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衰女撬相公》 预告花絮 某狼抖了抖毛茸茸的白耳朵,可怜兮兮说道:“是你先非礼我的,你要负责,我,我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狼帝冥瑾!~” 某霉女:“那我养你吧!” 某狼狂喜,不断点着头。 某霉女挠挠有点分叉的头发:“但我养过的宠物都死了,你还要做我的宠物吗?” “……” 挂在树上的韦小贝:“‘老婆’别走!!戒指还没给我那!~要不给我二千块也行啊!这树太高,再帮我拿个梯子来,听到了没……” 超级鸭霸自恋狂闵千夜:“啧啧,没想到真能看到像猪头的女人,真恶心,晚饭我吃不下了!还有,别带她进城污染环境,就扔城门口吧~!” 神秘男1号:“要怎样才能让你爱上我?是不是要先杀了你身边的那些男人……” 神秘男2号:“……不如,就留在这里,做我的王妃吧……” 某霉女吸了吸鼻子不停的搓着手:“你这太黑,太冷,太吵,太臭,虽然我运气不好,但我也不至于混到连人都做不成……” 神秘男2号,额头竖起黑线……当我这里是老鼠洞吗……好歹我也是个王啊…… 神秘男3号:我愿意为你生孩子…… ……n多精彩内容,不要错过哦~~ 【无敌衰女撬相公】¬;——究竟谁才是她的‘菜’??? 《穿越恒河:孔雀王妃》大结局!不一样的异国恋情,随时欢迎大家阅读!~ 喜欢本文别忘收藏,顺手推荐~~多推,多更~~!正文开始喽! 1、赤莺传说(1) 积蓄了千年灵气的狼魄山,夜晚幽静而神秘。山中那潭清澈碧透的湖上泛起如烟般的薄雾,被柔风吹散,仿佛舞动的缕缕轻纱。如盘的明月映入水中,随波摇摆…… 突然,哗啦一声,平静湖面涌起的浪花,冲碎了那轮圆月梦幻般的倒影。 一个淡红色长发的赤身女子破水而出,长发紧贴着背后白皙无暇的皮肤,柔嫩的双手轻拭去那细致如瓷脸蛋上的水珠,露出了顽皮的笑容。如碟羽的长睫忽闪,点缀着如宝石般泛着光芒的眼眸,她,美的如雪白蔷薇纤尘不染。 啪哒啪哒~~! 她忽然开心的拍打起身边的湖水,晶莹的浪花溅到她修长的手上,纤细的胳膊上,丰盈的身上,痒痒的,惹来她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湖水两岸。 “呒,噗……” 岸边陡然传来那声低沉的闷哼让她停止了戏耍,探头探脑的朝那方向努力望去,什么,都没有。 忽见她微微仰头,用力振臂,扑啦~唰~!一对羽翼丰满、火红的翅膀齐齐的从她后肩处伸展开来~~! 挥舞着那对完美的双翼,赤身的她如天使般盘旋在空中,巡视着夜色苍茫的大地。 突然进入视线的那个小黑点,吸引了她的注意,一声优美的长鸣,她欣喜而好奇的朝那里俯冲落下~! 收起翅膀,身材婀娜的她毫无羞色的站在那里,歪着脑袋仔细的打量着地上晕迷中同样赤身之人。 看了看地上那拥有健康肤色的人,再瞧了瞧初为人形的自己,好像有点不一样哦…… 他,受伤了…… 从左胸处流出的汩汩鲜血,已染红了结实的胸膛。 那名美如璞玉的女子俏鼻微皱,灵动的眼珠转了转,蹲下身,淡红色的长发垂于地上,一只手置于男子左胸那道狰狞的伤口上方,一股斑斓的光束从掌心散出,缓缓注入其中,渐渐的,那骇人的伤口竟奇迹般的愈合了!未留下一丝疤痕! 似乎完成任务的女子长出口气,温热的幽兰气息拂于男子脸上,他睫毛微颤,不禁再次吸引了女子的目光,好奇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轻抚上他眉头揪起的小山峰,然后一路顺下,点了点那挺拔的鼻尖儿,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那如刀刻般的脸,光滑的胸膛…… 2、赤莺传说(2) 晕迷中的男子感觉自己身体里似被注入一股神秘的能量,伤口的巨痛瞬间消失,可眼皮却沉重的依然无法抬起。今日与血族那场恶战,他能回到狼魄山已是万幸,刚才恢复人形用尽了他全部法力,想要变换一身服装,或许还需要休息一阵子。 “该死!大胆!!” 男子忽觉有人放肆的对他身体上下其手,不停游走,甚至连那里也不放过!如今他被体内涌起的那股热浪弄的烦躁不已,可他却动弹不得,禁不住在心里咒骂一番。 女子睁着双纯洁的大眼看着这名同她长相差不多的男人,终于收回了不安份的手,举起在眼前反复端详了许久,做人,真是太好了!~ 突然感觉彻骨的寒气袭来,不禁让她打了个冷颤,无意一瞥,猛对上男人兽般凶狠的目光,一个惊跳起身,反射似的往后退了几步,女子眼神满是慌乱与胆怯。 男人显然更加震惊,深绿色眼中慑人的光芒散去,透出一股子邪气。 因为身体还未痊愈,男人虽然可以睁眼说话,却还不能行动,仍躺在地上,怔怔的看着这名大胆占他便宜,美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心底的防线彻底崩溃了,他脸色潮红,眯着似有魔力的绿眸哑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身边不远处站着一位花容失色略显紧张的绝美女子,乍看去,两名赤身的人组成了一副怪异的画面! “我……”如莺的声音,女子艰难的吐出了她化为人形后的第一个字。 突然,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便随着雷鸣,一个空旷的怒声似从远古传来…… “赤莺……速归……赤莺……” 女子背对着男人,抬头看着变幻莫测的天空,惶恐万分,像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的展开红艳的双翅,不去理会躺在地上满脸惊愕的男人,头也不回的振臂向那雷鸣不止的夜空飞去…… 一丝曙光冲破黑夜照亮大地,天边浮现一片灿烂的朝霞。 林中突传来阵阵狼啸,随后有人高声喊道,“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狼帝!!” 3、赤莺传说(3) 那潭早已失去娇美身影的湖边,有名男子双手聚气掌心向地猛拍去,硬是冲破了桎梏,他身体骤然而起,几股白烟从内体迸发四射! 他及肩的纯白头发被气流带动,狂舞不止! 他在空中一个潇洒飞旋身上便多了件绣有银色图案的黑袍,下身红色长裤,如不可忤逆的帝王,墨绿的眼睛散出噬人的光芒,完美落地。大步向那些寻他的人走去。 绝不可以让属下见到他昨晚的窘迫样子! 看着从湖边走来的这位冷如寒冰的男人,林中众兄弟跪地高呼:“王!” “都起来吧!” 其中有一名青发男子走上前来,担心的打量着他,“冥瑾,您的伤……” “弦,我已无大碍!” 狼帝冥瑾,想起昨夜那竟能让他尴尬到脸红的遭遇,眼中不留痕迹的闪过一丝异样情愫。 被一片白色云雾笼罩着的天界。神母殿,端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 殿中央的地上,怯怯跪着的正是昨夜湖中嬉戏的女子。此时一袭素衣,脸上早没了之前的兴奋劲儿,深知自己做错事的她低垂着头,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殿上神母长叹口气,又万般失望的摇头说道: “赤莺,你也跟随本宫好多年了,可一向乖巧的你,怎也像她们一样做出此等荒唐之事!”说着,激动的指了指入凡井的方向。那里,曾坠下不知多少犯错的仙子…… “娘娘,赤莺再也不敢了……” 红唇微启,细如蚊的声音从赤莺口中传来。神母见她悔过并已承认错误,态度略有缓和,面对让她心疼的赤莺,不忍责以重罚,心中渐生宽恕之意。 未料,没等她开口,便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母后!” 原本在殿侧聆听的一个十七八岁体态轻盈的女子,娇唤着飞扑到她身边,美目流盼,讨好的揉捏着她的肩膀。 神母回手拍了拍女子搭于她肩上的嫩滑手背,宠溺般笑问道,“风然,你有何事啊?” 风然公主,身材高挑,乌发如漆,肌肤如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在天界称得上数一数二的美人。追求者数不胜数,但那些人中无一能入得了她的眼。 除了那个视她于无物的傲慢男人…… 第一次,威风凛凛的他来到神母殿,风然便对他一见倾心,但他见到羞赧的风然,仅是目光一瞥,竟连招呼都没有,却被笼子中头上一撮红毛的赤莺吸引。‘她,好漂亮~” 4、赤莺传说(4) 第二次,战无不胜的他凯旋而归,偶来神母殿,依然不顾风然期盼娇羞的眼神,却直奔赤莺!那是风然第一次见到他笑,足以让人沉沦,不过,那笑容只是对一只鸟!‘你,过的好吗?’ 第三次,他终于对翘首企盼的风然点了点头,可未待她心中那幸福的涟漪扩大,便生生被活埋,他竟向神母提出了那样的要求! 立于他掌中的那只小脑袋摆来摆去的调皮赤莺,正不安份的将它淡黄色的尖尖嘴在他掌心磨来蹭去,痒痒的,惹得他大笑,那是可以让女人神魂颠倒的男人!温柔注视着掌中的赤莺,心底某处被轻轻拨动,他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响彻神母殿:“娘娘,把它,送给我好吗……” “不可以!!”风然公主的思绪早已飘回三百年前,回想起那让她魂牵的男人,伤心之极手不禁加重了力道,混然忘我的脱口而出! “呀,风然,你这是怎么了?太大力气了!!” 神母略有不悦,不解的回头望向突然大吼的风然公主。 忽觉自己失态,风然眨了眨润湿的双眼,怅然一笑,连忙道歉:“对不起,母后,女儿一定小心。” 三百年前,你拒绝了我,三百年后,我岂会放过她…… 定了定神,风然笑容‘无害’的看向神母,“母后,对于赤莺,您不可以过于迁就了,那些普通仙子擅入凡间您都给予重罚,如果这次赤莺犯错,您却网开一面袒护她,那在天界,威信顿失,何言服众啊?!” 她的话句句铿锵,让神母略有犹豫,面露难色,却仍不忍下决心,“这……” “风然知道,赤莺是您心爱的仙子,这些年来在您身边潜心修炼,终获人形,可以陪伴母后,但是,母后一定要三思啊!如果您可以一视同人,那众人定无异议,若您能下狠心重罚身边犯错的仙子,那么,天界众人定会更加宾服母后的大义,母后便会在天界立威,牢固的地位不可破……” 看神母犹豫的表情,风然公主说的慷慨激昂的在旁煽动。 “娘娘,求您饶了赤莺一次吧,赤莺再也不敢了。” 眼泪汪汪的赤莺听到风然公主的一席话,越来越怕,原本胆子较小的她瘪着嘴鼓起勇气祈求着神母。 “这里,没你插嘴的份!成了形,反倒罗嗦起来了!” 风然怒目而视,让她顿时将头埋得更低,不停的眨着眼睛,淡红的长发滑过脸颊,没了声音。 “唉,好吧,那就将赤莺打入凡间,三百年后重回天界!” 神母虽然不忍,却还是做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不,母后,赤莺换化人形第一天便下入凡间,罪加一等,应该打入凡间堕入轮回,八世霉运,永不得返回天界……”风然跪到神母身侧,歪头斜视赤莺,咬牙切齿的冷声说道。 “风然,你!”神母面露难色,抬起的手还未搭到风然肩上,商量的话还未出口便再次被打断。 “母后!难道风然在您心中,还不如一只鸟吗……” 泪眼婆娑的乖巧女儿,当然高贵于灵鸟,就算灵鸟比女儿陪在她身边时间长,甚至比女儿贴心,也依然改变不了它卑微的地位…… 一声惨叫,入凡井中再坠一人,头上那抹红色随着越来越遥远的喊叫声渐渐消失…… 5、第八世轮回 “韦小贝,你要结婚了?和她?!你的口味,还真是换了哈~!” 二十一世纪一条冷清的长街上,一位踩着高跟鞋打扮入时的俏女郎瞄了眼面前这位相貌平平,身材般般,矮她一头的女孩,推了推尖挺鼻梁上那副价值不菲的最新款墨镜,语气惊讶的朝女孩身边帅气的男人喊去。 “没错!沙沙,既然你不肯嫁给我,我也只好务实一点,退而求其次娶她了。” 高大帅气的男人边说边紧抓住身旁较他矮一大截的女孩的手往他怀里拉,他眼神闪烁,企盼而小心的观察着沙沙的表情。 “哈,好啊,那我真的要恭喜你啦,但愿她不会是你的半月女友,啊不!应该是半月老婆!喜贴,就不用给我了,我不会去的!~” 略带酸味儿的话还没说完,便转身一手挎着名牌包包,扭着小蛮腰,踩着足有十公分的高跟鞋优雅离开了。 站在原地不动的女孩儿在听到男人肯定的回答后,俨然现在已成了举行婚礼后的正牌韦夫人,身板挺的更直了,昂起头,也学着沙沙的样子用手推了推架在她不算挺的鼻子上的那副大黑框近视镜,神气十足的看着沙沙的背影。 心灰意冷的男人凝视着沙沙的背景,心里五味杂陈,她是真绝情,不仅没如期望的那样在最后一刻挽留他,而且连回旋的余地都不给。 但是,现在沙沙的反应,不也是他想要的吗?今天,如果她不能回心转意,他便用结婚一事来气她,一举两得,可是,现在他却没有丁点喜悦。 心情沮丧的他转而不悦的推开旁边女孩,冷声说道:“戏演完了,把戒指还给我!” 哗…… 女孩那幸福的火苗还未燃起来,便被泼来的那盆水浇灭。 “哦。” 看着眼前突然多出的五张百元大钞,女孩低着头可怜兮兮的应了声。 甄多多啊,甄多多,这辈子能有男人肯牵你的手你就知足吧! 半年倒霉近百次,她应该能破世界记录了吧!如今机会从天而降,让她能和帅哥相处半天,还能搛到钱,她,真是太‘幸运’了! 甄多多自我安慰着,失落的心情被她瞬间调整好,她什么打击没见过?!这,只是小菜一碟而以嘛。 多多心宽着呢,都说心宽体胖,所以,她的身材也,也很丰满!丰满。毫无不甘的开始摘那只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大钻戒。嗯? 怎么卡住了?多多将随身的小包包放到地上,认真的、努力的、用尽力气的拔起来。 “好疼!~” 6、倒霉戒指 再次推了推那副大到已经要掉下来的眼镜,多多瘪着嘴,无奈的看着身边被称作韦小贝的阳光男孩。 “怎么啦?!” 韦小贝暂时收起还攥在手中的钱,有点不耐的扭头甩出一句话。 多多低下头焦急的跺着脚,看着那已被她拔红的无名指,揪着眉慌忙说道:“我不是要骗你的戒指,是真的摘,摘不下来了!~” “什么?!!我来!真是的,连个戒指都摘不下来,你还能干什么,沙沙说的对,就算演戏,我找的质量也太次了!” 韦小贝想着沙沙略带讥讽的话,他的嘴如机关枪般叨叨边说边上前帮她摘戒指。 “呀,疼,疼呀!!”多多的指关节发出咯咯的响声。 他那哪是摘啊,是明抢!如果手指是可卸的,他早嘎巴一下拆下来了! “真烦,摘不下来了!不然,五百块你别要了,戒指,也不用摘了!我打个折给你,二千块!这可是我三千五买来的!” 眼见那戒指是真没办法弄下来了,韦小贝来到车边,倚着那价值不菲的新款奔驰跑车,修长的腿蹬到路沿上悠闲的点燃一根烟,似在说着一件对他来讲小如针别儿的事情。 其实,他不缺钱,只是,今天不仅刺激了沙沙,而且,也把他自己刺激了,想要的目的没达到,自然也归咎于这个路边随便拉来的水货老婆,所以也没了往常的大度。 二千块,去酒吧喝瓶酒都不够,但他今天心情超不爽,算是跟甄多多较上劲了。 “什么,二千块!!” 吓得多多猛然惊叫起来。那是她三个月的生活费了! 本想今天运气好,能搛点,没想到,赔了夫人还折兵!她哪里有那二千块啊! “md。真倒霉!”看着甄多多那一脸苦相,韦小贝皱起眉头脸往旁边一扭,烦躁的用力弹掉手中烟头,低声狠咒了一番! 7、飘忽的跟踪者 “我,我本来就很倒霉~” 多多小声嘀咕着。 “我说的是我!!是我!遇上你算我倒霉!上车!” 气极败坏的韦小贝黑着张脸朝她吼去。说完便打开车门自己坐到驾驶的位置,一向很有风度的他,第一次没有帮女生开车门。 “哦。我们,啊~,要去哪里?!!” 虽然有点怕怕的,但多多毕竟是过错方,他的戒指还在她手上,于是便上了他的车。 ‘我们’二字刚出口,车便如离了弦的箭,在她叫喊声和车子本身的轰鸣声中唰的一下就冲的没了影儿。 盘旋的山路,怎也望不到头,多多一手紧抓着车把手,长长的头发已经被风吹乱,另只手担心的扶着脸上的眼镜,她就说嘛,何时她也会出现好运了?! 根本不应该抱希望的,她就是个霉女!! “我们,要去哪里啊?!” “找地方把你手跺下来!”韦小贝突然甩出一句狠话,心里似乎舒服多了。 “啊!!!”尖叫声传来! “闭嘴!!还不是回我家把你手润滑一下,摘戒指!!你鬼叫什么啊!” 刺耳的尖叫声让韦小贝用了好大力气才吼出比她高的声音。 突然一个弯路,被多多尖叫声弄的心烦意乱的他同时抽回一只手捂住了耳朵! 但是,方向却没控制好,他们连人带车一同冲出围栏坠下山崖…… 此时,一直跟随在他们车后的二个如空气般飘渺的身影相视一望,太容易了,大功即将告成! 突然,红白两道光束从这二‘人’指尖射出环绕在不断坠落的车上! “呀,你,你抓错啦,抓错啦!!不是那个男人,是女人!” 身影虚飘的一‘人’焦急的冲另一个喊道! 但是,事实已成,车上那惊慌失措尖叫不已的二人均随一道光芒消失在车里,豪华奔驰车跌到谷地爆炸声瞬间响起,浓烟一片…… “呀,那,那怎么办啊?!” “只有一个套魂牌,而且肯定得给女人!你说怎么办吧!!” 埋怨已经解决不了问题,如果主人知道他们多带回一个异时空灵魂,那么他俩全部吃不了兜着走! 8、挨t的穿越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向这片清幽茂盛的树林,在地上留下了斑驳的影子。 一条不算宽的林中小路略显泥泞,似乎刚刚下过一场小雨。 一个穿着怪异的女人晕倒在路边,而距她不远的半空中,两名飘着的‘人’相视一望,似遇到了不小的难题。 “看,她回来了,我们成功了,但是,他!”其中一‘人’仰头指了指女人身后那棵参天大树粗壮的树杈。 “他也跟来了……” 一个同样服装怪异的英俊男人正牢牢的吊挂在那里,看样子已晕迷过去。还好那根树杈够粗够结实,不然他摔下来,不死也傻了! “怎么办?” “我们俩,是生死连在一起的,你,得帮我。”做错事的‘人’恳求着另一位。 “好。你说吧……” “正常的人,他是做不成了,但是,难道你忘了前阵子意外死去的那个血族王子吗?” “他们族人还在找他呢,呀,难道你是要……” “没错,你仔细看,他们,长的是不是很像?”这个“人”比划着越说越激动。 “啊,真的好像啊!!!!说是同一个人都有人相信,只是,他血族的特征不明显,更像是人啊……” “所以,我需要你帮我。” “好……” 红白相绕的光束再次从他们指尖流出,纠结在一起射向树杈上之人。他的相貌…… ‘改造’才刚刚结束,那二‘人’身后便传来了空旷雄浑却满是期待的声音,仿佛从远古传来。 “她,来了,在哪里?!” 二‘人’回身望着常人看似无异的天空神色陡变,惊呼:“啊,主人……她,我们给您带来了,您瞧,在那呢!~” 那名做错事的‘人’冲着声音的方向,谄笑着指了指自己身后草地。 他深知,主人大功未成,却用正在凝聚的珍贵力量千里传音视,可见,他想要的女子不同凡人,若能借此邀功,他便可摆脱鬼的身份…… 天空中,忽有四散的黑云渐渐汇聚,宛如一张变幻莫测的狰狞面孔让地上二‘人’不禁打了个激灵,鬼也怕冷。 恍惚中那似人脸的云好像瞄了甄多多一眼,突然狂风骤起,阴冷而愤怒的声音让地上那二‘人’彻底颤抖起来: “你们这俩无用的鬼,抓错人了!!!究竟有无看清!!” “什么!!错了?!主人,您说的郭沙沙,是韦小贝的女友,这名女子坐在韦小贝的车上,他们往他的别墅开去,她不是郭沙沙,那还会是谁呢?!至于那个标志,我们真的,为了尽早完成任务,真的没有机会……” 那名做错事的‘人’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看来他不仅神经大条,话还不少。 “你们这俩多话又笨还自作聪明的白痴鬼,留有何用!!” 说完,黑云中蓝点乍现,一股气流闪电般向那二‘人’身上砸去。连个求情的机会都没有,他们就成了树林中的袅袅白烟,瞬间化做无形…… 连看都不看地上还未苏醒的甄多多,那片黑云便如疾风般消失了。 9、初见鸭霸(1) 不知过了多久,甄多多觉得自己的脑袋涨的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 迷迷糊糊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沾着些许薄厚不均的风干后的泥巴,最惨的是那头原本乌黑的长发,在奔弛车上‘兜风’时便已纠结在一起,如今更如杂草般,满是小石子,泥土,小树枝,似乎就等着鸟儿入住了…… 鼻子上的黑框眼镜早就不知落到哪里,脖子、后腰、腿都像被摔过一样疼。 因为没有眼镜,近视七百度的甄多多本不算小的眼睛此时完全眯缝在一起,蹲在地上伸出双手四下摸索寻找着眼镜。 卡哒卡哒卡哒……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马?城里哪会有马!?摔一跤竟然出现耳鸣了? 甄多多真的听到了,可是,她并不相信。朦胧之中,仿佛看到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朝路中央的她飞奔而来! “闪开!!快闪开!!” 一阵急促的呼喊传来,马夫急急拉绳。 好像,并不像耳鸣…… 没有找到眼镜的多多疑惑的站起身,努力分辩着方向。 砰!!! 未待她反应过来,身体便直直的被跃起的马蹄蹄飞跌落到十米以外,接着一声马儿嘶鸣,马夫紧拉缰绳,勒住因惯性还在往前冲的二匹俊马。 马车车厢中似有重物翻滚在地的声音。 “天啊!!阿根,你是怎么驾车的!!摔到我了知道吗!!” 车中响起一名男子不满的声音。即便在如此震荡愤怒之中,他的声音竟然还是标准的、冷静的、毫无失态,完美到无一丝波澜、破声。 “阿根?” 见无人回应,车帘被一只如女人般细腻的手轻轻拉开,马夫的位置上已空荡无人,男人似乎微惊,不禁整个身子露于车外,乌黑的长发散落到撑在车板的手旁,另只手轻捋起捶于脸侧顺滑的发丝,他,美的惊人! “公子,我们撞到人了!” 阿根蹲在被撞晕的多多身边,担心的回喊道。 “哦?什么人?” 男人身子稍微向前倾了倾,探头朝他们那里望去,他珠黑眼亮,如似清泉,而姿势优美不亚于女子。举手投足间,温文淡雅,瑕疵似乎很难在他身上找到一个落角点。 “是?是个女人……公子,我们,把她带回城里治疗吧,她好像伤的不轻。” 淳朴的阿根好心建议。 10、初见鸭霸(2) “带过来看看。” “是!” 阿根欣喜,连忙架起多多来到马车前。没想到…… “天啊!她,她是女人吗?!穿的什么啊?!哈哈,脸怎么还像个猪头包啊!原来,世上还真有这样丑的女人!!” 男人嫌恶的往车里挪了挪身子,一手遮口,像见到怪物似的取笑起来。 “公子,她,被马蹄蹄到了脸,需要赶快诊治。” “难道你让她和我同坐一车吗?!” 男人大惊,第一次难以自控情绪,弯眉紧皱,不可思议的高声喊着。 多多的脸,如今肿的如同发了的面包,於痕满布,惨不忍睹。 阿根深知,一向好洁的公子不愿载她。但是,这位姑娘之伤却是被他们所致,要置之不理,真的于心不忍啊。 男人看得出阿根的犹豫,努力做出他最大的让步。 “好了!不要愁了,反正城门已经不远,就带上她,不过!我不会让我的马车载她进城的!那不仅有损琼花城的形象,更有损我风波庄闵公子的身份!” 男人说着,嫌弃的伸出一根手指远指着躺在车外马夫板上的多多。 “这……” 阿根垂头拧眉,这位姑娘伤的很重,若真的弃之不管,生命堪忧啊。 “阿根!我们出发!我同你说,从现在起,我不想再看她一眼,就让她待在你旁边!否则,我中午吃过的饭都会吐出来,晚上都可以不要吃了!!还有!!!给不给银子,是你的事,我不管!” 男人眼神闪烁,说完,马车的帘子狠狠的被甩上,阿根看着那二扇被风吹动的蓝布门帘,淡淡的笑了。 看似刻薄的公子,还是善良的。 他知道,这真的是公子能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因为,整个风波庄自老夫人过世后,从未有过女子可以待上一天的,而他更是拒绝女子进入他十步以内…… 阿根将多多放在他身边一个较为安全的位置,便上了马车准备出发。 而此时,挂在参天大树上像只可怜虫的韦小贝也幽幽醒来,一眼就认出了好像正‘坐’在马车上将要离开的甄多多。 该死,难道没有二千块,要将他弃在这里自己逃走吗!!这个女人,太不道德了!! 焦急的看着那缓缓前行的马车,韦小贝脑袋一阵眩晕,用力吞了吞口水,mgd,太高了!!他要怎么下去啊?! 满心气愤的他费力扬起头朝越走越远的马车大喊! “喂!!你别走啊!!戒指还没给我那!” 甄多多毫无反应。 11、非礼人妖 “喂!不然,二千块和戒指我都不要了,你快回来啊!” 韦小贝让步了,惨兮兮的瘪着嘴,顿时没了刚才愤恨不平的架式,略微带着颤音喊。 但是,经过他这一通折腾,支撑他的那根树枝发出了细小的吱嘎嘎的声音…… “呃……老婆,我,我真承认你是我老婆还不行吗?你快回来,给我拿个梯子,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救命啊……” 天色渐暗,空旷的林中传来阵阵男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阿根,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啊?” 车厢里的美男子混身不自然的一抖,他,好像听到了很恐怖的声音。 “公子,我没听见啊!或许是风声吧!!驾!~” 不久,他们便来到距琼花城门不远的地方,琼花城,如其名,就算夜晚,在城中点点灯火的烘衬下依然恬静、美丽,如高贵的女子般让人向往。 “公子,我们快到城门了。” 阿根拽着缰绳,微微撇头提醒车内男子。余光却瞄着似乎要醒来的多多。 “哦。那么,就把她放在这里吧!” 一个平静如圣旨般的声音从车内传来,阿根不敢不从。虽然于心不忍,但从小生长在闵府憨厚的他更不会违抗少主子的命令。 阿根停下马车,摸了摸身上,总共只有一点碎银,那,对于伤痕累累的女子来讲根本不够用的。 阿根皱着眉,粗着嗓子不好意思的冲车厢内喊道:“公子,我身上的钱,不多了,您可不可以先借我,等我下月发了工钱便归还!” 老实的阿根,让车内的男子无可奈何,他优雅的掀开门帘,半直着身子坐在那儿,探出头来,将一锭金子塞到阿根手上,认真的说道:“阿根,我有说过让你拿钱吗?!只是让你决定罢了!拿着!必竟是我们撞人在先……” 话未说完,男子突然觉得有道怪怪的目光落在脸上让他极其不舒服,直觉让他低头向女人方向一看,大惊!那像猪头包似的脸正花痴般的盯着他甚至还流出了口水!!! 呕…… 男子猛然干呕起来。 “姐姐,你真漂亮!” 努力抬起沉重眼皮悠悠醒来的甄多多,闻到一股清雅沁脾的香气,没想到抬头但见一位超级美丽的长发姐姐,不知怎么,竟鬼使神差的向‘她’抻去了满是脏污的魔爪…… 12、倒霉的她又害人了! 男子惊恐的想要拿下在他脸上占便宜的脏手,没想到撕扯中虚弱的多多一个坐不稳,失去平衡,被男子抓住手腕的那只手用力胡乱向前抓去,失衡的身体也径直扑向男子! 嘶啦…… 男子做工精细的干净上衣衣襟处硬是让她给撕开了一个大口子!!洁白而平滑的胸膛裸露于外! 重要是甄多多的头随力撞到他胸前,而绛唇刚好落到他胸部那两个可爱的一点红中间…… 不知所措的甄多多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掠过男子细滑的胸膛,痒痒的感觉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也终于惹来他歇斯底里的叫声…… “非礼啊!!” 反应过来的甄多多慌忙撑着车板,脑袋弹离了他的胸口,仿佛受到惊吓的是她,瞪大了眼睛满是惶恐,也随着大叫起来: “啊!!人,人妖啊,呃……” 多多死死攥着从男子身上拽下来的衣服碎片,脑袋突然一歪,眼珠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男子活了二十年,自从七岁娘亲去世,整个靖国便再无女人看过他的真身!!或许,此时应该晕倒的是他才对!! 再淡定的人被这样一个女人‘猥亵’占了便宜后,都会崩溃吧。 “阿根!!!” 红润的薄唇难得的大张,喉结颤抖,男子几近疯狂的吼叫道。 刚才那一系列动作,完全在几秒中快速完成,等到目瞪口呆的阿根回过神时,已听到上身半裸的公子那受到欺负的喊声了。 “是,是公子!” “快把她给我扔掉!!我死也不要再见到她!啊!” ‘花容失色’的男子委屈的大吼,闵公子,发威了…… 甄多多啊再次祸害了一个男人,自己也被无情的扔于荒郊野外,就算距离城门再近,也属遭人遗弃,幸好,身上砸了块金子,手中,那是什么?! 一辆马车绝尘而去!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刚进城门,情绪稍有平复的男子突然气极败坏的大叫起来! “奇怪?!!娘亲给我的那块祖传白玉呢!!!??怎么不见了!……” 大家公认翩若惊鸿、玉树临风、举手投足如微风拂面般温暖迷人的闵千夜,闵公子,自从遇到了甄多多,便风仪尽失,此般失态的样子若让别人看见,定会惊到下巴落地! “可恶!!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竟遇上那个猪头女!” 低沉的咒骂声从车厢中传来,周围街道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他小声的咒骂似乎并未被人听到,只是驾车的阿根依然忧心重重,不知那名女子,现在怎样了…… 赤莺的第八次轮回,也是最后一世霉运,没想到,意外的穿越了时空! 正常的命运被打乱,那倒霉的命盘似乎也起了变化,倒霉的好像不单是她自己了,究竟她是否还会继续第八世的霉运?