肚明。对于后门怎么会有美丽女子,衣衫不整的一直靠墙倚坐,也能想的通一二,可想不通的却是,这女子似乎从来没有在怡红居露过面。 陆凌希隐在怡红居后门的一个角落,冷眼看着脸色铁青动弹不得的紫隐,垂在身侧的小手无声的握紧再握紧。 你还真是好手段!居然这么快就查到了紫隐的头上,看来先前对你的认知,真是低估了你呢! 在这京城中,能够动的了紫隐的人不多,居然把她搞得如此狼狈,那下手之人的功夫,得是高出紫隐多少呢! “姑娘,你还是不肯开口吗?再这么坐下去,天寒地冻的,可是会出人命呢!听说这个京城可是冻死过人哟!” 折扇男啪的一声将手中折扇合了起来,再次将目光瞥向了嘴唇都发紫的紫隐。他并没有希望能从她的嘴里听到声音,且他这话也只是说给别人听的。 折扇男缓缓转着身,优雅的环视了一圈围观的人群,最后嘴角噙了一抹笑意,道:“唉,可惜了,大好年华,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要香消玉殒曝尸荒野了……可惜,可惜!” 折扇男连说了两声可惜,还摇头晃脑的做出了一脸伤感的模样,看得陆凌希怒火中烧,刚要走出去,胳膊被人从后面拉住了。连头都不用回,仅凭那熟悉的气味与感觉,陆凌希便知道是北堂晴风! 北堂晴风拉了她一下后,并没有说话,而是抬手揽着她的双肩,悠闲的晃了出去。 “唉哟喂……这不是苏兄吗?什么时候到的京城,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一尽地主之宜呀!”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双桃花眼还不停的往四处闪呀闪呀!好像在找人,又好像在打量面前的人。 “北堂兄这是在找谁?”折扇男半眯着的眼睛,话虽是在冲着北堂晴风说,可眸光却在陆凌希的身上来回的逡巡着。 “在找天涯海角也要追寻你苏慕天的小丫头呀!她人呢?这次没追过来?”北堂晴风故意忽略掉苏慕天对陆凌希的打量,而是兀自回答着他的问话。 “哈哈……卖去外邦和亲了!”苏慕天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将手中的折扇有意无意的指着陆凌希。 “哦,她呀……逍遥王妃!”北堂晴风恍然大悟状,却只是用了最简单的四个字来说明了她的身份。 啪!陆凌希当即一个肘拐,拐向了他的腹部。逍遥王妃?姑娘我同意了么,你就四处这样散播! “希儿,你谋杀亲夫呀!”北堂晴风痛呼一声,随即微弯着腰抗议起来,那扁着嘴的委屈样子,生生一个废物的典范。 “小姐……”陆凌希刚从拐角处走出,紫隐便看见了,现下看见她的眸光向她扫来,才申银着喊了一声小姐。 陆凌希几步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一边掸着她身上的灰尘,一边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什么都不用说,自有她做主。 “敢问这位公子,我家紫儿哪里得罪了你,把她折磨成这般不算,居然还将她扔到了这里?你可知这怡红居是什么所在?如此毁一个女孩子清誉,居心可真是够毒!” 陆凌希也没有矫情,既然紫隐被人找了出来,那么她身为凌天真正主人的身份,一定也被人获知。既然一切皆已明了,那就干脆都明着来。 “啧啧啧……逍遥王妃果然非同一般,一张口便把苏某人说成了万恶之人。”苏慕天一边摇头,一边咂舌,好似他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哼!”陆凌希也没有跟他纠缠,现下最要紧的是带紫隐回府,找楚浩给她解毒。便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后,扶着紫隐便向一旁走开了去。 苏慕天伸出手刚想要阻拦,却被北堂晴风趁机拉住了胳膊,“走,走,走,咱们怡红居里不醉不归!上次咱们拼酒可是没分胜负,今儿一定要分出个高低胜负来。” 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的拉着苏慕天便往怡红居的后门里走。百姓们一见没什么热闹好看了,便都散了。只有几人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咦?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不要再跟着苏大爷,若是打扰到苏大爷与逍遥王爷喝酒赏美的雅兴……”苏慕天没有再说下去,可那些人却闻声全都跑没影了。 自家主子是什么脾性,他们又岂会不知! 陆凌希扶着紫隐刚走出拐角,青隐便现身出来,挟起紫隐便向着威武大将军府飞掠而去。自然了,陆凌希也没有落下,她的轻功现在可是很厉害了。 不止轻功,楚浩教完她轻功后,仍是赖在将军府不走,说是要把自己一身的武功与医术也都传授给她,让她继承他的衣钵。 “楚妖孽,快些过来看一下!”如果不是楚浩除了自己这府上的人谁都不搭理,她真是懒得去招惹他。 “哟哟哟……乖徒儿这是从哪里捡回来一只死猫!”楚浩一见紫隐,便连连掩着鼻子。 “你到底看是不看?”陆凌希眸光一寒,俏脸一沉,咬牙切齿的紧盯着楚浩。 “哟哟哟……急了也没用,你们仨加在一起,也打不过我!天底下会有怕徒弟的师傅?哼!”楚浩白了一眼陆凌希,对于陆凌希学成轻功后,便赶他离开的行为颇有意见。 “好的很!青隐呀,把这拿去怡红居,管保你能大赚一笔。”陆凌希眸光流转,变戏法一般从衣袖中抽出一张纸递向了青隐。 青隐虽不知道那纸里有什么,能让他大赚一笔,可他却知道陆凌希做事,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就像刚刚她让自己攻击北堂晴风,就只是为了拖住他,好让她去把紫隐救回来!若不是蓝隐不在,凌天堂全体人员全都奉命隐藏,也就不用惊动主上了。 楚浩面皮紧了一紧,怡红居那帮女人,他可招惹不起。一个闪身便绕到了青隐的身旁,伸手便向那张纸抓去。他快,陆凌希也不慢。虽然单论轻功而言,两人仍是不能同日而语,可陆凌希早就料到他会动手抢,再比他慢,还真就不用活了。 楚浩看着半路被陆凌希截走的纸条,嘴角明显狠狠的抽了两抽,果然是教会徒弟,气死师傅呀啊喂! 可他心甘情愿!谁让他把陆凌希给放进了心里装着呢。 昨夜,他是拼了多大的力气,才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冲动,没有闯进绣楼把北堂晴风从她的房里扔出去。 因为他在乎与北堂晴风之间的这份兄弟情,因为他知道陆凌希那清冷的无人能靠近的心,接纳了北堂晴风。 兄弟情,男女情,狠狠的折磨了他一夜。绣楼内,北堂晴风与陆凌希缱埢了半夜不成眠,而他却是苦守在外面整整一夜没合眼。 他想不通,他这近水楼台为什么还是得不到月!想了一整夜仍是没能想通,可他却想通了一点,那便是他要继续留在将军府,留在陆凌希的身边,只能是她师傅的身份。 “小希希,我可是你师傅呀啊喂!”楚浩鼻子一皱,一脸的古怪表情,看不出那是委屈还是撒娇,抑或是不甘。 “难道你没听说过,教会徒弟气死师傅这句话吗?偏生姑娘我就不是会念师恩的那种孽徒,你这招对我没用。” “我救人,我救人总成了吧!真是孽徒呀孽徒!”楚浩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了紫隐的手腕上,细细的为她切着脉。 怡红居内,北堂晴风与苏慕天正在把酒言欢,笑叙别情。 “慕天,你这次来就不走了吧!”北堂晴风端起酒杯敬向苏慕天,眸中有真诚,脸上有笑意。 “嗯!不走了,留下来做你的好玩伴!不过,你可得信守前诺,带我走遍云国的角角落落哦!”苏慕天抬手与北堂晴风碰了一下,眼含笑意一派闲适自然的回着话儿。 北堂晴风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抬手便拍上他的肩膀,笑道:“嘿嘿,那是三年前的,现在没有了!虽然没有带你一说,却可以有陪你一说。” “哈哈……一言为定!”苏慕天也大笑着与他击手为约。 两人的言情举止一看就是一对相交甚深的好友,虽然都是一国皇子,却没有皇族子女身上会有那些通病。 两人都爱玩,都不想被生为皇族宿命所负累。所不同的是,苏慕天喜好游历各地山水,而北堂晴风却爱好市井娱乐。 “晴风,刚刚那个女子是谁?你可别说她真是你的王妃,我可是知道你并没有娶亲纳妃。”苏慕天仰脖饮尽杯中酒,突然话锋一转便将话题转到了陆凌希的身上。 “她呀,一言难尽,稍候与你细说……你就记住她是我今生惟一放进心里的女人就成了。”北堂晴风说着,脸上的笑意敛起,眸中也是一片认真。 苏慕天见北堂晴风如此认真,便也没有再打趣下去,心中顿时明白,这个女子对他至关重要!若被敌人所悉,是会成为他软肋存在的人物。 “晴风,别说我没提醒你,依你现在这尴尬的身份,有这么一个女子存在,委实不宜露在人前,对你对她都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唉!北堂晴风长叹一声,苏慕天所说何尝不是他所虑,这些年他苦苦压抑着自己,还不就是为了这般。原只想着,只要她过得快乐幸福,便足够了,不必非得站在他的身边。可若没有她死而复生这一遭事,便不会有今天这诸多烦恼了。 他便可以依然过着他的逍遥日子,不问政事也不问世事!偶尔远远的看着她,看着她脸上那灿烂的笑容,虽然透着三分傻气,可也能让他不自禁的跟着笑出声。 如今他除了在她面前故意嬉笑外,哪里有过真正的笑容。自从在心中确定了,要将她纳入到自己的羽翼保护伞下,不用说真心的笑容了,就连一个安耽的睡眠都不曾有过。 当晚月上柳梢头时分,将军府闺阁内,陆凌希正在听着青隐刚刚带回来的信息,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一丝的波动。 “苏慕天,番国二王子,心性淡泊,喜好游历名山大川。于三年前来云国游玩时结识逍遥王爷,两人把臂同游,谈笑风生,短短几日便成莫逆之交,同时发出相见恨晚的感慨!” 听到这里,陆凌希挑了一下眉毛,嘀咕道,“原来是番国的王子!难怪架势那么足。” 青隐见陆凌希只是发了一句感慨,并没有询问的意思,便继续说道:“三年前,逍遥王爷曾力邀他留在云国,还许诺只要他肯留下,他便带他走遍云国的角角落落。” 陆凌希勾起了唇角,却并没有打断青隐,而只是在心中暗自思忖。既然这个苏慕天与北堂晴风那般交好,缘何他会为难紫隐呢?他既知道紫隐是我的人,那也该知道我与北堂晴风…… 喵了个喵的!陆凌希在心中狠狠的将自己鄙视了一番,人家北堂晴风还没有什么正式表示,她自己就在这里相当然耳,还真是有够犯贱!发生关系了又怎样,又不是没有过…… 陆凌希浑然忘却了,那是她在现代的事情,而在这里她是真的没有过。 “……他惟一的妹妹苏晴。”陆凌希完全回过神来的时候,青隐已经说到了这里。 等一等,苏晴!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陆凌希脑筋急速的转动着,在想她究竟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蓦地,她双眸圆睁,伸手一指青隐道:“刚才最后那句话,你再说一遍。” “他惟一的妹妹苏晴!和亲来到了云国,嫁给了太子做正妃。”见陆凌希表情凝重,青隐立刻重复了一遍。 没错!就是这句,陆凌希抬手一下拍在了椅背上。她就说她听过这个名字,还真是没有听错。那日太子过府求亲时,曾私下里跟她提过,他的太子妃是番国和亲而来的公主,根本没有感情可言,只是两国邦交的联姻。 “呵,原来他是因为自己的妹妹,所以才插手。这就可以说得通了!朋友情再真挚,毕竟敌不过亲生妹妹。” 青隐听着陆凌希这一声嘀咕,没能听懂,半晌才明白过来,“哦,主上的意思是说,他这次对紫隐下手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而为?” 陆凌希摇了摇头道:“不好说!只是目前不排除有这个怀疑。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此番前来,便不会是践逍遥王爷前约那么简单,而是受太子邀请所至。” 青隐的眉头皱了起来,一个太子加上一个萧贵妃,再加上一个心机算尽的萧云天在背后出谋划策,就够他们头疼的了。现在若再有一个番邦王子搅进来,那这事情…… “主上……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青隐一脸的紧张,凌天在京城中的势力能有今天,可是他所有心力所至,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就这么毁于一旦。 可如果必须要将凌天解散才能护得主上安全,那么他会忍痛去做!绝不会拖泥带水。 “不急,告诉凌天中的所有人,继续潜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露面。”陆凌希背着手在房中来回的踱着步子,不到万不得以,她不会考虑将凌天主要成员撤出京城。 “谁?”突然外面传来了响动,陆凌希闪身吹熄房中烛火,身形利落的向着半启的窗边闪了过去。能躲过府中枭夜成员的眼睛,来到此处窥伺的人,各方面的能力必定不低。 嗖!一枚利器从缝隙中疾射而来。陆凌希矮身躲过,一扭腰肢揉身便向着暗器发出地飞射而去。这一次,她一定要把人抓出来。 “主上,凌天危险了!”就在陆凌希破窗而出仔细寻找人影时,青隐一脸急切的追了过来,眸中有疑惑,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条。 陆凌希接过纸条,只看了一眼,便拧起了眉头,回身命令青隐,“快,我们分别赶往凌天成员潜藏之地,通知他们即刻撤出京城。” 青隐也知道事关重大,点了点头便与陆凌希分别出府向着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去。在他们的身后,一个黑影驻足看着他们的背影,停留了片刻,便飞速的离开了。 刚刚他并没有出府,而是就近隐藏了起来。就在陆凌希追出来的刹那,他都有种被她盯上了的感觉,如果不是青隐及时赶了来,用纸条上的内容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相必此刻他早就被她揪了出来。 陆凌希果然不可再小觑! 一夜奔袭,陆凌希的脸上露出了疲惫之色,可她的嘴角却弯着一抹上扬的弧度。只要能让凌天逃过此劫,再累也是值得滴。 可她刚刚踏上返回威武大将军府的街道,便感觉今日的大街格外的冷清,虽说时辰尚早,人流稀少了些原也正常。可像今日这般清冷,却有失常态。 敏锐的感知,让陆凌希前行的脚步慎而又慎,几乎达到了每迈出一步都思虑再三的地步,眼耳更是发挥出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优势,细密的观察着四周的一切变化。 一步一步挨到了拐角的时候,眼瞅着再穿过一条街,便能回到将军府,陆凌希心中那份凛然的认知,更加重了。 倏地,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把她往旁边拉了过去。出于直觉陆凌希反手便是一掌挥了过去,同时藏在衣袖中的匕首滑至手心,只一个翻转便向着后方拉扯她的力量刺了过去。 “是我!”一声低沉而熟悉的声音,让得陆凌希那疾刺而出的匕首僵在了半空。 “王爷,你怎么这身打扮?什么情况……”陆凌希看着一身锦衣朝服的北堂晴风,顿时觉出了事关重大。因为她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穿朝服的样子! “希儿,凌天的人都安顿好了吗?”北堂晴风拉着陆凌希往里面走了两步,避过街口,便急急的问着她。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三章 只想保护你一人 陆凌希点了点头,却又倏地抬头对上他的双眸,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凌天的真正主人?” 北堂晴风焦躁的一挥手,继续说道:“这个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在陆家军中成立影子小队的事情,太子知道了,他在今日早朝前找到父皇,说京城中的凌天便是你所创立,还提出你曾经公然对外宣称你不是陆凌希,而是凌天。” “那又如何?无凭无据,皇上能拿我怎么样?”陆凌希一挑眉,就算太子查到这些也不足为奇,毕竟当时的影子小队,在那一战过后,已不是什么秘密。 有人就此联想到京城频频刺杀朝中官员的凌天是自己创立,向皇上禀奏,也不足为奇。因为她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希儿,如果仅仅凭这些,父皇当然不会对你怎么样,毕竟百年陆家的功勋就摆在那里。可太子还不知道从哪里翻找出了陆大将军在云谷关内的一些事情,虽然放在平时也只是战时应急之选,可放在现在拿出来,又与凌天频频刺杀朝中重臣一事相提并论,这情节便严重了。” 陆凌希挑眉,微勾起唇角看着北堂晴风,她知道他脸上的焦急不是装出来的,不然也不会穿着朝服等在这里。 “严重到什么程度?只诛首恶,还是抄家灭门诛灭全族?”陆凌希的脸上也有了一抹凝重。如果云皇真敢对陆家下死手,那么她也绝对不会再客气! 在陆家被覆灭之前,她一定会先拉上他的几个儿子陪葬,不要怪她狠,是他先不仁!只是北堂晴风,她舍得吗? 陆凌希的目光随着她心事的波动看向了北堂晴风,看着他脸上那抹焦急,眸中那抹担忧,莫明的她的心紧窒了起来。 这个男人,她真的下不去手,特别是面对他的那双漾着柔情的眸子时。 北堂晴风虽看不懂陆凌希眸中急速变化的情绪代表着什么,可他却知道,现在不能让她回去将军府,否则她会身陷囹圄。 “希儿,跟我走!在事情解决前,你必须一直住在王府,哪里都不能去!”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的胳膊便要穿过弄堂,往逍遥王府的方向走去。 “晴风……”陆凌希用另一只手回拉着向前急走的他,一声软软糯糯的晴风,便从她的口中溢了出来。 从来没有,她从来没有如此柔柔的唤过他的名字,这还是第一次。北堂晴风身形生生一僵,转过头定定的望着陆凌希。 “希儿,你终于肯唤我晴风了,终于肯像普通女子唤情郎那般,唤我的名字了……”北堂晴风眸中潋滟,脸上更是漾着一抹激动。他等这一刻,等的头发都快要掉光了,所幸他还是等到了。 “晴风,陆家一众老小与我来说,都是不可分割的家人。他们不是下人,不是婢仆,而都是我心中认可的家人。如姐妹一般的莲儿,将我当作女儿一样疼宠的管家安叔,他们就是我的家人!” 北堂晴风眉头皱了起来,他能听懂陆凌希想要表达的意思,可他却看不懂她非要站在这里说这些是怎么个意思。 “希儿,这些我都懂,你不说我也懂,有我在,定会保他们安然无恙!你先跟我回王府。”北堂晴风再次拉着陆凌希要走,却被陆凌希一个用力挣了开来。 “希儿,你……” “晴风,你先听我说!在我的心里,保全陆家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因为我不能让爹回来后无家可归。所以我不能跟你去王府,我必须回去将军府,同他们呆在一起,祸福与共。何况这次的祸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不能丢下他们独自避祸。” 北堂晴风张嘴刚要说什么,便被陆凌希突然欺身过来的红唇给堵住了。她在他的唇上重重的印上了一个吻,在他的嘴边轻声呢喃道:“等我,等我把眼前的事了了,我嫁你!”说完便转身向着将军府飞掠而去! 北堂晴风还沉浸在她那一句,嫁给他的话语中,久久回味,待回过神来,哪里还有陆凌希的身影。 顿时,他的眸光晦暗不明的望着将军府的方向,垂在身侧的大手紧握成拳。 此番为了希儿,必须全力以赴!就算曝露一切力量也在所不息,他不能看着希儿身首异处。 北堂晴风身穿朝服,不是从早朝上下来,而是还没进宫。他只是怕陆凌希出事,所以在进宫求皇上保陆家其他人之前,想要先把陆凌希带去王府保护起来。 北堂晴风最后向着将军府方向看了一眼,便转身毅然而然的进宫去了。此番若不能从正途上保下陆凌希,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他也会救下希儿。 陆凌希刚走弄巷,拐到陆府后门那条街上,便看见青隐正在那里等她。 “主上,凌天所有人已全部转移到安全处所!” “嗯!你也先离开避上一避,暂时不用回府。”陆凌希没有跟他细说什么,扔下一句话,便径自沿着陆府后门向前门走去。 依现在这情形来看,虽然大街上过于冷清了些,可仍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且陆家府门前也没有什么异动,就算真要缉拿陆家满门落罪,那太子应该还没有到。她得抓紧时间回去通知府中人,出府避难! 她陆凌希闯下的祸事,不能连累无辜! 如此想着陆凌希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更是在临近门前台阶时施展轻功一跃而上。青隐在她的身后一直跟着,他不放心,必须要眼瞅着她进府后才行。 眼瞅着陆凌希踏上台阶,一路平安到了将军府门前,青隐便舒了一口气,转身刚要离开,却听到身后传出一阵骚乱。 陆凌希抬手刚推开半掩的两扇大门,前脚刚落地,后脚还没迈进去,便被从府中涌出来的一队御林军给围了起来。 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府门前的御林军,陆凌希抿唇冷笑:“放肆!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闯威武大将军府!你们可知将军府百年来一直受皇命护佑,没有圣命,任何人擅闯皆可当场诛杀!” 就凭眼前这些人,想要困住她,怕是难了点儿。 “陆凌希,本殿下既然敢带人前来,奉的自然是圣命!不但是你,就连那远在云谷关的陆远龙,本殿下也已派人一并擒拿回京受审。” 太子北堂连风嘴角边噙着一抹冷笑,脸上是一派肃杀之气,眸中更是涌现着少有的阴冷狠戾。背负着双手,一派闲适的从府中走了出来,在他的身边还跟着一脸漠然的萧云天。 “原来是太子殿下,怎么求亲不成,便改下杀手了?敢问一声,我陆家有何罪过,要劳动太子殿下亲自率人前来擒拿?” 陆凌希眸中戾色益甚,就说这条大街今天过于冷清了,原来是将军府中暗藏杀机所致。为了抓自己,还真是难为他费尽了心机呢! “陆凌希,今天就算你再怎么巧舌如簧,也难逃罪责。呃,不,不该再叫你陆凌希,应该唤你一声……什么来着,哦,凌天!不知本殿下可有喊对?”太子一脸的皮笑肉不笑,眸中狠戾更是丝毫未减,因此他脸上的那个笑更显得突兀且狰狞了。 “我呸!果然嘴巴最大的人是在皇家,说你是黑,就算是白也得是黑。罢了,懒得跟你废话,我要与你一同面圣!” 陆凌希的脸上浑然不见半丝恐惧,有的只是大义凛然与冷戾,特别是当她的眸光掠过萧云天半弯着唇角的脸时,那抹冷戾益甚。 “萧云天,只要你还是萧云天,而我还是陆凌希,那么我便仍能将你踩在脚底下,你信不信?” 她知道太子这么快找上自己,与萧云天及萧贵妃脱不了干系,可她不信那萧贵妃也一心想她死。 萧云天嘴角动了动,却并没有接话。可陆凌希却接着说道:“替我转告你姐姐,我要死了!” 太子与萧云天都没有想到陆凌希会不反抗,而他们更加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她会让他传那么一句话。 最恨她不死的人,除了他们两个,应该便是身为贵妃的姐姐了!她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姐姐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她的手里? 看着陆凌希从容受绑的模样,太子的眸光晦暗不明。那一日怜心宫中发生的事情,他并没有看到全场,而只是隐约听见陆凌希当年变傻与萧贵妃有关,而陆凌希就是放出了死也要拉着萧怜心一起的狠话。 所以当时他便推测,萧怜心一定有什么落在了陆凌希手中,而萧怜心当面受到威胁也不惊不怒,也定是有拿住陆凌希的什么。所以他才敢大着胆子在御花园中拦下她行试探敲诈。 “小姐……”陆凌希坦然受绑,陆府众人便被下令从府中拉了出来。陆安与莲儿一出府,便看见了正在束手受绑的陆凌希,顿时心惊肉跳的大喊了起来。 “莲儿,安叔!你们都还好吗?”陆凌希抬头看了过去,看见管家安叔与莲儿嘴角边隐有血渍,便猜想到定是太子捉拿自己不到,对他们进行了逼供。 “小姐,你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点跑呀,跑去找老爷,让他回来救我们!”陆安一看陆凌希站在府门口坦然受绑的样子,立时便急了。她是他们所有人的希望,更是陆家的希望,怎么可以跟他们一起被抓呢! 陆凌希勾唇浅笑,刚要说什么,便看见围观的人群中,青隐与紫隐的身影在晃动。也就这个时候,陆凌希才看见原本冷清的大街,现今人头攒动,都围在不远处看着这里的一幕。 “云国存在百年,我陆家便征战百年,如今惨遭不幸,你们都围在这里。若是前来送行的免了,家父不在这里;若是来围观看笑话……陆凌希翻身之日,便是你们倒霉之时。”陆凌希一边说着,一边晃动着自己的手,一松儿握拳,一会儿松手,用她教过枭夜成员的特殊联络方式,告诉青隐与紫隐,她是故意受缚,他们不用担心,她自有脱身之法,让他们快些离去。 饶是如此,青隐与紫隐仍是不肯离去,他们不放心陆凌希。虽然以她的本领,脱出牢笼很容易,可她又是为的什么故意被擒。 陆凌希眸中突然迸出一抹冷戾,用凛然的目光逼迫着青隐与紫隐赶紧离开,晚上她自会与他们取得联系。 跟在陆凌希身边这么久,青隐深知陆凌希的脾性,也知道她不是会肆意妄为的人。故意受缚肯定有她的理由所在,纵然再不放心,也只能先行离开。 因为陆凌希说得没错,陆远龙并不在这里,他必须派人赶在太子的人之前到达云谷关,把这里的一切都告诉陆大将军,并同时调动在各地的枭夜六部齐棸京城,以备不时之用。 青隐拉着紫隐快速的离开了,他们刚刚离开,萧云天便有所觉的向着陆凌希一直盯着的方向搜寻了过去。 凭他对她暗中调查所得来的认知,她绝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她说这些话,也绝对不会是针对围难百姓。如此想着,他的眸光便顺着陆凌希盯视的方向看了过去,可除了一众百姓,并没有发现特别的人。 陆凌希看着萧云天的举动,冷笑了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就当他们不存在一般给藐视了。 “小姐,你怎么那么傻,刚刚我还在庆幸小姐不在府中,你怎么就傻得跑回来被抓呢?”天牢中莲儿抱着陆凌希的胳膊直掉眼泪。 陆凌希回身替她轻轻擦着泪水,说道:“傻丫头,哭什么!你什么时候见你家小姐自寻过死路?我若不回来,你跟安叔可就有苦头吃了!所以我必须回来确保你们的安全。放心,我们谁都不会有事!” 被陆凌希这么一说,莲儿益发哭得凶了。“嘤嘤……小姐,你待莲儿真好!” 陆凌希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将她拉进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她不会告诉她,她是她在这个世上最想当成妹妹的人。 对面的牢房内,安叔看着哭成一团的两人,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站起身来,隔着牢笼与过道,泪眼朦胧的看着陆凌希。 “小姐,你是咱们陆府所有的希望,只要你安然无事,就算大将军被擒拿入狱,他也会含笑赴死,因为他知道就算他死了,陆家有你在,终是后继有人。如今……”陆安说着,也不禁热泪盈眶,偌大的年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眼泪横流,当真不怎么好看。一看到对面牢笼中的陆凌希,他就是忍不住呀! “安叔,你不要伤心!我来不是为了受缚,而是为了保你们平安!放心,只要我想走,随时都可以!” 陆安对于陆凌希说的这话一点都不信,天牢锁重重,她一个女孩子家,就算谋略再怎么精细,可也打不开这重重的铁锁呀! 陆凌希一看陆安与莲儿的表情,便知道他们不信,可她也不需要现在就证实,因为晚上他们就会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当看到走进来的是什么人时,陆凌希的眸光立时变得冷戾异常! “陆凌希,你让云天传说给我,是怎么个意思?是想让我来看看你落魄的样子呢,还是想让我替你求情,让皇上放你出去?” 萧怜心一只手轻扶着发间的钗环,一边面带轻笑的说着,同时挥手示意身边所有人都退下去。 在这重重铁锁的天牢之中,她不必担心陆凌希会对她做什么。反而是她,却是怀着心思来的! 陆凌希拍了拍莲儿,示意她不要哭给她人看。莲儿点了点头,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滴,便起身退去了一边站着,冷冷的盯着萧贵妃。 陆凌希就那么坐着,眸中冷戾益甚,虽然是坐着,却丝毫不减她浑身上下的戾气。却忽尔掀唇一笑道: “萧贵妃,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萧贵妃闻听,先是一怔,接着便手扶着鬓角笑了起来,直笑的花枝乱颤,直到眼泪都笑出来了,才停了下来。 陆凌希冷冷的盯着她的笑容,自始至终不变一丝表情的看着她,直到她笑完再次对上她的眸光。 “不笑了?你还真是该多笑笑,因为以后能笑的日子不多了!趁现在,我还没出去,你就尽量的多笑笑啊!” 萧贵妃这次笑不出来了,陆凌希第二次如此说,便一定有她的理由,绝对不会是随口说说。而且她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如果不是心理素质过硬,那么便是她真的不在乎,抑或是她有法子能走出这里。 一想到她能走出这里,萧贵妃怎么都笑不出来了。陆凌希的手段她领教过,想让人生不如死的活着,绝对不可能突然死去。一如她体内那蛊虫,任凭她使尽百般手段,就是诱不出来。 这些日子以来,那盅虫除了真实的存在外,一点异动都没有,所以如果不是今天陆凌希要见她,她都快要忘记体内还有一只她给中下的蛊虫了。可如果她想要以此威胁,那她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 “陆凌希,你所做的那些事,皇上都知道了,你还敢如此嚣张,就不怕我把你刚才说的话告诉皇上,再加你一条藐视皇威的罪状?”萧贵妃敛下笑容,沉下眸光,俏脸含霜冷冷的俯视着陆凌希。 “呵呵……私拉部众,刺杀朝臣,哪一条都是砍头掉脑袋的罪状,再加上个十条八条的,我陆凌希横竖也就只有这一颗脑袋可砍,你觉得我还会怕吗?再说了,你能代表皇威?”陆凌希抿唇一笑,眸光淡然的回视着萧怜心,自从她在这里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怕过谁。 “你……说吧,你要见本贵妃有何事?”萧怜心说不过陆凌希,索性便将话题转了开去。她还真的很想知道,陆凌希在这个时候找她有何贵干? “呵呵,无事,只是好心告诉你一声,你的好日子快到了,活不久了!”陆凌希双手往脑后一枕,率性的向后仰倒,就那么躺在了天牢中那透着凉意的柴草之上。 萧贵妃一看陆凌希这毫不在意的闲适样子,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进去咬她两口才能解气。可她除了站在外面,冷眼瞪着她,却别无他法。她的手段,她是清楚的,还真是不敢贸然靠近。 “想要咬我呀?那你可得靠近点儿……要不要我帮你把狱卒唤来,打开牢门呀?”陆凌希虽然闭着眼睛躺在柴草之上,可她却好像看着萧贵妃一样清楚她现下脸上的表情。 萧怜心眸中敛下一抹阴狠,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抬手掩了掩耳边的发丝,笑道:“希儿妹妹说笑了!冲你喊我心姐姐那么多年,怎么滴心姐姐也得让你吃上一顿好饭呀!”一边说着,萧贵妃一边伸手示意那拎着食盒的心奴,把拎来的东西送进去。 心奴走到萧贵妃身前时,轻轻的一点头,便抬手去拧那牢门上的铁锁。 “嗯!进来是可以,不过能不能出去,却要看姑娘我的心情了!至于你那些喂狗都不吃的东西,你还是拿回去自己享用吧!我们的吃食,就不用你费心了。” 陆凌希这句话,听上去好像没带一个脏字,细听一下赫然是在骂萧贵妃连狗都不如! 心奴一怔,那捏在铁锁上的小手也随之顿了一顿,可在萧贵妃的目光示意下,仍是使力拧开铁锁,拎着食盒走了进去。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四章 帝王心术 莲儿一看心奴面容不善的向着陆凌希走了过去,直觉便是要起身过去挡在她身前。可她才刚动一下,便被陆凌希喝止了。 “莲儿,睡你的!只要那萧怜心想活,便没人敢动你家小姐。” 莲儿没有再动,脸上却仍然有焦急与担心。眼瞅着心奴再有个几步便到小姐身边了,可小姐仍然闭着眼睛躺在那儿,她就着急。 虽说自家小姐的本领,她比谁都清楚,可那个心奴明显来者不善,就这么闭着眼躺着…… 恰在这时,原本嘴角边噙着一抹笑意的萧贵妃,却突然脸色苍白,额头之上冷汗滴滴滑落,更更忍俊不住的以手按着腹部痛呼出声。 心奴一怔,回头看见萧贵妃痛得连腰都直不起来的样子,两道秀眉皱了起来。扭头看看近在眼前的陆凌希,再转头看看痛呼连连的萧贵妃,眸中有挣扎。 末了,她终是一脸颓败的放下手中的食盒,转身走去了萧贵妃身边查看。 “小姐,怎么样?”心奴很清楚,萧贵妃现在的样子,就跟陆凌希离开怜心宫时她的状况一模一样。虽然她不知道陆凌希是怎么做到的,却很肯定的知道,一定与陆凌希有关。 “陆凌希,你,你……”萧贵妃忍着体内一波连一波的钻心痛楚,勉强抬起头伸手点指着陆凌希。她比谁都清楚,这钻心的痛就是那条该死却不死的蛊虫在她体内所起的作用。 原以来痛过那一次后,只不过是在体内养了一条虫子,对自己再没什么影响,却原来…… “怎么样?滋味相较于上次如何?是更好了呢,还是更差了?我说过,我陆凌希想要谁死,谁就绝对活不了!偏就你们姓萧的不信邪,处处与我难堪,一有机会便对我下死手。果然是非逼着我下狠手么?” 陆凌希倏然起身,双手负在身后,俏脸冷凝,嘴角含怒,美眸中更是溢出了一抹噬血般的冷戾。 萧怜心看着此时的陆凌希,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就连那心奴也是心中发怵!一直以来,她觉得她家主子的眸光就够狠戾了,没想到这陆凌希却更甚。 难怪萧家会在一夜之间片瓦不剩,得罪了这样的人,哪里还会给你留退路? 其实陆凌希还真是给萧云天留了退路,甚至也曾想过要把部分萧家产业找个机会还给他,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正应了她曾经亲口说过的一句话,‘给你活路你不走,死路不通你偏要闯!’ “魔鬼!你就是一个魔鬼!你都已拿走了萧家所有的一切,少爷后半生的幸福也被你毁了,你还想怎么样?非得要赶尽杀绝吗?”心奴一手扶着萧怜心,扭头冷冷的斥问着陆凌希。 “恶人先告状!我以为只有萧云天会,却原来你们所有萧家人都会!你怎么想,便怎么是吧!无所谓了。只记住一条,不要再逼我!” 陆凌希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她之所以会让萧云天给萧贵妃传信,只不过是不想她过得太安生而已。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一直没顾上调理她,她便又忘了万蛊噬心的痛楚了!还得她百忙之中特意提醒她,不要忘了肚子里那条虫。 萧贵妃与心奴走了,走时两人的脸上再没有了先前的得意,而是满布着骇然。陆凌希太可怕了,她都不知道她怎么动的手脚,肚子便莫明其妙的痛了起来。 她也是学蛊之人,多少也知道一些控蛊之术,可刚刚陆凌希就躺在那里,没做出过任何其它的动作,而她就已经痛不欲生了。 果然,玩蛊她才是行家!这一刻,萧怜心才真正信了当日陆凌希附在她耳边说的这一句话。 御花园中,逍遥王爷北堂晴风正亦步亦趋的紧跟在云皇的身后,云皇去哪里他就跟去哪里。无论云皇怎么发脾气,怎么骂,他就一句话,放了陆凌希! 让太子去拿人,云皇有想过太子会挟私报复,可他却仍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自己这个以储君为前提培养了多年的儿子,多少有了那么一点帝王胸怀。在私恨与国家基业上,会选择后者。 可他却没有想到,太子还开始下杀手呢,自己最疼爱的这个儿子便坐不住了。不但直言陆凌希便是他心中装着的女子,更是不依不饶的非要他放了她。 最后云皇被北堂晴风缠得没法,也真心不是想要把陆家连根拔起,只不过就是给太子一个历练的机会,看他如何处置这类事情,才会放手让他去拿人。 不论那凌天的主子是不是陆凌希,他都不会因此动摇国本。百年陆家并不只是一个名声,而是实实为云国征战了百年。纵然会出再大的过错,哪怕是他揭竿谋逆,他也会饶他一命。何况,他相信陆远龙不会那样做,就算自己真的把他惟一的女儿杀了,他会伤心归隐,也不会谋逆。 “晴儿,父皇再问你一遍,为了那个陆凌希,你当真什么都愿意做?” 云皇这话一出口,北堂晴风心中便咯噔一下,明知不会有什么好事等着自己,可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说是。 “是,只要儿臣做的到!” 云皇似是早就料到北堂晴风会如此说,停下来转头看着他道:“好,你把贵妃的妹妹萧意茹娶了,父皇就放了陆凌希。” 北堂晴风一怔,随即扑通一声跑了下来,只是冲着云皇叩头,却不出声,既不答允,也不反驳。 云皇看着北堂晴风额头上生生磕出来的血渍,心中不忍,张了张嘴,却终是转过身背对着他,咬牙道:“你与萧意茹大婚之日,便是陆凌希出天牢之时。” 北堂晴风抬头看着渐行渐远的云皇,心中一片悲凉!眸中便是涌出了一抹湿意。他以为只要把他与希儿的真情厚意说给父皇听,父皇便一定会念着他的一片真情放了她,却没有想到父皇是要放了她,却又要逼自己娶那个萧意茹。 萧意茹,萧贵妃与萧云天的亲生妹妹,现年十六岁,自十岁那年便跟随萧贵妃在宫中,笈笄时云皇下旨封了她一个郡主,赐府另居! 御花园的一个角落里,萧意茹抬头看看走远的明皇背影,再回眸看着颓然跌坐在地上的北堂晴风,小手不自禁的扭绞着自己的衣角。可末了,终是提起裙摆向他跑了过去。 “晴风哥哥……” 听到这一声晴风哥哥,北堂晴风浑身一个激灵!倏地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刚要抬脚走,却被萧意茹拉住了胳膊。 “晴风哥哥,茹儿就那么惹你嫌吗?每次见了都远远躲开!”萧意茹微嘟着嘴,扯着北堂晴风的衣袖撒娇。在她的记忆中,北堂姓这些王爷中,也就这个逍遥王爷待她最为和善,其他几个王爷,包括太子在内,见了她不是冷嘲热讽,就是想要占她的便宜。 如果不是有姐姐这个贵妃娘娘的身份在,怕是她早就被人欺负了去。而惟独北堂晴风,每次都温温的冲她笑一笑。 可就是那抹微笑,让她惦记了他六年。也因着她这份惦记,才让萧贵妃生出了拉拢北堂晴风的心。有一个太子还不够,她不能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一个人身上。 这个北堂晴风虽然是不学无术的逍遥王爷,可她比谁都清楚,在云皇的心里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儿子。 “郡主还是唤我一声王爷吧!晴风哥哥这一称呼,不妥!”北堂晴风不着痕迹的脱开了萧意茹的拉扯,更是向旁边挪了两步,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有何不妥?”萧意茹向前走一步,再次拉扯着北堂晴风的衣袖。更是打定了主意,他就是一块寒铁,她也能把他捂热,用年的时间不够,她就用十年,十年不够就二十年,她相信总有把他捂热的时候。 “在礼节上,贵妃娘娘算是本王的庶母,而你是贵妃娘娘的妹妹,若真要较起真来,本王还得唤你一声小姨娘……你却开口唤本王哥哥,岂不是大大的不妥!”北堂晴风再次甩开萧意茹的拉扯,这次不担向旁边挪了两步,便是转过了身,背对着萧意茹。 说实话,对萧意茹,他没有什么恶感,她纯真可爱,慧质兰心,是一个善良的好女孩。特别是她那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爱,如果没有父皇刚刚的逼婚,他很愿意把她当成妹妹来疼爱,可…… “你,你,你欺负人!我要去告诉皇上,你欺负我……”萧意茹被北堂晴风那一声小姨娘给喊哭了。她不要做他的什么小姨娘,她也不是他的什么小姨娘。她只是贵妃的妹妹,与他既不沾亲也不带故! 为什么他就非得这样来作贱她! “嘤嘤……”萧意茹一路哭着跑进了怜心宫,她终是没有去找云皇。她舍不得看北堂晴风被云皇喝斥! “茹儿,怎么了这是?哭成这样,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惹本宫的宝贝妹妹哭?”萧贵妃与心奴回到怜心宫中,那颤栗的心绪才还没有完全平复,便见萧意茹哭着跑进来,一头扎进她怀里放声大哭。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五章 宁错杀,不姑息 “长姐,嘤嘤……”一声长姐出口,萧意茹继续哭了起来。这下萧贵妃的俏脸挂不住了,从小到大她可从来没见小妹为什么事如此哭过。难不成又是为了那北堂晴风……还真是冤孽呀! 萧贵妃低叹一声,便抬手替萧意茹擦着脸上的泪水,轻声道:“京城中显贵中有那么多的佳公子,你偏一个都瞧不上,独独钟意了这北堂晴风,长姐且问你究竟有哪里好?值得你这般待他?” 萧意茹哽咽着抬起头看着萧贵妃,半晌才道:“在小妹眼里,他哪里都好!就是不肯娶小妹这点不好。” 扑哧!萧贵妃被萧意茹这话惹得扑哧一声笑了开来,这丫头还真是死心眼!罢了,既然她一根筋就认准了北堂晴风,那我这做长姐的便不能坐视不管。 虽说现在萧家大不如前,在京城中再没有了话语权,好在茹儿还是郡主,自己还是贵妃,冲着这一点儿,谁便不能委屈了茹儿!北堂晴风也不行。 是夜,月儿弯弯刚挂上树梢,原本闭着眼睡着的陆凌希,忽得翻身坐起。她看了一眼旁边睡过去的莲儿,再看了一眼对面牢笼中始终坐在那里,低头叹气的管家安叔。 陆凌希从发上拔下一根发钗,对着锁芯只是轻轻几下拨弄,那铁锁便应声而开。她轻声走到对面牢笼前,又是几下拨弄,那锁也应声打了开来。 “安叔,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趟,天亮前返回。在我回来前,不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妄动,哪怕是有人来带你们离开,都不能轻易出牢房一步。” 陆凌希临行前,切切的叮嘱着管家陆安,不是她太小心,而是她总有一种预感,有人会借机将他们所有人都害死,以此来打击爹爹对朝廷的信任。 陆安先是怔怔的看着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面前的陆凌希,再听着她那一番话语,除了点头,现下他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这个小姐变了!自从她死过那一遭后,大变样了!不但性情变得清冷了许多,就连这行事也多出人意料之举。虽说小姐变傻前,也不乏古灵精怪之举,可比起现在所做的这些,那些什么都不能算。 陆凌希出牢门前,再次停下脚步转回头看着依然怔忡的盯着她的陆安,暗道一声,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便闪身走回到自己的牢房内,抬头看着上面那个小窗口冷笑。 只要有缝隙,便困不住她! 费了一番功夫,陆凌希终于从天牢顶端的透气口钻了出来,她站在房顶之上,俯视着下面。记下了所有的地形与牢房结构后,便悄然离去! “主上!”陆凌希的身影刚飞掠到京城的街道上,青隐与紫隐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嗯!”陆凌希轻嗯了一声,便带领着她们向着被贴了封条的陆府而去。此时陆府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有什么收获?”一行三人落到陆府后院后,陆凌希便转身问着他们。她相信,白天里她给他们的暗号,他们都看得清楚明白! “主上,目前还收到什么消息,只知道太子那边的确掌握了关于凌天与陆家相关的一切!” “查!回去细细的查,如此隐秘的事情,除了你们七大首领,可还有其他人知晓?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凌天中有别人的暗探。”陆凌希眸光一寒,如此详细的资料,除了凌天中人,又有几人能清楚。可太子的手上却有…… 青隐的眉头细累的皱了起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陆凌希看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就说!吞吞吐吐不像你!” “主上,虽然现在还没有切实证据,可属下觉得,凌天在京城招募的那一批人有问题。咱们从云谷关带回来的人员,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紫隐也出声附和道:“属下却觉问题怕是恰恰出在云谷关那批人身上,来到京城后,有几人的行迹及举动太过异常,只是一直没有切实抓到什么,所以便也没往其它方面想。” 听着他们两人的分析,陆凌希背负着双手在院子中来回的踱着步子。眉头皱起又松开,松开又皱起,心绪更是翻翻滚滚的细化着脑中收集的信息。 “等一下,我却觉得,太子的信息或许不是从他们那里得来!虽说枭夜发展到现在,已有七大堂,人员也混杂在各行之间,可除了你们枭夜七大首领,知道的那么详细的便只有……”陆凌希没有说下去,不是她早没有想到,而是她一直不愿意去面对! 如果可以,她宁可相信是枭夜七大首领中的谁无意中说出,再被渗透进枭夜中的探子听了去,从而才有今日之祸,也不愿意去推敲太子手上所查到的一切资料,是出自他的手。 “主上,你是说……”青隐的话还没有出口,便被陆凌希抬手打断了。 “你们现在的任务是一一排查凌天成员,宁可错杀不能姑息!而这件事,我会亲自去查清,究竟是谁要陷陆家与万劫不复之地。”陆凌希双手紧握成拳,眸中有一抹狠戾,也有一抹挣扎。 青隐与紫隐对看了一眼,然后同时拱手告退出了陆府。而陆凌希则一个人在陆府的后院中来回的徘徊着。 她的脑中闪过了与他发生过的一幕幕画面,有欢笑,有悲怨,也有挣扎与矛盾,可最多还是信任。 她对他选择了无限的信任!她不知道如果他辜负了自己的这抹信任,如果事情查清,真的是他所为,她要怎么办? 那是她在这个地方认定的为数不多的可信任之人呀! 陆凌希仰头向天,看着天空中那一抹明亮的弯月,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眸中的挣扎褪却,脸上的彷徨不在,她又恢复成了众人面前,冷静淡定,清冷自持的陆凌希。 末了,她握拳转身,向着某一个方向喃喃自语,“最好不要是你!否则我再也找不到手软的借口。” 陆凌希低喃过后,便纵身出陆府,向着京城中的某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今夜她出天牢,不为逃生,只为查清是谁把凌天的一切出卖给了太子。那个她最不愿意去怀疑的人,却有着最大的嫌疑,因为除了枭夜中的七大首领,便只有他知道的最为详细,至于从云谷关带到京城的那部分人,他们虽然知道凌天的首领出自陆家军,却并不知道凌天与枭夜的关系,自然也就不会联系到陆家的身上。 陆凌希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推测没有错!越想越觉得答案呼之欲出了,抬头看了一眼已过中天的月儿,她加快了脚步。 明晚,她一定会亲自去弄个清楚,她且要听听看,他如何洗清嫌疑。 陆凌希出天牢在外奔波了大半夜,而北堂晴风却是奔波劳累了整整一夜未眠。他除了亲自跑了一趟太子府,核查凌天的消息是从何而来外,他还跑了一趟云皇赐给萧意茹的郡主府。 萧家败落的很彻底,不但商铺与田地一夜间易主,就连那萧家大屋也几易其手,最后落到了一户外来的商户手中。 萧云天于当天便不知所踪,萧万财则收拾了收拾住进了二女儿的郡主府。原本萧家大屋不用卖,只所以卖了怕是萧万财另有谋算。 商人汲利善谋算!这句话到什么时候都不能轻视,所以北堂晴风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对郡主府与萧家的监视。 以往都是速风跑这些事,今晚之所以是他亲自跑,不外乎他想亲自为陆凌希做点儿什么的心绪做祟。再加上太子手上的东西出自他逍遥王府,他心怀愧疚。 他一直有防着太子,却没有想到他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就连他亲自坐阵的王府都被人渗透了。 当他查到这一消息的刹那,他就跟疯了一般,让速风全力筛查王府人员,从扫地的奴仆到后厨中的大妈,一个都不能漏掉。 原本他还以为希儿躲到王府中会很安全,可从这一点来看,他的王府并不安全!难怪希儿宁愿束手就缚也不愿跟他回来。 逍遥王府整整折腾了一夜,虽有速风在全面处理,可北堂晴风就那么负着手站在院落中,一言不发的听着整个过程。 末了终是一无所获,只除了知道王府新进府的园丁中有一人下落不明外。 北堂晴风眸光低垂,将眸中的狠戾全数遮掩了起来,只除了知他甚深的速风,没有人能看出他那平静表面下的波涛汹涌。 “王爷,你看还要继续下去吗?”速风拱手问着北堂晴风,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那个下落不明的人便是渗透进王府的探子,拿到想要的东西后,便抽身而退了。 “听着,三日内,我要见到人!不论死活。”速风的面皮一抽,眸光也一凛。从瑶妃娘娘过世那一次后,他有许久没见到自家王爷的戾气如此外泄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六章 你比什么都重要 北堂晴风转身走进了身后挂着希苑的院落,一进房便浑身无力的倒在了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床幔的顶端,双手用力的握紧再握紧,就连手心被指甲掐出了血都无所觉。 速风盯着一派平静的房门,挥挥手遣散了所有人。他很清楚,这平静下蕴藏着怎样的风暴。 瑶妃娘娘走那一晚,王爷也是如此的平静,只是自那过后他便变了一个人,成天里嘻嘻哈哈,可笑意却从不达眼底,也未进过他的心。只有在他默默的注视着陆凌希时,他脸上绽出来的笑容才会透着几许温暖。 唉!先是最亲近的母妃,现在又是最心爱的女人!别人几辈子都不一定会遇上的事情,王爷全都赶上了。皇上呀,都说你最疼爱三王爷,可若是这份疼爱中要夹杂上这许多的痛楚,甭说一个王爷,你就是把整个天下给我,我都不愿意。 “王爷,你这样憋着伤身体,这里是王府,不是皇宫……”速风终是不放心的推门走了进去。 这些年王爷身边能说上话的人,除了楚浩那怪胎神医便只有速风了。速风虽然是属下,可在北堂晴风的心里,他同时是兄弟,是可共生死同命运的兄弟。 “出去!”北堂晴风冷冷的出声。速风非但没有出去,反而更加走近了几步,道:“王爷,速风就在这里,随便你怎么发泄。” 北堂晴风倏地弹身而起,挥拳便向着速风打去,速风不躲不让,闭上眼等着那蕴含着暴风雨的拳头落到自己身上。 “还手!本王好久没跟人过招了。” 北堂晴风话语一出,速风的身形便倏地后退,同时紧闭的双眸睁了开来,抬腿便冲着北堂晴风扫了过去。 北堂晴风喊了一声来的好,便揉身迎了上去。 直打到天大亮,两人都浑身冒汗才停了下来。北堂晴风抬手拍着速风的肩膀道:“你小子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居然能跟我周旋这么久而不落下风。” 速风抬手摸头憨厚的笑了,他的武功都是王爷传授,他只知道勤能补拙,一有闲暇便自己捉摸着练功,却也没有想到,到现在能在王爷手底下过招了。 发泄过后,北堂晴风仰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说道:“速风,你说我该怎么办?父皇始终不松口,难到我与她终究是没有夫妻缘份吗?” 速风一怔,“这才两日不到,王爷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是呀,才两日不到,可在自己心中,却俨然过去两年之久。果然是爱的愈深,牵挂便愈烈么? “希儿,你可好?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不惜一切代价。”喃喃低语过后,北堂晴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速风看了一眼睡过去的北堂晴风,起身把他的身体在床上摆正,然后又为他盖上了被子,才转身搬来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就那么趴在椅背上睡了过去。临睡前,他也低喃出声,“王爷,为了你,我也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天牢中,陆凌希身影刚从上面的通风口滑下,便耳听得有脚步声走了来。 “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笑?”随着话语的出口,锦衣人抬起的手也刚好落了下来。那些随着他而来的所谓守卫们,全都举着剑要冲进牢内杀人。 “有胆你们就进牢房内试试看?”陆凌希没有理会锦衣人,而是冷冷的扫视着那些举着剑准备进牢内杀人的所谓守卫。 守卫们摄于陆凌希那泛着杀意的清冷眸光,更是震摄于她那不容置疑的口吻!陆凌希一夜间首富萧家败落的连渣都没剩的事情,他们可是听说过好几个版本,就是了平凡的那个版本,也把陆凌希说成了可只手摘星拿月的无敌存在。 试问,面对如此一个陆凌希,谁心里不犯嘀咕!何况,刚刚那人还说了,不许杀她。斩草不除根,后患夜夜侵,这话他们更是懂的。 “愣着做什么,动手!”锦衣人一见所有人都摄于陆凌希的威势,面面相觑不敢动手,立时便怒了。同时,劈手就近夺了一个守卫的刀,举着便要进去杀陆安。 “只要你敢动手,我就敢保证,怜心宫内今晚尸横遍野!萧贵妃万虫钻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凌希的话语说的不疾不徐,却又恰到好处。 “你,怎么知道是我?”锦衣人身形一僵,那高高举起的大刀,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不落也不收回! “你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浓郁的狗屎味吗?隔二里地,我就闻到了,还能不知道是你,萧,云,天。”陆凌希一撇嘴角,刻薄而羞辱人的话语就那么不用想的溜了出来。 “你……”萧云天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动着,高举着的大刀也一点一点的向下落了下来。 这边厢,萧云天的大刀没敢落下,而那边的怜心宫中却持续的响着凄厉的喊叫声!早在那黑衣人出现的刹那,陆凌希便默默摧动着萧怜心腹内的蛊虫,逼着她来天牢见自己。 不错!不愧是萧贵妃,这么能忍,都这半天了还没来见自己。陆凌希在心中暗赞了一声萧贵妃有当特工的潜质,便又弯起唇角迎上了向她走来的萧云天。 “陆凌希,今晚我看谁还能来救你?”萧云天将手中大刀别在掖下,伸手拉下脸上的面巾,冷笑着向陆凌希走了去。 陆凌希脸上的表情丝毫未有改变,只是淡笑着仰头看向那通风口,倏地,冷眸一闪,俏脸一绷,沉声喝道:“现身!” 随着陆凌希这一声冷喝,天牢外响起了尖锐的响箭声,而天牢通道内也有林林总总的脚步声纷至踏来。 眨眼的功夫,一群不明来处的黑衣人便出现在了天牢内,将萧云天及他所带来的地些守护卫给反包围了。 萧云天不愿意落于陆凌希手中,便将掖下的刀一横,便要冲杀出去,就是拼死也不能受制于人。 “想死么?我偏不让你如意!只要我不允许,你就必须给我好好活着,看着我如何一步一步将你们姐弟玩弄于股掌之间。” 陆凌希眸中杀意凛然,俏脸含霜,手中匕道更是毫不犹豫的扎向了萧云天的肩膀。看着那顺着匕首滑出来的血滴,她的唇角一点一点的弯了起来。 这一刻,就连与她最为亲近的莲儿,都吓得以手捂着小嘴向后直倒退。陆凌希眼角扫到莲儿的举动,并没有理会,同时她也不会怪她!毕竟自己的这一面,并不是谁都能接受! “希儿,你……好狠!咳咳……”萧云天咳着弯下了腰,他自认自己已经够狠,可这一刻他才知道,只要触到了她的底线,希儿比他还要狠。 “把他们都扔出去!不要伤其性命。”陆凌希回身发号着施令,连确认都不用,只凭那一声响箭,她便知道是青隐带着凌天的人杀到了。 做完这一切,外面的天泛出了亮光。青隐带着所有人向着远处飞掠而去,而天牢中陆凌希安然的躺了下来! “莲儿,要走要留随你,我不勉强你!这才是真正的我,被人骑在脖子上阿屎,难道我都不能拨拉下来吗?” 如果陆凌希心中不是把莲儿当成了姐妹,她不会说这句话!可她也只是说了这一句话,便闭上眼睛开始补眠。这才刚开始,后面还早着呢…… 逍遥王府内,北堂晴风睁开眼时已近中午。速风早已不见,只有他一人安然的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起身后,他换了一身衣服,什么也没说便出府了。 他要去天牢看希儿!在他进宫见皇上前,他必须要先去见一见希儿。 “打开牢门!”北堂晴风站在天牢内,居高临下的吩咐着狱卒。 “王,王爷,太子吩咐过不许人探视,小人斗胆让您进来已是……”狱卒一边说着一边抖着,可见还真是斗胆呢! “废什么话,快点打开!”北堂晴风俊脸一沉,冷眸一扫,那狱卒便哆嗦着手把锁打开,然后又在北堂晴风的瞪视下,退了出去。 得罪了太子他得死,得罪了王爷他同样难活命! 端皇家饭碗受皇家人管,这就是命。 从北堂晴风踏进天牢那一刻起,陆凌希便知道他来了,可她就是不想起身见他。 “希儿……”北堂晴风走过去,在她身前蹲了下来,虽然她闭着眼睛,可他就是知道她醒着。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北堂晴风真诚的道歉,如果他没有去查凌天,如果他把查到的凌天资料看守后焚毁,希儿便不会有今日之祸。 我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希儿,希儿却因我蒙难!这一份心痛不是谁都能承受。 陆凌希忽得坐了起来,双眸凌厉的瞪着北堂晴风,良久,道:“你对不起我什么?既不是你带人抓的我,也不是你让人设局来杀我,你又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你说,你说呀……” “我……”北堂晴风一时语结,他从来没有如此无言以对过!现下面对着自己最爱的女人,他却无言以对! “北堂晴风,你告诉我,今天这一切是不是你一手造成的?”陆凌希眼巴巴的望着北堂晴风,这一刻她多么希望听到他否认的回答,可他偏偏皱着眉头点头了。 “还有昨夜的事……”陆凌希的眸光一沉,昨夜的事她原本以为只是太子与萧云天所谋,可那些人被带出去的时候,她明明听到有人说了一句,怎么向王爷交待!还有青隐说他们收到联络信号,赶来的路上曾受到不明人的阻碍,那些人临走前遗落了一枚王府令牌。 “昨夜?”北堂晴风不解的挑了挑眉,昨夜的事她也都知道了吗?可她明明人在天牢中呀!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片刻,他又自嘲的一笑,她虽在天牢,可凌天的人却全都在外! “昨夜,我也不想的,可我……”北堂晴风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被陆凌希抬手打断了。 “北堂晴风,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想知道的已经都知道,其余的我没兴趣探听!你,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陆凌希把身子转向一边,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心底的愤怒,她告诉自己,今天这一切怪不得任何人,都是自己一手造成。是自己吃亏不长记性,非要犯贱的送上门去让人谋算,她还能怨谁? 可北堂晴风,自此我陆凌希与你逍遥王府誓不两立! 陆凌希的声音虽然不高,脸上也没有多少的戾气,可北堂晴风就是禁不住浑身一个哆嗦。他能清楚的感知到,陆凌希正在将他一点一点的驳离出她的生活。 “不,希儿,你听我说……我那么做是有苦衷的,我都是为了要救你……”北堂晴风起身转到陆凌希的对面,盯着她那清冷如水的俏脸继续说着。 他必须要跟她解释清楚,他之所以会想通要迎娶萧意茹进府,也只是走一步算一步的策略呀!他北堂晴风这辈子想要的女人,一直就只是她陆凌希。若不得她,他宁可终身不娶,可现在……为了破解陆家的这个死局,只有曲意迎娶萧意茹。 啪!陆凌希腾地起身,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在了北堂晴风的脸上。 “北堂晴风,如果你做这一切,只是想要让我活命,那么我宁可死也不会接受!你给我滚,滚呀!”陆凌希双眸怒视着北堂晴风,单手指着牢门,让他滚。 “希儿,你不能死,你是我北堂晴风这辈子惟一爱的女人,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希儿,你等着我,我一定能救你离开这里。”北堂晴风怔然不解,他想过如果希儿知道他要用迎娶她人来换取她的平安,一定会生气,可却没有想到她的反应会是这么大,竟连解释的话都不肯听。 “希儿这两个字,你不配再叫!从今往后,我陆凌希与你逍遥王府誓不两立!你现在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陆凌希眸光中迸出一抹杀意,可她的双手却始终紧贴在腿边垂着。心生杀念是一会事,舍不舍得动手却是另一会事。她发现就算她当面跟他验证了这一切,她仍是无法亲自向他动手! 陆凌希鄙视这样的自己,这种面对敌人而抬不起手来的无力感让她恨透了自己。与其说她眸中的那一抹杀意是针对北堂晴风,不如说是针对她自己更为确切一些。 “你是宁可死在这里也不会走是吗?好,我成全你……”陆凌希转眸看着一脸坚定就是不离开的北堂晴风,那柄从不离身的匕首倏地从衣袖中滑至手心,可她对准却不是北堂晴风,而是她自己。 因为面对闭上眼让她杀的北堂晴风,她下不去手!可匕首已出,既然对北堂晴风下不了手,那索性就对自己下手,只有用身体的痛楚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北堂晴风所赐,她才会一点一点的恨他,从而有一天可以对他下手。 北堂晴风虽然闭上了眼等着陆凌希的匕首刺来,可他那敏锐的感知力,却听出了那匕首划出的破风声是向下,而不是向着他。顿时他心中一凛,睁开双眼的同时,双手也凭着直觉向陆凌希的上半身护了过去。 噗!匕首应声扎进了他的右小臂内,从那几近穿透而过的力度来看,如果这一下刺在了陆凌希的身上,那么她就算不死也会伤及肺腑,可见她刚刚用了多大的力度!她是抱着必死的心来刺出这一下呀! 这一认知深深刺痛着北堂晴风的心,远比他手臂上的痛楚还要猛烈。 “希儿,你这是何苦!如果你不想再看见我,我走,我走,我永远都不在你面前出现!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北堂晴风左手扶着自己的右手臂,一脸颓败的向外走去,从后面看过去,脚步也有了几许凌乱。 “小姐,你,没事儿吧?”莲儿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直到北堂晴风走了,她才扑过去抱着陆凌希上下检查着。 陆凌希一怔,稳了稳先前起伏的心绪,努力扯出一抹浅笑说道:“莲儿,你还肯留在我身边吗?还肯认现在这样一个我吗?” 莲儿的脸上滑出了两滴泪,一边抽噎,一边说道:“莲儿自被老爷在路边所救,带回府中那刻起,在莲儿的心里小姐与老爷便都是莲儿的家人,而不单是老爷与小姐。我不留在你身边,我还能去哪里?” 陆凌希抬手揽过莲儿,虽说两人在这里是主仆,可陆凌希毕竟来自现代,在她的心里早视莲儿为姐妹,还不是婢仆。 “莲儿不哭,有你家小姐我在,绝不允许陆府中的任何一人再受欺负!谁都不行。”陆凌希说出这话时,脸上有坚定,眸中有狠戾。 陆家现有的这一切,她不允许再有人来破坏,莲儿有莲儿的守护方式,而她也有她的方式,或许她的方式比较激烈了一些,许多人不能理解,可却是最行之有效。 她不再是守规蹈矩在深闺中长大的陆凌希,她是受过现代特工培育的陆凌希。对付敌人,她有的是手段,也有的是办法!最行之有效而又最让她用到的,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有仇不报,她会睡不安耽,浑身都不舒服。 北堂晴风,咱们之间的这笔账,我一定会与你清算!虽然今天我对你下不去手,可不代表明天我依然下不去手。你给我等着! 北堂晴风出天牢后,便吩咐速风去查陆凌希自进天牢后发生的所有事情,刚刚她的反应,他怀疑还有他所不知道的事情横亘在他们中间。 三日后,云国京城大街小巷遍贴皇榜,内容千篇一律都是逍遥王爷要与异姓郡主萧意茹即日大婚的通告。 陆凌希手握着青隐传递进来的通告,双眸泛红,俏脸含霜。 北堂晴风,昨ri你还口口声声说,我是你惟一爱的女人,事隔三天,你便要迎娶她人为妃?果然这世上的男人,最是不可信!哪怕是倒退了千年,也一样谎话连篇。 陆凌希呀陆凌希,你还真是可悲!现代的时候,你被男人出卖中枪而亡,穿越到这里重新活过,这才隔了多长时间,你便这么快的再次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当。 在同一个水坑摔到,活该!两次被男人所骗,死不足惜! 逍遥王府中。 “王爷,时辰差不多了,该出发去郡主府迎亲了。”速风不记得是第几次催请北堂晴风,可北堂晴风就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但没有要出门迎亲的意思,就是连喜服都没有换。 “速风,我让你安排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吗?”北堂晴风抬起头,看着速风,现在他最关心的不是迎亲的时辰到没到,而是他交待下去的事情安排好了没有?那个比什么都重要。 嗯!看着速风重重的点了点头,北堂晴风挥手示意他出去。速风转身刚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回身。 “可是王爷,你这样不行呀!之所以违心的迎娶萧家二小姐,不就是为了陆家吗?现在九十九拜都拜完了,只差这最后一哆嗦了,可不能再有失呀!” 北堂晴风僵了一僵,眉头也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是呀,九十九拜都拜完了,只差这最后一哆嗦,可就是这一哆嗦让他怎么都抬不起脚呀!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七章 非嫁不可 因这这一哆嗦过后,便再也与他的希儿无缘了。依她的刚烈性子,一定不会允许自己的卧榻边上睡着她人。 可如果不娶萧意茹,父皇就是不松口。希儿现在人在天牢还好说,最难办的是陆远龙大将军,如今生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自己派去云谷关的人,说他接到圣旨后便动身了,可这都几天了?不但人还没有到达京城,就连沿途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如此严密,他不信会出自太子之手,因为他根本布不了如此严密的局,而最有可能的便是父皇与萧贵妃。 那个女人虽然平日里总是笑面相迎,对上看上去都是一团和气,可自她进宫短短的几年,便爬上了贵妃的高位,更是执撑六宫法度,她的心机与谋略又岂是常人所能比拟。 从她提到希儿的眼神来看,她恨希儿,却又惧怕着她!所以陆远龙的失踪,最有可能便是出自她的安排,这样她的手里才会有与希儿对抗的筹码。 北堂晴风思前想后,最后豁然起身,取过挂在旁边的大红喜服递给了速风,道:“穿上他,代我去迎亲!她还不配本王亲自去!” 速风的嘴角僵了一僵,却终是伸手接了过去。由他去迎亲?那到底是王府迎王妃呀,还是他速风娶媳妇? 罢了,或许现下是最好也是惟一的办法了!好在,代迎新娘在云国不是没有。 北堂晴风背负着双手,立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晴空,嘴里喃喃自语,“萧贵妃,太子,萧意茹……萧云天!” 呵,无论这个局是出自太子的手,还是萧贵妃的手,萧意茹必须得留在逍遥王府。你们手上有人质,本王手上也必须要有一个,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茹儿,如果可以,我只想把你当妹妹来疼宠,并不想利用你来平衡这几言的利益关系。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你也不能怪我,谁让你是萧贵玘与萧云天最疼爱的亲妹妹呢!” “只有把你掌握在手里,我才有了与他们对话的筹码不是吗?” “茹儿,对不起,等此事了了后,我一定会亲自为你选一门好亲事!至于我,这辈子有且只会有希儿一个女人。” 郡主府。 萧意茹端坐在镜子前,嘴角含笑的任身后的婢女摆弄着她的发式及头饰。眸光瞧见放在一边儿的大红喜服,想着北堂晴风那温润如风的俊容,嘴角边的那抹笑意益甚。 “郡主,你真好看!王爷一定会被你迷的团团转,天天跟在你身后粘着你。” 萧意茹一脸娇羞的听着身后婢女们奉承的话语,虽然不太可能会发生,可她仍是报有一丝希翼。希望她们说的有一天会成真! “小妹……”萧云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看着穿戴好喜服的萧意茹,嘴角挂着笑容看着他。 萧意茹回身看见萧云天,便提起裙角跑了过去。“长兄快来看看,茹儿好不好看?” 萧云天抬手拨弄了几下她的发丝,最后把手落到了她的肩上,一脸郑重的说道:“好看,小妹是这世上最好看的新娘子,时间真是过得快呀,眨眼的功夫小妹都长大要嫁人了,娘她在泉下有知,也该安慰了。” 萧云天一提到娘这个字,萧意茹那带笑的小脸便垮了下来,“长兄可还记得娘亲的模样,茹儿都快要记不得了!” “好了,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些!小妹你老实告诉长兄,你真的那么喜欢北堂晴风,非他不嫁吗?”萧云天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小妹,话题一转转到了她出嫁的事情上。 他是最希望看到小妹幸福的人,可如果有可能,那个能给小妹幸福的人,他不希望是北堂晴风,因为他有一种直觉,北堂晴风给不了小妹她想要的幸福。 “长兄是怎么了?茹儿自然是喜欢他,所以才求长姐让皇上赐婚的呀!”萧意茹歪着头看着一脸郑重的萧云天,记忆中,他好像从来没有如此严肃过。 “哦,没什么,要知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长兄只是怕你嫁错人。”萧云天还想要再说什么,看见远远走来的萧贵妃冲他直摇头,他便临时转换了话题。同时拉着萧意茹转身出门去迎接贵妃大驾! 萧怜心虽然是他们的长姐,却也同时是云国的贵妃,像今天这种场合,他们得先守着国礼,才能再论家礼。特别是皇上也在的时候! “参见皇上!参见娘娘!”所有人都跪伏在地行着大礼。新娘子萧意茹也浅笑盈盈的向着一脸笑意的皇上与萧贵妃拜了下去。 “哈哈……贵妃呀,你看看茹儿今天是不是很漂亮?要是朕再年轻上个十岁,才轮不到晴风那臭小了呢!” 萧贵妃以手捂嘴轻轻笑着,自然听得出这只是云皇的玩笑之语。可饶是如此,萧意茹仍是红透了一张俏脸。 “长姐,长姐,你快些说一说姐夫,他取笑小妹!”萧意茹这话一出口,立时惊怔了在场所有人,特别是萧云天与萧贵妃。 就连皇后的弟妹也得规规矩矩的称呼皇上,不能唤作姐夫,她只是一个贵妃…… “姐夫?”云皇带笑的脸突然冷凝下来,挑眉重复了一遍。萧意茹也不知是太过天真,还是根本意只不到危险正在来临,竟然还再次点了点头。 “在茹儿的心里,皇上除了是云国百姓都敬重的皇上,还是茹儿最亲的家人,是对茹儿关爱有加的姐夫。” “放肆!小妹你……”萧贵妃向前走了一步,冷脸喝斥着萧意茹。她这一声姐夫可是会送了萧家九族的命呀! “哈哈……好,朕今天就只是茹儿的姐夫,不是云国的皇上!茹儿有没有想要姐夫替你做的事情?”云皇突然之间哈哈大笑出声,更是笑容可亲的弯腰问着萧意茹。那脸上的慈爱笑容,那眸中的柔和光芒,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一个女儿一般。 萧意茹心中一阵感动,吸了吸鼻子,抽噎的说道:“那茹儿要姐夫保证,如果晴风哥哥欺负茹儿,姐夫要替茹儿教训他。” 云皇先是一怔,随即抬手拍着胸脯,大包大揽的说道:“好,小事一桩,要是三小子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朕,朕替你好好教训他,轻则把他流放三千里,重则刺配边疆为奴,永世不得还京,如何?” “啊,不要,不要!晴风哥哥才不会欺负茹儿,他不知道有多疼茹儿呢!”萧意茹连连连摆着手,就好似云皇真的要处置北堂晴风一般。 “那他不亲自来迎亲,而是让速风代替,不是欺负你?”云皇脸色一下,抬手一指前厅中身穿大红喜服,胸前系着大红花的速风。 萧意茹抿了抿唇,屈膝道:“晴风哥哥身上有伤,不能劳累,是茹儿主动要求的!” 萧云天与萧贵妃听着萧意茹这话,嘴角皆抽了一抽,两人对视一眼,眸光中都在说,这丫头还真是爱惨了北堂晴风! 而在前厅的速风,也隐约听见了萧意茹与云皇的这番对话,嘴角连抽的同时,心中也在感叹!你为什么偏要姓萧,又为什么非得要嫁给我们王爷呢?唉…… “皇上,吉时到了,是不是该让小妹出门了?”萧贵妃看了一眼还似有话要说的萧意茹,便向前走了一步,提醒着云皇。 云皇点了点头,所有人便开始忙着为萧意茹盖头巾,握如意果,含太妃糖…… 萧贵妃看着这一切,嘴角悄悄的弯了起来,虽说此举主因是拉拢北堂晴风,可在面上有些事还不能做的太明显,不然太子那边便捂不住了。毕竟云天现在的一切都还要靠太子来维持!至于北堂晴风,可以通过小妹慢慢的渗透,就算小妹无法渗透,只要她嫁进了逍遥王府,便等同于在北堂晴风与陆凌希两人的心上,扎上了根刺。 郡主府内一派欢天喜地热闹翻天,而逍遥王府内却是一片清冷。前堂的宾客虽然来了不少,几乎囊括了所有朝臣,就连太子都派人送来了贺礼,可因为新郎官的迟迟不露面,所以济济一堂的宾客也并没有多热闹。 北堂晴风负手立在希苑中,抬头看着希苑那两个大字,嘴角边泛出了一抹凄冷的苦笑。当初为这个院子命名时,他之所以选择了这个希字,一是取希望的意思,而另一层则是因为陆凌希的名字里有这个希。 “希儿,我该怎么办?今晚我既盼着你能来,却又不希望你真的来!这一份矛盾的心情,你可会明白?”北堂晴风仰头向天,喃喃自语,那份惆怅与失意悉数流露。 “让你娶萧意茹,就那么难为你?”突听到这个声音,北堂晴风背脊一僵,随即转过身屈膝跪到。 “儿臣参见父皇!”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八章 风云涌动 “晴儿,你告诉朕,让你娶萧意茹真的让你那么失意?那个陆凌希就真的割舍不下?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连自己的新娘子都不去迎娶,而是在这里思念她?”云皇背负着双手立在北堂晴风面前,沉着脸,声音不怒自威,无形之中散发出了一种不可违逆的皇有威严。 北堂晴风低垂着跪在地上,默然不语,用沉默来进行无声的抗议。 云皇没法儿,一拂衣袖背转过身去,沉声喝道:“起来!跟我去前堂。” “父皇,儿臣身上有伤,无法会客饮酒!”北堂晴风虽然起身,却并没有要跟随云皇去前厅的意思。 云皇气极,伸手指着他喝道:“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你身上有伤,拜常也得速风代替?” 北堂晴风再次垂首不语,就那么站在云皇的面前,任凭云皇说什么,他就是咬紧双唇不出声。 “萧意茹到底哪里不好,她自幼在宫中长大,识大体懂礼仪,最重要的是她一颗心里装的全都是你,就连你不去迎亲,她都还在朕面前护着你,你怎么就……” “父皇,儿臣娶她只是为了救希儿!至于她好与不好与儿臣无关。她想要护着谁那是她的事,儿臣这辈子就只想保护希儿一人。”云皇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被北堂晴风给打断了。 “你,孽子呀!朕这就传令杀了陆凌希,断了你的念想。”云皇话一说完,转身便向外走去。 “父皇!”北堂晴风盯着云皇的背影,悲痛的喊了一声,成功的让云皇停下了脚步。 “当年母妃离开时,父皇曾说自此你的心死了,你的灵魂也飞了,你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就只是为了云国!难道你想要儿臣也变得像你一样吗?爱而不得那种痛,何必父子两代都要尽尝。” 云皇的背脊一僵,心也跟着一僵,瑶妃的死是他这辈子永远的痛,所以他才会下令不准任何人再在他面前提起瑶妃,不是他无情,而是他太过深情,仅仅是听到她的名字便能引起他心底深深的痛。 也因此云皇对北堂晴风格外的疼宠,北堂晴风不想参与朝政,云皇便由着他肆意妄为。他成天里不问正事,四处游乐,云皇也由着他,因为云皇比谁都清楚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北堂晴风的心里是恨着云皇的,他一直埋怨云皇没能保护好他的母妃。可当年发生的事情,云皇也不愿意呀,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自古宫斗最先牺牲的往往就是帝王的宠妃。 云皇低叹一声,内心深处的这份无法言喻的痛楚,好想找个人诉说一通,可偌大一个云国,竟没有一人可供他倾诉。 “那种痛,父皇怎忍心你去品尝。之所以让你娶萧意茹,并不是随兴起意,而是为了你的将来所做的打算。如果你执意装糊涂或……”云皇的声音透着伤感,眸光也渐渐迷离。他不相信他所做的这一切,北堂晴风会不懂。 “父皇……儿臣只是……”这一刻,北堂晴风竟无话可说。云皇的良苦用心他比谁都清楚,只是那个皇位他并不执着,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没有还争来抢去,又怎知会成全了谁,辜负了谁!他只想随意的活着,不再受皇家身份的束缚。 “罢了,随便你吧!朕累了,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便不再需要父皇为他做什么了。”云皇这句话出口,便同时迈步向外走去,只是此时他的脚步明显沉重了许多,而那背影也变得落寞了许多。 “父皇……当年你若能像现在这般护佑着母妃,母妃又岂会……”北堂晴风盯着云皇的背影喃喃自语。 不是他要一直记恨云皇。父与母对于普通人家的孩子来说,在心中有着相同重要的地位。可对于皇宫中的孩子来说,却不然。 一如瑶妃与云皇!在北堂晴风的心里,瑶妃就是一个世间为儿女牵挂的平凡母亲,事事以他为先,时时为他挂怀。而云皇除了一个月会见他一两次,他也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是他的父皇外,北堂晴风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的父爱。 所以瑶妃这一份母爱对他来说,就变得益发贵重,当突然失去的时候,也会倍感失落与伤感。 身为皇子,在所有人眼里,看到的只是那鲜亮的衣着与尊贵的身份,可又有谁能看见,他们因此而失去的人世间最重要的亲情!兄弟情,父子情,原本是世间最厚重的情感,可在皇宫中却显得犹为薄弱,甚至连最曾通的友情都不及其十之一分。 云皇出了希苑,而北堂晴风却依然背负着双手站在院中,似是在等候什么人的到来,又似是在缅怀他即将要失去的爱情。他就那么站着,不言不语,似与院子中的空灵融为了一体! 天牢内,陆凌希负手而立,手中紧紧捏着那张通告,俏脸低沉,眸中泛着凛然的寒意与戾气。 “主上……”青隐突然出现在了天牢的通风口。脸上有凝重的冷戾! “出什么事儿了?”只一眼,陆凌希便知道一定是出了事,且还是事关人命的大事,否则青隐的脸上不会带着冷戾。 “凌天一部突然受到官兵袭击,全部遇难无一幸免。”青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两句话。 陆凌希美眸倏地圆睁!凌天一部那可都是她从云谷关带回来的爹的旧部呀!也可以说是她陆家的亲随,怎么说没突然就没了呢! “谁干的?”陆凌希双手握拳,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一句问话。她绝不会让任何一人因她枉死,无论是谁在这次的事情中死了,她都会为他报仇。 “御林军统领林笛。” 御林军统领林笛!陆凌希在心中重复了一遍,倏然抬头说道:“你让开一些!”青隐会意,便向旁边让开了一些。 陆凌希施展轻功从天牢顶端的通风口一跃而出,“走!带我去现场看看!” 青隐点了点头,跟着一身煞气的陆凌希在屋顶之上飞掠,浑然不理会此时天还没黑,他们的心里只有那遇难的凌天一部。 半个时辰后,陆凌希与青隐出现在了凌天一部的藏身处,看着那满院狼藉与地上未干的血渍,陆凌希的眸光寒中透着噬血的戾气。 那浓浓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深深的刺激着陆凌希内心深处那根敏感的神经。她握紧了双拳,从院外一直走到屋内,每一处她都细心查看,力求从中查找出有用的蛛丝蚂迹。 倏地,她的目光被倾倒在地的水缸吸引了过去,那接触地面的缸体下面似有一物。她用目光示意青隐将水缸挪开,一枚王府令牌赫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手中捏着那枚令牌,再从怀中掏出青隐他们遇阻时现场捡到的令牌,赫然完全一样,以引推断上次阻挡青隐他们的人与今天血洗凌天一部的人,是同一伙人。 “北堂晴风,若这一切真的都是你在背后谋算,我陆凌希必亲手取你的项上人头,以慰他们在天之灵!”陆凌希拇指摩挲着令牌上逍遥两个小字,咬牙立下誓言。 良久,陆凌希回身看着青隐,清冷的眸光中再没有一丝温度,冷然的双唇一开一合发号着施令。 他不是今天娶郡主纳王妃吗?如此喜庆的日子,怎么能少得了我呢!我们相交相识相知一场,不去给你送份大礼,似是不合人情。 青隐听着陆凌希的话语,顿了顿,想着那刚刚惨死的凌天一部,什么也没说,便领命而去。 处处透着血腥味的小院中,顿时只剩下了陆凌希一人,她要独自在这里缅怀那些跟着她出生入死的兄弟,同时也要再想一想,这其间究竟有没有别的什么。 因为除了一地的狼藉与满院的血腥味,就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这太不正常了。陆凌希将这小院的里里外外再次逡巡了一遍,目光所到之处全都一一查视,力图不放过一个角落。 “嗖!”利箭破空声音从脑后传来,陆凌希唇边泛起了一抹冷笑,并不见她有多大的动作,那原本眼瞅着会将她穿胸而过的利箭,就那么斜斜的插在了地上。 “嗖!”随着利箭落地的瞬间,陆凌希反手向着利箭发出的方向甩了一包药粉过去。立时便听到啊呀一声惨叫!可待陆凌希飞身过去查看时,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盯着那地上遗落箭矢上逍遥两个字,陆凌希皱起的眉头益发的紧了,又是这两个字!逍遥逍遥!总有一天,姑娘我会让你们再也逍遥不起来! 喵了个喵的!你丫的究竟是自己太傻,还是当姑娘我傻的会任你们牵着鼻子走?偷袭、刺杀居然还会遗落标示身份的物件? 不管你们属于哪部分,姑娘我一定会揪出你们,然后将你们碎尸万段,为凌天一部报仇雪恨。 “主上,都到齐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青隐的身影嗖的一声从墙外落入院中,询问着怔然出神的陆凌希。可他随即便随着陆凌希的目光所及,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那枝利箭。 “主上,你没什么事儿吧?”青隐一边紧张的问着,一边四处搜寻着。 陆凌希摇了摇头,同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搜寻了,人早跑光了。饶是如此,青隐仍在心中将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刚刚发生凌天一部被血洗的事情,他怎么还不长脑子的把主上一个人扔在了这里。 “不用自责!除了我自己,任何人都不会再有机会来伤害我!”饶是青隐不说话,陆凌希也能从他那眸光中看出他内心的深深的自责。 不是她太自负,而是她现在火力全开,就连青隐她都留了一分防备,试问还有谁能无声无息的伤害到她! 凌天一部的被血洗,陆家的全体被囚,还以前世的惨死,那都是她自己犯贱授人以把柄所致。只要她不愿意,这世上没有谁能伤害的了她!这一点自信她有。 “走,去逍遥王府!”随着陆凌希一声冷喝,那跟随青隐而来的所有夜影中人,全都分散开来飞掠而去。虽然他们是分散开来,可目的地却是同一个,逍遥王府!他们要去给大婚的逍遥王爷北堂晴风送份厚礼。 逍遥王府后院希苑。 “王爷,吉时到了,再怎么你也要去把先堂拜了吧?”速风在希苑门前来回徘徊了不知道多少遍,最终咬着牙迈了进去。不是他不怕死,而是把新娘与一堂宾客扔在前堂不管不顾,太不成体统了。 “父皇可还在?”北堂晴风不答反问着速风。 “皇上于一刻钟前回宫了,可贵妃娘娘还在。还有太子也来了……”速风将前堂的动向一点一滴的向北堂晴风汇报着。 北堂晴风挑了挑眉,刚要开口说什么,前堂便传来了纷杂的吵嚷声,声音之响就连这最为肃静的希苑都能听到响动。 “速风,去看看!”北堂晴风立时让速风去看看,而他却转身向房中走去。 速风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末了终是一跺脚出希苑,向着前堂而去。他是北堂晴风贴身护卫,也是这逍遥王府的大管家。在北堂晴风这甩手王爷的培养下,事无大小只要是发生在逍遥王府,他都得过问一下。 前堂中带头吵嚷的不外是萧贵妃的人与太子府的人,别的王公大臣却还没有这个胆量。再怎么样这也是一个王爷与郡主的大婚。 “这逍遥王府还真是一点体统都没有了,这三弟也真是!”太子的话音刚落心奴便把话接了过去。 “就是,这逍遥王爷也太不懂规矩了,怎么说我们娘娘也是代表皇上坐在这里……” 速风刚一露面,便成为了众人炮轰的对象。可自家主子就是不出来,他又有啥法儿? “太子殿下,贵妃娘娘,你们也都知道我家王爷前几日刚受了伤,不便外出会客,有怠慢之处还请太子殿下与贵妃娘娘海涵则个。”速风一双冷眸扫视了一下那些随声附和的王公大臣,待大家都闭了嘴后,他才拱手向着太子与萧贵妃细细说着缘由。 “放肆!你一个奴才也配同本殿下说话?滚进去让你主子出来。如此大的一个场面,里里外外全让一个奴才支应着,成何体统,简直是丢尽了我们皇家的脸面。”太子毫不留情面的喝骂着速风,借以激怒他,从而搅乱今天这婚宴。 速风眸光一沉,可他面上却绽出了一抹微笑,“承蒙我家王爷不弃,只要是在这逍遥王府中,无论场面大小速风都可支应一二,这一点上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见怪了……” 速风回应完太子的责难,回身沉声吩咐道:“开宴!” 立时那些在前堂支应的婢从们,全都动了起来,一道道菜肴如流水般摆在了席面上。看着眼前这一幕,太子与萧贵妃对视了一眼,示意该是她出手的时候了。 萧贵妃忽得用力一拍桌案,喝道:“放肆!你们逍遥王府如此行事,究竟把本宫置于何地?这新人还未拜堂便开席,传扬出去,让本宫的妹妹还如何做人?又让本宫如何抬头见人?” 萧贵妃这一闹,原本拿起筷子准备开吃的诸位王公大臣,立时又放下了手中筷子。本来嘛,他们就是来凑一凑热闹,王爷与郡主大婚,他们不能不到罢了。至于有没有体统,又关他们鸟事。有热闹看就看,没热闹看就吃饱了回家呗。 面对贵妃的薄怒,速风显然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吩咐着婢从们继续上菜。他是这么想的,既然他这奴才没有资格应对他们那些尊贵的人,那他就当他们自说自话好了。 萧贵妃这下的脸挂不住了,不但北堂晴风始终不露面,现在可好,就连他府上的一个奴才居然也敢不把她当回事儿了! “来人!把郡主给本宫带回宫去!”萧贵妃忽得起身,大声命令着她从宫中带出来的人,去带上萧意茹回宫。她要让北堂晴风去她的怜心宫求她! “长姐!”怜心宫的人还没有碰到萧意茹,萧意茹便先开了口。从她被速风迎进这逍遥王府那一刻起,她就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女主人。虽然自始至终北堂晴风都没有露面,而她也被晾在前堂苦等,可她就是觉得进了门便是逍遥王府的人了。 萧怜心听着自家妹妹那一声唤,便停下脚步转回了身。等着听她怎么说! “长姐,今日是茹儿的大婚之日,这逍遥王府也即将是茹儿安身立命的夫家……”萧意茹还想要继续说下去,而萧贵妃便打断了她。 “小妹,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不是长姐要闹你的婚宴,而是长姐气不过他如此待你!向皇上承旨娶你的人是他,而今却又要让你受如此的委屈,长姐只是替你难过呀……”萧贵妃这一番话出口,萧意茹立刻鼻酸了起来,那悬在眼眶中一直挂着的一泡泪,终是在这一席温情的话语中落了下来。 “小妹,不哭,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他北堂晴风不懂的珍惜你,咱就自己珍惜自己,总有他跪在你面前求着你的时候!”萧贵妃向前走了两步,抬手替萧意茹抹着眼泪,这是她最疼爱的小妹呀!如今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受如此大的委屈。 敢如此欺负她的小妹,她绝饶不了北堂晴风! 与萧贵妃有着相同心思的还有萧云天与太子殿下,只是太子殿下的饶不过不是因为萧意茹,而是因为他得而不到的陆凌希。因为陆凌希曾说过,她就算嫁给北堂晴风为妾,也绝不会嫁给他做正妃。 只这一点,他就不能饶过北堂晴风! 前堂风云涌动,后院一样不安省。 “来了,就下来吧!”不知什么时候再次从屋中走出,负手立于院中的北堂晴风,仰首望在的同时,轻启薄唇呢喃了一句,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空呢喃。可随着他话语的落过,却真的有一队人从天而降,落了下来。顿时原本空旷的小院拥挤了起来。 “北堂晴风,你早知道我会来?看来那些事都是你做下的了!”陆凌希一落地,便怒视着北堂晴风。她可以容忍他变了心不再爱她,因为爱情这东西随心而动,往往来的快去的也快,她还不至于会苛求。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布那么多的局来谋算她!如果这其中没有任何伤亡,也还好说,可偏偏就在今天死了那么多的人。这要她如何再忍? 北堂晴风回眸,转首,双眸凝视着陆凌希,挑唇,只定定望着她,却是一言不发,随便她怎么说! 陆凌希被他这一抹淡然自视给惹恼了,你是杀人者,我是受害者,凭什么你却摆出一番甘愿受屠戮的淡然模样! “可恶!你做那么多事情,就只是引我来杀你?你自己不想活了,随便你怎么个死法,为什么偏要招惹我?你当姑娘我很闲,谁想死都有心情来送他一刀?” 陆凌希出离愤怒了,话语出口后她也很惊讶。从来那引起招惹发她的人,她有的只会是用她的法子让他们安耽下来,从来都不会同他们废话一个字。可现在…… 她讨厌现在的自己!遇事冷然自持,戾然处置,一向都是她引以为傲的准则,可自从遇上这个北堂晴风,她这个准则便屡屡被他所打破。 -本章完结- 第一百零九章 咱俩谈谈 喵了个喵的!这个北堂晴风简直就是自己的剋星!可恶可恶可恶!陆凌希在心中无声的念着可恶两个字,垂在身侧的双手更是握紧再握紧。就连指甲掐进了肉里,手心正在向外流着血都不自知。 “希儿……在你的心里,我就真有那么不堪?如果你真这么认为,那就动手吧!不被自己深爱的人认同,生而何欢!” 北堂晴风眸中流露出一抹惨然,他早就料到以陆凌希的性子,一定会来找他,而他也没想真伸过脖子去让她砍。 他一直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她,好跟她坐下来好好谈谈,两个人一起找找看,问题究竟是从哪里开始走了样。 “你闭嘴!”陆凌希倏地欺身而至,一双眸中泛着噬血的冷光,手中一柄短刀横在北堂晴风的脖颈之上。 “你当我不敢?”陆凌希冷然出声,就那么与北堂晴风直直对视着。 北堂晴风眸中的惨然不在,脸上的阴郁散开,转而绽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魅惑而温和。脖子上的短刀他视而不见,眼里看见的只是陆凌希那张含霜的俏脸。 北堂晴风深深的凝视着陆凌希,倏地低头覆上了她的唇瓣,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管不顾的吻上了她颤栗而冷然的双唇。 “唔……”陆凌希没有料到北堂晴风会有此举,一时竟让他偷袭成功,可她随即便大力的咬了下去,就算嘴中尝到了血腥味也仍然没有松口,直到北堂晴风主动抽离,她才松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若舍得,便动手吧。”北堂晴风呢喃过后,嘴边噙着的是一抹灿然的淡笑,眸中也是一片释然,好像他等在这里,就只是为了再亲她一次,然后就引颈受死。 陆凌希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红唇,将压在他脖颈上的刀锋刺进去一些许,沿着刀锋的四周隐约有血珠要渗出。可也就是这样,她再没有用力。 “北堂晴风,我杀了你……”陆凌希尽管如此嘶吼着,可那压在他脖颈上的短刀,却并没有再往里推进一分。因为她很清楚,再推进一分,便会割断他的颈动脉,那时候就算楚浩在这里,他也会鲜血流尽而亡。 就在她的手压着刀锋向里推进的那一刻,心中就是有那么一丝不忍,饶是她亲眼看过了凌天一部的惨状,她的心底仍然有一丝不忍。这让她很是懊恼,可再懊恼她就是下不去手,这一事实她不得不认。 “青隐,血洗逍遥王府,让王府今日的喜堂变灵堂!” 陆凌希话语刚落,青隐等人便开始行动起来,可他们刚一动,便全都浑身无力的软倒了下来。 陆凌希看着这一幕,愕然回首,才发现除了她与北堂晴风,这小院中的所有人都体软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用力深深的吸了一口,她才懊恼的低咒了一声,迷人醉!是师傅配制的迷人醉!陆凌希再抿了抿唇瓣,也才辩出先前她尝到的口中异味赫然便是迷人醉的解药。 这北堂晴风还真是机关算尽,他就那么自信,自己真的会对他下不去手?还是他觉得凭他的功夫对付自己绰绰有余?可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能接受! “北堂晴风,你好卑鄙!”陆凌希回身怒瞪着北堂晴风,也才发现那原本横在他脖子上的短刀,在她愕然转身的时候已经挪开了。再想扑过去控制他,似是不会那么容易了。 “阻止你血洗的王府,就是卑鄙,希儿,这是什么道理?”北堂晴风不退反进的问着陆凌希。 “我这么做,只是不想我们双方之间有伤亡,只是想要跟你坐下来好好谈一谈,一起找出问题的怔结所在,这也是卑鄙?” 陆凌希一向能言善辩,此时此刻,她却被北堂晴风问得哑口无言。片刻后,她倏地抬头,迎视着北堂晴风的目光,说道:“凌天的资料可是从你这里流出?” 北堂晴风点了点头,“凌天的资料的确是从王府这里流出,虽然对凌天的诸多做法不敢苟同,可本王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凌天,要害你。也更加没有想到,本王千防万防仍是没能防住让人潜了进来,还盗走了对本王来说最为重要的东西。” 陆凌希有想过北堂晴风会承认,可她却没有想过,他不但承认而且丝毫都没有为自己辩解。这让她多少有些愕然!他到底是问心无愧,还是觉得用胜券在握,无需再辩解什么?她想不通,便只有继续听他说下去。 “希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是本王要害你,为什么只是流出了凌天的资料,而不是枭夜?本王明明清楚的知道,凌天只是枭夜的一个分部。” 陆凌希眉头轻皱,这个问题她也有想过,最后她归结为,只要借凌天拿住了她,再借她擒拿到父亲,什么凌天还是枭夜全都可以作鸟兽散。 “那是因为你想着,只要借凌天除了我与爹,枭夜便为群龙无首,在官兵杀到时作鸟兽散,各自逃命。” “希儿……你到底怎么样才肯相信,这一切不是本王所为?”北堂晴风听着陆凌希的话语,深感无力。那一声透着无奈的长音希儿,更是道尽了他的心绪。 “为了让父皇放你出来,我硬着头皮应下了父皇的旨婚,把萧意茹给迎进了王府。为了帮你保全枭夜,我狠着心思截杀了我云国最精况的探兵。这些就算本王不说,凭你的本事,只要你想知道便都能查到,除非你不想知道!”北堂晴风越说越激愤,为了陆凌希,他是真的出尽了心力。 那些探兵,都是他最为忠实的追随者呀,就那么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之所以那么做,就是想把知情者压到最小的范围。如果他能算到那些资料会被人偷出去,又何必狠着心杀了自己的探兵。 这些陆凌希还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向她回报过,而她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忙着想法保全陆家老幼,还没腾出心思来去查那些来源。 听着北堂晴风的话,陆凌希将目光转向了青隐,青隐虽软倒在地,意识却并没有昏迷,看着陆凌希投来的问询目光,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个,你怎么解释?”陆凌希将衣袖中的两枚王府令牌取出来,甩给了北堂晴风。而北堂晴风却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直接冷笑出声…… “希儿,依你的聪明,你不要告诉你,你就是凭着这两块随处都可制做出来的破牌子来定我的罪状。更何况,我逍遥王府内的人,除了速风,都是普通的婢从,从来都没有配发过令牌,这一点你可以随便抓一个王府中人来问。至于外面的人,他们配带的却不会是王府令牌。” 陆凌希再次愕然,她有想过这两枚令牌只是敌人误导她而故意遗留下来的,却没有想到逍遥王府的真正力量不在府内。 一时间,她竟觉得再无从问起,可她又觉得,明明所有矛头都指向了逍遥王府,就算不是北堂晴风所为,也与逍遥王府脱不了干系,不能就这么被他三言两语给打发了。 “北堂晴风,就算你说破大天,你逍遥王府也不能置身事外。那一晚我在天牢中遇袭,发出求救的紧急信号,偌大一个京城中,除了凌天的人,便只有你能看懂,你可不要说那些在半路上阻截青隐前去援救我的人,不是你所派出?还有今天偷袭凌天一部,与暗中袭击我的人,他们除了身上有你逍遥王府的令牌,所用的箭矢上也标有你逍遥王府的字样。” 陆凌希索性便将这几日来发生的一切,全都说了出来,她且要听听看,北堂晴风还有什么说辞,能把他自己推的一干二净。 “希儿,你如果信得过我,这件事就交给我来查,于公于私,我都会查清,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冒充我逍遥王府!” 北堂晴风原就打算跟陆凌希说清楚一切后,便亲自去查清那些来无踪去无影的人,到底是属于谁的治下! “我凭什么再信你?”陆凌希一扭头,不再看北堂晴风。她发现对着北堂晴风那张脸,她会失去原有的分析与判断能力。 “既然不信,那你就直接杀了我吧!”北堂晴风却一个飘身转到了陆凌希的身前,同时伸手握起她拿着短刀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横去。 陆凌希一惊,手上使力往后挣着,身子也同时向后使力,努力也他拉开一些距离。 “你疯了?就算你想死,姑娘我还没心情杀人呢!” 陆凌希话语一说完,却发现原本躺在院子内的青隐等人,全都不见了人影,顿时紧张的向前一步揪紧了北堂晴风的衣领。 “北堂晴风,青隐他们人呢?” 北堂晴风展唇一笑,温温的气息在她的唇边吐出,“你猜?” 喵了个喵的!我猜,我猜,我猜你个断头鬼!陆凌希真想手上一用力,一刀将眼前这货给捅个透心凉,可她发现她再怎么发狠,只要面对了他,只要他说不是他做的,只要他温温的看着她,她手上的那刀就怎么都捅不下去。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喵了个喵的,还真是犯贱的人生呀! “北堂晴风……唔……”陆凌希吼声还没出口,便被北堂晴风的吻悉数进了嘴里。 他放弃了这么多,就只是为了眼前这个小女人。总算她不算太没良心,没有在他负尽天下时,又失去她。 直到两人都快要透不过气来的时候,北堂晴风将放开陆凌希,看着她被他吻的有些红肿的双唇,伸出手柔柔的轻按着。 “希儿,本王负尽天下只为你,你可千万不要离开本王!”北堂晴风那低低的嗓音,柔柔的话语,竟一时让陆凌希魔怔了,不但没有推开他,还直直的望着他带笑的俊颜。 “哧!本王好看吗?那本王向父皇请旨,为咱们赐婚可好?”北堂晴风很满意陆凌希现下的反应,低笑着把头伏在了她的脖颈处,深深的嗅着自她衣领内飘散出来的女儿香。 “你不都娶过王妃了吗?”陆凌希话语刚一出口,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且不说那话语听上去有多酸,单是那娇柔无力还透着哀怨的语气,便让她想一头撞死! “哧!迎娶她的人是速风,又不是本王!关本王什么事儿?本王只是答应父皇将她迎进王府,又没说要纳她为王妃!她嫁给速风,也是进了王府呀!”北堂晴风闷笑一声,眸带狡黠的说着。 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厚道,不但蒙了云皇,也蒙了萧意茹,还顺带坑了速风。可他觉得单纯无害娇憨可爱的萧意茹,配木呐少言的速风,最是绝配。 “啊?你把什么都算到了……”陆凌希突然回过神,伸手将北堂晴风大力的推了开来,用力之大意让他险些儿跌到在地。 北堂晴风被推了一个趔趄,不但不恼,反而借势跌坐在地上,仰头望着陆凌希笑了。 “希儿,你谋杀亲夫呀!” 陆凌希脸一红,随即背转身去,冷然回道:“少胡说,我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一听陆凌希这话,北堂晴风坐不住了,一个弹身便从地上起来,伸手转过她的肩膀,眸光深沉的望着她。 “今生今世,生生世世,娶妻只娶陆凌希,负尽天下不负你!” 陆凌希倒抽一口冷气,看着北堂晴风那认真的脸,深情的眸光,吞了一口口水后,伸手将他放在她肩上的手脱了开去。 “王爷休要说笑!你连天下都能负,何谈不负我?希儿自认还比不得天下重要!” 北堂晴风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陆凌希抬手打断了。 “今日我来,虽不是会为血洗王府,却也是为了向你要一个说法。既然你说这事交给你处理,那么你怎么也得给我一个时限。且不说身陷天牢中的陆府众人等不了太久,就是那惨死的凌天一部,也绝不能等太久。身为他们的主子,我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待!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死了。” 北堂晴风张了张嘴,看着突然冷凝下所有情绪的陆凌希,那颗波荡的心也跟沉了下来。他好像问问她,在你的心里,我究竟有多少份量,竟然可以让你的情绪转换如此之快?可他说出口的话,却终是一句保证。 “三日!三日内我会解决一切,查出真正的幕后黑手,给活着的人以自由,给死去的人以交待。” 陆凌希点了点头,转身便向外行去,走了两步才想起,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青隐他们。便又停下脚步转回身望着北堂晴风。 “青隐他们人呢?” 北堂晴风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某处,随着他的目光所及,陆凌希清楚的看到了小院的墙有一层夹层,刚刚青隐他们便是被收到了夹层之中。 看着那缓缓开启的墙壁,陆凌希赫然明白,刚刚那迷人醉是从哪里而来。果然皇家没有真正的废物!只有不堪重用与狼心狗肺之人。 这一刻,她不得不再次重新正视北堂晴风。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腹黑程度,是自己目前还无法完全预料的。他竟然将一切都算到了…… 事情不是他所为,他却算到了自己会来,也算到了自己盛怒之下会做什么,便事先准备下了迷人醉,将青隐他们全都兵不血刃的擒拿下来。只留自己由他摆布! 第一次,陆凌希觉得北堂晴风好可怕!他那玩世不恭的表层下,掩藏的究竟是怎样的深沉呀! 陆凌希一挥手,带领着青隐等人从哪里来,又从哪里消失了。 出了王府后,青隐一脸懊丧的跟在她的身后。自从成立枭夜以来,他跟着陆凌希出任务,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窝囊。 “主上,接下来怎么办?属下再带人回去……” 青隐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陆凌希抬手打断了。她转身面向着所有人,目光在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末了眸光一寒。 “听着,从现在开始,全力追查惨害凌天一部的真凶!逍遥王府这边不必再管。去吧!” 看着所有人都消失而去,陆凌希才转身,缷下一身的冷戾,显示出了她疲惫的一面。 “青隐,你是不是觉得这一次我很没用!面对逍遥王爷,没两下就被他给全军覆没了?” 幽幽的话语,低沉的语气,落寞的背影,看得青隐心中一沉。这一次的确不怎么漂亮,可也不能算是主上没用,只能说是那北堂晴风太过阴险了。 “不,属下从没觉得主上没用,只是对手太过阴险。” “青隐,记住一句话,没有阴险的对手,只有无能的自己。吃过一次亏,下次就一定要学乖,绝不能在同一个水坑里跌倒两次。” 说这些话语时,陆凌希的小脸上重拾了以往的清冷与淡然,波荡的眸光也冷然下来,周上下都漾在一个淡漠疏离的光圈。 青隐看着眼前的陆凌希,心绪也跟着冷凝下来,背脊也为之一挺。在同一个水坑里跌倒两次,那就不是无能了,而是窝囊。 “请主上放心!此次失利青隐永记在心!”青隐拍着胸脯下着保证,陆凌希点了点头。她之所以说这些,并不是要他的什么保证,而是同他一起归结失利原因,重拾往昔信心,避免以后再犯同类错误。 有了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错再错!跌倒了不丢人,丢人的是在哪里跌倒了,便在哪里趴着,再也爬不起来。 “青隐,从现在开始,你亲自安派可靠人手,十二个时辰内盯紧太子府的一举一动人员动向。包括一只猫进出也要有人亲自去验看才能放行。明白了吗?” 陆凌希双眸晶亮,一字一句的吩咐着青隐。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太子动手脚的可能性比较大,再经过刚刚与北堂晴风的会面,她更加坚信了这一点。 不是因为北堂晴风在她的心里扎了根,所以便偏重于她。她陆凌希虽然有感性的时候,在正事上却绝不会让感性凌驾于理性之上。刚刚对北堂晴风的下不去手,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心中不忍,而最重要的一方面是她也觉得有可疑,不能就这么枉杀了他。 陆凌希在心中如此告诉自己的时候,却忘了她一再向青隐他们宣贯的一点,宁可错杀,不能漏网。 青隐点了点头,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又回眸盯着陆凌希道:“主上还回天牢去吗?” “是!不然陆府人众便会失了安全所依,有我在,他们的主心骨便不会倒塌。”陆凌希那毫不犹豫的坚定语气,再次让青隐在心中认可了她。跟着如此一个主子,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也无需担心会被舍弃。 “那逍遥王府那边……”青隐没有继续说下去,虽然他们全都被关进了墙壁夹层之中,外面的人看不见他们,而他们却能通过墙壁上的缝隙小孔,看得见外面发生的事情。 “逍遥王府……”陆凌希呢喃了一遍,便垂首沉吟起来。 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了,说是不信任北堂晴风所说,也不尽然,可若说全无一点怀疑的尽信,却也是做不到。没有发生这件事情前,她对北堂晴风也还没有达到全然信任的地步,会接纳他,与他发生亲密关系,也不过就是觉得他还不错…… “主上,要不要属下……”青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凌希抬手打断了。 “不用了,只安派几个可靠人选就近监查一下就好!不用把全部注意力放在逍遥王府,以北堂晴风的能力,出再大的变故,逍遥王府也有自保之力。”通过这一次的事情后,陆凌希还认识到了一点,她得把凌天落脚的每一处,都着手让人重新归整一下,虽不必做到狡兔三窟,至少也能应付突发事件,做到暂时容身。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能毁于一旦 “青隐,进过夹层之后,你没有什么想法?”陆凌希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主动询问青隐,她从来不是一个主观臆断之人。 “嗯,属下想咱们也该重新找个栖身之所,且不能再像前次那般,只是一个简单的内外相套,掩人耳目的院落,而是要有可容百人的密室,还要有可供逃生的密道,这样才能避免凌天一部的惨况再发生。” “嗯!按你所想的去办吧!”陆凌希重重的点了点头,同时抬手拍了拍青隐的肩膀。当初她就觉得内敛的青隐可堪重用,今日才算得以验证,她没有看错人。 陆凌希一向眼光独到,就算是让她动心动情之人,她从来不会错看什么。只有前世的那个是个例外,其实她早就知道他会是个危险份子,却没有想到他会危险到要她的命。 一如现在的北堂晴风,她早就觉得他不会是像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般,也不会是外间所传的那般。那些个皇家王爷中,他会是最睿智的一个。果然,今天也得到了验证! “主上,万事小心!这段时间属下怕是无法分心常常关注天牢动向……”青隐看着转过身向着天牢方向而去的陆凌希,终是不放心的追上去叮嘱着。 在他的心里,陆凌希已不仅只是一个主子了,心中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隐隐滋生! 直到在墙壁夹层中亲眼看见北堂晴风抱她亲她时,他才顿悟,那种情愫是什么。可立时他便将那种情愫给掐断了,因为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英明睿智的主上。 “嗯!”陆凌希背对着青隐挥了挥手,便展开身形向着天牢的方向飞掠而去。青隐凝视着她的背影良久,也展开身形向着相反的方向纵掠而去。 他们分别离开后不久,一个黑影从阴暗中闪了出来,驻足向着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望了望,最终选择了逍遥王府的方向而去。他想,他此行的任务已经达到了,撞见他们纯属意外,听到他们谈话也属意外。 可片刻,他便坚定的摇了摇头。他撞见他们是意外,而一直隐藏着听完他们的谈完,应该不是意外,而是陆凌希故意放水。否则以她的敏锐感知力,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 果然……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前等候的陆凌希,黑衣人并没有感到有多大的意外。凭她的本事,如果自己听了那么久还发现不了,那么也就不会有枭夜以及凌天的存在了。 “你是自己摘下黑巾,还是要劳动我亲自动手?” 虽然对于会发现自己,陆凌希绝对有个能力。可对于是不是能摘下他的蒙面黑巾,他却从来没这个认知。她的感知力敏锐,却不代表她的拳脚功夫也了得!至少目前为止,他不这么认为。 陆凌希看着一动不动的黑衣人,抿了抿唇,道:“其实不用摘下你的黑巾,我也知道你是谁!只是你既然这么想让我亲自动手,那我不动手似是不懂识抬举了。” 话语落地,陆凌希便一个旋身向着黑衣人欺身而去。双手同时一左一右分攻其上下两咱。 看着欺身而近的陆凌希,黑衣人身形未动,只快速的出手对应着她攻来的双手。可面巾的突然被扯下,让得他傻眼了。 因为陆凌希那攻上方的左手中途变成了打他胸口,而攻下方的右手却向上一挑,直取他的面门,扯下了他的黑巾。 不是陆凌希功夫太了得,而是黑衣人没有防备她第一手便去摘他的面巾,更重要的是他压根就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速风,北堂晴风最为倚重的心腹,逍遥王府门面上的主事人,北堂晴风暗中势力的接洽者,一切他所不能出面做的事情,都由你来替他做!我可有说错?”陆凌希手上挑着速风的蒙面黑巾,红唇轻弯,看着一脸傻眼的速风,闲闲道出了他的一切。 速风一怔,刚要恼羞成怒的出手抢回他的黑巾,迎面却传来了北堂晴风调笑中带着威严的话语。 “折在自家女主子手里,也不算丢人,退下吧!” 背对着北堂晴风的陆凌希,嘴角明显一抽,可她却并没有出言搭理北堂晴风,而是将手挑着的黑巾向着速风一扔,便闪身飞掠而去。 速风怔然盯着瞬间消失不见的陆凌希,点指着那空无人影的空间,“她,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北堂晴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她呀……可是尽得楚浩真传!只除了医药方面一知半解外。” 速风嘴角抽了抽,面皮也随之红了起来。楚浩那妖孽,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底细。难怪刚刚与她交手,才一招便被她扯下了面巾,纵然有自己轻敌的成分在,就算认真对待,也很难避免不让她得手。 “不用不好意思!还是那句话,输给自己的女主子,不丢人,该自豪才是。”北堂晴风话语虽如此说,可他脸上明显有着一抹难言的苦涩。 希儿,你就这么不想见我!一听见我的声音就跑得没影没踪? 陆凌希一口气跑出去好远,才停下脚步以常速前行。她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滴,为她刚刚的失态而愕然不已。 不过就是一个北堂晴风,何必跟见鬼了似得跑得没影没踪。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不能见他了?不过是输了一场让他讨了许多便宜去而已。 女主子?陆凌希一边往天牢的方向晃荡着,一边在心中反复咀嚼着刚刚北堂晴风说给速风的那句话。他说自己是女主子…… 摇了摇头,将大脑中一股脑儿涌出来的绮丽画面全都晃掉,然后冷凝了全部心神向着天牢的方向全力而去。 东方渐现鱼肚白时,陆凌希安然的落在了天牢之中。而此时却有一个人等候多时了。 “陆凌希,朕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 突然而起的声音,让得陆凌希背脊瞬时一僵,定晴看时,天牢的外面赫然坐着一脸威严的当今皇上,而所有狱卒则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陆凌希看着冷然的瞪着她的云皇,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又紧,末了却突地全然松开,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纳头就拜。 “民女陆凌希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原本云皇的到来,除了狱卒,并没有惊动其它囚室内的人。现今陆凌希这一通叩拜,却将莲儿与陆安等人悉数惊醒了过来。他们全都跟着陆凌希跪了下去。 云皇抬手一挥滑落至身前的宽大披风,伸手一指陆凌希所在牢房门上的铁锁,便有被隔离在远处的狱卒颠颠的跑了过去打开了铁锁。然后引着陆凌希去到了云皇的面前! “陆凌希,朕来问你,对于囚你陆家满门,你可有怨言?”云皇也不拐弯开口直指问题症结所在。 陆凌希眉头轻轻拧了起来,对于云皇此问她不置可否。若说没有怨言,那是不可能的,可若直方说有……她身后这些陆府人众性命堪忧。 “朕一直很欣赏那个在御书房敢当面直言质问的大胆女子……”陆凌希的默然不语,云皇也有所感,便又开口说了一句。 陆凌希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抬起头直视着云皇的眸子,浅笑嫣然。 “皇上想听真话,那民女便抖胆直言了。怨言,民女没有,民女只想找出那个阴谋陷害陆家的幕后黑手,将之碎尸万段以慰陆家先辈在天之灵。” 云皇挑了挑眉,心中暗赞一声。陆凌希果然不比从前了,难怪最是睿智的三儿对她倾心如斯。她值得! 她这一句话,既剖白了她的心绪,也清洗着陆家的名声,同时还用陆家眠于天上的先辈来提醒自己,不要轻忘陆家之功勋。 “陆凌希,如果朕不记得为云国奋战的陆家先辈,你会在天牢中还能出入自如吗?你当朕的天牢只是一个摆设吗?还是你当所有的天牢中都会有一个可容人出入的通气天窗存在?” 云皇半眯着眸子,冷然的话语中不见起伏,却自有一份威严散发而出。果然是天生的威严无人可企及。 陆凌希张了张嘴,还没能说了一个字,便被云皇抬手打断了。 “还有,你刚才提到了阴谋隐害陆家的幕后黑手,你敢明确的告诉朕说,说你与凌天没有丝毫的关系吗?陆远龙没有,朕信,且从来都没有过怀疑。至于你?从你死而复生闹出那些动静,朕在御书房召见你,看见你的那双凛然中透着杀气的眸子时,朕便知道百年陆家的清誉迟早会毁于你手!” 陆凌希听着云皇这一席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她自认行事做得够隐秘,却没有想到一切都早曝露在人前了。先是北堂晴风,现在是云皇!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本王之妃 “现在才知道后怕?当初你大着胆子诛杀朕的朝臣时,可有想过会有今日之祸?如果你非要说幕后黑手,那么朕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把陆家害成这样的幕后黑手不是别人,就是你陆凌希。” 云皇毫不情面的一字一句,直击得陆凌希浑身发抖。却也找不出一个字来反驳!诚然,是因为有人将凌天的主人是她给泄漏了出去,才招致了陆家的这次祸事,她也一直在追查究竟是谁在害她与陆家。 也有想过,陆家有今日,全是她之责。却从来没有像云皇所说的这般剖白过自我! “没错,害了陆家的人就是我陆凌希,请皇上下令杀了陆凌希,而放了所有无辜的人。”陆凌希赤红着双眸,耿着脖子盯着云皇。 她陆凌希从来不欠别人,也欠不起!既然一切都是因她而起,那就由她一人来担。 “好!朕就成全你!就算朕当着陆远龙的面杀了你,陆远龙也不会怪朕。因为他一定清楚杀人偿命,也清楚云国律法不容践踏。” 云皇伸手怒指着陆凌希,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此番之所以会来天牢,就是因为北堂晴风那坚决的态度与那一番话语触动了他,他得为他们做点什么,不能再由着陆凌希由着性子胡为下去。 陆凌希一听云皇之所以要杀她,不是因为她营私结党,而是因为她杀了那几个朝中庸臣,顿时薄怒现于面上。 “皇上,如果皇上要以营私结党来处置陆凌希,就算是杀陆凌希十次,陆凌希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可如果是为了那向个该杀的误国庸臣,陆凌希不服。” “那些因私废公遗误战机的庸臣,待边关安定后,朕自会处理!朕还没老到老眼昏花分不清忠歼曲直的地步,不用你来代朕执法。”陆凌希面现薄怒,而云皇则直接就是驳然大怒。 陆凌希这么做,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脸。虽然没有直言他昏庸,却直接用实际行动来控诉他。这些年,他知道陆家隐忍的很委屈,可为了中和朝中各势力,他也只有委屈忠心不移的陆家。 关于这一点,私下里他已经委婉的跟陆远龙提过几次了。朝中谁忠谁歼,谁曲谁直,他一清二楚。不然陆家也不会在众人的排挤下,仍安全立于朝堂之上。早被那些明里暗里害陆家的人抹黑构罪了,还会等到她陆凌希来以如此强烈的手法提醒他。 陆凌希再次症结!她以为陆家的委屈,云皇不清楚,或是坐视不理。可从他这一番话中听来,他不但清楚,且并没有坐视不理。可如果他什么都清楚,又如他自己所说一般,没有昏庸到不分忠歼曲直的份上,怎么还会让爹闲置那么多年? 云皇看着一脸怔然不解,时而拧眉摇头,时而黯然眯眸的陆凌希,伸手从衣袍底下拿出厚厚的一叠奏折扔到了她的脚下。 “自己看看,这些年参你们陆家的人有多少?若朕真如你所想的那般不明事非,就是有十个陆家也早被灭光了。自己好好想想,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给有心人制造出可乘之机……” 陆凌希看着那些摔落在地的奏打,一本本的打开来看,有五年前的,有三年前的,有一年前,也有数月前,甚至还有他们在云谷关苦战期间,以及数日前结合凌天出现的一系列构罪。虽都言过其实,却也不是无隙可查。 至少数月前有人参奏爹私自在边关征兵,大肆购买粮草的事情,就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可那也是因为朝廷迟迟没有补充兵源与粮草过去,逼不得以所为。再看云皇下面的批示,只有短短一行小字。 “若兵源充足粮草齐备,何须他自行出资配备。” 看到这里,陆凌希才算是真正的看到了云皇所说的对爹的无条件信任,面对如此的奏折,他问都不问,查也不查,便直方断定爹是不得以而为,这一份信任并不是所有的帝王都能给予臣下。 再有就是关于凌天出自陆家,陆家有不臣之心的奏折,云皇的批示更简单,“朕是主谋!”短短四个字,却难以堵攸攸众口。 陆凌希的眼角滑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不为别的,只为了一国君主对一个带兵在外将领的这份信任。 “皇上,陆凌希该死!请皇上从严治罪……”陆凌希匍匐在地,声泪俱下的叩首。到这个时候,她也才真正的认识到,她错在了哪里,与睿智的北堂晴风相比差距又在哪里?更加后悔她没有听从北堂晴风曾经的隐晦提醒。 “这就该死了?你最该死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你让朕最引以为傲的儿子,甘愿为了你磨掉棱角,放弃皇家身份,置云国百年基业于不顾。” 陆凌希心中一震!云皇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了。 “你说,你现在让朕拿你怎么办?杀了你,云国未来不但会失去一个好君主,朕还会失去心爱的儿子。不杀你……你让朕如何向死去朝臣的家人交待?如何再让云国律法服众?朕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小女娃陷入如此两难境地,陆凌希你,你……” 云皇伸手点指着陆凌希,来回踱着步子,一脸的恼怒与无奈。都说君王高高在上,金口玉言,号令一出,无人敢不从,可却从来没有人想过,君主也有君主的难与不得以! 陆凌希默然伏地,再不敢出一言置喙!俨然已是怀着等死的心在认罪,不为别的,只为了她误会了云皇这一点,她就以死来解除这两难境地。 “父皇,儿臣有一法可两全!”北堂晴风的声音从狱卒身后清晰的传了来。 陆凌希倏地抬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北堂晴风。这一刻,她百感交集,这一刻她只想扑进他的怀中,好好的哭一哭。 再强势的女人,在心爱之人面前,也有想要软弱的时候,何况陆凌希本就身兼双重性格。 北堂晴风直直走到陆凌希身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抬手为她抹去脸颊上悬挂的泪滴。 “万事有我在!” 又是这一句万事有我在!陆凌希的那泪止住了,可心却再也停不下对他的依恋。一个男人第一次对你说出这句话,可能只是为了博取好感。再一次且又是在你最为落魄的时候说出来,这份情意就该值得你去正视了。 陆凌希吸了吸鼻子,用手背自己将眼角残存的泪滴全都抹干,努力绽出一抹笑颜看着北堂晴风点了点头。 北堂晴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他终于再次看到她纯净的不掺有一丝杂质的笑颜了。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嘴角边溢出了一抹柔柔的浅笑。 “咳咳……”云皇在一旁看着这旁若无人你侬我侬的小情侣,满头黑线的清咳了两声。 喵了个喵的!再一次被人围观了。陆凌希在心中申银一声,却背着众人娇俏的向着北堂晴风吐了吐舌头。 北堂晴风抿了抿唇,一脸宠溺的揽着她回转身重新面向云皇。 “请父皇恩准儿臣娶希儿为妃!”北堂晴风向着云皇跪了下去,同时也强拉着陆凌希与他并排跪在一起。 陆凌希面上一红,可却大大方方的倚在他的身旁跪了下去。既然心中早认定了他,迟早便要有这么一天,扭扭捏捏那不是她。 “三小子,你这是在逼朕?”云皇一撩衣袍在先前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半眯着老眼睨着北堂晴风。 “儿臣不敢!只是惟有这样,才是最好的两全之策。”北堂晴风嘴角带笑,却不卑不亢的回视着云皇。见云皇抿紧了唇瓣不语,便又接着说道:“如此,父皇既得一完美儿媳,又得一众得力部属,以备不时之需,岂不是最好的两全之策。” 云皇挑了挑眉,不得不承认将陆凌希所创建的凌天收归己用,的确是比强行剿灭或解散要好很多。可这已经收监的陆家合府人众,又该如何处置?总不能因为陆凌希升为王妃,就无罪开释吧? “那他们如何处理?”云皇眸光向着远处关押着陆府一众老幼的几个牢笼点了点。 北堂晴风看了一眼陆凌希,又抬手捏紧了她的小手,才说道:“简单,全都交有儿臣处理便好!” 云皇沉吟良久,忽得起身向外行去。却在走了两步后,背对着两人说道:“明日早朝你写个折子上来。” 云皇走了,如同他来时一般,无人知无人晓。 北堂晴风却留了下来,双眸紧紧的锁定着陆凌希,久久而不语。直看得陆凌希心底发怵,浑身发毛,他才扑哧一声笑将出来。 “希儿,你终于要做本王的王妃了!这下你可再也跑不掉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三章 冷心落红尘 陆凌希俏脸一沉,小手从他的大手中抽出,黯然转过身去,幽幽的说道:“爹至今下落不明,你让我……一日查不到爹的下落,希儿便一日不嫁。” “希儿,你这是在逼本王么?陆大将军之事急不得,我们可以先成亲,再慢慢探查。”北堂晴风伸手扳过陆凌希的双肩,一脸认真的同她商量着,眸中的那抹急切清清楚楚的显露无疑。 陆凌希看着他眸中的那抹急切,轻轻的将自己偎进了他的怀中,轻声道:“我都早就是你的人了,你又何必非要急于这一时!希儿自幼丧母,世上只余爹这一个亲人,上次的大婚让爹伤透了心,这一次希儿想让爹笑开花,不想就这么……” 北堂晴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末了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妥协道:“好,都依你!只是,你不能再躲着本王,也不能再不让……本王亲近。”最后四个字,北堂晴风是附在陆凌希耳边说出来的,直听得陆凌希红着脸直缩脖子,可她终是点了点头。 相爱的人能够相守在一起最重要,其它的可以容后再补! 看着陆凌希缩在他的胸前点了点头,北堂晴风直想伸展开双臂大声的欢呼,可他不能,因为这地儿不行!这里可还是天牢。 “走,希儿,我这就带你回府!”北堂晴风拉着陆凌希便往外走去。 陆凌希跟着他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我还不能随便离开天牢……” 北堂晴风眨着眼睛笑了,“你哪天乖乖待在天牢里了?走吧,稍候我就让人来放他们都回去。” 陆凌希回头看了一眼正扒着牢笼向她这边巴望的莲儿与陆安,再次扯了扯北堂晴风的胳膊。“我先跟他们说明一下,免得他们误会。” 北堂晴风抿了抿唇,一双眉眼好看的向上弯起,误会不误会有什么重要,现在立刻回府才最重要! “莲儿,安叔,我先离开,稍候王爷会让人放你们回府,到时候你们就先回府,不用为我担心,我会抽时间经常回去看你们。” 陆凌希匆匆交待了几句,便被北堂晴风拉着离开了,身后莲儿那一声连一声你不回府去哪儿的问话,也无从回答了。 这傻丫头,还用问吗?不回府,自然是要去逍遥王府了。可倏地陆凌希的脚步再次停了下来。 逍遥王府再不似从前只有北堂晴风一人,现今已多了一个名正而言顺的女人,萧意茹。一想到这个萧意茹,陆凌希的眉头便打成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关于北堂晴风曾说的萧意茹是速风娶回来的娘子,这话她一点儿都不信!不是不信他所说,而是不信萧意茹以郡主之尊会甘心嫁给速风。就算北堂晴风再怎么不承认,那萧意茹可是有赐婚的圣旨在手,再加上她那个贵妃姐姐…… “怎么了?”北堂晴风不解的看着陆凌希,不明白突然之间她脸上的那抹凝重又是为了什么。 “萧意茹!” 短短的三个字,北堂晴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先前对陆凌希说的是速风娶回来的,与他无关的话语,他知道那是不负责任的说法。 萧意茹既然已经进了府,他就必须得正视,且要解决。逍遥王爷只有一个,王妃断不能两个。 “王爷,还是等一切尘埃落定了,陆凌希再现身人前吧!如此,与你与我,与皇家名声都有益而无害。”北堂晴风的犹疑让得陆凌希轻轻抽出了握在他手心里小手,更是向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了些许距离。 在心中认可他,愿嫁他是一回事!可现实便是他新娶娇妻在府,大婚三日还未过,她岂能就这么强插了进去? 何况,如今陆家的事为重!虽然北堂晴风刚刚向皇上进言的法子,不失为一良方。若凌天归皇上调用,便不再是私立,那么先前所做出的一切事情,便全都是为国除庸臣。自然而然,陆家营私结党私拉力量意图不轨的罪名,便可以随之烟消云散。 凌天导正只需皇上一句话便可,根本不必非要她嫁进逍遥王府不可。只要她还在京城,又何必怕凌天人众不服皇家调用! 陆凌希聪明归聪明,谋略上还是略输老谋深算的云皇与北堂晴风一筹。虽说有陆家,不必担心凌天会不听调用,可如果直接把陆凌希变为皇家人,那么岂不是更能消除一切后顾之忧。 有能够一步便解决掉所有后顾之忧的简单法子,谁又会选复杂而又存在着风险与隐患的途径呢。何况陆凌希的禀性那么不稳定,云皇又怎么会不担心,哪天他再谋算什么时,刺挠了她的心,她便带着凌天袭击皇宫呢! 北堂晴风看着淡然转身向牢房走去的陆凌希,伸出的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诚然,他再怎么不承认,那萧意茹现下正以女主人之态,端坐在逍遥王府的正厅,等着他带她进宫去向皇上奉茶呢。 看着一步迈进牢房内,背对着自己坐了下来的陆凌希,北堂晴风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刚刚的一切,让他欣喜若狂,只想着在第一时间带希儿离开这里住进王府,却将那早就住进王府的萧意茹给抛诸脑后了。 也怪不得他,心中无她,又岂会事事记于心间。 “王爷还是请回吧!天牢重地,待久了伤身体,何况王爷身体本就受伤未愈。更加不宜久留!”饶是背对着北堂晴风,陆凌希也能感受到他那道火辣辣盯视的目光。 她能明白他心中的感受,一如她在陆家初陷牢狱时那般无力与无奈。今日之局已成,又岂能当作不存在?别人不知道,她陆凌希却是做不到!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妻妾进府门,冷心落红尘。” 四字短句幽幽出品,惊怔了自己,也惊怔了伫立不愿离去的北堂晴风。这一番心意,陆凌希从来不敢主动去正视,如今只偷偷看了一眼,便让她顿悟至此。 “希儿,等我!晴风平生,只愿与你携手,一生一世一双人,夫妻恩爱两不离!”北堂晴风对着陆凌希许下了他这一生最重的承诺后,便毅然转身出了天牢。 现在他除了去将凌天从私立变成皇家隐卫外,还要着手处理萧意茹的事情。当时是自己为了救陆凌希向父皇应下了这桩婚事,自然也要由自己去解除。 只是皇家婚事事关体统,立与破从来都不会那么容易。 北堂晴风走了,陆凌希那武装起来的强大瞬间坍塌,小脸一片黯然,浑身软绵绵的无力软在地上。 “小姐,你跟三王爷……”莲儿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外面,又回眸看着一脸黯然神伤的自家小姐,终是没能忍住凑了过去。 陆凌希唇畔溢出一抹苦笑!心中苦涩更甚,相爱是一回事,相守却是另外一回事,特别事关皇家。与其现在这般爱而不得黯然神伤,还不如一直不知道这些真相,恨下去!至少有恨意武装的自己,日子会过得比较容易一些。 莲儿吞了吞口水,看着脸色越来越灰暗的陆凌希,眸中洋溢的那一抹无力感,明显得让莲儿张开的嘴终又闭上了。从小姐死而复生以来,她几时见过小姐如此颓废过,就连陆家满门一夕间全被打入天牢,也没见她如此落寞颓败。 一度在莲儿的心里,小姐就是永远都打不倒的无敌存在,只要有小姐在,便可以万事无忧。却原来,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还只是一个年仅十八岁的姑娘家。 浑浑噩噩的神伤了一段时间后,陆凌希便昏昏然的倒了过去。这几天她日夜奔走,着实又累又乏,就连白天睡觉的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一切压力解决,她便支撑不住了。 莲儿眼睁睁看着突然倒下去的陆凌希,赶忙靠了过去,先是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发现与她温度无异后,才又以耳探向她的鼻息。 那均匀的呼吸声传进耳中后,莲儿才放下心来,轻轻抱起陆凌希的头枕到自己的腿上,力图让她睡得安枕一些。 一边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一边梳拢着她额前掉落的发丝。脸上是浓浓的关怀…… 小姐这些天为了陆家满门,为了大家日夜操劳的确该好好休息了。没过多回莲儿就那么抱着陆凌希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直到头顶之上传来清晰有力的呼唤声,莲儿才醒来。 “主上……” 莲儿抬头看了看是青隐,便伸手想要摇醒陆凌希,可当她的手触到陆凌希的肌肤时,却被那触手的温热一怔,随即抬手抚上她的额头。 好烫!莲儿倏地抽回自己的手,抬头看向青隐,“小姐病了,怎么办?” 青隐掀去通风口周边几片瓦片,从上面落入天牢之中,伸手探向陆凌希的额头。好烫!他的眉头随之皱了起来!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四章 误解 “莲儿,昨日与主上分开时,还好好的,这不过才一天一夜的光景,主上怎么就会发如此的高热?难怪昨夜主上没有去见大家。” “怎么办?怎么办?”莲儿一听青隐这话,更加着急了。 青隐拧着眉在天牢中来回走了两步,想起陆凌希惟是懂药,便停下来看着莲儿说道:“快,你快搜搜看主上身上有没有治病用的药丸之类?” 莲儿一听立时便开始动手,青隐则自觉背过身去。可当莲儿搜寻完毕后,看着那没有任何标识,只有编号甲一、甲二的瓷瓶,顿时欲哭无泪。 “青隐……”听着莲儿那带着哭音的呼唤声,青隐转回身看到那些只有编号的瓷瓶时,也一顿时怔然无语。 主上行事一向谨慎,就连随身携带的药,也都没有明确标识。虽然如此可以避免他人偷药,却也困住了他们这一干随从。 罢了,如今只剩下带主人出外投医一途了,只是那牢顶的通风口太过狭小,只能勉力供一人出入,若背负上一人,那是万万出不去的。若主上清醒就好了! 清醒……青隐一想到这里,便立时伸出二指,分别按向陆凌希的人中与可致人清醒的穴位,可饶是他一遍遍的催力,仍不见陆凌希有醒转的迹象。 “青隐,你快去逍遥王府找王爷来救小姐!再这么烧下去,我怕小姐会发生两年前那样的事情……” 一想到两年前陆凌希也是因为持续三天的高热不退,后来退热后却变傻的事情,莲儿便吓得小脸惨白一片。 青隐先是一怔,随即也明白了莲儿话中所指,现如今也只有逍遥王府一处可去了。如此想着便凌空纵身出天牢,向着逍遥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大人!”途中青隐被凌天中的一人当街拦下。 “说!”青隐心中急着找人救陆凌希,本想让他闪到一边,可认出他是被自己派去太子府的人,便急切的让他捡重要的说。 “太子府出现两个太子!” 青隐一听这话,眉头立时便皱了起来。两个太子?有点意思,可他也知事态严重,便叮嘱那人回去继续仔细盯着,他则继续向着逍遥王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身后,那人并没有立时便走,而是盯着向着逍遥王府方向奔去的青隐,怔然不解。如此重大的事情,为何不是去天牢向主上回禀呢?可他怔然片刻后,便也离开了。大人们之间的事情,由不得他过问,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行了。 逍遥王府内堂。 “为什么?晴风哥哥你告诉茹儿,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是茹儿哪里不好吗?你告诉茹儿,茹儿可以改!”萧意茹一脸泪痕的拉着北堂晴风的衣袖,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小脸我见犹怜。 “茹儿,你没有哪里不好,是本王不好,配不起你!所以……”北堂晴风从来没想过要伤害谁,可这萧意茹却一步闯了进来,让他躲闪不及。在陆凌希与萧意茹两人中,如果必须要伤害一个人,那么他绝对不会选择伤害陆凌希,因为他自己会心疼。 可萧意茹……如果能把伤害降到最低,无论要他怎样,他都愿意去尝试。只除了让他留她在王府这一条! “不,晴风哥哥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在茹儿心里晴风哥哥没有一丝的不好!你不要拿这个来打发我,我只是单纯,却不是傻……”萧意茹大力的摇着头,不认可北堂晴风的这一说辞。 在萧意茹的心里,北堂晴风是这世上惟一的一个十全十美的人!外间所说的他的好是好,所说的他的不好也是好!是她这辈子惟一想要嫁的人,如果不是他,她宁可落发出家,长伴青灯古佛,也不愿旁嫁他人。 只是她不明白,她到底有哪里不好,让晴风哥哥如此的抵触她……不论是什么,只要晴风哥哥说出来,她都愿意去改! “茹儿,我……你……唉!”北堂晴风一甩衣袖,再无语可说。 看着她身上未除的大红喜服,若是寻常人家,现在的她早该面带娇羞的挽着夫婿的胳膊去拜见翁姑了。可偏偏云国那么多惊才绝艳的豪门公子,她不嫁非得要嫁给自己…… “晴风哥哥,是茹儿不好,你不要生气,你告诉茹儿,茹儿改,不论是什么茹儿都能改!晴风哥哥……”萧意茹再次拉着北堂晴风的衣袖晃荡着,一脸的委曲求全。 “茹儿,你到底要本王说几遍才能懂,你没有不好,不好的是我!所以我不能误了你一生,所以……唉,你让本王说什么好呢!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萧意茹那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再次流了下来。她不懂,她就是不懂!不懂为什么以前见了她总是温温的笑着的晴风哥哥,在得知她要嫁给他后,总是冷脸相待。她到底是哪里让他如此不待见了? “不懂,我就是不懂……茹儿只知道,嫁人不嫁北堂晴风,青灯古佛了残生。晴风哥哥你只要痛痛快快的说一句,你是不是要看到茹儿落发出家,青灯古佛了这一生,才能看到你以前那温暖的笑面?你告诉茹儿呀……” 萧意茹双手紧抓着北堂晴风的两条胳膊大力的摇晃着,不是她执着,而是她从十岁那年进宫第一眼看见他时便认定了,长长六年的枯燥宫廷规矩的学习,她就是靠着他那一抹温温的笑支撑下来,也一直把自己当成是三王妃来严格要求着。 如今却来告诉她,这一切只不过是她的梦幻一场,那个带给她一切力量的人,根本不屑于与他共度一生,却要她情何以堪,又如何能接受的了。 北堂晴风怔然了!以前每每进宫,看见单薄的她咬着牙学习那些枯燥宫规时,便忍不住投给她一抹微笑,鼓励她加油!也会时不时的带一些宫外的小玩意儿给她,让她打发时间解闷。 如果这些举动让她误会了什么,他真的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茹儿,如果本王以前的哪些举动让你误会了,本王向你道歉,在本王的心里,从来就只当你是妹妹来疼爱着,并没有一丝男女之情。如今你奉旨而来,却让本王情何以堪?娶自己视为妹妹的人……” 萧意茹紧抓着北堂晴风的双手,颓然的松了开来。话到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她还听不明白,那就不止是傻了,而是十足十的痴傻。 心中一直存在的那盏明灯,倏地在一瞬间灭了,顿时便让得她无所适从的找不准南北西东了。她嗫嚅着后退了几步,红唇轻颤,脸上泪滴未止,满眼颓然的轻摇着头。 “嫁人不嫁北堂晴风,青灯古佛了残生……”萧意茹嘴里喃喃念着这两句话,小手悄然的拔下了头上的发饰,万念俱灰的最后看了一眼北堂晴风,便举起手里的发钗对准自己的咽喉狠狠的扎了下去。 “不要……”查觉出萧意茹脸上出现死灰时,北堂晴风便全心留意着她,看见她举起手里的发钗刺下时,一个飘身便拦了下来。 “茹儿,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你就这么死了,不知道晴风哥哥会心疼吗?” “茹儿能怎么办?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晴风哥哥不要茹儿,要赶茹儿走,与其青灯古佛凄惨一生,还不如……”萧意茹泪落如珠,滴滴烫着北堂晴风那颗绵软的心。 他并无意伤她至此,怎能让她因此殒命。 “是晴风哥哥不好,茹儿乖,晴风哥哥这就带你进宫去给父皇行礼……”北堂晴风软语温言诱哄着萧意茹,想着先安抚下她,不让她再做出轻生的举动,日后再用实际行动一点一点的让她明白! 萧意茹一听北堂晴风这话一下扑到他的怀里,哭得更凶了!边哭边捶打着他的胸膛,“晴风哥哥是坏人,晴风哥哥是坏人……” 软玉温香在怀,北堂晴风满脸的无奈。而此时此刻匆匆赶来的青隐,看到眼前这打情骂俏的一幕,额头之上顿时滑落万千黑线。 喵了个喵的,他一定是与北堂晴风犯冲,不然不会三番两次的撞破他的好事! 青隐的突然出现,让得北堂晴风心中一凛,直觉告诉他,青隐此来一定有要事,否则陆凌希不会让他来。可他转念又想着,事儿再急,也急过人命呀!想着先安抚下萧意茹,再接待青隐,便没有理会青隐,继续安抚着萧意茹。 青隐一看北堂晴风这举动,心中一凛,想着逍遥王爷以往对主上多加看顾,不过就是贪了主上这个人。如今他已娇妻在怀,而主上却身陷牢狱之中,再加上前日主上又与他闹得不欢而散,怕是…… 呵,果然人情冷暖最是明显,向左向右立中间最是不会有错。如此想着,青隐便向着北堂晴风冷笑着拱拱了手,便飘然而去。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五章 沦落何种境地 北堂晴风一看青隐走了,心想着他定是误会了什么,可现下他如果扔下萧意茹出去追他,这萧意茹势必又活不了了。 唉!向左向右都是难,为什么自己非得就要站在这中间呢!北堂晴风慨然而叹,大手轻拍仍在他怀中啜泣的萧意茹,眸光却随着青隐消失的方向去了远处。 罢了,相必是不用自己也能处理的来,否则青隐不会就这么走了。还是先带萧意茹进宫去见父皇稳妥一些。前后来回也不过半日时光,如今诸事已定,料想应当出不了捅破天的大事。 如此想着,北堂晴风便扶着萧意茹走去内室,经她这一番哭,脸上的妆与身上的衣服都得要换上一换了。 青隐从逍遥王府出来后,便一个人在大街上狂奔着四处寻找药铺。既然逍遥王爷靠不住,那就得靠自己了!他只是单纯的想着北堂晴风不可靠,便只能按家药铺去抓药,却没有想过除了北堂晴风,陆凌希还有一个神医师傅很可靠。 就在青隐走了几家药铺,坐堂大夫都不敢妄自下药,正懊恼的想要直接抓一个大夫去天牢时,楚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楚浩没事喜好四处油走,一是为寻找良药奇毒,二是为解闷。除了研制新药或新毒,让他一个人没事儿就待在一个地方,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他刚刚从城外回来,便看见自己宝贝徒弟的小跟班如无头苍蝇般在街上的各家药铺乱冲乱撞,便一时好奇的走了过去。 “那个徒弟小跟班,如此忙碌是在搞什么?”楚浩立在青隐的身后,就在他暴怒的抓起一名坐堂大夫的衣领时,伸手边戳了几下他的后背。 青隐正在暴怒间,刚要大怒着挥拳就打,回过头看见楚浩正笑米米的站在那儿,顿时所有脾气都没有了,拉起他的胳膊便往天牢方向跑。 “哟哟哟……我说徒弟小跟班,你这是怎么了?绑架人质好歹也给个理由先……”楚浩一边随着青隐向前冲着,一边闲闲的问着。就他那轻功的造诣,青隐的这脚程,他喝着凉水就能超了。 “主上发高热!很危险!”青隐话语刚落,楚浩便敛了笑意,连声问着在哪里。 “天牢!”青隐话语刚说完,便惊讶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只觉眼前一阵风旋过,哪里还有楚浩的半点人影,不用说人影了,就连衣角都没能瞧见半片。 可眨个眼的功夫,楚浩又回来了。 “令牌拿来!” 青隐一怔,半晌没能回应过来,“什么?” 楚浩抬手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那么笨,怎么给小徒弟做跟班的,难怪把她跟进了天牢。自然是进天牢的令牌呀,难不成一路打杀进去?我是可以了,你行么?” 楚浩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并不是在打击青隐标榜自己,而是在用事实证明青隐一定有令牌。 青隐额头滑落三条黑线,打杀进去?他当天牢是普通人家的后院么? “我都是从天牢房顶的通风口出入……” 话音刚落,楚浩再一次如鬼魅一般消失不见。青隐愕然片刻,便展开身开全力向着天牢方向奔去。 虽然轻功不如人,也要尽力赶一赶,落得太远就给主上丢人丢大了。 等青隐到达天牢的时候,陆凌希已经醒过来了,不用怀疑是她一觉睡醒自己醒过来的。而楚浩的能力所致。 看着姗姗而至的青隐,楚浩撇了撇嘴,“宝贝徒儿,你的这个小跟班速度太慢了,要不要为师替你调教一下他?” “一边儿去!”陆凌希自然听得出楚浩这话只是戏言,如果他肯轻易收徒,又怎么会迄今为止只有她一个徒弟,那北堂晴风可是艳羡他的药毒双绝好久了。 “缷磨杀驴也歹也等驴的病完全好了嘛……”楚浩扁了扁嘴,虽然真的往旁边闪了开去,可嘴巴却仍是没有闲着。 “嗯!没人请你来,你可以等驴死了再来收尸!”陆凌希咬牙,对于这个总是怪怪的神医师傅,她是真的很想掐死他! “他!他请我来的,在大街上他都快急哭了……好,好,好,当我什么也没说!”收到陆凌希甩过来的冰冷眸光,楚浩连连笑着摆手。 这个宝贝徒弟,他惹不起还哄不起么?反正他在她这里丢的里子面子,全都会去她亲亲小情郎那里加倍找补回来!哼,小风风今晚你别想睡安稳了。 “青隐,你怎么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天牢,发生什么事儿了?”陆凌希很了解青隐,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他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冒险进天牢。 “两件事儿,一是将军还少而活着,已被人秘密带离了云国。” 听着青隐所说出来的这句话,陆凌希的两条秀眉打了一个扭曲的蝴蝶结。可她却并没有出言打断青隐,仍在等着听他说出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是,太子府中出现两个太子!” 陆凌希的红唇优雅的向上弯了弯,那打结的眉头也松了开来,随之便双手按地站了起来。或许是用力过猛,也或许是身体过虚,站起的同时身子也晃了一晃。青隐与莲儿看了,急忙要上前相扶,却被陆凌希挥手打断了。 “没事!青隐,我们走。”陆凌希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疼的额头,抬脚便要走。只是可惜她现在浑身一点儿力都使不上,根本无法再从牢顶的通风口出去。 陆凌希眉头轻皱,眸光也向着楚浩瞥了过去。 “师傅……” 楚浩眨巴了眨巴眼睛,不但没有向前,反而后退了两步,一脸委屈的说道:“有事相求,我就是师傅,刚喝下医病的药,便连骂再吓的让人滚……寒心哪寒心!” 陆凌希抿了抿唇,再没有搭他这话茬,而是直接转向青隐,道:“助我一臂之力!”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向上指了指。 青隐自然明白陆凌希嘴中的一臂之力是指什么,可是他轻功有限,背着她根本……罢了,勉力一试! 青隐刚要走到陆凌希身前半蹲下,让她伏到他的背上,陆凌希便阻止他道:“无需如此,你只需在我跳起时向上送上一送便可。” 她只是体虚施不出全力,不能一跃而登顶罢了,还没虚弱到要人背着才能走路。 青隐会意便点了点头立在一边,只等着她身形向上跃起时抬手送她一送。却在这个时候,楚浩如鬼魅般闪了过来,伸手揽上陆凌希的纤腰,便向着牢顶而去,只一提一送便将陆凌希送了出去,而他也只是稍稍迟疑一下,也跟着挤身而出。 青隐瞪着眼前这一幕,顿时傻眼!主上师傅的轻功造诣到底是有多高呀啊喂!这样都行…… 立在天牢外面屋顶的陆凌希,白了一眼楚浩,便立在一边静候青隐从里面出来,根本没有要搭理楚浩的意思。 楚浩咂了咂嘴,面上绽出一抹灿笑,主动靠了过去,说道:“乖徒儿不用纠结要如何向为师道谢,没关系没关系,咱们师徒两个谁跟谁呀!” 陆凌希再次白了自己这个没正形的师傅一眼,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师傅,现下早就被她一脚给踹下屋顶去了,哪里还会听他这么多的废话。 喵了个喵的!陆凌希现在的肠子都悔青了,不该为了一个轻功,招惹上这么一个为师不尊半点正形都没有的师傅。 只消片刻,青隐便也出现在了屋顶之上,陆凌希向着他点了点头,两人便一前一后向着太子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陆凌希始终觉得,她爹的失踪与太子脱不了干系,而能把一个几乎云国人尽皆识的陆大将军偷送出云国,除了这个太子殿下,她还没能想出谁还会有这个人脉。 可这一次,她想先从太子妃那里下手。如果事情真是太子所为,那么爹一定是被送到了番国。若送去番国,那么他必定离不了太子妃的帮助,那可是她的娘家。 “喂喂喂……乖徒儿,为师不想平生第一次收徒就红颜早逝呀!你好歹先把为师这丸药吃下,补充吓体力再去呀啊喂!” 看着甩头就走当他空气一般的陆凌希,楚浩低咒了一声,再次厚着脸皮贴了上去。只一旋身,他便与陆凌希并肩而行了,手只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便能完全带着她前行,根本不需要她再用一份力。 对于楚浩的事事关心,陆凌希感激在心里,可对于从没正形的他,面上她却是从来都不会给他一个好脸。她怕有一天,会沦落到像北堂晴风那样的境地,用他的时候还得先听他念上半天。她绝对不要惯他这个毛病! 对于陆凌希的不理不睬也不推拒的态度,楚浩无可奈何,只得抬手轻拍了一下陆凌希,待她啊呀一声开口之时,将一粒丸药送进了她的嘴里。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六章 珍惜生命,远离孽徒 有异物入口,陆凌希的直觉便是要吐出来,可那入口便有一缕沁香在嘴中溢开的舒适感觉,让得她顿了一顿,只这一顿她便品出了这丸药正是他师傅爱之若宝,据说可起死回生的龙舌丸。 曾经师傅说这龙舌丸炼来极为不易,他搜尽天下至宝也才凝炼成功了两粒,如今这一粒便含在了她的口里…… 陆凌希满怀感激的看了一眼楚浩,这个师傅真的很疼她这个徒弟,不但把他的毕生功夫倾囊相授,还将他珍藏的灵丹妙药,轻易就送了给她。 “师傅……” “不用太感动,这枚是当初凝炼的失败品。”陆凌希那一声饱含了太多情愫在内的师傅刚出口,后面的话便被楚浩噎回了肚里。 害她瞎激动一番,原来是他手里数不胜数的失败品。顿时便送了他一个大大的卫生眼。 “喂喂喂……不要这么见效吧?虽然是失败品,可为师后来加进去了几味药材,不但有了增强功力,改善体质的功效,还能百毒不侵呢,也就是乖徒弟你,别人可还没这口服呢!” 送出这一枚龙舌丸,楚浩也肉疼的紧,能用的失败品他手里也不多呀!可谁让他就这一个徒弟呢!虽没有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可这龙舌丸一服,以后便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人下毒了。 其实就算是失败品,陆凌希也能品出它的不凡,只是既然他说的那么不屑,她自然也要翻几个白眼出来衬衬景。 “好了,真是啰嗦!这样的龙舌丸,师傅还有多少,送徒儿百把十枚如何?”陆凌希一想到可以增加功力,还能避毒,便想多想一些出来,给她在乎的这些人,每人喂上一枚。 楚浩面皮一阵抽搐,嘴角也连连抽动,良久,才嘶吼一声道:“你这个孽徒!你当这东西是烂大街的凡品呢,为师手上统共也就有个十几枚,你一张口便要百八十枚,我掐死你……” 楚浩说着还真伸着两手作出了要掐陆凌希的动作,陆凌希不但不躲,反而把头往他身前一拱。 “你如果不想断后,随便!” “断,断,断后……”谩说是楚浩了,就连青隐都在一边面皮直抽。这主上也太强大了!不过就是失去一个徒弟而已,怎么就跟断后扯上关系了呢!可素他是陆凌希这边的人,必须保持沉默! 楚浩面皮抽动了半晌,末了非常纠结的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子,扔给陆凌希。“里面有五粒,这东西用一粒少一粒了,省着点儿用。” 陆凌希嘴角向上弯了弯,心里都快要笑翻了,嘴上却说道:“知道了,小气鬼!没了不会再炼么!” 楚浩哀嚎一声,毅然松开陆凌希,转身便走。他发现他这个徒弟太强大了,留在她身边时间长了,容易折寿!他还不想太早去见师尊,还想陪着她走完这漫长的人生。 珍惜生命,远离孽徒! 楚浩走了,而太子府也近在眼前。青隐与陆凌希便就近寻了一处停了下来,同时发讯号召唤守在这里的凌天人手。 在凌天人员到来之前,陆凌希取出一枚龙舌丸递给了青隐。 青隐一怔,随即一脸激动的连连挥手,“如此珍贵的药丸,主上还是留着日后派大用场,属下服了就浪费了。” “少废话,给你你就拿着!在我的心里,在乎的人不多,你算一个。”陆凌希执意将药丸塞进了青隐的手里。 青隐看着那枚药丸,并没有立即扔进嘴里服食,而是小心奕奕的收了起来。只是闻了闻,便觉得浑身一阵神清气爽,他怎么舍得就这么吞了呢! 青隐刚把药放起来,便有凌天的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主上,大人!” 陆凌希摆手示意来人不必多礼,并直接开口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回主上,没动静!”来人摇了摇头,目光在陆凌希与青隐的脸上来回的逡巡了一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不需要避讳什么。”陆凌希并没有回话,青隐则让他有话直说。 那人嗫嚅了一下后,向着青隐拱手说道:“可否请大人暂避?” 青隐眉头皱起,刚要说什么,便被陆凌希打断了,“青隐,你去后院看看,太子妃有什么动向?” 青隐意会,便拱手告退向着太子府的后院而去。 “现在只剩你我了,说吧!” 那人随即单膝跪倒在陆凌希的身前拱手道:“在说之前请主上先责罚!因为下面所说事关青隐大人。” 陆凌希心绪一沉,可随即又一挑眉,道:“无妨,尽管说来。” “今日凌晨,属下得知太子府中有两个太子出现的第一时间,便想要去向主上回禀,半路上遇到了青隐大人,便将此事告诉了大人,大人听后挥手让属下回去继续观察,而他却向着逍遥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并不是……” 听到这里陆凌希便听明白了,她抬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道:“他去逍遥王府奉的是我的命令!不用疑心其它,就算天会塌下来,青隐也不会背叛凌天,那是他一手所创立。” 来人听着陆凌希这样说,立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也觉得平素里,青隐大人对凌天非常上心,可这事压在他的心上,不说出来实在堵的难受,如今说了,心中的重石便全都没有了。 “属下明白!”那人向着陆凌希一拱手,便快速的融入到了前面街上来往的行人之中,再也分辩不清哪个是他。 看着这么快便能收敛全身气息,隐入人群无处寻的他,陆凌希的双眸微微的眯了起来。他的隐匿之术不下青隐了呢…… “主上!”青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陆凌希才从盯着人群中回过神来。她最后看了一眼人群,然后看着青隐问道:“刚才来汇报那人是谁?” “他叫二狗,是属下在大街上捡回来的,当时他只剩半条命了,属下救活他后,他便非要留下来报恩。” 青隐简单的将二狗的情形向陆凌希说了一遍,听得陆凌希眉头直直的皱了起来。 “从大街上捡回来的?可有查实过他的身份?”一抹怀疑从陆凌希的心中浮了出来,她并不是多疑之人,只是刚刚他的举动,不太像是一个报恩的人会做的事儿。 “怎么了?主上怀疑他,我……”青隐面部表情一凝,直接就想要去把他揪出来就地打杀。 陆凌希掀唇一笑,伸手拦下青隐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他的隐匿之术不错,假以时日当可超越于你,才有此一问。” 青隐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他还以为是那小子出了什么纰漏,虽不是他之过,却也是他引他入的凌天,他有不可推缷的责任。 “你觉得他人怎么样?提拔他担任一部头领可能担起?” “主上想重组凌天一部?”青隐听到陆凌希的话语,直觉就是失去的凌天一部能重新回来的喜悦,就连脸上也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激动与喜悦。 陆凌希勾唇浅笑,这青隐还真是……看来凌天一部不止自己情深难舍呢! “嗯!你觉得二狗能否胜任?” 青隐纠结着眉头深深的凝思了起来,良久才开口说道:“二狗的隐匿之术的确不错,现在怕是不在我之下了,只是他小子的个性不擅长带兵,凌天一部不能再一次有失,所以一部头领的人选,主上还是慎重的再挑选一下比较好。” 陆凌希点了点头,便将话题茬了开来。 “太子妃可有什么动向?” “哦!对了,刚才在太子府后院,除了看见了太子妃,还看见了上次为难紫隐的那个折扇男。” “他是太子妃的兄长,没看见才会奇怪呢!”陆凌希眉眼弯弯,嘴上虽如此说着,可心绪拐去了哪里,除了她自己谁又能清楚呢。 陆凌希让青隐留下来,除监视太子府外,其余人力全力搜找陆远龙的下落。救不回陆远龙,她还怎么有脸继续在陆家做陆凌希。 她不但要救回陆远龙,还要给那些在背后阴陆家,在枭夜眼皮底下掳人之辈,给予重击。且要达到一击震撼所有人的效果,不管是谁以后再也不敢打陆家的主意。 陆凌希回去天牢后不久,北堂晴风便急急的找来了。他看见陆凌希正好端端的待在天牢里,与莲儿闲话家长,悬着的一口气顿时松了下来。 “希儿,你让青隐去找我,可是有什么重要事儿?当时我是真的脱不开身,所以……其实,如果不是茹儿要死要活,我也就……就是……唉呀!”北堂晴风在陆凌希清冷眸光的瞪视下,一向沉稳有绪的他竟心绪大乱,连话都说不清道不明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离开你能活得很好 茹儿?陆凌希挑眉。自己是希儿,萧意茹是茹儿……呵呵,前门刚将萧意茹娶进门,后院就对自己浓情告白,看来他是真的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呢! 可惜,我陆凌希虽有爱人之心,却并无容人之雅量!与人分享的爱,我要不起,也不会要! “不重要了!”陆凌希嘴上虽如此说,可她的心里却在滴着血。虽然不是又一次被人背叛,可北堂晴风这样有如凌迟的蚀心折磨,还不如一棍子打死来得痛快呢。 “不是,希儿……你告诉我,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北堂晴风身形一抖,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陆凌希的漠然与隔离。 他们彼此认定,也才不过一天一夜的事情,就算是美梦,可也醒得太快了一些。 “没事!真的没事,待在重兵守卫的天牢中,还能有什么事儿呢!王爷不必再担心,回府去吧!王府中应该还有许多事儿,等着王爷去决断。” 莲儿张了张嘴,刚要说出陆凌希发高热命悬一线的事情,便被陆凌希用眸光制止了。既然他为了萧意茹,可以先把她放一边,那么她又何必非得要离了他就不能活呢! 萧意茹离了他便不能活了,可她是陆凌希,她不但可以活,而且还会活得越来越好! 北堂晴风张了张嘴,终是黯然的垂下了伸出去的手,一脸落寞的看了陆凌希一眼,便转身而去。 有一点陆凌希说得没错,王府中的确有许多事等着他决断。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寻找陆远龙大将军,因为希儿说了,他们的大婚必须要有陆远龙参加。如果他想早一些将她娶进门,便要尽快的找回陆远龙,只是陆远龙会在哪里呢? 云蒙番三国交界的一个小镇。 “放开老子!有本事你们就放开老子……”一个房间内,传出来男人粗犷而浑厚的喝骂声。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国各路人找翻天了的陆远龙大将军。 那一日他奉命带着两名亲兵,便匆匆踏上了回京的路程,可刚离了云谷关,便遭到了埋伏,他连敌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幼都没能看清,便被人俘了。 这是他陆大将军生平最丢人的一战!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被关在这间屋子里,除了一日三餐会定时有人送来外,无论他如何叫骂,不用说人了,就连狗叫都不曾听到过一声。 可他不死心,他相信他就这么失踪了,一定会有人寻找。就算别人不找,他的希儿也一定会全力搜找,所以他要不停的叫骂,因为他觉得如果寻找他的人到了这附近,听见他的声音便可以准确的找到这里了。 陆远龙并不知道,他被人蒙着双眼走了几天丢的这个地方是哪里,更加不知道他这间屋子外面是什么情况,否则他一定不会白费力气。 离地数十尺有余的地牢,谩说他还是被关子一个密闭的屋子内,就是放任他在走道上大喊大叫,恰好陆凌希就站在走道上面,她也不见得能听见他一丝半点的声音。 三日后,云皇圣旨下,陆家无罪开释!所有被关入天牢的陆家人,全都被放了出来。抓没什么理由,放依然是没什么理由!陆府众人顿时骂声一片,可陆凌希却清楚的知道抓与放的内情。 抓是因为她,放也是因为她! 可经此一事后,再行事她一定会给自己与陆家留下至少三条退路,再不会那般不管不顾了! 吃一堑,长一智,方是智者之根本。 陆凌希与莲儿刚把自己的房间打扫一净,青隐便来了。 “主上,你猜谁来了?” 陆凌希看着一脸喜色的青隐,手中鸡毛掸子一指,双眸一眯,抿唇笑道:“不会是绿隐来了吧?” “主上!”随着陆凌希的话音落地,绿隐面带浅笑的从青隐的身后走了出来。看着面前的瘦了一圈的陆凌希,他的鼻子泛出了酸意。 来到京城听青隐说了才知道,陆凌希一介弱女子,居然比一个男儿还有担当,也就是因为那份担当吃了那如许多的苦。 身为男儿不及她一半,他汗颜。身为属下,不能及时为主上分忧,他汗颜。 “来,来,快些进来做!”陆凌希一边让着青隐与绿隐进门,又回头吩咐着莲儿去泡几杯茶过来。还不忘叮嘱拿将军府自制的那百花香茶! 莲儿掩嘴应了一声知道了,便退了出去。可临行前,她的眸光仍是在青隐的身上流涟了一番。 陆凌希看着莲儿那小女儿般依依的目光,瞪大了双眸,先是在青隐与莲儿的身上来回逡巡了两眼,随即便抿着唇笑了。 如果莲儿与青隐能凑成一对,却也会是佳话一段。 “主上……”青隐被陆凌希那带笑的眸光盯得心底里毛毛的,禁不住心怀颤栗的唤着她。 “咳咳……那个绿隐,说说你这段时间的遭遇。”陆凌希清咳一声,直接便将话题转到了绿隐身上。 陆凌希先前含笑凝视着青隐的画面,太过刺激他的心绪了。在他们这些人的心里,清冷如玉的陆凌希,那可是高高在上神一般的存在。不用说他们这些人了,就边北堂晴风对她的亲近,在他们的心里也觉着是亵渎。 可是从来都不敢想主上的夫君可以在他们之间选…… “回魂了!想什么?你家主上可就只有一个婢女,不能把她劈成两半,要真都看上了,那就出去打上一架,胜者得佳人。”陆凌希看着怔然出神的绿隐,还以为他也看上了莲儿,便出言打趣着他们。 事关爱情,自然不会是打一架便能解决那么简单,还得要看莲儿看谁比较顺眼呀! “呵!”青隐与绿隐一听陆凌希那话,两人直接都呵笑一声。原来大家都会错了意。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内,绿隐便将陆凌希离开云谷关后所发生的一些事情,简单的跟她说了一遍。听得陆凌希与青隐直握拳! 原来不只朝中有人想要害陆家,军中也有,且早就潜伏进了陆家军中,难怪北堂晴风能得到那么详细的枭夜资料。好在那些人并没有北堂晴风的人那般神情,否则不止凌天,就连枭夜都要被皇上一锅端。 想到这个事情,陆凌希心中又起了疑惑。云皇口口声声指陈凌天与自己的关联,却闭口未提枭夜半字,是不知道枭夜与自己的关系呢,还是他没听过枭夜? “主上,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绿隐与青隐看着眉头越皱越深的陆凌希,全都跟着悬起了一颗心。 他们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他们大家都发现不了的问题所在,主上只销听一听过程或看上一眼,便能指出问题所在,并能提出解决之法。这一点上,他们对陆凌希一直怀着一份盲目崇拜之意。 “哦,没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对了,绿隐,我爹失踪一事,你可有什么线索?”陆凌希轻描淡写的便将思绪重新转移了。 一直以来她在这一点上无人能及,且能做的很自然随意,引不出任何人半点的怀疑。一如现在青隐与绿隐,他们就都以为刚刚陆凌希的失神就是在想这件事。 “属下无能,没能护佑将军安全,请主上责罚!”绿隐一脸的歉疚。 陆凌希摆了摆手道:“无需自责,他们处心积虑要动手,不用说你们,就算是我在那里,怕也是防不胜防。” 陆凌希虽如此说,可绿隐心里仍是有一份歉疚。虽说现在他是着陆凌希了,可陆远龙也是他曾经的主子,且还是现今主子的爹。 “对于动手的人,你可有所获?”陆凌希继续问着绿隐,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那些人的动作太快了,陆大将军回京,属下安排了几名好手暗中护佑跟随,可他们发现不对劲冲出去时,现场只剩下两名被敲晕的亲兵,却再没有了陆大将军的踪迹。他们即刻便通过枭夜的特殊联络方式,通告给了属下,属下也立刻派出枭夜的精干分队,对那一区域围了起来,寸土寸地的搜寻,仍是没能及时找到陆大将军。” 说到这里,绿隐脸上满满的都是汗颜。主上将她所精通的追踪与隐匿之术都教给了自己,结果自己不但把人给护丢了,且至今还没理出半点头绪。 “绿隐,不必如此,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爹命中合该有此一劫,相信爹历劫归来后,便会一生安然无忧了。” 绿隐的那种心情,她深有体会,那份无力感,那份有劲使不出的挫折感,曾经她也深深的品尝过。可重新活过,这一切她绝不允许再一次的发生。 爹被人在枭夜的眼皮底下掳走了,只能说明一点,敌人的带队首领比绿隐高明很多。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八章 父爱如山 “绿隐,我们碰上强硬对手了!”陆凌希低叹了一声,只有这一个结果可能性最大。看来,她得亲自去爹出事的地点堪查一下了,但愿事隔这么久还会有蛛丝蚂迹可发现。 青隐与绿隐对视一眼,齐声道:“是谁?” 陆凌希重重的向后一靠,低沉的说道:“如果我知道是谁,事情就好办的多了!我只是从绿隐所说中推断出来,那带人掳走爹的人,同样精通追踪与隐匿之术,所以绿隐在第一时间内带人赶了去,也是一无所获。” 绿隐听到这里,抬手重重的捶了一下桌面,恨恨的道:“都怪属下学艺不精,技不如人,才致使将军身陷敌人之手,生死不明。” “爹还活着,也必须活着,否则他如此费尽心思的做这一切,便都没了意义。”陆凌希双眸中迸出一抹凛然的冷洌之气,她相信,就算她不去云谷关,不久后,也会有人全力促使她亲自去云谷关。 “青隐,传令凌天大小头领,近日内不得随便外出,随时等候我的命令。或许近日内我们要走一趟云谷关也未可知。” 陆凌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敌人一直就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随时等着她慌乱的无所适从时,一举将她擒下。 她会自己小心再小心的防范着,却不会告诉任何人。像这种事情,只自己一人身惊胆颤便行了,何必多拉上他人陪着夜不安枕。 青隐与绿隐又与陆凌希细细筹划了一阵后,便相继离开了。 陆凌希身心俱疲的仰靠在椅背之上,目光空洞而幽远,思绪也随之飘得越来越远。一会儿是她在现代受训时的各种苦累,一会又是她中枪身亡的惨烈苦痛,一会又是陆远龙揽着她的肩膀笑语盈盈的温馨画面,一会又是与北堂晴风共度良宵时的和谐与美好…… 画面不停的连番变幻着,扰得陆凌希的心神益发烦躁了起来。 忽得她从椅子上弹身而起,双手握拳垂在身侧,双眸中绽放出荧荧的光茫。 “我陆凌希发誓,这一次一定要活出一个样儿,一定要活出全新的自我。摆脱掉在现代时的种种限制,我就是陆凌希,想怎样便能怎样的陆凌希!挡我者杀,坑我者死,害我者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低沉而有力的话语,喃喃自陆凌希的嘴中缓缓吐出,惊怔了端水进来的莲儿,也惊怔了门外的北堂晴风。 这三日来,他是靠着多大的隐忍力,才能忍住没有去看陆凌希。今天是陆家所有人众出天牢的日子,他再也按捺不住,刚下朝,便换了常服匆匆而来。 却没想到让他听到了如此绝决狠戾的话语,他有些不认识她了,越来越觉得她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陆凌希。 以往的陆凌希,在变痴傻前虽然也有大小姐的小性,可却绝不会像现在这般狠戾,也绝不会有现在这般的本领。 她这一身的本领究竟是从何而来,她那用之不尽的渊博知识又是从何而来?以前的陆凌希,最恼得就是读书识字,最见不得的就是舞刀弄棒,所以身为将门之后,她却文诵不了诗篇,武拿不动刀枪。 可自从她死而复生以来……一切都变了!她的眸光虽依然纯净却时时透着清冷,虽然也有许多的习惯与以往相合,可相左的却太多了。 北堂晴风虽然不愿意去正视,可一次又一次发生的事情,容不得他再继续忽视。他想知道眼前的这个陆凌希,究竟还是不是以前他放在心里的那个?答案很明确,显然不是!而以往的陆凌希虽然深埋他心中,却不能给他冲破一切阻力站出来的力量,而眼前的这个却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不但让自己为了她可以不顾死生,更让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伪装全都消于无形。当自己站在朝堂之上,舌挫群臣,拿到陆家无罪释放的圣旨时,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满朝文武眸中的惊讶与防备。 “希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你打死都不愿低头的个性,可以预见后面的路上还会有话多的荆棘等着你。” 不自禁的喃喃低语,惊怔了自己,也惊动了房中的陆凌希。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我可请不起你这样的门神。” 从北堂晴风站在门前那一刻,陆凌希就有所感知了,只是他不吭声,不敲门,她也便乐得视而不见,闻而不知。比耐性她陆凌希不会输任何人,可终还是她先沉不住气了。 北堂晴风推门而入,莲儿行过礼后,便退了出去。按礼数,这里是陆凌希的绣楼,寻常男子是不能进入的。 可北堂晴风又怎能算是寻常男子呢!至于青隐与绿隐,自然也不能算。再加上陆凌希一向率性而为,根本没有这层认知,索性莲儿便不再提醒她了,反正来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希儿,我来是想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在心中反复的想了那么多后,一时之间面对陆凌希北堂晴风竟无话可说了。 “呵,有劳王爷挂怀了!陆凌希一切皆好,没什么需要帮忙的。”陆凌希一边说着,一边冲着门外扬声喊着莲儿奉茶。 片刻,莲儿端着两杯茶走了进来,一杯放在了北堂晴风面前,另一杯放在了陆凌希手边,同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陆凌希。 她越来越搞不懂自家小姐了,既然身子都已经交给了王爷,又何必再跟王爷闹什么疏离。只要王爷愿娶,就该欢欢喜喜的嫁了!管它王府中有几个女人,好歹你也是嫁过一次的人了,虽没有发生过什么,可这话好说不好听呀!再说了,这自古哪个王爷不是三妻四妾,王妃侧妃一大堆。 好在三王爷现今府中只有一位王妃,小姐又何必非得要苛求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夫妻之道。 北堂晴风突然而来的疏离,陆凌希深有感触,她掀唇轻笑了一声,淡然的话语便飘了出来。 “呵呵,这些日子以来多蒙王爷照料,陆凌希理当在离开前过府拜会当面告辞,可既然王爷来了,刚好省了陆凌希一趟腿了。” 北堂晴风闻言一怔,随即挑高了眉毛看着陆凌希,进前一步拉起她的手,急切道:“你要去哪儿?” 陆凌希听着北堂晴风话语中的那一抹急切,泛酸的心稍得安慰,可仍是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回道:“天涯海角寻找父亲踪迹。” “天涯海角……希儿你可是有了大将军的踪迹?”北堂晴风不信陆凌希会毫无目的地的四处乱撞,依她的禀性一定是有了眉目才会行动。 陆凌希没有答话,而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希儿,毫无头绪的四处乱撞,这其间的危险,你可有想过?对方为什么会如此做,你可有想过,就这么一头扎了进去……” “为救父亲,陆凌希不顾死生!谩说那不可预见的危险了,就算明知是龙潭虎穴,陆凌希也照闯不误,只要能救回父亲,哪怕搭上陆凌希这条命都在所不惜。” 北堂晴风一阵愕然,看着陆凌希那毫无商量余地的绝决,他除了沉默还能说什么,他总不能不让她去救她自己的父亲吧!可…… “相见不如怀念,我走了!自此王爷无需再多挂怀,若有命在有生之年或可会再回京城,或……” “不,希儿!我不要与你两地想念,我要时时都能看见你,抚摸到你,抱的到你,亲的到你……”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分说的将陆凌希揽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着。 “王爷,那是我的父亲,我必须去!” “救父你不顾死生,那我呢?在你的心里我北堂晴风又算什么?”陆凌希话语刚落,便被北堂晴风激烈的话语给噎住了。 他是什么?这个问题自己从来都没有认真的去考虑过,只想着两人和缘便在一起,不和缘分开便是了。可为什么如今只是才涉及到暂时的分开,她的心便这么痛呢! “本王明白了,本王对你的爱再深,对你的情再浓,却终是区区儿女私情,又岂能牵绊住你陆凌希离开的脚步!是也不是?”看着陆凌希默然不语的冷然俏脸,北堂晴风的心底涌出阵阵的凉意。 “是!” 北堂晴风身形晃了一晃,一口腥甜自心底涌至嗓间,却又被他生生压了下去,而他紧揽着陆凌希纤腰的大手,却也因此为之松了开来。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当着她的面吐血倒地。一直以为陆凌希已被自己的深情厚意融化,却没有想到短短的一个字,就破灭了自己心底构筑的一切美梦,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一腔春水尽付东流。 陆凌希的话语说得绝决而冷然,可她内心深处却在热切的翻滚着,看着他痛,她的心更加的痛!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二十九章 非是等闲 此去生死难定,既然他舍不下萧意茹,而自己又不愿与人共享一夫,分开已是早晚的事情。既然注定了相爱而不能相守,那么分就要一次性分个彻底,免得拖拖拉拉日后嘶啦嘶啦的抽痛。 北堂晴风的突然放手尽管带来了一丝凉意,让得她瞬间浑身冰凉,可陆凌希却没有别的选择。原本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原本她还在心中想着,与他好好的亲热一番后再带人悄然离开。 可现在……陆凌希的唇角边浮起一抹苦涩!这最后的念想怕是也不会留下了。罢了,长痛不如短痛!就此划清一切界限,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 “既如此,也没有怀念的必要!”北堂晴风冷然丢下这一句话,便飘然而去。独留下身后的陆凌希,双眸清冷的盯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良久无力的跌坐在地。 待莲儿进房来时,却发现陆凌希双眸空洞的盯着窗口,嘴唇轻颤,小脸铁青,眸中正蕴含着一抹死灰,双手按握拳按在地上。 “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王爷人呢?”莲儿一边说着,一边四处搜找着北堂晴风的身影。可她的心中,没有看见他从正门出去,便一直还留在这里。可她的眸光只略略扫了扫房间,便赫然明白,他人已经离开了,否则小姐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 “明明不舍得,明明心会痛,却还是亲手毁了。莲儿,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错了?”陆凌希喃喃的问着莲儿。把莲儿问的一头雾水,待她开口询问时,陆凌希已然回过神,扶着她的胳膊站了起来。 “小姐,小姐……”看着摇摇晃晃向内间寝室走去的陆凌希,莲儿连声喊着。可陆凌希却背对着她连连摆手,示意她不用跟过去。 莲儿无奈,只得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走进内间寝室,然后才皱着眉走出了房间。 “明明不舍得,明明会心痛,却还是亲手毁了。莲儿,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我是不是错了?”莲儿坐在后院中,脑海中一直回响着陆凌希刚才的那句话语,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到底舍不得什么,心痛什么,又亲手毁了什么呢?莲儿歪着头不停的在嘴里来回念着,就连青隐站在了她的面前,她都没有发觉。 青隐立在莲儿身前,看着歪着头一脸纠结的喃喃自语的莲儿,半晌,才说道:“莲儿,主上外出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得莲儿受惊一般的倏地起身,待看清是青隐后,才拍着小胸脯道:“你怎么走路都不带动静的,大白天闹鬼会吓死人呀啊喂!” 青隐一头黑线,不是他走路不带动静,而是她刚刚想事情想的太过专注,没有发现他罢了。可现在他却不想跟她计较什么,继续问道:“主上是不是外出了?” 莲儿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呀,她人就在内室好好的呀!” 青隐眉头一皱,不应该呀!以主上那敏锐性自己刚靠近那房间,她便应该有所反应。可刚刚他站在窗外连喊了数声,里面都没有一点反应。 如果真如莲儿所说,主上在内室,这不正常,难道……不好!青隐双眸倏地圆睁,惊喊一声不好,便扭头向着绣楼飞掠而去。 莲儿一怔,也提起裙摆在后面努力的跑着。 “主上,主上……”青隐进到房间后,仍是没有随便进去内间寝室。毕竟男女有别,且主上还未出阁,身为一个男属下,他不能就这么闯进去。 正当青隐在外间门口来回徘徊的时候,莲儿气喘吁吁的跑了来,伸手把挡在门口的青隐扒拉到一边儿去。 “闪开,闪开……” 莲儿一边扒拉着青隐,一边拉开内间的房门挤了进去。当她看见安然的躺在床上的陆凌希时,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呼!没事没事,小姐只是睡过去了。”莲儿一边走出来,一边冲着青隐摆了摆手。 青隐还是觉得不正常,就算是睡着了,主上也不会如此的失去感知力! “不行,我得进去看看!”青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推开门便往里闯,却在他推开门时被莲儿给拦住了。 “喂,你说你懂不懂规矩,这是小姐的寝室,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乱闯?” “莲儿,你快点让开,主上睡得这么沉不正常,我要亲自进去查看过才会放心。” “我就不让开,我得为小姐的清誉着想。” 青隐一听莲儿这话,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了起来。真为主上的清誉着想,那她干么还放北堂晴风那混蛋进去? 青隐抬手只稍稍使力,便将莲儿扒拉到了一边,莲儿立时尖着嗓子喊了起来。 “吵什么?睡个觉都不安省……”陆凌希的声音传了过来,让得青隐悬着的一颗心立时安稳了下来,可片刻,他的心便又悬了起来。 主上的声音中透着无力与孱弱! “主上,你没事儿吧?”青隐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关怀,他的双脚此时也正一只脚在内,一只脚在外。而莲儿却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伸手用力将他一推,便再次走了进去。 “小姐……” “没事,只是有些累,睡一觉就会好了!”陆凌希唇边泛着苍白的浅笑,向着莲儿连连摆手,然后再扭头转向青隐的方向。 “青隐,传令下去,今夜子时凌天全体动身离开京城。” 青隐先是一怔,随即回过神来,问道:“全都离开京城,行程上可能就会有所担误了。” 陆凌希以手抚额,半晌才道:“我只说全体离开京城,并没说所有人都随我一起去。去边关查案子救爹,不需要那么多人,人越多越乱,何况那边还有枭夜的人在。我只需带领你们几个头领去便好。” 青隐以手摸头,傻笑了一声,“属下刚刚一颗心都在担心主上了,没有考虑到这一层。” “好了,下去准备吧!切记这次要走的干净利落,不能让任何人再查到一丝蛛丝马迹。” 青隐拱手退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瞪了一眼莲儿。而莲儿也双手放在嘴边冲他扮着鬼脸。 陆凌希现在昏昏沉沉,身体内外忽冷忽热,再顾不上其它,倒头躺下便继续睡了起来。她得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否则半夜时分,她怕是要第一个掉队了。 “北堂晴风,就此别过,永不再见!” 王爷?陆凌希这句呢喃出口时,莲儿刚刚转过身还没走出去几步,虽没太听明白什么意思,可却把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下。 是夜,陆凌希便率众匆忙离京,而陆府一干老幼也做了妥善安置,惟有莲儿既不能带走,而她又不愿一个人离开,便随了陆安留在了陆府之中。 彼时热闹的陆府现今只余了不过浅浅十数人众。若不是陆凌希故布疑阵,这十数人众也不该留。 原本有陆安与莲儿在的陆府看上去才像是陆府,之所以会安排莲儿也离开,不过就是觉得她年纪轻轻红颜堪怜罢了。 三日后逍遥王府。 “什么?你再说一遍!”北堂晴风听着速风的话,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怎么都不相信,短短的三天陆凌希便走的无影无踪,不但是她,就连喧嚣了一时的凌天也跟着无影无踪了。 “陆凌希与凌天消失的无影无踪,去向不明!” 速风看着一脸凝重的北堂晴风,便再次将他这几日得来的消息说了一遍。他也很是疑惑,那个陆凌希究竟有什么本领,不但让自家王爷时时惦念在心,而且能让那么多人瞬间消失,且无任何影踪去向可查。 “陆府中可还有人?”北堂晴风在心中努力的消化着速风带回来的消息,这三日来他每每想到陆凌希,都会恨得牙根生疼,气得气血不顺。可却不可否认,他仍然放不下她。 “管家陆安与陆凌希的贴身婢女莲儿十余人众尚在,其余人众同样不知所踪。” 北堂晴风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越来越看不懂,陆凌希是在玩什么把戏了。如果说她消失的如此彻底干净,是为了躲自己或行事方便,可为什么还要留下她视若家人的陆安与莲儿呢? 北堂晴风没有再多想下去,而是换上常服,直奔陆府而去,他要去问问莲儿,或许陆凌希留下他们,是有什么要传达给自己也未可知。 一气赶到陆府后,北堂晴风没有多作停留,也没有走大门,而是翻身直接从侧门处进入到了后院之中。 刚落地便看见莲儿一个人无趣的踢着小石子从远处走了来,北堂晴风便立时迎了上去。 “莲儿,希儿去了哪里?” “去找老爷去了……啊,是王爷呀!”莲儿回过神发现是北堂晴风,便急急屈膝行礼。在她的心中,早将北堂晴风看作是她家姑爷了,可偏生她家小姐跑不见了人影。 “莲儿我来问你,希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离开时可有留下什么话语给我?”北堂晴风皱着眉头伸手拉起了行礼的莲儿,现在找人要紧,顾不上那么多礼数了。 莲儿连连摇头,就在北堂晴风一脸黯然外带伤心的敛下眸子时,莲儿又突然大惊小怪的喊了起来。 “哦,有一句,不知道算不算?” 北堂晴风一听,立时来了精神,连声催道:“快说来听听!” “逍遥王爷,就此别过,永不再见!”当然了,逍遥王爷四个字是莲儿自己换上的,她可不敢当着北堂晴风的面直呼他的名讳。 “就此别过,永不再见!”北堂晴风嘴里反复咀嚼着这八个字,末了身形晃了晃,眸中溢出无限的伤感的苦笑连连。 “希儿,你果然无情无意的如此狠心……咳咳……” 莲儿看着身形直晃的北堂晴风,伸出了手,却又僵在了半空中。那可是王爷,她可不敢随便碰触。可看着他那满脸的伤感又不像是装出来的,毕竟小姐已经离开了,他还装给谁看? “哦,王爷,小姐离开那晚,还奇奇怪怪的念了几句,我说给你听听哈!好像是……”莲儿咬着手指头努力想着陆凌希那天意识昏沉时问着她的话儿。可北堂晴风却已是满脸的无所谓,还会有什么好话呢,不过仍是几句没心没肺的狠心话罢了。 “哦,明明不舍得,明明会心痛,却还是亲手毁了,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嗯,就是这句,小姐连问了我好几遍,可我至今仍是不明白,她这话怎生个意思。王爷你知道吗?小姐究竟把什么毁了,让她伤心的坐在冰凉的地上大半天?” 北堂晴风心神一震,抬眸望向莲儿问道:“这话她几时说的?” 莲儿脸上一知半解,只讷讷的回说是三日前的午后。听到莲儿说出的时间,北堂晴风的身形再次晃了一晃。 他的希儿呀,不是没心没肺无情无意之人,她对他是有情的,可他不懂,究竟有什么事非得要她断绝了与自己的关系才能放手去做?难到与自己保有着亲密关系,便不能放手去搜救陆远龙大将军吗? 本王又何偿不想早些找到他救回他,可人员撒出去了不少,却连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能带回,除了干着急本王又能怎么样呢? “希儿呀希儿,你果然是存了必死之心而去的吗?你可有想过你若走了,我要如何独活?” 正在疯狂赶路的陆凌希突然之间鼻子痒了起来,接连数个喷嚏仍未有停止的意味。陆凌希不由停下脚步,抬手摸着自己的鼻子喃喃自语,“一个喷嚏是有人想你,两个喷嚏是有人骂你,三个喷嚏是你感冒了,可如此多的喷嚏是怎么个意思?” 离陆凌希最近的绿隐听到她这番呢喃之语,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喷开来。生受了陆凌希一个清冷眸光的白眼后,才讷讷的说道:“主上,如此多的喷嚏说明有许多人在想主上,或者是有人疯狂念着主上,京城是不是有哪个王公大臣在惦着主上……” “路不够你赶的,不说话不会被当成哑巴卖了。”绿隐后面的话还没有出口,便被紫隐急急的打断了。 除了青隐,便属紫隐与陆凌希接触最多。而她又是女的,同为女孩子心思难免相近了一些。当她看到陆凌希的眸光一暗,脸色也沉郁下来时,便知道她这连日来的心事被绿隐一语戳中。 绿隐被紫隐一番抢白,刚想要再开口说点什么,却又被青隐直接拽着胳膊扯到了一边儿去。虽然青隐没有说出会么损他的话,可那冷脸与白眼却也够他生受了。 绿隐在心中哀嚎一声,我这招谁惹谁了,不过是想逗主上一笑,以解连日来闷头赶路的沉闷呀啊喂!怎么都这么不识好人心呀啊喂! 这里的大小头领除了他便都是京城凌天中人,对于陆凌希这一路的沉郁多少也有所感知。所以便都不言不语的只闷头赶路! “小绿,前面是什么所在?记得前次行军经过时,还不曾有这个客栈。” 绿隐嘴角一阵抽搐,而其余众人也闷笑闷的肚皮一鼓一鼓。小绿,怎么听都像是女孩子的名字。 “主上,那啥能换个称唤么?小绿也太婉柔了些。” “嗯,那绿绿、绿儿,你从中选一个!”陆凌希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却又抛出了另外两个让绿隐挑选。 绿隐这次不但嘴角抽搐,整张脸都在抽搐中了,末了只得讷讷的回说了一句,还是小绿吧!好歹听上去还有点姓氏的意思。 陆凌然弯唇,淡淡看了一眼吃憋不敢吭声的绿隐,突然扬声说道:“大家想笑,便痛痛快快的笑出来吧!免得憋坏了肚皮,一会儿吃不了饭。” 有了陆凌希这话,立时爆出了阵阵大笑声。可笑声还未落,所有人除了紫隐集体抽搐了。 “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名字全都变成小字辈或儿字辈,例如,青隐变成小青或青儿,紫隐变成小紫或紫儿,依次类推……” 原本苦着脸的绿隐一听,立时也捧着肚子笑开了,边笑边还指点着青隐他们说道:“让你们幸灾乐祸,这下子没得乐了吧!” “嘿嘿,小紫或者紫儿姑娘我觉得比紫隐更有女人味儿,你说是不是呀小绿儿……”嘴隐的话语一落,绿隐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喵了个喵的!这主上不是男人果然是个纯女人,就连名字都给取得这么娘!可怎么办呢,他们自己又改不得,便只能认命。 连日来的沉闷与郁结,在这一长串的笑声中全都消散,连带的陆凌希的心情也大好了起来。 呼!既然决定是自己亲下,又何必一直苦着自己。苦闷伤感度日是一天,笑着度日也是一天,何必自寻烦恼呢!没准儿人家北堂晴风现下正搂着娇妻美眷春意无边呢! 陆凌希每每想到北堂晴风曾亲吻过自己的双唇,现下正在亲吻着那萧意茹,心绪便会无端端的烦乱起来。 “小绿,刚才问你的话呢,是不知道呢,还是说不出来?”为了转移自己突然而起的思绪,陆凌然扭头大声的问着绿隐。 这不知道与说不出来有区别吗?可绿隐却只能乖乖的回说,那客栈是数日前他来京城时,让人搭建而成,一来做联络用,二来也可借过往客旅搜集一些情报。 “嗯!做的不错!” 陆凌希抬头看了看已渐暗沉的天色,便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住进了客栈,在自家客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继续赶路。 饭要一口口吃,同样路也得一步一步走,千万里之途,怎可能在一夜间便能到达。既然这沿途之上一直相安无事,既没有收到枭夜的什么传信,也没有受到什么人的袭扰。以此推断,要么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行程,要么这正应了他们心中所想。 陆凌希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他们无处可寻,那么便索性从明日起一路招摇过去,相必总能引起他们的一些注意或反应吧! 陆凌希坚信这一点,因为在京城时那种被人窥伺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所以她坚信那掳走她爹的人,一直有人在监视着自己的一言一行。 既然如此,或许主动曝露行藏,露一个空门出来,能意外达到引蛇出洞的目的。 陆凌希一行人分三拨陆续进入客栈,分坐在三张方桌前。虽说不需要再像前些日子那般隐秘行事,可也不能曝露的太过明显,否则不但达不到引蛇出洞的效果,可能还会让对手有所防范。 简单用过晚饭后,陆凌希便去楼上的房间洗漱休息了。她刚刚洗漱完,还在用毛巾擦着头发的时候,窗户上传来的响动。她一个机灵,左手擦着头发的同时右手扣紧了衣袖中的小飞刀。 “谁?”若无其事的将外袍披在身上的同时,陆凌希出声询问着再次叩响着窗外人。 “主上,属下是消息堂白隐!” 陆凌希一挑眉,消息堂白隐?她可是清楚的记得,消息堂是蓝隐在负责,什么时候换成了白隐? 难不成在枭夜的七大头领中有外人?陆凌希的眸光瞬时冷凝下来,沉静的心也清冷下来。 “先去青隐房中,稍候我便过去。”陆凌希不敢冒险,枭夜中的这些头领,当初都是按照她的标准,由青隐亲自挑选,每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章 主上是女人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如今她对这个白隐所知并不多,不能轻易涉险。不是她变得胆小怕事了,而是越是靠近事实的真相,越要谨慎小心,以防阴沟里翻船。 听到陆凌希的指示后,窗外浅浅的响了一声嗯,便再没有了响动。陆凌希也不着急开门出去,而是先坐在桌前喝了一杯茶,约摸过去了一刻钟后,外面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主上,人都齐了,大家让我过来接你过去?”青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陆凌希起身向着门边走去,同时嘴里说道:“小青青,你还真是越来越没耐心了,我不过喝了一杯茶而已。” 只几步陆凌希便走到了门边,可她却并没有开门,而是驻足在门边留心听着外面的响动。当一声抽气声浅浅的响起时,她才忽得拉开房门,人也同时一闪,便站在了来人的背后。 “小青青,你反应还是一如既往,没什么长进呢……”陆凌希开门后,看见站在门前当真是青隐,便如是说着。 青隐嘴角抽了一抽,好想说一句,凭她的轻功谁的反应会有多大长进呢?可他却只能抽搐着嘴角点了点头,便伸手在前面引着她去了自己房间。 青隐在前一步迈入房中,陆凌希在后,却并没有痛痛快快的跟进去,而是在门外站定了下来。 “咦?主上没有请来?” 熟悉的声音钻进了陆凌希的耳中,随即她抿着唇走了进去。可她这一进去,除了青隐谁都一脸的惊讶。 此行,从京城而来的头领除了青隐、紫隐及绿隐外,其余几个头领都分散在枭夜的几个堂口负责。 陆凌希抬眼打量了一下,房中除了她带来的三个头领外,又多了两个人,也就是枭夜的七大头领在此便聚体了五个。 陆凌希的眸光在那两个生面孔上来回逡巡的时候,那两位也在上下打量着陆凌希。从一开始他们所有头领便知道,枭夜的主上是个女人,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年轻的一个女人,哦不,准确的来说应该算是女孩儿。 “这……”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向陆凌希身上时,陆凌希冲着青隐点了点头。青隐会意,便说道:“白隐,黄隐,这位便是咱们枭夜背后的主上陆凌希。” 白隐与黄隐听青隐如此一说,立刻拱手垂首向陆凌希行着大礼,可他们心中却都在盘算着一个问题。姓陆,是否就是当初助陆远龙将军大破敌军的将军府小姐呢? “嗯,是小白跟小黄呀……”陆凌希如此说着似是在跟他们打招呼,可她的身形却倏地一闪,双手齐伸,向着他们同时攻了过去。 两人一惊,瞬间抽身后退,在没搞清楚情况前,不敢冒然出手,便只是闪躲腾挪的避让着。可只几个回合,他们二人便齐齐被陆凌希手中的小飞刀逼在了脖颈上。 “主上,不知属下……” “嗯,不错反应不比青隐慢多少!”陆凌希及时出口的话语,截断了他们后面未出口的话。 小白与小黄两人脸上一阵错愕,对视一眼,眸中都有一抹不甘与不解。 “看你们表情,好像不太服气呀!那就再给你们两人一个机会,若能走出十招,或在十招内能碰到我的衣角,本主便即刻升你们的排名,如何?”陆凌希微弯着唇角看着他们,不是她小瞧他们,通过刚才的试探,她已多少知道了他们的功底。 就算是他们两人联手,十招之内想要碰到自己的衣角,很难!何况他们在自己手上根本走不了十招,就连青隐现在也不过才能走五招。 不是陆凌希自负,而是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武功造诣,现今就算撒出去,除了楚浩与北堂晴风,能伤得了她的人已几乎没有。 白隐与黄隐对视一眼,一点头两人便分开左右同时向着陆凌希攻了过去。在一个女人的手底下,他们也很想知道,他们的这个主上究竟有什么本事,居然可以统领枭夜,让青隐对她心悦诚服。 枭夜的这七大头领中,有四人是当初陆凌希影子小队中的成员,另外三人都是青隐后来从军中挑选发展而成,这三人便是白隐、黄隐与红隐。换句话说,七大头领中也只有他们三人既没有见过陆凌希,也不清楚陆凌希的本领与手段。 至于那些神乎其神的传闻,也只是传闻,他们没有亲见,终是不太相信一个十八岁的女娃娃真会有如此的底蕴与本领。 只两个回合,陆凌希便从白隐与黄隐的身后再次把小飞刀逼在了他们的脖颈一侧。如果不是为了给他们留面子,他们根本连一个回合都走不了。 白隐与黄隐的攻势全都僵凝在了空中,两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了一抹苦涩。两招还没到,就被主上制住了,且还是他们二人联手的情况下。如果主上是敌人,现下他二人早成了躺在地上的死尸了。 心底涌出一阵寒凉,却也对陆凌希的功力心生佩服,难怪就连青隐都服服帖帖的,凭她这功力,怕是青隐都走不了几招。 “主上好俊的功夫!属下心服!”白隐与黄隐两人转过身冲着陆凌希再次躬身行礼,此时此刻他们的脸上眸中洋溢的都是钦佩与得意。有如此主上,他们与有荣焉。 “嗯,从今天开始,你们二人跟随在本主身边听用,稍候便都回去将手上的事物交待清楚,避免混乱情形出现。”陆凌希也不跟他们客套,直接开始分派他们任务,此行她不想带太多的人,只想带着他们几个精干头领,一来行事方便,二来不易走漏风声。 “是!” “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们在枭夜中的称呼便不能再用,分别称以小白与小黄,身份是我的家人。” 白隐与黄隐听着陆凌希的话儿,再看着她一脸凝重的模样,心思顿时深沉起来。看来此番主上来此,定是有大动作呀! 陆凌希又对他们做了一番交待后,白隐与黄隐便离开客栈各自去交接手上的物事,青隐与绿隐也离开去打探情况。只剩下紫隐与陆凌希回到房中,准备休息。 原定陆凌希独自一室,后来青隐坚持让紫隐与陆凌希同住一房,一来两人有个照应,二来紫隐的嗅觉比较灵敏,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也能在第一时间感知。 正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陆凌希轻功虽高,武功虽劲,就算他们七大头领同时围攻于她,也不见得她无法全身而退。可他们七人身上的各自所长,陆凌希却也同样无法一一胜出。 第二日凌晨,青隐与绿隐同时匆匆返回客栈,两人的脸上都挂着一抹罕见的凝重。 陆凌希与紫隐正在用着早饭,看见匆匆而来的青隐与绿隐,便直接招呼小二再添两幅碗筷,两碗稀粥。同时摆手示意他们,万事都不用急,先吃完饭再说。 他们奔波了整整一夜,也着实是饿了,抓起盘子里的包子便大口的吃了起来。片刻,面前的一盘包子便全都进了他们的肚腹。 饭毕,陆凌希与青隐与绿隐进到房中,紫隐则坐在楼梯口,为他们观哨。 “主上,将军有眉目了?”绿隐率先开口,一开口便是重镑消息。 陆凌希身形一抖,嘴唇也跟着抖了抖。在京城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收集到半点有用的信息,没想到这才刚到云谷关地界便有了如此突破。 是喜是忧,是幸运还是对手的布局?陆凌希眉头轻轻的皱拢起来,对这一消息不敢轻易做出判断。 “说说看,怎么得来的?”陆凌希心中虽如此曲折波转,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的一派淡然,只除了那轻抖的双唇。 “属下连夜回了一趟枭夜总部,当初属下赴京时曾安排人手继续追查大将军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用咱们的特殊渠道传信。昨夜他们打探到了将军的消息,正要发送刚巧我便回去了。” “嗯!爹在什么地界?是什么人所为?”陆凌希轻轻点着头,心中同时也在合计,如果说是枭夜一直锲而不舍的打探所得,或许有那么一丝可靠性。可这也太巧合了,昨日我们才到这里,昨夜他们便有了收获…… 真不是陆凌希疑心,换谁都会多想上几遍,毕竟这次的对手不同于以往。谨慎总没有错处! “大将军现被囚于云、蒙、番三国交界的一个小镇,具体在何处还没有查到,什么人也没有查到,那些人行事隐秘至极。” “嗯,这消息可靠吗?如何得来?”陆凌希也知道那些行事极为隐秘,否则不可能出动了枭夜的消息堂与追踪堂都一无所获。 “嗯,说来也巧,就是咱们的人沿将军出事的地界撒网一般向四周探查,偶然听到过往的高旅提起那个小镇一夜间多了许多人,便存了心思去跑了一趟,虽没能找到可疑住户院落,却仍是感觉到那个小镇不太寻常。” 绿隐的话语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陆凌希也背着手在房中来回的踱着,既没有出声询问,也没有打断。 “最后确认将军被囚于那个小镇是因为,调查了那个小镇所有人员动向,结果发现外来人员流动居然比小镇的原居民还要多得多。那些人虽然也如寻常百姓一般在街上摆摊贩卖,却仍能看出是练家子。所以他们才猜测将军可能就被囚于那里。” 绿隐说到这里再次停顿下来看着陆凌希脸上的表情,偏生陆凌希面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看不出有任何波动。 青隐跟在陆凌希的身边最长,现下看着她的表情,他也耸了耸肩说不上她到底是几个意思。 可他仍是开口说道:“主上,绿隐将这情况跟属下说了后,属下也觉得将军被囚于那里的可能性较大。一来那里是一不管的地界,就算发现了将军最后被咱们顺利的救了回来,只要抓不到背后的主谋,仍然无从落实对手是何方神圣。” “嗯!你们两个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晚与我一同亲自前去探查。务必将信息更加确实化,本主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特别是在不明对手之前,更加要慎而又慎,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主上,此事宜早不宜迟,恐防有变呀!不如属下立刻去传令枭夜全部人众,再调动云谷关将军的兵将,率军队将那小镇团团围住。不论他们人多人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出将军。” 听到青隐的话语,陆凌希倏地转身,双眸清冷的在青隐与绿隐脸上扫视了一遍,最后轻叹一声。 “爹对我来说虽然比我的命还要重要,可你们同样也是我最宝贵的兄弟姐妹。爹必须要救,而你们也绝对不能有任何伤亡。如果爹的救出要以你们的牺牲为代价,本主宁可再从长计议。万无一失时再动手,听着没有本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妄动,否则你们懂得枭夜的规矩。” 青隐与绿隐对视一眼,对于枭夜当初制定出来的规矩,虽心有余悸,却连一次都没有施行过,他们更加不想成为第一个人。且他们更加明白,陆凌希如此说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怕他们背底里私自动手。 看着出门而去的青隐与绿隐,陆凌希眸光冷然了下来。如此对他们说话,这不是第一次。不是她非要端足身为主上的架子,而是怕他们私下行动,一来造成无谓的伤亡,二来打草惊蛇,影响她的大计。 这个对手不同于以往那些只懂武力不擅用脑的葬夫蠢材,相反此人的心计之深连陆凌希都叹为观之。 所以行事必须要慎而又慎,她终不信会有那么讨巧的事发生,越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讨巧,越是要谨慎。 陆凌希心中打定主意,今夜她打算亲自走一趟那个无名小镇,位在三国交界,偏又取名为无名镇!到底是无名还是无命呢? 是夜,陆凌希用过饭后很早便洗漱尚了床,紫隐虽觉得有些过早,却也没有多想,也跟着躺了下来。 片刻房中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陆凌希翻身而起,手脚利落的换上了紧身夜行衣,立在床前看着睡意正浓的紫隐,轻启双唇,“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以!” 紫隐之所以入睡的这么快,全是因为陆凌希对她用了无色无嗅的睡梦香,此药称不上是毒,只是能让人睡得深沉一些,待四个时辰后便会自行醒来。料想等紫隐醒来时,她已经回来了! 陆凌希蒙上面巾,脚步轻盈的出了客栈,向着绿隐与青隐所说的那个方位飞掠而去。无名也好,无命也罢,既然有了疑惑,就算是龙潭虎穴她都会亲自闯上一闯,探听虚实。 约摸狂奔了半个时辰左右,前面隐约现出了一座村落的模样,村前立有一块大型石碑,一个纵跃过去,近前查看上面赫然书有无名镇三字。 原来这便是无名镇,陆凌希纵身掠上石碑顶端,登高四处打量着这里的地势与房屋走向。 赫然发现这里的院落看似都是独门独户,却都院院相接,环环相连。大有牵一发而全身的意味。看出这里房屋内藏的玄机后,陆凌希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如此房屋,显然不似平常百姓人家所居。难道爹真的被囚在这里?”陆凌希无声呢喃,却又同时在心中决定,既然来了无论如何也要进内一探究竟,若能摸清爹被囚于哪里,就算不能顺手救出,也能让心中猜测得到确认。 如此想着,陆凌希从石碑之上飞掠而下,向着小镇的深处掠了去。 就算龙潭虎穴,今夜她也闯定了! 进去之后,陆凌希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因为她这一路走来,非但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院落,居然连半个人影也没能惊动,根本不像绿隐所说的外人进不到深处那般,难道……不好!陆凌希心中一凛,刚想转身退出时,四周传出了脚步跑动的响声。 心知已经身陷敌人包围圈内,陆凌希索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沉下心来细思对策,力图想一个既能全身而退,又能探听到有用信息的法子。 她不能就这么离开,来了就必须要有所斩获,否则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陆凌希紧抿唇瓣,任四周响声越来越近,兀自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前突然一亮,陆凌希发现那些人行动无比快捷,居然眨眼的功夫便占据了她周身四个方位。不但手上都举着火把,且各有十人,很显然是训练有素。 好的很,本姑娘还就怕看不清你们的真容呢!有火把还真是好极了,今夜就让你们尝尝现代特工犀利的近身刺杀。 陆凌希双眸微眯,你们这是想要组队刷本姑娘呢?如此想着,她的心便安定了,倏地她出奇不意的向着左侧的一排攻杀了过去,只是眨眼的功夫,再看她左侧的十个敌人,已然倒下了半数之众。 而陆凌希一击得手后,便又快速的退回到了自己先前的位置。这些说起来话长,而真正发生也不过就是眨下眼的功夫。 陆凌希的突其不意虽然收到了显著成果,可却也给了敌人以提示,她很强,不能再掉以轻心,否则他们这四十人众全都会无端端命丧她手。 果然,位于陆凌希身前那十人居中一人,高举起手里的火把,在半空中有规律的摇晃着。须臾,在她四周的人众开始变换方位,特别是原先们于她左侧的人众,全都转向了她的身后方位。而直接将左侧给空了出来! 看着这一变换,陆凌希勾唇浅笑,敢情你们这是想要把我往左边逼呀!本姑娘偏要反其道而行,你们让我向左,我偏要去右边。如此想着陆凌希再次发动了攻势,可这一次她却没有直接攻向右侧,而是直取正前面,她的目标是那个摇火把的人。 擒贼先擒王!她确定刚刚那摇火把的人,便是他们的领头人。而且还有一点她也很奇怪,那便是这些人只是围着她,却并没打算主动向她发起攻击,就连她向他们偷袭出手后,仍然是围而不动。 难道他们在等什么人?还是想要以此来消耗自己的体力,磨励自己的心性?休想…… 陆凌希心思飞快的转动着,把各种情形都想到了,惟独没有想过他们接到的命令便是围而不攻。更加没有想到,他们不是在等什么人,因为那人已经存在了,只是在暗处观察着她而已。 “嗖嗖嗖……”在这些人的外围突然飞来的利箭,打破了他们的平静对峙。陆凌希抬眸看向远处,恰在这时有几人正手举弩弓向着她飞掠而来。看着那些人黑巾下的折角,陆凌希眸光复杂了起来。 一时间心绪既喜且忧,毫无疑问这来人是枭夜人众,因为黑巾下折角是枭夜独有的辩认之法。 来人只有四五个人众,却都手拿弩弓。只一眼,陆凌希便断定他们隶属于绿隐座下,因为黑巾的折角上有一条绿色的细痕。那是枭夜中用来区分人员分部的标识! 来人仔细看着陆凌希的黑巾,良久其中一人开口问道:“你是哪个部分的?”因为陆凌希所用的黑巾,只有一个握角,却并没有任何颜色的标识。 陆凌希勾唇,却并未作答,而只是作出了一个只有总部头领才会有的手势,顿时那些人全都屈膝行礼。虽然心中仍然不清楚眼前之人隶属哪一部堂,却已知人家是总部七大头领一般的人物所在。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会太容易 随即陆凌希又做出了一个集中前冲右转的手势动作,立时所有人便随着她一起行动了起来。 不管敌人因何围而不动,时间拖的越久,对己越是不利。如果只是她一人,就算探听不到有用的信息,全身而退也绝不会有问题,可现在又多了几人,虽说是为了救她而来,无形中却成了她的拖累。 陆凌希手势打出的同时,敌人也动了起来,三个方向同时向她们围了过来。此时陆凌希终于明白了敌人先前围而不动的用意。 可恶!还真是用心良苦,看来他们几人潜伏在此,早就被人家发现了,所以现在才会对自己围而不攻引诱他们现身出来,既能一举清除掉这里的隐患,又能给自己以掣肘。 敌人既然如此用心,相必是对自己相当了解,且知道若只是自己一人,单凭眼前之人很难困住自己。 认清了当前形势后,陆凌希便迅速的打出手势,变换了先前的所做出的决定。现在她首要做的是带他们安全离开这里,至于其它,总还会有机会。现下已然打草惊蛇,相必就算冲进右边的院落,也不会有所得了。 原本向前冲的他们,突然在陆凌希的带领下,向着无人防守的左边院落退了过去。就算里面有隐阱,现在她也必须要进了,因为她需要时间来重新定位眼前的敌人。 进到院落后,陆凌希首先扫了一圈,发现除了几间空房屋外,并没有什么其它埋伏,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而此时,那五人却齐齐屈膝向她行着大礼。 “参见紫隐大人!” “无需多礼,你们怎么来了?”陆凌希秀眉轻挑,紫隐?是谁都无妨了,可她这一开口却立时让所有人都怔住了。女的?枭夜中七大头领以上的大人物中,只有两个是女人。一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上,另一个便是一直负责京城事物的紫隐大人。 “绿隐大人命属下等昼夜不离此地,若非见大人黑巾下有折角,属下等也不会现身相救!” 现身相救?陆凌希弯起唇角轻笑一声,“你们既然一直就在此地,刚才发生的一切当都看见了。你们还觉得你们的现身是相救,而不是被他们利用以此来给我掣肘?” 陆凌希的话语刚出口,那五人便各自出现了不同的反应,其中一个反应最大的当场便顶了回去。 “纵然大人的位置远高于属下,可如此说话不觉得不公且让人寒心吗?” 陆凌希听着此人的话语,眸中闪过一抹冷戾,可瞬间她又压下了所有的怒气。不论结果如何,他们的出现的确是抱持着救助自己而来,单凭这一点自己刚才的直说便有些不妥。可该给他们的教训,必须要给,否则下次再有类似事情,他们还会害己害人。 “难道你们现身前就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只是对我围而不攻?”陆凌希这句话一出口,五人立时你看我我看你的相对无言了。他们当时也有想过,否则便不会那么迟才现身相救了。 只是还没等他们想明白,便发现敌人有要动手的意思,便想着先把人救了再说。 陆凌希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最后淡然说道:“很简单,因为你们早就曝露了,而他们发现如果只是我一人,很难将我困住,便用了围而不攻的招术,引你们现身来救。这样既能将你们一网打尽,又能让我不那么容易脱身,因为那幕后之人,对我相当了解,知道我绝对不会抛下你们任何一个独自离开。” 这些人都是绿隐精挑细选之人,脑筋自然不会蠢笨,只需稍稍点拨便都能解惑,现下听陆凌然如此一番细说,都低下了头。 虽然是好意,可却办了坏事!且他们早就曝露居然还一无所觉,若敌人想要对他们动手,岂不是无声无息的便能让他们消失。 咝!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也对这始终隐在幕后的敌人有了一个更高层次的认识。 “好了,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都打起精神来,群策群力想想办法,如何让大家全身而退离开这里?” 陆凌希话语一落,先前出言顶撞她的那人再次抬起头来,说道:“大人,我们还有两人没有现身,是招唤他们前来汇合,还是传令他们继续潜藏?” 陆凌希一挑眉,轻笑道:“你觉得他们继续潜藏的可能性有多大?” “大人的意思属下明白,可他们一直负责外围的消息传递,应该还没有曝露,如果我们全部撤离这里,万一这里再有什么变故,岂不是无法在第一时间将情况传出去?” 陆凌希负手沉吟了起来,这的确是一个问题,留两个人下来也好!便点了点头,道:“也好,暂时先不要惊动他们,等我们完全脱身后,再传令给他们。” 众人都点头说好,然后陆凌希便招手示意他们围成一圈,小声的商量着如何突围出去的俱体事宜。 一番商量后,五人便分散开来,分别占据了屋顶的一个角落,等候陆凌希的命令,随时准备俯冲而下,向着小镇外冲杀。 而陆凌希则选仍站在院落中,四处搜寻着,她不相信这个小院就此荒废着。几乎是每一寸土地都被她细细的推敲着,摸遍了所有房屋的墙壁,仍是一无所获。 陆凌希不得不叹息着承认,这个小院真的很平常。可她却不知道她一直苦苦寻找的爹,就在离她数十尺深的脚底下锁链缠身,不停的大声嘶吼着,以图给外界传递信息。 陆凌希双手握拳,纵身跳上屋顶,借助高势向下堪看着外面的情形。她发现先前围着他们的那些人,不但没有撤离,而且还又多了一倍。可已经是下半夜了,如果她再不赶回去,誓必会引起青隐他们的恐慌。 可恶!倏地,一抹熟悉的背影进入到了陆凌希的双眼之中。 那是……萧云天!陆凌希的脑中突然冒出了这三个字,虽然她不敢相信这一切真是如自他的手,可那背影却又实实像极了他。 如果真是萧云天,那么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曾经被自己随随便便就能踩在脚底下的废材大少,如今不过隔了数月,居然已经能跟自己正面对抗了。 “希儿,好久不见呀!本少送给你的这份大礼你可还喜欢?”萧云天感受着背后火辣的目光盯视,悠然转身向着陆凌希掀唇轻笑。 萧云天!果然是萧云天!陆凌希垂在身侧的小手,无声的握紧了。如果不是当初她放了他一马,爹也不会招致今天的苦难。 “萧云天……本小姐始终相信,是狗就总改不了吃屎,今天在这里看到你,更加确信了。”陆凌希双眸凌厉的瞪着萧云天,既然他一口喊出了自己,相必早就料到自己会亲自来查探,也在自己到来的第一时间认出了自己,所以才会有刚才那围而不攻的策略。 萧云天你够狠!今天我陆凌希在此发誓,若你胆敢伤害我爹一根汗毛,他日定亲手砍下你的狗头,以此来抚慰爹被你所囚这段时间里所受的苦难。 “希儿,你还是这么伶牙俐齿,损人不带脏字呀!这么半天的时间,找到你爹了吗?”萧云天一点都不着恼,依然淡然的望着陆凌希,同时将一个重镑消息透露了给她。 陆凌希双眼微微眯起,回身再四处打量着脚下的那个小院落。听萧云天的话意,爹就在这个院落里,可刚刚自己都寸土寸金找过了,并没有发现有消息暗道之类呀!可看他那意思,应该没有说谎的必要,因为在他的眼里,自己已成了瓮中之鳖。 “呵呵,萧云天,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的良心早就在太子府扔出去喂了狗了!”陆凌希心思急转,继续口出恶言,以期达到激怒萧云天的目的,从中寻到利于己方的破绽所在。 可惜,萧云天这次的布局太精密了,至今为止连一点破绽都没有。如果没有援兵到来,这次她想要带着身后这五人全身而退,恐不会太容易。 萧云天眸中明显有怒火在波荡,可他面上仍努力维持着那份淡然自若。虽然明知道陆凌希是故意用骂人的话激怒他,可他仍是控制不了心底窜升的怒火。 他承认,他可以研磨透陆凌希的一切,包括心性与武功路数,以及枭夜各部的所长,并据此针对她布下了今天这个局,可他仍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那颗看到她仍然会激愤会怒火中烧的男儿心! “陆凌希呀陆凌希,我终究是把你看得太高了,以为将你引进那个院落,你便能找出囚禁着你爹的暗牢所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彼时我萧家落败的那份羞辱,今天会用你的鲜血来洗刷干净。” 萧云天说话的同时,挥手让所有人分几路同时向小院攻去。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噬血般的冷笑,眸中也涌动着浓郁的戾气。 陆凌希看着萧云天的表情变化,认真揣摩着他话语中的几个意思,最后她掀唇一笑,抬手轻抚着自己鬓边滑落的一缕发丝。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二章 需要时间缓冲 “萧云天,看在我们相识相交十多年的份上,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还望你如实相告。”陆凌希说到这里时停了下来,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萧云天,希望能从他脸上变化的表情来揣度他的心思。 “原来你也不过是一个傀儡!事到临头却连一句实话都不敢说,罢了!我陆凌希合该有此一劫。” 陆凌希语罢,双眸低垂,黑巾下的俏脸上是遮掩不住的黯然与落寞。可她背在身后的手,却在快速的向众人发送着指令。 不战急退!饶是如此,她都不敢保证,在她身后的这五人能否全都活着跟她冲出这里。倏地,她抬起头来,背后的小手也快速的发送出去了行动的指令。接着她便凌空而下,向着人群中央的萧云天急扑而去。 她是想用自己做诱饵,把所有敌人都吸引过去,给那五人争取全身而退的最大可能。那五人一看见陆凌希的手势,便按照先前在院落中商定好的,各自选取了一个方向冲了过去。因而谁也没有注意到,陆凌希不是向外冲,而是向下杀了过去。 等他们顺利冲出包围圈,在石碑处集合时才发现,少了陆凌希。立时便有人跳上石碑去查看,这一看立时惊出一身冷汗。 陆凌希不但没有冲出包围圈,反而还从屋顶落到了地面之上,与那数十人众缠斗在了一起。 怎么办?要不要回身去救?回去救,怕他们会再次成为陆凌希的拖累,如果不回去,万一她有个闪失,他们就是回去了,也没法儿交待呀! 事情紧急,容不得他们细细商量,只略一商量,便由一人再次登高用枭夜向着高空发射了一枚枭夜专门用来联络的响箭。 他们是想用此响箭告诉陆凌希,他们已脱困,她可以不必再缠斗下去。此时他们也终于看明白了,今天这阵仗完全就是冲着陆凌希去的。再回想着刚才敌人中明显是头领模样的人所说的话语。 顿时五人目露惊诧,一脸的不可思议。 陆凌希!传言他们枭夜的主上就是这个名字,可她与枭夜的主上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可看着她今夜的所有表现,似乎除了他们的主上,别人还真没这个本领,可以在数十人中游斗而不落下风。 就算主上现在不落下风,可时间一长体力上首先便会不敌,那个时候就算主上再有通天本领,也定然难逃攸攸敌手。 几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流了一番,最后全都咬着牙点了点头,然后一声不响的回身向着刚刚冲出来的包围圈杀了回去。 枭夜没有他们最多就是失了几个人手,如果没有主上…… 陆凌希看到半空中的那枚响箭时,便明白他们一行五人已全部安然脱围,她也在转动着脑袋,寻着敌人的弱处,想要一举冲杀出去。而萧云天似是也瞧出了她的目的,不断的轮番换着人向前攻杀,且一波强过一波,虽伤不到她,却也将她牢牢缠住了。 一个锲机,陆凌希瞅准了他们再次转换的空隙全力冲杀了过去,可她还没杀到一半,看着那重新扑回来的五人傻眼了。 该死!真是榆木脑袋怎么敲都不通透,前面都说的那么清楚了,好不容易冲出去了却又返回来,自己为此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主上快走,这里我们顶着!” 听着这一句话,陆凌希真想一人一脚踹死他们,他们这一回来,自己还怎么走呀?如果自己是能丢下属下独自脱险的人,又何必要等到这会子。 “一群笨蛋!谁让你们回来的?都给我滚!”陆凌希的好脾气彻底被磨光了,张口便是一顿大骂,饶是如此她手中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反而越来越凌厉,因为现在不止是她一个人,又多了五个…… 五人虽然被骂,心里却是高兴的。这证明了他们的主上,不但是不会丢下任何下属独走逃生,更是肯为了任何一个下属而全力拼杀的好主上。 有此主上,死而何撼!五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那便是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合力将主上送出包围圈。 他们之所以会是五人一起行动,不单是因为他们最能心意相合,还因为他们共同修习了一种武功,合五人之力可捅天破地的武功。当初修习此武功,就是为了哪天救枭夜中的大人物而用,如今枭夜的主上就在他们面前受困与此。 只一个目光交流,五人便心意相通的相互点了点头,瞬时五人快速的变换着方位,似在走一个易卦之行,也似水蛇在水中游行之踪。 倏地五人叠加在了一起,同时向着陆凌希合力袭了过去。 正在拼杀的陆凌希感受到来自身后一凌厉波荡,侧首去看,却惊讶的看到居然是那五人所为,而他们看似是向她袭去,可她却细心的发现他们袭去的方位是她的脚下。 顿时,她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们这是在合力将她送出包围圈。有了这一层认知后,陆凌希身形倏地一转,去到了他们的身边。 “不要妄动,我如果想要走,易如翻掌!你们先撤出去,快点。” 陆凌希话语一落,便脚尖轻点向着萧云天直直扑了过去,手中长剑虽没能刺进萧云天的胸膛,却也在他的衣衫上划破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这一变故,所有向前攻杀的敌人,立刻退拢回来挡在了萧云天的身前。 陆凌希也收势落回到那五人身前,下巴轻扬,手中长剑平伸而出点指着位于层层护卫后的萧云天,冷然喝道:“萧云天,我陆凌希若想要杀你,如屠狗一般容易。今天暂且饶你一命,权当是你萧家败落当日,你为京城百姓所谋福址换来的回报,自此我陆凌希再不欠你一丝一毫,而你欠我的,我会一一加倍讨回。” 话语一落,陆凌希便率先脚尖点地,腾空而起,向着小镇外飞掠而去。此时所有攻杀之人全都守在萧云天身前,见他们飞掠而去,再想追赶已是不及。而萧云天也惊魂未定的抬手制止了他们。 只要有陆远龙在手,还怕她不再次送上门来。这一次只是给她一教训而已,等太子府的高手一到,下次便不会这么容易的放你离开了。 他们刚冲出小镇,迎面便遇上了率众而来的青隐与绿隐以及紫隐。他们看着安然无恙的陆凌希,全都轻舒了一口气。而跟在陆凌希身后的五人,一看见绿隐,则向前一步屈膝行礼。 “属下见过大人!” 绿隐摆了摆手让他们全都起身,现在他还顾不上询问他们什么,他只想护着主上尽快脱离这危险之地,还想知道陆凌希那说一套做一套的路数,究竟是怎么一个意思? 一路无言,所有人都闷头赶路,直到回到他们落脚的客栈。 “主上,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主上……”所有人都下去休息了,只剩他们几人走在二楼的通道上,看着抬脚进门便要顺手关门的陆凌希,绿隐冷着脸闪进了房中,立在了她的身前,可他的话语还没有完全说完,便被陆凌希抬手打断了。 “我当时只是说你们不准妄动,又没说我不能前来查看?” 紫隐一听,顿时满头黑线。青隐则直接摇了摇头,道:“跟主上论理,就是孔夫了重生,也会无词应对!” 陆凌希一挑眉,一个冷眸甩了过去,“小青青,听你这句话,本主怎么就愣没听出来是褒还是贬呢?” “主上,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居然给属下用药……”青隐与绿隐被陆凌希说得无言以对,只剩满头黑线时,紫隐又跳了出来。 “那个……紫儿呀,这事的确是本主不对,本主在此当众向你说声对不起!下不为例好不好?” 啊!紫隐还在心里想着一会子陆凌希会用什么话来回她,没想到人家直接就来了一个赔礼道歉的对不起!却让得她一时之间也无言以对了! 说好不好,说不好也不好!只有沉默不语最好了! “咳咳……既然大家都没有问题了,那我来说一说我这次发现的问题。”陆凌希说到这里停了停,不为别的,只想给大家一个缓冲时间。 “我爹的确就在被囚在那个无名镇,我还见得了萧云天,背后主谋应该也不外乎是云国太子番国殿下之流。” 听到陆凌希的话语,全都一头雾水,只有青隐多少知道一点她跟萧云天之间的纠葛。便轻咳一声,将陆凌希与萧云天之间的恩怨纠葛简单的说了一下。 “这个萧云天还真是小人心肠,有本事就直接来找主上对决呀,偷抓大将军来威胁主上,还真他妈给男人丢脸。”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落下风 绿隐怒骂声刚出口,青隐便接话道:“哦,刚才忘了告诉你们,他的那物让主上废了,已不能算是男人。” 绿隐顿时愕然无语,难怪萧云天要这么不依不饶了。除了那万贯家财,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恩怨呀!不论换成是谁,是男人都得报仇雪恨。 紫隐则一撇嘴,低念了一声活该!谁让他不知好歹的敢那么对主上。听着紫隐低喃出口的话语,绿隐不得不摇头表示,同一事件,男人与女人的看法果然会有很大不同。 “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晚,哦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今晚,我们要一举踏平无名镇,救出我爹。”陆凌希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了看外面已露亮光的天色,嘴角边噙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今夜她会率众奇袭无名镇,萧云天一定不会想到,昨夜闹腾到近天亮,今晚我还会再去,这是其一。其二她也怕夜长梦多,坚决不给萧云天调集援手的时间。 众人告退全都回房休息,陆凌希也倒头便睡。所有人中除了睡了大半夜的紫隐,所有人都睡意深沉,也就是因为有紫隐在,所以陆凌希与大家才敢放松心绪沉沉睡去。 紫隐看了一眼倒头便睡的陆凌希,摇着头拉过一旁的被子为她盖了个严实,便走了出去,并顺手把房门关了起来。可她并没有走远,就坐在二楼楼梯口那边的椅子上磕瓜子。 紫隐之所以会坐在楼梯口一来是为了能第一时间留意走入客栈中的客人有无异常,二来也能兼顾青隐与陆凌希两个房间的动向。 这个客栈是枭夜分部消息堂所属,原本安全无虞,因为上至掌柜下至跑趟小二,出出进进的都是身怀功夫的枭夜人众。可多一分小心总是无虞! 一觉睡到自然醒!陆凌希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她伸展了一下自己的双臂,以手掩口打了一个有些不雅的哈欠,便起身坐了起来。 有许久不曾如此好睡了! 陆凌希刚起身不久,紫隐便推门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个托盘,里面盛放了一碗白粥一盘馒头和几样小菜。她听到里面的响动后,便知道陆凌希醒来了,便立时吩咐小二取了些吃食过来。同时也给青隐与绿隐的房里送去了一份,他们房中虽没有什么响动,料想也该醒来了。 一众人用过晚饭后,便在陆凌希的房间集合了。 “精神都养好了吗?”陆凌希笑嘻嘻的看着神清气爽的青隐与绿隐。 “嗯!浑身精力充沛到想扁人。”绿隐伸展双臂作着秀,青隐则只是抿唇笑而不语。 “好,那我们现在即刻动身赶往十里亭,同时通知小白小黄带领枭夜精锐去那边汇合,然后再统一安排任务。” 一声令下,所有从京城带来的人全都忽拉拉同一时间出客栈赶往了距此十里的十里亭。 半个时辰后,双方人马汇聚在了十里亭外。陆凌希看着小白与小黄带来的数十人众,约摸有五个小队的数量,便纵身一跃站到了凉亭的顶端,高高在上的俯视着所有人。 “所有人现在听我号令,小白小黄小绿三人带三个小队的人众随我冲杀,另外剩下的两小队人众由小青与小紫带领在出小镇的两个方向口策应。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虽然不知站在凉亭高端的那女人是谁,只见自己大人都连连点头,便都也跟着齐声应喏。 任务安排后,所有人都冲着无名小镇疾冲而去。 而与此同时无名小镇内,萧云天正端坐在房屋正厅内,喝茶静等。按消息所说的时间来算,太子府的那些高手也该到了。 一杯茶未完,便有数人先后落进了院落中,领头之上赫然便是太子的心腹云阳关的总兵屠夜。 “哦,原来是屠总兵亲自带队,难怪不用人带领也能准确的找到这里。”萧云天笑着迎了出去。 屠夜只淡淡看了一眼萧云天,然后便挥手发出一个信号,通知外面的人全都进来。萧云天看着陆续走进来的数十人众,嘴角抽了两抽。 太子来信说会派高手前来助阵,力求一举将陆凌希的势力全都覆灭。自己在太子府也待了不少的时间,居然不知道太子府隐藏了如许多的力量。 屠夜不怎么搭理萧云天,他也便没有再多热情的招呼他们,只吩咐将先前那个空着的院落拨给他们居住,便兀自回去自己的院落喝茶去了。 月上中天时分,陆凌希带领一干人众杀到,首先他们先在理入小镇的石碑处再次强调了一个任务分派,然后便由白隐、黄隐、绿隐分别带领一个小队从三个方向潜入,而陆凌希则只身一人向着先前曾去过的那个院落飞掠而去。 她要再去探查一番,力争在外面的战争结束前找到自己的老爹并将其顺利的解救出来。 她刚落入院落中,便感觉到四周满溢着浓郁的杀气,便一个纵跃飞身落到了屋顶之上,小心谨慎的掀开瓦片向下打量着。这一看顿时惊得她瞪圆了双眼! 那屋中居然有那么多的人,从他们呼出的气息来看,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武功当可与七大头领相媲美。 蓦地,陆凌希眼皮一阵阵的急速跳动着,有一种上当受骗落进了萧云天陷阱中的感觉。可她终是不太相信,萧云天能算到自己今夜会再来。 按照常理,第一次刺探打草惊蛇被发现了后,一般不会在短时间内再来刺探第二次。看来这个萧云天还真是把自己给捉摸透了,连这恩仇不过夜的脾性都给算定了。 因为先前的空院落中,现下住满了底细为不明的高手,陆凌希便没有以身犯险再去查看,而是急速抽身向着跟他们三人约好动手的地方掠去,她要去通知他们今晚行动取消。 生平第一次,陆凌希后悔自己将枭夜联络用的响箭给全都留给了紫隐。如果有那些个响箭在,只需一支响箭上天,便能通知大家全员撤退。 糟了!不远处传来了刀兵相接的碰撞声,而她刚刚飞离的小院也亮起了灯火,应该也是被这声音给惊动了。 陆凌希赶过去才发现原来是绿隐所率的小队与敌人在交手,而且渐渐落了下风。情急之下陆凌希直接飞掠而下加入了战斗,同时高声指示绿隐发响箭联络。 原本她是想让绿隐发撤退的响箭联络,可情急之下她只说了响箭联络,绿隐便当成是让他发求援响箭。 看着那一支求援的响箭飞升上天,陆凌希无语低咒。 响箭已上天,已无法半路拦截,也只能全力拼杀,努力将损伤降至最低。今夜兵不血刃是不可能了。只求大家都能有来有回便好了! 在外负责策应的青隐与紫隐,看到半空之中那支求援响箭后,便同时向着响箭发出的方向狂奔而去,两人在中间地带相遇后,青隐让她带人返回石碑,仍做策应,百他带着另外一队人前去支援。 而向着另外两方向而去的白隐与黄隐,战斗刚刚打响便看到了半空中的求援响箭,便都收敛部众边打边向着响箭发出的方向而去。 就在所有人全力赶去支援的同时,先前空着的那个院落中的数十人众,在屠夜的带领下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绿隐与陆凌希所在之处。 看着打成胶着状态的双方,屠陆大手一挥命令他带来的人全都围在一旁观战,不用动手。猎人最享受的是捕获猎物的过程,而不是最后烹煮的结果。 原来因为陆凌希的加入与指挥,落了下风的绿隐一队,逐渐调整一点点的与对手打成了胶着状态。可现在他们看见站了整整半圈的敌人的援军,嘴角全都抽搐了起来。 因为这一鲜明的实力对比,绿隐这一队人全都慌了神,所以越打越没底气,很快便又重新落了下风,更有几人一个不防被敌人刺杀在地。 看着眼前急转而下的这一幕,陆凌希的眼眶都红了。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横挑斜劈接连刺杀了几个敌人,仍不解气,还在大力的挥舞着。 在外围观战的屠夜捏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陆凌希,总是觉得那黑巾下的一双眸子太过空灵,身材也过于纤细,越看越觉得像个女人家。 “你们几个去把那个女人给本将生擒过来。”屠夜的声音没有刻意提高,也没有刻意压低,就那么很平常的发号着施令。自然这混战中的双方人马中,有人听见了,有人便没能听清。 不管别人是否有听清,陆凌希却听得清清楚楚。她低咒一声可恶,便将右手长剑交往左手,同时右手衣袖中有数枚飞刀滑落而出,只听嗖嗖几声响过,与她缠斗的几人全都应声倒地。 陆凌希顾不上补上一剑,看着眼前露出的缺口,高声喊道:“所有人跟我撤!” 所有人听到她一声高喊,立时边打边跟在陆凌希的身后向着预先说好的方向退了去。屠夜看着眼前这败而有序的撤退,心中暗赞一声。 果然是训练有素!就了败了仍能毫不混乱的有序撤退。唉!真是可惜,你们今天碰上了本将军,屠夜这名字可不是浪得虚名。 “上!”屠陆大手一挥命令所有观战的人全都参与战斗,力求将陆凌希等人就地歼灭。就在这个时候,白隐与黄隐各自所率的小队也边打边退到了这里,与他们合在了一起。而不远处青隐也正率人向这里飞掠而来。 陆凌希手抚额头,看着眼前这脱了控制的混战,只得紧了紧手中长剑,继续挥舞着刺向敌人。 她并不噬杀,可为了保护自己与自己在意的人,她必须要剑剑袭杀,因为她不想死,也不想自己带来的人死在这里。 当陆凌希带来的所有人都与现有的人打成了一片时,萧云天又带着二十几人赶了来。他只瞧了一眼场内那混战的情形,便抬手命令大家围了起来,确保不会有任何一人逃走。 屠夜在另外一个方向看了一眼萧云天这边,只略略冲着他点了点头,便兀自转身走回了小院。 虽然现在四队人合在了一起,可相比起早有准备的萧云天,在人数受众上还是有着相当的差距。如果不是陆凌希亲自现场指挥,怕是这些人早就落了下风,可现下萧云天那边仍然有二十几人没有下场,他们便打成了胶着状态。 如果那些人再下场,她不敢想会是怎生样一种状况。她有想过此番前来会有伤亡,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如此惨烈,连爹的凌儿都没有看见,所有人便要丧身在此,她不甘心,不甘心呀! 吼!陆凌希突然仰头一声嘶吼出声,那贯穿了她所有内力的嘶吼,听得在场众人耳朵嗡嗡作响。就连在数十尺下面的陆远龙,也隐约听到了这一响动,顿时机灵灵的抬起了头。因为他听得出,这个声音是他的希儿所发出。 “是希儿来了,是希儿来救我了!”陆远龙喃喃的话语刚出口,屠夜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陆远龙,就算是你的傻女儿找来了,也只会是你们父女同赴黄泉!想要救你离开,做梦!” 听着屠夜的这几句话,陆远龙阴沉着脸呸了他一口。“本将军羞于同一条狗对话,好好的人不做,偏要给人做狗。” 屠夜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动起来,忽得拔出腰间佩刀,高高举过头顶向陆远龙狠狠的劈了下去。 可那刀并没有砍在陆远龙身上,而是砍断了他身后的铁链。随即屠夜单手拽着铁链,拖着陆远龙向外面走去。 他要让陆远龙亲眼看着,他是如何斩杀他的女儿。就说刚刚那个杀人最凶的越看越像个女人,原来竟是他那个不识好歹的女儿!哼!既然不肯为太子所用,那就只能死。 当屠夜拖着陆远龙出现的时候,只一眼他便看见了自己的希儿正在人群中奋力拼杀。虽然她一身黑衣还黑巾蒙面,他就是知道那是他的女儿。 “希儿……”陆远龙这一声源自灵魂的呼唤,惊得陆凌希差点的掉落手中的长剑。那一个恍神也差点儿让敌人有机可趁。 陆凌希挥剑刺翻她身前的两个敌人,一个凌空飞跃便举着剑直奔拖着陆远龙的屠夜刺来。 屠夜看着杀气腾腾掠来的陆凌希,唇角边只溢出了一抹冷笑,没看见他怎么动作,只见他抬手轻轻一挡,陆凌希便在半空中一个翻转,落地后仍踉跄了两步。而与此同时萧云天身边的人正弯弓搭箭瞄准着陆凌希射来。 青隐远远的看见这枝暗箭,出声提醒已是来不及,便飞身挡在了陆凌希的身后。羽箭应声没入他的胸口,且入肉数寸之深。 “好强大的臂力!”陆凌希回过神后暗叹一声,拧着眉毛盯着屠夜,在心中想着应对之策,力敌明显不行,那么便只有利用自己的轻功优势与他缠斗,再趁机偷袭出手。 “大人!”身后传来的一声惊呼,让得陆凌希转过头去,却刚好看见青隐胸口中箭倚着她的后背向地上滑去。 “小青……”只一眼,陆凌希便看懂了青隐这一箭是替她所受,顿时心内涌出阵阵绞疼。 “小青你坚持住,一定不能有事,你一定不能有事,听见了吗?”陆凌希矮身将青隐揽扶起,不让他倒下去。而其他人也全都向着他们这边收拢而来! “咳咳,主上,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却一直不敢,因为我觉得自己不配,现在我随时会死,终于可以说出来了。”青隐咳了两声后,便结结巴巴的说着。 陆凌希有心想要阻止他,却看到现在这样子,又于心不忍,便由着他继续往下说。 “主上,我,我……咳咳……” “小青,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明白,我都明白,只要你能活下来,只要你能活下来,一切就都有可能,你听明白了吗?不管是什么,你得先活着听明白了吗?”陆凌然急急的说着,她不能让青隐就这么死了,枭夜不能没有他,而她陆凌希也不能没有他。 青隐那带有血渍的嘴角慢慢的弯了起来,没错,只有活着一切才会有可能!他不能死,一定得咬牙活着。 “所有人护着小青冲杀出去!小白你跟我去救大将军。”陆凌希临场安排着任务,只要绿隐跟黄隐能带着青隐退到小镇入口,便一定可以脱身,因为紫隐那一队在那里策应。 杀红了眼绿隐与黄隐,挥舞着自己的兵器将身边的敌人确翻后,便让人搀扶着青隐,他二人合力护着向外冲杀而去。 萧云天与屠夜一看陆凌希没有动,便没怎么拦绿隐与黄隐他们,反正他们的目标是陆凌希,而不是那几个小楼啰。 “小白,一会我去牵制住那人,你趁机带上大将军从侧面快速的退走,听清了吗?”陆凌希眼角在屠夜与萧云天两边扫视了两遍后,低声吩咐着白隐。 她之所以留下来,目的就是要救出陆远龙,既然他们主动将爹给带了出来,她又怎么能不受他们这份天大的人情呢。 爹她救定了,就算身死也救定了。 白隐一脸担忧的扫了扫屠夜与萧云天那两边的人众,再看了看场中仍在激战的双方人众,最后终是咬着牙点了点头。大不了便拼出去一死,也定要护卫大将军与主上安全。 陆凌希抬头,一双清冷的眸子凌厉的望向了屠夜,手中长剑凌空斜指,“报上你的名字,本姑娘剑下不死无名之辈。” “希儿小心,他是屠夜,力大无穷。”屠夜还没有回话,被他拖着的陆远龙便忍不住开口提醒着自已的女儿。 屠夜!萧云天!呵,情况越来越明朗了,掳劫爹,引自己上钩,果然是太子所为。可恶!我陆凌希今天若不死,他日定会杀回京城,将你从太子位上拉下。 “屠夜,原名屠由信,后来为了一己的前程,将父母赐予的名字给卖进了太子府,由此改名为屠夜是与不是?” 陆凌希一番话出口,屠夜面皮立时青紫起来。因为陆凌希那番话语是蕴含了内力所说,一字一句全都清晰的传进了在场所有人众的耳中。 “该死!”屠夜眸光变冷,低斥一声便将牵拉着陆远龙的铁链往腰上一缠,拖着他便向陆凌希劈杀而去。 由此可见他的力气有多大! 陆凌希嘴角一阵抽搐,既心疼自己父亲就这么被他拖着,又震撼他的力大无穷。果然是一个狠角色,看来自己想要脱身得多费点心思了。 陆凌希向着白隐看了一眼,便举剑迎了上去。她多迎几步过去,他爹便会被少拖几步。少遭一些罪状。 “屠夜纳命来!看本姑娘取你项上人头,以祭奠今天战死的无数冤魂。”陆凌希身动的同时,白隐也动了,看似是向着萧云天冲去,实则在半路了拐了一个弯,直取屠夜的背后的那条铁链,只一刀,便将那粗如拇指的铁链给斩断,同时身形一个旋转便带着陆远龙向着一则的屋顶飞掠而去。 白隐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有给出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待屠夜与萧云天反应过来时,他已带着陆远龙掠出去百米之外,根本不可能再追得上。 可萧云天却并不甘心陆远龙就此被救了出去,伸手抓过旁边的弓箭,命令众人与他一起,瞄准了陆远龙与白隐疾射而去,而他手上的那两枝箭却是向着陆远龙的后心而去。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四章 打脸的奇耻大辱 可萧云天却并不甘心陆远龙就此被救了出去,伸手抓过旁边的弓箭,命令众人与他一起,瞄准了陆远龙与白隐疾射而去,而他手上的那两枝箭却是向着陆远龙的后心而去。 可他这两箭其中一枝射在了陆远龙的胳膊上,另一枝却射在了白隐胸口,因为白隐听到身后利器破空声,便猜到会是敌人射来的暗箭,便带着陆远龙闪躲腾挪的跑着蛇行步,可箭矢实在太多了。 挪过了第一枝,却没能躲过这第二枝,于是他便在箭矢射到之时,横移身子挡在了陆远龙的身前。 白隐中箭向下栽去的时候,大喊着让陆远龙快点走。 这一变故,远处的陆凌希也发现了。她虚晃一招,借着轻功之利,向着白隐栽落的方向飞掠而去。她站在屋顶之上,向下看去,并没有看到白隐的身影,便没有再多做犹疑,向着陆远龙飞速而去,挽上他的胳膊便向着远处约定的集合地纵掠而去。 身后屠夜与萧云天跺脚兴叹,两人望着渐行渐远的陆家两父女,不甘却无可奈何。 陆凌希与陆远龙在小镇外落地时,刚好碰上前来相迎的紫隐与绿隐,一行人便相互照应着飞速的离开了这事非之地。 待他们重新返回客栈时,已是下半夜,可他们并没有在客栈住下来,而是稍作了休整后便连夜动身向着云谷关而去。 这一次,我要让他们插翅也难飞!陆凌希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眸中同时迸出了一抹凛然杀意。 黄隐看着陆凌希的眸光,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便各自领命前去布局。这一次他们两倍于他们的人众,如果还不能将之一举覆灭,那么枭夜的战斗力真就该受到怀疑了。 半个时辰不到,无名镇内杀声一片,陆凌希登高站立在屋顶之上,她的身旁立站同样一身肃杀的紫隐。这两人都堪称是绝世美女,而此时却又都化身作了杀意滔天的修罗女! 片刻后,无名镇内火光亮起,四周不再漆黑一片,已是有足够的光亮分清敌我。 萧云天怎么都没有想到,经历了昨夜一场混战,以死伤过半的代价救出陆远龙后的陆凌希今夜又率众杀了来。一时没有防备,仓促之下便先失了先机,再加上此次绿隐是带了两个分队人数达八个小队,已然超出了昨夜的五个小队。与萧云天留守在无名镇的人数已是不相上下。 绿隐他们边杀边向着预定后的地点退了去,一刻钟后,便到达了昨夜混战的地点。陆凌希高高站在屋顶之上,看着已经全都进入包围圈的敌众,又让紫隐四处搜罗了一下,确定是眼前是所有敌人后,她便嘬手为号让黄隐带人冲杀出来,将他们所有人都围在了中间。 看着眨眼间又涌出了来的如此多的敌人,萧云天双手抚额无语申银,他妈的,他就该跟屠夜一起,天亮后撤出这里,不必再理会太子的什么狗屁留守命令。 构建此处天牢固然不易,可却不值得为此丢了性命。 天底下如果有卖后悔药的,买的最多的应该就是萧云天了。他既后悔当初那般逼死了陆凌希,让她绝地复生心生仇恨,败落了萧家数十年累积起来的家业。他也后悔今天白天没有听屠夜的建议率众撤离,一个没有囚犯的天牢已没有留守的必要! 陆凌希死而复生后所表现出来的有仇立即不再容忍退让的禀性,他早就摸透了,为什么还会想不到她今夜会带人反扑找场子报仇呢? 可事已至此,除了全力一拼,还能如何! “拼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跟他们拼了。”萧云天带头这一声喝,让得原本就杀红了眼的众人眸中更添了一抹杀气。 可人数差异所带来的结果是明显的,短短半个时辰不到,双方高下立现。再看萧云天那边,现在只剩了二三人众围拢在他的身边,而枭夜这边仍有两百多人。 “大人,怎么办?咱们寡不敌众呀,撤吧?”有人悄声问着萧云天,这些人都是太子养在暗处的势力,对于从太子府而来的萧云天,本就存了一分敬意,再加上他这段时间所表现出来的文滔武略,更是让众人心悦诚服的甘心喊他一声大人。 “呵呵,现在怕是由不得我们了!陆凌希那个女人的禀性本少清楚的很,几处案例都做得干净利落不留活口。” 听着萧云天如此话语,众人顿时心慌了起来,也有人豪气干云的低喝,“怕他个鸟球!拼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大不了十八年后从头再来。” “杀!” “跟他们拼了!” 一声响起,便接连回应,原本垂头丧首的几十人,现下个个杀意滔天战斗意昂然。萧云天看着现下这个情形,向前走了一步。 “陆凌希,我知道是你,你给我出来!既然敢做又何必藏头露尾。” 陆凌希一挑眉,从屋顶之上飘然落下,美眸低垂,俏脸之上一片淡然,红唇微张,鼻翼也承着呼吸轻轻翕动。在她的身后是随之而来的紫影,相比于现下一派淡然肃静的陆凌希,却生生是一个飒气萧然的女侠客,俏脸冷淡,美眸含霜,顾盼之间冷意袭人。 就这两人的绝世之姿,谩说是萧云天那边的人看傻了,就连枭夜这边的人也同样看傻了眼。连黄隐也不例外! 从见面开始,陆凌希要么黑巾覆面,要么杀意凛然的让人不敢仰视,从未像现在这般淡然示人。现下看着她那冷然淡漠却又俏丽无双的姿容,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是我们的主上?!” “我们的主上原来这么年轻美丽……” “那个女人是谁?怎么跑来了这里?没看见正在生死拼杀么……”萧云天那边的人犹认不清状况,只除了萧云天抿唇苦笑外。 陆凌希的绝世姿容,每每在午夜梦回之际便会出现在他的梦中,让他不由自主的萧然起敬。所有人都知道他被陆凌希一脚踢废了,却并没有人知道,他们萧家有一秘法专治此症。所以现在他还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男人。 每每在夜间想到陆凌希时,既想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呵疼一番,又恨她的绝情狠戾,丝毫没有给他留下退路。 “她,就是陆凌希!那个枭夜的主上。”萧云天此话一出口,他那边的人顿时惊作一团。 “传闻陆凌希武功深不可测!” “传言她杀人手法惨绝无匹!” “传言她轻功出神入化!” “传言她挥手之间可令千军万马岿然倒地!” “……” 听着这些话语,陆凌希抿唇莞尔轻笑,紧闭的双唇悠然开启,说出口的却只是一字一顿的短短一句话。 “一个不留全杀光!” 听着她这一声柔约话语中所透出的凛然杀意,失了心神的枭夜众人全都回神,高举着手中的刀剑向着萧云天他们冲杀了过去。而紫隐与黄隐则分立在陆凌希两侧,护其安全。 从陆凌希一字一顿说话开始,萧云天便意料到她说出的不会是什么好话。却也没有料到,那么婉约低笑的面容下,说出的竟然是一句那般噬血狠戾的话儿。 一个不留全杀光!这得是多滔天的恨意呀。貌似是你陆凌希对我萧云天不起吧,怎么现在看像是我欠了你十万八千吊钱一般? 陆凌希话语出口后,惊怔的不止萧云天这一方人,还有枭夜中人。谁都没有想到,一个姿容如此绝丽,浅笑如此柔约的天仙一般的人儿,居然会是噬杀的修罗女! 看着自己身边一个一个接连倒下去的人儿,萧云天无语问天!最后大手向前一伸,凛然大吼一声。 “全都住手!” 萧云天一声断喝,双方人还真就应声停了下来。陆凌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双手背负身后,缓步走了向前。那闲庭信步的样子,就好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一般。 “萧云天,你还有什么遗言说出来吧,看在你们姐弟曾经那般关照我的份上,遗言我会如实转告给宫中的贵妃娘娘以及逍遥王府内郡主娘娘。” 笑意盈然的表情,轻浅且柔婉的语气,就好像是三两个好友在诉说着今晚月色真美一般惬意闲适。与这里的杀戮是那么的不和谐! 萧云天仰头向天,末了再回首脸上也同样挂了浅浅的淡笑,双手一拂稍乱的衣襟。 “希儿,萧云天已不再是昔ri你追逐在屁股后面的云天哥哥,今夜之事你认为我会没有感知?那你可知屠总兵因何不在?” 听着萧云天的话儿,陆凌希脸上的笑意更甚,从一开始她就发现这个问题了,原本她的人手安排是将屠夜的人算在内两倍于他们,可结果现在却只有萧云天那不足百人在负隅顽抗,却没见屠夜的半个人影。 “紫儿你来告诉他,屠夜去了哪里!” 紫隐闻听后,向前一步冷笑出声。“屠夜已于今日凌晨率众返回云阳关,萧云天你少虚张声势了。” 萧云天听后不怒反笑,唇边的笑意瞬间扩散到了耳根,却倏地双眸一沉冷然说道:“陆凌希,你以为我真会傻得在这儿等你来杀么?你有想到要来这里斩尽杀绝一个不留,怎么就没有想到把你好不容易救回去的陆远龙看顾好呢?就在刚刚,我的人已经再次得手,再加上那个半死不活的,我手上现在有两条命随时陪着我们消亡。” 陆凌希眸光一凛,虽不愿意去相信萧云天所说的话语,可她的心仍是咯噔了一下。的确,从今晨回去云谷关后,便一直在筹谋着带人来此复仇,并没有多分心去看顾爹。心底里总觉得,爹回到了云谷关,不会再出任何事情。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陆凌希挑唇双眸冷冷的斜视着萧云天,她在评判他这番话语的真实性有几分。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的杀了我们,可有人一定会为我们陪葬!”萧云天耸了耸肩,一脸的不置可否。 陆凌希心里没底儿了,上次爹可以那么离奇的被他的人掳走,自然也可以趁虚进入云谷关,再次将他掳走。只是进出云谷关貌似也不会太简单…… 陆凌希掀唇轻笑,虽然心中半信半疑,可她还是选择萧云天只是垂死的胡言当不得真。当抬起手要示意覆灭他们的时候,不远处有一人影快速的向着他们这边移动了过来。看那装束应当是留守云谷关照顾青隐及其他伤患的枭夜人员。 “大人!老家有变。”来人直接奔到了绿隐身前,单膝跪倒向他说着情况。 绿隐听完后脸色立时变了,几步便去到了陆凌希的身前,俯首在她的耳边用了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把刚刚传来的消息告诉了陆凌希。 听罢,陆凌希眸含狠戾,俏脸寒霜满布着杀意,抬起的小手向前一指,冷然道:“杀!一个不留!” 听着陆凌希这冷然的声音,先前杀意滔天的枭夜众人再次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前冲杀了去。 绿隐嘴张了张,终是选择沉默的立在陆凌希的身边,护她周全。情况她都已经了解了,既然仍然如此选择,他相信她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当萧云天那边的人全都被杀光,只剩下他一人仍在苦苦挣扎时,陆凌希看了紫隐一眼。紫隐一点头纵身掠去,提着萧云天便扔在了陆凌希的脚下。 “萧云天,我还真是不能太小瞧了你!云谷关守卫那般森严,你的人居然还有本事随便出入。说,你想怎么个死法?看在我们相交一场的份上,我不介意亲自送你一程。” 看着陆凌希那噬杀的阴暗眸光,萧云天抬手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渍,放声大笑,笑后眸光内敛,脸上是冷然的肃杀之气。 “陆凌希,有胆儿你就动手杀了我!想着黄泉路上有你最在意的两个人作陪,还真是不虚此行呢!哈哈……” 萧云天那张狂的笑声划破这片突然沉静下来的天寂,烙印在所有人心中,是那么的凄厉,那么的有穿透力。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因着他这一句话看向了陆凌希。 陆凌希俏脸上滑过一抹杀意,袖中飞刀也滑落进手心之中,刚要抬手划断他的脖颈,却被绿隐抬手给阻止了。 “主上三思!他已是待屠之狗,随时都可以斩杀,可将军的安危不容有失。”绿隐的话语刚出口,紫隐的脸上划过一抹茫然。将军不是好好的在云谷关内吗?难道刚刚…… 迎视着紫隐探询的目光,绿隐咬着牙点了点头。 堂堂枭夜总部,还有云谷关数万守军驻守,居然让人将统兵将帅给掳走了,传出去这话好说不好听呀! 这简直是比上次还打脸呀!难怪主上执意要将他们斩尽杀绝,萧云天带来的这份羞辱任谁也承受不了,也就是主上还能保持平静,换作是他人怕是早就疯狂了。 陆凌希心中一痛,她何尝不知斩杀萧云天的后果,可枭夜这脸面她丢不起! “主上,被狗咬了,日后还可以屠狗以烹洗刷掉这份暂时的屈辱,可如果人不在了,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紫隐的话语很有力,至少深深的震撼到了陆凌希。 “我们可以救出一次,便可以救出第二次,不用留他!”陆凌希红着眼眸扫了一眼嘴角含笑的萧云天,气便不打一处来。 “哈哈……我死陆远龙作陪葬!” 听着萧云天这一句自信满满的话语,陆凌希咬牙回道:“你这么坚信?” “自然,因为奉命去的人事先服了毒药,没有解药,最多可活到明日午后,而那个关押陆远龙的地点比此处的地牢还要隐秘三分。我一死,便再也没有人知道了!堂堂威武大将军会因为缺食少水而活活被折磨至死……想想就觉得我被你一刀杀了,还真是赚到了。” 萧云天的嘴边挂着一抹欠扁的淡笑,眸中也洋溢着一抹淡然的平静。陆凌希就这么盯着他,良久,举起手中的飞刀,对着他的胳膊狠狠的扎了下去。 “你休想!我爹在外一天,我便会在你身上扎上一刀,直到我爹回来为止。你想痛痛快快的去死,我偏不会如你意。”陆凌希此时已经出离愤怒了,脸上是吓人的阴狠冷戾,就连枭夜中人都不敢直视。 那一刀扎将下去,萧云天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而只是皱了皱眉头,在他被绿隐钳制住的时候,还不望仰头得意的哈哈大笑。 “陆凌希,我就知道你不会杀我,就如同我无论怎样恨你都不会杀你一样!我们果然是同类人……哈哈……” 陆凌希的眸光冷凝到极限,冰冷的眸光看向谁,都能让谁骇然的垂下头去。而她捏着飞刀的手,也无声的收紧再收紧,就连刀刃割了自己手心都没有觉到痛。 “萧云天,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冷然的扔下这一句话后,陆凌希倏然转头,一边大步走着,一边发着号令。 “黄隐与红隐留下来打扫战场,将枭夜的伤者抬回去好生医治,亡者抬回去好生安顿,敌人的尸体就地焚烧。” 吩咐完后,又一扭头看着紧跟在后的绿隐紫隐道,“你们二人带上萧云天随我先行返回云谷关,记住每隔一个时辰往他的伤口上撒一把盐!关进牢房后,不要忘了每天在他身上刺上一刀,那一刀不可深的伤及其性命,也不可浅到让他不痛不痒。” 听着陆凌希的吩咐,绿隐嘴角抽了抽,主上这次真的是发了狠! 而萧云天的面皮抽了两抽,他不想死也不能死!所以无论陆凌希施加在他身上什么样的苦楚,他都会咬牙活下去。因为他坚信,终有一日他可以在陆凌希的身上加倍还回去! 回到云谷关时,天已经大亮了。去时无声无响,回时仍是不动声色,若非云谷关副将高明与杨森前去守将府看望陆远龙,怕是也不会发现这来去匆匆的这一行人。 “希儿,你这是去哪里了?将军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人!”远远的看见陆凌希领着一帮人进了城门,高明与杨森便快步迎了上去。现今他们已是这云谷关的副将,陆远龙不在的这些日子,就是他们在主持日常军务。 垂首默然了一路的陆凌希,突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眼眶泛红,猛地一仰头,将即将流出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 稳了稳心绪,然后平视着高杨两位副将,淡然说道:“爹,他再次失踪……” “什么?”高杨二人一脸的不敢置信,昨日才刚刚救回来呀,怎么这才过了一夜,就又失踪了呢?昨夜晚饭时,还同他一起在守将府里用的晚饭呀! “这好好的一个人待在守卫森严的守将府里,怎么能说失踪就失踪呢?希儿你没有搞错?”高杨二人怎么都不相信,陆远龙会在自己的守将府里再次被人掳劫。上次是他只随身带了几人,给了贼人可趁之机,可这次是在守卫森严的守将府,出入还需要经过严格盘查的云谷关城门呀! “我也希望是搞错,可事实就是爹再次被掳劫了。”陆凌希面容平静,内心深处却波涛汹涌。 这是打脸的奇耻大辱呀啊喂! “可是希儿,贼人又是凭得什么本事挟带着陆远龙出了云谷关的城门?”高明仍然不相信,虽然希儿没必要说谎,可他就是不信贼人有那通天的本领可以带着一个大活人随意进出云谷关。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五章 布下杀局 “如果让你知道他们是怎么离得云谷关,他们还能来去自如吗?在自家重兵防卫的后院主帅被人掳劫不知所踪,这是打脸的奇耻大辱,你们不思己过,却在这里嚷嚷个没完,是怕别人不知道这丢脸的事儿吗?” 陆凌希原本就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内心深处的那股愤怒,现下被高杨二人一遍一遍的逼着问,她那难得的好脾气也被磨没了。 高明与杨森一看驳然而怒的陆凌希,全都讷讷的张嘴不知所言了。他们也只是太过关心将军的安危,说出了自己疑惑的看法而已呀!她一个小丫头脾气怎么就这么火爆呀! 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高杨二人,陆凌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拱手赔礼道:“二位叔叔,希儿一时情急之下的妄言,还请二位叔叔莫要往心里去!” 高杨二人一听陆凌希这话,再一看她那笑脸,皆拱了拱手便扭头走了。边走嘴里还边念叨,“这叫什么事儿呀!” 陆凌希心中也恼火不已,咬牙低咒一声,“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便拂袖向着守将府而去。然后让绿隐安排先行回来的枭夜人员各归各位。 陆凌希独自一人走去陆远龙的房间,仔细的查看着里面一丝一毫的痕迹,希望能找出点有用的蛛丝马迹,得以最快的时间内救回陆远龙。 细累堪查过一遍后,陆凌希颓然的坐在了陆远龙常坐的椅子上,以手支额黯然神伤。她就是生就一劳碌命呀,自从穿越过来后,就没有一刻安生过! 不行,不能总这样被对手牵着鼻子走,人家让你往哪里走,你就得往哪里走!这样不行,得想法儿改变这一切。只有跳出这个怪圈,才能更好更明朗的看清挡在自己眼前的一切迷雾。 陆凌希痛定思痛后,决定要变被动为主动,返回京城直指萧云天背后的主幕太子殿下。只要能拿住他,不愁见不到爹。 他们如此费尽心思的一而再的掳劫爹,为得不就是想要牵制自己这一方的势力吗! 如果自己这么轻易就让他们达成心中所想,那岂不是会惯得他们益发不知天高地厚的无法无天了吗? “紫隐,传令下去,除云谷关原枭夜部众外,其余人三日后随我返回京城。” 紫隐听了陆凌希这话立时出去传达指令,三日听着时间不短,却也是眨几个眼便就到了。何况他们自从来到云谷关后,便一直没能好生休息过,再加上前次一战,大家的身上都或轻或重的带了伤。长途跋涉肯定得事先准备好一应更换的药物,布条之类。还得准备出大家在路上吃住用的一应物什。 三日后,陆凌希率众离了云谷关,向着京城而去。一如她当初来没有惊动任何人,离开时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只跟高杨二人简单说了一声,便匆匆的带人上路了。 这一次返回京城不似上次来时那般仓急,再加上有一半人众身上有伤,且伤重的青隐只能躺在马车里赶路。 原本陆凌希是想把青隐留在云谷关医治疗养,可醒过来的青隐却执意要随她回去,一再声明云谷关枭夜的事务,有绿隐他们几个在便足能应对了,京城的事务相对繁杂,他必须要守在她的身边才能安心。 青隐的心意,陆凌希明白便没有再坚持让他留下。只是原本就走不过的行程,多了一个伤重的青隐,行程益发的慢了。 原正常速度只需七日便能抵达的云阳关,他们此番竟然走了半月,足足比常速慢了一倍,正可谓是走走歇歇的老太太走法了。 陆凌希他们抵达距云阳关外三十里时,刚好天色暗了下来,于是她便传令所有人众就地寻找水源搭营休息。 云阳关,屠夜!我的到来,你应该收到消息了吧?那么今晚是否会悬着一颗心布下杀局等着我送上门去呢? 陆凌希抬头望向云阳关城门的方向喃喃自语,虽说此番他们行程慢了许多,却也是有利有弊。好处是那些身上有伤的,得到了充足的休养,除了重伤躺在马车内走了一路的青隐外,那些伤患者皆已痊愈。 换句话说,陆凌希现在完全有实力偷袭云阳关,可她不会去做!她不会给屠夜算准的机会,她要让他以为自己会去的时候偏不去,而认为不会去了的时候,却偏偏又去了,就算没有多大收益,也能将他搅个天翻地覆不能安寝。 主意打定后,陆凌希便浑身轻松的舒了一口气,便向着正走下马车的青隐走了去。 “小青青,怎么不躺着休养下车来了?” 青隐虽然仍然无力奔走,可简单的走几步还是可以的,便舒展了一下胳膊,笑道:“这都躺了半个月了,再躺下去我的骨头都得酥了。咳咳……” 青隐舒展胳膊时一个用力过大牵止到了伤口,立时便轻咳了起来。原本必死的人,能够奇迹般的活下来,真是不容易。谩说半个月,他就是在床上躺一个月下不了床也纯属正常。此番那一箭算是让他大伤筋骨了! 陆凌希最后之所以同意带他回京城,一时出于照拂他的心意,最重要的是想要带他回去找楚浩给他配制一些良药,补一补他这受损的心脉。 一个心武之人心脉受损便等同于这一辈子再也举不起剑来的废了,她不想让青隐尝到这份苦楚,所以才同意了带他回京城。 “看看,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几天呀,着什么急下地走路,等伤完全好了,有你走的路!现在先回去马车里躺着好好休养。”陆凌希伸手搀扶住了青隐一条胳膊的同时,开口碎碎念着。 青隐先是一怔,随即掀唇莞尔。陆凌希再强悍,再狠戾,终归还是一个女孩儿家呀!除了刺绣女红,身为女人该有的她什么都不缺。 “谁?”随着陆凌希这一声喝问出口,几十米外突然飞掠而来一人,待到近前发现赫然便是本该留守在云谷关的绿隐。 “主上,属下有紧急情况禀奏。”绿隐不待陆凌希开口询问,便单膝跪倒在地。 直觉让得陆凌希皱起了眉头,她有预感绿隐此番带来的紧急情况一定与京城凌天有关。听着他接下来说出的话语,果然! “京城凌天突遭偷袭,蓝隐为掩护众人撤离,身受重伤下落不明。” “何时发生的事情?”陆凌希急急的问着。 “今晨收到的消息。”绿隐快速的回答着。 “加上消息传递的时间,应该发生在前日夜间。”陆凌希一边在心中慨叹着绿隐行程之快,一边在心中想着隐藏的好好的凌天,怎么会突然受到偷袭?难到凌天里面还有暗探?经过那一次的清查后,剩下的人众应该都是可信之人了。 “绿隐,你带消息堂全力追查凌天余部所踪,同时从枭夜中选派得力人手星夜赶赴京城,在没有面临生死存亡前,不要轻易曝露自己。你们此行的主要任务是寻找受偷袭后失散的凌天余部。” 绿隐听后点了点头,便起身原路返回调兵赶往京城。 三日后,绿隐所率枭夜精锐与陆凌希他们相遇在了半路之上。绿隐带人先去见过陆凌希后,又即刻上了路。 这几日来,陆凌希日日忧心留在京城郊外的凌天人员,那都是她在京城游斗不可缺少的助力呀!还有蓝隐…… 枭夜七大头领中,白隐生死不知下落不明,青隐重伤在身,一时半会难以恢复对敌。现在蓝隐又负伤下落不知生死不明。黄隐与红隐又留在了云谷关处理枭夜事务,她身边能调用的便只剩下绿隐与紫隐两人了。 想着这些曾经鲜活的人物,陆凌希仰首对月兴叹!回首数月前,她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枭夜人员一举过千,并在各地所设的七大堂,也分别有几百人众,最让她自豪的便是那各有所长的七大头领。 可现在她的身边,却只有绿隐与紫隐可用了。两厢对比,这是何等的凄凉! 若非不放心让青隐带伤独自赶路,她早便带着紫隐飞抵京城了,饶是这样她的心也飞去了京城。 三天后,陆凌希一行人从云阳关外绕了过去,走到了距云阳关两百里左右的位置。 这一日他们到达了一个小镇,陆凌希便传令寻找客栈入住,并安排人外出采买往后路上要用到的一应吃食物品。 “主上,属下见您这几天心神不宁的,您是不是在担心凌天众人的安危?”刚安顿下,紫隐倒了一杯茶水递给陆凌希,便顺口问着。 “是呀,凌天隐匿之地是我与青隐亲自去寻找的,且那个院落看似稀松平常,实则内里机关满布,又有消息暗道相辅,无端端怎么会出事?再说了蓝隐处事一向稳妥……”陆凌希怎么想都觉得凌天此次出事太不寻常! “主上的意思是怀疑凌天内部仍然没有肃清?”紫隐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上次肃清凌天是她与蓝隐亲自抓的,每个人差不多都上下查了几代人。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呢…… “不好说,只是这么觉得!但愿是我的直觉出错。”陆凌希以手抚额,轻轻的揉捏着两边的额头,最近这事一出连一出,真搞得她有些心力交粹了。 “主上,绿隐大人传来消息!”就在紫隐与陆凌希相顾无言的时候,负责消息收发的枭夜人员,送上了刚刚接收到的绿隐的飞鸽传书。 陆凌希打开一看,脸色立时就变了。紫隐也凑过去,只一眼,眉头便拧成了麻花。 “白隐在京城出现!” 纸条上只有短短的七个字,却足以震撼所有人的心神。我们才刚过云阳关走了不超两百里,而绿隐已然到达京城。好快的速度!虽然一直以来就知道绿隐所率的这一部,都以轻功见长,可这么快便抵达了京城,还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从云谷关到京城,正常行军也要半个多月的路程。从这则消息的时间来推断,绿隐等人仅用了六天不到的时候便抵达了京城。还真是辛苦他了! “紫隐,这事你怎么看?”陆凌希把纸条用内力捏碎后,回身问着紫隐。虽说紫隐与白隐一直分隔两地,可当初就是因为紫隐的引荐,青隐才认识了白隐,也才会有他成为枭夜七大头领之一。 紫隐眉头紧拧,嘴张开又合上,合上又张开,最后只嗫嚅出了一句话,“他是我儿时订亲的对象。” “什么?”陆凌希倏地双眸圆睁,原来紫隐与白隐竟然是未婚夫妻的关系。难怪当初得知白隐中箭生死不明的时候,紫隐的眼眶立刻就红了。当时还以为她是气愤难平所致,却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呀! “紫隐并非有意欺瞒主上,只是不想因为这层关系干扰了大家的认知。还请主上治罪!”紫隐一边说着,一边拱手半跪在了陆凌希的身前。 这些日子以来,在紫隐的心里,陆凌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无论是她的决策还是她的人品,都让她在心中奉为神明。 “何罪之有?枭夜又没有不许内部人员婚配的规定!”陆凌希伸手拉起了紫隐,看着红着眼眶快要哭出来的紫隐,她是真心觉得心疼!这种滋味她清楚。同时她又佩服紫隐的隐忍,白隐出事后,她的表现连自己都没能看出有多大的变化。 虽然,可陆凌希仍然相信,背底里她一定流了不少的伤心泪水。 “好了,不要伤心!等到京城见到白隐问情原由后,我亲自替你们主婚。” “主上……”紫隐哆嗦着双唇一个多余的字也说不出来,她很清楚陆凌希这句话的意思。如今白隐身上疑点重重,主上还愿意接纳他,怎么不让她感动。 “嗯!主上放心,不管发生过什么,他一定会重新归队!”紫隐抬手抹了一下有些湿意的眼眶,信誓旦旦的向陆凌希下着保证。 陆凌希看着紫隐这一脸的信誓旦旦,只是点了点头,却什么也没有多说。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一个女人一旦认定了一个男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觉得自己可以劝服这个男人。可一个男人心中除了能装下一个女人,更多的装得还是他的前程与未来。真正能听得进自己心爱女人话语的男人世上本就少之又少,而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则更甚。 陆凌希透过紫隐那伤心的面容,心中又想起了北堂晴风。那个口口声声说只爱自己一人的男人,现下还不是陪在别的女人身边! 如此想着,陆凌希的嘴边浮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再自立自强的女人果然仍脱不了男人这个致命的桎梏! “主上,属下陪你出去走走吧,这小镇看上去还不错的样子,主上去买点小物什,等回京后也好送给王爷……”紫隐原本看着陆凌希突然落寞了下来,才想着要劝她出去走走,她也顺便买点小物什送人。可王爷两字出口后让得陆凌希那益发伤感的表情,紫隐才猛然想起主上跟逍遥王爷之间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不然主上离开京城时,王爷不可能不去相送。而主上离开了这么久,王爷也不可能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 “走,咱们出去走走,他们都出去采买了,总不能咱们要闷在客栈里。”陆凌希说着便起身向外走去。她一向就是个说走便走毫不拖沓的性格,何况现在她也不想紫隐再为她忧心,她自己的事就已经够闹心了。 紫隐与陆凌希临出客栈前,先去青隐所住的房间安顿了一下,虽说这两天青隐的伤见好,可以下地走路了,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他身上有伤。可他仍是动不了一份真气,更加施展不了一点拳脚,所以他的安全必须要安顿好,她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一个了。 陆凌希与紫隐刚在大街上走了没多远,迎面便碰上了一人。只一眼,紫隐的俏脸便冷凝了下来,而陆凌希的眸光也随之望了过去。 好巧,居然是他! 番国二殿下苏慕天,还真是冤家碰头何处不相逢呢! 陆凌希与紫隐当街环胸而立,两人脸上都是不太友善的冷凝。紫隐是因为上次他当街为难她,不让她离开而记在了心中。陆凌希则是因为知晓他的身份,云国太子殿下的二舅哥,太子妃的亲二哥! “紫儿,你说咱们如果抓住他是否可以换回将军?” 听着陆凌希的话语,嘴隐头雾水,拿这人去换将军?他值吗他!紫隐心中既如是想,她嘴上便如是说。 陆凌希听后抿唇浅笑,“稍候你便明白他值与不值了?” 身随心动,陆凌希话语出口的同时飘身向着苏慕天袭去。陆凌希看到苏慕天的时候,苏慕天也看到了她们,自然也便看到了她们眸中迸射着的冷凝与杀意,便一直全神的防备着! 苏慕天虽然淡泊名利喜好游历名山大川,自然对于各地的风土人情与风云人物也都略知一二。可对于这个陆凌希她却破天荒的知之甚祥,原因无它,就只因为她是让北堂晴风有了明显改变的女人。 了解过陆凌希的一切后,苏慕天很清楚的知道她的武功造诣有多高,也在心中想过他或许不会是她的对手。可不曾交过手,他总是会有遗憾。 陆凌希原本这突如其来的一招以为就算不能将他手到擒来,也总能占到先机在下一招内将他擒拿在手。可她的身形还没有飘到他身前,他便灵活的一个侧滑躲了开去。那动作轻松自如,潇洒无比。 咦?陆凌希不禁咦了一声,因为苏慕天这轻功身法与楚浩教她的极为相似,莫非他与楚浩是同门?饶是心中存着这一份疑虑,她手底下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慢下来,而是一招紧似一招,招招直逼苏慕天周身各处大穴。 陆凌希这个打法,明眼人一看便明白她这是下死手想要速战速决的解决战役,自然苏慕天也看出来了。 苏慕天一边身形左飘右闪的躲避着她的凌厉攻势,一边在心中思量着如何破解她这诡异的近身格斗的招式。这种一招连一招,招招致命,却又没有多大空门露出的打法,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几个回合下来后,苏慕天便飘身向后一退,同时抬手喊停。“停,苏某此来只是为晴风传信。” 苏慕天一句话出口,陆凌希那挥舞的拳头,生生在他面部寸许的位置停了下来。饶是她已经停了下来,苏慕天的面部仍是被拳风扫到,有着明显的刺疼感。可他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竟相信陆凌希那一拳不会打下去。 陆凌希一怔,委诧异她为什么会因为他提到了北堂晴风便停了下来,可饶是她心中再怎么发狠,那悬在他面前的拳头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最后便只得变拳为掌向他伸出手去,“拿来!” 苏慕天挑眉:“什么?苏某人身上难道有姑娘的东西?” 陆凌希紧咬银牙,冷声道:“少装糊涂,晴风的信拿来!” 苏慕天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哈哈大笑出声,“还真是怪了,你焉知我传的不是一个口信,又焉知刚刚我不是为求保命随口而出的妄语?” 陆凌希眸光冷凝到了一个极致,如果这货手上不是有她想要的东西,如果刚刚的交手不是认识到了他想要逃走完全有可能,她才不会给他这个奚落自己的机会。 可恶,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北堂晴风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省心的主。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六章 驾驭的住? “少废话,快点拿来!否则我杀了你。”陆凌希眸中迸出一抹狠戾与杀意,她不是不能杀他,也不是杀不了他,她一个人可能机会只有一半,旁边可是还有一个紫隐在呢!只是现在他提到了北堂晴风,而且他们关系匪浅。 最重要一点,她觉得北堂晴风这封信一定事关重大,否则不会让苏慕天亲自跑这一趟。 “还真是跟晴风一样不好玩禁不起逗!喏,给你!你们俩还真是比任何人都了解对方呢,来时他提醒我的全都应验了。你果然……不是一般女人。” 陆凌希伸手接过苏慕天递来的信,连个白眼都懒得赏给他,便拿着信闪到一边儿去细读了。 苏慕天刚要抬脚跟过去,紫隐却一闪挡在了他的身前。苏慕天勾了勾唇,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便越过她飘闪到了陆凌希的身后。还没来的及伸手拍上陆凌希的肩,便被陆凌希突如其来的一个过肩摔给摔在了地上。 看着四肢向上仰躺在地上怔然不解的苏慕天,陆凌希只是挑了挑眉,便转身唤上了紫隐向着远处走去了。 冲他为自己带来的这个消息,便不能再拿他去换爹。太子脱离人道沦为畜生一道,自己焉能学他不走人道。 以己之道还施彼身也还是要有适度的取舍! 当苏慕天从地上飘身而起时,陆凌希与紫隐已经返回了刚刚走出没多远的客栈。苏慕天虽然没能追上她们,却仍是看见了她们走进客栈时的背影。 站在客栈门前,抬头看着门楣上悬挂的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天下客栈!” 右手折扇在左手心一打,一字一顿的出口道:“好大的口气!这口气却是与陆凌希的气势极为吻合,难不成这客栈是她名下产业?这个女人有点意思。领兵、经商、组建势力、文武谋略似是样样不落人后呢!如此强势的一个女人,晴风能驾驭的了吗?以后怕是有的苦头吃了!” 苏慕天站在客栈门前喃喃半晌后,便挥舞着折扇迈步走了进去。 “对不起客官,本店客满请往别处去瞧瞧吧!”苏慕天的前脚刚迈过门槛,后脚还没进去,迎面便被看似小二模样的人给挡了下来。 苏慕天刚想要收回脚另寻别家落脚,可转念一想不对!就算这家客栈真的客满,这小二也不该有如此的反应速度,自己一只脚可还在外面呢!更何况他焉知自己不是来用餐而是来住店打尖的呢? “呵呵……二楼甲字一号房便是陆凌希为苏某人所预定,怎么她竟没告诉你?”苏慕天这两句话原本只是诈语,可谁知那小二竟真的点了点头。 虽然事后小二又摇头否认他根本不知道什么陆凌希,可苏慕天心中已经有数了。不是这客栈客满为患,再无多余房间可容人,而是陆凌希故意刁难于他。 想通这一点后,苏慕天心中便有谱了,他抬手便向着小二的头敲去。下意识的小二便往旁边躲了去,且反应很迅速,一看就是练家子不是普通店小二。 再看那掌柜,自从小二站在他面前开始,便一直双目炯炯的观注着这边,眸光中更是若隐若现的流露出了一种与生意人不相附的气势。 “呵!”苏慕天也不再跟店小二计较,直接一个飘身便闪进了店内,且寻了一处位子坐了下来。 这一突然的变故让得店小二抬手摸着脑袋不知所谓了,便下意识的向掌柜看了过去。 “陆凌希,你给我立刻下楼来,否则我砸了你的客栈。” 一声细若蚊蚋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二楼陆凌希的房中,让得她一个激灵便站了起来。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传音入秘?那声半虽然细若蚊蚋,可她却仍然在第一时间听出了那是苏慕天的声音。 既惊讶于他居然会传音入秘如此神奇的功夫,又惊讶他怎么知道这家客栈是自己名下的产业?只稍稍一想,她便想通了。想必是刚刚自己让店小二拒他入店的举动,让他嗅出了味道。 他丫的感知力还真是敏锐! 陆凌希双手握拳,拉开门走下二楼后便笔直的走向了坐在一边悠然喝着茶水的苏慕天。一抹冷光透过微眯的双眸传递了出去。 “苏慕天,北堂晴风有没有告诉你,有些事不知道远比知道了要幸福!” “为什么?”苏慕天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很是无辜的仰脸看着陆凌希,直看得陆凌希心中锣鼓同响。 喵了个喵的,还真是有必要找个时间给他说一说卖萌可耻很容易被鄙视被灭杀了!嗯,很有必要!陆凌希在心中感慨的同时,还大力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心眼比较小,自己的事情只想自己知道,除己之外的所有知情人都得被灭口。” 苏慕天身子抖了两抖,双手还同时环抱两肩,看在任何人的眼里就是生生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可看在陆凌希的眼里,却更加想要扁他! 这货还真是比北堂晴风还会演戏!居然还形神具备……此时此刻,必须得修理他,顺便给他长长记性,以后在自己面前规规矩矩的站有站样坐有会相! 如果陆凌希知道此时此刻的云国京城中正乱成一团,或许她便没有这份闲情逸致再去教训一个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外姓闲人了。 云国京城逍遥王府。 “王爷不好了,王爷不好了……”逍遥王府门房上的仆人一边往里跑着,一边大声嚷嚷着,听得速风眉头紧皱。 “咱家王爷好好的在书房看书,瞎嚷嚷什么?不想要脑袋了?”速风一个闪身拦住了慌慌张张向里跑的门房仆人。 “管家不好了,太子,太子来了!” 听着门房上说出的话语,速我直觉就是一个皱眉,可他随即便向着府门走了去。太子上门还真是稀罕呢! 除却上次王爷大婚太子来过,追溯起来王爷在外建府这几年,太子统共也没来过几次。在这个敏感时候他来了,还真是不知是好是坏呢!速风人离府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便听到了那边的吵嚷声。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清楚,这可是当今太子,不去通知你们家王爷出来亲迎,居然还敢挡路?你们一个个的是想被诛九族么?” 任凭太子身旁的人说破大天,王府门房上的人就是呈一字型横在门前,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没收到命令前,任何人来了都得等着。 “哼!来人,给本太子打杀进去!挡路者一律就地格杀。”太子冷哼一声,阴沉着脸下着命令。虽然他此行身边没带几人,可打杀几个门房上的奴才绰绰有余了。 门房人众人一听太子这话,你望我我望你之后,不但没有闪开或退后,反而相互把手牵在了一起,大有一番就算横尸当场也不会让路的坚定。 “不识抬举!上,出了任何问题由本太子一例承担。” 随着太子话语一落,那几个站在他身后腰挎刀剑的随从,便抽刀拔剑向前走了去。千钧一发之际,速风出现了,只一个闪身便立在了门房的前面,一脸冷凝肃杀,大有想要进府先踩着他的尸骨过去的意思。 “哟,这个点儿太子殿下怎么会在这儿?不是跟我们家王爷约了去茶楼喝茶么?”速风瞬间敛起了浑身的肃杀之气,脸上也挂了一抹笑容。 太子先是一怔,随即哦了一声道:“嗯,本殿下就是去茶楼没见到三弟人,所以才来王府看看,不成想却生受了这几个奴才一顿羞辱。我说北堂管家,你们这王府的门槛还真是高呢,连本太子来了也得等传才能进?” 速风原本带笑的脸听到这几句话后,笑容倏地一敛,一抹冷然杀气随之涌出,同时他身形一闪便向着太子殿下出手成抓攻了过去。 太子身边人一看这情形,迅速的伸手一拉太子,速风那一抓便落了空,而他也并没有再发动其它攻势,只是站在那里,冷着一张脸打量着门前这几人。 “说,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冒充太子殿下前来王府捣乱!” 速风这话一出口,那被人向后拉了一步的太子立刻又向前一步,怒道:“放肆,居然敢对本太子出手,你不想活了?” 速风冷哼一声道:“你并不是太子,因为太子从来都是直呼小人名姓,而不会称唤北堂管家,何况太子与我们家王爷今日有约,这个点儿应该在茶楼喝茶才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你到底是谁?冒充太子前来王府捣乱究竟是什么目的?” 就在太子被速风问得哑口无言时,在他们的身后响起了一声爽朗的大笑声。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吃醋小女人 所有人都向这笑声的发出地望了过去,就连速风与太子也不例外,就看见原本在府中书房内看书的北堂晴风,悠闲的站在不远处,一身白袍迎风而舞烈烈作响。 “本王就说怎么茶楼空无一人,却原来皇兄来了这里!想来却是臣弟的不是了,竟然没料到皇兄会亲自过府!” 北堂晴风这几句话听上去说得客气,细思却能感觉的出那份淡淡的疏离意味。就算只是普通朋友过府走动都属正常,他们是兄弟,原该更加平常不过,就只因为生在了皇家,便变得比普通朋友还不如了。 “三弟这话说得好像皇兄跟你不亲一样……”太子赶紧哈哈一笑,并抬手拍了拍北堂晴风的肩膀。 “哈哈……亲,必须亲!几个哥哥里面就皇兄对臣弟最亲了。”北堂晴风也哈哈笑着抬手勾在了太子的肩上,俨然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这一幕与对话却看傻了速风! 臣弟?王爷从来都是本王或弟弟自称,何时用过臣弟这一称呼?速风还没有惊诧完,嘴角便抽风了。 丫的,自家王爷居然在偷偷向他眨眼睛!眨眼睛?那个是……速风面皮连连抽搐,今儿这一出还真是热闹了。 王府门前居然同时来了一个假太子,一个假王爷! 速风面皮抽搐的看着假王爷揽着假太子哥俩好的抬脚便要进府,顿时回神挡在了他们身前。 “对不起!王爷离府前有吩咐过,今日不许任何人过府。”速风说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名假王爷。 “咳咳……本王有说过这种话?那好吧,其实在逍遥王府一切都得听管家的,包括本王。所以皇兄呀……” 假王爷还算比较着调,知道逍遥王府对外都是速风在做主,因为北堂晴风要做足一个废物王爷的戏份。 太子皱眉,“荒唐,堂堂王爷怎么能让一个奴才凌驾在头顶之上。北堂管家再能干说到底也只是个奴才,怎么能命令主子?本太子不知道便罢了,今儿既然撞上了,便要管上一管,否则皇家威严何在?” 速风掀唇冷笑一声,“太子殿下这话速风不敢领受,逍遥王府从立府之日起,皇上便下旨诏示所有人,逍遥王府内所有事物番由王府自行处置,所以对于我们王府的任何人或事太子您都无权过问。” 太子一听脸都绿了,可速风说的有理有据,就连那假王爷也在一边耸肩摊手作无奈状。 速风见不得楚浩顶着北堂晴风的面皮在人前出洋相,便一伸手将他拉了过去,低声叮嘱道:“楚神医要是再不安省,小人便将你那小徒弟给招回来。” 楚浩眼角一阵急跳,随即一个闪身便在人前消失无踪了。 太子看着瞬间消失无踪的假王爷,嘴角一阵抽搐,可他此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北堂晴风人没有在茶楼,便念叨着三弟越来越没体统的话儿扭头气呼呼的走了。 “等下!据小人所知太子殿下应该还有几日才能解了禁足,最好不要如此明目涨胆的在大街上逍遥,以免传进皇上耳中。”速风原本并不是一个多话之人,可刚刚那假太子转身之际说的那几句对北堂晴风的诋毁之语,让他的心里横生了一根硬硬的刺,才会说出那几句警告之语。 太子前行的身影背对着速风顿了一顿,却是头也没回的走了。 “速风,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速风还没回身,身后便传来了萧意茹那娇柔的声音。 “没什么!”速风浅浅行了一个礼,回了一声没什么便快速的走开了。对于这个萧意茹速风从来都是能躲着便不会面对,也从来没有一声正面的称呼,要么是低头拱手浅浅一礼后就闪人,实在躲不了也只是喊她一声郡主。 至于那个王妃,他可是清楚的知道逍遥王府有且仅会有陆凌希一个王妃。否则萧意茹进府这么久了,王爷也不会一直没有进宫为她讨封号。只除了萧意茹以逍遥王妃自称外,在王府中并没有人当她是真正的王妃,全都能躲开便绝不会招惹。 傍晚,北堂晴风将速风唤进了书房。 “速风,交待你办的事你可有办好?”北堂晴风坐在桌案前,一脸黯然神伤的盯着陆凌希留在他胳膊上的那柄匕首。 “回王爷,为了稳妥起见,属下还亲自去拜托了二殿下。按说陆小姐早该到京城了……”速风话语还没完全说完便停了下来,因为他清楚的看到了北堂晴风脸上涌出的伤感。 “速风,你说希儿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回不来,再或者说她受伤了……” “不会,王爷不用担心,陆小姐那一身本领普天之下没几人能伤的了她,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一些忠心且有用的属下。” 其实速风所说这些北堂晴风心里也都清楚,只是关心则乱。按时间来算陆凌希早该在几日前便回来了,可除了来了一些枭夜的人外,她是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就只剩下希儿压根就不想回来这一个原因了……”北堂晴风长长的叹了一声。她走这么久了,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自己都飞鸽传书那么多次了,她连一次都没有回复。还真是狠心呢! “依属下对陆小姐的了解,事关王爷与凌天的安危,她一定会回来!陆小姐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说话也冷言冷语,可属下相信她的心没有这么冷。” 速风虽然如此安慰着北堂晴风,可他自己心里也没底。陆凌希死而复生后,变数太大。根本没人能料得准她的行事,更加没有人能猜得透她的心绪。你觉得她会往东,可她偏偏就往南走了。 时间在北堂晴风与速风的各种猜测与忐忑中又过了两日。 这一日,绿隐趁夜色潜进了逍遥王府,直奔书房,一见北堂晴风人果然在书房,便抖手向内扔出了一枚飞刀。 北堂晴风虽然在书房内睹物思人,可仍然感觉到了那利器袭来的破风声,听声辩位人便如离弦箭般向外射了出去。 绿隐有想过北堂晴风会追出来,却没有想到他的动作会那么快且那么准,飞刀刺入书房内书橱上之时,他人也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绿隐非但没有逃跑的意思,反而伸手拉下了自己脸上的黑巾,拱手道:“逍遥王爷,我家主上有请!” 北堂晴风看着那黑巾下面的折角,面露欣喜的笑道:“你家主上她回来了?” 绿隐看着北堂晴风这脸上的表情,点了点头,逍遥王爷虽然已娶了王妃过府,对自家主上却仍然上心的很呢!或许是主上误会王爷了。 “她人在哪里?”北堂晴风双手抓在绿隐的肩上,一脸急切的问着。 绿隐掀唇笑了笑,道:“太子府,王爷可敢跟来?”语罢便率先纵身出府而去。 北堂晴风看了一眼纵身离开的绿隐,又回身向着现身出来的速风点了点头,便展身形向着太子府的方向追了去。 逍遥王府距离太子府并没有多远,像他们这样在屋顶上飞来飞去,也就只是几个起落的功夫。 绿隐脚步轻盈的落在了太子府后院的墙头之上,静静的在陆凌希身边伏了下来。随后而来的北堂晴风,看着那趴伏在墙头之上的纤细身影,喉头上下滚动了几下,终是默默的紧靠着她也趴伏了下来。 从北堂晴风出现那刻起,陆凌希的心绪便乱了。那属于他的独特熟悉气息,任她怎么故意忽略仍是直直的钻进了她的鼻端,怎么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希儿,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北堂晴风往陆凌希那边凑了凑,附在她的耳边低声呢喃。那温热的气息扑在陆凌希的脖颈之内,让得她生生一个机灵。刻意压抑的对他的那份感知,在这一温热气息下腾腾的向外涌出。 陆凌希一缩脖子,回眸冲着北堂晴风瞪了一眼,“再敢出声就扔你下去。” 北堂晴风看着陆凌希这反应,听着她这清冷的话语,非但没有发怒反而抿唇笑了开来。他的希儿呀,这才是他的希儿呀!如果她不这样他反而会觉得她跟他变生疏了。 陆凌希看着他唇边这一抹淡笑,心绪没来由的紧了一紧,便伸手在他的腋下掐了一把。“要发骚回王府找你的萧意茹。” 陆凌希话语出口后,所有人都怔然了,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会说出那么酸意实足的话语。 其实她是没有看到她自己的表情,再配合着她嘟嘴翻白眼的表情,那活活就是一个吃醋的小女人! 紫隐向着绿隐一点头,两人便无声的离开了。这里有逍遥王爷在,自家主上的安危便可以无虞了。他们又何必再留在这里惹人嫌呢!北堂晴风可是甩了他们好几个白眼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八章 撞破好事 紫隐与绿隐刚离开,北堂晴风便迫不及待的伸手揽过陆凌希吻了下去。这些日子,天可怜见他每天每晚可都是回忆着她的甜美度日。这种拥她入怀,含她在口的甜美滋味终于又可以品尝到了。 “唔……”陆凌希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吻,大力的挣扎了起来,可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脱出北堂晴风的钳制。 两人情动之时,身子也同时不稳的晃动起来。北堂晴风才想起他们此时正趴在太子府的墙头之上。低咒一声后,便打横抱起浑身绵软的陆凌希纵身跳了下去。 “晴风,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陆凌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轻吐温言软语。短短一句话却撩的北堂晴风心火益盛,恨不得立时便将陆凌希按在地上驰骋一番。 “找个安全的地儿继续咱们未完成的事儿!”北堂晴风在陆凌希的脖子上低低咬了一口后便低声回着。说话的同时,他们闪到了一处假山石后。 …… 事后,陆凌希舒服的向后一仰身,双手软绵绵的按在了石壁之上。恰在这时,陆凌希身后那石壁却缓缓的向一旁动了起来!瞬时惊怔了两人。 北堂晴风双手抱着陆凌希往旁边一闪,同时脚尖一勾将两人躺在地上的衣袍勾了起来,速度迅速的拿在了手中,一边快速的穿着衣服,一边全神贯注的盯着那缓缓打开的石壁。 石壁完全打开时,两人也已经穿好了衣服,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出现在眼前黑乎乎的一个暗道口。 两人对视一眼,虽没有说话却牵着手同时向暗道走了去。如此心有灵犀的动作让的两人相视莞尔。 随着他们的走入,那石壁又缓缓的合了起来。两人小心奕奕的走了一段后,眼前豁然开阔了起来,放眼看去俨然一个地下宫室。北堂晴风与陆凌希再次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希儿,看来是咱们无意间触动了暗道的开关。” 陆凌希点了点头后便松开了北堂晴风的手率先一步走了去。 “希儿……”北堂晴风看着陆凌希这一举动,心中一惊一个闪身便挡在了她的身前,同时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 “如此暗道定然有机关,你跟在我身后。” 感受着北堂晴风这贴心的爱护,陆凌希整颗心都柔柔的。 两人整好衣装,刚想要再继续沿着暗道走下去,看看尽头在哪里或还有没有其它的宫室时,身后通道内传来了响动。 两人一个激灵,拉起对方便向下走了去,没走几步他们便悲摧的发现,前面没路了。便焦急的在两边的墙壁之上来回的摸索着,希望能找出一个隐藏的密室可共他们容身。听着那响动越来越近,已能听出是两人的脚步声,且还伴有男女之间低低的喘息声。 北堂晴风与陆凌希对视一眼,眸光中都在问着同一个问题,难不成这个秘室就只是偷情用的? 随着响声的越来越清晰,他们也能听出了那传出响动的方向不是他们先前走进来的假山通道,而是从他们身边的墙壁内传出。 两人一点头,脸上都在说着一个事实,果然还有其它的出口或密室。 不好!倏地两人双眸同时圆睁,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那墙壁似在颤动,便同时弹身后退到了他们进来时的通道阴暗处藏起来。心中同时在祈祷着,来人只是寻个地儿偷情,不是从秘道中出入。 否则他们就悲剧了,因为他们根本就还没找到出去的机关在哪里。 当看到那两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姿势时,顿时便安心的笑了。因为这两货绝对就是进来找地儿欢爱……可当他们看清那两人的脸时,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萧贵妃与太子! 陆凌希一脸愕然的看向北堂晴风,北堂晴风则是一脸的冷肃。陆凌希顿时反应过来,虽然这萧贵妃的年纪太子殿下不相上下,可名分上他们却是母子。 重口味呀重口味!果然皇家最是重口味,父子同妻呀啊喂! 陆凌希只是客观的觉得太过重口味,可看在北堂晴风眼里却是一番别样的滋味。一个是他的大哥,一个是他父皇呵疼至极的宠妃。而他这个父皇最疼爱的儿子,就站在这里静静的看着。 北堂晴风双手握拳,俊脸阴沉下来,眸含冷戾,大有现身出去当场挥拳打杀两人的意味。 陆凌希伸手捏住了他的握成拳的大手,用力的握了握,提醒他事已至此,就算他出去除了将他们两人曝露外于事无补。看他们两人这情形,显然不是第一次。 …… 半个时辰不到,在密室床上翻滚着的两人便停了下来。而此时北堂晴风那激动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 “怜儿,你这花样还真是多的让本殿下天天都想跟你厮守在床上!”低俗而露骨的情话从太子的嘴里说出。 萧怜心非但没有恼怒,笑道:“真是有其父就有其子,比你那老鬼父皇也强不了多少,每次人家才刚刚起兴致你就完事了。” “好了,快些穿好衣服,咱们谈正事!”太子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提醒着萧怜心。他来这里可不单单是为了偷欢,这萧怜心人在深宫,除了那年事已高的父皇,是连半个男人都见不到。而自己的身边可从来都没缺过女人! 萧怜心转回身满目慵懒的望着太子,轻伸藕臂取过自己的衣衫穿戴了起来。 “怜儿,父皇最近去你那里有没有再提到朝中事务?” 萧怜心媚眼如丝的横了一眼太子,说道:“皇上这段时间去我那里,每次连一盏茶的功夫都待不到,哪里还会提什么朝中事!” “这样不行,因为瑶妃的关系,父皇心里一直觉得愧对了三弟,本殿下观父皇最迫朝堂上的动作,怕是已经下了要另立储君的决心了。”太子起身来回的踱着步子,两条眉毛也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萧怜心听到他这番话,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人虽然刚刚还在床上教缠不休,可心底里却各自有各自的盘算。 “怜儿,你得帮我!现在咱们两人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太子回身坐在床边拥着萧怜心。 萧怜心挣出太子的相拥,从床上下到了地上,抻了抻自己略略有点儿皱的衣衫,不急不慢的说道:“太子可不敢如此说!本宫不过就是贪了你这一时的鱼水欢,什么荣什么损的可从来都不敢妄想,何况皇上曾隐晦的提过,他百年之日也会带着本宫,那意思不言而喻便是要本中陪葬。本宫横竖都会是一个死,且快活一日算一日罢了。” 太子听着萧怜心这话,眸光眨动了几下,很是明白她这话中这意,她这分明是在同他耍花枪。 这践人,每次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嘴巴才老实,一穿上衣服便又会端起她那贵刀架子。当真是可恶至极!真不明白,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不肯与本殿下交心,究竟在想些什么?难不成除了本殿下她还有合作人选? “怜儿,当初你在父皇面前一力促成了三弟与茹儿的赐婚,不会是对三弟存了什么心思吧?” 萧贵妃没有搭话,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浅浅的哼了哼。 太子却突然欺身而近,抬手便卡在了她的脖颈之上,怒道:“说,刚刚你跟我做的事情,跟三弟是不是也有做过?” 太子这话语怎么听都像是在吃醋,而他也极力的在营造着这一层意味,好让萧贵妃觉得他这么做只是因为吃醋。 “哟,吃醋了?对本宫用情这么深呐!那你可敢许本宫一个后位?”萧怜心也不傻,对于太子的反应既不否认也没有全信。 “怜儿,是三弟的功夫好还是本殿下的功夫好?”太子换了一个法子套着萧怜心的话语,一双大手也同时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划着圈儿。 因为他发现想让萧怜心这女人说真话,也只有勾的她满心里里只有床第之欢时才有可能听到。 “嗯,我不知道,除了皇上,你是我惟一的男人。”萧怜心这话说的没错,可听在太子的耳中,却觉得他刚刚做的还不够。 “真的吗?我一直觉得本殿下的功夫一定会比三弟好!你说呢怜儿……” “嗯……怜儿不知道!”萧怜心满脸绯红,整颗心都荡漾了起来。 太子看着她的反应,觉得这句话真实度比较大,便倏地撤手了。心中同时想着,贱女人算你识相,敢背叛本殿下,本殿下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嗯,殿下不要停,继续……”萧怜心还在荡漾中,太子却一把推开了她,抬手一拍左墙正中间位置,抬脚便走了。 偌大的密室中,只留下一脸绯红的萧怜心。 太子走好,原本目露荡漾的萧怜心眸光却倏地冷凝了下来,一双小手紧握成拳,盯着太子消失的方向恨恨出声。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三十九章 谁笑到最后 “萧连风,你以为用这种卑劣手段便能控制本宫么?北堂晴风虽然齿于与本宫合作,却绝不会做出像你这般禽兽不如的事情。哼!咱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萧贵妃走后,北堂晴风与陆凌希从暗处走了出来,两人相视久久无语。 “希儿,你听我说,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利用她来保护父皇,并没有跟她合作过什么,也没有同她做出过什么苟且不如的事儿……” 北堂晴风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便被陆凌希抬手捂在了嘴上。“我信!” “希儿……谢谢你的信任。”北堂晴风抬手将陆凌希抱进怀中,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的磨蹭着。 刚刚萧怜心说出同他合作时,他好怕希儿会误会什么,好怕希儿会因此再次离开他。 “晴风,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要告诉皇上吗?”陆凌希抬手轻拍了拍北堂晴风的后背,示意他直起身来。 北堂晴风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良久说道:“我也不知道!不告诉父皇总觉得对他不起,可告诉他却又怕盛怒之下的他身体会吃不消。希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陆凌希略略沉吟了下,说道:“还是先不说!日后一点一点的渗透给皇上知道,突然这么说出来,皇上的身体怕会真的吃不消。” 北堂晴风点头认可,两人便携手走去了刚刚太子与萧怜心离开时分别拍过的墙壁。 结果左右两扇墙壁同时打了开来,两人点了点头,便选了太子离开的那一间走了进去。既然已经来了,便不能空手而回。因为他们相信,太子所走的这一条通道肯定还有什么。至于贵妃走的那条也不过就是回宫的通道罢了。 两人每走一步都仔细的观察着两边的墙壁,因为刚才太子拍过的地方,颜色略略深了一些。所以他们相信,其它地方的机关也一定是这样。 两人又走了一段后,便看见了一处明显深的墙体,便伸手按了下去,果然墙体应声而开,一间闪着金光的秘室便呈现在了他们眼前。 两人直觉便是抬衣袖遮住了眼睛,待稍稍适应后才拿开。衣袖这一拿开,入目所及却让他们两人瞪圆了双眸。 那么多的黄金呀!太子藏在这里的黄金恐怕比整个国库还要多了!黄金的边上还有一堆琳琅满目的珠宝,闪耀着夺人的光芒。 这个太子还真是能敛财,而且敛财颇有道! “晴风,看那边!”在诸多宝物中一抹明黄映进了陆凌希的眸中,让得她不由出声唤着北堂晴风。 北堂晴风徇声走了过去,抬手扒拉了一下那些压在上面的珠宝,顿时一间小暗室露了出来,那抹明黄衣角就是从那里露出来的。看着里面缝制完好的龙袍与制做精美的皇冠两人相视无语! 北堂晴风伸手抖那龙袍,比了比身量俨然便是按照太子的身量所缝制。顿时他的心抽痛起来! 一直以来,他装疯卖傻的远离朝堂,为的就是云国不会因为皇位而发生兄弟反目祸起萧墙的悲剧。 可没有想到,大哥为登皇位却早做好了一切准备。龙袍,皇冠,他这是想要谋反吗?还是只是提早准备?如果让北堂晴风从中选一条,他宁可相信太子此举只是为了提早准备。 “希儿,你说大哥这是怎么一个意思?”北堂晴风抖着龙袍问着陆凌希。 陆凌希看着他眸中的那抹痛苦,张了张嘴,终是没有把谋反两个字说出口。因为她觉得那会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可既已生于皇家,这种事情便在所难免!像他这样苦心孤诣的想要把江山往外推的皇子,真的少之又少。至少她所看过的历史局中还没有一个真正的能做到,大都是隐藏自己行借刀杀人之实。 “不用想那么多!日后总会明白的。在这儿待的时间太长了,我们先走吧!以免再出什么纰漏!” 北堂晴风将龙袍放回原处,又将先前动过的宝物归于原位,便同陆凌希徇着来时的路返了回去。待走到他们进来时的好条通道后,只略略打了几眼,便找到了出去的机关。 两人离开太子府时,东方已现鱼肚白。而两人消失了这么大半夜的时间,可把绿隐与紫隐给急坏了。紫隐守在陆府等人,而绿隐则回去枭夜那边随时准备带人出发。 索性太子府内并没有什么异动,否则他们两人铁定会不管不顾的如集人手冲杀进去。 呼!紫隐看着同时出现的陆凌希与北堂晴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主上,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通知小绿召集人手杀进太子府救人了。” 紫隐一边拍着胸脯一边说着,眼眸还时不时的扫了几眼北堂晴风。 北堂晴风自出现后,俊脸便一直阴沉着。这让得紫隐心中多少起了一点疑虑,明明他们离开时,两人你侬我侬的很是温情呀,怎么现在一张脸都快要沉到地下去了。 “紫儿,回来后你可有见过小白?”陆凌希避重就轻的问着紫隐,不是她不想告诉她们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而是说不出口。她总不能说先是他们激战了两个多时辰,接着又看太子与贵妃激战了两场吧! 紫隐的一张小脸瞬时黯然了下来,自从跟陆凌希说破心事后,在她的面前紫隐便不再遮隐心绪了。 陆凌希一看她这模样,心中便明白了一定是没有见上。便走到她身边抬手轻拍着她的肩膀,说道:“今日傍晚,陪我一起去见见他可好?” 紫隐先是一怔,随即便点了点头。陆凌希看着紫隐眸中闪过的犹疑,真的非常不想让她亲自去试白隐的深浅。可她却是最了解他的人呀! 紫隐告退下去休息了,陆凌希的闺房内便只剩下了陆凌希与北堂晴风两人。 “希儿……”北堂晴风刚一张口便被陆凌希抬手打断了,同时冷声喝道:“出来!” 听着陆凌希这一声冷喝,北堂晴风一怔,随即也才感觉到附近有一道气息越来越强。看着从暗处闪现出来的人影,北堂晴风不得不承认,在追踪与潜匿这两点上,他的确不如陆凌希,虽然他的轻功与武功不在陆凌希之下。 “主上,属下白隐前来向主上报道!”来人现身走出立在明亮处后,陆凌希才看清赫然便是先前疑似中箭而亡,后来绿隐在京城见过一面的白隐。 “小白?”陆凌希双眸微眯不太确定的唤了一声,因为她总觉得眼前的白隐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了。 “主上,属下是白隐!”白隐再次自报姓名的同时,双眸也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凌希面上的变化。 “哦,原来是白隐呀,还以为是小白呢!”陆凌希挑了挑眉,脸上涌出一抹黯然,以手抚额略显无力的说着。 北堂晴风看着陆凌希这样子,一脸关心的扶住了她,“没事儿吧?不用担心,小白一定不会有事。” 陆凌希冲着北堂晴风点了点头,同时在心中慨叹了一句,这斯入戏还真是快! “白隐呀,你怎么会在京城呢?上次你中箭后,我们都还以为你以身殉职了呢,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你……”陆凌希说到这里故意没有说下去,而只是一脸关切的望着白隐,把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了他来发挥。 白隐脸上露出一抹凄然,低哑着声音道:“属下命大,那一箭没有射中要害部位。” “原来是没有中要害,那后来呢?后来我又率众杀了回去寻找你,怎么没有看见你呢?”陆凌希一边继续问着,一边在心里回想着当时白隐中箭的位置,如果说胸口都算不得要害部位,那她还真就不明白青隐缘何到了现在都没恢复功力了。 “那个时候属下就在那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主上与众位兄弟来了又走了,不但连一步都挪不了,就是连声音也都发不出来半点。”白隐一边说着一边黯然的垂下了头,脸上满满的都是伤痛。 “希儿,不要再问了!虽说他活过来了,那一段过往却一定熬得非常痛苦。”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捏了捏陆凌希的手心。如果说先前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那一句小白一定不会有事只是顺口安慰陆凌希的话语,那么现在他多少也品出点味道来了。 “嗯!你现在住在哪里?傍晚时分我再带紫隐去看你。”陆凌希说出紫隐来时,双眸便一瞬不瞬的盯着白隐,想要看他脸上及眸中的反应。 可当她看到白隐从脸上到眸中都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时,她在心中更国确定了。便掀唇笑了开来! “回主上,属下现住在京城天下客栈内。”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章 谁是你的妻 陆凌希一挑眉,便抬手道:“你先回去休息吧,等傍晚咱们再细说。”一边说着陆凌希还一边抬手打了一个哈欠。 北堂晴风也很配合的哈欠连连的以手掩口道:“嗯,陪你疯了一夜还真累了,本王也回府去补眠了。” 身随声动,话音未落北堂晴风的身形便从房中消失了去。白隐怔怔盯着倏然消失的北堂晴风,眸中闪过一抹诧异,好俊的轻功!而他也随即拱了拱手告退走了。 白隐身影消失不久,北堂晴风的身影便又重新出现了。 “不是回府补眠么?怎么又回来了?”陆凌希连头也不用回,便知道立在她身后的人是去而复返的北堂晴风。 “嗯,本王路走了一半才发现把平生最重要的东西落在了这里,所以便又回来寻了。”北堂晴风走上前从后面搂着陆凌希的腰嬉皮笑脸的说着。 “什么?”陆凌希俏脸一沉,美眸一寒问着。 北堂晴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把她转过身来,抬手轻点着她的小俏鼻说道:“就是你这个小妖精呀!” 说话的同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向着床塌走去。 喵了个喵的,这北堂晴风真有这么强么?这一夜都几次了,他还想要? 看着陆凌希那倏然抽搐的俏脸,北堂晴风的脸上再次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一边抱着她在床塌之上躺好,一边在她的耳边低声笑道:“你当本王是金身不坏之身呀!想多了,本王只是想抱着你睡个安心觉而已。” 陆凌希顿时满头黑线! 喵了个喵的,这丫的还真是越来越腹黑了!自己也还真是没出息的紧,每次都会上他的当。 陆凌希刚想抡起粉拳打他一番,却看到他已经累极的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便变拳为掌,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刮了一下他那挺直的鼻梁。 “这次就先饶了你,下次再敢打趣我,决不饶你!”说完陆凌希也窝时他的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真的很奇怪,在外那么长的日子,虽然每次都有紫隐陪自己入睡,可陆凌希睡得最安稳的那次也仍是保留了三分清醒度。而刚刚一躺进北堂晴风的怀里,便毫无防备的就那么沉沉睡去了! 两人之所以都毫无防备的沉沉睡过去,除了在彼此身边找到了安心的感觉外,还因为现在是白天。将军出出进进人员不断,他们就算睡得再沉,也不会受到别人的偷袭。 两人一觉睡得午后,恰在这时紫隐也走了进房中。 “主上,绿隐有急事禀报。” 陆凌希点了点头,紫隐便转身出去唤绿隐进房。 “怎么样?有收获吗?”绿隐刚进门,陆凌希便出口询问。 “果然不出主上所料,真的……”绿隐后面的话语还没有完全说出来便被陆凌希用眸光制止了。 绿隐看了一眼站在一侧的紫隐,立时会意的闭紧了嘴巴。因为陆凌希吩咐他去做这件事的时候,便有嘱咐他万事都不可让紫隐知情。 虽然他不清楚原因是什么,可既然主上如此吩咐,他便如此执行便好。 “一切可还顺利?”陆凌希既然开口问着绿隐。 “嗯,一切顺利,是否按原计划执行?”绿隐一边说着一边在脖子边上比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陆凌希摇了摇头,道:“不,计划要变一变,因为我怀疑真的还活着!所以我把算把计划变成假扮真来真作假,一举铲除掉我们的心头隐患。” 绿隐先是一怔,可他只略略一想便明白了陆凌希话中之意,便起身拱手道:“属下明白了,这事交给属下来办,主上就等着听好吧!” 绿隐告辞走了,紫隐却听得一头雾水,看着陆凌希问道:“主上刚刚跟绿隐在说什么?属下怎么一句都没有听懂?” 陆凌希抿唇,伸手向着北堂晴风勾了勾手指头,道:“紫儿一句都没有听懂,你听懂了几句?” 北堂晴风伸手端起桌上紫隐给陆凌希倒的茶水边喝边道:“嗯,都听懂了!就那么几句话,很难懂么?我又不是傻子!” 紫隐顿时满头黑线,就我一人没有听懂,难不成我是傻子么! 陆凌希白了一眼北堂晴风,怪他说话太过损人了。同时抬手拍了拍紫隐的肩膀,道:“你家主上好饿,去弄点吃的好不好?” 紫隐回神快步向外走了去,可她刚拉开房门,便见莲儿端着满满一托盘的吃食正走了来。 莲儿冲着紫隐一点头,便从她身侧走了过去,边迈进门槛边喊道:“小姐,饿坏了吧,快点过来吃东西,有你最爱吃的翡翠珍珠小笼包和爆炒虾仁。” 陆凌希一听立时便走了过去,吃饭皇帝大!特别是在她饿了的时候…… 北堂晴风一看她那吃货上身的样子,嘴角边泛起了一抹宠溺的浅笑。希儿在这个时候最可爱了!他也抬脚走了过去,并伸手替陆凌希拉开了椅子。 “嗯,谢谢!”陆凌希一边道着谢,一边伸手就去抓桌上的小笼包。 “唉,小姐你净手了么?”莲儿一看自家小姐好猴急样,立时伸出手阻止她。 陆凌希摊开两只手看了一眼道:“这么干净,应该是净了!” 莲儿嘴角边含了一抹笑意,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来一条浸过水的毛巾递到她手上。 陆凌希笑着擦了擦手,同时还摇光晃脑的说道:“嗯,还是莲儿最可心了!” 此时正走去一旁净手的北堂晴风听着陆凌希这话,没能忍住扑哧一声笑将出来。果然以前莲儿同他说的都是真的。这希儿还真是饿时看到美食连净手都会顾不上! 待北堂晴风净完手走过去时,陆凌希已然开始吃第二个小笼包了,由于她吃得过急,嘴角边残留了一点油渍。 北堂晴风看着她嘴角边的那点油渍,一脸笑意的伸过手去替她擦拭,脸上是浓得化不开的笑意,眸中却是浓得化不开的宠溺。 陆凌希不好意思的举起一个小笼包笑道:“呵呵,这个小笼包味道不错,你也尝尝!” 北堂晴风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直接探头过去,张口便咬了下去。 “嗯,味道的确不错!”吃完后还不忘点头评述。 陆凌希看着自己手上那半个小笼包,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一只手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 北堂晴风挑眉,“还想继续喂本王?嗯”一边说着一边又向前凑了过去,可这一次他并没有吃到小笼包,因为陆凌希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半个小笼包塞到了嘴里。 北堂晴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便直接伸手从盘子里拿起了馒头与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陆凌希一阵大窘,可她却又不愿服输,便兀自端起桌上的香米粥喝了起来。 一碗粥下肚,几个小笼包裹腹,顿时便没有先前那么饿了,便也掰了半个馒头,拿起筷子吃起了炒虾仁。 一餐饭在一刻钟内便吃完了,这对于陆凌希来说很正常,可对于北堂晴风来说却是生平第一次。以往他每一餐饭少说也得要近半个时辰!果然跟希儿一起吃饭,效率就是高,因为你如果不快点吃,桌上的东西就会被她全吃光了。 吃完饭后,陆凌希便挽着北堂晴风的胳膊在将军府的院了里闲逛了起来,俨然像一对小夫妻的样子。 “哟哟哟……我就说小风风一夜未归去了哪里?果然在宝贝徒儿这里。”楚浩的声音刚落地,将军府门外便传来了一阵骚动。 “师傅,你现在还真是越来越本事了……”陆凌希意有所指的斜视着楚浩,同时下巴还往传来骚动的府门口努了两下。 楚浩脸一阵青一阵白,凭他的轻功与武功,怎么可能会有尾巴跟着而不被他发现呢!他得去看看这尾巴是何方神圣如此厉害。 心中如是想着,楚浩便一个闪身向着府门口而去。 陆凌希与北堂晴风对视一眼,也向着府门口行去,只是他们却没有像楚浩那般急匆匆。而是信步闲庭! “啊呀呀不好了不好了!小风风与乖徒儿你们快点找个地儿躲一躲……”楚浩如一阵风般再次出现在他们身边,就如同刚刚离开时一般。 陆凌希一挑眉,“来者何人,居然能把师傅你吓成这样?”陆凌希虽如此说着,脸上却是满满的不屑。 “啊呀呀乖徒儿,你可不要掉以轻心!你听听,你听听那可是上门来捉歼的逍遥王妃呀!” 其实听着那骚动中有女子声音,陆凌希早便料到了来者何人。只是她却没有想到,北堂晴风昨夜才来将军府,她现在便找了来,还真是好灵通的消息呢! 心中如此想着,陆凌希狠狠的瞪了一眼北堂晴风。 北堂晴风的脸也沉了下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萧意茹会找到将军府来,他能跟她说的都已经说了不下百遍了,偏生她就是认死理,他也只能由着她先住在王府。 哼!北堂晴风冷哼一声便率先大步向府门口走去,他且要去看看那个萧意茹究竟想怎么样?之所以没有硬着心肠赶她走,就是不想白白送了她一条性命,如果她非要这么不识相,那么便怪不得他了。 陆凌希也楚浩也快步跟了上去,毕竟这里是将军府,陆远龙不在她这个小姐便是当家人呢! “晴风哥哥,你果然在这里……茹儿好伤心!姐姐告诉茹儿时,茹儿还以为是姐姐想多了,没想到晴风哥哥一夜未归果然是留宿在了将军府。” 萧意茹一看见沉着脸大步走出去的北堂晴风,便先发制人的扁着嘴数说着,还一脸的泫然欲泣。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何况逍遥王爷数月前才刚大婚,现在就夜不归宿…… 就在所有围观人众在情感上都倾向了萧意茹时,陆凌希来了,而且她身边的莲儿还非常大声的喊了一声。 “小姐到!” 众人一听,立刻让开一条通道让陆凌希走了过去直接面对着萧意茹。 “这位姑娘是?”陆凌希站在萧意茹面前明知故问的看着她! 由于萧意茹虽然大婚,却仍然是一个姑娘家,所以当她听到陆凌希那一声姑娘时,心中的那根刺便越发的痛了起来。连带的说出来的话儿也非常的难听! “哼!你不要脸的勾引了本宫的夫君,却连本宫是谁都不知道吗?” “放肆!我将军府岂是什么人都能来撒野的地方?”陆凌希俏脸一寒,清冷的声音不怒自威,竟生生把萧意茹给噎了一个半晌无语。 威武大将军府前有百年前皇上立的石碑,云国满朝文武谁都不得擅入将军府门前三米以内。就连所有朝臣路过此地,都要文臣下轿武将下马,不得招摇而过。否则威武大将军府可自行处置! 想着这些,萧意茹心中还真是有点儿后怕,当时被姐姐一番点拔,她一肚子火气的便找来了,根本没有想太多。 可饶是如此,她仍是挺直了背脊,迎视着陆凌希道:“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对本宫大呼小叫?将军府的威仪又岂容你一个不要脸的泼妇挂在嘴上?还真是笑话!” 陆凌希非但不怒反而勾唇轻笑了起来,同时向前探了探身子,道:“郡主还真是好口才!居然能将白的生生说成是黑的。你信不信我陆凌希就算现在格杀了你,皇上都不会过问半个字!” 萧意茹看着陆凌希脸上的冷凝与眸中的杀意,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大步,还低头看了两眼脚下,然后抬起头伸出来指着陆凌希喊道:“陆凌希你休要嚣张,本宫现在已退到了三米之外,我看你敢动本宫一根手指头!” 陆凌希却扑哧一声笑了,扭头看着北堂晴风笑道:“我说王爷,你家这位还真是好骗,你还真忍心一直站在一边任我欺负!这知道的是说你王爷大义凛然,只讲道义不护妻室。这不知道的还真就分不清谁是王妃谁是妾了!” “陆凌希你好歹也是堂堂将军府未出阁的千金小姐,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呀?你还要脸不要了?”萧意茹站在远处看着陆凌希出言挑逗着北堂晴风,而北堂晴风非但不着恼,反而还一脸笑意,便气不打一处来。 “闭嘴!萧意茹我敬你好歹是皇上敕封的郡主之尊,所以才一再对你忍让,你试试再说一句侮辱本姑娘的话看看?”陆凌希秀眉微挑,双眸含怒,俏脸冷凝,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 那浑然而成的气势就连站在她身边的正牌王爷正被压下去了,再反观畏首畏尾的萧意茹,高下立现。在众人心中谁是王妃谁是妾已是再明显不过! “你,你……晴风哥哥,茹儿好歹也是你名媒正娶回府的正牌王妃,怎么能容她这般欺凌?你却是说句话呀,我们两个到底谁才是王妃谁才是妾?”萧意茹一跺小脚当街便向着北堂晴风撒起娇来了。 陆凌希一听萧意茹这话扑哧一声便笑了开来,只柔柔的看了一眼北堂晴风,便转身回府去了。 这个萧意茹还真是单纯的很!不值当她花时间来应付,就由着她闹腾吧,索性也翻不了大天。 萧意茹一看陆凌希转身进府走了,顿时便没了气焰,她来这里不过就是为了寻一寻陆凌希的晦气。谁成想反到让她给寻了晦气,她现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闹够了吗?不嫌丢人现眼就继续伫在那里!”北堂晴风走过去怒视着萧意茹,他一猜就知道她背后肯定有人在捣鬼,否则以她的单纯就算知道了自己在希儿这里,也断不会做出这种没教养的事儿来。 “我……晴风哥哥,你还没有回答茹儿,我与她到底谁是王妃谁是妾?”萧意茹伸手拉着北堂晴风的衣袖继续纠结着刚刚他没有回答的问题。 北堂晴风眉头轻皱,现在他真的分清这个萧意茹到底是单纯还是傻了!他不回答就只是为了给她留面子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就她一人还在糊涂中? “本王此生只会有一个妻房,永远都不会有妾室。”北堂晴风以手抚额明确的将心中所想告诉了萧意茹,借以希望她能够知难而退,不要再纠缠着他不放。 “真的?茹儿就知道在晴风哥哥心里不会有那个贱女人……”萧意茹话未完全说完,便在北堂晴风的冷眼瞪视下噤声了。 “贱女人?萧意茹本王希望你搞清楚一点,在本王的心里希儿才是逍遥王府惟一的王妃,不会再容下任何贱女人。”北堂晴风这话不可谓不重,让得萧意茹立时便松了手,跌跌撞撞的向后倒退了开去。 北堂晴风看着她摔到在地的狼狈样子,几欲出手相扶,最终却是狠下了心拂袖而去。 傍晚时分,陆凌希如约带着紫隐去到了京成的天下客栈,还未进门便看见白隐正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上向外张望着。冲着他点了点头,便迈步走了进去。此时陆凌希是一身潇洒的男装! “这位客官请问是住店呢还是打尖?” “找人!”紫隐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二楼靠窗的位子。 小二便没有再理会他们由着他们自行上楼去寻人。进店后陆凌希与紫隐便发现京城的天下客栈,与她们上次住宿的那间布局完全一样,于是便一路驾轻就熟的找到了靠窗的那个房间。 还没待紫隐抬手敲门,白隐便从房内迎了出来。“主上,快些里面请!”说话的同时还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情绪有些激动的紫隐。 “嗯!”陆凌希轻嗯了一声便向着紫隐点了点头,示意她留在外面望风,便随着白隐走了进去。 紫隐虽然守在门口望风,可她的一颗心全都跟进了房中。刚才见到白隐那一刹那,她差一点儿就没忍住脱口而出那句你还活着的话儿,好在最后关头她还是没有说出来。让她最为不解的是,为什么刚刚白隐看她的那一眼中全然没有半点的情愫! 以往就算是主上在,他们不便有所表示,可相互望过去的眸光中总会含有几份情愫在内安慰着对方。 他变了! “走吧!”就在紫隐百般纠结不清的时候,房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接着便是陆凌希那清冷的声音。 紫隐顿了一顿,随即便快步跟了上去。可她还没有出口说话,陆凌希便先开口了。 “紫儿,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变了?” 紫隐一怔,随即轻轻的点了点头,意识到陆凌希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看不见身侧她的表情,便又补充说道:“是的,眸光比之前复杂了许多,也深沉了许多。” 紫隐只是实话实话,听在陆凌希的耳中却又凭添了许多的烦恼。眼前这个究竟是真的白隐变了呢,还是敌人假扮的白隐只为了靠近她伺机而动? 她有些分不清了,如果没有紫隐这句话,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出眼前的这个白隐不是真的白隐,可现在听了紫隐这话,不但没有起到助力,反而增加了她的困扰。