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樊格》 第一章 分离 楔子 对于望舒来说4年后的上海大街跟4年前没什么两样,变的只有人,只有这个被岁月蹉跎的人。他叫顾望舒,刚刚出狱,还带着青青的胡子茬,显得很沧桑。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胸前捧着一碰支离破碎的仙人掌。直到他走到一个长椅旁边才停了下来。一切的一切都相似的那么残忍,从黑暗中蔓延出来的惆怅总是会俘虏那些被伤害的人。他小心翼翼的从包里拿出一封信,和那盆仙人掌是他出狱前一天监狱的警卫交给他的。 身无分文的望舒只能到轻轨站找地方休息,冰冷的长凳不知晤了多久才暖和了一些。午夜过后大厅渐渐安静了下来,偶尔几个人匆忙走过更显得空荡荡的。 他把仙人掌放到窗台上,半透明的玻璃窗映出了被岁月弄得惨不忍睹的面孔。 一 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个稚嫩的流年。 望舒跟格萱是在三岁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顾安两家还是令全镇人羡慕的好邻居,两个孩子就像是亲兄妹一样,好的跟一个人似地。两家都把对方的孩子视如己出,逢年过节无论有什么好吃的还穿的都往两个孩子身上招呼,后来关系好的实在是没辙了开始学习古人给两个光腚娃娃定了娃娃亲。没想到望舒和格萱还真是天作之合,无论什么做什么都要一起来。上学坐同桌吃饭一起吃,睡觉一起睡,就连厕所都要一起去。那时候学校的厕所还是那种彼此能看见,能相互聊天的大公共厕所。 两个人每次上厕所都要把女厕所弄个鸡飞狗跳,看到望舒带着格萱来了就喊“那小两口又来了”这句话就像是集中营里的警笛声音一响所有人都得紧急集合。 小号的提上裤子走了,大号的或许连屁股都没来得及擦就得跑。 后来校长被逼的实在没了办法找到了双方家长进行协商,最后决定在校园的东侧独立修了一个小厕所,看着两个孩子高高兴兴的从厕所里进进出出校长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对于望舒来说最美好的时光便是暑假的时候,赶着一群小鸭子看着它们扑通扑通跳进河里荡起一层层涟漪,还乐得真是惬意呢。 有一次望舒带着格萱赶着小鸭子往回走,路上看到一个羊毛卷的小男孩手里提着一个蝈蝈笼,里面装着一个红通通的大蝈蝈,叫声清脆。“好漂亮的蝈蝈,能给我看看吗?”格萱带着恳求的语气说着,眼睛里充满了怜爱的神情,而这一切都被望舒看在了眼里。“不给,要看自己抓去。” 当天晚上吃饭时望舒姗姗来迟,当他捂着头走进屋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望舒的母亲时神情一震恍惚,鲜红的血液从额头上流淌下来,母亲上前抱住了小望舒,慢慢的小望舒从背后拿出了那个格萱喜欢的蝈蝈笼,笑呵呵的对格萱说:我跟那个卷毛说我要他的蝈蝈他不给,后来我们说好比撒尿看谁撒的远,外边没厕所我都憋了一天尿了,他怎么能比我尿的远。可是啊,他输了还不服,把他两个哥哥叫来了,我打不过就这样了。嘿嘿!只要是格萱喜欢的我都能给她。”格萱长大了嘴巴,哭了出来,扑向望舒。 二 但是大人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利益上的,他们从来不考虑孩子的感受,硬生生的将两个孩子的友谊砍断了,鲜血直流。 虽然那时顾望舒和格萱两家还是邻居,格萱家在小镇上算是比较有钱的,她爸爸成了镇上唯一的一个企业家。有自己的工厂,专做山寨版布鞋。 望舒的父亲去世后家境寒酸了许多,整个家就靠母亲的小杂货店维持生计。亲戚走动也非常少,因为望舒的父亲再做一笔大生意是把从亲戚那借来的钱都赔了进去,出现这样的是任谁都不会高兴。看着自己的钱打了水漂怎么能甘心呢,债主天天登门拜访,原本标准的小康生活一下就回到了民国初年。为了还债父亲去了日本做苦力,准备苦干十年把债还清,但是天不随人愿。刚到日本就赶上了新宿事件,在暴乱中死在了异国他乡。 那段时间穆青悲痛欲绝,不过好在日本政府给了赔偿金,望舒的母亲用这笔钱还了债,剩下的钱就开了这家杂货店,生活渐渐恢复了平静,但在望舒心中渐渐的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他现在是全家唯一的一个男人了。 话题扯得有点远了,下面该说说格萱了。虽然望舒跟家格萱是邻居,但因为夏雨的父亲是个嫌贫爱富的的主,所以两家就像隔了十万大山一样遥远,一家是牛郎一家是之女,而且每年的七月七还不能相会。望舒对于望舒来说只能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但是在一个秋高云淡的正午,杂货店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望舒推开门一看差点闹个腚墩儿,门外是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女孩。看到望舒好像还有点害羞,但转而就变作熟悉。不是别人正是邻家的女孩儿格萱。 她手里捧着一盆花,正是前几天从自己家阳台上被推下去的那盆。掉在地上摔的支离破碎,体无完肤。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地上就只剩下几片残瓦了,望舒还以为是母亲收拾走了也就没问,没想到是夏雨把那摔得支离破碎的仙人掌捡回家细心呵护起来,经过十几天的抢救有活了过来,但是上面的疤痕仍旧清晰可见。 “能让我先进来吗?捧着一盆花很累啊,难道你就没有一丁点绅士风度吗?” 望舒光顾着看格萱竟然忘了自己面前还站着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孩子,那清澈的眼眸在温暖的阳光下荡漾出了另外一种光芒。 “哦,请进。”儿时的玩伴显然生疏了许多,格萱看到了挂在望舒嘴角那丝淡淡的笑意,竟然有些害羞,脸颊迅速绯红。一种干净纯洁的爱恋就这样酝酿在两个人得 心底,愈久弥香。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恋或许只有在这个年龄才会有吧! “那天放学路过你家门前,看到这个仙人掌被扔在垃圾桶里了,我就顺便捡了回来。还好它命大,又活了过来!你看,呵呵!不过这疤痕我是没办法了。” 望舒从来没想过格萱竟然这么温柔可爱,阳光在她白皙的脸庞留下了清晰半透明的弧度,一股莫名的悸动在心头微微的浮动。 小院里有一颗梧桐,落叶飘动,纷纷下落,夏雨摊开双手轻轻地接住了一片落叶。“如果时间能静止该有多好。”她俏皮的回头眨了眨眼睛。望舒的脸忽的泛出红晕的光。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时光能倒流”望舒如梦方醒,看着树下的格萱静静地说。 整个天空暗了下来,望舒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梧桐树,格萱走后她就这样一直矗立在窗前,冷清的空气,昏暗的天空,隐在这一片皑皑的暮色中,看着格萱离开的背影,在望舒的脑海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伤。 三 我相信这世界上,有些人有些事有些爱,在见到的第一次,就注定要羁绊一生,就注定像一棵树一样,生长在心里,生生世世。 那晚望舒睡了一个好觉,阁楼上的房间似乎从来没这样安静过,母亲在阁楼的卧室里来到望舒的房门前,微微推开门透过缝看到床上的的望舒,他安静的合着眼睛,皑皑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留下了一道好看的弧度。看到望舒熟睡的样子母亲不禁淡淡的笑了笑,似乎心野安定了许多,自从望舒的父亲死后总是做梦总是梦到父亲。 望舒就这样的安静的睡着,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10点钟左右,若不是有人来卖货把窗户敲咚咚响他肯定还不会醒来。 推开窗户一淡淡的薰衣草味道飘进了阁楼,配合着简朴安逸的气氛让人昏昏沉沉的, 但是阳光确实干净澄澈,迎着温柔的光线透出来的是一张干净又漂亮的脸,五官细致,眼睛清澈,透过衣襟露出的皮肤白皙。“呵呵,被我堵被窝了把。” 望舒一看是格萱还没来得及反映脸刷的就变得绯红。“你来了多久了?我怎么不知道呢?”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胡乱说了一句。说完转身下床穿了一件橙色的t恤下了床。 格萱这专注的坐在窗前看着那盆仙人掌,背影仍旧带着淡淡的忧伤。好像她天生就是个忧伤的胚子。“你要买什么嘛?不会来了就为看看那盆残疾的仙人掌吧!”阳光洒在望舒的脸庞,露出了干净的微笑。 “爸爸要买鱼缸养金鱼,我想去甘河捡些鹅卵石,你能陪我去吗?” 自从父亲离开后望舒就再也没有来过甘河,儿时的快乐瞬间一幕一幕的闪过脑海,因为家里到甘河路程很远,但父亲又不舍得花钱坐客车,所以每当小望舒走不动的时候父亲就会把自己架到脖子上骑脖脖。站在浅浅的河水里捡牡蛎,捉鱼,打水仗。玩累了就躺在河边晒太阳,让柔柔的阳光慰贴在皮肤上给自己按摩。 而现在这些美好的场景也只能在梦中浮现,若即若离飘忽不定。每次梦到跟爸爸在一起的时候都会从梦中乐醒,眼角含着一滴淡淡的泪水,慢慢的滑过脸颊落到枕边。 格萱脱下帆布鞋,轻轻地走进河水里,河水很凉,似乎那冷冷的凉意一瞬间就寝入骨髓上升到了心里,但格萱却是很高兴,回过头冲着望舒淡淡的笑了笑。看到格萱的微笑那莫名的悲伤又悄悄的涌上了心头,隐隐的似乎在担心着某些一去不复返的东西。“你也来啊,这里的水很静呢!”望舒挽起裤腿朝着格萱走去,踩在鹅卵石上很舒服,河水只到脚踝,静静地很清澈。“望舒,给。”一块半透明的心形石头静静地躺在格萱的手里。“有一次我梦见你了,你就站在屋檐上吹肥皂泡泡,泡泡很多,满天那都是,可是啊你太可恶了,我想到你家院里跟你一起玩可是你就是不给我开门。我用力敲门手都敲疼了,醒来一看我是在敲自己的床。” “下次不会了,门一定为你而开。我会吹更对的泡泡给你。本以为寒冷的秋天河边会很萧索,看来不是这样的…” 望舒话还没说完,格萱就紧紧地搂着望舒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泪水从眼角滑落。那次望舒硬生生的推开了格萱,因为父亲的死跟格萱的父亲有着直接的联系。若不是她父亲三番五次到家里来讨账也就没有到日本打工的事了,也就“你可真是可恶”这是望舒记忆中第二次被格萱搂着。第一次是在父亲去世那天,但是更不会遇上新宿事件了从那之后望舒再也没有雨格萱讲过话,也因此望舒转学到了林中,离开了原来的二中。相恋了七年的小两口分手了,过上了藕断丝连的生活。直到那天格萱看到望舒的母亲在往垃圾桶扔那颗仙人掌时心中那颗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因为那是望舒11岁生日时格萱给她买的,看到自己的东西这么轻易就给扔进垃圾桶任谁都不会好受,当时就发誓如果仙人掌死了她对望舒也就死心了,可是让格萱没想到的是这支离破碎的仙人掌竟然凭借顽强的生命力活了下来,着实让格萱高兴了好几天。 