究竟还会有谁跟着她遭殃,或许连天都不晓得…… 13、甩啦甩啦 被毫不留情扔下马车的甄多多,清醒后混身像散架般酸痛,尤其是脸,火辣辣的疼。 她费力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泥土,这里的地面干燥的很,似乎并未下过雨,夜色朦胧,银月如盘,丢失了眼镜的多多,看到所有的东西都是模糊一片。 她眯着眼朝马车消失的方向嘟起嘴歪头讪讪自语:“人家又不是故意说出你是人妖的,干嘛这么不尽人情嘛!~” 摸着红肿的双颊,多多努力回想着害自己这副惨样子的罪魁祸首。 “啊!” 杏眼圆瞪! 虽然没戴眼镜,但她被撞倒前仍然看清了驾车的人!不就是刚才那个憨憨的马夫吗!!还有那个不男不女自私的鸭霸,看样子就不像好人!!要不是他的主意,那老实的马夫也不会将她扔掉! 哼,太可恶了!!撞了人竟不负责的抛弃,如果让她抓到,定不饶恕! 想到这里,恍然大悟。 原本占了那美男子便宜还心存愧疚的甄多多,怒不可遏,对他好感全无,竟然还花痴的摸他的脸!! 多多恶心的将手心往身上擦去!嗯?这是什么?! 自己手中紧攥着的那个甩来甩去的东西吸引了她,将它举到鼻子前仔细端详,终于看清这是块如二个硬币大小的润白清透无一丝瑕疵的薄玉,上面刻着一个较难辩认的闵字。 “这是什么鬼画符啊?” 多多好奇的把玩着那根系有红绳精雕细琢的圆形白玉,微微蹙眉。满不在乎的挂在脖子上,抹蹭完双手后忿恨的猛一跺脚! “啊!!好痛!!” 脚底突然被一个硬硬的东西咯到,多多不禁揪起鼻子,弯腰凑近,揉揉眼睛一瞧,那灿灿发光的难道真的是金子吗?!真不知今天她算运好还是倒霉! 抬头扫了扫空无一人的森林!心中大喜,迅速拾起金元宝小心的揣到衣兜中! 余光偶然瞄到她指间的大钻戒,笑容敛去,突然想起一个被她忽略的重要问题! 金子?森林?马车?古装人?! 神经大条的甄多多这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那个韦小贝呢?!宝马车呢?!目光有些呆滞的吸了吸鼻子,心中不能不按受了这个现实——她,穿越了! “韦小贝!!你在哪里~里~里~” “如果你也来到这里,请回答我~我~” 14、会不会有鬼 月光皎洁,空旷的林中回荡着多多颤巍巍的呼喊声,声音消散,依然寂静如常,夏日夜晚的林中微风清爽,白天的炙热褪去,让人倍感舒适。 周围偶尔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细小声音,让平日好看鬼片的甄多多混身一激灵。 肚子突然响起咕咕的抗议声,饥肠辘辘的她一手轻按腹部,努力辨认着远处隐隐闪烁亮光的方向,另只手托着疼痛不止的腰,思量片刻,蹒跚着朝那走去。 她并不知道,森林的另一端,同时回荡着一个男人无奈与绝望的喊声。 “甄多多,你快回来啊……” 仍挂在树上的韦小贝完全没有了之前富家子的架子,动,不敢动,喊,不敢用太大力气,饿了,只有含两口小南风儿‘充饥’,再这样下去,他就算不风干,也会石化…… 甄多多站在宽厚的城门前,仰头看着那三个恢弘大字:琼花城。 好美的名字。 无家可归的她理了理皱巴巴的衣服,伸手抹了抹就算没有泥巴也会吓到一帮人的肿脸。 鼓起勇气走到那两位面俊个矮的卫兵跟前,小心的指了指灯火阑珊的内城,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歪头轻声询问:“我想进城,可以吗?” 那两名卫兵扫了眼奇装异服的多多,便止不住的猛咳起来,真的就要呕吐了!这是男人?女人?长的……悲叹!! 就算往来于此的他城人,也未见一名长相如此的面丑之人,她,绝不可以放行!!因于这关系到靖国佳人之城——琼花城的美誉!! 其中一名卫兵嫌恶的吼道:“不行!你进去会吓到人的!!难道你不知道,琼花城在整个靖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城吗!!就你这副鬼样子!进去有碍观瞻!!” “美人城……怪不得……” 常因出丑而被指责嘲笑的甄多多似乎早已麻木,见怪不怪,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探头探脑好奇的往城中瞅去。 “快走快走!!!” 那卫兵说完,便不耐烦的开始往远处推她。 腹中不断传来翻江倒海的咕咕声,让多多并未就此放弃,见她手在兜里摸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手拿那块沉甸甸金元宝在二名卫兵面前一晃~!这招果然很有效。 15、琼花城 一直未搭话的卫兵心中窃喜,却仍装作面冷无情,一把将金子抢在手里,清了清喉咙,“进去吧!!记住,不要在人多的地方乱走!!” 多多满脸赔笑拱手行礼,却依然未动。一只手摊到拿金子的卫兵面前,静静等待着。 “干嘛?!” 卫兵不解的质问。 “找钱啊?!就算是美人城,门票也不应该这样贵吧!!” 突然感觉被‘宰’的多多委屈的轻喊。 “什么!!!找钱?!!你倒底进不进?!我没拿什么金子!!!不进,就快滚!!!” 被他恶狠狠的一吼,多多瞬间没了声音。不进去,受伤的她定会死在外面!!! 身无分文的她虽然心中万般不甘,却仍然飞快的闪入城内。 远离城门后回头鄙视的朝那卫兵做了个能把人吓半死的鬼脸,没想到转身一看自己竟被群相貌出众的百姓围在中间,正窃窃私语的对她指指点点。 “哪来的人啊?这么丑!” “从未见过这么难看的女人!” “哼,就算脸不肿,也好不到哪去……” 被围在中间的甄多多看着清一色的俊男美女,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尴尬局面,怔在那里,这,真的是人间吗…… “哈,哪里来的丑八怪,琼花城的猫狗都要比她顺眼三分呢,这副相貌竟然有勇气来我们琼花城,勇气可嘉哦~~” 阵阵如铃般的娇笑声传来。 “燕姐来啦~~” 人群中不知谁恭敬的喊了一句,窃窃私语的众人不禁回头,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 甄多多看着款款而来的女人,眼睛一亮,满是惊艳! 围观的那些女人已美如天仙,让她赞叹,没想到这位衣着光鲜的女子更是人间少有的上上之姿! 乌黑的长发挽了个髻,上插一支垂着流苏价值不菲的珠花簪,琼姿花貌,有摄魂夺魄之美,那笑吟吟的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言语嘲讽却无一丝失仪,桃红色的长衫包裹着丰盈的娇躯,虽浓妆淡抹,却艳而不俗。 反看满脸淤青、一身脏污现代装惨兮兮的自己,就算受到排挤打击再多,她也是有尊严的。 面对这些人的言语攻击甄多多倍感难堪,可怜巴巴的低下了头,无措的揪着小上衣的衣角,想到前无出路后无退路、身无分文的自己,眼中泪光闪烁,只是努力未让它流下来。 16、进城受辱 被称做燕姐的女人,便是琼花城最著名青楼凤来阁的招牌,可谓靖国第一美女,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林燕娇! 一阵让人迷醉的玫瑰香袭来,不远处的燕姐美目流波,双手优雅的端握于胸前,仿佛离多多太近会玷污了她一样保持着距离,撵着小碎步看乐子般绕着她转来转去。 她今天心情甚好,二天后她便要抛绣球招亲,那也是数不尽的达官贵人垂涎等待已久的一天。若能将清白身的自己嫁于哪个富贵人家,脱离胭脂红尘,也是了了她一桩心愿。 “看样子,你还没有吃饭吧?!不如这样,我提条件,你若答应并做到,我便给你饭钱,如何?” 燕姐前后打量她一番,不禁心生戏弄之意,‘笑容可掬’的看着多多,柔声说道。 多多抬头望着那‘诚恳’的娇颜,单纯的她微微点了点头。 “好!你若能当着众人面大声喊二十句:我是丑八怪!我就给你饭钱。如果你能从这里,跑到那边路口,连喊百句,我便给你一锭银子!!怎样?!” 燕姐倩一脸玩味的笑着指了指远处那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现在虽是晚间,但繁华的琼花城依然非常热闹,杂耍、商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你……” 多多望着她那美艳和蔼的脸,忽觉被人愚弄,看了看周围人静看笑话甚至满心期待的样子,委屈的泪水噙满眼眶。 “说,还是不说啊?!” 燕姐笑靥如花,媚态横生。 “说!” “说!!” 群人一哄而起,怎会放弃这个难得的乐子呢?! 多多摸了摸咕咕叫不停的肚子,饿的胃也已经开始痛了,咬了咬唇,硬是强忍着泪水,微颤着声音开始说道:“我是丑八怪,我是丑八怪……” 多多就算再装做无所谓,说着说着,眼泪依然如断了线的风筝止不住的滑落,到了最后竟成了哽噎的哭泣。 围观之人虽不再起哄却也在旁边窃窃私语,不时传来阵阵低笑。 而燕姐则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天空,听着多多的自贬,仿佛自己的身份被抬高般陶醉的眯上了眼睛。 还有三天,就是她选亲之日了,如果他、他、他们都来就完美了,不论选中了谁,都是上品!这时,浮想联翩的她止不住的咯咯笑了起来。 “你们这样做,不觉得过份吗?!” 17、美男的温暖 突然插进来的一个男人声音打断了燕姐的美梦。愠怒的她唰的一下朝声音来源看去,见到来者明显感到意外,立刻恢复了笑容贴了上去。 而甄多多也停了下来,好奇的向他望去。 “呦,这不是白神医嘛!~原来您没走啊~!哈哈,真的是太好了,您知不知道,得知你要离开的那天,燕儿好阵伤心呢!~您没走,真是太好了!~后天……” 燕姐嗲声嗲气说道,想到那几位她爱慕已久的男人,禁不住春心荡漾。 眼前这名男子,并非琼花城之人,一袭纯白长衫,肩背一个小型竹箱,身材修长,眉目俊美,微风拂过,衣袂飘然宛若仙人,让人有种只可远观的敬畏,他脸色好像久病似的略显苍白,混身透着淡淡的如女人般的娇弱,又让人心疼。 “这位姑娘,若信得着我,可否找个地方让我帮你医治疗伤?” 柔如轻风的声音、诚恳认真的眼神、绝尘耀眼的他让多多好似被催眠般不住的点着头。终于有人替她出头了,如今多多的心中对他怎一个感激了得,简直是崇拜。 “好,那么请跟我来。” 白衣男子不顾众人惊讶的目光,拉起多多的手,头也不回的挤出人群朝远处走去。只听身后传来一个女人不甘又羞愧的声音:“白神医~~你别走!~~后天,后天你到底会不会来啊!~” 岂有此理,竟当众不给她面子,还真的只有白玉能做得出来! 愠怒的燕姐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回头狠狠的瞥了眼周围嘀嘀咕咕稍有意外的群众,手帕一甩,不屑的轻哼了声随之冲出人群,敢让我当众出丑,白玉,你给我走着瞧!我林燕娇的赌注又岂会只投在一个呆瓜身上!哼! 白玉拉着多多的手直到离开那些人的视线,他的手冰冰的,甚至有点汗湿,他,是在紧张吗?多多小心的抬头看了看一脸肃穆的他,心神荡漾。 自己被抓住的手突然松开,这让多多一楞,如泼凉水,原来刚才‘亲昵’的举动,只是做给燕姐看而已,满脸窘红的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松开她的手,白玉目光悠远,似有心事,轻轻的叹了口气,指着前面不远处扫了眼有些茫然的多多,“那里,是我暂时居住的地方,你别担心,替你处理好伤口后我会去客栈住的。” 眼前这位被称为‘神医’的男人,让多多感受到十几年都未曾有过的温暖,父母早逝,甄多多五岁便成了孤儿。现在,她的嗓子如同堵了团棉花说不出话来,鼻腔涌起一股酸涩,让她无法开口只有不停的点头。 18、遐想 夜已深沉,熙攘的街上终于安静下来,一间简陋的房中摇曳着黄豆大小的光亮。 多多与白玉静坐在桌前,一直寡言的白玉长叹口气,停下了为多多脸上敷药的动作,略显羞涩,未拿药的手温柔的为多多擦去不断滑落的泪水。 “别哭,为这样的人掉泪,不值得。” 或许因为长时间不说话,白玉的声音有些沙哑如从天际飘来。 忽觉思绪游离,白玉有些尴尬,轻扯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优雅笑容,却在看到多多那丝毫未离开的炙热视线后有刹那的僵硬,随即低头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如蝶羽的长睫忽闪,宝石般的眼睛散着如星辰般的光芒,俊美的面孔宛若荷叶上的露水般纯澈动人,让人有种将之捧在手心呵护的冲动。 “可以了,过二天,应该就可完全恢复。因为你面部受伤过重,要用一些略有刺激的药膏敷脸,或许你的容貌会有一点点改变,但绝不会变化太大,你,不会介意吧?!” 白玉有些不好意思,必竟他是第一次使用有点副作用的药物,忍不住小心的试探。 女人爱美,虽然他不知道在多多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他真的不希望这个受人欺负的女孩儿再遭受打击,心里有点小不安。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肯为我治病,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本来就是不起眼的人,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有人在意……” 说着,又哭了起来,她并不是爱哭的人,但是,却可以在他面前放下戒备,放纵心情。 “这些药膏,是用来敷眼的,这两天不要外出见光,估计有二天你的眼疾也会痊愈。你先躺下,我会帮你弄好,这几天,你都不用出房间,食物我会替你准备好的……” 多多在白玉的轻扶下躺在床上,听着他如微风般细心的叮咛缓缓闭上了眼,眼角二行浅痕并未逃过白玉的视线,恍惚有种相似的情愫撞击的心房,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高贵淡雅的百花香萦绕在多多周围,白玉衣袖无意滑过多多面颊都会让她小心到不敢呼吸。 直到,眼睛传来一丝凉意让白玉离开她身边,他心痛的看着多多,如同看到另一个自己。 19、一半丑一半美 翌日清晨,聒噪的声音将多多吵醒,反射的睁开眼睛,那些药膏竟早已被擦拭干净,枕边置着几套女人衣服,还有一些银子,桌上摆放着余下的药膏和一些食物,多多环顾四周,果然视力提高许多!不愧是神医啊。 “一定要好好谢谢他!”心中想起恩人白玉,甄多多脸上红晕浮现,心情超好,起身微笑着朝桌子走去,随手拿起压在碗下的那张纸。 “真的对不起,突然有事,先行离开。药膏在此,记得按时敷用,饭菜会有人定时送来,切记这二天不要出门。有缘再见,一定要开心。白玉……” 心突然抽动了一下,倍感失落的多多跌坐到椅子上没了之前的兴奋劲儿。 但是,有天能遇到那样优秀的男人陪在身边,哪怕一天,自己这辈子也应该知足了,“我一定会开心生活下去的,会的。” 犹如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多多深吸口气,再次露出了积极向上的微笑。 霉运与幸运就像两个分不开的姐妹,你来她走,尽管出现在甄多多身上的机率严重失衡,不过…… 第二天,随着一声尖叫,那间房中传来了东西乱窜的声音。 镜中的人真的是她吗? 脸瘦了许多,下巴尖尖的,如果好好梳洗一番,将会是个绝色佳人! 惊喜,对于倒八辈子霉运的衰女而言,来似疾风,去如骤雨。就算甄多多洗了多少次脸,右侧颊骨至耳根那块半个巴掌大的暗红仍无法祛掉。 只看左侧脸,乃是倾城美人,再看右侧脸,活灵灵的‘钟无艳’!美也是她,丑亦是她。 第二天上午,一个嘴角有颗夸张黑痣的身影鬼鬼祟祟从服装店里走出来,灰色粗布衣衫,戴了顶歪四角帽,脸上满是泥巴,怀中抱紧一个包裹,尽管完全不搭的怪异打扮惹来不少厌恶目光,但却再无好闲之人上前,因为人们早被另一件事情吸引,不少百姓手指着同个方向说说笑笑的朝那里赶去,自然忽视了这个其貌不扬的乞丐。 已经习惯被忽视甚至被贬低的甄多多面对相貌的突变并未介意,起码她很满意左边的脸,右边那块‘不大’瑕疵在她眼里都是美的。 乐观的她似乎只有这样伪装才能有勇气让变‘漂亮’的自己重新走上街来。 20、被迫看热闹 “呀,撞疼我了。”右肩被匆匆路过的行人撞的生疼,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让后面跟上的人群硬拥向前方。 “你说她究竟会选个什么样的人啊?!” “但愿能找个意中人吧,燕姐可是琼花城的骄傲呢!” “是啊,照常理,以她的风姿,若没有这般特殊的经历,当个皇后贵妃都不为过啊!” “嘘,小声点儿,可不是嘛,要不是为了闵公子她恐怕也不会入了风月场所啊,要我说,闵公子干脆娶了她。郎才女貌,相配的很呢!” 听到燕姐二字,多多忽然明白为何今天街上会这样热闹,想起那夜被捉弄的经历身子陡然一僵停下脚步,心底排斥,转身欲冲出人群,于是后面的人自然撞个趔趄。 “哎呀,干嘛,傻掉啦,快走啊,臭乞丐,还跟着凑热闹,也不先照照镜子!” 刚才说的兴致勃勃的青衣女孩嫌恶的弹了弹与多多相撞之处的衣角,连忙挤到稍远的地方去。 拥挤的人群推推搡搡眼看就来到一个不大的铺着红毯带围栏的高台前,甄多多想要离开,奈何根本动也不得,急的额头渗出虚汗来。 忽然觉得身边松快了许多,心中庆幸,刚要转身走没想到被一壮汉拦住,一股汗臭味险些让她当场呕吐。 凶神恶煞的壮男朝旁边努努嘴撇下头对她大声喝道“男的,统统上那边去!快去!” 不出五分钟,原本混乱嘈杂的现场已经安静下来,甄多多在周围这些兴奋的早已撸起袖子跃跃欲试男人当中显得又矮又丑,也被他们挤的到了后面。 这样最好,如果能走就更好了,她真的不愿再见那个女人,更没有那些女孩儿想见靖国数一数二美男的心情。 此时的多多心中忽然牵挂起韦小贝,如果她没听错,那日树林中隐约听到的声音绝对是他! 韦小贝成了她在这里唯一的期盼,或许找到他,一切都会有转机。 抱紧手中的包裹,她下定决心要离开琼花城,离开这个不属于她却又带给她至今为止人生中最美丽的邂逅的城市。 21、绣球飞来 在这些站着的男人另侧,有一排看似更高档的座位,座前置有小圆桌。 那片区域,也已坐满了人。 虽然知道琼花城尽是美男靓女,但她转眼一瞥还是让她吃惊不小,似乎全国的美男子都聚集在这里了吧。 看来,她身边这些轻浮雀跃的男人也不过是些陪衬而以。 那些‘精品’中,有一个优哉优哉玩着扇子的白袍男子端着茶杯抿唇轻啜陶醉其中,不自觉的吸引住多多好奇的目光。 那个扇子在他手中犹如笔在多多手中般玩的游刃有余自然却又不碍任何思考。 今天来这儿的人无非是想抱得美人归,巴不得将风度翩翩的自己放大再放大,可是,那个男人戴着半脸银制面具根本没有优势嘛…… 突然,适才的窃窃私语瞬间停了下来,香气袭来让人心醉,在一片轻呼中,手执红色长流苏多角形小花彩球的燕姐面带倾城微笑款款行至围栏边,如今盛装之下的她更是风华绝代足可让男人沦陷其石榴裙下。 仅抬头瞧了燕姐一眼,多多便自惭形秽的垂下了头,这样的场合,即便是身穿男装,也让她心里很难受。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特别想念现代,哪怕是孤儿,哪怕受人冷落没有朋友,她也想回去。 正当心事重重的她发呆当下,一股气流袭来,多多眼角余光只瞄到那面具男子折扇若无其事一挥,有个圆滚滚的东西便在众人伸手惊呼欲抢之下飞进了她怀中包裹上,好像要掉,她反射性的用下巴一夹,没掉! 抬眼一瞅,可是吓一大跳,她什么时候就成焦点了,那些人张大嘴的表情仿佛见到了天下最滑稽的事情! 不知所措的多多斜眼看了看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看到了那略微扯动的嘴角转眼便恢复如常,难道他刚才是在笑吗…… 总之,结果已定,她,让燕姐出丑了!而罪魁祸首是那个不想接球还笑话她的男人,但是除了甄多多,混乱之下没有一人怀疑他,众人意外之下,禁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万般难堪的燕姐气的脸红心慌,直跺脚,朝着上宾方向娇声喊道:“不算,这次不算!我要重抛,闫公子~~顾大人~凌先生~”带着哭腔儿嗲嗲的声音让男人骨头都酥软了。 “好,重抛重抛,这次,我一定接住了!” 那面具男子身后有位少年急的站了起来喊道,他也像那帮男人一样撸起袖子,那副重抛定能接到的架式让甄多多突然有想笑的冲动。 “恩!” 燕姐收起眼泪,不知在哪又拿了一只绣球喜滋滋的欲再向那个方向抛去。“不行!燕儿,抛绣球岂是儿戏?!如果再抛,那不如直接选了夫君,绣球又有何意义?!” 22、挨打 清冷的声音透着威严,燕姐身边稍远处座位上悠然站起一名蓝衫男子,双手微微握拳一手抬至腰间,及时的阻止了她的动作。 “千夜,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嫁给那个乞丐吗?!你真的忍心吗?!” 燕姐有些失控,有些不解,更有些失落,手指着好像看热闹的多多转身含泪向满脸严肃毫无温度的闵千夜委屈喊道。 她的质问让原本硬气的闵公子哑然,面无表情的扫向多多,没想到却对上她那略有吃惊的‘丑’脸,好熟…… 眯着狭长的单凤眼收回视线,不自觉的放下那只抬起的瘦而修长的手,似乎有点泄气,又有些无奈,如水的眸中闪现温柔,她是燕儿啊,唯一可以接近他的女人…… 时间在这一刻凝结,台下鸦雀无声,似乎大家都知道一个公开的秘密,却又不敢私下议论。 “今天的选亲大会就到这里,改日闵某定会给大家一个答复。” 刻竟避开燕儿那质问的目光,优雅无双的闵千夜向台下人群淡然说道。 他的声音哪怕再低、再轻,仍然一诺千金,琼花城百姓无不信任,他在琼花城如同一个神圣的传说,他的威信早已超过城中官员。 他,就是拥有城内三分之二商铺酒楼、全部青楼、全国四分之一钱庄,首个私设个人灾民乞丐救济处、并有天下第一庄美名的风波庄的大公子闵千夜。 “我不甘心!!哪里跑来一个乞丐坏我好事,若没有他,我燕儿也不会遭遇今日难堪,来人,给我好好教训他!” 是不是所有女人感觉受挫后都会刻意绕过自己最在乎的男人而将矛头指向第三人?即便那第三人也是个男人…… 燕儿恶狠指向还抱着绣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满脸木然的多多。 “嘎?这个,我才不要!” 视力刚刚恢复,头上的险些要掉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视线,隐约见一群大汉朝她怒冲冲跑来,恍然大悟的多多猛甩开手中碍手的绣球欲跑! 23、惩罚 众人看着那原本装饰华丽待人万般争抢的绣球如今视同弃物般在地上狼狈的打着滚心中也是百番滋味。 “上,打他!竟敢羞辱本姑娘的绣球就是侮辱我!快点,打他!” 尖厉的声音让甄多多也跟着大叫一声反射性的向另一侧躲去。 台上,是燕姐叫嚣的声音,台下是众人避之不及的吵杂声,秩序井然的现场现在俨然成了男女为情而斗的战场。 上宾位置上的人除了那个面具男外全部撒丫子般撤开了,而那人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仍然舍不得放下他手中的茶杯。 慌乱之下多多无意的闪躲突然撞到了他的桌角趔趄着趴到桌上不知所措的余光与他偶然相遇,二人同时一楞,那是双绝美的眼睛,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让多多觉得像秘密被看穿似的尴尬起来,随后赶来的壮汉面目狰狞早已高举起木棍说时迟那时快已要落到多多背上,风好凉…… “砰!” 回过神来的多多眼睛一瞥,赫见桌子已剩半边,茶壶应声而落,碎片满地一片狼籍。 若不是自己重力压着另半木桌,恐怕这桌早就四分五裂,而那面具男人执扇左手不知何时举起,坐在椅上立落的回旋将身扭向另侧翘起二郎腿右手拿着幸免的茶杯送至唇边余茶一饮而尽。 他动作之快,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多多身后大汉稍微楞神,扁了扁嘴,嘟囔着咒骂了番。 这时多多已经起身回头旦见那要她仰视的大汉高举的木棍顷刻间便落下,啊的尖叫一声缩起脖子紧闭双眼认命般将头撇向一边,可是却没有像她预计的被砸到满脸开花,周围的骚乱忽的停了下来,空气似乎凝固………… “好了,燕儿!” 身边低沉的男声传来,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气让多多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眼前凭空出现的一只胳膊让她有瞬间的失神。 “公子!!” “千夜,你!” 大汉的木棍重重的砸在突然出现的闵千夜的胳膊上,随后闪电般的拿开,同样吃惊的还有台上怒气汹汹的燕儿,二人不约而同惊声大呼。 “闹的,还不够吗……” 听不出指责,辩不出情绪,闵千夜静如往常,只是那固执坚定的眼神、冷若冰霜的表情泄露了他努力隐忍的心。背对着燕儿,这一瞬间她不会看到的东西却被多多收于眼底。 他那攥紧拳青筋突现略显单薄的胳膊已显出紫红淤痕,若换成别人,那胳膊早已废了,但是,他是闵千夜,不仅没有一丝痛苦的轻哼甚至连眉都没有皱一下。 他越是这样,越让燕儿委屈,他为什么不凶她,不责骂她!难道千夜真的在乎他给自己的现在的身份吗,不会的,他不会介意的…… 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燕儿如同其他娇弱的女人一样,秀美的大眼中盈满泪水,掩面瘫软在地呜呜哭泣起来。 千夜,你不懂,我哪里会在乎那个乞丐生死,只是不甘心你将我如杂质般从心里摘除甩给那帮男人,你是真的嫌弃我了吗…… 24、带走 燕儿,我无法违抗他,而且,我真的做不到……转身望着燕儿的视线温柔如昔看不出波澜,突然,千夜的胳膊被人拉走,注意力也随之集中在身边这个其貌不扬的‘乞丐’身上。 “天啊,你傻了吗?这样胳膊会断的!你都不会用推的吗?” 回过神的多多惊叫着扳过千夜的胳膊打量着,婆婆嘴叨叨着。 “啊,天杀的,很痛!” 毫无预警的动作让闵千夜眼底温柔骤然散去蹙眉低咒,这个‘男人’竟还是傻子!他的燕儿绝不可以嫁给傻子! 千夜凶巴巴的剜了多多一眼,而这时多多却在前眼这个放大的美的不像话的男人脸上看到了恨,他,恨自己,难道只因为自己惹怒了燕儿让她出丑吗? 不,这样一个瞬息万变的男人,她猜不透,也不想再猜…… 千夜回头望向梨花带泪的燕儿,心有不忍,最终还是做了决定。 “燕儿,就当是惩罚他的不自量力,我会带他回风波庄做苦工三个月,好了,女儿家,不要这么凶。” 他温柔的一袭话,果然让燕儿止住泪水,仿佛天降甘露,由衷笑着点了点头,他,还是在乎自己的! “带他回去!” 嫌恶的甩开多多不算太干净的手,闵千夜不耐的朝后面担心不已的仆人喊去。 看着他翩翩公子般的背影,熟悉的感觉让多多顿了顿,疑惑的歪了歪头,不,不可能的,他们的性格绝对不像! 坚决不从的她用尽力气向已走远的千夜喊道:“我不去!我招谁惹谁了?我才不稀罕那个球,让我走,我要走!” 说着便欲挤出人群离开,可是,嘴里罗嗦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二人腾空架起跟在闵千夜后面,骚乱之中那个有着她全部家当的包裹从手中滑落,眼看被指指点点的众人践踏于脚下却只能急得干瞪眼。 而此前那怪异的一面之缘让多多禁不住求救似的望向那残破的半桌旁,可那里,早已没了面具男人的身影,不禁一阵失落。 这一路就在她无力却又没停过的挣扎下结束了,‘风波庄’三个鎏金大字已跃入眼帘…… 这夜,庄内偏院关押犯错仆人的柴房内传来的嚎叫直至近清晨才渐渐平静。 25、就要恶心你 天边的一抹金色曙光打破了夜的黑暗,风波庄沉浸在一片寂静中。 随着柴房那年代已久粗糙残破的木门吱嘎打开,借着门外微弱的光线,蜷缩在地上那堆枯草上的多多眯着惺忪睡眼昂起脖子打量着来者。 “像你这样顶撞了燕儿小姐的臭乞丐能够进入风波庄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快点起来,准备干活了!” 一位四十多蓄着胡须衣冠整洁的老者鄙夷的将一套家丁粗衣甩在多多身上,他便是风波庄的吴管家。 见他言语诸多不满,得罪了燕儿小姐就是得罪了整个风波庄,原本把公子的幸福寄托于燕儿,没想到一场似真似假的招亲大会却被这个臭乞丐搅了局,怎能让人压下肚中这股火?! “咳咳,我要回家!再了不起的风波庄我也不稀罕!放我走!” 衣服扔来弄的地上灰尘四起,多多被一股霉味呛的猛咳起来。随手抓起落到身上的衣服,声音沙哑的多多颤巍巍起身咬牙硬是用力丢了回去! 近一夜的叫喊拍打让她耗尽了力气,整个人虚弱憔悴,再加上那刻意抹上脸的脏污更让人避之不及。 “大胆,你这小厮竟然这样无理,看来不教训你我都不姓吴!” 多多的态度惹怒了吴管家,见他反射性的拨开飞来的衣服,欲上前刮她耳光,没想到,刚走一半,便被熏的捏住鼻子往后退了退! 原本天气闷热,多多穿的又多,经过昨天那番折腾混身早已变味儿,风波庄闵公子的洁癖自然影响到全庄上下,吴管家急忙转身冲出门外背着她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你,你快些去清洗好自己,然后再回来!院中那些柴,今天必须劈好,否则没有饭吃!” 听着他的话,多多嗤之以鼻,她虽然倒霉,但还是有自由的,谁也关不得她! 