因为刚刚她同他谈话时,他曾无意间的流露出了一些她所熟知的过往。 “唉!本主也觉得他变了许多,心里正吃不准他究竟是不是咱们的那个白隐!如果是,缘何会变化如此之大,如果不是,那么真的白隐现又在哪里?是生是死?”陆凌希相信就算她不把这些话说出来,以紫隐的细心,不用多久便都能想通透,索性便说将出来,两人一同研磨研磨,或能从中找出什么破绽。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一章 神秘的熟人 “主上,我去试他一试!”紫隐说着便要转身离开,却被陆凌希伸手拉住了。 “不用,是真是假,今晚便能知分晓,我们就先回将军府静候佳音吧!” 听陆凌希如此说着,紫隐便只得点了点头。于是她们便谁也没有发现,在她们的身后白隐的身影一闪而过,向着与她们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那身形的利落程度,哪里像是刚刚重伤痊愈的人呢! 正在前行着的陆凌希,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紫隐刚要出声问她怎么停了下来,却见她倏地转身走向了一旁的小摊,伸手拿起一个小物什便认真把玩起来。 对于陆凌希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紫隐有怔然不解,可她却仍是选择了站在她的身边保护于她。 “紫儿,你看这块玉跟王爷的气质配不配?”陆凌希却突然拿着那块玉转头问着紫隐,一双眸子也在四处游移着,看着好像是在打量其它的小摊,实则是在堪查身后的异动来自哪里。 “嗯!”紫隐浅浅的嗯了一声,同时抬手按在了剑柄之上,因为陆凌希递玉给她看的时候,悄悄的碰了碰她的手指头,用她们之间特有的联系方式告诉她,在她们的身后有尾巴跟随。 “不要紧张,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放心好了。”陆凌希感觉出了紫隐的紧张,便出言抚慰着她。 紫隐点了点头,却仍是不敢懈怠,保护主上安危是她的责任,虽说主上的功夫比她高出去很多,可这就是她跟在主上身边最重要的责任。 “绿儿来了!”就在剑拔弩张的这一刻,绿隐的气息出现在了她们附近,陆凌希便轻轻弯起唇角笑了。 “禀主上,刚刚收到消息,萧云天从枭陆大牢中逃走了。” 听着绿隐带来的这一消息,陆凌希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她并不是非得要萧云天死,可却绝不能再放他自由,因为他得了自由便又会生出许多的事端来。 “废物!”陆凌希清冷的声音只吐出了两个字,可就是这两个字却让得绿隐扑通一声当街跪了下来。 “主上息怒,不是枭夜看管人员废物,而是去救人的人太过厉害了。根本连任何一人都没有惊动,便把人给救走了。” 嗯?听着绿隐说出的这一情况,陆凌希紧皱的眉头益发皱的紧了。还有如此厉害的人隐藏在边关,难怪爹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在自己的守将府中被人掳走了。 或许上次掳走爹的人与这次救走萧云天的是同一个人,也或许是同一拔人! 陆凌希终是不信一个人会有如此大的能耐,不但可以一声不响的从枭陆大牢中把人救走,并能安全无虞的将人带出边关。自从发生上次爹在自己守将府中被掳事件后,她便在巡城与守城的士兵中加塞了枭夜人员。 “罢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且走一步看一步吧!”陆凌希伸手拉起绿隐,并亲自为他掸了掸衣袍上沾染上的灰尘。 恰在这时那些原本一路跟在陆凌希身后的人,突然发起了攻势,只是他们却没有想到他们挥舞的剑还没有刺出,便已被绿隐飞起一脚踢飞了出去。 绿隐一踢凑效后便快速的变换着身形去到了那两个偷袭者的身前,啪啪两声便制住了他们的穴道。 陆凌希向着绿隐一点头,便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般带着紫隐继续向前走去。 “紫儿,你可能追踪到白隐?”走着走着陆凌希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听得紫隐怔然连连。 “我是说刚刚白隐已经离开了客栈,向着与咱们相反的方向而去,如果让你现在去追踪,你可有万全的把握能追踪到他?” 陆凌希把话说的如此详细后,紫隐便点了点头,“能!” 陆凌希掀唇笑了,“走,我们去看看他做什么去了?” 紫隐在前陆凌希在后,便向着白隐刚刚所走的方向追踪了下去。其实她们不用去追踪,凭着她与绿隐的布局,今晚也能立见高下。只是现在陆凌希起了这份心绪,便再也按捺不住了。还有一点就是,她想亲自去确认白隐的真伪,除了对枭夜对自己负责外,也是给紫隐一个交待。 半个时辰后,靠着紫隐的特殊能力,她们追踪到了城东一处普通的农家小院前。 陆凌希看着眼前普通的根本与旁边的房屋没有一丝差别的农家小院,将审慎的目光望向了紫隐。紫隐再三确定了一番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人便一个纵身轻轻的落进了小院中。刚平稳的站在小院的角落,便听到后院柴房的位置似是有人说话,两人便屏息凝气悄悄的靠了过去。 “说,跟在陆凌希身边的那个叫紫儿的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这个声音清冷中透着一抹狠戾,两人因为离得柴房很近,所以不敢贸然的抬头去看。便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有没有听过! “咳咳……没关系,我并不认识她。”第二个响起的声音虽然有气无力,却透着一抹熟悉,认真品味了一番后,陆凌希与紫隐同时看向了对方,因为她们都听出了那是生死不明的白隐的声音。 这一认知在她们心中冒出来后,紧跟着便又冒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便是刚刚在客栈中与陆凌希见面的那人不是真的白隐,那么他又是谁呢? 陆凌希小心的探头出去透过窗棂向柴房内看去,这一看却再也拔不出眼来。因为真的白隐此时正伤痕累累的被绑成了麻花架在柴草垛上。而站在他面前的那人赫然便是刚刚在客栈中与陆凌希会面的那人。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可陆凌希就是敢肯定,同时也觉得这个背影透着一丝熟悉。 会是谁呢?陆凌希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紫隐见陆凌希久久凝视,便也小心的抬起头看了过去,只一眼她的泪水便无声的流了下来。 恰在这时,偶有所感的白隐抬头看见了窗外的陆凌希与泪流满面的紫隐,突然大力的挣扎了起来。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白隐这话是说给陆凌希与紫隐听得,他是想让紫隐动手发暗器杀了他,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身上的伤势,就算能活下来也会是废人一个。与其那样的活着,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我再问你一遍那个叫紫儿的女人跟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压根就不认识什么紫儿绿儿的!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我求求你杀了我……”白隐那带着祈求的目光望向了紫隐,他是真的活够了。与其活着受尽折磨,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了好。 紫隐却坚决的再次摇了摇头,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她便不会放弃他。绝不! “求我?你不是说你的骨头很硬,就算打断了也仍然是直的不会弯吗?怎么这么快就求我了呢?这样活着很痛苦是吗?可我偏不会让你如愿!陆凌希那个狠毒的女人,怎么折磨的我,我便在她属下的身上加倍找回来。当初她一天刺我一刀,却不许我死了,现在我要一天刺你两刀,却同样保证你能活着……哈哈……要恨你就恨你自己吧,谁让你跟错了主子。” 这个声音,这些话语……萧云天!陆凌希眸光倏地一暗。刚要不管不顾的打杀了进去,可她的心思却又一转,如果这人是萧云天所扮,那么怎么可能呢?萧云天是最近几日才脱逃的,而绿隐上次在京城发现白隐却已是十多日前的事情了。 不,不可能!这中间一定有什么环节被自己忽略了。陆凌希便再次在脑中理顺着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她脑中如放电影般闪过。 无论怎么想陆凌希都觉得眼前之人不会是萧云天,因为萧云天就算从逃出那一刻起便往京城赶,也不会这么快就到达。何况他身上还有伤。再说了就算他有千里马能赶了来,却为什么是拿白隐出气,而不是拿爹来泄愤呢? 不,不会是萧云天!可除了萧云天,自己并不曾对谁如此耍过狠。难道是以前的陆凌希得罪的仇人? 听着里面白隐那凄厉的喊叫声,陆凌希的眸光阴沉了下来,可她却清楚的知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因为里面除了那个逼问白隐的人,还有另外四人。如果不能一击把他们全都杀死,那就很容易打草惊蛇,再想救出白隐就会更加难了。 陆凌希向着紫隐一点头,两人便快速的退到了院外。看紫隐那没有一丝犹豫果决,陆凌希便知道她也同样清楚眼下的局势。 两人离开那小院一定距离后便寻了一处相对安全的角落停了下来。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二章 留下来守株待兔 “我们留在这里密切注意里面的情况,找机会救出小白。你现在先去给绿隐传信,今晚让他等到我通知后再行动。” 紫隐领命迅速的离开了,陆凌希则就近寻了一处衣铺,买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换了下来。又跃进一家小院寻了一些针线绣品与一张矮凳,就那个小院的院墙边上寻了一地儿坐了下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陆凌希手上的绣品一动未动,有人来了她就像模像样的拿起针线扎两下,没有人的时候,她就耳朵紧贴着墙壁,仔细聆听着那里面的响动。 蓦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及轻微的说话声,那些响动对于常人来说或许听不见,可对于全神贯注的陆凌希来说,不但能听到而且听的很是清晰。 “小心看管着里面的人,出一点儿差错小心你们的脑袋。” “大人放心,我们四人十二时辰昼夜不停轮流看管,出了差错您拿掉我们的脑袋。” “……” 陆凌希倏地在凳子上坐正,两根手指头捏着针,有模有样的在绣品上扎了起来。不仔细看还真以为她在垂首认真刺绣呢!可饶是如此,她的眼角余光仍是瞧见了那走出小院之人的脸。 居然是白隐的脸,就那若隐若现的气息,果然是傍晚刚与自己会过面的假白隐。陆凌希的眼角余光瞧清了他的面容,而他也发现了墙角上坐了一个陆凌希,便抬脚小心谨慎的向着她走了去。 陆凌希耳听着那越走越近的脚步声,一颗心悬了起来,他见过自己,如果近前来看一定能认出自己。怎么办?先出手一击必杀,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的冲进小院,将真的白隐救出来?不行,这样有些冒险,虽然刚刚他们说是四个人,可焉知暗处还有没有其他人埋伏其间,一个弄不好,救人不成反害了他的性命就亏大了! 恰在这时,旁边的小院里传来一声呼唤。 “二丫,死去哪里了?” 陆凌希赶紧抱着绣品,搬起凳子,一边应了一声,一边小碎步的快速向着小院跑了去。耳听得身后向她走去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悄悄松了一口气。 “主上……”远处的假白隐刚转身走了,紫隐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陆凌希的身前,虽然她变了装束,且一直低垂着头,可紫隐就是能一眼便认出她来。 “嗯!半个时辰后,你去客栈传令给假白隐,让他去枭夜临时聚集地见绿隐。至于如何做,绿隐会清楚。切记万勿引起他的怀疑!” 紫隐听完陆凌希的话语并没有立时便动身,因为她终是不放心陆凌希一人在这里。同时也想要亲自去把自己的爱人给救出来。 陆凌希明白紫隐的心情,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这里有我!明天一早还你一个货真价实的小白。” 紫隐吸了吸鼻子,然后转过身去稳了稳心绪,便纵身走了。她知道有些时候,陆凌希一个人行事看似危险,实则相对安全一些,因为她可以无所顾虑。 天色完全黑下了,掌灯了!陆凌希瞅准这明亮交替的一个刹那,一闪身便跃进了那个小院。 看着远处正在冒着白烟的所在,一个飞跃便从后窗翻了进去,在那做饭之人转身之际将一包药粉倒进了正在翻滚着的大锅中,然后又一个利落的就地翻转,从后窗飞了出去。 可她人刚落地,身后便传来了一声喝问。 “什么人?” 陆凌希一边缓缓转身,一边将一枚飞刀扣在了手中。转过身来的同时手中的飞刀也瞬时出手,那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再哼一声,便被射中了咽喉当场死亡。 陆凌希一个纵跃,抬腿将他一脚踢进了旁边树丛的暗影后。然后便继续向着柴房行去,之所以去厨房下药只是为了确保万一。如果只有那四个人,她有万全的把握无声无息的将人救走。 “谁?”陆凌希刚走到距柴房还有一段距离时,迎面便有一人落在了她的身前。可那句谁的喝问刚出口,便被陆凌希手起刀落的给抹了脖子。 这一次她没有把人踢到阴暗处,而是将他倚靠在了柴房的墙壁上,摆出了一个正在值守的动作。 做好这一切后,陆凌希抬手只轻轻一扭,便将那柄看似金钢不催的铁锁给扭断了。 “主上……”陆凌希刚进去,白影那虚弱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嗯!陆凌希浅浅的嗯了一声,便开始动手去处理他身上绑着的绳子,那绳子看似普通,实则是野牛筋所制,弹力甚好,一般手筋根本扯不断。 陆凌希只搭手试了两下,便从怀中掏出了北堂晴风还给她的那柄匕首,嗖嗖嗖几下便将绳了给割断了。 那匕首削铁如泥,当时刺伤北堂晴风时留在了他的胳膊上被他带走,这次回京后他又还了给她,还帮她配上了一个漂亮的鞘。 “主上,紫儿她……”白隐获得自由后首先最关心的便是紫隐,因为不久前他看见了她,可现在她却没有出现,那么便只会有一个可能…… “她没事儿,去抓假小白了!”陆凌希一边往白隐的嘴里塞了一粒药丸,一边说着。那粒龙舌丸捏在了手里,又被她换成了普通的疗伤药。虽说现在这个白隐是真的,可有些事还有待商榷。 “主上,小白没用!非但没能为主上分忧,反累主上为属下以身涉险。”白隐挣扎着便要跪下去,被陆凌希伸手及时给扶住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离开这里再说。”白隐点了点头便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跟在陆凌希身后向外走去。不是陆凌希不肯搀扶他,而是他执意不让。 到门口时,陆凌希先出去探查了一下,才让他出去,然后不顾他的反对揽抱着他便飞掠而去。 两人出小院刚走了没几步,便遇上了紫隐及几名枭夜下属。 “紫儿,速带小白回去将军府疗伤,你们几个随我去小院善后。”陆凌希将白隐交给紫隐后,便带着那几名下属返回了小院。而此时小院中的另外两人还在房中睡觉,浑然不知外面两名已经丧命。 将四人及一个厨子都处理完了后,陆凌希又前前后后的巡视了一番,确定除了这几人并没有暗卫后,才放下心来。 “你们几人去换一身与他们相同的衣衫留在这里,我们来一个守株待兔。” 月上中天时分了小院还依然没有任何动静,陆凌希却不敢轻易入睡,因为她怕这一睡过去便再也醒不过来。 她带着这几个人冷冷清清的蹲在这里的情形,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在云谷关咬牙熬过的那个春节。 春节原本是所有人心中一年内最为看重的节日,正所谓是年除夕欢笑连连,来年日子过得比蜜甜。除夕晚饮泣一声,来年三百六十五天皆不顺心。 可就是这么一个有着如此重大意义的节日,陆凌希却是枕着空中的凄冷,带着数万残兵苦守在城外仰头看着那天上的暗沉的夜空。 从她魂穿而来睁开眼的那一刹那,她就在心里告诉自己,上天既然给了她第二次重活的机会,那么她定要痛痛快快的活一回。却怎么都没有想到,重生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仍然没能摆脱掉她枕戈拼杀的命运。 那一晚她虽然没有流泪却是在流血!所以便注定了她往后的日子一路与鲜血为伍,每走一步都会有鲜血洒路。 唉!长长的一声低叹溢出了陆凌希的双唇,她并不是一个感春伤秋的个性,可活了这两世,她却不得不承认,命里有的终会有,命里无的求不来。一如她这血腥与杀戮相伴的命运,怕是印在了她的灵魂深处,哪怕是魂穿千年再活一次,也摆脱不掉。 恰在这时小院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陆凌希心神顿时一凛,自己全副精神对外的同时,还抬手示意其他人各自准备。 倏地,陆凌希眸光一沉,因为她嗅到了一抹熟悉的味道。 当那抹银白衣袍在夜色下闪着渗人的白光时,她的双眸也倏地瞪圆了。 北堂晴风!来人怎么会是北堂晴风!他来这里做什么? 陆凌希心中虽然存了疑问,可看着北堂晴风毫那四处张望的背影,便主动走了出去。 “你怎么来了?” 陆凌希刚一现身北堂晴风便感觉到了,同时也觉出背后出现这人透着熟悉感。当听到陆凌希的声音后,他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不答反问道:“你说呢?” 陆凌希掀唇一笑,同时耸了耸肩道:“我是想留下来守株待兔……” “那你有想过这么晚你不回去我会担心吗?”陆凌希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被北堂晴风给打断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三章 生死未知 陆凌希抬手冲着身后埋伏的那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该干么干么去。可她的手刚抬起,北堂晴风便揽着她的纤腰闪向了一边的阴影处。 他们刚在阴影处躲好,院墙外便嗖的一声跃进了一人。看那人身形灵敏的程度,显然是一个高手。 此人的到来陆凌希也有所觉,只是她的轻功似乎没有北堂晴风好,所以便慢了他一点点儿。 来人也如同北堂晴风一般,只是站在小院中央四处看着,并没有要走进哪里的意思。站了一会儿后,便跃出墙头离开了。 等到外面真的一点声响都没有的时候,陆凌希与北堂晴风才从阴暗处闪身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后便相继跃上墙头向着那人追踪而去。 “喂,你还没说你怎么会来这里?你可别说你是自己找了来的,也别说是紫隐告诉你的……”路上,陆凌希仍然问着北堂晴风。 北堂晴风扭头看着陆凌希,星眸半眯:“如果我说我是为了救人去的你信吗?” 陆凌希一顿随即便了然,“白隐是你的人?” 北堂晴风点了点头却又说道:“他是枭夜的人,只是当年欠下了本王一个人情,原本还想着救他出来,让他继续欠着本王,看来现下是两清了。” 陆凌希虽然没能完全领会这句话中的含义,多少却也明白了一点,只是她仍是没能明白,究竟是怎样的人情,居然让他不顾生死的跑回京城来。而北堂晴风又是让他回来做什么! “希儿,你无需多想什么,我所做的一切就算你一时无法理解,也绝对不会怀着伤害你的目的,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就好!”北堂晴风停下了伸手拉住陆凌希,双眸定定的望着她,有些事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告诉她,可他却不想她对他隔了心思。 “我只是在想小白到底欠了你什么样的人情,居然能让他不顾生死的跑到京城来还你。”陆凌希弯了弯唇角,这的确是她现在心中所想,虽然有那么一刻她也有想过枭夜中究竟还有多少个北堂晴风的人。可她却选择相信北堂晴风不会伤害她,否则她现在也不会安然无恙了! 北堂晴风一笑,抬手捏了捏陆凌希的小俏鼻,“你这个鬼灵精呀……好了,走吧!这事还是让小白告诉你吧!我就不多言了,也免得让你们主仆生了隔阂。” 陆凌希白了他一眼,抬手拍开他的手,便继续向前飞掠。她可不想把人跟丢了,她又没有紫隐那特殊的追踪能力。 北堂晴风轻笑一声一个纵掠便赶了上去与她并肩而行,扭头看着紧绷着俏脸的她道:“不用急,他跑不了!” 嗯?陆凌希前掠的身形突然停了下来,微眯着双眸看着北堂晴风。心中同时想到,他何时独自行动过,一向都是他在明,速风在暗! 喵了个喵的!真是见鬼了,每次只要一扯上他,自己的思绪就会打结。他简直是自己的剋星,真不知道自己那赖以为傲的冷静自持在他面前还会剩下多少。 想到这里,陆凌希突如其来的抓起北堂晴风的胳膊对着他的手背便咬了下去。 “啊?你属狗的呀!怎么张口就咬连招呼都不打。”北堂晴风吃疼身子往后一缩,手也跟着从陆凌希的嘴里脱了出来。 “错,本姑娘属狼的!而且还是中山狼那种……”陆凌希挑眉一脸得意的看着北堂晴风,完全一副怎么样?不服你就咬回来呀!谁让你每次都让我失了冷静分析。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想着她曾说过的这句话,再看着现下她那娇俏的模样,北堂晴风哑然失笑。看来他以后必须得习惯希儿这不定时的性格转换了。 有时候他也在心中问自己,究竟是娇俏可爱时的陆凌希才是她的根本,还是一身清冷自持的枭夜主上才是真正的她?可不管哪一个才是真的她,他现在都放不开她了。而且隐隐的他还觉得,就是这个一身清冷,睿智自持,冷戾决断的她,才让自己变得为了心中所爱不顾一切。 两人正对视间,远处有两人向着他们飞掠而来。待到近前才发现赫然是紫隐与速风! “紫儿,什么情况?”陆凌希看着再次出现的紫隐,眉头不自觉得皱了起来。白隐重伤在将军府,自己先前又给留了话,让她仔细照料白隐,如果不是大事紫隐一定不会离开他身边半步。 “主上,小蓝找到了。” “真的?太好了!他怎么样?”陆凌希满脸的喜色,可她眼角边的那抹笑容还没有完全漾开,便又沉了下来。因为她发现紫隐的表情非一般的凝重! “紫儿……” “他受伤很重而且还中了毒……小绿带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只剩了一口气,什么话都没说,嘴里一直喃喃着主上两个字,所以……” 陆凌希眸光暗沉下来,紫隐这话她听明白了,定是枭夜中有人让蓝隐心生不安了。所以他如果等不到自己,宁可带进棺材也不肯开口。 陆凌希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施展身形全力向着将军府掠去。身后北堂晴风与速风对视一眼,便也全速追了上去。 陆凌希现下的轻功造诣,紫隐与速风很难跟的上,而北堂晴风却可以。于是片刻后,在半空中飞掠的四人,便分成了两组,一前一后向着同一方向掠去。 北堂晴风紧紧的跟在陆凌希身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如果速风出了这种事,他也会像她这样疯了一般的往回赶。 “主上……”陆凌希身影刚落到将军府后院,绿隐与青隐便迎了上来。可她什么也没说,闷着头便往客房里走。 青隐与绿隐两人对视一眼,也跟着往里走去。现在客房里躺了两个人,一个是重伤服完药后刚刚睡过去的白隐,另一个便是命悬一线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蓝隐。 陆凌希一头扎进去后,先是去东间见是白隐,只看了一眼,便直接转身扎进了西间。 “主上,主上……”蓝隐还在喃喃念着,说不清他现在是清醒着的还是昏迷着的。可无论他现在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主上那两个字却喊得清楚无比。 陆凌希不是一个感性的人,更加不是一个容易掉泪的人,可现在看着床上一身衣衫被血渍浸透,脸色青黑不明,躺在那里不知是醒是迷的喊着自己的蓝隐。她的眼眶莫明的红了起来! 不管是谁,她都会让伤了他的人付出百倍的代价。敢伤她枭夜的人,就得做好随时接受枭夜报仇的准备。 她陆凌希从来就不是不吭声的把黄连往肚里吞的软蛋,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伤我者恒被我杀,这是她一直以来不变的原则。 看着蓝隐现在这情形,陆凌希心如刀绞,她在京城的得力助手,创建与发展凌天他功不可没,如今看着他挣扎在死亡线上,她却无能为力。 这一刻她深深的后悔了!生平第一次后悔,就是后悔当初楚浩要传她药术时,她不屑一顾。如果当初她想学轻功那般用心去学医术,现在或许就可以亲手从死神手里讨回蓝隐的命。 楚浩!对,他一定可以救得活蓝隐,有他在就是死人他都能给从阎罗殿里拉回来。倏地转头,可映入她眼睑的却只有默默站在她身后的北堂晴风。 “楚浩,他在哪里?怎样才能找到他?你告诉我,告诉我……”陆凌希双手紧抓着北堂晴风的胳膊,双眸直直的望着他。 “希儿,浩他一向行踪不定,向来只有他找我们,我们找他却一直都是无从找起……”北堂晴风伸手扶住情绪明显变得激动的陆凌希,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她如此的失控。那种天塌下来有我撑着的淡然自持在这一刻全都离她而去。 “不,我一定可以找出他!因为只有他可以救回蓝隐。所以我一定要找出他……”陆凌希摇着头不认可这个结果,虽然心绪比先前稳定了一些,可仍然没有完全平静下来。 “希儿,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楚浩他人不在京城,于上次离开京城外出游历至今未回。” 北堂晴风一句话,直接断了陆凌希所有的希望。希望没了,她反而一点点的冷静平定了下来。 须弥,她转身将北堂晴风推出了房间,并随手将房门关了起来,房间内此时只有她与床上躺着生死不知的蓝隐。 “小蓝,我是陆凌希,如果你能听到我说话,就用力捏一下我的手。”陆凌希将蓝隐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以此来确定他人究竟是醒着还是昏迷着。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为你取下太子人头 半晌,陆凌希手心里的那只手也没有动一下,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候,手指头却神奇的叩了几下她的手心。 陆凌希一个激灵,双眸紧紧的凝视着蓝依再次说道:“小蓝,你能听到是吗?” 蓝隐的手再次动了几下,陆凌希一阵狂喜,既然蓝隐有了这反应,那便说明他人是清醒着的,只是无力睁开眼睛说话而已。 “你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陆凌希话语一出口,原本还算安静的蓝隐立刻不安的挣扎了起来,连带的眉头都越皱越紧。 “你现在不要乱动,我来说你来确认便好!”陆凌希急急的按抚着出现了躁动情绪的蓝隐,她怕他情绪过于激烈,会催化他体内的毒气,让他一时半刻便一命呜呼。 蓝隐的情绪再度恢复了平静,陆凌希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凌天此番遭人偷袭是否因为内鬼所致?如果是你点一下手指头,如果不是点两下。”陆凌希话语说完后片刻,蓝隐的手便动了一下,可须臾他又动了一下。瞬时陆凌希茫然了,如此间隔开的两下,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呀! “那个内鬼是否为我们的核心人物?” 还是跟前面的问题一样,是分开的两下。立时陆凌希便纠结了,也同时在心中审视着蓝隐的情况,他到底是醒着呢还是昏迷着,到底是听懂了她的问话,还是没有听懂? 陆凌希蓦地想起她身上的龙舌丸,虽然没有续命的作用,她记得楚浩有说过服用后可避百毒,那么中毒后再服用是否有解毒功效呢? 不管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但愿这枚龙舌丸有解毒功效,可以让蓝隐保有片刻的真正清醒。 陆凌希从怀中取出那装有龙舌丸的小瓶,手指上按在了瓶塞上,她又犹豫了。楚浩当初告诉过她,这龙舌丸虽是不可多得的良药,如果不适合的人服用却也演变成催心的毒药。所以她不确定蓝夜是否适合服用,她只记得楚浩提过,青隐的体质可以用。 怎么办?怎么办?给他服下了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如果不给他服用,那么便会连这百分之五十的希望都没有了。最终陆凌希咬牙决定,赌一次,如果她赢了蓝隐或许便能得救,如果输了…… 陆凌希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而这一次她却连半点把握都没有,全凭那百分之五十的运气。 蓝隐将那枚龙舌丸服下后片刻,嘴角边便有黑血开始渗出,须臾他便趴在床边大吐而特吐了起来。 陆凌希赶紧近前伸手搭在他的脉息上,蓝隐那虚弱的脉相中透着激烈澎湃的波动,如此复杂且烦乱的脉相让她无措了。 “小蓝,小蓝……”陆凌希连唤了两声小蓝,见他仍是趴在床边吐着黑血并没有半点反应,便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内里倒出一枚止血药丸,扶起蓝隐便给他喂了进去。可这药丸进去后却没有起到半点作用! 顿时陆凌希傻眼了! 倏地窗扇发出一阵波动,一缕凉风打在了陆凌希的脸上,可那抹随之而来的药香却也让她一脸惊喜的抬起了头。 “师傅!” “唉,他快被你毒死了!”楚浩一边号着蓝隐的脉息,一边快速的从自己身上接连取出了几枚药丸,按着一定的时间顺序连续给他喂进去了三枚之多。 “好了,能做的你师傅我已经做完了,至于他是死是活全看他个人的造化了!”楚浩这话一说完,便又眼珠一转笑嘻嘻的凑到陆凌希脸前。 “乖徒儿,你师傅我帮你带回来了一个人,你要不要见上一见?他说你欠她一顿答谢……”楚浩话没说完陆凌希便忽得站起身来,清冷的双眸中迸出了一后冷戾的杀意。 “他人在哪里?我去杀了他!” 楚浩闲闲的一耸肩,“就在门口喽!不过乖徒儿,如此暴躁不好!欠了便一直欠着就好,何必妄动杀念……” 哼!陆凌希冷哼一声,便从窗口飞扑而出。回京的路上如果不是苏慕天横插了一杠子,让她晚了那么半天,或许她便能在蓝隐清醒的时候见到他了,或许便可以听他说出凌天被偷袭的始末了。 “嗖嗖嗖……”陆凌希一露面便冲着与北堂晴风并肩而立的苏慕天连攻了三招,且还都是杀招。 那苏慕天也不傻,直接一伸手将他身边的北堂晴风给拉了过去,逼得陆凌希那攻至面前的匕首生生停了下来。 “苏慕天,是男人就不要躲在别人身后,出来与我一战!” “苏某人明知道打不过你,却还要出来,你当我傻呀!”苏慕天这话一出口,陆凌希更加气极,再次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向着他扑了过去。 苏慕天一边与陆凌希周旋着,一边冲着北堂晴风喊道:“北堂兄,北堂兄,你不厚道了呀啊喂!我可是替你去传信,你就这么忍心看着她杀我呀?” 北堂晴风耸了耸肩,向着苏慕天一摊手,“苏兄呀,你权当小王惧内好了!” 啊噗!苏慕天以及刚刚走出房间的楚浩全都一个没忍住当场笑场,就连陆凌希也被北堂晴风这一句话说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这里和稀泥。 “师傅,你让开,否则别怪我连你一起打。”陆凌希看着嗖的一声便立在了她身前的楚浩,横眉冷对。 “唉,那个乖徒儿,你师傅我还没活够呢,不想讨你的打,就是想告诉你一句话,屋里那两小子都醒了,都在找你呢!你看着随便去见一个吧,哦东间那个也就还剩不到半个时辰的活头,西间那个如果不再出意外,估计能活长一些。” 陆凌希额头黑线如雨般洒落,她这是哪辈子高香烧得多了,熏了满天神佛的眼,让他们一不小心把自己送到这里遇上了楚浩这枚奇葩。 陆凌希瞪了一眼一脸幸灾乐祸的苏慕天便转身飞奔进房间且直奔东间。 “主上……”蓝隐一看见陆凌希立时便哽咽了,以往在战场上血流尽都不会流泪的铁血一般的汗子,如今看着陆凌希愣是红了眼眶。 不为别的,只为陆凌希刚刚为他所做的那一切。 “小蓝,挑重要的说!”陆凌希的眼眶也一红,可她却生生将这抹泪意给压下了,因为时间有恨,她要在蓝隐这有限的时间里,挖掘出一切的无限可能。 蓝隐点了点头,便将凌天遇袭的前后经过细细的向陆凌希说了一遍,末了直视着陆凌希道:“主上,凌天所成那院落的秘道,除了属下与主上便只有青隐知道……” 一句话刺痛了陆凌希心魂最深处的那块痛肉。她不愿去多想,更不愿去相信,可现在所有的矛头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由不得她再继续忽略下去。 “主上……”蓝隐刚出口喊了一声主上,便被陆凌希抬手打断了。 “小蓝,有些事我不是无所觉,我只是不愿去相信,所以你想要说的我都心知肚明,之所以一直故意忽略是因为还有些地方我没想明白。” 蓝隐以手捂着胸口轻咳了起来,咳了几声后他又重新抬起头来看着陆凌希。 “主上,属下之所以拖着这一口气到现在,最主要就是为了把这个消息带给主上,再来一个就是边关陆家军中有太子的人,所以咱们的一举一动才会落于人手。咳咳……” 蓝隐话刚说完便又剧烈的咳了起来,咳了一阵后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吐血。陆凌希看着他这样子,知道他的大限到了。 “小蓝,你还有没有未了之事,说出来本主替你达成。” 蓝隐勉力抬了抬头,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人都死了还会有什么事呢!可接着他却又张了张嘴,末了终是什么也没有说。 “小蓝,你说,无论是什么事,本主竭尽全力也一定帮你达成。”陆凌希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他定是有有事儿,之所以临终前都咬着牙不肯说出来,那只有一个原因,这事实现起来太难。 “多谢主上盛情,真的没什么了,我全家合族都被他害死只余我一人,且现在我也已是将死之人,实现与否真的不那么重要了。再说太子……”蓝隐脱口而出了太子两个字后,便又倏地停了下来。 “太子!”陆凌希喃喃念了一遍,然后双眸中聚集起凌厉的精光,一脸坚定的说道:“你放心,无论有多难我都会拿太子的人头去你的坟前祭奠。” 蓝隐听着陆凌希这句话,定定的望着她,接着重重的点了点两下头,那垂下的头却再也没有抬起来。 “小蓝,小蓝……师傅!”陆凌希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得力属下死在眼前,心中总还是会有不舒服与震惊。 楚浩如一阵风似得飞旋而来,伸手探了一下他的脉息后摇了摇头!陆凌希双眸立时圆睁,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她面前垂首而殃的蓝隐。 “都进来!”默然片刻后,陆凌希倏在一声吼。而伴随着她这吼声的落地,紫隐与绿隐及青隐还有北堂晴风与速风都走了进来。 所有人看着眼前这一幕,谁都没有说话。 蓝隐面对着陆凌希垂首而亡的画面,对他们所有人的震动都很大。特别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的青隐! 生命真的很脆弱,看似有多强势的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仍然如花儿一般脆弱无力,任狂风暴雨肆虐而凋。 “绿隐你将蓝隐带出去好生安顿,即便不能给他一个王候般隆重的葬礼,也要让在京的所有枭夜人员全都列席。”陆凌希一身清冷虽然在发号着施令,眸光却始终锁定在蓝隐的身上。 绿隐领命走向前抱进了蓝隐,可他刚将人抱了起来,陆凌希便一步踏过去拦了下来。伸手将蓝隐嘴角边的血渍的抹净,咬牙道:“放心一路走好,你的临终愿望,我陆凌希就算粉身碎骨也定要达成。” 陆凌希双手握拳垂在身侧,浑身激荡着凛然的杀气。 只一眼,绿隐便打了一个寒颤,抱着蓝隐便走了出去。陆凌希身上的肃杀之气,真的很震摄人心。 “紫隐,去把白隐扶过来,有些事他必须也要听上一听。” 紫隐点了点头,便转身向着西间行去,可她刚走了几步,门外便传来了白隐那微弱的声音。 “主上……” 陆凌希向紫隐点了点头,紫隐便快步过去将白隐扶了进去,就近寻了一个位子扶着他坐了下去。可白隐却不肯落座,因为房中所有人都站着。他虽然身上有伤,可身为属下又岂能主上站着他坐着。 直到陆凌希走过去,伸手压在他的肩磅的上让他坐下,白隐才拱手坐了下来。只是从西间走到东间这短短的几步路,白隐的脸色便苍白了起来。 陆凌希看了一眼房中的众人,北堂晴风是客,楚浩是她的师傅,她的人只有紫隐、青隐及白隐三人。 “师傅、王爷,麻烦二位先去一旁的花厅喝杯清茶!”楚浩与北堂晴风点了点头,便相继走了出去。恰在此时绿隐也走了回来! “绿隐关门!”绿隐前脚刚一迈进来,陆凌希便下达着关门的命令,同时眸中迸出了一抹冷酷的狠戾。 陆凌希背负着双手在房中四人的脸上来回的逡巡着,末了踱到窗边站定了下来。背对着所有人说道:“最近连番几次的失利,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 四人相视无语,末了青隐走前一步说道:“主上可是……” “青隐,在枭夜中你为七堂之首,位置仅在我之下,更是枭夜明面上的当家人,你先说说看,这几次的失利原因何在?” 陆凌希截断了青隐要问出口的话语,直接点名让他先说说看法。 青隐长叹了一声,“属下无能!想不出个中原因。” “哦!那白隐你来说说看,你可有什么切实感受?”陆凌希依然背对着四人,只是那微垂的头稍稍抬了抬。 “属下……无能!也得不出个中原因。” “绿隐你来说!”陆凌希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直接点了下一个人。 绿隐沉吟了片刻,说道:“主上,属下认为这几次的失利,都是因为咱们枭夜中有内鬼所致,否则以咱们之强,又岂会一而再的受制于人。” “嗯,继续往下说!除了这一点还有什么?”陆凌希倏地转回身来,眸光犀利,却并没有聚焦在任何一个人身上,而是直视着正前方。 绿隐犹疑了片刻,张了张嘴终是摇了摇头道:“属下无能,除了这一条,再想不出其它。” 陆凌希仰头长叹了一声道:“难怪我们上至枭夜下至凌天接连失利,却原来是因为无能所至。紫隐你可还有什么补充?” 紫隐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陆凌希倏地回眸,凌厉的眸光在四人脸上一一扫光,一字一顿的淡淡的说道:“属下失利皆因主上无能,属下无能则因主上无德!是吗?” “主上……”四人一听陆凌希那两句话,齐齐跪了下来。 “不是吗?只有跟着无德又无能的主上才会连番失利死伤参半……”陆凌希眸光清冷声音淡然,一张俏脸更是冷霜覆面,通身内外都透着一股距人于外的清冷漠然。 “主上……在属下心中不是主上无德无能,而是……”紫隐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白隐扯了扯胳膊停了下来。 “而是因为你们离德离心,互不信任,完全不能通力合作是吗?”白隐的那点小动作岂能逃出陆凌然的眸光,只是她却不点破而已。 这四人中紫隐性子最为耿直,除青隐外也算是跟陆凌希接触最多之人。陆凌希向着紫隐走了过去,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并向她轻轻勾了勾唇角。然后转身重新走了开去,再次负手背对着四人立在了窗前。 不是她自负可以以一敌四,而是她知道就算这四人中有人不忠于她,那么最多也不会超过两人。白隐与紫隐两人可以算做一方,而青隐算一方,绿隐算一方,无论这三方中哪一方对自己不忠,那么他动手偷袭时肯定会考虑其它两方。 青隐垂在身侧的双手无声的紧握成拳,双眸直直的盯视着陆凌希的背影,心中挣扎万分后,仍然是默默的将手松了开来。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他还不能轻易出手,万一出了差错…… 绿隐的一双眼珠在青隐与白隐身上转来转去,最后落在一脸茫然的紫隐身上,抿唇笑道:“紫隐妹妹好贴心哦,对白兄照顾的那般用心。” 白隐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绿隐这一句话益发的白了,他与紫隐的特殊关系枭夜中并没有人知道,就连陆凌希他也一直避讳着,并再三叮嘱紫隐不要随便说破。可现下听绿隐这话意,明显早就留意他们许久了。 “嗯,白隐为救大将军而重伤被擒险些丧命,所以本主便安排紫隐在白隐养伤期间像家人一般对他好生照料。经本主观察,紫隐果然没有辜负本主所托。”陆凌希一边说着一边转回身冲着紫隐点了点头,示意她稍安毋躁。 绿隐抬手摸了摸鼻子,再没有说什么,可他的一双眼睛却仍是有意无意的瞄向白隐与紫隐,他总觉得这两人之间不像是陆凌希所说那般简单明了。 青隐也随着绿隐那若有意似无意的眸光看向了白隐与紫隐,眉头也轻轻的皱了起来,他虽然觉得这两人有些过于亲密了,可紫隐是奉了陆凌希的命令前去照料于他,往他那边去得勤了一些原也应当。现下经绿隐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这两人之间没那么清楚明白。 “唉,罢了!属下一直心仪紫隐,想找机会向她一诉衷情,却苦无机缘。如今却是因祸得福,虽然受伤不轻,可有紫隐经常床前端汤递药,属下身上虽伤心中却甘甜无比。原本还想着等日后属下立下功劳再求主上恩赐,不成想……” 白隐一看绿隐与青隐两人那你来我往的眼神,顿时心中明了,他与紫隐的关系再也遮掩不过去,可他却不想连紫隐也受到处罚,便将所有事情一肩扛了。 期间紫隐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白隐用眼神与动作给制止了。 傻瓜!紫隐听着白隐将一切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眼眶立刻红了。她们的关系她已经告诉了陆凌希这事,她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白隐。 陆凌希勾了勾唇角,挑眉向着紫隐看了两眼,心中为她找到如此有担当的夫君而高兴。其实在这之前她一直看不清白隐,就算现在她也仍然没能完全看透白隐,可这一刻她却觉得,一个对爱情如此忠贞,肯为了所爱的人舍出自己去的人,其它方面定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她选择相信紫隐!相信她的眼光不会看错人。 “小白,你与紫儿的事,紫儿前些日子已与我说过,所以本主才会知道先前那个是假冒之人,也才会顺藤摸瓜跟着假小白寻到了你。”陆凌希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眸光在青隐与绿隐两人脸上扫了扫。 白隐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对于陆凌希将他与紫隐之间的事情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心存感恩。虽然枭夜并没有规定不许内部头领间相互亲近,可他们还不想公诸于众时,却被人挖了出来,心里总是会有那么几许不舒服。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五章 如此认知 “好了,青隐有一事我一直没想明白!”陆凌希一句话将白隐与紫隐的事情略过之后,眸光一转便转向了青隐。 “主上……”青隐一拱手迎视着陆凌希审慎的眸光,一副心中坦荡荡,不怕主上询的凛然之貌。 “龙舌丸可还在?”陆凌希一句话出口,除青隐外的在场之人全都一脸的茫然,不明白龙舌丸是什么东西,更加不明白陆凌希在这个当口上提这个又是何用意。 青隐一怔,随即苦涩一笑,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递向了陆凌希。陆凌希伸手接过去,打开瓶塞放在鼻端深深的嗅了几口,然后点了点头将犹带着青隐身体余温的瓷瓶当众递向了白隐。 “既然你用不上,那本主便转赠给小白吧!” 此话一出口,青隐眸中明显闪过一抹失意,可他却只是垂了下眼眸,什么都没有说。再反观白隐与紫隐,则是一脸的欣喜。 陆凌希勾了勾唇,现下心中已多少有些明了了。眼前这四人中,怕是只有一人忠于自已。 顿时黯然垂眸,片刻后,倏地抬眸身形一闪便向着绿隐与青隐两人所立的方向伸手抓了过去。 青隐的反应是弹身后退躲闪而开,而绿隐则是一怔后侧身躲闪。 陆凌希双手同时收拢回来,重新背负在身后,双眸却暗沉一片。咬牙道:“青隐逐出枭夜,凌天就此解散。” “主上……”所有人听着陆凌希这话脸上全都露出了浓浓的不解。 “属下……不服!”青隐额头之上青筋暴闪,咬着牙瞪向陆凌希,不明白他哪里做错了,她要逐他出枭夜。还要连他亲手所创的凌天堂也要解散! “你身怀治伤良药龙舌丸不服用,用伤体拖延了本主赶回京城的最佳时间,此为何因?同样胸口中箭,小白可以带伤赶回京城,并坚持至今,而你静养大半个月却不见半点起色,刚刚却能躲开本主的突然一击,此又为何因? 当初云谷关生死垂危之时,我让你带领精锐回京目的就是刺杀那些阻挠出兵发粮的朝臣佞臣,你一个没有除去,此为何因? 再有逍遥王爷传给本主的信件,你一一拦截下来,却又在本主与他心生嫌隙回到京城之时将所有信件交了出来,却又是何因? 还有当初凌天堂曾有一个叫二狗的下属,向我禀报本主身陷天牢之时,你却先入逍遥王府后去天牢向本主禀报太子府中情形,此又是何因?” “……” 陆凌希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相信说到这里青隐该明白了。 青隐脸上露出了凄凉的苦笑,这一桩桩一件件他是百口莫辩,只有那先入逍遥王府后回天牢禀报一事可以说清,却也懒得再去分说了。 既然陆凌希已经对他心存疑虑,他无论说什么在她听来也定是狡辩之词。他不怪陆凌希,只怪对手太过强大,用蓝隐之死分裂了他与陆凌希,瓦解了威摄着他们的凌天堂。 可转念一想,他又想起了陆凌希曾说过的话语,不是对手太强大而是自己太软弱!没错,之所以走到今天这局面,完全是自己软弱无能所致。 “属下无话可说!”如此想着青隐便向着陆凌希一拱手垂首而立,静候她的任何处置。 “你走吧,自此我们再不是主从,生死各凭本领,各安天命!”陆凌希背转向青隐仰首向天一脸的无奈。 紫隐与绿隐同时张了张嘴,却又都闭上了嘴巴,终是没有说什么。他们都明白陆凌希让青隐自行离去这一举动已是放了他一条生路。 青隐低叹一声,单膝跪地拱手道:“属下就此别过,主上请多珍重。”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房中所有人道:“今日过后,主上的安危就拜托给各位了,日后青隐若有命重回主上身边,当顶礼叩谢。” 说到后面青隐的声音都有些低沉喑哑,隐约带上了三分哭音。听得身后之人心中皆生出了一抹酸涩之意。 “主上,青隐就此别过,日后……”青隐一句话未曾说完陆凌希便揉身一掌挥了过去。 青隐耳听得身后凌厉之风,身形向前急冲出屋而去。陆凌希哪里肯就此放过,一个闪身便追了出去。待屋中人俱回过神走出房间时,哪里还有那两人的身影。 “唉呀,依主上那性子,青隐此番怕是……”绿隐跺着脚在院中来回的踱了两步,然后回身看着紫隐道:“紫隐妹妹,不若我替你照看着白兄,你寻踪而去劝上一劝如何?” 紫隐还没有开口,白隐便接过话去说道:“主上那脾气,谁个敢劝!绿兄可敢?还是莫要为难紫儿了,我去!”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轻功不如主上与青隐,追踪之术又不是强,你去哪里能追踪的到,还是……”绿隐一听白隐那话急急出言拦挡。 “也是,还是绿兄去稳妥一些,虽然绿兄的追踪不术不及紫儿,可轻功却远胜于她,且在主上心中的份量也强过她许多,由绿兄去是好不过。你说呢紫儿?”白隐说着话儿的同时,悄悄捏了捏紫隐的手心。 他们这七大头领中,在白隐心中青隐是最忠于陆凌希的,而绿隐是最神秘的,蓝隐则最是深沉总觉得心事重重一般,至于红隐与黄隐则最是简单不过,十几岁时便跟在了大将军身边,那是大将军忠心不二的亲随。 如今最忠心的青隐反而被主上以内鬼之名驱逐出枭夜,虽没有明言话里行间却是这个原因。最深沉的蓝隐死了,而他又伤了,紫儿的功夫又是最弱的,如今他必须要对这个一向神神秘秘的绿隐多加一个心眼。 王爷说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此次若非自己多生了一份防范之心,怕是早便命丧黄泉了。 “呵呵……白兄说的是,主上那脾性谁个敢劝,罢了,咱们就都等在这里,虽是兄弟一场,也只能各安天命了。只盼着主上能念及青兄以往陪着她出生入死的情份上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白隐与紫隐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借伤剧烈的咳了起来,立刻紫隐便扶着他重新回到了房中坐好。 而这一番闹腾后,先前在花厅喝茶的北堂晴风等人便都闻声赶了过来,却只看见了独自立在院中的绿隐一人。 北堂晴风看了一眼一脸阴沉的绿隐,便一撩衣袍进房去了,在他的身后速风则留了下来,并替他把门关了起来。楚浩与苏慕天一看这情形,便相视耸了耸肩,相继转身走回了花厅。 将军府外不远处,青隐与陆凌希缠斗在一起,只看得见人影翻飞,看不清谁出的拳谁踢的脚。约摸有一柱香功夫,两人快速的分离开来,青隐闷哼一声左手捂在了胸口之上,嘴角边也有血渍溢出。 陆凌希则一身清冷的站在他的对面,看着他脸上的痛苦之色,心中生出了一抹不忍,毕竟是跟她出生入死多次的心腹手下。 “主上……你真的如此狠心!你可知我……”青隐脸上伤痛之色益甚,就连眸光内也漾起了一抹隐忍的心伤。 “闭嘴!否则你必须得死,滚,在我改变主意前滚出我的视线。” 陆凌希没有让青隐把后面的话说出来,青隐虽然脸有郁色,却也没有再多坚持,而是扭头向着远处纵掠而去。 陆凌希盯着渐行渐远的青隐背影,终是长叹了一声。她最赖以信任的得力臂膀呀!感慨完后,陆凌希眸光一沉,袖中飞刀向着阴暗处便飞射而去。 “出来!” 飞刀过后只听到一声闷哼声,待陆凌希纵身掠过去时,只瞧见了地面上有几滴血渍,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可她却只是冷笑了两声,并没有继续追下去,而是转身径自回了将军府。如果离得如此近她还感觉不到,那她便不是陆凌希了。 只是敌人总是心存了三分侥幸,却并不会这样认知。 “主上,你回来了……”陆凌希身影刚落进院中,绿隐便急急的迎了上去,说话的同时还伸长了脖子向后瞄着。 陆凌希只是挑了挑眉,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浅浅的嗯了一声。她自是清楚绿隐在找什么!只是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陆凌希还没走到房门前便看见速风双手环胸立在台阶下,俨然一尊守护神的姿态,她便心知定是北堂晴风在房中。她并没有多作停留继续向前走着,眼瞅着便要与速风擦肩而过时,房门吱呀一声从内里打了开来。北堂晴风一脸笑意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紫隐与白隐。 “希儿,那龙舌丸你还有没有了?果然奇妙的很呢!”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六章 自有办法 陆凌希听着北堂晴风这一话语,再移眸看了两眼白隐,顿时明白他这话语从何而来。因为此时白隐不但脸色红润一改先前的苍白,整个人的精气神看上去也是极好。 “呵,你若想要找师傅拿便好,何必来问我!”陆凌希话虽如此说着,可她心思却也是转了几个圈。北堂晴风进房中去见白隐,绝对不可能只是去看龙舌丸的效果,否则何必要速风守门。 可如果还有其它,却因何又不避讳紫隐呢?难道连紫隐也是他的人?如此想着陆凌希双眸微眯着望向了紫隐。 白隐太过深沉,透过他的眸光一向看不出什么,也只有从心思相对单纯耿直一些的紫隐身上寻点儿破绽出来了。 可除了一脸的茫然,她什么也没有看到。顿时便摇着头笑了,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过开繁多,让得自己事事都过于敏感了。 “小白,感觉怎么样?如果现在派给你任务,你可能……” “能,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不待陆凌希说完白隐便拍着胸脯下保证,那模样生生有几分紫隐的样子呢!一时间竟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怔然了。 记忆中白隐给她的感觉一直就是温温而深沉,从来不曾有过像现在这般热血沸腾又情绪高涨的情况。 “呵,好,那就好!经此一役后,我身边已几无可用之人,你能如此快的恢复当真是太好了。”陆凌希感叹了一句后,便走进了房中,临进门时背对着他们喊紫隐随她进去。 紫隐应了一声是便快走几步紧跟在她身后走进了房中,同时把房门给关严了。关好房门紫隐转过身来便扑通一声跪在了陆凌希的脚下。 “主上,求主上开恩饶过小白。” 陆凌希先是一怔,随即伸手去扶紫隐起来,道:“起来说话,你我之间何须如此?你们敬我重我,我便是你们的主上,你们若不认我,我也只是孤孤单单的陆凌希。” 陆凌希此话一出口,紫隐立时煞白了脸色。陆凌希的体内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的灵魂,对于这些主呀仆呀的认知原本就不如紫隐他们那么根深蒂固,再加上最近所出的一系列变故,更是让她觉得这些主呀仆呀的什么,扑朔迷离的几近渺茫。 “属下不敢!”刚刚起身的紫隐再次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一次愣是任陆凌希怎么拉都不肯再起来。 在她的心里,一旦认主便是一生一世不弃不离的事情。何况陆凌希从来不曾视她为奴为仆,而是当成姐妹以待,更加让她觉得此生就算为陆凌希送了命也无以回报她这份知遇之恩。 在陆凌希出现前,她的心里只认北堂晴风一个主子。可陆凌希出现了,她内心开始矛盾了,总觉着把枭夜的事情告诉北堂晴风对不起陆凌希,可不说又对不起北堂晴风。一直纠结着过生活,所以也一直特别拼命的为陆凌希跑前跑后。 好容易刚刚北堂晴风告诉她与小白,忠于陆凌希便等于是忠于他,因为陆凌希会成为他们的女主子。也就在刚刚她与小白一起缷下了那层重重的深沉,当她看到小白再次露出那率真的一面时,她便明白了为什么小白会在生死存亡的那一刻,想的不是回到她的身边,而是来京城。 因为他要了断这一切羁绊。 “紫隐,凭良心说我可有拿你当成属下来看?”陆凌希看着坚持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的紫隐,心中一直压抑的火气也上来了。 枭夜中最近接连所出的这些事情,让她憋气带窝火,可身为主上她不能带头气闷,也不能事头起情绪。可现下紫隐的这份执拗让她再也不用压抑的发泄了出来。 “没有!”紫隐坚定的摇了摇头,可就仍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她心里想的也很简单,就算无法替陆凌希分忧,能让她一泄心头之火总也是好的。 “那你现在非要跪在这里究竟是要闹哪样啊喂!”陆凌希快要出离愤怒了,高声质问的同时一掌拍在了桌案之上,那桌案一角应声而碎。 飞溅而起的碎屑不小心打在了陆凌希的眉峰之上,顿时一缕血丝溢了出来。 “主上……”紫隐一见陆凌希眉峰之上有血珠流出,一时情急的起身扑了过去。 “你舍得起来了?”陆凌希避过紫隐伸出来的手,任凭眉峰之上的血迹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就那么凛然的望着紫隐。 “属下……”紫隐一时没了话语,就那么直直的怔在了当场。却在这时身后紧闭的房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打了开来,白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堂堂七尺昂藏男儿就那么向着陆凌希单膝跪了下去,“白隐叩请主上让紫隐为主上止血。” “你,你们……”陆凌希看着面前单膝跪地而凛然不惧的白隐,再想着他们这前后改变的态度及举止反应,顿时明白了什么。 “北堂晴风,你给我滚进来!”陆凌希咬牙向着外面的院子嘶吼了一声。 喵了个喵的,他丫的究竟在自己身边安了多少人!先前以为只有一个白隐,现下看来怕是连紫隐也是他的人。那么紫隐先前所说的关于她与白隐之间的事情究竟是真还是假呢? 枉自己一直以为自诩看人透通,怎么竟生生没看透自己身边藏了两个无间道呢!虽然或许是出于保护自己的好意,可只要一想到心里总是会有那么几许不舒服! 北堂晴风额头垂落万条黑线,虽然是公认的废物王爷,可好歹也是堂堂皇家王爷呀!她就这么指名道姓的大呼小叫……他的名声哟! “呃,那个希儿的闪进来成不?”北堂晴风一个闪身人便出现在了陆凌希身前,一边抬手为她擦拭着眉峰之上的血珠,一边挥手示意白隐与紫隐出去。 白隐与紫隐拱了拱手便领命退了出去,这下陆凌希心底的气更加不顺了。这究竟算是她的人还是他的人呀啊喂! “北堂晴风,你究竟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人?换句话说,他ri你我反目,你一声令下,我枭夜中会有多少人站到你的身后,与我敌对?” 北堂晴风伸手扶额,这个问题他还真是说不太清楚,这些事情一直都是速风在打理。他也只是这段日子才知道白隐与紫隐也是他逍遥王府的人。 “希儿,你说你的小脑袋瓜成天里都在想些什么?你能不能想一想怎么样去过父皇那关?怎么样让茹儿心生退意自动离开逍遥王府?”北堂晴风一只手点指着陆凌希的小俏鼻,另外一只手替她按压着那仍然会有血珠冒出来的眉峰,眉俏轻轻挑起,自上而下凝望着她。 “哼哼,不同意拉倒,本姑娘才懒得去过什么关!稀罕。”陆凌希抬手打开北堂晴风的双手,一边自己处理着眉峰之上的小伤口,一边勾唇说着。末了,她才反应过来她再一次被北堂晴风把思绪引到了玉米地里。 “别打茬,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北堂晴风看着再次回到老问题上的陆凌希,知道再不能含混而过,便只得认真的看着她道:“我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速风在负责。只有白隐与紫隐是我亲自安排进的军营!” 陆凌希的眉头轻轻的拧了起来,不是她爱多疑,而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太蹊跷。不由得她不多疑!虽说北堂晴风与她已是男欢女爱相互倾心,可他毕竟是皇家王爷,而她是将门之后。 有些牵扯还是要理清,否则就算是交颈鸳鸯也终会有棒打两离散的时候。 “凌天遭袭你事先知不知情?” 北堂晴风坚定而快速的摇了摇头,“希儿,你我之间还需要如此吗?你还有什么信不过我的?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便不会频频与大哥碰面,更加不会自己破了自己多年以来的伪装。你……” 陆凌希摇了摇头,低垂着头喃喃出声,声音低沉而无力,似喃喃自语,却又是句句有所针对。 “我也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脑子有些混乱,我不知道该信谁该怀疑谁。仿佛一夜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曾经我最赖以信任的左膀右臂,却成了隐藏在我身边最深的内鬼,曾经我深度怀疑,所有大行动都排除在外的可疑份子,最后却是你安排在我身边行保护之责的可信之人。 你说,还要我如何再信人,又再能信谁?世事如此多变,人心更是难测,我只是一介弱女子,从没想过要在这乱世中逐鹿群雄,可却每每麻烦怎么避都躲不过,好似生来便带着一般。” 一番长篇感叹听得北堂晴风唏嘘连连!诚然她所言句句不错,可若是谁真将她当成了弱女子来看,怕是要栽大跟头吃大亏。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七章 谁在明谁在暗 萧云天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他并不想做第二个萧云天,也不想做事事不顺心的第二个太子。他只想做他的逍遥王爷,与心爱之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这个要求很难吗?很过分吗? 为什么却总有那么多扯不断理还乱的事情横在他们中间,他真的不敢想,如果有一天希儿知道了,凌天的覆灭是自己一手造成,威武大将军的再次失踪也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他还能不能有机会再拥她入怀。 等到真相大白那一天,无论你理解与否,本王都问心无愧,因为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以及与你永远的生活在一起。 “希儿,本王只要你记住一点,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更好的保护你便行了,其它的本王不所任何解释。” 北堂晴风所能许下的也只有这些,因为最近他真的迫于无奈之下做出了一些会被认为是对不起陆凌希的事情。 可从大局的角度去看,他所做的一切就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因为他比她还清楚的知道,现在朝中内外有多少人在盯着她与她的枭夜。 皇上,萧贵妃,太子,萧云天,以及背后还看不见触手的番国二殿下苏慕天。还有那个来无踪去无影,身家无可查的楚浩。 或许陆凌希在感情上的感知很迟钝,迟钝的与她的精明睿智不相符,可他却能清楚的感知到,无论是总嘻嘻哈哈的楚浩,还是才闪现了几次的苏慕天,他们都对陆凌希生出了浓浓的兴趣,否则不会花那么多的心思在她的身上。 眨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一直没有任何消息的青隐,低调出现在了京城之中。他虽然行事低调可仍然落进了有心人眼中。 太子府中。 “殿下,青隐出现了!”二狗弯腰向着太子殿下禀报着。 “嗯,不要惊动他,先偷偷的跟着他,看他去哪里,跟哪些人接触,还有陆凌希的人可还有继续追杀他?必要时候你可以带几个咱们的人现身保护他,借此留在他的身边随时拉他入府。”太子一听这话,立时吩咐二狗。 二狗领命而去。 逍遥王府书房内。 “王爷,要不要拿下青隐?”速风一身凛然的问着北堂晴风。对于青隐突然的背弃,他也很是不解。可逍遥王府的行事原则是,宁可错杀,不会错漏。 “不要!他的身上有太多说不通的疑点,或许这是希儿布下的一颗活棋。我们只派人暗中盯紧便好,不要搅了她的局。还有你亲自再去查一下,如查他真的与希儿反目出走,设法将他拉入咱们的阵营。希儿的一切,他知道的太多了,关键时候再现身截杀也不迟,确保不要让他落入太子手中便好。” 速风点了点头,便出书房离开了。可临出门离开时,他心中再次生出了一抹顾虑,这王爷越来越侧重于陆凌希,只要事情涉及到她,便总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之破例,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呀。 将军府后院花厅。 “主上,青隐出现在京城天下客栈。要不要传令擒拿?”陆凌希刚在花厅中坐定,绿隐便一步闯了进来。 “天下客栈?他胆子却是够大!走,我们去看看。”陆凌希勾唇,随即起身率先向外走去。 京城天下客栈一楼大厅靠窗的位子,坐了一位头戴宽沿斗笠,斗笠边遮盖了半张脸只露出了鼻子以下部位。在他的面前摆着一碟花生米,一碟熟牛肉,还有一盘冒着热气的馒头。与一杯从倒上就没有沾过唇的茶水。 看他这样子似是在等人,可一坐大半天却又没见有任何人来,而他面前摆放的那些吃食,除了那一盘四个馒头少了一个,其它的连动都没有动。就是那一个馒头也只是从盘子里拿下来压在了花生米与熟牛肉两个盘子中间。 这人坐了约摸半个时辰后,便往桌子上扔下了一块碎银子便起身离开了。 小二走过来看了一眼半点未动的吃食,再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笑着便要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来。 “等一下!”掌柜的立刻走过来阻止了小二,然后仔细的看着桌上被移动过的东西。然后才挥手示意小二全都拿下去。 东西刚撤下去,陆凌希与绿隐便到了。 掌柜的看着匆匆而来的陆凌希向着她点了点头,便径自走去了柜台。绿隐一步踏进客栈,四处搜寻了起来,在一楼大厅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陆凌希的身边。 “怎样?” 绿隐摇了摇头,陆凌希伸手一指二楼,示意他上去看看。绿隐便抬脚上了二楼,而陆凌希则向着在柜台内拨拉算盘珠子的掌柜点了点头,掌柜便走了过来。 只低头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便又走回柜台内继续着手上的活计。这个过程简短而迅捷,根本没有人留意。 掌柜刚走回柜台内,绿隐便从二楼跑了下来,再次向着陆凌希摇了摇头。陆凌希两条秀眉轻轻的皱了起来,却是什么话也没说,抬脚便出了客栈。 “主上……属下失职!”走出客栈不远,绿隐便拱手向陆凌希请罪。 陆凌希抬眸冷冷的睇了一眼绿隐,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向前走开了去。就只是这一眼便足以让绿隐神颤心摇。 “主上……属下亲自去盯着,如果……” “罢了!”绿隐话语未完便被陆凌希给截断了。 绿隐看着周身泛着薄怒的陆凌希,没敢再追上去说什么,只一径留在原地跺脚咬牙。良久,他的眸中涌出了一抹阴狠,倏地转身向着天下客栈而去。 雁过留声,人过留痕,就连树叶落下都会打个旋儿。他就不信青隐那么大一个活人走过会没有任何气息留下。 绿隐在天下客栈再次巡视了一遍,把所有他觉得有可疑的地方全都认真走了一遍,却仍是一无所获。末了他转身走向柜台内的掌柜,亮出了他独有的身份标志。 “大人!有何吩咐?”掌柜一看绿隐亮了身份标志便立刻拱手行礼,虽然他的身份可以不用向绿隐行礼,可现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掌柜。 “今日有没有可疑的客人上门?” 掌柜的歪着头作沉思状,半晌摇了摇头,道:“唉呀,每天来来往往人太多了,还真是没有留意到有什么特殊的客人。” “怎么没有,就在半个时辰前,就有一个怪人呀!点了一桌子的东西一口没吃就走了。”先前那个小二一听掌柜那话,便从旁插了一嘴。 掌柜的心中咯噔一声,就是为了谨慎起见,他才把所有跑堂的伙计都给换了,没成想这个新来的这么大嘴巴。 “嗯!半个时辰前一楼在厅是有这么一个行色匆匆的人,急急的点了东西,却是连个馒头都没吃上就走了。一个时辰前也有一个,三个时辰前一楼有一个,二楼有三个……” “够了,够了,我要问的不是这些……”掌柜的还要继续往下说,便被绿隐抬手打断了。 绿隐一脸烦躁的走出了客栈,他的消息不会错,他的心腹亲眼看见青隐走进了天下客栈,而他与陆凌希赶来的速度也够快,怎么可能还是让他给跑了,且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自己以后在陆凌希面前怕是更加没有信服力了。原以为青隐走后,自己就会顺理成章的上位,做枭夜明面上的当家人,可谁想到走了一个青隐,却又成就了一个白隐。 绿隐怎么都不肯甘心,他好容易等到这一天,等到把青隐从陆凌希身边挤走的这一天,怎么可以为他人作嫁衣呢! 绿隐垂在身侧的手越握越紧,最后终是在打定了主意,他一定要亲手抓住青隐,向陆凌希证明他可以取代青隐,甚至比青隐还要能干。 陆凌希并没有回去将军府,发现身后的绿隐走开了后,她便在前面一个闪身拐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因为她发现了二狗正带着几个人向着这一方向急急而去。凌天已经解散了,那些人众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而他们却仍然聚在一起这很可疑。 二狗带着几个人快速的穿街过巷紧紧的跟着前面的斗笠人。 “谁?”斗笠人停下脚步,非常警惕的转身四处游顾。 二狗看了几人一眼,便领着他们从暗处走了出来,率先向着斗笠人单膝跪到:“大人,二狗来迟了,让大人受委屈了。” 斗笠人一听二狗这话先是抿了抿唇,接着便轻舒一口气道:“竟然让你识破了。你还好吧?” 这没有任何伪装的声音一出口,所有人都惊怔了,全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见过青隐大人!” “罢了!我已再不是什么青隐大人,你们无需如此。”青隐摆了摆手让大家起身。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八章 离落两难 二狗却带头摇头坚持道:“不,在属下心里大人永远是属下的大人。属下永远是大人的属下!” 青隐脸上有明显的动容,可他却只是掀了掀唇角,黯然道:“现在我已如过街之鼠,随时都有可能死于非命,你们再跟着我会受连累随时遭受奔波追杀之苦。罢了,你们的这份心意我领了,你们还是各自去吧,不要再跟着我!” 众人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可二狗却坚持不肯走,还一个头叩在地上道:“大人,二狗这条命是大人所救,如今大人有难,二狗若独自逃生还算是人吗?求大人不要赶二狗走,就让二狗陪在大人身边,生死与共!” 二狗这一番话说出来不可谓不感人至深,不但青隐动容了,就连隐在暗处的陆凌希也心中唏嘘不已。 这二狗果然重情重义! “二狗,当初我也不过是……罢了,你若想跟着便跟着吧,只是他们不行,我不能害了你再害了大家。”青隐低叹一声,可话说到一半便又转换了意思。只是他却只肯同意二狗一人跟着他,不同意其他人也一并跟着。 “大人,你就让属下等跟着吧!大人有所不知,凌天解散后,弟兄们都无处可去,心中又想念着大人在时的光景,成天里在街上四处游荡,就是希望能有幸遇到大人,可以再跟随大人另寻一个主子重新闯出一番新天地。” 跟着二狗来的那几人不敢说个个都精得跟猴似得,却也不是傻憨之辈,二狗只一个眼神便全都心领神会的明白了其中的几分意思。 “大人,他们说得都是真的,这几日里属下也是同他们一起四处油走着寻找大人。”二狗也趁机替他们说话。 青隐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左手捏在下巴上低头沉思。良久后,他开口说道:“像你们这种情形的统共有多少人?” 二狗一听青隐这话眼中立刻闪出一抹光彩,赶紧接口道:“有不少,几近当初凌天三分之一的人众。要不要属下把他们都召集过来?” 青隐背着双手来回的踱着步子,末了说道:“你确定有这么多人?这些人都跟你相熟吗?” 二狗摇了摇头,跟他相熟的人也就身后这几人,其余凌天的人他一个也拉不动。至于刚刚所说的那些,还真不是捕风捉影,最近他们在跟踪青隐的同时,的确发现有许多凌天的人在街上游荡。 他原便想着把他们全都拢在一起为自己所用,就是怕他没有号召力。现下好了,有青隐这个现成的当家人在,不愁那些人不听号令。 “虽然与他们不相熟,不过属下认得他们,他们都是大人当初亲自招募而来的人众,相信只要大人登高一呼,他们肯定会立刻聚拢而来。” 青隐听着二狗如此说话,背着手再次在原地踱了几步,最后眸中迸出一抹坚定,道:“好,你拿我的令牌去召集大家,今夜三更时分,城外山神庙集合。不想来的不要勉强,我们只要真心跟随我们的人。” 二狗一听青隐之话,两眼立时放出了晶亮的光彩,连声应是转身领着那几人便跑没凌儿了。 一边跑一边在心中偷乐,没想到太子交给自己的任务这么容易就能达成。还以为青隐就算离开了陆凌希也会继续死忠于她,不会轻易另投他人。 可见最善变的是人心! 二狗等人走后,青隐重新将斗笠戴好,却并没有离开,而是仍然站在原地,眸光看向某处。嘴唇明显动了几下,却没有声音出来。 暗处的陆凌希迎着青隐的投来的目光,再看着他那无声的唇语,清冷的眸光低沉下来。垂在身侧的双手无声握起,“这可是你逼我的呀啊喂!” 青隐闪身离开的同时,陆凌希也施展身形向着将军府疾速而去。有些事也是时候浮出水面了! “主上,你回来了!小白有消息传回来。”陆凌然身影刚落地,紫隐便迎了上来,手上拿还着白隐传回来的最新消息。 陆凌希展开纸条,只看了一眼便怒火横生!好歹毒的计划,好阴狠的谋算!为了对付凌天居然连自己努力培养了多年的得力手下都能舍弃。就只是为了瓦解自己的心防! 哼,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呢!不但会让你失望,而且还会送你一个超级大的惊喜!太子殿下你彻底惹到我了。 “主上,现在怎么办?可要召回青隐为他正名?”纸条上的信息紫隐也看到了,当时她就不太相信青隐会做出背叛陆凌希的事情,现在更加确定。 “算了,依青隐的个性,此番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又岂是一个正名便能召的回他,何况现在也已经晚了。”陆凌希黯然神伤,看得紫隐也连连叹气。 “主上,那现在怎么办?”紫隐面上明显挂了一抹担忧。青隐的离去,凌天的解散,他们的力量大大受损。虽说凌天并不代表枭夜的力量,可却是枭夜在京城惟一的力量,虽说枭夜其它各部也在慢慢向各处渗透,终归是及不上凌天来得完整。 “低调行事,低调做人。等缓过这一阵儿再说!”陆凌希无力的坐了下来,以手支额,周身内外透出了无尽的疲累。 紫隐一看她这样也没有再说下去,便拱了拱手转身出去了。陆凌希一见紫隐出去了,便起身向着房间内走了去,先是洗了把脸,接着将外衣脱了下来,便向着内室走了去。 紫隐虽然走出了房间,可却并没有走远,而是就近保护着陆凌希的安危。现在不比以往,凌天解散了,原选安排在将军府中的一众暗卫也全都没有了,所以陆凌希的安危就得靠她亲自来守护了。 看着陆凌希打着哈欠走向了内室,紫隐便轻轻后退了几步,心中悬着的一颗心也松了下来。陆凌希最近几日昼夜连番不停忙碌着,所有事大都亲力亲为,她真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 月上树梢时分,白隐回来了,他一回来便直奔陆凌希的绣楼,可刚到楼下便被紫隐拦下来。 “主上刚睡下,如果不是什么急事,就等明晨再汇报吧!” 被拉住衣袖的白隐,只一个轻轻的旋身便将紫隐拦腰抱在了怀里,展颜轻笑道:“那就先跟你汇报汇报,这几日不见你可有想我?” 紫隐没想到白隐会突如其来的这么一抱,当即脸就红了,连挣扎都忘了,只是羞红着脸缩着脖子不言不语。 白隐一见紫隐这小女儿情态,眸光立时潋滟起来,打横抱起她便向着旁边的暗处飘闪而去。人还没落地,他的唇便压了下去,密密的盖在了紫隐那欲语还休的小嘴上。 逍遥王府后希苑内。 北堂晴风立在院中,仰头看着天上那一弯越来越尖的月芽儿。“有近半个多月没有见到希儿了,这个小没良心的,真就忙得连见自己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北堂晴风话语刚落,陆凌希的身影便轻飘飘的落在了他的身后。只是她只是那么望着他,既没有走上前也没有出声。 北堂晴风的唇角向上弯了弯,以他的感知又岂会不知道身后有人来呢,那熟悉的香味虽然轻淡,却仍然钻进了他的鼻端,令他浑身内外都为之一振。可身后的人没有任何影动,他便也乐得配合。 “希儿呀希儿,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都半个多月了,本王不去见你也不来见本王,你就不怕本王一时忍不住去旁边的院落!要知道那里可还住着一个时时处心积虑想要爬上本王床的正牌王妃呀!你要是再不来,本王真就要爬墙过去了……” “你敢!”陆凌希清冷的声音轻浅传来的同时,娇躯也随之扑了过去,从后面紧紧的抱着北堂晴风的腰。 “希儿,你还要本王等你到什么时候呀?”北堂晴风一个转身变被动为主动,将陆凌希紧紧的圈在了自己的怀中。 只要一天没将她娶进府门,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我这不是来了吗?再说我那闺房你还不是说去就去,谁又能挡你的路呢?你还是没有我想你的紧!不然怎么是我来,而不是你去呢!”陆凌希伸手攀上北堂晴风的脖颈,双手在他的颈后打了一个十字扣,脚尖轻轻踮着,在他的唇上轻浅的印上了一个啄吻。 半个多月没见,北堂晴风怎么会满足这轻浅的一个啄吻呢,立时便扣紧了她的后脑勺,将这个啄吻变成了绵长的深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透不过气来,才放开她。 “希儿,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呢?” 北堂晴风鼻尖抵在陆凌希的鼻尖之上,轻缓的语气吞吐在她的唇边,极尽魅惑之能。陆凌希被他那一通深吻吻得心神还没有完全回复过来,再听得他这唇边的细语,整颗心益发的酥醉了。 可她仍是保有了一丝的清醒,因为今夜来,不为风花雪月,不会浓情深诉,只为了验证一则消息。 “王爷,蓝隐之死你可知内情?” 一句话出口顿时断了北堂晴风刚刚费尽心力营造出来的浓情氛围,也让得他的笑脸僵凝在了她的脸边。那已起意要再吻下去的双唇,也悬在了她的唇边,离落两难。 “希儿,这件事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非得要现在拿出来说?”北堂晴风稍稍离开了一些陆凌希,脸上也明显有了不郁的神色。他对陆凌希可谓真心早付,却一直苦恼未能得到她同等的回应。 他清楚的知道在她的心里有他,也有信心有毅力,终有一天她可以像他待她一般待他,可如此度日苦长,他等不了了。 “是!很重要,重要到可以让我为此舍弃一切。”因为这事关我与你的未来是否可以成行!可最后这一句她并没有说出口。 北堂晴风脸上明显闪过一抹黯然,眸中也溢着浓浓的伤痛,可他轻轻的一个转身,借着夜色与转身很好的将这一情绪遮掩了过去。 他用自己的生命爱着陆凌希,并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可如果一直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宁可这份心意这份情愫深埋心底,也不要公示天下示人以短。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但事先知道而且还参与其中推动了凌天今天的一切,你会怎么样?” 听着北堂晴风的话语,看着他一脸的坚定冷然,陆凌希颓然的松开了勾着他脖颈的双手,浑身无力的向后倒退了数步。 “不,不,你不会这么做……”陆凌希一边向后退着,一边大力的摇着头。当收到白隐传回来的消息后,她有想过绝不是单单太子一方参与,因为她不信凭太子一方可以将这个局布的这么严密。她想到了北堂晴风,可她同时也想到了他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因为她终是不信他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北堂晴风看着深受打击的陆凌希,张了张嘴,却终是将到嘴边的心疼抚慰的话语吞了回去。 这是事实,虽然他的初衷是为了保护她,为了保护她不会受到更严重的伤害,可却是事实。如果没有他暗中操控,就凭太子那点伎俩根本不足以撼动凌天的根本。 除蓝隐是为了凌天有更好的发展,迫青隐离开让凌天沦为一盘散沙,也是为了凌天的将来。 虽说凌天被收为皇家御用之事已拍板定杂,可毕竟只有他与她以及皇上三方得悉,外界并不知情。特别是太子与那些死于凌天手中的朝臣家人,他们现在已经拧成了一股麻绳,目的就是要覆灭凌天。 借蓝隐之死,迫青隐离开,从而让陆凌希心生疑忌解散凌天,这是目前保全凌天最好的法子。 凌天名义上解散了,可那些真正忠于陆凌希的人却并没有就此离散,而是被悄悄的安置在了一处安全所在。 借解散凌天净化其中渗透而进的各方力量,在这一点上陆凌希不如北堂晴风果决。虽然她也有所感知,可有些时候她的处事手段终是没有北堂晴风来得果决。 “我会,只要是对你好的,无论什么事儿我都会去做!且无怨无悔。”北堂晴风眸光坚定,面容沉静,就像是在诉说今晚的月色不错一般轻松而淡然。 陆凌希唇边溢出一抹苦笑,收拾起了凌乱的心绪,冷然下慌乱的眸子,抬头定定的盯着北堂晴风,一字一顿的说道:“果然无情最是帝王家!” “自此,你我一刀两断!自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自此,战场上若相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陆凌希话语说完便悍然转身离去。 原本她今夜只是来求个心安,原本她今夜还想一诉数日离别之苦,原本她还想要告诉他,今生无论前程有多少险阻,她都愿意与他携手同行…… 可现在所有的这些都不需要了! 陆凌希前行的脚步顿了一顿,可她仍是咬牙凌空一跃,脚点青砖飞掠而去,只留下两行清泪洒落空中。 北堂晴风,你对我的浓情厚意终是敌不过你皇家的百年基业呀!既然如此,从此你当你的皇家王爷,守护云国这一片天空;我做我的陆凌希,只围着自己头顶这片天地而存活。 希儿,你可知断臂之痛我比你体会更深!你可知那蓝隐他是太子的人,就算我什么也不做,蓝隐也会死。因为太子原本就想要用牺牲一个蓝隐来瓦解你与凌天头领间的亲和力,我不过就是推了一下波而已。 你有必要说得那么绝决,做得那么狠心吗?难道在你的心里我连他们都及不上吗?还是说在你的心里,权势与爱情相比较,权力更为重要一些呢? 希儿,我越来越不懂你了!有时候觉得你淡泊若水,不染尘间一丝沙粒。可有时候却又觉得你汲汲而营,想要占尽世间所有便宜。 陆凌希离开逍遥王府后,心中闷气於积于胸,越想越是气闷,最终她寻了一处高屋停了下来。仰面向天望着那当空皓月饮泣长叹! 北堂晴风,你杀我兄弟,断我臂膀,是你不仁在先,便不要怪我不义在后了。那么就让你也尝尝手足斩断,同室操戈的滋味如何。 如此想着,陆凌希凌空向着皇宫方向飞掠而去!只几个纵掠便顺利的潜进了皇宫内院,看着仍有光亮透出的御书房,陆凌希勾唇冷笑。 看不出这云皇还是个勤于政务的好皇帝!只是不知如此大礼送于你,你会怎生感谢我呢? 陆凌希抖手将刚刚写好的字条以内力弹射进了御书房内,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落到御案之上。 正埋头批阅着奏折的云皇,看到突然落到奏折之上的纸团,先是一怔,随即拿在手中展了开来。 “太子私通宫中妃嫔!” 短短八个字却看得云皇双手不停的抖了起来,太子野必难训他不是没有所觉,可他终是觉得太子再怎么样野性难训,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就算会走错路,也不会错的不能回头那么离谱。 可看着这上面的八个大字,他真心觉得自己老了,连儿女们的心思都料不准了。 “外面什么人?进来说话吧!”云皇只稍稍一想便知道这纸条定是外来人所为,不会是他身边的内侍所送。 接连喊了两声,陆凌希也没有进去的意思,反而一扭头腾身而起,一路踏屋脊踩青砖飞掠而去。 云皇的喊声没有喊动陆凌希,却让得随侍在一旁的两个内侍受惊一般的走了过去。 “皇上!奴才听候皇上吩咐。” 云皇抬头看了一眼内侍,便大手一指御书房门口,“去看看外面是什么人?” 内侍领命而去,片刻便返回去回禀并没见任何人。云皇摇了摇头,便将那纸团就着烛火烧成了灰烬。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内侍才发现云皇的手上凭空多了一张纸条。 太子府中。 “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嗯,二狗,那事可有进展?”太子坐在一旁,手上端着一杯茶水惬意的啜了一口,那神情悠闲无比。 “回殿下话,青隐在外求见。” 哦?听着二狗的话语,太子脸上明显现出了一抹喜色。他以为怎么都还要再过段时间,温水煮青蛙,比的就是耐力呢! 却没有想到,仅仅半个月,这事便成了。呵,还真不枉自己这半个月来,天天让人假扮陆凌希的人追杀他,总算是有了一些成效。 “快请进来!”太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整个人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院子里一边踱步一边搓着手。以此可见他对青隐的到来既兴奋又紧张! “大人,这便是大度收容小人的太子殿下!”二狗引着青隐走进后,便伸手向他介绍着太子。 “青隐见过太子殿下!”青隐冲着背负双手昂首望着他的太子抱拳行礼,却也仅止于抱拳而没有像二狗一般大礼参拜。 因为在他的心中还没有认可太子这个主上! 太子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随即又松了开来。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对于青隐的这一表现还算满意。如果他一来便向着他大礼参拜,他反而会怀疑甚而看轻他。而现在太子却觉得青隐很是不凡。都落魄现在这样了,还保持着他原有的气节。 “嗯!我听二狗说起过你,很是为你不值呀!本太子一向爱才惜才,不知青隐大人有没有兴趣加入我太子府呀?” 太子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问着青隐,省去了其间的许多弯弯绕。 -本章完结-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又能怎样 青隐先是一怔,随即坦然的抬起头望着太子,道:“既然太子殿下如此快言快语,那小人便有话直说了。青隐原本归属于陆大将军麾下,后来又划归陆凌希的凌天一部。虽然她对我不起,可让我从心里完全背叛有着提携之恩的陆大将军,小人仍是做不到。如果太子不嫌弃,小人愿为太子贡献一己之力,但只有加害旧主这一条,小人宁死不能从命。如果太子能够容下……” “好!本殿下就是欣赏像青隐大人这样的念主护主之人,如今那陆凌希对你不起,不但将你逐出,还屡次三番加害于你,你都如此。本殿下还焉有不容之理,以本殿下待你之诚,料想你日后也定会倾尽全力的为本殿下效力。” 太子殿下话语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双眸炯炯有神的盯着青隐,观察着他脸上以及双眸中的变化。 见他隐有所动,便又接着说道:“自此,太子府便是你的家,本太子便是你的依靠!有本太子吃用的便不会少了你青隐一份,你没有具体职务,却只听命于本太子一人,太子府中任何人不能调用于你。” “多谢太子厚爱,属下定粉身碎骨以报!” 从青隐到小人再到现在这一声属下,太子对于青隐这几次称呼的变化,颇为得意,因为他觉得青隐已是从心里接受了他这个新主子。 太子摆了摆手让二狗领青隐下去休息,他打算将青隐当作一个秘密力量留存起来,不到万不得以不对外公示,也算是给自己留了一张保命符。 三日后,御林军奉命沿街追拿逃犯,而那逃犯偏生哪里都不去,一头扎进了太子府中。于是御林军统领林笛立时下令围了太子府,并快马赶回宫中向皇上请求搜查圣旨。 太子府后院。 “太子妃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妃苏晴正在后院中弹琴打发时光,太子府的管家匆匆的跑了去。 “出什么大事了?如此慌张成何体统!”太子妃嫁来云国之前乃是番国大王最疼爱的女儿,一出生便被封为了护国公主。此番和亲而来,又嫁作了太子正妃。那不怒而威的皇家威仪自是生来便俱有! “回太子妃娘娘,咱们太子府让御林军的人给围了。”管家稳了稳心神便将现下的情况向着太子妃如实禀奏。 太子妃秀眉微拧,双手离了琴弦,缓缓起身道:“却有这种事情,可曾派人通知太子回府?” 御林军兵围府门非是小事,不明事由前,饶是太子妃也不敢贸然出面干涉。 “已派人去通知了,只是现下府中负责采买的奴才,要出府采买晌午要用的菜色,那御林军守着门死活不让出府,却是如何是好?” 太子妃挑了挑眉毛,道:“罢了,本宫便随你去问问情由,因何兵围我太子府。” 管家听了自是欢喜,便头前带路。太子妃及婢女迤逦随后! “军爷,小人是太子府的采买,您抬头瞧瞧这天色,再不让小人出府采买便要误了太子殿下以及太子妃娘娘的午膳用度,您就行行好放小人出去吧!” 太子府中今日负责采买的人是厨房帮佣大婶的儿子,可谓是从小便长在宫中,如果不是太子出宫另居,他早就被斩了六根进了内侍省了。 借着这太子的名头,他每每都是在这京城的街面上横着走,特别是在那些小商贩面前便是拽得二五八万一般。俨然就是皇帝老大他老二的样子,可今天他一见这些核刀带枪的御林军立时便腿软了。 “不行,在我家统领回来前,任何人不得进出太子府。”守门的御林军一派冷硬,简直就是油盐不浸。 “听你这话意,本宫想要进宫看望母妃也是不能出府喽?”太子妃的声音不高不低的传了来,却生生听得所有人背脊一阵发寒。 虽然御林军听命于皇上,不用理会这些王子公子,可太子妃不同于他人,那可是将来要母仪天下的人呢!没准儿过不了多久,便都得要看她的脸色行事了。 “参见太子妃!小人不敢,只是林统领离开前吩咐过,为防钦犯趁机脱逃,太子府内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不待那侍卫话语说完,太子妃便挑一眉毛打断道:“哦,这么说本宫也在那任何人之列了?” 侍卫额头冷汗直冒,既不敢放太子妃出府离开,却又不敢直言阻拦,当真是两难之极。 “太子妃自然不在任何人之列,只是若那钦犯假扮太子妃婢女趁机脱逃,想来太子妃也并不乐见!” 听着这侍卫的话语,太子妃竟一时怔然无语,她不得不慎重的打量起眼前的侍卫了,心中更是打了一个问号,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御林军侍卫吗? “一派胡言!”太子妃怔然过后拂袖而怒,一边扭头往回走一边大声吩咐着管家。 “管家,如果宫中再来人催请,你就告诉他们本宫因军队围府受了惊吓不宜进宫。” 待卫听着太子妃这话语,眼角明显抽动了起来,可职责所在,他真不敢擅自放任何人出府。 得罪了太子妃日后不会有好果子吃,可那毕竟还存在了一个不定的未知之数。而现下若违了统领的命令,立时便会有杀身这祸,两害相权取其轻。 逍遥王府后堂花厅。 “什么?王爷,你告诉属下,属下没有听错!” “林笛,你没有听错!你问我的意思,这就是我的意思!”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 “王爷,此次是我们翻身的大好机会,我们不落井下石已是最大的仁慈,为什么还反过来要帮助他?属下怎么都不能理解。” 林笛一脸激愤的看着北堂晴风,这次收到云皇的秘旨,明为搜查逃犯,暗中搜查太子府中是否真有一条直通皇宫的秘道。 一旦查实,就算太子能保住性命,势必保不住太子之位,正是王爷翻身的大好机会,可他不但不打算积极促成这事,反而还要他暗中帮助太子,回复皇上说查不到秘道。 “林笛,相信我!谩说你能否搜到秘道还是个未知数,就算真让你搜到了,又能怎样?太子只要一推四五六,来个一问三不知,谁又能拿他怎么样?再退一步来说,你搜到了秘道也查到宫中私通之人,那又能怎样?我比谁都了解父皇,他绝计不会为了一个妃嫔而置自己儿子于死地。要知道自古便有妃嫔不如子女之说!就算是宠妃也重不过子女,何况还是一国之储君的太子。” 林笛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虽然觉得王爷说得句句都在理,可他就是不甘心。他一直就在寻找太子的漏洞,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白白的放弃他真的很不舒服。 “王爷,就算不能一举将太子扳倒,至少也能让他因此禁足不能再……” 林笛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北堂晴风给打断了,“好吧,林笛你可以按你的法子试一试……” 林笛脸上涌出一抹喜意,以为终于劝动了北堂晴风,便起身拱手告辞。 看着林笛的背影,北堂晴风轻叹着摇了摇头。他不是被他劝动了,而是想让他亲自去体味碰壁的滋味。因为只有让他亲自去体味,他才会明白刚才自己所说话语的道理所在。 “速风,去查查太子府秘道之事是谁捅出去的?”北堂晴风信步踱出了屋子去到了院中,双手背负在身后,仰头望着天上那一弯细细的月芽儿。 速风无声无息立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身影片刻,然后又无声无息的纵身而去。其实不用去查也知道,这事不是王爷便只有陆凌希。 可王爷既然让他去查,那他总得要去查上一查!他也希望不是陆凌希,而是萧贵妃自寻死路,只是那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不可能。 “唉,希儿,你这又是何苦!”北堂晴风望月长叹,他何尝不知道此事是陆凌希所为,只是他仍然希望此事是太子与萧贵妃两人闹翻所出的产物。 太子府。 “你们几个去那边,你们去那边,不要放过每一个角落!认真仔细的搜……”林笛站在太子府前院,大声吩咐着他所带来的御林军。 此番他定要搜出点什么儿来,最好能一举扳倒太子,可以扶逍遥王爷上位。如果太了倒了,王爷又排行第三,二王爷在皇陵为他母妃守陵一去就是两年,什么时候会回来也是说不准的事儿。就算现在回来,也绝计争不过一向深得皇上疼爱的三王爷。 将整个太子府翻了个底朝天仍是一无所获,恰在这时太了回府了。自着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府第驳然大怒。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章 究竟在哪里 “林笛,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来太子府撒野?来人,给我拿下!”太子一声令下,那些闲闲站在一边观望的太子府卫们立时冲了过去,将林笛与他带来的御林军给围在了起来。 “太子殿下,你看清楚了!微臣这可是奉旨搜查,你如此这般是想要抗旨吗?”林笛不慌不忙的拿出圣旨,高高举了起来。他有圣旨在手,才不会理会什么太子不太子。 太子沉着脸伸手便去抓那圣旨,他才不信皇上会下旨让林笛搜太子府。最近他可一直循规蹈矩什么事儿都没犯! 林笛将手往后一缩,“太子殿下,这圣旨是皇上给微臣的密旨,可不能轻易示人。” 太子一见林笛这样更加怒不可遏,眸光中迸出一抹阴狠冷戾,沉声喝道:“那敢问林统领可有搜出什么?现在是不是可以给本殿下滚了?” 林笛将圣旨收了起来,沉声回道:“还不能离开,太子府中还有地方没有搜查,微臣岂敢随意偷懒。太子恕罪!” 林笛话语一说完,便大手一挥示意御林军继续搜查,不要停下来。可眼下负责前院搜查的御林军全都被太子府卫围在了中间,便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站着没有动。 “都愣着做什么?阻挡者就地格杀。”林笛眸中也迸出一抹狠戾,此番而来他就是报着很大的希望来的,可不想一无所获就离开。 恰在这时,负责搜查后院的御林军有人匆匆跑了来。 “报统领,后院假山发现一处秘道!郑小队长已带人下去了,让小人前来向统领禀告。” 林笛一听下属的禀报,脸上立时便露出了一抹冷笑,“太子殿下,走吧!随微臣一起去看看。” 太子的脸色也凝肃了下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假山后面那么隐蔽的秘道口也能被人发现。 太子府秘道曝光,太子立时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而同时陷入水深火热中的还有北堂晴风。他终是觉得,现在还不是动太子的最佳时候,他背后有多少支撑势力还没有搞清楚,贸然出手只会陷入被动。 唉!那条秘道口怎么会被发现呢?那么隐蔽!到底是本王的劫数未尽呢,还是太子的气数未尽? 林笛与太子一行人走到后院假山时,刚好郑小队长从秘道中退了出来,向着林笛耸了耸肩膀示意一无所获。 林笛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他不相信秘道都找到了,仍会一无所获。他抬脚便走进了秘道,看着空空如也的秘室,那皱起的眉头益发皱的紧了。 看着眼前曝露于人前的秘道口,太子殿下的整张脸都青黑了起来。这个秘道口他很少用,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一处会是最安全的,没想到却是最先曝露于人前。还好从这里进去,若是触不到其它机关,什么都发现不了。 “林笛,本殿下命令你带着你的人立刻滚出太子府!”太子殿下面容青黑,虽然心中仍悬着一口气,可这面上的功夫却必须要做全了,否则他这一国太子的威严将何存! 林笛本就各种看不顺眼太子的嚣张,现下虽没有搜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却也是发现了一条密道,按礼来说可问可不问,可事儿既然赶在这里了,他就必须得要硬着头皮问上一问。 “敢问太子殿下,此密室做何用场,可还有其它出口?” 一句话正戳中太子心中的软肋! 哼!太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便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再搭理林笛。 林笛虽不是特别精细人,也可算得上是精明一族类人。看太子这不太足的底气,眼珠转了转便明白这其中还有出口或其它的密室,端看他能不能找的出来了! “太子殿下这意思可是任由微臣自己四处去搜找?”林笛话虽如此说,可他人却在密室中来回的转起了圈圈。 一圈连一圈,林笛在密室中接连转了三圈仍是一无所获,心中不免焦急了起来。面上也现出了三分急色。 反观太子现下却是安稳的多了,踱着悠闲的步子走向了林笛。 “林统领,你是继续在这儿转圈圈呢,还是随本殿下一同进宫面圣?” 林笛抬眸看着周身上下散发着凛然戾气的太子殿下,心里咯噔一下。虽说此番他是奉了皇上密旨搜查太子府,若有所获自然无功无过相安无事,可若无所获太子再去皇上那里闹上一闹…… 皇上不好下台之时难免就会拿底下人来说话,而他怕是要首当其冲!毕竟那圣旨上清清楚楚写的可是让他搜查逃犯。 心中如此想着林笛一阵懊恼,都怪自己没有听三王爷的话,不但一无所获怕是还要陷自己于危难之中。 伴君如伴虎!林笛一直深知,可这一刻心中却更加明朗清晰。 “太子殿下,微臣此番过府多有讨扰,还请殿下看在微臣是奉旨办事的份上。回答一下微臣的问题。”林笛的态度明显较刚才好了许多,其实他是御林军统领,直属云皇管辖,可以不用理会任何人,可该说的场面话还得要说。 太子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原本他就一直在拉拢林笛,奈何任他明点暗约,人家都是不买他的账。好在他一向独来独往,并没有向谁靠近,所以才会一直留他到现在。而今天,太子觉得机会来了。 “嗯,在林统领的眼里本殿下是如此心胸狭小的人吗?”太子一边说着,一边挑了挑眉,面容虽然不善,却再不似先前那般风声雷动黑云滚滚。 林笛干笑两声,“不敢不敢!只是这密室做何用场,还有无其它出入口,还得请太子殿下明言一下,这样微臣向皇上复命时也好有个说项。” 太子一听林笛绕来转去又回到了最初他的问话上,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立刻又阴沉满布。 不是太子不愿说而是他一时之间还没想出一个好的说辞,便只有转移话题将林笛从那个话题上带开。 “你……本殿下不知!”太子眸色一沉拂袖道出了一声不知。 林笛暗笑一声,看他这意思是现在就开始要赖了,看来此间密室中定有其它机关暗道,也定有皇上让自己前来搜查的目的所在。只是那隐藏的机关究竟在哪里呢?总不能让人沿着墙壁一寸一寸的拍打搜找吧? 罢了,也只有这一个笨法子了! “听着,所有人沿两边墙壁站开,一寸连一寸的拍打墙面,不许错漏过任何一处。”林笛命令一下太子的眸色不但暗沉下来,就连心绪也暗沉下来。那背负在身后的双手更是做好了随时出手杀人灭口的准备。 “林笛,本殿下一定会让你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林笛看着一脸阴沉冷肃的太子,一时间竟被他眸中的冷戾所赫怔然起来,可片刻便摇了摇头回过神来,拱手道:“皇命在身,请太子殿下多多恕罪了。” “加快速度!搜完此处还要去别处呢!”林笛拱手向着太子客套完后,便又回身厉声督促着那些正在拍打墙体的御林军加快动作。 太子冷眼看着眼前一幕,心急如焚,可奈何却是一点办法也无。好在那机关消息设置较高一时他们还拍不到那里。若按这种法子搜找下去,找出来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怎么办?怎么办?太子定定的站在那里,双眸阴沉的盯着林笛的背影,背后的双手无声的握紧再握紧。最后他眸光一寒,脸上戾色乍现,决定出手格杀林笛。 只要林笛一死,这些御林军便群龙无首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那么到了云皇面前,他也可以辩称是林笛出言不逊自己才出手格杀,就算会被云皇喝骂斥责或处罚,也好过被他搜出那间藏有龙袍皇冠的密室及通往宫中的秘道。 就这么办!主意打定太子便一点一点的向着林笛靠了过去。 林笛虽然背对着太子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可那透脊而来的凛然杀气仍是让他挺直了背脊,全神贯注的防范着太子,心中同时想着如果太子敢动手,他就可以就地将之格杀,然后再上报皇上说太子露了行藏兵行险招,不幸丧命。 就在这两人周身都透出了凛然杀意,随时都有可能上深刀光身影画面的紧张时候,秘道口处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及说话声。 “都小心谨慎着,这供养宫中御用的云山寒冰要是碎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说话间青隐脸带面具指挥着府中数人抬着一块硕大的寒冰走进了密室,太子抬头看见带着面具的青隐先是眉头皱了一下,谁让他搬这些冰来此的?接着便向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伺机偷袭林笛。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不省心的女人 面具下的青隐眉头轻皱,他来为了解这死局而不是制造杀局的。何况数年前跟随陆远龙时他还曾欠下林笛一个天大的人情没还呢!向他偷袭那是万万不能。 “殿下,云山寒冰已悉数运到,您看放在密室的哪一边较为合适?”青隐假装没看懂太子的眼神示意,反正他才来不久,看不懂他的眼神示意也属正常,若是看懂了怕才会引起他的猜忌呢! 太子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为青隐没能看懂他的示意而恼火不已,可他既已开口问了,他便随手往旁边一指。 青隐便指挥着人把那硕大的云山寒冰给搬到了御林军刚刚拍过的墙体放好,寒冰一块压一块,最后十几块还是踩着梯子才放置上去,却生生将那半面墙体给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殿下,外面的那些冰怎么办?”青隐说话间若有意若无意的扫了两眼停下来观望的林笛与众御林军。 “哼!林统领,外面剩下那些冰就交给你了,记得检查完后让你的人帮本殿下把冰都搬进来放好,要是误了今夏宫中的用度,下场你懂。”太子听着青隐的问话,再看着他来来回回在林笛与从御林军身上扫视的动作,瞬间便明白了他擅自搬冰前来的用意。冷哼一声便转身走出了密室! 虽然太子心中依然忐忑难安,可他相信青隐既然来了,定是有了万全之法。何况这本就是一个死局,也刚好借此看看他的能力与真心。 林笛一看太子转身走了,便将目光转向了脸带面具的青隐,拱手道:“敢问一声这些冰是怎么回事?阁下又是奉的谁的命令运冰来此储存?” 青隐立刻拱手还礼道:“相必这位便是林统领了,小人虽然是新来太子府当差,可也知道每年夏天的宫中用冰都是由太子供度,怎么这位大人却是不知?” 青隐不答反问,既避开了林笛的问话,又将问题抛回给了林笛,这一句话听着像是废话,实则巧妙无比。 林笛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后宫妃嫔用冰向来都是由内务府供奉,至于皇上在御书房所用的冰还真是多由太子提供。 想到这一点上,林笛的眉头皱的越发深了,密室建在假山之下,的确阴凉避热。难道这一密室真是太子每年储冰所用?那么…… 有了这一层认知,林笛那本就悬着的心益发不安了,抬眼草草扫了两眼已精略摸过两面下层墙体御林军,大手一挥,“撤!” 林笛带人走出密室,刚行到花厅一则便被太子冷着脸拦了下来。 “林统领这就走了?把我好好一个太子府给翻了个底朝天,就这么走了?传将出去,我堂堂一朝太子还有何颜面见人?来人,把林笛给本殿下拿下,就地格杀。” 听着太子最后两个字出口,林笛的眸光也昏暗了下来,可现在他不占理,又没有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云皇那边也不会得到什么助力,便强自压下了心底的那一抹恶气。 深深呼了一口气,林笛单腿弯屈向着太子殿下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微臣确是奉命而来,不周之处还请殿下多多海涵。” 御林军因为甲胄在身的缘故,单膝跪礼已是大礼,所以太子也没有想到一向眼高于顶的林笛会对他行此大礼。 怔了一怔后,便轻哼一声道:“林统领休要以此来瞒骗本殿下,今日这事本殿下绝不会就此罢休。” 林笛深知太子睚眦必报的德行,可眼下他也只有先低头,谁让他人在皇家的矮檐下呢。 “如果太子殿下真要追究,微臣也没有办法!只有御前定论。就此告辞!”林笛说着便起身向外行去。 太子哪里肯依,好容易绝处逢生有了转机,他又岂能就此放过林笛。大手一挥便有一队数百太子府卫冲将出来,一字摆开与林笛所带领的御林军形成了对峙状态。 林笛额头之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此番他所率御林军人众只有数十,哪里会是数百太子府卫的对手。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危急时刻,太子府门房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通传。 “逍遥王爷过府!” 听着这一响亮的通传,林笛悬着的心悄然落了下来。王爷来了,他定可以全身而退。 “大哥,大哥,听说今岁的云山寒冰已经到了,可能分给弟弟一些……”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走了来,看到花厅前荷刀举枪的两方人众,那张开的嘴愣是半到没能闭上。 “那个,大哥你跟林统领这是在对抗演兵?”北堂晴风半张着嘴巴,伸手在太子与林笛两人身上来回的点了点,唇角边还挂上了一抹饶有兴味的浅笑。 太子仰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脸上怒火中烧的情绪,再回过神来脸上已是淡然一片。 “呵呵,三弟还真是会开玩笑!就我这区区的太子府卫哪里敢给御林军对抗演兵?你家哥哥我这次算是栽大跟头了。唉!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呀,父皇不过是几天前稍稍斥责了一句,便有人不把我这太子放在眼里了。” “嗯?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不把一国储君放在眼里?脑袋不想要了么?”北堂晴风看着唱作俱佳的太子,眼角余光再看了一眼垂头耷脑的林笛,心中暗叹了一声。 论演戏太子是行家,北堂晴风也不是新手!两人可谓是棋逢对手。 太子没有说什么,而是阴笑着将目光投向了林笛。北堂晴风是谁自然是一点就通,虽然他在外的名声比较废,却也仅止于他的玩乐荒废正事之上,智商与反应力方面还真是鲜少有人质疑。 起因就是他九岁那年急中生智救了孤身涉险的云皇,俱体是怎么一个情形,除了云皇与北堂晴风没有人得知。可九岁稚龄只身离宫寻找父皇找到后将一同回到皇宫的事情,却被有心人传得神乎其神,也自从那以后行事低调的北堂晴风便沦为了众人观注的焦点。连带一向深居简出少与人交往的瑶妃也一并被人观注了起来。 当时因为所有皇子都还小,正宫皇后又无所出,所以并没有立太子之位。那以后,云皇开始有意无意的流露出了要立北堂晴风为太子的口风,也就是因此瑶妃宫中频发状况。以至于后来死于非命却无可查死因,而北堂晴风也因此变得只知玩乐不问其它。 九岁便失了亲娘依怙的北堂晴风,一夜间便将人生最美好的童年跨越了过去。更是性情大变,宁可随母舅住在军营吃苦受累,也不愿回到皇宫。刚刚成年,便主动请旨出宫立府,自此受封逍遥王爷,每日里更是过得逍遥快活,而废物三王爷的名声也就此打响。 “哦,是林笛!大哥呀,人家统管三万御林军,只听命于父皇一人,又是父皇面前的红人,吃他点儿气便吃喽!反正不管他看不看在眼里,太子就是太子,除了父皇整个云国就属你最大。还理会那么多做什么,走,带弟弟去挑几块你新运来的寒冰。” 太子一听北堂晴风再度提起了那云山寒冰,便一挑眉毛问道:“三弟府中不是从来都不用冰么?怎么突然关心起冰来了,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 “知我者大哥也!”北堂晴风一番摇头晃脑的唱和,直看得太子好笑连连。便把林笛扔在一边给忘了!北堂晴风背后的手便偷偷的向着林笛摆了摆,示意他赶紧走。 林笛点了点头便就此带着人离开了。因为没有太子的命令,那些同御林军对峙的太子府卫也只得眼睁睁瞅着林笛等人离开。待太子发现,林笛等人已走出了百米之远,已是无法可施。 “你呀,还真是好说话,就不怕日后被人骑在脖子上阿屎?”太子伸手拉起北堂晴风的胳膊,边走边数落着。虽然他没想放过林笛,却也没想真的在太子府中将他怎么样,毕竟他是父皇的人。 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呢,而他这个主人的面子更是任何人必须都得看! “有大哥在谁敢?”北堂晴风毫不迟疑的脱口而出,却听得太子一个怔忡,片刻后便又仰头哈哈大笑出声。 “说得没错,有大哥在没人敢!可如果是茹儿那丫头欺负你,大哥可就……哈哈……”太子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大笑出声。 北堂晴风一听他提到了萧意茹,面皮僵了一僵,却也只是干笑了几声并没有作答。唉,那丫头还真是让他不省心呢!居然敢给他下药…… 是夜,逍遥王府后院。 “茹儿,你真的决定了?要知道上次的事情没成功,这次要是再被他发现,你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萧云风一脸凄苦的看着同样是一脸凄苦的萧意茹。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萧氏兄妹有朝一日会沦落至斯!姐姐身为贵妃看似高高在上显贵无比,可深宫寂寞却又是几人能承受?小妹茹儿嫁进王府原以为就算不得恩宠,因着她对北堂晴风的那番心思,也不会过得太过凄苦。哪居想成亲这么久了,她还是女儿家一个。 而自己……萧云天又想到了陆凌希,那背在身后的双手无声的握紧了,眸中也同时迸出了一抹噬血的残忍。 事到如今,他对陆凌希已不再是单纯的占有征服那么简单,还掺杂了要奴役要凌虐的情绪。只因为她这次对他的所作所为,他身上的那每一条伤口都在提醒着他,陆凌希曾经对他的狠。 萧意茹紧咬着下唇,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从成亲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已彻底褪变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只想粘在北堂晴风身边的小丫头。 每日里看着北堂晴风对她的疏离,看着他漠然的目光,她的心便说不出的痛!曾经她以为就算他是块石头,她也能将他捂热。可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她不这么觉得了。 一个男人如果在被下了药的情况下,仍是宁愿自己用内力苦苦压抑,也不肯碰脱光了衣服躺在身后床上的女人,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个女人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否则便是他身体上有问题!可他腰下那高高支起的帐篷让萧意茹明白,他的身体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心。他的心落在了别的女人身上一直没有回来。 “哥,我决定了,与其像现在这般痛苦度日,还不如搏一搏,如果还是不能成功,那么……”萧意茹的眸中滑过一抹死灰的黯然,看得萧云天倒抽一口凉气。 “茹儿,你何苦要在北堂晴风这棵酸枣树上吊死,走出逍遥王府,你会发现这世间有太多的青年才俊等着你去青睐。你……” “哥,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我的心遗落在他身上好久好久了,一时之间哪里是想收便能收的回来!哥又何必劝我,你还不是一样傻得陷在了陆凌希身上拔不出来。” 听着自己妹妹这番话,萧云天无声的仰头长叹!天晓得他为什么会在陆凌希身上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萧氏兄妹的这一番话没能落进北堂晴风的耳中,却是一字不落的全都钻进了林笛的耳中。看着一脸凄苦的萧意茹,他的一颗心也莫明的苦涩了起来。 “郡主,为什么你宁愿待在王爷身边受伤害,也不愿回头正视我对你的这份心意。你可知看着你痛,我的心比你还要痛,看着你苦我的心比黄连还要苦么!” 林笛不自禁的低声轻喃出声,更是因为伤感而忘了隐藏形迹,恰巧被偶然扭头的萧云天瞥见了迎风而舞的衣袖一角。 “什么人?”低声喝问出口的同时,萧云天也向着林笛的藏身之处暴掠而去。他既然敢来就不怕让北堂晴风知道,可他却不想因此连累本就不受人待见的妹妹。 听到萧云天那一声喝问,林笛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扭身就跑。他来王府虽有时是为了正事见北堂晴风,大多次却只是为了偷看萧意茹。虽然明知萧意茹嫁给了他暗中扶保的主子北堂晴风,可他就是忍不住会一而再的前来偷看她。 看着她笑面如花的扯着北堂晴风的胳膊撒娇,心酸之余也不由为她高兴。这段时间看着她脸上那明媚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愁容与伤痛,他的心便禁不住一阵阵的抽痛,更是恨不得替她痛替她愁。 可身份有别,他除了趴在墙头之上黯然神伤外,于她却是一点助益都没有。甚至连替她抹掉眼角的那一滴泪珠都不能。这种时候他好恨,恨自己没用!不能封王荫妻让世人嘱目,空为皇家卖命这么多年,却仍是一个小小的御林军统领。 林笛在前萧云天在后,一番追逐下来,两人的轻功竟然不分上下。前面的也摆脱不掉后面的,而后面的也追不上前面的。 “站住!我已认出你是谁,追过来没有恶意,只是想要弄明白,你偷窥我家小妹意欲何为?”萧云天一边继续向前追着,一边扬声喊着。其实前面的人除了一个甩着胳膊狂奔的陌生背影,哪里能瞧出什么样貌。 正在狂奔的林笛却倏地停了下来,许是信了萧云天的话语,许是他跑累了,许是他觉得有必要杀人灭口最为妥当。 嗖!林笛停下来的同时,袖中短箭嗖的一声向着萧云天激射而去。好在萧云天反应也不算慢,一偏身子躲了过去,却仍是险险擦着他的胳膊飞了过去,虽没有刺破皮肉却是将衣服划了一条口子。 萧云天最是注意自己的形象,侧眸看了一眼那裂开口子的衣服,眉头瞬时便皱了起来。心中同时在想,好在现在是晚上,不会有人看见。 “恼羞成怒还是杀人灭口?我萧云天却也不是被吓大的……”萧云天一挑眉对上了一脸冷肃的林笛,看着他这张脸瞬间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间之间却是怎么都想起不来了。 林笛冷哼一声,刚要扬起衣袖再次发射袖中短箭,在听到萧云天三个字时动作僵在了半空之中。 萧意茹有一姐姐萧怜心现为云皇宫中贵妃,有一长兄萧云天现下落不明。难不成眼前这人便是萧意茹那惟一的长兄萧云天。如此想着林笛挑高了眉头,还真是棘手了。 这萧云天他虽然没见过,却也闻听萧家败落后萧云天转投在了太子门下。如此一来便与他的东主逍遥王爷成了对头。势必要除去,可他偏又是郡主的长兄…… 林笛脸上的犹豫挣扎全都落在了萧云天的眼中,他轻抿唇瓣欺身向前飘近了一些,与林笛只隔了数臂距离站定。 “想杀我又怕伤了我茹儿会伤心,所以很纠结?那要不要我帮你下决定?”萧云天突然的欺身而近与脱口而出的话语让林笛一时之间竟无语怔然了。 “你真的是郡主的长兄?”林笛话语出口才意识到这句话中透露出的消息太多了,可话已出口却也别无他法。 萧云天勾了勾唇,就近着林笛的面容,才赫然想起他不就是统领着三万御林军的禁宫统领林笛么!前几日姐姐还念着要想个法子出来拉拢他,怎么锲机这么快就来了么? “虽说萧云天很少进宫,可与林统领却是有过一面之缘,怎么统领大人竟是不记得萧云天了?”萧云天勾唇浅笑,同时双手背负身后,努务向他展示着他的友好。 林笛皱眉在心中细细思索了一阵,确定对眼前的萧云天没有任何的记忆,便摇了摇头道:“见谅,职责所在林某人每天见的人何止千万,没能记住萧公子也属正常。” 林笛这话原本只是想要表达,每天从他眼皮底下过的人太多,并不能全然都记住。可这话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在说萧云天只是无名小辈,又毫无一点特殊之处,所以很难让他记住。 萧云天笑了笑,并没多在意。林笛的清高自傲,他没少听别人嘀咕。若搁以前他的心性,那定是不能这么一笑就了的。可现下心境变了,一切便都不一样了。 “也是!那林统领现下可要好好认上一认,下次可千万别再不认识萧某人,你那飞箭萧某人能躲得过一次,不见得次次都能躲过。我要是死了,茹儿可也要哭死了……”前两句话萧云天只是无话找话的随口而出,可最后一句他却是说得别有深意。 果然林笛听着他最后这一句话,脸色立时便变了。 “林某人只是奉命暗中保护郡主,萧公子可不要误会了。” “呵呵,是不是误会你知我知茹儿也知。只是……”萧云天故意把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他就是要看看这林笛能为茹儿到什么程度。 “只是什么?可是郡主……”林笛话刚出口便又停了下来,他不是傻子岂会授人以短。只是萧云天也不是傻子,就只是这么半截话,他依然是明白了茹儿之于林笛有多重要。 萧云天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林笛,只是静静的看着但笑不语。 饶是如此,林笛已是全然明白了,他深藏在心中的这一秘密已经曝露于人前,而从无短处的他而已是曝短于人。好在这人是郡主的哥哥,不会拿她来威胁自己。否则真就麻烦大了。 林笛想通了这一点后,收拾起满心的紧张与杀意,转而一脸淡然的看着萧云天,就如同是在欣赏今晚的月色一般平淡如水。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二章 难言之伤痛 “萧公子,我想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我还有事,再会!”林笛最后扔下这一句话,转身便要向着远处飞掠。 今晚他本是要去向北堂晴风道一声谢,只是北堂晴风刚好不在家中,所以他便转去了后院瞧一眼萧意茹,哪里能想到竟阴差阳错的让他听到了兄妹间的私密对话。 其实萧意茹这几个月来的转变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一味的告诉自己,她依然是那纯真善良的小郡主,而没有过任何变化。 萧云天看着急急飘飞离开的林笛,嘴角边浮起了一抹浅笑。并没有去拦阻他也没有再追上去,反正鸟儿已经入林,什么时候捕杀端看他的心情而定了。 再回到王府后院,萧意茹正在院中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一看见萧云天,便立即迎了上去。 “长兄……”萧意茹一声长兄出口后面的话便被萧云天抬手制止了,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意茹,便率先抬脚向房内走去。 好在刚刚偷听他们说话的人是林笛,不但不会有威胁运用的好了还会成为助力,可萧云天却清楚的知道,他们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 原本选择空旷的院中,就是防备隔墙有耳,却忽略了院内虽空旷避得开隔墙耳,却躲不过高手。 而且这段时间,萧云天隐隐有一个感觉,这看似平静的逍遥王府,实则卧虎藏龙。那看似废物的三王爷,也绝对不会是池中物,反而像是隐在池底的潜水矫龙。谩说是北堂晴风了,就连那速风也给了他一种看不透的神秘感觉。 以前他觉得偌大一个王府凡事都交由一个管家出面打理,是因为北堂晴风无心打理府中又没有其他人所致。可这几日住下来,他觉得事情绝对不会如表面所显示的一般。 “茹儿,日后你在王府中万事都要小心一些。这个王府看似平常一般,实则处处都透着神秘。别的不说端是与希苑相邻的迎苑便是一个神秘所在,不但划为禁地更是机关密布,一个不慎便会乱箭穿身而亡。平常的王府哪里会设如此一个所在!” 萧云天一脸慎重的叮嘱着萧意茹,萧意茹却低叹一声道:“唉,哪是什么神秘所在?只是供奉着瑶妃的牌位及存放了一些贵重物品罢了。这个我早就知道!” 萧云天听了只是浅浅一笑,或许真是萧意茹所说,可心底里他就是觉得不会那么简单。便又殷殷叮嘱了萧意茹几句,便走回自己房间径自睡去了。 王府希苑书房中,北堂晴风正立在内室窗前遥望着天空中那弯细月。 “王爷……”速风无声的落在了北堂晴风的身后。 “怎么样?”北堂晴风虽出声搭话,却仍是背负着双手依然保持着先前望月的动作。那抹认真与执着,不知是真的在望月,还是透过那抹弯月在思念着什么。 “林统领与他遭遇了!”速风捡重要的话说了出来。 自从萧意茹住进王府后院,她的一言一行便全都在监控中,不是防着她什么,而是防着她身后的萧贵妃与萧云天。 “哦?可有什么收获?”北堂晴风挑了挑眉,总算是把目光从窗外那弯细月上收了回来,转身望着速风。 “林统领对郡主有情,萧云天发现了。”速风如实将他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至于如何判断全都留给了北堂晴风自己。若放在以前,他会直接提醒北堂晴风日后行事要小心林笛。可刚刚他并没这什么做。 北堂晴风嘴角抖了抖,良久说道:“你对她是否也有了情意?” 速风一惊,垂在身侧的手也紧张的渗出了细汗,背脊更是在一瞬间僵直了起来。急急的辩解了起来! “没有!属下分得清轻重!” 北堂晴风弯了弯唇角,双眸定定的望着他,末了轻声道:“你喜欢她!我觉得出。” 速风向前一步,一脸的焦急,可他还没有开口说话,便被北堂晴风后面的话给惊住了。 “因为你变了!感性大过了理性,打破了你那天塌下了也能保有的淡定自持。” “王爷……就算如此,属下对王爷的心也永远不会变!”速风面皮僵了一僵,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那算不是算喜欢。只是觉得自己代替王爷去娶回来的这个女孩子很可怜! “若放在以前,你会直接让我小心林笛,或者直接安排人监视他的一切,可刚刚你只是客观的阐述了事实而把一切的决定权都留给了我……” 速风听着北堂晴风这话刚要开口说什么,可他嘴还没有张开,便被北堂晴风抬手打断了。 “我并不是怀疑你什么,只是告诉你,一个人心中有了感情的牵绊,对许多事情的判断就会失去原有的自信,一如本王在面对牵扯到希儿的事情一般。速风,我不要求你别的,只要求你一点,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背离你的本心。只要你坚定了这一点,日后哪怕你离我而去,我也不会怪你。” 北堂晴风这话一出口,速风的心情立刻便沉重起来。他承认他有可能对萧意茹生出了一丝他都不怎么清楚的所谓情意,可他却很清楚的知道,无论怎么样,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做出背离王爷的事情。 因为他这条命是他所赐!活着一天就要挡在他身前一天,为他挡去所有的纷扰与危险。这是他十多年来根深蒂固的心念,无论什么都动摇不了。何况他喜欢萧意茹与王爷并不冲突,因为王爷的心中只有陆凌希! “王爷放心!速风生一天便在王爷身边一天!” 听着速风如此沉重的许诺,北堂晴风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他走到速风身前抬手拍在他的肩上。 “速风,在我的心里你是我的兄弟,从来都是!而不是为我效命的属下。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这一点!” 北堂晴风刚刚说那番话并不是想要得到速风什么许诺,因为他一直就知道真正的兄弟不需要任何的保证。 靠誓言维系的兄弟,总会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而只有交心的兄弟才会永远并肩同行。 速风哽咽了!因为他深切的了解这一句话对于北堂晴风来说意味着什么。更为刚刚他所动的那点儿小心思而羞愧不已。 刚刚他汇报情况的时候,脑中的确是想到了萧意茹,便有意无意的规避着与她有关的所有决断。总觉得将来无论结果如何,只是不是他做出的决断,一切后果便都可以坦然承受。是北堂晴风那一句不要背离自己的本心点醒了他。 哪怕最后诛杀萧氏一族的命令是北堂晴风所下,他若是对萧意茹动了真心,仍然会苦不堪言。一如现在的王爷,正承受着陆凌希为他带来的无言伤痛。 陆凌希!一想到陆凌希速风的眸子迅速的张大了。 “王爷,王妃那边最近会有大动作!” 北堂晴风背在身后的双手动了一动,他自是明白速风口中的这一声王妃指的是陆凌希,因为从萧意茹过府那天开始,速风就一直称呼她为郡主。 “如何?可会影响到咱们的计划?” “不会,可能还会有一定的助力!” 听着速风给出的判断,北堂晴风勾了勾唇角,心中默念了一句,希儿,就算你狠心与我决裂,可你做出的任何决断仍是会与我不谋而合,我却看你还要咬牙到什么时候。 依你的聪慧,本王的这番苦心,不相信你会始终都想不透。可都这么久了,你仍是连半点消息都不肯传来,究竟是还没有想透,还是仍然在生气,抑或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跟本王一拍两散? “王爷,若没其它事儿,属下先行离开了。”速风看着眼眸迷离而又不停转动的北堂晴风,便拱手告退了。许多事情虽是速风在人前推动,却是连一丝都瞒不过北堂晴风。今晚发生的事情,就算他不来说,北堂晴风也会知道。 王爷这些年暗中笼络了不少江湖好手,用王爷曾经的话说,有一份强大的力量暗中存在,不为其它只为了有自保的能力。 速风可以明白当初王爷让他四处招揽那些江湖好手时的心境,瑶妃的猝死让他一夕间失去所依,更是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自己强大了,敌人才会远去。 速风离开后,北堂晴风也不再望月兴叹,而是纵掠出府向着将军府的方向飞掠而去。 将军府与逍遥王府虽然处在一南一北两个截然相反的方位上,可北堂晴风的轻功与脚力,半个时辰不到便飞掠到了将军府的后院。 轻轻一个纵身,北堂晴风便轻巧的落在了后院那绣楼前惟一的高树之上。透过窗户纸上那明灭忽闪的人影,可以想见房中人儿还没睡下。只是那究竟是希儿在凭窗而立,还是莲儿在窗前忙碌?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三章 “嗖!”衣袂破风声凌空而来,定晴看去只见一个人影脚步轻盈的落在了二楼的窗前。 “进来!”来人刚刚在窗前落脚,里面便传来了一声轻唤。 听着那熟悉的清冷声音,北堂晴风的心绪没来由的紧了一紧。这来人分明是个男子,都这个时分了希儿居然还让他进房?如此想着,眉头便不自觉的轻拧了起来,目光也紧紧的盯上了那正抬脚走进房中的男子身上。 正在推门进房的白隐,背后被人盯视的紧迫阴凉感让得他生生打了一个激灵,可回头看去楼前却又空无一人。便轻摇着头走了进去!可回身关门的那一刹那,他明明感受到那一道不友好的目光依然存在。 怪事!白隐轻喃了一声,便走向了立在窗前的陆凌希。 “小白,在想什么?”陆凌希迎着走进来的白隐问了一句,半天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又盯着他明显走神的双眸再次追问了一句。 “啊?主上刚才说什么?”白隐回过神便立刻问着陆凌希。 “早知道定下了你与紫儿的婚期,会让你如此神不守舍,本主就该把你们的婚事无限期往下延上个几年。”陆凌希白了一眼白隐,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着。却听得白隐满头冷汗,回过味来后瞬时又尴尬了起来。 “呃,不是,刚才属下没有在想她,只是……敢问主上,主上这小楼四周是谁在负责?”白隐解释了一半的话突然变了,听得陆凌希一阵云里雾里。 “你家紫儿!”陆凌希抿了抿唇,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却决无半点其他的意思。可听在白隐的耳中却仍是含了三分揶揄。 “主上可有被人盯视的感觉?刚才属下来时,总感觉背后有一道不友好的目光在盯视着,可回身四处查看却又一无所获。”白隐悄悄扶了一下额头,便将刚才他的感受说了出来。如果连陆凌希都感觉不到,那么只会有两个原因。 一是刚才是他的错觉,二是那人的隐匿手段强过陆凌希很多。 “紫儿!”陆凌希听后面容明显一凛,如果白隐所说是真,那么那人的实力便有些可怕了。 紫隐应声从内室走出,眼眸只在白隐身上转了一圈,便转向了陆凌希。“主上有何吩咐?” “你去查看一下小楼四周可有异于咱们三人的气息存在?” 紫隐领命出去了,白隐的心却不安稳了。紫隐虽然擅长追踪,可她的武功与轻功却不是很好,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她去了找出了他,那简直就是等于送死呀! 陆凌希也读懂了白隐那不安的眼神,两人对视一眼,便同时掀窗向外飞掠而去。如今蓝隐死了,青隐离去,绿隐身上存在着很大的疑点,她能全然信任的也只剩下了白隐与紫隐两人。 陆凌希与白隐两人一左一右立在了小楼的顶端,放眼四处搜查着可疑的阴暗之处,并不敢贸然弹射过去,因为敌在暗且实力不凡。 片刻后,紫隐也掠了回来立在了两人的中间位置,她先是看了一眼浑身散发着冷凝之气的白隐,最后走向了陆凌希。 “主上,没有发现!” 听着紫隐的回报,陆凌希与白隐同时舒了一口气。只要紫隐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那么便一定不会有。因为这世上什么样的气息可以躲过她的追踪! 躲在大树茂密枝叶间的北堂晴风,看着刚才与陆凌希同时出现的男人是白隐后,心绪没来由的乱了起来。 他那么重的伤好的如此快,只有一个原因,他服食了楚浩留给陆凌希的龙舌丸。想到这里他的面皮不由抽了两抽,她对他还真是很好呢!连自己出口讨要她都没给,居然就给了他一粒! 一种酸涩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且是从大树向周极快的飘散开。 陆凌希与白隐对视了一眼后,两人决定就在这屋顶之上细谈,而让紫隐就近为他们放风。 有紫隐在就是一只老鼠都休想躲过她的追踪。 紫隐听到陆凌希这一决定,嘴角连抽了几抽,可到嘴边的话终是紧紧的封在了里面,展开身形便向一边掠了去。 “小白,你那边进行的怎么样?可有人怀疑你?”紫隐刚弹身离开,陆凌希便开口问着白隐。 白隐摇了摇头,末了又补充道:“虽然没有人怀疑,却也仍是无法渗透进他们的核心力量。” 陆凌希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半眯起眼睛沉吟了半晌后,突然双眸一睁冷然道:“小白,你回去后可有人向你问询什么?” 白隐仍是摇了摇头,这下陆凌希纠结的眉头益甚了!白隐的身份究竟有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呢?当初那个假小白,自己可是只与他打了一个照面便看出了他不对劲,从而将计就计的既救出了真白隐,又暗中将假的给抓了,让两人互换了身份。真的在外面活动,假的仍囚在那个小院,只是他神智会一直保持在不清醒的状态。 按说一切安排已是天衣无缝万无一失,应该不会引起人怀疑才是。可世上哪里有十拿九稳的布局,只要是布局就总会存在着自己发现不了而别人能觉出的漏洞。 “小白,你小心一些,一旦觉出不好立刻抽身,不管会发生什么都要以保全自己为首要!如今我身边可用之人也只有你与紫儿了……”陆凌希说到后面时,语气明显沧凉了许多,连带着面容也跟着黯然了下来。 白隐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终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抬手抱拳向着陆凌希重重一揖,便飘然而去。 白隐一走紫隐便站到了陆凌希的身边,“主上,究竟还要多久呀?” 陆凌希看着紫隐眸中的那一抹哀怨,抬手捏着她的小鼻子,道:“怎么?担心了?舍不得了?放心,快了!只要探出咱们想要的消息,他就可以回来了。” 紫隐意识到陆凌希话中的意思,俏脸一红,扭着身子不依道:“唉呀主上说哪里去了,属下每天都要吃双人份的餐食,再这么下去就算不会把肚皮撑破了,也得吃成个肥猪,本来轻功就不好……” 紫隐话语还没有完全说完,便发现陆凌希轻笑着纵身跃下了房脊,径自进房去了,哪里还有再理会她的抱怨。 “主上……”紫隐虽然是在喊着陆凌希,可她的目光却有意无意的向着大树枝叶深处瞄了过去。 这一眼看去让得她立时咦了一声!王爷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王爷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呀。 如果说这世上有谁的行踪可以躲过紫隐的追踪,那么除了北堂晴风应该再没有其他人了。就连陆凌希也躲不过紫隐的追踪。 紫隐追踪与他人不同,别人或嗅着气味,或寻着足迹,而她却只要那是一个活物,便能寻着他的气息找到他。 紫隐离开后,北堂晴风便从黑暗中闪现了出来。不是他非要避开紫隐的追踪,而是他不想他与希儿之间还横亘着第三人。 陆凌希回房后,并没有立刻躺下来休息,而是独自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那棵大树失神。 以往北堂晴风来时总会在那棵大树上停留等候,如今她想他时,便会不自禁的或站在窗前或坐在窗前,遥望着那棵大树。 “呕……”突然腹内一阵恶心感翻江倒海般的涌了出来,直冲陆凌希的喉咙。陆凌希立刻起身去到水盆边,手扶着一旁的盆架吐了起来。 吐完后,她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腹部,脸上漾出了一抹柔和的光晕,嘴角边也泛着柔柔的浅笑。 “等爹回来,一定会高兴的吧!毕竟将军府后继有人了呢。”陆凌希轻抚着腹部喃喃自语。 想到仍不知生死下落的陆远龙,她的一颗心便又揪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她,陆远龙还会安安稳稳的做着他的威武大将军,虽然在朝中没有多重要的位子,却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生死两茫茫,过着囚笼一般的生活。 陆远龙的接连被囚是陆凌希心中永远的痛!她把这一切都归结了她的身上,总觉得如果她没有那么锋芒毕露,陆远龙便不会生受牵连。 窗外,北堂晴风看着陆凌希,听着她的喃喃自语,内心深处激动不已。 希儿有孩子了,自己要当爹了!这一认知如同一头饿了许久的雄狮狠命冲击着他的心防,催促着他现身去见她。 “谁?”自从怀孕以后,陆凌希的感知力明显下降,却也不会一无所知。像刚刚北堂晴风那突然加重的喘息,她仍是会有所感知,只是没有以前那么敏锐犀利了而已。 北堂晴风正在纠结着要不要现身出去见她的时候,这一声轻问犹如一把重锤敲在了他的心防之上,只一锤便打掉了所有的屏障。 “希儿……” 听着这一声熟悉的希儿,再嗅着空气中传来的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物定气息,陆凌希的脊背僵硬了起来,那按在盆架上的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两下。可她强压着心底深处想要转头扑进他怀里去的冲动,倏地转身,袖中匕首也同时滑至手心,又狠又稳的向着他刺了过去。 “你为什么不躲?”陆凌希的匕首在触到北堂晴风脖颈数寸前停了下来,看着一脸淡笑不避不闪的北堂晴风懊恼不已。 因为她还是对他下不去手!就算是心中故意去想着他的坏,他的可恶甚至凌天的离散,可面对着他这张脸,她仍是下不去手。 “希儿,杀王爷只会亲痛仇快,本王相信你不会做这种傻事。”北堂晴风笑意不减,话语轻柔如风,却字字事针刺着陆凌希的内心。 “你就这么笃定?别忘了我上次说过,再见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陆凌希咬牙扮狠,俏脸也冷凝着一层寒霜,可她心底深处对他的依恋只有天知道。说出这些话,她需要多大的自制力! “不会,因为本王知道……你舍不得!”最后四个字,北堂晴风几乎是一字一顿的笑着说将出来,原本是一句最最打动人心的情人间的呢喃,可此时此刻听在陆凌希的耳里,却像极了嘲笑与讽刺。 是呀,她舍不得!她不但舍不得对他下手,就连腹中他的这滴骨血她也舍不得下手。她很清楚在这样落后封建朝代,未婚生子会有怎样的下场,可她仍是不舍得动手打掉这个孩子。 这是她与他爱情的结晶,是见证他们曾相爱过的最有力证据呀!就算是两人走到了穷徒陌路,她也仍不舍得割舍掉这惟一的牵绊。 “是,既然不是你死,那么便只能是他亡了……”陆凌希眸光一暗,手中匕首高高举起对准自己的腹部便要刺下。 她的动作快北堂晴风的动作更快,就在她眸光暗下来的刹那,北堂晴风的心便提到了嗓子边上悬着。知道依她的性子,定然不会就此罢休。 他来只是因为太想她,想要看看她!他现身出来,只是因为刚刚得知她腹中有了他的孩子这一冲击力太过刚猛所致,并没想着要给她造成什么伤害。 而他也伤害不起!因为伤在她身上,却是痛在他的心底呀啊喂!何况那一刀下去伤的不止是他的希儿,还有他那未曾谋面的孩子。 妻儿同伤,如此大的悲痛,他自认还承受不起! “希儿,你好狠的心!那是我们的孩子呀……”北堂晴风双手紧紧的抓着陆凌希那握着匕首的手腕,双眸中涌出了一抹无言的伤痛。那性感的双唇也因为惊吓与伤心过度而轻轻的颤抖着! “就因为他的爹是你,所以他就必须得死!除非你替他去死……”陆凌希眼眶红了起来,咬着牙继续说着狠话。天晓得这句话她是拼尽了浑身的力气才能说出来,天晓得如果爹安然无恙,她宁可死的人是她呀! 可这些话她只有存在心中黯然伤怀,却又能说给谁听? “希儿,你就这么恨我不死?好!只要你与他都好好的,我代替你们去死……”北堂晴风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与希儿加上他们的孩子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却没有想过会有一天,他们一家三口竟不能共存。 北堂晴风话语说完的同时,抓着陆凌希腕的大手倏地一个翻转,那原本在陆凌希手上的匕首就落到了他的左手上。同时右手一伸点了陆凌希的穴道! 北堂晴风看着一脸愕然的陆凌希,先是俯身吻上了她的唇,一番辗转吸吮后便抽身向后退离了开去。 “希儿,来世我希望我们之间不会再有这些横在中间,永别了……”北堂晴风话语说完,便掀唇冲着陆凌希露出了一个自认还算灿然的笑容!可看在任何人的眼里,却都是蕴含了无尽凄然的苦笑呀! “北堂晴风,你如果敢,不用等来世,我会立刻追去黄泉地府再杀你一次……”看着北堂晴风唇边那一抹凄然的苦笑,陆凌希控制不住的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是怎样的一番痛,竟让他流露出了比黄连还要苦的笑容! 北堂晴风举起来的匕首因着陆凌希这一句话停了下来,就离他的胸口只有寸许。在这之前他以为这一次他真的要死了,好在他终是赌赢了。他的希儿哦,虽然凶巴巴的,可终是有着一副软心肠。 “如果活着却要失去你们母子,本王宁可杀身赴死,至少这样可以不用每夜心痛难眠!希儿你说,只要你一句话,你让我生我便生,你让我死我便死!你说,你到底要我生还是要我死?” 北堂晴风表情悲疮的望着陆凌希,满目沧凉凄然。眼角边更是若隐若现悬了一滴泪珠晃晃荡荡悬而不落!男儿悬泪不落越发惹人悲怜。 陆凌希看着北堂晴风,心中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嘎登一声崩断了,而她的泪也如断弦的珠子肆意的流淌了下来。 “我要你活着,活着为你曾做过的事情终身赎罪……” 听着陆凌希嘶吼而出的这一句话,北堂晴风那握着匕首的手倏地一下松了开来,那悬在半空中的匕首也因此终于落了下去。 现在他的双眸中除了泪流满面的陆凌希再也容不下其它,可他的心也因为她那句话而咯噔咯噔的跳着。只是设计了她一次,就要终身赎罪,那如果她知道那件事也与自己有关…… 北堂晴风不敢再想下去,现在他只想将她拥进怀里,尽享一家三口的和乐。以后的事情也只有留着东窗事发后再去伤脑筋了! 虽然那件事与他有关,可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她……如果可以有别的选择,他也不愿意去做这些。哪怕蓝隐是太子渗透到她身边的人,他也不会动手,而是给她充足的时间,让她自己去清除掉。 瑶妃当年的惨死对北堂晴风的打击太大了,以致于他现在只要是涉及陆凌希的安危,什么事都会去做!哪怕是杀人放火抢皇位,只要有需要他也绝不会有半点犹豫。 “希儿……你这可恶的丫头,非得逼得本王要死要活才肯吐露心语。”北堂晴风将陆凌希拥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一般。 “咳咳……你,放开我!我要喘不动气了。”陆凌希虽仍然深爱着北堂晴风,可蓝隐的死与青隐的离开以及凌天的解散,在她的心里仍是留了一下疙瘩,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化脓恶化的疙瘩。 “哦哦!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是得要小心一些……”北堂晴风一边应着一边将陆凌希从他的怀里扶正,抬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庞,用拇指指腹将她脸上未干的泪滴不着痕迹的给抹了去。 “希儿,我的希儿哦……你这磨人的小东西,怎么狠得下心这么折磨我,你可知你就是本王的一切,为了你本王可以连命都不要呀!”北堂晴风低声在陆凌希的唇边呢喃着,听得陆凌希心底酥酥麻麻的。 她也可以为他连命都不要,只是这并不能排除他们之间仍是存在着无法抹除的隔阂。因为嫌隙已生,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能抹平。 听着北堂晴风如此感性的话语,陆凌希除了垂首默然,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 君生我生,君死我亡这种强烈的爱情存在观,她不是不能理解,只是…… “王爷,我希望除了这一次,以后你再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否则……” “否则我再死一次……”北堂晴风没让陆凌希把话说完,便抢着打断了她,并且是用着一种极为沉重的语气。 如果那件事东窗事发他真的会再死一次……可现在他只想拥着他的希儿,安稳的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或许那件事永远都不会东窗事发,也或许在那件事东窗事发前,他便先死了,何必要提前纠结的不能安寝呢。 “呼!以后不要把死呀死的挂在嘴上,要是吓到我的小宝贝,你就给我走着瞧。”陆凌希刚想要抬手戳一指北堂晴风的额头,这才发现他丫的一直没有给她解开穴道。而她自己也被他的感性所惑,竟一时给忘记了。 额头上的黑线立时便下来了,一个冷戾的眸光向着北堂晴风甩了过去,上下嘴唇一张一合,怒道:“北堂晴风,以后你再敢点我的穴道,我就要你好看!” 听着陆凌希这一声吼,北堂晴风也才意识到他心里一直努力去想忘掉的那件事就是解开她的穴道。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女人心海底针 嘴角抽动了两下后,北堂晴风抬起手指,可在手指落下前,他却又说道:“希儿,你得保证我解开你穴道后,你不会打我,不会踢我,不会……” “北堂晴风!”陆凌希一字一顿的怒吼出了北堂晴风这三个字,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揪着他的耳边好好打一顿。 “呃,好吧!你没反对本王就当你同意了的哈!”北堂晴风虽如此说着,可手指落下解开她穴道的同时,身子也向后飘了开去。 他太了解陆凌希了,就她那有仇当场就报的个性,他才不信她会真的不跟他计较。 陆凌希似是早料到了北堂晴风会抽身后退,穴道解开手脚刚能动,便倏地向前冲了开去,目标赫然便是刚刚飘身而退的北堂晴风。 北堂晴风看着使力冲过来的陆凌希,不但没有再退,反而是伸开双手将她抱了个满怀。“小心一些!就算再怎么着急投怀送抱,也要顾着点咱们的孩儿。” 黑线密密麻麻的顺着陆凌希的脸颊落了下来! 喵了个喵的,他哪只眼睛看见她是投怀送抱来着,这分明是寻仇来的好不好呀啊喂!可现在她双手被他紧紧的禁固在胸前,一动都动不了。 倏地她踮起脚步,张嘴便向着他那噙着得意笑容的双唇咬了下去。只一个用力便尝到了他唇间的血腥味,为了给他长长记性,她狠着心再次对了一下牙齿。 咝!唇上传来的抽痛传至了北堂晴风的脑间,可他仍然没有放开她,也没有挣扎而是由着她越咬越用力。 只有她能解气,谩说是咬破他的嘴唇,就是在他身上咬掉一块肉,他也绝对不会皱眉头。 “解气了?那就笑一个……沉着脸好吓人呢!”北堂晴风看着松开他的双唇抬起头来的陆凌希,脸上绽出了一抹笑颜。 虽然那被咬破的嘴唇有血滴正流下,可他却不管不顾。 陆凌希却看不下去了,没有回话,只是再次踮脚凑了上去。这一次不是去咬他,而是轻柔的吮掉了他嘴唇上流下的血滴,并细细的吮着他双唇上被咬破的地方。 因为楚浩说过,唾液也能很有效的止血! 他以为还要等好久他的希儿才能气消,他以为他的希儿这一次不会轻易原谅他,他以为哦…… 可是这些都只是以为,现在他又可以拥希儿入怀,又可以吮吻着她那柔软迷人的双唇了。 “希儿,随我进宫见父皇好不好?我想要让他老人家也高兴一下。” “高兴?”陆凌希挑眉不解的看着北堂晴风,云皇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存在,这有什么好高兴的。上次天牢之中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就这么半夜三更随着他一起进宫去,怕不会是高兴而是惊吓了! 北堂晴风似是读懂了她眼眸流转中的含意,抬手一点她的小俏鼻,道:“你这小脑袋该灵活时每次都迟钝的能气死人!我是说父皇如果知道他要当皇祖父了,还不得高兴的大半个月都睡不安寝!” 陆凌希的俏脸出奇的红了,手也不知不觉的轻抚在了腹部的位置,虽然还不到两个月,可当她把手放在腹部上时,仍是会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母性的柔和光辉。 “那罪过可就大了!三更半夜的进宫扰圣驾不算,还要惹得天子大半个月都睡不安寝,罢了罢了,小女子可没有那么多脑袋让皇上拿去砍。” 北堂晴风听得出陆凌希话语中的调侃意味,便笑着拥紧了她,以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的摩挲着。良久笑道:“傻丫头,你肚子里这个如果是男孩就是云国的皇长孙,如果是女孩就是长公主,谁敢砍你的脑袋呀!” 皇长孙也好,长公主也罢!那也得他能顺利的出生并成长起来才能算呀!你盼着他,我护着他,不见得人人都乐见他的存在。至少太子应该不会乐见! 陆凌希心中虽如是想着,可嘴上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垂眉顺目用心感受着腹部那小生命带给她的微妙感觉。因为有了他,她变得更加珍爱生命了,也因为有了他,那要救出陆远龙的心更加凝实了,更是因为有了他,她选择再给北堂晴风一次机会。 虽然北堂晴风所作所为多多少少是出于对她的考量,可她仍是无法接受,这种打着守护她的旗号来剪除她身边人的行为。 与北堂晴风决裂这些日子,她有想过他这么做的初衷,也想过蓝隐存在着让北堂晴风不得不下手的问题。可她不是傻子,如果身边人真有问题,一时感觉不出,不可能一直感觉不出。这一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天色不早了,王爷该回去了!”两人就这么无声的相拥在一起一段时间,陆凌希便轻轻的挣出了他的怀抱,出言赶他离开。 心中仍然爱着他,肯为他不惜生死是一会事,舍不得他也是一会事,可心中有了这个疙瘩,她却是再难与他回复到以前那种无缝无隙的过往中去。 “希儿……”陆凌希的淡然疏离感,北堂晴风感觉的出,只是她不吭声他也一直保持着沉默,只希望借由他的怀抱,可以再一次拉近她那颗越走越远的心。 “王爷,天色真的不早了!还是回吧!”陆凌希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去,向着内室床塌走去。 不是她狠心,而是她现在真的没有与他同床共枕的心情。虽然她腹中有着他的孩子,可他对她来说也不过只是孩子的爹,其他什么都还不是。 或者这孩子的爹这一身份也要看心情来定了,或者人家并没有多稀罕,毕竟王府中的那个萧意茹也可以为他办到。 北堂晴风的眸中一片凉意,俊脸也垮了下来,整个人瞬间变得了无半点精神,就好像是被抽干了一切的皮囊一般。悬在半空中的手无力的垂在了身侧,手指依然呈弯曲状态,似是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了。 “希儿,你好狠的心……”一声轻喃出口,他的嗓子眼间也涌出了一抹猩甜。只是被他又生生压了下去! 如果说在来之前,他还报着希望陆凌希只是在生气,或只是没想明白个中原委,那么现在她的态度让他彻底凉了心。 她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明白,却就是不肯再接受他。 这一刻北堂晴风心中涌出了无尽的悲凉,甚至把刚才陆凌希对他的不舍也认定成了只是因为他是她腹中孩子爹的原因。 听着北堂晴风那一声呢喃,陆凌希前行的脚步一顿,脖颈也僵直了起来,可她仍是咬着牙继续向前走了开去。 真的不是她狠心,她只是不想他再过多的干涉她的事情。他有他必须要负起的责任,而自己也有自己必须要走的路,既然从一开始便注定了两人只能平行着前进,又保必勉力让其相交。 北堂晴风看着陆凌希那绝然而去的背影,身形晃了晃,便纵身从后窗一跃而出,一如他来时那般轻飘飘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刚刚飘飞出将军府,北堂晴风便歪斜着落到了街面之上,双脚刚沾地面便哇呀一声吐出了一大口浓稠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也染红了他脚下的街面…… “少主子……”迎面一声带着惊讶的轻唤,让得北堂晴风抬起了满面哀伤的俊脸。 “呃,莫叔,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事?”看到大通钱庄莫老板瞬间,北堂晴风直觉便是他有要事找自己。 母舅当年除了留给了他一些明面上的财产,还留给了他一支军队,而这些一直以来都是由母舅指派的这个莫行云在打理着。许多年过去了,北堂晴风也渐渐的认可了这个莫行云。虽说莫行云的年纪比他也就长了十岁上下,可因着母舅的关系,私底下他都唤他一声莫叔。 而莫行云也从来都是唤他少主子而不是王爷,以此可见在莫行云的眼里,北堂晴风只是母舅的传人,而不是云国的王爷。 “呃,只是路过看见少主子一人走在街上,特来看一眼。”莫行云抿着唇轻言道出了实情。 莫行云的确是路过,今日是他去给军队送军饷与给养的日子,因为与几位相熟的将领吃了几杯水酒,所以回来的晚了些,便也让他看到了北堂晴风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忧郁而感伤,颓废而无奈! 人前的北堂晴风就如他的名字一般,似一抹晴空艳阳走到哪里顶着的都是灿烂的笑脸与弯弯的眉眼。就算是在莫行云面前,他也鲜少流露出性情中的真我,除了速风,这个世上怕只有陆凌希见过他眸中的落寞与无力。 北堂晴风抬手抹了一把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一边挥手一边说道:“没事,没事,只是喝多了……” 莫行云看着他那怎么都遮掩不掉的落寞与忧伤,张了张嘴却终是拱了拱手告辞离去了。临回莫府时他拐了个弯,去了趟逍遥王府!却刚好看见速风向着王府后院飞掠而去,一时好奇便跟了上去。 所有人都知道莫行云是大通钱庄的老板,却鲜少有人知道他武功不凡,就连速风也只是知道大通钱庄的莫老板是自己人,其它却也知之不详。 不是北堂晴风不信任速风,而是他觉得有些事多一人知道不如少一人知道来得更加稳妥!再加上速风手上的事情原本就已经很多了,不但要打理王府的日常,还暗中替他四处招揽江湖好手。 所以与莫行云接洽的事情一直以来便都是由北堂晴风亲自出面,并没有假手任何人。 关于这一点上,莫行云对北堂晴风深以为然,没想到他年纪不大,心思却已是那么慎密,不该让人知道的事情,从不假手于人,哪怕是他从小一起长大最信任的速风也没有告知。 速风赶往后院时,隐约觉得身后似是有人跟随,可待他停下脚步回头察看时,却又一无所获。 饶是如此,他仍是存了一分小心,并没有直接拐去迎苑,而是先拐去了北堂晴风居住的希苑。从希苑出来后,又拐去了萧意茹所居的小院,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才去了迎苑。 他之所以如此做,就是在营造一种他在查看王府各处院落情况的假象。迎苑中的一切必须慎而又慎,那可是关键时候能保全王府的中坚力量。虽然人众不多,可个个都能以一顶十甚至顶百。 莫行云在速风的后面一路跟着,看着他一个院落一个院落的出出进进,起初也以为他是在巡查王府的夜间安全。可转念一想,又将这一想法给否了! 速风可是王府的管家,掌管着一切日常事务,像这种巡查王府夜间安全的事情,岂会由他亲自去做。他这么做一定是故意而为!想通了这一点后,莫行云在心中对速风竖起了大拇指。 在心中暗赞完后,莫行云蓦地想起他来此的目的是通知速风前去照应北堂晴风!便在速风的身影跃进迎苑前扬声高喊。 “风管家,你家主子在南大街上,情况似是有些不妥。” 乍一听到这喊声,速风怔了一怔。可随即他便惊出一身冷汗,身后原来真的有人在一直跟着,不是他的错觉。 “多谢,可否请朋友现身一见!”速风回过神后便拱手向着半空中扬声相请,他却是想要看看一直跟着他的人是谁,武功居然已经如此出神入化,竟然连他都找不出他行踪的俱体所在。 回应速风的只有半空中摇晃的树影及偶尔拂面的微风,再无半点人声。速风顿了顿,便展开身形出府而去。 南大街!王爷果然又去了将军府。陆凌希呀陆凌希,你简直就是王爷的索命绳呀,只要你的手紧上一紧,王爷便得失去半条命。 难怪古圣贤将女人与小人并列在了一起!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心思飞转间,速风的身形也飞快的飞奔着,一双眼睛也同时打量着所经过的大街小巷。虽然刚刚那人说是在南大街,可焉知现在这个时辰王爷依然还在南大街。 一路从逍遥王府狂奔到了南大街,却未曾见到北堂晴风半点人影。一抹不好的预感袭上了速风的心头,让他深深的后悔,今夜没有暗中护在他的周围。 王爷,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呀!否则速风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难偿其咎…… 莫行云离开后,北堂晴风在大街上再次吐了一口血,而他的心情更是越来越不郁,思前想后觉得他不能就这么走了。必须要回去问个清楚明白,就这么分分合合的多伤感情呀! 哪怕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再深厚,也禁不住这三天两头的分分合合呀!虽然他们之间是横着许多的牵葛,可他仍然相信只要真情还在,便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不甘心就这么走了,更加不甘心他的妻儿就在眼前,而不能相拥入怀。或许别人真的会负气离去,而他北堂晴风却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跟自己心爱的人没有什么气可负,只要能看见她的笑面,软语温言哄她一哄又能到哪里去!只要陆凌希还肯给他这个机会,他愿意为之。 在保护陆凌希这件事上,虽然他的手段偏执了一些,可他却不会是一个因为负气或误会便跟心爱之人分开的糊涂蛋。 北堂晴风离开将军府的后,陆凌希也正在房中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子,从他离开前的那一声呢喃中,她能听得出他压抑了多大的情绪。 思前想后陆凌希终是低咒一声纵身出府沿着他离开的路线寻了下去,总要看着他安然回到王府她才能放心呀! 可刚出府便看见站在大街上忧伤落寞望天兴叹的北堂晴风,那一刻她垂在身侧的小手狠命的掐着自己的手心,以此来提醒她,就这么看着就好,不要走出去。 可理性终是有被感性打败的时候,就在北堂晴风嘴角的那一抹血渍落入她眼睑的时候,她的双腿就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般,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 感应到身后有脚步声走来,北堂晴风的双眸瞬时冰寒一片,脸上更是杀意凛然。他正想要发泄一下,这个时候不论是谁来招惹了他,都注定会倒霉。 回身之际右拳也直直的挥了过去,可那拳头还没有打到人便又被他生生收住了。贯注了全部内力的拳劲硬生生停了下来,北堂晴风的五脏六腑立时传来了一阵绞痛,内伤了! 可这内伤再重也值! 饶是如此,那拳风的凛洌也仍是扫的让陆凌希的俏脸火辣辣的刺痛。可她却顾不上脸上的刺痛,抬手便搭上了北堂晴风的手腕,细细的号着他的脉息。 这一号惊得陆凌希微张开了小嘴,这是她习医以来号过的最乱的脉息。不但体内真气乱窜,五脏六腑更是伤的一塌糊涂。 陆凌希收回手抬头看着北堂晴风,一脸心疼的抬手去擦拭他嘴角边的血渍。 “只要你们母子安然无事,我怎么样都没关系!”北堂晴风抬起满是忧伤的眼,努力扯出一抹轻笑安慰着陆凌希。 陆凌希心底泛酸,吸了吸鼻子,情不自禁的偎进了他的怀里。滚烫的泪水沿着她的眼角无声滑落下来。 此生此世,有人待她若此,满足了!何必再去计较那么多。 “你要是有事,要我们母子还能依靠谁去……” “希儿……”北堂晴风抬手轻抚着她的发丝,有一抹不敢相信充盈在心胸。前一刻她还那么绝决的将他推得远远的,这一刻又偎在他胸前呢喃轻语。如此冰火两重天的境遇实在让他吃不消。 “嘘!不要说话!你现在内息很乱,先随我回府去调理一下。”陆凌希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唇上,不让他再多说话牵动那已然乱窜的内息。更是挽着他的胳膊向将军府走去! 北堂晴风嘴角轻轻向上弯起,内心深处低叹一声,“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呀啊喂!” 北堂晴风与陆凌希刚刚走进将军府,速风便飘然而至。看着空无一人的南大街,心急如焚。 饶是速风已是心内如火烘焚,可却不敢让这缕焦急异常乱了心绪。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条街道后,便纵身离开了南大街,在京城中的大街小巷中细细的搜找开来,直到凌晨也没有寻到北堂晴风。 东方现出鱼肚白时,速风返回了王府,回到王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去了迎苑。他要动用那些江湖好手帮他四处去搜找王爷的下落。 速风想到的第一人选还是陆凌希,因为他知道她的身边有专于追踪的下属。可王爷的出事他从心底里认定与陆凌希脱不了干系,便怎么都不肯去将军府开口求她。 其实如果速风第一时间去了将军府,那么他这大半夜的劳累奔波与悬心焦急便能省下了。 日上三竿时分,从迎苑中出去的人陆续都回来了,全都一无所获。 速风最后一咬牙,起身向着将军府而去。在王爷的安危面前,一切都是那么的渺小! 速风的身影刚出现在将军府后院,便被紫隐现身拦了下来。 “小姐还没起身,你不能前去打扰。” 速风的嘴角抽了一抽,这都日上三竿了还没起身,当他是三岁小孩子耍呢还是骗鬼?可他并没有同紫隐多作争辩,而是直接闪身便向着陆凌希的小楼掠去。 速风的轻功深得北堂晴风真传,虽然不及陆凌希与北堂晴风,跟紫隐比却是绰绰有余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五章 越渐冰凉 “可恶!”紫隐低斥一声,便展开身形追了上去,虽然轻功不如他,可她的身形却比他灵活一些,再加上这后院不比宽阔地带,所以凭借她对地形的熟悉与身形的灵活,仍是在他抬手推门前拦了下来。 “让开!我找她有急事。”速风本就不会贸然出手伤人,何况此番他还是有求于人而来,再加上据他的了解,眼前的叫紫儿的女子才是那个擅专追踪之术之人。 紫隐知道速风是北堂晴风的亲随,所以行事处处留了情面,因为他们毕竟同一个主子。也就是因此才会让他那么轻松的钻了空子。 “小姐起身前,谁都不能进去打扰。”饶是知道速风是北堂晴风的亲随,紫隐仍是不依不饶的挡在房门前不让开。 速风脸色阴沉下来,眸中也迸出了一抹怒意,沉声喝道:“事关王爷安危,你若再不让开休怪速风无礼了。” 紫隐一挑眉,“怕你?”论武功紫隐真打不过速风,可她知道就算她打不过,她也绝计吃不了亏!因为他的主子在里面…… 速风眼眸一沉,挥手便向着紫隐拍了下去,他的目的只是迫她离开房门前,并没有想伤她,所以出手只用了三分力道。 紫隐自然是看出了这一点,却是仍直直站在房门前,不避不躲不格挡,就那么睁着眼望着离她越来越近的拳头。 “住手!” 就在速风的拳头离紫隐的肩膀只有险险的数寸时,房内传出了一声低沉的喝止声。 乍一听到这声音,速风的嘴角便无绪的抽动了起来!内心深处更是哀嚎一片。 王爷呀王爷,你要留宿在这里,派人回府去说一声便好,偏生让人传什么大不妥的话语!你这一夜睡得却是安逸舒适,你兄弟我的担心焦虑算个屁了呀啊喂! “紫儿,让他进来吧!”北堂晴风那一声住手后面是陆凌希那甜美的声音。 听着这甜美中还透着一抹柔的女子声音,速风的嘴角抽动的更加厉害了!如果他不是站在陆凌希的房门前,如果外面不是有紫隐在守门,他真的会怀疑里面的女人是谁? “请吧!”紫隐打开房门,将身子往旁边一让,伸手向速风做着请的姿势。看在刚刚她是存心算计的份上,他的对她出手,她就大人不计小人过的不同他计较了。嘿嘿…… 这一刹那,速风赫然觉得有什么样的主子便会有什么样的属下,这个紫隐越来越像陆凌希了。 “王爷,你……”心怀各种不忿的速风,当看到北堂晴风那略显苍白的脸色时,才压下了脸上所有的不忿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关怀与惊悸。 北堂晴风的武功之高只有速风知道,这京城中能伤得了他的人,了了无几。用北堂晴风自负的一句话来说,除了他自己这京城中没有人能伤得了他。 “没事!内伤到吐了口血而已,不必担心。”北堂晴风摆了摆手,说的一派云淡风轻,可话里行间所流露出的事实却是让得速风倒抽一口冷气! 内伤,吐了口血,还而已!喵了个喵的,他当自己体内血太多,没事吐着玩儿呢! “王爷,是何人伤你?”速风话语出口之时,脸上是一派肃杀,眸中更是流转着浓浓的杀气。看那情形他是要去把那人大缷八块后丢到野外喂狗都不能解气了! 北堂晴风眼角一挑,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明显动容的陆凌希,掀唇浅笑道:“我都伤了,你还想怎样?” 北堂晴风这话可谓是一话两用,听在速风的耳里自然是理解成,连他都被内伤到吐血,他去了岂非只有送死的份。而听在陆凌希的耳里,却是你看看我都为了你受伤了,你还阴着个脸究竟是想要怎样? 陆凌希挑眉,眸光如炬的瞪了回去!用眼神告诉北堂晴风,就你目前这衰样,姑娘我想怎样就能怎样! 北堂晴风读懂了陆凌希眸中的意思,勾唇浅笑盈然。他这一笑不打紧,却让得速风立时怔然。 也倏地豁然开朗,这京城中能伤得了王爷的,除了他自己也就只有一个陆凌希了。不是说她的武功有多高,而是只要她愿意,王爷会伸着脖子任她作为。 想着这一点,速风的气就不顺!凭什么自己拼死拼活保护着的主子,到了她这里就可以随便伤害!加上前几次的大小轻伤,这是第几次了?感情还一次比一次重,那么下次呢,下次再出手是否就是直接要了王爷的命呢? 如此想着速风的眉头皱了起来,抬头迎向陆凌希冷然道:“陆小姐,或许以后还会是三王妃,可饶是如此,速风也不得不说句话。” “速风!”北堂晴风听着速风脱口的话语,沉声喝止的同时向他摇了摇头。可速风只是看了一眼北堂晴风,仍是梗着脖子对上了陆凌希。 “陆小姐,我家王爷自从与你走近,身上的伤便一次比一次重,速风只想知道下一次再来时,是否需要背着棺木?” 陆凌希挑眉,速风的言语固然不善,却是事实,没有一句妄言。北堂晴风在自己这里所受的伤,的确一次比一次重,而这一次更是重到要他百日内无法动用内息。所以这一刻她深能体会速风的感受!便只是挑了挑眉的默然了。 北堂晴风抿了抿唇,也选择了默然。此次虽没有外伤,可这内伤要想痊愈没有两三个月怕是不成。虽是意外,却也是必然。从他放开心胸走进陆凌希那一刻开始,他就在心中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却没有想到是伤在了自己手里,而不是她手!可她也是不愿的…… 如此想着北堂晴风低叹了一声,“速风,希儿……” “王爷,属下也想问一问王爷,这逍遥王府的大小事是否还需要速风继续打理?”速风不待北堂晴风后面的出口,便沉着脸转头问着他。 看到毫不犹豫的他点了点头后接着说道:“那速风恳请王爷消停一些,不要三天两头出状况让速风分心。” 是本王不消停么?可北堂晴风却也只是扁了扁嘴,将一抹哀怨的目光甩向了闲闲站在一边的陆凌希。 陆凌希冷哼一声,把头转向了一边,一个大男人故作哀怨简直是要人命呀! 现在对北堂晴风的感觉很矛盾,既不舍得他有任何损伤,看他伤她心比他还痛!可她的心里却仍是存留着那个芥蒂。他对她的爱她能感受的到,可她就是不愿意这份爱沾染上杂质。她很清楚,如果她不是陆凌希,不是陆远龙的独生爱女,不是凌天的主子,身后没有一支强大的势力支撑,或许他仍会像莲儿嘴里说的那般,只是远远的看着。 最是多情帝王家,三宫六院那么多嫔妃,却只有一个帝王,难怪乎会多情。 最是无情帝王家!不管你爱或不爱,愿或不愿,只要这个女人背后的势力可以为己所用,便可以迎回去放置在深宅后院,任其红颜老去,蹉跎大好年华。 不管别人愿不愿,她陆凌希是不愿意的!哪怕北堂晴风心中是爱着她的,她也不愿意她的这份爱掺了杂质的同时还要与她人分享,与其去与诸多同命相苦的女子斗个你死我活,她宁愿像现在这样抽身而退,还这世间一份平静,也给自己留下一份美好。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她一直所追求的爱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有想过以北堂晴风的优秀,未来或可为皇,就是因此她更加要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逍遥王府中只一个不痛不痒的萧意茹就已经让她颇不舒服了,她可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玩什么宫斗。 速风见两人都默然不语,便将憋在心中许久的话语一次吐了个痛快。 “速风身为属下兼兄弟,有必要也有责任提醒王爷,珍惜生命,远离……女色!”最后两个字出口,正在喝茶的北堂晴风扑的一声将含在嘴里的茶水悉数喷了个干净。 他究竟有多贪恋女色呀,居然要速风如此严肃的警告自己要远离女色!活了这多年,他也只有陆凌希这么一个女人好么! “那个,速风本王有必要纠正你两点,第一点你不是属下兼兄弟,而是兄弟兼属下。第二点,本王也就希儿一个女色,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本王离她远一些吧?那本王只能报歉的跟你说一句,来不及了!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小主子……”北堂晴风最后一句话出口,陆凌希脸色立时就变了。 闹来闹去,他也只是为了自己肚里的这块肉。如果自己肚子里没有这块肉,昨晚他挥出来的那一拳难说明知会内伤的情形下还硬生生收了回去!如此想着,陆凌希心底一片冰凉! “小女子也纠正王爷一点,小女子腹中这块肉与王爷没有半点关系,更不是他的什么小主子。”清冷的声音再配上陆凌希那冷然的眸子,让得北堂晴风那刚刚安稳下来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希儿,你又在闹什么?昨夜不是都说好了……”北堂晴风的眉头直觉便皱了起来,他觉得陆凌希的心思越来越难捉摸,而她的心思也越来越复杂。 昨夜还偎在他的怀里细述浓情,现在却又摆出如此一副拒人于千里的冷然样子,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咳咳……”北堂晴风的心绪起伏不定,连带着气息不稳剧烈的咳了起来。 一阵风浮过面容,再看速风已闪至北堂晴风的背后,双掌抵在他的后心之处,正在用自己的内力为他舒缓内心深处的痛苦。 气息稍稍稳了一些后,北堂晴风便开口说道:“速风,我已然这般了,你必须要时刻保有最佳状态。” 速风一怔,他明白北堂晴风这话中蕴含的深意。依陆凌希现在的强横,何须他在暗中保护。便梗着脖子继续催动内力为北堂晴风暖着体内受损的心脉。 “撤手!”北堂晴风的语气严厉了下来,声音也显得较为沉痛。他自是明白速风的意思,只是现在的希儿真的不能有任何一点闪失。 速风听得出北堂晴风话语中的怒意,也明白他因何而怒。心中虽有不愿却也咬着牙收回了抵在他后心处的手掌。 速风的手掌一撤,那漾在北堂晴风心底的暖流也随之消失。脸色稍稍舒缓了一些的北堂晴风,便刹那间又苍白了下来。 速风一见又要探手过去,却被北堂晴风抬手制止了。内伤之痛不能总是依靠外力舒缓,根本还是要依靠自己一点一点的修养调理。 看着北堂晴风这个样子,陆凌希心中也如火在焚,可终究是梗在她心底的那根刺作祟,竟让她生生僵着脸没有吐出半字温言片语。 “大总管尽然不放心,那就快些带你们王爷回去歇着吧!将军府庙太小容不下如此多的大佛。” 心中越是不忍,说出口的话语却越是扎人心肺,以至于刚刚站起身的北堂晴风,身子晃了晃险些儿就那么扑倒在地。可他仍是坚持着缓步走到了陆凌希的身前站定。 “希儿,你到底是在闹些什么?昨夜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并说与你听了,怎么你却还是如此不依不饶?难道真的要看着本王命丧当场你才肯罢休!” 北堂晴风的声音苍白而无力,可这几句话中所蕴含的深意却又有着千斤般的重量。饶是陆凌希再咬牙也难再启齿说出难听的话语。 伤北堂晴风不是她的初衷,看着他难受也不是她的初衷,因为伤在他身,痛在她心。他难受,她也不会比他好受!可该坚持的,她一样会坚持。既然爱情这条路生来便不好走,那么她也只有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着。 虽然跌倒了便趴着不动有些难受,却也总好过走一步伤一步,一路伤心不止。与其如此,还不如在哪里跌倒便趴在哪里!至少同样的伤痛不会尝到第二次。 呵,似乎她已经尝到第二次了,且这一次远比第一次来的猛烈。 前生男友的背叛,她虽然伤心,更多的却是愤怒与仇恨。而今世重新活过,北堂晴风所带给她的不是伤心,也不是愤怒与仇恨!而是心碎,心碎了无痕!所以她才会清冷而漠然。 试问一个人心已经没了,你还指望她能给出你什么! 北堂晴风口口声声说只爱她一人,只当萧意茹是一个妹妹,可这个妹妹却一直稳坐逍遥王妃的宝座,而她这个一生一世的爱人,现今却怀着他的孩子流落在外。无名无份! 名份这东西,她并不看重,她所看重的是那一生一世相守终生的许诺与誓言。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轻易轻诺;既然也许诺出口,为什么还要招花惹草…… 陆凌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心中所有的压抑与心疼全都埋到心底最深处,平定了一下心绪后,眸光清冷的看向了北堂晴风与速风。 “王爷,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许诺等你做到了后再来找我吧!在这之前,我的一切都与你无半点干系,腹中孩子只是我陆凌希的孩子,不是什么皇家王孙公主,更加不是什么人该守护的小主子。我的孩子,如果我想要,自然会保护他安全无虞。不需要别人多操心,王爷还是把所有心思都用在养伤上吧!” 陆凌希眸光清冷,话语冷然,一张俏脸更是不含半丝温度。让得北堂晴风身形来重的不稳了起来,嗓喉间也再次涌出了一抹猩甜。他以为昨夜一切都已经说开,就算回不到以前的心无隔碍,至少他可以留在她的身边,给他一个守护她们母子的机会。 没想到,闭上眼时柔情款款,睁开眼却又是冷脸淡然。呵,希儿呀希儿,我北堂晴风还真是活该倒霉惹上了你! 我怎么就那么不开眼,天下间那么多的好女子不爱,偏偏对你情根深重,浓情难舍! 这或许便是那道士所说的劫数吧!红颜劫,难逃离,劫后余生伴终生。劫后余生伴终生!劫已在历,生却怕是难了。 “咳咳……”北堂晴风心绪急转之下,禁不住又是一阵急咳,同时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如虚脱无力的绵软了下去。 速风眼尖,在北堂晴风身体软倒之时身形一闪便用肩膀将他扛接而起。 “王爷……”一声急切的呼喊,让得半闭上眼睛的北堂晴风眨动了一下眼皮,只是他太累了,那眼皮太重了,他怎么也不愿睁开。便半闭着眼睛喃喃道:“速风,带我回去!” 速风早就想带他离开了,一听到他这句模糊的呢喃之语,便瞪了陆凌希一眼,大手半揽抱着北堂晴风,纵身而去。 原本熙熙攘攘的房间瞬间人去楼空,偌大一个空间只剩下了自己孤孤单单一人。陆凌希那就盯着空空如也的半空,失神良久,直到莲儿进来送茶,她还仍然呆呆的盯着北堂晴风刚刚停留的地方。 “小姐,小姐,回魂了!”莲儿把茶放在桌案上后,便走过去一边伸手在陆凌希的眼前晃动着,一边轻唤着她。 陆凌希回过神,看着眼前一脸怔然的莲儿,嘴角边溢出了一抹难掩的苦涩。爹失踪了,生死不知,她的身边也就只有莲儿这一个贴心的家人了。 “莲儿,你家小姐是不是越来越没用了!不但连自己的爹都照看不好,还把自己害到了今天这般惨兮兮的境地。” 莲儿歪着头打量了半晌陆凌希,末了抬手探上了她的额头,嘴中喃喃自语,“没发烧呀!怎么净说胡话!” 陆凌希知道莲儿听不懂她的这些,便抬头看着掀唇苦笑,“把茶递给我吧!” 莲儿闻听便把茶递给了陆凌希,可刚刚把杯子放到唇边,便又停了下来。因为她想起了有了身孕后最好不要饮茶,便又将茶杯放下了。 “莲儿,从现在起你家小姐只喝白水,直到……爹回来。”那一句孩子落地的话语到了唇边又吞了回去,转换成了爹回来三个字。 莲儿听着陆凌希这句磕磕绊绊的话语,张了张嘴,终是一言未发的把茶水拿下去倒了,重新换了一杯白水端了过来。 “小姐喝水!” 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白水,陆凌希的双眸氤氲了起来,也只有莲儿了,她说什么她就会做么,当真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连个折扣都不会打! 嗯!端起水杯,轻轻的啜了一口,陆凌希便将杯子捧在手里,借以温度心底那抹越来越冷的冰凉。 北堂晴风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呀!虽然我无法陪在你身边,可你的安然无恙是我坚持下去的惟一动力! 宝宝,你也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快些成长,成长到一定的强悍程度,就算娘亲哪天再犯混也无法伤害到你。 昨晚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怀恨挥下的那一刀,虽然侥幸没有伤到与自己血脉共存的宝宝,却是重重的伤到了孩子的爹,不但身上连心里也伤到支离破碎。 可她也是迫不得以,她不能再有什么短处授人以手。一个爹已经够让她投鼠忌器了,绝不以再凭添上一个北堂晴风与孩子。 可现在,她决定了,北堂晴风与孩子她要让他们都好好的。在她无法分神保护两人的同时,她也只有用狠话逼迫北堂晴风离开。 虽然离开自己的身边不一定就会安全,可回去他的逍遥王府比待在自己身边安全的多!因为那里至少还会有一个速风以及他暗中积蓄的力量。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六章 死局 “小姐……请容许莲儿说句不当讲的话……”一句话莲儿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完,刚说出口却又停了下来。 陆凌希双手保持着包着水杯的动作没有变,只是眼皮抬了抬,道:“说,你我之间何曾需要如此小心谨慎。虽然我常将收拾你挂在嘴上,可曾真正收拾过你?” 莲儿摇了摇头,末了抿唇笑了。“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姐,莲儿今生有幸才会遇上小姐,所以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的跟王爷快快乐乐的生活着,气死所有眼热心嫉看着生气的小人。” 扑哧!陆凌希笑了开来,放下水杯抬手在莲儿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这么鬼灵精鬼灵精了?你家小姐还没弱到人人可欺的份上,那些小人我会亲自一个一个的收拾掉。让他们今生来世生生世世提陆姓心惊,见陆字胆颤。” 陆凌希越说眸中精气神越足,最后一个字出口之时,她整个人又再次包裹在一种凌厉的气势之中了。就如同刚刚重生而来时一般,锐气毕现,神当杀神,佛当诛佛。 陆凌希的霸气侧漏看得莲儿痴傻了起来,半晌后伸手摇着她的胳膊,说道:“小姐,小姐,你教莲儿武功吧,莲儿学会了武功以后也可以把所有看不顺眼的人打个满地找牙!” 听着莲儿这话,再看着她那握拳嘟嘴瞪眼发狠的模样儿,陆凌希再次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又敲!人家越来越傻都是小姐给敲的!莲儿望着自家小姐的背影喃喃而语,可接着便又扯开嗓门大声喊道:“小姐你要去哪里?你到底教还是不教么?” 回答莲儿的除了半空中的轻风还有天上的一轮晴日,陆凌希的身影却是在她话语落地前便消失了个干净彻底。以她的轻功,想要躲开莲儿的唠叨也就是跺一跺脚的事情。 陆凌希没有走远出没有出府,而是去了楚浩所居住的院落,她要去找找看可有什么治疗内伤的好药,好给北堂晴风送了去。 逍遥王府希苑内室。 “速风,我们回来时可有人看见?我受内伤这事我不想让外人知道徒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速风自然明白个中厉害,若让那些人知道王爷身受内伤再运不的半点内力,怕是逍遥王府不会安稳了。 那些个打着探看旗号而行落井下石之实之流不会在少数,毕竟王爷虽鲜少过问朝政,可云皇对他的太过关心与看重,仍是为他惹来了许多避之不掉的麻烦。 一如太子的防备与打压,萧贵妃的威逼与利诱,还有就是朝中众臣们试探与攀附。这些都让北堂晴风头疼欲裂,所以他才会将逍遥王府的一切事务全都交给速风打理,就算他人在府中,万事也是要问过速风才能定夺。 包括许不许人进府,准不准人走访! “王爷,你这伤……”速风后面的话还没有出口,便被北堂晴风出口的话语给打断了。他愕然听着,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那样一个事实。 “速风,不要再多问,你只要记得这世上除了我自己,还没有谁能把我伤成这般便行了!另外希儿那边,你也要抽调些好手过去暗中盯着,如今她有了身孕,身子已大不如往常,益发不能有任何一点闪失发生,明白吗?” 虽然北堂晴风说了不要再问,可速风仍是没能忍住,“王爷是说你这内伤是自己所致?这怎么可能,凭王爷的功夫怎么可能会把自己伤成这样?” 话语说完后,转念又一想速风便明白了。他自己是不会把自己伤成这样,可如果这一力道是打向敌人,临了又强行收回,那势必会受到这股内力的反噬,那原本打在敌人身上的力道便全都作用到了自己身上。 “哦哦……是……”想通了后,速风愕然的望着北堂晴风。 陆凌希!试问这世上除了陆凌希还有谁能让王爷如此不顾后果的将打出去的拳头收回来!红颜祸水呀! “你明白就好,不需要说出来。”北堂晴风斜了一眼速风,大有责怪他反应太迟钝的意思。末了又接着说道:“本王一直视你如己命,现在为了希儿母子本王可以不要这条命。” 速风嘴角抽了抽,拱手道:“属下明白了,就是属下这条命没了,王妃母子也仍然会安然无恙。” 北堂晴风点了点头,接着又挥了挥手让速风退下,他真的累了,得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将军府后院厢房中,陆凌希正四处翻找着楚浩留下来的药材,一样一样细细的翻拣着,时而嗅一下气味时而看一下品貌,最后小脸上一片失望之色,显然是没有找到合她心意的药材。 是了,楚浩所研制的有用药丸一般都随身携带,这些留下来的多是失败品。哪里又会有合适北堂晴风所用的药丸存留在此呢! 唉!陆凌希从衣袖中取出小瓷瓶,用挴指摩挲着上面的塞子。当初师傅只给了她一粒,让她在生死关头用以保命,而就是这一粒也已经让她送出去了。如果再有多一粒该多好!北堂晴风便可以不用徒受几个月的苦痛折磨了。 陆凌希没有怪楚浩小气,毕竟像这种只要有一口气在便能起到续命作用的良药,谁又能有多少呢!她只恨自己没有好好的跟随楚浩习医。 “主上,小白有消息传回。”陆凌希心绪黯然的走在后院的小路上,紫隐便凌空飞掠而来。直到她落到了自己面前,陆凌希才有所感知的抬起了头。 嗯!看完紫隐递上的纸条,陆凌希心情颇为沉重。两条秀眉也不由自主的拧绞了起来,这纸条后面没有她与白隐约定的特殊符号呀! “怎么了?”紫隐看着陆凌希那越拧越紧的秀眉一抹担忧涌了出来,那纸条她看过,内容上并没有什么不妥呀,不过就是每日里的例行汇报。 “紫儿,你速去发联络约见小白!” 听着陆凌希的话语,紫隐的心一紧同时伸手将纸条抓了过去,细细的看着,末了抬眸一脸茫然的看着脸色冷肃下来的陆凌希。 “主上,这……”将纸条反反复复看了数遍,紫隐仍是没能看出什么。因为那只是陆凌希与白隐的私下约定,除了他二人再无其他人知道,就连紫隐都没有告诉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紫儿,什么也不要问,赶紧去发联络。”陆凌希俏脸冷凝下来,双眸中也漾着一片冰凉,清冷的话语中更是透着一抹轻颤。 原以为万无一失,如果因此累小白再陷危险,陆凌希这心里怎样都过不去这道槛。小白打入敌人内部也有些时日了,至今还没能打探到背后主子的身份,只除了知道他们不是云国人外,几乎是一无所获! 紫隐奉命离开了,陆凌希仰面向天暗自恼恨,上次小白回来说那些人都不是云国人时,她就该想到既然是不同国度的人,在喜好与习惯上肯定会有大不同。小白再待下去曝露的危险会很大,那个时候她就该果断的让小白撤回! 垂在身侧的双手无声的紧紧握了起来,蓝隐死了,青隐不在,如果白隐再出事,她的身边还剩下谁可用? “小白,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坚持到我去救你回来!”握拳低喃过后,陆凌希便倏然转身向着前院行去。 有些事既然别人不可信,便只有她亲自去处理了。 “安叔,派咱们的人去查一处所在,要快!”陆凌希几步走到陆安的身前,急急的吩咐着陆安。 如今的陆安已不再是孤身一人,他的手底下也有了一些有能力且可信任的属下,平时他们都散在外面的店铺内充当伙计,遇事才会出动。 陆安听着陆凌希那急切的话语,什么也没有问,点了点头直接扭头便出府而去。陆安离开后,陆凌希并没有离开前院,而是怔怔的盯着府门口,似是在等什么人,又似是百无聊赖的发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时间她会忙得昼夜不分,一时间她又会闲得无所事事对空发呆。一如现在…… “主上……” 听着这一声主上,陆凌希的身形僵了一僵,可她却没有回头,只是挺直了背脊冷然道:“回来了!可有什么收获?” 绿隐听着陆凌希这清冷的话语,一个闪身去到了她的身前站定,“回主上,他已毙命。属下亲自验过,不但没了气息,且连尸骨也被野狗撕扯的没能保留完整。” 陆凌希低垂的睫毛一颤,心也跟着轻颤了起来。青隐死了么?就这么死了!绿隐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你亲自动的手?”陆凌希强忍着心中的颤栗,抬眸问着绿隐。如果是他亲自动的手,那么她也会亲自动手杀他,为青隐报仇。虽然努力的隐忍着,可眸中仍是无所觉的流露出了一抹杀意。 绿隐没有及时回话,只是抿紧了唇瓣,良久才又说道:“如果真是属下所为,主上可……” “走,带我去看看!”陆凌希抬手打断了绿隐后面的话语,出言让他带她去看一眼那所谓的不完整尸骨。 绿隐张了张嘴,却终是侧身伸手做出了请的手势。两人一前一后出府后,便变成了绿隐在前,陆凌希在后。 半个时辰后,两人便出现在了城门口,只是她却没能直接走出城门。因为北堂晴风让速风安排的人出现了,他们接到的命令虽然是暗中保护她的安危,可还附加了一条那便是在她要出城时,出面阻止尽量拖延时间至速风赶到。 “让开!否则后果自负。”绿隐一见有人现身出来挡在陆凌希的身前,便冷声喝斥着。他用头发梢想也知道这是些什么样存在的人,他一直就不相信凌天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果然。 现身而出的人,既没有回话也没有让开,而是直接对上了陆凌希。 “我们奉命保护小姐,大人吩咐过小姐出城前必须要由我们大人陪同。所以还请小姐耐心等上片刻!” 陆凌希一挑眉,看着这些熟悉的年轻面孔,心莫明的酸涩了起来,所以便没有让他们为难的点了点头。 这些人曾经都是她的属下呀! 陆凌希心潮涌动的同时,那些现身出来的人也全都心绪激荡了起来。他们收到解散的命令那一刻,便知道从此要归于地下,因为他们都舍不得陆凌希与青隐。所幸他们还有机会再正大光明的现身出来保护陆凌希。 “小姐,你还好吗?”这一声小姐出口,湿润的同时还有陆凌希的眼眶。因为他们唤得不是主上,不是大人而是小姐。 这些人曾经都是她爹的属下,后来跟了她以后有人跟着青隐他们改口唤她主上,有人也依然唤她小姐。 “嗯!托你们的福,一切都好!你们也都还好吧!”陆凌希稳了稳心绪,淡笑嫣然。所有人拱手同声喊好! 这一派祥和原本很正常,可出现在这个时候便多了几分不和谐,特别是看在绿隐的眼里。 “你们嘴里的大人是哪一位?居然如此大的架子让我们主上等这么久!”一刻钟过去后,陆凌希与众人的叙旧话语也已聊完,就在大家陷入到沉默的尴尬中时,绿隐却开口了。 听着绿隐的话,陆凌希直觉就是皱起了眉头,可随即她便又平舒开了 “罢了,等都等了,何必再追问其它。”陆凌希一摆手制止了绿隐的质问,同时拱手向着众人道:“诸位兄弟,劳烦告诉你们大人一声,我陆凌希有急事,有他无他都要出城。” 语罢便抬脚向前迈,只轻轻晃了晃身子便成功绕开了挡在她身前的众人,一向着城门口几大步踏出。 奉命暗中保护陆凌希的人,看着眼前这突变的一幕,皆相视无语苦笑。陆凌希什么本领,他们比谁都清楚!要他们挡住她,除非她肯配合,否则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陆凌希一晃身形出了城门,绿隐瞪了一眼那些人便也快步跟了上去。他可没有时间跟那些小喽罗们纠缠。 出城再行了半个时辰后,绿隐便带陆凌希去到了一处荒郊野处,看那高高堆叠而起的白骨,这里应当是一处乱葬岗。 “绿隐,他的尸骨呢?”陆凌希极目望去,除了累累的白骨,入目所及并没有绿隐先前所说的尸骨,而她并不相信短短的时间,尸体便会变成白骨。 绿隐抬手放在嘴边嘬了一声嘹亮的口哨,顿时从累累的白骨后面冒出十几个人,他们的手上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剑。 陆凌希眸光一寒,虽然那些人只是站在那里,可她仍能感受的到他们身上迸发而出的森然杀意。 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怎么这朗朗晴空之下居然也有人敢明目涨胆的杀人越货。 只一个眨眼的功夫那些还站在远处的蒙面人全都冲到了陆凌希与绿隐的近前,将他二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陆凌希刚要侧头叮嘱绿隐小心一些,却恰好看见绿隐正举着一柄短刀悄悄的准备偷袭她。顿时一抹怒火从心底席卷而出,原本她早就怀疑绿隐了,只所以还想要提醒他小心应付,是因为她觉得不管他是否有问题,只要这一刻还跟她并肩作战,她就有必要提醒。 可现在,陆凌希那句提醒的话语还未出口,眸光便冷戾了下来,同时身子灵活的往旁边一转,避开了绿隐悄无声息的偷袭一击。 绿隐一击失利,便知他已失了先机,便嗖的一声闪离了包围圈,去到了众人之间。一脸阴森的看着陆凌希。 “为什么?本主可有对你不起的地方?”陆凌希眸光清冷的问着绿隐,她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是挖了他们家的祖坟呀,还是卖了他家的儿子,抢了他家的媳妇?居然如此算计于她! “各为其主!还请主上多多担待。”绿隐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那什么多多担待的话语,说出来还不如放了个屁,屁不但会有响声,还会有一阵阵的臭味呢。他这句话说得却是没滋没味的很。 “呵,好一句各为其主!那敢问一声,你那所谓的其主是谁?是蒙国郡王察哈儿,还是番国公主苏晴,抑或者是云国的当朝太子北堂连风!” 最后三个字陆凌希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太子北堂连风在她心中扎下的根实在是太深太深了。以至于只要她一提起这个名字或一想到他的嘴脸,她便会恨得咬牙切齿,发誓有今生今世在她死之前,一定要先把太子殿下给弄残了他! 戳瞎他的眼,砍掉他的手,再抽掉他的脚筋,剪掉他的一半舌头。饶是如此也仍难泄她心底之恨。 如果爹不出意处,一切都好商量,可如果爹因此出了什么差错,那么就算立时砍掉他的脑袋,她也会觉得远远不够。 绿隐看着一脸冷然戾气的陆凌希,再次露出了他以前灿烂的笑容,且眉眼都笑得向上弯起。 “主上,现在还来问这些有意思么?” 有意思么?陆凌希唇角弯起,眸中一片清冷,原本略显激动的俏脸也沉静下来,整个人此时看上去,就像一尊没有任何表情的冰雕娃娃。 她很明白绿隐这一句有意思么所蕴含的深意,可他一定会失算。 “绿隐,你还真是有够不了解我!就凭你或他们就能将我留在这里,那我又岂能活到现在?”伴随着陆凌希这一句话语的出口,她袖中短刀凌厉飞出,双袖翻飞上下飞舞,只眨眼间那位于陆凌希两侧的数人便都中刀或伤或死。 原本陆凌希的短刀都是瞄准咽喉而去,一招毙敌。可因为她同时攻击的目标过多,所以便有几柄只插中了敌人的肩膀或胸口。 可饶是如此,这一击也足已震撼全场了!特别是绿隐。 他之所以这么有把握,就是因为他深知陆凌希最近一段时间的状态与身体状况。可看她刚才那凌厉一击,他的脸色瞬时苍白了下来。 他果然如她所说的不了解她!可这一次审慎筹谋了这么久,好容易使得她落单,又深处在他们的包围之中,如此大好机会又岂能再有闪失。 绿隐眸光一沉,大手抬起做出了全面进攻的手势,顿时那些蒙面人从四周同时向着陆凌希攻杀了过去。而绿隐却背负着双手站在不远处,冷眼瞧着。 陆凌希冷哼一声,一抹冷戾噬血的阴狠之光在眸中闪现,如夜空中捕杀猎物的狼眸一般闪耀出震颤人心的光芒。 “绿隐,我会亲手割下你的人头!”话语一落,陆凌希便不管不顾的向着绿隐冲杀而去,浑然不理会那些向她合围而来的蒙面敌人。 只要有人攻杀到她的身边,都会承受到她不遗余力的重击,可谓是招招致命,被她一击即中的人不死也会重伤倒地,蜷缩在地上发出碜人的哀嚎呼声,听得同伴全都头皮发麻,心内发怵,一时间竟没人敢再轻易靠近于她。 绿隐也是看得嘴角抽搐,双脚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一脸的骇然。他没有想到陆凌希的攻杀力居然有这么强,居然可以招招致敌或伤或残。 “绿隐,你的这颗人头我今天摘定了!”陆凌希平生最恼被人背叛,特别是她经历了那一场背叛的死局后,心中尤为恼恨背主叛友的不忠不义之人。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友人之妻 “绿隐?他早在来京城路上时便死了,爷是蒙国郡子察察沙耳。” 陆凌希一怔,向前冲去的身形也随之停了下来,她以为绿隐是为了某种利益背叛了她,却没有想到真正的绿隐早已惨死,而他只是冒名而来,如此还真是各为其主算不得背叛。只是既然他杀了绿隐,那么他也必须得死。 “你父王身为蒙国三军统帅,率兵征讨大半生,从未有过失利,不想这次却折在了我的手上,气闷之下交出兵权抑郁在家。所以你们明的打不赢,便潜来云国暗中下手,察木多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还真是他……”陆凌希说到这里时故意停了下来。 察察沙耳看见陆凌希停了下来,便挑眉追问道:“如何?”他一直觉得他的行为很对,所以心里认为就算是陆凌希也会对他置以好评。所以便高高的挺直了胸膛! “平生最大的败笔。”陆凌希掀唇轻笑出声,却听得察察沙耳身形轻晃。蒙国人虽然多勇猛无匹之辈,却也多看重成败之人。像察木多一代统帅,就只因为与云国这一战败在了陆凌希一个女娃娃手里,心底便失去了昔日在战场上竖立起来的无敌心念,更是心灰意冷之余,交出了兵权抑郁在家。 察察沙耳只所以带了精锐亲随潜来云国,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拿陆凌希的人头回去,让自己的父王重拾昔日的无敌信念。带领他们重振蒙军无敌的雄风! “你……就算你怎么伶牙俐齿也救不了你的命。”察察沙耳说着话大手再次一挥,示意所有人发动第二次攻势,一定要将陆凌希捕杀在手。 蒙国人虽多勇猛之辈,而察察所带来的又是他亲王府的精锐,自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可刚刚陆凌希展现出来的那种攻伐杀度,仍是让他们不敢轻易近身,不是他们胆小而是不想轻易死伤。 “混蛋,快点攻上去!我蒙军勇士就算面对强敌也不会畏首畏尾,何况她只是一个黄毛丫头。”察察沙耳看着那些围而不攻的手下,心急了。 众人一听察察沙耳这话摇头苦笑,皆在心中慨叹跟着二郡子跟错了人。他们来时已经给家人留下了遗书,离开蒙国时便没有想活着回去,此时此刻面对他们的标的物,又怎么会怯步呢。 众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处,末了一点头再次挥刀向着陆凌希攻杀了上去。这一次他们采取了合围夹攻的策略,也都拼着必死之心搏杀。一时间竟与让陆凌希搅杀在了一起,既没有人再重伤,也没有人再致残。就那么胶着在了一起! 一刻钟过去了,陆凌希的额头上渗出了薄薄的细汗,就算她再有本事也架不住人家轮流攻伐的悠悠车轮呀!最初的时候她并不是无法脱身而去,只是不杀了察察沙耳她不甘心。到现在就算她想抽身而退,也没有机会了,因为她被缠住了。 且又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些人站在外围,牢牢的将她与那些缠斗之人围在了中间。 再一刻钟过去,陆凌希隐约出现了体力不支的疲累之态,出手的力度小了许多,频率也锐减。明眼人一看便能看出再过不了多久,她便会只剩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这一点她自己也深知!所以越打心中越是着急,可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 再一次打退了蒙国人凌厉的快攻后,陆凌希美眸暗沉,以手无力的垂在了身侧,可她不会逃走,不战而逃不是她陆凌希会做出来的事情,何况她并不认为这些人能伤得了她!虽然现在她已然是气喘吁吁! 可恶,最近这身体还真是差的很呢!这才多大会儿就浑身乏力了。这要是搁在以前,就是再来一倍的人又能奈我何? “来吧!”看着再次挥刀攻杀而来的敌人,陆凌希银牙错咬,唇瓣紧抿,眸中迸出了一抹厮杀到底的狠戾。 嗯!陆凌希闷哼一声,左肩与前胸同时被砍伤了,而就在她弯腰闷哼之时,小腿之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脚。顿时身形不稳的向前趴跌了去!陆凌希心神一凛,强忍着身体各处的疼痛,借助双臂撑地之力,翻身弹出了他们的包围圈,而就在她翻身外弹之时,后背又受了重重一击。 嗯!哇!闷哼过后,陆凌希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立时便苍白了下来,可她的双眸却变得赤红鲜艳,更是充斥了一抹噬血的狠绝。 “我杀了你们……”陆凌希看着再次涌上来的敌人,抬手一抹嘴角的血渍,那柄一直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倏地滑至手心,双眸半眯,便旋身主动迎了上去。这一次她只管进攻不顾死活,匕首刀锋挥过之处,喊声一片血渍乱飞。 敌人倒下去的同时,陆凌希的身上又多了几条伤口。 身前的人倒了下去,后面的人又补充了上来,就好像永远也杀不尽砍不完一般。这一刻陆凌希杀红了眼,连楚浩留给她的毒都给忘了。 其实也不是全然忘了,就在一刻钟前她有想过用毒,可她却又怕那解药中的毒会伤到腹中的胎儿,所以便没有用,一直咬牙拼杀。因为楚浩给她的这种毒的解药里也掺杂了几种毒物! 这一刻,陆凌希心坚如铁,她知道她已经身陷敌包围圈,眼前只有杀出条血路这一法。因为就在最外围她看见了站成一排排的弓箭手! 呵,这个察察沙耳还真是抬爱自己,杀一个自己居然动用了这么多的人。只是平时这些人他都是藏在哪里呢?难不成全都混在枭夜之中? 其实这一点上陆凌希想错了,这些人察察沙耳将他们另藏他处,至于枭夜之中也就只有他与他的几个亲随。 “陆凌希,今天你插翅也难逃,劝你还是少受点儿皮肉之苦束手就擒的好!”察察沙耳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哼!察察沙耳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我就是死也一定会拉上你一起,放心!不过在这之前,我首先要做的就是撕下你脸上的伪装。” 说着话儿,陆凌希再次向着站立在众人之中的察察沙耳飞扑而去,这一次她是抱着与他同归于尽的想法。既然她已是在劫难逃,那么就算死她也要拉上他! 看着飞扑而来的陆凌希,所有人都惊诧了。以为她已经精疲力竭,再没有多少的战斗力,却没有想到她还能如此凌厉的飞扑而来。想来她的轻功造诣已是极高,若非她的内力不济,怕是此刻落于下风被屠戮的便是他们了。 察察沙耳目瞪口呆的看着飞扑而来的陆凌希,只是一刹那的怔然后,便劈手迎上了她袭来的匕首。 看着空手来夺匕首的察察沙耳,陆凌希冷哼一声,向前直刺的匕首不躲不避,而是在与他的手掌接触之时手腕一翻在他的手上重重的划出了一道血口,同时匕首尖端向他的面部斜挑而去。 她就是要看一看这张顶着绿隐的脸招摇了那么多时日的所谓郡了,究竟是怎生的一个模样。 察察沙耳岂会看不出陆凌希的目的,不顾被划上正在流血的手掌,立时弯臂回挡,带血的手掌狠狠的砍在了那柄斜刺而来的匕首之上。 哼!陆凌希刀锋不变,一直闲置在身侧的左手衣袖中滑出了最后一柄短刀,手起刀落的划向了察察沙耳的眉眼之处。 这一击她旨在刺瞎他的双眼,毁掉他的容颜。就算他今天以活着离开这里,她也要他以后永远都忘不掉自己今天带给他的一切。 那些一直站在察察沙耳身边的蒙国人,眼瞅着自己郡子这边的险象环生,全都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陆凌希砍了去。 陆凌希眼角余光瞧着那些凌空而来的刀光剑影,心中非但没有惧意,唇角边反而挂上了一抹舒然的浅笑。 晴风,就此别过,往后你也不用再为我纠结难过心伤了!爹,女儿无能,不能活着将你救回来了!来生再从头好好结一结父女情。 陆凌希已是抱定了必死之心,手中短刀继续向着察察沙耳刺去。恰在此时,空中传来当当当几声响声,而后那些砍向陆凌希的刀剑全都偏了方向。 “这么多人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羞不羞呀!”突兀的声音清晰的响在所有人的耳边,陆凌希听到这一熟悉的声音时,虽然没有多大的欢喜却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而察察沙耳一方的人却全都心神一颤,他们好不容易让陆凌希渐渐的没了抵抗之力,眼见着就要成功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杀出一个不速之客,顿时让他们有一种扼腕的懊恼。因此上他们立时发起了迅猛的攻势,忽拉拉全都涌了上去,不求活捉陆凌希但求能尽快将她毙命于此。 只听一阵当当当的兵器碰撞之声响过之后,再看那些围得有如铁桶一般的人墙出现了一条裂缝。 究竟冲杀而来的人是谁,或许还有人没能看清他的面貌,可一定都看到了他的兵器,那把上下翻飞的折扇可是打伤了他们不少的人呢! 苏慕天,怎么第一个来的竟会是你呢!紫儿与速风人去了哪里呢?陆凌希看着那一袭华服,心思急转而下。 看着这横冲而来的不速之人,蒙国人全都急了,他们背井离乡那么久,为的就是今天,眼见成功在望,谁又会苦心就此破功。因而全都拼了一般的堵截着前来救人的苏慕天! 苏慕天冲杀的越猛烈,陆凌希的这边的情形便越危急,有几次她都是险险避过致命一击。可饶是如此她的身上也或深或浅的又添了几道伤口。 “小姐……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声小姐传来,陆凌希的嘴角边浮起了一抹惨白的笑意,她知道是那些人到了,那么速风与紫儿也一定到了。 “主上……”一声主上的惊唤传进了陆凌希的耳中,紫儿与速风的身影随之一左一右落在了她的身侧,将她严严的护在了中间。 一直勉力强撑的陆凌希,看见陆续落到自己身边的援兵,脸上漾出了一抹浅笑,一声紫儿还未出口便双眼一闭软倒了下去。 “主上!”紫隐眼疾手快的伸手将软倒下去的陆凌希捞到了自己身前,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同时抬手探向了她的鼻息。 看着苍白俏脸上的那抹疲累,紫隐心中涌出了一抹心疼。刚刚她真的好怕会赶不及救人,好在还来得及,可饶是如此,她的心仍狠狠的颤动着。 因为陆凌希那一身浅色的衣衫,现下已变成了血色,就连小脸与发梢上都沾染上了些许血渍。 紫隐就这么揽着陆凌希俏然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不敢轻易碰触,因为她分不清陆凌希这被鲜血染成玄色的衣衫,究竟是敌人的血还是她自己的血。 察察沙耳看着越聚越多的云国人,最后目光聚集在了生死不知倚在紫影肩上的陆凌希,最后不得不忍痛抬手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他还活着,就总有一天能砍下陆凌希的脑袋。 只是眨眼的功夫,所有蒙国人便全都消失无影无踪,包括那些死伤在地的人。因为他们有个习惯,绝不会丢下自己的同伴,哪怕是死尸。 而紫隐与速风这边因为陆凌希这不容乐观的情形,也没有再追下去。毕竟他们还不知道那些人的底细,看他们撤退时的有条不紊,应当是训练不素,而非普通的乌合之众。 紫隐扶着陆凌希跌坐在地上,她抱不动陆凌希,又不肯把她交给速风,因为她还在忌恨着速风没能跟上陆凌希。 如果速风的人一直跟在陆凌希的身后保护着她,那么她现在便不会生死不知的躺在这里。所以她恨着他,同时更加恨着自己,恨自己不该由着陆凌希一人出府离去。如果自己跟在她的身边,虽不敢说一定能保她安然无恙,但至少可以让她有机会逃出生天。 呵,或许主上是不愿意避逃,否则以她的睿智与本事断不会受困至此。那些究竟是什么人呢,居然让主上拼死也不愿意避逃? 紫隐想不通,因为陆凌希一直不是迂腐之人,遇险不避是傻瓜,这是她经常告诫她的一句话,没道理轮到她自己了便会不知规避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儿,等下刚刚那个在人群之后发号施令人的声音与气息好熟悉呀! 绿隐!蓦地紫隐瞪大了双眸,也明白了陆凌希宁愿死战到底也不规避的原因。原来她是想要手刃凌天中的真正叛徒绿隐! 可是主上,既然知道了是他,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就算你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该想想你腹中的孩子呀! 孩子!一想到陆凌希腹中的孩子,紫隐倏地起身,向着速风喊道:“速风,快点带主上回去医治,她……” 速风正在为紫隐的执拗纠结,很是气恼她的不懂事,可他又不能动手去抢,他怕争抢之中会伤到陆凌希,致使她一尸两命!那他就算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倏然听到紫隐的话语,便一个箭步迈了过去,打横抱起陆凌希便要离开。恰在这时,苏慕天一个闪身来到了他的面前,折扇轻轻一挑,陆凌希便落到了他的怀里。 “还是我来吧,我脚程快一些。” 速风嘴角抽了抽,可待他回过神来,苏慕天已抱着陆凌希不见了人影,他也便只有率领众人紧跟其后向京城方向而去。 半路上陆凌希便醒了过来,睁开眼的发现是苏慕天抱着她在飞奔,便挣扎了开来。这一生除了北堂晴风与爹,她还没有跟其他男人这么亲近过。虽说苏慕天救了她,可既然她已经醒来了,便应当下地自己行走。 陆凌希稍一挣扎,苏慕天便感知到了,他不但没有放下她,反而收了收紧抱着她的双臂,直到一丝抽气声传入耳中,他才又略略松了松。 “都伤成这样了就不要逞强了!老老实实待着,再有一会儿便能到达王府了。”苏慕天低头看了一眼陆凌希,对于她要挣扎着下地的逞强举动很是不解。 “苏公子,劳烦将我放下!”陆凌希再次挣了几下,发现仍是挣不出苏慕天的怀抱,而她此时又使不出多少力气,便只得出言让他放她下来。 “都这样了有必要逞强么?就算放你下来,你是能走还是能飞?”苏慕天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底下的功夫。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陆凌希拗起来那是油盐不浸。 陆凌希挣不脱又说不动他,便索性闭上眼睛不动也不开口了。 “停!你怎么带我到这里来了?”感觉到苏慕天飞掠的脚步停了下来,陆凌希才再次睁开眼眸。却发现他们所处的不是将军府门前,而是王府院墙外。顿是便急了! “怎么?”苏慕天挑眉不解的问着陆凌希,如果他没记错,上次北堂晴风可是说她是逍遥王妃。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友人之妻,他还懒得管这闲事呢!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带我去将军府,要么放我下来!”清冷的声音出自陆凌希的以唇,落入苏慕天的耳中。 而他并没有着恼,却是弯了弯唇角笑道:“你还真是……难伺候!”话语落地的同时,他的身形也向着将军府疾驰而去。 在他们的身后,是一脸不解的速风。可他仅是皱了皱眉头便进府去了! 将军府后院。 苏慕天抱着陆凌希在前面匆匆走着,后面跟着一脸担忧的紫隐与莲儿。 “哟哟哟……乖徒儿这是怎么了?连路都不会走了,还得人抱着!”楚浩那欠扁的独特声音陡然在半空中响了起来,可此时此刻听在所有人耳里,都觉得他的声音比天上的仙乐还动听。 “神医!” “楚先生!” 紫隐与莲儿同时一脸喜色的惊呼出声。楚浩回来了,那么陆凌希就是想死都难了。 众人只觉得面前一阵轻风拂过,再看陆凌希已然从苏慕天胸前易主到了楚浩的臂弯中。 “师傅,你怎么不再晚些回来,那样就刚好可以给你惟一的徒弟收尸了。”鼻端药香味传来,陆凌希便知道她现在已从苏慕天胸前转到了楚浩臂弯,便再度睁开了眼眸,弯着双唇挤兑着楚浩。 “真是孽徒呀孽徒!为师都还好好的活着,你怎么能寻死呢?你死了,让为师去哪里再寻一个如你一般的孽徒!”楚浩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按在了陆凌希的手腕之上的脉息之上。 只轻轻一搭,他的眉头便皱了起来,随即又松了开来。 “乖徒儿,你就算寻死好歹也择择日子呀啊喂!你自己不想活也就罢了,怎滴连……”腹中胎儿也不顾了。 “说,不怕死尽管说出来!”不待楚浩将后面那句话说出来,陆凌希便一个冷眼甩了过去,虽然略显苍白无力,可仍是杀伤力实足,特别是对楚浩来说。 “孽徒呀孽徒呀!又威胁师傅。”楚浩立时垮下了一张俊脸,连带着那因笑上扬的唇角也垂了下来。虽如此,他仍是极快的喂了陆凌希一粒泛着香味的丹药,同时出手在她周身几处大穴上用手背拍了一下。 说也奇怪,楚浩只是那么拍了几下,又喂了一粒丹药,陆凌希浑身上下的血便都止住了,就连她的脸色也没什么苍白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八章 饶是如此 众人看着眼前这戏剧性变化着的一幕,既惊喜连连,额头上却也挂满了黑线。这天底下还真有能威胁到师傅的徒弟存在!且每次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够做到。 苏慕天听着楚浩与陆凌希之间的对话,心中不禁细想,究竟陆凌希是怎么楚浩了?居然让他害怕自己的徒儿到这种地步,只一个眼神便噤声了。就他刚才露的那一手,那武功之高轻功之俊便已是鲜逢对手,怎么还怕这陆凌希怕成那样? 那陆凌希的武功跟轻功那得要高成个什么样子了……苏慕天内心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也瞬时想起了替北堂晴风传信那次发生的事情。 他的武功与轻功自认已是不俗,可在陆凌希面前他仍是只有被她压着打的份上。当时他就有想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教出了如此不按正常路数出招的徒弟。现在看见了楚浩,他总算是明白了。 “乖徒儿,你告诉为师是哪个偷天换胆的家伙把你伤成了这样?”只一个闪身,楚浩便抱着陆凌希去到了她的房中,并将她安安稳稳的放到了床上躺好。 “怎样?要给我报仇?”陆凌希挑眉。 “报仇那和血腥的事儿,留着小风风去做就好了。为师就只是想去毒瞎他九族以内的祖宗十八代,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睁眼瞎的老子神医门的人。” “神医门?你创的?”陆凌希第一次听楚浩提起自己的师门,一直以来不是她不想问,而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问。 “呃,我师傅的师傅创的,呃虽然有些久远,不过不用紧张,现今世上也只有你我两人而已。” 听着楚浩这话,所有人都在心中汗了一个。既然只有他两人,那还叫什么神医门嘛!真是有够让人无语。 “神医门,这名字听上去还不错!就说师傅你太懒了,至今只有我一个徒儿。好吧,那就由我来把它发扬光大吧!那师傅你是不是也该把你压箱底的功夫都传授了?”陆凌希眨动着稍显无力的眼眸算计着楚浩,其实不用她算计,只要她肯学楚浩都是愿意教的。 他师傅的师傅在医毒大成后,便心血来潮的想要创立一个只属于他的神医门,可由于他为人太刁,收徒又太懒,临终也就只得了楚浩他师傅一个徒儿。轮到楚浩他师傅,却是有心无力了。 在楚浩还没有完全将神医门的医毒武学学全前,他的师傅便因为一次试毒不治而亡,好在他临终前把他所学都编写成了书,以神医门典籍传给了楚浩。楚浩的医毒及武学也算是半师半悟所得了。 一直以来,楚浩都在挖空心思的想,怎样才能让陆凌希把神医门的一切都学全了。刚刚听到她那几句话,顿时激动了起来。 “孽徒呀孽徒呀,以前为师求着你学你不学,你当时要是都学会了,现在还能像只死猫一样躺在这里么?等着,为师去把神医门的所有典籍都给你搬来。”楚浩话语还没说完,人便跑没凌儿了,只一个眨眼的功夫,他又闪了回来,看着床上的陆凌希嘻嘻的笑着。 “孽徒,为师还是先帮你医上一医再去好了!免得为师还没回来,你就先去见了阎王。” 喵了个喵的,天底下有这样的师傅没有呀啊喂!她陆凌希何其有幸居然就遇上了。 “师傅尽管去好了,给孽徒我留两粒龙舌续命丹就好了。”陆凌希翻着白眼敲诈着楚浩,现在她才真正知道了他手里的那些丹药的好处。 “不成,龙舌续命丹的主材料含毒,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服用,除非……”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舍得就不舍得呗,大不了以后我自己炼制。快点拿个药出来让我吃上一吃,我现在浑身上下都要痛死了。”其实陆凌希现在并不知道身上哪里痛,因为她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在痛。 楚浩看着皱着眉头苦着一张小脸的陆凌希,摇着头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拎着莲儿走出了房间,“你先睡半个时辰!醒来时便有上好的生肌止痛的药可以用了。” 楚浩临出房门前在陆凌希的面前轻轻晃了一下手掌,她便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睡着了。其实就算没有他的外力,陆凌希也不能睁着眼睛坚持多久了。只所以到现一直精神不错,是因为刚刚楚浩的那一粒丹药起了效用。 楚浩拎着哇哇叫了两声的莲儿如风一般走了,只所以才叫了两声,是因为莲儿第三声叫出来前便被他给点了哑穴。 紫隐与苏慕天看着如风一般出现,又如风一般消失的楚浩,顿时以手抚额。好歹他也先把陆凌希现在的情况说上一说呀! 喂了一粒丹药,又挥了挥手让她陷入了沉睡,然后便一声不响的走人了!普天之下也就只要有妖孽之称的楚浩才能做的出。 虽如此,可他们仍是相信楚浩心里有数,虽然他与陆凌希之间的对话没一句正经,可他们都听得出,其实他们师徒之间的情分很深很浓。 饶是如此,紫隐与苏慕天却都没有离开,反而是一人选取了一角坐了下来。就那么双目注视着昏睡中的陆凌希! 紫隐不离开是因为苏慕天没有离开,也或者说她本职就该是守护在陆凌希的身边。现下因为一个不怎么让她顺眼的苏慕天的存在,更加让她寸步不离的看护着陆凌希了。虽然她明知她打不过苏慕天,可她仍然要守护。 其实紫隐只是记恨着苏慕天曾经对她的为难,转念一想便能想清楚,如果苏慕天要加害陆凌希,又何须等到现在,抱着她回来的一路之上便有的是机会。 “我说,你能把视线转开一些么?苏某人对你没兴趣,别总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对于紫隐的视线苏慕天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抿了抿唇没放在心上,毕竟上次的事情怕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永远的阴影。可总这么盯着,他还真是吃不消! 哼!紫隐冷哼一声,把脸别到了一边,却仍是用眼角余光扫视着苏慕天。在她的心里这个苏慕天就是个危险份子,看在他一路护着陆凌希回来的份上,她才没有出言赶他离开。何况在这里陆凌希是主,主人都没有开口赶人,她再怎么不顺眼也只有忍着了。 “唉,我说紫儿姑娘,上次的事呢在下确有不当的地方,可姑娘一直记恨到现在是不是就不应该了,毕竟在下也只是限制了你一段时间,并没有对你做出过什么呀。”苏慕天轻叹一声,走到了紫隐的身前站定,一脸诚恳的望着她。 苏慕天这么一来,紫隐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上次的事她虽然一直记恨着苏慕天,可却也多少知道他不过就是一个不知情的多事。 “罢了!明明是你自己心胸狭窄至今还记着,怎凭空冤枉别人。懒得理你!”紫隐心时在虽然别扭着,可嘴上却仍是不饶人。 尽管如此苏慕天仍是能从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品出个中滋味,便掀唇一笑走到了一边重新坐了下来。 逍遥王府希苑卧室。 “速风,你如此却是为何?”北堂晴风看着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的速风,眉头先是直觉的皱了起来,随之心底最不愿意承认的一抹担忧在速风内疚的述说中成了真。 “王爷,速风没能第一时间赶到王妃身边,致使王妃遭受不明围攻受伤昏迷不醒……”速风并不知道楚浩已回到京城,如果知道他也不会忧心如此,若不是怕说出生死不明的实情会牵动北堂晴风的内伤,他便不会用昏迷不醒四个字了。 饶是如此,北堂晴风仍是轻咳着站了起身。他太了解速风了,如果只是简单的受伤昏迷,他断不会如此表情,也断不会如此举动。越想越急,一急便禁不住咳了起来。 速风一见北堂晴风这模样立时便从地上爬了起来,可他刚刚伸出去的手臂却僵在了半空之中。因为北堂晴风一个侧身避了开去…… 速风看着以手捂着胸口向外走去的北堂晴风,嘴角边露出了一抹苦涩的浅笑。这一次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怪悉心安排的那些人全都是陆凌希昔时的属下,对她的话语太过听从了。否则又岂会真的致她孤身犯险。 “王爷,速风自请流放三千里,去最辽远的边关戍守赎己之过。” 北堂晴风脚步一顿,身形也为之一僵,可也只是片刻的停顿他便又继续向前走了开去。只是在临出门时背对着速风站定了下来。 “速风,希儿已然生死未卜,本王的爱妻稚子命悬一线,你忍心在这个时候让我再失去你这个兄弟么?如果忍心,那便走吧!” 速风眼眶顿时热切了起来,眼角也湿润起来隐隐有一抹泪意似要涌出。只一个怔然,他便飘身到了北堂晴风的身边。 “王爷,速风带您过去!” 北堂晴风没有说什么,却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的身体状况不容他逞强,他动用不了内力自然也就用不了轻功,而他又忧心着陆凌希,所以由速风带他过去是最好最快的法子。 “小风风,把你仓库里的那株云山雪菊给我!”就在北堂晴风与速风要离开的时候,半空中传来了楚浩那熟悉的声音以及眨眼间便落在他们面前的人儿。 看着一脸凝重的楚浩,北堂晴风那皱起的眉头益发皱的紧了。什么也不用问,只瞧他这脸色便知道希儿的伤有多重。 与他认识这么久了,何曾在他的脸上见过如此凝重的表情。 “云山雪菊……没有了!”北堂晴风万般无奈的话语一出口,楚浩那原本凝重的脸色暗沉了几分。 “怎么会没有了呢?怎么就没有了呢?”楚浩不自禁的喃喃自语了两遍,他记得三年前还有的呀! 北堂晴风没有回答,却是剧烈的咳了起来。 听着北堂晴风的咳嗽,楚浩回神。这时他才发现北堂晴风的一胸的病容,便抬手搭上了他的脉息。 “内伤!伤及腑脏……小风风你这……”楚浩话还没说完眉头便皱了起来,因为他号出了北堂晴风的内伤是因何所致。所以问到一半的话便生生缩了回去,因为他知道这世上让北堂明风真气打出去后不惜反噬自己也要收回来的人不多! 楚浩再抬手号上了他另外一条手腕,末了从怀中拿出了一瓶丹药递给了北堂晴风。 “一日一粒,运功前服用!可助你加速疗伤的功效,三日后当可调匀内息恢复一半以上的内力。” 听到楚浩的话语,北堂晴风只是展唇笑了笑,“怎么,连你也不能让我立时痊愈么?” 楚浩明白北堂晴风所指什么,不过就是跟他的孽徒一般惦记他的龙舌续命丹罢了。他还真是命苦,交的友是损友,收的徒也是孽徒。 “罢了,不就是跟我那个孽徒一样在惦记我的龙舌续命丹么!你这点儿伤用了那药可惜了,还是留着下次你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再用吧!”楚浩跟北堂晴风说话,一向不用拐弯的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这话听着虽然难听,却也是大实话!北堂晴风便只是抿了抿嘴唇,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可速风却不干了。 “楚先生,咱们王爷一向敬重于你,视你为知己好友,你……”速风话还未说完,便被北堂晴风用眼神制止了。 “楚妖孽,你不要放在心上!速风他呀……”北堂晴风话还没说完,楚浩便翩然一晃,直接挥手便向着速风而去。 啪的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随即楚浩便回到了先前的位子,而速风的左胸上的衣襟却碎开了一手印大小的位置。 “这一掌只为我那孽徒。”楚浩唇角似笑非笑的向上弯着,让速风恼不得也怒不得。在陆凌希这件事上他的确有过错,受他这一掌却也不多。只是王爷都没有处置自己,他又凭得是什么? 北堂晴风站在一边看了看楚浩,再看了看速风,嘴角边浮起了一抹苦笑。楚浩一向心性淡然,就算有人当众向他吐口水,他最多也只是甩甩手,如今在希儿这件事反应如此大,怕是远不止师徒情份那么简单。 希儿自己总是摇摆不定,难道……不!不可能。希儿不是这样的人,而楚浩也不是这样的人。那念头刚刚在心中浮出,北堂晴风便又重重的一巴掌拍了下去。 “妖孽,我这伤真没有办法尽管痊愈?希儿那边我不放心!”虽然明知道内伤好起来没那么快,可北堂晴风仍是抱了一线希望,希望楚浩的医术可以帮到他。 “楚浩坚定的摇了摇头,你这内伤不同于其它,没有一促而就的法子,你还是一点一点平稳的来吧,这样也才能不留下后患。记得我那丹药从今天就要服用,否则便没什么功效了。” 北堂晴风点了点头,既然楚浩如此说了,那就肯定只有慢慢调养这一法儿。三天后便能恢复一半的内力,可以让他活动自如,他也就不再多强求什么了。 “走,带我去见希儿。” 楚浩点了点头,便挟带着北堂晴风一晃身便不见了踪影。速风怔然过后,展身形向着将军府方向狂追而去,却仍是到了将军府后才看见他们的身影。借此他便知道楚浩的轻功与他相差有多大了。 看着陆凌希一脸苍白的闭眼躺在床上,有一刹那的感觉,北堂晴风竟认为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因着这一刹那的认知,楚浩挟着他刚落地,他便急急的向着床畔扑了过去。 “希儿……”一句希儿出口,北堂晴风便又开始咳了起来。 “小风风,你现在的情况,情绪最好尽量保持平静!易喜易怒不利于你的康复。”楚浩这话一出口,那一直坐在一边的苏慕天也走了过去。 “北堂兄,你这伤很严重?不是说只是皮外伤,养个两三天就没事了么?” 北堂晴风虽然双眸一直凝视着陆凌希,却仍是说道:“劳苏兄挂念,确然只是皮外伤,妖孽只是尽为医的本分罢了。” 北堂晴风身受内伤的事情,除了速风与陆凌希便只有楚浩知道,对外一律称是无伤大雅的皮外伤。 楚浩眸光闪铄了一下,便走了出去。对于北堂晴风玩的这些弯弯绕,他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他留在这里,只是因为有他这个兄弟,有陆凌希这个,徒弟! 只要北堂晴风还是他的兄弟,陆凌希便只能是他的徒弟! “希儿……”陆凌希的睫毛眨动了两下,北堂晴风注意到了,便惊喜的唤着她。因着他这一声喊,所有的人都聚到了床前,一脸关切的望着陆凌希。 苏慕天看着眼前这如许多的人,便抬手说道:“既然陆小姐已然醒来,苏某还有点俗事缠事,便先告辞了。” 陆凌希虽然刚醒过来,听到苏慕天这话,却也扭头向着他点了点头。苏慕天闪身走了,紫隐按礼数跟着送了出去。房中便只剩下了楚浩与北堂晴风,至于速风来虽来了,却一直没有进屋。 陆凌希看着近在眼前的北堂晴风,只淡淡说了一句,“你来了!”便再没有了下文。从速风出现那刻起,她便知道北堂晴风一定会知道。 “浩,你跟我说实话,希儿的伤重不重?”没有看到陆凌希时,北堂晴风满怀担忧也无处可问。如今看着她这样子,心绪怎么都平静不下来。起身将楚浩拉到一边,轻声问着他。 楚浩摇了摇头,末了轻声道:“她的伤重虽重,却不是无可医治,只是她现在情况特殊,所以医治起来便麻烦了一些。如果有云山雪菊的话或许还能好的快一些……” 云山雪菊,又是云山雪菊!北堂晴风握拳重重的锤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云山雪菊相传每百年开一次花,花期逾月不凋。云国北堂氏皇族自存在以来,便也只得到了这么一株。两年前二哥的母妃病重,不知二哥从哪里听说云山雪菊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便拉着父皇一起向自己求取了去救人,可人没救成花却也没了。 如今楚浩也两次提起这株云山雪菊,难道它真有起死回生的救人功效? “浩,那云山雪菊有何用处?”北堂晴风听楚浩再次提起了云山雪菊,便不由问道。 “云山雪菊本身便很强力的美容养颜生肌活肤功效,可若与其它几味药一同炼制成药丸,便会有令伤口瞬息间愈合的大功效,同时还能强身健体滋补胎儿,特别适合现在的小希希服用。”楚浩话语一落,北堂晴风便黯然下来。 当年那株云山雪菊还真是浪费了呢!蓦地他的脸上灵光一闪,伴随而至的是一抹不言而谕的喜色。 如果他没记错,今年便是云山雪菊再次开花的年份,只是月份与日子与现在隔得远了些。还差两个多月呢! “那如果没有云山雪菊,希儿这伤便只能这么干耗着?”北堂晴风说话间又瞧了陆凌希一眼,他很清楚陆凌希身上并没有涂抹任何的疗伤药。 “放心吧,她是我惟一的徒弟,我还等着她传我的衣钵呢!怎么可能让她干受着,虽然没有瞬间可令伤口愈合的云山雪菊可用,可我仍然有其它的药物可用呀!放心了,她伤的再重也只是外伤,失血虽多几碗药便能补回来。却是你这内伤得仔细调理着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九章 赌不起输不起 饶是楚浩如此说,北堂晴风心中仍是心疼莫明。不管陆凌希如何对他,可他的心里待她始终不曾变过。哪怕她睁开眼便赶他走,他那颗心也依然只肯为她而激烈的跳动。 “王爷,小女子皮粗肉厚,被砍几刀死不了人的,放心回去吧!”陆凌希这话原本只是想让北堂晴风不用为她担心,赶紧回去养他自己的伤。可这几句话在这个节骨眼上说出来,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了。特别是在门外的速风! 扑通一声,速风在门外跌坐在了地上。让陆凌希放进了心里,往后可有的他苦头吃了。 “不,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你也不用赶我,索性我是不会离开的。”北堂晴风以手按在胸口之上,强行将那口浊气给压了下去,强忍着那翻腾的气息没有咳出来。 他不想她伤成这样了还为他担心,刚刚那句话他听得出好歹。虽然难听却是蕴含了属于陆凌希独有的关心。 陆凌希勾了勾唇,扭头看着楚浩道:“师傅,把他丢出去!” 楚浩不知道北堂晴风与陆凌希之间怎么了,可看着陆凌希那冷肃的小脸,便只有向北堂晴风耸了耸肩,可他还没有动手,北堂晴风又说话了。 “希儿,你如果想我立时死在这里,便这么做吧!” 看着北堂晴风那坚定的眸光,陆凌希犹豫了。她可以很坚决的拿她自己的命来赌一切,却不敢轻易拿北堂晴风来赌,她输不起,也赌不起。因为她压根就没摸透北堂晴风的路数,不知道他会如何应对。 “希儿,你就真这么不待见我?还是你怕见到我?”北堂晴风看着脸上犹疑不定的陆凌希,便继续追问着。 “你,随便你怎么说,你就是不能留在这里!” “我就是不走!” “……” 恰在这时,速风收到了王府中紧急传来的消息,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王爷,萧意茹服毒了!” 什么?北堂晴风拧紧了眉头,这个萧意茹三天两头的还真是能闹腾,前次给他下药,you惑他不成,这次干脆就给自己下毒么? 北堂晴风那一句随便她的话语还没有出口,速风接着补充了一句,“萧贵妃与皇上已经带着太医出宫了。” “真是麻烦!”北堂晴风低咒了一声,可他却也不得不起身准备回府。他可以不理会萧意茹的闹腾,却不能不理会皇上与萧贵妃的驾临。 很显然,这一次又是萧家那兄妹的主意,目的自然还是他。 北堂晴风起身离开前,转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陆凌希,“希儿,等着我!” 他这一句等着我寓意丰满,既有让她等着他,他马上就回来的意思。也有让她等着他,他会很快就处理好萧意茹的意思! 这一次,他不打算一直继续柔和下去了,他要借着这次的事情一举解决掉他与萧意茹之间的纠葛。 萧意茹,如果你肯安安分分的待在逍遥王府,或许本王还会等日后替你寻到了好人家后再将你送走。可如今,逍遥王府已是再留你不得了! 萧意茹自从嫁进逍遥王府后,便一直住在迎苑旁边的侧院中,那个院落原本是作为接待访客所预留,自从她来了后,便给她用了。而萧云天从边关枭夜中逃出来后,便一直躲藏在这逍遥王府的侧院之中。 他自以为选取了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最危险的地方躲藏了起来,却不知从他踏入王府的那一刻,便已落在了王府的监视中。 “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一声悠扬而绵长的通传声音,从逍遥王府外一路传进了后院。 刚刚回到王府的北堂晴风,并没有去门前或前厅迎驾,而是大模大样的躺在希苑自己的卧房内直哼哼。 速风则立在希苑门前充当起了门神! 皇上与萧贵妃一步迈进来时,速风便跪了下去,同时高声喊了一句,“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 房中的北堂晴风听着速风这一声喊,便立时闭上了眼睛装睡。 云皇没有说什么,只是从他身侧越过兀自走进了房间,而萧贵妃则冷哼了一声,在从他身侧越过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在云皇进房的那一刹那,躺在床上的北堂晴风便挣扎着要下地行礼。云皇紧走两步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晴儿,是什么人把你伤的如此重?”云皇看着惨白着脸色的北堂晴风心疼不已。当初为他取名一个晴字,就是希望他日后事天空高悬的晴阳可以无忧无虑的过生活。唉…… “父皇多虑了,儿臣只是皮外伤,现在乍一看上去挺重的,其实养个几天便能下地走动了。”看着云皇脸上流露出来的那抹心疼,北堂晴风抿了抿唇。 能在日理万机的云皇脸上看到一抹心疼,他已然很是知足!既已生为皇家子,他便没再渴望可以得到普通人家一般的浓重父爱。可云皇对他那般的深沉父爱,却又是他极力不想要的。 他只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与她一起早观晴阳破空,夕赏落日余晖,平平淡淡和和美美共度一生。可他却也知道,这只会是他的一个梦,既已生为了皇家子,又岂会平淡的了!就算想要平淡度日,那也得别人同意才行呀。 饶是北堂晴风如此说,云皇仍是不放心的回头喊着太医。 看着背着药箱进来的太医,北堂晴风苦笑一声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去。带御医来怕不只是为他瞧病这么简单吧!或许以往自己装得多了,这次真的受了重伤却反而没人信了,就连最疼爱自己的父皇也存了疑虑。 太医将北堂晴风两条胳膊上的脉息轮流诊视了一番后,才回头拱手向皇上复命。 “回皇上,王爷的脉象杂乱无章,气息浮动不稳,怕……” 云皇眉头一皱,黑脸一沉,“怕什么?照实说!” “怕是会落吓体弱脾虚的后遗症,往后再动不得刀枪,习不得武艺。” 太医一句话出口,云皇与北堂晴风同时怔了一怔。云皇没有想到北堂晴风真的如此伤重,如果说他有怀疑此番还是北堂晴风拖病不上朝的手段,可在看到他第一眼时,他便知道此次不是装病。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重! 北堂晴风虽然知道自己内伤沉重,百日内怕是无法动用内息,却也没有想到还会有如此大的后遗病症。现下他也才真的明白楚浩给他那三粒丹药时所说的以免留下后患指的是什么了! “晴儿,你告诉父皇,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将你伤成这般!父皇去诛了他的满门。”云皇一脸的戾气,这是他寄予了后望的儿子呀,往后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还怎么…… “诛满门?就算是灭了他九族又能如何?儿臣也已然是伤了,这痛楚也已然是受了,于事又有何补,空落下残忍的把柄于人,再说了这人的满门……”北堂晴风后面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看见了先前坐在远处的萧贵妃起身正向他们行来,顿时便将到嘴边的话语给打住了。 “皇上,探过王爷的伤了,是不是赶紧让太医去瞧瞧茹儿呀,那丫头……”萧贵妃一句话没说完,便又以帕子掩面嘤嘤的轻泣起来。 “哭个什么?王太医不是已经过去了么!你没看见晴儿伤重在床,还在这里哭哭泣泣的触他霉头!” 云皇鲜少对萧贵妃说重话,此番这几句算是颇重了。一时没有料到的萧贵妃,当即便怔忡当场了。 北堂晴风虽然没有料到云皇会发如此大的脾气,却也多少明白一些他此刻心情。费尽心力想要栽培的接班人,现在被告知将有可能成为废人,换谁都会脾气大发。这脾气不能冲着床上的北堂晴风发,也不能冲着太医发,便也只有冲着不开眼撞上来的萧贵妃了。 “皇上,臣妾,臣妾只是担心茹儿那丫头再出点儿什么意外,那这逍遥王府就真的……”萧贵妃怔忡过后,便又绞着帕子继续说着。 “住口!你给朕滚出去!”不待萧贵妃后面的话语说出来,云皇伸手破口大骂着让她滚出希苑。 萧贵妃没有料到云皇会再次冲她发脾气,便以帕子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所有人都被云皇凭退了,房中只剩下了云皇双眸凛然的盯视着北堂晴风。 “父皇何必动怒,太医也只是说有可能,并不一定会成真!儿臣平素虽然顽劣,在功夫方面却不曾落下多少,想来不会出现太医所担心的状况。”北堂晴风从云皇的眸光中看到了不甘与气愤,本不想开口多说什么,可又怜他年迈,便多少透露出一点信息来宽慰他的心。 “唉!晴儿……父皇这些年一心扑在政务上,疏落你了。父皇知道当年你母妃的事,你心中一直记恨着,可父皇又能怎么样!如果有的选择,父皇宁恳当年中毒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母妃。” “父皇,不要再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听云皇提到了自己的母妃,北堂晴风眸中的那一丝暖意荡然无存,瞬时便冷了脸色。 “这么多年了,你总是与父皇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既不会消失也不肯为父皇分忧,父皇便明白你母妃的死,你记恨着父皇!这些年父皇并没有一刻放下过你母妃,也没有停下过追查当年的事情,父皇相信你也一定在追查着,可又有什么新的结果呢!” 随着云皇的话语,北堂晴风的眼前又浮起了当年瑶妃惨死的一幕,冷然的眸中便沾染上了一抹与他平日气质不符的噬血狠戾。看着面前一脸伤痛的云皇,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 “父皇,这些都过去了!诚如父皇所说,儿臣的确怨过恨过父皇,可随着儿臣一天天的长大,一点点的对当年之事的追查,儿臣便明白了父皇当年的无奈与心痛。这也就是儿臣为什么一直不肯答允父皇的真正原因。儿臣不想再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像母妃那样不清不楚的死去!” 云皇低叹了一声,如果父皇有的选择,又怎么非要逼迫你来承担呢!可这话他终是没有说出口。 “晴儿,父皇没得选择,你那个皇兄怎么样你比我还清楚,你总不能让祖辈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在父皇这一代消亡吧?” 这些话就算云皇不说北堂晴风也知道,只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去做却是另外一回事。而他真心不愿意继任什么皇位,承继什么云国的未来,自从他的母妃不明不白的死去后,他心中便对云皇生出了逆反心理,他越是想让他承继云国大统,他越是顽劣不羁。 “父皇言重了!”北堂晴风也只能如此说了,让他背着良心说太子多适合承继皇位,他说不出口。 云皇低叹一声,他知道要扭转北堂晴风的思想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事情。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反正现在他的手里已经握有了他的软肋,不怕他不就范。 “哦,对了,陆凌希那丫头最近怎么没听你提起呀?不会是两人闹别扭了吧?”云皇话锋一转,直接把先前那沉重的话题转到了陆凌希的身上。 北堂晴风一怔,他没有想到云皇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凌希,可只稍稍一想他便明了了。所谓知子莫若父,同样的知父也莫若子。云皇在打什么主意,他还会不清楚么!只是陆凌希是他的逆鳞,谁碰谁死!云皇也不能例外!纵然他不能做出弑父大逆不道的事情,可却能够将他最在意的云国江山给毁了。 “自古皇家最薄情,可儿臣这品性却绝对会为了美人而弃江山于不顾。”北堂晴风这话出口后,云皇的脸色立时便阴沉了下来,他自是听得出自己儿子话语间暗含的意味。如果自己敢拿陆凌希来逼他就范,他就敢毁了云国这江山。 “呵呵,难得父皇出一次宫,儿臣这身子偏又下不得床,不然真该陪父皇好好走上一走。”北堂晴风看着云皇越来越阴沉的黑脸,又呵呵轻笑着打破了这父子两人间的僵局。 云皇也呵呵一笑,抬手在北堂晴风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道:“不急,人是活的,路是死的,想要怎么走还不是咱们说了算。以后总会有机会!走了,朕也该去看看茹丫头了。” 云皇离开了,而北堂晴风的那颗不安稳的心却一直扑腾着。按说父皇与萧贵妃是因为萧意茹服毒才来的逍遥王府,可现下搞得好像父皇是专程来看他,至于那萧意茹却成了顺带。 呵,萧氏兄妹玩的这点把戏,自己都看得一清二楚,又岂能瞒得过父皇的眼睛。事情越来越有趣了,萧氏兄妹的事情,相信不用自己出面,父皇便能摆平了。 逍遥王府侧院。 “茹儿,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有什么事情不能跟长姐说的,怎么就狠得下心服毒自尽,要知道长姐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你要是有个好歹,你让长姐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父亲与地下的母亲。更怎么跟皇上交待,你这门婚事是长姐去向皇上求了来的。” “长姐……”萧意茹哑着嗓子唤了一声长姐,便再没了后音。原本她该一直闭着眼装昏迷,可听着萧贵妃这些话她装不下去了。 “茹儿你……”萧贵妃惊愕的望着脸上挂着两滴泪珠的萧意茹,一声茹儿刚出口,外面便传来了皇上驾到的通传声,她便立时起身迎了出去,可刚走了两步却又回过头在床前坐了下来,更是暗示萧意茹躺下装昏迷。 “皇上驾到!” “嘤嘤……茹儿呀,你这桩婚事是我这个贵妃做的保!你要是有个好歹,长姐也不活了,反正皇上也不疼爱长姐了,长姐空顶着个贵妃名号有什么用,不如也随你一起下去陪伴母亲罢。” 萧贵妃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帕子抹着眼泪,只三两下便把两只眼睛抹得红红涩涩。 萧贵妃哭了几声后,便停了下来,先是抬手替萧意茹掖了掖被角,然后便伸手从头发上拔下了一支珠钗便往自己的胸口刺去。 “胡闹!”云皇早就站在了萧贵妃的身后,只是听着她的哭诉之语,一直没有吭声而已。现下见萧贵妃竟要自戕,便伸手将她的手腕给捏住了。 “宫中妃嫔自戕罪责九族难道你不知道吗?”云皇捏住萧贵妃的手腕后,厉声喝斥着。 “臣妾的九族哪里还有什么人,老父亲被人所害已不知所踪,身下只有一弟一妹,弟弟现在生死两不知,这惟一的妹妹却又……臣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罪责九族就罪责九族吧!反正臣妾九族之内的人都在这里了。索性一了百了,也免得让人惦记,隔三差五就让臣妾痛上一痛。” 萧贵妃说的满腔悲愤却又泪水涟涟,听得云皇心中一片恻然。这萧家到今天这地步也的确可怜,说起来这萧家对云国算不得有功之臣,却也算是出过几把子力气。再怎么样也不该落个财失家破人亡两不知的结局。 “爱妃何出此言,在这云国谁不知京城首富萧家为国所做出的贡献,只要朕在一天,便保证没有人敢害你们萧家一人。这样总成了吧!” 云皇这保证冷不丁一听很像那么一回子事,可只要细一想便能品出这只是他的应付之语。他如何保证别人不敢害她萧家?谩说别人了,就他的这两个儿子他都保证不了,何况世人。再说了他还能活几天呀!应付人也不待这么不严谨的呀! 好在萧贵妃并没有对云皇抱多大希望,只是借此引起云皇的注意罢了。便在云皇的一哄二骗中擦干了眼泪。 最后经太医确诊,萧意茹所中之毒不深,只需要服几次药便能痊愈。因此上云皇便装模作样的训斥了北堂晴风几句,让他以后好好对待萧意茹等等。然后便回宫了! 云皇与萧贵妃前脚出王府,后脚北堂晴风便去了侧院看萧意茹。他想清楚了,既然萧意茹挖空心思的想要留在自己身边,那就给她一个机会,顺便借此逼出希儿的真心,从此与他恩爱白头两不离。 眨眼数日过去了,北堂晴风一次都没有去过将军府,而是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萧意茹身上。有时陪她在府中散步,有时陪她去市集闲逛,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他们的浩大出游。 这一日,天气晴好,逍遥王爷北堂晴风与王妃萧意茹再一次出府逛市集。真可谓是见者让道,看到他们相携走来,远远的便躲了开来,更是有些含梦少女脸色羞红的捂着嘴吃吃的笑。 将军府后院。 因着这一天的天气晴好,所以陆凌希也被楚浩带到了院子里,仰靠在躺椅上美美的晒着太阳。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一大早出府去买点心的莲儿气呼呼的回来了,原因无它,就是因为她辛辛苦苦排了一大早上才排到的点心被北堂晴风抢去了,就因为萧意茹一句她想吃吃看! 陆凌希原本不想应声,可她躺在这院中大半天了,实在是乏闷的很。 “谁又惹到咱们家莲姑娘了?” 莲儿怨气未消,一见是陆凌希搭话,立时气鼓鼓的叫嚣了开来,“还能有谁,还不是你的那个逍遥王爷,仗着王爷之尊愣时抢走了莲儿辛辛苦苦排了一大早上的点心。” 陆凌希一听立时便宽慰道:“罢了罢了,不就是几块点心么,大不了你家小姐三天不吃也就是了,至于气成这个样子!不气了不气了哈!”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章 真实目的 “唉呀小姐你是不知道,莲儿气的不是这几块点心,而是这点心进的不是王爷的肚子而是那个萧意茹的嘴巴。为了别的女人嘴馋,愣是抢走了小姐你要吃的点心,你说气不气人!”莲儿只顾着生气,把这些天来大家一直苦心瞒着陆凌希的事情给忘了。 虽然每次北堂晴风来,陆凌希都不怎么待见。可明眼人还是能够看出北堂晴风对她来说的不同。所以这些日子有关于北堂晴风与萧意茹浓情厚意的事情,全都在陆凌希面前隔绝了开来,有几人怕说着话会不小心溜出来,愣是不敢在陆凌希面前露面。 “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仔细说来。”陆凌希眸光一正,脸色也一改先前的漫不经心,一本正经的问着莲儿。 北堂晴风与萧意茹的事情,一直就是她心里梗着的一根刺,偏生关于他们两人的事情,不但北堂晴风三缄其口,就连外面也鲜少有传言。现下好容易听到了一星半点,怎么不让她好奇连连。 “小姐,你都不知道,逍遥王爷跟他那个什么郡主王妃,在大街上招摇过市的秀恩爱就算了,莲儿都远远的躲开了,你说你们就识相点不要再凑过来了么。偏生那个该死的郡主,绞着手绢撒娇,想吃李记的点心,于是莲儿好容易排队排来的点心,就被王爷顺手拿走喂了那个郡主。 这还不算,更气人的是王爷居然还说……”莲儿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便被突然出现的紫隐给打断了。 “莲儿!”一声尖锐的喊叫成功的打断了莲儿后面的话后,紫隐便又补充道:“你都买了些什么好吃的回来?” 饶是如此,也没能将陆凌希的注意力给转掉,她瞪了一眼横插一杠子的紫隐后,兀自盯着莲儿问道:“他还说什么?” “哦,就是……”莲儿那到了嘴边的话语又生生缩了回去,因为她看到了陆凌希眸中转动着的杀意和那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的脸色。 “就是什么?说!”陆凌希冷然着一张俏脸,清冷的低喝着。吓得莲儿接连吞咽了几大口唾液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就是说小姐多吃一口少吃一口都没关系了,反正……”后面的话没有阻止莲儿也不敢说了,因为陆凌希此时的脸色与眸光实在碜人的厉害。 “反正……”在陆凌希的眸光迫视下,莲儿不说也不安,说了也不安,便索性一直反正着。可就在陆凌希暗沉的眸光彻底冷凝下来的时候,她终是没能抗住那抹压力全说了。 “反正吃一顿少一顿了!” 吃一顿少一顿?他的意思是说自己是个快要死的人了么?呵,北堂晴风!本姑娘就算要死也一定会拉上你垫背。就算你受封逍遥王爷,也别想真的逍遥在外! 按在躺椅两边扶手上的小手无声的用力再力,直到那扶手上传来了丝丝响动后才松了开来。可随之陆凌希便是一口浓血吐了出来! 现在的她,还动不得真气!刚刚在不自觉中动用了体内的真气,随即便让她吐血了。原本她跟着楚浩修习内功也没多少真气可用,此次虽是外伤,可有几处却伤及了腑脏,因此上心脉也跟着受了损,她那点本就不多的真气便益发不能动用了。 “哟哟哟……孽徒呀孽徒,你这是不要命了呀?还是不要命了啊!”楚浩如一阵风般飘了来,一边数落着陆凌希,一边抬手搭在了她的脉息之上。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因此在用药上便受了很大的限制。 因为楚浩不但不想让药物影响到她腹中的胎儿,还想趁机淬炼一下她腹中胎儿的根骨,让其在娘胎里便胜人一筹。因此上,陆凌希每日里服食的药都不尽相同,而她的伤却好的离奇的慢。 按说以楚浩的神通,就她身上这外伤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天也就能大好了,现下可好!不但伤口依然生疼,稍稍一用力还动不动就吐血! 真是恼死了!陆凌希很想翻着白眼吐糟一下楚浩,可看着那紧张中透着关怀的面容时,那到嘴边的话语生生的改变了。 “师傅你打算让我什么时候痊愈?” “嗯!孩子成熟的时候。”楚浩自然而然的开口接上了话,可就这一句话却让得陆凌希想要跳起来痛扁他一顿。 就算是京城药铺中最普通的坐堂大夫,也不至于那么久才能让她痊愈吧!这楚浩绝对是诚心加故意! “师傅!你是故意的呢还是诚心的?你可就我这么一个孽徒,折腾死了可就再没有了!”陆凌希这话刚一出口,在旁边的莲儿便忍俊不禁的扑哧笑出声来。 她家这小姐呀也只有对上这古怪神医的时候,才能放松全部的心神。就连面对着逍遥王爷的时候,都需提着三分精气神。 “莲儿,你跑趟王府,去告诉那个北堂晴风,今晚月上柳梢头,如果本小姐看不见他人,那么就让他安顿好了一切后事等着我上门屠府。” 陆凌希一接触到莲儿的笑容,便又想起了那引发了她心底深深痛意的北堂晴风。于是冷着脸向莲儿传达着指令! 这两句话出口后,连她自己都怔然了,更别提一旁的楚浩与紫隐了。说是威胁还不如说是打酸了醋坛子后的撒泼比较贴切。 “小姐你这话怎么听上去……”莲儿后面的话在陆凌希的冷然瞪视下瞬间消弥于无形中了。 “你不去是吗?那紫隐你去!”陆凌希瞪了莲儿一眼后,便挑眉看向了紫隐。紫隐后背一阵发凉,立刻拱手应是纵身出府去了。 逍遥王府希苑。 “该有动作了,怎么还没有任何反应呢?都这么多天过去了。”北堂晴风双手背负身后立在窗前喃喃自语。 “唉!难道自己估算错了,然儿此番对自己是真的下了狠心?”北堂晴风背着手在房中来回的踱起了步子。 “不好,如果说希儿原本就下了狠心,打定了主意要离开自己,那么此番自己这么一搞,那岂不是更加坐实了她的想法!”北堂晴风左手敲打在右手之上,一脸的无奈与惊恐。恰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听着那轻柔的敲门声,北堂晴风眉头直觉便皱了起来。希苑书房除了速风会来,便只有最近偶尔会进出希苑的萧意茹会来了。 “进来!”饶是再怎么不情愿,北堂晴风仍是出言让她进来,而他则回身去到桌前坐定,手上也捧起了那放置在一边多时的书。 “晴风哥哥,我帮你煮了碗燕窝粥补身子,你趁热喝下。”萧意茹一脸笑意的捧着一个瓷瓮走了进来,一边将瓷瓮放在桌边上一边说着。 “嗯,放在那里吧!”北堂晴风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萧意茹那带笑的脸色黯然下来,心中同时苦笑一声。又来了!每次在府中只要是只有他们两人在的时候,他便总是这样冷漠淡然的样子。 一直以来她以为她赌赢了,那一包毒药唤醒了北堂晴风,让他认识到了她的存在,不忍她就这么香销玉殒的死去。这几日相处下来,她更是觉得她得到了那久违的幸福,特别是当他向她展露出灿烂的笑容时。 虽然有时候她也会怀疑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太过不真实,都只是梦中水花一场假,算不得真。可每次当北堂晴风一脸笑意的带她出门时,她又会将这个想法给全然推翻。 现下,看着北堂晴风那张清冷而漠然的俊容,她彻底清醒了!他只是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明白,就算自己凭借着皇上与姐姐的压迫,让他勉强接纳了她,她也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 呵,她萧意茹之所以爱北堂晴风如命,是因为她把他当成她此生惟一的幸福。如今她所认定的幸福成了泡影,她还有什么留恋呢! 诚如她的长兄所说一般,幸福就像是随风飞旋的泡泡,当你想要时再伸手去抓,一切便都晚了。所以长兄错过了他此生惟一真心爱过的女子陆凌希,而自己也错失了在心中守护了多年的晴风哥哥。 “晴风哥哥,这是茹儿第一次为你煮东西,也或许会是最后一次。虽然茹儿仍然有许多的放不下,可茹儿相信就算没有了茹儿,晴风哥哥也一定会好好的。因为呀,茹儿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萧意茹说到这里时,眼眶明显红了起来。 北堂晴风听着萧意茹这几句话,心绪也跟着不是滋味起来。虽然他不爱她,可他却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她。此次如果不是为了让她彻底清醒,如果不是为了刺激陆凌希,他也断不会出此下策。 事先他就知道,此事弄好了,会是皆大欢喜的结局,若一个弄不好,便会同时伤害到他爱的与爱他的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是这世上他最不愿意去伤害的,可奈何他的心很大,却只能容下一个陆凌希。有了她,便再也容不下其它任何女子,哪怕心中仍然很空,可他宁愿空缺着等着陆凌希来一点一点的填满,也不愿意再去容纳另外一个女子。 “茹儿,你不要这样说。在晴风哥哥的心里,你一直很重要,只是不似你想的那个样子罢了。”北堂晴风从萧意茹的眼里看到了去意与澄明,便不再吝惜他的好言好语好心意。 “呵,晴风哥哥,你实话告诉茹儿,在你的心里茹儿是不是很差劲儿,所以你才会如此排斥?”萧意茹轻笑一声,抬手将额前滑落的一缕发丝别到了耳后,一脸淡然的问着北堂晴风。这句话藏在她心中许久了,一直没有勇气当面问出来,现在她可以问了! “茹儿,不是这样的!在我的心里你很好,人生的很美,性子很柔婉,是我打从心底里认定的妹妹。可就是因为心中早将你认作了妹妹,所以便再也容不下其它。如果只是作为妹妹,你会是这世上最好的妹妹,而我也一定可以做你最好的哥哥。” 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将心底悬着的那口气舒了开来。不管陆凌希那边是何结果,萧意茹这边总算可以完满解决了。 “晴风哥哥,有了你这几句话,茹儿此生便无撼了。不过这逍遥王府茹儿还得要霸占一些日子,谁让你在几年前便把茹儿的一颗心给掏走了,要完全收回来,总得需要一点时间。” 萧意茹说话间嘟着小嘴,小脸上也一派释然的轻松写意。 北堂晴风看着现今的萧意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展颜哈哈一笑道:“逍遥王府就是你的家,你想怎么住便怎么住。” “嗯!那晴风哥哥快点把燕窝给喝了。唉呀,光顾着说话了,这燕窝都凉了,我拿下去热热再送来。”萧意刚捧起那碗先前盛好的燕窝,便叫嚷着倒回到瓷瓮里,急急的捧着离开了。 “不用热……”北堂晴风话还没说完,萧意茹的小脚已经迈出了门槛。 萧意茹捧着瓷瓮刚走回到自己院子的厨房,还没来的及放下手上捧着的瓷瓮,身后便响起了萧云天的声音。 “茹儿,你真就要这么傻到底?离了北堂晴风你当真便不能活了?” 萧意茹放下手中的瓷瓮,冷然着一张小脸转回身来,定定的望着自己的长兄。 “以前的确是如此,可现在……”萧意茹的脸上迸出了一抹与她纯真模样不相符的阴狠。 “现在我要让他也尝尝爱而不得的苦涩滋味!” 萧云天愕然,良久叹息道:“茹儿,你……这又是何苦!你就真那么有把握他会爱上你?” “错,不是让他爱上我,而是让他无法跟陆凌希在一起。如果他一直对我冷漠下去,或许我便会死心,便会离开。可偏他却又利用我对他的爱,忽冷忽热的折磨我,以此达到刺激陆凌希的目的。他既如此对我,我还能离开么?” 萧意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令她纯真的样貌极尽扭曲,就连萧云天看了都不由心生寒意。在心中慨叹他们萧家姐弟妹三人,最可怕的却是一直最纯真的小妹。 天使与恶魔往往只隔一线,守住了便会一直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使,一旦逾越了,便会沦为万劫不复的恶魔。 现下的萧意茹便已然入魔! 那恶魔般的笑也只是一刹那,接着萧意茹便又恢复了她的一派纯真可爱。 “长兄,你得帮我!陆凌希原本就是皇上御赐的嫂嫂,本该是我们萧家的人。你去抢回她,只要哥重新把她变成了嫂嫂,我就成功了。” 萧意茹说的一派轻松,萧云天却听得心情沉重!他何尝不想,躲在这里的这些日子,他思前想后把他与陆凌希之间的所有纠葛都顺了一遍。最终得出了一个他不承认却又必须得认的结果,那便是他在不知不觉中爱惨了陆凌希,所以才会在抓到陆远龙时对他没有半点伤害,也所以才会在陆凌希身陷绝境时现身出来,目的只有一个,他要亲眼看着她不会被那些人所伤害。 陆凌希对他的折磨,他不恨她,只恨自己不够强大,强大到不但让她无法伤害自己,也能保护她不受任何人的伤害。现在他逃了出来,却又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回到了京城。之所以躲在这里没回去太子府,是因为他还没有搞清楚北堂晴风的真实目的。 “茹儿,如今的陆凌希已不是那个跟在长兄屁股后面乱转的傻丫头了,她心里对我只存了恨意,再没有半分爱意,想要重新赢回她谈何容易?” “得不到,宁可毁掉也不能便宜了别人!”萧意茹那娇俏的小嘴里的说出来的话语,连萧云天都震惊了。 这究竟是多强烈的恨意呀!北堂晴风你成功了,成功把我那个天使般可爱的妹妹变成了恶魔!如果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那都是你咎由自取! “好!长兄帮你。得不到我们便将毁掉。” 听着萧云天的话语,萧意茹的脸上露出了她天使一般的笑容。可这笑容下如今隐藏的却是一颗恶魔一般的心。 萧意茹走后,北堂晴风便满脸兴奋的一直盯着门口,怎么都没有想到萧意茹这里会如此圆满的解决。解决了萧意茹,希儿那边他便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向前冲了。 越想越高兴,嘴角边不自禁便流露出了一抹浅笑。 “人都走半天了,还盯着门口傻笑!你们这究竟是有多恩爱呀!”陆凌希那清冷的声音在房中响了起来,在她身边的还站着一脸寒霜的紫隐。 她们来的不早不晚,刚好从北堂晴风那句逍遥王府就是你的家,你想怎么住便怎么住开始。 “希儿……”北堂晴风一见是陆凌希来了,立时便眉开眼笑的起身迎了过去。 “停!你不用走过来,我呢就只有一句话,说完便走。”陆凌希冷然的眸子盯视着北堂晴风。原本她只想让紫隐来找北堂晴风过去一下,她并没打算亲自来,毕竟她身上的伤才刚开始见好,还施展不得轻功。 可后来转念一想,有些事还得她亲自处理,便又跟着紫隐一并来了。刚刚听到北堂晴风与萧意茹的对话时,她已经转过身准备怎么来的怎么离开了,却又觉得就这么走了有点窝火,便与紫隐走了进来。 北堂晴风望着陆凌希那满目的冷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如她所说停下前行的脚步,直走到她身前数步距离时才停了下来。 “希儿,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放不下我……” “打住!今日我来,只是为还你前次探视之人情,另外就是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陆凌希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缓了缓后接着道:“自此,你我死生不复相见!” 话一说完陆凌希便转身向外走去。 北堂晴风怔了一怔,随即便追了过去,可他才走两步,便被故意落后的紫隐给拦住了。 “王爷,既然王府中已经有了一个郡主王妃,就请王爷以后不要再招惹我们主上了。” “让开!”北堂晴风紧抿的双唇清冷的吐出了两个字,他的温柔绵软只是针对陆凌希,对别人永远不会有这个好脾气。 紫隐并没有让开,北堂晴风也没有客气,一晃身便从她身侧闪了过去,错身之际还顺带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你……”一个你字出口,紫隐便再没了声音。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北堂晴风可以恢得的这么快! 陆凌希那外伤都还没有完全好,他那可是内伤呀! “希儿,你等等!”只一个旋身北堂晴风便停在了陆凌希的身前,双手按在她的双肩之上,眸光灼灼的望着她。 因着陆凌希动不得内息,用不得轻功,所以她只是凭借着自己的双腿在走路。北堂晴风很轻松的便将她控制住了。 “希儿,你腹中还有我的骨肉,你怎么就可以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你可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么?你可知道没有你在身边我……”北堂晴风后面的话在陆凌希的冷眼瞪视下缩水了。 “娇妻陪伴在侧日日出游,似乎你过得很是欢乐!而我不过就是吃一顿少一顿的等死之人,有或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你在意的是腹中那块肉,那么我现在就可以把它还给你。”陆凌希说话的同时,抬手挣开了他的束缚,拼尽了全力往自己腹部上拍了一掌。因着她这一掌拼尽了全力,所以她的嘴角立时便有血丝渗了出来,而身上那愈合不久的伤口,也因着这一番挣动再次破裂开来。 血立时染红了她的衣襟,嘴角边也有血珠不停的滴落。北堂晴风怔怔的盯着地上所落的血渍,分不清是伤口上的血还是嘴里的血,抑或是……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一章 学不会的认命 就在北堂晴风盯着地上的血怔然的时候,陆凌希踉跄的跑出了后院离开了逍遥王府。待他回过神追出去的时候,大街上人来人往,却惟独少了那染了鲜血在身上的陆凌希。 “希儿,你好狠的心!那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呀……”一声伤感的低喃自北堂晴风的唇中溢出,而他也双手按在腹部痛的弯下了腰。 非关内伤,只是心伤! 外伤可愈,内伤可疗,可心伤却是要如何处置! “希儿,你当真好狠的心!在我用不惜伤害她人心灵的法子摈除了一切障碍后,你却又如此惨烈的离我而去。” “你以为一句死生不复相见便能断绝我们之间的关系么?你以为你亲手杀掉腹中胎儿便能斩断我们之间的关联么?休想!休想!我不会就这么放手!绝不!” 北堂晴风咬牙嘶吼出声,声音之凄厉震动了整条大街之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可所有人去只敢远远的瞧上一眼,就连驻足观看都不敢。因为北堂晴风身上散发出了噬血般阴森的冷戾! “晴风哥哥!你却是怎么了?怎么了呀,刚才还好好的,这才多大的功夫呀……”萧意茹第一个从王府中跑去了北堂晴风的身边,双手抱着他低垂的头,喃喃自问。 “茹儿,希儿她……”北堂晴风看着双手扶着他的萧意茹,只呢喃出了几个字,因着喉嗓间上涌的那一抹腹甜而顿住了。他努力将涌到喉嗓间的腥甜吞到了腹中,可饶是如此嘴角边仍是有丝丝缕缕的血迹渗了出来。 “晴风哥哥,晴风哥哥,你怎么了?”萧意茹看着北堂晴风嘴角边渗出的血丝,一脸惊骇的抬手替他擦拭着。 “伤心!本王伤心……”北堂晴风抬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无语望天。现下他终于可以体会到萧意茹三番两次想死的那份心了。 伤心至极,生而何欢!生而不欢何如死去!可他不是萧意茹,他身上有他未完成的责任,他不能死,也不会如小女子一般轻易赴死。 在哪里跌倒,便要在哪里崛起。 “晴风哥哥你不要伤心,陆凌希不要你,你还有茹儿。茹儿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就算晴风哥哥不要茹儿,茹儿也不会离开晴风哥哥,永远永远。”萧意茹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说出这几句话,可就像是骨子里早就认定了一般,一张嘴便出来了。 所谓恨之深,缘于爱之极! 如果还可以挽回,缘于爱而来的恨仍是有重新回归爱这一途的可能,只是端看事态怎么发展了。 北堂晴风没有说什么,只是伤心欲绝的仰望着头顶上的那片天空。 苍天缘何要待他如此不公!幼年令其失去了慈母的依怙,如今却又让他痛失了他那未曾谋面的稚子,就连那爱愈骨髓的女子,也要与他死生不复相见! 这一刻,他好恨!恨苍天待他不公,恨生在皇家令他的命运如引多舛!如果他没有生在皇家,便不会有丧母之痛,便不会与萧意茹有交集。希儿也就不会因此几次三番的跟他闹分离,最终导致他的孩儿连天都没见到便无疾而终! 北堂晴风如此伤心难过,陆凌希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王府中跑出来后,她便急急的拐向了一旁的弄堂,怕的就是北堂晴风会再次追出来。果然,她刚拐进去北堂晴风便追了出来。 看着他伤痛欲绝的样子,她的心也不好受!她与他不是因为不爱而分开,而是因为太爱容不下有第三人的存在才分开,这份心伤有多痛也只有亲自体会过才明白。 如果萧意茹不出来,如果北堂晴风没有双眼痴痴的望着她。或许陆凌希会从弄堂里走出来,可现在她也只有任泪水滑落脸颊,眼睁看着萧意茹搀扶着北堂晴风走进了王府,以头撞墙的痛感来祭奠她人生中这份最真挚的爱情。 腹部突然传来的隐痛,让陆凌希倏地回过神来,她以手按着腹部向着将军府的方向拼命的跑了去。 她要快些回去,让楚浩帮她保住这个孩子。她已经失去了孩子的爹,不能再没有这个孩子。 “陆凌希,我们还真是有缘份呢!看来连老天都不看不得我们分开呢……”萧云天的声音在陆凌希的头顶之上响了起来,她惊悚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笑的一脸柔和的萧云天。 饶是他笑的再柔和,她却知道透过这一抹柔和笑意的后面,有着怎样的一番狰狞。 “萧云天!”陆凌希右手衣袖中的匕道滑至了手心处,双眸半眯的看着越走越近的萧云天。 她从来都不想与他有什么缘份,以前不想,现在更加不想。可既然遇上了,且又是在如此惨烈的这一种境况下,那么势必会有一番死拼了。 就是死,她也绝对不要落到萧云天的手里。 “希儿,你终归是要属于我的!认命吧。”每向前走一步,萧云天脸上的笑容便多绽开一分,似是笃定了此次不会有人再来救助陆凌希。 “哦?是么?你这么肯定!”陆凌希轻轻嘘出一口气,抬头咬着牙看向萧云天。 认命?如果她会认命,便也不会来到这里了!偏生死过一次的她,仍是学不会认命。所以她也才一直活得这么累这么揪心! 嗖!就在萧云天离自己只有几步远的时候,陆凌希倏然出手了。她手中的匕道又狠又准的划向了他的脖颈,力求一击致命。因为现在的她没有多少体力可供她挥豁。 饶是陆凌希已是如此凄惨,萧云天在靠近她时仍是存了三分戒心,并没有得意的完全放下所有戒心,因为此番他不想再有失。 陆凌希匕道划过来的时候,萧云天庆幸自己存了三分心思,否则此番不但会有失而且还会命丧于此。 轻巧的一个向仰,萧云天便避过了那锋利匕首的刀锋,双臂同时前伸探向了陆凌希的脖颈。 陆凌希匕首一击落空时,她并没有慌乱而是变划为刺,下斜几度向着他的胸口扎了下去。 萧云天的大手眼见便要捏住她的脖颈了,可那扎至胸前的匕首仍是让他不敢大意,便一个侧身躲了开去,却也因此让陆凌希有了前冲的机会。 此番不比前次,陆凌希咬着牙向前冲去,因为她知道只要冲出这条弄堂,她便可以在人群的掩护下获得平安。为了腹中的孩子,为了她未竟的心愿,拼! 萧云天岂会瞧不出她的心思,只一个闪身便去到了她的身后,探手向着她的后衣颈抓去。如果这一抓成功,陆凌希势必会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感受着背脊处涌来的凉意,凭借着那风声而来的方向,陆凌希头也不回的反手直接挥匕便刺。同时前冲的身形也没有丝毫的担搁,她比谁都清楚,每多担搁一分,她的危险便会多一分。 饶是如此陆凌希的后背仍是不轻不重的受了萧云天一掌,而萧云天的右手背也被她的匕首划伤,鲜血顺着他垂下的手指滴滴落到了脚下。 陆凌希受这一掌后身形不稳的踉跄了几步,可她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渍,咬紧了牙关继续向前跑着。 再一点,只要再一点便可以融入到人群中,便可以安全了。 陆凌希就像是黑暗中看见前面有一丝光亮的迷途人一般,向着那弄堂口没命的跑着。因为她知道身后的萧云天会很快追上来,她不能停下,哪怕现在已是腹痛如绞,哪怕早已浑身乏力。 眼瞅着只要再一步便可以窜出弄堂,突然当头罩下来的黑影,让她的心狠狠的一颤。随之萧云天那带血的大手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陆凌希已然浑身乏力,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同萧云天周旋,却也是在最后关头咬紧了牙关,拼出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挥匕首挡了过去。她知道这一击过后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可她却又抱持了一击可以毙杀萧云天的希望。 有了这一个希望,陆凌希便想着要努力去达成。所以她是拼尽了全力的向萧云天刺出了手中的匕首,而同时也将她周身上下所有的空门都露了出来。她是拼却一身伤,也要把萧云天给毙杀。 嗯!一声闷哼传来,萧云天弯下了腰身。陆凌希这一击虽然没有将他当场毙杀,却也刺杀了他。 陆凌希这一击刺的并不深,只是他身上先前的大小伤口只是愈合,却并没有痊愈,现下被她这一刺,立时便旧伤新伤加在一起作用了起来。 萧云天因伤直不起腰来,而陆凌希也浑身虚脱的倚靠了在弄堂的墙壁之上。一边喘息着一边盯视着萧云天的一举一动!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本姑娘不受 两败俱伤的打法,一直都是陆凌希所排斥的,可现下她却与萧云天两败俱伤了。 “萧云天,你再前一步我就杀了你!”陆凌希看着半弯着腰向她走来的萧云天,苍白的俏脸上涌出了一抹狠戾。 萧云天勾了勾唇,“你还有力气杀我吗?” “你可以试试看!”陆凌希说着话儿,那倚在墙壁上的身子倚的更加坚实了。 “瞧你连站都站不直的样子,还想杀我?还是下辈子再说吧!”萧云天右手捂着被陆凌希刺伤的伤口,左手向着陆凌希探了过去。这一次他没有强行探过去,而是一点一点的伸了过去。 “希儿,从你恨我那一刻起我才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你早进了我的心。只是以往无论我怎对你,你都会无怨无悔的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让我习惯了,便漠视了对你的这份心意。而时至今日我才真正的明白,我对你的那份心意,不是喜欢,不是爱,而是挚爱!因为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依然爱你!” 听着萧云天说出的这些,陆凌希有的不是感动而是恶心!仿佛爱这个字眼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本来就是一种玷污。 “希儿,跟我走吧!北堂晴风他不属于你,我才是你的良配。”萧云天一边说着一边试探着将左手向她的脸颊探了过去。 他多么想摸一摸这张脸呀,曾经他随时都可以捏到的俏脸,如今就近在咫尺,可他再想要碰触丝毫却是那么那么的难。 “萧云天,你做梦!”就在萧云天的手指快要碰到她的时候,陆凌希右手倏然抬起,手中匕首重重的刺向了萧云天的手臂。 萧云天非但不躲不闪,嘴角边上还浮起了一抹笑意。“希儿,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气后重回我身边,你便尽管刺下去!” 陆凌希一阵无语,可那下刺的匕首却并没有停留,她要刺下去不是为了解气,更不是为了回到他身边,而只是想要脱身。 这一刺之力带的陆凌希的身子也前倾了几分,生生便有要倒进萧云天怀里的意思。可她咬着牙硬生生将自己往后甩了出去,借着这一甩之力那扎进萧云天手臂的匕首也拔了出来。 “希儿,现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吗?”无视滴血的手臂,萧云天嘴角带笑的问着陆凌希,让得她浑身禁不住一阵轻颤。 疯子,他就是一个疯子!萧云天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滚,你给我滚!杀你我嫌脏了我的匕首。”陆凌希扶着墙走开两步,与萧云天拉开了一些距离。无情的话语再次出唇! 萧云天额头青筋突突的跳动了起来,嘴角也不尽的抽搐着,良久他才眸光阴沉的再次看向陆凌希。 “陆凌希,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请你做少奶奶你不走,非得要做我的俘虏才肯是吗?”萧云天现在也没有什么好话了,他被陆凌希的执拗给打击的抓狂了。 就算他再爱她,如果她不肯就范,那么他也只有打昏拖走一条路可走。 看着萧云天脸上陡然而生出的凛然杀气,陆凌希在心中哀嚎了一声,可她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因为她抱定了必死的心,又怎么会让他得逞呢!只是可怜了她那未曾见过天的孩子,还有从没有得过她一句爱语的北堂晴风! 晴风等着我!来世我一定早早的来到你身边,陪你走过每一寸阳光照射到的土地。孩子,今生与你无缘,来生你记得千万要寻个合适的时间再来寻娘亲,莫要像今生这般早早离落。 在心哀叹完,陆凌希眸光陡变,一抹冷戾的寒气由内而外散发开来,让得她整个人的气质瞬息间便改变了。 眸光在手中匕首上最后流涟了一眼,陆凌希轻启红唇,喃喃自语,谁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看见她的双唇上下动了动。 匕首反转在自己衣服上蹭干净了血渍后,便倏然不见了踪影。陆凌希右手将匕首收起袖中后,左手便开始捏住了那包毒药,那包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的毒药。 如果对方不是萧云天,或许她便会采取在现代受训时教官最后所教授的那同归与尽的杀招。她不想来生再与他有任何瓜葛,所以她宁可选择用毒来结束这一切。 “希儿……”由远及近的一声希儿传来,陆凌希心头陡然一震,因为那声音那声音…… 晴风,是我太想你了,所以在临终前才会听到你的呼声吗?因为体力耗尽与心神过于疲顿,陆凌希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起来。可她仍是拼着最后一丝执念捏紧了那包毒药。 毒药撒出去,萧云天在所难逃,而她的生路也会就此到头。 就在萧云天的大手再度伸向陆凌希的时候,北堂晴风如天将一般从空而降,挡在了她的身前,劈手成抓便捏向了毫无防备的萧云天,将他的手腕生生给折断了。 萧云天哀嚎一声,扭头便纵身而去。现在的他还不是北堂晴风的对手! 如果不是心忧陆凌希,北堂晴风绝计不会让萧云天跑了。 陆凌希最后意识定格在了北堂晴风那么苍白中挂着忧心的俊脸上,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整个人便意识涣散的沿着墙壁缓缓软倒了下去。 “希儿!”北堂晴风一把勾起险险软倒在地的陆凌希,抬手探了一下她那微弱的鼻息,便向着将军府飞一般掠了开去。 现在他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救希儿!救希儿!再不管他内力是否受到限制,只是全力的在大街上飞奔着。也不管会撞倒多少行人,踢翻多少摊位,他就如一阵风般在大街上掠过。身后是一片狼藉! “楚浩!”北堂晴风抱着陆凌希飞抵将军府门前时,他的大嗓门也随之喊了开来。 正在自己房中配药的楚浩,听着北堂晴风这一声来名带姓的呼喊,便什么也没想的从房中飞掠了出来。却刚好在前厅门口从他手中接过陆凌希! “救她!救她!”将陆凌希交到楚浩手里后,北堂晴风嘴里只是重复着这两个字。 楚浩重重的点了点头,不用北堂晴风说他也会竭尽全力!在他搭上她的脉息后,他那拧起来的眉头才稍稍的舒缓了开来。 相比较于上一次,这一次陆凌希不过是虚耗过度,再加上妄动真气引得胎气稍动而已。这对于楚浩来说只是小问题,只需开几付药调理一下便成。 可不知情况的北堂晴风看着陆凌希脸色苍白脸,嘴角又挂着血丝的那个样子,着实是吓坏了。不用说他就连楚浩第一眼看到时也吓坏了。 “没事,只是虚耗过度好好休养几天便成了。”楚浩一句没事出口,那跟在他身后进房的北堂晴风与莲儿等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北堂晴风张了张嘴,想问问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也没事,可终是没有敢出口。因为那种伤痛只尝一次便够了! 呼!楚浩几根银针扎下去,陆凌希便吐出一口浊气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的第一直觉便是去搜寻她在闭上前所看到的那个人影,她想知道是真的北堂晴风来了,还只是她的错觉。 当她的目光落在楚浩的背后的那个人影身上时,便再也挪不开了。那是北堂晴风,真的是他再一次将自己与孩子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泪便在这一刻滑出了她的眼窝,坚强如她,几曾哭过! 北堂晴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注视,便抬起头对上了她的眸光,当看到她脸颊上滑落的那一滴泪珠时,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伸出拇指轻轻的为她擦拭着。 似乎这一动作再自然不过,似乎这种事情他做惯了,似乎他最是看不得她坚强的脸上挂着柔弱的泪珠。 “师傅……”陆凌希一甩头躲开了北堂晴风的碰触,眸光看向了站在旁边的楚浩。 楚浩看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顿时她那颗悬着的心安稳了。当时她抬手拍向自己腹部时,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掉腹中的孩子。只是想借此斩断与北堂晴风之间的一切牵绊,因为她知道她这没有内力的轻飘飘一掌下去,根本不会伤到那被楚浩喂了诸多奇丹妙药的胎儿。 如果如此轻飘飘的一掌便能要了他的命,那么又谈何改变根骨,从娘胎中便开始打基础。从楚浩喂她第一碗药开始,她便知道她腹中这个孩子与她一样坚强无匹。所不同的是,她的坚强是在逆境中磨炼出来,而孩了却是楚浩的全部心血所赐。 因为陆凌希答允了他,孩子三岁后便由他教导他的一切。所以楚浩把对陆凌希的所有心思,全都转移到了她腹中孩子的身上。 陆凌希再回眸时,脸上已是释然一片。她的孩子果然没事呢!那么…… “王爷,陆凌希在王府中便已说过,与王爷死生不复相见。王爷现在还在此,是觉得陆凌希说话有如放屁呢还是觉得你的王爷之尊可以大过天?” 陆凌希字字句句都如针一般狠狠的刺着北堂晴风那颗伤痕累累的心,可是他仍然努力挤出了一抹浅笑。 “希儿,不管你说什么那只是你的决定,我的决定就是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要跟你纠缠在一起,至死不休!”北堂晴风的话语刚落地,房中便唏嘘一片。 如此大胆切直白的情话出自一个皇家王爷之口,且还是平时总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废物三王爷,任是谁听了也会震动。何况还是全程见证了他们之间纠结痴缠爱恋的莲儿了。 楚浩面皮僵了一僵,他不知不觉的爱上了陆凌希,可这一刻他承认他的爱不如北堂晴风。至少不如他这般坚决!如果自己也如他一般坚决,或许……呵,没有或许,既然早就选择了放弃,那便只能是她的师傅,她孩子的师傅。 “嘤嘤……”莲儿感动之余轻轻的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向着陆凌希直点头,那意思似是在说小姐呀,碰上王爷对你这么好的夫君,你就不要再别扭,快点嫁了吧! 这一刻陆凌希后悔瞧了一眼莲儿,因为只这一眼她便读懂了她脸上的全部信息。顿时黑线扑天盖地的垂了下来! 说实话,别扭虽然仍在别扭,可对北堂晴风她仍是爱着的!就算打定了主意与他死生不复相见,她也不能漠视心底对他的这份爱意。 “北堂晴风,我陆凌希上辈子究竟是欠了你多少呀,至于这辈子让你如此缠着不放手!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有一颗心,受不起你三番两次的伤害。” 北堂晴风的唇角抖动了起来,一直都是你在闹别扭,我何曾说过,究竟是谁在伤害谁呀!可他这话没有说出来,说出口的却是:“欠的多了,把你生生世世赔给我都还嫌不够,所以呀日后你得加倍对我好,知道吧!” 如果不是现在浑身乏力,如果不是自己躺着他站着,陆凌希真想一脚踹飞他丫的。有这么不要脸的么!拿情话当喝凉气呀,什么时候想来张嘴便来? “滚去说给你的萧意茹听!本小姐不稀罕。”陆凌希那绵软下来的心,一想起在王府中所听到的那两句话,气便不顺。 原本她就一直介意着萧意茹的存在,是因为北堂晴风一直对她说,他爱的人只有她,萧意茹只是暂时住在王府中,他只是当她妹妹,并无半点男女感情。那么夫妻恩爱的携手出游是怎么回事?刚刚在王府中的你侬我侬又是怎么一回事? 别当我是好骗好哄的傻姑娘!本小姐受的可是二十一世纪的高等教育,不吃你这一套。还有所谓身份尊贵者三妻四妾天经地义那一套本姑娘也不受。 陆凌希藏在心里的这些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因此上北堂晴风也便不了解陆凌希这别扭闹的是哪般,直到紫隐回来后。 “主上!”紫隐穴道自动解开后,便直接寻着陆凌希所留下的气息一路寻了过来,一路上听到沿途的行人都在说着同一个话题,就是逍遥王爷发疯似的抱着一个女子在大街上狂奔。 她只需要稍稍一想,便能想明白北堂晴风怀里抱着的那个女子是谁了。也随即便想到陆凌希一定是出了什么状况,不然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允他抱她在怀。 “我没事!你回来就好。”陆凌希看着紫隐脸上那浓浓的关切与内疚,知道她是因为没能第一时间跟在她身边保护而自责着。 其实当第一时间追出来的是北堂晴风而不是紫隐时,陆凌希便知道紫隐一定是被北堂晴风制住了。对于她的不能及时施救,又怎么会怪罪呢。 只是自始至终她仍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萧云天是怎么知道她会在那个时候去逍遥王府,又是怎么知道她会躲进那条弄堂呢? “主上,是谁伤的你?”紫隐虽是在问询陆凌希,可说这话时眸光却阴冷的扫了北堂晴风一眼。 或许因着白隐的关系,她也中跟着认北堂晴风为主,要自从她跟在陆凌希身边后,她便将陆凌希当成了她真正的主子。而北堂晴风只是一个曾经对白隐有恩的恩人罢了! 北堂晴风挑眉,抢在陆凌希前面说道:“是我你会怎样?”他很想知道,这个紫隐会否对他出手!毕竟他才是她真正的主子,呃或许在她的心中,现在陆凌希的地位已经超过了他。 “你……”紫隐也只是气愤不平的呛了一声,随即便没音了。不管她怎么不承认,北堂晴风始终是她的主子。一日为主,终身都脱不了这层关系。 “北堂晴风,算我求你了,就让我们好聚好散以求来世吧!”陆凌希的目光越过北堂晴风看向了远处,似是在憧憬未来,又似是在避开现在。 “今生还没过完,何必求来世,且来世太过遥远虚幻,本王等不了,也不想等。从本王出府寻你那一刻起,便决定不论怎样,都要当面向你问清,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突然萌生出了与本王死生不复相见的念头。”北堂晴风一脸坚定的反驳着陆凌希。 北堂晴风伤心欲绝的被萧意茹扶着进府时,还没走到希苑,便感觉到有什么从他身后掠了过去,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立刻挣开萧意茹,向着府门外跑去,更是在心中暗骂自己是混蛋,居然放任陆凌希一个人走了,连找都没去找。 依她现在的情况,就是任何一个地痞流氓都可以欺侮她,越想心中越怕,便一跃登上屋顶极目向着几条街道望了过去。 在搜寻无果后,眸光回拢的时候,不意见瞧了一眼近前的弄堂,便赫然发现他遍寻不着的人儿,此刻正承受着他人的生死威胁。 陆凌希眸光一暗,她不想说,也不会说!因为那是她亲耳所听,亲眼所见,不存在误会与传言误导,所以不需要说出来求证什么。因此上,她紧闭着双唇,任北堂晴风怎么问就是不开口。 “哼,王爷府中既然有了知冷知热的郡主服侍在侧,又何必非要强求我们主上。”紫隐见不得陆凌希被逼的哑口无言,便将向前站了出来。 的确这种事不适合从主上的嘴里说出来,因为她所表现出来的外在是那么的坚强与无敌。 “紫隐!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真正的主子,而希儿只是我派你来保护的女主子。”当初北堂晴风选择将紫隐与白隐同时派出来,目的之一便是可以有一个人贴身保护陆凌希,另一个目的便是能有人不时在陆凌希的面前替他说好话,促合一下他们。 可谁知演变到今天,这个紫隐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呀?不但不帮他赢回希儿的心,还处处拆台。真是恼人! 北堂晴风这话一出口立时便后悔了,因为上次陆凌希问过他,白隐与紫隐是不是他的人,当时他矢口否认了,只说他曾对他们有过恩惠,所以他们对他也只是报恩。 而一旁的紫隐也傻眼了,她不得不承认北堂晴风说得没错,就算她现在再怎么不承认,也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王爷,就算如此,紫隐有句话也得说。王爷当初派紫隐来到主上身边,不就是因为对主上那独一无二的心意么。且王爷一直便知晓主上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如果王爷给不了主上,便请放了主上吧!” “谁说我给不了,就在今天我刚刚把萧意茹的问题解决了,就等着希儿点头,带她进宫请旨封妃。可偏生你们一露面便说什么死生不复相见的鬼话!”北堂晴风说着,眼眸不自觉的瞪向了陆凌希。 陆凌希被他瞪的心火盛起,一挑眉回瞪了回去。 “如果不是你与你萧意茹先传出那么多伉俪情深的事迹,主上又怎么会在武功还没恢复便去王府寻你,不去王府便不会亲眼看见你们你侬我侬的画面,也就不会有死生不复相见的激烈话语了。” 这几句话紫隐说的流畅且快速,听得北堂晴风一愣一愣的。伉俪情深的事迹,他承认他是故意做出来的,至于那个亲眼所见的你侬我侬?她确定她没有看错,或者说确定是从头看到了尾? “紫儿,送客!我累了要休息。”陆凌希再不想在这些事情上纠结了!无论是他滥情也好,多情也罢,她都不想再去纠结了。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首要的是养好身体,然后便是去寻找小白,寻找爹…… 兜兜转转中,北堂晴风总算是搞明白了陆凌希的心意,现下他却也不再着急了。既然她要的是同自己相同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完美生活,那么他有信心可以给她。只是现在横在他们之间的还有一些小障碍,待他一一清除掉后,相信不用他召唤,她也会主动扑向他。 他有这个自信!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死不休的纠缠 “希儿,本王现在也不与你多说什么,只与你做个约定!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你再来评判本王,看本王可是你心中那个共度一生的完美伴侣。” 他有自信,所有的纷扰在三个月内都荡清。也有自信,陆凌希在三个月内不会有机会爱上其他人。 陆凌希挑眉,看着神清气爽一派轻松的北堂晴风,双唇轻启,只轻送出了一个字。 “滚!” 北堂晴风张了张嘴,虽然不是他所预料的‘好’字,却好歹与他所料的字数没差。都是一个字! 抿了抿唇,转过身去,缓步向外行去,因为他在等陆凌希喊停!果然就在他快要迈出去的时候,她喊了。 “北堂晴风,三个月后,如果你达不到,我便亲手取你的人头。” 北堂晴风莞尔,背对着陆凌希坚定的回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等我,希儿!” 北堂晴风走了,陆凌希呆呆的盯着那个门口,好像他还在一般。莲儿与楚浩识趣的转身退出了房间。只有紫隐欲走欲留踌躇着! “求主上责罚!”末了紫隐单膝跪在了床前。 “罚你什么?你与小白是他的人,我早便知道。你们自从跟随我后,并没有做出过对我不起的事情,我又有什么好罚的呢!何况小白至今还生死不明。” 紫隐的身形晃了晃,她终于明白这些日子陆凌希每每收到小白信息后脸上的那抹凝重与哀伤了。 却仍是不明白,主上又是怎么知道小白生死不明。 “主上……”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是吗?”紫隐刚出口便被陆凌希打断了。 “因为从半月前的信息传递上,便少了我与小白约定的特殊符号。所以我便料定小白出事了,才让你去发信息约见他。” 细思陆凌希的话语,紫隐才恍然大悟,难怪那次她觉得陆凌希过于紧张了,难怪那次约见,小白一推再推,原还以为他只是小心谨慎,却原来还有这层原因存在。只是为什么陆凌希现在才告诉自己呢? “紫儿,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你?因为我怕小白原本没死,而你情急之下露了真性情,反害了小白。” 陆凌希只看了一眼紫隐的表情,便猜出她心中所想,不待她开口便先自行解惑。这的确是她最初的考量! 紫隐听着陆凌希说出来的话语,立时半张着嘴巴呆怔当场,好半晌才将嘴巴合拢。末了心中幽幽一叹。 “主上的心智当真只有王爷才能匹敌了!难怪你们明明都对对方有情有意,却又总是聚少离多,和少分多。果然是一山难容二虎,且这两只老虎都还是智慧型,那就更加会针尖对麦芒的不死不休的纠缠着了。” 陆凌希愕然回首,定定的望着紫隐,紫隐虽然跟在她身边时间不短了,可却从来没有说过如此深度的话语,每每提及北堂晴风总是避讳再三。 “为何?”陆凌希抿唇轻笑,对于紫隐的转变颇为满意,这表明这丫头从现在开始已是彻底倾向于自己了。 “因为你们的心思都缠着弯弯绕太多太难猜,猜来猜去便总是会有猜不通的时候。” 陆凌希点了点头,认可了紫隐的这一说法。的确每次她跟北堂晴风闹矛盾,都是她先提出,且都是她因为某一件事想不通或自认为如此而做出的决定,事后一点一点的求证后,便会觉得北堂晴风当初所存的那份心思不过也是为了她。 “紫儿,小白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介入,以免打草惊蛇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陆凌希这话一出口,紫隐的小脸便暗沉了下来。虽然她也知道陆凌希这一决定是为小白好,也是为她好!可不能亲自去救心上人,却只能待在一边看着,她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陆凌希抬手在紫隐的肩上拍了拍,道:“紫儿,我懂你现在的感受!一如我的父亲我也不能亲自去搜救,而只能在这里等消息一样。” 紫隐点了点头,可心里却说了一句,其实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逍遥王府夕院。 “什么?可有查实?小白一向机灵,此次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听到速风的回报,北堂晴风眉头瞬时打了一个结。在他的心里,小白有时候比速风还要机灵一些的呢!怎么就会露出破绽再次失手被擒呢! “唉!因为那些人都素食者,小白就因为偷偷的在外面吃了一次肉,所以在回去的时候便被发现了。”速风也低叹了一声,无论是语言还是习惯,小白都做的毫无破绽,就只是因为吃了一次肉…… “素食者?那还真是难为小白了,他可是无肉不欢的人呢!相来是忍到了极限才会偷偷出去吃肉吧!”北堂晴风眼前浮现出了小白摇头晃脑说过的‘一天不吃肉浑身无力气,两天不吃肉整个人没精神,三天不吃肉连眼珠都转不动了。’话语。 轻扯唇角摇头叹息着,却又突然抬头一脸惊悚的看着速风。 “小白出事,希儿知道了么?”北堂晴风现在的心里很矛盾,既怕陆凌希不知道,白白上了敌上的当,将京城所剩不多的精锐力量消耗殆尽。却又怕她知道了后,会为了小白只身赴险。 依她那极端护短的脾性来看,小白如果出事,她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只是现在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且不说高手间的对决了,怕是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吧! 速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却是点了点头。“速风推测,王妃应该是知道了。” 还真是棘手呢!希儿在这个当口上受伤未愈,应当非常为难吧!只是凭楚浩的医术,没理由希儿至今不愈呀!就是自己服了他三粒药丸,都已是在三天后恢复了一半的功力,虽然仍不能与高手打斗,可自保却已是绰绰有余。 北堂晴风的眉头越发皱得紧了,他现在是越想越觉得事情正在一点一点脱出他的掌控。 “唉,乱了!什么都乱了,乱的一头飞絮却理不出半点头绪。究竟还有什么人是被自己忽略了呢,为什么临到头总会有自己预料不到大变故生出呢。不应该呀……” 北堂晴风背负着双手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子。他怎么想都觉得在他所掌握的那些人的背后还有一只他至今都没有看见的人在操控着什么。 “除了太子与萧氏姐弟以及莫明出现在云国京城的蒙国势力,你觉得还有没有被忽视的人或势力?”北堂晴风转回身望着速风,一脸的纠结。 “苏慕天与楚浩!”速风只略略沉吟便平静的道出了这两人,其实这两人的存在不用速风说出来,北堂晴风也知道,只是他终是不愿意去想他真心待为朋友视为兄弟的人,会在他的背后做出一些伤害他与希儿的事情。 “速风,除了他们两人就没有别人了么?”北堂晴风低低询问的声音中透着几多惆怅与无奈。 北堂晴风不是一个为女色不顾兄弟情谊之人,可如果真的是他们在背后做了什么,他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陆凌希是他的逆鳞,谁碰谁死,他们是他最知心的朋友,最谈得来的兄弟,如果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又让他情何以堪呀! 速风坚定的摇了摇头,除了这两个人及他们身后的势力,他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或势力是被他们所忽略的,而又有能力在其中操控着什么。 太子与萧氏姐弟那边,这段时间出奇的平静,可他们却都知道,这只是大战之前的平静。这一抹沉静过后,定会响起匪人的厮杀之声。而这却是北堂晴风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努力的渗透太子身边的力量,为的就是有人可以在关键的时候拉太子一把,不至让他走上万劫不复的死路。 虽说坊间市井都流传着一个亘古不变的传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北堂晴风却不想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在他的身边。 “速风,随我进宫。”北堂晴风痛定痛后,终是在心中做出了决定。他要进宫去见云皇,有些事也该去准备着了,虽说一直不希望真的发生,却也不能毫无准备。 如果真的要他在父亲与大哥中间选一个的境地,他不能不孝。 速风一怔,以往北堂晴风进宫从来都是不带侍卫一人前往,而他则是暗中安排人保护或他亲自暗中相随护卫。像今天这般还是第一次,他有些吃不准北堂晴风的心思了。 “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北堂晴风叹息了一声,如果可以他只想仍然像以往那般做他的逍遥王爷,万事都与他毫不相干。可现在不行了,因为有了希儿,他不能再坐视不理任希儿受他人的欺压。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四章 倾城个屁 听着北堂晴风出口的这八个字,速风嘴角抽了抽,‘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自从陆凌希死而复生后,王爷您何曾低调过呀! 就连人人避之惟恐不及的边关战场,您都请旨前往。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去劳军而是去送死呀啊喂!可您仍是马不停蹄的去了,还只带了区区不到万人的御林军。 嘭!北堂晴风抬手在一直默然不动的速风头顶之上弹了一下,“想媳妇呢?看上哪个女子了说出来本王替你做媒。” 速风眼角眉梢一阵抽搐!我看上哪个女子你会不知道么? “兄弟,等此间事一了,我便向父皇为你请封,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配得起郡主的身份名号。”北堂晴风抬手轻拍着速风的肩膀,速风与萧意茹的事情他又岂会不知。虽然王府中大小事务都是速风在打理,可他却也仍有属于他自己掌控的隐秘不宣的力量。 皇宫御书房门外。 “咱家见过王爷。”北堂晴风与速风刚走到距御书房几十米的位置时,那在御前侍候的内侍便带着几人迎了上去,躬身笑面行礼。 “嗯,公公不必多礼,父皇可有在御书房?”北堂晴风抬手示意内侍平身后随口问了一句。 “在是在了,只是现下却不见外人。” 北堂晴风一挑眉毛,“不见外人?怎么在公公眼里本王是外人的么?” “唉哟王爷,老奴岂敢!是皇上如此对老奴下的旨意并让老奴在此守候的呀!”内侍一脸苦哈的再次弯腰向北堂晴风行着礼,虽说他是御前内侍,所有人都要巴结,可这位爷不同呢!因为他母妃的原因,云皇对他那可不是仅仅的恩宠有加,而更加是呵疼至骨髓呢! 北堂晴风从来都是笑嘻嘻的样子,现下也仅是挑高了眉毛,却并没有沉下脸,否则这内侍怕是早普通跪在地上了,哪里还敢如此说话。 “有人在里面?” 听着北堂晴风的问话,内侍没敢回答,因为云皇也有吩咐过,任何人不得入内,而他也不得将内中情形说于外人听。所以现下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便也只好装聋作哑的默不出声了了。 “公公?”北堂晴风看着内侍装聋作哑的样子,脸色沉了下来,他鲜少以势压人,更是鲜少针对宫中婢从。 “唉哟王爷心知便好,老奴说不得说不得呀!”内侍吓得连连摆手,这王爷他得罪不起,而皇上的旨意他也不能违背,当真是难死人了呢! “是何人?”北堂晴风这次却并没打算就这么过去了,既然有人挡驾不让他进内,那么里面的人他便一定得知道。 内侍连连摆手,更是向后退了几步。“王爷请不要为难老奴!” 北堂晴风眸光一沉,俊脸更是彻底阴沉了下来。看这内侍表现,很显然父皇是下过死命令,否则他断不会如此避讳不敢言。 “太子?”北堂晴风勾唇吐出了太子两个字,那内侍毫无所动,既不回答也没任何表示。北堂晴风便心知不是他! “萧贵妃!”内侍仍是无任何异样,北堂晴风的眉头皱拧了起来,如果不是这两人,那么还有谁会让父皇如此谨慎的对待呢?或者是能让父皇身边的这内侍如此惧怕呢?难道是…… “是她对吗?”内侍面皮明显抽了一抽,北堂晴风便心中有数了,果然是她。他早该想到太子谋位,她不会坐视不理,只是却没有想到她一个名存实亡的被囚之后,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且又让眼前之人惧怕至此? 蓦地,北堂晴风双眸圆睁,眸中更是闪现出了一抹寒气,脑中有一抹灵光一闪而逝,他几乎就要抓住了。 哼!冷哼一声北堂晴风便绕过内侍大步向着御书房行去,凭什么那女人在内,他就不能去晋见。 “王爷,王爷,逍遥王爷!你要是硬闯,那咱家也只能得罪了。”内侍回过神便紧走两步再次拦在了北堂晴风的身前,可北堂晴风只是轻轻一旋便又绕了开去。顿时他便急了! 北堂晴风却不管不顾,得罪不得罪的,只要有速风在,就是再多来几人也挡不住他前行的脚步。 速风看着抬手招来巡查御林军的内侍,呛啷一声腰间所缠软剑落于手中,一直低垂的眉眼倏然抬起,一抹冷光自眸中迸发出来,手中软剑平平前伸,一声低喝自唇齿间发出。 “挡我者死!” 内侍看着速风手中的那柄软剑,腿软了。那软剑如果他没认错,应当是逍遥王爷建府之时,皇上御赐给王府管家速风的那柄软剑,难道他是速风? “你,你是御赐管家速风?” 速风并没有回话,只是冷冷的睇了一眼那内侍,眸光中流转出了一抹算你识相的意味。 “唉呀妈呀!这都是些什么事儿……这御赐软剑可是斩杀任何人都无罪呀!”内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他身后的那几个内侍与闻声而来的御林军看他这个样子,也全都踌躇不前了。 而此时北堂晴风已经轻推开了房门,可他并没有直接走进里面去,而是在门前拐角处站定下来,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对话内容。 “皇上,臣妾自认当年没有做错什么。可皇上却将臣妾一囚便是数年,并将皇后金印交给萧意茹那个丫头掌管,皇上可有想过臣妾心中会有多伤?我可是你的结发之妻呀!”皇后说到这里略略停顿了下,抬头看了一眼始终拧着眉头的云皇,叹息了一声接着说了下去。 “虽说皇上早已撤了对臣妾的禁足,可这些年臣妾仍未走出过一次,也没有在皇上面前申诉过一次,不是因为臣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申诉,而是臣妾原本便是心性淡泊之人,禁与不禁并无多大区别。可现在臣妾必须要走出来的原因,相信不用臣妾说,皇上也该知道。” 皇后说到这里再次停了下来,且双眸定定的盯着上座的云皇,再没有开口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 “你的心思如何朕怎么会知道?又何曾知道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原以为一直安耽的你认识到了当年的错,却没有想到你仍然没有一丝改变。当年若非是你,瑶妃又怎么会死?你为了一己之私让朕一夕之间失去了至爱,让朕最疼爱的儿子失去了母亲,你仍然觉得你没错么?可在朕的心里你罪大恶极,若非朕不忍心让连儿步上晴儿的后尘,你早就该去另一个世界了。” 一提到当年之事,云皇的双唇都开始颤抖起来,仿佛当年瑶妃惨妃的一幕再一次在他的眼前呈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然忘不了瑶妃临终时惨白着脸儿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也忘不了北堂晴风满脸泪水绝决转身离去时的漠然目光。 这些年他与北堂晴风虽名为父子,可却是他这做父皇的一直在用歉疚的心怀做着弥补他的事情,而北堂晴风虽然总是温温的笑,可那笑容却像是套上了一个面具,总给他不真实的感觉,只除了求他放过陆凌希那一次,他才再一次看到了自己儿子深埋心底的真性情。 “不,瑶妃之死臣妾没错!而瑶妃也不是臣妾害死的,是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甘心赴死。是她明知……” “住口!如果不是你施诡计,瑶妃又怎么为信以为真,连儿是朕的儿子,而晴儿同样是朕的儿子,且是最疼爱的儿子,朕又怎么会将他送去别国受苦。是你,都是你!是你这恶妇嫉妒瑶妃得宠,深恐朕在盛宠之下将太子之位传给晴儿,所以才去瑶妃面前摆弄事非。你……咳咳……” 云皇说得太过焦急,一口气没能接续上,竟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连连。 “难道皇上当年就没有担心过手握重兵的瑶妃娘家?难道就没有动过要削夺国舅兵权的念头?臣妾不过是把皇上时时悬在心上的担心之语落到了实处而已。何罪之有?”皇后的面容上呈现出了一派颠狂,更加显得她面目可憎了许多。 “你……”云皇伸手点指着咄咄逼人的皇后,竟一时无语辩驳。的确,当年因为瑶妃的盛宠,瑶妃娘家也跟着风生水起,特别是掌握着云国大半兵力的国舅更是梗在云皇心头之上的硬刺。因此他才会时时忧心,也才会对瑶妃母子特别的好! 虽说他是真心喜欢瑶妃与北堂晴风,可那份盛宠之下却也染上了这一抹原因。更是在一次皇宫寝宫过夜时,因为多喝了几杯不小心将心事说了出来。才让得皇后觉得她可以借此除去瑶妃,也才会有后面的要送一个皇子去蒙国为质的谣言传出。而皇后更是直接找上了瑶妃,矫说是云皇之意,要么她死,要么便送北堂晴风去别国为质,以此来牵制国舅。 瑶妃当年的死一直是云皇心中最大的痛,原因之一就是他明知实情,却无可奈何。与其说是皇后矫言害死了瑶妃,不如说是他一手害死了她。如果当时瑶妃质问他时,他能够平心静气的好好说清楚,瑶妃便不会死不瞑目了。而他也无须日日时时内疚于心…… “臣妾怎么样?皇上敢说瑶妃之死不是皇上一手造成的么?哦,对了还有瑶妃娘家势力的一夜瓦解与国舅的突然离开,皇上敢说这些都不是皇上所为?臣妾最初不解,既然皇上将瑶妃的死迁怒在臣妾身上,那么瑶妃娘家的势力又因何会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就连正值盛年的国舅也请辞离开京城不知所踪。可现在臣妾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皇上的好算计。” 云皇一脸铁青却仍是无言反驳,他承认当初他是借了瑶妃惨死令国舅心灰意冷的交出了兵权,并成功的用北堂晴风来胁迫国舅只身一人离开了京城。 瑶妃之死虽不是他所愿,可既然她已经选择为自己的儿子做出牺牲,那么他再不加以利用,岂非更加对她不起。 里面两人针锋相对,外面北堂晴风听得一脸冷凝,双眸凝肃。他一直就怀疑母妃的死不简单,查来查去总查不出实质性的东西,却原来是因为皇后也父皇。 父皇呀父皇,你口口声声深爱着母妃,口口声声最是疼爱于我,却原来不过是怀着一份负疚之心在赎罪而已。 北堂晴风垂在身侧的大手无声的握紧再握紧,直到手心被指甲掐的沁出了血渍,仍然还在收紧。 我绝对不会让母妃白白这么死了,说什么深爱母妃挚爱儿子,说到底你最爱的还是你的江山社稷。那么我就毁了你的江山社稷,废了你的继承人。如此想着北堂晴风转身走了出去,因此上他也错过了云皇最精彩的内心剖白。 “皇后,放手吧!靠牺牲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来保全江山,你以为朕还会有当年的锐气么?瑶妃走了,她同时带走了朕的锐气与生气。如果不是想守护住她用命来成全的这片江山,朕早便随她而去。你又何苦再来拿当年之事说事? 连儿再不济,只要他不做出十恶不赦之事,朕便不会动他,说到底他终归是朕的亲生儿子。 虎毒尚不食子,何况朕这只没有锐气的老虎还掉光了所有的牙齿。” 北堂晴风与速风出宫后,并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太子府。有些事他不会出面,就算是要让父皇尝尝自己当年之痛,也只能借助于太子之手了。 宫中的那些个嫔妃的生死根本牵不动父皇任何的心绪,就连他口口声声深爱的母妃在江山面前都能牺牲掉,何况是她们了。惟一能让父皇伤筋动骨的也就只有大哥了! 走到太子府门前后,北堂晴风又停了下来,并没有走进去而是抬头盯着太子府那三个大字拧眉沉思。 仇恨蒙蔽的是他的双眼,却并没有蒙蔽他的心智。而且他想起了母舅临行时嘱咐他的三句话,‘莫信任何人!莫要报母仇!莫争皇家权!’现下他才真正明白母舅为何将莫信任何人放在最前面了。 原来母妃之死母舅不是一无所知,而是早便心知肚明。 呵,难怪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一句话在坊间市井流传千年万年不变,却原来传言非假。 北堂晴风最终仰首向天叹息了一声,然后豁然转身走离了太子府门前。罢了罢了,大不了自己再不去插手任何事便是,又何必非要去推波助澜呢! 狗咬你一口,难不成你还要反咬回去么!如果反咬回去可以让母妃死而复生,那么本王绝不会等到今天,只是可惜,就算咬死了所有人母妃却也是再回不来了。 可是只要一想到母妃惨死时圆睁着双眼望着自己死不瞑目的那一幕,北堂晴风的呼吸就会加重,心绪也会变得纷乱无比。 其实真正说起来,母妃之死他也有责任,如果没有自己,母妃便无须以死来保全! “母妃!”王府后院中,北堂晴风仰天嘶吼出声。 嘶吼过后,北堂晴风的心绪渐渐平稳了下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心中重新做出了决定。只要太子与父皇不再做出伤害希儿的事情,他便可以将前尘尽弃不再追究。可如果他们中的谁再敢对希儿出手…… 北堂晴风的眸中迸出一抹狠戾,那就休要怪我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佛挡杀佛,神挡诛神。 陆凌希是他心中所守护的最后一块净土,容不得任何人再来染指。 心绪转到了陆凌希身上,北堂晴风那浑身的戾气全都收敛了起来,脸上转而挂上了一抹淡淡的温柔笑意。 他的希儿哦是那么的让他放不下,好期盼与她携手一起相忘于烟尘的日子。那个时候他们一家三口便可以无忧无虑的过活每一天…… 心莫明的痛了一下,他又想起了他那还没见天便早夭的孩儿,心虽然有隐隐痛着,他总有一种感觉,那便是那孩子还在,还没有夭逝。 “速风,一定要严密监控进出将军府的一切人与物,尤其要确保希儿必须十二个时辰都在暗卫的视线之下,上次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不用北堂晴风说速风也已然如此吩咐了下去,上次的事情他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北堂晴风念及他们的兄弟之情没有怎么追究他,只除了罚他拿了一天一夜的大顶之外。可他却不能如此轻易便放过自己,饶是他再不喜欢陆凌希,那也是王爷认定的王妃,是王府未来的女主子。 “王爷放心,此次若再有任何闪失,速风提头来见你!”速风拱手说着,北堂晴风听了嘴唇张了张,最终却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便兀自走进了房间。 北堂晴风与陆凌希约定的三个月眨眼便过去了半月之久,而这半个月内陆凌希的伤总算是有了大起色,不但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就连功力也恢复了,不但恢复了比起以前还更强悍了。 因为上次陆凌希与死神擦肩而过的事情,大大刺激了楚浩,他便接连三天三夜把自己关在房中,研配出了一种新药,像陆凌希这样的伤患服下去后,不但身上的伤会在短时间内痊愈,就连功力也能随之提升一个幅度。 换句话说,便是每伤一次,服过此药后功力便会提升一次。伤得越重提升的越猛!这药虽然bt,对习武之人来说却是上佳良药。只可惜天底下却只有三枚,其中一枚已经进了陆凌希的肚子,另外两枚也被楚浩封存了起来,除了他本人没有人知道还有两枚存在。 就是连他自己也在努力的遗忘这件事,因为他怕这两粒药被陆凌希知道后,她会更加不懂爱惜自己的生命。 “师傅,过来陪我过过招!”这日一大早陆凌希便神清气爽的晃到了楚浩的院落,一进门便嚷嚷着要他陪她过招。 楚浩一听这姑奶奶的声音,立时便脚底抹油溜之,只是可惜前几次都被他逃掉了,此次陆凌希是有备而来,早安排好了人在各个出口封堵。 楚浩一见各个出口都站着人封堵防止他离开,便只好以手摸着鼻子认命的走向了陆凌希。 “哟哟哟……为师还真是后悔这么快让你恢复,真是孽徒呀孽徒!”一边说着楚浩一边挥手便向陆凌希攻了过去。 陆凌希眼眸半眯,暗叫了一声来的好,便揉身迎了上去,她这一迎却惊得楚浩立时飘身后退,更是哇哇一阵怪叫。 “喂喂喂……孽徒,你这么个扭腰法是想多亏待我的宝贝乖徒儿呀啊喂!你总是这样为师的心伤不起了呀啊喂!”楚浩一边怪叫着还一边以手按在心口上弯腰便伤心处,看得所有人立时喷笑出来。 “楚神医,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学东施效颦,真不知羞!”一直伸着双臂站在院门口的莲儿此时收拢了双臂向院内走了来,一边走还一边取笑着楚浩。 “你个小丫头兮兮的懂什么,本神医这叫魅力,没看见你家小姐都心倾的身子也跟着倾了。” 喵了个喵的!陆凌希一阵恶寒,如果不是自己现在一身襦裙飞腿踢人有碍观瞻,她绝对会飞起一脚踢飞楚浩这丫的。 她弯腰是想要把收拢在一起的裙角分开来好不好呀啊喂!倾个屁身呀! 都怪莲儿今天非要自己穿这件襦裙,说什么好久都没见自己穿了。就不该听她的,否则刚才她又何扭揉身扭腰!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五章 总有偏颇 收到陆凌希瞪视过来的眼神,莲儿心虚的吐了一下舌头。更是不着痕迹的将身形往楚浩身后挪了挪。虽然陆凌希从来没给过楚浩好脸,可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个将军府里,也就楚浩的话陆凌希多少还能在意一些。 就在众人默然不语的时候,半空中却传来了一声爽朗的大笑声。 “谁对谁倾心的身都倾了呀?来,来,站出来让本少瞧瞧。”随着话语的说出苏慕天的身影也落在了众人面前。 目光在所有人脸上一扫而过后,最后定格在了楚浩与莲儿两人半叠加的身影上,一脸恍然大悟的伸手点指着。 “哦哦哦……”不待苏慕天后面的话语说出来,楚浩与莲儿便同时向旁边挪了一下,可巧两人挪的方向相同便再次撞在了一起。这一撞莲儿立时便跌坐在了地上,楚浩听到莲儿唉呀一声叫,便直觉的伸手去扶她。 “哈哈……希儿,你是不是该准备婚事了?瞧这两人急的……”苏慕天大笑着将目光从楚浩与莲儿身上转到了陆凌希的脸上。 看着紧抿唇瓣浅笑嫣然的样子,心中某根弦莫明动了一下。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女人可以落进他心中了,却没有想到自从见过陆凌希后,心中便一直存了她的身影挥之不去。也就是因着这个原因,他才会在上次陆凌希遇袭命垂一线时,从一个观望者变成了救人者。 “希儿?我们好像还没有这么熟吧!按照云国礼仪苏公子还是唤本小姐一声陆姑娘吧!这样听起来比较顺耳一些。” 陆凌希的眸光在苏慕天的脸上掠过,当她看到他直直盯视的目光时,直觉便是出言划清了两人的界限。虽说他上次对她有援手之恩,可该还的恩情她一定会还,却绝对不会错许其它。 “咳咳……那个,咱们都共历过一次生死了,还熟呀!按我们番国的规矩,希儿你该以身相许报恩才是呢!”苏慕天从陆凌希那刻竟疏远的话语上听出了她的意思,而他是一个聪明人,懂得凡事急不得,更何况她现在身边还守着一个楚浩,心里还住着一个北堂晴风,他想要一举将她拿下,怕不会是一日之功。 陆凌希挑了挑眉毛,可她还没有开口说话,楚浩便抢在了面前说道:“喂,姓苏的,你当打我孽徒的主意,她是你救的么?真不知羞,她的命可是本神医救回来的。就算真要以身相许那也是许给本神医,跟你这小白脸半点干系?” 苏慕天的目光在楚浩与陆凌希两人身上来回逡巡了几遍后,便摇着头轻笑出声。 “呵呵,你们是师徒哦!难不成楚大神医要上演旷古绝今不容于世的师徒恋?”苏慕天在不容于世四个字上加重了一下语气,然后便定定的看着楚浩反应。 “嘁!本神医岂是那种理会那种流言的俗人,就算师徒如果心心相印,又有何不可?你说呢乖乖孽徒?”楚浩最后四个字出口之际目光也转向了陆凌希。 “不想死就滚离我的神线!我是孽徒,还没学会乖。”陆凌希一个大大白眼扔过去的同时,还奉送了楚浩一记陆氏飞踢。 幸亏楚浩耳聪目明手脚快,否则这一脚下去不死也得残了!且还是种一等伤残,因为她瞄准的方位是胯下虚空。 “哟哟哟……还真是孽徒呀啊喂!伤心的走了。给你取本门医典去了,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天半个月,孽徒如果想为师了,就对空大念三声,没准儿为师心有灵犀能听见。”楚浩一边说着一边向外晃去,这一次鲜少的没有用轻功而是用走路。 “喂,不是吧!你家孽徒的伤还没完全好呀师傅!”陆凌希真心不舍得楚浩离开,虽然他说什么三五天半个月,可哪次他有如期回来过。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了。 “都能一脚踢残师傅了怎么会没好!都好过头了……”楚浩这话虽似玩笑话,说的却是事实。而也只有陆凌希才听的懂,别人只当作是他的玩笑话。 楚浩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了,陆凌希的目光还盯在院门口没有收回来。她一向重情,亲情、友情、兄弟情、师徒情还有她一直不怎么顺利的爱情! “希儿,楚兄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不用这么恋恋不舍吧!本少可是会吃味呢!”苏慕天带笑的俊脸倏地出现在陆凌希的身前几寸距离处,让得陆凌希直觉便是挥手拍了过去。 苏慕天却是早有防备,一个侧滑便轻轻松松的躲了开去,可他脸上的笑容却未改,目光也仍是直直的锁定着陆凌希。 原本他只是在暗中看着,并没想要现身出来,只是他看着楚浩与陆凌希之间日益加深的情意,他担心北堂晴风未去,又多一个楚浩出来,便迫不及待的现身出来了。 那什么以身相许的话语也不是无的放矢的随口之语,而是他在心中想过几次得出的结论。从救她回来后,他便一直暗自纠结,直到他彻底认清了心意后,才再次跑了过来。 “这么狠?本少听说当初希儿跟北堂兄也是不打不相识,一路打出来的感情,你这一拳是不是想要告诉本少,其实你对本少也已经有感觉了呢?”苏慕天的性子原本就与北堂晴风极为相似,外表温文而雅,不笑不说话,一笑腻死人,可骨子里如何腹黑阴冷那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苏公子,陆凌希承你曾有过的援手之恩,更加敬你是晴风的挚友,所以请不要一再的开如此玩笑,那会伤了我们之间的情谊。”陆凌希美眸寒霜,俏脸紧绷。 楚浩的玩笑她可以接受,那是因为他是对她有着莫大恩惠的师傅。苏慕天则不然,她与他不熟,真的不熟。如果不是他上一次的主动援手,或许在路上遇见她都不会同他打招呼。 苏慕天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散了,可转瞬却又笑得越发灿烂了,好似陆凌希先前的打脸行为与话语不曾有过一般。 “希儿,你与楚浩一日为师终生敬重,那么本少与你的救命之恩一日存在,你是否也得说话好听一点儿呀!” 陆凌希紧绷的俏脸被苏慕天这几句话说得那是怒不得,却又发作不得。只好抿着唇转身向外走去。她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楚浩切磋功夫,既然师傅走了,她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喂,陆凌希你不是吧!整个京城的人都在传,说你冷情冷心冷酷狠戾,不但让自己夫家一夕间家破人亡两知,更是……” “更是怎样?”苏慕天后面的话在陆凌希冷眸甩过来时,随着吞咽的口水吞了下去。看着她冷沉下来的俏脸,他也只有嘿嘿干笑一声。 “嘿嘿……不知廉耻勾搭的有妇之夫的逍遥王爷!”苏慕天虽然被陆凌希的冷眸盯得浑身发毛,可该说的话儿却也是一个字儿都没落下。 “你有种就再说一遍!”不待陆凌希开口,紫隐便倏的抽出随身短剑落在了苏慕天的面前,虽然她打不过他,可却也绝不允许他如此侮辱自家主上。 反观陆凌希却反而淡然了下来,先前冷凝的小脸也一点一点的舒缓开来,抬手示意紫隐退下的同时,向着苏慕天展颜轻笑。 “苏公子,其实呢你说的那些还只是皮毛!本姑娘更加不知廉耻的不是勾搭有妇之夫的北堂晴风,而是未婚有孕且还亲手让他胎死腹中。苏公子如果有空闲,不妨帮忙把这消息也散播出去,这样凌希以后在京城的街道上便可以横着走了呢!如何?”陆凌希话语说完后还耸着眉毛问询着苏慕天。 苏慕天张开结舌,久久默然。据他所知,云国女子都颇爱惜自己的名声,更有甚者爱名声胜过性命。怎么到了陆凌希这里就全样了呢! “恕不远送!莲儿、紫儿随我出府去大街上招摇一下。”陆凌希说着话儿,身形便向前掠去,念及紫隐轻功不如她还要多拉上一个莲儿,她向前掠的速度只是脚底轻快了一些,比平常人走路快了一点儿而已。 这半个月的休养下来,陆凌希身体的状况怕是只有她自己才清楚,虽然楚浩也知道痊愈后的她功力已大胜以前,但究竟强盛到什么程度也只有她亲自出去找人试过了才知道。 “小白坚持住,不管龙潭还是虎穴,我都一定会救你出来。”陆凌希心中暗自想着,同时那缩在衣袖中的小手也无声的握紧了。 此番出府虽名为上街闲逛,实则她是想借此给小白发联络探探情形。因为从半个月前便再没收到过他发来的信息了! 如果像以前那般每天都会有信息往来,那么陆凌希还能断定小白仍然活着,这消息一断,她就拿不准了。 因为每条信息都是小白亲手所写,就算有人能模仿,可如果连力道都仿得一丝不差就神奇了。 陆凌希在现代的时候专门学过各种模仿,所以对于往来纸条上字迹究竟是出自小白之手,还是他人模仿她一眼便能判断出来。 行迹再像,由于运笔习惯所致,那下笔的力道总会有偏颇,这是辩识真伪的关键所在。 在大街上随意走了一段时间后,陆凌希便倏然转身钻进了一家衣铺,先是在柜台前来回瞧了几眼,接着便点指了几个样式的衣服,让紫隐拿上随她去后面阁间试穿。 紫隐会意,让店老板取下那几件衣服后,又顺手多取了几件其它样式交到了莲儿的手上,让她也去旁边的阁间试一试,说是陆凌希要给她们置办新衣。 莲儿一脸喜色的抱着那几件衣服便去一旁的阁间试穿了,那几件衣服她可是垂涎了好久呢!只是苦于价钱太高,她一个丫环买不起。 紫隐拿着衣服走去后面阁间的时候,毫不意外的里面空无一人,陆凌希已是踪影全无。紫隐的眉头随即轻轻的皱了起来,虽说留自己在这里才能确保行迹不被怀疑,可她仍是担心大伤初愈的陆凌希一个人行动太过冒险。 陆凌希在衣铺内随手扯了一套衣服改装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其实她就是从前面走的,只是并没有人发现,就连紫隐也没有发现那个与她错身而过的平凡女子便是陆凌希。 青隐他们的隐匿之术都是出自陆凌希所授,虽说在她教授前他便在这一方面长于他人,可技巧方面却是陆凌希亲授。 再倾心相授的师傅也会留下保命后手,一如猫与老虎,老虎再强始终奈何不了猫,就因为猫留下了爬树这一保命后手。 自陆凌希离开将军府后,速风便一直暗中尾随,而陆凌希也从开始就知道,且还知道那人是速风,因为他的气息她太熟悉了。 陆凌希刚乔装离开衣铺,凭直觉速风便跟了上去,虽然觉得那女子怎么看都平凡的扔到大街上抓都抓不出来,可他就是觉得那女子未进却出有古怪。因为上次陆凌希的事情,此番速风格外谨慎,他吩咐其他人继续盯紧那间衣铺,而他则一个人跟了上去。他要去探一探那女人的底细。 速风虽没有像青隐他们似得专门学过隐匿之术,却也多少懂一点易容之术,可他刚跟了一个路口,便不见了陆凌希的身影,顿时便急了。不管会不会曝露在外,直接施展身形向前追了开去。 嗖!听风辩位,速风身形刚拐过路口,便感受到侧面有一道凌厉之气向他袭来,他立时便扭身形躲闪,可结果却让他傻眼了。 速风的扭身躲闪原本无懈可击,肯定能躲过这一击,可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就是因为他这一躲,却将他最大的空门露给了偷袭之人。 陆凌希一击得手后,原本低垂的面容缓缓抬了起来,脸上还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 速风看着陆凌希这有如魔鬼一般的笑,心立时漏跳了一拍。天底下居然有如此厉害的女人,居然让自己连半点防御之力都没有,更加不用说还手或攻击了。 “速风,想死想活?” 呼!陆凌希这一开口,速风立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如此可他后脊背上却同时渗出了三层冷汗。这陆凌希还真是神奇的紧,这才半个月的时间,她的功夫明显比以前高强了许多呀! “速风但凭王妃处置。”陆凌希挑眉,她开口前明明变过声呀,怎么他还能听出是自己,可转念一想她便释然了。自己每次判断跟踪人是谁,凭的都是那人的气息,呵,看来自己易容再妙,气息未改仍是存在着极大的破绽呢! 连速风都能识出自己,那么那些识出小白的人难说识不出自己。 “回去吧,不要再让人跟着我!有人跟着,对我来说只会是累赘!”陆凌希收回手松开了对速风的禁锢,便冷然转身让他及他的人不许再跟着她。 此番她这一去只能成功不能有失,她自己一个人去更加不容易曝露,就算被识穿了也是人越少越好脱身。 速风坚定的摇了摇头道:“速风奉王爷命,必须要让王妃十二个时辰都处在速风眼皮子底下,还请王妃谅解。” “屁!你少在这里口口声声王妃长王妃短,你家王妃好端端的在王府里享福呢。还有不要跟我提什么王爷的命令,在我的眼里,逍遥王爷他算个熊!”因为速风的口口声声王妃外加他提到了北堂晴风的命令,顿时让陆凌希情急的暴了粗口。 听着陆凌希的粗口,速风黑青着脸儿张口结舌了。北堂晴风在他的心里那可是神一般存在的人,在陆凌希这里却被骂得一文不值了。可对方是陆凌希,是北堂晴风心中神一般存在的人儿,他也只有听着了。 “闪人!”陆凌希看着速风的表情,也意识到刚刚自己反应过激了,言语上也过激了,便扔下闪人两个字,一晃身形没凌儿了。 速风回过神来再想追踪陆凌希,哪里还能追踪到她半点的痕迹。她的隐匿之术他可是领教过的!索性便纵身返回了王府去向北堂晴风汇报,私心里他觉得北堂晴风应该有可以追踪的到陆凌希的法子。 “跟丢了?我没听错吧!”北堂晴风听着速风的回报一脸的愕然与不敢相信,如果说速风跟踪着陆凌希,她从一开始便知道,这不离奇,因为她有这个本事。可如果说连速风都能跟丢…… “跟丢了!且还是从我眼皮底下直接丢的!”速风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 北堂晴风轻掀嘴角露出了一抹似气似嘲的浅笑,可他还没有出口,便被速风后面说出的话语给惊怔了。 “王妃现在的功夫,怕是王爷在她手底下都走不了几个回合,因为属下一照面便被她制住了。” 北堂晴风收起嘴角边刚刚浮出来的浅笑,一脸的凝重。如果说陆凌希的功夫已经高到这般,那么她的师傅楚浩的武功该是怎样一个境界! 蓦然他才意识到,他一直就知道楚浩的医术很绝,轻功非凡,武功不低,却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武功不低到什么程度。 如果这么一个厉害的人物站到了他的对立面,他很难想像自己会有几分胜算! 北堂晴风眸中的骇然速风懂,可事实便是如此!现如今也只能希望楚浩不会是那个人,或者希望他的武功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深不可测,王妃的突飞猛进或许是她身己特殊体质所致,与楚浩没有多大的关系。 诚然,楚浩的武功深不可测,可现今要真让他跟陆凌希对阵,刨除掉轻功躲闪因素,他跟陆凌希打成什么水平还真是无法预料。或许十招以内他便会败下阵来,也或许陆凌希仍然不是他的对手。 因为陆凌希几次三番的要找他比试功夫,都被他给避掉了。