望舒手里拿着那块鹅卵石愣在了原地,讷讷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不知道该怎么看怀里的格萱,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保持拥抱的姿势,或许这就是关关雎鸠在河之舟吧! 回家的路上望舒拖着一袋子的鹅卵石走在前面,脸上有种异样的光闪过。而跟在望舒身后的格萱的眸子却生出柔和的光。格萱攥住了望舒的衣襟,像个孩子一样。“望舒,其实我是非常喜欢你的。”那声音非常小,不该听到的人一定不会听到,而该听到的人却一定会听到。 老树斜阳,辽远的空两只分离了半夏的候鸟终于结伴而归。 四 望舒永远都会记得那个静悄悄的午后。那棵梧桐树下发生的童话走向了干涸的旱季,缓缓地被风吹散了所有的落叶,一片记忆都没留下。我们的世界就在那一天走向毁灭。 那天早晨望舒刚从镇上的剧院借了一台泡泡机,正骑着脚踏车往回走,忽然身后一阵急促的鞭炮声打破了小镇宁静的空气,一辆纯黑色的雪铁龙开进了镇里,鞭炮声中一位西装革履中年男人下了车,身后是一个面容干净,身上充斥着商务气息的西装男。行为举止都透露出他是个事业有成的商业帅男。 中年男人笑容饱满,对着来看热闹的人群先是笑了笑然后是一阵寒暄。最后只听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叫好声转而镇上的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上前开始讲祝词——拍马屁。见面典礼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结束,最后雪铁龙驶向了格萱家,那人不是格萱的企业家父亲又是谁。只不过他身后的人又是谁呢!那个人下车的时候看了看远处脚踏车上的望舒,示意的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美好的弧度,笑容很干净。望舒也会意的笑了笑,两个男人就这样匆匆的见了第一面。而望舒却不知道从此这个男人就在不经意间进入了他的世界,后来望舒得知他叫冯安。 望舒回到家后就把格萱的父亲和那个叫冯安的人忘到了脑后,因为在他心里还装着一个小小的计划,正午刚刚过,喧嚣了一上午的小镇终于安静下来,像个玩累的孩子甜甜的睡去。望舒用qq给格萱发了信息,而格萱只回了一个字“恩” 其实望舒家的小院算是镇上非常清静的了,加上院里那棵高大的梧桐树就更显得清幽,凉凉的秋风拂过屋檐,吹动了地上慵懒的落叶,仿佛那叶子下面藏着什么秘密一样不愿挪窝。 淡淡的清香从阁楼上飘出,唤醒了沉睡的空气。一个轻轻地气泡从木窗中慢慢的飞了出来,上面涟漪点点。清风浮动气泡飞向了高空,既而更多的气泡飞了出来,阳光下五彩斑斓的漫天飞舞,一个清纯的少年站在树下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木门,而门外之人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期待,门咯吱一声被轻轻的推开,一个皮肤白皙,面带清纯的女孩走了进来,不是格萱又是何人 进门之前似乎还带着点忧伤的格萱脸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那一瞬间她心里停留的只有感动,她快步走向那大大的肥皂泡泡,天真的微笑着挥舞着双臂,快乐的像个孩子。 忽然一双温暖而又熟悉的手从身后捂住了她的眼睛,而她只是会心的笑了笑转身抱住了身后的望舒。但是微笑的脸庞却留下了伤心的泪滴,那个叫做冯安的人就站在他们的身后。眼睛里有的是惋惜,因为他知道这只是生活能给他们最后的幸福。 第二天清晨那两雪铁龙使出了小镇,车上除了那两个那人又多了一个女孩,她的名字叫格萱。 从此以后小镇的路口多了一个痴情的男孩。每天他都会出现在这里等着那个远去的女孩。 第二章 救赎 一 如果我是棵带刺的仙人掌你还会爱我吗· 自从格萱离开后望舒成了一个孤魂野鬼,整天在格萱以前经常出现的地方游荡,学校食堂,咖啡厅,操场。或许两个相爱的人即使是天各一方也会心心相惜吧,两年后望舒竟然和格萱选择了同一个大学,虽然剧情很狗血,但事实上就是这样的没法改变,命运使然。 望舒再次见到格萱是在他上大学的第二天。那天全体大一新生8点30准时在操场集合,准备体检,虽然已是接近九月份,但是上海炎热的天气却丝毫没有秋高气爽的感觉,反而变本加厉的闷热,出来上海的望舒身体上很是不适应,没过多久就中暑被送到了校医处进行救治,几分钟后一声叫旁边的小护士给望舒到了一杯冷水。望舒喝下去后意识渐渐的恢复了,视线渐渐清晰,然而呈现在他面前的人却让他硬生生的挤出了一身的冷汗,口罩后面的人竟然是格萱,虽然当时格萱带着口罩,但那暖暖的眼神是任何女孩都没有的。 医务室里凉凉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消毒液的味道,两个互相思念了两年的伙伴在命运阴差阳错的摆弄下再一次邂逅。格萱紧紧地抱着望舒,似乎忘了这是大庭广众之下,那一瞬间所有的时间空间产生的鸿沟都化为一望无际的平原,在他们面前只剩下了单纯的爱情。·导员也很给面子没有当中责骂,时候两个人分别被叫到了导员办公室进行了思想教育。晚饭两个人是在上海的一家西餐厅吃的,吃过晚饭后又去了歌厅,那天他们喝了很多酒,整个包间都弥漫着浓浓的酒味,两个人不知八卦了多久,后来格萱睡着了。 望舒把身上的外套盖在了格萱瑟瑟发抖的身体上,不知为什么从那之后望舒觉得格萱身上有了一种纸醉金迷的感觉,睡梦中格萱的嘴角微微有些抽动,但弧度还是那么的好看。