不过,多多还是抬起胳膊侧头闻了闻,果然,这味道险些让她也呕起来。十八年,她还从未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恶心过。 “等等!你自己去!快去,前面右转第一个路口左面第四间,劳工的浴室,你快去洗洗,然后马上回来,听到没有!?” 吴管家见多多朝大门走来,像避瘟疫般跳到一边继续捏着鼻子不停的指着前方阴阳怪气的大喝,真是难为了他这把年纪哦! 26、浴室非礼 多多本想问问那里是不是男女分开,但是看到吴管家那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是轻嗤了声不屑的昂着头向那方向走去。 “mgd,搞什么啊,我地理不及格好不好?!左转第几个路口第几间啊?怎么忘了?!早知道不和那老头儿较劲再问问就好了嘛。” 一副苦相的多多挠了挠头,看着眼前如蜘蛛网般错综复杂的小路犯了愁。 空中偶尔飘来的桂花香气不禁让多多想起昨天为她挡下那一棍的闵千夜。 迂回长廊的另一端,阵阵流水声传来,耳尖的多多蹑手蹑脚的朝那方向走去,这么早,不会就有人来了吧,是男是女啊?这该怎么办?偷窥似乎是不道德的,但是…… 窗户纸被捅出一个小洞,多多揪着嘴,眯着一只眼往里望去朦胧水气一片,这是个有流动水的小型浴室,而不是普通人家的大浴桶,水声正是从墙上那特制的进水管流下来的。 没人,太好了。 甄多多欣喜而小心的进了浴室,十分钟就足够了。 一片片小小的桂花花瓣漂浮在水面,室内弥漫着热腾腾的水气,坐在池中轻轻往身上撩水的多多心中窃喜,却不敢太大声的鬼笑起来,脑后过肩的长发随意搭在池边,脸上的脏污洗去,一个清新俏丽的新多多再次出现。 “是谁?!” “啊?” “啊!” 一高一低,一轻一重二声叫喊后多多眼前赫然多了一个美如神仙般的赤裸男人,闵千夜。 “天啊,你!你怎么进来的?!” 上半身露于水面,虽没有健壮的胸肌腹肌,却又完美无暇的闵千夜大张嘴不可思议的指着甄多多。 “你,你又怎会在这里?!出去啊!”将自己埋于水面花瓣之下,仅露出头的多多惊恐喊到。 “这是我的浴室!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刻意无视身材丰满的多多那乱颤的身体,将头扭到一边,闵千夜厉声低喝,而脸却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哪有让女人先走的道理?亏你是男人!” 说着,多多那双已恢得视力现在正不知往哪放的眼睛无意间瞟过他的胸膛,忽然让她想起林中那个鸭霸,这个声音,真的好像…… 唰,哗啦一下伸出水中葱白的双臂硬是扳过闵千夜刻意避开的头强迫直视自己,眼前这副放大的人妖脸明明是他! 闵千夜虽然经营十余家花楼,却也少见如此大胆敢主动‘非礼’他的女人,何况还这么丑! 【喜欢的,动动手指收藏一下哦,不然找不到~~顺便推荐喽!!!谢】 27、如此见面真尴尬 被多多双手挤的有点变形的脸还是红的如熟透的苹果,如果不是这种意外相遇,还真让多多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又是非礼?他也突想起不久前那让他难忘的尴尬一夜,二人双目对视,虽然她的相貌好像有点变化,但还是一眼可以认出…… “猪头包?!” “鸭霸?!” …… “公子,你准备好了吗?” 门外传来的声音猛然打断了池中二人忘我的‘对峙’。 “趴下。” “什么?!”还未从倒霉一夜怒气中回过神的多多看着千夜秀丽的脸有点扭曲。 楞神间门外说话之人已走进房中来到那面巨大屏风前,躬身行礼。 噗通。 池面上忽然少了一个人露出的脑袋,而闵千夜则一手努力的往下按着什么。不安份又不会游泳的甄多多被按着脑袋闭着眼双手拼命在水中胡乱挣扎着,挥舞着…… “公子,是否可以让安然为您更衣?”这名年纪约莫十三四岁面容清美的小侍一如往常恭敬的询问。 “哦……不……用……哦……丝……” 表情痛苦的闵千夜吱吱唔唔的倒吸了口凉气。 “公子,您?需要安然帮助吗?” 似乎觉察到闵千夜的异样,安然抬头关切问道,双眼透过朦胧的屏风努力望着,期盼着肯定的回答。 “不!!别进来!下去吧。呒……我只是抽筋而,而以……呒……” 闵千夜脑中嗡鸣,混身绷紧,强忍住那水中不断的骚扰,双唇紧闭不发出声音,额头青筋突现,不禁渗出细小的汗珠。 安然如水般清澈的双眸微怔,被拒绝的他眨了眨无辜的大眼,洁白的贝咬了咬粉红的唇,只是抽筋吗? 在安然眼里无所不能的公子竟然因为抽筋而这样奇怪,心中虽疑,却不能违背他的命令,不论闵千夜看不看得到,他还是虔诚的鞠躬行礼倒着退出热气萦绕的房间。 哗啦,噗~ 仿佛重回人间的多多一口水喷到千夜脸上,脑中因缺氧大口的喘着气。 而一向洁癖的闵千夜此时只胡乱抹了把憋红的脸,故意退离开一些距离,若换平时,面对这么恶心的举动,他恨不得杀了她! 但是他现在却没心情,原因是她的捣乱让他此刻正承受着‘非人’的煎熬又不愿让她看出。 28、洗刷刷 “你这个人妖,想杀人啊?!” 千夜将黏在脸侧的头发往后揽了揽,水中气呼呼的多多似乎忘记了她二人的尴尬处境,禁不住凑上前粉拳狠捶在闵千夜细滑的胸膛却被他一把抓住。 “够了!再闹下去,后果自负!” 望着眼前这个稍有姿色的女人,恍惚中她脸上那块瑕疵竟也是美的,身体悄然起了变化,声音稍显沙哑的他红着脸甩出一句话,紧贴在一起的甄多多忽然觉出不对劲……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甄多多慌不择路的跑到池的另端,心如小鹿扑通扑通乱撞,而闵千夜将背后的如缎长发拉至胸前拧了拧水,眨了眨他那双睫挂着晶莹水珠的眼睛,毫不犹豫的翻身跳出水池呼啦一声披上他的洁白寝袍。 千夜一片空白的脑子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蹭的又回到多多旁边站在池外,吓得多多腾的将身埋于水中,看着他俯身凑到面前让人窒息的脸,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而当下的话却让她如履薄冰。 “长的这么丑,就算脱光了扔床上,也不会有男人心动的。” 狠绝的话语,冰冷的眼神,将纯情的多多伤的体无完肤。难道倒霉,就该千刀万剐吗?多变的他,让她猜不透,也不想猜透。 无情的扯下多多颈上的圆玉,那条红线在她细腻的皮肤上留下条渗血的细纹。 走出屏风外的千夜将多多拿来的那套干净家丁服抛进里面落到地上,他已经明白一切,燕儿昨天所受之辱原来只是出闹剧,而他却捡回个大麻烦。 “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就放我走。” 躲在池中角落的受尽侮辱的多多努力忍着即将落下的泪水,冷不妨冒出这句话让千夜微怔,要放了她吗? “今天和那夜的事,若提半字,你在这里待的时间将不仅是三个月而是被虐终生,如果想要逃走,后果更加严重。为了让我尽早不再看到你这个猪头,好自为之吧!” 为了很多人,他,不能放她走。 风波庄十几年来的规矩似乎正在不随人意的悄然打破,这里的秘密约定也只有适才池中二人知道,同时也一起祈祷着三个月期限的尽快到来。 “死鸭霸,臭鸭霸!知道人家身份还让我干这种活,身为二十一世纪新女性,我强烈鄙视你!” 甄多多可怜巴巴看着自己这双因劈柴而起一排小水泡本来还算细嫩的手,将两块小方巾轻轻包裹于上,而最大的麻烦却是眼前这一排排、一排排恶臭无比的马桶! 虽然两个鼻孔都已塞上纸团,但想到用口呼吸的情况不知要吃进多少大肠杆菌便再次蹲下干呕起来。 29、惩罚 “公子,一切都按您吩咐,将最脏最累最恶心的活给留给他做。” 一直点头哈腰的吴管家笑嘻嘻的紧跟在闵千夜身边,不停的汇报着最新情况。 或许最开心的是他了,最近都没有家丁再跟他报怨那些让人想起就吃不下饭的恶心活了。 “是嘛。” 爱搭不理的回话并没有停止吴管家殷勤的报告。 “瞧,这会儿,他正在前院刷马桶呢,呵呵!” 院外一阵细小的谈话让蹲在那里的甄多多支起耳朵,冤家路窄,来看他笑话吗?! “进去看看!” “啊?!公子,您,您要进去吗?!别……” 吴管家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我只是看看燕儿交待的事,你们是不是做的到位!” 冰冷无情的话顿时让吴管家笑逐颜开心中暗乐,忙不跌的朝院里向他做出请的手式。 有人喜有人恨,哼,来看他们怎么折磨我对吗?!那就好好看吧! 仅站在院门口一袭青缎长袍下的闵千夜依然那样俊美,当俊美盖过柔美,那冷冷的样子便与那夜林中判若两人。 微风将他的长发轻轻掀起,在脸侧飞舞,双手交叉于身后的他身姿凛凛,让多多恍然看到一位正义又有风度的侠士,心中的怨恨与对美男心理上的宽恕矛盾的撞击在一起,最终却被他眼中那抹鄙夷与满意统统抹杀。 折磨她,真的那样令他快乐?!既然现在为燕儿报复当初又何必摆台招亲?!虚伪的人,就算皮囊再漂亮也让人讨厌。 “洗刷刷,洗刷刷,洗刷刷,哦哦,洗刷刷!” 多多边高声唱着边弯腰,一手拿着硬毛刷另手抓着装有水的马桶边缘用力的搅刷着,眼睛却直盯着闵千夜,这眼中倔强哪里还是刚刚那个满眼迷恋的人? 她的突变让闵千夜有些意外,淡漠的眼中似有不解与愠怒一闪而过。他,在生气,是因为她未像他期盼的那样萎靡、憔悴、哀怨吗? 哼,这种鸭霸自大狂才不会心软,只是自己没有如众女人般被他相貌迷惑表露出的不甘罢了,我恶心死你!甄多多越刷越起劲。 果然,没过多久,闵千夜终于支持不住狂奔出院单手扶树哇的大吐起来,身后紧随满脸担心的吴管家。 可恶,这个女人!为什么每次见她都会让自己出丑! 30、夜袭 难受的清了清喉咙,接过吴管家慌忙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从今天起,我不想再见这个人,不许让他迈进主院一步!” 他的离去让多多混身骤然放松,毛刷嗵的一声从手中滑落于桶中,浑浊水花溅于一地。 那毫无温度的声音,慌不择路的身影,让多多黑珍珠般的眸氤氲着点点雾气。 自己是受害者又怎样,这样一个时空,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个不可理喻的男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言,自己无力、可怜的仿佛蝼蚁,只求可以早些离开…… 一片薄雾弥漫的树林在暗淡月光映衬下透着让人悚然的诡异,一个个如鬼火般闪烁的绿光猜不出下刻会突然出现在哪里,这是通往靖国都城卞京的必经之路,此时正笼罩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阵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同时也惹来林中暗藏着的骚动,数不清的黑影如鬼魅般借着朦胧的月光上下飞速跳窜,就算声音再怎样细小,依旧引起奔驰的车厢中侧躺在白虎皮软毯上那眯眼男人的注意。 身穿枣红色长袍的面具男子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狭长的凤眼向上挑了挑,嘴角洋溢着猎物上勾般得逞的笑容,等了半宿,你们终于出现了。 他一手支着头,任黑瀑似的长发随意散于身后,宽松的长袍遮不住那早已露于外结实而魅惑的胸膛,随后头向后扬,另只手从额前往后拢了拢头发,贵金属制成的面具泛着淡淡的银光,用在这样一个透着邪气的男人身上妖美的不可思议。 突然,男子吹出一声长长的口哨,林中这个仿佛孤立无助的马车嘎然而停,车中男子身体稍微一倾,不慌不忙的在宽大的车厢中站了起来,褪去身上长袍,拿起一套淡金色银线绣着栩栩如生猛虎图案的长褂穿于身。 那些黑影险然知道身份暴露,似乎毫无意外,干脆肆无忌惮的向马车靠拢,黑暗中骤然亮起的一道银光让这些黑影朝着马车发起了群攻…… 咔嚓! 车厢顶端从天而降的寒气直冲里面,车内男子敏捷向旁一闪,躲开那致命一剑。 眨眼工夫手中多了柄宽刃长剑用力向上挡,那落于车顶的黑影连人带剑便被一股凶冷的邪气驱于十米开外摔在地上,随后那原本破裂的车顶棚便四分五裂碎片爆炸般向外射去! 金衣男子整人露于漆黑的树林中,夜风更劲,雾似更浓,让人看不清方向,他的脸上毫无畏惧,有如见血腥的猛兽般透着兴奋,手中玄皇剑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黑气。 他,不是皇,却穿着皇族才有权使用的黄缎衣衫,他便是靖嘉国地位堪比皇帝的国师冷月。 31、狼帝追杀 冷月混身四散着浓浓的邪气,转瞬间那些黑影犹如渺小的甲虫般不堪一击的纷纷落地。 “哼,就凭这些杂碎也想要我命吗?” 仍立于车厢满脸讥嘲的冷月如把玩折扇般无聊的耍着手中宝剑,在凉风嗖嗖的林中划出一道道寒光。 “人渣,拿命来!” 一声浑厚有力的大喝让冷月微微眯眼,面具下性感薄唇扯出个不屑的笑容,这时,远处有道银色弧形剑浪疾风般向他射来! “呵,等的就是你!兽就是兽,连人话都说不明白,还来管人事,真是不自量力!” 慵懒的语气,妖魅的声音,优雅而蛊惑。 说话间,那束银光的主人犹如黑夜中的蝙蝠身影飞闪,瞬间已然来到冷月面前。 一袭黑衣包裹着那健硕的身体,如银的长发胡乱飞舞,俊美无俦的面孔漾着令人不敢正视的王者气质,墨绿的双眸闪着灿然的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冥瑾,你我也斗了多年,你杀不死我,不如就归顺于我,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不是想炼功吗?无数处子之血任你享用,何必跟着那帮女人贬低自己呢?哈哈!” 冷月放肆而妖孽的大笑。 “废话少说!我虽非人类,你却连兽都不如,死有应得!” 一黑一金两个身影纠缠在林中,剑光火石,冷月虽练就一身邪功,却怎也不敌已有千年功力的狼帝冥瑾,加上之前冷月的言语刺激,语钝的冥瑾早已怒火满腹,招招致命!见他掌心忽然凝聚起一簇淡黄色的光芒赫然迸发而出冲向冷月! 刚接冥瑾一招的冷月此时气息有些不平,玩世不恭的样子变得正经谨慎了许多。 喝! 玄皇剑爆发出一股黑气流直抵黄光,开始虽不相上下,却也捱不过时间,渐渐的由强转弱。 轰! 不知从何而来的另道真气冲散了二人的对峙,一个面蒙薄纱的女子翩翩如仙从天而降,一边力挡冥瑾一边扭头撇了眼冷月,焦急的大喊:“快走!” 冷月稍有诧异,虽极不情愿被一莫名女子而救,却又的确力不从心,不甘的狠瞄眼被女子紧紧拦下的冥瑾,“你我的账,改日再算!!” 随后转身推开早已死去的车夫,翻身跃上那已脱离马车的骏马呼啸而去! “不关你事!为何阻我除害!” 32、舍命相救 女子尚未松手,冥瑾无法脱身追去,眼看诛杀冷月的大好时机错过,情急之下禁不住厉声大喝。 “他和你都是各为其主,本无所谓对错,只是立场不同,你又何苦死死纠缠?!” 女子也不甘示弱,或许是为冷月争取更多的时间,正在倾尽一切对抗冥瑾。 冥瑾似乎铁了心今日要将冷月致死,自然对突现帮冷月的女子也毫无留情,只欲速战速决。 女子深知自己不是冥瑾对手,心又担心冷月,万分焦急似乎下了决心,身体陡然腾空而跃衣袂飘然,展翅欲飞,双手掌心一紫一蓝两团光束聚集,口中念念有词,“……凤舞九天……” 紫蓝光芒交替,照亮黑夜,在薄雾中折射出五彩缤纷的颜色。 而后这股强大的气流径直冲向冥瑾,天地甚至为之颤抖,树叶纷纷扬扬飘于满是潮气的空中,冥瑾原本柔顺的发丝被狂风卷起纠结凌乱,他被风沙吹眯紧的眼睛似乎相当吃惊,艰难又不解的朝女子喊道:“你是天界的人,为何帮这个祸害!” 噗! 冥瑾虽极力躲避,却也不过是妖界一帝,难免不敌,受伤后口中猛喷出一滩鲜血。 “务须多问,既然知道我是天界之人,还不快走!”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林间,冥瑾勉强支撑起身,一手捂着胸口,抬头疑惑的望了望仍瞟于空中的‘仙女’,她有双清澈又让他感觉如此熟悉的眼睛,即便风劲,但依然看不清相貌,只是透过纯白薄纱隐约可见秀美的轮廓定非凡姿。 冥瑾心底某个部分恍惚被撩动,不,她有着火红的头发,这人不是她…… 眼中忧伤失落一闪而过,冥瑾捂着巨痛的胸口,仿佛疼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心,自从那个有着纯洁眼睛绝美面孔仙女的离开,他的心便如同剥空的核桃再也无法填满,哪怕已经过了几百年…… 看着同冥瑾拖着创伤的身体踉跄的往林外走去,飘于空中的女子终于支持不住松懈的趴落于地上。 不久,从远处跑来的另名粉衣女子跪地紧张的将她扶起,担心又略带埋怨的轻斥: “吉儿,你不要命了吗?!刚刚恢复些许神力,就这样不珍惜,又是为了那个男人,他真的比王子还重要吗?!”说着,还白了一眼冷月、冥瑾离开的方向。 虚弱的抬眼看了看身边满脸不屑的女孩,吉儿长叹口气,声音轻柔如风,神情却万般忧伤: “王子当然重要,但我和冷月之间的事你是不会懂的……” 【要票票,要收藏,要票票,要收藏~~~安安数手指中~~~】 33、血族 虽生于血族,却是拥有记忆的灵莺转世,那些记忆是她用仙女身份换来的,犹如稀世珍宝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在天界,她永远都是赤莺的替代品,她宁愿选择放弃,宁愿为情、为他‘堕落’…… “不管怎样,王子醒来了,你这个公主是不是也该回去了呢!?欣喜万分的长老们都开始讨论你们的婚事了呢!” 女孩嘟着嘴,略带酸味儿的规劝着这位偶尔闯祸的大公主。 “乌玛,别忘了,你也是公主,而且他们不理解我,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我是不可能和他成亲的,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对王子的心意我最清楚,他娶你,两全齐美,何乐而不为呢?” 吉儿想到如今被逼婚的境地,想到至今连自己真面目都未见可自己对他却执迷不悔的冷月,禁不住潸然泪下。 “可是他只喜欢你呀!” 乌玛何其不悲,她爱王子,而王子爱吉儿,吉儿只喜欢未说上一句话的冷月,一次次为了救他不惜犯险甚至舍命。 血族规矩,王子诞生后,必须从族里最有权威的长老女儿中选三名优良血统年龄相仿女孩入王族,封公主,王子成人后三人中任选其一为正妻以诞下最优秀的下一代继承者。 自己所爱之人正爱着别人,两个年轻女孩此时心中无比苍凉。 “我们回去吧。” 被乌玛搀扶起身,一阵微风吹过将吉儿脸上经过适才一战早就松动的薄纱吹落,那张与几百年前赤莺八分相似绝美惊世的面孔赫然出现,竟让乌玛看痴了,这样的美人连女人都舍不得移眼,何况男人? 乌玛眼中或是羡慕或是哀怨,无论是何,也仅是一闪而已…… 风波庄。 “喂!那个谁谁!燕儿小姐今日来庄,特别指派你去招待,睁大了你那狗眼小心着点儿!若是有何差错看我不揭了你的皮!真多余!” 吴管家趾高气昂的指着身穿粗衣正坐着矮凳劈柴的甄多多。 他的话让多多停下了手里的活,而多多背对着他,看不出任何表情,吴管家也以为他恐恐吓吓的话有了效果,禁不住得意的笑了笑。 心里却在暗想:这个卑贱的人,早日离开风波庄才是他得解放之时,不然,心总是跟着这臭乞丐上上下下的,不知寿命都要折了几年去!看他毛手毛脚恶心巴拉的样子,简直有辱天下第一庄的美名! 哐啷。多多随意扔下手中的半段木柴,静静转身,看不出任何端倪,吴管家叉着腰,正欲再絮叨几句,没想到却被多多吓了一跳。半斜着身子不住的往后躲: “你,你干什么!好,好大胆子!” 34、杀人了? “你,你干什么!好,好大胆子!” 眼见多多一手举着斧子怒气汹汹的冲到他身边,“我有名字!甄多多,我不叫真多余!记住了没有!别以为人在你们这都分四六九等,乞丐怎么了,乞丐也是有人权的!告诉你,还有你主子,把我逼急了,我宁可杀了他们我再自杀!” 心中憋屈的多多今天真被惹毛了,挥着斧子瞪着大眼步步紧逼,这副穷凶极恶的架式让吴管家努力咽了咽口水,忙不迭摆着手。 “呵,还真有刚儿啊,有能奈,就先杀了我呀!” 说话当间儿,燕儿便进了院子,她,还是那样的美。而且并未被眼前这情景吓着,反而言语更加讥讽,挑衅的扭到多多身边,没有理会吴管家那警告的手示,一手挫着心窝子,一手硬去拉多多拿斧子的手。 “来啊,砍这!准点别歪了,我倒要看看,你杀了我,还有没有自杀的资格,哼!” 燕儿身上那股子浓烈的香气让多多很不适应,甚至排斥,头用力往后挣着,燕儿猛然发泼的样子喝住了多多,其实她也就是那么一说,若动起真格的来反而被燕儿惊吓到了。 这女人真漂亮,漂亮到男人都会对她迷恋吧,多多眼中似乎只有面前这张放大的迷倒万千男人的脸,那张张合合粉嫩欲滴的唇,而手就那样被她拉扯着,她说的那些话似乎只成了嗡鸣。直到自己手不知怎的就硬被往前扯了一下…… “好大的胆子!”啪!! 巴掌声伴随着仿佛从天而降的凌厉怒喝响起,这一巴掌着实用力,甄多多一个踉跄摔到地上,白皙的手心蹭破了皮,渗出猩红的血丝,她忽觉脑袋发沉,手似麻木到失去知觉,而左半边脸却火辣辣的疼。 多多甚至来不及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手中那把和她力气完全不相配的沉铁斧被远远的甩到一旁。 仅一个眨眼的工夫,闵千夜便奔至燕儿身边将她搂入怀! 多多不可思议的盯着地上那有些生锈的铁斧,努力让发懵的脑袋转动起来。 35、诬陷 缓缓抬眼望去,闵千夜怀里燕儿薄绸的衣襟已被划出个大口子,胸口那做工精细的手绣牡丹已变得裂成两半,而一跃而出的洁白如瓷的半边酥胸上赫然出现一道正滴血的伤痕!显然,罪魁祸首便是地上那把斧子。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一旁的吴管家竟没反应得过来。 燕儿身上倏忽多了件男人罩衫,而她眼中的惊恐似乎是‘真的’,多多可以肯定,一秒钟前还不是这样子的! “千夜!她,她竟然要杀我!还说要杀了你,呜呜……” 依偎在闵千夜怀里的燕儿并没有像从前那般被不留情的推开,而小鸟依人的她更是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护在胸前,“快去叫大夫!” 满眼含恨的闵千夜此时疯狂到甚有杀了甄多多的心。 “哎,小的这就去!”见燕儿受伤,吴管家自顾不停的点头哈腰,临走前还恶狠狠的剜了多多一眼。 “不是那样的!我不想……” 慌乱中的多多不顾身体上的疼痛奋力起身,站在高她许多的千夜面前,下意识的想要说出真相。 千夜的眼神让她有些害怕,她不想这样,不想他用看凶手的眼光看她,不想让他误会,但他的下句话却活生生将她心里那点荒唐的期待碾碎。 “住口!难道你也要用这种手段杀了我不成!”仿佛多多手里还握着尖刀,千夜搂着燕儿的身体如同躲避瘟疫般扭向一边,高度警惕。 好冷的眼神,无情的男人,他的善变也让甄多多无力反驳。谁说他不近女色?或许,他的温柔只为怀里的人吧。 缓缓眨了眨湿润的眼,多多放弃了,是啊,他都已经判了她的罪,解释只会让他心中丑陋的自己更加难堪,更加让他看不起,他的眼睛,他的表情,早已告诉她真相。 当啷,这回,是斧子落地的声音。 “随你们怎样处置吧。”我只是想等到能够恢复自由的那天而已,原来竟是这样难。后半句,多多硬是咽到肚里,双手无力的垂于身侧,轻轻合眼,头半仰着流出了二行清泪。 “千夜,我好痛,这么狠毒的人,本不应待在风波庄的,送去官府好不好,就算是为我,我不想再与他纠缠了,也可以不去计较那日对我的羞辱,是放是留,全凭官府处理吧,好吗……” 36、送官 真,演的太真了,多多扯动下嘴角,满是讥讽与不屑。女人,如果小心眼起来,的确连乞丐也不会放过。 此时面容略显苍白的燕儿偎在千夜怀中,用力仰着小脸揪着嘴‘恳求’着他,她的大肚,她的宽容,她的楚楚可怜,让千夜为难起来。 一想到要把猪头女送官,他的心倏忽一紧,她虽狠心,但是,以风波庄的声誉将这样身份的她送官难免丢了性命,矛盾之中,却难奈燕儿苦苦哀求,‘事实’证据确凿,让他又怎样于这种情形下包庇‘凶手’呢! 千夜随即瞥了瞥多多,这一瞥不仅没有他期待中的忏悔,祈求,反而好像看他笑话一样,刚刚压制下去的愤怒再次铺天盖地袭来。 不遂愿的挫败感被报复性的恨取替,他是自大,是狂妄,从琼花到卞京,还未看到如此大胆和他做对的人,心中的大男子主义让他失去理智,犹豫的眼神变得犀利,视线未离开多多却点了点的头,于是,燕儿终于也安心的晕了过去。 多多则释然一笑,果然是鸭霸,改不了本性。死便死吧,这里也没有她可留恋的,忽然白玉的形象在脑中一闪而过,那如水晶一样清透的男人也不过是生命中的过客而已,她这个霉女不配,真的不配…… 这个被五花大绑的‘乞丐’从风波庄走出的那一刹,有人喜,有人忧。当然,前者居多,而且是绝对的。 闵千夜站在红漆包金的大门口望着多多头也不回的背影努力装出无所谓的潇洒样子依然迷倒众生。 只是人们不知道,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那是一个面冷男人与‘杀人凶手’间不清不楚的眼神…… “当时情形你再说一遍。” 花厅中的闵千夜,面容严肃,如覆寒冰,径自询问吴管家。 “公子,当时乱的很,燕儿小姐和那人拉拉扯扯,唉,男女有别先不在话下,只是慌乱中好像那人狠的往燕儿小姐身上砍了一下!” 吴管家眉飞色舞,比比划划说着。不时的转动眼珠子似在努力回忆。 “好像?……” “啊不,应该……”吴管家改口。 “到底是什么!” “这个……” 吴管家眼神闪躲,低头暗揣,紧张不安的用袖擦了擦额头的汗,他虽讨厌甄多多,这也是除掉她的大好机会,但在闵千夜面前却仍不敢大肆说慌。 当时他当真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却绝不敢怀疑燕儿小姐。全当他没看清楚,但公道也会自在人心。 37、牢狱之灾 闵千夜微微皱眉,胳膊支在桌上,手摸着光溜溜的下巴陷入沉思,吴管家小心的抬头瞄着他,他才不担心那个乞丐死活,心中暗赞,公子果然是琼花城第一美男,做他的仆人也倍感荣耀。 而闵千夜的心却在煎熬,他说不清楚,也害怕弄清楚,他犹豫了,对于那夜抛下多多的事他甚至有点内疚,他也是第一次有些后悔答应燕儿过于爽快…… 燕儿还在风波庄休养,他又该怎么办? 黑暗潮湿、腐臭肮脏的大牢简直非人住的地方。 自从甄多多被扔进来后,她便一直蜷缩在牢房一角,双眸暗淡无光怔怔的望着对面石墙,动也未动,受伤的手没人包扎,伤口处早已发黑,开始结痂。 闵千夜对燕儿的一心呵护与对她的误解让她现在心如死灰,绝望至极。 既然如此不信任她、恨她、想要报复她,那他们成功了,她现只求速死,主动除去他们的眼中钉,也希望早些脱离这纷乱邪恶的地方,都说现代社会复杂,但在这里,她似乎更难生存,思及至此,泪水润湿眼框不禁满心悲凉。 吱呀~ 简陋的牢门被打开,这片区域是关押低等犯人的地方,自然不比中间仅隔一墙另边相对‘舒适’的牢房。 “起来!” 两名灰衣狱卒毫不留情的将多多从满是灰尘的地上拖起来,个子娇小的她任凭他们像拎小鸡一样将她夹在中间不发一言。 一入大牢下台阶处有块宽敞的地方,中间竖着二根木柱,上面置着粗铁链,不远处红碳火炉上放着一套烙铁、皮鞭,各种刑具一应俱全。 这样的热天,这样不通风的牢房,只消进来便有几乎窒息呕吐的感觉,更何况被吊在木柱上…… 双手被吊绑在柱间,多多只觉手腕处火辣辣钻心的疼,整个身子无力的向前垂,若无铁链必将跌倒,她的头晕晕沉沉,双唇干裂,闭着双眼,故意将重心全部放在手腕上,弯曲的小腿传来的麻木感让她觉得自己就快死了,她,在自暴自弃…… “大人,这都死人似的,打着都没劲儿,不如直接判了算了!” 一名赤膊执鞭狱卒站在案桌旁指着半死不活的多多撇着嘴冲着身穿湛蓝官服的中年男子唧唧歪歪的嘟囔。 38、神秘人 “到底谁说了算?!叫你打就打,罗嗦个什么?!跟我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要认罪画押吗?!还直接判了!就算有证据也得按程序走!去去,看你就像个昏官样儿!打!” 慷慨激昂的说完,端起茶杯撩了撩飘浮的茶叶,轻晃着脑袋吹了吹略热的茶小嘬了口,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得令的膀大腰圆的手下朝多多走去。 “啪!”清脆的鞭声在室内响起。 “呒!” 毫无预警,身上便狠狠挨了一皮鞭,粗布衣衫扣子随之落下。巨痛下的多多还是忍不住发出声轻哼。 “啪!” 沾满盐水的皮鞭打在身上万般煎熬,殷红的血迹映衬下是多多那张惨白无色的脸。衣服已破,衣襟敞开,狰狞的伤口下是多多那白挺的胸口。 突发的状况让行刑大汉一楞。聚焦的双眼盯盯的瞅着那有着绝对引力的地方。 “怎么不打了?!” 听着鞭打声,喝着自己的茶似乎成了洪大人的一大嗜好。突然停止的鞭声让他不悦的放下茶杯高声质问。没想看到的是让他同样吃惊的一幕。 “这?怎么回事?” 指着已昏厥过去春光乍泄的多多,洪大人竟口吃起来,可眼睛却半寸不离她身上。 “大人,他是女的!还要不要打?” “别吵,让我想想!”原本想做个顺水人情给闵公子,不想却发现个天大的秘密,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反让他犯愁起来。 “大人!大人!” 一个小卒从牢外慌张跑来。 “喊什么喊,你叫丧呢你!” 看得出洪大人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差,小卒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弓着腰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来圆形东西来。 “什么东西?!你见鬼了呀?!过来,拿近些看!” 眯着眼也看不清楚那小卒捂在手中的到底是何物,洪大人瞪着大眼蹭的站起来不耐烦的冲他大喊,向上挑的二边胡须不停的抖着。 “大人请看……” 那小卒终于壮大了胆子小步上前将那物如获珍宝般举高到他面前,他定睛一瞧,惊讶之中微瞥了眼甄多多禁不住犯了嘀咕。 小卒看了看四周那行刑大汉已被洪大人支开,四下再无他人,便踮起脚尖附耳同他说了些什么,并再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三个金灿灿之物递于他,此人果然好大手笔! 39、想吃天鹅肉 欣喜之余洪大人佯装镇定,轻咳了声不忘将那三锭金揣进官服中,再次回头扫了眼甄多多转了转他那泛着精光的眼珠子捋着胡须疑惑而矛盾起来。 “你去答复那人,既然本官已答应,便不会再难为此人,命可以留,人却不能带走!等风声过后再见机行事!” 洪大人色眯眯的看着多多衣衫破损之处咽了咽口水,丰盈的身材远远盖过了那半面脸的瑕疵。一手轻摸着怀中金元宝,一手仍捋着胡子,却已下定决心,他要人财两全! 翌日,气派的琼花城府衙迎来一位久违之人。 那人一进府,洪大人便笑着从内厅拱手迎了出来。 “呦,闵公子!可是稀客啊!这边请!”洪大人眼中尽是恭维,满脸赔笑。 洪大人,全名洪祥,在这里,原本他可一手遮天,但却敬得风波庄三分。 “闲来无事,便来探望洪大人!” 闵千夜朝他彬彬有礼的点了点头,眼似无意间环顾着四周,一袭浅灰色褂子,下摆绣着腾云图案大气却不显张扬,手执折扇的样子让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声音纤细,眼含春风,俨然从前那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闵千夜。 二人一前一后客套着便入了内厅。 “公子此番前来,不知可否是为贵庄那恶意行凶之人呢?” 洪祥与闵千夜坐下后,先他一步开口问道,似在试探。同时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闵千夜的表情,只见他淡定如常,眼中看不出一丝波澜伪装。 “哦,哪里~大人对于行凶之人只要证据确凿尽可依法处置,风波庄定不会干涉大人办案!~” 闵千夜凤眼含笑,动作优雅轻放下茶杯刻意抬高了嗓音回答。可是他知道,这次拜访他已经输在了自己的面子与身份上。 洪祥同样赔笑,眼角的皱纹被这个大到夸张的笑容堆挤到一起,此前因紧张而微微欠起的发福身子也放松的坐了回去。 没过多久,闵千夜终究未说出此番来意,与洪祥胡乱扯了扯其他生意上的事情便离开了。 出了大门的闵千夜心中憋闷不快,禁不住拿折扇狠敲下脑袋,烦躁的低咒了声神情黯然的朝风波庄走去。 洪祥的算盘打响了一半,似乎可见那令他神驰向往的美梦在不远处朝他挥着手。 40、燕儿的秘密 闵千夜回庄后便被燕儿叫了过去。 虽然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但儿时的梦魇依旧纠缠着他让他无法靠近女人,哪怕是除了娘亲之外和他一起长大唯一的女人也不可以。那日拥住受伤的燕儿着实是被心底涌起的一股奇怪感觉支配,甚至,甚至他是故意那样做的…… “好些了吗?” 坐在檀木桌前与她保持一定距离的闵千夜淡淡吐出这句话,翘起腿若无其事的抚平下襟上的褶皱,抬眼依稀可见那粉红纱幔后缓缓坐起的朦胧的窈窕身影。 这是风波庄独为燕儿准备的女人房间。 “千夜~” 一声如水轻唤,葱白的手掀开纱幔,燕儿那双氲着莹莹光芒的眼睛衬着楚楚可怜的憔悴容颜让闵千夜心中一紧,人却依然未动。 “咳咳!” 仅着一件薄衫的燕儿下句话还未说出便抓住幔帘不断的娇咳起来,胸口已被包扎好的伤口再次渗出血,在原本洁白的丝衫上印出狰狞的鲜红图案。 她吃痛的揪起鼻子,楚楚可怜的望着眼睛不知落到哪里好的闵千夜身上,语中带泣: “千夜,这么多年,你仍然连些许安慰和温柔都吝于给我吗?难道,难道真像他们说的,你嫌弃被你亲手送到火坑的我吗!?” 最后那句几乎是肯定语气,燕儿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滑落,那是一种带着绝望与悲伤的眼神,可以让男人手足无措的质问与期盼眼神。 燕儿说着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猛的撕开衣衫! 嘶~~ 衣服撕裂的声音在空气几乎凝结的房中分外刺耳。 情绪有些失控的燕儿用力扯开衣衫,连肚兜一并卸下,略带娇羞轻掩胸口扭转过身,将散落于背的乌黑长发拢于身前,伤口的血仍然流淌,而真正滴血的却是她千疮百孔的心。 “千夜,你真的忘了吗!” 同很多女人一样细腻却更显白皙的脊背突然曝露于外,一条条早已掉痂如同虫爬似的肉色旧伤痕仍能让见者触目惊心。 终于,闵千夜再也坐不安稳,脸色大变,如箭般蹭的冲上前去,阴沉着脸,胡乱抓起被子盖在她身上,而背对着他的那张绝美素颜默默的流着眼泪他则无法看见。 “燕儿,不要逼我……” 燕儿同样没有看到,她身后这个千万人敬仰崇拜的如神般完美的男人宝石般的眼中同样闪烁着泪光…… 他的话仿佛还回荡在房中,而他的身影早已如几年前一样惊慌逃离,燕儿轻轻闭眼,依然没有回头,却听得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两个互相折磨的人,两颗互相折磨的心似乎终难交集。 我不想逼你,我是你的奴,也只想和你在一起…… 41、噩梦般的回忆 “不要打公子,要打,就打我吧!我是替罪奴,要打,就打我……”十几年前,六岁的燕儿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父亲不要打她,不要打她了,呜呜……”同样稚嫩却又无力的祈求声。 几年后的一个雨夜…… “如果风波庄不同意皇上说的事,那么明日一早,天下便再无风波庄……” “这位小公子若是选去就算做公主的男宠也是他的福气呢!啧啧,姿色还真不错,可是得好好调教……” “啪!”回忆中男鸨用力的一个耳光,让千夜无意识的抚上左脸。 “还拗是吗!?你一人性命能抵风波庄三百条,你还是乖乖听话趁着年纪轻身子还干净早日学会,或许能得到圣上垂怜呢,哈哈~”不知多少双摸向他瘦弱身体的手…… 饱受侮辱的千夜终于再回风波庄,时间蹉跎又是五年…… “进入风波庄的女人,除非你肯娶她,否则下场只有一个!!”父亲严厉而且没有商量的语气泼了千夜一身冷水。 “公子,求求你,要了燕儿吧,燕儿不想走,不想去那里啊……公子……” “我,不会娶她。”十八岁的闵千夜不顾燕儿泪眼婆娑的祈求,扔下这句冰冷的话长袖一甩,头也不回的绝情离开…… 在庄中跑到无力的闵千夜虚弱瘫倒在院中廊柱下,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和那些永不愿记起的黑色回忆。 往事虽如轻烟奈何却无法从脑中驱散,似根根尖刺埋入肉中,扎在骨上,直到千疮百孔、体无完肤。 父亲的狠绝,燕儿的祈求与无助,十三岁那年偷听到的女人与父亲的莫名谈话,还有那有恶梦般在女人堆中呆的失去尊严的二个月…… 这些是他永远的噩梦让他无地自容,就算后来回到风波庄,就算谁都不清楚那二个月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就算他身上笼罩着无数光环,也抵消不了他心中的创伤。 回来后,他再没有办法接近任何一个女人,甚至从小一起长大六岁起便替他受罪原本他可以接受做他妻子的燕儿…… “公子~~公子~~” 长廊另头气喘吁吁的吴管家远远的呼喊声拉回了闵千夜早已飘离的思绪。 无论如何,他现在是风波庄的庄主,也没有任何人胆敢拿以前久远的事情嚼舌,因为他早年回来后怒杀的那些人,已经让琼花城的其他人长了记性,不敢胡乱猜测那月之事,久之,也就淡忘了。 42、成了第八妾 转眼间,满脸悲伤的闵千夜,冷漠淡然的闵千夜统统消失不见,留给已经快到面前的吴管家的仍然是那个人见人爱、如女人般妩媚又有洁癖的闵千夜。 “咳咳,噗~” 起身的闵千夜皱着眉头揪着鼻子嫌恶的抬手扇了扇如阵风般赶来的吴管家掀起的灰尘,同时掩去眼中那未完全散去的湿润。 “怎么了这是!这廊多久没扫过了?!谁负责的,扣他半月饷钱!~” “公子!~啊呸,还真是得罚,害我刚洗没一会儿的脸又弄脏了!”吴管家手执着红艳艳的喜贴,随声附和着又乱抹了抹脸。 随着吴管家手不停的晃动,喜贴上的金色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夺人眼球。 “那,是什么?!” “哦,回公子,小的差点忘了,这是洪大人托专人捎来的喜贴。” 吴管家突然记起来意,忙不迭的回道。 吴管家想起那小卒恭敬朝自己递上贴的样子,还是比较满意的。就算那洪大人明知本家公子是不屑赴约,却仍不失礼数,还算他懂事。 “哦?又是喜贴,今年这是他第几房小妾了?”闵千夜轻轻捏过贴子,眉目一挑,前后端详着随意问道。 “好像是第三房了吧?!”吴管家歪着脑袋看着廊上那精雕细刻的百鸟图,心中也不太肯定。 “哼,好色的猪头。” 闵千夜凤眼鄙夷的扫了扫与以往同出一辙的贴子嗤笑道,刚要随手扔掉,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时出神,伸出廊外的胳膊又收了回来,也猛的憋回了那笑眯眯的吴管家还未出口的附和声。 “公子,可否如往拒绝?”吴管家弓腰询问。 “不用,这次我倒要去瞧瞧热闹。” 说完,一手轻弹了弹银色绣花长襟上若有若无的灰,迈着如轻风般优雅的步子消失在长廊,原地只留淡淡的桂花香和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限崇拜的吴管家。 这日,红灯高挂,喜字贴门的洪府格外热闹,一片喜气。各方道贺之人不断。 虽然是洪祥今年迎娶的第三房小妾,总排第八,但是,由于各种原因,官场上的,商场上的,有名的,没名的,不论有钱没钱,只要在琼花城待下去,便会不厌其烦的一次次踏入这朝‘钱’开的洪家大门。 43、她死了? “呦,闵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闵千夜刚迈进一只脚,洪祥那如铜铃般响亮的声音便传来,随即他如盘的脸就出现在闵千夜面前,堆满的笑容假的像要掉下来。 “洪大人这里要是称做寒舍,那琼花城再就没有人能待的地方了~~!就算我不来,你这里依然能够蓬荜生辉~~~” 闵千夜环顾着这假山环绕,树木成荫的洪府,阴阳怪气的说道,该死的嗓音还是那么好听。 他这一袭话让洪祥那张看着就让他恶心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身穿红色喜服的洪祥强做镇定的礼貌性的恭迎着闵千夜,这位今天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却又惹不起的‘祖宗’。 似乎有意和他做对,闵千夜今日偏偏外面也穿了套绛红色褂子,原本喜洋洋的洪祥在玉树临风的闵千夜面前忽然变成了小丑一名。 不久,鼓乐声起,众人开始入席。闵千夜坐在洪祥旁边,奉为上宾。 “呵,想必洪大人这位夫人定非凡姿,怎的都不愿让众人见上一见了啊。”闵千夜心中有事,言语酸溜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洪祥抢了他心爱的女人。 “是啊是啊。”众人同声起哄。 “哦,贱内今日身体不适,改日有机会定让她侍候闵公子喝茶。” 闵千夜冷笑,洪祥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近女人,如此敷衍实则讽刺,却仍不动声色,言语一转,稍微靠近他轻声问道: “洪大人,不知前些日子风波庄内送来那名刺伤燕儿的小厮如今可审问出结果来?” 洪祥脸色一变,思揣片刻略显沉重回道:“闵公子,请恕洪某办事失误,未待审出结果,那小厮,他便死了……” “什么?!” 闵千夜大惊,脑中嗡的一下,首次在众人前失控的站起身来却不好过份发作,只沉着嗓子眨了眨眼咬牙再问:“是受刑死的吗?” “不,是病死的!~” 身材肥胖的洪祥诺诺的回道,转而小心的盯着那仿佛忍着怒气的冰山脸。做贼心虚的大气不敢喘,心中暗揣,难道,闵千夜知道了那小侍的身份不成? 隐约听到身边传来关节攥的咯咯响的声音更让洪祥混身禁不住打个冷颤,论武功闵千夜或许排不上前去,但若真的发怒,风波庄的人却是整个琼花城乃至卞京都顾忌三分的。 44、神秘人再现 现在,是两个男人的沉默较量,洪祥在赌,闵千夜也在赌,他的眼里没有洪祥希望的信任,而洪祥眼里同样没有闵千夜想要抓住的一丝不安与纰漏。 “闵某还有事,恕不能奉陪了。” 说完,不待洪祥回答,就如疾风似的从不明内情依然闹哄的席间撤离,出了门还气呼呼的转身发泄般重重的关上了洪府的半边大红门。 咚的关门声终于让院中有瞬间的安静,诧异间或许只有隐隐猜侧到什么的洪祥独自忐忑吧。 披红挂绿装饰一新的喜房,红烛摇曳,温馨暧昧,床上静静躺着一名身穿新娘喜服的女子,侧脸瞧去如牡丹般美丽,可是却眼神空洞,目光呆滞,直勾勾的瞅着棚顶。 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伤,原本心如死灰想要一死了之的甄多多并没有死…… 现在躺在床上,被洪祥下了软骨散,根本动不得,竟也喊不出,想咬舌自尽都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任人摆步,这是她受过的最大的屈辱。 院中的喧嚣并未让她的心起波澜,因为她早已下了决心,即便失身,行动自如后她唯一会做的,便是死…… 缓缓闭眼,二行清泪。 月光皎洁晚风清凉,偶尔传来沁人心肺的淡淡的桂花香气,闵千夜喜桂花,院中四处可见桂树。 可是这样美丽的夜晚并未给心事重重的闵千夜带来好心情,仅一人在风波庄亭间独饮,浓烈的酒精也没能解得了他的愁。 屏退了待仆,这里静得甚至可以听到烈酒吞咽时喉咙发出的微弱响声。 闵千夜双肘撑在石桌上,醉眼朦胧的望着手中空杯哑然失笑,漂亮嘴角残留的酒液在月光下泛着莹莹的光芒,他在笑,可给人感觉比哭泣还要难过。 如果说女人是衣服,那个猪头女充其量是件低劣的永远上不了架的残次品,但是失去她,他的心却真痛了,痛到他只有安慰自己,那不过是对遗弃她的愧疚而已…… 洪府锣鼓喧嚣仍在继续,风波庄某人的悲伤也在继续。 砰~! 突然袭来的利器让闵千夜混身绷紧一个麻利闪身,虽然已经半醉,但那短镖显然不是冲他,而是结实的钉到了身后红木柱上。镖尖还留有一张纸。 45、失踪的小妾 “失而复得,劝君珍惜,解其之缚,以防小人……”另侧还有一列小字“夜,我走了。我的游历因她而划上句号,却不悔,若你不能善待她,就请放手……” 看到落款后的闵千夜倒吸口凉气,酒似乎全醒了,焦急的抬头左顾右盼。 可是,周围除了黑暗中随风轻摆的树枝绿叶,微微摇晃的低矮花丛,怎都寻不见他命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此时眼中无限失落,心中却也迷惑,你真的为了她而放弃一直追求的生活了吗…… 她值得吗…… 夜色朦胧,一队人马护送一轿正连夜出城,轿帘轻起,皎洁的月光淡淡的洒在不染纤尘静如处子的脸上。 用雏菊来形容男人似乎不妥,可他却完全配得上,淡漠的眼,不屑于世的脸,透澈如水,如尊美玉雕像,或许,他永远斗不过命运,那便是他的归宿,但是嘴角残存的那抹旷世的微笑,似乎在诉说着他的不悔。 风波庄,闵千夜在看完纸条后早已不受控的疯狂跑向他的房间,推门而入! 眼见那个让他之前心烦意乱此时内心又充满复得喜悦的女人躺在从未让女人待过的自己的床上,一切忌讳似乎早已抛到脑后,风一般的冲跑到床边,半蹲半跪一遍又一遍打量着晕睡中还穿着喜服的可人儿,心中澎湃不已。 “我刚刚恳求上苍,如果能够再见你,便不再叫你猪头女,我要改变你的身份,哪怕你想要的自由,全部都满足你,原来,祈祷真的有用,原来随心而为是这样舒服,你这个丑女,衰女,究竟又有何魔力……” 独自趴在床边喃喃自语,甚至有点语无论次,俊美无暇的闵千夜只有在甄多多面前才会屡次失态。 可他却不认为这便是情爱,只是不想因他而害甄多多枉死罢了,如此,便可解心中难过。 如果,此时的他照照镜子,看到自己紧张的表情,再自大的他恐怕也很难用上面的原因解开心中迷惑了吧。 不久天已微明,风波庄外的大街上隐隐传来阵阵嘈杂声。因为,洪大人新纳的小妾在新婚当晚便失踪了! 46、猪头也有魔力 此时洪祥正挨家挨户搜寻着,估计也只差眼前这个他想进又打怵的风波庄了吧。 鄙夷而忿恨的瞄了眼房门外,闵千夜起身捶了捶一个姿势久了有些酸痛的膝盖,看着依然沉睡的甄多多,迈出了这些年来他对女人突破性的一步。 虽然手在颤抖,虽然脸已滚烫,但是闵千夜还是抱着仅裹层布单的甄多多来到不远那间他们风波庄内初见的浴室。 甄多多身上的伤还未痊愈,鞭痕清晰可以见,每碰触一下仿佛鞭打在闵千夜身上般让他心疼,恨不得将洪祥千刀万剐,而吸入迷香的多多则乖乖的坐在池中穿着薄衣的闵千夜怀里,任他为她温柔的擦洗身体,洗去那屈辱的妆容…… 清脆的扣门声响起,像只无头苍蝇的洪祥不得不硬着头皮敲起风波庄的大门。 “呦,难得洪大人新婚还记得百姓,一大早便帅属下出来巡城啊。” 穿戴完毕焕然一新的闵千夜笑的眼如弯月,就算昨晚彻夜未眠,仍难抑喜悦,心情愉快,在吴管家开门之后便迎了出来。 “哪里,哪里,闵公子可还不知?” 洪祥尴尬的擦了擦额头,走近闵千夜小心询问,见闵千夜挑眉摇头,便长叹一声道: “说来不怕闵公子笑话,昨日本府新纳小妾不知何因突然失踪了。” 说着小心翼翼抬眼瞥着闵千夜,希望从中窥探出点东西,但让他很失望。 “哦?难不成你认为是在我的风波庄吗?” 千夜露出一丝饶有兴致的笑容,却给人一种无缘由的压迫感,这让洪祥好像秘密被人看穿般难受,心虚的他只想赶快离开这个不用暴力也能让人死上几遍的人身边。 “啊,不不,只是路过,没事的话我就先……” 洪祥话音未落,闵千夜真是自己打自己嘴巴,最不应该出现的人竟然突然晃悠悠的从他院中走出来。 面如纸色的甄多多猛看到害她成为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禁不住抓紧衣襟如小兔般害怕的往后退去。 吴管家看到有女人从公子的院中出来,惊讶之余当然还有些窃喜,虽然不是燕儿姑娘,脸上还有胎记长相一般,但是公子能悄悄带女人回庄这真是大喜事一件啊!可是,怎的看着有点眼熟? 而闵千夜则镇定自若的大步走到多多身边让险些晕倒的她靠在他身上,用力握着她那双不断挣扎的手,外人看来却是无限暧昧。 他转眼望向脸色青会白会的洪祥,大声说道:“这是我新来的侍女,怎么,洪大人认识她?” 47、莫名心动 闵千夜小心的像个怕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柔声说道,低头透过多多那双疑惑又诧异的如水般清澈的眼睛,可以清楚的读懂她的心。 她想拒绝,她想逃离,因为面对这样一个散发金色光芒的耀眼男人,甄多多毫无防御力。可是,转眼看到洪祥那狼兽般的样子,多多还是选择了前者,进而乖顺的任长衫翩翩的闵千夜牵着她的手。 闵千夜如母鸡护小鸡般下意识的拉着多多往他身后躲,另手还不忘扑的一声打开折扇轻摇慢语,举手投足音宛若姑娘般,让洪祥竟有半秒的痴神。 “不,不是的,只是姑娘好生面善罢了。” 这个洪祥憋着满脸通红,眼前这位不正是他昨日纳的小妾嘛,怎的今天便成了闵公子的侍女? 洪祥看着他护她的样子,宛若知己,既是如此,那又何苦将她送官,哼,这个半人半妖的男人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可恨的是其中之隐却不可明说,他今真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同样一夜未眠,洪祥憔悴却依然肥肉横生的脸表情多变,看他那吃鳖样儿,俨然成了活王八的标志性人物,让千夜有了大笑的冲动,强忍下去。 “哦?好可惜啊~~既然不是洪大人要找的人,就恕不远送喽~~!” 由于憋笑太久的原因,千夜的脸红如樱桃,让人恨不得咬上一口解馋,而惋惜的话又说的太假,假到让人恨不得上前蹂躏他那妖孽的脸。 他手拿扇子略弯腰,指了指不远的大门做出请的动作,洪祥心不甘情不愿的瞅了瞅藏在千夜身后的多多,仍让她混身发抖,而表情单纯无害的千夜心里却有了杀人的冲动。 看着洪祥彻底走出了风波庄大门,多多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险些摔倒,多亏千夜在旁搀扶,凤眼中突显而过的温柔让吴管家下巴差点脱臼。 闵千夜若是普通人便罢了,可他不是,这样护着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吴管家早已心长草,想发问了,瞄着多多,贼笑贼笑、神秘兮兮的过来还未说得上一句话,便被千夜甩去的能杀人的警告眼神吓得一噎,表情僵住,早上还没吃饭竟然不住的打起嗝来。 还是多多打破了僵局,清醒的她只想早些离开风波庄,离开琼花城,至于去哪里,连她也不知道,她还活着,这本来就是个意外。 48、风波庄 “让我走。我要离开。” 虚弱的多多脑袋昏沉,正在发高烧的她身上像要散架般,在千夜怀里向大门挣扎,但身如飘渺微尘根本无力脱离千夜刚劲的手掌,撕扯中无意抬眼看到闵千夜的眼神却让她有瞬间楞神。 看来是她脑子烧坏了,不然怎会有错觉? 不,不可能的,他要为燕儿报仇,不可能会心软,更不可能有那种怜惜的眼神。 不可能…… “你不能走!” 千夜用力抓着她的胳膊,冰冷的话如同炸弹,无温度,那是命令。他本不想这样用力,不想伤害她,却又不能让她走,起码,在她病好之前。 不忍,留恋,坚决,焦急,不明自己心意的恨……好复杂的眼神,但是,在多多眼里,其他的情愫全部被忽略,留下的只是恨。 是啊,他还没有折磨够她,怎么会让她走?她被送官,本来就应隧了他的愿死去的,怎么又会回到风波庄受他侮辱,难道,她已有必死决心将命还天,老天还不肯放过她这个衰女吗?! 多多忿恨的望进千夜决不妥协的眼,瞳仁里映出的是她那张心死如灰,鄙夷嘲笑的脸。 “真抱歉,我没死,干脆我把命赔给你的燕儿,让一切了断吧……” 说着,奋力向一旁石柱撞去,千夜大惊,死死的拉着她,还未挣扎出怀,身体便如飘摇的树叶晕死在他怀中。 千夜惊慌失措的打横抱起多多,顾不得形象,大步向他的枫林院走去,只留下满脸错愕的吴管家眨着眼睛呆傻在原地。 多多接连几天高烧,风波庄进进出出的大夫险些将门槛踩烂。世人皆想看看,能出现在风波庄让闵千夜如此紧张的女人究竟是何天姿国色。 没想到,满怀期待的进来,却都垂头丧气的出去,并非多多的病医不好,而是,这话得如何说呢,土生土长的琼花城人根本就没见过这么丑的女人…… 街上无不流传着闵千夜患眼疾,一个没注意,鲜花插到那啥上了。 闵千夜除了公事之外在庄内的时间几乎都在为多多忙乎着,不知不觉的疏离了同在庄中居住可待遇却有天壤之别的燕儿。 这日晌午,刚用过膳,坐在桌旁的多多盯着眼前这碗每天三顿的滋补汤药,简直有呕吐的冲动。 闵千夜也不知抽哪门子疯,竟对她这样好,不过,自从她醒来后,见多了的只是家丁不断送来的吃食,却少见闵千夜的身影。 49、女人身材的较量 经过几日调养,身体底子原本不错的多多面色日渐红润,精神也好了许多。 琼花城四季皆夏。晌午一到更是炎热,院中树上的知了甚至都没了早上的劲头,懒散的有一声没一声的叫唤着。 或是近些天好生活待舒坦了,多多每过午膳便开始打瞌睡。 风波庄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 “呦,瞧瞧这生活还蛮滋润的呢!别是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反忘了自个儿的身份!” 人未进门,挑衅声音便传来,尖锐而刻薄,倏忽驱走了睡意,多多警备的望着优雅进房的女人。 除了燕儿,不会有他人。 憋闷了几天,还是耐不住呀,多多看着仅一眼便让人神魂颠倒的燕儿,嗤笑出声。 “怎么,燕儿姑娘若是羡慕,想要什么,尽可‘吩咐’公子啊,难得在庄内待上几天,姑娘可得把握好机会才是。” 仿佛两个为男人争风吃醋的女人斗嘴,其实多多一直都没有打消离开的念头,只是受现代社会影响的她不愿看到燕儿高高在上明晃晃欺负人的嘴脸。 “你!”燕儿忿恨的指着多多,像吃了苍蝇噎在那里,眼似喷火,能将人吞噬。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明明就是那天伤我的乞丐!!原来你早有预谋想要混进风波庄,企图勾引千夜,还好我早发觉不对劲,没想到你却见不得千夜对我好,先下手想杀我!没能得逞,怎么,急的干脆用女人身份了? 哈,好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这种垃圾货色简直是不自量力! 你不是要走吗?信誓旦旦说的难不成还妄想让千夜留你?” 燕儿陶醉在自己的故事中,边说边在桌子周围绕着圈,最后,突然凑到多多面前抖了抖她那双引起为傲的双峰。 “噗!” 原本觉得有苍蝇在耳边嗡嗡响的多多对她的话根本左耳进右耳出。 可是,坐在桌旁悠哉悠哉喝药的她忽见不明物在眼睛水平视线内猛抖,看清何物后这最后一口药竟全喷了出来,一点没有浪费悉数喷在燕儿半露的胸上!过瘾。 有燕儿在这里衬着,药简直是甜如蜜啊! “咳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多多边咳边掏出一块手绢拼命的擦着溅到药的迷人乳沟。 50、秘密交易 多多边咳边掏出一块手绢拼命的擦着溅到药的迷人乳沟。 “啊!!你,干什么,拿开你的脏手,恶心!!!” 燕儿厌恶的甩开多多的手,慌忙拿丝帕自己擦着。 “你就是个衰女!!!滚,赶快滚出风波庄,滚远远的,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燕儿一边抖着已经湿半边的衣襟,拿手帕的纤指颤抖着指向多多。 唰。 本来嬉笑面对燕儿无理取闹的多多再也忍不住,赫然起身,脸像结了层薄冰,眼神似乎也冷厉起来,突然的举动让燕儿心中一颤,却仍努力让自己在气势上不输给她。 “我也想走,可你倒给我指条明路,这个连蚊子都飞不出去的风波庄,我究竟该怎么出去?!” 咬牙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多多目不转睛的看着燕儿。 难道她是认真的?燕儿转了转黑珍珠般的眼睛,疑惑不定。 见状,便停下了手中动作,敛去锋芒,语气也变得平缓起来,“若你真想走,我的确可以给你指条路,每年的七月初十,是千夜为娘亲祭奠的日子……” 燕儿越说声音越低,仿佛自己也参与在逃跑的刺激事件中,距离之近,多多甚至可以看到她额头渗出的细小汗珠。 “可不要让我失望哦。”说完,带着燕式的笑容款款走出了房间。 多多望着房内阳光斑驳的影子,星眸低垂,陷入沉思。 真的,要离开吗…… 距七月初十,也不过三天的时间了。 陈设庄严气派的前厅,在子夜时迎来了一位神秘客人。 厅中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气,院内冷风四起,树叶随风狂舞,正值仲夏,这般景色甚是诡异。 暗沉的烛光勾勒出一个妖娆绝艳的闵千夜,黑发如瀑揽在胸前,素白长衫、微启的唇,似乎欲言又止。葱白长指无意识的游走在唇边惹人遐想,这样如女子般妩媚的男人竟让厅侧坐着的男人痴了。 虽然那人将自己暗藏在黑色斗篷之下,但仍可从那强做镇定却又微微颤抖的声音中听出他的急切。 “公子,可有决定了?” 见闵千夜像没有听到似的,黑袍男人禁不住又说:“现今形势紧迫,魔君将出,公子早做决定,对大家都有好处。” 1、酒后乱性 见闵千夜像没有听到似的,黑袍男人禁不住又说:“现今形势紧迫,魔君将出,公子早做决定,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本凡人,本无法干涉你们之间的争斗……” 千夜收回手指,转而按于太阳穴缓缓闭眼轻声的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公子!别忘了,如今是四分天下,靖国璃国视同水火,胤国红豆国虽是附属但毕竟力量小可忽视,一旦魔君统治天下,百姓生灵涂炭,公子喜好善事,那时还可再说与你何干吗?” 闵千夜深知他想要什么,屯兵积粮,就算是异类人群也得考虑,而最大的障碍便是钱,风波庄的实力不可小觑,若能得到他的支持…… “我三天后答复你。不送。” 说完,潋滟无双的他便起身,看也不看黑袍男人,径自走出前厅,身影隐没在茫茫夜色中。 亭台水榭,琼楼玉宇,整个风波庄堪称小皇宫。 闵千夜坐在高亭中独饮,行单孤影,甚是凄凉。 钱乃身外物,只要能助人,闵千夜丝毫不介怀,但是真的反抗朝庭…… 爹,娘,孩儿究竟该怎么办? 自古忠义两难全。 几杯烈酒下肚,整个人飘忽起来,摇晃着来到了多多居住的别院。 睡梦中的多多也不踏实,脑子混沌沌仿佛浸在一片黑暗之中,看不到前路,也没有退路。努力挥着手,挣扎向前走,从小失去双亲,朦胧中喊出的竟是韦小贝,那第一个牵她手的男生…… 韦小贝是谁? 