所以这世上或许有人知道楚浩的武功很高,高的深不可测,连他随便教出来的徒弟都可独挡一面。却始终没有人知道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 “王爷,现下怎么办?王妃那里可有法子追踪的上?”速风看着一直默然沉思的北堂晴风,不得不出声提醒他,当务之急是先要追踪到陆凌希的行踪。 北堂晴风的眉头随即皱了起来,然后起身边向外走边道:“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 看着眨眼便不见人影的北堂晴风,速风敛起眉眼叹息了一声。“王爷这一生怕是脱不出陆凌希这樊笼了。” 北堂晴风出逍遥王府后,并没有直接去追踪陆凌希,因为他知道如果陆凌希存心要甩开所有人,那么凭他的本领怕是追踪不到或者追踪不准。能又快又准的追踪到她的人现下也只有紫隐了! 北堂晴风去到那间衣铺所在的街道上时,便用他独特的召唤方式将紫隐召唤了过来。 “紫隐,希儿去了哪里?”一见紫隐现身出为,北堂晴风便开门见山的直接询问。 紫隐张了张嘴,却终是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少在我面前卖弄,别人或可不知,你却不会。你进入枭夜成为七大堂主之一的本领便是凭借那独特的追踪之术,你当本王是傻子么?”北堂晴风俊脸一沉,眸光中也含了三分冷戾。 现下事出紧急,容不得他再装什么温良主子,希儿的安危最为重要! 紫隐俏脸变了变,却说道:“主上去了哪里,属下确然不知,因为属下一直守在这里,不曾离开过半步。如果王爷想要知道主上的行踪,也得属下先行追踪后才能得知。” “还不快点追踪!不用你回来汇报,本王跟你一同前往。”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紫隐快点行动。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论是非,生死亦然 紫隐向后看了一眼衣铺,便咬了咬牙纵身向着陆凌希离开的方向飞掠而去。直到出了城门口站在一个三茬路口时才停下来。她先是仔细堪查了一下三个路口,最后坚定的选取了右边的一条路继续飞掠下去。 不多久,便见一座院落现于眼前,看那院落规模好像还不小。 北堂晴风瞧着眼前这座别院,眉头不自觉的便皱了起来。 紫隐扫了一眼北堂晴风脸上的表情变化,心中便多少明了,这处院落他知道。 “王爷,进或不进?” 听着紫隐的问询,北堂晴风那皱起的眉头皱得益发紧了,可仅仅是片刻,他便完全舒展了开来。 “进,本王明进,你暗进。” 话语说完,北堂晴风便大摇大摆的向着别院的正门晃了过去,而紫隐则一闪身从侧面的墙上翻跃而过。 “站住!此处乃官家别院闲人绕行!”北堂晴风刚刚走到大门口十几米范围内,便被突然出现的两个身着官服的人给挡住了去路。 “哦?在你们的眼里本王是闲人么?是你们自己眼瞎呢,还是太子殿下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嗯?”北堂晴风带笑的脸一绷,一双锐利的眸子闪着灼人的寒光。 什么温文儒雅,什么笑容可亲,此时在他的脸上完全感受不到! “你是……逍遥王爷?”这两人中有一人听北堂晴风这般说后,抬头细看了他两眼后,便不太肯定的出语问询。因为他曾经见过一面的那个逍遥王爷,可是眼眉都带笑呢!眼前这人虽然面容酷似,可那眉眼不带瞧不见半分笑意,更是闪着冷戾的寒光,比太子还有威势。 “怎么?在你瞧来本王不像?”北堂晴风抿紧了唇瓣,半眯起眸子,俊脸阴沉,不怒而威,王者气势赫然彰显,浑然天成的皇家尊贵之气令人不敢仰视。 “属下见过王爷!”那人一边矮身向北堂晴风行礼,一边示意旁边那人赶紧派人去向太子禀报。要知道现今别院里可有贵客呢,要是让逍遥王爷撞见了什么,他们就算有十颗脑袋也不够太子砍呀! “嗯!”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抬脚往别院走着,那人一见立刻紧走两步去到了他的身前。 “王爷来此可有知会太子殿下?或可有太子府的通行手谕?” 北堂晴风停下身来,双手背负在身后,他很清楚此人三番两次拦他的目的所在。如果是在以前,他却是有的是时间跟他周旋,可现在不行,希儿进到了里面生死不知。 “放肆!此乃官家别院皇家产业,太子只是奉皇命着人看守,并非是太子府的私产,怎么本王闲来游玩却还要有太子府的手谕?”北堂晴风一甩衣袖博然而怒。 “王爷恕罪,小人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小人。”被北堂晴风这一呵斥,立刻由先前的属下变成小人了。 北堂晴风也不再理会他,便径自绕过跪在地上的他,向着别院内行去。他且要看看,今儿还有谁敢站出来挡他! 可他的前脚刚迈过门槛,里面便忽拉拉跑出来了十几号手持刀枪之人一字排开挡在了那里。 哟嗬!还真敢跟自己亮家伙!北堂晴风被他们给气乐了,连一个字的废话都懒得同他们讲了,直接一晃身便绕过他们去到了里面,今天他是来救人的而不是伤人。 “听着,本王今天旨在游玩,不想杀人,不要再跟来,否则……”北堂晴风背对着那倏然转过身来荷枪举刀对着他的十几个人,那份从容淡然是对他们最大的蔑视。 北堂晴风这话一落,那些人顿时面面相觑不敢动了,且不说人家这王爷的身份摆在这里,单刚刚露的这一手,若存了杀意,他们这些人就已全然都成死人了。 “哟,逍遥王爷今儿怎么有兴致来游别院?”就在众人与北堂晴风僵持的时候,从里面又走出一人,赫然便是青隐。 青隐一出来便挥手示意大家都退下,然后他才走去了北堂晴风的身前站定,向他拱手行礼。 “属下见过逍遥王爷!”中规中矩的拱手礼,中规中矩的参拜之语,再加上中规中矩的表情,一时间竟让北堂晴风摸不着南北了。 “哟,本王只听说青隐大人背离了拙妻希儿,却不曾听说何时投到了太子门下?”北堂晴风一边向前走着,一边随意说着。这话看似不显山不露水,淡然平和,可这话里行间流露出的意味却怎么听都有那么几份敌对。 青隐掀唇苦笑,刚刚应付完一个紫隐,现在又要来应付逍遥王爷了。 “王爷与紫隐同时来此,难不成是陆凌希是来到了别院?看来她还真是看重白隐呢!就因为他是王爷您的人吧!”既然身边除了他们二人再无别人,青隐说话便也不需要遮遮掩掩了。可他这话一出口,北堂晴风的脸色立时就变了。 “青隐,就算你已经离开枭夜,好歹希儿也是你的旧主……” “王爷不必多言,该怎么做青隐心中有数!王爷若真是来游玩,那么属下便在前引路,如果王爷此来也与紫隐目的相同,那么就请听青隐一句实言,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言尽于此,王爷随意吧!” 青隐说完后,便垂手站在一侧等着北堂晴风给出反应。 北堂晴风盯视着青隐的面容,良久也没见他有半分变化,才不得不轻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在心中对他的素质给出了极大的评价。 “在本王厉眸盯视下,不动丝毫颜容的人很少,你算一个。” “那么王爷是继续前行还是转身离开?”听着北堂晴风评价,青隐仍没有多少表情变化,只是开口问了那么一句话。 “哈哈……不管为何而来,既然来了再错过如此美景岂非可惜!你说呢青隐大人?”北堂晴风哈哈一笑,末尾虽反问了青隐一句,却是在话语出口的同时向前走了开去,直接用行动回答了青隐。 青隐抬头盯着北堂晴风前行的背影,心中一沉,“逍遥王爷是不容忽视的厉害人物!” 兜兜转转了一圈,约有半个时辰后,北堂晴风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在他前面不远处的一个院落内,正有一个仆妇弯腰打扫着树间的落叶。 那颜容虽瞧不清楚,那身形虽略略驼起,可那人给他的感觉却有着莫明的熟悉。心中一动,双腿便不由自主的向着那个院落走了去。 “王爷,那个院落是禁区!任何人不得入内。”青隐一见北堂晴风走去的方向,立时横移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 “即是禁区那为何还有仆妇入内?”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指向那正在打扫落叶的仆妇。 “王爷眼花了吧?那里没有人呀!”青隐随着北堂晴风的手指方向望过去,透过院门镂空的空隙,只见随风晃动的枝叶,哪里有什么仆妇。 北堂晴风心中咯噔了一下,却仍是拧眉再次扭头看了过去,这一看不由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刚刚那在树林中打扫落叶的仆妇却然已了无踪迹。 刚刚他明明看见有一个略略驼背的仆妇手拿扫帚正在缓慢的打扫落叶,怎么只是回首间便不见了人影?难道真是自己眼花,抑或是这世间有人的轻功已高至如此? “呵呵,看来本王还真是眼花了!”北堂晴风一边呵呵笑着,一边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同时眼角余光再次透过那院门镂空的空隙向内望了去。这一看立时让他睁大了双眼! 那个仆妇又在那里弯着腰打扫落叶!还真是见鬼了!北堂晴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去,这次却是看得清清楚楚了,不但真有一个仆妇而且她还正向着展颜微笑。 “青隐……”直觉北堂晴风就是唤青隐,可一声青隐出口后,他又临时改了主意,便打住了。 “王爷有何吩咐?”在前引路的青隐闻言回身问着北堂晴风。 “本王……内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北堂晴风便匆匆道出了内急两个字。其实他还真有那么点儿感觉只是却不会急。 “呃……那王爷请随属下快走几步,前面拐过弯便到。”青隐呃了一声后,便一边匆匆向前走着,一边伸手点指着不远处的那个拐弯。 北堂晴风干笑了两声,暗暗记下了这个院落的方位,便跟在青隐身后急急向前掠去。 走进茅厕后,北堂晴风又向着外面喊道:“青隐,可有草纸?”,同时气沉丹田,努力将体内的一点浊气排出了体外,顿时一股臭味散了开去。 青隐眉头稍稍皱了皱,便去旁边取了草纸甩手扔了进去。“王爷接好!” “多谢!那啥,你可以走远一些等候。”北堂晴风一边道谢,一边提示青隐可以躲远一些,同时一股浊气再次被他用内力排出了体外。 浓郁的臭味传过来后,青隐果然躲去了远处。 青隐身形晃动的同时,北堂晴风也一个闪身离了茅厕向着刚才那个被他认定为闹鬼的院落潜了去。 大白天果然不好行事!看着不时会走来的婢从,北堂晴风在心中慨然而叹。 饶是如此北堂晴风仍是顺利的潜进了那个院落,可他身形刚落下,后背便有一股劲风向他袭来,听风辩位瞄准的赫然是他的后脑。 北堂晴风并没有盲动,而是装作没有发现,却在劲风将要落到自己脑后的瞬间,身形向前爆弹而去,同时将手中折扇甩手向后扔了去。 他身上没有暗器,也只有扔扇子了。 随着扇子的落地声传来,北堂晴风也回过身,看着空空如也的院间树林,看着躺在地上的折扇。北堂晴风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他从来不信这世间真的有鬼,人死如灯灭他一直坚信着,否则他的母妃不会一次都不来看他。 可今天前后发生的这几幕,让得他这个不信鬼神的人,也不由得心中犯起了嘀咕。“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神存在?怪了!刚刚明明有一道劲风袭来呀。” 北堂晴风的喃喃自语落进暗中隐藏起来的人耳里,不由露出了会心的浅笑。看来自己的功夫已在他之上不少了呢,至少轻功已是远胜于他了! “出来!少装神弄鬼。”北堂晴风深吸一口气后,便运用内力轻喝出声,虽然是轻喝那力道却足以传遍整个院落。 “哼,就不出去,有本事你自己找呀!” 北堂晴风听着这一声回语,先是怔了一下,随即便将全副心神都放松下来,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意,整个人也跟着柔和了下来,再不复见先前的冷戾阴寒。 “希儿……!”一声希儿出口,北堂晴风又准又快的向着斜后方飘飞过去,同时伸手向一株矮树搂抱了过去。 喵了个喵的!都变成这林间的一棵树了,怎么他还能一眼便识出,自己的伪装究竟是有多不过关呀啊喂!陆凌希在心无声的哀嚎着,虽然北堂晴风的双臂已到近前,可她仍是一动不动,抱着他只是试探的一丝希望赌一次。 北堂晴风岂会瞧不出她一动不动的心中所想,那已近到她眼前的双手,生生停了下来。 “咦?莫非是太过想念希儿了?竟然把一株树看成了她?她哪里有这棵树有用。”北堂晴风喃喃低语的同时,还抿唇浅笑盈然。虽是如此,可他那低垂的眸子却在不停的转动着,只要稍稍留意,便能瞧出他的心思所在。 可恶!陆凌希听着北堂晴风说她还不如一棵大树有用,立时便抬脚踢了过去。她这一踢可不打紧,北堂晴风立刻一脸惊惧的向后暴退数步。 “啊呀呀,大树会踢人,这世上还真是有妖精树怪存在呢!” 喵了个喵的!陆凌希这下子心绪全乱,倏的一下把将身上的伪装给扔去了一边。现身出来怒瞪着一脸笑意的北堂晴风。 陆凌希的心思真的很怪,北堂晴风一眼便认出她,她会不舒服。可现在人家认不出她,她也不舒服。果然是深陷爱情中的男女最是没有道理可讲,不论是谁。 “希儿,肯现身出来见本王,是不是不生本王的气了?”北堂晴风自发自动将陆凌希的怒瞪目光给忽略过去,一脸笑意的向她走过去,伸手便向她的肩头揽去。 啪!陆凌希抬手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手背之上,同时美眸中一抹冷光甩了过去。 “王爷还请自重!小女子现身出来无关其它,只是不想让人误会是妖精树怪而已。” “好了,好了,都气了这么久了!本王也都每天去向你认错了,虽然你一次都不见,可本王认错的态度仍旧摆在那里,你就不要再气了嘛!” 陆凌希冷哼了一声,虽没有回话,却也没有再次拉开她与北堂晴风的距离。因此北堂晴风便认为她已经在原谅他了。 “希儿,你怎么会孤身一人来此涉险,你可知……” “我知道,不就是太子私养府兵之地么!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有你怎么会来?”北堂晴风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陆凌希翻着白眼给打断了。 看着陆凌希那鄙夷样子,北堂晴风额头黑线垂落!他究竟是有多淡吃萝卜闲操心呀啊喂! “那个,希儿刚刚我经过此处时看见的仆妇是你吧?”北堂晴风不答反问,双目更是灼灼的盯视着陆凌希,如果刚刚那人真是陆凌希,那么她的轻功之高可谓鬼神莫测了。 “什么仆妇,你眼花了。有人来了……”陆凌希敏锐的感知到距此不远正有人飞奔而来,且来人武功不弱。说话的同时便拉起北堂晴风的衣袖向林间枝叶茂密的大树上掠去。 呼!原来是他!两人刚在树叉之上站定,陆凌希便判断出了来人。不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同时手腕翻转,将北堂晴风稳稳的送出了院落,而她也同时飘离大树,只是方向却与北堂晴风截然相反。 北堂晴风落地后才发觉陆凌希向着反方向掠了去,刚要纵身去追,青隐的身影已在他面前站定。 “原来王爷在此,让属下好找!”伴随着这一句话的出口,青隐的身形一晃不着痕迹的转到了院门入口的方向站定。 北堂晴风勾了勾唇角,同时向上伸展了下双臂道:“青隐大人好敏锐的感知,本王刚离开你便追来了,还真是想要独自一人走走都不成呢!罢了,兴致丧尽!” 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向着别院外行去,可他的眼角余光仍是不忘朝陆凌希飞弹而去的方向瞄了两眼,直到确定她人已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后才大迈步走出了别院。 如果不是来寻陆凌希,这个地方他一辈子都不会来。因为这里有他永远都磨灭不掉的悲惨记忆。 瑶妃惨死那一年,他率性离宫,在与母舅汇合前,便是一个人躲藏在这里。他虽贵为皇家王爷,却生生过了三日忍饥挨饿过街鼠的日子。 第一次来这里,是因为一个女人。没想到再次踏足仍然是因为一个女人!所不同的是,第一次的那个女人他恨之牙碎,而这一次的这个女人他却是爱愈骨髓。 离开别院门口几百米后,北堂晴风驻足转身,双手背负身后,抬头遥望着那座普通百姓只能望而叹止的皇家别院。 “御晴连动!”看着匾额上那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北堂晴风的嘴角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他第一次来时,这里并未悬挂任何匾额,相必这是太子受理这里后新加的吧! 只是这四个字仅仅只是四个字么,北堂晴风半眯的双眸暗沉了下来。他不会认为太子会那么闲的随手挂一块什么匾额上去。 这御晴两个字,相必是针对他而来吧!后面的连动当是指他,难不成在他的心里,只要将自己驾御了,便可以随心所欲的活动了么? 唉!兄弟反目,手足相残,本是我极力扼制之事。可为何你们却要一而再的逼我呢!北堂晴风的背在身后的双手无声的收紧了,心中更是响彻着一个声音,太子必须要扳倒了。 他本无意于皇位之争,奈何你们非要将拉入这事非圈内,还伤及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先是母妃,再是希儿!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不过如此了,你们非得要一伤再伤么?北堂晴风的脸上显出了扭曲的痛苦。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尽是伤痛! “王爷……”陆凌希飘身落在了北堂晴风身前,看着他扭曲的俊脸,眸中是浓浓的关心,同时心底也在挣扎着要不要过去扶他一把。 “呵呵……希儿,你羡慕过我的王爷身份么?”北堂晴风倏然抬头,眸中伤痛之色不减反加,挑唇戏谑的问着陆凌希,再她不答,便又苦笑着自说自话下去了。 “世人皆艳羡本王生于皇家贵为王爷,可却从来没有人知道本王的痛苦所在。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做一个平凡百姓,也不要生于皇家贵为王爷。一如宫门深似海,并不单单是指那些可怜无辜的弱女子,我们这些在外人眼里光鲜亮丽的皇家子孙亦然。” 北堂晴风说到这里,再次停顿了下来,脸上也呈现出了一抹颠狂,末了仰头向天哈哈大笑出声。 “为什么我所不欲不容于世?为什么己所不欲却要强加我身?哈哈……” 陆凌希看着仰首向天狂笑的北堂晴风,不明白只是与他分开了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的光景,他前后的心绪怎么就相差这么大!在这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他究竟又遭遇到了什么?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七章 让人不省心 陆凌希拧眉,百思不得其解,可她却也没有再挣扎别扭,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上前一步将手探进北堂晴风的臂弯与他并肩而立。 她在用行动告诉北堂晴风,无论前路如何,她愿意与他并肩前行,携手御敌。假如再不会发生某些闹心的事儿的话! 一想到萧意茹,一想到越来越接近的爹再次失踪的真相与他有脱不开的关联,陆凌希的心便如百爪齐挠!又痛又痒却又舍不得放手。 北堂晴风,原来你才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劫数呀!陆凌希想起了她在现代时,曾有人为她免费相过面。 “死劫不是劫,此生祸水劫。”那人送给陆凌希的十字箴言,虽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却是永远都烙印在了脑海最深处,任她怎样都忘却不掉。 中枪而亡的那一刻,她还曾在心中庆幸,当初没有给那相士相钱。随着她灵魂穿越而来的重新活过,她越来越觉得那相士之言有点儿道理。 现下更是后悔,当初没有以心向诚的多问他几句,而是不屑一顾的扭头就走了。 “希儿,我身边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北堂晴风回神凝视着陆凌希的沉静面容,喃喃自语。 “胡说!怎么就只有我了,还有一个。”陆凌希很严肃的纠正着北堂晴风,双眸更是淡定的盯视着他,没有一丝异样情绪流转。 “希儿……”北堂晴风看着陆凌希的表情,意识到她话语中所说的另一个是指萧意茹,掀唇苦笑无语。 那萧意茹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已经与她都说清楚了,只是她现今仍住在逍遥王府却是他怎么都说不清楚的事实。可他相信,再过不了多久,待萧意茹出府离去,所有一切便无需他再多饶舌多说。 “怎么?你不想认他?”陆凌希挑眉继续问着北堂晴风,她就是存心的!她心中憋了那么久的气,没理由他跑个十几天,每天在她房门外站个把时辰便能原谅。 害她差点了儿丧命,差点儿失去这么严重的事情,休想就这么轻松蒙混过关。 “希儿,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好呢!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认她,从来都没认过她,你怎么就……” “那好,既然你不认他,那我也走!”陆凌希打断北堂晴风后面的话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扔下这么一句,真就转身就走。 北堂晴风顿时傻眼!他迷糊了,现在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先前是他不想伤害萧意茹,才想着温水煮青蛙,让她慢慢的明白然后主动退出。现在好不容易跟她说清楚了,希儿这又是在闹哪样? “不许!希儿,我很严肃的告诉你,无论你是否能容得下茹儿,在我的心里满满的只有你一个人,再容不下任何人,所以……”北堂晴风虽然搞不懂陆凌希在闹哪样,可他仍是快走两步拉住了她的胳膊,并将她强行按进了自己的怀中。 他打定了主意,不论她心里怎么想的,他都要把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告诉她! “再容不下任何人?那咱们的儿子怎么办?”陆凌希从北堂晴风怀中挣出抬起头来,挑唇再次截断了北堂晴风后面的话语,双眸更是灵活而俏皮的眨动着。 “没错!再容不下任何人!咱们的儿子也……”北堂晴风怔住,随即满脸惊讶的看着陆凌希继续道:“你是说咱们的儿子,你是说他还在?” 陆凌希弯了弯嘴唇,非常不屑的翻了翻白眼,“我有说过他不在么?” 狂喜涌上心头!这一刻北堂晴风兴奋的无以复加,那是他血脉相连的儿子呀,那是他与希儿永远都割舍不断的牵连呀! 他再次将陆凌希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收拢着,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你想要憋死谁呀?我,还是儿子?”陆凌希被他勒的一时气不顺,便轻敲打着他的胸膛让他松开一些。 北堂晴风回神,倏地将双臂完全松开,而没有任何准备的陆凌希在这一闪之下,身子晃了光。可也只是晃了晃便被北堂晴风笑意连连的再次收回了怀中抱好。 “喂,你怎么当爹的,小心一点儿不会呀!”陆凌希抬头便是一番娇嗔。 北堂晴风全盘接收,丝毫不以为意,脸上那浓浓的笑意更是遮掩不住,抬手在陆凌希的小俏鼻轻轻一点。 “你呀,还这么调皮!今天就搬来王府好不好?” 北堂晴风后面的那句话一出口,陆凌希脸上的小女儿模样立时一收,两人间好久不曾出现的美好气氛也荡然无存。 “那个以后再说吧!”说话的同时陆凌希挣出了北堂晴风的怀抱,低垂着头不再言语。她的心里仍是过不了那道槛,虽然知道萧意茹已算不上什么了,可她就是不愿意在王府中与她碰面,特别还在是她名正言顺而自己却名不正言不顺的情形下。 “希儿,来我身边,让我照顾你们母子不好吗?”北堂晴风心中也梗上了,刚刚他把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说了,怎么她就是还不肯嫁他呢! 其实不是陆凌希不肯嫁他,而是他自始至终一直说的是让她搬去王府,而不是说要娶她过府。或许在他的心里这没什么区别,她搬去王府便等于是他娶她进门了,可在陆凌希来说,那不同,大大的不同。 她虽不拘泥于非得要一个仪式,可她却在意她腹中的孩子有个什么样的名分。如果只是一庶子的身份,那么她宁愿将他生在将军府,让他在单亲的家庭里的长大,也好过去当一个王府无名无份的庶子。 其实陆凌希也想多了,逍遥王府内永远不会有庶子,因为北堂晴风就没想过要娶除她以外的任何女子。虽然萧意茹已然存在,可那也只是名义上的,且名义上也不会久了。 “不说这些了,来,我们赛一赛脚程,看谁先进城门?”陆凌希倏然抬头一脸笑意的将话题差了开来。 北堂晴风心中涌出一阵苦涩,越来越搞不懂女人了,特别是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如果换作是别的女了,他都如此委曲求全的求她了,哪个不欢欣鼓舞的飞奔而来,偏她连孩子都愿意替他生,却就是不愿意嫁他。 陆凌希话语一落便展身形向着远处飞奔开来,心中同时也在想着刚刚北堂晴风说的话语。真的不是她矫情,也不是她不愿意嫁她。只是前提是他得肯娶呀,总这么让自己搬过去住,算怎么一回事嘛! 再说了,如今也不是与他大婚的最佳时机,爹还下落不明,小白也生死不知。她怎么好一个人去过甜蜜的嫁夫生子的美好生活。 找一个一心一意只为她的男人嫁了,寻一处无人打扰的世外桃源,然后再生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两人携手一生共度美好生活,这是她心中早就构思过的生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一切尘埃落定,就算他不开口提,她也会绑了他就走。 北堂晴风看着飞速向远处掠去的陆凌希,心中惊讶于她的轻功之高外,也在担心着她的身体。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她的腹中还有一个,再这么折腾会不会对儿子不利呀! 如此想着,北堂晴风也施展身形,向着陆凌希追了过去。可无论他怎么加速,仍是与陆凌希保有着相当的距离,至此他才明白,他的轻功已经不能与她同日而语了。 盯着陆凌希的背影,北堂晴风的唇角不自禁的向上弯了起来。他明白她的用意,与他保有相当的距离不是她在刻意显摆或是戏弄,而是她的贴心。怕两人拉开太大的距离,他脸上过不去。 娶妻若你,此生何求!今生有你再无所求! 呼!站定在城门口外,陆凌希抬头望着城门口那两扇厚重的铁门,再拢手看了看西斜快要落山的夕阳。 不待她抬脚,北堂晴风便如一阵风般落在了她的身前。脸上挂着轻笑,鬓角上有薄汗。看着他鬓角间的薄汗,陆凌希的眉头轻轻的拧了起来。 这样便出汗了?看似无意的捏住了他的手腕,实则是在号他的脉息。这一号之下,陆凌希顿时慨叹连连。他这功力也不过才恢复了一半多点! 倏地,她的双眸睁圆了。他只是恢复了一半功力,便可以与自己相差不大,那么全盛时期的他,将会是怎生一个样子呢! 刚刚的比赛虽然是陆凌希有意无意的慢下来等他,可实际上她却也用了七八成的功力了。而北堂晴风就算是拼出了全力,也不过才是他全盛时期的一半而已。 原以为自己现今的武功不敢说天下无敌,至少也能打遍京城无敌手了,没想到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显山不露水的才是真正的高手。这一刻陆凌希的小脸黯然了下来,亏她还自负的以为自己的轻功可以独步天下了呢! “怎么了?一张小脸都能拧出苦水来了。”北堂晴风反手轻握着陆凌希的小手,刚刚她的举动他全然明白,而她的黯然他也明白。只是她既已师承楚浩,就算医术上没能学到他多少,可内伤养起来耗时颇久这一点,她该知道的呀! “你跟楚浩到底谁的武功高一些?”陆凌希纠结了一阵后,终是将心中所想问出了口。 北堂晴风一怔,随即了然。原来她是在纠结这个呀,释然的同时心中也涌出了一丝落寞,还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呢! “呃,轻功方面好像不分上下,武功么不清楚,我们又没有比过。不过应该也相差不远吧,毕竟……”我们是同一个师祖,可这一句话北堂晴风终是没有说出口。 因为神医门传人太过神秘古怪,楚浩这一脉便是医武同修,而他这一脉则是只修武功不习医毒。且相互间不同信息,如果不是一个锲机,北堂晴风也不知道楚浩便是他师傅曾提起过的,从师祖那代起分化出去的另一脉传人。 北堂晴风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而陆凌希也没有多追问,在她的理解就是毕竟他们是好兄弟,谁高谁低有多大关系呢! 是咧,对于自己来说,北堂晴风武功高过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不是敌人。 进城后,站在通往南北大街的茬口上,北堂晴风依依不舍的牵着陆凌希的衣袖。因为前面他们便要分道而行了。她要回她的将军府,而他也要回他的王府!这离开了一整天,定会有诸多事儿还等着他去决断呢! “希儿……”北堂晴风拉着她的衣袖晃荡着,当真是把耍娇卖萌加无赖发挥到了极致。 陆凌希扑哧一声笑将开来,“要不要脸了,堂堂王爷,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人家舍不得你嘛!要不我跟你去将军府……” “打住!将军府的庙门太小可容不下你这么大一尊菩萨。咱们还是各自回府的好!”北堂晴风的话语刚出口便被陆凌希抬手打断了。 不是她就真能舍得下他,而是现今有些事她不想他过多涉及,特别是在搜找陆远龙这件事上。她已然付出了这么多,也布局了这么久,她不想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不是她信不过他,而是现今她所掌握的桩桩件件,大小矛头都指向了皇家。就算最终确认是太子,那么身为他的亲生弟弟,她也不想他在兄弟与女人间两难。 陆凌希那一句无心而出的庙小之语,落在北堂晴风的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原来她一直不肯答允嫁给自己,是因为这个原因。庙小与否与她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么?还是在她的心里有比嫁给自己更重要的事情? 陆凌希的心思北堂晴风虽然不能全然猜透,可却也多少能明白一点。她既不愿意搬去王府,也不肯同意他像以前那般常去将军府,原因绝对不仅仅是庙门大小的缘故。这其间一定有更重要的原因,只是她不想让自己知道罢了。 可是希儿,我是你的夫君,是你腹中孩子的爹,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呢?蓦地,北堂晴风心中一寒,垂在身侧的手也抖了一抖,因为他想到了陆远龙。那个有如定时炸弹一般存在的东窗。 “我走了!回见!”陆凌希看了一眼脸色明显黯然下来的北堂晴风,心中虽有不舍,却仍是甩开他的大手转身向着南大街方向飞掠而去。 身后北堂晴风看着只几个起落便不见了人影的陆凌希,也扭身向着北大街的方向掠了去。 两个相爱的人前一刻还甜甜蜜蜜,下一刻便一南一北向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而去。这也许便是宿命,也许是天意弄人。 天意弄人也好,宿命归属也罢,事在人为,端看人心所向如何! 陆凌希回到将军府后不见莲儿与紫隐,才想起她是从街道上的衣铺走的,如今这整整一天。 糟了!陆凌希心中低呼一声不好,便要扭身出门。如果只有紫隐不在,或许是她出去收联络或拿消息了,可如果两人都不在…… 莲儿那个傻丫头不会一直守在那家衣铺等人吧?一想到这个可能,陆凌希便无力扶额。暗自决定,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坚决不能带上莲儿。哪怕用她打掩护再好,也不能。 陆凌希这边遇到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麻烦,而北堂晴风那边也同样不省心。 “王爷,你总算回来了!萧贵妃在前厅等了快两个时辰了,任凭属下怎么说她就是不肯回宫。” 听着速风的话语,北堂晴风的眉头皱了起来。萧家的女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缠,解决了妹妹,姐姐却又找上门来。只是你们不要以为本王的隐忍是无能为力,而只是不想伤害某一个人罢了。 “哟,贵妃娘娘今儿怎么有空过府小坐?咦?茹儿呢?怎么没有前来坐陪?”北堂晴风前脚刚迈进前厅,便呵呵笑着同萧贵妃打着哈哈,任凭她的脸色再难看,他就是当作看不见。 啪!萧贵妃手上端着的茶杯啪的一声大力拍在了桌案之上,两条秀眉拧起,俏脸含霜转向了北堂晴风。 “北堂晴风,本宫记得提醒过你,凡事都要有个度。” 北堂晴风挑眉,将手中端着的茶水轻轻啜了几口后,悠然说道:“贵妃娘娘所说何事?本王最近有些烦忙,还真是记不太起了。” “你……”萧贵妃气得银牙咬碎,却又不得不再次一字一句的说与北堂晴风听。 “你伤我胞弟,侮我亲妹,当本宫是死人么?”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娘娘是死人活人与本王有何干系,只需父皇明白便好!至于你所说的什么胞弟亲妹的,小王愚昧,不知是指哪一个?” 北堂晴风脸上的笑容不改,眉毛也依然上挑着,就连嘴角都微微的向上弯了起来,典型就是一个花花王爷戏娘娘的嘴脸。 萧贵妃一见北堂晴风这样子气便不打一处来,因为他每次只要摆这么一副嘴脸出来,便铁定不会正经同她讲话。而无论她说什么事,他也都能给她拐到阴沟里去! “可恶!北堂晴风,你不要以为本宫奈何你不得!要知道在你之上还有皇上。本宫这就回宫去凑明皇上,请皇上做主。”萧贵妃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起身要离开,她之所以这般做作,就是想要让北堂晴风开口留她,这样她也才好有个台阶说下面的事情,可偏偏北堂晴风不会如她的意。 “慢走,不送!”北堂晴风起身轻拂衣袖,便做出了拱手送人的举动。语罢便兀自转身向内堂行了去。 现下他也不怕同什么人撕破脸了,也不怕暴露什么真正实力了,反正希儿那边一动,他这边铁定是要跟上的。 正所谓箭已在弦上,还装什么友好纯良,只管比谁的箭利谁的箭快准狠便是。 萧贵妃咬牙怒瞪着北堂晴风的背影,一抹狠戾自她的眸中迸出,“是你先不义,那就不要怪我不仁了!” 萧贵妃走后,北堂晴风从内堂转了出来,看着萧贵妃的背影,脸上是一派肃杀,眸中也饱含了冷戾阴寒。 如果没有你与大哥的丑事,念在茹儿的份上,或许本王还会继续从中斡旋,不敢保你一直荣华不败,却总能给你活路一条。如今,是你自己偏要往死路上闯,哪里还有什么仁与义可讲。 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是生是死又能怪得了谁。 唉!北堂晴风叹息了一声,便转身离开,心事重重的向着希苑行去。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道目光正跟随着他的身影而变化。 晴风哥哥,你会是姐姐所说的那般吗?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何况你们根本算不得是真夫妻,只是一对挂名夫妻罢了,大难来时他哪里会顾得上你!”姐姐的话语在萧意茹的耳边不停的回响着,她不想知道姐姐嘴里的大难是指什么,只想知道北堂晴风会不会真如姐姐所说一般,在大对来时会抛下她独自求生。 北堂晴风前行的脚步一顿,似有感知的回过头来,可身后除了几个洒扫的婢从,哪里有什么其他的人。 摇了摇头,暗道一声多心,便径自拐向了希苑。 萧意茹眼睁睁看着北堂晴风拐进了希苑,眸中迸出了一抹坚定,她要向姐姐证明,她不会看错人。哪怕她与北堂晴风还不是真正的夫妻,他也绝不会在大难来时抛下她独自逃生。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八章 居心何在 皇宫御书房内,云皇正拧着眉头在批着这几日早朝的折子,越看心中越是恼火。那些个谏议大夫们,平素正事提不出一点,就知道今天参这个不知检点逛青楼,明天又参那个偷纳小妾养外房,成天就是这些屁事! 可这几日却一改常态,众口一词的齐参逍遥王爷当街调戏民女,抢掠良家女子过府,还说的头头是道铿锵有词。 可恶!云皇啪的一声将奏折合上,随手便扔去了一边。整个人更是心烦意乱的向后仰靠在龙椅之上。双眸中有火苗在闪铄! “皇上,贵妃娘娘求见!”恰在这时守在门外的内侍推门进来请奏。 “不见!”云皇气极的一挥手大声吼着不见。御前内侍一见云皇这怒气难平的样子,一边将他摔落在地上的奏折捡起来放好,一边试探的说道:“要不奴才出去看看,或许贵妃娘娘有什么急事呢!” 御前内侍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萧贵妃的高声吵嚷。“皇上,臣妾有急事求见皇上!” 云皇头痛的以手抚额,另一只手向着御前内侍摆了摆,示意他出去看看。 御前内侍得令后便走了出去,先是向着拦在御书房门前的内侍们摆了摆手,接着又转向萧贵妃道:“咱家参见贵妃娘娘,哟,贵妃娘娘这是怎么滴了?这脸怎么还挠花了?” “公公,本宫有急事要见皇上,请公公替本宫向皇上陈情一下。”萧贵妃平素里眉眼都是长在头顶之上,哪里会有如此和善的语气。可今儿她有求于人,便不得不软言示好了。 那御前内侍曾经吃过萧贵妃的暗亏,此番出来本只是想难为一下她,可现下看她这个样子,怕是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便转身进门去向云皇如实回奏了。 云皇一听,便摆手示意内侍宣萧贵妃进来。 萧贵妃一路跌跌撞撞哭嚎着就跑了进去,一进到里面更是直接低头垂首跪在地上除了哭死活不再吭声。 云皇一见萧贵妃这模样,心知是有事发生了,可他一向最烦后宫妃嫔耍弄这些手段,有话便直说不好么?非得要耍这些小计谋。 “爱妃有话直说,如此失仪成何体统!”云皇沉脸一声冷喝,萧贵妃那嘤嘤的哭声立刻便没音了。可她却也因此抽泣着抬起了头! “皇上,臣妾没脸见人了,求皇上赐臣妾一死!”萧贵妃抬头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求死,这让云皇一惊,可当他的目光看到萧贵妃的脸是又是一惊。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云皇伸手点指着萧贵妃被挠破的左脸,冷声问着。 “臣妾,臣妾……”萧贵妃扁起嘴巴说着说着泪又落了下来,那一番楚楚可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我见犹怜的感慨,何况还是身为她男人的云皇了。 “爱妃有话尽管说来,有朕在,朕替你做主,朕且要看看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居然敢动朕的女人。”云皇说着话儿便从御案后走下来去到萧贵妃的面前,一边伸手将她从地上拉起,另一只手轻轻上抬替她擦着那滚滚而落的泪滴。 “皇上……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今天就不该出宫去王府看妹妹,是臣妾不好,不能怪逍任何人,皇上就不要再问了……嘤嘤!”萧贵妃一边说着一边偎进云皇的怀里,又一次嘤嘤的哭了起来。 云皇的面皮一抽,萧贵妃话里行间暗含的意思很明显,她既然提到了逍遥王府,那么此番定然与逍遥王府脱不了干系。只是他却怎么都不信,一向懂进退的三儿会对自己的贵妃做出如此失仪的事情。 “皇上……”萧贵妃见云皇在她说完不要再问了的话语后,当真就默然不吭声了,心下便急了,这可不是她的原意呢!便撒娇的摇晃着他的胳膊。 “嗯?爱妃切勿担心,不管是谁,只要他胆敢伤及朕的爱妃,朕都不会轻饶。来人宣逍遥王爷即刻进宫。”云皇回神一边轻拍着萧贵妃的小手,一边宽慰着,同时抬头高声让内侍去宣北堂晴风进宫。 “嗯,皇上不要太过苛责王爷,其实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不该……”萧贵妃一边随着云皇的拥揽向前走着,一边犹在说着。在深宫中这么多年,她深知好话在什么时候说最能起到杀人的目的。 “嗯,朕都明白……”云皇揽着萧贵妃一边向外走去,一边轻拍着她的手,面上笑得一派和煦,可心里却冷哼一声。 逍遥王爷是朕最疼爱的儿子,早就知道你们一个一个的都会看他不顺眼。先是皇后,再是你,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以为朕不知道么?朕虽年老却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 逍遥王府希苑内。 “王爷,属下不知。”速风拱手回着北堂晴风的问话,而北堂晴风则一脸凝肃的低掩着眸光。 “嗯!应该也快了。”北堂晴风低低的话语刚出口,外面便有人匆匆向着希苑跑来。 “王爷,王爷,宫中来人。” 北堂晴风抬眸向着速风展唇轻笑,“来了!还真是快呢。”语罢,便起身走了出去。若他没料错,来人当是请他进宫的吧!呵,看来那个萧贵妃在父皇的心里还真是地位不轻呢,居然这么快。 速风也跟着北堂晴风起身迎了出去,现下也总算明白他先前所问是何意了。嘴角边立时便浮现出了一抹苦涩! 王爷呀王爷,你的心思速风从来只能猜得三分之一,而速风的任何心思却从来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想来饶是速风默然不语,你也当明白此番皇上宣进宫除了与那萧贵妃有关外,还与王府中的郡主脱不了干系。 北堂晴风与速风去到前厅时,萧意茹已经在等了。北堂晴风看见她时,也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说什么,显然是已经料到她定然会在了。 萧意茹看见北堂晴风那泰然不惊的表情,先是怔了一怔,随即唇角边便挤出了一抹浅笑,走上前去挽上他的胳膊。 可不待萧意茹说话,那宫中来宣旨的内侍便抢先开口了,不是他胆大包天,而实在是皇上那即刻进宫的圣命他不敢延误呀! “皇上宣王爷即刻进宫,王爷这就跟咱家走吧!” 北堂晴风点了点头,刚要抬脚向前走,却又忽得将头转向了萧意茹,一脸意外的说道:“怎么茹儿也要去么?” 萧意茹心中大受打击,他到底是有多无视自己呀,这都挽着他胳膊等半天了,怎么滴还会有此一问呢! “嗯,茹儿正想进宫去看望长姐,刚好便随王爷一起了。” 北堂晴风没再多说什么,便任由她挽着自己的胳膊向外走去。身后跟着默然不语心事满腹的速风!可他也只是将一行众人送至府门外便折返了回来。 速风返回王府时,眼角余光似是瞧见有一人影翻身跃墙而过,便加快了脚步向着那人影落地的方位行去。 “王妃?”看着负手站立在希苑院中的女子背影,速风单凭一眼便知道是陆凌希。 “速风,今日内你可有见过紫隐与莲儿?”陆凌希也不拐弯,直接出口询问着速风。随着枭夜中重要成员的减少,在这京城之中她就像是捂住了双耳一般,想要探听点什么事情,再不似有凌天存在时那般迅捷准确。 速风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见是见过,可也只是在上午王爷出府前,现下已迫近黄昏,却是再也没能见过。 “她们出事了?”速风一句话刚出口,接着又抬手拍了下额头。 “糟了!会不会与王爷被急宣入宫有关?” 看着速风那一脸惊悚的模样,陆凌希的唇角一点一点的抿紧了。这世界是要疯狂了么,先是爹,再是自己身边一个接一个并肩而战的兄弟,现在是要怎样?连惟一留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姐妹也要夺走么?还顺带把北堂晴风也给捎上了? “你把王爷进宫的前后细说与我听!”陆凌希拧眉望向速风,那种浑然天成的凛然气势竟让得速风背脊不自觉的挺直了起来。 听完速风所说,陆凌希那拧着的眉头越发皱的紧了! 萧贵妃,你的手伸的也太不知节制了一些吧!我的家人与爱人除了我自己,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半分,你若真敢伸手,那就别怪我断你手脚四肢。 陆凌希眸中迸出一抹厉光,饶是见惯了人生百态的速风也抖了一抖。这眼神也太过凌厉了,简直像是要把人给透穿一般。 “速风,紫隐与莲儿的消息交与你去打探,我要进宫一趟。”陆凌希说着话儿便要抬脚离开,却被速风出声拦下了。 “王妃要如何进得宫门?” “区区宫门能奈我何?”陆凌希挑眉满目的不屑,世人眼中皇宫墙高守卫森严,寻常人自是进不得出不得,可在她的眼里就跟自家后院没什么区别。 语落的同时,陆凌希的身影也一闪而去。偌大的希苑也只是跺个脚的功夫,便没凌儿了。 速风抬头望着陆凌希离去的方向掀唇苦笑,是呀,自己还真是瞎操心!王妃如今的功力不下于王爷,进出皇宫那跟出入自家后院有多少区别呢! 操心的命到什么时候都改不了! 皇宫御书房偏殿。 “皇上,逍遥王爷在外求见!” 云皇听着内侍的通传,正在诱哄萧贵妃的笑容一收,整张脸立刻如凝肃一般,一双龙目也灼灼的甩向内侍。 “哼,让他进来!”冷哼一声后,云皇便一甩衣襟在一旁坐了下来,而原本还在扭捏着耍娇的萧贵妃也端正好了坐姿,静候着北堂晴风的到来。双眸微垂,两排浓密的睫毛遮挡掉了她眸中流转的情绪,可那嘴角边微微浮起的冷笑却无处躲藏。 云皇眼角余光睇了一眼萧贵妃,便眸光深沉的端起了桌上的茶水轻啜着。 世人都艳羡皇上九五之尊掌控天下权势,举手投足间可令人生致人死,却又有几人能看透身为帝王的那份孤寂与无奈。 看似后宫佳丽无数全都承欢膝前,可又有几个是捧着真心而来,不为权势名利富贵荣华!纵观云国百年上下,也就出了一个北堂晴风看透了身为帝王的无奈,总是将别人挖空心思要抢夺的皇位一推再推。 “儿臣参见父皇!” 北堂晴风的一声叩拜唤回了云皇那陷入沉思的心神。 “嗯!起来说话。”云皇淡淡的应了一声,却是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更是没有放下手中的茶。 北堂晴风起身后,便静静的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嘴,默默不语有如老僧入定了一般。即然云皇想要抻他一下,那么他也刚好垂眉敛目稍作一番休息了。今日这一番奔腾下来,还真是累了呢! 这次的受伤总算让他再次品味到了那种疲累的感觉,再不似以往那般整夜整夜不睡觉也只是困乏而无半点疲累感。 啪!云皇啪的一声将茶杯拍在了桌案之上,怒道:“这什么茶?朕的雨前龙井怎么是这个味儿?” 在偏殿随侍的内侍扑腾一声跪了下来,连连叩头告罪。不管自己有没有过失,只要皇上震怒跪下来告罪准没错!这是他们长年生活在宫中保命的不二法门。 “哼,你来说说看,朕的雨前龙井哪去了?”云皇伸手点指着近前的内侍怒声喝问着。 “奴才不知!求皇上恕罪!”内侍吓的连连叩首! 云皇一拂衣袖重新坐了下来,沉声说道:“不要以为朕老了好糊弄了,告诉你们,朕还没老到什么人都能糊弄的份上。欺朕者……” 御前内侍刚刚走进偏殿,便遇上了这一幕,便躬身向前两步,哆嗦着两手捧起桌上的茶杯。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老奴这就去皇上换一杯!” 云皇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没再多说什么。那御前内侍便偷偷松了一口气,出去的同时抬手示意那跪在地上几名内侍赶紧起来随他出去。 所有人都出去后,云皇才一脸平静的转向北堂晴风,好似才刚看到他一般,脸上绽出了一抹笑容。 “晴儿来了,快来朕身边坐。唉朕真是老了……连内侍都敢欺朕不清了。”云皇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脸上也涌出了一抹落寞。 “父皇不老,在儿臣心里父皇龙马精神尚好一点都不老!别听小人胡说八道。”北堂晴风自然听得出云皇话语中暗含的意思,也能明白刚刚演这一处是为了什么。只是有一点他没想明白,这一处究竟是演给他看呢还是演给萧贵妃看? “咳咳……”坐在一边的萧贵妃看着眼前这父慈子孝的一幕,牙根都要咬碎了,可她除了稍稍咳嗽两声以示提醒外,其余什么也不能做。因为她现今所有的这一切全都是云皇所赐,自然他也可以全都收走,还包括她这条命。 云皇那带笑的脸色一沉,原本他以为聪明如萧贵妃,刚刚自己训斥内侍这语当能听明白,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冥顽不灵。 罢了,舍不得也得舍!何况她也不过是众多宫妃中的一员,没了一个萧贵妃再封一个王贵妃或李贵妃或刘贵妃出来就是了。可儿子没了……却是哪里都无处寻了。 “晴儿,萧贵妃脸上这伤的由来你可清楚?”云皇的出言直问,让得萧贵妃与北堂晴风同时一怔,可随即北堂晴风便淡笑着摇了摇头。 “儿臣不知,贵妃今日前去看过茹儿,离开时还好好的,只是不知……” 北堂晴风眸中含笑,脸色淡然,唇角也似有意似无意的微微上挑着,看得萧贵妃眸中泛红,缩在衣袖中的双手也用力的拧绞着衣袖内襟。 “哦?贵妃你来说说看……” “皇上,臣妾说不出口!臣妾脸上这伤是在王府是伤的,并不似王爷所说那般。可否容臣妾与王爷对质几句?”萧贵妃盈盈起身,先是向着云皇矮身一拜,接着又不着痕迹的往北堂晴风那边移了两步。 北堂晴风挑了挑眉,并未接话。而云皇也没有接话,可他的默然便相当于是默允了。 “敢问王爷,本宫何时进的王府?又是何时离开的王府?本宫见过王爷后离府,王爷可有亲送出府?” 萧意茹不急不躁的几句话问出口,让得北堂晴风心绪咯噔一下,这个女人心思还真是细密,居然在这里等着自己。 既然无话可说,北堂晴风便索性默然不语。萧意茹看了一眼紧抿双唇不出语的北堂晴风,展唇轻笑出声。 “既然如此,王爷还有什么话说?” 北堂晴风摇了摇头,在这件事上他无话可说,也不想说什么。 “皇上,臣妾问完了,相信皇上也该明白谁是谁非了。臣妾就算被伤的再重一些也无妨,只是打狗还要看主人面,何况臣妾背后可就是皇上您呢!这毁了臣妾的脸面,又将皇上的脸面置于何地呢?” 萧意茹几句话出口,听得北堂晴风冷气连连。这个女人还真是狠毒,当真是人无伤虎之意,虎却有食人之心了。看来这个萧贵妃留不得了!如此想着,北堂晴风的眸光一沉,冷然出声。 “萧贵妃此言差矣!就连当今皇后都只能代表她自己,而不能代表父皇说话,怎滴贵妃娘娘却口口声声将自己与父皇关连在了一起呢?贵妃娘娘如此说话居心何在?” “王爷此言差矣,本宫虽不能代表皇上,可本宫身后便是皇上,打了本宫便是不给皇上留脸面,王爷向本宫挥手时可有想过皇上?你伤的是本宫,打的却是皇上的脸面。” “真是岂有此礼,本王何时向你动过手?” “本宫有人证在场,容不得王爷狡赖,当时王爷向本宫动手时,本宫的妹妹就在后堂看着,王爷可敢传唤王妃前来对质?” “……” 云皇双手抚额,看看萧贵妃再看看北堂晴风,突然之间他竟觉得他真的老了。这么简单明了的事情处理起来也心力不足了。 等在外面的萧意茹被带进去了,北堂晴风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便没有再多言。可他终是没有想到,他视为亲妹的茹儿,竟会当着他的面陷他于危难之中。 “皇上,求皇上不要怪罪王爷,姐姐脸上的伤与王爷无关,一切都是茹儿不好,茹儿愿承受皇上任何责罚,只求不要怪罪王爷!” 北堂晴风的鼻子都要气歪了,而这时他也总算是明白了萧意茹进宫为何?她虽然口口声声是在替自己认罪,却也是在抹黑自己。 云皇大手一拍桌案,双眸冒火,铁青着脸站起身来,冷然出声喝道:“来人!” 暴怒的云皇,犹在苦苦哀求的萧意茹,冷笑着旁观的萧贵妃,这三人串连起的画面让北堂晴风再次认清了一点,皇家事非说不清。 “北堂晴风,你伤萧贵妃在先,狡言欺瞒朕在后,如此大逆不道的欺君枉上,朕岂能再纵容。你虽然是朕最疼爱的儿子,可云国律法不容亲情,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将逍遥王爷打入天牢等候裁处。” “慢着!”随着这一声慢着话语落地,陆凌希如一阵风般破门而入。而后她就站在那里冷冷的睇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皇上,凌希上次进宫时你曾许给凌希一个承诺,不知道现在还有效吗?”陆凌希双眸盯视着云皇,清冷的声音着透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如果朕说无效,你还打算从皇宫里劫人出去么?”云皇松了一口气的重新坐了下去,挑眉冷冷的望着陆凌希。他且要看看这个陆凌希能为晴儿做到什么份上,可会如晴儿一般不顾自己的死生。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六十九章 怀了身子请节制 “不行么?”很简短的三个字,却再次诉说出了陆凌希那不容置疑的坚定。没错,她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云皇真敢事非不分,她就敢抢了人就跑。 “哈哈……陆凌希就是陆凌希!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一个你胆大到敢如此跟朕说话!”云皇仰头哈哈大笑出声,说话的同时挥手屏退了所有的侍卫。 陆凌希双目低垂掩藏起了眸中的凌厉之气,微颔首道:“不是民女胆大,而是民女知道皇上英明睿智,不会跟小女子一般计较。”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何况还是一向硬脾气的陆凌希拍出的马屁,顿时云皇便眉开眼笑了!可他却仍然想要试一试这陆凌希。 “嗯,越来越会说话了!那朕再不饶过三小子,似乎就不英明睿智了。不过,他的罪状可饶,你闯宫的罪状却万万不能免。否则以后朕这皇宫还不被人当成菜市场来去自如了?”云皇说话间那脸上的笑容已收拾干净,一张老脸只绷不沉便将浩荡的皇威彰显无余。果然上位者久了,不怒而威的气势便有如吃饭喝水一般信手便可拈来。 本来就是菜市场!陆凌希心中虽如是想,可她却没有说出口。历经了如许多事后,她的心性虽在,却是懂得收敛了许多,再不似以往般迎风便上。 陆凌希这一默然不语,就等同于是认可了云皇所说的闯宫罪状。她虽然表情未改,可旁边两位可是不行了。 萧贵妃勾着唇轻挑着两条秀眉,免了北堂晴风的罪而治陆凌希,对于她来说那是求之不得!原本她针对北堂晴风就是冲着陆凌希去的。 反观北堂晴风眉头已是拧成了两条麻花,无论云皇如何处治陆凌希,现下她都受不得!因为她腹中怀着他的孩儿! “父皇,凌希之罪儿臣替她担了。不论什么惩罚儿臣一例承担。” 北堂晴风这话一出口,云皇的两条眉毛便挑高了,原本他只是想要再试一试这陆凌希,怎滴这三小子如此沉不住气。人家一个女娃娃都没像他这般心急气躁,顿时便心火盛起。 “好,既然你要替她承担,按云国律法替者要加倍。你可认?” 北堂晴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多少倍我都认!”可他话语刚落,便受了陆凌希一拐肘。 “我有罪么?你认什么认?”一个拐肘过去后,随即跟上的是一个顶级白眼。陆凌希真心想再给补上一脚,可奈何这里是皇宫,还是在他老子面前。自己正在苦思脱罪之法,他这一认岂不就等同于自己有罪了!真是傻到家了。 北堂晴风豁希醒悟,心中暗叹一声,当真是关心则乱!只抿紧了双唇再不吭声,反正陆凌希对付父皇应该不会落下风。 云皇眯起老眼问道:“你没罪?” 陆凌希垂眉敛目轻声回道:“如果皇上觉得民女带皇孙来见爷爷有罪,那民女这罪便认了。” 陆凌希的那一句皇孙话语可谓是平地惊雷,将在场所有人都给震惊了。就连北堂晴风都没有想到,她能这么轻易就在父皇面前认了。 “皇孙?”云皇半眯的双眸倏地睁圆,他盼皇孙可是盼好久了! 陆凌希点了点头,看着云皇那四处打量的眸光,嘴角噙了一抹笑意,抬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腹部。 这下云皇不止双眸就连嘴巴也张大了!这消息太劲爆了,如果真怀了他的皇孙不但无罪,甚至可以免任何罪状。可他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传太医,皇孙大事岂能听之信之。他得让太医来确认过才能算得准! 正所谓是肚里有货不怕验,陆凌希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反正她的肚子是货真价实,又不是弄虚作假。 “希儿,这下你跑不掉了。”北堂晴风趁这空隙向陆凌希身边移了移,附在她耳边低声说着。可话语刚落便又生受了她一拐肘,虽然不重,可他却夸张呼痛的弯下了腰。 太医号过脉后,云皇比所有人都紧张,生怕他这金孙被号没了。 “怎么样?怎么样?” 看着眼巴巴的云皇,再瞅瞅在场众人各异的表情,老太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陆凌希这老太医是认识的,且还多少知道一点她同北堂晴风之间的瓜葛,现下云皇巴巴的请他来给陆凌希号脉,结果他愣是给号出了个喜脉。 你说人家一大姑娘,还是皇上与王爷父子争着抢的这么一尴尬主儿,他这说实话好呀还是不说实话好!万一说不好再把陆大将军这独生爱女给说没了,那可老亏心了。 云皇一看太医这样子,直接向后跌坐了下去。感情这陆凌希怀孕的事儿没谱,他的金孙真的被号没了。 啪!云皇老羞成怒,大手在桌案上用力一拍,向外吼道:“来人!” 这一声来人喊出,跪在地上叩头的太医立时哆嗦的不成个了。而北堂晴风的心也是咯噔一下,父皇这么大响动绝对不会是针对太医。 “把陆凌希打入天牢!” “父皇!”北堂晴风焦急的向前一步,可他只喊出了一声父皇便被陆凌希给拦下了。 “皇上,民女身犯何罪?” 云皇恼怒的伸手点指着陆凌希,“擅闯皇宫,矫言欺君,朕就是杀你十次也足够了。” 看着迅速向她走来的御林侍卫,陆凌希的心气也给挑起来了,可毕竟她已不再是以前的她。 “等下,擅闯皇宫是因为民女要带皇上的孙子来晋见,皇上先前可是免过罪了。至于矫言……皇上因何论定?”陆凌希伸手制止了前来擒拿于她的侍卫,双眸直视着一脸怒容的云皇。 云皇一时怔然,可随即便又说道:“好,朕就让你死个清楚明白。太医你说,她是不是没有怀孕?” 随着云皇这一句话出口,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转到了太医身上。陆凌希怀没怀孕,北堂晴风比谁都清楚,他就不明白了,这太医诊完脉后趴地上求饶算怎么一回事?现下一想多少明白了,这希儿乃是待自闺中的女儿家,他哪里敢贸然说她有孕。 “太医,希儿的胎儿可是有问题?” 太医看看云皇再看看北堂晴风,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最后闹得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只得豁出去了说道:“回皇上王爷,陆凌希身怀有孕两月有余,腹中胎儿乃双生子!” 两个月?双生子?云皇一下子就傻了!而陆凌希也傻了,楚浩只说她有孕了,却并没有说过她怀的是双生子呀!蓦地她眸中迸出一抹冷厉。 可恶!居然又骗我!别让我逮着了,否则一脚踢你个后半生不能自理。 啊嚏!正在某山上寻毒觅药的楚浩无端端接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抬手摸了摸鼻子后,又继续找上了。 “希儿……”北堂晴风一脸激动的双手抓着陆凌希的肩膀,眸中流转着不言而喻的盛大喜悦。 云皇此时也面带笑容的来回搓着手,为他一下便能得两个金孙而兴奋不已,连让太医起身都忘了。 “晴儿,你们的大婚打算什么时候办?这都两个月了,得抓紧了……”云皇的话语还没有完全说完,便被陆凌希给打断了。 “大婚?大什么婚呀?皇宫这么危险,说话间就又是掉脑袋又是关天牢的,民女可不敢……” 陆凌希一句不敢出口,云皇那带着喜色的老脸立时便垮了下来。这陆凌希有多难缠,他现下总算是领教了。这样的一个女子嫁给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真不知道是幸呢还是不幸! “皇上,那陆凌希乃是臣妾胞弟聘定的妻房,如今怎好别嫁王爷?更何况王爷娶臣妾胞妹过府未出半载便新纳妾氏入府,于情于理……皇上你要替我们萧家做主呀!”萧贵妃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嘤嘤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云皇心头便是一震。刚刚他只顾着高兴,把萧贵妃还在这里的事情竟生生给忽略了。 反观陆凌希与北堂晴风,两人则像没事人儿似得,就好似这萧贵妃所说之事与他们无关一般。再想着陆凌希先前所说的什么不愿嫁之类的话,云皇的气便来了。 “嗯,贵妃所言也不无道理,三小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北堂晴风耸了耸肩,向着云皇行完礼后,揽着陆凌希便向外走去。顿时这云皇又郁闷了,他发现对上这两孩子,他越来越心力不足了。特别是那从来都不按正规路数出招的陆凌希尤为让人头疼! 陆凌希与北堂晴风两人边转身边偷笑,他们就是笃定了皇上绝对不会就这么放手,毕竟现在希儿的肚子里可是有他千盼万盼盼了多年的金孙呀! 云皇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的背影,满口老牙都要被他咬碎了,可他仍然在咬牙死撑,他就不信这陆凌希会不着急。 未婚有孕天下知,对她一个姑娘家来说,那可是会出不了门哦!眼见着再有几步他们就步出门槛了,云皇心中反而没底了。 都说皇上不急急死太监,现下他这皇上不急还真不成了! 怜心宫中。 萧贵妃回宫后气得咬牙切齿,她舍出自己这半边脸,结果不但没能动摇北堂晴风半点,就连陆凌希也没伤到分毫,还被皇上以公事为由把她给赶了出来。 皇宫规矩不受限?!好,不受限是吗?本宫就让你们当真受不了这限!哼!到此时萧贵妃才真正动了杀心,才真正觉得这北堂晴风不能留了。 “心奴,传令下去,本宫要静养不见任何人。另外,你想办法给太子传个信息,让他立即来见我!”萧贵妃安排完后,便转身走进了内室静候太子的到来。 而刚出宫门的陆凌希与北堂晴风则信步走在了这街道之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 “听说将军府那个傻小姐偷人未婚有孕……” “我还听说呀,逍遥王爷想娶那个陆凌希,堂堂皇家王爷岂不成了活王八?” “嘘……小心隔墙有耳!” “……” 陆凌希听着身边骤起的这些流言,她的脸上没有愤怒,只是平静的看了一眼北堂晴风。从她决定入宫以腹中孩子救他开始,她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却没有料到居然会这么快。她这才刚走出宫门,而街上已是流言四起! 呵,这速度还真是快呢! “希儿……”北堂晴风扭头看着一脸平静的陆凌希,仍是担心她心绪会受到影响,便不着痕迹的握住了她的手。 陆凌希扭头冲他浅浅一笑,“这是事实,何须介意!” 北堂晴风愕然无语,这是事实么?不用介意么?可他心里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 “快看,那是陆凌希与逍遥王爷!” “真不要脸,大街上就拉拉扯扯……” “……” 陆凌希挑眉,只是拉个手就不要脸了?那她要是当街亲吻北堂晴风,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响。 北堂晴风俊脸一沉,眉头拧了起来,冷着脸喝道:“你们都吃饱了没事干么?乱嚼皇家舌根是想被诛满门么?” 轰!随着北堂晴风这话一出口,所有人作鸟兽散! 陆凌希看着一散而空的人群,挑唇笑道:“不过是几个无知百姓嚼点儿舌根,有必要吓他们么?” “我不是吓他们,我这……希儿,不是应该你比我还要生气愤怒的么?怎么会只有我一人在大动肝火呢!”北堂晴风话语说了一半,又突然意识到陆凌希的这个反应不太正常呀! “本姑娘一没靠山,二没背景,良善可欺呗!”陆凌希摊开两手看着北堂晴风,惹得他扑哧一声笑将开来,满腹的怒气全都消于无形。更是伸手捏起她的两颊揉来搓去! 她如果算良善可欺,那这世上还有软弱可欺之人么? “王爷,自此后便再没有退路了!你……可想好了?”笑闹过后,陆凌希收拾起嬉闹的心情,一脸严肃的问着北堂晴风。 不是她信他不过,实在是此番牵扯之人与他的干系太过密切,现在这一闹就连云皇也被生生拉扯了进来。 “希儿,此生有你有我,有我有你,无我也要有你!”北堂晴风抬手拉起陆凌希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之上,让她用心去感受他那颗为她而跳动的心儿。 该说的该做的他都说了做了,不该说的不该做的他也都说了做了,怎么她就还是存了一份疑虑呢! 究其是女人心海底针,怎么都探不到底儿呢,还是自己的所作所为仍然无法让她信任?北堂晴风万分纠结,不知道他究竟还要怎么做才能让陆凌希放下她的所有心防,重新张开心胸接纳他! 北堂晴风这句话陆凌希说不感动是假的,可说感动也就只有那么一点儿,因为她也就只是吸了吸鼻子,随即便心绪平静了。 不是她感情淡了,而是她最近经历的事儿太多,心绪没有以前那般的大起伏了。 “王爷……”陆凌希王爷两个字刚出口,便被北堂晴风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唇上打断了后面的话语。 “希儿,让你喊一声晴风或者风真就有那么难吗?你就非得要一声一声的王爷来伤我的心吗?我承认我北堂晴风有过伤你心的事儿,可真就那么不可饶恕么?真就那么揭不过去了?” 陆凌希张了张嘴,那到嘴边的话语终是被北堂晴风眸中的那一份认真给打散了。既而她轻启双唇,笑了。 “小气!无论唤你什么,与你与我有什么改变么?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怎么你就总那么较真呢!” 陆凌希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轻抚平着他纠结而起的眉头,末了还顺着他的脸颊轻轻的抚触着,脸上是温温的笑,眸中是柔柔的情,让得北堂晴风一时之间就那么站着,静静的一动不动。 似是怕一动就会打破这份美好,又似是觉得一切来之不易。 陆凌希看着静静不动,连眼珠都眨都不眨一下的北堂晴风,带笑的唇角轻轻的向上弯了起来,那轻抚的小手也突然使坏的用力拧了一把。 “傻了?” 北堂晴风吃痛,轻呼一声后便顺手将想要逃离的陆凌希揉进了怀里。 “是,傻了!只要能时时拥你入怀,本王情愿一直这么傻下去!” 淡淡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情意,再一次拨动着陆凌希的心弦,她的眼眶微微红了起来,伏在北堂晴风怀中的俏脸不自禁的贴紧再贴紧,双手也紧紧的环着他的腰背。 “王爷,我多想能与你就这么相守一生,过最平凡的和乐日子。我最向往的便是相夫教子的平凡生活,可天不与我,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容不得我安然平淡的过生活。 不是我心肠冷硬面对你炽热的感情仍一次又一次的推得远远的,而是我不敢靠近,不敢轻易接纳,我怕上天不会如此厚待于我,我怕会再次受伤害。 没有希望便不会有失望,没有得也就不会有失,没有爱也就不会有痛更加不会有恨……” 陆凌希将她心中的所感所想林林总总一点一点的说了出来,似是在剖白心事,又似是在自言自语。却听得北堂晴风一阵紧似一阵的心疼! 他能明白她口中的怕伤害,也能明白她口中的不敢靠近,因为他起初也是不敢靠近,也是怕会有伤害。 “希儿……本王不敢说一点错失没有,可本王却敢说,本王所做一切初衷都是为了你!”北堂晴风这一句话说得痛苦无比,前有凌天的解散,枭夜主干人员的死亡,后还有不定时会爆出的要命东窗,他真的不敢把话说满了,他怕日后再没有回环的余地了。 “好,只要你不辜负离弃我,我陆凌希便永不离开你的身边!” 呼!得到陆凌希这一句承诺,北堂晴风仰首向天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只要她不会离开自己,那么他便可以向她解释清楚一切事由,单凭她的聪慧或许不用自己解释,假以时日也能自己明白。 “王爷……”北堂晴风这一晚没有回府,而是随着陆凌希去了将军府,因为有个计划他们还需要进一步细细的商榷。而因为萧意茹的原因,陆凌希怎么都不愿再去逍遥王府,虽然萧意茹今晚留宿在了宫中。 “希儿……”陆凌希一句王爷刚出口便在北堂晴风无比哀怨的眸光注视下,举手投降了。 “夫君,这总成了吧?”陆凌希无可奈何的开口改着称呼。 “嗯,这个称呼好!以后就这个了……嘿嘿!”北堂晴风乍一听到陆凌希这一声夫君出口,先是怔了一怔随即便咧开嘴嘿嘿傻笑起来。 “傻样!”陆凌希嗔了一眼北堂晴风,心中更是感慨,这世上究竟还有没有不幼稚的男人了!像北堂晴风这么强大腹黑的人,还是一朝王爷都成这个样子了! “接下来我们是主动出击好呢,还是引蛇出动好?” 北堂晴风稍沉吟了一下说道:“推波助澜借力打力乃上选。” 陆凌希双眸忽的一亮,满脸激动的说道:“你的意思是……” “嘘,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北堂晴风向前探头,与陆凌希鼻尖顶在鼻尖之上,直接用吻封住了她后面的话语。 “娘子,夜色已深,我们是不是该歇息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章 对立面 魅惑的表情,温情的声音,那熟悉气息的直扑面门,扰得陆凌希心神一阵荡漾。可蓦地她瞧见了自己的腹总,随之那坏心思便也起了。 陆凌希柔柔一笑,纤纤双手缓缓勾在了他的颈后,双唇微启轻轻的向着他呼出了一口气,当真是吐气如兰,勾人摄魂! 北堂晴风眸光一暗,双手一用力直接将陆凌希打横抱了起来,向着内室走去。 …… 事后北堂晴风惊出了一身冷汗,一脸紧张的看着陆凌希,更是直接将她拉过来翻转着检查她有没有问题。 “放心,咱们儿子强健的很,受了一刀都没有事,这点儿小波动不会影响到他们。”陆凌希看着北堂晴风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出言宽慰着他。 她腹中孩子究竟有多顽强,她比谁都清楚。用楚浩一句话说,只要不是强烈的带毒的打胎药,其它都伤不了他们的筋骨。 “吓死我了,都怪我!以后我一定注意节制!”北堂晴风一边拍着胸脯,一边下着保证,可陆凌希却只是翻了翻白眼,她压根就不信他能节制的了。 一夜好眠到天亮! 房中北堂晴风与陆凌希是难得的一夜好眠,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见有响动。 房外却急坏了速风,他来来回回在门口踱着步子,就是不敢推门进去。陆凌希有多记仇他可是清楚的很,他可不想以后时时被她惦记着,那会让他寝不安枕食不知味。 “晴风,起身了。”从速风踏上绣楼那一刻起,陆凌希便知道了,既然有人为他们守门,她便难得放松一次,只睁了睁眼便又往北堂晴风的怀里偎了偎睡了过去。 陆凌希这个动作北堂晴风也只是抿着唇角笑了笑,便揽着她由着继续睡下去。反正只要希儿在他的怀里,外面的天便塌不下来。 陆凌希率先起身,可她身子刚一动便又被北堂晴风拉回了怀里,“不急,再睡会儿。” “嗯,我怕再睡下去,速风就把外面踩出个坑来了。起身吧,时间不早了……”陆凌希话虽如此说着,可她却窝在北堂晴风的怀里一动没动。 “嗯,好!那我先起身,你再睡会儿。”北堂晴风便应声翻身起床,却将被子又为陆凌希掖了掖,嘱她再多睡一会儿。 陆凌希莞尔!他这是把她当猪在养了么,都日上三竿了还睡! 北堂晴风刚穿好衣衫走出去,陆凌希便跟着起身了。虽然她是很想窝在床上多睡一会儿,可还有许多事儿等着她去处理,由不得她直这么做。 速风一见北堂晴风推门走了出来,便立刻拱手迎了上去。 “王爷,太子府中传出喜讯,太子妃有孕了!” “什么?”北堂晴风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眸,这事儿也太凑巧了吧!昨日希儿刚进宫父皇表明有身孕的事儿,今儿太子府便传出了喜讯,这究竟是巧合呢还是人为?可若是人为,那太子妃空空如也的肚子又哪里禁得起太医的诊查! “什么时候的事儿?多久了?” “刚刚,说是两个多月了!” “呵,还真是巧,我的孩子两个多月,他的孩子也两个多月。不会也是双生子吧?” 北堂晴风的话语刚出口,便看见速风坚定的点了点头,可他接着却又说道:“太子府中的确是有两个孩子,可却不是太了妃怀了双生子,而是太子妃与侧妃同时有喜。” “有意思!”刚刚走到门边的陆凌希听到速风这话,顿时弯起了唇角。可随即她又冷凝了双眸,沉下了俏脸。 他如果敢打我腹中孩子的主意,我一定会让他死生都不得安宁!孩子是她心底最大的逆鳞,谁碰谁死。 “希儿,不用担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害到咱们的孩子。”北堂晴风回眸看着突然冷凝下俏脸的陆凌希,明白她是在担心什么,当然他也有想到这一层,只是他绝对不会让它发生。 嗯!这一次陆凌希只是鲜少有的轻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这让得北堂晴风很是兴奋。被她这样信任着的感觉太好了! “莲儿!”陆凌希微垂的眸光倏地抬起,双眸烔然的望着速风。速风自是明白她的意思,便往旁边让了让,露出了一身是伤犹昏迷着的紫隐。 陆凌希眸光一寒,冷然问道:“是太子做的?” 速风点了点头,却又接着道:“速风无能,不能同时带两人回来!” 陆凌希垂在身侧的双手无声的收紧了,眸光凛洌而冷然,“莲儿,我会亲自去带回来!想来他留下她,为的不过就是让我亲自送上门,我若是不去,岂非太不识抬举了!” “好,本王陪你一起去!”北堂晴风这话一出口,陆凌希便苦涩的摇了摇头,想来太子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否则速风也不会一直守在这里了。 “王爷,属下前来除了送紫隐姑娘过来外,再就是通知王爷尽速进宫,皇上紧急召见。” 北堂晴风眉头轻轻拧了起来,他有想过太子会掣他的肘儿,却没有想到会用父皇这张牌,只是父皇就怎么甘心让他用呢?难道这其中…… “希儿,等我回来!”北堂晴风回身定定的看着陆凌希,直到她乖乖的点了点头,他才转身随着速风一同离开。 只是进宫的却只有他一个人,而速风则被他留了下来保护陆凌希,因为他太了解陆凌希了,她绝对不会真的不去太子府。而太子既然如此苦心的布了这个局,是绝计不会让她活着走回来。 饶是她本领再强,可奈何她的软肋在人家的手上捏着呀!将军府是陆凌希永远都脱不掉的软肋! 前往太子府的路上,陆凌希思绪万千。她可以轻易的解散凌天,却没办法把将军府的所有人都藏起来,如此下去还真是头疼呢!看来也是时候让凌天隐藏起来的力量重现于人前了。否则还真就人人以为她好欺了! 示人以弱从来就不是陆凌希的强项,何况此番她隐藏起凌天的中坚力量也不是为了示弱,而是为了暗中寻找陆远龙。 陆凌希抬头看了看尚早的天色,便一个人在大街上逛了起来。紫隐虽然已经醒来,可身体太过虚弱,只能卧床休息,而此番去太子府便只能是她一人,虽说一定会有北堂晴风安排的人暗中接应,可她总也要做好万全之策。 “绿隐!”眼前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陆凌希眸光倏地一紧。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她便跟了上去,因为她终是不相信察察沙耳所说的绿隐在来京城的路上便已经死了。凭绿隐的本事,就算落单也一定可以保得一命,何况当初他是率众进京,而并不是孤身一人。 可自从假的绿隐出现后,真的便一直没有任何消息,这却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枭夜的人搜索了一段时间无果后,她便告诉自己绿隐真的死了。 陆凌希紧盯着前面的人儿,那背影传透给她的熟悉感是那么的强烈。所以无论是真是假,这人一定是她所熟识的人。 “主上!”前面的人拐进一个僻静巷道后,陆凌希便加快了步伐,可当她刚拐进巷道时,发现那人正在等她。 这一声主上出口,陆凌希的心颤了颤!果然是他么? “小白,我就知道吃过一次亏的你不会轻易再被人抓住,只是为什么你要易成绿隐的模样?” 失去白隐的消息是陆凌希最耿耿于怀的事情,而今再次见到他,无疑是喜上眉梢。于是便激动的向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胳膊。 “嘿嘿……”小白被陆凌希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便只一径站在那里嘿嘿傻笑,末了他又敛起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陆凌希。 “主上,绿隐可能还没死!” 白隐一语惊人,陆凌希倏地放开了抓着他胳膊的手,一脸怔怔的盯着眼前顶着绿隐脸的白隐。 嘴唇哆嗦了两下后,终是问道:“那他在哪里?”虽如此问,可陆凌希心里多少明白一点。 如果绿隐真的没有死,那么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原因只会有一个,可却是她最不愿意去相信的那个原因。如果是那样,她宁可相信绿隐已经在来京城的路上死了,那样她还可以有支撑自己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前世经历过一次被最信任之人的背叛,陆凌希的心中多少留下来阴影,所以最初在怀疑北堂晴风的靠近是怀着别样的目的时,她才会义无反顾的绝然离他而去。 白隐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陆凌希,终是没有说出他所了解的关于绿隐的事情,而是把话题转到了北堂晴风身上。 “主上,这次属下除了探听到这一消息外,还意外的探听到了许多关于逍遥王爷的事情。原来他在背后为主上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就连咱们故意解散出去的凌天人众,他也一一代为安排妥当。因着这个原因,咱们那些隐藏起来的力量才能顺利的渗透进各方势力。” 陆凌希点了点头,这些她都知道了,否则也不会再次回到北堂晴风的身边。虽然这些她都知道了,可隐隐的仍是觉得北堂晴风还有事瞒着她,所以她才会对他存了一份心思。 她爱他,可以为他去死,却不愿意靠他太近,因为她怕被伤害!她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椎心之痛。 与白隐寻了一处地方细聊了后,陆凌希便起身向着太子府行去。而白隐则急急的向着将军府掠去,因为陆凌希告诉他,紫隐正在府中养伤。 原本看见陆凌希只身一人出现在大街之上,他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想,还好她只是受伤。 “紫儿……”推开厢房的门,白隐便一步去到了床前,看着床上那苍白无力的人儿,眸光不知不觉的柔了下来。 这一次他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当时生死一线的时候,他的脑中就是因为滑过了紫隐的俏脸,所在才让得他咬牙坚廷了下来,所以也才能活着回来。却没有想到,看见的是伤痕累累的她! “你,你……还活着!”虽然白隐依然顶着绿隐的脸,可熟悉的气息,熟悉的眸光,紫隐仍是毫不犹豫的就将他认了出来。 那是她在心里装着的人儿呀,怎么可能会认错,无论他如何伪装,她都不会将他错认。这一刻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落。 “紫儿不哭,我回来了!我们可以成亲了,你可别告诉我,隔了短短的时间,我的新娘子变成了爱哭鬼!”白隐故意语带轻松的逗着紫隐,他们两人自从认北堂晴风为主后,便一直绷着心弦,不但将心意严严的埋藏了起来,更是连眸光交汇都要在无人的黑夜。就是怕示人以短! “讨厌!”紫隐破涕而笑,更是抬手轻捶着坐在她床边的白隐。虽然脸上的泪痕犹未干,可她的眸中却漾着笑意。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还能有相依相偎在一起的一天!她以为这辈子就只能把爱意藏在心底,远远的对望一眼便已是幸福。可如今她就真实的靠在他的怀里,这一切都要感谢陆凌希,如果不是她…… “小白,快去太子府救主上!” 紫隐话语一出口,白隐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依陆凌希的性子,紫隐被太子府的人伤成这样,她焉会善罢干休。 “糟了!”白隐低呼一声,便告别紫隐向着太子府的方向飞掠而去。刚刚陆凌希让他先回来看紫隐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怪。 怎么紫隐重伤在家,她怎么还一人在外闲逛,想来是在筹谋进入太子府报仇的事情。何况还有一个生死不知道的莲儿仍陷在那里! 都怪自己一心只牵挂着紫隐的伤,全然没有想到这一点。果然王爷说的话很对,隐卫不能有感情,一旦有了感情在判断上便会出现真空般的失误。 以前他还持怀疑态度,可就在刚刚他亲自验证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懊恼之余,白隐加快了脚底下的速度,可以说是将他的轻功施展到了一个极限。 太子府后院。 “太子,能句痛快话,人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陆凌希眸光冷然的迎视着太子的紧迫盯人,她不惧他。 “呵,难得陆小姐过府,怎么一来就如此盛气凌人?先坐下来喝杯茶如何?本宫这茶呀,可不是谁都有福气能喝到呢?就连三弟也只喝过一次呢。” 太子脸上笑意权权,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对陆凌希的不请自到以及她的态度更是没有丝毫的不郁。 只是陆凌希仍是能感觉到,他的笑容底下正蕴藏着怎样的祸心,她必须要步步为营才能带着莲儿安然离开这里。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她丝毫不担心,就是再多一些人她也有把握全身而退。可她来这里的目的是带走莲儿,她不能让将军府的任何一人落在太子的手上。 “呵呵,那小女子还真是三生有幸呢!”陆凌希收拾起眸中的凌厉,就那么淡然若素的在太子的对面坐了下来。 既然太子布这一切的局为的就是她腹中的孩子,那么她在这里便要处处抵防,可她仍是不太担心太子能伤到她的孩子。毕竟楚浩喂给他们的那些东西,并不是寻常东西。 太子冷眼斜瞟着淡然若素的陆凌希,面上虽笑的一派温润和煦,可心里却在冷笑连连。你就装淡定吧,今天本太子看你如何出这太子府! “陆小姐,这茶……要凉了!”太子一边轻啜着自己面前的茶水,一边不忘提醒淡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陆凌希。 陆凌希秀眉轻挑,抿了抿唇,便抬手向桌上那杯茶伸了过去。恰在这时,从后面突然跑出来一人,一伸手便将陆凌希面前那杯茶给抢走了,一口饮尽后还连连咂舌。 “啧啧……好茶!真是难得的好茶!”突然出现的苏慕天咂完舌后还不忘摇头评点着,继而脸上绽出一抹笑颜转向太子北堂连风。 “妹夫,你也忒小气了,如此好茶竟然是要等到佳人上门才会拿出来?啧啧……你就不怕我妹妹知道了跟你没完?” 虽是询问的语气,却又饱含了几分肯定。苏慕天这话可谓是说的万般圆滑了,既给太子留足了面子,也抬了陆凌希,还将自己的妹妹顺便捧到了一个非凡的高度。 陆凌希美眸微眯,斜睨着自斟自饮的苏慕到,优美的唇瓣轻启道:“苏大公子,貌似你用的正欢的那茶杯是姑娘我的!” “呵呵……就因为是你的,所以本大公子才用的欢呢!如果是太子妹夫的,本大公子最多只会看一眼……” 苏慕天话语还未落,陆凌希坐在椅子上的身形轻轻一旋,便向着他一脚侧踢了过去。想是苏慕天早就防备着陆凌希的这飞腿,硬是让他给躲了过去。 “哟哟……不就用了你的茶杯么,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妹夫,妹夫,你这是从哪里招惹来的凶悍女人呀!跟我那妹妹还真是有着天壤之别……”苏慕天躲过陆凌希的一腿之后,便一个旋身去到了太子的身边,生生站在了陆凌希的对立面。 陆凌希瞪了一眼苏慕天,便再没有什么举动,而是抬头正视着一直笑吟吟看着的太子,说道:“太子殿下,好歹你也是一国之太子,就痛痛快快的给句话,小女子的那个婢女你是还还是不还?” 这一次陆凌希用的是还而不是放,因为她突然觉着如果能从这里带走活着的莲儿,送他一个强盗般的人情也未尝不可。人情他可以抢,自己却未必会还!她还没那么迂腐,什么样的人情都要还。 “呵呵,瞧陆小姐这话说的,好像本太子抢了你的人似的,不就一个婢女么,太子府上多的是,不论小姐看上哪个都可随意带走,只是莲儿那丫头么……怕是得留下来,没办法她那小模样偏偏合了我那太子妃的眼缘,再还给你怕是不成呢!”太子四两拔千金的话语听得陆凌希咬牙切齿,什么合了太子妃的眼缘,怕是合了你的恶毒心思吧! 只是你不要以为你不放人我就没办法了,正大光明的跟你要人,那是还把你当成一个人来看,惹急了本姑娘…… “哦,你们说的是那个丫头呀,刚刚惹得妹妹生气,被扔出府了!”就在太子与陆凌希两人冷然对视的时候,苏慕天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话。就是这一句话却让得陆凌希弯了唇角,而让太子拧了眉毛。 苏慕到却似无所觉般,继续说道:“原来是你的婢女呀,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一样的不招人待见!” 陆凌希倏然起身,身形之一晃便去到了苏慕天的身前,只是她挥出的粉拳并没能碰到苏慕天半片衣角,因为他又一次先知先觉的躲开了,且还向着一边跳跃跑了去。陆凌希哪里肯依,一扭身便追了过去。 就这样两人一跑一追,半打半闹的便去天了后院侧门处。 “不送!慢走。”到了这里后,苏慕天突然停下身形,回头看了一眼陆凌希,便毅然纵身飞掠出府。同时扔下了上面的四个字! 陆凌希也没有任何犹豫的立即翻身出府,对于苏慕天的出现,她自然明白是为了替她解围而来。 从她踏进太子府的那一刹那开始,她便感受到了藏在暗处的凛洌杀意,可为了莲儿,她必须要闯上一闯。因为她相信,她正大光明从正门进府,不信太子敢就这么要了她的命,至于她腹中的孩子,她也会妥善保护。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可动摇 可现在她没有想到,半路上会杀出个苏慕天,不但暗中救了莲儿,还借机将她送出了府门。这下她又要欠他一个人情了!又要被他挂在嘴上念好久了。 陆凌希刚掠出太子府,迎面便撞进了北堂晴风那冷硬的怀抱之中。感受着他那喷涌而出的怒气,陆凌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自己的身子往他的怀里再偎紧了几分。 “你回来了,刚刚吓死我了!” “哼!我看你胆大的很嘛,居然点了速风的穴道。如果不是刚好遇上苏兄为他解穴,又赶去太子府援手于你……”北堂晴风的话语中透着一抹轻颤。 他刚到宫门便遇上了急急前去的速风,听着速风的话语,吓出了他一身冷汗。太子府他不是没有去过,看似平淡无奇,则其间消息机关密布,诸多杀手隐藏其间,如果太子真对希儿动了杀机,饶是希儿功夫再高也难全身而退。 他刚要进府,便看见苏慕天引着陆凌希一前一后飞跃而出,顿时那悬着的心落了地。可心底深处却涌出了一抹怒气!他气陆凌希不等他回来,气陆凌希轻易让她自己涉险。 “夫君……”北堂晴风的怒气陆凌希能清楚的感受到,便轻柔的向他撒着娇。 她自是明白此番一个前去太过冒险了一些,可莲儿在她心里不是婢女,而是一个知冷知热的妹妹,所以再危险她都要去。 “哼!这一次你休想这般蒙混过关,本王无论如何都不会轻饶过你。”北堂晴风被陆凌希那一声柔柔的夫君喊的半点气都没了,可他仍是冷着声继续装生气。天晓得刚刚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时的心情是如何! 北堂晴风这么一矫情,陆凌希的脾气也上来了,伸手一把推开他,并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没心没肺的说道:“凭什么?” 北堂晴风怔了一怔,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陆凌希会问他凭什么?随即面上现出一片凄然之色道:“凭什么?是呀凭什么?可凭什么你不知道么?希儿,到如今你怎么可以还这样伤我的心,剜我的肉?” 陆凌希张了张嘴,看着北堂晴风那满目的伤痛,先前提起的心气也随之前消散了。她承认刚刚凭什么这三个字的确很伤人,可她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不依不饶了。 “夫君……人家不是故意的了,谁让你不依不饶……”陆凌希微垂着头小声嗫嚅着,面上也有着自责之色,更是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扯着北堂晴风的衣襟轻轻晃着。 北堂晴风看着陆凌希这模样,哭笑不得!谁让他爱上的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呢!气你时能气得吐血三天不止,可哄你时只一个表情又能让你天大的事都生不起气儿来! 他抬手将陆凌希揽进怀里,用力的揉着,就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 “希儿,你可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我宁可自己流血千里,也看不得你受半点伤害,不是我非要不依不饶,而是你不知道太子府的危险……” “我知道,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你不要气了好不好?” “以后?你还要有以后?” “好,好,没有以后,仅此一次!” “嗯,这还差不多,你还得保证以后没有我在场时,大小事你都不会一个人随便行动……” “……” 速风跟在北堂晴风与陆凌希身后听了一路他们之间的对话,满头黑线的同时益发觉得他家的腹黑王爷好会撒娇耍赖哦! 陆凌希与北堂晴风回到将军府时,便看见原本消失不见人影的苏慕天正悠闲的坐在花厅中喝着茶。 “苏兄,此次多谢了!”一进花厅北堂晴风便快步上前,向着苏慕天拱手行谢礼。 苏慕天轻轻一笑,一边回礼一边说道:“北堂兄客气了!谩说你我是相交多年的挚友,就算没有这份交情在,依我苏某人的个性也不会坐视佳人受难而不理呀!” 饶是如此,北堂晴风仍是拱手再次道谢。而苏慕天则一转身看向陆凌希,挑眉道:“加上上次,你可是欠了我条命喽!现在我们总能算得上是熟人了吧,希儿?” 陆凌希抿了抿唇,末了展颜轻笑道:“苏大公子还真是会说笑话,熟人是熟人,可是希儿你还是不能叫呢!不过,我可以允许你唤一声嫂夫人或者是弟妹。” 对于苏慕天的心意,陆凌希清楚的很,所以她并不想给他留下任何的希望,每相遇一次便都会无情的提醒着这一事实。 苏慕天脸上的笑意一僵,可随即他又摇着头哈哈大笑了开来,“有趣!有趣!北堂兄告辞了,后会有期。” 苏慕天走后北堂晴风也意识到什么的看着陆凌希,突然之间觉得他好有危机感。为什么他爱上的女人是个万人迷呢,先是俗事万物都引不起他心中半点波澜的楚浩,现在就连一向游戏山水不问情的番国殿下苏慕天也对她心生倾仪,天哪,以后他得看紧一点儿。 “希儿,我要再给你加一条,以后我不在的场合,你不能对着其他男人露出笑面。” 陆凌希先是一怔,随即便明白这是北堂晴风有了危机意识,可她又气他对她的不信任。如果她要移情别恋,就算不见陌生男人也不会一直守着他。 以手抚额,陆凌希满头黑线。 “北堂晴风,你不要得寸进尺!要知道,老娘可还没有嫁给你呢,你就管东管西限制那么多!” 陆凌希这一炸毛,北堂晴风不怒反乐了,他是被陆凌希那脱口而出的老娘两个字给逗乐了!她比他还要小上几岁,他都没提老,她居然自称是老娘了!其实也对,她现在可不就是两个孩子的娘,虽然还没生出来。 “笑个毛线!告诉你,老娘……本姑娘以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不着。”陆凌希被北堂晴风脸上那越来越浓的笑给闹得没底了。 原本她就总觉得看不太清楚他,有时候觉得他深沉的有如一汪深潭,有时候又觉得他像一个小孩子,浑身的孩子气。可现在她心中惟一的感觉就是,这个北堂晴风她越来越看不准了! 靠,貌似她就没有看准过,反观自己他却总能看透,然后一步一步在前面布下局等着她往他所引领的方向走。 还好,北堂晴风不是她的敌人,否则就太可怕了! “呵呵,老娘?虽然你已是两个孩子的准娘亲,可本王没觉得你哪里老了!你且说说看……” 北堂晴风话语一出口,陆凌希内心深处一片哀嚎。自己纠结了这么多,感情他就在老娘这两个字上纠结着! 果然是夏虫不能语冰! 太子府后院。 苏慕天的身影刚翻过墙头,便被一群太子府的人给围了。苏慕天先是一怔,随即咧嘴苦笑出声。 “妹夫殿下,对着我就没必要摆这么大的阵仗了吧?” 太子一脸阴沉的从后面走出来,双眸犀利的望着苏慕天,半晌说道:“无论是谁,挡我者死!” 苏慕天挑唇,可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眸眯下的同时,他整个人身形一晃便去到了太子的身侧,同时一柄锋利的匕首横在了他的脖颈之下。 “妹夫殿下,刚刚如果不是我将陆凌希引了出去,现下你已是死人一个了。连我都能轻松做到的事情,你觉得陆凌希会费事么?要知道她的轻功与武功可都在我这上。” 苏慕天话语刚落地,太子的脸色便变了,他只谋算了府中设下的机关与隐卫,却忘了把他自己的安危谋算在内。 “打虎忘记自身危!本太子此番还真是……呵呵,多谢舅兄相救,只是几次三番相邀舅兄都不为所动,此次不知所为何事?可是舅兄想通了?” “妹夫想多了,本殿下只是不想自己惟一的妹妹,新婚守寡而已。还望妹夫以后行事多想想她们母子!” “母子?你那宝贝妹妹自联姻而来便一直不曾与本太子同过房,何来的母子一说?”苏慕天话语一落,太子便挑唇嗤笑出声。 “什么?你这混蛋……”苏慕天立时便怒了,他原以为他的妹妹会过得很好,就算不是嫁给自己心中所爱之人,可好在也是未来的一国储君,加上云番两国联盟之谊在那里,应当不会对她差到哪里去。可哪里有想到,妹妹和亲而来的日子也不短了,却是一直独守空房。 “舅兄似是搞错了,提出分房而居的是令妹而不是本太子!本太子也正想找个时间去问上一问,究竟本太子哪里入不得令妹的眼了,大婚这么久了,还不肯让本太子进房!” 太子越是如此说,苏慕天心中越是气愤难平!如果不是他的问题,一向乖巧伶俐的妹妹既已同意了联姻又岂会自讨苦吃! “北堂连风,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否则本殿下保证会让你吃不了也兜不走!我番国虽然不及你云国强盛,可我苏慕天的妹妹却不容任何人欺凌侮辱!” 此刻的苏慕天再没有以往的温润祥和,脸上那没有了那淡淡的笑意。从内到处散发而出的是无尽的冷凝与肃杀之气。 苏晴也就是联姻而来的云国太子妃是苏慕天真心呵疼的妹妹,否则他也不会在妹妹嫁入云国前,便先来云国游历,一为考查云国国情,二为验看云国太子是否配得上他的宝贝妹妹。当时他心中想着,如果云国太子是个草包或者不堪之人,那么他宁可牺牲掉自己的自由治国统兵,也不让惟一的妹妹联姻而来。 虽然在他的心里仍是觉得北堂连风配他的妹妹,妹妹有点亏,却也还算差强人意。可如今……他后悔了!后悔为了番国一时的安定而牺牲了妹妹的幸福。 “苏慕天,本太子敬你是太子妃的兄长,所以无论你以前怎么样都一直以礼相待,可如你刚刚所作所为就算本太子将你就地格杀,相信番王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北堂连风在苏慕天面前时脸上总挂着温温的笑,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可现在他面皮紧绷,双眸中绽放出一抹凌厉,整个人的气质刹时便变得狠厉而无情。 苏慕天毫无惧色的与太子对视着,他相信北堂连风真做的出,可他却不认为太子府的力量能留得下他。如果不是为了妹妹,他真想一拳下去打歪他的鼻子! “哥,快些放开太子殿下!”就在两人对峙不下之时,太子妃苏晴及时赶了来,一来就将揪着北堂连风衣领的苏慕天拉到了一边,随即她又一脸平和的走向了太子。 “臣妾见过太子殿下!”苏晴屈膝向着北堂连风盈盈施礼,原本还在盛怒中的北堂连风,看着盈盈下拜的太子妃抿了抿唇后,便伸手将她搀了起来。 “爱妃何需如此客套!” 苏晴勉力绽出一抹笑颜道:“臣妾与殿下是结发夫妻又岂会客套,且臣妾自进府便一直身体不适,未能服侍于太子殿下身侧,臣妾时时感念太子殿下这段时间对臣妾的体恤,所以心怀敬意之下便自然而然大礼相敬。” “哈哈……结发夫妻!没错我们是祸福与共同根相连的结发夫妻,爱妃这话本太子爱听极了。爱妃身体可还有诸多不适?” 北堂连风转的何其之快,伸手揽着苏晴肩头的同时哈哈大笑出声,任谁看了也觉得他们夫妻感情深笃弥厚。 苏晴心里咯噔一声,可面上却现出了一抹娇羞,轻垂下眼睫低声道:“承蒙殿下关爱,臣妾身体已然大好,今晚臣妾会沐浴更衣恭候太子殿下垂幸!” 话语说出口的同时,苏晴的心底泛出了一抹苦水。原以为就算不能嫁给自己的心爱之人,可好歹也能守住自己的身子平安度日,可现今看来怕是连这都守不住了。罢了,既已来了,哪里还能祈望事事如愿。 “爱妃……不用再将养几日么?”北堂连风不是好色之人,可对于本属于他的女人,他却也不会君子的放置不动。何况太子妃苏晴来自番国,自有一派别于云国女子的妩媚动人之处,他也早就惦记于心了。奈何他去了几次都被苏晴以身体不适为由给拒绝了,因着他还想保留番国这个后备可用力量,所以便一直耐着性子容忍。 苏晴怔了一怔,抬头看见北堂连风眸中流转的氤氲雾力时,脸色微红着摇了摇头。 北堂连风心情大好,如果苏晴能怀上他的孩子,那么借用番国这边的力量他也才能更有把握一些。 “那本殿下稍时便安排小厨房做些爱妃爱吃的饭菜,咱们夫妻共进晚膳可好?”北堂连风一边说着一边揽着苏晴的肩膀向外缓缓走去,把苏慕天就当作不存在一般给扔在了一边。 “臣妾已亲手准备了一些家乡吃食特来请太子殿下前去品尝。”苏晴自进入太子府后,便一直是自己院中的小厨房准备吃食。所以太子殿下若去,却也只是顺手拈来,不用刻意费心准备。 “喂,妹妹,你哥哥我也饿了!”妹妹如果真能得到幸福,苏慕天乐而幸见,可他仍是不太放心北堂连风。 “我们夫妻难得共进晚膳,舅兄就不要掺和了吧!”北堂连风脚步未停头也不回的背对着苏慕天直接拒绝了。 苏晴没有说话,便是等同认可了太子殿下的说法。苏慕天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并没有跟上去,之所以闹这一闹是想要向北堂连风表达出他是一个率性没有心机之人,北堂连风可以不用防着他,也不用拿他的妹妹来牵制他。 见苏慕天没有跟上来,北堂连风的唇角轻轻的上扬了一个弧度。苏慕天的为人他多少还是清楚的,心性淡泊喜好游山玩水,唯一放在心上的便是他的宝贝妹妹苏晴。 太子妃苏晴便是苏慕天惟一的软肋,除此就算番国亡了,他都不会眨下眼皮。因此太子心中已有打算,他要尽快让苏晴怀上他的孩子,以此来牵制苏慕天,让他为已所用。 逍遥王府后院。 “速风,王妃在府中么?” 速风一怔,一时之间没能领悟过来此番北堂晴风嘴里的王妃是指哪一个?按平时两人的称呼来看当是指陆凌希,可陆凌希从来一直没有入住王府,那么王爷此问便有些蹊跷了,难道…… “王爷是指?” 北堂晴风的眉头直觉便是一皱,连边都要问,这速风与他的默契度还真是越来越差呢! 速风看到北堂晴风皱起的眉头,随即说道:“不在!” 因为无论是指陆凌希还是指萧意茹,现下这两人都不在。陆凌希人在将军府,而萧意茹则是人在宫中。话语出口的同时,他也在心中问自己,心中为何会生出如此想法? 果然是关心则乱,动情变迂么?可他对萧意茹是真的动情了么?速风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萧意茹对他心绪的莫明牵扯一直是他心中拧不过去的一根刺。他承认他极度关注着萧意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可他却又不愿意因此受到她的影响。 不说她现在是王爷名媒正娶回府的王妃,是他的女主子,就单论她姓萧与宫中那位贵妃及萧云天的亲妹妹,他便要与她保有必要的警惕。 可现在是怎样?速风的眉头越皱起紧,心绪也越来越乱,就那么默然不语的立在北堂晴风的身旁,冥神苦思,力图想出个究竟来。 “速风,感情的事情单凭用冥神苦想是想不清楚的,不要压抑自己,放开一切心绪用心去感受去认知,你便会明白你对她的这份感觉是什么!” 北堂晴风抬手轻拍速风的肩膀,看着他越皱越紧的眉头,自是明白他心底深处在挣扎什么。就算助他认清本心的结果是他会离自己而去,那么北堂晴风仍然会这么做,不为别的就只为速风是陪在自己身边许多年的兄弟。 “王爷,你……”速风后面的话语在北堂晴风大手的示意下未能出口。 “速风,你知道为什么本王要让皇上赐你北堂姓么?那是因为在本王的心里,你就是我的兄弟,比太子还要亲的兄弟。谩说萧意茹并不是本王的女人,就算她已是本王的女人,如果兄弟对她动了真情,本王也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断了兄弟间的手足情。” 听着北堂晴风这番话速风不动容是假的,可他心中仍是存了一个疑问,那太子也喜欢陆凌希,他为什么还要跟他明争暗斗的不放放呢! 速风的所有表情几乎都在脸上,就算别人看不出,可知他甚详的北堂晴风却能凭着他的一个眼神转动而能猜得他三分心意。 可陆凌希是个例外!因为在他的心里她不是他的女人,而是他的命!可这话他终是没有说出来,也就因为他没说出来,让得恰好赶来听到他前面那番话的陆凌希再度心情阴沉了下来。 原本她就对他尚未完全释怀,虽然再度接受了他,也不过是因着自己的本心而动罢了,可说到底在她的心中对北堂晴风仍是存着一丝介蒂。现下再听了他这番不为了女人而断了兄弟手足情的话语,陆凌希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没有走进去而是转身离开。 北堂晴风将她送回将军府后便离开了,并说今晚不会去将军府中陪她,原本她以为他又在犯小性,就只是为了让她住进王府。而原本她此番前来,就是想要告诉他,自明日开始她正式入住逍遥王府。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二章 伤不起 可现在没这必要了!同是她还庆幸她为自己保留了一份余地,没有住进王府。否则今日她又当何去何从…… 站在街道之上,看着华灯初上后仍是人来人往的大街,特别是一对对年轻情侣手牵手一脸甜蜜的走过时,陆凌希的心就有如一根毒针扎着一般,奇痛无比。 仰首望天,两行清泪顺着她姣美的脸庞滚滚而落。她不否认北堂晴风爱她这个事实,可这爱却终归没有他所说的那般厚重,说什么她是他的命!原来他的命那么的低廉,就连速风都及不上。 还好速风看上的是萧意茹而不是自己,否则那自己岂非要带球嫁人? 陆凌希的眸中涌出一抹无言的伤痛,那隐在衣袖中的小手也紧紧的握着,真爱一场到头来却敌不过一段兄弟情! 罢!罢!罢!此生再不信世间有真情!北堂晴风,你爱我也罢,我爱你也好,自此我陆凌希将收敛起一切情意,只为战天斗地而存活。 在心中慨叹完后,陆凌希凌空飞掠而去,方向不是将军府,而是城外正南方向那鲜有人至的塔楼。 站在塔楼之顶,陆凌希睥睨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城。任凭那华灯绚烂,仍是绚不掉陆凌希眸中的那抹冷意。尽管塔楼的风吹的她的衣衫烈烈作响,尽管那风吹在脸上刺骨的痛,可她犹如未觉。就那么直直的盯视着皇城内的某个点…… “希儿……”一声温润的呼唤,一股温热气息的靠近,为陆凌希挡住了那迎面吹来的冷风。 陆凌希回眸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苏慕天,良久她的唇角掀起了一个上扬的弧度,随着这一弧度的上扬,陆凌希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了下去。 苏慕天眼疾手快,在陆凌希跌落下塔楼之前,伸手揽上了她的纤腰,并带着她跃下了塔楼。一路飞掠去了他所落脚的客栈! 这日,当一楼阳光射进窗口时,陆凌希悠悠的醒了过来。 “希儿,你醒了?真是吓死我了……”陆凌希睁开眼的那一刹那,苏慕天便急急的扑了过去,整张俊脸悬浮在她的头顶之上,同时伸手探向她的额头。 “你守了我一夜?”陆凌希看着一脸惟悴的苏慕天,直觉出口询问,可那沙哑的声音却又听得她眉头一皱。 “一夜?我的大小姐耶,你这一睡可就是三天呀,不但昏迷不醒,人还忽冷忽热,一会儿冷的像块冰,一会儿又热的可以煮鸡蛋。你要是今天再不醒,本公子我就得为你殉情而去了!” 陆凌希愕然! 苏慕天这殉情一说虽是妄言,可看他眼下这狼狈模样儿,想必自己昏睡这三日他的日子也并不好过。苏慕天对她的心思,她早就有所感知,否则也不会每次都在他故意玩笑时冷言点破了。 不是她绝情,而是她不想无端端欠下情债。这世上什么债都能偿清,惟独情债难偿。 “水!给我一杯水。”陆凌希默然了片刻后,便再度开口,而这次她的却是一杯水。让原本等着听她几句好话的苏慕天好一阵失落。可他仍是以最快的速度为她倒了一杯水! 咕咚咚一口气将一杯水饮尽后,陆凌希才抿了抿稍嫌干涩的唇,笑了。 这一笑,没有倾国倾城! 这一笑,没有颠倒众生! 这一笑,却终令苏慕天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希儿,你好美!”苏慕天从来没有见过真心而笑的陆凌希,以往见她不是冷笑就是算计人的坏笑抑或是算计成功的窃笑。 而刚刚那一笑,虽然只是微笑却是真真正正放开胸怀的笑容。所以可想而知带给苏慕天的震动有多大。 陆凌希没有想到她的礼貌性的一笑换来了苏慕天如此的珍视,不是她自负,因为苏慕天那迷蒙的目光骗不了人也作不了假。 内心深处哀嚎一声,陆凌希选择装睡的闭上了眼睛。从来不知惧怕为何物的陆凌希,现下却真真怕了这男女之情。 两次动情两次受伤,她是真的怕了!不但不敢碰触,就连看一眼的勇气都丧失了。 直勾勾盯视着陆凌希的苏慕天,唇边的笑意还没有完全绽放,便被眼前的一幕给吓掉了三魂两魄。当他伸手探到陆凌希只是再度睡了过去时,那险些跳出嗓喉间的心才算落回原处。 嘴边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在陆凌希的床边坐了下来,伸手轻轻将她垂在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凝视着她的绝美睡颜喃喃而语。 “希儿,遇到你慕天才明白,这世上除了妹妹外还有一个人可以让我魂牵梦萦不能放手。虽然你是慕天至交好友的女人,可慕天仍是无法将你的身影从心中抹去,反而越来越凝实,竟达到一刻不见便心生不安的地步。所以我才总是在暗中尾随于你……” 苏慕天说到这里时,自嘲的展唇一笑,随即他又说道:“今生今世,不求你能回应我这份心意,但求你不要将我驱离你身边。慕天当空立誓,你若不弃,我永不离。” 苏慕天这一番话听得装睡的陆凌希差点儿睁开了眼睛,可她却只能继续装下去。因为现在若睁开眼睛,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继续用以往般的冷言冷语来断他念想,还是温言宽慰? “好一句你若不弃,我永不离!苏兄貌似忘记了,她是本王的女人!”北堂晴风的声音突兀的在房内响了起来,听得陆凌希直觉便是皱起了眉头。 苏慕天看了一眼床上皱起眉头的陆凌希,苦笑着摇了摇头,“晴风在你心中果然是不同的,竟连睡梦中听到他的声音都会给出反应。” 苏慕天这一感慨让得陆凌希倏的睁开了眼睛,双眸凌厉的盯向了站在苏慕天身后的北堂晴风。 “希儿,我终于找到你了……”北堂晴风看见陆凌希投向自己的目光,激动的喉头滚动了数下。昨天去将军府得知她已经三天没有回府的消息后,急的他差点儿吐血而亡。仅仅一夜,他只用了一夜的时间便将陆凌希的所有行踪查清了。 而这一夜他却是像老了十岁,脸上的惟悴自不必说,就连眼角就隐隐有了鱼尾纹出现。可想而知当他看见陆凌希睁开眼睛看向他时会有什么样的激动了。 就在北堂晴风飞扑过去伸手去抱床上的陆凌希时,陆凌希那凌厉的眸子灵活的眨动了一下,脱口而出的话语差点儿让北堂晴风当场栽倒。 “你,是谁?慕天他是谁?” 只一句话便让得北堂晴风险些跌坐在床前,他身形晃了两晃才勉强稳住自己。 “希儿,我是晴风,我是你最爱的夫君,我是你腹中孩子的爹呀……”北堂晴风双手扶着陆凌希的双肩,一脸受伤的望着满目凌厉的她,他搞不懂她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竟会连他都不识了! 陆凌希挣开北堂晴风的抚触,不着痕迹的向内侧缩了缩,同时探头绕过北堂晴风看向苏慕天,说道:“慕天,他是谁呀?你快些把他赶出去……我不想看见他!” 从陆凌希开口问出第一句话开始,苏慕天便处在了怔然之中。他也不明白陆凌希为什么会不认识北堂晴风,按说这是她心中最爱的人呀!三天前在王府中,她究竟经历了什么,竟然让她如此抵触她曾经深爱的人。 “慕天……”陆凌希说着话儿,向苏慕天伸出了双手。 北堂晴风忽得转身,眸光凌厉的射向自他出现便一直沉默的苏慕天,“你对希儿做了什么?她为什么会不认识我?” 陆凌希的眸光一沉,她很想说一句,不是苏慕天对她做了什知,而是他…… 苏慕天看到陆凌希沉下的眸光时才明白,眼前这一变故是因何而生。他松开紧皱的眉头,轻轻的弯起唇角笑了。 “北堂兄这话说得……慕天虽不知在你心里希儿算什么,可在我心里她是一切!背天叛地,我苏慕天也永远不会背离她,只要她不让我死,我便会一直好好的努力活着。 她昏迷了三天,我守了三天,她发高热时我会心忧的满头大汗,她打冷颤时我也亦会担心的冷汗淋漓。如你所见,我也想问一句,究竟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三天前她出王府后便变成了这般?” 随着苏慕天那一句话问出口,北堂晴风的俊脸冷凝到了极致。苏慕天凭什么这样问?他算是希儿的什么人?他任什么这样质疑希儿的夫君?可他最气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最后的那一句。 三天前希儿去过王府!三天前希儿去过王府后才变成这样! 北堂晴风拧眉想了半晌,仍是没能想明白希儿变成现在这般,与她三天前去过王府有什么关联。 就算苏慕天所说是真,三天前希儿真的去过王府,可他既没有遇上过,那么便不会发生什么,她又缘何会如此? 蓦地北堂晴风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他想明白了陆凌希为什么双眸凌厉的盯着他,却脱口而出不认识他的话语。 因为她不是真的忘记了他,而是刻意而为。 刻意而为!刻意而为!为什么呢?刻意而为这四个字在北堂晴风的心脑之间来回的旋转着,转了半天他仍是没能想明白她这是为了什么,可他却想明白了一点。 就算陆凌希要无情的抛弃他另投他人怀抱,他也不会离开她身边。 “饶是希儿是你的一切,你却也只能做到她若不弃你才不离!而本王却能做到,就算无情遭弃也仍不离。如果她跟在你身边比嫁给我幸福快乐,我能放她去到你的身边,而我只要能常伴她左右便可。苏兄,你能么?”北堂晴风话语同口的瞬间惊怔了在场所有人。 苏慕天一直就知道北堂晴风对陆凌希用情至深,却没有想到竟深到如斯地步。可以说北堂晴风为了陆凌希不但能放得下堂堂皇家王爷之尊,更能迂尊降贵任她来去自由,只为了她能活得开心,过得幸福快乐。 在这一点上,苏慕天承认他不如北堂晴风!北堂晴风爱的卑微而博大,而他只是单纯的在爱着,既不会像他一样那般卑微的求全,也不会如他一样博爱到可以放任她去到别的男人怀里。不管北堂晴风是否真能做到,反正他苏慕天就是连想想都觉得不行! 如果有什么真是他苏慕天内心深处想要得到的,他不会姑息放任,就算不能顺其自然的得到,他也会动用非常手段去抢过来。一如陆凌希,如果他付出了这么多终是得不到她的回应,得不到她的爱,他不会毁了她,他会把她抢过来,禁锢在自己的身边,直到她爱上他为止。 陆凌希怔然了,既然她只是他的女人,且是一个连速风都不如的女人,他又何苦说得如此凄清,就只为了在口舌上赢苏慕天么? 可看他那认真的样子,又不像!陆凌希纠结了,她不知道究竟哪一面的北堂晴风才是真正的他,更加不知道她该相信他哪一句话?似乎自从她穿越而来与他相识开始,他所说过的话便都透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话语出口之后,北堂晴风也怔然了。陆凌希对他来说究竟有多重要,他一直视如如命,直到现在这一刻,她也才真正的明白,她何止是他的命这么简单呀! 如果被逼到极致,他的命他可以放弃不要,而对陆凌希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就算她含恨离他而去另嫁他人,他也不会真正的放弃她,他仍会默默的站在她身后,只要她需要便会不顾一切的冲过去。 希儿,我的这份心意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明白呢!北堂晴风的心拧了,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 “说的好听!可事到临头北堂晴风你做的到么?”陆凌希一抬头冷冷的对上了北堂晴风,她终是不信他真能做的到。 “能!只要你需要我便能。”北堂晴风毫不犹豫出口的话语,让得陆凌希再次默然了。她没有想到他会回答,更加没有想到他会答的这么迅速! “证明!证明给我看!”陆凌希心中虽然震惊于北堂晴风的反应,却仍是选择相信自己亲耳所听到的事实。 北堂晴风自从对上重生后的陆凌希以来,便会时不时的痛上一痛,可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心痛的滋味! 证明?他把心都要掏给她了,她却仍是准着脸让自己证明!她想要自己怎样的证明呢? “希儿,你想要怎样的证明呢?如果是我这条命,那你拿去吧!”北堂晴风的眸中虽流露出了一抹难掩的伤痛,可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却是挂着浅浅的笑。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被自己所交的挚友逼到绝境上。“苏兄,你一直声称的朋友妻不可欺,兄弟妻不可戏的原则,原来却只是适应在别人的身上,与你自身却是不需要遵循。呵呵……” 语罢,北堂晴风呵呵轻笑起来,笑声虽清亮,笑容虽弥久,却未达眼底更未进入心底,横竖里也只是个假笑。 “希儿,还等什么?是顾念以往情意下不去手呢,还是不愿意让我的血脏了你的手?”北堂晴风笑罢抬眸再次对上陆凌希,看着她眸中的犹疑,脸上的挣扎,他的唇角微微的上扬了起来。 陆凌希没有回话,只是将自己背转了过去。 “唉!那本王就亲自送上吧!”说话间北堂晴风手中出现了一柄匕首,扬手便向着自己的心窝狠狠的扎了下去。 随着匕首入肉之声的响起,陆凌希的呼吸也紧窒了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北堂晴风的命,饶是她现在仍然对他心生嫌隙,也不过只想要躲开他而已。 因为不忍看到他眸中的伤痛之色,她背转过了身子,却没有想到她这一动作却让得北堂晴风误会成是她不屑于。她不是不屑于,而是下不了手呀啊喂! “北堂兄!”苏慕天惊呼出声。 “不……”张口大喊的同时,陆凌希倏地转过身来。可入目所及倒在地上的是速风而不是北堂晴风。 “速风,你这是何苦?这是我欠希儿的,你又何苦白白搭上这条命?”北堂晴风伸手扶着缓缓倒地的速风,拿出匕首的瞬间,他有想过速风会过来阻挡,却没有想到他的速度竟会这么快。 速风的抬手抹了一下从嘴角流出来的血渍,努力扯了扯嘴角,末了将目光转身陆凌希说道:“王妃,王爷待你可谓真心诚意,王妃何故一而再的持怀疑不信任态度。将深爱你的王爷逼上死路,王妃的后世余生真的会快乐么?属下不懂王爷为何事事以王妃为先,就连三天前王爷对属下说,王妃是王爷的命时,属下仍然不懂。可现在属下懂了!” “速风,不要再说话!”北堂晴风看着点了止血穴道后,随着他胸膛的起伏仍然会有血向外冒出的速风,焦急的开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王妃,面对如此深情待你的王爷,你怎还能狠得下心一而再的疑他、伤他?”速风这一句话是忍着万般的伤痛出口,虽然胸口的伤很痛,可他仍是要说。 深情相待?陆凌希的眉头轻轻的拧了起来!这一点她从来都不曾怀疑过,可再深情相待,在他的心里自己终究还是可舍可弃的女人,连待在他身边的心腹属下都不如。 陆凌希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波荡起伏的心绪,一脸平静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递向速风。可速风却只是看着陆凌希,并没有伸手去接! “速风,你还是服下吧!要知道在你家王爷心里,他的所有女人都可以失,而你却不能有失。”陆凌希这话虽是在劝速风服下她给的疗伤圣药,语气中却也透着几缕酸溜溜。 是问,自己至爱之人的心里,他的心腹兄弟比她还重要,她焉会不酸! 速风先是一怔,随即苍白着脸色咧开嘴笑了。生平第一次,他就这么突兀的笑了,而且还是迎视着陆凌希的冷然目光。 北堂晴风双眸半眯,速风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似今天这般咧着嘴笑的样子还真是少之又少。微拧了拧眉,他便想通了。而这时速风也没有再拧下去,伸手接过陆凌希的疗伤药,拧开瓶塞便灌了下去。 “你就不怕我会毒死你,要知道……”陆凌希讶然速风对她的信任,居然连看都不看直接就往嘴里灌,这一份信任饶是北堂晴风她都不曾给出过,而速风却给予了她。 “你是王妃!是速风必须要以命守护的女主子。” 短短的一句话说的平静而淡然,声音不高不响且没有半点起伏,就好像这话早存在他的心间,只是不经意间流露而出那般自然洒意。 陆凌希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承认她再次被速风给打动了!可速风是速风,北堂晴风是北堂晴风,岂能相代替! “好了,你们走吧,不要在这里扰我清修。” 真不是陆凌希心狠,而是她伤不起了!她不能在同一个男人身上反复的伤心!如这般的伤痛一次就够了。 “希儿,你当真如此狠心?”北堂晴风看着别过脸去的陆凌希,他真的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可他知道现在不能,因为他的希儿再次对他生出了莫明的嫌隙。且这一次,他有强烈的预感,她不会再轻易的原谅自己。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三章 用情至深 北堂晴风豁然起身,起身之际便向着苏慕天扑掠而去。虽然他不知道陆凌希对他的嫌隙是因为什么,可他却清楚的知道苏慕天一定脱不了干系。 苏慕天似是没有料到北堂晴风便挥手向他攻去,待他反应过来后,哪里还能躲的开。原本他的轻功就不如北堂晴风,不但失了先机,又是在北堂晴风盛怒之下的全力一击。 噗!苏慕天胸口实打实的中了北堂晴风一掌,嘴角边当即便溢出了血丝。 “苏兄,当初你我二人击掌相交,如今以此一掌了断旧情。自此,你我之间再无半分情意存留,再相遇不必有任何顾虑。” 北堂晴风这话说完后,苏慕天便轻咳着笑了,“北堂兄还真是性情中人……这就了断了我们的兄弟情!” “自此无论你对希儿做什么,都无须再有顾虑,因为你我不再是兄弟!也不再是朋友。”北堂晴风这两句话出口之时,脸上是扭曲的痛意。 天晓得他要忍受着内心深处多大的痛楚,才能做出这个决定。只要希儿活得开心,过得幸福,他怎么样都可以无所谓! 苏慕天敛起脸上的笑意,至此他才真正明白了北堂晴风的用意,他佩服他的豁达,佩服的无体投地,因为就算死他都不可能做得出。 苏慕天不如北堂晴风!这一想法一在脑中成型便疯狂的肆虐着苏慕天的心脑,他一直自负甚高,却没有想到被称为废物的云国三王爷,却比他高出不止几竿,无论武功还是气度,他都不如他! 噗!一口鲜血就这么喷洒而出,饶是苏慕天一向淡泊名利,在心爱之人面前却也受不得如此这般的折辱。 陆凌希眼睁睁看着北堂晴风打了苏慕天一掌,又睁圆了双眸听着他说出的那些了断兄弟情的话语,她的心可谓是冰凉透顶了。原来在他的心里,自己不但不如速风这个心腹兄弟,就连苏慕天这个朋友也不及上。 “北堂晴风呀北堂晴风,你就是这般爱我如命吗?就是这般深情相待么?呵,如此这般的深情相待,如此这般的以命相爱,我陆凌希当真是承受不起!” 陆凌希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抬起了自己的纤手,目光先是向着自己的腹部扫了两眼,随即一脸坚定的将手伸向了北堂晴风。 “刚刚王爷一掌了断了你们的兄弟情朋友义,那么现在就再来与小女子了断一下过往的夫妻情吧!自此,你我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北堂晴风眸中先前流转的痛意益发浓深了起来,却也只是一瞬,他便将这抹浓得化不开的伤痛悉数掩藏于眸底深处,并努力挤出了一抹浅笑抬手缓缓迎向陆凌希的纤手。 “希儿,我不怪你狠心!因为你爹的再次失踪是我一手所致,所以早该与你了断这段始终牵扯不断的情意,只是我一直舍不得罢了,毕竟你是我惟一用心爱上的女人。咳……” 北堂晴风饶是再爱陆凌希,再舍不得放不下,可如今箭在弦上,他也不得不发了。与其留着这个定时炸弹扰的自己夜夜难眠,索性一次全都解决了,这样如果以后他与希儿还有机会,那么便再不会有任何的隐患存在了。 一掌拍下后,他便倏然转身,抓起速风飘然而去。他的身形刚刚跃出客栈,便有两滴清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而下。再勉力向前奔了一气后,一口气血翻涌,他便跌落在相对僻静的街道之上。 “王爷,你这是何苦!你为什么不让王妃知道你做那些的真正用意呢?”速风扶着摇摇欲晃的北堂晴风,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不解。 从北堂晴风拼出命去做这件事开始,他就想不通。好容易他渐渐的想明白了,是因为在王爷的心中陆凌希的安危胜过了一切,可现在王爷又潇洒的放手了,并将她推向了苏慕天,这让得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了。 “爱一个人不一定非得要把她困在身边,只要她安然而幸福快乐的活着,于我而言便再无所求了。” 听着北堂晴风低声呢喃而出的这句话语,速风的内心深受震动! 王爷对王妃的这爱就是天下人人都在推崇的所谓大爱呀!果然是大家无疆,不但放得下自己的心爱之人,就连自己的儿女也能放下。 这一刻在速风的心里,北堂晴风是神一般的存在!他终是觉得,这世间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除非是神,而他家王爷却做到了。你说他不是神还是什么? 客栈中的陆凌希双目失神的盯视着北堂晴风消失的地方,双唇上下轻碰,呢喃出声,只是那声音之轻就连苏慕天都没有听清。 “希儿,你说什么?”苏慕天虽没听清陆凌希说了什么,可却看见她的双唇上下动了几下。 陆凌希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便颓然的重新侧转身躺了下去。将她满目的沧凉与忧伤掩藏了起来。 没有人能够明白,这一刻她的心绪为何!也不会有人明白,这一刻她的心是如何的沧凉。若有人能设身处地的体会到此刻陆凌希的心绪,那所谓的心死如灰便也不过如此了! 苏慕天看着背对着他的陆凌希,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明白这突然来的变故太多,她就算再怎么强悍,也是需要时间来消化。而他这个人,更是需要时间来让她一点一点的接纳。 原本他信心满满,以前她不跟给他半点机会,那是因为他没能像北堂晴风那般经常陪在她的身边。可如今他那满满的信心被打击了,因为事事都比他强的北堂晴风都被她推开了,他不知道似他这般是否还能入得了她的法眼。 要知道她的腹中可还怀着北堂晴风的孩子呢!要推开这样的一个人,何其难!可她却做到了。 再一次的,苏慕天觉得北堂晴风与陆凌希才是这世间的绝配,因为他们都能为常人不能为之事,忍常人不能忍之事。 不论这世间是否还有人能做到他们这般,而他苏慕天反正是做不到的! 唉!轻叹一声,苏慕天推门出去了,将这一空间完完整整的留给了陆凌希。自从她醒来,还粒米未进,他要去为她煮点儿粥。客栈中的粥太过平淡,连他都只是当水来喝,又怎么能拿来给陆凌希裹腹呢! 苏慕天离开之后,陆凌希才翻转过身子平躺在床上,两眼空洞的望着那帐顶,良久才喃喃而语。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我不爱他,我不爱他,我不爱他……” 就似要催眠自己一般,陆凌希一遍一遍的呢喃着,可她越是如此心底越是会清晰的涌出北堂晴风的笑面。 “啊……”啊的一声大叫后,陆凌希翻身坐起,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不停的摇晃着。 “不行,我要忘了他,我不爱他,我不爱他,不爱他……” 正在楼下厨房煮粥的苏慕天听到陆凌希在房中的一声大叫后,丢下煽火的蒲扇便往楼上跑。 “希儿……”推门后,他看到的就是双手抱头犹在喃喃自语的陆凌希,只是这一次他听清了,随即嘴角边便泛起了苦涩的笑容。 不爱又怎么会如此痛苦!不爱又何必如此! “希儿,你何苦为难自己至斯!”苏慕天看着双手紧揪着自己的发丝,拼命摇头的陆凌希,心底涌出一抹心疼。 “你走开!走开!不要管我!”陆凌希挥手拍打着靠近的苏慕天,抵触着他的靠近与碰触。就好像眼前的人不是苏慕天,而是北堂晴风一般。她要努力的将他赶离自己的身边! “你走,你走……”陆凌希哑声嘶吼着,双眼冲血渐渐呈现出赤红,发丝凌乱,纤手怒指,一脸的愤怒与不甘。 的确不甘!她承认自始至终她对北堂晴风都不是百分百满分的付出,更是没有说过一句爱他的话语,可虽如此她却从来没有做出过伤害他的实质事情。反观他口口声声说什么以她为尊,爱她成痴,可却一而再的做出了伤害她的事情。先是她的属下,现在又是她惟一的血肉至亲!你让她怎么甘心! “世间万物本就生于混沌空蒙,世间事非更是难以清晰界定,你何苦非要分个清楚明白呢?爱也好,恨也罢,不过就是人生在世的一段感情经历,何苦要如此为难自己!” 苏慕天虽然被陆凌希恶言挥赶着,可他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后退了两步后站定。双眸晶亮的望着陆凌希,末了敛起全部心神,以超然于物外的心态向她说着他对世间万物的感慨。 “爱恨纠缠!因爱生恨,无爱无恨,不恨不爱!哈哈……好一个爱恨纠缠,竟缠得我两世为人都是如此的凄苦!”陆凌希似有顿悟,又似更加颠狂,虽不在揪扯自己的发丝,却是仰头向天,一边流着泪一边张狂的放声大笑。 苏慕天见陆凌希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便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因为他闻到了一股粥糊锅底的味道! 陆凌希理了理自己的思绪,便披衣下地,待苏慕天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再次走回来时,她已然收拾好自己。 苏慕天把粥碗放到桌上,抬头便看见陆凌希正盈盈的向他走来。这一刻他的心跳加速且无绪,这一刻他的所有心思全部停摆! 陆凌希先前的凌乱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高高挽起的朝云髻,一根玉钗简简单单的插在发髻之上,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着。 脸上的伤痛也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温温的笑,双眸清亮而明媚,刚才那凌乱的一幕如果不是苏慕天亲眼所见,他铁定不会相信眼前之人便是刚刚还在痛苦纠结的陆凌希。 “这粥是你煮的?”陆凌希看着失神望着她的苏慕天,抿起唇瓣轻浅一笑,便盈盈然的坐在了桌前,望着桌上那碗热气中透着淡淡焦糊味的粥。 “呃!趁热吃!”听到陆凌希的问话,苏慕天才回过神,同时将那碗粥往她的面前推了推。 陆凌希浅笑着点了点头,便伸手捧起了那碗粥,虽然有淡淡的糊味,可她仍是拿起勺子轻轻的搅动着,继而舀了一勺放在了唇边,可那勺粥刚入口,便苦得她皱起了眉头。 “很难吃?”苏慕天看着皱起眉头的陆凌希,一脸担心的问着。 陆凌希将口中的粥吞咽而下,又端大一旁的水喝了一口后说道:“嗯,不难吃,就是你是不是把盐全都倒进去了?” “盐?没有呀,我放的是糖……”苏慕天话语刚出口便意会过来,伸手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入口,随即他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这么难吃你还能咽的下?”说着话的同时,他伸手去拿那碗粥。可他的大手却在刚碰到粥碗时被陆凌希阻止了。 “除了有点咸,不难吃!”说着话儿,陆凌希便端起碗大口大口的喝着,看得苏慕天愕然无语,可当回过神想要夺下那碗粥时,已经见底了。 “希儿……你何苦……”苏慕天后面的话没能出口便被陆凌希打断了。 “不苦,你是我来到这里后,第一个亲手煮粥给我吃的人,再苦我也食之甘如饴。”这话陆凌希说的认真且感性,听得苏慕天心底一阵荡漾,兀自想着他终于有一项是抢在北堂晴风的前面了。 可他荡漾过后又沮丧了,因为他发现陆凌希在说这句话时,眸中洋溢的只有感激而没有半分其它的情意。换句话说,这碗粥不论是谁煮的,只要是亲手为她而煮,她都会甘之如饴的吃下去! 这一想法从脑中冒出来后,他又懊恼加不甘了! “希儿,我……”话到嘴边苏慕天又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面对着陆凌希那双清亮的眸子,他说不出任何暧昧的话儿。随即苦笑一声,停了下来。 陆凌希也没有追问,因为她很清楚苏慕天那没能出口的话语是什么,谩说她心中仍然满满的装着的都是北堂晴风,就算北堂晴风能够从她心中被剔除,短时间内她也肯定无法容纳他人了。 没有希望便不会有失望,所以身受其伤的陆凌希不想再给苏慕天任何无望的希望,可也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无情的推拒。 所以她只能用清亮的眸子,纯洁的面容去阻绝他对自己生出任何的绮念。她因爱而伤,不想再有任何人因爱她而受伤!何况此番苏慕天对她有活命之恩。 对不起慕天,你的爱我要不起,而我的心也早已经遗失再也不完整!这样的一个我如何再去爱人,如何再能接受你的爱意! “慕天,我要先回去了!失踪了这三天,怕是将军府的人都要找疯了。”陆凌希这话说得其实一点儿底气都没有。 她清楚的知道将军府有紫隐在,根本不需要多长时间,至今一点动静没有,想必已经知道自己无恙了吧! “我送你回去!”陆凌希刚拉开门,苏慕天便一步跟了上去。 “不用!”苏慕天的一句话刚出口,房内外随之响起了数声不用。 一声来自青隐,一声来自白隐,另外一声则是来自北堂晴风。 苏慕天看着这突兀的出现在客栈门前的三人,苦涩的笑了。白隐的存在他早就知道了,如果连存留了三天的人都无所感知,那他也太迟钝了,只是这青隐与北堂晴风他却是一无感知。 陆凌希挑了挑眉,清亮的眸光在青隐、白隐、北堂晴风以及苏慕天四人脸上一一扫过,末了弯起唇角道:“慕天,我走了,有小白在就不劳你相送了。小白咱们走!” 陆凌希话语出口的同时,身形一晃身影便出现在了楼梯口,直接用行动将其他两人给无视了! 青隐与北堂晴风额头上滑下了数条黑线!他们来时,有想过会受到陆凌希的各种不待见,却没有想到她那无视的本领居然练至如斯功力。 小白向着苏慕天拱了拱手,便转身尾随陆凌希而去。而北堂晴风与青隐也各自展开身形追了上去。 青隐所来是受了太子之命,要他无论如何都要将陆凌希请去太子府。而北堂晴风之所以半途折返,也是就因为青隐的出现。所以青隐身形一动,他便也跟着动了。 不管他与陆凌希现下的关系如何,她都是他用命在爱着的女人,且她的腹中还有与他血脉相连的一双儿女。他又怎么会真的放下她们不闻不问! 先前的击掌断情不过是为了刺激陆凌希心绪转变的一个锲机罢了,虽然不甚好,却也聊胜于无。 只要一息尚存,他对陆凌希的爱便不会停止,更加不会放任自流!他北堂晴风再胸襟广阔,还没有到拱手将妻儿相让的地步,何况他原本就护短藏私的很。 “主上,我家主子有请!”出得客栈后,寻了一个人流相对较少的地段,青隐飘身落到了陆凌希的身前。 “主上?你家主子?你不觉得你这话前后不通?”陆凌希勾唇斜睨着青隐,她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主子是谁。可她并没打算给他这个面子,何况在她的心里他也没会么面子。 青隐嘴角抖了两抖,接着说道:“太子爷想请陆姑娘过府一叙,事关陆大将军安危,还请陆姑娘不要推辞。” 青隐见陆凌希又要迈步走,便直接甩出了杀手锏。 陆凌希抬起的脚步又落了下来,可她的脸上却并没有任何的讶然,表情也没有多少起伏。既然北堂晴风前面说她爹的再次失踪,是他一失所致,那么她爹人如果还活着便绝对不会在太子府上。先前她把寻人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太子身上,还真是失策呢! “希儿,不要听他胡说,陆大将军他……”北堂晴风后面的话语在陆凌希的笑眼瞪视下生生没音了。 “哦?家父的行踪逍遥王爷也有话说?陆家当真是要酬神谢天了,区区一介武夫居然劳动太子与王爷都费神牵念,小女子先在此谢过了。”说着话儿,陆凌希当真便向着北堂晴风盈盈拜了下去。 这一拜,斩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往牵扯! 这一拜,生生将他们变成了陌路上的行人! 这一拜,险此要了北堂晴风的命! “希儿,你这是想要我的命么?”北堂晴风眸底泛出一抹痛意,脸上也是毫不掩饰的赤果果的伤痛。 “没错!”说话间陆凌希抖手便向北堂晴风攻了过去,这一次她没有再手下留情,这一次她招招致命,这一次她招招发狠! 饶是如此,却总是招招险险擦过北堂晴风的衣襟,不是他躲闪的快,他压根就没有躲,而是她终究还下不了狠手,总是一次一次的在手掌碰到他衣襟时便收力撤回。 “可恶!你不躲不闪是什么意思,我陆凌希要正大光明的杀你为父报仇,不要杀一个无力还手之人。”陆凌希揪着北堂晴风的衣领暴怒异常,不是怒他不躲不闪,而是气自己到如今仍是对他下不去狠手。 “好,我们换个地儿!”陆凌希连连出招收手,让得北堂晴风心中有底儿了,他的希儿呀真的不似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情,她对他同样情深意重呢! 既然是同样情深意重的两个人,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状况,总是让他们二人分分合合聚散相依! 北堂晴风顺着陆凌希揪他衣领的力道,挟着她一个晃身便不见了行踪。饶是青隐与白隐,都没能看清楚他们是去往了哪个方向,那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就像风一般消失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开眼的嫁给你 白隐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他虽然不担心北堂晴风会伤害他家主上,可他却担心主上会再次受到心伤。主上在客栈内那痛彻心肺般的嘶吼他可是全都听见了,没有经历过情爱,便不会明白那嘶吼着蕴含的伤痛有多浓重! 可白隐懂! 青隐看着平地消失的陆凌希与北堂晴风,他的眉头也轻轻的皱了起来,他在担心陆大将军的事情会有变故。太子那个人有多善变,他也只有进了太子府后才真正的了解到! 前一刻还谈笑风生俨如挚友,下一刻便可以沉着脸挥手杀人! “青隐,我要替主上清理门户!”白隐收敛起全部心神后,便转头怒瞪向了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的青隐。 “就凭你?”青隐冷冷的丢下了这三个字后,人也跟着凭地消失。虽然他的轻功远不及陆凌希,可与白隐相比还是不错的。 听出青隐话语中暗含的不屑意味后,白隐冷哼一声循着青隐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北堂晴风挟着陆凌希一路飞掠后,最后两人停留在了城外塔楼前的小河前。 啪!刚落地陆凌希便甩手给了北堂晴风一个耳光,狠手她下不去,打几个耳光还是不会有什么压力的。 北堂晴风不怒反笑,并且用舌头在嘴中来回的活动了一下,然后目光清亮的锁定着陆凌希说道:“希儿,为什么?就算要判死刑,也总得给个原因吧!三天前还好好的打算着何时大婚的事情,怎么过了三天就变成现今这般模样了?” “你问我?你居然问我?”陆凌希一听北堂晴风这话情绪立时便激动起来,好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并没有其他人,她也不需要再压抑再掩饰。便将这三天来压抑在心中的所有愤怒全都发泄了出来。 “是你先起的头,我不问你我要去问谁?”北堂晴风一头的雾水,他不明白陆凌希如此激动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三天来他的确什么也没有做呀,只除了今日在客栈假意与她击掌断情一事。 “好,好的很,你北堂晴风果然不凡,自己做的事情才眨个眼的功夫,居然就可以推的一干二净!是谁在客栈中跟我击掌断情,是谁设计杀了蓝隐,又是谁一手操控了我爹的再次失踪,又是谁将我当作货物一样廉价的放在天秤上称来量去,说什么爱我如命!你就是这样爱我如命的么? 先伤我属下,再拘我父亲,然后还将怀着你孩子的我拱手让给了你的兄弟…… 原以为你所说得不会因为女人而断了兄弟情分,就只是说说,不会真的为了兄弟牺牲自己的女人。却没有想到你当真做的出!且还做的那么绝,断了你我的一切后路。” “三天前她去过王府!离开后便变成了这样。”苏慕天曾说过的话儿在北堂晴风的耳边回响着,引领着他的思绪回到了三天前。 “希儿,三天前你几时去的王府?” “亥时一刻!” 亥时一刻!亥时一刻!北堂晴风的双眸忽得圆睁,那个时候他不是正在同速风说话,难道她就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可那谈话内容…… “……就算是本王的女人,如果兄弟真的对她动了情,本王也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断了兄弟情分……”当这句话在北堂晴风的脑际悬浮时,他豁然开朗。原来她在计较这个…… “希儿,本王明白你的症结所在了。”北堂晴风想通这一点后,他整个人便变得轻松起来。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改变了,眸含笑意,嘴角也微微的向上弯了起来。 喵了个喵的!北堂晴风这丫的绝对是祸水!陆凌希饶是在如此盛怒的情形之下,面对如此这般的北堂晴风仍是无法控制的心动了起来。 陆凌希白了一眼突然笑得一派灿烂的北堂晴风,便兀自把头转到了一边去。 “希儿,本王的希儿哦!”想通了陆凌希因何变冷后,北堂晴风也顺带想明白了陆凌希因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她那哪是要跟他闹离分呀,分明就是在吃醋嘛!觉着自己把她排在了兄弟之后吃醋到生气了呗! “滚!”陆凌希张口吐出一个滚字,非便没能阻止北堂晴风的碰触,反而让得他笑逐颜开的直接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希儿,本王必须要给你普及一个知识!听墙角你好歹要听全呀!” 陆凌希眉头一皱,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听墙角一定要听全,她听个毛线全呀!等下,他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难不成那天我所听到的还不够全!他后面还有更难听的话儿? 如此想着,陆凌希毫不客气的给了北堂晴风一个拐肘,饶是她用力很大,饶是北堂晴风被这一肘撞的闷哼出声,可他仍是没有放开紧抱着她的双臂,脸上的笑意也丝毫未减反而益发的灿烂了。 “希儿,你只听到我所说不会因为任何女人而断了兄弟情这句话就跑了是不是?” 陆凌希很不想承认,可她仍是点了点头。很是莫明其妙,她为什么仍然会被他牵着鼻子走,点过头后她又万般的懊恼起来。 她现在与他就算没到不共戴天的地步,也万不可再像以前那般卿卿我我了呀!如此想着刚要再加大力度的动用肘拐,北堂晴风的一句话却让她停了下来。 “当时我对速风说的原话是这样的,‘谩说萧意茹她不是本王的女人,就算她已是本王的女人,如果兄弟对她动了真情,本王也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断了兄弟间的手足情。” 说到这里时北堂晴风停了下来,而陆凌希则咬牙切齿的哼道:“你的确做到了!” “可我后面的一句话,你一定没有听到,那就是陆凌希例外,因为在本王心里她不是女人,而是命,是本王的命!所以女人可以舍,而命却不能丢。” 陆凌希傻了,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她不是女人,什么女人可以舍命却不能丢!那他在客栈中要挥刀自杀的举动又算的了什么?陆凌希越想越糊涂,越想思绪越混乱,越想越觉得北堂晴风的话没一句能听! “希儿,当时那句话是针对速风对萧意茹动情了来说的,若对象是你,谩说是速风,就是太子相争,本王可曾有过退让?本王对你的这番心意就这么难让你明白么?”陆凌希越拧越紧的眉头,让得北堂晴风不满了。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是没能明白么? “不是,不是,你别打茬,我只是在想你哪句话能听,哪句话不能听!”聪明如陆凌希,又岂会不明白呢!只不过是在故作糊涂给自己台阶下罢了。可蓦地她的俏脸一绷,因为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你说,我爹的事是真是假?” 北堂晴风看着倏然转身对上他的陆凌希,一时间竟无语应对。 “那个,那个是本王的失误!最初本王只是想给他换个地方,好让他不再成为你的负累,可……” “可什么可?既然是你一手造成,那么你就得给我负责找回来,还得是完好无损。”其实陆远龙的再度失踪,陆凌希也查得差不多了,否则她也不会舍出凌天解散而潜匿实力了。当初她就觉得应该与北堂晴风有关联,可最大的幕后却绝对不会是他,现今听了他如此说,算是与她当初的推测对上了。 呼!所有心绪俱都解开,那感觉怎一个舒服了得!可陆凌希却不想这么轻易就原谅北堂晴风!谁让他瞒她瞒了这么久,谁让他在客栈中时要跟她击掌断情,把她推到苏慕天身边。好吧,既然这是他痛定思痛做下的决定,那么自己便随了他的心愿便是。 “逍遥王爷,就此别过!小女子回府报过平安后,还得要赶回客栈与慕天汇合!便不多奉陪了。”说着话儿,陆凌希一扭身脱出了北堂晴风的掌控,再度笑语盈然的屈膝向他行着礼。 北堂晴风眉头拧了起来,“希儿,你……非要如此么?” 陆凌希没有回话,纵身便向着来时路掠去,半空中飘洒下了清越的两个字,“回见!” 北堂晴风仰头望天无语苦笑!她这算什么?究竟是明白了还是没明白?究竟是要闹哪样呀啊喂!还给他丢下了回见两个字! 喵了个喵的!北堂晴风第一次有种想要仰头骂天的冲动,可他也只能努力压下心底的狂躁,紧随在陆凌希之后向着城门飞掠而去。 北堂晴风深深的感受到,女人心海底针,任凭你将水抽干也仍然捞不到真! 陆凌希!你给我等着,本王抓住你后,三天三夜内如果让你下得了床,本王就跟你姓!北堂晴风心性已起,便全力追着陆凌希的身影而去。他还不信了,他连自己的媳妇都追不上。 可现下只恢复了一半功力多点的他,还真就不太那么好追,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 陆凌希悠悠的向前飞掠着,嘴角也惬意的微微向上翘了起来,哼!想要追上我,你还是等内伤完全恢复再说吧! 这段时间,如果不把你的性子磨圆,本姑娘就跟你姓。 这两人还真较上劲儿了! 将军府后院,青隐与白隐与正在较着劲儿,一个码足了力气想要把人轰出去,另一个则是码足了劲儿的非要留下来。 “青隐,你脸皮好厚!你叛主离去,怎么还有脸回来这里?给大爷我滚出去!”白隐一边说着再次向青隐发动了攻势,奈何两人的武功就不在同一个层次上,所以他的拳头就像打在海绵上一样,绵软而无力。 因为每每他拳头未至,青隐便会弹身躲开,只躲而不回击,这让得白隐益发郁闷,心中杀意益甚。因为人家从头至尾就是在逗你玩儿! “白隐,你最好识趣点儿,伤了我小心你家主子拿你是问,主上都没怎样,你就少狗拿耗子瞎操心了!”青隐一边躲闪开白隐再一轮攻击,一边毫不留情的用话语回击着他。 不是他不想跟白隐打,而是他真心没什么兴趣!因为白隐的功夫对他来说,那简真就如同是大人按着小孩儿的头打一般,没趣的很!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上演哥俩好戏码?”就在两人你攻我躲的都有些疲累的时候,陆凌希的身影横空出现,且一来便打断了纠缠中的两人。 “主上,请容属下为主上清理门户!”白隐一见陆凌希到来,立时回身拱手行礼。 “清理门户?小白你搞错了吧!他早就被逐出本门了。如果你真要杀他,最多算是诛杀太子党孽障。” 陆凌希话语还未说完,便脚尖一点向着自己的绣楼飞掠而去,因为她感知到了北堂晴风已至身后。 嗖嗖两道人影凌空掠过,看得白隐与青隐全都怔然傻眼!这两人的轻功也太bt了吧!还有他们在玩藏猫猫的游戏么? 回过神后,青隐也一跺脚向着绣楼弹射而去,只是他去的方向是楼顶,而不是楼内。因为陆凌希的闺房现在绝对不适合闯入,一不小心便会丧命。 轰!只听房内轰的一声传来,再看北堂晴风与陆凌希,两人一内一外就那么傲然对立。只是两人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而没有一丝的杀气。 “王爷,还是请回吧!怎么乱闯姑娘家的闺房!”陆凌希弯了弯红唇,气定神闲的吐出了一句让众人吐血的话语。 乱闯姑娘闺房?他不乱闯你腹中会有孩子么!现在肚子都大了,才来计较这个,不嫌晚了么? 北堂晴风也不着恼,抿了抿唇当真就飘身出府离去了。盯着他的背影,良久众人才回过神来,可都不由自主的在心中问了一句,这两人在闹哪样? “主上……”青隐脚下一动,便落在了门外陆凌希的身前,一声主上出口后,便又打住了。因为他现在的身份使然,的确不能再称她为主上了,虽然在他的心中她永远是他的主上。 “青隐,如果你来此还是为了去太子府那事就免了,太子府我去过一次,便不会再想孤身去第二次!不过你回去回禀你家太子爷,告诉他,明日午后日头西斜时分,陆凌希会携伴前去拜会!” 听着陆凌希的话语,看着她那淡然的表情,青隐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便拱手纵身离去。他出来太子府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再不回去怕是说不过去了。 青隐离开将军府后,便一路向着太子府的方向飞掠而去。虽然他明知他的一切行踪都有人暗中盯着,可该装的样子还是要装,谁让他现在的主子是疑心病很重的太子呢! 青隐离开后,白隐便一脸不甘的走了过来,“主上,你怎么就这样放他离开了?他……” 陆凌希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然的盯着白隐,良久低叹了一声,“终归是兄弟一场,能容且容着吧!” 能容且容!白隐听着陆凌希这话,心绪持续的抖动着。她外在所表现出来的看似很强悍冷酷,可骨子里终究还是一个女人家,那些女人该有的善良她都没有泯灭。 “呵,王爷有一句话还真是说对了!主上果然是护短之心太过重。”白隐这话一出口,正转身向房中行去的陆凌希的背影倏地一僵。 北堂晴风竟知自己如此之深!奈何自己竟连他的心思都总摸不准,这就是差距呀!他看似嘻嘻哈哈正事不理,可实则他比谁都心中有数。 罢了,有夫如此该算是自己的幸呢还是不幸?陆凌希秀眉轻挑,一抬手便将身后的房门给合上了。可她走进内室抬眸时,却发现屋中床上俨然坐着一个人。 “希儿,你答应过我,不再孤身一人随便行动!怎么还应下了太子之约?”北堂晴风话刚出口,陆凌希便挑眉顶了回去。 “王爷听墙根不认真哦!你几时听我说要孤身一人前去了?我说的可是携伴前去拜会!”说话间陆凌希顺手将外袍给除了,换上了轻便一些的家居服。 “希儿……” “那人不是你,是苏慕天!”北堂晴风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便被陆凌希急速出口的话语给打断了。 此番她所要携的伴从最初想的便是苏慕天! 北堂晴风俊脸沉了下来,双唇紧抿,一双眸子如鹰般锐利的盯视着陆凌希。 “希儿,就算你现在还在生本王的气,可你也不能……” “不能怎样?不能跟别的男人走的太近是么?逍遥王爷你虽贵为皇家王爷,可小女子的私事你是不是管得有些宽了!谩说小女子并没嫁给你,就算真不开眼的嫁了给你,可也有一定的人身自由权吧!” 陆凌希先前的言行举止,北堂晴风以为她只是还没完全消气的打打闹闹,可听着她现在这一番话语,看着她紧绷的小脸,他突然有种无力的感觉。 陆凌希是这世上惟一的一个让他心生无力感的人,且还是个女人!可他又能怎么样呢?谁让自己爱她比较多呢。在爱情这漩涡中,谁陷的深便注定谁要受折磨多。 “夜色深了,王爷还是请回吧,瓜田李下,小女子承受不起!”北堂晴风脸上的无奈与眸中的伤痛,看得陆凌希心中不忍,可为了以后两人能有一个和美而幸福的日子,此番她必须要狠下心来。 北堂晴风深深的注视了一眼背转过身去的陆凌希,然后冷哼一声出窗离去。在这场爱情角逐中,虽然从一开始便是他主动在先,连粘加赖才算将陆凌希给拿下,可终归他也不会卑微到一点尊严都没有。 身为皇族的骄傲他不比谁少,只是禀承着在心爱人面前服个软不算什么的想法,才会一而再的在陆凌希面前示弱扮软,可示弱扮软却并不代表他尊严丧尽。 北堂晴风出窗离开的那一刹那,陆凌希便转过身来,盯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抿唇苦笑。 “晴风呀晴风,不要怪我如此狠心对你!如果不这样对你,你便不会把全部心思用到寻找我爹身上,你便总想着腻在我身边,护我安危。” 陆凌希低喃过后,双眸倏地眯了起来,整个人也紧张起来。片刻,她又放松下来,向着窗外轻声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那语气轻的似自言自语,可那话语间的意思却又是那么的明显。 “哈哈……每次都瞒不过你,一点都不好玩。”苏慕天哈哈大笑着现身在房中,向着陆凌希撇了撇嘴。 “你想要好玩?那简单的很呢,明天陪我再入太子府便是!端看你……” “这有何难!”陆凌希后面的话语还没有说出来,便被苏慕天抢先的回答给打断了。 陆凌希看着苏慕天轻浅一笑,“慕天,此番不比前次,怕是去的回不的哟!” 苏慕天也学陆凌希的样子挑了挑眉毛,道:“太子府而已,不会比阎罗殿还可怕吧!” 听着苏慕天这话,陆凌希默然了,瞬时房间内便充斥了一种叫作尴尬的东西。 片刻后,陆凌希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既已看到我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你也回吧!” 苏慕天张了张嘴,终是点了点头纵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陆凌希叹息着摇了摇头,“但愿你不要陷的太深,否则我便罪孽深重了!” 一夜无梦直到天亮!当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棂射进房是来时,陆凌希抻了抻懒腰起床了。披衣走去梳妆镜前,陆凌希弯唇感叹! 自从有孕以来,她似是越来越噬睡了!每天总有种睡不醒的感觉,如果不是还有那么多事儿等着她去处理,真想躺在被窝里继续睡。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五章 且试天下 “小姐,你起了?”随着推门声的响起的是莲儿的声音,陆凌希透过镜子看了一眼莲儿,看着她脸颊上瘀伤,起身向她走了过去。 “还疼么?”陆凌希抬起手轻轻的碰触着莲儿的脸颊,温温的问着。虽然已经过去几天了,可她仍是心有余悸,在她的心里是真的待莲儿如亲生妹妹。 莲儿笑着摇了摇头,“疼什么呀,这都过去几天了还疼?我又不是玉做的,再说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把脸给撞了一下,就是看着乌青一片吓人,其实真心没什么痛觉。” 陆凌希笑了,伸手接过莲儿泡好的毛巾,擦了几把脸与手后,便随手扔进了水盆中。她自是知道莲儿如此说,只是为了让她宽心,那么大一片乌青,怎么会不疼呢! “莲儿,从明天开始你跟着紫儿学一学武功重点学学轻功,不求对敌,但求危险来临时能自保逃生。” 陆凌希看似很随意的几句话,却蕴含着厚重的情意。莲儿眼中一热,却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她知道此番她与紫儿落入太子府中一事对陆凌希的打击很大。 其实不用陆凌希叮嘱,莲儿也已经在暗中学习武功了,只是学的不伦不类,没什么成效罢了,现下有紫儿亲自教授,相必以后自保之力当能有了吧! 用早膳时,陆凌希总有一种被人盯视的食不下咽的感觉,再加上胃肠中翻涌而出的一阵阵恶心之感,顿时让她没了任何食欲。 “小姐,你多少总要吃点儿呀,你现在可是一张口养着三条命呀!”莲儿看见陆凌希什么也没有吃便放下了筷子,便一脸焦急的为她布了几样平时她最爱吃的菜放在她面前的碗里。 呕!看着那近在眼前的饭菜,陆凌希腹内一阵翻涌,呕的一声将昨晚吃的为数不多的点心全给吐了出来,吐到最后没什么可吐了,便吐起了黄黄的苦水。 苦哇!陆凌希心中暗叫一声苦,随手便接过莲儿递上的水杯,仰头便是一大口水含进口中反复的漱着。 莲儿赶紧把盂盆端了出去,以防陆凌希闻到不好的味道再吐一场。最近陆凌希只是会偶尔食欲不振,像今天这般呕吐还是第一次。虽然前几日也偶有恶心之感,却只是干呕几声便会作罢。不会像今天这般连苦水都吐了出来! “主上……”紫隐与白隐刚进门,便看见陆凌希捧着肚子在那里吐个不停,虽再吐不出多少东西来,可仍是在那里零星的吐着。 陆凌希弯着腰冲他们摆了摆手,许是将腹中一应物什全都吐了个干净舒服了一些,也许是房门开合间带进来些许凉风,陆凌希竟止住了呕吐直起了身子。 “唉呀妈呀,真是苦死我了!北堂晴风这个混蛋……”陆凌希一直起身子坐定,便以手拍着胸脯低骂着北堂晴风。 她把这一切全都算到了北堂晴风的头上! 紫隐与白隐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皆流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意,至此他们也才算明白刚刚陆凌希那轰轰烈烈的大吐特吐是孕期反应。 “怎么又在骂我?”陆凌希低咒的声音刚落地,北堂晴风便如一阵风般卷进了房中,弯着唇角立在了陆凌希的面前。 “王爷!”白隐与紫隐立时拱手向北堂晴风行了一个礼,毕竟这是他们曾经的主子,极大可能以后还会是主子。 “哟,知道本王会来,这是摆好了早膳等着呢!”北堂晴风眼角余光撇见那一动未动的早膳,立时弯着唇角笑了起来,并自发自动的把这归结为陆凌希知道他会来在等他。 陆凌希翻了翻白眼没有搭理北堂晴风,而北堂晴风却也不客气的径直坐了下来,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 “嗯,不错!将军府的厨子简直比宫中的御厨手艺都要好呢!希儿你也来吃一口。”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挟了一筷子菜向陆凌希递了去。 “快拿走!”陆凌希一见北堂晴风挟着菜转过身来,便立时以手捂住了鼻子。她怕她再吐一次,没有存粮只吐苦水,那滋味真心不好受! “嗯,你不吃么?那我全吃了,真的很好吃!”北堂晴风眨动着双眸逗着陆凌希,同时将菜扔进嘴里,吃得啧啧有声。 陆凌希看着北堂晴风吃得有滋有味的样子,立时被勾起了食欲,她吞了几口口水后,便俨然走去桌前坐了下来。 认了!大不了吐出来后接着再吃,也好过干呕苦水好受! 如此想着,陆凌希便拿起莲儿添的碗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嗝!”一声饱嗝传来,乐坏了房中众人。 大家都为陆凌希恢复食欲一次吃了个肚儿圆而真心的高兴,这些日子以来,看着她总是浅浅的吃几口便吃不下的样子,大家别说有多难受了。 就连北堂晴风也没有想到,陆凌希今天居然吃了满满的一大碗饭,据王府暗卫的回报,她最近好像都食欲不振呢! “王爷,莲儿有一不情之请!还请王爷……”莲儿看着拍着腹部仰靠在躺椅上晒太阳的陆凌希,轻走几步去到了北堂晴风的面前。 “说!”北堂晴风一边抿了一口茶,一边简单的吐出了一个说字。现在他心情还不错! “请王爷从今天开始,三餐都在将军府中用!” 莲儿话语一出口,房中众人全都怔然了。 “莲儿,你犯什么傻?你家小姐我都快要坐吃山空了,哪还有多余的粮食喂他?”陆凌然话语一出口,便立时瞪圆了双眸的伸手点指着莲儿,因为她终于意会过莲儿话语中所含的意思了。 喵了个喵的!莲儿这丫头究竟是谁的人呀,怎么净会帮着外人埋汰自家小姐。她这意思是说本小姐的食不下咽是因为没有北堂晴风那货的相陪么? “呕!”陆凌希张嘴大声的呕了起来,可任她扯着嗓子干呕半天,就是不见有一粒粮食吐出来。 抬头看着笑意盈盈望着她的莲儿及北堂晴风,陆凌希一时之间窘极了。还真是偷鸡没成反蚀了一把米。 “小白,赶人!”陆凌希俏脸一绷,扭头便吩咐白隐动手赶人。 “好了希儿,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白不是我的对手不说,他还是本王我安排在你身边的人,你觉着……” “现在呢?”北堂晴风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陆凌希便身形一晃去到了紫隐的身边,伸手便卡住了她的脖子。 白隐面皮一阵抖动,不待这么玩儿的呀!你们小夫妻闹不和,何苦非要连累我们小夫妻!可没办法,那两位是主子! “王爷,属下得罪了!”白隐的眸光在紫隐与北堂晴风脸上来回的逡巡了几遍后,毅然收拾起纠结的心情,拱身向着北堂晴风一礼到地。 “怎么样?我就说在小白的心里你最重了,不像某些没心没肺的人!现在信了吧?”说着话儿,陆凌希松开了钳制紫隐脖子的纤手,笑嘻嘻的坐了回去。 白隐到此时也才明白,他被陆凌希摆了一道。就连紫隐也没能想到,陆凌希所说的帮她验证,就是这样的一个法子。 白隐与紫隐对视一眼,两人都无奈的耸了耸肩,碰上这样的主子,他们也只能认了! 北堂晴风轻摇着头走到了陆凌希的面前,抬手一脸宠溺的替她擦拭着嘴角残留的饭渍。 “你呀,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这么淘气!要当真伤了紫隐该怎么办呢?” 陆凌希甩手拍开北堂晴风的大手,没好气的回道:“你以为我是蠢猪么?可以随便伤人。” “希儿,你知道那不是我本意,我只是……” “只是为了我好是么?报歉,你的好意姑娘我承受不起,还请王爷收回去带走吧!”陆凌希根本就是不给北堂晴风开口说话的机会,他一张口她就抢在前面给打断了,还绷着一张俏脸,任谁看都看不出她是认真的还是假装的? “希儿,你认真的?”北堂晴风拧眉问着陆凌希,昨晚回去后,他翻来覆去大半夜,怎么想都觉得他的希儿不该是如此无情的人,于是今天便又来了。 可现在她究竟是在闹哪样?她是真的么?是真的么!她是真的决定了要离开我么? “王爷觉得呢?你先杀我属下兄弟,再掳我家父血亲,你觉得我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那句话,家父安然回来前,王爷请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陆凌希努力绷着一张小脸,可饶是如此,她的眸中仍是很难看见一丝冷戾,心底更是在不停的翻腾着。 喵了个喵的,果然谁的娃听谁的话,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吃下一口饭菜,北堂晴风一来,这两娃儿立刻消停了。陆凌希别提有多郁闷了,真恨不得把他们从肚子里拖出来暴打一顿,可她又舍不得!活该倒霉就把气全撒在北堂晴风身上了。 北堂晴风抿紧了双唇,双眸定定的望着陆凌希,虽是一脸的木然,可他心底却如五内俱焚,那滋味绝对不会比陆凌希吐苦水好受。 “小白,府中一切就交给你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动身去客栈与慕天汇合了。午膳与晚膳不用准备我那份了。估计我会在外面吃完了再回来!”陆凌希说着便向外走去,浑然不理会一直瞪视着她的北堂晴风。 北堂晴风盯着倏然消失的纤影,垂在身侧的双手无声的握紧再握紧,那两鬓的发丝也因为他周身沸腾的怒意而无风自动。 冷凝的双眸,阴沉我俊脸,浑身散发而出的滔天杀意,让得房中众人一阵恶寒。特别是白隐与紫隐,他们可谓是追随北堂晴风身边多年,何曾见他如此霸气外漏过。 走在大街上的陆凌希也不好受,她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强忍下心底深处因他而流转的那份情意,来说出那般冷情的话儿! “希儿……”陆凌希走出将军府没多远,迎面便遇上了前来寻她的苏慕天。其实她昨晚与苏慕天约好了会面时间,而苏慕天也是按约定的时间提早了半个时辰,却没有想到仍是在大街上遇见了她。 “慕天,时间还早,陪我去大街上走走!”陆凌希话语虽是用的肯定语气,可她的双眸却是望着苏慕天问询着。 苏慕天看了一眼不远处跟在后面的北堂晴风,勾了勾唇笑道:“乐意之至!” 陆凌希便与苏慕天两人漫无目标的在大街上随意的走着逛着,直到日挂当午,两人才在一个面摊前停了下来。 “希儿,你现在不能随便吃东西,还是去醉月楼……”苏慕天看了一眼那些正在吃面的人众,眉头不知不觉的皱了起来。不是他自视甚高,而是他怕人员太杂,吃食不净会伤到陆凌希腹中的孩子。 “我只想吃面!”陆凌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坚持她就想吃面。苏慕天没法便要了两碗面,可陆凌希却瞪着那碗面,一口都没能吃下。 喵了个喵的,现在是怎样?离了北堂晴风便连一口面都吃不下去么? 啪的一声将手中拿着的筷子拍在桌子上,冷然说道:“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去太子府。” 苏慕天看了一眼她面前一口都没动的面条,摇了摇头放下一点散碎银子,便起身追了过去。 此番再进太子府,他比谁都清楚危险会有多大!或许不至于会没有命,可她腹中的孩子怕是得留下。因为太子几次三番逼她过府,为的不过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他不想皇长孙落在逍遥王府。 身后,北堂晴风走到面摊前,看了一眼仍冒着热气的那碗面,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递给面摊老板,说道:“重新做一碗面送到将军府去温着。” 面摊老板连连点头称是,再抬头时北堂晴风已经不见了人影,如果不是手上拿着的银子是真的,他都要怀疑刚刚是他的幻听。 一两银子一碗面,这生意做的…… 太子府后院。 “青隐,陆凌希昨日怎么说的?现下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太子坐在石桌前,似有意若无意的问着站在他身后的青隐。 “回太子殿下,陆凌希说今日午后日头西斜时分携伴前来拜会太子殿下!” 太子听着青隐的回话挑了挑眉,他自然听得出这是陆凌然的原话,就算青隐不回来说给他听,他也会知道陆凌希的原话是什么。因为对青隐他还没有完全信任! “嗯,那她怎么还没来?是不是你没把本太子的意思表达清楚呀?可有提及陆远龙?” “属下提了,可当时逍遥王爷也在,没及属下细说他便把话给接了过去,随后陆凌希便应下了今日之约。”青隐中规中矩的回着话,不曾变过其中任何一个细节。 “逍遥王爷?你是在提醒本太子,今日陪同陆凌希前来的会是我那为情所苦的三弟?”太子回身半眯着双眼睨着垂眉顺目站在他身后的青隐。 “回太子殿下,属下觉得逍遥王爷来的可能性较小,因为当时他们二人明显不睦。或许苏公子的机率大一些,因为属下最先寻到陆凌希就是在苏公子下塌的客栈,且苏公子还亲手为陆凌希煮了粥。”青隐低垂的双眸在睫毛的掩盖下眨动了几圈,然后便将他出府后所见到的所有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因为他知道太子这番问,旨在试他的真心。 “哦?竟有这回事!”太子的唇角轻轻的向上弯了起来,其实这些他早就知道了。既然决定要拉苏慕天入伙,对于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又怎么会不布控呢! “太子殿下……”青隐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便被太子抬手制止了,因为苏慕天与陆凌希正向他们走来。 “哟,太子妹夫这是知道本公子要来看妹妹,特意准备了这些好吃的么?”苏慕天一边说着,一边捏了一粒花生便扔进了嘴里。 “嗯!这油炸花生呀,看似很普通简单的一道菜,真要做出味儿来还得是太子妹夫家的厨子。”苏慕天一边吃着一边品评着,那姿态俨然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般。 “咦,希儿快些过来坐呀!我跟你说,这太子妹夫家的油炸花生可是不一般呢,光是工序就有七八道呢!”苏慕天一边说着一边捏起一粒便递到了陆凌希的嘴边。 陆凌希好笑的摇了摇头,却是张开了嘴巴将那粒花生吃了下去。“嗯,果然入口酥脆,齿颊留香!” 太子看着苏慕天与陆凌希的举动,笑了!同时抬手挥了挥,示意青隐可以下去了。青隐虽然投靠于他,可先前毕竟是陆凌希的属下,让他留在这里侍客,终归不太好呢! “舅兄还真是好记性,就吃了一次便将每道菜的工序都记了下来。本太子就不行了,天大的事情总是眨个眼就能忘个精净。”太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筷子挟了一块鱼肉向陆凌希面前的餐碟递去。 “嗯,这鱼肉我爱吃,我家希儿可不喜欢吃!她现在有孕在身,最是闻不得腥。”太子挟的那块鱼肉眼瞅着就要放进陆凌希的餐碟里了,却被苏慕天半空中给拦截了去。 “哦?竟有这回事?那舅兄准备何时补办婚宴呢?”太子北堂连风一挑眉,放下手中的筷子,双眸凌厉的看向了苏慕天。 反观苏慕天则是一派淡然自若,边吃边说道:“嗯,不急,索性我跟希儿都不是讲究那些的人,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足够了,至于世俗虚礼能免则免。” 虽然来时苏慕天有简单说让她配合他的说辞,可仍是听得陆凌希眉头轻皱,这都哪跟哪儿呀! “本太子怎么听闻陆凌希怀着的是我家三弟的骨血呢!舅兄确定不是替他人做嫁衣衫?” 噗!太子话语刚出口,苏慕天便噗的一声笑将出来,一边放下手中的筷子,一边笑说道:“太子殿下,在本公子与你那三弟之间,如果非要死一个,你选谁活着?” 听着苏慕天这话,太子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什么乱七八糟,又是非死一个,又是选谁活着的?说话怎么总这样前言不达后语。 饶是陆凌希也被苏慕天这故意的弯弯绕给绕的抿紧了双唇。 “自然是选舅兄了!至于三弟么,一直有父皇庇佑,何须本太子操心。”太子说话的同时,眸中也迸出了一抹恨意,尽管那恨意转瞬即逝,却仍未能逃出陆凌希的眸光。 看来云皇对北堂晴风的偏爱,他一直很在意呢!如此想着,陆凌希的头皮益发紧了起来。 “好,那本公子就你透个底儿,她肚子里的孩了阳本公子的,你那个三弟还真是无能的紧!居然连这个都搞不清楚,还颠颠的带着希儿跑进宫去炫耀,嗤!好笑!” 苏慕天这话一出口,太子北堂连风的眼皮连眨了数下,他一向便多疑,突然冒出陆凌希有两个多月身孕的事儿来,他本就比别人想的多了一些,如今再听苏慕天这一说,益发觉得,陆凌希腹中的孩子留不得了。 不管是谁的! 看着太子那皮笑肉不笑的歼诈样子,陆凌希真心蛋疼的紧!这个苏慕天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就连她腹中的孩子都没能逃掉他的安排。 “事关血脉,舅兄可别搞错了?”太子北堂连风看了一眼一直默然不语的陆凌希,再次扭头对上了苏慕天。 陆凌希今天的默然不语有古怪! “怎么会错!希儿从边关返回京城的路上,我们就在一起了,不然你以为这三个半月的身孕怎么来的?” “三个半月?”太子挑高了眉毛,一脸的不可置信。 “没错!你见过两个月发身子的孕妇?”苏慕天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陆凌希那微微有些丰谀的腰身。 太子的眉头皱的益发紧了,“不是说是双生子么?” “屁!如果说是三个半月,你家三弟跟你那皇帝老爹还会信?不说是双生子,两个月就发身子又怎么说得过去!一群无知之辈。你说呢希儿?”苏慕天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在了陆凌希的肩上。 陆凌希抬眸望向苏慕天,看似盈盈春水,实则内里蕴含着天地杀招。如果不是为了探听她爹的消息,现在的苏慕天铁定被她摔翻在地了。 收到陆凌希眸中暗含的杀意,苏慕天也只能侧侧身子咧嘴用唇形告诉陆凌希,“配合!” “呵呵……这事怎么好问我!”陆凌希干笑一声,只得勉强回应了一句。 “哈哈……”苏慕天手上一个用力将陆凌希揽进怀里,仰头哈哈大笑出声。 太子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犹疑不定。如果苏慕天所说一切是真,那么他现在把这些都告诉了他,是不是意味着有跟他合作的意思。至于这个陆凌希…… 太子双眸斜睨着陆凌希,虽然她今天表现的异常安静,可他就是觉得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对劲儿。 “对了,太子妹夫,我刚跟你说的这些,三天内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包括晴儿。等三天后大局定了,再公诸于世。”苏慕天说着,微微敛了脸上的笑容,眸中同时绽放出了一抹灼灼的光华,任谁看了都无法忽视。 “舅兄这是……” “嘘,什么也不要问,三日后一切皆知!唉如果不是陆远龙大将军仍旧下落不明,何至于要拖延至今。” 苏慕天一边一口饮尽杯中酒,一边轻言轻语的兀自感叹着,却听得陆凌希与太子同时心中一动。 终于提到正题上来了,如果此行能探听到父亲的详细信息,刚刚的一切就算了,可如果探听不到……陆凌希心底的小人儿磨着牙,挥舞着小拳头瞄准着苏慕天的双眼。 她铁定要打他一个乌眼青! 原本北堂晴风就爱猜疑,刚刚这些话要是传进他的耳朵里,怕是她又要费一番唇舌了。不过,传进他耳中也未尝不是好事,如果他对自己如此不信任,那么要他何用! 太子眼皮突突的跳动了两下,陆远龙!他怎么也提到了陆远龙,难道先前在陆远龙军队中的别国歼细都是番国所派,那么番国意欲何为呢? 太子的目光在苏慕天的身上来回的打量着,想要从他的言行举止中看出点什么来。 “太子殿下,此番小女子前来实则有一事相求!”陆凌希一见苏慕天已经为她铺好了路,便打蛇随棍上的直截了当的开口了。 太子弯了弯双唇,一伸手道:“请说!” “烦请太子殿下代为寻找家父的下落!”陆凌希也不再拐弯抹角的客套,而是直指目标中心。同时她也在密切观察着太子的反应! 呃,难道终归是瞄错方向了么!可……虽然没能看到太子有异样的反应,可陆凌希仍是不甘心就此收手。 “如果太子殿下能够帮忙寻找到家父,不论生死,陆凌希此生都将欠太子殿下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只要太子殿下一声令下,陆凌希……”陆凌希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因为太子挥手制止了。 “陆姑娘何出此言,如今我们已是一家人,寻找陆大将军已是本太子份内之事。何谈人情不人情!” 太子表面上虽仍然平静,实则内心早乐翻了,乐翻的同时他还保有了一份谨慎。因为陆凌希与先前相比差大多了。 呼!听着太子脱口而出的话语,陆凌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太子不会接她的话呢,那么她若真许下承诺,日后太子向她讨要,她还真就不太好说了。 “看吧,我就说早些亮明咱们的关系,太子妹夫一定会帮你,你偏要自己一个人寻来找去,现在怎么样?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吧!”苏慕天白了一眼陆凌希的同时,及时把话题接了过去,搞得好像他们两人间真有那么一回事似得。 不管别人是否会相信,太子现下却是信了五成,却也只有五成!可就是这五成让陆凌希再一次安然无恙的走出了太子府,且为后来的自由出入打下了基础。 第二日,陆凌希与苏慕天再度造访太子府,这一次他们打的口号是去探望苏晴,因此便直接去了后院苏晴的居所。 太子听说苏慕天与陆凌希再度来访时,便也去了苏晴所居的院落。 “妹妹,再过两日后,哥哥便要带着你嫂子回去番国了,这一走怕是一年两年内不能再来探望你了!你自己可要好好保重,这云国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每个人都在窥视着妹夫的这个太子之位。若日子真的难过了,记得你背后还有个番国。若妹夫真心待你好,日后你们再有一儿半女,我与父王不会坐视你们受欺辱而不理的。” 听着苏慕天这番话,苏晴张了张嘴,却是在苏慕天的眼神示意下,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妹妹记下了!” 陆凌希起初还不懂苏慕天为何非要将他的妹妹也拉进来一起瞒骗,现下她懂了。他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呀! 既能帮到自己,也能借此让太子好好的对他的妹妹!果然好计谋,自己以前还真是小瞧他了呢! “哈哈,爱妃本太子来看你了!哟,舅兄也在?”太子一边哈哈大笑着走进去,抬眸扫了一眼坐在一边的苏慕天与陆凌希,装作不知的样子挑了挑眉。 太子的心情现下的确好极!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六章 兄弟反目 苏慕天与陆凌希对望了一眼,两人便同时起身道:“我们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该走了!” 一边说着两人一边向外走去,却看得太子嘴角边泛起了一抹轻笑! “舅兄不留下来用晚膳,今晚可会有舅兄感兴趣的事情发生哦!” 听着太子的话语,苏慕天与陆凌希两人的身形同时一僵,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便同时转过身来。 “既然太子妹夫如此说了,焉有不留下来的道理,是吧希儿?”苏慕天回身呵呵轻笑,重又走回到先前的位子坐了下来。 “妹妹,看来今晚哥哥要沾你的光了!” 听到苏慕天如此说话,苏晴含娇带羞的看了太子一眼,随即便起身行礼道:“臣妾去为太子泡茶!” “嗯,不管什么茶叶经爱妃的手一摆弄,便都好喝的很!舅兄你可有喝过自己妹妹泡过的茶?” 苏慕天扁了扁嘴,末了扬声说道:“妹妹,帮你哥与你嫂子也泡一杯出来!免得太子妹夫总在你哥可我面前炫耀。” 苏晴含笑看了一眼众人,当目光与太子的目光对上时,脸上的羞涩益甚了。看得太子也弯起了唇角! 撇开政治立场不提,苏晴确然是他众多女人中最有味道的一个。都与他夫妻和合这么久了,还动不动就脸红羞怯。 而苏晴与太子的一番相处下来,一颗心也逐渐的被他吸引了,因为对他动了情,所以才会在他的面前总展示出小女儿家的媚态与羞涩。 这些别人或许不懂,而苏慕天却全都看在了眼里!他的这个妹妹呀怕是对北堂连风这个太子动心了!这个北堂连风也还真是有本事的紧,才与妹妹密切相处了不到半月时间,便将她的一颗心收拾的服服帖帖了。 北堂连风这个人对于妹妹来说,妹妹还太单纯了!也怪自己与父王平时对她保护的过甚了,让她没有机会接触其他的男子,因而了解不到世间男人的千姿百态,否则便不会如此轻松的被北堂连风给搞定了。 苏慕天紧抿着双唇,心里不舒服极了!苏晴是他惟一的妹妹,他不想看到妹妹过得不幸福。诚然有个心爱之人让她常常挂在心上,日子总能过得有趣些儿。可怕就怕她爱上的这个人心中不会只装着她一个人,或许心中并没有装着她,只是当她是维系与番国关系的存在罢了。 且北堂连风为人不正,别看现在是太子,总有一日会被北堂晴风取而代之,再加上陆凌希的虎视眈眈,怕是不会落到好下场呢!到时妹妹该怎么办? 唉!苏慕天不自觉的轻叹出声!陆凌希离得苏慕天那么近,也一直在观注着他的面部表情,此时看他由衷的一声叹息,便知道他可能又想到了什么触及心灵的事儿。 “妹妹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若是总留在身边,她便要怪你了,何必叹气!”陆凌希见太子也注意到了苏慕天的表情变化,便聪明的将他的表情变化引申到了对妹妹的不舍上。 果然,太子的脸上挂上了一抹笑意,虽没有开口说什么,可心中应当是信了这一说法的。 “唉!我就这一个妹妹,想着她一个人在这么遥远的地方,心中总会不舍。”苏慕天再次叹息一声,随口说出的话儿,回应了陆凌希上面的话语,闹得好似他就是在为此烦扰一般。 “舅兄多虑了,晴儿不是一个人,还有我陪着她!” 太子这话刚好落进了端茶出来的苏晴耳中,立时她的双眸中泛出了一抹盈然的春水,一颗心也酥了起来。连带的整个人看上去都变得娇柔若水了! 苏晴把茶水放在太子手边时,太子也趁机抬头冲他抿唇一笑,那放置在桌案边上的大手,也不着痕迹的拉住了苏晴要缩回去的小手。 苏晴微垂眸子偷偷望了一眼含笑的太子,原本微红的脸儿益发红了,头也垂的益发低了。 噗!陆凌希看着苏晴与太子这模样,一个没忍住就那么笑将开来。 陆凌希这一笑苏晴益发羞窘了,而太子也笑弯了唇角,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觉得逗眼前这个小女人是一件不错的乐事。而苏慕天看着眼前这一幕,那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稍稍安稳了一些。 不管真假,至少他能让晴儿触摸到了幸福的边缘!罢了,车到山前自有路,大不了到时候再舍出自己这张脸皮去求北堂晴风与陆凌希放他们一条生路。 苏慕天与陆凌希对视一眼,两人齐齐将目光转向了太子的身上。一脸的凝重! 感受到那两人的目光盯视,太子挑眉轻笑,先是轻轻拍了拍苏晴的手背,让她先退下,然后才悠然的端起桌上的茶水轻啜了一口。 “陆大将军,本太子找到了!” 轰!随着太子这一句话的出口,陆凌希忽得站了起来,不是她时至今日了仍遇事不够冷静,而是此时此刻她本就不该表现的太过冷静。 “在,在哪里?还,活着么?”颤抖着双唇,陆凌希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出了这么几个字,却足够表达出她心中最为真实的意思了。 太子没有回答,而是抬手啪啪拍了两下,随即便见青隐扶着陆远龙走了进来。青隐一脸的淡然自持,陆远龙则脸色青黑似没有任何意识的半靠在青隐的身上。 陆凌希看着眼前瘦的不成样子的陆远龙,两行泪水就那么不受控的落了下来。她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随即哽咽着跑了过去,伸手搀起陆远龙另外一条胳膊轻轻摇晃着。 “爹,爹,你醒醒,醒醒,我是希儿,我是希儿呀……”陆凌希看着仍没有任何意识的陆远龙,心如绞痛。她那看似搀着陆远龙胳膊的手,也悄悄的搭在了他手腕的脉息之上。 噬骨蛆毒!当这四个字在自己的脑中冒出来的时候,陆凌希的心咯噔一下。同时在心中将太子全身上下至少招呼了一百八十次。 当真是恶毒至极,居然给一国良将用这种歹毒无比的毒药!奇怪的是,这种早在几十年前便绝迹了毒药,因何会出现在云国,且还是在太子府中? 苏慕天怕陆凌希有个什么闪失,在她走向陆远龙的时候,他也走了过去,自然的站在了陆凌希与青隐的面前。 只瞧了一眼陆远龙的状况,他便知道陆远龙中了噬骨蛆毒!之所以仅凭脸色便识出这种毒,是因为这毒出自番国,且还是他亲手交给苏晴,让她在危急关头用以自保。 苏慕天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陆远龙被谁所囚现在已经很明确了!这一刻他对太子北堂连风又有了深一层次的认知。 看似他将陆远龙交出是送给了陆凌希与自己一个天大的恩惠,实则这陆远龙救回去也是九死一生。就算勉强救活了,怕以后也会成为废人一个,四肢乏力到就算是连一桶水都提不得了。 这北堂连风果然心思歹毒至极!看似是送了一个天大的人情给陆凌希,实则是给她制造了大麻烦一件。 “太子殿下,陆凌希感谢至极,家父看情形不是很好,我这就带他先回去了!此番恩情容后再报!”陆凌希一边说着一边眼泪汪汪的向着太子点了点头。 太子张了张嘴,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儿,却又缩了回去!如此话到嘴边又缩回去的情形,他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这个陆凌希果然是自己的劫么?怎么到现在了心绪还会受她的影响! 太子眼睁睁看着陆凌希与青隐一左一右搀着陆远龙向外走去,就连跟在后面的苏慕天向他拱手告辞,他也没顾上,一双眼睛兀自盯着陆凌希向外行走的背影。 唉!果然最是祸水是女人!自己中这陆凌希的毒果然太深了,一汪不知真假的泪也能牵动自己的心绪。 待所有人都走出他的视线后,太子才握手成拳重重的捶在了桌案之上,他发誓他一定要得到陆凌希。不择任何手段! 江山他要,美人他也绝对不会放过,特别还是像陆凌希这样的带刺美人。狩猎起来更加有意思了! 太子妃苏晴自后堂出来后,并没有直接走进花厅,而是站在后堂的帷幄边上,静静的看着双眸充斥着贪婪欲望的太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爱上他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原只想着用她这一生换得番国与哥哥半世安宁。却没有想到,走近他后却发现自己的一颗心不受控制的被他吸引了。因为他身上有番国男儿所没有的独特气韵,让她走近了后便再也放不下。 可刚刚看那人中毒的情形,分明就是哥哥曾描述过的中了噬骨蛆毒的症状。难道……如此想着苏晴急急的回转了后堂内室,去梳妆匣内翻找着苏慕天送给她用心自保的那盒毒香粉。 看着被换过的香盒,苏晴的心一下子跌落到谷底。 他竟然翻自己的东西?他竟然翻自己的东西!可除了那一盒毒香粉,她从番国带来的所有物什都没有少,珍稀珠玉不但没少还多了许多。多出来的那些都是太子隔三差五差人送了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呢?”苏晴拿着被换成普通香粉的香盒喃喃自语。 “因为本太子不想你有事!所以一切危险的东西都不允许留在你身边。” 苏晴什么时候站在帷幄后的太子不知道,可她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却一清二楚,所以便紧跟着她走进了内室。 “太子殿下……”苏晴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北堂连风,一颗心再次被他说动,将他的话先行信了三分。 “晴儿,有本太子在,你便无需担心什么。如果本太子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无法护的周全,那这太子还当了有什么用?” 听着北堂连风这一番话,苏晴不感动是假的,她泪眼朦胧的扑进北堂连风的怀里,一双小手紧紧的攀着他的脖颈,整张脸儿在他的怀里越偎越紧。 “晴儿乖,不哭了,本太子呀最爱看晴儿含羞带涩的笑脸了,来,把泪擦一擦。哭丑了本太子可不依哦!”北堂连风一边说着一边抬手用衣袖轻轻的替替苏晴抹着泪儿,把个苏晴感动的一塌糊涂。 “嗯,晴儿不哭,晴儿以后只笑给太子殿下看!” “这才乖!我们早些生个孩子好不好?”太子一边说着一边揽着苏晴往床边走去。 “……” 苏晴意会到太子话语中的意思,一张小脸儿腾地就红了,小嘴也嘟了起来,“殿下,现在天还没黑……” “嗯?哈哈……晴儿你真可爱!谁规定的非得天黑呀!”太子先是一怔,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便低下头吻向了那微微嘟起的小嘴。 将军府后院。 “主上,万事俱备,就等你一声令下了。”白隐双眸晶亮,斗志昂扬,说话间脸上一派激动。 为了这一刻,他们蛰伏了那么久,更是狠着心将凌天解散了。就连枭夜在京城的七大堂中的首领也相继损失的只剩下了他与紫儿两人。 陆凌希听着白隐这话,再抬眸看着他这一脸的激动模样,起身离开了陆远龙的床前,并将为他擦拭手脚的毛巾扔进了一旁的水盆中。 “白隐,拿这个令牌却城外塔楼以南五里外的一个山洞,安排当初离开京城的凌天人员分散开来潜伏回京。” 白隐听着陆凌希这番话语,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主上的意思是……” “没错!那些真正离开的都是无从界定身份的人员,咱们的精锐力量都隐进了各部门,这些则是这段时间招募的新近人员。凌天人众不但没有殒失,且较先前还壮大了不止一倍。” 不止是白隐,就连紫隐也是听得一脸喜色!他们沉寂了这么久,终于要强势归来了。 这个时候他们看陆凌希时,也觉得她的身上若隐若现的笼罩着一层王者的光环,傲然而高贵! 白隐与紫隐相视一眼,这一刻在他们的眼里,陆凌希就有如神一般的存在!他们也彻底明白了,这几个月来陆凌希总一个人到处跑的原因所在。 原来,他们的主上不是被厄难吓的疲软不振,而是暗中积蓄力量蓄势而动。 “好!”白隐兴奋的一拍手掌,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我告诉你们,太子府也有咱们的人且还实力不俗……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陆凌希眸光眨动间又将到嘴边的话语给吞了下去,不是她信不过眼前两人,而是越少人知道便越安全! 白隐与紫隐两人刚被勾起的心性,又扑的一声落回了圆点,因此两人全都不依不饶的紧盯着陆凌希,特别是紫隐更是缠着陆凌希非要问个究竟。 “白隐、紫隐听令!”陆凌希被缠的没法儿,只得绷起小脸摆起了主子的架子。 “是!”两人立时一脸严肃的站定,两双眼睛齐齐的盯着陆凌希,用心聆听着她接下来的吩咐。 陆凌希将他们的计划说了一遍后,便又回身坐了下来,“刚才说的都记下了吧?明日拂晓前结束行动,必须让所有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两人齐声应是,然后便一前一后离开了陆凌希的房间。 陆凌希一脸疲累的仰靠在椅背上,只是她刚轻轻闭上的眼睛,却倏的睁了开来,双眸暴射出精光的看着立在陆远龙床前的祈长人影。 “岳父大人,小婿无能竟让你生受了这般多的苦楚!小婿在此向您赔罪了。”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在陆远龙的床前跪了下去,虽然陆远龙还没有清醒,可北堂晴风相信他一定能听得见。或许听见他如此说,着急之下便能醒接过来。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陆远龙是有多不愿意让女儿陷入皇室之中。若是陆大将军愿意,哪里还会有陆萧联姻呢! 果然,陷在昏睡中的陆远龙皱起了眉头,那放在身侧的大手也轻轻的动了动。 “陆大将军!陆大将军!岳父大人,你当真不打算睁开眼看看希儿,看看你那即将出世的一双外孙。” 北堂晴风的话语也只是让陆远龙皱了皱眉头,动了动手指头,可再深入的表现便没有了。似这般的皱眉头动手指,其实在陆凌希给他喂下楚浩的独门百毒丹后,便有了。却也是仅止于此! “王爷,请不要再打扰我爹休息了!你对我爹及我所做的一切事情,我爹都记在心里,试问他又怎么肯睁开眼来看你呢?你还是走吧!在短时间内,我不想见到你。” 陆凌希就那么坐在那里,绷着一张小脸,一双冷眸幽幽的望着北堂晴风。真心不是她狠心,而是她看见自己的爹如此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的样子,怎么都无法忘记造成她爹如今这状况的就是北堂晴风。 至少现在她还无法面对!尽管陆远龙已经找回,且还没有死,可也没有活。若不是他还余有一丝气息,就跟死人没有多少区别。 陆凌希在楚浩留下的医书上搜出了一个与陆远龙情形相似的例子,他这种情形被定性为活死人!而陆凌希却深刻的明白,陆远龙的情形就是现代常会出现的植物人,可似乎他又比植物人好了一些。 因为至少他会皱眉头,会动手指。 “希儿,陆大将军搞成现在这样,不是我所愿,当初我也只是……” 北堂晴风后面的话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在陆凌希那双清冷的眸光盯视下,他说不下去了。相同的对话在不久前刚刚有过,当时他便被陆凌希堵的哑口无言,如今再说又会有什么同呢? “希儿,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去做!”北堂晴风咬着牙看着陆凌希,太子毕竟是他的亲生大哥,可既已做下了如此多的错事,只要希儿说出来,他也定会让他受到云国律法的制裁。 “他可是你亲大哥!你确定你下的去手……”陆凌希斜斜的瞅着北堂晴风,淡淡的话儿就似从没有说过一般。 不是她要逼他,而是她必须要这么做!清剿太子党羽她的人可以做,可太子事关云国国体,她还真动不了。如果她就这么把太子给做了,怕是陆家将再难在云国有立足之地了,她并不想毁了陆家在云国百年来的声誉。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他真做了违法的事情,本王绝不姑息!”北堂晴风拧着眉头半晌,终是咬牙下了决定。 “那就劳烦王爷即刻进宫向皇上参奏当朝太子,私造龙袍玉玺,囚禁领兵大将,意图行不轨之事!请皇上派御林军搜查太子府。” 陆凌希仍然坐在那里没有起身,说出的话儿也似先前般淡然而轻声,就像是一阵风刮过一般轻语。 “希儿,当真非要如此不可么?你要知道那可是死罪!虽然太子做了许多错事,可还罪不至死呀。” “罪不至死?私造龙袍玉玺,私囚边关领兵大将,哪一条不是死罪?果然是云国律法不适应于皇室贵族么?” 北堂晴风一脸痛苦的望着陆凌希,他明白陆凌希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可太子毕竟是他的亲大哥呀!让他亲手送他下地狱,他又何其忍心。 虽然暗中下决心可以排除万难,不避宗亲,可事到临头他还仍然会犹豫,会不忍。 “王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在这里念着兄弟情不忍揭发,你可知你那好大哥的心肠何其歹毒。一方面拿爹让我欠下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另一方面却让还给了我一个不死不活的爹。明告诉你,如果你不进宫请旨,依律法办,我便要替天行道,代替王法亲手将他诛灭。” 陆凌希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这便是她让人找北堂晴风来的最重要原因,其实她也不过是嘴上这般说,真要狠得下心不管不顾,她也便不会让北堂晴风进宫请旨搜查了,直接率众杀将进去,事后来个死不承认,谁又能奈她何。 可她就是知道,她无论做什么,瞒的过天与地,却绝瞒不过北堂晴风! “希儿,你非要这般逼我?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本王不可能不去做,你当真忍心如此逼迫于我?” 其实就算陆凌希不说出来,一旦她与太子开战,他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可她就这么红口白牙的说了出来,怎么听都觉得有被逼迫的感觉,这让北堂晴风心中顿时不好受起来。 “自古鱼与熊掌便不能兼得,在兄弟与我之间,你必须做出选择!因为我与太子犯剋。”陆凌希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可也只是稍瞬便逝,她的眸光又恢复了先前的淡然与冷凝。 “好,只要是你想要!本王就算举国皆敌又有何妨?”北堂晴风一脸凛然煞气,双眸更是泛着幽幽的冷光,看得陆凌希心中直犯嘀咕,这样逼他究竟是对还是错? 北堂晴风话语说完见陆凌希没有给出反应,便径自走了,他得去宫中见云皇了。因为他心中还存了一丝希望,那便是父皇能够姑念父子之情,饶太子不死! 从白隐出城去调集人手,到北堂晴风回府拟表上奏,事情似乎进行得过于顺利了,居然一路畅通无阻。这让陆凌希心中强烈的不安了起来,无论哪一样,论理都不可能如此无风无浪的顺利才是。 依太子那多疑谨慎的心思,白隐出城调集那么多人手入京不可能他没有所觉。北堂晴风刚下早朝便再度进宫也不可能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可一切就是这么的平静,这么的顺利! 太不正常了! 尽管事情正在陆凌希不安中进行着,可箭在弦上必须要发,而且她也做了万全的两手准备,就算眼前的平静中寓着再多的不正常,这一次太子必须要扳倒,否则她就亲自动手除去他,以此来报爹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仇及祭奠那些为此事无辜死去的所有人! 陆凌希在忐忑中度过了大半天,在午后时分,街上立刻热闹了起来,听着那人潮涌动的声音,她纵身跃上屋脊,便看到一队队整齐的皇家御林军正手执刀兵向着太子府的方向而去。看着这浩浩荡荡的皇家御林军,陆凌希紧抿的双唇才算放松了下来。 北堂晴风的参奏凑效了,那么接下来她便等着收网抓鱼,将太子明的暗的一切爪牙全都打掉。 御林军前往太子府搜查的同时,陆凌希的人已经兵分两路,一路暗中奔向了京中与太子交好的官员府邸,另外一路则去了城外郊区的皇家别院。 这一次陆凌希是卯足了劲儿要将太子连根拔起,就算能让逃出生天留得一命,也要让他伤筋动骨,在往后的日子里再也掀不起任何的风浪。 一个时辰后,率众前往别院的紫隐回来了,从她紧皱的眉头便可看出事情定然是进行的不顺利。 “紫隐,什么情况?”陆凌希沉眉冷目的问着紫隐,她绝不允许此次有任何的闪失,要知道为了这一天,她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又牺牲了多少…… “主上,别院的兵马人数似是不太对!记得属下上次探得总共有一万人众,可今天前去却只有一千不到的老弱病残,其余九千人众不知所踪。” 听着紫隐的回报,陆凌希直觉便是挑高了两条眉毛,就连脸色也变得异常凝肃。 “怎么搞得?不是让你们安排人严密监视么?怎么会那么多人不见了却不知原因?” 陆凌希的责问让得紫隐垂下了头,在这件事上她的确百思未得其解,按说她所安排的人绝对不会有问题。可九千人哪!那么多人一夜间消失无踪,没道理没有人发觉呀!而且就连她今天去了,也没能追踪到一丝有用的信息。 “属下失职,请主上责罚!”紫隐百思不解的同时,拱手向陆凌希请着罪。不用陆凌希说,她也知道出了如此大的事情,她有不可推缷的责任。 陆凌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抑了一下波涛翻涌的心绪,语气稍缓的说道:“把具体情形说一下。” 紫隐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冷然而平静的陆凌希,吞了吞口水说道:“回主上,属下带人去到别院时,守在那里的人回说一切正常,既没有人来也没有人离开。可待属下从空中撒下毒药后带人冲进去时,搜遍了整个别院内外院落,加在一起也就只有千把人。属下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所以便先行赶回来禀报。” 陆凌希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你可有追踪过那九千人的行迹?” 紫隐点了点头,“有,且接连追踪了三遍,却是一无所获。” “连你都追踪不到他们的去向,这便是最大的问题所在,说明别院中有人针对你的追踪做了防范。”陆凌希这话出口的同时,白隐历险回来时所说的一句话也在她的脑海响了起来。 “绿隐还活着!”这五个字反复的在陆凌希的脑海中回响着,让得她皱紧了眉头,怎么都不愿意去相信,活着的绿隐会用她所教授的本领站到敌人的队伍里与她对抗。 倏地,陆凌希的双眸睁圆了!“紫隐,你速发信号令别院中人全力撤出别院,回去山中隐藏起来,要快!”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七章 跳不出个情字 紫隐不明所以,要她却知道陆凌希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便一个闪身去到院外,扬手发出了他们平时联络用的响箭暗号。 发完响箭后,陆凌希还不放心,便与紫隐一起施展身形向着城外别院飞掠而去。那些人都是她的心血呀,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前都是她才会干的事情,怎么如今自己却反沦为了那只螳螂呢! 一口气掠出城门,陆凌希仍是不敢稍作喘息,便向着那别院的方向继续飞掠而去,直到在茬路上遇见安然撤回来的凌天人众,她那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可她刚风风火火的返回将军府,那放下来的一颗心又不安耽了。因为如果太子府的连紫隐的追踪都针对做了防范,那么便没理由,凌天的人还能安然的回来! “不好!”陆凌希一声不好惊叫出声,同时人也离坐站了起来,可她还没有走出房门,迎面便碰上了一脸喜色的白隐。 “主上,好消息!好消息!”白隐刚迈进房门便看到了一脸凝重的陆凌希,顿时那带笑的面容沉了下来,可他那到了嘴边的话语仍是说了出来。 “主上,太子完了!” 白隐这话一出口,陆凌希的身子立时晃了一晃。就在今天早上她还信誓旦旦的觉的,万事俱备了,可现在她却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事情进行的太过顺利了,便是一种凶兆。 “主上,你没事儿吧?”白隐立时向前一步伸手去扶陆凌希,可他那手还没触及到陆凌希,便又停在了半空之中。因为他总能把陆凌希的性别给忽略了。 陆凌希摆了摆手,说道:“详细说说来听!怎么个完法?” 虽然陆凌希心中各种不安,可如果太子真的如预期中所想那般完了,那么一切的不安与疑虑都可以烟销云散。 “御林军统领根据属下暗中的指引在太子府的秘道中搜出了龙袍玉玺,且还双手高捧游街一般的高调回宫向皇上禀奏,而太子府也当即被御林军给封了。这下就算云皇想要包庇自己的儿子也不成了!” 林笛?白隐嘴中一出现御林军统领五个字时,在陆凌希的脑中反映出来的便是林笛这个名字。而且紧跟其后的便是北堂晴风,因为她见过林笛出入过逍遥王府! 看来这一次北堂晴风是真的下了狠手!连他老子那边的退路都经封死了,那么此番太子在劫难逃了,不死也得掉层皮! 饶是如此,陆凌希仍是没觉得有多心安!总觉得一切事情都进行的太过顺利了,甚至还有点求仁得仁的意味! 太子就这点儿本事?连挣扎一下的能量都没有?他手上可还有九千人哪! 皇宫御书房内。 “晴儿,你跟朕说实话,太子的事情是不是你设计的?”云皇两眼放射着精光望着北堂晴风,虽然在第一时间内他便派出了御林军去搜查太子府,可结果会如何他连想都不用去想。上次无果而返,这一次是北堂晴风亲自来上奏,那便绝对不会再没有结果。 一方面他希望这事有结果,可以顺理成章的拉太子下马,扶北堂晴风上位。可另一方面他却又不想北堂晴风因为陆凌希而与太子为敌。因为就算陆凌希腹中正怀着皇家的孩子,对于北堂家皇室来说她终归是一个外人。而太子则不同了,那是血浓于水的嫡亲儿子呀! 他不愿意看到他最优秀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向自己的兄弟挥刀。如果这一次坐实了太子的罪状,怕是太子只能在幽禁中度过他的后生余生了。 “回父皇,不是儿臣,儿臣也只是得到消息说大哥隐有不臣之心,府中私藏禁物。”北堂晴风不急不徐的回答着云皇的问话,可他却是表现的从容若定,云皇心中便越是笃定,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是么?你不是一向不过问朝中任何事情么?怎么还会收到这种消息?只要不是处心积虑蓄意而为就好!” 北堂晴风什么禀性云皇最是清楚,也就是因为清楚,所以他才担心北堂晴风的这种禀性会遭陆凌希利用。 而太子什么禀性他也很清楚,囚陆远龙,造龙袍玉玺别说太子那货还真能做得出!只是那不臣之心,怕是他还没这个胆子。 许是云皇太过高看自己了,许是云皇终是觉得他的儿子再怎么样都不会对他不利!心中就是认定了太子不会有不臣之心。 “皇上,林统领回来了,在外求见!”就在北堂晴风与云皇各自无言的时候,内侍的回禀打破了这一室的僵凝。 “宣!”宣字出口的同时,云皇已执笔在手,快速的挥毫书写着一道圣旨。 “回皇上,微臣幸不辱命,在太子府中搜出了秘道,里面除了有龙袍玉玺外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且还有一条秘道通往皇室方向,因为事关重大,微臣没有让人沿着秘道找出口。” 林笛这话听得云皇面皮一阵抽动,良久他才丢下手中笔,抬头看向跪在下面的林笛。 “林笛,你就是这么捧着龙袍玉玺回宫的?” 林笛一脸愕然的点了点头!“微臣惶恐,搜出来时整个人都慌乱了,只想着尽快回来回禀皇上,便没有顾得上其它细节问题。” 云皇那锐利的眸光在北堂晴风与林笛两人脸上扫来扫去,默然了半晌后,伸手将桌案上刚写好的拿在了手中。 “传朕旨意,太子……” “皇上,番国二殿下有急事求见。”恰在这时,门外再次响起了内侍的通传声音。 云皇眉头一皱,这番国二殿下素与北堂晴风交好,他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究竟是来救身为妹夫的太子的,还是来助好友一臂之力? 云皇拿不准了,所以他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让番国二殿下苏慕天进来。 与云皇同样拿不准的还有北堂晴风,因为他也想不通苏慕天此来为何? “宣!”云皇沉吟良久后,终是觉得苏慕天既然是以番国二殿下的身份求见,那么他不见说不过去。 “番国下臣苏慕天见过云国皇上!”苏慕天一踏进御书房便按照两国礼仪向上座的云皇行着大礼。 “免礼平身!不知二殿下前来……” “云皇陛下,慕天此番冒昧前来实在是有一难启齿之事想求助于云皇陛下!” 求助?听着苏慕天脱口而出的求助两个字,北堂晴风与云皇心中都松了一口气,既是前来求助,那么便不会与眼前之事有关了。 “请说来听听,只要本皇能力所及,定当为二殿下解忧。” 苏慕天看了一眼北堂晴风,最后将目光定在了云皇的脸上,“说来惭愧,慕天托太子妹夫为父王定做的龙袍玉玺被林统领拿走了,所以慕天才厚着脸皮进宫向云皇求助,求云皇下令让林统领交还我番国的龙袍玉玺。” 至此,所有人都明白了苏慕天所为何来! 云皇轻吐出一口浊气,一派气定神闲的睨了一眼一脸傻掉了的林笛,冷然说道:“林统领可有此事?” “微臣惶恐,微臣不知!”林笛回过神后失口否认。 “哼,东西现今就在林统领的手上捧着,难道林统领还要否认么?”苏慕天冷冷的盯了一眼林笛手上捧着的龙袍与玉玺,冷哼出声。 “这,这……王爷,王爷……”林笛一时慌了,两眼无绪的直往北堂晴风那边瞄。 北堂晴风低叹一声,说道:“林统领既然是你错拿了番国的龙袍玉玺,那就当场归还吧!” 林备一听北堂晴风这话,先是怔了一怔,随即醒悟过来王爷这是在保他。 “不知者不罪!二殿下,既然林统领是误拿,你看这事就此算了如何?”云皇也趁此开口打和,可他心中同时在想着,这样一来此番北堂晴风的参太子一事又要不了了之了,那么以后再想动他便更加难了,因为他已有了防范之心。 苏慕天原本也只是想以此为由替太子脱去死罪,并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于是便借坡下驴,拿着龙袍玉玺离开了。 苏慕天离开后,北堂晴风抬头对上了云皇打量的目光,脸色淡然而冷凝。云皇刚刚在心中所想的事情,他自然也已经想到了。 怕是此番无功而返,希儿又要误会了!如此想着,他便咬牙拱手道:“父皇,就算大哥私造龙袍玉玺的罪过可免,可他私囚陆大将军至其生死不知,此罪万不可恕,否则朝中将再无将领肯为皇家出生入死的守卫边关。” 唉!云皇低叹一声,他也有想过北堂晴风不会就此放手,更是早就想过寻太子一个不是拉他下马,从而好扶北堂晴风上位。以往他总是推了阻去,既然现在他这般营营汲汲,那么便随了他的意便是。 管他是不是因为陆凌希呢! “传朕旨意,太子行为不知检点,至使朝中重臣遭受重创,着废去太子之位,禁于府中长思己过。”说话的同时云皇抖手将先前写好的那道圣旨扔了下去。 云皇这一举动,让得北堂晴风嘴角抽了一抽。难怪苏慕天会来,难怪如此天大的事只凭苏慕天一人之言父皇便信以为真!原来一切都是父皇安排好的。 那么自己的前来上奏以及希儿的相逼是否也早在父皇意料之中呢?北堂晴风不敢想下去,因为越想便越觉得他的父皇太过可怕。 越想便会越觉着当年母妃的死父皇有不可推缷的责任! 一想到自己的母妃,北堂晴风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不觉的握了起来,眸中也逐渐氤氲着一抹叫作愤怒的火焰。 北堂晴风出宫后并没有直接回王府,也没有去将军府而是去了苏慕天落脚的客栈,他要去问问苏慕天,为什么要掺和进他们云国的政事中来。 “北堂兄,尝尝之茶,太子妹夫送的,据说连你都没有喝过。”北堂晴风前脚刚迈进客栈,便看见苏慕天正坐在窗边的位子上喝茶,在他的面前与对面分别放了一只茶杯,似是在等人。 北堂晴风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在苏慕天的对面坐了下来,一脸冷凝的看着苏慕天亲手执壶为他倒着茶水。 “你在等我?”北堂晴风伸手去端茶水的同时,轻问着苏慕天。 “呵,是呀,我在等你来问我为什么,然后我才能告诉你太子妃是我惟一的妹妹。”苏慕天呵笑出声,一边端杯品着茶水,一边看似随意的说着原因。 惟一的妹妹?北堂晴风的眉毛再度挑了挑,“这也能算理由?难道我不是你惟一的挚友么?难道希儿不是我惟一的女人么?难道太子不是我惟一的大哥么?像你这般的惟一,世间有太多了。” 苏慕天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敛去,末了一脸凝肃的望着北堂晴风,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与你不同!” 北堂晴风迎视着苏慕天那冷然的目光,良久轻松的吐出了嘴中的茶叶,说道:“哪里不同?”看着苏慕天脸上迅速变化的表情,北堂晴风又抬手一拍额头,继续道:“哦,的确不同!因为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掺和朋友的家事。” “这也是我的家事!你要对付的那人是我的妹夫,是我妹妹的终生幸福依靠。”北堂晴风话语刚出口,便被苏慕天急躁的打断了。 曾几何时,两个温润的人儿,同时冷凝了脸色!曾几何时,一对不笑不说话的挚友,同时向对方蓄着狠意。 “你觉得让我亲手对自己的大哥下手,我的心就好受么?可他做了什么,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我既然阻止了希儿报私仇,就必须要让他受到云国律法的制裁。否则,对希儿来说,对陆大将军来说,对那些被他害的家破人亡的人来说,又该如何交待?或许在你们番国,皇室贵族犯法可以有例外,可在我们云国,王子犯法与庶同罪!只要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儿,不管是谁都得承受律法的制裁。” 北堂晴风这一番长篇大论说完后,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如果云国一如既往的一派和乐,他可以继续做他的废物三王爷,不问政事,不理俗务。 可现在云国已然乱成了一团,边关守将一直由副将暂代,朝中势力也被太子分化的厉害。太子党官员几近三分之一数,如果不是舅舅当年隐晦的留下了一些力量,朝中官员将会有大半尽管太子所控。 诚然一国官员俱都拥护当朝储君不是一件坏事,可前提是必须是正义无私的拥护,而不是另有目的的图谋不轨。 他可以不过问政事,也可以不理俗务,可前提是要政通人和天下太平万民和乐! “你……”苏慕天怒极,可一个你字出口后他又没有继续下去,努力平抑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后,才接着说道:“你说的好听!你敢说你做这一切就没有私心?你敢说你做这一切不是为了储君之位?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做这一切不是因为陆凌希!” 苏慕天一提到陆凌希,北堂晴风立刻拧着眉毛纠结了起来。的确他承认如果没有陆凌希,或许太子做的再过分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没有可是,从陆凌希死而复生那一刻开始,一切便都不一样了。 就连自己对陆凌希的心绪也不一样了。 “北堂晴风,从我苏慕天踏足你们云国那刻起,在我的心中这里便只是过眼云烟的一个景点,至于与你的相知相惜则完全是一个例外!而今时今日,我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重新再来一次,我依然会选择如此做,因为苏晴是我惟一的妹妹,为了她我苏慕天可以放弃一切!包括自我。” “苏慕天,你我之间的所有恩怨情仇就此两销!明天太阳升起那一刻起,你不再是我北堂晴风的朋友,日后若再相逢形同路人。”北堂晴风的话语刚说完,苏慕天便扯唇苦笑开来。 “还好只是形同路人而不是变为仇人!” 听着苏慕天这句话,北堂晴风的嘴角抖了两抖,天晓得他有多珍惜他这个朋友,可如果他非要站到太子那一队去,那么他也只有忍痛舍去这个朋友。 形同路人已是万般不忍,如何再能变成仇人。毕竟若今天之事换成是自己,或许也会这么做,甚至还有可能比他做的还要过。 北堂晴风与苏慕天两人就那么久久的注视着,谁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脸上也没有再展现出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他们两人从这一刻石化了一般。 “王爷,王妃来了!”速风的声音刚落,陆凌希便冷着脸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来时的路上,关于太子的一切变故她都听速风简单的说了。她曾经想过苏慕天助她的原因是同她一样,扳倒太子后好带他的妹妹回去番国,可如今她反而不懂了。 既然苏慕天如此维护他的妹妹,为什么前面还要一而再的帮她呢? “希儿!”陆凌希身影刚出现,两人便几乎同时喊出了这两个字,这让得陆凌希拧紧了眉头。 “苏慕天,告诉我原因!”陆凌希沉静的眸子锁定在了苏慕天的脸上,她发现男人于她来说还真是越来越不了解。 先是一个怎么都让她看不透的北堂晴风,现在又来了一个行事耐人寻味的苏慕天,男人这东西果然都是复杂体么? 苏慕天苦笑一声,说道:“我说真话你会信么?” 陆凌希挑眉,“真话,我有什么不信的理由?” “因为你是惟一的一个让我苏慕天心动的女人!” 陆凌希沉静的眸光一换,眸中多了一抹冷凝,沉声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我与太子决战的关头上站到他那边去,将我审慎筹谋了数月的布局给彻底破坏?” “太子妃苏晴是我惟一的妹妹,我必须要保她不受任何的伤害。” “我以为你助我只是想要还你妹妹自由,而现在反助太子是因为发现你妹妹不但不像先前那般排斥太子日日想着脱离苦海回去番国,反而还爱上了他,我说的是否更为准确?” 陆凌希话语刚落,苏慕天便耸了耸肩,两手向着陆凌希一摊道,“你果然还是不信!”话语说出的同时,脸上一片凄然之态。 “希儿,曾经我以为穷极这一生也不会有任何女人入得我苏慕天之眼了,可再次踏足云国遇上了你,改变了我这一认知。当我知道你是北堂晴风的心上人时,我便又将这份心思给压了下来,因为朋友妻这可戏。可随着我们之间的交集越来越多,我发现对你的痴迷心胜过了一切。什么朋友妻,兄弟义全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苏慕天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豁然抬头直直的对上陆凌希的眸子,说道:“你说,我有哪一点及不上他,为什么他屡屡伤害你,你的心中仍是对他念念不忘!而我为了你不惜与自己的妹夫作对,你为什么却总还是那么的无动于衷?有时候我甚至在想,陆凌希的心是不是铁石铸就,怎么就可以那么薄情冷硬?” 无动于衷?薄情冷硬?铁石铸就?陆凌希听着苏慕天用在她身上的这三个词,掀唇轻笑。如果自己真如他所说一般,又怎么会活得这般辛苦呢?两世为人都没能跳出一个情字所带来的苦难!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大战拉开 苏慕天见陆凌希沉吟不语,心情莫明激动了起来,以为她被自己的话语所触动,近前一步双手抓着陆凌希的肩膀便往自己的怀里按了下去。 陆凌希抖了抖,倏然回神,只是轻轻一个旋身便挣出了苏慕天的钳制。 “苏慕天,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总还想着以后要如何才能还得清?可现在看来,应当不用还了!你助我,我感激你在心,若你有需要我也会鼎力相助。你破坏了我的局,我却绝不会轻易原谅。因为我陆凌希从来都是有仇一定会清算,有恩却不一定会记得还。” 苏慕天的脸色暗沉了下来,一双眸子也越来越幽深。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双手背在身后掀唇笑了。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陆凌希与北堂晴风才最为相配!那我也就只能祝福你们可以一直携手走下去。” 话语落地,苏慕天脚尖轻点,人便从窗口内飘然而去。空留下那清灵的声音在房中回响! “希儿,你怎么来了?”北堂晴风看了一眼窗口,一脸凝重的望着陆凌希。天晓得这个时候,陆凌希一个人到处走会有多危险!太子此次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又怎么会甘心呀!虽说父皇下旨将他幽禁在府中不得出门,可他是太子呀!又哪里会真的乖乖待在府中。 想着曾经陆凌希跟他提过,太子有替身,他就更加的不安了。谁又能知道现在府中的那个太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了断私人恩怨!既然是我惹出来的事情,总要我亲自来了断。”陆凌希仰头向天,不知道是在看房顶,还是在想事情,就那么淡淡的信口说来。 “希儿,你的身子一日重过一日,这些事情以后都交给本王来处理。本王一定会还你一个更胜从前的凌天,也一定会还你一个幸福和乐的家。” 北堂晴风虽然心情沉重,可此番他这几句话却说得轻松无比,就连脸上也隐隐透着一抹笑意。 陆凌希吸了吸鼻子,然后一脸轻笑的低下自己仰望着的脸,平视着北堂晴风。可她嘴角边的笑意还没有完全溢给,便倏然冻结了。 “小心!”随着小心两字出口,陆凌希一个闪身便挡在了北堂晴风的身前,双手齐翻挥动着衣袖将破窗而来的箭矢打落在地,同时拉着北堂晴风就地一个翻滚便半蹲在了窗户下面。 北堂晴风乍喜乍惊的伸手将陆凌希揽到自己的怀里,嗔怪着她。 “希儿,刚刚有我危险你知道么?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宁可自己千疮百孔也不能看着你身受半点伤害。你怎么就总不听!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绝对不陷自己于险地么?” “真啰嗦!”陆凌希抬手摸着自己的鼻子翻了一个白眼,她发现北堂晴风越来越能念叨,都快赶超鸡婆了。 啊嚏!某位存在于二十一世纪的鸡婆隔着遥遥千年时空光荣的躺枪了! “希儿……”北堂晴风一声希儿出口便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再说下去,而是他耳听得有人上楼来了,人数虽众脚步却都轻盈无声且还无丝毫凌乱。 嘘!陆凌希刚想要开口便被北堂晴风伸手点指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噤声! 陆凌希无力的翻了翻白眼,只得配合着伸手指了指后窗,提示北堂晴风他们可以从那里离开。 北堂晴风会意,眸中闪过一抹暖色,将陆凌希护在怀中便从后窗翻身面出。可他们才刚落地,迎面便有阵阵破风之声袭来。 听声辩位!北堂晴风揽着陆凌希就地一个旋身,将两人的身形硬生生原地拔高了数丈之余,悬身在半空之时,他们又同时发力向着一侧飘飞而去。 凭他们两人的速度,就连箭矢都追不上,眼瞅着那一根根的箭在他们的身后跌落下来,北堂晴风没有半点的欣喜之色,而是抬手抹了一把冷汗,暗道一声侥幸! 如果刚刚他们飞掠的方向不是左侧方,而是其它方向,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可饶是如此,北堂晴风的后背仍是被流箭刮伤了,血顺着破碎的衣衫滴滴嗒嗒的往下滴落下来。要他一心想着要护好陆凌希,根本没有感受到后背之处的疼痛。 等到了安全地方后,两人一落地,北堂晴风便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陆凌希,直到看见她完好无存时,才轻舒了一口气。而这时他也才感觉到后背似是火辣辣的痛,且还伴着阵阵的酥麻感。 “希儿……”一声希儿出口后,北堂晴风的意识便开始涣散了,整个人便向着陆凌希压了下来。 陆凌希一惊,伸手扶住他的同时,手触到了他后背的粘滑。抬手看着自己手指上那泛着黑色的血迹,陆凌希的心立时便提到了嗓子眼。 毒!噬骨蛆毒!陆凌希的心一颤,难道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要变得不死不活毫无意识的躺在床上么? 不!她不允许!绝不允许!家里有一个老爹已经够了,绝对不能再添一个。要知道她现在之所以还能咬牙ying侹,北堂晴风便是她不倒的精神支柱。 陆凌希双眸喷火,俏脸紧绷,整个人由里到处的杀气浑然暴发出来,在这抹强有力杀气下,鬓边发丝无风轻动。 她将北堂晴风扶坐在墙边,然后直起身形冷然扫向身后。只一眼便让身后追来之人浑身轻颤。 都说陆凌希是绝世女杀神,一双冷眸可冰天冻地令人心底生畏!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假。 而就在此时,在他们身后阻挡的速风也落在了他们身前,白隐及逍遥王府的人也都到了,双方就那么对峙着,谁也没有动一分。饶是如此,那无形之中的杀气仍是让每个人心底都清楚,今日对决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一个不留!”陆凌希凛然前行,浑身散发出噬血的狠戾,短短的四个字却在所有人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速风与白隐看见北堂晴风黑青着脸靠坐在墙边,早就红了眼,不用陆凌希下格杀命令,他们此番也绝计不会放走任何一人。 敢动手伤他们的主子,死! 陆凌希扶起北堂晴风,临行前冷然的扫视了那些人一眼,末了淡然的看向一直站在她身侧的紫隐说道:“查清这些人与苏慕天有无关联?” 紫隐点头领命而去,陆凌希没有再多做停留,将北堂晴风架在自己肩上,便施展身形向着将军府疾驶而去。 将军府后院,陆凌希揽着北堂晴风推开自己房门的时候,惊见青隐正在房中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过没事……” “主上,龙舌续命丹,快点给王爷服下!据属下所知那噬骨蛆毒无药可解。”青隐不待陆凌希将话说完,便从怀中摇出一个瓷瓶递向了陆凌希。 陆凌希眸中胶着在那个瓷瓶之上,半晌却咬着牙摇了摇头。 “不用,你拿回去!留着自己用,我有法子救他。”陆凌希这话说得很没底气,青隐自然也听得出。如果她真有法子,那陆大将军又怎么会依然昏迷不醒呢! “主上……”青隐坚持的举着瓷瓶不肯收回去。见陆凌希没有一点伸手要接的意思,便接着说道:“这枚珍贵的龙舌续命丹原本就是楚神医留给主上生命攸关时服用,蒙主上垂爱赠给了青隐,如今王爷生命垂危,青隐理当物归原主。” 陆凌希的眉头皱了起来,她自然记得为了这枚龙舌续命丹她应下了楚浩什么,可当初既然就是为了他求得,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不管什么情形下。 “不,你收回去!王爷的情形与爹不同,他年轻且身怀深厚内力,身体底蕴好,用我的法医治一定能醒过来。”青隐坚持,陆凌希也在坚持,恰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异动。 听着窗外的异动,陆凌希心神一凛,驳然而怒道:“青隐,你当初背离我陆家而去,如今却还来关心我们的死活,难道你就不怕你那新主子容不得你?” 听着陆凌希这话,青隐心头也是一凛,随即嘴角边泛起一抹苦涩回道:“主上,当初背离委实迫不得以,可在青隐心中一日为主,终生挂念。就算青隐如今另侍新主,也绝计不会伤及旧主半分,这一点上青隐早便说于新主知悉。青隐此来只是挂念将军,就算新主知道了也定然不会怪罪。” 青隐几句话说得慨然,周身上下更是浮动着一缕叫作凛然正气的东西。看得陆凌希一阵恍神。末了,她挥了挥手说道:“你走吧!我爹很好,不劳你记挂,谩说他现在一直昏迷不醒,就算能醒过来,他也绝计不会愿意再见到你。” 陆凌希一边说着,一边用眸光示意青隐把手上的瓷瓶收好。 “主上……就让我近前见一见将军吧,我来都来了。”青隐一边说着,一边不着痕迹的马瓷瓶重新收入怀中。 “滚!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陆凌希暴喝的同时,手掌轻抬斜斜一掌便打在了青隐的当胸之上。 嗯!青隐闷哼一声,嘴角边也隐有血渍溢出,可他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破窗而去。 “哼,可恶!居然还有脸一而再的回来!当我将军府是菜市场,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么?”盯着青隐离去的窗口,陆凌希冷然轻喝! 轻喝过后,再侧目倾听,随着青隐的离开先前的异动也不复存在。陆凌希才放心的将北堂晴风扶到了自己的床上让他躺好。 陆凌希安顿好北堂晴风后,才抬手搭在了他的脉息之处,这一探她的眉头立时紧拧起来。他体内的内伤一直未痊愈,如今又受了这毒。 且试试吧!最差不过变得跟爹一样,残存一口气息意识全无而已。想来师傅此去也有些时日了,也该回来了。只要自己能保住他这一口气,等师傅回来便有救了。 陆凌希心中因为有了楚浩这个依赖,所以当初才敢放手大胆的医治陆大将军,当初她的想法很简单,尽自己最大努力医治,就算救不醒也要保得一息尚存。 如今看着北堂晴风,她虽然心中仍如是想,可配药时却怎么都下不去手,一种药材总是看了又嗅,嗅了又尝才肯放心。 因着北堂晴风身体情形与陆远龙略有不同,所以所配制的解药也稍有出入。当陆凌希从莲儿手中接过那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坐在床前时,再次犹豫了起来。 她将碗放在一旁的桌案之上,伸手轻抚着北堂晴风的俊脸喃喃自语。 “晴风,遇上我你一定后悔了吧?你看自从你遇上我后,你便隔三差五的出状况,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你说我是不是命中带煞,不是剋到自己被心爱之人害死,就是剋制自己的心爱之上存活不易?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好怕这一碗药下去你会变成跟爹一样,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从此再不能与我说话,再不能拥我入怀,也再不能等我告诉你,我爱你,很爱很爱!” 两行清泪沿着陆凌希的脸颊缓缓滑落,她抬手抹了一下,不让自己的视线因为泪水而变得模糊看不清北堂晴风的面容。 “晴风,喝完这碗药后,你一定要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便什么都依你,再不与你治气,也再不算计于你,也不再计较你曾经在爹一事上的失误。喝完药后,你就醒过来好不好?” 陆凌希絮絮念着,虽万般不舍,也万分忧心,可她知道这碗药必须要让他喝下,因为这是惟一的生机。 他若真的就此不醒,等清算完太子一党后,她便会来陪他,从此生生世世再不相离。 一碗药汁哺喂进了北堂晴风的腹中,而陆凌希也留了满嘴的苦涩。此次喂药不同于上次陆大将军,虽然也可以一点一点的喂下,可陆凌希甘心以口哺喂。 喂过之后,陆凌希便端起旁边的清水漱着口,不为了除去口中的苦涩,只是不想让那药汁中的残毒伤及腹中孩儿。 “主上,王爷怎么样了?”陆凌希还未放下手中清水,白隐、紫隐与速风等数人便都出现在了她的房中。 速风看着陆凌希手上端着的清水,再看着她嘴角残留的药汁,嘴唇动了动,却终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径直绕过陆凌希去到了北堂晴风的床前。 王妃居然以口哺喂王爷用药!既然对王爷有情,那么先前为何还要那般冷心冷情的一次一次将王爷推离开她身边呢? 速风心中的疑惑,白隐与紫隐心中也有,只有莲儿却轻叹一声。内心深处暗道了一声,“小姐好苦哇!” 明明深爱却要装作不爱还要故作伤害,这一份苦楚又有几人能承受,而陆凌希却在日夜品味着。 白天闲坐院中时,她会时不时的想起北堂晴风此刻在做什么?可能明白她这番苦心!夜不成寐时她也会细思北堂晴风是否也与她一般因为想念对方而睡不着! 这些只有近身服侍的莲儿才能感知,毕竟她陪在陆凌希身边不是一年两年了。紫隐心思虽细,正沐浴在爱情甜蜜之中的她,哪里还能看到这份隐忍的苦涩。 “小白,通知下去,全力清除太子党,这一次我要把太子党羽一个不留的全部剪除掉。记得做得干净一些,不要让人联系到我们头上。” 北堂晴风的中箭受毒彻底激起了陆凌希心底深处的那抹杀戮,她要让太子为他此番的行为付出惨重的代价。 “是!那太子府的人……” 白隐话语还未说出,陆凌希便一个冷眸甩了过去,“我说过一个不留!” 白隐点了点头,刚要转身出去,便被速风拦下了。 “等一下!王妃,太子毕竟是王爷的亲兄弟,如今王爷生死未知,王妃全要清洗太子府是否不妥?再说了太子虽然处事多有不当,可他毕竟是一国太子,就这么清洗了,皇上那边怕是也不好交待。” 陆凌希凝眉沉目,双手背在身后在房中来回的踱着步子,速风的这番话的确有道理。这也是当初自己非要逼着北堂晴风出手的原因所在。 太子虽然可恨,可毕竟皇上可杀,而他人却动不得。 “那就保留下太子府,其余爪牙悉数剪除,包括朝中官员。” 陆凌希话语刚落,速风又摇着头开口了。 “王妃,速风以为朝中官员也不宜轻动!” 陆凌希挑眉凝视着一脸凝肃的速风,良久说道:“如你所说,太子府中人动不得,朝中官员不能动,那么此番就这么算了不成?” 速风苦笑一声,“速风不是这个意思,王爷出事前对于朝中官员早有安排,毕竟涉及太子的朝中官员人数颇众又太过庞杂,且其间也有为数不少的只求自保之人,若就这么悉数除去,怕是会动摇云国的朝堂根本。相信这定不会是王妃的初衷。” 陆凌希仰头向天,深深的吸了几大口气!心绪渐渐平复了下来后,她才一脸淡然的看向了速风。 “速风,你很让我意外!难怪晴风可以放心的把王府中一切事都交由你,果然深藏不露。” “王妃不过是被王爷的伤重所束缚,静下心来,这些利害关系自然都一目了然,根本用不到速风饶舌。” 速风这话虽说得不错,可陆凌希却是知道,他若没有点真本事,云皇是绝计不会下旨钦点他为王府总管。想来他的身份也定然不会像外人所看到的那般简单! “小白,去吧!接下来你该知道当如何做了!” 白隐点了点头便退出去了。太子府的人不能动,朝堂重要官员也不能动,那么能动的便只有依附太子的那些力量了。 也好,剪除掉这一部分力量,也算是伤及了太子的根基。君临天下他需要的是那些忠于他的朝臣,而若是想要谋逆夺权,则那些暗中力量便尤为重要了。 白隐一边向外走,一边在心中区分出了哪里人可以除掉,哪些人严控,一离开将军府便目标明确的挥杀过去。 陆凌希背负双手站立在窗前,遥看着天边即将没于山后的那抹残阳。残阳似血,染红了半边天际,似也是在昭告世人,今晚将会有一场血流成河的杀戮! 残阳终于落于山后,夜色渐渐降临,当天边再看不到一丝亮色的时候,陆凌希收回了凝视在仍昏睡的北堂晴风脸上的目光。毅然转身,交待了一声外面的守卫,又加了几重暗卫,才匆匆出府而去。 有一个人她必须要亲自去见一见,因为这一面决定着今夜过后他们是敌人还是陌路人!私心里她极不希望他变成自己的敌人,因为在这个时空里,她认可的朋友不多,他刚好勉强算一个。 陆凌希没有再去那家客栈,因为她知道现下他一定不在那里,可她却知道有一个地方一定能找到他,那便是太子府后院! 陆凌希利落的翻进太子府后院,可她的脚步才向前走了两步,迎面房门便突然打了开来,从里面忽拉拉跑出了数十人众,为首之人赫然是青隐,而紧跟在他身后的则是苏慕天与太子。 “陆凌希,你终于还是来了!”苏慕天越过青隐走到了前面,与陆凌希隔了十几步的距离遥遥对视着。 陆凌希扯唇轻笑,来之前她有想过太子会设局等着她,可她却没有想到这个局里还包涵了苏慕天。 -本章完结- 第一百七十九章 此生不换 看来,什么也不用问了!不用过了今夜,现下他们便已是不折不扣的敌人了。 “苏慕天,你果然好手段,竟将我的每一步路都给算到了,只是你千算万算怕是还漏算了一点。”陆凌希说话间,双眸在苏慕天与太子及众人身上扫来扫去,眼角余光略过青隐时稍稍抖了抖。 苏慕天但笑不语!陆凌希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可他却不会相信,今晚这个局他还漏算了什么。 “哪一点?陆凌希,本少承认你的确聪明机警过人,可惜女人终归是女人,本身固有的弱点太明显了。北堂晴风便是你的死穴,戳中你身上这个死穴,本少不觉得你的那些聪明睿智还会剩下多少?” 青隐向前走了一步,右手也悄悄的握向了腰间的长剑。如有需要,他一定会护得陆凌希安然离开,哪怕他就此殒命也在所不惜。 可他也就只刚走了一步,陆凌希便仰头向天哈哈大笑开来。 “苏慕天你太自负了!的确晴风的重伤昏迷,险些让我铸成大错,可好在……我来了!”最后三个字出口的同时,陆凌希笑面如花。 饶是苏慕天与太子都被她这一灿烂的笑面搞糊涂了,如今她孤身一人身陷险境,怎么还能笑得这般灿烂! 而青隐则是面皮紧了一紧,这种笑容他只在陆凌希的脸上看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在边关生死存亡之际,她安排好了所有人的出路,却惟独没留她自己的,当时送他离开的时候,她便是这般笑着的。 青隐再向前走了一步,眼瞅着举手间便能挥剑斩向苏慕天了,可这个时候陆凌希却抬手指向了他。 “青隐,你握剑一步步逼来是想要亲手弑杀旧主么?” 青隐一怔,她如此当众说破,便是在绝他玉碎的念头。她越是如此,他的心里越是不好受!上一次,他听的命令率人离开了边关来到了京城,这一次他决定要听自己一次。不能再留她一人涉险境。 呛啷一声,长剑出鞘,青隐举着长剑便大步向前走去,只一步便立在了苏慕天的身侧。 “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虽薄情背主,只要你不对我出手,我陆凌希绝不会斩杀曾跟过自己的人。” 青隐听得出陆凌希这句话语里的焦急,可他现下不管不顾了,一声不吭的拖着长剑继续向前走去。 “等一下!陆凌希是本殿下必须擒拿在手的猎物,只可活捉,不可伤及其性命。”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人圈最后面的太子发话了。 太子这话一出,苏慕天愣了,青隐则放下了手中的长剑! 随着长剑的归鞘,青隐那悬着的一颗心也扑通一声落回原处,只要太子不下格杀令,那么凭陆凌希的本领纵是无法全身而退,却也不会有人有本领将她活着留下来。 这一点青隐坚信! “为什么?”苏慕天转回头淡淡的问着太子北堂连风,其实不用问他也很清楚,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陆凌希对于太子来说,便是一直没能得到的女人。 “活着的陆凌希远比一具尸体的价值更大!”太子双唇轻启,那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话语便吐了出来。 陆凌希眉头一皱!这太子不但丧德败兴,怕是连半点人性都不存在了。自己对她下手时都会多少顾虑他是北堂晴风兄弟这一层关系,而他对自己下手想到得却只有价值,好歹自己腹中还怀着他北堂家的血脉呀! 罢了,他连亲生兄弟都可以不顾,还何谈这未曾谋面的子侄一辈了。只是苏慕天…… “都说虎毒不食子,苏慕天你却是比恶虎还要狠毒上三分呢!” 陆凌希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苏慕天,虽然大多人都没能听懂这句话中蕴含的深意,可却都知道与苏慕天有关,便跟风一般的全都看向了他。 而太子这个惟一听懂这话中含义的人,却弯着唇角冷笑出声。 “陆凌希,别以为本殿下不知道,你腹中怀的是北堂晴风的孽障,都这个时候了还妄想以此攀赖得以保命么?” 太子这话刚说完,陆凌希便冷嗤一声道:“嗤,你又知道了?哦,我差点忘记了,萧贵妃腹中有我的蛔虫,你与她走的那般亲近,自然也会多少沾染上些许了。” 太子脸色一变,可他随即便又恢复如常! “少唬人,你当本殿下是被吓大的么?啊……”太子一句话未说完,便腹如绞痛的申银出声,同时也微弯下了腰身。 “怎么样?千虫噬咬的滋味还不错吧?要不要再进一步确认一下?”陆凌希微弯起红唇,笑得一派淡然自若。就好像现在是在闲话家常,而不是在博命! 嗯!太子的再次痛呼出声,成功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至此青隐也才真正的明白,为什么刚刚陆凌希会说他们漏算了一点,为什么都身陷危境了还那般淡然自处。 还明白了一点,陆凌希的那笑诡异难测! “可恶!陆凌希,本殿下要将你碎尸万段!要让你生不如死……”太子被体内的疼痛折磨的开始脱去了和善的伪装,却又有些语无伦次了。 “噗!碎尸万段?生不如死?这主意不错!你如果落在本姑娘我的手上,也绝计逃不出这个下场。”陆凌希扑哧一声笑将开来,把在场的苏慕天给恼的横眉竖目,脸色铁青,身形一晃便向着陆凌希攻杀了过去。 “苏慕天,你省省吧!数月前你便不是我对手了,现在就算有十个你加在一起,也难碰到我半点衣衫。”陆凌希身形飘忽,左晃一下右躲一下,把个苏慕天累个够呛,却当真是连她半片衣襟都未曾碰触的到。 倏地,陆凌希眸光一沉,没有人看清她身形如何动的,只是眨个眼的功夫,她的一双纤手便自后扣在了苏慕到的脖颈之上。看那情形,只要她愿意,只消稍稍收收手指头,苏慕天这条命便没了。 “苏慕天,你救过我一命,我便饶你一次。如今我们两清了,你若再来犯我,我定取你项上人头。以慰我父受伤之英魂。” 陆凌希这几句话说得不高不低,却足以传尽所有人耳中。那声音虽淡然而无力,却听得所有人心头俱是一凛。 传言陆凌希功夫深不可测,原还以为是夸在其辞的谣传,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去!”反手一送陆凌希便将苏慕天推送去了太子的身边,待他站定后,她则转身面向所有围着她的太子府人众。 “诸位,念在你们都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现在把路让开,我不杀你们,可如若你们执意为虎作伥,那我陆凌希的眼里绝容不下这粒沙子!” 一声冷喝,再看那些围困着陆凌希的人众,全都不自禁的向后退着,更是有人向两边让了开去。 “你们,你们……青隐,带人拿下陆凌希!”苏慕天顺息甫定后,便大声呼喝着让青隐率众拿下陆凌希。 青隐哪里肯听他的,冷哼了一声后,将目光转向了太子。在这里他只听太子一人的命令,除此就连太子妃都无权让他做什么。 “陆凌希,解掉本太子体内之蛊毒,本太子便让人送你出府。” “嗤!好笑!就凭这几个草包也想留下我?太子,你究竟是太高看了他们呢,还是太小看了我?”陆凌希嗤笑一声,随手再次催动了一下他体内的蛊毒,立时太子五内便有如万虫在噬咬一般痛痒难耐。 让他顾不得太子形象的当众撕扯着自己的衣衫! 苏慕天一看这情形,大手一挥命令道:“弓箭手准备!” 随着他这句话的出口,后院四周的墙上屋脊上全都站满了密密码码的弓箭手,全都拉弓搭弦,只等下面的人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向着陆凌希招呼过去。 青隐看着这个密密码码的箭阵,嘴唇动了动,他只知道苏慕天暗中还有埋伏,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埋伏的是弓箭手,且人数还如此之多! 陆凌希打眼扫视了一圈,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如果只是太子府内的卫士与高手,她全然不惧,因为她自信可以走得出太子府。 可眼下如此远近密布的弓箭手,很显然是针对她的轻功卓著而来。就算她能躲得过近处弓箭手的箭矢,也定然避不过远处齐发而来的箭雨。 好慎密歹毒的布局!难怪他们敢这般臭屁。陆凌希在心中慨叹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苏慕天的心思之细密非同一般。 “苏慕天,你还真是费尽了心机呢!若就这么让你一无所获,怕是你这辈子便要有悔也有泪了!” “只要今天能留下你,我苏某人便是此生无悔亦无泪!”苏慕天掀唇轻笑,一双眸子更是直直的盯视着陆凌希,力求将她脸上所有的表情变化都收入眼底。 “呵呵……怕是要让你失望了!”陆凌希说话间微微的仰头望向天际,良久她再次垂首平视着苏慕天。 “现身!”随着这两个字的出唇,在弓箭手身后不远处的屋脊之上,再次站起了密密码码的一层人。 陆凌希看着眼前这突变的局势,淡然轻笑,“苏慕天,你当我陆凌希还会像以往那般傻得一个人往狼窟里跳么?明知道山有恶虎,我会不准备打虎事宜?还是那句话,你究竟是太看得起自己呢,还是太看轻我陆凌希了呢?” 苏慕天与太子看着这瞬变的一幕,怎么都没有想到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还埋伏着如此多的人。 苏慕天到达云国京城后,关于陆凌希所建凌天的传说,他听过两则,凡是凌天想要保护隐匿的人,饶是天皇老子也别想找出来。凡是凌天想要追寻的人,你就算躲在耗子洞里也能被揪出来。 以前他总觉得这传言太过言过其实了,今时今日他才算真正的明白,传言不虚!因为陆凌希有这能力可以训练出这样的一支精英队伍。 就她手上的这些人,无论是哪个皇子得到了,都将会无敌于天下。 唉!这云国的江山,注定要成为逍遥王爷北堂晴风的!如果他有足够的野心,这整个天下都将会纳入他的羽下。 逍遥王爷得天下!这七个字刚在苏慕天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便令他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同时身形摇晃着向后倒退了两步。 他之所以答应与太子北堂连风联手,目的之一虽然是为了自家妹妹,可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陆凌希。 他不甘心就这么败在了北堂晴风的手下,北堂晴风俊朗不凡,而自己同样也飘逸如仙;北堂晴风是云国皇室王爷,而自己又何尝不是番国殿下。他要把北堂晴风变成自己的手下败将,让陆凌希看到自己的能力,要让她为错选了北堂晴风而后悔! 如今,怕是后悔的将会是他苏慕天呀!不但佳人已失,就连挚友也没了!果然如陆凌希所说,此生只剩悔与泪了! 局势逆转之下,双方人谁都不敢乱动了,因为谁都怕被那密密的箭矢射成筛子。陆凌希也一样没有乱动! “希儿……”就在双方对峙不下的时候,速风与北堂晴风飘然从天而降。祈长的身影落在陆凌希的身侧,略显苍白的俊脸拧着眉望着她。 这一刻陆凌希双目凝视着眼前之人,眨也不眨生怕是自己的幻觉。饶是他俊脸上的那抹苍白那么真实,仍是让她不敢相信,因为她出府时他还昏迷未醒,现下又怎么会赶来这里呢!蓦地她想起了上次楚浩曾易容扮过北堂晴风的事情! 摇了摇头,陆凌希苦笑一声,凛然的抬起眸子看向速风。 速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抿紧的双唇抿得益发紧了。北堂晴风与陆凌希这两个主子,一个比一个执拗,他又能劝得了谁呢! “希儿,我记得跟你说过,不许你一个人随便出府,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北堂晴风这话一出口,陆凌希嘴唇哆嗦了,连带的她的整个心防也开始摇晃。 他是真的北堂晴风,是真的他!陆凌希双眸激动的望着北堂晴风,无语凝噎!而北堂晴风则抿了抿唇角,抬头转而面向众人高声说道:“就算想要来大哥府上串门,怎么也得让本王陪同呀!虽说父皇已赐婚,总还是没过门,就这么心急的跑来拜见皇伯多有不妥!你说呢大哥?” 北堂晴风这几句话明明是在问责陆凌希,可最后五个字出口,却又将这一问题抛给了太子。 太子一怔,随即假笑一声道:“三弟所言甚是!就这么跑了来,的确有辱皇家礼数,想来父皇……” “哦,刚忘了说了,父皇正在来的路上!”北堂晴风及时打断了太子后面的话语,并成功让太子闭紧了嘴巴。 太子脸上的假笑一敛无余,取而代之的是冷厉,双眸中更是绽放出了一抹赢赢的寒光。自从他被下旨禁足以来,曾三请四请要面见父皇,可云皇不但一次都没有同意,更是下旨冷斥,让他安份的待在自己府中面壁思过。 如今终于可以有机会面见父皇,却是借了北堂晴风与陆凌希的光,这让太子心中原本的恨意更加浓重了。 北堂晴风见这一句矫言成功唬住了太子,便借机说道:“想来父皇定是有事要与大哥细谈,小弟就先告辞了。” 说着话儿,北堂晴风便揽着陆凌希腾身而起,一跃便掠出了太子府,连一点反应之力都没留给下面的人。 太子府中的人因为没得到任何示意,所以便眼睁睁看着两人飞身离去。至于苏慕天则仍震惊于北堂晴风的突然出现。 中了噬骨蛆毒还能恢复如常,他怎么都不能相信!要知道那可是连他们番国都没有解药的天下至毒存在呀! 这一刻,苏慕天很想知道北堂晴风身上的毒是怎么解的?又是谁给他解的?如果说是陆凌希,那么为什么陆远龙仍然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只有进得气,没有出的气呢! 唉!半晌待太子回过神来,才明白刚才上了北堂晴风的当,白白放走了他们。要知道像今晚这么好的机会,以后怕是再能有了。 将军府后院,北堂晴风倏地放开了紧揽在怀中的陆凌希,毫无血色的俊容在月光的映照下,益发显得苍白无力。 陆凌希看着淡然盯视着她默然不语的北堂晴风,心中咯噔一下,脸上再现出了一抹不自然,她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皮,最后一咬牙抬头迎向了北堂晴风的双眸。 “我错了!” “错了?你陆凌希那么聪明睿智会犯错?说说看你究竟错在了哪里?”北堂晴风不紧不慢的说着,就好像在对月闲话,又似是在自言自语,却就是能让人听得浑身都紧张。 却听得陆凌希心中焦急万分,她知道这样平静的北堂晴风,才是真正的在生气。以往那些显于形的愤怒吼过之后也就过了! “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在家,跑去了找人拼命!其实我也不是去拼命,我只是……”陆凌希后面的话语在北堂晴风那淡然如水的目光盯视下成功的没音了。 “我又不是你的谁,哪里敢限制你的自由!” 陆凌希纠结了,这话貌似是她以前说给他听得,如今反让他拿出来说事,一时间她无言以对了。 “嗯,就只是这样么?”北堂晴风却又突然追问了一句,这顿时又给了陆凌希以希望。 “还有,我不该明知太子府碰不得,还跑了去,让你无法向你的父皇交待,可话说回来,我爹他不……”陆凌希吐了吐舌头,再次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北堂晴风没有再搭她的话茬,就那么背负着双手站立着。那一身的白衣,苍白无血的脸色,仿似与那天上银白的月色融为了一体。让陆凌希怎么都移不开眼! “那个,我是孕妇,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陆凌希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拉着北堂晴风的衣袖撒娇。可是后面四个字,北堂晴风仍是没有给机会让她说出来,只是一个眼神便让她成功的记起了她曾经说过的另外一句话。 “嗯,横竖不过是你自己的孩子,与他人无干么!” 陆凌希抓狂了,她发现她可以从容的应付抓狂或者暴怒的北堂晴风,就是招架不了他这种冷暴力。 “好嘛,好嘛,我错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看在我怀着两个孩子很辛苦的份上,不要再跟我生气了么!” 北堂晴风仍是不为所动的继续仰视着天空的那一轮皎月。 陆凌希咬牙,再次摇晃着他的衣袖说道:“我错了,以后都听你的,只要是你说的话,不管对与错我都听!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住进王府我就住进王府,你让我不离开你半步我就紧扯着你的衣袖不松,你让我现在成并,我就马上拜堂,好不好,好不好么?” “嗯,就按你说的办吧!”陆凌希撒娇带卖萌外加摇衣袖了半天,北堂晴风终于再次开口吐出了上面那短短的一句话,然后甩甩衣袖走人了。 背对着陆凌希的北堂晴风,嘴角不自禁的上扬再上扬,眸中也闪耀出一抹灼人的光亮。 啊?按我说的?我说过什么?陆凌希单手点指着自己的鼻子,倏地刚才说过的所有话语在她的耳边回响起来。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章 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蓦地,她有一种上了北堂晴风当的强烈感觉!而一直不远不近跟在后面的速风,也被眼前这一幕看得嘴角连抽,无声的在心底慨叹自家王爷的腹黑功力又深厚了一层。 “速风,打点王妃行装,连夜回王府。”北堂晴风一边走着一边向着身后的速风扔出了一句话,顿时将陷入沉思的两人全都唤醒了。 喵了个喵的!本姑娘果然又一次上了北堂晴风那腹黑的货的当!还把自己给卖的连渣都没剩下几点。 没那么容易!陆凌希快走两步向着北堂晴风追了过去。 “那个,我爹还在昏迷……” “速风,回王府收拾本王行装,连夜送过来。”陆凌希一张嘴,北堂晴风便知道她想说什么,直接一句话就给她堵回去了。 “你,这是要倒插门?”陆凌希怔然一阵后,倏地暴出了这么一句话,听得后面的速风不但嘴角连抽,就连眼角眉梢也跟着抽搐不已。 北堂晴风没有说话,只是挑高了眉梢!看得陆凌希狠狠的吞了一大口口水。 喵了喵的,北堂晴风这货这是要跟姑娘我玩傲娇到底了么?好,我就由着你傲娇!看你能傲娇到怎生样一个地步。 如此想着,陆凌希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亦步亦趋的跟在北堂晴风的身侧,不是为了履行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而只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 “哦,对了,你怎么醒了?”走着走着陆凌希突然想起了她一直在心底纠缠的重要事儿是什么。 “怎么你不乐意?” “没有没有呵呵……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醒来的?”陆凌希连连摆手,她发现自从北堂晴风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后,她对北堂晴风便没有半点的自控力了。 那个事事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要强陆凌希似是一去不返了,如今的她就只是一个哈族无知少女。 “本王想醒自然便醒来了!” 想醒便醒来?喵了个喵的,你当自己是超人呀,什么事仅靠意能就能做到!等一下,爹一直醒不来,难道不是说药力不够,而是爹自己不愿醒来? “你那句被心爱之人害死是怎么一个意思?” 陆凌希一怔,随即想起她曾经在他的床前哭诉过这么一句话。可蓦地她的双眸睁圆了,他能听见自己的话,他把自己说过的话都听了去! 陆凌希倏地双手抓着北堂晴风的胳膊,双眸非常认真的盯着他的俊脸,一字一顿的问道:“我在你床前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北堂晴风点了点头!很奇怪,他昏迷后,任他怎么用力就是睁开眼睛,抬不起手臂,可他却能听得见所有人在他床边所说的话语。 直到陆凌希离开将军府,速风现身在他的床前,告诉他陆凌希去太子府了。他才施出浑身的力气睁开了眼睛。 刚刚醒来,他周身连一丝力气都没有。如果不是速风度了一半的内力给他,他根本没有力气去太子府,更加不可能支撑到现在。 他承认太子府之行是他肆意而为了,可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一定要把陆凌希带回来,就算带不回来,也要陪在她的身边。 可一想到她在自己床前哭着说她被心爱之人害死那句话,北堂晴风的心便揪痛了起来!心爱之人哦!貌似她从来没有说过,她爱自己! “在你的心里,是不是萧云天还一直存在,所以你才会一直不肯嫁进王府!” 陆凌希想也没想,直接挥手说道:“不是他,我跟他又不熟!” 北堂晴风听着陆凌希那一句我跟他不熟的话语怔然不解!他们几近算从小一起长大,又何来不熟一说。可如果不是他,那么那个心爱之人又是谁呢? 这个念头一直折磨着北堂晴风,让得他就这么站在那里,不言不语,表情木然。 陆凌希看着仍是一脸淡然的北堂晴风,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抬腿便是一脚踹了过去。 “你丫的给老娘我滚粗!听了老娘那么多心里话,居然还在这里给老娘我扮傲娇装深沉……” 能站在这里,北堂晴风已是勉力而为,哪里还能受到了她这一踹之力,扑腾一声便跌坐在了地上。 陆凌希看着脸色苍白跌坐在地上的北堂晴风,愕然无语! 他究竟是有多弱呀,刚刚那一脚只是她的本能之力,并没有带半点内力呀啊喂!现在是怎样?扮完傲娇又改装柔弱了? “王爷!”一直不远不近跟在后面的速风,一个箭步便冲了过来,伸手将北堂晴风从地上搀了起来。 北堂晴风摆了摆手,示意速风不用紧张,他没什么事儿。随即便凄然苦笑道:“果然不是心爱之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说完便在速风的搀扶下向着先前的房间走了去。 身后陆凌希怔怔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一时之间没能理会他丢下的那句话是怎生一个意思? 喵了个喵的,他们两人之间好像一直就没有痛快过,不是纠结不清,就是爱恨纠缠!折磨人也该有个限度吧!不待这样没节操的无下限好伐! 不管了!陆凌希快步追了上去! 北堂晴风在生死关前徘徊时,便决定了自己往后的路怎么走,那么现在还在相互折磨个毛线呀! 以后的路,不用他们相互折磨怕是磨难就少不了了! “北堂晴风,我爱你!很爱很爱!陆凌希很爱北堂晴风,就算你再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陆凌希一个闪身便将速风挤离了北堂晴风身侧,由她接替他搀扶着北堂晴风。 北堂晴风扭头看着陆凌希,看着她眸中的认真,脸上的娇羞,扯唇笑了。等她这一句话还真是等得好辛苦! “北堂晴风爱陆凌希,用生命爱着!生命虽息爱意不止!” 如此深沉而厚重的爱意,陆凌希的内心深处深受触动,双眸中都漾起了一抹盈盈的泪意。她一直渴望着温暖与爱,总算上天待她不薄,历经一次生死后,终于还是让她收获了! “那你前面说的心爱之人是谁?”北堂晴风再次提起了这茬,陆凌希顿感头疼万分,她不想骗他,可有些事她相信就算她说出来,他也一定无法接受。 “反正不是萧云天!” “那是谁?是楚浩还是苏慕天?” “也不是他们,你不要问了,反正不会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那是哪里的人?” 陆凌希双手抚额,面对北堂晴风的穷追不舍很是无力,只得非常严肃的看着他说道:“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不是陆凌希,而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灵魂你信不信?” 北堂晴风盯着陆凌希认真的双眸,良久,说道:“信,只要是你说的我便信!” 当两个人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的时候,陆凌希将她的故事简单的说给了北堂晴风听。讲完之后她以为,北堂晴风一定能理解,或者总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可她却没有想到,他居然问她回去的路?他要去杀了那个叫萧绝的混蛋! 回去的路!她从来没有想过去寻找,因为那个世界已经有可让她留恋的!有的只是痛苦的回忆与不堪的杀戮过往。 与其回去继续过着杀戮的生活,还不如留在这里做有爹疼,有姐妹陪,有人爱的陆凌希。虽然楚浩的爱她无法接受,可仍然让她很是受用! 就是萧云天也苏慕天那bt的爱让她有点吃不消!其实像他们这种得不到便宁可毁去,或不择手段也要破坏的人在现代也不少。 “希儿,等这里的事一了,我就带你回去,去见一下那个萧绝!”北堂晴风伸手揽过陆凌希,对于她曾经的遭遇虽然有些东西仍然理解不了,可他却理解了一点,便是那个叫萧绝的男人曾经是希儿的心爱之人,而就是这个心爱之人害死了她,所以她才来到了这里就成了陆凌希。 某种意义上,他还要感谢那个萧绝,因为如果没有他,便不会有现在的陆凌希。那么他北堂晴风也变注定会一生孤独了。 “不用了,有爱才会有恨,对他我现在没什么感觉,或许是因为曾经对他的心也只是想找个人依赖而不是真正的爱吧!何况现在我已经有了你,还有了我们的孩儿……” 说着话儿,陆凌希的小手轻抚上了自己的腹部,脸上也漾出了一片柔和的笑意。看得北堂晴风一阵失神,喉头也不自禁的上下滚动了起来。 “希儿,现在的你好美!” 陆凌希抬手摸了摸鼻子,往北堂晴风的怀里一缩,娇憨的说道:“怎么以前的我就不美么?” 北堂晴风一怔,“美!在本王的心里,希儿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 北堂晴风这一句话无疑是甜死人不偿命的情人蜜语,可偏生强如陆凌希也爱听的很! 试问天下间有哪个姑娘不爱听这般的情话呢! 两人头碰着头,相拥而眠,嘴角都挂着淡淡的笑意!一觉无梦直睡到第二天自然醒。 可如此舒适的日子,他们也就过了短短的数日。 “王爷,王妃,速风有急事禀报!”一直守在外面的速风,听见里面有轻微的响动,知道是两人睡醒了,便再也等不及了,抬手敲响了房门。 陆凌希缩在北堂晴风的怀里打了一个哈欠,眼睛半睁不睁的嘟囔道:“讨厌,又来打扰咱们孩儿睡觉觉!” 自从怀孕以后,陆凌希特别噬睡!警觉性也降低了不少,否则不用速风敲门便会早知道了。可她就是知道自己敏锐性降低后,便亲自将自己府中的守卫核查了一遍,又亲挑选了一批人加了两道暗卫。 “王爷,起身了么?” 听着房门外速风的再次询问,北堂晴风知道事情一定非常紧急,便抬手轻点了几下陆凌希的小俏鼻! “想来定是急事!快些起身吧。”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她坐了起来。 经过数日的休养,再加上陆凌希给他配制的一些排毒恢复体力的药,虽说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可好歹内力已恢复了几成。 陆凌希自然知道是急事,只不过这几日下来她已习惯了早上赖在北堂晴风的怀里撒娇。 习惯这东西真的很奇怪,不过短短几日便能让她爱依赖成癖。现下她正半闭着双眸,伸展开手臂,任凭北堂晴风替她穿衣着装。 北堂晴风也不着恼,反而甘之如饴!侍弄妻儿是他平生最大的心愿!如今这数日虽短,可总算是圆了他这二十多年来的梦! “好了,小懒猪可以出去见人了。”北堂晴风打理好陆凌希后,三两下便将自己也打理妥当。扶着陆凌希向外面走去,同时开口让速风进来。 “王爷,大事不好!蒙国、番国以及周边几个小国,同时举兵来犯,扬言此番只为报私仇。” 报私仇?陆凌希秀眉轻挑,她可以听得出这私仇指的是什么!哼,如此拙劣的伎两也想瞒过老狐狸一般的云皇么! 北堂晴风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怎么说的?” “打到云国京城,诛杀陆氏妖女!” 短短十二个字,道尽了他们全部的来意!北堂晴风心中很清楚,这把戏定是太子与苏慕天所耍。只是如果说是番国联合其他小国还情有可原,这蒙国…… “蒙国领兵之人是谁?”其实不用问陆凌希也能想得到,除了那个笨蛋一样的察察沙耳不会有其他人。 “察木多……之子察察沙耳!”速风说完察木多三个字一顿之后,才继续说出了察察沙耳的名字。 “嗯,如此他们也不算出师无名!毕竟察木多现在抑郁在家全拜我赐!番国么,因着苏慕天也算合理,只是那些周边小国跟着起什么哄?真是令人着恼!” 北堂晴风听着陆凌希这两句话,眉毛一挑,听她这语气,似是今日之事早有预料。 “希儿,可是早有对策?” 陆凌希但笑不语,自从上次云蒙一战之后,她便在云国周边的诸国之中全都安排了暗探。只是似这般大的军事动作,为什么她的人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 “速风,你这消息从何而来?” “边关!”速风直言相告,在边关之中有北堂晴风的人陆凌希早已知道,所以他无需再避讳什么。 “紫儿!”陆凌希倏然起身轻唤着紫隐,虽然紫隐最近少在她面前现身,可她仍然知道她就在附近。 “紫儿!可有消息传来?” “有,小白去取了!应当快要回来了。”紫隐垂眉敛目淡然应对,自从北堂晴风入住将军府以来,紫隐便不曾再抬过头。 不是她不敢看人,而是她怕看见北堂晴风那双探究的眸子。 紫隐话语刚落,白隐的身形便飞掠而来。“主上,大事不好!”一边说着一边将各国传递来的消息递向了陆凌希。 只一眼,陆凌希便将纸条捏成了碎末撒在了地上。 “传令下去!按预定计划行事,记得提醒他们,破敌之前先要确保自身安全,本主不想再看到任何伤亡。” 听着陆凌希的话语,速风嘴角不停的抽搐着!没有任何伤亡的战争,这个陆凌希还真是敢想,可她这个出发点固然是好的! 小白重重的点了点头,领命而去。紫隐也拱了拱手再次回去了自己的位置,房中便只剩下了一个等着北堂晴风给信的速风。 “王爷……”又等了片刻后,速风终是耐不住性子的再次开口了。 北堂晴风扯唇轻笑,“速风,你就这一点不好!天大的事都要沉得住气!否则自家阵脚便先乱了。” 速风没有吭声,自己这点缺陷他自是清楚。可他却不认可北堂晴风的话,什么天大的事都要沉得住气,每次只要一涉及到陆凌希,他哪次沉得住气过?每次都要自己跟在后面擦屁股。如此想着,他便很不客气的丢了一个侧眼过去。 北堂晴风明白速风那个侧眼的意思,抬手摸着鼻子,说道:“此事交给你全权处理了,记住万事以希儿的安危为前提。” “不用,此次我打算以身诱敌,从而一举破敌!让他们数十年内再动不了刀兵。”陆凌希出言打断了北堂晴风的话语。 此事她早有计划,只是却没想到此番不是为了云国而来,却是打着她的幌子。那么,她陆凌希的幌子岂是什么人随便可以用的?既然你们不打呼用了,那么便要付出相对应的代价。而这个代价,怕是没有哪个国家能承受得了! “王妃,速风以为以王妃诱敌的确不妥!此事速风可以代劳。”速风也站出来阻止,谩说现在的陆凌希是一个人三条命的金贵时候,就算只是她一条命,对于自家王爷来说那也是比最纯的金子都金贵了。 “我没跟你商量!”陆凌希白了他一眼,也淡淡的回了一句。 “嗯!不许!”北堂晴风端起桌上的茶一边悠闲的抿了一口,一边淡淡的道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也没跟你商量!”陆凌希柔媚的向北堂晴风投去了一个笑面,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坚决无比。 “这才几天呀,本王说话便不好用了!希儿你的信用度还真是低。”北堂晴风抿了抿唇,轻轻而语。表情淡然而沉静,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可无端端陆凌希就是觉得,他又生气了! “好,我答应你,一定做好万全准备!”陆凌希只得妥协! 北堂晴风仍是不言不语,就坐在那里端着茶一口一口悠哉的品着,看得陆凌希心头火起。 “这事定了!谁都不能阻止。” 北堂晴风仍是没有说什么,而是放下手上的茶杯,悠然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陆凌希身前时只是温温的看着她,眸中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 北堂晴风虽然就那么静静的望着陆凌希,脸上及眸中都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可他开口说出来的一句话,却能瓦解掉陆凌希所有的坚持。 “那就先杀了我!” 北堂晴风这话说得很清楚明白,他绝不会看着她以身犯险。陆凌希瞬时傻眼了,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除非他死,否则自己别想以身涉险。 真是后悔当时为了解决一时的麻烦给自己留下了这一辈子的麻烦。只是这个北堂晴风要不要这么霸气侧漏呀啊喂! 自己当时所说的话不过就是哄他的话语嘛,他有必要认真到这地步么!可话说回来,有个人如此紧张她,她的心里还是高兴加甜蜜的,只是此番他们既然打起了她的幌子,怕是她不露面不行了。 “晴风,此番我躲不过去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太子与苏慕天联手布下的死局。”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你才更不能冒头!我是你的夫君,是你腹中孩子的爹,如果我连自己的妻儿都护持不了,我也不用活在这个世上了。” 陆凌希怔然,片刻她投进北堂晴风的怀里,紧紧的偎在他的胸前,双手攀着他的脖颈,轻轻的摩挲着他绷得紧紧的俊脸。 “嗯,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不是陆凌希被他的深情软化了,而是她蓦然想起她的夫君也不是一个善与之辈。自己所能想到的,他又岂会想不到,没准儿他的布局比自己的还要慎密几分。 得夫如此!她乐得逍遥自在!逍遥王妃这四个字还真是最适合她不过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一章 没人能理解(09:05) “这才乖!”北堂晴风轻拍着陆凌希的后背,对于她这么容易就软化下了态度也颇为欣慰,以为还要费很大的劲儿呢。她总算懂得心疼自己了,看她在前面冲锋陷阵,真是比自己身上挨刀还要难受呀啊喂! “咳咳……”速风以手掩口清咳了两声,示意他们此处还有外人,不适宜展现他们夫妻间的浓情蜜意。 “没人让你在这里伫着,那么多事还不够你忙么?”北堂晴风头也没抬,只冷冷的甩出了这么一句话。 速风嘴角连抽,随即纵身而去。既然王爷劝服了王妃,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必然是要由他们来主导了。 可依王妃的性子,她定不会真的就此安省。而自家王爷肯定又得暗中守护安排运筹一番。唉!外人只看得见陆凌希能力不凡,聪明睿智,才貌双全。谁娶了她那是天大的福分,可谁又想过给这样一个不安省又有本领的女人当夫君有多累!可怜的王爷! 速风想到的事情,北堂晴风哪里又会想不到。只是他习惯了默默的站在陆凌希的身后为她付出。无论多麻烦他都甘之如饴,谁让他是她的男人呢!就算把天捅个窟窿下来,也自有他替她收拾残局。 就只因为陆凌希是他北堂晴风的女人! 他深以此为傲!以此为荣!更以此作为自己最大的幸福! 眨眼又是数日过去,北堂晴风体内的毒已然排清,内力也恢复到了中毒前的状态,虽然那内伤仍未痊愈,可对于他来说这七七八八的内力,对付太子与苏慕天之流足够用了。 而陆凌希的腹部也由先前的微隆变得能看出来了!毕竟那是两个孩子一起在成长,虽然才三个多月,已然像普通人五个多月那般明显了。 也就是陆凌希平素喜穿一些宽大的衣衫,所以看起来并没有多么明显,只是她自己清楚,她现在的体形行动起来是有多么的不便! 这一日,北堂晴风与陪着陆凌希在将军府的花园中散步,突然听到府门外传来阵阵吵嚷声。乍一听那声音,北堂晴风的眉头便拧了起来!那揽着陆凌希纤腰的大手也倏地收紧了几分。 远远得陆凌希便看见管见陆安匆匆跑来,便自然而然的开口问道:“安叔,什么人在府门前吵嚷?” 陆安向着两人行了礼后,又看了一眼北堂晴风后才说道:“是萧贵妃与郡主!” 听声辩音,陆凌希也多少能听出是谁来了,只是该问的还是要问上一问。 “哦,既是她们怎么会在府门前吵嚷不休?” 陆安再度看了一眼北堂晴风,说道:“是萧贵妃要进府问责小姐羁留王爷之罪,而郡主拦着不让。” 陆凌希挑眉轻笑,说道:“走,咱们去瞧瞧这姐妹两个在唱哪出戏?” “希儿,你现在身子重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能不见便不要见了,既是因我而来,那本王去打发她们走便是了。你先回房去歇着,万事有我!”北堂晴风说着话儿抬手在她的小手上轻拍了拍,又示意跟在后面的莲儿赶紧过来搀扶她回房去休息。 陆凌希感念北堂晴风这份心意,他是不想她抛头露面去受萧贵妃与萧意茹的闲气,其实就凭她们两人还没这能耐让自己动气。 只是有人这么顾虑着她的感受,她感觉窝心极了,特别是最近北堂晴风的常伴左右,更是让她渐渐的放松了自己的警惕,万事都对他生出了一丝依赖。 对于北堂晴风的决定,陆安深以为然!不自禁的便躬身在前为之引路。他自然是明白,北堂晴风这般做是不想让希儿听到半点难听的话语。 虽已有云皇下旨赐婚,可两人毕竟还未正式拜常,就这么你侬我侬的住在一起,别人要说闲话也得听着。 北堂晴风还未到府门,便听到萧贵妃在大声喝骂着萧意茹,便在门前站了下来。 “茹儿,你个傻丫头,天底下还有比你傻的没有?哪有像你这般没用的丫头,自己的夫君不但看不出让他到处偷腥也就罢了,现在公然将你扔在一边不闻不问,大半个月都不回府一次,你说说看你这王妃是怎么当的?你这郡主又是怎么当的?皇家的脸面简直让你丢尽了。你给我闪开,今天本宫非得要正正这皇家的家风不可!” “我云国皇家的家风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后宫嫔妃站出来指手划脚了?”北堂晴风向前一步,就那么站在那里定定的望着下面的萧贵妃。 萧贵妃怔然了,一时间竟慑于北堂晴风那周身散发而出的凛然之气。良久,她才重又找回自己的位置。 “北堂晴风,本宫好歹是一国贵妃,你身为皇子岂可如此无礼?还有你明明已经娶妻,却成天被陆凌希所迷流连将军府内,你就算不曾想过茹儿的感受,可也要顾念一下皇家的体面吧!本宫身为你的庶母,有必要正一正这家风了。” 萧贵妃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好像那北堂晴风与陆凌希就真的是不知廉耻的一对男女,而她则正义的不能再正义,此来只是为了正家风,而不是为妹寻夫! 北堂晴风无语了,他发现对付像萧贵妃这样的泼妇,他真的不在行。特别是她的身上还挂了一个庶母名头! “萧贵妃,你要正家风就请滚回你萧家去!这里是御赐大将军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踏上门前这石阶!你要再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就休怪我陆凌希下令赶人了。” 萧贵妃这一番话明着是在骂萧意茹,可哪个有耳朵的听不出她这是在骂陆凌希未婚养汉,不要脸的勾搭有妇之夫。 原本陆凌希真不想站出来,只想在后面等北堂晴风一起回房,可听着萧贵妃这些话,她觉得必须要站出来了。她凭什么要听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陆凌希,逍遥王爷对本宫大小声,好歹他还是皇族王爷,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居然也敢放肆!有爹生没娘教果然再怎么样都还是野丫头一个。” 陆凌希双眸冒火,俏脸冷凝!她想打人!就算眼前这个女人是贵为一国贵妃,她也想好好的教训她,因为这个女人触到了她的底线! 家人一直就是陆凌希不可碰触的逆鳞! 啪啪!只见陆凌希人影一闪,再看萧贵妃左右脸颊皆红肿了起来,而她也双手捂着脸莫明的惊恐。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看清陆凌希是怎么动的,只是眨了下上眼皮,她便到了身前,待她下眼皮眨完,她已然挨了人家两耳光,且人家又回去了门前站好,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动过一般。 太可怕了!这个陆凌希真是越来越可怕了。 “你,你,居然敢对本宫动手,你当本宫是你将军府的丫头奴婢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宫且要去皇上面前理论理论,问问看你这动不动就动手打人的毛病究竟是谁惯出来的?” 萧贵妃偷眼扫视了一圈围观的百姓,再瞧了瞧身后站得笔直的御林军,虽然心中骇然万分,可面上仍要保持住她贵妃的仪态与颜面。 “本王惯出来的,不行吗?打人算什么,本王打算下一步还要惯着她随手杀人,只要看着谁不顺眼了,便可抬手杀掉。如何?” 萧贵妃嘴唇哆嗦了两下,末了终是挤出了两个字,“疯子!”然后转身带着她的御林军走了,身后只留下萧意茹呆呆的望着北堂晴风与陆凌希,心中又妒又恨! 为什么让北堂晴风如此惯着的人不是她而是陆凌希呢?陆凌希究竟有什么好呢?萧意茹缩在衣袖中的十根手指,根根都掐入了自己的肉里,可她面上却努力的挤出了一抹笑颜。 “妹妹,不管王爷怎么惯着你,可为了咱们王府的名声,妹妹行事还是得多多考量一下。万事都要以咱们王府为重才是,你说呢王爷?” 萧意茹这话虽然说得和善,可却端足了她身为王府正妃的架子。言语间更是将陆凌希视作了王府妾室来训导。 陆凌希是何须人,岂会听不出她这两句话中暗藏的玄机,随即也展唇笑道:“怕是要让郡主失望了。陆凌希生来便缺少一个像慈母般的姐姐在身边教养,像王府那些规矩什么的怕是学不会呢。好在呀,皇上圣明,早便开口勉了陆凌希一切的规矩。” 哼!想拿王府正妃的身份来压我,不用说门了,姑娘我让你连窗户都瞧不见半扇。谩说你与晴风那点儿事姑娘我都一清二楚了,就算搞不清楚状况,姑娘我也不会进府做侧妃受制于你的身下。 想骑在姑娘我的头上作威作福,你还不配! 萧意茹被陆凌希那几句话刺得心头火起,可北堂晴风在这里,她必须要努力维持着她和善郡主的体面。 “呵,妹妹真会说笑!怎么说你现在也是王爷的人了,有些事还是得多注意着,这未婚生有孕的名声已是极不好听,现在又闹出这些个事儿来,毕竟还得顾着点皇家与王爷的体面不是!” 萧意茹这几句话说得,就连快要走上马车的萧贵妃都停下了上车的脚步。突然觉得,她这个妹妹长大了!不用她的处处维护似是也不会吃什么大亏了,看来终究是把她看浅了呢! 陆凌希不怒反乐!因为她发现这个萧意茹自以为是的本领实在是太高了,从头至尾说的话都是相当然耳。 如此明显的醋意与压制,还敢说她对北堂晴风死心了,想要退出这三人关系,成全他们么?怕是现在北堂晴风也该明白了,从头到尾她都是在以退为进。 “茹儿,回去吧!御赐将军府不是你能来的地方!”站在陆凌希身侧的北堂晴风,长叹了一口气冷然的开口了。 刚刚那一声叹息,只是为了悼念他心中纯良的茹儿妹妹消失了! “晴风哥哥,你就算再怎么样宠她惯她,可毕竟我才是逍遥王府名媒正娶的王妃,她就算有了父皇的赐婚,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晚来后到的侧妃。今天她当着你的面先打了姐姐,再冒犯于我,你难道还要继续一直惯着她么?你就不怕有朝一日她给你招来天大的祸事?” 北堂晴风眸中寒光迸射,俊脸阴沉,周身上下都散发出了一种肃杀之气,任谁都能感受的他那冷然的怒意与杀气。 “就算希儿把天捅个窟窿,也绝不会有一片碎石落到她的身上。因为本王在!所以她尽可以无法无天,自有本王替她担待一切。” 北堂晴风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强了!特别是对一直都在渴望却不曾得到过他任何爱意表示的萧意茹来说。 听着北堂晴风那句话,陆凌然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而她却也没有在人前将感动形之于外,而只是向他的身边又靠紧了一些,小手也悄然的握住了他的大手。 北堂晴风扭头冲着灿然一笑,将一切爱意都包含在了这一个笑容之中。 萧意茹就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两人之间的浓情互动,一直压在心底的恨意疯狂的翻涌了出来。 “陆凌希,你好不要脸,未婚有孕不说,你还强行霸占别人的相公,未曾出阁便天天招夫入室,你到底还有没有廉耻之心呀?” 陆凌希脸上的笑容不改,眸中的浓情不减,双唇轻启,淡然说道:“如果不是郡主靠着贵妃的枕头风抢先求来圣旨强行嫁进王府,陆凌希腹中的孩子便会是王府嫡长子。” 陆凌希这话一出口,便有人似是想通了前因后果一般说道:“哦,原来是这样,难怪郡主出阁那天迎亲的不是王爷!原来她是棒打鸳鸯强抢别人家的夫婿呀!” “就是就是,我还听说呀,王爷一直未曾与她圆房,啧啧……” “……” 陆凌希听着周遭越来越多的议论声,收起脸上的笑容,一双眸子冷然的扫向萧意茹。 “如今陆凌希手捧皇上赐婚王爷的圣旨,甘愿背一身骂名屈居自己府中待产,也不与你争那个王妃的位子,怎么郡主还是不依不饶的三番两次的前来兹事?难道当真以为陆凌希的步步的退让便是软弱可欺么?” 萧意茹先听着周遭百姓的议论与指责,再听着陆凌希上面那一番义正辞严的喝斥,顿时整个人便如虚脱了一般浑身无力了。 可就在她要软倒在地的时候,萧云天凭空出现,揽抱起她凌空而去。半空中只仍下了一句话。 “陆凌希,你三番两次给我们萧家人的羞辱,我萧云天记下了!” 轰!萧云天这话一出口,顿时人群又炸窝了。 “啊呀,刚才那人是萧家公子……” “唉呀,作孽哟!将军府小姐的命还真是够苦的,前有萧家公子迫害至死,后有萧家郡主抢夫,还有一个宫中贵妃咄咄逼人……” “……” 听着这些流言,陆凌希抿唇轻笑,北堂晴风也轻笑着伸出一只大手揽扶在了她的腰身之上,两人相视一眼,便缓缓转身向着府内走去。 “陆凌希,你给本宫等着,本宫如果弄不死你,我就枉为一国贵妃!”萧贵妃盯着陆凌希与北堂晴风回府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可那万虫噬咬的滋味,她不想再尝。 正在前行的陆凌希倏地回过头来,双眸冷然的看着萧贵妃,末了掀唇冷笑出声:“萧贵妃,后会有期!” 虽然萧贵妃那低咒的声音很低,虽然陆凌希的感知力降低很多,凭她的内力修为,如此近距离的低咒如果她再听不到,那她就真成废人了。 萧贵妃这句低咒自然北堂晴风也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的眸光中有的只是坚定,他绝对不会给任何人伤害到希儿的机会。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怕恶狼扑来,就怕被贼惦记。像萧贵妃这种蛇蝎女人的惦记,更加可怕! 可好在如今的陆凌希并不是以前任她捻来搓去的傻丫头了,她有了一定的自保及还击能力。 饶是如此,北堂晴风仍是不放心! “希儿,以后万事有我!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府里养着便好,知道么?”北堂晴风虽然心中知道陆凌希不会真的听他的,什么都不管的待在府中。可他仍是要多叮嘱她一遍,只希望她能多少听进去一点,就算做不到足不出户,至少那些危险的事情再不要去做。 陆凌希明白北堂晴风的这份心情,曾经这样的心情她也有过,所以懂得他的不安与呵疼。曾经她的这份心意被无情的辜负了,而如今她绝对不会辜负掉北堂晴风的这份心意。 “嗯,有你足矣!”你安然,我不动!只是这六个字陆凌希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在心中补说给自己听! 如今爹虽仍然未醒,可已在她的身边。现在她全部的重点便是腹中的孩子与北堂晴风,所以不管是太子与苏慕天也好,萧氏三兄妹也罢,只要不触碰她的底线,她便可以一切都忍了。 陆凌希并不噬杀!每一次的杀人都是被逼无奈,如果可以,她宁可远离一切纷扰,寻一处类似桃花源的所在,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度过后世余生。 三日后傍晚,云皇急召北堂晴风。 “父皇,急召儿臣所为何事?”御书房内,北堂晴风一脸凝肃的望着铁青着脸的云皇,虽然接到急召时便想到事关重大,却没有想出究竟是什么样的事儿就让云皇的脸色变成这般。 “晴儿,朕是不是真的老了?”云皇叹息一声,说话的同时将他手边的一份秘密奏折递向了北堂晴风。 “父皇不老!”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奏折打开来,只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也变了。 “父皇……”北堂晴风后面的话还未出口便被云皇抬手制止了,聪明如北堂晴风自然是明白,云皇这是在防隔墙有耳。 “父皇老了……许多事都心有余力不足了,本以为再带太子几年便可安享晚年,谁料他竟是这般的不争气。”云皇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北堂晴风近前说话,同时拿起笔在桌案的纸上快速的写着什么。 “大哥只是一时糊涂,静下心来定能承继云国大统,父皇不必过虑!”北堂晴风看得连连心惊,可也只能顺着云皇的话说下去,而不能随便发问。 北堂晴风看过后,云皇便顺手扔去了一旁的火盆之中眼瞅着它化为了灰烬。 “晴儿,此番难为陆凌希那丫头了!” “儿臣等份内之事。” “唉,朕怕是时日不多了,最近总能在梦中见到你母妃!” “父皇……” “走吧,陪父皇去用点儿晚膳。” “都这个时辰了父皇怎还没用晚膳?父皇你要保重龙体呀!” “朕都懂!走吧。” “……” 如此平淡而家常的对话,不会有人想到里面正蕴酿着一股猛烈的狂风暴雨。 陆凌希与北堂晴风他们收到蒙番等诸国联兵的消息少说也已是半月有余了,除了京城谣言漫天飞外,边关处并未见有任何动静。 如果太子起兵谋逆掀起云国内乱,蒙番等国或许真的会发兵策应,可如果是让他们充当主攻,谁也不愿意触这个霉头。 毕竟云国的实力就摆在那里! 蒙国的察察沙耳虽然远不及其父,可却也不是傻子,前次他带人前来在陆凌希手底下吃了大亏,心中已经留下了一道永难抹除的阴影。特别是每当他看到自己脸上那道伤疤时,那种又恨又畏的心情没人能理解。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二章 稳中求胜 而这个时候,他也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他父王郁闷在家的心情! 可察察沙耳毕竟还年轻,心中虽有阴影有畏惧,却也随之生出了一股誓死也要报仇雪耻的信念,一如当初挥兵攻打云国的其父察木多! 云国边关五十里外番国境内。 “苏慕天,你到底什么意思?当初可是你主动联合大家,现在又让所有人按兵不动到底是想怎么样?”察察沙耳满脸的怒容。 如果说让他一人挥军前来雪耻报仇,他怕是还没这个胆量,可如今正值云国内忧之时,再有这么多国家兵力的联合,他不相信云国还能抵抗的住。 “等!”苏慕天眼皮都没有抬,只是扔出去了一个等字。 察察沙耳立时暴怒道:“混蛋!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苏慕天抬手掀翻身边的桌案,双眸之中也汹涌着熊熊怒火,他何尝不急,可急有什么用!北堂连风那边没有动静,他们这边便只有等。 “我们手上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就只有这不到十万的兵力,不能打没把握的仗,必须要一击即中。你如果想要白白的流血牺牲,尽管带着你那三万蒙军冲杀便是。何必来我这里大动肝火!” 察察沙耳的盛气凌人,苏慕天又岂肯承受?谩说他就是一熊包蠢材,手上也才只有区区的三万兵马,就算他手上有十万大军,苏慕天也不会把他放在心上。 在苏慕天的眼里,察察沙耳就是无勇又无谋的蠢材!当然了他这是相对比于陆凌希与北堂晴风来做出的比较。 察察沙耳被苏慕天的怒火所摄,同时心中也承认他所说的都对,便悻悻的拂袖而去。如果他手上兵力够多,何必在这里受这份干气。 苏慕天看着拂袖而去的察察沙耳,摇着头喝骂:“简直就是一蠢材!” “报,公主来信!”恰在这时,外面有人拿着一封信走了来,立时苏慕天快步走了过去。 急急的展信细读,然后大手一拍桌案,哈哈笑道:“传令,所有人侨装进入云国,以最快的速度全部抵达云国京郊候命。” 送信之人虽不知道信中内容为何,可看着自己殿下展眉大笑的模样,以及那举手抬足间流露出的指点江山的气势,便知道他们的苦日子终于要过去了。 一夜间,苏慕天的四万人众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察察沙耳这盟军也丝毫不知行踪,只收到苏慕天让他等信发兵的一纸消息。 察察沙耳虽然心中没底,又不甘心听命于苏慕天,可如今番国兵将悉数一夜间消失无踪,总好过按兵不动陈列在那里的好。 数日后,云国京城将军府。 “主上,他们开始动了!”白隐一边将写有消息的纸条递给了陆凌希,一边捡重要的说着。 “嗯,传令下去!继续潜伏。看不见我的信号,任何时候都不能妄动。哪怕是我遇险被囚也不能动!”陆凌希再次叮嘱了一遍白隐。 以己千人之力对抗敌人四万之众,虽人人皆有以一敌数十之力,可胜算仍是不能完全掌握,所以她不得不慎而又慎。 逍遥王府后院。 “王爷,他们动了!”速风的脸上一派凝重,虽然王爷有皇上的支持,可就算如此,单凭区区御林军又哪里会是敌人对手。 要知道这为数不多的御林军还要分出大半守卫皇宫,能够调用的也就万余人,真要拿来守城,最多也就能顶个把时辰。 真想不通云皇心里怎么想的,为什么只用御林军,而不征调各地兵力回防? “速风,家丑不宜远扬!”北堂晴风明白速风心中所想,而他却清楚云皇此番的真正用意。再怎么样这也只是云国内部的事情,绝不能动用各地兵力。 大不了就是父皇提前退位,大哥登基做皇帝,于云国百姓来说只是换了一个君主罢了。若调用各地兵力回防开打,云国百姓怕就不会只是换一个君主那么简单了。 强邻蒙、番两国虎视眈眈,再有周边诸多不安眈的小国趁机寻畔滋事,云国若在这个时候起大面积的内乱,则云国危矣。 两害相权取其轻! “速风,王府的所有兵力全部暗中保护将军府,就算我死也要确保希儿母子无恙,能做到么?”北堂晴风再一次的嘱托着速风,不是他不放心,而是他怕事到临头速风会优先考虑护他周全。 毕竟此番一个不好,他这条命便会搭上。 “不能!有王爷才会有王妃。”速风很坚定的摇头。 “速风,我现在不是以王爷的身份命令你,而是以一个兄弟的身份在拜托你,尽全力照顾我的妻儿,只有这样我才能心无旁婺的想御敌之策。” 速风很想继续摇头,可他看着北堂晴风脸上的那抹认真与焦急,只得点了点头。“我尽力!” “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要做到!”北堂晴风双手都抓在速风的肩上,那越收越重的力道,让得速风明白,此番是他是真的在临危托孤。 “好!速风应了!”不管事到临头会怎样,先给王爷一个定心丸吃是必须的。 与此同时,将军府后院。 “白隐,此番怕是一场恶战,且太子此次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我们!晴风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所以我现在告诉你的话,你必须给我牢记在心,并且不折不扣的去执行。” 白隐看着陆凌希那一脸的凝重表情,知道接下来她要说的话一定非常重要,便也挺直了腰背仔细的听着。 陆凌希眸色复杂的看着白隐,只所以选择了白隐,是因为白隐原先就是北堂晴风的人。 “白隐,你要你挑选出最为精英的人员,十二个时辰守护在逍遥王府,保护王爷不能在此次事件中受到半点损伤。” 白隐一怔,他有想过陆凌希会让他安排人保护北堂晴风,却是没有想到她竟是让他抽调那批守护着将军府的精英。 “可是主上……”白隐的刚开口,后面的话语还没有说出来,便被陆凌希抬手打断了。 “没有可是!他因为我受的伤已经足够了,此次绝不能再让他受到半点伤害。你记清楚了,否则你知道后果。” 听着陆凌希的威胁,白隐扯唇苦笑。就在他来见陆凌希前,王爷便找过他,让他从现在开始十二个时辰不离将军府。 这两个主子哦!还真是会让他为难! “主上,如今你身子大不如前,属下以为主上比王爷更加需要得力人手守在身边。” “白隐,听着,此次事件完全是因我而起,所以绝不能让我们以外的人出任何状况,特别是旧伤未愈的王爷。这样说你能明白么?”陆凌希的脸上是从来未有过的凝重,眸光也深沉的一眼望不到底。 白隐没有再坚持下去,点头说他懂了,便下去布置了。 事先安排是一回事,事到临头会怎样,谁又能知道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喽。 京城中一切就绪,只等太子的人攻杀过来。 陆凌希安排好了一切后,负责监控太子府的紫隐回来了,一回来便带回了一个重镑消息。 “主上,太子府中的太子是替身!” 陆凌希一听眉头便皱了起来,习惯性的问道:“真身去了哪里?” 紫隐摇了摇头,“还不清楚,属下是现在才确认出来!” “你是如何确定的” “眼神!” 听着紫隐的回答,陆凌希便知道不会有错了。太子的眼神冷厉而阴柔,而那个替身她曾见过,要么眼神平静无波如一潭死水般,要么便是闪铄游离不定。 既然太子府中坐着的是替身,那么真太子一定是通过秘道离开了太子府出城去与苏慕天汇合了。 夜色近了! 看着远处天边那一抹如血般的斜阳,陆凌希双眸凌厉的半眯了起来,倏地抬头看向紫隐。 “紫隐,从现在起你可以不用亲自去监控太子府了,我要你去皇宫守着。一有风吹草动便立时发信号联络!” 陆凌希突然想起,或许此次太子谋算更加深一层次。 他若带人袭击自己,北堂晴风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势必会率御林军前来相助,这样他在对付自己的同时便能一举牵制住了北堂晴风,那么皇宫那边便空出来了。他若趁此分兵攻皇宫…… 陆凌希不敢再想下去,这些日子她所有布局全都是针对将军府与逍遥王府两府之间,却把皇宫这一重要所在给忽略了。 太子处心积虑的谋算,最终目的为的还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呀! 想通这一点后,陆凌希堵在心中数日的积郁一扫为空。难怪她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虎毒虽不食子,可史上夺父帝位的皇上还真不在少数,就连上了明君榜的李世民也是通过兵变夺的权呀! 夜色如期而至,不会因为今晚会有预想不到的危险而迟来半分,也不会因为夜色下会有许多的血猩出现在不至。 北堂晴风正陪着陆凌希用晚膳,速风匆匆的出现了。 北堂晴风知道,他该离开了,可他怎么都不放心陆凌希。临行前深情的眸光盯视着她,抬手轻柔的为她别好了垂至面颊的发丝。 “希儿,乖乖在府中等我回来!” 陆凌希等他这句话中的含意,笑着点了点头,在他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她又情不自禁的唤了他一声。 “夫君!我等你回来。”说话的同时,扑进了他的怀中蹭了蹭,好留恋他怀中的温暖,不知今晚过后这么温暖的怀抱全是谁的! 陆凌希想着今晚她的生死未卜,心绪难免感伤了一些。毕竟她才刚刚得到她想要的幸福,她还没有尽享,不想就这么失去! 可有什么办法呢?有人非见不得她好呀! 北堂晴风抬手轻拍了拍陆凌希的后背,“我只是去宫里看看,很快就回来!放心!”北堂晴风听得出陆凌希这短短的几个字中的所含的不安。 北堂晴风笑着转过身去离开了,陆凌希也笑着与他挥手作别,可他们心里都清楚的知道,这一别还能不能再见谁也说不准! 可就算自己不能活着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也一定要保住对方。这是他们这一刻在心中共同的想法! 掌灯时分,突然起风了,吹得外面的灯笼瑟瑟的抖着。或许是苍天知意,提前为逝者降下来了悲悯。 陆凌希坐在院中,仰望着天际那抹弯月,看着它一点一点的躲进了浓厚的黑云之中,紧抿的双唇轻吐了一口气。 该来的不该来的终于都来了! 就让今夜将一切都结速吧! 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回归自然! 接续响起的破风之声隔空传来,陆凌希微垂的眸子倏的圆睁,扬唇喝道:“所有人全都伏低身子。” 箭雨!太子此番真是好大的手笔。居然以箭雨开路! 饶是如此,仍是间隔着有闷哼声响起。陆凌希知道是有人中箭了,或死或伤,都已经失去了原在的战斗力。 而太子那一方的人,除了损失了几枝羽箭,而无任何人员伤亡。以箭雨开路,的确是保全自己伤敌致胜的不二法宝。 只是自己只有区区千余人,他还真看得起。 一刻钟的箭雨过后,陆凌希这边有将近三分之一的人失去了战斗力。 听着外面那震天的喊打喊杀声,陆凌希冷然轻喝:“布阵!” 以少敌众,也只有阵法才能与之周旋,硬拼并不是最佳之法。 将军府外,陆凌希冷然的站在自家屋檐之上,一双美眸冷冷睇着外面数不清的黑压压的人众。 虽然人众数不清,可最中间两人,她却能一眼辩认得出! 陆凌希看着那站在密密麻麻人群正中间的两人,俏脸之上没有一丝惧意,反而慢慢的掀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与此同时,那两个人也正穿越层层人墙望着陆凌希,此行他们最大的目标物便是她,可此刻看着她唇角边噙着的那抹笑意,苏慕天心底莫明的划过了一抹惊悸,有一种死亡的阴影似是正向他兜头笼罩下来。 太子也与他有着同样的感受,陆凌希唇边的那抹笑意,太过碜人,远比她以往眸中的冷凝更能震颤人心。 陆凌希很少眯着双眸笑,而每一次的眯眼浅笑,便是有人要倒霉。他们两人对视一眼,谁也不想成为那个倒霉的人,此番他们是为了狩猎而来,可是来触霉头的。 随着陆凌希唇边笑意的渐渐收敛,她缓缓的抬起了手掌,像等待最佳时机的猎人一般,随时准备扑向目光所及中的豺狼虎豹。 陆凌希抬起的手掌一点一点的向前倾斜,直至身前呈直线指向前方时,她昂然出声:“今夜我陆凌希对月立誓,我若不死你将亡。” 声音不高却在瞬间传遍四周,落入到每个人的耳中,顿时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躁动,因为没有人知道陆凌希嘴里的这个你指的是谁?就连太子与苏慕天也在无言对望,相互猜测着这个你是不是就是对方。 饶是如此,双方人员也因为陆凌希这方人的率先冲出而混战在了一起。可奇怪的是,再怎么混乱,始终没有人敢来碰触陆凌希,想来是太子与苏慕天事前下过严令。而陆凌希这边的人却是怎么也冲不到太子与苏慕天身前,因为挡在他们身前的人太多了,死了一拨后面便会又递上一拨。 太子与苏慕天两人便安安稳稳的立在自己属下筑成的人墙后面,淡然的锁定着陆凌希。 终于,苏慕天掀唇一笑道:“希儿,今夜我虽为你而来,却不是要与你生死搏杀,而是为了带你去过幸福平静的生活。” “嗯,很好!苏慕天,你很想让我的后世余生过得幸福平静?”陆凌希不怒反笑,淡淡出声询问。 就在周遭那么多人都在浴血厮杀的时候,他还笑着来跟她讨论什么幸福生活,这话怎么听都透着满满的讽刺。 陆凌希就那么淡淡的看着苏慕天,在她的眼里这个人已再不是以往她眼中的人了,而是一个恶魔,一个沐浴着那么多人的鲜血还能笑谈幸福的恶魔,只是可惜他终是看低了自己!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远比他知道的还要多的多!鬼门关都爬过几次了,又岂会被他区区几句话给打垮心防。 陆凌希的反应与回答,苏慕天很意外,他收起唇边的笑意,一脸痛苦的继续说道:“希儿,我对你的心你该明白,我比任何人都想你过得幸福快乐,你跟我走吧,我一定能让你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凭什么?你凭什么能让我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你又懂我多少?”不待苏慕天的话语完全说完,陆凌希便冷然喝问出声。 苏慕天怔了一怔,随即笑道:“因为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 “苏慕天,闭上你的乌鸦鸟嘴!爱这个字从你的嘴里吐出来,那是对爱情的一种侮辱,只会让我怀疑这世间真正的爱情还存在多少!” 陆凌希一言骂毕,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起伏的心绪,抬起头看向苏慕天,再次展唇轻笑。 “苏慕天,回去吧!至少你现在回去了,还能在我心中保留下你作为人存在的价值。” 这话乍听没什么,可细品却是越品越觉得骂人都骂到骨子里去了。苏慕天那么喜欢咬文嚼字的人,又怎么会品不出这个中深味呢!瞬时他的脸色便变了。 “太子殿下,陆凌希自认从未得罪过您,为什么你也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什么是比这世间的亲情更为重要么?”陆凌希本不想打理一直冷眼旁观的太子,可一想到北堂晴风,她便叹息着将目光转了过去,想要再做一次努力。 “陆凌希,你是没有得罪本殿下,却激起了本殿下的斗志,所以收服你对本殿下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太子的眸中迸出了一抹冷光,双唇也在此时紧抿成了一条细线。 陆凌希与他们两人对话的同时,眼角的余光也一直在观注着眼前的战况。敌我人众太过悬殊,她不得不观注,说话的同时,她还不忘向白隐传递着阵法变化的手势。 眼瞅着分而歼之的阵法未能凑效,反而折损了一些人手,陆凌希脸上染上了一抹凝重之色。 番人!陆凌希才骤然想起曾经在边关的时候,遇上过一支与她作战套路相近的力量,当时还以为是萧云天所率的太子府高手所为,如今看了当初那些人怕会是番人。 苏慕天!难不成你从最初出现在我面前,就是有预谋而来?那么你与北堂晴风的结交是否也含了算计呢? 不是说你淡泊名利,无心权势,一心只愿徜徉于天下间的山山水水之间吗?那么现在所表现出的种种迹象又该怎么说? 阴险!蓦地陆凌希想通了所有一切想不通的事由,原来一直以来之所以没能想通透所有的事情,就是因为卡在了这里。 呵,苏慕天你隐藏的还真是够深的!想来北堂晴风怕是也没能真正的识清你吧,不然爹也不会落于太子手中了。那么你先前所说的什么只为妹妹而来的话也全都是野狗在放屁了。 陆凌希垂在身侧的小手蓦地收紧,这一刻她心底的杀意沸腾而起,为了爹,为了北堂晴风,为了自己那些身死的兄弟属下,她必须要手刃苏慕天! 因此上,她便没有再顾得上太子说了些什么,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指挥阵法中去,因为她不能再让她的人损伤的那么快了,再损伤下去不用撑到后半夜,整个将军府便可以被清干净了。 陆凌希腾身而起,脚尖轻点便落在了阵法最中间,她要将自己变为阵眼,以此推动出所有人最极限的暴发力,也只有这样她们才能有一丝胜算。 “主上!”就在陆凌希身形一动的同时,白隐与紫隐一左一右同时落到了她的身前,而在她的身后则是速风。三人成犄角之势将她护在了中间! 陆凌希一看这情形,便知道自己不该下来,因为自己这一来反而会让他们束手束脚,只是速风怎么来了,他不是应该陪在北堂晴风身边贴身保护他么? “速风,你不在王爷身边贴身保护,怎么跑来了这里?快点回去王爷身边,白隐你也去!”心底那个想法涌出来时,陆凌希浑身一个激灵,她不敢想像,也不能允许有这种事发生。北堂晴风这个混蛋他怎么可以把所有人都留给了自己? 他这个混蛋,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以为自己还能独活下去么?混蛋呀啊喂!这种暴躁的想法一冒出来,陆凌希周身内外立时散发出了浓浓的杀意。 她要杀人!疯狂杀人,杀光一切来犯之人,不为了杀戮,不为了争雄,只为了活着,只为了让自己在意的人都活着。 陆凌希脚尖一点便轻松的跃出了白隐、紫隐与速风的包围圈,身形如一支利箭笔直的向着太子冲杀了过去。 擒贼先擒王!她要拿住苏慕天,以此勒令他们停止杀戮。 太子看着笔直向他飞扑而来的陆凌希,心神大乱,向后急退的同时扬声高呼:“护卫!” 顿时以青隐为守的一队护卫便从后面涌到了他的身前,就在此时那原本笔直冲向太子的陆凌希,却在半空中一个旋转,纤手快而狠的向着苏慕天的脖颈抓去。 苏慕天武功虽不及陆凌希,好在陆凌希身形动的时候,他便在全心防备着,因此一见青隐那些人现身出来,他也快速的向着自己人的最深处掠去。 陆凌希这一击成空,脚尖便在众人头顶点了一下,旋身飞掠回去了最高的一处屋脊之上站定。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看清眼前的形势,她这一方的人虽然陆续有损伤,可太子那边的人却似是并没有发动全力冲势,因为他们每一次的冲锋都有所保留。 陆凌希的眉头不自禁的皱了起来,动用了这么多人,却又不全力冲杀,他们的目的何在呢? 拖住自己!孤立北堂晴风! 不对,他们这些人最多也就一万人,那么剩余的几万人去对付北堂晴风的万余御林军岂不是轻而易举,何必再分兵一万来拖住自己这千把人呢? 从最初的双方短接开始,至今已有半个时辰。双方并没有多大的损伤,反而是那喊打喊杀的声势造的很是壮观,怕是在皇宫中的云皇也能隐约听到了吧! 就在这时,太子那边的人似是发现了什么,突然之间全力发起了攻击,万余人将那不足千人的组成的阵法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在最外围则是一排排整齐站立的弓箭手! 陆凌希眸光一沉,嘬手为号提醒众人小心防备箭雨,若在这个时候来个箭雨,那么自己那千把人便会沦为活生生的移动靶子。 白隐与速风他们似是也看清了这一幕,两人小心防备的同时,一枝响箭冲天而起。 陆凌希抬眼看去,发现那并不是她们凌天的联络信号箭,低头看去才发现发出信号的是速风。眉头拧了起来,想不通速风这信号发出去后会从哪里来援兵? 蓦地,以将军府为标的物,方圆数里之内冒出了身穿各色衣饰黑鸦鸦数不清的人众,少说也有数千人,他们每个人的胳膊上都绑了一条红飘带,且目标一致的从外围向太子一方的人众掩杀了过去。 在这个时候,又一枝响箭冲天而起,发送者赫然是太子。 看着这突变的一幕,陆凌希深觉她的脑容量不够用了。这从四周冒出来的数不清的人众是何方力量?而太子的那枝响箭又是派何作用?为什么身陷重围的他反而唇角边挂上了似有若无的笑容呢? “杀!杀!”着装整齐的云国皇家军队如天兵降临一般,从最外围将所有人都给包围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一个接一个的变故,让陆凌希恍神了。她不知道这接而连三冒出来的人都是何方势力? 就在这时,林笛手捧圣旨从云国军队中走了出来。 “太子接旨!” 太子应声当街跪倒接旨,而他身后的一干众人也全都跟着伏地而跪,混乱的现场中只有陆凌希这一方的人及后来莫明出现的那些人突兀的站在那里。 “凌天人众早于数月前收归为皇家秘密力量,并不是朝臣所奏的聚众作乱份子,太子府亲兵速速撤离,以后不得再随便袭扰之。” 轰!听着这道圣旨中的内容,陆凌希的大脑瞬时一片空白!他们上当了,她与北堂晴风都上了太子的大当了。这些人不是番人,而是太子辖下的太子府亲兵卫队。 可太子府亲兵卫队按制最多不可超出两千人众,何来的万余人众?难道……随着心中冒出的想法,陆凌希抬头向着太子那方的人众细细看了过去,果然让她看出了一些端倪。 难怪太子空拥万余人众,却只以五百人为一队分成两组轮番攻杀,却并不曾下令全员进攻,原来,原来……那些只是前来充数的府丁婢仆。 陆凌希快要呕死了!自己虽只有千把人众,可对付太子府亲兵两千人众那还真是闭着一只眼睛都能搞定的事情。如果她不曾制定出以阵法稳中求胜的策略,全力放手冲杀过去,那么现在太子这万余乌合之众怕是早就化为乌有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三章 你一定要为我活着 内鬼!自己这千把人中一定还有内鬼,否则太子他们不会知道自己会用如此保守的阵法攻略。 不对,苏慕天既然人在这里,那么他从边关分批带来的人呢?如此想着,陆凌希再次将目光扫向了那些看似是府丁婢仆的人,脑中顿时清明起来。 什么府丁婢仆,那些全都是太子的亲兵卫队与苏慕天的人所扮,而作为冲锋用的那几队人也是苏慕天带来的番人。 陆凌希看着眼前这瞬变的一幕幕,脑中思绪瞬息万变,她在想着可能会发生的后果,蓦地,她双眸无力的睁圆了。 那数千人是速风发信号传来,那么便都是北堂晴风的人,按云国制,王爷亲兵卫队不得超过五百人。那么眼前这数千人众便成为了逍遥王府私自蓄养的军队力量了…… 在云国,北堂晴风私蓄军队比太子私造龙袍玉玺的罪还要重呀! 太子私造龙袍玉玺,如果没有谋反事实,事发最多也不过就是废黜太子之位的责罚。而一个王爷私蓄军队,就算没有起兵谋逆,这也是谋反事实呀,如果你不想谋反为何要蓄养军队? 军队乃是国之利器,任何个人私蓄军队都可视为谋反罪论定。这便是云国的祖制! 轰!想通这一点后,陆凌希身形连晃了数晃,若不是突然现身的北堂晴风伸手揽她入怀,怕是她有一头跌下屋脊的危险。 “你不该来!”陆凌希扭头看着低眸笑望着她的北堂晴风,两行泪水不知不觉便从眼眶中溢出。 “放心!不会有事。”北堂晴风抬手用指腹轻轻的擦去了她脸上的泪滴,软语宽慰着她。可陆凌希知道,这一次不会没事,更加不会很轻松便能摆脱。 此刻,她才想起今夜临行时他那意味深长的一眼,或许他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自己最不想牵累的就是他,可最终还是把他害惨了。 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他也不会暴露出这暗中的力量! “来人,将除凌天以外的所有人众统统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就在这个时候,林笛指挥着两万皇家军队要将北堂晴风暗中的那数千人给全都拿下。 曾经陆凌希还以为林笛是北堂晴风的人,可现在她有点怀疑了。 “林笛住手!那些人都是奉本王命令前来,何罪之有?”北堂晴风揽着陆凌希飘然落到了所有人身前,两个人就那么突兀的站在最前面,昂首面对着云国皇家的两万虎狼之师。 “私蓄军队可是死罪,三弟不可随便妄言。”太子一听北堂晴风这话,心里直接就乐翻了。原本他只是想借此一举铲除掉北堂晴风与陆凌希的所有力量,为他后面的进一步行动做准备,却没有想到还会收到意外的收获。 这数千人眼瞅着不论是谁站出来都保不住了,可北堂晴风还偏要站出来,他这一站不打紧,连带的他的命也报销了。 “王爷不可妄言,这些人分明是属下暗中所蓄,与王爷何干!”速风近前一步挡在了北堂晴风的身前。也就是在昨夜,他才知道王爷有这样的一支地下力量,不到万不得以的生死关头不会动用的地下力量。 “速风退下!本王一人做事一人担。”北堂晴风就是知道如果他不站出来,那么速风便势必会死,如果他站出来,或许念着父子亲情还能留有一命。 希儿不能出事,同样的速风他也不能让他出事! “王爷,这……”林笛左右为难了,按云国制不但这数千人众要继续拿下,就连北堂晴风也该当场拿下,可他毕竟是王爷,没有皇上的谕令谁敢动手擒拿。 太子看了看林笛,又看了看北堂晴风,走前一步说道:“三弟,你可想清楚了?这么做值得么?” 北堂晴风转头看向陆凌希,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掀唇轻笑道:“值得!”末了他又抬手轻抚着陆凌希的脸颊说道:“希儿,你若安好,于我便是晴天!” 眼下你侬我侬的北堂晴风与陆凌希看在太子与苏慕天的眼里,特别的扎眼!于是太子便抿了抿唇道:“林笛,本太子命令将逍遥王爷一并拿下,等候父皇裁处。” 林笛犹豫了!按制北堂晴风的确该拿下问罪,可他没有皇命所以不会动手。按制太子的命令也该听,可对方是北堂晴风,他怎么都不想听! “大哥何苦为难林统领,我乃皇族王爷,只要封号还在身,谁都不敢动本王分毫!此事及那数千人众本王会亲自向父皇交待。林统领所奉圣谕既然已经达成,是否可以回去了?如此大半夜的劳师动众,再扰到百姓安眠就不好了吧!” 北堂晴风这话说的可谓是有理有据,听得林笛连连点头,他在马上拱手向着太子与北堂晴风一拱手道:“既然这数千人众由王爷亲自向皇上交待,免了刀兵之苦,那么末将这便回去向皇上复命!告辞。” 林笛一声令下两万皇家军队全都哪里来的回去了哪里,现场再次只剩下了太子那方的万余人众与北堂晴风及陆凌希这方的数千人众。 双方人众可谓不相上下了,太子那边人数优势也不复存在了。再加上先前云皇的圣旨,陆凌希的人已是皇家秘必力量,任何人不得再袭扰。 眼看着北堂晴风的那数千人与陆凌希的千把人都还在,太子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可眼前形势他又不敢贸然而动,便恨恨的带人回去了太子府。 “晴风,你告诉你,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说是什么你私蓄的军队,因为我压根就不信!”待所有人都各归各处后,北堂晴风揽着陆凌希一回到将军府,陆凌希便心急的问着。 如果云皇不依不饶,北堂晴风此番便是天大的死罪呀!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那是我母后留给我的守护力量,他们都是我母舅的嫡系,母舅受命调离京城时,将他们暗中化名分散在京城留下来,为得就是防着皇后有朝一日对我动狠手。” 陆凌希听得似懂非懂,因为这里面又牵出了一个皇后。在她的潜意识里皇后是早就不存在的人了! “你是说皇后?她还活着?这皇宫不是都由萧贵妃在掌管么?” 北堂晴风背负着双手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天际那一抹弯月,良久才叹息一声说道:“她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可我的母妃却真真正正的死了!这就是母舅离京时为什么不放心的最重要原因。” 听着北堂晴风这几句话,陆凌希更加糊涂了。如果说皇后还活着,那么为什么整个后宫中萧贵妃一家独大呢?而她去过几次皇宫,也丝毫没有听人提起过还有个皇后呢?还有一点就是皇后是谁?与北堂晴风及他的母妃有什么恩怨?可她并没有开口询问打断北堂晴风,而是静静的听着他继续说了下去。 “当年皇后涉嫌杀害母妃一案,可最终父皇却以查无实据为由赦了皇后的罪状,却又将皇后莫明的囚了起来,并下旨不许任何人再提起那件事及皇后。久而久之,随着一批批老宫婢的或死或离去,而皇后就被当作不存在了一般一直默默的活在后宫之中。就连萧贵妃都不知道,在她之上还有个皇后!” 说到这里北堂晴风停了下来,脸上涌出了一抹抹抽搐的痛苦表情。看着他脸上的痛苦表情,陆凌希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走近他轻轻的环着他有腰,从后面抱着他,让他感受到她的存在。 两人就这么相拥相抱着站立在窗前,良久北堂晴风的情绪才平稳下来。他转过身抬手捧起陆凌希的俏脸轻轻的俯下,在她的唇上印上了一个浅浅的吻。 “希儿,你知道皇后她为什么能不死吗?因为她是太子的生母。”北堂晴风虽然是在问陆凌希,可他却并没有给出陆凌希回答的时间,而是直接就将答案说了出来。 陆凌希轻叹一声,至此她终于全都明白,北堂晴风为什么会对自己的父亲藏着一抹恨意。看着他仍然拧着的眉头,她伸出手轻轻的抚平着! “夫君,以后有我在,有我们的孩儿在!你会重新有一个完整的家,而不会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北堂晴风感动于陆凌希这句话中所蕴含的深情,有一个完整的家,这一直是他内心深处最真的渴望。 可奈何生于皇家,他早早的失去了他的母妃,为了活着又早早的搬出了皇宫立府独居。与其说他有一个疼他宠他的父皇,还不如说这些年是靠他的母妃留下来的这些人才得以活到现今。 虽然他没有说,可陆凌希就是知道,如果没有这些人的存在,没有速风的陪伴,怕是他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陆凌希心底深深的为这个男人所经历过的事情而感到心疼!虽然她从小便是孤儿,可好在还有个孤儿院收留她。而北堂晴风虽然有父亲,却还不如没有来的好!如果他的父亲不是皇上,怕是他也不会经历这些吧! 最是无情帝王家!古来亦然。 “希儿,你可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到有多辛苦!一个完整的家,我一直在渴望着!而这个家如果缺少了你,便不会完整,所以我不允许你为我涉险。不管父皇要怎么处治我,你都不可以以身犯险,听清楚了吗?” 陆凌希看着北堂晴风那一脸的认真,看着他双眸中泫而未落的珠泪,她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上了他的眼角,将他那泫而未落的泪滴给吻进了口中。立时一抹咸涩的滋味在口中漫延开来…… “从今往后,不管你去到哪里,我都会陪着你!所以,不要再说什么不要我涉险,好好活着的话好吗?” “希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北堂晴风明白陆凌希这种感受,因为他一直在深深的品味着,可然儿与他不同,因为她腹中还有着他们的孩子。 “没有你,何来家!你若不在,我安能活?”陆凌希眸中绽放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北堂晴风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在将陆凌希揽进怀里,紧紧的抱着,用心在品味着她这短短的一句话。 是呀,没有你何来家?你若不在,我安能活?我该不该把心中的计划说给她听?北堂晴风犹疑了。他怕说了后,她会为了他以身犯险。可如果不说,他又怕她更加会去涉险!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把那没有人知道的计划说与陆凌希听。 陆凌希闺阁内,一夜灯光未眠,北堂晴风揽着陆凌希躺在床上,细细的与她说着。直听得她时而皱眉,时而抿唇,最终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窝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北堂晴风也嘴角含笑的闭上了双眼,明天还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他也得养养精神。 翌日,陆凌希从睡梦中一个机灵翻身坐起,伸手探向一旁时,床铺已经是凉的了,可见北堂晴风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陆凌希急忙穿衣下地,伸手拉开门时速风正背对着门站立在栏杆前,看着不及洗漱便披衣出门的陆凌希,抿紧了唇瓣。 王爷的付出总算有回应了! 陆凌希一见站在门前的是速风而不是紫隐,意识到自己尚未打理好,便忽得又将门关上了来。一边在房中打理着自己,一边隔着窗户问着速风。 “速风,王爷几时离开的?” “寅时三刻!王爷去早朝了,临行前特命属下守在这里,待王妃醒时告诉王妃,保重自己与孩儿,万事有他,无需担心!” 北堂晴风已经上早朝去了。早朝这两个字在陆凌希的脑海间不停的回响着,他不是去御书房见云皇,而是在早朝时去了大殿。那么…… 她不敢想下去!如果是私下去御书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与云皇细说清楚,云皇念及瑶妃当年的情意与父子之情,或能网开一面。可在大殿之上,就算云皇想要网开一面,怕是那些迂腐的朝臣及依附太子的朝臣们不会轻易放手。 与陆凌希所想一般无二,今日早朝的大殿之上,各大臣的发言都格外的踊跃,奏本更是一本接一本。 “皇上,微臣有本要奏,逍遥王爷私蓄军队,公然维护陆凌希。” “微臣也有本奏,私蓄军队当严惩以正国纪。” “皇上,微臣觉得逍遥王爷一向不过问朝政,私蓄军队何用?” “微臣也认为逍遥王爷品性贤良,断不会做出如此辜负圣恩之事。” “……” 啪!高高在上的云皇抬手重重一拍身前的御案,驳然大怒。 “逍遥王爷,你可还有何话说?” 自始至终,北堂晴风都低敛眉眼,静静的听着所有大臣对他的指控与辩驳,安静的就好像不存在一般。现下听到云皇的问话才缓缓抬起眼睑,身形转动间淡淡的扫视了一眼那些弹劾他与维护他的朝臣。 “儿臣无话可说!” 轰!北堂晴风的这一句无话可说便等同于是认罪!立时,云皇一脸愤然的从龙椅之上站立起来,双眸冷然的锁定着下站的北堂晴风。 “逍遥王爷你可想清楚了?当真没有任何话语要向朕说?” 所有人都听的出,云皇这是在给北堂晴风一个自辩的机会。换句话说,云皇这是不舍这个儿子。 北堂晴风抬头看着自己那日渐年迈的父皇,看着他鬓边斑白的发丝,眸中有一抹湿气在涌动。他张了张嘴,可不待他开口说出什么来,便又有朝臣说话了。 “皇上,微臣以为不论逍遥王爷出自何因,可这私蓄军队按云国制是要斩立决!就算皇上再顾念父子亲情,也不能不顾国体的轻纵。” “是呀,是呀,如果轻赦了逍遥王爷,以后若每个人都争相效仿,那时又当如何?” “微臣附议,请求皇上从重处置逍遥王爷以儆效尤。” “……” 北堂晴风看了一眼上站的云皇,掀唇苦笑出声。 “呵呵,诸位大人,本王有一事非常想知道,是本王曾掘过你们谁家的祖坟?还是溺过你们谁家儿子?抑或是偷过你们谁家的妻女?” 所有人全都摇头!北堂晴风随即沉下脸来,冷然的盯视着他们。 “那么缘何诸位大人如此的恨本王不死呢?” “这……”一时间竟无人能回答,几乎是所有人都侧过身子去避而不答。却仍有那么一两个人向前一步站了出来。 “王爷此言差矣,臣等参奏王爷均是尽为人臣子的本分,与王爷所说那些无关。就算微臣与王爷私交甚笃,此时也会站出来依例参奏。” “说的可谓是义正辞严,凛然而慷慨!只是太子私造龙袍时,怎么就不见你们站出来依法按例参奏呢?” “太子乃一国储君,一言一行均能彰显国体,就算偶有失误也自有皇上约束,岂需臣等多言饶舌。” 北堂晴风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一大臣,末了扯唇哈哈大笑出声,“能得御史大人亲自提携,本王还真是荣幸之至!”说完便一拂衣袖,转而面向上站的云皇。 “父皇,私蓄军队一事儿臣无话可说是因为,那些人的确存在,可却并不是什么军队,此事林统领与太子可以为证,他们只是一些拥护爱戴儿臣的尚武百姓。” 云皇一听北堂晴风这话,看了一眼垂首站立一旁的太子,便立时抬手大声传林笛上殿。 林笛快步走上大殿后,偷眼瞧着分列两旁一脸杀气的那些大臣,以及上站怒意滔天的云皇,紧张的整个身体都绷的紧紧的。 “微臣林笛见驾!”走到前时,林笛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大笛,朕来问你,昨夜你奉命前往大将军府时,见到的是王府军队还是普通百姓?”云皇这话问的极有技巧,若不是王府军队,那么他便可以有很多说法了。 “是军队!呃,不是,是百姓!”林笛整个人都乱了,直觉就脱口说出是军队,话语出口后才意识到那样会害死王爷,便又改口说是百姓。 “到底是什么?”云皇冷然喝问! “皇上恕罪,那些人虽手执兵器,却都身着百姓衣饰,所以微臣分辩不清。”林笛终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镇静自若的王爷,瞬间便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话,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冷静应对。 “既然林笛分辩不清,那么太子,你来说说看那些人究竟是军队还是百姓?”云皇将目光转向了默然站立在一旁太子。 “回父皇话,儿臣以为不管那些人是军队也好,百姓也罢,三弟都不能重惩。” 云皇一听太子之话,一甩衣袖在身后的龙椅之上重新坐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有了一定的缓和。 “哦,太子说来听听,为何不能重惩?” 太子看了一眼上座的云皇,拱手说道:“回父皇,三弟自幼便失去了母妃的依怙,在他的心里父皇便是他惟一依靠。所以就算三弟不小心犯了错,父皇也不能只顾着国体谕示重惩,寒了三弟的心,也寒了在地下瑶妃娘娘的心!” 上座的云皇听着太子的话语,越听那心越往下沉。太子虽然是在为自家兄弟求情,可实际上却是在将他这个皇上逼向一个必须重惩的死角。如果不重惩北堂晴风,那便是自己顾私情无视国体。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四章 帮凶 “嗯,好,说的好!太子果然是长大了,能担重任了。”这两句话云皇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末了他眸光一寒,转向了北堂晴风。 “传朕旨意,逍遥王爷辜负朕恩,平时肆意放一荡自己,终酿不可收拾之大祸,着……押入宗庙,终生囚禁。任何人不得探视,不得上奏代为陈情!” 轰!云皇这圣旨一下,大殿之内群臣皆惊。虽然没有判处北堂晴风斩立决,可这终生囚禁宗庙的刑罚,虽留得一命却远比斩立决还有凄凉残忍。 太子虽然对没有将北堂晴风斩草除根心有不甘,可既然是终生囚禁,且后面还加了一句任何人不得探视,不得上奏代为陈情,那么便等同于是北堂晴风此生再无翻身的可能。如此想着,太子的心绪多少也得到了安宁。 所以他便用眼神示意那几个大臣,不用出班再奏。 因为北堂晴风活着已经等同于是死了! 将军府中,陆凌希正在自家院子里内心焦急的等着早朝的消息。虽然焦急,可她却也早已打定主意,不论结果如何,她都不会放任不管。 就算劫天牢,劫法场,她都不会让北堂晴风离她而去。 “主上,主上……”负责探听消息的紫隐匆匆的赶了回来。看见陆凌希那巴巴的眼神,那到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来了。 陆凌希看着紫隐那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心咯噔一声,便知道定是北堂晴风出事了!可就算是天大的事,她也要第一时间知道。 “紫儿,快说到底什么情形?” 紫隐看着陆凌希脸上那一抹焦急,眸中那一抹忧虑,吞了一口口水后说道:“主上不要担心,王爷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暂时被囚在了宗庙之中。” 宗庙!当这两个字传入陆凌希耳中时,她的脑海之中立时便涌出了曾经在电视上看见过的专门用来囚禁皇族子弟的所谓宗庙。那可是比天牢还要可怕的存在呀! 陆凌希双手嘭的一声按在了一旁的石桌之上,直震的石桌上的茶壶水杯叮咚作响。 “可恶!”陆凌希双眸中迸出一抹冷然的狠戾,居然让他去那个地方受苦!低咒的同时在心中也打定了主意,她要让云皇亏待了北堂晴风而后悔。 是夜,陆凌希一个人在夜色的掩映下向着皇宫深处的禁地的皇家宗庙飞掠而去。她要去陪她的夫君,她一直以来都矫情着不肯正式嫁给他的夫君! 皇家宗庙内的情形陆凌希没见到时,便脑补出了诸多的不堪,可当她亲眼看见时,才发现曾经还珠格格里所描述的情形远止这里的十分之一。 那还能叫作是屋子么?颓败的眼瞅着二级风一吹便能墙倒屋塌了。亏北堂晴风还能心平气顺的坐在里面,就这束缚他只需要动动小手指便能脱去了。 “晴风……”看着一脸淡然端坐在内的北堂晴风,陆凌希没来由的眼眶湿热了起来。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感性的人,更不是一个动不动就抹眼泪的小女子,可此时此刻,她真的无法控制双眸中涌动的那抹泪意。 “希儿!”就在陆凌希身形落下的刹那,北堂晴风便睁开了微合的双眸,看着站立在他身前不远处,眼含泪意的娇妻,他不自禁的勾唇浅笑着向她展开了双臂。 陆凌希吸了吸鼻子,便飞速的向着他扑了过去,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来回的摩挲着。 “希儿,此地太过湿冷,与你身子不利,看过我无恙就回吧!”北堂晴风紧揽着陆凌希,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在她的耳边软语呢喃。 他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就够了,守护云国的江山,这是他的责任。而守护陆凌希也同样是他的责任。 “不要!我要在这里陪你。”陆凌希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脖子,他越是赶她走,她攀的越紧。 “你不会是没有我在身边睡不着吧?”北堂晴风原本想用这句话逼走陆凌希,可谁知陆凌希听完后很认真的看着他的脸点了点头,那娇憨的样子让他有种想要就地将她按倒的冲动,可这个想法也只是在他的心脑之中回荡着,他的一双手却做出了推她离开自己怀抱的动作。 “希儿,听话!我不会有事,为了咱们的孩子,为了让我安心,你就乖乖在府里等着好不好?” 陆凌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一脸认真的北堂晴风,看着他脸上那不容置疑的认真,她扁了扁嘴接身向外走去。可她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就近寻了一处隐匿了起来。 自己的夫君只有自己守着才最安心,交给谁来守护她都不放心! 陆凌希每晚都会来陪一会儿北堂晴风,然后再在他的坚持下离去。然后便会变成一个在内,一个在外,就这样度过了令人煎熬万分的三天。 看似平静无波的京城,却在蕴酿着更强烈的风暴。 陆凌希仰头看着天空那轮皎洁的圆月,一抹不安从心底溢了出来。直觉告诉她,今晚一定会不会安眈度过。 月黑风高杀人夜!古来亦然。怕是他们也不能免俗! 夜半时分,那轮原本高挂夜空的圆月却突然隐进了浓黑的云层之中。似是在向示人警示着什么,又似是不忍瞧什么,就那么让原本有一丝亮光的天际暗沉了下来。 陆凌希眸光倏地暴射出一抹凌厉的光芒,一双眼睛更是眨也不眨的盯紧了那间破旧不堪的宗庙。 就在她的盯视下两个宫人出现了,一人手里提着个灯笼,另一人手里拎着食盒,隔了好远的距离,陆凌希也能嗅到那食盒里肯定装了宫外那种廉价的烈酒。 一种刺鼻的酒精味直扑她的嗓喉之间,呛的她险些儿咳出声来。她本想要纵身跃下,拦下那两个向宗庙方向走来的宫人,却在此时那两人碎嘴了起来,而她便也停了下来。 “唉,这大半夜的还真是折腾人!” “就是呀,送吃食什么时间不好送,非得让咱们这个点儿来!再说了这王爷的封号并没有裭夺,一日三餐咱们可都是按照王爷的规格来的,还送什么吃食呀!”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皇上对王爷还真是不错,就是这时间点太折腾人了些。” “……” 陆凌希听着这两人的对话,那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来,既然是云皇让人送来的吃食,应当不会有问题才是,便由着那两人走进了宗庙!只是他这大半夜的折腾个什么劲儿呀…… 陆凌希以手抚额,刚在心中感慨完,蓦地脑中灵光一闪,便要纵身下去查看。可就在这时,那两人从宗庙中走了出来,远处的阴影中也闪出了几条人影。 “怎么样?” “嗯,成了!” “可是亲眼看着他把酒喝了下去?他就没有一丝怀疑。” “起先是有,后来听咱们说是奉皇上旨意送酒来让他暖身,他才喝下去的。” “行动!” 陆凌希听不太清他们刻意压低了的对话,可她却脚尖一点拦下了那两个走向远处的宫人。 抬手间便将一人砍晕了过去,剩下那个立时吓得扑通一声跪地求饶。没有陆凌希怎么逼问,便自己先招了出来。 喵了个喵的!这个太子还真是阴险歹毒,这北堂晴风都被囚在这里了,居然还不肯放过的派人来放火烧庙。 火!看着不远处宗庙的火光,陆凌希心中暗叫一声糟糕,便一扭身形向着宗庙飞掠而去,同时扬手甩出了只有她才会用的联络信号。 看着仍沿着宗庙四周点火的黑衣人,陆凌希气不打一处来,飘身落下的同时,手底下便是毫不留情的狠招。几乎招招命中要害,凡被她击中的黑衣人,非死即伤。她这是真的发了狠! 黑衣人很有组织的一拨人纠缠着陆凌希,另一拨人继续四处点火,一见火势烧了起来,全都向着陆凌希围拢了过来。虽然依目前的火势,外面的人是冲不进去了,而里面的人现在怕也是意识不醒的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冲不出来,可他们仍是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来时,他们的主子下的命令是,要眼瞅着宗庙及里面的一切化为灰烬。 陆凌希看着眼前冲天而起的火光,一边与黑衣人游斗着,一边大声呼喊着北堂晴风。她被黑衣人缠住了,冲不进去,便寄希望自己的喊声能够响醒北堂晴风,从里面冲出来。 借着风势,瞬间那早快要塌的宗庙廊柱及屋檐在烈火的熏烤下轰的一声倒塌了下来。 宗庙倒塌下来的瞬间,陆凌希的心一沉,连带着整人人也傻了一般的停了下来。黑衣人见有机可趁,便同时挥刀向着陆凌希兜头砍了下来。 那带着忽啸声而来的刀光剑影,陆凌希不是没有所觉,而是在这一刻,她脑中浮出来的只剩一个念头,那便是生死相随黄泉路! “晴风,等等我,我来了!”低喃一声,陆凌希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也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希儿……”“主上!” 嗖嗖两道人影闪过,苏慕天与白隐同时落在了陆凌希的身边,所不同的是苏慕天一落下便携着陆凌希腾空而起,而白隐则是挥舞着手里的兵器挡向那些砍下来的刀与剑。 那默契程度就像两人早便约定好了的一般,一个救人一个挡兵器。 黑衣人回眸扫了一眼房倒屋塌的宗庙,再看了一眼与陆凌希比肩而站的苏慕天与白隐,以及不远处那些飞掠而来的人影,为首之人忽哨一声,所有人便在眨眼间消散无踪。 “希儿,希儿……”苏慕天拼命摇晃着陆凌希,想要将失神的她唤回。白隐却在这个时候挥刀向着苏慕天砍了下去。 “滚开,不用你假好心!”紫隐也赶了来,在她身形落下的同时,也挥剑向着苏慕天砍了过去。同时手腕一翻,便将陆凌希带离了苏慕天的身边。 “主上,我是紫儿,你醒醒,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主上……”紫隐看着眼神空洞却泪流不止的陆凌希,不用问也知道定然是王爷出了什么事,可就算真的是王爷出了什么事,主上最该做的不是慨然赴死,而是为王爷报仇。 就在这个时候,太子也率领一队人赶了来,看着那墙倒屋塌的宗庙,脸上一片凝肃。末了他缓步走到陆凌希身前,站定。 良久,开口说道:“保重,三弟泉下有知,定然不会想要看到这样的一个你。” 