皮肤仍旧莹洁如雪。 借着昏暗的灯光,望舒看着格萱那微显苍白的面容,心里不禁掠过一丝痛楚,仿佛又想起了小时候在甘河边捡鹅卵石的时候,那时的格萱微笑起来还是那么的清纯,带着还没有失去童真的可爱。 时光仿佛一列轰轰隆隆的火车驶过了所有的的青葱岁月,只留下斑驳的锈迹和尘埃。 睡梦中的格萱细眉微动,忽然紧紧的抓住了望舒的手臂,泪水从白皙的肌肤中挤出来落在进我的手上,碎裂成过往的凄楚。“顾望舒你个笨蛋,格萱走了这么久你都不来看我,你知道没有你我只能独自一人睡在黑暗中吗?格萱怕,每晚都做噩梦,每晚睡觉前都对着那盆伤痕累累的许愿,期望早晨一觉醒来见到的是你。但是每次你都会在天亮的时候跟我说晚安。我怎么留你你都不肯…”不知道格萱说了多久,后来他们都哭了。但当望舒问道格萱这两年过的怎么样的时候格萱沉默了,虽然格萱没说,但是望舒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格萱过得并不好。岁月残忍的蹉跎了她青春。两个人之间总是要有一些不能说的秘密。 很快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那种亲密无间,无话不说,格萱还告诉望舒她每个月都来大姨妈,经常被一些漏点的镜头吸引,畏怯心砰砰直跳。只是这话题没有了稚气,徒增了一层成熟的味道,有些委顿,纸醉金迷。 漫长的冬天终于开始过去,冰封了八个季节的心终于解冻。 故事说到这里,我的叙述也一样平平淡淡。本以为望舒的生活也会平平淡淡,毕竟平平淡淡才是真嘛! 二 深处名牌大学的望舒还没毕业就被上海海通货运公司提前聘请做金融经理,年薪十万而且这还是考察期,向他这种静影沉璧容貌昳丽,冷静沉着的男生来说有这样的待遇并不过分,进入海通公司后没多久就被扶正。海通董事长非常器中望舒的管理才能,把公司内大大小小的时都交给望舒处理,就差没把董事长这个职位交给他了。 现在的望舒可以说是事业有成,但是日渐憔悴的格萱令望舒感到不安和愧疚。他清楚的知道格萱现在一定过的很疲惫,知道那天在地铁站望舒看到了那他一幕终于明白了。 (英雄难过没人管) 望舒没想到会在三角区遇见知楠。那天正好是冬至日,上海下起了软绵绵的细雨。一直持续到了晚上9点多,望舒正坐在本田上准备去浦东新区参加晚会,司机为了避免堵车超了近路,在过路口时本田停了下来,。不远处突然两个女人扭在一起,人们围过去,挡住了本田的路线。 “不用猜,肯定是两只鸡掐起来了。”司机透过后视镜笑盈盈的对望舒说,边说边要掏出手机给警卫打电话 这时一辆黑色宾利在他身边停下来,车上下来两个西装男挥开围着的人, 过去把两个女人拽开,最后男人把其中一个女人带上车离开,人群散去。 望舒终于看清,剩下的那个女子。她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整理头发和衣 服,准备走,抬起眼目光和本田里的望舒视线交汇在一起。 顾光望舒瞪大了眼睛。那就是格萱,她浑身湿漉漉的,脸上的妆都花了,还有被抓伤的痕迹。左手臂上留下了鲜红的血液,血道很刺眼。 望舒立刻下了车脱下灰色的外套给格萱皮上,同时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急切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望舒才知道那个跟她扭打在一起的人是她的后妈,原来格萱的母亲在他们来到上海市没几年就得了肿瘤死了,父亲有找了一个比自格萱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做了老婆。她对格萱很敌视,格萱也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两个人经常把家里打的天翻地覆,像今天这样的事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三 那天晚上两个人走在人行道上,月光没有以往那样的清澈,浓的就像秋天的野火散发出来的烟雾。望舒的心情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的心里在翻江倒海的搜刮可以用的词汇,但最后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走了一段路程后他们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格萱露出了颓废的笑容,点燃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转过头笑了笑,抓住了望舒的手,说:“望舒,你喜欢我吗?”“喜欢”望舒没有迟疑,斩钉截铁的说。“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不爱我你偏偏还是爱我,我是棵难看的仙人掌,不会开花而且还会刺人。”格萱盈着泪水说,她的皮肤仍旧那么白皙,眼睛里闪着干净的泪花。 烟蒂落在石板路上溅出了火星,她把头靠在望舒那宽阔的肩膀上,泪水打湿了脸颊。月光下,人行道上,两个肆意的影子就这样定格在月色中,永远的停在了流年之中。那天晚上格萱睡在了那个叫望舒的男人身边,他们做爱了,一整晚不知做了多少次,只是后来疲倦袭来才让他们慢慢的入睡。 上海的清晨很凉,望舒在格萱的哭声中睁开了眼睛,许久之后格萱抬起头,泪水大颗大颗的低落“望舒,你到我私奔吧。我想过以前的生活,只有你和我,赶一群小鸭子到河里洗澡,你给我捉蝈蝈,吹漫天的肥皂泡泡。” 