身边突然出现了男人了呢喃,掺杂着浓烈酒气的呼吸喷在脸上,多多即便睡得再沉也无法忽视。 眼睛倏忽睁开,对上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美艳绝伦的妖孽脸。只是,这样美的人,却给她一种落寞与凄凉的感觉。 闵千夜不知何时已经跨骑在她身上,二人一仰一趴贴在一起,暧昧的气息让多多的血一下子冲到脑顶,强烈的想要推开他,没想到,看似单薄的身体却结实的超乎想像,如铜铁般无法撼动。 “别动。我要睡觉。” 酒醉的千夜喃喃说道,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浓浓的男人气息让多多脸红如番茄,本是夏天,如此姿势,更让她呼吸不畅,燥热难耐。 “起来,要睡去你房间,你给我起来。” 多多焦急的惊呼。身体不停扭动,惹得千夜低声轻吼,“说了别动……” 3、逃吗?逃吧! 室内春色好,室外人心凉。 甄多多一大早便起身,静静的坐在院内杨树下,看着那抹红渐渐跃出地平线,宁静,悠远,崭新的一天总会给人们希望,而昨夜的暧昧却给多多的希望带来了阻力,一点点的退缩,一点点的留恋。 矛盾的心让她的表情变化多端,时而娇羞可爱,时而坚定执着。这样的女人让沐浴完刚走出房间的千夜迷茫了。 他并不是有意忽视那半边胎记的脸,目光完全聚焦于另边姿色姣好的,而是完全的不受控制,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淡然,豁达,不拘于世吸引了,真的会有女人不在乎权势富贵吗? 没有打扰沉思中的多多,千夜纤长的身影悄然离开了。如果,他看到了多多最后坚决严肃的表情,或许会好奇想去询问吧,但是他没有看到,于是放任了那件事不可控制的进行下去。 弯月如勾,淡淡的银辉洒向大地,庄内池塘的红鲤偶尔跳出水面的扑通声并没有打破风波庄的宁静,这夜的风波庄似乎格外冷清。 闵家老夫人的祭日,每年闵千夜都不会怠慢,这一天,庄内不论主仆上下齐着素衣,神情凝重,不仅如此,就连庄外三里之内都没有往常小贩售卖的吆喝声。 闵老夫人心地慈善,琼花城的百姓以前没少受过她的恩惠,即便她已过世多年,每年的这一天仍然不忘给她最大的尊重。 夜风微凉,虽入深夜,但风波庄门口摆着的百姓送来的祭品只多不少。 每过一个时辰,庄内便有人来收拾一下人们主动送来的东西,尽管是最普通、低廉常见的物品,却都上得了双层的特大供桌,不论多么微不足道,闵千夜都会让娘亲感受到人们的一片心意。 就在风波庄上下齐哀悼的时刻,一个不和谐的身影缩头缩脑的从偏院溜了出来。 借着冷清月色,试图用偶然传来的蛙鸣声掩盖她偷逃的‘罪恶’举动,就算她像探雷般小心翼翼,但不会武功的她脚下仍免不了发出细微的声音。 包裹,木棍,女人,祭祀的深夜,果然诡异。 4、挨上一棍子 包裹,木棍,女人,祭祀的深夜,果然诡异。 “看不见,看不见,闵老夫人,我不是故意要走的,实在是我不属于风波庄,所以,你会看不见我吧?看不见,自然不会介意喽?” 甄多多怀里抱着包裹,夹着根木棍,就算她胆子大,但三更半夜一个女人在外游荡难免有危险,防身用不着的话还可以当扁担。 眼看后门近在咫尺,只要迈出去,她便与风波庄不再相干,脸上,露着开心的笑容,可是心里,怎会有如丝般的酸楚与留恋…… 最后冒出的想法让她强烈排斥,就算她倒八辈子霉,也不愿终日流连在鸭霸身边!~ “这么晚了,要去干嘛?!” 冰冷无温的声音让多多整个人都僵硬了,他不是应该在祠堂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多多低头眼巴巴瞅着那‘触脚可及’的门槛,表情瞬息万变。 “啊,没,没什么,只是过来吹吹风,放松一下。” 将木棍和包裹藏于身后,多多转身扯出一个自认完美却最容易被人戳穿的笑容,顺便配合的拢了拢耳际长秀发。 “虽然长的丑,谁遇见谁倒霉,但不能保证外面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们都会介意相貌,如果撞上一个饥渴的,难保你失贞后还能留条小命!” 如鬼魅般出现的闵千夜,更有如幽灵般敏捷的身手,转眼已来到多多面前,将她逼到墙边,双臂环住,歪着头越说越近,温热的气息拂于多多脸上,熟悉的桂花香惹得她红晕浮现,而千夜眯着的凤眼则越说越显暧昧…… “下流!” 多多仿佛看到了街面上的流里流气的色胚,想躲却已无空间,早已汗湿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身后木棍,不顾落地的包裹,另只手奋力推开眼前这具让她有危险气息的身驱,而千夜明显没有抵抗,任她推开朝后退了退。 没想到,长棍腾空出现猛挥向他的脑袋,砰的一声! “啊!”出乎她的意料,多多失声惊叫起来。 千夜左额头顿时血流如柱,如彼岸花开般妖异夺魄,粘稠的血液顺着脸侧汇聚到完美的下巴,让他如修罗魅惑众生。 5、半真半假的告白 “为什么不躲?!” 惊讶之余多多的声音有些颤抖的沙哑,略带埋怨,其实她并不想真的伤他。 “如果这样可以消除你心中对我那日林中抛下你的恨,可以抚平你在牢中所受的伤,就算一百棍,我也不会躲,如果一百棍还不够,我愿意让你惩罚一辈子……” 千夜炙热真诚的倾述湿润了多多的眼睛,她本不是一个对情话有免疫的女孩,不管这算不算表白,算不算挽留她的诱饵,她中招了。 心头那座包裹着闵千夜的冰山瞬间融化了,那个让她曾经想拿针戳一千次的鸭霸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 “如果是别人,敢在我脸上动手动脚,他早死上百遍了。”之前温柔妩媚一扫而光,如果说突然的冰冷让多多打个激灵,那下面的话更加让她将晚餐都吐出来。 “我就说嘛,我依然是这样迷人,哪怕有点小伤,也丝毫不减魅力!” 抬手抚脸,仰望星空,女人般的闵千夜又回来了。此时他的内心是烦乱不知所措的,竟然会向这个猪头女说出那绝非他风格的‘疯话’,他也定是疯了。 多多见他还生龙活虎的,便想脱离开他的控制范围,这样近的距离让她心乱如麻,仿佛自己的秘密都被掏空般很没有安全感。 倒霉久了,自然懂得一套保护自己的方法。多变的闵千夜就像是女巫的毒苹果,但两边都是红色的,让她猜不出哪边有毒,即便怎样诱人,为免受伤害,她也只好全部丢弃。 “别走!我说,别走……”闵千夜不再油腔滑调,表情严肃而认真,双眸晶莹闪亮,如最璀璨的星。 “放开我。”多多试图挣脱他如钳的手,却只是徒劳。 “一定要离开吗?” 沉默。 “是……” 多多刻意避开那双足以让她动摇的眼睛,点了点头。 她终究不属于这里,也不知道会在这个时空待多久,承诺,她给不了,也给不起。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韦小贝,再做打算。 “给我三天时间,我让你走……”闵千夜眼中难抑恍然若失的痛,一直以来,她在他心里如同丑陋多尖的石头,放哪哪碍眼,可现在才发觉真要失去时决定原来也是那样难。 “好。” 多多心头一紧,闵千夜一诺千金,他不会食言,仅一个字,也包含了太多情绪在里面。 闻言,闵千夜轻握她双肩的手倏的松开垂下,整个人前扑挂到了多多身上,让她重心不稳带着他连连后退,撞到墙上。 为母尽孝,一天滴水未进,适才又流了血的闵千夜终于在听到回答后‘放心’的晕了过去。 6、心意已决 闵千夜的身子看似单薄,实则结实的很,压在多多身上让她相当吃力。 在她的呼喊下,吴管家带着几个家丁匆忙赶来,没想到突然‘失踪’的公子竟然在这里。 跟着大家七手八脚的将闵千夜抬回枫林院,大夫匆匆来过又匆忙离开,说只是体力透支,稍加休养便可。 这种场合,怎么少得了燕儿? 好像视多多为空气,燕儿小跑进来便直扑到床上千夜身上痛哭起来,这感情,太真,这模样,太招人疼。怕是男人见到了都会想要揽在怀里怜香惜玉一番吧。 他们,才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三天后,她会将原属于他们的生活归还,到时,风波庄也该平静了…… 千夜虽在晕迷,但见燕儿仿佛失去亲人般焦急心痛,俨然恩爱夫妻,大家都识趣的退开了。 望着燕儿柔弱的背影,千夜的贴身侍仆安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捉摸的情绪,却也只是一闪而已,之后仍是那如水晶般透澈的孩子,轻轻咬了咬唇,不情愿的转身离开了。 多多并未回偏院,而是来到枫林院中花开最灿烂的金桂树下,抬眼望着树上绿叶衬托簇簇含羞的金桂花,紧绷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滑靠在树干上,空中顿时下起了花瓣雨,芬芳浓郁,尽情绽放着生命中最后的美丽。 花瓣飘落于多多如缎的黑发上,肩上,身上,她宛如置于花间的纯洁精灵,美丽不可方物。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随手拾起地上金桂花瓣,不比牡丹月季,桂花没了绿叶的托衬,它便是平淡之姿,多多满眼迷茫,她也喜好桂花那种含蓄之美,仿佛便是自己。 她经常受到众人关注的原因是因为她出丑、她倒霉,拿她的霉事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话来讲已经不足为奇了,有人嘲笑,有人怜悯,更多的是看热闹,而她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开心的做着孤独的女王。 但是,那个张扬、霸道、妖魅、自恋的男人,竟也独爱这朴素淡雅、高贵于内的桂花,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不禁让她有种窥其心境的冲动…… 坐在树下独自出神的多多抬起疲惫的眼无意向千夜房门瞥去,不想却对上了一双满是质疑的眼,心头倏忽一紧。 7、三日之期 看着那款款而来的身影,多多暗自长叹,也不想解释太多。 “三天以后,我会离开,十几年都等了,又何必计较短短的三天呢?”幽幽开口,眼中尽是淡然。 “你,都知道了?” 多多嗤笑,“连市井小童都倒背如流的故事,我想不知道都不成。” 燕儿倾城的脸颊登时一阵红一阵白。神情略显尴尬,歪头努力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被人甩,要看是谁,被闵千夜甩,她林燕娇并不丢人! 依然如白天鹅般骄傲的昂着头,燕儿却已敛去了之前的锐利。 “我一直坚信,天底下只有我林燕娇配站在千夜身边,配做他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因为不愿见他受到伤害,所以才会拼命想要跟他站在一起,守护他,永远守护他……” 这是一个爱到不能自拔的女人发自肺腑的话,她的眼神让多多看到了另一个林燕娇,执着,坚定,担当,这样的她,是陌生的…… 多多坐在树下,将头完全靠在树干上,如水的眼睛仰望着黑布般的星空,淡淡道:“其实你不用讲这么多,我本来便无意与你争什么,若不是招亲那日意外,我早已不在琼花城,更不会发生这些事,让你感到不舒服。 你们的故事我不想研究,就算你不说,我三天后也会离开,不会改变。所以,我威胁不到你的位置。” 女人的惯用伎俩多多在电视剧里看多了,她不愿深陷在异时空的感情沼泽中,早放手,便可早放下。也不想和燕儿浪费口舌做些无谓之争,不如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如果有一天……,多多,我只希望你可以不再让千夜受伤……” 燕儿长睫低垂,如邻家小妹般清纯美丽,完全没了风尘之举。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扔下这句没到一半的话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一脸莫名的多多望着早已消失的背影黯然揣测。 夜深露重,多多紧了紧衣领,掸去身上花瓣,终于拖着疲惫的步子向偏院走去。 躺在床上却仍是辗转反侧整夜难眠,燕儿奇怪的举动总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来。不管了,只要她离开,相信一切都会恢复到从前的。 三日之期,转眼即到。 8、噩耗 千夜说过,她要走,尽可光明正大从正门离开,不用似盗贼般尽做些鬼祟偷摸之举。 多多坐在床上收拾着行李,衣服原本不多,拾掇起来也很简单。 忽然,街面上传来了清脆的锣声,走街窜巷,就算在风波庄最里面也可听着真切。 每有大事,琼花城都会用这种方法告知乡里。 “琼花知府洪祥洪大人中毒清晨暴毙家中!!施毒者火烧府衙,三十余人葬身火海!” 这消息如睛天霹雳,瞬间在城内传开。 闻毕,风波庄倏忽冲出一道人影,如离弦之箭狂奔向城内府衙。 未待走近,便听到侥幸逃出府的妇女男人们的哭号之声,无比凄惨。 火才被扑灭不久,残垣断壁还冒着浓浓的黑烟,虽不远不及风波庄气势恢弘,但也是琼花城首屈一指的豪宅,如今已是废墟一片,满目狼籍,浓烟夹杂着肉身烤焦的味道格外刺鼻,令人作呕。 闵千夜不顾围观之众劝阻,疯了般冲进废墟,赤手搬着,扒着,翻着,寻找着,他的心乱了,紧张了,安然,你究竟在哪里?! 洪祥睡房的床上,一具烧到焦糊的尸体让闵千夜身体里的血全都涌上头部,趔趄着把扶着已烧成空架子的房门框。 温热的液体从眼中滑落,不论经历什么,这些年来他都让自己坚强,也从未如此伤心过。 安然,为什么不回风波庄?!!有我在,天塌不下来,我誓死护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 床上尸体颈上有块翠玉,即便红绳已经燃尽,但那块玉仍稳稳的贴在胸前,嵌进肉里,由此可见,烈火焚身,他竟然没有挣扎过…… 已看不出相貌,但却能感受到他安祥的离去,恍惚中千夜似看到了一抹羞涩的笑容,犹如他们初相见…… 9、我叫安然 璃国(女儿国)。买卖男宠盛行。 啪! “让你逃跑!说,以后还逃不逃?!~”街边,一个中年女人拿根比小手指还细的鞭,狠狠抽在眼前十来岁男童身上。 这是特制的皮鞭,混有璃国专门惩罚男宠的药粉,打在身上虽剧痛,却无疤,更不会破相,乃刑具之极品。 男童半身赤裸,因年纪尚小,身材如枫叶般单薄,但皮肤却如凝脂,不逊女子。 双手环臂,将头深埋在胸前,仅露出双如荷花般透澈的大眼,任他背后的女人如何惩治,也不发半点声音。狠狠咬着薄嫩的唇,直到渗出血丝来,仍不屈服。 周围还有三五个年纪相仿的男童,个个蹲在地上,听着皮鞭落下的声音,恐惧的不敢抬头,更无人相助,仿佛这已经是他们的家常便饭,见多了,也就冷漠了,冷漠惯了,心便无情了…… 啪!被打男童始终没有开口回答女人的问题,让她火冒三仗,“真是个犟货,老娘手里调教出来的人没上千也几百了,今儿个不治治你我便白在璃国混了!” 不知举起几次的鞭子刚要落下,女人手臂便被钳住。 “他,我买了。” 毫无温度的声音,要买人却又像事不关己的淡漠,让女人下意识的停下动作。 眼前这个,果然是个美人坯子,祸水的脸,若能经她调教,担保能进宫受宠。不过,这样的想法还没有想完,自己的手腕已经先传来了嘎巴嘎巴的响声。 “啊!你!” 嗵,一锭金子狠砸在女人脚上,手腕的痛,脚的痛,自尊心作祟,让她也跟着较针儿起来,看着扔下金子便拉男童要走的男人,大吼起来:“姑奶奶我今天还不卖他了!” 最后那字的半个音还没吼完,硬是被她咽了回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她早已经被碎尸千万次了,这男人,受什么刺激了吗?!太骇人了,相比那区区一介男童,她还是比较重视自己的小命。 “谢公子相救,从今往后,安然的命便是公子的,不论到哪里,安然都誓死追随……” 瘦弱的身体包裹在千夜长长的披风下,如莲花般纯澈的笑容略带羞涩,这便是安然,寡言,却最知千夜心的安然…… 10、孤寂的男人 二日前,千夜睡房。 ……长谈仍在继续。 “安然,我不可能让你去冒险,这事从长计议。” “可是,甄姑娘再过二日便要离开了,公子,难道安然所说不是您所想吗?” 他的一句话说到千夜痛处,洪祥王八蛋,这二年没少压榨百姓,百姓苦不敢言,他早想密报朝庭处理他,但他最近就像学乖的猫,怎的都不能抓住把柄,没有足够的证据,难免容易让他用金钱摆平逃脱,不能光明正大,多多又要走,不能出口恶气,心里总归憋闷。 虽说安然是千夜贴身侍仆,但常年在庄内,极少外出,无人知道他的身份,而且长相乖巧,乔装后活脱脱一个清秀美人。 “只要有机会下毒,便立刻以男人身份趁乱脱身,回风波庄,这是你永远的家……” 回忆,排山倒海,千夜抱起安然,眼前仿佛浮现他心慰不悔的笑脸,“傻孩子,你是要我愧疚一辈子吗?” 冥冥中,似有安然临终前的呢喃传至耳边,“公子,安然爱你,来世,我要做女人……就让安然走前替公子,替百姓做件好事吧……” 今生难以启齿扭曲的爱,仿佛全部给予来生,那是一种幸福的期待…… 一直抱着那具不堪的躯体回到风波庄,吴管家大惊,这样凄惨,安然,你怎忍心。 “厚葬。” 将安然交下去,木然的吐出二个字,千夜如走尸般,眼神暗淡无光,心痛的说不出话来。 没走几步,便与拿着包裹的多多迎头碰面,看到她手中包裹,千夜还是一楞,胸口难受的像堵了棉花,说话有气无力,看着让人心疼。 “要走了吗?” “恩。”多多点头,却觉得自己一走好像便是犯了错一样,心中同样煎熬。 千夜木讷的朝她摆了摆手,去罢,都去罢,他想留下的,统统离开了,心倦了,身怠了,他的灵魂早已卖给了寂寞…… 长痛不如短痛。 “我会去看安然最后一眼,你也要保重。” 未说再见,或许一别永不相见,道声珍重,更是千番滋味。 若说佛前五百次回眸换得此生擦肩而过,那你我如梦幻般的离奇相遇又是前生怎样欠下的债…… 不回头,便不会想要停留。 风波庄大门口,一个娇小女子决然迈出门槛,风波庄迂回长廊另一头,是一个挺拔男人独自舔舐伤口时微微颤抖的背影…… 天下之大,竟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收留他那颗敏感脆弱的心,最悲,莫过于此…… 11、成了凶手 琼花城是靖国与璃国陆路贸易的必经之地,是两国货物大汇集之所。 虽然两国总因地域划分长年相争,却不影响经济往来,经济,固国之本,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哪个皇帝也不会傻到斩断自家财路。 敌不动,我不动,这样安份的局面总有些诡异,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真正的较量,还未开始。 多多离开风波庄后,漫无目的的乱走,打听到璃国是女儿国,心中猜想,自己无才又无貌,或许到了那能混条出路,可这城门还未走去,便看到了这几个月来心中唤了千万遍的‘救星’韦小贝!!! 仅一睁眼的工夫,就拐的不见人影儿了。 “韦小贝!韦小贝!” 多多在街上顾不得形象,放开嗓子大喊。随即也朝那个方向追去! 她不会看错,虽然衣服有变化,但他那侧脸,那身形,是绝不会忘记的,必竟,是她第一个‘亲密’接触的男生啊。 巷子里面静悄悄的,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冷风飕飕,倍感阴森,就算太阳再努力的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也无济于世,多多倏的打了个寒颤。 望着深不见头的巷子,走,是不走?多多犹豫了,但寻到韦小贝的激动之情还是让她壮着胆悄悄朝里巷走去。 不想行至一半,不知从哪飞出个血淋淋的尸体来!砰的就摔在离她一米多远的地方,溅出的血液爆发似的喷在她的脸上! “啊!!啊啊!!” 吓得多多连连后退,直到缩到墙边不住的颤抖。 突发的状况把她吓惨了,在旁不停尖叫。 一群官兵闻迅赶来,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却不见直接凶犯,心中又忐忑又有些许恐惧,竟都杵在那不知怎么办才好了,只瞧那为首捕头面冷的指了指多多,大手一挥毫不犹豫的高喝道:“嫌犯,带走!!!” “喂,我也是受害者,怎么成了嫌犯了,救命~~” 就算多多的心脏再强,也受不了接二连三的刺激,没人安抚她惊吓过度的情绪,反而将她当成嫌犯,若这样便死了,真是窝囊!捕快也是白痴! 12、被妖人劫持 那班官兵见老大发令,顿时眼睛一亮,抓女的危险系数低,他们很在行!! 这时个个来了精神头儿,张牙舞爪的争先过来想在头儿面前显摆显摆能耐。 突然!!巷中掀起一阵狂风,夹杂着沙砾卷起风旋拍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疼。 三秒之后,忽见黄沙狂风中一道红光如黑夜中的闪电瞬间划过,完全看不到身影,除了呼啸的风声,再无其他,红光过后,狂风也嘎然而止,似从来没发生过,若不是亲身经历,定以为是撒谎胡讪,整洁的琼花城哪里会有这多风沙来的?! 但,事实让人们信服,更多的,是惊惧。 狭长的小巷内,原本十余官兵,如今除了为首捕头外全部身首异处,惨不忍睹!甄多多则不知去向。 适才还威风像生猛海鲜似的捕头,现在血溅全身,衣服像在血水里洗过般殷红人的骇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眨过眼,却连凶手如何出招都没看清,更别提相貌了! 近半月琼花城的连续血案仍然未破,死状极其惨烈,张口瞪目如干尸般,甚至有几家农户圈养的猪牛鸡都难幸免。 开始还有人猜测是怪兽所为,后来又有说是秘密邪教组织,总之,案未破,满城人心慌慌,那时洪祥还未离世,却已是焦头烂额。 而每次追凶官兵全部遇难,独活捕头一人,再一再二没有再三,这次,凶手摆明是让他提头颅回去领命了吧!唉,还不如被吓死了来的痛快! 洪祥一死,新知府转眼便到,亲审捕头,不日,便闻城内斩台一声闷响,比那些官兵多留了没几日的头颅终也保不住啊! 随后,城内四处开始粘贴甄多多的画像,全城通缉令,能够不死而逃脱的,定是同犯! 通缉令上的画像,虽没五分相似,但脸上那块印记倒能补拙,这样一看,便有八分像了。 距琼花城百里的一处破旧庙宇,布满蛛网,年久失修,瓦砾开始脱落,或许庙的主人找到了更好的地方重建新庙,而这里便悉数留下,庙虽破,物却全,如果不在这里过夜,便要再等上马车的半日路程才能到下一个村庄,久而久之,这里也成了无家及过路之人栖息的避风港。 但今天似乎都格外冷清,地上纷乱的杂物,稻草,还在火架上煮到沸腾的食物,似乎是有人匆忙离开来不及收拾。 甄多多只身躺在冰凉的地上,苍白的脸看不见血色,好像已经晕迷许久。 13、血族王子佟伽 庙残破的木门倏被人轻轻推开,盘膝坐在主殿角落里的男人忽然警觉,双手紧攥,眼中骤然闪过一道嗜血的红光,如猛兽般蓄势待发。 庙内突现的肃杀之气几乎让任何人望而却步。 面对愈来愈近的脚步声,男子攥拳的手指缓缓张开,开始凝聚力量,赤红的双目紧盯门口散出危险的光芒。 来者一只脚刚刚迈进主殿红门槛,便见一道艳光直射而来,心中一惊,反应却快,迅速闪身抬臂一只手捏指灵巧的在胸前转了一圈,指尖泛出同样的红光说时迟那时快与已经逼近的那簇光撞击在一起!相近力量光波的相撞必然给双方带来不同程度的伤害。 男人奋力一击,来者被那强有力的光束冲到主殿对面墙上,后背撞到墙面反弹到地上!还好她有着同样强的控制力,才避免因撞击而受到内伤。 “王子,真的是你!噗!” 弹到地上的女子倏忽抬头,眸中惊喜流露,半膝跪着,一手撑地,虽因撞击而成,但这姿式也像是在努力请安。说完话,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乌玛?!你怎么会来?” 男子惊讶喊道,他原本靠在墙上,借墙力分散不少冲击,现在看上去只稍显疲惫,却无大碍。见伤了自己人,眼中略有懊恼,却仅一闪。 “王子恕罪! 王子功力还未完全恢复,时有时无,乌玛不放心王子一人,隧悄悄跟来,刚才若不是王子仅余半成功力,乌玛恐怕已去阎王那里报道了。” 乌玛不顾身痛,努力给他一个好美的安心的笑容,笑起来还有两个小梨涡,相当可爱。 她的皮肤略黑,头发是短短的浓密卷发,在这个年代,梳短发的女孩在别人眼中似乎格外怪异,乌玛有着如水的眼睛,眉毛不像普通女孩子那么细如柳叶,眉宇间散发一种与众不同的英气,两个梨涡又让她如同大富翁游戏里的娃娃般可爱诱人。 “草率,若连你也出来了,族里的长老们又不知掀起多大的风浪!我很好,不用担心,快快回去吧!” 男子眼光柔和下来,不容置疑的语气好像在乌玛身上不太管用。见她嘟起嘴,紧揪着眉头,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 “不,王子!请让乌玛追随!乌玛也担心吉儿姐姐啊!想在第一时间知道她的下落!!” 14、韦小贝? “不,王子!请让乌玛追随!乌玛也担心吉儿姐姐啊!想在第一时间知道她的下落!!” 乌玛可怜兮兮说道,话音未落,突然发现了地上一直被她忽视的人,眼里满是疑问的惊喝: “她是谁?!!王子,难道向来素食的您也开荤了?!” 这话,在别人看来似乎只是讨论饮食爱好,可对于他们这些特殊人群,便真的不同了。 血族,顾名思义,以血为生的人,只是血族唯一的王子佟伽生来便只食牲畜之血,这在血族乃是一奇,身担统领血族重任的人不食人血,他的仁慈总是让族人尤其四大长老们忧心不已。 虽然血族食人血,但并不是随处抓来,而是在人类婴儿时期便‘偷’走,做为他们私人的血奴,按人类的方法,用最优的食物将他们养大养健康,鲜血供其饮用,每次只是取一部分,不足让其死亡。 每个血族成员按己喜好都有自己喜欢的血液味道,挑食,不乱杀生,所以,千百年来都与人类相安无事。 “顺路救的,我不认识她。” 佟伽阖目,淡淡的一句话,没有解释,也没有瞥甄多多一眼。 “不认识……那便送了我吧!我正好有些饿了!” 乌玛目光灼灼盯着多多,虽是心平气和说话,如水澈眸却微微透着酸气,王子不食人血,在血族是最仁慈的一位,但也从不管人类死活,怎的突然变性了?心底猛涌起的醋意让乌玛脱口而出。 “乌玛!休得乱说,你已有血奴,还惹外面的人做甚?!乱了规矩!” 闭目养神的佟伽突然睁开双眼,紧接反驳,不怒而威的样子让乌玛一惊。 虽是轻斥,竟让乌玛泪溢双眸,有多久,王子都没这样斥她了?尽管王子受伤醒来后已经不认识任何人,但也没有用这样重的语气说过她,让她忽然委屈到想哭。 “好了,别哭,琼花城出现凶杀案,死状同族人过量吸食人血相似,我只是想清理门户,不想让无关的人替血族凶手背黑锅而己。她醒了,便送她离开吧,我不想让她看见我的样子……” “韦小贝!!!!?” 佟伽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如惊雷爆炸之声,与诧异的乌玛一同齐唰唰的向她看去。 15、倒霉戒指 佟伽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如惊雷爆炸之声,与诧异的乌玛一同齐唰唰的向她看去。 这女子何时就苏醒了,又醒了多久?如今猛坐起来,竟连敏感的乌玛都未觉察,难道内力超群,真是官府的诱敌之饵? 呼!!! 一阵腥风袭来,佟伽目光骤寒,闪电般移到多多面前,将她一肩黑发吹的全部飘飞起来,他倏忽抓起多多的手腕惹来她一声惊叫。 “啊,抓疼我了?!” 痛到蹙眉的多多望着眼前的韦小贝,明明就是他,为何变了模样?赤发红目紫唇的样子着实吓她不小。 滴答,滴答,时间似乎停滞,佟伽赤红的双眸让见者心颤。 他紧盯着甄多多的眼睛,想要找到里面隐藏的蛛丝马迹的伪装,但是他失望了,而且越看越觉得这张脸熟悉,心头撩动,不安,想到头痛却也想不起来,或许,仅是从前街头擦肩而过的一瞥吧,良久。 “没有内力,不会武功。” 他鉴定完毕,下了结论。 佟伽自从被人袭击受伤苏醒后不仅失去从前的记忆,而且血族的攻击能力根本撑控不好,时有时无,时好时坏,休养时日,才渐渐恢复了不到五成,而且至今还不懂得如何变幻成人类的模样,他这样出来,若被人发现,是很危险的。 即便这样,佟伽大婚前日新娘吉儿的无端失踪还是让佟伽不顾一切的出来寻她,他喜欢吉儿,从骨子里喜欢,就算记不起他们之前的过往,仍对他们成亲抱有热切的期望,他要吉儿做他的妻,永远的妻…… “韦小贝,你不记得这个戒指了吗?” 多多坚信佟伽就是韦小贝,尤其他现在的眼神,让他想起了那日他眷恋盯着莎莎背景时的样子,痴情,留恋,恍惚间让多多有了错觉,自己的样子是否有点像莎莎? 如果可以,她宁愿变成莎莎,他们一起回现代,身边有痴心韦小贝的陪伴何尝不是幸福人生呢? 见佟伽不语,为证明她话属实,多多用另只手用力拔了拔手上戒指。 “就是它啊,我一直摘不下来,你还说要让我赔二千块钱呢!!” 多多高着嗓音有些焦急,她宁愿相信眼前男人便是韦小贝,虽然换了相貌,仍然是,那是她回现代的希望,是她在深海里抓到的一根枯木,决不能放弃。 16、我只爱吉儿 不过,出乎意料,多多只是那样一拔,戒指,竟一下子脱落下来,仿佛从来没有紧箍住般轻松。 这样的状况让多多愣住了,戒指上的大钻石在光线下折射出绚丽的光彩,连失神的佟伽也被它吸引,眼神,疑惑了,梦里见过这种东西吗?定是价值连城的宝石吧,是他寡闻了,世间何物没有呢? “ 我没骗你,真的拿不下来的……”迷茫的多多像是在自言自语。 “贵重物品不要随便拿给别人看,很危险的。” “王子,她看清你相貌,得杀了她!” 乌玛强打起精神,双手支撑着起身,身体稍有摇晃,硬装出一副凶狠无事的样子走到蹲下的佟伽旁边,言语肯定,如同命令。 杀了她吗?