原本不知神游何处的陆凌希,却在听到太子这句话时,冷然抬起双眸。 “他不会死!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死了,我还活着,他便绝对不会死!”嘴上虽如此说着,可陆凌希眸中的凄绝却让太子在心中更加肯定,北堂晴风已丧身宗庙火海。 如果陆凌希一见他便扑上来指责他是杀人凶手,他反而会想北堂晴风是不是真的死了。可她明明已是伤痛欲绝,却还在这里死鸭子嘴硬,那么说明北堂晴风定然是死了。 “来人,灭火!”太子没有再跟陆凌希说什么,他只是得到消息带人前来灭火的而已。至于北堂晴风是死是活,等到把火灭了,把人从灰烬里扒拉出来,一看便知道了。 凌晨时分,宗庙的火才完全被扑灭,而当那些断壁残垣被清理到一边时,看着露在人前的那具面非全非的黑碳一般的尸体,陆凌希的眼睛干涩的生疼生疼,可就是一滴泪水都没能流出来。 伤到深处何来泪,她心底此时此刻流的是血!当那具尸身一露出来时,太子便一个箭步走了过去,他要亲自去验证一下那人是不是他的三弟。 可他离那具黑碳一般的尸身还有几步远时,便被白隐与紫隐横身拦了下来,而陆凌希看着正急急赶来的速风,挥手就是一掌甩了过去。 速风没有料到陆凌希会向他出手,猝不及防之下胸口上实打实中了她这一掌,脚步向后趔趄了两步才停了下来,嘴角边也有血丝渗了出来。 “你该死!”短短的三个字,足以暴出了陆凌希心中的恨意!昨夜如果速风在这里守着,那么她便不会孤立无援,那么晴风便不会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惨死宗庙之内。 速风苦笑一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木然的向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身走了去,浑然不理会陆凌希再次向他打出去的手掌。 嘭!又是实打实的一掌打在了他的身上,让得他立时便半跪在了地上,可他这次却没有再后退半步,哇呀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可他的双眸却始终盯着那具黑乎乎的尸身,挣扎着再次向前走了去。 “王爷,你走慢些,黄泉路上速风为你斩杀恶鬼!” 速风这句话落到了陆续赶来的王府及宫中御林军的耳中,那些平素里受过北堂晴风好的人,顿时眼含热泪心酸了起来。 饶是太子也被速风这一份主仆之情打动了,在心中无言的慨叹,为什么他的身边就没有像速风这样的忠仆! 陆凌希哂然一笑,却倏地转身,“我们走!” 陆凌希这一举动惊怔了在场所有人,以及正匆匆赶来的云皇。 “陆凌希,晴儿尸骨未寒,你,就这么走了?” 陆凌希回眸,一道凌厉的眸光甩向了云皇,冷然喝道:“在你的眼里他死了,在我的陆凌希的心里,他还活着,永远的活着。” “主上,好歹为王爷收了尸……”紫隐看着毅然决然再次转身要走的陆凌希,眼含热泪的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主上此时的那一份痛楚她懂,因为不久前她已品尝过。 陆凌希眸中泛起一抹伤痛,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扭曲了。 “你听不懂吗?他还活着,你家主上我都还没有死,他又怎么会先死!他人没死收什么尸,那只是一具黑乎乎面目全非的尸体,怎么会是你们的王爷!我们走,他现在一定在府里等着我回去!” 太子听着陆凌希这一番话,脸上也是一派凝重,可心却乐翻了。特别是刚刚听到太子府的人小声跟他汇报说,昨晚火烧宗庙的时候,陆凌希就在这里,只是被绊住了所以便只有眼睁睁看着北堂晴风丧身火海而救不得。 听到这些时,太子也才能理解刚刚陆凌希为什么会向着速风出手。的确如果当时速风在这里,那么北堂晴风会不会横死还真就不好说了。凭他们两人的身手,总能脱出一个人去里面救出北堂晴风。只是昨晚速风做什么去了?为什么没有守在这里呢? 白隐与紫隐虽然心痛,可他们知道陆凌希心中的痛远比他们要来的凶猛!可能就是因为眼睁睁看着王爷丧身火海而救不得,所以才会睁眼说瞎话的不肯承认吧! 唉……主上以后怕是会有心结了! “陆凌希,你给朕站住!害死了朕最疼爱的儿子,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云皇看着忤作呈上来的那枚被染上了黑灰色的玉璧,一双老脸瞬间便垮了下来,整个人看上去也在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害死的?你凭什么说是我害死的?是谁把他关在这里的?他在这里受苦的三个日夜你又在哪里?是在怜心宫里享受萧贵妃的软玉温香,还是在哪个妃嫔那里广布龙恩?如今却又来拿我的罪状,你还真不愧是一国之君呢!” 云皇眸中凶光暴跳,陆凌希眼里也满是火花。一桩一件事情的接连发生,她对这个云皇早就一肚子的意见了。 她没有去找他为北堂晴风偿命已是让他多活几天,现在是怎样,他却要来反咬自己一口么? “陆凌希,你大胆!来人把大胆犯上的陆凌希给咱家拿下!”一直跟在云皇身边的内侍,此时此刻站了出来,扯着一个公鸭嗓子便向着御林军下达了指令。 “就凭他们!信不信只要我愿意,便可以荡平整个皇宫?”陆凌希眸中闪过一抹寒光,抬头仰望东方初升太阳的同时,冷冷的甩出了那么一句话。 或许别人不信,可云皇与太子信!因为陆凌希现在手底下有多少人,他们比谁都清楚,那而些人的战斗力如何,他们也比谁都清楚。 数日前那一役,不过是她在京城附近的力量,那些散在各地的力量如果全都调集起来,谩说一个皇宫,就是一个国家都能被她给颠覆了,端看她愿不愿意。 数日前以千人抗万人的一役,太子至今不敢或忘,因为那是他毕生的耻辱!只是他一直没能想清楚,为什么陆凌希动用的只是京城附近的凌天力量,而没有把她散在全国各地的力量全都征调回来? 关于这一点,不止是太子,就连白隐与紫隐也没能想清楚。明明是那么危险的九死一生的一役,为什么主上不发袅夜令,片调全国各地的袅夜人员进京呢! 曾经紫隐问过陆凌希,陆凌希的回答却是,对付太子与苏慕天,没必要劳师动众,凌天的力量便足够了! 那一役虽然胜算不大,可陆凌希却也是把一切都算到了骨子里。所以她才没有征调袅夜成员进京,因为袅夜成员太过庞杂不说,也极为分散,真要发夜主令全员征调,就算是能稳赢太子与苏慕天,怕是也要引起一场浩劫了。 因为她这一动,势必会惊动那些虎视眈眈的邻邦。苏慕天之所以没敢明着来,只暗中带人潜了来,怕的就是没有把握。 而她陆凌希却不能同样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不是没有想过抽调他们回京,只是她始终不认为,区区一个太子与苏慕天能掀起什么她平不了的大浪。 可这一次,她后悔了!平生第一次后悔。如果当初她把那两个堂口的人全都抽调回京,那么北堂晴风的那些人便不会暴露出来,也就不会有他今日之祸了。 袅夜总共设有七个堂,两个堂口的人在边关驻防,两个堂口的人散在周边各国,另外两个堂口的人,她已做了安排。一番安排下来,能随时调用的,还就真剩下了一直在京城的凌天一部。 枉我陆凌希自认布局周密,可百密终有一疏,且这一疏便害死了对自己最为重要的人!穷极这一生,怕是她都不会打开这个心结了。 她后悔的同时,也恨着北堂晴风。明明他跟她说,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只是做个样子给太子看。若他真有谋逆之心,也好让他再没了顾忌!毕竟御林军一直归北堂晴风调度,虽然他不曾管过,可关键时候只有他手上的令牌好用。 北堂晴风,你居然骗我!你居然骗了我,难怪每次去看你,你总是赶我快点离开,想来你早就料到了会有危险。你个傻瓜,你以为你死了,太子就会收手么?他觊觎皇位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连皇袍都提前做好了,又怎么会因你一死而再多等几年。 这一刻,陆凌希对北堂晴风又爱又恨!可是他已经死了,且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的,还死的那么惨烈!这件事,陆凌希永远不会原谅北堂晴风,也不会轻易放过太子与云皇。 她不信云皇会洞察不到北堂晴风的用心,而他不但没有暗中派人保护,便等同于默认了。那么他就是帮凶! 凡是与北堂晴风的死有关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苏慕天,就从你开始吧!我要让你的人有来无回,如果还能让他们活着离开云国,那我陆凌希三个字便倒着写。 这一刻,陆凌希心中满布着杀意,连带的她浑身内处都散发出了腾腾的杀气。 她不噬杀,可该死之人一个也别想继续活着逍遥!因为她的逍遥王爷死了,他们便该去为他陪葬! 当晚,陆凌希便率众入住了逍遥王府。用她的话说,她是来接管北堂晴风的一切,包括他那有名无实的王妃萧意茹。 陆凌希入住逍遥王府时,速风看见她的一刹那,便觉着她是冲萧意茹去的。 当站在萧意茹所居的院落时,陆凌希迎视着速风的探询眸光,末了掀唇说道:“我会如是你想的那般小心眼么?” 速风听着陆凌希这一句问话那紧拧的眉头渐渐的松了开来,可他刚松开眉头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陆凌希却又说话了。 “我就是那么小心眼!” 轰!速风前行的脚步险些儿撞到前面的墙体上,可他倏地转过身来,身形一闪便飘落在了陆凌希的身前,挡住了她前往院萧意茹房间的脚步。 “王妃,王爷……”速风想说王爷尸骨未寒,请多手下留情。可惜他只说出了王爷两个字,便被陆凌希打断了。 “昨夜,你就是守着她呢的吧?” 听着陆凌希这一句话,速风一怔。他自认他的心事除了知他甚深的王爷,当不会再有他们发觉。可现下听陆凌希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顿时他有种心事被人看穿着的无地自容的感觉。 “就为了一个她,你将王爷置身于无人守护的状态下。” 速风没有应声,他承认昨夜他的确分身乏术,没能守在王爷身边,将会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因此他便由着陆凌希说,而没有任何的自辩。 饶是速风心中的痛已是那么明显的挂在了脸上,陆凌希仍是没打算就此放过,她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昨夜当是她主动求你留守这里的吧!当时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这是她与某些人的谋算呢!” “不,不可能!她从六年前心中便只有王爷,她不会这么做。”这一次速风没有再沉默,而是立即出言反驳。 陆凌希没有再多说什么,伸手便要将速风扒拉到一边去,可速风却铁了心的横在她的身前,饶是身上的伤仍然没好,可他仍是不肯退让半步。 就在陆凌希与速风两人对峙不下的时候,那距离他们只有数步之远的房门吱呀一声由内打了开来。 “速风,你闪开,本王妃且要看看她能把我这个御赐的逍遥王府的未亡人怎么样?”萧意茹一露面便架式实足的摆足了谱,只是可惜她面对的是陆凌希,是连云皇都敢当面威胁的陆凌希! “萧意茹,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逍遥王府未亡人?凭你也配?”萧意茹气势足,陆凌希也不输她半分,反而还更加强势。此来,她就是来压制于她的! “速风,轰她出府!若有不从……”后面的话陆凌希没有再说出来,可她那微眯起来的双眸却释放出了一抹迫人心颤的冷厉光芒。 “王妃,郡主毕竟……”速风后面的话在陆凌希随后出口的话语中销匿于无形之中! “速风,你家王爷在时可有对你说过,谁才是这王府未来的主子?” 速风无言了!北堂晴风的确不止一次对他说过,逍遥王府未来的女主子只会是陆凌希,而陆凌希有孕之后,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王府后继有人了。 “可……”速风一个可字刚出口,便又将后面的话语生生吞了回去! “可她毕竟是奉旨迎娶进府门的逍遥王妃是么?如今逍遥王爷依然不在,你觉得逍遥王妃还能存留下来么?这里,自此后只会有我陆凌希,再不会有什么逍遥王妃,也不会有什么姓萧的郡主。现在立刻滚出去府门,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后事 陆凌希眸中泛出了浓郁的杀意,现在皇家的人,萧家的人,她看见谁都会眼红。因为那都是害得她陆家人不全,新家未立便销亡的元凶。 “郡主……”速风自认陆凌希说得一点没错,可也觉得就这么把萧意茹赶出去太过凄惨了。毕竟王爷还尸骨未寒……也就是因为自家王爷尸骨未寒,所以速风才不能对陆凌希出手,不止是因为她是北堂晴风认定的惟一女主子,还因为她腹中孕育着王府的小主子。 单凭这一点,她便可以做主王府所有的事情! “哼,本王妃就是不走!看她能耐我何?”萧意茹也撒起了泼,她就是不信陆凌希能对她怎么样!以前她们明里争,暗里抢那都是因为北堂晴风。可如今北堂晴风人都不在了,她留在这里也只过不是给自己留有一点念想罢了了!难道陆凌希就连这一点都不肯留给她? “紫隐,把她给我丢出去!同时关闭王府大门,自此逍遥王府闭门谢客,谁来都不开门抱括当今皇上。” 陆凌希双眸绽放出一抹碜人的冷厉,说话的同时,俏脸上也泛着一层淡淡的杀气。看得速风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什么! 他自是明白,陆凌希的这份恨意因何而来,也多少知道她为什么第一时间便来料理萧意茹,归根结蒂,她这是在清算。 清算一切造成王爷死因的人! 那么下一个该是自己了吧!如果不是为了安顿王爷的后事,现在他早就去往黄泉路上寻找自家王爷了,何需她来动手! “陆凌希,你凭什么驱离本王妃,我萧意茹是名正言顺的逍遥王妃,就算王爷不在了,我也是他惟一的王妃,你个不知羞耻未婚偷汉的践人,你凭什么?” 萧意茹的这一番叫骂直中陆凌希内心最深处的痛脚,这是她现今最大的痛处。北堂晴风几次三番要娶她,都被她因为一些事因给搁置了,现在他人不在了,回头想想那些都不算什么事儿! 可就是因为那些不算事儿的事,让她没能正大光明的变成北堂晴风的女人,也才因为那些不为事的事儿,让这个萧意茹几次三番的拿这个来说嘴,她岂能不怒! 陆凌希倏地一个晃身,纤手便卡在了萧意茹那纤细的脖颈之上,双眸阴沉的看着一字一顿的说道:“就凭我是他这辈子惟一的女人!” 陆凌希这一句话立时让得气焰嚣张的萧意茹蔫了下来,没能成为北堂晴风的女人,却是萧意茹最大的痛!饶是她几次三番的用了歪心思,仍是没能成功的把自己变成北堂晴风的女人,这是她不能内心深处最碰不得的阴暗所在。 陆凌希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萧意茹的眼角有两行清泪缓缓滑落,小脸上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死灰之气,双眸之中更是满溢着哀怨与苦涩。 她的晴风哥哥呀!她爱了这么多年的晴风哥哥呀,就算是嫁了给他进了王府又能怎样呢?她终是没能得到他的人呀!至死仍是一个不被认可的挂名王妃。 “郡主,在王爷的心里,你是他最为呵疼的妹妹!是他此生不能放弃的亲人。”速风不忍看萧意茹那一脸颓败失意的样子,便不顾陆凌希的存在,再次出言安抚着她。 “呵,果然已情根深种!难怪会将王爷置于了无人守护的真空地界……想来王爷的遇难全都是他识人不清所致,当也怪不得他人了。” 陆凌希一边喃喃说着,一边松开了钳制着萧意茹的手,更是身形一晃向后飘退了一步。 “罢了,走吧!你带着她也走吧!”陆凌希微垂着头冲着速风摆了摆手,原本她还在头疼如何处置速风。 杀了他,显然不可能!因为他是北堂晴风最信任的得力手下,同时还是他心中认可的兄弟!可继续留着他在王府中也不行,她不能让他成天在王府中晃来晃去的戳她眼眶子。 “什么?”速风一怔,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话语。从跟在北堂晴风身边那天开始,他就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离开王府。可没想到这一天还真来了,且来的这么突然。 “带上你用心守护的萧意茹,滚离我的视线!”陆凌希再次冷然出口,这一次她再没有丝毫的犹疑,也没有丝毫的心软。 速风定定的望着陆凌希,张了张嘴,却终是伸手拉过萧意茹,绝然而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陆凌希喃喃自语,“我这么做是对是错?如果你在这里,会如何处理?” “小姐……王爷的后事你打算怎么操办?”跟随陆凌希而来的陆安,看着黯然神伤的自家小姐,忍不住走了过去。 心中哀叹自家小姐命苦的同时,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呀! “找一处福地,好生安葬!不要署名。”陆凌希淡然出口,这一句话却惊怔了在场的所有人。 “小姐!”“主上……” “按我说的去办!” 听着陆凌希那冷然的声音,没有人再出口多说什么。清晨她连尸骨都没收,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宫门,那个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当她是伤心过度,不肯去正视。 可现在……多少便有人对她心生想法了!特别是王府中的婢从,她一来不但驱离了他们一直当女主子侍奉的萧意茹,就连他们心中敬佩有加的速风总管也给轰走了。 “不满我作为的人,可以离开!但若留下来,我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在背后乱嚼舌根。”清冷的眸光一一扫过那些站在小院边上窃窃私语的王府婢从们。 所有人全都在她的眸光威摄下噤了声,却是仍有几个胆儿大的仆从站了出来。 “我们自请离开。” 陆凌希冷眸一扫,淡然的说道:“小白,带下去确认一下,如果他们不是长契,就结清月钱放他们离开,若是签卖的长契……” 陆凌希双眸一眯,冷厉的眸光淡淡的在几人身上逡巡而过,不待她说出解决办法,那几人便全都退了回去,连声说着老死也不离王府半步。可仍有那么一人,梗着脖子站在那里。 “哦?你签的是短契?”陆凌希冷然的盯视着他。 “长契,可小人签的是逍遥王府,而不是将军府。” 陆凌希眸光一沉,心中却对他的胆识喝了一声彩。身为最低下的仆从,在她冷眸盯视下还能说话条理分明的人,好像没有几个。 “砍了!”陆凌希回身,半晌只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白隐一听立时明白陆凌希的意思,抬手便去拎那人的衣领。 嗖,不成想那人却闪了开去,白隐连他半片衣衫都没能沾到。对于这一现状,白隐很是意外,接着便揉身而上,可接连几次出手,愣是没能碰到人家半片衣衫。 “真是丢人!”陆凌希身形一晃便欺身而上,可让她意外的是,居然连她都一抓成空。一怔之时,她的双唇便抿紧了。 因为她真的嗅到了那抹熟悉的味道! “喂喂喂……乖徒儿,不待你这么丢人现眼的!”随着陆凌希一招紧似一招的出手,那专属于楚浩的妖孽声音在半空中响了起来。 “师傅!”一声师傅出口,陆凌希便停了下来。而此时院中早没有了先前那多围观的婢仆,有的只有她身边的尞尞数人。 看着伸手撕下脸上伪装的楚浩,陆凌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乖徒儿,你不公平!小风风你隔二里地都能闻出是他,怎么为师都站在这里半天了,你却辩识不清!还有,还有,你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呀,都十招了还没碰到我的衣角,出了这门可千万别说你是我的徒弟……” “天底下有你这样的师傅么?”陆凌希冷眸一甩,很不想吐槽她这极不负责任的师傅,除了轻功教过她一点皮毛外,其余的便是扔给她一本书让她自己悟,有时候悟到瓶颈想要找他问问时,他丫的却又总找不着人。 天底下有这样的师傅么? 楚浩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哂笑道:“呵呵,乖徒儿,你怎么住到这里来了,你正式嫁给小风风了么?小风风他人呢?” 楚浩不提北堂晴风还好,陆凌希还能用他的出现短暂的忽略一下心底深处的那抹痛,可他这一提…… “楚先生!王爷他……殁了!”紫隐看着双眸中明显漾着伤痛转过身去的陆凌希,向前一步拦下了要追过去的楚浩,并替她回答了他的问话。 楚浩脸上的笑容一僵,身子也跟着晃了一晃,稳住后一个闪身去到了陆凌希的身前,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盯着她那红红的眼眶,良久,抬手按向她的头,说道:“想哭,便伏在师傅肩上痛痛快快的哭一声吧!” 听着楚浩这句话,紫隐与白隐才明白主上给他们的那怪怪感觉的是什么,是因为她始终没有哭! 她是该哭的! “师傅!他骗我,他骗了我……他说不会有事,他说后生余生会一直陪着我,他个混蛋,他骗了我,就这么丢下了我……”陆凌希那强力忍着的泪,在楚浩的温言抚慰下,终于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在她的心里,能被她认作亲人的人不多,楚浩刚好算一个。陆远龙至今躺在*上,不死不活。北堂晴风又……她能靠着哭一哭的人便只剩一个楚浩了。 “哭吧,把心中压抑的一切都哭出来,哭出来就不会那么难受了!至少师傅还在!师傅是不会丢下小希希……” 哭过后,陆凌希便抽抽噎噎的抬起了哭得红通通的小脸,一边用衣袖擦着脸上的眼泪,一边抿着唇笑了。 “师傅放心!你的乖徒儿没有那么脆弱,男人而已,没了便没了!只要师傅不会突然间也这么没了就好。” 就在陆凌希伏在楚浩肩上哭得一塌糊涂的时候,白隐与紫隐他们全都识趣的退到了远处。 陆凌希哭过之后便回去了北堂晴风以前居住的希苑,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陆凌希那刚刚哭过的双眸又泛起了泪意。 “晴风,曾经你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我住到这里来,如今我来了,可你却又去了哪里?”陆凌希触物感伤,抬手摸摸这里,碰碰那里,小心奕奕的样子,就像是在抚触北堂晴风一般。末了她累极的躺到了里间的*上,鼻端嗅着枕头上那专属于北堂晴风的淡淡味道,将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像是怀抱着北堂晴风一般,弯着唇角睡了过去。 负责守护陆凌希的紫隐,透过窗棂看着房中的陆凌希,一抹酸涩涌了出来,吸了吸鼻子便转过了身去。 这种痛只有亲身品尝过的人才能明白个中滋味! 可是主上,既然你如此爱着王爷,以往王爷在的时候为什么又一次一次的将他推离自己身边呢?她不懂,一直不懂! 而莲儿也不过只是觉得自家小姐如此做定是有苦楚,而真正为了什么她也并不懂!只是觉得死而复生的小姐身上背负了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再不似以往那般做什么都能放开手脚! 陆凌希伤心难过的样子,落在了自己人的眼里,同亲也落在了那些隐在暗处的人眼中。他们有的只是漠然与冷凝,而却没有一丝的悲悯。好似北堂晴风早就该死了一般,特别是萧云天。 他更是恨北堂晴风不死!如果不是因为北堂晴风冒了出来,他的希儿又怎么会不肯再给他机会。他萧云天都没能碰过的女人,如今却怀了北堂晴风的孩子。 “希儿,你注定该是我萧云天的女人!谁碰谁死,这是天注定的!”萧云天注视着房中带着笑意睡过去的陆凌希,眸中那抹恨意渐渐的消散而去。 北堂晴风不在了,他便又有了可趁之机。就算陆凌希的肚子里正孕育着北堂晴风的孩子,只要她肯再回到他萧云天的身边,他也可以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来看待。 萧云天并没有那么大度,可他知道如果想要陆凌希回到他身边,他就必须要容下她腹中怀的北堂晴风的那个孽种。 “谁?”因为看得太过入神,萧云天不经意间动了一下,立时便引起了紫隐的注意。 萧云天深深的看了一眼仍然闭着眼在睡的陆凌希,嗖的一声便离开了逍遥王府。如今他的妹妹已经被驱离了,他也无法再继续住下去了。 紫隐的喊声惊动了白隐与楚浩,他们围着希苑仔细搜查了一遍,一无所获后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是夜,陆凌希人虽然在希苑中昏昏沉沉的睡了*,可凌天的人却在白隐的带领下,扫荡了城郊的皇家别院,将太子与苏慕天的人全都在睡梦中送去了阎罗殿。 凌晨时分,白隐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可他的眸中却溢着一抹灼灼的神彩,为王爷报仇不需要主上亲力亲为,他便可以一肩担了。 白隐静静的站立在希苑的窗外,等着陆凌希起身。 “小白,情况如何?”片刻后,希苑的房门拉开,陆凌希精神饱满的出现在了白隐面前。 “别苑中所有人或死或降一举荡平!只是人数仍只有万余人众,并不是边关所传信息中的所谓四万。” 白隐将昨晚的行动事无巨细的全部说给了陆凌希听,直听得陆凌希眉头轻皱。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如果是番人,可是会宁死不降呢!那降过来的数千人究竟是番人还是云人? “密切关注那些人,以防他们混水摸鱼!必要时候不必请示,可直接格杀!” 听着陆凌希的话语,白隐唇角抖了两抖。外人皆传陆凌希狠戾无常,他却从没这样觉得,今日一事再联想到曾经在边关与萧云天交手的那一役,他心底颤了两颤。 主上永远是主上!暂时的温吞也不过是祥和的表面,谁若是触到了她的底线,便会立时化身为狠戾无常的女杀神。 颤抖吧,苏慕天! 颤抖吧,太子殿下!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碰触我家主上的底线!接下来你们便一个一个等着接受我家主上愤怒之下的报复。 “小白,你告诉我,王爷的事谁最该死?”白隐看着一直默然不语的陆凌希,刚要转身离开,她却在这时又突然开口说话了。 白隐沉吟了片刻,冷然回道:“太子!” 陆凌希凄然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错了,最该死的人是我!因为当时我就在那里,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火越烧越旺,直至房倒屋塌无可挽回!” “不,该死的不是主上,而是谋划了这一切的幕后之人。”白隐急急的说着。 从北堂晴风出事以来,白隐便叮嘱紫隐,十二时辰寸步不离的守护着陆凌希,就是怕她一个心不顺便以身犯险白白葬送了她的命。 要知道她现在若出事,那可是一尸三命呀! 听着白隐脱口而出的幕后之人,陆凌希的眼皮抖了两抖,若要较真说这幕后之人,还真不是太子。 可太子却必须死!就因为他犯了陆凌希的忌讳。 陆凌希又吩咐了白隐一些事情,他便拱手离去了。而陆凌希也信步走出了房门,站立在希苑之中,看着那因风婆娑而舞的竹林,嘴角不由自主的轻轻上扬。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小姐,该用膳食了。”就在陆凌希对竹失神的时候,莲儿走了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捧着托盘的婢女,在她的吩咐下一下将托盘着的饭菜在房中的小桌上摆放了下来。 “嗯!莲儿,速风可有回来过?”陆凌希一边回身向房中走去,一边随口问着莲儿。 莲儿一顿,随即说道,“他有没有回来,莲儿怎么会知道呢,莲儿只要能侍候好小姐便好了!” 陆凌希挑了挑眉,唇角也沉了沉,可终是什么也没说的便在桌前坐了下来。 莲儿见陆凌希再没有问她什么,便走出去了。 听着房门关闭的声音,陆凌希的眸光不自觉的扫了过去,随即再次低下头来专用的吃着桌上的饭菜。只是眸中却有一抹几不可察的凌厉闪过! 用过饭后,陆凌希又信步在王府中走了开来,虽说与北堂晴风相交许久,这王府也不是第一次来,可如今儿这般信步走来细细观望,却还是第一次。 以前北堂晴风总说要带她好好看一看自己未来的家,而她不是一笑置之,便是推说有事没能成行。如今总算成行了,可身边却少了相陪之人。 走到王府中的假山时,陆凌希停了下来,静静的盯着那假山怔然出神。她又想起了那一次与北堂晴风在太子府假山后的疯狂。 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心底更是一会儿甜蜜万分,一会儿又苦涩难当。 她与北堂晴风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她咎由自取!没有失去过,她永远不会有这份认知,如今虽有了这份认知,人却已经失去了。 “北堂晴风,这便是你对我的惩罚么?”陆凌希喃喃自语,哀悼过后她并没有离开,而是信步走去了假山,就那么席地坐了下来。 微风吹来,顿时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也同时提醒着,现在不是她感伤的时候,仇要报,敌人也要防范。因为单单只是死了一个王爷,绝对不会让他们安心! 毕竟陆凌希的报复才会是所有人最大的忌惮,何况她的肚子里还有着逍遥王爷的孽种!斩草要除根,古来亦然。 第一百八十六章 路,只有一条 安静的坐在假山之上沉思,不知不觉便到了午后,垂眉敛目静坐的陆凌希突然双眸圆睁,一双眸子晶亮的四处扫视着,似是在寻找什么人,又似是打量这四周的景致。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 低喃过后,陆凌希徒步走下假山,一路走回去了希苑。她刚到希苑门口,迎面便是一阵疾风袭来。 陆凌希身形利落的往旁边一闪,接着将身形原地拔高落在了希苑的墙头之上,率先居于高处截断偷袭之上的落跑之路。 “晴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还真是好胆呢!”陆凌希双眸半眯,纤手点指着向她偷袭之人。 “快走,太子正带人来王府的路上。”偷袭之人不但没有要跑的意思,反而收剑回鞘,开口同她说起话来。 蒙面人这一出口,却让得陆凌希嘴角一阵抽搐,这个声音她是怎么都不会忘记的。可她却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来送信,且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真假立刻便知道了,因为此时王府外传来了喊打喊杀的响亮声音。就在陆凌希分神的时候,蒙面人却一个闪身不见了人影,与此同时紫隐从暗处现身出来。 “主上,太子来了,来的人还不少!” 紫隐的感知力不可谓不灵敏,她见陆凌希暂是没有危险,便去了府门口兜了一圈。 陆凌希心咯噔一下!太子果然好计算呀,他这是算准了自己会调集人手对付他,因而便先下手为强了么!只是这大白天的公然带人来攻打王府,他凭的是什么? 陆凌希脚尖一点便与紫隐一前一后出现在了王府门前,她一现身,双方便立时都停止了打斗。 “怎么,太子殿下这是要公然欺凌我们孤儿寡母么?”陆凌希唇角一撇,话便送出去了。 “陆凌希,本殿下是奉旨擒拿于你!你居然纵容手下毁坏别苑,打杀皇家侍卫,此罪当诛!” 太子双眸一寒,抬了抬下巴,一脸杀气的定下了陆凌希的罪名。 “嗤!奉旨?当诛?我猜你奉的应该不会是皇上的旨,而是你自己狼子野心的意旨吧?”陆凌希双唇轻启,冷嗤一声后,更是公然戳穿了他的谎言。 如今自己腹中可是怀有皇家血脉,谩说这北堂晴风刚刚辞世,云皇正陷入失去爱子的伤痛之中,怎么可能还会再让太子来诛杀他那未曾谋面的皇孙。 “很快便没有区别了!活捉陆凌希者,赏三品官带一顶,黄金千两。格杀她的赏七品官带一顶,白银千两。”太子说话间,双眸中迸出一抹阴柔的杀戾之气,看得在场之人全都汗毛直竖,心中更是觉得,这太子果断不能得罪。 “活捉本姑娘?吹呢吧!就凭你也配?”陆凌希说话的同时,纤手在腰间一按,那柄从未示人的软剑便落在了她的手中。 她抖手在剑身上一弹,一阵铮鸣之声传来,久久不绝于耳,随后她理是举剑向天,昂然而立,周身内外都散发着无于伦比的气势。 “太子,我且问你,逍遥王爷一事可与你有关?”陆凌希冷冷的盯视着太子发问。 太子虽被陆凌希暴发而出的气势所惊讶,在看了看她身边那区区几十人,而自己身边这数百人众后,仍是挺了挺脊背答道:“是又怎样,你又能奈我何?” “今日,我陆凌希当天立誓,定亲手擒杀此逆贼为国除害,为夫报仇。”陆凌希宝剑斜指太子,轻喝作罢便抖剑向着他弹身而去。 太子冷笑一声,便抽身向后退去,立时便有数十人挡在了他的身前,迎上了陆凌希那飘来的一剑。 这一击,陆凌希也并没有万全的把握,只是事情已然是这般,她也能作出的最好打算便是擒下太子,迫其他人无法对王府人众杀戮。 陆凌希千算万算,千防万防,就是没有算到太子敢大白天公然带人上门袭杀。所以现今所有的人全都随着白隐出去搜寻太子党,而留在王府的也不过是区区几十个护卫。 就这几十人若非情势危急,也不会现身出来。因为他们是陆凌希的暗卫! 一击失利,陆凌希飘身退回原处,仰天长叹!天不我予,错失最佳时机,难道当真是天要亡我么? 慨叹过后,陆凌希更加确认,在她的身边有人为太子通了消息。且那人是谁多少也猜到了!只是终是没有想到,她真的会做出背叛她的事情! 知道楚浩不在王府的人,除了自己便只有她!而太子偏生选了这么一个时辰前来,不是笃定自己没有插翅也逃不了了么! 陆凌希很清楚,太子敢这么明目涨胆的出现,皇宫那边定然是早作好了安排,就算王府这边的人全都死绝了,云皇怕也不会得到消息。就算他能得到消息,怕是太子也早做好应对之策,否则他断然不会在大白天堂而皇之的走了来。 看来,云国的天要变了! 陆凌希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向太子,她相信就算是她发出求救信号,在白隐带人赶回来前,这里的所有人也一定活不了。以他的谨慎绝对不可能只有面前这几百人,如此想着她的眸光便向着周边扫了过去。 果然让她看到了埋伏在街道两边的弓箭手! 拼了!陆凌希眸光一暗,今日怕是九死难生了!晴风,我就要带着咱们的孩儿去陪你了。 “杀!”一声杀字从太子口中吐出,顿时那数百人蜂涌一般向着王府冲将过来。陆凌希身形一闪便隐进了王府内,同时冷然喝道:“所有人退守府内。” 拖延一刻是一刻了!但愿能拖到白隐带人回来,如此想着陆凌希扬手发出了她专门的联络信号。 凌天的人只要看见这枚信号,便知道是他们的主上陷入敌人围攻之中。其实在陆凌希发信号前,紫隐已经发过一枚联络信号,只是她所能用不过就是普通信号,而陆凌希这一枝却是主上专用。 “主上有难!”立时分布在京城附近各处的所有凌天人员,全都向着京城信号亮起的方向全力飞奔而来。 可他们却在城门口全都被挡了下来,城门已经关闭,而城墙之上全都是满负荷的弓箭手,虎视眈眈的盯着下面陆续赶来的凌天人员。 “太子有令,靠近城门者杀无赦!” 白隐等一干众人,远远听着这一句话,全都咬得牙根直响,可城门关闭,城墙之上密集站立了一排排弓上弦箭在手的侍卫。 这里能一跃登上城墙的人没有几个,除了他们几个头领,几乎全都要脚尖点几次墙壁借力向上冲。如此便给了城墙上接连射箭的机会,而那是身在半空中的他们根本无力躲避那密集而来的箭矢。 白隐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蛮干。蛮干不但赶不及回去救援主上,怕是连他们也都全要丢命在此。 “大人,怎么办?再这么担搁下去,主上那边怕就危险了!” “是呀是呀,大人快点想想法子呀……” 白隐眉头皱的紧紧的,这些话不用别人说,他也能知道。只是如今除了硬闯便只有等天黑,可他怕主上仅凭身边那几十人撑不到天黑呀! 白隐盯着那城门与城墙上的弓箭手,半响终是说道:“看来只有硬闯了,所有人只要闯过去,不要恋战,全速前往逍遥王府支援主上。” “硬闯?不行呀,根本闯不过去……” “是呀,这法子不行呀!咱们却不是怕死,可根本闯不过去呀……” 白隐看了一眼那些人,然后沉声说道:“能一跃登上城墙的人全都站出来!” 随着这一声轻喝落地,站出来的统共也就二十多个人,加上他与几个头领刚好三十个人,白隐看着面前这二十多人,说道:“一会儿我与你们一起分散开来,分组向城墙上飞跃,切记速度要快。一旦登墙不要恋战,直接驰援王府,而我负责去打开城门。” 大家听着白隐的这法子,全都点了点头,如今这已是惟一的法子了。虽然风险大了些,可总还有一份希望在。 于是,白隐便将自己与几个头领合进这二十多个人,以每组五人共分成六组,分六个方向,一刻钟后同时行动。 白隐选的位置却是最危险的城门,因为他要负责去打开城门。 三十个人,最后活着落进城内的却只有他们三个头领,白隐环顾站在他身边的两个小头领,心中一片凄然,命令他们先行赶往王府,而他侧去开城门迎接城外其他人。 城门虽开,可在箭雨中却仍是寸步难行,白隐为了护佑那些冒死冲杀需来的兄弟,身上连中了两箭,虽然不是要害部位,却也影响到了他的战斗力。 点检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成员,白隐心中一片凄然。居然折损了近半,可他们还没走出几步,迎面又遇上了一队人的截杀。 白隐看着面前这些人,终于明白了那三万人去了哪里!原来全都换上了云国侍卫的衣服,混进了守城官兵与御林军内。 白隐看着那两个冲出封赌去的小头领,喊道:“告诉主上,我一定会带人去为她解围!” 话虽如此说,可所有人心中都明白,这不过是一句空话,他们能不能脱围都难说,又怎谈为陆凌希解围。 可有了希望,才会有坚持! 白隐率人在城门口一番疯狂斯杀后,终于还是带着一部分人冲了过去,向着王府疯狂的飞奔而去。 饶是知道去了也不见的能解围,可他们心中却是只有这一个信念,死也要死在王府门前。 与此同时,逍遥王府也陷在了水深火热之中。 陆凌希让人将王府大门紧闭之后,并没有阻止太子的进攻。因为他正命人抬着横木撞门! 陆凌希看着那摇摇晃晃快要被撞塌的大门,心绪格外的平静,她转身环顾着生死关头依然与她共同进退这几十人,莫明感动。 “陆凌希今生能得你们这些兄弟,虽死无撼了!” 听着陆凌希这一句话,所有人心中全都汹涌澎湃,一声高过一声的保护主上,誓与主上共存亡的话语让得陆凌希湿了眼眶。 古代人就是淳朴呀,一旦认定了,便会生死不弃,这一点比起现代人好太多了呀!感慨过后,陆凌希深吸了吸鼻子。转回头看着王府中一百多婢仆及护卫! “诸位,城门失火泱及池鱼!太子既然带了人来,便是一心想要灭绝逍遥王府,所以如果大家想活命,便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大家就做什么。” 王府中的护卫及婢仆虽然对陆凌希的入住多有微辞,可仍是有人明白,她的腹中是王爷的孩子,太子此来便是要斩草除根。那么他们这些仍然留在王府中的人,同样不会被放生。 “我们都听王妃的号令!” “保护王妃,保护小主子!” “……” 随着一声响起,便接连响起,直至群情激荡。陆凌希抬手轻抚着自己那微隆起的小腹,喃喃自语。 “你们还没有出生便已得到了认可!血脉之力果然神奇。” 低喃过后,陆凌希冷然抬眸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众,末了将所有老弱与妇孺安排进了府中的地窖躲着,其余人则与她一同抵御来犯之敌。 什么叫乌合之众,现今汇聚在陆凌希身边的这些人便是乌合之众! 府门尚未被撞开,府门外却在此时响起了嘶杀声音。陆凌希闻听后一喜,算算时间当是白隐他们回来了。 可随即又沉静下来的情形,却让他那刚刚升起的希望破灭了。因为她突然想到,白隐身边也不过带了不到两百人,另外那些人全都在别苑看守着那数千人。 此死局无解! 就在这时,一旁的院墙底下传来了一丝响动。随即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踉踉跄跄的出现在了陆凌希的面前。 “主上,属下奉白隐大人之命前来救援!” “只有你一人?” “两人,刚刚在外面时为掩护我进府,死了!” “白隐人现在哪里?情形如何?” “白隐大人他……”话未说完这人便昏死了过去,陆凌希近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也脉息,最后摇了摇头。 他死了!想来就是为了撑到她身前说这几句话,所以才留有一口气的吧! 陆凌希深深的被他触动了。 她毅然转身,看了一眼摇摇晃晃的大门,冷然说道:“谁愿随我一起杀出去?护卫合府老幼安全无恙!” 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动。陆凌希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便毅然转身向着府门口行去。身后跟随着去的是她的那几十名护卫,可走着走着,便又多了王府中的近百名护卫,等他们走到府门口时,先前那些站着不动的仆从们也全都跟了上去。 “打开府门!” 随着陆凌希一声令下,那摇摇晃晃眼瞅着便不堪一击的府门,从内打了开来。陆凌希率领着不足两百人,就那么站在那里冷然的望着人群后面的太子。 “太子殿下,今日陆凌希拼着一死也会拉上你同行!” 太子看了一眼冷然而立的陆凌希,大手一挥,“冲!”在这一声令下,所有太子府的人全都冲杀向前。 陆凌希身后虽然只有一百多乌合之众,可她却并不慌乱,先是抬手顺了顺自己发丝,接着便准然的举起了她的剑。可代替冲杀在最前面的却是保护她安危的那几十名暗卫,他们训练有素的抱成一团,将陆凌希安全的隔离在了他们的身后。 “主上,我们掩护你,主上快点冲杀出去与白隐大人汇合!带人来救我们。” 听着自己身边暗卫说出的话语,陆凌希很是感动,可她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你们的主上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会丢下你们独自去逃生。” “主上,太子就是吃准了主上这一点,所以才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进攻王府。主上万不可意气用事着了太子的谋算!”另一名暗卫接口说着。 陆凌希承认这名暗卫所说有可能,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能丢下他们所有人,独自去逃生。那不是她陆凌希会做出来的事情! “主上,今日的形势对我们极为不利,太子摆明了就是冲主上来的,如果主上冲杀出去了,或许王府人众才能保得一命安危!” 陆凌希听着身边暗卫七嘴八舌的说辞,她明白他们这是想要牺牲他们来保全自己。为人上长者岂能如此? 陆凌希坚定的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是不会丢下你们独自逃生的!我们袅夜的宗旨就是和死与共,不离不弃!身为你们的主上岂能带头破坏规矩。” “主上,此一时彼一时,留得青山在,才能为我们报仇呀,没有必要白白牺牲……” “主上快走……” 一声急切过一声的催促,陆凌希明白这是他们心中最真实的声音,可越是如此她越不能丢下他们独自去逃生。 “你们几个带主上离开!”她身边的身个暗卫,相互对视了一眼,便点了陆凌希的穴道,一左一右将架起了她的胳膊,在其他数人的掩护下向外冲杀而去。 陆凌希急了,可奈何她身被制,动不得,也说不得!只有一双眼睛焦急的骨碌碌转动着,眼睁睁看着那些生死相随的暗卫为了保护她离开,一个一个的倒了下去。 一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陆凌希眼泪滑下的同时,又有几名暗卫或死或重伤的倒了下来。一刻钟不到的功夫,那几十名凌天中的精锐好手便陆续的倒了下来。只剩下了她身边的三四个人! 陆凌希干着急,除了不停的转动着眼珠示意他们解开她的穴道,已是别无他法。而那几个人看见前面开路的人全都倒了下来,便留下一人照看着陆凌希,其余三人全都冲了上去。 这一次更快!因为太子身前站出了一队弓箭手,只一轮疾射过后,那三人全都中箭仆倒在地。 仅剩的一人,看看身前倒下的数十人,再看看半空中仍然未落下的箭矢,想也没想的便身子一横挡在了陆凌希的身前。此名暗卫倒下的同时,将陆凌希也给扑在了身下,他在用他的身体筑起她最后的一道屏障。 随着这数十人的全部殒命,王府中的那一百多人傻眼了,全都站在府门口无所适从,不知道是该冲向前如那数十人一般挡在陆凌希身前,还是退回府中先保自身安危。 “哈哈……陆凌希,这一次本太子看谁还能来救你!”太子大笑过后,亲率一队人向着陆凌希走了去。他要亲手拎着陆凌希的衣领回去太子府! 青隐就跟在太子的身边,手中的剑紧紧握着,双眸不时在陆凌希与太子的身上来回的逡巡着,心中更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就算一死,他也要救下陆凌希,每向前走一步,他都在心中计算着出手的距离。他必须要抢在太子前面解开陆凌希受制的穴道,然后再抬手将她送出包围圈。 嗖!就在太子与青隐距离陆凌希还有数步之远时,半空中落下了一人挡在了陆凌希的身前,回身将陆凌希抓在身侧的同时,他抬起了头。 萧云天! 所有人都愕然了!谁都没有想到萧云天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更加想不明白他此来是为何? “萧云天,你做什么?”太子脸上的笑意一敛,眸光也紧跟着暗沉了下来,他能从萧云天的身上感觉的出,他此来绝对不是助他拿下陆凌希。 “萧云天入太子府的惟一要求便是,太子答得手之日将陆凌希交给我处理。”萧云天说话的同时,又将陆凌希往他的身后拉了几分,以防青隐与太子突然冲出来抢人。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她只能由本太子亲自处置。”太子背负着双手,高高的昂起了下巴,完全不把萧云天放在眼里。就他那身手,青隐可以完虐他! “呵!我早就料到,太子不会是守诺之人,还好……”萧云天轻笑一声,抖手发出一枚响箭的同时,顺带着陆凌希向后疯狂急退数步,与太子他们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你既不仁,我岂能再守义!我萧家落败,我萧云天潦倒至此,为的不过就是一个陆凌希,又岂能再将她奉于他人的手上。” 随着萧云天这一句话出口,太子的双眸迸出了一抹噬血的狠戾,千算万算他怎么都没有算到会是这个萧云天跳出来与他作对。 他甚至连青隐会出手阻挠都想到了,惟独就是没有想到这个萧云天! “可恶!青隐,你去给本太子杀了萧云天!” 太子一声令下,青隐举剑飞身扑出,在萧云天与陆凌希身前两步处停了下来。一双眸子在陆凌希身上来回逡巡了几眼,确定她只是穴道受制于人,身上并没有伤后,才松了一口气的举剑对上了萧云天。 不管以前做过什么,这一刻,青隐是感激萧云天的!只因为他代替自己挡在了陆凌希的身前。给了他足够的反应时间! “萧云天,给你一个与我单打独斗的机会。”青隐长剑斜指,气势实足。 萧云天先是低头看了一眼倚在他肩上的陆凌希,抿唇轻笑道:“请容我先将佳人安顿好!”说着话儿,萧云天只一个飘身便将陆凌希背在了身后,因为放在哪里他都不放心,只要背在自己身上才最能让他安心。 太子为人歼诈,难说不会在他与青隐打斗时将陆凌希擒拿了去!他也有想过解开她的穴道,可他又怕一解开她的穴道,她便会冲上去与太子的人拼命。所以不到最后关头,还是不要解开她的穴道为好。 另外一点就是,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青隐会借着与他打斗之机,送他与陆凌希出包围圈,说不什么原因,就是有这么一种直觉! 青隐对于萧云天将陆凌希背在身后的决定,很是赞许。刚刚他还在想,如何借着打斗之机将她送出包围圈,现在便简单的多了。 萧云天向着青隐一点头,青隐便举剑率先攻了过去。几招攻防下来,青隐便借着轻功之便身形斜斜飘移,看似是要绕到萧云天的背后偷袭,实则在滑过他身畔时低声向他说了一句话。 走!短短的一个字包含了所有的意思,萧云天早就有感觉青隐会借机放水,现在又听他这一个字,再看他的动作,立时便明白了他的用意。因此也顺着他飘移的方向,将身形原地拔高向着侧后方快速掠了过去。 青隐一见也立即揉身贴了上去,看似是伸手去抓萧云天,实则是将掌中力道轻轻的送出,反助了他一把。在他这一助之下,萧云天立时腾空而身,身子向着侧后方的屋脊纵掠而去。 “哼!”一直在观战的太子,早在萧云天身形拔高的时候,便防着他腾空而去。现下看他果然有这意思,立时伸手抓过了旁边一柄剑,抖手便向着萧云天的后背扔了出去。 他得不到,也绝对不能便宜了别人!陆凌希要想活着,只能留在他的身边,否则便只会有死路一条! 听着身后的破风声,萧云天眼角余光扫视到了那凌空飞来的长剑,咬着牙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同时举起自己手中的剑去隔挡。可他挡开了这长剑,却没能避过随后而至的箭矢。 噗!箭矢又准又狠的没入了萧云天的右胸。萧云天闷哼一声,身子便不稳的跌落了下来。 落地后,他第一个动作便是将背在身后的陆凌希抓到了身前,检查她是否有被刚才那一箭伤到。 “幸好!”随着这一声幸好的出口,萧云天张开嘴哇呀一声吐了一口鲜血,而他凝视着陆凌希的眸光却异常的柔和,不但没有一丝的苦涩,反而渐渐的浮上了一抹笑意。 “希儿,总算可以这般近的看着你了……” 陆凌希的眸中有一抹焦急,额头之上也有着薄汗渗出。没错,她在运功冲穴,既然没有人肯为她解开穴道,那么便只有靠自己了。 坚持住!萧云天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好了!可这话她只有借助焦急的眸光传递,而却说不出来。 萧云天看着陆凌希望向他的那一抹焦急眸光,抿着唇笑了。“能让希儿为之焦虑忧心,虽死无撼了!” 话语说完,萧云天便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前走了一步,将陆凌希紧紧的护在了身后。 “太子殿下,想要陆凌希,就必须要踩过我的尸体!”萧云天在赌,赌太子会念及他大姐而不至于真要他的命。可立刻他便知道,他赌错了! 太子亲自执剑,一剑便贯穿了他的左胸! 萧云天倒地的时候,仍然拼着最后一丝力气伸手向着太子抓了过去,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太子,便无力的垂下了。 太子一脚将萧云天的尸身踢开,长剑垂在身侧,伸手将陆凌希从地上拎了起来,就那么近距离的看着。 “陆凌希,本太子说过,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的手里,变成我的女人!瞧,这一天来的多快。”说着话儿,太子垂下眸光看向了陆凌希微隆的腹部,脸上那越来越冷凝的表情,看得站在一侧的青隐为之屏住了呼吸!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不顾一切 如果不是陆凌希用凌厉的眸光制止了他,此番他已经举剑出手了。 倏地,陆凌希那一直垂在身侧的胳膊动了一下,手腕一翻便将太子垂在身侧的长剑夺了过去,同时快速的身形一闪将剑横在了太子的脖子上。 陆凌希这一串动作可谓快极,根本不给太子任何的反应机会。何况原本太子便没有想到,陆凌希能自己冲开穴道。 陆凌希一击得手后,便带着太子腾空飞掠向了将军府的大门屋檐顶上,并顺手点下了太子的穴道,以防他趁她不备乱动。 “所有人放下手中的兵器,否则我立刻杀了你们的主子!” 陆凌希将太子往前一推,让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立时青隐抬手制止了所有要冲向前的太子府卫。 “陆凌希,太子殿下仁慈,只要你放开他,定会给你们一条活路。”青隐这话说得可谓妙极!既全了太子的面子,又给了陆凌希以提示,拿他在手,所有人都得束手任缚。 “哼!仁慈?他若仁慈又怎么会带人来清剿自己亲弟弟的府门!快点放下兵器,否则……”说着话儿,陆凌希将手中的剑往下压了一点,立时太子的脖颈之上便有血珠渗了出来。 “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快点让他们放下兵器!”陆凌希明白关键还在于太子,便抬手解开了他一处穴道让他可以说话,然后沉声在他的耳旁轻喝。 太子也吃不准了,陆凌希这女人狠戾异常,在皇宫之中都该公然威胁父皇,还有什么事是她不敢干的。如此想着,再加上脖颈上传来的痛感,他便扬声说道:“放下兵器!” 看着太子府卫全都放下了兵器,陆凌希又将剑往下压了一点,立时便又有一些血珠渗了出来。 “让埋伏的弓箭手全都现身出来放下兵器!” 这一刻,太子恨透了陆凌希的精明,可却无法之使,只得按她说的办。看着所有人都将兵器放在了地上,陆凌希那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缓。 刚要下令让王府的人将那一干人等全都绑了,此时从太子府卫的后方响起了阵阵整齐的脚步声。 “主上!”随着一个人影的飞掠而至,紫隐率先落在了陆凌希的身侧,看着被她制于手底下的太子,眸中的焦急稍缓。 在那数十人护着陆凌希冲杀出府之时,紫隐便奉她的命令趁混乱从后门离开王府,拿着她的令牌去调集那不见令牌绝不露面的凌天一部的成员。 紧随在紫隐身后的是一身是血的白隐,如果不是他开口说话,陆凌希都几乎看不出他是谁了。 “主上,属下来迟了!” 看着他这一身分不清是自己还是敌人的血渍,陆凌希知道他一定经历了一场比自己这边还要惨烈的冲杀。所以便只是点了点头道:“不晚!” 白隐与紫隐一左一右站在陆凌希的身侧,就有如两门神一般虎视眈眈的盯视着下面重新拿起兵器在手的太子府卫。 “主上,杀还是放!”目光所及府门前那横尸血泊之中的数十名暗卫,白隐体内的杀意倏地高涨起来。 凌天自成立以来,这是第二次遭受如此大面积的死伤! 陆凌希的目光也向下望了下去,可她看的却是萧云天。看着那仍在抽搐的萧云天,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太子交到了白隐手中,便纵身落到了他的身前,抬手将他揽抱在身前。 “萧云天,你坚持住!我能救你。” 白隐与紫隐虽然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可看见萧云天横卧血泊,只一息尚存,再看见自家主上这举动,便能推算的出他这般定是为了主上。所以便与紫隐架着太子也落在了他的面前。 “希儿,没能娶你是我最大的遗憾!因为识不清自己的心做出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是我最大的悔!今生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准我约定来生,来生我一定会好好的过护你,不让你再受一丁点伤害……” 萧云天的话虽然说得断断续续零零散散,可陆凌希仍能组织出上面的话意。 “来生……希儿,来生……” 萧云天意识开始涣散了,能撑到现在也只是为了想要看到陆凌希安全,想要听陆凌希一句原谅。想要同她预约来世…… “不用等来生,就在你站出来挡在我身前那一刻,我已经原谅了你!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活下去!” 陆凌希这话一说完,便立时向着紫隐伸出了手,“龙舌丸!”她的龙舌丸一粒给了北堂明风,仅剩的一粒也在刚刚让紫隐从后门突围出去时交给了她。 紫隐毫不迟疑的将不久前陆凌希交给她的龙舌丸递了过去,却被萧云天阻止了。 “不,不用了!我自己知道,能说这几句话已是老天的宽限了。希儿,来世,你等我,娶你!” 最后的娶你两个字还没能出口,萧云天便头一歪没了气息。陆凌希抬手探向他的脉息,一边抬手将他圆睁着的双眸合上,一边说道:“来世,我等你,做我的兄长!” 就是来世,陆凌希也早许了北堂晴风,虽然她从来不相信人还会有来世。可就连灵魂穿越这种事都在她身上发生了,所以是不是真有来世,她也不确定了。 “太子,你偿命吧!”陆凌希将萧云天的身子放平后,缓缓起身,双眸之中流动着一抹叫作杀戮的气场。 就在这时青隐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主上,请不要伤害太子!” 陆凌希一顿,随即意识到太子若活着,可保自己这一方人安全无恙,若太子一死,那么自己这方的人必然会受到太子府卫的大肆虐杀。 紫隐此去虽然带了凌天一部的人前来,可人数仍不能与太子府卫成正比。 如此想着,陆凌希侧眸看向一脸认真的青隐,仰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太子冷声道:“没想到,如你这般猪狗不如的人,也能得到青隐如此这般的守护。” 太子冷哼一声,把头撇向了一边没有吭声,对于青隐能站出来护他,他也很意外。可意外过后却又觉得,这是他身为下属就尽的本职! “北堂连风,看在你与晴风同为北堂姓的份上,我不杀你!”陆凌希说话的同时抖手将太子的筋脉啪啪两声给废了。 习武之人,若筋脉被废则开同废人一个了,那力道自此便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秀才都不如了。 “陆凌希,你好狠!”太子咬牙切齿的瞪着陆凌希,如此这般折辱于他,真是比死还不如。可他却不会想死,只要他还活着,便仍会有翻盘的机会,因为今天所来不过是他十分之一的力量。 “将他带下去,关进柴房。” 陆凌希这话刚说完,太子府卫立时便躁动了,这些人可全都是太子的亲信,岂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囚入王府柴房。 “再敢向前半步,我便要了他这条狗命。”陆凌希冷眸一扫,厉声轻喝。而青隐也在这个时候抬手制止了那些向前冲涌的府卫,并向着太子重重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一定会救他出来。 陆凌希押着太子一边向府中行去,一边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虽说现在有太子在手,这些人不敢乱动,那是因为苏慕天没在,如果他到了难免会再起变故。 总这么被围在府中也不是办法,总要从根本上解决才是正途。就在这个时候,速风带着三千御林军风风火火的赶了来。 “皇上有令,扰王府者杀无赦!”速风的人一到,便立时将太子府卫给反包围了。形势至此才算彻底逆转! 陆凌希回身看着那明晃晃铠甲整齐的御林军卫,半眯着眸子看向了速风。 “王妃,速风护府来迟,请王妃恕罪!”速风迎向陆凌希的眸光,屈身下拜。 “不晚,时间点抓的刚刚好!其实你还可以再晚一些,这样或许便能替王府所有人众收尸了。何况你已被赶出了王府,能来便已算是不错了!” 听着陆凌希这一句含讥带讽的话语,速风的嘴角哆嗦了两下,可终究是默然的垂了下眸子,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同时在心中告诉自己,他臣服的是她腹中的小主子,而不是她这个得理不饶人的小心眼女人。 陆凌希能够在如此危局中保住王府一干人众,并能扭转危局撑到他带御林军赶来,速风的心底早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可佩服的也只是她的能力与手段,而不是她这个人。 速风与陆凌希的这几句对话,走在前面的太子字字都听得清楚。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相信,他的那个看似废物一个,实则比谁都精明的三弟是真的死了,且因为他的死速风被陆凌希赶出了王府。 陆凌希,你这个死女人!总有一天本太子会让你叫天不应叫地无门,生不如死的痛苦活在本太子的禁锢之下。 虽然沦为了阶下囚,可太子却并不认为他会一直被囚着,就凭他们这些人怕还囚不住他,他有自信。 速风带着太子及他的一干人众走了,陆凌希则指挥着凌天一部的人与王府众人打扫着这血淋淋的战场。 将王府内外收拾妥当后,陆凌希让白隐去城中选了一付棺木,寻了一个风水宝地将萧云天下葬了。 下葬的同时,她没有忘记让人进宫去退知了一声萧贵妃及萧意茹。她觉得作为萧云天惟一的家人,她们有权力知道。 可直到萧云天下葬,她们都没有出现!反而是陆凌希从头陪到了底。 萧贵妃与萧意茹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认定陆凌希是在示威,当她们了解到萧云天的死因及经过后,更加恨陆凌希恨得牙根都疼了。 她们没有出席萧云天的葬礼,那是因为她们在暗中筹谋让陆凌希为萧云天陪葬的计划。太子那么精细谨慎的计划,此番都失手被擒,接下来她们必须要更加的谨慎精细,确保万无一失。 “茹儿,你真的把速风掌控在自己手中了?你的话确定他能百分百的听?”萧贵妃终是不太敢相信,那么忠于北堂晴风的速风,会被萧意茹给收服。 萧意茹点了点头,“王爷出事那晚,就是我留住了他。” 听到这一点,萧贵妃才真正相信,萧意茹能控制速风。可她仍是觉得怪怪的,据她的了解,速风不像是会为美人而背主的人呀! “茹儿,你与他到什么程度了,身子可有给他?”萧贵妃目光如炬的望着萧意茹,如果他们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么或许真的有可能。 “还没有,他说要等到洞房那晚再……”萧意茹的脸上溢出了一抹羞涩的红晕,双眸也低垂了下来,一番小女儿情动后的羞怯模样。 “那他进宫请旨带御林军去为陆凌希解围一事,你怎么说?” 萧意茹一顿,随即说道:“他说这是他对王府最后的回报,他不能再看着小主子见不到天。” “你的意思是,在陆凌希安全生产前,他会一直保护着她!那么我们要如何再动她?”萧贵妃的眸中涌出一抹薄怒,虽然她心中明白速风这番表现才正常,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北堂晴风都死了,还会有一个速风代替他守护在陆凌希的身边。 “可以借他的手!”萧意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出,听着她的话儿,萧贵妃才满意的抿唇笑了。 那样最好,无论成功失败都与她们无关。 翌日,云皇在大殿下宣布废除太子储君之位贬为庶人,将太子府画地为牢,太子终生不得出府,遣散府中婢仆,只留数人打扫,太子与太子妃衣食住行一律自给! 再过一日,传出太子妃有孕。云皇解除太子府自给一事,重新按太子的例份配给衣食婢仆,只仍对太子保持囚禁。 逍遥王府希苑。 陆凌希站立在院中望着靠墙根那排翠竹。 春意尽尽,夏日到来,正是翠竹凝绿滴翠的好时节!看着那在微风轻送下相互摩擦着发出沙沙声响的翠竹。陆凌希眸中泛起了一抹伤感,垂下眸子以手轻抚小腹,感受着腹中两条小生命的时而颤动,那伤感才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和的笑意,连带的她整个人看上去也祥和的像一位正在哺喂婴儿的慈母! “主上……”紫隐风风火火的从外面一跃而入立在了陆凌希的身前。看着如此柔和安祥的陆凌希,心中反而涌出了一抹心疼,如果此时王爷还在该有多好! “怎么样?”陆凌希眸中的柔和倏地一下没入眼底深处再无痕迹,转回身的同时,整个人又笼罩上了一抹肃杀之气。 太子未死,终是她心底最大的隐患!她不噬杀,可太子必须得死。 “太子妃有孕是真!”只一眼紫隐便垂下了眸子,刚才那般柔和的陆凌希看着让人心疼,而现在的她却让人看了心痛。 苍天何其不公!怎忍心一而再的将天下间的噩难接连降临在一个如此柔弱的姑娘家身上! “太子还真是好狗命!我的晴风怎么就……”陆凌希低喃的话语未完全出口,那满眼的伤痛便收敛无余,周身内外也散发出了凌厉的肃杀之气,冷然说道:“听着,计划不变,密切注意太子府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太子离开太子府,立即格杀!不用请示。” 紫隐嘴动了动,却终是默然无语的转身离开了。只是临出希苑时又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孤身一人站立在院中的陆凌希。 看着她孤傲的站在那里,望着那一排翠竹失神,紫隐知道她又在思念逍遥王爷了。主上好苦!王爷已然不在,何苦非要住到这里来,日夜睹物思人! 小白说得没错,主上住到王府,不是为了宣示什么主权,而只是想要离王爷更近一些,这里是王爷的住处,有着王爷的生活习惯与尚未散尽的气息。 紫隐吸了吸鼻子,纵身飞掠而去。虽然陆凌希身边一直有暗卫守护,可一直以来紫隐都会暗中守护着她。可自从王爷出事后,陆凌希便不曾再留她在身边,而是让她去监察太子及苏慕天的一切行踪。 “已经这么多天了,你也该出现了吧!我就要撑不下去了……”陆凌希无声呢喃,脸上时而感伤,时而忧愁。 陆凌希终是不信北堂晴风就这么死了!因为他对她说过,等这里的事一了,他便陪她走遍天下间的山山水水,再不理红尘俗事,只执手相忘于山水之间。 这个愿望还没有实现,他不会就这么走!绝对不会!陆凌希伤感虽伤感,可她却始终觉得北堂晴风还活着。 陆凌希没有继续躲在王府中感伤,而是信步走了出去,就这么一个人在大街上晃荡着。看似是漫无目的在游荡,实则她此行是有目的而来,她在追寻北堂晴风的痕迹。 “这是……”走着走着,一抹熟悉的味道在自己鼻端泛起,陆凌希倏地抬头循着那熟悉的味道探了过去,却刚好看见一个人正迈步走进了街边的店铺内。 “大通钱庄!”陆凌希抬头看着头顶上这招牌上的四个大字,双眸渐渐的眯了起来。曾经北堂晴风对她说过的话语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大通钱庄的莫老板是我母舅的人!那些母舅留下来的人,一直都由他暗中打理,除大通钱庄外,他名下的一切家财全都是母舅留给我的产业。真正的京城第一首富其实是我这个废物三王爷,只是却没有人知道而已。” 大通钱庄!陆凌希只是在门前顿了一顿,便走了进去。 “这位夫人,你是来存兑呢还是来拆借?”陆凌希刚走进去,便有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迎了上来,看了一眼她微隆的腹部后才开口说话。 陆凌希抬眸打量了他两眼,盯视着他半晌,一个字都没说,却倏地身形一闪伸手向着他的双目抓了过去。 那人一惊,立时反应迅速的弹身向旁躲了开去。同时喝道:“这个女子……” 陆凌希的唇角微微向上弯了起来,直接出口打断了他后面的话语。“带我去见在我前面进门的那人!”来人的一惊,可他随即便又平静了下来,刚要开口说她眼花了。恰在这时从后堂中走出来一位少年。 “掌柜的是谁来了?” 陆凌希抬眼望了过去,只见眼前这位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说话间眼角眉梢还带上了三分笑意,真真是一位俊秀有加,温润如玉的公子哥儿。 “少爷!”大通钱庄掌柜的一见来人,立时弯腰行了一个礼。他这一行礼,也等同于是告诉了陆凌希来人的身份。 莫行云的儿子莫离! 陆凌希挑了挑眉,她是来寻人的,不成想该出来的没出来,却出来一个半大孩子。 “是你要找我?”莫离顺着掌柜的眸光看向了陆凌希,只一眼他便觉得眼前之人与他家少主子极为相似。仅用眸光便能杀人于无形! “刚才进去那人是你?”陆凌希顺着莫离的眸光一挑眉,她没兴趣打理一个半大孩子,如果不是他刚才那句话中透露出一个有用的信息。 莫离展唇轻轻一笑,“是呀!有什么疑问么?” 陆凌希也没有说话,而是一闪身绕着莫离转了一圈,随即摇了摇头。不是他,刚才那人不是他,虽然都是相同的衣衫与身量,可她很确定刚才那人不是他,因为他身上没有她要找的熟悉味道。 倏地,陆凌希一个闪身向着后堂滑去。她快,莫离也不慢,就在她要一步滑进后堂时,莫离的身形就那么直挺挺的伫在了她的身前,笑面如花。 “姑娘,此处乃是小号后堂,外人不能入内,有事还是在这里说比较好!”莫离不卑不亢笑意盈然的向着陆凌希伸出了一只手作着请的动作。 陆凌希冷哼一声,便要硬闯。从来她想要去的地方,还没有去不成!就连皇宫她都可以来去自如,何况区区一个钱庄后堂。 “姑娘,小号不知何处得罪了姑娘,竟惹得姑娘在小号开门迎客时前来搅扰?”莫离这几句话可谓说得不轻不重正在点上! 陆凌希侧眸瞧了一眼那些好事向他们这边看过来的人众,冷然的眸子只淡淡的扫视了一圈,便立时让那些好事之人收回了探视的眸子。 “我说过,我要见刚才在我之前进门的那人!”陆凌希回眸冷然的盯视着站在她身前的莫离,第一次觉得她眼前的这个看似是个大孩了的莫离,实际上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呵呵,既然姑娘执意如此,那小可还真得好好向姑娘介绍一下自己了。小可莫离!这间大通钱庄正是不才区区在下的家业,姑娘现在该没有疑问了吧?” 陆凌希俏脸含霜,一双眸子更是散出了迫人的冷凝,她真心不想为难一个看上去还没长大的孩子,可现在她真心很恼火。 “莫离是么!如果想死,就继续站在这里!”陆凌希说话同时,身形一晃便向着后堂闪了去,飘移的同时还伸手向着莫离拍出了两掌。只是这两掌却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她并不想伤人,只是想要迫他不要挡在自己身前。 莫离也被陆凌希这两掌打出了脾气,宁肯硬抗着受她两掌,也即刻飘身跟上继续挡在了她的身前。 嗯!饶是陆凌希没有用多大的力,可这两掌实打实的打在了莫离的当胸,仍是让他闷哼出声。 “少爷!”掌柜的一看这情形,立刻闪了过去与莫离并排站在一起。 “找死!”陆凌希心中火起,轻喝了一声找死,便要再次向着两人出手。如果不是莫行云一再叮嘱他们,不可与陆凌希动手,他们早不客气了。 “阿离,带她进来!”就在这时后堂内传出了一个苍劲洪亮的声音。 莫离抬手抹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渍,便将身形往旁边一闪,拱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陆凌希看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抖手向着他扔出了一个瓷瓶,便头也不回的向后堂行了去。 刚才与莫离交手之际,陆凌希便探出了他身上有伤。虽说刚刚她那两掌没有多大的杀伤力,可仍是会不同程度的加重他体内的伤势。 莫离伸手抓住那瓷瓶,刚要抖手扔回去,可透过瓶塞溢出来的药香味让得他一震。这药香味……可他随即便苦笑着摇了摇头,收瓷瓶收进怀中后便也跟在陆凌希的后面走了进去。 陆凌希一走进后堂,便感觉到了有一股迫人的气势环绕。她便知道莫行云的武功底子一定很是不凡! “陆远龙大将军独生爱女,借逍遥王爷之死强占王府赶走郡主王妃萧意茹的陆凌希,不知道老朽可有说错?” 陆凌希刚刚抬眸扫视过去,不待她开口那端坐在主位之上的人便淡淡的开了口,却直听得陆凌希怒火翻涌! “好一个借王爷之死强占王府赶走郡主王妃,你一个平头生意人知道的还真是不少!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吧?” 饶是陆凌希心中的怒意再怎么翻涌,可眼前之人却让她发不出来。只一眼,她便觉得那最初给出了她迫人压力的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像一个家中长辈。 “是你的早晚都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抢来也会再失去!”莫行云微闭着双眸再次淡淡出口,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睁开过眼睛,就好像眼前的陆凌希只是他手底下的一个小辈一般。 陆凌希怔然,半晌,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鼻头,说道:“我要见他!没有他,我要撑不下去了!” 倏地,莫行云那闭着的双眸睁了开来,两道犀利的眸光甩向了陆凌希,“你还嫌害他不死么?如果不是你,他又焉会……” 话未完全说完,莫行云便停了下来,因为他觉得他似乎是的僭越了!他可以因为她对少主子带来的诸多伤害而不喜欢她,却不能干涉他们之间的事情,更加不能替少主子做什么决定。 “莫叔,我就看他一眼,只看他一眼,确定……”在莫行云的目光注视下,陆凌希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她要确定什么!她不是一直就坚信着他还活着么,他不会丢下她一个人孤独的活着么,那么现下又在确定什么呢! “若是缘定三生,就算中间隔了千山万水,也终是能够相逢,还需要确定什么呢?”莫行云那低低的话语像魔咒一般一直在陆凌希的耳边打着转儿,直到她走出了大通钱庄,仍是没能完全回神。 陆凌希怎么回去的王府,连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甚至怎么走出的大通钱庄她都没什么印像。她回过神时,人已经在王府中的希苑里坐着了! 大通钱庄这一行,让得陆凌希彻底沉寂了下来。似是她心中一直坚定的信念在瞬间倒塌了下来!她把自己关在房中,反复咀嚼着莫行云的那几句话究竟是几个意思。 “主上,主上……”房门外是白隐与紫隐一声连声的呼喊,他们不知道陆凌希在房中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整整三天了,她连一点响动都没有发出过。 如果不是莲儿每天进去送饭时回说主上一切安好,他们都要不管不顾的闯进去一探究竟了。可三天过去了,就是王爷出事那天,也没见主上如此过呀!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向谁下手 “主上,边关出事了!主上……”紫隐一见陆凌希仍是不理不睬,着急之下便将他们刚刚拿到的消息喊了出来。 不待她喊第二声,房门便吱呀一声从内打了开来!陆凌希俏生生的出现了他们的面前。 “说!是哗变还是战乱?” 陆凌希一出口白隐与紫隐便愣了,感情主上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呢!将自己关在房中三天不见任何人,仍能料事如神。 “二者兼而有之!蒙、番等国率兵袭杀而来,屠夜趁乱领兵哗变,已连夜向着京城赶来,声称三日内杀到京城……” 陆凌希那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光此时闪了两下,末了抿唇轻叹,“该来的不该来的,终于都来了!” “主上……”紫隐欲言又止,刚才的汇报中她还保留了一条信息没说。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 “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可不像你!”陆凌希垂下了眼眸,其实从刚才紫隐突然停下话语时,便猜到后面一定有什么话还没说。 “主上,屠夜与蒙番两国此次打的都是要诛杀您的旗号!特别是屠夜更是扬言要活捉主上!” “活捉我?有些意思!”陆凌希弯了弯唇角,觉得这是最近她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前不久太子带人围府的那般情形下,都没能达成他活捉自己的心愿,屠夜凭得究竟是什么? “还有呢?” 听着陆凌希平淡的问话,紫隐面皮抖了一抖,她发现她在陆凌希面前越来越存不住心事了,只消一个眼神便能被她看透内外。 “主上,屠夜曾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一个消息,他手上有可以让你自动受缚的筹码!” 陆凌希挑高了眉梢,抬眸看着紫隐问道:“可有查清楚是什么?” 紫隐摇了摇头,末了又回道:“小白回来说,好像是个人,具体是什么人还不清楚,可要属下亲自去查一下?” 陆凌希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说道:“你悄悄的去,谁都不要说!就连小白也不要告诉,只说我让你出任务。” 紫隐虽不解,可她却知道主上一定有这样做的相当理由,便点了点头下去了。紫色隐刚离开不久,窗外便闪过一个人影。 “主上,太子已秘密离京!” “嗯,我已知道,太子妃可还在?” “她还在!主上是想……” “但愿用不上!” “肯定用不上,她没有怀孕,是太子买通了御医。” 陆凌希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如此看来太子还真是一直都在审慎筹谋呢!不管他筹谋的再审慎细密,碰上自己算他倒霉。 “你去吧,要小心!”陆凌希慨叹过后才想起窗外那人还没有离开。 “嗯,主上也要小心!此次所有人的目标都是主上,因为……” “什么人?”窗外之人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便被突然出现的莲儿的给打断了,那人没有留恋一个闪身便向着远处隐匿而去。 陆凌希也顺手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向着端着点心的莲儿走了过去。如果她看清楚了那人,那么势必…… 莲儿一见陆凌希走了出来,便说道:“小姐,刚才有人在窗外!” 陆凌希定定的看着莲儿,末了叹息一声说道:“刚才是什么人你可看清?” 莲儿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陆凌希接着问道:“那男女可有看清?” 莲儿继续摇头! “唉!你站在这里,他在窗边,这么近的距离居然连男女都没能看清么?”陆凌希终是不肯相信,如果说莲儿没有看清来人的模样这有可能,可如果说连男女都没能看清,还真是让人不那么相信呢! 莲儿的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都快要咬出血来了,可她就是没有吭声。陆凌希看着她的样子,摇了摇头从她的手上接过点心,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后,又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你这丫头,不是知道我喜欢清淡一些,怎么又放这么多糖!” 虽如此说着,可陆凌希仍是将那块咬过的点心吃完了,然后才拍了拍手向着一旁的石凳走了去。 莲儿也跟了过去,却只是将点心放在了石桌上,却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帮陆凌希在石凳上垫一个垫子隔凉。 以前陆凌希只有走到院子里,莲儿便总会拿一个垫子在手上,振振有词的说是石凳泛阴,久坐对身体不好,特别是她现在有了身孕,更加不能久坐。可最近她不但没有再唠叨,也没有再替她拿垫子。 “莲儿,帮我拿一个垫子出来!”以往莲儿帮陆凌希垫时,陆凌希总会嫌弃的念她几句,如今没了这个垫子,她却觉得不习惯了。 习惯这东西真的很奇怪!哪怕最初是不相融的,只要做的久了也会成为默认的习惯,就像这个垫子! 哦!莲儿浅浅应了一声便转身向着房中走了去。 陆凌希看着莲儿渐行渐远的背影,眸中有黯然也有哀伤!果然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物是人非事事休么! 莲儿,真的会是你吗?你可知道在我心中早将你看作了家人,若果是你,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莲儿手上拿着她亲手缝制的垫子,站在门前看着院子中坐着的陆凌希,心绪一阵乱过一阵。 自那日后,陆凌希大多时间便不在府中,就算偶在府中,莲儿也躲陆凌希希躲的厉害。通常都是她不召唤绝不出现!这让得紫隐与白隐多少有些诧异了,陆凌希却只是浅浅的一笑,个中原委怕是也只有她才知道吧! “主上,接下来我们是主动出击,还是坐等屠夜上门?”白隐摩拳擦掌的问着陆凌希,大有立即便飞身出去与屠夜等人大战一场的意思。 陆凌希看着一脸肃杀的白隐,再看了一眼同然一身冷凝的紫隐,缓缓的摇了摇头。自从北堂晴风出事以后,他们都太过情绪化了,此番绝对不能掺杂进一丝半点的情绪,否则不但会全盘皆输,也会保不住晴风用生命来守护的这云国江山。 为了这云国江山的清明,他宁可选择最笨的方式来牺牲成全,那么现今贼人来扰,她便必须要代替他将这云国守卫得半丝不差,否则怎有脸面去与他汇面! “难不成我们就……”一向沉稳的白隐此番也急躁了,不待他后面的话说将出来,陆凌希便用眼神制止了。 “为了这云国江山清明,晴风用牺牲自我这最愚笨的方式在保护着,我们又岂能随着自己的情绪肆意破坏?这云国只要有我陆凌希在一日,便容不得任何人来践踏,这是我对晴风惟有仅能做的事情,也是我对他最后的守护。” 听着陆凌希的话语,白隐与紫隐默然了。或许白隐并没有多深的感知,紫隐却深有感触的轻声叹息了起来。 忽略掉自己的所有情绪,守护住王爷想要守护的一切,这才是对王爷最深厚浓重的爱呀!主上这份心绪如果王爷早便知晓,想必他便不会舍得就这么抛下她走了吧!也许是他早便看透,所以才敢这么彻底的撒手吧! 王爷与主上,这究竟是情到深处心意通的默契呢,还是爱意虽浓两心难知的痛苦结果?紫隐不敢再想下去,却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待此次事了,她定要与白隐继述心事,毫无保留的把自己都交到他的手上。 无论身心! 接收到紫隐突然投过来的炽热目光,白隐抬头望了过去,只一眼却深深陷进了她那泛着浓郁情意的双眸之中。片刻,他摇了摇头恢复了几许清明! 如今王爷刚逝,主上还没能从王爷殒逝的伤痛中走出来,又面临着无可预料的天大的麻烦,岂是轻纵儿女情长的时候! 白隐淡淡的回了一眼紫隐,便兀自凝神细细听着陆凌希接下来的一应安排。听完她所有的安排后,他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此番虽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却也再不会如上次那般手足无措被动的连招架之功都没有了。 “下去安排吧!”陆凌希淡淡的一句话出口,白隐与紫隐便相即拱手向房外走去,临到门前陆凌希却又留下了紫隐。 “紫儿,留下来陪我一会儿可好?” 听着陆凌希这句透着浓浓疲惫的话语,紫隐心神俱颤。她何曾见过意气风发的主上,流露出如此疲累虚弱的一面,就是在她重伤半死不活那时节,也没在她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果然是王爷的殒逝伤到了主上的筋骨! 白隐向着紫隐点了点头,便一个人走出去了。紫隐则随手将房门关上又走回到了陆凌希的身前。 “紫儿,从现在开始安排个人暗中盯着莲儿,如果必要……”后面的话陆凌希没有再说下去,就地格杀那四个字什么时候会让她如此难以出口。 “主上放心!府中所有人属下都安排了专门人手守护,一旦大战来临,会第一时间保护着他们退守咱们在暗处的凌天一部。” 陆凌希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却再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紫隐误解了她的意思,就是刚刚那一句话,她也是在心中反复惦了两日才下得决定,如今让她再说一遍怕是真的不能。因此便由着她误解了。 而窗外的莲儿听着里面的这对话,一行清泪不知不觉顺着她的眼眶滑了下来。最近她之所以躲着陆凌希,就是觉得陆凌希看她的眼神像是要洞悉一切。而她也从来都不认为,凭她能一直瞒过小姐,这几日小姐看她的眼神真真的提示着她,她的一切小姐都洞悉了。就是在这么一种状况下,小姐还仍愿意费神单独关注她的安危,她怎能不泪盈如睫。 “小姐,莲儿对不起你!可莲儿是迫不得以……”喃喃自语过后,莲儿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便悄然走开了去。 有些事明知道做了会对不起待她情深意重的小姐,可该做的时候,她还得硬着头皮去做!在开始的那一刻时,她便做好了最坏打算,小姐殒命之时,便是她以身殉主之日。她绝不会让小姐孤身一人上路! 窗外连儿来到时,谩说是陆凌希了,就是紫隐都感觉到了,只是感知出是莲儿后,便没有多作理会。而陆凌希那即将要出口的话语却嘎然一声停了下来,这让紫隐颇为不解,可却也没有多问什么,只当是她又因北堂晴风在感伤。 唉!听着莲儿离去的脚步声,陆凌希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非到迫不得以,她真的下不去手哇!那毕竟是她视为妹妹的人呀。 “紫儿,从现起多关注一下莲儿!不要让她……轻出事端!”原本那出府两个字到了嘴边硬生生又变成了轻出事端。 紫隐看着一脸纠结的陆凌希,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莲儿会出什么事端竟让主上如此纠结?可既然主上特特的留下她来专门吩咐了,那么她便多加留意一下就是! 紫隐出去了,房中又剩下了陆凌希一个人。以手拄额坐了一会儿后,她便起身信步走了出去,站立在院中望着墙根处那一排排的翠竹失神。 忽得腹中一阵颤动,开始胎动了!陆凌希掐指算了算日子,她腹中的孩子将将要五个月了,现在才来胎动似乎是太过懒怠了一些。 也或许是他们在告诉她,父亲虽然走了,还有他们陪着她!有了这层认知后,陆凌希抬手轻触着腹部,脸上溢出了一抹许久不见的笑容。 “孩子,连你们也感受到了娘亲对你们父亲的思念了么?对不起,还没出生娘亲便让你们沦为了单亲孩子,不能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让你们时时沐浴在父爱的臂膀下是娘亲对你们最大的歉疚。” 隐在暗中的人,听着陆凌希这几句呢喃,再看着她脸上那抹许久不见的笑容,双手握拳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在心中告诉自己,再坚持几天,等挨过这几天便一切都好了。 扑通!扑通!腹中的两个小家伙就像是能感知到陆凌希的心绪一般,争先恐后的扑通着,似是在他们独特的语言诉说着什么。 “北堂阳,你要让着一些妹妹!北堂月你要学会尊重哥哥!”陆凌希轻声念着她与北堂晴风早先为腹中孩儿取好的名字,那模样儿就像是他们能听懂她在说什么一般。 “你们说是哥哥的名字好听还是妹妹的名字好听?哥哥的名字是你们父亲取的,妹妹的名字可是娘亲取的哦?” 陆凌希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与腹中两个孩子的互动玩得不亦乐乎,那脸上的笑容也益发迷人。只是听在暗处的人耳中,却连连的抽气。 “陆凌希,你别做梦了!你虽然有命偷夫怀子,却绝对没命生下他们。什么哥哥妹妹,真是好不要脸!”萧意茹的声音就那么突兀的在耳边响着,可陆凌希却是连头也没有抬一下,而是继续轻抚着自己的腹部与腹中孩子玩着。 “孩子,有不速之客来了,你们先自己去玩会儿,娘亲得去应付一下。”说着话儿陆凌希敛了脸上的笑容,双手扶着自己的腹部缓缓站起身来,转过身时,一双冰冷的眸子就那么扫向了萧意茹。 “你还真是好胆!居然敢再回王府。记得上次就告诉过你,再见你,我必杀你!”说着话的同时,陆凌希一步一步向着萧意茹走了过去。她没有用轻功,就那么一步一步缓慢的向她走了过去。可那周身上下泛着的气息却在无形压迫着萧意茹。 “你,你敢!我是御赐逍遥王妃,是当朝郡主,是贵妃的亲妹妹……”最后一句话还没能完全出口,便在陆凌希的冷眸盯视下没音了。 陆凌希那冷然的俏脸,以及她眸中那有如看死人一般的凛冽眼神,让得萧意茹在这一刻真正的骇然了。可她想着随后便会赶来的速风,她便又壮壮了胆子,挺直了背脊迎上了陆凌希。 “就连云皇我都不曾放在心上,你觉得面对一个间接害死我腹中孩子爹的你,我敢么?”陆凌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一句话,当最后三个字出口的时候,她抖手一甩那条缠在她腰间的软剑就那么直直的指向了萧意茹的咽喉处。 “王妃手下留情!”远远的速风便看见陆凌希抖手向着萧意茹一剑刺去,估算了一下距离,他就是拼尽全力也挡救不及,便隔空大喊出声,以求能拖得陆凌希一时半刻,她让他赶得及救下萧意茹。 哼!陆凌希冷哼一声,那向前刺出去的剑不疾不徐仍直直向着萧意茹而去。谩说是速风,就是北堂晴风跳出来,也不能阻止她教训萧意茹。 上次放她离开,本就是念及北堂晴风与速风的交情最大的放手了,不成想她却还有胆回来,且还敢出言不逊的挑衅,岂能再容她! 噗!软剑入肉的声音响起,可这剑刺进去的却不是萧意茹的身体,而是莲儿。陆凌希怔然的望着缓缓在她剑下软倒下来的莲儿,莫明惊诧。 “莲儿,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咳咳……”莲儿轻咳着抬手抹了一把嘴角溢出来的血渍,然后抬头看向陆凌希始力扯出了一抹笑面。 “小姐,我不能让他受伤!”莲儿说话时有意有意的瞥了一眼将将落在她身前的速风,而陆凌希却将她嘴里的这个她当成了是萧意茹。 “萧意茹你还真是好手段!一而再的从我身边将人挖走。”陆凌希冷然盯了一眼萧意茹后,便将目光转向了莲儿与速风身上。 “她究竟有什么好?靠玩弄手段进王府,靠装无辜扮可怜博取云皇同情的蛇蝎女人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们如此为她?”这是陆凌希最不能理解的,她无法理解速风为何会爱上这样的一个女子,无法理解以速风的精明干练竟没能瞧出萧意茹的虚情假意。 她还无法理解,她一直视为妹妹的莲儿为了一个萧意茹而背离她! “小姐,有些事你不清楚,所以你便不会明白!莲儿出现在将军经过的路上让将军救会府,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蓄意而为。而那个人的目的就是让莲儿混进将军府,助她拉拢将军。莲儿没用,达不成她的要求,所以她才会对小姐出手,所以小姐当年才会突然变傻。如果莲儿有点用,小姐便不会傻了两年。这一次她又找上莲儿,让莲儿害小姐,莲儿做不到呀……”莲儿说着泪落如雨! “那人是谁?”陆凌希一直以为莲儿背后的那人是太子,可现在听来她却又觉得不太像。 “莲儿,你不想要你弟弟的命了!”莲儿的话语还没出口,萧意茹便冷然怒喝出声。 就是她这一声怒喝让陆凌希明白了莲儿背后之人,除了那个萧贵妃还会有谁!陆凌希瞪了一眼萧意茹,便向前一步将莲儿从地上扶了起来。 抬手搭上她的脉息,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疗伤药塞进了她的口中,“吞下去!” “小姐……你就让莲儿死吧!莲儿只有死了才不会再受煎熬。” 陆凌希摇了摇头,勾起唇角轻浅的苦涩一笑,抬手一边擦着边儿脸颊边的泪滴,一边说道:“你家小姐已经失去了爹与夫婿的痛爱,岂能再失去你这惟一妹妹的照拂。” “小姐!”莲儿含泪低唤了一声小姐,便扑在陆凌希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好在陆凌希这一剑旨在教训萧意茹,没想要她的命,否则现下莲儿怕是没命了。 隐在暗处的暗卫,看着自家主上能自如的处理,便没有现身出来,就好像压根没有他们一般。 “速风,你可有什么要跟我说?”陆凌希拍了拍莲儿的后背,示意她先去一边坐着养伤,便扭头对上了执着的挡在萧意茹身前的速风。 速风看了一眼旁边的莲儿,再看了看从自己身后走出来与他并肩站立的萧意茹,抿着唇摇了摇头。 “速风无话可说!但凭王妃处置。” 听着速风这一句话,再看着萧意茹那示威似的神情,陆凌希不怒反笑。手腕倏然一翻,那柄软剑便再度隐在了她的腰间。 “嗯!很好!看在我腹中孩儿的份上,今天再饶你们一次。滚!”陆凌希回身走回到莲儿的身侧,缓缓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双眸冷冷的扫视着速风与萧意茹。 速风躬身行了一礼,便要拉着萧意茹向外走去。萧意茹好容易躲过府卫进到府中,哪里肯就这么走了,使力挣开速风的拉扯,便向着陆凌希扑了过去。她的手上赫然拿着一柄匕首! 陆凌希眸光一沉,眼角余光几不可察的扫了扫速风,便在他出手拦截前向旁边一闪身,闪身的同时顺着萧意茹前冲的劲道拉了她一下,顿时萧意茹便蹬蹬向前几步后爬在了地上,实打实的摔了一个狗啃泥。 “郡主!”速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伸手将萧意茹从地上拉起来。拉起来的时候,才看见她手上的匕首,那担忧的眸子立时一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厉。 “郡主,速风记得同你讲过许多次,有速风在一日,便不容任何人进王府伤害王妃,郡主仍如此做,可是在逼速风离开郡主身边?” 萧意茹定定的看着速风,她从来没有想过速风会如此疾言厉色的同她说话。而事实上也是,无论她如何取闹,速风都只是淡淡的由着她,从不曾有过任何反应。似这般疾言厉色的质问还是第一次。 速风见萧意茹只定定的望着他,并没有任何反应,既没说肯定也没否定。便自嘲的一笑后,转身向外走去。 萧意茹一见速风当真转身便走,心中一阵慌乱,抓着匕首便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冲着速风的背影喝道:“你走,你大可以走,大不了我死在这里就是。” 速风前行的脚下一顿,可也只是一顿,他并没有转过头来,只是淡淡的叹息了一声,便又继续向前走去。 萧意茹一看这一招都对速风没用了,立时便急了。一直以为她都将速风视为自己的保护伞,无论怎样都不会离开她的强有力保护伞。她也说不清什么原因,就是觉着速风一定不会背离她。所以当他的哥哥告诉她,林笛与速风都心仪于她,让她从中选一个当作保命的底牌时,她想都没想的便选择了速风。 许是上花轿时的那一眼看见的人是他的原因,也许是觉得他离北堂晴风比较近的缘故!可现在看着速风越走越远的背影,萧意茹的心乱了! “速风,你不能丢下我!你说过,就算你死也会护得我周全……”萧意茹歇斯底里的冲着速风缓缓行去的背影嘶喊着,希望借以停下速风前行的脚步。 速风这一次真的停了下来,而且转身向回走了来,只是仍木然着一张脸,看不出他的心绪如何。 “你是要跟我走,还是继续留在这里?”站在萧意茹的面前,速风给出了选择。这一次不是他要跟着萧意茹走,而是让她跟着他走。 萧意茹怔然了,她没能明白速风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只是知道速风又回来了,他终是舍不得丢下她。 唉!速风转身的时候,隐在暗处的人低叹了一声。努力了这么久,还以为他终于要反攻了,却终是在要这一转身上功亏一篑么?可听着他随后说出来的话语,又无声的笑了。他的速风也学会玩腹黑了呢! 速风看了一眼怔然的萧意茹,低叹了一声便再次转身,“看来你的心终是留在了王爷的身上,再也回不来了!” 速风的这一句话萧意茹听懂了,可她还没来得及出口反驳,速风却走了。这一次他没有一步一步的走,而是一个纵身便向着远处飞掠而去。 啊!看着纵身消失在远处的速风,萧意茹啊呀一声大叫,便狂奔着追了去。 身后陆凌希看着这一幕,嘴角不着痕迹的向上弯了起来。 “晴风,你的心愿我好像替你达成了!自此后速风当不会再是孤身一人了。” 而一旁的莲儿看着这一幕,脸上虽然淡淡的笑着,可眸中却流露出了一抹黯然的神伤。恰好让转回头来的陆凌希看了个正着,立时便皱拧了眉头。 喵了个喵的!这个速风有那么好?怎么连莲儿也好像对他生出了心思?这下却不好了,成全了他与萧意茹,却是要苦了我的莲儿呢! 罢了!现下想要反悔怕是已经来不及了呢!陆凌希看着黯然神伤的莲儿,没有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转身了别处,假装没有看到她的神伤。 莲儿起身,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伤处,缓缓的向着陆凌希拜了下去。“多谢小姐宽佑!” 陆凌希急急伸手将莲儿扶了起来,她并不是宽厚之人,若放在以前她定会连话都不会说的直接挥手便将她斩杀。可自从她的生命中出现了北堂晴风后,改变着她的人生轨迹的同时,也似是在改变着她那清冷的性情呢! “莲儿,自我醒来那一刻起,我已视你为家人!谩说你只是受人胁迫做了一点错事,就是天大的错处,你家小姐我也舍不得向你下手呀!” -本章完结- 第一百八十九章 温存个够去吧 陆凌希这话说得情真意切,却是她现下心情的真实写照。可听在莲儿的心中却是惊大于喜。之前她觉得她的事情小姐知道了,只是她的感觉,如今听着陆凌希的这些话语,她才当真是后怕连连。 陆凌希的手段与神通,莲儿比谁都清楚!所以也才会在这个时刻主动站了出来剖白自己的心事。好在这一次她赌赢了,小姐果然舍不得向她下手! 陆凌希又安慰了莲儿几句,便让她回去她自己的房间找其她的婢女帮着包扎一下伤口。看着莲儿的背影,陆凌希的眸中泛起了一抹复杂的波纹。 刚刚她对莲儿所说的话语都是真心话,只是还隐藏了一句没有说出来,那便是,如果她真的做出了危及到云国安危或者是凌天安危的事情,她就算再怎么舍不得,也得要咬着牙舍下来! 一如她当初狠着心离开北堂晴风一般!并不是她想要这么做,而是不得不这么做。 “莲儿,我真的不希望会有这么一天!”陆凌希的喃喃自语,清晰的落进了隐在暗处的人耳中,看着她脸上的那抹纠结与眸中的那抹不忍,在心中轻叹了一声。 傍晚时分,白隐回来了! “主上,屠夜已兵临城下,与太子兵合一处号称二十万之众。” 白隐话音刚落陆凌希便挑高了眉梢,“二十万?果真如此么?” 白隐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有三十万!因为另外十万几国联军由苏慕天统领正陈兵于云谷关外,随时准备策应。由于屠夜悉率云阳关所有守军起兵谋乱,所以云阳关至京城这一路之上已无任何兵将可阻挡。只要苏慕天冲破云谷关,不出五日便能与他们合兵一处。” 陆凌希点了点头,承认白隐分析的很对!而很显然太子与苏慕天他们也正是如此打算的。陈三十万兵众起兵谋逆,当真是稳操胜券的准备呢!只是可惜,他们并不知道我袅夜真正的力量与影响力! 他们这三十万兵众中,不敢说有一半人数可为袅夜调用,三分之一当还是会有的。 “主上,加上速风掌控的御林军人数,满打满算可能用来守京城的也就三万人数,这以三万人数对三十万之众,胜算很难讲呀!” 白隐的担忧不是无的放矢,若果真以区区三万人众守皇城对抗太子的三十万之众,胜算不是很难讲,而是根本就不可能有。可陆凌希心中有数,虽说抽调出袅夜的所有人众,也不过是他们的半数之众,可她还有最后的杀手锏防患于未然。 “小白,不用担忧!自古皆说水来土掩,既然咱们掩水的土不足,那么何必非得要用土掩,水底擒龙平息水患当也还是可以的!” 水底擒龙?白隐在心中默念了一遍,他自然清楚自家主上有水底擒龙的本事,可关键是现在她身怀有孕,身子已大不如从前灵动!就是这陆上打虎都有难度,何况是水底擒龙。 看着白隐那变化不定的表情,陆凌希明白他心中在担忧什么,便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放心,既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又岂会真的打这一场毫无把握的仗呢!接下来的一切,咱们只需尽人事而听天命就好!若上天命定太子为云国新主,那么就算咱们再怎么样准备充分,也绝对赢不了!可看太子这样,当不会有君临天下的命,就算真的会有,本主也会将他从龙椅之上拉下来。” 看着陆凌希眸中那坚定而又自信的光芒,白隐心中的隐忧莫明的消散了。这一刻他突然就觉得,只要有陆凌希在,云国便会固若金汤,成为谁都打不破的神话存在。 是夜月挂中天时分,陆凌希仍凭窗而立了无睡意。因为她总觉得今晚会有什么人前来造访,所以便特特的掌着一盏明灯作为指引,好让来访者不至于会走错地方,寻错晦气。 “希儿……”一声绵长而悠远的希儿飘进双耳,竟让得那站在窗边的人儿为之深深一颤。不敢回头,生怕刚刚这一声又是她的幻听。想要回头,确认这熟悉的声音可是那熟悉的人儿所唤! 蓦地回过头来!陆凌希那满溢着希望的小脸怅然若失盯着身后空空如也的房间。 原来依然是幻觉,自己竟想念他至斯!陆凌希弯起唇角苦涩一笑,想来这一声希儿的呢喃,也只有在梦中或在记忆中才能听到了。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慨然而叹的同时,心头蓦地一凛,一抹来自窗外的气息浮动落入了她的感知之中。 那气息中隐隐透着的熟悉让得陆凌希抿紧了唇线,终于还是来了呢!一阵风拂过一个身着黑衣劲装的人便落在了陆凌希的身后。看着眼前轻轻晃动的窗扇,陆凌希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细线,低喃了一声该来的没有来便垂下了眼眸。竟是连一丝要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希儿,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来人伸手拉下自己脸上的黑巾,露出了他的真面容,赫然便是应当在千里外领兵的苏慕天。 “苏二殿下,小女子记得同你讲过,希儿这两个字不该自你口中说出,因为那是对小女子的一种侮辱!” 陆凌希依然没有回头,也不知是真的不想看见他,还是压根就没将他放在心上,竟由着他站立在她身后不远的位置。 “你果真这般笃定我不会对你出手么?”苏慕天阴沉着脸看着一直背对着他的陆凌希,心底深处的那份不甘是那么的强烈。 今晚他本不该来,本该带着那几国联军星夜兼程奔袭在云国边关的数处关口之上,以达到牵制云国边关兵力,让其不能受云皇传召回援京师的目的。 可他还是来了,因为他觉得他不该就这么放弃他平生的第一段爱情。无论太子要怎样,陆凌希他都得要保下来,就算不为了心中的那份情爱,也要对得起北堂晴风曾对他的友情,保住他惟一的血脉。 “你不该来!太子若知,你便不能活着回去了!”陆凌希自说自话的兀自说着,浑然是没有要回答苏慕天那话语的半点意思。 “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为什么就还要将我隔出去千万里之远呢?难道在你的心里,我苏慕天真就那么不堪,竟连接替北堂兄来照顾你都不成么?” “不成!在我的心里,他是惟一。生无可替,死无可代!生生世世惟他不可。” 苏慕天的心碎了,来时原本他还怀有一线希望,可听着陆凌希这淡淡的两句话,他的一颗心彻底碎了,整个人也开始从对陆凌希的迷恋中醒悟过来。 陆凌希转过身,看着一脸痛苦纠结的苏慕天,缓缓抬起手轻抚上他的眉头,将他那拧成麻花的眉头给抚平。 “慕天,在我的眼里,你很完美,你的温润儒雅谈笑风生,能够撼动天下所有女子的心防,可惟独我不行。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我的一颗心在你出现前便不知不觉的已完完全全的全都塞满了北堂晴风的身影,他的一言一行,一字一句都能牵动我的万千心绪。让我再没有多余的心绪去留意他人!所以,对不起辜负了你这番心意!” 苏慕天仰头向天失神的望着房顶,半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回神时脸上已没有一丝纠结,眸中也没有一丝的伤痛。因为他明了他对陆凌希有情爱不是陆凌希不接受他,也不是他不如北堂晴风,而是他来的晚了! 所以那一直梗在他心底的那根刺就那么神奇的消了!心中的郁结消了,苏慕天整个人看上去便又恢复到了陆凌希初见他时的模样,甚至还更加清灵脱俗了一些。 “没能在北堂兄前遇上你那还真是遗憾!下一次,我一定会抢在他前面遇上你,然后让他也尝尝我今日这败果的滋味。”苏慕天微弯着唇角淡淡的笑着,言语间挥洒自如的意态,让得陆凌希不自禁的也跟着笑了。 “那你得跑快点,依你现今的轻功怕是不成!” 苏慕天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淡淡的笑望着,良久,苏慕天才飘身而去。虽然没有说什么,可陆凌希知道苏慕天的心结已经完全消了。不论接下来他是选择站在自己这一边,还是站在太子那一边,她的心绪都不会那么重了。 毕竟公私要分明! 苏慕天虽然走了,可陆凌希却仍然凭窗而立,遥望着窗外那月明星稀的天际喃喃自语。 “晴风,刚刚我又骗人了!下一次就算是他跑在你前面,怕是我的心中也不会侧重于他呢!在棺木中睁开眼看见你那一刹那,心底莫明便涌出了一抹认知,这辈子就你了!那个时候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总躲着你,害怕看见你,因为心底总对你有一种畏惧感。” 陆凌希说到这里时停了下来,并低下头望向了自己的小腹,因为刚刚胳是的孩子又开始踢她了。 “北堂阳、北堂月,你们也在思念你们的父亲是么,所以……”蓦地,陆凌希那弯弯的双眸一沉,俏脸含霜的将眸光从自己的小腹处收了回来,凛然绷紧着自己的神经。 她感受到了一股莫明而来的杀意!很浓很浓! 就在陆凌希作好万全准备的时候,那抹杀意却又蓦地感觉不到了,这让得她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可心防却仍然没有放下。 嗖!听着身后利器破空的声响传来,陆凌希微弯了唇角,她就知道会是这样!果然。陆凌希并没有转身去迎敌,而是身形斜斜向着一侧飘闪而去,就像是最平常的挪动一般。 咦?背后响起了一声浅浅的惊疑,似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如此完美的刺杀也能让她躲了开去。 “唉!你究竟是太过自信了呢,还是太过自信了,太过自信了呢?”听着陆凌希这幽幽的低语,身后之人额头之上立时青筋暴跳。 “哼!杀你如屠狗!”伴随着这带着万钧敌意的一声叫嚣而来的是更加凌厉狠绝的杀招。可来人与陆凌希之间的武功差距太多了,饶是她现在有孕在身多有不便,也仍是能轻松而又灵活的躲将开来。 只所以一味的躲闪而没有还手,陆凌希有她自己的考量! “陆凌希,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要躲!” “嗤,小女子偏就不是个男人!” “……” “屠夜,你好歹也是一方霸主,如此趁夜而来偷袭小女子,传将出去竟也不怕失了你的威名么?”陆凌希再次闪身避过屠夜的一击后,便揉身而上软软的迎上了他手中的长剑,同时厉喝出声。 “你,你怎么知道是本将军?”屠夜听陆凌希出言喝破他的身份,先是怔了一怔,随即脑中才回响起太子曾向他说过的一句话。陆凌希其人太过高深莫测,若不能为己所用,就必须要除去! 彼时他还在心底嗤之以鼻,完全没有把一个黄毛丫头放在心上,哪怕她曾侥幸解了云谷关之围。 此时他却不敢再对她掉以轻心,一个并没有见过他,却在他出现时便一语道破他身份的女人,当真不可小觑。且看她在自己攻击中游刃有余的样子,武学造诣当高出他不知几许! “带着杀意而来的人,没有我的特别交待,普天之下还没有谁能进的了这希苑!” 陆凌希这话不是无的放矢,但凡是来袭扰王府的人,不论是哪方人只要是带着杀意而来,定然会被白隐安排的人在王府外围就给屏蔽掉了。 至于屠夜与苏慕天,则是陆凌希亲自吩咐,若他们来要不要阻拦,由她亲自解决。只所以不阻拦苏慕天,是因为她想要化解掉他心中那本不该存留的执念。至于这个屠夜,则是她想知道究竟他与陆家有多大的仇恨,竟让得他堂堂凛然大将不但甘于在太子那么一个小人之下,且还改了他的名字。 屠夜与陆家的瓜葛,虽说在她爹失踪之后也有遣人细细了解,可信息比较庞杂且是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屠夜对不起陆远龙大将军,有的说是陆远龙大将军坑了屠夜一次。所以她才想要亲自找他了解清楚,不求能化解两家恩怨,至少也要清楚怨从何来。 “听你的意思早就料到我会来,且你这么晚站在窗边就是在等我?”尽管屠夜打心里不愿去这样想,可摆在眼前的事实由不得不去想! 陆凌希弹身向后滑去,与屠夜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紧抿着双唇审慎的盯着屠夜重重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告诉我原因!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会来?又为什么等我来?”屠夜微抬起下巴盯着陆凌希,那一双冷睿的眸子绽出了灼灼的光华。 他来此也不过是临时起意,且并没有告诉过谁,也没有在任何时候流露出过他要夜探陆凌希的意思,所以他很想知道陆凌希又是从何得知他会于今夜前来。 “说来,纯属巧合!等你是因为我想知道,屠夜两家究意存在了怎样不为人知的纠葛,竟让得一身凛然正气的屠大将军毅然投靠了太子,且以灭绝陆府为目的改了名字。” 哼!屠夜冷哼了一声,把脸转向了一边,却并没有回答陆凌希的问话。他此行可不是为解惑而来,而是为绝陆家根而来。 不管当年是为了什么,他屠家却是差点儿被灭门,若非他的师傅,他根本不会活到现在。这一份深仇大恨他屠夜活着一天便不会忘记。之所以投到太子门下,就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借太子之力诛灭整个陆家,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等就是数年。 屠夜越想越气,便倏地欺身而上向着陆凌希展开一波快过一波的凌厉攻势。虽然陆凌希的功夫深不可测,可他自信只要他施展师门绝学定能将她擒下。 那个时候,他会把她带到陆远龙的床前,当着他的面亲手斩杀他惟一的女儿,让陆家一族自此在云国除名。 陆凌希见屠夜一招狠惟一招,便也没有再保留,因为她不想屠夜那凌厉的攻势伤到她腹中的孩子。便也全力出手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交手了多少招,只是当他们倏然向着两个方向弹离分开时,两人的后背之上都渗出了滴滴薄汗,陆凌希尤甚! 她的武学造诣虽高于屠夜,可她现今的体力终是不适合长时间作战,所以这一番打斗下来她整个人明显有一种疲累感。这让得陆凌希半眯起了眸子,想要速战速决。 “屠大将军,就算你执意不肯说,你也知道,不过就是想亲耳听你说说而已。不过就是当年屠家犯错,家父奉旨诛杀一事,你记恨在心。此事家父不过是奉旨办事,你却不分清红皂白的把所有仇恨记在家父身上,委实太过糊涂了些。”陆凌希之所以开口说出这些,不过就是在拖延时间,好让她得以休整。 “你知道什么?如果不是你爷爷暗下黑手,我屠家又岂会落入敌人阴谋当中,二十年前云国谁人不知,屠家满门忠烈,私通敌人的罪名分明是你那道貌岸然的爷爷,却暗中耍手段引我屠家入圈套,将一切罪名加在了我屠家头上,才会有那所谓的诛杀圣旨,你爹也才会踩着我屠家数百人的鲜血做上了大将军的位子。此仇此恨我岂能不报!” 呼!陆凌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抖手将她袖中的一份档案甩向了屠夜。还好今夜她刚研判过,所以才会在她的身上。 现在她终于明白屠夜两家的恩怨因何而来,什么私通敌人,屠家没有,陆家自然也没有。只是屠夜两家注定要有一家沦为后宫争斗的牺牲品。 一切都是缘于当年太子周岁之庆,皇后为保太子能顺利登上皇位所做的手脚。那个时候屠家与瑶妃娘娘的娘家走的很近,而北堂晴风的出生才让得皇后下了这个决定。在屠夜两家选一家作为扶保太子的兵权之家,而事事禀承中立的陆家便成为了首先,为了不让云国的兵权旁落分枝,所以皇后才授意她的娘家布了那个局,将屠家引入圈套,兜头给罩上了私通敌国的罪名,并把耿直的爷爷拉入局中,成为了所谓的见证人。 事后爷爷得知被皇后利用剪除掉了有可能会成为扶保瑶妃势力的屠家后,才会抑郁得病,没出几年便辞世。 “不可能,这不可能……”屠夜看着那上面白纸黑字的记载身形晃了两晃,怎么都不肯相信。 陆凌希冷嗤一声道:“哼,你以为若非如此,陆家会被雪藏那么多年,云皇明知你是屠家后人,却仍加以重用委以将军一职震守一方安宁?” “不,这都是你伪造出来混淆视听之用,本将军连一个字都不信!屠家就是你陆家所害,当年通敌的就是你陆家,所以我现今斩杀你虽是为报私仇,却也是为国除歼。”屠夜抖手将那案卷合了起来,再不看一眼,双眸之中也迸出了冷然的火花。 “哈哈……可笑你屠夜不明不白记恨了陆家这么多年,如今事实在眼前却不敢承认!你看清楚了,那案卷可是皇宫用纸,且你仔细看看那年份,可不要说你看不出那是二十年前的纸,现今皇室根本已经不用了。” 这一点不用陆凌希提醒屠夜也已经发现了,所以他才会非常震惊的连说了两声不可能!他终是不信这么多年来他恨错了人,不但恨错了人,还拼却一己之力扶保着自己的仇人之子。这一份认知简直比证实了当年通敌的就是屠家还要打击他。 “你住口!”屠夜倏然张口大喝一声,同时身形一晃便施展出师门绝学向着陆凌希暴冲而去,待得到她近前时更是凌空给了她一掌。 噗!猝不及防之下,陆凌希的左肩之上重重的受了屠夜这一击,虽然她也有躲闪,可屠夜的速度太快,她事先又没有防备,所以才没能完全躲开。 随着陆凌希的闷哼声响起,北堂晴风与紫隐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了陆凌希的身前。之所以一直在外旁观,就是觉得屠夜根本不是陆凌希的对手。 “希儿!”“主上!”两人那都溢于言表的担忧看得陆凌希轻抿着唇瓣笑了,她的晴风终于还是现身出来了。 “王爷……”紫隐看着陆凌希唇角边的那抹笑,顺着她的眸光也发现了北堂晴风的存在,一时之间惊愕的无以复加。 北堂晴风身形只一闪,陆凌希便落入到了他的臂弯之中。 陆凌希看着这近在眼前的俊脸,缓缓抬起手轻轻抚触着,虽然已经躺在他的臂弯之中,她仍是不敢相信,她之前的推测是真的,北堂晴风真的没有死,只是借诈死来完成什么计划。 陆凌希张了张嘴,可她连半个字都没能吐出来,便被北堂晴风伸手制止了。 “希儿,你先什么都不要说!待我先杀这货。”北堂晴风说着话儿,一双眸子凌厉的射向了一脸愕然的屠夜。 紫隐的愕然,屠夜同样也有。逍遥王爷不是已经死了么?连带的他背后势力也随之瓦解了,现在谁能告诉他,站在他面前凶神恶煞的望着他的这个是人还是鬼? 陆凌希看着北堂晴风眸中的杀意,抬手拿下他阻挡她说话的大手,焦急的说道:“不可,他是屠家惟一仅存的后人。” “那又怎样?不管是谁,伤了我用命宠着的女人,就该死!” 听着北堂晴风这话,陆凌希无力扶额。她很想告诉他,这世上除了他没有人能够伤她,刚才她虽是猝不及防,可真要全力躲闪仍是能躲开,之所以生受了这一掌,不过就是引出一直藏在暗处的他罢了。 “北堂晴风,你带给我的伤害比谁都要重,按你的说法,那我是不是该先杀了你……”就在陆凌希说话的空当,白隐以及速风也出现在了这房间之中,听着她脱口而出的话语,直觉就是这个陆凌希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王爷似乎太过宠王妃了些!”速风不知不觉的便将心中的话语说出了口,原本会首当其冲的遭受到陆凌希的喝骂,可出乎他意外的却是最先听到北堂晴风的声音。 “本王就是要宠她宠到无法无天,怎样?你有意见?” 速风怔然无语,拱手向后退的同时连声说着“不敢,不敢!” “屠夜,你走吧!你是屠家惟一的后人,是我云国忠良之后,希儿这一掌就当是还你这些年所受的非人折磨了。” 听着北堂晴风接下来说的话,屠夜嘴角抖了抖,就算他记恨错了人,可他屠家满门几百人就凭这一掌便抵消了?这个逍遥王爷还真是…… “好吧!太子之乱平定之后,本王会要求父皇将皇后交由你处置,以慰你屠家满门的在天之灵。你若再不知足,那本王现在就杀了你,免得你日后总惦记着本王的爱妃。” 陆凌希无力抚额的向天翻了个白眼,人家惦记的是灭门仇人之后陆凌希,可不是什么逍遥王妃呀!何况,此事既已说破,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接受,事实就是事实! 屠夜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却只是向着北堂晴风拱了拱手,便转身向外走去,临出门时又转回头看了一眼陆凌希。 “逍遥王爷,陆凌希会是你一辈子的恶梦。” 喵了个喵的!陆凌希真心想要骂人了,她招谁惹谁了,不管当年的事真相如何,她只是一个顶着陆凌希皮囊的外人而已。 “屠夜,你给我站住!”暴怒之下,陆凌希冲着屠夜的背影冷喝出声,她必须要问清楚,他这话到底几个意思呀? “王妃喊谁?本将姓屠名由信!”扔下这一句话后,屠由信也凌空飞掠而去。 盯着那苍茫的夜空,陆凌希的嘴角流露出了一抹浅笑。变回屠由信了,那么太子岂不是又要损兵折将了。看来此战可以稳操胜券了! “闲杂人等全都退下!”随着陆凌希这一句话的出口,所有人全都飘身而去,片刻便跑得无影无踪。 北堂晴风听着陆凌希那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背脊顿时直冒冷汗。他太清楚陆凌希的性子了,此番他摆了她这么大的一道,不知道要受她多久的折磨才能消弥了。 “咳咳……那个希儿,其实吧……唉哟,你谋杀亲夫呀!轻点,轻点……”未敢真走远的速风与白隐等人听着房中北堂晴风那一声带着实足痛苦意味的哀嚎,全都哆嗦了一下。有如此善于记仇的主子,日后他们行事可得慎而又慎了,不然一不小心就会在她手中落下什么把柄。 如此想着,速风再次抖了一抖,似乎王爷的事他也有份,那么惩罚完王爷,接下来王妃是不是就要对自己下手了! 白隐看了一眼速风那瞬间变铁青的脸,幸灾乐祸的说道:“不用担心,以你的罪状最多就是被主上发配去边关服役几年,让你那郡主小娘子独守空房几年罢了。” 听着白隐的话语,速风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向着白隐拱了拱手,便展身形向着远处飞掠而去。 看着勿勿飞掠而去的速风,紫隐一脸不解的向着白隐靠了过去,“他怎么了?急成那样!” 白隐看着远处飞掠而去的速风,说道:“就要跟郡主小娘子分开不知道多久了,能不急么?总得在分开前温存个足够呀!” 听着白隐这话,紫隐先是一顿,随即脸便腾地一下红了且直红到了耳后根。更是羞涩万分的低垂着头,不敢再多看一眼白隐。 -本章完结- 第一百九十章 大结局(上篇) “我觉着我们也得先离开一下了!没准儿哪天主上一个气不顺,再将我也发配去边关。”白隐说着话儿,伸手揽起紫隐便向着下面的一个院落掠去,当然了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忘记给暗中守护的暗卫打信号,让他们小心防范。 “谁要发配去边关?”飞行中紫隐一脸迷惑的看着白隐,一抬头却发现白隐也正望着她,如此近距离的两人对望,这还是第一次,而紫隐的一开口说话,也让得两人间的呼吸也似是相连在了一起,顿时气氛便有点暧昧难分了。 “咳……就是那个知情不报的速风呀!发配他去边关怕是还轻了,没准儿主上会直接丢他去别的国家。”白隐说得煞有其事,好像这事儿已经定了一般。听得紫隐也是一愣一愣的! 以他们主上人仇必报的心性来看,这事儿没准儿真的会发生! 北堂晴风与陆凌希强烈的温存过后,两人便躺在床上相视而笑。那种历经生死之后的心境真的不一样了。虽然陆凌希还是会怪北堂晴风瞒她瞒得紧,可她会在其他方面找补回来,却再不会为此同他斗气。 “晴风,你是怎么做到的?从那两人进出也就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动作快的连我都骗过了……”陆凌希偎在北堂晴风的怀里,心有余悸的轻声问着。虽然她一直坚信北堂晴风不会就这么死了,可毕竟那只是她的感觉,在没有见到他人前一切都只是个推测。特别是与莫行云遭遇过后,她甚至在心中怀疑过自己的这份感觉。 “还说呢,既然把你都骗过了,你怎么还狠得心连尸都不收就走人,速风收尸回来后,你不但不认,还草草寻了一处就给埋了……啊呀,痛!”北堂晴风话还没说完,便被陆凌希用力的在他的腰间拧了一把。 “还敢说!究竟是你狠心还是我狠心,眼睁睁看着我天天为你黯然神伤都不出来见我。还有那个莫行云……”一想到莫行云曾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语,陆凌希便恨得牙根紧咬,等她得闲了,这个场子必须得要加倍找补回来! 哼!陆凌希抬手摸了摸鼻子,暗自在心中盘算着要如何处置那些伙同北堂晴风一起来瞒骗她的人。 还有速风!亏本姑娘还好心的一番巧安排成全了他与那个萧意茹,居然连他也有份参与。 看着陆凌希那不停变化的表情,北堂晴风勾起唇角,抬手在她的小俏鼻上点了一下,说道:“好了,你就别小鼻子小眼的惦记着寻人报仇了,他们都是听命于我,你要心里真有气,就全都发泄在我身上,横竖我这一辈子都是要交代在你手里的。” 陆凌希看着北堂晴风,眨了眨眼睛,倏尔勾着唇角笑了,可就在她笑意绽出的同时,那一双小手却也悄悄的探向了北堂晴风腰间的软、肉。 “夫人饶命,为夫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居然还敢想有下次……” “啊……痛!不敢有下次,再没有下次了!” “……” 房内温情融融,窗外冷汗淋淋!去而复返的速风更加认可了白隐的说辞,果然这世间惟小人与女子开罪不得!被陆凌希惦记上了,他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么! 未来的日子,速风已经预见到了有多悲惨,眼前更是浮现出了陆凌希将一堆沾染了婴儿米、田共的尿布丢给他去洗的画面! 与其留在王府日日受她如此非人的摧残,还不如去边关驻守个几年,躲不过就是带着茹儿一起去便罢。惹不起总还躲得起吧! 如此想着,速风便安眈了! 翌日,北堂晴风与陆凌希还没有睡醒,希苑内便传来了阵阵的骚动。北堂晴风活着的消息,现今也不过是多了紫隐、白隐与陆凌希再加上一个屠由信知道而已。 原本北堂晴风是想在太子得意忘形的时候再露面出来,可昨夜屠由信挥向陆凌希的那一掌,让的他再也躲不下去了。 他可以躲在暗处眼睁睁看着陆凌希黯然神伤而无力握拳,却无法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伤而不闻不问。 陆凌希与北堂晴风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睛,听着院中的骚动,两人相视一笑。随即陆凌希便在北堂晴风的亲手服侍下披衣起身。 “天塌了?”陆凌希推门出去,短短的三个字足以震慑一切。 就在陆凌希开门出去的同时,白隐与紫隐也相携着飞掠而来,一左一右的立在了陆凌希的身后。 “王妃,大事不好了!今早小人去早市买菜时听得人言,城外被不知哪里来的大兵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为了声讨咱们王府而来,老奴一口气跑去了城门口查看,果然,这便赶紧跑回来向王妃汇报了。” 听着府中婢仆的诉说,陆凌希挑高了眉梢。都露出原形了,看来是想要动手了! “不急,想来皇上当会替咱们出头的吧!”一句安慰的话语滑出陆凌希的双唇,可她心里却清楚的知道,云皇现下怕是在宫里愁眉不展呢!此番北堂晴风诈死虽然瞒了自己,却也没有告诉他那狐狸一般的父皇,这让得陆凌希气顺了不少。 人生之大悲哀,莫过于壮年丧偶,老年失子。很有天理的,这云皇全都遇上了!顿时便让陆凌希心气平和了许多,以前那些对云皇的诸多不满也渐渐的消融了。 饶是陆凌希如此说着,府中诸人仍是惶惶不可终日的相互奔告着,这种情形却是陆凌希始料不及的。她以为经历过了上次的事情后,他们该有了一定的处变不惊的定力了,可显然好像比以前都不如了! 唉!“速风,速风……”陆凌希轻叹一声,便张口唤着速风。虽然在明面上她把速风赶出了王府,可暗底里速风一直守护在王府,不曾离去。这些陆凌希都知道!可她连喊了两声都没有回应,立时便挑高了两条秀眉。 难不成这速风也被自己昨晚的表现给吓跑了?如此想着她便抿着唇笑了,“速风,限你眨两下眼皮的功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 “王妃!”不待陆凌希将后面的话说出来,速风便躬身立在了陆凌希的身前。陆凌希半眯着双眸围着速风前后左右转了两圈,直转的他浑身汗毛竖立,冷汗湿透了后背衣襟才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给合府老幼寻个安全的处所安顿下来。” 听着陆凌希出口的话语,速风悬在嗓眼间的一颗心噗的一下落回了原处,抬手擦了一把额头冷汗之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陆凌希抿着唇轻浅的笑了,“怎么我在你的心中有这么可怕么?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瞧你这冷汗冒得……” 听着陆凌希这两句话,速风嘴角连抽!再一次在心中为陆凌希的腹黑提高了一个层次,同时更加肯定果然最适合王爷的只有陆凌希。 “圣旨下,圣旨下……”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连一声的圣旨下传进了众人的耳中,而原本该踱着方步四平八稳走路的内侍,风风火火的抱着拂尘跑进了希苑。 “皇上口谕陆凌希速速进宫议事!” 陆凌希听着这皇宫内侍的所传达的皇上口谕,两条秀眉不由自主的再度向上挑高了几许。云皇这是没招可用,想要临时抱自己的佛脚了! 陆凌希有心不去,让云皇先在那边急着,反正事情她与北堂晴风都暗中安排好了,翻不了天!可她眼角余光扫视了一眼卧房那边,便一点头说道:“请容我进内换件衣衫。” 陆凌希时房后刚关上门,北堂晴风便将她拦腰抱在了怀中。 “希儿,我还不能露面,此番便只能辛苦你了!” 陆凌希转过身来反手回抱着北堂晴风,将自己的俏脸窝在他的颈间来回蹭了几下,说道:“你也只是个不能露面,该安排的你都安排好了不是么!我只需要站出来,随心所欲的作闹一番便是。哪里会有什么辛苦!” 北堂晴风的大手轻抚着陆凌希的腹部,一脸笑意的问道:“最近他们闹腾的厉害么?” “嗯,前几日几乎天天都踢腾的厉害,昨夜至今却没怎么大动,想来是有你在身边带给我安心的同时,也影响到了他们。说到底应当还是受我的心绪影响吧!” 北堂晴风俯身在陆凌希的唇上啄了一口,笑道:“真不知羞!” 陆凌希反咬一口回去,嗔道:“就不知羞了,怎样?” “好了,好了,快些去吧,莫要让父皇等太久!”北堂晴风捧着她的脸再次啄了一口便转过她的身子向外推着。 “你就没有什么要叮嘱的?”陆凌希挑眉问着北堂晴风,她不信自己心中对云皇的埋怨他不知道。 “我相信你!只要你想要做的,我都不会阻拦。因为我信你不会做出格的事!”听着北堂晴风的话,陆凌希一脸甜蜜的走了出去。 陆凌希一边跟在内侍身后向外走,一边在心中反复咀嚼着北堂晴风这句话,最初的甜蜜倏地被一缕咬牙切齿给取代了。 “云皇呀云皇,你还真是好命,竟生出了北堂晴风这么优秀的儿子!只一句话便让我对你下不去重手!丫的,这北堂晴风的腹黑指数想来又提高了不知几个段数,居然举手投足间便能请自己入瓮了。” 陆凌希懊恼之余,也颇为得意。因为这个如此攻于心计腹黑透顶的男人是她陆凌希的男人! 随着一阵马车紧急勒停声,已经到达皇宫宫门口了,到了这里便该换乘软轿,再用不得马车了。 看了一眼早早停靠在一边的皇家软轿,陆凌希抿了抿唇,脚尖轻点地面,只几个纵掠人便落在了大殿外。内侍一见,再顾不得其他,撒开脚丫子便在后面快跑着追赶。 抬手顺了顺自己的衣衫,陆凌希一级一级缓步走上金殿的时候,大殿内云国群臣因为太子兵围京城的事情正在闹哄哄的炸锅。看着这乱哄哄的金銮大殿,简直是比菜市场都不如!当真称得上是狼烟骤起朝野惊,满朝官员频摇头。 “希丫头……”陆凌希走进大殿的时候,群臣都在交互议论着,所以却是坐在龙椅之上的云皇最先看见了她。可随着他起身后的一声希丫头出口,闹哄哄的大殿立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也随着云皇一起转向了陆凌希。 文武百官有认识陆凌希的,也有不认识,那些与陆家及王府交好的朝臣便频频拱手向陆凌希行着礼。 而那些长久以来与陆家作对及太子党派的朝臣,则全都盯着她那隆起的腹部发出了冷嗤的嘲笑之声。 未婚有孕的女子,这在云国是可以装进猪笼中沉塘的,只是碍于陆凌希与他腹中孩子的身份太过奇特,所以便就只能这样了。 “臣女陆凌希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因为凌天收归皇家的关系,陆凌希现下已不再是民女,而是摇身变成了臣女。 陆凌希如此自称显然是没有问题,可云皇心中却总是有那么一丝不乐意,相较于这一声臣女,他更希望能听到陆凌希自称臣媳。可惜…… 一想到北堂晴风,云皇的脸瞬间黯然了下来。陆凌希偷眼瞄了一眼,便立时明白云皇这是看见她后想起了北堂晴风,顿时那因为矮身下跪的不舒服变得心情愉悦了几分。 “咳……不知皇上宣臣女前来有何吩咐?”陆凌希轻咳一声,便再次微垂首开口询问着云皇。虽然看着云皇的落漠与黯然,她是很赏心悦目了,可若他总这么黯然下去,那自己这两条腿便要无端端的受委屈了。 “哦,希丫头快快平身,赐坐!”云皇衣袖轻拂让陆凌希平身的同时,又吩咐着一旁侍候的内侍为她搬去了一个凳子。 “谢皇上恩典!”陆凌希起身向凳子走去的同时,不忘抿着唇角向云皇道了一声谢。对于他给自己赐坐一事颇为满意。 陆凌希这边是满意了,可下站的诸多太子党却不满了,纷纷站了出来。 “皇上,陆凌希无职无禄,宣她上殿已是莫大的恩典,就连太子王爷上殿都得站着,她又凭什么坐得?请皇上赐她大不敬之罪状,当庭格杀。” “皇上,微臣以为陆凌希有孕在身,仍能上殿为国分忧,虽无职无禄,可凭她腹中孩儿是云国未来青壮,便能坐得。” “皇上,微臣以为此例不可开,否则云国律法便可以废除了,日后所有大臣皆携妻女上朝,岂不是会乱成一锅粥。” “皇上,微臣也觉得,陆凌希刚刚自称臣女大为不妥,她不过就是陆家一孤女,自称臣女大有藐视朝堂文武君臣之意。” “皇上,微臣也觉得大殿庄严不容侵犯,陆凌希以一女子之身上得殿来,且公然坐在那里,实则有损云国朝纲。正所谓牝鸡司晨朝纲不保!” “……” 陆凌希这一坐,当真是说什么的都有,而那原先站出来想要为她说话的大臣,也被太子一党的人全都排挤在后面,再也说不上话。 云国满朝文武的言辞,从最初的进言发展到人身攻击,自始至终陆凌希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像听别人讲故事一般,淡然而自处。直到所有人都说得口干舌燥,相继退了下去闭口不言时,她才缓缓站了起来。 陆凌希站起来后,缓步走到大殿中央,嘴角含着一抹笑意,稍稍抬起一双美眸向站立两旁的文臣武将环视过去。 “诸位大人都说完了么?如果还有没说完的就请继续!” 一句话出口后,陆凌希的眸光淡淡的在群臣的脸上一一扫过,末了抿着唇瓣再次说道:“既然诸位都说完了,那么接下来我说话的时候,谁如果敢再开口打断,就休怪陆凌希辣手无情了。” 这话一出口,顿时让许多人哆嗦了。陆凌希的狠辣手段,云国群臣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呀! 今天之所以都壮足了胆子敢站出来公然当面抨击谩骂于她,皆是因为太子如今正兵围京城,只要一声令下便能攻进朝堂,改朝换代。 “怎么?有人还有话说?”陆凌希看着几个向前走了几步又退了回去的太子党官员,一双美眸泛着冷意扫视了过去,顿时便让得那几人张开的嘴又无声的闭了起来。 “接下来我要说的都给我听好了!”陆凌希冷喝一声用自身的气场震慑住群臣后,便转身面向上坐的云皇躬了躬身。 “皇上,既然您差人将陆凌希宣了来,想来是已经决定要动用凌天的力量来对抗城外谋逆的叛军,那么接下来陆凌希做出的所有事,还请皇上予以首肯。” 云皇听着陆凌希的话语,点了点头,“没错,自你踏上大殿之时,你便是此次抗击围城逆军的统军之帅,一切的一切,只要是利于打击逆军,朕全都允可。” 听着云皇这几句话,下站的太子党朝臣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个时候,他们也才意识到,他们一心所扶保的太子还没有打进来,这天下也还是云皇的天下。陆凌希完全可以在太子率众打进来前先将他们给料理了。 如此想着,所有人便都铁青了脸色,只敢站在一边听着,谁也不敢再多言一个字。 陆凌希回身,一双眸子泛着碜人的冷意一一在太子党朝臣的脸上扫过,末了轻扯双唇露出了她一口细密的白牙。 “来人,将兵部御史,吏部尚书,户部参政,刑部典史……等一众人给我拿下!” 随着陆凌希一声冷喝,大殿下便涌进了一队御林军,将她一一点过名的太子党朝臣全都羁押在手。 陆凌希这一动,顿时大殿之上炸窝了。虽说太子党朝臣向来借着抱团欺压着众朝臣,可当真当着朝臣的面将他们这么给拿下了,不免仍是有许多人心底生出丝丝寒意。 剪除异党,自古便是朝代更迭的重头戏!只是没有想到,一向安稳的云国也会发生。 这些被羁押的朝臣们一被御林军拿下,先前的那诸多顾虑便全都抛开了。因为他们已经被羁押了。立时,所有人都破口大骂陆凌希牝鸡司晨扰得朝堂不宁。 “牝鸡司晨,扰国不宁?云谷关外数倍于我云国兵将的蒙军扑杀而来时,你们怎么不说小女子带人出城拒敌是牝鸡司晨了?如果此番小女子要再次率众出城抗敌要被诸位大人说成是牝鸡司晨扰国不宁,那么我陆凌希就认了又当如何?” 陆凌希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目光缓缓自那些文臣的身上移动了武将身上。看着一个个高昂着头的武将,眸中的冷意益甚,心底的怒火也翻涌了起来。 陆凌希伸手点指着那一个个雄纠纠气昂昂的武将,厉声喝道:“看看你们,个个都领着将军的后禄,更是一身铠甲锃亮耀人,可国之有难之时,谁领兵去边关增援过?如今逆臣纠集二十万逆军如入无人之境般,一路袭杀到了天子脚下的京城,你们谁又有退敌之策,御敌之能?都说天子脚下无庸材,你们这畏首畏尾的怯战举动,真是让我这个小女子大开了眼界。” 看着那些将领们一个接一个的低下了头去,陆凌希倏然转身,向着上坐的云皇再次躬身说道:“皇上,陆凌希虽是区区小女子,可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何况乎出身将军世家的小女子,请皇上下旨,陆凌希愿率凌天合众出城御敌,给来犯逆贼以迎头痛击。” “好!自古巾帼不让须眉,何况我云国史上也曾出过骁勇善战的女将军,如今朕便封你为护国大将军,统领京城内所有可用之兵力出城迎敌。” 云皇话语刚一说完,陆凌希便再次转身面向满朝的文武君臣,沉声喝道:“谁人愿随我出城迎敌?” 随着陆凌希话音的落地,先前那几个低下头去的武将,相继站了出来。 “末将等愿随护国将军一同出城御敌!” “末将也愿随护国将军出城御敌,粉身碎骨报效朝廷。” “末将愿往!” “老臣也愿随护国将军一同前往,虽不能厮杀于两军阵前,却能为将军观敌掠阵。” “老臣也愿随……” 一时间群情激荡!陆凌希双眸淡淡的扫过那些站将出来的文臣武将,脚步缓缓向着他们走了过去,最后她在一名武将身前停下了脚步。 “拒我所知,你该出现在城外才对!还留在这里是想里应外合呢,还是想探查城内军情?” 陆凌希话音还未完全落地,那名被她点到名的武将,便呛啷一声滑出隐藏在衣袖之中的匕首向着陆凌希狠狠的刺了下去。 这一变故来的太快太猛,以至于陆凌希周边的所有人全都怔怔的盯着那柄匕首向着陆凌希刺了下去,全都在心中哀嚎了一声。 可待众人回过神时,却发现软倒在地的不是陆凌希,而是那名出手偷袭的将军。他之所以留在这里,而且还主动站出了要随陆凌希出城迎敌,的确是想将城中情况报给太子知道。只是可惜,他太高估了自己,也太低估了陆凌希。 “哼!本姑娘不发威,你还真当成是病猫了不成!”陆凌希啐了一口那软倒在地的将军,随即命人将他拖了下去,与那些文臣一并关押进来天牢。 如今大战之际,她只负责涤荡太子一党,分出良莠,至于如何处置,还得要等北堂晴风来定夺。 回过神来的所有人,再看向陆凌希的目光,便有如在看待神明一般闪耀着崇拜的光环。更是有人在心中暗自庆幸,他们没有站到陆凌希的对立面上去。 云皇也被陆凌希那瞬间制敌的凌厉手腕给震惊子,一直以来他只知道她很是深不可测,亲眼目睹了才发现,她的身手怕是犹在速风之上呀。 陆凌希抬眸淡淡的扫过上坐的云皇,对于他眸中的惊异,早便料到,只是没有想到效果会那么好! 看来北堂晴风在自己老爹面前,也一直扮演着脓包的角色。这一认知,让得陆凌希心情大好! 下朝后,陆凌希并没有出宫,而是去了御书房。因为她突然觉得,有些事应该由她来告诉云皇,这样或许比他将来自己发现来得更加惊喜一些。 如此想着,她的唇角便不由自主的向上扬了起来!眸中更是暗含了一抹狐狸偷猩成功的得意! 成功的看到了云皇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后,陆凌希才志得意满的走出了御书房,出宫回去了逍遥王府。因此上,她并没有发现,在她的身后,云皇唇角边流露出的那一抹碜人的冷笑。 北堂晴风的腹黑就是遗传自云皇,小狐狸都让陆凌希连连吃憋了,可想而知对上一只老狐狸会有怎样的结果。 只是云皇现在已视她为自己的儿媳,更是将她当成了自己金孙的生育者来捧着,所以才会配合的假装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让她得意一番。 回去府中后,陆凌希便将朝堂上的事情全都说给了北堂晴风听,当然了御书房中的那一幕她也没有落下。 北堂晴风听后,双目圆睁着望着陆凌希,一脸的崇拜。既然自己的小女人很享受这种感觉,那么善良的隐瞒能让她心情愉悦,他又何苦吝啬呢! “怎么样?是不是特崇拜我,把你都敢不招惹的父皇给气得快要哭了?”陆凌希一脸得意的偎进北堂晴风的怀里,她是越来越享受窝在他怀中,嗅着他身上那特有的味道小睡的感觉了。 “嗯!崇拜的不得了!那可是我父皇!君临天下的九五之尊,也就只有你敢这么消遣他,换成是别人呀,怕是早就脑袋搬家了。”北堂晴风一边活动着身子,让陆凌希窝得更加舒适一些,一边言不由衷的说着。 “少来!你是一只腹黑透顶的小狐狸,你那父皇就是一只腹黑透苍穹的老狐狸,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呢!不过看他憋在心里不能说出来的样子,也真的是很满足了。” 陆凌希虽然没有北堂晴风腹黑,可却也不会傻到觉得云皇真有那么欺负。她不过就是借这个机会让他吃一次憋罢了。 “你呀,什么都知道还敢胡来,就不怕……” “怕什么?横竖他的金孙还在我肚子里呢!” 北堂晴风宠溺的亲了亲陆凌希的额头,她呀还真是瞅准了时机呢!这个时候都不让她嚣张一下,以后怕是真就没这么多机会可用了。反正父皇那心坚廷的很,刺激个一两次不会有大碍! 云皇在宫中突然之间便连打了几个喷嚏,总觉得他正被什么人在惦念着。 两日后,守城门的御林军与太子的二十万大军交战失利,城门外那守城的一万御林军全都当场弃械投降了太子。 因为陆凌希先前有令,出城后不可恋战,只要一出败绩,便都丢掉了手中的兵器束手就擒。就在太子志得意满的率众要突破城门之时,陆凌希率领凌天一部凌空出现。 太子看着高高站在城墙之上的陆凌希,放声大笑。 “陆凌希,你束手就擒吧,凭你那区区千把人如何衡我二十万大军?只要你现在降了,本太子登基之后,后宫仍会有你一个妃位,如何?” 听着太子的脱口而出的话语,陆凌希不怒反笑。 “想来太子举兵来袭,为得不是清君侧诛妖邪,而是为自己谋福祉纳后妃呀!” 陆凌希话语一出口,太子的脸色便变了。可他随即想到,如今就算自己这点私心说破又能如何?索性这皇位自己是得定了!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哼,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太子冷哼一声沉下脸来,想要以势压迫陆凌希。 “想来太子当真是爱惨了小女子,就连小女子怀着你亲弟弟的骨肉都不嫌弃!哦,说来也是,就连身为庶母的萧贵妃,太子都肯许她妃位,小女子这有实无名的弟媳当真是算不了什么呢!” 陆凌希这一番话说出来,太子的脸色再度变了变,饶是事实是如此,可他做得,别人却说不得。这就是身为上位者的霸道! 陆凌希那话语声虽不高,却能清晰的传进第一个人耳里,特别是那些前排的人当真是听了个清清楚楚,顿时私下里便议论开了。 “太子原来还做这种事!” “太子是一国储君,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就是,我们将军真是瞎了眼,怎么就肯跟着这样的主子起兵了呢!” “就是,我不干了,回头我就跟将军去说,我要回家陪老婆孩子。” “唉,云国有此储君,亡国之日不远了!” 太子听着那一声连一声的议论,整张脸都绿了。双眸泛起一抹冷光看向了笑意盈然的陆凌希。 不战而屈人之兵,是陆凌希追求的最高境界!毕竟这些都是云国的兵将,损失一个可就少一个了,若真双方火拼起来,那可就动了云国的根基,当真是亡国之日不远了。 “陆凌希,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太子一声冷喝,便扬手示意他手下的人向着陆凌希施放冷箭。眼瞅着数十条冷箭一齐飞向城头之上的陆凌希,所有人的心都凉了。 太子这是杀人灭口呀! 嗖嗖!箭矢破空的声音,与衣袂翻飞的声音同时响起。苏慕天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飞身于半空中,替陆凌希挡下了那数十条冷箭。随后气定神闲的飘身落在了太子与陆凌希中间的空地上。 “苏慕天!你居然背叛我们签下的两国盟约,反帮陆凌希?”太子看着眼前这一幕,双眼赤红赤红。如果在这个当口上苏慕天弃他而反帮陆凌希,那么他唾手可得的云国皇位便有待商榷了。毕竟这二十万军队中最为骁勇的就属他番国的那几万人众。 特别是近日来屠夜对他的态度变得不阴不阳,对他的命令总是冷冷的哼哈应付,原以为就算屠夜为保自己力量不尽心尽力,可他还有番国那数万人众再加上他在暗中养着的那几万人,好歹也是近十万。 足能抗衡现今城内的三万御林军! -本章完结-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结局(下篇) “哪里就严重到背叛不背叛?我们签下的是云番两国盟约,而我苏慕天救得只是我个人的朋友,无关两国邦交!太子还真是小题大做了呢! 轰!苏慕天这话一出口,那些受太子感召而追随于他的云国兵将,立时便如一盆凉气从头顶浇到了脚底。 原来他们一心扶保的太子,竟然靠出卖云国利益,勾结外邦来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这一认知让得他们立时血气翻涌,虽不会当场反戈,却也不会再心悦诚服的为太子卖命了。 陆凌希看着底下那些兵将的反应,抿唇轻笑,向着苏慕天遥遥一抱拳,朗声说道:“苏兄顾念与王爷昔时交情出手维护我孤儿寡母,陆凌希铭感五内!” 轰!陆凌希这话当真是火上浇油,让得太子在沿途巧言收拢来的那些地方兵将全都冷了心!全都一服蔫头耷拉脑的颓废模样。 陆凌希一看效果达到了,便扬声喊道:“太子殿下,此番陆凌希明知不敌却仍前来,不为了别的,只是有一句话想要告诉太子殿下。” 太子听陆凌希说得诚恳,又眼见底下人多数都心浮气燥,只除了他的那两万不到的亲随还坚信着外,便故作大度的说道:“但说无妨!” “同室操戈,相煎何急!” 太子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暴跳着,倏尔高声喝道:“万箭齐发,把她给本太子射成马蜂窝。” 随着太子话语落下,当真是万箭齐发。看着如雨点一般密集向着自己飞来的箭矢,陆凌希飘身而退。率领着凌天的人向着远睡隐遁而去,半空中只留下了她一句清灵的话语。 “储君无良,国将不国!凌天就此遁世不出。” 太子才不管那么多,一见陆凌希所率的凌天人众被箭雨迫退,便下令撞开城门,带着人忽拉拉向着皇宫涌去。 脸上也一扫先前的不郁,取而代之的是意气风发,神彩飞扬,看着近在眼前的皇宫,就如同是看着那皇位在向他招手一般。 皇宫内,云皇穿戴整齐的坐在金銮大殿之下,正襟危坐的等着他的好儿子太子北堂连风的到来。早在城门告破之时,他便得到了消息,而一干文武群臣也都聚集在大殿之上。 直到抬脚踏进皇宫,站在金銮大殿下,太子还恍如做梦一般,怎么都不敢相信一切来得这般容易。不但皇家御林军那么容易便击溃,就连陆凌希不抵抗的率众逃离。虽然顺利的让他有种做梦的感觉,可眼前的金銮大殿却是真真正正的存在着。 这立即便激发了太子心底压抑了许久的嚣狂气焰! 皇位!近在眼前,终于他要君临天下了。哼,坐上皇位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朝中那些才顽固们全都处理掉,该回家吃自己的就回家吃自己,该杀的就满门尽诛,绝不留半个余孽。还有就是他的母后也要从冷宫中接出来,荣封太后,执掌后宫。 太子所有的事都想了,就是没有想过他会临渊一脚掉进沟里!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福寿安康!”上得殿后,太子装模作样的向着上坐的云皇躬身行着礼。 “哼!太子一身甲胄上殿可还知罪?” 太子听着云皇的冷斥,怔然片刻,倏地仰头哈哈大笑开来。 “父皇,今时不比往日了!恭请父皇退位,怡养天年。” 听着太子的话语,云皇的面皮抖了两抖,如果不是太子就在他的面前张狂的大笑着,他怎么都不敢相信,他真的敢这么做! “朕若不退位你当如何?”不到最后关头,云皇心底总还抱着一丝幻想。如果太子只是为了皇位,而并没想要伤害谁,那么他也可以考虑留他一命。 “来人,把太上皇请去天牢怡养天年!”随着太子的一声冷喝,忽拉拉从外面涌进来一阵甲胄在身的兵将,全都手持明晃晃的刀枪。 看着涌进大殿来的兵将,大殿内原本在观望的文臣武将全都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劝说着他。 “太子,使不得呀!你这是犯上作乱呀!” “太子,皇上乃是你的父皇呀!” “太子已是一国储君,皇上百年后,这皇位自然便是太子的,何必急于这一时反落下千古骂名,太子要三思呀! “吵死了,把他们一并押往天牢!” 在太子的命令下,云皇与文武百官被迫着走出了大殿。相较于文武百官的哀声连连,云皇反而比较淡然,好像这只是他出殿散步一般淡然自在。 一众人刚走出大殿,便有人凭空落在了他们的身前。 众人抬眼看去,赫然便是陆凌希,顿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可随即便被她身边那人的面容给惊得张大了嘴巴。 “那个是……” “大哥,别来无恙!”随着北堂晴风话语的出口,那些犹不敢相信的大臣,全都发出了一声欢呼! “是逍遥王爷,真的是逍遥王爷呀!云国果然不该亡呀!” 听着群臣的欢呼声,太子将目光冷冷的落到了陆凌希与北堂晴风身上,良久咬牙说道:“三弟,大局已定!凭你怕是不能扭转了!” “大局的确已定了,只是怕不会是大哥所期望的大局!” “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说,凭你们两带来的这些个人就能扭转大局吧?”太子一脸不屑的扫了两眼北堂晴风与陆凌希及跟在他们身后而来的那几百人众。 北堂晴风与陆凌希两人只是淡然的看着,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太子瞧着两人那一派淡然的样子,心中老大的不爽,随即便大手一挥,“来人!” 随着他的一声喝,从皇宫各通道忽拉拉涌出了无数的兵将,一个个都手持明晃晃的刀枪,一脸的杀气腾腾。 北堂晴风抬眸细细扫视了过去,看着那涌出来的兵将,一眼望去少数也得有个万把人。看来这太子还真是小心谨慎的很呢,都攻进京城了,进皇宫登个基都随身带了这么多人。且这些人全都是他的亲随! “大哥,你这是……”北堂晴风伸出手点指着那些明火执仗的兵将,一脸不解的问着太子,他真的很不想亲手将自己的亲大哥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可若他果真不念亲情了,自己也断不会手软。 “三弟,对不住了,得先委屈你跟父皇一起去天牢里住一段时日。”太子此笑肉不笑的看着北堂晴风,随即便招呼他身后的兵将去将北堂晴风与陆凌希等人一并拿下。 “是么?大哥这么肯定?”北堂晴风挑眉轻笑。 “三弟,为了少点流血牺牲,劝你就别反抗了!大哥委实不忍心看着你横尸血泊。”太子话虽如此说,可他眸中的杀意却越来越重。 “放你娘的狗臭屁!要不是咱们主上仁心仁术,现下这京城内外早就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哪里还会听你站在这儿废话这么多……” 白隐话音刚落地,陆凌希便手抚鬓发向前走了一步,微垂下眸光说道:“小白呀小白,你也忒不厚道了,怎么能不让人家说话呢!反正以后也没机会了,就厚道一点让他说个够呗!” 白隐听着陆凌希前后出口的那声厚道,嘴角抽了抽,虽没敢回话,可心里却想着,主上要是厚道,这世间怕是没有不厚道的人了!当然这话仅适应对敌。 “你,陆凌希,本太子,不,应该是朕不会让你轻易让你死,会把圈养在冷宫之中,按一日三餐让朕的亲随侍卫去服侍你!一定服侍的你舒舒服服……”太子话语刚一出口,身后便传出了一阵哄堂爆笑。 这话中的隐含意味太明显了,任谁都能听得出是什么意思。相较于太子这一边人众的哄堂大笑及扫视到陆凌希身上的猥亵目光,凌天这一边却全是要杀人的凶狠目光。 他们的主上,岂容人如此羞辱! “谁替本主去挖下他们的眼珠子!”陆凌希俏脸含霜,声音清冷的下着命令。她要挖掉那些胆敢把猥亵目光投到她身上混蛋的眼珠子。 嗖嗖!随着陆凌希话音的落地,那原本站在她身后的数百人中,便有几十人冲天而起,一个个目标神准的飞向了那些站在太子身前及身侧之人。随着惨叫声的传来,再看那些人已全部被挖掉眼珠正痛的满地打滚。 太子被这突变的一幕惊怔了,回过神后立刻叫嚣着所有人将他们乱刀砍死! 陆凌希与北堂晴风对视一眼,非常无奈的仰头向天。片刻,轻喝道:“袅夜出列!”声音虽轻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太子轻蔑的笑道:“别费力气了,就你那些个……”可他话语未完全说完便再次惊怔了,因为随着陆凌希这一声喊,从他的所谓亲随中忽拉拉走出了三分之一的部众站到了陆凌希的身后。 太子为之气结,这可是他精挑细选的亲随呀,怎么还汇有这么多袅夜的人。他不甘心,可却并没有多大的慌乱,就算是有三分之一是陆凌希的人,他也仍能把控大局。何况在宫门外可还有着他近十几万大军呢,只要他一声号令,眨眼的功夫便全都能冲杀而来。 他怕个鸟呀! 如此想着,太子那不甘的心绪淡定了。 “就算如此又能如何?” “你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也罢……护卫现身!”北堂晴风抿着唇瓣冷冷的睇了一眼太子,心底的怒意翻涌。自己用生命呵疼着的女人,他居然敢肆意侮辱。更是在心中涌出了阵阵后怕,如果他没有坚定的选择站在了希儿这阵营,那么最后失败的希儿岂非…… 北堂晴风不敢往下想,只要一想到会发生那种事情,他便有要冲出去杀人的冲动! 北堂晴风这一声喊过后,再看太子那边的人又有近半的人众走了出去站到了北堂晴风的身后,就连陆凌希的袅夜中也有人向着北堂晴风那边挪了挪。 陆凌希静静瞅着从她这边挪去北堂晴风身后的一干人众,一双冷然的眸了在那些人身上一一扫过,看到他们全都低下了头,才不着痕迹的伸手在北堂晴风的腰间大力的拧了一把,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冷哼道:“你连我的人都不放过呀!” “咳,连我都是你的,就不用计较这些了吧!”北堂晴风低咳一声掩饰着腰间传来的痛意,轻启双唇安抚着陆凌希。而他这一声却并没有刻意压低,所以那些站在他身后的人大多都听到了。 于是便发生了离奇的一幕,那些原本站在北堂晴风身后的人,全都在速风的带领下很有默契的向着陆凌希那边挪呀挪呀! “看,是吧,他们都懂,就只有你总在计较。”北堂晴风眼角扫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身后,笑着回捏了一下陆凌希的小俏鼻。 这边厢两人浑然忘我的你侬我侬秀着恩爱,那边厢的太子却好悬没有气晕过去。看着自己身后所剩的无几的那些人,心中一阵阵泛虚。随抬手一扬向着空中发出了一声响箭,传令那些守在皇宫外的兵将赶紧冲杀进来。 可令箭发出去半天了,皇宫外仍是没有半点响动。 “唉,你还真是可怜!你的所谓亲随都搞定了,外面那些还会有问题么?速风发个信号,让外面的人喊两声给咱们的太子殿下听听。” 随着速风的抖手一扬,皇宫外立时便响起了震天响的喊打喊杀声,细细听去,不难听出喊的正是,“保云国,靖逆贼!” 太子傻眼了,那些受制的朝臣则全都看神一般的仰望着陆凌希与北堂晴风。只有云皇自始至终沉着脸看不出任何喜怒,这让得陆凌希老大的不爽。 陆凌希斜斜睨着怔然发傻的太子,便不咸不淡的甩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为之吐血的话。 “太子殿下呀,你敢是我送你去天牢,还是让你的太子妃送呢?哦,瞧我这记性,你的太子妃连同她刚刚发现怀上的所谓龙种,怕是已踏上黄泉路了。” 听着陆凌希这娓娓说出的话语,太子双眸赤红的盯视着她,大有要扑上去咬她几口的意思。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根本不需要什么杀戮,陆凌希与北堂晴风只是那么冷冷的扫视了几眼太子身边剩下的那些兵将,他们便全都扔下兵器投降了。密密的人群中只有太子孤独而高傲的站在那里,眸中有不甘,脸上有挣扎。 陆凌希却并没有再理会他,径直看向了缓步向着他们走来的云皇。 “皇上,那太子妃即已为番国的援助太子而认罪伏诛,你看那几万番军是不是可以让他们的二殿下领回去了?” “你这是提条件呢还是替他们求情?”就算陆凌希不开口,云皇也不会为难那几万番军,毕竟他不想为云国四处竖敌。可既然她开口了,顺便解决一下她的问题也未尝不是好事一件。 就在云皇率领文臣武将经过太子身侧,向着陆凌希与北堂晴风直直走去的时候,太子却突然伸手扼住了云皇的脖子。 “孽子!”太子一伸手,云皇便厉喝出声。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过太子会胁他为质,可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呀,他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呀! 北堂晴风听着云皇这一声厉喝,再看着云皇脸上那处变不惊的沉稳模样,心沉了下来。都这样了,父皇还是舍不得大哥死,难道在父皇的心中,自己就是会狠下心杀兄的人唉?何必演这一出呢! “父皇,儿臣不想死,不想死呀!”太子一边扼着云皇的脖子,一边疯狂的嘶吼着,他终是不甘心筹谋了这么久,还是失败了。 “大哥,没有人想你死!你又何苦胁父皇为质呢?” 北堂晴风这话虽是说给太子听,却也同时是说给云皇听!他若真能狠得下心,太子早就死了,何必还等他谋逆逼宫再来拿他,直接在他流露出这苗头时便格杀掉不是更好! 陆凌希近前一步,伸手挽上了北堂晴风的胳膊,同时扭头仰着娇俏的小脸凝视着他满怀伤痛的眸子。 “我在,我们的孩子们在!” 陆凌希一句话温暖了北堂晴风那受伤的心,他眸中的伤痛也一点一点的消融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春风一般和熙的笑容。 “嗯,有你万事安!走,我们回府准备大婚的事宜。”北堂晴风说着揽着陆凌希便转身向外走去。 云皇看着他们的背影,抬起手顿了顿,终是开口说道:“晴儿,你……” “这里发生的一切从最初便都在父皇的掌控中,何需儿子再锦上添花!至于大哥,想来父皇也早想好了处置之法。” 淡淡的声音不含一丝感情,却又说得那般清楚明了。 至此,太子也才明白,原来一切的一切,不但北堂晴风与陆凌希心知肚明,就连他的父皇都掌控于手中,只有他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从头舞到了尾。 “哈哈……”太子突然仰头向天哈哈大笑,不但放开了云皇,更是越笑越颠狂。 云皇眸光一沉,转身说道:“太子失心疯了,带去冷宫交与皇后好生照看!” 太子听着云皇这话,心知这是要放他一条生路,可他却没有半点高兴。惟一可以心慰的是可以常伴母后身侧了。 数日后,速风正在逍遥王府中指挥着府中人到处悬红挂彩,准备着北堂晴风与陆凌希的大婚事宜。身后站着一个人正冷冷的盯着他的背影,突然间便向他攻了过去。 速风揉身躲过的同时,转回身来,他这一看立时便傻眼了,接着便纳头就拜、 “二皇子!” 正从后堂走出来的陆凌希,听着速风这一声称呼,再看着他毕恭毕敬跪在地上的模样,眼皮莫明抖了两抖。 “这云国原来还有个二皇子?”不自禁的轻声低喃出口,却被随后走出来的北堂晴风好一顿笑。 “聪明如你,且来说说看,没有二皇子,本王何来的行三?” 北堂晴风一边说着话儿,一边揽着陆凌希向着那来人走了过去。 “二哥,你总算是舍得回来了!弟弟还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在京城见到二哥了呢!” 来人一身飘逸白袍,随着他的转身,陆凌希才看清楚,这个二皇子跟北堂晴风长得还真是肖相呢!要不是一个满面春风,笑如春花,一个冷面如霜,眉眼冷淡,还真是很难区分的出来呢! “什么话,三弟大婚,二哥怎么都要赶回来!”二皇子一开口,陆凌希便啊了一声,因为他说话的声音也跟北堂晴风好像呢! 北堂凌风!那个记载于皇家典册中的二皇子,还以为他早夭故去了呢!却原来…… “希儿,快点过来拜见二哥!” “嗯,免了!还是等孩子生了再拜见吧。”北堂凌风一挥手,衣袖间传出一股力道便将矮身下拜的陆凌希轻柔的托了起来。 咦?高手!陆凌希的双眸冒出了一抹精光,她发现这个二皇子很是深不可测呢。 “喂,娘子,那是咱们北堂阳北堂月的二伯!你目光可以收敛了。”北堂晴风很介意陆凌希盯着北堂凌风的炽热眸光,记忆中,她好像还没有这样看过自己呢! “你不知道弟媳跟二伯才最有可能操出火花么?”陆凌希收回盯在北堂凌风脸上的眸光,用看怪物的目光看着北堂晴风。 “让二哥见笑了!拜堂前弟弟得先拖进后堂去教训一番。” 听着北堂晴风这话,速风嘴角连抽,心想着这马上就要拜堂了,还要去后堂恩爱,还真是不知腻味呢! 北堂晴风与陆凌希拜完堂后两人便一直窝在后堂,把外面一干众人全都晾在了那里。原本北堂晴风只是送新娘去新房,可他这一去就一直窝在后堂中不出来,这下子急坏了速风,他是既不敢进去催请,又不敢正视外间冷眼盯视着他的云皇及二皇子。 最后速风在二皇子的冷眼盯视下,只得硬着头皮去希苑催请,可瞬间他便大叫着从里面狂奔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两封信。 一封是给云皇的,另外一封则是给二皇子的!速风低头看了看信封上写好的名字,颤抖着递了过去,生怕这两位主子一个气不顺,便将对王爷与王妃的气出到自己身上来,要知道他家里可是还有娇妻稚子呀! 呃,那个稚子还在创造中! 两封信的内容都很简单,都各自只有几句话。 给云皇的是:“父皇,儿臣自幼便想携心爱之人一同去看看天下间的山山水水,现今总算觅得同行人,实现心愿了。父皇想起儿臣时,儿臣会带着儿女回来拜见他们的皇爷爷,若不想,那儿臣就归期不定了!后面紧跟着的是陆凌希的一句话,‘皇上,你曾说过,此次过后,我要什么你便给什么,那我就不客气的带走你最心爱的儿子了。” 云皇看罢心戚戚焉之余也暴怒异常!自己儿子的心思,他哪里会不懂!他这是怕功高震主,成为第二个被打压的对象,便借此将一切都交了出来,落得逍遥自在。 “可恶!这个陆凌希居然拐走了朕的儿子!” 众人满头满脸倒垂着密密麻麻的黑线!什么叫陆凌希拐走了他的儿子,这婚不是他死乞白咧非要给下旨恩赐的么! 果然最是翻脸无情皇家人! 给二皇子北堂凌风的更简单,就只有一句话,就是:“弟弟带弟妹游山玩水去了,朝中的事务只能偏劳二哥了!陆凌希也留了一句只有四个字的话,孕妇最大!” 可想而知北堂凌风的脸色比他的皇帝老爹好不到哪里去!这些年他一直不回京,为的就是在外面躲清闲。现在可好被他最心疼的弟弟用大婚给骗了回来不说,还两手一甩,将一摊子事都推给了他,然后自己跑没凌儿了。 知北堂晴风者莫过北堂凌风,可知北堂凌风者也莫过北堂晴风,这一回合的失利,只缘于北堂晴风比他二哥腹黑了那么一点儿,偏挑了一个大家都不认为会出事的时间点闹出了天大的夭蛾子。 云皇背着手在内厅中来回走了两遭,然后倏地眸光一沉盯上了速风。 “来人,将逍遥王府一干众人全都绑了,遍贴皇榜晓谕万民,明日午时菜市口当众斩首。” 听着云皇的话语,二皇子北堂凌风非常不认同的摇了摇头,既然他的亲亲三弟做下了这个决定,想来早就把一切事情都给安排好了,又岂会让王府中人成为缚住他手脚绳索呢。 “凌儿,你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有更好的法子?”云皇问着一脸不认同的北堂凌风,真心希望他会有更好的办法。 北堂凌风再度摇了摇头,“没有,可这个法行不同!除非父皇真想杀他们,不信,父皇便试上一试。” 唉!云皇长叹了一声,一脸的无可奈何。他知道就是他的千防万防将他最心爱的儿子给防跑人了。 “罢了,无随父皇去外面招待群臣吧!总不能让皇家的婚宴成为笑柄。”云皇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侍卫放开王府众人,便带领着二皇子走向了外厅。那里除了有云国的群臣,还有来自邻邦的贺使! 北堂晴风就是瞅准了在这个时候开溜,云皇只会为他打掩护,而不会怎么样!所以他才敢大摇大摆的带着陆凌希跑路。 目视着云皇与二皇子走出了内厅,速风的嘴角便轻轻的上扬了一个弧度,心中暗道一声:“果然不出王爷所料!皇上只会装模作样,不会真的怎么样。” 数日后,云山之颠的山石之上,坐着一对年轻的夫妻,男的俊,女的俏!正有说有笑的指点着附近的景致。 “夫人,你说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万一他们找不来这里怎么办?难不成真就我两人逍遥天下?”北堂晴风仍是不太敢相信,要知道他们走的不但很彻底,而且谁也没告诉,更是没在沿途之上留下一点可寻迹象。 “过分?你爹才叫过分知道么?居然敢威胁我!哼!拐走他最心爱的儿子,这只是对他最起码的警告!” 一提起那个不怎么上道的云皇,陆凌希仍是一肚子气。虽然她对云皇有着诸多的意见,可幸好她并没有生出不臣之心,否则怕是现在她都不知道死过几回了,一想到那些隐匿在袅夜深层的皇家护卫,她就会一头冷汗! “好,好,好!天大地大,夫人最大!可是他们真的能找了来么,我表示很怀疑!”北堂晴风仍是不怎么相信,他们这一路上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踪迹,他们还能找了来。 “安了,紫隐可是你的人,她有什么本事,你可不要说你不知道!有她在,就连我都无所遁形。” “主上缪赞!”陆凌希话音刚落,在他们的身后便响起了紫隐那清脆的声音。 二人转回身去,毫不意外的看见白隐、紫隐还有速风两口子,最让人意外的是随后出现的青隐。 几乎在第一时间,白隐与速风便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可看着嘴角轻抽的青隐,他们愕然了。 “主上,你不会还没给属下正名吧?” “呃,这个不急,眼下虽然太子一事解决了,可朝中还存在着诸多不稳定的因素,我觉的吧……”陆凌希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双眸晶亮晶亮的望着青隐。 青隐咕噜一声吞咽了一大口口水,一脸着急的说道:“主上,你不能这么不厚道,你说过的事情解决了后,就让我回到你身边的。你不能……” “我不能怎样?我有说过什么吗?我只是想说,你现在回来真是太好了!刚好可以替我打理袅夜的一切常务。有问题么?” “就这么定了,小白跟紫儿随我一同漫游天下,袅夜一切事务由副主青隐暂摄,临行前我已颁过袅夜令了!你直接拿令牌去上任就是了,有什么情况你知道怎么联系到我。” 青隐嘴角轻抽,他家主上的腹黑程度见长!果然是近墨者黑呀! 陆凌希话语刚说完,便与北堂晴风相携向着山下走去,身旁跟着白隐与紫隐。而在他们的身后,速风一脸着急的大声喊道:“王爷,你不会不带属下吧!” “相公,为了我你舍弃了一切,后悔么?”陆凌希歪着头轻轻的问着北堂晴风。 “后世余生,有你足矣!”北堂晴风伸手揽着陆凌希的纤腰,毫不犹豫给出了回答。 默然半晌后,半山腰上又响起了一声轻喝:“速风,快点跟上来!” “不待这样玩儿人的!”速风揽过萧意茹的纤腰便向着山下狂奔而去。 半个月后,萧贵妃暴病而亡,同日冷宫中的皇后染病不治身亡,而太子则下落不明。 正在游历天下的陆凌希与北堂晴风,看到皇家张贴的皇榜后,只是相视而笑。 萧贵妃固然该死,就这么死了也算是全了她的名声,同时也保全了皇家的名声,若果 她与太子相通这罪论处,对于皇家来说那可是大大的丑闻。 至于皇后娘娘的病逝或许是真,也或许是太子带走了而做出来的假象。对此北堂晴风已不想再去追究什么了。毕竟皇后是云皇的结发夫妻,怎么说也是几十年的夫妻了,否则他又岂会一直囚着她而没有直接处死! 萧贵妃便不会有这种待遇了!犯了错,便只有死路一条,且还会罪及母家。只是她的母家如今也只剩下了一个下落不知的妹妹萧意茹而已。 云国这边的情形基本已经稳定下来了,而苏慕天那天却还有些事情有待处理。当初他们数国联合可是各怀心思,别的且不说,单说那察察沙耳便只是为了为父报仇针对陆凌希而来,虽说在当时高压的情形之下,他也只得同意了退兵,可心中总是有着那么几许不甘,因此自云国撤兵后,便一直在寻番国的麻烦。 好在苏慕天也不是吃素的,早就料到含恨退兵的察察沙耳不会善罢干休,便在带着妹妹回国之际,将那支随他前往云国的精兵留在了边境之处。有了这支精兵的存在,察察沙耳的几次挑衅是半点便宜都没有讨到,更加气闷了。 便回去蒙国打算招募一些青壮壮大军力,一举攻克番国,却在这时传出了蒙国国主病重的消息,所有皇族成员全都进宫侍驾,随时应对突变,因此将他的一系列行动给打断了。 至此,苏慕天也得到了一定的安排时间,将自己的亲妹妹送回王宫安排妥当后,便遣人潜去云国皇宫,秘密将太子带了出来。原因无他,只因为他那个不争气的妹妹在这个时候怀了身孕,且从离开太子府开始便一直以泪洗面,口口声声没有太子便不能独活云云。 苏慕天没法,只得想出了这么一个下下之策。虽是秘密所为,却也暗中跟云皇打过招呼! 太子终是云皇的亲生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一垂垂老矣为情困了半生的帝王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凭着苏慕天的人将太子带去了番国。只所以如此,也因着太子大彻大悟了,一直很平静的待在冷宫中,再没有什么怨恨与不甘。 至于皇后,确是病重不治而亡,就在太子兵败之时便深受打击一病不起,半个月来虽有太子亲侍床前,可看着她舍去一切护佑的儿子,落了个同她一般无二的下场,病情一发不可收拾,缠绵病榻没出几日便病重了。 期间云皇去探视过几次,可她却执意不见!都是让太子在中间传话,许是不想云皇看见她临终时的样子,也许是心中对他有恨,到死都不愿再相见。 最快活的莫过于北堂晴风与陆凌希了,不但走遍了云国的山山水水,更是一路向东去到了洛国的边界,只因他们听说洛国的洛山在这个时节百花齐放甚是美丽,且又临海一角。 这一日,他们走到了洛国的一处边城,走的累了便寻了一处茶馆坐了下来,可一抬头却发现对面一座巍然而言的楼阁。 “凌风阁!”陆凌希隔窗看着对面的那楼阁,不自禁的挑高了眉梢。 “相公,想不想吃免费的大餐?” 北堂晴风顺着陆凌希的目光看了过去,瞬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宠溺的抬手轻抚着她的发丝笑道:“好呀,有免费的大餐吃固然是好,只怕不会吃得安生呢!” 北堂晴风这一句话提醒了陆凌希,数日前他们也曾在洛国与云国交境处进过一家凌风阁。当时他们一进去,那里的掌柜便一脸恭敬的冲着北堂晴风拱手相拜,拜过后又请他们去到了楼上最好的雅间。 一顿免费的大餐他们吃得糊里又糊涂,若非吃到一半时闯进去的那个姑娘,怕是他们一直迷糊着。 “相公,你说那个姑娘现在走到哪里了?有没有可能已经到了京城?你说我们要不要给二伯传个信” 陆凌希的话还没说完,北堂晴风便抿着唇角笑了,“你呀,等你现在才想起来,怕是二哥早就派人追杀过来了。我们离开凌风阁时便已让那里的掌柜传信了。” “啊,你传信了?怎么写的?怎么写的?你不会是把人家姑娘给卖了吧?”陆凌希双眸中泛着精光连声问着北堂晴风。 “你相公我像是那么傻的人么?”北堂晴风一边挟了一块茶点塞进了陆凌希的嘴巴里,一边淡淡的说着。 “嗯,快点说来听听!”陆凌希大力的嚼了几下口中的点心,语焉不清的问着。 “二哥,别来无恙!写这封信只有两件事,一是小弟与弟妹游历天下时偶遇一姑娘,甚是投缘,便为你聘了她,并让她即刻前往京城与二哥拜堂成亲。第二件事时,为弥补二哥以后再无空暇时间,我夫妇二人游历之时若得空会光顾凌风阁,当然了,若凌风阁有难,小弟夫妇也不会坐视不理。最后一句,你弟妹说:那姑娘她视若亲妹,二哥看着办!” 听完北堂晴风所说,陆凌希眨巴了眨巴眼睛,突然噗的一声把刚刚吃进嘴里的茶点全都喷了出来。同时双手捧着自家夫君的俊脸,上下左右的一通细看! “相公呀,我肿么觉得你腹黑的功力又见长了?肿么办肿么办?我们的孩子要是遗传到你,我要怎么对付他们两个小鬼头?” 北堂晴风从容的从怀中掏出一块女用帕子,一边为陆凌希擦着嘴边的点心渣,一边打理着她不小心喷在自己身上的点心渣。 末了悠悠说道:“不怕,有我!我来对付他们!姜总还是老的辣不是!” “嗯嗯!相公最好了!”陆凌希一边嗯嗯着,一边在他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亲完后便又抓起桌上的茶点大块朵颐起来。 而在他们同一个房间不远处角落里的两对人,则四目相对!同时在心中补充了一句,王妃也越来越腹黑了!他们王爷是越来越没有招架之力了。 -本章完结- 第一章 穿越 好痛…… 全身蔓延开来的是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怎么会这样? 她——程凌素,虽然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女,却也算的上清秀可人。 从小就被选定成为家族企业接班人的她,有一个好朋友凌天,和一个爱人浩然。 她全心全意对待他们。 然而,浩然却背叛了她,连带着好姐妹凌天也被连累和出卖。 断崖之上,他狠心将她推下,只为了谋夺她的家产。 程凌素好恨,自己当初没有听凌天的话,早点识破负心男的真面目。 睁开眼睛,自己正置身于正方形浴池,池中水雾弥漫。 房间的四面墙上都镶嵌着一颗夜明珠,此时它正发挥着它的作用,璀璨夺目。 程凌素还没来得及弄清楚自己的处境,一道高大的身影就朝她压了下来。 吻,铺天盖地漫延开来,男人的力量不容置疑的强大,她无论多努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衣衫尽落,在疼痛中晕厥过去。 …… 再次睁眼时,已经是几个小时后,她还在那间古色古香的房间。 “程凌素,你终于醒了。”男人声音阴冷的飘来,程凌素抬起头,撞上的却是他带着面具的脸。 程凌素不屑的耸了耸肩,可那俏丽的小脸上却满是疑惑。 “你是想绑架我是吗?”这是程凌素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了,知道她名字的人,都会知道程氏家族在h市的地位了。更何况他还带上了面具,这不是证明了他的害怕吗?就算自己当时掉下悬崖被监控器拍下了,可是这样的视频消息家族怎么可能让它外泄呢?如果不是跟踪她的话,根本不会知道她坠崖的事,那就更不用说能找到她了。 浴池中的他停顿了一下,却没有理会她。 很好,被她猜中了。 “你没必要等他们来救我,你想要的我就能给你。”程凌素说完,便四处张望起来了。 只要她的包还在她就有足够的钱给他,可是此时的她好像完全忘记了这房间四壁上那些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原来你知道我是谁?”他阴狠的话语从浴池飘来,让坐在床上的程凌素微微颤栗。 “你……”程凌素惊恐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上一秒他还在浴池里,这一秒却穿戴整齐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你到底是谁是谁?”一头乌黑的青丝和那一身看似普通却又华丽的纯黑衣袍,让人感到无形的威严和压迫。 “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他纤细的手指附上了程凌素那洁白的脖颈,“猜猜看,我一用力你会怎样?”他低伏在程凌素的耳边,喃喃轻语。 “现在是什么年份?”程凌素的声音有些颤抖,再笨的她到了现在她也该想到了,这场绑架不过是自己不愿面对现实罢了。她能忽视这个男人的衣着,她也能忽视这个男人那一头青丝,可是她却不能忽视这个男人身上拥有的王者霸气和威严,她更不能忽视的是在她看到自己那完好无损的身体的时候,明明摔下悬崖的她怎么可能不受一点伤呢? 其实从一开始醒来,她就很是疑惑。如果说她穿越了,而且连人一起穿了的话,那怎么会有人知道她的名字呢?如果是魂穿的话……想到这程凌素有些错愣,或许她真的穿越了,或许她真的是魂穿,或许她刚好穿到了和自己同姓名的人身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 “程凌素,你这样还真的很有意思。”他的语气里有了些笑意,可手指还是轻抚在程凌素的脖颈上。“你最好是放聪明一点,同一种游戏玩久了你也会厌烦吧。” “我根本就不想和你玩什么游戏,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在什么年份?”程凌素有些不耐烦的想要挣脱他手指的轻抚。只要知道现在的年份,她就能确定自己是否穿越。 “我告诉过你……”他的手指微微用力,牵制住程凌素那不安分的身体。“看来我真的不是很了解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好了。”感觉到呼吸渐渐的困难,程凌素有些慌乱。 看着程凌素那带着些慌乱却又带着些固执的眼神,他有些错愣,何时起她的眼底有了固执。“呵……”他轻笑了声,来掩饰此时自己的失态。“很好……”他的手指越发用力了。 “或许……这样会更好。”或许死后轮回,她就能找到那个属于自己的人了吧。她真的累了,明明那么爱自己的人都可以为了钱而背叛自己,难道找一份属于自己的爱就那么困难吗? 程凌素闭上了双眼,不再挣扎,不再说话。只是那心痛的泪水还是忍不住的划过脸颊,洗涤他曾经轻吻过的脸颊,却怎样也洗不掉他的背叛。 “很好,真的很好。”听着程凌素越来越微弱的气息,他放开了钳住她的手。“怜香惜玉我还是懂的。”此刻他不会让她死,在没有得到有用消息之前,他都不会让她死。 “咳咳……”程凌素呆呆的看着面具下那双泛着笑意的眼睛。 她穿越了,就算不知道此时的朝代,就算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谁……但是她真的穿越了! “喝了他,你就可以走了。”他端起那碗不知名的液体,递到程凌素手上。 程凌素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给我衣服!” “我有说要给你衣服吗?”他顺势抱起了程凌素,“现在我带你出去。” “喂……这算什么?”程凌素愤怒的大叫,他是真的要把全身赤luo的自己带出去。 “只是没有穿衣服罢了。”他低头看了程凌素一眼,便纵身飞了起来。 …… 四周的景色飞快的在程凌素的眼前闪过,微凉的清风吹拂着她那不着一丝一毫的肌肤,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算是轻功吗?”程凌素疑惑的问出了声。在没有得到他任何的答话后,便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清风突然演变成了肆意的狂风。天空洁白的云朵也被人用墨汁染成了乌黑。 “看来你的运气真的很好。”他那阴冷的话语突然在程凌素的耳边响起,让她微微一怔。 “很好?”好个屁。程凌素忍不住在心底咒骂了起来,要是她运气好,怎么可能一穿过来就遇上个bt,而不是像广大穿越女同胞一样的高床软枕…… “我能送你到的地方就只能是这里了。”他的语气听起来充满了无可奈何。 “你真的不打算给我衣服了是吗?”程凌素双手叉腰怒视这自己前面的男人。 “不是真的不打算……”他轻抚上程凌素的脸颊,“而是从没打算过。”低低的笑声从他那银色面具下传来,在这样乌云密布的天气听来格外渗人。 “你……”程凌素愤怒的涨红了脸颊,手指指着他却半天说不出下文来。 “我怎么了吗?”他理了理被狂风吹乱的衣袍,“程凌素,你现在是在引诱我吧!”他笃定的话语里满是讥讽和嘲弄。 程凌素低头看了看自己那yi丝不gua的钰体,“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居然说她在引诱,天,他有给自己衣服穿吗?没衣服穿她能怎样? “这个时候的你却多了分有趣,或许最后我能放过你。”他附在程凌素的耳边低喃,随后转身而去。 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渐渐的和天色融为一体,程凌素再也忍不住了,张开嘴想大骂出来。可不管她怎样的努力,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更让她愤怒的是,居然连身子也移动不了了。 轰隆隆…… 此时的天居然毫不怜香惜玉的下起了瓢泼大雨,点点滴滴落在程凌素白希的肌肤上,竟有些疼痛。 “你个该死的bt面具男,我到底是那招你了,你个死bt……”暴雨中,程凌素依然滔滔不绝的发泄这心中的不满。而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的伫立着一位黑衣男子,他头顶没有任何的遮挡物,任由那无情的雨水滴落在他那俊美淡然的容颜。仔细看看,会发现这个黑衣男子不就是被骂的主人公吗,虽然现在的他早已摘下了那诡异的银色面具。而在仔细看看,更能看到他嘴角的微微抽搐。 更远处也有一黑一红的两抹身影在雨中伫立,只是相对于黑衣男子的淡然他们的神情视乎有些烦躁和心疼。 “真的不需要吗?”黑衣男子低头轻声在红衣男子耳边询问,焦急的神情布满了整张俊脸。而红衣男子只是沉默的看着远处那雨中的身影,眼底溢满了心疼。良久红衣男子才掩去了心疼,缓缓开了口,“或许真的只有心伤才会有心死。” “可是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倒下。”黑衣男子还是无法平息自己内心的焦急。 “你真的认为他不再这附近吗?”红衣男子头也不回的说着,可脸上的寒意和那眼底的愤怒就足够表明他此时的心情。 黑衣男子本想在说些什么,可看到红衣男子的表情怔了怔,终究没有说出口。 狂风就这样一直肆意的刮个不停,暴雨也越演越烈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冰块。全身赤luo的程凌素就那样被狂风冰雹洗礼着。 在程凌素第n次祈祷上天无果的时候,终于再一次忍不住的抱怨了起来。“看来人要是倒起霉来,真是求神拜佛也不管用啊。”看着自己那一身白希的皮肤上大大小小的红肿,程凌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来这主人平时也是一娇贵的主,要不然也不至于红肿成这样吧! “唉,真是娇贵啊!”程凌素忍不住的叹了口气。现在的她真的不的不承认那bt面具男的话说的没错,要不是现在下雨的话,我想就算这条街道平时再怎么僻静,现在也早就该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了吧。 “啊……谁来救救我啊。”程凌素禁不住大声狂叫,她是不在乎会不会有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方正不过就是一具皮囊而已,更何况这具皮囊还不是她的。真正让她求救的是她害怕感冒啊,在这样医疗不发达的古代,感冒药必定是那些又黑有苦的液体吧。想到这,程凌素忍不住想起了那碗被自己一股脑喝下去的液体,苦味好像现在还在她的喉咙处不曾散去。 天色越来越暗,程凌素的体力也越来越虚弱。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办法移动分毫。远处有一妇人和两个年轻的女孩向这边走来。让程凌素感到疑惑的同时也感觉到了希望的曙光。 “哟,这是打那来的姑娘啊,怎么会站在雨里呢。”尖利的声音瞬间划破了雨夜的寂静。 “帮……帮我。”程凌素虚弱的看着在自己眼前打转的花蝴蝶,直觉告诉她,就她的人来了。 “姑娘可是倾城的人儿啊,怎会落得如此地步?”花蝴蝶双眼直直的盯着程凌素的脸蛋,瞧了又瞧,手上却也不闲着,忙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程凌素的身上。 “美……美女,帮我。”在程凌素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竟然华丽丽的倒在了花蝴蝶的身上。 “哟……这可怎么办才好……”花蝴蝶抱着倒地的程凌素,惊声尖叫了起来。 “小……小声一点,美女。”程凌素俏丽无血丝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原来穴道早就解开了,只是肌肉僵硬才动不了。 “姑娘……”或许是那一声美女起的作用吧,花蝴蝶的音量明显降了很多。“姑娘……醒醒,姑娘……你这要我可怎么办啊。”花蝴蝶看着昏倒在自己怀里的程凌素,焦急的拍打这她的脸,可程凌素那还有半点反映啊。 “还不快来帮忙,你们两个死丫头。还没看够是吗,大家不都一样……”看着在自己身旁早已呆掉的两个人,花蝴蝶忍不住咒骂不停…… 远处那几抹隐在暗处的身影带着各自的情绪悄然离去…… “姑娘可真的好了?”听着坐在自己床边的花蝴蝶第n次问出同一个问题,程凌素终于忍不住大声咆哮了起来,“烦死了烦死了,花蝴蝶,你闭嘴。”看着对面妇人一脸的震惊样,程凌素后悔不已。可是那早已说出口的话怎么还收的回。“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不管怎么说,好歹这只蝴蝶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当着真人的面这样叫人绰号好像真的很不妥。 “姑娘怎知花娘的姓氏?”花蝴蝶的满脸震惊随即演变成了疑惑和不安。 “啥?”她真的叫花蝴蝶?程凌素惊讶的长大了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哦……那个……那个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这样叫你,是吧?”反映过来的程凌素慌乱的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哦,是吗?”花蝴蝶的眼底有着些鄙夷和不可置信,却随即被她完美的掩饰了下去。“姑娘现在总算是醒了,真是谢天谢地。这些天可忙坏了奴家。” “这些天?”自己睡了很久吗? “可不是吗?姑娘可是整整昏睡了5天啊,真是急坏了花娘我……”花蝴蝶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着这几日的幸苦。 “那个……花娘啊,这里是……”程凌素疑惑的打断了花蝴蝶的抱怨。 “花满楼。”花蝴蝶在说这话的时候,轻轻抬了抬头,眼里满是骄傲。“不是我花娘自吹,在这耀城,我花满楼要是称第二的话,第一那就只能是空位。” “青楼?”难道这就是亘古不变的穿越定律吗?“那我现在……”不过不知卖艺不卖身可不可以,好歹还有那些穿越前辈累计下来的经验,就算长得对不起观众,也应该能混个风生水起吧。 花蝴蝶好像看出了程凌素的担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大可放心修养,其他事等以后再说。”花蝴蝶微笑着看着程凌素的脸蛋,神情有些羡慕。 被花蝴蝶这样毫不避讳的盯着看了有看,让程凌素忍不住疑惑。“不会是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吧,花娘。”说着,程凌素伸手在自己的脸蛋上拼命的擦了起来。 “傻姑娘,哪有什么脏东西啊。”花蝴蝶温柔的阻止了程凌素的动作,“你这脸蛋真是让女人看见了也会喜欢,更别提那些臭男人了。” 什么?女人看了也会喜欢?“花娘,这有镜子吗?”好像到这儿来了这么些天,她还没有看过自己的模样,当然就更不用说打听到是什么朝代了。 “姑娘随我来。”花娘扶着程凌素下了床,来到了一面镜子前。 “这……”看着面前这一人高的试衣镜,程凌素再一次被震撼了。怎可能,这个时候就有了玻璃。天啊她到底穿越到的是什么朝代啊?“这是谁?”程凌素指着铜镜里的自己,轻声问着。 “哟,姑娘这玩笑可不好开。”花蝴蝶笑容满面的捂着嘴。 “我!”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她自己下了一跳。这真的是自己吗? 镜中的她,肌肤如水晶般晶莹剔透,五官精致到犹如雕,清澈的眼睛里此时盛满了惊讶,那泛着苍白的嘴唇让人心生怜悯。一身白色的衣袍包裹着她那完美的曲线,一头青丝如瀑倾泻而下……这样的她让人觉得不真实,凡间怎会有如此这般的可人儿…… 这真的是她吗?程凌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有这么好的运气,能重生到这样的绝世美女身上。看来上天待我还是不薄。程凌素的唇边绽放出一抹愉悦的微笑,顷刻间天地失色。 “瞧瞧……这不是仙子吗?”花蝴蝶满脸花痴装的看着程凌素。 “花娘,我饿了,可有吃的?”心情大好的程凌素此时胃口也大好。既然有了这绝世容颜还怕不能在这不知名的朝代生存下去吗?她要忘掉浩然,忘掉爱情,忘掉背叛,忘掉那bt男。美好的生活就从现在开始! “光顾着说话,我到忘记了这茬。”花蝴蝶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小红,快让他们弄些清粥小菜来给……给……” “程凌素。”程凌素微笑看着花蝴蝶。 “给程姑娘送来,还有叫小绿打点水来给程姑娘梳洗。”听着花蝴蝶那尖利的狮吼功,程凌素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虽然程凌素对自己的容颜也很迷恋,只是没想到面前这两个小女孩的反映会是这样的夸张。 “还傻愣这干什么。”花蝴蝶那尖利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拉回了那个女孩的思绪,可她们还是时不时的看向程凌素。“怎么,还没看够。” “没事儿,花娘。”程凌素彻着头微笑的看着两个女孩,“放下吧,我自己来。” “哦……哦……”听着程凌素那温柔的话语,这才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退到一边。 “这些贱丫头不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程姑娘可别惯坏了她们。”花蝴蝶温柔的让程凌素解释着。然后就转过身去,一脸严肃的教训了起来。“要知道,丫头就只是丫头,主子再怎样没有脾气,也不敢在主子面前如此没有规矩。再说这程姑娘可是日后咱花满楼的头……”似乎意识到话语,花蝴蝶轻咳了一声,随即岔开了话题,“下去各自领罚吧。” “是!”两个小女孩谦卑的退了出去。 房间的气氛在哪两个女孩退出去的时候,变得尴尬了起来。花蝴蝶不发一言的坐在程凌素对面,似乎觉得刚才那些话有些伤了这倾城的女子。 -本章完结- 第二章 恋恋不忘 “花娘,不知卖艺不卖身你能否接受。”程凌素依旧低着头吃着饭菜。 “呃……”或许是没有想到程凌素会这样问自己,花蝴蝶一时间竟不只该如何回答。“这些暂且搁着,姑娘养好自己的身子要紧。”说完花蝴蝶轻拍了拍程凌素的手,起身出了房门。 “嗯。”程凌素淡淡的回答着。 青楼虽是最容易赚钱的地方,但现在的她或许能找到更合心意的一家。看来她也没必要在客气了。 打定主意的程凌素趁着修养的这几日大致了解了这个有玻璃的时代。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这个时代的一个民风比较开放的国家——耀修朝,那让程凌素惊讶的玻璃物质是几百年前这个朝代的一位极有智慧的老者发明的,随后便被普及。而耀修朝的国君岁年轻残暴,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他继位的这一两年里,整个国家的经济明显的繁荣了起来。因此他在老百姓中还是受到了一致的好评。 当然不得不提的是这个时代的另一个国家——辰雪朝,他们的民风相较于耀修要显得保守淳朴一些。有点类似于我们现在中国的那些偏远山区的少数名族,几乎靠捕鱼维生,或用捕稀有鱼类在耀修换取物资。当然他们的君王也是一极富领导才能的人,虽然他已年过半百。 “姑娘这几天好像特别高兴。”小红端着饭菜进来的时候,便看见那坐在桌前低着头发呆傻笑的程凌素。几日的相处下来,小红对程凌素的态度也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的恐惧担心到现在的坦然,不过也一样的小心翼翼。 “都跟你说过了,叫我名字就好。”程凌素抬起头,傻傻的看着小红。“或者叫我姐姐也好。” “虽然姑娘对奴婢好,可奴婢也不敢逾越。”小红低着头放下饭菜,谦卑的说着。她怎么可能让那一顿鞭子白白的挨了,而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呢?程姑娘虽然现在还没有在楼里挂牌,可是凭程姑娘的绝色,这楼里这么多年来的不成定下来的头牌怕是定了。而花满楼的规矩只要挂了牌的姑娘便是主子,要是奴才有半点的逾越,轻者一顿鞭子,重者只有死路一条。 “好了好了,就叫姑娘好了。”听着小红那谦卑的语气,程凌素心里微微一沉。就算是再怎样的民风开放,没钱的人家还是被踏在社会底层。想到这,程凌素更加向往辰雪朝了。她想要看看那被四面海水环绕起来的岛屿国家是怎样的美丽,更想看到那把两个国家分割开来的大海…… “姑娘是有想到开心的事儿了吗?”看着程凌素那唇角溢出的笑容,小红呆呆的看了很久。 “嗯!”程凌素侧着头看向窗外的漫天繁星,“小红,你可去过边境的海边?”古代的夜色真的格外好看,怪不得那些前辈们说就连古代的空气也是甜的。 “没有,姑娘是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怎会还有那样的余钱去。”小红有些忧伤的话语拉回了程凌素的思绪。 “对不起……”程凌素慌乱的表达着自己的歉意,对于小红她是怜悯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本该有个美好的童年的,可是她却从五岁开始学会一点一滴的担起了整个家的担子。 “姑娘这样说可别折煞了奴婢……”小红连忙跪在地上,身体有些微微颤抖。 “起来吧!”原本想要扶她起来的程凌素,手却在空中停了下来。“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看着站了起来的小红,还在微微的颤抖着。程凌素顿时没有了食欲,“收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奴婢这就下去。”小红收拾完碗筷便出去了,可没过多久她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了。“姑娘可在休息?” “没有,进来吧。”此时的程凌素正躺在床上无聊的在一头青丝中找分叉,“这头发也好的太过分了吧。”程凌素绝望了,不说一根头发了,就连半根都没有。 “有什么事儿吗?”看着小红那着急的样子,程凌素看在眼里却越发可爱。 “花娘让姑娘这就过去一趟。”小红轻轻的吐了口气,也不再着急了。 “有什么事儿吗?”这么快就找上门了,这么说到时候走了。 “奴婢不知。” “好了,就说我马上过去。”起身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皱,程凌素对着镜子微微一笑。不管怎样那句老话准是没错的,“伸手不打笑脸人。” “公子,奴家在这……” “呵呵……讨厌……” “不要嘛……” 站在楼廊上,程凌素低头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在大厅追逐*。“果然,这是一个赚钱的行业。”这还真是纸醉金迷啊!听这从那一个个紧闭的房间传来的申银声,让程凌素想起了那bt的面具男。“搞什么,不会小声一点啊。”程凌素慌乱的甩了甩头,不再继续停留,只是快步的走向楼廊的尽头那个房间。 “你……站住。” 身后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让程凌素不解。是叫她吗?还是一个男人?“我?”程凌素转过身来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一个头发凌乱上身赤着而下半身只穿亵裤的男子,此刻正倚在房门上看着自己。 “找我有事儿?”程凌素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好好的有事儿不做,找她干什么? “这花蝴蝶可真会藏好东西。”男子在看到程凌素的那一瞬间就呆住了,直到半响才回过神来。“你是新来的。” 程凌素轻移身体成功的躲过了那男子伸来的咸猪手,面容淡淡的看着男人。“公子可有事儿吩咐?” “哦……”程凌素的躲避更是提起了男子的兴趣。“又有怎样,没有又怎样?” “没事儿。”程凌素的嘴角绽放了一抹冷淡的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有事儿没事儿。本姑娘都没空奉陪。”看着那还在屋里穿衣服的女子,程凌素对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更是充满了厌弃。 “脾气到还不小。”男子一挑眉,语气瞬间冷漠了下来。“怎么招,爷今天就是要你陪我了,怎样?” “我还有事儿!”难道一个男人不经历真的有这么好?程凌素转身想要离开,却被男子拉住了。 “你是没听懂爷的花,还是怎么?”男子的脸上明显的写着不悦,可程凌素会在乎这些吗? “放开我。”程凌素冷冷的瞪着男子。 程凌素的冷漠好像彻底激怒了男子,“你可知道爷是谁,敢这样和爷说话?” “你是谁?”如果一切如程凌素的猜想的话,在这男人对自己动杀手的时候,花蝴蝶一定会出现。而就算她猜错了,她也不相信一个男人会对美女下杀手,所以现在的自己只要激怒他来验证就好…… “你装什么傻啊你。”男子面带微笑的看着程凌素,可那笑意却没有传达到他的眼底。“你会不知道爷是谁?”在这花满楼有谁不认识他,甚至可以说他在这耀城也是有一方土地的人。怎能容忍有人这样的无视自己。 “我一定要知道你是谁才行吗?”程凌素的语气还是那样的不咸不淡,不温不热。“听你这语气,看你这幅嚣张的样子,不过也就是一富家子弟罢了。”程凌素淡淡的扫了男子一眼。 “既然你知道,那就该端好你的态度。”不就是一红尘女子也配如此嚣张。“不过是一对玉璧千人枕,半点朱砂万人尝。”男子手指钳住程凌素的下颚,逼迫着她与自己对视。他想看看程凌素听到这样的话会有怎样的反应。 “我不知道爷你居然是这样想的。”程凌素的嘴角微微上扬,故意加重了爷字的语气。“不过奴家更不知道,像爷你这样有身份的人居然愿意枕千人璧,尝万人唇。”程凌素的话语有着淡淡的讽刺,一个嫖客居然还嫌弃起了她?! 听了程凌素的话语,男子反怒而笑。“看来你真的很了解爷……”低头在程凌素的唇上印了一吻。“果然这万人尝的唇极其甜美。” 程凌素呆愣在原地,却突然看着远处闪过的一抹身影,嘴角溢出了胜利者的冷笑。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引来了这样一个麻烦,还好这不过是一个对新鲜事物好奇的花花公子而已…… 看着男子微笑的样子,程凌素顺势满脸堆笑,倾倒在男子的怀里。“爷你真是讨厌。”听着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那娇嗔的话语,程凌素忍不住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看着此时在自己怀里那柔情万分的人儿,男子觉得有些恶心。可这样的结果明明是他自己想要的,为何要恶心?“要你这样辛苦的来引起爷的注意,真是委屈了你。”男子温柔的低下头再一次吻上了程凌素的唇。 -本章完结- 第三章 修罗 “践人。”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程凌素那委屈的表情,他承认是对她感兴趣,甚至没办法忘记那柔软,可是程凌素的回应让那些压在他心底的恶心不断上涌。原来每个女人都是这样…… “难道公子不喜欢吗?”程凌素面带委屈的看着男子,心底却早就乐开了花。 “滚……”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愤怒。 “我……”程凌素抬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男子打断了。 “别让也在听到你这践人的声音。”男子眉头轻轻的皱起,语气满是寒意。 “我……”该死的男人,下手不知道轻重,好歹我也是女人吧。这样一摔,谁受得了。 “还不滚……”男子的愤怒似火山,终于要爆发。 “我还想在坐一下,要不爷你先走。”贱男人,要是我能自己起来还用你教我怎么走吗?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程凌素还是面带媚笑的说着违心的话。 “你……”男子愤怒的拂袖而去。 拂袖?好像他没穿衣服吧。“那个……爷……” “闭嘴。”男子头也不回的向楼下走去。 “你没穿衣服。”程凌素低头忍着笑,小声的嘟囔着。 没过多久,楼下便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笑声。“这就是不听人把话说完的下场。”程凌素慢慢的扭动着脚踝,还好应该没有伤到。只是想站起来怕是还得等一会儿才行。 良久过后,程凌素才缓缓的站了起来,往花蝴蝶房间走去。“不过这些人还真的很会把握时间,外面这么热闹也都不出来看看。”程凌素走过那一间间紧闭的房门,轻叹。“唉,比较良宵苦短嘛。”随后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些。 “程姑娘,怎么会弄成这样。”一进门,花蝴蝶就开始了咋咋呼呼。 “哦。”程凌素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一身不满灰尘且有些凌乱的衣袍,不以为然的说着,“没事儿,就刚在楼廊上不小心跌了一下。”看着花蝴蝶那担忧的神情,程凌素心底不断的泛起冷笑。真没想到在古代也有这样影后级的人物。自己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她会不知道?! “姑娘身子没好全,我该让人跟着才是。”花蝴蝶走到了程凌素身边,理了理她的衣袍,扶着她坐了下来。“姑娘也该知道,有些事儿……”花蝴蝶有些欲言又止,视乎在等着程凌素的点破。可此时的程凌素却全然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看着花蝴蝶。 “凌素,你也知道是谁在雨中就你回来的吧。”花蝴蝶的语气有些试探。 “花娘继续说吧!”凌素?花蝴蝶,你别犯恶心了好吧。 “我这花满楼虽然不缺人,可毕竟像你这样的人儿不多见。要是……” “我愿意挂牌。”程凌素面带微笑的说着。 “我就知道,凌素你……”花蝴蝶的语气有掩盖不了的高兴。 “卖艺不卖身,可行?”程凌素淡然的为自己道上了一杯热茶,独自饮了起来。 “凌素,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花蝴蝶面带难色的为程凌素讲起了道理,“这青楼,不就是风花雪月的地方,这只卖艺要如何说的过……” “花娘,我是很有诚意在这花满楼挂牌卖艺的。”程凌素一脸诚恳的看着花蝴蝶。“我有信心我的才艺绝不输于我的容颜。到时候不也一样有钱赚吗?” “凌素,这几天下来,花娘也大概了解了你一些,你既然敢这样说,那才艺必定也不可小视。可我这毕竟是青楼……”看着程凌素的淡然,花蝴蝶不再开口。 “这是我所能接受的底线,要是不行,我只好另找东家。” 程凌素的嘴角绽放出一抹决然的冷笑,慢慢的蔓延至眼角,让花蝴蝶心里轻轻一颤,不禁开始怀疑她是否是她。“你们先出去。”花蝴蝶轻轻扬了扬手,退下了伺候的人。 程凌素轻抬纤指有为自己续上了一杯茶等待着花蝴蝶的开口…… 浓墨渲染似的夜空,点缀这闪闪繁星。不知何时起了些淡淡的白雾,让夜空看起来若隐若现异常神秘。 看着程凌素望着窗外那出神的表情,花蝴蝶淡淡的开了口。“深秋了……”随后却又沉默了下来,满脸落寞的看着那神秘的夜空。 “在外可还有家人?”淡淡的语气充满着关怀。 “……”她不知道她是否还有家人,只有沉默不语。 “可有想好出去了,要怎样。”收回思绪,胡蝴蝶关切的看着程凌素。 “不知道。”像她这样一个女子到外面能干什么呢?“其实这里真的很好,只是……”这里有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有太多人藏在隐处,有太多的人在算计…… “你应该知道这耀城里所有的青楼都不会接受你的要求的。”花蝴蝶起身走到了窗前,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这便是耀城青楼间不成文的规矩。” 夜风带着初冬的气息吹了进来,就那样淡淡的,凉凉的沁人心脾…… 一袭艳丽的背影在夜色中绽放出那独特的娇艳,她转过脸来看着程凌素,嘴角梨涡若隐若现,明眸里盛满了柔情,三千青丝挽髻坠于脑后,夜风扬起发尾,拂过翻飞衣袂…… “这才是真正的你吧,蝶!”她不相信这样的人儿会有一如此粗俗之名。这才是她,娇艳动人,柔情似水…… “看来你真的很聪明”花蝴蝶收起了一脸的娇艳和眼中的关切,语气淡淡的坐在了程凌素的对面。 “花娘此话怎讲,凌素不明白。”程凌素一脸疑惑的看着花蝴蝶,语气也淡淡的。 “姑娘岂有不明白之理……”花蝴蝶伸手抚平了衣袍上的褶皱,冷冷的开口。“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花娘,你这算是威胁吗?”程凌素淡然的看着花蝴蝶,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你认为我会害怕吗?”程凌素的眼中溢满了那不经人情的冰冷。 花蝴蝶愣愣的看着程凌素眼底的冰冷,不发一言。良久,“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花蝴蝶嘴角轻扬,这样的程凌素对她来说太过陌生。 “还好……” “那你就该知道他要知道的就会不惜一切代价……” “包括羞辱我吗?” “没错……” “不过还是没有引出他想要的是吗?” “你……”花蝴蝶一脸震惊的看着在自己面前镇定自若的程凌素,这样的她让花蝴蝶有些害怕。难道她一直都在掩藏自己吗,也就是说她一直都知道他是谁??? “不要用这样的表情来看我……”虽然她不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可她也不是傻子,有些事情想想还是会明白的。“以前的我或许真的一直在掩藏自己的才华吧,但是关于你们想知道的,我是真的无从所知,所以更不必掩饰。” “呵呵……”花蝴蝶自嘲的笑了笑,“看来真的是低估了你。” “花娘,你说这花满楼不过是一青楼,或者这样说它不过是一耀城比较有名的青楼,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严厉的规矩吧?更何况女人多的地方怎会没有嫉妒吵闹呢?”程凌素淡淡的话语让人觉得似乎她早已看清了一切,“难道我就真的以为这只是一间管理良好的青楼吗?” “……”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天你根本就不是路过那么巧吧!”那场暴雨下的是比较突然的,放任被点穴并全身赤luo的她站在那里,难道仅仅只是为了羞辱吗?而当时街上应该还有不少小贩才对慌忙回家才对,但是她站的那条街却无人经过。这些无一不让她疑惑,而花蝴蝶的出现让让她明白了所有。这么大的雨,一个青楼的妈妈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闲情逸致来逛这条根本就没人的街道呢?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和那个bt男本就是一伙的,根本就想用她来做饵罢了,所以在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前,她是安全的。 “……” “如果你做不了主,就叫他来和我谈吧。”程凌素淡然的话语却似一枚炸弹,让花蝴蝶为之一愣。 “姑娘怎会这样说……”花蝴蝶的嘴角浮上一抹无奈的笑容,“这花满楼岂有我不能做主的,你既然在我这,那岂有找他的道理。” “既然你这样说,那好……”程凌素淡然一笑,“我能做到的也已经说了,既然你不同意那我现在就走。”起身,程凌素向房门走去。 “我可有说过让你走?”花蝴蝶的语气里满是淡然的冰冷。 “你拦不住我!”程凌素眼带笑意的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花蝴蝶。 “你可试过?”花蝴蝶的话语里满是自信的骄傲,“怎会有如此自信?” “好,此时你拦下了我。就是让我无路可退是吗?”程凌素转身坐了下了,“既然无路可退,那我只好一死来解脱了哦。”程凌素轻抚自己那白希的手腕,淡然的说着一切。 “你这么聪明就猜猜看,我会给你机会自杀吗?”花蝴蝶眼神冷冽的看着程凌素,下一秒却拿掉了程凌素藏于衣袖里的簪子。 “自然,你的武功是有办法护我周全,但是你真的确定能无时无刻在我身边吗?”程凌素挑了挑眉,“要想死的人,怎么会没有办法呢?”一抹嗜血的冷笑在程凌素的嘴角蔓延。 “你威胁我?”花蝴蝶冷冷一笑,什么时候她居然会被人威胁。 “花娘,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哦。”程凌素的嘴唇轻起,一串银铃般的小说流窜出来。“呵呵呵……我可是在威胁我自己哦。”要自杀的是她自己,那自然是他自己受到威胁了哦。只是看她的死是否对别人有利了吧,如有害,那自然…… “今天的你真是让人刮目想看。”花蝴蝶冷冷的看着程凌素,眼底满是杀意。“你就不怕我现在要了你的命吗?” “好啊,你想要拿去好了。”程凌素轻轻一笑,如夜空那璀璨的星星。 “那好,我成全你!”一抹冰凉贴在了程凌素的脖颈上,“就用它来杀你怎样?”花蝴蝶手握着簪子,微微用力那白希的脖颈上变多了一丝鲜红。 “嘶……”疼痛让程凌素微微的皱紧了眉头,“如果他会放过你的话,我无所谓。”程凌素安静的闭上了眼睛,不再开口说话。直到那种疼痛不再,才缓缓睁开眼睛。 “现在你根本不能杀我!”程凌素笃定的看着花蝴蝶,眼底的寒意在慢慢肆意蔓延。“所以放我走。” 冷冽的夜风带着些细细的雨丝飘了进来,刚才还是满天繁星的夜空似乎也被这房间里压抑寂静的气氛感染了,拉下了脸孔。 “这耀城的秋季变就是如此多雨。”花蝴蝶看着窗外又是一阵出神,随后又轻轻的笑了笑,看向程凌素。“我不能杀你,但你知道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是你不让我走,还是他。”理了理衣襟,程凌素问出了那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本是如此聪明的女子,为何就不明白呢?”花蝴蝶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从不认为我聪明,更何况不懂不就是要问吗?”程凌素的语气还是一如那窗外的夜风般冷冽,“或者让他出来和我谈吧。” “我真的很好奇你是哪来的那么笃定的信心。”花蝴蝶微微挑眉,“他一定会出来见你吗?” “这可不好说。”程凌素牵动这嘴角露出一抹嘲笑,她的信心来自她那绝色的倾城之色,她的信心来自她背后那不知道的秘密…… 她的这抹嘲笑如看透所有事般在花蝴蝶的心上划过,让花蝴蝶没来由的心里一颤。“我只能试试。”随后她便走出了房间。 偌大的房间在此时只剩下程凌素一人和这满室的孤寂冷清。她抬手敷上那绝色的脸蛋,微微叹息。“拥有绝色又如何,难道这一却真的就是注定的,难道我真的就该听从上天的安排吗?”慢慢的有一滴眼泪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在了地上,慢慢晕染开来。不对,是手,是滴落在手掌上。 “为何会哭?”温柔的声音在程凌素的头顶传来,“如若你不是这般,我想我真的可能会接受你。”手指微微弯曲手掌紧握成拳。 “什么?”抬头,触目的便是那诡异的银色。 “我说,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哈哈哈……”男子温柔的笑声中来着些刻意疏远的冷漠。 “喜欢?”程凌素瞥了瞥嘴,眼睛直直看着他。“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男子微微一怔,“玩笑与否,只在个人。”他理了理衣角转身坐在了程凌素的对面。“找我来可有事?”语气中那仅存的温柔在此刻消失不见。 “你会不知?”程凌素扬起眼角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我该知道吗?”男子慵懒的用左手撑着脸颊,“你找我来,我为何会知道。”一头青丝在夜风中如精灵般起舞。 “好。”程凌素的眼底泛起了丝丝不耐烦,“我要走。” “哦。”男子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好啊。” 程凌素防备的看着他,“真的。”半信半疑的情绪拉高了她的语调。 “嗯。”男子轻轻拂着那手掌心中的湿润,淡淡的开口。 “那好,再见。”说完程凌素便飞快的走向门边,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你……”看着端站在门口不远处的花蝴蝶,程凌素满心的高兴在瞬间化为乌有。 她愤愤的关上门,走向桌子坐了下来。“没想到你竟是这般说话不算数之人。” 男子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此话怎讲?” “怎讲?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我看着男人翻脸比起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吧!”程凌素愤怒的站了起来指着他。 “哦?”男子疑惑的拉长了声调,“我可有拦你。” “你少在我面前装好人,本小姐不吃你这套。”为什么每次一遇见这bt男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难道自己上辈子欠了他?程凌素愤愤的想着。 “这好人可不是装出来的,再说你觉得我是好人吗?”男子意有所指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荡。 “bt。”程凌素涨红了脸,坐了下了不再与他争执。 满室的喧嚣在此刻变成了满室的沉默,窗外的细雨越来越大,稀稀刷刷的滴落声清晰入耳。这一夜,注定有些东西会改变。 “好,算你狠。”再也沉默不住的程凌素狠狠的说着,“你要怎样说好了。” “我能怎么?”男子的话语也有了些烦躁,“只要你说出来……” “说出来,说出来……你们到底要我说什么。”程凌素发疯似的大声喊叫了出来。 看着她那一脸愤怒的表情,男子呆愣了一下,随后扬起那冰冷的话语。“我是不会杀你,但你是否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男子的眼底溢满了杀意。 “你以为我会害怕。”程凌素站了起来低头看着他的眼睛,“你有本事就让我生不如死好了。”此时的她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开口讲和的话语在出口的时候变成了挑衅。 四目的相对,一个杀意早起,一个不愿屈服…… “不害怕是吗?”男子浑身的气息如地狱的修罗般阴冷,“很好。” “怎么?” “你最好是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男子慢慢的走向程凌素的身边,“我可不是一个言而不信的人。”俯身在她的耳边冰冷的低喃。 程凌素呆愣的站在原地,脚底的寒意瞬间窜上了心头。直到花蝴蝶的话语再次响起,她才惊醒。原来他早已走了…… “休息吧。”花蝴蝶温柔的在她冰冷的手上拍了拍。 “呃?”看着不知道何时进来的花蝴蝶,程凌素有些诧异。 “独自在外可得记得,这耀城的天气经常反复无常,而这个季节雨特别多。” “嗯。” “你真的要如此倔强吗?”花蝴蝶的眼底泛起了丝丝泪光。 “我是……”真的不知道。可是没人相信罢了。 “现在雨大,明天再走也不迟。”花蝴蝶眼里满是诚恳和爱怜,微微上扬的嘴角牵扯出她嘴角的梨涡。 “嗯。”不管她有怎样的目的,但是她对自己的好是那样的真切,自己又怎会不知呢?程凌素微微一笑,转身离去。在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她却突然折回,抱着花蝴蝶。“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让花蝴蝶呆愣了,就连她什么时候离去的也不成知道。“如果你不是……”她扬起了一抹疼惜的笑容,剩下的话语随之消散在夜风中。 次日,一夜难眠的程凌素早早的起了床。这一夜已经如此难熬了,她可不想到了现在才遭逢变故。 扣扣扣…… 便随着敲门声花蝴蝶的身影再一次闯进了程凌素的视线,“可真的决定了?”她任是不死心的再次询问。 “你说呢?”坐在桌边的程凌素抬起头咧着嘴笑了笑,一对熊猫眼栩栩如生。 “呵……”一丝诧异的笑声从花蝴蝶的嘴里传出,只见她眉角微微抽搐,“你昨晚没睡好?” “嗯。”拜托,面对你们这些不讲信用的人,谁会睡的安心。 花蝴蝶好笑的扶着自己的额头坐了下来,“你到底再担心些什么?” “谁知道呢?”程凌素无奈的努了努嘴,“东想西想呗。” “怎么?舍不得了?”花蝴蝶的一脸兴奋的看着她。 “什么?”舍不得,我有病吧,我会舍不得!“可以走了是吗?”程凌素说罢便起身往外走。 “等等。”前进的身体被花蝴蝶拦了下来。 “怎么,还有事儿?”程凌素一脸防备的盯着她。 “殊不知你还有这般搞笑的本领。”花蝴蝶扬起手在她的额角拍了拍,“就算你不再我这呆下去了,可仪容也不可这般随便吧……”花蝴蝶断断续续的唠叨着,脸上带着淡淡的不舍。 “蝶,你在这样下去,可还敢有人要你吗?”程凌素无奈的打断了她的唠叨。 “怎么?谁说我一定要嫁人。”花蝴蝶不满的嘟着嘴。 “这样的你真的让我很意外。”程凌素咧嘴一笑,“可是我很喜欢这样的你。” “……”花蝴蝶呆愣的看着她,眼底缓缓溢满不舍。 “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或许会是好朋友,会是最好的朋友。 花蝴蝶微微扬起头,不再说话。良久她才转过身,开口“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呵呵……”程凌素淡淡一笑,“是啊,我走了。”明明只有这几天的时间,可花蝴蝶给她的感觉就像是相识已久的亲人般熟悉,到了现在的分离竟然会这样的不舍。 在踏下最后一节楼梯的时候,程凌素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办,随后她便奔向了后院。 “小红……”还没到小红的房间程凌素那狮吼神功便早早的发起了功效。 “你……”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小红有丝疑惑。她不记得她自己有认识这样一个人才对啊。 “是我啊。”看出了小红的疑惑,程凌素赶忙理了理在奔跑中被风吹乱的一头青丝。 “姑……姑娘?”小红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头发凌乱,带着一双黑眼圈,正在不顾形象的大口喘气的人会是自己心目中那如仙女儿般的人物。 “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了?”程凌素微微有些不悦。 “没……没有,我只是……”虽然知道姑娘是一个的不拘小节的人,可这样的姑娘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被吓到是理所当然的。 “呵呵……”看着小红那焦急的样子,程凌素无所谓的笑了笑。“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哦!”小红恍然大悟拍了拍头,“奴婢该死,怎么会让姑娘这样站在门外呢?” “你还是这样哦。”程凌素兴奋的小火苗被小红的奴婢二字瞬间扑灭。“我就喝口水便好。”程凌素自顾自的走向桌子,道上一杯水,一饮而下。 “姑娘今儿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儿了吗?”像是感染到了程凌素的兴奋,小红的嘴角也难得的微微翘了起来。 “是啊。”程凌素转过身来看着她,“我要离开这儿了。”微微咧嘴送上一个大大的微笑。 “什么?”小红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程凌素也跟着瞪大了她那双熊猫眼,“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忘记你的。”程凌素郑重的拍了拍她的肩。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红像是受了巨大的惊吓般,浑身打着颤。 “怎么了吗?”程凌素温柔的询问着。 “姑……姑娘能留下来吗?”结巴的乞求声越来越下,带着些哭意。 “怎么了。”程凌素用手抬起她的脸,看到的是一脸泪痕。“我不会忘记你的,放心好了。” “等我在外面赚够了钱就回来替你赎身可好。”看着她眼底的恐惧,程凌素渐渐的放柔了声音。“到时候带上你的家人,我们一起去边境的海边,如若我们在哪里活的快乐就在那里定下来可好。” “姑娘你……”小红不敢置信的看着程凌素,随后便跪了下去。 “虽然你不曾叫过我姐姐,可我早就当你是我的妹妹了。”程凌素蹲了下来,纤细的手指拂过小红那满是泪痕的脸蛋。 “奴婢怎么能担得起姑娘这般的厚爱呢?”小红有些激动的看着程凌素,眼底的恐惧正慢慢的被感激代替。 “其实你真的无需这般,从见你的第一面起,你就给我很熟悉很轻切的感觉。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你和我的妹妹有些神似吧……”想起在现代那个总是胆小懦弱的妹妹,程凌素有些出神。 “姑娘……” “不过你放心,我对你好是真心的,我就只是想要对你好,没别的意思。”看着她眼角划落的晶莹,程凌素慌忙的解释着,“怎么又哭了。”程凌素伸手擦掉她的眼泪。 “我要走了哦,要不然他又会变卦的。”在发现自己越安慰某人却越哭的厉害的时候,程凌素迅速改变战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程凌素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后,起身往门外走去。 “姐姐……”简单的两个字从小红的嘴里说出来却充满了感激。 程凌素跨出房门的脚就那样停在了空中,眼泪在此刻再也忍不住顺着眼角划落了下了。扬起手,向后轻轻摇了摇。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她一定能回来替她赎身! 秋日的清晨已有了些冬日的寒意,程凌素哈着手,兴奋的看着街道旁那些玲琅满目的商品,耳边充斥着买主和小贩的讨价声。抬头,挺胸,咧开嘴微微一笑,程凌素走向自己早已看重多时的一个摊位。 一根木簪子才拿到手上,耳边就传来小贩讨好的声音。“姑娘可真是好眼光,这可是我这儿最好的货色。你好看看这雕工,这纹理……” “最好?”程凌素微微挑眉,“我怕是在随便拿起一根,你也会把它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吧!” 小贩面色有些尴尬,“姑娘这话可说的不再理了。”他眉头微微皱着眉头,语气略带不悦。“这东西在你手好不好,姑娘你岂有不知的道理。” “呵呵……”程凌素仔细看着木簪微微一笑,抬头便看见小贩愣在了原地。不禁嘴角有些抽搐,“你没事儿吧。” “没……没事儿……姑娘长得可真好看。”小贩的脸颊泛起了丝丝潮红,眼神充满了猥琐。 “呃……”好看?一双熊猫眼,脸色蜡黄,头发凌乱,也可以叫好看?程凌素有些错愣,看着小贩那盯着自己不转的眼神,程凌素只能低头叹息。本想过些安稳低调的新生活,可现在倒好顶着这样一张绝色的脸,不管怎样化妆改变外形都没有办法掩盖那绝色倾城的魅力。 “老板莫不是在开我的玩笑吧。”收起笑容程凌素淡淡的说着。 “什么?”小贩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程凌素那张淡淡冷冷的脸。 “这簪子你卖多少钱?”程凌素盯着小贩那张有些错愣的脸,淡淡看口。 看着刚才还一脸笑颜如花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现在却如此冷淡。小贩有些恼怒,“一两银子。”难道就因为自己只是个小贩没本事,这些女人就都要摆脸色给自己看吗?家里那个已经嫌自己没本事跑了,现在居然又让他遇见这样的女人…… “什么?”程凌素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一两银子,这不是明摆着敲我吗?”要知道在这里一两银子可兑换成一百文钱。这一文钱至少能买一个包子吧,而一两银子在这里可是平常节俭的两口之家一个月的开销。 “哟,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小贩的语气满是鄙夷,“你去打听打听这条街上,谁不说我的价钱公道。” “那我不买了呗。”程凌素抹了抹口袋里那仅有的一两银子不以为然的放下了木簪,就这一两银子还是临走的时候花蝴蝶悄悄塞给她的。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见背后小贩扬起了那杀猪的叫声。 “哎呀……”看着程凌素转过身来,小贩更加卖力的喊了起来。“你们都来瞧瞧,快过来看啊……”看着逐渐聚集过来的人群,小贩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木簪。 “她……她……”他指着不远处的程凌素,悲伤的嚎叫。“这姑娘买不起这簪子,还怪我价钱不公道,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说着便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你到时说清楚啊,别光顾着哭啊。”人群中有一妇女八卦的询问了起来。 小贩微微抽泣着,站起身摊开了手掌。木簪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仔细一看才发现明显木簪是被人折断了的。“她就下了狠心……”小贩吸了吸鼻子不再开口说话。 “哟,这可就不对了是吧?” “可不是吗,这还让人怎么做生意啊。” “就是就是。” “……” 程凌素淡然的听着这周围人的七嘴八舌,嘴角上挂着不以为然的冷笑。“不就是一两银子,有必要吗?”掏出那一两银子递给他,眼底充满了讽刺。 小贩则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转身向身后的人群继续诉苦。“你们看看,她到现在还想用一两银子换我十两银子的东西,大家可得给我评评理才好。” 什么?听着小贩那狮子大开口的报价,程凌素眉头紧蹙,“呵呵……”冷冷一笑,程凌素眼底满是冰冷,“我只有这一两银子,你看要如何解决?” 闻言,小贩满楼难色,“这……” “怎么,你还没想好?”没想到这才是新生活的第一天就如此这般的倒霉。 “嘿嘿……”小贩猥琐的笑了笑,眼底好不掩饰的流露出了好色的*。 “这里可好不热闹!”一白色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并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眼睛。 只见他一袭纯白衣袍裹身,肤色似雪却又不显得苍白。秀气而浓密的眉毛下,有着一对长而微卷的睫毛,在配上那迷人的丹凤眼、高鼻梁和那薄薄的嘴唇。这不就是一活脱脱的妖艳美男子吗?可在仔细一看他那一头青丝以竹簪束起,搭上那在身前轻轻摇动的折扇却又是一副书生样! “怎么?”妖艳书生低头看了看自己。 “敢问在下可有什么地方不妥,还望姑娘指出。” 此时的程凌素正两眼冒着桃心的盯着书生不肯罢休,听着他的问话也只是胡乱的应答着。“不妥……不妥……”话说出口看见书生那有些抽搐的眼角,程凌素才恍然大悟。于是便慌乱的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尴尬。“咳……” 小贩也在此时回过神来,开始无赖的吼叫。“怎么,你还有话要说。” 书生微微一笑,弯腰拱了拱手,“恕在下斗胆。” “什么斗不斗的,我就告诉你今天这事儿就任谁来说她也不再理。”小贩愤怒的指向程凌素。 恢复正常的程凌素继续挂上她那淡然的笑容,却不开口为自己解释。 “这件事儿,我也大致明白是怎样,可容在下说句公道话。”书生轻摇折扇,幽幽的看着小贩。 “好,今天就让你这书生来评评理。”小贩理直气壮的扬起了头。 “姑娘意如何?”书生带着微笑侧身询问,在触及到程凌素那淡然的眼神时,微微一怔。却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好。”程凌素对着书生微微一笑,淡淡的开了口。 书生拿起木簪细细的瞧了良久,忽然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小贩。“这簪子可真是你的?” “当……当然。”小贩的语气有些心虚,扬起的头微微缩了缩。 -本章完结- 第四章 别浪费我的时间 “哦。”故意拉长的语调让人听了有些心悸,“那就没办法了。” 小贩面带讥笑的看着书生,“哼,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儿。”说着一双咸猪手便向程凌素的腰间游移,却在刚要碰触到的时候被一纸折扇挡住了。 “切莫着急。”书生微扬折扇,小贩吃痛的缩回了手。 “你到底想怎么样?”小贩愤怒的瞪大了双眼。 “在下不才,只是想讲道理而已。”书生微微一笑,温和却不失礼貌。 程凌素呆呆的看着面前这妖艳的书生,心底泛起阵阵心悸。他的笑虽传至眼角,却未及眼底,只要在仔细看下去便会看见他眼底那抹不曾掩饰的阴狠和嗜血的杀怒。这样的男子怎会只是一简单的书生? “大家都应该知道思木树的坚硬程度吧。”书生扬了扬手里的木簪,“要知道思木做出来的东西,岂是一寻常女子可折断的。”书生愤怒的将簪子扔在了地上,轻挥折扇小贩便吃痛的摊开了手掌。 “你想怎样……”小贩脸上那原本愤怒的神情已被不安取代,说出的话语也没有了刚开始的信心十足。 “我能怎么样啊?”书生无奈的摇着折扇,“大家不妨看看他的手。”一把折扇在小贩缩回手的瞬间穿过他的手臂,用力一抬。一双粗糙长满茧的手就那样展现在众人的眼里。“一个干惯粗活的男人,他要折断这只木簪也得费些力气吧。”书生满意的看着围观的人纷纷点头,“那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又怎能折断这只簪。”书生微笑的指着程凌素,不再多说一言。 围观的人在此时也纷纷躁动了起来,更有人随风倒戈指责起了小贩,“可不是吗,瞧着小姑娘那柔弱的样儿?” “我就说嘛,原来是想骗钱啊?” “难怪了……” 程凌素微微点了一下头,感激的看了书生一眼。一句感从她嘴里溢出,“谢谢。” “就听你一面之词,就能断定了吗?”小贩似乎还是不肯死心,“保不准你们是一伙的。” 看着小贩还是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一股无名的火窜到了程凌素的脑门。“你丫是傻蛋吧,给你台阶你还不下。你没脑子吗,就傻成这样?难不成你还想见官是吗……”她的新生活才刚刚踏出第一步,就遇上一档子事儿。本来想这件事儿既然已经解决了,那就好了,谁知道他居然来找骂,真不知道该说是她倒霉还是他倒霉。 看着程凌素那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书生嘴角不停的抽搐着。这还是刚才那淡然冷漠的人吗?他怀疑? “你……”小贩也同样的被震撼住了,本以为是一淑女,却没想到遇见的却是一比泼妇还厉害的女人。“算你狠。” “哼。”冷冷一哼,程凌素拉着书生便挤出了人群。 晨风拂过两人的衣袂,扬起了女子那凌乱的三千青丝。 女子面带怒色的徒步快行,男子面带疑惑温柔的跟随。 一双手紧紧相握,就连风也没办法从它们中间插过。 如若没有他,或者这样她们就能一辈子…… “那个……”书生拉了拉程凌素的手示意她停下来。她转过身来,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你可以放开吗?”书生指了指被拉住的手。 “哦。”程凌素尴尬的放开了手,“那个……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对不起。”想起以前电视上那些书生动不动就一大篇“男女授受不亲”的理论,她就头晕。 “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吗?”程凌素咧嘴一笑,乘他还没变脸之前赶紧换了个话题。 “不是过娘拉我到这儿的吗?”书生好笑的看着她。 “哦……呵呵……是哈。”纤细的手指在脑后挠了挠,“那个……我请你吃饭吧?” “吃饭?” “对啊,这总要谢谢你才对吧。”程凌素眼泛诚恳的看着他。 “姑娘无需客气。”书生客气的对着程凌素拱了拱手,顺势拉开了和她的距离。 “那个,你帮了我,这些是应该的。”程凌素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可以疏远,反而更加热情的邀请着。 “帮你,顺便而已。”书生微微一笑,“所以不需回报。” “这……”怎么可以?以到嘴边的话被程凌素生生咽了下去。就算她在怎样的迟钝也好,都不可能看不出他的可以疏远吧。“那算了吧。” “告辞。”一拱手,一潇洒的转身。淡然的不带一丝感情,可只有他才知道,此时心脏的疼痛是为了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啊?”知道那身影渐渐的走远程凌素才回过神来,对着那背影大喊。 书生一顿,停下了脚步。“南风轩。”微微张口,那三个字便不由自的跑了出来。待到他发觉的时候,已为时过晚。 南风轩,这几人能知的名字。如今自己居然这样大意的泄漏了自己的身份。如若被有心人听了去,那他自己可还会有这平静的日子可过? “南风轩,我记住了。谢谢你!”程凌素挥动着双臂大声的喊着,直到那身影不见,程凌素才想起,还有一重要问题忘了问。 “这耀城快要倒闭的青楼在哪儿?”程凌素瘪着嘴,自言自语。这耀城这么大,她该从何找起啊。 低着头,程凌素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闲逛。突然,她抬起了头。“客栈!”那可是一个打听消息的好地方,顺便还可以填饱肚子。“哈哈哈,真是不夸自己都不行,我怎么就这命聪明啊。”程凌素仰头大笑了几声,像客栈走去。 才一踏进客栈,一小二就迎了上来。“这位客官里边请。” 殷勤的声音让程凌素浑身不自在,“可有什么特色菜?”一坐下,某人便像大爷般的扬起了头吩咐着。 “客官你看。”小二拿了一菜单递到了她的手上。“这是本店特色酱烤鸭,每天限量50只。” “烤鸭?你们老板可真会做生意。”还懂得限量?看着小二的脸色微变,程凌素连忙改口,她可不想还没打探出什么就被当作商业间谍给轰出去。“这烤鸭要说好吃,我看还得是花满楼的最好。” “花满楼?”小二一脸疑惑的看着程凌素。 “怎么,本小姐就喜欢女人,怎样?”程凌素不悦的压低了声调。 “哟,客官这说的是哪的话。”虽然惊讶于程凌素的回答,但是他还是很懂得分寸。“不瞒你说,这花满楼的烤鸭也是我门店里外送的鲜鸭和秘酱。” “哦,有这回事儿?”程凌素故作惊讶的张大了嘴。 “可不是吗?还有那快要关门的‘烟花阁’以前不也是我们店外送的吗?”小二八卦的压低了声音。 “这不是限量吗?”烟花阁,记住了。程凌素微微点了点了,便故作惊讶的捂着嘴。 “这什么限不限量的,不也得我老板说了算吗?”小二瞥了瞥嘴。 “哦,这样啊。”程凌素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下,“来二两阳春面。” “什么?”小二有些不确定的询问着,“你不是要……” “要什么要,又不是限量。”程凌素侧过头不在看店小二那副吃惊的样子,双肩因为忍笑而微微轻颤。 “好的,客官请稍等。”头顶传来小二懊恼的声音,程凌素终于忍不住狂笑出声。当然这换来的肯定是那小二哥的白眼。但是程凌素不在乎,她已得到想要的消息就好,只是对不起那小二哥而已。唉,这就是有得必有失啊! 酒足饭饱后的首间要事情当然就是去烟花阁看看罗,要是那里也不肯接受自己的条件的话,这麻烦就大了。 “果然……”站在烟花阁的大厅里,程凌素不停的摇着头。残旧的桌椅,过时的装潢就够已经让人提不起兴趣了,再加上不知从何出飘来阵阵浓烈刺鼻的香味。这不是活脱脱的把客人往外赶吗? “谁?”一声略带娇柔的声音响起在二楼。 抬起头,程凌素看到的是一浓妆艳抹的女子,“我是来找人的。” 那女子似乎对程凌素的回答很感兴趣,轻轻一笑继续问道,“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知道,你们妈妈在吗?”理了理头发,程凌素温柔的开口。 “我还纳闷了呢?到这儿能找什么人!”女子走下了楼梯,来到了程凌素面前,上下的大量了她一番。“你觉得我们这里还需要人吗?” “我是……” “呵呵……”女子的嘲笑打断了程凌素的话,“再说就算我们烟花阁生意再怎样不行,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吧。” “哦,是吗?”程凌素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我是来谈生意的。” “生意?”女子有些诧异,“你还是快走吧,这里不是你玩耍的地方。” “我很认真。”程凌素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妈妈在吗?” “素烟,有人找你。”女子高声对着二楼喊着,“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生意不好的女人脾气特别暴躁。”女子瘪着嘴走向了后院。 “秋花,你这死丫头又在鬼吼鬼叫什么!” “果然够暴躁。”听着那可比海豚音的骂声,程凌素摇了摇头。看来这出来的也不会是一人如其名的人了。素烟,素净的烟雨吗? “你谁啊你?”同样的问题,不同的人。 “找你的人。”程凌素说着走向了楼梯,踏上了二楼。在看到素烟的样子后,程凌素微微一怔,“妈妈果然人如其名。”素烟,那没化妆的脸果然够素,只是这烟,该是奄奄一息的奄才对吧。 “我们这里可不需要人。”看了程凌素一眼,素烟转身进了房间,在准备关上房门的一刻,却有一只脚插了进来。 “这可不好吧。”程凌素无视她那杀人的神情继续说着,“谈谈,对你有好处的事儿。” “好处?”素烟松开了关房门的手,示意她进来,“别浪费我的时间。” “那好,我就直接说好了。”程凌素毫不客气的进了屋坐了下来,“你可想你这儿的生意好过花满楼?” “停,你不用说了,走。” “怎么,你就这么没信心。连听一听都不敢?”程凌素嘲笑的看着她。 “没信心,我承认。”素烟看着程凌素继续说着,“不过是对你而已。” “ok,你继续狡辩好了,我不在乎。”程凌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却不准备离开。 “o什么???” “没什么,你不必在意。” 看着她那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素烟有些动容。“既然你这么有办法,怎么会找到我。” “因为缘分罗,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程凌素轻轻一笑。 “好。”良久,素烟才缓缓开口,“我就当你说的全是真的,可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呢?” “的确,要一个陌生人完全相信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程凌素轻轻抚了抚衣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但是不代表我就没有办法让你相信我。” “一个好的店面是吸引客人的首要条件,再加上一些新奇的营销手段和宣传来打响知名度,从而更广泛的提高客人的认知度。当然少不了的要一些新鲜的面孔和歌舞……” “不错,但是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吗?”素烟微笑的看着她,“你可知这简单的装修下来费用是多少?” 程凌素摇了摇头,“我只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为自己倒了杯水后,程凌素继续说道。“因小失大的道理你不会不懂,你没有付出就想要回报,这世上会不会有这种好事儿啊。”看着她不在反驳自己,程凌素觉得乘胜追击,“好,我们就当有吧。但是你认为轮得到我们吗?难道你就真的甘心就这样下去一辈子吗?难道你就真的忘记了当初的雄心壮志了吗?” “那我上哪去找人宣传,上哪儿找歌舞和人啊。”素烟微微皱眉。 看着她松了口,程凌素这才大大的出了口气。“这些方面你都不需要担心,我一人就能办到!”新面孔?好说,旧物在用不就好了,什么都是靠包装的呗。歌舞,天,就更不用担心了。现代的歌随便一首都行。 “你?”素烟的脸上挂着明显的疑惑。 “对,现在你不相信不要紧,到时候看真招好了。”程凌素的脸上挂满了自信的笑容。 良久,素烟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似乎是皱着眉头在想写什么。“虽然你说的这些很有吸引力,但如若不成的话,我可就损失大了,你说对吧。所以……” “你这有水吗?”只是这样的话那就简单多了。 “水?你不是刚在喝吗?”素烟疑惑不解的看着她。 “我说的是洗脸的水。” “洗脸?” “算了,就用这水好了。”看着素烟还是一副呆愣疑惑的样子,程凌素不耐烦的道出水壶里的水清洗起自己的脸来。 “如果说我用自己做筹码呢?”程凌素用衣袖胡乱的擦拭着满脸的水,随后便抬起头来看着她。 “你……”素烟惊讶的看着面前这绝色的倾城佳人,甚至还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如若到时候,你真的有任何损失的话,我便在你楼里挂牌怎样?”早就料到她有这样的表情的程凌素只是淡淡一笑。 “好,为期一个月?”回过神来的素烟虽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这毕竟是事实。 “不要着急,这钱银也得算清对吧。” “三七?” “四六!” “好,立据为证。” “好,不过事先说好,我可不算你楼里的人。” “好。” 她程凌素的新生活,从现在就会越来越好! 在烟花阁装潢的这段时间里,程凌素也很认真很勤奋的做着她的宣传工作,其实所谓的宣传,咋现代不就是发发传单大打广告。可在这古代没有这些条件的情况下,最有效的传播方法莫过于一张嘴。 一大早素烟就跑到程凌素的房间里,不停的说个没完。“凌素,你这办法可真有效。昨个儿放出去的消息,今天一早全耀城就都在议论我们烟花阁的这位倾城佳人!”素烟意有所指的看着程凌素。 “哦,那很好啊。”程凌素头也不抬的画着舞台草图。“不过我可说好得了,就一晚,以后别再打我注意。”抬起头程凌素不满的看着素烟,要不是几天前她哭天抢地的非要她第一晚登台,说什么这样好有个保障。那谁会答应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本章完结- 第五章 天价 “哎呦,你还有完没完了啊。多大点事儿啊,需要唠叨这么久吗?”素烟不耐烦的板起了脸,可那满眼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的心! “这个不好说,你可比我更清楚你自己是什么人才对。”程凌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几日的相处下来,她发现这烟花阁的人都很单纯很好相处,特别是素烟这人,没事儿就爱和她开玩笑。 “是,我清楚。”素烟一副你那我怎么办的样子看着程凌素,“我说,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在画图还是打仗啊。”看着她满手的墨汁,素烟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我早就让你给我找炭笔来,你非说炭会弄脏我的手,这下我看你还怎么说。”程凌素摊开双手作势向她扑去。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哦。”素烟说罢便向门口闪去,“我先走了,待会儿叫秋花给你送炭笔来。” “哦,快走快走。”程凌素毫不客气的下达了逐客令,“对了,让她们都过来吧,我这儿有些东西给她们。” “嗯。”素烟点了点头。 “明天我有一张画像会小心流露出去哦。”程凌素对着她眨了眨眼睛。 “我说你这放电也得看人吧,我可不喜欢女人的哦。”素烟不满的瞪着她,“你就别担心这些了,我会办妥的。” 程凌素无辜的低下了头,听着素烟渐渐走远的脚步声,突然跑了出去,对着还在楼廊上的素烟大声喊道,“可是我喜欢。” 指尖素烟身体明显的一怔后,便头也不回的加快了脚步。而在她身后的程凌素不禁弯腰放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哟,什么事儿能把你高兴成这样,不妨说来听听。”一张浓妆艳抹的脸瞬间出现在程凌素的面前,不禁下了她一跳。 “喂,我说秋花大姐,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画那么浓的妆。”程凌素拍了拍胸口,定了定神后说道。 “我喜欢,怎样?”秋花扬起血红大嘴唇不满的说着。 “好,你喜欢。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这么突然的出现啊。”程凌素扬了扬满手的墨汁,示意她进房间聊。 “呵呵……”一连串的娇笑从秋花的嘴里蔓延出来,“我喜欢。” “好,你是大姐,你喜欢。”正在洗手的程凌素,无奈的抬起头看着她,“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吗?” “她们在后面。”秋花无聊的把玩着手上的炭笔,“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喜欢用这东西。” “没办法啊。”洗完手的程凌素在衣袖上擦拭着双手,“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每次都比他们快。”拿起炭笔,随手抓起桌上的纸试了试。 “我不想在自己的地方还扭扭捏捏的。”秋花说着站了起来,学起了她们走路的样子。“这淑女晚上装装样子也就罢了。” “是么?”随手,程凌素又抓过一张纸,“我忙一会儿,你想干嘛就干嘛。”说罢,便低下头开始写了起来。 到了这个朝代的这些天,让她最为兴奋的事情莫过于这个朝代的字体居然是现代简体。当时她的这一发现足足让她兴奋上了好几天。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楼廊上才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热闹的谈话声。抬起头,程凌素看着躺在自己床上早已睡熟的秋花,摇了摇头。 “起床了。”轻摇她的肩头。“她们可都来了。” “哦,好。”秋花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又睡着了。”伸了个懒腰,爬了起来。 “凌姐姐!”大老远便听见善、兰、玉、梦、这四姐妹的声音响起,待到她们走进程凌素才转过身去,微笑的看着他们。 “我说你们也有够慢得了。”秋花起床后便走到了桌子边独自坐了下来。 “我们可没你快,自己睡乱的床也要凌姐姐收拾。”四姐妹不满的走进屋子坐在了秋花的对面。 “谁叫我们关系好呢,对吧凌素。”秋花转过头来对着她送上一香吻。 “哟,你这是说我们和凌姐姐关系不好了。”四姐妹不甘心的继续还击。 这个时候通常都会有一个和事佬出现,而这个和事佬却不是我们的程凌素同志,而是这楼里的另外一大美女——春月是也。 “好了,好了。你们每次一到凌素这儿就开始吵,可有想过凌素的感受啊。”春月微笑着朝程凌素点了点头。 唉,每一次调和都要拉上自己,这是何必呢?程凌素一脸苦笑的看着一脸无奈的春月。而着每一次的结果必然是…… “凌素,你说说你怎么想?”秋花先发制人的问了起来。 “对啊,凌姐姐。”四姐妹也跟着点头。 好像每一次到这的时候她们就变得默契十足了起来,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枪口一致对外吗? “那个……”程凌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自年前生意变差开始,楼里的人就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到现在就只剩下这几个人。本来她们都非常融洽的非常好的,可自从她来以后,每一次她们在这里见面就都会闹上一架。这难道真的是她的错吗?可说错呢,每一次闹了过后她们之间的感情却又更好了些。这便只能说明她们真的太无聊了,太闲了。 看着程凌素那一副为难的样子,春月忍不住再一次开了口。“凌素叫我们来可有真名事儿?”她扬起一脸的笑容,看着她。 “哦,对了。”程凌素恍然大悟的拍了拍头,“当然是你们开张那天登台的事儿。”拿出写好的歌词摊在桌上。“这些是歌词,你们先看看选自己比较有感觉的,下来我会找乐师谱曲。” “凌姐姐你这首,寒衣调是?”兰疑惑的看着程凌素,询问的声音隐约被周围的讨论声所覆盖,却足够这房间里的人所听清。 看着她们一个个,面露悲伤的样子。程凌素有些不解,“怎么了吗?”不会是这里有这首歌吧。现在的她已经没有办法来确定这个朝代的任何事情了,说着是古代,可却有玻璃,更甚流传的是现代的简体字,那如若真的有这首歌的话,她也不会感到惊讶了吧。 “这……”秋花尴尬的看了眼春月,便压低了头。 “没关系。”春月扬起嘴角,掩去了眼底的悲伤。“只是这首歌很像我的故事而已。”放下歌词,她淡淡的笑了笑。“那就我唱吧。” 后来,程凌素才知道。春月的事情,她的丈夫多年前在外征战到如今,她都没有收到任何一点关于他的消息,而后她为了照顾婆婆四处打工,可不料却被同乡人卖到了这里来。最后她的婆婆还因为这件事儿和她断绝了关系。但是到现在她还是每月托人带钱给她的婆婆。 玉说,她很傻,傻的根本就没想过自己。 善说,她很傻,傻的一直埋怨自己。 梦说,她很傻,常常在深夜都能听见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兰说,他很傻,经常对着月亮自责自己当年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秋花说,她很傻,真的很傻。 程凌素微微摇着头,看着她们划过脸颊的晶莹说,她不傻,她只是爱,很爱很爱而已。 “其实这只是我写来玩儿的,要不你在找一首吧。”看着她脸上的笑,程凌素的心有些疼痛。 “对啊,对啊。”秋花笑呵呵的欲抽走她手中的歌,却被她拦下。 “真的没关系,你们别这样。”说着,便坐下来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着善、兰、玉、梦四姐妹都纷纷找了自己喜欢的歌,秋花的不悦的喊了起来。“凌素,这里都没有喜欢的怎么办。”看着她那一副委屈的样子,程凌素不顾形象的大笑了起来。“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在那里,快拿出来啊。”秋花着急的在桌子上翻了又翻。 “在这里。”程凌素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是一首需要两个人和唱的歌。” 秋花不满的嘟着嘴,“合唱啊,那我可不是要和你一起。” “怎么,你有问题?”程凌素不解的看着她。 “当然了。”秋花脸颊涨红的说道,“你比我好看,要是站在一起,你岂不是把我比下去了吗?” 呆愣, 全屋的人都呆呆的看着秋花, 良久,才听见一声声不顾形象的笑声从她们的嘴角爆发出来。 “你不用担心了,现在你也比不了啊。”春月打趣的看这她。那开心的笑容此刻正布满了她的脸颊。现在的她或许才是真正的快乐吧,以前的她虽然也会开玩笑,也会在脸上挂满笑容,可是还是能让人感觉到她那内心深处无法隐藏的悲伤。还有那个她可能到死也不会忘记的他…… “看你难得这么高兴,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转过头,秋花愤怒的盯着那四个正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姐妹。“还笑。”愤愤的说着。 “你放心好了。”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水,“这首歌是需要一男一女唱的,所以不会有人做比较。”程凌素好笑的开了口。 “那这男的?” “无所谓,看你选什么,剩下就我来伴。”程凌素微笑的看着她。“还有个问题,我们还需要一个舞蹈,有谁擅长吗?” “我……我们……”缓过气来的四姐妹,纷纷毛遂自荐了起来。 “好啊。”程凌素点了点头。 “那歌单给我们吧。”四姐妹的脸上扬起了自信的笑容。 “我没有。”程凌素摇了摇头。 “你没有?”满屋的人异口同声的发除了疑问。 “嗯,到时候你们就跳平时的舞蹈就好,歌你们自己选,欢快一点就好。”她可不像那些穿越小说的女主那样是万能的,如今能记下这些歌都已经不错了好吧。程凌素忍不住送了众人一记卫生眼。她这一辈子就是不愁吃喝的主,要不是这该死的穿越,她会沦落成这样吗? “哦。”四姐妹乖乖的闭上了嘴。 “你们对你们的衣服可有什么看法?”程凌素眨着眼睛看向她们。 “看法?”众人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就是说,你们对自己的衣服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自己想怎样改?”看着她们欲言又止的样子,程凌素忍不住叹息了起来。不就是让她们改改自己的一副有多难啊。“随便你们吧,到时候只要你们尽量穿的配合你们的歌风就好。” “嗯。”众人点了点头后便沉默了下来。 “当然你们愿意我给意见的可以来找我。”看着她们一副没有信心的样子,程凌素只好尽量的推延自己的底线。 “真的吗?那就好。”似乎是程凌素的回答给了她们信心,每个人的脸上都挂上了一张大大的笑脸。 看着那一张张挂满笑容的脸蛋,程凌素嘴角不停的抽搐,她真的想要仰天长啸一番。她不明白她自己那来的那么大的本事能给她们自信。她其实真的什么也不懂,她其实真的没有好好学习过,她其实真的不介意穿越…… 远处梳妆的桌子上那张画成符咒的舞台设计图,此刻正嘲笑般的看着她。难道这就是那逃也逃不掉的穿越定律吗?她不知道? 站在镜子前面理了理那衣袍处的褶皱,程凌素的脸上扬起了坚定的笑容。“这一个多月的努力就看今天晚上了。”装过身,看着那一副书生装扮的秋花。 “嗯。”褪去浓妆的她失去了一份娇艳,却多出一份俊俏和素雅。她轻摇折扇,带出阵阵书卷气息。 “好了吗?”素烟焦急的闯了进来,看着还是一脸素颜的程凌素不禁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还没有化好妆啊。”今晚上的爆棚是她所预料不及的。 “呵呵。”程凌素毫不在意的坐在了梳妆桌前,抬手为自己那红润的脸颊覆上些薄粉,使它显得异常的苍白。 “我可还没见过你这般着急的样子。”秋花打趣的对着她抛了一媚眼。 “你放心好了。”程凌素自信的看向她。这几个月来,她所放出去的画像皆是秋花她们的素颜画像,再加上一些朦胧飘渺的感觉上去。让那些平常看惯了女子浓妆艳抹的男人怎会不去注意,又怎会不感兴趣呢? “可……”还没等素烟的话说出口,春月便带着那四姐妹走了进来。 “凌姐姐,你看我们这样可好。”四姐妹都穿着一袭大红的衣袍,画着秋花那一贯的浓妆。 程凌素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番,伸手拿起桌上的剪刀走向她们。 嘶!她剪去了那一袭拖地的长摆。 嘶!一支轻纱遮住的玉璧露了出来。 “这样好多了。”放下剪刀她点了点头,“把你们的妆卸了,让脸色越白越好,然后留下红唇就好。” 四姐妹有些呆愣的看着程凌素,“我们这样不好吗?” “不是不好,只是外面的那些人看多了你们这样的人,换一种装扮或许更好。”其实她真的不懂这些,但是她知道是人都对新鲜的事物感兴趣。 “我这样可好。”看着在镜子前忙碌的四姐妹,春月柔柔的开口问道。 她抱着一把古琴,一袭碧绿色的衣袍衬托出她那不施粉黛的肌肤越发的白希红润,晶莹的眼朦此刻正满是柔情的看着她。 “嗯。”程凌素微微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想把春月的衣饰做些缩短的改变的,但是今天晚上她是为了那远在沙场的丈夫而歌的,所以这一却她都没办法去要求。 “好了好了,你们快些,我先出去应付着。”说着素烟便大步的向门外走去。 “对了,今晚上你们就只有一场舞蹈哦。”程凌素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啊!”四姐妹的脸上兴奋之情一扫而空,“难道我们唱的好不好吗?”她们不满的抱怨着。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哦。”程凌素讨好的看着她们,“你们要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哦。”四姐妹闷闷的应着。 “怎么,还不高兴呢?”程凌素无奈的看着她们轻轻的叹了口气,要知道她们为了唱好那歌可是下了不少的功夫。“明晚就将是你们四姐妹的独秀。”安排本就是这样的,可只能怪自己当初太过忙碌了,忘记了和她们说清楚。 “明晚还会有这么多人吗?”四姐妹的语气听起来还是闷闷的。 “当然,我可以保证。”程凌素自信的看着她们,“要知道今晚我们的歌都是比较安静的,这气氛的活跃还要靠你们的舞蹈才行。” “嗯,好。”笑容又从新回到了四姐妹的脸上,虽然她们不太确定今晚的热闹是否是昙花一现,也不太确定失去今晚,她们是否还能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登台。但是她们还是选择了相信,她们相信程凌素那从容的自信,她们相信秋花那坚定的眼神,她们相信春月那柔情的微笑,她们更相信自己的努力! “出去吧!”面带微笑,她率先走了出去。 楼下围坐在桌子旁的男人些,脸上早已浮现除了烦躁和不耐烦。更甚者已起身想要离去,却被眼明手快的素烟给拉住了,随后便看见素烟满脸堆下的对着那男人点头哈腰。 程凌素瘪了瘪嘴,歉意的看了看她,随后走下楼到了舞台的后面。对着那一群配乐师傅点了点头。“开始吧。” 大厅里,丫鬟们那走了多余的烛台。刚好灯火通明的大厅,此刻变得异常暗淡。不知从何处传了阵阵带着花香的凉风,让那仅剩的烛火开始摇曳。舞台周围的那些薄如蝉翼的白色轻纱也被风吹的左右飘摇,渐渐升起雾气让那舞台便的不再真实起来。悠扬的的琴声在此刻响了起来,带着一女子飘渺的歌声似梦似幻……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 千年修行 千年孤独 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 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在跳舞 舞台便逐渐亮起的烛火,让人看清了那飘渺幽怨的歌声来自何处。一女子跌坐在舞台中央,一头青丝没有任何束缚的披散在那一袭洁白衣袍上。因为此时的她正低着头,从而让人没办法看到她的面容,只是那微微抽动的肩头,似乎宣告着她在哭泣。 我是一介书生寒窗苦读 …… 一滴晶莹划过程凌素的脸颊,让观者心惊。她的泪落得那样的安静,静到,能听清那忧伤在蔓延……静到,让她想起了那个背叛他的男人。 是啊! 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 一曲终必,留下的是满室的寂静和一地的忧伤。扬起嘴角,在众人还来不及反映的时候悄然退场。 “你怎么哭了?”一下场秋花便围了过来,焦急的询问着。 “没事儿,演戏嘛。”程凌素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朝着大厅角落里那些制造效果的人,点了点头。 满室的烛火瞬间熄灭殆尽,留下的是无尽的黑暗,和满室的慌乱。悲壮的沙场声在此刻响起,舞台上缓缓亮起了一地的烛火,照亮了舞台中那个独自抱着古琴的女子。她面颊不是任何粉黛却依然白希红润,不然而朱的嘴唇此时正牵扯出一抹思念的笑容,满目的柔情在烛火的映照下越发动人。 月光稀 是谁捣寒衣 望天涯 想君思故里 一夜落雪未满 北风急 千里迢迢 一心相系 …… 慢慢的她抬起头,挂满泪痕的脸颊上微微露出一笑。起身抱着那被泪水洗涤过的古琴下去。留下众人还在细细品尝着那思念的忧伤。 一阵妩媚妖娆并欢快的音乐响起,让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众人为之一振。纷纷好奇的看向那在白纱中舞动的身影。 艳丽的衣裙在白纱的映衬下越发的鲜红夺目,白希的纤臂舞动出娇柔的妖媚,修长的钰腿给人以无限的瞎想。素净的俏脸上,挂着那妩媚的微笑,可那如嗜血般的红唇却又为这笑加了几分冷艳。 “果然有办法。”看着舞台上那灵动的如妖精般的人儿,素烟低头在程凌素耳边低喃。 收回视线,程凌素看向她不置一词的笑了笑。这些东西在现代随处可见,到这儿来却成了她的聪明。 压低声调在她的耳边一阵低语,在看到她那一副震惊的表情后。程凌素却越发的想笑,“你也不用给我这样的表情吧。” “你说的可当真?”素烟的脸色还是一如听到那消息般震惊。 “嗯。”她笑了笑点着头。 “可至毕竟是开场……”素烟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相信我,越难得到的才越觉得好。”程凌素微笑着看向那逐个离场的四姐妹脸上那自信的笑容,程凌素深深的吸了口气,却有一股诱人的花香传来。 “凌姐姐。”最先退场的玉,一脸兴奋的往程凌素走去。 “你们很聪明。” “什么?”玉不解的看着她。 “那……”努了努嘴示意她看向不远处的角落里燃起的熏香。 “嘿嘿……”跟来的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凌姐姐莫怪。” 扬起冷淡的笑容,程凌素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们。“很好……”让四姐妹不禁又有些害怕。 “我们不是不信任凌姐姐你,只是……”四姐妹异口同声的解释着。 “够了。”一声怒斥打断了她们的话,“我就在想少了点什么,还好,你们够聪明想到了。”咧开嘴,程凌素露出一大大的笑容看着她们。却见四姐妹有些呆愣的反映不过来。 “讨厌,凌姐姐也那我们开玩笑。”梦不满的嘟着嘴。 “高兴嘛。”程凌素哈哈的傻笑着,“好了,上去休息吧。”拍了拍她们的肩,露出一抹疲倦的笑容。 “休息?”四姐妹的脸上挂着大大的问号。 “嗯,好好休息。” “那这儿?” “没关系。”程凌素看向舞台中的素烟,微微一笑。 “我……” “好了好了。”程凌素不耐烦的摇着手,示意她们上去。眼睛紧紧看着此时正面露难色的素烟。 “难道我还不够如你们烟花阁的眼吗?”一中年男子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莫要告诉我,有钱也办不到。”又一男子站了起来,并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砸在了桌子上。 “哟,我说各位爷。”扬起那如花般的笑脸,素烟扭动这身子走下舞台。“这姑娘再好可也要精神好才行,对吧?” “素烟,你这话说的,像是看见我们让她们提不起精神来是吗?”一浑身横肉的华服男子不悦的看着她。 “我说,梁爷。”说着素烟便倚在了他的身上,“瞧你这话说的。姑娘们也忙了这么久,今晚就好好让她们休息休息,明晚好以最好的精神来伺候你啊。你说是吗?” 男子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下来,“那好,明晚我可是要那第一个白衣女子。”说着他的脸上浮现除了猥琐的笑容。 “这恐怕是不行。”素烟的声音虽然低沉,但还是没能逃过众人的耳朵。 “不行。”男子震怒的拍桌而起。“你到是给我说出了为什么不行来。” “这……”素烟支支吾吾了半天却说不出为什么来。 “你难道不知我是谁?”男子愤怒的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岂能容你这般耍弄。” “我说梁爷,消消气。”素烟伸手想要附上他的后背,却被他反手一推,跌落在地。 “今天我就给大伙要个说法。”男子依然不依不饶的煽动着周围人。 “对!这摆明玩弄我们吗?” “我也想听听你的解释。” 几张桌子的相继落地,带动了满室人的愤怒。 “可否容小女子说上几句。”虽然猜到了会有这样的反映,可素烟的应对能力还是让程凌素不敢恭维。可转念一想,程凌素便暗自懊恼。这不明摆着比自己出面吗? “这新店开张这不也得有新的规矩不成是吗?”微扬嘴角,程凌素满意的看见底下那一群男人的呆愣。“这姑娘们累了这么久,好好休息一晚也当理所对吗?” “姑娘所言极是。”一青年男子率先反映过来,练练点头。 露出一抹感谢的笑容,程凌素继续说道。“至于小女子我,皆因家道中落才沦落至此,至于不能挂牌之事,还望各位见谅。小女子再次以酒赔罪。”走下台,端起桌上的酒壶,仰头毫不犹豫的喝下。 “好!”赢来的便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叫好声。 一抹红晕在她那白希的脸颊绽放开来,她咧开嘴微微一笑留下呆愣的众人退了下去。 第二天,当素烟在楼廊上告诉她,当天晚上她喝的那壶酒最后竟以五百两黄金的天价被一男子竞投去时。她只是微微笑着摇头说道,“我算是被你套进去了。”随后便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去了。 话说这悠闲的日子过久了人就会变得颓废起来,更何况是在这没有高科技的古代了。看某人此刻正躺在床上数绵羊的样子,就可以知道她不仅是颓废更甚者无聊。 “每天都是睡觉真的很无聊。”听着外面那些欢笑声,程凌素再一次怀念起了以前那些电器。以前看电视,她总算爱挑剔,现在到好,总不用挑剔了吧。 “啊,救命啊!”一声杀猪般的嘶吼被淹没在那酒红灯绿的喧闹声中。在这样下去,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疯掉。 吱…… 伴随着开门的声音,一连串的脚步声窜进她的耳朵。“翠云啊,有什么事情吗?”通常晚上这个时候,能来找自己的人只会是素烟派来的丫头。所以看也不看的继续盯着床顶发呆。 “怎么不说话,不会又出了什么事儿了吧。”程凌素有些无奈的继续说道。每一次发生了什么事儿,她都会闷头不说话。 良久,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的程凌素,从床上窜了起来,“你怎么还是这样啊?”撩开蚊帐,映入眼帘的情形让她不禁吓了一跳。 他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头乌黑的青丝被金冠高高束起,外表看起来似慵懒似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精光还是让人不敢小看。 只见他对着程凌素微微一笑,扬起手里的酒杯一饮而下说道,“好啊。” “你是谁?”程凌素防备的看着他,虽然自己不得不承认他很帅,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客人。” “客人?”程凌素的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信任,客人,现在这个时候不都在底楼么?再说她这间房可是极为偏僻的,一般的人甚至都不会去注意到。 “一个与姑娘相识的客人。”他轻轻一笑,极其暧昧。 “请你出去。”不知为何,程凌素一看到他的笑就窝火。 “你还是一点也没变。”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容,眼底满是落寞。天知道,自那次相遇后他有多想她。天知道,自那次后他居然无法在对除她外的任何女人有反应。天知道…… “公子莫不是认错人了吧。”看着他那受伤的表情,程凌素强压下心里莫名的恼怒,轻声问道。 “没有。”他起身向程凌素走去。 “小女子可不记得有认识过你这样的公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他,程凌素有些后怕的想要逃跑。可才迈出的身子却被他牢牢的抱紧。 “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他温柔的在她的耳边呢喃,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那早已绯红的耳背。 “你好像真的认错人了。”程凌素用力的推开他,却不想被他抱的越发的紧了些。 “你就当真不记得我了吗?”他捧过她的脸颊细细的凝望着。 “我……唔……”解释的话语还在喉嘴唇却被他强行的吻住了。程凌素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孔,突然,一张恶心的脸孔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是他…… 他嘴唇微微吃痛,“没想到这一月不见,你到泼辣了许多。”拂过唇上的腥红,他放开了她。 “你……是你……”程凌素恶心的擦拭这自己的嘴唇,真是在花满楼遇见就够倒霉了,现在居然还会遇见。 -本章完结- 第六章 戏为谁而演 “很荣幸,你记起了我。”带着满足的笑容,他转身坐回了桌子旁。 “你这个bt种猪男,来找我干什么?”一句话还来不急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 “bt种猪男?”他面色微沉,却在看见程凌素眼底那丝懊悔后,转而微笑的说道,“这算是你对我独特的称呼吗?” 一记白眼飞送给他,“你有什么事情吗?”走到桌子边,为自己道上一杯茶水。 “不是给你说了吗?”男子温柔的看着她,“我想你啊!” 扑…… 刚喝进嘴里的水在一瞬间夺口而出,尽情的倾洒在他那满带柔情的俊脸上。只见他眉头紧皱,面色越来越低沉黑暗。 “那……那个,不好意思。”程凌素慌忙的扯着自己的衣袖,擦拭着他的俊脸。 他只是紧闭着嘴唇,不发一言的看着忙碌的程凌素。 “你也知道,我不是故意的。”程凌素尽力的为自己推卸着责任。据她刚才的观察得知,这男人绝对是一非富即贵的人,光看他用来束发的金冠的镂空雕刻的细致,还有那一身看是平常可触感极好的衣袍就能知道这人的身份地位不凡。 而她——程凌素,不过就是一在底层默默奋斗的三好小青年,可不愿为自己找些不必要的麻烦呢。更何况现在还是寄人篱下,要是惹上这一骚包,自己倒还无所谓,怕只怕会连累到这烟花阁,那就没必要了! “你现在这样,到还让我有些不适应。”他朱唇轻起,紧邹的眉头也慢慢的舒展开来。 “什么?” “哈哈哈……”看着程凌素一脸的疑惑,他心情大好的笑了起来。 “嘿嘿……”而一旁的程凌素也尴尬的陪着笑脸,心里却在盘算着怎样尽快打发他走。 “我还是喜欢你那泼辣的样子,白狐。”突然他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白狐?应该是那首歌让他误会了自己的名字了吧。不过这样也好,不知道真名,就不会有麻烦。“哦。”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嘴巴还是的乖乖的应答着。 “我沈若枫喜欢你,就是喜欢上本来的你。”看着她还是那一副讨好的样子,沈若枫有些恼怒。 “喜欢?为什么?”程凌素的眼底想、闪过一丝嘲笑。喜欢?才不过一面之缘能谈的上喜欢吗?最多不过是喜欢上了这副绝世容颜的皮囊罢了。 看见程凌素眼底的嘲笑,沈若枫勾起嘴角说道,“有些事情喜欢就是喜欢,其实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那抹身影,程凌素有些呆愣的反映不过来。还记得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一句话“真正的喜欢是不会有原因的。”难道他的喜欢是真的吗?收回思绪,程凌素从新躺回了床上。 或许,他是真的喜欢上了。 他是真的喜欢是了这副皮囊吧。 次日早早的起了床,画上了那出门必带的蜡黄熊猫妆。在镜子面前转了一个圈,满意的拍了拍挂在腰间的钱袋,笑了笑。 这女人一辈子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儿就是逛街,现在的她亦如此高兴的在街上闲逛着。 “这戏子用的东西你也敢拿出来给我家夫人。”一声清脆的厉呵声吸引了程凌素的耳朵,循声望去,便看见一胭脂店里站着一位衣着华丽还满身金银的女子此时正愤怒的摔着东西。而站在她身边一丫鬟打扮的小女孩此时正张着嘴破口大骂。 “也不擦亮你的狗眼看看。”说罢,那丫鬟便扶着那女子向外走去。 “你们不能走。”一男子慌忙的冲了出来,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只见那女子眉头紧蹙,抬起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了男子的脸上。“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 “你们打碎这么多东西,岂有这样走了的道理。”男子脸颊绯红的仰起头来说道。 似乎是觉得被这男子拂了面子,女子抬手又是一耳光的落下。“这烟花阁那狐媚子用过的东西,你也敢拿出来给我。”女子阴狠的盯着男子。 而此时被她们这一闹,聚集的围观人便又多了起来。此情此情不禁让程凌素冷汗直流,不过好在的是这一次她成了围观者而已。 “这白狐姑娘才不是你说的那般。”男子的声音有些激动。 程凌素微微摇了摇头,看来他必定是这家店的老板新招的伙计吧。要不然怎会这般愚钝呢?等等……白狐?好耳熟?对了,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那不是素烟自作主张放出去自己的名字吗? 抬头,看见那男子早已绯红的脸颊现在越发的红艳了起来,隐隐约约中能看到那绯红中的害羞和爱慕之意。程凌素低着头叹着气,又是一个被那容颜迷惑的男人啊!突然她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什么。 本店一切胭脂水粉皆是烟花阁白狐姑娘的独爱! 什么,她的独爱?程凌素的嘴角不停的抽搐着,仔细看看这街上的大小店铺似乎都打着这样的广告。天啊,她到底来的是什么朝代啊,有镜子、用简体、会限量销售这些就不提了,现在居然玩起了这名人效应。好吧,她承认她自己并不算是名人,不过就是运气好一点落在这绝世容颜的皮囊了罢了。可……这大街小巷的广告要如何解释呢? 男子的不肯屈服彻底的惹恼了女子,“把你们老板叫出来,不然今天我就要了你的狗命。”女子眼里流露出的阴狠杀意人男子有些后怕。 “我们……我们老板出远门了。” “呵。”那女子突然间冷笑了起来,“看来今天你是没有办法保住你这条狗命了。”那嗜血的笑容自她那鲜红的嘴唇蔓延开来。 围观的众人都紧绷着神经,甚至不敢多说一言。只见那男子身体有些微微发颤,额角的冷汗慢慢的划过他的脸颊。“你……你敢,杀人可是要偿命的。”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底气不足。 “若我说,我敢呢?”那女子的声音突然放的很柔,可眼底的杀意却丝毫不见。 “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只要你敢。”看了看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男子视乎多了些底气。 听到男子这样的回答,那女子却越发的笑的狂傲了起来。“好啊,到时候你就在黄泉下等着看可有人为你做证好了。” 程凌素有些愤怒的看向那女子,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一条人命,她这般无视。难道就仅仅因为她有钱吗? “我可以为他作证。”程凌素义愤填膺的站了出来。 那女子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又是一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狗东西怎样,你怕是比不过。”话音刚落,程凌素的脸颊变出现了无根鲜红的手指印。 这一却似乎都来的太快,让众人都来不及反应,更何况是刚说完话的程凌素。“啪!”她嘴角泛着冰冷的笑意,抬手毫不犹豫的还了一巴掌。 “你……你打我。”那女子有些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颊,她旁边的丫鬟更是吓得不知所措。 “打的就是你。”程凌素冰冷的看着她,幽幽开了口。 “你……”那女子愤怒的再一次扬起了手,却被人伸手给拦住了。在她抬眼刚想大骂的时候,却看清了那人的脸。瞬间满腔的怒火化成了满腔的委屈依偎在了他的怀里,“爷,你可以替我讨个公道。”娇娇弱弱的话语带着哭腔。 “你为何要动手打她?”男子转过头来看了看程凌素,低头询问着怀里的佳人,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看看,你看看……”女子撒娇般的侧过自己那有些红肿的脸蛋。 “哦!”男子了然的看向程凌素,似乎想知道她会怎样为自己狡辩。 “沈若枫?”程凌素眼角抽搐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难道她自己真的就那么的流年不利吗?就逛个街,也能遇见他。“是我打的。”程凌素无奈的撇了撇嘴,却不料牵动了那红肿的脸颊“嘶……” “你的脸?”推开那女子,沈若枫风一般的来到了程凌素的面前,端起她的脸颊细细查看了起来。“谁打的?”他的声音如万年寒冰般,让人不禁一颤。 “爷,我的脸也很疼呢!”那女子梨花带泪的拉扯着沈若枫的衣角。 “我问是谁打的她。”沈若枫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冰冷。 那女子唯唯诺诺的放开了手,低着头道。“不……不知道。”她就不明白自己的爷为什么会对这样丑陋的女子这般的呵护。 “哈哈……”程凌素尴尬的笑了笑,打掉了那只还停留在自己脸颊的手掌说道。“我们认识吗?”她就不相信自己都化成了这样,还会被他认出来。 沈若枫似听到了什么好笑般的笑话一样,俯身扯出一抹笑容在程凌素的耳边轻声说着,“怎么?还以为我会认不出你吗?” 程凌素一惊,诧异的看着他眼底那抹自信。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知道?”沈若枫收起一脸的笑意,转过头盯着那女子,“李易欣,你说你不知道是吗?” 四周围观的人,似乎被他那冰冷的样子吓到了,都纷纷识趣的各自散去。那倒霉的伙计也逃回了自己店里去了,偌大的街道只剩下我么四人。 “我……不知道。”李易欣依旧低着头不敢看他。 “好,很好。”突然沈若枫大声的狂笑了起来,“翠红,带你家夫人回去。” “是,爷。”翠红谦卑小心的回答着,伸出她那有些发颤的手去扶住那有些害怕却依然不服气的李易欣。 程凌素弓着身子移动着脚步,准备虽是逃跑。再怎么说自己打的那也是他的老婆,向他这样的的有钱人面子肯定比什么都重要,自己今天这样做无疑是当众拂了他的面子。没道理他不会找自己的麻烦,所以还是的赶快的脚底抹油才好。 只见他伸手她便乖乖的被提回到他的身边,“怎么,现在到害怕起来了?”他好笑的看着她。 “呵呵……”她仰起头傻笑了两声,“害怕?我怕什么?”挺起胸膛,她一副就此赴义的模样惹的他哈哈大笑。 “那你跑什么?” “我跑?那是走好吧。”她努力的狡辩着。 “哦,那好,你为什么要走啊?”他似乎不肯就此罢休。 “我……我走管你什么事儿?”她怒瞪着他。 “我好歹也刚才救过你吧,难道不该对我说些什么吗?”他期待的望向她。 说些什么?说什么? “哦,下次你最好和你家的那位一起出门,要不然她还会出来乱吠。” “就这些?”他疑惑的挑起了眉,却见她认真的在点着头。“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乱吠?” “呃!”她尴尬的抓了抓头,“什么?我有说什么吗?没有吧,嘿嘿!” 他温柔的看了她许久才笑了笑说,“走吧。”拉过她放在身侧的手。 “那个……我自己会回去的。”扯了扯被他握紧的手掌,却于事无补。“那个,烟花阁在后面。”她额角泛着冷汗,心里微微打着颤。这该死的bt男人,不会真的这么小气要把自己待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给一刀解决掉吧? “我有说过带你回去吗?”侧过头她一副害怕紧张的样子让他心情大好。 果然,这该死的男人真的很小气。 “嘿嘿,那你这是要去那儿?”她讨好的笑着。 “带你去上药。”看了看她脸颊的红肿,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冰冷。 “药……我……烟花阁也有。”吞了吞口水,她害怕的看着他。该死的bt男人话你到说的好听,上药?你姑奶奶我难道就买不起那一小瓶药吗? “呵。”他轻笑停了下来,“你在怕我?”不悦的神情在他的俊脸上一闪而过,留下一脸的冰冷。 “没……我……那个……其实……”她慌忙的解释着,却越解释越乱。 “罢了。”他无奈的摆了摆手,“你没必要解释,更不需要向我解释。”温柔的笑容再一次回到了他的脸上。 “带你去看一场戏。” “戏?”她皱着眉头,这男人的思维也跳的太快了吧。“我可对那些咿咿呀呀不感兴趣。” “放心,你会感兴趣的,我保证。”他自信满满的扬起了嘴角。 “那……”你保证有个屁用,她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谁也保证不了。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犹豫,“这场戏只为你而演。”他签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只为她而演? 程凌素挑了挑眉,该不会是真的想杀了她吧。想她才年方……年方……现在细想起来,好像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看这具身体的发育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吧。但是居然一穿越过来就被无情的摧残了。这才过上几天的安稳日子啊,她居然又要葬身于此了。天啊,你真的要如此这般对她吗? “怎么?想了一路,还有什么事儿没想明白?”轻轻拍了拍她的额头询问着。 “没,没……”回过神来的她傻傻的应着。 “瞧你那傻样,想不明白就不要再想了。本来你就笨,在用脑不就更笨了。”他好笑的拉着她进了一家大宅。 “这……这……”一进宅子,她就惊讶的张打了嘴巴。 瞧瞧这装潢,瞧瞧这占地面积,瞧瞧不远处的小桥流水,瞧瞧那远处的亭台楼阁,在瞧瞧现在自己这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程凌素只能在心底狠狠的鄙视自己一番,真是没见过世面就不知道什么是有钱人啊。 “爷,你可回来了。二夫人她在屋里发着脾气呢。”一样子慈祥的老人迎了上来,看着沈若枫手上拉着的人儿时明显一怔,却很快的面色如常的回报着。 “嗯,知道了。”他了然的点着头,“刘伯,你去把她叫到主厅去。” 刘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了。 “怎么,还在犯傻呢?”他温柔的扬起了嘴角,看着她。 “你家真有钱。”吞了吞口水,她喃喃的说着,“要是死在这里我也认了。”毕竟死在这么用钱砸出来的地方,来世投胎说不定还能投到一有钱人家呢。 “我不会让你死的。”他认真的扳过她的肩,认真的说着。 “什么?”显然有人不在状态。 “有我在一日,便有你一日。”说罢,他拉着她向主厅走去。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拿药。”刚到厅里,他便想起程凌素脸颊上的伤来。于是便急忙的向里室走去。可不到一分钟,他又焦急的走了回来,并带来了几个丫鬟打扮的小女孩,只听见他冰冷的吩咐着。“你们仔细把她给我照顾好了,如若有一点怠慢,必要你们受杖毙之行。” 听到杖毙二字时,程凌素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他说拿药?该不会是毒药吧,他想毒死自己,不想假借他人之手,所以才叫她们照顾自己的吧。一滴冷汗从她的额角划落,该死的男人果然够bt。 看了看站立在自己身旁的四人,程凌素一惊,她们的身上有一种渗人的气魄,让人不敢小觑。 “那个……”刚开口想叫她们不用站在这儿,却又觉得有些不妥。这四个人,绝对不是一般普通的丫鬟才对。程凌素一怔,脑袋一道精光闪过,他应该是怕自己会趁机逃跑,所以先切断了她自己的后路,让她无所遁形吧。 “姑娘需要些什么吗?”四人齐声谦卑的弯了弯腰。 “不……不需要。”摇了摇头,程凌素不再说话。 她可不是傻子,要是现在逃跑的话。跑的掉固然是好,可看看这四人身上的那种气魄,要是被抓了回来,还不被那bt男人折磨个够本才灌自己喝毒药吗?再者说,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喝毒药死和被折磨后在喝毒药死,她当然是选择前者了。 “走快一点,爷还等着我呢?” 所谓的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说的便是李易欣这类型的人吧,大老远便可以听到她那尖锐的嗓音飘来。程凌素站起身扬起一脸的笑容,期待的看着门口,却久久不见有人影进来。 “你好啊。”良久,李易欣的身影才出现在程凌素的视线里。 李易欣那一脸妩媚的笑容,在看到程凌素时瞬间僵在了脸上。“你……怎么会是你?”她声音有些愤怒的颤抖,纤细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指向程凌素。 “嘿嘿……”看着她那愤怒的样子,程凌素心情大好的送了她一个微笑。 看着她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李易欣不禁震怒,“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扬起嘴角的冷笑,快步走向程凌素。 看着在她身侧那跃跃欲试的手掌,程凌素缩了缩身子说道,“怎么,还想动手打我。”一抹讥笑浮现在她的嘴角处。 “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李易欣微微一笑,沉声道,“来人,把她给我捆起来。” 门外突然冲进两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李易欣朝他们点了点头,便见两人直直的往程凌素走去,却在离程凌素仅一步之遥的地方,被拦了下来。 看着自己的人居然被拦了下来,李易欣愤怒的冲上前扒开他们,“你们在做什么?”她面色如冰的看向拦住她去路的四人。 却见四人面色不改的站在原地,“二夫人请自重。”异口同声的话语不带任何一丝的感情。 李易欣一怔,愤怒瞬间冲到了她的头顶。想她一堂堂沈家二少奶奶,这群奴才居然也敢顶撞自己,这种邪风如若不压下去的话,要她以后如何服众。 “是你们?”李易欣刚扬起手掌余光便瞥见她们那腰间佩戴的玉佩,微微一惊收回了手。 四人似没听到李易欣的疑问般,依然纹风不动的挡在程凌素面前。 “居然真的是你们!”只见李易欣满脸震惊的跌坐在了椅子上,盛满愤怒的瞳孔正诧异的瞪着程凌素。 而此时的程凌素也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四人在面对李易欣时居然没有一点的下人在看到自己主子后的谦卑和谨慎,反而却多了些严肃和冰冷。她不以为这回事因为沈若枫有事先交代过,她更不会以为李易欣在问出那个问题后的震惊和诧异是正常的表现…… 良久,脸上传来些冰冷的刺痛感程凌素才回过神来。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居然做在了主位上,而李易欣也不知何时脸色惨白的跪在了厅里。她有些诧异,跪着的不应该是自己吗?更让她不解的是在厅外居然还整整齐齐的站着几排围观的人。 “终于会过神儿来了。”略带笑意的声音在程凌素的耳边响起,“这药上上去,是有点疼。一会儿就好。”放下药瓶,沈若枫怜惜的看着她的脸蛋。 “哦。”她回答着,这发生的一连串事情让她有些不解。不是要毒死自己吗?那现在的对自己这么温柔又是唱的哪出? “这场只为你一人而演的戏,可要仔细瞧好了。”收起一脸的笑容,他转身坐在了程凌素旁边的椅子上。 戏? 难道他真的不是想要自己的命么? “现在,你可知道是谁打的她?”他冰冷的看着那张梨花带泪的脸。 李易欣一脸委屈的看着沈若枫,“我……不知道。” “现在的你怎会变得如此愚笨了。”一抹讽刺的笑容蔓延在他的嘴角,“你若当真不知。” “不知。”李易欣苍白的俏脸上满是坚定。 “呵。”沈若枫冷冷一笑,扬起不知何时在手的鞭子挥向她的脸。 “嘶……”一条血痕出现在那张苍白的脸蛋上,而她只是微微蹙眉,依旧咬紧这牙关。 “很好。”沈若枫肆意的狂笑出声,手里的鞭子更加无情更加嗜血的挥向她。 只片刻,她的脸蛋便布满了血痕。 程凌素呆呆的看着在自己眼前发生的这一却,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一却会是真的。而厅外的人现在也一脸苍白惊愕的瞪大眼睛看着这发生的一切。这二夫人可是最受宠的主子,可现在居然…… “怎么?你可知道?”沈若枫温柔的看着她,可眼底却满是嗜血的冰冷。 “我不知……”李易欣依旧倔强如初。因为她明白,只要自己不承认,沈若枫断不会就此要了自己的性命,这便是沈家历代不变的家规。而只要这般下去,自己最坏不过皮开肉绽罢了,但这些都好过失去一条命。 “你莫不是以为我就只能如此。”扬了扬手,门外便拖进一满身是血的人。 “翠……翠红……”李易欣瞪大了双眼看着她一身血肉模糊的样子,浑身颤抖了起来。这样下去,那她自己承不承认又有何关,到头来终究不过是死。 “怎么,满意吗?”沈若枫端起桌上的茶杯,笑着看向李易欣那张越来越苍白的脸。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李易欣跌坐在地上发疯似的大喊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冤枉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的脸也受伤了,你却不管不顾。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给她上的药会是这世间仅剩一瓶的‘雪落’,我不知道……”委屈的泪水带着愤怒悄无声息的划过她的脸颊。 “到现在你还是这般,难道你就真的以为我杀不了你了吗?”沈若枫一脸好笑的看着她。 “你要杀我?为什么?为什么?”只见她痛苦的捂着肚子。“我虽比不过凝雪,可她算什么,我才是你的妻啊!” “妻?”沈若枫面带冷笑的看着她,“你确定?” “你……” “够了。”程凌素大声的喊叫着,随后便从座椅上划落了下来,跌坐在地上。 “素儿。”一声发狂般的大喊,沈若枫便扑向了程凌素。“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他慌张的抱起她从新坐在椅子上,低声喃喃的询问着。 此时的程凌素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就听不见他的问话。 这就是他让自己看的戏吗?“为什么,她可是你的老婆啊?”程凌素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沈若枫害怕的紧紧抱她在怀。 “为什么,她可是你的老婆啊?”而程凌素却似没有任何感觉般,继续喃喃自语。 放开她的身体,让她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沈若枫认真的说着,“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爱你。我没办法看到你受任何一点的伤害。”她不会知道看到她受伤他的心有好疼,那似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受不了,那似千刀片割的疼痛他没办法言明…… 一滴泪水从程凌素的眼角划落,那空洞的眼神此刻才有了些焦距。 因为喜欢? 因为爱? 仅仅就因为这些就能置认命于不顾吗?仅仅就因为这些就能如此不念旧情的冷血吗?仅仅就因为这些就能要了自己妻子的性命吗? 她不知道,她更没有办法理解。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怎么现在可以这般无情冷酷,难道当初娶她的时候,没有喜欢吗,没有爱吗? -本章完结- 第七章 你是最好的演员 “怎么哭了?”他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在哭可就不漂亮了。” 对着他微微一笑,淡然而陌生。要是她没有这绝世容颜,她还会这么轻易的说爱吗?如若她自己有一张丑陋的面孔,他还会对她这般疼惜吗? 可笑! “血!”目光越过他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李易欣,她此时正痛苦的捂着肚子,吓体不断的流出鲜红的液体。 顺着她的目光,沈若枫缓缓的回过头,却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但在触及到程凌素那害怕的眼神时,微微一阵,开口道,“叫大夫。” 过了一刻钟,一背着药箱的老人快步走了进来。程凌素疯狂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扑向他。“快……快来看看她。” 老者愣了愣,随即蹲了下来,搭上她的手腕。随后便起身脸色沉重的说着,“依夫人的脉息来看,确是小月。” 小月? 程凌素不明白的看向老者。 “亦小产。”老者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 小产??? 小产了?孩子?她的孩子没了? “小产?”李易欣呆愣这一张苍白的脸,“我的孩子!”她崩溃的大声哭喊着,一双染满鲜血的手紧紧的抓着程凌素的衣摆。震惊中的程凌素一时不慎竟跌倒再地,手掌被擦伤了些许,可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因为这容颜让一个女人失去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不,程凌素拼命的摇着头,是因为自己那好管闲事的个性,还有那不能容忍的脾气才会造成这样的事情发生。一切都是因为她,才会连累到那个无辜的孩子。 “你这个贱女人,还我的孩子来。”李易欣发疯似得拉扯着程凌素的头发,而程凌素也似傻子般呆在原地,任由她打骂。 “你这疯女人。”沈若枫连忙上前,一脚踢开李易欣。 围观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爷是他们不曾见过的。这二夫人才流产不是该得到呵护的吗?现在到好自己家的爷非但不顾自家夫人的死活,倒还补上一脚。这岂不是要了二夫人的命吗? “你怎么样?”沈若枫端起她的脸蛋慌乱的问着,“可有那里受伤?” “哈哈哈……”李易欣突然发狂似得大笑了起来,“你这女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只见她起身飞快拔出沈若枫佩戴在腰间的匕首,割向自己的脖颈。 “不要!”这一声尖叫却是怎样也没办法改变在她眼前发生的事。 鲜血顺着她的脖颈缓缓流出,染红了她的衣衫。只见她依旧瞪大这双眼看着程凌素,那双渐渐失去光亮的眼睛里映出的是自己那一脸的苍白和茫然。 她死了! 因为自己,又有一条人命因自己而消失了。 程凌素挣开他的双手,艰难的爬向李易欣。“大夫,大夫你快来啊。”她拼命的嘶喊着,双手紧紧的压着她的脖颈,可那鲜血还是奋勇的从她指缝间挤出了头。 “你不要这样。”沈若枫怜惜的抱起了程凌素,“我们先下去休息好吗?” “放开我,放开我。”原本呆愣的程凌素此时却突然拼命的挣扎了起来。可早就虚脱了的她怎么还会有力气呢? “马上处理掉。”沈若枫抱着她走出大厅,冰冷的对着身后的人吩咐着。 一场冷冽的寒风吹过,带着一些渗人的气息拂过每个人的心房?空气中那刺鼻的血腥,让众人不禁颤抖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程凌素无力的靠在沈若枫的怀里,不停的喃喃自语。 “不要再想了,好好休息一下。”沈若枫一边低声的安慰着她,一边用脚踢开房门轻柔的把她放在床上。 “为什么?为什么……”才刚躺下的程凌素突然坐了起来,抓着沈若枫的肩膀疯狂的摇晃着。 那一声声的质问犹如一把把利刀刺进沈若枫的心脏,他双眼满是痛苦的看向那早已崩溃了的她。“不要再想了,求你!”他开口卑微的乞求着她,可她却怎样也听不进去。 “对不起,对不起……”她依旧呆呆的不停低喃着。 “你不需要对任何人说对不起。”双眼似乎在此刻再也承受不了那么多的痛苦了,只见一滴晶莹从他的眼角划落,滴落在他的衣衫上很快便晕染开来。 他难道就真的做错了吗?他不知道。或许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选择更好的办法来解决吧。毕竟这样的心痛他再也没办法多承受一分了。 “对不起,对……”渐渐的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无边的黑暗瞬间将她吞噬。 “素儿!” 隐约中她听到一个男子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素儿?是在叫她吗?不知道!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前方, 那是光亮! 她拼命的奔向那束光亮,却怎么也靠近不了她。渐渐的从那束光里走出了一个女人,只见她面带微笑对着程凌素温柔的说道,“怎么,害怕了吗?”她向她伸出一只手来,“别怕,来跟我走。” 她那一脸温柔的微笑让程凌素感到舒心,伸出手握住她。却见那两只手的交握处不停的渗着鲜血,“你……”程凌素拼命的想抽回手,却被她牢牢握紧。 “你看看你那满手的鲜血,你这个杀人凶手。”她那温柔的脸在此时变成了李易欣那满脸鲜血而愤怒的脸。 “是你杀了我的孩子。”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我要让你这辈子都不得好死。”突然她抬起头不停大大笑着。 “对不起,对……对不起……”程凌素浑身不停的颤抖。 “我要你这辈子都不得好死。”她依旧大笑着重复这这句话,随后便随着那束光消失不见。 程凌素跌坐在黑暗里,鼻尖嗅着的是哪浓浓的血腥味。明知自己是在梦里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越是拼命想让自己醒来,黑暗里的血腥味就越重。 朦朦胧胧间她听到几个人在嘶声力竭的争吵。 “爷,还请三思。”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些愤怒。 “开始吧,先生。”沈若枫丝毫不理会那男人的劝阻。 “爷……”异口同声的劝阻声,像是从那四个不凡的丫鬟嘴里喊出的。 随后又听见一些跪地声,然后便听见沈若枫冰冷的声音响起,“够了,你们都出去。”再然后程凌素便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了。 就这样一直隐隐约约不知道过了几日,程凌素才感觉稍好了些。又过了几日才能渐渐的醒了过来。 “翠云?”程凌素疑惑的看着趴在自己床边睡着了的她。 “嗯。”似乎是听到了程凌素的声音,翠云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坐直了身子。“姑……姑娘你醒了!” 看着翠云那一副惊讶的样子,程凌素忍不住抽动这嘴角。至于吗,不久是昏睡了几天吗?“那个……”刚想问翠云自己是怎么回到烟花阁的,却见她如一阵风般跑向桌子,到了一杯水给递到自己手上。还不等自己在说些什么,她便急冲冲的跑出了房间。 没过多久便看见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带头的当然是那如花美眷——素烟姑娘是也。只见她满脸笑容的拉起程凌素的手,“你可算醒了,要是再睡上几天,这小脸还指不定会瘦成什么样儿呢。” “不过才几天,能瘦成什么样儿啊!”程凌素不悦打掉了那只在自己脸上揉捏的手。 “几天?”秋花一本正经的扳过她的身子,“我说你不会是睡傻了吧。” “大姐……”一个大大的白眼被程凌素送给了她。 “你可是整整睡了一个月。”春月细心的接下了她还端在手里的茶杯。 “一个月?”程凌素震惊的从床上蹦了起来。“你是说我睡了一个月?” 怎么可能?就算是自己再怎样的接受不了,但也不可能会昏睡上一个月这么久吧。“莫不是你们在拿我寻开心?”程凌素一脸疑惑的看向她们,却见众人依旧面色不改。 “凌姐姐,我们没有骗你。”兰焦急的解释着,“要是你还不信的话,你可以出去看看,都已经下雪了呢?” “下雪?”程凌素疑惑的起了身,往窗前走去。 推开窗,一股寒风扑面而来。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片片无尽头的白色。 “真的下雪了!”程凌素看着窗外脸上扬起了思念的笑容。 还记得自己在那个世界的妹妹就喜欢这样的世界,她常在雪地里说,“这样世界如若都是如这般的纯净该有多好!”那时在旁边的她总是挂着一副嘲笑的面孔,对她说,“总是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随后便不顾她的反对拉着她走回了那个早就不知道纯净是何物的家。 “快些关上吧,病才好,可不好在受了凉。”素烟温柔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嗯。”程凌素点着头,伸手关上了窗。 转过头,看着大家那关怀的面容。程凌素轻轻一笑,甩掉了满头混乱的思绪。现在的她不就是生活在如雪般纯净的家里吗? 自那日她醒来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了,沈若枫却从没有来看过她,甚至于再也没有在这耀城露过面。说她心里没有一点担心,可谁又会相信呢。 “姐姐,这大冷天的你怎么就站在雪里发呆啊。”水桃慌忙的脱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 程凌素握住她手,责备的看着她。“你就不冷,自己快穿上。”拉下披风裹住水桃那娇小的身子。“我就是出来看看雪。” “这雪有什么可看的,要是冻凉了身子那还得了。”水桃嘟着嘴不停的跺着脚。 “好好好,我看是你冷着了吧。”程凌素好笑的看着她,“怎么还不进去,当心冻伤了脚。” 水桃咧着嘴撒丫子跑向了快要走进内堂的程凌素身边,“还是里边暖。” 程凌素笑着看向她,还记得当初在路边遇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冻的快要死去了。经过这一个月的时间下来,程凌素不仅把她照顾的红粉菲菲,还成功的为她洗了脑,灌输进了新一代女性的思想。当然这些措施都不是很彻底,但大部分还是算成功的了。 “怎么,不是说今晚吃火锅的吗?”看着空荡并安静的大厅,程凌素疑惑的问着水桃。“怎么不见有人下来帮忙。” “她们还在休息吧。” “休息?今晚不是不开店吗?”程凌素不悦的皱起了眉头,“难道又想偷懒。” “说不准。”水桃讪讪地说着,“这大冬天谁想洗菜啊。” “怎么着,你是在抱怨我放程妈她们回去吗?”程凌素挑眉看向她。 “可不是吗。”水桃低着头不去看她的表情,坐到桌边小声的低估着。 “哟,我说水桃姐。”程凌素打趣的把自己的一只手搭在水桃的肩上,“这大过节的,还把人家留在这里干活你忍心啊。”这冬至节回家高高兴兴吃顿饭不好吗? “可她们回家还没这里吃的好呢。”水桃一脸倔强的看着她。 “但是你要知道吃什么并不重要,只要一家人在一起。”程凌素拍了拍她的小脸,坐了下来。 或许是程凌素的这句话触碰到了她的伤口,只见她沉默了下来,片刻又继续说道,“那可以叫她们的家人一起到我们这儿过节啊。” “傻姑娘,有谁愿意在这种地方过节啊。”程凌素微笑的看着她。“再说了,你认为素烟会舍得花这些钱吗?” 只见水桃深有感悟的点着头,随后便压低着声音在她耳边低喃“她就是一铁公鸡。” 程凌素忍着笑看向她那一副严肃的样子,轻咳两声说道,“你可就错了,她可是一个不锈钢公鸡。” “呃!”水桃瞪大眼睛疑惑的看着她。 “我有给你说过不锈钢是什么吧。”程凌素满怀期待的看着她希望她能明白。 片刻,她那双瞪大的眼睛便放着精光。“我知道了,铁公鸡是会生锈的,所以虽然一毛不拔,但还是有下一点绣,可不……不锈钢公鸡就连锈也不生。” “哈哈哈哈……”一连串的大笑从程凌素的嘴里蔓延出去,“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那你可知道怎么样就能让她自己出来吗?”程凌素顺了顺那口快要笑没了的气,擦拭掉了眼角的泪水。 在水桃一脸崇拜的注视下,程凌素悠闲的为自己道上一杯热水饮下,“这个你可要学仔细了。”随后她便松开了那只拿着杯子的手,而那可怜的杯子便悲催的牺牲了。 啪! 随着杯子落地的破碎的声音响起的还有那二楼的开门声。 “我的姑奶奶,你又打碎了什么啊!”而后便见素烟焦急的冲下楼来。 “姐姐不是故意的。”素烟那一脸愤怒的样子让水桃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 这一个月下来水桃的性格虽然变得很开朗,可只要一遇到素烟她就又变成了那个懦弱没自信的女孩子了。“我说素烟大妈,你这样子可是要吓坏我们家水桃的哦。” 听到大妈两个字的时候,素烟的眉角明显的抽动了一下,“大姐,我能吓着她吗?你带着的人还不就都更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的。” “大妈,这话可不能这样乱说哦。”程凌素好笑的对着她眨着眼睛。 “好了,你少给我在这贫嘴。”素烟娇嗔着打断了她的话,“找我有什么事儿,说好了。” “嘿嘿……”程凌素撒娇般的依在了她的身上,“还是你最懂。” “少来,你想做什么?” “你不会是忘记了吧。”看着素烟一副不明白的样子,程凌素有些无语。“不是说今天晚上吃火锅,可到现在菜都没准备好,那还怎么吃啊。” “没菜?你还不去买?”素烟故作惊讶的提高了音调。 “呵呵……”程凌素不耐的干笑了两声,“你说这大冬天的你就忍心让我出去被风雪吹残吗?”说完还不忘擦拭着眼角。 “得,你又来这套。”不过这招好像不怎么管用,“吃火锅可是你提议的,你不去那谁去。” “我去,我去。”水桃的声音虽小,却有着对程凌素满满的心疼。 回过头,程凌素送给她了一个大大的警告眼神,只见她很识趣的闭上了嘴。“素烟,我可爱的素烟姑娘啊,你说我这多病的身子怎能经得起那外面的天气啊。” “喂……”素烟推开了倚在自己身子上的她,“我说我是妖精不成,这一下子就从大妈变成了姑娘!” 看着素烟那一副嫌弃自己的样子,程凌素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求人不如求己啊。“狠心的女人。”程凌素摇着头,不满的看着她。 “对,我是比较狠心。”而素烟一副你现在才知道的样子看向她。 “好,你狠。”程凌素一咬牙,一跺脚,拉拢衣领便带着水桃外出开始她那悲催的买卖时光。 “我说你就不能走快一点?”程凌素不满的看着在自己身后磨蹭的水桃。 “这么冷,我才不想呢。”只见水桃抬起头瞥了一眼程凌素,又低着头慢吞吞的走着。 “嘿,我说你怎么就只会在我面前跳的欢啊。”故意放慢的脚步在等待着她的追赶。 “我……”水桃咬着嘴唇眼泛泪光的看着她。 “得,大姐你可别哭!”程凌素赶忙停下脚步温柔的哄着她。“这大街上的,可别让人看了笑话去。” “我……我……要不是姐姐你说今天是什么……冬……冬至节,提议要吃火锅,她又怎么会让我们出来呢?”水桃依旧一副委屈的样子,但是那嘴上的功夫却一点也不委屈。“再说这有这样的节吗?莫不是姐姐你自己想出来的吧!” 看着她那一脸的质疑,程凌素额角的黑线又增加了几条。这在古代不是最注重冬至节的吗?可这儿却连听都没有听过,这耀修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啊,该有的没有,不该有的就什么都有! “我说水桃姐咱能不学佟掌柜吗?”听着她的那些要是怎样就不会怎样的理论,程凌素的脑袋里就浮现出佟掌柜那嫁人的因果理论来了。 “佟掌柜?” “你到底是不是出来买菜的啊,问那么多。”程凌素的一声狮吼压下了她所有的疑问。 “是你自己要说的,怪我。”水桃愤愤的瞪了她一眼,便快步越过她向菜市走去。 程凌素看着她的背影撇了撇嘴也跟了上去,看着水桃在菜市上那游刃有余的杀价本领,她只得暗自惊叹。 “水桃姑娘。”程凌素娇媚的柔声唤着在自己前方的她。 只见水桃一脸抽搐的转过身来,“干嘛?” “嘿嘿……”讨好的笑声蔓延出他的嘴角,“这好久也传授点你那独门秘籍来学学?”程凌素挑眉看着她。 “独门秘籍?” “可不是吗?以后我面东西可不就能剩下不少的钱。”一说到银子的问题,程凌素的眼睛里总能冒出些精光。 对于她的反映水桃早就已经产生了抗体,“哦。”淡淡的回答。 “回去?”看着自顾自提着菜走在前面的水桃,程凌素只是微微一笑。 “对啊,这么冷的天。”她停了下来看向她,“姐姐,走快一点,我的身子受点凉倒没什么,你可就不行。” “哦!”程凌素乖乖的听话挽上了她的手。 自从前段时间她在雪地里不小心受了风寒后,水桃就把她的身子视为重点保护对象。只要是外面有一点冷的话,水桃都会跟在她身边随时照顾她。 快到烟花阁的时候,天空居然又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洒洒的落了她们一身。刚走进厅里,水桃便催促着她去换上一身干衣服。 “这些我来收拾就好,姐姐快去换衣服。”水桃一边接过程凌素手里的菜,一边推着她上楼。 “不用了吧,几片雪还打湿不了什么?”程凌素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那在桌子边坐着的华服男子有些诧异! “沈若枫?”程凌素不确定的问着。 “还以为你认不出了呢?”华服男子朱唇轻起。 “你怎么来了?” 一个月不见的他显得有些消瘦,原本就不太结实的身子在此刻看来更加的单薄了。那带着笑意的俊脸上也没有了昔日的红润。他的身边站着一位黑衣男子,见他也不过十九二十岁,却是同沈若枫一般大小。可他那张俊俏的脸蛋上带着的却不是沈若枫那样的微笑,而是一脸的怨恨看着她。 “我就不能来了吗?”沈若枫微笑的起身走向她。 “我可没有这么说。”程凌素讪讪地说着,避开了他那满目的柔情。 “一个月没见,可又想我?”程凌素的回避让他看起来有些落寞。 “我们很熟吗?干嘛想你?”程凌素摇了摇早已看呆了的水桃。“干什么呢你?”压低着的音调诉说着她此刻的不悦。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水桃刚想开口解释却被人捷足先登了。“白狐姑娘这话说得可真是没心没肺。” 程凌素诧异的看向那个一脸怨恨自己并数落自己的黑衣男子。她可不记得自己和他有怎样瓜葛! “翼,闭嘴。”沈若枫冷冷的呵斥着黑衣男子。 只见那名被叫做翼的男子,一脸不甘愿的闭上了嘴。可那眼底的怨恨还是又增无减。 程凌素刚想再说些什么,水桃就开始替她抱不平了。“我说,你谁啊你,没看见你家主子在和我姐姐说话吗?” 程凌素诧异的看着水桃那一副泼妇骂街的插腰样。 “没心没肺?要是没这些东西还能活命吗?你眼瞎了?”那黑衣男子刚想开口就被水桃打断,“莫不是你就是这般活下去的,哦,难道你用的是良心狗肺?那我可真的请教请教你了。” “我说你一小姑娘说话怎么这样毒。”翼一脸不悦的看着她。 听着水桃那滔滔不绝的话语,程凌素面露赞叹之色。这可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撇了撇嘴示意沈若枫到一边坐下。 “果然有其姐必有其妹。”刚坐下,沈若枫便感叹了起来。 “大家彼此彼此!”程凌素谦虚的笑了笑。 “你可当真没有想过我?”沈若枫期待的看向她的眼睛。 “咳……”那满目的柔情似一汪温水拂过她的心房,让她红了脸颊。“今晚我们吃火锅,你吃吗?那就一起帮忙。”不等他的回答,程凌素便拿着菜径直走进了厨房,当然沈若枫小朋友是跟了上去的。而那两个人,当然还是吵得不可开交了。 经过了一个时辰的奋斗,众人终于在这一场厨房大战中取得了胜利。程凌素双眼发直的看着那满满一桌子可口的食物,和素烟她们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摇头叹气,这要是被外人看见了,这烟花阁的生意恐难维持这么好了吧。 “素烟,你就不能带头淑女点吗?”程凌素喝下一杯果酒,脸色微微带着红润。 “又没外人?”素烟嘴里嚼着牛肉含糊的说着。 “没外人?”程凌素的眼光瞟向那个正吃的津津有味的沈若枫。 素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对啊。”随后便又埋头苦吃了起来。 “算了,当我没说。”看着那一向淑女的春月都毫不在乎的大吃特吃,那她还去管这些干什么呢?管他是不是这烟花阁的客人,管他在不在意这烟花阁里的姑娘的素质,管他…… “姐姐,你这是怎么想出来的啊?”刚吃到一半,好奇宝宝水桃便发问了。当然引来的是一大桌子的人的好奇! “怎么想?”这火锅还用想吗,吃得多不就知道了。“乱想的呗。” “啊?” “怎么?不行吗?”程凌素双眼直直的看着翼那一脸疑惑的黑线,“谁叫我一天时间多呢?” “对啊,你有得吃就吃,说什么话!”水桃怒气冲冲的对着翼说道。 “我有没和你说。”翼一脸不悦的看着她。 “那我也没指明是在说你啊。”水桃扬起她那倔强的小嘴。 …… 看着那欲出言阻止的沈若枫,程凌素拉了拉他的衣摆说道。“别管他们。” 程凌素脸颊泛起的笑容让他不禁愣住,那绝美的笑容似乎能让时间万物都为之动容,那孩子般的纯净笑容更是让人不自禁的怜爱。亦或是这绝美纯净的一笑,便注定了他的这一生都将为守护她而存在。就算他到最后能得到的也只有这一笑,或许对他来说也是满足。 “看什么呢?”程凌素尴尬的躲开了他的视线。 “看你。”沈若枫轻轻一笑,似乎并不在意她的闪躲。 他那轻柔的话语让程凌素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红艳,她慌忙的低下头,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果酒。 “你这样喝,可会怕醉?” 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到了程凌素的耳朵里。“是你?”虽然听声音她自己也能猜出来是谁了,但是在转过头看清站在门口的他的时候程凌素的身子还是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一身纯黑的衣袍被门外的寒风肆意的吹了起来,一头青丝随意的披在肩上,一张银色的面具依旧散发着那独属于他的,那如地狱修罗般的寒意。门外的雪花被风吹了进来,飘飘洒洒的落在他的纯黑的衣袍上,显得有些刺眼,但庆幸的是它很快便隐没在了那极致的黑色中。 “很高兴你还能记得我!”面具男的语气里有些笑意。 他竟然点了他们的穴道! “你来找我做什么?”程凌素的语气充满了厌烦。 “真伤心,你怎么会忘记了呢?” 虽然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那张面具下此刻正扬起的是笑容,是嗜血的笑容。 “你不是放我走了?”程凌素站起身来,面向他。背在身后的双手开始不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她知道这一次她将不会再有上次的好运了,这个男人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死,其实她真的很害怕。她不是什么圣人,面对死亡她也很弱小! “可是你不是得告诉我些什么吗?”面具男的身子如鬼魅般移到了程凌素的面前。 “我说过我不知道。”程凌素冷冷的看着他,“放开他们。” 挠了挠头发,面具男无奈的说到,“看来你真的是过的太舒服了,对吧?” 只见他手指轻弹,众人便恢复了过来。但是面对这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面具男人,都有些害怕。当然除了沈若枫…… “你觉得这样真的很好玩吗?”面具男那泛着寒意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 “我说过我不知道,只是你不相信。我也没空和你玩。”程凌素咬着牙看向他的眼睛,身后的双手却越发的颤抖的厉害了起来。 “你这样真的很无趣。”面具男轻轻的摇着头。 “你……”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那藏在身后的害怕。程凌素诧异的侧头看向身旁的沈若枫。 “你是谁?”手上微微一带力,沈若枫便把她拉在了自己的身后。 “哦?”面具男子眼带嘲笑的看着他,“才几月不见,你居然有了护花使者在身边了。” “你到底是谁?”沈若枫直接忽视掉了他眼里的嘲笑,冷冷的问着他。如不是自己的分神,岂有被点穴之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难道你对我有意思吗,沈若枫?” “你究竟是谁?”这耀城知道他的人可以说不计其数,但是知道他身份的人敢这样和他说话的人却寥寥无几。 “抱歉,我可对男人没有兴趣?”面具男那伸向程凌素的手,被沈若枫给拦了下来。 “那请你离开。”沈若枫的声音满是冰冷的愤怒。转过头去他看见了她眼底那害怕的晶莹,和他那抑制不住的颤抖。他不明白,这样一个男子怎会让一向什么都不怕的她害怕成这样。但是他明白的是,守护她,保护她,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你怎么也这般的无趣?”面具男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起来,“如说她自愿跟我走呢?” “自愿?”沈若枫似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抑制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那不妨试试。”面具男似乎在刻意忍让着些什么。“我只问你一句便走。”他的眼神越过沈若枫直直的看向程凌素。 握紧拳头,逼回眼里的恐惧。程凌素从沈若枫的身后走出来,“问。”自愿,她可不认为自己会自愿去送死! “小红,你可还记得?” “怎么?”程凌素的身子一颤,倔强的看着他。 “你可记得?”面具男把她的害怕尽收眼底,那越发冰冷的瞳孔中浮现出嗜血的嘲笑。 “你把她怎么了?”看着他那抹嘲笑,程凌素不禁为小红担心了起来。 “走吗?”面具男轻声的询问着她,可那语气却是如门外飘雪般冰冷。 “好。”程凌素回头对着素烟她们露出一抹笑容,让她们放下心来。 看着拉住自己的手,程凌素微微一愣抬起头来看向他,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我等你。”沈若枫的俊脸上此时布满了担忧,但是说出来的话语还是依旧的柔情似水。 程凌素不解的看着他,愣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随后便轻轻的点了点头,跟着面具男走了出去。这一趟明知是死她依旧还是的去,她虽然害怕死但是她更害怕的是别人因她而死。 刚走出烟花阁一股寒风夹着雪花便扑面而来,她本能的向肩头摸去,去发现肩头一片空荡丝毫没有披风的影子。轻轻的叹了口气,只得认命的继续跟着他走。 “没想到你真的会出来。”面具男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而行。 “哼。”程凌素抬起头对着他冷冷一哼,心里的满的咒骂着。没想到?你会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也知道用小红来威胁我,这还叫没想到!虽然她此时的心里是波涛汹涌,但是她的面上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你不害怕?”面具男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明明刚才还一副害怕到死的样子,现在居然又可以这样无畏无惧?难道是因为这里少了观众了吗?程凌素,你可真是一个好演员。思及此,他那原本冰冷的眼朦盛满了愤怒。 “害怕?”程凌素讥笑的反问着。自己愿意去送死的,那干嘛还要害怕。要是害怕的话,她就不会跟着出来了。 “那你可知你这次出来要回去有多难?”面具男的语气有着刻意压下的怒火,他的脚步却依旧迁就着她缓慢的前行。 “最多莫不过是回不去罢了。”程凌素轻扯嘴角,一抹倾城的笑容在她的脸上绽放开来。在这天地一色的纯白中显得冰冷,显得妖艳,更显得鬼魅,让面具男有些怯步。 “有时候对手很聪明也比较无趣。”面具男无奈的看着她。 “过奖了。”程凌素谦虚的对着她拱了拱手。 “那我可真的好好想个办法来和你玩这场游戏了哦。”一连串的轻笑从他的面具下出来,在这寂静的雪地里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本章完结- 第八章 胆识 一路寂静,无话。 直到花满楼的门前,程凌素才发出一句疑问,“今天花满楼也休息?”一向全年无休的花满楼也会停业休息吗?她很是怀疑! “为了迎接你啊。”虽然面具男的眼泛微笑的对着她说道,可她还是感觉到了他的话语里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存在。 “是么?那我可真是荣幸之至。”程凌素挂上一脸虚假的笑容看着他。 而面具男似乎对她这样的笑容极其反感,只见他眼里满是厌烦之意。“收起你那副嘴脸。”他语气冰冷而带着愤怒。 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和他做对到死,程凌素非但没有收起那虚假的笑容,反而笑的更加的放肆了起来。面具男眼睦一沉,伸手将她拦腰搂住,在一提气便直接飞进了烟花阁的二楼一僻静并开着窗户的房间。 站定后,程凌素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这屋子类似与她在电视剧里常看到的牢房一般很是阴暗,唯一的光亮便是那离自己咫尺的小方桌上燃放的烛台所绽放出来的了。而唯一的出口好像就是那早已在他们飞进后关闭的窗户了吧。在离自己稍远些的地方便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此时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异常的恐怖。 “满意这里吗?”面具男的声音带着些笑意,却更让人害怕。 “还行。”程凌素强装镇定的深吸了一口气,嗅到的却是那如铁锈般的血腥味。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面具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奈和挫败感。好吧,他承认自己被她所吸引了,他也承认自己为她心动了。可是,那个叫做理智的东西他还是有的,所以他不介意用任何卑鄙的手段来对付她,因为他要得到的东西就必须的得到。而且他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只要她说,只要她开口…… “何必?”程凌素强压下那因为血腥味而泛起的恶心感反问道,“那你又何必?” “只要你肯说出来……”面具男的声音渐渐的放柔了下来,伸出手掌抚摸着她那倾城的面颊。 程凌素冷冷一哼,伸手打掉了他的手掌。“我告诉过你,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你要我如何说。况且,你认为就凭你这般的对待我,我会告诉你吗?”她冷冷的注视着他,直到他那冰冷的瞳孔逐渐被愤怒所取代,她才宛然一笑,带着冰冷。 不知是程凌素的动作激怒了他,还是她的言语刺激了他。只听到他沉声说着,“你莫不是忘记了我说过的话?”他转身坐在了小方桌旁边,顺势拿起桌上的杯子轻轻一握杯子便成了碎片被他握在掌心之中。 程凌素一惊,惊呼了出来。“你把她怎么样了?” 面具男看着她轻笑出声,“我说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一丝丝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为何他自己要为她心动,为何自己要爱上她,让一向冷静的自己也泛起了迷糊心软了起来,难道就因为她那倾城的绝色吗?如若真是这般的话,那好,他便毁了那张容颜…… “我亦说过,我不惧。”程凌素倔强的扬起那冰冷的眼睦注视着他继续问道,“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谁?”面具男嘲笑的看着她。 “小红。”程凌素的声音越发的冰冷了起来。 面具男慵懒的用手撑着自己的下颚,歪着头看向她说道:“你似乎关心的有些太多了吧?”自己的命保不保得住都还成问题呢,居然还有闲心去关心别人。 程凌素直接漠视掉了他的问题,继续不依不饶的追问着:“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这一字一句都如屋外天气般冰冷无情。 “我真的很好奇,都到了这里你还要演戏给谁看呢?”面具男依旧保持了那慵懒的姿态看着她,不温不热的嘲笑着。 “你带我这里来难道就仅仅只是为了嘲笑我?”他的态度视乎激怒了程凌素,只见她迈出脚步坐在了他的对面,愤怒的看着他。“不管你想怎样的折磨我,我都接受,只希望我死了后你能放过她。” “呵。”面具男冷冷一笑说道:“你以为我会让你死吗?”死,她会不会想的太过容易了。他要的是她活着,要她比死还难受的活着。 程凌素冷冷的看着他那渐渐变得黝黑深邃的眼睦说道,“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放了她?” “只要你……” “不要妄想让我说我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程凌素冰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面具男那黝黑的眼睦逐渐变的清澈如水了起来,“好吧,让你见见她。”他轻扬手掌,屋子的四周便瞬间被烛火照的通亮。 程凌素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睛环视着四周,霎时她便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她正前方。有一个女子浑身是伤的被绑在一个类似与十字架的木桩上,凌乱的青丝遮挡住了她的脸蛋,让人无法得知她的身份。而在她的身旁还站着两个年纪不大但相仿的小女孩,只见她们一身黑衣劲装,面色冰冷不带任何感情,手上的两条鞭子正滴着刺眼的腥红。 “她是?”程凌素不敢确定的询问着,却见面具男眼带笑意的点了点头。瞬间一股寒气从她的脚底直窜到她的脑门,让她抑制不住的不停颤抖着。 “小红。”她走到小红的身边轻柔的唤着她,欲伸手为她理那凌乱的青丝却被拦了下来。“她怎么会这样,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程凌素也不强求,只是转过头快步的走到他的面前愤怒的质问着。 “我能怎么样,你不是也看到了吗?”面具男好笑的对她说道。 “放了她。”程凌素咬牙切齿的瞪着她,眼底盛满了不经人事的冰冷。 面具男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这个……”一副为难的样子。 “我便告诉你。”程凌素扬起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你不是不知道吗?”面具男幽幽的看着他,眼底尽是怀疑。 “你认为呢?”程凌素眉梢轻挑冷冷的反问着。 “我认为?”面具男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 程凌素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着。没错,她是不知道这句身体有什么秘密。但是那又怎样,反正都是一死那还不如赌上这一把。她就不信她倒霉了这么久就遇不上一次好运。 “放了她。”面具男眼睦瞬间收紧,沈声道。 两个黑衣少女领命后便替小红松下了绑手的铁链,早已昏迷的小红在此时失去了拉力直直的网地上缩去。还好程凌素眼明手快在她落地的瞬间接住了她。 “小红!”程凌素轻轻的拍打着她那血迹斑斑的脸蛋,心里泛着撕裂般的疼痛。 “小红!”程凌素不停的喊叫着在自己怀里的人儿,希望她能醒过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却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突然一个念头冲进程凌素的脑袋里,只见她伸出那纤细的手指颤抖的探向小红的鼻端。 没有呼吸! 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程凌素收回手,轻轻的把她的头放在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向他,“你想知道的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就算她不知道也好! 面具男震惊的看着她眼底的冷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那样呆呆的看着她。 “现在,你可杀了我。”程凌素温柔的对他说道,“亦或是让我走。”她极尽温柔的对着他一笑。 “你……”面具男愤愤的看着她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样的她居然也能让他感到不知所措?明明就是那样一倾城的温柔笑容,为何他却感到莫名的恐惧呢?这,似乎更有趣了不是吗?能让他感到恐惧的人,她是第一个! “我不会放你走的,你知道?”面具男似乎心情很是愉悦,示意那两个黑衣女子上酒。 “那好,就放我走。”程凌素冷眼瞥了一眼桌上的酒壶。 “可是……”面具男倒上了一杯酒推置她的面前,“我也不想让你走。”而后又为自己道上一杯酒,高举向她。 “那你到底想怎样,我才能自由!”拿起桌上的酒,程凌素一饮而下。瞬间绝色的脸蛋便染上了绯红。 “好。”面具男轻拍这双手,声音有着些兴奋。 “说。”程凌素嘴角带笑的看着他,可那笑却是讥笑,是嘲笑更是冷笑。 “我要你的脸。”他那轻笑的声音瞬间便的冰冷而严肃。 “脸?”程凌素有些疑惑,“那是否能换我的自由。” 对,他要的就是她的脸! 他要的就是她那倾城的绝世容颜,他要的就是那让他为之心动的脸…… “能!我只要一张残缺的绝世容颜!” “好!” 她的回答带着毫不犹豫的利落和那绝情的冷漠。这容颜她根本就不在乎,所以有或无有什么关系呢?要知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更何况她仅仅事去了容颜便能换回那能翱翔天空的自由,她当然愿意! 