飞机的轰鸣声响彻了上海浦东国际机场,他们买了两张飞往将来的的机票,他们手拉手四目相对,走上了飞机。就在临上飞机是格萱突然把望舒推了上去,自己走了下来。看着远去的飞机格萱瘫软在地上哭喊着:“对不起,我只是一盆仙人掌,只能刺伤你。如果有来生请你不要再遇见我。” 还是那个三角区,那个叫格萱的女孩抱着用报纸包着的人民币交给了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那人露出了很凶煞的笑容。然后那个人朝身后的黑暗中挥了挥手,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还有那个叫冯安的人。“你们可以走了,下次有困难还可以来找我。”说完转身又走进了黑暗中。 15个小时候在法国巴黎,一个叫顾望舒的男子被国际刑警一诈骗罪被捕。 让故事回到格萱在望舒别墅那个夜晚,格萱在望舒熟睡的时候拿走了望舒公司的财务账号密码,悄悄地在上面转了100万进了自己的账户。一个女孩子这么做完全是为了那个借了高利贷的父亲不被断足断臂。原来在格萱他们到上海没多久他的公司就在金融危机中风雨飘摇了,眼看着自己的公司就这样被别人收购心存不甘。于是听了冯安的话借了高利贷,但这钱在金融危机的大潮下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打了水漂。没钱还债格萱的后母被拉去当了鸡,并且限期还债否则就断足断臂。为了救父亲格萱也只有去找望舒。 对于亲人可以牺牲自己爱的人而对于自己爱的人可以牺牲自己,于是有了故事开头顾望舒提前释放的事。原本挪用公款望舒被判了无期,但是后来有人把挪用的公款还上了,海通公司这才答应撤诉,在牢狱中生活了四年后无罪释放。 四 这些事都是在那封信上看到的,信是格萱写的想,字迹很模糊有些颤抖。窗前的望舒哭了,这是他第二次落泪,因为格萱已经走了,就在望舒出狱的前一天。 这已经是二〇一〇年十一月二十四日,格萱已经来两个月了。《猫头鹰王国守卫者》在上海各大影院疯狂的上映着。命运就像一条蛇扭来扭去的谁也无法预料最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望舒在一家咖啡厅里找到一份工作,每天都可以闻到空气中咖啡那浓浓的略带苦涩的味道,那天天气晴朗外面阳光微醺。店里来了一个男人,他的背影很熟悉,让望舒产生了幻觉。 后来那人主动来搭话,他的头发是卷毛,一举一动表情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你还记得我不?”他的笑容很干净,笑了笑接着又说:“小时候我们还避过撒尿的,结果你撒的比我远,连蝈蝈笼都输给你了。” “原来是卷毛!”他乡遇故知总是令人格外的激动,他们谈了很久,后来卷毛提到了格萱“听说她这些年过的并不好,后来还为了一个男人去做了鸡,好像是替那个男人还债,她挪用那个男人的公款,,因此那个男人进了监狱被判了无期。” 望舒打断了卷毛“你是在哪里看到的?”“电视啊,现在正直播着呢!” 月光下,一个男人捧着一盆仙人掌回到了那个小镇。 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一书中说道:“当岁月流逝,所有的东西都消失殆尽时,唯有空中飘荡的气味还恋恋不散,让往事历历在目。” 第三章 血符 一阵冷风吹过,空旷的山野里,有两个人影上过,随之夹杂着铁器挖掘泥土的的声音,声音所引起的声波震动不大,却足够引起远方那些冷漠焦躁耳膜的震动。挖掘的人们兴奋而忐忑的在墓主人这里挥舞着,也许就这一铲子下去,我就可以挖到物价之宝。空气中凝结着私心和贪欲,浓浓的,浓浓的。顺着他们的方向你会看到,不远处象这方向急速奔驰的车队,快速旋转地的轮子卷起久违的尘埃与沙土,翻天覆地的袭来,足够吞没这原野上的寂聊与贪婪。透过昏黑的玻璃,你会看到车内是一群诡异的生物,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见过。看见了也就没有机会去让其他人了解,因为那一瞬间,一切就已经成为了秘密。 小镇,午夜。 空气还是那么静,月光有些发凉像流水一般在望舒家的小院里缓缓地流淌。 经过冗长的睡眠头痛欲裂,昏昏沉沉的。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睡意似乎也被院里那缓缓的月光稀释了。记忆中眼前的一切历历在目,只是自己已成了过客。没日没夜的思念着那个女孩,似乎一切就发生在昨天,现在他真的感受到了生不如死是多么理性的词语。梦里的世界完美的是那么现实,如果能就这么睡下去就让死神把我带走吧,我太累了。望舒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了,或者只是在受罪,早点离开或许是一种解脱,走吧,放下包袱和责任走吧… “啊…”惨嚎划碎了夜幕,同时也惊醒了梦中的望舒。 不久就在声音发出的地方露出了淡淡的光点,那光点像是分裂的细胞,数量在逐渐扩大,而且似乎在绕真某个物体移动。望舒攥紧了拳头,手心里渗出了丝丝汗液。不久一阵白光大盛,瞬间就照亮了整个夜幕。随着白光的范围逐渐扩大周围的气流似乎这在微微颤抖。望舒穿过小院爬到院里的梧桐树上,此时那白光已经一寸一寸的照亮了黑暗。望舒敏捷的跳下树推开小院的大门朝着光源跑去。 此刻另一面,刚才那两个盗墓的人已经死了,他们的尸体还未全凉,四目狰狞。身上似乎看不到伤口,只有脖颈处两股血流还在流淌,血水滴落在土地上晕染了一片土地。尸体旁边立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嘴角还残留着些许血迹。 