佟伽犹豫了,这女人看着眼熟,心里总有个声音拉着他,“不能杀,不能杀……” “杀了她……” 乌玛心急如焚,王子的真貌从无人类见过,这个女人,就算不懂武功,也决留不得。 见佟伽犹豫,她便挤身上前举起一只手,手掌白气骤聚,陡然拍向坐地上的多多的天灵盖。 “不!” 乌玛震惊的看着抬臂吃自己一掌的王子,乌玛想不通,莫名其妙。 “我用幻魂术。” “王子,你功力未恢复,怎能再为一人类使用幻魂术?!”乌玛失声大喊,王子一定是疯了。 幻魂术可以夺走人的记忆,有一段时间,佟伽也怀疑过自己的记忆是否与幻魂术有关,只是查到一半,线索总是中断,让他苦恼不已。 “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跟着你,等你想起我是谁了,一定也会想出办法送我们回现的!!” 找到韦小贝,多多心潮澎湃,只要有他在,他们回现代便有希望,只要他恢复记忆…… 多多执着的双眼让佟伽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做错事似的不知所措,她身上散发出一种香甜的味道,让他眼神迷乱,禁不住猛吞了吞口水。 “我回来前,不准动她!” 他蹭的起身,扔下一句话心急火燎的冲出了庙外。 稍后,树林中群鸟振翅鸣叫,不顾一切的向天上冲去,搅的树叶沙沙做响,一阵骚乱。 不久,赤红双眼的佟伽回来了,嘴角还沾着一撮鸟毛…… “此地不宜久留,明早动身。” 佟伽扫了眼仍坐在地上的多多,又朝主殿另侧忿忿靠在墙上的乌玛投去了警告的眼神。 乌玛揪着嘴,扔回来一个要咬人的眼神让佟伽头微闪,好像躲去了那一咬似的,不由自主的眨了眨眼睛,清了清喉咙闪到角落里再不发一言,那个疯丫头,谁娶谁倒霉,唉,他的吉儿啊,到底在哪里…… 17、夜探皇宫 靖国皇宫的辉煌是天下四国之最,皇上南木泽的残暴也是四国之首,想当年老皇帝离世时靖国也不过是国力平平的十国之一。 而其长子南木泽二十岁即位后,大开杀戒,战场上骁勇,政治上敏锐,五年间灭五国,疆土急剧扩大,如今势力竟也直逼当年第一大国——璃国,与它各据一方,近年虽小摩擦不断,二国却也极力维持“和睦相处”。 厚重的有几人高的红漆城墙将这座规模宏阔的皇宫紧紧包围,里面的古典建筑群房顶四角均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吉兽,主殿则是纯金瓦顶,果真是金碧辉煌,无论昼夜永远金光闪耀,若谁拿一块金瓦去必定此生生活无忧…… 不过,任何人都没有那个胆子,仅是感叹那巧夺天工之势却不敢妄想。 与那恢弘之势截然不同,宫中有一处水晶殿,宛若神界公主屋般玲珑别致,堪称一奇。 如果主人愿意,它便如水晶般透澈无暇,可见其内,如果主人不喜,则可利用机关使其内墙像附一层淡棕墙纸,丝毫不露。 这便是能让整个靖国都闻风丧胆的国师冷月的神秘宫殿。 一个明晃晃的残暴专横,一个阴柔到让人不寒而栗的一暴一怪两个极品男人,哪怕宫中有着致命吸引力,却连苍蝇也不敢飞近宫墙百米之内!! 就这样一个‘生人勿扰’的靖国禁地,终于迎来了十年中唯一一个‘不速之客’。 圆月当空,一个身如飞燕,脚踏轻风的灵巧身影在红漆高墙上时而光下惊跃,时而急速奔走,不远处金光冲天,在这样一个夜晚俨然绘成一副绝美图画。 宫中央那处金光耀眼的恢弘建筑显然不是她的目标,她就不信,今天找不到那‘传说’中的水晶冷月殿! 突然,时间在这里静止,女子如水的双眸中辉映出一座月光下绝尘华美的水晶宫殿的影子,竟能让仙界灵殿都逊色三分。 银白月光笼罩下的水晶殿早已不再透明,淡棕的墙纸包裹着里面无限的神密,虽不透明,却仍如圣女般高贵冰洁。 找到了冷月殿,可女子的心却不受控的狂跳起来,她在紧张,她在犹豫,脚步停在那里,目光锁住心中向往的地方,片刻,终于跃下围墙,悄悄靠近…… 神圣的宫殿里住着专属于她的‘王子’,在她心里,众人传说中的华贵水晶殿,也是因他的存在而高贵。 女子的羞怯让面纱下的双颊绯红,甚至连眉眼也升高了温度。 18、水晶殿 “你到底是谁?!” 倏忽,女子后颈被紧紧锢住,身后一个极冰的声音让她一颤,是她大意了,竟没留意到身后的响动! 让她魂牵梦萦的声音,她知道,他就在身后,而且不会伤害她,她一直坚信,她救他多次,就算不见相貌,他也不会伤她,如同五百年前在天界一样…… “你不会杀我……”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她的坚定让男人有了瞬间的疑惑,却也只是昙花一现。 啪。 后肩突然被人用力敲击,女子眼珠一翻整人便昏倒在那个毫无温度的怀抱里。 “哼,是你自投罗网……” 银面具下的嘴角划出一道绝美弧度,是讥诮,是不屑,是鄙夷…… 外面看水晶殿,纯洁无暇,而里面布置,依然如童话中白雪公主水晶棺一样让人感觉它的主人也应该是善良、温柔、正义的。 内心越阴暗的人越喜欢在环境上迷惑别人,这种人便是冷月,他让人恐惧,而他的宫殿却恰恰相反,无害的让任何人都想要探究,就连他的密室都是那样的‘惹人喜欢’。 面纱女子被平放在密室软床上,刚才的面纱已经被摘掉,不可否认,冷月第一次见到她真面目时有刹那惊艳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冷月坐在床边靠背椅上,翘着二郎腿,眯起的眼如弯月,一袭绒红袍子包裹不住他裸露的胸膛,刚刚沐浴后的他更加妖孽。 “吉儿……”吉儿眼神空洞,显然是被人催眠。 水晶殿看似无害,实际在它周围均设有结界,尤其在密室,这里不知关押过多少比吉儿功力还要高强的人,这里强大的结界能让任何人、妖功力尽失,哪怕是神…… “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我喜欢你。” 毫不掩饰的表白让冷月挑了挑眉,冷哼一声。 “为什么来皇宫?” “因为要逃婚。” “你是什么身份?” “血族公主……” 问到这里,冷月觉得,足够了。其实他早就怀疑她与血族有牵扯,没想到身份果然特殊,这点倒出乎他的意料。 “既然喜欢我,我就满足你,如何?”言语暧昧,眼中露出邪魅的笑容,奸诈,又让人有扯下他那面具的冲动。 说完,起身转了转有些酸疼的脖子,就连长及脚跟如缎的黑发都充满了魅力。 20、主人 冷月看着毫无变化的黑明珠略有失望,虽然视线被屏风挡住,但眼神似有穿透的力量望向密室方向,忽而迷茫起来,难道她也不是主人要寻找的人吗? 眼看五年之约即将来到,但能唤醒黑龙剑的人还未寻得,冷月眼中稍现焦虑。 担心什么,偏来什么。 不管冷月在何地,何时,做着什么,那个声音都会随时出现。 “冷月,别忘记你我的交易和约定,别忘记你质押的东西,本尊,等不及,等不及了!八百年封印的屈辱,本尊要一次讨回~~!!!!!!” 宛若远古传来,又像罩在巨钟里喊出的浑厚声音,悲凉,焦急,狂躁,只有冷月听得到,冷月,不过是寻找目标的替身而已…… “冷月,不敢忘,但是主人不是说有了新目标,叫沙沙?难道她不是……”如果沙沙真是主人要寻之人,那便省了不少力气,一举两得,自己也不用失去法力了。 “沙沙那女孩,自那俩个废物失手抓错人后本尊再未感觉到她身上的力量,看来也是本尊心急判断错误了,也不想再废功力去异时空搜寻了,你要抓紧,本尊不信,找不到能唤醒黑龙剑的人!难道天真要绝我!!!!????”几近咆哮的声音让冷月脸色惨白,心中惶恐。 他,终于离开了。 紧紧攥住黑傀珠,冷月额头早就渗出汗来。约定,交易,如同枷锁将他禁锢,在他答应条件之时便已注定没有退路。 “大人可在?!~” 门外一声轻唤,打断了冷月与‘主人’之间的心语谈话。 冷月赫然回过神来,掌心一翻,黑傀珠消失不见,他依然是那个我行我素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看上去却又‘柔和’万分的冷月。 “何事?” “皇上请大人去书房议事~”尖细的嗓音,娘味儿的调调,不用猜便知是南木泽身边的安公公。 “还请公公回复皇上,臣稍后便去。” 说话间,冷月已经翻身跃出桶外,拿了褂子穿在身上,此时已是三更天,而皇上南木泽这番随性的举动也不是一二次了,若不是他为大局着想‘好性子’忍到现在,以他冷月的实力,靖国恐怕早已异主了。 临出门前,冷月回身望了眼密室,思量片刻,还是回到床边,抬手按下墙上机关。 21、南木泽 室内床上的吉儿胡乱扯盖上薄被,胳膊裸露于外,早就睡着了,安祥美丽的样子让冷月忍不住多瞥了她一眼,这一看,她左臂那颗守宫砂明晃晃跃进眼中,格外刺眼。 绝不能让他的幻术功亏一篑…… 一袭金袍的南木泽站在书房窗前,双手背后透过窗户仰望着黑布般的星空凝神沉思。静谧的夜,微风夹杂着花草清香扑鼻而来,难得清凉。 “陛下。” 一声温和的轻唤让南木泽眨了眨眼转身回过神来。 冷月见南木泽,不用行大礼,这是多年来助其攻城掠地的赏赐之一。 “国师……”接着一声略显无耐的长叹。南木泽刚毅的脸上布满忧愁,甚至带着一丝惊慌。 “陛下,可是又做梦了?” 一身青衣,虽不正式却也相当整齐干净,冷月修长身影风姿绰然,一君一臣立于窗前,截然不同。 “国师最知朕心啊。” 赞赏的拍了拍冷月的肩,南木泽绕到他身后,陡然回身终还是忍不住心中焦急质问起来,虽然平淡却不失威严,骨子里透出的贵气能让听者倍感无形压力。 但他是冷月,不是凡人,自从先皇逝世后他便扮演着‘神’的角色,否则,在南木泽手下做事,他早已身首异处。 “半年了,朕都被噩梦袭扰,不得安生,国师,你是向朕承诺过的,最迟二年定取璃国皇帝首级,这,时间不等人啊。” 南木泽健硕的身驱站在冷月面前,挡住了满目月色,强大的压迫感让冷月向后退了一步,紧紧攥住手心,他从未把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只是乐得做靖国独一无二、甚至凌驾于王的国师,但现在,主人寻觅之人仍无线索,心中略有忐忑,若再寻不得,那么,他超乎常人的力量…… “陛下请放心,也请相信冷月的能力,二年时间未到,陛下大可宽心,若璃国胆敢妄动,便是她的死期,若她安份,但请陛下给冷月一击必杀的时间,二年一到,冷月必将璃国女皇帝首级奉上,到时,便是陛下大统之时。” 南木泽听了冷月一袭话,像吃了定心丸,忽然松了口气,武力收复,南木泽丝毫不惧,五年间叱咤疆场并非虚谈,但冷月的异能更是让他的野心泛滥,他要一统天下,他要证明给世人年,呼风唤雨的靖国、让天下闻风丧胆的靖国不单只有明君,不单只有雄厚的武力,而且还有‘神’,他,南木泽,拥有‘神’的庇护,福泽万万年。 “国师,让璃国臣服还有很多种,女皇的首级不一定要取,如果她的人归顺于朕,是否更加彰显朕一代明君的风度与宽宏呢!?哈哈!” 南木泽的心情不错,好像已经从梦魇中解脱出来,冷月的话的确有安抚的作用,那不是妄言,而是真正能让狂傲自负的他相信的能力…… 22、国师冷月(1)【加更】 五年前。 宫中大乱,先皇驾崩,南木泽凭借长子身份,以及其残忍凶狠,七日内铲除异己,一扫阻碍,安然登上皇位。当然,年十五岁占着先皇义子之名倍受尊重的冷月是他必须而且第一要除掉的眼中钉。 冷月入宫二年,戴面具二年,除了先皇,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他为人谦和,天生聪颖的他让老皇帝格外欣赏,甚至封为义子,与皇子们平起平坐,这便惊了皇宫,打翻了醋坛子,一个不敢以真面目视人的无能之辈竟也让父皇如此善待,皇子们大为不满,于是,南木泽继位后第一件事便要除掉冷月,也是顺了众皇子的意。 但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一个不祥妖孽的罪名让冷月身陷牢笼,命不久矣。 明日便是死期,竟然连断头饭都敷衍了事,沙子显些比米多,树倒猢狲散,没了先皇这颗大树,难道他冷月就活不下去了吗?! 夹着掺有沙砾的饭,筷子禁不住颤抖,一身囚衣,头发凌乱、华贵面具也失去了昔日光彩,狼狈的冷月忍住即将落下的泪水,目光灼灼似要杀人,是恨,是怒,是不甘,他本没有争权之心,只想安过此生,但义父刚刚入土,如今…… 人善被人欺,他已经让步了,仍逃不过一死,如果有来生,他决不会手下留情。 “不用等来生,我可以满足你,让你得到想要的……” 昏暗的死刑天牢,只关有他一人,唯一留守的狱卒早已喝得酩酊大醉,伏案睡着了。 冷月闻声,倏忽起身,警惕的四处张望起来。明天的行刑还不能让那人安心吗,难道非得先出手羞辱他,再致他于死地吗?! 小小年纪,虽然将死,眼中仍不乏狠绝之意,人都要死了,还用得着伪装吗?!他已经隐忍屈辱了二年,此时如绝路的猛兽,混身散出噬人的危险气息。 “谁?!” “能救你的人。” “我不信。他想杀的人,哪个有胆来救?!”冷月激动起来,满脸绝望,想起南木泽性格之残暴,言语中仍禁不住流露出对他的些许畏惧。 23、国师冷月(2) “哈哈,我敢。只要你肯帮助我。” 冷月在狭窄的牢中转来转去也寻不到声音的根源,又担心他们之间的谈话被狱卒听到。于是刻意压低了嗓音正色问道,黑墨的眸中闪烁晶莹光芒,那是希望,是复仇的火焰。 “为什么找到我?” “因为,现在的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五年时间,找到我想要的人。这五年,我会给你异于常人的法力,让你畅行无阻,做你想做的,实现愿望,五年后,你给我我想要的。” “要我付出什么条件?” “聪明,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我要你的灵魂。如果五年后你找不到那人,不仅你会失去所有的法力,而且,还会魂飞魄散,永不得轮回!但如果你完成了任务,我会将你的灵魂奉还,还会赐你无边的法力,并可助你统一天下!!” “你没有别的要求了吗?”冷月神情严肃,思绪转的飞快,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个诱人的条件,但他必须要问个清楚。 “看来,我没有找错人。确有要求,你找到那人后唤醒黑龙剑,解我封印……” 冷月一楞,原本想要不假思索的答应,却感觉现在情况有些复杂了,犹豫不决。 吱,咔咔。 在冷月出神当下,牢房银栏杆竟轻而易举的向两边弯曲,中间足以过人! “还需要考虑吗?!此生债,此生偿,此生仇,此生报,还犹豫什么!” 那个声音似乎有些愠怒。 “好。我,答应你。” 沉重的承诺如一巨鼎压在冷月身上,但相比心中热血沸腾的欲望,那便不算什么。 “从此,我便是你的主人,黑傀珠可助你寻她……” 猩红眸中红光一闪,一个黑色物体没入手掌中,冷月只觉混身有着用不完的力量,眼中温和褪去,他,再不需要伪装,再不需要仁慈,有的,只是如地狱爬出的魔鬼般冷酷绝情。 冷月的突变让南木泽措手不及,既然不能除掉,那便留为我用! 五年间他助南木泽横扫五国,国师冷月,从此名声大震!因为不祥妖孽之说,民间也有人称妖师冷月。 若前二年南木泽对他还有何怀疑,那么如今已经渐渐打消了那种念头,他除不去冷月,如果冷月要报复,早已得手,更不用等到五年后。 温和的冷月,谦恭的冷月,让南木泽似乎又看到了十五岁的他让人放松警惕…… 24、失身 冷月看着心情瞬息万变的皇上,知道他又色心大起,不禁心中嗤笑,好可怜的男人,看似翻云覆雨,不也只是凡胎一个,他冷月要的,南木泽给不起! 突然,冷月眼中灵光一闪。 “陛下,虽然传言璃国女皇帝天姿国色,但得到她毕竟需要时日,而现今臣府内便有一人,更胜之姿定能抚慰陛下梦之困扰……” “哦?!竟有女人胜得过传闻中的女帝娆悦吗?!”南木泽饶有兴致的眯起了眼睛。 “是的,陛下。” 南木泽双眸顿时发亮,说他残暴,却只是对男人和入不了眼的女人!而漂亮女人,尤其拥有国色天香之姿的,他宠爱还来不及呢,骁勇南木泽也是荒淫南木泽。 见到他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之势,冷月鄙夷神色一闪而过,浅笑道:“陛下,在这之前,请答应臣一件事。” “快说!” “若得此女,只能请陛下屈尊来臣府中,万不可将其带离,其余内情恕臣不便多说。若陛下应允,现在即可随臣而去。” “好!带路!” 黎明前的水晶殿,迎来了难得的贵宾,借着月色余辉悄悄来到密室之中。 “果然是仙女之色啊!国师不后悔?” 刚劲俊美的南木泽立于吉儿床前,眼中流露出浓浓的贪婪垂涎之意,恨不得碍眼的冷月快些离开。 “既然允给陛下,臣岂会后悔?只希望陛下遵守方才的诺言,以免遗憾。陛下请慢慢享用,臣,告退。” 说完,冷月退身离开密室,随着密室门的关闭,南木泽迫不及待的开始宽衣,扑到中了黑情蛊的吉儿身上。 密室外,是冷月主卧,他并没有偷窥别人寻欢的嗜好,床内侧的墙面依然是不透明的,但密室内隐约传来的男女欢情之声还是让他无法在室内待下去。 其实,他早应该离开的啊!干嘛在这里坐在桌边‘镇定’的独自饮茶,都说过了,不后悔,不能让血族有任何牵制他的法码,难不成自己也沉迷于男女之事,吝啬这个美人计的牺牲品不成? 呵,好笑,他是冷月,无情的冷月,他不缺女人,送南木泽个人情,对他有利无害,何乐而不为? 杯中茶似酒,一饮而尽,啪的一声摔放到桌上,冷月眼神凛冽头也不回的绝然离开。 他长发随意散在身后随风轻摆,坐在池塘边的梧桐树下静如处子,朝晖映着银色面具泛出淡淡的光芒,抬头看着月阳同现的绮丽景色黯然失神,似与天地浑然一体,美如山水画般妙不可言。 随着火红旭日跃出地平线,冷月原本黝黑深邃的眼睛也渐渐露出了猎物上勾般兴奋的光芒。 25、三人行 一条弯曲的羊肠小路,三个人别别扭扭的走着。 前面是蝶瀑谷,过了那里,就应该是卞京了。 乌玛是一定要挽着佟伽的胳膊,二人并肩走,但后面趔趔趄趄的多多总让佟伽无奈的停下脚步,一次次的休息,天,太热了,即便佟伽身体、法力未全恢复,不过相比人类,血族的体质还是非比寻常的。 在乌玛的帮助下,佟伽已经幻化成常人模样,为免他耗费更多法力,乌玛最终还是妥协了,没有让佟伽用幻魂术夺了多多的记忆,就这样带个甩也甩不掉的拖油瓶闹心的上路了。 地面上涌起层层热浪,多多坐在路旁的大石头上不停的擦着汗,怎样都走不动了。 “好啊,你不走了是吧,王子我们走!” 乌玛来到多多面前,叉着小蛮腰,挑了挑眉,鼓起腮帮可爱极了,她巴不得赶快甩掉这个杀不得,吃不得,打不得的包袱。 “不行,韦小贝,你答应过不扔下我的!不能食言!~” 多多双手当扇在脸旁不停的扇着,显然杯水车薪起不了作用,因为热的原故,脸很红,她可怜兮兮的冲坐在不远树下的韦小贝吼去。 “你连累我们还不够吗?!我们有重要的事要办,没有时间和你耗,我给你钱,你爱上哪上哪,只要别再缠着我们!” “不,我不走!就不走!”多多瘪着嘴耍起赖来,不甘心的望着变成人类模样的佟伽,简直就是韦小贝的样子!十分相像。而佟伽双眼紧闭丝毫未动。 他的放任更让乌玛撒了欢儿的和多多较起劲来。 “不走不行!烦人的人类,快走快走,你快走!” 乌玛边说边推搡着多多。 “不走,就不走……” “好了!都给我静下来!” 佟伽不知何时睁开眼突然的一声大喝,让乌玛神气十足的剜了多多一眼。 啾!~~ 天上一声鹰鸣,“是血鹰!”乌玛望着空中盘旋的那个小黑点儿,兴奋的大叫起来。 转眼,那雄鹰一个漂亮飞旋降落到佟伽肩上。 锐利的红眼似能看穿一切,这,只不过是个鸟吧…… 多多小心翼翼的瞄了它一眼,便被它的通红的眼神吓了一跳,心里暗自嘟囔,难不成还会吃人?!切,说到底还不是禽类。 26、血鹰 啾!~ 血鹰张开利喙猛然冲着多多鸣叫,半天不合嘴,混身的毛似乎都要竖起来,张张着,佟伽笑着摸了摸它的毛,扫了眼被它这举动吓坏了的多多,“没事,不用担心。” 天啊,这鸟,会猜人心吗?!多多咋舌,不停的眨着眼。 “乌玛,我猜的没错,吉儿果然在卞京。”血鹰传完消息再次展翅高飞。 而原本无精打采的佟伽突然抖擞激动站起来。 “真的啊,我们快走吧,要尽快把吉儿姐姐找回来!” 乌玛也跟着雀跃欢呼起来,但是,喜悦之中的佟伽并没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喂!我们要走了!你要是没有力气,就不要跟着了哈!” “谁,谁说我没力气的!” 多多手撑地,硬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似乎蛮有精神,超有体力,走个万八千里不成问题!!! 可不能让乌玛那个小丫头得逞,再辛苦自己也不会放弃最后的希望,放弃和她一起来这个时空的韦小贝,她认定,佟伽就是韦小贝,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以。 “哼!!” 乌玛闷哼一声继续挽着佟伽不理会多多大步向前走去。 “等等我!” 多多掸了掸身上的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这回竟然‘放肆’的挽起佟伽的另一只胳膊,果然,有个男人带着她,省了不少力气。 佟伽无奈的摇摇头,并未极力排斥,两个女人一台戏,左边飞个白眼,右边做个鬼脸,漫长的路程在这俩女人的‘明争暗斗’中好像缩短了许多。 次日午时,一行三人来到了蝶瀑谷,卞京,也近在眼前。 谷中气候潮湿清凉,没有那般炎热,此处汇集百余种蝴蝶,至高点常年云雾缭绕,谷间蝶飞花香,山涧流水,四季如春,俨然人间仙境。 这里是进入卞京的必经之地,地形险峻、易守难攻,但对于商贸却毫无影响,这也是靖国定都卞京的原因。 远处的流水声顿时吸引了入谷这两个女人的注意,多日的闷热让她二人不顾一切的朝水声奔去。 后面的佟伽只是浅笑,酷酷的感觉像极了韦小贝。 水中的乌玛与多多脱去外衣,尽情嬉戏,巨石的另一边,佟伽蹲在水边,河水清凉透澈,敷在脸上顿时驱走炎热,手捧清水,似乎看到了吉儿灿笑的脸,“吉儿,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27、遭袭 佟伽眉头紧锁,相思之情剜心掏肺,突然,柔情的双眸倏的聚焦,如覆寒冰,歪头脱口而出: “乌玛,甄姑娘,小心!!” 随后,光速般避开背后射来的致命毒箭! 而乌玛也已警觉,先多多一步离开水中,快速穿上衣服,混身绷紧,如临大敌,转身扔给慌手慌脚穿衣的多多一柄匕首,“给你!自己先保命吧!” 说完,乌玛手中多了一条黑皮鞭,在地上甩出啪啪的声音,“哼,真tm烦,又来惹你小姑奶奶清静!” 劲衣,长鞭,短发,不屑的眼神,讥讽的笑容,活脱脱一古装版霹雳娇娃! “好酷!” 多多不禁赞叹,她这十几年,活的太倒霉,太窝囊,太失去自我了,其实在骨子里,非常渴望乌玛这种洒脱,放纵的性格。 话音刚落,河边林中便多了数十名黑衣人,瞬间与佟伽、乌玛打成一片。 林中疾风骤起,数名黑衣人被狂风卷出十余米外撞到树干吐血而死! 佟伽腾空而起,手中忽现通体红色灵珠,乃血族至宝,将登血族大位的王子专属武器血瞳,能将法力提升十倍,可借风力。 佟伽法力尚未完全恢复,强行驾驭风力显然吃力,乌玛一鞭十人,毫不留情。 但这帮黑衣人也非泛泛之辈,似乎被人催眠,自身力量大大超乎凡人,不多久,那些死去之人竟全部复活,七窍流血,仍拿武器如机器人般不顾一切朝佟伽二人杀来,血族人称傀尸,不死之身除非火攻! 多多拿柄匕首,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朝人少地方夺命而逃,“啊,呀!!走开!!” 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一个傀尸,就算鬼片看多了,就算把这当做立体电影,多多还是吓出一身冷汗,转身闭眼短小匕首不断挥舞着,叫喊着,尸体散发出的血腥味让她做呕。 她不断后退,傀尸步步紧逼,佟伽发现多多的困境,却苦于被黑衣人死死纠缠,无法冲过来,多多身后早已悬崖无路…… 哗啦啦,碎石不断滚落悬崖传来阵阵撞击声。 “啊!!!!”多多最终脚下一滑。 轰~~~ “多多!!!!!!!!” 身体不断坠落的多多只见上面突然火光冲天,随着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崖边赫然飞身跃下一人…… 28、为什么是你? 甄多多的身体突然落到崖边横生的苍翠绿树上弹了一下,随即伸手抓住了一根枝条,整人悬挂在那里,危险之极,只要稍一晃动都有掉到深渊的可能。 “把手伸过来!!” 整人像荡秋千似的多多混身惊颤,抓着树枝的手险些松开。 这个声音…… 努力抬头望去,咫尺的距离仿佛万里…… “把手给我!!” 男人一手扯着固定到峭壁岩石上的石锁,一手伸向多多焦急的下了命令,俊朗眉宇间隐约透着担忧与不安。 “千夜……” 多多抬头望进那双明明爱恋却又努力隐忍的眼,乖乖伸出手,当他大掌抓住她的一瞬间,百感交集。 “抱住我的腰!” 多多像只小猴子般紧紧抱住闵千夜,依偎在他怀里止不住颤抖,熟悉的桂花香,是这样真实,真实到她有想哭的冲动…… “千夜,千夜,怎么会是你……”终于,泣不成声。 “什么都不要说,抱紧我,千万不要松手,我这就拉你上去,我不会让你死……” 柔风和煦般的声音,坚定顽强的眼,没错,是闵千夜!那个自恋又鸭霸的闵千夜! 任多多整人挂在他身上,而腾出手来的闵千夜双手吃力的向上攀拉着绳锁。倾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多多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咔巴! 突然,岩石因为受力过猛,有了裂缝,嵌进石中的星锥开始松动! “该死!”千夜低咒一声,又怕多多听到担心,高声提醒:“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抓紧我,知道吗?!”多多抱着他的双手再次紧了紧,他,瘦了。 倏忽,细小岩石滑落,星锥脱开,连绳带人径直滚了下去! 抓紧我…… 余声萦绕耳畔,多多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离开千夜,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千夜,如果有来世,我哪也不去,一定和你相守到老……” 多多无力的呢喃,被身体的撞击冲的渺小如风,此前还说让她抓紧的千夜,如今正死死搂住多多,护住她的头,护住她的身,习武的他将每次都可致命的摔跌统统转到他的身上,直到崖底…… 29、雪狼初现 从那颗树到崖底这段距离多为滑坡,若是垂直,二人必死无疑。 多多虽然身也有伤,在千夜的保护下竟只是擦伤。 “千夜,你睁开眼,看看我……” 抬头不见顶的崖底,毫无人气,奇花异草遍地皆是,只是瘴气环绕,浓薄不均。 多多费劲力气将千夜移到一个很小的山洞,洞外,稀薄的阳光给了这里唯一的光亮。 “千夜,你别吓我,快醒醒,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一头撞到那石头上,你留我一人在这里,太狠心了,呜呜……” 多多拍了拍千夜狼狈不堪的脸,由于受力过猛,他的衣服早已刮破,手臂、背上布满伤痕,小腿还不断的流着血。 他还是没有醒来。 微弱的气息给了多多唯一的希望,虽不精通医理,但博览群书的她却知道哪些是毒花毒草。 但凡洞外她能找到的能治病的花花草草全都进了千夜的肚子,可晕迷数日的他还是没有醒来。 “嗷~~~嗷~~~” 这日,外出采摘果子的多多还未走近山洞便闻阵阵狼啸,不禁大骇,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她二人的山洞!!!不好!!! 忙扔下野果,多多不顾一切的朝山洞奔去! 果然,洞口,一匹灰色棕毛的成年狼和她四目相对!琥珀色的眼睛有警戒的光在闪动…… “滚,滚开!!否则,我杀了你!” 多多身上匕首早就遗失,但崖底不缺的就是石头,近日她倒也寻到一块锋利的石头代替刀子,虽钝倒也凑合。 见她丝毫不惧那狼,挥舞着石刀倒有上前扒了它皮的架式,疯狂的眼神竟让那狼向后退了一步,它头向洞中瞥了眼,再次发出嚎叫,没想到…… 竟唤出了另一匹狼! 它英挺的身子从洞中颠儿颠儿的跑出来,墨绿的眼睛犀利无比充满野性,只消看上一眼便会让人混身颤抖不敢对视,双耳直立,似永远不会臣服,茂密如冬雪的毛下,结实健美的肌肉、高贵的血统塑造出一个狼中的王者! 它肆无忌惮的盯着多多,混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残留的血,露出泛着寒光的牙齿,这让多多的心咯噔一下。 千夜,千夜…… 不敢往下想的多多面对眼前二匹狼心如刀割,泪流满面,发疯似的挥着石刀冲向二狼! 30、二人世界 “你们敢伤千夜,我跟你拼了!!” 之前那匹灰色的狼见多多这般疯似的跑来,猛的冲到雪狼身前,好像护主,毛发立起甚至有卷曲,嗜血般龇着獠牙发出专属于野兽的阵阵警告。 而雪狼好像视多多不存在,压根儿没有转头看一眼,高傲的身影便消失在洞边。未待多多冲到洞口,那灰色狼也溜烟儿似的跑了。 多多急切惦念千夜,无心去追,当啷扔下石刀,哭喊着奔进洞中。 闵千夜,正安祥如常的静躺在石床上,多多上上下下看了几遍,都未寻到他受伤的地方。心中不禁起疑。 轻抚上千夜脸上的淤青,心痛不已。 “千夜,你不是最在乎形象的吗?你现在都要和我一样丑了,快点起来,再不起来,我每天就掐你的脸,直到你会痛,直到你醒来制止我……” 说着,又趴在他身上呜呜抽泣起来。 “和你一样丑,我们才是绝配啊,不用你掐,我都被你吓醒了,这女人,好狠的心……”沙哑的声音让多多唰的抬头! “千夜……” 多多看见眼中重放光彩的千夜喜极而泣,又哭又笑来得可欢。 “本来眼睛不大,再哭都成缝了。”千夜抬起手轻拭去多多脸上的泪水,近日担心千夜,多多无心打理也没条件打理自己,如此一抹,她竟成了大花脸。 “讨厌,呵呵” 笑着轻捶千夜,惹来他一阵吃痛的低呼,这里条件恶劣,二人竟心中甜蜜、倍感温馨。 多多和千夜二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谁也不愿先挑起心中担心的事情,总是说些毫无相干的事,很怕打破这难得的默契与甜蜜。 但是,心事重重的二人总要有人迈出第一步。 醒来的闵千夜身体只需调养,便无大碍,但右臂却骨折不能动弹了,用粗布简单包扎后近日都由多多来照顾。 崖底清幽安静,适应了瘴气的多多在千夜的指挥下,偶尔也能抓到些小动物开荤,日子虽苦倒也悠闲。 “多多,你怪我吗?一直都没有问我怎会突然出现,我,我也怕……” 千夜和多多坐在洞口,‘享受’着一天难得见到多久的如雾轻薄稀少的阳光,一向自负的他竟也有不敢直视别人的时候,漂亮的大眼忽闪,长睫似覆上一层雾水,视线不知放在哪里好,终于忍不住发问。 31、相爱 “怪,当然怪你!” 闻言,千夜眼中隐隐燃起的希望顿时冷却下去,垂眸轻咬薄唇,失落、美艳的样子可让男女都不忍伤害他。 “呵呵,逗你的!瞧你!”多多伸出手指轻刮了刮他挺拔的鼻子,满眼笑意。千夜不悦的拧眉歪头轻哼,“讨厌,怎么还是那么喜欢气人!”妩媚的闵千夜,在这样的地方,让多多突然心痛起来,敛起笑容。 “千夜,收起身上无害的刺,这里,只有你和我,我不会再做伤害你的事情,求你,也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让我心疼,好吗?” 千夜忽然怔住,她读懂了他,读懂了伪装十年的他…… 无论喜悲,在他担心受伤前,都会像只刺猬般将自己保护好,怪异的表现任世人挖苦、讽刺、嘲笑,只要,不看穿他真正的心,他就是安全的,但在多多面前,他尖锐的刺不仅化为虚有,剥去他的伪装,而且真正的他还被窥探的一清二楚,她的眼神,她无意的话语,既让他忧心又让他犹豫,该放开吗…… “多多……” 适才还像女人妖娆的千夜努力眨了眨,掩去欲泛出的泪花,嗓子如塞了团棉花,说不出话来。 “我并没有跟踪你,只是风波庄在卞京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我要赶去处理,没想到,路上偶遇你和,那个人的身份,你知道吗?”千夜说了一半,断了,先询问起来。 “佟伽吗,很像和我一起来到这里的韦小贝,我想,只要跟着他,就一定会找到回家的路……” “回家,你大可以跟我说,无论你家在哪里,我都会陪你去,只是不管他还是皇宫里的人,都很危险,不碰最好。”千夜急忙插话。 多多听到这里,认真的端详着他,千夜被看的心慌,胡乱抹了下脸,难道有东西吗? “我是说,在风波庄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所以,这次在路上看到你,怕你怪我,见到我就烦,没有出来见你。 后来,便出了这一档子事,我让阿根悄悄备了火药,本来想暗中帮你们一下,没想到却见你遇险……,多多,你别急,相信阿根很快会找人来救你出去的,接下来无论你要去哪里,我,我都不会……” 千夜没有说完,多多柔软的手便覆他唇上将他余下的话堵住。 32、甜蜜承诺 “我哪里都不去!只跟你在一起,有你的地方,我就是幸福的! 这不是我对救命恩人违心的报答,而是心甘情愿,我答应过燕儿姑娘,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晶莹璀璨的双眸散发着无尽的希望,身在此地,一直走霉运的多多却深感幸福,她任性的逃避,没有给彼此一个机会,原本就是个错误。 “那么,救命恩人说的话,是不是也不能违抗呢?”千夜痞子样的坏笑,还没等好着的那只胳膊做出什么动作,双唇便被一抹清凉覆住,出其不意,让他浑身僵硬,竟羞了起来,动作生涩的小舌带来无尽甜蜜,开启了他一直紧闭的感情之门,一经泛滥,不可收拾。 闵千夜由被动突然变为主动,好的胳膊托起多多头后,尽情索要,直到二人肺部空气似被抽光了,身体里涌起无边欲火,迷失了心智…… “啊,疼!” 由于贴的太紧,受伤胳膊受挫,闵千夜一声轻呼,立即打断了二人的尴尬。多多脸红润如苹果,慌忙理了理乱糟的领口。 “天气,真不错啊。” “是啊,是啊。” 此时,已近暮色,而深不见底的崖底,早已先入了夜,瘴气不散,星空难见,果然,好天,咳。 “一壶酒,一杯茶,一把琴,一辈子……多多,如果永远无法回到上面,你会后悔吗?” “我不后悔,不论龙潭虎穴、还是世外桃源,一起生,一起死,别想离开我。不过我是个霉女,会连累了你的,你要想清楚……” “我不怕~我,愿意做个霉男,正配霉女……”好像第一次说这样肉麻的话,脸颊微红的千夜笑靥如花,眼角似有荧光闪动,真情流露。 开心无扰的大笑声此起彼伏,响彻崖底。 “多多,这块玉娘给我后第一次戴在女人身上,那人便是你,我却懵懂将它硬抢走,原来,它是寻到主人了,现在我将它送给你,风波庄的闵少夫人,若能回去,我定用八抬大轿风光娶你进门,但我们若是回不去……” 那块乳白色带字玉石,终于重新回到多多颈上,轻抚上面她以前认为鬼画符的‘闵’字,眼中莹光闪烁,心中无比温暖、感动。 “若是回不去,下个月圆之夜,明月做证,你我就在这里跪拜天地!” “真的?!”激动的千夜大手裹住多多的。 “当然,是真的,我从不说慌……” 有洁癖的闵千夜,自恋鸭霸的闵千夜,万人敬仰的闵千夜,遇上了甄多多,直至今日这般,谁又能说的清楚幸亦不幸? 33、救 人 卞京悦来客栈,风波庄的生意之一。 上等客房床上,晕迷数日的佟伽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 床边,是照顾他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的乌玛,此时劳累过度的她正趴在佟伽身旁睡着,本精灵活现的脸如今疲惫不堪,躺着的佟伽禁不住伸手抚摸着她俏丽的短发,“傻孩子。” “王子,你终于醒了,吓死乌玛了~~”感到异动,敏感的乌玛蹭的起身,随后看到佟伽清醒,激动不已,声音也哽噎起来。 “我没事。有没有去找甄姑娘?” 乌玛闻言不悦的嘟起嘴,王子刚醒,那日一战,身体还未恢复,竟迫不及待的问起甄多多,那个臭人类。 “没有!” “你!快些去找!” “王子,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类,掉下去,怕是早死了,用得着你这般担心吗?!” “胡说!她若不是跟随我们,也不会遭此横祸,琼花城的通缉也因血族而起,这次,我们又被闵公子所救,不管如何,这二人我们必定回报!快去!” 佟伽心中一急,不禁侧身向地吐口鲜血。 “呀,王子,您别起来!快躺下,我去就是了。不过,根叔找寻那么久都未果,看来是凶多吉少。” “死要见尸!你我能力必竟与人不同!” “王子,千万别再激动,你要照顾好自己,乌玛这就去,成了吧!” 乌玛心中百个不乐意,谁让她家王子有副善人心肠呢,最后还是备了些绳子匆匆朝蝶瀑谷赶去。 阿根在闵千夜跌落的悬崖边已找寻了多日,甚至也下到过悬崖一半的地方,体力已到极限,再无法向下,这个憨厚耿直的男人对风波庄,对闵千夜衷心耿耿,多日下来,满脸胡须,憔悴不堪,健壮的身体也消瘦一圈。 “公子,公子……”凉风忽起卷走串串泪珠,发丝遮颜,跪在崖边如铁的男人轻易不落泪,一旦落泪,便是死灰般的绝望。 “根叔……”乌玛默默站在他身旁,本想开口询问,见他这副模样,想也不用想,话到嘴边,眺望崖下,深吸口气。 轻灵的身影很快便来到半崖一块平处,瘴气扑鼻,岩石刺手,若要下去,以她的体质,功力,来回也要毁损近半,那二人要真能活下来,真可谓老天庇护了。 34、获救 但想到执拗的王子,乌玛不想敷衍欺骗他,于是,硬着头皮将星锥固定,身系长绳慢慢下到崖底。 眼前雾蒙蒙一片,乌玛解开系在身上的绳索,视线四处搜寻着,这里空气稀薄,瘴气环绕,尤其让血族的她身体极起了排赤,其不舒服。 “多多?!闵公子?!” 小步向崖底深处探去,周围隐隐袭来的异类气息让乌玛万分小心。 “咯咯~~” 难道? 淡淡的笑声传来,让乌玛坚定了脚步,朝那里寻去。 一个小山洞口,一男一女嬉笑声起,让乌玛放了心,找到他们,王子便不会愧疚了吧。但见到二人后,脸色顿时暗了下来,真可惜了王子一片心意,这两个人竟然如此快活惬意,救他们干嘛?!王子太屈了,不值,太不值! “甄多多~在这里日子过的还不错嘛!” 乌玛嗤笑说道。 “乌玛!是你!你来救我们了!”相反,见到她来的多多却十分开心,热情的跑了过来,想要拉她的手,被她厌恶的甩开。 多多丝毫不介意乌玛的态度,这一路过来,她早就习惯了,这个丫头,刀子嘴,实际上心还是不错的。 激动的多多回头看了看千夜,而他则原地不动,眼带敌意隐忍着,他很不满意乌玛对多多的态度,坐在那里,端着受伤的胳膊,板副臭脸,瞥了眼乌玛。 其实多多并不是因为自己能离开这里而激动,只是,她心疼闵千夜,他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应该有更重要的大事要做,而不应该在这里陪着她一个衰女虚度此生。 千夜不领情的样子也没有影响到乌玛,这么娘的男人,哪里有王子勇猛,哪里有王子阳刚啊,但这样也好,多多有了中意的男人,便不会缠着王子了吧。 “绳索承受不了二个人的重量,一个一个上来吧!要想走,就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乌玛斜了一眼闵千夜,便自顾往崖壁走去。 “多多,你先上去!” “我不,你先上!” “听话!你在上面等着我,没事的!” “我……” “喂,你们两个,别啰嗦了好吗?!这里又不是花前月下,哪有时间让你们卿卿我我的,快点!” 35、失手 乌玛有些不耐烦,这里的空气让特殊体质的她有呕吐的冲动,担心体力不支的她着急的催促起来。 多多身材较小,又不重,乌玛射出长长的星锁狠卡在岩石中,不久便将多多拽到半崖处的一小块平地上,再往上,多多说什么都不同意,硬是要把千夜先拽到这里,再一同上攀。 “真是麻烦!” 额头是汗的乌玛不满的嘟囔着,可身体还是乖乖的跳了下去。 不到一柱香时间,看着就快到这里千夜,多多的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不顾山崖危险,跪在那里,望进千夜的眼,心里热切的期盼憧憬起来。 闵千夜一手不能动,重力大半由乌玛支撑,再像女人,骨骼必竟是男人,比多多沉了不少。 功夫在身的千夜尽量用脚借岩石之力,以减轻绳索负重。 忽然,力气透支的乌玛攥绳的手一滑,影响到千夜的脚不稳,一上一下两个人紧贴着山石同步摇晃起来! 原本结实的绳索被一块锋利的凸石猛的划了一下,呲啦~~眼看就要断掉,乌玛抬眼一看,慌了,又不能松手,拼力想要快点拉起下面的千夜! 上面的多多大惊失色,被吓出一身冷汗,趴在地上伸手努力向上够着,喊着,心似要跳出来,紧张又恐惧,眼睛寸毫不离千夜,他,还有伤啊! 闵千夜也被突发的状况一惊,望进多多焦灼的眼,做了决定,嫣然一笑,却让看者心中酸涩痛楚。 “多多,要好好活着……” 他不顾伤手的巨痛以迅雷之速使出混身力气将他身上绳索嘎然切断! 乌玛大呼不妙!反射性的用全力甩起绳索,但已于事无补,没想到看似柔弱的一个男竟会有这样的胆魄,难道她看错人了吗? 绳断,情未断…… 面带微笑,身如飘摇枯叶的千夜垂直跌落,绝美,凄凉。 “千夜!!!!!不守信用的人,干嘛丢下我,不是说好了吗,重生,同死……” 瘫在那里的多多手向下颤抖挣扎着,抓住的却只有空气,撕心裂肺的哭嚎着,留下的却只有回音。 她要随他而去,混身却没了前进的力气,眼珠一翻便晕了过去…… 36、希望 悦来客栈,甄多多已经晕迷三天三夜了,烧仍未退,病榻中的她不停重复呼喊着千夜的名字,受人嘲笑,像躲瘟神一样生活了十八年,多多终于遇到了生命中第一个可以放心去爱的男人,却…… 难道,真的谁接近她都要遭受厄运吗?! 浑浑噩噩的多多,恍惚中来到一处白茫茫的地方,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要到哪里去。 “孽缘,孽缘啊!终究还是躲不过。” “你是谁?是观音菩萨吗?!”隐约中,多多看到一个金灿灿的宝座上端坐着一位慈祥高贵的白衣女人望着自己不断摇头,多多激动的向她喊道。 “菩萨?菩萨,世人都说您救苦救难,多多求求您,救千夜吧,他是受我连累,他是无辜的啊!如果能救回千夜,我宁愿孤独终老,不奢望,不希望,承担一切霉运,求求您,求求您……” 多多呜咽着跪扑到她膝下,小心翼翼的抓着她白衣下摆轻摇,凄惨兮兮,让人不忍。 贵妇长叹口气,慈眉善目让多多倍感亲切,她柔着声音絮语,又像自言自语。 “赤莺,本宫也不忍心啊,月老那老小子,好好一段姻缘,唉,这叫怎么回事?!乱糟糟……” 贵妇皱眉,眸中稍显愧色,她拗不过风然,本想让月老帮个忙,没想到,是多多霉运太旺还是福浅命薄? 八世了,没一世有个好归宿的,这最后一世,又弄的乱糟糟,竟然穿越了?! 这局面,身后有个风然盯她盯得紧,就怕她心一软冲动再将赤莺救回,对自己那个宝贝女儿,她是没法管,也管不了了,至于赤莺,也只有看她造化,一切随命了吧! 无奈的摇摇头,贵妇手一挥,仿佛仅是梦一场。 “千夜……” 多多终于睁开婆娑双眸,三日未睁眼,泪却不断,眼已红肿。像刚刚从另外一个世界而来,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出神。 房内本来还有佟伽,但见她如此这般伤心绝望,心里愧疚难当,竟看不下去,俊毅的脸绷的紧紧转向一边,前日他不顾伤未痊愈,亲自下崖底去寻,却人影未见,难道尸骨无存? 像做错事的孩子,佟伽鼓起勇气开口:“甄姑娘,别太忧虑了,我和风波庄的人还在四处寻找,起码没见尸首,就还有希望……” 这句话的确给多多黯无生机的心重新注满希望。 “你是说,他可能,被人救走了?千夜,还活着?” 说着,竟激动起来。 37、活下去 看着多多充满期盼的脸,佟伽用力眨了眨眼,点了点头。只要让她燃起生的希望,便不会辜负了闵公子一命换一命的苦心。 只是佟伽没有说,那悬崖下面有几块突兀的岩石,沾有重物撞击留下的溅开血迹,崖底同样,早已凝固的血渍触目惊心,还有衣服碎片,隐约还有野兽的叫声,没人照顾又重伤的情况下,一个凡人,很难活命。 但这些刺激的话语,都被他死死的压了下去,甩给乌玛一个警告的眼神,让她不情愿的悄悄点头。 “甄姑娘更要努力调养,如果有天闵公子回来,让他看到一个健康的你,好吗?” “恩。我要吃饭……”手紧捂着衣服下那块带着体温的润玉,多多笑了。 甄多多的命,是在靠希望支撑着,明明如小草般软弱无助,需要人守护,却努力装出开心的样子让佟伽的心猛然抽搐起来,一个大男人,竟默默的红的眼框。若不是因为他,闵公子便不会…… 无论如何,他都会替闵千夜,那个血族一直想要联盟却一直拒绝他们的男人守护她。 闵千夜,是商人,可以说无权势,却让琼花城大小官员惧他三分,同时操纵着靖国的几大主要产业,虽无实权,却富可敌国。 如果哪个江湖组织、民族能与他结盟,联手,那在靖国真可以呼风唤雨,所向无敌了。 所以,风波庄也是各路英雄好汉、外族乃至皇族想要得到的肥肉。既然不能让他垮掉,那么,就联合吧!他有着足以养活一支精锐军队的财力,也有足以颠覆一国的实力,就看他如何选择了! 偏偏闵千夜这个怪人、脑袋不开窍又自大的榆木疙瘩,谁也不帮,谁也不靠,独来独往的他可愁坏了血族四大长老,他那怪异执拗的性格却让佟伽暗自称赞敬佩。 这时,敲门声响起,佟伽彬彬有礼的朝多多点了点头,侧身出了房间,只留乌玛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做了个鬼脸,舌头好像还没缩回去,不想他竟很快返了回来!仿佛吞苍蝇般尴尬。 看到乌玛伸舌挤眉的样子佟伽努力忍着差点‘喷’出来的笑声,清了清喉咙,客气道:“甄姑娘,在下有事得去处理,你若身体允许,一会吃了饭让乌玛陪你出去转转。” 多多朝他礼貌的笑了笑,他还是之前那个脾气暴躁的红发怪人吗?性格差的太远了!原来愧疚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38、奴儿 佟伽今天这身青灰色书生装硬是将现代韦小贝的霸道之气都掩盖下去,让多多错认为只是相貌相似的两个人而已,但她心中还是坚信,他就是韦小贝,不过却再未提带她回现代的事。 “好,我也睡得够久了,还真想出去走走呢~一会就有劳乌玛姑娘了。” 多多顺势看了乌玛一眼,嘴角挂着的笑容硬是被活生生塞了回去,乌玛不情愿的轻哼将身一扭。 “乌玛,不得无礼!” 佟伽的轻声警告并没逃出多多的耳朵,她也不是有意为难不喜欢自己的乌玛,只是,千夜突然出事,尸首不见,她不能就这样寻死,她要等千夜回来,她要努力振作!在这个无亲无故又不熟悉的地方,既然已经放弃赖着韦小贝带她回现代的事情,那么她就必须学会生存的本领。 熙熙攘攘的街道丝毫没有引起多多的兴趣,原来受排挤,受嘲讽,受欺负都能乐观面对的甄多多却无法正视千夜的离去,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只到了没寻死的地步。 “乌玛,问句不该问的,你和王子来这里,是不是要找叫吉儿的人啊?”平时听他俩的谈话,支言片语倒也猜测个八分。 “你听过姐姐的名字?你认识她吗?” 乌玛有些吃惊。 “啊,不,不是的。只是有点好奇,我哪里认识身份高贵的人呢。”多多急着解释,乌玛都尊敬的姐姐,那定是个不寻常的姑娘。 乌玛不屑的嗤笑出声,这个土包子,怎会见过姐姐,自己也是心急过头了。不过,二人就这样转着,一言不发也真是奇怪,乌玛第一次没有给多多难堪,竟款款说了起来。 “姐姐是王子的未婚妻,是王子心爱的人,可是成亲前一天忽然失踪了!几经周折才知道应该是在卞京,但具体位置不祥,至今还没有找到。姐姐,不应该辜负王子的一片痴情的,为了那个男人……” 说到这里,乌玛突然止住,非常自责,她在胡说什么啊!尤其对着甄多多!看着她饶有兴致的眼,乌玛大喝一声,“走啦!” 见那个娇俏身影颠儿颠儿跑远,多多赶快跟了上去,唉,为情所困的,看来不只自己呢,是人便逃不出情字吧,多多不知,又有多少神仙为情做出了‘傻’事呢…… “大爷,行行好,买下奴儿吧。姑娘,行行好,买下奴儿吧……” 一个蓬头垢面的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跪在地上,卖身葬父,这个在古代电视剧上才能看到的情节,让多多好奇的多瞅了一眼,围观者多,帮者少。看着她可怜的样子,突然想起了自己这十八年的遭遇,苦上心头。 39、侍奉宫女 再等多多出现在正寻她的乌玛面前时,身边,又多了一个脏乎乎的‘拖油瓶’,睁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怯怯的望着她。 “这……甄多多?!” “我见她好可怜,就……”乌玛生气的样子好可怕,多多小心的用身体护住奴儿。 “你怎么有钱?该不会?!!”乌玛瞪着大眼,倏的一个拉起多多手腕,“手镯呢?!” “当掉换钱了。” 之前给多多银子她又不要,佟伽担心她一个女子没钱在身上不方便,于是便随意给她买了支玉镯,虽不是太值钱,却也足够生活月余。 可恶!王子从来没给过自己礼物,而那个臭丫头竟不知珍惜,太可恶了!! 乌玛转身冲了出去,卷起一阵风,让不知做错何事可怜兮兮的多多和奴儿紧紧的靠在一起。 悦来客栈的上房,一个身着黑色束衣的男人立于佟伽面前,单看那如刀刻的侧脸便可知他相貌不俗。 “还是没有吉儿消息吗?” “是!除了皇宫,属下已将卞京及周围三百里查遍都没有吉儿公主的下落!” “皇宫……” 真的要冒险去探皇宫吗? 佟伽不担心性命,更无惧怕,只是,打草惊蛇后,便搅乱了计划,敌不动,我不动,在准备不足的情况下硬拼只能让对方有机可乘,那个皇帝恐怕也是这个想法吧,血族需要资金,需要结盟合力将那昏君、妖师一举铲除,解救苍生,不能让天下落入魔君手中! 而现在,时机不成熟,但是就放弃唯一的希望吗?他不甘! 佟伽攥拳,指甲狠狠的陷进肉里。表情严肃凝重的可怕。 “让你查的另一件事呢?” “属下还在彻查,但暂时还无头绪。” “哼,我就不信那人能做的天衣无缝!冰,你继续寻找吉儿,有消息立刻通告,传命雷和风,让他二人分别盯住左右护法!” 血族左右护法,是四大长老推选出来协助王子将来管理血族的最勇猛、果敢、出色的族男,王子即位后,若有长老隐退,他二人必成新任长老!责任重大! “是!王子,您交待的事冰没有完成,却听到一个消息。” “说。” “国师冷月,在招侍奉宫女。” 40、计策 “宫女就是宫女,侍妾就是侍妾,侍奉宫女又是什么意思?” “王子,您,之前记忆不全,或许给忘了,冷月自从成为国师后,法力也不断增强,据说,是采了无数处子之血练就的邪功……” “既是如此,哪里还会有人让自家女儿去送死?!滑稽。” “不!进宫做侍奉宫女的姑娘家里得到的回报颇丰啊,或许有些家庭会那样做。 而且传说冷月国师相貌绝艳无双,虽戴面具却也极具魅力,他常从侍奉宫女中挑选上等姿色的做其床奴,所以……” “龌龊之徒!哼,待我诛杀昏君后,总有一天将他扔去璃国妓院,让他也尝尝‘反主为客’的滋味!” 冰扑哧一笑,王子认真可爱的样子不比冷月差,吉儿公主怎会狠心离开…… “什么?叫我去当侍奉宫女混进宫?!王子,你就这样恨乌玛吗?不是乌玛赶走姐姐的!你又何苦将乌玛推给那妖师糟蹋,我没做错,也不用你赶,我自己走!”乌玛听闻这事,震惊之下更是委屈,泪流满面的哭诉。 “站住!”喝住将要迈出门槛的乌玛,佟伽反手将门紧紧关上。 “乌玛,你听我说!!”扳正乌玛身子,任她头倚在胸前啜泣。 “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你视吉儿为明珠,视我如蛤蜊,也不用让那妖师羞辱乌玛呀~!呜呜~~” “吉儿可能在宫里!” “什么?”乌玛红着眼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这个消息还是让她大吃一惊。 “你知道血族的‘任务’,那是我在即位时会送给天下的礼物!” 望着佟伽灼灼的眼神,乌玛信任的点了点头,善良的王子虽然惹得有些长老不满,但他的大义,他为解救苍生而做的努力,乌玛看在眼里,敬在心里。 他是血族第一位如此大胆敢与人君对抗的王子,万千年来,血族同狼族是盟友,互不侵犯。与人类,除了偶尔掠些血奴外,血族与人类也井水不犯河水,人皇也乐得和这样一类民族以血奴的方式合平共处。 所以,当王子险些送命被救清醒后,做的决定震惊了整个血族!族人议论纷纷。而他却不在乎。 41、暗恋 “我怎么可能让你去送死?!尽快找到吉儿,把她带出来,如果没有,以你的身手,在他没对你怎样之前迅速离开!听懂了没有?!” “恩。” “就算找到了吉儿,如果不能顺利将她带出,那你先回来!我们从长计议,万不可和冷月硬拼无辜丢了性命知道吗!” “恩。”乌玛长睫低垂,暗暗掩饰欲再夺眶而出的泪水,王子,你能说出这句话,乌玛死也无憾了。乌玛若是找得姐姐,死也要救她出来。 “准备一下,后日进宫,这是白天冰带回来的宫牌,给你。” 乌玛伸手接过宫牌,绿色的流苏滑过掌心,手腕猛被佟伽拽住。 “这是什么?好眼熟?是我给甄姑娘的手镯吗?”佟伽端详着套在乌玛腕上的翠玉镯。 “才不是!这是我自己买的,你别看了。”匆忙缩回手,用袖遮住手镯,乌玛急辨。 佟伽一个男人,虽与乌玛走的近,却也不好无赖般非要掀姑娘袖口,随她吧,只是行事作风像个男人一样的她,竟会自己买首饰了? 看来姑娘大了,等救回吉儿,得为她物色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否则定管不住她!佟伽心中暗笑,摆了摆手,乌玛像护宝贝一样攥住袖子直到离开也没松手。 可怜的根叔,自从公子二次坠崖后像丢了魂似的,时常独自去崖边一坐便是半天,人也苍老了许多。 “根叔,夜风凉了,小心生病。”一件棕黑斗篷披在肩上,身边多了个娇小的身影。 公子,你舍得走吗?甄姑娘来这的次数不差我这把老骨头啊!风波庄这么多年终于有喜事要办了,但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负责的就走了呢?!你是让阿根我郁结而死吗!公子…… “闵千夜~~要坚强!~~你说你是霉男,专斗霉运!!如果这点倒霉事就难住你,那可不配霉女了呀!!你说过的,我们是绝配!所以,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一定要合格,知道吗?!!!!!知道吗?!!” 崖上身后的树林沙沙做响,无星的夜晚,多多清脆的声音回荡在谷中,眼中泪花闪烁,语气坚定却让听着的人倍感凄凉,根叔更是老泪纵横。 “甄姑娘~” “根叔,还是叫我多多吧,在这里,我没有亲人,你待千夜,又像亲人一样,就让我任性一次,沾沾他光,好吗~” 42、乌玛的心事 多多望着黑漆漆的崖下眼神空洞,像今天这样,每露出一丝笑容都那么难,千夜,我笑,你会开心吗?我哭,你会难过吗?究竟想让我怎样,求你,上来跟我说一句…… “好,就依你,多多~~别绝望,别灰心,佟伽王子和乌玛小姐不是还在寻找公子吗?凭他们的武功法力,一定会将公子还给你的!” 听着如此振奋人心的话,即便是善意的宽慰,多多的脸还是泛起光彩,人也精神了许多,是的,有佟伽和乌玛在,她一定会等到千夜的! 挽着根叔回到客栈,却见乌玛独自一人在一楼饮酒,似乎喝了不少。 安顿好根叔,多多便来到乌玛那张一片狼籍的桌前,悄悄坐下。 “乌玛,有心事?” 醉眼迷蒙脸色菲红的的乌玛不屑的一笑。举着洒杯强抬眼看着多多,手中杯子不停摇晃着。 “我要走了!他推开了我,王子身边就剩你一个女人了,你可以开心了?!” “乌玛,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别装傻了,你喜欢王子,逃不出我的眼睛!~闵公子不在了,你不是正好趁我走,找到抚慰吗?!” 乌玛打了个酒嗝,口无遮拦。 “你醉了,我扶你回去!” “不用你扶,我没醉!!我还要进宫冒险找吉儿姐姐,找到她,她和王子双宿双栖,到时连你,也不过和我一样,是个跳梁小丑,自哀自怜去吧!” 乌玛心伤欲碎,胡乱放下酒杯,趴在桌上难受的哼哼起来。袖间滑出一块垂着绿色流苏的令牌吸引了多多。 “我不想去,我喜欢王子,不去,他不高兴,找回姐姐,我伤心,乌玛好可怜,好可怜呀……” 看似男人般坚强的乌玛,却也为情所困。多多顺手拿起桌上的令牌,心中犹豫了。 “乌玛,好好珍惜和王子相处的机会,如果你们能将千夜找回来,告诉他,只要他活着,哪怕我们分开,多多也是幸福的……” 【春节到~~筱安在这里提前给大家拜年喽~~~~!回家的心是急切的,团聚的感觉是温馨的,祝大家新的一年每天有个好心情,发大财,还有,不要忘记看安的文呀,顺便收藏推荐,谢谢,谢谢~~!】 43、替身 一方面,乌玛和佟伽是她寻回千夜的全部希望,多个人多分力,直到现在,她仍不相信千夜死的事实。 另一方面,她真的不忍心见好好一个姑娘落入狼口,而她心爱的人还活着!自己呢,没了千夜,心像断了线的风筝也没了目标,这样的她就算进宫也了无牵挂,只要千夜活着,她做什么都愿意。 第二日,时近晌午,乌玛房门被人用力推开!不顾什么男女有别,佟伽一把揪起还在睡梦中的乌玛。 “都什么时辰了?!误了进宫时间,就再难有机会了!” 焦急的冷喝,让头晕沉的乌玛立即清醒起来。 “呀,我就这就去!!!!可是,令牌呢????” 到处都找不到进宫令牌,就算去了集合的别苑,也连门都没法进! 弥漫着熏香的室内,一个个女子如选秀般赤身站在那里等待宫中嬷嬷的审核。只是大多神色惊恐焦虑,唯多多坦然处之。 “这个丫头,就是脸上有胎记,身材还是不错,但进了水晶宫,就别指望国师能看上了……” 话不多说,多多已经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样的决定,来这已经听众姑娘们说了,嬷嬷如此一说,她更是心如死灰,进来,本就没想过要出去的,不是吗?让传说中的妖师糟蹋,不如一死了之。 只要能找到吉儿姑娘,她的命就算没白送!相信吉儿姑娘定是美若天仙,应该不是会被用做练功的。 “这个!!简直没发育嘛!”老态龙钟的嬷嬷嫌弃的指了指多多身边那个瘦小的女孩。那,正是奴儿! 一大早,多多便偷溜出客栈,没想到奴儿跟来,打不走骂不走,给她自由她非跟着多多。 二人已经到了别苑大门,多多只好求救于管事,没想到因为手中的令牌,竟害奴儿破例进了来!管事当然乐呵了,多个心甘情愿送上门的,似乎没啥不好! 一顶顶奢华的大轿徐徐出了别苑,前后均有重兵守护,谁,都别想试图逃走。 当乌玛和佟伽心急火撩的赶到别苑时,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通知:初一初二初三,三天,安不在家呃,没法更新。。。。。回来后会努力更新滴~~亲~~~~】 44、初进皇宫 如果说一入豪门深似海,那么靖国的皇宫就是海底,就算死,也没有逃出的可能。 皇宫的奢侈豪华迷惑了不少姑娘的眼,似乎开始那要丢了性命般的惊恐也渐渐被耀眼的建筑围墙冲淡了,甚至,有种想要留下的愿望,哪怕成为国师的床奴…… 冷月不是皇帝,身边的女人却不比皇帝少。他这里,俨然一个小皇宫,能有幸留下的女子,也是不知经过多少明争暗斗才能爬上冷月床的。 对冷月而言,身体的满足最重要,他才不理会那些女人们如斗鸡般的争宠,看着只当笑话,当做茶余饭后的乐子而已。 “国师,朕听说,今日你这水晶殿又要进来一批姑娘?” 南木泽刚刚从密室出来,离开冷月卧室,他的确没有失言,从未将吉儿带出水晶宫半步。 