程凌素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面前那眼带诧异的男人,顺手拿起他刚捏碎并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犹豫的划向自己那绝美的容颜。 “可以了吗?”左面脸颊带来的疼痛让她的额角不停的渗着冷汗。 “你果然够冷漠。”面具男微眯着他那仅露在外面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能走了是吗?”程凌素伸手抹掉了那以流到她脖颈的鲜血。 面具男只是冷冷的注视着他,却不开口回答她的问题。“你就真的如此这般的倔强吗?”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疼惜。当她毫不犹豫的划下那道自额角到下颚的伤口的时候,他的心却也是随着她的动作被伤地七零八碎。 “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可以走掉了。”程凌素依旧冷漠的问着他。鼻尖传来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了,她知道自己如若在不离开的话就一定会倒下,所以她必须的离开,她根本就不愿意在这样一个bt的男人面前露出自己的软弱。 “好。”面具男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闭着眼睛仰头喝了下去。突然他睁开了眼睛看着屋顶,深邃的眼睦了流淌这那让人心酸的疼痛。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为了什么?毁了她的脸不是就可以拉回自己那凌乱的思绪了吗?毁了她的脸不是就可以让那无故跳动的心恢复平静了吗?可是为何,现在的他会这般的难受。那颗心像是正在被人活生生的撕扯成无数的碎片似得疼痛着。 “谢谢!”程凌素微微一笑便走向了躺在地上的小红。她缓缓的蹲下身去,拉起小红的双手便往自己的肩上搭去。她要走,她要带着她一起走! “我送你!”不等她的回答,面具了便搂过她的腰身提气往窗户外飞去。而小红者被那两个黑衣女子带着飞下楼去。 刚落地,程凌素便一把抢过小红的身子背在了自己身上。“我自己会走。”她头也不会的背着小红向烟花阁走去。 而在她的身后,一身黑衣的他在这漫天的白色中显得异常的落幕和忧伤。他默默的注视着她远行的身影,她那艰难的在雪地里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突然他的瞳孔瞬间收紧,对着身旁的人吩咐到,“你们跟去看看,但不要让她发现。” “是!”两道黑影瞬间消失在纯白的雪地中。 那一个个脚印上都有着几滴刺眼的鲜红在撕裂着他的心。是不是他真的做错了,是不是他不该强求呢?他摘掉面具露出一张俊美异常的脸,抬头仰望着天空。不,他没有做错。他是王,他是这天地的王。一抹冰冷的笑容蔓延在他的嘴角,如罂粟花般耀眼。 程凌素模糊的看着自己的前方,不知道是不是太冷了的缘故现在的她感觉头很沉很痛。“不能放弃。”她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拖着沉重的步伐请进。脸颊伤口上的鲜血也几乎快要被这天气给冻结住了,那原本还异常疼痛的伤口此时早已被冻的麻木没有感觉了。 “你怎么在这儿?”一个好听的声音自她的前方传来。 程凌素诧异的抬起头来看向他,却怎样也看不清楚他的脸。只知道他穿了一袭鲜艳的红色衣袍让她的眼睛感到有些刺痛。 “你是?”程凌素迷迷糊糊的问着,头却越来越沉重,突然她的眼前一黑便直直的向雪地里倒去。 还好他眼明手快的飞身上前去接住了她,才不至于让她跌倒在地。看着怀里的可人儿那一脸的鲜血,他那清澈的眼睦瞬间爬上了腥红。他不明白她为何会带着伤背着一个已经断气了的人独自在雪地里奔走,难道她都没有朋友吗?想到这,他的眉头紧皱带着她们飞身消失在这茫茫的雪地里。 “怎么办?”隐在暗处的两个黑衣女子面面相赫。呆愣了一会儿便向花满楼飞去。 “什么?”听着黑衣女子的禀报,面具男愤怒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依属下看,这天下轻功能与主上相比的就只有那——魑风了!”一黑衣女子恭敬的半跪在地上回答着。 “魑风?”面具男诧异的提高了音调。 “属下只是猜测,不过看他那一身独特的红袍也差不了多少。”跪着的另一个女子回答着。 “居然是他?”面具男冷冷的笑了起来,这女人可还真会招惹男人,看来废了她的脸是在正确不过的选着了。不过,真的会是他吗?“不管是谁,你们居然连个人也看不住?”他的语气带着嗜血的冷酷。 “属下该死!”两少女浑身颤抖着说道。 “你们是该死!”面具男慢悠悠的坐了下来,“不过,你们也拦不住他。下去领罚吧。”淡漠的语气没有过多的愤怒亦没有过多的冰冷。 “蓝月领命!” “水镜领命!” 两个黑衣女子异口同声的回答着,不难听出她们语气里抱着的那些侥幸。面具男微扬眼角,心情大好的看向窗外的雪景。 这边程凌素也渐渐的苏醒了过来,“嘶……”刚想开口便扯动了面颊上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刚推门进来的沈若枫急忙放下药碗,跑到她的身边焦急的询问着。 而程凌素只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却怎样也不开口说一句话。 “你到底怎么了,说话啊。”沈若枫一脸焦急的看着她,却没有任何办法让她开口说话。 程凌素无奈的送个他了一个白眼,“痛。”龇牙咧嘴的说着。 沈若枫恍然大悟的看着她,赶忙跑向桌子端起那碗药,疼惜的说着。“喝了它就不疼了。” 屁,程凌素心里不悦的想着。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啊,喝下去就不疼了,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吗? “乖,喝下去就不疼了哦。”看着她紧咬住的牙关,沈若枫不怒而笑耐心的哄着她。 刚才还态度强硬的程凌素在看到他那如花般耀眼夺目的笑容后便乖乖的张开了嘴,喝下了那碗据说是用类似与天山雪莲般珍贵的药材熬成的灵丹妙药。当然她也是事后才知道这碗药的珍贵的。 “这不是我的房间?”喝完药的程凌素边猛往自己的嘴里塞蜜饯边问着,“嘶!” “你慢一点吃,它就不会痛了。”沈若枫一脸疼惜的替她查看这脸颊那裹上纱布的伤口,还好,没有开裂。“当然,这是我的房间。”沈若枫温柔的替她递上丝巾擦拭手掌。 “那我怎么会在你家?”程凌素尴尬的抓过丝巾胡乱的擦拭着手掌上的蜜糖。 “我是在烟花阁门口带你回来的。” “哦。” 她明明记得当时自己是有看到一红衣男子的,虽然她当时还背着小红…… “小红呢?”程凌素恍然大悟的抓住他问了起来。 沈若枫疑惑的皱起了眉,小红?是那个已经死掉的女孩子吗?“我已经找人把她送回家了。” “我去看看!”程凌素掀起铺盖便着急着想要起身,却被他拦下。 “你都还没有好,你去看什么?”沈若枫面色微沉的看着她,“等你好了再去看。” “你管我。”程凌素不服气的瞪着他。他又不是自己的谁,凭什么管自己。 “瞧你这脾气,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吗?”沈若枫无奈的为她拉下帷帐,“把外衣服穿好再去。”说罢他便向门外走去。 拿着他递给自己的衣服,程凌素心里不断的流淌过一道道暖流。他会是自己跨过千年寻找的爱人吗?他会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王子吗? “你还在?”穿戴好了的程凌素一推开门,便看见站在门口的他。 “我要是走了谁带你去?”沈若枫一脸温柔的看着她,眼底满是宠爱的笑意。 “我自己不会去吗?”程凌素和他并肩走在一起,低着头小声的嘀咕着。 “你自己找的到吗?”沈若枫好笑的看着她。 “我……找不到!”程凌素只好低着头不再说话。 这一路沈若枫不停的问着她的状况,什么渴不渴啊?什么累不累啊?什么冷不冷啊?良久过后,程凌素终于忍不住抱怨了起来。“你家到底有多大啊,我们都走了快半个小时了吧,怎么还没看见你家大门?” 沈若枫疼惜的看着他皱起的两条秀眉,“我早就说让你坐轿了啊,是你不肯。” “少说废话,快走。”她程凌素可不是什么精贵的大家闺秀,走几步路还要不了她的命。 “是!”沈若枫微笑的回答着,快步与她并肩而行。 经过这一路的交谈,程凌素对沈若枫似乎也放下了不少的隔阂。在她认为她自己和他可谓是那相逢恨晚的知己了。在他的面前自己可以不必担心会不会说漏了些什么现代词语,因为他从不会怀疑自己,而那些他不懂的现代词语他也不会来问自己反而会慢慢的自己一个人消化下来。 有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他们才走到了大门口,程凌素扶着门框不停的喘着气说,“我说枫少,下次你可别在把我弄到你家里来了。” “这我可就说不准了。”对于程凌素对他自己所改变的态度,他是十分的欣喜的。 “得。”程凌素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就当我在放屁好了。” “你就不能斯文一点吗?”但是对与她那时不时冒出一两句脏话的习惯,他还是没办法完全接受。 “自己朋友的面前还需要装模作样吗?”程凌素不悦的看着他,“或许只是我一厢情愿把你当朋友。”她讪讪一笑。 “我说不过你,行了吧。”沈若枫宠爱的拍了拍她的头,“还不上马车吗?” 一直看穿越文就对女主坐马车感到难受嗤之以鼻,现在换做她自己亲身经历才发现,这世界上诚实的人果然还是比较多。虽然是行走在平稳的大街上,但是她还是低估了这马车的颠簸能力。“还要多久啊?”程凌素强压下那股反胃的冲动,皱着眉头问道。 “快到了。”沈若枫温柔的替她顺着后背。 “我说,下次你能不能换一个好一点的马车啊?”程凌素撩开窗户上的帘布,看着外面的街道不停的抱怨着。 “嗯。”沈若枫微微点了点头,温柔的看着她。 程凌素的笑容瞬间僵硬在了她的脸上,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沈若枫此时注视自己的眼神是多么的炙热。就算是她自己对他抱着些幻想,但是那也仅仅是一些罢了。所以她不愿回过头去,因为她还没办法给他任何东西。 正当程凌素僵硬着脖子不知所措的时候,那马车外响起的声音成功的化解了她的尴尬。“爷,到了。” “到了?”程凌素飞快的扒开门帘,冲了出去。说实话她真的不敢想象在那样待下去,自己会怎么样。 一间简陋的茅屋出现在了程凌素的眼里,她微眯着眼看着那随风飘扬的白色布条!不,在她的眼里那些都不是白色,而是红色,是如鲜血般的颜色。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还好沈若枫及时的扶住了她。 “我们回去吧。”看着她那原本就苍白的小脸越发的没有了血色,沈若枫心中一紧,温柔的对她说道。 “不用了。”挣脱开他的手,程凌素踉跄的迈着步伐走向那茅屋。 她不能回去,她也不想要回去。她不想要逃避,也没有办法逃避!因为自己那恕罪的脚步不与许自己回去,因为自己那早已染满鲜血的双手不与许自己逃避!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阵阵恶心感不停的向上涌着。 一进院子便看见一个小男孩穿着一身白衣跪在小红的棺柩前,不停的抽泣着。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闯入,男孩敏锐的转过头。 “我……”程凌素尴尬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孩,只见他挂着泪花的小脸泛着蜡黄,看他的样子也不过*岁,可是身子却比同龄人要瘦小的多。 “是你?”男孩冷冷的说道。 “什么?”程凌素有些诧异,这个男孩居然是认识自己的,怎么可能? “怎么你姐姐有给你提过?”跟在她身后的沈若枫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嗯。”小男孩毫不畏惧的看向他。 “哦?”沈若枫的眼睦瞬间收紧,冰冷的看着男孩。 男孩显然是有些被吓到了,只见他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随后便转过头去不再说话了。气氛一下子便沉寂了下来。疑惑的程凌素,冰冷怀疑的沈若枫,有些害怕但依旧倔强的小男孩!就这样大家各自都带着各自的情绪不发一言。 “恩公!”一身苍老而带着些感激的声音的响起划破了气氛的沉寂。 “嗯。”沈若枫不咸不淡的回答着,抬眼淡淡的看着那自屋子里走出来的老妇人一眼。 对于他的淡漠老人丝毫没有在意,依旧挂着一脸热情的笑容走向他们,“快到里面做。” 看着沈若枫丝毫没有要移动的意思,程凌素不禁有些恼怒。难道这穷人的热情就该贴有钱人的冷屁股吗? 还没等程凌素开口,老妇人便恍然大悟般尴尬的说道,“瞧我,这家里可哪还有坐的地方。”程凌素环顾了四周一番,才发现这屋子唯一的能坐的地方已经摆上了小红的棺柩。 “这位姑娘是?”老妇人讪讪的看向程凌素。 “我是小红的朋友。”她的声音带着得温柔是他从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一面,他不知道她还可以温柔成这样,他不知道…… “哦哦!”老妇人开心的拉过程凌素的双手,问道,“你可是程凌素程姑娘?” “嗯,大娘怎会知道我?”虽然程凌素很是诧异,但语气还是依旧带着温柔。 侧过头她看着那在自己身旁望向远方的他,脸上挂起了丝丝愧疚。这么久以来他所知道的名字似乎只有那虚假的白狐二字吧。摇了摇头,程凌素决定稍晚些找他谈谈,毕竟他是自己在这世上第一个想要诚心相交的男性朋友。 老妇人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悲伤,眼角慢慢开始有些湿润了起来。“上次小红回家对老生提过姑娘,她说姑娘是这世上除了我们对她最好的人了。” 最好的人么?一滴眼里划过程凌素的脸颊,但瞬间消失在了白色的纱布中。她不过给了她一个承诺罢了,就是最好的人了么?她怎么能配的上呢,她都还没能为她实现那个承诺啊! “我能去给她上一柱香吗?”程凌素颤抖着反握住老妇人的手,轻声的询问道。 老妇人似乎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了,只见她点着头不停的抹着眼角的泪水。 程凌素悲伤的跪在了小红的棺柩前,泪水无法抑制的奔涌而出。如果她没有那般的带她,那个男人也许就不会迁怒于她了吧。程凌素凄然的一笑,弯下了腰重重的为她磕着头。 沈若枫心疼的想要伸手把她拉起来,却被她摇着头拒绝了。“谢谢你。”她一脸诚恳的对他说着。她很清楚如果没有他的帮忙,小红的家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置办这些。所以她的谢谢是诚恳的,是感激的! 沈若枫对着她微微一笑,眼里满是宠爱。“你还需要在呆一会儿吗?” “嗯。”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凌素才揉着发酸的膝盖站起身来,环顾了四周一圈下来才发下整个灵堂早已空无一人了。看了看屋外那不知何时被染黑了的天空,她才回过神来,忙跨出门栏寻找起了沈若枫的身影。 刚跨出门栏程凌素就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她微眯起了她那肿的像核桃的眼睛,却还是无法在这满园的漆黑里看清任何东西。突然她像是看清了什么东西一般,径直往自己的前方走去。 是声音?吵架的声音? “你有骨气是好的,可是你就不为你的娘想想吗?”是沈若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愤怒。 “是那个女人吗?” 是那个小男孩,程凌素有些诧异的呆愣在原地。为什么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说出来的话语可以带着这样浓的憎恨呢? “有时候愤怒也得找对源头。”黑暗里沈若枫压低着声音愤怒的说着,皱起的眉峰下那清澈的眼神里全是冰冷。 “沈若枫,你莫要以为你给了我们一点施舍就可以颠倒是非黑白。”小男孩毫不畏惧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沈若枫皱紧的眉毛微挑带着诧异,“很好,胆识你是有了。可脑子呢?”他的声音愤怒中却带着些赞赏。这个男孩要是长大了,说不定会是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讪讪的笑了笑,沈若枫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有些吃惊,自己是怕了他是吗? “要不是她的离开,我姐会死吗?”小男孩咬紧牙关愤愤的说着。 “难道她就不能选择她的自由吗?”对于他的倔强沈若枫只是感到有些无力,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人还怎么能听进别人的劝解呢! -本章完结- 第九章 你不明白 程凌素只觉得脸颊一凉,伸手去触及到的是一片瞬间化为水的冰凉。是下雪了么?她呆呆的抬起头望着那漆黑一片的夜空。她其实并不是想要偷听的,只是找不到一个何时的插话机会罢了。 小男孩浑身开始了抑制不住的颤抖,“她既然选择进了青楼,还想要自由?”仇恨的声音微微颤抖着。 “如果那并非她所愿呢?”沈若枫有些悲哀的看着他,“你也知道那只是花满楼的规矩,当初你姐进去的时候你就该知道。”这样一个有胆识的人,如果在继续被仇恨蒙住双眼的话,他最后必将不会有好下场。 “我知道又怎样。”小男孩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提高了些,“她会不知道那花满楼的姑娘,只要离开花满楼都不会有命活吗?好,我就当她不知道好了,她难道也不知道,那伺候的丫鬟也会被处死吗?” 听着他如野兽般的嘶吼声,程凌素的如被闪电劈中般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想要开口询问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耳边传来的是沈若枫那冰冷的愤怒声,但是她却听不清楚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雪花在此刻越飘越大,她却再也无法去感伤这些了!那心脏被撕裂成碎片的声音清晰的在她耳边不段的响起。 良久,她才问出了一句话。 “那个‘她’是我吗?” 她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真实的飘渺感,一如那飘零的雪花随时可以消失不见。 “你怎么在这里?”沈若枫的声音有些诧异到害怕的颤抖,“你站了多久?”他有些恼怒的皱起了眉头。何时自己变得如此的大意了,居然连有人走近也没有察觉。她到底听见了多少,她又为何会这样问呢? “那个‘她’就是我对不对!”她的声音带着悲凉的嘶吼,脚下一踉跄便跌倒在雪地里。 “你已经知道的事情,还问不觉得多此一举吗?”小男孩的声音带着那不属于他年纪的冰冷和嘲笑。 “小落。”沈若枫冰冷的喊出了他的名字,空气中瞬间多了些威胁的气味。看着那跌坐在雪地里的人儿,他脸色苍白的按住了自己的心脏,却根本没有办法缓解那疼痛。伸出的人被她毫不犹豫的忽略掉了,他便只能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挡着风雪。 小落是他的名字是吗?程凌素的脸蛋上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看着他说到。“就是因为我,她才死掉的吗?”她那紧紧握成拳的双手,指甲其实早就深深的陷进了肉里去了,可是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小落挑衅的看了一眼沈若枫,扬起冰冷的笑容走到她的面前,“人都死了,你装出这样一副样子要给谁看。你认为你这张破脸还能让男人为你生为你死吗?” 程凌素浑身一震,她诧异的看着他。这样一个弱小的男孩怎么会有这样强大的气场,眼神怎么会如此嗜血冰冷。 “闭嘴。”沈若枫愤怒的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身上此刻散发出来的寒意绝对比这天气更甚一筹。 小落呼吸瞬间困难了起来,只见他面部涨红的快要变成紫色的了,可那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 “放开。”程凌素无力的声音被寒风吹散的七零八落。 虽然极不情愿,但沈若枫还是放开了手。只是那眼底的杀意依旧不减。 “咳咳……”从新呼吸新鲜空气的小落不适应的弯下了腰拼命的咳了起来。 “还好吗?”无力的声音却带着浓浓的关切。 良久,他那发紫的脸色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你认为我需要你的好心吗?”小落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可那语气还是那不变的冰冷。“你就是用这虚假的关心骗了我姐对吧?”他眉峰紧皱的看着一脸苍白的程凌素。 “我没有……” “哼,没有?”小落一脸鄙夷的看着她,“这就是你常用的伎俩么?也不过如此嘛?” “什么伎俩?”程凌素伸出手拉住了那抹欲上前的身影,示意他扶自己站起来。 “也对,演戏就要演全套才好。” 看着他眼角泛起的那抹讥笑,程凌素脑袋“嗡”的一声,瞬间呆住。这抹笑看起来是那样的熟悉,那个时常带着面具的男人不就是爱这样笑吗?为何,小落也会这样。难道他们是一个人吗?程凌素拼命的摇着头,怎么可能,他们只见的气场有些相似,但小落始终似要差一些。还有那不对比的身高不是吗?自己怎么会想到哪里去呢? “你……”沈若枫愤怒的声音再次带着杀意响起,却被程凌素的一个眼神止住了。 “让我问,求你?”她无力的乞求着他,一双红肿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直到他轻轻点了点头。她才释然的对他绽放出一抹笑容。 “我真的不知道你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什么好让人怜惜的。”小落依旧不能不热的嘲笑着,“姐姐被你骗了,我无话可说。可见惯了人情冷暖的娘,居然也被你骗了。现在你是要当着你的情郎的面骗我吗?” 程凌素蹙着眉,紧咬那苍白的嘴唇不发一言。 看着程凌素的样子小落心情大好的呵呵笑了起来,“如果说你还拥有那副绝美容颜的话,说不定我会被你骗到。” 他真的只是一个*岁的小孩子吗?程凌素心里不断泛起疑惑,这些话他怎么就说的出口呢? “不过就你现在这副样子。”小落的眉宇间满是厌恶,“我可就没有沈若枫那本事可以面不改色的看着你说话了。” “你那丑陋的样子正好配得上你那染满鲜血的双手不是吗?”一抹如罂粟花般的笑容自他的嘴角蔓延开来。“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都已经没有了那绝世容颜,沈若枫还会对你这么好吗?” 程凌素对着他无所谓的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眼前却突然一黑,沉沉的晕了过去。抚摸着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蛋,沈若枫低下头轻柔的在她额角印上一吻。 “你可真是痴情啊。”小落拍着手掌,嘲笑的说道。 “你可知我会杀了你。”抬起头,他满睦的柔情瞬间幻化成嗜血的冰冷。 “我知道啊。”而小落却丝毫不在乎的迎上他眼里的冰冷。 “既然你知道,那我变成全你。”他用左手把程凌素拦在怀里,腾出的右手拔出腰间佩戴的匕首,向他的脖颈划去。 一丝疼痛让他皱起了眉头,可嘴角任然挂着嘲笑。“你说她会不会那么笨,不知道我是被谁杀死的呢?” 沈若枫眼神一凌,收回了那带着腥红的匕首,在他耳边低语。“你很聪明。” 小落嘴角微扬,“我不否认。” “你的聪明会杀掉你。” “我很期待。” 沈若枫微笑的看着他,不再多说一句话。良久,他才收起笑容,抱着程凌素转身离去了。 雪越下越大,而站在庭院里的小落却丝毫没有在意。依旧带着嘲笑看着那逐渐被雪埋了的脚印。一滴滴冰凉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划落在地,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没错,他很期待, 之是这期待, 是期待被杀掉? 还是期待报仇呢? 是梦还是什么?她不知道,只觉得在漫天的黑暗里,小红那带着笑意的脸蛋总是时时刻刻的出现在她的面前,每当她想要靠近她的时候,她的脸却突然的消失不见。于是她只能缩回那停在半空中的手,脸上挂起无奈的笑容。 “还是晚上吗?”程凌素从床上起来,摸索着点燃了烛台。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手便覆上了左边脸颊上那条丑陋的像蜈蚣般的伤疤。叹了口气,推开窗户望向那漆黑一片的夜空。 初春的夜晚还带着冬日那没有散去的寒冷,她拉了拉披风,依旧出神的看着窗外。自从那次晕倒后到现在也过去了差不多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吧,她依旧每晚都会梦见那个一脸娇笑的小红,然后又会在半夜突然的醒来,就这样看着夜空发呆,丝毫没有一点的睡意。 她时常在想,要是当初她问“姑……姑娘能留下来吗?”的时候,自己能读懂她话语里那恐惧般的祈求的话,应该就会留下来吧。可是直到她满脸泪痕的看着自己的时候,自己都依然不能明白她的恐惧。 对于小红的死,她有时会很恼怒的自己,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可以这样安然的过着,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那天过后她就再也流不出任何眼泪了,尽管心里疼得要命也罢。难道是因为她不像李易欣那样自己她看着一步步死掉吗?或者说她自己已经对死亡开始麻木了,开始无所谓了。亦或者都不是,但那又会是什么呢? 看着天边那渐渐开始泛起的鱼肚白,程凌素打着哈欠有从新爬回了被窝。带着那从窗外吹进来的初春的新鲜空气进入了梦乡。 当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便是被你胃疼给折磨醒的。这一个多月来黑白颠倒的作息时间让那原本好好的一个胃被她活生生的折磨出来很多问题来。 躺在床上看着那自制的沙漏计时器,算了算时间便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待她穿戴好,洗簌完,坐在桌子旁的时候,沈若枫便端着热腾腾的饭菜推门进来了。 “刚起床也不知道多穿一点。”刚放下饭菜,沈若枫便开始了他那老大妈似的唠叨。“毕竟早春的天气还很寒冷。”说着他便坐了下来和程凌素一起吃了起来。 “沈大妈,吃饭的时候你能不说话吗?”程凌素嘴里嚼着一根青菜,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只是叫你注意一点身子,就开始嫌我啰嗦了吗?”沈若枫为她夹了一块牛肉,温柔的说道。 “……”程凌素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便低头猛往自己嘴里塞饭,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说话上。 “你慢点吃。”沈若枫递过一杯水给她,“每次都要睡到午饭过后才知道起床,你那来那么多的瞌睡虫啊。”他温柔的瞪了她一眼。 “你管我。”和了口水,程凌素含糊的说着。 每次一到这儿,沈若枫便不会在开口说话了。一开始程凌素就很好奇的问过他,而他的回答便是“我要是在和你争论下去,你还不得噎着?”听到他的回答,程凌素的小脸瞬间就涨红了起来。还记得第一次他们吃饭的时候她就因为一边着急吃饭一边说话,结果就被噎住了,那种感受让她终身难忘。 “嗯……”酒足饭饱后程凌素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惬意的伸着懒腰。 “告诉你多少次了,这天气还很凉,得垫上垫子。”沈若枫拉起像懒猫似得程凌素,像变魔术是的从身后拿出一张柔软的蚕丝垫子为她铺上。 “我说,你好歹也是一被人伺候惯了的主,做成这样也不怕别人看去了笑话。”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可程凌素还是毫不犹豫的躺了下去。 沈若枫好笑的看着她,“谁敢笑话吗?” “也对哦,这是你的家。”程凌素讪讪的说着。看着他一脸的笑容记忆却渐渐开始飘远…… 还记得那天,她刚吃过饭他便冲到自己的房间里来,说要带自己走…… “去哪儿?”程凌素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我家!”他不由分说的拉住了她的手腕。 “去干什么?”程凌素还是没办法理解他的举动。 “住。”他的声音带着些害怕让程凌素更加不解。 “什么?我为什么要去你家住。”只见程凌素防备的拉了拉衣领。 沈若枫一脸黑线的看着她,“放心,我虽然很想要你的身子。”他突然凑近在程凌素的耳畔温柔的说着,“但是,我现在更想要的是你的心。” 程凌素一脸涨红的看着他眼里不觉流露出来的宠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想你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了吧,现在就跟我走。”沈若枫用力的一带,程凌素便从椅子上被拖了起来。 “喂,我干嘛要跟你走啊。”程凌素用力的甩了甩手,却挣脱不了他的束缚。 “你一个女孩子,就非要住在青楼吗?”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愤怒。 “这里住的不都是女孩子?”感觉到他的愤怒,程凌素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一样吗?你们一样吗?”沈若枫越发的愤怒了起来。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有鼻子有眼,有胸部有……”看着他脸上带着的震惊之色,程凌素慌忙闭上了嘴。要知道就算这个地方在开放它也是古代。 “你必须跟我走。”他脸色阴沉的瞪着程凌素。 “嘿,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招。”程凌素的倔脾气一上来,那可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沈若枫黑着一张脸,瞪着她,不说任何的话。空气里瞬间多出了许多的火花,噼里啪啦的不停的燃烧着。可就算是有这样火花在燃烧也依然改变不了四周不停下降的气温,还有沈若枫那越来越黑的面孔。 良久,他才吐出一句话,却带着浓浓的害怕…… “跟我走,好吗?” 或许是被他语气里的害怕给震的有些发懵了,程凌素有些不知所措的问着他。“你在害怕么?” 似乎是被猜中了心思,沈若枫脸色微变沉默了良久才说到,“对,我是在害怕。”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的语气,让程凌素更加不解。 “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程凌素皱着眉头看向他。 看着她皱着的那眉头还略带着些事不关己的意味,沈若枫的怒火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我在害怕什么?你觉得我能害怕什么?” “我怎么知道。”程凌素不悦的撇了他一眼,自己要是知道还用问他么?不想说就不说好了,干嘛发那么大的火啊。 “你长了这么大,到底有没有用脑子再活啊。”沈若枫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你不会忘记你和素烟签的有什么吧。” 程凌素沉默了一会儿后,抬起头来看向他。“记得又怎样?关你什么事儿?”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心里不满的想着:这该死的男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吗? “很痛吗?我看看……”沈若枫疼惜的扒开她的头发查看着那有些微微发红的头皮,“你说你这身子能干什么,轻轻碰你一下都会红。”嘴上依旧不忘继续念叨着。 “碍我身子什么事儿,还不是你指的太大力了。”程凌素不耐烦的丢给他一白眼。 沈若枫叹了口气,放开她的手独自坐了下来。“你要知道这里毕竟不会是你能长久居住的地方……” “你家也不是啊。”程凌素扬起嘴角讪讪的看了他一眼。 “你听我把话说完。”他语气不悦的说到,“生意人毕竟还是生意人,不管你和她之间有着怎样的交情,当利字当头的时候,她的首选永远都不会是情谊,你可明白。” 程凌素诧异,“那你不也是生意人吗?” 一道冰冷的视线射向她,程凌素只得悻悻的缩回脖子。“唉,为何你对我总要这样的防备呢?”沈若枫轻轻摇着头,不在去看她。 “你认为这烟花阁的生意能一直这样好下去吗?”沈若枫温柔的对她说着。 “什么?”对于他突然间态度的转变,程凌素有些反映不过来。 “在好的歌,听一遍或许会很让人感兴趣,如果多听几遍呢?你觉得不会感到厌烦吗?” 程凌素双眼泛着光芒的看向他,什么叫一语惊醒梦中人,就是这个啊。她以前一直就又在考虑这个问题,只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根本就没那份心思去想这些罢了。 就像沈若枫说的那般,她真的没有自信烟花阁的生意会这样一直好下去。不说别的楼,就说那有些神秘的花满楼吧,要是那bt面具男再针对自己来玩以本伤人的话,很显然烟花阁不会是对手。到了那时,就算素烟不对自己提出要求,恐怕她自己也会不好意思吧。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需要到你家吧。”虽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自己这次要住的可就不是一两个月这么简单了哦,那她能用什么身份呢? “那你说说你能住哪儿?你有多少钱啊?”沈若枫一针见血般的命中要害,“就是像是到朋友家暂住一段时间一样,能有什么?” 程凌素有些犹豫的扣了扣后脑勺,“我还是觉得不是很好。” “平时可不见你这般变扭。”沈若枫拍了拍她的脸颊,“自己不要去想那么多就好了。” 犹豫了很久,程凌素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我能多带一个人吗?” 看着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沈若枫忍不住的扬起了嘴角,“我还以为你在想什么,当然可以啊。” 程凌素深深的吐出一口气道,“谢谢你,暂时收留我们。谢谢你,沈若枫。”或许人的这一生求的就是能有这样的一个朋友,亦或是王子,只是现在的她还没能搞清楚心里那一丝丝异样什么而已? “有想什么,想的出神了。”沈若枫敲了敲程凌素的额头,拉回她的思绪。 “只是在想水桃到哪里去了?”程凌素揉着额头不满的说着。 沈若枫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你昨晚吃饭的时候,不是让她今天一大早上街的吗?忘记了?” “哦,对哦。”程凌素尴尬的对着她露出一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沈若枫侧过脸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道,“你可别这样笑,我可不想大白天就见到鬼。” 程凌素瞥了撇嘴,不与他一般见识。心里琢磨着的是另一件自己瞒了很久的事情,“那个,沈若枫……”她讪讪的开了口。 “要说什么?”沈若枫转过脸带着一脸笑容的看着她。 “我有一件事情要给你说。”程凌素看着他的笑容,脑袋飞快的运转着。 “我听听看。”沈若枫立刻挂上一副好奇的面孔盯着她。 “我想要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程凌素皱着眉看着他,本以为他会突然的跳起来,然后大叫到什么,你的名字不是白狐吗?然后做着一系列夸张的举动。可是没想到的是…… “我知道啊。”沈若枫一脸平静的说着。 “我说我真正的名字,不是白狐?”程凌素微感诧异的提高了音调。 “我说我知道了,程凌素。”沈若枫清澈的眼睦里此时正闪耀着狐狸般的笑容。 程凌素?他是叫自己程凌素吗? 程凌素不停的抽搐着嘴角,“你早就知道了是吗?”看着他点了下去的头,程凌素只觉得被人当白痴一般的戏弄了,一种屈辱感悠然而生。 “你是觉得把我当猴子一样戏弄很好玩吗?”因为愤怒而瞬间从藤椅上蹦起来的程凌素,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脚下会有些什么。 沈若枫依旧带着他那狐狸的笑容伸手接住了险些倒地的程凌素,“你没有问过我不是吗?”他的嘴角带着些委屈。 “呵。”程凌素愤怒的推开他,冷冷一笑。她,没有问。什么叫她没有问,就算她没有问难道他就可以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吗?“难道看着我出丑很有趣吗?还是看着我这幅残颜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的时候更有趣是么?” 没想到程凌素会因为这样而生气,沈若枫有些无措的解释道,“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们这些有钱人就可以这般不把穷人当作人来看吗?”愤怒中的程凌素根本就听不进任何的解释。 “我只是在等而已。”沈若枫解释的音调微微有些提高。 程凌素愣愣的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片刻她的脸上又浮现除了冷笑,“等,你在等什么?等我何时出丑?还是等我表演给所有人看?”自己居然像一个傻瓜般对他抱这内疚,觉得这样对他不公平。更甚者自己居然对他产生了王子的幻想,很疑惑自己当时到底是被他的什么蒙蔽了双眼呢? 沈若枫一把拉过程凌素,似用尽全力般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映,难道想要亲口听到她对自己敞开心扉这也有错吗?抱着在自己怀里不停挣扎的她喃喃低语,“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这样也会伤害到她。 程凌素依旧不停的挣扎着,嘴角的冷笑蔓延的越发厉害了起来,“放开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一句不经人情的话语让沈若枫有些震惊,他微微松开了抱住她的手。看着她一脸冰冷的笑意,沈若枫只觉得自己那颗心脏疼痛的越发厉害了,他很清楚就算是没有那蛊毒,这疼痛也不会有任何的减少。他更清楚他自己对她已经不再仅仅只有喜欢了。 “听我说好吗?”他根本就没办法忍受程凌素对他自己的冷漠,她的冷笑看在他的眼里,却让他有种比死还难受的感觉。 “说。”没有过多的语言,表情依旧冰冷。 “我承认我早就知道了而没有告诉你是我不对,可是我只是想要亲口听到你说出来而已。”他微笑的看着她,那笑容里充满了浓浓的眷恋。 程凌素只是看着他,不发一言安静的听着。而脸上当然还是挂着那万年不化的冷笑。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是你并没有对我敞开心扉。所以我才会一直等,想等到你亲口告诉我的那天。我原幻想过,你会有些诧异,却没想到你会如此生气。”他眼里满是痛苦的看着她。 “那你现在就可以不用等了吧。”虽然对于他的说法,程凌素是接受的,可是对于他的欺骗她是没有办法一下子谅解的。 “我还是会等。”他那清澈的眼睦里此时满是诚恳。 “等什么?”程凌素嘴角的冷笑正在慢慢的融化,因为她知道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等一个叫程凌素的女子亲口告诉我,她的心上不知何时住进了一个叫沈若枫的男子。”他清澈真挚的眼睦带着对她的宠爱,直直的看着她,似要看进她的心,要看清她的心上此时是否有他的一个小角落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凌素依旧呆愣在原地,直到水桃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才唤回了她的思绪。 “什么?”程凌素敷衍的问着她,不停的四处张望着。 “我是说你别在看了,他已经走了。”水桃打趣的看着她。 “你知道我在看什么,多事儿!”程凌素不满的埋怨了她一眼,心里却有些懊恼,自己居然连他何时走的都不知道。 “事情怎么样了。”一改刚才的嬉笑,程凌素一本正经的问着。 “到是有一个店面那租出来,但是……”水桃接过程凌素递过来的水,一饮而下继续说道,“这价钱我们可就负担不起了。”瞥了瞥嘴,放下杯子。 “你觉得那个地段可行么?”程凌素似乎丝毫不担心银子的问题一般,继续面不改色的问着。 “当然可以啊,要不然也不会租那么高的价钱。”水桃翻了个白眼,一副看白痴的样子看着她。 -本章完结- 第十章 利嘴刁钻 “那我就决定租下了。”沉浸在幻想中的程凌素自动自发的忽略了水桃送个自己的“礼物”。 “可是姐,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钱啊。”虽然她自己并不是非要以打击她为目的,但毕竟事实就是事实啊。 “我自有办法。”程凌素笑的一脸的邪恶,让站在她身旁的水桃都禁不住轻颤了下身子。 “妹妹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么,笑得如此开心?”一身娇滴滴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程凌素看着逐渐走进自己院子的人,一脸笑容瞬间僵硬在了自己的脸上…… 只见这女人媚眼带笑的看着自己,原本小巧紧致的五官却被铺上了一层层厚厚的胭脂,让她整张脸看起来有些不自然的感觉。 “你是?”程凌素收起一脸笑容,担忧的看着她。真怀疑她要是在笑开一点,那脸上的粉会不会想干涸的面粉般开裂呢? 对于程凌素的疑问,她似乎有些不高兴,但是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减,“怎么,爷没给妹妹提过吗?” 水桃拉了拉程凌素的衣袖在她耳边小声的嘀咕着,“她是这个府里的四夫人,紫纱。” “啥?紫霞?”程凌素错愣,那至尊宝呢? 水桃面色微变的看着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妹妹,可真是直爽的人。”紫纱眼里的阴狠一闪,随即便伸出手拉住程凌素亲切的笑了起来。 “那个……”程凌素尴尬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其实你也可以叫我名字,叫妹妹很奇怪。”自己又不是那个种猪男的几几夫人,这样叫很容易让人乱想的好吧。 紫纱不悦的缩回自己的手,越过程凌素便躺在了藤椅上。“妹……凌素你可真懂得享受啊。”感受着那蚕丝垫子带来的柔软感,她心里那嫉妒的火焰却越燃越烈。 “还好。”程凌素为皱着眉看着她那一副舒适的样子。这女人摆明就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是么? “你这环境倒还雅致,可介意我在这儿小憩?”紫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虽然那只是装出来的。她倒要看看这女人玩的是什么妖术能让爷日日往这里跑。 “不介意。”程凌素微笑的看着她。想找架吵也不挑挑时间,现在的她可没有这份闲情逸致来与她一般见识。“我就不打扰你了。”她努了努嘴示意水桃跟着她进房去,现在首要的是专研赚钱之道。 “等等。” 程凌素刚跨出的步伐不得不被迫停下来,“还有事儿?”她有些不悦。 “瞧翠云那死丫头,让她回去给我拿一件披风也这么久。”紫纱撑起身来,如贵妃醉酒般的看着她,“还劳烦凌素帮我叫人去催催,可好?” 看着她直勾勾盯着水桃的样子,怒火一瞬便冲上了程凌素的脑袋,“她不是丫头,我也也没有可以使唤的人。你……” 看着紫纱有些变黑的脸孔,水桃拉了拉程凌素的衣角,无所谓的说着,“没关系,只不过是说一句话罢了。” 程凌素蹙眉对着她摇着头。 “凌素,莫不是担心我家翠云会吃了她吗?”紫纱轻笑。 “我去去就回来了。”水桃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可她怎能不担心呢,这女人今天本就是来找茬的。现在支开水桃不知道会干些什么呢? “凌素何须这么担忧呢?”紫纱轻笑的做起了身。 程凌素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脚下却依旧不停的来回踱着步。看着这女人的笑容,她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大了起来。她真的不该让水桃去的,大不了就翻脸好了,有什么可顾忌的。 约莫过了半刻钟,程凌素才看到水桃的身影,她不禁大大的吐了口气。可当她们走近的时候,程凌素的心却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太诡异了吧,还没等程凌素开口询问,那叫翠云的小丫头居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夫人饶命啊!”只见她匍匐在地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而站在她身边的水桃却是一脸愤怒的样子。 “好好说清楚,哭什么?”紫纱一声厉呵成功的让那小丫头止住了哭声。 翠云颤颤巍巍的把那件抱在怀里的披风托举过头,程凌素便看见那做工极其精致并用金线绣花的披风居然被剪得七零八落,而那写绣花的金线有很多被人抽出了。 “怎么回事?”紫纱一脸的愤怒终于不再隐藏,而是毫无顾忌的出现在自己的脸上。 “是……是……”翠云害怕的看了程凌素一眼,却像是见到蛇蝎般害怕的抖动着身子。 “说。”对于她的害怕,紫纱视而不见。 程凌素冷笑着拉过水桃,这种把戏都还有人玩儿,她还真不嫌老套。“我来替她说好了。”微扬唇角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让紫纱浑身一震,有些害怕的看着她。 “接下来,你因该说是水桃把披风剪烂的吧,让后她想嫁祸给你!而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想要那披风上的金线,因为她家主子缺钱用对吧?”程凌素轻笑,眼里满是那万年不化的冰冷。 “是……是的。”翠云早已被程凌素眼里的冰冷吓得不知所措了起来。 紫纱强压下心里的害怕,“你不要以为这样我们就怕了你,我倒想看看你怎样护着她。”她似给自己壮胆般故作大声的说着。 程凌素讪讪一笑,“既然你想玩,我就奉陪你好了。随便让我家的水桃开开眼界。”说着,程凌素转过头去看着那一脸散发着崇拜光芒的水桃,柔柔一笑。 “你……你好大的胆子。”紫纱被她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彻底激怒了。 “我也不知道我有好大的胆子,我这不是没看过吗?”程凌素一脸肉笑皮不笑的样子看着她。“其实你们这个计划也算可行啦,不过就是太老套了点。” “什么叫我们的计划,这难不成我还能陷害一个奴才么?”紫纱抬手愤怒的指着程凌素。 “这很难说?”程凌素微挑秀眉,“其实老套一点也无所谓,只是别让人抓住漏洞啊。” 看着她涨红这一张脸,却说不出任何的反驳话语,程凌素心情大好的为她解释着,“第一,要知道可是你家爷对我这么好,难道还会吝啬那一点点银子吗?第二,水桃可不是我的丫鬟,她是我的妹妹。所以……”她眼神瞬间收紧,“她就是我,我便是她。你说好好的你来招惹我干什么?” 紫纱有些震惊,难道这次杀鸡儆猴找错了人?要说一般的平常女子再次是早就被吓的跪地哭泣了,可是她居然可以这般云淡风轻的和自己理论。她的眼神,她身上的气势居然会让自己感到害怕。这次怕是没那么容易对付了。 程凌素有些无语的看着站在院子里的那个男人,他难道是哮天犬吗?那里有一点火药味他都能闻着气味寻来。程凌素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便看见紫纱以超越光速般的速度奔向那男人的怀抱。天啊,可不可以不要玩这么老套的游戏啊。 “得,没得玩的了。”程凌素收回眼神,径直走向藤椅刚准备躺下去却想起那床垫子似乎刚才被那个女人所睡过。身子便僵直在半空中,躺吧,她实在是受不了那股胭脂味,抽调垫子的话,好像不太给紫纱面子,站的话,好像自己现在这个姿势还蛮奇怪的。 沈若枫推开自己怀里的那个哭泣的女人,走进屋子抱着一床崭新的垫子走向程凌素,替她换下那床垫子。 “谢谢。” 看着自家高贵无比的爷居然在帮那女人打着下手,而那女人也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她知道,自己输了,输在自己的狂傲上。从进香回来就听说爷为了这个女人不惜亲手杀死了当时怀着身孕的李易欣时,她就该相信的才对。为什么自己还要抱着那一丝侥幸来招惹她呢?紫纱不禁自嘲的笑了笑,她知道她即将步李易欣的后尘了。 沈若枫安坐在院子里安置的小方桌旁边一脸笑容的看着紫纱,问道,“你可想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他用着他那蛊惑人心的声音轻柔的问着。 “爷……”紫纱的声音里的娇媚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那恐惧的颤抖。对此,程凌素感到有些意外,难道沈若枫就那么可怕吗?明明他是带着笑容在问的啊,为何……仔细看去,程凌素也忍不住浑身一颤,沈若枫那深藏在眼底的冰冷,居然如此之浓,让程凌素心里阵阵发寒! “妾身只是路经这里,觉得有些乏了便想借凌素的地方小坐休憩而已。”她的声音极其轻柔妩媚,显然她很懂的为自己找活路。 “是这样?”沈若枫收起一脸的笑容,不悦的看着她。这个女人是把他自己当白痴了么,还是说她高看了自己的演技。 对于他的怀疑紫纱视如不见,依旧一间娇笑的看着他,点着头。 “那你为何要哭?”沈若枫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他能容忍被欺骗,亦能容忍欺骗他的那个人是个女人。但是他却没办法容忍一个头脑蠢顿的人来欺骗自己,更不能容忍一个不只头脑蠢,伎俩还差的人来欺骗自己。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不是吗?”轻扬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为什么都要到失去的时候才懂珍惜呢?紫纱,你说你会是这种人吗?” 紫纱浑身一震,难道他连一点机会也不给自己吗?还是说自己已经失去了那可以活命的机会了? “我说,沈若枫我们就讨论一下女人之间的私密事情,你也要管?”程凌素轻笑,示意水桃去扶住那个快要坚持不下去的女人。 沈若枫脸色微红,“是就好了。”有些不自然的责备着她。 “那不然会是什么?”程凌素从藤椅上跃起,眉头微皱的来到了沈若枫的面前,“你是在怀疑我吗?” 看着她那一脸认真的样子,沈若枫只觉得有些想要发笑,却又不敢笑出来。只好侧过身不去看她,“翠云,扶你家主子回去。”他板起脸孔冷冷的说道。 “是。”翠云唯唯诺诺的起身从水桃手里接过脸色有些苍白的紫纱。 看着她眼底的感激,程凌素微微一愣,嘴角蔓延出一抹笑容。其实她做的这些根本就不是想要她的感激,也不是自己想要装大度。而是她不愿意在看到有人因为而受伤,亦或不愿意在看到有人会因为她而死。 “你说我让你住在我府上是对还是错呢?”沈若枫露出那副让观者心怜的模样不确定的问着程凌素。他真的有点疑惑了,为了能时时刻刻的看见她,自己居然对她说了那么多荒唐的理由。现在到好她是如自己的意愿了,但是自己居然连她的安全也照顾不了。才刚离开她身边一会儿就能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他害怕了,是真的害怕了。 “怎么,你后悔了?还是说我吃的太多了,快要把你吃穷了么?”知道他的内疚,程凌素故意开起了他的玩笑。 “懒得和你说这些。”沈若枫挫败的看着她。是啊,后悔了么?或许有一点,难道真的要自己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吗?自己可以不介意,但是她呢?那样做她一定会厌烦自己吧!或许真的该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了。 他可以忍受她不在乎自己,可以忍受她不理会自己,亦可以忍受她不爱自己。却唯独不能忍受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府里的女人他自己在清楚不过了,如若这次来的不是紫纱,那后果…… 要知道她们是不会放过一点机会的。只要自己有一点的疏忽她便很有可能彻底的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到时候就算杀光了那些女人也于事无补。 他……到底该怎么做! “想什么呢?”程凌素拼命的挥动着自己的双手在他眼前晃悠。 “没什么,你要说什么?”收回思绪,沈若枫温柔的对着她一笑。 “我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只需要谈好价钱我就搬走。”程凌素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面色上的变化。 “好,我知道了。”沈若枫依旧带着那温柔的笑容看着她。 没有愤怒,没有暴躁,没有不准,什么都没有! 程凌素眼底闪过一丝悲凉,但很快就被她完美的掩饰了起来。看来自己真的高估的在他心中的地位,就算是他以前在怎样喜欢自己,现在恐怕也不会有任何感觉了吧。毕竟这样丑陋的容颜怎会有人愿意去疼惜呢?他对自己的好,或许只是处于他的善心吧! “嗯,我现在和水桃出去,谈妥的话,晚上我们就搬。” “好。”看着她那副受伤的表情他又岂会好过呢,“素儿,我只是想要好好保护你。”他用力的按住自己的心脏,对着那渐渐消失在自己眼里的背影喃喃自语。 “主子!”异口同声的话语来自那单膝跪在地上的四个少女,却没人知道她们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不必担忧。”沈若枫语气淡然的看着她们,“起来吧。” “可是那蛊……”四人纷纷起身,抬起头脸上带着的依旧是浓浓的担忧。细看之下,才发下这四人便是那次在厅里拦下李易欣的四个丫鬟。 沈若枫冷睦一扫,疼的有些苍白的嘴唇轻起,“红颜、红烛、红泪、红思、从今天起你们的主子便不再是我。” “主子饶命!”四人慌忙跪地。 “起来。”沈若枫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此刻起你们便要记住,你们的主子叫做程凌素。除她之外,你们无需再跪任何人!” “是!” “要记住即使失去性命也要护她周全!”起身,他冰冷的看着她们。 “是!” 嘴角的冰冷慢慢被柔情替代,那因疼痛而苍白的脸色在此刻却染满了幸福的气息。素儿,我定能护你周全! “姐,你走慢一点!”水桃有些踉跄的在她身后追赶着。 程凌素愤怒的停下了脚步,转身对着水桃开始抱怨,“你说什么叫好,我知道了,嗯。” 听着程凌素有些模仿的声音,水桃咧嘴一笑,“你不是不喜欢他么,现在又干嘛要生气?” “我……我有生气吗?”程凌素脸色微红的狡辩着。 “你说呢?”水桃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我说什么,你到底走不走啊!”程凌素轻笑着拉过她的手往集市走去! 自己是喜欢他的么?细想一下,或许真的有一点吧。不然自己为何会生气呢,不然自己为何有些难过呢? 或许只是喜欢,未及爱! “这里确实很不错!”站在大街上程凌素不停的感叹着这店铺的好。这店面正位于商业街的正中心,其价格自然而然会被太高!要是放到现代去,这个铺子还不知得租个什么价出来呢! “租金是多少。”程凌素微扬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一百两半年,老板说他急需用钱。”水桃老老实实的回答着,却没注意到程凌素那微变的脸色。 “一百两,他不去抢!”程凌素沉下面容,讽刺的说道,“他急需用钱是么?” 听着自程凌素嘴里流露出来的冷笑,水桃不禁一震。 “我就用五十两买下他的店。”再好的地段,再好的店面又怎样!想从姑奶奶身上捞油水,他的算盘可就打错了! “五十两?买下?”水桃的语调瞬间被怀疑提高了许多,“怎么可能?”她自己可是和老板讲了很久的价钱,他都不肯少一分。更何况是用五十两买下来,这难道可能? 程凌素冷冷一笑,空气中弥漫这邪恶的气息。她嘴角的笑容似一朵盛开的罂粟般,看似无害实则…… “有可能。”她轻笑,转身走进了里她们不远处的一家酒楼! 什么叫不可能?穿越就叫不可能,她还不是穿了吗?在古代有镜子就叫不可能,这儿不还是有了吗?架空的朝代叫不可能,自己所在的不就是吗? “姐,你真的有办法吗?”水桃不解的看着那带着一脸自若笑容的程凌素。 程凌素夹了一块鸡肉到她的碗里,“吃吧,反正也到了也快到时辰吃晚饭了,今天我们就提前吃好了。” 水桃皱着眉头夹起鸡肉就往自己的嘴里送,“我问的不是这个?”她嘴巴胀鼓鼓的说着。 “你说你是因为生气才鼓起嘴巴,还是因为塞了太多东西进去了呢?”程凌素依旧自若的看着她。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再说啊。”水桃有些不满的放下了碗筷。 程凌素轻笑的看了看四周,这家酒楼的生意果然不错。还没到点吃饭生意就这么好,突然她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真诚看着水桃说道,“我怎么会骗你啊,为什么你就不相信?”她那有些害怕并激动的声贝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水桃更是疑惑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程凌素,“姐,你说什么?” “怎么,你还要怀疑我吗?”程凌素有些亢奋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上带着明显的不悦。看着水桃那一副不开窍的样子,程凌素忍不住用脚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 “不是我要怀疑你。”水桃立刻心领神会的接下了她的话,“只是这件事情说出去谁会相信啊。”她也不甘示弱的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 对于水桃那瞬间的领悟能力,程凌素是非常佩服的。于是乎某人便更加卖力的演了起来,“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我真的有看到。” “那你到仔细说说你看到是什么样的?”此时的水桃已经初具演技派的风范了。 “不就是昨晚吗?”程凌素左顾右盼了一番,拉着水桃坐了下来。“不就是那家准备租出来的店面吗,我刚经过就感到一阵阴风袭来。当时我没怎么在意,可当我想提脚走的时候,居然……居然……”她虽然故意压低着自己的声音,但是在她们周围的人依旧能听的清晰入耳。 “怎么?”水桃应景的双手保住自己的胳膊不停的搓着。似乎在此时她也感觉到了那阴风,所以才不停的搓着胳膊让自己暖和起来。 “我的脚居然动不了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样一种感觉吗?”程凌素的声音越压越低,她们周围的人也都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就像是被谁用手拉住你的脚踝一般,就算你用再大的力气也没办法动一点。” “这说不准是别人给你开的玩笑呢?”水桃虽然眼里带着害怕,但依旧有些质疑。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这样想的啊。所以我才转过头去看啊,谁知道在我身后居然什么都没有!”说道这儿,程凌素忍不住浑身一颤,眼光像雷达般四处扫描了一番。看见不只是她们周围的人有注意听,就连离自己稍远些的人都忍不住竖起耳朵像自己这边看来。 “突然……”程凌素突然提高了音调,让水桃害怕的发出了一声尖叫。“我看见有一个红色的身影从我眼前飘过。” 该是水桃那声尖叫的功劳吧,看着那从二楼上往下看的人,程凌素嘴角带过一丝笑容。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人越多越好! “我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却发现那身影有飘了回来。站在我的面前,声音充满凄凉的对我说……”再次压了压嗓子程凌素学起了那“女鬼”的声音,“我的东西丢了,你能帮我找回来吗?” 一些胆小的人在听到这儿的时候,便带着那一脸的苍白捂着耳朵跑出了酒楼。程凌素轻笑,现在还只是开始。“我便问她掉了什么。她说,她吧她的心掉在了那个店里,让我去给她捡回来。说罢还用手扒开自己的胸口让我看个清楚。” 看着水桃那捂着嘴难受的样子,程凌素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在忍忍,“那里面除了些腐烂的内脏外,居然真的空了一块。她看着我一脸害怕的样子居然厉声笑了起来,鲜血就顺着她胸口的大洞不停的往外流……” “这位姑娘休要在本店胡说。”看着那一个个落跑的客人,这家酒楼的老板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阻止了程凌素在说下去了。 “胡说?我可没有!”看着那被自己吓跑的人,程凌素有些歉疚的看着老板。但语气却固执的坚持着。 老板那隐忍的怒气终于烧上了眉梢,“姑娘如是存心来找麻烦的话,就请原谅我不客气了。”老板面色不善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只是和我朋友聊天罢了,又没怎么样?”毕竟愧疚归愧疚,她可不那种因为善心,而不去达到自己的目的的人。 “我活了这么多年,就不相信有什么鬼怪之说。”见她依旧不肯走,老板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些。“请!”但是那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受情绪的影响。 “老板这是在赶你的客人走吗?”程凌素嘴角轻扬,有些不悦的看着他,“我将我是事实,老板执意要赶我走。莫不是老板你也亲眼见过,所以害怕了?” 程凌素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不禁在心里偷偷发笑。到了这里她才真正的发掘自己的才华啊,她在这演戏上绝对有过人的天赋才对。 “你……满口胡言!”老板有些尴尬的涨红了脸。他微微一惊,这女子一张利嘴好不刁钻,居然能说的自己哑口无言。再看那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绝非一般人能及。 “若你执意说我胡说的话,那今晚老板可愿一试?”程凌素轻笑步步逼近,有这么大酒楼的一个老板为自己造势的话,那自己的话岂有无人相信之说。 老板呆呆的看了程凌素半响,却依旧看不出她打的是什么算盘。 “试试且无妨?”添油加醋的人出现了! 程凌素抬头,看着那从二楼走下的人儿! 依旧是一袭白袍裹身,丹凤眼,长睫毛,高鼻梁,薄嘴唇。还有那以竹簪束起的青丝,和那胸前摇晃的折扇都一如初见! 南风轩!程凌素一震! 似乎是南风轩的添油加醋让老板觉得没了面子,于是乎他便咬了咬牙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说道,“好,我倒要看看那个女鬼敢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那今晚我们就不奉陪了,想必老板是信承诺之人。”程凌素轻笑的对着南风轩点了点头,以示谢意! “好!”一拂袖,他愤愤的离去。 “一起走?”南风轩带着一脸魅人的笑容看着踏出门栏的程凌素,忙追了上去。 “我么你还有事情要办,要是你不……”虽然很感谢他的帮忙,但是程凌素还是没能忘记初次见面的时候,他那有些可以疏远的态度。 “我不介意!”他轻笑。 “那走吧!”程凌素诧异,他不是信奉着的是那“男女授受不亲”的规条么,怎么这次会这样? “还看!”拉了拉那看见帅哥便开始发花痴的水桃,程凌素有些无语!“我们现在去会会那个老板!” “哦。”水桃不甘心的应了一声,便独自走在前面为她们引路! “晚上需要我帮忙吗?”南风轩低声询问着。 “呃……什么?”程凌素微惊。 “我还会一点轻功,扮鬼应该比较好!” 程凌素不可置信的停下了脚步,瞪大双眼看着他那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有些讶异,这男人早就知道自己在编故事了么? “好啊。”既然都已经知道了,那她也就没必要在隐瞒什么了。多一个人帮忙反而更好! 南风轩轻笑不语! “我找季老爷!” “有什么事儿吗?” “我们来谈店铺的事情!” “好,你等等!” 听这水桃和那家丁的对话。程凌素有些疑惑,这一路上他问了自己很多问题,却唯独不问自己脸上的伤疤从何而来?难道他知道,还是说他怕自己提及伤心?还没等程凌素把这个问题想清楚,那家丁便再次出来了! “我家老爷让各位进去详谈!” 程凌素等人到了花厅坐定后,才见那身材肥庸的季老爷慢慢走了出来。他一眼就认出了水桃,“我不是说过,一分都不会少的吗?”他有些不耐烦的瞪着水桃! “我们来就没想过要和你讨价还价!”程凌素的声音淡然的在他的身后响起。 见他转身有些质疑的看着程凌素,“当真?” “对啊,就一百两!”程凌素面不改色的看着他那张肥腻的脸上渐渐扬起的笑容说道,“买下你的店!” 他的笑容僵硬在自己的脸上,声音异常愤怒的对着程凌素吼道,“你脑子坏掉了吧,想用一百两买下我的店!” “怎么?你嫌多了?”程凌素一脸讥笑,“那五十两好了。” “福安,送客!”他根本就不愿多看程凌素一眼,直接下着逐客令! “呵呵……”一连串的轻笑从程凌素的嘴里蔓延出来,“季老爷,三天后你若能用五十两买的出去的话……”又是一连串的笑声代替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疯子!”他双眼冒着火光的目送着她们出去! “你就这么有把握?”刚出季府南风轩就忍不住的好奇了起来!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就有那样的信心?她居然想用五十两去买下那家店,她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你不是要帮忙嘛?”她轻笑反问着他。 “就只是这样?”南风轩更加诧异。她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她一脸镇定自若的对着他点了点头,却不再多说一句话。 “姐,你也太神秘了吧。”水桃亦有些不解的询问着,可得到的却依旧是程凌素那自若的微笑,和那紧闭的嘴唇! “南风轩,我今晚要怎样找你啊!”程凌素有些伤神的看着他。 “我来找你啊!” “你来找我?这……这……”可能不太好吧!毕竟那不是自己的家,就看今天沈若枫那急切想让自己搬出去的态度,怕是更加不好了! -本章完结- 第十一章 适得其反 “那亥时,在店门口见?”南风轩轻摇折扇望着前方的店铺! “嗯,好!”那正好是自己想要买下的店不是吗? “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南风轩礼貌的对她拱了拱手。 “等等,南风轩,要知道君子一言?”程凌素有些不放心的确认着。 “快马一鞭。”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她伸出的那纤细的手掌。丝丝异样蔓延在他的心尖,“告辞!”收回手,南风轩潇洒的摇着折扇向前走去!待程凌素不注意的时候,快速的闪身进了一家酒楼,径直往二楼走去! “主上!”楼廊上一熟悉的面孔迎面而来,细看之下才惊觉。他便是刚才与程凌素有口角之争的老板! “今晚可知该怎么办,白七?”拔下竹簪,一头青丝如瀑布般一涌而下。带着几丝慵懒,带着几丝妩媚! “是,主上!”白七一改刚才的一副歼商模样,脸色沉静的回答着。 “下去吧!”一抹轻笑泄漏了他此时的心情!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只要一遇到那个女人自己就变的这么不正常了呢?推开二楼角落里的一间包房,南风轩独自走了进去! 这房间似一般客栈的客房无二样,却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对,但是有说不上哪里不对!或是是这房间太过简洁了吧!南风轩往榻上一躺,眼梢依旧带着笑容!自己居然会答应她去干那种事情,想想都觉得有些可笑! “姐,你就说一点呢?”水桃拉着她的衣袖不依不饶的问着! “我说水桃姑娘,你口不干吗?这一路上你问了我不下n次了吧?”当程凌素第n+1次吧她从自己的衣袖上拔下来的时候,终于那隐忍多时的愤怒爆发了!“你就不能自己动脑想想吗?什么都问我,要是我死了看你怎么办?” “死?那我还有得等!”水桃开着玩笑又重新赖上了程凌素! “来,姑娘!”程凌素拉过她的手,扳过她的脸,一本正经的说道,“说不准我那天一睡觉就醒不过来了呢?你怎么办?在说我比你大是吧,怎样也比你先死吧!”她一脸苦口婆心的劝解着! “确实不好说!”水桃貌似认真的想了想后,便点了点头! “你说什么?”程凌素面带狠色的瞪着她。这小呢子,现在倒还学会了开起自己的玩笑来了,这就是典型的有了徒弟没有师傅嘛! “我说什么了吗?没有啊,你听错了吧!”看着她那不太友善的脸蛋,水桃很是识趣的选择了打死不认账的战术,看看她能奈自己何! “行,算你厉害!”程凌素对着她的头就送给了她一记爆栗!疼的水桃龇牙咧嘴的不停的怪叫着。而最后还是某人放下面子不停的说着抱歉的话,才成功的抑制住了水桃那不嫌累的杀猪般的叫声! “把你的东西收一收吧!明天就搬!”程凌素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物,一边对水桃说着。 “明天?”水桃惊讶出声,“你能确定明天他就会卖给我们?”就仅仅因为那一个故事,它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或许吧!”程凌素头也不抬的继续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或许?要是不行,我们住那里?”水桃有些不解。 “怎么,你担心我让你睡大街啊?”程凌素转过头看着她。 “我是这种人么?”水桃有些不悦的瞪着她,“我又不是没睡过,有什么了不起。可是……可是……你却不可以。” “为什么我不可以?”虽然她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听在程凌素的耳朵里却异常的清晰。她甚至能听见她那几乎不可闻的抽泣声。 “你身子本来就弱,怎么受得了露宿!”水桃深深的吸了口气,逼回了在自己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抬起头来强势的看着她,“如果找不到住的地方我是不会搬得。” “这些是问题吗?”程凌素拍了拍挂在自己腰间的钱袋,“有钱还有办不到的事情吗?” “可是,这钱不是要留下来做开店用的吗?”水桃的语气依旧不肯松懈一分。 “我说水桃姑娘,这就住几天客栈还能把我们住穷了不成。”程凌素好笑的拍了拍她的头。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难不成你是喜欢上了谁,舍不得他了是吗?”程凌素打趣的看着她。 “你胡说什么,走就是了。”水桃一脸绯红的跑出了屋子。 “虽然各方面都已经达标了,可就这一项我看还得继续加油才行!”程凌素对着水桃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喃喃的说着。 夜,微凉! 似浓墨般的夜空竟不见一点光亮,莫不是月亮哥哥和星星妹妹都躲起来干起了坏事?程凌素望着夜空不自觉的露除了一抹邪恶的笑容!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干起坏事来岂不更得心应手? “姐,她不会是骗我们了吧?” 水桃那质疑的口气听在程凌素的耳朵里越发的刺耳。时间就快要到了,那该死的男人到底来不来啊。他难道不知道事先准备也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的吗? “不知道,我上吧!”说罢,程凌素脱下了自己的外衣。麻利的穿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红色外衣。拔下簪子,用手随意的在那一头柔顺的青丝上来回拨动着。“把这个给我抹上。”拿出独家秘制的粉底就往自己的脸上拼命的抹去。 “够白了吗?”用手拨开遮住自己脸颊的发丝,程凌素询问着。 “在用点。”水桃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决定在补上些粉。 “好,我来弄。你去看那里涂的胶管不管用?”程凌素接过粉底,压低着声音吩咐着。 夜风阵阵袭来,带着些渗人的意味。程凌素握紧着拳头,压下内心的恐惧却不见水桃回来。就检查一下胶的粘性要这么久吗? “水桃?”程凌素压低这声音试探的喊着。 “姐……姐……我被黏住了。”过了一会儿,水桃的声音才传入她的耳朵,却带着些焦急。 “你怎么那么笨啊!”程凌素连忙跑过去,看见的便是水桃用那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把鞋子脱掉。” “好像还是扯不起来?”水桃更加无辜的望着程凌素。 “要用力。”推开水桃,程凌素一副大姐的样子弯下腰去拔那双鞋。可就算什么劲都用上那只鞋子还是闻风不动的屹立在哪里。“该死,你把前面在刷上胶,我来弄这里。”没想到把胶水混合在一起,出来的会是那粘性十足的502!程凌素有些无语的自腰间掏出一把小刀,开始了那痛苦的刮鞋大战。 “在干什么?”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自她的头顶传来。 “看不见吗?拔鞋!”程凌素头也不抬的应答着,声音除了那愤怒却再也没有什么了。俗话说,时间是最磨练人耐性的东西。果然是有道理的! 突然,程凌素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警惕的抬起了头,“是你?”虚惊一场,还以为是那老板来了呢? “你认为是谁?”除了他还有会有这么好的闲情雅致大半夜的跑来扮鬼玩。 “没谁!你怎么现在才来。”程凌素瞪了他一眼后便又低下头奋斗了起来。 “亥时不是么?我很准时啊!”南风轩轻笑。 “对,你很准时。快穿上。”程凌素连忙起身,脱去自己的外衣递给他。“水桃,替他抹上水粉。”说着她伸手抽调了他那用来束发的竹簪。 “我自己……”南风轩心里一震,呆呆的看着她拿在手里的竹簪。 第一次,他让一个女人碰了他自己的头发。第一次,他不会感到厌烦。第一次.,他想要留住那一刻。第一次…… “时间咬紧,那么别扭干什么?”对于他的惊讶,程凌素却刚好相反,她无所谓的的说着。手上还不停空的为他整理这衣袍。 “姐,好了没。好像有人过来了!”水桃那不停张望着的眼睛似乎发现了什么。只见她面带焦急的转过头来对着那埋头苦干的程凌素问道。 “他可真会挑时间!”程凌素咬牙切齿的抬起头看向远处那一抹黑影。 “怎么办?鞋子……那个……我……” “慌什么?我不是在想办法吗?”虽然程凌素已经强压下了自己的慌乱,可是看着水桃那一慌张起来就手足无措的样子。她便再也没有办法理清自己那似一锅粥的脑袋了,只好厉声喝斥她。 “可是……他来……我……”很明显,那根本就起不了一点作用。 “这个很轻松啊!”南风轩那轻柔的声音在这样慌乱的气氛中似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看是你说的轻……松吧。”程凌素最后说的那两个字犹如嘴里塞满了东西一般含糊不清。他……他……他手上提的不就是水桃的鞋子吗?不就是那个自己奋斗了很久却丝毫不动的鞋子吗? “你是怎么走到的。”程凌素瞪大着双眼盯着他手上的鞋子,一脸的不可思议。而水桃的表情更甚是夸张,那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的嘴僵硬着,双眼的眼珠似要瞪出来似得!那脸上的表情更是多变,一会儿惊讶、一会儿羡慕、一会儿崇拜…… “不是很简单吗?”南风轩一脸无害的眨了眨眼,“提起来不就是了吗?” “可是……?” “你现在该关心的不是他么?”南风轩努了努嘴,便听见那黑影渐渐走进的脚步声! “对哦,靠你了。”程凌素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委你重任的样子。随后便来着那有些呆愣的水桃躲在了远处的一根大树背后。 伴随着那脚步声的渐进,程凌素那原先还自信满满的小脸上布满了紧张!她今后的生活是上天还是入地就看现在了! “来了来了,快把冰摆好!”水桃有些吃力的把从沈府地窖里搬出来的一些冰块放在大树前面。拿起放在地上的团扇一人一把拼命的扇了起来。 是他,今天的那个老板! 果然是守信用的人,程凌素咋看清那人的脸后,不禁对他露出些赞赏之意! 丝丝凉风袭向白七的身子,只见他浑身哆嗦了一番,脚下的步伐便有些加快了!“难不成真的有那个东西?” 听着白七有些害怕的声音,程凌素侧头对着水桃眨了眨眼睛,让她加把力。“好。”看着白七的脚成功的被地上的胶黏住,程凌素不禁欢呼了出来。虽然声音已被她自己压得极低,但是在这寂静的夜晚中不说听的有多大声,但是要让人听清楚还是可以的。 “怎么办?他好像听到了。”水桃张着嘴不停的用口型和程凌素交谈着。 “没事儿,放心。”虽然他有所察觉,但是很明显他并没有怀疑。因为他现在的注意力应该全部在那只脚上才对。 果然,白七只是回过头向程凌素这边看了看,便不再理会了。“不会真的被拉住了吧。”来人的声音满是害怕的颤抖。 “那是什么?”白七瞪大了眼睛看着自他眼前飘过的一抹红色身影,“难道那个姑娘说的都是真的。”他的身影在漆黑一片的夜色中如那秋日快要凋零的落叶般在树枝上依依不舍颤抖着挣扎着…… “我的东西丢了,你能帮我找回来吗?”一声凄厉的叫声伴随着那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来人的面前。 听着这不纯正的女声,程凌素懊悔不已。自己怎么没有想他一个男人就算怎样装的像,可是一出声不就还是会穿帮的吗?正在担心的时候,程凌素便听到了一声响彻天际的惨叫声,于是抬头看去,那人以晕倒在地。 “就这么晕了?”程凌素一脸无法接受现实的样子走进那男人,“真的晕了。”伸出一只脚在他的腰间踢了踢。 “你到底怎么吓他了?”抬头看着南风轩那一脸俊美无辜的样子,程凌素真的找不出来他有哪一点值得让人看了害怕的。 “没有啊。”南风轩抿了抿嘴,看着她微笑。其实有时候要一个人晕倒是有很多办法的,只是他不会说! 程凌素有些恍惚的看着那在夜风中起舞的红色衣袍,脑袋里有个画面却突然的跑了出来。会是他吗,那个在雪地里的红衣男子?会是他吗,那个在纯白世界里的红色?会是他吗? “是你吗?” “什么?”南风轩有些不解的看着在自己面前有些恍惚的女子。 “呵呵……”程凌素傻傻的干笑了两声,“没什么!”自己怎么会把心里的话问出来了呢?怎么可能会是他。两个人身上的气味都是不同的,南风轩是干净的阳光的,而那红衣男子身上的气味却是清新的茉莉中带着些血腥。或许当时她闻到的只是自己脸颊的血腥,其实他只有茉莉的淡雅…… 不管怎样说这两个人多不可能是一个人,她坚信。那种自他们身上传来的感觉真的不一样,南风轩是温柔,而那红衣男子则是冰冷的。 “姐,那他怎么办?”水桃蹲下身子拍了拍那人的脸,却依旧不见他醒来。 “他……”程凌素回过神来,一抹如狐狸般狡猾的笑容蔓延在她的嘴角。“怎么办?我们就让他终身难忘今晚。”程凌素摸了摸在自己腰间挂着的那已经有些渗血的布袋,微挑眉。 今晚,将更加有趣! 看着程凌素那一脸的狐狸笑容,南风轩和水桃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并一脸同情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人! “今晚算你运气好。”程凌素蹲下身子笑嘻嘻的看着那晕倒的白七。突然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诧异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南风轩连同水桃一起蹲了下来。 “他……他的眼睛好像在动?”程凌素声音有些防备的压低着。 “动一下没什么吧!”水桃到毫不在乎的说着,“你不是说人睡着了后都会不自主的动么,那晕倒也应该是大致相同的吧!” 听着她的分析,程凌素没有说话。对于水桃这样的说法其实让人相信真的有点困难,可这男人也没必要装晕不是吗? 看着程凌素那一脸戒备和疑惑的样子,黑暗中的那双眼睛也不禁蒙上了担忧。“这都看不出来吗?”沈若枫压低着声音,有些愤怒的看着那不远处的她。突然一双娇媚冷冽的眼睛向他看来,沈若枫心中一惊对上了他的眼蒙。这男人果然深藏不露,居然能发现自己! 轻挑眉,沈若枫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他就没有必要在躲下去了。刚想现身,却见那男人已经收回眼神不再注视自己了,而沈若枫则只能带着疑惑僵在原地。 “我看看!”南风轩带着娇笑,温柔的对着程凌素说道。 见程凌素没有说话,南风轩伸出纤细的手指钳住白七的脸颊,左右的看了起来。却称她们不注意的时候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的脖颈后面轻轻一点,那速度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楚,就连那隐身在暗处的沈若枫都不禁有些咋舌。这手法在江湖上怕只有那个人了吧,但是会是他吗? “你眼花了吧?”南风轩松开自己的手指,有些嫌弃的从袖口拿出一张方巾就擦拭了起来。 对于他这种娘味十足的动作,程凌素的额角只能不停的流着黑汗。“难说?”她撩起袖子,对着白七的脸就是一顿拍打。 “还不确定?”看着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味,南风轩不禁为白七感到可悲了起来。 “没有啊!”她当然早就确定了啊,“只是要让人相信就得让他有点牺牲。” 南风轩有些受打击的扶上了自己的额头,他真的很想她这样的一个女孩子,是从那里蹦出来的。脑袋里居然能有这么多的奇怪的想法。“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受打击归受打击,好奇心好事人人都有的。 “嘿嘿……”程凌素扬起脸蛋露出一抹邪恶的傻笑,站起身来取下挂在自己腰间的布袋。“用这个。”伸手拿出布袋里那还滴着鲜血的内脏,她有些骄傲的扬了扬手上的东西。 “恶……”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水桃还是有些受不了的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你怎么样了?”程凌素有些焦急的走向水桃,却被她伸手拦了下来。 “姐,我看我帮不上忙了。我……恶……”她话还没说话,那胃里便有翻江倒海了起来。程凌素只好无奈的调了头。 “这个得划一下。”程凌素自顾自的蹲下身子,拿出一把小刀干了起来。 “你确定你是女人。”南风轩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她,那一刀刀毫不犹豫的下去,那被她划得七零八碎的内脏,那满手的鲜血…… “怎么?你想干嘛?”程凌素警惕的压低着身子缩了缩肩膀。这男人想干嘛,居然怀疑自己不是女人?怎么还想验明正身不成!这不明摆着想吃自己的豆腐吗?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啊。”南风轩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脸上那不停变化着的表情。 “切……”程凌素不屑的瞪了他一眼。男人就是这样,心事被女人拆穿了的话,就说是我们女人想太多!放屁,当她是白痴么! “你有带小刀,匕首之类的东西么?”程凌素手下不停的问着。 “有什么事儿?” “就问你有没有?” “有,怎么样?” 在听到他的回答后,程凌素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起一张如花般的笑脸看着他,“那就在帮个忙呗?” “说说看?”对于她的讨好,南风轩只是微笑着并不上当。 “哎呦,你要不要这样啊。”程凌素甩给他了一记鄙视的眼神,“我还能让你做什么啊?不就是帮忙划一下这些东西么?”伸出手,递给他一个内脏。 “你……你让我……干这个?”南风轩的声音带着些愤怒的颤抖,可听在程凌素的耳朵里确实另外一种感觉。 “你害怕?”程凌素诧异,一个大男人怕这个! “我会害怕?”要知道他要人性命的时候都不成害怕,他会害怕这个! “那你怎么这……样……啊……”程凌素故意学着他的语调,让他有些难堪。 “你……”自己的那把匕首可是用来取人性命的,现在居然让他…… “好了,你害怕就算了。”程凌素笑了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谁说我害怕了。”掏出匕首南风轩有些赌气的蹲了下来,好像一遇到她自己做什么事情都会失控一样! 黑暗中沈若枫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把匕首,居然真的是他!素儿是何时认识他的,怎么自己一点也查不到呢?难道有谁出钱要素儿的命吗,可是看她们只见的相处不像啊? 一连串的问题在沈若枫的脑海了闪过,不管怎样他势必要问个清楚!要知道他沈若枫要守护的人,是绝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她的! 一抹冷笑自沈若枫的嘴角蔓延到眼角,此时在黑暗中的他犹如那地狱的修罗般,浑身满是残暴和冰冷! 血, 如那地狱之花,曼珠沙华般正在夜风中娇艳的盛开着。一股股刺鼻的铁锈味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线。 一个男人晕倒在血泊中,浑身上下满是那些发着腐臭味的内脏…… “好了!”站起身程凌素微笑着看着自己的成就。 “你确定我们要这样吗?”南风轩抽动着眉角,摇着头,对于她自己有的好像只有无奈。 “对啊。”拍了拍手上那有些凝固起来的鲜血,程凌素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啊。 不就是血腥了一点么?不就是恶心了一点么?其实她真的觉得还好啦! “你就不觉得这样会适得其反吗?”南风轩有些之一的看着她。 “适得其反?”不会吧,“那……那大不了把内脏拿掉好了。”仔细看看,好像自己做的真的有点过了。要是弄的严重了,自己以后的生意也会受影响的吧! 南风轩微笑着没有说话,随即又点了点头。 “对了,明天你忙吗?”程凌素拿起那双满是鲜血的手,捧起自己的小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不忙!”他轻笑,眼睛里却带着狡黠。 “那你明天在帮我个忙呗。”某人厚脸皮的眨着眼睛。 “好啊。”他咧开嘴看着她良久,才开口答应了下来。 “那个,等等……”程凌素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你会点穴吧?”她问的有些小心翼翼。要是他不会,那问题可就麻烦了。 “嗯。”南风轩扬眉凝视了她很久,却猜不出她想干什么! “嘿嘿……”在听到他的回答后,程凌素的脸上瞬间扬起了如花般灿烂的笑容,“那……那你把他点住吧!” “点住?”南风轩心里一惊,她是猜到自己刚才动了手脚了是吗?所以现在她是在试探自己了? “对啊,要不然他一会儿醒过来,我们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程凌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他。 “你是害怕他醒来?”南风轩不禁哑然失笑,看来还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要不然呢,他要是醒了明天那出戏要怎么唱。”程凌素嘴角轻轻的扯动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明天?”虽然白七早就被自己点住了,可做样子还是需要的。南风轩弯下腰在他的脖颈轻轻一点后,便起身带着些疑惑的看着程凌素。 “你等着看好了。”程凌素微笑着向蹲在远处的水桃走去。 “我们先回去了。”转过头,一抹调皮的笑容袭上她的面颊。本以为会听到他说陪自己回去之类的话,没想到他却只回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好。” “你……”程凌素有些不悦的想要叫住他,想要为他灌输些怜香惜玉的道理。却不想他在丢下那个字后便潇洒的扬长而去。气的程凌素只能暗自跺脚。 “怎么,她都走了,你还不愿意出来?”夜风中一抹红色的身影如鬼魅般伫立一颗大树前,绝美冰冷的脸上扬起些笑容,却不深! “魑风?”大树后面出现一华服男子,此时那俊俏的脸上也带着笑容,也是那同样的冰冷。 “很聪明嘛!”绝美男子轻笑,伸出纤细的手指把那垂落在脸颊边的青丝拨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蛋。 是他,南风轩! 而他,那个华服男子,自然就是沈若枫了! “既然你有意让我猜到,那又何来聪明之说。”理了理自己那被夜风吹的有些凌乱的袍角,他的语气毫不友善。 “好像我与你沈大公子并无瓜葛吧,为何一见面就如此待我。”南风轩的脸上在一没了那面对程凌素时的温柔和无奈,此时他有的就只是那无尽的冰冷。 “我不管是谁出钱让你杀她。”抬起头,沈若枫眼里盛满了冰冷,“我都不允许你伤她一丝一毫。” “呵……”一声轻蔑的笑声自他的嘴里传出,“我要是想杀的人,又岂会给她如此多的时间。”他也未免太看低自己了吧,南风轩不悦。 “言下之意……” “不过,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还真想试试看,我能不能动她。”南风轩不急不慢的打断了沈若枫的话语。 “你敢!”沈若枫抿紧嘴唇,一字一顿的说道。 -本章完结- 第十二章 地狱交易 “呵呵……”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南风轩却突然心情大好的笑了起来。“她可真有魅力啊!” “她是我的女人。”听着他那调侃的语气,沈若枫十分窝火的瞪着他。霸道的宣告着她的所属权! “哦,是吗?”显然他丝毫不在乎,“沈若枫,你越是这样我就越对她有兴趣怎么办。”他不否认那个女人能带给他一些不一样的感觉,可是他可没有想要把她收为己用的想法。不过现在,他到时很有兴趣试试! “只要你敢碰她,我必定饶不了你。”沈若枫眼带冰冷的看着他,手却不由自主的按上了自己的心脏。 “唉,没想到你沈公子还是一情种啊!”南风轩眼露差异之色,“这‘移情’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哦。” 沈若枫冷笑的看着他,紧闭的双唇越发的有些苍白了。心里却暗暗想着,这魑风果然名不虚传,居然就用看的都能知道自己种的是和蛊毒。 “不过,就看你现在的样子。这毒怕是你引到自己身上来的吧。”南风轩轻笑。 “纵然这天下没人能比你了解这蛊毒,我也不愿劳你费心。”对于他,沈若枫有的只是冰冷。 “呵!”南风轩无谓的耸了耸肩,“那就在下就先告辞了。”对不领情的人,他也没必要在多费口舌。 夜风卷起了些寒冷,并带着些血腥向沈若枫袭来。南风轩早已离去,可他自己却依旧还在受着那噬心的痛苦,久久不能提脚离开! 没想到这“移情”被自己引过来后竟变的如此脆弱不堪,不过就算最后被这“移情”折磨致死他也不会后悔当时的决定! “今天是个好日子……”一大早某人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心情异常亢奋的哼着歌曲。 “至于么?”在第n次听到程凌素唱同一首歌的同一句的时候,水桃终于抱怨了起来。“就算是在怎样高兴,你好歹也把一首歌唱完叻……” 程凌素放下面巾走到镜子面前开始打理自己起来,突然她惊呼了一声,吓的水桃刚准备往脸上送的面巾掉地。 “姐,你这是干什么啊?”水桃紧皱着秀眉,有些无奈的弯腰捡起地上的面巾。 “那个,桃啊。”程凌素的语气带着些颤抖的不确定,“你昨天晚上有听到我约他在什么地方么?” “啊,什么?”水桃有些茫然,昨晚自己离的那么远根本就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好像没有说。”看着水桃那一脸无措的样子,程凌素一脸灿烂的笑容瞬间被惆怅代替。自己居然这么大意,要是找不到他自己的戏可要怎么演。难道真的要去找沈若枫帮忙吗,可是他会愿意帮忙吗?说什么自己是他最重要的人,那自己昨晚那么晚才回来他为何就不在意呢?男人,果然都是如浩然一般! 浩然! 程凌素心里一紧,一股淡淡的忧伤从她心里蔓延出来。来这里已经有半年了吧,她也有些不记得了。那个男人,背叛自己的那个男人。虽然现在想到他还会有些心伤,可是好像已经没有了那最开始的心疼,这就是淡忘么? “啊……啊……”水桃故作夸张的声音拉回了程凌素的思绪。 “怎么了?” 程凌素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却见她耸了耸肩说道。“没什么啊,就是想叫一叫。”随后她便露出一抹白痴似得傻笑看着程凌素。 “有那么好笑么?”程凌素故意板起脸孔,“我们得早一点出门。”她知道水桃这样子其实是想自己不要不想,是想自己开心。其实她们都知道的,只是都不会说出来。 “为什么?”不是人越多的时候,事情办起来效果才好么? “你傻啊你,这天气也不是说什么特别的暖和,要是那个男人躺在地上冻死了怎么办?”程凌素一边耐心的解释着,一边套上自己的外衣,“再说我昨晚不是忘记和南风轩约地点了么,我们不得上街找找看去。” 水桃瞬间领悟,敢情自家这位大姐是担心找不到人,而不是担心别人会不会死啊。“我就说嘛!”她会担心别人的死活,那她还是程凌素么? “我说的可是实话,他要是死了我们罪就大了。”看着水桃那飞快转动着的眼珠子,程凌素挂起一脸的微笑耐心并温柔的为自己狡辩着。 “哦。”水桃侧过头去用手掩面低笑着。 “所以你别用你那脑袋乱想。”拍了拍她的头,程凌素认真的说着,“本来就不是很聪明的脑袋,在乱用不是更笨了。” 在水桃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程凌素率先夺门而逃。她可还没做好英年早逝的想法! “等桃花开了,我们就去郊游!”看着那些冒着嫩芽的桃花树,程凌素似乎都可以遇见到了那微风一吹漫天花瓣飘零的样子。 “好啊。” 一声慵懒的声音在程凌素的耳边响起,一脸的笑容也瞬间僵硬在她的脸上。缓缓的转过头去,看到的是那一张泛着银光的面具,程凌素脑袋嗡的一声,似被一记惊雷劈中。 “是你。”片刻她收回一脸的惊慌冰冷的看着他。 “怎么?好久不见就用这幅表情对我?”面具男的声音带着些轻笑。 “我不觉得我这样对你有什么问题。”程凌素的嘴角挂起丝嘲笑。 “呵,怎么沈若枫没有好好管管你的脾气么?”他似若无意的加重了沈若枫三个字,让程凌素浑身一颤。 “这个你怕是管不了吧!”程凌素轻笑,不悦的看着他。 “说的倒也是!”面具男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你不是放了我么,还来找我干什么?”程凌素一脸戒备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现在来找自己是干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来告诉自己他知道自己的行踪?呵,可笑! “对啊,我不是给你自由了么!”那双露在面具外面的眼睛,微眯着,“可是我来找你也不代表是让你失去自由吧。” “呵!”程凌素冷哼。 原来真的没有那么容易,原来真的逃不掉,原来真的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原来…… “可以谈谈么?”那双微眯着的眼睛散发出来的不是模糊而是渗人的寒冷。他很是好奇,这样一个丑陋的女人如何还能让那两个男人对她感兴趣。他很是好奇,这样一个残颜的女人自己又怎么念念不忘。 “我能说不吗?”她根本就没办法拒绝的不是吗?等等,“水桃呢?”明明跟在自己身后的水桃呢? 看着他那带着些笑意的眼睛,程凌素却突然想到了小红,那个因为自己而被他杀死的小红。“你把她怎么了?”或许是因为害怕,程凌素的浑身居然开始不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她真的没有办法在去承认有一个人是因为自己死去了。 “我还以为没有什么事儿能让你害怕了呢?”面具男侧过身子让程凌素的视线能看到那倒在地上的水桃。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看着倒在地上的那抹身影,程凌素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害怕。眼泪无声的顺着那脸颊划落,滴在冰冷的地上晕染开来。 “自己不敢不看看吗?”面具男的轻笑,带着些嘲弄的意味。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看到她眼泪夺眶而出的那刻,后悔居然如那海浪般朝自己击打过来,疼的自己体无完肤。就是是如此,那冰冷的话语还是毫不犹豫的自他面具底下传来…… “程凌素,你也知道痛!”这么冰冷的你也会痛么? 砰! 是程凌素倒地的声音,她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你不是什么都无所谓吗?”面具男蹲下身子,用手指钳住程凌素的下颚让她注视自己的眼睛。“程凌素在我面前你还用演上这么一出苦情戏么?”他轻笑,原来她也会在自己面前扮可怜,装天真! “我告诉你……”听着他那不屑的语气,程凌素紧咬下唇逼回自己的眼泪,“要是水桃有什么事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冰冷的语气带着些地狱的气息,那不经人情的眼神似要将他碎尸万段。 “不放过我?”面具男嫌弃的甩开她的下颚,“我倒想知道你有什么本事不放过我。”拍了拍手掌,他语气里满是期待。 “对,我现在是没什么本事。”程凌素从地上爬起来,淡然的看着他,“你最好是别让我还活着,不然……”一连串的笑声代替了她最后要说出口的几个字。 “不然,你还想杀了我吗?”面具男声音带着讥讽的自那银色面具下传来。 “不知道……”松开那紧皱的眉头,程凌素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提起有些发软的脚向地上的那么身影走去。 “怎么,不想看看她到底是死是活?”看着她那停在把空中的手,面具男忍不住再一次讥讽了起来。 缓缓伸进她鼻尖的手指开始发白,那带着冰冷的手指开始不停的颤抖。不可以,水桃不可以就这样死去!她拼命的摇着头,可怎样也没办法摇掉那些胡思乱想!指尖传来些温热的气息,让程凌素那紧绷的情绪瞬间松懈。 “你这场戏演的可真好!”面具男轻笑着伸出手掌拍了起来。 “这样玩儿我很有意思么,你还想干什么?”跌坐在地上的程凌素紧紧的抱着,眼神凌烈的看着他。 “还不错。”面具男理了理胸前垂着的发丝,无所谓的说着。是,还不错。看到她那一副虚伪的样子,还不错;看到她那一脸冰冷的样子,还不错;看到她那苍白的面颊,还不错;听着自己的心被撕裂的声音,还不错…… “唉,其实我真的想想我还能把你怎么样!”面具男瞬间移动脚步到了程凌素的面前。 “哼!”程凌素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自顾自的掐起了水桃的人中。虽然不确定是不是被点穴了,但如果是被打晕的,那她现在这个办法也还可行吧。 “我们才多久没见啊,你身边就多了这么多的人。”面具男视若无意的瞥了瞥那隐在暗处被自己点住的四个人。 “关你什么事儿,你……”程凌素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身子一轻,自己居然被她提到了树枝上坐着。 “现在可要小心了哦,你可是随时会掉下去的哦。”明明是警告的语气但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有了些无奈的味道。为什么,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是这么不合作;为什么,这个该死的女人只对自己冰冷…… 看了看自己离地面的高度,程凌素不禁吞了吞口水。虽说不是很高,掉下去也不至于会死,但是就自己这副身板,恐怕残废是铁定的了。 “你觉得我会怕?”程凌素淡然的轻笑着,可那双纤细的手却死死的抓住树干不放。 面具男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明明就害怕的要死还要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道她就真的这么讨厌自己吗?思及此,一股无名的怒火冲上了他的脑袋。 “程凌素,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伸手搂住她的细腰,在她耳畔轻柔的说道,“只要你告诉我,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你。” “你真的没有新招了吗?”侧过头程凌素一脸嘲笑的看着他,“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是么?很抱歉,我程凌素软硬都不吃。”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那被他压下的怒火终于再一次的燃烧了起来,“很好,真的很好。”他阴狠的在她耳边低喃。 …… “怎么,我就这么不堪吗?”面具男阴冷的声音在程凌素的耳边响起,“你在想谁,告诉我?” 程凌素脚底窜起一阵寒意,瞬间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是沈若枫,还是南风轩,还是……”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的温柔,可听在程凌素的耳朵里却异常的阴狠冷漠。 “你管我,不想干就放开我。” 程凌素那依旧冷漠的语气似乎彻底的激怒了他,“好,既然你迫不及待我就成全你。”他的声音还是那极尽的温柔,可是他手上的动作却不再怜香惜玉了起来。 …… “可……以……把衣服给我了吗?”程凌素躺在树干上用力的喘着气息。还好今天她们出门比较早,要不然现在树下铁定围了一群人。轻轻的在心里放松了一口气,程凌素坐了起来,拿起他丢给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 “你就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面具男穿整好自己的衣物有趣的说着。 “哼,不好意思?”咬都被咬了还怎么不好意思,大不了不就是在便宜你看看了。程凌素不悦的撇了他一眼,却发现他好像根本就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因为他此时正注视着的是在树叶的遮挡下的那抹白色身影。 似被一记惊雷劈中了般,程凌素瞬间僵硬在树干上动弹不得。脑袋嗡的一声似煮开了锅的粥一般乱糟糟的,理不出任何思绪。 南风轩? 他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一个个疑问不停的轰炸着程凌素的脑袋,可是她那张着的嘴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片刻,南风轩才开口。 “下来吧,我接着你!”他温柔的对着程凌素一笑,张开双臂。可眼底那抹还没来得及掩去的疼痛还是直直的撞进了程凌素的心里。为什么,会为他感到内疚;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为什么,这么想要解释;为什么…… “南风轩,她好像不太愿意!”面具男冷笑着,把手环在了程凌素的腰上。 南风轩眼神一冷,依旧温柔的对着她说到“别怕,我在下面。”不是不情愿的吗?为什么现在却不肯下来了。难道真的要自己上去把她抢过来么?怎么可能,他南风轩,会去抢一个女人??? “我……”程凌素移动着身子想要跳下去,可在自己腰上的手却紧紧的钳住自己。 “傻女人,你是见不了男人对你温柔是吗?”面具男轻笑,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随后伸出一只手指着南风轩说道,“你觉得他只得相信么?” “管我。”程凌素瞥了他一眼,继续扭动着自己的身子。 “呵,你可知道他在这里开了多久?”他伸手扶了扶那冰冷的面具,“水桃被我打晕的时候,他就在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瞬间程凌素那扭动的身子僵直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南风轩。“是真的吗?”那一句质问带着的颤抖让她自己都有些不忍。 “呵呵……”见他不语,程凌素突然笑了起来,有些凄凉有些无奈。“就算是一个陌生人看到这些也会出手帮忙的吧。”她哑然。更何况她和他还见过几次面,还聊过天,他还帮她的忙。为什么可以这般冷眼旁观,难道她不值得吗?对啊,或许是不值得。不值得重生;不值得被尊重;不值得被帮助…… “告诉我,我就带你走。”面具男温柔的在程凌素的耳边低语,搂着她的细腰飞落而下。 “放开她。”南风轩满睦冰冷的看着面具男,在程凌素开口之际拦下了她的话语。 “我若不放,你能拿我怎么?”面具男的声音有些痞气,那放在她腰间的手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要你的命。”南风轩语气冰冷的自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是么?那我现在岂不是该害怕了,魑风!”南风轩浑身一阵,眉头紧皱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具男。可惜他那面具不是纱巾,所以南风轩根本没办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只好看着他那双带着狡黠的眼睛。 这江湖上看过自己容貌的人都已经死了,他怎么知道?难道是沈若枫,不会,沈若枫这么爱她怎会找人这般对她。 “很好,那放人。”南风轩眉头一挑,颇有自信的看着他。知道自己是谁还敢如此嚣张,他的身份到是很让他好奇。 “不是很想叻。”面具男有些无奈的笑着。 他要的只要得到,就不会放手!就算是死,也不会放手!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这也不代表你可以和我谈条件!”南风轩眉头微微皱了皱,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 “你认为我是再和你谈条件么?”面具男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笑出声。 听着他那近乎嘲弄的笑声,南风轩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那原本就皱着的眉头此时更在用力的纠结在了一起。 “你觉得你配吗?”收起笑容,面具男云淡风轻的说着。 南风轩面色如寒冰,紧咬这牙关一字一句的说着,“我亦不觉得你,配和我相提并论。”那一字一句都带着那如冬日寒风的凌烈,让程凌素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不对啊,水桃呢? 视线看向那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却不见地上躺着的人儿。 “水桃呢?”程凌素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她已经没有好好保护她了,现在还大意的把她弄丢了,现在可要如何是好! “放心,我把她安置好了。”南风轩卸下一脸的冰冷温柔的安慰着程凌素。 “那……她……她怎么样了。”那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正在缓缓的向它原先的位置跑去。 “她没什么,只是被人点了昏睡穴。”在听到南风轩的回答的时候,程凌素那跑得有些缓慢的心脏竟然一下子回到了原位。还好,还好。她不停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并一边用手掌顺着自己的胸口。 -本章完结- 第十三章 仅剩的仁慈 “我好像知道你们的办法是什么了!”面具男了然的点着头。想要让她听话,就得让她身边的人听话! “什么?”南风轩和程凌素同时回头诧异的看着他。 “你们不明白不要紧,我明白就好。”面具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愉悦,似乎是解决了什么压在自己心头的烦心事儿一般。而那两个人却只能更加的疑惑。 “既然你的守护者来了,那我就先走了。”面具男拉过程凌素的身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喃。 程凌素一怔,待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紧紧抱着自己的人已消失不见。她诧异,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不,应该是bt见首不见尾才对。 “在想什么?”南风轩微弯下腰与她对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回过神来的程凌素看着他那一脸温润的笑容就犯恶心。这男人怎么这么会演戏,刚才不是看得很过瘾么,现在这幅表情又想干什么? “我……”南风轩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有必要这样么?”话说出口,程凌素却觉得有些熟悉。呵,她突然轻轻一笑,这句话不是那bt的男人经常对她说的么?原来这样真的很让人讨厌,但是她有做这种事儿吗,没有吧?她不确定,或许以前的程凌素做过。 “什么?”南风轩皱眉,声音有些不确定。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变脸,为什么要拿一脸厌恶的表情来看着自己。 “你这样真的很让人恶心,不要装的对我有多好行么?”程凌素撇了他一眼,冷冷一哼。 “我装?”南风轩有些诧异,一脸受伤的表情看着她,“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 “不是吧,大哥。你的演技这么好,难道还看不出来么?”程凌素轻笑提了提衣领,不让那微风乘机钻进。“刚才是要枪口一致对外,现在还有必要么?” “你利用我?”南风轩诧异,声音有些愤怒。 “什么利用不利用的,大哥,让你看了那么久的现场直播,总要付点门票钱吧。”那轻笑在她的脸上慢慢变成了冷笑,不经人情的冷笑。 “我……”一丝痛苦爬上他的脸颊,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南风轩哑然,这次自己是真的做错了吧!因为查不到她的身份背景,所以自己才会跟着她想看看她接近自己到底是何目的。却没想到看到了她和一个面具男人的争吵,以为她发现了自己所以找了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演一场戏。呵,却没想到这场所谓的戏最后会演成这样,他不是不想救下她,而是那心痛和怀疑让他迈不开脚步…… “你现在这样让人看见了岂不是会说我在欺负你?”看着他那一脸无措的样子,程凌素更是恼火。 “对不起!”他低头不再去看她,那愧疚的三个字自他嘴里蔓延出来。 程凌素一惊,“你道歉?”这古代地男人不都是有大男子注意的吗?怎么道歉的话这么容易就说出口了? “呵,你是觉得看了直播不够。还想嘲笑我么?”程凌素轻咬嘴唇,冷冷一笑。抬脚便想离去,却在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被他拉住了手臂。 “你不想看看水桃么?”南风轩有些无奈的说着。 “你在威胁我?”侧头,程凌素冷冷的看着他。 “我只是想告诉你,是我安置的水桃。”南风轩不承认也不否认,威胁?好吧,只要她不离开那就是威胁了吧。 “那你是想告诉我你是想带我去还是我不可能再见到她了呢?”程凌素奋力的甩开他拉住自己的手,冷冷的说着。 原来不管是什么地方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自私,程凌素似乎也有些明白了过来。被浩然背叛来到这里,却依旧不死心的相信爱情。却不想那个说什么多爱多爱自己的男人居然也开始嫌弃自己,那好无所谓,她搬出来就是了。而他南风轩,自己和他虽不算什么交情好深的朋友,也好歹算是一般的朋友吧,居然可以见死不救。还有那个从自己穿过来就一直跟着自己的bt男人……呵,她轻笑。这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吗,为什么就她程凌素遇不到一个好的。难道就因为她有一张残缺的容颜么…… 看着自己那僵在半空中空荡荡的手掌,南风轩有些无奈,“我带你去。”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沈若枫愿意把那“移情”转到自己的身上。如果是他遇到的话,应该也会这样做的吧。他轻笑,开始有些不明白自己了。 “那带路。”程凌素冷笑,不再去理会他。 南风轩无奈,只好转身向前走去。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她脖颈上的指印却被他一览无遗。他一怔,便向前走去。那有些淤红的指印在他的心上烙下一个无法磨灭的痕迹,直到失去生命的那天他依旧不会忘记。这一天自己给她带来的伤害,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弥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个俊颜娇美如花,手上的折扇轻摇,脸上带着些许无可奈何;一个俏颜倾城,可那左边脸颊却有着一条自发迹到下颚的疤痕,看起来倒不会让人觉得有多害怕,可是与那右脸的倾城姿色对比起来却有些格格不入了。在看那脸上带着的却是那如寒冰般的冷漠让人不禁微微寒颤…… 而另一边那隐在暗处的红家四姐妹身上的穴道,也在南风轩转身之际被他快速的解了。尽管如此,四人的脸上带着的却不是感激而是害怕和矛盾。 “红颜,你确定要禀报?”红泪有些犹豫的问着。 “这件事……”红颜略微顿了一下,“确定!” 其余三人见红颜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都纷纷点头,随即消失于暗处不见! “红颜,红烛,红泪,红思,求见!”四人恭敬的单膝跪在沈若枫的书房门外! “进来。”沈若枫一怔。 “主……爷请恕罪!” “你们是忘记我说的了吗?”四人那原本要屈膝跪下的身子,在听到沈若枫那凌烈的声音的时候僵在了原地。于是四人只好直起身子,微低着头! “何事?”沈若枫坐在书桌前,轻轻用手敲打着桌面。那声音在这间寂静的书房里听起来让人有些害怕…… “程姑娘……主子她……”听着那敲打声戛然而止,红颜立刻改了口,“主子她……遇上了一面具人。”因为恐惧而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没能逃过他的耳朵。 “面具人?”在他开口前,已有一男人的声音惊讶的响起。“可是一男子,一身黑衣,没有束发,银色面具,武功极高?”说道后面那男人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提高了些。 红颜抬头,在看到那男人的面容后,恭敬的答道,“徐先生说的是!” 那名唤作徐先生的男人起身,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画像向四人走去。“可看清楚了?” 他一身暗灰色的布衣,头发有些凌乱的被一只竹簪束着。下颚有一缕不算太长的胡子,那双有些皱纹的手不时的轻轻抚摸着。看起来到有一种智者的感觉! “是。”四人异口同声的说着。 徐先生一怔,随后便转过头去看着沈若枫了然的笑了起来。 “你家主子可有何事?”他明白先生意欲何指,可现在的他关心的只有她。 “主子她……”红颜有些犹豫,但看着沈若枫那焦急的模样咬了咬牙说道,“被……被那男子玷……玷污了!”说罢,四人不顾沈若枫的威严双膝跪了下去。 “你可清楚你说的是什么?”沈若枫按住自己的胸口,脸色苍白的吓人,阴狠的问着。 “爷请恕罪,属下等全被那人点住了,所以……”红颜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低垂着的脸早已没了血色。 沈若枫跌坐在椅子上,那早已苍白的脸色在此时更是越发的吓人了起来。那自心脏传来的疼痛蔓延至他的全身,紧咬着的嘴唇慢慢的渗出了鲜血。 “主子,可有感到疼。”徐先生有些焦急的快步走到沈若枫的面前,伸手号住他的脉。明明才刚服下药,怎会没有效果。 “疼么?没有!”沈若枫轻笑,如果已经麻木了那还会疼么?“南风轩呢?”他很清楚的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颤抖! “他在,可是……”红颜顿住了,要她怎么说才好呢?说那个男人只是在观看么? “他没出手?”沈若枫小声的说着,却更像是在问自己。 血, 带着些娇艳的红, 带着些炙眼的红, 自沈若枫的嘴角缓缓流出,一滴滴顺着那下颚滴在那华服上,绽放出一朵朵那妖艳的花朵。他已经听不清是谁在他的耳边说话了,也听不清谁在他耳边喊叫了。他唯一知道的,唯一清楚的就是那疼痛,那无边无际的疼痛,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跟着南风轩的脚步,程凌素来到了一家客栈前。此时的街道已经没有了那夜晚的鬼魅和清晨的清冷。各家商铺也都打开了门,招呼了起来,可惟独有一家酒楼的大门还紧闭着……形形色色的人都纷纷向一个地方聚集起来,看着远处,程凌素冷笑了起来。 进去客栈,程凌素有些焦急的加快了脚步跟在南风轩后面。刚上楼,南风轩便指了指左面的那间房,“她在里面。” 程凌素对着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水桃。”推开门便见水桃坐在一张桌子面前没心没肺的吃着东西。 “姐,你终于来了。”放下一块糕点,水桃有些兴奋的凑到程凌素的面前。 “谁给你送的东西?”程凌素有些戒备的问着。 对于程凌素的戒备,水桃到是一点不在乎,她兴奋的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巾,“看,给你留的。”打开来看,里面包裹着的是程凌素最爱的桃花酥。 “你到底吃了多少?”拿着那桃花酥,程凌素有些不知所措。还好,她反映的够快。 “你在害怕什么?”南风轩有些受伤的声音响起,程凌素才惊觉他在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 “你说呢?”程凌素冷笑着把水桃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你就那么不愿相信人么?”程凌素那防备的动作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微皱着的眉头满是无奈和悲哀。 “如若还能相信!”如若还能相信的话,她不介意!只是能么? “我若说能呢?”南风轩有些落幕的看着她。 “……”程凌素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冷笑着看着他,知道看的他毛骨悚然。 “你还要我帮忙吗?”他收回和她对视的眼神,有些挫败。 “你还愿意帮忙么?”程凌素淡然的看着他,现在他什么的伪装都败露了,还会愿意吗? “帮!”他认真的看着她,没有多余的话语! 他坚定,她诧异! “那好,我不介意。”程凌素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这样也好,她就不用回去求沈若枫帮忙了。 南风轩哑然,或许现在的他要开始学习接受她的冷漠了! “姐,你们在说些什么?”站在程凌素身后的水桃,伸出一个脑袋来疑惑的问着。 “没什么?”拍了拍她的头,程凌素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怎么着,还吃不够?” “呃……”那猛往自己嘴里塞糕点的手戛然而止,“不是今天出来太早没吃饭么?”飞快的咽下嘴里的糕点,水桃有些委屈的看着她。 “得,我说水桃姐,你这也吃的差不多了吧。”程凌素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桌上的那盘糕点,“我们先去把正事儿办了怎么样?” “哦。”拍了拍手,水桃瘪着嘴率先走出了房间,程凌素亦跟着出去了。 才刚踏出客栈,便看见那不远处围观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不时还能听到从那群围观的人里发出些惊讶的声音…… “这不是净风楼的白老板吗?” “哟,你这一说还真是!” “可不是他吗,昨天他不是和一姑娘打赌来着的吗?” …… 程凌素冷笑,在就近的摊子上买了两顶连带纱布的草帽递给水桃和南风轩,“你们现在人群里呆着,一会儿看我的眼神行事,清楚了么?”为水桃系好草帽,她郑重的说着。 看着二人纷纷点了头,程凌素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瞬间挂上一张八卦的笑脸向人群中挤去。 “这位大姐,里面是怎么回事儿啊?”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程凌素好奇的问着。 “还能有什么……”那位大姐一脸这都不知道的表情转过身来,可在看清程凌素的脸蛋的时候瞬间愣住了,那还没说完的话就那样被她生生咽了回去。“是你!” “呵呵……”程凌素尴尬的笑了笑,掩上了自己的耳朵。“你……你认识我?”虽然她的脸上挂着的是疑惑的表情,可那心里早就已经乐开了花。昨天在酒楼里就她听的最认真,也是她第一个被吓跑的,所以要记住她长得什么样真的是很容易。 “你就是和白老板打赌的那个姑娘!”那位大姐这一声媲美惊雷的话语很成功的让程凌素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白……白老板?”程凌素继续发挥着她那超高的演技。 “就是昨天你在酒楼里遇到的那个老板啊?”当然那位大姐依旧尽职的发挥着她的功效。就这样一来二往,人群中议论的声音越渐多了起来。 “对对对,就是她。” “没错,就是她!” “是她啊……” “是我怎么了?”程凌素依旧做着无辜的表情,扒开人群往里看去。毫不意外,她看到的是那一身是血的白老板躺在地上。一抹似有似无的狡黠闪过她的眼睦,一双清澈水汪的大眼睛在下一刻蒙上了恐惧和惊讶。 “是……女……女鬼……”程凌素应景的跌坐在了地上,那从臀部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湿了眼眶。也不禁让她在心里暗暗叫悔,早知道就不倒在人群里好了,说不定还有人肉垫子呢!不说想归想,这戏还是的演下去。 “这……这……一定是那女鬼干的,一定是!”程凌素声音颤抖的指着那地上的人。 而四周的人在听到程凌素的这般说法的时候,都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一些胆小的人早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女鬼来索命了。”恐惧升级,程凌素的声音有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四周的人也开始不停的骚动了起来。 “诸位休要慌张。”一记略带沉稳的清脆女声在人群中响起。人们循声望去,看到的是一高一矮的两个人,淡然自若的站着。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过了头动不了脚了,还是真的如此淡然,因为那一顶帽子早已遮去了他们的所有表情。 “你们到说的轻松。”一男子有些不悦的对着他们嗤之以鼻。 “家师自幼习奇门遁甲之术,好云游四海自乐。今途径贵地,见此处妖气冲天,便特来相助。”听着水桃那一连串的官方话语,程凌素不禁狂流冷汗。大姐,你当你真的是在演戏么? “不知道那里来的江湖术士,你可知道你想要除妖可是没有钱收的。”那男子依旧不依不饶的说着。 跌坐在地上的程凌素有些愤怒的握紧了拳头,这该死的男人没有收钱还这么敬业的把这气氛推到极点,真是很好,好的程凌素想起身给他两个耳光。姐这是在办正事儿,你算哪根葱哪个蒜啊,这么喜欢插一脚。 “闭嘴。”水桃上前对着那男人的脸就是一耳光,“休要用那铜锈之气玷污了我家师傅。” 收回手,水桃在自己的身侧比了个剪刀手,程凌素瞬间呆住。难不成水桃还会读心术不成,她有些不解。不过那一个耳光下去,她到是解恨了不少,真是知她着莫过于水桃也。可在一想,她却有些担心了起来,要是那个男人还手怎么办?靠南风轩么? 那被打的男子瞬即反应了过来,目露凶光的走向水桃扬起自己的手,“臭丫头,敢打……”那一超光速下降的手掌在半空中被南风轩给抓住了。 “如若我有这本事,你这巴掌打下去那可怎么是好?”南风轩反问着他,语气是程凌素不成听过的愤怒。 “哼,可笑。”那男子轻轻一哼,“那她打了我可要怎么算。” “哦?”南风轩有些疑惑,“不是你出言不逊在先的吗?”最后的这句疑问,明显是提高了音调的。当然很明显的是,他想制造舆论压力,那她岂有不推波助澜的道理。 程凌素冷笑,从地上爬着站了起来。“对,我听到得就是他先出言侮辱大师的。”纤细的手指指着那正一脸怒气的男子。小子,让你破坏你姑奶奶的好事儿! 那男子眉峰一扫,看向程凌素,“你这话说的,这么多人可就只有你一人听到!”男子轻笑,略带警告的眼神环视着周围的人。 程凌素哑然,看着四周的人一个个都缩着肩膀一副不愿惹事儿上身的模样,有些恼怒。 “难不成你是和他们一伙来骗钱的?”因为愤怒男子的声音听起来略微带着点尖锐。也正是因为他的这声质问,四周一些胆小不愿惹事的人也跟着附合了起来。 “对,我就是和他们一伙的。”程凌素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而在听到她的回答后,水桃和南风轩的身子也很明显的一怔。 “搞什么?”水桃压低这嗓音用只有南风轩能听到的声音问着。 “看看。”南风轩也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 “看,我就说她们是一伙的吧!”男子幸灾乐祸的向四周的人炫耀着自己的判断能力。 “我话还没说完。”程凌素的一句话很成功的止住了那些张着嘴,准备议论纷纷的人。 “这位小师傅已经说了,他们不过是碰巧经过这里来,便来帮忙的。你说说现在的那些江湖术士,要不是有人花钱请,就算是他们途径此地可愿意来帮这个忙?”程凌素反问着,情绪有些激动,“这样不求回报,那必定是有菩萨心肠的人才能做到的吧。” “你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你们不还是一伙的!”男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是,我就没否认过我不是。”听着那些墙头草的议论声,程凌素嘴角的那抹冷笑又加深了些。“虽然我不算是一个有菩萨心肠的人,但我至少是一个好人吧。所以我当然是和他们一伙的了。”她冷哼。 “其实也可以说,我们大伙和大师都是一伙的。因为我们大伙都是菩萨心肠的人。”程凌素挂上一脸的招牌笑容,看着大家继续说道,“怎么,你还想说些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们大家都不是那种人么?”看着那男子的脸色瞬间千变万化,程凌素的心情霎时大好。 “就算如此好了,这丫头打了我要怎么算?”男子依旧不服气的说着,“你们可别在拿我先挑衅来搪塞我。再怎么说我也没动手对吧?” 很明显,这男子今天不报那一耳光之仇是不会罢休的。很好,程凌素绣拳紧握。“我说,你一大男人还和她一个姑娘家计较什么。毕竟她也是关心她师傅嘛。”走到那男子面前,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再怎么说,你也是一大男人不是吗?难道真的要像女人一样斤斤计较吗?” 那男子哑然,似乎在思索着程凌素所说的意思。可还没等他弄明白,那群众的舆论压力就向他袭来。 “可不是嘛,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一个大男人还和一姑娘家计较,真是丢尽我们男人的脸。” 接二连三的话语轰击的那男子毫无还价之力,看着那男子焉下去的气势程凌素深表同情的拍着他的肩膀。“孔子不是也说了吗‘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孔……孔子是谁?”男子诧异。 “他是谁你别管,你只要记住以后少惹女人就好。最好是少惹那些身边站在男人的女人,还有最重要的是少在大庭广众之下惹女人。”程凌素尽职的为他讲解着这个故事给人的启迪。 “哦。”男子有些是懂非懂的应答着,并乘机转进了人群里消失不见。 “既然这位大师有办法我们不妨让大师试试,你们说怎么样?”看着那男子落荒而逃的背影,程凌素拼命的忍着笑,踱步来到南风轩身边。 随后听到周围一片的应好声,程凌素不禁低下头偷偷的笑了起来。真是不说自己聪明都不行啊。真是越来越佩服自己了。当然某人也不会忘记在心里感叹一番。 “那劳烦各位退步,留出一方空地来。”水桃伸出手颇具有狗腿风范的向南风轩做了个请的手势。而那位大师南风轩亦泰然的跨步向地上的人走去。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速速现身……”看着水桃从自己腰间掏出符咒那娴熟自如的样子,程凌素一晚的担心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还好,昨晚练习了那么久还是值得的。 “天兵天将我来请,太上老君急如令……”见水桃伸出两个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咬,霎时鲜血便顺着手指滴落在那符咒之上。程凌素轻叹,还好最晚做了个微型血包。要不然这一口要用多大的力气,才有这么多血啊。“一请如来佛,二请观世音,三请洪七公,四请周伯通,五请张无忌,六请令狐冲!” 在众人还没有从水桃念的这一连串的名字里反映过来的时候,程凌素早已经笑翻在了一旁。这小妮子,早知道就不同她将那么多没用的故事了。同时心里也在不停的懊恼着。 水桃动作潇洒的把符咒往地上躺着的人的身上贴完后,对着南风轩恭敬的说着,“师傅,请。”于是便见南风轩轻甩衣袖,跨着大师风范的步伐走到那人身旁。拿出放于衣袖里的折扇,轻点他的后颈。便淡然的收回了手,站立在了原地。 啥?这就算完了?程凌素有些不敢相信的长大了嘴,轻挑的眼角还不停的抽搐着。还好自己够谨慎把重要的花式功夫交给了水桃,要是光靠他,那后果想想程凌素都觉得可怕。 躺在地上的白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慢慢的撑着那有些僵硬的身子爬了起来。那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南风轩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他屈下双膝跪了下来,还抱着南风轩的腿大声哭喊着,“恩人啊,恩人……” 看到这一幕,程凌素那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开始起了波澜。她有些不明白这位大哥想干些什么,当然所有的人都不明白。 “昨晚我遇到那女鬼过后,不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立刻就晕倒了。”看着他脸上那丰富的表情变化,程凌素不禁瞥了瞥嘴。她可是记得很清楚,有人是被吓晕的吧。“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发现我居然能听到有人说话,但就是怎样也醒不过来。后来在仔细一听,原来是位大师来帮我……” 听着他那络绎不绝的话语,程凌素心里划过一丝侥幸。还好,他没听见昨晚的对话,要不然大家可就都得完蛋了。 程凌素深表同情的看了南风轩一眼,便对着水桃打着眼色准备溜走,却不想在经过南风轩身边的时候被他拦了下来。 “姑娘且慢!” “怎么?大师可还有事儿?”程凌素有些不悦,这该死的男人莫不是想揭自己的老底吧。他不会忘记他也是共犯吧。 “你莫不是想就这样抽身了吧?”南风轩一本正经的说着。 程凌素一惊,“我不明白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该死的贱男人难道想釜底抽薪?不对,该是过河拆桥?好像也不对,管它是什么,反正这男人是想和自己对着干就是了。 “你不明白?”南风轩有些诧异的提高了音调,“她没和你说。” “她?谁,说什么?”程凌素那因为担心而变的有些扭曲和苍白的脸蛋带着些疑惑。越来越不明白这个男子到底想些什么了。 “翠云啊,她真的没和你说?”说实话南风轩其实比程凌素更能吊起别人的兴趣,要不然现在这围着的一群人为什么一个个脸上都带着认真和疑惑的表情呢! “翠云?”这下程凌素更加不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了。 “就是那个你们口中的女鬼啊!”南风轩一本正经的说着,而那张被遮住的俊脸上早已布满了笑容,更甚者为了忍笑他的嘴唇已被自己咬的毫无血色了起来。 四周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而程凌素却有些无语的抽动着自己的唇角说道,“大师果然是大师,居然还能和那女鬼对上话,莫不是看上了她。” 听着程凌素那带着讥讽的话语,南风轩不禁冷汗直流。“姑娘何处此言呢?”他一个正常的男子,这世上有如此多的形形色色的女子不找,会看上一个鬼么? “哦。”程凌素故意拉长了自己的音调反唇相讥,“那大师说的话有是何出此言呢?” “姑娘切莫心急,慢慢听我把话说完。”看着在她脸上那毫不加掩饰的愤怒,南风轩只好收起一脸的玩笑,正经的说着。 “说。”早知道他能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那还不如她拉下脸去求沈若枫帮忙呢! “虽说我已经收了那女鬼,可毕竟她对这里还有所执念。而那股执念之气很有可能让她破碎的魂魄在次聚拢。”南风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 程凌素无语的扁着嘴,这男人不会是演戏演上了瘾了吧。 “所以你……”他伸出手指着程凌素,“唯独只有你住在这里,才能避免她魂魄聚集。” 听到这里人群中有了些骚动,一妇女高声的询问着,“为什么只有这位姑娘才行?” “因为这位姑娘身上与佛光之气,一般的鬼怪根本无法靠近,更何况是那已经破碎的魂魄了。”说完,南风轩收回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程凌素嗤之以鼻的干笑了两声,“嘿嘿……”却听见四周人群里已有些支持南风轩的声音在议论着了。于是乎某人便一边干笑着,一边不停的移动着脚步。却没想到的是,倒霉神在一次的跟在了她的身后。 “姑娘就别推辞了,这里不是在租售吗?” “可不是嘛,要不你就把它买下来得了。” …… 听着他们那一句比一句夸张的言论,程凌素只觉得头顶有几只乌鸦飞过,还连带着几片落叶自她眼前落下。 什么叫买下来,大哥大姐些。我要是有那么多的钱,还用来演一出这样的戏吗?程凌素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叫着屈。可脸上还是依旧挂着笑容,“嘿嘿……那个……我在考虑考虑!”说罢,某人就脚底抹油般的溜出了人群。不,应该说某人就以那超光速的速度飞奔逃走了。 僻静的小巷子里,有一个女子正气喘吁吁的抚着自己的胸口。可就算是她已经有些气短了,还是依旧不忘骂上几句。“该死的南风轩,下次在让我看见你,我就灭了你。”说着某人还不忘在手上加上一些动作。 “姐,你在干什么?”水桃的声音很成功的抑制住了某人那越发兴起的情绪。 “你来了!”而这某人便是程凌素程大姑娘是也,“那好,敲门去。” 原来程凌素靠的那堵墙正是季家老爷家的大宅外墙,原来某人逃跑的路线还是经过周密计划的,果然不可小视! 一敲门,出来的还是上次那位叫做福安的男子。 程凌素带着一脸的笑容看着他说道,“我找你家老爷,别问我干什么。来找你家老爷自然是有事儿!” 福安哑口无言的看着程凌素,直直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了句知道了,便转身进去通报去了。 不一会儿,便见福安的身影走了出来。可是他却没有丝毫想请程凌素进去的意思,“我……我家老爷说了,有什么事儿先说。”他的声音带着些故意压低的感觉,像是有些害怕程凌素一般。 “呵。”程凌素不满的笑了笑说道,“告诉你家老爷,我们来送银子了。要是再不让我们进去,那损失可就怨不了谁了。” 福安的身影刚消失不见,程凌素便听到一声让她愤怒的男人的声音…… “怎么,送银子的这等好事儿,都不叫上我?” 循声看去…… 此时的南风早已轩褪去了那一身大师风范般的超脱世俗的淡然,虽然还是一袭白衣束裹,虽然还是一把折扇轻摇。可那俊美的脸蛋上带着的却不是那温润似水的笑容,反而挂上的是一副狡黠还略带些痞气的笑容。 “呵,你觉得是好事儿吗?”程凌素冷冷的收回了视线,“那你送给我试试!” 看着她嘴角的那抹冷笑,南风轩却丝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这五十两就能买下一个店面岂不是好事儿?” -本章完结- 第十四章 亡人 “哦。”程凌素一副我终于明白了的样子看着南风轩,“你放心好了,虽然你最后摆了我一道,但是你毕竟还是帮我一个大忙。一些人情世故我还是懂的!” “摆了你一道?”南风轩有些意外,这女子也太会把人的好心当狼心了吧。“人情世故?” “不用不好意思,我懂的!”程凌素一副了然的样子对着南风轩点了点头。虽然她也是穷人一个,但是请人帮忙就会料到这些的! “你懂?你懂什么,你……”南风轩那有些恼怒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那福安便折身回来了。 “诸位请!”福安微弯着腰,低着头尽量不用眼睛去看程凌素。而程凌素也没多加理会,虽然知道他是在害怕自己,可她就是想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吓到他了呢? 刚进厅,程凌素一眼就看见了那坐在主位上的季家大老爷。 “好久不见季老爷可真是越发的富态了!”程凌素微笑的和他打着招呼。不过几日不见这位老爷似乎越发的脑满肥肠了起来。 季老爷轻笑不语,很明显他是没有明白过来程凌素那话语里的另一个意思。还一味的认为那是奉承他的话语! “今天你们来又是为了什么?”但很快一家之主的威严便出来了。 程凌素轻笑了两声,往椅子上坐了去,全然不顾那主位上的人不不悦。“季老爷莫不是这么健忘吧?” 季老爷眼神一紧,移动着身子正经坐好。“姑娘这话可就说的有些没有道理了吧,难不成姑娘忘记我已经拒绝你了吗?” “当然记得,不过……”程凌素单手撑在自己的下颚,微笑的看向他。“我只是在想季老爷你可能已经改变了主意了也说不一定不是吗?” “我这季府可不是姑娘你能来捣乱的地方!”季老爷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可他越是这样似乎越能激发某人的斗志,“我相信,过了今天你那店就算五十两也卖不出去!”程凌素柔声说着,可那眼睛里却不再带有笑意。 “你如若再不走,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看着程凌素那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季老爷的愤怒瞬间被点燃。不过就是一嘴刁的小女子,也敢在他的府邸闹事! “呵!”程凌素冷笑的站起了身,“你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她的嘴角蔓延开来。 在他们转身跨出大厅的时候,一个有些慌张的身影险些撞在了程凌素的身上。只见她眉头微皱,脚不停顿了一秒后继续向外走着。 “姐,就……就这么算了?”水桃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程凌素。忙了这么久难道就是为了在那个所谓的季老爷面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么? 程凌素只是微笑着看了水桃一眼,随后便继续沉默的走着。而在她们身后的南风轩亦是轻轻一笑,继而迈着了然的脚步跟着她们身后。 “几位请等等!”自后方传来的呼喊声很成功的让程凌素等人停住了脚步。 “这位小哥,叫我们可有什么事儿?”虽然很心知肚明,可程凌素还是等展现一次她那影后的风范。只见她很有礼貌的询问着,那微皱着的眉头下的双眼里满是疑惑! “我家老爷说如若姑娘愿意,那铺面的问题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的!”那为家丁装扮的小哥很有礼貌的对程凌素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当然某人也是很知进退,很懂得见好就收的人。 “劳烦了!”对着那家丁礼貌的笑了笑,程凌素带着一脸的自信再次向那个大厅走去。 还没进厅里,便看见那季大老爷在门口来回的踱着步。于是乎程凌素忙上前去打着招呼,“季老爷这是在运动?” 最后的两个字带着些嘲弄的意味,让季老爷有些不悦,可他自己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好尴尬的笑着敷衍过去,“是……是啊……哈哈哈……里面请!” 程凌素撇了撇嘴,这态度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不知季老爷的余地可方便说说?”程凌素也不拐弯抹角一坐下直接切入主题。 “你也知道我那店面位置有多好,还有那……” 看着他那一副准备长篇大论的样子,程凌素急忙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现在你就说说你的余地是多少好了,季老爷?” “好,姑娘不愧为爽快之人。”季老爷轻拍主位椅子上的扶手站了起来,“五百两。”走到程凌素身边,伸出一双肥大的手摇了摇。 “五百两?”程凌素的声音平淡的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季老爷你还不如去抢!” “姑娘可的好好想想,这价钱可是最为公道的!”季老爷的脸上挂着的那笑容,丝毫没有受程凌素的话语所影响! “你当真对你的店面如此有信心么?”程凌素讥笑。 “那是。”季老爷一脸自若的看着她,“姑娘的心思莫不是就这般天真吧。若说是那闹鬼这事,这过上一段时间,岂不会淡忘?” “呵呵,我觉得不会!”程凌素轻笑着也站了起来,与季老爷对视着。 一个眼神凌烈,神态自若。 一个眼神淡然,满脸冰霜。 两人眼神的对质着,四周火花四溅,噼里啪啦…… 良久,季老爷才收回与程凌素对视的眼神,缓声到,“姑娘这话可就说的巧妙了。” 看着他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程凌素就觉得那恶心感不打一处来。“季老爷莫要折煞了小女子。”程凌素嫣然一笑,继续说道,“小女子不过一愚笨之人,怎及季老爷的聪慧。又何来巧妙之说。” “哼。”季老爷轻轻的冷哼了一声,向主位走去,待坐定后,“姑娘这番话莫不是抬举了老夫。” “季老爷何须谦虚,理应当之无愧才是。”程凌素心里恶寒,这个脑满肥肠的家伙现在居然和她玩起了太极。很好,谁叫她程凌素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呢!他要玩,她就奉陪到底! 又是一番寒暄的客套话后,季大老爷终于进入了正题。 “如说老夫请诸位在此做客上几日,那谣言可会淡忘?”一抹阴险狡诈的笑容自季老爷的嘴角蔓延出来。 程凌素在心底冷冷一笑,喜怒不形于色的挂着一脸的笑容说,“季老爷想的可真够周全啊。”威胁她是么,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毕竟过门都是客嘛,再说我这季府也有足够的地方供各位下榻。”季老爷轻轻一笑,似乎觉得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般。孰料,程凌素却突然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季老爷。”故意拉长的语调让人听起来有些不寒而栗,“虽说我愚笨,但我还不至于是傻子吧。” 季老爷不语,有些胆颤的看着她。 “无歼不商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程凌素轻笑,也不着急继续说下去,而是端起手边的茶杯小口的斟酌了起来。 “姑娘究竟是何意思?”看着她那慢条斯理的样子,季老爷的心里反而越发的莫名害怕了起来。 “我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想季老爷行个方便么?”放下茶杯,程凌素依旧笑着说到。 “哼。”听着程凌素这般的回答,季老爷这才松了一口气。看她那淡然的样子,还以为她有什么能耐,不过就是死缠烂打嘛。“姑娘这不是为难老夫了吗?” “来人。”季老爷沉声对着门外唤道,随后便进来了四五个侍卫装扮的男子。 “季老爷,这是何意。”程凌素微愣,随后便明白过来了。 “把他们拿下。”季老爷嘴唇微启,眼中带着些杀意。挡他财路的人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她还不只是挡了自己的财路,最重要的是她一介女流之辈居然也敢威胁自己。他不杀之恐难消心头之恨。 南风轩眉头紧皱的看着那纷纷靠拢的几人,眼中寒意聚集,手上的折扇也不自主的轻摇了起来。 “如若你敢懂我试试。”而程凌素依旧轻笑,可眼里的淡然却被冰冷取而代之。 “哼,笑话。我为何不敢?”季老爷心里一怔,有些发懵。 “那你不妨试试。”程凌素收起一脸的笑容冰冷的看着季老爷,“今天我若走不出你这季府,明ri你季大老爷就得去牢房里蹲着。” “呵,你口气到还不小。”季老爷的愤怒不用言表,这女子三番四次的挑战自己的底线,今天若如放了她自己可还有面子可言!“我到想看看我明天是怎么进去的。” 拉住南风轩那欲微扬的折扇,程凌素开口说道,“你就真的以为我没有一点准备就敢来么?”一抹嗜血的笑容自程凌素的嘴角蔓延到眼角,“今天你若敢动我,就算你进不了牢房,你必定会身败名裂。” 看着女子那娇艳如花的笑容,和那条丑陋诡异的疤痕。季老爷不禁有些害怕,那额角的冷汗也止不住的滴落。 “你……”季老爷有些不知所措的指着程凌素,那似腊肠的嘴大大的张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程凌素也并不着急,反而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更何况你那家店如今敢买下的就只有这位姑娘了。”南风轩朱唇轻起,提脚跨步把程凌素挡在了自己身后。 “这话我会相信?”季老爷眉头紧皱,这男子虽然看似无害,可那双眼睛里却藏着些让人不易察觉的杀意。还有他手上的那把折扇,也绝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怎么,你的人还没有告诉你么?”南风轩一笑,却让众人看的有些发呆。这样的绝美怕是女子看了都会嫉妒吧。“那女鬼可是只怕这位姑娘。”身子一侧,南风轩便站在了程凌素的身旁,可那轻摇折扇的手还是拦在程凌素的身前。 季老爷眉头一皱,看向那通报之人,在见到那人点头后,那眉头越发的皱的紧了些。“既然如此,老夫就当交各位个朋友了。”说罢,季老爷拱了拱手带着一脸笑意从怀里拿出了地契。 “季老爷如此之爽快,那小女子就多谢了。”程凌素轻笑,越过南风轩走向了季老爷。那出早就准备好的银票,程凌素笑颜如花的递给了他。很自然那地契也就到了程凌素的手上,“那小女子就不便多留了。” 说罢,程凌素转身而去。 而身后,季大老爷却卸下了一脸的笑容,有些害怕的呆在原地。 “老爷!”那站在他身旁的通报之人看见自家主子这番摸样也有些错愣。 “备酒。”回过神来的季老爷吩咐着,随即又说道,“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踏进这主厅。” 众人微愣,随即领命出去了。 刚出季府程凌素便想着该怎么为自己的误解而道歉,却不料南风轩率先开了口。 “在下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还没等程凌素说些什么,他便转身离去了。 “水桃,你觉得他真的是在帮我们么?”就算他说的什么佛光之类的只是为了断了那季老爷的后路,可是他会没有目的么?这样一个袖手旁观,性格多变的人,会只是想要单纯的帮人么? “难道不是吗?”水桃被程凌素这样一问,弄得有些迷糊了起来。 “呵呵!”看着水桃那可爱的表情程凌素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或许他还是有目的得,既然他现在不提,自己也就没必要纠结于这个问题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而这一边,南风轩早已换上一袭红衣,青丝垂肩倾泻于背,慵懒的坐着,媚眼轻挑的看着那下面站着的两人。只见他嘴唇轻扬,淡然的说着,“你受累了,白七。” “卑职惶恐。”白七浑身一颤,随即跪了下去。 “呵,你为何如此害怕!”南风轩依旧淡然的看着他,只是那媚人的丹凤眼里划过一丝阴狠。 “卑……卑职……”听着南风轩那阴晴不定的语气,白七的身子越发的颤抖了起来。 “怎么,官府的人还没能借给你足够的胆子么?”南风轩轻笑,那抹阴狠在他的眼里越发的肆意了起来。 “卑职不明。”白七心里一惊,脸色瞬间事去了血色。难道自己出卖主子的事情已经被揭发了? “你不明?”南风轩冷笑,“这张画像莫不是我送出去的。”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画像扔给他。 “卑职不知,卑职不明。”眼神触及到那张跌落在地上的画像,白七那狡辩的声音越发的尖锐了起来。 “哼。”南风轩冷哼着不在于他对质,反而对着另一个人说道,“季明。” “卑职在。”一旁低着头的男子单膝跪地沉声到。 “莫不是让你过的太过逍遥了。”看着那男子臃肿的身子在跪地的那一刹那摇摇晃晃,南风轩的语气瞬间多了几分调侃。 季明匍匐在地,身子不停的颤抖着,却不敢多说些什么! “故意抬高店面价钱出售,中饱私囊的可是你?”南风轩娇媚一笑,却让在场的人浑身颤抖。 “卑职知罪……”季明抬起头一脸悔意的看着南风轩乞求着。呵,他不就是刚才那个季大老爷么! “来人。”南风轩眉峰一挑,沉声到。“将他二人带下去剥皮拆骨。”他南风轩虽然爱财,可并不烂财。这些年他受雇杀的人那一个不是该杀之人,现在倒好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人却成功的背叛了自己。好,很好! “主子饶命……” “饶命啊,主子……” 尽管他们的叫声很凄惨,尽管他们是想要悔改。但是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更不是每个人都能错过的! “今天是有什么事情么?”还没有回到沈府,远远的便看见那大门外整整齐齐站着的一排排人。 “不知道。”到了这个时空这么久了都还没有看过这么大的场面呢,再看远处居然有一个软轿正向着这边徐徐而来,难不成是什么人回来了么? 待程凌素二人走近的时候那从远处行来的软轿也刚好停住,只见一只葱白玉手撩起较帘,瞬间所有的人都屈膝跪下了,“大夫人好!” 程凌素了然,通常需要这样排场的人,不就是那一家之主或者说是老太君那种类型的人么!轻轻一笑,程凌素到不是很在意的准备往里走。反正她都是要走了的人,再怎么样也不管她的事儿了。侧头拉起水桃的手就往里走,可那目光却似无意的扫过那轿子里出来的人。仅仅只是那样的一瞥,程凌素便瞬间呆在了原地…… 人面桃花相映红,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她的美亦不似那种似灵似仙,她的美更不是那种弱柳扶风。那如瀑布的青丝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肤如凝脂却不似苍白,五官剔透但算不上精致,唯独那一双眼睛像是能勾人魂魄一般,好比那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袭淡粉色的纱衣很好的包裹住了她那曼妙的身姿…… “都起来吧。”这样一灵动的人儿,身上却散发着那逼人的气势。一张秀脸早就因为紧张而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那一排排的人立刻为她让出一条道路,那灵动的人儿便面不改色的径直走去。却不料那尽头却的程凌素依旧呆愣在原地。 “你是,程凌素?”女子薄唇轻起,吐气如兰。 “你怎么认识我?”程凌素诧异,为什么每个人都知道她的名字啊。难不成她就赶了一下穿越的潮流,就成了名人! “我叫凝雪!”女自轻声说着,丝毫没理会程凌素的疑问! “我不认识你吧……”程凌素一脸戒备的看着她,一上来就自报家门,是想怎样! “我认识你!”看着程凌素那一脸的戒备,凝雪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心里那原本紧张的心情也似乎平静了许多。 程凌素皱眉,这美女认识自己?怎么可能,莫非是那真身程凌素所交的朋友…… “没关系,我想我们应该还有机会见面的。”凝雪轻笑着自程凌素的身边走过,徒留下一阵幽香和程凌素那一脸的不解。 “姐,你真的不认识吗?”水桃亦有些疑惑的问着。 程凌素皱着秀眉轻摇着头,明明就是不认识的啊,为什么心里却对凝雪这个名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呢?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吧,可就是怎样也没办法想起来。 “那为什么……”好奇宝宝水桃有些不甘心的继续追问着。 “我也不知道。”程凌素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就算她认识以前的程凌素好了,可是那又怎么样。难道不知道认识会变的么?在说了她就不认识了怎么着吧,难不成还能被猜到是借尸还魂? 当水桃拎着自己的东西来到程凌素的房间的时候,便见她纹丝不动的坐在圆桌前,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说你这又是唱的那出啊?”水桃微微有些不悦的坐在了她的对面。刚才不知道是谁拼命的催自己,现在到好,最着急的那个人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收拾。 “你说,我要不要去和沈若枫说一声呢?”突然程凌素收回思绪有些矛盾的问着水桃。 “什么?”显然水桃有些没有弄明白情况,原来苦恼了那么久就只是在想要不要去告别!思及此,水桃有些不悦的说着,“你……”可是一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人拦断了。 “这去,肯定是要去的,可是该怎样说呢?”很显然某人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那句问话或许只是为了表示她还存在吧。 于是乎,水桃只好哑然。 “难道就说我要走了,谢谢你的照顾吗?”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程凌素依旧不厌其烦的自问自答着,“可是走就走呗,有什么好说的。” 看着程凌素那一脸矛盾的样子,水桃也陷入了沉思中。半响,才开口说道。 “看来有人开始舍不得了吧!”水桃轻笑着看向程凌素。 程凌素一怔,有人?不会是她吧!“谁说我舍不得了,怕是有人‘此地无银三百两’吧。”程凌素那带着笑意的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水桃。 “呵,我可没说那有人是你哦。”水桃先是一愣,随后便想起了程凌素以前给自己讲的故事,于是便大声的反驳着,“再说了,这‘三百两’我可担不起。” “哟,你这小妮子倒还教训起人来了。”程凌素轻笑。 “我这可不是教训。”水桃嘴角轻扬,眼底满是认真的说着,“有些人啊,就是不肯认清自己的心。” 看着她那难得的认真表情,程凌素的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得,不是滋味。其实她说的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且不说自己对沈若枫的喜欢还有多少能到爱。自己真的能接受当他的小老婆么,自己真的能和人共分一个老公吗?如果只是单纯的谈恋爱,不涉及结婚的问题的话,自己就真的能胜任那个“小三”的位置吗? “错过不是一时的擦肩而过,有时你错过一时也就是错过了一世。”水桃眼里不停的闪烁着认真,“你应该知道意思吧。” 当然知道,她怎么可能会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呢? “或许你说的对。”程凌素似乎想通了些什么似得,那张小巧的秀脸上满是笑容。“既然有些东西是自己能抓住的,那就没必要放手了。”站起身,程凌素便向沈若枫的书房跑去。 虽然有太多的东西她都没办法确定,甚至没有把握能做好。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放手,她更没有办法错过他的笑容,他的温润,他的一切一切。或者可以这样说,她根本就没办法错过自己对他的思念吧。 “沈若枫,我……”一路小跑,程凌素终于来到了沈若枫的书房门外。没有任何的休憩,她毫不犹豫的推开门进去了。可刚要开口的话,在看到那藤椅上坐着的那人后戛然而止了。 “虽然有想过我们还会见面,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凝雪微笑着看着她。 “那个……我找沈若枫有点事情,你能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么?”程凌素亦微笑着说到。可心里却难免有些疑惑,他不是说只要不他再自己那里就会在书房么,为什么会见不到人? “哼,哪来的野丫头,还懂不懂规矩了。” 一声严肃的厉喝声让程凌素一惊,循声望去才发现这书房里除了凝雪还站着七八个年龄不等,面色不善的男子。而声厉喝正是出自他们当中一位年纪偏大的男子。 程凌素不悦的撇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他了。“我知道打扰你们了,真是抱歉。但我真的找沈若枫有些事情,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在那里啊?”虽然她是很不爽那个男子,但她也不至于会把脸色甩给凝雪。毕竟人家是有很友好的对自己的。 还没等凝雪说话,那男子便又开了口,“你是当真不知,还是故意而为之。” “我说这位大哥,你说话能说的明白一点么?”被这男子那阴冷的语气一激,程凌素那倔脾气也不停的往脑袋里专。“不就是打扰到你们了吗,至于这样么?再说我就问一件事情就走,能碍你多久啊!” “走,你能往哪里走。”一个年纪略小的男子跨步来到程凌素面前,语气有些暴躁的说着,“就连住的地方也是沈府,你还有地方走么?” “你没病吧,我到底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程凌素不悦的瞪大了双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本姑娘长得是好看,但你们也没必要嫉妒成这样吧。别忘了你们可是男子。”程凌素眼里盛满了挑衅环顾着那些面色不善的男子。 “你……” “你们先出去吧。”那站在程凌素面前的男子愤怒的扬起了手掌,却在将要落下的时候,被凝雪的话语拦住了。 凝雪起身移动着莲步走向一张圆桌面前坐了下来,“喝酒吗?”拿起桌上的酒壶对着程凌素摇了摇。 “我想不用了吧。”程凌素语气淡然,面色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拨动。“我找沈若枫真的有急事,不知你可否相告。”可心里却对自己面前这个笑颜如花的女人充满了戒备。 “坐下吧,你不必觉得有愧与我。”凝雪笑着斟了两杯酒,一杯轻推置程凌素的面前,一杯独自饮下。 程凌素一愣,随即坐了下来。“我为何要觉得有愧与你?”轻扬嘴角,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哦?”凝雪有些好奇的放下了酒杯,“难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呵,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这女人未免也太过自大了吧,就听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她不可能会认识以前的程凌素,拿自己也就没必要处处说话谨慎了! “因为你必须知道。”凝雪收起一脸的笑容,冷冷的说道。 看着她那似变魔术似的表情,程凌素的脸色也不禁开始沉了下去。“既然你也不知道,那我就不打扰了。”现在的她急需知道沈若枫的回答,只要他对自己的心不变,那么她便会放下所有的顾虑。 “那好,恕不远送。”凝雪冷笑着,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只是我得提醒你一点,不是我不知道而是只有我知道。” 闻言,程凌素那刚站起来的身子瞬间僵硬在了原地。 “你把他怎么了?”抬头,冰冷的眼神直直的看向那饮酒的女人。 “呵,你可不能乱说话哦。”几杯酒下肚,凝雪那雪白的脸蛋竟已浮现写潮红,那如丝的媚眼里也有了些醉意。 “不肯说是吗?”程凌素冷笑着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掷,瞬间那价值不菲的酒杯便四分五裂了。 “你不觉得你自己有问题么?”凝雪皱着秀眉看着自己那空空如也的手心,有些无奈的说着。 “我能有什么问题,要知道这里可是沈府,你只要敢对他不利,有问题的怕是你了吧。”程凌素丝毫不在意她的无奈,依旧语气冰冷的说着。 “你真的不觉得你有问题么?”凝雪站起身来与程凌素对视着,“一个做妻子的能把他的丈夫怎么样?”凝雪轻笑着看着她,丝毫没有放过她眼里闪过的那丝震惊。 呵,原来真的不知道啊。那她凭什么能得到他的爱,这么一个愚蠢的女人也配吗?不知是因为喝过酒的关系还是什么,她心里的那丝苦涩居然越来越浓,心也越来越疼。 “什么?”程凌素诧异,他的妻子?沈若枫的妻子? “怎么不明白意思么?”凝雪那夹着无奈和苦涩的冷笑再一次从她的嘴边蔓延开来。她真的不懂,明明自己就比她聪明,明明自己就比她漂亮,为什么就是得不到他的爱。 以前认为他对自己的宠幸,他对自己的眷顾便是就爱。可是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的明白,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一个在他找到真正的爱情之前的玩物罢了。 可悲吗? “是你?”程凌素有些挫败的跌坐在了凳子上,原来是她,原来自己真的听过她的名字,原来在自己那段封存的记忆里她也出现过。 还记得李易欣死去的那天她曾哭喊着说“我虽比不过凝雪,可她算什么,我才是你的妻啊!”现在在想想虽然听他说过他的那些妻子,但是他好像从没有说过有凝雪这样一个人。是因为太爱了吗?还是因为太恨了呢?其实不管怎样,没有爱有何来恨呢? “为什么是我?”凝雪冷笑着看着她眼底那不断变化的情绪。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程凌素没有回答凝雪的问题,反而开口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先问问看。”看着她那瞬间恢复平静的眼睦,凝雪有些诧异。 -本章完结- 第十五章 推理 “是他不想见我,还是你?”一抹忧伤偷袭上她的眼睦,却被她很快的强压了下去。 “为什么这样问?”听着她的问话,凝雪只觉得一阵讽刺。他不想么,他会不想么? “好死心。”明明是剪短的三个字程凌素说出口却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样。 凝雪微微一惊,“你到是很直白。”原来并不是只有他动了情。 “告诉我还是……不告诉我,看你。” “你觉得我该怎样做,告诉你?”凝雪有些头痛的用手浮上了自己的额头,“难道你不记得我们是情敌吗?” “那好。”程凌素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像是在下什么决心一般,“我就在这里等他自己来告诉我好了。” “你这又是何必呢?明明知道结果会伤害自己为什么还……”凝雪有些惋惜的说着。 “他还是你?”程凌素有些急切的打断了她的话语,会受伤害么? 凝雪盯着她的面容良久,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拨动,只好叹惜道,“他。” 程凌素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便扬起一脸的笑容说道,“那麻烦你告诉她,我走了。” 起身,毫不留情的向屋外走去。那双放在身旁的手因为紧握指甲已经嵌入了肉里,丝丝鲜血正顺着手缝不断的滴落…… 凝雪出神的看着那站地上绽放开来的血花,片刻才收回情绪走向不远处那屏风后面。 “这又是何必呢?”她那魅人的眼睦里满是忧伤和心疼。 原来那屏风后面是一张雕花大床,此刻床上躺着的正是沈若枫。 “为了她,你居然连命都不要了是么?”纤细的手指温柔的覆上他那苍白的脸孔,一滴晶莹滴落在他那紧闭的眼睑上,“所以……不要责怪我好吗?”俯身子在他的眼睑落下一吻,吻干了那滴晶莹,吻断了那些情丝…… 泪很识趣的顺着脸颊落下,可是心却没有预期的那样疼痛。 其实现在在想想,倒觉得有些东西很是讽刺。明明前一秒还在担心自己只是喜欢不够爱,这一秒却是在庆幸自己只是喜欢。 还好只是喜欢,所以心才不会疼到撕心裂肺;还好只是喜欢,所以就算是错过也罢;还好只是喜欢,所以放手才不会那么不舍;还好…… “怎么样,怎么样?”程凌素的脚刚踏进院门,水桃便匆匆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眨着那水汪汪的眼睛兴奋的问着。 “什么怎么样?”程凌素扬起一脸的疑惑反问着。 水桃定定的看了她良久,才瞥了瞥嘴走向离自己不远的小方桌前坐了下来说道,“得了,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是不用搬就是了。” “为什么不搬,你还没有帮我收拾东西吗?”程凌素一边说着一边向屋子里走去。 “什么?”水桃有些诧异的站了起来,快步追上了程凌素,“他没有留你吗?真的就没有留你吗?” “为什么要留我啊?”程凌素强忍住那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似若无奈的扬了扬头说道,“在说我要走又有谁留的住呢?” “可是……你不是去说……”看着她那有些发红的眼眶,水桃很识趣的转移了话题。“可不是吗,也不想想我们程大小姐要决定了的事儿怕是十头牛也劝不回来吧。再说了,我也觉得住在别人的家里很是不自在。” 程凌素感激的看着那开始忙碌起来的身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微笑着的眼睛干涸的有些刺痛了起来…… 就算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好了,就算是自己已经没有可以再利用的价值好了,就算是那个在你心中的她已经回来了好了,可是真的有必要做的如此决裂吗?难道现在的你就连看见自己也会觉得恶心了吗?程凌素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想着,可是不管怎样得到的结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已经不被需要了,她已经被厌恶了,她又一次被丢弃了…… 一路无话,压抑的气氛让水桃有好几次让那询问的话语偷偷的溜上自己的嘴边,不过好在她还是很成功的把那些话语吞了下去。 程凌素一脸满意的站在一个荒芜了的庭院里,轻笑着转过身去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水桃说到,“没想到这家店还内有乾坤!” 水桃嘴角不停地抽搐着,却不知道该怎样接下程凌素的话。心里总觉得有些对不起那个肥肿难分的季老爷,毕竟也是因为地方有这么大才会租那样的价钱啊,可是…… “水桃啊,你要知道我们这可不算骗人哦?”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般,程凌素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说道,“你不也看见那季老爷的府邸了不是吗?像他那样的有钱人根本就不会去在乎这些小钱。在说了,我们不也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个庭院么?” 虽然程凌素的话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可单纯的水桃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好了好了,别想这些了。”程凌素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蛋,“就当时有钱人做善事救济我们这些穷人好了。” 说罢,程凌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程水桃,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水桃差异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程凌素,“姐,你……你叫我什么?” “程水桃啊,怎么你不愿意?”程凌素微笑着看着她,“不过就算是你不愿意也没办法,你不会是忘记了这可是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我帮你取的名字哦!” “我……愿……愿意。”水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我当然记得,可是你……不是从来不愿意叫我全名的吗?”水桃的眼睛里泛起了些水雾。 “我说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就只学会了我的胡思乱想吗?”程凌素有些好笑的扶住自己的额头,“谁说我不愿意了,你听谁说过啊?” “可是你……”听着她的质问,水桃一时无言以对。 “程水桃,现在你听好了。以下的话我只说一次哦。”程凌素认真的扳过她的身子,清澈的双眼紧紧地注视着她,“以前我不愿意叫你,是因为我觉得我不够资格。你知道吗?我不认为那次无意的遇上你,从此便能主宰你的生命。既然你有些事情已经不再记得了,那我也只能尽力给你营造新的记忆来填补那些空缺,当然不并不能确定这能让你高兴……” “姐,我不介意让你主宰。”水桃着急的打断了程凌素的话语。 “别着急,这些我都知道。”程凌素依旧很认真的说着,“所以我才开始肆无忌惮的和你开玩笑,所以我才毫无顾忌的把我该做的事情全部交给你。因为我觉得一家人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琐碎的事情,当然也有一方面是我自己也想偷懒。”说道这里,程凌素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但就算是这样,我也依旧没有资格让你跟我姓。尽管我让你有了可以避风雨的地方,但是我却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家……” 看着程凌素那泛红的眼眶,水桃那强忍着的眼泪不停地夺眶而出。她伸出双手紧紧地抱着程凌素,语气哽咽的说着,“姐,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自己的价值,谢谢你……” 程凌素故作不耐烦的推开了在自己身上哭的像小猫一样的人儿,“好了说什么呢,那来那么多的谢谢啊。” “哦。”水桃放开了她,用手胡乱的在自己的脸上抹了抹。 “我说,程水桃就不能注意一点卫生吗?”程凌素厌恶的皱起了秀眉,可那上扬的唇角还是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我才不要。”水桃赌气的嘟着嘴。 程凌素憋着嘴,无所谓的摇了摇手。“随便你好了,不过现在我可要去找房间了,要知道谁先找到大房间那就是她的了哦。” 程凌素快步的从水桃身边走过,而后立刻用双手堵上了自己的耳朵。不期然,水桃那杀猪般的叫声便在她的身后响起了。 次日,一大早就听见有两个女人的争吵声。 “喂,我说在门边傻笑的那个小妮子有必要到现在还高兴么?”程凌素不满的对着水桃甩了一个白眼过去。 “呵呵,这个故事就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水桃转过身来,丝毫不理会程凌素的嫉妒。依旧大笑的说着。 “呵。”程凌素轻蔑的冷哼了一声,“就你哪脑袋还能从中找到什么道理?” 很明显对于程凌素的质问,某人是不在意的。“有些东西可不是说跑的快就能得到,要用这里。”水桃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说,程水桃你这是在骂我呢,还是在讲道理呢?”程凌素的双眸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如果说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那可能现在的水桃已经成了灰烬了吧。哦,或者说就连灰烬也不剩了吧。 “我这是在称述事实好吧。” 看着水桃那洋洋得意的脸蛋,程凌素不禁在心里懊恼不已。没想到就一个晚上的时间,她那三寸不烂之舍竟然能进步的如此神速。 “不久是耍诈赢得么,用的着得意成这样么?”要不是昨天她突然跌坐在地上,又说脚痛又说肚子痛的。自己有岂会输那间宽阔有向阳的大房子,想想就觉得可恶。 “嘿嘿……那个今天天气不错哦。”水桃急忙岔开话题,“姐,你已经忙了一个早上了,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对于她突然的岔开话题,程凌素倒是丝毫不在意。毕竟有人要来帮忙,自己也乐得轻松。 “怎么没有?”程凌素板起一张严肃的脸蛋,顺手拿起桌子上自己刚写好的招聘条件递给她。“拿到外面去贴好。” “是,小的遵命。”说罢水桃接过程凌素手上的东西,谦卑的继续说道,“那小的这就去。” “嗯。”程凌素端坐着身子,对她摆了摆手,“你且先去吧。” “得了!”听着水桃那突然上扬的语调,程凌素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番。 水桃的身影刚消失在程凌素的视线里,某人便在也无法抑制的大声狂笑了起来。 “我怎么觉得有些发寒啊。”水桃皱着眉头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左右看了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只好低头继续着她的粘贴工作。 而另一边的程凌素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止住了自己的笑声,并且已坐在梳妆镜前开始整理起自己的仪容来。 随手扎起的马尾映衬着那一身素白洁净的衣服,到显得她格外的清丽脱俗了起来。只是左面脸颊那条似蜈蚣般丑陋的疤痕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程凌素用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皱起了眉头,她竟然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来到这里有多少时候了。不知是否有一年的光景了,更不知自己是否还能回去,若如回去,是不是早已物是人非了…… 收起了所有悲伤的情绪,程凌素拿起手边的钱袋系于腰间大步跨出了房门。才刚到厅里便看见水桃从门外慢吞吞的走进来。 “我现在要出去找些装修师傅来,要是有来应聘的你就处理好了。”程凌素挂上一脸无害的笑容,一瞬不瞬的盯着水桃。 “我……”刚想要大声反驳的水桃竟被她那表情吓得有些呆住了,良久,她才压低着声音说道,“我怎么知道什么样的人算合适啊,你自己写的招聘条件,就说明你心里才有数啊。” 看着水桃那副又委屈又抱怨的样子,程凌素倒是没有多少在意,只见她笑容不减的继续说道,“我就说你傻吧,这我也就乱写些,难不曾还能当真不可?”程凌素有些好笑的给了她一记白眼,“只要你看着觉得容貌谈吐都还过的去的话,就把她们留下,等我回来再决定。” “这样行么?”水桃的嘴角不停的抽搐着,很明显某人的可信度很是受人质疑。“那要是你许久都不曾回来呢,我可要怎么办?难不成还要留下那些人吃饭不成?”水桃在某人白眼不断的洗礼下,弱弱的问出了自己心里最坏的情况。 “我说,你想的会不会太多了点啊?”程凌素有些受打击的扶住了自己的额角,“要是我真的许久都不曾回来的话,那恐怕你就要到那衙门去见县老爷了!” 水桃皱着眉,有些不解的问着,“为什么要去见县老爷?” 很明显水桃没有弄明白程凌素那话语里的玩笑之意,于是乎某人的内心顿生一股邪恶之气,那捉弄之意在那俏脸上尽显无疑。 可下一秒那一脸的邪恶就被愁苦所代替,那原本动人清脆的嗓音因为故作可怜而变得些许低沉。“你说去见县老爷还能干什么呀,当然是报案呗。” “报案?”听着程凌素那有头无尾的话语,水桃头上那朵疑问的乌云越发的壮大了些。 “怎么,不懂?”程凌素捏了捏她的脸蛋很耐心的为她解释到,“要知道老年人常说‘十八姑娘一朵花,人人见了都要夸。’(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年纪,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变化情况和那每月必到的周期情况。要说她已年满十八或许是有点欺瞒之意,但十五六岁时绝对有的。)更何况现在我还不到十八,充其量就是一个花骨……” 水桃很是无奈的翻着白眼打断了她,“姐,我知道你是一朵花。哦,错了,是花骨才对,但是咱们能讲重点么?” 程凌素在呆愣了一秒后,有些不满的继续说道,“你说要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妙龄女子独自一人在街上行走,可会发生什么事情?” 水桃很是认真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想了想还是很诚实的说着,“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于是便见程凌素嘴角有些抽搐的看着房顶半天不语,半响才徐徐开了口,“我说,平时倒也不觉得你脑子里没少装脑水啊。难不成因为昨天的事儿,你太得意忘形了?”程凌素用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看着她继续说道,“也不对啊,这得意还能让人把脑水换成豆腐渣不成……” 正当程凌素还在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的推理的时候,水桃却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大声的说道,“我知道了。” 程凌素张着嘴呆愣在原地,很显然是被水桃那突然发狠的狮吼功给吓住了。“那个……你倒是说说你知道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程凌素尽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本章完结- 第十六章 “这月黑风高的夜晚约见坏人的几率可是比平时大大的提升了好几倍。”说罢,水桃看了看那被吓的有些不清的程凌素,见到她很是认同自己的点了点头。于是壮着胆子继续侃侃而谈,“而且还是一个妙龄女子的话,那遇见采花贼的几率怕是要暴增吧。这劫色自然是免不了的了,说不准连那钱财也给劫去了。” “可不是吗?”程凌素大喜的拍了拍水桃的肩头,颇有一种知音的感觉。“你说你不去找县老爷还能干什么?”说罢,程凌素还不忘对着水桃挑了挑眉。说实话此时就真该说上一句,不解释,你懂得! 水桃皱着眉,冥思了半响才总算明白过来程凌素那挑眉的意思。于是便听见她有些颤抖的声音说着,“你……你不会说的那妙龄女子就是……你自己吧。”虽然是问句,可说出来的语气却满是肯定。 “呵。”程凌素不屑的摸了摸自己的马尾,“难道我就算不上了?在怎么说我也还剩下几分姿色的吧?那夜黑风高的谁还看的清楚谁啊……” “姐,你不去找装修师傅了么?”在过去一分钟里程凌素的话题就没离开过妙龄女子这四个字,终于水桃还是忍不住的打断了她。 经水桃这一提及,某人似乎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些重要的事情没有办。“我到给忘记了,要是真的回来晚了的话,就让她们明天再来!” 不待水桃回答,程凌素便匆匆的往屋外走去,投身于热闹的集市中。不过一会儿的时间,程凌素就打听到了那耀城那信誉超高的装修师傅在何处。 “林老板可在?”在环视了一番店面后却依旧不见有人出来接见,程凌素只好开口询问。 “在这儿呢?”只见从一堆装修材料里,站起来一位少年。 “你……你是老板?”在看清那人的容貌后,程凌素竟有些眩晕了起来。莫不是这耀修朝盛产帅哥不成,不然怎会生的这又一祸国殃民的妖孽呢? 只见他白衣胜雪,长发被一根簪子简单的束起。言笑吟吟,好似翩翩浊世白衣佳公子,风姿特秀,爽朗清举,笑起来额头上还有好看的美人尖,那种忽略了性别的美,好似谪仙下凡,让人不禁有些眩晕。 “莫不是在下,可敢应答。”男子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女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这男子也太妖孽了吧,竟然能让她如此慌乱。要知道她可是经过南枫轩和沈若枫这等美男子洗礼过无数遍的,岂料免疫力还是如此低下。 沈若枫么……思及此,意思苦笑竟不自觉的爬上了她的嘴角。虽只是喜欢,却还是会疼痛! “姑娘也无需如此,在下只是和姑娘开个玩笑罢了。”看着程凌素嘴角的那丝苦笑,男子却误认为是自己的话语让她尴尬了。 “林老板多虑了。”程凌素也明白了老板可能是误会了,可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淡淡一笑继续说道,“不知林老板可有空闲的时间与小女子交谈一番。”程凌素眼睛看了看男子面前的那堆有些杂乱的东西,心里却有些懊恼。看样子要让着老板抽出时间怕是有些空难,毕竟这面前堆着的东西整理下来也要花上许多的时间。 “呵呵……”男子似乎也看出了程凌素的疑虑,轻轻的笑了起来,“这有生意可做岂会没有时间呢?” “如此甚好。”程凌素轻轻的点了点头,径直的往那角落的茶桌旁坐去了。 男子有些诧异,这女子可比以往到自己这儿来的一些男子还要有胆识,还要显得豪爽些。 “我也不拐弯抹角,我想林老板应该是知道前几天那闹得沸沸扬扬的店铺有鬼事件吧。”程凌素朱唇轻启缓缓的说道。 “哦,莫不是你就是那位能镇住那女鬼的姑娘?”男子的眼睛瞬间闪烁了些许兴奋。 “林老板既然知道,那也应该知道这店面有多大了吧。”见男子点了点头,程凌素继续说道,“那林老板不妨就出个价钱吧?”对于男子的反应,程凌素倒是回应的较为平淡。 “姑娘到真是不拘小节之人。”男子的眼睛里的兴奋瞬间被扑灭,不过在听到程凌素的询问的时候,那灰暗的眼睛里却又散发出了另外的一道光芒。那就是一般商人在听到钱的时候所发出来的精光。 “就凭姑娘如是这般,我也就和姑娘说老实话了吧。”看样子这男子像是对程凌素起了些兴趣。 程凌素轻点着头,微笑不语。 “我虽知那店面的大小,可里面在下到未成得知。这要是给姑娘胡乱的出一个价钱,莫说姑娘要怨在下了,就是在下自己也会埋怨自己的。”男子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程凌素。 “那林老板又是什么意思?”程凌素有些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在下是觉得要是方便的话,能去看上一看。这样才能保证装修出来完好啊。” 程凌素的秀眉皱的越发的紧了些,不是说这老板的人工费是要当场说清的么?更何况不是材料用了多少就算多少的钱么?那还用的着看么? “这样也好,那林老板何时能去。”虽然有很多的疑问,可在想想这男子的话也有些道理。不就是去看看么,自己也没必要有那么多的戒备心? “时间倒是随时都有的。”男子端坐着,一抹微笑慢慢的爬上了他的嘴角。 程凌素强忍着那股子眩晕的感觉说道,“不知林老板现在可有时间?” “甚有甚有!”男子轻轻的说着,那祸国殃民的脸蛋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起来。 “那就但看林老板方便了,店里有我家妹妹在。只要老板说明来意便好。”说罢,程凌素便想起身离去。 “怎么,姑娘不一同回去?”男子的笑容瞬间僵硬在了脸上。 “我还要去采办些货物,林老板但去无妨。”程凌素有些不悦的看着他。 男子收起一脸的僵硬,从新换上了一副媚人的笑容,并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你瞧我这记性,不一会儿还得给别人送货过去呢?这……”男子有些为难的看着程凌素。 “林老板莫急,要是明天也可以。正好明天小女子在家,也好和林老板商讨商讨。”程凌素巧笑着说道。 “那……也只好如此了。”男子有些愧疚的说着,可心底却有些说不出来的兴奋正在往外冒着。 “那就明天恭候林老板了,告辞。”程凌素对着男子轻点着头,转身便离去了。 男子带着莫名的笑容注视着程凌素离去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虽然总是觉得那个林老板的举动有些数不清楚的奇怪在里面,可是现在的程凌素到是没有那么多的空闲心来想这些。 现在她还得去找木工师傅来做出一些自己设计的东西,还有得去那锦缎庄找找看有没有适合做帘布的布料。不过好在的是,这些地方她都有事先问清楚地址,就能省下不少的时间。 视线里刚出现锦缎庄三个字的时候,程凌素就被迎面而来的人撞倒在地。莫非自己就真的不宜出门?刚这样想着,便见那人飞快的从自己身边跑过。 “什么人啊,对不起都不会说吗?”程凌素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不停地抱怨着。突然,她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呆愣在原地。脑袋里飞快的闪现出几个画面,那纤细的手指也慌忙的往自己腰间摸去,却发现原来那系钱袋的地方现在早已空空如也…… “抓小偷啊!”瞬间程凌素爆发出了比平时能量,大声的对着周围的人呼叫着,并用一只手指着那前方拼命奔跑的男子。 可周围却无一人上前帮忙追赶,很明显大家都还没有从程凌素这堪比惊雷的吼叫声中回过神来。 于是某人只好一边独自追赶,一边放声大叫。可依旧没有人肯来帮忙,或许是有些人还是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吧,也或者是他们被程凌素那杀人的架势给唬住了,毕竟像她这样一个彪悍的女子怕是根本就不用任何人的帮忙吧,反而他们到应该考虑考虑是否该去帮那个小偷的忙才是真的。 突然,在程凌素的前方出现了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在帮忙追赶。顿时,程凌素呆愣了下来,竟觉得这苍天还待自己不薄。虽然自己总是会遇上一些大大小小的麻烦,可好在每一次都会有一个英雄出来救美,如若这运气在好一点的话,遇上大帅哥的几率应该还是蛮多的吧。 收回思绪,程凌素急忙想要跟在了男子的后面。可没过多久某人又开始无尽的幻想起来了,嘴角还不时有些口水冒出来,俨然是把那前世所学的礼仪全部忘记了。 不过就在某人继续做着白日梦的同时,越来越近的男子形象却彻底的打碎了她的一切幻想。这……这……这男子的白衣,确实来说是灰色的白衣却是随着风在飘扬,可那飘扬起来的为什么是那大小不一的布碎呢?莫不是现在的潮流就是这般?可是为什么那本该被束上的青丝,却如鸡窝一般脏乱不堪的在他头上呢?可不要告诉她这也是潮流? 那……那就算这些都是潮流好了,那……那……那你别告诉她他那满是泥污的脸也是因为潮流而故意为之! 老天啊,难不成你真要这般的惩罚我吗? 我的英雄呢?我那顺理成章的爱情呢? 虽然那无限的幻想化作了泡影,虽然那电视剧里常出现的和英雄的爱情也胎死腹中。可毕竟还是全靠他的帮忙自己才能追回钱袋的啊,所以这谢谢是必然的,只是再也不需要用以身相许这个办法了。 “谢谢英……”可她就是没有办法把面前这个比犀利哥还犀利的男子当做那电视剧里的英雄啊,“壮士。”接过他递来的钱袋,程凌素还以他一个微笑。 “不必言谢。”男子的嘴角轻轻的拉扯出一抹讥笑。 可就是这简短的四个字却能让程凌素浑身一震,这声音……怎会和那个bt的面具男人的声音如此相像。 “壮士何需谦让,毕竟是因为我而劳烦了壮士。”程凌素收起了微笑,一脸冷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似乎要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小的表情变化。 “呵。”男子自嘲的轻笑了一番,“像我这样的人,别人若不嫌弃也就算大幸了。在说了,姑娘的这一声壮士俨然已是抬举在下了。” “壮士切莫自贬身价。”程凌素不急不缓的微笑了起来,可那笑意也不曾到达眼底。 男子亦是不急不慢的笑着,任由程凌素的视线在自己的脸上来回巡游。 良久他才缓缓开了口,“姑娘可看仔细了?” “什么?”程凌素一惊,在看清他脸上的不悦后才发觉自己早已失态。 “我这脸上任由姑娘在怎么的看恐怕也找不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来吧。”男子不悦的继续说道,“姑娘若是不愿道谢,甚至嫌弃的话。那大可不必如此做作,这地方到也没什么人会看的见。” “呵。”被他这样一说,程凌素倒觉得委屈的紧。虽然自己不能接受英雄这个事实,可也不至于嫌弃吧。要不是因为他的声音和那bt男人的很像,自己还至于这样防备么? “怎么,姑娘不愿意走么?那在下先告辞了。”说罢,他便转身离去了。 “站住。”程凌素不悦的拉住了他的胳膊,来到他的面前注视着他。“我说你心里是有多大的问题啊,怎么想什么都这么不健康,你到底是怎样长大的?” “这个无需姑娘担心。”在听见女子那炮语连珠的质问后,男子明显一怔,可能很快的却反映了过了。 “什么叫无需担心,我干嘛担心你,我担心你个屁啊我。”程凌素的不悦升级到了言语,“但是你竟然扯到了我的头上我就不得不管。” “你……你……”因为听见那粗俗的话语,而半天说不来话的男子更引起了程凌素不不满。 “你什么,你倒是说啊。一个大男子又不是断手断脚,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就不说了。现在居然连说话都没办法说清楚,那你还有什么资格对我品头论足。”吞了吞口水,程凌素继续着她那一连串的说教,“什么叫做作,什么叫嫌弃?你怕是真的病的不清吧。我看就你这造型怕是一天也能要上一点钱吧,怎么你不拿这些钱去看医生啊!” “哼,我说你这女子到是一点女子该有的矜持也没有。说书一般粗俗的话语,也不觉得害臊。”男子一副书生的样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哟,你到也能挑出我一些毛病来。”程凌素不满的翻了翻白眼,“我说就算我再不济也不至于活的像你这样吧。听你说话,到也觉得你是一读书人,怎么思想会如此迂腐。” “我怎么了?”男子甩开程凌素的手,上下的看了看自己,“不管怎样我也还有我该有的骨气啊。再说了我卖字画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骨气,我看是傲气吧,骄傲的傲。”程凌素轻笑着嗤之以鼻,“呵,呵,呵,我到是第一次看见卖字画的能有你这幅装扮。” “我怎样,你若不明白就休要胡言。”男子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土。莫不是今天他遇上了恶霸要糟蹋他的画,他又岂会是这般摸样。 “得,我不明白好了。但是我还真不觉得就你靠卖的那些字画能让你怎样?”在听见这个男子的一番高见后,程凌素倒松了一口气。这人和那bt也差的未免太多了点吧。且不说他们的容貌了吧,当然这个也没法说,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那bt的容貌。就说这性格好了,一个是霸道*的bt男,一个却是念着之乎者也,男女授受不亲的小绵羊。若非要说这绵羊是那bt装出来的话,自己就只能毫无怨言的俯首认输了。这样bt的人格分裂也装的出来的话,自己岂有不俯首的道理呢? “不管怎样至少是自食其力。”男子依旧不服输的和程凌素争辩着。 “自食其力?怎么你觉得你能靠字画养家还是说你能靠字画撑到不知道哪年都在应考科举?”程凌素的语气明显有些惊讶。 “考科举?”男子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程凌素微楞,莫非这里没有科举这样的制度?那他也不该有这样的表情啊,不是应该疑惑的么? “我何时有说过要在去?”男子有些微怒的看着程凌素。 “那就是养家了,那你认为你真的养的了么?”程凌素很是聪明的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没想到这男子居然是落榜之人。 “为何养不了,有何养不了。”男子轻笑,“在下孤家寡人一个,岂有养不了的道理。” “哦。”程凌素很是好奇的拉长了自己的语调,可是也很是识趣的没有在继续这个问题下去,“那敢问您卖一副字画有多少钱?” “5文。”虽然很是不明白程凌素的意图,男子还是据实相告了。 “那您一个月能画多少?” “最多4副。” “4副的话就是25文。”程凌素摸了摸自己的下颚仔细的想了想,“那您可会算数?” “岂有不会,只是不精。” “那就好。”说罢,程凌素裂开了自己的嘴角,“那先生可有意愿到小女子的店里当个账房先生。” 呵,某人的狐狸尾巴总算是露了出来。当然这也不全是她的目的,账房先生其实真的可有可无。可这男子就算是有多大的可能不是那个bt也好,但那极小的可能她也不会放过。在没弄清楚之前,还是让他呆在自己身边是最好的。 “这先生二字我可担不起,再说这哪有男子为女子……”男子皱着眉,明显很是不悦。 “先生莫要拒绝。”程凌素急忙打断了男子的话语,“适用一个月,工资2两。试用期满后一月4两银子,做上半年的话看店里的运营情况在适当的提升你的工资。”说罢,程凌素还对着那男子挑了挑眉。 “我……”男子刚要拒绝,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便沉默了下来。 “先生只要这样想便好,现在我们只是互相帮助罢了,而不存在什么谁为谁打工之说。”程凌素很是清楚男子那一脸的为难是为了什么,想必定是囊中羞舍了吧。 “这……” “先生切莫在要推迟,现在我便带先生去店里看看可好。”明明是问句,可还没等男子回答,程凌素便独自先行了,看来她是下了决心要弄清楚了。 一路上程凌素用尽一切的办法去试探他,可就算是屡屡触碰到他的底线。他也只会轻蔑的冷哼一声不再说话,或者是说来上一句什么“你这女子怎么这般粗鲁。”的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倒是把程凌素自己的怒气给挑起了。 “喂,我说你真的没病对吧。动不动就是你这女子什么什么,你这女子什么什么的来上一句。”程凌素侧过头去看向自己身侧的男子继续说道,“我也知道自己是女子,可你也没必要这样提醒我吧。” “在下有名有姓,还望姑娘莫要再唤在下为‘喂’了。”男子有些不满的看了看程凌素。 “得,莫秋离是吧。”在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程凌素愣是没有忍住那不停上涌的笑意。这莫秋离,莫秋离的怎么听怎么觉得就和那李莫愁有些什么不寻常的关系。 “嗯。”莫秋离轻轻的点了点头后不再说话了。 “那……”程凌素刚要开口让他也叫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才想起貌似这样的话自己这一路上来也给他说了不少了吧,可就是不见有任何的效果。不过好在目的地已经到了,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再争论这些下去了。 刚进店程凌素就被那无数的尖叫声给唬住了,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走错啊。莫非是那个超级明星也穿越了过了,还在自己这儿开起了演唱会? 程凌素有些不悦的往后院走去,大老远便看见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女子围着一个男子不停地询问着什么,并不时来上几句那穿刺云霄的尖叫。 待越走越近的时候程凌素才开清了那男子的面容,居然是他!那男子似乎也看见了程凌素,只见他微笑着向程凌素这边走来,只是在看清她身后还有一人后竟有些不悦的停在了原地。 可现在的程凌素却无暇顾及到他,只见有些不满的瞪着那群女子中的水桃,语气阴晴不定的说着,“先带莫先生去澡堂,然后在腾出一间房给莫先生。” 水桃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声音弱弱的问着,“这位莫先生是要住在这里么?” “嗯,从今后他就是我们的账房先生。”程凌素轻轻点了点头。这一路上程凌素可是没少花些功夫来说服这个书呆子。并且很成功的去到了他的家,当然如果那破烂到四周通风的地方算是一个家的话,而且还成功的让他打包了自己的行李,其实也就几件衣服而已。现在想想到真的蛮佩服自己的口才的,莫不是这就是那“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哦。”水桃只好默默的走到程凌素的身边,虽然她是很想问现在就请账房先生会不会太早了,又或者在问上一句这乞丐能胜任账房先生么,要不然就在问上一句他和我们住会不会不方便……可就看程凌素那堪比雷公的黑脸,水桃就知道现在要是问的话必要会被那天雷劈死!所以乖乖闭嘴才是明智的选择。 “这个乞丐男人要住在你这?”水桃的身影才刚离开,站在程凌素面前的男子便大声的狂叫了起来。 “关你什么事。”程凌素不满的越过男子向那群发呆的女子走去,可刚走到男子身边,便被男子抓住了手臂。 “这个乞丐男人真的要住在这里?”男子没有理会程凌素的不满,依旧不可置信的重复着同样的问话。 “我说过关你什么事,放开我,南枫轩。”程凌素不满的冷冷瞪着他,可南枫轩却没有丝毫要放手的意思。 南枫轩的倔强似乎远远超出程凌素的想象,这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吧,那钳住自己的手不但没有放松,反而越发的大力了些。 “好,你不放是吗?”一抹不带任何掩饰的厌恶自程凌素的嘴角蔓延开来,“那你告诉我你想怎样……” 还没等程凌素把话说完,南枫轩便放开了她。那盛满愤怒的眼睛,此刻却全是心痛。她嘴角的那抹厌恶,他看的清清楚楚。那原本因为看见她而越发跳动的快些了的心脏,现在竟碎成了粉末。那钻心蚀骨的疼痛快要让他窒息,为什么自己要到现在才看清自己的心呢,为什么非要等到自己失去她的时候才会感到这样的疼痛呢? “请问,你们是来应聘的么?”走到那群女子身旁的时候,程凌素轻轻的问着。 “啊?” “哦,是是……” 似乎是没想到程凌素这前后态度的反差可以如此之大,那些女子任然有些呆愣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 “那就好,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程凌素仰起一脸的轻笑很是有礼貌的下着逐客令。 “那……那我们的工……作?”一声细小的问话传到了程凌素的耳朵里,她收起一脸的笑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胆怯的小女孩。 “我是觉得这份工作可能对于你们来说,也许没办法胜任。”程凌素顿了顿仔细看了看她们脸上的表情,“你们不觉得对一份工作,你们连最需要严谨也没有做到么?”说罢,程凌素转过身去不在理会她们。 “你怎么还在?”程凌素不悦的看着那站在原地不动的南枫轩。 “我为何要不在?”南枫轩带着一脸的痞笑继续说道,“我可不认为我没有那严谨!” 程凌素微楞,“什么意思?” “程老板是如此聪慧之人,可会不明白!”南枫轩依旧挂着那不变的笑容和程凌素打起了太极。 “呵。”一声冷笑自她的嘴角蔓延出来,“你不说我怎……”还没有说出口的话语就这样咽在了喉咙。他……他……莫不是…… “你别告诉我你也是来应聘的???”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已经猜到了些许,可在没有听到他亲口说出来之前她始终也不愿意相信。 “我就说程老板聪慧过人。”一抹赞赏之意浮现在他的眼角。 “你当着?” “岂会有假!” 程凌素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一般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那你也可以走了。” “为何?”南枫轩不解的看着她,“这招聘上的条件我有那条不符。”说罢,南枫轩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张折叠的很是整齐的红色纸张。 程凌素嘴角不停地抽搐着,看着那张逐渐摊开的纸张,这不是自己放在房间里还没有贴出来的么?为何现在到了他的手上,定是水桃看见帅哥便晕了方向。 -本章完结- 第十七章 美的没天理 “我是老板,只要我不喜欢你,你就不可以留下。”很快程凌素便恢复了她该有的冷静。 “难道仅仅是因为你不喜欢,就要白白损失我这样一个人才么?”南枫轩很是自傲的集训和程凌素辩解着。 “我倒是真没看出来,你又哪一点对的上人才二字。”程凌素很是不屑的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那如果放下你的偏见呢?”看着程凌素那有些愣住的样子,南枫轩继续乘胜追击的说道,“我就不相信我一无是处!” 偏见么?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的下。就算他以前帮过自己又怎样,人就是这样只会记住别人对自己的不好,有岂会记住对自己的好呢?当然她也不例外! “在说我不也还会点拳脚功夫么,要是遇上到店里闹事的,我不敢说别的护住这个店和店里的人的周全是没有问题的。”她的犹豫让他有些兴奋。看来这才是自己有用的地方,不过就算好似这样也好,自己至少能呆在她的身边。 说实话这一点还真的让程凌素有些动心了起来,她不会忘记那次南枫轩和那bt男人对峙的情况。要是真的确定了那莫秋离的身份,说不定留下他还可以帮自己不少的忙。 “而且你只需要管我的温饱住宿就好,工钱我可以不要。”南枫轩继续步步逼近。 “你确定只需要这些?”程凌素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 “当然!”南枫轩轻笑着点了点头。 “你也确定能有那个本事保护我的店里的人?” “当然,这份自信我还是有的。”对于程凌素的质疑,南枫轩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极力的想要证明自己,“莫说这店了,就算是你要我杀尽这天下人,我也定能如你所愿。” 程凌素一惊,这男子在说这话的时候居然没有半点的玩笑和怠慢。那种认真到让人窒息的样子竟然让她一时无言以对。 “是么?”但是那对他的偏见还是依旧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减少多少,“这里后院的屋子,看着空置的,你就自己选吧。”说罢,程凌素便转身向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杀尽天下人么?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会有如此大的口气,什么叫“我定能如你所愿。”到底怎样自信的人才能说出这样一句话,莫不是自己在一次引狼入室了。 待程凌素在次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天早已黒尽。抬头看了看那轮月牙般的明月,竟不觉有些悲从心来。要是那莫秋离真是那bt的男子的话,那他处心积虑的再一次接近自己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想要自己说出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秘密吗? 呵,想想倒真的觉得有些可悲。前世的自己因为要继承家族企业而没办法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没想到是这一世没有了那所谓的家族牵绊,却凭空出现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秘密在一次钳住自己的命运。 可悲吧,可为什么自己的眼里却没有泪水呢?有的只是那无穷无尽的笑意。 “程姑……程老板,水桃姑娘让在下来叫姑娘到前厅吃饭。”寂静的黑暗里一抹男子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打断了程凌素的思绪。 程凌素先是一怔,那看着夜空的瞳孔瞬间放大。随后她才想起,白天帮住自己的那个叫莫秋离的男子也是这样的声音。 “劳烦莫先生了!”程凌素微笑着转过身去,可那原本灿烂的笑容却在看清莫秋离的面容后僵硬在了她的脸上。 那是怎样一张清秀而淡漠的容貌,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借着月光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白希的皮肤,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此刻正散发着比那天上的弯月还要耀眼的微笑,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一身白衣在月光的映衬下更加的衬托出他的身材的挺拔…… 可是,似乎总有些什么地方不太对。明明是很耀眼的笑容,为什么还是觉得有些不自然呢? “你……你是莫秋离?”其实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相信现在的他和几个小时前的那个乞丐莫秋离是同一个人。 莫不是他就是童话故事里的那个被巫婆施了法术的王子,因为遇上了公主(当然这里的公主自然是幻想这个故事的主人公程凌素了。)的搭救,所以破除了魔法,王子恢复了英俊面容并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额?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嘴角传来的酥痒的感觉把程凌素拉回了现实,一张放大了n倍的俊脸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并且这张俊脸的主人就是带给自己拿酥麻感觉的人。因为此刻的他正拿着一张佩巾仔细的为自己擦拭着嘴角那不小心流露出来的口水。 好吧,她承认这个男子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还要俊美,或者说是柔美,或者说……或者说现在的程凌素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词汇来形容这个男子。 好吧,她承认她真的很丢脸。不仅把前世学的所有关于礼仪的知识忘的一干二净不说,还丝毫不顾自己仪态的狂流口水。当然这些都还不是最让她觉得最糟糕的,因为最糟糕的是给自己擦掉口水的人,正是让自己流口水的对象…… 哦,天啊。你要是在这样玩下去,饶是她的心里承受能力再高,怕是也要崩溃吧! “没想到,程老板还有这样的癖好。”莫秋离轻笑着收回自己的手,并把那满是口水的佩巾顺手放进自己的袖口里。 “咳咳……”程凌素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道,“这还不算什么,以后你还会发现我更多的癖好。”说罢,还不忘一本正经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哦,是吗?那我以后可就得多多呆在程老板的身边了。”莫秋离也很是认真的看着她。 “怎么,莫秋离莫先生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程凌素冷嘲热讽的看了看他,“这要是呆在我身边的话,可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莫秋离认真的想了想说,“今下午水桃姑娘已经给我说过了在这里不用过于的拘谨什么的,那我想就算是在怎样不认可,不也的入乡随俗啊!” 听完他那不冷不热的话,程凌素很是不悦的瞪着他说道,“不知先生这一下午是受了什么特训了么?” “怎么说?”莫秋离很是不解的看着她。 “没什么,只是很奇怪怎么就才一个下午不见。先生说出口的话竟然能把人咽死。”看着他那一副尴尬的样子,程凌素却越发觉得奇怪。明明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是尴尬,可那洁净白希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莫不是他也学我们若曦家的四爷,喜怒不形于色?还是说他是天生的冰块脸? “莫不是先生忘记了什么叫做儒家之道?”程凌素轻声冷哼的从他身边走过,很是兴奋的扬起一脸胜利的笑容继续走着。 或许是她兴奋的缘故吧,她居然没有看清自己的前方有些什么就直直的撞了上去。当然随后听见的便是程凌素那杀猪般的吼叫,莫不是这就叫做得意忘形? “我说,这大晚上的谁站在这里也不吭声?” “是你撞的我吧。”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地上慢慢的站了起来,“再说了,我这不也是想叫住你的么?这不是没来得及吗?”南枫轩有些委屈的说着。 “没来的及?”程凌素有些生气的揉着自己的臀部慢慢的站了起来,“我说你怎么还在这里?”怎么又是白色,莫不是今年自己和白色反冲? “什么我怎么还在这里啊?”南枫轩有些暴躁的吼叫了起来,“不是说好了包吃住的么?” “大哥,我是有说。可是没有说是现在啊,再说了我这店不还没开门的么?”程凌素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土,不满的说着。 这还没开店自己就得负担四个人的生活费,这……这……还以后没有天理啊。就算是素烟每月给自己的分红很是可观,可这也不是这样用的啊。再说了,装修店面这些不也得要钱么?天啊,她这招惹回来的不会是米虫吧! “那他为什么可以在这里住?”南枫轩很是不满的指着离他们不远处的莫秋离。 “莫先生是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你可不一样。”程凌素皱着眉头继续说道,“我可是记得很清楚,你可是能在那净凤楼的二楼上吃过饭的(净凤楼的二楼全是雅间,并且要在哪里吃上一顿饭光雅间的钱就够呛),那岂会没有地方可住?” “嘿嘿!”南枫轩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不在哪里吃了几顿饭后就没有钱了么?” 程凌素亦是合着他笑了笑说,“你这理由未免也编的有些荒秒了吧。” “我说你怎么就不信我呢?”南枫轩有些生气的吼道,“一个随便在街上捡到的人,都可以让你如此信任,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程凌素冷笑,信任莫秋离?呵,这其中怕是只有自己才知道吧。 “你说你为什么可以吧?”程凌素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你觉得我为什么要信任你?我还能怎么信任你?”就算是看到自己被凌辱也不曾出手相救的人,要自己怎么信任。要不是他对自己还有些帮助的话,留下他?怎么可能? 她不是圣人,也不是那些小说或者电视剧里的善良女主角。她信奉的真言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好,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让你信任。”南枫轩那明亮的眼眸里满是落寞,“只要你现在说一句,我就走。只是很遗憾的是我没有这个荣幸能保护你了。” “你是在威胁我么?你以为我不敢是吗?你以为我离了你就活不了了吗?”程凌素甚是恼怒的对着他大吼。 “我可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说我没有这个荣幸罢了。”南枫轩低垂着眼眸,声音越发的低沉了起来。 其实他有什么错呢?不过就是呆着她的身边罢了,让时间重拾她对自己的信任罢了。可是时间才过去了几个时辰,自己居然就在这里乞求起了她的信任。 为什么会这样,还以为自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在乎,还以为只要能呆在她的身边就好。可是为什么自己想要的越来越多…… “很好!”良久,程凌素才压下自己的情绪。“算你狠,不过我会用我这一辈子的时间去防备你,去记恨你!”不管在怎样的气愤,她都知道。在没有弄清楚莫秋离的身份之前,这南枫轩是不可以离开的。 程凌素那嘴角的冷笑似一把匕首,在南枫轩那死灰般的心脏上又一次狠狠的划出一道伤痕,并且血流不止。 不过这次他却没有感到任何的心痛,不知是痛到麻木了,还是因为那三个字! 一辈子? 是真的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记恨自己么? 多好啊,一辈子自己都能在她的心里。要知道一辈子有多久有多长,一抹幸福的微笑自他的嘴角蔓延开来。 可这抹笑容看着莫秋离的眼里却是分外的刺眼,他那双眼因为愤怒此刻正充满了猩红,还有他那修长的手指也因为愤怒而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只是现在的夜太黑,所以没有人看的清楚! 只是现在的他心太痛,所以没有察觉! 耀修朝的清晨不管是在什么季节,都会带着些浓浓的雾气。虽然这样的浓雾不会影响到任何的气温上升或下降,可对于那些要很早起干活的人来说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 当然这里早起的人也包括程凌素,只是她不是起来干活而已。所以这浓雾对于她来说是根本没有任何不方便的,反而她可能还要谢谢这样的浓雾,因为要是这样的雾气的话,那天边那个即将破壳而出的东西,又怎能凭空多一份神秘感呢? 只见她摸索着走向离自己不远处的梯子,并小心翼翼的不断往上爬着,最好还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了下来。细看下去,才发现她正坐着的正是那院子角落里的那颗大树! “你这是在干什么?”南枫轩的声音突然在树下响起。 程凌素那刚坐稳的身子,被他这么一吓,到险些差点从树上摔下来。 “我干什么要告诉你么?”程凌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满的说着。 “你何时练就了这般本领,不用看着人也能对话!”南枫轩继续不紧不慢的问着,就算是她不愿意看着自己,那能说上几句话也是好的吧。 “我到想问问你,何时养成了这么八卦的嗜好!”程凌素冷笑着,依旧不肯拉回自己的视线。 “那你总得告诉我你在这里干什么吧?”南枫轩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你没听懂是么?”程凌素蹙眉,“我不想告诉你,就不想呗。” “那我很担心你怎么办?”南枫轩有些无奈的说着,这天才刚有些微亮就看见她从自己的房门里走出来。本以为她是有什么事情,可是自己刚想回房的时候便看见她居然顺着梯子爬上了树。这树干虽然结实,可毕竟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在上面多少会有些不安全吧。 “呵,你是在说笑话吧。要是你说你担心我,我就告诉你的话。那以后你还是以担心为借口的话,那我是不是就要告诉你我何时洗澡,何时睡觉了!在说了,我……”还没等程凌素把话说完,她便觉得树干有些轻微的晃动。待她收回自己视线的时候,才发现南枫轩居然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怎么,你是觉得上次用看的还不够是么?这次你上来是想切身实践?”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他和自己坐在树干上。脑袋里关于那段被“狗”咬的画面就会自动的浮现出来,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程凌素的话刚一说完,南枫轩便整个人呆住了。那刚愈合的伤口,在一次被狠狠的撕裂开来。这一次居然没有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有的只是冷,无边无际的冷。似乎要冷进他的四肢,似乎要冷进他的骨头…… 就这样两个人静默不语,一个浑身冰凉呆滞,一个满心厌恶,却对着远方很是期待。 天在这时渐渐的出现了一道红霞,很浅很浅可透过那雾气却显得越发的神秘动人。红霞的范围慢慢扩大,越来越亮。 过了一会儿,在那个地方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红是红得很,却没有亮光。而此时的雾就像是被舞台的帷幕一般被人拉着缓缓的向两边散去,而太阳则像负着什么重担似的,慢慢儿,一纵一纵地,使劲儿向上升。 -本章完结- 第十八章 你这女人太狠了 到了最后,它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出现在了程凌素的视线里,而此时的南枫轩也被这样的景色震惊到了。那颜色可是红的很是可爱,很是诱人。 一刹那间,这深红的圆东西发出夺目的亮光,射得人眼睛发痛。它旁边的云片也突然有了光彩,而先前的那些浓雾也全数消散不见。 “这等的景观也难怪你会花如此的时间!”南枫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很是赞赏的说着。 “要是可以我到宁愿睡觉。”程凌素有些不悦的小声嘀咕着。这样的景色在前世她可是看的不少,只是前世的日出不会有这浓雾作伴罢了。说道这浓雾,她还真觉得有些奇怪。只要太阳一出来,它就能很自然的乖乖躲开,并且还能一下消散的无影无踪!莫不是这雾气也有灵性? “你不是为了这景色,那是为了什么?”虽然是很小声的嘀咕,可还是让南枫轩给听了去。 “关你什么事儿?”程凌素不悦的起身准备下去,却不料腰间一紧竟然被他拦腰抱起飞身而下。 “要只是为了坐坐的话,那我想你也应该坐够了吧。”看着那瞪着自己的程凌素,南枫轩只好放开那环住的腰。没想到只是这样轻轻的触摸便让他如此的不舍。 “你懂什么?”程凌素不悦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转身走向了厨房。 “你不说,我要懂什么?”南枫轩有些不甘心的在她身后大声喊叫着。而程凌素却没有丝毫要停下脚步为他解释疑惑的意思。 尽管是这样,可那一脸的不悦还是被苦涩所替换。 不说,是因为不知道该怎样说! 不说,是因为说了也不会有人了解! 好像是从知道小红是因为她而死的时候,她便再也没办法睡上任何一个安稳的觉了。每次都是会在半夜无缘无故的醒来就在也睡不着了,脑袋一片清醒! 水桃的身影依旧很是准时的出现在厨房的灶炉边上,“哟,这是打哪儿来的小姑娘啊!”一边说着,程凌素还不忘一边用手袭击上水桃的细腰。 不过久经战场的程水桃程姑娘也不是吃素的,只见她细腰轻扭便成功的逃离了程凌素的魔爪。 “我说,程大爷你这烧火也得有个烧火的样子吧。”水桃头也不抬的继续说着。 “得,我就是一烧火丫头。还什么大爷不大爷的!”程凌素瘪了瘪嘴坐在了灶旁烧起了火。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在她们的斗嘴中慢慢的消耗着,转眼一些清粥小菜就被程凌素和水桃端上了厅里的桌子上。 叩叩叩…… 一连串的敲门声让程凌素不禁大声的咒骂了起来,“谁啊,有病是吧。”街上的小贩都还没有开工,居然会有人来敲她家的门。这要是来应聘的话未免也早了些吧! “程老板,早啊!”一开门,便有一张英俊的笑脸放大n倍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程凌素一个没站稳竟然跌坐在了地上。 “林……林老板?”程凌素诧异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么早来是?” “昨天不是和程老板约好了的吗?”男子伸着头看了看屋子里面,突然大声的叫了起来。“哟,没想到程老板还这么客气。就算是我没有吃早饭好了,也不用特意为摆弄上这么一桌啊!”说罢,男子异常兴奋的越过程凌素想饭桌走去。 而程凌素却只有张着嘴巴在他身后看着他,“那……那个……”这男子未免也太好意思了点吧!自己是有见过脸皮厚的,就怎么招也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啊! 在一看那饭桌上,水桃已经被他那英俊的外表给俘获了。而南枫轩和莫秋离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就低头继续吃着饭了。 老天啊,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在怎么说他也算是外敌入侵吧,怎么一个个都一副漠不关己的样子的。好吧,就算是他做的是自己的位置好了,就算是她吃的是自己的饭好了……等等,他吃的是自己吃过的饭! “那个……林老板!”程凌素有些尴尬的走到他面前,“你吃的那饭,似乎是我刚才吃过的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像是一颗炸弹被扔进了深水般,炸开了锅! 首先回过神来是水桃,只见她情绪十分激动的说着,“这……这……这个是间接接吻!”好吧,她承认,这对于水桃同志的洗脑工作现在已经圆满的成功了。 其次就是莫秋离,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哦。”后就再一次的选择了埋首苦吃了起来!对于他的表现,程凌素是给予很高的肯定的。这个时候做鸵鸟是很明智的选择,毕竟少一个人议论这件事总是好的! 接下来的就是那南枫轩了,只见他放下碗筷。很是愤怒的瞪大自己的眼睛指着水桃说,“你……你再说一遍。”当然我们那很是可爱并诚实并对帅哥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的水桃,便又在说了一次。然而让人想不到的就是,这南枫轩在听后又问了同样的话,而水桃同志也重复了同样的话…… 最后回过神来的就是这件事情的男主人公了,本以为她会很尴尬的站起来在说些什么。没想到的是,他是站起来了,只是他说的是,“啊,是吗?”而后他便又坐了下去,端起那碗事件的起因一口喝了个底朝天。 好吧,他最后还不忘再来上一句,“不知道,是否还有呢?” “不过才半天的光景,他们就这么熟悉了?”南枫轩有些不甘心的对着莫秋离说道。 “哦,是吗?”顺着他的视线莫秋离也看见了那不远处有说有笑的两人。 “你要不要也学他呀?”听着莫秋离那淡然的语气,南枫轩更是觉得有些气恼。 “我就不能这样说了吗?”莫秋离好笑的看着他,继续说着,“我又不像你,对她有意思!” “你……”南枫轩逼红着一张脸,刚想要开口反驳就被程凌素给叫住了。 “南枫轩,你能过来一下么?”程凌素转过一张绚烂的笑脸看着远处的南枫轩,温柔的叫着。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反正南枫轩的额角就是在不断的冒着冷汗就是了。“有……有什么事儿么?” “能有什么事啊。”程凌素用着那张热情不减的脸蛋继续的绚烂着,“这不林辰要回去了么,我正好也有点事要出去办,但你也看到了水桃的情况,她一个人根本就没办法应付过来这些,在说……” “等……等等,谁是林辰?”这林辰要回去关他什么事啊! “你不会吧,林老板的大名都没有听说过?”程凌素一脸惊讶的看着看着他,虽然她自己也是在几个小时前才知道林老板的大名。 “那你直接说有什么事情好了。”南枫轩皱着眉头,很是不满的看着她。 “嘿嘿……”程凌素傻笑的继续看着他,“你既然很是空闲,就帮我送送林辰呗!” “我干嘛要干这些,我又不是真的很空闲。”南枫轩一边不停地推脱着,一边不停地在脑袋里想着一个又一个的借口。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遗漏了一个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程凌素对他的态度,明明不管他做什么都十分厌恶他的人,居然会在现在对他巧笑讨好。说这是因为愧疚的话,未免也有些太荒谬了吧!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答案当然就是靠林辰那三寸不烂之舌了! 经过他那八卦的性格的深入探解,和一层层的抽丝剥茧。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就是出在那袖手旁观只中,当然他不会知道那袖手旁观的是什么?而程凌素也没至于笨到那么的自揭伤疤!而接下来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就是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来说服她了,虽然最后的效果是很理想的。但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 难道仅仅是因为看见她在看着南枫轩的时候眼睛里闪过的厌恶和悲痛么?可就算是这样好了,自己也没必要干多管闲事啊!莫非是不想看见朋友不开心?可就算是很聊得来的朋友,但也只是才刚认识没多久啊,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呢?他无从知道,只能任由那丝疑惑在心底蔓延…… “那你告诉我你不是在这里工作的人好了!”说罢,程凌素收起笑容。一脸很是认真额看着他,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好了。 “我又没有说什么。”南枫轩不满的小声抱怨着,“他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不会自己回家么?” “你说什么?”程凌素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没什么,没听见就算了。” 看着南枫轩那一脸的小媳妇样子,程凌素虽然脸上依旧疑惑不断,可心里却早就笑翻了天。隔着这么近自己会听不见么,只是介乎于想听见或者不想听见只见而已。当然,某人很是华丽的选择了后者。 “南枫兄不妨和我走一趟,这凌素怕是担心我是个骗子吧!”林辰有些好笑的看着程凌素说道。 “骗子?为什么?”南枫轩依旧不明白。 “因为在下出价实在是过于便宜,本想着是交一个朋友的,没想到竟然让凌素误会在下是来骗取银两的了。”林辰有些失望的说着。 “不会吧!”南枫轩嘴角抽搐的看着那一脸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的程凌素,这小女子的心思也太奇怪了吧。既然昨天都找上别人的店了,都还是不肯相信! “你看我做什么,刚才我想事情去了,你们说了些什么?”程凌素眨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继续装着无辜。 “我说现在我就去送林老板!”南枫轩一字一顿的放慢着自己说话的语速。 “不行,你既然都出去了那就多做一点事情也不为过吧!” 看着程凌素又扬起了绚烂的笑容,一股寒意再一次从南枫轩的脚底冒起,直冲头顶! 待程凌素对着林辰说了一句稍等后,南枫轩便被她拉着进了后院的屋子里。 “我这里有些草图,你一会儿去找家好点的木工师傅给他看看,问问能不能做出来。还有就是到锦缎庄去给你找图上的东西,或者是看能不能定制出来。”说罢,程凌素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拿出一些纸张来。 “就只需要拿给师傅看就行了么,不需要什么特别注意的?”南枫轩有些不放心的问着。 “要是有什么特殊要求的,我都写下来了。你只需要拿给师傅看就好了。”说着,程凌素把自己手上的纸张递给了南枫轩。 可南枫轩却只是呆站在原地不肯接过去,“怎么,让你跑腿心里不舒服了是么?”程凌素拉过他的手,把东西塞给了他。 “其实你不必如此!”南枫轩语气落寞的说着,其实就是到刚才他才发现了程凌素对自己的态度。 “什么?”程凌素皱眉。 “如果你只是要做戏给外面的那个叫林辰的男子看的话,大可以找莫秋离。我想至少你在面对他的时候不会感到厌恶。”南枫轩自嘲的笑了笑。 “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做戏?”程凌素不解,难不成自己想要从新面对他,想要放下对他的一切成见就是做戏? “我不介意当你的挡箭牌去帮你当掉那些意外飞来的情爱。”此时的南枫轩眼里除了落寞似乎再也找不到什么了,“只是,我介意那种被不再需要后你的态度的反差。当然我最介意的是因为我而让你感到不舒服。” 说完,南枫轩便独自走了出去。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程凌素那有些气愤的急速呼吸声。现在的她似乎才能理解那些因为犯了罪被释放出来的人的痛苦。明明自己就已经有了那改过的心,可是那头顶上如影随形的“罪犯”二字,才是世人所看到的全部。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程凌素就一直和水桃在一起细心的挑选着一个个来应聘的女孩。到了傍晚的时候,程凌素才终于从那一堆的女孩子里面挑了四个出来。 “啊,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不是我,我可是长的比他们还好看。” …… 一些没有应聘上的女孩子,依旧站在原地不肯离去。似乎都在等着程凌素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 “是想知道为什么是吗?”程凌素轻笑,温柔的说道,“你们也不用灰心,这没被应聘上就没有呗。像你们这样出生富贵的大家小姐们,还至于一份工作么?在说了,你们要是觉得可惜了的话……”说道这,程凌素还不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自己身旁站着的莫秋离和南枫轩二人。“以后新店开张,你们只要多多来就好了啊。” 说完,程凌素还转过身来对着他们二人扬了扬手指,二人现实迟疑了一下,随后便扬起了一脸you惑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来。 果然,那些女子很是受用。很快一个个就晕晕乎乎的狂点着头,嘴里还一个劲的说着一定会来。 “只剩下你们了哦!”待莫秋离二人把那一群花痴送出去的时候,程凌素这才对着那留下的四人说道。 见四人纷纷点了头,程凌素这才又说道。“应聘的时候,我也给你么你说的很清楚了。要干些什么你们也应该都明白了是吧?” “嗯。”四个小姑娘异口同声的回答着。 “那好,明天你们辰时在过来吧。” “我……我……能不能不来学习啊?”一小女孩小声的问着。 “我……我也是!”又有一个女孩说道。 “那你们能给我一个理由么?”程凌素挑眉。 “因为,学习是没有工……工钱的,所以……”一女孩很是难为情的说着。 “谁说没有啊?”程凌素好笑的看着她们,留下她们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细心肯干,还有一点是因为她们的家庭状况。虽然她程凌素不是什么大善人,可要是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了,她就一定会帮人到底。 “什么?”四个小女孩纷纷差异,这哪家店学习也能发工钱的呀! “一天一人10文钱,包两顿饭!”10文钱是绝对够一家三口一天简单饭食开销了,若是在节俭的,说不一定还会有剩下的呢? 这些全是程凌素到了这耀修朝的经念而谈,别看这是皇城首都,天子脚下就觉得一定什么东西都很贵。可只要你善于发现,便能发现其实这耀修城还有一处僻静的菜市场,那里的东西其实能便宜到你想不到! “这……” “我……” “怎么……” 四个小女孩明显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你们也不必如此,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程凌素笑了笑后继续说道,“到了正式上工的时候,那可就不是按天数算的了哦。” “嗯,我们知道!”四个小女孩很是兴奋的点了点头。 在经过了一个月的白昼颠倒的洗礼后,某人的美容院终于在这天子脚下华丽丽的开张了。虽然没有那过多的宣传,可毕竟这个店以前也因为“闹鬼”而被宣传得沸沸扬扬的了,所以这新店开张也就不必愁没有客源。 然而这爆棚的客源其实也不全来自那件事情的影响,最重要的怕还是这店里的两个镇店之宝带来的效益吧! “要面带微笑!”程凌素在南枫轩和莫秋离的背后小声的叮嘱着。 “呵……呵呵……你是觉得我还能怎样笑的出来。”南枫轩咧着嘴咬紧牙齿一字一句的说着。 “那个……”还没待程凌素说完,莫秋离便也插了进来。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的工作范围好像仅只限于账房里吧?”莫秋离同样带着一脸的僵笑,咬牙切齿的说着。 “我能有什么办法,谁叫你们长了一副祸国殃民的脸。”程凌素左顾右盼了一番后,再一次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在说了,这客人多我才能有钱给你们发工钱啊!难不成你们都想喝西北风不成?” “你这个无良的歼……”那个商字都还在自己的嘴里,南枫轩便被迎面而来的一位美女给缠住了。 “你们这‘秀颜坊’到底是做什么的啊?”那美女一脸无辜懵懂的样子挽上了南枫轩的手。 “这个我是可以为你解释的,我们这……”南枫轩一脸堆笑为美女演说着。 看着他们二人走远了,莫秋离这才开口说话,“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是想要把我们给卖了!” “看前面,你现在是在招呼客人!”程凌素不满的看着那张转过来对着自己的秀脸,“我怎么就把你们卖了啊,这笑一笑又不怎样?” “不怎么样?”莫秋离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认为只要我们的人还在,你就不算出售我们啊?莫不是你忘记了还有卖笑一说?” “你自己也说了,只是卖艺不卖身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程凌素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呵。”莫秋离轻笑了声,“那南枫轩说你是歼商怕也是低估了你吧!你这人可比那歼商还要会精打细算。” “嘿嘿……”程凌素干笑着,在他的腰间重重的扭了一下。“我说我们不是哥妹儿么,你怎么也能计较这么多啊?” “得得,我不说了好吧。”莫秋离忍着疼痛揉了揉自己的腰,“你这女人也太狠了吧!” -本章完结- 第十九章 洗脑工程 “你是觉得不太痛是么?”程凌素轻笑着,准备再一次伸出自己的魔手。可莫秋离却像是后背有长眼睛一般,及时的躲开了! “我还不至于笨到这种地步!”说罢,莫秋离再一次扬起那灿烂的笑容像人群中走去。 “呵呵!”程凌素心情大好的痴痴的笑着。没想到这一个月的时间下来,她不仅能和南枫轩解除隔阂,还成功的和莫秋离这个莫大书呆子打成了一片,成为了最好的哥妹儿!严格来说他们之间也可以称为姐妹吧!因为这莫秋离说不准就是一个古代的“玻璃”,因为有好几次程凌素都发现他在偷偷的注视南枫轩,那眼神可叫一个痴情缠绵(好吧,她承认手的有点过了!可那眼神还真的就很不一样,至于怎样她还真说不出来!)。而且最终让程凌素得出这个结论还是因为那一天…… “我说你整天对不对就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的。”一大早南枫轩就和莫秋离在饭桌上开了火,“要不然就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 这缘由就是程凌素因为要找莫秋离说些事儿,可多想那个时候他才刚起床。一推开门,便看见他还在穿衣服。本来这就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在现代程凌素可是见多了没穿衣服的男人,更何况他当时还穿了亵衣。程凌素当然还是把自己要交代的事情说了后才出去,可就是这件事情便触碰了他的底线,才导致他在饭桌上不停地对着程凌素思想教育,才导致南枫轩的帮腔。 “你……”莫秋离涨红着一张脸,伸手指着南枫轩半天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莫不是说你还穿着衣服被人看了,就算是看光了你,吃亏的也不会是你!在说了……”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就拉开了南枫轩对他的洗脑工程! 就这样,南枫轩用了一个小时完成了程凌素用了十多天都完成不了的洗脑工程!除了佩服外,程凌素能想到的就是莫秋离为爱情改变了…… 直到莫秋离的声音在程凌素的耳边想起,她才从自己那段添加的幻想中醒来! “什么事?”程凌素有些不悦的看着他,毕竟自己幻想的那段还没有结束就被打断,这恼怒是一定的。可在顺着他的视线向外看去的时候,程凌素却有一种想笑的冲动。 远处有一群五颜六色的东西正朝这边走来,“你先去忙得得吧!”程凌素说罢对着远处挥了挥手! “凌素!”秋花似乎是最先看见程凌素和她们打招呼的人,于是乎她也很是兴奋的大声喊着。 当然同样兴奋的还有程凌素,可担心也同时出现在了她的脸上。因为程凌素在她们一群人里来回的找了个遍也没看见春月的影子! “后面,等你!”程凌素用口语对着秋花说着,在看到她那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后才向后院走去。 “怎么,前面就不能接待我们了么?”刚在程凌素的屋子坐下,秋花就有些不满的发着牢骚! “什么呀,你不是也看见前面的人了么?”程凌素一副委屈的样子继续说着,“我这可是专门接待你们的呢,还嫌弃!” 看着程凌素那一副欲哭的样子,玉不忍心的说着,“凌姐姐,秋花姐姐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是啊,是啊!”兰,梦,善纷纷点头附和着。 “我说你们傻不傻啊,就她这么厚的脸皮,我到想看看她怎么给我哭出来!”秋花带着一脸期待的看着程凌素。 “这么久不见了,你怎么就还是不上当呢?”程凌素有些抱歉的对着四姐妹笑了笑,“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变呢?” “哟,瞧你这话说的。你能变成什么样啊,还不就是脸皮变得越来越厚!”说完,秋花捂着自己的嘴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春花大姐,我说你怎么还敢笑啊!”程凌素故作惊讶的说着。 “我为什么不能笑?”似乎是被程凌素的表情给唬住了,秋花止住了笑,认真的问着。 “你难道没有感觉么?”程凌素的语气更是惊讶,“你眼角的皱纹刚才不是夹死了一只苍蝇么?”说完,程凌素就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你这死丫头,捉弄我是吧!”秋花扬起一脸的yin笑,张开她的魔爪准备对程凌素上下开工! 可她的歼计还没有得逞的时候,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程凌素,外面出事了!”莫秋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 “什么事?”程凌素刚把门打开,便听见屋子里一声高过一声的吸气声!当然她们有这样的反应很是正常,不过现在的程凌素可是没办法想这些。 “水桃,在外面被人打了。南枫轩,还在……”看着她脸上那逐渐布满的寒冰,莫秋离很是聪明的闭上了嘴! “秋花,我先出去看看。”说罢,不等她的回答,程凌素便走出了房间。 这才开张的第一天就有人来闹事了是么?她到想见识见识! “你打了人,就应该道歉!”水桃的声音哽咽着。 “我道歉,你也不看看我的脸,就是用了你们这个什么补水面膜,你看我的脸上现在都长了些什么?”一个女子尖酸的说着。 “哦,是吗?”程凌素拨开围观的人群,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的说着! “你又是谁?”女子淡淡了看了程凌素一眼后问道。 “怎么,你打人不就是想把老板找出来么?”冷笑继续肆无忌惮的在程凌素脸上蔓延,“所以我就出来了啊!” 在看见她脸上的笑容的时候,南枫轩皱着眉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把事情闹大,毕竟今天才是开张的第一天,没必要损了名声。 显然南枫轩想到的程凌素早就想到了,她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后,继续说着,“现在你有什么事情就可以告诉我。”但是,水桃被打她就没有办法容忍。 就算是失去这才刚开始的一切,她也不在乎…… 那女子显然是被程凌素脸上那不经人世的冰冷给吓住了,只见她怔怔的盯着程凌素,半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四周围看的那些女子被这样的气氛弄的失去了兴致,有的人更甚抱怨了起来! “你是老板?”被周围的抱怨声拉回思绪的女子,一脸怀疑的看着程凌素。 “正是!”程凌素脸上的冰冷丝毫未减。 “莫不是你们老板瞎了眼睛,居然让你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来唬弄我!”女子不悦的轻笑了起来,“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傲慢在这个女子的脸上肆意的蔓延着。 “姑娘是谁,我还真不知道。”程凌素收起一脸的冰冷,浅笑着。不就是一个有些刁蛮的富家千金罢了,“不过看姑娘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到和我的年纪相仿,为何我就成了丫头片子呢?”自己的说的每一句,虽然不算是客气,倒也不蛮横。她就不相信他敢把事情闹大!再者说,这里有这么多人可以作鉴证,就算是把事情闹大,这理不也在自己这边么?到时候,怕就不是有钱就能解决问题了! “闭嘴!”女子冷冷的哼了一声,“就你也配和我相提并论?你要是在不叫你老板出来,看我不缝上你的嘴!” “姑娘切莫动怒!”程凌素轻笑着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我已经说过我就是老板,只是你偏不愿相信。那我可就没有……”话音未完,程凌素便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的眼前飞过,待看清楚的时候,程凌素的脸上已然出现了无根手指印! “你要是在多说上一句,我定缝上你的嘴!”女子不悦的看了看自己微红的手掌,“贱民就是贱民,这皮肤竟如此粗糙!” 程凌素强压下脸部带来的怔怔刺痛,寒着一张脸,刚要还手。那女子的手掌便有向着她的脸扇了过来! 突然,程凌素只觉眼前一黑。才发现莫秋离已挡在自己的面前,并抓着那半空中女子的手一甩。那女子竟险些有些站不稳! “素闻,赵初念,赵小姐天资动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罢,莫秋离露出他那副招牌的倾城笑容对着那女子微点着头! 闻言,程凌素瞪大了双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莫秋离。嘴巴张了又合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就他说话的这内容,这语气……莫不是看见了那说话之人,要不然她定会认为这是南枫轩又在调戏谁家的漂亮姑娘了! 可惊讶过后,程凌素又仔细的想了想。好像这莫秋离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循,毕竟他是经过南枫轩言传身教了的,再不济也差不到哪里去! 在说了,他不是那个什么什么吗?这要想先引起南枫轩的注意力,这学习他的一举一动也不算过分的啊!只是没想到他最先学会的倒是怎样调戏姑娘…… 突然程凌素的脑海里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莫秋离居然在南枫轩的不断调教下,很是成功的从一个弱弱的受变成了很是男人的攻!当然,南枫轩自然而然有攻转成了那小鸟依人的受,并且他们…… 头顶传来的疼痛拉回了程凌素那越飘越远的思绪,她不满的抬起头瞪着身旁的南枫轩,这正是关键的时刻居然被人打断这怒火当然要冲着始作俑者发了。而南枫轩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般,很是无辜的对着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在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于是乎,某人只好打消了那找他报复的心里。 不过,片刻四周围看的女子就开始议论了起来! “她就是赵太师的女儿啊?”一女子小声的惊叹道。 “是啊,不过怎么看也不觉得姿色过人啊!”随后又是一女子的独白,虽然她的音调很是低沉,可还是入了大家的耳朵。 …… 四周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渐渐消退,可每个人的心里却对那女子产生了一份畏惧。谁都知道,这赵太师可是权倾朝野的大人物。要是他的一个不顺心,要你死你就得死! 程凌素吞了吞口水,接收着从四周纷纷传来的同情目光!心里很是庆幸被莫秋离给拉住了!这俗话说的好“不怕比有钱,就怕你有权。”要是自己刚才没有被拉住,还了手的话。那后果想想都觉得有些可怕!不管自己占了多少的道理,还是没有办法和官老爷说的清楚啊。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太师施压,那些小官还能怎样做啊! 其实自己要是一个人的话,倒还真的就不在乎什么了。不就是一条命么?拿去便是,自己正好到地府去问问阎王。这无故的穿越到底是什么情况,说不住阎王因为愧疚,还能在那地府帮自己弄个一官半职的呢! 只是现在她的身上系着的可是7条人命,只要自己一出事,这店里的人难保不被牵连在内!这要她该如何是好! 赵初念听了莫秋离这话,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更加的恼怒了。“你是在嘲笑我么?我的脸已经这样了,你也说的出天资动人这四个字!”因为愤怒,赵初念那原本就红肿的脸越发的娇艳欲滴了! “赵小姐,这话听起来好像也有些道理!”莫秋离很是诚恳的点了点头。可站在他背后的程凌素却有些要晕倒的感觉。这人会不会太老实了点啊,在说了这话好像怎么听着都觉有些不对啊! “你这话的意思就是承认你在嘲讽我是吧!”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居然沉默了。赵初念只觉得像是有一股无名的怒火正在往她的头顶上冒着,“你这贱民,好生大胆。看我今天不要你的命!” “我的命,你自然是可以轻易的取去。”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服,莫秋离一顿。把手伸到背后拍了拍那只纤手,示意她放心。而后继续说道,“我只要在你取我性命之前,说清楚一件事情便可!” 赵初念大声的怒喊着,“命都快要没了,你还有心情干别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一副置生死于外的淡然表情她就是忍不住要想要大声喊叫。她就没见过那个男子向他这般,死到临头了想的不是求饶…… “正好这里人多,倒也省下不少的事情。”莫秋离依旧挂着笑容说道,“赵小姐你这脸会弄成这样,我决不是我们店里的东西出了问题。怕是赵小姐你误食了落花花粉吧!”说罢,莫秋离再一次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 “还以为你想干什么。”赵初念嘴角骄傲的上扬着,“你莫要再为这店狡辩了,这落花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么?”赵初念震怒,她还以为这个男子不太一样。不过也是一撒谎骗人之辈。 “为了她这样一个丑陋的女子,你也觉得值得编出这样一个谎话!”赵初念冷笑着问着他。 “赵小姐多虑了,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莫秋离苦笑着。 “事实???我堂堂太师傅岂会种这样下贱的毒花。”赵初念怒喝,这男子居然为了那丑陋的女人这般的羞辱自己,着实可恨。 “这要是问出处,我就不得而知了。”莫秋离无奈的耸了耸肩,“我倒是说过中了落花的人,是不宜在通风后人多的地方走动的,要不然那浑身红肿难耐先不说,怕还得长上赵小姐脸上的这种痘痘吧,要是溃烂的话,怕……” “够了,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吓到了我么?”赵初念有些不悦的打断了他的话,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人群中却突然钻出一个娇小的丫头来。 只见她在赵初念的耳边不停地说着些什么,赵初念便脸色大变的大骂了起来,“你这死丫头,什么不好好学。偏要却学种花,要是我的脸好不了了,我定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小丫头,瞬间跪倒在地。不停地对着赵初念磕着头! 四周的人不禁都倒吸了口凉气,这女子怎生如此歹毒!好歹那笑姑娘也是自家人啊,那额头怕是早就磕出了鲜血了吧! “还不走,嫌不够丢人是么?”赵初念一脚踢在那自傲丫头的腹部。 “是……是!”那小丫头强忍着腹部和额头的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跟在赵初念的身后,不敢多发一言! “等一等!”莫秋离轻笑着喊住了那正经过自己身边的赵初念 “你还想怎样?”赵初念不悦的转过头来,“我已经饶了你的性命,莫不是你还想……” 啪! 那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被一个耳光扇来哽咽在了喉咙…… 程凌素呆愣在原地,那像是被人掐住喉咙而导致呼吸困难的感觉让她逼红了脸!周围的人似乎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呼吸! 死寂, 那是连空气都不愿意飘动了的寂静! 程凌素侧着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南枫轩,他居然还一脸赞赏的对着莫秋离点着头!天啊,要是莫秋离不动手的话,是不是代表他也会替补上呢? “你……你……你敢打我!”赵初念的声音带着些不可置信的感觉,瞬间提升了几个音调。 看着她那本就红肿的来越发的红了起来,程凌素还是有些不肯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虽然她自己也是很想甩她一个耳光,但那毕竟被很及时的拦住了啊!本来还以为莫秋离可以很理性的解决掉这个问题,没想到的是,问题倒是解决了,可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到了最后他居然如此不理性!不是什么都处理好了么,现在这样又是干什么? “我不是想要打你,只是……”那还没有说完的话语,就被赵初念愤怒的打断了! “呵,你都已经动手了,还想狡辩说不想打我!”委屈瞬间溢满她的眼眶,她不知道甚至不明白。一个这般温润的男子,怎么会如此狠心的对待自己。就算是自己刚才说要他的性命,他也不成发怒,可现在…… “我只是告诉你,有些东西是需要还的!”莫秋离一脸冰冷的说着,“人人都是平等的,不要认为自己有钱有权就可以高人一等!” “你少在这里给我讲道理。”委屈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不停地滑落,“你不就是为了你后面的那个女人不是吗?不就是因为我打了她吗?” 莫秋离看着她的泪水,竟觉得有些好笑。他可不认为一个犯了错的人,能流下眼泪就是会悔改。“你打的有岂止是她。”毕竟她眼底的那抹恶毒还是依旧那样强烈,“不过我到是为了她!” 站在莫秋离身后的程凌素浑身一震,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很快被蒙上一层水雾。模糊中,莫秋离,这个站在她面前的男子,这个为他当掉风雨的男子…… 这所有的所有都让她想起了那个男子,那个不在需要自己的男子,那个叫沈若枫的男子,那个……可是这一次,想起他的时候心却已经不会在疼痛了,只是泪水还是会决堤罢了!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嫉妒瞬间蒙蔽了她的心,没想到只是她一时的气话。带来的确实那样严重的后果…… 如果她早就知道的话,如果她不那么任性的话,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话…… 待赵初念走后,那些围看的女子也觉得没有什么兴致便都散去了!好好的一个开业却落得这样的收场。 第一次,程凌素为了那钱银开始操心。第一次,她开始怀疑自己真的可以担负这么多人的以后么?第一次,她竟如此这般的的无措和慌张! -本章完结- 第二十章 不会武功 “别担心了!”春花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程凌素一脸苍白的看着秋花。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你,放心好了。谁都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就算她又再大的本事,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抓人去杀头吧!”秋花皱着眉,很是心疼的看着她。 “你不知道,不是这样的,我心里有感觉不是这样的!”程凌素哭喊着,“全都怪我,要是我好好的认个错。或者听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的话,要不然我……” 在莫秋离推开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那一脸泪痕的程凌素。她那哭道嘶哑的声音,像一把利剑重重的划过莫秋离的心房。那一句句的认错,那一句句的软弱更是让他震惊。他很怀疑,眼前这个无措的人到底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程凌素…… “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事,你不要自己一个人瞎想。”莫秋离带着满腔的温柔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对不起!”程凌素弯着腰对着那陆续进来的人说着,“是我害了你们。” “能有什么啊!”南枫轩一脸笑容的看着她,“不就是没有了一个店么,就至于让你这样?” 南枫轩的玩笑似乎没有能让程凌素高兴起来,“你知道的,不是一个店,不是一个店!”泪水再一次决堤,划过那苍白的小脸。 “有什么啊,要是那女子真的找来了,我们跑呗。来个浪迹天涯,怎么样?”水桃微笑着询问着大家的意见。 “跑?”程凌素用手胡乱的擦拭着自己的眼泪,慌忙翻出自己的钱箱。“良,辰,美,景,你们过来。” 四个女子很是不解向程凌素走过去,她们不明白为什么上一秒还无措的程凌素,这一秒却可以这般冷静。 “这名字是我给你们取的,当时也就图个客人叫着方便。但是现在,你们都不能在用这个名字了。”程凌素很是镇静的说着,“这里有些钱,虽然不是很多,但你们必须要拿知道么?”看着四人很是不情愿的样子,程凌素忍不住大声吼了起来。 “从现在开始,我们便不再认识。你也从来没有在我们这里工作过!”说罢,程凌素把钱塞到她们的手上叫水桃赶她们出去。 “南枫轩,莫秋离希望你们能帮我好好照顾水桃。”说罢,程凌素将所有的钱全递给了他们,“你们最好躲起来,我想他们要是没看见人,最多也只是做做样子到处找一找便会罢休。等过一阵子,这件事情淡了的话,你们就是可以过自己的生活的。不过就委屈你们暂时先躲一下了。”说罢,程凌素对着他们弯了一个90度的腰表示歉意。 “你们也快走,我想依那大小姐的脾气,说不准已经带人来了。” “那你呢?”秋花很是犹豫的说着。 “你先不要管我,你们快走,要不然我们就连朋友也不要当了!” “怎么,你是想当英雄么?”莫秋离一脸愤怒的看着她,“你是要为我去牢房是吧!” 程凌素低头不语,他说的确实是自己所想的。 “呵,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突然莫秋离大声的骂了起来,让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南枫轩也感到十分诧异。“你凭什么替我受罪,你又有什么资格代替我!” “就凭我是你老板,我就有资格。” “那又怎样,你觉得你这样可以换回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很是伟大是不是啊?”愤怒在他的脸上肆意的扩散,“说到底你就是个懦夫,平时说的怎样的大义凌然,到真的发生了事情了呢?你想到却是怎样让自己背负的东西少一些,怎样让自己不那么内疚。” “我们都知道你很都胆量,你什么都不怕,不在乎!可是,你觉得我们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就不会内疚了么?我很是怀疑,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莫秋离冷笑着不再去看她。 “如你所说,她不过就是想让我们在以后的生活里都过的不舒心,都要一辈子内疚,而且每个人的身上还都得背上她的一条性命和人情!”南枫轩微笑着附和了起来。 “我就是自私,我就是这样想的怎么样!”程凌素愤怒的说着,“既然被你们揭穿了,我就直说好了。我就是一个懦夫,我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那又怎样!!我本就负担不了这么多人的性命,我害怕,我害怕可以了吧!” “留下来也只是多一个人送命而已,何苦呢?我已经没办法接受在有人因为我而丧命,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连累了很多人,我想要解脱可以吗?” “当然可以。”水桃微笑着从外面走了进来,“只是麻烦请你带上我,你知道我不能失去你!” “你的生命才刚开始绽放,怎么可以这般轻易的放弃呢?”程凌素愤怒的抓着水桃的肩拼命的摇晃! “那你呢,不也是一样?”水桃抱着程凌素痛哭了起来,“我只是想在下一世还能遇见你而已,让我和你一起吧!” “何必这样不舍呢,你们都跟我走吧!”突然一大群衙差涌了进来,那为首说话的人穿的是官服! “哟,就我们这几个人还劳烦县太爷亲自跑一趟啊!”南枫轩轻笑的看着那官服男子。 “少给我废话,都带走!”官服男子不悦的瞪了南枫轩一眼后,带头走了出去! “看来我注定要欠你们一辈子了!”程凌素轻叹! 泪, 顺着脸颊再一次无声的落下了。 本以为可以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可现在她却……要不是因为怀疑莫秋离又怎么会把她拉扯进来呢?要不是想要利用南枫轩自己又怎会留下他呢?要不是因为害怕孤独和自己的自私,又怎么让水桃…… 一直都以为在这朝代可以开始新的人生,所以自己每走一步都步步为营。却不想因为自己的脾气,因为自己的自以为是,居然走的每一步都步步惊心…… 昏暗的牢房里充斥了浓浓的血腥味,耳边那凄惨的吼叫声让程凌素毫无睡意!这个声音该是那个隔壁牢房刚被拖出去的那个男子吧! 程凌素轻笑,莫非这就是他们的命。起身,轻轻的把那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拿去。满脸疼惜的看着水桃那睡熟的脸,那紧皱的秀眉是因为在担心么?她不知道! 站在那唯一的一扇小窗户前,看着那似水的月光肆意的洒在自己身上竟觉得异常的冰冷!如果现在的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的话,那她势必要逆天而行!如果现在的一切都是命运轮回的安排的话,那她便要扭转这乾坤。尽管这代价是她没有办法想象得到的…… “在干什么?”耳边传来莫秋离那温柔的声音。 “月亮啊,要不然还能干什么?”一抹笑容绽放在她的嘴角。 “我知道你是在等!”莫秋离很是满意的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了闪过的惊讶。 等?没错,她是在等。 等一个人,等一个希望,等一个或许有能力逆天的人! “你在害怕什么?”莫秋离握住她那轻颤的手,那冰冷的温度让他震惊。 害怕?她在害怕么,怎么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在想要是那人也没有办法的话,那她……那她…… 或许还有一个希望,要是让他去挟持赵初念应该不是问题吧,到时候…… “是你在害怕吧。”程凌素轻笑着抽回了那被他握住的手,侧着头看着他,“放心好了,我一定能让你们安全的。” “我不……” “你还不去睡么?”程凌素温柔的打断了他的话。 “皓月当空,岂有冷落佳人之理。” 程凌素一愣,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我真的很想知道,何时你竟然得到了南枫轩的真传!” 莫秋离尴尬的看着程凌素笑了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快休息吧,说不定还得要要你们帮忙呢?”程凌素忍住那想要狂笑的冲动,深吸了口气说道。 “帮忙?”那靠墙而卧的南枫轩不知在何时也悠悠的醒来。 “吵到你了?”程凌素转过头去,小声的说着。 “知道就好,那还不快睡觉!”南枫轩不满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对于程凌素的回避,他也不再多问。如果到时候真要自己帮忙的话,她自然还不在提起。 “要是能睡的着就好了!”程凌素轻叹一声,在次看向那皓月。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不会是认为我还护不了你吧!”南枫轩微笑着走到程凌素的身边。 似水的月光肆意的南枫轩的俊脸上蔓延,那一脸的柔情竟让冰冷的月光也变得有了些温度。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在他的嘴角上扯出一个好看的幅度。那在月光下越发晶莹的眼睛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仰望夜空的秀颜…… 不知是月亮的偏心,还是因为莫秋离太过耀眼了。那月光竟然没有在他的身上投下任何的光亮,隐于黑暗中的他不知道是否也渴望那光亮呢?他那双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此刻正专注的看着那秀颜,尽管那半面秀颜上有着一条丑陋的疤痕,他也不在乎。 若是此生都能这样注视着她该有多好!突然冒出的念头让莫秋离一怔,慌忙的收回了视线。 夜晚的寂静是嫦娥的无声哭泣,还是吴刚默默的爱恋。那她呢,这寂静的夜晚是她对命运无声的哀叹,还是她默默等待那反抗之力的到来…… “这个人你们不能去看!”远处传来了狱卒的怒喝声,赶走了程凌素的睡意! “这只要您不说,又有谁知道呢?”一清脆的小女孩子的声音在这腥臭的牢房里显得有些突兀。 “这……那你们的快一点!” 程凌素轻摇着头,那狱卒的妥协声听在她的耳里竟异常的刺耳。她知道那狱卒这次必定有赚了一笔! “就是这里,你最好快一点!”狱卒说罢便离开了。 “程凌素,程姑娘在这儿么?”狱卒带来的小女孩轻声的站在牢房外询问着。 闻言,程凌素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那小女孩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长得倒是清秀。可在程凌素的记忆里,她好像并不认识这样的女孩子吧! “你是?”程凌素戒备的看着她。 小女孩怔怔的看了一眼程凌素后,对着她欠了欠身,“奴婢双喜,是替我家夫人来带话的!”她压低着头,轻声的说着。 “你家夫人?”明白她的意思后,程凌素亦压低着声音和她对话。 “我家夫人说要是姑娘有不相信的话,就让姑娘看这个,姑娘就会明白了!”说罢,双喜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一根玉簪。 接过玉簪,程凌素竟有些呆愣。这簪子是她送给春月的,虽然值不了多少钱。但却是独一无二的,因为这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构思出来的。 “你家夫人说了什么?”程凌素皱眉,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但不敢确定。 “夫人本欲来看姑娘,可夫人现在却有些不太方便。所以让奴婢来告诉姑娘,一切放心,有她在。”双喜说罢,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这才作罢。 程凌素一怔,问道,“素烟姑娘可和你家夫人在一起?”看着那突然沉默的双喜,程凌素竟有些害怕的颤抖了起来。 “告诉你家夫人,我自有办法,叫她们想办法告诉花满楼的花蝴蝶我在这里的事情就好!其它的都不要在想!”说罢,程凌素愤怒的大吼了起来,“怎么样,看见我这样你很高兴是不是!” “哼,看到你死我才能高兴!”看着程凌素那示意的眼神,双喜也很是聪明的配合着演起了戏来。 “我就算是死,也得拉上你垫背。”程凌素从那牢门上伸出两只手,狠狠的掐着双喜的脖子。“哈哈哈……”一连串的死亡笑声让那在远处偷听的狱卒一惊,只见他慌忙跑过了,极力劝阻。可程凌素就像是发疯一般,就是不肯放手。直到那狱卒拿出鞭子狠狠的抽在她的手臂上,她才罢休! “记住我说过的话,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程凌素瞪大这自己那猩红的双眼,拼命的嘶吼着。 双喜的背影已僵,随后快速的跟着那狱卒出去了。 泪,毫无预兆的突然滑落在她的脸颊。她慌忙的用手背擦拭着,她不可以哭,不可以…… 那狱卒带着双喜出去后,很快的便折回来了,并带着穿着和她同样衣服的男子。 “我看你是活腻了是吧!”说罢,他便打开了牢门,扬起手上的鞭子便要落下。 “住手!”水桃也像是拼了命般向那狱卒扑去。却在刚要触碰到他的时候,被一条鞭子狠狠的抽倒在地。 “死,你们都去死……”听着那一声声皮开肉绽的声音,程凌素突然挣脱开狱卒的钳制。并顺利的从他腰间拔出他的佩刀,毫无规律的挥舞着。莫秋离和南枫轩对看了一眼后,正欲帮忙。却发现她眼底的乞求,是那样深那样浓。他们只好僵硬在原地,看着她是怎样用尽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来保护自己的…… 自责和心疼竟在这个时刻如那潮水般的向他们袭来,那疼痛竟像是一个个细小的蚂蚁般,不停地不停地啃噬着他们那一寸寸皮肉,一寸寸骨头…… 她知道自己做是徒劳的,因为很快便会有一大群狱卒赶到,到时候她便只有素手无策!她不让他们帮忙,不是不想而是没必要!莫秋离根本就不会武功,来帮助自己的话最多也就是像自己这样乱砍一气,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当然南枫轩是会武功,但是至于他是不是很能打的话,她就不知道了。但就算是他很能打好了,但也不可能在带着三个累赘的情况下以一敌百吧! 反而他们这一闹会惹来更多的狱卒或者是衙差,到时候大家就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死,但这是她不允许的。她可以放纵自己死去,却没办法让他们丢掉性命! 水桃蜷缩在地上看着程凌素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竟觉得全身冰冷。身上那一条条裂开的口子,不断的渗着鲜血,她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撕裂了一般,痛到了麻木…… 如果自己不是那么的冲动的话,她是不是根本不会如此疯狂;如果自己能够看见她眼底的拒绝的话,她是不是就不会被带走;如果…… 空荡荡的胸口只剩下寒风在不停地刮过,留下一阵阵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痛,不知所措的痛,全身冰凉,迸沁着冷汗…… 鼻尖传来的铁锈味,和那浓到有些化不开的血腥味。竟让她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记忆如那潮水般翻江倒海而来! 她忘不了小红是怎样死的,她忘不了小红是因为谁而死的,她忘不了……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不是还很厉害么”那带头的狱卒一脸阴狠的用手钳住程凌素的下颚。 “不过你倒是还有点骨气!”狱卒甩开她的下颚,眼里带着些赞赏的看着她。明明就被打的遍体鳞伤了,可居然连吭都没有吭一声!这样的傲气怕是让许多男子也比不上吧,但欣赏是欣赏,他也不敢不动手啊。那在自己身后坐在太师椅上的县老爷的命令又有谁敢不听呢? “你还磨蹭什么,继续给我打!”县老爷的声音幽幽的响起,听起来竟有几分地狱的味道。 条沾着盐水的鞭子毫不留情的在程凌素的身上绽放着,它们像一朵朵食人的丑恶花朵般讥笑着吞噬着程凌素身上那一寸寸血肉…… “大人,她已经晕过去了!”狱卒停下手下的动作,谦卑的回禀着。 “把她放下来,丢进牢房,不要让她死去!”县老爷有些不屑的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袍。正欲离去,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必要的时候给她一些药。”要是这小丫头死了,他这头上的乌纱怕就难保了吧! 虽然赵太师有交代过要好好的“照顾照顾”他们,可同时也有说过留下她们的性命等赵小姐处置。这要是真把她弄死了,那后果…… 水桃惊恐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她不明白那些狱卒为什么要把这快死的人丢到他们这里来!难道是为了警告他们吗? 看着她浑身上下居然没有一处好皮肉,水桃不禁心里一怔。她……她……不会是…… 一只苍白颤抖的手缓缓的撩开那一头杂乱的青丝,当那张秀脸完全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竟直直的晕倒在地。 黑暗中程凌素觉得自己的小腹不停地绞痛着,这种痛像是比那浑身伤口的痛还来的剧烈,却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拉扯自己的内脏一般…… 让她忍不住轻呼出声,“痛……” 坐在她身边的南枫轩突然像是绷紧了神经一般,越发的小心翼翼的为她的伤口上着药。而莫秋离便在她的耳边温柔的安慰着她。 “一会儿就不痛了,上了药就会好了,乖!”莫秋离用手轻轻的摸着她的青丝,这样的伤是该要受怎样的痛啊! “怎么了?”莫秋离有些疑惑的看着南枫轩的停顿。 “这些伤还是等水桃醒了让她弄吧!”南枫轩有些尴尬的说着。 -本章完结- 第二十一章 丑颜 莫秋离愣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也只能这样了,至少大部分已经上了药了。” 南枫轩对着莫秋离轻点了一下头后便不再说话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就这样浑身是血的躺在自己的面前,他却无能无力…… 第一次他的眼底泛起了浓浓的杀意,第一次他不想去分辨好人与坏人,第一次他只想杀人,纯粹的杀人,杀掉那些对她动过手的人…… 小腹那撕扯的疼痛越发的剧烈了起来,迷迷糊糊中她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体内滑出一般。那种感觉是她不知道该要怎样才能形容的,她拼命的想抓住一点东西,却到头来什么也抓不住! 渐渐的程凌素的意识恢复了正常,那种疼痛也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清晰。她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两个男子,薄唇轻启,“痛……” “怎么了?”莫秋离率先回过神来,眼睛注视着程凌素紧张的问着。 “小……腹很痛。”程凌素艰难的回答着。 “怎么会这样?”南枫轩焦急的从程凌素身边站了起来,快速的跑到牢门边对着那站在不远处的狱卒大声的喊着,“快去找个大夫来,快!” 那两个狱卒先是一惊,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拔腿就往外跑!不一会儿,便看见他们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子过来。 中年男子吧手指搭在程凌素的手腕处良久,才收回手,微微叹了口气。 “到底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南枫轩有些着急的问着。 “素体虚弱,气血化源不足,胎失所养。胎儿是保不住了!”那中年男子咬着头,不停地叹息。 “你说……胎……儿。”南枫轩有些不敢置信的问着,待看到那男子点头后竟跌坐在了地上。 莫秋离眉头紧皱的看着程凌素,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厌恶,随后很是镇定的询问了那男子一些要注意的东西后,便拿着他开的药方递给了那两个狱卒。 “这……怕是有些不妥!”那两个狱卒倒不知怎样推脱,但又不知该不该接住! “有何不妥,县老爷既然能送一个大夫来,难不成会不让你们去拿药!”莫秋离冷哼着将药方扔给了他们,继续说道,“这大夫的话,你们也听见了,那还不快去告诉县老爷。这若是迟了的话,她丧了命。你家县老爷怕也难保其命吧!” 两个狱卒听了莫秋离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便急急忙忙的向县老爷报告去了。 “呵呵……呵呵……”一连串的笑声自程凌素的嘴脸溢出。她居然怀了孩子,怀上了那个bt男人的孩子。 这是对她的讽刺么,还是上天对她想要逆天的惩罚?她不知道,这一瞬间她只觉得四周十分的安静。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去了,因为那原本撕裂的疼痛在此刻竟然化为了乌有。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很轻很轻,像是飘在云端一般。于是她便安心的睡去了…… 夜,如期的来到了! 带着那覆盖天地的黑暗,来临了! 带着那冰冷的寂静,来临了! “你很介意是吗?”牢房里两个男子站在窗户前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发呆。程凌素已经被带到另一个牢房里去了,同去的还有那一直昏睡的水桃。 “你很介意是吗?”看着南枫轩的沉默,莫秋离再一次问起了同样的一句话,可这话却又像是在问他自己一般。 “你觉得我介意吗?”南枫轩依旧望着夜空轻笑着说道,“我怎会介意呢?” “是吗?”莫秋离听着他那隐忍的语气,竟觉得有些好笑。如果不介意回事这样吗? “我只是恨。”南枫轩咬紧牙关愤愤的说着。 “恨,恨什么。”莫秋离不觉的呲之以鼻,“是恨那个孩子不是你的事么,还是恨你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南枫轩收回自己的视线,冰冷的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握紧的拳头在紧挨着他的脸半毫米的地方停下来。 “你不会懂的!”他落寞的说着,这本就黑暗的夜空也因为他的落寞而被渲染的更加的漆黑了起来。 他恨,恨的心脏又开始撕裂的疼痛起来了。 他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但是他就是恨,恨那个不知道是谁的人!她入狱了这么久,那个男人竟然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那个男人竟然如此薄情寡义,他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我不会懂?”莫秋离轻笑了声不再理会他。 自己不懂是么?那便不懂好了,有些事情弄的越清楚自己反而越迟疑!不懂其实才是最好的,就这样一直不懂下去好了,就这样一直到最后…… 这一夜,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人去细想。 这一夜,有太多的改变正在发生。 程凌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过后的事情了,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的结疤了。她轻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县老爷到底是有多害怕自己会死掉啊!这高床软枕的地方居然会是牢房,而且每天还有丫鬟伺候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可她在转念一笑,自己要是继续呆在这里的话。那花蝴蝶就算是来找自己了,怕也有些不好谈事情吧。 起身她有些焦虑的在牢房里来回的踱步,不知是否想的太过专心了,她竟然没有发现自己的牢房里面来了客人…… “你怎么会弄成这样?”花蝴蝶的声音带着些关切。 程凌素那来回踱步的身子一顿,随即转过头来带着一脸笑容的看着她。 “你的脸……怎么会这样?”在看清程凌素那左边脸颊的疤痕的时候,花蝴蝶竟是有些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不知道?”程凌素诧异,她会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为什么会这样么? “我?知道什么?”花蝴蝶皱眉,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是认为自己应该知道什么吗?难不成她的残颜是被主上…… 程凌素轻笑,无所谓的说道,“没什么,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走到桌前为她到上一杯茶水后示意她坐下。 “既然你不愿意再提,那也罢!”花蝴蝶浅笑着坐了下来,不管是谁干的这件事情,都不是自己该管的,不过倒是可惜了她那副绝世的容颜。“不过,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你没听说吗?”这件事情怕是早就传遍了这耀城了吧,她会不知道吗? “这听说是有听说过,但是这谣传里面有多少真假我就不知道了!”花蝴蝶轻叹,才几个月不见,她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那眼里时时刻刻流露出来的防备实在是让她一惊,到底要经过多少的事情才能这样的不肯相信任何人呢? “反正大概就是你听到的吧,真假有多少也影响不了整件事情!”程凌素挂着一脸陌生而疏远的笑容说道。 “那你这次找我来是……” 看着花蝴蝶那一脸的疑惑,程凌素倒也没有多少的在乎。既然她肯提的话,那就自己来说好了。“帮我出去!”程凌素轻扬嘴角,低沉的说道。 听程凌素这样一说,花蝴蝶的脸上明显出现了丝惊讶。 “你觉得我有这样的本事?”花蝴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程凌素摇了摇头,浅笑着看了看四周后继续说道,“你不不行,但是他可以!” “他?”花蝴蝶诧异的拉高了自己的音调。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所以麻烦你小声一点。”程凌素警告的看了看她,自己在这里本来就不方便谈事情,她可不想还没说清楚就被人抓住! 几个月的时间不见,这花蝴蝶的“太极”功夫倒是见长。不过她程凌素可不是被随便忽悠忽悠就肯罢手的人。她就不相信自己开出的条件不够you惑力…… 时间的流失因为彼此的沉默而变得越发的缓慢了起来,良久花蝴蝶才收起一脸的诧异开口说道,“现在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找到他!”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所有人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能够联系上他,现在又怎样要他来帮忙? “我会告诉他想知道的一切。”程凌素轻哼出声,她的一切似乎都在自己的预想范围内。 “我是真的……什么?”花蝴蝶像是没有听懂似的,皱着眉再一次的问道。 “我说……”因为警惕而越来越低的音调还是很清晰的传到了花蝴蝶的耳朵里,“他想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他。” “呵……呵……”花蝴蝶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你原来真的什么都知道。”她可是妄作好人了,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自己拼命的在主上面前为她求情为她开脱。现在呢,才知道自己不过是被人愚弄了罢了。 看着她脸上那渐变的笑容,程凌素竟然一时无语。 自己知道么,或许吧?或许在没达到目的之前自己是知道的! “我可以救你出去。”花蝴蝶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冷漠的说着。既然她知道,那就好办了。就算到时候主上怪罪下来的话,自己应该也能将功抵过吧! “怎么,不相信我?”看着程凌素不置一语的样子,花蝴蝶竟有些恼怒的起来。虽然她没有极好的武功,可救一个人出着牢房怕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要是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你绝对可以!” “什么意思?”花蝴蝶皱着眉,冷冷的看着她。 “同我一起背抓进来的还有三个人,你……”随着程凌素的声音戛然而止,那渐进的脚步声的主人也来到了牢房门口。 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脸不悦的提着饭盒走了进来,“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待会儿会有人来带你离开这。”说罢,那小姑娘把饭盒往桌子上一放,撇了撇花蝴蝶后便出去了。 “要一起吃?” “看你在这过的好像还不错的样子!”花蝴蝶笑着接过程凌素递来的碗筷。心里却有些疑惑,一个犯人竟然能受到如此好的待遇。 “只能说阎王老爷还不想要我的命吧!”说着程凌素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药便喝了起来。 “这药……”花蝴蝶那原本带着微笑的脸蛋,突然苍白了起来,“你……”“是啊,小产了。”程凌素无所谓的倒了杯水给自己涮了涮口。 看着花蝴蝶那苍白到冒着冷汗的脸竟觉得有些意外,自己的孩子没有了她为何是这样的表情。 “是……是……他……的吗?”因为颤抖和无力,花蝴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飘渺。她希望自己猜错了,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希望自己是错的! “嗯。”程凌素有些不解的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她倒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可花蝴蝶的表情还是很让她不明白,为什么在知道自己有过孩子的时候她会这样的无助? “是……是……他的!”心在她点头的那一刻竟然轰然倒塌,她知道,从一开始就是知道。他对这个女人不一样,他的折磨,他的忍让,他做的一切一切无一不显露出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 孩子,这个女人怀上了他的孩子! 呵,这是多么大的笑话啊。他不是说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怀上他的孩子么?他不是说女人对于他只是玩物么?他不是说…… “你喜欢他是么?”虽然有太多的疑惑,可花蝴蝶的表情却不得不让她往这方面去想象。只有一个喜欢才能让一个女人这般。 “不。”花蝴蝶笑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是爱,我爱他。”自从小时候他把自己从山贼的刀下就回来的时候,她就爱上了他。只是那时的自己不懂这种感觉罢了,可到了明白的时候,也同时明白了他是不需要爱的…… “你知道你给我说了这些后,我就不可能在救你了吧。”收起所有悲伤的情绪,她微笑着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找的是他。”程凌素也带着微笑注视着她,她不信花蝴蝶来找自己的事情,不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到时候就算是花蝴蝶不肯说,那bt的男人也肯定会亲自来找自己的。 “哎……”花蝴蝶轻叹了声后说道,“该是你太聪明还是太愚蠢了呢?”显然花蝴蝶也明白她打的是怎样的如意算盘。“不管是怎样都好,你千算万算似乎都算露了一点。” “什么?”程凌素有些害怕的瞪大了眼睛,莫不是她说的都是真的,他…… “他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们所有人根本就没办法找到他!”花蝴蝶轻笑着,带着些残忍的味道,“所有,我不可能帮你做任何事情了。” 说完,花蝴蝶便起身离开了。 对于这样一个占据他心的女人,她会毫不吝啬的对她用尽自己所有的阴狠。如果他的心里没有自己的话,那他的心里便不能再有任何人。不管他放任何人在心上都好,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她…… 花蝴蝶刚走不久,便来了两个狱卒。 “怎么,还舍不得了?”看着程凌素那一脸落寞的表情,其中一个狱卒不禁嘲讽了起来。“一个囚犯能在这里呆上几天都算是你的福分了,还想怎样?” 程凌素冷冷的瞥了那狱卒一眼后,径直的走了出去! 现在的她脑袋一片空白,就像花蝴蝶说的那样,自己就算是想尽了所有的可能,却独独忘记了这一点。什么叫做“人算不如天算”她现在是领悟到了,莫不是上天真的要将她赶尽杀绝么?那既然要这样对她,有为什么要让她重生呢? 那些小说的女主角穿越的话,一般都是担负着什么使命而如小强般存活着。可她呢,不过就是换了一个时空在去死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就在前世死掉算了!虽然那个时候死掉的话,会遗憾和心痛。但怎样也好过现在吧,她可是背负着三条人命啊!要让她如何偿还…… 其实到了现在程凌素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被救了出来,而且已经逃亡了三四天的样子了。还记得那天…… “你没事了吧!”刚走进牢房,南枫轩就上前着急的问着。 “没事了!”程凌素微笑着看着他眼里的炙热,一时间竟然有些回不过神来。“你们……”待回过神来的时候,程凌素才看清他们的衣衫上都有些新旧不一的血痕,那刚要说出的话就这样被哽咽在了喉咙。 “不过就是一点皮肉伤,能有什么啊!”水桃顺着她的视线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后才明白过来。 “不是这样的……”程凌素轻叹着跌坐在地上,“我已经没有办法能救你们出去了!”闭上眼睛一抹绝望在她的脸上流窜着。 闻言,水桃轻笑着坐在了她的身边。 “要是害怕死的话,我们会跟你进来么?”水桃那小小的脑袋靠在程凌素的肩上,一脸的平静的说着。 “可……”程凌素睁开眼睛看着他们,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良久一滴眼泪才顺着眼角慢慢的滑落,带着些感激到这些内疚。“此生遇上你们足矣!”扯开嘴角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 此生遇上你们足矣! 此生有你们足矣! 一个人虽有一辈子的时间,但也不过是转瞬即逝。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是却没有多少人能在这仅限的时间里找到为自己付出生命而不悔的朋友。所以,她该有的是感激是感动而不是不停地内疚…… “我说,你是程凌素吧!”莫秋离怀疑的挑起了眉头。 “什么?”程凌素显然有些没有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这样问。 “你不会是南枫轩附身了吧,怎么说话也学他这么恶心了起来。”莫秋离有些厌恶的说着,可那眼底的笑容却怎样也掩饰不了。 “恶心吗?”程凌素瘪着嘴,询问这水桃和南枫轩。见二人纷纷摇头后,程凌素这才扬起一脸的傻笑说道,“其实我也不觉得有多恶心啊!” 程凌素话语一出,莫秋离瞬间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显然是受了不少的打击。不过他这个动作看在程凌素的眼里却别有一番意思。 像他这样俊美异常的男子又这样弱不禁风的扶着额头,这不是一现实版的林妹妹么?虽然这林妹妹看起来有些高大,不过那容貌怕是做女子装扮的话绝对能压倒一群人…… 远处的脚步声打断了程凌素的幻想,抬起头看向那声音的源头,不禁愣在了原地。她怎么会来…… 春花浅笑着递给了那狱卒一袋银子后,便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对于她这面部表情的变化,那狱卒明显是被吓了一跳。随后很是同情的看了程凌素一眼,像是在说,“你的仇人看来还真不少。”程凌素楚楚可怜的挤出两滴眼泪来望着那狱卒,只见他浑身颤抖了一番拔腿就开溜! 程凌素皱眉,难道她的表情真有那么吓人么?不对啊,自己明明该很是可怜的才对啊。莫非自己有那个表情没有到位么? “你不用在想了,你那表情却是很吓人。”春花轻轻瞥了她一眼后,便用她那堪比x光的视线在南枫轩他们的身上来回的扫描着。 “我说你还真是艳福不浅呢,坐个牢也有帅哥陪着。”收回视线春花一脸羡慕的说着。 “你羡慕是么,那我让给你坐好了。”程凌素对着她翻了翻白眼,自己已经落得如此下场了,她倒还有心情发花痴。不过她来是干什么,莫不是…… -本章完结- 第二十二章 我来看你死 “你来这里干什么?”程凌素皱着秀眉,瞪着她。 “我还能来干什么?”春花突然很是愤怒的提高了自己的音调,“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啊!” “我怎样关你什么事。”程凌素强忍住一脸的笑意,配合着春花的演出。她们的音调不高,但却足够能让那守在外面的狱卒听得清清楚楚。 “不管怎么说,我么你也是同乡吧!你说你现在弄成这样,以后你还有什么颜面下去见你的爹娘。”春花愤怒的站了起来,正好挡住了程凌素那浮现在脸上的笑意。 “就像你说的,我们最多也只是个同乡。你这样难道不算多此一举么?”程凌素亦从地上站了起来,与她对视着。 “凌素啊……”突然春花抓起程凌素的双手,语重心长的说的,“我么你虽然没有什么关系,可我一直是把你当做我的妹妹来看啊……” 春花的话语未完,程凌素便愤怒的甩开了她的手。当然那手心里却多出了一张字条,“你把我当妹妹是吧,你这样说不觉得不好意思么?”程凌素冷冷一哼,继续说道,“有当姐姐的抢自己妹妹的男人的么?有当姐姐的冤枉自己的妹妹偷东西的么?” “这些你都知道?”春花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在演戏了。” “其实这次我来看你……”春花的声音从那饱含深情瞬间演变成了冰冷,“是看看你怎么还不去死,哈哈哈……” “你以为你就不会死了么?人在做天在看,怕是过不了多久你便会步我后尘吧!”程凌素那冰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赏,她没想到的是这春花的演技居然如此的高超! “是么,那至少我还能亲眼看见你死啊!”春花讥笑着说道,“对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不过你放心,你死的那天我一定回来看你的。” 直到春花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程凌素才收起自己的冷笑向最里面那个靠墙角的位置走去。刚做在地上,程凌素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你们干嘛用这个表情看我?”程凌素皱眉,她实在是不明白这南枫轩和莫秋离二人为什么看见自己就像是看见鬼一样。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南枫轩略带佩服的对着程凌素拱了拱手。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上次你们不也看见过么,到也没见你们有这样的表情?”程凌素无所谓的对他们撇了撇嘴。 “上次虽然也有见过,可也远不及今日这般来的震撼。”,莫秋离亦对着程凌素拱了拱手,“在下,到也觉得南枫兄说的甚是有理。”说完,还不忘对着南枫轩抛上一个媚眼。当然那其实就是一个认同的眼神罢了,可看在程凌素的眼里,却…… “既然你们如此这般,那以后我就让你们多见识见识好了。”说罢,程凌素侧过身子拆开手中的字条。 今晚亥时,有人前来搭救。到时只需跟他们走便是,一切勿挂,自有脱身之法。 素烟 程凌素将纸条捏在手心,那越发苍白的手似乎正在诉说着她此刻的心情。她们真的这样打算了,在这天子脚下劫狱,若是被抓那后果怕是难以想象。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性命而害了那烟花阁的所有人呢…… 指甲因为用力早已经陷在了掌心之中,那丝丝鲜血顺着掌纹慢慢的滑落。疼痛她早已感觉不到了,现在的她只有满心的慌张和无力…… “怎么了吗?”莫秋离似乎看出了她的异样,走到她身边低声的问着。 程凌素抬起头看着他们的关切目光,理智再一次矛盾了起来。她该要怎样做才好,不走的话那就回连累他们三个,走的话那…… “对不起!”程凌素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将手里的字条往自己的嘴里塞了进去,待她吞下那字条后才缓缓说道,“我只能负你们了,我不能让她们为了我而冒险,希望你们能理解!” 莫秋离一愣,虽然对她吞字条的行为很是不解。可依旧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只是让他自己没有想到的是,这世上还有如此重情义的朋友。她这一生竟然也能交上这样的朋友,莫不是自己太过小看她了…… “我们都明白,你放心好了。”南枫轩笑着拍了拍她的头,“不过你能有这样为你付出的朋友不是应该感到高兴的么,为什么要这样沮丧呢?” “我是怕……”程凌素笑着摇了摇头后,说道,“是啊,有这样的朋友该感到高兴才对。”原来她的穿越并不是为了死去,而是为了遇上他们……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回今生的擦肩而过! 那要有几百次的擦身而过,才能换回这样的愿为自己付出生命而不悔的朋友呢? 她知道,她这一生足够了! 她知道,她这一生都无法还清这样的情了! 她知道,就算是来生,这情怕是也难还的清了…… 夜, 如期的降临了,银白的月光洒满了整间牢房。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夜晚的寂静被打破。那稀稀寥寥的蟋蟀叫声听在程凌素的耳朵里却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春天已经快要过去了,这世间万物将被夏天的热情所笼罩。那种春末夏初的感觉似乎有点像年轻男女之间那些懵懂的情感。不过她却在也没有办法感受到了…… 闭上眼睛似乎能闻到那蔓延在空气中,夜的香气。它似乎在把自己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任是一草一木,都不是象在白天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着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来了。”耳边那不断传来的打斗声让程凌素一怔,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那牢房的铁链就被劈开了。一群穿着黑衣劲装的人出现她的面前,那带头的人二话不说上前来就拉住了程凌素往外走。 “你想干什么?”程凌素皱眉,用另一只手拉住莫秋离的手臂怎样也不肯走。 那人虽然有黑布蒙面,可还是能很明显的感觉的他的嘴角在抽搐。“你难道想死在这里不成?”那人明显愤怒了,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看不出来么。自己这半夜到牢房里来还能干什么? “不管怎样,我也不可能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走吧!”程凌素一震,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熟悉。可却怎样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那人有些受打击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而那被握在他手掌里的纤手自然而然成了牺牲品。 “痛……”程凌素吃痛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尝试了几下却反而让他握的越近了些。 看她那皱起的秀眉,莫秋离有些不忍的正欲上前帮忙。岂料南枫轩抢先了一步,“没听见她在叫痛么?”那上扬的嘴角似乎在宣誓着他此刻的不悦。 那人只是微微的看了看南枫轩便依旧用力的拖拉着程凌素,当然另一边的程凌素也是很用力的攀住莫秋离的手臂,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南枫轩斜步上前,衣袖一拂。一把折扇便出现在他的手里,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折扇是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南枫轩早已甩开折扇和那带头的黑衣男子打斗了起来。 一声冷哼从他的面巾下传出,显然他是觉得南枫轩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危害,所以那拉住程凌素的手依旧不成放开。 嘶…… 那人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伤口竟是一愣,看来自己是不能小看这人了。没想到他居然能在五招之内伤了自己,果然不简单。 见那黑衣人放开了手,南枫轩这才收回自己的折扇。轻笑着把程凌素拉到自己的身后,说道,“怎么还想要打么?” 看着那黑衣男子不语,南枫轩好笑的说着,“我怕在打下去你人没有救出去,自己还得赔进来!” 黑衣男子依旧毫不在乎的看着南枫轩,这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可以算是对手的人,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这个机会! 正当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却又冲进来一群黑衣人。这两边的人都互相看了看却发现谁都不认识谁,这下到让程凌素晕了头。 这素烟是说有人要来救自己,可现在人倒是来了,可却是两群人,而且还都不认识对方。这叫她该怎么办才好,虽然自己是不会跟他们走啦。但是也得弄清楚这两群人谁是谁吧…… “那个……要不你们互相做个自我介绍?”程凌素从南枫轩的背后伸出一个头来,嘿嘿的笑着。 而这样做的结果,得到的当然是一阵白眼的洗礼。南枫轩有些无奈的把她的头按回自己的身后,对着那两群黑衣人说道,“不管你们是谁派来的,也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不是一样。我们是都不会离开的。” “对,要是你们再不走的话,那就只能留下来陪我们了。”程凌素再一次伸出了头,不停地打量着这两群人。 “你不走?”那后来的那群黑衣人里,走出来一个身形比较矮小的人。 “你……”程凌素一愣,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春花。 那人径直向程凌素身边走来,却在里程凌素不远处被南枫轩给拦了下来。她愤愤的瞪了南枫轩一眼后拉下自己的面巾,“我说你是被关傻了吧,才几天的时间啊,脑袋里的东西就被全换了么?” “嘿嘿……你怎么会来?”看着春花那张俏脸因为愤怒而越发的红艳了起来,程凌素只好扬起一脸的笑容装着傻。 “我怎么会来?”春花冷哼一声,伸手在程凌素的脑袋上拍了一掌,“我要是不来,你大小姐还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程凌素埋怨的看了一眼那早已抽身站在一旁的南枫轩,心里愤愤的想着,这男人也太不仗义了吧,一看见自己“有事”就跑! “跟我走!”春花冷冷的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程凌素甩开她的手,静静的看着她。不管怎样她都不可以在拖累任何人了…… “我不会走的,你还是快离开吧!” “我说你……”听到她这样说,一时间春花竟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她在想什么自己又怎会不知道呢?“你放心好了,今晚不会在有任何人有时间来管你们。” “什么意思?”程凌素一惊,那那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蛋却突然的苍白了下来。 “你放心好了,她们会想办法拖住那些官差的。”春花毫不在意的笑着,既然她已经猜到了,那自己也就没必要在解释了。 “怎么可以……你么您怎么可以为了我……”程凌素浑身开始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自从她离开烟花阁后,素烟就把烟花阁的所有规条都改了。而烟花阁也从一个妓馆转变成了现在的艺馆。可现在…… 要知道想要留住一个男人,除了用爱,就只剩下身子。她们……她们居然为了自己的性命付出这么多! “既然这些都不在乎了,那还在乎性命么?”春花笑着将她那颤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此生能遇上你这样一个让我们愿意付出所有的人,幸也。” “可……”纵使有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刻化成了那眼底流淌的感动。为了自己一个人她们都付出了所有,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推脱呢? “等一下!”尽管感动于她们的姐妹情,可莫秋离却任然保留着自己的理智。“现在既然知道你们是谁了,那他们呢?” 顺着莫秋离手指的方向,众人都看向那先来的那群人。 “既然有人相救,那我们就告辞了!”那人显然是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话若是说的不清不楚,那怕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了。”南枫轩轻易脚步,挡住了那人的去路。 那黑衣男子看了南枫轩半响,才开口说道,“你若执意如此,那在下就奉陪到底。”说着,男子抽出腰间的软剑挑衅的看着南枫轩。 “如此甚好,倒也遂了我的意。”南枫轩突然心情大好的笑了起来。既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那就只有斩草除根,才能免除后患! 只见南枫轩折扇轻扬,竟如一把利剑般向那人砍去。而那黑衣男子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十几招下来南枫轩竟然未能伤到他半分! “停……停下来,这人我认识。”突然,程凌素大声的劝住了起来。看来她是想起了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二人闻言都停了下来,南枫轩疑惑的看向她,似乎在问“你可真的认识?” 随即程凌素对着他点了点头,南枫轩这才收回折扇。“其实说起来我们都认识!”见他收回离奇,程凌素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们都认识?”莫秋离疑惑的盯着那黑衣男子看了又看,却怎样也在自己的记忆力找不出这样一号人来。 “当然认识,不过他既然不愿意说出来的话,那必定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们也就……”程凌素浅笑着看着那黑衣男子却不愿在接着说下去。 “哈哈哈……程老板这样说,到叫林某情何以堪啊!”林辰扯下面巾,露出那张妖孽般的俊脸。 众人都是一惊,这怎么也想不到找耀城街上赫赫有名的老实商人会是这样的武林高手。 “不知程老板怎知是我。”林辰带着一脸的笑容走到程凌素的身边。 “每个人的声音都是独特的,你不知道吗?”程凌素笑着对他眨了眨眼睛。 可站在程凌素身后的莫秋离却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那眼里居然还流露出一丝震惊,不过这些都很快的被他掩饰过去了。 夜, 就这样再一次恢复了静谧。 啼哒……啼哒……啼哒…… 一条泥泞的羊肠小道上,一匹骏马在拼命的疾驰着。那马背上是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娇艳…… “在想什么?”莫秋离的温柔的程凌素的耳边响起。 “没什么?”程凌素摇了摇头,看了看已经渐变的天色。 “别担心,有南枫轩在,不会有事的!”莫秋离依旧温柔的安慰着她,手却拉紧缰绳让马儿缓下脚步来。这连日来的奔跑想必也有甩开和后面那些追兵的距离吧! 程凌素收回视线,苦笑着侧过头看了他一眼。其实到现在她还是很后悔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我不知道我这样做对吗?” 莫秋离轻轻笑着,扬起一脸的温柔说道,“你傻了吗?谁说水桃和南枫轩在一起就回有危险啊,你不是看见南枫轩有多厉害了么?” “可是……”程凌素皱着眉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有什么好可是的,难不成让她和我在一起么,这样不是更危险。”莫秋离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秀发,示意她不要在担心。 “那我们也可以……” “你真的认为可以么?”莫秋离挑眉看着她,“这次的逃狱虽然没有牵连到任何人,可却彻底的触碰到了赵太师的底线。你也看见了那全城张贴的通缉令上我们竟然无故变成了杀人犯,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吧。” 程凌素望着他那耀眼的瞳孔,不禁叹了口气,那紧锁的眉头也越皱越拢了。其实莫秋离说的这些道理自己又何尝不懂呢,只是她真的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不管南枫轩在怎样的厉害,只要水桃没在自己身边她都没有办法放心下来。 “别担心了,就算是她们被那些追兵抓住了的话,不还有我们在外面想办法么?”这便是兵分两路的好处,不但便于逃跑和藏匿,而且还能在被抓后为自己留下后路。“好了,在想也只能这样了。还是想想今晚我们要在哪里过夜吧!” 莫秋离拉停了马儿,抱着程凌素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说实话,你是不是会武功啊?”程凌素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从马背上跳下来,他是怎样走到的。 莫秋离轻笑着看着她,却不对她的问题作出任何的回答。看他这样程凌素也觉得有些无趣的打紧,于是只好撇撇嘴不再说话。 待莫秋离将马藏在一处草丛较为隐秘的地方后,程凌素才调侃的说道,“我说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莫秋离有些疑惑的的看向她手指的方向,遂笑了起来。 “真有这么好笑,既然早就决定好了住处,干嘛还问我?”程凌素不悦的翘起了嘴角,“你就不觉得多此一举,还是说你觉得这样耍我很有意思。” 莫秋离讨好的跟上了程凌素的脚步,一同向前方那破庙走去。“我这不是怕你不习惯这样的环境么?想说要是加紧赶路兴许也能到下一个驿站。” “是么?”程凌素怀疑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那你为什么要停下来?” “你不是没有说话么,我以为……”莫秋离那委屈的声音越发的小了起来,到最后竟让人完全听不见了。 看着他那一副小孩子受委屈的样子,程凌素竟觉得自己十分的可恶。“不过看着天也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你的这个选择也还算比较明智吧,至少我们都不用在路上淋雨了。”说罢,程凌素赞赏的拍了拍莫秋离的肩膀,向破庙里走去。 程凌素在破庙里找了了一块避风的空地,把莫秋离捡回来的柴火架了起来,可点了好久那柴火就不不肯给她面子。不说燃起来好了,就连一点火星也看不到。而莫秋离在捡了柴火回来后又出去找吃的了。她们的干粮本来就没有多少,这三四天下来那装干粮的袋子也早就见了底了。 轰隆…… 天空一声闷响,惊掉了程凌素手里的火折子。她有些焦急的一面捡起火折子点火,一面不停地往庙外张望。 “怎么还不回来啊……”天空响起接连的雷声让程凌素越发的慌张了起来。说实话她倒是不担心莫秋离会被抓住,毕竟他们也跑了这些天了,那些酒囊饭袋不可能会这么快的追上来的。现在让她最担心的就是这天气了,天知道她有多害怕这打雷声。自从那次被那个bt的男人扔在雨里的时候,就落下了这个毛病。只要一打雷自己就回浑身颤抖个不停,并且那雷声还会像野兽在自己的耳朵里不停地嘶吼着…… 天越来越黑,雨越来越大,雷声也越来越刺耳…… 可程凌素却依旧没有升起那堆火,而莫秋离也是依旧没有回来。 “听不见……听不见……我听不见……”破庙的一角是程凌素那颤抖的身影,她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自我吹眠着。可这样做的效果好像并不是很理想,那雷声依旧不绝于耳! 莫秋离回来的时候,只看见破庙里黑暗一片,根本不知道程凌素在何处。“程凌素……凌素……”他扔掉怀里的果子,拼命的在破庙里嘶吼寻找了起来。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那耀眼的光芒让他看清了那蹲在角落里赫赫发抖的程凌素。他飞快的向程凌素跑过去,轻轻的蹲在她的身边问着,“怎么了,会害怕是吗?” 看着在自己面前不发一言的程凌素,莫秋离竟是一阵心痛,“别害怕,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在说什么?”莫秋离伸手将她拥在怀里,这才听清她在说些什么? 感觉到有人将自己抱住,程凌素这才抬起头来,“你……回来了,我……火……”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她竟然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说起。 “别担心,我来就好。”莫秋离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欲将她放开,却不想反而被程凌素抱住了。 “我……就抱一下。”程凌素有些尴尬的说着。 “呵呵……好,但是我觉得你要是把火点燃或许会更好一些吧。”莫秋离笑着将程凌素的肩头拦过。 一道闪电在次划破天际,那一瞬间莫秋离的笑竟是有些怪异。明明是那样温和的话语,可眼底却满是冰冷和嗜血的残忍。 可处于害怕中的程凌素却没能看见这样的他,或许就算是她看见了的话,也认为是自己的错觉吧。毕竟这样一个书生,任谁怕也没办法相信他会有另一面吧! “嗯。”程凌素咬着牙拼命的点着头,那身子虽然是离开了他的怀抱,可那纤手却依旧拉着他的袍角。 冉冉升起的火苗在狂风的鼓动下不停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姿,火苗旁的程凌素依旧是拽着莫秋离的袍角不愿松开,那在火光照耀下的秀脸竟然出奇的苍白,那额角不停渗出的冷汗无一不在宣示着她内心的害怕。而在她旁边的莫秋离,一面不停地往火堆里加些柴火,一面仔细的看着程凌素。那俊脸上的温润笑容竟那样的让人觉得温暖舒服,眼底流动着的是那对程凌素暖暖的关怀。 “现在好些了吗?”莫秋离拍了拍手,将地上的果子拿起来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这才递给程凌素。 “嗯。”程凌素强压下心里的害怕,接过果子就往自己的嘴里送。还好,现在的雷声已经没有那么大了。而且又有人陪着自己,害怕自然会减少一些。 莫秋离看着她那只抓住自己袍角的手,因为用力而开始泛苍白,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吃吧。”他不断的为程凌素擦拭着果子,自己却一口未尝。 “你怎么不吃?”程凌素接过果子好奇的问着他,刚欲说出口的话便被程凌素打断了,”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吃过了。”这么老套的借口她程凌素可是不会相信的! 莫秋离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大哥,你认为我会相信吗?”程凌素探头望了望莫秋离身旁的果子,本来就为数不多,现在自己已经几个下肚,那果子便越发的少了起来。“我不吃了。” “怎么了,不好吃?”莫秋离紧张的问了起来。 “不会啊,只是吃饱了而已。”程凌素笑着对他吐了吐舌头。 莫秋离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得,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傻丫头,我们一起吃好吧。” 心里最深处似乎有一块角落慢慢的开始融化了起来,只是那范围太小太小了,所以还不足够让现在的莫秋离去注意。可如果在任由那范围慢慢的扩大的话,那最后…… 时间就这样在温馨和异样的气氛中慢慢的匍匐前进着,外面的雨声和雷声却不知在何时一起停了下来。 “对了,你怎么出去这么久?”程凌素往火堆里加了一块柴火,看着那火光在次绚丽跳跃的时候才抬起头来看着莫秋离。 “这四周草木有些密集,一时没有找到出路。”莫秋离微笑着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眼神交汇的瞬间。他的心竟然有那一刻停止了跳动。她那清澈眼眸里闪烁着的疑惑在火光的映衬下竟是出奇的好看,那样的眼眸更像是有着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深陷其中…… -本章完结- 第二十三章 万千宠爱集一身 听到他这样的回答,程凌素本想取笑他一番的。可在那眼神交汇的瞬间,迷失的却不止是莫秋离一人而已…… 尽管莫秋离的脸在这火光的映衬下再一次让程凌素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可他那双耀眼的黑眸里此刻却闪烁着那能夺人心魄的光芒。让程凌素瞬间忘记一切,甚至是呼吸…… “大哥,前面有一个破庙,今晚只能委屈大哥了。”远处一声殷勤的献媚声打断了程凌素和莫秋离之间那流动的暖流。 二人皆是一愣后,在皱着眉看了看对方。待见对方明白后,莫秋离这才慌忙的扑灭了火堆,一面拉着程凌素的手往一尊破烂的石像后面躲去。 “这还奇了怪了,在远处还能看见一丝火光,近了却什么也看不见了。”一个有些男子粗着嗓大声的说着。 “这兴许……是有人在这里留宿走后没熄灭火吧!”一个听起来有些悦耳的男子声音随即响起。 “你懂什么!”那个献媚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明显是被人慌忙扑灭的火堆。” “哦,你倒是说说看为何是慌忙?”那个被称作为大哥的人显然是来了兴趣。 “老大您的威信可是震慑四方的,那些人怕是一早就嗅到了您的气味。这才会慌忙扑灭火逃走啊!”说完,那人还不忘对着那个老大嘿嘿的笑上两声。 躲在石像后面的程凌素很是无语的皱紧了眉头,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让她遇上啊。这要是说是因为穿越定律的话,这遇上山贼土匪的也还说的过去。可这……到底又是那个定律规定的一个老大的身边总会有一个二皮脸的狗腿子呢? “哈哈哈……说的好!”可往往不管那马屁有多大的纰漏也好,那些老大都很是受用。 很快,这破庙里又升起了一堆耀眼的火光。借着些缝隙程凌素扬了扬头便看见了那三人的长相,这不看还不要紧,一看到是让程凌素有些无语的想要晕倒。 刀疤杰森? 这是程凌素在看见那带头大哥后的第一反应,这男子的脸上竟然有着和刀疤杰森一模一样的特殊记号。只是……只是这个古装版的刀疤杰森似乎有那么点……那么点丑…… 而那个声音很是好听的男子没想到居然是个一脸青春痘的龅牙男,其实他们这些也都只能让程凌素无语罢了,要知道还有一个人,那个才是这让她忍不住要晕倒的罪魁祸首。程凌素那原本就瞪的很大的眼睛在看到那个传说中每个老大身边都会有这样一个号人物的时候,那黝黑的眼球竟惊讶的恨不得从那眼眶里跑出来一般。 没想到那个爱拍马屁的狗腿子是这样的,他可真的算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那侏儒般的身型,青蛙般的面孔,月球表面般的皮肤无一不显露着他的特殊。 “大哥,你说咱这样做真的能赚到钱?”那龅牙男有些胆怯的问着。 “你啥时连我的话也不相信了。”刀疤杰森似乎有些愤怒,“跟着我干,保管你有钱回家娶媳妇儿。” 龅牙男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那月球表面给抢先了一步,“可不是吗?咱们老大可是英武不凡的。”不管是怎样的话题,他似乎都能接上一两句恭维的话。 “可这十多天下来连一笔小的买卖也没有做成,我要怎……”刀疤杰森一个犀利的眼神甩了过来,龅牙男立刻闭上了嘴。 “我们是什么身份?”刀疤杰森皱起眉头恶狠狠的说着,“你要知道,我们可是土匪,强盗。一般的小买卖能进我们的眼么,这不是自贬身价么?” 听着这自我催眠式的教育,程凌素只觉得眼皮不断的往下成。可那龅牙男和月球表面倒是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是的猛点着头。 程凌素的眼皮越发的难睁开了,那尚存的意识也正在一点一滴的瓦解。随着最后的黑暗来临她的头也很光荣的向那石像砸去,就算是莫秋离再怎样的眼明手快可也于事无补了…… 咚…… 一声闷响在这空旷的破庙里来回的回荡着,迷糊中的程凌素只觉得额头突然很痛,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只好拿着那露出一条缝隙的眼睛看着莫秋离,咦?他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站起来? 瞬间程凌素的意识恢复如初,自己刚才是……她懊恼的用手抚上自己的面容,怎么就这么容易暴露自己了呢? “哟,原来这里还藏又人啊!”刀疤杰森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各位大哥,小弟和舍妹本欲到县城投靠亲戚,不料在路过此地的时候忽降大雨,遂进来躲雨。如有惊扰到各位大哥还望多多包涵,小弟这就离开。”莫秋离拉着程凌素坦然的从石像后面走了出来,只见他一面恭维的说着话,一面将程凌素往外拼命的拽着。 “等一下!”那龅牙男一脸yin笑的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哥你这是……”莫秋离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 “龅牙,你在干什么?”刀疤杰森有些不悦的怒吼了一声。 “扑……”程凌素那强忍住的笑意在听到龅牙两个字的时候彻底从嘴里喷涌而出。 龅牙男恶狠狠的瞪着程凌素问道,“你笑什么?” 