在血案现场旁边的地上散落着棺椁的碎片,就在碎片的上方凭空悬浮着一个半月形的血色蝙蝠的一半,而在这半只蝙蝠的周围正是几大行星正按照各自的轨道在运行,这分明就是历史上记载的浑天仪,虽然历史上有记载,但至今为止谁也没见过真正的浑天仪,除了元代的郭守敬根据历史记载发明了简仪之外没人见过真正的浑天仪。没想到这世界上真的有浑天仪的存在。 天空中无数只发光的白色蝙蝠似乎收到了什么咒语的召唤从四面八方赶来围着地上的浑天仪飞行。渐渐地那些白蝙蝠竟组成了天上的星座,狮子座,白羊座,射手座。。。而这一切都深深地映在了芦苇丛里一个小男孩的脑海里。他吃惊的看着天上的星座,哑口无言竟在了原地,手脚发冷。 车门嘎登一声开了,走下来一个老人,老人披着黑风衣,腮边的皱纹像是刀割一般深陷,全身都散发处一种隐隐的威慑力。只是他手上拿着一个木盒,木盒有手掌般大小,通体乌黑,呈半月形。 老人拿着木盒朝发光的浑天仪那里走去,全然没有把刚才被吸光经血的两具躯壳放在眼里。但是他的手下似乎就没那么镇定了,眼睛像是燃烧着火焰,红光茫茫。面露惧色,身上的骨骼慢慢的隆起,每块肌肉都在生长膨胀。衣服被增长的身躯渐渐地彭起,发出碎裂的声音。 一道闪电,光芒映在了老人那道皱纹上,风雨降到,周围一片肃杀陡起。黑云压城如洪涛大吕一般翻滚而至。周围的森林也只剩下了黑魆魆的树影。 老人的定力果然非凡,对着电闪雷鸣的环境丝毫没有恐惧之感,反而面露悦色。刚刚还是衣衫完整西服革履的保镖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严肃帅气的样子,个个似乎都长高半头,而且体格也要大了一倍不止。有间隔的在浑天仪四周围成一个圈,那老头看了看天边的鱼肚白脸色不禁一沉,不再迟疑,从盒子中拿出了一块与浑天仪中一模一样的半月形血蝙蝠。 也不见老人作何法式,那块血蝙蝠自行飞出去与浑天仪中的那板块相结合,突然一道黑色身影闪过,如光如电,而后稳稳地落在地上,一团浓如墨轻如烟的黑气中走出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女人,一身黑衣凸显出她惨白的的脸。但她说话的声音确实吓坏了芦苇丛中的望舒,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晕过去。因为她说话的声音像一个老男人。 “倘若你老老实实的躲在黑暗中也就没必要我出手将你了结了,不过想想吸血鬼跟人类的两千多年的纠缠就要在今晚结束了我还真的有些说不出来的兴奋,让你这个老秃驴在这个不属于你们的世界苟延残喘了这么久你也该满足了,现在该是吸血鬼销声匿迹的时候了”那个女身男声的人说道 “两千年前这里是我们吸血鬼的家,现在这里仍然是吸血鬼的家,人类在强大也没有剥夺其他生物在这颗星球生存的权利。”那老人说着眼睛突然发散了锐利的红芒。其余的吸血鬼也凝神戒备,眼露凶光。“哼,一群杂种吸血鬼,好好地人不做经跑去做吸血鬼真是不知好歹。”说着从手里举起了一样东西,是血蝙蝠,原来刚才那道黑影闪过时就已经拿到了那两块血蝙蝠。速度之快实属罕见,看到这老人不禁眼前一闪,周围的吸血鬼再度骚动,包围圈又缩小了一半。白森森的獠牙从嘴角里伸了出来。“天作孽有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们想做英雄我就成全你们。” 黑影一闪,一瞬间距离那个女人最近的三个体格健壮的吸血鬼被硬生生弹飞了出去,还未等落地咯吱一声连惨叫都没有三个吸血鬼的头颅从肩膀上脱离开来掉在了地上。刹那间这片林间空地被蒙上了一侧恐怖的格调。霎时天上的白色蝙蝠四散而去。20秒还没过几个彪形大汉状的吸血鬼都倒在了地上,鲜血横流,冷风拂过,血腥味浓烈的蔓延开来,一直蔓延到了芦苇丛中望舒身边。此时望舒已经愣在了原地,已经忘了什么是恐惧,双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到你了,死鬼!”黑影闪动,,只听一声呼啸,黑气大盛,从半空之中,腥臭之气大作。那女人的身体像一颗流星笔直的冲向老人。老人再不迟疑,也不见他如何作势,枯瘦的身体如闪电锋芒,只听“砰”地一声闷响两人撞在一起,这力道之大是非常人难懂。两人相撞的地方硬生生的迸射出一股强大的气流。顿时飞沙走石,躲在苇丛中的望舒啊的一声被吹了个倒栽葱。 “哼,居然还有漏网之鱼。”那女人语带不屑说着一道黑气卷起地上的一块棺木疾风骤雨般飞向望舒,眼见飞来之物就要冲到眼前,望舒双目狰狞眼前一黑只觉胸口大振,整个人倒飞出去。幸好是身后苇丛,缓冲了向后的压力。 躺在地上的望舒睁开眼睛,摸摸胸口虽然微微有些隐痛但是没有性命之忧,如果按照刚才那股力道打在身上此刻早已是血肉横飞了。睁开眼定神一看原来是那老人在千钧一发之际冲过来抓住了棺木。来人凝神看着望舒“躲起来”话刚出口喉咙一甜,忍不住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那女人在身后偷袭了老人。 老人虽然身受重击但握住棺木的双手却纹丝不动,强自镇定心神整块灌木被巨大的念力驱动砰砰两声闷响将那女人横扫出去。跌跌撞撞的站定后她的嘴角也露出了血迹。 “没想到你这死鬼居然还有点意思,不过可惜了可惜了,你已经是这世界上唯一一只纯种吸血鬼了,倘若三年前你那老伴苏荫没死的话,你们联手用血符没准还能赢我,可是现在你那什么来赢我,她已经死了,两块血符全在我手里。哈哈哈”说着眼睛扫过地上的望舒,眼露不屑。 “死鬼,受死吧”那女人从腰间抽出一个黑色长笛,此时刚才那两块血符已经镶在了长笛的尾端,一声尖喝两道黑烟如蛟龙缠绕朝死鬼打过来。只见死鬼毫无惧色,双目凝神,一声呼啸无形中抵住了飞来的烟龙。