仿佛天边那抹残阳将仅余的金辉全部洒向冷月,依旧是那颗树下,依旧眺望远方,他美的如同华贵的雕塑。 “皇上有吉儿,还不满足吗?” 冷月轻笑出声。 “哦。吉儿,当然好,再也找不到像她这样美的女人了!~~” 南木泽满眼陶醉,健壮的身体立于冷月旁,他不介意没有君臣礼仪,而冷月也毫不买账,坦然的坐在石椅上没有动弹。 “只不过,就算是吃菜,也不能总吃一道吧,哈哈。” 南木泽棕黑色的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兴奋,他的后宫殷实,数量相当庞大,但据说这个冷月寻到的女子,更是别有一番味道。 以前南木泽碍于冷月的法力,从没提起,如今冷月近一年的隐势未出,让他精神上莫名的压力消失,也胆大起来,他是国君!要个女人,难道还没权利吗? “哼,水晶殿的女人,皇上还要不起~~劝您近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冷月说着唰的起身,丝毫不畏的对上略高于他的南木泽的眼,他看到了恨,这让喜斗的他心澎湃起来,不怕我了是吗?在靖国,我依然是神!放皇帝好日子不过,别给我灭了你的理由。 虽然主人要找的人还未寻到,别说法力,就连性命也堪忧,但年少时的压抑让他决不会在气势上输给南木泽,那便输了全部。 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让南木泽郁结的要死。双手骨节泛白,攥得咯咯直响,齿间忿恨的挤出个声音:冷月…… 45、丑女只配等死 水晶殿之大让多多咋舌,重要的是它太过于神秘,仿佛潘多拉的盒子,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让人好奇又害怕打开。 进来的侍奉宫女也分三六九等,分别安排在春雨、夏花、秋实、冬残四处苑落中。看名字也知道,那个冬残苑就是最没希望,和坐吃等死差不多的地方。 而多多和奴儿,都不用恳求,她们便被一起分到冬残苑,原因便是,多多太丑!奴儿,没来月事,胸像飞机场,小孩子一个,根本进不到争床奴的‘战争’中。其实这怪不得她,生活的艰苦让奴儿的身体都未曾像正常姑娘一样发育。 床奴,低贱的角色,却让这帮见识到水晶殿好处的女孩们争先恐后,不惜头破血流。或许,与被采血直到失血而亡相比,当国师床奴简直是个无比高贵的身份了! 一处较小却不失辉煌的殿宇,悄悄矗立在国师冷月的势力范围内,周围竹林密布,想进都难,不显山不露水,甚至连南木泽也仅是听闻而已。 殿上,一身金丝长衣的冷月慵懒的半躺在长塌上,银面具下优美的薄唇冷冷的扯出个弧度,那不是笑,而是无情命令前的惯例动作,他其实还有一个金质面具,但他很少戴,因为,他,自认是很低调的人~~要低调~~在人面前,尤其女人面前要给那个南木泽点颜面,尽管他仅一个眼神便勾了他后宫一半女人…… 冷月修长的食指轻向外晃了晃,随后一声女子尖叫传来,片刻便没了声音。 “我说要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但没说要撒谎的……” “宫主,这些,是新进宫女出生的时辰名字,属下都已分好类,左边不是宫主想要的,右边则是时辰对的。” 一名紫衣男子上前将手中小册子递给冷月。 “恩。” 冷月接过来,随手翻阅着,“哈,甄多多,这名字真够垃圾的,不过时辰倒是蛮对,还算有点价值。” 冷月,竟然是个名字控!他留下的女人,几乎都是他给的名字。 46、寒月宫 “宫主,这位姑娘脸上有块胎记,现今在冬残苑。”紫衣男子小心翼翼的描述。 啪,合上小册子,烦躁的冷月看也不看的甩给男子,他稳稳的接住。 “真恶心,这样的人能有点价值都是老天恩赐了,否则,直接可进后面的万蛇坑了。” “宫主,那您要不要先把她?” “行了!我对她没兴趣,也别倒我的胃口,连我什么时候需要血女都忘了吗?!” “宫主饶命!” 紫衣男子大惊,像做了十恶不赦的错事,忽然半膝跪地叩拜起来。 “起来吧,紫狐,你跟了我这么多年,知道我不会介意的。只是今天心情不好,让你打听的事怎样了?” “是!回宫主……” 紫狐边说边观察冷月的表情。 “好!!这个消息让我心情大好!今晚便去!!” 听到消息,冷月的眸中突然散发出夺人的光彩,情绪却复杂难辨。 寒月宫想办的事,至今还没有不成功的…… “小姐,你说,我们会不会就要死了?” “别瞎说,就算我有事,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小姐,奴儿的命是你给的,上天入地奴儿都不离开你!” “呵,傻丫头,我还能上天入地?会飞的是鸟,入地的是老鼠~” 多多和奴儿依偎在一个破旧的床上,这个冬残苑现在只有她二人,能毫不犹豫就分到这的人。这里的夜有点凉,除了依偎在一起取暖,这个再无人愿靠近一步的地方想多找床被子都难。 外面主殿淡淡的金光堪比月光,洒进这没有窗帘的房内。微弱的亮光驱散了两个女孩心中浅浅的恐惧。 天刚明,敲门声便响起,越来越大。 “嬷嬷?” 奴儿抢着下床开了门,心头一惊,还没梳妆的她头发乱糟糟的,比行乞时好不到哪去! “啧啧,这副样子怎么进宫的都不清楚!简直了。咳!有好事!! 今天开始,你俩便去夏花苑干活!能活着就阿弥陀佛吧,估计知道你俩这样子,国师大人也嫌恶心!留着做婢女真是你们的造化,要好好干,否则说不准大人哪天心情不好先拿你俩开刀!!!快点!!早餐没有!穿好了就过来帮厨!” 真人版的容嬷嬷!多多心中暗念,却已经开始穿衣。 二人手忙脚乱的跟着来到夏花苑的厨房,远远便香气扑鼻,肚子咕噜噜的唱起了空城计。不过,没伺候好这里女主子们,她们是不能吃饭的。 47、丫头 进来的姑娘们早经过第一轮相貌方面的筛选,淘汰下来的随机编派到各苑伺候自己的新主子,留下来的姑娘便少了许多。无论主子还是丫头,都有符合冷月时辰条件的。 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哪怕只有短暂的时间,如花的她们也在尽情的绽放着。 多多和奴儿谨慎小心的站在霜姑娘身后,伺候她用膳。 这位霜姑娘,貌可倾城,举手投足间不失大家风范,很是懂礼数。 虽不同性格,却让多多忽然想起了燕儿姑娘,那个痴情的人,听千夜说她最后还是嫁给了琼花城的商贾,或许那人便是抛绣球当日最急切也最‘可心’的人吧。但不能与真心相爱之人好合,其中落寞与凄凉,也只有女人才会懂。 “呀!烫~” 一声轻细尖叫,吓得多多连忙回过神来!给霜姑娘斟茶的她无意间竟将滚烫的热水洒到霜姑娘身上。 啪! “该死的奴才!看你就是成心的!打你脸我都嫌恶心,还想跟我家小姐争宠?以为将小姐伤了你就成了天鹅吗?还不是个癞蛤蟆!” 霜姑娘蹙眉没说什么,没想到她身边的小丫头却先上前替她出了口气。谁说同进宫就不能‘和睦’相处了,这小丫头原本也是想争床奴的,如今不过先轮淘汰了,怎得就当真向着新主子说话了?谁又知道。 “来人!今天不教训教训这臭丫头,还反了天了!第二天就敢下狠手,使坏,这个劣根一定得教训!”被这黄衣小丫头一叫唤,嬷嬷们以为出了大事,纷纷赶了来。 “别,别打小姐,她不是故意的,要打就打我吧!!” 奴儿冲过来站在多多和黄衣丫头中间,焦急喊道。 “呦,一个丫头,竟然还有使唤丫头,真有架子啊?!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什么脸!”那黄衣丫头显然昨天被淘汰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去,如今替主子教训,似乎是在为自己撒气。 “好了,别为难她了。想她也不会是故意的。”霜儿笑着替多多解围。这让多多万分感激她。 “伤哪里了?”嬷嬷上前询问。最近国师有可能出奇不意的招见哪个姑娘去伺候,万一真点中了却伤了哪个,她一百个头也不够砍的。 “没事,只是红了,擦点油便好了。”霜儿撸起袖子浅笑道。 48、恶 “这丫头,不懂事,虽然姑娘原谅她了,但苑里的规矩不能破,拖出去,打十板子,让她长长记性!” 嬷嬷大声朝外喊着。不一会便进来二名士兵架着多多下去。 “小姐,小姐,你们要打就打我吧!就打我吧!”奴儿在旁凄惨的喊着,但被人抓得紧,根本冲不上前。 黄衣丫头似乎解气,瞪着杏眼狠叨叨的看着挨打却毫不出声的多多,而霜姑娘则将头扭到一旁,不敢去看。 说不疼那简直是吹的,多多的屁股火烧火燎的刺痛,那些打完人的士兵早就撤下,徒留看热闹的姑娘丫鬟们在一旁鄙夷的指指点点,让趴在长凳的多多痛在心上。 “哈哈,这么丑,还惦记国师……” “不照照镜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痴心妄想的坏女人,竟然明目张胆的害人,太卑鄙了……” 见刑责完毕,抓紧奴儿的人也松开了手,她终于挣扎哭喊着扑到多多身边,跪在地上,抖着双手看着趴在那里的多多外裤上片片殷红不敢下手摸,没了主意,就知道哭,必竟她也只是个孩子。 “我没事。”多多没有哭,但双眸却泛着莹莹光芒。 “小姐……呜呜。” “给你,拿着!以后长点记性,回去擦擦,别担误了明天的活!!”嬷嬷朝奴儿扔来一个小瓷瓶,她紧紧接住攥在手心,这可是小姐救命的药啊。 搀扶着多多勉强走回冬残苑,奴儿嗓子已经哭哑了,多多一直紧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只见红唇破裂腥味入口,与身体上的疼痛相比,精神上的屈辱更让她难堪。她来这里,根本不是争宠,何况是凭借这副不堪的容貌…… 她是衰女,却也有自尊,心中一股莫名的怒气让一直忍让的多多变得坚决严厉起来。再倒霉,她也不会再让人随便欺负!死都不怕了,大不了陪千夜一起过那奈何桥! 想到千夜,多多忘着天上那轮将圆明月,相思断肠。 “千夜,崖底我们说好的,下个月圆夜,就拜天地,没剩几天了,你不能爽约,快点回来啊……” 49、偷看 嬷嬷给的药膏虽然不是特效,却还好用,没几天,多多便能行走自如了。 “奴儿,快点休息吧,这些天都是你替我做两份活,别累坏了身子。” 看着在为她洗毛巾,忙前忙后的奴儿,多多不忍。 “这就好了,只要小姐没事,奴儿做多少都开心!” 孩子般纯洁的奴儿嫣然笑道,多多望着她开心的脸,这几天的阴郁似乎冲淡了许多。不论别人怎么说,都不能觉得自己卑贱,应该像小草一样顽强的活下去,衰女生存法则第一条,甄多多记了十八年。 明天,就是月中,但今天的月亮却已如圆盘,银色的月光洒满陋室。 静静听着身旁奴儿均匀的呼吸,多多辗转反侧,腹中饥饿感觉让她突然心烦起来。 小心下了地,穿上身简单衣服,多多轻轻的来到外面,听说那个宫女仆人的膳食间离的不远,只要不出水晶殿,她应该不会走丢的。 心中难抑的空腹感让她的胃也疼起来,鬼使神差的离开了冬残苑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但是她错了,她错在不应该这么自我感觉良好而忘记了她本来就是方向痴。 夜晚的空气清新,没了白日那么闷热的感觉,早些人来人往的殿内小路也没了吵人的声音,静谧悠然。就这样独自游荡似乎也不错,只要天一亮,在别人发现她前一定会找到回冬残苑的路的。 想法的确不错。 好大一片细竹林!皎洁的月光照射下似有无边魔力,指引着她步步向前。 直到…… 竹林深处透着灯光如女巫城堡般的建筑吸引了多多。 殿门敞开,香气扑鼻,多多蹑手蹑脚的来到门旁,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深更半夜随便闯入别人居所。 但是,刚到门口,她便后悔了,更多的是震惊。 殿内软塌上,一男一女激情缠绵,而满鼻香气不是别的正是迷魂香,随着戴面具男人大力撞击,身下娇媚女子满足而颤抖的呻吟让门外的多多早已面红耳赤。她不该来这里的,她不是偷窥狂! 但是无意间的一瞥,让她整个人惊讶万分,心中像有东西猛的刺到般,回忆排山倒海,那个燕儿招亲时让她抱有希望救她的戴面具男人…… 脚有点软,她,要离开了。不知为何,心底那位危急时刻还能悠然品茶的男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啊!!”深夜一声凄厉惨叫,吓得刚迈出二步的多多险些摔倒。 50、被发现了 不由自主的回头一瞧,终于瘫软在地。 适才还软香玉般的女人,如今竟成了一具干尸!多多胃本来难受,现在更加翻江倒海起来。 一团黑气从男人掌心散出笼罩在女人胸前位置。 猛壮如冷月,哪里需用迷魂香来满足女人,只不过,他需要在女人情欲巅峰时取处子之血,否则将不能全完发挥其功效。 主人要的人还没出现,法力即将失去的恐惧和南木泽的步步紧逼让冷月不得不用歪门邪道增强法力,他不想被打回原形,回到当年先皇去世时自己的凄楚境地,不想任人欺负都不敢吭一声,不想顶着不祥妖孽的名字过一辈子…… “可是欣赏够了?” 带着一丝玩味,一丝鄙夷,冷月毫不在乎自己赤着的身体和仍傲然挺力的勃发,他大手一挥那女人便已不见,他早就发现了多多却也不阻止。 坐在塌上调整着呼吸,身体里似注满新的能量让他更加自信。 听到声音,多多头也不回,挣扎起身像受惊的兔子般咻的逃离这片鬼林子。美吗,漂亮吗,清新吗,现在的她完全不觉得! 当然,多多再快,也不及冷月手中毒针快,那进肉便化的细针,入身时只像蚊咬,满头大汗的多多吓得只顾没命的跑,哪里会注意身上被蚊子‘咬’的一下?话说回来,她宁可被一百只蚊子咬,也好过见识这样一场激情又血腥的‘恐怖片’。 “你逃不了的……”银面具下狭长的眼睛流露出设计扑捉猎物前那浓浓的危险与乐趣。 【下一卷要开始喽】【求收藏,求票票~~~呜呜呜~~~】 1、我要杀死你(1) 天,亮了。躺在床上睁了一夜眼的甄多多手仍抚着胸口,心脏仿佛还要跳出来般狂跳不止。 在皇宫中见到了他,开始瞬间的惊喜让她有了生的希望,随后的一幕却又将希望打破。 第一次见面不救她,如今她发现了他的秘密,会不会糟灭口都不一定,心里还抱什么希望呢?甄多多,你太傻太天真了。 总觉得他又不应该是那样暴戾残忍的人,自从燕儿招亲那日初遇,浅意识里,奇怪的他便成了多多心中‘假面’的化身(来自美少女战士),就算没有救她,也会是个酷酷的君子…… 失望吗?多多摇摇头,她与千夜已经相爱,怎么可能还会对那个男人心存幻想? 或许只是对那像神一样完美男人的惋惜吧…… “小姐?”奴儿轻唤,让多多回过神来。 “你的脸色不太好,今天,不,以后都让奴儿替你吧!你就好好休息!!” “奴儿,不可以,我都已经好差不多了,怎能还让你挨累呢,我说过,在这里,我们没有主仆之分。” “可是小姐,你的脸色真的不太好!~~”奴儿醒来便发现多多惨白如雪的脸,非常担心,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夜就? “我没事……”话还没说完,强行下地的多多便晕了过去。 混身像被虫啃噬般难受,抓不着,闹着心。 奴儿找来嬷嬷,恳求她让她留下照顾多多,却被她拒绝了。 “这副鬼样子,死了倒干脆!你快点去夏花苑,别误了活儿!早些做完早些回来,看她死了没!” 嬷嬷毫无温度的话让奴儿恨透了她,也知道反抗的后果,小姐还等着她回来照顾,自己死无所谓,命都是小姐的,却不能因自己的冲动害了小姐。 今日正值月中,皎洁月光硬是将皇宫的金灿比压了下去。 夜深了,奴儿还未归,同身体里的‘虫子’斗争了一天,也在床上熬了一天,虚弱的多多仿佛只剩下一口气。 留恋的忘着窗外明月,犹如看到千夜在向她招手。 “千夜……” 挣扎起身,摇摇晃晃的来到院中小亭坐下。多多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心中竟豁然开朗,只是遗憾还未找到吉儿姑娘,没几天便搭上自己性命,看来果然没用。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千夜,你在哪里?可记得我们的约定……” 此时的圆月,望着让她心痛。 “要死的感觉如何呀?这就是偷窥别人的报应。” 忽然而来的嘲笑让多多勉强抬头,看到来者冷哼一声,她早已对他不抱任何希望。 2、我要杀死你(1) 忽然而来的嘲笑让多多勉强抬头,看到来者冷哼一声,她早已对他不抱任何希望。 “你,不是我的假面……” 对,这样的他不会是纯真的自己心中正义守护神假面,而是魔鬼。想到自己身体突然的状况,一切都明白了。 绝望之余心也隐隐作痛。这又是为何? “哼,什么假面?这么难听的名字!!我只知道,你要死了,我很开心,啧啧,这么丑,应该就是那个什么多多吧!名如其人,不堪入耳,更不堪入目。” 面对他的冷嘲热讽,多多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不予理会,甚至连看都未看他。 “要知道,你的死法会比那个女人惨多了,全身被噬虫啃咬真到剩下骨头……” 一身紫衣的冷月双臂环胸调侃着,还假装哆嗦了几下。若不深究他的行为,单在这样的月色下,修长的身影,飘逸的长发,透着神秘的面具,这样唯美又妖邪的男人还真是女人的克星,难不受他蛊惑。 “随便吧。” 多多无所谓的扔下句话,便要起身,她只想离开,离开这个让她心神凌乱的男人。他是这样恶毒,但她却不愿意恨他。 “没意思。”冷月耸耸肩,似乎很久没这样和一个女人在无欲望的前提下轻松聊天了,但多多消积的反应让他无趣起来。 “不如让我帮你摆脱这种折磨,如何呀?”冷月眯着笑眼,半真半假说着,手中一支红缨银镖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随便。”多多像无视般继续朝房间走去。 “啊,小姐,危险!!你为什么要害小姐!” 刚赶到的奴儿只看到冷月举起手中的飞镖,以为他要加害小姐,禁不住大呼起来,整个人则快跑着冲到他身边,环上他手臂,努力往下扳。 “松手……” 奴儿是被突然而来的寒气吓到抬头的,却不想对上一双猛兽般凶残的眼,看他脸的轮廓,应该长相不差吧,瞬间的失神没有让奴儿放开手,她只知道,不论这男人长相如何,又是什么身份,只要想害小姐,绝对不行! 整人像小鸡般挂在他手臂上,奴儿的力气在他面前如同卑微蝼蚁。 “我让你松手……” 冷月的眼越发凌厉,如地狱魔鬼,只消一眼便让人有宁死也不想落他手中的想法。 3、身份 “我让你松手……” 冷月的眼越发凌厉,如地狱魔鬼,只消一眼便让人有宁死也不想落他手中的想法。 忽然,另只大手倏的掐住奴儿脖子,直到她颈骨咯咯响。 只几秒中,多多来不及多想,拖着奄奄一息般的身子扑到冷月跟前。 “住手!” 微弱的怒喝根本制止不了发狂的冷月,今天不见血,难消他心头怨!究竟怨个什么?他也说不清,总之看到多多那半冷不热的样子就窝火,还没有女人会拒绝他,甚至连话都不想和他多说,如同几年前的挫败感让他极其不舒服。 “住手!!” 多多生气了,用尽全力大喊,和她身体状况不相符的高声让冷月回过头来,疑惑之中却看到一双燃烧着愤怒的眼。 她,不是快死了吗?竟然还有力气发飚,有点意思。 “我要说不呢?”冷月戏谑的笑道,手却加大力道,再这样下去,瘦小奴儿的脖子就会被活活掐断了。 血全涌上奴儿头部,青筋爆发,她眼皮都无法睁开,支字无法说出便晕死过去。 “奴儿!!”多多急了,她已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奴儿还小,她的好日子还没等到,不能就这样因自己而冤死! “我跟你拼了!!” 盛怒下的多多突觉混身是劲,胸前射出一道红光! “啊!”冷月倏的松开奴儿,是黑傀珠!擅自从手中腾空跃出,自身散着黑白交错的弱光,刚才灼热的温度让冷月失声惊呼,转而不可思议的看着正要跟自己拼命的多多。 “难道?”冷月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便不得不捏指念咒迅速阻挡像小野兽般不懂法术疯狂冲来的甄多多。 啪啪,冷月准确的点了失控多多的穴位,终于让她安静下来,晕倒在他怀中,胸前红光也消失不见。 冷月刚才中断的思绪也复活了,只有主人找寻的人出现,黑傀珠才会不受他控制的擅自出现,难道要找的人竟是奇貌不扬名字又难听的甄多多吗?! 冷月惊喜之中不免遗憾,长相太丑,名字难听,唉,怎么着都和自己想像中能唤醒黑龙剑的人相差甚远。摇头一想,就算她长副蛤蟆脸似乎也不关己事,反正他寻人的任务是完成了! “来人!!带奴儿回房找殿内大夫诊治!” “是。”听到主子喊声,二个素衫小仆战战兢兢从远处跑来。 如果不是冷月来冬残苑,或许永远不会有侍候这里的下人出现。 4、黑龙潭 冷月猛的打横抱起多多,回到寝殿,暂时安置在偏院。 他静静坐在床前,看着晕迷中的多多,小心翼翼仿佛她便是自己心爱女人般。 不,她比心爱的女人重要一千倍!在他冷月心中,早已无情,又哪里会有所爱之人?! 歪头抬手远远挡去多多另半张脸,恩,无瑕疵的这半面还算是及格。。看来他得想办法让她心甘情愿的去帮主人唤醒黑龙剑了。 黑龙之潭千年无人,如魔界死地,邪恶魔龙居所,据说它守护的是魔界之尊的剑,如今魔尊被封印,魔龙自然晕睡,拥有无边邪恶力量的黑龙剑同样被封,无法发挥威力。 黑龙剑被唤醒之时,便是魔尊冲出封印之日。 思量片刻,冷月忽然唤出黑傀珠,漂浮于平躺着的多多脸上方。 浓浓的黑色注入多多脑中。他首先要做的,便是禁锢她昨晚至今的记忆。绝不能让自己在多多心中的形象有丝毫损伤。至于让她自愿去黑龙潭的办法,他还没有想到。 至少,人找到了,就是个好消息。唤醒黑龙剑之人将来必为魔界所用,他还有时间,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 今天的意外收获让冷月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邪魅微笑,随即默念咒语,黑傀珠通体变成乳白色,黑光消失,淡如白雾的光束持续进入,多多身体内的蛊毒已解,晕迷中的她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光泽。 “来人,将甄姑娘送回冬残苑。”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波澜,冷月淡淡的瞄了多多一眼,下了命令。 目送多多被下人抗走,房内闪进一个黑影。 “宫主~既然她是宫主找寻之人,为何不把她留在水晶殿里?” “紫狐,游戏玩的太快,就没意思了。呵……”冷月眯眼饶有兴致的笑道。此刻,他倒像极了狐狸。 “宫主英明!” “走,带我去看他。”背着的手一挥,冷月便和紫狐风般离开了水晶殿,朝一僻静处赶去。 5、蝶瀑谷 蝶瀑谷的崖底,依然如昔,浓重的瘴气让这里‘生人勿进’,确切说,无功力的擅进者必死。说天助也好,说特殊体质也好,之前多多和千夜有幸生存简直是万幸。 这样一个地方,却是奇异之人休养的最佳之所。 千夜和多多原本居住的山洞,一个体态魁梧强健身穿湛蓝锦衣的男人正盘膝打坐。双目紧闭,二排长而浓密的睫毛给他刚毅威严的俊脸平添一抹可爱之色。 “王!” 洞中的宁静被来者打断,男子不紧不慢的睁开双眼。那是一双泛着精光充满诱惑又霸气的墨绿瞳眸! “弦,找到了吗?”似乎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却极富磁性。 “果然被王猜中,他就在卞京皇宫中。”来者一身高档绸缎灰衫,虽相貌稍逊于打坐男子,却也是俊朗挺拔。 “哼,就这点伎俩,敢在我冥瑾眼底下抢人,亏他做的出来!这笔账,我会记下,待身体恢复后一起讨算!!” 冥瑾忿恨的手拍石床,震得周围巨石乱颤,当然,他也不想亲手拆了他睡的地方,撑握着尺度呢。 上次林中一战,冥瑾没杀死冷月,却被吉儿重伤,一直待在崖底修养,多多与千夜误坠崖底,他那日出现,实际是替千夜疗伤,因为法力还未恢复,再加用功过度,其实嘴角的血迹是他的,而不是千夜的。 “王,闵公子在崖底一直晕迷,都不知是您救了他,若醒来,将这救命恩情给了妖师去,那可如何是好!不是白费了王的苦心嘛!”弦有些着急。 “算了,我救他,也不全是为了与风波庄联盟,不管怎样,人该救,还是要救的,否则,我与那妖人又有何区别?我冥瑾行事一向磊落,不做苟且之事,真心救人,也不想让那姑娘独自心伤罢了。” 想到不管白日还是夜里,崖上经常传来的凄惨呼喊声,冥瑾心头一酸,真是个痴情的姑娘,本想医好千夜后便送他回去,不料却被突然而至的冷月一行人趁火打劫将他抢走,每思及那夜,他便窝火。哼,如果他早日恢复,便不会让那妖人得惩! “王!都怪属下,若不离开,便不会让妖师欺负了王!”弦满脸愧疚,低头领罪。 “弦,不必自责,我离开这段时间,狼魄山的事都扔给你打理,你也辛苦了,若没有你,我也不会安心的在这里休养。没关系,待我痊愈后你随我汇合佟伽一起讨伐那妖人便好!” 冥瑾眼神灼灼,无比坚定,他不会再放过冷月,就算那个仙女出现……想到这,冥瑾铁石般强硬的心倏忽一软,再次坚决起来,就算那个仙女出现,他也要杀了冷月!情与大义当然取后者!因为他是身兼除魔重任的狼王…… 6、监视 新的一天来临,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多多和奴儿依偎在床上,睡的香浓,突然奴儿一个激灵惊醒,却见多多就在身边,长呼口气,放下心来。 “奴儿,干嘛?还没到时间呢,再睡会吧。”多多翻了个身,她只觉得很累,混身像打了场仗,散架子似的酸疼。 “小姐!!你,快让我看看,你没事吧?!”奴儿忽然反应过来,扳过多多的身子,脸凑到她上方仔细端详着。 “干嘛啊?奴儿,我会有什么事啊,我的病早好了,你之前不是已经看过了嘛,再睡,睡会~~” 多多抓过床被,双腿夹着,虽然不雅,却很舒服。 “小姐!!国师是个大坏蛋!”奴儿大声嚷嚷着,虽没真正见过国师,但听闻他戴着面具,在这宫里,也只有他戴面具,那么,昨晚之人定是冷月国师! 多多听到这话,猛的睁开眼,翻身跃起捂住她的嘴。 “嘘!你不想活啦!本来在这儿,咱们就够惨的了,再让人听见,你我都别活了!” “可是昨天他想杀了你啊!!!”奴儿万般委屈,她替小姐担心,可小姐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手探着奴儿额头,不烫啊,这孩子怎么说起胡话了? 奴儿看着一脸不相信的多多,厥着嘴拿开她的手,像想起什么事,拉开自己衣领,指着脖子! “看,小姐,你看,我脖子应该满是淤青吧!!这就是他掐的!他还想掐死我呢!!”奴儿信心满满的指着,多多心疼的伸手摸了摸,这可怜的孩子,一定被梦魇到了。转而轻松的扯开话题。 “没有啊!~~奴儿!你一定是做梦了!!还是个噩梦呢!!你想啊,咱这冬残苑,苍蝇都不愿意来呢,哪里还会有国师!!哈哈,小丫头,是不是长大了,想见男人了?好,只要咱们能出得去,姐姐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多多眯眼鬼笑,奴儿绝不相信,跨过她身边,下地直冲镜子,左右猛瞧。 天啊,真的什么都没有! 昨天明明自己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怎么会连淤青都没有,甚至一点也不疼?! 难道,真是做梦,不会啊!奴儿百般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又被多多取笑成想男人了,真是羞死了,是梦?这也太逼真了吧。 这两个天真的姑娘谁也感觉不到,屋外有个隐隐的脚步声音越来越远,让那点伤消失,对他来讲,真的不算什么…… 7、服侍 “好啦,奴儿,现在再不收拾,才真的要迟了,到时嬷嬷发威,你我又不知道会被罚干什么呢!~”说话间,多多已经穿好了衣服。 “是啊,是啊,想起嬷嬷,我就恨的牙痒痒的!~”奴儿咬牙切齿,昨天小姐不舒服,她都不肯开恩,真是铁石心肠! “呦,二位姑娘可起的好早啊~哈哈哈!~” 高昂而夸张的笑声让多多和奴儿同时打了个冷颤,这,满脸堆笑,把皱纹都多笑出几层的老女人,是她们认识的嬷嬷吗?!好像,怎么看都像是妓院拉客的老鸨,呃。 “嬷嬷,我们这就去夏花苑,这就要去的了!~”多多心中害怕,她越笑越让她怕,于是连忙解释。 “嗨,不用,不用!去什么夏花苑啊!~以后姑娘要是风光了,别忘了嬷嬷我的提携便是啦!~杵在那干嘛?还不给二位姑娘更衣!~” 说罢,挥手唤来外面候着的二名端着新衣的婢女。 多多和奴儿都懵了,早饭没吃,原本反应就慢一拍,重要的是,在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嬷嬷面前,她们根本不敢多问。 “瞧瞧,多俊的姑娘,我当时真是看走眼了!!”嬷嬷扒拉着换完衣服的多多,啧啧称赞,但在多多眼里,虚伪的让人恶心。 “今后,在水晶殿,伺候国师大人,一定得勤快点,嘴甜点,在那不比夏花苑,有我担待着你,以后你自己的路可要小心着走了啊。” 这话听着,怎么都感觉不到温暖,反而好像要上刑场般,虽然在夏花苑她吃了不少苦头,嬷嬷说的话也是没法听,但这最后较比认真的半句,着实让多多心慌了一下,要去水晶殿?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就凭这张脸吗? 被下人带领着来到距冷月寝殿不远处的无名小院,这里虽小,却绿树成荫,花园,菜园,鱼池,假山,五脏俱全,幽静的环境让多多开心的笑了。 并不是因为她暂时不用死了,而是这里的确让她心情舒畅,哪怕明天就要死了,今天,也要开心过,她本就是衰女,经历无数劫难霉运,能活了十几二十年已经算是万幸了。她有着超强的好心态。 “姑娘,这里给你住,但你的丫鬟得移到不远的别苑去。”清秀侍女轻声说着,打破了奴儿激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