程凌素一愣,心里不禁懊恼不已,自己怎么总是在关键时刻出问题啊。“没……没什么,只是我喉咙本就不舒服。”程凌素一面狡辩着,一面拼命的摇着手。 “问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快让他们走。”刀疤杰森不耐烦的声音再次的响起了,“看他们那副穷酸样子,能有什么便宜可占。” “大……大哥,我……她……”龅牙男伸出他那脏到有些发黑的手指着程凌素。 “说什么?”刀疤杰森皱着眉将视线移到程凌素的身上,瞬间他的眼底满是光芒。这样世间竟有这样如仙女般的女子,可不叫人心动吗? “我要她做我的媳妇儿。”龅牙男的话语似一道平地惊雷,让所有人都楞在原地。 “你小子够有眼光的啊,这样一绝色的美人也难怪你会心动。”刀疤杰森深有同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不过,我可要先玩上一晚在说。” “我……”那龅牙男明显还想说些什么,可被刀疤杰森一瞪竟害怕的哑口无言。 莫秋离咬紧牙关,那满腔的愤怒让他浑身开始轻微的颤抖了起来。程凌素抓住他的手握了握,示意他放心! “能得到大哥您的青睐可算是小女子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说着程凌素趁刀疤杰森不注意的时候,用自己的指甲将那藏于莫秋离身后的的左脸上的疤痕狠狠的划开后,这才转过脸来笑着看向他。 莫秋离只觉得肩头有些湿润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侧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肩。一抹鲜艳的红色在自己的肩头绽放开来,似一朵娇艳的花朵。他有些不明白的皱起了眉头,可待那鼻尖传来浓浓的血腥味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这朵红色的花朵竟是程凌素的鲜血,他震惊的转过头去,看了看她的脸。 那张娇艳欲滴的脸蛋此刻正不停地流着鲜血,那一滴滴顺着她的脖颈蔓延着,犹如一道道食人的毒蛇正在侵吞着她一寸寸的皮肤…… 心中突然一痛,愧疚瞬间袭上莫秋离的眼睛。那一寸寸噬骨之痛竟让他有些呼吸困难了起来,怎么会这样,这女人怎么会这样! 她难道都不会害怕疼痛的么? “那……那是什么?”刀疤杰森显然是被程凌素那一不停留着的鲜血吓坏了。 “没什么!”程凌素忍着痛无所谓的用手背胡乱的将左边脸颊的鲜血擦拭了一番,可正是因为她的胡乱擦拭才让那鲜血弄得满脸都是,看起来异常的恐怖。“只是得了一场怪病而已,前不久脸才开始溃烂的。” 看着刀疤杰森那一脸的害怕样子,程凌素倒是心情大好。虽然自己的脸还是很疼,可毕竟达到了理想的效果那也是好的啊! “你最好是不要告诉我你这病是会传染的!”刀疤杰森有些恐惧的向后退了好几步。 程凌素笑着摊开自己的双手,一副你猜中了,我也没有办法的样子。让刀疤杰森那本就因为恐惧而失去血色的脸越发的苍白了起来。 “滚,你们快滚!”刀疤杰森不停地向后退着,嘴里还不停的喊着。 “等一下!”许久不成说话的月球表面居然一开口就把程凌素他们再一次拦住了,只见他快速的走到那刀疤杰森的面前,恭维的说着,“大哥,我看她那脸倒不像是得了什么怪病。” 刀疤杰森诧异的看着他,“不是?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敢肯定她不是得了什么怪病,至于她的脸是怎样伤的,这个嘛……这个,就说不太清楚了。”月球表面摸着他那光溜溜的下颚,一副先知的样子。却不料被刀疤杰森一拳打在头顶上,那力道用的让旁观人都觉得有些过了,更何况是那受害者了。只见他摸着自己的头顶张了张嘴,那抱怨的话却怎样也不敢说出口。 “你小子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说不太清楚?。”接着刀疤杰森又是一拳砸在了同一个地方,“说不清楚还把人拦下,这要是真得了什么怪病,这多留一秒就我们就多一份危险,你傻啊你!” 听他这样一说,程凌素连忙拉着莫秋离就往破庙外走。可一只脚刚踏出庙外的时候,就再一次被拦住了。 看着那站在自己面前的龅牙男,程凌素忍着脸颊的疼意大声的吼叫了起来,“你们还有完没完啊,我这也是想快些离开这里,免得把你们给传染上。可你们倒好一拦在拦的,想死就说啊,我留下就是了!” 听程凌素这样一说,那刀疤杰森倒觉得有些理亏了起来,“龅牙,还不快让他们走!” “不要!”这龅牙男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一般,居然伸手拉住程凌素,“我就相信矮子的话,我就要她当我的媳妇儿!” 程凌素有些恶心的看着那只抓住自己的手,尽管心里很是想要把它甩开,可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一切。如果她甩开这只手的话,这所做的一切不久前功尽弃了吗? “这位大哥,我是真的不想拖累你!”程凌素一副极尽悲伤的样子看着那龅牙男,“只是我这病吧,它……呜呜……”一连串的哭泣声自程凌素的嘴里蔓延出来,她一面用手捂住脸,一面不停地哭泣着。 “我说龅牙,这媳妇儿什么时候找不到啊。你非得缠着人家姑娘不放,这姑娘不也是为你好吗?”刀疤杰森像是突然的良心发现,居然帮着程凌素说起好话来了。 “我就相信矮子的话了,我就要娶她。”听他这样一说,程凌素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不停地往外冒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该死的男人摸样长的不咋样这脾气倒是倔的很。 “哎。”刀疤杰森突然轻叹了声,看着程凌素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说妹子啊,我看你就不要在顾虑其其它的了。我这兄弟你要看见了,他可是铁了心要取你的。这既然他不嫌弃你的话,你不妨就嫁给他算了。” 闻言,程凌素瞬间石化在了原地。这是什么情况,上帝啊,有谁能告诉她吗?自己的桃花运会不会太好了啊,都这样了还有人要!杰森大哥啊,这不是他嫌不嫌弃的自己问题,这根本就是自己嫌弃他呀。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着,可嘴上却依然的说着违心的话,“大哥,我……我真的不想害他啊!” 还没等刀疤杰森开口,那龅牙便一把将程凌素拉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我不介意的,不介意!”那从他嘴里传出来的股股恶臭,直熏的程凌素眼冒金心。尽管如此,她的心里还不忘盘算着怎样勾起刀疤杰森的反对! “如此甚好,甚好!哈哈哈哈……”听着那刀疤杰森的大笑声程凌素只觉得甚是无语,自己的最后一张王牌都败下阵来,这可要怎么办才好啊。 正当程凌素一筹莫展的时候,那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的身子便很快的跌进了另一个怀抱,这个怀抱很香很软很暖…… “你小子想干什么?”刀疤杰森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愤怒的瞪着莫秋离。 “不想干什么!”莫秋离笑着将怀里的程凌素圈的紧了紧,“只是这自家夫人岂有被人侵犯之理!” “夫人?”龅牙男嘴角抽搐的呆愣在原地,他有些不明白。明明上一秒还是妹妹这下一秒怎就成了夫人!其实不要说他了,这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程凌素都是一愣。 “我什么时候成你夫人了?”程凌素抬头小声的询问着。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莫秋离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鄂!就算是这样好了,可你拉我过来干什么?”二人小声的低语在其他人眼里全然成了夫妻间的蜜语。 “难不成就任由他抱住你!”莫秋离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 “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你怎么就这么冲动!”程凌素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你还能想到什么办法,又要伤害自己是么?”莫秋离微怒,那圈住程凌素的手掌越发的用力起来,“再说了,我一个男人还需要一个女人保护吗?” “痛,你就……” “你们够了吧,现在可不是你们甜蜜的时候。”刀疤杰森有些愤怒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实在是抱歉,因为我们夫妻间的争吵竟闹出这么大的事。”莫秋离无比歉意的说着。 “哦,是吵架啊!”刀疤杰森的语调因为惊讶而提高了不少,“可是你们吵架关我什么事情呢?我那好不容易有的同情心竟然就这样被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你们倒是说说要怎样补偿我啊!” “这……”莫秋离摸了摸自己的系在腰间的钱袋,“小弟出门在外并没带多上银两在身上,如若大哥不嫌弃的话,这一点就权当小弟给大哥赔礼了。”说着,莫秋离将钱袋取了下来。 “你装傻是吧!”刀疤杰森冷笑着,恶狠狠的瞪着莫秋离。 “这……那不妨大哥留个住址和姓名,等小弟回到家中取来银两必定亲自登门致歉!”莫秋离将程凌素拉到自己的身后,拱着手诚恳的说着。 “我管你是真傻假傻,现在爷爷要的是你的命。可不是那几个臭钱,在说了给你姓名住址还不是让你带人来抓我们么?”刀疤杰森撇嘴一笑,像是在说,你以为我会像你那么笨吗? “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啊!”莫秋离无奈的看了刀疤杰森一眼后,竟伸手将那个还愣在自己面前的龅牙拉到自己的身边,并快速的从自己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放在龅牙的脖子上。 “你……你想干什么?”那刀疤杰森显然是没有想到莫秋离会这样做,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我能怎么样,只要你放我们走,他必定会没事!”手腕微微一用力,那锋利的匕首便陷进他的皮肤,丝丝鲜血瞬间流出。 “哥,救我。哥,快救我。”因为极度的惊恐,龅牙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些嘶哑。 “闭嘴!”刀疤杰森皱着眉头,厉呵到。 “哥,我可是你亲弟弟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自那脖子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开始微微的抽泣了起来。 “你给我闭嘴,我是哥自然会救你,你给我像个男人。”刀疤杰森愤怒的大吼了起来,“我放你们走!” “多谢!”莫秋离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看着刀疤杰森。随后他转过头来看着程凌素,“吧我们的马牵出来!” 莫秋离挟持着龅牙出了破庙,此时的夜空竟然出现了一轮圆盘。不知是不是因为刚下过雨的原因,这月光越发的明亮。 看着程凌素牵着马过来的时候,莫秋离用眼神示意她先上去。虽然对这个庞然大物很是惧怕,可性命攸关的时刻视乎什么都不是问题了,一连几下程凌素终于上了马。看着那安坐在马背上的她,莫秋离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缓步的拖着龅牙向马匹行去。 突然间,一直短剑飞快的向着程凌素飞奔而去。而那射箭的人正是那站在刀疤杰森背后的矮子,而此时的他正一脸阴笑着对着莫秋离扬了扬自己手上的弓弩。 莫秋离愤怒的看了他一眼后,快速的向程凌素跑去。那手上的匕首也因为愤怒而失去了准心,那龅牙的脖子竟是被硬生生的削去了一大半。放开龅牙,莫秋离在千钧一发之际跃上马背,那只短箭就直直的插入他的背部。剧烈的疼痛并没有让他失去意识,只见他抓住缰绳用力的扬起马鞭,马儿吃痛的拼命往前跑着。 在莫秋离怀里的程凌素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她有些不敢相信,莫秋离居然为了就自己而……耳边嗡嗡的风声却又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用自己的身子救了她,他用自己的命救了她…… 刀疤杰森愣愣的看着那不远处躺在地上的龅牙,鲜血不断的从他的脖子处往外冒着。那胸腔里不断聚集的怒火让他有些失去理智。 “你……你居然害死了我的弟弟!”他一手抓住矮子的衣领将他提起。 “大……大哥,我……我不是,他……是他……”那矮子显然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本章完结- 第二十四章 只有一个下场,那便是死 “今天我若是不杀了你,我……”刀疤杰森的话语都还没有说完,突然天空就飘下无数的血红花瓣。正当他们二人都惊愣在原地的时候,两抹倩丽的黑影从天而降…… “不知二位护法驾临有失远迎!”刀疤杰森回过神来,恭敬的屈膝跪在地上。 看到自家的老大如此这样,矮子的愤怒就不打一处来。“不过就两个娘妹儿,有什么护法不护法的!” 两个黑衣女子有些愤怒的瞪着他看了一会儿,却又自顾自的冷笑了起来。刀疤杰森连忙将矮子拉到跪在自己身边,只见他低头在矮子耳边说了些什么。那矮子竟然害怕的浑身颤抖了起来,而那求饶的声音也听起来满是害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两位护法饶命!”他一遍遍的不停地对着那两位黑衣女子磕着头,那自额头溢出来的鲜血很快就将他的眼睛给迷住了。尽管如此,他那磕头的动作也不管有丝毫的懈怠。 “看你也算是见过些世面!”一黑衣女子笑着对刀疤杰森说道。 “承蒙护法抬举!”刀疤杰森一面磕着头,一面恭敬的说着。他也不算是第一天出来混的了,这江湖上广为流传的杀手组织他也知道几个。就像现在这两个黑衣女子,不说认识容貌了,就说这漫天纷飞的花瓣了。这血红的花瓣是江湖上三大杀手组织“魅阁”独有的,而只要是“魅阁”的两大护法出现的地方就必定会有这花瓣飘落。 如果你在仔细的看看就会发现这看似无奇的花瓣,其实是能很厉害的暗器。这看似柔弱的花瓣,却锋利无比。要是落在衣服上,那不管再厚的衣服也必定会被割开;这如若是落在皮肤上,那必定是皮开肉绽…… “不知护法驾临是为何事?”刀疤杰森匍匐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问着,耳边传来的磕头声依旧不绝于耳。 “才夸了你,这就不知道了?”那黑衣女子面色微沉,可笑容却依旧不减。 “属下不知!”谁都只要“魅阁”的人一出,这必定又是有人不知好歹轻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而这样的人下场都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属下?”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黑衣女子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声虽然有些清脆,可在这样的夜色氛围中听起来却显得有些渗人! 刀疤杰森一惊,连忙不停的磕着头求饶,“属……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自己竟然这么大意,就算是“魅阁”的人,在这护法面前也是没有资格自称属下的,更何况是自己…… “好了好了,你们也没必要这样!”那个最先开口说话的黑衣女子有些不耐烦的扬了扬手。 “谢护法开恩!”刀疤杰森二人这才停下磕头的动作,连忙说着谢谢! “这开恩,我怕是没有办法!”黑衣女子有些无奈的说着,“这要是一般情况的话,我心情好这算了也就算了!” 刀疤杰森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什么意思?自己只不过说错了一句话而已,这难道也没有办法么? “哎……”黑衣女子拍了拍刀疤杰森的肩膀,示意他们站起来,“可你们这次,这祸怕就闯的大了点!” “小的该死,小的说错了话,小的掌嘴!”闻言刀疤杰森拼命的用手掌扇着自己的耳光。 “你真的不明白?”黑衣女子疑惑的翘起了嘴角,看上去甚是可爱。可他越是这样,刀疤杰森就越是害怕! “我只能告诉你,这祸是你们刚闯的!”看着刀疤杰森脸上那不断变化的表情,这黑衣女子似乎来了兴趣。 刚闯的?刀疤杰森有些呆愣,要是算起来的话,那就是只有那对夫妻了?可他们都不是会武功的那种人啊,会是“魅阁”的人吗? “你真的很聪明。”黑衣女子竟有些兴奋的拍起了手,“一猜就中!” “可他们都不会武功啊,会是……”刀疤杰森有些焦急的问着。 “是么?是你觉得他们不会武功,还是他们自己说的!”黑衣女子嘴边的笑容越发的浓了些。 刀疤杰森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就算他们是“魅阁”的人好了,这也算不上闯大祸吧! “很想知道他们是谁吧?”黑衣女子笑着,对他眨了眨眼睛。 刀疤杰森虽然很是害怕,可还是被她眼里那如星月般的光芒给吸引住了。他嘴角带着笑意的拼命点着头。黑衣女子对着他轻轻勾了勾手指,他随即附上耳朵。 几句低语后,刀疤杰森嘴角的笑意慢慢的变得僵硬,神情也甚是呆滞,还有他那微弯的眼睛。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竟被他瞪得如铃铛一般,那眼里的恐惧像是要爆眶而出一般,不断聚加不断聚加…… “怎么样?有没有后悔知道啊?”黑衣女子卷着垂在胸前的秀发,好奇的问着。 刀疤杰森用眼睛瞪了她一眼后,竟是拔出自己腰间的刀欲要自刎。不过那黑衣女子也不是吃素的,手指轻弹刀疤杰森的刀就落在了地上。 “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矮子有些不明白的问着,不是说只要心情好就可以不计较的吗?这女子都笑了,还搞什么自杀啊! “你懂什么?告诉过你不要每次听话都只听前半部分!”刀疤杰森有些愤怒的低着头对着矮子大声吼叫着,“现在不死的话,你以为还能轻易死的掉吗?” “呵呵呵……”一连串诡异却动听的笑声响起,“原来这些你都知道啊?”黑衣女子不停的娇笑着,似乎心情很是大好。 “小的但求死个痛快,还望护法成全!”刀疤杰森看着黑衣女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跪倒在地。 “你这样真的很无趣呢?”黑衣女子很是不满的看着他,“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还求什么?” 着那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刀疤杰森,黑衣女子顿时失去了所有兴致。“好了好了,看你这人还不错就让你多活几年好了!”她撇着嘴,冷冷的瞪着他。 刀疤杰森心中一喜,刚抬头掌嘴欲道谢的时候。那黑衣女子便将一粒药丸扔进他的嘴里,任由他再怎样的吐也没办法吐出来。 “别费劲了,这‘彼岸’是遇水即化的。”她刚说完,站在她身后的黑衣女子就惊讶了起来。 “你竟然舍得用‘彼岸’?”黑衣女子笑着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看来这人倒真是能逗你开心。” “是啊,只是现在无趣的紧了!”她瞥着嘴向自己身后的黑衣女子身边走去。 “那我来吧!”黑衣女子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她,遂走向刀疤杰森二人。 只见她蹲下身子,冷笑着对刀疤杰森说着,“你知道我们说的‘彼岸’是什么吗?” 刀疤杰森不语的瞪着她,眼里满是恐惧。 “这‘彼岸’吃先去半个时辰后,你的舌头就回腐烂。一个时辰后舌头就将化成血水,这两个时辰后你的牙齿就回开始脱落,三个时辰的话怕就轮到你的皮肤了,它会一寸寸的溃烂,一寸寸化为血水,然后就是你的内脏……”说道这,黑衣女子竟肆意的大笑了起来。 刀疤杰森一惊竟是跌坐在地上,欲用手抓起身边的的刀,却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 “哦,瞧我这记性。”黑衣女子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你吃下‘彼岸’后便不会再有任何力气,当然你如果不想让人看见你的样子,倒是可以爬行,毕竟那点力气你还是有的。” “疯子,你们都是恶毒的疯子。”刀疤杰森瞪着黑衣女子不停的咒骂着。 “你说话可以负责任,我们怎就成了疯子了啊。”黑衣女子有些委屈的说着,“我们可是很为你着想的,比起你的自刎,这药至少还能维持你一年的生命。到那时再死的话不也比现在多活上一年了吗?”看着他脸上逐渐蔓延开来的痛楚,黑衣女子的心情却很是高兴。 “你是感觉到痛了是么?”黑衣女衣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他,“半个时辰后你的痛会是现在的十倍,不过我觉得你还是适应适应这痛吧,它可是要陪你过完这一年的时间的哦!”说罢,黑衣女子不再去理会他的反应。只是侧过身子来看着那早已吓的摊在地上的矮子。 “你放心好了,这‘彼岸’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用的上的。”黑衣女子笑着,一脸天真的摸样看着他。 听她这样说,那矮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听说过蛇窟吗?”黑衣女子笑着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对于他的身高很是有兴趣。 “没……没……”尽管是松了一口气,可对于她的恐惧却依旧存在。 “没听过啊,那你可要去看看了,我保证别这‘彼岸’还有趣。”黑衣女子笑着对着暗处拍了拍手,瞬间便出现两个黑衣男子。 “这路上可安排好了!”黑衣女子站起身来,冷冷的说道。 “左护法放心,一切早已妥当!”两个黑衣男子齐声的说道。 “很好,将他带去蛇窟。”一抹邪恶的笑容自她的嘴角蔓延开来,对于人命她是从来不曾在乎的。更何况是伤害他的人,更是死有余辜…… 那一轮圆盘在夜空中慢慢的隐去,天边不知何时竟泛起了些鱼肚白!天要亮了是么,他竟带着自己跑了一夜? 说是惊讶可更多的却是心痛,他那握住缰绳的右手早就已经没有了血色,可他就是不肯松开手来。尽管自己拼命的挣扎,拼命的让他停下,他却不为所动!反而是腾出左手来将自己紧紧的圈在他的怀里,那胸口传来的温度竟让程凌素一时呆愣住了。良久,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贪婪的不想离开了。 “凌素快走,快走!”一声高过一声的焦急呐喊让程凌素一愣,她侧着抬起头来看着他。那毫无生气的脸庞让她不禁感到有些害怕,那干涸的嘴唇不停的上下张合着喃喃自语…… “莫秋离,莫秋离……”程凌素试探着喊着他的名字,那欲抽出的手臂在次被他圈的更紧了些。 “凌儿别动,别动好吗?”莫秋离缓了缓速度低下头来看了看她的脸,乞求的说着。 “好,好。我不动,但是你现在得停下来你知道吗?”这样的低语,让程凌素一愣,竟一时不知道他到底是清醒还是迷糊着。不过就算是这样,程凌素也依旧顺着他的话语接了下去。他背上的箭伤怕是已经发炎了吧,要是在这样下去他们必定双双落马! “凌儿,别怕!”说着他又拉紧了些缰绳,双腿用力的夹着马腹。那马儿便有再一次飞奔起来。“有我在,我可以保护你!” 程凌素一惊,他身上的温度竟然越来越高了,这样下去不说意识被烧的不清楚了,就是这命能保住怕也是很难了吧! “听我说南枫轩,南枫轩……”程凌素很是镇定的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直到他小声的回应着的时候,程凌素才继续说着,“现在我们已经安全了,你知道吗,我们已经安全了……”一遍又一遍的话语总算是让他那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 “对,就是这样。慢慢的将速度停下来!”程凌素温柔的在他胸前说着,待感觉到他的不情愿的时候,便又继续说着,“别担心,已经安全了。你保护了我,我们都已经安全了!” 感受到这速度正在逐渐的缓慢下来,程凌素那提到嗓子眼的心脏这才慢慢的回到那胸腔。可还没等这心脏完全适应这胸腔,那马儿竟像是不堪疲惫般瘫倒在地。当然那在马背上的两个人也是很自然的顺着那道路一旁的山坡滚了下去! 程凌素微怒,莫非这穿越定律就真的要在自己身上演练个全遍!还没等程凌素从这埋怨中回过神来,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足够让她震惊到忘记一切。 在落地的瞬间,莫秋离便本能的将程凌素紧紧的抱住。尽管这山坡不是那么的陡峭,可他却是用自己的身体在护着程凌素的,更何况那背部还插着一支短剑…… “凌儿别怕,凌儿别怕……”莫秋离一面紧紧的将程凌素抱在怀里,一面不停的安慰着她。 听着这样的话语,程凌素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坐怎样的反应才好。前一世因为金钱而遭到背叛,这一世因为爱情而遭到替代。那现在呢?这个用性命来保护自己的男人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喜欢自己吗?怎么可能,她程凌素……想必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一个“玻璃”喜欢上自己吧!这怎么想也想不通啊…… 耳边响起的闷哼声让程凌素回过神来,不知何时她们已经跌到了山坡底。 “莫秋离!”她挣扎着从他的怀里撑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喊着他的名字。 “放心,我没事!”莫秋离强撑开眼睛,笑着说道。 “你这样还叫没事吗?”看着他的笑容,程凌素竟一时鼻尖一酸大声的哭了起来。明明就浑身是伤了,为什么还要逞强呢? “别哭,我真的没事。”莫秋离慢慢的从地上撑起了身子,这浑身的疼痛竟然让他恢复了意识。 “对不起!”程凌素低着头,那豆大的泪珠不断的从眼眶滴落而下。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莫秋离笑着敲了敲她的头,继续说道,“要是真觉得对不起的话,那你照顾我,当道歉怎样?”那眼眶里慢慢的浮现出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溺爱,让程凌素震惊! “嗯!”她不停的点着头,心里却不断的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能被他迷惑,朋友妻不可欺,他可是南枫轩的人啊! “呵呵……”莫秋离小声的低笑着,“你在这样下去的话,这头还想不想在放回原处了?” “那个……嘿嘿……”程凌素尴尬的笑着,那眼底的狼狈一览无遗。要是情况允许的话,她说不定早就抽上自己两个耳光了。自己这未免也想的太多了吧,别人护着自己就是喜欢自己么…… “你找找这附近可有什么背风的地方。”莫秋离皱起眉头,那越发厉害起来的疼痛让他再也撑不住了。 “那面山坡应该可以!”程凌素一面说着,一面讲莫秋离扶起。 莫秋离咬着牙拼命的撑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将程凌素拾回的柴火点燃,这才缓缓的说道,“春花准备的包裹里又些消炎的刀伤药,你帮我把这箭拔出来。”说完,他将那收于自己衣袖中的匕首拿了出来。 “这箭柄已经断了,如何拔!”程凌素皱眉,疑惑的问着。 “用它。”莫秋离笑着将那把匕首递给她,“放在火上烧一刻再用!” 程凌素瞪着那匕首竟一时不敢接过去,“你确定?” “要不然那箭头在里面更危险!” “可我不会!” 莫秋离早已经支持不住晕了过去,可程凌素那紧握着匕首的手掌却在不停的微微颤抖着。四周渐起的浓雾将他二人笼罩在其中,这火堆发出的熊熊红光是她视线的借助点!地上的他身子越发的滚烫了起来,那痛苦的申银声更是没有间断。咬了咬牙,程凌素在次将那匕首放到了火光上,不一刻那刀尖便红的透彻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程凌素将刀尖滑向他背部的红肿地带。那匕首的锋利远远的超出了她的想象,那刀尖刚触碰到皮肤,瞬间一道血口子便裂开了。程凌素呼吸一窒手上越发的小心了起来,不久那箭头便被取出。可让程凌素头疼的事情也接踵而来,这么大的口子如果不缝上的话,那…… 可是自己一没有针二没有线要怎样缝呢?有了,程凌素一怔,这神话里玉漱不是用发丝给蒙毅缝过背部的伤口么?自己为什么不行?想着,程凌素将自己头上的簪子取下,一头如瀑的青丝瞬间滑落而下。那理着发根的手却突然停下了,这玉漱和蒙毅是有爱情的,这用发丝倒也没什么。可自己和他……这多少有些恶心和奇怪吧…… 程凌素嘴角微扬,伸出魔爪袭向莫秋离的头发。看着那已经渗透药粉的血,程凌素不禁皱起眉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迷糊中,莫秋离微微转醒。他微眯着眼睛看着那跪在自己身旁的女子,尽管你一头的青丝掩去了她的容颜,可她依旧能带给他深深的触动,在那个跳动的心脏的最深处久久不肯散去…… 程凌素将莫秋离额头的湿衣拿去,快速的站起身向山坡的另一边跑去。哪儿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冰凉而甘甜!她将外衣放入水中轻轻荡漾着,随后将它拿起叠好又匆匆的跑到莫秋离身边。这样一来二去,那天边的太阳也早就升到了头顶,莫秋离额头的温度才算褪去。 “哎!”程凌素叹着气将自己手里烤着的鱼翻了个身,要知道她可是和这条鱼周旋了将近两个时辰才把它拿下的。 “在烤什么?” “鱼呗。”说着,程凌素循声望去。 那阳光下,男子的青丝掩去了一部分的脸,那若隐若现的笑容在他的嘴角不断的蔓延着。他那本就耀眼的黑眸此刻竟像是在发着金光般,将程凌素的视线牢牢的吸引住。还有那裸露在外的上半身,那…… “这快好了,你别动。”程凌素摇了摇头收回自己的视线,“虽说这鱼没什么味道,但至少对你那伤有些好处。”这男人是不知道他现在又多诱人么,该死! “哦!” “这鱼毕竟是烤的,要是吃了有什么问题,要告诉我。”程凌素继续盯着鱼,头也不回的说着。 “哦!” “还有就是你那背……”程凌素的话语还没有说完,莫秋离便在身后问了起来。 “我的背怎样?” 因为话语被打断,程凌素有些不悦的一面说着一面转过头去,“你那背伤的太……唔唔……” 那覆盖在她唇上的物体,就这样拦去了她未说完的话…… -本章完结- 第二十五章 心理作用 唇与唇的相贴,竟无一点的空隙,就连那空气也没办法从中间穿插而过。程凌素震惊的瞪着眼睛,看着那一双同样震惊的眼睛。他的睫毛怎会如此的浓密,浓密的能人所有女子嫉妒;他的皮肤怎会如此只好,好的有些不真实…… “那个……对……对不起啊。”慌忙中程凌素迅速和他拉开了距离。她一面用力的擦着自己的嘴唇,一面尴尬的道着歉。要知道这豆腐可不是她想吃的,虽然这味道还算不错……额,不对,想偏题了。 “没关系。”莫秋离眼里满是笑意,毫不在乎的说着。 看着他那一脸的不在意,程凌素到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对,没关系,没关系!”理了理自己的情绪,程凌素再一次认真的烤起了自己手里的鱼。本来就应该没关系的啊,谁叫他自己不声不响的跑到自己身后呢?这被吃了豆腐能怪谁呀! “你照顾了我一夜?”看着她那一脸憔悴的摸样,莫秋离的心里竟隐隐泛着些痛。 “不然呢?”程凌素不悦的转过头去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不会以为会有什么海螺姑娘吧!” “海……海螺姑娘?”莫秋离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没什么。”程凌素撇了撇嘴,到也难得去解释,“对了,这个还你。”拿起放在脚边的匕首,程凌素头也没回的扔给了他。 “我说凌……程凌素,这是匕首吧!”莫秋离声音有些夸张的在程凌素的背后响起。 “废话,你眼睛是长来干什么的。”程凌素有些愤怒的将那鱼往火堆里又伸了伸,程凌素是吧,呵。昨天不知道是谁一口一个凌儿,现在竟然能变的这么快。 “怎么?生气啦,我只是想说要是这匕首可没长眼睛,要是再在我身上开一个洞,这麻烦的不还是你吗?”莫秋离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那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双肩。 “生气,我干嘛要生气。”程凌素撅着嘴不满的说着。 “没生气就好。”莫秋离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那眼底流淌着的一丝担心也在听到她这样的赌气话后瞬间消失不见。“这鱼好了吗?”不管怎样只要还愿意和自己说话就好,他蹲在她的身边岔开话题,不知为什么他竟觉得那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了。”程凌素气鼓鼓的将鱼扔给了莫秋离,随后便站起身来向那小溪跑去。火堆旁只剩下那个拿着鱼一脸不知所措的他……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生气。”程凌素蹲在溪边指着溪水里的自己,不停的问着。“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了吗?”说着她一掌挥向那溪水,瞬间水中便只剩下残影。 “你问她不说的话,那不妨我来试试。”不知何时莫秋离竟也跟了过来。 “哼。”程凌素冷哼一声,转过头去继续望着溪水。不知为什么看着他逐渐向自己迈进的脚步,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喜悦。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生气吗?”莫秋离板过程凌素的身子,很是认真的说着。 程凌素怔怔的看着他,竟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才好。他的黑眸真的太过耀眼,他的语气真的太过温柔…… 溪水潺潺的流动着,微风轻轻的吹拂着,阳光暖暖的照耀着,彼此的心…… “是因为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莫秋离看着她依旧一副不肯说话的样子,心里甚是焦急。“如果是,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话语一出,莫秋离竟觉得有些惊讶。自己说了什么,道歉?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呵,道歉?他愣愣的看着程凌素,似乎是没办法接受自己有这样的情绪般不知所措。 “道歉?”程凌素不解的看了看他,那消失的理智似乎一瞬间都回来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因为一个称呼就失去所有理智。 “你怎么也跟来了,你的背可还缝着针呢?”程凌素皱起眉头将他拉到一旁的大树下靠着,“你是觉得我还不够累是吧,想把自己弄严重是吧!” “缝针?”莫秋离微楞,这无针无线的怎样缝啊。 “你背上那么大的口子,不缝上怎么行。”程凌素有些无语的送了他一个白眼。 “我是说用什么缝的?” “哦,那个啊!”程凌素一面说着,一面也靠着树坐了下来,“就簪子和头发啊!” “啊,头发?” 看着他那一副明显想多了的样子,程凌素连忙解释道,“你少恶心的乱想,这头发用的是你自己的。” “哦,怪不得一醒来就觉得这头有些痛。”莫秋离夸张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大哥你至于吗?”程凌素无语的瞪着他,“就几根头发你也能痛这么久?” “这……”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似乎那不久前才发生的冲突只是一个幻觉而已。又或者两人都同时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并同时忘记了那段记忆! 夜色悄悄的褪去了白昼的光亮,带着些神秘的黑暗降临了。程凌素看了看那自山坡另一面传来的微弱火光,嘴角竟不自觉的轻轻上扬,那一连串动听的音乐也顺着她的嘴角蔓延出来。 “当暮色悄悄的降,声息寂灭了浮夸渴望;骁勇的浪静静流淌,月光温暖了冰凉;任风云随波淡忘,暗红的月是唯一方向;平凡之中悠悠远航,独望你倒映心上;海上的月亮,在余波中摇晃;惊动了时光,不去形容爱会多么长;你懂这种埋藏,深深的才是海洋……” “在唱什么?”莫秋离那温柔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打断了她的歌曲。 “海上的月亮。”程凌素笑着提着手上洗净的鱼,站了起来。 莫秋离诧异的轻笑了起来,“不应该是溪上的月亮吗?” “哎,没文化真可怕!”程凌素叹着气,不停的摇着头自他的身边走过。 尽管被程凌素用一副你好可怜的样子看了又看,可莫秋离却依旧带着一脸的笑容跟在她的身边。虽然她说的有些东西自己还不太明白,不过也没什么,只要在她身边就好…… “我说你还是我认识的莫秋离吗?怎么越相处下来越觉得你不是他呢?”程凌素嘴里嚼着鱼肉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怎么不是?你没听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吗?”莫秋离眨着眼睛一脸很是认真的样子说着。 “哟,你这样说还是我的问题了?”程凌素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后,又继续低下头来对付着自己手上的那条鱼。 虽说没有盐弄出来的东西不会好吃,可要是一个人真的很饿的话,那她还会在乎么?就像现在的程凌素,已经饿了一天了,这要在不狼吞虎咽那她也太对不起自己的胃了吧。只是不知道她是否会注意到,她现在对付的可是一条有刺的鱼…… “咳……咳……咳……”程凌素涨红这脸扶住自己的脖子拼命的咳嗽了起来。 “你怎么了?”莫秋离慌忙的跑到她的身边,不知是否太过紧张。那背部的伤口竟又开始微微渗着血了,他忍着痛皱着眉头继续问道,“怎么了,鱼刺卡在喉咙里了是吗?” “没……没事,我自己来。”程凌素推开那在自己背上轻轻抚着的手,站起身来就往小溪跑去。可刚到半路又折了回来,“你……你可不要跟过来。”被鱼刺卡住本就难堪,这要是再有一个旁观者。那还让不让她活啊…… “我怎么可能不跟过去,你真的确定自己能解决吗?”莫秋离焦急的从地上蹭了起来,“多一个人,也总能帮上一点忙吧!” “你又病吧!”程凌素哑着嗓子大声的咆哮着,“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杀了你,咳咳咳……”听着那渐远的咳嗽声,莫秋离却只能焦急的站在原地。这女人也真够奇怪的,非要让他在这里担心死才罢休吗? 如水的月色下,不算陡峭的山坡边。一个女子在小溪边拼命的咳嗽着;而在这山坡的另一边却有一个男子一脸焦急的在原地不停的踱步。 “这该死的鱼!”程凌素扶着自己的胸口,慢悠悠的向莫秋离走去。这坐牢都没有死去,要是被一根小小的鱼刺卡死,那她的千古英名可不就一朝丧了吗? “你确定你没事了是吗?”莫秋离依旧担忧着看着她。 “能有什么事啊,放心好了!”程凌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很是认真的说着。 “哎!”莫秋离突然叹了口气,跌坐在地,“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东西不能好好吃啊……” “行了,你就别唠叨了。”程凌素不满的打断了他的话,“要这不是一天没吃东西了么?” “一天没吃东西?”莫秋离有些不敢置信的问着,“你中午的时候不是说吃过了吗?” “额……那个……那个啊……其实我……”程凌素在发觉自己说错话的时候,真是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下可怎么办才好,要怎样解释呢?程凌素挑着眉发愁的想着,可是不对啊。自己干嘛要解释,“没吃就没吃,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说着,她抬起头来不悦的瞪着他。 莫秋离自嘲的笑了笑,遂自顾自的喃喃自语了起来,“我也不想管啊!”是他想管,是这个在胸腔里不停跳动着的东西要管…… 那天边的不知在何时已经渐渐的升上了天空的最高处,它宛如一个秀美的女子,身着一身白色的纱衣,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它那银盘似的脸透过柳梢,留下温和的笑容…… 在火堆旁并排而坐的两个人,似乎都各怀心事般在想着些什么。原本该是温馨的气氛中竟硬生生的挤出些尴尬。 “对了,你刚唱的歌是你自己编的吗?”莫秋离收回思绪,转过头来看着程凌素。而此刻的她也正好回过头有来,这一瞬间眼神的对视,他竟不由的呆住了…… 她那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月光,更仿若透明的水晶一般托撑在她下颚。一头乌黑的青丝被一根细细的簪子牢牢的固定在脑后,或许是因为太过随意,竟有几缕青丝没有被挽上而俏皮的垂在她的脸颊两旁。水晶般的秀脸上,镶嵌着那精致到犹如雕刻的五官。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些魅人的笑意,一双仿若浸在水中的双眸正疑惑这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程凌素轻声的问道,自己竟然望着这月色出了神,一时没听见他问的是什么。 “盈盈火中望,月下掬光。三思情难却,佳人无双。”一连串的赞美不自觉的自他嘴里蔓延出来,这样一倾国倾城的女子怎叫人不爱恋呢? “什么意思?”程凌素扯了扯嘴角,根本就没听懂他念的这首诗的意思。 “额……”莫秋离回过神来,一时懊恼不已。他何时变得如此失态了,尽管她在美也罢,可他自己却断不能没了心智。 “额什么额,我知道你有学问。但是你可千万不要在我的面前卖弄,这等附庸风雅之事还是等和南枫轩他们会合后,你在找他慢慢讨论好了。”程凌素不以为然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继续抬头看着夜空,“对了,你刚问我什么?”她头也不转的捧着自己的脸蛋看着那娇羞的银盘。 莫秋离一愣,一时竟没有明白过了。 “我说你刚唱的歌是你自己编的吗?”莫秋离笑着注视着她那完美的侧脸。 “怎么可能。”程凌素诧异的说着,“是以前听别人唱的时候,记下的!” “哦!”莫秋离点了点头后便不再说话了。 夜色下两人再一次的缄默了,微微从远处传来的虫鸣声缓和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满天的繁星像一个个耀眼的宝石般,镶嵌在这墨黑的夜空中。不是吹过的夜风带了丝丝凉意,程凌素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感伤的说着,“你知道夜空中的星星为何这样美丽耀眼吗?” “它……”莫秋离疑惑的沉默了。 “从前有两个小孩他们彼此相爱,有一天女孩对着夜空许愿说想要天上的星星。男孩知道人死后会变成星星,所以男孩为女孩变成了星星……” “……”莫秋离有些震惊的看着她那毫无波澜的面色,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星星之所以美丽,是因为人对星星的思念!”程凌素收回视线,一瞬不瞬的看着莫秋离。清澈的眼眸里泛起了毫不掩饰的情感,这一次她想要问清楚。如果他不明白的话,那自己便要在心动之前断了所有的念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的滥情,可这一次的感觉真的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人死后真的会变成星星吗?”莫秋离怀疑的挑了挑自己的眉,继续问着,“那男孩为何不守在女孩身边?” “你不觉得这样他们很相爱吗?”程凌素不解的看着他。 “我不否认他们之间的爱情,可是你就不觉得那个男孩很是蠢吗?”莫秋离瞪着她,有些愤怒的说着,“女孩想要的星星其实有很多办法得到,他为什么非要用最笨的办法呢?在说了,他又是听谁说的这人死后会变成星星。那要是变不了星星呢,岂不白白丢了性命……” 程凌素有些无语的听着他的滔滔不绝,以前一直都很喜欢这个故事,也一直觉得男孩很是伟大,为了爱可以不过一切。可现在倒好,听他这样一说就连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否有问题了。 男孩是很爱女孩,可是似乎爱的有些盲目有些自私。他倒是死了,倒是伟大了。可留下女孩一个人在这世界上,她会有多孤独啊,她会有多无助啊。再怎样耀眼的星星也没办法代替男孩的一句问候和关怀啊…… “又或者说是因为那个女孩有了新欢,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让男孩离开自己,所以只好出此下策。她要的就是这个男子死掉,这样她就可以解脱了不是吗?”莫秋离很是认真的看着程凌素,心里却不停的想着,其实这说不定才是那故事的最后结局呢?可是为什么她那清澈的眼眸里的光芒越来越暗了呢? 程凌素皱着眉头一脸悲哀的看着他,“没想到给你说的这自由恋爱模式你还理解的有够透彻的,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想,或许你不知道什么叫爱吧。” “那你可知道?”莫秋离笑着反问道。说他不懂爱,就她这样一个小女孩居然会说他不懂爱,这算什么,笑话吗? 程凌素沉默了一会儿说的,“我当然知道,只是现在对爱有一些恐惧吧了!不过我至少敢爱,至少想要拥有爱……” “恐惧?”莫秋离皱眉,恐惧,多严重的词汇啊! “你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吗?”程凌素笑着看向他,不出意外他眼底飞快闪过的惊讶很震惊全都被程凌素收入眼中。 “一生一世一双人!”莫秋离喃喃的低语着,尽管她的脸上再怎样的平静无奇,可那颗藏在他胸腔里不停跳动着的东西却在怎样也没办法平静下来。 一些在记忆深处快要遗忘了的记忆在此刻竟那样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一个男子悲痛的质问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他就是你所说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吗?” “对……对不起。!”女子低下头双肩不停的抖动着。 “他就是你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吗?”男子依旧悲痛的注视着女子,可那眼底的爱意却渐渐的被愤怒所代替。 “我……对……”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男子愤怒的甩了女子一个耳光,女子本就柔弱的身子竟直直的向地上倒去。男子的心骤然一痛,他那伸出的双手,却在要抚上她的那一刻硬生生的停下了。他没有办法容忍,没有办法原谅,没有办法…… 突然他双眼通红的抽出腰间的鞭子,狠狠的向女子抽去。那一声声刺耳的声音落在门外少年的耳里,竟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利刺狠狠的扎在他的心上。他肆意的笑着,尽管那眼里满是泪水,他也依旧笑着…… “莫秋离,莫秋离……”看着他脸上那种绝望的笑容,程凌素心中不禁的抽痛着。低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希望能唤回他的思绪。 “怎么了?”莫秋离带着一脸温润的笑容问道。 “没……没什么。”看着他熟练的掩饰起了自己的情绪,程凌素竟觉得一惊。不管他带给自己的感觉有多么的不一样,也不管他是否能明白自己想的是什么,她都不可能在让自己的心深入多一步了,因为他隐藏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明明就那样的绝望,可一瞬间就可以让自己变的那么的无所谓起来。明明就是那样温润的笑容,可总给人一种很是别捏很虚假的感觉。这种感觉倒也不全是来自他的笑容,绝大部分还是来自他的脸,那是一种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感觉,总之就是很奇怪很奇怪。 突然,程凌素一惊!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天上的雷劈中了般,浑身疼的厉害。她或许知道为什么莫秋离会给自己这样的一个感觉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那也不可能啊,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bt男人长的什么样。所以他根本就不必担心自己会认出他,更不用戴上这人皮面具了。当然,如果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话。那也就是说,莫秋离给自己的怪异感觉很有可能是心理作用,毕竟他们的声音如此的相像! -本章完结- 第二十六章 最后一次容忍 不过这其中的东西是真也好,是假也罢。她都会将这一切的一切弄个清清楚楚…… “早点休息,明天可是要开始爬山坡了!”程凌素收回思绪,笑着往火堆边坐了坐,随后便卷缩在地上睡了起来。 良久,莫秋离才缓缓的说道,“嗯!”看着那熟睡中的人儿,她那轻扬的嘴角似乎在宣告着她此刻正做着什么好梦。他起身将自己的衣衫褪去覆盖在她的身子上,这才在离她不远处睡去! “没关系,这也不算是很陡峭。在说这山坡上不也有藤蔓能让我拉住吗?”程凌素笑着看向那在自己前面停下来的莫秋离。 “不碍事,我等等也无妨对我背上的伤也有好处。”莫秋离一手抓着山坡上的藤蔓,一手扶着一块岩石,温柔的看着她。 程凌素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脚放稳妥了后又说道,“这道也是,至少你背上的伤口少了些裂开的机会。”说罢,程凌素又小心翼翼的攀爬了起来。 这山坡说高不高,可说矮也不矮。要说从这山坡下爬上去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在说了这满山坡长的藤蔓不就是最好的天然绳索吗?这就好比那攀岩一般,有了借力点又有了踏脚处,这虽然没有那保险措施,但只要小心也就没有问题。 待程凌素爬到莫秋离的身边的时候,早已经气喘吁吁了。要知道在前世她可是为了接管企业而拼命的练过体力的,不说有多大的力气好了,那手上的‘小老鼠’是肯定有的了。可这一世,不管她怎样的锻炼也好,她就是一副林黛玉的身板子。 “走吧。”程凌素喘着气,对莫秋离说道。 “在休息一下吧,我的背部有些疼痛。”相较于程凌素,莫秋离反而显得轻松的多。他那俊俏的脸蛋上,丝毫没有一点疲劳的痕迹,反而有的是轻松和对程凌素的温柔。 “又开始痛了。”程凌素焦急的往他的身后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到,“早知道就再等一天好了,反正也都等了一天了,也不在乎多等一天。”她撇着嘴有些自责的说着。 莫秋离听着她的自责,心里不禁抽痛了一笑。笑着看了看她那恢复正常的面色说道,“好了,我没事了!” 程凌素一顿,看着他那丝毫没有摇摆的身型。突然有些明白了过了,说什么背上的伤很痛其实只是为了让自己休息罢了。 “等一下,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程凌素挑了挑眉,有些害怕的问着。 莫秋离转过身来刚欲开口说她是不是有些多想了,却也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只见他左右的张望了一番,像是看见了什么一般,竟脸色有些苍白了起来。 “凌儿,别动!”他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没有了那往日的冷静。 “什么?”程凌素皱着眉头看着他吗,却有些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别动!”莫秋离慢慢的将自己的身子往下移动着,“乖,不管看见了什么都不要动!” 程凌素一惊,似乎也有些明白了过来。她皱着眉头用余光看了看自己的四周,那茂密的藤蔓中间居然有着一条有些粗大的眼镜蛇,它此刻正吐着性子看着一动不动的自己。 “别怕,它不会伤害的你。”莫秋离耐着性子柔声的和程凌素说着话,那身子却不断的往下移动着。 “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莫秋离在离程凌素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在看见她乖乖的听话闭上眼睛后,莫秋离这才缓缓的移动着自己的身子,在快要挨近那蛇的时候。竟被它所察觉,只见它飞快的向莫秋离盘旋而去,就在莫秋离用手抓住它的同时它的嘴也牢牢的咬上了莫秋离的手腕。 莫秋离眼眸骤然收紧,那里面竟流淌着些让人惊艳的残暴。他吃痛的将它紧握在手中,那蛇竟这样硬生生的成了两半。他扔掉手中的断蛇,收起所有的情绪,笑着对程凌素说道,“好了,没事了,你走前面吧!” 程凌素半信半疑的睁开了眼睛,左右的看了看后这才放下心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程凌素疑惑着向上爬去,虽然这藤蔓是有好处,了也有它最大的坏处啊。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好运的给碰上了。 “我没做什么啊,我快要走进的时候它就离开了。”莫秋离依旧带着那一脸去春风般的笑容,走在她的后面。 “这么神奇?”虽然有些不敢相信,可毕竟自己不也没看见吗?这说不定这莫秋离说的是真的呢?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它就是自己离开了。”莫秋离口气淡然的说着,似乎刚才那一幕血腥的场面只不过是幻觉罢了! 看着那近在眼前的道路,程凌素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半路杀出来的‘陈咬金’可真是把她害苦了,好在这已经爬了上来,这山坡要是在多一断的话,那她说不定真的会崩溃的! “怎么了,还在害怕?”莫秋离看着她那一张皱紧的秀脸,好笑的问着。 “没有啊!”程凌素撇了撇嘴,很是担心的说着,“我只是在想,我们现在没有了马。这条路又这么荒凉,这要走到何时啊?” “这倒也是!”莫秋离叹了口气,四周的张望着。他们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快要一个时辰了,竟连一户人家也没有看到。莫不是他们今晚有的露宿荒野了,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撑到那么久。 手腕处的伤口边缘已经开始乌黑了,很明显那条蛇是有毒性的。虽然这毒发的过程有些缓慢,可他却不知道这毒性到底有多厉害…… “我们还是走快一些吧,看能不能找到一户人家。”莫秋离将自己拿受伤的手腕处用一根布条狠狠的捆住后,将它藏于自己的衣袖里,快步的走到程凌素的身边,有些焦急的说着。 “你怎么突然这么着急起来了?”程凌素侧过头有些不解的问着。 “莫不是你想要今晚露宿荒野?”莫秋离笑着再一次将问题抛给她。 “当然不想。”程凌素愤怒的嘟着嘴跟上了莫秋离的脚步,“我只是很好奇,你也有着急的一面!” “我着急你也能好奇?”莫秋离有些受打击的看着她,可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沉重。 “肯定的呀,像你这样一天到晚只有一个表情的人,突然多了一个表情这任谁都会好奇吧。”程凌素很是认真的看着他。 “哦,是吗?”莫秋离轻笑,“那我以后多着急着急好了。”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程凌素竟是一怔。“你怎么了?”他那一脸的笑容怎么样看都透露着苍白,和微微的痛苦。 “没事,只是有些着急罢了!”莫秋离嘴角含着笑意,可眼睛却不愿再在看向她。他没想到的是竟然这么早就被她看出了异样,要是她真的发现了的话,那还指不定会急成什么样子呢? “你骗我!”程凌素有些愤怒的拉住了他的手,“你真的觉得我有这么笨吗?” “我不是说你笨,只是真的没什么事而已!”莫秋离有些不悦的将自己的手臂从她的手掌中抽了出来,“那前面好像有一户人家。”说着,莫秋离便迈开脚步向前走去,丝毫不在意程凌素那一脸的愤怒。 “什么嘛?”程凌素愤怒的跺了跺脚,“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可愤怒毕竟也只是一种情绪的发泄,要是真的要让她找露宿的话,那恐怕就不知是情绪上的问题了、于是乎,某人也只得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有人在吗?”莫秋离很是礼貌的在门外问着,尽管他现在的心情很是焦急。 程凌素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用几根竹篱笆围成的小院,门口是用几块大石头堆成的。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样,可却能给程凌素一种很舒心的感觉。 其实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家,想要的生活。尽管每天慢慢碌碌也是很开心的,尽管这房子简简单单却透露着嘴原本的幸福和安宁…… “是谁啊?”一个头发有一些花白的老婆婆颤颤巍巍的向莫秋离这边走来。 “婆婆,我们马匹弄丢了,想在您这里借宿一晚?”莫秋离很是有礼貌的询问着。 “这……”老婆婆有些犹豫的不停的绞弄着自己身前的手指,摸样甚是可爱。 程凌素笑着将莫秋离拉到自己的身后,温柔的对老婆婆说道,“婆婆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是坏人。我们就想借宿一宿,明天一早就走。” 老婆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俏人儿,甚是喜欢的紧,“我倒没说不让你们住,只是这……”老婆婆说着又有些犹豫了起来。 “怎么了啊,婆婆?”程凌素依旧温柔的问着。 “只是我家甚是简陋,怕姑娘住不习惯。”老婆婆犹犹豫豫终于还是将自己心中的顾虑全说了出来。 “婆婆您怎么这样说呢,其实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呢?要是我可以的话,我也很想向婆婆您这样生活。”程凌素说着,一脸羡慕的看着老婆婆。 “你这小姑娘,嘴倒是……” 老婆婆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砰的一身倒地声打断了。程凌素回过头去,竟发现这声音竟是这莫秋离传来的,此时的他双眼紧闭,嘴唇乌黑…… 程凌素和老婆婆二人费力的将莫秋离抬进了一间简陋的屋子,“怎么会这样?”程凌素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那躺在床上的人儿。明明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说晕倒就晕倒了呢? “看他这样子像是中了什么毒?”老婆婆有些叹息的询问着程凌素。 “中毒?”程凌素抬起头有些不明白的看着老婆婆,“婆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中毒,怎么可能?” “肯定是的。”老婆婆很是坚定的阚泽程凌素,“你最好还是检查一下你家相公身上可有什么伤口,这方圆百里就只有我们一户人家,这大夫怕是没办法请过来了。”老婆婆看着莫秋离不停的叹着气,摇着头。 “没办法找大夫?”程凌素又是一惊,这要是没有大夫的话,那莫秋离不就…… “你也不要这么着急,这附近山上倒长了些草药。待会儿我那儿子回来我就让他去看看。”看着她那一脸慌张的样子,老婆婆连忙安慰着她。 “谢谢婆婆!”程凌素很是感激的对着那老婆婆鞠了一个躬。 “好了,不用这么客气。”老婆婆笑着拉起她的身子,“你仔细找找你相公身上可有什么伤口,我这就去看看我家那儿子回来没有。” “相……公……”程凌素一愣,随即不停的道着谢,“谢谢婆婆,谢谢……”直到那老婆婆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的时候,她这才慌忙的关上房门,跑到莫秋离的身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看看他身上到底是否有什么伤口,至于其它的她都无暇去顾及了。 程凌素最先想到的是莫秋离背上的伤口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么,是不是那箭上有毒?她将莫秋离的身子轻轻的翻了一个身,随后掀起他的外衣,亵衣的背部因为程凌素当时要为他缝补伤口所以特地裁剪出了一个口子,现在倒是正好方便程凌素查看。 虽然他背部的皮肤有些发黑,可是能很明显的知道,这毒根本就不会是来自那伤口。等等……程凌素皱着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蛇,那条眼镜蛇? 他说是被他吓走了的蛇! 因为害怕,程凌素那双纤手竟有些颤抖了起来。她慌乱的褪去他的外衣,正准备解下他的亵衣的时候,视线却看了那乌黑发紫的手腕…… 原来他是用布条缠住自己的手腕,所以这毒发才这样的缓慢;原来他那样的着急,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快承受不住了;原来…… 程凌素有些愣住了,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绪,拿起从莫秋离衣袖里掉落出来的匕首,镇定的看着他。 “如果你现在听的见的话,那你就要撑住了,要知道只有这样做才是为了你好。”程凌素在他耳边低声的说着,他那被握在她掌中的手指,轻轻的动了动。 程凌素咬了咬牙,鼓足了紧将他手腕处的布条在次绕了绕。她很是小心的用那把锋利的匕首轻轻地拂上他的手腕,要知道这手腕处的伤可比不了其它地方。这要是一个不小心那锋利的刀尖必定又会对侵犯他一寸皮肉,而且那手腕处的血管也比较脆弱和敏感…… 乌黑的鲜血顺着那有两三厘米长的口子不断的滑落,不知是不是程凌素的错觉,她总觉得那血腥味有着一股恶臭! “姑娘,你……”老婆婆有些焦急的推门而入,可看到的景象却吓的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有什么事吗,婆婆?”程凌素有些诧异的看着那老婆婆呆愣的神情。 “你……你……”老婆婆伸出她那只满是皱纹的手,直直的指着程凌素手上的匕首。 程凌素一愣,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莫秋离,这才惊觉过来。现在的自己正拿着一把刀尖还滴着学的锋利匕首,而莫秋离这昏迷在床上,手腕处不停的留着鲜血。这样诡异的场面,不就是那活脱脱的意谋杀亲夫吗?好吧,他莫秋离肯定不是自己的夫啦,但意思也差不多。 “婆婆,别误会。”程凌素笑着,连忙将自己手里的匕首放下。“我只是在放他伤口处的毒血罢了!” 老婆婆显然是平静了下来,只见她一面拍着自己的胸口一面向程凌素走去,“姑娘可否知道是什么造成的伤了,这家里也还有些草药,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用?我拿儿子怕是还要一阵子才回来的到!” 程凌素连忙上前扶住老婆婆,让她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这毒是那眼镜蛇留下的。”程凌素有些懊恼的说着,明明他就为了救自己就已经受伤了,现在居然又是因为自己而再一次受伤!这让她该如何是好啊…… “眼镜蛇?”老婆婆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就是……”说着程凌素开始比划起了那蛇的身形样貌。 “哦,原来是那草地蛇。”听到她的描叙,老婆婆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这草地蛇的毒性虽然很烈,但这后山上却恰恰长了能克制它的草药……” “那家里现在有吗?”程凌素看了看莫秋离手腕,焦急的问着。那里流出的血虽然已经没有最开始的乌黑,可依旧带着些黑色。 “有,我这就给你熬去。”老婆婆说着就起身往屋外走去,她一只脚刚迈出房门便停发了下来,她回过头看了看那地上的乌血说着,“你快给你相公止血吧,这样流下去可不是办法。在说这也是有药可治的。” 程凌素蹲在莫秋离身边小心的为他包扎着伤口,他那有些乌黑的脸蛋也渐渐的恢复了过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流血过多的原因,他的脸色虽然是恢复了过来,可是却苍白的吓人,苍白的虚假。 程凌素一怔,那双纤细的手指不自觉的抚上他的面容。好吧,她承认自己很卑鄙。可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是毫无防备的,自己也只能在这个时候轻易的揭开他的“伪装”。 “怎么会这样?”程凌素喃喃自语的看着他的面容,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现。 那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在这一刻全部破碎,她该怎么办?本以为他是那个男人,所以拼命的在自己的心里抗拒这他的好,抗拒着对他那莫名的感觉。可是现在呢,他没有丝毫的伪装,没有丝毫的假面,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响起的敲门声才拉回了程凌素的思绪。 “婆婆,是药熬好了吗,我这就来取。”程凌素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正欲去开门,可那脚步刚迈出来,就险些跌倒在地。 看来自己真的是蹲的时间太久了,她揉着自己的膝盖一瘸一拐的走着。 “婆婆,你怎么亲自端来了。”一打开门一碗黑呼呼的药就出现在她的眼前,程凌素感激的说着。 “我娘说这药姑娘得尽快让你相公喝下。”随着这说话声,程凌素这才注意到这送药来的人原来并不是那位老婆婆。 “谢谢……”那个你字还在喉咙里未来得及说出口,程凌素和那男孩竟双双愣住了。“小落?” “是你?”震惊之后,小落的脸上却再也没有了任何表情。 “你娘呢?”程凌素有些不敢相信,在这个地方能看见他。他不是应该在耀城吗,怎么会出现这里…… “在厨房怎么了?”一丝丝不耐烦慢慢的浮现在他的脸颊上。 “我不是说……我说的是小……”看着他那原本平静的脸蛋上突生的悲痛,程凌素竟再也说不下去了。 “死了。”说罢,小落将手里的药碗递给了程凌素,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死了! 真的么?为什么他脸上的那些悲痛可以这么快的消失不见;为什么他的情绪可以这样的平静;为什么他的语气可以这样的无所谓…… 虽然对于小落的反应,程凌素很是奇怪。可是就算她再怎样绞尽脑汁的苦想,也想不出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变的如此的冷静,甚至说冷漠。可不管怎样现在的她,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等一切处理好了,她自然是要找他问个明白的,这样做至少也算是对小红的一个交代…… 当莫秋离悠悠醒来的时候,天色早就已经暗了下去。借着屋子里那微弱的烛火,他看见了那趴在自己床榻边已经睡着了的人儿。 不知道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她那精致的秀脸上居然蒙上了一层细细的汗水。秀丽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嘴唇微微张合着,却听不清她到底在低喃些什么! “怎么会睡在这里?”莫秋离一脸疼惜的将她垂落在脸颊的丝丝秀发拨开。不知道她是不是也觉得有些痒痒的感觉,只见她有些不满的用手胡乱的在自己的脸上挥了挥有睡了过去。 看到这样的她,莫秋离竟一时思绪万千。就算她脸上的那块疤痕再怎样的醒目,在怎样的吓人。可好像就是没有办法掩盖住她的美,她的一颦一笑似乎有这一种魔力,让人不自觉的就回被吸引住,并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现在的她更是娇美的像一种毒药,不管他在怎样的挣扎,都注定了同一个结果。她就像是一个泥潭,他越是挣扎就越会深陷其中。到最后,只能被那铺天盖地的泥给吞噬给覆盖…… 窗外突然闪过的人影让莫秋离一惊,怎么会有人半夜到自己的屋子前转悠。莫不是因为这天气有些闷热而没办法睡觉,所以想来找他们玩玩游戏?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倒是不介意的。毕竟这些天的日子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枯燥的。 莫秋离假寐着闭上了眼睛,凭住了呼吸。果然不一会儿那门房里就吹进一些白烟,不过好在莫秋离早就凭住了呼吸,所以根本就不会因为这浓烟而昏厥过去。不过程凌素却…… 待白烟散尽,门口那鬼遂的身影这才撬开门内的木条,推门而入。 他怔怔的瞪着程凌素看了良久,那眼睛里的冰冷这才转化成语气的冰冷。“你这杀人凶手,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忌日。” 他顺手关上房门,慢慢的走到程凌素身前。不算太大的手掌里正握着一把散着寒光的匕首,一脸的冰冷竟瞬间被愉悦所代替。他终于能杀了她,等了这么久她的命注定是要丧在他的手里! “你会不会太单纯了一点。”在那把匕首快要抚上程凌素脖子的时候,莫秋离那垂在床榻的手竟快速的反转将那只细弱的手腕给钳住。 看着那躺在床上悠悠睁开眼睛的男子,那人竟满是恼怒。一般人中了这草地蛇的毒,就算是喝了解药也得昏睡个一天一夜。好吧,自己也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所有先前的那些迷烟也是他自己的二手准备。可是真的想不到的是他…… “怎么?这就说不出话来了?”莫秋离放开他的手腕,眼带笑意的看着他。 “没什么可说的,要杀便杀!”那人毫不畏惧的迎上莫秋离的视线,语气凛然的说着。 “你到有些意思!”说着,莫秋离眼光一聚冷冷的盯着门外。片刻门外就进来两位身着黑衣的女子,待她们走进一看,这才发现她们竟是那被魅阁的两大护法。 “血诺,残语叩见主上。”二黑衣女子单膝跪在地上异口同声的说道。 莫秋离冷笑着,坐起身来。将晕倒在自己床榻下的女人,轻柔的抱上一床后这才缓缓的开口。 “这次又是你们两谁的主意?”尽管莫秋离的语气再怎样的淡然,可依旧带着浓浓的血腥气味。那是种能让人自心底里害怕起来的血腥,那是种让人胆颤的血腥。不算太大的房间里,一时竟然寂静的可怕。就连那空气似乎也因为害怕,不愿意再在这件屋子里流动了…… “是血诺?还是残语?”莫秋离极尽温柔的看着她们,他的脸上绽放出来的是一种任何人都不曾见过的笑容。当然,除了那个叫血诺的黑衣女人。也就是因为他这完美的让人不能呼吸的笑容,才让她的心深深的迷失在其中。 “是我!”血诺有些崩溃的跌坐在地上,语气却极尽坚定。本以为让这个孩子杀了这个女人,他的心便又能和从前一样,不再属于任何人。可是为什么,这才不过多久的时间啊。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的位置就这样根深蒂固了,任由她再怎么的想要拔出掉她都没有办法! “又是你!”莫秋离笑了,笑的完美,笑的惊艳,笑的让她越发的痴迷。“上一次也是你,哼!”他冷哼着,脸上那完美的笑容却依旧不减。 上一次,自己身旁的这个女人被狱卒带走的时候,她就这样的背叛过自己一次。好吧,就算是上一次自己没有计较好了,那是因为他心里也想让这个女人受一点教训。可这一次呢?她再一次的背叛自己,这是他自己根本不能容忍的…… “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吗?”莫秋离笑着,对着那跌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的女人说着。 “属下知道。”血诺咬了咬眼光继续说道,“只是上次……”看着他那越发灿烂越发耀眼的笑容,她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语来。 “上一次我的容忍,并不是给你继续背叛我的资本。” “可是,这个女人一直都不肯开口。莫不是主上要这样等她一辈子!”血诺毫不畏惧的看着在自己面前那完美的男子,尽管身后的残语再怎样的拉扯她的衣袖,她也不管不顾了。反正到最后也是一死,那她就要把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话一次说个够。 “只有杀了她才是最好的办法,就算不知道那血隐在何处好了,以现在魅阁的势力他们是不可能敢轻举妄动。”说着血诺竟从地上站了起来。 -本章完结- 第二十七章 已成定局 “一直不知道,你的胆子竟让如此之大。”莫秋离说着,收起一脸的笑容,冷冷的看着她。 “主上迟迟不肯动她,难不成是对她动了心。”血诺丝毫不在乎莫秋离的威胁,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尽管这个问题她自己早就有了答案,可毕竟没有听见莫秋离的亲自回答。她的心就不会完全的死去…… “动心?是么?”莫秋离伸手抚上那躺在自己身侧的女人的秀脸,那指甲带来的柔软进在一次让他失神。 “这个女人是毒药,主上万万不能动心啊!”看着他眼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温柔,血诺的心几乎快要疼到窒息。 “毒药!”莫秋离抬起头,不停的喃喃着这两个字。毒药么,或许是吧!这个女人就是一种又甜又苦的的毒药,让人忍不住的爱恋。 “在她身边的每一个男子都没有好下场,这点主上应该比谁都清楚吧。要是有谁对这个女人动了心,那他的一辈子就回毁在她的手上啊,主上……”血诺的声音愤怒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莫秋离一怔,不禁叹了口气。没有好下场?是啊,那富可敌国的沈若枫不是因为她而坐上了轮椅了吗?那骄傲到不可一世的暗夜主公南枫轩不也是因为她甘愿丢掉性命吗?为什么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自己也依旧要沦陷呢? “好了,这些都不是你该懂的!”莫秋离叹了口气对她摆了摆手,“下去吧,不要让我在看见你!” 他的声音很柔很无奈,可是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个人的生命就这样在他轻描淡写中即将消逝了…… “求主上开……”残语大骇,跪在地上的双膝不停的颤抖着。那个恩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一旁的人打断了。 “求主上饶了右护法!”那个一直呆愣在一旁的男孩突然跪倒在地。 “你也是魅阁的人?”莫秋离一愣,眼神有些疑惑的看着残语。 “是。”尽管很是害怕,可残语还是得老实的回答着。 “你们的胆子也真够大的,这魅阁的规矩难道还不知道吗?”他的魅阁何时需要这样沉不住气的毛头小子! “主上恕罪,只是他……”残语害怕的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我求她们的,我要报仇!”那男孩愤愤的盯着程凌素,如若这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现在的程凌素怕早就千疮百孔了吧。 “报仇?”莫秋离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不禁大笑了起来。“你可知何为报仇?像你这样做事如此草率冲动,也想报仇?” 莫秋离那越发嘲笑的声音在这充满害怕和血腥的房间里竟显得有些格外的突出。那男孩闭了闭眼睛,丝毫不在乎他的评论,依旧不惧的看着他。 “我是冲动,但这仇我是非报不可!”男孩眼睛里散发出坚定的光芒,那咬紧的牙关似乎就像他现在的意志一般绝不动摇! 莫秋离将那放在程凌素面颊的手轻轻的拿开,为她盖上一层薄薄的棉被后。这才从那床榻上起身走了下来,他修长俊美的身形在那摇曳着烛火的映衬下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我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你为什么能进魅阁了!”他将那男孩从地上拉了起来,可他却依旧没有办法和自己平视。这么小小的年纪竟有这样浓的仇恨,若是待他长大,那…… “多谢主上!”那男孩恭敬的对莫秋离说着,对于这个人他的心里是有满满的尊敬的。这个男子的身上的血液似乎都是冰冷的,他浑身散发的危险和黑暗无一不让他向往。有朝一日,他必定能像这男子一般,成为这朝代的黑暗统治者! “多谢?”莫秋离不解的看着他,“为何要谢谢我?”他轻笑着,眼里满是阴狠。一个即将要死在自己手里的人,居然会谢谢自己。这算什么,笑话吗?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觉得可笑呢,没想到自己也有看错人的时候。这个男孩身上是有着一般人无法超越的冰冷和漠然。可是在他身上同时存在的还有那足以让他丧命的冲动和愚笨! “多谢主人让我有这报仇的机会!”那男孩笑着,与莫秋离对视。 “你叫什么名字?”对于他,莫秋离突然产生了一份好奇。他是故意装傻还是单纯的愚笨,自己竟然看不出来。这样小小的年纪就有如此的城府,可惜了!要是他打的不是那女人的主意的话,自己或许能改变心意。 “小落!”那男孩恭敬的回答着,可眼神却越过莫秋离直直的看向那在床榻的昏睡的女人。他要为他的娘报仇,更要为她的姐姐报仇! 莫秋离淡淡的看了小落一眼,“怎么,还想着报仇?”他那微微眯着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危险的信号,那个女人的主意是任何人也不能打的,当然除了他自己。 既然她还是不肯松口,既然自己已经沦陷,那他便要将她永远的禁锢在自己的身边。不管她愿不愿意,就算是死她也只能死在自己的怀里! “不共戴天之仇,岂有不抱之理。”小落纷纷的说着,要不是因为她的离开。姐姐就不会死去,娘也就不会因为伤心过度而跟着姐姐一起离开。这仇他若是不抱,那他即便是下了黄泉也没脸见她们。 “我若不让呢?”莫秋离嘴角扯出一抹如猎豹般的笑容,看着他。这女人如今以贴上了他的标签,那他又岂有让人刺杀自己的道理。 “想一堂堂魅阁阁主竟如此的是非不分!”小落冷哼着呲之以鼻,全然不知那死亡的威胁已经在他的身边环绕多时了。 血诺和残语二人跪在地上浑身不停的颤抖着,她想不到这小孩竟然如此的不知好歹。这当初若不是看他可怜就凭他的那点决心,也能进得了魅阁吗?可谁想到,他却是这样的愚笨呢? 就算主上再怎样的俊美温柔,就算主上再怎样的笑容绚烂。可是难道他就看不到那俊美容颜的背后是有着怎样的危险吗?难道他就看不到那绚烂笑容背后的黑暗吗? “是非不分?”莫秋离看着他眼里带着的挑衅意味,竟不觉有些好笑!是有人在和自己将是非吗?“那你倒说说看什么是是非?” 小落一愣,依旧冷冷的看着莫秋离。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这女人害死了我的姐姐,也害死了我娘!她难道还不该以命抵命吗?”他那稚气的小脸上满是仇恨,一双原本该带着天真的双眸,也染上了冰冷。 “哦,要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杀了你,我也该以命抵命才对吧?”他那一脸的笑容竟然如那地狱之花一般娇艳灿烂,更如那罂粟一般让人胆颤。 “本就该是如此,只不过无人能取的了你的性命罢了。”小落咬咬牙纷纷地说着。 “呵呵……”一连串的笑声自莫秋离的嘴角蔓延出来,那逐渐变的猩红的瞳孔似乎在诉说着他此刻的愤怒。“既然无人能取我的性命,那她也注定如此。”说着,他转过头去温柔的看着那依旧昏睡的女人。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一个女人就能让你这般!”小落笑着,眼底带着嘲笑。都说这红颜是祸水,原来竟是这样的意思。如果一个女人有了这漂亮的脸蛋和媚人的手段,那她便拥有的一切。只是很可惜的是自己的姐姐没有这两样东西,所以注定要死去。那他自己呢,有这样的结局又有谁想的到。 “这个女人不过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不是,应该是有着一张漂亮的侧脸。就能让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魅阁阁主,如此袒护包庇。”小落冷笑着,毫不在乎莫秋离眼底的警告,“莫不是你也瞎了眼,连谁才是对自己好,谁才是真正爱自己的人也分不清楚!”说着,他将视线紧紧的看着那跪在地上颤抖着的女人。 “这样爱你的一个人,你就算看不见好了。但是有必要如此狠心的要了她的性命吗?”小落的嘴角轻扬,微微撇了莫秋离一眼后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会如此的狠心,这世人皆传这魅阁阁主冷血无心,看来也不无道理。” “这一点,我怕是没有必要给米解释吧。”莫秋离轻轻的说着,胸腔却因为愤怒而此起彼伏的鼓动着,“敢和我这样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当然我相信你也会是最后一个。感到荣幸吗?”他笑着,语气里全然没有一丝冰冷的气息。 “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既然死已成定局,那至少可以说出心里的话也是不错的!”小落坦然的笑着,那眼神似若无意的向那颤抖着的身影看去。在毫无意外的看到她那放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后,他这才继续说道,“一个这样爱你的女人,最后得到的结果居然是这般。可那样一个残颜的女人,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还不爱你,可是依旧能得到你的爱。莫阁主,我是该说你喜欢向自己挑战呢,还是爱好独特?” “要怎样说,随你高兴便好。”说着,莫秋离温柔的抓起他的手腕,将他手里紧紧拽着的匕首拿了过来。“这可是你用来报仇的刀,你若是死在这下面该有多遗憾啊!”他温柔的说着,那灿烂的笑容在他的脸上一点一点的凝聚成冰。 “这遗憾定是有的,可是我最后还想奉劝你一句。”小落依旧坦然的说着,“这世上的女人,爱你的定是很多。可是能因为爱你,而不惜一切的人那才是值得你珍惜的。”他重重的将那不惜一切狠狠的说着,似乎想让某人明白什么似得。 “死到临头,你担心的还真不少。”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在侵蚀上他脖颈的一瞬间,地上跪着的黑衣女人竟飞快的站了起来,跑向那床榻。在他那带着一脸满意笑容额头落地的瞬间,程凌素的心脏也同样被一把匕首狠狠的贯穿了。 鲜血在她那洁白的胸前绽放出一朵腥红的花朵,娇艳的如她的面容。可尽管它在怎样的美丽炫目,可在莫秋离的眼里那便是死神号召的记号。他的心,不觉的狠狠抽痛着。眼底的冰冷在转过身的一瞬间全化成了悲痛,这是一种不能言语的痛。它在不停的侵蚀着他的心脏,啃噬着他的肉骨…… 他飞快的跑上前去将那站在她身旁一脸兴奋的血诺一掌挥开,用那双几乎快要颤抖到不行的手紧紧的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此时的他竟恨不得将那匕首拔出,狠狠的插着自己的胸口。可是不行,他那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行。这匕首拔出她必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他要她活着,好好的活着。 “你以为我会让你这样轻易的死去吗?”他手指轻弹,血诺那放在脖子上的刀应声掉在地上。 “你到底怎样才明白,我是爱你的!”血诺发疯似的大声吼叫了起来,“就算你不爱我也好,就算你注意不到我也好,我都不会怪你。可是你的心里为什么要留下她的影子,不可以不可以……你的心里既然没有我,那就谁也不能有!” 莫秋离愤怒的皱紧了眉头,他的愤怒不是因为她的嘶吼,而是因为自己的大意。这样一个小孩,竟然能利用临死前的几句话让一直训练有素的血诺为他杀人。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自傲了,所以才会没有去注意到这一点。 “带回魅阁!”莫秋离沉了沉气,对着这空荡的房间说道。 片刻,几道黑影闪过。这充满血腥的房间里,便只剩下莫秋离二人。 满室的寂静和血腥,让跪在地上的所有人都不停的颤抖着。此刻躺在床上那一脸苍白的女人的一个轻微的皱眉,似乎都能让他们的性命随时结束。 “你们是说没有办法了是吗?”莫秋离嘴角带笑,眼神冰冷的看着那跪倒在地的一群人。“现在给我说没有办法,那拔刀时候的义正言辞到哪里去了。” “主上赎罪,这匕首已经伤了这姑娘的心脉。”一个相貌平凡的中年男子,对着莫秋离磕了一个头后,弱弱的说道。就从他那不停渗出的冷汗可以看出,他觉得不是自愿出来打头阵的,“能拖到现在,也全是靠那奈何的药力。” 莫秋离不悦冷冷的说着,“依你这样说,那只要一直用奈何便可续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倒是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找更好的办法。 “这奈何是有此等功效,可它毕竟也是剧毒。这要是长久用下去的话,那后果怕是……”那中年男子看着莫秋离那一脸的冰霜竟这样被直直的吓晕了过去。 “哼,那最多能延迟多久?”莫秋离冷哼着,对着那群人继续问道。这样废物,竟也配让魅阁养这么久。 “最……最多不过两天!”有一中年男子被推了出啦,挡在前面。他颤颤巍巍的说完话后,便一直不停的对莫秋离磕着头。 “两天……”莫秋离皱着他那好看的秀眉,喃喃的自语着,“这世人可还有大夫或者药能医治?”如果有的话,那这两天的时间便已足够。 “这有倒是有,只是……”那中年男子竟有些吞吞吐吐了起来。 “只是什么,你若说不出来,那我定让你尝尝这蛇窟的滋味。”莫秋离的话语刚落,便看见程凌素那苍白的手。娇弱的紧紧握在了一起,他连忙俯身在她耳边安慰着,“凌儿别怕,只是梦而已,醒来就没事了。”他将她那苍白到冰冷的手紧紧的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让她安心。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程凌素是否感受的到。但是她那冰冷的小手却也是实实在在的放松了。 看到这样温柔似水的阁主,那跪在地上的人都不禁感到错愣。自阁主将这女子抱回来的时候,他那一脸的紧张和害怕就足以让所有人明白这女子在他心里的地位了。要是再让人看见现在的阁主,那…… “只要服下那边境血蚕就行。”那中年男子回过神来,懦懦的说着。 “边境?”就算他的轻功在怎样的好,就算他在怎样的不眠不休。这来回怕也得六七天的样子吧。到时候,自己拿到那血蚕有何用! “主上切莫着急,这药倒是不难寻。只是……”中年男子说着竟又不知该怎样说才好。 “既然不难寻,那又何来的可是?”莫秋离愤怒的看着地上跪着的男子,自他眼底流露出来的危险气息,正一步步将他浑身的暖意褪去干净。他让下程凌素的手,很是不耐烦的走到那男子的面前。 “毕竟这血蚕可是疗伤圣品,虽然难求。可只要出的上价钱,那自然也是在市面上找的到的。只是这药引却要那……”中年男子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当今天子的鲜血,每服用一次血蚕必要用那鲜血做药引,七天后这伤便可痊愈。”这中年男子说完竟有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瘫坐在地上。 莫秋离突然嘴角轻扬,心情大好的看着他们。既然有了可以治疗的办法,那便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主上三思!”那地上跪着的一群中年男子,似乎突然明白过了什么似得,异口同声的说着。 见莫秋离依旧不改心意,那打头阵的中年男子又继续说道,“这取天子的血对主上来说并不算难事,可如若这皇上追究下来,那自认是避免不了开战。这样一来,我们若赢了。必定会在江湖上落下一个骂名,这名不正言不顺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中年男子似乎下定了决心般,不再害怕的说了起来,“虽然这当今天子也是如此这般得来的皇位,可他毕竟不是江湖中人,自然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在说了他当初那篡位的举动也算是民心所向,这自然更是落下不了什么话柄了。而另一方面要是我们输了,必受了重创。先不说那朝廷是否能愿意不计前嫌留下我们这残兵败卒了,就是那血隐和暗夜又岂会容下我们!” “你说的倒也不无道理。”莫秋离笑着,微眯着眼睛想了想。“不过,我决定了的事情又岂会轻易改变。” “主上三思啊,主上三思啊……”莫秋离的话语刚落,这此异口同声的劝解便不断的响了起来。 “来人!”莫秋离轻击手掌,便有五六个黑衣人推门而入。 “主上!”那几个黑衣人一脸冷漠的单膝跪在地上恭敬的说着。 “将着一干人等全部带下去,剥皮拆骨!”这魅阁养的是大夫,可不是什么讲大道理的学者。这样的人,既然能在魅阁留下如此之久,不知该是说他们的幸运还是自己的大意。 “是。”那五六个黑衣人将那一群面色死灰的中年男子一个个带了下去,原本显得拥挤嘲杂的房间瞬间变的安静和空荡了起来。 “凌儿,乖乖的睡上一觉,什么都会过去的!”莫秋离在程凌素那苍白到干枯的嘴唇上落下轻柔的一吻后便离开了房间。 黑暗,无尽的黑暗带着那浓浓的血腥味向程凌素翻涌而来。她害怕,想要大哭。可是为什么她自己就连那张嘴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呢? 凌儿? 是莫秋离在叫自己吗?他为什么总是要在自己睡着了后,才肯这样温柔的叫自己呢?明明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的贪婪下去,可还是忍不住为他的那一声凌儿心动。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的如此的花心,明明对自己说再也不相信爱。可一转眼,就很容易的陷入别人的温柔中。这样的她有何那些背叛过自己的人,有什么区别呢? -本章完结- 第二十八章 反穿越 胸口传来的刺痛,像是要将自己整个人撕裂开一般。尽管她自己拼命的忍着,可那疼痛却丝毫不减。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做梦也能感到疼痛吗?她不知道,直到那无边的黑暗再一次将她那残留的意志扑灭掉…… 一间充满冰冷和恶臭的牢房里,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颓废的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任由那无数的虫子在她的身上啃死漫游着。她那满是冰冷和傲气的眼眸里,此刻却只剩下心痛和绝望。 一个男子慵懒的坐在一旁的软榻上,冷冷的说着,“怎么,这一点你就没办法忍受了?” 良久,那女人都不愿意开口说话。只是用那双满是绝望的眼睛怔怔的盯着莫秋离,嘴角不时还露出一抹笑容。 “怎么这样看着我?”莫秋离灿烂的笑着,语气满是欢愉。 “我不后悔爱上你。”血诺笑着,绝望的眼眸里慢慢泛起了爱恋,“我也同样不会后悔杀了那个女人。” 莫秋离温和的看着她,似乎是没有听见她刚才说的是什么一般。片刻才有笑容绚烂的说到,“你认为,你能杀的了她吗?”明明是一声低到不可轻闻的嘲笑声可依旧还是能清晰的传到血诺的耳朵里。 血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莫秋离。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已经伤了那个女人的心脉,她还能活下来吗?突然,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浑身不自主的开始颤抖了起来,那个女人竟然能让他为之付出任何代价。这样的荣幸,让她嫉妒到崩溃……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这么的爱你,你看不见吗?”血诺发疯似得大声喊叫了起来,“你可知道你要做的是什么,这样做可有多大的代价。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 “我知道你爱我!”莫秋离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那双耀眼的黑眸里第一次对她泛起了些别样的情绪。这样的他让血诺受宠若惊,可还没等她完全适应过来。他眸子的温柔就演变成了寒冰。他薄唇轻启,幽幽的吐出一句让她心碎的话语,“但是我不爱你!” 他笑了,笑容别样的绚烂夺目。就像是无数花朵在阳光下一起盛开般,夺人眼球,让人窒息…… “将她带下去用盐水沐浴,然后你们便可好好的待她!”莫秋离的脸上依旧带着那让人窒息的笑容,可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这样的残忍。 “是!”立在莫秋离身旁的四个黑衣男子一脸冷漠的说道。 血诺紧咬着下唇,狠狠的瞪着莫秋离。虽然早就知道这男人的狠心,也早就知道这魅阁所有的酷刑。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的羞辱自己。他是知道自己不会害怕这皮肉之苦才会这般对自己的吗? 这个自己用一生来爱着的男人,到了现在竟让她感到恐怖和恶心。那个得到他所有爱的女人或许是幸福的,可要是有一天他的爱消失了呢?那她的命运又会是什么样的…… 黑暗里程凌素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顺着她的喉咙不停的下滑着,那铁锈般的味道几乎要不停的泛着恶心。自那胸口传来的疼痛却让她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于是她只好皱着眉头将那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往外吐着。 “凌儿,要乖。吃下去就会醒来的哦!”南枫轩的声音带着些无奈的在她耳边响起。可这一次她好像并不打算听他的话,依旧皱着眉头不肯把那药喝下去。 “凌儿是希望我喂你是吗?”莫秋离笑着,将那残留的半碗药含在自己的嘴里。俯身那温热的嘴唇便覆盖上了他那苍白的嘴唇,一些带着铁锈味的液体慢慢的顺着她的喉咙向下滑着。 “原来我的凌儿是喜欢这样的啊,那我以后就这样喂你好了!”莫秋离嘴角上扬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眼睛却依旧盯着她那被鲜血染红了的唇瓣,似乎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黑暗中的程凌素刚有些明白过来那在自己口中搅动着的东西是什么,那铺天盖地的黑暗便再一次席卷了她的意识…… “凌儿,我的凌儿……”莫秋离小心的卧在程凌素的身侧,贪婪的看着她的容颜。那原本就白希的皮肤,在现在看来却更像是透明的一般。他的手指轻轻的搅动着她的秀发,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害怕,心也在这一刻骤然的抽痛了一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种感觉,为什么会认为她已经离开自己了…… 有人说这黑暗的尽头就是光亮。 当程凌素的意识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她竟被四周的光亮刺痛了眼睛。 在幽静的山林里一套欧式别墅映入眼帘,仔细观察是用一块块木板搭接而成,尖尖的屋顶,绛红色的屋顶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程凌素一怔,自己这是回来了是么?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那出现在她视线里的景物却并没有消失。 难道是睡了一觉便穿越回来了是吗?正当程凌素疑惑的时候,她竟发现自己虽然回来了,可身子却像是失去地心引力一般漂浮在空中。怎么会这样,自己是已经死了是吗? 难道那胸口传来的刺痛了莫秋离在自己耳边的温柔低喃都不是梦,因为自己快要死掉了,所以他才会那样的吗? 可是她分明记得她自己只是在莫秋离的床榻边小憩一会儿的啊,难不成就因为这样自己便活活的睡死过去了。但这睡死过去的话,那胸口为什么会痛呢?难道这原来的程凌素又心脏病,所以自己才…… 不对啊,这小说的最后女主角死了,不是都可以穿越回去从新生活的吗?可自己呢,难道自己不是这主角?但那些穿越定律又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了啊! 两辆银白色的布加迪一前一后的飞速窜入程凌素的视线里,也很是成功的拉回了她那逐渐飘远了的思绪。 从车上下来一位着黑色西装的青年男子,他那俊俏的脸庞上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慢让程凌素一惊。他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浩然吗?为什么他脸上所有的温润笑容都被那冰冷和傲慢取代了呢?为什么他那温暖的胸膛现在靠着的却是一个身材妩媚的女人呢? 她想笑,却怎样也笑不出来。 不是因为再一次见到他的心痛,而是因为那莫名到可耻的滑稽。 她不知道这程家的人,为何会让他住进这独属于接班人的屋子。据她所知,这除了自己以外,他们还秘密的培训了很多个用来作为替补的人选,可现在…… 好吧,她不懂,真的不懂! 更让她不懂的是那随后从车子上下来的程恒那一脸灿烂的笑容是出自什么?自己的女儿才死了多久,居然可这这样和这个杀人凶手谈笑言欢。好吧,就算他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杀死他女儿的凶手好了。可是他怎么可以这样毫无所谓的笑,那眼睛竟然连一点点最基本的悲伤都没有。是该说他绝情,还是该说他自我愈合能力很好呢…… “你要找我谈什么?”浩然全然不在意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的地位,他只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拥有了这程氏集团,他已经不再需要去惧怕任何人了。 “如果,你肯放好你的态度的话!”程恒脸上那灿烂的笑容丝毫没有受到他的影响。 程凌素一愣,没想到自己已经唱了魂魄竟然也能听清楚他们说话。这一发现倒是让她小小的兴奋了一番,要是真这样也不错。至少自己可以想到那里去就去那里,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会到那个耀修朝…… 思及此,她竟没来由的悲伤了起来。不过好在那上演着的好戏很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你是觉得我的态度有那一点不好吗?” “无所谓了。”程恒笑着不停的摇着头,“要知道你杀死我女儿的证据可还在我的手上。” 他这话一出,竟是让程凌素惊讶不已。她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他竟然可以这般的没有人性,既然知道她是被这人害死的。可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豆大的泪珠子程凌素的眼眶滴落,却瞬间在那空气中消失不见! “你是认为还能用这个威胁我是吗?”浩然笑着,将怀里女人的衣服撕扯掉。“如今我已坐上那个位置,我还需惧怕你吗?”那女子竟毫不害羞的攀住他的身上,不停的亲吻着他的脖子和面颊。 “哼,你果然还是不够聪明!”程恒收起一脸的笑容,冷冷的看着他,“我若能扶你上位,自然有能力拉你下来。别忘了,我说过我要的只是一条听话的狗!” 原来他想要的是这程氏家族的掌管权,原来他这么的不在意自己是为了这般,原来他那灿烂的笑容也是为了这般。可是这太公们能如他所愿吗?程恒你会不会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一些,难不成你真的就认为太公们已经老糊涂了吗?程凌素冷笑着,喃喃自语的看着这出好戏。 “你当然有这个能力,我并没有怀疑这一点!”浩然笑着,有些不耐烦的将那贴在他身上的女子推倒在地。在看到那美女娇艳欲哭的摸样后,他更是反感,“像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我随手便可抓上一大把,滚!!” “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的不懂怜香惜玉。”程恒将那美女一把从地上拉起,拥在自己的怀里。 “我更想不到,你竟然喜欢这样捡破烂?”浩然笑着,嘴角不自觉的蔓延成意思嘲笑。 看到这,程凌素不觉有些恶心。那自心底的怒火不断的向上涌着,直逼脑袋。可奈何她只是一抹魂魄竟不能杀了他。他如此的这般肆无忌惮,可有想过自己的妈妈。可有想过那个用生命爱着他的女人…… “这到也是,你就连自己的结发妻子也可以送人。你还会在意什么呢?”浩然笑着,满脸鄙夷的看着他。 什么?送人?他把自己的妻子送给了别人? 程凌素咬紧这牙关竟恨不得从看空中冲下,将他活活的掐死。可不管她在怎样的努力,这身子却也只能停在半空中。 “和我比你就能好到什么地方去了吗?”程恒笑着丝毫不在意的说着。 “是啊,我也比你好不了那里去。可是你就不想听听你那美丽妻子的声音吗?”说着,浩然说着拿出了一只录音笔轻轻的按下一个键,那不堪入耳的声音便慢慢的传了出来。 老天啊,你纠结想怎样。我认输了还不行吗,为什么就算是我死了也还要让我看着这样的一幕。你是先捉弄我还不够是吗?我知道你很有本事,可是你就不能怜悯一下我吗?求求你,如果你真的可怜我的话,就让他们死在我的面前好吗? 程凌素哭着向上天不停的呐喊着,不知是不是这上天的怜悯。反正从那幽静的树林里突然冲出一群黑衣劲装的男子,将那两个禽兽包围住了。 是她的大太公!程凌素惊喜的发现那为首的是最疼爱她的大太公,原来上天真的是会怜悯自己。 “你们这些畜生,凌儿和若妮的公道我现在就替她们讨回来。”大太公在程恒和浩然刚要开口狡辩的瞬间打断了他们。 程凌素兴奋的看着那黑黝黝的枪口,可正欲仔细睁大眼睛看个清楚的时候。身后竟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拉力,她只来得及听见那几声枪响。身子便又一次跌进了无边的黑暗里! 程凌素的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七日后了,只是那处于昏睡中的她全然不知罢了。黑暗中那一声声枪声如一枚枚炸弹般的在程凌素的心上绽放留下一个个不可磨灭的伤口。其实她是高兴的,就算好是老天在怎样的捉弄她,可到最后它还是眷顾自己的。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最后也得到了他该有的报应,这是不是就是命中注定呢?以前的她就算遇上多少离奇的事情也不信命,可现在她却甘心情愿的相信那些上天注定和命数…… 一声痛苦的申银将程凌素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她疑惑的睁开眼睛,却正对上莫秋离那吃痛的眼神。她大惊,连忙站起身来一脸愧色的看着他那被自己压到出血的手腕。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慌忙中,程凌素唯有不停的道歉。心中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可就是说不出来。 “没关系!”莫秋离笑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看着他那一脸温润如玉的笑容,程凌素这才惊觉过来。她竟然可以这般轻易的就醒过来,她自己不是已经剩下魂魄了吗?现在却怎么会完好无损的在莫秋离的床榻边醒来? 程凌素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不对啊。明明那种自胸口传来的疼痛那么的明显,现在怎么完全感觉不到了?就连她用手拼命的压上去,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她惊骇,难道只是一场梦? 看着她骤变的脸色,莫秋离那温润的眼里竟也有了丝慌张。“你怎么了?”说实话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很没有底气的。照那帮庸医的说法,她应该不会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那一群毕竟是只会讲大道理的庸医,说到底他是有些信不过的。 “我们在这里呆了多久?”程凌素皱眉,不解的询问着。如果是她们已经被人下药昏睡了几天的话,那她之前所感觉到的一切便有可能不会是梦。 “你不知道吗?我一直在昏睡,不太清楚!”莫秋离挑眉,奇怪的看着她。可那心里压着的石头,却突然的松开了。不是他不愿意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是他害怕如果现在的她知道的话,那依她的脾气别说让她爱上自己了,就算是做朋友也难了吧。 “也对哦!”程凌素低着头喃喃自语,心却再一次的迷茫了起来。自己的疼痛那么明显,怎会有假?那些画面那么的真实,又怎会有假? 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可就算她偶尔会思念那个世界的一些人,可这梦到的内容怎会如此的奇怪。难道这便是上天给她花心的惩罚吗?是不是她在轻易的动心那些梦到的画面就回成真呢? 看着她那不停变化的神情,莫秋离的心也跟着不断的跌宕起伏着。这个女人藏有太多的心绪,任由他在怎样的看,似乎都没有办法弄明白。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任由那心不断的沦陷坠落到底是对还是错。 如若她真的如自己所想不是程凌素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可就怕她是个伪装高手,那最后的自己定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从此再也得不到任何的救赎……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思绪。 推门而入的是那个一脸慈爱的老婆婆,她笑着将那药碗和早饭放下后这才说道,“一看你就知道昨晚没有休息好,快过来吃点东西。”她笑着向程凌素招了招手。 昨晚?真的只是过了一晚?那一切都是梦,或者说是上天给自己的警告。这重生并不代表可以任由自己胡乱的动心滥情!没错,就是这样!程凌素深吸了口气,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嗯,谢谢婆婆。” “傻姑娘。”老婆婆带着一脸暖融融的笑容看着程凌素,“对了,先把药给你家相公端去吧!” 程凌素一面将药碗递给莫秋离,一面拆下他手腕上早已渗血的布条将那从包袱了掏出金疮药散在上面,却没有将那布条在绕上去。 现在的天气已经微微有些炎热了起来,这伤口要是在这样包扎上的话。那不但不利于伤口的康复情况,说不定还会加剧伤口腐烂。这一点其实莫秋离比程凌素还更要明白些,只是他却突然的玩性大发的想要捉弄她一番。 “这就好了,不用包扎起来?”莫秋离故作大声的问着。他本以为程凌素肯定会很是恼怒的骂上自己几句,可是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如此的反应平平。 “哦,对啊。吃完药就下来吃饭。”随后程凌素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在他后便不再说任何的话语了。 那老婆婆似乎也被他们之间这种有些怪异的气氛给弄晕了,只见她皱着眉头一副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摸样。最后也只好讪讪的留下一句话离开了这个诡异的房间,“你们慢慢吃着,我先出去了。” 对于程凌素给出的这个反应,莫秋离竟是苦笑着脸不知道该怎样办才好。从她一醒来,就很是不对劲的问了自己几个问题后,到现在她的表情似乎越来越奇怪了?照理说自己回答的那几个问题,也不会让她知道些什么才对的啊!在说就看她的语气问法也不像是知道了自己身份的啊!可是她…… “这粥很苦吗?”莫秋离笑着踱步来到她的身边,端起桌上的米粥就喝了起来,“咦,不会啊,我到觉得蛮香的。” 对于他,程凌素给出的反应依旧是那奇怪的淡然,“哦,那你多吃点!” “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莫秋离那一脸温润的笑容再一次被焦急和担忧替换掉。她的表情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自己的笑容应该没问题吧。不至于他自己笑起来像那生人勿近的黑面煞吧…… “没什么,我能有什么心事啊!”程凌素依旧淡然的说着。心里却对他那不停的询问弄的有些心烦了起来。她能说什么,说对啊,我有心事。我的心事就是对你动了心,而且还做了一个梦,而且那个梦很是吓人。难道她这样说吗,那还不得被人当成疯子啊!这梦里的东西除了自己明白,还能有谁知道! -本章完结- 第二十九章 心若一动,泪就千行 看她这样,莫秋离也就不再问下去了。因为他很是清楚,在这样下去她必定会厌烦自己。到那时他们之间也同样没有可能了…… 二人默默的喝完粥后,那耀眼的太阳也早就探出了它整个完美的身躯在天空中发光发热!程凌素将碗筷收拾干净后带出了房间,在路上她却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小落! 她决定先将碗筷洗净后在找婆婆问问看,不管怎样她自己都没有办法理解这一切。这短短的一夜时间里,怎么可能梦到那么多的东西,而且那些梦境还很是细致。 没想到,刚进厨房程凌素便看见了小落的身影。此刻的他正在灶前洗刷着碗筷,突然他转过头来,在看见程凌素的一刹那眼里竟满是惊讶和慌张。不过这些都很快的被他掩饰过去了,那速度快到让程凌素认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你怎么来了。”依旧是那冷淡冰冷的话语,却让程凌素再一次疑惑。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看着程凌素不语的样子,小落竟觉得有些好笑,“难不成是身边换了男人不习惯了!” “你……”程凌素愤怒的瞪着他,果然他还是那个仇恨自己的小落。只是让她自己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可以说出这样不害臊的话语。当然这些她自己也不是很介意的,毕竟清者自清嘛?可是他还是一个孩子啊,怎么能这般呢? 程凌素愤怒的瞪了她一会儿后便自顾自的在一旁的水缸里舀出水来,洗起了碗筷。不管她在怎么的怀疑到现在其实也是于事无补的了,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讽刺自己那可笑的怀疑!这一个人可以说是说谎,那两个呢?她可以不相信那个老婆婆,可她却不能不相信在自己面前这个对自己满心仇恨的人。因为他没有理由会骗自己,更不愿意骗自己! 天依旧很蓝,阳光依旧很耀眼,她的心情依旧很郁闷…… 所以,她就算怎样也不会注意到那门缝中向自己投来的眼神里带着些什么。那是一双耀眼黑眸中,那里散发出来的无尽的爱恋和无奈…… 这是一张网,一张他为她精心编织的网,一张用爱编织的网! 只为这身在其中的她不受到任何的伤害,只为这深陷其中的他掩饰那黑暗的身份…… 吃午饭的时候,莫秋离依旧觉得程凌素的态度很是奇怪。说实话他自己倒是真的有些不太明白,好端端的这女人的态度怎么说变就变啊。就算是那翻书的速度也不及她那态度变的快吧! 而那老婆婆却以为是他们小两口在吵架,所以一个劲的递眼色给莫秋离想让他放下自己的脾气给自己的妻子多说说好话。 可显然一向俊俏聪明的莫秋离,并没有能够及时的明白过来老婆婆的意思。当然或许他是明白的,只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就是了,不过不管怎样这饭桌上的气氛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的了。同桌吃饭的四个人,都各怀着心事。这一顿饭下来,只却听见那均匀的呼吸声和那碗筷的碰撞声…… 趁程凌素却洗刷碗筷的空档里,老婆婆将莫秋离拉到一旁悄悄的开起了“小灶”。“看你样子长的倒是挺聪明的,怎么就这么的不懂事呢?” “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莫秋离竟是愣在原地半响回不过神来。 “这夫妻俩超级本就是很平常的,可你怎么就不知道服软说说好话啊?”看着他那副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老婆婆的火气越发的大了起来。 “你是说要我去道……歉。”莫秋离有些不可置信的挑眉问道,要他道歉? “哎,傻孩子。”老婆婆拍了拍他的肩头继续说道,“这夫妻之间那存在什么道歉不道歉的啊,只是说让你好好哄哄她。这不,她也照顾了你一晚上没有休息好吗?” 她照顾自己,是自己照顾她吧!莫秋离有些不悦的想着,可在一转念却不得不服软。有个问题他是非要弄明白的,在这之前适当的服软也是有必要的。 “谢谢婆婆。”莫秋离闭了闭眼睛,温柔的说着。可那刚跨出去的步伐却被拦下来…… “真是傻孩子,你就这样去?”老婆婆略些埋怨的看着他,“这怕是正在火头子上,怎么可以再这样的环境里说呢!” 看着老婆婆那深有体会的说教样子,莫秋离倒很是认真的频频点着头。俨然一副乖乖听课的学生样子,平日里那不禁意露出的王者霸气竟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不过听了婆婆这样一说,他到还真是受益匪浅,毕竟这也只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了。 “有什么事非要到这里才能说?”程凌素不悦的瞪着他,奋力的抽了抽那被他钳住的手腕却反而让他握的更紧了些。 “你不喜欢这里吗?”莫秋离看着她那依旧没有改变的态度,不禁皱眉。这女人不是都喜欢花的吗,这满山遍野的花难道还不能让她的情绪好一点吗? “喜欢与不喜欢有什么区别吗?”程凌素笑着挑眉不愿在去看他,这满山不知名的野花的芳香逐渐的沁入她的心脾。可尽管是这样,她也不能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在他的眼前。就不说那个梦给自己的警告是真是假好了,就说他们之间的态度和想法好了。 她对他的确是泛着不知名的情绪,那个心也的确是因为他在不规则的跳动。可他呢?总是将自己的情绪藏于那温润的笑容中,不说他对自己是否有感觉了,现在的自己就连他的身份也都没办法知道清楚。这样的两个人如何能在一起…… 在说了,自己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呢,永远只有用沉默来回答这个问题。通常一个人做不到的事情,便会选择用沉默来逃避得,不是吗? “在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啊,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对于她的淡然,莫秋离似乎没有了什么耐心。他已经放下了所有的自尊和身段来找她,可是得到的结果呢? “对啊,这不是对待朋友的态度吗?”她笑着,可那笑容却有着一种异常的隔阂。“在说了,你不是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的吗?我们是朋友可也是男女啊!”不理会他眼里的诧异和震惊,程凌素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以前倒是没见你听进去,现在到说的义正言辞。”莫秋离有些恼怒的甩开她的手腕。 “如果事实就是这样的呢?”这么久没有南枫轩在他的身边,自己似乎都快要忘记他的爱好了。想在想想倒觉得真有些可笑,她自己怎么可能会对一个玻璃动了心呢? 不管他在怎样的温柔,不管他在怎样的保护自己,不管他为自己受了怎样的伤,“你是喜欢上我了,是吗?”话一出口,程凌素便呆住了。自己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明明心里就不是这样想的啊! 莫秋离有些不敢相信的直直看了程凌素半响,才开口。“对啊!” 没有预想到的拒绝,没有预想到的嘲笑,没有预想到的质疑,没有,一切都没有!有的只是那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对啊!这算承认了是吗,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呢? “你不是喜欢南枫轩吗?”冲口而出的话,全然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看着他那骤变的脸色,程凌素不禁后悔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任谁被当面揭穿这些事情也会很不爽的吧! “呵呵……”莫秋离瞪着眼睛,不悦的干笑了两声,“你听谁说的我喜欢男人?”对于这个女人的思维,他承认自己是有些更不上了。自己若是好龙阳的话,又怎会对她百般的呵护和舍命相救呢?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怀疑她不是程凌素了吗?可笑,她怎么就不会想到自己是喜欢她的呢? “这还用说吗?”程凌素不悦的看了看他,这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在这样的狡辩也掩盖不了已经说出的事实吧! “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莫秋离略带责怪的用手戳了戳她的脑袋,“你没听见,我说我喜欢你吗?那我又怎会喜欢男人!” 程凌素揉着自己的头,快速的躲开了他又一步的攻击,“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喜欢自己?是这样说的吧,自己没听错。 “不要在胡思乱想了,你没听错!”莫秋离像是先知般,说出了她的疑惑!当然他也更一步的印证了自己的想法。以前的程凌素太多胆小和木楞,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却胆大心细并搞怪!这样性格相差千里的人,还真的会是一个人吗?这所有的一切都在等着那一个恰当时机的最后验证了,不管是与否她都将不能离开他的身边了。 “喜欢,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敛去心绪,程凌素的表情从归于淡然。 “……”莫秋离皱眉,却没有开口说任何话。不管她想要的是什么,他都能给她。不论是权力地位还是荣华富贵…… “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给的起吗?”程凌素轻叹,看着他那原本自信满满的脸上不断的浮现出无奈何苦涩,竟是一笑!在这个朝代,这样的承诺又有谁给的了呢?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一味的执着到最后会换来什么? “凌儿,这世上有太多的事实无奈的,你可知道。”莫秋离叹气,很是感伤的说着。 “无奈,你们男人不是最好女色的吗?怎会无奈呢?”程凌素不解的嗤之以鼻,无奈。要是真的那么无奈的话就不要娶好了,娶了又说是无奈。难道在这个世上的女人就该如此的低贱吗? “我真的没有办法保证能给你这‘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有太多的无奈,其实真不是他能控制的,“但我保证能做到‘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你愿意吗?” 他那耀眼的黑眸里盛满了期待和担忧,他是在害怕自己的拒绝吗?程凌素轻笑,这样不明身份的男子叫她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承诺如果不能兑现的话,那最好还不不要说得好!” “你怎么就这般的不相信我呢?”莫秋离有些焦急的抓住她的手臂不停的询问着。原来一个女人心思细腻了也不太好,因为她总会预想一些更本就不会发生的事情。 “有一句说女人的话说的很好,说女人是善变的。”程凌素看着他焦急的神情,心却不自主的抽痛了一下,“这句话说的是没错,可是说这句话的人不知道有没有想过这女人之所以善变是因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一个女人在嫁人之前很是温柔,在嫁人之后很是泼辣吗?” 莫秋离不解的皱眉看着程凌素,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们的转变为什么会这样的巨大,又有人仔细想过吗?莫不是因为自己的丈夫的背叛会变成这样吗?从一开始的温柔贤淑到最后的泼辣埋怨这就是女人的善变了吗,那男人呢,从一开始的海誓山盟,到最后的花天酒地就是理所应当吗?”程凌素冷笑着,奋力的将手臂在他手掌中挣脱开来。不再理会那呆愣在一旁的莫秋离,独自离开了。 可就在转身的一刹那,泪竟然会顺着眼眶而出! 一个对自己说着这般承诺话语的完美男子,自己却怎样也不敢相信。不是不动心,只是害怕后果。这世上可否真有那梁祝的爱情,她不知道?甚至她很迷茫,明明想爱却又不敢爱! 现在的她似乎才真正明白那“心不动,则不痛;心若动,则必痛。”的真正意思! 在莫秋离这养伤的七天里,莫秋离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能让小落去帮自己买马匹。可就在她心灰意冷,冥思苦想的时候,小落却从外面骑着一匹马回来了。她大惊,难不成他良心发现了,还是说是作为这几天自己那脑细胞不断阵亡的代价! 正当程凌素屁颠屁颠的跑去已经他的时候,这横空却杀出一个程咬金来。看着莫秋离和小落那一副有说有笑相融合恰的样子,程凌素就忍不住在心底恶狠狠的咒骂着。 什么嘛,不久是他长的帅一点,至于这样吗?她自己也长得很漂亮啊,为什么得到的待遇发差这么大。 “你在想什么?”马背上,莫秋离压低着身子在程凌素的耳边轻轻的问着,那丝丝热气竟让程凌素那因为赶路而有些憔悴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没什么!”程凌素强压下心底的异样,“对了,是快要到水围乡了吗?”她眯着眼睛伸长脖子不停的眺望这远方那处越渐清楚起来的乡镇。这连续十多天的赶路,她已经快要累垮了。不过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再见到水桃了,她的心情还是很兴奋的。不知道她在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追兵。南枫轩应该会保护好她的吧,她应该不会受伤的吧! “凌儿好像很兴奋哦!”莫秋离笑着依旧在她耳边低喃。 “这你也知道?”程凌素疑惑的转过头去,却正好于他对视着。那鼻尖和鼻尖的接触瞬间让她脸红心跳。该死的,这心脏怎么就这么不停话呢?她飞快的转过头去注视着远方,不禁愤怒的嘟着嘴。 而在她身后的莫秋离似乎心情大好的很,只见他嘴角裂开大大的一个笑容。手上却越发的放缓的马儿的速度。 “不是快到了吗,怎么又慢下来了?”程凌素不解的询问着,可那头却在也不敢转过去了。自从那次聊了过后,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任何预兆的达成了一个共识。那便是二人集体失忆,而程凌素的态度也不再刻意的淡然了起来。既然大家都不记得的事情,那她自己也就没必要用那可以的态度去刻意提醒了。 不过还是有一点让程凌素不悦的,尽管自己和他争辩了多时。他却依旧坚持不再唤自己的全名,而改叫凌儿。天晓得他打的是什么算盘,不过这一声声凌儿倒是听的程凌素那心中的怒火一点点的消失不见,到了现在的坦然接受! “马上就要到了,在不慢些。我不是就不能在把你抱在怀里了吗?”莫秋离笑着,说的坦然,可眼底却溢满了对她深深的宠爱。 “你这样说我可会当真哦,没想到我的魅力居然这般厉害。能让莫秋离莫大帅哥垂涎好像也不错哦!”程凌素笑着一副自恋的样子,理了理自己那垂落在面颊的青丝。 其实她真的很自私,自私到不敢接受;自私到不敢去承受结果;自私到害怕失去;自私到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心痛…… “垂涎?”莫秋离额头上的黑线直直的飙升着,“我说你不觉得这两个字用的有些不恰当吗?”对于这样的相处方式莫秋离倒是没有太多的在意,既然她喜欢这样那便这样好了,到最后她定会接受自己的,不是吗? “不对啊,那垂涎三尺?不对不对,应该是垂涎欲滴。哈哈哈……”一连串的娇小让程凌素在莫秋离怀里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凌……凌儿。”莫秋离声音有些奇怪的在程凌素身后响起。 “什么事?”程凌素不解,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去看见的便是一脸奇怪表情的他。“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无意间的那脱口而出的关心似乎正在诠释她的心,不是不爱只是不敢,不是不动心只是害怕…… “没事,别紧张。”莫秋离皱着眉头看着她的担忧,心底就有些开心,“你只要做好不乱动就行!” “哦!”虽然很是不解,可程凌素依旧照这他的话做了。突然她脸颊通红,脑袋一阵电光火石飞过。他……他……该不会是…… “你这该死的大色狼,放我下去!”程凌素一面大吼着一面欲从马上跳下去。不过好在莫秋离及时将她拦住。 “这温香软玉在怀,我可不是圣人!”莫秋离说的极其坦荡,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他爱的还是自己所爱之人有何不可。 “你……”程凌素的话语还没来的及说完就被打断了。 “姐!”不远处一声兴奋的叫声让程凌素一愣,是水桃! 看着那远处站着的可人儿,程凌素心里竟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激动。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种感觉竟比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要强烈。 待身子刚落地,程凌素把迫不及待的将水桃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路上可有遇到什么危险,南枫轩有好好照顾你吧,你……”一连串的问话让水桃有些不知所措。 “姐,我没事。你呢?”水桃的目光在程凌素身上来回的扫描了一番这才放下心来。 “我当然没事了啊!”程凌素一脸好笑的看着她。 “我在也不要和你分开了,我们已经逃了这么远了该够了吧。”水桃嘟着嘴,抱怨的说道。 “应该不用了,不知你们在路上可遇上什么追兵没有?”南枫轩那依旧娇媚的脸蛋还是让人看了忍不住嫉妒。 “说来也奇怪,这还怎没有!”程凌素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认真的说着。 “你们也应该没遇到吧!”莫秋离笑着,一脸什么都知道的模样看着南枫轩。 “没错!”南枫轩点头。不知为什么,程凌素总觉得南枫轩的表情有些不悦。这才刚见面自己没有得罪他吧? “看来是春花的功劳了。”莫秋离笑着看向程凌素,那耀眼的黑眸似乎在对她说,你有春花这般愿为你舍命的朋友真是好运! -本章完结- 第三十章 渐行渐远 程凌素嫣然一笑,回敬了他一个眼神,那当然,只可不是运气,是福分! “春花姐姐?”显然水桃对于他们之间的话语理解能力有这很大的问题。 “对啊,你忘了我们走之前让她散布的谣言的吗?”程凌素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这一两个人说的事情你可能不会相信,那三四个人呢或者是一群人呢?就算是谣言止于智者,但那如若都不再是谣言了呢?这天子脚下一个小小的太师就敢造次,那要皇上干什么!” “你是说,这件事闹到了皇上哪里?”水桃撇着嘴有些不敢相信。 “这倒没到皇上哪里我可不敢保证,但至少在舆论压力的促使下,那个太师的动作必定会收敛一些。”程凌素看着她,很是认真的分析着现在的局势。 “舆论压力?”水桃疑惑! “额……也就是民意民心,这皇上再怎么说也是这百姓簇拥起来的,那赵太师岂敢为了自家的私事儿闹的让皇上失了民心呢!”看着水桃不停的点着头,程凌素这才满意的露出了笑容。 “没想到,凌儿倒是分析的条条是理!”莫秋离笑着赞赏有佳的看着她。 “承让承让!”程凌素谦虚的对着莫秋离拱了拱手,可那眼里却全是因为他的赞赏而起的高兴。 南枫轩呼吸一窒,他们二人之间何时这般的亲密了起来。本以为他的那声凌儿会换来她的咆哮,可是不但没有那咆哮就连最简单的讨厌和抵制也没有! “看来你们这一路倒是发生了不少了事情。”那在马背上的亲密举动,到现在的谈笑风生。这段日子以来,他们之间怕不止是有逃命吧…… “是啊,虽然没有追兵可还是蛮惊险的,一会儿我说给你听。”程凌素笑着,全然没有察觉到他眼里的痛楚。 “那好。”南枫轩扬起一脸的笑容看着她,可那心底的酸楚却只有自己知道。就是这一路的惊险让他们如此这般的融洽了吗?如果是,那他倒要仔细的听听看。这与她患难与共的可不止是他莫秋离一人,自己不也是吗,为什么这态度的差距会这么大呢? “那上马吧,这离水围乡说不远也不近,难不成你们要走着去。”莫秋离笑着伸手欲将程凌素拉大马背,岂料她竟有些拒绝。 “我要和水桃一匹马!”她倔强的说着,本想着他不答应自己要怎样软磨硬泡的说。可没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好啊。”莫秋离扬起一脸灿烂的笑容继续说道,“只要你会骑马就可以!” “没关系,我们只要上去慢慢走不就好了。”程凌素扬起一脸得意的笑容毫不在乎的说着。 “哦,那好啊。”莫秋离的语气依旧温润,笑容依旧灿烂,“那只要南风兄同意和我共乘一匹马的话!” 听到这,程凌素瞬间无语!而再一看南枫轩那一脸的冰冷,程凌素变只好沉默了。这两个男子共乘一匹马倒她到觉得没什么,可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她的想法一样啊。 南枫轩刚欲开口让她到自己的马背上了,程凌素已把手伸给了莫秋离。于是他只好作罢,可是谁又知道他这一次的失之交臂便是一辈子的失之交臂呢? 人就是这样,往往因为面子而不愿去争取一些自己想拥有的东西。就算结果不如人意可好歹也取过吧,这样至少在以后的日子里回忆起来少些遗憾…… 日子仿佛就在这一天天的平淡中悄然的溜走,你还没来得及留下什么足迹它就早已消耗不见。来着水围乡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他们身上带着的银子也已经快要见底了。虽然这日子是过的悠闲和舒服,可是也必须要有这经济基础啊。 现在的他们似乎就连那每日的生活费用都得计算了在计算,不过就算是这样,那点银子也没办法撑多久吧! “我们在这样下去可不行!”饭桌上程凌素望着一桌子的绿色食品不禁拍桌而起,“我们又不是没手没脚,干什么要坐吃山空啊!” 程凌素的愤怒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成,可现在的她们毕竟还是逃犯,不能过于的张扬。谁知道那个赵太师会不会给他们玩阴的啊!要是来个偷袭,来他们还不死伤惨重啊! “我们这么多人难道就不需要吃饭了吗?”程凌素愤怒的看着他们。 “这倒也是。”莫秋离被程凌素瞪的有些发寒,只好出声附和,“我们不能一味的躲着啊,这银子总不会从天而降的吧!”虽然这银子是可以“从天而降”的,可是他要怎样解释这个呢?说走着走着就捡到了,谁会相信啊!说这是自己的,然后在说出自己的身份,那凌儿还指不定会怎样待他呢…… “对!”程凌素很是赞同的对着莫秋离点了点头,她就不相信了这么多人还想不到一个可以赚钱的办法吗?就算是借鉴以前电视剧或者小说里面的情节好了,那也该没有问题吧! “姐,我想到一个办法!”水桃高兴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我们可以卖面膜啊,就是我们在耀城卖的那种!”她很是兴奋的看着程凌素希望的到她的肯定,毕竟这次可是她第一个想到办法哦! “这个办法到也的确可行。”程凌素说着微笑的看着她,“不过,我们自制的那面膜毕竟是需要现用的,要是在大街上卖的话,那客人要睡在哪里?在说了这水围乡可不必耀城,这里的人怕是没有那么多的闲钱来买我们的东西。” 水桃一脸的兴奋瞬间被浇灭的干干净净,只见她耷拉这脑袋从新坐回椅子上,一言不发! “别这样,办法总会有的不是吗?”程凌素笑着安慰她,“这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程凌素一面说着,一面频频点头。 “这船到桥头怕是只有撞上了吧!”南枫轩默不作声的突然从程凌素的头上浇下一盆冷水,瞬间熄灭了她所有的斗志和幻想。 “我说,你不想办法也就算了,有必要这样吗?”程凌素瞥着嘴不满的说道,自从那天给他讲了自己这一路上的经历后,不知为何他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而且只要他一说话,自己心中的那团火准被他浇灭的一干二净。但更可恶的还不是这个,每次自己想要对他发火的时候,他便会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根本开不了口。 “我只是在告诉你事实,不要总是活在幻想里。”说罢,南枫轩竟自顾自的向屋外走去。 他们住的地方是租用别人废弃的意见农院,虽说这价钱便宜没好货。可这次到不全然是这样,这院子简简单单的被他们收拾了一番后竟像是换了一个摸样一般。而此时的南枫轩正站在这院子里,望着满天的星星发呆。 “怎么了!”身后传来莫秋离的声音让南枫轩一怔。 “你认为呢?”南枫轩冷笑着并不回过头去看他,可那望着夜空的视线却越发的冰冷了起来。 “我想你不会是吃醋了吧!”莫秋离那温柔的声音并没有因为南枫轩的语气有丝毫的改变。 “哼。”南枫轩冷笑着,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他,“你认为我会是吗?” “我觉得你很是奇怪,自己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情绪吗?”莫秋离好笑的看着他。 南枫轩冷冷的看着他,“你到底是谁?” “我?莫秋离啊!”他不解的看着他。 “我问的是你,而不是莫秋离!”他笑了,笑容却异常的冰冷。对,他是莫秋离。不过却是一个被虚构出来的莫秋离,自己用尽了所有的办法竟然都查不到他的真实身份,这样的男子在程凌素的身边到底是何意图。 “呵呵,你查过我?”莫秋离轻轻的说着,脸上的笑容非但不减反而越发的灿烂了起来。仔细看下去,他那耀眼的黑眸里散发出来的光芒竟然堪比那夜空中的星星。 “当然!”南枫轩毫不掩饰的说着,“你呆在她身边是为了什么?” “她?”莫秋离不解的皱起了眉头,“除了喜欢,还能有什么!”他眼底的坦荡和那一脸如罂粟花般的笑容竟让南枫轩一怔。 “你是觉得我很笨吗?”南枫轩笑着,可那笑容却没有丝毫的温度。照程凌素所说,他敢断定这个男子定有些过人的内力和武功。可是现在的自己却怎么也感受不到他身上有丝毫的内息。这种情况若不是一个人没有内力的话,那他便是内力超高才可能隐藏如此之深了! 突然,南枫轩一怔。他该不会是…… “莫魅!”南枫轩试探的喊着。这江湖上能有如此内力的人不就就才两个,一个是他自己,还有一个便是魅阁阁主莫魅了! “什么?”莫秋离不解的说着,“我可担不了这个名号。” “呵呵,也是!”看着他那副害怕的样子,南枫轩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又不是没见过这莫魅的面容,那样邪魅的人和这人明明就是两种极端的人。自己又怎会把他们联想到一块去呢? 看着南枫轩逐渐走远的背影,莫秋离的脸上竟扬起了一种神秘莫测的笑容。没想到这堂堂暗夜的魑风竟也有如此蠢顿的时候,看来自家的那个女人魅力果然不可小窥!要是在让她如此这般的逍遥下去的话,这江湖上还不知有多少人会栽倒她的手里呢?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己若再不抓紧的话,这女人怕就要从自己身边溜走了。 到最后,程凌素决定还是效仿还珠格格里面的情节。这卖艺其实也是一门技术活,这要动作优美搞笑,也要新颖厉害!当然,这些是难不倒我们南枫轩同学的了。不过这想要赚更多的钱,光靠南枫轩一人卖艺怕还是不行的吧。 于是乎,程凌素那灵巧的脑袋便又想出一个办法,那便是以瑟佑之……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二人,程凌素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吞着口水。这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这一袭红衣装扮的南枫轩竟美得让人窒息,他那精致的五官和那白希的皮肤无一不透露出两个字——妩媚。对就是那妩媚,还有他那丝丝垂落在脸颊的秀发,更衬托出他的一份可爱和俏皮。这样的女人……哦不,这样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叫人嫉妒啊。 在看这边,一身黑衣将莫秋离那完美的身形包裹出一种慎人的威信。紧闭的薄唇不点而朱,精致的五官在刻意的严肃下越发的给人一种逼迫的感觉。一头黑亮的青丝被一只竹筷整齐的束上,整个人看起来又多了份挺拔的俊俏。 这样的两个人,不说出去卖艺了,就是站在街上有能有百分之两百的回头率吧!这下程凌素可就真的不用在愁那银子的问题了。 并不算宽阔的街道上,一个红衣绝美男子和一个黑衣冷峻男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黑衣男子手执一把竹箫,神态冷峻却悠然。 那红衣男子折扇轻摇,神态慵懒绝美。 随着那箫声的渐起,那红衣男子手中的那把折扇竟宛如一把利剑般飞快的在他手中灵活的窜动。不管那箫声怎样的起伏,这折扇似乎都能跟上这步调一般…… 这样的场景明明悠扬,却带着丝丝杀气。 不知在何时一直立在他们二人身后的那两个女子,竟将手中的木棒扔出。眼看那木棒就要砸中那红黑二人时,红衣男子竟轻扬折扇那手腕粗的木棍就这样被硬生生的截成了两半。在场的人无一不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根本不愿相信这就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是真的,直到有人叫嚣,众人这才回过神来。 “这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些江湖把戏而已!”一个不过二十一二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很是不屑的叫嚣着。 程凌素轻叹口气,不觉有些无语。自己怎么什么事情都能遇上啊,不就是混口饭吃嘛?这是何必呢?哎……不过好在南枫轩用的是真功夫,这男子不是自讨苦吃吗! “这位大哥如此这般,是何意思?”程凌素笑着,拱着手从他们身后站了出来。 “原来是位姑娘,那我也就不和你这小女子计较了!”那男子讪讪的说着,竟转身便想离去。 “大哥,请留步!”见那男子要走,程凌素急忙把他喊住。虽然他不愿意和自己计较,可这被他砸了的场子总的药收拾吧,要不然,今晚他们又的吃上那一桌绿色蔬菜了。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要是在吃下去的话,这人会不会也跟着变绿啊! “姑娘有何事指教?”听他这说话的语气便可知道,这男子显然是受过教育的。如若是一般的莽夫怕早就嚷嚷起来了。 “指教不敢当,只是望大哥还我们一个公道。”程凌素笑着也同样很有礼貌的说着。既然别人对自己很是友好,自己也就没必要去叫嚣了吧。 “公道?”男子不解。 “也就是大哥说的江湖把戏。”程凌素依旧笑着如沐春风,可看着莫秋离眼里却很是火大,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她的笑有多迷人吗? “这……”男子显然犹豫了起来,看来他并不想差穿他们的把戏。 “没关系!”程凌素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男子这才缓缓的说道,“这木棒怕是做个手脚的吧?” “何解?” “我若说我能用手轻轻将它砍断呢?” “哦,是吗?那不妨试试。” 看着那男子不停甩动着自己的手掌,一种愧疚感自程凌素的心底油然而生。其实这个男子还是蛮好的,早知道就不这样捉弄他了! “佩服佩服!”在男子那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敬佩之意。 听到这,程凌素不禁大声的喊叫了起来,“各位看官,有钱的捧个钱场……” 靠着那卖艺赚来的银两,这日子倒也慢慢的转好了起来。可是这附近的几个小镇他们也都去过了,便再也没什么理由去第二次了吧。虽说这得的钱也不少,可毕竟这样的坐吃山空还真不是办法。 程凌素一筹莫展的坐在院子中的凉椅上不停得叹着气。 “怎么,这日子过得不舒心?” “倒也不是这个问题!”程凌素依旧闭着眼睛不停得叹着气。 “那有是为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钱呗!”程凌素撇了撇嘴坐了起来,看着那向自己走来的男子露出一个笑容。 “我还以为有什么,他们不是出去赚钱了吗?” “是啊,所以我才叹气啊!”程凌素慵懒的用手撑着自己的下颚,靠在凉椅边的桌子上。 莫秋离从操就业上街去推销自己的字画去了,而这几天下来,南枫轩虽然每天都在外奔波可却一份工作也找不回来。就他们这样的美男都如是这般,可想而知自己和水桃了。不说找什么轻松的工作,就说是一个酒楼打杂的好了,也都被别人嫌弃经念不够…… “你这人倒也奇怪,这有钱也叹气,没钱也叹气!”男子无奈的看了看她,径直坐在了她的对面。 “我说,陈玉同志,你还真拿自己不是外人啊。”自从这小子在集市上砸了我们的场子后,本欲刚气愤的一群人,却不知怎么滴就和他成了朋友。更邪门的是大家居然还是邻居,瞧瞧这不是“猿粪”么! “是吗?”陈玉有些疑惑的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我也这么觉得!” 看着他那一副理所当然和无辜的样子,程凌素那原本积压在心里的怒火瞬间爆发了,“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家水桃可不再,不要妄想还有谁会可怜你!” “我……”陈玉一张脸蛋竟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程凌素笑着,看着他。自己猜的果然没错,这小子是真的对水桃有意思。不过就是不知道水桃的想法,看来得找个时间问问看。 “你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成天没事做就往我们这里跑。就算你娘不说,那旁人呢?”看着他那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的脸色,程凌素就没办法忍住想要作弄他的冲动,“你也不想想,一如花似玉的黄花姑娘,一身强体健的年轻男子。这两人单独在一起那会有什么后果?在想想以一堆干柴和一团烈火又会发生什么………” “能有什么!”陈玉不悦的撇了撇程凌素,无所谓的说着。“反正只要那男子没兴趣不就好了,再说了,这干柴也不至于蠢到自己跳到烈火里去吧。” 程凌素一怔,这小子几日下来嘴上的功夫可渐长啊!“就算这样说好了,可谁又能保证这烈火不会主动去招惹干柴呢?在说了,这人言可畏几个字你还是懂的吧。不怕人知道,就怕嘴乱说这话你该听过吧!”程凌素撑着下颚,披散的发丝刚好遮掉了那有些丑陋的左脸。只见她眼波流转的在他的身上来回扫荡,轻轻飘来得微风带着些不知名的花香…… “咳………”陈玉原本就被气的发红的脸色,越发的红艳了起来。 “怎么,看见美女就这般的不自然了!”自己这右脸的容颜若说倾国倾城的话那自然是当之无愧,对于这一点她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收起目光,程凌素鄙视的看着他。不是说只要真心喜欢上一个人,那在怎样的you惑也不会有任何的动心么?可现在呢,果然那些书上说的东西部可尽信啊! -本章完结- 第三十一章 喜服 “对于你是美女的这一点,我不否认。”陈玉咬了咬牙继续说道,“不过我想说的是,你不觉得你手撑着什么东西了吗?” “能有什么,不就是我这完美的下颚吗?”程凌素不悦的说道,还好自己没有问水桃。这样很明显的试探他都会上当,那自己还真不知道该说他是蠢呢还是太过好色…… 若是要把水桃交付在这样一个人的手里,那还不如自己狠心一点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就算是做个大龄剩女好了,那至少也比跟着这样一个男子好吧! 陈玉深吸了口气,脸色却越来越红艳了,“你就不觉得你手上有些黏糊糊的感觉吗。” “好像是有一点,程凌素挑眉疑惑的在自己的下颚不停地来回摸着,很奇怪,这天虽热但自己也还不至于流汗到这个地步吧。这一想不要紧,待程凌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的时候,一声惊天的尖叫就这样自她的嘴里蔓延出来。 满手黏糊的青色在她看来却比那鲜血还可怕,摸了摸有些微痒的脖子,一条早已死去的青色毛虫就这样从她那白玉般的脖子上滑落在她的手心。 “你难道就不能叫小声一点吗?”陈玉掏了掏耳朵,在也无法忍住的笑意瞬间袭上了他的脸庞。 “你小子……你………”程凌素有些愤怒的指着他,却不知道该怎样说。原来他那涨红的脸,只是为了能忍住笑。老天,就算是她自己猜错了,那也不用让一具“尸体”来说明整件事情的真相吧! “姐,你怎么了!”远处,水桃惊呼着奔向程凌素。而在她声音出现的同时,陈玉的视线便瞬间转移。虽然那脸上扬起的还是笑容,可这笑却是对水桃怜爱的笑。 看到这,程凌素才慢慢的平下心来。不管怎样,只要这小子是真心喜欢水桃的,那她也就放心了,接下来只要问清楚水桃的意思便好!她强忍住浑身泛起的鸡皮疙瘩咬咬牙一字一句的说到,“帮我抬水,我要洗澡!” “啊?”水桃一愣,显然没有明白过来。刚才不是还很愤怒的吗,怎么一转眼就要洗澡了,这转变会不会太快了一点啊! “啊什么,有一只虫想不开从树上跳下来,正好死在了我的身上。”说罢,程凌素不在理会他们径直往厨房走去! 水桃听着那一声声自她骨头里发出来的声音,竟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 “你怎么了?”看着她的颤抖,陈玉竟然慌乱了起来。 “没事,你还不回去!”水桃深吸了一口气,疑惑的看着他脸上的担忧继续说道,“你要是在呆下去,我可就不敢保证她出来会不会把你大卸八块了!”说完,水桃急急忙忙的跟着程凌素往厨房里跑去。 经过几个时辰的努力,程凌素终于不负众望的将她那原本似白玉的肌肤揉的通红发淤。 “不就是一直小虫子吗,还至于你这样?”南枫轩皱眉,很是不解的看着她。 “你们懂什么!”程凌素不悦的看着那两个不约而同点头的人,“水桃一个人在厨房你们还不快去帮忙!”对于那些只会说风凉话的人,程凌素一律选择让他们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当二人悻悻的进了厨房的时候,程凌素也在一阵翻箱倒柜中武装完毕了。 有些萧条的庭院中,站着一个浑身包裹着厚厚的衣物的“物体。”仔细看下去,竟发现那“物体”居然有一对滴溜溜的眼睛在不停地转动着。不过她那包裹的厚厚的类似于手的东西提着的是斧头吗? “啊……噼里啪啦……”伴随着水桃的一声尖叫,她那一双芊芊玉手上拖着的盘子也应声落地。还没等莫秋离二人从厨房里赶出来,陈玉的声音便在院门口响起了。 “怎么了?” 院子里的“物体”扭头看着从自己身边飞奔而过的身影,眼睛里盛满了疑惑。这小子来得未免也太快了吧,瞧着速度真是让人不可小窥啊! “那……那……” 看着浑身颤抖的水桃,陈玉的心猛然一紧。此刻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了,只见他手臂一伸便将水桃带进自己的怀里,一脸疼惜的安慰着。 “别怕,别怕。有我在呢!” 从厨房急忙赶出来的二人在看到院中的白影后都微微一愣,“什么人?”南枫轩一脸冰冷的对着院中“物体”怒吼着。 “是她!”莫秋离一脸好笑的将欲上前的南枫轩拦下,轻轻的对他点了点头。 陈玉见莫秋离二人不曾上前,心中不觉有些恼怒。难道不是水桃的害怕还不足以让他们在意吗?他轻轻的将怀里的水桃放开,迅速的从自己的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向院中的“物体”跑去。 在程凌素还沉浸在水桃和陈玉二人未来的幻想中的时候,那抹黑影竟以极快的速度向她袭来,并且那黑影的身上还带着些刺人的寒光…… 在南枫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莫秋离早已闪身来到了程凌素身前。 “你是谁?”他声音带着异常的冰冷,那耀眼的黑眸像是要散发出地狱的气息。 “没想到你的武功竟然如此的高。”陈玉冷哼,依旧没有收回那紧握在手中的匕首。 “你究竟是谁?”没想到他暗杀的功力这般厉害,就算是没有一丝毫的内力,可那身手的敏捷就足以补掉内力带来的缺憾。 “若现在害怕的是程凌素,你还会这样吗?”陈玉冷哼着。 “那你可想过他为什么会这样。”南枫轩悄无声息的拦下了正欲交手的二人。 陈玉一愣,“她是程凌素?”皱着眉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站在二人身后正不知所措的女子。 “不然呢?”感觉到他收回了一身的凌厉之气,南枫轩这才无所谓的退到了一旁。 “那……她……”显然陈玉对于这个解释有些接受不了,毕竟谁会没事在自己家里把自己包裹起来啊,更何况还是大晚上! “砍树!”虽然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可莫秋离的语气依然没有缓和多少。既然有人对了他的女人动了杀意,那不管这人是谁,他都必将付出代价。 “什……什么?”陈玉有些无语的扯了扯自己的嘴角。这女人脑袋没有病吧,把自己包裹成这样就算了,还大晚上的砍树! 似乎是感觉到了莫秋离的想法,一直在一旁不开口的南枫轩突然上前,“我看有必要向我们交代一下你的身份吧,陈玉!”他的声音极其的轻柔,可那搭在陈玉肩头的手掌却很是用力。 “我不认为还有这个必要!”莫秋离不悦的看着南枫轩的那一脸笑容,他的想法自己右怎会不知道呢? “没必要?”南枫轩诧异的挑眉看着他,“莫阁主,真的认为没必要吗?”他的声音很是轻柔,甚至轻柔到只有他们两人听见。 虽然莫秋离没有开口说话,可眼底的意思却异常的明确。早在出手的那一刻,他的身份便已经暴露,现在倒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难道你不认为应该想想怎样对她解释吗?”看着那依旧错愣的程凌素,南枫轩的眼眸里满是悲痛。 其实早在她呆愣的那刻,自己就已经明确了她的心。尽管她很是无错,尽管她害怕到发不出一点声音,可那蠕动的嘴角唤着的名字自己却看得真真切切。 莫秋离! 要是她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会害怕吗,会伤心吗,会接受不了吗? “哼,我……” “等一下!”莫秋离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回过神来得程凌素给打断了,“你们有谁能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搞什么?她不就是砍一棵树吗? 为什么会闹得这么大啊,还有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变成了武功高手啊? 不会是她砍的是一颗仙树吧,所以老天爷才给了他们法力来阻止自己? “都不说话是吗?没关系,那我们进屋里在说吧!”程凌素愤愤的扔掉手里的斧子,一面扯着裹在自己身上的布条,一面不悦的向里屋走去。 一盏残烛,一张方桌。 围坐在一起的男女都各怀心事的沉默不语。 “陈玉,你不觉得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良久的沉默后,程凌素率先开了口。 “解释?”陈玉一脸的笑容下带着些不懂的意味。 “你接近我们究竟为何?”程凌素眉头紧皱,“是赵太师派你来得?” “什么?”安坐在程凌素身边的水桃不由的一惊,看着陈玉的双眼溢满了恐惧。 “我说程凌素,你可别冤枉好人!”感受到水桃对自己的恐惧,陈玉心里竟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慌张。 “这么紧张干嘛?不是就说不是好了!”程凌素依旧没有收回对他的怀疑。 “我紧张也有错!”陈玉不满的低吼着,“水桃都已经害怕我了,我还不能紧张吗?”一阵慌乱,那担忧的话竟脱口而出。 “你……你说在什么!”水桃的秀脸瞬间通红,尴尬的说着。 “本来就是啊!”面对水桃的指责,陈玉狡辩的声音立刻压低了不少。 “是么?”程凌素轻声开口,“那你到是说说为何你身手如此矫健。”那语气里的怀疑也因为他那句脱口而出的话减少了些许。 “我也要吃饭的好不好!”陈玉很是无语的给了程凌素一个白眼,“我是衙门的暗探,所以身手好一点。” “暗探?”程凌素挑眉,“为何不曾听你说过?” “你不是早就给我定义了游手好闲么,那我要怎么说?” 程凌素扯了扯嘴角,“用嘴说啊!” 陈玉有些挫败的扶住自己的额头,“我当然知道,可你们不也没问我吗,那我要怎样说?” “啊……是哦,嘿嘿……”程凌素有些不好意思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陈玉有些焦急的说着,那眼神却一刻也没有从水桃的身上离开。那张清秀的小脸,从一开始的恐惧到了现在的愤怒和悲痛。无一不让他挂心,他知道自己的隐瞒已经伤了她。就算知道不是有意的,但伤害也已经造成了,现在的他只想尽快的对她解释清楚。 “你们出去吧,我想单独和莫秋离谈谈。”程凌素扬起一脸的笑容,语气异常的温柔。 “姐……” “去吧,凡事问清楚在下定论也不迟!”程凌素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变,只是那语气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坚定。这句话,不管怎样听似乎都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程凌素跌坐在椅子上,眼里满是乞求,“不要在说因为我没有问。” “凌儿,我……” “你说啊,为什么不说了!”程凌素的声音带着一种绝望的咆哮。 “我不是有意隐瞒的!”莫秋离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的收,却被她刻意的躲开了。 “为什么,你们的借口永远都是千篇一律。”不是有意的,那就是故意的了。还是说因为她很蠢,所以就连自己身边的人也看不清楚。就这样傻傻的悄悄的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了!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莫秋离有些着急的说着,“为什么你可以轻易的相信那个陈玉,对我却这般!” “为什么?”程凌素微笑着抬起眼眸看着他,“因为不一样!” “不一样?” “你们的眼睛不一样,你们的话语不一样,你们的诚恳不一样……”为什么,到了现在他也依旧不愿说真话呢?不论答案是什么,只要他说的是真的,她就会相信啊!就算两个人没有在一起,可她的那颗心却是牢牢的依附在他心上啊! “还想知道那里不一样吗?”看着他低头不语的样子,程凌素竟觉得一股悲伤从脚力慢慢的向上爬着,并且那悲伤还带着弄弄的冰冷,似要将她冻得体无完肤方才罢休。 “那……那我告诉你,你会离开我吗?”她的绝望似一把利剑,狠狠的刺在他的心上。鲜血缓缓的顺流而下,染红了他的灵魂。 程凌素微愣,“不知道?”其实只要一开始肯说,她就一定不会离开。不过现在…… “我只希望你知道后能认真的听我解释。”说罢,莫秋离将自己束发的簪子拔下。修长的手指顺着青丝滑落进他的后脑。 一声撕裂的声音响起,只见他从发后拉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皮肉,那被遮掩了的面容缓缓的出现在程凌素的面前。 他立体的五官犹如刀刻般俊美异常,那双仿佛可以忘穿前世今生所有忧愁的黑眸,摇身一变多出了几分阴狠和王者的气息。不知是不是那张脸没有接触到阳光的原因,竟白希的毫无血色…… 程凌素整个人早已经呆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原来自己所猜测的一切都没有错,原来他真的呆了面具,不过那破绽在脑后罢了…… 呵呵! 应该庆祝吗?庆祝自己的聪明? “为什么?”那双悲痛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泪水,“这么久,你的笑,你的好竟然都是假的”那样好看绚丽的笑容,为什么是假的呢? 原来这才是那个梦要告诉自己的东西啊,就算知人知面又怎么,什么都可以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是,不是!”莫秋离心痛的皱起眉头。尽管他想到了各种结果,可现在的这个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她不认识自己,也就是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了! 她也没有因为看到这样的自己而害怕! 可,她眼底的悲痛为何如此浓烈。对,自己是骗了她,可不代表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啊。难道那一切她都感受不到吗?还是现在的她根本不能静下心来去感受呢? “莫秋离,哦,或许就连着名字也是假的吧!”程凌素缓缓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能告诉我你的目的吗?” “如果我能办到,我一定帮你!”程凌素惨然一笑,竟似那百花败落,“只求你达到目的后……放过我!” “什……什么?” “放过我……求你!”那惨然的笑容在她的嘴角逐渐的扩散开来,美女就是美女。就算是残缺了容颜,可那笑容却依旧能让这天地万物为之衰败…… “凌儿……”莫秋离那苍白的脸色在此刻越发的白希了,似透明的蝉翼般,只要人一轻轻的触碰便会碎成灰烬。“放……放过你!” 凌儿啊,你怎么能这般的残忍。你求我放过你,可你又何曾放过我呢? 今生你我能相遇,便注定要就此纠缠一生,你可知道? 倘若不能相守,那我也要你留在我的身边,直到我生命殆尽。 看着铜镜里这张绝世的容颜,程凌素忍不住再一次皱起了眉头。这样完美的容颜怎会有人恨的下心来,让它破裂呢? 哎,来到这个耀修朝已经快要一个月了。可每次一看到这张脸就忍不住的想要叹气,自那次醒来后,看见这古色古香的房间她便知道自己赶上了这穿越的潮流。可是很奇怪的是,她居然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穿越过来的了,而对于那现代的记忆,居然也有些模糊了起来。这难道是入乡随俗的关系? 不过好在她灵魂依附在的躯体也叫程凌素,而且本就是一个失忆的人,所以她也就顺理成章的继续“失忆”下去了…… 待程凌素回过神来得时候,这屋子里的人早就跪满了一地,“奴婢(奴才)该死!”异口同声的话语像是喊口号般,不断的响起。 哎,又来了。“没事,你们起来吧。翠竹,你继续梳吧!” 但是,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这个程凌素就是这当今皇上的宠妃,就看着些日子那皇上对于“程凌素”的态度来看,那荣宠是可想而知的。接下来便是问题的所在了,不过就是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这满屋子的人竟能让这满屋子的人通通跪下…… “等一下。”程凌素柔声的说着,抬手便将满头的朱钗撤下,“用一根玉簪束上便好。” “可是,娘娘,今天是皇上的寿辰啊。”翠竹小声的在程凌素的耳边提醒着,就算皇上平时在怎样的宠着自家娘娘,可今天的日子这样朴素的装扮怕要招人非议吧! “放心,照我说的做!”明知道自己不爱凑热闹,皇帝那丫不是故意的吧。据说就他即位以来就没有办过寿辰,现在才办不是明摆着吗? “那娘娘你看,这衣服……” 看着翠竹一脸的犯难,程凌素也只好妥协,“挑件喜庆的吧!”可就在说完这句话,她便后悔了。 神啊,千万不要告诉她。红梅和翠竹手上捧着的衣袍便是她待会儿要穿的,就看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厚度来看,这穿上身还不得热死人啊。 “你确定我不会中暑?” “怎么会?这春日的天气不似夏日炎热,娘娘怎会中暑!”红梅一番严肃的解释到。 “哦,是……是吗!”程凌素狠狠的瞪了红梅一眼,这小妮子不会是觉得自己眼底的笑意掩藏的很好吧!不过,这屋子里的人也就只有她经过自己调教好还能算得上是个“正常人”。 “那奴婢这就为娘娘换上!”对于程凌素那吃人的眼神,红梅很是自然的自动忽略了。 “恩!”程凌素闷闷的点了点头,以前常听老人们说,这怕冷不怕热。可这句话到了她的身上似乎不太灵验,天知道她可是又怕冷又怕热的人! “凌儿,可有准备好?” 只听这语气,不用说程凌素便知道现在正靠近自己的人是谁了。 -本章完结- 第三十二章 自古帝王多薄情 “好了!”她头也不回的继续理这厚重的衣袍,虽然开始目测的时候就知道这件衣服的厚度了,可现在穿上身才知道,自己目测的偏差有多大。 “不习惯吗?” 看着那环上自己腰间的手臂,程凌素只觉得一阵恶寒。都说自古帝王多薄情,可自己怎么就会遇上一个痴情种啊。要是在这样下去,距离自己这*之日便不远了吧。想到这,程凌素不自觉的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他的怀抱。 “怎么了?”他将用手扳过程凌素的身子,低头温柔的看着她。 “你不要……”碰我。看着他那双满是柔情的黑眸,那两个字却怎样也说不出来。“苍宇修,你不觉得这样很热吗?”为什么只要一对上他的眼睛就会觉得心痛呢?难道是这身子的自然反应,可是不对啊。现在不是自己主宰这个身子了么,就不该会有这些情绪的啊。再者说,这苍宇修三个字自己以前似乎也在那里听过…… “又发呆了!”苍宇修好笑的捧起她的脸蛋,“凌儿要是不舒服就换下它吧!”轻柔的吻印在她白希的脸蛋上。 “真的可以?”对于他突然其来的举动,程凌素早就见怪不怪了。只要他没有把自己放倒,那就让他占一点便宜也不怎样,毕竟被一个超级大帅哥占便宜也不错啊! “当然可以!”苍宇修那白希俊美的面容因为她的一句话,泛起了些许红润。其实这样也不错,能够拥她在怀此生足矣。 “翠竹,红梅你们快……”程凌素兴奋的高声向外间唤着,“不用了,不用了!”却又转念一想,还是觉得没必要了。 “为什么不用了?”苍宇修疑惑的勾了勾嘴角,“莫不是凌儿想让我来帮你换。”一抹狡诈瞬间爬上了他的俊容。 “哼哼……”程凌素抿了抿嘴角,扯出一抹极其难看的笑容,“我想也不需要了吧!” “你不是不舒服吗?”这下,苍宇修的疑惑越发的深了些。 “是很不舒服,但今天不是你生日么?要是我还那么随性的话怕招人非议。”程凌素慎重的说着。 “哦,凌儿这是在为我着想吗?” “厄……你多虑了,我只是不想被你那些妃子的眼神杀死而已!”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让程凌素瞬间石化在原地,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她不是不知道。就算他对自己很是温柔那又怎样,只不过自己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罢了。 “哈哈哈……”一连串的笑声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我的小凌儿是在吃醋吗?”苍宇修低下头那耀眼的黑眸里满是魅惑,嘴角轻扬微微勾出一抹摄人心神的笑容。 “现在就开始吃醋了,那待会我的小凌儿要怎么办才好啊!”看着程凌素那绯红的脸颊,苍宇修忍不住低头覆上那两片不停蠕动的嘴唇。 片刻,苍宇修才依依不舍的放开那柔软的唇瓣。 “你……”程凌素愤怒的瞪着他,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谁叫这具身体是他的妃子呢? “不够吗?”苍宇修皱眉,一副委屈的样子。俊美的容颜瞬间覆上了一种卖萌的嫌疑。 “你、下、次、能、不、能、轻、一、点。”程凌素咬着牙齿一字字的说着,那红肿的嘴唇因为愤怒而微微上扬着,看上去煞是可爱。 “看来真的是不够了!”苍宇修委屈着又捧上她的脸颊。 “停!”程凌素慌忙用手护住自己的嘴唇,含糊的说着,“你来这里不是该有什么话给我说吗?” 苍宇修一愣,“凌儿怎会如此清楚?” “废话,今天可是你的好日子。我可不认为你有这个闲暇时间来找我!”这皇上过生日不说有多少大臣前来拍马屁好了,就说这后宫中的女人,谁不抓紧这个机会一展身手啊! 要知道这后宫中能得到这皇上的宠幸那可是算得上天赐的恩德了,一跃枝头变凤凰,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 财富权利招手可得,又让多少芳华为之付出生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同样也能用在这后宫之中…… “我的小凌儿就是聪明。”似奖励般,苍宇修飞快的在她的唇上掠夺一片芬芳。“我我能和凌儿一同去戏台了!” “戏台?哦!”后知后觉的程凌素当然是不会发现他声音里的无奈何惆怅了。 “不过我看,凌儿似乎很高兴!” “呵呵……”程凌素扯了扯嘴角,“没有,没有高兴。”这能不高兴么,不和皇上一起出现也就是说不会成为箭靶子! “凌儿会体谅我的对吗?”苍宇修的声音依旧低沉温柔。 “是……体谅体谅!” 苍宇修皱眉,松手放开了程凌素,喃喃道,“你还是不肯爱我吗?” “什么?”程凌素疑惑的看着他,那蠕动的嘴唇是在说些什么吗?为什么看见他皱起的眉头心里就有一种不知名的疼痛在蔓延!难道这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原本的主人?不会这么巧吧,这穿越小说里的所有灵异东西都能被自己遇上,这运气会不会太好了一点啊? “我说,卿能体谅,君便安心!”苍宇修嘴角一勾,一抹耀眼绝世的笑容便出现在他那俊美的脸庞之上。 这世间外物在这一刻失去了颜色,天地间一片灰色,唯独他的笑容竟能发出耀眼的五光十色! 良久,程凌素都没能从那一抹绝世的笑容中回过神来。那样一个俊朗非凡的男子,虽拥有这天下,却对自己如是这般的温柔。如此生跨过千年只为与他相遇,若千年的呼唤只为此刻的相守,那自己…… “什么东西?”头顶突然传来的重量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安坐在了梳妆镜的面前,而那给自己无限遐想和温柔的男子也早已离去,剩下满室的龙涎香挥之不去。 看着自己那一头耀眼的金光,程凌素这才明白过来那部电影的真正含义,“满头尽带黄金甲”可不就是自己现在的写照么? “你们确定要这样?”那一头金黄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空隙。 “娘娘恕罪!”闻声,翠竹红梅二人便跪在了地上,“奴婢想着娘娘本不喜爱这些,所以擅自做主为娘娘挑选了几样佩戴!奴婢该死,望娘娘恕罪!”翠竹的声音有着莫名的恐惧,就连一向有些胆大的红梅竟也被她吓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起来吧,我只是觉得这头饰似乎还有点多了而已。”程凌素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温柔的说着。只是几样这样灿烂,那要是按照规矩全部佩戴上,那自己的头可不是要被压断。奢侈啊奢侈,这皇家怎么可以这般奢侈*啊……有这样的闲钱还不如换成银子或者粮食到贫困的地方救济呢? “娘娘,要是在撤下的话,这……”翠竹依旧一副恐惧的样子。虽然知道自家主子不在乎这些,可今天这样的日子若是仍旧如平时般素雅的话,怕是要落下恃宠而骄的口舌了。 “知道了,你先起来。”也罢也罢,既然这衣服已经妥协了,也不在乎多加点什么了! 这皇上的寿宴不外乎就是分成两个部分,白天招呼外臣和外戚吃喝在听些拍马屁的话,或者有人拍在了马屁的正中的话,那皇上一高兴便会赏些什么东西,而后在看些歌舞便也就罢了。到了晚上,自然就是皇上和后宫众佳丽的happytime了。至于这娱乐节目嘛,无外乎就是各宫妃子的献技时间了,这要是一时好运撩动起了皇上的兴趣,那荣宠可就接踵而至了。 这不,程凌素急赶慢赶的正往那聚会的中心走去。 “不是让你们早点叫起我了吗?”程凌素提着衣袍,脚踩着花盆底大步流星的走着。为了以防万一这短时间以来她可是一有时间就练习用着花盆底走路的了,至于这成效嘛,看她现在的行云流水便知道了! “是娘娘不愿起来吧!”红梅小跑的跟着身后,嘀咕着。 “就算是这样好了,那你们也可以多叫一遍不是吗?”到了这个耀修朝在还没来得及学会任何东西以前,程凌素倒是认认真真的体会了这睡午觉如何睡到自然醒的真理,有时她也会想现在自己这样莫不是在补充前世的睡眠! “是,奴婢知错了!”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可红梅那小巧的脸蛋上却挂着满满的委屈。要不是皇上早有吩咐不论任何事情都不得打扰娘娘的休息,她们也不至于这样啊! 远处那璀璨的灯火似乎在温柔的向程凌素招着手,“快到了,我们从偏门进去,小心一点不要被发现!”她缓下脚步,理了理被抓的有些凌乱的衣袍。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着,老天啊,千万不要再把那些俗套的穿越定律套在自己身上了,拜托拜托! 悠扬的丝竹声后,一连串此起彼伏的祝贺声随即想起。程凌素乘着此刻偷偷的从偏门溜进了大殿,行礼跪拜在地的人丝毫没有发现这悄然入内的身影。不过,要是有心人的话,便怎样也会注意到的…… “咦,凌儿妹妹怎么现在才来?”众人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除了那一抹鲜红的身影,其他人都已安坐下了。 “……”刚刚放下心来的程凌素一时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只得呆呆的看着那抹红色。 “妹妹没事吧,怎就呆住了?”那抹红色身影有些焦急的快步来到程凌素身前,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下意识的程凌素缩了缩身子,对于后宫的女人用笑面虎来形容是最好不过的了。谁知道那笑容的背后有着怎样的毒汁啊。沉思中的程凌素显然没有察觉到到她的下意识已经激怒了某人。 “凌儿妹妹这是……”楚楚可怜的声音在配上那悬在半空中的手掌,竟生出一股我见犹怜的感觉。 “贵妃娘娘恕罪,我只是下意识……”程凌素一惊,慌忙的道着歉,可身子却不知道该怎么样的弯下。该死,这根本就没人教过自己要怎样行礼啊。苍宇修那丫的是故意想看自己出丑才不让人教自己的吧,思及此,程凌素侧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正在看好戏的肇事者! “你……”一个小小的妃子,不跪拜自己也就罢了,现在居然敢当着自己的面和皇上眉目传情!哼,莫不是想骑到她——安醉蓝的头上来!“你好大的胆子,皇上寿宴来迟不知错,还敢口是心非,暗讽本宫!” “我没有……我只是……”我没有想过要迟到的,只是一不小心睡过了头了嘛。还有我也不是要口是心非,只是真的没人教过我礼仪啊!冤枉啊,这些话要她怎么说出口啊! “还敢狡辩!”安醉蓝秀眉一皱,冷冷的话语便从她那嫣红的嘴唇传出,“来人把素妃拖下去,杖责二十!” 此话一出,原本喜庆的大殿内温度骤降。四周端坐的妃嫔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 “等等,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为何不好好解决呢?” 一直处于看戏状态的苍宇修终于开了口,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些淡然的笑容。 安醉蓝一愣,皇上这是摆明想要偏袒了吗?好,她安醉蓝有的是道理,还会怕吗?“皇上不也看见妹妹的态度了不是吗?先是寿宴来迟,便是对皇上的不敬,随后又用言辞暗讽本宫为毒蝎。皇上既然把这后宫的交给臣妾掌管,妹妹如是这般便是臣妾管教不严,那小惩大诫也不为过啊?” 好你个安醉蓝,我是杀了你全家还是抢了你老公!厄,好,就算是抢了你老公那也不是我自愿的啊,有必要对我这么恨么?程凌素在心里愤愤的想着,面色上却波澜不惊,“姐姐这话说的可就有些理偏了。” 安醉蓝眼角一扬,很是不屑的看着她。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一条无水的鱼,岂能久活! “妾身来迟不是因为对皇上的不敬,反而是因为太在乎皇上了。故而为了让皇上耳目一新,特准备了一首歌曲献唱,所以才姗姗来迟。”程凌素在心里偷偷的抹了一把汗,这里有会不会编的有些勉强啊。 “哈哈哈……好,情有可原!”苍宇修的一句话让这个蹩脚的理由瞬间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自然也就没有在继续追究下去的必要了。 “那好,你对本宫口是心非借故暗讽又当如何?”安醉蓝嘴角一勾,一抹势在必得的胜利便在她的脸颊蔓延开来。 “误会啊,妾身因为前几日排练皇上寿辰的舞蹈给弄伤了膝盖,皇上故此特许妾身伤好以前不必行礼!”不就是一个贵妃么,至于这样耀武扬威的吗?要是以后登上那皇后的空位岂不更加目中无人。你又你的贵妃头衔,她又她的皇上光芒照耀!怎样! “哦,妹妹不是说准备的歌曲吗?”安醉蓝一副终于抓到你漏洞的样子。 “姐姐莫及等妹妹把话说完行么?”程凌素谦卑的询问着,眼神快速的环视了一圈后,一抹得意在她的眼底一闪而过。这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柔弱可不是你的专长!要知道,只要肯用心,就连那林黛玉的柔弱她也能学的出来。 “因为妾身伤了膝盖,便临时将舞蹈换成了歌曲。又因为对着歌曲不是很熟悉,所以才花了很多时间来练习,故而……”程凌素委屈的低着头,不在说下去了。 有些话是不需要全部说出来得,只要彼此明白便好。 “这么说,本宫倒是误会妹妹了!”安醉蓝愤愤的咬了咬牙,“那妹妹现在可是准备好了?”在怎样周全的借口,都不过是借口。更何况是这般错洞百出的借口了,她倒要看看这践人能有什么翻天的本事! “那请皇上,容妾身退下梳妆一番便可!”程凌素有些哭笑不得,这女人怎么还不死心啊,难道非要把自己逼到绝境才肯罢休吗? “下去吧!” 安醉蓝一怔,皇上居然不替这个践人解围?呵,这下倒是有好戏可以看了! “娘娘要唱什么?”红梅咬咬牙站在程凌素身后小声的询问着。 “我怎么知道。”程凌素埋首于梳妆镜前闷闷的说着,要不是被“逼上梁山”她也不用这般自讨没趣。她的脑子现在就是一片空白,也不知是怎么了,以前越是紧张自己就越冷静越能想到办法。现在倒好,也不知是不是被这朝代的磁场所影响了,才会如此无措。 “不知道?那娘娘怎么说……”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红梅慌忙跪了下来。“女婢该死!” “好了,起来吧!”不用看程凌素便知道在那句固定台词说出口后,红梅和翠竹便早已跪下了!“你们也给我出出主意!”她能想到的歌曲似乎都不太适合。 “奴婢也想帮娘娘分忧,可这脑子不知怎么就一片空白了!”翠竹扶着红梅缓缓的站了起来。 “哎,也对!”在前世自己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了,现在不也一样不知所措!“对了!”程凌素突然抬起头,眼放光芒的看着翠竹二人。 她们二人明显被程凌素的摸样给唬住了,那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了起来。 “这宫里该有干荷花吧?”看二人纷纷点头后,程凌素继续说道,“去找些来,想办法在我唱歌的时候弄些香味出来。还有给我找一件略带红色的衣袍来,记住要以素雅为首要考虑。” “香味怎么弄?”红梅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口。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看看能不能用平时熏香炉来试试看。”程凌素急急的说着,“对了,要是行的话就多弄上几个香炉来,最好是能弄出烟雾来。” 红梅领命,快步跑了出去。 “帮我叫些宫女进来!”程凌素深吸了口气,那紧张感才缓缓的消散了些。 不一会,翠竹便带着五六个宫女进来了。 “你们都换上碧绿的纱衣,快一点。”程凌素一面换上红梅带来的衣袍,一面嘱咐着,“还有,你们一会儿……” 大殿中的安醉蓝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可碍于皇上的面子便忍了下来。可此刻她却再也忍不住了,“皇上难道不需要派人去看看么?”凭什么让她堂堂贵妃娘娘等一个贱蹄子。 “为何?”她眼底的那抹厌烦,苍宇修唯有装作看不见。 “臣妾只是担心,莫不是在准备的时候又损伤了那里?不然怎会还不见凌儿妹妹的身影!”安醉蓝的话语满是关心,那担忧之意在眉间浮现的淋漓尽致。 “爱妃无需……” 苍宇修那安慰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几个宫女便鱼贯而入,迅速的熄灭了大殿里的烛火。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宫女便又在烛火从新点上,可烛火却从众人身旁移至到大殿前的大理石上,并围成了一个大圈儿。 而在这蜡烛的里面竟然围着一圈小巧的香炉,此刻正散发着幽幽的荷花香和寥寥烟雾。正当众人不解的时候,烛火再一次的熄灭了。 片刻又再一次亮起,可此时那烛火中竟匍匐着几个女子。几个着碧绿纱衣的女子将那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紧紧包围着,匍匐的身子微微荡漾着,如那水波般轻柔。 幽幽的笛声在此刻陪着古琴声缓缓响起,带出粉衣女子动人的歌声…… -本章完结- 第三十三章 病情加重 一曲终落,留下满殿的荷香和幽幽的爱意! “啪啪啪……” 直到苍宇修的掌声响起,众人才回过神来,眼底都带着震惊和不可置信!可就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情,现在却得到这么大的震撼! 这女子竟能把如此高雅莲表现的妩媚动人却又不失本质,还能在这春季让荷香满室,果然不可小觑。 震惊过后,每个人都怀着心事沉默了下来! 苍宇修亲自扶起依旧跪坐在地上的程凌素,笑笑说道,“这礼物,朕是极喜!” 程凌素一怔,第一次他和自己说话用了身份。可一转念却又开始恼恨自己,这不是自己想要的么,为什么会不习惯? 像是知道她所想的是什么一般,苍宇修手臂一伸将她紧紧的用在怀里好笑的在她耳边低喃,“怎么了?我的小凌儿又在想什么?” 他的举动让程凌素瞬间羞红了脸蛋,上一秒的气愤也瞬间被甜蜜替代的干干净净。似乎不管自己在怎样的克制,那颗心还是会因为他的一句话或而跳动或而静止!这难道就是喜欢吗?好吧,她自己也不想否认了。这些日子来,他的百般宠溺和迁就全都深深的印在自己的心上。 明明就知道他之所以这样对自己是因为原本的程凌素,可那颗心还是忍不住的为他跳动了起来;明明就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可他的一个笑容或者一句蜜语语竟可以让自己把所有一切都忘却…… “你不觉得你应该放开我吗?”程凌素小声的在他怀里抗议着,据目测现在这些女人中已经没有一个存有让自己活下来的念头了! “来人,传朕旨意。素妃腿疾复发立刻宣太医到素暖阁!”说罢,苍宇修便拥着程凌素走出了大殿,留下满殿惊愕的女人。 “回宫!”安醉蓝率先回过神来,愤愤的站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却越发的狰狞。 皇上的袒护之意未免太过明显了吧,竟然能将这女子宠溺到这般!看来她在不动手有人怕就要骑到自己头上去了,想她一朝宰相之女,大将军之妹岂可被她这样一个没有丝毫家境的践人比下去。 “这……样好吗?”尽管心里很是甜蜜可程凌素却难免有些担心。狂欢才刚开始,正主就已经离场了,妥当吗? “不好!”苍宇修依旧带着笑容老实的回答着。 “啊!”程凌素上扬的嘴角瞬间倾塌了下来,“那我自己回去好了,你快折回去吧!”就算自己很不希望他离开好了,但君主毕竟还是君主,自己可但不上狐媚之名。 “凌儿是在赶我走吗?”苍宇修收起一脸的笑容,特别无辜的说着。 程凌素一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是他自己说不好的吗?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现在却又说什么自己赶他走,大哥你搞清楚行不行啊! “我不要走,我就要这样拥着凌儿!”他的撒娇让程凌素抱怨的心情再一次奇迹般的平复了下来。 “喂,你要也得我同意吧!”程凌素好笑的打趣着他,而跟在他们身后的人早就很是识趣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你不是已经在我怀里了吗?那为什么还要你同意啊!”苍宇修不解的低头看着她清晰的眼眸。 “你很霸道叻!”不知何时她的语气竟有了满满的娇柔。带到她自己意识过来的时候,竟不觉颤抖了起来! 这么快就被他击退了自己最后的一道防线了吗,他可是帝王啊! 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一句话是多少人用自身的实践所得啊,莫不是自己也要踏上这条路了是吗? “怎么了?”她脸色瞬间变得异常的苍白,让苍宇修心中一阵慌乱,是记起了吗?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句话!”程凌素愣了愣,决定还是对她说实话,“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你听过吗?”若这一句话就能让他不悦的话,哪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还未来得及甜蜜就要如此小心谨慎的隐瞒着,那这份爱情还有什么可取的!明明是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却要让一方谨小慎微,一方高高在上这样的爱情到头来也不过是悲剧收场罢了。现在这样说出来多好,最坏的结果莫过于死掉,这样说不准还能穿越回去呢! “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吗?”苍宇修表情很是严肃的放开了怀抱中的她。 程凌素心中一痛,看了看他和自己之间的距离,一抹冷笑瞬间袭上她的面容,于预想的结果并无差错! “我是君王!”苍宇修很是认真的说着,“所以我没办法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听着她的叹气,他的心也跟着泛起了疼痛! “但是我的心却只属于你!”他笑了,笑的绝世,笑的灿烂!“若是这般,你会介意吗?” 程凌素一怔,瞬间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说他的心只会属于我,他说你会介意吗?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可手臂却很是诚实的环上了他的腰。 他反手将她紧紧的圈禁在自己的胸前,“拥卿在怀,此生不弃。江山起誓,此生不离!” 简简单单的十六个字,却深深的印上了他们的一生! 月凉如水,悠悠的将万物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朦胧! 本就泛着银光的湖水在微风中越发的好看了起来,那环形湖水的中间是一个小巧的四方凉亭,纱布蔓蔓随着微风轻扬。此刻那里正做着一男一女,女人一脸愤怒的看着男人,而男人却一脸委屈的埋头吃着面条! “怎么,看你的表情是很难吃吗?”程凌素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可那秀脸上的表情却此起彼伏的变化着。 “不会啊!”苍宇修嘴里喊着面条含糊的回答着。 “不要说话。”程凌素轻怕桌子,愤怒而起,“这长寿面就是要一根吃到底,你一说话不就咬断了吗?” 苍宇修一愣,有些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可那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缓慢下来,这女人到底是在那里弄的这面条啊?一根面条竟然能煮一大碗,天啊,他要怎样吃! 尽管有些抱怨,可心底那满满的甜蜜还是骗不了自己的。他从来不知道,可以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是这样的幸福,若是现在用着天下来换自己一定不会愿意吧! “怎样?我是我的厨艺很好吧!”程凌素骄傲的为他递上一方纱巾。 “我的小凌儿倒是一点也不知道谦虚!”苍宇修擦了擦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一股作弄之意油然而生。“不过若是这盐少放一点,油多放一点,醋少放一点……” 听着那络绎不绝的挑剔,程凌素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对啦对啦,我又不是你的御厨,当然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了!”凝眉注视本以为可以看到他的愧疚,可是他居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你就去让你的御厨给你做啊,我要走了!”程凌素愤然的咬了咬牙。 “哦,你要怎样走?”苍宇修有些好笑的抛给了她一个难题。 “我……”该死,早知道就不要和他来这里好了,现在一条船也没有,要怎样才能到对岸啊! “所以你只能继续听下去了!”苍宇修摊了摊手,将她的难堪尽收眼底。 “我为什么要继续听!”怒火一上来,程凌素才不去在意他挑剔的背后呢?“我就不能游回去吗?” “你……”苍宇修一怔,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一抹娇小的身影便跳入湖中。他只有看着那飞溅起的水花,抽搐着嘴角。片刻,回过神来的他慌忙的跳下水。 那娇小的身影在水中自由的游动,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就像那鱼儿得到水一般,欢畅无比!苍宇修一怒,手臂一伸将她拦在自己的怀里。 “就这么喜欢水?”本是愤怒责骂的话语,在出口的那一刻瞬间变了语调。 “对啊,你不觉得水很温柔吗?”程凌素巧笑着欲挣开他的怀抱。现在是怎样,不是说的很过瘾吗?那继续啊,这么温柔是想干什么? “上去好吗?”腿脚突然传来的疼痛,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不要,你自己上去不就好了!”看着他皱起的没有,程凌素心中一痛。这么快就厌烦自己了么?不是说什么此生不弃江山起誓的么! “凌儿,上去好吗?”强忍下疼痛,苍宇修耐心的说到,“在水里呆久了容易染上风寒。” “我又不怕,你是君王,你的贵体比较重要你上去好了!”程凌素有些倔强的扬起了下颚,一副永不妥协的样子。 苍宇修再也没办法顾上她的想法了,手臂一用力便将她拖着想凉亭游去!因为怀里的人儿不停地在扭动着,所以费力很大的力气才能将她托上凉亭。而他却再也没有了力气,只能用手扶着凉亭的边角。 “你怎么还不上来!”程凌素似乎也察觉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 “没关系,我想多泡一会儿!”苍宇修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轻柔的对她说着。 “那你干嘛要我上了!”程凌素不悦,他一定有什么事情!不是说在水里容易染上风寒么,那他一国之君岂会这般的不注意自己的身子。 “因为你是我的小凌儿啊。”苍宇修笑着,“女人的身子本就柔弱。” “苍宇修,你要是在不说实话,我可就要下来陪你了哦!”程凌素回给了他一抹灿烂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说的清清楚楚。 苍宇修吸了口气,有些尴尬的开了口,“我的脚……咳咳……似乎有些抽筋!” 程凌素一愣,“那你还不早说!”慌忙的伸手欲将他拉上来,可手却在触碰到他手臂之前被挡了下来。 “我的身子很凉,你不要碰。去里面的凉塌下找一件衣服出来先换下!” 春日的夜晚本就偏寒,更何况他二人还在水中泡了些时候。他不说倒还好,可他一提这凉意却像是有灵性般袭上了自己的身子。 “你也知道你的身子很凉么?那还不快上来。”程凌素一怒,眼眶瞬间湿润了起来。 “傻瓜,我自己的身子还不清楚吗?不会有事的,你快进去!” “苍宇修,你要是不让我扶你起来,你看我敢不敢陪你一起!”程凌素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那你去找些东西隔着,太凉了接触不好!”他很清楚自己的身子有多冰冷,这莲湖的水本就以冰冷闻名,不管这四季如何的变换它的水温却是恒久不变的。 “快上来!”程凌素皱眉,伸手快速的将他拉了上来。 手掌在触及到他身子的时候,一阵凉意瞬间让她哆嗦了一下,没想到能凉成这般。 “腿抽筋就早说啊,我还用的着你扶嘛,我又不是不会水性!”程凌素一边说着,一边将他扶进凉亭。待他坐定后,有慌忙的将四周的厚厚的幔帐放下来,凉亭内的温度瞬间上升了不少。 “快把衣服脱下来!”程凌素丝毫不敢懈怠,按着他说的在凉塌下找出了一件衣服。 “我是没事,你快换上!”苍宇修接过衣服顺手将它放在了一旁。 “你是猪啊,我能有什么事!”程凌素有些愤怒的伸手去拔他的衣服,“在水里呆很久的又不是我!” “可你是女人啊,女人本就体弱!” “你最好不要让我在听到这些话,我绝对怀疑你有看不起女人之嫌!”程凌素一面说着,一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要知道你可是一国之君,你有什么事,那这整个国家怎么办?”他的皮肤已经开始泛淤里,若是再不换下湿衣的话,那风寒是一定会得上的。 “那凌儿要是有什么事……”苍宇修顿了一下,握住了她的手,“我要怎么办?” 程凌素一愣,抬头定定的看着他。“你傻啊,我会有什么事情!”心脏那最柔软的地方一次次的被他挑起,但奇怪的是没有一丝的疼痛,能感觉到的只有甜蜜! “放心,我真的没事!”看着他眼底的真挚,程凌素吸了吸鼻子。抽出手捧着他的脸,轻轻的覆上了他的唇瓣。 夜,终于将那半轮银月遮掩掉了! 自那晚后,程凌素便彻底的病倒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的汤药,这病就是不见好转。这下苍宇修倒是慌了神了,进入素暖阁的御医是换了一拨又一拨,却一个个都是些酒囊饭袋。再然后凡是进入素暖阁诊治的御医出来想不出办法的,都少不了要挨上一顿板子。一下子宫里的人都闹得人心惶惶的,这在素暖阁伺候的奴才们更是每天过着把脑袋提在手上的日子。 “又喝这些?”当程凌素第n次抱怨起来的时候,这素暖阁里的奴才们也是第n次慌忙的下跪。 “娘娘就请喝了吧!”红梅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这十多天挨的板子加起来都快撵上她这十多年挨得了。虽然自家娘娘被皇上这样的宠溺着,做奴才的也是很替娘娘高兴。可皇上越是宠的深,这板子就挨得越重啊!带着这样矛盾的心情,她来说也是煎熬啊! “你们先起来!”程凌素不悦的叹了口气,“把药放在桌上吧,你们先下去!”不就是一个小感冒吗,没必要弄得这般的严重吧!再说了,喝了这么久的药不也没见起色吗?那还喝它有何用,说不定不喝了酒会马上好了呢? “这……”红梅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翠竹,希望她能劝劝娘娘。翠竹点了点头,刚欲开口就被打断了,“这什么这,难不成我还会把药到了不成!”程凌素轻轻挑起了秀眉,伪装成一幅生气的样子。 “……”红梅张了张嘴,那句你肯定会吧药倒掉的话语始终没有说出口。 “行了行了,你们下去吧。”程凌素有些不耐烦的对她们挥了挥手,“吃了药我想休息一下,你们不用进来了!” “不……”那个行字还卡在喉咙处,红梅便被翠竹拉着告了退,一屋子的奴才也就慢慢的退了出去。 “翠竹姐姐,这样行吗?”红梅有些担忧的在她耳边小声的嘀咕着。 “不行也得行啊。”翠竹微微叹了口气,“我想娘娘也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吧,这药她该是要喝的。再说了娘娘的话也不无道理,每天这么多人看着喝药多少页有些尴尬吧。更何况娘娘想要休息这不也是好事情么?” “哦!”红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便不在开口询问了。 这一边的程凌素见人都退出去了后,才微微的松了口气。每天像囚犯一样被圈禁着,说实话感觉真的不是很好!撩开床单,她试着想从床榻上站起来,可浑身却没有丝毫的力气,就这样尝试了几次她才能缓缓的站起身来。 “该死,这身子也太弱了点吧!不就十多天没有运动了吗,也不至于虚弱成这样吧!”程凌素咬了咬牙缓缓的移动着脚步,暗自在心里计划着要怎样运动。 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再喝那些庸医开的药了。反正对自己的感冒也起不到任何作用,那干嘛还灌自己一肚子的苦水呢? 思及此程凌素便端起桌上的药碗向窗边的花盆走去,可浑身的无力竟让她的头开始有些眩晕了起来。“怎么回事?”甩了甩头,她将那碗药尽数带入了花盆。一股愈发强劲的眩晕也在此刻袭上了她的头。 “嘭……”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将她的思绪拉了些回来,怎么会把碗弄掉了?她眨了眨眼睛弯腰欲将碎片拾起,可就在一瞬间黑暗便铺天盖地的向她奔涌而来,随后她便再也没有任何知觉了。 苍宇修一下朝便急急忙忙的向素暖阁赶去,一踏进便见一屋子的奴才都守在外阁。那一脸的欢愉瞬间变被冰冷取代,可还没来及询问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响动,他慌忙向内阁跑去,却只来及看见程凌素倒在碎片之中,而白希的中衣也渗出来丝丝鲜血。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慢慢的他似乎能看到到那些血液凝聚成了冰块,又在瞬间破碎的只剩粉末! “宣太医!”他将程凌素小心的抱上一床榻,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对着外阁愤怒的低吼着。不到片刻,守在外院的太医就被召了进来。 “这……这……”几个太医吞吞吐吐却都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说!”他心疼的将覆在程凌素脸颊上的发丝拨到耳后,转过身来冷冷的说到。 “皇上恕罪,臣等无能!”说罢,那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太医纷纷磕着头。 “朕让你们说!”他笑了,可那笑容却异常的冰冷。 “娘娘所中之毒,以蔓延上心脉,怕……”一位看上去年长一些的太医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口,“若五个时辰在无解药,怕回天无数!” “呵呵……”他冷笑着站起了身,“回天无数?身为太医院院使,你告诉朕回天无数?那这十多天你们太医院是干什么吃的,一份解药也研制不出来?” 他的冷笑像一条条毒蛇慢慢的爬上太医们的身子,却不着急张开那拥有锋利牙齿的嘴巴,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时不时的吐出些腥红的信子在他们的血管上舔着。 “这毒本不难解,若是有方子不到片刻便能研制出解药。”院使浑身不停的颤抖着。 -本章完结- 第三十四章 用这山为你陪葬 “不难解?要方子?那朕要你们这些饭桶有何用,来人!”他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将眼底的心疼全数压在心底。“将太医院一干人等押入天牢,凡有妻妾子嗣的皆将九族押入死牢!” 此话一出不光在场的太医愣住了,就连那随后而入的一队兵士也愣在了原地。 “怎么,没听懂朕的话,还是说你们也想一同入内!”他一挑眉,眼底满是冰冷。凌儿,我的小凌儿。你就真的要扔下我了吗?没有你我要怎么办,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在这皇宫你会足够安全,我以为没有人敢真的对你不利,我以为在我的羽翼下你能过得很好,我以为……有太多的我以为;所以我才没有将暗卫放在你的身边,所以才没能好好的保护你,所以这便是你对我粗心的惩罚对不对! 那我给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我的小凌儿对不起! 放心,我不会再忽视你了。你若离去,我定用这江山为你陪葬! “是!属下遵命!”侍卫走后,这屋子便恢复了平静。他收起一脸的冰冷笑着在程凌素身旁躺下。“凌儿,我的小凌儿,醒醒可好?”低头,覆上她那有些发白的唇瓣。原本的柔软以不复存在,有得只是那无尽的冰冷! “凌儿,你若不愿醒来,那我去陪你可好!”他笑了,可那泪水却顺着眼角不停得滑落。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毒一定是这后宫的女人干的,可是要他怎样去查。只有五个时辰,这后宫的女人有多少他自己都不清楚。若不是太过自信和忙于朝政又怎会让她受到伤害呢,现在他已不想再去追究什么了,就这样下去也不错。既然今生不能相守那就求来生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对她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凌儿,我的小凌儿啊!”修长的手指拂过她那残缺的面颊,心便开始不停的泛起了疼痛。脑海中居然出现了以前自己嗤之以鼻的一句话“待我拱手江山讨你欢。”凌儿啊,你可知道以前的我是怎样的不折手段啊,为了江山我居然将你…… “我的小凌儿啊,你可会怨我。如今我用这江山为你陪葬,你可会原谅我!”他淡淡的说着,声音里却有着浓浓的悲痛。 突然,他察觉到被自己握住的小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他呆愣的摊开自己的手掌,那颤抖的小手竟在自己的手心上写下了几个字! 我要我们都活下来! 他浑身一震,有些颤抖的将她紧紧的拥子啊怀里。“凌儿,你能听见是吗?好好,我们都要活下来!” 黑暗中的程凌素一怔,原来有一个人可以这般的爱自己!他说的所有话,自己都有听见!江山陪葬,一个君王的江山不就是他的命吗?他竟然能拱手奉上! 是啊,他不是说“那我陪你去可好?”的吗?原来真的有要爱情,不要江山的英雄!没想到的竟是在此生让自己遇上,这样的爱情是要何等的好运啊!所以自己要活下来,不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求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程凌素一惊,这样的话题自己以前似乎也和谁讨论过!可是脑海里的那幅画面在自己想要伸手抓住的时候,却消失不见了! 一男一女坐在一堆篝火旁,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朦胧的月色挥洒在他们的身上让人看不清他们的脸孔! 那是什么?怎么会出现在? 难道自己真的忘记了什么吗,或者是这世程凌素的记忆? “凌儿,你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说罢,苍宇修在程凌素的额头落下轻柔的一个吻。既然凌儿想要活下去,那自己定当如她所愿! 收起一身的柔情,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瞬间笼罩在了他的身上!金色的龙袍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耀眼夺目,素暖阁的院子里整齐的跪着几十个奴才们,一个个都匍匐在地浑身颤抖着。 “翠竹,去把这些天来过素暖阁的主子和奴才们都给朕请过来!”他嘴角一勾,一抹邪恶魅惑的笑容便蔓延开来。此刻的他如那地狱使者一般,浑身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是!”翠竹福了福身,担忧的看了红梅一眼后退下了! “这些天,你们主子可有吃过什么各宫送来得汤药?”他看着红梅一字一顿的问到,就算是掘地三尺他也势必要将这人给挖出来。 “回皇上,这些日子各宫主子来都不曾带有什么食物!”红梅想了想,小心的回答着。难道自家娘娘不是染了风寒? “你在仔细想想,若有遗落,你可知这下场如何?”他微微皱眉,是都想到会这样了吗?看望病人居然可以什么也不带? “皇上恕罪,奴婢所言全部属实,不敢有丝毫的欺瞒。”闻言,红梅不停的磕着头,那雪白的额头早已血红一片。 “够了!”他微微叹了口气出声喝止了,若是凌儿醒来看见她最信任的婢女这般摸样怕又会和自己闹上一阵子了。 “自己下去领二十板子吧!”他摆了摆手明显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谢皇上开恩!”说罢,红梅又磕了一个头才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退了下去! “来人!”话语刚落,一小队侍卫便从院门而去,“将这些奴才拖下去杖毙!”此话一出,满院子的奴才纷纷哭嚎着告饶。 苍宇修皱了皱眉头,“先将他们的舌头割下!”如是这般的闹下去,凌儿必受影响。待所有的人都退下后,这院子才恢复了平静。闭上眼一股疼痛瞬间就袭上了他的心脏,那种撕裂的疼痛让他有些无力的摊在了椅子上…… “什么?”安醉蓝有些不敢相信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皇上杀了素暖阁所有的奴才?”或许真的是太过震惊了,所有就连头皮被梳妆的侍女扯疼了也为发觉。 “禀娘娘,还不只这样。”安醉蓝的贴身侍女有些顾虑的顿了顿。 “你们先下去!”她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屋内的奴才都退下。 “皇上还将太医院所有的人都关进了天牢,而有家属的都被查了九族关在死牢里!”侍女小声的伏在安醉蓝的耳边说道。 “你确定?”安醉蓝皱着眉头,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起来。若是被皇上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在操控的话,那自己岂不是会……不,她不会让自己落到那样地步。 “这消息都传遍了后宫,皇上现在在派人到各宫去呢?”侍女一副同样震惊的模样,可语气却异常的坚定。这消息所有人都知道了,还会有假吗? “到各宫?”安醉蓝有些不解的皱起眉头,现在不是应该找出下毒者么?到各宫干什么,莫不是…… “说是请这些天去过素暖阁的娘娘和奴才去看看那人!”侍女有些害怕的左右看了看,“娘娘,你说会不会查到我们……”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名侍女慌忙的跪在地上。 “绿鸢,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安醉蓝瞪大了双眼,那眼眸中满是恶毒之意,“什么叫查到我们,你莫不是忘记了我们可是连素暖阁也没去过!” “娘娘恕罪!”绿鸢抬起头,一张小脸早已红肿一片。 “在说了,这下毒的可不是我们哦!”安醉蓝讪笑这将跪在地上的绿鸢扶了起来,自己不过是在某人面前提点了一下罢了,谁知道她就真的会干出这种事情来啊。“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素暖阁的大院里此刻正跪满了大大小小的主子和奴才们! “不知皇上召妾身来为了何事?”人群中一位身着桃红纱衣的女子轻柔的说着,心底却忍不住的开始害怕了起来。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皇上竟然一言不发,更甚至让她们这些身份高贵的主子和一大群奴才跪在一起,成何体统。 苍宇修睁开眼睛,带着一脸惺忪的笑意看着她,“若以柔,我可有人你说话!” “妾身只是……”若以柔委屈的低下了头,用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腿,似乎在对苍宇修示意着什么一般。 “只是?”苍宇修一脸嫌弃的看着她,“来人,给我掌嘴!”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皇上!”若以柔有些吃惊的抬头怔怔的看着苍宇修,“妾身何错这有!”她就不明白了,难道自己还不能抱怨一句么,好坏自己也是他的妾室啊! “对啊,你又何错。”苍宇修顿了顿看着她那姣好的容颜,“将若以柔夺去封号,掌嘴后押入天牢!” 若以柔有些不可置信的跌坐在了地上,皇上那一字一句的冰冷早已将她打入地狱。为什么会这样,爹爹不是说只要有哥哥在自己的地位就没人可以动摇吗? “听不懂?”苍宇修有些不耐烦的看了看那呆愣在原地的侍卫,怎么他说的话很难让人听明白吗? 啪啪啪…… 那刺耳的清脆声,似一把利刃狠狠的将在场的人割裂成碎片。皇上疯了,这是所有人脑海里第一个蹦出来得念头。 “皇……皇……上,妾身……”若以柔那断断续续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听见那院门处传来的娇媚声。 “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苍宇修挑了挑眼角,“你怎么来了!”对于她的出现,其实到也没什么可奇怪。若是这女人不来看好戏,那倒有些奇怪了! “我是来送解药的!”安醉蓝娇笑着,丝毫没有将他的冷淡放在眼里。 “哦?”苍宇修挑眉,继续等着她开口说下文。 “皇上何不先让妹妹吃了解药在听臣妾解疑呢?”说罢,安醉蓝示意翠鸢送上一个药瓶。 “这瓶药分二分之一让妹妹口服,剩下的立刻倒入浴池让妹妹浸泡。半个时辰后,这毒便可解!”面对他的怀疑,安醉蓝依旧不在意的对他笑着。 “没听见吗?照贵妃娘娘说的去办!”苍宇修扯了扯嘴角,示意翠竹和红梅二人下去服侍。这场戏,到现在也算是快要演到头了。解药已经有人送上们来了,也就没必要在继续演下去了,现在就看这女人如何完美的收场了。 他不是不知道,这女人的歹毒,但现在的他却不得不需要她的帮助。苍宇修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就算这毒不是她下的,但是她也一定有解药,关于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若不是凌儿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他一定亲自撕开她那虚伪面容下早已腐烂的脸孔。 “臣妾是到天牢和太医商讨后得而配出的解药。”说罢,安醉蓝示意翠鸢继续接下去。 “奴婢前些天经过椒阳宫的时候隐约闻到些特殊的花香味,奴婢想或许是若妃娘娘又在用香料熏自己的衣物了罢,便未作多停留。”听到这,若以柔瞬间僵硬在了原地。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般,疼痛难忍。“而后一天奴婢去内务府为娘娘去香料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小太监欲给素暖阁送香料去。奴婢闻见香料特别,便好奇很是好奇,这一问才知道这香料里特意加了素妃娘娘最爱的惜别花,这也就不奇怪了!” “你的意思?”苍宇修凝眉,显然已经猜到了。可是他却知道,这个答案不能由自己说出口。既然已经有了能完美谢幕的主角,那自己就当个看官好了! “皇上大概也知道,这惜别花香虽独特,可最忌讳的便是与双娇花混在一起。如这两种花香同时嗅到的话,那便会导致正常人轻微的中毒。而妹妹这些天刚好染了风寒,身子本就差,在加上每日柔儿妹妹的探望,这……”安醉蓝很是聪明的选择了适可而止,因为就依皇上现在的脸色看来,若以柔的下次也不会好到那里去。 虽然这次没能除掉程凌素那个践人,但至少能除掉若以柔也不错!反正她的时间还有很多,慢慢来不也更好吗? 安醉蓝在心里愤愤的想着,面色上却带着些为难,似乎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他也不是很情愿的样子!可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皇上的身边能站着的只能是她,皇上的怀里拥着的也永远会是她…… “皇上不是这样的,皇上!”若以柔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希望苍宇修能给自己一个辩解的机会。就算他在怎样的无情好了,那至少会看在哥哥的面子上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不是这样?”苍宇修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她。“那你说说会是怎样?” “妾身……妾身只是闻见那花香特别,才想着用来熏衣物,并不知道会这样啊!”说罢,若以柔掩面哭了起来,那泪水顺着嘴角将腥红冲刷的淡了几分颜色,那颜色看起来到有些诱人。 “只是闻见?”苍宇修扶着额头低低的笑了起来,良久,他才收起笑容。“知道我为什么会笑么?”他摇了摇头,示意安醉蓝继续说下去。 “妹妹啊,你怎么还不知悔改呢?”安醉蓝有些惋惜的看着她,“十多天前,这双娇花已在宫中被列为禁物,岂还有香味能让你闻到!”说到这,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嫉妒,心里悲痛的想着。就因为那践人赞了一句墙角的惜别花,皇上就命人将它的克心尽数除去。可是皇上啊,你是否还记得你曾赞过我如那双娇花一般美丽动人呢?就算你什么都不记得好了,可那却也是我最喜爱的花啊,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若以柔双眼放空的瞪着安醉蓝,她明明就是在花圃中采摘的啊,为什么会这样?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继续说道,“就算是这样的好了,可这两种花并不会让人致命啊!”她早已偷偷的让父亲在外找大夫询问过,就算自己再怎样的嫉妒但也不至于杀人吧! “难道你忘记凌儿妹妹染了风寒了吗?” “那又怎样,不管她得了什么病,这两种花都不足以致命!” “哦,你这么肯定?” “当然,我已经问过大夫了!”此话一出,整个院落寥寂无声。若以柔有些呆愣的瘫坐在地上,除了那微张的嘴还能看出她的一丝懊恼,剩下的居然全是呆愣和认命! “没错,这两种花是不足以让凌儿妹妹送命,但你的身上就仅仅只有双娇花一种香味吗?”安醉蓝有些痛心的怒吼了起来,“大家明明都是姐妹,为什么你要这般歹毒!” “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那这是什么?”安醉蓝自袖口拿出一小盒子放在若以柔的面前,“不要告诉我你也不知道?” “我……我……我的香粉,怎么了?”这是父亲特意托人给自己送进宫来得香粉啊。 “哼,怎么证据都有了,还不肯说实话!”安醉蓝愤怒的将那盒香粉踢翻在地,“太医已经仔细的看过了,你这香粉内调和了不下数十种花粉吧。虽然闻着着实让人心情愉悦,但是你可知道这里面有一种叫‘绝’的花粉和惜别双娇混在一起被染上风寒的人吸入体内会产生剧毒?” “我……我不知道!”父亲送进了的时候说让自己在侍寝的时候用上,是自己闻着香味特别便想着什么时候用上该是无所谓的吧,没想到…… 不对,是她搞的鬼!若以柔愤怒的抬起头狠狠的瞪着安醉蓝,是她让自己多到素暖阁走动的,说是皇上爱去的地方,多走动准没错。也是她让自己抹上香粉的,说是能吸引皇上的宠爱。是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弄出来的。 “你……”若以柔张了张嘴欲将安醉蓝揭发出来,却突然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她根本就没有对自己说出这些话,只是语带暗示的提醒过自己。或者她可以把那些话污蔑成是自己的多想,这样自己便又会多上一条心肠歹毒的罪名,安醉蓝,你果然厉害! “照你这样说,到全变成了我的故意了!”若以柔收起一脸的乞求,冷冷的说着,既然已经是没有办法回天的事情了,那至少托一个垫背的也不错吧!“既然,你的丫头早已察觉到了不妥的地方,那为何现在才说出来呢?” “奴婢该死!”绿鸢慌忙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是你该死还是你主子该死,亦或者是你们主仆想让别人死呢?”若以柔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贵妃娘娘您一直嫉妒素妃是这后宫心知肚明的事情,现在出了这样的事,若不是非不得已,你又岂会出手帮助呢?” “践人,你好歹毒的心肠。居然敢污蔑我!”安醉蓝扬手给了她一记耳光。 “够了!”在那第二个耳光刚要落下的时候,苍宇修的声音成功的插了进来。“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安醉蓝一愣,什么叫不无道理。言下之意不就是让她解释清楚吗?哼,既然敢来,那又有什么事情是解释不清楚的呢? “皇上!”安醉蓝跺了跺脚,一脸娇媚的说着。“凌儿妹妹的病对外一直宣称的是染了风寒,臣妾又岂会想到中毒这上面去啊!” 苍宇修看着她,笑笑不语。 “再说了,她就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奴才那里知道这蛇蝎心肠说的是什么道理啊!”安醉蓝娇柔的声音多了几分慌张,现在皇上面色上虽然挂着笑容,可她却在清楚不过了,这笑容越是深就说明他越是生气。 -本章完结- 第三十五章 夫妻吵架是正常的 “没见过世面,莫不是连双娇花也不认的了!”若以柔裂开嘴对安醉蓝露出甜甜的一笑,那嘴角上淡红色的血液似乎在向她宣告着死亡的信息一般。 安醉蓝咬咬牙,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娇媚的看着苍宇修。若是以前她能肯定自己根本不会有任何事情,可是现在却不同了。现在的皇上可以连江山都不要,又岂会在乎安家背后的势力呢! “逾贵妃安氏,管理六宫失严,管教宫人失谨。去管理六宫之职,禁承宣宫余月!”短短的几句话,可说出口的威慑力却是巨大的。安醉蓝随即僵硬在原地,去管理六宫之职,那自己这个贵妃岂不形同虚设…… “臣妾遵旨!”福了福身,安醉蓝也只能答应下来。现在的皇上已经失去了理智,若是在据理力争的话,怕就不光是禁足了吧! “贱婢翠鸢,欺上瞒下,不知悔改。以车裂之行!”苍宇修的面容上依旧带着笑容,似乎说出那些话语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一般。 “皇上!”安醉蓝震惊的失声喊叫了出来,一想到车裂这两个字她的头就没来由一阵阵抽痛。“绿鸢是臣妾自幼陪伴左右的丫鬟,固然有做错什么,还望皇上看在臣妾的面子上能够免除死刑!” “爱妃此话怎说?”苍宇修挑了挑眉,笑的一脸无害的看着安醉蓝。“莫不是凡事和爱妃拉上关系的人,犯了错都能免除死刑?” “皇上我……” “爱妃这面子倒还挺大的嘛!”苍宇修扬了扬嘴角,一脸的笑容越发的深沉了些。 “臣妾不敢!”听到他这样说,安醉蓝立刻屈膝跪在了地上。心里却异常的疼痛,皇上这样做无非就是敲山震虎罢了。前些日子就听说父亲和哥哥在朝堂上于皇上闹得有些不愉快,这些天过去了,见皇上也似乎没怎么把那件事放在心上,没想到现在…… 苍宇修冷冷的对着那跪在地上的人儿哼了一声,“来人,送贵妃娘娘回宫!”安醉蓝眼眶有些发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发现绿鸢早已被吓的晕了过去。 “臣妾告退!”她心里冷冷的笑着,可那面色却蔓延出一抹笑容。 安醉蓝离开后,满园跪着的人越发能感到苍宇修的冷酷了。就连一向宠冠后宫的安贵妃都被罚的如此之重,那她们这些根本入不了皇上眼的人下场又会是怎样? “逾若妃以柔品孝不端,显违妇德女训祖制,撤去封号,废为庶人,即可迁入冷宫!”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又是一愣,可唯独若以柔一脸平和的跪安接旨了。 “谢皇上隆恩!” 次日,若氏一族纷纷入宫面圣为若以柔求情,皇上皆以冷眼相待。苦于无奈的若氏一族终于打出了最后一张王牌,那就是让若家人引以为傲的大将军——若雷霆。 因为多次凯旋而又手握耀修大半的兵权,此人一向骄纵傲慢惯了。就连面圣时也改不了那无礼的性格,在多次遭到冷眼后,竟在早朝的时候对皇上爆了粗口。 苍宇修岂是一般人物,立刻愤怒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欲将其凌迟处死,却被众大臣拦下。遂只能削其官爵打入天牢。 而后苍宇修愤怒难消,立刻下了一道圣旨。 逾大将军雷霆,自恃甚高,骄纵无礼。再三出言冒犯圣上,此乃大不敬之罪。但念其近几年来为耀修立下不少汗马功劳,遂罢黜原官位,永不录用。着若氏一族,抄家流放边境! 若氏一族被流放的消息一传出,民间便开始纷纷猜测了起来。明眼人一听心里便开始盘算了起来,皇上是借着这次后宫嫔妃中毒事件,故而夸大其事便于夺回兵权来巩固自己的地位。现在拥有大半兵权在手的皇上,已然不会再忍人鱼肉了,做一个名不副实的皇上了,接下来这耀修的朝堂怕是要有大改动了吧!那自己是不是能趁着这些空荡来谋取些利益呢? 而略微蠢顿的人,一听到这消息便开口大骂了起来。什么一代君王只知贪图美色,什么后宫素妃以瑟佑君,什么红颜祸水…… 一瞬间这件事情竟成了老百姓饭后茶余的消遣了,每个人都各执一词的讨论着。想想这件事情能得到这般的关注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有谁不喜欢八卦呢?再说了自从前年皇太后驾崩后,这皇上便在也没有理过这后宫的事情。可现在呢,皇上居然一怒之下连下两道圣旨,夺了贵妃的权利不说,还废了妃子的封号打入冷宫。耀修自开国以来还从未有妃子被打入冷宫过,现在…… “要不要这样啊,这天气还让不让人活啊!”在某人的威逼利诱下,程凌素很是无奈的躺在床上养了将近一个月的身子。“你们快不别忙了,看见你们这样我更热!”从红梅手上夺过扇子,她拼命的扇了起来。不过就过去了一个月罢了,这气温居然能升高这么多! “娘娘!”红梅有些委屈的看着她,“还是让奴婢来吧!” “不用不用!”程凌素有些不耐烦的打掉了她伸过来的手掌,“让你们给我扇,怪不习惯的。”她笑着嘟了嘟嘴。 自那次醒来后,程凌素愣是呆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何时她屋子里的人竟然全部都焕然一新了,不过好在翠竹和红梅没被换走,不然她真的会怀疑她自己是不是又一次穿越了。事后她也问过苍宇修这件事情,他只是笑了笑说了句“伺候不好的奴才当然的换掉!”而后便转移了话题。她只觉得胸口一阵沉闷,也不在细问下去了,他们的下场自己似乎也猜到了些许,既然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那她自己也就只能约束自己和现在的他们保持距离,以免在牵连无辜! “你们下去吧,我要午睡一会儿!”程凌素对她们挥了挥手,径直向床榻走去。 翠竹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个什么来,只好带着红梅退了出去。 见她们已经离去了,程凌素瞬间从床榻上蹦了起来。急急忙忙的将自己的衣衫褪去,那白色的中衣早已汗湿了一片。 “这古代人也真是麻烦,天热就不能只穿一件么?”程凌素慌忙下了床榻,开始在自己挂衣服的柜子里翻找了起来。 前几天一时无聊的她问翠竹要了一把剪刀后便把自己关在了房里,动手改造起衣服来。说是改造,其实不就是将长袖的纱衣剪去衣袖还有就是把那纱裙剪成了超短裙的模样。听起来这么简单的事情,程凌素愣是整整弄了大半天,而翠竹只能一面懊悔一面焦急的等在屋外。 要是她早知道娘娘要了剪刀后会把自己关住的话,就是要了她的命她也不会吧剪刀找个娘娘的啊! “果然不错!”程凌素得意洋洋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没想到我还有这样的天赋,不错不错!” 躺在床榻上的程凌素被热的有些烦躁了起来,这短袖短裙的凉爽也不过是一时的。没有空调就算了,还没有电扇也算了,这凉席总该有一床吧!这么热的天还睡那厚厚的床单,她真的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热上痱子! 不对啊,这皇宫里降温不是有冰块的吗,怎么自己屋里没有?裹上外袍,程凌素蹑手蹑脚的向外阁走去! “娘娘!”翠竹有些惊讶的看着程凌素。 “小声一点!”程凌素慌忙的对她挤眉弄眼,“问你见事?” “恩!”翠竹点了点头,那惊讶的衍生却没能从程凌素的身上离开。娘娘穿的会不会太奇怪了一点啊,除了一件外袍竟然什么都没有了,就连那亵裤好像也…… “进来说进来说!”顺着她的视线,程凌素也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有些尴尬的说道! “娘娘是要问皇上吗?”一进内阁翠竹就像先知一般的笑了起来,“皇上吩咐,若娘娘问起,就说会迟一点过来。倘若娘娘没有开口,就不要打扰……” “不是不是,我不是想问这个!”见翠竹似乎有喋喋不休的趋势,程凌素慌忙的打断了她,“这宫里夏天降温是用冰块吧?” “厄,是!”显然翠竹没有预料到她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来,有些错愣的皱了皱眉头。 “那是不是每个娘娘都有一份限额?”程凌素将她的错愣抛在一边继续问着。 “没错,这后宫……” “够了!”程凌素笑着对眨了眨眼睛,“那我们宫里为什么没有啊?”好歹自己现在也是一宫之主吧,不至于受到不平等的待遇吧! “娘娘说什么呢?皇上这样宠爱娘娘,我们宫里怎么会没有?”翠竹一副很奇怪的样子将程凌素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娘娘如今这般受宠,那内务府巴结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少了素暖阁的用度呢? “我们宫里有?”程凌素很清楚的听到自己拿清脆的嗓音因为兴奋而变得尖锐了起来,“那怎么我屋里没有?”这会不会太不公平了一点啊,她要申诉,这根本就是非人虐待嘛。 翠竹掩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还不是因为皇上宠着娘娘么!” “宠?怎么说?”程凌素扯了扯嘴角,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浮上心头。 “皇上吩咐娘娘身子本就羸弱,现在又大病初愈不易呆在寒气太过的屋子里,这冰块就放在了外阁!”看着程凌素微变的脸色,翠竹心里十分疑惑。皇上这般对娘娘上心不是应该很高兴的吗? “哼……哼……”程凌素扶住额头的手掌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冷冷的笑了两声。我靠,这苍宇修是有病吧!我tmd的招了什么了,要这样虐待我。tmd是想怎样啊…… 在约莫一刻钟后,程凌素终于将苍宇修的祖宗十八代在心里全部问候了一遍后,那气才略微消了一点。上天啊,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她绝对不是故意要爆粗口的,真的不是故意,当然更不可能是有意。这种情况落在谁的身上怕骂的都比自己狠吧…… “将冰块搬到我屋里来!”程凌素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于那么的怒气冲天。 “娘娘,这……” “皇上若是问起来就说是我逼你的!” 看着程凌素眼中流露出来得严肃,翠竹只好认命的下去吩咐了起来。虽说这两边都是主子交代下来的,至于听谁的,不也得看现在那边的主子在么? 冰块一被抬进内阁,温度一下便降了下去。躺在床上的程凌素忍不住叹气出声,“这才是过日子好不好!” 就在说完这句话不到片刻的时间,某人又从床上蹦了起来。悉悉索索的摸到冰块附近,用一张锦帕将一小块冰包裹住,随后又蹦上一床而那小块在锦帕中的物体也随之被她拥在了怀里。一股透彻心扉的凉爽,瞬间布满她的全身。烦闷的心情也随之逐渐变好,扬起嘴角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梦中,她看见了一个男子。身形面容都有些模糊,当然这些对于她来说也不在乎。因为现在的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那男子居然在明目张胆的抢夺自己怀里的宝贝。这男子难道不知道士可辱不可抢吗? 突然,她感觉自己被人紧紧的拥在怀里,模糊的意识也瞬间清醒了过来。 “你干嘛?”程凌素防备的将手抵在苍宇修的胸前。 “不是凌儿说的‘士可辱不可抢’的吗?”苍宇修好笑的将那块自她怀里掉落下来的冰块捡走。 “啥?”居然开始说梦话了,“那个……嘿嘿……你就当没听……你干嘛拿走我的东西!”这小子也太不厚道了吧,不给自己冰块就算了,现在还要乘人不备。 “你就这么热?”苍宇修有些不悦的看着她胸前湿漉漉的一片,这丫头难道就不懂好好的爱惜自己吗,穿着湿衣服是比较舒服还是怎样。不对,“你的衣袖呢?” “我剪掉了啊!” “什么?”听到她如此坦荡的回答,苍宇修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剪掉了? “还不是怨你,这么热的天也不让我用冰块,那我只好自己看着办了呗!”趁他惊愣之际,程凌素再次抢回了冰块的并紧紧的拥在怀里不让任何人有机可乘。 “你这样会寒气入体的!”苍宇修凝眉,有些不悦的抓住她的手,“把它放开!” “不要。”程凌素下颚微微上扬,似乎准备和他来一场正面的较量。 “凌儿!” 一声怒吼让她瞬间僵硬在原地,这么久来他第一次对自己发脾气竟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干嘛,有话就说。”心里的不平让她一时找不到有什么可以发泄的,只好对着他大吼了起来。 “把它放开!”苍宇修的语气并没有因为她的愤怒而有所改善,反而越发的严肃了起来。 “不!”程凌素有些气愤的想要挣开他的手,可是力量的悬殊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程凌素,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苍宇修皱眉,手上的力道越发的用重了些。“我不想再说第三次,放手懂吗?”因为气愤他的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着,明明只是来看看她的,为什么她就非要惹自己生气呢? “抱歉,我不懂!”程凌素皱起秀眉,倔强的看着他,心里不住的想着。凭什么你让我放手我就放啊,我还有没有人权的啊,在说了难道不会好好的说吗,为什么要对我吼! 看着那逐渐化成水的冰块,苍宇修心里是又气又急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出来,只好加重了自己的语气。“朕是皇上,说的话便是圣旨!”话一出口,他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还记得凌儿以前说过,她需要的是相互平等,而且最讨厌的便是他用朕这个字眼!现在可好,一着急便什么都忘记了! “我……” “妾身知道了!”趁他愣神之际,程凌素甩开了她的手,快速的从床榻而下跪在了地上。“皇上若是要这冰块,拿去便是!” 苍宇修扶了扶自己的额头,有些心疼的接过她手上的冰块,欲伸手将她扶起来。 “皇上如若没有别的什么事情,那妾身能否起来!”刻意的避开了他的手,程凌素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谦卑。 那立在半空中的手掌缓缓的聚拢握在了一起,“朕又说让你跪下吗?”苍宇修的语气听起来异常的冰冷,“不过你既然喜欢跪着,那便跪着吧!” 程凌素刚欲站起来得身子,瞬间僵硬在了半空中。看她如此这般,苍宇修心中的愤怒燃烧的越发的汹涌了起来。何时她便的如此听话了,让跪就跪让起就起。 自从若氏一族流放了后,虽然自己也夺回了大半部分的兵权,可这朝堂之上却没有了能够牵制住安氏一族的势力。虽说还有赵氏一派,可毕竟他们还说不准会为谁效力呢!故而,自己准备将太师之女迁入后宫以做牵制。 本想着凌儿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有些不高兴,所以特地先来和她说说,没想到事情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遇上了这桩子事! “朕先走了!”苍宇修收回心绪,依旧愤怒的对跪在地上的程凌素说道。 “妾身恭送皇上!” 苍宇修一愣,一股疼痛瞬间蔓延上他的全身,难道自己的关心也是错吗?他自嘲的笑了笑,在快要跨出内阁的时候突然定住了,“是谁说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为了这句话,自己在用尽全力想要保住她生活安宁的同时却又要无时无刻不顾及着她的情绪和她所要求的平等!难道自己做了这么多,她都还不能感受到吗? 苍宇修摇了摇头,带着一身的疼痛和落寞离开了。 良久,程凌素都保持着那个半跪的姿势,她似乎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像个木偶一般。可是那滴落在地上的水渍又是什么呢? 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住的哭了起来。 为什么会是这样,她想要的结果不是这样的啊。只要他能留下,或者是对自己的语气在稍许的温柔一些也好啊!那么自己就一定会听他的啊,为什么他不明白! 翠竹一进来看到的情况便是,程凌素瘫倒在地上,不停的哭泣着。 “娘娘,你怎么了?”她慌忙的跑到程凌素的身边,本来皇上离去是的脸色就让她很是怀疑了,可现在娘娘竟然哭的如此伤心,便越发的证实了她心里的猜测。 “娘娘,先起来好吗?”说罢,翠竹唤了红梅进来伺候。“夫妻俩吵吵架是在正常不过的了,娘娘又何须气成这般!”看着程凌素流淌不停的眼泪,她只好再次出声劝了起来。虽然这些事情不是她这个做奴婢的该议论的,可看娘娘这般她真的看不下去了。 “是啊,有那对夫妻没有吵过架的啊!”红梅似乎也看出了些什么,只好跟着劝了起来。“以前在家的时候,爹和娘也是经常的吵架,不过他们的感情却越吵越好!” 程凌素胡乱的抹了抹眼泪便用手掌紧紧的压在了眼眶上,可那泪水却还是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我该怎么办,它好像坏掉了一直流眼泪!”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眶,有些委屈的说着。 翠竹和红梅看到她这样,心里都一阵酸痛,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安慰。 “怎么办,我已经按住了它,可还是要流啊!”程凌素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孩子气的委屈让翠竹再也顾不上什么礼教开口劝道,“那就让它流好了,一会儿自己就会好的。”她将程凌素紧紧的拥在怀里,示意红梅去将屋门关上,此刻的程凌素真的让她想起了自家的小妹,受了委屈的时候就是这般哭个不停。 -本章完结- 第三十六章 眼中的肉刺 “你们说的很对,那有夫妻不吵架的啊!”程凌素躺在翠竹的怀里,贪婪的享受着她给的亲人温暖。“可是,我和他并不是夫妻啊!” 翠竹呼吸一窒,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只是他的妾不是吗?”泪水随着程凌素的话语,不时的滑落进她的嘴里。那是一种苦涩道极致的味道,带着些疼痛。 “你们知道吗?”程凌素扯了扯嘴角从翠竹的怀里坐了起来,“我发现我真的很爱他,爱到他任何一点对我的忽视我都很在意,不管有多小!” 翠竹拉着红梅坐在床沿上静静的听着她的心声,不管心里再怎么的为她感到难过,却始终不发一言。 “我很自私对不对!”程凌素扯着嘴角呵呵的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才多久的时间啊,我竟然能为了她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不管她脸上带着的是多么灿烂的笑容,那眼睛还是默默的流着泪水。 “在这里我一个人也不认识,只有他在我醒来的时候对我百般的容忍宠溺。渐渐的我对他产生了一些莫名奇妙的感觉,我觉得似乎只有他在我身边我的世界才是完整的。就算我明明知道不能这样过于的依赖他,却始终没有办法让自己做到。”程凌素叹了口气,似乎要将这些日子以来的压抑全部说出口,“你们知道吗,我当他是我的天。所以我怎么能容忍我的天对我有一点忽视和怒吼呢?可是我却忘记了,他是我的天我却不是他的。我只不过是他众多妾室中的一个,有什么权利能要求他呢?” 红梅流着泪,堵着耳朵不停的摇着头,“娘娘不要在说了,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现在就去求皇上过来,我现在就去!”听着程凌素的话语,她的心不自主的开始疼痛了起来。娘娘这么好这么善良的一个人,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不要!”程凌素慌忙的拉住了起身的红梅,“不要,不要去!” “为什么,皇上过来了娘娘不就开心了吗?”红梅抹了抹眼泪,有些不甘心的说着。 “我不要去求他,这样乞求来得宠溺能有什么用!”程凌素有些悲伤的笑了笑,却想到了那句不离不弃的誓言,突然觉得很是讽刺。 有些东西明明还言犹在耳,可是你一转身它却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甚至你还会怀疑,那些话自己是否真的曾经听过呢?那个许下誓言的人,又是否真的存在呢? “你们是我最亲的人了,我希望今天的谈话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可以吗?”程凌素拉住她们的手轻声的问道。 “娘娘不愿意让人知道,那我们自然也是不会说出去的!”翠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娘娘先歇着吧,奴婢去为娘娘弄些点心来!” “我也去,我们弄些好吃了,娘娘看着心情也会变好的!”红梅亦跟着点了点头,那小巧的脸蛋上硬是挤出了一抹笑容。 “恩,我先休息。谢谢你们!”眼里的泪水不知在何时停止了流动,原来说出心里话的感觉真的很好! 自从那次吵架后,苍宇修已经有六七天没有在踏进素暖阁一步了。而程凌素每天一醒来那眼睛铁定是红肿的,看的翠竹红梅二人心疼不已。 “我们出去走走吧,娘娘!”午饭后,翠竹一面吩咐人收拾着桌子,一面笑着对程凌素提议。 “不要了吧,这天气怪热的!”程凌素笑了笑接过红梅手上的丝帕擦了擦嘴,“还不如睡会儿觉呢!” “不会吧,娘娘你还能睡?”红梅有些惊讶的看着程凌素,想尽一切办法让她高兴起来。 “至于么?”程凌素有些无语的扯了扯嘴角,“你的表情也太奇怪了吧!” “有奇怪吗?”红梅歪着头,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丰富了起来,“翠竹姐姐我有很奇怪吗?” 扑哧…… “老实说,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就会知道了!”程凌素有些尴尬的笑了出声。 “那我去看看!”红梅说着,对翠竹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娘娘,我们就出去走走好吗?我现在身上可都已经长出草来了!”翠竹嘟着嘴一脸抱怨的说着,自那次痛哭后她们三人之间的相处越发的不拘小节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红梅那丫头的这套。”程凌素好笑的站起了身,“去吧去吧,不过太热我可是会随时回来的哦!”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些天她们所做的所说的其实都是在逗自己开心吧,原来自己的演员也不是很好嘛。明明每天都带着笑容,可依旧还是能被人看出悲伤来…… 耀修的夏天似乎比前世还要来得猛烈炙热些,那明晃晃的光亮照在人的身上,那种眩晕感瞬间就能感觉的到。程凌素皱着眉头,用团扇挡在自己的额前让脸上那肉柔嫩的皮肤不至于被晒伤。 “这就是你们出的主意!”程凌素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身旁同样热的不行的二人。 “呵……呵……”翠竹有些尴尬的和程凌素对视了一下,笑了两声。自己一心想着让娘娘出来走走也好,可是却没想到这天气居然这般的炎热。早知道就听娘娘的,睡午觉好了。 “笑什么,回去了呗!”程凌素拿下团扇敲了敲她的头,“在走下去,我们怕是都要着了暑热!” 听到程凌素这般说,红梅忍不住疯狂的点着头。“娘娘这个主意好,我们……” “什么人挡在道路上,还不快给贵妃娘娘让路!”一声尖锐的嗓子打断了红梅的话语,“干什么的,不知道让路吗?”一个看起来就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疾步走向程凌素三人,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 “大胆,娘娘也是你这贱婢能呵斥的吗?”翠竹有些不悦的对着她说道,本以为那小丫头会害怕的跪下,却不料得来的却是嘲弄。 “哼,娘娘?”小丫头冷冷一笑,“有像她这样的娘娘吗?”头上没有意见发饰就算了,这身边伺候的人也就两个丫头,是娘娘吗? 翠竹胸口一窒,正欲开口大骂的时候被程凌素拉住了,“我们让开便是!”淡然的话语让红梅翠竹二人皆一愣,就算皇上不在来素暖阁可这主子就是主子啊,岂容一个小丫头欺负到头上来。 程凌素没有理会二人,拉着她们的手便退到了一旁。 “燕儿,在干什么?”远处伴着声音出现了一抹艳丽的身影。 “娘娘!”燕儿收起一脸的嫌弃,快速的向那抹身影走去。 片刻,程凌素见那群人都还没有走过来,心里便有些不耐烦了起来。这大热天的还装什么淑女,走快一点不行啊! “我们回去!”理了理黏在背上的衣衫,程凌素没有了那等下去的耐心。 “恩!”翠竹红梅二人有些不甘心的跟在身后闷闷的回答着,娘娘的脾气会不会太好了一点啊! 还没来得及走出多远,那尖锐的嗓音便又响起了!程凌素有些无奈的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去,“还有事?”没想到迎来的却是一个耳光,不过好在翠竹眼疾身快挡在了她的面前,不过那耳光却落在了翠竹的脸上。 “贵妃娘娘路过,不知跪拜依然是罪,现在还敢躲开!”燕儿咬了咬眼,很是不屑的说着。这时那抹艳丽的身影也翩然而至,不过对于这打人事件她却没有丝毫要解释的。 程凌素握住翠竹那有些颤抖的手掌,将她拉在自己的身后。“啪,你给我跪下!”一耳光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将扇上了燕儿的脸颊。随即而来的冷声呵斥,更是让在场的人吃惊。 她的语气很冷,真的很冷。就算是这样炎热的天气,也能让听见的人犹如被困冰窖冷侧心扉。见燕儿没有丝毫要下跪的举动,程凌素眼神一冽,伸腿提上她的膝盖。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就算不受宠那又怎样,不代表她就能任人鱼肉。 “你……”燕儿膝盖一痛瞬间跪倒在地,愤怒的话语才刚说出一个字,却被她浑身的冰冷给吓了回去。 “那耳光该是给我的吧!”嘴角微扬,扯出一抹姣好的笑容,语气很是温柔的问着。 看着她的笑容,燕儿竟一时愣了神,眼神空洞的点了点头。 “哼!”程凌素冷冷哼了一声,“很好,翠竹把她给你的还回来吧!”她不是一个慈悲心泛滥的烂好人,她不懂什么叫做原谅。她所知道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你好大的架子!”回过神来得艳丽身影,立刻出声阻止。“我不管你是谁,看见我为什么不跪拜。燕儿教训你是应当!”她眯起眼睛,脑袋里的疑惑越发的浓烈了起来。这女子好生面熟,是在那里见过? “哼,一个小小的丫头。出言辱骂先,这怕是她的错了吧!”程凌素看了看她,细数着燕儿的罪状。今天的这耳光她势必要还回来,若打的是她那或许心情好还可以不计较,可动她身边的人就是不可以。 “就算是,那又怎样?我赵初念的人,岂是你这小小的妃嫔能动得了的!”俗话说,打狗也得看主人。 “那你就看我动不动得了!”程凌素笑着示意翠竹上前掌嘴。 啪……啪…… 清脆的两个耳光,让赵初念愣在原地。她真的没有想到这女人敢动手,呵,既然这样,那自己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来人,把她给我抓住!”赵初念有些挑衅的看着程凌素,可等了片刻跟着自己身后的一群人却没有一个敢上前。“你们都聋了吗?” “奴才(奴婢)不敢!”十多个人纷纷跪在地上,嘴里不停的说着不敢。这皇宫谁不知道,皇上为了这个女子关了太医废了娘娘禁了宠妃。当然这些谁里面要除了刚进宫的赵贵妃和她的贴身侍婢燕儿。就算现在不受宠了,可谁知道以后呢?现在若是动了她,这以后还指不定落个什么下场呢! “不敢!”赵初念有些气大的怒吼出声,一个小小的妃嫔就能让这群人害怕成这样,那他们到底还有什么用。 “现在就剩下你一人,确定还要抓我吗?”程凌素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我不是那种惹事的人,不管你信不信!” 赵初念屏住呼吸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但是,你可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句话呢?”程凌素看了看燕儿,对着已经停手的翠竹挑眉询问到。在确定她不在介意了后才缓缓说到,“改还的我势必要还,至于现在若是你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走了!” 程凌素转身便离去了,也不管她是否听明白了,或者她是否很是愤怒。 “很痛吧,回去找冰块敷一下应该会好一点!”程凌素心疼的看翠竹有些红肿的脸,“你怎么身子反应快,脑子反应慢呢!” “什么?”翠竹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有些不明白的问着。 “你傻啊,你都能反应过来她要出手。那你不知道抓住她的手不就好了吗,何必自己遭罪!”程凌素轻声的指责了起来。 “那有,娘娘不是不想招惹这些人么?我想要是抓住她的手,那少不了又是一场风波。”翠竹有些委屈的小声说着,“再说了,听她贵妃贵妃的叫,想必她的主子是那个新进来的赵贵妃吧。怕是要想在这后宫立下威信吧,所以我就想挨就挨呗,早打我们还能早一点回去!” 程凌素吸了吸鼻子,对她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可那眼里却满是愧疚,“对不起!” 简单的三个字,让翠竹和红梅都愣在了原地,张着的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程凌素等人刚一踏进素暖阁便见一小丫头急急忙忙的端着一个小木箱往外走着,她有些不解的看着那丫头手上的小木箱,怎么那么像自己用来发臭豆腐的箱子! “你等一下!”越看越像,不会就是自己的吧!“你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这……这……”这了半天小丫头就是说不出一句整话来,直到看见翠竹对她点了点头才敢放胆子说,“这是娘娘前些天弄的豆腐,已经……坏掉了!” “真的是我的!”程凌素有些无语的揭开了木箱上的白布,“恩,不错。这霉菌已经长出来了,不过要是这上面盖着铁板能迟一点揭开的话,说不定会更好!”她一面兴奋的接过丫头手上的小木箱,一面不住的嗅着那臭味!全然没有察觉到这真个院子里的人是用怎样的眼神在看她。 “娘娘,你这是干什么呀。”翠竹屏住呼吸,急忙的想要接过她手上的木箱,“这东西已经坏掉了,让奴婢拿去扔掉吧!” “这么好的东西,你要拿去扔掉?”程凌素长大嘴巴很是不解的问着,要知道前世的她吃过一次可就爱上了这个东西了,但因为家族的地位,她也就只吃了那么一次,便再也没能碰到它了。不过她却上网收了很久的做法,并将那些工序烂熟于心,就算她再也吃不到了那又怎样,至少她会做那有什么可怕的。 “娘娘放心。”翠竹看着脸上露出不舍的程凌素,心里便一阵酸痛,“就算皇上不来我们这素暖阁,也不差这一点吃的!”自从皇上和娘娘闹僵了后,这后宫的奴才们虽然还是很忌惮素暖阁,可内务府的那帮狗奴才却在吃穿用度上开始慢慢的苛减了起来。为此自己少不了找他们吵了多少架,可这用度却因为自己的争吵越来越少了起来。哼,那那帮狗奴才这才几天的光景就这般的狗眼看人低,日后自己定要他们好看。 “厄?”程凌素挑眉看着翠竹那变化莫测的脸蛋,心里一片了然,“你傻啊你,这个我当然知道。但这臭豆腐确实是好东西,待会儿我弄给你吃了就知道了!”端着木箱,她决定不再理会她们会怎样想,现在肚子里的馋虫都快要闹翻天了。 “怎么又把那东西给端了进来!”还没踏进外阁,就听见一声怒喝。程凌素端着木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这丫不是有病吧! “你怎么来了!”程凌素端着木箱往桌子走去,语气有些不悦的问着。 “你就这样的态度对我?”苍宇修的语气虽然很是严肃,可那眼神里却带着笑意。很好,她依旧恢复了不是吗。真不错,没有那该死的谦卑原来感觉可以这样的好。 “那你想怎样?”程凌素愤怒的将木箱往桌子上一放,“要吵架我没空!”想让自己给你下跪,做梦去吧!上次是因为气糊涂了才会那样做,现在想想当时真是蠢的要死,自己为什么要跪下啊,有没有做错什么! “我找你来难道只能吵架?”苍宇修叹了口气,难道他们之间就不能像以前那样好好的说说话吗?为什么一见面就要言语相逼,这样下去隔阂肯定会越来越大的。不行,他根本没办法忍受她对自己的冷漠,天知道这些天自己是怎样过的。要是早知道会这样的痛苦,那当时就不该赌这样的脾气,好好和她说说不就完了吗? “哦,那我还就真想不出来你还能有什么事情。”程凌素一面说着一面往内阁走去,这天气会不会太热了一点啊。不行了,她要去换上翠竹给自己做的短袖短裤。什么人言可畏,现在也都计较不上来了,毕竟这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有什么好给别人说的。 “你家主子这几日过的怎么样?”理了理衣袍,苍宇修语气严肃的问着翠竹红梅二人。 “回皇上,娘娘这几日过的……!”翠竹跪在地上,不知道要怎样说下去。明明就过的很不好,难道要说很好吗?皇上也真是的,难道看不见吗,外阁的冰块都少了这么多,还不明显吗? “说话!”苍宇修心中一紧,这宫中的趋炎附势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就几天的光景也有人敢动素暖阁吗? “很不好,娘娘过的很不好!”翠竹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很不好?”苍宇修眉头紧皱,怎么会这样。暗影根本就没有来禀报过这些事情啊,不对……是自己,是自己因为愤怒才拒听了这几天的情况!老天啊,自己怎么可以这样的蠢。 要不是今天找了个借口过来了,那她会过的怎样啊! “娘娘每晚都很晚才入睡,隔天却有会很早起床爬上屋顶……” “什么?爬上屋顶?”听到这,苍宇修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素暖阁的屋顶有多高自己不是不知道。她要怎样上去,再说了上去干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皇上的疑惑,翠竹接口说道,“娘娘特地找来云梯固定在屋檐旁,每天清晨一准能在屋顶上找到娘娘。娘娘说早上出来的太阳很漂亮,她很喜欢。” 苍宇修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有些害怕的继续问道,“还有呢?”很好,真的很好。那女人居然趁着自己不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难道真的是因为没有人管她了吗! “还有……还有……”翠竹犹豫的绞着自己的手指,这能说出去吗?会不会为娘娘在惹上什么麻烦,若是没有皇上的吩咐那些奴才敢这样做吗? 跪在一旁的红梅看着翠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有些着急了起来,“还有不就是内务府的那些人吗?”她咬了咬嘴唇,一脸愤恨的说着。“这大热天的,苛减吃穿也就罢了,这冰块更是苛减的厉害!” “什么!”苍宇修有些震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当真?”自从那次吵架后,他便知道自己的女人有多怕热,现在居然有人胆敢让她受热。哼,看来是时候清理清理了! “女婢怎么敢欺瞒皇上,翠竹姐姐也去找他们理论了好几次。那次不是受了一肚子的委屈回来的啊,而且自那以后这用度便越发的少了!”说道最后,红梅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了些哽咽。 “这帮……” “说这些做什么?”程凌素推门而出打断了苍宇修的话语,“这要是没有主子的吩咐他们敢吗?” “主子?”红梅不解,难道又是谁想要害自家的娘娘么! “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啊,这皇宫能有几个主子啊。不就一个吗,人家美其名曰你身子弱,受不了。实则不就是把省下来的自己用或者赏赐出去吗?” 苍宇修抽了抽嘴角,这话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在骂自己呢?还有她穿的那是什么衣衫啊,无袖无脚,这像什么样子。 “你穿的是什么衣衫,还不快给我换回去!” “抱歉,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程凌素撇了撇嘴,“这不让人用冰块,难道还不让人自己想办法降温吗?” “谁不让你用了啊,讲话要凭良心啊凌儿!”苍宇修有些欲哭无泪的瘪了瘪嘴,天大的冤枉啊,那些狗奴才自作主张为什么要说成是他指使的啊。 “这就不好说了,你觉得呢?”苍宇修皱眉,她言下之意不就是,你是皇上谁敢指证你啊。“凌儿,我怎么会这样对你!”就算是时候会为了面子而对她怒吼或者不理睬,可自己怎么会这样对她呢!这青天能为自己作证的啊! “哼哼!”程凌素抿紧嘴唇哼哼的笑了两声,“随便你怎样说都好,我现在没空和你在吵……讨论下去!”端起桌子上的豆腐,她笑容满面的向厨房走去。 “你家娘娘要干什么?”苍宇修微愣,有些不解的问着。 “像是……像是要做豆腐!”翠竹有些不确定的说着。 “做豆腐?自己做?就用那发臭的?”苍宇修眨了眨眼睛,显然今天一天他受了不少的刺激。那样臭的豆腐能吃吗?不就是吵个架吗,那家夫妻不吵架的啊,难不成还受什么刺激了?不行,他的跟去看看。 “翠竹姐姐,皇上和娘娘这算是和好了吗?”见皇上已经离去,红梅和翠竹这才从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 “不知道,看皇上的态度,也该差不了多少。”翠竹想了想,点着头说道。“对了,唤些人进来候着。莫不是要人伺候的时,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暑热,过给了皇上就不好了!”虽说娘娘平时不喜人在外阁候着,可现在皇上不是来了么,就靠她们两个人怕是没办法伺候周全吧! 翠竹笑着,拍了拍红梅的脸蛋。这下可好了,娘娘也不用每夜哭着入睡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看着那一个个被赶出来得奴才,苍宇修在也顾虑不上会不会惹恼她而冲进了厨房。不过却被眼前的景象吓的呆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这院子里就算再不济也不会少了这一点吃的吧?”系上围裙的程凌素将那头青丝随意的用一只竹筷固定在脑后,原本娇美的脸蛋因为在专注的干着某件事情而散发出诱人的光芒。 “你懂什么!”程凌素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后,继续仔细的清洗着豆腐。 “对我是不懂,但我至少也知道这种东西能不能吃吧!”听到她这样说,苍宇修只觉得有一股怒火聚集在自己的心中。为什么每一次自己做对这个女人好的事情都会被她曲解呢? “那是因为你没有吃过。”程凌素将洗好的豆腐分成两份装在盘子里,“既然你说不能吃,那待会儿我弄好了你可别碰!”顺手将湿漉漉的手掌在围裙上擦了下,程凌素有些迫不及待的准备起配料来了。 “你身子本就不好,吃这些东西是不想要命了吗?”见她如此执着,苍宇修只好耐心的劝解着。吃这种豆腐,他可是闻所未闻。 “肉?肉在什么地方?”程凌素像是没有听见他说的是什么一般,自顾自的找起东西来。“你帮我叫一个人进来!” “什么?”苍宇修气节,这女人是不知道怎样回答自己的问题吗,还是说这个问题根本就直接被她忽视掉了。 “找个人进来帮我找肉啊,你知道在哪儿吗?”程凌素头也不太的继续在橱柜里翻这其它的配料。 “香菜,葱姜蒜,还有还有……盐,辣椒末……” “奴婢沙烟见过娘娘!”屋外进来的一个小丫头打断了程凌素的滔滔不绝。 “咦,是你啊!”程凌素一抬头,便看见这小丫头不就是准备把自己豆腐拿去扔掉的人吗! “娘娘是要找什么样的肉?”沙烟弯了弯腰有些害怕的看着程凌素,这个娘娘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要是一个不注意惹恼了她,那自己的命可就没办法能保全了。 “肉就肉啊,还有什么肉?”程凌素不解的皱着眉头,一股脑的将橱柜里的调味品全部拿了出来。 “有鹿肉,虎肉,熊肉……”程凌素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沙烟滔滔不绝的样子,丫的她说的这些肉可都是保护动物啊,“不过这些肉得提前给御膳房说个准信,他们才会在冰窖里找出食材备下!” “呵呵……”程凌素扯了扯嘴角,这皇宫里的人也太不拿法律当回事儿了吧。要知道吃这些可是犯法的,厄……好像这里所有的法律都是皇上定的,那…… “不用这么麻烦,猪肉就好。”瞪了一眼苍宇修,程凌素继续说道,“不会猪肉也需要提前说罢?”她有些不确定的小声询问了起来。 苍宇修被她的眼神瞪的有些莫名其妙了起来,自己可没有插话的吧。那又是什么地方招惹到这个女人了,莫不是在怪自己没有让她吃好?恩,看她对那些豆腐的热衷,这个猜测也是有可能的。 “哦,娘娘请稍等!”沙烟上前走了几步,突然蹲在了橱柜的下面,“平时这小冰窖里还是会放一些普通的肉类。”说罢,她便站起了身,那手上还拿着一块上好的猪肉。 “谢谢你了,没你的事儿了,下去吧!”程凌素接过肉转身便将他放在盆子里舀水冲洗了起来。 沙烟闻言,身子一震慌忙的下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正在洗肉的程凌素有些不明白的回过头来看着她,不是让她下去么,怎么又跪上了。 “下去吧!”苍宇修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开口让那颤抖的奴婢退下了。 “她没事吧?”程凌素依旧有些不放心的看着那消失的背影。 “能有什么事。”苍宇修笑了笑决定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我能做什么?”既然劝解不了,那就陪她一起“疯”好了。 “什么?你要帮忙?”本就有些没有回过神来的程凌素更是瞬间石化在了原地,他要帮忙?苍宇修要帮忙?万人之上的君王要帮忙? “怎么,看着不像吗?”苍宇修笑了笑伸手将她落在脸颊的发丝拢到耳后,“既然劝解不了,那我就陪你一起好了。” “为什么?”程凌素呆愣的看着他那耀眼的黑眸,似乎想从那里看出什么端倪,可得到的信息只有宠溺和柔情。 “没有为什么。”苍宇修说罢,叹了口气,“是因为我不想在和你赌气了,你可知道这些天我是怎样过的?”说罢,他将她拥入怀抱。一股独属于她的幽香便瞬间袭上他的鼻端,那空荡的胸腔瞬间被填得满满的,原来自己想要的并不多! “每天我都用奏章来麻痹自己,以为只要专心于公事便不会有任何想念你的机会了!”感觉到怀里人儿的僵硬,苍宇修再次收紧了自己的手臂,“你知道吗?那奏章上竟全是你苍白的容颜,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干别的吧!可是谁又知道,不管我是射箭、骑马、看书或者是吃饭,眼前也全都是你苍白的容颜。而每晚一睡觉,你就会定时出现在我的梦里,流着一脸的泪水,似乎要向我说些什么。可每一次我想要走进你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的醒来。” 程凌素静静的听着他的叙述,带着愤怒的眼睛慢慢的便的刺痛腥红。他或许不知道,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把自己看的这样的重要。在前世她是爷爷的宝贝,可同时也是爷爷的棋子,更是爸爸眼中的肉刺。就连妈妈也是,明明想要将自己抱在怀里呵护,可爸爸的一句话她便只会选择沉默了…… -本章完结- 第三十七章 喜欢将你带在身边的感觉 不对,还有一个人。浩然,是自己的前男友,可是自己却记不起来他对自己的好了。或者说现在的自己很是怀疑他是否对自己好过,说实话这种感觉很奇怪。 “然后我就会躺在床上,自己问自己‘会不会是她不想在见到我了,要不然怎会做这样的梦?’在然后,我浑身就开始疼痛了起来。那是种感觉像是被一只蚂蚁啃噬一般,它虽然很小。但是它总是一口接一口的啃噬着我的皮肤,直到它开始溃烂那只蚂蚁才会换下一块完好的皮肤。就这样,我带着疼痛睁着眼睛到天亮……”苍宇修将程凌素的脑袋从自己的怀里捧了起来,认真的注视着她早已湿润的脸蛋。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将那些水痕擦去,在慢慢的用柔软的唇覆上那红肿的星眸。 程凌素没有躲开他的唇瓣,反而将手臂牢牢的圈在了他的腰际。脸上突然传来的冰冷让她浑身一颤,他哭了……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紧闭着双眼,程凌素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在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只有你!” “恩!”苍宇修轻轻的恩了一声,默默的等待这她的下文。 “爱上你,是我的不知所措。我知道不能依赖你,可是却不由自主的将你视为我的天。所以我害怕得不到你的重视,我害怕你每一次的离开,我害怕你一不高兴的皱眉,我害怕……”苍宇修突然伸手掩住了她的嘴唇,不让她在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爱我,我以为你只是习惯。我不知道我是你的天,我……”他的语调满是颤抖,她说的这些都是自己不曾察觉到得。 “听我说完好吗?”程凌素仰起头,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说过我对他有多重要。好像从我出生以来,我就注定只是一颗棋子。爷爷对我再好也不过是为了用我来巩固他在家族里的地位,而我的爸爸呢?在她眼中我只不过是一个挡在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而已,他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那双腥红的眼眸里满满的全是认真,而苍宇修只能心疼的看着她,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情绪。 深吸了口气,程凌素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一般开了口,“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此话一出,苍宇修的眉头瞬间皱在了起来。“应该这样说,我是一缕异世的孤魂,不知为什么会错落在这具同姓同名的女子身上,你害怕吗?”她没有问他是否相信,因为他的眼神已经早告诉了自己答案。 “怎么会!”苍宇修心疼的将她拦在怀里,浑身的疼痛开始肆无忌惮的蔓延。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那她以前所受的一切,不就…… “谢谢你!”反手将他紧紧的抱住,她知道他不会害怕,可还是会在听到答案后欣喜不已,“对不起,我爱你!”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能让两个人的心房都荡漾着满满的幸福。 “能在说一次吗?”吃那个于心的语调里竟满满的都是颤抖的兴奋,原来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说爱是这样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 “说什么?”程凌素红着脸,左顾右盼的岔开话题,苍宇修这丫不是故意为难自己的吧。 “凌儿,就是那句我爱你啊!”苍宇修有些生气的可以板起了脸孔,可是这对于程凌素来说根本就构不成任何的威胁,因为他那双耀眼的黑眸早就已经出卖了他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 “你爱我,我知道啊!”程凌素巧笑着踮起脚尖在苍宇修的嘴角飞快的落下一吻,趁着他惊讶之际,顺利的从他怀里逃了出来。 苍宇修用手摸了摸嘴角,一脸幸福的傻笑,全然不介意佳人是否还在怀。 “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说要帮忙的吗?”看着他一脸的笑容,程凌素第一次觉得爱情原来可以这般的平淡,幸福也原来可以这样的简单。现在她真的怀疑那些所谓轰轰烈烈的爱情,是否比得上两人相守的平平淡淡。 “你真的要吃吗?”她在那肉上飞快下刀的样子,让苍宇修不禁担忧了起来。 “废话!”程凌素有些无语的免费送了一记卫生眼给他,“要不然你以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要干什么?厄,你不会是以为我要借着它来气你吧。”在得到某人的默认后,她真的是彻底无语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是你的丈夫啊!”苍宇修伸手从背后拥住了程凌素的身子,回答的理所当然。 “丈夫就丈夫呗,有什么好骄傲的!”显然她是听出了他语气里带着的情绪,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眼睛,“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丈夫!” 话毕,放在她肩上的那颗人头就拼命的点了起来,“这所谓的丈夫嘛,不就是一丈之内才是夫吗!” “啊!”苍宇修有些意外的拉长了自己的音调,“凌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解释啊!” “不是我好不好,我们那里的人都是这样说的好不!”程凌素笑着在他怀里扭动了一番,示意她去生火。“再说了,你可是一国之君。如此的高高在上,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人,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人的。”她诧异的看着苍宇修升起的火苗,一国之君回升灶火,这话要是说出去谁会相信啊。哎,其实也没什么,自己不也穿越了么,他会生火有什么奇怪。不是有那句话吗“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凌儿,我是你的!”他的语气里满是撒娇的霸道,同样似乎在宣示着她是自己的一般。 程凌素笑了,人都说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原本她是不相信的,可是在看了苍宇修现在这幅小孩子的摸样后,彻底的相信了。其实君王也是人,他不是神。没有能力断了自己的七情六欲,他也有发傻的权利…… 在经过了半个小时的甜蜜时光后,程凌素自制的臭豆腐终于面市了。嗅了嗅香味,她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至于么?”就算现在做出来的卖相看起来还算不错,可依旧不能消除苍宇修心里的顾虑。这女人还真是有了吃就可以把什么都忘了的主。 还记得以前她曾说过,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是任何人都不能抢夺她的,一个是吃,一个是钱!当时听到这话,苍宇修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明明这个女人身上的气质就很不一般啊,为何偏偏独爱这些东西。在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过来的时候,她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他有了想敲碎她脑袋看看的举动。 她说:就算是遇上劫匪也不行,若是他劫色的话那还可以商量,若要是动了我银子的脑筋的话,那我非弄死他不可…… “在想什么?” “呵呵……在想你最爱的东西啊!”回过神来得苍宇修脸上依旧带着不安的顾虑,“在异世你家……”他顿了顿,不知道问出来会不会伤了她,可自己却有非常的想知道,“很穷吗?” “厄?”程凌素被他突然的一句话问的一有些不知所措,什么意思?是想说自己爱钱么?“没有啊,只是我特别喜欢有钱在身边的感觉!” “感觉?” “你不会明白的,出去吧,这里怪热的!”程凌素端着豆腐笑了笑,不愿意在说下去了。其实在前世能在她身边的只有钱,而且也只有钱才能带给她安全感。 一路上程凌素上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院子里的每个人都想知道那份发臭的豆腐能做出什么样的东西来。 “你们不吃?”程凌素满足的嚼着豆腐,喃喃的说着。而苍宇修等人只是皱着眉头,却不敢上前试试。 “他不吃,你们也跟着啊!”程凌素有些气恼的看着翠竹红梅二人,“你们傻啊,要是吃了有问题我还敢弄出来么,我是活的太够了是吧!” 二人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啊。可是这皇上没有发话,她们这些做奴才的敢随便吗?于是乎只好为难的站在一旁。 “哦,我忘记了!”程凌素看了看苍宇修,这才明白过来她们的疑虑。“那你们把这盘端下去吧!不是很多,愿意吃的就分给他们尝尝!” “谢娘娘赏赐!”翠竹接过盘子,诺诺的退下了。 “这么舍不得,还愿意给那些奴才吃!”苍宇修好笑的看着她眼底流露出来的不舍,没想到这女人还肯将东西分给别人! “什么奴才奴才的,在我院子里就都是我的人!”程凌素不满的放下一块豆腐,决定借着这个机会给他上一堂思想教育课!“在说了他们平时对我也很好啊,所以这是礼貌。不是每一个人生下来都像你这样,不知疾苦!” “我……”刚想辩解,苍宇修就被程凌素的一个眼神把所有的话都堵住了。这女人是吃定了自己是吗?自己可是堂堂一国之君啊,哎,该死,谁叫自己爱上的是这样一个女人呢! “人家既然进宫当奴才,肯定不是说天生就喜欢伺候人的啊。只不过是因为家里条件疾苦罢了,我们应该抱着平等的心态去对待人家!” -本章完结- 第三十八章 可以不要这山,但不能不要你 苍宇修皱眉,用手撑着下颚认真的想了想,“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啊!” “随便你随便你!”程凌素有些无语的看着她又开始撒娇起来的表情,“只要你以后不随便动我院子里的人就好了!”谁叫这丫生下来就是万人之上的呢,要是凭自己几句话就改变的话,那这耀修怕是迟早要亡在他的手里。 “恩。”苍宇修点了点头,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嘴里。本想着借机会来岔开话题没想到那臭豆腐入口的感觉竟是这样的美味。 “哟,我们的皇上不是嫌弃它吗?”看着第二块豆腐进入他的嘴里后,程凌素好笑的打趣了起来。 “这……”被程凌素的话语一激,苍宇修的俊脸瞬间红了起来。正欲开口狡辩的时候,翠竹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了。 “赵贵妃求见皇上!” 程凌素一愣,有些不明白那个女人来是什么意思。可转念一想,随即便笑开了,看来是诉苦来了。 “宣!”苍宇修顿了顿,咽下口里的豆腐。这才开口说道,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和凌儿好好聊聊这件事,这女人倒是自己跑上们来了。 “臣妾恭请皇上圣安!”赵初念一袭桃红衣袍裹身,带着一脸的娇笑扭着水蛇腰盈盈施礼。 “起来吧,这里没有这么大的规矩!”苍宇修的语气听不出有任何的情绪,看着他瞬间结冰的脸孔程凌素直在心里感叹,这丫绝对是影帝的最佳的主嘛! 赵初念等了很久都不见程凌素对自己行礼,心里不禁懊恼,可偏偏皇上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而自己也就只好作罢。 “凌儿妹妹这身装扮是为何?”不过很快的她就将注意力转到了程凌素的衣衫上去,心里冷冷一笑,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啊! “啊!”程凌素夹起一块豆腐正欲往嘴里送时,就听到了这样一声极具娇媚的娃娃音。浑身便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那块豆腐也很自然的从她手上滑落在地! 苍宇修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我在了一起,拼命的克制住此时的情绪。不就是一块豆腐吗,她至于做的这般吗?看看那眼神,是恨不得捡起来吃掉吧,捡起来? 想到这,苍宇修浑身一怔,眼疾腿快的将那豆腐踢到了外间。这女人是傻了吧,为了一块豆腐居然能干出这样荒诞的事情。 “你想干嘛?” “你想干嘛?” 二人同时出声,可目的都是为了那块豆腐。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程凌素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看着他,堂堂一国之君难道不知道爱护环境人人有责么? “那你能说说你在干什么吗?”苍宇修面露不悦的看了看她,若不是现在有外人在,他可真的会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不懂爱惜自己也就罢了,这掉落在地上的东西也能捡起来食用吗? “我?”程凌素有些不解的坐了下来,自己不就是想要把它捡到旁边的垃圾桶(是程凌素闲来无事做出来的。)里吗,这也有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赵初念见他们二人居然无视自己聊起天来,心里的怒火越发燃烧的厉害了起来。这样一个残缺了容颜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本领得到皇上这样的青睐。非但不向自己行礼,现在居然旁若无人的端坐在了皇上的身边。要知道,就连她——这个贵妃也是没有资格和皇上并坐的,一个小小的妃子居然有这样的能耐。 “皇上好不偏心,只顾着和妹妹说话,臣妾不依!” 听到这里,程凌素不由得浑身一震。这女人撒娇的功力还不是一般的强,光听见那声音就足以让人浑身的骨头酥了一半。 “爱妃莫急,是朕的不是!”收回望着程凌素的眼神,苍宇修嘴角含着笑意的说着。不过若是肯仔细看下去便知道那笑意根本就没有到达眼底。 程凌素扶住额头,想插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苍宇修也太厉害了吧,要不是自己有看到他眼底那还没来得及掩饰掉的厌恶,可能真的会被他表面上做的多情温柔给骗了吧! 见皇上并没有让自己坐到他身边的意思,赵初念的眉头紧了紧,身子故作柔弱的向前倾了倾。她就不相信皇上可以见死不救,“啊!”一句娇喊从她的嘴里蔓延出来,可听在程凌素的耳朵里竟像是夫妻之间床递声。 “该死,怎么会想到哪里去!”程凌素红着脸,低头咒骂了一声。看来在这古代待的太久了也是有坏处的,要不是因为整天没事儿做,她会多想吗! 苍宇修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伸手将赵初念接在了怀里,瞬间一股浓浓的脂粉味袭上他的鼻端。“爱妃身子不适,不如早些回宫歇息。” “多谢皇上关心,许是这屋子里有股味道臣妾未来得及习惯有些眩晕吧!”说罢,她的眼神还不忘向程凌素手中的豆腐瞥了瞥。“不碍事的!” 闻言,苍宇修浑身升起了一股冰冷的气息。“这样可不行,爱妃既然没习惯那便先行回宫好了!”那嘴角的笑容也成了一个固定的弧度,赵初念浑身一震,知道自己是惹恼了皇上。可是她却不甘心,凭什么这个女人可以这样的肆无忌惮,而自己就连抱怨一声的资格也没有。 “皇上……”娇媚的声音陪着那扭动的身子,似乎是对一般男子最好的武器。可是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现在面对的人是皇上,所以得到的其实是越发的厌恶罢了。 “来人送贵妃娘娘回宫!”苍宇修不容分说的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拉了起来。 赵初念咬了咬牙,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于是只好对燕儿使了使眼神。而那唤作燕儿的丫头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之见她伶俐的上前扶住赵初念,可却还没来得及走出几步就侧身倒在了地上。当然被她扶住的赵初念也一并倒下了,不过她是倒在燕儿的身子上,到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苍宇修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却并不上前去扶起佳人。良久,赵初念才被从外面闻声进来的奴才扶了起来。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苍宇修才开口说道,“大胆贱婢竟敢损伤贵妃娘娘钰体,该当何罪!”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就连做戏的关系也没有。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刚从地上趁着起来的燕儿,被苍宇修的这声怒吼又给吓唬回了地上。 “请皇上饶恕燕儿,若不是她有腿伤在身也不会如此粗心大意!”赵初念屈膝半跪在地上,声音满是柔弱,可谁也没发现那张对着地面的脸孔此刻正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腿伤?”虽然对于一个奴婢他是不以为然的,可既然她们主仆二人要演这场戏那自己就只好看下去了。“怎会这样?”苍宇修嘴角噙着冷笑,虽然这件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并且也不想深究什么,毕竟凌儿也没有受伤。不过,现在她们居然找上门来,那这件事就要另当别论了。 “是我踢得!”顺利的将最后一快豆腐吃进肚子,程凌素却有些意犹未尽。 “然后呢?”苍宇修递过一张明黄的手帕,他好笑的问着。 “然后?”程凌素擦了擦嘴,随手将那满是油污的手帕扔给他,“然后我就回来了啊!” 苍宇修将手帕放入衣袖中,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却能让在场的人瞬间石化。哦,这里面的人当然是要剔除程凌素,“哦。” 跪在地上的赵初念胸腔不停的起伏这,这样就算完了。难道皇上不应该在说些什么吗?“皇上,燕儿是臣妾陪嫁的丫头。如今才刚进宫就收到这样的屈辱,还望皇上主持公道!” “你先起来!”苍宇修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的说着,“屈辱?” “皇上,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赵初念一慌神,连忙不知所措了起来。以前在家就听说皇上是一个冷血冷面的人,不过就自己进宫这几天来看,她真的很怀疑外面的传言是从何说起。这几天皇上对自己可算是关怀备至,不管自己怎样的无理取闹都是带着笑容的包容自己。 可现在……她有些迷茫了。那嘴角的笑意是那样的熟悉而陌生,明明该满是包容的眼底现在却满是愤怒和冰冷…… “不是?”苍宇修挑眉,“那便是爱妃认为素妃扶了你的面子了是吗?”他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有一种快要压制不住自己心里怒火的感觉,屈辱?不觉得很可笑吗,竟敢让他最爱的女人给你们让路这也就罢了,现在非但不知感恩,还敢说出屈辱二字,这莫不是天大的笑话!“臣妾……”一被说中心事,赵初念便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才好了! “这样就觉得没了面子?”苍宇修不悦的拍桌而起,吓得赵初念又跪了下去。“那素妃岂不不敢出来见人了?” 程凌素一愣,心里愤愤的想着,丫的,拍了我的桌子就不说了,现在是怎样我有什么不敢见人的。 “臣妾不明!”赵初念皱眉,难道这件事情程凌素已经先给皇上说了? “不明?”苍宇修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的将它仍在了赵初念的面前,“一个贱婢对着朕的爱妃指手画脚出声辱骂,朕到想把她的身子刨开看看她的胆子到底有多大!” 赵初念浑身一震,颤抖的嘴唇张合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来人,将这贱婢的胆子给朕挖出来看看!”说罢,苍宇修示意程凌素去将这身衣物换下。毕竟那些侍卫还是男人,他可是会嫉妒的。 闻声而来的侍卫早就对于这些场面见怪不怪了,这贵妃娘娘也是谁不好招惹啊,非要找上素暖阁这个小主,这不是自找死路吗?白白的送掉了一个贴身的人,又是何必呢?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燕儿的声音绝望的颤抖着,如是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下场,她是死也不敢对着素妃娘娘大呼小叫的啊。明明就是一个看起来不受宠的妃子,为了才一转眼的时间就纵身跃上了皇上心尖子上。 “喂,我说苍宇修!”程凌素不满的用手捂着了耳朵,本来在外面一晒头就有些晕了,这才好一点就又被闹得越发的眩晕了起来。 在场的人在听到那三个字后都不由得浑身一颤,这素妃娘娘也太不知道规矩了吧。皇上的名讳可以容一般人唤得了的…… “怎么了?”在众人都认为皇上会大发雷霆的时候,没想到当事人只是一脸讨好笑容的看着女主角。所有人瞬间石化,一向冷面的皇上居然有了笑容,而且那笑容还是带着讨好的意味。天啊,现在这个人还是不耀修的冷面帝王吗? 赵初念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指甲嵌入肉里的疼痛感似乎在提醒这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不论自己在怎样的不肯相信,在怎样的去选择逃避也好。那疼痛的感觉却怎样也消散不掉…… 原来那几日的笑容全都是虚假的,难怪自己时常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原来这才是他的笑容,暖暖的向一抹春日的阳光明媚耀眼。 “你好像很喜欢在我这里惩罚人哦!”程凌素皱着眉头坐在了他的对面,“茶杯是让你喝水的吧?”摇了摇有些眩晕的脑袋,她不满的抱怨着。 “一个茶杯你也至于这样心疼!”苍宇修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难道自己帮她出口恶气也有错! “你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程凌素用手趁着下颚对他说的话嗤之以鼻,要知道这屋子里一切的古玩摆饰,自己最爱的就是这套茶具了。它是晶莹剔透的白玉所致,只要杯子里盛有水它就会根据水的颜色而改变自身的颜色,若是白水,那被子便会变得越发的剔透。 “那待会儿再让人给你送两套来好了!”苍宇修无语的看着程凌素,似乎不管她再怎样的无理取闹,在他的眼里都是可爱的表现。 “两套?真的?”在看到苍宇修点头的样子后,程凌素这才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那……你随便扔!”说罢,她又为他送上了一个茶杯,还笑的一脸的狗腿子样。 苍宇修摇了摇头不在理会他,满是笑容的脸瞬间变得冰冷异常,“还愣着干什么,给朕拖下去!” “属下遵命!” “遵什么命啊,等一下!”程凌素不耐烦的将被子往桌子上一扔,“我说皇上啊,人家不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才说了那些话的么,你不至于吧!”虽然自己对这个小丫头没有什么好感啦,可毕竟她也没有什么恶意啊,在说了自己也教训了她的啊!若是在要了她的性命会不会太过了一点啊。 “奴婢有眼不识泰山,奴婢该死……”听到程凌素在为自己求情,燕儿很是聪明的顺杆往上爬了起来。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何娘娘让哪些奴才动手他们不敢了,若是自己也知道她和皇上的这层关系,自己怕也不敢吧! “闭嘴!”苍宇修有些生气的怒吼了一声,随即一个白玉杯子又被仍在了地上,“你可知道娘娘在和谁说话,岂容你一个小小的贱婢插嘴。”满腔的愤怒因为程凌素的一句话,顿时不知道该怎样发泄。 被一个贱婢欺负到这般田地难道真的就算了吗?凌儿啊,若不是你没有受伤现在她可还有活命的机会。如今这贱婢已经找上门来,难道也要不了了之吗? “皇……皇上,这事儿也不能全怪燕儿啊!”收了收心神,赵初念这才开口说道,“毕竟凌儿妹妹给我行礼也是应当的啊,燕儿只是不知道妹妹的身份一时语气重了点罢了!”没想到抓不住狐狸还惹了一身的骚,现在看来只能和皇上心平气和的讲讲道理或许还能保住燕儿的性命。 “应当?语气重了一点?”苍宇修有些好笑的踱步来到赵初念的面前,“你可知道在这皇宫凌儿是不需要向任何人行礼的!”伸手钳住她的下颚,微微一用力她的眼眶瞬间变湿润了起来,“没错,就连朕也不能要求她行礼!”似乎是看出了她眼底的怀疑,他好心的替她解释道,可换来的却是她浑身的一阵颤栗。 “皇……皇……皇上……”赵初念张了张嘴却只能断断续续的吐出两个字来。进宫去就有听说皇上独宠后宫一位妃子到了天上的地步,当时因为准备进宫的顾着幸福和紧张去了,没有细细的了解下去,没想到竟成了今天的祸端。 “哼。”苍宇修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手,“这些事情爱妃不知道,朕也就不怪罪你了。但是,这个贱婢若是不给个教训那日后还不定会怎样呢?” “就掌嘴好了,反正翠竹也替……挨了一耳光……”程凌素在心里擦了擦冷汗,还好没有说出那个我字,要不然以苍宇修的脾气,这丫头定是不能在活下去了。 “你就是心好,掌嘴不会觉得太便宜他了吗?”苍宇修有些不满的望着程凌素,这丫头不是有仇报仇的人吗,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消了怒火。 “呵……呵呵……我心好?”程凌素有些无语的撑着越来越眩晕的脑袋,只想赶快打发了他们便可以好好的休息了。看来这具身子真的是太虚弱了点,要不然怎么晒了那一点太阳头就眩晕成这般。 “怎么了?”苍宇修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慌忙的跑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 “有点晕晕的感觉,中暑了吧!”程凌素的话语刚一说完,就觉得四周的温度骤然下降了不少。心里一紧,连忙说道,“不关她们的事,你最好是别动我的人!” “我……”被说中心事的苍宇修只好将心里的怒火强压下,“还不快宣太医!”该死,这女人真的很不会照顾自己。这头晕也不知道开始了多久,自己怎么会现在才发现呢! 跪在地上的赵初念看到这样的一幕心里那认命的态度瞬间便被愤怒给压了下去,心里不停得质问着:既然你这么爱她,为什么又要娶了自己。难道只有她才是你的妻妾,自己算不上是吗?那好,既然我得不到我最爱的,那你也别想得到你最爱的!虽然心里翻滚着不同的情绪,可她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却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将这贱婢拖下去,照素妃娘娘说的办,莫要脏了这素暖阁。”苍宇修一挥手,也没有了那继续争论下去的意思只好照程凌素说的办了,“还有,将贵妃娘娘护送回宫!”说罢,他小心的将已经快要晕过去的程凌素抱进了内阁。 不一会儿,太医院院使便带着两个太医冲冲的赶来了。 “臣等恭请皇上圣安,愿吾皇万岁万岁万……” “好了,快起来给娘娘看看!”苍宇修有些不耐烦的将他们的请安打断,“不要告诉朕又是中毒或是无能为力!”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地狱的恶魔般,冰冷而血腥。 跪在地上的太医听到这话皆是一愣,每次来到这素暖阁都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现在整个太医院是只要一听到素暖阁三个字就害怕的不得了啊,可又不得不去。 “臣自当竭尽全力。”院使说着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方锦帕,放在程凌素的手腕上后便开始号脉。原本因为害怕而皱起的眉头,却在片刻后舒展开来。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素妃娘娘有喜了!” 听着太医的话,苍宇修瞬间僵硬在原地。有喜了?他的小凌儿有了孩子? “你……你是说,娘娘有喜了?”他有些怀疑的再次询问了一片。 “恭喜皇上,臣不敢妄言。”看到皇上兴奋的表情,院使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睛。 “等一下,那娘娘为何会感到头晕?”高兴过余,他依然没有忘记程凌素先前对自己说的话。有了孩子就会头晕吗? “回皇上,因为小皇子还不足月,所以娘娘的母体会虚弱一些。在加上娘娘染上了些暑热,这才有头晕之象!”院使谨慎小心的回答这皇上的每一个问题,就怕一个不小心招来祸端。 苍宇修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问着,“若孩子一直在娘娘体内,那她的身子会不会越来越虚弱?” 听到这话,院使很是奇怪的呆愣了一会儿,“皇上放心,小皇子足月后娘娘的身子状况便会有很大的改善,到时在按时吃些补品便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恩!”苍宇修依旧有些不放心的说的,“以后每日过来请平安脉,若是孩子影响到了母体就立刻用药将它流掉!”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呆愣的惊愕住了! “皇上?”院使更是不可置信的询问出了声。 “怎么,朕的话还不够清楚?”就算在舍不得,可凌儿的身子还是最重要的,他可以不要孩子,但是不能没有凌儿在身边。 “皇上恕罪,臣该死!”院使惶恐的跪在了地上,这可是耀修的第一位皇子啊,皇上居然为了母体能做到这般。想必这素妃娘娘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吧,要不然也不会得到如此的荣宠。 “别听皇上胡说,妄太医尽量保住我的孩子!”程凌素虚弱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自己的身子其实自己最清楚。经过那次中毒后,这具本就柔弱的躯体越发的虚弱了起来。说实话她不想要孩子的,可在苍宇修说出那句保住母体的时候,自己却非常的想要保住这个孩子,想要留下这个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想要一个真正的三口之家,想要他开心…… “臣自当竭尽全力!”看到程凌素这样的态度,院使才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劳烦太医了!”其实她自己也不敢保证这具身子能完好的将宝宝孕育出世,可是她肯定会用尽全力的护她(他)周全! 待院使叮嘱了一番,又开了一大堆的补品后才带着连个跟腿的太医离开了素暖阁。可他们的心情却并没有随着离开而轻松起来。接下来他们的事情可就要多了起来,而那性命也就越发的危险了起来,若是一个不小心损伤了娘娘的母体,那可就没办法看见第二天初生的太阳了。 “凌儿,你真的没事了吗?”苍宇修一张俊朗的脸孔因为害怕而皱在了一起,可就算是这样也影响不到他的俊秀,反而还为他增添了几分可爱。 “太医不是说了吗!”程凌素失笑的看着他,纤细的手指慢慢的描绘着他的轮廓,“虽然我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可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想要为你生下他!”她语气轻柔的像一阵微风拂过他的面容,让他紧张的情绪瞬间放松了不少。 “我……我会担心你!”抓住她的手指,苍宇修轻柔的将唇覆盖上。“若真的影响到你,我们就不要他(她)好吗?”他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颤抖,他在害怕。看着她的虚弱他害怕,看着她的苍白他害怕,看着…… “说什么傻话,宝宝能听见的!”程凌素挑了挑眉用手覆在自己那还没有凸显的肚子上,轻柔的对他(她)说到,“宝宝,你爸爸在开玩笑知道吗?你要好好的成长哦,妈妈和期待你的出现!” “凌儿,你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的是吗?”苍宇修皱着眉头,将她从自己手心抽走的手掌从新握住,“我可以没有孩子,我也可以没有这江山,但是我不能没有你!”他的话语一改先前的温柔,严肃中带着浓浓的肯定。 望着他眼底的坚定,程凌素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可随即便回过神来,“你真的很傻,她(他)可是我们的孩子!”要是有一天我突然的回去了,至少还有她(他)陪在你的身边不是吗! “我……”踌躇了半天,苍宇修都不能表达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 “我什么?”程凌素有些不悦的瞪着他,“难道你不应该给我解释解释那个贵妃娘娘是怎么一回事儿吗?”伪装的不悦其实是为了将这沉闷的话题替代。 “我的小凌儿是在吃醋吗?”苍宇修心里一片了然的接过她的话题,“这件事可不能怪我哦!”他委屈的嘟了嘟嘴,翻身爬上一床榻将佳人紧拥在怀。 “什么叫不能怪你,这妃子是你做主封的吧!”程凌素气愤的在他怀里扭动着,“你不愿意有谁能逼……”那个你字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程凌素便瞬间僵硬在了他的怀里。 “这就是乱动的后果!”苍宇修伸出一只手敲了敲她的头,语气暧昧的在她耳边低喃,还不时用那牙齿啃咬她的耳垂。 “你这个bt色狼!”程凌素涨红着一张脸蛋,却不敢在乱动自己的身子,只好过过口舌之快。 “不满意吗?”苍宇修嘟着嘴笑的很是无害的说到,“可是没有办法叻,我们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啊,所以凌儿就先忍耐忍耐吧!” 听到这话程凌素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这丫也太会反咬人一口了吧。明明是自己想要好不好,干嘛非要赖在她的头上。一个大男人这一点的担当都没有吗?厄……不对啊,这丫是在逃避问题吧? “我说你是在逃避问题吧?”程凌素嘴角微微上扬,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看着苍宇修。“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儿,你不觉得现在这个气氛讲别的女人很奇怪吗?”苍宇修皱眉,眼睛里瞬间蒙上一层不悦的感觉。 “奇怪吗?不觉得!”程凌素撇了撇嘴,自动的忽视掉了他的情绪,“在说了,现在讲别人不也正好让你降降火吗!”她一脸无害的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笑着那叫一个灿烂。 “能有什么好说的啊!”苍宇修撇嘴不愿在去看她,这女人不是要让自己降火的吗?难到她不知道现在这样笑只会让这把火越烧越旺吗?“上次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啊,没想到却和你吵了一架!”思及此,他任然觉得有些害怕和后悔。他真的不敢想若是这女人在和自己冷战下去,自己会不会疯掉。 “这么说你本来是打算和我商量的罗!”说罢,程凌素尴尬的将自己的脸埋进苍宇修的胸口。说实话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确实有些无理取闹,毕竟他是为了自己好嘛! “当然啊!”苍宇修理了理她头顶的青丝,闷闷的说着。“赵初念是赵太师的女儿!”说罢,他顿了顿,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他根本就想让凌儿牵扯到其中,她只要每天负责开开心心就好。可若是不告诉她,她又会罢休吗? “你的意思是用她来牵制住前朝的局势?”程凌素试探的抬起头问着他,虽然他对自己很好,可毕竟朝堂上的事自己是没有资格管的。 苍宇修眼前一亮,突然裂开嘴看着她,“没想到我的小凌儿这般聪明!”似奖励般他又在她的唇瓣上偷了一个香。“就算我收回了大半的兵权,可这前朝却根本没有自己的人!”苍宇修蹙眉,沉思了起来。 “没有自己的人就安插呗!”程凌素对着他眨了眨眼,以她的角度来将这件事简单化。“只要别人不知道那是你的人不就好了?”突然,她有些钦佩起自己的才华来。没想到这古代也有自己发挥的空间,想想都觉得不错。 苍宇修失笑的看着她一脸的骄傲,心里一阵兴奋。这个办法却是有用,不过还得具体部署部署才行。没想到将一个问题简单来想便能得到答案,真不错。 “凌儿,我将后位送你可好?”他笑了,笑的一脸的认真。这耀修的后位之主只有她才配登上。 “后位,什么后?”程凌素故做不明白的问着,“好做吗?” “皇后之位!”捧起她的小脸,苍宇修认真严肃的说着。“这样的话,就算我没来及赶到你的身边。那只是你的这个身份能保住你不受刁难。” “我不要!”收起笑容,程凌素很是耐心的说着。“你的心我明白,但是我自己也有自知之明。那个位置我根本没有能力胜任,又何必去拥有它呢?” “只要我一句话就……” -本章完结- 第三十九章 生存法则 程凌素用手覆盖上了他的嘴唇,“我知道,只要你一句话就什么都可以!但是你知道吗,修!”感觉到他身子有些颤动,她好笑的继续说道,“若是我登上那个位置,我必定会为了你,为了你的天下去故作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我知道,你不需要我这样。但是我爱你,我就一定会去做的,你明白吗?” 依靠在他的怀里,听着那逐渐加快的心跳声,程凌素只觉得有一种幸福满棚的感觉,“到了那时我们就一定会出现很多的隔阂。我不能再随意的和诉苦也不能肆意的要求你为了我而留下,更能在吃醋的时候和你任性的胡闹。因为我已经是一国之母,我必须要做出一副表率出来给世人看,尽管那些都是我不愿意做的!” 苍宇修轻柔的将她眼角的泪水抹掉,心疼的看着她,“我知道了,那后位我不会再将它给你!你就开开心心的做我的妃子便好。不对,你要做我苍宇修唯一的妻子。要做那个会撒娇会无理取闹会吃醋会生气会蛮不讲理会……” 他哽咽了,眼泪很是不争气的滑落了出来,带着些苦涩和甜蜜进入了他们的心里。自此他不会再是孤独的了,她也不会没有人在乎了…… “对不起,我没有为你考虑那么多!”他的歉意带给她的是震撼,明明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这样提议的那为何要对不起? 对不起,何为对不起,又何错之有…… “对不起,因为你的对不起所以对不起!” 程凌素满脸堆笑的坐在素暖阁外阁的软榻上,听着那些女人的谈天说地。都快一个时辰了,她们难道没有一点的时间观念吗?就算是没有好了,那也拜托讲点有营养的话好吗?就现在听的这个故事,若如她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大概有听了不下三遍了吧! 可是又能怎样,还不是的陪着她们一起大笑,保不准一个慢了半拍就被人说成了恃宠而骄。唉,想想她也真的够苦命的,因为怀了孩子的缘故,苍宇修便每日每夜的都守在素暖阁。虽然她自己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啦,在者说妻子怀孕丈夫本就应该陪在身边的不是吗? 但,毕竟人言是可畏的! 自从上次中毒事件后,她的形象就在平常百姓心中留下了烙印。自己虽然没有过多的在意,但心底始终会有一点的不自在。而这次苍宇修的举动无疑又让自己的形象得到了进一步的升华。 揉了揉有些僵硬的面部肌肉,程凌素在心里暗暗的算着苍宇修下朝的时间。应该快了吧,若是他再不出现不知道这些女人会不会就这样在她院子里一直等下去。想想都觉得可怕,深宫里的女人为了见自己丈夫一面真的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艺。 “哎。”轻轻的叹了口气,程凌素突然觉得有些愧对这些女人,若不是自己她们也不必这般吧!可是现在的她却没有那个肚量将苍宇修归还给她们! 明明就是一声细若蚊音的叹息,可听着这群时刻留着心眼的女人耳朵里却犹如那惊雷一般,瞬间炸开了“关心”的锅! “素妃娘娘这是怎么了?”首先开口的是永远都穿着一身大红衣袍的南方商氏一族的商羽沫——商妃。 “莫不是姐姐肚子里的皇儿在调皮了!”段雪海一脸打趣的说着。每一次只要一看见她,程凌素的心里就自动回浮现出三个字来“花蝴蝶”!因为她会在每一段空闲的时间换上一件衣袍,而衣袍的颜色永远都是那艳丽到不行的彩虹色。其实前几次想到这个绰号的时候,她的脑海里总会出现一抹比她还要艳丽娇媚的身影,可遗憾的是自己怎样也没办法看清楚她的脸,所以只好作罢了! “许是我们在这里久了,扰了娘娘休息!” 闻声望去,便看见一身纷嫩的“夏雨荷”正对着她浅笑。好吧,她承认这个女人的真名其实是艾雨荷。但是让任何的穿越前辈听到这个名字怕是都会想起那句话吧,“皇上,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见三位位列妃位的女人都拍完了马屁,其他的贵人,嫔姬(是耀修后宫最低的封位)才敢开口说话,可那还没来及说出口的恭维话就被从院外进来的一抹明黄色给打断了。 “妾身恭迎皇上圣安。”花花绿绿的女人在看见苍宇修的那一刻,全都屈膝跪拜在了地上。 苍宇修快步来到程凌素的身旁将她拥着怀里,这才开口说道,“都起来吧!”声音里有着一股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让哪些妃嫔奴才们都不敢在开口说些什么了。原本热闹的外阁一时间将变的鸦雀无声。 “都楞这做什么!”看着那些像木头一样呆站在原地的女人,苍宇修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闷,“怎么今个儿又都跑过来了。”因为烦闷,这出口的话语自然是友善不到那里去。 “不过是瞧着我无聊,来和我说说话罢了!”程凌素连忙露出一抹笑容解释道,原本就有些僵硬的脸部肌肉,这样一笑倒显得那笑有些虚假了起来。 苍宇修皱着眉头,耀眼的黑眸里闪着危险的光芒。原本就带着笑意的嘴角竟越来越深了,王者霸气在一次的笼罩上他的全身,“是这样的吗,凌儿?”他的声音极尽低柔,可是里面那刻意压住的愤怒程凌素还是能很清楚的读到,但那又能怎么办呢?难不成要自己说,她们是因为思念夫君心切吗?这样说难道不会很奇怪吗? “恩!”程凌素想了想后,还是决定点头。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他眼底的愤怒因为那一个点头,而越发的汹涌了起来。一双仿佛可以看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眸子里,凭空多出几分嗜血的暴戾来。然而这些暴戾全是冲着她而来的…… 程凌素在心里叹了口气,伸出白希柔嫩的手掌覆盖住他的眼睛,也就是这几天她才发现这个入神般完美男人的缺点,也是他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缺点。 他害怕被欺骗,更害怕被自己最亲的人所欺骗,不论是什么事!只要他发现,那他的情绪便会不受控制的冰冷起来,甚至是在面对她的时候也会这样。所以她坚信他的心里必定有一个因为欺骗而碎裂的伤口,只是现在的她还找不出来而已。 在感觉到女子手掌传来那害怕的冰凉的时候,苍宇修浑身一阵颤抖。他极力压下内心翻涌着的暴躁和冰冷,心里自责的懊恼着。因为那个该死的欺骗,他让自己的女人对自己感到害怕了! 收了收心绪,他将程凌素的手掌拿下紧紧的握住,“一个人着实有些烦闷,让人陪着说说话也好!”灿烂的笑容再次回到了他的脸上,让坐着的那些准备看热闹的女人们失望了。 “怎么,看你们的样子并不是很高兴嘛!”苍宇修凌冽的眼神在将她们环视了一周后才开口淡淡的说到,“莫不是聊得不愉快?!”语调里的不悦明显的有些张扬。 “妾身不敢!”悉悉索索一阵后,那些女人又跪了一地,嘴里谦卑娇媚的说着。这后宫里谁不知道皇上的脾气,本就如地狱修罗般让人害怕了,在加上他可是随时都会为了程凌素这个女人而失去理智。所以适当的谦卑才是这宫廷中必然的生存之法。 “起来,都起来吧!”在达到满意的效果后,苍宇修这才不忘做做门面功夫“朕不过才说了一句重话,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轻松的语气带着些调侃将冰冷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众人这才刚松了口气,门外苍宇修身边的小桂子的声音便随着他的身子一路传了进来。“禀皇上,安贵妃娘娘和赵贵妃娘娘一同求见!” 听小桂子说完,苍宇修皱着眉头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宣了她们进来。片刻,一红一素的身影便从门外进来了。 “臣妾恭请皇上圣安!”像是经过事先的彩排联系一般,她们她们二人的话语竟然一致到没有丝毫的偏差。 “起吧!” 闻言,程凌素便将她们二人偷偷的打量了一番。这么久了,她可还是第二次见到安醉蓝。脑海中除了上一次她故意刁难自己的丑恶嘴脸,说实话她还真没有将她的样子给记下来。 今天的安醉蓝着一身桃红色绣金花的衣袍,将她本就完美的身子包裹的越发诱人了起来。也不知道她今天梳的发型叫什么名字,反正看在程凌素的眼泪,她肯定是驾驭不了的了。要问为什么,其实很简单因为气场不够啊!那样的发型,那样傲眼妩媚的五官,这不是活脱脱的一个母仪天下的标本吗? -本章完结- 第四十章 一无二 在看她身边的那一身素衣的赵初念,虽然也是第二次见到。可她浑身上下给人的感觉已经全然不一样了,先前那种嚣张跋扈已经全然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恬静乖巧动人的美。 这样两个拥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美丽的女人往这里一战,这屋子里的女人竟然全都黯然失色了。当然这些全部里面是不包括程凌素的,因为她本就生的一张绝世倾城的脸蛋,虽然毁了左脸,可浑身上下泛起的那种超脱凡人的气质还是能够让她做到独一无二。只是看呆了的某个傻女人自己不知道罢了! 苍宇修看着她那痴痴的表情,心里泛起这一阵阵好笑的冲动。怎么女人看女人也可以看得这般的痴傻吗?看她这个样子要是在这样下去保不准会流口水也水不一定哦!这还真是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女人原来这般好色,可是不对啊,她自己本就是一个绝世为什么会对别的女人感兴趣呢?他摇了摇头,有些想不明白…… “凌儿妹妹这般看着我们,莫不是姐姐脸上染了什么东西。”安醉蓝说着便伸手往自己脸颊上抹去,还不时挑了挑媚眼,一种浑然天成的妩媚便自她的眼波见流转出来。 “姐姐这话就说笑了,凌儿是被姐姐们的绝色给吸引住了,一时才愣了神!”程凌素浅笑着迎上她的目光,这一个月来的禁锢倒是让她学会了如何藏起自己的锋芒,对此自己只能表示敬佩。 这深宫里的那个女人不是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受到这样的打击大多数人怕都得将自己的性格扭曲来愤世嫉俗吧!其实一个月的期限早就已经过了,但是她却迟迟未肯出宫门。对于这一点,程凌素心里除了疑惑还有对她满满的愧疚。毕竟这件事情也是因为自己而起的啊,可现在看到这样的她,自己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对于她来说,或许会是一次磨炼性格的机会。能坐上那个凤位的人,是必要有容人之量和宽己之心的! “妹妹的话可是抹了蜜了,怎竟会讨笑姐姐!”安醉蓝笑着,倒也甚是开心的捡了个首位便坐了下来。 “凌儿可不敢讨笑姐姐,安姐姐和赵姐姐的两种绝世倾城的美,看的凌儿都忍不住羡慕起来了呢?”程凌素撅着嘴,煞是可爱的说着,顾盼流连间全是满满的真诚。 “妹妹这张嘴倒是越来越会哄人了!”说这话的是赵初念,只见她用衣袖遮挡住嘴角低笑了起来。那样娇媚灵动的神情,真的是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苍宇修扯了扯嘴角,看着在自己怀里说的十分兴起的佳人。他倒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女人还有这般的嘴上功夫,看她游刃有余的和她们在言语间周旋,竟觉得好笑之余又有一股怒火正在往上窜动着。 明明自己的女人就是很单纯的在夸奖她们,可为何那些女人就非要往复杂方面去想,去推敲。不仅如此,那脸上还一定要挂着虚假到不行的笑容。 “你们怎么一同前来,约好的,好是有什么事儿?”无奈,苍宇修只好打断了她们之间的对话。这两个女人会同时出现到真是一件奇闻了,他就不信凭安醉蓝那高傲的性子能容忍得下这个女人! “臣妾是想着这时值夏日,天气本就炎热,在加上凌儿妹妹有了身子。”安醉蓝服了服身子,站了起来,“想着若是去行宫避避暑热倒是甚好。便打算来和皇上你商量商量,不料半道遇上赵妹妹便邀着一起来了。” “行宫?”一听到这两个字,程凌素的眼睛里瞬间迸出十二万伏的光亮。话说到了耀眼这么久了,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有去过任何地方,当然这个皇宫是要排除的。起先还有些新鲜感,但那劲头一过便有些无聊了起来。现在自己又已经怀了孩子,若是等孩子落地那岂不是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出去玩了吗? 想到这儿,程凌素眼神中的光亮便有蹭蹭的往上加了好几十万伏。 “就这么想去?”苍宇修蹙眉,这女人难道不知道现在她的身子根本都还没有稳定的吗?若是自己放任她那岂不是至她性命于不顾吗? “放心,这孩子已经足月了,太医都说没什么大问题了!”像是猜到了他心中的顾虑一般,程凌素连忙换上一副讨好叫保证的笑容。“而且,孕妇本就是要多走动才是最好的啊!” 苍宇修轻笑,她怎么总是有一大堆的歪理,“你这些歪理能说服得了谁啊,当然除了你自己!” “皇上,便随了妹妹的心愿吧!”一直未开口的赵初念突然柔柔的说道,“皇上若是不放心,便多让些太医跟着便是了,这宫里闷着心情也怕不会跟着发闷吧!” “是啊,皇上。心情好了不是对肚子里的皇子也好吗?”安醉蓝一本正经的立刻街上了赵初念的话语。 “对,对,对,就是这个道理!”程凌素兴奋的从苍宇修的怀里蹦了起来,若不是因为有这么多人在场的话,她早就奔上前去紧紧握住两位“战友”的手了! 果然还是女人比较了解女人,有了这两位的软磨硬泡她倒是要看看苍宇修的心事什么做的。不过就算是铁做的,也照样能给他融化了! “小心一点,若是在这么毛躁,我怎放心让你去!”苍宇修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轻轻的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里。她们的提议也不无道理,眼看着日子一天天的热了起来。若是自己在一个不注意这个女人又将冰块抱在怀里来降温,岂不更糟! “我那有毛躁,明明就是你……”程凌素的声音戛然而止,“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好再一次出口询问。那仿若侵入泉水的眸子此刻正忽闪着,带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灵动。 “当然,如果你改变了心意,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苍宇修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看的程凌素瞬间痴傻在了原地。 虽然她一直就觉得苍宇修很是俊美,可是她真的不知道原来他还有这般邪魅的一面。那上扬的嘴角轻轻一勾勒,影影约约竟像是有一朵娇媚的彼岸花在他的嘴角慢慢的盛开。那泛着血红的花瓣,将他白希俊美的脸映衬的越发妖冶了起来。仿若一个不留神,你魂魄就会被他的妖冶给征服…… 就这样公费出游的计划便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定了下来,十多天后程凌素午睡醒来的时候依然身在马车里了。 她的雕花大软床呢?现在是什么情况?难道不应该有人来给自己讲讲吗? “娘娘,你醒了!”翠竹撩起一面纱帘手上端着一盘糕点一面说着一面走了进来。 这时程凌素才真正的开清楚这个马车的结构,这是一个比较大型的豪华马车。内外两阁是用衣恋纱布间隔开来的,里间是一个缩小版的卧室,外间便是一个类似于茶水间的布局。 “我……我怎么在这?”收回心绪,程凌素依旧没有想明白过来。自己不是在午睡吗?难不成是在做梦? “娘娘不要再掐自己了,你不是做梦!”翠竹好笑的将程凌素的手指从她的手臂上卸了下来,“皇上见娘娘睡得正想,便抱着娘娘上的马车。” 程凌素皱眉,那自己不就成了睡美人了?“翠竹啊,怎么我觉得你的手掌打了些呢?”在她刚一触碰自己的时候,她就有了些奇怪。 虽说翠竹是边疆人,看起来比较高大。但是今天的她似乎要比往常有长高了一些,那手掌的感觉也有了些奇怪! “那有……”翠竹有些不悦的低头做娇羞状,本来她就因为身材的原因经常被认作是男子,现在娘娘这般说自己。难不成自己真的有长高吗? “呵呵,原来你害羞起来好蛮可爱的嘛!”程凌素调戏似的摸了摸她的脸蛋,“算我说错了好不好!”她一直知道翠竹很介意自己的身子不必南方女子的小巧玲珑,没现在现在自己居然会去触碰她的伤口,看来真是睡糊涂了。 “我们已经走了多久了?”程凌素收回自己的手指,很是聪明的瞬间转换了话题。 “估摸着有三个时辰了吧!”翠竹抬起头,认真的回答着,眼底却飞快的闪过一丝心疼。 “我睡了这么久?那到行宫还需要多久?”程凌素顺着她的手慢慢的坐了起来,不过才一个多月就这么能睡了,那要是显了肚子后那岂不是要便成猪吗? “怕是还得行上一天半吧!”翠竹理了理她的衣袍,为她递上一杯温热的牛奶。 “马车上也有牛奶?”程凌素有些诧异的伸手接了过来,难不成还带着自己院子里的那头奶牛走的?想到这,程凌素不觉一阵好笑,该不会是这样的吧! “是倒在一个壶里冰镇起来的,那头奶牛可牵不走!”翠竹笑了笑,向她指了指外间的那个方盒子。 “哦,这样的啊!”程凌素点了点头,“我发现一出门你的话就便多了哦!”喝着牛奶,她含糊的说着,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专注了,她居然没有发现翠竹那瞬间变得苍白的脸上,和那僵硬住的身子。 “奴婢……” “说了不用自称奴婢的,在说了话多不也是好事吗!”轻轻将被子递给她,程凌素继续说道,“瞧着开朗,这日后还容易找婆家呢!” “娘娘……”翠竹娇嗔着,不在理会程凌素转身向外间走去。 “怎么没见红梅跟着来?”四周环绕了一圈后,程凌素这才发现一直跟在身边的红梅不见了。那丫头不是最喜欢外出的吗,这次居然没有跟着过来,奇怪了? “她到是哭着闹着要跟来,可恰逢身子不利索便……”翠竹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马车外便响起了小桂子得声音。“翠竹姑娘可在?”他得声音因为年迈得关系听起来有些沙哑,不过身子到是灵活的很。 “公公可有何事?”翠竹撩起身侧小窗户的帘布,满脸堆笑的问着。 “娘娘可还睡睡着?”看她的态度还算谦和,小桂子一脸的满意,这才压低着嗓音说到。 翠竹一顿,立刻答到,“娘娘刚醒。” 小桂子皱起眉头沉思了起来,似乎在想着要怎样说才不会伤了里面的那位小主。说实话自己在这宫中少说也伺候了十几二十年了,还真没见过那位小主待人处事的态度这般的温和。如此又怎叫皇上不喜欢呢? “安主子身子有些不适,估摸着皇上要晚些才能过来。”闻言,翠竹眉头一皱。全身上下居然泛起了几丝生人勿进的冰冷,不过却瞬间被她压了下来,不过那放在身侧的手却紧紧的握成了拳。见翠竹久久没有答话,程凌素有些不放心的起身走了出来。 “公公莫怪,这丫头许是让我宠坏了。” “娘娘说的哪里话,奴才不敢当。”收起疑惑小桂子连忙笑着回应,这丫头怕也是护主心切吧,想到这他便决定不在深究下去了。 “劳烦公公去回了皇上,姐姐身子不适理应留下照顾,不用担虑我这边。” “是,奴才这便告退。”说罢,他双腿一夹马腹便离去了。 见他远去,程凌素这才轻声开口询问,“怎么,谁欠你钱了么?” “娘娘不觉得委屈吗?”翠竹低着头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但程凌素却能很清楚的感觉到她的不悦。不由一阵好笑,难不成就因为苍宇修陪了一阵子,他就是自己专属的了? “为什么要委屈。”程凌素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到,说实话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怎么会这么的大肚了,莫不是因为怀了孩子的原因,所以变的比较“大肚”了! “娘娘是有身子的人,怎能和其它娘娘相比。”翠竹低垂着头嘴里依旧闷闷的嘟囔着,“身子不适难道没有太医吗,皇上守在哪里病就会好吗?” “呵……呵……”程凌素有些无奈的笑了出声,“你不是说皇上守在身边也没什么用吗?那我们唤了皇上回来又有什么用?”其实她也不是不委屈,毕竟陪在自己身边这么久的男人突然去了别的女人身边,并且他所有对自己的温柔也都将付给别人,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不舒服。但她也明白苍宇修现在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毕竟这次随行的除了家眷以外还有那些归属于皇亲国戚的臣子。为了天下的太平和朝堂上的牵制,这场戏他必须得演的卖力起来。就算那些大臣听自家女儿怎样的抱怨也好,毕竟眼睛看见的才是“真实”的。所以当事实于听说相矛盾的时候,他们自然将听见的归于女儿的撒娇…… “可是娘娘……”翠竹顿了顿一时竟找不到话语来反驳。 “你看看你,这都还没嫁人就学会了如何吃醋。”程凌素打趣的和她端坐在一张小方桌前,“这日后怕是有得麻烦了。” “麻烦?”翠竹不解的看着程凌素。 “不就是给你找婆家的事。”程凌素抿了抿嘴唇,故作严肃的的说着,“照着你着性子,若是找了个花心的,那还不得打翻醋坛子啊。”说罢,她捂着嘴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娘娘我……”翠竹原本还有些沉闷的脸色,因为程凌素的这一句话便的通红了起来。 “咦!”程凌素望着她的脸,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兴奋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脸红呢?怎么这么可爱啊,瞧这小脸红的。若我是男子的话现在一定会将你扑倒,然后在来一个吃干抹净。”说到最后,她还不忘加上两声邪恶的笑声。 听到这话,翠竹那本就通红的脸蛋硬是看着涨了好几个色调。她张了张朱唇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只好将脸颊埋于手臂之间不在说话。 片刻程凌素才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着,“好了,我不闹你了。” 闻言,翠竹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只见她将手臂间的头抬了起来在看了看程凌素后又埋了下去。 “怎么,我还会哄你吗?”程凌素皱起眉头愤愤的想着,这丫头也太小瞧我了吧,就算我是女子也是说话算数的好不好,再说了我不也没有恶意吗? “不……不是。”虽然是抬起了头,可她眼底还残留这紧张和害羞。“瞧瞧你那是什么表情。”程凌素瞥了瞥她,忽而笑了起来,“你说要是我们回去说说这一路上的见闻,会把红梅那丫头气成什么样?” 翠竹咧嘴一笑突然来了兴致,“肯定是……”不过话还没有说完,那平稳行驶的马车就突然听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到客栈了?”程凌素挑眉撩开帘布向外看去。天色还算尚早为何就停了下来,再者说这附近什么客栈也没有啊。 不对,那远处似乎有一座私人的宅院坐落在一片炫目的红色花海中,莫不是今晚要借宿?在程凌素还没有弄明白是怎样一会事时,小桂子便骑着马急急忙忙的往这边赶来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收回眼神,程凌素有些不解的问着。 “回娘娘,安主子突然开始呕吐不止,估摸着今晚怕是走不了了。”小桂子有些着急的说着。 “那太医怎么说,可有什么事?”“娘娘放心,太医来瞧了说是吃坏了肚子。到也没什么,只是今晚的好好养着。”说着小桂子便从马上蹦了下来。 “公公这是?”程凌素有些害怕的看着他,这么一跳不会有事吗?毕竟年纪那么大了,就算是身手在矫健也好,那骨头总是老了吧。但是照目前的情况看了,某人是多虑了。 “皇上今晚大概是要守在安主子那里了,所有让奴才前来照顾。”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可小桂子心里却又是另一种想法了。估摸着皇上是怕娘娘贪食坏了身子吧,毕竟现在可是身怀龙种。 “哦,这样啊!那便劳烦桂公公了!”程凌素本想着拒绝得,可又一想既然苍宇修让他过来怕是赶了回去也没有好果子吃吧!遂,便只好作罢! 小桂子笑了笑,便爬上马车和赶车的侍卫坐在了一起。片刻,马车就动了起来。再看那前使的方向,程凌素不由的笑了起来。这皇家的面子果然是大,只要掏出身份那里都是“客栈”。 这是一处坐落在荒郊的宅子,因为四周没有相邻的缘故看起来给人一种孤零零的感觉,可细看下去却又觉得独具一格。这宅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容下他们这一行人是绰绰有余的了。 待走近了些,程凌素才惊觉这宅子前种着的竟全是曼珠沙华。可是不应该啊,据她所知这个时空根本就没有这种花!除非是与它相似的惜别花,思及此,她不由的细看了下去。果然是,虽然不知真的曼珠但能同时看到这么壮观的花海,程凌素的心中不免泛起些兴奋。没想到这家主人赏花的品味倒是和自己极像的,待会儿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和他好好的聊一聊。不过也不知道这家主人愿不愿意和她这个打扰这聊呢,哎,其实她也早该想到了,能在这个地方建宅子的人相比都是比较偏爱幽静的吧。可现在她们以大群人就这样唐突的去打扰,会不会不太好啊…… 就在程凌素沉思的片刻,马车就已经行到了。 苍宇修一下马车,脸上便瞬间凝重了起来。躲来躲去,最终却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冷哼着将放在身侧的手掌紧紧的握成了拳,抬眼望去门匾上的两个大字却让他浑身一震。 念素! -本章完结- 第四十一章 来真的配不上 紧握的拳头渐渐的开始泛白,冰冷的眼眸不断的泛起血丝。嘴角更是一反常态的紧紧抿着,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用力,他的唇逐渐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变得异常的白希。 