“你竟然修习黑魔法,简直丧尽天良。” “人类那么多,恶人无数死有余辜,况且都是他们自愿的,我放高利贷救他们,他们就得付出点代价给点利息。这又能算是丧尽天良吗?哈哈,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人类自己的事由不得你来多管闲事。你那苏荫老婆要不是多管闲事非要救那个叫格萱的女孩,我能…。” “那个叫格萱的女孩被你怎么样了?”望舒从身后的芦苇丛中走了出来满眼仇恨 “你又是谁,怎么敢跟我这么说话,哦,我猜猜,那女孩是你女朋友,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你们俩还真是同命相怜呢。两个没了老婆的人命苦啊哈哈”笑声是那样的邪恶和不屑。“不过要你死个明白,那女孩接了高利贷没钱换,听说去做了鸡但是三年内也没赚到足够的钱还债只能用身体来偿还了,苏荫自不量力多管闲事就一起杀了。” “啊”望舒一声尖叫,死鬼和那邪恶女人人都吃了一惊,满脸愤怒地看着那老女人。 突然那女人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只觉手腕被异物咬了一口,一股剧痛感觉登时燃遍半身,顿时身体摇摇欲坠。原来是血符中的一般化成血蝙蝠死死地咬了女人手腕一口,顿时鲜血横流从长笛上滑落。 “没看出来,你早就知道我在附近,所以暗藏血蝙蝠暗算我,不过这有能耐我何。受死吧!”话音刚落黑影闪动,一道血光染红了夜空,“吱吱咯咯”死鬼来不及躲闪,一道比刚才大上十倍的的烟龙喷射而出打在死鬼身上,老鬼口吐鲜血趴在了地上,全身动弹不得,四肢颤抖,看样子全身肋骨尽数折断了。 一旁的望舒看的目瞪口呆,但潜意识马上跑过去扶起地上的老人。而正在此时,前方那个老女人又有诡异变化,腥风大起,威势更重,地上的吸血鬼尸体被狂风卷起,只听一声尖嚎尸体四散而来,血雨扑面打来。老人强行挺起身体挡在了望舒身前,眼角斜视天边,只是他隐泛黑气的脸上,却露出淡淡一丝笑容,带了几分凛然。忽然一声尖啸刚才飞走的白色蝙蝠铺天盖地的飞了回来,无数只蝙蝠成群结对的在空中集结,如狂风暴雨一般飞向那老女人。血色红光闪过,那女人拽着黑光冲出蝙蝠群,下一刻安静。 第四章 穿越 第四章穿越 清晨,阳光清凉。 黑色本田又一次驶进了小镇,停靠在望舒家门口。一个男人扶着一个老人颤颤巍巍的走进阁楼,之后那老人又叫望舒从汽车后备箱里拖出一只笨重的铜箱子,半米行半米宽左右。通体铜黄色。样子看上去非常古老,可以跟秦始皇的年龄相比较了。 阁楼虽然废弃多年,但是还算结实,老人面色苍白,安静的靠着隔板调息。胸前的衣襟早就被鲜血浸透,衣襟滴答滴答的在流血。 望舒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一个吸血鬼,或许是因为他救过自己吧!看他的伤势若是一般人受了如此重创早就一命呜呼了,全身筋骨尽断还能走动这是人类体能永远无法企及的。 再想想他的妻子苏荫为了救格萱而丧命,内心不觉有了愧疚感。同命相怜这感觉真怪,不禁让望舒对眼前的老人产生了隐约的亲切感,毕竟共患难同生死过。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望舒说话时很小心,似乎还有些戒备,毕竟眼前的是一只吸血鬼,电影里的吸血鬼都是让人生畏的。 “你想问我…关于你的女孩的事…对吗?”老人抬起头挺身坐起,身体里断裂的骨骼发出磨擦的声音,一股鲜血从伤里涌了出来。常人肯定无法忍受着伤筋错骨的剧痛,但是眼前这风烛残年的老人一咬牙却忍了下来。 “如果不是血符恐怕他们都没的救了。” “你是说格萱还没死?那她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她。”望舒瞪大了眼睛神情亢奋,像是打了鸡血。 “你找不到她,她…不在我们这个时代。”老人咳了两声接着说 “什么叫不在我们这个时代,你能说的在明白点吗?”望舒急切的问,把刚才的铜箱子拉过来垫在屁股下面坐下。 “这件事是我们吸血鬼王国的秘密,已经是许多许多年前的事了,具体多少年我也记不清了,就连我现在有多少岁我都不知道了,其实吸血鬼跟你们人类一样生命是有期限的,只不过比你人类的寿命长了点。吸血鬼的历史跟人类的历史一样久远,但自从那次黑魔法事件之后吸血鬼永远失去了历史地位,历史本来就是强者的传记,所以现在你们根本不相信有吸血鬼存在这一说。”似乎说到这里老人表现的很气愤,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随后有舒展开了。 “你说的黑魔法就是那个老妖婆用的那种黑魔法吗?”望舒看了看老人的伤口问道。 “你说的对,那就是黑魔法。人类只会定契约,却从来不会遵守契约。” “你说的黑魔法事件是什么事,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当让不会知道了,谁愿意把耻辱记下来给别人看呢,那时候吸血鬼跟人类一样强大,我们生活在黑天,人类生活在白天,两族相安无事。可是好梦永远都做不长,渐渐的人类发现我们吸血鬼怕光只能在黑暗中活动,我们怕光,尤其是太阳光,那光能把我们化成灰。但是人类又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吸血鬼虽然怕光,但是吸血鬼的体力是人类永远无法比拟的。只要是在暗夜之中就没人能战胜我们,茹毛饮血的生活任谁听了都会不寒而栗。”说到这里老人的眼睛里闪过了异样的光,转而又黯淡了下去。 “但是那个时代还有另一个种族存在于人类和吸血鬼之间,他们就是巫师族。