念素,念素,念素…… 他的心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字,原本坚廷的身子竟有了一丝踉跄。不过好在他反应够快,旁人倒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忘记…… 忽然苍宇修静静的看着安醉蓝,浑身散发着夺人的气势。原本冰冷的眼眸就生出几丝血红,让那耀眼的黑眸此刻却像是盛满了鲜血。 “皇上……”此刻的安醉蓝依附在一个小丫头的身上,喃喃的唤着。不知是太过害怕还是因为身子太过虚弱,她的脸色竟苍白的骇人。 忽而苍宇修裂开嘴温柔的笑了起来,哪嘴角的灿烂竟让这四周的景色黯然了不小。他俯下身来降她落在脸颊的发丝轻柔的撩到耳后,可迎来的却是安醉蓝的一阵战栗。 那样温柔的笑容下掩饰着的却是冷到极致的话语,“最好不是你。”那一字一句就像是烙铁一般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只见她干涸的嘴唇张了张,最终没来及说上一句话变晕了过去。 “还不快将娘娘扶进去。”苍宇修一声怒吼,那紧皱着的眉头似乎在宣誓着他此刻的焦急。“太医也快跟上。” 宅子里的主人早就出来迎接了,见到这样的情况慌忙吩咐下人为他们引路和安排房间。 “民妇凝雪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为守的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若不是她的自称还真的很难看出来她已经嫁人。见一切都安排好了,这才想起似乎还没有行礼,这才慌忙的跪下。 “起了吧。”苍宇修的话语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她们的跪拜,“无需多礼!”他嘴角轻扬似乎还在担心着安醉蓝的身子。 程凌素安静的走到他的身边,刚想要开口安慰,可下一秒却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这才明白过来。 那名唤作凝雪的女子起身后却不敢抬头,看起来似乎有些害怕。她低着头走在前面,为众人引着路。 这才一踏进院子,程凌素就被眼前的景色的惊得呆住了……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呆愣,苍宇修伸手将她柔嫩的手掌握住,紧张的问着。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家主人的喜好似乎和我太相似了。”程凌素笑了笑继续观察着宅子里的风景,全然没有注意到苍宇修眼底的闪烁。 她原本想着像这种有钱人应该都是喜欢把房子弄的金光闪闪的吧,可是没想到的是这屋子里面的格局竟然和自己脑海里所构思出来的理想家园一模一样。 一汪碧绿的湖水上架着些弯曲的木板小桥,并连接着各个屋院的正门。形态各异的假山上流淌着的不知是湖水还是溪流,碧湖的中央是一座精致的阁楼,此刻层层的沙幔正将它团团的围住,夏风拂来吹起沙幔的一角带着些朦朦胧胧的感觉。湖里盛开的荷花正将它映衬的格外艳丽精致…… 她敢断定自己的这个想法根本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就连苍宇修也不曾。 突然从远处走来的几个人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位华服男子正安静的坐在一张轮椅上,他身后的那个推着轮椅的黑衣男子,看起来很是冷酷,而在他身后的站着的是四个面容不同的女子。 片刻,众人都回过神来了。 凝雪快步上前换下了那名男子,待他们走进一些程凌素才算是真正的看清了哪华服男子的面容…… 只见他肤若凝脂,五官犹如刀刻一般俊朗分明。一头乌黑的青丝只用了一根简单的丝带束在身后,到多出一份慵懒的美态出来。一身华服下包裹着的是那单薄的身子,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那具身子此刻正不听的颤抖着。 “你没什么事吧?”程凌素刚回过神来,那关心的话竟已脱口而出了。她有些懊恼的皱起了眉头,自己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这般关心? 那华服男子闻言,原本还有些黯淡的眼眸瞬间溢满了兴奋。那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个突然得到糖吃的孩子般,异常满足。“我……” “怎么,见了朕也不知道打声招呼?”苍宇修有些不悦的将程凌素拉到自己的身后,笑笑打断了他的话语。 华服男子轻轻一笑,掩饰住了一脸的落寞,“还望皇上赎罪,草民这副身子实在是不能行跪拜之礼。” 苍宇修深吸了口气,将浑身的冰冷强压了下去,才缓步走到他的面前,“一句玩笑话竟也能惹的你如此认真。” 华服男子抬起头看着苍宇修,却不愿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那脸上的笑意却不在是刚才的那副云淡风轻,“皇上认为草民不该认真吗?” 苍宇修叹了口气,他眼底的愤怒自己又怎会看不出来呢?可是这又能怪谁,若不是他自己先放手的,自己也不会…… “沈若枫啊,你真要这般待我?” “皇上这话说的草民甚是不明白。”沈若枫轻笑,像一朵出尘的莲花一般,清新淡雅。 “你……” 苍宇修愤怒的话语都还没来及说完,程凌素的肚子便在这时不争气的响了起来,瞬间引来无数鄙视的眼光。 “凌儿,可是饿了?”苍宇修收起情绪,好笑的挑眉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女子。此刻的她脸颊绯红,正低着头不停的绞动着自己的衣袖,看上去委屈极了。 “不是我……”话一出口程凌素便愣住了,这所有人都听见的事实还能狡辩吗?“是她(他)。”她有些不满的嘟着嘴,可不是嘛。要不是肚子里多了一个人的话,自己会这么快就饿了吗? “他(她)?”苍宇修皱眉,这女人的借口未免也太牵强了一点吧。不过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啊,毕竟现在她是两个人嘛,多多少少两人都会影响到一些吧。 “娘娘若是饿了,草民这就叫人备饭!”沈若枫神色一凝,自然是猜到了她现在的状况。虽然心痛,可这也是不能避免的事情不是吗?所以只好心疼的看了看她,命人下去准备。 “谢谢你!”程凌素笑了笑,有些尴尬的对沈若枫说到。 夜, 带着满天的繁星悄悄的来临了。 “哎,早知道就不吃那么多了!”程凌素揉着自己的肚子,缓步的在木桥上散着步。她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奇怪,就算是这屋子的构思有雷同好了。但是那口味为什么也一样呢? 想一想晚上那一桌子的饭菜,竟然没有一样是自己不爱的。当那些饭菜摆上桌的时候,说实话她真的是有被吓到。但见桌子上的每一个人的神态都很是自若,她又有些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吗? 遂,只好先不去管那些了。 不过现在无事来想想,倒觉得似乎真的很不寻常。从一开始的惜别花,到大门上方的门匾,在到宅子里的格调,最后便是那些饭菜了。这一次可以说是巧合,第二次可以说是很巧,那第三次,第四次呢? 程凌素皱眉,她觉得事情可能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说不一定以前的程凌素和这家屋子的主人还有过一段不寻常的经历呢?要不然这一切要怎样解释呢? 突然,她看见远处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慢慢的向那远处走去。 是她!程凌素一惊,居然是凝雪。这半夜她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莫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消化不良?但不应该啊,貌似她今晚并没有吃多少啊。 “你为何又回来了?” 程凌素刚欲开口,凝雪便转身看向了她,并且还语带幽怨的质问着。 “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自己可是亲眼看见她逃亡的,为何才数月不见她不仅回来了还成了尊贵无比的素妃娘娘。 程凌素一愣,心里暗暗的想着。果然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这程凌素和沈若风之间一定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要不然怎会被人家的老婆这样的质问呢? “你已经将他害成这样了,还不够是吗?”见程凌素救救没有说话,凝雪的眼中有了一丝恼意。“你到底想要怎么才肯罢休,难不成要让他将自己的性命双手奉上吗?”她眼色一凌,语气越发的不友善了起来。 本以为他已经忘记了,本以为他修建这座宅院不过是一时兴起,本以为……这么多的本以为却都在他见到她的那一刻被一一击碎了,他的震惊,他的颤抖,他的兴奋……这些铁一般存在的证据压得她快要窒息了,难道自己在他的心里就这般的不重要吗? “为什么不说话,你是想要炫耀什么吗?”凝雪咬了咬牙,脸色瞬间便的狰狞了起来。“你是想说就算你跟了别的男人,有了别人的孩子,他的心也始终会在你的身上吗,程凌素!”她语气清淡,听不出里面有一丝一毫的情绪。 程凌素诧异,这女人不是先前还很恼恨自己吗?为何这一刻变的这般的云淡风轻,话语里的怨恨竟一丝也察觉不到了! 片刻,凝雪沈吸了口气将眼底的怨恨强制的压了下去。“抱歉,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罢,她露出一抹歉意的笑意。“其实我……”已经失忆了。还没待程凌素说完,凝雪便急急的转身离去了。今晚的自己已经有够失态的了,她实在是不知道若是在和这个女人面对下去自己还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程凌素摇了摇头,嘴角不自觉的蔓延出一抹苦笑。其实在第一眼看见沈若枫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有一丝奇怪的感觉在扩散,只不过因为被她强压下而察觉不出那感觉到底是什么罢了。皱了皱眉头,程凌素不愿在继续想下去了。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是的事情一般,一脸兴奋的左右看了看。在确定没有人后,她连忙把鞋袜褪去将一双白希小巧的玉足沁泡在那泛着银光的湖水里。瞬间一阵凉意袭上她的全身,引的她轻轻颤栗了一番。 “月凉如水,怎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温柔的话语才落在她的头顶,身子便突然被一件温暖的披风给包裹住了。 “沈若枫?”程凌素挑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月色下的华服男子,只见他的眉目在月光的笼罩下显得越发的俊朗了起来。 “怎么还将脚放在水里了?”沈若枫嘴角那温柔的笑意在看到她撩动起来的水花的时候,瞬间暗了不少下去,“都是有了身子的人,怎么还这般不会照顾自己!”他蹙眉,想要将她拉起来,可似乎在轮椅上的他根本还做不到这一点。 “没关系,反正天气也很闷热,正好解解暑!”相对于他的紧张,程凌素回应给他的却是一个很是满足的笑容。刚接触会觉得这湖水很凉很冰,可一旦适应了它,你就会发现这湖水竟然慢慢的变的温暖了起来。 “你……还是这样!”沈若枫叹了口气,知道在劝解也是没有用的,只好由着她的性子下去。 听到他这样说,那个盘旋在程凌素心中许久的问题竟不自觉的问了出来,“我们以前关系很好是吗?”话毕,她懊恼的低着头,心里愤愤的埋怨着自己。这个问题不是很白痴吗?就连他的老婆也都说了,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自己。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恩!”沈若枫笑着注视着她,不放过她眼底任何一丝微小的情绪起伏,“不过,你居然不告而别了!”说完,他还不忘委屈的抿了抿嘴唇。那样子像是受了极大的伤害的孩子,在大人面前控诉一般。 程凌素伸手挠了挠脑后,尴尬的笑了笑,“呵呵……是……是吗?!”他应该有知道自己失忆这件事情吧? “不记得了没关系。”看着她的样子,沈若枫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起来,“你能扶我下来和你坐在一起吗?” “厄?”程凌素皱眉,有些不解的看了看他的左右。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根本就是一个人来这里的。“我帮你!”她舒展开自己的眉头,起身来到他的身边。动作轻柔的将他单薄的身子托着,缓缓的将他放在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没有了记忆。她还是觉得沈若枫能带给她一种莫名的温暖,而那种温暖该怎样形容呢?对了,就是像有个哥哥在自己身边一样。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因为他都会为你细心的想到并为你做到力所能及的事情。 看着他丝毫没有知觉的腿,一阵愧疚瞬间袭上程凌素的心头。“你……你的腿真的是因为……我吗?”不知道为了什么,她的语调竟越来越小了起来,到最后只剩下喃喃的低语。不过就算是这样,她的问题还是很清楚的传到了沈若枫的耳朵里。 之间他眉头一紧,含着笑容的嘴角瞬间扯出几丝嗜血的冰冷。“你听谁说的?” “我……我……”含糊了半天,程凌素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告诉我,是谁对你说的可好?”沈若枫的声音轻柔的哄着她,俊朗的脸颊在月色照不到的黑暗地方泛起了不可抑制的愤怒。这件事不论是谁传出来的,他都必将为之付出代价。 他一脸的温柔在程凌素抬头的瞬间撞进她的眼眸,他很好看,真的很好看。虽然同样是微笑,但是他的笑容里却比苍宇修的多出几分温润和儒雅来。 “是凝……”突然她像是发觉了什么一般,瞬间闭上了自己的嘴唇。片刻后,她才将双手从自己的嘴唇上拿下里,“我只想知道你的腿是不是因为我才弄成这样的?” 沈若枫挑眉,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很好,当初自以为是的将她逼走,后又自作主张的将红家四姐妹调离她的身边,好,真的很好。自己不追究并不代表不知道,不过是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罢了,现在她居然越发的胆大了,这一次她已自掘坟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到底是在那里听说的,不管是那里也无所谓啦。”沈若枫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说着,“你莫不是忘记了,我给你说过的话?” 程凌素一愣,浸水的眼眸里瞬间爬上满满的疑惑。有说过什么和他的腿有关系的吗,没有吧? “我说你脑袋有时也挺聪明的,怎么此刻竟这般的愚笨起来了!”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沈若枫这才继续说道,“我不是说过你不告而别的吗?”见她点了点头,他这才放下心来,还好她没有蠢到忘记一刻钟前自己说的的话,“我的腿是在你离开后的一次意外中造成的,根本就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程凌素皱了皱鼻子,心里总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可是又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毕竟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是真诚。“那肯定是你为了……为了寻我出的意外!”想了良久,她觉得还是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不会觉得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吗?”沈若枫有些无语的望着她,直到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后才惊觉自己话语的问题,“好吧,我承认你很重要,但是你既然选择不告而别必定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啊。我想一切忙完后,你定时会回来的。”他的语气突然变的低沉了下来,并且带着浓浓的压抑,“只是我没有……没有想到你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 一声低喃,将他强压在心底悲痛全都给引了出来。为什么会是这样,自己自小的兄弟竟然成了自己最爱女人的丈夫。这是为什么,莫不是上天都在嘲笑自己配不上是吗?低头看了看自己早已经没有感觉的腿,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原来真的配不上…… 夏风轻轻的自湖面吹来,将他的低喃吹散在了风中。淡淡的荷花香陪着那清幽的荷叶香竟生出一种醉人的香味来。 “你能为我在唱一首歌吗?”收起思绪他一双好看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绝美的脸庞。 “歌?” “白狐可好?” 程凌素一震,这首歌是?怎么会这样,等等,她的脑子现在似乎乱作了一团。断断续续的画面不断的重复在她脑海里放映着,可她就是怎样也拼凑不完全。 沈若枫眼中的期盼是那样的浓,浓到似乎怎样用水也化不开。深吸了口气,她觉得暂时将那些凌乱的思绪刨开,专心为他唱一首歌,不为别的,只为他带给自己的温暖。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夜深人静时可有人听见我在哭灯火阑珊处可有人看见我跳舞…… 悠悠扬扬的歌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了那一天…… 一女子跌坐在舞台中央,一头青丝没有任何束缚的披散在那一袭洁白衣袍上。 那一天,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遗失了自己的心,而且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就算是终其一生,那抹白色的身影都将印在他的心上挥之不去。 歌声依旧悠扬,女子依旧绝美。可是他却再也没有资格却将她握在手上了,不是不爱,只是不配。 素儿我以为,此生你都不会出现了…… 素儿我以为,此生我都不能在和你并肩而坐了 素儿我以为,此生我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记忆里了…… 素儿,我以为那一次的离别后,便是这一生的错过了…… 素儿,素儿…… 次日也不知苍宇修是怎么了,程凌素总感觉他那宠溺的笑容下压着浓浓的愤怒。明明就是他彻夜不归好不好,现在还做出这样给谁看啊,不爱笑就不笑好了,谁好强迫得了他吗?!想到这程凌素的脾气瞬间冲上了头顶,“有什么就说,何必做出这副样子。”话一出口程凌素便愣住了,因为苍宇修手上握着的玉勺竟在一瞬间碎成了灰烬。 -本章完结- 第四十二章 就趁现在 “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妻子。”话毕,他起身从程凌素身边擦身而过,一个原本美好的早晨就这样落得不欢而散。 程凌素看着面前的白粥,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愤怒的将玉勺往碗里一扔,胸口愤愤的上下起伏着。突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袭上她的喉咙,只见她飞快的起身往外跑去。 哇……哇…… 接过翠竹递来的清水,她将嘴里的异味清洗了一番,“谢谢!” “娘娘,没事吧,奴婢这就让太医过来。”翠竹皱着眉头,一脸紧张的观察着程凌素的变化。 “不用,孕吐是正常的。”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程凌素有些虚弱的借着翠竹的手臂往屋子里走去。虽然以前也有知道孕妇的这一现象是正常的,可是毕竟没有真正的经历过啊,谁知道会有这么难受啊。在说了这都一个月过去了,本以为自己这一胎是属于那种比较安稳的,没想到…… “把这些都撤了吧。”看着桌子上的饭食,程凌素不觉又是一阵恶心,可因为胃里并没有多少东西倒也就没什么能吐出来的了。 “娘娘多少在用些吧,毕竟吐了那么多出来!”翠竹咬了咬牙压下心里的情绪,耐心的劝解着,“就算娘娘不饿,那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吧。” “少这一顿许是没什么关系得。”程凌素用手捂着嘴越发难受的说着。 翠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最后只好唤来些小太监将饭食全部都收下去,“娘娘现在想吃什么,不如我去帮娘娘准备吧!” “不用这么麻烦,我也吃不下什么。你吃了吗?”程凌素斜了斜身子,用手趁着下颚挑眉轻声问道。 “没关系,我……” “什么没关系,你先去吃饭,不然一会儿怎么有力气照顾我!”程凌素目光一凌,故作严肃的说着。 “可是娘娘现在?” “我正好可以休息一下,刚才那一吐也够累的。”程凌素巧笑着迎上她担忧的眼眸,这一看不要紧,她竟不知道原来她长着一双这般迷人的丹凤眼,以前自己居然没有注意到。而且眼神很是深邃,让人忍不住要被吸附进去。突然她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一般,愣在了原地。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男子是谁,为何也有那样一双凤眼…… “娘娘怎么了?”看出了她的异样,翠竹立刻上前关切的问着。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眼睛很漂亮。”收回心绪,程凌素笑着对她眨了眨眼睛,“以前没有注意我们翠竹竟然这般好看,这是我的失误失误啊!”她有些懊恼的伸手敲着自己的额头,“日后我定为你找一个才貌双全的男子!” 瞬间翠绿的脸孔就镀上了一成绯红,她咬着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跺了跺脚。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程凌素无语的看着她娇羞的样子,本以为她经过耳濡目染已经具备了不少现代人的特质,没想到一提到这个问题还是这般不好意思。“好了好了,你先去吃饭吧。” 待翠竹走后,程凌素才得静下心来想想心里的问题。 就算沈若枫认识程凌素好了,但是他怎么知道白狐这首歌?好吧,这是程凌素唱的好了,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是她也是穿越过来的,但不知怎么灵魂回去了所以自己才钻了这个空。那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那程凌素这具身子不就是被两次占据了?那前一具灵魂为何要离开,或者说她现在正着急着想要回来,但是自己却占据了这个身子?有或者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 “妹妹这儿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伴着赵初念轻柔的声音,鱼贯而入的是一群花花绿绿的女人。“这些奴才是怎么做事的!” 被打断思绪的程凌素微微有些气愤,丫的,眼看自己就要想到另一种可能了。这女人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吧,“姐姐莫恼,只是我好安静罢了。” 起身,程凌素将她们迎到了偏屋的厅里坐了下来。 “妹妹的性子就是好,也难怪皇上这般疼爱妹妹。”赵初念轻轻一笑,却似那百花盛开般娇媚。 程凌素扯了扯嘴角,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姐姐说笑了,皇上的宠爱不都是均洒的吗?妹妹身子比较弱皇上也就多看了一眼罢了。”强忍着那股刺鼻的脂粉味,她只得笑容满面的回应着。好吧,在出游前那次素暖阁的见面,她还以为这女人学聪明了。没想到也是一个没有脑水的主,就算皇上没再这儿难道就不需要把那乖巧恬静的戏继续演下去了吗?难道不知道人多嘴杂这个词的意思吗? “妹妹说的到也在理,安姐姐那儿皇上不也是守了一夜吗?”赵初念轻笑,眼神温柔的看着程凌素。原本想着能看看她生气的样子,没想到程凌素只是回给她一记相同的微笑罢了。 “姐姐说的是!”程凌素虽然面带笑容,可那心里却又是一番火山爆发的景象。这女人没病吧,不就是前一刻自己和苍宇修闹了几句吗?这么快就赶来看自己的好戏了,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气氛在这样一来一往中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到最后竟都是一言不发。 “今儿天气也不错,不如我们到湖中心的亭子里赏荷去吧。”段雪海娇媚的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提着建议。天知道现在这气氛有多诡异,明明清晨的空气是最好的,可偏偏这屋子里的空气就压抑的很。 “妹妹这建议不错,不妨我们就出去走走。估摸着安姐姐的身子许是要多养上一天。”赵初念挑眉,递给了段雪海一个赞赏的眼神。“凌儿妹妹不会不愿去吧?” “怎会!”程凌素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古代的女人就是这般麻烦,有时间多睡一会儿觉不好吗?非要弄个什么赏花啊,扑蝶啊……何必呢! 程凌素带着一脸无奈的笑容,跟着一群花花绿绿的女人上了一艘画舫。好吧,虽然这个湖比较大啦,但是真的偶遇必要用上画舫这个略显庞大的交通工具吗?其实她觉得三两个人上一艘小船这样还比较有感觉些吧。 远处纯白天际上挂着的一轮太阳,因为是清晨的关系看上去有些朦胧和轻柔。不似午后的太阳那般耀眼炙热。抬头,程凌素将一张秀脸沐浴在阳光下,轻轻的微风将她耳畔的发髻吹的洋洋洒洒起来。淡淡的荷香瞬间袭上她的鼻尖,那是一种优雅的香,能沁人心脾。 此刻的她让画舫上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一身白衣似雪,飘扬的青丝带着墨一般的颜色。白希诱人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越发的透明了起来,紧闭的眼睑上是那长而微卷的睫毛正在微风中轻轻摇动着。不染而红的朱唇微微上扬着,不似刻意却勾勒出一抹绝色又倾城的笑容…… 这样的画面震惊的不止是画舫上的人,还有远处那两抹身影。 “这满湖的荷花却比不得妹妹嘴角的一抹笑容。”率先回过神来的赵初念有些不甘的说着,皇上不也就看上了她这副皮囊吗?在等上几年还会有这般的宠爱吗? “什么?”程凌素睁开眼,有些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会是笑一笑也不行吧? “这是在夸姐姐倾国倾城呢!”艾雨荷也跟着收回了心绪,笑着说道。她真的不知道这世间竟然有人能这般的美丽,却不刻意。 娇笑俏丽时候的她浑身上下有着的是一种超脱世俗般的气质,如那精灵一般;安静浅笑时候的她浑身上下却有着一种赏心悦目倾国倾城的气质,如高傲的凤凰一般…… 本说是到湖中心亭子里赏荷的众人却被不远处那精致的阁楼给吸引住了。 “左右不过是观景,那便到前方的阁楼里去吧。”赵初念似乎猜到了所有人的想法,这一提议到让画舫里所有的女人都为之附和起来。 程凌素扯了扯嘴角,抬眼看向离自己越发近了的阁楼。她竟有那么一瞬间的慌神,为什么每一个细节都和自己脑海中的构图这般相似。仿佛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莫不是上一个穿越女也有和自己一般的想法? 纯净透白的玻璃竟是这整个阁楼的外墙,微微的阳光透过层层纱幔为它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外膜。清脆的风铃挂着阁楼顶部的四个角上,清风一吹便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煞是好听。一踏进阁楼迎面扑来的却是不知道从那里传来的惜别花香,伴着些许清雅的荷香竟别有一番香味。伴着纱幔的琉璃珠串将阁楼内部整齐的区分开来,上好寒玉铺成的地面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凉爽之意,这地方倒是一绝好的避暑赏花胜地。 许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赵初念都不经感叹出声,“没想到这阁楼竟这般的内有乾坤。”感叹之余她也不忘为自己寻得一个好位置便于观赏那荷花的淡雅精致。 “贵妃娘娘果然还文采。”商羽沫的一席拍马屁似的感叹将深陷在自己思绪里的程凌素给拉了回来。之间她微微挑眉,显然很不在状态,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自己没有注意到么? “不过是一时感慨罢了,倒被你们吹嘘的这般厉害起来。”赵初念面带笑容的将她们的吹捧一一收纳,当然程凌素的不在状态也尽收她的眼底,“不过既然这里的景色这般的好,倒不如就由我领个头妹妹们接下去,如何凌儿妹妹?” 程凌素一怔,“妹妹自认才疏学浅,可否容妹妹多想片刻?”这女人显然就是公报私仇嘛,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刚说了什么,又怎么会接的下去呢? “妹妹得皇上这般宠爱怎会才疏学浅,莫不是嫌弃姐姐才智不够!” 赵初念说的那叫一个委屈,表情那叫一个绝,语气那叫一个柔软。可是她似乎忘记了她面对的人也不是一个什么省油的灯。 程凌素眼神微微一撇示意翠竹不要动怒,自己会有办法。“姐姐这话说得可就真正够冤枉妹妹我了,这……这……”故作焦急的神情在配上刻意断续起来的语气到让人觉得她真的是没有那份才智。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妹妹也需这般认真吗?”看着程凌素的窘态,赵初念似乎觉得一下子找回了自信一般,幽幽的说着。“那商妃你来接下去吧!” 商羽沫微微一笑,起身对着赵初念福了福身,“贵妃娘娘恕罪,妾身实在对诗文这方面不太了解。不知以水墨当替代可好?” 赵初念皱着眉头沉默了良久,见她脸上的神色到也不像故意给自己找难堪,倒也就罢了,“恩,就是图个兴儿倒也不是非要用诗句。谁先想到便说先来吧。” 商羽沫松了口气,唤丫鬟下去拿笔墨,自己便退到了一旁的隔间里去了。程凌素笑了笑,心里瞬间轻松了不少。原来是对诗句啊,这个倒也不难反正现代有那么多的诗句不妨就借来用用,该是不会有什么版权问题的吧?! 这次出游一共跟随着的妃子其实不算太多,也就是两个贵妃,四个妃子,三个贵人罢了。所以这才没过多久的时间便只剩下程凌素和艾雨荷没有开口了。 哎,叹了口气。程凌素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古代的女人怎么都这般有才华啊,一个个出口成诗不说还句句优美,这不去做诗人不是太可惜了吗? 看艾雨荷面色上似乎有些难色,程凌素决定还是自己先开口好了,保不准她多想一刻便想到了也不准。可就在她张嘴的瞬间,艾雨荷柔软的声音便响起了。接下来,她剩下的就只有震撼震惊和兴奋了…… 她……她……她说得是“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小池,杨万里的小池,没错了。 程凌素瞪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艾雨荷,若是没错的话她也该是现代人。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她……她和自己…… “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程凌素的话语刚落就见艾雨荷身子颤抖着,用着同样的眼神在看着自己。天啊,这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艾雨荷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继续说道。 “中国?”程凌素一愣显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了,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一点。 “奥运会,08年?” “8月8号,北京?” …… 两人一时兴奋到是将在场的所有人给弄糊涂了,不是好好的在对诗句吗?怎么突然话锋一转,说出来的全然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而站在程凌素身旁的翠竹更是忍不住疑惑起来,这么久自己似乎还没见过她这般兴奋? 正沉浸在兴奋中的两人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四周不断传来的怪异眼神,立刻收住了越聊越兴起的情绪。 “你们……”赵初念皱着眉头,一句询问的话语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了。 见商羽沫拿着一副画,撩起珠帘迈着小巧的步法悠悠的打破了这沉寂了一室的气氛。赵初念凝注呼吸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没想到商妃妹妹的画功这般的好。”她的话语似乎起到了带头作用,原本放在程凌素二人身上的注意力顷刻间全部被转移了。对此,程凌素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感谢她,好还来得及时不然自己还真就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下去。 “贵妃娘娘过奖了!”商羽沫笑着将她眼底的得意全数掩去。露出一副虚心向学的样子,“妾身手拙还望娘娘指点一二。” “放到桌上我在看看。”赵初念点了点头接受了她的恭维,带着一群人往那隔间走去了。不到片刻,就听见里面传来七嘴八舌的赞美声。 程凌素撇了撇嘴,看来这商羽沫是下定心要拍赵初念的马屁的了。保不准她们以后便是一国的了,不过这似乎好像和她没什么关系。 上午的赏荷活动,终于在赵初念感到有些饥饿的时候宣告结束了。接下来当然就是各回各家了,然后在等着那饭菜送上门就可以了。当然,程凌素同学是一定带着艾雨荷同学一同回去的。 “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啊?”程凌素拉着艾雨荷的手,一面走着一面激动的说着。早一点自己也就不至于这么无聊了啊。 “我怎么知道你也是穿过来的!”虽然艾雨荷也同样兴奋,可这问题她还是要陈述的,又不是每一个穿越过来的人都会在脸上写着穿越二字。所以这根本就不能怪她,不是吗? “我不是在苍宇修生日的时候唱过一首歌吗?”程凌素皱眉,这总该是很好的线索的吧,一个穿越人都该知道的吧,“莫不是你要告诉我,你以前都不喜欢听歌的?”这个很有可能,说着她对着她点了点头。要不然还哦真的很难理解她怎么不知道? “我当时听着确实有些生疑,但也不太敢确定。” “为什么?” “这曲子确实很特别,但既然这耀修连镜子都有那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艾雨荷嘟了嘟嘴继续说道,“在说了我也没听过这首歌啊!” 程凌素点头,“也是啊,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一样的歌曲。”对于这个问题,她虽然好奇但却也是没有在深究下去的必要。“对了,你穿过来多久了?” “快十六年了吧,你呢?”艾雨荷偏着头想了想才说道。 “虾米?十六年?”程凌素有些不敢接受的看着她,“前辈啊前辈!我才刚来没几个月。” “那现在是二零零几年了,我来的时候刚好是08年,不知道过了多久了?”说道这儿,艾雨荷似乎有些感慨了起来。一晃十六年就这样过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回去。 “08年?不对啊,你过了十六年怎么我穿过来的时候才是2012年啊?”程凌素皱着眉头,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她。既然她是08年过来的,倒难怪她不知道那个歌了。 艾雨荷咬了咬嘴唇,摇着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时空的问题吧!要是什么都能让我们想明白,那我么岂不是随时都可以回去?” “恩恩,说的对!”程凌素点着头,很是认可的说着。总觉得才没过多久,这怎么一转眼就到了自己园子的门口了呢,“进去坐坐?” “好啊?” 才刚一踏进院子程凌素就觉得有些压抑的空气在院里不停的徘徊,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碎裂声自里屋传来。 程凌素压着心中的怒气,挑眉看了看翠竹,“你和他说了今早的事?” “我……”翠竹咬着唇,低下头不在多说些什么。这也不能怪她啊,若不是今早出门的时候遇上了小桂子,自己也…… “听吧,又不知道摔了多少东西。”程凌素叹了口气,“他莫不是摔东西摔习惯了,这可不是他的家,要……”赔的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许是听到了些许动静,苍宇修竟直直的从里屋跨了出来。 “奴婢恭请皇上圣安。” “……”程凌素撇了他一眼,撅着嘴没有继续他的话。普天之下,现在可是两国鼎力好吗?说这句话会不会太早了一点啊,等到有本事统一再说会比较好吧! “妾身恭请皇上圣安!”艾雨荷一愣,瞬间屈膝跪下。 -本章完结- 第四十三章 自家老公吃醋 苍宇修一愣,似乎这才注意到程凌素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不过他也就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却并没有打算让她起来。“一早上没有吃东西居然还有力气玩到现在!”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还不如出去转转。”程凌素皱眉,伸手欲将艾雨荷从地上拉起来。 “我不似你,不能!”她躲过程凌素的手,小声的说着。 程凌素有些无语的扶了扶额头,难不成是因为从小就穿过来的缘故,怎么也变的这般了。“没事吧!”见她扶住额头,苍宇修很是紧张的快步来到她身边将她的身子拦在怀里。 “能有什么事!”程凌素皱眉,有些不悦的想要挣开他的怀抱。现在这副温柔是怎样,早上不是还很冷漠的吗?! 苍宇修叹了口气,知道她还在为早上的事情而生气,也不好在说些什么,毕竟是自己的心眼太过小了。“你们都起来吧。”不理会她的挣扎,他一用力就将她抱在怀里往里屋走去了。 “还不快起来给娘娘看看!”苍宇修轻轻将她放在床榻上,冷声对跪在地上的太医说着。 “是。” 一听这声音程凌素不用睁眼都知道是谁了,哎,也不知道这位院使大人会不会在心里埋怨自己呢?毕竟他也是一个正五品的官员啊,没次一到自己这儿来不是挨骂就是挨打的,这些都不说了,最重要的是每次似乎都是在苍宇修发脾气的时候来的,这……这不是提着脑袋工作吗?! “回皇上,娘娘脉象平稳,并无大碍!”院使收起锦帕悄悄的伸手在自己的额头抹了抹,一片冰凉啊。 苍宇修沉凝了一会儿,说道,“退下吧!” 片刻后,便有一群太监将午饭端了进来。“荷妃难道不用回自己的院子里去吗?”待程凌素坐定后,苍宇修看了看立在一旁的艾雨荷沉声说道。 艾雨荷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苍宇修会这样说。原本想着就算得不到好脸色至少会邀着一同坐下吧,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道驱赶令,瞬间让她尴尬万分。“妾身失礼,这便告退。” “等一下,是我请你来的,关他什么……”程凌素有些恼怒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那抱不平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跌入了苍宇修的怀里,那不断张合着的朱唇也瞬间被他的手掌的捂住了。 “还看什么,都出去。”他忍着手心传来的疼痛,冷冷的对满屋子的人说着。 “可有解气?”见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苍宇修这才放开了拦在她腰上的手,轻声在她耳边问道。 “厄?”程凌素随即松口,怔怔的看着他。 “若是没有,那这只手掌也给你咬好了。”苍宇修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极是溺爱。 “这……这可是你说的哦?”程凌素半信半疑的抓住他递过来的收,咬牙切齿的张开了嘴。可就是在下嘴的那一刻,她却突然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苍宇修一震,皱着眉头将她拥在怀里,“怎么就哭起来了,痛的是我吧。你怎么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啊?”伸手轻轻的在她背上幽幽的拍着,嘴里还不断的说着安慰的话语,“我的小凌儿怎么了,不哭了好吗?” 过了半响程凌素才渐渐的止住了哭泣,不过她下一秒的动作却让苍宇修很是无语。之见她胡乱的将脸上的泪水擦了擦后就立刻推开了他,然后很是义正言辞的站起了拍着桌子说道,“苍宇修,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了。” “说……说清楚?”苍宇修扯了扯嘴角,显然不是很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且她现在是想怎样,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脚踏在凳子上…… “对。”程凌素说罢又拍了一下桌子,“你说你一个被千万女人睡过的男人,我不嫌弃你就该是你的福气了吧!” “对,我的福气!”苍宇修强忍住笑意,点了点头。好吧,或者他有一点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厄?”没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干脆,程凌素竟有一瞬间愣住了,“那既然是这样难道你不该对我好吗?在说了我还怀着你的孩子知道吗?” 见他点了点头,程凌素的怒气这才微微减少了些,“我虽然理解你去安醉蓝那里,但是我可没说我容忍这件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你可是我的丈夫。”咬了咬牙,她将手掌握成拳头,在他面前扬了扬,“看你态度也算诚恳,那我们接下来就进去正题了!” 苍宇修抿着嘴唇笑的那叫一个牵强,“还不是正……正题吗?” “当然,怎样你又什么意见是吗?”程凌素挑眉,恶狠狠的看着他,“昨晚你也不归宿是吧!” 苍宇修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可那是因为……” “不要给我说因为什么什么,我只知道结果是什么就好!”程凌素不满的崛起了嘴,“身为人夫居然敢彻夜不归,而且造成你彻夜不归的原因居然好似另一个女人。好,很好!” 苍宇修摸了摸额角滴下的冷汗,这个也算理由。若是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有叫小桂子前来照顾的吧,而且这各中的道理她不是早就明白的吗?难道她让小桂子传的那句话只是口是心非吗?不对,或许她只是想找一个借口而已。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程凌素挑眉拍了拍手,理了理衣角坐了下来,“你应该没有失忆吧!”见他再一次点头,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很好,那你就该记得今早你是怎样对我的吧。怎才多久不见啊,就这般温柔起来了。不觉得太假了些吗?” “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可在等你的狡辩哦!”程凌素嘟着嘴,一副我看好你的摸样。 “我只是害怕。”苍宇修嘟囔着将自己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你或许不知道,你本就倾城在加上你唱歌时的那种投入和空灵,真的很……”昨夜,见安醉蓝睡下了他便急着往她这边赶。就是害怕她嘴上虽着不在乎没关系,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愉快。可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半夜不呆在屋子里不说,还跑出去和别的男人谈天说地。这叫他怎么不恼怒,虽然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事,可他就是不容许别人窥探她的美丽,所以早上才会…… “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苍宇修啊?!”程凌素好笑的缓和下了脾气,原来是看到昨天晚上自己和沈若枫在一起吃醋了。“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妻子吗?在说了就算你不相信我,我肚子里可是还有你的孩子。”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 还没等他说完话,程凌素便将身子往前一倾朱唇瞬间覆上了他的唇瓣。所有的一切便都融化在这一个甜蜜的措手不及的人吻里。 愣神的苍宇修正欲抢过主动权,程凌素便很是聪明的抽回了自己的嘴唇,并且笑的异常得意的说着,“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是你的妻子,就是一生。” “一生?”苍宇修有些懊恼的看着她的红唇,“我能定下你的生生世世吗?”突然,他扬起一副孩子气似的委屈,喃喃的说着。 “生生世世啊?这个我要考虑考虑!” “为什么?” “那有那么多的为什么,要是下辈子你还是有这么多的妻妾的话怎么办?”程凌素好笑的看着他,“到时候我可不能保证我是不是还能有现在的度量哦,所以我得考虑考虑。” “放心。”苍宇修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认真的说着,“下一世我定不要这君王的身份,只求与你相守便好。” 迷迷糊糊中程凌素又一次从床上惊醒过来,看了看那用来计时的沙漏不禁皱起了眉头。睡了这么久居然连一刻钟也没有? “娘娘怎么了?”翠竹的声音焦急的从外间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她的脚步声。 “没什么?”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程凌素笑笑从床榻上爬起来,可心底的那丝疼痛却依旧清晰。那一个个闪过的画面,虽然模糊但似乎并不凌乱。只要细细理下去似乎就能知道整个故事的缘由,可是每一次都是在快要将故事理清楚的时候就会突然的从梦里醒过来。最重要的是,一醒来梦里的所有自己竟然全然都不记得了。若不是心底的那丝疼痛那般清晰,自己真的会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梦。 “娘娘这是倒要外面去走走吗?”翠竹快步上前将程凌素的一头青丝用一只玉簪束在头上。 “恩,反正也无聊倒不如出去看看!”程凌素满意的对着镜子点了点头,接过翠竹递来的香包系在身上。这行宫对于避暑来说还真正的算的上是一个绝好的地,不过这世间上的事有好就有弊嘛!这地方虽是极好的,可那蚊子倒也是极多的,所以这防蚊措施是不得不做的。 还记得几天前刚来行宫的时候,自己可是被震惊的立在了原地好久都不得动弹。就自己那仅有的想象来说,这皇上的行宫不是应该金碧辉煌的吗?虽说比不上皇宫那般精致闪耀,但至少也该表现出皇上“财大气粗的庸俗”来吧。可这座行宫处处透露出的却全是淡雅幽绿…… 这行宫是依附着一处山崖而造就的,四面环山不说这附近的温泉瀑布小溪竟是应有尽有。初次了解到这些东西的时候,程凌素真的有那一瞬间想过莫不是哆啦a梦也穿越过来了? 在说这行宫的建造吧,它居然没有用一砖一瓦。用的全是翠绿的竹子,不管是屋顶还是外墙甚至是内屋里的家具些都全是用竹子做的。当然要问那有这么多的竹子,她能说的就是自己种的呗。因为这些屋院坐落在一片庞大的竹海里面,所以自然是要物尽其用了。 还记得当时自己缓过神来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竟是,“竹子做的屋顶,下雨天不会漏雨吗?”这话一出,就觉得这四周的气氛一下子怪异了起来。 “咳咳……凌儿无须担心!”苍宇修忍着笑意握拳的手放在嘴唇上轻咳了两声。 “哦!” 其实现在在想想当时自己真的是有够蠢得,既然屋子敢用竹子来建造这防水问题自然是早就解决了的啊,毕竟这可是一国之君住的地方,难不成还有这能纰漏吗?! 好吧其实最让她震惊的还不是这整个竹海,让她足足愣在原地动弹不了的却是那满地铺着的玉石。天啊,这会不会太奢侈了一点啊,虽然耀修是一个国富民强的国家啦,但是也不至于这般浪费和*吧。看着那满地剔透的玉石,她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要知道这要是换成铜板得有多少啊…… “你也系一个吧!”程凌素好笑的皱起眉头,“翠竹啊,我发现你很有问题哦?” 翠竹拿着香包的手不经意的僵了僵后,很是委屈的抬起头来看着程凌素,“娘娘可莫要冤枉我哦,翠竹能有什么问题啊?” “嘻嘻。”程凌素捂着嘴轻轻笑了笑,“你怎么就没有问题了啊,你说你不就正是喜欢这些小东西的年岁吗?怎么会甘愿受蚊虫叮咬也不愿系上个香包啊!” “御赐之物,奴婢这样的身份怎可佩戴!”翠竹望着程凌素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可是某人好像对这些根本不感冒。 “你这话也太官方了吧。你傻啊,竟然是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了,还有什么御赐不御赐的啊!”程凌素伸手欲敲敲她的头,可怎奈身高有限只得作罢。“你……你似乎又长高了一点?算了算了,快系上我们好出去转转。” 一踏出门栏,程凌素便唤来两个侍卫随行。“瞎想什么,找他们来自然是有用处的。”撇了翠竹一眼,程凌素将她的疑问解答了出来。 “哦。”翠竹嘟着嘴挠了挠自己的发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他们便走到了这次外出的目的地,这地方可是她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就挨着大瀑布不远可风景却独好。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地方有一小块是,没有铺上玉石的,正好可以用来烤东西。估摸着这一块玉石不是被工匠偷工减料了就是被监管给收为己用了,因为这地方实在偏僻所以他们大概以为不会被发现吧。不过现在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因为某人根本不会去告密。 “你们去打几只野鸡回来!”卸下翠竹肩上的包裹,程凌素很是兴奋的说着。 “野……野鸡,娘娘?”两个侍卫有些诧异的长大了嘴巴。 “大哥,不是野鸡娘娘是野鸡好吗?”程凌素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不就是野鸡么,至于这么惊讶吗?“莫不是这地方没有这些?”她解包裹的手一顿,不会吧。难道有了食欲想吃些烤肉,老天非要这样对她吗?! “娘娘恕罪,属下该死!”那两个侍卫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下跪脸色瞬间变的苍白了起来。 就在他们跪下的一瞬间,程凌素的心竟忍不住颤了颤。大哥,要知道你们穿的可是盔甲,跪的可是玉石啊,要不要这么用力啊。“起来起来,我只是想知道你们能不能找来野鸡!” “属下领命!”二人起身抱拳,沉声说道。 “恩,那早去早回,我在这里等你们!”在得到满意答案后,程凌素笑的一脸灿烂。 “娘……娘娘,你不会是想在这里烤肉吧?!”虽然翠竹的语气很是诧异,可她的眼神却显然是一副什么都明白了的样子。 “你狠聪明哦!”程凌素拍了拍手,挑眉指着她。“快过来帮忙。” 好吧,到了现在翠竹总算是知道娘娘递给自己的包裹里装着的是些什么东西了。除了一些调味品外还有些水果,当然这些吃的除外的话还有的就是一张大型的……厄……就是娘娘口中说的野餐布,最后还有的就是一副自制的扑克牌。 那是几天前娘娘发明出来的,自己也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慢慢的学会了些,那东西倒是很好玩。 “可是娘娘……皇上他……”虽然所有的东西的摆理好了,翠竹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儿,我们跑了这么远他怎么可能找的到。”程凌素躺在餐布上看着她,“在说了估摸着这会儿他还在和那一帮大臣谈天说地呢?而且不是有沈若枫帮我们牵绊着他吗?” 沈若枫是前几日跟着大队伍一起来的,据说他找的理由是和皇上好久不见要叙叙兄弟情。对于这一点程凌素倒是没什么好感兴趣的,就算是知道他们以前关系很要好,她也只是在苍宇修说出口的时候诧异了一下,便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因为她总觉得这沈若枫对自己似乎还存在什么念想,为了不让自家老公吃醋,她决定还是能避则避,能不谈就不谈。 不过这沈若枫的到来到确实有些好处,因为他总会时不时的拉着苍宇修去品茗下棋,把酒言欢或者畅谈往昔。这样一来的结果就是,苍宇修在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管着自己了,那自己岂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虽然话是这么说啦,可是难保皇上不会突然找娘娘啊?”翠竹蹙着眉头认真的将程凌素的话前前后后想了又想,道理虽然是这样,但是事情不也是没有一个绝对的吗? 程凌素暗下脸色,有些不悦的看着她,“我说你就不能想些好的吗?难得我有了想吃的东西,你非要泼我冷水干什么啊!” “我不是……”一想到这几日娘娘不论是吃什么都一定会加倍的吐出来,翠竹就忍不住一阵心疼,“娘娘说的是,反正皇上也找不着咱们。” 听到这话,程凌素脸上立刻浮现了几丝笑容,“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 然而苍宇修这边却是另一个光景…… “你说什么?”苍宇修用手撑在文案上,语气里带着不可置信的压抑低声在小桂子的耳边询问着,“你说的可是真的?” “奴才见着娘娘吩咐那两个侍卫去的。” 苍宇修望了望下坐的大臣,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立刻找人将娘娘给朕带回来。”难怪前几天那女人问自己是不是每天都要在竹园开……那啥……例会,对她说就是上个小型的朝的意思。 “皇上……”小桂子看着皇上的脸色,欲言又止。 “说。” “奴才还听见娘娘说,今儿难道有了想吃的东西,这……” 苍宇修微愣,沉凝了半响才开口说出,“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葱葱郁郁的竹林里不是飘来几屡肉香,些许黑烟缓缓的向那纯蓝的天空伸着魔爪。可怎奈天空太高,所以黑烟只好有些颓废的在半空中来回游荡。 “看样子这只鸡该是要熟了。”程凌素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慌忙腾出一只手撒着调味料。 “你确定你能吃吗?”翠竹拿了一颗葡萄放在嘴里后,很是担忧的说着。一个孕妇不是应该吃些清淡的东西吗? “废话,吃你的葡萄吧!”程凌素抬头瞥了她一眼后,手下却一个不注意将盐巴多放了些上去,“惨了,这下怎么吃。”一面说着,她一面伸快速的向那野鸡拍去,“啊,烫死了。” 听到她的这一声惨叫,翠竹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怎么样,怎么样?没什么事吧?”然后,抓起程凌素的手指左右看了看,将放在地上的水壶抄起就将里面的水往她手上道。 “喂喂喂,这个是我特意带来的冰镇水,你这样不觉得太浪费了吗?”程凌素缩着手怒吼道,要知道苍宇修从来不允许自己吃凉的东西,现在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眼看着可以喝最解渴的冰水了,这……这…… -本章完结- 第四十四章 护主不利的罪名 “你的手难道还比不过那一壶水?”翠竹抓着她的手用丝帕细细的擦拭后,掏出随身的伤药为她用上。 “你……翠竹你的声音,怎么……怎么那么像男声?”闻言,程凌素瞬间僵硬在原地。翠竹怎么会是这个声音。 “我……”翠竹原本愤怒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我从小就是这样,一激动声音就会变……变得很像男子。” 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里不难听出她的难堪,程凌素想着这人那有十全十美的啊,便不好在继续这个话题了。“可是我的手也没什么事啊!” “这还叫没事儿?”翠竹将她的手拉到她的眼前,“指尖全都红肿了,还叫没事儿?” 程凌素瘪了瘪嘴,很是无辜的说着,“那有,不就是有一点红吗?就被你说着这般,我还不至于这么娇贵好不好。” 翠竹接过她手中的野鸡,叹了口气,“你怎么总是让人担心啊!” “我……”看着她垂下去的眼睑,程凌素只好将反驳的话乖乖吞进肚子里。没想到翠竹发起脾气来还真的有些可怕,哎,这谁叫是自己不对在先呢?在说了人家这也不是关心自己么?换个思绪想一想,自己的人缘还是蛮好的嘛,至少自己身边的人都对自己很好啊。 气氛就这样慢慢的沉寂了下去,除了些风吹叶动的声音和柴火不时燃起的霹雳声就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程凌素此刻是多想那两个去抓其它猎物的侍卫赶快回来啊,这样的气氛真的很要命。 “果然是好手艺,香飘四里。”伴随着一声好听的男子声音响起,程凌素和翠竹二人瞬间循声望去。 见那葱郁的竹林里缓缓走来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一只玉笛紧紧的被他握在手心。一头长发没有任何的束缚披散在肩头,不时有一阵微风拂过,吹起他的衣角和发梢竟给人一种嫡仙下凡的错觉。待他在走近些,程凌素便能更加看清他的容貌了…… 精致的五官虽不似刀刻那般分明,却带着一种小巧玲珑的秀气。肤色白希的骇人全然能将程凌素的肤色给比下去了。见他微微一笑额头上还有好看的美人尖,只叫看见的人惊叹一句仙女下凡,却又在听到他声音的下一刻方知他是男子。 “不知在下可有幸与两位姑娘同坐。”就在程凌素二人出神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二人面前。见他手掌轻挽一只玉笛就被他放在了腰间。 “你不是已经坐下了吗?”程凌素皱眉看着他已经矮了半截的身子,这世间还有没有公道啊,一个男子怎么可以长成这般美艳,叫她们这些女人还活不活了啊。 “呵呵。”男子摆了摆衣袍,爽朗的笑了两声。 程凌素诧异,这一个人长的好看也就算了吧。要不要连声音都这般好听啊,上天也忒不公平了吧。多少要给别人留一点活路吧。 “你是谁?”突然程凌素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男子是谁?这里可是皇上的行宫,守卫虽不如皇宫那般,但至少也是严谨的吧。怎么一个陌生男子也可以随便闯进来吗? “风弈辰。”他笑了笑,全然不将程凌素眼底的防备看在眼里。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程凌素微微愣了一下,这人的名字估摸着定是假的。该是不会有人笨到将真实姓名说出来吧,要知道现在他可是闯行宫哦!? “爬墙进来的!”风弈辰笑容不变的对她轻声说道。 “爬……爬墙?”对于他的这个回答,程凌素只觉得头顶有一片乌鸦飞过并且还很是好意思的送了一排粪便给自己。爬墙?那墙内墙外守着的侍卫都是吃干饭的吗,你怎么不说你是隐身进来的啊。 “恩。”风弈辰眯了眯眼睛,笃定的说着。 “那好,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进来干什么?”程凌素挺了挺身子将翠竹挡在身后,“姑奶奶我没有财到有色,要劫就赶快了。不过你也只能碰我一个人。” 风弈辰浑身一震,睁着迷离的眼眸将程凌素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果然程凌素就是程凌素,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般。不过她身后的那个女子就…… “怎么招,姑奶奶我可是皇上的女人,怎么都是你占了便宜,还敢打翠竹的主意?”程凌素皱起眉头,对这个男人看着翠竹的眼神很是不满意。她们家的翠竹可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这男人要是敢打她的主意自己定要他付出代价。 “我……”翠竹浑身僵硬的立在程凌素的身后,一双好看的眼眸里此刻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别怕,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程凌素侧过身子轻声的在翠竹耳边安慰着。 “我……” “我什么我,要劫色就赶快,不然一会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 “怎么招,不敢了是吧,那还不快走。” “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风弈辰翻来翻白眼,很是无语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哼,你说。”程凌素冷冷对着他哼了一声,心里计算着自己或许在拖些时间那两个侍卫该是要回来了。 “我不过突感腹中饥饿,路过此地想讨些吃的罢了。”似乎是终于能将话语说完了,风弈辰常常的出了一口气,“姑娘你有何必想的那么复杂呢?” “真的?”程凌素挑眉,明显还是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样子。“那你不早说!” “我……”风弈辰张了张嘴,究竟没有说出什么来。这不是他不说好不好,只是他要有这个机会说出来啊。 “给你,刚烤好的。”说罢,程凌素将翠竹手里的野鸡接了过来递到他的面前。 “娘娘这……”程凌素拉了拉翠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去介意。 “那在下就多谢了。”风弈辰一脸优雅的接过野鸡毫不犹豫的就咬上了一口,“呸呸呸……这是什么啊?”不过在片刻后他就将嘴里的野鸡全数吐了出来。 “怎么了吗?”程凌素立刻做出一脸担忧的样子。 “你到底放了多少盐?”吞了吞口水,风弈辰咬牙切齿的说着。 “盐?”程凌素有些不明白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哎呀,我忘记了,刚才一不注意将盐多放了一点!” 风弈辰闭了闭眼睛,一张绝美的脸蛋瞬间变了几个颜色。“你确定是一点?”这女人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对啊,是一点。估摸着也就半瓶的样子吧。”说着,程凌素拿起手边的盐罐子向他扬了扬。 风弈辰看着那琉璃做的小罐子,脸色瞬间又便了不少的颜色。“这叫一点?”好吧,说这个女人不是故意的有谁会相信啊。 “是一点啊,许是你吃得比较味淡吧。”程凌素放下盐罐,一本正经的说着。不过她嘴角的笑容却怎样没藏不住。 翠竹弯着身子,埋着头,因在程凌素的身后捂着嘴不住的笑了起来。她就是说嘛,娘娘怎会这般大方起来了,不是说吃对她很重要吗,原来是这样啊? 风弈辰修长的双手放在身侧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本就很是白希的肤色竟越发的透明了起来。“许是?”他皱着好看的眉头,将程凌素嘴角的笑意全数看在眼底。一时竟有些晃神起来,果然没有变,还是这般孩子气…… “怎么,你还不信啊?”看他这副神情,程凌素握住翠竹的手不由的抓紧了些。那两个该死的,不就是打猎吗,难不成还打到天边去了。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候,能拿到就没有一点自觉性。 “我……” “凌儿!”一声轻呼,让风弈辰的话瞬间噎在了喉咙里。 “苍宇修!”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此刻她的语气里除了些许期待更多的竟是委屈的哭腔。早知道就听他的话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这么害怕了。 听到程凌素的声音,快步而来的苍宇修浑身一震,越发加快了脚下的步法。不过片刻他就来到了程凌素的身边,“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可以压制住的害怕,明明就知道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可就是在听到她的哭腔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要害怕起来。 程凌素将头埋进他的胸口,闷闷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日子来苍宇修把自己保护的过于好了,自己居然对什么事情都抱着一份依赖他的心情了。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若是有一天自己又突然的回去了呢,那…… 稳了稳程凌素的情绪,苍宇修这才发现这四周根本就没有一个侍卫在。而且和他们席地而坐的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待看清那男子后,他不由一愣,“不知辰雪国君来我朝,有失远迎。” “陛下客气了。”风弈辰挑眉,放下手里的野鸡幽幽的说着。 两位君王身上散发着的霸气似乎让空气都在这一刻凝结了,半刻钟过去了两人似乎都没打算在说些什么…… “皇上,这辰雪国君突来我朝,怎么没有……” “大胆,你何时便的如此多嘴了。”苍宇修剑眉一挑,冷冷的对小桂子吼着。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说罢,小桂子屈膝而跪伸手不停的向自己脸颊扇去。 “陛下何须动怒,这事公公说的也不无道理。”抽出腰间的玉笛,风弈辰细心的把玩着,“倒是本君一时兴起,又闻耀修多灵山秀水特意前来游玩,却忘了礼数这一事,实属大意大意。” 苍宇修扯了扯嘴角将他上下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后,才缓缓说道,“国君说笑了。”说罢,他眼神瞬间收紧,语气变的有些冰冷了起来,“却不知为何国君会在朕的行宫里,又不知为何国君会与朕的妃子同在一起?” 风弈辰抬头,一张绝美的脸蛋上满是笑容,“实属巧合,本君不过是途径此地突感腹中饥饿,闻得院内异香才贸然进入。却不知这地实乃陛下行宫,多有冒犯还望陛下切莫见怪。”说罢,他的笑意越发的深了起来,而额头上的美人尖更是为他的笑容凭空添加了几分妖娆的味道。 “国君这话客气了,不如就让朕摆上宴席与国君一同畅饮如何?”苍宇修凝眉,显然是对他的这个解释很不相信,可是却不得不信。 “何须如此麻烦,本君见这烤肉就别具一格。”风弈辰拿起放在盘子里的野鸡就递给苍宇修,“这可是娘娘亲自烤出的,不知陛下可愿一试。” “国君不必这么客气,来者是客。”听到这话,程凌素瞬间从苍宇修的胸前将头仰起,快速的伸手将他欲伸出的手抓住。想不到这样一个文弱的男子居然会是一国之君,更想不到他居然还会玩这么幼稚的事情。 被程凌素这样一搅,苍宇修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自己女人烤的东西为什么自己不能吃,就算是不能吃也就算了,那为什么外人就可以呢?就在他吃着这些不明所以的干醋的时候,沈若枫也悄然靠近了。 “草民叩见国君,愿国君万福金安。”一身华服的沈若枫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坐在轮椅上的身子却纹丝不动。这样的他浑身散发着一种桀骜的气质,竟在两位君王面前丝毫不逊色。 “原是耀修的‘千金王’沈若枫啊,不必拘礼。”风弈辰抬眼,在看到沈若枫此刻的状态的时候竟不由的微微愣住了。何时风度翩翩的沈千金变成了这般…… 程凌素扯了扯嘴角,这名号也……也忒俗气了吧。虽然是名符其实啦,不过多少在第一次听的时候有些接受不了就是了。话说自己似乎也是在前不久才从苍宇修口中知道这个沈若枫可是耀修赫赫有名的超级大富豪,若说一个商贾能做到他这般也着实不易了。可人家就是有本事啊,不仅有钱还有名,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还和当然皇上有着称兄道弟的情分,这不就是注定的吗?! “既然国君这样说,那今在这儿就算是为国君洗尘了。”苍宇修看了看沈若枫,示意他身后的那个黑衣男子将他扶下席地而坐。 “盛情难却。” 程凌素拢了拢脸颊旁的发丝,忍不住叹了口气。喂,有没有人问问她的意见啊。好好的一个郊游怎么就成了洗尘宴了,搞什么啊。多少也询问一下在场所有人的意见好吗? 最后某人决定将矛头指向之间造成这件事情发展至今的罪魁祸首,“国君不是腹感饥饿吗,莫不是本宫的厨艺不佳让国君嫌弃了?”程凌素轻轻挑眉,说出口的话看似无害,实在暗箭伤人。这下她倒要看看你丫还有什么借口来推脱,哼,让你丫坏我好事的。 “厄……”风弈辰扯了扯嘴发出一声极其嘶哑的声音,犹豫的皱着眉头。 “既然国君不……” 程凌素皱眉狠狠的瞪了苍宇修一眼后,继续说道,“国君这般犹豫是?” 风弈辰扯开嘴角讪讪的笑了笑,只好认命的将那只野鸡重新拿了起来。若是自己不吃的话,必定要被这女人倒打一耙。可要是实话实说的话,人家不也解释了这是她们的口味问题。看了,这如今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没想到几个月不见这个女人到越发的伶牙俐齿了起来。 被程凌素这样一瞪,苍宇修原本就闷在心里的怒火越发的烧的旺了起来。也没见她对自己的夫君照顾的这般周到,倒是对外人这么上心。他一皱眉欲低头教训她几句,可是却看到她那微微颤抖着的双肩和紧紧抿着的嘴唇。有什么这般好笑,将让她忍笑忍的这样难受?在看她身后的翠竹,居然也是一副极力忍住笑意的样子,这些他的愤怒便全都转化成了疑惑。 程凌素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蛋笑的一脸无害的说着,“国君可满意本宫的厨艺。” “甚好甚好!”风弈辰用手掩住嘴唇轻轻的咳了咳,“倒是就本君一人享受,多少有些不合礼数。” “无妨无妨,我们多少倒也是吃过一点东西的。” “不好不好,本君还是等等吧。”风弈辰掏出丝帕将一手的油腻擦拭了一番,“不知可有酒水?” 程凌素眉峰一挑,一脸遗憾的说着,“哎呀,着实不巧了,刚儿本宫才将一壶水用来洗手了。” 风弈辰咬了咬牙齿,认命的说着,“不碍事,本君只是问问。” 他们之间的交谈甚欢,看着苍宇修的眼泪却满是醋意。这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吧,敢对别的男子这般巧逐笑颜。难道她不知道现在正躺在谁的怀里吗? 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身边有很大一股酸味,程凌素这才将注意力转到苍宇修的身上。见他正脸色阴沉的看着自己,不觉有些奇怪,可在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了。于是乎便见某人用眼睛看了看盐罐子在看看那只野鸡,最后嘴角一勾对着苍宇修眨了眨眼睛。 抿了抿嘴唇,苍宇修伸手在她头上敲了敲,“这酒水怎么还没有送来,小桂子你去看看。”对于她的恶作剧,自己虽然不是很赞同,不过倒也不是很排斥就是了。 “喳。”小桂子领命迈着“年迈的步法”幽幽的向远处走去了。 片刻后小桂子居然还没有回来,苍宇修便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这小桂子也……”不过他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远处传来的两声欢呼声给打断了。 “娘娘,娘娘,属下……”那两个侍卫提着满手的猎物兴奋的朝程凌素这边跑来,不过却在下一秒愣在了原地。 “皇……皇上。”两人结巴着将手中的猎物一扔,慌忙跪在地上。 “你们到还蛮愉快的嘛。”苍宇修皱起眉头,一脸笑容的对那二人说着,“怎么看见辰雪朝的国君竟忘了礼数?” 二人浑身一颤,连忙说道,“属下叩见国君,愿国君万福金安。”天啊,早知道就不听娘娘的话好了。至少留下一个人在这守着也好啊,也不至于落下一个护主不利的罪名啊。 “起吧。”风弈辰不在乎的看了看他们。 “怎么,没听见国君的话吗?”苍宇修挑眉,对于他们的反应很是满意,“还不快起来,把打到的东西全都拿去洗净。” 听到苍宇修这话,二人如获大赦的慌忙抓起地上的猎物匆匆告退。 “既然国君已经到了朕的行宫,不如就多留些日子让朕进进地主之谊可好?”扯过一个鸡腿,苍宇修细心的递到程凌素的手里,“不是喜欢吗,那就多吃点。” “恩。”程凌素咬着鸡腿含糊的说着,一脸的满足样子看着都让人觉得幸福。 “却之不恭。”风弈辰笑了笑,显然对苍宇修的这个提议很是满意。 “不知国君可有随行的人?”苍宇修抬头,将他的表情全数收在眼底。 “倒也有几个,都在客栈里。” “如此,朕马上派人去将他们接过来。” “多谢。”风弈辰嘴角一扯,露出一抹感谢的笑容,瞬间天地万物为之失色。不过这对于苍宇修来说却根本不算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时看多了程凌素的笑容,他竟然对除了她以外的绝色开始免疫了起来。 “不公平不公平啊……”程凌素拿着鸡腿的手拼命的摇晃了起来。明明就是一个倾城的美人儿为什么偏偏要是一个男子呢? -本章完结- 第四十五章 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苍宇修闭了闭眼睛估计是猜到她此刻心里的想法了,有些闷闷的拉过她的手,用丝帕细细的擦拭了起来。“这是什么?”突然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瞬间大吼了起来。 “什么什么?”被他这样一吼,程凌素的思绪才逐渐的被来了些许回来。看看在他手中的手指,她不觉一阵懊恼。该死,怎么会这样。这下这男人不知道又会怎么样了。 “难道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苍宇修细细的看着她的手指,幽幽的说着。那双耀眼的黑眸里此刻正盛满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呵呵……不就是被烫了一下吗?!”程凌素嘟喃着急欲将手指从他的手掌中抽出。 “翠竹!”苍宇修放开她的手,冷冷的说着,“你就这这么照顾娘娘的吗?” “皇上恕罪,奴婢该死!”说罢,翠竹从地上翻身而起直直的跪在苍宇修的面前。 “恕罪?”苍宇修眯着眼睛声音轻而柔,“你认为可以吗?你……” “苍宇修。”听到这话,程凌素条件反射似的从地上蹦了起来,张开双臂挡在翠竹面前,“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伤明明是我自己造成的,若是要罚的话就该我来受。” 苍宇修一张俊俏的脸蛋上泛起丝丝波澜,“凌儿你……”可张了张嘴才说了三个字便再也说不出来什么了。她的倔强和护着奴才是出了名的,若是自己在和他争辩下去最后得不偿失的不还是自己吗?! “素闻耀修朝的素妃娘娘容貌过人,才情更是独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声轻柔的仿若清风的声音打断了二人间的僵持。 程凌素挑眉,扯了扯嘴角。这男人是在夸自己么,怎么听起来感觉像是在损自己呢?“过奖过奖,昔日本宫也听闻辰雪国君治国手段雷厉风行,今日一见,恩……”程凌素顿了顿,说道,“果然不负盛名。” …… 就这样一来二往中,程凌素渐渐占了口舌的上风,心情倒也跟着愉悦了起来。这一天也就算是这样过了,到了晚上程凌素趁着苍宇修不注意又带着翠竹偷偷的溜了出去。 “果然是月色独好。”躺在小溪边,程凌素忍不住望着天空感叹了起来。这古代虽然没有那么多的电器,不过这有弊就有好嘛。就像是现在,这夜空看起来也比较清晰嘛,那空气闻起来因为比较纯净…… “娘娘,你怎么就躺下了啊。”匆匆赶上来的翠竹,一见程凌素躺在地上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放心好了,这玉石还是蛮干净的。”程凌素看了看她伸手招她来到自己身边,“一起看吧。” “娘娘,我不是这个意思。”翠竹焦急的坐在她的身边,“你的身子本就不好,这玉石寒气太重,你多少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啊!” 程凌素的眼珠左右的转了转,想想似乎是这个道理,于是乎只好从地上站了起来。“你说的也有道理。”拢了拢肩上的披肩,她伸手覆在自己的肚子上。宝宝,对不起。妈妈真的是太粗心了,忘记你的身子还很弱。 “今晚的月亮倒是能比上那十六的了。”程凌素仰起头继续看着那轮圆月,不知清冷的广寒宫是住着的嫦娥此刻是怎样的心情。 “十六?”翠竹仰起头,很是不解的看着月亮。 “你笨啊,没听过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吗?”程凌素一副先知的摸样认真的说着,“给你唱一首歌吧?”也不知怎么的她此刻突然想起了那首水调个头,似乎很应景。 “唱……唱歌?”翠竹显示是被这两个字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不愿意听啊?”程凌素挑眉调侃的说着。 “不是……我不……是……”好吧,她应该是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吧。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女子清冷的声音在这样的夜色中显得有些飘渺,淡淡的忧伤似乎瞬间袭上了整个天空,让那原本姣好的月色也悄悄的隐进去了一部分,不知道是不是嫦娥姐姐也开始感伤了起来。 “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夜色中缓缓走来一抹纯白的身影。 程凌素浑身一震,这句话……这口音怎么都这么熟悉啊。皱眉一想,瞬间觉得无语了起来。这似乎是很多穿越小说里的固定台词了。天啊,敢不敢说点别的呢?! “不知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有听墙角的习惯。”程凌素挑眉,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这是可天大的冤枉啊,本君不过是途径此地罢了。”风弈辰一脸委屈的说着,“怎就成了墙角小人了。” “哼。”程凌素扯了扯嘴角对着他冷冷一哼,“夜色已深,本宫先行一步了。”对于他这样的人,程凌素最大的感受就是鄙视。明明拥有一副上好的容颜,可那心肠却不知是不是这样上好…… “看了你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风弈辰叹了口气,语气沙哑的说着。程凌素刚跨出去的脚步却因为他的这一句话给深深的定在了原地。 “什么意思?” “我以为对以前的事,你不会在好奇了。” “你要说就说,不说我也不爱听。”对于他的回答程凌素是很不满意的,这不是,明显掉自己胃口吗? 风弈辰淡淡的注视了程凌素良久,突然嘴角一扯露出一抹绝世清冷的笑容。拿出腰间的玉笛放在唇边,一阵悠扬的歌声缓缓的飘出…… 这样的夜色配上这音乐本是极好的,可是却让听歌的程凌素浑身一僵。无数的冷汗从她的背部不断的渗出。这首歌是寒衣调,百分之百现代音乐! 怎么会这样,程凌素认识沈若枫就足够让人吃惊的了,现在居然连他朝的帝君也认识这未免太奇怪了一点吧。莫不是在辰雪也有穿越者?不对啊,那他的那句“看来你是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针对的是自己吗? “可还熟悉?”一曲终罢,风弈辰脸上的落寞之意越发的明显了。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是被世界遗弃了一般,只有孤寂才能与他相伴。就连那流动在四周的气流似乎也没有办法接近他,一身白衣的他看上去竟像是鬼魅一般,让人惊骇…… “我们以前认识是吗?”拢了拢心神,程凌素认真的问着。该是认识的才对,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自然。” 果然,那程凌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呢?这男子可是一朝的帝君,怎么可能和耀修的女子有什么纠葛。“那既然都说的这个份上了,那麻烦你有什么话就一次说完好吗?”程凌素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原本有些红润的脸色竟逐渐开始泛起了苍白。 “娘娘,我们还是回……” “放心,我没事!”扯出一抹笑容,程凌素示意翠竹不必过于担心。既然现在有人肯说出实情,那自己必然要洗耳恭听了。 “你可记得白狐这个名字?”风弈辰不急不慢的将手中的笛子放回腰间,笑的一脸灿烂。 “……”程凌素皱眉,细细的想了一番后摇了摇头。名字?不是一首歌吗? 风弈辰斜挑嘴角,显然对这个答案他是早就料想到了的。“没关系,那你……”他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立刻不在开口说话了。 “凌儿!”片刻苍宇修的声音就传到了程凌素的耳里,“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闲逛,不知道夜晚寒气重吗?”他伸手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温柔的呵斥着。 “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程凌素笑着嗅了嗅他身上的酒味下掩盖的脂粉味,“你又喝酒了?” “咳……”苍宇修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唇,轻咳了一声,“些许。” “哦。”估摸着是才从安醉蓝那里赶过来的吧,叹了口气。程凌素为自己的小肚鸡肠感到不满,明明就是自己说了能理解他的啊,为什么现在又要这般的不高兴。看来这大肚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装的。 “不知国君竟也有如此好的兴致夜游竹林。”苍宇修将自己身上的披肩取下裹住程凌素后,这才对着风弈辰幽幽的说着,语气听不出是好是坏,但眼底的那丝挑衅还是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难道陛下不知道这夜游竹林别有一番风味吗?”风弈辰一笑,全然不将他的挑衅看在眼里。 “如此说来朕却是不知这其中的滋味了。”苍宇修语气轻柔的回给了他一个绝好的笑容,“不过今夜过于晚了,朕的爱妃实在是需要休息了。不然朕定是要与你同游一番。” “是有些晚了,本君倒也有些乏了,那不如就一起回了吧。”风弈辰眨了眨眼睛,一抹疲倦之态瞬间自他的眼角浮现出来。 “请!”苍宇修顿了顿,将程凌素拥紧淡淡的说着。 月色清凉,自葱郁的竹叶上投射在白玉铺成的地面上泛起些许说不出的情绪。漫步在其中的人都各怀心事,看起来像是一幅绝好的静默画面,可实则是怎么样的,倒也真不好说出口…… 墨院的门外,众人都停下了脚步。 “这可是娘娘的?”风弈辰弯腰在脚下捡起了一块香囊,递到程凌素的面前。 “厄……什么时候掉的。”程凌素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伸手接了过来。不过却在触及到他手掌的时候瞬间愣了一愣。 “夜里风大,娘娘还是早些歇息吧,本君告辞。”说罢,风弈辰居然就那样潇洒的转身走了,居然没有对苍宇修说个一字片语,就算是礼貌也应该吧。 握了握放在身侧的手掌,苍宇修将程凌素拥进屋子冷冷的说道,“这辰雪看来是越发大胆了。” 恢复过来的程凌素,显然是没有听到苍宇修说了些什么。只是紧紧的将那香囊握在手中,“今年你是要在我这里吗?” “凌儿不愿意吗?”苍宇修挑眉,俯身在她的嘴角印上一吻。 “安醉蓝那里没事吗?”程凌素扯开嘴角,似乎对于他的侵犯很是满意。 “你知道了,我……” 踮起脚尖,程凌素对着他的唇瓣覆盖了下去。本想着是轻轻一吻便好,可是谁知道那主动权却被苍宇修瞬间掠夺过去而来。一瞬间程凌素只觉得天地万物都在不停的旋转,自己的身子也越来越没有力气了,最后只能摊在他的怀里。 “小凌儿,若不是顾虑到你的身子,此刻我一定要吃了你。” “呵呵,凌儿怎么了啊?”看到她这样,苍宇修不觉一阵发笑,这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可爱啊。 “我……”才刚一开口,程凌素就愣住了。自己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嘶哑妩媚。 “要喝吗?”苍宇修嘴角含笑的为她递过一杯茶水,见她依旧低着头伸手接过水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不觉笑出了声。 “笑什么,我有这么搞笑吗。”放下茶杯,程凌素恶狠狠的看着苍宇修。 “我只是在想,我的小凌儿怎么会这么可爱啊。”苍宇修伸手将她嘴角的水渍拂去,手指却在覆上她左面脸颊的时候微微一颤。“凌儿,你会恨那个悔你容貌的人吗?”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什么?”程凌素有些不明白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想了很久,她才吐出三个字。 “不知道?”苍宇修微愣,很是不明白。 “对啊,因为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程凌素咧开嘴给了他一个微笑,“在说了,你要知道我不过就是一副灵魂,要恨也该这具身子的主人来恨吧。” 闻言,苍宇修嘴里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将程凌素拦在怀里,“我的凌儿可真是大肚啊。” “哼。”程凌素冷冷一哼,想要逃离苍宇修的怀抱,“怎么想去安醉蓝那里就去好了,不用先给我带一定大肚的帽子。” 见他面色一冷,苍宇修还以为她想说些什么,心里不觉有些紧张。不过却在听到她的下一句话后哭笑不得,“冤枉啊,凌儿。” “鬼才知道你冤不冤枉。”程凌素嘟着嘴对他的那幅委屈的样子视而不见。 “你不就是吗?!”苍宇修的一句话让程凌素瞬间石化在原地,丫的,这男人脑子也转的太快了吧。 “鬼是鬼,灵魂是灵魂两者是不同的知道吗?” 苍宇修委屈的扳过程凌素的脸蛋,让她与自己平视。“自从遇见你过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了。” “厄?”程凌素微愣,显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所以,你怎么可以冤枉我。”苍宇修将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轻的说着。眼底的真诚让人看了很是动容。 “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被他这样一说,程凌素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一般,心里无比懊恼。 “我知道。”吻了吻她的鼻尖,苍宇修很是满足的将她拥在怀里,闻着她身上的幽香浑身上下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片刻的相拥后,程凌素沉沉的睡在了他的肩头。苍宇修好像的看着她扯开的嘴角,轻柔的将她放在床榻上,呆呆的看了她良久后才在她的耳边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心里的不愉快。但是你能忍忍吗,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说罢,他在她的额角落下一吻后,离开了。 过了很久,程凌素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朦胧。她呆呆的望着床定,嗅着空气里独属于他的龙延香,心里五味杂陈。真的要这样吗?可为什么那紧握在身侧的手会开始不自主的犹豫了起来呢?! 其实风弈辰在交给自己香囊的时候,就提醒自己里面放着一张纸条了。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那里面就该有自己为什么会失忆的原因,说不定还有怎样能够恢复记忆的方法。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自己这些天来梦到的片断是不是就能够完整的组出一个故事来了呢? 可是现在,自己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该打开来看看了。虽然自己是很想知道那段失去的记忆是什么,到底是不是这具身子被两次穿越使用了,或者还是怎样? 可是在转念一想看了又怎样,能改变什么?遇上一个这样真心对自己的人不该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情吗?那自己又何必深究下去呢?深吸了口气,程凌素将那个香囊放在自己枕头的暗袋里,闭上眼睛睡去了…… 次日,程凌素还因为昨晚的梦境而扰了心境忧烦的时候,翠竹领着艾雨荷便匆匆的敢了进来。还没见到人,就先听到了声音,“凌素你怎么还躺在床上啊?” “雨荷啊。”程凌素撑起身子看了看她,又躺了下去,“怎么了啊,什么事情不至于这么慌张吧。” “我真的对你很是无语,大姐,所有人都在皇上的竹园里候着了,就差你了!”对于她的这个态度,显然艾雨荷很是苦恼。 “所有人?”程凌素愣了愣有些没有明白过来,“都去干什么?” “你不知道?”艾雨荷语气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程凌素,“皇上没有和你说吗?” “小声一点行吗?说什么啊?”程凌素捂住耳朵懒洋洋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见艾雨荷被程凌素的一句话堵得不知怎样继续下去,翠竹这才慌忙接口,“今早皇上下旨,说是辰雪国君素来喜爱狩猎,所以……” 翠竹的话语还没说话,程凌素就抢了过来,“所以现在是要去打猎是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纷纷点头,她不觉一阵无语。大热天的狩猎,真的是正常人能干的出来的事情吗? “也就是说现在所以人都的去那里候着,等他们狩猎完在庆祝罗。”程凌素皱着眉头看向艾雨荷。 “对啊,所以我这不是来叫你了吗?”艾雨荷点了点头,将她从床榻上拖了下来。 “喂,你不是不舒服的吗,怎么也要去?”程凌素接过翠竹递来的面巾擦了擦脸后说道,“昨天叫你去郊游也不去,怎么今天还要去受热。”对于现在的她的很多墨守的态度,说实话自己真的是很不认可。 “这可是圣旨好吗?”艾雨荷撇了撇嘴,很是无奈的说着,“在说了我们也就是去那里坐坐罢了。” 程凌素摇了摇头,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了。虽然她自己是很不愿意参加这些活动的,但是看艾雨荷这般,自己倒也不好在推脱什么了。 待一切都梳洗完毕后,程凌素在和艾雨荷缓缓的向苍宇修的院落走去。一路上她从艾雨荷的口中知道了,原来他们这次狩猎的地方并不是很远。似乎就离这座行宫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处皇家狩猎场,据说那里面什么奇珍异兽都有,不过像她们这些做人小二小三的是没有机会去看的了。 在程凌素胡思乱想的空档,她们已经来到了目的地。不过很不巧的是苍宇修他们早就出发了,剩下的不过是一院子的女人罢了。 -本章完结- 第四十六章 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妹妹可真不赶巧,皇上才刚走。”安醉蓝迈着妖娆的步法来到程凌素身边,语气很是惋惜。 “妾身给贵妃娘娘请安。”艾雨荷半蹲着身子,温柔的说着。 “免了免了,又没有外人何须这般守礼。”安醉蓝说着伸手将艾雨荷扶了起来,随后又受了一帮奴才的跪安后才将二人引到院中的凉亭里。 说实话来了这些天了,程凌素似乎还没有到过苍宇修的院子里来,没想到他这人倒是有一个这么好的休憩之地。打量了一番凉亭内部,她笑着捡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去。 所有人就这样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好一会儿后,安醉蓝终于发挥了她的主场地位,“今儿晚上宴请辰雪国君给位妹妹有没有什么新鲜的法子。”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皱着眉头苦想了起来。这显然是皇上的旨意了,若是有谁能将今晚的宴会办的别开生面,势必能得到皇上的赏识,说不定还能得到一夜的盛宠,更说不定这一夜就怀上了一个孩子呢?! “不如多找些歌女来演奏……”商羽沫的话语还没来及说完就被安醉蓝的一个眼神给抑制住了。 “妾身想商妃的意思是,找些外面歌舞馆的人来跳,必定耳目一新。”段雪海慌忙一脸堆笑的讨好着安醉蓝。 “这道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安醉蓝皱着的没有微微的松开了些许,“但会不会太过浓艳了。”她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苍宇修临走的时候对自己交代的是什么,那一再强调的淡雅可比新颖要重要的多。 所有人高涨起来的情绪被安醉蓝的一个但是扑灭的连一点星火都没有了,不能太浓艳,又必须要新颖…… 程凌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悠闲的靠坐在一旁,左右看了看。在看到艾雨荷脸上的表情后一个念头瞬间袭上了她的心中。 “贵妃娘娘,刚儿荷妃和我说的法子,妾身倒觉得甚是可行。”话一说出口,坐在程凌素身边的艾雨荷就惊讶的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她。并且用眼神与她示意:我有说什么吗? 程凌素巧笑着,对她挑了挑眉:好好把握,说不定你这一次就能吸引住你心上人的目光。 “既然凌儿妹妹都说可行,那妹妹不妨说出来听听。”安醉蓝极其认真的转过头来看着她。 艾雨荷起身,施了一个礼,“妾身想着许是能把这宴会搬到溪水上。” “哦,你倒是说说。”她这样一说,感兴趣的似乎不止安醉蓝一个人。 “在溪水里铺上些玉石,然后便将宴会的桌子放在那上面。这样一来可以解解暑热,二来也不失为一道风景。”艾雨荷顿了顿,抬眼询问起安醉蓝的意思。 “很好,就照你说的办,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就是歌舞的部分了,妾身虽不才,但多好会一些……”程凌素微笑着听着她的话语,思绪却忍不住飘向了远处。看来雨荷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今天她一出场不知道会惊艳多少双眼睛。 其实雨荷是一个很有江南味道的女子,但是她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才华呢?一个现代人,大可以用自己所了解到的一切东西来吸引苍宇修的注意啊。但是她却没有这样说,说到底可能就只有一个原因,她喜欢的另有其人,说不准就在这次随行的那些青年大臣里。若是今晚她能让她喜欢的男子爱上她的话,那自己大可以想一个办法来帮帮她们啊…… 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听见安醉蓝在唤自己。“不知凌儿妹妹可愿意和雨荷妹妹帮姐姐这次。” “贵妃娘娘说笑了,凌儿自当尽力就是。”程凌素笑着来到艾雨荷身边,看了安醉蓝是对她的想法很是满意罗。 “这便好。”安醉蓝一副放心的样子,“那你们便下去准备吧,需要什么便自己做主就好。” 二人道了谢便匆匆的离开了,毕竟这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嘛。当然她们就没有注意到安醉蓝嘴角含着的那丝不明深意的笑容了。 “好了,你们要留就留下,本宫有些累了,赵贵妃你陪本宫回去。”挑了挑散落在脸庞的发丝,安醉蓝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 “是。”一直未曾开口的赵初念幽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跟着安醉蓝步出了亭子。 “怎么了,有疑问?”一路上赵初念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的安醉蓝一阵发笑。给了你这样的地位又怎样,没有脑子不还是一样不行。 “妹妹不明白姐姐这样抬高那个艾雨荷是?”赵初念皱着眉头,忍了忍终还是将那不解问了出来。那个女人本就得宠,现在在加上一个艾雨荷,那她不是如虎添翼了吗?就算是自己和安醉蓝联手也未必能将她扳倒吧。 “没有一个人是甘于为她人做嫁衣的,你说是吗,妹妹。”安醉蓝嘴角带着笑意,故意将妹妹两个字咬的极其重了些。 “妹妹甘愿一辈子在姐姐的羽翼下。”说着,赵初念似乎觉得还不够诚意,遂马上跪了下。 安醉蓝冷冷的看了她良久才伸手将她扶起,“妹妹这是做什么,莫叫外人看了去,说我这做姐姐的欺负了你。” 被她扶住的身子一顿,赵初念显然是听出了她话外的意思,“姐姐说的是,妹妹太莽撞了。” “也罢,也罢,下次注意便是。”安醉蓝伸手替她拍掉了衣袍上的灰尘,懒懒的说着,“你说若是被最亲近的人背叛了,她会怎样。” 说罢,在赵初念愣神之际,安醉蓝已经带着娇笑,迈着妖娆的步法走远了。不到片刻就只能看到她隐在竹林里的那一角玫红色衣袍了…… 苍宇修狩猎回来的时候,听说程凌素在忙着宴会的事情,很是担心的连忙跑去看她后才放下心来。而程凌素这边因为苍宇修来到的关系让所有人都显得有些拘谨了起来,做起事来也就没有了原本的效率,遂只好她出声将某个罪魁祸首赶走,这工作流程才渐渐的恢复了正常。 夜,就在一群人的忙碌中慢慢的降临了。当程凌素为艾雨荷穿上最后一件纱衣的时候,苍宇修便叫人传话来了。 “我等会儿和雨荷一起来。”程凌素盯着艾雨荷眼珠都不转的说着,本来雨荷就是属于温婉型的,没想到这一装扮到活脱脱的生出几分娇媚的妖娆出来。果然还是那句老话,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娘娘……”小桂子哭丧着脸,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 “你先去吧,许是皇上着急了。”艾雨荷伸手在程凌素的眼前晃了晃,“我一会儿自己过去就是了。” “恩。”虽然极不情愿,但是程凌素也知道苍宇修是怎么样的一个脾气,也就只好跟着小桂子走了。 一出屋子,一股不知名的幽香就肆意的蔓延在鼻尖。程凌素一愣,没想到雨荷竟然能想到这个办法,估摸着许是在不少地方放了熏香了吧。 跟着小桂子走了一会儿,距离宴会场所倒是越发的近了不少,一抬眼都能看见远处的人影流动。“看起来气氛该是不错的。”程凌素扯了扯嘴角,沉浸在一阵幽香中。 “娘娘说的是,奴才瞧着今晚也觉着新鲜。”说罢,小桂子缓下脚步和程凌素一起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今晚上整个竹海的竹子上都挂着一个小小的灯笼,虽然一个不会觉得有什么光亮,但是当每根竹子上都挂着一个,那便是聚少成多的道理了。更何况这些灯笼还有美观的效果,每一个小小的灯笼都是不一样的形状和颜色,若那形状是花朵的话,那灯笼的眼神就是花本身的颜色;若是其它动物或者是什么的话,也是同样的道理。 “可不是吗!”程凌素笑了笑,收回视线,“倒是有几分看灯会的感觉。” 小桂子回过头来,对着程凌素笑了笑后不再说话了。远处,苍宇修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什么时候连看热闹都这般迟了。”苍宇修温柔的对她一笑,牵起她的手往溪水中走去。 “要你管。”程凌素低头怪嗔了他一眼后,就被带到他的主位上去了。“我难道没有自己的位置吗?” “怎么,有我在你还想单独坐开?!”苍宇修轻佻眉峰,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今晚你只能在我身边乖乖坐好,可明白?” “你这个独裁者,坐就坐我怕什么。”程凌素倔脾气一上来,立刻坐在了苍宇修的身旁。虽然心里觉得似乎有些上当了感觉,但坐都坐了能有什么办法。 而在下坐着的那些宫眷大臣们却将她们二人之间的谈话看做了甜言蜜语,遂每个人都怀着不一样的情绪沉默着。 不多一会儿,苍宇修便下旨让歌舞开始准备。片刻后一群身穿淡绿色的女子,扭着纤细的腰缓缓的踏入溪水中娇柔的律动了起来。这些人其实是程凌素让人到外面的歌舞坊去寻的,只是告诉了她们一切已淡雅为主,没想到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编出这样一出精致的舞蹈。 一曲舞毕,席上的人纷纷拍掌叫好。 “本君倒是不知这耀修竟有这般灵动淡雅的舞姬,甚好甚好。”风弈辰举起酒杯对着苍宇修轻轻挑眉,后者瞬间了然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当所以人都意犹未尽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琴声缓缓的自溪水的另一头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纱衣的女子轻摇着船桨而来。这溪流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至少能容下一艘小船是绰绰有余的。待女子的船划近了些许的时候,那悠扬的琴声便再次响起了。这一次女子没有在停顿,转而扔掉船桨认真的弹奏了起来。遂见她张了张朱唇,一连串好听的歌声便蔓延出来…… 程凌素嘴角含笑的看着远处那五官美艳的女子,这首歌是她和雨荷想出来最能贴合此刻得了,不过自己倒是改了其中几个字,但似乎丝毫不影响这首歌给人的感觉。 侧头,看着苍宇修眼底泛起的几丝疑惑,程凌素呼吸一窒。不明白自己的脑袋里怎么会冒出那样的想法,只好在心里拼命的提醒和埋怨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我怎么可以这样小肚鸡肠,不可以,不可以…… 叮铃叮铃…… 一连串的响铃声将将众人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却见那白衣女子已经下船踏入溪水中正缓缓的屈膝对苍宇修行礼,“妾身恭请皇上圣安,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这一行礼,所有的人才明白过来,这女子原来是皇上的妃子。些许存在念想的人只好低头将那些想法强压下去。 苍宇修愣了许久才开口,“爱妃今日一曲胜仙乐,赏。”他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可那嘴角却含着感兴趣的笑意。 “谢皇上。”艾雨荷起身,被身旁的侍女扶着向席间走去。她这一动,那叮铃声又再次响起了,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她脚踝带了脚饰。 接下了又是些歌舞继续上演,不过在看过艾雨荷那出后。所有的人似乎都不在将心思放在歌舞上面了,宴会也就在这样的气氛中缓缓的接近了尾声。 “妾身不胜酒力,皇上可否容忍妾身先行告退。”艾雨荷一张小脸因为喝了些许酒的缘故变得红润了起来,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 “爱妃既然不胜酒力,那朕便陪着爱妃回去吧。”苍宇修喝下手中的酒,淡笑的说着。 闻言,程凌素浑身一震,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怎么了?”苍宇修感觉到她的变化,低头轻声的询问,“又在乱想什么了,我不过是送她回去罢了。”捏了捏她的手,他安慰着。 “我知道,我没想什么!”定了定心绪的程凌素,露出一抹笑容。 “在屋子里等我,一会儿我就来找你。”苍宇修话语刚说完就见风弈辰站了起来。 “皇上果然爱妻心切,本君倒也有些乏了就先行告退了。”风弈辰揉了揉眼睛,不等苍宇修回话就独自想竹林里走去了。 经他这样一说,苍宇修也就下旨散了这场宴会。程凌素走在竹林里,不知所云的胡思乱想着。今晚的雨荷真的很美,而苍宇修也明显对她有些不一样了,是不是雨荷真正喜欢的是苍宇修呢??刚一想到这儿,程凌素瞬间便否决了。她是知道自己喜欢苍宇修的,所以应该不会这样对自己才是。没错,她不会这样对自己。 “我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了?”程凌素收起心绪,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雨荷的屋院外了。她知道此刻她应该马上提脚走人的才是,可是怎奈她的身子就是没有一点办法能移动。看着纱窗外两人的身影,程凌素不觉心中一痛。是苍宇修抱住了她是吗? 鬼使神差的她居然跨步到纱窗旁,蹲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但是心里就是有一个声音让她这么做,她根本反抗不了。 不一会儿,自竹屋里便传出些女子的申银声。程凌素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捂着嘴任由泪水滚滚滑落。 自从遇见你过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其他女人了。 这一句话竟像魔咒一般,环绕在程凌素的脑海里,根本就挥之不去。此刻的她只觉得恶心,昨晚才对自己那般,今天怎么可以就……虽然一直都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为什么要让自己亲耳听到,为什么那个人要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她不相信雨荷是自愿的,她不是喝醉了吗?对,她喝醉了,所以不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苍宇修呢?他是自愿的吗,或者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或者…… 耳畔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清晰了,程凌素只觉得心痛的快要死掉了。她在也没有什么精力来为她们所做的事情找借口了,她只想逃,逃的远远的。或者是去死掉也好,对死掉就不会这么痛了…… 耳畔风声不绝,可怎样也没有办法吹散那一声声申银。程凌素双手握拳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突然遇到了一个阻力。 “我听说是你让她出风头的!”风弈辰的声音带着些隐忍的怒气。 “放开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哭的太久了,一张嘴她的声音竟沙哑的有些刺耳。 “放开你,当然可以。”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风弈辰却依旧钳住她的手腕,“你难道不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吗?”他话锋急转,满是愤怒。 “孩……孩子?!”程凌素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孩子。若是在这么冲动下去,那孩子必然受损,“谢谢你!” 低柔的声音传到他的耳畔,让他浑身一震,“很难受吗?”解下身上的披肩,风弈辰将她有些颤抖的身子包裹在其中。 程凌素抬头,红肿不堪的眼睛已经不在有任何泪水流下,“为什么要难受?”随即一抹笑容在她的嘴角绽放开来。 清冷的月色下,她的面容越发的绝美。红肿的眼睛看了让人心疼,嘴角的笑容看了让人心惊。 “何必呢?”风弈辰轻叹了口气,将她的手腕松开。“看的出他最爱的是你。” “我知道。”程凌素心中一颤,就算是爱那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伤害。 “要走吗?”风弈辰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明月,“我可以带你离开!”清风吹扬起他的衣袍,葱葱郁郁中一身白衣的他显得有些消瘦。 “……”程凌素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走,若是以前自己定是满口答应。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孩子不是一个人,在这耀修要怎样生活。而且在外面会遇上什么麻烦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能怎样,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命好了,但是孩子呢,不在乎吗?苍宇修呢,自己也同样不在乎了吗? “没关系,我会等你,等你恢复所有的记忆,我相信你会知道怎样选择。”他淡笑,她的沉默似乎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你就这么肯定?”程凌素诧异,脸色瞬间凝固,“要是我永远都没办法恢复记忆呢?” “呵呵,带你去散散心怎么样?”风弈辰裂开嘴角笑着欲牵起她的手,可却惹的她倒吸一口凉气,“你手怎么了?”笑容瞬间僵硬在他的脸上。 “许是握拳的时候用力太紧了吧。”程凌素看了看手掌中的血渍,毫不在乎的说着。 “很痛吧!”不顾她的反抗,风弈辰强行将她拦腰抱起飞身往溪水边而去。 “轻……轻功?”落地的瞬间,程凌素诧异的瞪着他,真的有轻功。不是她信,而是真的没有办法去相信啊。 “恩。”风弈辰淡淡的点了点头,掏出袖间的锦帕沾了些溪水细细的为她清洗了起来。“会有一点通,忍一忍。”待清洗完血渍,他又掏出一个小瓷瓶,为她认真的上药。 “不会啊,不觉得有多痛。”他的温柔,是她措手不及的。虽然像极了苍宇修的语气,可是情绪却很不一样。若是苍宇修的话一定会大声责备自己,然后……程凌素一愣,慌忙将脑海里的思绪挥散开来。 “好了。”风弈辰拍了拍手将药瓶递到她手中,“留着吧,明天若是没有好的话便在上一次药。” “谢谢。”听他这样一说,程凌素到也就不客气了。“感觉还不错,凉凉的。”看了看手掌,她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陪我看星星可好。”良久的沉默后,程凌素率先坐在了小溪旁的玉石下。“其实我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星星。” 风弈辰安坐在她身边,闻着徐徐的清风中传来她身上独特的幽香,又是一震。 “今晚不是看了吗?” “是啊。”淡柔的语气被清风一吹,瞬间降了几个音调,听起来有些飘渺。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苍宇修呢,若不是有今天晚上的这一出,自己又怎么可能静下心来看看这样美丽的夜色呢。 “其实我根本就不想记起以前的事情。”程凌素深吸了口气,顺势躺在玉石上。一阵刺骨的寒意,让她轻轻的颤抖了一番。 “为什么?”风弈辰嘴角挂着笑意,眼神中却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害怕不能面对吗?” “或许是吧。”程凌素闭上眼睛想了想,遂认真的说着,“或者可以这样说,我根本不觉得以前的记忆有多重要,因为那说不定根本就不是属于我的。” “不属于?”风弈辰用手撑着下颚,白希的皮肤在月光下显得如精灵的羽翼一般透明。“你一直就是在用这个办法逃避的吗?” 看着他的面容,程凌素竟忍不住开始晃神起来。“这根本就不是逃不逃避的问题好不好。”回过神来的她有些无奈,“不属于我就是不属于我,我为什么要知道别人的记忆是什么!”她已经顶了程凌素的面容,难道现在还要她的记忆吗?! “别人?” “给你说也说不用清楚,反正这记忆说不定真不是我的。”程凌素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你这不是逃避是什么,你不也说了说不定。”风弈辰皱眉,微微有些不悦。“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那失去的记忆必定是你的。” 程凌素诧异的挑眉,“莫不是那记忆里有你,你怎么这般笃定。” “凌素,不管你想不想面对也罢,有一些事你不可能逃避一辈子吧。”风弈辰难得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着,“或许那些事情的遗忘你会过的比较快乐,但是那些被你遗忘的人呢?” 她有些呆愣的表情,让风弈辰心中的那团怒火愈发的燃烧的旺了些,“你可有明白他们有多痛心,你可知道沈若枫为何为这样,你可知道南枫轩又在那里,你可知道你口口声声唤着的妹妹过的可好?”话一出口,惊讶的不止是程凌素,就连风弈辰也都愣住了。一冲动自己居然说了这么多,该死! “南……南枫轩?”一个男子的身影自她的脑海里飘过,却仅仅是一闪而过罢了,“妹妹,我还有妹妹?”该是这个程凌素的妹妹了吧,为什么苍宇修从来不对自己提起呢?就算他知道自己不是程凌素好了,那也不该对她的妹妹绝口不提吧。再说了,说不准以前他还喜欢过程凌素…… 喜欢!思及此,她瞬间僵硬的愣住了。似乎是自己行礼以后苍宇修就对自己狠好很温柔的吧,那时他对的该是程凌素而不是自己的吧。那些温柔也该是属于程凌素而不是自己的吧,那…… “不会是这样不会是这样……”程凌素脸上苍白的抓住自己的手指不停的搅动着。他爱的是自己才对,因为是自己的灵魂主导了这具躯壳的啊。对,对,就是这样。 “怎么了?”风弈辰一慌,连忙从地上站起了抓住她的双肩,“凌素,怎么了,没事吧?”迷人的眼眸里浮现出来的是他从不知道的情绪和紧张。 “没事,我没事。”显然那一套灵魂论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服她自己,说来也真是可笑。自己与苍宇修都有了孩子,才想到躯壳和灵魂的问题。自己都已经深陷了,却还没有弄明天他爱的是程凌素还是自己。会不会以前自己和他说的穿越,他全然只是当做是程凌素在和她开玩笑,而现在他的眼里心里有的都只是程凌素,而不是自己这个灵魂程凌素…… “不要再想了,我们不要那记忆便罢!”看她又陷入了沉思,风弈辰似乎以为她是想起了什么才这般。 “不要想?”程凌素脸色苍白的呆呆看着风弈辰,“有些东西不是说不要想就能不想的,你可能明白?”就像有些事不是你说想怎样就怎样的,一切上天自有定数;就说这穿越吧不是说你想回就能回去的,也不是你说想来就来的,一切似乎真的要看时机和上天…… 都说天命不可违,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呢? 风弈辰呼吸一窒,这样的程凌素是他从未见过的。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面前的人会是那个叫做程凌素的女子。 月凉如水,照耀在女子的面容上。凭空为她的苍白添加了不少的色彩,可那些色彩却都是比白色还是苍白的颜色。 “送我回去,可好?”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很淡,可是却让风弈辰的心忍不住颤抖了一番,随即竟有一丝疼痛开始蔓延在他的身子上。 那种疼痛也是很轻很柔很淡的,可是却很伤很痛。身子上像是突然空出了一块似的,这清风正徐徐的往里面灌着,不带一丝怜惜。 “好!” 还没走近竹园,程凌素远远的就看见自己的院子里此刻正灯火通明。她一震,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今晚谢谢你。”程凌素停住脚步,侧头对风弈辰露出一抹感谢的笑容,随即快步向院子里走去。片刻,她的鼻尖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翠竹!”程凌素一惊,那趴在凳子上浑身血肉模糊的人是翠竹吗?不知不敢相信,只是真的很难接受。 苍宇修坐在院子中间的一张藤椅上,眉峰轻挑看了看程凌素,却什么话也没说。一身金黄色衣袍似乎都不能将他浑身的压抑给照亮。 “住手!”程凌素气节的快步上前,拉住那些手持板子的奴才。“苍宇修,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做错事的人还可以这样理直气壮的来自己这里教训人。 “来人,将素妃娘娘给我拉住,继续打!”苍宇修放在衣袖中的双手因为害怕而不停的颤抖着。 “苍宇修!”程凌素的双手被两个侍卫紧紧的钳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板子打在翠竹的身子却怎样也无能为力。 听到她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苍宇修只觉得心脏瞬间被人揪得生疼。“将娘娘带进内屋。”对她,自己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一踏进内屋,程凌素才发觉苍宇修这次的愤怒有多严重,满地的瓷器碎片似乎将她的心慢慢的分割开来。她真的不明白,有什么事情至于他这般的愤怒。 “我的人你也打了,你还想怎么样。”听到脚步声,程凌素瞬间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对于这种盛怒中的人,怒吼只会火上浇油。 “我不是让你等我吗,去了什么地方?”苍宇修一愣,对于她的冷静是他意想不到的。 “哼。”程凌素冷冷哼了一声,转过头来看着他,“你认为我会到什么地方去,或者是你认为我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我要的是一个答案,而不是一个问题!”苍宇修抿了抿嘴唇,脸色有些苍白的说着。 “你认为有区别吗?!”程凌素扯开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你不是知道我去了那里才发这么大的怒火的吗?” 她的笑容像是在熊熊的烈火上浇上一桶汽油一般,瞬间让那怒火燃烧的更旺了些。“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一个丈夫关心自己的妻子也有错吗?” “关心?!”程凌素一愣,耳边立刻响起了那刺耳的喘息声,不觉一阵恶心。“那你的心也关的有些广了吧。”不是才温香软玉在怀的吗? “程凌素,你是故意的吧!”苍宇修咬了咬牙齿,耀眼的黑眸里闪出几丝嗜血的光芒,“我告诉你,你是既然是我的妻子,那终其一生你都只能在我身边。若是你存有逃走的念头的话,那很好,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再让这天下人为你陪葬。”他语气清淡,甚至还带着些宠溺的温柔。 程凌素只觉得浑身冰冷,张张嘴却怎样也发不出一个声音出来,这样的苍宇修是让人害怕的。明明脸上还带着笑容,明明语气里还带着宠溺,可说出来的话却犹如地狱修罗一般让人发颤。 “凌儿,不要逃,好吗?”苍宇修伸手将呆愣住的程凌素一把揽入怀中,下颚低着她的头顶,声音听起来满是害怕。“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本章完结- 第四十七章 欠考虑 程凌素僵硬着身子,任由他抱着,可心底却忍不住泛起一阵阵寒意。前后不过几秒就能判若两人,遮掩过的苍宇修是她从未了解到的,或者说是从来不知道的。 “我不会走。”为了孩子,她怎样也不会做出任何茹莽的事情来,“我累了,想休息了。”程凌素的声音充满了疲倦,可是她却任然未伸手将他推开。 “好,我陪你!”苍宇修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将怀中的她缓缓的放开。 “我能一个人吗?”程凌素皱了皱眉头,还是将心底的想法说了出来。 “凌儿……”苍宇修握住她手臂的手掌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番,一向很爱粘人的凌儿今晚却将自己拒之门外? “我真的只是想一个人休息休息,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程凌素扯开嘴角,笑的有些灿烂。似乎是将他的颤抖理解成了不信任,心底突然又沉了一块。 苍宇修放开她的手臂,苍白着一张笑脸,缓缓的说道,“好,那你好好休息。”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笑容,自己会感觉到隔阂和陌生呢?凌儿,你终是要离开的吗? 自那晚后,苍宇修每次进程凌素的竹园看到的都是她躺在床上无精打采的样子。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说过多少次,让她多到外面去转转,可是都被她同一个借口给堵上了所有的劝解。 “天气太热了,对孩子不好。”每一次她说的都是这几个字,每一次她的语气都是那样的温柔,每一次她的笑容都是那样的灿烂。可是苍宇修却很明显的感觉到她在有意的疏远自己。 这天,苍宇修刚刚离开程凌素的竹园。艾雨荷便紧接着来到了,之间她一身粉衣映衬下的娇颜带着些成熟女人的妩媚。她柔柔的对翠竹说了一番后,便生生的跪在了程凌素的屋子前。 “娘娘,荷妃来了。”翠竹看着躺在床上没有生气的程凌素,心里不觉一阵疼痛。这样的娘娘看起来真的好叫人心疼。 “又来了?!”程凌素有些无可奈何的说着,“照旧告诉她,我在休息。”虽然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雨荷的问题,但她就是没有办法说服她自己去面对。自己的老公和自己的姐妹尚了床,若是以前自己听到定会呲之以鼻觉得不可能。可是现在却生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不是自己没有这样的肚量,而是自己没有办法。 “这……”翠竹犹豫不决的看着出神的程凌素,咬咬牙还是决定把艾雨荷交代的话说出来,“荷妃娘娘说,若是娘娘不肯见她,她便长跪不起。” “她现在就跪在外面?”程凌素撑起身子,感到有些诧异。这十多天来,想必她也不是很好过吧。“哎,罢了,让她进来吧!”终究要怨要恨的不过是命运罢了。 不一会儿,翠竹便领着艾雨荷走了进来。这些天没见,她倒是出落的越发动人了。程凌素坐在床榻上,斜靠着绣垫看起来懒洋洋的。 “你们都下去吧!”她轻勾嘴角,示意翠竹把所有人都带下去。 “凌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见所有的人都出去了,艾雨荷这才卸下一脸的从容,慌忙的跑到程凌素身边急切的解释着。 程凌素笑着躲开了她伸过来的手,“我知道。”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不想的……我喝醉了……我……”见程凌素这副态度,艾雨荷的心里越发的着急了起来。解释的声音里也充斥着哭意。 “雨荷,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程凌素咬了咬下嘴唇,眼底浮现出痛苦,“我只是不能接受罢了,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对我。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啊,你要我怎么办!”雨荷的态度让她将这些天压抑在心中的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 “我能怎么办,我的老公出轨了,在我怀了他的孩子的时候,而且还是对着我的好姐妹。”程凌素嘶哑着嗓音,“我知道既然来了这个地方,既然我爱上的男人是一个君王就必须要学会承受这些。可是我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啊,我没有办法不去计较,我没有办法不去吃醋,我没有办法不去计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艾雨荷抱着程凌素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虽然她知道再多的对不起都没办法让她释怀,可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似乎就只有这些了。 “你不要说对不起,根本就不是你的错。我只是心里很痛很痛,才会将怒火发泄到你的身上,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一连串的泪水,顺着程凌素的脸颊落进她的嘴里。她一愣,那种苦涩的感觉瞬间蔓延在她的口腔。原来,心痛是可以尝到的……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为了吸引他的注意而在宴会上……”说道这儿,艾雨荷竟再也说不下去了,只闻见一声声的抽泣声。 他?原来是真的有了心爱的人。“是我们的错吗?雨荷?”程凌素轻问,可得到的答案却是抽泣。 真的是她们的错,还是上天的错,还是命运的错,还是爱情的错,还是动心的错…… 接下来的日子里程凌素的心情虽然是好转了不少,但她依旧贯彻着米虫精神,成日成日的躺在床榻上,不是吃饭就是睡觉。而苍宇修和艾雨荷基本上是每天都要在她的屋子里待上好一段时间才肯离去。开始她对苍宇修的态度还是很抵触的,不过时间一长到觉得有些无所谓了。现在她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外,已经没有多余的闲情逸致去在意其他的事情了。 不得不承认,她对苍宇修还是有感情的,甚至可以说她还是很爱很爱他。但是她终究是没有办法过自己的那关。爱是爱,可恨也是恨她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将两者之间做出一个权衡。 苍宇修来得时候,程凌素才刚刚从午觉中醒来,正坐在床榻上吃着翠竹递过来的糕点。 “皇上圣安!”翠竹微微福了福身,遂自顾自的站了起来。 苍宇修看了看程凌素,带着笑意的俊脸微微一皱,却没有说些什么。倒是他身后的人,对于她的这种状态开始调侃起来了,“怎么,你还真打算将自己发展成某个动物。” 程凌素一愣,没想到苍宇修居然把沈若枫给带来了,他不是罪顾虑自己和沈若枫打交道的吗。“是有怎么招啊,你这是羡慕还是嫉妒呢?”她挑眉,抛给了他一副挑衅的面容。 “你确定你有值得我羡慕和嫉妒的东西吗?”沈若枫眉眼含笑,伸手抛给她一样东西,“送你了,看看喜不喜欢。” “确定送我?”程凌素笑的一脸得意的将那只玉笛握在手中细细的把看着,果然是首富的出手,就是不一般。上手的触感自然是不能说了,就看那隐藏在玉笛里的惜别花花纹就是一绝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啊。 “好用你自己说吗?”沈若枫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前些日子见你对辰雪国君那支玉笛垂涎三尺的样子,不用说也知道了吧?!” “不错不错,你观察力还蛮强的嘛!”程凌素伸手摸了摸下颚,一脸欢喜。“对了,下次你要是在送我这些东西的话,麻烦递到我手上好吗?” 苍宇修扯了扯嘴角,一愣,“为什么?” “大哥,若不是我眼神好,你这样一抛它还不得瞬间牺牲啊!”程凌素无语的对他扬了扬手上的玉笛。这种东西可是易碎品,能这样抛来抛去的吗? “哈哈哈……”沈若枫用手抵住自己的唇瓣肆意的笑了起来,“说的是,是我欠考虑了。” “还有,你会吹笛子吗?”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着。 “谁说我会了,喜欢笛子就一定要会吗?看看不行啊!”程凌素撅起嘴角,很不满意的说着,不过那嘴角还是含着几丝笑意。 一直未曾开口的苍宇修看到她脸上绽放的笑容,不由的心里一阵抽痛。曾几何时自己已经不能再带给她笑容了…… “这礼物你也收了,出去走走怎样?”虽然今天来主要是为了将这笛子交给她,不过他可是还没有忘记苍宇修交给自己的任务。没想到这个小女人会有一个月没有踏出过房门了,这倒是一件稀奇的事。 “哦!”程凌素伸出一根手指很是了然的指着沈若枫,“我就难怪了怎么有人会这么好心啊,原来是有目的得。”她用手敲打着床榻,满眼都是鄙视的意思。 “我也没说过我好心啊!”沈若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着她,对她的鄙视完全不在意。 “哼。”程凌素一哼,“商人果然还是歼诈的,不去不去!”她摇了摇手一副决裂的样子。逛来逛去还不都是在这行宫里,能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睡觉呢! “不去?”沈若枫皱眉,视线快速的在苍宇修的身上环视了一遍。示意他想想办法,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本章完结- 第四十八章 在外人面前多为难 “怎样,不去就是不去。”程凌素板起脸孔,将那只玉笛紧紧抱在怀里,“这笛子你已经送给我了,就是我的了,想要拿回去,不可能。” 沈若枫一愣,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自己什么时候说了要拿回去的啊,这女人的思维也太奇怪了吧。 苍宇修想了还一会玩儿,这才走到她的床榻上坐下,很认真的看着她。“你确定不去?” 程凌素皱着眉头有些想不明白她的用意,“不去。” “青楼也不去?”他的嘴角慢慢裂开,在看到她表情有些动摇的时候眼底瞬间闪过一丝光亮。 “什么?”程凌素从床榻上跪坐起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青……青楼?”不会吧,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以前自己不管怎样求他,他都不肯答应的事情,现在居然这么容易?听错了,一定是听错。 “放心,你没听错。是青楼。”苍宇修嘴角含笑的看着她眼底冒起的兴奋,不觉松了一口气。还好,她也不是很抵触外出。 沈若枫抽了抽嘴角,回过头去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黑衣男子。有些不敢相信的勇眼神询问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得到的却是同样震惊的表情。一国之君居然能让自己的妃子去逛青楼,看来自己的放手或者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就算自己能做的根本不必他差,但是自己却不了解她…… 翠竹立在一旁,隐在衣袖里的双手不自主的握紧了。面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心底却泛起了不知名的情绪…… 程凌素兴奋了好一会儿才用手握拳抵住嘴唇轻咳了两声说到,“既然你这么想我去,那我就遂了你的意思。” “是!”她的脸颊因为兴奋而泛起了红晕,让她看起来较之先前有些许血色和可爱。苍宇修站起身有些有些好笑的对她谦卑的说着,随后便和沈若枫走了出去。片刻,小桂子便带着两套男子进来了。 “放下吧,谢谢公公!”程凌素心情大好的从床榻上爬起来,就着翠竹递过来的面巾洗漱了一番。 “今天我们就出去玩个够,快换衣服啊。”程凌素一面解着衣袍,一面催促着。 “奴……奴婢还是回自己屋子里去换吧。”说罢,翠竹便转过身去不在看程凌素。 “都是女人还怕什么啊,放心好了,我会对你负责的。”程凌素觉得此刻的翠竹怎么这么的好笑啊,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害羞了。 “那奴婢还是不出去了。”翠竹的声音很轻,到还是让程凌素听清楚了。 “没有你,那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啊。”程凌素有些无奈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你的屋子又离这里比较远,哎!”早知道就不听她的了,干嘛要给她找一个比较偏远的角落啊。这下要是一来一回少说也得20多分钟吧。 “我……”翠竹踌躇着,显然不知道自己不去对她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对了。”程凌素扯开嘴角笑的那叫一个邪恶,“不如我将帐幔放下来我就在床上换,你就在屏风后面去换不就没事了。” 就这样磨磨蹭蹭了好一阵子,程凌素二人才将自己收拾完整。在看到翠竹的那一瞬间,程凌素只觉得自己的下颚都快要被震惊的掉下来了。 “你……你……你确定你是翠竹?” “怎……怎么?”翠竹一愣,对于她的反应有些不明白。 “没想到你扮成男子居然这般的俊俏?!”突然程凌素嘴角挂起了邪邪的笑容,“不知小生是否有这个荣幸,能邀请公子一游。” 翠竹抽了抽眼角,浑身颤抖了一番。“娘娘,你……你……” 看她一副害怕的样子,程凌素忍不住心情大好。没想到这临出门也能让好心情升级,不错不错! 看了看镜中那眉眼如画的少年,她竟不知觉的吸引了进去。就算是毁了容颜,这程凌素的姿色也丝毫没有减弱。若是没有左面脸颊那条“蜈蚣”的话,是不是会更好一点呢?收了收心绪,她拿上放在桌子上的玉笛带着翠竹走了出去。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铺面而来的竹香让她脱口而出。 “好!”一首叫好声后,程凌素才看清苍宇修等人原来是在院子里等着自己,那就是说自己的剽窃定是被认为是自己做的了?!天啊,要不要这么巧啊!“不知凌儿何时再月下弹琴的时候能叫上我啊。”苍宇修低眉一笑,瞬间百媚生。 “嘿嘿……好说好说。”程凌素尴尬的笑了两声,不愿在去多说些什么。现在最好的办法,怕是只有当鸵鸟了吧,哎,谁叫自己一时最快剽窃古诗呢?! “你确定我们要从哪里过去?”程凌素拉着水桃的手,开始有些发颤。为什么又大路不走非要找这种偏僻的小路呢?这也就算了吧,为什么前面还有一座吊桥呢,而那吊桥的下面难道不是湍急的水流么? 天知道她可是又怕水又怕高的好不好,这不明摆着让她难堪么,上天啊,不是这样玩她吧。 “只要过了前面的桥就能到集市上了。”苍宇修笑着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若是走官道的话,我们还得需要翻过一座山才能到集市。”感觉到她的身子开始有些发颤,他有些懊悔走这里是不是正确的了。 “哦,原来时走近路啊!”收了收心绪,程凌素继续依附在苍宇修的怀里。看着苍宇修嘴角露出的笑意,她真的觉得这肯定是一个阴谋,肯定是!“不要怀疑,这肯定是最近的一条路了。”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苍宇修轻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不信的话,你大可问问沈若枫。” 程凌素挑眉,扯了扯嘴角。从他的身侧看向落在他们身后的沈若枫,用眼神诚恳的询问着,在得到他的点头后,她才开始有些相信苍宇修的话。 “对了,翠竹你会不会害怕啊?”依在苍宇修的怀里虽然她自己是感觉到安全了不少,不过翠竹可会死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我没事,娘娘放心。”虽然听她这么说,程凌素是放心了不少,不过在看到她那有些苍白的脸孔后,她才发现翠竹不过是在逞强罢了。 “真的不害怕吗,要不过来和我一……”程凌素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苍宇修重新伸手捞回了怀里,只听见他幽幽的说着,“放心好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如你一般胆小吗?” “喂,这不是胆小好吗?”程凌素不满的嘟着嘴,“只是每个人都该有权利保护自己的人生安全吧。”白了苍宇修一眼后,她依旧有些担心的往后面看了看。 “我想若是由本君来照顾翠竹姑娘,素妃娘娘该是要放心了吧。”伴着一声好听的嗓音,风弈辰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呵……呵……”程凌素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这风弈辰是和自己一样的鬼魂吗?怎么能做到来无影的呢,哎,果然还是中国博大精深的轻功厉害啊。若是用到现代的话,那还有什么吊不吊威压的,找不找替身的啊,这就直接上真身飞了呀! “国君好兴致,那就劳烦了。”苍宇修皱了皱眉头,将怀里的程凌素拥的更紧了些。 “无妨无妨,我们走吧。”风弈辰笑着,一脸云淡风轻的说着。 湍急的水流伴着透凉的清风袭上程凌素的身子,之见她浑身颤抖着将苍宇修抱的更紧了一些。不知是不是不远处的那瀑布留下的水声太过大了,她只觉得双腿竟然有些开始发软了。 似乎是发现了她的异样,苍宇修将她拦腰抱起,飞快的走过那座吊桥。“没事了,凌儿!”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柔的将她皱紧的眉间抚平。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样害怕,对不起。”尽管已经过了那座桥,她苍白的脸色却依旧没有恢复多少红润。 “你肯定是故意的,我有什么事情你会不知道啊!”程凌素睁开清脆的眼眸,狠狠的瞪着他。 “你……你以前不是也爱爬上屋顶的吗,我……我以为你就不会害怕这……”苍宇修的话语有些吞吐,脸色全是愧疚的歉意。 “哦,那是以前好吗?再说那也是情况特殊你不知道吗?”其实以前的她还是很恐高的,只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所以才没有那么害怕罢了,而且当时不也是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吗?又有谁会去在意还不害怕的事情呢? “对不起,凌儿我下次一定不会让你在害怕了!”苍宇修耀眼的黑眸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没事没事,你不也好似为了让我早点到集市吗!”被他这样的眼神一看,程凌素只觉得那颗被她自己强压下疼痛和跳动的心脏又恢复了正常工作。 “真的吗,那天的事情也可以吗?”苍宇修的眼眸里蹦出几丝欣喜的光亮,“我只是太害怕你离开了,真的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的。” 程凌素呼吸一窒,本以为那件事情被自己刻意遗忘了,任谁在提起自己也都不会有感觉了。可是现在听到苍宇修的话语,还是能很清晰的感觉到疼痛。“什么事情啊?”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真的只是害怕。”苍宇修抿紧嘴唇脸色渐渐便的有些苍白了起来。 “其实你真的没必要说对不起。”叹了口气,程凌素还是不能看到他这般痛苦,“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只是我自己接受不了而已。”古代本就是一个三妻四妾的地方,更何况是一国之君了。在说了一个男人正是经历旺盛的时候,很正常,很正常…… 只是她自己真的接受不了罢了,其实也没什么! “我……” “你们也太慢了吧!”程凌素扬起一脸的鄙视看着陆续而来的人,当然也很成功的让苍宇修不在继续讨论这件事情了。 “桥上风光倒也独特,娘娘没有看到不也是一种可惜吗?”风弈辰挑了挑眉,一脸意犹未尽的感觉。 程凌素皱了皱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哦,是吗。那国君就该多欣赏一段时间的呀!”哼,是不是风光独特还不好说呢,保不准是他因为害怕而走的慢了一下罢了。 没想到一过了那座吊桥在走一小段山路,竟真的就能直接到了集市外面。看来这条路还真是一条近路,许是真的节省了不少时间。 一进集市程凌素就彻底兴奋了,要知道来这个耀修朝已经有好几个月快要半年的时间了吧,她可是从来没有逛过这些地方。 “你有带钱么?”程凌素拉了拉苍宇修的衣袖,小声的说着。 “自然,看上什么便买好了。”环住她那纤细的腰际,苍宇修在她耳边魅惑的说着。 程凌素有些尴尬俏脸瞬间红润了起来,之见她用眼神飞快的在四周扫描了一圈后低头恶狠狠的对苍宇修说到,“你还不快放我了,现在我可是男人!” “没关系啊,我知道你不是!”苍宇修露齿一笑,瞬间就能听到人群中传来几丝抽泣声和女子晕倒在地的声音。 “你这祸国殃民的妖孽,现在在别人眼里我可是男人,就你一个人知道有什么用!”对于他的无所谓,程凌素很是火大。这丫是故意的吧,让别人误会对他有什么好处啊,真是搞不懂? “无所谓,只要和凌儿在一起,就算被人说有龙阳之癖由如何!”显然,程凌素那红润的脸蛋对于苍宇修来说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见他嘴角扯开一抹邪魅的笑容后,在所有的围观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对着她的脸蛋就是一吻。 瞬间,人群中就听到了一声高过一声的惋惜声。 “好好的两个男子怎么就有这样的癖好呢?”大爷甲很是惋惜的对着身边的孙儿说着,“你以后可不许这样,男子和男子是不能在一起的。”那小孩子在听了爷爷的话后,有些不明白的点了点头。 遂又听到一个女子乙的声音,“怎么可以这样,一定是那个矮个子男子勾引他的,这么好看的一个男子怎么就这样毁了啊!” 在然后就听到人中之不少少女的心破碎的声音,程凌素轻叹口气,对苍宇修说着,“听听这有多少女子为你心碎了。” “那关我什么事情啊,谁叫她们一直盯着我看的啊!”苍宇修嘟着嘴很是委屈的看着程凌素。 “喂,话不是这样说的吧。这谁叫你长的帅呢,本就是拿来给人看的啊。人家沈若枫和风弈辰怎么没有这么做啊!”程凌素有些招架不住的撇了他一眼,这丫的表情杀伤力也太强了,某人只能甘拜下风。 “他们敢!”苍宇修咬了咬牙,瞬间一股凌厉的冰冷气息便漫步他的全身。 “他们不是不敢,只是找不到人好吗?”程凌素无语的对他翻了翻白眼,现在他的变脸技术倒是越发练得炉火纯青了。 “你是我的,只有我能这样做!”苍宇修说罢又为程凌素落下一吻,不过这一次可不是子啊脸颊上,是活生生的在唇瓣上。“而我也是属于你的,所以只能你一个人用那种眼神看我。所以我很满意现在的这种被‘误会’的感觉。” 扬起嘴角,苍宇修不顾周围人惊讶的表情,拥着程凌素便自顾自的走了。留下沈若枫一群人依旧石化在原地,何时,耀修的君王变得这般孩子气和无赖了起来…… “苍宇修,付钱!” “苍宇修……” “付钱!” 当程凌素第n次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苍宇修的手上已经再也没空余的地方能放下任何东西了。“凌儿你今晚是打算住客栈了吗?” “什么意思?”程凌素放慢脚步等着苍宇修与自己平行,怎么才一点东西就拿不住了就想休息了?那占自己便宜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点,好吧虽然那也不存在什么占不占的问题了,但是被所有人误会这精神损失该是要赔偿的吧。 “你认为我还能拿着这么多东西护着你过那座吊桥吗?”苍宇修好笑的将她的不满和抱怨全数看在眼里。 “有什么啊,你可以分给……”程凌素回头看了看,接下来的话语就怎样也没办法说出口了。什么时候就连沈若枫的手里都放着自己买的东西了,看来真的得住客栈了。“那就住客栈呗,反正我还没睡过客栈呢?”反正都已经出来了,而且既然已经都到这个份上了,那就住客栈啊,有什么大不了的啊,明天在找人把这些东西搬回去不就好了。 “哦,你都这样说了我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可就是不知道弈辰是否习惯了。”说着,苍宇修还不忘回过头去看了看他,眉眼里似乎还带着些挑衅的味道。不过那只是对于当事人罢了,而作为旁观者的程凌素等人看在眼里的就是另一番眉目传情的场面了。 “自然应当随了大家的意思!”风弈辰迷人的眼眸轻轻一弯,红润的朱唇轻起吐出的几个字竟给人一种吐气如兰的感觉。 天啊,这……这……这能算是勾引吗?程凌素不知道,甚至说是不敢去猜测。说实话在看到这副画面后,她的心里真的很是怀疑苍宇修和风弈辰这两人人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些什么不寻常的东西存在……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程凌素,越发由着性子大肆的采买了起来。片刻后就连她的手上也都没有了空余的地方,她才罢手。 “有些饿了,我们先找住的地方怎么样?”程凌素转过头对着跟着自己身后的一群人说着,不时还露出几丝歉意的笑容。 “哟,几位客官里面请。”才刚到客栈门口就有一个看起来有些机灵的小二,匆匆的迎了上来。 “你们这里可有上房!”程凌素点了点头,一副打老板的派头。 “有有有……”一连说了三个有店小二的脸上的笑容越发堆积的深了些,“里面请里面请。” 店掌柜上下的将程凌素等人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后,他那张精明的脸颊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这位公子是需要几间上房?” “1……2……6间!”程凌素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他的柜台上,仔细的数了数。“若是敢用次房那唬弄我们的话……”她嘴角轻扬,冷冷的笑了两声。 店掌柜不由一惊,浑身竟然开始泛起了冷汗,“公子说笑了,本店可是竹水镇里赫赫有名的名店,绝对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说完,他不忘伸手擦了擦自己额角的冷汗。明明就是一个似玉雕琢的俊公子,怎么那笑容总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看来这群人也不是好惹的,还是除了一些必要的交谈外就尽量不要碰面的好…… “等等,给我们5间就可以了!”苍宇修从一推物品中抬起头来,那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似乎怎样也不会被湮灭。 “5间?”程凌素偏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也对哦,我可以和翠竹一间也好有个照应!” “凌儿,莫不是忘记我才是你的夫君!”勾起嘴角,一抹邪魅的笑容便蔓延开来。“所以是我们两个一间。”说着他将手里的东西全部抛给了一旁经过的店小二手里,搂着程凌素便上了楼。 店掌柜扯着嘴角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小狗子,还愣着干什么,带路啊!”伸手拍了拍那店小二的脑袋,他慌忙说着。 “是是,几位公子这边请!”小狗子一面抱起苍宇修和程凌素留下的物品,一面笑容满面的为沈若枫等人引路。 “麻烦你帮我们送点吃的来。”程凌素对着那正欲退下的店小二,轻声的说着。 “不知公子喜欢吃些什么?本店特色……”小狗子接过程凌素递给他的一锭银子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有什么好吃的都先弄上一份。”程凌素扬了扬手打断了他的话语。 片刻,小狗子就领着几个店小二端了些饭菜上来。而这时沈若枫等人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也就这好赶上。 “正好,也懒得我一个个不喊了,先吃饭吧!”程凌素笑着独自坐到了饭桌前,可才刚拿起筷子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怎么了,不是这一个月已经没事了吗?”苍宇修疾步走到她的身边,温柔的替她顺着后背。 “我看看!”沈若枫凝眉,伸手搭在她的脉搏上,沉思了良久,“倒也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本来就没什么事!”接过翠竹递来的茶水,程凌素漱了漱口。“沈若枫你还会医术啊?”不是她要大惊小怪,而是真的很奇怪嘛。一个会医术的人,怎么会不先医治好自己呢?看他也不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那腿就更应该治得好的啊。 “会一点罢了!”收回手,沈若枫脸上的紧张一扫而光。 “小二!”看着程凌素痛苦的样子,翠竹连忙推开门对着底楼大声的喊叫了起来。不得不说她的这一声威力还是很大的。只听见一连串慌忙的脚步声后先去那个叫小狗子的店小二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把桌子上的菜全部卸走,若是在被我发现你们端上来的菜是劣质油炒出来的话……”翠竹轻哼一声,不在继续说下去。 可小狗子却着实被吓的够呛,要不是有一个爱占便宜的老板,自己怎么会受这样的罪啊。虽然心里是这样抱怨着,不过他手下的功夫却是极快的。 “跟着你主子久了,到也学会了些嘴皮子上的功夫!”苍宇修轻佻眉头,耀眼的黑眸里闪着不明深意的光亮。 “奴婢该死……”翠竹一震,连忙跪倒在地。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就没学会点你主子的大胆子啊,起来吧!”苍宇修一笑,将眼底的光芒敛去。嘴角有浮现出那种淡雅高贵温柔的笑容。 “该死,我现在到成了辨别油好坏的机器了!”顺了顺喉咙,程凌素有些不满的说着。心里却在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停的说教:你说你,也太难伺候了吧,这油的好坏你都能知道,你不会出来的时候是一个神童吧! 众人闻言,皆捂着嘴不停的笑了起来。 夜,带着些兴奋,带着些迷惑悄然的降临。在一个没有任何娱乐措施的古代,青楼便成了多少不眠的穿越者的消遣地。这不,此刻的程凌素正一脸兴奋的看着面前的这家店。 香满楼?貌似有一点饭馆的感觉,不过看这人来人往的就知道这里面该是有还素质的人在。恩,管它名字怎样,内涵好久行了。 程凌素扬起笑容,将手中的折扇打开轻扬在身前缓缓的抬脚走了进去。撩开一扇帘布,进入大堂。本以为可以看到酒池肉林的画面,可是没想到的是所有的人都安静的坐在大厅里,兴奋的瞪着眼睛看向大厅中央的那个圆形舞台。正在她微愣的时候,一个浑身胭脂味的女人变摇着她那细细的蛇腰走了过来,“看几位爷面生的紧,许是第一次来吧!”她的声音带着些说不出来的柔软。 看样子许是这青楼的妈妈了,不过怎么看也不太像那些电视剧里面的啊。反而程凌素还觉得她能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而且她的娇柔好像是浑然天成的,丝毫不做作。 “妈妈好眼力!”收起折扇,程凌素对她轻柔一笑。 “凌……凌素!”那名女子在看清楚她的面容后,忍不住低声喊叫了起来,“你何时到这里来的,现在已经没事了吗?我怎么没听素烟说起啊?” “什么?”程凌素扯了扯嘴角,很是不明白。不会又是以前的那个程凌素认识的人啊,她的交友圈会不会太广了一点啊,现在可怎么办才好。 “什么什么啊,看见我兴奋得呆住了?”她欲伸手将程凌素紧紧抱在怀里,却不料被苍宇修给拦下了,不由的心中燃起一阵怒火,“你谁啊,没看见我们在聊天吗?” “我是谁你自然不必知道!”苍宇修轻挑眉头,“若是要打开门做生意那便给爷寻个好位置便可!”说着,他将一张银票递到那名女子的手上。 “哼。”女子将手上的银票看了看后,冷冷的哼了一声,“我这香满楼可不是任谁有钱就能进的!” “哦,这倒是有趣?!”风弈辰侧身走了出来,迷人的眼睛闪耀着好奇的光芒,“你说说看是怎样才能进?” 女子被他的面容迷得微微有些沉醉了,“咳,本来倒也是有一条规矩的。”她拢了拢心绪,眉眼一挑,“不过,今儿就不必了,只要让我和这位姑娘单独聊聊便可!” “这……”风弈辰话语一顿,有些为难的看着程凌素。 “姑娘可说笑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我们是男子的身份了,又何来女子?”沈若枫被那个黑衣男子推着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呵呵……”女子用丝帕捂着嘴,“我既然能知道她的名字,又怎么不知道她的身份?” 这时,因为舞台上久久未见演出。那些呆看着的人都纷纷转过头来看着他们这一出,也都很是好奇一向待人温柔的秋花姑娘怎么会一反常态的开始为难起人来了。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离开,不过这整个竹水镇上可就只有我这一家青楼哦!”秋花放下丝帕直勾勾的看着程凌素,似乎已经将她的想法看了个透彻。 “你……”程凌素拉了拉苍宇修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动怒,“既然姑娘认识在下,那又何必为难呢?大晚上的谁出来不是找乐子的啊,我们开心了姑娘也赚足了钱不是很好吗?” “凌素……你……你叫我姑娘?”秋花显然有些受不住打击,伸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轻柔的按揉着,“我是秋花啊,烟花阁的秋花!” 程凌素勾了勾嘴唇,有些尴尬的看着她。“不好意思,因为前些日子除了一点状况,所以我有些东西不记得了!”秋花眼底的激动和真诚是让她最为之动容的,她坚信这个女子一定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恶意。 “厄?”秋花张了张嘴巴,很是不明白。“不记得了?” “恩,也就是失忆了!”程凌素点了点头,不在去看她脸上的惊讶。 “凌素,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秋花有些不能接受的握住了她的肩膀,“告诉我好不好,我一定可以帮你的。” 程凌素被她声音里的哭腔弄的有些诧异,她哭了吗?因为自己不记得她了,所以才哭的? “我说秋花姑娘,你这样不是为难人家这位小公子吗?”不知从哪里冒出一声男子的声音,接着就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闻言,秋花瞬间收起自己的情绪,扬起一脸的笑容。“原来是炎公子啊,这为难二字怎样说起啊?” “不知从何说起?”那名男子身着红色衣袍,在烛火的映照下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娇艳美丽。“既然是打开门做生意这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是为何意?” “炎公子这话可就说差了,不过是救人叙旧罢了。却不料看在旁人眼里到成了为难了?!”说罢,秋花纤手一伸领着程凌素等人就上了二楼雅间。“各位公子在此歇息片刻,茶水立刻奉上。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各位公子大人不计女子过!” 秋花的话语才刚说完,楼下便响起了悠扬的琴声,伴着那琴声出场的是一位蒙着脸部的女子。她一身桃红色的衣衫,一头青丝肆意的披散在肩头,看起来有一种颓废的美感…… 正看的兴起的程凌素,突然感到腹中一阵抽痛,瞬间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苍宇修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连忙来到她的身边。 “不知道,肚子很痛!”咬了咬牙,程凌素的脸色有苍白了些许。 “沈若枫!”苍宇修凝眉将她抱在怀里,嘴里对着一旁担忧的人吼着。 早在一旁担心着的沈若枫闻言立刻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一张满是担忧的俊脸上慢慢布上了疑惑,“孩子没事,不过却不知道为什么会痛!” -本章完结- 第四十九章 算什么男人 “我想……我应该是吃错东西了吧?”摸着肚子,程凌素有些尴尬的说着。便随着肚子越来越疼痛,她便越能知道为什么会痛。这种感觉她是在熟悉不过了,以前一拉肚子就会这样痛! “你吃的都是和我们一样的,怎么会……”苍宇修的话语还没说完就看见怀里的小女人脸上泛起两团可疑的红晕,“你偷吃了其它的东西对吧?” “咳咳……”程凌素从苍宇修的怀里站了起来,“也不算偷吃吧,只是你们没有看到而已。” “你……” “哎呀,我要找厕所去了!”趁着他的火山还没有爆发,还是先走为妙。 “我陪你去!”苍宇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不改色的说着。 “喂,大哥我是去上厕所好吗?不需要你陪着吧?”翻了翻白眼,程凌素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自己知道去,放心好了。” 一说完,程凌素便快步走出了包间。不过看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像是要寻找厕所的样子,反而多了些谨慎和害怕。见她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突然身子一转弯进了一个包间。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里面坐着的正是那个被秋花唤作炎公子的红衣男子,“做啊!”他递过一杯酒在程凌素的身前。 “不过是好奇吧了!”程凌素应声坐了下去,却并不接受他的酒。就在刚才他们一群人上楼之际,她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手里多了一样东西,却不知道是怎样得来的,只好不动声色。 “仅仅只是好奇吗?”炎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轻轻的说着。 “我们现在谈好不好奇有什么意思,有什么话你大可说了便是!”程凌素凝眉,将自己心中的害怕强压下去。手中还紧紧握着那一张字条,上面的字早已被她烂熟在心。 “你真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炎挑眉,很是欣赏她现在的这种泠然。 “哦,这么说我们以前认识罗?”程凌素勾了勾嘴角,很是轻柔的笑了笑。 “认识?倒也不是,只是我认识你罢了!”炎好笑的看着她,没想到些日子不见她倒是成长了不少,以前在她身上的那种懦弱和胆怯现在居然再也看不去一丝一毫了。 “哦,也就是说你一直在偷偷关注我罗?”程凌素挑眉,露出一丝极其妩媚的笑容,“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此话一出,炎嘴里的酒便瞬间喷洒而出。“咳咳咳,你还是女人吗,怎么会说的出这样的话?!”他的诧异从他那涨红的俊脸上便可以看看的清清楚楚。以前看见自己只会害怕的小女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这般淡然了,看了也是时候了吧。 “你不是认识我很久了吗?我是男是女你都不知道?”程凌素瞬间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你不会以为我是男的,所以才一直喜欢的吧!”她脸上诧异的表情丝毫不比他的弱。 “噗……”又是一口酒水的喷出,炎算是彻底对面前这个女人没有办法了。早知道就让寒来好了,这女人果然还是碰不得!“你既然要那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撇了撇嘴,显然他已经恢复正常了,“现在的你我倒是认为有足够胜任的气势了。” “胜任什么?”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炎放下酒杯,话锋突然一转,“就照风弈辰告诉你的办法,你缺失的记忆定能恢复!” “你竟然连皇上的行宫也能跟进去,我是小看了你还是大看了行宫的守卫?”程凌素一愣,胸口瞬间收紧,面色上却依旧是不改的淡然。 “没有什么地方是进不去的,只是看一个人想进去的决心有多大罢了。”言罢,他的脸色瞬间冰冷了起来,“待你记忆恢复以后我还会来找你,希望到时候你能认识我!” “等等。”程凌素有些不悦的喊住了欲离开的他,“这就算完了,你不是该告诉我一些什么事情的吗?” “我已经告诉你了啊?!”炎转过头来,微微一笑竟似千万朵桃花一起盛开般迷人。 “丫的,你骗我是吧!”程凌素皱着眉头,将握成拳头的手掌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这男人也太过分了吧,不是说有苍宇修的事情要告诉自己的吗?!该死,居然会被他骗了。 “哦,好像是这样的吧!”炎转动这眼珠想了想,诚恳的说着。“对了,账我已经付了所以你不必担心喝了桌上那杯酒会让你付钱!”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程凌素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桌子上的那杯酒。不用付钱的是么?自己倒是不知道这不用付钱的酒喝起来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放下酒杯,程凌素才刚走出包间就感觉脖子一痛瞬间失去了知觉。浑浑噩噩中她觉得自己被束上了了手脚,被扔进一个可能类似于小木箱的物体里面吧。随后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焦急的说着,“快,快一点!” 片刻,她就感觉到了有些颠簸了起来,看来自己是被抬上马车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她在次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有些阴凉的小木屋里面了。虽然她的眼睛和嘴巴都被堵上了,但是就凭现在她躺在地上的触感和屋子里的气味来说,这一定是一处不知道荒废了多久的屋子了。 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对于自己现在这个运气,她只能用无语来形容。不就是一个穿越吗,怎么所有事都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呢?若是苍宇修找不到自己在什么地方那可怎么办才好啊? 又过了些许时辰,程凌素渐渐的感觉到有些匆忙的脚步声向自己这边行来。遂,立刻放缓呼吸做昏睡状态。 “还没醒?”伴着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程凌素的身子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可是尽管这样,她也不敢有任何的呼叫声喊出口。现在也只有装昏睡才能探听究竟是谁抓了自己。 “你做事何时变得如此莽撞了!”又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还有些微微的怒气。“我不是说过自由办法的吗?” “这个女人一日不除我们还会有出头的日子吗?”第一个女子原本清脆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却同样带着恼怒,“等等等……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等。” “若这件事败露的话,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第二个女子声音慢慢的放低了些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通了什么。 “放心好了,那些暗卫这才根本就没有跟着出来。”第一个女子冷冷一笑,声音听起来异样的恐怖。“这才他的自信倒是给了我们绝好的机会。” 良久的沉默后,第二个女子才幽幽的开了口。“既然事情已经做了,那就没有在后悔的机会了。像你说的,老天也在帮我们!” “不过我倒也不必着急,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是不是应该先除掉呢?”第一个女子声音含着浓浓的笑意,听起来柔柔的语调却带着啃噬心骨的冰冷。 “绝对不行,若是被人发现她尸体上有伤痕的话那失足落水不就有了疑问?”闻言,第二个女子立刻出声阻止。“先让她在这里待上几天,没有吃没有喝肚子里的那个还有机会活下去吗?” “还是姐姐想的周到。”第一个女子语调轻柔的说着,一连串的铜铃般的笑声便从她的嘴里蔓延了出来。“你们不必守在这里,在暗处留意便好!”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程凌素再也听不到屋外有任何的动静了的时候,这才缓缓的动了动自己的身子。该死,这一脚也够重的,许是淤青了好一块吧。 没想到绑架自己的竟是那两个女人,哼,听她们的谈话看来是怨恨自己很久了吧。她自问根本就是一个没事从不轻易出门的古代宅女怎么会惹上这两人人呢?压下心里的烦躁,程凌素动了动脸颊将嘴里的布块吐了出来。以前自己虽然没有什么娱乐的时间,但是看古装剧还是能抽出一点时间的。那个时候自己就在怀疑,那些被绑架的人嘴里塞着的布块难道不是应该很轻易就吐出来的吗?现在没想到老天给了自己一个亲自实践的机会,不过这结果倒是让自己满意的,这难道就是实践源于假设么?!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程凌素慢慢的移动身子在这一片未知的空间里不停的摸索着。若自己注定要遇上这些事情的话,那毕竟也该遇上割绳子的首要工具吧。 “嘶!”程凌素抽了抽气,立刻咬紧了牙关。虽然现在门外没有人守着,但是也不代表那些人的听力不好,自己还是尽量减轻自己的动作才是好的。 脚踝处传来的疼痛预示着她要找的东西就在自己的脚下,慢慢的她将自己的身子一寸寸移动过去。绑在背后的双手渐渐的抹上了一样东西,“刀?!”仔细抹了抹,程凌素有些喜出望外的低喊了声。不过好像生了不少的铁锈了,但是有总好过没有。 -本章完结- 第五十章 跨越千年爱你 握住那把小刀,程凌素又凭着记忆慢慢的移动回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低头含住布块静静的“昏睡”了过去。当然,她的手是一定不会空闲着的。借着靠近墙角的优势,她不论做了什么似乎都不太轻易被发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凌素只觉得自己越来越饿,体力也越来越不行了。而那绑手的绳子依旧还差一点才能割断。其实就看那把小刀能割动她的脚踝也就知道也不是很钝的,但是许是因为反手和第一次的关系吧,她硬是到现在都还没将它割断。 “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程凌素的双手终于能够得到解脱了。揉了揉发疼的手腕,伸手她便摘下了蒙上一集眼睛的黑布。微眯着双眼却没有感受到预期中的刺眼和炙热。 “第几天晚上了?”睁开有些不太适应的眼睛,她快速的将自己脚上的绳子解掉。“丫的,我就说为什么割了这么久,这绳子也太粗了一点吧。怜香惜玉懂不懂啊,好歹大家都是女人吧,多少给点同情不行吗?” 话语刚说完,程凌素便感觉到有些焦急的脚步声传来。不会这么巧吧,自己才刚解开绳子就遇上这样的事情。玩的是什么啊? 她站起身来,就着破烂的窗户往外看了看。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屋子居然是建在山顶上的,除了正前方有一个出路外,其他三面全部都是悬崖。莫不是天要亡她吗?不行,怎样说自己也要拼一拼,说不定自己跳下去还能遇上什么河流给自己缓冲一下的。方正自己也什么都遇上过了,说不准自己被安排在这个房子里为的就是亲自感受一下跳崖不死的感觉……在说了,若是被她们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她们的身份了的话,那自己想死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吧。 想到便要做到,现在破旧的木门杯推开的那一瞬间程凌素飞身跳下了悬崖。 “凌儿!” 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让正在坠崖的程凌素浑身一震,是自己的幻听么?不对,为什么会有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跟着自己飘落下来了呢? 是他?真的是他!天啊,若自己早知道是苍宇修的话,那又何必跳下去呢?不过他怎么可以跟着自己跳下来呢,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可是玩命的时候啊…… 扑通…… 清脆的落水声印证了程凌素的想法,看来她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就死掉的。不过,为什么自己的身子用不上力气了呢?不会吧,跳崖没死掉要让自己溺水而死吗? 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了起来,晕沉的脑袋似乎再也不能坚持下去了。水底原来这般冰冷,苍宇修其实我是恨你的,可是你却为了我不顾性命,又让我怎样能怨恨你…… “醒了?”程凌素一睁眼便看见苍宇修放大n倍的脸,一时反应不过来,“你也死了啊!” “是啊,你若是死掉了的话我自然也会跟着死掉的!” “什么?” “若是你还想要寻死的话,那记住一定要带上我!一个人的生活我承受不了那份孤独!” “啥?” “傻女人!”说罢,苍宇修将她瘦小的身子紧紧的拥在了怀里,“为什么不等我,难道我就这样不被你信任吗?你这个傻女人,难道不知道我会有多痛吗?” 冰冷的泪水滴落在程凌素的肩头,她浑身一震,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只裹着一件苍宇修的外袍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我……我等你干什么?在说了现在不是和我在一起了吗?那早死和晚死也是没有多大差别的吧。” “我的傻凌儿,你好好看一看现在我们在什么地方!”揉了揉她快要干了的秀发,苍宇修好笑的说着,耀眼的黑眸里闪烁着失而复得的兴奋。他的小女人莫不是因为溺了水缘故变傻了,该是有这个可能吧? “山洞?”程凌素皱着眉头将现在所处的地方环视了一遍后又惊讶的说着,“地狱是这样子的?不对啊,不是应该有阎王殿、彼岸花、三生石……啊……你干嘛打我!”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对于苍宇修的暴力她很是不满。 “你还会痛啊!那你认为我们现在是在地狱吗?”苍宇修好笑的扳过她的身子,让她与自己面对面。 “厄?好像不是?”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嘴唇,程凌素有些不确定的说着。“可是我明明感觉到自己要被水淹死了啊!” “难道我就不能将你救上来吗?”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苍宇修有些激动的说着,“难道在你的眼中我就这么不济?” “嘿嘿……”看着他逐渐暗沉下来的脸色,程凌素只好讨好的堆起一脸的笑容,“没有……我觉对没有这个意思!” “饿了吧!”苍宇修抿住嘴唇轻咳了声,将那笑意强压下去,“吃一点吧!”将怀抱中的她轻柔的让下。取下架在一旁火堆上的烤鱼,他细心的为她一一去除鱼刺。 “恩恩,还蛮好吃的,你怎么不吃?”嚼着细嫩的鱼肉,程凌素含糊的说着。 “等了你这么久都不见你醒来,我早己吃过了。”苍宇修头也不抬的继续为她剔除鱼刺。 听到他这样说,程凌素蠕动的嘴唇瞬间僵硬住了。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貌似是电视剧和小说里面的经典台词吧,“你肯定没有吃过对不对?!”虽然是问句,但是自她嘴里说出来的语调却是异常的肯定。 “我……” “苍宇修,你讨厌被身边的人骗,我也同样如此!”一皱眉,程凌素不在伸手接过他递来的鱼肉,冷冷的瞪着他。 “明天一早他们便一定能寻到我们!”苍宇修转过头来,嘴角含着笑意,顾左右而言他。 “哦,你的意思就是一顿不吃没有关系的是吧!”程凌素裹了裹衣袍,慢慢的移动到苍宇修的身边,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上,“苍宇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般好。若这悬崖下面没有河水的话,那你岂不是跟着我一起死掉了。”幽幽的语气带着浓浓的矛盾和悲伤。 “拥卿在怀,此生不弃,江山起誓,此生不离。”苍宇修放柔了身子,让程凌素可以再自己的肩头靠的更舒服一些。“凌儿,这句话你可还记得。自我遇上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命便系在了你的身上。若是没有了你,那我留着这样一副躯壳还有什么用!” “我真的值得你这般待我吗?我不过是一缕孤魂罢了!”拢了拢心绪,程凌素的情绪有些激动。 “凌儿,我不管你是谁,那怕你只是一阵清风一片落叶,我爱你只是你。”苍宇修的身子慢慢的有些颤抖了起来,“不要在怀疑自己了好吗?我们难道非要这样彼此折磨才是我们最好的相处方式吗?” 程凌素浑身一震,“对不起,过去的我好像真的有些看不透。”闭了闭眼睛,她将泪水强忍了回去,“对不起,现在我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傻凌儿,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转身苍宇修将程凌素搂在自己的怀里,一种满足的心疼瞬间蔓延至全身,虽然痛,但很幸福! “我饿了!”倚在他的怀里,程凌素揉了揉有些发扁的肚子委屈的说着。“对了,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她突然从苍宇修的怀里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的问道。 “应该没事!”苍宇修伸手抚上她的面颊,轻柔的说着,“你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吗,所以应该不会有事!” “哦!不对啊,会不会……”程凌素咬了咬牙再也说不下去了,应该没事的,自己根本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啊,对,应该没事。 “瞧你,总会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苍宇修笑着将她重新来回自己的怀里,“傻女人,只有你多吃一点就不会有事的。” 程凌素点了点头,觉得似乎是这个道理。若是自己在不进食的话,说不定孩子没被淹死也被饿死了。遂很是听话的张开了嘴,不过她倒是不担心苍宇修会不会饿着,毕竟一个大男人少吃一顿怎么会有问题啊。要知道在现代那些减肥的女生可是好几天好几天不吃饭也不会有事的…… 迷迷糊糊中,程凌素似乎听见了些许狼嚎。瞬间朦胧的神智被吓的清醒了起来,只见自己睡的石板四周都燃放着大大小小的火团。而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苍宇修却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苍宇修?”她哑着嗓子害怕的对着山洞外唤着,她知道狼是怕火的,现在自己身边燃放这这么多的火堆是不是说明现在的他们遇上了夜晚死神——狼! “凌儿!”话音刚落,苍宇修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程凌素的身边,“怎么醒了?” 感受到他拥抱的温度,程凌素那颗紧绷的心瞬间放松了不少。“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然后我……我又听见了狼叫声,所以……” “傻瓜,你怎么总是爱乱想呢。这些火堆不过是为了让你暖和一些罢了,夜晚的山洞可是很冷的。”吻了吻他的嘴唇,苍宇修好笑的看着她。 “那……那你出去干什么?”程凌素咬了咬嘴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着。 “我不是说过很冷的吗,我去看看能不能找点什么东西来把这洞口给遮挡上。”见她依旧不放心的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他所说的东西,“傻女人,我才刚走出洞口你就醒来了,我怎么有时间去找啊。” “哦!”程凌素大了哈欠,睡意逐渐向她袭来。“你也不要再出去了,我不怕冷的!”说着,她竟倚在苍宇修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知道了!”低头在她耳边温柔的说着,才见她紧皱的眉头微微的松开了。片刻,苍宇修在确定程凌素已经睡熟了以后,才缓缓的将她放在一块铺了衣服的石板上。突然,洞门外出来一声细微的叹气,让他瞬间暗下了脸色。“怎了样了?” “估计是一群狼,不过许是饿了很久,所有有些……”卑微的男子声音幽幽的传到苍宇修的耳里。 “怎么,你们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们连那些畜生也对付不了吧!”苍宇修的语气带着些冰冷,可是却又因为程凌素在自己身边的缘故,可以放低了不少。 “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若是若是放任一丝一毫有关狼的东西进来的话,你们活着便也没什么意思了!”说罢,苍宇修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叶子状态的叶子飞快的扔了出去,“那怕是一点气味!” 低头看着那双紧紧抓住自己衣角的小手,苍宇修不觉一阵好笑。就这么不放心吗,这女人会不会太敏锐了一些啊,明明就睡的很熟居然也能突然醒来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不一会儿,洞外便响起了些许狼叫。苍宇修看着程凌素又皱起的眉头,浑身瞬间泛起了一种嗜血的寒冷。“一点小事也办不好,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轻轻的解开她的手掌,他成功的就站了起来,缓缓的向外面走去。 月光下,十多只狼的眼睛都泛着幽幽的光芒。在这凉风徐徐的夜晚给人一种渗人心骨的感觉。 “皇上!”四五个黑衣人在看到苍宇修出现的那一刻,瞬间跪倒在地。 “起来吧。”若不是碍于他们的手上都握着一个火把,那些狼怕是早就再一次扑上来了吧。不过就从它们的眼神来看,似乎自己已经和他们一样成了它们的囊中之物了。 “属下该死,皇上恕罪。”黑衣人起来后,依旧恭敬的说着。 “算了,这些狼也不是你们能对付的!”看了看他们身上逐渐开始泛红的皮毛,苍宇修敢肯定这种狼一定是那被誉为黑夜杀手的——血狼。 一但是它们看上的猎物就从没有能从它们嘴下逃走过的,而且它们越是兴奋的时候皮毛就越是红润,到最后还有可能变成比血还要红颜的颜色。 听苍宇修这样一说,那些黑衣人才将视线注视到那群狼的身上,此刻它们的身子已经开始泛起玫红色了…… “记住,狼怕火。”苍宇修从一个黑衣人的手里接过一个火把,“先用火把护住自己的身子,在攻其弱点——眼睛。” 月牙状的月亮悬挂在高高的天际,透过片片树叶洒落在地上。清风徐徐那月光的形状竟多变了起来。一身鲜红的狼匹仰起头,扯着嗓子对那轮残月嘶吼着…… 一直睡得不太安稳的程凌素其实早在苍宇修离开的时候便醒了过来,现在的她虽然很想出去,但是她同样也知道自己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出去了说不定不成为苍宇修的负累,这样岂不是得不偿失么?! 洞外的打斗声已经越发的激烈了起来,她的心情也便随着那声音不断的上下起伏着。“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程凌素在洞内来回的踱着脚。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程凌素这才听见洞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警惕的隐在一旁的火堆边,不停的张望着。 片刻就见一个小小的黑影逐渐的往自己身边靠拢,她凝睛一看居然是一只浑身血红的小狼。虽然此刻的它看起来也就一只普通短尾狗一般大小,但是它毕竟还是狼,必要的防范还是有的。 “你受伤了吗?”程凌素观察了它很久,才渐渐的走到它的身边,轻柔的对它说着也不管他是不是听的明白。 “嗷……”小狼顺势跳到程凌素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后竟闭上眼睛舒服的睡起觉来。 程凌素一愣,好笑的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你的放人之心也太弱了吧,做狼的基本品行也该有吧!”她的话语才刚说完,就听见一声惊呼。 “凌儿!”苍宇修一进洞看到的就是一只血狼躺在程凌素的怀里,不由一阵心惊。 “小声一点,它在睡觉!”程凌素抬头给了苍宇修一抹甜蜜的笑容,后又低头看了看在自己怀里的小狼,还好它还没有醒过来。 “你可知道你手上抱着的是什么,难道你不要命了吗?”一声怒吼,苍宇修快步来到程凌素的身边欲将她怀里的小家伙提起来扔掉,不过却被他的女人给拦下了。 “不过就是一只狼吗?你看它这么可爱。”程凌素嘟着嘴,很是不满意苍宇修现在的表现。就算是狼好了,现在这是小狼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伤害自己,那为什么又要去伤害它呢! “不过?”苍宇修坐在她的身旁,语调里有些强压制的愤怒,“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狼,它有多厉害?” “修,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程凌素将小狼放在一旁的干草上,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苍宇修,“你知道吗,动物其实很我们人是一样的,如果不是我们人先伤害它们的话,它们也是很友善的。” “凌儿,我知道你很善良。但是动物就是动物,我们不也是没有招惹它们么,那为什么今晚它们回来找到我们!” “修,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以前已经有人伤害过它们了,所以它们才会先入为主的将所有人都归类与对自己有害的一类,也就是它们为什么会主动冒犯了。”摇了摇头,程凌素决定好好的将苍宇修的思念改观一下。“而且我相信今晚它们这么多只狼一起出现也一定是为了这个小家伙,看它的样子应该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凌儿……对不起,我们已经……” 程凌素慌忙伸手将苍宇修的嘴唇覆盖住,“不要说对不起,你只是为了保护我而已,就像那些狼为了保护他们的孩子一样。不过你们的立场是相对的罢了,所以没有什么对不起!”突然,她低头看见了苍宇修那逐渐渗出鲜血的衣袖,“你受伤了?” 程凌素皱着眉头,轻轻的将他的手臂抬起。细心的将他那有些破烂的衣袖挽上,血肉模糊,这是在看到他的手臂后,她唯一能想到的四个字。 “别担心,我没事。”听见些许抽泣的声音,苍宇修慌忙将自己的衣袖放下,“凌儿,别哭好吗?” “怎么会弄成这样,我已经没有出来了,你还是在担心我对吗?”程凌素咬着嘴唇,心里一阵疼痛。她就知道,自己只是个负累,什么都干不了,为什么会这样…… “傻瓜,怎么会呢?!”苍宇修伸手将她的脸蛋捧起,细心的为她擦拭着眼泪,“我才不会担心你叻,我的凌儿可是好好的被我保护在洞里,有什么好担心的啊!” “修,我程凌素此生何其有幸能遇上你!” “凌儿……”苍宇修一脸震惊的看着程凌素,“你……你的意思是……” “我爱你,我想我跨越了这千年万年就是为了能和你相遇,就是为了来爱你!”如若一个女人,这一生能拥有这样一个甘愿为自己死,甘愿为自己伤,甘愿为自己受累,甘愿忍受自己所有的坏脾气的男人,那此生还有什么要求呢。 “我……” 苍宇修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洞外便响起了一连串的脚步声。伴着那些声音的还有些许光亮,“苍宇修?”沈若枫的声音随即响起。 “里面!”苍宇修将程凌素拥在怀里,为她将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才开口说道。“没想到你大晚上的就找来了。” “那你以为我会在什么时候来?”坐在轮椅上的沈若枫好笑的看着相互依偎着的两个人,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疼痛,“这山谷夜晚可是血狼的出没地,我若是不……血狼?”他视线轻轻一扫,便看见了那只小家伙。 -本章完结- 第五十一章 找乐子 此刻的它也刚好被一连串的吵闹声给吵醒,只见它睁着有些朦胧的眼睛将这山洞里的人都打量了一番后,有些害怕的站起身来,慌忙的往程凌素身旁跑去。 “害怕了?”抱着柔软的小家伙,程凌素低声轻柔的询问!“你们至于这么惊讶吗,现在它可就是我的宠物了,对吧,苍宇修!”一撅嘴,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威胁的意味。 “自然,自然!”苍宇修勾起嘴角,笑的那叫一个颠倒众生。 “素妃娘娘果然独特,就连这宠物也都养的这般别出心裁。”一声魅惑的男子声音响起,苍宇修和程凌素这才注意到那隐在暗处的身影原来是辰雪朝国君。 “这大半夜的国君倒也好兴致。”程凌素皱眉,说实话对于风弈辰她多少是有些排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他看见自己的窘态后,自己多少就开始对他有些…… 风弈辰撩了撩散落的发丝,只是对着程凌素笑了笑,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了。 “对了,沈若枫你快来看看修的手臂!”说着程凌素将苍宇修的衣袖慢慢的挽起,让那些伤口暴露出来。 “果然还是来迟了一步!”看着那有些血肉模糊的手臂,沈若枫凝眉,从衣袖里拿出一瓶药膏,“还好,有带药!”说罢,便将那整瓶药全部倒在苍宇修的手臂上,然后从他身后的黑衣男子手上,接过一块布条绕上。 “报!” “说!”苍宇修忍着疼痛,沉声说道。 “前面离山洞不远处,发现十几只血狼尸体。”一个身穿盔甲的侍卫匆匆进来,谦卑的说着,“还望皇上立刻移步!” “下去吧!”闻言,苍宇修只是无所谓的对他扬了扬手,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苍宇修,还是先走吧,若是那些血狼在寻来,可就……”沈若枫皱着没有,神情看起来很是不安。 “放心好了,这附近除了这只小狼外应该不会再有其它的血狼了。”苍宇修勾了勾嘴角,示意他们不必担心,“若是有的话,早在我们厮杀的时候就会出现了。” “什么?”显然沈若枫只是猜测到了苍宇修会遇上血狼,而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去……“你们多少人?” “喂,不用这么担心吧。已经没事了!”苍宇修笑着故作轻松的说着。 “呵呵……皇上果然好气魄,在十多只血狼的攻势下还能轻伤而胜,本君佩服!”风弈辰凝了凝心神,心里对苍宇修又多了几分防范和了解。 而一直在一旁抱着血狼的程凌素,在听到他们这样说后心里也不由的一惊。遂又在看到她们的神色的时候,这才真正的明白了那血狼有多可怕,不然也不会让这几个平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子,这般神色凝重了。 “你确定?”程凌素躺在床榻上听着红梅不知道在哪里打听到的八卦,轻轻扯了扯嘴角。自那晚他们在山崖下被人寻到后,一回到行宫苍宇修就下旨回宫了。虽然她是很想在多逗留一些时间的,毕竟难得出来一次嘛。但是就看苍宇修的那黑面神一般的脸色她最终还是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当然,这件事情宫里的人都知道了。”翠竹从外阁将血狼抱了进来,语气笃定。 “赵初念真的是那样说的?”咬了咬嘴唇,程凌素轻轻一哼,将血狼接到自己的怀里来。 “恩,据说赵贵妃还找出了许多的证据,就连那些黑衣人竟也被她找了出来作证。”红梅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据说安贵妃临死的时候嘴里还大喊着是赵贵妃冤枉了她,可就算她在怎样的冤屈好了,那些证据都摆在哪里还能容她狡辩么?再说了,就在赵贵妃说出她的罪状后,半夜居然就被一个黑衣人伤了,这不是心虚了吗?” “恩,是心虚了?!不过只是不知道是谁罢了。”闭了闭眼睛,程凌素嘴角含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听你这么说,你是认为安醉蓝可能是被陷害的罗!” 红梅皱了皱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倒也不是这样说的,只是总觉得不该这样简单。赵贵妃半夜遇刺,这件事情很明显不管是谁主使的也好,势必是要算到安醉蓝的头上。所以大有人可以利用这一点啊!”说完,她还不忘认真的点了点头,显然是对自己这个猜测很是有信心。 “我们的红梅何时变得这般聪明了。”拍了拍她的脸蛋,程凌素笑的轻柔,“不过这话可只能在我屋子里说,这外面可就要自己注意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你!”见红梅很是认真的点着头,她这才放下心来。 “娘娘,你是知道是谁绑架你的对吗?”翠竹皱了皱眉,将她嘴角的笑意全数看在眼底。 程凌素抱着血狼的手一顿,“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吗?现在你们不是也知道是谁了吗?”她轻笑着毫不在乎。 看来这一次苍宇修又有得忙了,安氏一族的势力在朝堂上可不是能小看的。就算是有了安醉蓝这样一个罪名,怕短时间里也很难将其全部连根拔起吧。还有若是他们起了造反的心,那就更不好办了。可是这件事情自己又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想到这儿,程凌素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啊,真是没想到那个安醉蓝这般歹毒。”红梅点了点头,有些气愤的说着。虽然自家娘娘已经平安的回来了,可是那些天来受的苦,可是不小的。 “对了,这次安醉蓝怎么会被处死呢?”程凌素撑起身子将血狼放在床榻上,就算是上次那个什么……她也忘记了,就是给自己下毒的那个妃子也最多不过是被打入冷宫了啊。 “皇上赐酒已经算是恩赐了。”红梅一哼,似乎说道安醉蓝还是让她很不舒服,“先不说这次她绑架妃子好了,就一条谋害皇子的罪名就足够她满门抄斩的了。” “这么严重?”程凌素微愣,毕竟也是一个贵妃好吧,在说了她家族势力那么大,怎样养也不会落到这般田步吧。 “娘娘,你就是太仁慈了。”红梅瘪了瘪嘴,有些埋怨的看着程凌素,“耀修朝历代的祖训便是如此,更何况娘娘现在肚子里的可是我们耀修的第一位皇子。” “哦,这样啊!”程凌素皱了皱眉头,算是明白了一点过了。看来这耀修是把子嗣看的比较重要的,若说为什么独独赐酒给安醉蓝,而没有抄起全家的话,想必苍宇修的心里自然是有一定谋略的,这些自然是不需要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来想了。 “喂,曼珠沙华你不要太过分哦!”程凌素皱起眉头,看着那只小东西在自己床上留下的水渍,连忙将它从睡梦中提起来。“你这个色鬼,居然睡觉也会流口水。”其实这只血狼之所以叫曼珠沙华是因为她本身对这个名字就比较情有独钟,在然后是觉得她浑身血红的样子很好看,在者说那曼珠沙华也是这样的红色,所有她一咬牙这只小血狼的名字便华丽丽的诞生了。 “嗷。”小家伙显然是有些不高兴被人打断了美梦,可是一睁开眼看见的是自己的主人,也就只好收起自己的锋芒,委屈的嘀咕了一声。 “怎么,你还不高兴了。”程凌素挑眉,拉着它的耳朵,准备说教,“你看看我的床单……”话都还没说完,外阁便传来苍宇修的声音。 “你这样它能听懂吗?”伴着些笑意,苍宇修的声音听起来越发的动人好听。翠竹红梅二人福了福身后,退了下去。 “怎么不能听懂。”程凌素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在说了,就算是听不懂好了。但我至少也教过它啊,若是它再犯就不会是我的问题了吧!”扯开嘴角,她看着小家伙露出一抹极其邪恶的笑容。 只见曼珠沙华的碧绿眼眸瞬间收紧,慌忙的从她怀里跳了出来,跑到一旁的软榻上去了。 “哈哈哈哈……”见到这样的情况,苍宇修忍不住放声开怀大笑了起来,“我的凌儿竟然还有这般邪恶的一面,竟然连那样凶恶的血狼也能被你给吓唬住。” “这不能乖我好不好,是它自己胆子小,简直丢了它们血狼的脸面。”说罢,程凌素顺势依偎在苍宇修的怀里对着一旁趴在软榻上的小家伙轻轻一哼,很是鄙视。 “好好好,我的凌儿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苍宇修揉着她的青丝将她拦腰抱起往外间走去,“难道又不打算用午膳了?”感觉到怀里人儿的挣扎,他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并可以板起脸孔严肃的说着。 “我……”程凌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样辩解,只好任由他将自己抱着。不过她还是用余光看见了那只跟着自己身旁的小家伙眼里的嘲笑。丫的,这不是赤果果的挑衅么。曼珠沙华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心里暗暗的发誓,顺便还送了它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先将这碗汤喝了!”刚落座在饭桌前,苍宇修便递给她一碗看上去像鸡汤的东西。 “这么油?”程凌素皱着眉头,那上面飘着的是油吧,应该没错。“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突然她扬起嘴角,很是献媚的对着苍宇修挑了挑眉。 “已经差不多要痊愈了,所以这汤还是得你喝!”苍宇修勾起嘴角,像是看出了她心底是怎样盘算的一般。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话,将她所有的念头都打消了。 “我知道。”程凌素脸上挂着的笑容非但没有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变得暗淡,反而越发的明艳动人了,“可是你不是也说了差不多了吗,也就是没痊愈啊,那自然是要补的。”说着她用小勺子舀起一勺鸡汤,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后递到了他的唇边。 看着她兴奋的摸样,苍宇修也不好在说些什么,只好听话的张开了嘴。“对嘛,就是要……唔!”鸡汤才刚送入他的嘴里,瞬间自己的唇瓣便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覆盖上了。那鸡汤也就很是成功的从他嘴里过渡到了程凌素的嘴里。 “我想我的凌儿定是喜欢我这样的,但是又害羞不敢开口。那知你心意的你的夫君自然是要不遗余力的办到了哦。”舔了舔嘴唇,苍宇修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可看在程凌素的眼里那可就不是一个气愤能形容的了。没想到自己居然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可是自己想了一个晚上的谋略,居然就这样出师不利了。 “没想到我的相公这样懂我的心,那便继续好了。”苍宇修没有想到程凌素会来上这样一句,一时有些发愣,而程凌素也就趁着他发愣的空档在补上一句,“想必相公也是尝到了鸡汤的美味了吧,见你发愣许是不愿意了吧,那作为妻子的自然是要将这碗汤让给相公的罗。”勾了勾嘴角,她对自己这招以退为进很是满意,不过也就是在下一秒她就不会这么想了。 “娘子说的有理,既然娘子都这般的为了为夫着想,那为夫自然也是想着娘子的。”说罢,程凌素只看见他不知从那里又端出一碗鸡汤来,瞬间只能石化在原地。 “呵呵……”扯了扯嘴角,程凌素只得干笑两声认命的接了过来。很显然今天的这场战役,她——程凌素是很悲惨的阵亡了。又是一次反对资本主义失败,哎…… 才刚吃过午饭程凌素便又有些疲倦的躺在了床榻上,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真的发现自己有逐渐发胖的趋势。可奈何天气炎热加上她本身有些慵懒,所以每次也都是嘴上说说罢了。 突然,她眼光一扫便看见那躺在软榻上一脸惬意的曼珠沙华,“我说你不觉得你已经开始横向发展了吗?” 小血狼侧着头,有些埋怨的看着她。程凌素一愣,随即摸了摸微微有些突起的腹部,她的脸颊上露出一抹极其温柔的笑容,“看什么看,我看着可是两个人长胖很自然的好不好。但是你就不同了,你可是小孩子啊,居然就长的这么胖了,我看你以后怎样找老婆。”经过她这段时间的观察,所得出的结果便是这只血狼定是男的。因为它总是在睡觉的时候流口水当然这就不说了,最主要的是它只要一看见美女就会发疯似的扑上去,并且那眼神还带着些色色的感觉。 “你又在说教了!” 闻声,程凌素抬起头看了看自外阁进来的那抹粉色身影,“我说夏雨荷啊,你不要每次都用一样的开场白好不好!” “no,no,请叫我夏紫薇!”艾雨荷慢慢的走到她的床榻边扬起一脸的笑容。 “夏紫薇?!”程凌素扯了扯嘴角,好笑的看着她,“我这绝对不是说教,只是告诉它一些做狼的基本生存法则而已。” 艾雨荷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我怎么觉得它不是很愿意听呢?”看着那在一旁有些不耐烦的血狼,她耐心的说着。 “这可就由不得它了,以前我们读书的时候不也不愿意么,难道也由了我们!” 艾雨荷的嘴角有些抽搐,“你……你总是有很多的道理!”摇了摇头,她继续说道,“出去走走怎么样?” “出去啊,今天很热吧?”皱了皱眉头,程凌素有些慵懒的起了身。 “你今天就没有出过这门吧?”艾雨荷看着她有些懊恼的说着,“今儿早起就下了一场雨,现在外面的气候不知道多凉爽。” “下了雨啊,那地岂不是很滑,那……” “程凌素!”艾雨荷眉峰一挑,将她还未说完的话全数堵在嘴里,“孕妇是需要运动的,像你这样成天窝在床榻上,到生孩子的时候可就有得你苦了。” “那我不可以要生孩子的时候在出去走走吗?”程凌素嘟着嘴,做着最后的抗议。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肚子的关系,现在的她真的是很懒很懒,若非必要她从不自己从任何事情。哎,要是在这样下去的话,那真的可能会…… “好吧,我换一件衣服及出去。”想了想这里面的利弊关系后,程凌素决定从现在开始要多多运动了,正好也可以让那横向发展的曼珠沙华减减肥。 雨水洗涤后的世界带着些独特的清香和清爽,沐浴过雨水的花草树木都散发着焕然一新的面容。清凉的微风中不时飘来些许淡淡的花香,让人闻之不觉精神一振。 “居然这些叶子都有些开始发黄了?”程凌素诧异的看着一颗大树,那泛黄的树叶在绿色的树叶中显得异常的好看。 “恩,应该快入秋了。”艾雨荷抬头看了看后,点了点头,“每年夏末的时候这种树便会开始慢慢泛黄,一直到深秋它才会全部变成黄色。”来到这个耀修朝已经十多年了,对于这些东西她早就没有了原先的好奇。 “哎,也不知道这耀修的冬天会不会下雪?”程凌素叹了口气,转过头状若询问,其实是为了转移话题。因为她能听出她话语中那浓浓的感惜…… “当然会,而且还下的比较多!”一想起初次见到的雪景,艾雨荷不由的一阵向往,“要是冬天我们就一起堆雪人可好?” “当然好啊!”程凌素笑着与艾雨荷对视,她的眼底为什么总是带着些许的孤寂呢?哎,这十多年的异世生活她过的也不是很好吧。没有一个人能说说体己的话也就罢了,现如今还被困在这大鸟笼里,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不光这样,还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并且还……思及此,程凌素突然感到呼吸一窒,慌忙的将那些思绪全数抛开。 “我们去荷花池了划船怎么样?”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艾雨荷连忙转移话题。 “还有荷花吗?”说实话,她对于这些季节或者是花季都是不了解的。 “该是有吧,我也不太清楚。”艾雨荷笑着拉起她的手,“若是没有了我们也可以去看看那残败颓废的美景啊,在不济好歹我也是雨荷吧!” 闻言,程凌素呵呵的笑了起来。“恩,谁说不是呢!”说罢,程凌素二人带着翠竹红梅和那只小家伙一起往池边走去。 其实说它是一个池子也不过就是个比喻罢了,若是要照它的面积来说的话,那绝对算的上是一个西湖了。不知道是不是这古代的有钱人都对大小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要不然这把西湖必做池子也太不恰当了吧。 虽说她们上的是一艘小船,可是毕竟也是皇家的,那可就不是普通的小船了。坐在船头的摇椅上,程凌素惬意的享受着清风拂面的感觉。 “早知道这么舒服就把扑克牌带来了。”想起前几天自己央着苍宇修给做的那幅纸牌,程凌素就一阵兴奋。要知道那纸牌不论手感还是手工都是一流的,用它来玩儿斗地主那是在好不过的了。 “我有带来啊!”翠竹说着,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个香袋递给程凌素。 程凌素一愣,连忙取出香袋里的纸牌,笑的一脸的得意,“还是你最懂我,来来来我们四个刚好!” “我……我……”我了半天,红梅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凌素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了然,“好了好了,我们不赢钱不就是了!”这丫头莫不是前几日把身上的银子都给输光了,但是自己也不是赢了多少钱啊!“我还是不玩儿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红梅咬了咬牙,一口气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后,瞬间跑到翠竹的身后躲了起来。 -本章完结- 第五十二章 你没资格享受 “喂,红梅!”程凌素坐直了身子,怒吼一声,片刻那躲藏着的身影便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 “娘……娘娘你这不是欺负我吗!”说着,她竟眼眶红了起来。 “喂喂喂,我都说不赢钱了,怎么还是欺负你啊!”程凌素慌忙的站起身子来到她的身边,“我们就玩玩,什么都不赢!”拍了拍她有些委屈的小脸,她温柔的说着。 “真的?”红梅的眼睛里还包着些水雾,可脸上却很是兴奋。 “骗你做什么!”程凌素一撇嘴,便示意她们各自找好位置再将小桌子搬出来,“我们就吹着清风,玩着地主!”是谁说古代无聊的,那只能说明她(他)不懂自娱自乐,乐子本就是自己寻找的。 不多一会儿,这片荷花池里便响起了与这样幽静景色不协调的声音,“娘娘,我们才是一家的你怎么会帮她们啊。”红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埋怨。 “意外意外,这不是没注意到吗?”程凌素讪讪的笑了笑,“继续我们继续,下次一定注意。” “哈哈哈,我自己一家,你们傻了吧!”程凌素扬了扬手中最后的一张牌,笑的一脸得意。 “等一下。”在她手中的那张牌快要落地的时候,被翠竹给拦下了,“炸弹!”相同字数但是不同花色的四张牌一落地,程凌素瞬间石化在原地。 “丫的,我忘记还有替用了。”她有些欲哭无泪的看着此刻正笑的一脸无害的三个人,“天啊,上帝啊,佛祖啊,你们不是要这样玩儿我吧!”抬头看了看天,程凌素有些抓狂的大喊着。 “凌素啊,你就节哀吧!”艾雨荷拿起一旁的茶杯放在唇边吹了吹后,一饮而下,“这个就叫做得意忘形的代价。哈哈哈……” “哼!”程凌素一哼,抓起一旁的糕点就往嘴里送,“我才不信我的运气就这么背,再来!”嘴里嚼着东西,听起来她的话语有些含糊,不过还是足够让在场的三个人听明白。 “要不……我们赢钱吧!”红梅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让程凌素瞪大了双眼。 “你这死丫头,不是说没有钱了吗?!”拍了拍桌子,程凌素一脸的怒气,“你是觉着你手气好了是吗?”咬了咬牙齿,她的脸色越发的狰狞了起来。 “我……我只是随便说说。”吞了吞口水,红梅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 “随便说说?”程凌素愤然而起,“说出口的话就如同那泼出去的水,你以为还收的回来吗。今天我们就赢钱,看我不将你的嫁妆全部赢过了我就不姓程。” 一声怒吼,让站在小船另一头正在划船的小太监浑身一颤,这……这难道就是皇上最宠爱的娘娘?摇了摇头,他决定还是继续自己的充耳不闻好了! “砰!”一声巨响,程凌素的身子也跟着随之摇摆了起来,不过好在翠竹眼明手快,要不然她铁定要跌坐在船头了。 “大胆奴才眼睛长在什么地方了。”红梅还没有来得及出口责骂,就见另一艘小船里匆匆的站出来一个小丫头,双手插着腰,嘴里不停的大喊着。 程凌素顺着声音望去,看见的居然是赵初念身边的燕儿。那也就是说船舱里坐着的是那个鼎鼎大名的赵贵妃罗。哼,在她在心底冷冷一哼,对于现在面对她的话,其实自己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能控制住心里的情绪。 “红梅,去给我看看这么幽静的环境里怎么会有狗叫!”闻言,红梅微愣。自家娘娘可是从来都不挑起事端的,这次怎么在得知来人后这般了呢? 程凌素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能落在对面船只上所有人的耳朵里罢了,只见那唤作燕儿的小丫头浑身一震,许是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来了,遂慌忙的往船身里跑去。不一会儿,就见一抹大红色的身影缓缓的出来了。 “哼,倒是有几分东宫的样子!”这安醉蓝一倒,她本以为这赵初念会抛光养晦,岂料她居然还这般招摇,莫不是认定了这东宫的主位非她莫属?! 就着燕儿的手,赵初念抬脚踏上了程凌素的船只,“妹妹可是好兴致啊!”身子才刚站稳,她的声音变匆匆的传来了。 “姐姐不也一样吗?”程凌素慵懒的坐在竹椅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明明是一个美人儿,却非要将自己的脸来当调画板,难不成真的以为这样很好看。 “不知是妹妹的船,刚才燕儿多有冒犯还望妹妹不要介意!”见程凌素这般将自己不放在眼底,赵初念不觉一阵恼怒,可又不能发作遂只好将气撒在艾雨荷的身上,“本宫倒是不知荷妃何时有了这免礼的特权。”说话间,她的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的看着程凌素的。 艾雨荷一慌,刚欲行礼便被程凌素拉住了。“妹妹自然是知道的,所谓不知者不罪嘛。”扯了扯嘴角,她继续说道,“不过是自家姐妹出来游玩,姐姐就莫要遵循那么多的礼数了可好?” 赵初念一顿,放在衣袖中的手狠狠的握紧了。“自然,姐姐就是开个玩笑那知道竟让雨荷妹妹这般害怕了。”咬了咬牙齿,她在心底勾起一抹冷冷地笑容。程凌素,你这是威胁是吗?很好…… “先儿听见妹妹船上笑语不断,可是有什么好玩之事?”接过燕儿递来的竹椅,赵初念顺势坐到了程凌素等人打纸牌的小桌子前。 “不过就是些无聊的把戏罢了,不值一提!”说罢,程凌素便示意翠竹将纸牌收起来。她可不认为这个女人到自己船上来时因为好奇。 “呵呵。”赵初念捂着嘴笑了两声,遂脸色凝重的说着,“前些日子妹妹被安醉蓝那践人绑架了,姐姐也未能来看望还望妹妹不要责怪才好。” “姐姐说的那里话!”程凌素拢了拢黏在脸颊上的发丝,“不过姐姐说话可要注意了,安贵妃娘娘是被处死了,可皇上并没有赤夺她的封号啊。这样公然叫其名讳怕是不好吧!”挑了挑眉头,她很清楚的看见赵初念那原本得意的神色逐渐的变的苍白了起来。 “也就是妹妹心好,那贱……她可是想要了你的命,怎么还这般护着她呀!”赵初念抿了抿嘴唇,勾起一抹笑容淡淡的说着。 “姐姐可就说笑了,我这可不是护着谁。”拢了拢自己的衣领,程凌素左右的看了看,“这毕竟说死人的坏话也不好吧,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冤屈,说不定她的魂魄还在这宫里没有走呢!”话音刚落,一身清风便吹拂了过来。 赵初念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怎么,妹妹还真就听进那些闲言认为姐姐也是和那安贵妃是同谋吗?” 程凌素定定的望着她,良久都不曾开口说话。其实她还真蛮佩服这个女人的,明明自己都已经害怕的要死了,可是还非要在面上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得不说,古代宫廷里的女人就是承受力强啊。“姐姐,怎么这样说,妹妹不过是顺便说说罢了。怎么就让姐姐想到那方面去了呢?!”皱着眉头,程凌素一副极其委屈的样子。 “妹妹莫急,全是姐姐的不是!”看她这样赵初念不由的在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面色上却急于温和的说着。 “不过,我倒是在昏迷的时候却是听到了两个女人的对话声!”收起委屈,程凌素的嘴角勾出一抹极其淡的笑容。不过还是被赵初念看在了眼底,或许可以这样说,她本就是故意让她看见的。 赵初念惨白的脸色瞬间有些发绿,之见她慌忙的用右手将自己的左手紧紧握住。“哦,妹妹可知道究竟是那两个人?”她的话语虽然还是一样的镇定,可显然有了些底气不足。要知道,只要她的一句话,皇上便深信不疑。至于说有没有证据的话,难道一国之君还不做够有“找出”证据的能力吗? 程凌素双手放在桌子上,趁着自己的下颚,皱起眉头认真的回想了起来。清风徐徐,在这本就凉爽的天气里给人的在也不是雪中送炭的高兴而是雪上加霜的晴天霹雳。赵初念抿着嘴唇,劲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是镇定,可是她的背上却早就渗出了一层层冷汗。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扳倒安醉蓝那个践人,现在若是真被她听出来了,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呵呵,姐姐莫不是在说笑话。”看到她那副紧张到极致的面容,程凌素不觉心中一快,“既然是昏迷,那妹妹怎么可能还分辨的出来啊。能听到有两个女人的对话已经是极其幸运的了。” 言罢,赵初念坐直的身子瞬间瘫软了下来。不过她身上的那种镇定自若还是依旧存在的,“哎,这么说倒也可惜了。”摇了摇头,她很是感慨的说着,“若是妹妹记得便好了,这样便能找出另一个共犯了!” “姐姐说的极是!”收回放在桌子上的手肘,程凌素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下,“不过我也听人说,这人的记忆啊,有些时候你越是不想它就越清楚。”看了看才恢复正常的赵初念又是一副紧张的样子,她就觉得好笑。既然有胆子做,怎么连最起码的心里承受能力也没有吗?!“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说不准倒是能真的响起。” “姐姐就是爱说笑,那些民间留言也能信!”艾雨荷接收到程凌素递过来的眼神后,很快的便会意了。 “呵呵,说的是说的是!” 看着那两个笑颜如花的女人,赵初念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和愤怒。这程凌素是真的知道了,还是只是和这个艾雨荷联合起来玩弄自己?这个问题实在是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一个昏迷的人可能听得到吗?若她不是昏迷的话,那一脚她又如何能忍住不吭声…… “这天气倒也有些泛凉了,妹妹还是早些回去吧,姐姐也走了!”站起身,赵初念挂上一抹仪态万千的笑容,淡淡的说着。 “姐姐说的是,我们这便离开!”看着赵初念的身影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程凌素才缓缓的开了口,不过嘴角的笑意却越发的浓了起来。 “凌素,你是真的知道还是故意耍她的!”艾雨荷见那只船只走远了才幽幽的开口。 “你说呢?”笑了笑,示意船头的人开船,“知不知道无所谓,她还不害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也就是说,做贼心虚罗!”艾雨荷挑眉,很是了然的看着她。 “可以这么说,不过,她的心里承受能力倒是让我很是吃惊!”点了点头,程凌素还是没有忘记赵初念的镇定自若。 “这皇宫里的女人可都是练出来的,心里素质当然是最好的。”拿起一块糕点,艾雨荷的眼神有些闪烁。 “倒也是这个道理!”程凌素点了点头,见船只不知在何时已经靠岸了,遂和艾雨荷道了别自行回了素暖阁。 “我想休息一下,若是皇上来了,也不要让他进来打扰我。”程凌素皱着眉头,站在内阁对翠竹二人吩咐道。 “可是,皇上……”红梅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说道。 “没关系,就这样说他不会进来的。再说了谁睡觉的时候愿意有人睁着眼睛在一旁看着啊。”顿了顿,她继续说道,“昨儿晚上被曼珠沙华闹得有些失眠,我得好好补补!”说罢,程凌素反手关上的房门。 “既然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不愿意出来。”才一关上房门,程凌素便径直坐到了圆桌前,独自端起桌上的茶杯细细的看了起来。 “你竟然知道了!”一身红衣的炎诧异的说着。 “怎么,不是你想让我知道的吗?干嘛还一副诧异的样子。”程凌素的眉角抽了抽,有些郁闷的说着。那船头划船的人不就是他么,现在这样惊讶是做给谁看。 “我不是为了效果么!”炎有些不满的欲做到她的身侧,却被他身边的一个黑衣男子拦下了。 “休得无礼!”听他这样一说,程凌素才注意到原来在炎的身边还有一个黑衣男子。 “你是谁?”程凌素皱起眉头,很是不解。 “属下寒,见过公主!”说罢,他拉着炎的身子直直的跪在了程凌素的面前。 “公……公主?”她微愣,“你们是说我?”这是什么情况,突然冒出两个俊朗不凡的男子唤自己是公主。 闻言,一红一黑两抹身影瞬间僵硬在了原地。“公主不是恢复记忆了吗?”寒沉声怒斥这身旁的炎,声音不大,但威慑力却是足够的。 “我……”炎低着头,虽然很是不理解,但是却不知道该怎样狡辩。 “等一下你们在互相指责好吗?”见那黑衣男子寒似乎还欲说下去,程凌素只好出声阻止了,“你们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么?你们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啊,我很笨的,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猜出来。” 寒双手握拳放在自己的身侧,沉默了良久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缓缓的站起身来,“公主原本是……” 看着他一脸沉痛严肃的表情,程凌素虽然很是不想相信他所说的一切,但是心底好像有一个声音不由不自己不去相信。 她是耀修前朝的公主,这可能吗?而苍宇修不过是前朝皇上弟弟的孩子,也就是一个王爷的孩子。好吧,或许这是真的!那他为什么要造反呢?只是因为那地位那权利的召唤么?怎么可能,一个为了自己连性命都不要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在乎那些身外的东西。 “你们不会是想造反,然后用我来做借口吧!”程凌素挑了挑眉,想了很久,这个答案可能是最可靠的了。 “公主?!”炎有些懊恼的说着,“若我们只是找你做借口的话,那你认为你有什么值得我们利用的!” 程凌素一顿,似乎是这样的啊。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深宫宅女,也不至于被这种“反清复明”的组织看上吧。自己又不是韦小宝,不过就是一个穿越者而已,至于么? “若我们只是找借口,那一直缠着你的面具人难道也是吗?”此话一出,程凌素瞬间石化在原地。 “你们是都知道在我的身边的是吗?”看着纷纷点头的两个人,程凌素不觉一阵气氛。浑身上下竟像是被火灼伤一般疼痛,“我既然是你们的公主,那你们还能眼看着我被欺负。这便是你们的尊重不成?” “公主恕罪,若是公主知道那面具人的身份,那公主势必明白我们的用意!”寒跪在地上,轻声说着。 “放屁,明白,我能明白什么。”程凌素伸手拍上自己身侧的圆桌,“你们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造反找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还说什么我是公主。我是公主,你们就这般对我吗?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娘娘,怎么了?”听到里面的拍桌自己的声音,孩子外阁的翠竹连忙往里面赶。 “没事,不用在外面守着。”收了收心绪,程凌素的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凌冽。 “公主,现如今正是大好的机会。”炎也跟着寒跪在了程凌素的面前,语气里透这不能言语的兴奋。“如今天下局势一分为二,辰雪国君又愿意与我们合谋,岂不是绝好的机会。” 程凌素压了压自己的情绪,“既然你认为是绝好的。那你们自己去好了,关我什么事。” “我们只待公主一声令下,便可直取那暴君的人头。” “呵,你们不觉得可笑吗?突然冒出来两个人说我是什么前朝公主,在我还没有来的及消化的时候,你们居然还告诉我要我下令杀了我的相公,我孩子的爹?你们没病吧!”扯了扯嘴角,程凌素露出一抹极其好看的笑容。可那倾国倾城的笑容里带着的却有太多的冰冷。 “不论你怎样说,你是公主这件事情是没办法改变的。你身上流着的就是皇室复仇之血。”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冰冷,他一改先前的谦卑缓缓的从地上站起了起来。嘴角含着嗜血的笑容,“你的存活就是为了复仇,那些谈天说地,花前月下,你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受罪!” “呵,在你眼中那是受罪。可对我却偏偏是享受。”感受着他的冰冷,程凌素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却并不在意。 “好,就算是享受,那你也是没有资格的!”寒冷这一张脸,愤然的说道。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寒的俊脸上瞬间有些发红。“记住这一耳光,虽然我不是很相信我是什么公主。但既然你们认为我是,那你们又怎能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你……”炎咬着牙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逼人的气势,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眸里现在盛满的全是愤怒和残暴。 “怎么,你也想用这种态度对我吗?”耸了耸肩,程凌素端坐在圆桌旁。“就算我不想下令,就算我不想用光复你们也是没有资格用这样的态度对我的。”扯了扯嘴角,一抹极其讽刺的笑容便蔓延开来。像极了一朵盛开在暗夜里的蔷薇,虽然美丽,但却带着刺。 “我大可以现在杀了你,那自然就不需要你下不下令了。”炎抿着嘴唇,浅笑的看着程凌素。 “哦,这个是自然的。”程凌素嘴角的笑容不变,只是手指轻轻的在敲打这桌面,一下一顿,就像她的话语一般。“不过……你们等了这么久难道就只是为了一时的气愤杀了我吗?” -本章完结- 第五十三章 发疯 “哈哈哈……”看着他们已经愤怒的脸孔,程凌素不由笑出了声,“所以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会下手的。若是我真的这么不重要的话,那你们还不早就揭竿而起了!何至于等的这么幸苦。”她一顿,站起身来将他们二人上下的打量了一番后,“所以麻烦注意你们的态度,虽然我这个人在你们的心中不是很重要,但我至少知道我的身份重要吧。” “属下知罪。”说罢,寒竟然双膝跪地从袖间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往自己胸口上刺去。片刻鲜血便染透了他的黑衣,虽然看上去不过是颜色暗了些,可那血腥味是极其浓的。“属下自愿领罪,还望公主恕罪。” “寒……”炎的声音有些沙哑,脸色在看到寒胸口的鲜血的时候,瞬间变得惨白。 程凌素微愣,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还愣着干什么,给他止血啊!”此话一出,炎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从怀里掏出药瓶。不料刚想上药却被拦下了,“这是属下应该受得。” “受个屁啊。”程凌素凝眉,“现在我不是关心你好不好,不过是你的血味道太重了,我闲侮辱了我的环境知道不。所以少给我废话,炎,马上上药。” 被她这样一吼,寒神色有些复杂了起来,浑身也有些不太自然的僵硬了起来。不过他还是乖乖的让炎上了药。 “属下谢过公主!” “你们都走吧,我真的需要好好理理自己的思绪。”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程凌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短短一个时辰都不到,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从一个深宫宅女摇身一变成了前朝公主,还肩负着复国的大任…… 对,没错,自己是恢复了记忆那又怎样。可不代表她恢复了程凌素的记忆了啊,更不代表她能承担的了程凌素未完成的责任啊。 在说了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程凌素,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义愤填膺,要自己怎样啊。难到真的要为了这个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义务,而让自己最爱的人受到伤害吗?!抱歉,这怎么可能,她也是自私的好不好。每个人都有保护自己爱人的权利不是吗? “哎,终于知道那个面具bt男为什么要追着自己不放了。”叹了口气,程凌素终于是想通了一直以来困扰她的问题。原来那个秘密也就是程凌素的身份和她背后的组织罢了。 本想着简简单单的穿越,简简单单的相爱,就这样过一生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在前世得不到单纯的爱,在这一世得到了却又横生出这么多的麻烦…… “怎么,你就这么不舍的我吗?”刚脱下外衣,一抹红色身影便出现在程凌素的面前。 “你若是要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一向脸颊上都挂着笑容的炎,在此刻却异常的严肃。 半残的弯月高高的悬挂在天空,清冷的月光透过纱窗斑驳的倾洒进内阁。些许月光还还倾洒在那抹红色的身影上,看起来有些模糊的神秘。 “哼,难道你就不怕遇上苍宇修么?”勾了勾嘴角,程凌素毫不在意的将褪去的外衣套上。“还是说你真的就那么舍不得我?” “若是明知道会遇上我还会出现吗?”顺势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炎的嘴角轻轻上扬着,可那笑容却根本未及眼底。 皱了皱没有,程凌素不禁诧异。自己也不过是才刚知道苍宇修今晚不会来自己这里,他居然就出现了,而且还能避开苍宇修布下的那些暗影。这男人许是真的不简单…… “呵,没想到我的魅力居然这么大。”拢了拢一头的青丝,程凌素随手抓过一只簪子来束上。“居然可以让一个断袖之人,都对我这般在意。” “你的观察倒也细致。”闻言,他并没有否认自己是断袖。 “过奖了,说吧今晚你的目的。”程凌素挑了挑眉,一双清澈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冰冷。“不要说你只是睡不着所以来看看。” “哦,那不能这样说的话?!”炎托着腮帮,皱着眉头认真的想起了来了,“那若是我说想带你去夜访呢?” “你就这么自信我回去?”闻言,程凌素不觉一阵好笑。他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自己的思绪难道还能容他做主吗? “不是自信,而是肯定。”起身,炎理了理身上的衣袍,“若是你能知道沈若枫为什么会坐上轮椅的话,你去吗?” 程凌素一震,这男人果然抓住了自己的软肋,“好,既然你这般有诚意,我若不去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夜风吹拂,片片飘动的云朵将那残月又遮挡掉了一半。天地间瞬间隐没在一片黑暗和寂寥中,有两个身影自素暖阁的内阁飞身而出,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你的擅自主张是不是有些过了。”位于耀城黄金地段的沈府里,假山楼阁处一件件书房外两抹黑色的身影正蹲在窗角细细的偷听着。 “我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夫君你,不觉有什么不对。”一名女子跪在地上,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 “凝雪,你知道你的自以为是最后会害了你吗?”沈若枫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冷冷的看着她。 “我既然能做出,那便不会后悔。”凝雪皱着眉头,一字一句的说着,“但若我没有做,你也不能冤枉我!” 良久的沉默后,在这屋子里的一位老者站起身来开了口,“主子,这是必定不会是大夫人所谓。” “我有说是她做的吗?”沈若枫声音一沉,冷眼扫过,那位老者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在多事一个字。 “你就算没做,你的心却是起了的。”手指轻敲着面前的书桌,沈若枫声音越发的低沉了起来,他的浑身也瞬间泛起了不同程度的冰冷。 “这点我承认,但是我并没有想要她的命,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凝雪跪着的身子微微有些僵硬,可说出来的话语却依旧坚定。 “为了我?”沈若枫好笑的将一旁的茶杯摔在地上,“难道就没有你的一点私心,为了我?” 听着他有些嘲讽的语气,凝雪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就算是有,我这样做又有什么错吗?”尽管这样她的语气还是没有丝毫的害怕和颤抖。 “有什么错?”苍宇修放在书桌上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第一次你私自撤回红颜四姐妹,我可以当做是你的不懂事,我也可以当做你是一时糊涂。第二次,你私自做主让她离开我,我也可以理解,因为醒来的我根本配不上她。可现在……”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嗜血,“你居然想将她俘获,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凝雪啊,或许以前我对你还存着一丝愧疚,那么现在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言罢,凝雪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美艳动人的脸颊早已失去了血色,不过她轻扬嘴角露出的那抹笑容还是足以魅惑人心。“我早就知道你的心不在我的身上了,可我做了这么多事为了什么,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吗?”她的声音带着些激动的颤抖,“你为了她做的还不够多吗,这么多年的计划难道就因为一个小小的程凌素就要放弃了吗?” 沈若枫低着头,说出来的话有些无奈,“若是我做的够多的话,那现在的她就不该过这样的生活。”虽然现在的她很幸福,苍宇修和很爱她。但是她明明就是一只小鸟啊,该展翅高飞的她怎么能被幸福囚禁呢?! 窗外,程凌素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番。好奇的心逐渐变得冰冷和疼痛起来,她突然很后悔来这里,她也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勇气继续听下去。她突然很恍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明明对他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现在却横生出许多的愧疚来。 “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就算苍宇修最开始是为了她的身份好了,但至少也是真的爱她的啊。而且现在她拥有的可是盛宠可是古今未有的,她还有什么不好。”凝雪的语气越发的激动了起来,“反而是你,那样一个翩翩公子却为了她坐上了轮椅,现在还愿意为了她而放弃以前所努力的一切。你甘心吗?不,你是甘愿的。可是你有想过我吗,你有想过我们这里的所有人吗?” “凝雪,你本是最应该了解我的人,为什么你也变成这样了!”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沈若枫的话语有些疲倦,“深爱一个人,还有什么事不甘愿的吗?” “哈哈哈……”闻言,凝雪竟直直的看着沈若枫痴痴的笑了起来,晶莹的泪水顺着她美艳的脸颊不断的滑落。 “把它吃了吧!”沈若枫皱了皱眉头,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愧疚。 “你居然要我死?!”看着滚落在自己脚边的药瓶,凝雪第一次觉得心脏疼的撕心裂肺。她用尽生命去爱的一个人,现在居然为了另一个女人要自己死…… 沈若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就算心里对她存有抱歉好了,可是她却不得不死。因为他深知一个爱字,可以让深陷其的人变成什么样,这个危险他不能在冒了。 “主子三思!”屋子里立在一旁的四五个人立刻跪了下来。 “大夫人说的没错,主子你若不是因为将她身上的移情蛊移到自己的身子上又岂会在毒发的时候导致腿脚经脉尽断。你为她所做的已经够多了,就算主子现在在也不想的到那天下,我们也誓死追随。”那个老者再次出声劝解。 “徐悲,我……” “主子无需多言,若不是主子老朽也不会有今天。此生不管主子决意如何,我必定追随无怨。”徐悲跪在地上,坚定的说着。 “这天下我终是不愿意在夺了,若是你们愿意便留在我的身边,若是不愿意那便另投明主吧。”沈若枫的话语刚落,跪在地上的人立刻异口同声的说着。 “属下誓死追随主子。” 声音不大,却异常的坚定。让在门外偷听的程凌素都为之一怔,沈若枫的腿真的是因为自己。可是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下了那种蛊的?对了,是那次,自己一觉醒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那次,一定是。 思及此,她的脑袋瞬间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一般,乱哄哄的理不出任何的思绪来。为什么要在她幸福的时候知道这些事情,明明就知道她给不了他任何承诺,可是为什么还要这般待她。为什么每一个让自己感动的人最开始接近自己都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呢?一个前朝公主的身份竟能带给她这么多的桃花运,这是好是坏?!现在也都不得而知了,她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心里很是矛盾,一方面对他接近自己的目的而感到可恨,另一方面却因为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而感到愧疚。人难道都是这样的吗?可是为什么就连自己也都理不清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她扯了扯嘴角,脸色苍白的在炎的耳边轻声说道,“带我走。”她不知道当时她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只是知道当时在自己说完那句话后,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身子也有些僵硬。到后来,她才知道当时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抹身影。 躺在床上的程凌素,脑海里不停回想着炎临走时在自己耳边的嘱咐。 “去苍宇修的御书房看看,会有意外的发现。” “哼,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你相不相信我根本不在乎,我只要知道你会去看便是了。” “你最好是现在就给我滚,不然你还能不能走掉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她嘴角含着的嗜血笑容,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很久才渐渐散去。 “曼珠沙华,我该怎么办才好?”摸着身边这只小家伙的脑袋,看着它熟睡的面容程凌素有了一瞬间的慌神。她本以为就算想起以前的事情,也可以这般赖着苍宇修不放,就这样一辈子幸福下去。 可是突然强加而来的身份和沈若枫的目的还有他的腿伤却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为什么她就不能平平淡淡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呢,这一切好像越来越偏离她的幸福跪倒了。 “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就算苍宇修最开始是为了她的身份好了……” 为什么就连苍宇修也都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才对自己好的啊,为什么明明自己该怨恨他的却变成了怨恨自己呢?难道仅仅就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奋不顾身和万般包容吗,她好恨却只能恨自己。恨自己的傻,恨自己的笨,恨自己的掏心更恨自己的身份。不,这身份根本就不是她的。为什么要让她穿越呢,既然被逼下了山崖就该死掉的啊,为什么还要让她再次尝到幸福的滋味,却有带着目的…… 天边刚刚开始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程凌素便再也没有心情在床上躺下去了。她真的有必要去好好的找苍宇修问个清楚,就算他是利用自己好了,只要他现在是真的喜欢自己,那便什么都可以不去计较了。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纯白色绣着桃花的衣袍。高高束起的青丝中依旧只插着一支简易的玉簪,左面脸颊上的疤痕在她接近一个时辰的努力中变成了一束妖艳的桃花。映衬着她不施任何粉黛的脸蛋,越发的绝色倾城。此刻上扬的唇角更是勾勒出一抹极好看极好看的笑容,此刻的她就连那倾国倾城四个字也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 受着满园人的羡慕和惊艳的目光,程凌素带着翠竹红梅二人缓缓的向苍宇修的御书房走去。 “什么人!”还有些因为雾气的关系,让清楚看起来有些昏暗,守在御书房门口的侍卫根本在还没来记得看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便条件反射的拔刀拉住了她们的去路。 “大胆奴才,瞎了你们的狗眼,素妃娘娘你也敢拦。”翠竹沉声,有些不悦的怒骂着。今儿一早起她就发现程凌素有些反常,不仅不赖床而且从来不愿出门的她居然要到皇上的御书房去。尽管她带着一肚子的疑惑,可程凌素却只是笑着不开口解释,而她也就只好跟着一起来了。 侍卫一震,眨了眨眼睛,似乎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谁,慌忙的跪在地上,“属下该死,娘娘恕罪。” 程凌素低头皱着眉头看了看那跪了一地的人,不发一言的独自往里面走去。此时的御书房早已点燃了苍宇修最爱的龙涎香,飘渺的烟雾不断的上升,似乎在等待着它们的主人归来。 “你们回去吧,我在这等就好了。”程凌素靠在一旁的软榻上,随手抓起一本书便看了下去。 “娘娘我们还是陪你候着吧!”翠竹轻轻的将手中的披风搭在程凌素的身上,柔声说道。 “不用了,也不知道他今天下朝是早还是迟,你们先回去吧,弄点小米粥待会儿我回来吃。”程凌素抬起头,对着她们轻柔一笑。 “是。”知道在劝也无意,翠竹便只好拉着红梅慢慢的退下了。 快要入秋了,清晨的天气也变得有些清冷了起来。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程凌素决定还是到内间去等好了,那里面会暖和一点的吧。 才一踏进内间,程凌素便觉得四周一下子暖和了不少。鬼使神差的她居然又想到了炎临走时候说的话。这里真的有密码吗?她皱起眉头,心里有些犹豫可眼睛却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寻找起四周不一样的地方来。 突然,她被一个小巧的花瓶吸引了注意力。那个花瓶很小,小到几乎可以拿到手上来把玩,可上面的雕花却精致到不行。她大喜,快步走到那花瓶面前欲将它收为己用。不料才刚触碰到那花瓶便有一阵东西移动声音响起,她一惊心里大概也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松开手,程凌素退后了两步,便见自己面对的那面墙突然从中间缓缓的向两边分割开来。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里面竟已射出了许多的箭支,她大惊慌忙的往一旁躲去,不过右边手臂还是被那箭头给擦伤了少许。 看着自己流出来的血泛着些许黑色,程凌素不由的冷冷一笑。又够了片刻,她在确定不会有任何利器在射出来的时候,抬脚走了进去。 其实若是她知道那里面放着的东西是什么的话,她或许真的就不会进去。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那里面其实也不是很宽,放着的也就是一件黑色衣袍和一个银色面具罢了。不过这些已经足够了,足够让她震惊让她诧异…… 拿着那个银色面具,程凌素跌坐在一旁的圆桌边。心里泛起一阵阵的好笑,这么熟悉的面具就算是死她也不可能会忘记。 “哈哈哈……”手臂已经开始泛起麻木了,那血的颜色也越发的黑了起来。可是她却一点也察觉不到。那双沁在水中的清脆眼眸此刻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她就那样直直的看着那面具,脑袋里一片空白。 “为什么是这样,这是什么?”突然,她站起身子发疯似得大声喊叫着,并将那面具仍在地上不停的用脚踩着。 闻声而来的侍卫,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在呆愣了几秒后立刻决定找人去告诉皇上这件事情,在找人将刚走的那两位姑娘给找回来,剩下的便时刻注意娘娘的情绪变化。 -本章完结- 第五十四章 没资格爱 一个侍卫才刚走到门口便遇到了下朝而回的苍宇修,“皇……皇上。” “大胆,未经宣召竟敢擅自进入御书房!”小桂子在苍宇修的身边,端起脸孔恶狠狠的说着。 “皇上恕罪,只是素妃娘娘她……”侍卫慌忙跪下,却将话说到一半,怎样也说不下去了。 见他这副样子,苍宇修心中没来由的一紧,慌忙的快步向里间走去。在见到瘫坐在地上的程凌素和满地的箭支后,他的脸色竟苍白打骇人。 “你们都给朕滚下去!”收了收心绪,他拿出王者气息沉声对身边的人咆哮着。一屋子的人立刻听话的全数退了出去。 “凌儿!”苍宇修蹲在程凌素的面前,轻声的唤着她的名字。得来的却只是她微微的一抬眼,可那眼神里却没有任何的内容和焦距。 “我们先起来好吗?”他依旧轻柔的唤着她,可是却在怎么也唤不回她的笑容,“你的手怎么了。”他一顿,便看见了她流血的手臂。 “该死。”低头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声,苍宇修连忙起身为她寻来伤药覆上。 “苍宇修,这是你的吗?”程凌素拿出那个被自己踩到发烂的面具覆盖上他的脸,“原来真的是你的。”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很飘渺。 “凌儿……” “你们的眼睛这么像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她的眼睛依旧没有任何内容,可那绝美的脸颊上却写满了疑惑。“苍宇修,你是我的苍宇修吧!”她伸手触摸到他的脸颊,却在片刻便像是着电一般收了回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凌儿,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说好不好!”这样的程凌素是他认为最可怕的,她不哭不笑不闹,就像是一个傀儡一般没有任何一点自己的态度。 “解释?”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为什么要解释啊,解释是什么啊?” “凌儿!”苍宇修伸手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却别听浑身的冰冷给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太冷了是吗?”他的颤抖她很明显的感受到了,遂慌忙的推开他,“对不起,你放开我好吗?” “不要说对不起。”苍宇修捧着她的脸蛋,心疼的看着她,“我知道你狠难接受,但是你也听我说说好吗?”哽咽的语气带着让人揪心的哭腔。 “我能说不吗?”她皱着眉头,缓缓的站起身来,“我想先回去了,你不要跟着我好吗?”说完,她将自己的衣袍理了理后从苍宇修的身边轻轻走过,留下一地的心碎。 才刚出御书房,一道惊雷便闪过天际。若是平时程凌素定是害怕得马上躲入苍宇修的怀里,可是此刻的她却像是充耳不闻一般径直的往前方走着。而苍宇修也只能不放心的跟在她的身后,你让她发现。其实就她现在的这种情况,根本也发下不了吧。 惊雷过后,紧接着的便是狂风的肆意,程凌素扯着嘴角呆呆的望着天空,“你也在为我感到悲伤吗?”轻声的询问道,“那为何你又要让我来这里,我已经不奢求幸福了为什么你又要给我。而在我想要拥有幸福的时候,你又给了我什么。现在的你还有身边么资格替我难过。”她的话语刚落,豆大的雨点便纷扬而下。 “哼。”她冷冷一哼,望着天空露出一抹嘲笑的笑容,“你的慈悲是不是用错人了。” “凌儿。”本想着是不用现身陪她走一段路的,可是现在却突然下起了暴雨。就算她再怎样不想见到自己也罢,总不能让她独自淋雨吧。 看着头顶上的油纸扇,程凌素有那么一瞬间的慌神,“苍宇修,我不想和你在说些什么了。我也不想在和你闹些什么,你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不好吗?” “我可以让你一个人,但是现在已经下雨了。” “若是没偶遇这场雨,或许我还不能冷静下来。”她跨步走出了纸伞的遮挡,“多淋淋雨其实能想通很多事情。” 她绝美的面容被雨水洗涤后,越发的清丽了起来。嘴角含着的笑容像是看透了世间一切万物般超脱。 见他没有答话,程凌素便不在和他说些什么,快步的向前走去了。现在的她其实比任何时候都还冷静,她只是想淋淋雨而已,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因为现代她已经回不去了,那样的父亲,那样的男友,那样的家族,任何一样都是她不在眷恋的,回去已经不会再出现在她的字典里了。不对,她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那便是地狱。那里或许还有她自己的一处容身一地。 “娘娘?”翠竹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不过却没有拉回她对地狱的向往。“怎么会这样?!”若不是一个侍卫来告诉她的话,她是怎样也不可能相信前一秒还一脸幸福笑容的娘娘,在这一秒却失去了任何支柱。 “没什么,淋了一会儿雨。”程凌素笑着,就着她对自己伸过来的手掌缓了缓自己的精神。果然才一会儿雨,这具身子便受不了了。“煮些姜汤给我吧,顺便将浴池的水放上。”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快要走到自己的院子里了。 “是。”翠竹扶着程凌素慢慢的走着,示意红梅先回去把姜汤煮上。“娘娘怎么这般不会爱惜自己的身子,叫皇上看了可是要担心死。” “会吗?”扯了扯嘴角,程凌素将自己的头靠在她的肩上,“我想他再也不会担心了吧。”有的,应该只是嘲笑吧。 “怎么会呢?!”翠竹皱着眉头听着她的话语,心中一阵抽痛,“就算没有皇上,那我和红梅也会担心啊。就算是为了我们,娘娘也该好好顾着身子的啊。” “是啊,为了你们,还有我的孩子。”伸手覆盖上自己的肚子,程凌素笑的一脸温柔。 雨水依旧瓢泼似的不断往下倾泻,程凌素的身影也早已消失不见。可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却依旧伫立在雨中痴痴的看着素暖阁,雨伞也早就跌落在一旁。他一直知道,有些事情早晚会被发现会被她知道。可是却为了眼前的幸福不断的掩饰掩盖,到了如今被她自己发现,就算任凭自己怎样的解释,也是徒劳的吧! 凌儿,你可会原谅我。 张了张嘴,他轻声低喃着。泪水混着泪水将他苍白的脸色彻底的洗礼了一遍,却怎样写洗不净他的悲伤和疼痛。那四肢百骸蔓延着的都是那撕心裂肺啃噬心骨的疼痛,一遍遍不辞厌烦的将人啃噬的体无完肤…… “哎,舒服啊!”躺在浴池里,程凌素不由的申银出声,“宝宝,以后就让妈妈一个人照顾你好不好!”轻柔的抚摸着自己微突起的腹部,她的脸上蔓延着幸福妈妈的味道。其实认真想一想现在也不错,自己可以衣食无忧虽然没有爱人,但是自己有孩子啊,这一点就足够了。 “娘娘,皇上来了。”红梅站在纱幔外,低头轻声说着。 “他来干什么?”程凌素皱眉,“将他赶出去!” “这……”虽然料想到娘娘会这样说,但是让她一个做奴婢的去驱赶一国之君不会有什么问题吗?“奴婢不敢!” 程凌素想了想,有些颓废的从浴池里站了起来,待一切都穿戴好了的时候跟着红梅来到了外阁。这素暖阁的浴池其实是不在这整体的房子结构里的,那浴池也是当时为了洗澡方便央着苍宇修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修起的,所以要走到外阁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过了一会儿,程凌素的身影才出现在苍宇修的面前。“手上的伤可好些了?”听他这样一说,程凌素这才觉得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有些疼痛,可是却又不想表现出来。 “自然无事了!”程凌素将外阁环视了一圈后,才发现他将所有人都撤下了。 “凌儿,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我的任何解释,也不想见到我。”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但是你的伤我真的很不放心,我能为你上药吗?上了药我就走。”似乎是害怕她的拒绝,苍宇修的语气有些颤抖。 “不敢劳烦,若是有心那将药留言便可。”看着他俊俏的脸庞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瞬间蒙上了悲伤,程凌素不觉心中一紧。却随后又觉得有些嘲讽,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心疼。因为爱?现在自己有的最多的怕是恨吧。 “就算你现在怨我也好,至少以前你是爱我的啊。看着以前的份上,让我为你上药可好?”苍宇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声音带着些乞求的哽咽。 “爱你,难道不察觉不到是恨吗?”程凌素张着嘴,很是惊讶的看着他。 “凌儿!”一个简简单单的恨字,却将他整个身子击打的破旧不堪。“不要说恨,好吗?”苍宇修咬着牙,诚恳的看着她。 “哦?”程凌素皱着眉头,将他的表情全部收在眼底,“你是嫌一个字太少了吗?那我便再说一次。”顿了顿,她收起所有的笑容,冷冷的看着他,“苍宇修,你也知道说以前了。所以爱也是以前的事情了,而现在我对你有的只是恨,刻骨铭心的恨,那无边无尽的恨,那啃噬心骨的恨,不过这一切却与爱无关。” 闻言,苍宇修瞬间跌坐在地上,双眼失神的看着地面。片刻才吐出一句话,“要我怎样你才会原谅我?”他的语气很轻,很轻,轻的让人察觉不到里面有任何的悲伤成分,可是他紧咬住的嘴唇却在滴着鲜血。 “你认为呢?”程凌素皱着眉头,眼底溢满的痛苦,“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能让我原谅你?”即使很是疼痛,可她说出来的话语却依旧冰冷伤人。 “呵呵……”跌坐在地上的苍宇修突然痴痴的笑了起来,泪水顺着脸颊不断的滑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如果你不想再见面的时候看见得是我的尸体的话,那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将隐在衣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程凌素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真的就这般绝情,就连我的下跪你也不肯原谅吗?”说罢,苍宇修突然直直的跪在程凌素的面前。脸上不断落着泪水,嘴唇也不断冒着鲜血,“凌儿,我只求你原谅,不求你爱我。” 一国之君抛下所有的尊严,就那样跪在一个女子的面前,求的不是爱而仅仅只是原谅。程凌素咬着牙齿将头上扬,避免那眼泪夺眶而出,“起来吧。” “你能原谅我吗?”苍宇修没有起身,已经跪在地上,轻柔的问着。 “苍宇修,你这样是何必呢?”泪水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程凌素慌忙的伸手将其抹掉,“你知道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又何必逼我。或许时间,可以让我们彼此忘记。” “凌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我!就算你不爱我也好,那至少你不要恨我可好?”苍宇修的声音嘶哑着,泪水不断的滑落。“我求你!”他可以忍受她不爱,可以忍受她的无视,但是恨,为什么偏偏是恨。一个字,却残忍的像一把利剑将他刺得千疮百孔。 “苍宇修,你是耀修的帝王。无须这般卑微,你我之间……”程凌素抽泣着,不愿在说下去,“许是有缘无分吧,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不管是谁的错也好,我现在只想好好的过我自己的日子。”言罢,程凌素不在理会跪在地上的苍宇修,径直往内阁走去。 “凌儿我求你……我求你……群殴求你……”一声声低喃,却怎样也唤不回她的一个停步或者回头…… 淡薄的月光,如那严寒之地的雪水般倾洒在大地。透过纱窗投射到内阁的月光,依旧不改那严寒之意,让跌坐在地上的程凌素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这就是你们要的目的对吗?”没有抬头,她却能感觉到自己身边多了两个人。 炎皱着眉头看着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竟是一阵疼痛,久久的不曾开口只是注视着她。这本就是他们的目的啊,为什么当目的达到了后会这样的难受。 “说说看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程凌素抬头,一张绝美的脸蛋上没有任何的血色。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更是没有丝毫的焦距。 “光复前朝。”寒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有些嘶哑,但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坚定。这么多年的等待,为得不就是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那朝堂之上吗?! “呵。”程凌素站起身来,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若是只想要光复,又何必让我知道这些。”知道了这些,她有的只会是心灰意冷,又何来动力。 “不伤情岂有绝情!”简简单单的七个字,却听得程凌素浑身一怔。 不伤情岂有绝情? 可笑吗?原来看着自己一步步跌入这万劫不复的地步只是为了让自己绝情,这算什么,自己又算什么?难道自己只是被他们玩弄在鼓掌之间的玩物吗?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绝情?”挑了挑秀眉,程凌素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淡。 “公主已经做到了。”寒的语气微微有些改变,但那份坚定还是依旧。 “是这样的吗?”程凌素走向一旁的软榻,斜斜的靠在上面,伸手将那只束发的玉簪拔去,一头的青丝如瀑布般瞬间倾泻而下。她的小脸在青丝的包裹中越发的显得慵懒之极,却甚美。“但是你不要忘记了,现在我肚子里还有孩子。” 闻言,寒竟是扯开嘴角笑了起来。那样冷酷的他,笑起来却很是温柔。“公主肚子里的孩子便是他日耀修的国君。” 程凌素一愣,瞬间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原来是这样,原来自己怀孕也在他们的算计之中。她还想说,这耀修也太开放了一点吧,难不成女人也能做一国之君吗?现在才知道,哼! “哦,也对。毕竟苍宇修身上流着的是前朝皇室的血,自然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就顺理成章了。”勾了勾嘴唇,一抹绝美的笑容便在她的嘴角绽放开来,“不过你们可曾想过,就算日后我的孩子登上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但是他的父亲却是被你们所杀,那你们的下场会是什么?” “不过一死,有何惧!”寒的笑容不改,语气却带着一种已经预知后事的感觉。 “其实没有你们这样一闹,我的孩子生下来照样也能登上那位置。” “公主所言极是,不过公主若是有这个念头,自然属下也就不必这般担忧。”寒一脸温柔的笑容瞬间变的高深莫测起来,“不过,弑君之仇不可不报。” “这么说苍宇修的性命你们是非要不可了?!”程凌素皱起没有,不禁有些担忧。虽然现在的她是很恨苍宇修,但是也不代表自己希望他死去啊。 “虽然目前我们没办法,但那也是志在必得的!”炎接过寒的话语,声音听起来有些轻柔的飘渺。 “那你们可知道,我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妩媚的笑容在她的嘴角蔓延开来,本就慵懒的美艳上竟生生加上些许冷艳。 “公主,复国大业岂是同流合污!”听到程凌素这样说,寒本来还有些愧疚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 “复国?”程凌素抬眼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着,“怎么复国,就靠我们几个人?不觉得可笑?” “自然不止!” 寒的信心满满看在程凌素的眼底却是另一种讽刺,“好,我就当你的人数够多,有十万吧!那一个国家的军队至少也有几十万吧,如何能敌!” “自古以来,以少胜多也不是不可能的!”寒一震,完全没有想到程凌素会和自己担忧到了一起。 “是有,但是多吗?”勾起嘴角,程凌素继续说道,“就算你有万全之策好了,难道苍宇修就没有吗?”一个一直知道有这样一个反派组织在的人,难道就没有丝毫的准备吗? “公主大可放心,属下必有万全把握。”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的,但是寒的心底却还是有些担忧。就近日来打听到的消息,苍宇修可能还有另一重身份。 “何为万全,不知可否说来一听!”程凌素凝眉,对于他的态度多少有些怀疑。见他们两人都沉默不语,她笑了笑说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朝堂之上必定有你们的人对吧。”见二人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那你们可知道现在那些人可是真的忠心,亦或只是表面。” “公主的意思是,我们安插的人已经叛变?”寒微愣,这一方面他的确是没有想到。 “哼,我该说你们对自己太过自信,还是对苍宇修太过看低!”看他们的神色,程凌素大概也能猜出些什么来了,“我不能真的完全肯定,但是这个可能却是相对的。就像我一样,你们不也一样的自信吗,但到最后我真的会听你们的吗?”她面色上虽然是带着笑容,但是心里却有些担忧。其实自己也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至于他们信不信自己还真没什么把握。若是他们相信了那自然是好的,毕竟不论是为了什么而战争,伤害最大的只会是百姓。 见他们二人陷入了沉思,程凌素继续趁胜追击的说着,“不用说,你们在军队里也安插了人吧!”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原来的程凌素,她不过是异世的一抹孤魂程凌素罢了,国仇家恨这些东西她根本就提不起任何兴趣。“我只能说你们真的太自信了,若是那人的意志不若你们一般坚定,想一想会是什么样?”战场上,保家卫国是每一个将士的职责。在那样一个统一的信念下,一个人的心智会不发生变化吗? -本章完结- 第五十五章 情绪问题 “公主太过担忧了。”寒沉思了很久后,突然裂开嘴一笑,“这些事情属下自会办妥。”像是明白了程凌素的用意般,他对她的话语再也不愿去多想了。 “也罢,我也懒得去想。”程凌素轻笑,“不过,你们复国要打着什么样的旗号呢?”若是她了解到的消息可靠的话,苍宇修自登基以来根本就没有改过国号,虽然很多人对他这样的做法很是疑惑,但是却都很明智的选择了默默接受。“在说了,你们可知道苍宇修即位是民心所归。”在翠竹的口中她知道,苍宇修虽然有篡位之罪,却甚是得民心。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他也就算不上什么谋朝篡位了。 “属下相信,小皇子登位必定更的民心。” 程凌素一惊,对于他语气里那摇不动的坚定更是大骇,“若是小公主呢?” “公主大可放心,必定会是皇子。” 看着寒脸上的不断变化的神色,程凌素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担忧。“这么肯定?”虽然心里很是害怕,但面色上她却依旧慵懒。 “是!” 冷冷一笑,程凌素依旧能够知道他们的意思了。若自己生下来的是女孩,那必定只有死路一条。现在的他们好像已经不在乎什么血统了,或者可以这样说,他们已经被那复国的概念给洗脑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或者说不管方法,他们要得只是一个可以起兵的借口罢了。摸了摸已经快要四个月的肚子,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却将她自己给吓了一跳。 “公主不必多忧,待皇子出世后属下等必定亲自迎回公主。”说罢,寒拉着炎单膝跪在程凌素面前。还不待她在说些什么,就已经飞身而去了。 程凌素盯着空荡荡的地面,不觉一阵好笑。从穿越过来,自己就一直处在被利用的位置,就连现在也不例外。说是什么前朝公主,不就是一个名称更甚至不就是一个傀儡吗?自己的手脚都被绑着丝线,任由人拉扯自己才会扭动手脚。若是没人拉扯丝线的话,自己只会跌倒在地上,瞬间粉身碎骨…… “程凌素,我真的很羡慕你。死有时候是不是一种解脱呢?”抬头看向窗外,那残月依旧冰冷,那夜色依旧冷艳。 程凌素有些不安的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在确定自己身上没有绑着丝线的时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还能选择…… 次日一大早,当程凌素还在屋顶上开日出的时候素暖阁里便走进了两个身材娇小的女人。只见她抬起头,在一片白雾中不断的寻找着什么。突然,她发现了一抹身影,随后一声石破天惊的呐喊便自她的嘴里蔓延出来,“程凌素,你不要命了!” 听到这声音,在屋顶上的程凌素一惊险些从屋顶上滑落下来。“我说秋花姐,你至于么!大清早的你也不怕别人说你鬼吼鬼叫?!”一面说着,程凌素一面缓缓的移动自己的身子顺着梯子慢慢的落地。 “我怕什么?!”秋花很是毫不在乎的走上前去,将程凌素搀扶住,“有了身子也不知道小心一点,还这样冒冒失失的爬上爬下。” “我说怎么才多久不见啊,你就变的这么像一个大妈!”虽然嘴里是这样说着,但是程凌素的心里却很是开心。 “喂喂喂,你们聊天就不用顾着我了吗?” 听到这样的声音,程凌素这才将视线收回往秋花的身后开去。一个娇小的身影立刻出现在她的眼前,“水桃?!你这丫头也来了!”很明显,现在的她是震惊大过喜悦的。 “看你样子好像是太欢迎我啊,姐!”嘟着嘴,水桃有些不满的说着。 “你傻啊,你姐这是高兴的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了!”秋花敲了敲水桃的头,有些好笑的说着。 “还是秋花姐知我心啊!”说及此,程凌素作势要送给她一抹香吻,不过被眼明手快的秋花给生生的挡下了。“你少给我这么恶心,一大早就往你这儿赶我们可还没吃饭。” 闻言,程凌素笑着挽着她们二人的手走进了屋子。 “奢侈啊奢侈!”一进外阁,秋花就忍不住的感叹了起来。“我说凌素啊,这做了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秋花姐,你好歹也是一个老板了吧,至于这样损我吗?”撇了撇嘴,程凌素示意红梅让人将饭菜端上桌。 “这也不能怪秋花姐啊,就连我也这么觉得!”水桃不怕死的突然插上一句,瞬间得到的是程凌素的白眼无数。遂,立即改口,“那……那啥这粥的味道好像不错。” 见水桃有意岔开话题程凌素也就很是大肚的不在追究下去了,“苍宇修什么时候送你们走!”一勺稠粥下肚,她抬起头幽幽的说着。 “我说这那有客人才来,主人就下逐客令的啊!”秋花和水桃对看了一眼后,有些不悦的说着。 “不管你们怎样也好,我只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走!”程凌素嘴角含着笑容,全然不将她们的不悦放在眼里。语气更是温润如玉。 “你的意思我们也知道,估摸着傍晚的样子吧!”秋花叹了口气,将她眼底极力掩藏住的悲伤看在眼里。 “我不走!”水桃突然放下碗筷,撅着嘴表情看起来有些倔强。可眼底却闪着委屈的泪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姐你,为什么我就不能呆在你的身边!” “傻女孩,这皇宫可比不得外面。”程凌素皱着眉头,认真的看着她,“我还是你姐对吧?” “恩!”水桃点了点头,虽然觉得可能是一个阴谋,但这样是不能否认的事实。 程凌素挑起眉头,轻声的对她说道,“那我说的话你便要听,你必须跟着秋花一起离开。不要给我耍什么小性子,这皇宫岂能容你胡闹。”说道最后,程凌素的声音竟然越发的严肃了起来,而水桃却是越听越委屈。 “我才不要,你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说罢,水桃竟是闭上眼睛,用手掩住耳朵不在去看不在去听。 “程水桃,你给我把手放下!”一声怒吼,程凌素竟是拍桌而起。那语气里带着的愤怒之意更是多到不能言语。 秋花拉了拉水桃的衣袖,示意她好好说说,不要任性。可是正在生这闷气的她又怎么听的进去呢,见她放下手睁开眼睛也站了起来,“程凌素,我告诉你我不要!”说出这样的话后,她瞬间愣住了。这是第一次她连名带姓的称呼程凌素,发愣的可能还不止是她。 “哟,小妮子的脾气见长啊!”秋花笑着将她们之间有些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我说你们两姐妹没病吧,大清早的就吵起架来。” 程凌素瞥了一眼水桃后,压下自己的脾气闷闷的坐了下来。 “这小妮子的脾气怕是和你的一样倔,还不如就让她留下。这宫里这么闷,要不了多久她定嚷着出去看看。”秋花伸手在桌子下面捏了捏水桃的手掌,示意她不要着急。 “秋花,这皇宫是什么地方。你若是受宠的话它便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战场,若是你失宠的话那便是一个世态炎凉般的牢笼罢了。”轻轻叹了口气,程凌素有些感伤的说着。 “我看皇上对你的态度,你还不止体会后者吧!”秋花皱了皱眉头,对于她的这一理解不觉开始深思了起来。在平常老百姓的眼里皇宫可是一个富贵权利的象征,多少人挤破了头不都想让自己的女儿飞上枝头,入住皇宫吗?而又有多少人想过住在皇宫里的人,想要的是什么? “有些事情是不能光看表面的,若未身临其境又岂能体会其中滋味。”摇了摇头,程凌素看着满桌子的菜肴竟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高墙红瓦关红颜,帝王谋爱斩情丝。” “凌素,你过的真的不高兴吗?”秋花微低着头,将眼中的那抹担忧隐去后才看向她,“我不知道你当初是怎样遇上皇上,又是怎样做了宠妃得。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是应该不要去想那么多,好好过眼前不就是了吗?!” “哎,是啊!”抛开那些悲伤的思绪,程凌素微微一笑,“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若是你要留下便留下吧!”夹了一块肉放在水桃的碗里,她温柔的说着,“不过你以后一定要时时跟在我身边,这里可不比外面。过一段时间我还是要送你出去的。” 水桃咬了咬嘴唇想了想,“好,能留下就可以。”到时候说不准她已经习惯了自己在他的身边,那不也就没有送走自己的借口了吗?!在说了,既然这地方这么危险那自己就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冒险了……早饭才刚结束,一抹小小的身影便窜进了程凌素的怀里,“曼珠沙华,你轻一点行么?”扯着它的耳朵,她忍不住开始说教。“我可是有身子的人。” 那只血狼似乎听明白了程凌素的话语一般,低着头有些知错的感觉在她的怀里轻柔的蹭了蹭。 “你……你养狼!”秋花在曼珠沙华一出现的瞬间脸色便苍白了起来,此时的她正拉着水桃的衣袖浑身不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恩,据说它还是稀有品种——血狼。”看见秋花那一副害怕的样子,程凌素一时玩心大起,这样的好机会不捉弄捉弄岂不是对不起自己,“就是那种一兴奋就浑身皮毛开始泛着血红颜色的那种狼。” 话音刚落,秋花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将自己整个身子完全藏在水桃的身后。“你……你也太bt了吧。这么恐怖的狼你也敢养。”吞了吞口水,她整个身子都快要被吓的瘫软了。 “不会啊,我觉得它很可爱的,要不要你也抱抱它。”说罢,程凌素竟抱起血狼往秋花身边走去。 “喂,我警告你别过来,真的别过来哦。”一面说着,秋花一面脚下慢慢的不停往一旁移去。“程凌素,你这个女人也太歹毒了吧!”咬着牙,她的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颤抖。 “秋花啊,你难道没有听过最毒妇人心么?”仰起头,程凌素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没什么能让你害怕呢,今天你算是栽倒我的手上了吧。” 见一招怒吼失效,秋花连忙改变策略。见她扬起一脸的笑容,温柔的伏在水桃的肩头,轻柔的说着,“水桃啊,你看那小东西长的什么样。多可怕啊,你姐这是故意借着它想把你吓回去呢!” 水桃扯了扯嘴角,显然是有些不相信她的话语,“不会啊,我觉得血狼很可爱啊。”笑了笑,她将秋花最后的一丝希望给打碎了。 “对啊,很可爱。”程凌素点着头,出声附和。 “天啊,你们两姐妹都是些什么人啊。”说罢,秋花有些欲哭无泪的准备拔腿就跑。不过眼尖的程凌素早就注意到她脚下的动静了,在她提脚的那一瞬间已经将手中的血狼放了出去。其实血狼之所以回去追赶她,不也就是看着她找的好看,喜欢么! “啊……程凌素……我要杀了你……” 清楚看着院子里成堆的落叶,程凌素这才惊觉秋天不知在何时已经悄然而来。“你们不用扫了,有些叶子看起来也挺好的。”明明是自己不让苍宇修来的,可是这一个多月的不曾见面相思的竟然还是自己。 “清风舞明月,幽梦落花间。一梦醒来,恍如隔世,两眉间,相思尽染。”突然想到前世的一句话却在下一秒脱口而出,程凌素微愣的看着枯黄的落叶,何时自己竟然这般感秋伤怀了。 “姐,我怎么觉得你总是这么悲伤啊!”不知何时水桃拿着披风出现在程凌素的身侧。 感觉到身子上一暖,程凌素勾起嘴角笑着,“是啊,我也正奇怪呢!” 虽然她在笑,可是水桃依旧能够感受到她掩饰在笑容下的哀伤,“还是那日秋花姐来的时候,姐你的笑才是真正的开心。” “怎么了,我的小水桃感觉委屈了?”侧着身子程凌素伸手勾起水桃的下颚,“那我也对我们的水桃多笑笑!” “才不是这样的呢?!”水桃嘟着嘴伸手将那只抬起自己下颚的爪子打掉,“我只是觉得秋花姐真的很厉害,可以让你真的开心罢了。” “厉害?”程凌素撇了撇嘴将手放在水桃的肩上,很是郑重的拍了拍,“你以后千万不要学那女人,也不知道到我这里来是来看我的,还是为了找点新鲜的歌曲。”说道这儿,程凌素就觉得有些不悦,那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强盗嘛。不,就是一个剥削者。一口气要自己写了二十多首歌居然连一个谢谢也没有,也还是人吗?! “不会啊,我觉得姐你写歌的时候也很开心啊!”水桃皱着眉头,认真的想了想后说道。 “快乐?水桃姐啊,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吗?”翻了翻白眼,程凌素有些无语的看着她。 “当然有看清楚啊,姐你现在这表情是威胁我吗?”皱着眉头,水桃快速的踢脚离开了程凌素伸手能触碰的范围。 “喂,你也太过了吧!”咬着下唇,程凌素一副委屈的样子,“我那有威胁你啊!” 任由程凌素的话语在怎样的诚恳,眼神在怎样的无辜,表情在怎样的委屈。我们的水桃同志却丝毫不为所动,“我要吃饭了,你这样虽然很无辜。不过姐,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一勾嘴唇,水桃便将程凌素的老底给揭了。 “算你狠!”咬了咬牙齿,程凌素收起所有的表情。恶狠狠的从水桃身边走过,顺便用自己浑身上下冰冷的气势将她吓的一颤。 饭菜刚摆上桌子,程凌素就觉得今天红梅的情绪有些问题。在细看下去发现真的不是自己多疑,“红梅,你今天好像有些问题哦?”咬着筷子的一头,她歪着头询问着。 “娘娘,我能有什么问题啊。”红梅低着头,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眼睛却不敢看着程凌素。就光这一点就足够她怀疑的了。 “你难道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是不敢看着人的吗?”程凌素好笑的看着她那低着的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她的耳朵竟然瞬间红了起来。 “娘娘,不如先将早饭吃了吧,待会儿凉了对胃不太好。”翠竹连忙上前挡在红梅身前。 扶着自己的额头,程凌素很是无奈,“喂,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这样叫欲盖弥彰吗?”估摸着她们这样就连水桃也该看出她们的问题了吧。“既然翠竹你也知道,那就你说说看。” 翠竹一愣,立刻回过神来,“娘娘想让翠竹说些什么?” “你们真的当我是白痴吗,若是你们不愿意说的话那我只好去问别人了。”说罢,程凌素欲起身往外走。 “说就说,若不是翠竹拦着我早就告诉娘娘你了。”红梅一副大义凛然的从翠竹身后跨步出来,面色却有些难看。 “那说吧!”端起一碗汤水,程凌素一面悠悠的喝着一面准备听红梅会说些什么。 “外面都在传,娘娘不知道怎么惹怒了皇上失去了荣宠,说是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送入冷宫。”说罢,红梅特意抬头看了程凌素一眼,见她根本毫不在乎的继续喝着汤,也就放心了。“我也知道那些话只是谣传,可是皇上现在几乎夜夜都留宿在绿荷轩……” “绿荷轩?”程凌素微愣,那不是艾雨荷的院子吗? “可不是吗,现在外面都在传荷妃会是第二个娘娘你。”咬了咬牙齿,红梅一脸愤怒的说着,“就算皇上夜夜留宿那又怎样,也不看看皇上的心在谁的身上。” “怎么了,就为这件事情生了一早上的闷气?”程凌素又好笑又心疼的看着她,其实红梅是一个心肠特别直的女孩子,这样的人是绝对不适合在这复杂厄皇宫里生存的,可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还……还有……”说道这儿,红梅竟开始吞吐了起来。 “梅儿啊,怎么先前那些话都说了,到现在却吞吐了起来?”其实程凌素在心里大概也能猜到点什么了,只是因为没有人亲口说出来,所以她还抱着侥幸罢了。 “昨……昨儿绿荷轩上报,荷妃已经有了十多天的身子了。”话音刚落,程凌素手中的便全数倾倒在自己的衣裙上。冒着白气的汤水是滚烫的,不论你穿有多厚的衣袍也好,被烫伤是必然的,可是程凌素却丝毫不在意,而且一点疼痛也感觉不到。 “姐!”率先发出惊呼的是水桃,见她小巧的身子快速来到程凌素身边。不停的用锦帕为她擦拭着,“红梅姐,能帮我打一盆冷水然后找点食醋来吗?”这是以前自己不小心烫伤的时候,她为自己做的应急措施。 “对,红梅你快去。”翠竹回过神来,连忙帮着水桃将程凌素扶到内阁,“劳烦水桃姑娘先照看娘娘,我去将太医请来。” 翠竹退出后,水桃这才让那含着眼眶里的泪水落下,“姐,不要这样好不好。”她哽咽的声音拉回了程凌素逐渐飘远的思绪。 “没事儿,只是有一点疼罢了。”就着水桃的手,程凌素将衣袍一件件的除去。直到最后大腿内侧裸出一片红肿,她才连忙伸手将它掩盖着。不过早就看见了的水桃还是大哭了出声,“这样了,还叫没事吗?” “傻瓜,烫伤都是这样的啊,其实根本就不会觉得痛!”用冷水和食醋清洗过后,程凌素从一旁的梳妆台上拿过一瓶药膏,轻轻的抹了上去后重新套上了干净的衣衫。 才穿戴整齐,翠竹便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不过身后却没有跟着任何人。 “不是请太医去了吗?”水桃皱着眉头,往翠竹的身后不断的张望着。 -本章完结- 第五十六章 我的凌儿没有变 “哼,说是荷妃娘娘突然肚子阵痛都去绿荷轩了!”一咬牙,翠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暴躁。 “什么?”听到她这样说,红梅和水桃不自觉的异口同声说道,“那些狗奴才,皇上难道就不管了吗?”话才一说出口,红梅立刻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傻瓜啊你们,在宫里这么久了世态炎凉四个字都还不明白吗?”将手上一些红肿的地方上了药,程凌素继续说道,“皇上一天政务繁忙怎么可能什么都去管啊,在说了若是他有意管的话你就不用吃闭门羹了啊。”忍着红肿皮肤给自己带来的疼痛,她依旧笑得开心。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她越是笑得开心就越痛苦。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上过药了吗?放心好了。”拍了拍手,程凌素将她们三人的担忧看在眼底,“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也不至于一个个都苦着脸吧!” “对,就算世态炎凉好了。我们自己过自己的,谁也管不着。”水桃扬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着,“我们就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什么?” “什么?” “哇,水桃你真的很厉害。以前我说过的话你居然还记得。”程凌素的震惊不亚于那两个一脸疑惑的人。“你不会是过耳不忘的天才吧!” “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过耳不忘?”扯了扯嘴角,水桃继续说道,“一共才几个字啊,我要是记不住才奇怪吧!”轻叹一声,对于程凌素突如其来的小白,她表示很无力。 “呵呵……是……是这样的吗?呵呵……”看着纷纷点头的三个人,程凌素只剩下傻笑和尴尬。 不就是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嘛。怎么到最后自己会弄的这么尴尬呢? 次日,苍宇修就知道了程凌素被烫伤的消息。虽然他将自己的暗影全部撤走了,但那也不代表他不知道素暖阁里那个小女人的一举一动。 盛怒之下的他,将太医院院使问罪斩首。太医院一干人等皆被杖责80大板,一个个被打的血肉模糊却不敢有半点抱怨,毕竟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幸事了。能怪谁呢,还不是怨自己不懂看清风吹草倒的地方。当然这件事情除了素暖阁的人,在这宫里已经传遍了,所有的人立刻将那欺压之心收回。虽然心里很不甘,但却无可奈何。 而作为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苍宇修依旧是不能放过的,“小桂子,赐药绿荷轩。艾氏雨荷流放军营。”没有人可以伤害得了她的凌儿,就连他自己也不可以。 “这……皇上。”小桂子领着旨意却不敢妄动,皇上现在的心思他是怎样也猜不透了。前些日子可见皇上是如何夜夜留宿绿荷轩,可现在却下着这样一道旨意,流放军营?!一个女子被流放军营能做什么,除了军妓怕是没有其他的了吧。 “怎么,朕的话你是没有听明白是吗?”苍宇修拍案而起,“还是说你也活够了。”声音不大,却将小桂子吓得浑身不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只好领旨快步离去。 另一方面听到消息的艾雨荷也被吓的不清,慌忙让丫头搀扶着往素暖阁赶去。而程凌素这边刚起床就听见外面很是吵闹,推开门一看竟是艾雨荷被红梅和水桃二人拦在门外满脸都是泪水。 在看见程凌素的瞬间,艾雨荷硬生生的跪倒在地,夺眶而出的泪水越流越涌。 皱了皱眉头,程凌素朱唇轻起,“怎么了?”就自己和苍宇修闹矛盾的这一个多月来,艾雨荷似乎连一次或者说是半次都没有踏进这素暖阁半步,如今怎么一大早就跑来自己这儿嚷嚷了起来。 抬眼看了看程凌素,艾雨荷大概也是猜到她此刻在想些什么了,“凌素,我对不起你,但是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语音刚落她便痛苦出了声。 “孩子?”程凌素有些不解的皱着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孩子为什么要我来救?”其实就算是昨日红梅不说,对于苍宇修夜夜留宿绿荷轩的事情,她自己也是早就耳闻了的。虽然她恨苍宇修,但这并不代表她不介意这些事情啊。之所以她可以这般的不闻不问,全然是她太过自信,打心眼里认为艾雨荷不会干出这样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说到底,她还是将艾雨荷看做是自己的朋友才会这般震惊,若是平常人或许她真的可以泰然处之。 “凌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现在只有你能救我的孩子了。”跪在地上的爱雨荷突然匍匐着向程凌素这边爬行而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这些事情的发生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 程凌素勾了勾嘴角没有答话,一件事情的发生若说是不能控制的。那么第一次的话,似乎还能说得过去,若是这第二次、第三次的话,这控制力未免也太差了一点吧!在者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你才来说不是故意的,这难免不会让人觉得有些炫耀的成分在里面。 “那晚若不是喝了一点酒,我们也不会……”艾雨荷的话语在看到程凌素那冰冷的神色后戛然而止。 酒? 多好的借口啊,好的让人觉得可笑。为何每一个做了错事的人,都要将自身的反应推卸到一个死物上面去呢?她是程凌素,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她可不是神,所以她没有那样的容人之量,她只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和有仇必报。而现在艾雨荷已然被她归为后者,但这件事情显然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那这份“仇”自然是不必在报了。但就算是这样好了,她却没有义务和那想法去帮她什么…… 似乎是看出了程凌素的心思,艾雨荷神色一凝竟是对着她便磕起了三个响头,“我知道不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在原谅我了,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啊。他不过是选择了错误的时间降临在错误的地点罢了,为什么就要因此丢掉性命呢?” 听她这样一说,程凌素不由的愣住了。同为孕妇的她,当然知道一个母亲对于一个的期待是多么的深。遂她说道,“你这话我真的不太明白,什么叫丧掉性命?你昨儿不是让太医才瞧过吗?在说了,若是有问题就让太医开药啊,找我做什么?” 见程凌素的语气放柔了些许,艾雨荷这才继续说道,“不是我的孩子偶遇问题,是皇上,他要……他要杀了我的孩子。” 闻言,程凌素的脸色瞬间震惊的苍白,“苍宇修?怎么可能,那可是你们的孩子。”一个父亲会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是真的,是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凌素求你救救我!”艾雨荷的额头已经慢慢的开始渗着鲜血了,可她的却像是没有知觉了一般眼神空洞害怕的望着程凌素。 “你在那里听到的这些话,莫不是以讹传讹!”看她这样,程凌素的心也微微颤抖了一下。苍宇修不应该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啊,再说了耀修朝自他即位以来有后宫根本就没有子嗣。就算现在自己怀有好了,那也不过才一个孩子啊。对于一国之君来说,这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啊,现在艾雨荷好不容易怀上了,他怎么可能回去让她打掉。 “怎么可能,我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吗?”艾雨荷情绪有些激动的抓住程凌素的脚,拼命的摇晃着。 “放手。”翠竹神色有些不悦的快速将艾雨荷的手扒开,程凌素这才将身子微微站稳了些。不过她的脸色却有些不悦,这件事若是真的她到可以理解她现在的这种过激行为。若不是的话,要是翠竹没有上前拦住那自己岂不是会跌倒在地?! “如果你想我帮你,最好是正常一点。”挑了挑眉,程凌素往一旁的软榻上走去。“若是你在这般,那我可就要好好想想你的用意了。”她本就不是一个心善的人,更何况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后,她得到的只会是如何拥有防人之心。任何一个可能对自己有害的人,不论是不是朋友她都会提防。 “你……”艾雨荷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却说不出半个字来。虽然她心里是知道程凌素对自己是有意见的,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这般毫不避讳的就说出来了。 “别多想,我没什么意思。”说罢,程凌素还是觉得自己这句话一出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了一般,“我只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麻烦你说清楚一点。”见程凌素倚靠在软榻上,曼珠沙华快速的也依偎了上去,一人一狼这景色竟是绝美的和谐。“翠竹,将荷妃娘娘扶起来!” 逐渐恢复心绪的艾雨荷这才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程凌素,当然要问包括那些太医因为她而受罚的事情。 “我这院子里的人都没听说这件事,我也就不好说些什么。”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可程凌素的心里却微微有些发颤。自己已经和苍宇修不欢而散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人因为自己而受罪。 “凌素这话也对,不过我看皇上也是将你疼到心里了才会这样。”艾雨荷的眼里闪过一丝不一样的情绪,却很快的被她掩饰了下去。 疼么?他明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因为自己而丧命或者是受罚,可他却偏偏要干这样的事情。“至于赐药的事情,你到底是听谁说的。怎么就能这般肯定?”语气一顿,程凌素浑身散发着一种逼人的气势。“道听途说也能让你深信到这般,在前……以前的日子你是白活了吗?”拥有现代思想的她居然会相信这些以讹传讹?! “不是的,俗话不是说空穴不来风,未必无因?”艾雨荷皱着眉头语气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就看程凌素现在的这种态度,若说让她帮自己的话是不是有些困难呢? “ok,就当你说的是对的好了。但至少你得在弄清楚事情之前冷静下来吧。”见她的神色如此笃定,程凌素不由心中一惊。她这样的肯定,莫不是在御书房安插有人?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你的样子有多糟糕吗?”挑了挑眉,示意红梅去将脸盆端上在去找点药膏,“如果证实一切只是谣言你岂不是白白担心了这么久。”程凌素轻笑着,将她神色的变化收在眼底。 “不会的,我的人……”话才刚一说出口,艾雨荷便开始后悔了起来。没想到看似不经意自己居然就要被她套出话来了。“是我的小丫头听见的,怎么可能会有假!” 程凌素勾了勾嘴角,对于艾雨荷不得不从新审视起来。“我也说不过你,不过我是不是能劝住苍宇修说实话我自己也没底。” 艾雨荷一愣,将她的慵懒神色尽收眼底,“有你这句话我便安心了。” “我还没吃饭,你要吃吗?”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苍宇修的声音。“今儿怎么早膳用的这么晚。” 闻言,艾雨荷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遂眼神紧张的望着程凌素。而此时的程凌素心情也同样好过不到那里去,她想就算是到死她也不可能会忘记那天苍宇修流着泪跪在自己面前怎样的求着自己,而自己又是怎样的狠心。 这一个月的沉淀,其实早已经够了。她虽然还有恨,但也有爱。不过她却同样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和他一起了,就算是在一起怕是也很难回到以前的快乐了。他毕竟是君王,就算为了自己能做的毫无尊严,他却依旧不能放下那至高无上的地位…… 在苍宇修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那一刻,程凌素的呼吸竟是一窒。他瘦了,明黄色的衣袍再也不能将他修长的身子包裹出完美的线条。那双忘穿前世今生所有忧愁的黑眸竟像是一滩死水般再无半点光彩。尽管是这样,他还是在看见程凌素的瞬间,用尽全力让自己笑的温柔,笑的宠爱,不管他此刻的心有多痛也罢!见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彼此看着彼此,并不说话。艾雨荷不免在心里有些焦急了起来,“皇……皇上圣安!”轻颤的语气,将他们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在听到她的话语后,苍宇修快速的撇了她一眼,眼底充满了嗜血的冰冷。“原来荷妃你也在这儿!”语气清淡,听不出任何的附加情绪。 听到他这样说,程凌素只是勾了勾嘴角便独自坐在了饭桌前,不在理会他们二人。“若是来吃饭我欢迎,若不是麻烦请离开。”见二人久久就保持着一个姿势,让独自吃饭的她倒有些尴尬了起来。 “凌儿若是欢迎,我自当留下。”苍宇修看着程凌素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由心中一痛,可脸上绽放开来的笑容却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纯净。 “求皇上收旨意!”苍宇修才刚落座,艾雨荷便直直的跪在了他的面前。“那日是妾身不对,不该饮酒。” 程凌素微微皱了皱眉后,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实话,她真的不是很相信苍宇修会将自己的孩子杀掉,可是凡事似乎都不能这么绝对。 看了看艾雨荷,苍宇修只是笑了笑后轻轻的说了句,“先吃饭。”可是却没有让她从地上站起来,自然旁边的人也就不好将她扶起来。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你家主子扶起来。”皱着眉头,程凌素对苍宇修的这种做法很是不能理解,“若是伤了肚子里的龙种,看皇上不扒了你们的皮。”跟着艾雨荷一同前来的两个丫鬟,听到这里立刻上前去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哼,你们的胆子倒也不小!”放下碗筷苍宇修眼神复杂的看了看程凌素后,冷声呵斥道。“朕可有开口!” “苍宇修,不管怎样她现在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孩子。”程凌素也跟着放下了碗筷,有些不悦的看着他。“什么恩怨不能等到孩子生下来后在解决!” “凌儿。”苍宇修沉声一唤,闭了闭眼睛。将心中的痛苦全数给压了下去,“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所以你没办法理解。” 听着他有些嘶哑的声音,程凌素的心也微微开始泛着疼痛,“你们全部下去!”衣袖一挥,她将一屋子的人全数给遣了下去。“我不知道,那好,就算好是我理解不了好了。可那肚子里的孩子难道不是你的吗,你怎么可以这般狠心。”自从怀孕了,她对小孩就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怀。不管是顽劣的或者是乖巧的也好,在她眼里都觉得一样的可爱。 “我狠心!”苍宇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你可知道。”程凌素勾着嘴角看着他眼底的悲痛,一言不发。“若不是这个践人给我下了药,她有可能怀孕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皇上那晚若不是你喝了许多酒将我当做凌……”艾雨荷哭泣着,瞪大的双眼全部都是恐惧。 “你还敢给我狡辩,难道朕连是酒醉还是药迷也分不清楚吗?!”说罢,苍宇修竟起身走到了艾雨荷的面前,“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她的身子瞬间倒在地上。 “苍宇修你何时变得这般残忍。”程凌素震惊的看着他脸上的漠然,“不管你们是喝醉了还是下了药,你既然已经做了不就是该负起责任的吗?”她不明白,不就一个月不见吗,为什么一个人的变化可以这般的大。先是艾雨荷变得趋炎附势和善于攻心计起来,到现在居然连她自己最熟悉的苍宇修也都变得这般可怕和陌生。 “凌儿,你错了。”转过身,苍宇修的嘴角带着一抹凄凉的笑容,“对于除你以外的人,我从来都是这般。”一滴泪水快速的划过他的脸庞,“凌儿,我该对你说些什么才好。说你不够关心我,还是我不够了解你!哈哈哈……”一声声凄惨的笑容将程凌素的心脏震的发痛。 将手指甲深深的嵌入自己的手掌中,程凌素企图用疼痛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说出口的话语却依旧带着不能磨灭的哽咽,“我已经说过了,不管怎样都好,孩子是你们两人的,他是无辜的。” “在这世上没有谁是绝对的无辜,他的出现就注定了这一场死亡,所以是怎样也不能避免的。”苍宇修浅笑着将所有的悲伤情绪全部掩饰掉。 “你不能这样做,没有谁能主导一个人的生死。”程凌素摇着头,脑袋里不停的闪过第一次自己在牢房里失去孩子的场景。心瞬间痛的快让她无法呼吸。 “我是耀修的君王,我凌驾于万人之上。不要说一个人的生死,就是整个耀修的生死也握在我的手上。”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傀儡皇上了,拥有所有兵权在手的他自然是可以放出任何狠话。 “苍宇修,你已经开始变了!”程凌素凝注呼吸有些心疼的看着他,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你永远不会理解一个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你放过她好吗?”她轻笑,心中却很是明白。现在的他恐怕早就大权在握了吧,到时候只要在选出些自己的心腹出来,放出兵权,这整个耀修便真正是属于他的了。 “凌儿,我没有变。”伸手欲将走到自己身边的程凌素揽到怀里,却不料被她轻松的躲开了。“还记得你问过我一个问题我没有回答你吗?”苍宇修有些落寞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在看到她有些茫然的时候继续说道,“你说,若是日后我有了其他的孩子还会不会疼我们自己的孩子?” -本章完结- 第五十七章 浓到化不开的爱 “我的傻凌儿。”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后,苍宇修继续说道,“当时我就想告诉你,这世上只有你程凌素生下的孩子才是我苍宇修的,而其他的我根本就不会让他出现。” 程凌素扶着额头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对于他的答案有些不知所措。这个答案若是放在以前的话,那她自然是欢喜的紧。可是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艾雨荷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难道他真的要说道做到吗? 见程凌素已经无话可说了,艾雨荷更是惊骇的吓人。苍宇修的这句话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不是吗?她该要怎么办,她的孩子绝对不能容许被人伤害一分一毫。 “凌素,凌素,你救救我的孩子。”她哭喊的声音听在程凌素的耳朵里竟像是那个不小心失去的孩子的哭声一般,让她的心越发的疼痛了起来。 “小桂子。”不理会她的哭喊,苍宇修沉声向屋外唤着。不一会儿,就见小桂子手掌端着托盘,缓缓的走了进来。 小桂子放下托盘后就退了下去,“你是想自己喝,还是我朕来帮你。”苍宇修扬起嘴角一脸邪恶的说着。 “皇上,不可以不可以,他是我们的孩子啊!”艾雨荷惊恐的看着那碗药,不断的向后移动着自己的身子。 “话我只说一次,你若不选择那便怨不得朕了。”苍宇修撑着桌子的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在宣告死亡的来临的时间一般。 “苍宇修,你不可以这样做。”程凌素撑起身子,挡在艾雨荷的面前。“我已经说过了,孩子是无辜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凌儿,你可知道你的人阻止只会让我越发坚定。”就算是她在尽全力的保护着艾雨荷,可他却能够看穿她眼底藏着的那抹委屈那抹犹豫那抹伤害。“凌儿,我已经伤害了你,我必须要将他除掉。”就算是因为被下了秘药也罢,自己已经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便是做了。 “苍宇修,真的不可以。”程凌素望着他坚定的面容,拼命的摇着头,“放过孩子,便不是伤害我!”肚子突然传来的抽痛,让她的脸色瞬间白的可怕。冷汗也一滴滴慢慢的开始划过他的脸颊。 “凌儿,怎么了?”苍宇修一惊,慌忙上下将她的身子抱在怀里。 “苍宇修,我知道那种失去孩子的感受。求你不要好吗?”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开始不断线的滴落,她的那句求你更是让苍宇修浑身不可抑制的疼痛了起来。 将她放在一旁的软榻上,苍宇修眼含泪水的看着她。“为了她你求我?”他突然觉得很可笑,可笑的他想大哭一场。自己的道歉她可以无动于衷;自己的低声下气她可以无动于衷;甚至是自己的下跪他都可以无动于衷。现在却要为了一个这么爱耍手段的女人求自己,凌儿啊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不是!”程凌素摸了摸肚子,在疼痛缓解了一些后继续说道,“我只是为了孩子。”她虽然不知道艾雨荷已经变成什么样了,可是她却知道她的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 “不行,这个要求我不会答应你!”苍宇修认真的看着她,语气温柔却不失坚定。“艾雨荷,若是你不愿自己喝下这药的话,那你可就要好好想想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了。” 他在威胁,他居然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你还是……苍宇修吗?”程凌素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掌,却在触摸到他冰冷的皮肤后瞬间收了回来。 “凌儿,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唯独这一件绝对不可以。”她怎么就这般倔强呢,就算是她要这天下,自己都可以拱手奉上。可是为什么她非要敢一些放自己难受的事情呢?!“苍宇修,不要真的不要。”程凌素慌乱的抓住他的手臂,此刻的她似乎又听见那个与自己无缘的孩子在不停的哭泣,“我是不会让你这样做的。”若是一个月前,她根本就不会这样。要不是在知道了那个面具男就是苍宇修的话,她对那个孩子最多就只有惋惜或许还带着一些恶心。可是现在,那个孩子的父亲居然还是苍宇修,这样的戏剧性让她多了不只是惋惜还有心痛。她不在去担忧那个孩子会是自己的一个污点,因为她自始自终都是苍宇修一个人的…… “凌儿,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明明就很委屈很难受,那干嘛还要护着她。”因为激动苍宇修的声音瞬间提高了不少音调。 “苍宇修,一个母亲失去她的孩子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啊。我知道我怎样说你都不会体会到,可是我有体会过啊,那种痛虽然是到最近我才真真的体会,但也足够痛的我撕心裂肺了。”才刚说完,程凌素就觉得苍宇修的身子轻轻的颤抖了一番,脸色也变的有些难看了起来。 “你体会过?”苍宇修咬着牙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冰冷。 “是,那次在牢房里,我们的第一个……” “好,很好!”苍宇修笑着将她的话语打断,“没想到我为你做了这么多,能让你心痛的也只有沈若枫和你的那个孩子。哦,不对,应该是沈若枫吧!” 语毕,程凌素竟硬生生的愣在了原地。那只抓住苍宇修的手也缓缓的松开了,而这一动作看在苍宇修的眼里,却变成了她的心虚,“怎么,被我说中了?”他咬牙切齿的抓住她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程凌素,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啊。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真的可以当做看不见吗?” 他笑了,笑的甚是凄凉,“难道你的记忆一恢复,你就要开始迫不及待的想念别人了吗?他有什么好,有什么好,你告诉我。” 程凌素也笑了,笑他说的话语怎么自己听不懂,笑自己为什么听不懂也会心痛。“他最好的就是懂得信任两个字的意思。” “程凌素,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样。为了你我可以不要尊严,不要富贵甚至可以不要那高高在上的权利。为什么就得不到你这样一个简单的笑容。”没错,自她看见了那个面具恢复记忆后,她便再也没有对自己笑过。可是现在,居然只是提到了沈若枫这三个字,她就可以笑的这般灿烂。“凌儿我许你的江山之诺你可还记得?呵呵……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这般狠心了。你根本不是怨我瞒你,也不是怨我伤你。而是怨我囚禁了你,没让你呆在他的身边对不对!”他笑的越发灿烂,泪水就越发肆意的流下。 “你若要这般说,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伸手将脸颊上的泪水擦拭的干干净净,“苍宇修,或许就像你说的那般,我怨的只是你囚禁了我的自由。其实若想两不伤害,那你为何不放我出去。”她以为他回明白,可是为什么在自己痛苦的时候还要被人冤枉。什么叫自己和沈若枫的孩子,如果一直因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介怀的话,那为什么还可以若无其事的来招惹自己。对了,许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吧! “做梦,程凌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伸手钳住她的下颚,此刻的苍宇修又变回了那个程凌素第一次遇到冰冷面具人。 “没有!”伸手欲打掉他的手指,可是招来的却是他越发用力。 “为什么我已经揭开了你的假面具你还要这般嘴硬,是不是认为这样我便会放松警惕了?!”苍宇修侧着头,一脸的苍白因为好奇染上了些红润。眼底让程凌素熟悉的宠爱竟全然不负存在。 “我并没有嘴硬,我真的没有打算离开。”至少在孩子出身以前,她是这样想的。 “程凌素,你这个女人真的让我很搞不懂。”放开钳住她的手指,看着那绯红一片的下颚,他的心疼的更厉害。“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你管是现在或是以后,不管你是生或者是死,这素暖阁都将是你最后的归宿。” 程凌素呼吸一窒,知道他已经不再是苍宇修了,可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那你可知道这样做我会恨死你。” “恨?”苍宇修将手指在她的衣袍上擦了擦,“难道你现在就不恨我了吗?程凌素你莫不是忘记一个月前你对我说过的话了。” “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死,也只能给我死在这素暖阁!”苍宇修勾起嘴角冷冷的看着她,“那你说我还会怕你的恨吗?”摇了摇头,她眼底的冷漠让他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以前我可以将江山捧在你的手上,只为博你一笑。现在,我要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示软,只要你的一滴泪我就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了啊,凌儿,我的凌儿。看着她眼底的坚定,他唯有硬着头皮将自己的冷酷继续扮演下去。 感受这他的冰冷,程凌素只是轻轻的笑了一笑说了三个字,“无所谓。”是啊,本就是无所谓。对于一个不在信任自己的人来说,还有什么事有所谓的呢,没有! “好一个无所谓。”苍宇修冷冷一勾嘴角,沉声唤道,“来人。”片刻几个侍卫便鱼贯而入,“既然荷妃娘娘不愿自己动手,你们就给我好好的让她喝下去。” 理了理衣袍,他转身欲离去,却见艾雨荷已经将那碗药给喝下了。“立刻将荷妃娘娘送回绿荷轩,对了,请太医便免了。” 苍宇修刚走,程凌素便让水桃掺着想去看看艾雨荷怎么样了。虽然艾雨荷变了很多,而她自己也对她不是像以前那般了,可是毕竟她才刚喝了药而苍宇修也不让请太医,多少自己也该去看看吧。不才走到门口便被拦下了,“大胆,素妃娘娘的路岂是你们这些奴才敢拦的。”翠竹神色有些不悦的看着立在院门外的两持刀侍卫。 “娘娘恕罪,属下只是奉命行事!”二人说话虽然语气上很是谦卑,可身子却依旧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我们回去。”程凌素冷冷一笑,说实话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苍宇修会真的会这样对自己。本以为他会明白的,可是没想到他对自己的不信任竟然这般严重。 “娘娘,皇上这样也太过分了吧!”红梅皱着眉头,跟在程凌素的身后小声的抱怨着。 “傻丫头,这样那算过分啊。”敲了敲她的头,程凌素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的日子怕就难过了起来了,现在这禁足怕是最轻的了吧!”话音刚落就看见红梅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动,“怎么了,害怕啦!” “才没有,我只是觉得皇上不会做出像娘娘说的那样。”红梅嘟着嘴,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我说这些话也不是想吓你们,只是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罢了。”侧过身子,程凌素伸手握住了水桃掺着自己的手掌,“倒是苦了你,本想着过几日就让你出去的,没想到居然弄成了这样。”叹了口气,她有些感伤的说着,“要是早知道会弄成这样,前些日子就该将你们都遣散了。” “姐,你这样说我总觉得有些奇怪。”水桃皱着眉头巧笑着看了看她,“能在你痛苦的时候陪在你身边其实我很高兴。” “对啊,平时娘娘待我和翠竹就像一家人一般。难道一家人不应该同甘共苦吗?”红梅挽起程凌素的另一只手臂笑的很是开心。 是夜, 浓墨挥染的天空除了黑竟无半点光亮,幽幽凉风透过那未关闭的纱窗吹了进来,带着秋天独有的丰收气息。 “姐,你睡了吗?”躺在程凌素身边的水桃微微的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没呢,你怎么还不睡!”听到这话,水桃高兴的从被子里坐了起来,“我就想着姐可能没睡,所以我也就睡不着了。” “呵呵,你傻啊。想我做什么?”程凌素也跟着坐了起来,可是水桃却只是用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看,不发一言。 良久,她开了口。“姐,你在这里快乐吗?” “快乐?”程凌素拢了拢有些凌乱的青丝,认真的想了很久,“以前和很快乐,但自从恢复了记忆后却总觉得快乐里面少了些什么!”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皇宫虽然很好,可是却让人不能随心所欲,有的时候甚至连大哭大笑也都不可以。”水桃嘟着嘴认真的摸样可爱的很。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下。”程凌素起身走到桌子旁为她到了一杯水,自己也坐了下来,端起茶杯认真的看了起来。 “因为姐啊,我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接过茶杯她一饮而尽。 “傻瓜,你……”程凌素看着她姣好的面容,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扬起嘴角久久的注视着她。 “姐,你还爱那个皇上吗?”烛火摇曳中,程凌素绝美的脸配上那温柔至极的笑容看的水桃发起痴来。 “当然爱!”许是没有料到程凌素会这样回答自己,水桃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凝固了,“为什么啊,他都对你这样?!” “因为我恨他!”这样一来,水桃更是不甚明白了。为什么爱一个人会是因为恨呢?“没有爱,哪有恨。其实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这是她这些日子来最能体会到的一句话。 “那这么说,那个皇上也是很爱你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水桃像是想通了一般,笑了起来。 “或许吧。”说不定,现在的苍宇修对自己只有恨。就像一个月前自己说的那般,我恨你,但与爱无关。 “那姐为什么不好好和皇上说说,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程凌素扯着嘴角,低头抚摸上自己的肚子。也不过才四个多月这肚子居然就开始有些微微隆起了,呵,还真是奇妙。 “姐。”见她只是低着头,水桃有些不放心的唤着。 “伤情绝情难绝爱,思情念情难重来。” “什么?” “现在的你还不懂,等在长些就会明白了。”伸手掩住嘴唇,程凌素打了个哈欠,“我要睡了,你可千万不要再想我了。”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脸蛋,程凌素开心的说着。 夜,在一次静谧了下来。那扇未关闭的纱窗外突然出现一抹黑色身影,在闻到里面的人儿呼吸慢慢平稳后,他却突然犹豫了起来。该进去吗,进去看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 凌儿,若是你有半点心在我的身上我就不必这般难受了。捂着自己的胸口,那抹身影痛苦的蹲着了窗外。凌儿为什么让你爱上我这么难,明明就是我先遇到的你啊。为什么你却要将那心遗落在沈若枫的身上,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可是这些日子我所做的难道真的不足以比上他吗? 叹了口气,窗户下的黑影慢慢的提气飞走了。在这样的黑夜里留下的只有空气里那浓到化不开的悲伤…… 次日,程凌素的话便成了真。以往不管她吃不吃得下,这餐桌上定是摆满了食物的,而现在却只有一碗清粥,和一叠白面馒头。 “皇上怎么可以这样啊!”饭菜是翠竹端上来的,可第一个抱怨的却是红梅那个急性子丫头。 “我不是已经和你们说过了吗?”程凌素笑着舀起一勺清粥放在嘴里,好在现在的她已经过了孕吐的阶段了,“不过,倒是苦了你们了。”身为主子的早饭都是这般清淡,那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呢。摇了摇头,程凌素有些不敢在去想。 “娘娘不必担心,我们已经习惯了。倒是娘娘你现在……”翠竹脸色有些难看,却怎样也说不下去了。都道帝王无情,现在她倒是终于领教了。不说以前他是怎样宠着娘娘的好了,就说现在娘娘可是怀了身子的,怎么可以吃的这么差。 “放心,这粥看着平淡这煮出来也要费些功夫。”不知道是不是她来着耀修把嘴养叼了,现在她居然吃上一口就知道这道菜或者粥用了多少材料。所以,她现在吃的这碗倒也不是普通的白粥那么简单。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一向冷静的翠竹都忍不住发起了火,“你们到底要干什么。那些玉器可全是我们娘娘最喜爱的。”眼看着一件件玉石做的生活用品被搬走,程凌素也只是毫不在乎的微微一笑便也就算了。 “你们都给我停手!”红梅也加入了这场嘶喊中,见她一面喊着一面快速的从那些太监手里将东西夺了回来。 “娘娘,你看着……”最后,逼于无奈那些太监只好向程凌素求助。当然,那态度还是很是谦卑的。这宫里谁都知道,这位小主可是皇上心尖子上的人,现在虽然说是一时失宠,可说又知道凤凰不会涅槃呢?!“红梅,翠竹。”程凌素笑着示意她们不要去在意,这些似乎已经算仁慈的了。若是照她想的,这素暖阁怕是也住不下去了吧。“把琴拿出来,我唱歌给你们听。” 清风吹过的院落里,落叶纷纷而下。一颗古树下,一席白衣的程凌素席地而坐,放在身前的那把古琴在她手指的波动下,一连串好听的音乐便流窜了出来。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她就发现程凌素的这具身子对音律有很好的天赋,所以这些日子,闲着也就自己学会了这古琴。虽说这琴声还是有些不足,不过若只是自己欣赏的话那肯定还是可以的…… -本章完结- 第五十八章 孩子保不住了 残月悬挂的夜空因为没有星星的点缀,看起来有些寂寥和落寞。些许光线透过乌木雕刻的窗户倾洒而进,斑驳的月光带着夜晚独有的清冷将御书房满地的狼藉覆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色。 “啪。”伴着一声酒瓶的碎裂声,苍宇修的声音也随即响起,“绝唱一段芊芊爱无非看谁成茧,和你对弈输赢都回不去。一曲轻描淡写勾勒尽是我的呼吸,山穷水绝处回眸一遍你……”嘶哑的嗓音将这本就忧伤的词硬生生的读出了另一种孤寂的哀伤,抬头他原本俊朗的脸庞早已憔悴不堪,而那双可以忘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黑眸更是毫无生气的布满了血丝。 “凌儿,你回忆的究竟是他还是我。”一句低喃过后,两行清泪便他的脸颊悄无声息的滑落了。“从明天起,你们便回来吧!”苍宇修站起身来勾了勾嘴角,对着暗处的两抹黑影沉声说道。 “是!” “下去吧!”扬了扬手,见二人退下后苍宇修这才有些力不从心的跌坐在了地上。透过窗户那残月似乎越发的破烂不堪了起来。“凌儿,此刻你可是如我这念你般念我!”深吸一口气,他的心脏再一次痛到无法言语,“我是不是应该放你离开呢?”一句疑问将他整个身子瞬间震惊在了原地。什么时候,自己有了这样的想法?!呵,可笑吗?摇了摇头,抓起身旁的酒瓶他一饮而尽。 “墙角数枝梅,淩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梅、王安石)”望着不远处盛开的梅花,程凌素不由诗从口出。 “昨夜下了一晚的雪,今儿天气这般严寒娘娘还是早些回屋子里去吧。”翠竹皱着眉头将手中的披风为程凌素系上。 “没事,俗话不是说下雪不冷融雪冷么?!”勾了勾嘴角,程凌素一脸天真的对翠竹说着,“我看着这天估摸着还得下一场雪呢!” “就知道说不过你!”翠竹好笑的看着她,伸手递给她一壶汤婆子,“已经八个多月了,自己也不知道该注意一点。”虽然她面色上是带着笑容,可不难听出那语气里还是多少带着责备的。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程凌素一脸温柔的说着,“也不知道出来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说罢,她却又有些担忧了起来。孩子即将临盆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两个人在不久将会从新找到自己呢?她该怎么办,苍宇修已经一个秋天没有踏进自己的院子了。本想着和他商量看能不能找个可靠的奶娘将孩子带着,可是……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不管是男是女一定长得和娘娘一样漂亮!”眨了眨眼睛,翠竹顺手扶着程凌素便向内阁走去。可还没走近内阁便听见一声略带嘲讽的女声响起,“哟,这大冷天的妹妹倒也好兴致。” 皱了皱眉头,程凌素有些没好气的看着来人,“姐姐的兴致怕是好过妹妹吧,承宣宫到这儿可是得走上好一段路。”自从安醉蓝被废了后,这赵初念便正式入主承宣宫。要知道这承宣宫可是历代后宫东宫的主位,就从这一点可想而知苍宇修对她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了。 “瞧妹妹这话说的,姐姐不也是刚从承恩殿回来么?!正好路过,便来看看妹妹。”赵初念说着缓步向程凌素这边走来。 承恩殿?!她的意欲显然已经是很明显的了,既然她这么就来第一个踏入我素暖阁挑衅的人,那自然自己要好好的待见她了。“姐姐有心了,不如到妹妹的里屋歇歇脚。”不待她做任何的回答,程凌素就着翠竹的手便自顾自的走在了前面。 “哎呀,这内阁怎么成了这般光景了。”赵初念皱着眉头一脸怜惜的说着,“这皇上也真是的,怎么对妹妹这般啊!”才一踏进内阁,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她的挑衅便又起了。 “让姐姐见笑了。”轻轻的笑了笑,程凌素毫不在意的往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姐姐倒也无须为妹妹抱不平,这话若是让旁人听去了这罪可不小。” 赵初念皱着眉头,眼神有些迷茫,显然是没有听明白她最后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在这耀修后宫,现在自己可是极受宠爱的,还有什么人敢乱嚼舌根。 “姐姐如今这般受宠可千万不要自持甚高啊!”谈谈一笑,程凌素话里有话的继续说道,“你我皆不过是皇上的妻妾罢了,就算受尽万般宠爱。可埋怨皇上的话语怕是少说为好,妹妹前车之鉴在这里姐姐又何须从到覆辙呢!”看着赵初念逐渐变得有些惨白的脸色,她继续说道,“我这还算是轻的了,若没有肚子里这个孩子的话,我怕早就和安醉蓝一个下场了吧。” “妹妹这话可就说的严重了,莫要虎着姐姐。”赵初念清了清嗓子,语气里带着一种强压下来的镇定。 “妹妹哪敢啊,全当妹妹说错了话可好。”扯了扯嘴角,程凌素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鄙夷。这女人难道还真的以为自己没有记起以前的事情么,那一耳光之仇就算是苍宇修已经给自己报了,但能代表自己不去计较了么。那好就算不计较也罢,莫不是还指望自己能够对她和颜悦色? “呵呵!”赵初念伸手挡住自己的面容痴痴的笑了起来,“不过给妹妹说个笑,怎么就惹得妹妹这般了!”似乎对于程凌素的认错让她心情很是大好。 程凌素勾着嘴角看着她一脸傲慢得意的样子不由觉得她很是可怜,最是无情帝王家。进入这深宫内院女人一辈子求得到底是什么…… “哎呦!”看着程凌素似乎没有什么要和自己争辩下去的意思,赵初念也就自觉没趣的站起身欲离开。可她才刚起身便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叫了起来。 “娘娘怎么了?”燕儿连忙扶住赵初念让她坐下,遂又让跟在她们身边的另一个丫头去请太医。 看到这里相信在笨的人也应该是怎么回事了吧,更何况还是拥有现代头脑的程凌素。只见她脸色有些微微有些苍白,那倚靠在软榻上的身子竟不由自主的僵硬了起来。明明一切都是在自己的预料中,为何到了真正要面对的时候却这般不堪一击;明明就什么都可以淡忘了的啊,为什么到了现在却还能感到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让妹妹见笑了!”稳了稳心神,赵初念笑着对程凌素轻声说道,“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我平日里来身子也不是很弱啊。” “姐姐也不必担忧,许是刚怀上身子有些不适应吧!”程凌素脸色苍白的看着赵初念那丝毫无异常的肚子,强压下心痛温柔的说着。 不到片刻,赵初念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就将太医给请了过了。对了这样的速度程凌素倒不是很诧异,不过对于跟在太医身后而来的苍宇修到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恭迎皇上圣安。”看着跪倒一地的主子奴才,程凌素竟有那么一瞬的慌神。在抬头看着安静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男子,眼睛竟干涩的发痛了起来。尽管他依旧面色如玉,尽管他依旧嘴角含笑,可他单薄的身子和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还是被程凌素牢牢的抓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要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以前总觉得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是一个笑话。直到如今发生到自己身上才觉得原来真的是这样。可造成这样局面的原因,却仅仅只是因为一个误会,不是自己不愿意去解释,而是自己根本没办法解释…… 苍宇修伸手握拳掩住自己的嘴角轻轻的咳了咳,“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坐在主位上的他嘴角依然含着笑意,可那说出口的话语却没有过多的情绪。 赵初念就着燕儿的手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面色有些尴尬的立在原地,她没想到苍宇修的第一句话竟不是关心而是质问。 “怎么,莫不是身子不适连话都说不出口了。”苍宇修皱着眉头,冷冷的看着她。 赵初念握着燕儿的手微微的开始颤抖了起来,“臣妾只是刚好路过便想着来看看妹妹。”虽然害怕,可她的语气依旧带着媚人的娇弱。 “刚好路过。”收起冰冷的语气,苍宇修好笑的用手趁着自己的额角轻柔的说着。 “皇上……”一声娇柔的低喃,赵初念竟扭动着身子向苍宇修身旁靠去。 “朕倒是不知道何时爱妃有了这样的嗜好。”伸手,苍宇修将赵初念拦在怀里唇瓣有意无意的扫过她的耳畔,“不过,爱妃不是最怕天冷吗,怎么今儿到不在乎了。”话锋一转,他含笑的嘴角立刻钳住一抹嗜血的笑容。 “皇上,臣妾不过是来陪陪妹妹罢了,还能冻着不成。”显然倚在苍宇修怀里的赵初念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的。或者说就现在的她要是能看见苍宇修嘴角的那抹笑容的话,她也是断断不敢如此的。 “很好。”苍宇修说着站起身来将赵初念扶在椅子上坐好,“从今儿起承宣宫不必在供奉银碳。”此话一出,本就有些阴冷的外阁瞬间变得越发严寒了起来。 “皇……皇上!”赵初念惨白着一张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前一秒还对自己柔情万种的男人。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前后不过一瞬的时间一个人的表情就可以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怎么,爱妃可是有何意见?”勾起嘴角,苍宇修笑的极其温柔,“送贵妃娘娘回宫!”语毕,他幽幽的看了眼程凌素后径直走了出去。 “娘娘瞧见了么,皇上的心里还是有娘娘的。”目送一众人出了素暖阁红梅一张秀脸上扬起了满满的骄傲,“估计要不了多久皇上准能来先给娘娘将和。” “傻丫头!”拍了拍她的脸蛋,程凌素面色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水桃和曼珠沙华还没有回来吗?”正说着,院门外便响起了水桃的笑声。 “娘娘可是有什么事儿吗,我这就去……” “不用了,我就是问问。”伸手程凌素拉住红梅的身子,“身子有些乏了,我先休息一会儿!”说罢不待红梅和翠竹二人反应过来,她已经关上了房门。 “你们倒是越发胆大了!”转过身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红一黑两抹身影,程凌素只觉得心头一阵发痛。该来的总还是来了…… “属下等恭迎公主!”没有意料中的冷漠和刻意压制的谦卑,有的只是真挚的尊敬。这样的二人跪在程凌素面前,让她不觉有些奇怪。 “有什么事说便是!”握紧藏在衣袖里的手掌,程凌素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望公主能随属下等离开!”寒单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左胸上,语气满是诚恳。 “离开?”程凌素轻轻一笑,说出口的话语竟是带着浓浓的嘲笑意味,“就算我现在不得宠,难不成你们就认为能轻易带走我了吗?” “属下等定当全力保护公主!”寒语气微变,但神色却依旧坚定。 “全力?”刻意压制的语气泄露了程凌素此时的愤怒,“若你们两个都死了,那我出去是要干什么?” “公主大可放心,属下自有安排!”一身红衣的炎在此刻这样的气氛中看起来竟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冷漠,“就算属下等搭上性命,血隐众人也必将全数扶持公主上位。” “血隐?”微微皱了皱眉头,就听这两个字程凌素也大概能猜出这必定又是一个什么类似“天地会”之类的组织吧。“你们可找好了可能替代我孩子的人?” 见二人低下头不说话,程凌素只觉得一阵恼怒,伸手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你们辛辛苦苦计划了这么久的事情不就是因为我身上有着皇室的血统吗?现在你们却为了那皇位丝毫不在乎这一点,真的让人很难理解你们的目的究竟是光复前朝还是造反。”虽然一直都知道如若自己生下的是女孩的话,他们肯定会用“狸猫换太子”这个计谋。不过到真真面对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愤怒。 “公主放心,只要夺回前朝。属下等必将为了血统归正尽全力扶持公主即位。”此话一出,原本愤怒的程凌素瞬间愣在原地。他们的意思是什么其实在明显不过了不是吗? “认真想想其实你们比苍宇修还可怕。”程凌素皱着眉头,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为了你们心中的那一个梦,你们究竟要牺牲掉多少人的性命才肯罢休!那些还未出生的小孩都是无辜的啊,被你们利用完后,却得到的是死亡。说到底你们才是最可怕最残忍的人。” 听她这样说完,寒和炎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不过片刻他们便又恢复了起先的镇定,“这些罪过属下自当承受,公主无需担忧。” “抱歉,虽然我不是一个圣人。但我同样也没有办法做到视如无睹。”叹了口气,程凌素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满满的都是内疚和疼痛,“若如你们在逼我的话,我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下去了。” “公主,望以大局为重!”寒的脸色微变,说出口的话语也不在似先前的那般坚定了。 “什么是大局,这天下百姓的安康才是大局。”抬眼,程凌素坚定的看着他,“难道你认为现在耀修的天下不安康吗?!” “若公主执意如此的话,那就恕……”寒的话语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见程凌素将一枚药丸吞进了肚子,“公主你……”他大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 “我不可能让你们用我肚子里的孩子当做筹码,若非要这般的话,我宁愿她(他)不曾出世!”说罢,程凌素扯开嘴角痴痴的笑了起来。 孩子,妈妈终究是对不起你了! 腹部逐渐泛起的抽痛,让她的脸色变得惨白了起来。“若……若你们还不走的话……恐怕……要就就不是那般容易了。”程凌素一面笑着一面伸手将桌子上的茶杯全数扫到地上,一连串的霹雳声瞬间响起。 随着推门声的响起,呆愣住的二人也快速的提气从窗户飞身而去。 “姐,你怎么了?”水桃一推门便看见程凌素跌跌撞撞往床榻而去的身子,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发紧。 “水桃,将红梅和翠竹都叫进来!”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程凌素尽力让自己说出口的话语不那么颤抖。 “我们都在!”立在门外不知是进是退的翠竹二人,应声进了内阁。 “将人全部遣出外阁,然后将院门落锁。”程凌素跌坐在床榻上,脸色惨白的可怕。一身厚实的白衣也渐渐有了些血红的颜色。 “是。”红梅吻了吻自己的心神,快步向外阁走去。 “水桃,你能去给我烧点热水吗?”程凌素勾了勾嘴角,笑的异常温柔。 “姐,要不我去请太医吧。你……你……”水桃立在一旁,手脚无措的带着哭腔。 “放心,我没事,你先帮我忙好吗?”程凌素放在身侧的手因为疼痛早就已经握成了拳头,那尖锐的指甲也深深的陷了进去。 “娘娘留我一个人,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翠竹脸色苍白的看着程凌素,眼里竟有些泛着光亮。 “这些日子总是委屈你了!”说罢,程凌素的语气里竟带着浓到化不开的哭意。 “娘娘,奴婢不觉得委屈!”翠竹低下头,语气有些颤抖。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谁了,对不起,因为我的自私所以将你留在身边!”本是低着头的翠竹,在听到这样的话语后瞬间震惊的僵硬在了原地。“南枫轩,你能原谅我吗?本想着有他在,自己和水桃逃出去的机会应该是比较大的,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不舍一拖再拖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就连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凌……凌素……”南枫轩也就是一直在程凌素身边翠竹此刻就像是被一道惊雷给劈中了一般,张着嘴却只能唤出两个字来。 “抱歉,是我太自私才困了你这么久!”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可程凌素绝美的脸颊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容。 “你……你居然知道!”显然南枫轩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声音也还是翠竹的嗓音。 “失去记忆之前我确实不知道,不过一旦我恢复记忆要认出你应该是不难的吧!”程凌素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难道你不知道你比翠竹还要高,手掌也比她大么?!”虽然知道南枫轩假扮了翠竹,不过她倒是不担心翠竹的安危。就她所了解的南枫轩应该不至于伤害一个无辜的人吧。 “那你就不担心吗?”才刚想到这个问题,没想到就被他问了出来。 “我应该担心吗?!”程凌素巧笑着,“南枫轩,我能求你一件事情吗?”收起笑容,她的神色变的有些凝重了起来。 “什么?” “你可愿先答应我!” 良久的沉默后,南枫轩还是妥协的点了点头。 “我的孩子是保不住了,若是我有什么事情的话,麻烦你带着水桃和红梅离开好吗?”程凌素皱着眉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哀求。“我知道你一定能办到,答应我可好!”吓体的鲜血已经将那纯白厚实的衣袍全数染成了红色。 -本章完结- 第五十九章 借题发挥 “好!”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那一身血红,南枫轩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眼睛也干涩的可怕。却奈何扭不过她的坚持,只好答应了下来。 “谢谢你。”程凌素戚戚一笑,“能帮我唤水桃她们进来吗?” “娘娘你怎么会这样,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才刚踏进内阁,红梅就被程凌素一身的血红给吓傻了。 “傻丫头,不过是没了孩子,紧张什么!”程凌素倚在床头,额角不停的冒着冷汗。“帮我换下身上的血衣在请太医不迟。” “姐若是现在去请的话,保不准这……” “水桃,我的话难道你听不明白了吗?”她知道已经快要临盆的孩子光靠一颗药能打掉的机会不能说百分之百,所以现在她能做的就是拖,拖住所有人,拖住时间…… 腹部一阵阵的绞痛,却终究抵不过她的心痛。孩子,妈妈还是失去了你。若是妈妈能坚定一点,若能早些离开是不是就可以保住你了,孩子! 在程凌素又一次从疼痛中苏醒过来的时候,这内阁里已经站满了所有人。其中自然包括苍宇修,此刻他正双眼通红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皇上恕罪,素妃娘娘的胎是保不住了!”耳边响起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让程凌素意识到自己的孩子已经被自己亲手杀掉了。 “拖下去斩了!”苍宇修眼神未动的蠕来人蠕嘴唇,挑眉望着程凌素继续说道,“素暖阁众人杖责一百,所有人都退下!” “慢着!”程凌素趁着身子想从床榻上做起来,不料却被苍宇修牢牢的扣住了双肩。 “你还有什么事吗?”苍宇修勾了勾嘴角,说出口的话语却温柔至极。 “根本就不关她们的事,你不能这样做。”话语才刚出口,就听到苍宇修近乎发狂的笑声。“朕不能这样做?”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极了的话语一般,苍宇修又是一阵爆笑,“程凌素,你认为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朕谈条件!”伸手钳住程凌素的下颚,他的指尖开始泛起了微微的苍白。很显然是用了不少的力气,“还不退下!” “程凌素,朕倒是很有兴趣知道究竟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朕的孩子岂是你能伤害的!”放开钳住她的手,苍宇修笑的温柔诡异。 “苍宇修,拜托你搞清楚。那孩子可是怀在我的肚子里,我自然有权利掌管他的生死。”程凌素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悲伤。 “呵……呵。”两声冷笑过后,苍宇修竟是收起全部的笑容,阴冷的说着,“程凌素,朕就真的让你这般怨恨吗?” “其实你也不是真的在乎这个孩子吧!”程凌素敛了敛心神,冷静的说着,“那又何必做出这样一副伤心的样子,你演着痛苦,我瞧着也累。” “是啊,朕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我在乎的只是你而已,只要你爱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程凌素,你不会是认为没有孩子朕就会放你离开了吧!”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苍宇修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 “自然我是有想过这个问题!”程凌素挑眉,嘶哑的嗓子说出尖锐的话语。“不过那也只是一瞬罢了,依着你的性子,估摸着就算是我死你也不会放我离开吧!” “没想到,最了解朕的人居然是你!”苍宇修轻笑着站了起来,“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若如你死了说不准朕会让你离开。”程凌素,你真的就这般着急的想要离开吗?没有了孩子这唯一的牵绊我该要怎样做才能留住你。 “哦,是吗?!”程凌素笑着从床榻上坐了起来,“那我得好好想想该用个怎样的死法你才会放我的尸体离开。”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到他的身边吗?”听到程凌素这样说,苍宇修满腔的怒火更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散发,只得拼命的嘶吼。 “是不是到他身边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程凌素叹了口气,静静的说着,“苍宇修你是爱我的吗?或者我该问你是爱我还是爱你的自尊你的猜疑?” “践人,你又什么资格来质问朕。啪……”话音刚落,程凌素苍白的脸颊上就出现了无条鲜红的手指印,“是你先对感情不忠,还望朕能对你怎样?!”呆呆的看着自己扬起的手掌,苍宇修的心竟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掏出一般,疼的厉害。可尽管这样,帝王的自尊还是让他将伤人的话语全数说出了口。 “践人?”伸手抚上了自己的面颊,程凌素好笑的低喃着两个字。“我是贱,不然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程凌素,若是你还想离开的话。”顿了顿,苍宇修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袍,“那就死给我看!”说罢,竟不带意思怜惜和愧疚转身离开了。 屋外一声声板子落下的声音,一句句强行压制的呼喊,就像一个个耳光不断的扇在程凌素的脸颊上。不知怎么,却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心突然的收紧,紧的她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吗?是不是应该开口将所有的一切说清楚呢?那会不会在自己还没开口的时候就被冠上了践人的称号呢?会不会自己越是解释就越会被误会呢?终于知道为什么一队恋人之间误会深了便再也解释不清楚了。不是不愿解释,而是就算解释也不会有人会去相信了…… 自那次流产事件已经过去快要两个月的时间了,而程凌素的身子却依旧不见好转。这素暖阁的日子也是一日过的不如一日,就算以前她在不受宠也好,至少这生活的必须品不至于被克扣下来。现在倒好,不但吃食一日不如一日就连冬日必备的炭火也无人再送来了。 不过好在南枫轩会时不时的找到机会出宫一趟,也能带些必须品进来,可毕竟要养这素暖阁一大院子的人终究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今儿,叫你们到真是有一件事情要问问你们的一件。”外阁里,程凌素端坐在主位上。就算身子上裹着厚厚的衣袍,可依旧不难看出她的单薄。 一屋子男男女女的奴才跪了一地,都抬头看着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家也知道我这素暖阁的情况,已不复昔日光景,若你们有了好去处此刻便于我说了。”程凌素朱唇轻起,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一抹笑容。如那春日的阳光,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你们也不必不好意思,如今我这般你们也能这样待我委实是我的福气。” “娘娘……” “不用多说了,除了水桃和翠竹外,你们各自离开吧!”程凌素虽然依旧带着笑容,可那语气里却满满的都是不容抗拒的威严。 “娘娘,红梅不要离开娘娘!”红梅哭着跪倒在程凌素的身边,“奴婢要一辈子跟着娘娘。” “傻丫头,可知道跟着我随时都会没了性命。” “我不管!” 最后,在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的僵持后,程凌素终是妥协了。说实话她自己也不是很放心红梅离开自己,就她那直肠子的性格,到了其它主子那里怕也是凶多吉少吧。 “如今只剩我们几个,这院子倒也清静了不少!”饭桌上程凌素难道心情大好的和众人聊起天来。 “是啊是啊,感觉现在也不错啊,有吃有喝还不用担心住的地方。”水桃嘴里嚼着青菜含糊的说着。 “你这丫头,现在到也这么看的开了?”程凌素挑眉,好笑的看着她。“终是苦了你们!”叹了口气,对于他们自己似乎只有那源源不断的抱歉。 “娘娘这话就说的生分了!”南枫轩秀眉一挑,语气有些不悦。“我们是自愿伴在娘娘身边,何为苦。” “是啊是啊,娘娘这样说不会是故意让我们不好意思,然后趁着我们愣神之际多吃点吧!”红梅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程凌素。 “这你也知道,我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吗?”程凌素眨了眨眼睛很是不解的问着,不过得来的却是三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下了一夜的雪竟没有叫停的趋势,反而在次日的清晨越下越大。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程凌素不禁有些感慨。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耀修看见如此多的雪花了,可是自己好像没有一次是认认真真的欣赏过它。 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趁它还未化完之际细细的打量着它的形状。到现在自己才发现原来这雪花并不是每一片都是相同的形状,不过实在是因为它们的不同之处太细微了才会没有人去注意罢了。 望着手掌心中的雪水,程凌素只觉得心中一阵抽痛,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袭上了心头。“水桃还没有回来吗?”回头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南枫轩轻声询问道。 “娘娘不必担忧,我已经叫红梅去寻了。”南枫轩触眉,将她苍白的脸色尽收眼底。 “哦,那就好!”强压下心中的不安,程凌素自我安慰的点了点头。平日里那丫头早就应该害怕冷带着曼珠沙华回来了吧,怎么今日会去了这么久,散步也不是这样的啊。 正想着,门外便响起了红梅断断续续的喊叫声。 “娘……娘娘……”程凌素还没来得及听清是怎么回事,曼珠沙华的身影便出现在她的眼前。“红色,血红?”她诧异的看着一身血红的曼珠沙华,心中的不安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住了。温顺的曼珠怎么可能突然发怒,而且不是水桃带着它出去的吗,怎么回来的只有它和红梅…… “什么事?”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程凌素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不那么慌张。 “水……水桃……”吞了吞口水,红梅脸色也苍白的骇人,“水桃倒在御花园里的雪地里,四……四周都是血……” 才刚听完红梅的话语,程凌素竟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不要碰我。”伸手打掉南枫轩欲扶起自己的手掌,她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发疯似得向御花园跑去。 雪越下越大,像是要将这天地全都淹没一般。地上的积雪已经到了没过人脚踝的地步,可程凌素却毫不在乎的继续向前跑着,不管那一深一浅的脚步究竟让她跌了多少跤,她都好像不曾察觉一般总是快速的从地上站起了,又继续向前奔跑…… 突然,她停住了脚步。不是因为疲倦,不是因为疼痛。只是因为她看见了,看见那个已经被大雪覆盖了下半身的身影。她的一身白色衣袍不知为何竟变成了红色,那如鲜血一般的红色。她就那样躺在雪里,一动不动,她不是最害怕冷的吗,傻丫头怎么还躺在雪里啊! 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程凌素扬起一脸温柔的笑容缓步的向她走去。单薄的身子不知识何缘故竟不停的颤抖着,不过还不待她走进,远处便巡逻的两个侍卫便已经发现了水桃,而已他们也尽职的将水桃从地上拖了起来。这样一看,她倒是有些感激那两个侍卫起来,这样水桃也就不用在躺在雪里了不是吗?! 等等,他们为什么要抓住水桃的两只手啊,为什么她们要将她拖走。拖!怎么可以这样…… “住手,住手!”程凌素瞪大眼睛拼命的对着那两个侍卫怒吼着,可那两个人却像是聋了一般继续向前走着。 “我叫你们住手你们没有听到吗?”跑上前的程凌素依旧嘶喊怒吼着,可还是没能阻止那两个人前行的脚步。 “呜呜……”极怒之下的程凌素竟是抓住其中一个侍卫的手掌张口咬了起来,不管如此她的嘴还不停的拉扯这,似乎想要将那块肉给咬掉。 “放开,放开,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程凌素察觉到嘴里有些异物的时候才放开了嘴,很显然她用的劲已经将那块肉给咬掉了。 “呸!”吐掉嘴里的异物,程凌素冷冷的看着两个人,“我说的话难道你们听不懂吗?” “啊……你这该死的女人,看我不要了你的命!”那个被咬掉肉的侍卫,脸色惨白的对着程凌素咬牙切齿。 “哼,啪……”一记耳光落下,那侍卫更是愤怒不已,“一个小小奴才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揉了揉手掌,程凌素伸手擦掉嘴角的血渍。“本宫乃素暖阁素妃,你可还要我的命!”冷冷的话语一出,这四周的空气竟瞬间降了不少。 两个侍卫眼神鄙夷的看了看程凌素后,却还是不敢在放肆。 “就算本宫如今失宠,那也依旧是皇上的女人。本宫的话难道不足以使唤你们吗?”挑眉,程凌素取下自己的披风放在地上,又接过水桃将其轻轻的包裹在披风了,这才瘫坐在地上。 见主子都坐到了地上,那两个侍卫也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在地上,“属下不敢。” “不敢,你们这是不敢的表现吗?”伸手将水桃散在脸颊上的发丝拢到一旁,程凌素头也不抬的继续说着。那话语里透露出来的全是不经人世的冰冷…… “娘娘恕罪,委实是现在风雪太大属下等未曾听见。”二人低下头,身子开始不自主的颤抖了起来。这主子看着娇柔,没想到浑身散发的威严竟这般厉害。 “你们……”话语还没说完,南枫轩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了,“娘娘我们回去吧!” 程凌素微微一愣,笑着说道,“是啊,回去。” “那奴婢……” 回过头,程凌素带着还未擦净血丝的嘴角微微上扬,“你和红梅先将水桃带回去,我一会儿就回!”那绝美的笑容,不知是不是带着鲜血的关系竟魅惑的让人觉得有一种地狱的死亡气息。 “娘娘……” “我的话你们难道听不懂吗?”程凌素皱着眉头,看着那很不放心自己的两个人心中一痛,竟觉得水桃似乎从新活了过来一般。 南枫轩二人才刚走远,程凌素的身后便出现了两抹极其刺耳的女声,饶的人不能静心…… “快看,那不是素暖阁那位么?” “是啊是啊,已经落的这副光景了倒也还放不下那架子。” “可不是吗,一个失宠的妃子,还不如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勒。” “不过人家好歹也是妃子,自然也要端端架子啊!” “不就是一个丫头吗,至于么,我看好似借机发挥吧!” …… 咬了咬牙,程凌素笑的越发魅惑的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一红一蓝的两抹身影,“站住。”那二人见程凌素转过头来,欲离开却不料被程凌素给唤住了。 缓缓起身,明明是一身雪白的她却散发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借你们的刀用用!”说罢,不待那跪在地上的两个侍卫反应过来,那个被咬的侍卫的佩刀已经握在了程凌素的手里。 “嗤嗤……”那刀剑和积雪相撞的声音总是刺耳的。 “娘娘吉祥!”一红一蓝的身影在见到程凌素手中握着的那把发亮的利刀的时候,都害怕的颤抖了起来。 “你们说的可是我?”挑了挑眉,程凌素很是认真的想了想,“恩,应该是我了。这宫中失宠的似乎只有我一个人。” “奴婢不敢!”说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二人,片刻便恢复了镇静。她们还就不相信了,一个失宠的妃子还能怎样闹。 “是么,那不如到我素暖阁里去坐坐可好。” “娘娘恕罪,这碗血燕若是在耽搁些,怕要凉了。到时候荷妃娘娘怪罪下来的话,那……”扬了扬手中的竹篮,那个红衣丫头一脸不悦的说着。 “哦,这样的啊!”勾了勾嘴角,程凌素收起笑容。“本宫到要看看它究竟能凉城什么样子。”说罢,程凌素伸手用刀将那竹篮劈成两半。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二人一愣,瞬间跪倒在地。 “怎么,现在可愿意去坐坐?” “奴婢……奴婢……” “明白了。”说罢,程凌素蹲下身子伸手将那红衣丫头的下颚钳住,“不愿意去是吧,那本宫若非要你去呢?”一抹笑容在她的嘴角绽放开来,片刻那丫头的一只耳朵便被削了下来。 “啊……” “现在可愿意去?”用刀挑起那只血淋淋的耳朵,程凌素想的异常开怀,“你们两个,将这个东西和这碗血燕送到荷妃娘娘那里。” 见识了这位素妃娘娘的残暴,那两个侍卫再也不敢多说些什么,立刻从地上爬了过来,捡起破烂的瓷碗和竹篮当然还有那只耳朵,快速的离去了。 “可愿意走了?”早已被吓傻的二人那里还说的出什么不愿意的话语,只得脸色惨白的跟在程凌素身后。 雪在此刻却毫无预兆的停止了,天边缓缓的似乎有一抹光亮要破云而出…… “你确定?”御书房里,苍宇修震惊的将手中的茶盏滑落在地。 “不是很确定,不过也十有八九!” “小桂子,我要的只是不确定吗?”挑了挑眉,苍宇修继续说道,“既然不确定,那我们便不必去了,她要作什么便由着。” “是。” “娘娘你可回来了!”守在院门口的南枫轩在看到程凌素身影的那一刻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不少。“她们?”不过在看到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丫头的时候,却很是疑惑。 “鱼饵罢了!”笑了笑,程凌素继续说道,“让红梅将水桃好好梳洗一番,让做鬼也要漂漂亮亮。” “放心,已经在办了。” “很好,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时间了。”挑眉,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女子,“怎么,还要本宫请你们进去吗?”才一句话,那两个丫头竟又开始颤抖了起来。 -本章完结- 第六十章 谢不娶之恩 “放心好了,我不会把你们怎样。”程凌素笑着往外阁走去,“至少,我还得留你们一条命。” “要不要这么贴心啊?!”接过南枫轩递过来的汤婆子,程凌素满足的叹了口气。“对了,先前你们可是在嚼我的舌根?” 跪在地上的二人一愣,皆不知该怎样回答才好。 “放心放心,我这人一向很大度的,我不会和你们计较的。”伸手拔掉束发的簪子,程凌素慵懒至极,“不过光我说也就罢了,若是说道我身边的人,那……哎!” 勾了勾嘴角,程凌素示意南枫轩上前,“将她们的舌头割出来我看看,这会嚼舌根的人究竟舌头是什么颜色。”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早已吓傻的二人,如今只剩下这样一句话能说的完整。 “饶命?”皱着眉头,程凌素想了很久,“我没有要你们的命啊,饶什么?” 二人一愣,在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口中一痛,整个口腔竟空荡的可怕。“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说罢,南枫轩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碗让二人服下。 “啊……啊……”两个丫头满眼惊恐的看着程凌素,嘴里虽然已经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可那源源不断的鲜血还是拼命的流下。 “怎么,不服气。是不是连那眼睛也不想要了。”把玩着胸前的青丝,程凌素妩媚的如地狱死神一般。“放心好了,我怎么可能要了你们的眼睛勒。” 听到这话,二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过程凌素接下来的话语却再一次将她们的恐惧拉到了最高点,“若是没有了眼睛,你们怎么能看见自己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被割掉呢?” “你说你们的主子,怎么还没有来啊?”良久的沉默后,程凌素突然想到了什么,“抱歉,我忘记你们不能说话了。不过若是她在不来,我不也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么?”嘟着嘴,她将可爱演绎到了极致。明明一个人说出口的话语可以这样残忍,可那脸上的表情却可爱的很。“你们说我们先从割手指玩起,还是从割肉开始啊?” “娘娘!”不知怎么回事,南枫轩就是喜欢不起来现在的程凌素。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感觉就是很让人不爽,明明她笑容很温和,可她身上的气息却足足能将一个人个生生的冻住。明明她的表情很是可爱,可她却总是能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怎么了,你不愿意在动手了吗?”闭了闭眼睛,程凌素将诧异收回眼底,“没关系,我自己来。” “你……”南枫轩一时气节的拔刀将其中一个蓝衣女子的无根手指全数砍下。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不论我杀了多杀人,我都不会让你的手上在我面前染上鲜血。愣愣的想了想,南枫轩终究还是服软了。 “若是你们的主子在不来的话,我也只能说是你们命该如此了!”看着已经奄奄一息躺在血泊中的那两个女子,程凌素又一次想起了水桃…… “凌素!”话音刚落,艾雨荷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外,“呕……”还没踏进外阁,那浓烈的血腥味就让她阵阵发呕。 “你来了,倒是让我好等啊!”程凌素挑眉,收起慵懒绝美的神态,换上一副不经人世的冰冷。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稳了稳心神,艾雨荷也明白了些许,“好歹我们也是朋友,难道我就这般不值得你相信吗?” “相信?”程凌素冷冷一哼,“抱歉,我已经不知道这两个字的意思了。” “凌素,我知道你一直把水桃看做亲妹妹,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我也很痛心。但不代表你可以把罪名扣在我的头上啊!”说着,艾雨荷竟低头哭了起来。 “我扣在你头上?”程凌素拍了拍身旁的桌子,“难道要我把所有的证据都讲出来,你才肯认吗?” “笑话,有证据你便说好了,我们大可以找皇上来评评理。”艾雨荷有些愤怒的坐在一旁的藤椅上,先前自己去找皇上来主持公道,就被冤枉了不少,现在到了这儿没想到也会被自己最好的朋友给冤枉。 “若是他愿意来,你不是已经和他一起来了么?” “程凌素,我年在我们朋友的份上已经对你多多忍让了。你这院子里死了人,你伤心,那屎盆子也不至于往我头上扣吧。”艾雨荷咬着牙,胸腔因为愤怒不停的上下起伏着,“我告诉你,如今是你不愿做这朋友,那我也就罢了。这件事情今天我到真要弄个水落石出来,不然我还就真成了窦娥了!” “既然你这样说,那今天我就把那前帐后账一一给你算个清楚明白!”程凌素勾了勾嘴角,眼中全无笑意。 “前帐?”艾雨荷微微蹙眉,不过片刻倒也想明白了,“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还在意以前的事,也就是说你根本从来就没有相信我说过的话!” “自然是相信过的,不过现在嘛……”顿了顿,程凌素不愿在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今日我要与你讨的就是现在的这笔账。” “那你到真要给我说个明白了,这平白无故的冤枉可是会让人寒心的。”艾雨荷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番,遂又恢复了平静。 “那好,我现在便问你。”将手边的的茶杯摔在地上,程凌素瞬间从主位上站了起来,浑身散发着王者般逼人的气势,“今日水桃可曾到过你宫里?!”明明是疑问,却生生说出一份异样的坚定来。 “不曾!”艾雨荷神色未变,语气没有丝毫的心虚。 程凌素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间,“翠竹,将那两个丫头的手臂砍下来。” “你……你……”看着那纷纷落地的手臂,艾雨荷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 “还是不愿意说实话吗?”轻轻勾嘴一笑,程凌素站在血泊中,一身白衣竟显得恐怖异常。本该绝美的脸上,却不知为何多出几分不顾一切想要杀进天下人的决心。 “我……我说的就是实话。”稳了稳心神,艾雨荷再一次重申自己的观点。今日她确实未曾吩咐人将水桃带到自己宫里,有何来见过。 “很好,那她们的双腿自然是不能留下了。”话音才刚落,就听见一声模糊的惨叫。 “程凌素,你到底想做什么。”艾雨荷有些愤怒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如今你这样岂不是变相的屈打成招,那你将王法至于何处。” “王法?”程凌素有些好笑的看着她,“在这素暖阁我便是王法!” “大胆,程凌素你可知道何为欺君犯上!”一扶衣袖,艾雨荷起身欲离开,却不料才刚走半步脖子上就出现了一片冰凉的东西,“你……你……” “我什么?”程凌素将那把刀从她的脖子上撤下,“若你今天不说个明白,那我们便同归于尽好了!” “你这个疯子,你可知道你现在做的可是死罪。”艾雨荷脸色惨白的嘶喊着,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害怕和颤抖。 “死罪,我还在乎生死吗?”一声声尖锐的笑声从程凌素的嘴角蔓延而出。 “我们怎样还算是同路人吧,难道就不值得你相信吗?” “若没有以前的事,我程凌素对你的信任肯定是百分之百的。”看着她依旧倔强的面容,程凌素只觉得一阵心痛,“雨荷,我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有多保密,只要做的出你就应该想到会被人知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艾雨荷惨白的脸色扯出一抹笑容,“以前我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而如今这件事情也不是我做的。” “好吧,你还是这样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程凌素有些无奈的说着,“将这两个丫头身上的肉全部割下来,生火让荷妃娘娘尝尝鲜!”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被吓的呆住了。应该是谁都没有想到程凌素会残忍到如此地步吧! “程凌素……你……呕……”艾雨荷的话语都还没来得及说完,胃部便一阵阵的泛起恶心,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还愣着干什么,若是你们不愿动手的话,那便如她们一般下场好了!”伸手,程凌素指着艾雨荷身后的四五个丫头恶狠狠的说着。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那几个丫头被程凌素这样一吼,纷纷跪倒在地,不断的磕着头。 “你们……” “程凌素,你到底还想闹成那般!”话音未完,苍宇修的身影已经到了外阁。“不就是一个丫头吗,还至于把你弄着这副摸样!” 侧头看了看跨步进来的苍宇修,程凌素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在理会,“是啊,对于你们来说她只是一个丫头,可与我便不是。” “也罢,如今你已经将这两个丫头折磨成这般,你还觉得不够吗?”在踏进外阁的一瞬间,苍宇修这个见惯了血腥的人也被那浓烈的腥臭味给熏得皱起了眉头。 “不够,自然不够!” “程凌素,朕的后宫岂容你这般放肆!”不知为何,看到现在的她。就算苍宇修心中有万般的恨意可却都化成了心疼。 一个害怕杀戮的人,却亲手杀了两个无辜的丫头,并且用的手法还异常的残忍。一个永远拥有阳光笑容的人,到现在却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般,恐怖的让人胆颤。是不是他自己做错了,才造就了今天的程凌素,是不是他自己太过自私和猜忌了,才会让程凌素变得不再熟悉…… “呵,我还想着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将你的身份抬出来!”挑眉,程凌素嘴角绽放出一抹嗜血的笑容,“苍宇修现在我便告诉你,今日这事除非你杀了我,不然就不可能阻止得了我!” 听到这话,苍宇修的身子竟是轻轻的颤抖了一番。而恍惚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眼神冷静的女人是怎样用碎片亲手将自己绝美的面容给毁了,就算是旁人看着也异常疼痛的做法在她眼底却看不出任何屈服和害怕…… 正想着,红梅抱着曼珠沙华便从外阁跨步而来。 “水桃可安置好了?”抬眼,程凌素的眼底难得泛起一丝温柔。 “娘娘放心!”红梅怀里的曼珠沙华在看到这样一副景象的时候,浑身瞬间泛起了血红并快速的跑到程凌素的身边。 “傻孩子,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将它龇着牙挡在自己的身前,程凌素好笑的将它抱起。“红梅,既然你来了,那便与荷妃娘娘说说看你见到的。” “是!”深吸一口气,红梅眼睛红肿的看了看众人,“奴婢今早去寻水桃姐姐的时候,找了半个时辰都不曾见到姐姐的身影。后来,又过了一刻钟才见姐姐从荷妃娘娘的宫里出来。奴婢正疑惑姐姐为什么会去荷妃娘娘宫里,就见姐姐的身子直直的倒在雪里,而出不出半刻浑身就满是鲜血,奴婢……奴婢就连忙回……” “荷妃娘娘你可听明白了?”程凌素咬紧牙齿一字一句的说着,而她身上的血狼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张开嘴嘶吼了起来。 “笑话,她不是说了吗?是在见到水桃,不足半刻钟的时间她就倒下了。那我到想知道,她又是怎么看见水桃是从我宫里出来的,御花园离我宫里可是还有一段距离的?”艾雨荷挑眉,显然这样的说法对于她来说并不足以致命。 “是,奴婢是没有看见!”红梅吸了吸鼻子,冷静的说着。 “你这该死的奴才,竟敢这样冤枉我!”说罢,艾雨荷竟想要扬起手给红梅一个耳光。不过好在,程凌素及时出声制止了,“艾雨荷,你可想清楚,若是你不想要你的手那便打下去!” “奴婢的话还没有说完,虽然奴婢没有看见姐姐时候从荷妃娘娘宫里走出了的,但是姐姐走出来的那条路通往的只会是荷妃娘娘的宫殿。” “这能说明什么,难道她不能半路遇袭吗?” “还有今早,奴婢看见姐姐刚出门的时候,就有一个小丫头来找姐姐。虽然奴婢没有看清那人的脸,但她说的话奴婢可是真真的听得很清楚,她说是荷妃娘娘您请姐姐过去!”说罢,红梅又一次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若是今早自己能跟着姐姐一起,那姐姐也就不至于…… “现在你可听明白,你可挺清楚,你可知道了!”愈发说道最后,程凌素的情绪就愈发不受控制,“她究竟是那里得罪你了,要你这般报复!” “就凭这丫头的一面之词,难道就要定我的罪不成,皇上!”艾雨荷咬着嘴唇,异常委屈的看着苍宇修。 “说的是,这证据拿出去也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苍宇修很是认同的附和着。 “我相信,那便够了。今日我定要你为水桃陪葬。”程凌素咬着牙将血狼放在地上,轻声在它耳边说着,“我知道你也很愤怒,现在就那个蛇蝎毒妇便是你的了。” 谁也没有料想到这样一句听似戏言的话语,却真真的让曼珠沙华记在了心里。在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艾雨荷的腿早已经被曼珠沙华给狠狠的咬住了,只听“呲”的一声,她整个腿部竟全数暴露在外。不过好在是冬日,她的穿着也比较多,虽然有损伤倒也不是特别严重。 “程凌素,你……你这个疯子,啊……”看着自己留着鲜血的腿,艾雨荷的脸色更是比先前还要惨白。 这话才一说出口,曼珠沙华便又欲扑上去,不料却被苍宇修给挡住了。见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刀来刚好将曼珠沙华的嘴给阻挡了,这下它张嘴也不是闭嘴也不是,几个回合下来它的嘴角也慢慢的开始渗出了鲜血。 “住手!”看着那滴落的鲜血,程凌素只觉得呼吸一窒慌忙开口抑制。 “此事不在追究朕便放手!”苍宇修闻言,挑眉看了看她,冷静的说着。若在这样下去,她势必要变成一个嗜血狂魔,自己又怎么忍心呢? “你这是在逼我选择?”程凌素皱着眉头,语气听起来十分压抑,“你又怎么知道我答应了你不会再反悔呢?” “呵呵……”苍宇修好笑的看着她,手上的力道却愈发用的深了些,“那你怎能确定朕不会出尔反尔?!” “苍宇修今日若你非要阻止我的话,从此陌路两不识!”程凌素勾起嘴角笑的有些绝望,可是语气却听不出丝毫的情绪。若你只是听她的话语,其实真的感觉不到她有丝毫的在意,可是若你能看见她的表情,那你能感受到的肯定是另一种心痛的情绪。 闻言,苍宇修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了起来。陌路两不识!呵呵,该怎样选择?任由她变成嗜血狂魔失去所有的理智,不在信任任何人;还是就此阻止她,却也是就此真真的失去她…… “很好,既然你已经选择了,那我程凌素必将依守承诺。”闭了闭眼,程凌素继续说道,“现在你可以把曼珠放了吧,那女人你可以带走了。” 大雪不知在何时又飘飘扬扬的下了起来,本欲划破天际而出的光亮也隐身在了厚厚的云层里。突然程凌素有了一瞬的错觉,自己根本也算是一抹孤魂,那是不是能看见水桃的灵魂呢?! 雪地里,南枫轩正和红梅忙着架起一个火堆架。而另一边的雪地里竟放着一张雕花大*,而此刻里面躺着的正是没有了呼吸的水桃。“水桃,你可算幸福了。睡着了就什么也不用再去担心了!”伸手轻柔的将她散落在脸颊旁的发丝给拢到耳后去,“桃儿,你说我下来陪你可好?” 程凌素皱着眉头,用每一个指甲轻抚过水桃的每一寸面容。“反正我也是一抹孤魂,到了地狱我还能给你做做伴,多好啊!” “不过到了地狱你可不能怨我,虽然我未能替你报仇,可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程凌素一面说着一面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正欲往自己心脏插去的时候,水桃竟在此刻留下了眼里。“南枫轩,南枫轩,水桃还没死,没死!” “什么?”南枫轩闻言,立刻赶到程凌素身边,在看到水桃眼角和脸颊的泪水的时候,都不由的一愣。随即又看见了那把她紧紧握住的匕首瞬间明白了过来,“你若想要寻死我自然是不会拦你,可是若你想要水桃走也走的不安心的话大可以现在就了断自己,要是你自己下不了手的话,没关系,我可以帮你。” “什么?”程凌素有些迷茫的抬头,看着南枫轩。 “她死了,真的死了。现在还能流泪我想大概是真的舍不得你,更是不愿你随她而去吧!” “哦,是吗?” 程凌素有些呆滞的收回了视线,静静的看着水桃。其实她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人死后不久若是对人世间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话,大多数人都会残留最后一份意识。而那份意识也会随着死去的时间渐渐减弱,现在的水桃便是这样吧。 “既然你这么放不下我,为什么还要离我而去。”突然明白过来的程凌素像是发疯了一般,抓住水桃的肩膀不停的摇晃,“我说下来陪你,你也不要,那你要我怎么做!” “你说啊,你要我怎么做?” “你说啊?” “你说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凌素就一直摇晃这水桃的身子,嘴里也不停的嘶喊着那三个字,直到南枫轩再一次将她的手从水桃的肩头掰开为之。 “你们帮我将水桃抬上去吧,我回屋拿琴。”说罢,程凌素竟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笑着往屋子里走去。 满天飞舞的大雪中,一抹火红的身影席地而坐,面前摆放着的是一架古琴。只听一个轻扬的乐声响起,她对面的木堆突然就燃起了熊熊烈火…… 桃儿,喜欢姐姐为你唱的这首歌吗?不是说姐姐穿红衣特别好看么,现在怎么样,有雪景的映衬应该很不错吧!! 你是姐姐这辈子的珍惜,今生能跨过千年遇见你,是姐姐一辈子的幸运。水桃,下一世我定会寻到你,然后在做一个全心全意疼爱你的姐姐! 大雪里,琴声伴着歌声一遍一遍的响起。浓浓的悲伤和不舍经过风雪的传递竟洋洋洒洒的飘满了整个耀修宫殿,每一个听到这样歌声的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抬头寻望源头。不过所有人看见得都会是那印透半边天空的火光罢了…… “娘娘,不要再弹了!”南枫轩声音有些哽咽的立在程凌素身后。 大火已经早已熄灭,就连那一点的火星也不复存在了。然而程凌素却固执的继续自己的弹奏,不知是冬日的天本就黑的早还是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弹了整整一天! “娘娘,真的不能在弹了,你难道想你的手废掉吗?”南枫轩看着那每一个音符所弹奏出来的背后都是一滴鲜血的代价,心就像是被千刀万剐一把疼痛难忍。 “程凌素,你若在弹下去,我便将水桃的骨灰全数毁掉。”话音刚落,程凌素手中的古琴便断了琴弦。“是啊,天气这么凉,桃儿一定受不了。” 说罢,程凌素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双腿却因为长时间保持着同样一个姿势而开始麻木了起来,当然接下来迎接她的就是大地母亲的怀抱了。 “小心。”虽然南枫轩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他还是慢了一步。 “砰!” “呵呵,原来我还能感觉到痛啊!”从雪地里爬起来的程凌素像是突然就想通了什么一般,竟开怀的笑了起来。“肚子有些饿了,你先去准备把,我把水桃收拾好就来!”回过头,她笑的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一般。 “恩!”南枫轩点了点头,向厨房走去,那里红梅已经早就忙开了。 饭桌上不知为何竟多了许多平时不曾有过的菜式和肉类,而已经冰冷了许久的外阁竟也燃起了银碳。这到让刚进屋子的程凌素大吃一惊,“怎么了,苍宇修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招了?!对了,不会下了毒吧!”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不过她还是快速的落座,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看的坐在旁桌旁的二人完全反应不过来。 “你们不吃啊,今儿我们可是拖了水桃的福气才能吃这么好。不吃白不吃嘛,反正人也死了!”程凌素手中拿起一块鸡腿,吃的津津有味。“哎,话有说回来。早知道就不让那些人都离开素暖阁好了,这样我们想吃好的就杀一个人在演一场戏你们说着样多好啊!” “娘娘你……”红梅皱着眉头,很是想不明白。明明娘娘的语气挺起来那么不在乎那么欢愉,可是在听清那话语是什么的时候却觉得又一种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的感觉! “放心好了,你们看我吃了这么久不也是没毒吗?”说罢,程凌素又抓起一块鸡腿往自己嘴里送,“快吃快吃。”说出来的话语自然是含糊不清的! “娘娘……” “红梅,先吃饭!”南枫轩拿起碗筷,轻声开口阻止了红梅继续的追问。虽然她现在的这个状态很让人担心,不过她还能吃饭已经是最坏里面最好的了! “呕……”才刚吃过早饭,程凌素便又扶着门框呕吐不断。 “你是不是打算这一辈子都这样下去了!”南枫轩有些气节的递给她一杯清水,“吃不下那就不要吃,又何苦这般作践自己!” 离水桃去世已经过两个多月的时间了,而素暖阁也因为这件事件渐渐的恢复了不少昔日的光景。那些被程凌素遣走的人也一个接着一个的回来从新伺候了,不过这样就连那吃穿用度也逐渐的好了起来。自古人多的地方就免不了就是非,多少人在背后议论水桃的死是程凌素为了争*而故意设下的圈套,她都全然不离。眉头过着的日子便是吃了睡睡了吃,这种日子说出去倒是过的风光,可她的苦又有谁知…… 每夜每夜的从梦中惊醒,看见的都是一身是血的水桃站在自己面前不发一言。每天每天的进食,换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厉害的呕吐,她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得厌食症了…… “放心好了,我没事儿!”掏出袖间的锦帕程凌素擦了擦嘴角,笑容在冬日的阳光照耀下显得苍白的可怕,“只是胃里难受,不吃的话身子可受不了!” “你……”南枫轩皱着眉头欲在说些什么,却被院门外嘲杂的声音给打断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起吧!”程凌素理了理衣袍,率先迈出了脚步。虽然院外声音嘲杂,可是也不难听出他们在吵什么! “都给本宫闭嘴!”看着撕扯做一团的人,程凌素只觉得心中一阵发闷,头也有些晕晕的。“都当我这素暖阁是集市不曾!”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闻声,程凌素看着那低头的丫头,才发现她们不是赵初念的人么? “怎么,你们主子就这么见不得本宫过些安静的日子吗?”挑了挑眉,程凌素并没有让跪在地上的众人起身,“今日这事,不是该有人出来说说清楚的吗,燕儿?” “回娘娘,奴婢等人不过是奉命将皇宫各处规制妥当罢了。今儿年生本就不好,所以奴婢想着多张贴些红布,让这年也过的喜庆些!”燕儿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回答着。 “过年?”程凌素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突然想到以前水桃和自己说过的。这耀修一年到头能张灯结彩过个年的就只有皇宫里面了,就连那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也是没有资格的。“你是奉了谁的命?皇上还是你家主子?” “回娘娘,自古以来的宫制便是如此!” “哼,是吗?”程凌素勾了勾嘴角,语重心长的说着,“你也做的对,是该喜庆喜庆。”闻言,燕儿连忙抬起头一脸诧异的看着程凌素,“不过,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忌讳了吗?”挑眉,她心情不悦的看着燕儿。 “何为年生不好,如此信任这些,那岂不是变相宣传怪力乱神罗!”程凌素的话语才刚说完,燕儿便脸色苍白的僵硬在原地,不过片刻她便伸手一面掌嘴一面求饶,“素妃娘娘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算了算了,大过年的也无需闹成这般,以后注意便是了!”程凌素扬了扬手很是大气的不在追究下去。 “谢娘娘不杀之恩!”抹掉嘴角的血渍,燕儿慌忙磕头谢恩。不过她表面上虽是这样做的,那心里可就是另一种毒骂了。 “你们都离开吧,本宫这宫里不需要喜庆!”看着依旧被白布裹住的院门,程凌素却不觉自嘲一笑。水桃,我现在能为你做的好像只有这个了吧! “可是,奴婢……” “没关系,你们若不愿离开,那随你们便!”收回飘远的心绪程凌素继续说道,“不过今日谁敢在我素暖阁门外贴上一点红色,本宫定要她有去无回,碎尸万段!”话语刚落,她便觉得头越发的晕眩了起来,只好顺势倚靠南枫轩的身上,轻声在他耳边低喃,“送我进去!” “你这样下去真的不行,不妨找太医来看看!”南枫轩担忧的为程凌素拉拢了棉被。 “不用了,都说让你放心了。不过是这些日子来没有吃下多少东西才会这样。”接过南枫轩递过来的参片,程凌素的起色才算好了一些,“没想到这人参倒是还真有点作用?!”居然能让两个多月来没有进任何主食的人活到现在! “好是好,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南枫轩皱着眉头依旧很是不放心。 “南枫轩,你真的想的太多了。要不了几天我们就都能出去了,不是吗?到时候找一个世外桃源就,心情好,自然也就能吃下东西了不是吗?”一想到能出了这红墙绿瓦的牢笼,程凌素的脸上就是一阵向往。“再过几日,等苍宇修下旨确定了过年的宴会具体时间和地点。你就照我们原定的计划,先待水桃的骨灰和红梅离开。我去将苍宇修拖着,让他不要怀疑,最后你在回宫接我!” 第六十一章 一样的手段 “我总觉得这样不是很好,要不我先送你离开?”这些天来,南枫轩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让她先走。 “不可能,你以为这次回到我们院子里的还是以前的那些人么。我敢说他们任何一个人现在都是苍宇修的人了,目的不过就是为了监视我!”吸了口气,程凌素将她这些日子自己的疑惑仔仔细细的想了个明白。 “他始终放不下你!” “怎么可能,我想他之所以会派人监视我。不过是害怕我再冲动去找赵初念报仇而已!” “是吗,不过我到很想知道你就真的这样放过那女人了!”南枫轩端起桌上的茶杯仔细的把玩着。 “不然还能怎样,难道她不念旧情我也不念了吗?”说罢,程凌素竟凄凉一笑。“在说了,我敢肯定水桃的死于她无关!” “无关,那你还!”南枫轩诧异的抬起头。 “其实你也早就猜到了不是吗,难道一个能做出那样事情来的女人真的就笨到处处留下让人捉住的把柄么?要不是你无意听见那件事情,你认为我们现在会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吗?”说到这件事程凌素不免还是有些磨灭不了的愤怒。 “虽然你已经知道了,但是你还是这样做事想报复她以前那样对你吗?”南枫轩好笑的看着那个躺在*榻上的小女人,明明就还是很生气可是却非要做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怎么可能,就算我还有些生气好了,我也不会那样做的!”笑了笑,程凌素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了不少,“说实话,当时我真的是有些被气晕了头。别看我现在给你说的头头是理,其实我也是前几日才想明白的!” 闻言,南枫轩更是有些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我还以为你真的就这般冷静呢?”顿了顿,他继续说道,“那你岂不是还想继续报仇?” “前几日倒也想过,不过今日发生的事倒是让我不再想要报仇了!”程凌素勾着嘴角,笑的那叫一个邪恶。“你说一个这样有心计的女人和一个仗着自己有了孩子就把什么都不放在眼底的女人,谁会登上那凤位。” “这到也是,既然有人帮我们动手,那也就没有必要弄的自己满手鲜血了!”对于程凌素的这个说法,南枫轩倒是极其赞同。 “我们?”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好歹我也和水桃生活了这么久好不好。”南枫轩再一次无力的翻了翻白眼,“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说这些只是为了你吧?” “为了我?”听他这样说,程凌素更加不明白了。 “没什么,傻丫头。”南枫轩笑了笑,寂寥落寞瞬间袭上他的眼睛“就算那女人最后没有帮我们报仇,那我也势必要那害死水桃的毒手为之付出性命。” “南枫轩,这辈子我和水桃能交上你这样一个兄弟真算是值了!”起身程凌素郑重了拍了拍他的肩头。 “兄……兄弟?”南枫轩低下头掩点眼里的疼痛,嘴角有些抽搐。 “啊,你不喜欢啊!”程凌素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在一次认真的说,“那就姐妹好了,你看行么?” “呵呵……”南枫轩扯着嘴角,干笑了两声,“还是兄弟好些!兄弟好!”说罢,便起身往屋外走去,留下一脸郑重的程凌素还呆在原地。 凌素,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愿为你杀尽天下人,只要你愿意。”兄弟是吗?很好,只是也能在你心中留下一点痕迹。 兄弟, 很好! 等待的日子总是烦躁得,而在等待中烦躁的人也势必会变的颓废起来。在程凌素第n次觉得度日如年的时候,那个盛大的宴会也在紧锣密鼓的做着最后一次努力。 这次新年宴会,所受到邀请的人居然只有后宫一众嫔妃。这一个消息一经传出,程凌素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比较大过年的本来就是该一家人在一起啊。可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可就不是这样的了,先不说朝堂上历年都受邀的一众大臣心中怨恨四起,就连民间也纷纷猜测皇上究竟好是何意思。照以往的惯例受邀的大臣都是可以携带家眷的,自然这里面更深一层的意思便是若是自己家的女儿被皇上看重那就是飞上枝头了。可如今,却闹出这样一出,不少大臣便纷纷将矛头指向了程凌素。 先是说她怎样怎样狐媚诱主,让皇上一直为其空玄后位不说,也不肯在选秀。然后在说皇上因为她变得怎样的残暴不仁,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处置太医院众人。最后当然就说到了她这一次从新得*,皇上为了讨其欢心因此才下的这道旨意! 不过这些对于程凌素来说其实也就算是一个八卦而已,反正她自己是没有把她自己看做是故事的主人公不就好了么。在者说,苍宇修似乎也对这些很是厌烦,极力在压下消息,那自然也就轮不到她操心了!“娘娘当真不在乎吗?”红梅皱着没有,站在程凌素身旁欲言又止了好久才开了口。 “为什么要在乎,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怎么说我们管的着吗?”见红梅点了点头,程凌素继续说道,“那不就是了,既然管不了,那我们就管住自己的耳朵好了。” “可是……” “红梅……”程凌素侧着身子余光却正好看见那小桂子带着两三个丫头向自己的外阁走来,“你的胆子倒也不小啊!”话锋一转,她拍桌而起,“主子的事,岂是你一个小丫头能管的。让你闭嘴你就应该乖乖听话,看来是我最近太好说话了是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有这样的胆子。” “娘娘……” “翠竹,将这丫头带下去先关起来,让她尝尝几日不进食的滋味。”不待红梅有丝毫的辩解,程凌素笃定的下着命令。 “是。”南枫轩低头将一脸错愣的红梅从地上拉起带了出去,他知道凌素这样做不过是给她们营造一个有力的不在场的证据罢了。既然是这样,那他自己有岂会辜负呢?! “素妃娘娘万安!”小桂子带着一脸笑意,恭敬的对着程凌素行了一个礼。 闻言,程凌素理了理自己的衣袍,一脸平静的将小桂子等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如此劳师动众,若是让那些不知情的人瞧见了还以为小桂子公公这是要去捉拿那位重犯呢?!”没想到小桂子除了带来几个宫女,就连苍宇修身边最精锐的那只护卫队也带来了。 “娘娘说笑了,洒家瞧着倒是皇上重视娘娘。”听着程凌素这样阴晴不定的语调,小桂子不由额角一阵发着冷汗。若是放在以前,他到还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谁叫他上次亲眼看见了这位小主的手段呢,那血淋淋的场面到着实让他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是吗,那就走吧!”瞥了眼外面的天色,程凌素语气冷淡的说着。 “这……”小桂子才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程凌素一个眼神扫了过来。立刻那还没说出口的话语就噎在了喉咙处。天啊,若说这位小主和皇上不是一对的话怕是怎样都不会有人相信吧。一样的冰冷,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手段,一样……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绝配么,可这两位主子就是非要闹出点事情出来才满意。 “怎么,公公是觉得本宫这身白衣不合时宜是吗?”程凌素挑眉。 “洒家岂敢!”明明就看见了那些被端着托盘里的衣物,可这位小主到好,权当没看见。既然这样,自己还能怎么办,只有顺从了呗。 “那就走吧!” 不知是不是许久不曾出过自己宫门的缘故,程凌素竟觉得外面的一切都变得陌生的可怕了起来。这次的宴会是摆在御花园,离她的素暖阁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一路上的张灯结彩更是让她觉得陌生却有觉得熟悉。本该是喜庆的东西,可看在她的眼里就像是那些树木那些房梁受了伤在无声的流血控诉着。 似乎是察觉到了程凌素的一样,曼珠沙华用嘴咬着她的裤脚发出呜呜的声音。给了它一个安心的笑容,她这才整理自己好自己的思绪,缓步向那光亮处走去。 “素妃娘娘驾到!”小桂子洪亮的声音将所有人的视线都拉到了程凌素的身上,“素妃娘娘万安。”一些地位较小的妃嫔纷纷给程凌素行了礼。可她却视若无睹的徒自找了一个最黑暗的地方做了下来,不过她的算盘苍宇修怎会让她如意。 “爱妃怎么不到朕的身边来。” 寻声望去,程凌素瞬间僵硬在了原地。瞳孔慢慢的放大,甚至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一张清秀而淡漠的容颜,俊美的脸庞,长长的睫毛,白希的皮肤在灯火的照耀下发着幽幽的红光异常好看。那双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眼眸,此刻正满是柔情的看着自己,一身白衣将他身子显得愈发单薄了起来,不过是是映衬出他的另一种气质。清雅高洁,淡然随和…… 第六十二章 疑心生暗鬼 “是!”起身,程凌素福了福身,往苍宇修身旁走去。他不已经不在是莫秋离了,永远都不可能在是了。不管他穿了白衣还是龙袍,亦或是那身让她记恨在心里的黑衣。他都回不去了…… 今晚,她只是不想闹事。 “爱妃今日这般素雅倒是与朕极配!”伸手拦住她纤细的腰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轻柔的在她耳边低语。 “莫秋离,若你今日是他的话。那请你做的尽职一点好吗?”话一出口,程凌素就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她只是不想在今晚生事吗?还是想着贪恋最后一晚的温柔…… “凌儿!”才刚说出两个字,苍宇修的心就变的疼痛不已了起来。有多久了,他的怀抱空了多久了;有多久了,他的心痛了多久了…… “皇上和凌儿妹妹这般,到好生让臣妾羡慕啊!”赵初念挺着肚子,带着一脸虚假的笑容娇嗔着。 “朕倒是不知道,贵妃可是身子有些不适了?”苍宇修挑眉,将手中的一个酒杯摔在地上,片刻原本还和谐的气氛变得诡异的安静了起来。 “离,不是有歌舞吗?”好吧,她承认,她真的是在贪恋这一刻的温柔,就让她贪恋一刻可好。 “有啊!”苍宇修笑笑,在她的脸颊轻轻一吻。 一个时辰过去了,程凌素依旧窝在苍宇修的怀里,脸上扬起的全是满足的幸福的笑容。一场歌舞刚刚落幕,艾雨荷便从席间站了起来,“皇上,妾身……” “离,我为你唱一首歌怎么样?”说罢,程凌素挑衅了看了一眼艾雨荷,看她的衣饰应该是想跳什么舞蹈吧,没想她的腿伤倒是复原的挺快的嘛。不过就算是这样,今晚她势必不会让她得逞。没有人可以再她面前勾引她的莫秋离,当然若她已经离开的话那自然另当别论。而且今晚也是自己最后一次,为他唱歌了…… “好!”苍宇修兴奋的将程凌素拦腰抱起,往席间走去。而舞台中央,小桂子早已机智的命人铺上了软垫和放好了古琴。 在苍宇修将程凌素放下那一瞬间,她轻声的在她耳边说上了一句话,“这一首唱的是你我的曾经和将来!” “什么?”苍宇修勾了勾嘴角,没有听清楚她的说的是什么。之见她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专心的调整着自己手上的古琴,不到片刻一段优美的琴声便悠扬的响了起来…… 当时还听着当时的月亮 我们傻笑着说愿望 要牵手一起去环游远航 以为爱情就这样 当时一转眼已变成当时 我们两字也成各自 要感谢那些有你的故事 看着苍宇修愤怒到抓狂的神色,程凌素只是微微一笑不在理会。 “大过年的,姐姐这首歌未免也太扫气氛了吧!”良久的沉默后,艾雨荷施施然的站起了身。扭着她那纤细的腰际妩媚的走到程凌素身边。 “是本宫的不是!”起身,她难得有些好兴致与她周旋,不料苍宇修却硬是要插上一脚,“程凌素,朕已经做到了这般。你还要这样对我是吗?” 他的嘶吼声不急不慢,不高不低却恰恰落在席间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有些事情原本朕也不愿去计较,岂料你这般不识好歹。那就修要怨朕没有容忍之心了!” 程凌素嘴角轻扬,对于他的态度视若无睹,“怎么,难道本宫又怎样招惹到皇上,让您不愉快了吗?” “你……” “我什么?”还没等苍宇修继续说下去,程凌素便急急的接口过来,“难不成你忘记了,是你欺骗我在先。” 苍宇修咬着牙,眼神冷冽轻扫众人,沉声呵斥,“程凌素,朕这就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不管程凌素做任何反抗,他都紧紧的将她的细腰拦在身前。“我就这么让你抗拒吗?” “你究竟想怎么样?”在挣扎了片刻无果后,程凌素只好放弃。 “我想怎么样?”苍宇修好笑的加重了自己手上的力道,“这句话不是应该我问你的吗?程凌素你究竟想怎么样?离开吗?难道你忘记我说过的话!” “什么意思?”不知为何,听他这样说,程凌素心里终觉得有些慌乱。这种感觉真的不好,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是被人推下舍身崖的时候,那么现在…… “呵呵,是讽刺吗?”苍宇修仰天冷冷的笑了笑,“为什么我就得不到你一丝一毫的关心呢?”可说出口的话语却满满的都是落寞。 “不管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现在只想回素暖阁!”沉沉的吸了一口气,程凌素尽量让自己在苍宇修的面前看起来镇定一些。 “为何到了关键时刻你还是这般愚笨呢?”似好笑,似叹息苍宇修伸手敲了敲她的额头,继续说道,“难不成你以为到了现在你还能走的掉?” 话音刚落,程凌素便浑身瘫软的慢慢从苍宇修的怀里滑落在地上。“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没有嘶吼,没有呐喊,没有接受不了,没有大哭,没有大笑。这一切的一切竟完全在苍宇修的意料之外,“我还以为你真的有那么在乎他,原来不过是如此。” “苍宇修,我的在乎于不在乎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一个人悲愤到了极点难道还会有什么表情么,不用说都知道南枫轩落在他的手里注定活不过今晚。为什么每一个在自己身边的人都要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呢? “那倒也是!”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袋,苍宇修单薄的身子在雪地里开始不停的颤抖了起来,“若你还想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的话,我可就不敢保证你是不是能见到他最后一面了。”说罢不在看她有任何反应,他径直往前走去。 “哦?!”程凌素从地上站了起来,怀疑的看着他,“难道你不是带我去见一具尸体的么,真是奇怪!”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不过她脚下去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似认真,他竟停下脚步揉着自己的眉头思索了起来。 “你不会这样做!”程凌素盯着他的面容一字一句的说着。 “为什么?” “因为你爱我!” “呵……” “因为你还爱我,所以你一定会让我和南枫轩见面,这样你才能从我们的谈话中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不是吗?” 密牢,因名而意。是一座建在苍宇修御书房地下的牢笼,因为常年不见天日的关系。里面的气味实在是难闻到极致,不过会进来这里的人自然是不会去在意这些外在条件的。 才刚走完阶梯,迎接程凌素的便是一条长廊。不过让她感到好奇的是,这长廊竟和刚才走的阶梯有着天壤之别。先不说它的地面是白玉而砌的好了,就是这一颗颗密密麻麻镶嵌在墙里的夜明珠就足够让人吃惊的了。 “人呢?”长廊的尽头只有一间与之装潢相同的房间,可是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着急,你不是早就猜出我的心思了吗,那还担心什么?”苍宇修嘴角轻轻上扬,双手轻拍了两下。立刻有几个女子从程凌素的头顶而降,当然她们的手中还抬着一个木桶,里面放满了水,而南枫轩此刻正满身伤痕的坐在里面。 “南……南枫轩?!”看到这样的他,程凌素一直强忍着的泪水顷刻间便夺眶而出。原本强装出的镇定也随之瓦解。“不是让我见他吗,为什么要拦着我!”被那几个女子拦住了去路,她的情绪瞬间爆发。 “不是不让你见,只是希望你能有心里准备罢了!”苍宇修轻笑着对那几个女子挥了挥手,程凌素面前立刻多出一条道路。 “不……不要过来。”而坐在水中的南枫轩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神情有着程凌素从未见过的慌张。 “怎么了,南枫轩?”她这样的态度,让程凌素不由心生疑惑。 “凌素,不要过来,求你了!”南枫轩哭着大声对程凌素嘶吼,“我求你!”他现在这样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看见的,已经没手没脚的自己除了能吓住她以外,自己真想不出还能做什么!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过去?”程凌素皱着眉头,眼睛直直的看着水面。 “我……我……” “不过是被砍了手脚,真有这么难开口吗?”苍宇修语气淡然毫不在乎的说着,不过听到这话的程凌素却是真真的直直倒在了地上。 “凌素!”在她倒地的那一瞬间,南枫轩却只能来得及嘶喊,“你疼么?” 疼痛?!她早一感受不到了! “苍宇修,我究竟欠了你什么?”起身,程凌素依旧跌坐在地上。眼神涣散的看着那个不知从那里找出椅子坐的安稳自若的男人,“要你这般对我!” “欠了我什么?”苍宇修安坐的身子一僵,却说不出为什么来。 “我程凌素前世究竟欠了你什么,要我今生这样偿还。我是不是不应该遇见你,我是不是就应该在掉下悬崖的那一刻死去。为什么……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却一次一次的想要置我于死地。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拿去好了!”跌坐在地上的程凌素已经濒临疯掉了,“哦,对了,你放心好了,只要我死了你的皇位必定稳坐无疑!” “你认为皇位对于我来说还有那么重要吗?”听到她的控诉,原本还在他脸上油走的不忍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现在要的是你,既然你的心不在我身上,那囚禁你的人也不错。既然你的心上没有我,那我怎么可能让你的心上还有别人,那我只好一一将他们除掉好了!” “呵呵……”程凌素一面流着泪,一面冷冷的笑着,“我以为你是爱我,原来不过好似占有欲罢了。苍宇修你说我为什么会遇见你,我程凌素为什么会遇见你……早知道是如此,那我其实应该在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就去死掉,这样说不定才是最好的!” “你认为到了地狱就能摆脱我了吗?”苍宇修眉峰轻挑,仰天大笑了起来。 “这样,我至少能选择向孟婆要一万汤,彻彻底底的忘记你。然后做一个孤魂野鬼游荡人世间,不自傲轮回也就不会在相遇了!” “哼,休想!”苍宇修才刚起身程凌素的脸颊便挨了一记耳光,他身手竟快的眨眼间移动百步,“不管是人是神,是鬼是魔。胆敢阻止我们在一起的,我都会将他们除掉!” 程凌素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好笑的看着顿在自己面前一脸怒容的男人,“那我就选择魂飞魄散好了!”一句话短短的几个字,换来的还是一个耳光。 “啪!”伸手钳住她的下颚,苍宇修咬牙切齿,“你认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为了这样一个要死不活的男人你居然要魂飞魄散,程凌素看来我是小瞧了你对他的感情了是吧!” “笑,很好笑是吗?”苍宇修收回手,也跟着程凌素痴痴的笑了起来,“你们四个,将桶里的酒从新换上让南枫轩公子好好的沐浴!” “酒?”程凌素原本还满带笑容的面容瞬间变得震惊无比,“那木桶里面的全是白酒?”在平常不过的东西,可就是现在对于浑身都是伤口的南枫轩来说无疑是酷刑。 “当然不会全是!”苍宇修勾着嘴角,对于程凌素此刻紧张的反应愈发恼怒,“里面还有什么呢?我想想……”明明就很愤怒的人,却非要拼命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还有盐,对了,还有几只蝎子!” 听到这话,程凌素只觉得现在蹲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不对,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他了。就连那些心理bt的疯子好像也好过他。 “啊……你这个bt!”程凌素有些接受不了的拼命嘶吼了一声,快速的从自己发梢拔出一直簪子往苍宇修的心上刺去。 看着那只牢牢插在他胸口的簪子,程凌素竟有些接受不了。为什么,自己不是很想要他的命吗?现在怎么开始不舍得起来,他应该可以躲掉的啊。 “还以为……还以为能看见你为我感到心痛。就算没有这些,为什么你的眼里就连普通的愧疚也没有。程凌素,若我今日死在你的手里,你可会为我有一丝一毫的愧疚!”苍宇修跌坐在地上,眼神涣散的看着自己不断流血的胸口,可是却怎样也感觉不到疼痛! “我不认为你会这么轻易让自己死去!”程凌素挑眉,淡然的看着苍宇修。本来她真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的,不过在听到耳边不断响起的倒水声后,她却只能僵硬在原地,说着违心的话语,不让任何的情绪从自己的面容上泄露出去。 “不认为?”苍宇修裂开嘴角,笑容愈发动人,“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说罢,他竟自顾自的将那只陷入胸腔半寸的簪子拔了出来,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有不少都落在了程凌素的脸上或者衣服上。 “你就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去吗?”苍宇修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可语调里却带着越来越多的哭意。 自胸口流出的鲜血,渐渐的将他上半身全数染红。可他却仍旧不死心的直直看着程凌素,直到她转身走向另一个人,他才真真的明白什么事疼痛。 “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是不是很自私啊!”看着南枫轩一脸的笑容,程凌素只觉得胸口被一块大石头牢牢的压住喘不过起来。“若不是我非要留你在我身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啊,南枫轩你现在一定很恨我对不对!” “傻丫头,我为什么要恨你,”浑身的剧痛已经让他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下去了,可他却依旧在面对程凌素的时候笑容满面,“凌素,其实我现在很幸福。” “幸福?” “对不起,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造成你的困扰,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把它说出来。”南枫轩眼角含着泪水,想伸手将程凌素拥在怀里,可是却无能无力,“我爱你,凌素,很爱很爱!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从那次的袖手旁观让你不再信任我开始的吧,当然也可能是更早的时候。”轻轻一笑,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痛苦,“一次次的胆怯原来不是让我更有把握,而是让我离你更远。” “南枫轩,我……对不起。”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好吗,我说这些真的不是想要给你造成什么困扰和内疚。其实早在我下定决心进宫来陪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到了对你心如止水了,现在说出来不过是为了缅怀我爱过你的时光罢了!至少在我死前,我过的这一生很完整。我爱过痛过伤过,到了现在的释然,不正是人这一辈子该经历了吗?所以,千万不要对我感到抱歉,我的人生已经很完整了!”说罢,南枫轩低头不愿再去看着她。 抱歉,凌素,我是不是做的很失败啊!我是真的以为我自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的,真的。可是为什么你要为我哭泣呢,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在我死之前见到你,我明明可以泰然处之的,我明明不在乎生死的啊,凌素,我该怎么办才好,我该怎么办才好。我不想要死掉,没有了我在你身边,若是你若是受了委屈怎么办,你若是心痛了怎么办,你若是流泪了怎么办?我想继续留在你的身边可不可以,那怕从今以后你都不将在注意到有我这样一个人存在,可是只要能守在你身边,我就足够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他低垂着的头已经不会在为她抬起了,他紧闭的双眼也不会再有对她任何的爱恋了…… “程凌素你真的可以这般狠心待我。”不知道过了多久,苍宇修的声音才打破了这份寂静。 “我狠心?!”程凌素轻起嘴唇,一字一句的说着,可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南枫轩一秒!“你真的认为是我狠心吗?苍宇修,你摸着你的良心看看我们之间究竟是谁对不起谁,是谁对谁狠心?” “你的意思是我?”苍宇修勾起嘴角却不知道该怎样笑,“为了你我甘愿放弃这天下,难道这就是我对你的狠心吗?” “天下?天下?”程凌素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反复的将这两个字重复着。“若是我没有了那前朝公主的身份,你还愿意吗?我真的很怀疑你说放弃的天下是一时还是一世?你这样一个狂妄自大的人,会甘愿放弃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吗?”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苍宇修一愣,心中一片惨然。这下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将他们之间的误会解开了,对,他是残暴。可是他并不后悔所做的一切,她的身边只能有他一个人存在。 “怎么,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让你那么害怕吗?放心好了,我一向不喜欢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程凌素起身,将南枫轩的身子扶住想要将他从木桶里拖出来。 “我害怕,我会害怕什么。若我真的那般想要权势,我会放下所有待你吗?”看着她的手一触及到南枫轩的身子,苍宇修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现在我们不是在讨论我们之间的事情吗?为什么你还要去管别的男人。” “你究竟想说什么,若你只是一味的想把责任推卸到我的身上的话,那没所谓我认了便是!”拖住南枫轩身子的手突然一顿,程凌素惊恐的看向依旧跌坐在地上的苍宇修,“你把他怎么样了?” “你不是已经感觉到了吗,若你执意要将他的身子拖出来,那么他必定皮肉分离!”苍宇修扬起嘴角邪魅一笑,伸手将自己胸口的穴道封住,不让那鲜血继续下流。 “苍宇修你真的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愧疚,我为什么要?” “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别人为之付出代价。你认为全是我的错,那便是我的错好了。你又何必这样,他已经死了你都还不肯放过他!”程凌素缓缓的将南枫轩的身子放回酒里,她知道若自己非要拉他出来,到最后出来的只会是一张人皮罢了。 “放过,那你又何曾放过我?”面对她毫不留情面的指控,苍宇修也开始暴躁起来。“你的心上若是没有我,那谁也不能再你心上。” “你不觉得你说的这话很好笑吗,为什么你就就可以有别人,而我不可以。难道就因为你是皇上吗,笑话!”撇了撇嘴,程凌素继续说道,“你要以为只有你付出,我为你付出的不比你为我付出的少。只是你一直不肯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本想着我们至少可以好聚好散的,现在是你不愿意,那我就更没有办法了。” “好聚好散,你的好聚好散就是不辞而别吗?”苍宇修发疯似得来到程凌素面前,双眼腥红的瞪着她。 “不辞而别,你说的未免太可笑了吧。至少在离开前,我还为你,不对……是为莫秋离唱过一曲吧!”程凌素挑眉,不想在继续和他争辩这个问题下去了。 “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多想杀了你吗?”俯身,苍宇修在程凌素的耳边轻声说道。 “那很好啊,这样是不是就说明你可以放我出去了!”程凌素抬头,一脸认真思索的一番的样子。 “是啊!”苍宇修嘴角勾起一笑,鬼魅而妖艳,“不过,你认为我会杀了你吗?”不待程凌素回答,他便转身离去了。“送素妃娘娘回宫!” “等等,我只想问他是怎样被你抓住的。” “回去你便会知道!” “我自认我——程凌素一向待你不薄,为何你要这样对我!”素暖阁的外阁里,程凌素高坐在主位上,眼神凌厉的看着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红梅。 “你若不想离开这皇宫大可以对我说,何必去做他人棋子!”程凌素越说情绪越激动,到最后甚至将手边的茶杯扔在了红梅的身子上。 “娘娘,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红梅身子颤抖着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我已经不知道要怎样对你了,杀了你吗?你认为我真的下的了手吗?”程凌素用手撑着下颚,语气里的悲愤显而易见,“你在我身边多久了?一直以来我对你是毫无保留的信任,然而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娘娘,你杀了奴婢吧,你杀了奴婢吧!”红梅哭喊着匍匐在地上,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你知道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样的感觉吗?我忘记了,你怎么会有那种感受呢?”程凌素起身来到红梅面前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我说过你不用跪我,忘记了是吗?”她轻笑着字她耳边低喃,“也对啊,若你还记得以前我说过的话,那如今你也不会背叛我了!”她笑着不在理会她又一次跌落在地上的身子,“说说看吧,你的苦衷是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能说,不能说!”红梅一面拼命的对程凌素磕着头,一面哭喊着。 “他是不是抓了你的家人威胁你?”看着她沉默不语,程凌素却只能皱起眉头心中不断的泛起恶心。这些电视剧小说里常出现的手段居然真真让自己遇上了,幸运么?“苍宇修是不是真就让你这般害怕,或者是我就让你这么没有信心。是不是你认为我一定没有办法把它解决好?” “对不起,对不起娘娘。”直到红梅的额头变的血肉模糊,她才肯抬起头看向程凌素,“就像你以前对奴婢们说的。所有没有完全把握的事情都不要去尝试,所以我没有办法用奴婢家人的性命做赌注。奴婢的命娘娘现在可以随便拿去!” 程凌素有些呆愣的看着她的泪水,“借口,你说都未曾于我说过,有无把握难道不应该问问我吗?” “不管娘娘您认为这是借口也好,什么都好,奴婢真的不能让家人冒险!”红梅哭诉着。 “你不能,那你现在这般你可知道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 “奴婢知道!” “那你若是死了,你认为苍宇修就能真的放过你的家人了吗?我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是什么,就算你为他做了这些事,到头来你是不是真的知道你的家人是否安全。” “娘娘,奴婢既然能这样做必然已经有了完全之策。就算是奴婢死去,奴婢的家人也势必安全无忧。” 看着她坚定的容颜,程凌素第一次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她甚至很是聪明,不过却不善于表现。“很好,原来我一直样了一只老虎在自己的身边,竟会白痴到全然不曾察觉。” “娘娘,奴婢但求一死!”红梅声音嘶哑的郑重的对程凌素说着。 “死,你认为你死了南枫轩就能活过来吗?”程凌素语气清淡的继续说着,“在说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棋子罢了,杀了你苍宇修还不是一样高坐无忧。” “娘娘恕罪,奴婢虽然不能说出背后的人,但是奴婢敢肯定的告诉娘娘,威胁奴婢的不是皇上!”红梅的话语一出,程凌素竟有些出神的愣在了原地。 不是苍宇修?怎么会这样,除了他还会有谁? “那你现在就告诉我那人是谁?”程凌素皱着秀眉,脸色有这从未显露过的沉重,“既然你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那就算和我说了也不会有问题吧。” “对不起,奴婢不能告诉你!” “不能,你应该知道皇上是怎样对我的吧。难道我就不能找出你的家人了吗?”程凌素勾起嘴角,笑容如动人太阳一般灿烂。 “娘娘恕罪,奴婢还要告诉娘娘的是水桃姐姐的骨灰奴婢依旧将她放在原处!”说罢,还没等程凌素回过神来,她就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匕首插在了自己的心上,“娘娘……奴婢此生注定要……,对不住你了。南风公子的性命奴婢这就……偿还!” “红梅!”不管在怎样的嘶喊,红梅缓缓闭上的眼睛却在怎样也不会睁开了。“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每一个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的闯入异世的孤魂;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前朝的公主;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当今皇上的宠妃。 为什么,为什么啊! 若是他们没有遇见自己那是不是会有另一种生活,水桃会遇上一个很好的,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南枫轩会继续过着他武功高手,笑傲江湖的日子;而红梅……她可以不用因为愧疚而选择自杀!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都是因为自己!杀死他们的原来是自己,是自己! 程凌素瘫坐在地上,申请呆滞的盯着屋外的黑夜,面色也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空洞的眼睛不知是不是盯着屋外太久了的缘故,她竟不知道该怎样将那干涩到发痛的眼睛给闭上。来到这耀修朝才不过一年多的光景,因她而死的人却越来越多。 最先是小红因为自己的离去而被处死,在接着就是水桃因为自己的受宠而被嫉妒杀死,在然后就是南枫轩因为自己自由因而被苍宇修折磨致死,最后就是红梅了,虽然她出卖了自己可是还是因为对自己的愧疚而自杀死掉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我究竟害了多少人?”望着无尽的夜空,程凌素只能不停的低喃。“自由,为了那所谓的自由,该死的平等……值得吗?” 无边的黑暗快速的向她袭来,在巨大的打击下能坚持到现在才晕倒的人,其实已经算是坚强的了。 一抹黑影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还以为你真的很坚强!”男子扯下遮挡住面容的黑巾,微微叹气。烛火中,他绝美的脸庞显露无疑。谁也没想到,这个半夜出现的黑衣男子居然会是辰雪的国君——风弈辰! -本章完结- 第六十三章 派不上用场 “若是早点下决心带你离开,是不是就可以让你免受这么多的悲痛!”伸手抚上她早已憔悴不堪的面容,风弈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来。“哎,一天之内身边的两个最信任的人都相继在自己的面前死去,任谁都接受不了吧!”叹了口气,他将她的身子抱向内阁的床榻上去 感受到她身子的娇弱,风弈辰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了起来,“好好休息,等几天,我一定能带你离开。!”上次见面还是一个身子很好的人,怎么今日就瘦了这么多,而且面容也带着化不开的愁苦和悲痛,以前那个始终将笑容挂在嘴角的女子好像已经不再了。 风弈辰将程凌素轻柔的放下,拉过被褥细心的为她盖上。脑袋里突然就出现了这样一个念头,那个女子真的不见了,就算以后自己把她带走,应该就更难让她回到以前了吧。 “主子!”烛火中,出现一抹黑色身影。 “什么事?”风弈辰压低声音沉声呵斥。 “苍宇修来了!”黑衣人见风弈辰这般态度,多少也猜到了一些缘由,立刻降低了自己的音调。 闻言,风弈辰的面色出现了一抹极其憎恨的神色。“另一边的事情可办妥了?” “全数妥当!” “你们先离开!”声音虽低,不过里面的冰冷和威严却是足够的。 “主子,你……”黑衣人还欲说些什么,胸口瞬间被一只银针插入。 “下一次上面的可就是剧毒了!”他需要的从来都不是多言的人! “是!”黑衣人微微神色不变的飞身离去。 “程凌素,不知为什么我竟对你有些舍不得了!”说罢,风弈辰俯身在她的额角落下一吻。下一秒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夜静谧的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黑暗的看不见一点点的光亮! 而素暖阁的内阁里才刚走了几个黑衣人,便又迎来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苍宇修依旧穿着那件带血的衣衫快速的闪身来到程凌素的床前,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你会到现在才来找我?"自那晚宴会后又过了十多天,素暖阁才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你的意思是知道我为什么会来罗。”艾雨荷脱下身上的玫红披风一脸巧笑的往程凌素身旁走去。 “不太清楚,不过你会今天来找我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事。”程凌素挑眉示意她坐在炭炉的旁边暖暖身子。 “原来我们之间已经变成这样了!”艾雨荷皱着眉头轻轻的叹了口气不在说下去。 “我想你今天来找我不光是为了叙旧吧!”如今在这宫里已经没有任何人值得她去善待了! 良久,一直沉默不语的艾雨荷突然开了口,可话语却显然没有想要回答程凌素问出的问题。“我穿过来的时候还是一个婴儿!” “我知道,你以前说过!”对于她的顾左右而言它,程凌素唯一的反应就是厌烦。对于一个你永远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假话的女人而言,她的过去其实真的不值得你去在意或者是了解。 “那你可知道我是嫡出,从穿越过来的那一天娘就因为我难产死了。其实我不是很伤心,真的。因为对于那时的我来说,不管怎样我都重新得到了一份新的生命。可是娘亲的死却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艾雨荷说着眼神竟开始飘渺起来。 看着这样的她,程凌素却也只觉得可笑,没有感到丝毫的同情。不过她倒是没有打断她的回忆,安静的在一旁看着她越变越仇恨的面容。 “我其实没有名字,哦,不,我是有名字的,不过太多了,我也记不得太清楚究竟是那个了。煞星,克星,扫把星,践人,狗丫头……太多了真的太多了!”艾雨荷一面说着一面看着程凌素清秀的面容上浮现出来的全是深深的自嘲,“我不明白为什么娘亲的死要怪在我的身上,我不过就是异世的一抹孤魂罢了,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要我来承受!呵呵……”她的笑声不断的起伏着,在空荡的外阁里回响不断。 “从我开始蹒跚学走路的时候,我身上就不断出现新旧的鞭痕。不要觉得奇怪,我爹有那么多的女人,就算是每一天换着人来折磨我,也足足能够轮流上大半个月。”艾雨荷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冷,不住的用双手将自己的身子搂住,可是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这十几年来,我一直过着的生活就连府里的一条狗也不如。”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死亡,那不正好解脱吗?”对于她的经历,程凌素虽然也感到些许同情。不过对于她所做的一切却是怎样都没办法原谅。 “死亡,我为什么要?”艾雨荷勾着嘴角不住的冷笑,“我还没有亲手送那些人下地狱怎么可能会去死!” “那你是怎样找上苍宇修的,你找上他的目的怕不是那么简单吧!”程凌素轻笑,对于她的做法倒是有几分认同,若是换了自己,必定也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那只是一个意外,那天我挨了大夫人的鞭子后休克了过去,他们都以为我死了就把我仍在了后巷。幸好上天眷顾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皇上给救了!”说到这儿,艾雨荷情绪倒是慢慢的缓和了下来不少,“那时我才刚醒来,皇上是我第一个见到的人。那天他穿了一身白色衣袍站在清晨的阳光里就像是天使一般,隐隐约约我似乎看见了他背后的一双羽翼。我就那样看着他傻笑了很久很久,以为我已经好运的上了天堂……” “原来你是真的爱他!”看着在他脸上浮现的爱慕神色,程凌素这才有些明白过来为何她要那样做! “是啊,自那天后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而接下来我觉得我的日子就像是做梦一般的好转了起来,被接回家,然后有了名字,有了地位,然后就是进宫,为妃……”艾雨荷侧着头将程凌素眼底的神色全数收在眼里,“只是我不知道那一段日子却是我用了这一辈子所有的好运来交换的!” “接下来就是你的出现,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毁了容颜的女人能得到皇上的爱,而我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都得不到他的一丝一毫在意!”艾雨荷裂开嘴看着程凌素左面的脸颊不断的傻笑,“后来我知道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可是我……” “可是你依旧不甘心!”程凌素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语,“所以你用计让我误以为苍宇修宠幸了你!” “你……!”听到程凌素这样说,艾雨荷不由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可能的,这件事不应该有人知道才对,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只要你做了你就不能再去害怕。”揭开炭炉,程凌素放了一块银碳下去,“纸永远都是包不住火的!” “难怪,我就说你为什么会在水桃死后那样对我!”艾雨荷收起惊讶,一脸平静的看着程凌素,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啪!”一耳光落下,艾雨荷只有疑惑的捂住自己的脸颊,“你有什么资格提水桃的名字,难道你就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程凌素愤怒的瞪大了眼睛,“赵初念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她就算在骄横跋扈也不过是一个从小被宠坏了的孩子。像杀人这般狠毒的事,若是没有你的提点你认为她真的做的出来吗?”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不敢承认的!”艾雨荷耸了耸肩,语气清淡的毫不在乎。 “哼,你如今到是坦荡了起来!”程凌素气节的看着她,若不是南枫轩死前对自己说的那段口语,自己到如今都还被这女人蒙在鼓里! “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我还有什么需要隐瞒的!”说罢,艾雨荷竟站起身来还不在意形象的大笑了起来。 “艾雨荷,你认为我真的不知道吗?”看着她仪态全失的摸样。程凌素依旧冷清冰冷不缓不慢的说着,“从你一进来身上的那股香味,我就猜到了。这些日子以来我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是为什么,难道你就认为你下毒的技术很高超吗?”若不是一心想求死,就现在的她根本不足以上到她,“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现在也学会了不少下毒的方法!” “什么意思?”艾雨荷神色一凌,瞬间僵硬在了原地。 “能有什么意思,你认为我刚才为什么要加银碳?冷吗,一个即将死去的人会在乎冷不冷吗?”南枫轩没想到你最后留给我的东西我竟也能派上用场!冷冷一笑,程凌素倒是有些感激在南枫轩房里找到的东西了!“你以为让我的死状看起来像是被饿死的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吗?艾雨荷究竟是我高看了你,还是你真的只有这样的水准!”看着她妄想逃离的脚步,程凌素的话语越发冰冷了起来,“你认为你还跑的掉吗?我既然要下毒,那必然就是致命的。如今有你陪我下地狱倒也不错!” “你这个疯子,你究竟想怎么样。”艾雨荷稳了稳心神,到了现在自己也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适,说不准她也就是吓唬吓唬自己罢了! “没关系,你要是认为我只是吓唬你的话,那到时候地狱见的时候你就全明白了!”程凌素扯开嘴角笑着极其灿烂。 “解药我给你!”深吸一口气,艾雨荷却不敢在赌下去。 “抱歉,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来说解药?那是什么东西?”挑了挑眉头,程凌素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对于一个坏事做尽的人来说,这就是她该付出的代价!” “坏事做尽,你又能好到那里去!”见她的态度这样坚定,艾雨荷所有稳住的情绪瞬间崩溃。 “对啊,所有我也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啊!”程凌素眨了眨眼很是认真的看着她,“呵呵……” “求你,我求你,把解药给我好吗?”艾雨荷跪在地上不断的对程凌素哀求着,做了这么多眼看着挡在她面前的障碍一个个被自己清除掉,自己不可以在现在死掉,绝对不可以。 “我也不想这样对你,只是我真没有解药!”叹了口气,程凌素说着很是诚恳。这毒药也是她从南枫轩那里找来的,怎么可能会有解药。 “不可能,你一定有,一定有对不对……”艾雨荷说着不停的对程凌素磕着头,只求得到那解药。“给我,给我,凌素,求你,求你!”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不知道吧!”程凌素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到了最后才能明白当初自己所做的事情错了多少。 “我已经说了,我把你的解药给你,我们交换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不是吗?”艾雨荷焦急从自己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瓶递到程凌素的手里。 “我真的不需要啊!”把玩着手中的瓷瓶,程凌素好笑的望着那个额头已经磕出鲜血的女人。“再说了,你认为你的这瓶解药真的能救我吗?” “为什么不能。”艾雨荷挑眉,很是笃定的说着。“难道你就不想找出卖翠竹的人吗?你这样一死,解脱的好像只有你一个吧。别人为你做了那么多,难道你就不能帮他找出真正的告密者吗?”情急之下,她只好搬出翠竹这件事情,希望她能打消求死的决心。 “艾雨荷你会不会太蠢了一点!”程凌素皱起眉头,将手中的那瓶解药摔在地上,“这件事情就算知道的人,也只会认为翠竹和红梅被我一时气愤杀掉了吧。为什么你就会认为好似有人出卖了翠竹呢?” 艾雨荷一愣,随即大骇。自己不过是一时情急才说出的话语,没想到竟能被她抓住把柄。“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现在这后宫的宠妃是谁吗?” “哦?”程凌素勾起嘴角很是认真的想了想,“你的意思就是苍宇修告诉你的了,那倒也是现在你可是这后宫最得宠的女人!”对于艾雨荷的说辞,她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怀疑来。 “若你现在拿出解药,我保住一定会帮你查出真正的告密者!”见她已经开始不在怀疑,艾雨荷瞬间放松了不少。 “可是我真没有怎么办?”皱起眉头,程凌素一脸苦恼的看着她。 “你下的毒,你会没有解药?”艾雨荷挑眉,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可是在看到她脸上苦恼后悔的神情的时候,却又有些相信她是真的没有那解药。 “我怎么知道啊,先前我说的不过是骗你的罢了!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不是毒药!”程凌素站起身来,很是无辜的说着,“我也不过是在翠竹的房里找到的这个。”说着,她将放在一旁桌上的瓶子递给艾雨荷。见她揭开瓶盖闻了闻后脸色突然大变,她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我估计这里面大概是香料什么的吧!” “程凌素,算你狠!”艾雨荷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一字一顿的对程凌素怒吼到!“不知道是什么你就敢胡乱用,我该说你什么才好,单纯,还是故意而为之。” “我是真不知道,现在倒是轮到我反过来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对于她的反应程凌素倒是没有多大的在意,毕竟这也是在意料之内的。 “你觉得现在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吗?”深吸一口气,艾雨荷尽量让自己在程凌素的面前看起来不是那么慌张。“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又何必这样做作!” “做作?”程凌素勾起嘴角缓步在屋子里走动着,“谁是起的头,现在怎么就变成我一个人做作了?”冷冷一笑,她继续说道,“你要演戏我不过就是奉陪到底罢了,怎么你难道觉得我的演技不够好吗?”就因为是宠妃,苍宇修就会告诉她那些事情吗?说实话,这借口真是她自己听过最糟糕的! “究竟你要怎样才肯把解药叫出来。” “我没有!” “条件你开!” “我没有!” “好,很好,想不到我艾雨荷用尽心机一生却败在你的手里。”说着她竟是瘫坐在地上痴痴的笑了起来。 “错了,你输给的只是你自己。若是你懂得放手懂得宽容,这一切其实真的都不会发生!”程凌素伸手扶住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越来越虚弱的身子已经让她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思吗?”艾雨荷惨笑着看向瘫坐在椅子上的程凌素,“我倒是真没想到你临死的时候也能拉上我!” “根本不存在什么拉上不拉上,我们都不过是在为以前做的事付上责任罢了。”程凌素笑着,嘴角缓缓的流出了一抹鲜血。 -本章完结- 第六十四章 你有什么资格 “倒也是,不过若是我们回去了还能在相遇的话,是不是依旧以敌人的身份面对呢?”艾雨荷突然有些好笑的看着程凌素,“在前世根本不会相遇的两个人,却非要到了这里来做敌人,有趣吗?” “放心好了,若是你能回去,我们一定不会在相遇!”程凌素将嘴角的血渍擦掉幽幽的说着。 “怎么,你还恨我?” “恨,自然恨!” “……” “但那并不是我说的不能相遇。”顿了顿,程凌素继续说道,“你说被自己最爱的人逼下悬崖那是什么感觉,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出卖那又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不想要回去了,若是不能做一个孤魂野鬼的话,那我就选择魂飞魄散好了。” 看着一脸平静的程凌素,艾雨荷突然觉得自己和她原来是同一种人。若是早一点知道这些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不会干出那样的事,自己和她是不是还可以好好的相处…… “原来我这一世的经历你早在前世就已经经历过了。” “错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那卑微的地位,我没有那报复的心里,我没有那伤害自己朋友的举动。” “看来,你真的会恨我一辈子了!” “不会!我恨的只是自己,若不是因为我他们都不会死掉!”突然,程凌素浑身开始不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你怎么了?!”艾雨荷焦急的说着,明明自己都还没有什么感觉为什么她会这样。 “两种毒药混在了一起自然就是这样。”伸手用衣袖将自己的嘴角捂住,程凌素继续说道,“你还有一刻钟的时间,你是想死在我这里吗?” “无所谓,到最后也不过是死,那里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不想你死在我这里。”勉强着撑起身子,程凌素板起脸孔下着逐客令。 “那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难不成我死还要让人守着吗?”要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还为什么要将所有的人都赶走,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若还能遇见,我定将这世欠你的全数还你!” 原本还艳阳高照的冬日,在艾雨荷走后不到半刻的时间里却突然骤变。肆意的狂风将树枝吹得沙沙作响,明媚的白天却恍如傍晚般骤然黑暗了下来。片片落雪夹杂这些许小小的雹子纷纷落下。 “上天入地,只求魂飞魄散!”说着,程凌素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的鲜血也已经停止了。 “嗷……” 被关在内阁的曼珠沙华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消失,发出了一声响彻天际的悲嚎!银白色的皮毛瞬间变得血红,强健的身子拼命的撞击着内阁的房门。 “唔……”正在批阅奏折的苍宇修突然感到心中一痛,手中的毛笔竟是被自己生生的折成了两半。 “皇上!”立在一旁的小桂子慌忙上下询问。 “刚才你可有听见狼叫!”将手中的断笔扔掉,苍宇修却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身子的颤抖。 “是有一声!”见到苍宇修这副摸样,小桂子的心里也突然泛起了些许不一样的感觉。 “你去看看!”苍宇修皱着眉头尽量将自己心中的不安压下,虽然他也已经猜到可能是素暖阁除了什么事,可是他那骄傲的自尊却还是不让他率先踏出这一步。 小桂子离开才没多久,便跌跌撞撞的迈着年老的身子跪在了苍宇修面前。“皇上……” “说!”苍宇修伸手拍在自己的桌案上,瞬间心里的不安变得再也抑制不住。就连一向见惯了世面的小桂子都变得这般,那…… “素妃……素妃娘娘升天了!” 此话一出,苍宇修竟像是没有听见似的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可是他那惨白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还有那不停颤抖着的身子却全都在控诉他的刻意“耳聋”。 “你……你说什么?”伸手,他有些不确定的指着小桂子,“再说一次。” “素妃……素妃娘娘……升天了!”说着小桂子竟也是掩面哭了起来。 “升……升天?”苍宇修低头不断的呢喃着这两个字,原本还安坐在椅子上的身子这一切却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滑落在地上。 瘫软在地上的他眼前竟是一片模糊,泪水在已经不知在何时落了一地。 他想起身,可是他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就连哭泣,似乎也要了他全部的力气…… 噼里啪啦…… 一声惊雷将素暖阁院外的那颗参天大树给劈中,星星点点的火花在燃起的那一刻就被无数的雹子和雪花给浇灭了,不过空气里还残留这那让人作呕的焦臭味。 原本寂静的院子里却因为苍宇修的到来哭嚎声一片,“娘娘……” “闭嘴!”听着那些哭声,苍宇修只觉得越发心烦。哀嚎的哭声虽然没有了,不过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还是可以听得见,“是嫌朕让你们活的太久了是吗?” 闻言,一直立在苍宇修身边的小桂子连忙将那些跪在地上的奴才全都赶出院子。不过他前脚才刚走,后脚这后宫里所有的嫔妃就纷纷而来。 “皇上圣安!”众嫔妃纷纷对苍宇修福了福身,还没待他开口院门外就有一个小丫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皇上……皇上不好了!”小丫头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些不可抑制的颤抖。 “放肆,休得胡言!”小桂子是接着那小丫头而进来的,却刚好听到她的话语,立刻气不打一处来。这丫头是不想要命了吗,什么叫做皇上不好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丫头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说着,“娘娘……荷妃奶娘升天了!”此话一出,就连正欲开口责骂那丫头的那些妃嫔也都愣在了原地。不过一天的光景,这后宫就死了两位皇上的宠妃,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胆子。 苍宇修挑眉看了看那丫头,冰冷的神情却没有丝毫的改变。然后不发一言的往内阁走去,留下小桂子收拾着一切。 众嫔妃大骇的僵硬在地上,皇上居然可以这样冷漠。难道荷妃的死就不是死了吗?所有意识到这一点的人都感到浑身冰冷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到如今她们似乎才有些明白皇上心中到底有谁。 “各位主子,夜深天寒还是早些回了吧!”小桂子微微弯着腰,对跪在地上的一众人轻声说道。 “为了离开,你宁愿选择死是吗?”看着躺在地上的程凌素,苍宇修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你就这么肯定你死了我就能放过你!”慢慢的蹲下身子将她有些僵硬的身子拥在怀里,“程凌素还记得我说过的吗?上天入地此生我都不会放开你!” 苍宇修将程凌素僵硬的身子抱在怀里,却只是站立在原地哪儿也不去,甚至也没有想过将她放到床榻上,这样彼此都比较舒适。 “凌儿……”苍宇修抱着她僵硬的身子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泪却一滴滴落在她的脸颊,将她脸上的血迹晕染开来,看上去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蔷薇,虽然美却带着伤人的刺。 “我不知道原来你对我可以这样狠心,扔下我一个人你觉得很开心吗?让我看着你的尸体你觉得很快乐是吗?”苍宇修说着竟自己笑了起来,“也是啊,看见我这么心痛你一定觉得很愉悦吧。你很聪明,居然能想到用死来报复我。不得不说这一次你真的完胜了。” “呜呜……”内阁的曼珠沙华似乎也感觉到了苍宇修的悲哀,隔着房门呜呜的申银了起来。 “听见了吗,你怎么忍心啊。你不是很在意曼珠的吗,怎么现在就舍得扔下它不管了。”抱起程凌素就往内阁走去。 “曼珠现在会守着你,我去打点水给你梳洗熟悉!”看了一眼窝在她身侧的血狼,苍宇修轻柔的在她耳边落下一吻。那种温柔道极致的神情,像是在对待一个随时都可能碎掉的瓷娃娃一般。不过他是否知道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个瓷娃娃早已经碎掉了。 “皇上。”苍宇修走出外阁,小桂子立刻上前。 “说!” “荷妃娘娘是今早从素暖阁回宫后……”小桂子顿了顿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奴才想荷妃娘娘和素妃娘娘会不会……” “好了!”苍宇修深吸一口气,用手轻揉着自己的额角神情看起来憔悴不堪。为什么就算是死,到最后你也要为南枫轩报仇,他真的就值得你这般为他吗?“今日素暖阁不用任何人守夜!”说罢,他徒自往厨房走去。 不到片刻,他就端着一盆热水来到了内阁,而曼珠也还守在她的身边,眼睛不瞬不瞬的看着那个睡着了的女人。 “何时变得这么不爱干净了!”拿起用水浸过的锦帕,苍宇修细柔的为她擦拭着脸上的血渍,“先不说地上有多凉,多身子可好?就说那地上有多脏好了,你傻不傻啊!” “呜呜!” “听听,这话可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曼珠也同意!”听到曼珠沙华的申银,苍宇修像是受到了什么鼓舞一般,很是得意的裂开嘴笑了起来。“虽然你们是一伙的,不过现在看来它好像是比较喜欢我的!”挑了挑眉,他继续这手上的动作,细柔却不失深情。 “说了这么久,为什么你都不愿意睁开眼看看我。”苍宇修将她从床榻上抱起让她倚靠在自己的怀里,开始耐心的为她梳理着一头杂乱的青丝。“凌儿,究竟你要我怎样做,你才肯醒来。”他声音低柔,带着渗人心扉的哀求,“我不要皇位了,你说怎样就在怎样,我带你离开,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可是不论他在怎样的说,程凌素那紧闭的眼眸也不会再有一瞬的开合。这些日子以来,他是多想就这样安静的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可是现在的这种安静却不是他想要的,不是…… “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苍宇修咬着牙,语气哽咽的愈发拥紧了程凌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一切的错事都是我做的啊,不是应该用我的性命来偿还的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做,我的命你随时都可以拿去,为什么要选择自己去面度死亡。” 窗外又一次闪过了惊雷,这一次却刚好照亮内阁里相拥着二人的神色。一个面色苍白眼睛紧闭,一个面色惨白,嘴角不断有鲜血流出,可眼睛里带着的却是浓浓的笑意。 他在笑,没错。他只能笑,因为此刻的他已经不知道眼里是什么了…… “我想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将你带进皇宫。我不仅让你失去了自由,还让你失去了性命。”苍宇修将她的身子缓缓放平,继续说道,“我用我的命来还你可好?”他的话语轻柔的如那春日暖风般拂过她的面颊,可还是没有让她从生任何一丝气息。 “放心,你放心好了。我不是想要来囚禁你,我只是想确定你是否还好,就算是远远看着你也好。”说着,苍宇修竟是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把匕首插在自己的胸口。那里是上一次程凌素亲手落下的伤口,至今都没能痊愈,这一次他却精准无误的找到了那个伤口一刀捅进。那划破皮肉的疼痛却带给他无以言语的块感,很快,很快我就能来见你了! 苍宇修侧身躺在她的身旁,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胸口的鲜血瞬间便染红了二人的纯白衣袍…… 侯在院门外不知道该去该留的小桂子心中的那种不安,越发的强烈了起来。他轻轻的推开门,迈着步伐不动声色的往院子里走去,还没等走近内阁的窗户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他心中一惊慌忙上前附在窗户上查看,却发现皇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床榻上的被褥也被一种不知名的的红色给慢慢的浸染了。 红色? 血! “来人,来人,传太医!”小桂子瞪大双眼,拼命的扯开嗓子嘶吼了起来。漫天的雪地里他老迈的身子不断的颤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竟会这般痴情。 这一夜,素暖阁从寂静到吵闹,在从吵闹到寂静,最后变成了极致的吵闹。 “幸得发现早,不然……”太医院院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反而吩咐一众跟随而来的太医按药方抓药。 “院使大人可还有话要说。”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桂子的心更是七上八下的。 “皇上毕竟失血过多,还望今晚公公能时刻守在皇上身边,只要皇上一醒来就要立刻告诉下官!”院使有些担忧的皱起了眉头。 “这是自然,院使大人不必操心。今晚大人就留宿在院子里吧!” 在耀修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千古不变。若是一朝皇上性命堪忧的时候,在身边候着的只能是身边的贴身公公,而那些太医妃嫔最多在情况比较糟糕的时候才能在同一个宫里留宿,但是都不能同一个屋子里。这个规矩是为了防那些有野心的人,防止她们利用皇上神智不太清晰的时候,篡位! “这……” “院使大人不必介意,今儿情况特殊自然可以!”好说小桂子,也是在苍宇修身边呆了这么多年的,多多少少也是能做一些主的。 “那好!” 无边的黑夜降临为得不过是迎接白日的晨曦罢了,浓浓的迷雾中,耀城的街道上已经有不少的商贩匆匆忙忙的摆起摊位来。 “听说了吗?”一位买菜的大娘左顾右盼的望了望后对着自己身侧那家买鱼的八卦的说着。 “听说什么?”这位卖鱼的男子显然也是一个八卦爱好者,见那大娘这样的神色一下子也就来了兴趣。 “听说昨晚皇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买菜的大娘压低着声音继续说道,“皇上最宠爱的素妃娘娘升天了!” “真的?”卖鱼的那个男子有些怀疑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那当然,我家可会死有亲戚在宫里当差。”说到这儿,那个大娘明显神色有了几分得意,“光这个还不算什么,听说皇上居然为了素妃娘娘自杀了!” “什么,什么?”对面同样迈着小菜的年轻女子听到这话,瞬间震惊的连问了两个什么! “我说小点儿声……”那大娘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不过就算是这样她的话语还是落在了一旁缓慢行走的马车上。 “主子,道听途说不足为信。”看着自家主子脸色逐渐的苍白,翼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进宫!”坐在一侧闭眼养神的沈若枫突然睁开眼睛,冷冷的说着。 “主子……”翼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样劝解自己的主子才好。早知道会有这样一出,就是打死他也不会窜动自家主子外出游玩散心。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家室,现在若是自家主子非要插进去,难免会有些……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说罢,沈若枫闭上眼睛不在理会他。 素儿在皇宫里的事情他多少也是有听说过的,不过他对苍宇修还是蛮有信心的。毕竟这么多年的兄弟,他究竟爱不爱一个人自己还是看的出来的,再者说自己也是答应了他不在出现在素儿面前。可如今却弄成这样,要自己怎样安然下去。现在他自己只希望那一切都不是真的,要不然他苍宇修就算是死上一万次也是不够的!“什么人!”皇宫大门外一批侍卫拦住了沈若枫的马车。 “还不快让开。”沈若枫只是将手伸出马车外,冷冷一呵斥,那些侍卫便立刻分散而去。收回手,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令牌不由一阵苦笑,没想到当日的戏言,如今倒成了真的。 “沈公子!”小桂子见沈若枫不知为何会出现在院子里,慌忙上前。 “皇上可醒了?”沈若枫坐在轮椅上神色冰冷异常。 “醒是醒了,不过……”说着小桂子低着头立在一旁不愿在说下去了。昨夜皇上就已经醒来了,可是却在知道自己没有死掉后足足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而后竟是神情呆滞的继续抱着素妃主子不发一言。看上去竟是比在他怀里死掉的素妃主子的气色还要差。 “你来了!”感觉到有人的气息袭来,苍宇修依旧低眉抱着程凌素头也不抬的说道。 “哼。”沈若枫冷冷一哼,强压下自己心中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我倒是真想知道,就算你死了又能补偿什么!” 立在沈若枫身后的翼似乎也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默默的退了出去!“若你想见她,最好安静一点!”苍宇修依旧不曾抬起头。 “苍宇修你是忘记你对我说过的话了是吗?你的承诺呢,若早知如此我何必让你!”压下心中的愤怒,沈若枫冷冷的说道。“就算你死一万次,也不足矣弥补她!” “沈若枫,注意你的态度。”苍宇修浅笑着,将程凌素的身子从新放好,“朕是一国之君,岂容你放肆!”他抬起头,眼神里有着浓到化不开的仇恨。 “你现在是用你的身份压我是吗?”对于他现在的这个态度,沈若枫不怒反笑。“你认为我会害怕?!” “你害怕与否那都不关朕的事,但你的性命却握在朕的手里。” “笑话,你当真会杀了我吗?”像是看穿了他在想些什么一般,沈若枫继续说道,“你就不怕我比你先死然后再一次比你先守护在素儿的身边吗?” -本章完结- 第六十五章 怕是不行了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唤她!”听到他这样说,苍宇修只觉得心中燃起一团熊熊烈火。 “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在她身边,一个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怒吼!” “杀人凶手,哼!”苍宇修缓缓的从床榻上站起身来,“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朕还真觉得恶心,你明知道凌儿这般爱你,却甘愿拱手相让,为得是什么,朕倒是要好好想想。”为了他凌儿竟亲手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他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自己是杀人凶手。 “什……什么?”沈若枫皱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仿若先前他说话的语调似若蚊蚁一般充耳不闻。 “呵呵……”看着他一副不解的样子,苍宇修只觉得一阵好笑。到了现在他居然还要在自己面前演戏,“沈若枫啊,沈若枫朕倒是越发看不明白你了。”因为大笑,他胸口原本已经止血了的伤口再一次裂开,血顷刻而出…… “你究竟想说什么?”素儿喜欢自己,若真是那般自己何需如此放手。 苍宇修呆呆的看了沈若枫,良久这次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说的,“原来你打得是这个主意,你究竟将凌儿看做什么了?”他突然的怒吼让一直在沉思中的沈若枫很是不解。 “我看做什么,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的吗?” “你是在记恨朕对不对,你记恨朕让你失去了和凌儿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你才这般大肚的答应朕,说以后不在相见。不过你知道凌儿的心始终在你身上,然而你也知道朕绝对接受不了她的心里还有别人!”说道这儿,苍宇修又一次大笑了起来,“看着朕这样痛苦,你应该很高兴吧。做了那么久的功夫为得不就是今天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看着这样的苍宇修,隐隐的沈若枫觉得他好像把许多事情都想的过于复杂了。“我和素儿的孩子?” “怎么,都到了如今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想承认吗?”苍宇修挑眉,收起一脸的狂笑,“如今这人也不过只有我们二人,你难道连说实话的勇气也没有吗?” 沈若枫沉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到,“苍宇修我想你真的想偏了很多事情。我和素儿从未开始过又何来的孩子,自始自终拥有她的人只有你一人罢了。不论是以前的面具人,还是现在高高在上的皇上!” “你……你说……”听到他这样说,苍宇修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僵硬了无法动弹。 “不用怀疑,我沈若枫若做过的事不用你逼我也会承认,若没有那便是没有。”看着现在的他,沈若枫突然想到了一句话,自作孽不可活。“不过我还真不知道素儿以前怀过孕,如你所说是真的的话,那孩子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是谁的了吧!” “自始自终你们都没有爱过?”苍宇修本就失血过多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 “自然是爱过!”沈若枫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幽幽的看着苍宇修,“还记得那次在竹院,我就问过她。不过那是她没有记忆,但她给我的回答却让我铭记于心。”顿了顿,他深吸而来一口气,似乎不是很想揭开那道伤疤,但是又不得不说的样子。“她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过你,但你给我的感觉很温暖,我想是失忆前的我至少也是喜欢过你的吧!我问她那现在呢,她说,抱歉,我的心上已经住了一个人了,没办法在分任何一点地方给别人。”那时他就知道,素儿已经找到了那个让她幸福一辈子的人,而且很庆幸的是那个人同样也如她爱他般爱着她。所以他选择放手,不是不爱…… “呵呵……呵呵……”听到这样的话语,苍宇修竟是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着哭了起来,“都是我……都是我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凌儿的性命,我们的孩子竟然都是死在了我的手上。”他哭着趴在桌子上双肩不停的抖动,那种无助看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伤心的。 “苍宇修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样想我和素儿,但是你用死亡这种方法来恕罪是最不明智的。”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沈若枫也突然想通了什么,“记得以前凌儿说过,若是她死了的话,最不希望的就是自己最爱的人跟随自己而去,或者是在悲伤和痛苦中度日。” “看来以前你们瞒着我做了很多事情!”苍宇修半开玩笑的看着他,声音听起来还是有些哽咽! 沈若枫想了想认真的说着,“倒也不是很多,日后有机会慢慢告诉你!” “恩!” “看你像是想通了不少事情,我也倒是放心了。如今素儿已经死了,我们能做的不过是让她好走。”沈若枫伸手将自己的轮椅转换了一个方向,至少如今他还会用笑容来掩饰自己,那也还不算很差。“就算我不知道她现在想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你依旧是他最爱的人!” 次日一大早原本就死寂的皇宫竟是爆出一条惊天大消息来,本是已经升天了的素妃娘娘,尸首竟是在一夜之间消失了,没有任何人能找出一丝一毫消失的痕迹来。 这一变故让原本沉寂在悲痛中的苍宇修更是没办法承受这打击当场就吐血就晕了过去,守在他身边的小桂子见到这样的场面脸色立刻变得惨白,一面跌跌撞撞往外阁走去,一面大声唤着守在院子里的太医。 “怒极攻心导致血气上涌,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皇上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院使收回自己的手,忧心的看着小桂子。 “来人!”听太医这样一说,小桂子立刻唤人进来将苍宇修抬离这素暖阁。若是皇上醒来在看见这屋子里的一物一景那势必要忧心的! “各位娘娘请先回了吧,这档口多多少少也有些不方便!”小桂子对着那站了一院子的女人恭敬的说着,遂转身离去了。 “皇……皇上!”看着躺在床上的苍宇修突然动了一下身子,小桂子慌忙上前。 “你的胆子倒是不小,朕可有允许你这样做。”苍宇修幽幽的从床榻上坐起身子,眼神冷冽的看着他。“自己下去领板子吧!”勾了勾嘴角,他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了起来。 自此后,苍宇修便一直呆在素暖阁不曾出过房门一步。不论是谁,不论是什么原因来求见得到的一律是怒斥和驱赶。 已经整整一个月了,他就那样整日整日的带着屋子里,每天除了喝酒竟是不食任何东西,小桂子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自小他就在皇上身边伺候着,虽然皇上一直都是一副冰冷不进人情的样子,可是他却知道的很清楚。其实皇上不过好似面冷心热罢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是夜,素暖阁里依旧灯火通明,酒味刺鼻。 “阁主!”两个黑衣人闪身跪在苍宇修面前。 “可有查到!”苍宇修眼神空洞的看着那二人,可说出口的话语却很是清晰。 “阁主恕罪!”二人跪在地上的身子微微颤抖,从容的面色也开始泛白。 “哼,那血隐倒是藏的深!”冷冷一哼,他仰头灌下的又是一瓶烈酒。“退下吧!” “阁主……” “还有事?”苍宇修意外的挑了挑眉。 “属下斗胆,阁主终日这般下去,恐怕……”那黑衣人的话语都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酒瓶便生生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是觉得活的太久了是吗?”苍宇修勾起嘴角,不悦的看着那人,“胆敢再犯,提头来见!” “是!” 寂静的夜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当然除了那偶尔破碎的酒瓶声以外…… …… 这是一间极其奢侈的屋子,先不说里面的摆设有多么的富丽堂皇,就说说那墙面和地面却都是用极其罕见的暖玉铺垫而成的。雕龙刻凤的紫檀木圆床被安置在屋子的正中央,那围绕在圆床四周的纱幔竟都是用金线绣制而成的。贵妃榻和休憩的小圆桌分别坐落在不同的方位,可是却相得映彰。那精美的锦缎下掩饰了她们本来是白衣制作而成的特殊身份,就凭这些便不难看出这屋子的主人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在这样的装潢下,那照明自然也不会用普通的蜡烛了。屋子的四个角落分别坐落着一个白玉雕花灯柱,而那灯柱上面摆放着得竟是如同碗大般的夜明珠,此刻它的光亮正好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映照的清清楚楚…… “究竟还有多久?”一位身穿明黄色衣袍的男子脸色阴沉的看着立在一旁的略显年纪的男子冰冷的问着。 那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声音有些不确定的说着,“该是快醒了,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该是!”明黄色衣袍的男子微微一笑,“本君要的难道就是这两个字?” “殿下恕罪,臣……” “厄……”她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躺在床上的人儿竟是痛苦的皱起眉头发出一声痛苦的申银。 “你可是醒了?”听到声音的男子立刻转过头去,一脸焦急的望着皱起眉头的人儿。那低柔的语气,让立在他身边的男子微微一惊。 “这……这是什么地方!”许是刚醒来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沙哑,不过倒也不是很难听。 “不认得地方,难不成还不认得人了?”男子好笑的看着她眯起的眼眸,伸手揉了揉她的额角似乎想用这个办法来缓解她的痛苦。 “恩!”她很是享受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来自他细心温柔的照顾。 片刻,她却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 “风……风弈辰?”她诧异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男子,喉咙却在她喊出这一声惊呼后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风弈辰微微皱眉,一旁跪在地上的一干奴才立刻心领神会的各自忙碌了起来。不过一瞬,一杯温热的水便递到了她的手上。 她接过水一饮而尽,久久都不能会过神来。“你也死了?”想了片刻,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 听她这样一说,一屋子的人竟是硬生生的吸了一口冷气。这女子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居然……居然说他们的国君死了! “你认为呢?”风弈辰扯了扯嘴角,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太友善。 “应该是了!”她皱着眉头思前想后了很久,得到的答案却始终如一。 “阿颜,你怎么能这般伤我的心!”说着风弈辰竟是按住自己的胸口低低抽泣了起来,这一次让一旁的那些奴才更是看得吃惊不已。 “阿……阿颜?”她皱眉,脑海中不断闪过的画面似乎都在提醒着她的真正身份。 “颜未央,你也太狠心了吧,枉我这般待你!” “颜未央?”她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气,冷静的说着,“可有镜子!” 脑海中的记忆并没有却是,而镜中的容颜也是依旧不改,就连那道伤疤的位置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移动。她——不应该是程凌素吗? 其实这个从沉睡中醒来的女人就是那已经死掉并消失掉的程凌素,她的死若真要解释起来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但是她的消失却是苍宇修故意而为之,一直以来她的尸首不过是被魅阁的人带出,葬在一个水清树绿的地方罢了。 “我想你至少能给我解释解释吧!”程凌素细细的打量这这屋子一番,有暗中对着自己进行了一系列的“自残”式的验证,得到的却是她根本没有死掉。 “解释?应该应该!”风弈辰皱着眉头,笑的一脸开怀,“我不过是从一个地方将你掏出来,偷走了而已!” 掏出来?偷走?程凌素皱着眉头,嘴角不住的颤抖,从一个地方,应该是坟墓吧!偷走,一具尸体也值得偷吗? “很好!那我现在是谁!”程凌素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那股想要将她掐死的冲动,冷静的问着。 “颜未央,我辰雪国的王后!”说到这儿,风弈辰倒是收起一脸的嬉笑,认真的注视着她。 “王……王后?!”程凌素翻了翻白眼,没想到自己死而复生竟得到了这样一个尊贵的身份。颜未央,名字倒是不错,不过她程凌素可不稀罕! “阿颜,用的着这么吃惊吗?”风弈辰崛起嘴角竟带着一种撒娇的意味看着程凌素,“才睡了多久啊,醒来就把自己相公给忘记了就不说你了,怎么可以连自己都忘记呢?” 这样的风弈辰看着程凌素的眼里只觉得让人无语到恶寒,可是看在其他人眼里却又是另一种感受。一向一冰块脸示人的殿下居然也有这样可爱的一面,不过他在怎样的可爱,看在他们的眼里还是觉得很可怕!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恢复过来的程凌素,虽然没有了先前的惊讶整个人却也像没有了生气一般,让人看着揪心。 “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风弈辰皱着眉,依旧带着一脸的嬉笑。 “死,其实对于我来说,不应该是最好的解脱吗?”程凌素叹了口气,突然为自己感到悲哀了起来。为什么她不过是想求一死也这么难,而且自己明明是已经死掉了的人,却硬生生的被人从坟墓里挖了出来,可笑了么? “解脱?!”风弈辰收起笑容,眉目一横一屋子的人便识趣的退了出去。“你觉得现在的日子过得不好吗?金钱你有,权势你有。” “哼,这些真的是我要的吗?” “那你要什么,只要你开口我定能满足你!”他脸上不知何时多了几分诚恳。 “自由,你可给的起!”说罢,程凌素勾起嘴角,冷冷的看着在自己面前一脸为难的男人! 辰雪国是一个修建在一个岛上的类似于城堡的王国,但是它的占地面积却足足是现代那些城堡的好几倍。四面环海的环境让它在金碧辉煌中却又显得大气婉约,如同一个蒙面女子一般,神秘却不是本身的气质。 “娘娘,雪主子来了!”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六岁的小女孩立在程凌素的窗前轻声唤着。 “不要吵我!”翻了一个身程凌素皱着眉头嘟囔了几句,不在理会!她的睡眠本就不好,一般也只有清晨快要天亮的时候才能微微入睡,现在她也不过才刚睡着竟被人生生的打断语气自然不是很友好。 “可是娘娘,雪主子她……” “闭嘴。!”程凌素拥被褥将自己牢牢的包裹住,闷声的喊着,“我管她怎样,你若在吵我,那……”她的话语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可是她却已经知道自己的效果是达到了。昨夜想了一晚的事情,她的脑袋已经没有办法再去顾虑那么多了。 她相信,风弈辰废了这般力气将自己从坟墓里挖出来,势必也是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让自己醒了。然而能让一个以死的人醒了,似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在这没有历史记载的古代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不可能了,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艾雨荷给自己下的药有问题,而且风弈辰是不是和这药有关还真的好好想想?!然则她还重了另一种毒不是吗,那自己有是如何醒来的?还有自己的坟墓被挖,难道苍宇修会察觉不到吗? 既然现在自己被他抓到这里来,也就是说逃跑和寻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那自己何不将这些疑问一一弄个明白! “雪主子,王后娘娘许是昨夜睡得不太安宁,今儿还未曾起来。不如……”那个小丫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个被她唤作雪主子的女人变一脸温柔的说着,“无碍,也怨本宫今日来的早了些,等等倒也无妨!” “我说雪儿姐姐也就是你心好,谁人不知道这王后的位置本是你的。”说这话的是坐在那个一脸温柔女人下方的另一个女人,她见正主都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倒也就装着胆子继续说下去,“现在不明不白的丢了不说,还弄得一大早来受这等闲气!”说道激动处,那女人的声音竟越发的大了起来,她倒是也不怕惊扰了里面那位的休憩。 “是啊,是啊,梦月姐姐说的在理。”在接着就是坐在她们后面的另一个女人随言附和。 “慧妃你倒是越说越兴起了!”云雪儿微微皱着她的秀眉,面色上虽然不是很愉快,可是语气却听不出丝毫的恼怒。这到也是,身为皇贵妃的她眼看着还差一步就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凤位,可如今殿下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女人不说宠幸就直接给了她王后的凤冠,这口气她是真咽不下去。 就看着未央殿里的一切,哪一样不是殿下亲力亲为按照她的喜好建造的,一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女人究竟有何本事,今天她倒是要看个清楚。 “哎呀,也就是姐姐你才这般大度!”那个被唤作梦月的女子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继续说着,“咱们姐妹几个好心来给她请安,到让她落得一个摆架子的机会!”见云雪儿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语气里却听不出丝毫的责备,她的胆子倒也大了起来。 “贵妃娘娘,刚个儿巧云已经说了王后娘娘是因为昨夜睡得不太安宁,才会……”坐在她们三人后面的一个看起来娇小的女子低着头有些胆怯的说着。 “我说晓楼烟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梦月嘴角轻扬厉声呵斥到,小小一个妃子竟然也敢在自己面前放肆,这规矩怕是不定不行了。 -本章完结- 第六十六章 就是这么爱你 那些落座在末尾的女子,因为品级太低,就算明知道梦贵妃会将自己在王后娘娘那里受到的委屈全数发泄在烟妃身上,可是却都不敢开口。 “在本……皇贵妃娘娘面前,也是你插的上嘴的。”梦月的话语刚说完,云雪儿便板起了脸孔沉声呵斥,“闭嘴,今儿我们是来给王后娘娘请安的,你们这样闹下去成何体统!”刻意板起的脸孔加上冰冷的语气,那种皇室的威严顷刻间便在她的身上显露无疑。这该死的笨女人,什么叫做自己没有开口,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这样是自己纵容的吗?哼,她倒是真不知道这女人是傻还是天真。 “巧云!”慵懒带着些许不耐烦的声音从内室里传了出来,闻声那个最先出来报信的小丫头慌忙往里面赶。 “娘娘!”福了福身子,巧云轻声说道。 “她们还没走!”深吸一口气,程凌素将蒙住脑袋的被褥揭开有些不耐烦的坐了起来。 “雪主子说昨日有些乏了,今日她们等等也是应该的。” “哼,等?”有这样等人的吗?说的话一句比一句大声,态度一次比一次恶劣,这叫等?!“那就让她们好好等着,本宫梳洗后便出去!”嘴角轻扬,程凌素伸手揉了揉眼睛重新睡了回去。“你出去就将本宫的原话一字不差的告诉她,既然雪妹妹这般为了本宫着想,本宫也不好拂了你的面子,待本宫休息好了自然便出来于妹妹见面。” “娘娘……”看着程凌素从新躺会的身子,巧云有些为难的踌躇不前。 “怎么,本宫的话还不及你口中雪主子的话管用?”程凌素冷冷一笑,不在理会巧云是否真的会出去这样说。 “王后娘娘不是起来了吗?”见从内室出来的只有巧云一个人,云雪儿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不过她的脸上却笑得极其温柔。 “雪主子……”巧云将藏在衣袖里的手微微握成拳头,小心翼翼的说着,“王后娘娘说,雪主子这般为她着想,也不好拂了主子的面子,待娘娘休息好了就会出来!”一口气,她将程凌素的话语全数传达到了。虽然雪主子在殿下面前很是得*,可就看昨儿殿下对王后娘娘的那份*爱,自己这样做也应该是对的吧。 听到巧云这样说,云雪儿脸上温柔的笑容逐渐结冰,可碍于有这么多人在场也不好发作,也就只好硬生生的忍了下去。不过就算是她不开口,这自然也是有些墙头草是要出出风头的吧。 “哼,也不知道谁给了她这样的胆子!”看着云雪儿的脸色,梦月立刻心领神会的出声开始抱不平,“难不成就只有她自己一人昨夜休息不够吗,在说了昨夜殿下可是留宿在雪儿姐姐的宫里。姐姐伺候殿下已经这般劳累了,如今还要在这人受这般气!”说道最后,她的声音竟是大的出奇,就算是在内室的程凌素想装作刻意听不见也没办法吧! “是啊是啊!” 一些末座的女人在看见云雪儿的默认后都纷纷附和起梦月的抱怨,这一下原本还只算说话声音大了些许的外室,如今到成了如那集市一般的吵闹了。 程凌素轻咬嘴唇,勾嘴一笑。既然如今她想不明白风弈辰究竟有什么目的,那何不为自己找些乐子来度度日子也好。 随意的套上一件外袍,程凌素赤着脚往外室走去。虽说是冬日,不过这未央殿因为全是有暖玉铺垫而成的缘故倒是暖和的紧。说实话,她本人是比较喜欢玉石的,不过在玉石里她最喜欢的还是这暖玉。其实不是因为它的颜色哟刴剔透,而是她有一个最主要的功能就是冬暖夏凉。想一想,在这个没有空调的古代,这纯天然的空调真是很好的。 “娘……娘娘?”看着从内室走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巧云先是一愣。随即在看清了来人的面容后竟是生生的跪在了地上。 经她这样一唤,满屋子的女人也都是一愣后接着开始有些震惊的行礼。 “都起来吧!”微微勾起嘴角,程凌素徒步向主位走去。 起身后的云雪儿将程凌素上下打量了一番,故作低眉顺眼的说着,“王后娘娘怎么这……”她顿了顿似乎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 “本宫这不是怕各位妹妹们等的着急了吗?”拢了拢一头的青丝,程凌素眼神随意的在天她们之间来回的看了看。 “王后娘娘多虑了!”云雪儿低着头,嘴角拂过一丝嘲笑。就她这副样子,自己到还真是高看了她。 “多虑?”程凌素收起笑容,语气瞬间变得冰冷的起来,“我看怕不是本宫多虑吧!”顿了顿,见那些女人的脸色虽然微变但也没有到那种被自己吓唬住的地步,她继续说道,“若你们不是等的不耐烦了,那本宫倒是好奇了。何时这未央宫如街上的集市一般吵闹了!”话语刚落,她纤细的手掌便拍在一旁的桌子上。 云雪儿依旧低着头,不过嘴角那抹嘲笑的幅度却越来越大。不过就是一个仗着有些许权利她就不信这女人还能闹出个什么来。不过现在还不是她开口的时间,眼神微微一撇,立刻便有人心领神会。 “王后娘娘这般,到真是冤枉妹妹们了。”梦月眼神委屈的看着程凌素继续说道,“不过是姐妹们说些体己的话罢了,谁曾想会惊扰到王后娘娘。妹妹这就给娘娘陪个不是!” 程凌素一愣,没想到这女人说来说去到最后竟是把罪名推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的原话大概是,不过就是因为等你等的无聊了说说八卦而已,谁知道你睡个觉也会注意外室啊。大不了我给你赔不是好了! 哼,她程凌素到还真不介意这些。你既然要赔不是那自己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受不起受得起的问题了! 见程凌素并没有出声制止,梦月有些不甘心的起身行了一个礼,“今儿是妹妹考虑不周到,还望王后娘娘多多见谅。”说着她欲起身,不料…… “怎么,这就是你的赔不是啊?!”程凌素眉峰一挑,语气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本宫倒还真不知道,原来你这般不情不愿!” “王后娘娘恕罪!”被程凌素这样一呵斥倒是被吓住了不少。 “王后娘娘息怒,月妹妹是一个急性子,并不是有意冲撞娘娘!”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云雪儿也只有站出来。不过就算是心里在怎眼过的不舒服,她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程凌素皱着眉头,不发一言的看着那个随后对自己半跪下的女人。就照现在她这样,不出半刻钟她的身子毕竟会“支持”不住!才刚想到这儿,那女人的身子就像一边倒去了。 “妹妹这是怎么了?”哼,看来也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人,不然怎么就连半刻钟也坚持不下去。这好像才刚行礼吧,身子竟“弱”成这样。 “不碍事不碍事,劳烦姐姐挂心了!”说着她就着身旁梦月的力道欲从新跪好,不过也不知是刻意还是怎样,她的衣袍竟是滑落下了她的肩。而上面满满的全都是一个个深红的草莓印,看到这儿程凌素才真正明白过来今日她来的目的。 正想着,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外。不过他似乎很是明白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欲悄然溜走,不过却别眼尖的程凌素给唤住了,“怎么殿下来了也不进来啊!”此话一出,满屋子的女人都扭过头去看着那浑身僵硬的身影。 “殿下万安!”就像朝拜一般,满屋子的女人在同一时间整齐做着同一个动作,当然除了那高高在上的程凌素外。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观众一般,看着场下一群女人追逐着一个“足球”。 风弈辰扯了扯嘴角,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些什么呢?!不就是想看自己笑话吗,至于表现出这样么! “起来吧!”风弈辰压低着自己有些愤怒的嗓子,轻声说道。 程凌素微微一笑,没想到她倒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殿下……”她的话语都还没来得及说完,“虚弱”的云雪儿便又一次倒在了身侧梦月的身上。 “姐姐!”梦月扶着她的身子,焦急的呐喊出声。 “雪儿这是怎么了?”看着她有些苍白的面容,风弈辰连忙上前将其拦在怀里。虽然他对女人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好歹也是自己的女人,多少页该照顾一点吧! “没事……殿下,雪儿没事!”说着,云雪儿竟是红了脸颊,侧头倚靠在风弈辰的身上。 风弈辰一愣,却在看见满屋子人古怪的神情后瞬间明白了过来,“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好好休息!”虽然语气很是责备,不过那里面的柔情还是不难听出。 “不碍事的,殿下。在说本就该臣妾来给王后娘娘请安,这礼数是怎样也不可以废的!”倚在风弈辰的身上云雪儿语气低柔却不失婉约的说着。 “什么嘛,要不是等了这么久,娘娘才不会这样!”站在云雪儿身后的一个小丫头像是无意徒自低语般,却道出了她身子虚弱的真正原因。 “锦绣,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云雪儿皱着眉头厉声呵斥。 程凌素扯开嘴角冷冷一笑,既然是这样,那可就不要怪她蛮横不讲理了。“照她这样说,妹妹这样倒是本宫的错了!” 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风弈辰就觉得头大,这女人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自己还真不清楚。“阿颜!”他轻声开口希望她不要再继续下去,天知道现在自己怀里这女人有多粘人。 “殿下若有什么事,可否等会儿在说。”程凌素轻勾嘴角,露出一抹轻柔的笑容,虽然有不少青丝挡住了她的面容,可依旧绝美。 “殿下……”对于风弈辰的失神,云雪儿唯有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在他怀里撒娇。 回过神来,风弈辰沉声说道,“那丫头的话也说得不是很清楚,阿颜你有何必去计较。” “既然这样,那就让她在说清楚好了。”程凌素神色不改的挑眉注视着那个丫头,“刚才说了什么,现在给本宫说清楚!” 本程凌素这样一吓,那丫头早已失去了分寸,立刻跪在地上颤抖着双肩不发一言。 “你若不是以为你说话本宫便拿你没办法了?”程凌素轻轻一笑,说出口的话却冰冷至极,“殿下本宫若是在自己宫里处置一个奴才应该不过分吧?” 风弈辰皱着眉头不发一言,搂住云雪儿的手也不住的收紧。原来她的目的不是那么单纯,不过…… “来人,将这丫头拖下去杖毙!”斜靠着主位的软榻上,程凌素极致妩媚的说着。 云雪儿闻言,虚弱的身子颤抖了一番。原想着这女人不过就是一时得势罢了,没想到她的心肠这般歹毒。然而殿下竟然也不管不顾? 风弈辰深吸一口气,冷眼看着那丫头被拖了下去。 “本宫今儿休憩的时候,似乎还听到了些许声音?!”很好,一个丫头你不在意是吧。那你有本事就硬起心肠看着你的妃子一个个被我折磨吧! 见她愈发兴起,满屋子的女人都不由的为自己捏了一把汗。早知道这位王后娘娘这般狠心,当时就不应该为了讨好皇贵妃而出声附和。 “你,月贵妃是吧!”程凌素轻笑,伸手指向梦月。“先前不是声音还挺大的吗,怎么现在就变了样了。” “王后娘娘所说的,妾身不是很明白!”梦月稳了稳心神,幽幽上前福了福身。 “不明白也没关系,挨了打自然就明白了!”看着依旧面色不改的风弈辰,程凌素唯一再一次出声,“巧云,给本宫掌嘴!” “王……王后娘娘!” “怎么,在殿下面前本宫的话也起不了作用了?!”程凌素微微有些愤怒的提高了自己的音调,“那是不是要本宫亲自动手!”说着,她竟真的从软榻上站起身子来。 “阿颜,你究竟要干什么?”放开怀里的云雪儿,风弈辰上前一步于程凌素对视。 “本宫要干什么,殿下难道没有听见吗?”对上他的眼眸,程凌素没有丝毫的退缩。 “说,你想要什么?”风弈辰气节的看着她,怎么又女人可以像她这样。不过才第二天,就想着什么都要知道?! “要什么,我要什么你难道真就不清楚吗?”程凌素挑眉,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笑意。到了现在还给她自己装是吗?!那我们就看看究竟是谁能将这出戏演到底。 “好,我答应你!”风弈辰叹了口气,妥协一般看着她,“阿颜,你难道就不能不要想那么多吗?” “我也想啊,不过也要你给我这个机会不是吗?”程凌素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极其无奈的笑容。 满屋子的人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无一不疑问重重,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询问。 “你们都回去吧,从今以后这请安便免了!”风弈辰好笑的看着她,那样无奈的笑容,在她的脸颊上绽放开来,真的很美。 “是。” 不过片刻,这满屋子的人竟全都撤了出去。 “我说风弈辰,你到真是会享受啊!”程凌素挑眉,露出一抹痞痞的样子,“这后宫的妃嫔可是一个比一个绝美!” “怎么,看你好像一副羡慕的样子,你莫不是忘记你是女人了!”风弈辰扯了扯嘴角,看着她一副*的样子就好笑。 “不过是在进入正题前缓解缓解气氛罢了!”程凌素收起笑容,认真的看着他。 “我不一定会全部回答你!”风弈辰就近捡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这个我自然知道。”而程凌素也顺势坐在他的对面。“若如不介意那你是不是可以先给我说说为什么你这么肯定能救活我?” 风弈辰用手趁着额头,认真的想了想。“其它原因我是不能告诉你的,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说。”顿了顿,他细心的观察起她脸色的变化,“因为你身边有一只血狼。” “曼珠?”她诧异。 “它的血刚好能解你的毒!”话语才刚落,风弈辰就看见她的脸色慢慢便的有些苍白了起来。 “也就是说,我的命是用曼珠的命换回来的?”程凌素抿紧嘴唇轻柔的说着。 “自然!” “那你抓我来的目的是什么?”程凌素闭了闭眼睛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下去,“因为我的身份,可如今我已经没有了孩子,你认为那些人为什么要帮你?” “没有为什么。”风弈辰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袍,冷冷的说着,“再说了,孩子只要流着的有你的血,那究竟是谁的他们会在乎吗?” 他的话让程凌素呼吸一窒,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不过是一个生孩子的工具是吗?“就算我有了孩子,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让他(她)流掉吗?” “没错,你确实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在知道她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后,他真的有被愣住。而让他不明白的是,苍宇修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让她这样付出。“不过我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自然也就不会给你任何的机会。” “你的话会不会说的太满了!”程凌素勾起嘴角邪魅一笑,顷刻间那种鬼魅娇柔的气质便围绕在她的身边。 “我不是苍宇修,所以我自然不会顾虑那么多!”风弈辰轻笑出声,“若他不是那么爱你的话,如今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他……”话语才刚出口,程凌素便立刻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现在她要关心的只有自己,别人怎样关她什么事!“你认为他们真的会帮你吗?唇亡齿寒的道理不应该是每个人都明白的吗?” 风弈辰微眯着眼睛,看着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担忧冷冷一笑。“既然大家的敌人都一样,那为什么不先解决外敌。” “你到真是自信,就不怕他们联合苍宇修反过来咬你一口吗?”程凌素裂开嘴角,一副看好戏的笑容。 “既然我能和他们联手,自然所有的一切都会想到。”风弈辰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发出咚咚的声响,“如若到时候耀修的国君是我的血脉,你认为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的意思就是打算对我用强?”程凌素伸手握住椅背,有些气愤的说着。 “自然我不是很想用这个办法,不过到时候若是没有办法了的话,那我也只有这样做了。”风弈辰轻笑着起身站在程凌素的面前,“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苍宇修究竟有哪里好,若你跟了我这荣华权利不都在手了吗?” 程凌素冷冷一笑,撇了撇嘴,“虽然我不是很想和你谈这个问题,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真的,真的不要拿你自己和苍宇修比!” “为什么?”风弈辰咬着牙齿伸手钳住她的下颚,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 程凌素红唇微起,一字一句的说着,“因为你不配!”就算自己在讨厌苍宇修,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苍宇修已经不算什么了,最多不过就是一个杀人凶手罢了。而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才是一个被权利熏心的心理*。 “本君不配!”像是听到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般,风弈辰大笑了起来,“他只不过给了你一个妃位罢了,本君给你的可是我们辰雪的王后宝座。而且你这未央宫里的一砖一瓦那一个不是照着你的喜爱修建的。就连本君知道你喜欢玉器,这宫里抬眼所及的那一处不会铺垫上了玉石。” 第六十七章 要你命又如何 “我只想说,无论你做再多。就一点,你就比不上他!”程凌素挑眉,看着他眼里的腥红。 “哼,你倒是说于本君看看!” 程凌素勾着嘴角沉默了良久,才说道,“至少他不会对我用强!” “本君也不会!” “不会?” “自然!”话一出口,风弈辰便愣住了。没想到自己不自不觉竟是被她饶了进去,还给了一个承诺。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是有两下子,不过他可是没说以后不会。 “那你可以走了!”程凌素轻轻一笑,挣脱开他钳住自己下颚的手。 风弈辰一愣,不由有些气恼。“你这是在赶我走吗?”他后宫嫔妃众多那一个不是想尽办法想让自己留在她们的宫里,何时被人这样驱赶过。 “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程凌素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下颚,很是无辜的说着,“难道殿下不应该去看看你的雪儿吗?”说到这儿她就不觉得一阵好笑,那女人难不成还以为自己会吃醋么!“不过,本宫还是要劝劝皇上。就算在怎样的血气旺盛,也得多注意注意你身下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受的住啊!” 风弈辰气节的深吸一口气,“怎么本君听着你这话像是吃醋了呢?”这女人……不他真的怀疑她还是不是女人啊。怎么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而且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 “本宫不过是本着一国之母的职责,义务的劝解一下殿下罢了。”下颚的疼痛让她不由的皱起的眉头,“殿下若是不在意,就当本宫什么都没有说好了。”说着,程凌素起身往内室走去。“本宫就不送殿下您了!”看着镜中自己微红的下颚,她的眉头不由又一次皱紧。 “你怎么光着脚!”程凌素诧异的转过头,看着立在自己身后的风弈辰。 “你不是走了吗?” “我问你怎么光着脚?” 程凌素挑眉,低头看了看。“舒服呗,再说我光脚关你什么事?”天知道她当时是起*的时候找不到自己的鞋子放在那里才没有穿的。 “我饿了?”突然他一屁股坐在离程凌素不远的贵妃榻上。 “关我什么事?!”对于他突然转变的话题,程凌素差一点就不能跟上这节奏,这丫的思维也转化的太快了一点吧! “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夫君吧,娘子!”风弈辰撅着嘴,可怜兮兮的用眼睛望着程凌素。 “你……”***,这丫是疯了吧。前一秒还凶的像是要吃人一般,这一秒就便成了一个可怜兮兮的孩子。正所谓卖萌无罪,装萌有病啊! “娘子,为夫饿了!”说着风弈辰竟是撇着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喂喂喂,现在是怎样啊,你饿了就吃饭啊!”她真的彻底投降了,彻底彻底投降了。天知道这风弈辰抽的是那阵风,怎么一会儿一个样,而且变得幅度还这么大啊! “娘子不传膳,那为夫要吃什么?”风弈辰嘟着嘴,看起来煞是可爱。“莫不是娘子希望为夫吃你!”说着他还不忘用眼神轻挑的将程凌素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若真是这样,为夫倒也不是很介意!” “来人,传膳!”程凌素皱着眉头快速的向自己身后跳了一步,这丫真的疯了,还是不要再和他继续这个问题下去了。 “娘子,为夫现在不想吃饭食了。”风弈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委屈的低着头闷闷的说着。 “你……那你想吃什么?”看他这样,程凌素只觉得脑中突然像是有什么炸开了一般乱哄哄的。所有原本清晰的思绪,如今也已经理不清楚了。 “吃你,为夫想吃你!”说罢,风弈辰扬起头眨着他那双黑眸傻傻的笑了起来。额上的美人尖却在他这样一笑之下全书露了出来,一时间竟让程凌素看的痴呆了起来。 “娘子,你说可好!”还没待她回过神,身子却早已经落在了风弈辰的怀抱里。他娇美的容颜在配上那轻柔到能滴出水来的语调竟是迷惑的程凌素忘记了挣扎。 “原来娘子也是这般愿意的啊!”说着他竟是直接用唇覆盖上了程凌素的红唇,顷刻间她所有的思绪都被这一个吻给全数拉了回来。她眨了眨眼,却有些不明白自己眼前为何会出现这样一双好看的眼睛。 “你……”突然反应过来的程凌素慌忙将风弈辰推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娘子,怎么了?”风弈辰鼓着脸颊,委屈的低着头站在一旁。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做错事了的小孩,在等待大人的训话,不过他自己却不知道是错在什么地方。 妖孽,妖孽! 看着这样的他程凌素只得在心里大声呼喊,可偏偏她自己就是对这样的人没有丝毫的抵抗力。不行,不行,自己不能再看他不能,可是他好像真的很委屈啊…… 天啊,一刀结果了她吧! “吃了饭,你都还不走?!”接过巧云递来的清水程凌素一面喝着一面有些奇怪的看着风弈辰。 “娘子,你怎就这般狠心。”风弈辰嘴角微扬,眼神可怜的看着她,“难道就非要把为夫推到别的女人那里你才甘心吗?” “拜托你搞清楚,那些才是你的娘子好不好!”听他这样一说,程凌素不由有些鄙视他。“在者说了,既然你这么不喜欢,那当初为何要娶她们!” “为什么?”风弈辰上扬的嘴角一滞,“因为我是这辰雪的国君,这天地的王者。” 放下茶杯,程凌素冷笑着看着他继续说道,“就因为这个?我到还真不知道那一条条律有注明说凡事当皇上的都一定要三妻四妾,或者是后宫佳丽三千!” “呵呵……这自古以来便是!”风弈辰大笑着望着她,那眼里有着些许嘲笑的意味。 “哼,自古以来。”程凌素轻轻一笑,“好一个自古以来,那我到时想问问。为什么自古以来自由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而女子却不……”突然,她只觉得眼前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而苍宇修的身影,应该说是莫秋离的身影却渐渐的清晰了起来。呈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和他辩驳的…… “阿颜!”看着程凌素突然微变的脸色,风弈辰有些担忧的轻声唤着。 “厄……”回过神来的程凌素嘴角依旧含着一丝苦笑和无奈,“我要午休了,你爱怎样请便!” “阿颜!”风弈辰皱着眉头,再一次开口。“你可愿意去外面逛逛!” “有何可逛,皇宫不都一样吗?!”耸了耸肩,程凌素有些提不起兴趣来。 “我说的是外面的集市!” “集市?”程凌素诧异,没想到他回提出这样的建议。 “可愿意去?” “要用什么作为交换条件?”对于这样好的福利,她不相信就没有一点的目的。早在前世她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不过在来到这里后愈发的懂德了其中的精髓。没有一个人是不计目的的做着一件事的! 闻言,风弈辰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愤怒的看着她,“用什么?”眼中飞快闪过的一丝内疚让人完全抓不住,“那就用你今日的纯真之心好了。” “什么?” “我只是想你开心,那怕就今日也好。”顿了顿,风弈辰起身来到她的面前,“你就是你,而我也是我。我们之间不去想什么目的,不去想什么身份,好好的玩乐一天。” 程凌素勾起嘴角,有些怀疑的看着他。片刻后才答应了下来。 风和日丽的秋日,没有过多的寒冷,亦没有过多的炎热。一切都是恰到好处,就连那微风拂面也是用了刚刚好的力道,温柔舒适。 不过…… “呕……”一身男装的程凌素伏在船头拼命的呕吐。 “没事吧,都怪我,要不然……”风弈辰蹲在她的身后,细心的为她拍着后背。 “没什么,我不知道赶集市还要坐船。而且你也不知道我会晕船,所以……呕!”要是早知道辰雪国是修建在海中央的,就是打死她也不会出来的啊。虽然一直知道这皇宫是在一个岛上,可是天知道那个岛是在海中央伫立的。虽然她是很喜欢海的,不过那仅限于观赏而已! 一刻钟后,程凌素才扶着自己虚弱的身子靠在甲板的木柱上休憩。 “好些了吗,要不我们现在回去吧!”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风弈辰不由的担心的起来。 “为什么要回去,我这不是白白受罪了吗?”听他这样一说,程凌素立刻情绪激动的大声反驳了起来。而后却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放心好了,我这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就是想吐也吐不出来!” “这全都怨我!”风弈辰依旧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她。 “我已经说过是我自己的问题了!”翻了个白眼,程凌素看着不远处临近的海边,心中只觉得一正解脱。 “可是,若不是我提议,你也就不必这么辛苦!而且……” “好了好了,一个大男人至于这么婆妈吗?”程凌素有些兴奋的打断了他的话,“要是你真觉得是你的错那待会儿你就请我吃好吃的不就好了吗!对了,那前面就是集市了吧!” 看着她瞬间扬起笑容的脸颊,风弈辰只觉得心中一阵异动,却不知道是为何。“好啊,待会儿保管让你吃个够!”不知道是不是程凌素的笑容太过有感染力了,刚才还一脸内疚的他,竟也跟着笑了起来。 才一下船,程凌素就被岸上的一切给惊呆了。虽说这辰雪的民风比耀修的还要开放一些,不过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呢?!大街上男男女女说说笑笑称兄道弟的比比皆是,没有什么世俗的约束或者是眼光,让他们活的越发自由。 “接受不了是吗?”看她这样,风弈辰不过才刚刚有些笑容的脸色,有僵硬担忧了起来。 “呵呵……我会接受不了?”程凌素好笑的侧头看了看他的担忧,“我说颜未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提心吊胆的啊。这些我会接受不了么,他们那么自由看了只会让人羡慕好不好!” “颜未夜?” “废话,你风弈辰的大名可是响彻整个辰雪的好不好。”白了他一眼,程凌素可以将风弈辰三个字的音调压低了不少,“而本姑娘的名字倒是没人知道,所以你颜未夜就是我颜未央的哥哥。” “阿颜,你真的太低估自己了吧!”挑了挑眉头,风弈辰笑的整张脸都抽搐了起来。 “什么意思?” “你说堂堂一国之君,某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一个女子,才一进宫便被封为了王后她的名字不会有人去打听么?”看着她惊讶大张大的红唇,风弈辰笑的一脸狐狸样,“我想现在你颜未央的大名可是比我的名字还响哦!” “我去,***,这样也行!”一时激动,程凌素竟是爆了出口。不过到她自己注意到的时候,那话已经出了口。该死,要不是这民风太自由让她放松了警惕自己也不会这样啊! “你……”风弈辰望着她,你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好吧,他是真的震惊了。没想到她竟还有这样一面,今天算是看到了她的不为人知的一面!到越发显得天真不做作起来。 “嘿嘿……一时嘴快,一时嘴快!”程凌素扯着嘴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伸手掩住自己的面容,她只觉得万分尴尬。 “没什么,我觉得这样很可爱啊!”风弈辰拉开她的手掌很是认真的对她说道,“好了,现在请你吃东西去!”挑挑眉,他露出一抹极其可爱的笑容。 “呵呵……”程凌素张着嘴有些傻傻的看着他,心里的尴尬却是有增无减。可爱,这假话也太假了吧。假得都让人不是很相信了,鄙视就鄙视呗,自己也不会介意! “这个……” “糖葫芦!” “这块玉也太漂亮了吧!” …… 繁华而古朴的街道上,以为身穿白色衣袍的男子,竟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在街道两旁的摊位上不停的称赞。而她原本俊俏的面容却因为有着一道极其丑陋的显得有些……有些不协调。不过那到也没关系,她脸上那干净的笑容就足矣弥补一切了。 “老板两碗阳春面谢谢!”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程凌素有些兴奋的坐在街道一旁的一件面摊。 “怎么你不喜欢?”看风弈辰那副别扭的样子,程凌素就大概能猜出他究竟子啊想些什么了。 “我请你吃好的,走吧!”顿了顿,风弈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那你把银子留下吧,我吃了就来找你!”程凌素嘴角一勾,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对了,你还得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吃饭,我好来找你!” “你……”风弈辰被她这样一说,有些无语的坐了下来。“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他就不信一个女人都不介意的东西,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还不介意吗?! “放心好了,肯定好吃!”这阳春面可是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黄金配角,以前自己在耀修吃过一次,虽然味道是不错。不过因为是在酒楼里吃的,所以总觉得氛围不是很对,那面也就没那么好吃了。现在可是天时地利人和,这阳春面是不吃不可了! 不过片刻两碗色香味俱全的阳春面便摆在了程凌素二人面前,不过……俗话说的好,坏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老头,昨儿不是告诉你了吗?”一个面色凶恶的男子带着四五个手下来到面摊前就是一顿乱砸。 “霸爷,小老儿我是真拿不出那么多钱啊,要不你在缓缓行吗?”面摊的主人是一位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老爷爷,和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老婆婆。 “缓缓!”那名被唤做霸爷的男子嘴角轻扬,他手下的那几个人又是一顿乱砸,“没钱就趁早给本大爷滚蛋,占着茅坑不拉屎是怎么回事!” “霸爷,求你,求你被砸了。”老爷爷面露难色的一边弯腰一边乞求,“就三天,就在缓三天可好!” “我说刘老爹啊,你这又是何苦呢?”站在霸爷一旁的看起来像一个师爷般的人物,有些无奈的开了口,“你说好好的霸爷看上你家娟子不也是您老的福气吗?你又何必这么倔强呢?” 闻言,刘老爹神色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之见他沉声说道,“史师爷,你就不要多说了。今儿就是陪上小老儿这条性命这件事也是不可能的。” “哼,我看你这人就是贱骨头,好好的清福不会享。”史师爷面色有些难堪的望了望身侧的霸爷,语气也变得尖锐了起来。 “还说这么多干什么,给我砸!”霸爷脸色一僵,看了看四周愈发聚集的人群,似乎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遂又狠狠的加了一句。“既然你今儿也这样说了,那本大爷就要了你的命又如何!” 听他这样一说,围观的人不由纷纷深吸一口冷气,皆为刘老爹惋惜了起来。要知道现在这位主可是这城里有名的霸王,只要是他说出口的话语,就没有不兑现的。 “我说你们这撂摊子也得等本公子把这碗面吃下肚吧!”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的程凌素,有些气愤的出了声。也不知她是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来,竟是挥扇轻摇起来。 “那里来的白面书生,本大爷的好事也敢破坏!”霸爷咬着牙,看着一脸悠闲的程凌素,越发恼怒。 而在他身旁的那位史师爷却是将程凌素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心中暗暗有了自己的琢磨。瞧着这两位公子的衣着,虽然样式普通,不过那衣服的料子倒是极其华丽,还有那身上徒自散发出来的气质等等,看来都不是一位善主。不过然让他奇怪的是,这样有两个出众的人怎么会在这小面摊吃面…… “风……”程凌素眉峰一挑,却突然想起现在他们根本就不能用真名。思索片刻后她唤道,“我说林辰,你可有看见什么大爷吗?”林辰这个名字好歹他以前也是用过的吧。 “程弟这话到问的奇怪,这街上什么大叔大婶为兄倒是见得多了。”风弈辰嘴角微扬,自然也是明白了程凌素的意思,“至于什么大爷嘛,为兄倒是未曾看见。” 见被人这样挑衅,霸爷自然是忍不下这口气。只是他却不知道这挑衅的人原本是谁,“你们两个臭小子是活的不耐烦了是吧,正好本大爷今儿心情好,那就免费送你们一程。” “程弟可有听见什么声音吗?像是疯狗再叫?”风弈辰嘴角依旧带着笑容,眼神却很是疑惑的将四周环顾了一番。 “林大哥怕是听错了吧,小弟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公猪在叫呢?不知道是不是在发春了,你说说现在的猪这是怎么了啊?!”程凌素面色不改的对风弈辰认真的说着,却引来后者大笑了起来,“程弟说的是,倒是为兄耳背了些!” 风弈辰伸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咳了咳,以至于不让自己那么失态。 “你……你们竟敢辱骂本大爷是猪是狗!”霸爷脸色已经被气成了猪肝色,或者可以这样说他现在的脸色就是一个调色板不断的变化。 第六十八章 苦日子到头 “哟,这谁啊!”程凌素收起折扇轻敲桌面,“怎么这么快就对号入座了,难不成这猪狗也有抢着当的!”她轻柔的话语一出,四周的围观人群里立刻爆出一阵哄笑,不过很快就被霸爷那有些阴狠的眼神给止住了,但还是有不少人逼着笑意。 “程弟这就有所不知了吧,这位公子恐怕不是强着当,而是本性就是如此吧!”接下程凌素的话语,风弈辰说的云淡风轻,可听见的人无一不抖动双肩强忍笑意。当然除了主人公以外…… “来人,给我将这两个臭小子抓住。”霸爷双手握拳咬牙切齿的说着,“看本大爷今儿不扒了你们的皮。” 程凌素瞥了他们一眼后,放下手中的折扇,轻声说着,“林大哥你应该能解决吧,小弟这面若是再不吃那颗就要糊了!”没等风弈辰回答,她竟徒自低头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不过却让看的人心惊不已,特别是这家面摊的老板——刘老爹。 “霸爷,霸爷。这两位公子年轻不知深浅,您就大人大量饶了他们了吧。”再怎么看起来这也是两个弱不禁风的书生,现如今却为了他这个老人家于恶霸发生了争执,若是在出个什么事,可叫他如何是好啊。 “哼,你先顾好自己在说吧!”霸爷冷冷一笑,这仇他是非报不可了。 “霸爷,我看这事……”史师爷有些担忧的欲劝解,却不料得到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自然也就不敢在多说些什么了。 “霸爷,这事本是小老儿的不对,你……” “刘老爹啊,你求他作甚。”程凌素抬起头,嘴里喊着面条含糊的说着,“还不如给我在煮点你们拿手好菜,小吃也行!”她左右看了看,还好那炉灶还在,不过是砸坏了几张桌子,应该还是能够煮吃食的。 “好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听见程凌素这样说,原本就很是愤怒的霸爷那心中的怒气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今儿他就要让这两个臭小子见识见识招惹到他霸爷的后果。 “啊……” “啊……” 不过才几声尖叫,那四五个彪形大汉就已经跪倒在地,纷纷抱着自己的肚子,神色痛苦的申银了起来。在场的人无一不感到惊讶,根本就没有看见任何人出手,可那些汉子竟是硬生生的倒下了。那面色上的痛苦却也是断断装不出来的。 “林大哥,这样太无聊了吧。”程凌素放下筷子,一脸意犹未尽的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我说,那个什么猪狗霸爷,你就没有人了吗?” 此时的霸爷早已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脸色苍白不说眼神还空洞的厉害。浑身上下早已没有先前的那种霸道的气势。要知道这四五个人可全都是他府上训练出来的强手中的强手,可谁知道现在都还没出手就被人给打趴在了地上,这叫他如何不害怕。 史师爷问了问心神,上前一步恭敬的说着。“两位公子,我看今儿这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毕竟是你们言语辱骂在先,而现在人你们也打了,不如就……”“史师爷是吗,你tmd什么时候听见是我们辱骂在先了,本公子怎么觉得是你家这位猪狗霸爷先起的头啊!”程凌素有些愤怒的拍桌而起,骂了人,砸了摊子就想一走了之! “这位公子说话可要讲些理,这件事本来就不关两位公子的事。不过我家主子和刘老爹之间的问题罢了,何不高抬贵手过去将当过去了。”史师爷已经面色恭敬的说着,就现在看来,这两位公子先不说适合身份,就那一身好功夫就已足够。现在他们就剩下两人绝对不能硬碰硬。 “不关我的事,你们扰到我吃面那关不关我的事!”程凌素嘴角上扬,冷冷一笑,浑然天成的威严便蔓延在他全身,“再说了,就因为刘老爹不将女儿嫁给你们那个猪狗霸爷,你们就要来砸摊子。这事怎样说也说不过去吧!” 史师爷神色一怔,有些诧异她浑身散发的威严。立刻话锋一转,“公子说的事,这件事却是我们做的不对。如今便给刘老爹陪个不是,从此再不来犯!”说着,他竟真的对刘老爹弯了弯腰,认真的道起歉来,并且还拿出一张银票作为补偿。 “史进,你这是……”回过神来的霸爷见到自己的人这样,不由怒火中烧。却只见那史进不急不慢的走到霸爷身边低语了几句后,那霸爷竟是突然变了神色,也微微弯了弯腰匆匆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今儿这事全靠两位公子帮忙,小老儿在这里谢过了。”见那些人都已走得不见了踪影而四周围看的人也渐渐散去,刘老爹这才一面吩咐自己的老伴收拾残局一面给程凌素二人道着谢意。 “刘老爹,你不需要这样。其实今儿这事儿我们也没能帮上什么忙!”见刘老爹半弯着身子,程凌素立刻上前将其扶住。 “话可不是这样说的,若今日没有二位公子相助,小老儿这摊子怕就要被那群恶霸给全拆了吧!”说着刘老爹的面容露出些许难色,“不过,两位公子帮了小老儿我,到也得罪了那些人。我看两位还是早些离开这儿吧!” “刘老爹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我们兄弟二人在您家借住几日!”刘老爹的担忧,程凌素自然是知道得。就看那霸爷突然转变的脸色,也就知道这件事怕是没有这么容易解决,不过这倒也好,正好合了她的意。 听程凌素这样一说,原本面色就有些为难的刘老爹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这不是他不愿意让他们在自己家里住下,而是那霸爷的脾气他可是清楚的很。保不准明儿,甚至是今晚就要带人来自己家里找他们。现下若是在让他们住到自己的家里,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再怎么说,今儿这两位公子也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的,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他是断断不能做出来的。 “刘老爹不要害怕,我们兄弟二人只是途径此地。打听了不少的客栈,这价钱委实高了些,所以……”风弈辰跨步上前,一脸堆笑的轻声询问着。 “二位公子切莫误会,这真不是小老儿不愿意,可若是那恶霸找上门来,到时候你们岂不是就成了送入老虎口中的食物了。”刘老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小老儿这才慌忙让两位公子离去!” 程凌素微微一窒,鼻子有些酸酸的。没想到自己想的的事这老爷爷也替他们想到了,虽然自己是想着怎样彻底除掉这个恶霸,却也是忽略了自己会不会给老爷爷带来麻烦。而这老爷爷却是真心真意的想着他们的安危,当然同时也忽略了他们会给他自己带去什么麻烦。 “刘老爹,既然你也想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不妨与你摊开说好了。”吸了吸鼻子,程凌素极其认真的说道,“如果我们现在就这样走了的话,那霸爷肯定会将所有的一切全都算在你头上吧。我知道您是一心为了我们好,可是我们惹出来的祸事怎么能够让您去承受呢?!” “你……” “刘老爹,你大可放心好了。若我们没有把握会这么明目张胆的于那位霸爷挑衅起来么?”风弈辰再次说声,语气轻柔却不失威严。“再者说了,就算这次我们走了,他不来找你麻烦。那再过一段时间呢,我先前听他的语气像是看上了你家的女儿了吧,你认为他会这样放弃吗?” 风弈辰最后这句话算是说道刘老爹的心里去了,不论怎样他最担忧的还是自己的孩子。他也知道那恶霸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可是他也是苦无对策啊。 “可不是吗,刘老爹。没有那金刚钻我们敢拦那瓷器活吗?!没有那金箍棒我们敢穿超短裙吗?!”话一出口就见风弈辰和刘老爹同时皱起眉头疑惑的看着她,“呵呵……口误口误!”讪笑着,程凌素继续说道,“这事儿我们既然敢挑起这个事端,就要将他连根拔起,必定让他吹多少春风也生不起来!” 风弈辰扯了扯嘴角,不在去理会她的话语。 “见两位公子这般笃定,小老儿心里也是高兴了。”刘老爹扬起笑容的脸颊突然有事一沉,“不过还是算了吧,那恶霸背后的势力可是不简单。”叹了口气,他还是不想连累这两位好心肠的公子。 “我说刘老爹,你就放心好了。”说着,程凌素对她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就算他背后有再大的势力,如今怕也是保不住他了。”话一说完,她便侧着头对着风弈辰不住的傻笑了起来。直到某人被这笑容看的有些发毛了,才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 见他们这样刘老爹也不好在推迟什么了,毕竟他也是见识过他们的厉害的。在说了,如果他们真的能将那恶霸铲除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一面想着,他沉声吩咐道,“老太婆,今儿我们就早早收了吧,回去弄些好菜给两位公子。” “好!”老婆婆一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面笑容满面的看着程凌素二人不住的点头,可她眼底的担忧和难堪还是被程凌素捕捉到了。 担忧,她倒是能理解。可这难堪…… 环顾了四周一番,后将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程凌素这才扬起嘴角明了的笑了笑,这位老婆婆估计是没有多少钱做不出什么好菜来,所以觉得有些难堪和对不住他们吧。 摇了摇头,程凌素轻声说道,“刘老爹,今儿本就是我们兄弟打扰了你们。怎会还好意思让你们忙活,不如今日就早早收拾了摊子,我请你们吃饭吧!”闻言,风弈辰也是极其赞同的点着头。 “程公子这可万万不行,明明就是你们帮我小老儿的忙,怎么可以……”刘老爹慌忙抬头摆了摆手。 “老爹就叫我,程……程凌吧!这是我大哥林辰。”程凌素笑着弯腰帮刘老爹收拾了起来,“老爹这话可就说的见外了,今晚可是我们兄弟两要打扰老爹你了,这请你们吃一顿饭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吧。” “再说闹了这样一处,多少也有些饿了,现下又是吃晚饭的时辰,有何必在如此麻烦呢?”程凌素咬着下嘴唇不住的点头,她倒是越来越发现自己有劝人的天赋了,不过她倒是不知道自己这劝人的话听在风弈辰的耳朵里实在不怎么样,“好了,老爹。我们就算投客栈不饿呀是需要钱的吗,现在正好剩下一笔,请你们吃饭不也正好吗?!”说着,她手上的功夫倒也加快了不少。 其实他们出来的时候本就已经不早了,而且因为要坐船又耽搁了些许时辰。在就是逛街也逛了不少时辰,现在又闹了这一出,自然也就离吃晚饭的时辰不远了。这收了摊,回家带上娟子不是正好吗?! 在穿过了几个胡同后,走了一段泥泞的小路后。一间极其简朴的农家小院出现在了程凌素的眼前。说它简朴,其实是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了。这一个胡同里每一户人家的房屋基本都是能用一样的词来形容——简朴。没有任何华丽的修饰,它唯一的功能就是遮风避雨。当然那挡雨也只是能档那些微微的细雨罢了,她想要是稍微下大一点的雨的话,这房子恐怕就要不堪重负了吧。 风弈辰皱着眉头将眼前的屋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心里却越发不是滋味了。这天子脚下也会有这样的地方,那他每年拨得款项究竟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程凌素见她这样心里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出神安慰才好。先是遇上了仗势欺人的恶霸,而后又看到了这般简陋房屋。这天子脚下竟是这般光景,让他这个天子如何受得了。 “这……”而刘老爹却是以为风弈辰是嫌弃了自家的屋子,毕竟看他们的衣着也是有些家底的人。一时也只有愣在一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老爹别介意,他只是一时感触罢了。” 听程凌素这样一说,刘老爹的脸上虽然露出了些许笑容,可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在意的。 “朝廷不是每年都有拨款专门帮助你们的吗?”风弈辰回过神来,神色依旧不是很好看。 “……”刘老爹看了看他,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那里有巨款那里就有贪污,你难道没听过吗?”程凌素勾了勾嘴角帮着刘老爹将木车推进了屋子。 才刚一到院子里,就听见一声高过一声的哭喊声。程凌素呆愣住立在原地,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那声音的源头。 那是一间屋子,不过房门却是被上了锁的。 “去吧!”刘老爹叹了口气,示意自己的老伴将房门打开。这才缓缓的给程凌素说起为什么上锁的原因。 “老爹放心,有我在!”听完,程凌素只觉得眼睛涩涩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一个孝顺的孩子,为了不让自己的爹娘在受苦,甘愿卖身去做别人的小妾。 一个伟大的父亲,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受委屈,终日将她锁在房里。 “给我站住!”娟子才一被自家娘给放出屋子就一个劲的外门外跑去,不过却还是被刘老爹给大声呵斥住了。“我这是想尽办法不让你去,你倒好也是想尽办法的往哪里钻。” “爹!”听到刘老爹这样一说,娟子立刻满脸泪水的跪在地上。“女儿不孝,虽说不能让爹娘享福,但也不至于让爹娘因为女儿受苦吧!” “娟子……哎……”站在娟子身后的刘大娘听她这样一说,也是一时语赛,只得轻轻的唤她一声,叹了口气。 见爹娘这般为难,娟子下定决心要不管怎样也不能再让爹娘受这份冤枉气了。于是快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跑,不过好在程凌素对这些早有防范,才将牢牢的拉住。 “娟子吧!”轻扬嘴角,程凌素的话语带着一种抚人心神的魔力。 “你……你是?”娟子点了点头,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在下程凌!”松开她的手臂,程凌素对着娟子微微弯了弯腰。 “程……程公子!”仔细看下去才发现这个面容姣好的人竟是一个翩翩公子,而她的左面脸却是有一条长至下颚的疤痕。 “放心好了,过几ri你家这苦日子就算是到头了!”程凌素微微一笑,轻柔的将她眼底的诧异全数看在眼底。 “恩,是啊!”明显娟子是误会了程凌素了的意思,只见她神色难看的欲再次往外走。 “误会了误会了!”见她这副反应,程凌素倒是觉得极其好笑,这小妮子看起来还真算的上是一个美人儿,难怪那位霸爷这般惦记了。“事情是这样的……”说罢,娟子竟是直直的跪在程凌素面前,硬生生的磕了两个响头,“多谢程公子出手相救!” 看她这阵势,程凌素慌忙身子一侧欲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不料小妮子的劲还比较大。而后她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她心惊不已,就怕她在多加上一句什么,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什么的。那这误会就大发了,不过还好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瞎想的罢了。 就这样一闹时间也就又过去了不少,虽说刘老爹还是有些别扭,说着这样不好,那样不好。可是也耐不住程凌素的软磨硬泡终是同意了。待一行人终于来到这雪城最好的一家酒楼后,程凌素愣是没有当场笑晕过去。惹的一路上脸色都不是很好的风弈辰也微微挑起了眉头,上扬着嘴角。 翠花楼,取这名字的人也真是人才了! 此时本也就是吃饭的时辰,这翠花楼又是这雪城顶尖的酒楼这人流自然是不少的。不过还是有眼尖的店小二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她们,虽然那店小二在看清后神色微微有些变动,不过还是慌忙上前,嘴里说着千年不变的话语,“客官这是吃饭还是住店!”他脸上殷勤的笑容,让程凌素心情大好。没想到这么大一家酒楼伙计竟是没有一个是势利眼。 “可还有雅间?”心情大好的程凌素自然不忘露出笑容,语气轻柔。 “这……”店小二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有是有,不过我见客官也不是有很多人,不如就在楼下为客官寻一处清静的地儿可好。” 听他的语气倒不是那种可以为难的样子,程凌素只好闭唇不语上下将这店小二大量了一番。看着他有些担忧的神情,她这才明白过来。“多谢。”明白这人是在为自己考虑,毕竟在雅间吃饭先不说饭菜钱好了,就是那包间的钱也不少。“不过,我这人喜静!” 见来人都这样说了,那店小二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在说的了,只是高声应了一句,“好嘞!便领着他们一行人往楼上走着。而此刻在大堂里吃饭的人,也有不少纷纷将眼神投射过来,带着浓浓的嘲笑和鄙视。不过这些丝毫不能影响程凌素,见她才刚一坐下就吩咐那店小二将店里的好菜全都端上来。 末了,还不忘递给那店小二一两细碎的银子。乐的店小二张着嘴一个劲的说着稍等稍等。自然,这一幕也落在了刘老爹一家人的眼里,不由得都满脸惊讶。要知道这一两银子可会死他们要卖出去多少碗阳春面才赚的到的啊! -本章完结- 第六十九章 错漏百出 这下刘老爹的面色便有些难看了起来,就照这两位公子的出手,那也断断不是那种住不起客栈的人啊。如今他们却是为了帮自己,硬生生的编了一个谎言出来,这份恩情叫他改如何还! “多谢二位公子相救!”说着,刘老爹竟是拉着一家子给程凌素二人跪了下来。 “老爹,你这是作甚!”见到这一幕,程凌素吓的慌忙也跪在了地上。让老人家给自己下跪这像什么样子啊!不过在她身侧的风弈辰倒是神色不该,毕竟他对这些早已经习惯了,但在看到程凌素的动作后却有些恼怒。堂堂辰雪国的王后,难不成还受不起这一点吗? 程凌素将刘老爹一家扶起,这才看清风弈辰的脸色。遂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道,“现在你只是林辰,不要忘了!再说他们可是因为你失职的问题日子才过的这般贫穷,你还有什么资格这般泰然自若。” 说完,风弈辰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愧疚了起来。这些自己不是不知道,可是习惯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啊。“我……”他刚想辩解些什么,房门便被推开了。还是先前领了赏银的那个店小二,纷纷为程凌素介绍了菜系后转身关上房门出去了。 “老爹,吃饭呀!”见他们都不曾动手,程凌素有些着急。 刘老爹低着头,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伸手夹了一片青菜放到自己碗里。一桌子尴尬的气氛这才有些缓解了下来。 “那两个不要命的臭小子在那里,还不快给本大爷找不出!”楼下突然传出的声音,让落在在雅间的刘老爹一家人身子纷纷颤抖了一番。 而程凌素则有些气氛的看着自己的手中的筷子,那上面的肉才是她吃的第三口好不好。这贱男人居然又在她吃饭的时候找来了。深吸一口气,程凌素放下筷子满脸怒容的搬起一旁的一个花瓶就往外走。 风弈辰一愣,却随即笑开了。 而刘老爹一家子却很是诧异的看着她徒自开了门,站在二楼的廊道上。片刻一声怒骂便脱口而出,“我到是谁,原来是你这个猪狗霸爷啊。怎么还嫌脸没有丢够,又送上门来。”闻着饭菜的香气,程凌素更是一阵怒火中烧,就着手中的花瓶便抛下二楼。其实她早在上楼的时候就看过这大堂的布局,现在他丢下去的花瓶最多也只是会碎在大堂里搭建的戏台子上面,此刻那里根本没有人。 听到她这样一声怒骂,霸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后又见她砸下一个花瓶,那神色自然是不用说了,那可是要多铁青就有多铁青。 “你这臭小子,居然还敢出来,看今儿霸爷不扭掉你的脑袋。” “我说猪狗霸爷,怎么每一次在本公子吃饭的时候你就会出现。怎么,莫不是家里的狗粮猪食不够,想在公子我这儿讨些骨头去吃?”这践人今日算是犯了自己的忌讳了,本来今早就没吃多少,又在船上都吐了出去。中午也没吃好,想着晚上许是能吃些好东西,不料又有人来搅局。 酒楼里吃饭的食客在听到程凌素这话的时候,不由都是一震。谁人不知道这霸爷在雪城的势力,今儿这位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子竟然敢这样说话…… “你这不要命的狗杂碎……”话语都还没来得及说完,霸爷的嘴就被突然飞来的一个茶杯给砸中,瞬间疼痛无比,而那茶杯里面的茶水还是滚烫的。“啊……” “若嘴巴在不给本公子放干净,下一处便直接要了你的命!”风弈辰快速起身来到程凌素身边,语气冰冷的不待一丝一毫的情绪,听的在座的人无一不心惊胆颤。 “你……”霸爷用手捂着自己红肿的嘴唇,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你……你这个……臭小子,不要……命了是吗?!”虽然话语是这样说着,不过他语气的的嚣张倒是真真少了些许。而且他看向风弈辰的眼色也有些害怕。 “臭小子?!”风弈辰勾起嘴唇笑的一脸妩媚,“可还记得我说的话!”语气更是轻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不过却不知在何时自他手中飞出一片树叶,直直的向霸爷的胸口飞去。站在霸爷身侧的史进自是注意到了这一点的,他也不管那树叶的威力有多大,只是本能的将自家主子拉向一旁,到也幸免于难了。 之见那树叶擦过霸爷的身子留下一道血痕,直直的往他身后那坐落在墙角的花瓶飞去。不过一瞬,那个落地的大花瓶就碎成了碎片…… 嘶…… 不断响起的抽气声让整个翠花楼的空气瞬间锐减了不少,而在内的人也都纷纷感觉自己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 霸爷有些惊魂未定的呆站在史进的身侧不发一言,若不是先前史进机灵那此刻自己岂不是就和那花瓶是一个下场了,想想都觉得有些后怕。 史进皱着眉头,轻咳了两声怒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那两个臭……小子给我抓住。”本来见其中一位书生的武功比较厉害,而且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也是有的。就像是看看怎样劝解自家主子,能不能把收命改成赐一顿板子也好啊。可谁想到他们倒是先动气手来了,而且要的还是自家主子的性命,这可叫他如何能忍。在说了,现在若是在不表态,那到时候回去老爷还不扒了自己一层皮么! “哼!”风弈辰嘴角含着冷笑,对那些涌上楼梯的人毫不在意。反而是转过头与程凌素闲聊了起来。 众人见他们这样一副请定神闲的样子,所说还是有些替他们担心,不过在想着那位身材高挑公子的武功后,也都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端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一群涌上二楼的打手先前见风弈辰那般厉害都有些害怕,可现在见他只知闲聊竟是动也不动。现下心中大笑,想着许是被吓得害怕了,不知该做何反应。于是壮起胆子提起手中的木棒纷纷想风弈辰他们这边挥来,可还不待他们的棍棒落下一分一毫,他们的眼前就闪过许多黑影,脖子上也被架上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当下便吓的失了魂。 “你可还有人?”风弈辰勾起嘴角,语气清淡的对着楼下的霸爷二人说着。 二人皆是一愣,却发现就连被安置在酒楼外的那几十个人脖子上也都被架上了大刀。这下变乱了分寸了起来,只听见那霸爷揉着嘴唇含糊的怒骂着,“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明明就这这么多的人,却故意欺瞒本大爷。” 闻言,程凌素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本公子欺瞒你,我说你是猪你还真是猪啊。你可有问过我们,既然没有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她挑眉轻轻一撇继续说道,“就像你这只猪,若是去逛了青楼,那是不是要在街上抓住过往的每一个人一一给他们说说你睡觉的细节呢?”此话一出,吓得那些手持大刀的黑衣人纷纷身子颤抖了一番。天知道,现在说这话的可是他们辰雪的王后娘娘! “你……你这个……”话语都还没来得及说完,他的哑穴便被风弈辰给点主了。 只见他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语气却冰冷异常,“史师爷,现在你就可以回家去告诉你老爷了。若是在半个时辰之内本公子没有见到有人来赔罪的话,那本公子也就只有说抱歉了。也不知道你家这位霸爷受不受得了痛!” 话语刚落,程凌素便接了过来。“我说林大哥你就是心好,那只猪懂什么叫痛啊,到时候想想怎么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岂不是很好!” “小的这就去,这就去!”先不说史进听到这话后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时那一脸的惨白,就说着在做的食客,哪一位不是脸色苍白颤抖着身子。本以为可以看上一出好戏,没想到这两位公子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做出来的事却是极其残暴的。 见史进已经走了,程凌素这才有些讪讪的转身回到雅间。不料迎来的却是刘老爹一家人的恐惧,她本欲上前解释解释,可又想着现在这个场景怕是越解释越不清楚吧,也ji9u只好作罢。 吃了些饭食也就过了半刻钟的样子,楼下便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我的儿啊,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程凌素一愣,听着声音来的是一位女人?!侧头皱眉看了看风弈辰,后者对她点了点头后,她带着一脸轻松的笑容搬了一把椅子来到了廊道。云淡风轻的坐了下来,看着下面上演的悲情大戏。 哼,原来是一家人都来了! “老……老爷!”史进站在一个极其肥胖的中年男子身侧低头轻声唤着。 “是你这小子!”那中年男子也是一脸的心疼和愤怒,在看到程凌素的时候明显身子一怔。这样一个瘦弱的小子,真的有这般能耐。他有些怀疑的环顾了四周,发现除了自己儿子先前带来的人全数被捆绑在一起放在大堂的舞台上外,到没发现有什么史进口中的那些黑衣人。心下有些不悦,该不是这个史进联合这个小子一起来想坑自己一笔吧!虽是这样想着,他的面容上倒是没有流露多少怀疑出来。 “怎么,这就是你赔礼道歉的态度!”程凌素微怒,反而低下头来仔细看着自己袖口的绣线。 “赔礼道歉,我看你小子是活够了吧!”史进刚欲出声阻止自家老爷说话注意,他的面部就被狠狠的扇了两个耳光。而那个在自己眼前一晃而过的黑影,此刻正笔直的站在那个瘦弱公子身旁。 “哦!”听到声响,程凌素这才抬起头来,一脸惋惜的说着,“忘了告诉你,说话的时候可是要注意一点四周!” “哼,你……你竟敢打我!”中年男子显然是气急了,身子也开始轻轻颤抖了起来,“也不去打听打听在这雪城我程元是何等人,今日我定要你去阎王殿报道。”话语一出,那黑衣人欲再次飞身而出,却不料被程凌素拦下。 “什么,你姓程!”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见程凌素一副很是诧异的样子,程元到还真以为她是害怕了,自己说话的语气也就大了几分。 “怕!”程凌素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你不觉得你污染了这个姓了吗?弄得我现在到还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这个姓了,你说说该怎么办好了!” 程元神色一变,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语气瞬间有提高了几分。“哼,你这给脸不要脸是吧。不就是一个黄毛小子,怎么还能抵的过我背后的势力了!” “哦,原来如此!”程凌素从新做回椅子上,手指轻敲着椅面,“那就照旧好了,留下这个程元去搬救兵,其他人全部给我绑了!”说着也不顾下面人会是什么反应,再一次转身回到雅间。 待她在一次出来的时候手中竟多了一个小小的方桌,而上面放着些许糕点和茶水。看得那些食客纷纷咋舌,都在议论这位公子的魄力的定力。 也不过是半刻钟,那程元竟带着一批官兵鱼贯而入。那脸上的神情更是骄傲的厉害,像是挖到了什么宝贝一般。 “泰知府这里请!” 知府?!程凌素轻挑眉头,一个雪城里最小的官。应该还有大鱼才对吧,那就让自己这个鱼儿来钓钓! “可是你这个刁民在这里闹事啊!”这泰知府看起来也是一个脑满肥肠的家伙,不过他说出口的话语倒还蛮有几分魄力的。 “哼,难道程元没有交过你说话要注意吗?”话音刚落,那个知府的脸颊上也挨了两个耳光。 “你……你竟敢殴打朝廷命官!”泰知府显然是被这两个人耳光打得有些发懵了起来,要不然他说话也不至于这般断断续续。 “殴打,若我此刻杀了你又有谁敢说些什么?”程凌素眼神冰冷的环视了翠花楼一圈,这才端起身旁的茶杯淡淡的喝了起来。 “你……你莫要仗着有几分功夫就在本官面前大放厥词,看我今儿不将你定个死罪!”泰知府,咬了咬牙齿。虽然是有些害怕他,不过一想到自己身后的那股势力倒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定我死罪?”程凌素放下茶杯,轻笑着说道,“本公子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抢(劫),四没偷窃,何罪之有。”说着她竟是情绪高涨了起来,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冤屈一般,一张白希的脸涨的通红,“若知府大人要定我的罪,恐怕也要给我一个好的说辞才行吧!光是这样说说就像定我的罪,难不成就不怕我告到你的上级去吗?” 泰知府一愣,显然没料到这文弱书生这般的巧言善变,一时到还真被她的语气给唬住了!不过片刻,他便恢复了过来。哼,就算在怎样巧言善变的人,今儿落地他手里那也是一个死字! “哼,巧言善辩。”泰知府冷冷一哼,倒也不是很在意自己四周的人是不是全都被绑了起来。“就光是一条殴打朝廷命官,本官就能要了你的命!” “殴打?!”程凌素一愣,瞬间面容便染上了委屈,“本公子何时出过手,你这不是胡乱栽赃么?难道身为百姓的父母官你就是这样办案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一不呆愣在原地。这位公子说话似乎是这个道理,可是为什么总觉得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呢? “哼,物证就在本官的脸上,而人证就在这酒楼里。岂容你狡辩!”泰知府忍着脸颊的疼痛大声怒斥,“若你乖乖就擒,本官倒是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不然的话……”他的话语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不过那里面的意思倒是让所有人都明白了的。 “就怕你没有这个胆子来动我!”程凌素皱着眉头,有些不想在和这知府纠缠下去。还不如直接了断的让他把身后的大鱼给唤出来。“若今ri你找不出人来保你,本公子保管让你生不如死!”她勾起嘴角,一抹嗜血的笑容随即显露出来。 不过一瞬,整个翠花楼的大堂便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吓的泰知府脸色惨白,话语断续,“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程凌素伸手揉了揉眉心,试探的问着,“血隐可听过?”不过是一句极其轻柔的话语,却将泰知府吓得跌坐在地上。 血隐有谁不知,那可是耀修三大杀手组织之一。这男子这样说,难不成他和那血隐有什么关系?或者他便是血隐的人?哼,那可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找了这么久的立功机会,现在居然送上门来。先不论是真是假,上报了总是没错的!如若不是,大不了被训斥几句。若真的就是的话,那…… 程凌素点了点头,甚是满意的看着他跌坐在地的身子。“现在本公子给你两条路,一是走,二是留?” 程凌素轻扬的声音,将泰知府从自己的沉思中拉了回来。不过片刻,他肥肿难分的身子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楼下依旧是议论,楼上依旧是等待,雅间里也依旧是淡然和害怕。 约莫着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就在程凌素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翠花楼竟是涌进一大批官兵,而带头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干练的男子,岁数看起来也不是很大。 “这翠花楼已经被本都包围了,劝你数数就擒!”才一踏进大堂,那男子便直直的看向程凌素所在的地方,语气更是大义凛然毫不畏惧。 程凌素微微一笑,心想这男子定是带了不少兵力而来才会有这般的有恃无恐吧。本都?都尉?!她诧异,没想到随意的出游却牵扯出这么多事情出来。看来这下风弈辰是有得忙了,不过这样是不是也说明自己可以过上一段清静的日子呢? “送你一句话!”程凌素站起身子,笑容灿烂的看着那男子,“官官相护何时了,自作孽不可活啊!”说着竟不顾众人的反应转身走向雅间。她能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若在闹下去怕也牵扯不出什么来,而且就现在这些也足够风弈辰忙活好一阵子了。 都尉有些错愣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思绪却停留在她说的那句话语的态度上。将死之人竟还有这般淡然超脱的态度,倒也着实让他有些佩服。 “杨广,朕倒是不知道你何时有了这般魄力!”还未见风弈辰的身影出现,就这声音却也让那都尉僵硬在原地。 将自己请来的救兵愣在原地,泰知府不禁有些恼怒,开口就大骂了起来。“哼,你这小子好大胆子。皇上的名讳其实你能冒认的,今儿你这脑袋怕是掉定了。”勾起嘴角,他不禁有些得意了起来。这杨广也真是的,一句话也能被吓唬住,若那人真是皇上岂会在路边吃食,而且身边竟没有任何侍卫! 那抹纯白身影出现在杨广面前的时候,彻底将他心中保存着的那丝侥幸的火星给熄灭了。只见他颤抖着身子跪倒在地,张合着的嘴唇不发一言。 “现下这般又是作甚?”风弈辰皱着眉头,语气很是不悦。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政治却不料错漏百出,从即位以来他一直奉承这先帝的遗愿,一仁义治国,如今却落的这样一个下场。他倒是真想知道究竟是他自己太过幼稚还是那些官员太过狐狸,以前他总以为苍宇修的政治太过残暴,现下才知道唯有残暴才能治国。可笑得是,一个不懂治国的人还妄想染指他国……哈哈哈,可笑吗?! -本章完结- 第七十章 没有观众的戏 “你不是很大的口气吗?怎么朕就在你面前唤人上了捉拿啊!”风弈辰走到程凌素端出的方桌面前,甚是愤怒的一掌拍桌,那桌子自然也就应声碎成了粉末。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原本还是有些不肯相信的泰知府,在看到杨广这般求饶后。心中瞬间凉了一大半,天知道先前他是怎样对待皇上的,现下也只好跟这杨广跪倒在地拼命求饶。 而在翠花楼里的食客此刻也如梦初醒般纷纷跪地高呼圣安,当然这外面闹了那么大的动静,雅间里多多少少也是能听到一点的吧。 “皇……皇上?”刘老爹震惊的看着一脸泰然的程凌素。 “所以就说老爹不需要担心了呗!”程凌素勾了勾嘴角笑容满面的将一块红烧肉夹在老爹的碗里,也不知先前是他们太过担心还是被自己给吓唬住了,一桌子的菜基本上就没有怎样动过。 “那……那您?”刘老爹有些犹豫了起来,既然那位公子是皇上的话,那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温润公子的身份也是不简单的吧! “我已经说过了,我叫程凌老爹唤我凌子,小凌都可以!” 见程凌素依旧这般温和,刘老爹也不好在问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笑着,嘴角不停的说着什么天神辟佑的话。 大堂里,所有犯案的一干人等都被官兵押解到了都尉衙门,风弈辰沉声吩咐那些黑衣人好好看管,不能让任何人探视。这才从新走回了雅间,才一踏进屋子,刘老爹便带着一家人跪倒在风弈辰的面前。 “起来吧!”风弈辰语气轻柔的没有一丝先去在外面的冰冷和威严。 闻言,刘老爹愣了愣后就着跪在地上给风弈辰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虽然大家都还有些拘谨和害怕,不过又想着现在有皇上给他们出面担忧倒是一下子全没了,偶尔还能说上几句笑料。 “我说风弈辰,你是不是多少应该对我表示表示?”程凌素挑起眉头,话语里全是一副你懂得的态度。弄得风弈辰好笑不已。 “那你说说你要什么?”风弈辰打趣的看着她,“我总得看看我是不是给的起吧!” “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吧,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有点……”说罢,程凌素抬起头一脸鄙夷的看着风弈辰,却被他眼底深深的宠溺给吓唬住了。一直以来,她都知道风弈辰找来自己不过是为了自己背后的血隐罢了,可是现在他这样一副表情倒还真让她看不明白了。他不会是喜欢上自己了吧?思及此,她不由好笑了出声,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啊! “怎么,一国之君就不能讲条件了?!”风弈辰扯了扯嘴角有些不满的说着。 程凌素有些恶寒的看着他像是要撒娇的表情,慌忙说的,“放心好了,我要的你一定能给,而且肯定会很高兴的去办!” 看着她脸上一脸自信的笑容,风弈辰却是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过来。“既然阿颜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自然是答应了!”她要的不是自己的利益,而是在为像刘老爹这样的人争取利益。 一旁刘老爹一家人看着这二人之间的互动都有些不解,不过却在仔细看了看程凌素后瞬间明白了过来。先不说她那若凝脂的肤色,就是那耳垂上的耳洞就这一点刘老爹也敢断定这位程凌公子毕竟是女扮男装,不过他也是笑了笑没有说出口。 “既然事情已经办妥,那我们便不在打扰老爹您了!”程凌素二人将刘老爹一家人送进屋子后轻声开口道别。 刘老爹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不知该怎样说,“那……你……你看着天色也已经这么晚了,不如今儿就在小老儿这里歇息一晚!”他不知道他这样的要求是不是有些于理不合,毕竟人家是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住在自己这个这么简陋的房子呢?不过现在天色也毕竟真的是有些晚了,那…… “好啊!”程凌素笑了笑,看出了老爹的犹豫大方的答应了下来。反正他们也是想着会不会打扰刘老爹一家人才提的辞行,既然现在他们不介意,那自然是好的。 遂,程凌素转过头去询问风弈辰的意见。见他点了点头也就没有了最后一成的顾虑! 当晚因为要在老爹家借宿,本来老爹家的房间一共只有两间,他们却硬生生的让出一个主卧来给自己和风弈辰。不论她怎样的拒绝老爹就像是铁了心一般。 “早知道这么麻烦老爹,我真不应该答应!”程凌素坐在床沿上,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语气听起来也是闷闷的。 “左右不过时一晚,若你真是没有答应下来,那刘老爹应该才会觉得不高兴吧!”风弈辰笑着坐到她的身旁,伸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青丝。 “这些你也已经看见了,其实我很想问问你现在是怎样的感受!”程凌素沉默了很久,在次抬起头时,话题却早已转开。 “很重要吗?”风弈辰皱着眉头,显然是明白了程凌素话语里的意思。 程凌素一愣,有些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自己。“那到也不是,我就是随便问问。” 又是良久的沉默后,风弈辰这才开口说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他微皱着的眉宇里满满的都是疑惑和自责,“一直以来我认为只要用仁慈来治国,那必然比残暴达到的效果要好一些。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我以前一直坚持的都是错的?” 程凌素低着头,微张的红唇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语来。 “阿颜,你说我这国君当的可有意思么?”风弈辰冷冷一笑,眼神看着不远处的烛火有些慌神。“现在我还野心勃勃的想要染指耀修,恐怕到攻打耀修,我这辰雪必定内乱吧。趁着本君将大部分兵力放在战场,那些乱臣贼子定是要叛乱的。” 程凌素一愣,没想到他竟会把这些话对自己说,当下心里便一阵复杂。她已经在心里想立刻很多遍了,该怎样就着这件事情说才能劝住他不要动苍宇修。可没想到他竟是自己提了出来,现下倒是让她有些疑惑了。 “阿颜,我觉得真的很累。”风弈辰闭上眼睛将头靠在程凌素的肩上,她身子有着一股干净的青草香,如阳光一般让他觉得暖暖的。 “其实仁慈治国并无不妥只是要看你会不会把握住哪个尺度罢了。”程凌素依旧低着头,没有将自己的身子抽离开,语气也是淡淡的柔柔的,“在有些事,有些地方上该残暴你就必须残暴。那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你用仁慈根本就没办法解决这件事。若你在不愿意用非常手段,那是不是就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事越发变得偏离了轨道?” 风弈辰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可心里却震惊不已,这样一个女子竟然能将他一直没办法下定决心的事,看的这般通透。 “风弈辰,其实你根本就不算仁慈。”程凌素顿了顿继续说道,“除了对你的子民和臣子以外,你对那些外人可有过一丝一毫的仁慈。如若你把那时的态度放到治国上,那现在你还会困惑吗?” 风弈辰依旧闭着眼睛,语气听起来很是疲劳,“父皇死的时候,一再的嘱咐我,要仁慈要仁爱这样才能治国,虽然我不是很同意父皇的说法,可我又能怎样?!” “其实对于治国我根本不懂,但我想我能明白你父皇话语的意思。”程凌素将风弈辰的头轻轻的抬起认真的看着他,“得民心者得天下。” “得民心者得天下?” “没错,你从一开始就执着在仁慈这两个字上面,却根本没有去想过你父皇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一味的执着也就照旧了今天的局面。” “阿颜,你……” “这只是我猜想的!累了,我要睡觉,今晚你只有谁地面了!”程凌素挑眉,露出一抹笑容,却不在言语。 夜, 似乎此刻正浓。 清冷的晨风,带着淡淡的海水气息扑面而来。让还在睡梦中的程凌素不由的惊醒,在她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的时间,就有一双温热的手掌袭上。 程凌素心中一惊,却不敢大声喊叫。她明明是在刘老爹的家里的啊,怎么现在四周感觉摇摇晃晃的,而且还有些冷风在吹拂。 “阿颜,你的胆子倒是小了不少!”风弈辰略带笑意的声音在程凌素的耳边响起,让她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风弈辰,你可知道什么叫人吓人吓死人。大清早的你究竟带我去什么地方?” “还想玩?”说着风弈辰有些生气的就着她的头轻轻的敲了一下,“今儿早朝本君都已经错过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本君落下一个昏庸好色之名?!” “你不早说,那我们可以连夜赶回去啊。”程凌素有些不满的嘟了嘟嘴,“还不快把你的手拿走,恶不恶心啊!” “恶心什么,本君可是有净手的!”风弈辰有些气恼,不够那覆盖住她眼睛的手掌却是没有拿下来。 “现在不是净手没净手的问题好不好,莫不是这船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怕我看见告发你?!”程凌素勾起嘴角充分发挥这自己那无限的想象力。 “告发我?”闻言,风弈辰竟是爆笑出声,“阿颜,你莫不是忘记了在这辰雪本君可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你要向谁告发我?” 程凌素一顿,竟是无言以对。只好将自己躺在的身子坐直起来,不料那风弈辰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她也就只好自顾自的生着闷气不在言语。 一路无话,直到程凌素的眼前再一次出现光亮以后。 “下船吧,先送你回宫!”看着程凌素依旧气鼓鼓的模样,风弈辰却没有在多说些什么。 “到……到了……”显然是没有适应突入起来的光线,程凌素看事物都还有些模糊。 “莫不是娘子想让为夫抱你下去?”说着,风弈辰作势要将程凌素抱下。 “咳咳……”程凌素低着头,轻松的避过了风弈辰的手臂。神色有些不自然了起来,“谢谢!” 风弈辰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程凌素会这样说,那双伸出的手臂也僵硬在原地。 “知道你是为了不让我晕船,我先前还那般待你,谢谢!”程凌素低着头,细弱蚊蚂的声音是怎样也逃不过像风弈辰这般习武之人的耳朵。 “你……你说什么?” 程凌素抬起头,一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好话不说第二遍,没听见那可不怨我!”说着竟不顾风弈辰满脸的错愣提脚就徒自往自己的未央宫里走去。留下一脸错愣后满又欢喜的某人依旧愣在原地。 自那天回宫以后,程凌素便再也没有见过风弈辰的身影了。她知道,那件事牵扯出那么多的东西,他至少得忙碌好一阵子了。当然这也就是她当初为何那般尽心尽力的缘由了,说实话,她不相信风弈辰会这般好心,无条件的待她出游。 果然那日清晨在船上,他们都以为自己还在熟睡所有有些放松了警惕,也就让自己得知了风弈辰为何为之。 哼,堂堂一国之君竟能出尔反尔,想对自己下药。她唯有庆幸自己给他钓出的那些小鱼,和小鱼牵扯出的那些事情。 “王后娘娘,雪主子求见!”巧云走到程凌素身旁,弯腰福了福身。 “云雪儿?”程凌素皱眉,那个表面温顺却极其善于攻心计的女人来找自己作甚?! “王后娘娘……”见程凌素只是皱着眉头沉思,却不发一言,巧云反倒有些着急了起来。那雪主子身份虽然不及自己主子高贵,可好歹人家的身份也是皇贵妃吧,这样不理不睬不是很好吧! “唤她进来吧!”程凌素收起思绪,淡淡的说着。若她真的要对自己做什么的话,那自然是躲不掉的。 “雪儿给王后娘娘请安!”云雪儿被巧云领着进了内室,却在看到内室的装潢后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而且那眼里的嫉妒竟是怎样掩饰也掩饰不去。她只好装作行礼,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起了吧,这一大早的妹妹怎么不多多休息!”程凌素头也抬的,继续坐在白玉圆桌旁摆弄着前几日她到雪城买回的玉器。 “姐姐这是在捣鼓什么呢?”见程凌素对自己这般态度,云雪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过语气却是温柔的极致。 “没什么,也就前几日到雪城买了些玉器,看着倒也别致想着用在什么上面。”程凌素抬头,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雪城?!”云雪儿的话语一顿,继续说道,“也就姐姐这般好福气,妹妹我可是许久都不曾出过这皇宫了!”说着她的语气竟有些黯淡了起来。 “妹妹若是想出去,那便于殿下说说便可啊。就看殿下对妹妹的疼爱,那自然也是要答应的!”程凌素继续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玉器,看似不经意,不过那眉峰却是紧紧的皱着一起。天知道她现在和这女人说的这些拐弯抹角的话要浪费她多少脑细胞啊!神啊,为什么不论哪个国家的女人,只要是生在后宫那说话总是要拐很多的弯啊! “姐姐就莫要取笑妹妹了!”云雪儿故作害羞的红了脸颊,“不过话说回来,这几日妹妹懂啊不曾见殿下到后宫走动,不知姐姐……”说到这儿,她像是突然察觉的有些不妥后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妹妹失言,还望姐姐莫怪!” “没什么,本宫倒也是没见过殿下来这后宫,像是前朝公务繁忙吧!”程凌素说着也不抬头就能想到她此刻的表情,这女人原来是来自己这里套消息了。 就这样那云雪儿又拉着程凌素闲谈了约莫着有一个时辰才告了退!而程凌素也因为不堪脑细胞死亡过多的负重从新躺在松软的床榻上闭目幽幽的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她被饥饿给折磨醒来的时候。那天色竟暗了不少,她一时惊讶不已。自己明明是早晨睡下的,怎么一醒来这就是傍晚的天色了。摇了摇依旧有些晕沉的头,她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开口唤了唤巧云,却不见她的身影。这偌大的未央殿里就是连一个奴才也没有,虽然平时她是不喜欢人多,那也不代表她这殿里没有人啊。 她不由心下大骇,欲起身从床榻上坐起身来。不料脑袋有是一阵眩晕,她只好从新躺在床上,那眩晕才缓解了不少。 估摸着又过了半刻钟的样子,程凌素听见外殿里有人走动的声音,便开口唤道,“外面可有人?” 果然,那走动的声音因为程凌素的话语渐渐向内室走来。 “可是巧云,宣太医!”程凌素皱着眉头,语气听起来柔柔弱弱的丝毫没有一点威信和力气。 “王后娘娘天姿国色,宣太医岂不可惜了!” 一声猥琐的男声在程凌素的头顶炸开,惊得她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越发惨白了起来。为什么她的未央殿里会有男子,而且听他的话语似乎是想要对自己…… “奴才一定好生侍奉娘娘!”待那男子走进些,程凌素才看清了他的面容。就是一个长相平庸,应该就连平庸也算不上吧!他的身材自然是那种满身油腻的! 不过也不知道这男人是傻还是怎样,居然会将面容全部露出在外,难道他就不害怕事后被报复吗?哼,程凌素皱眉,突然想到。在古代更是在这皇宫,皇上的女人被玷污那可是多大的侮辱啊,怎么还会有女人去自己拆穿自己呢?这男子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会不会太傻了一点。这件事明显就是一个局,不论他是不是遮住面容,今日他的下场都只会是一个死字。 既然有人设下这个局,难道不会请些观众来看么?!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劲量的拖延时间,让那观众早些到罢了! “我说这位大哥,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程凌素挑眉,想着用话语将这件事的利弊和前后因果都解释清楚给他。 “奇怪?”那男子也是蠢,想着这女人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也就没有着急这时间,反而还细心的和她谈起话来。 “我知道一定是有人指使你来的,你不会说我也自然不会问。”程凌素顿了顿,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诚恳认真一些,“那你可有想过,那人要陷害的是我。堂堂辰雪的王后,怎么可能就让你一个人来。不论怎样了,只要我闭口不提。她的目的还能达成吗?” 那男子明显一愣,随后说的。“她的目的不就是让你被我玷……” “大哥,你不会真的相信吧!”程凌素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说着,“如若只是这个目的,就算是达成了,那对她又有什么好处。是能在见面的时候嘲笑我,还是能在殿下面前去告发我。不过你不要忘记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只要我闭口不谈任何人说的话都只会是污蔑!” 闻言,那男子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身子也微微有些颤抖。“娘娘你的意思是?” 程凌素轻轻一笑,看样子他倒也不是蠢蛋一枚嘛。不过是有点迟钝,有些想不明白好了。“既然大戏已将上演了,怎么可能不会有观众。” -本章完结- 第七十一章 帮你解 那男子一愣,跌坐在地上,低着头深思了很久,遂站起身子,郑重的给程凌素行了一个大礼。“我王汉,今日怕是要对不起娘娘你了!” 程凌素皱眉,显然是明白他下的是何决心了,唯有大声怒骂,可是那声音却委实太过柔弱了,“为了一点钱财,你竟不顾自己的性命。这命都没了,要那么多的钱财来有何用!” “娘娘恕罪,我王汉可以不顾自己,却不能不顾家里的老母和妻儿!”一抹愧色瞬间袭上他的面容。 “若你听我的,我大可以保障你家人的安全!”程凌素闻言,心中竟是一痛。脑海中竟是闪出一抹身影来,红梅,她不也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吗?! “抱歉,我不能用我的家人来冒这个险!”王汉满是愧疚的面容上又多了几分坚硬,“冒犯了,王后娘娘!”说着他竟是来到程凌素的窗前,俯身将她身上的衣袍撕碎。不过他也仅仅是撕碎了程凌素的衣袍而已,下一步他却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自己的心脏,“这样……殿下对娘娘的怀疑一定会减少!” 程凌素一愣,那温热的液体撒子她的脸上,带着一股铁锈味钻进她的鼻子。她眼睁睁看着王汉倒在地上,那句断断续续的话语不停的徘徊在他的耳边。 “殿下,奴婢也是被人打晕后才听到的一些……所以……”程凌素冷冷一笑,竟是巧云的声音,好,很好。既然已经有这么多人因为自己而死了,那自己在多少一个人也没什么吧。 血腥味充斥了整个未央殿,风弈辰才一踏进外殿,身子就忍不住的颤抖了一番。“阿颜!”他的声音有着他都不曾了解的害怕。 观众来了! “阿颜……”看着躺在床上那个衣衫凌乱的女人,风弈辰只觉得脑中一股无名火突生。却在下一刻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后心中一紧。 “你来了!” 没有过多的意外,程凌素只是极其平淡的转过头去,瞥了一眼风弈辰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后便不在言语了! 强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风弈辰走到程凌素面前用被褥将她的整个身子完全盖住后,吩咐巧云唤了几个宫女进来将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抬走。 “对不起,我……”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程凌素不解,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带着些无所谓的感觉。“反正不论是谁下的手,早晚你也一样会这样做的不是吗?” 风弈辰身子一僵,那种被说中心事的感觉真的不好。他勾了勾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件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坚定的意味。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这些,而且我也没什么损失!”程凌素淡淡一笑,语气听起来极其认真。其实她真的不在乎,这一天她早就料到了的,现在不过是提前到来了罢了。 “阿颜,对不起,对不起。”听她这样说,风弈辰心里那种细微的疼痛感却越发加深了。“是我的疏忽才弄成现在这个局面,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那好!”程凌素点了点头,“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儿,那便算是交代了可好?” “说!” “我要……云雪儿的命!”程凌素嘴角蔓延出一抹嘲弄的轻笑,风弈辰瞬间变化的表情她的眼里暴露无遗。“若不愿意我也不强求!”程凌素挑起眉峰,感觉着自己身上的那股酸软感觉正在逐渐的消失,便想着这药效怕是要过了吧。 “阿颜,她的命我现在……” “没关系,我就是说说而已!”她自然知道风弈辰不会答应,要知道那女人能从一个小小的妃嫔一步步爬上皇贵妃的位置,先不说她的手段有多少好了,就说她的背后定也是有一定势力的。若现在对她下手,那就难保那股势力不会造反了。 突然,她神色大变。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有些潮红了起来,“走,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开这里!”她虽然不是很清楚蔓延在她全身的那股燥热感是什么,不过她多少能猜到一点! “阿颜,我知道我现在很对不起你。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只要这段时间已过,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风弈辰皱着眉头,对于她突然转变的神色很是心痛。他知道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己却不能给她一个交代所以她才会这样。 “滚,风弈辰我说的话难道就这么让你听不明白吗?”程凌素放在身侧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到了现在她已经可以肯定了那种感觉是什么!没想到让她全身酸软的药力一过后紧接着来的居然是春药! “阿颜,你要知道你受的痛苦,我比你痛上十倍有余。”风弈辰伸手揉了揉发痛的额角,心脏蔓延开来的疼痛快要让她窒息。 “比我痛上十倍,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程凌素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你莫不是忘记了你我之间的关系,你找我来为得是什么,难道你不是应该比我还清楚吗?”她已经尽力在控制了,就算是指甲划破手掌带来的疼痛也只能让她清醒半刻钟。不过若是风弈辰在呆在她身边的话,那就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下了。 “阿颜,我……”被她这样一怒吼,风弈辰这才如梦初醒般。完全不明白那种心痛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为什么他自己的情绪会这般的不受控制!对不起?这是自己刚才说出口的话语吗?他堂堂辰雪的国君,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的委屈而道歉,他还是原来的他吗? “怎么?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程凌素诧异的抬起头,有些开始泛着迷蒙的眼睛里满是惊讶。“你不会是忘记我是谁的女人了吧,苍宇修,那可是你的死对头。你不会连我这破鞋你也要穿吧!” “阿颜,你怎么了?”风弈辰凝眉,有些意外她此刻的脸色怎会这般红润。 “别碰我!”看着风弈辰伸过来的手掌,程凌素瞬间从床上跳了起来,防备的看着他,“我说过让你滚,没听清楚是吗?” “你究竟怎么了,若不是说清楚今儿本君定是不会离开的!”风弈辰挑眉,一副她不说就打死也不走的摸样看着程凌素。 “我怎么,我能怎么。”程凌素深吸一口气,她已经没有办法在控制自己了,那手掌已经不能再感觉到痛了,“我不过是讨厌你了,不愿在见到你罢了!” “你认为我会相信?” 程凌素咬着牙齿,气愤的看着他还是一副不愿走得样子,只好退而求其次。“那好,你若要我说个清楚明白,就拿酒来,我们一面喝酒一面谈。” 风弈辰微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她出现会提出这个。喝酒?!那好,只要她肯说! 不出一刻钟,巧云便带着几个宫女端上了一桌极其丰盛的酒菜安置在外殿。而这边的风弈辰见程凌素似乎要换衣衫也就退了出去。可就是在他退出去的那一刻,程凌素飞快的将内室的房门锁上了。 “阿颜!”见自己似乎被耍弄了,风弈辰有些愤怒的站在门外大声怒喊!“我只说喝酒,可没说在那里喝,或者是怎样喝!”程凌素用背部抵靠住房门,语气说的很是自然! “很好,阿颜,那我们便隔着房门好了。”风弈辰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的身影。“不过,这酒可全都在我外殿,你要如何喝?” “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我若早没有准备那还会这样做吗?” “也罢也罢,那现在你可能与我说说你是怎样了?”风弈辰摇了摇头,让巧云搬了一张小圆桌放在程凌素的房门外,二人就着一道房门开始交谈了起来。 “我能有什么,不过是想喝酒罢了!”程凌素咬着自己的嘴唇,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拿出一根尖细的簪子,就着自己的手臂就扎了下去。模糊的意识片刻变得清晰了起来,她不知道这个办法是否有用,但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这个。 “阿颜,我最恨人骗我!”风弈辰皱着眉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 “那又怎样?”程凌素轻笑着继续说道,“你问我便说,你又有什么凭证说我骗了你!”看着自己手臂流出的鲜血,她竟有一瞬的慌神。曾几何时也有着这样对他说过,什么最恨被人骗,到都来自己还不是骗了别人,又有什么资格说恨被人骗。 “阿颜,我只想知道你现在可好。我不明白你有什么事情,为何非要瞒着我!”风弈辰继续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渐渐的语气有些飘忽了起来。 “若是说我有事瞒着你,那必定是你不能知道的事情。可现在我没有,但你定要说我有。那我也只有给你想一个罗!”程凌素的语气清晰异常,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可若看到她现在这副摸样,就明白她为何中了春药还这般镇定了。一双雪白的手臂早已不知被戳下多少个血窟窿,那不断流着的鲜血却依旧不能完全带走她迷茫的神思。 “罢了,你若不愿说,我也不愿勉强,能与你这般对饮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听着他有些黯然的语气,程凌素唯有失笑,却在也说不出任何话语来。严重的眩晕来自她的失血过多,在加上浑身的燥热已经让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虚脱只是早晚的事儿,就像现在…… “阿颜,我现在其实也想通了一些事情,只是我不知道该怎样与你说!”应该他说出口得到的是信任还是嘲笑! 良久的沉默,听见的只有那酒水落杯的哗啦声,和他轻微的叹息声!偌大的未央殿竟是再也找不出任何一种声音了。 “阿颜!”风弈辰有些担忧的起身轻敲了房门,却得不到任何回应,“阿颜,若不在不应我,我便进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有一种感觉。她在里面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不然不会一句话也说。 “我说过我要进去了!”话音刚落,风弈辰便运用内力将房门劈开。入眼见到的场景竟是浑身是血的程凌素躺在地上,嘴里不断的申银着。那痛苦的摸样看着让他懊悔不已,早就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儿,却任由她将自己锁在房门里…… “阿颜!”风弈辰快速上前将程凌素抱在怀里,她身上滚烫的体温却让他震惊不已。 “放……放开……我!”她的身子已经开始不听使唤的往风弈辰的怀里不停的窜动,可她的意识却还残留着最后一部分的理智。 “承欢?!”风弈辰冷着一张脸,看着她现在这样反常的举动心中一惊。这药究竟是何时下得,她又是徒自忍了多久? “不要担心,我能帮到你!”风弈辰依旧冷着一张脸,快速抱起她往往床榻走去。 “不要……不要……不要这样对我!” “放心,我不会乘人之危!”风弈辰温柔的将她放在床榻之上,快速点住立刻她身上的几大要穴,让她不至于那么难受。遂又用内力缓缓的输送着寒气到她的体内…… 然而另一边,那个带给程凌素极致伤痛的耀修朝里一间名唤素暖阁的院子里。依旧充斥着浓到化不开的酒味,他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度过了多少时日了。可心中的那份后悔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着而减少,反而愈发的加重,重到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你们来了!”一红一黑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却不足以让他惊讶。让而让他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们今日前来便是要取你这昏君的狗命!”炎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利剑,语气异常愤怒。 “你认为你有这本事,还是你们有这本事,亦或是血隐有这本事?”一连三个问句,让他的嘴角蔓延出一抹极致妩媚的笑容。 “哼,好大的口气!”炎咬着牙齿欲上前,却不料被寒给拦住了。 “朕等了你们一个多月,难不成是为了与你们争一时的口舌。”说罢,他仰头又是一瓶烈酒下肚。 “说罢,你有何事!”寒轻挑眉峰就近找了一张椅子坐下,不过却在身子落座的片刻被人给拦住了。 “她的东西任何人都不能碰!”原本还跌坐在地上一蹶不振的他,此刻竟提着寒的身子冷冷的说着。 “苍宇修,我倒是小看了你的痴情!”寒轻笑着不自傲言语。 他——便是那个冷酷残暴的一国之君苍宇修。可现在却与一个酒鬼毫无差别,凌乱的青丝,憔悴的面容,不满血丝的瞳孔,和那胡渣横生的下颚,这些全都之他这一个多月以来活下来的凭证! “寒,何必与他多说!”炎冷这一张脸看向苍宇修时有些鄙夷。 “朕劝你最好是收起你的脾气,不要忘了现在朕还是这耀修的皇上,岂容你放肆!”苍宇修凝眉,将手中的酒瓶砸向地面。肆意溅起的酒水打湿了他的衣袖,可他却毫不在意。 “皇上,弑君夺位的皇上能让人信服吗?”炎勾了勾嘴角,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厌恶。 “收起你那副清高的摸样,不要以为你们血隐干的就是什么光芒正大的事!”说罢他有徒自做到了地上,顺手拿起酒瓶跌给寒,“谈事就要有一个谈事的样子。”寒也不拒,接过酒瓶也跟着他做到了地上。 “寒!”炎有些气恼,今儿前来说好是要取这狗皇帝的性命,怎么现在他却丝毫不提及。 “喝酒吗?”寒微扬起嘴角,向炎说着,随后还向他扬了扬手中的酒瓶。 “你……”炎握紧着双手狠狠的瞪着寒,张合着的嘴唇却只能发出一个你字。 酒香弥漫的屋子里,三个神色不同的男子纷纷坐在地上不发一言的喝着手中的酒。除了时不时能听见几声酒瓶碰撞的声音,也就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吸了。 “从朕即位以来,你们血隐便一直窥探着那把龙椅。现如今已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想再去争什么,若你们还想要,那便拿去!”苍宇修的声音很轻,却也足够在另外两个人的心里起到不少的震撼作用。 “哼,你以为你这样说,今儿就能保住你的性命吗?”炎挑眉,对于他的话语他是从来都保持怀疑的态度。“没想到你苍宇修倒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主!”他讥笑着勾起了嘴角,“也不知当日这皇位你这懦夫是如何拿下的!” “我的话只说一遍,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与我不关!”苍宇修好笑的看着他们二人,遂又说道,“这皇位,要给也得给一个担得起这单子的人。” 显然,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被寒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为何?”虽说他对苍宇修也是没有太多的信任,不过今日他说的这番话却让他动了不少恻隐之心。堂堂一国之君,用的称呼是我来与自己交谈,其中的诚意有多少不用想也知道。 “腻了!”苍宇修轻叹,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高处不胜寒!”这句话是以前凌儿对自己说的,可是偏偏到了现在自己猜明白过来。 寒的神色一僵,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我不能立刻给你答复,五日后,我会再来找你!”苍宇修笑着,没有回答他的话语。而是转身从自己身后的床榻上拉下一床被褥紧紧的保住怀里,就那样顺势躺在地上闭目睡去了。 待程凌素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了,正好听见御医在和风弈辰说些什么。大致的意思便是以前她因为一些情况身子太过虚弱,现下又这样折腾了一番,虽然能养好也没什么大碍。不过,日后若是想要怀孕就难了。听到这儿,她不由的笑了。难怀孕?她要的是自己不孕,这样自己便再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起身,她欲倒一杯水给自己喝,不料双手被包裹上厚厚的白布,让她的动作有些迟缓,导致那水杯落在了地上。 “阿颜!”风弈辰一惊,快速的外内室赶去。 “呵呵,我就是想喝杯水!”程凌素看着地上的碎片有些讪讪的笑着。 “你唤我便是,何必自己动手!”说着风弈辰倒了一杯水给她,“手臂可还感觉疼痛!” “还好吧!”程凌素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拿有些像木乃伊的手臂幽幽的说着,“对了,那日……” “放心,我说过不会乘人之危!” “我只是问问。”程凌素撇了撇嘴,有些无语的看着他。其实她到也不是很在意,就算当时说着不行不行,可那种情况下,别人为了救你而做出什么事儿,不也是情有可原的么?再说了,今生她都不可能在和苍宇修怎样了,那自然也就没什么还顾忌的了。 “你的身子才刚好些,这几日便先歇着。不要想着到处乱跑,我一有空便来看你。”说完,风弈辰有陪着程凌素吃了些早饭,就匆匆离开了。 “巧云,我们虽不是很熟悉,但我至少没有带你刻薄吧!”风弈辰走后,程凌素决定好好的理理自己的殿里的事情。那日,那个女子的声音她就是终其一生都不可能会忘记。 “娘娘……”巧云福了福身,有些不解的看着程凌素。 “有些事情,若是从我口中说出来那可就不是那么轻易能解决的了!”程凌素沉声呵斥到,顺手就将手中的拿的有些困难的水杯仍在地上,吓得巧云立刻跪下。 “娘娘恕罪,奴婢真的不知!”尽管是这样,巧云还是依旧守口如瓶。 “很好,那日是你唤殿下来的吧!”程凌素挑眉,语气变得冰冷的起来。 “那日奴婢正忙着给娘娘布置膳食,不了才走到未央殿门外,就听见里面……里面……”巧云低着头,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奴婢也是一时乱了分寸才想着去寻殿下!” -本章完结- 第七十二章 番外终 “一时乱了分寸!”程凌素语气轻柔却冰冷异常,“你家主子在里面受人凌辱,你不先挺身而出保护主子也就算了。居然还敢告诉本宫是一时乱了分寸,一时乱了分寸就可以去请殿下来。”她说着说着竟突然的笑了起来,“这到也是,若是殿下看见了一副那样的场面,我的性命自然就保不住了是吧,更别说这王后的位置了。那我们乱了分寸的巧云也就顺理成章的更了一个新主子!”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奴婢真的是一时乱了分寸!” “好好好,那我就当你是乱了分寸好了。”话语一出,程凌素便明显的感觉到巧云松了一口气。“不过现在,我觉得很无聊,想杀人玩玩,你说我应该先从我们殿里的谁下手?”她语气淡然的像是在语巧云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般。 “娘娘饶命,饶命啊!” “饶命?”程凌素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说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帮我办一件事儿。若是办好了,我自然前事不计。若是办不好,那我可就……”她的话语没有继续说完,不过那种想要达到的效果确实有的。 “娘娘尽管吩咐!”巧云低着头,脸色惨白的说着。 “去给我寻一味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当然除了那个可能成为你新主子的人。比较我们是对手,我寻这味药保不准她能出不少的力气!”程凌素笑了笑,唤了巧云从地上站起来继续说道,“麝香你可知道是什么?”见她震惊的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很好,我要你寻的便是这麝香,越多越好!” “娘娘这药可是……”巧云皱着眉头没有在继续说下去,要知道麝香对女人来说有多大的危害,现在娘娘居然要自己帮忙找麝香,而且越多越好。 “你大可放心,这药是我自己用的。绝对不会用来加害你的新主子!”程凌素勾起嘴角,再次说道,“你最好是能帮我问问,这麝香如何用能快速的导致终生不孕。” 闻言,巧云原本才刚恢复了一点血色的面容在一次惨白。“娘娘恕罪,恕罪!”她不明白为什么王后娘娘要这样说,难不成这药是要用在自己身上。 “我已经说过了,这药是我自己服用。”见她一副很是害怕的样子,刘明荣突然有些不耐烦了起来,“你若不愿去找,我大可以去想其他办法,不过你就要自求多福了!” 关于麝香这一点,其实她也不是很清楚是不是有那么大的作用。不过就看先前巧云的反应,她想这一把她自己是赌对了。不管怎么,首先她要做的就是不能让自己有任何一点机会怀孕,那怕那机会是千分之一她也不允许。 云雪殿内,巧云跪在地上不停的颤抖着。 “往你这般聪明,难道就猜不到她可能是借着寻药的机会来寻本宫的吗?”说罢,云雪儿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巧云的身上。“你这般冒冒失失的找来,若是连累本宫你可是罪有多大!” “雪主子恕罪,奴婢也是因为一时慌神才将主子栽种于殿门前的雪梅枝给折断。还望主子恕罪!”巧云忍着身上的疼痛,冷静的说着。 云雪儿轻笑着收回了手中的鞭子,“念在你也不是故意而为之,本宫便饶了你这一次!” “谢娘娘恩典!” “这颗药你先吃了,保你一月不受毒发之苦!”说着,她递了一刻药丸在巧云的脚边。 “谢娘娘恩典,谢娘娘恩典!”巧云慌忙抓起那颗药丸就往自己嘴里放。若不是前几日无意间被云雪儿下了毒,现在的她是怎样也不会仍其使唤的。 “既然,那女人不想要孩子,本宫便依了她。本宫倒要看看她能玩儿出给什么花样来!”云雪儿说着,让巧云从地上站了起来,“日后你不必在过来,每日我会找人将麝香交付与你!” “是!” 一连用了快有十多天的麝香了,程凌素却没有什么感觉。不论她是口服还是然熏香还是用来沐浴,可是都没有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何变化。到是风弈辰来了好几次说着熏香很是别致,为了多次名字都给自己搪塞过去了。她知道,若在没有效果的话那这件事定是要穿帮了,到时候就算任由自己怎样隐瞒恐怕都是不行了。 还没来的及等她将自己是思绪理个清楚,外殿便响起了风弈辰那暴躁的怒吼声。“颜未央,你给本君出来!”他的怒吼声是极大的,甚至让她这内室里摆放着的那些小巧的玉器都为之颤抖了一番。 “怎么,又是在哪儿受了什么气,跑到我怕殿里来撒气来了!”程凌素理了理衣袍缓步从外室走出。她知道,能让风弈辰这般暴躁也就不是过那件事穿帮了而已。 “你会不清楚吗?”风弈辰抬手挥退外殿的一干人等,脸色冰冷的看着程凌素逐渐走进的身影。心中的疼痛却是怎样也抹不掉,她竟对自己用了麝香! “我说风弈辰,我要是清楚,那何必问呢?”程凌素挑眉,与他对视。不管怎样,她都不会亲口承认那件事情。 “颜未央,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除了损害自己的身子,还有什么用?”风弈辰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语气中有的不是愤怒而是暴怒。 “我到底做了什么,不先给我说清楚,不要一味的指责!”自己的事情自己都没有生气,他这是干嘛!不就是让他不能再利用自己了么,至于这般暴怒吗?大不了就把自己一刀了结了不是更好,这样又是何必呢? “你还死不承认,是不是非要我叫太医来你才肯承认啊!”风弈辰愤怒的狠狠的瞪着她,“到了现在你这屋子里燃着的都还是麝香,你以为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是麝香没错,怎么了?”见他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程凌素也就没什么还隐瞒得了,“我不过是闻着这香味特别,怎么也碍着你什么事儿了吗?” “你可知道这麝香对女子的身子有多大的伤害,你可知道你以后可能都不会再有孩子了?”风弈辰皱着眉头,眼里的悲痛竟让程凌素僵硬在原地。 凭什么,他不过是因为不能再利用自己罢了。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一副虚伪的样子来,到底是要给谁看。 “孩子,我为什么要孩子!”程凌素冷笑,“如若我生下孩子会让他成为被别人利用的工具,那我要孩子做什么?” “颜未央,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的只为自己着想!”风弈辰大怒,没想到她竟是知道这滥用麝香的后果,却还是要一意孤行。 “我自私?”程凌素冷着一张脸,好笑的看着他,“什么叫做不自私,与你生下孩子叫做不自私?让你用我的孩子登上统一天下的皇位叫做不自私?” “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何要扭曲事实!” “我扭曲事实?风弈辰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我还真觉得意外!”程凌素笑着不在理会他。从一开始他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怎么到了现在却成了她自己在扭曲事实了。什么是事实,难不成只有一国之君说的话才是事实? “我承认我以前对你是有那样的目的,可是早在我们从雪城回来我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一个就连自己国家也治理不好的人还谈什么野心。”顿了顿,风弈辰继续说道,“当时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害怕你不相信,我才……” “我说殿下,借口麻烦找个好一点的行吗?”程凌素有些不悦的打断了他的话语,“以前害怕我不相信,怎么你现在不害怕了。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就算是临时找的借口,也麻烦找一个像样一点的好吗?”怕自己不相信?说实话她还真不会相信。 “我就怕你有现在这样过激的反应,才没有说出口!”风弈辰低眉,已经在自己脑海中上演过无数遍的场景今日终于出现了。明明已经预先知道会疼痛了,可还是有些没办到接受疼痛。 “你说的也对,其实不论你什么时候说我都是不可能相信的。”程凌素勾起嘴角,眼神冰冷的看着他,“若是给你说一只食肉的狼突然该吃草了,你信吗?” “我……我是那只食肉的狼?” “抱歉,我不该这样说!用狼来比喻你都是高估了你!”程凌素强压下自己心中的冲动,没有上前将其掐死。“你以为我不知道艾雨荷的毒药是那里来的吗?” “你……?” “何必惊讶,那晚我倒在血泊中虽是昏迷了一阵子。不过随后便醒来了,你和另一个人的对话,全都被我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程凌素跳了挑眉,将他一脸的震惊全数收在眼底。“当ri你既然下毒害了我,随后却又救了我。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为得难道就是现在这才的觉悟。风弈辰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做小孩子了!” “哈哈……”突然风弈辰抬头凄厉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什么都知道,那你为何?”那你可知道,我说的全都是真心真意的。 “我若是不装傻,你能让我安然的过到现在吗?”程凌素也裂开嘴角笑了起来,“对了,还有忘记告诉你了。我除了熏香用了麝香外,就连沐浴,吃食也加了麝香!就算现在你对我用强,我想我也断断怀不上孩子了。” 风弈辰震惊的看着她一脸的笑容,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腔被人用一把匕首狠狠的将里面的肉一片片的割了出来。痛的已经没有了言语,只有傻笑…… “我若此刻说,我会放你离开你信吗?” “离开?你这皇宫修建在一个岛屿上,让我离开。明知我晕船,这里还四面环水,你倒是说说看我要怎样离开!”程凌素好笑着勾起了嘴角,“我真的觉得你应该可以干点实际点的事情。” “实际?” “比如说,不管我生不生的出孩子都先用了强再说;或者,我这不是惹怒了你吗,你可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啊,大可以下旨杀了我啊。这些总好过你那儿说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来得干脆吧!” “我没想过,我已经这么不被你信任了!”风弈辰低着头,语气惨淡,脸色更是惨白。 “不被信任?!风弈辰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不存在信任二字吧!”程凌素蹙眉,对于他现在的这副样子实在没有多少的同情心。她只知道每一个身在古代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他们的特质都是相同的,演戏很好!她不愿,也不想在去相信这些东西了! “阿颜,真的一点也没有吗?”他的语气低柔问着她,其实更多的却像是在问自己。 程凌素轻轻叹了口气,信任。多宝贵的两个字啊!“如若你还是林辰的话,我想我们之间是有的。不过你也知道,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再去信任任何一个人了。” 从一开始莫秋离到苍宇修,在从苍宇修到面具男。借由现在的林辰到风弈辰,所有人的目的都是自己的身份,可是又有谁知道她只是程凌素,不是什么前朝公主。对了,苍宇修知道,可是那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这样。 “阿颜,我也说不清楚我现在对你的情绪是什么。不过我说过的放你离开,就一定会做到!”风弈辰抬头,一脸认真的说着。“不论你在外面怎么,只要你想回这未央殿,我风弈辰无条件欢迎,并且送上这辰雪的王后之位。” “若你这要放我离开,那就不必要说这么多!”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凤位永远为你空着!” 依山而建的一座小村子里,有着这样一座房子。它虽不华丽却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能让初见的人为之停步。 清澈的溪流将这个屋子给环绕了起来,本就建立现在树丛中的屋子到愈发显得清幽与隔世了起来。 而这屋子的主人,据说是一位女子,她的身份异常神秘,据说这屋子里就伺候的丫鬟也不少于二十个,但除了必要的采买外,那些丫鬟都是不会轻易外出和开口的。没人知道她何时搬来的,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她住的屋子是何时建造起来的。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女子的容颜绝世而倾城,但那也只是见过她右面脸颊的人得出的结论。因为她总是将一头青丝披散在肩头,那散落的碎发也是恰恰遮挡住了她左面的容颜…… 然而她还有一些习惯是让村子里的人不明白的,据说每日清晨她都会爬上自家屋顶,望着山际发呆,知道那烈日高高挂起后,她才会在丫鬟的轻唤下回到屋子里。待吃过午饭,她又会坐上一艘轻舟徒自在自己屋子前的溪流里悠闲的划着…… 当然这些也都是据说而已,事情真正是怎样的怕只有她才知道吧!而这个她,却恰恰是程凌素。 放下手中的船桨,程凌素轻轻叹了口气躺在轻舟上闭上双眼。已经不记得在这里过了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或是更久? 从严寒到炎热在从炎热到严寒,这一个季节一个季节的转变。她之所以能察觉不过根据自己身上衣服的厚度去了解的罢了。 当初以为风弈辰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一个月后他竟真的趁着自己熟睡将自己带到了这儿来。虽然很是震惊,虽然有些感激可自己却始终没有对他说一句话。不是不知该说什么,而是说了又能怎样!自己既然给不了他想要的,那不如狠心一点这样至少对大家都好。 还记得他临走的那句话,他说,“我的凤位永远为你空着。” 而自己却只是冷漠着不言不语,不喜不悲。 凤位?!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确实很容易将人内心的欲望给挖出来。可对于自己来说,还不如拥有一个平平淡淡的生活来的自在。 其实说的好听是凤位,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囚位罢了。没有无边无际的天空,没有自由自在的喜怒。有的只是无尽的哭泣和那不见血的杀戮而已! “施主安好!老衲净空!”一声略待苍老的男子声音在程凌素的头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抬眼便见一位满脸皱纹,胡须雪白的老和尚站在溪流旁。“大师可有何事?”她起身扬起一脸的笑容轻声询问。 “老衲途径此地,奈何天气甚是炎热不知可否讨上一碗清水!” “自然,大师请随我来!” 其实在溪流的外围不远处的树丛中还修建了一座纳凉的亭子,那里有一个池塘,平日里程凌素到甚是喜欢那里的荷花。 “见施主紧缩眉头,不知何事这般困扰!”净空喝下一杯清水待觉得凉爽了一些后才开口说道。 程凌素一愣,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也没什么……不过,敢问大师是否真有轮回。” 净空微微一笑,说道,“老衲若说有,施主怕是不会尽信吧!但老衲若说没有,施主怕也是不会相信了,毕竟施主经历的有些事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的明白的!” “大师,你……” “有些问题是不是真要这般执着才是好呢?若自己心中早有答案又何须问佛!” “若不执着那要怎样忘记!”程凌素皱眉,声音中透露出些许颤抖。 “忘记不等于从未存在,一切源于选择而不是刻意。你是不是真的确定你是为了忘记而忘记?” “若不是为了忘记而忘记,那我何须执着?” “为了记得而忘记!” 程凌素一愣,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浑身僵硬的不知道该怎样坐立才好,已经三个多月了。耀修朝的皇上已经驾崩三个多月了,这些日子里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告诫自己要忘记。早已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为什么还要在乎彼此的生死。没有谁的生命里少了谁就不能存活下去了…… “刻意的忘记就是记得!”程凌素轻叹,不论她多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也好,可事实就是如此。 “今日得施主一水之恩,老衲便在送施主一句话。”净空起身,语气轻柔,“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继而放不下又何须如此执着,要知道今生种种皆是前生因果!” 炎热的夏日不知在何时飘起了丝丝细雨,那微凉的清风拂过带来满池的荷香,幽幽的拉回了程凌素的思绪。净空大师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去,明明不过才吃了午膳,可这天气却阴沉的像是夜晚提前来临了一般。她微愣,是因为即将来临的大雨,还是她自己真的深思了这么久…… 然而另一边一艘航行在海上的巨大船只似乎并没有意识到骤然而变的天气,依旧没有目地的在海上随波漂流,到让人怀疑这船只里是不是真的有人存在…… “没想过我们几人也能这般把酒言欢!”船只里以为身穿白衣的男子,托起手中的酒杯在烛火中轻轻摇晃,醉人的眼眸微微上扬散发出一种魅人心魄的感觉。 “把酒言欢?”而在他的另一侧,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轻轻挑眉,就着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遂幽幽的抬起那双耀眼的黑眸,冷冷的说着,“你只需要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 “都到自古君王多薄情,世人岂料这耀修的君王却是如此的痴情!”另一侧同样一位身穿黑衣男子抬眼好笑的看着他,不过那笑容在他的脸色怎样看都觉得有些别扭。不知是不是因为倚靠在他肩上那位红衣男子的笑容太过璀璨了的缘故! “风弈辰,你若不是以为只要你不说我便寻不到了吧!”依旧是冰冷的语气,不过在此刻却多了许多的浑然天成的霸气。不过那白衣男子,闻言倒是没有多少的害怕…… “你也太着急了吧。”风弈辰不悦的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下,“早知道会有今日这般纠葛,我是不是应该如你一般,这样既有了即位的人,自己也能过些逍遥的日子。” “千金难买早知道!”黑衣男子挑眉,冷冷一哼,却引来风弈辰的震惊。“你……你何时会这样说话了!”他诧异,就他认知里这男人从来都是不肯多说一句话的人,今日怎么就……“你确定你是苍宇修……” “哈哈哈!”两抹相互依偎的黑红身影,听到这话后竟是想的卷缩在了一起! “寒,炎,你们是觉得有多好笑?”苍宇修阴沉这一张脸,幽幽的说着,“莫不是这辅相之位你们后悔了?”他的话语才一出,那两抹身影就瞬间僵硬在了原地。好不容易才摆脱了那些束缚可不愿在被这男人的一句话给绑住。 虽说现在他也不过是一介平民,可谁叫自己还欠着这个男人一条性命呢…… 三年前, 依旧是月黑风高的夜晚,依旧是酒香蔓延的内阁,依旧是剑拔弩张的三人,惟一不同的是这三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在发生这微妙的变化。 “说实话,对于你我始终不太相信。”炎轻扬嘴角,顺手抄起手边的酒瓶便大口喝了起来。 “我何需你相信。”苍宇修把玩着手中的酒瓶,一脸落寞的说着。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有求于我们。”炎伸手擦拭掉嘴角的酒渍,神情虽有些愤怒,可语气却是另一种态度。 苍宇修轻笑,就着手中地酒瓶一饮而下,“我求的是你?!”明明是极其肯定的语气,却不知为何听到旁人的耳朵里就变了味。 “你……”炎抱着酒瓶的手指微微发白,脸色涨红,却不知是因为酒水的缘故还是因为愤怒。 “高处不胜寒。”低沉的声音虽然带着冰冷,可却能够让苍宇修为之一震。 好一个高处不胜寒,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究竟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看起来拥有无尚权利和财富的龙椅有多可怕,万人之上的滋味有多孤寂。或许以前的他还不知道这些,亦或许就算知道也不会去在意。可如今他倒愿意双手奉上着天下包括他自己的性命来换取她的重生。 “血隐要夺,只会夺昏君的天下。”寒的语气虽然冰冷,却带着一种不容人抗拒的气势。让倚靠在他身上的炎都不禁轻颤了下身子,他知道寒会说出这般花一定是怒极、恼极的时候。 说实话就连一向不懂愤怒的他,也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恼怒不已。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在临死前说出那样一番话,什么叫做谋朝篡位,什么又是复国之仇!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父亲的愚忠罢了,为何当初的自己就不能认真的想一想呢? 历朝历代的君王那一位不是踏着万千尸骨登上的,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为什么自己就是弄不明白呢?更何况当初若不是前朝皇上先抢夺人妻,嗜杀人父的话,事情是不是真的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恐怕也未可知吧! 看着自己这双已经不知道染过多少鲜血的手,竟是恨不得将它剁掉。可是到了现在才愧疚真的有用吗?特别是对那个女人,如若不是自己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怕早就出世了吧;如若不是自己,她恐怕断断不会对自己用上麝香这么残忍的吧…… “昏君,那正好。”苍宇修眉峰轻佻,话语里满满都是自嘲。“这天下你们拿去吧,至于我这命……”他轻柔的话语顿了顿,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离他不远处的那张小圆桌上的白纸。上面的字迹早就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了,可他却将那上面的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这命,送你们好了。”他的语气依旧轻柔没有丝毫的异样,就像他说的不是自己的生死一般。 “你大可放心,只要你继续在位,这耀修的天下便无人感撼动。”寒皱了皱眉头,语气坚定的说着,“若你觉得血隐已经威胁到你了,那我自会将其解散。如若你觉得需要壮大势力,那血隐也可归你所属。” 此话一出震惊的不止是苍宇修,就连炎也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一般,动弹不得。他张了张嘴,却始终问不出一句话来。他知道欠人的始终要还,可无论做多少事,想要还清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事吧! “哈哈哈……”苍宇修勾起嘴角,淡然的笑了起来。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张小圆桌,“血隐何时变得这般感情用事了,一个数月不曾早朝的君王也能掌控这天下吗?” “一个只懂愚忠的人自然也不能掌控天下。”就这他的话语,寒出声反驳。 闻言,苍宇修收起笑容,而望向远处的神情里除了呆滞剩下的就只有自嘲。良久,他才轻启嘴唇,幽幽的吐出一句话,“你们若不要,那就送与辰雪好了。” 听到这话,本来还保持这丝丝镇定的寒,竟是神色苍白的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为了一个情字,你竟甘愿放弃这期盼已久的至高权利。”回过神来的寒语气无奈却很严肃,“再者说你就真的愿意放任这天下的黎明百姓于不顾吗?”他不相信当初他夺这天下只是为了泄自己的一己私恨,若是没有帝王无能,歼臣当道,这天下要易主恐怕也难。 “一个人若心已经死了,那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在乎。”苍宇修嘴角的笑容在此扬起,这一次却越发深了些,眼前有一次闪过那张白纸上的话语。 修, 我时常会在心里这样叫过你后,又很迷茫。你究竟是那个我熟悉的苍宇修,还是那个让我恨极地面具男,抑或是那个呆在我身边温润如玉的莫秋离。 人都道帝王无情,可你却给了我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宠爱。我知道我该知足,一个君王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般已是不易。我该说对不起的是吗?可为何张合这地嘴就是没办法说出一个字来。我在想若那晚你撕下面具后不是选择夺去我的记忆将我带走,那我们之间的隔膜是不是还会有这么深? 你也知道我本就是一抹孤魂,那既然这样是不是就该有个孤魂的样子呢?四,其实对于我来说也为尝不是一种解脱。 佛常说,无爱便无恨! 所以,我能说的只有我恨你! “可你是这耀修的君王。”寒诧异,无奈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自责。 “君王?难道,就不是人了吗?”苍宇修扯了扯嘴角,被寒拉回的思绪还有一些飘忽。“若是让你在天下和他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谁?”他自嘲的眼神怔怔的看着倚靠在寒身旁的炎。 “炎。”不加思索的话语让寒身侧的人俊脸上绽放出一抹极其好看的笑容,也让他自己瞬间明白了苍宇修的执着。 “呵呵……”苍宇修薄唇轻启却不在言语,只是慢慢的喝着手中的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三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快要静道窒息的时候,寒幽幽的开了口,“五年,五年之后我替你找回你的心。” 苍宇修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只要你的孩子年满五岁,我定为你寻回你的心。”寒看着他眼底的不可思议,依旧冷静地说着。 “确定?”苍宇修眉峰一挑,语气瞬间变得冰冷了起来,原本疑惑地眸子里满满都都是杀意。 “自然。”寒轻笑,全然不在意他骤变地情绪。 苍宇修闭了闭眼,一淡然地说着,“三年,最多。”不管现在地他有多想将面前这个人杀死,他都必须忍住,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自己都要一试。 “自古以来只有年满五岁的太子,方可登基设立辅政大臣。”寒面色一愣,语气严肃的说说着。 “是吗?”苍宇修轻笑,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那你可知,若太子年满三岁,帝王突然病逝,亦可马上登基只需设立监国太傅便可。”此话一出寒的神色立刻变得无奈了起来,遂洋浦又在听到接下来的话语后立刻浑身僵硬在原地。 “这太傅一职,自然要由你们二人中的其一担当,朕才当安心。” 寒抽搐这嘴角,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这太傅一职委实责任重大,且的言传身教。若是让血隐中人担当恐有不妥。”不过才刚放下仇恨和愚忠,本想着好好带着炎游山玩水,岂料缺差一点被这只老狐狸给困住 “不妥?”苍宇修皱起眉头,“让一个昏君掌控天下妥吗?”他轻叹,虽然嘴上是这样抱怨,可也知道这三年恐怕是注定了的。就像那孩子,若不是自己的忽略,如今怕也是早就不在了吧。 “太傅一职,其实皇上身边早就有了人选了不是吗?!”寒勾起嘴角幽幽的说了一句话后,带着炎闪身离开了内阁。 耀修二十八年,十二月。许久不曾早朝的君王竟出现在大殿之上,不待众人启奏,就让小桂子一连宣读了两道圣旨。其中大抵的意思就是册封赵初念为一国之后,连带着她那刚出生的孩子一同被册立为太子。圣旨刚宣读完毕,他便匆匆下了朝。 耀修二十九年,二月。册封大典过后,一道圣旨又将一国首富沈若枫招为太子师傅。次月,其女才刚登上凤位不久的赵太师竟引咎离职,众大臣虽议论纷纷却无一人出声劝阻。 耀修三十二年,一月。久病卧床的耀文帝,终逝。举国哀悼数日后,年仅三岁的太子登基为帝,已为帝师的沈若枫更是被先帝的一道遗诏封为监国太傅,拥有的权利无人能及。月余后,因先帝去世不堪打击的孝闲皇后赵初念在自己的寝宫殉情。 “今日,若你们还是不愿开口,那我唯有毁了这天下。”苍宇修话语刚出,这整个船只所有能遮挡这风雨的物体便全数成了碎片。顷刻间,瓢泼大雨,将他们几人淋的浑身湿透 “喂喂喂!”看着自己心尖上的男子淋了雨水,炎有些不耐烦的吼叫了起来,“我们这不是正往哪里赶吗?” “赶?”看着这黑乎乎的四周,苍宇修只觉得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你们是觉得现在的我已经没办法威胁这天下了是吗?”他轻扯嘴角,露出一抹如同罂粟花般绝美的笑容。可只有站在他身边的人才知道此刻的他有多愤怒。那滴滴落在他们身上的雨水,在落下的那一刻便凝聚成了冰珠。 “不出一刻钟我们便能到!”寒用内力将炎的身子包裹住,转过头来有些无语的说着。 苍宇修挑了挑眉,又仔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后不在言语。而另一边,一直处在迷惑中的程凌素才一刚回到自己的床榻便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幽幽转醒,那暴雨磅礴的天空才逐渐放了晴。 “我睡了多久?”接过青竹手中的水杯,程凌素一饮而下。 “有五六天的样子了,太……师傅也说小姐没什么大碍,可奴婢见着小姐久久不见醒,心里着急。”来这里已经又两三年了,可她似乎还是有些改不掉称呼。 “哦。”程凌素又喝了一杯水后,这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些,“我也就有些事情没想明白,现在没事了,你别担心。” 青竹点了点头,替程凌素拿过衣衫换上,“哦,对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害怕的事情一般,她慌忙跪在地上。 看她这样,程凌素也大概能猜到出了什么事儿,定是有外人上门,她未处理好罢了,“说,什么事儿。” “前几日小姐刚昏睡的时候,院子里来了一位男子,看他样子也不象着村里的人。奴婢想着小姐喜静,再加上身子不适,便将他推了去。青竹抬头看了看程凌素的脸色继续说道,“没曾想那男子听了后,只说了一句……她还是不肯原谅我!就直直的跪在了院子里。”看着程凌素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开始犹豫了起来。 “继续。”颤抖的声音带着太多太多的情绪。 “无论奴婢怎样劝说,他就跪在那里一动不动。”青竹咬着牙看着浑身颤抖的程凌素不敢再发一言,这样的主子是这三年来她从未看见过的。 “说下去!”程凌素闭了闭眼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再次睁开眼时已不再震惊和慌乱。 “恰……恰逢小姐昏睡的这几日天气又一直大雨不断,所以……所以奴婢想,小姐需不需要去劝劝……”一句话说完,青竹竟像是被什么力量抽空了身子一般,瘫软在了地上。 “梳洗更衣!”程凌素嘴角轻扬,还有些苍白的嘴唇淡淡的吐出四个字。 一连下了好几日的倾盆大雨的天空,终于在此刻彻底收住了悲伤。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峰边悬挂这一道五光十色的彩虹,没有多余的修饰就那样简简单单的出现,却给人一种透彻心扉的愉悦。 一袭大红衣袍的程凌素,就那样安静的坐在屋顶上,绝美的容颜因为上了红妆而显得异常明艳动人。一头乌黑的青丝肆意的披散在身后,竟不会给人一种颓废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有一种谪仙下凡的错觉。 只见她青葱般的手指缓缓伸出,拨动着放在她面前的古琴,片刻朱唇轻启…… 感谢你没有用牺牲来感动我。 付出的却让我明白我要什么。 不说爱伤烧了你只给我暖和。 只为了告诉我幸福是什么。 四年后。 炎热的午后,一艘精致的小舟摇摇晃晃的在那条环绕着屋子的小溪里缓步而行,不时还能从小舟里传来几句娇柔的笑声。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啊!”程凌素有些不满的推开苍宇修欲欺身而上的身子。 “喂,你可是我的夫人,我怎样了啊!”虽然说撒娇时女人的天性,不过就现在的苍宇修而言,他倒是不介意把那专利给抢过来。 “诺儿可还在……”程凌素羞红了一张脸指了指他们身后那个熟睡的身影。 “但是,她不是睡着了吗!”苍宇修嘟着嘴不满的抱怨着,自从有了这个孩子这女人可是越来越疏远自己了,在这样下去怎么行! 程凌素皱着眉头瞪了苍宇修良久,最终还是在他那一副委屈的样子下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问……问你一个问题!”程凌素喘息着好不容易逃离了他的怀抱,认真的注视着他。 “说吧!”苍宇修不以为然的说着,可那眼底闪过的柔情却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这个傻女人,这些日子以来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来她若是不问出那一句话,心里是怎样都不会痛快的了。 看他这样一幅神情,程凌素有些沮丧的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问出那句话,虽然知道他根本回答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可为什么心里就是有那样一丝丝的不甘心。难道真的是因为前世的那句话给了自己很大的震撼吗?! “苍宇修……”顿了顿,程凌素还是决定问出口,“若有一天我容颜迟暮,你会不会……”既然他没办法说出自己要的答案,那就只让他给自己会还是不会好了。 “我会依然牵你双手。”苍宇修伸手覆盖住程凌素的唇瓣,一脸认真的说着,“许你倾世温柔。” “你……”程凌素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微红的眼眶已经满是泪水,到了现在她也不敢相信,他真的说出了自己要的答案…… 苍宇修扬起嘴角笑了笑,很是爱惜的将她的整个身子拥入怀中。其实她不知道,这一句话自己早在素暖阁的时候就不知道偷偷听她说过多少次了。 “爹,错了错了,还有一句!”不知何时一声稚嫩的孩童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柔情。 “呵……”苍宇修紧紧抱着在自己怀里十分别扭的女人,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那诺儿说说看还有一句什么?” “许你倾世温柔,绝世盛宠。”稚嫩的声音说着这样一句话,竟像是有一种魔力般,让程凌素瞬间忘记了尴尬,脑中回响着的只有那简单的十个字。突然她很感谢那个叫做巧云的丫头,若当初她给自己的是真的麝香的话,那此刻在自己身边的这个诱人的小宝贝怕是不可能会出现了吧! -本章完结- 第七十三章 南枫轩之遗憾的爱 那一年,他7岁。 满天飞雪中他穿着单薄的白色衣衫静静的站立在一道雕花木门前,迷人的丹凤眼里满是呆滞,白希的皮肤已经变得惨白…… “好说好说,既然林公子您都开了口,我自然舍得。”一个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急切中带着些许巴结的意味。 “这话也不是这样说的,毕竟你也养了他这么多年,本公子自然是会看着办的。”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明显多了几分傲然。 “谢谢,谢谢林公子。”随即就听到一声跪地的声音,接着就是不住的道谢。 “没事儿,没想到你这糟老头子也能生出那样一个绝色的儿子!哈哈哈……”狂妄傲然的声音里多出几分让人作呕的欲念。 “多谢林公子……” 站在门外的他再也听不下去了,只是捂着自己的嘴唇强忍下作呕的冲动向雪地里跑去。林公子是他们这个小县城的首富,就连县老爷也得靠着他吃饭,可想而知他拥有的不止是金钱还有势力。但这样是不是就能作为让自己亲身父亲将自己卖掉的借口呢? 借口?或许他就连借口也不用,只要有钱他可以什么都卖掉。自己的娘亲就是因为不忍被卖掉而选择了自杀,没想到现在的自己也要走上娘亲的那条道路,可是自己才7岁啊…… “你以为你还跑得掉吗?”一身肥肉的林公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在他每一次逃跑的时候总是能及时的出现拦在他的去路。 “哼!”他冷冷一哼,躲过了那个林公子伸过来的手指。 “有脾气,若你不是这般倔强公子我还不喜欢呢!”林公子不怒反笑,语气里满是轻挑。 “哼,总有一天我会要了你的命!”看着他的笑脸,他张嘴就吐上一口吐沫。 “给你脸你还不要了是吗?”林公子恼怒的用手将自己的脸擦了擦,“来人,将他带到我房里。” 被钳住双手的他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任由那两个彪形大汉将他瘦弱的身子架起往那个地狱一般的房子里带去。到出来时,他早已伤痕累累! 那一年,他8岁。 一个8岁的孩子,却经历了人世间所有的屈辱。他愤怒,他憎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却不知道该这样来反抗。直到来年的冬天,他在雪地里遇见了他——那个一脸淡然像清风一样的男子。 他说,我是你师父。 他问,师傅? 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抓住他的衣领飞身向天外走去。 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心中很轻松很轻松,那种终于可以摆脱一切的轻松。他将他放在一个茂盛的树林里,依旧淡然的对他说道,“要想不被欺负,你只有让自己变强。以后每一个月我都会来看你一次。” 说完,不待他说些什么,就徒自离开了。 从来没有出过门的他开始变的害怕,却同时觉得很是兴奋。天气越来越凉,他却丝毫不在乎,因为他已经离开了那个地狱;肚子越来越饿,他不在乎,因为他再也不会被抓回那个地狱了;野兽不断的出没,他不在乎,因为他已经有了要变强的信念!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渐渐的长大,而那个被唤作师傅的他也依旧遵循着自己的一月来见他一次的话语。而且他每一次来,带来的东西都不一样。从最开始的药物,到后来的食物,在到后来的武学心法……每一次他带来的东西都不一样。 然而今年他却是空着双手而来的! “师傅。”对于他的到来,他有些高兴。至少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这么关心自己。 “今日我便带你出去!”他的容颜已经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不过那种清风般的气质还是在他身上如影随形。 “出去?”7年里他从未踏出这里一步,只因师傅每一次来对他说的那句话,你还不够强。 “不要怀疑自己,是时候你该承担起你的责任了!” 暗夜,是师傅自己所创下的一个杀手组织。在江湖上能算的是赫赫有名这四个字,甚至每一个找暗夜杀人的人都明白,暗夜出手只有成功没有失败。 “从今以后你便是暗夜的暗主!”师傅对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只是冷冷的一笑,却没有更多的表情。不是因为他现在的武功造诣有多好而显得傲慢,而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自己和师傅的秘密。 一个让自己叫他做师傅的人,居然才是自己的亲身父亲。他在娘亲怀孕的时候将其抛弃,现在做的这些难免不让人联想到他只是想要弥补。这么多年来自己所受的真的能弥补吗? 在他接人暗主两年以后,他渐渐的将暗夜从一个单一的杀手组织发展成了今天的商业霸主,全国各地都有这不同的店,而这些店直接受命于他。所以也就不存在与暗夜之间有着什么关系,当然那只是在明面上! 他的师父离开了,是那种永远的离开。临走时他对他说,“今生我都不乞求你的原谅,只希望你不要带着仇恨过日子。” 他笑了,笑的极致猖狂。 不带任何仇恨过日子可能吗,已经不可能了。 “我只有这一两银子,你看要如何解决!”一大早他正准备到净风楼看看新找的掌管怎样,不料却遇上这样一个场面。那女子的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抱着好奇的心疼,他居然鬼使神差的想那人群走去。 “这件事儿,我也大致明白是怎么样,可容在下说句公道话。”不知为何从来都很讨厌到人多地方的他这一次居然自告奋勇的要为那个女子抱不平。 “你丫是傻蛋吧,给你台阶你还不下。你没脑子吗,就傻成这样?难不成你还想见官是吗……” 听到这样的话,他万年不变勾起的嘴角居然也忍不住开始抽搐了起来。他只觉得这个女子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前一刻还可以淡漠如风,这一刻却……却…… “南风轩。”微微张口,那三个字便不由自的跑了出来。待到他发觉的时候,已为时过晚。 几乎没有人知道的名字,他居然就这样说了出口。他震惊,有些恐惧自己心里突然升起的异样。 “是真的吗?” 那一句质问带着的颤抖让他至今都没有办法忘记,其实他时常都会问自己,如果当时自己不只是站在原地的话,那后来所有的事情都不会一样了! “放开她。” “我若不放,你能拿我怎么?” “要你的命。” 到了这儿他才真真的看清或者说是了解清楚自己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非要等事情发生以后他才开的明白呢?强压下心中的疼痛,故作镇定的继续和那男人对持下去。 “对不起!”他低头不再去看她,那愧疚的三个字自他嘴里蔓延出来。然而其中带着多少的疼痛却只有他一个明白。 “你道歉?” 她诧异的语气,让他一度误以为她能原谅自己,可是她接下来说的话语却犹如一道惊雷将他劈中,动弹不得! “呵,你是觉得看了直播不够。还想嘲笑我么?” 一字一句,带出来的全是冰冷和憎恨。突然,他很想笑。不知为什么,不知缘由……就是想笑,大笑。可是那心痛带给他得只有悲痛,大哭的悲痛! “你就那么不愿相信人么?” “如若还能相信!” 没想到一次踌躇不前就连让她信任的资本也没有了,他唯有苦笑。甚至开始恼怒自己,为什么当时会不出手相救,这样就算得不到她的爱,至少不会失去她对自己的信任啊! “这个乞丐男人真的要住在这里?” “我说过关你什么事,放开我,南枫轩。” 为什么这个女人一点也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在街上随便捡一个人回来就可以让其住在院子里。难道她连最简单的防人之心也没有吗?愤怒瞬间袭上他的胸腔,不由分说他拉住她的手腕,大声的嘶吼了起来。 “莫说这店了,就算是你要我杀尽这天下人,我也定能如你所愿。”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几乎用尽了自身所有的力气。而且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做出生死的承诺,其实当时她若是说上一句让他杀了他自己,他也会这样做的。 可是她却依旧冷漠的对着他说了两个字,“是么?”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足够让他那颗本就伤痕累累的心再一次无边无际的疼痛起来。 “呵,你是在说笑话吧。要是你说你担心我,我就告诉你的话。那以后你还是以担心为借口的话,那我是不是就要告诉你我何时洗澡,何时睡觉了!在说了,我……” 浓雾中他依稀只能看见她瘦弱的身影,在树干上摇曳。其实不用看清楚他也知道由始至终她都不曾侧过头来看自己,那怕是一眼也没有。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淡然处之,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可是那隐在衣袖中不停颤抖的手掌却将他此刻的心情暴露无遗。为什么心可以这样痛,犹如千万只蚂蚁不停的撕咬啃噬…… “怎么,你是觉得上次用看的还不够是么?这次你上来是想切身实践?” 他一愣,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定是惨白的。原来被一个人不信任是这样的痛苦,如若能后悔他的选择一定不会是那样。 安安稳稳的过了一段日子后,她慢慢的开始不再对自己无理由的排斥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让她痛哭失声的对着自己说抱歉。 “我就是自私,我就是这样想的怎么样!”程凌素愤怒的说着,“既然被你们揭穿了,我就直说好了。我就是一个懦夫,我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那又怎样!!我本就负担不了这么多人的性命,我害怕,我害怕可以了吧!” “留下来也只是多一个人送命而已,何苦呢?我已经没办法接受在有人因为我而丧命,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连累了很多人,我想要解脱可以吗?” 她的嘶吼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烙铁在他的心上落下一个个不可磨灭的痕迹。从第一次见到她到失去绝世容颜,在到受人侮辱,都不曾见她留下过一滴眼泪,甚至没有见到她有任何的软弱表现。不过如今她却脆弱的向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不知所措般的需要人保护。心脏的疼痛让他想要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不过他都还没来得及上前,屋外便响起了衙差的声音。 入狱的当晚,他们都没办法入睡。 “吵到你了?” “知道就好,那还不快睡觉!” 本来他是想说没有的,可是在看到她担忧的面容后抱怨的话却脱口而出。一时间他有些错愣,不知道她会不会因此而生气,本来才好转些许的关系他不想因为这样一句脱口而出的话语在一次回到冰点。 “要是能睡的着就好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不会是认为我还护不了你吧!” 她没有生气,这是他瞬间的反应,提在喉咙处的心也因为她的这句话慢慢的回到了远处。冰冷的月光下他缓步来到她的身边,其实她可能永远不知道现在望着夜空呆愣的自己有多美丽,不过他却知道。 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他却贪恋的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他们之间没有隔阂没有防备,有的只是他对她浓到化不开的爱恋。 “死,你们都去死……” 看着她拼命挥舞这那把佩刀的样子,他从来没有那么想要将所有在她身边的人全部除掉,不管是对她好或是不好的,她的身边只能有自己。因为自己对她是永远不会变的,他无法知道别人的想法,却很清楚知道自己的。 他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快要不受控制了,可是她眼底的乞求却让他只能僵硬的立在原地。他不知道他该要怎么做才好,难道真的任由她被人带走吗? 她被带走了,在自己的手中被带走了。除了愤怒,他心中拥有更多的是自责。他不明白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就算她要恨自己,那自己也是要出手的啊,怎么能任由她本带走呢!在他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已经被扔进了他们的牢房。尸体?其实不是她只是一动不动罢了,耳力很好的他其实已经听到了她谨慎的微弱呼吸。 他有些疑惑为什么那些狱卒会扔这样一个人进来,直到水桃将她一头杂乱的青丝拨开,那张毫无血色的秀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血液似乎顺便被凝固了,他几乎忘记了要怎样呼吸,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却依旧拉不回他的思绪。甚至他只能感觉到胸腔的空荡,却感觉不到任何一丝一毫的疼痛,直到……直到……她的那声细弱蚊蚁的申银才让他慢慢的恢复了一点神智! “小……腹很痛。” “怎么会这样?” 已经上了药了不是吗,为什么小腹会感觉疼痛呢?他皱着眉头,快速的跑到牢房门外换来狱卒去请大夫。片刻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子出现才让他紧张的情绪缓了半分,还好,还好,至少大夫来了。 “母体虚弱,气血化源不足,胎失所养。胎儿是保不住了!” “你说……胎……儿。” 他有些不敢置信,徭役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胎儿?太何时有了胎儿,为什么自己要这般大意,要是早知道她有了身孕就算她再怎样的恳求他也不会任由她被人带走的啊!她为什么要用孩子的命来抱住他们啊,难道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吗?对,一定是这样,不然她一定不会这样做…… “呵呵……呵呵……” 她凄惨自嘲的笑容,回响在空荡血腥的牢房里。让他渐渐缓和过来的自责和窒息再次加深!就算是出狱后他的自责也不曾减少,错了,应该是被人劫狱出去后。本想着能在外面好好的对她,不料迎来的却是一场分离。 直到再一次的相逢,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将自己的手递到别人的掌心里。他才终于有些明白过来,那一次出狱后的分离原来就是他们这一辈子的分离。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如今她的眼里已经不再有以前无助的空洞和呆滞了,虽然那里面满满的都是另一个男人…… 她失踪了,他知道带走她的人是莫秋离,那个魅阁的阁主。只是他不知道她是自愿跟着他离开的还是被挟持的,自愿的吧,他想! 次日他将水桃交由林辰照顾,说是要一个人去寻寻看。可是却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不过是要从新回到暗夜罢了。她既然不愿和他们告别,那自然也就不想他在去寻她。 回到暗夜后,他过着的依旧是以前的日子,可是他却再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觉了。心里总是空荡荡的,而情绪也逐渐便的阴晴不定。 “你究竟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一个黑衣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起听起来很是愤怒。 “怎么了吗?”他收起阴沉的脸色转过头来笑容满面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他是月,是他在被师傅带出树林后得到允许能去寻仇时救下的男子,他和自己一样也是被人买到了那个猪狗不如的林公子府上。 “难道你以为你强颜欢笑就能骗了我吗?”月皱着眉头,看着他。 “我没想过骗你!”因为共同的遭遇,他对他有着不由分说的信任。卸下伪装,他低声叹息,“我想到她身边去。” “你是暗夜的暗主,为了一个女人你真的就要放下这里的一切不管不顾了是吗?”听到他这样说月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抱歉,我想我已经决定了!”他轻笑,却是发自真心的。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矛盾在这一刻全数消失不见。 “暗主三思!”月神色一凌,立刻单膝跪在地上。 “月,若我不在回来这暗夜就交给你了!”说罢他将腰间的令牌取下放在他的身侧,不待月做出任何反应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我发现一出门你的话就便多了哦!” 才刚来到她的身边,没想到这么快就让她看出了不一样。他心中大骇,不由担心了起来。不过好在她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下去。 “娘娘不觉得委屈吗?” “为什么要委屈。” 他不明白为什么如今的她变得这般无所谓了起来,就连他这样一个局外人听到那样的话也都很是气愤为什么她可以做到这般淡然。究竟他不在她身边的这些日子她是怎样过的,他心疼的看着面前这个笑颜如花的女人只有叹气。 清风拂面的夏日夜晚,淡淡的荷香在空气里肆意弥漫。他傻傻的躲在一个角落里安静的听着那首动人的歌曲。多希望我此刻的这首歌她是为自己而唱,可是此刻他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身份去让她为自己歌唱。 南枫轩吗?她就连沈若枫都不曾记得了,还会记得自己吗?翠竹?一个小小的卑贱的丫头有这个资格吗? 那一夜,他在清风中站了一夜。脑中不断回响着她动人的歌声,那一夜清风似乎都带着醉意。 “看样子这只鸡该是要熟了。” “你确定你能吃吗?” 看着她嘴馋的样子,他是又好气又好笑。明明就是一个有身孕的女人,怎么就是不懂好好照顾自己,这些东西真的能吃吗? “这还叫没事儿?” 她指尖的红肿让他原本下定决心的心如止水再也做不到了,原来要遗忘也不是这么简单的!后来又出现了一个男子,他认识,是那个在耀修的装修老板林辰。不过此刻的他却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辰雪的国君,但这一切他都不在乎,只要没伤害到她,他就不会在乎。 没过多久,她被最好的朋友出卖伤了情。他在她身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就连想上前将她拥在怀里也不敢,只是害怕她会发现。再后来她被绑架了,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天瞬间塌陷了,不知道能做什么,该做什么,要做什么。谢天谢地的是她回来了,平安无事的回来了。 接下来,她回到了皇宫。渐渐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她变得郁郁寡欢,他知道这是她和苍宇修闹脾气的表现,不过他想苍宇修应该会理解的吧,毕竟她现在怀了孩子情绪不是很稳定。 “凌儿,我只求你原谅,不求你爱我。” 看着苍宇修跪在她面前的那一天,他才真正的释怀明白过来。原来这世上真心爱她的人不知自己一个,看着她的无动于衷他心里更多有的只是无奈。她很爱他这任谁都看得出来,只是她太倔强,倔强得有些顽固不化。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之间的矛盾越演越烈,到了最后苍宇修竟是下令让人将素暖阁所有的玉器全部撤走。他知道苍宇修这样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事情似乎总是想象的比较美好。玉器是她最爱的东西,可是她竟能眼睁睁的看着哪些奴才将其搬走不发一言。 绝唱一段芊芊爱无非看谁成茧 和你对弈输赢都回不去 一曲轻描淡写勾勒尽是我的呼吸 山穷水绝处回眸一遍你 他不明白究竟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唱这样一首歌,这歌的曲调虽然新颖也比较动听,可是里面透露出来的悲伤却浓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将人全部遣出外阁,然后将院门落锁。” “水桃,你能去给我烧点热水吗?” 看着一脸惨白的她跌坐在床榻上依旧镇定的吩咐着,他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不明白,难道为了苍宇修她真的可以连性命也不要了吗? 她是前朝公主,他知道;血隐的人来找过她,他知道;那些人的目的,他也知道。只是让他心痛的是她将所有的一切都自己承受了,就算到了如今这样的地步她的选择也是苍宇修而不是那个让她期待了很久的孩子。突然,他很恨,恨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要胡乱吃醋的男人。他是很爱她,可那又怎样,难道她为他做的还不够多吗? “南枫轩,你能原谅我吗?” 身着女装的他瞬间僵硬在了原地,她唤自己南枫轩?她知道,还是…… “难道你不知道你比翠竹还要高,手掌也比她大么?!” 看着她好笑勾起的嘴角,他只觉得他那原本黑暗的世界一下子变得阳光明媚了起来。原来她早就知道,还以为自己有掩饰的很好呢,呵呵……不知为什么就算是被揭穿了身份他却依旧高兴! “我的孩子是保不住了,若是我有什么事情的话,麻烦你带着水桃和红梅离开好吗?” 他皱着眉头沉思了很久才艰难的点了点头,明知道自己可能会保不住性命最先想到的不是应该让自己救她出去的吗?为什么她偏偏就要这般例外! 水桃的死,让他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她。虽然残暴却并不是让人害怕,反而会让人对她多出几分疼惜。才流掉孩子,本就吃食的不好身子还很虚弱现在却出了这一件事,让他对她的身子越发担心了起来。 “怎么了,你不愿意在动手了吗?” “没关系,我自己来。” 她明明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她的要求自己何时拒绝过。不过不得不说的是,现在的她除了多了些残暴意外,还平添了不少的冷静和霸气。这样的她简直让人移不开自己的视线…… 这件事最后还是因为苍宇修的介入而告一段落,当然苍宇修若不是用曼珠作为威胁的话,他相信他依旧没有办法能劝住她吧!不过不管怎样都好,至少能暂时劝住她就好! 满天飞扬的大雪里她一遍又一遍的弹着琴,不时抬起头看看自己的前方。那神情专注的像是水桃就安坐在她的面前不曾离开一般,其实她穿红色衣衫真的很美,很美。美的带着一种妖娆邪魅的感觉,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的身边。若在仔细看下去又像那地狱使者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主子的事,岂是你一个小丫头能管的。让你闭嘴你就应该乖乖听话,看来是我最近太好说话了是吧,要不然你也不会有这样的胆子。” 看着她刻意对红梅板起的脸孔,他知道这些日子所准备的一切终于来到了。他低着头一脸谦卑的将红梅拉了出去,不在理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天色在晚一些,我就带你出去!”他将红梅拉到自己的房里,压低着声音在她耳边继续说道,“你先去收拾收拾,不要让外面的那些人察觉到什么!” “好,你也小心一点!”红梅点了点头对他说道。 夜,如约而至。 冰冷的夜风带着一丝神秘的气息轻柔的将红梅门外的黑影笼罩! “红梅!”他压低声音在红梅的门外轻声唤着。 “进来再说。”一打开门,红梅便伸手将他拉进自己的屋子。“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带点吃的,若是娘娘出来的时候饿了怎么办!”说罢她从桌上到了一杯热茶递到他的手里,“暖暖手!” “应该不会吧!”他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又说道,“带点也无所谓,反正现在她的胃口也不是很好!” “那好,你等等我!”红梅一面说着,一面将一块锦帕放在桌上细心的包裹着糕点。 “还是你细心!”说着,他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你……”看着他手中空荡荡的茶杯,红梅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你有没有觉得怎么样?” “能有什么?”看着她突变的脸色他心中渐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下一刻他竟浑身酸软的跌倒在地,那鲜血也顺着他的嘴角不断的流出,“你……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看着他不断流着鲜血的嘴角,红梅也呆愣无错的站在了原地。 “暗夜暗主也不过如此!”说话间,苍宇修身着黑色衣袍推门而进。 “哼,我早该想到!”他轻哼,对于他的出现丝毫不感到意外。那杯茶里应该被下了冰龙散了吧,现在他只觉得浑身的内力不断的在抽离,身子也越来越虚弱。他想,他这十几年来的武功算是全废了吧!“我倒是真想问问你,扮了这么久的女人你究竟还知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苍宇修挑起眉峰,眼神不悦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怎么?我能认为你是在嫉妒我吗?”他勾起嘴角,眼神轻蔑的迎上他的打量。 “嫉妒?” “难道不是吗?要知道能无时无刻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可是我!”话音才刚落,他的一只手臂就被削落了,不过他却丝毫不在乎疼痛,继续说道,“看来你真的很嫉妒我!” “我倒想知道一个即将死掉的人有什么资格让本阁主嫉妒!”苍宇修嘴角微扬,语气里带着漫不经心的杀意。 “若如你没有嫉妒的话,那你大可放任我在她身边不就好了。”他轻笑,有些可悲的看着他,“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只会将她越推越远!”原来不论在聪明的人,在爱情面前都会变得愚不可及,明明想要接近可偏偏做出来的事情却要把自己最爱的爱推到再也不能碰触的角落。 “你是在想我求饶吗?”苍宇修冷冷的看着他眼底的可悲,不由怒火中烧,一个即将要死的人凭什么对自己露出那样一副样子。 “不,我只是在告诉你和她之间究竟该用怎样的相处方式!”说罢,他轻笑着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就算是注定的死亡,他也不在害怕了!坦然接受原来自己真的可以做到……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