这个种族原本也是人类的一支,上古时期巫师是很受人类欢迎的,那个时候无知的人类非常信任巫师,因为巫师可以召唤神灵,驱魔祛病,同时也是统治者的麻痹人类奴役人类的武器。 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支巫族远离了人类逃到了荒蛮之地从此没了踪影,久而久之也就从历史上消失了化为了历史的尘埃。渐渐地就都以为这个部族湮没了,也就没人再提过这一件事。可是,谁也没想到这竟是人类想瞒天过海的阴谋,一个跨越了几百年的愈久弥香的阴谋。” “咳咳”老人咳了两声,又继续道:“谁会想到一个阴谋可以跨越百年时光,除了人类还有谁能想得到呢!” “那些巫师真的都死在了荒蛮之地吗?” “是啊!”老人长叹,继而又道:“开始我们也没相信,派人去调查这件事的真伪,也没哟发现巫师的踪迹,渐渐地这件事也就平息了下来。那时候我还小,对巫师充满了好奇心,当时我的师傅是甄青焰,他告诉我不要忘记关于巫师族的事,因为师傅根本就不相信巫师族消失在荒蛮这一说法,但当时族里没人支持他,所以他的建议也就没有人当回事,可是有时候真理往往就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老人很坚定的说,似乎脸上的皱纹又深了许多,胸口的上仍在汩汩流血。 后来的结果不用我说你也猜到了,巫师族并没有真正离开人类,而是以离开人类之名名来蒙骗血族的障眼法。到荒蛮之地的巫师共有七人,这七人都是族内巫术最强的巫师。巫师族世代相传这一本名叫《黑魔之泪》的巫书,书中记载各般法门巫术,枯涩难读,却是魔力无穷,有翻云覆雨之戾气。 七个巫师潜心修炼,呼呼百余年只小有所成,初时没有人把这七个巫师放在眼里,但是一个浓雾沉沉的夜晚,这七个巫师纷纷驾驭着各般怪兽闯进了吸血鬼的领地,仅仅七人就让血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阵腥风血雨之后血族的多数吸血鬼战士阵亡,族长在几个忠勇的吸血鬼护送下逃离了家园,从此颠沛流离,从此血族走上了末日,成了人类祭祀巫王的祭品,惨遭捕猎屠杀驱赶。 回忆到这里痛心疾首的往事似乎已经有了一个结尾,但是老人内心仍旧有着一股斗志,似乎在争取某些应该得到而没得到的东西,或许是和平,又或许是生存的权利。 但是老人没说,可谁会不知道呢! 但望舒似乎领略到了这层含义,但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要找格萱,他要知道格萱是安全的,这才是他所关心的。可是看着眼前这奄奄一息风烛残年的老人内心又有所不忍。虽然他是血族,在电影里面都是充满血腥的嗜血动物。可是望舒却对他产生了怜悯之心,同情起异族来。 “你跟我说这么多关于血族的事,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人类吗?从历史角度来说我们是敌人,而且是宿敌。我不想听你们的血泪史,格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我只要她,若是你没什么能帮我的那我就自己想办法。” 此时东方已经有了鱼肚白,晨光微微,新月隐隐。 老人看了一眼天边,又往窗外瞟了一眼。阳光正在一寸一寸的向着阴影中推进,为什么窗外的景色那么美,而我只能躲在黑暗中窥探呢! “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是我也非常诧异,你的血液竟然对吸血鬼免疫,这不是你们人类应有的特征。”老人终于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那又怎么样,就算是免疫了我不还是我吗?我讨厌现在带的我,一个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的懦夫”望舒似乎对着个问题很是厌烦。 “如果是你这样的懦夫我也愿意做,懦夫能为自己的女朋友挪用公款吗?不能!懦夫能因为挪用公款而被判无期却又没有任何怨言吗?不能!问题就在于你还是你,我具体活了多少年不知道,但是对吸血鬼有免疫的人我却只遇到过两个,一个是他,一个是你。” “等等,这些事你怎么知道,我没和别人说过。”原本已经厌烦到极点的望舒突然被老人的话吸引了。脸上闪过一道异样的光。 “我是怎么知道的不要紧,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要见到她,想要知道她现在好不好,现在在哪里?这才是你想知道的。”“没错,可…”一个“是”字还没说出口老人似乎已经从刚才的奄奄一息状态下换了一个人一样容光焕发,就像此时窗外已经升起的骄阳充满了活力。(俨然是个老不死的) “可是这跟我没有关系,跟我有关系的是你现在需要我帮忙。”老人站起身绕着望舒走了一圈,然后把手放在了望舒的左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我也能猜得到你现在也需要我的帮助,否则一个吸血鬼怎么会对一个人类说出自己的秘密呢!”“果然聪明,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格萱没死,现在和苏茹在一起,不过你不用担心虽然她的血很纯很诱人,但是苏茹是我老婆她不会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两个血洞的。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事成之后你就可以见到她。”望舒显然没有想到这老人竟然这么快就能丛重伤状态下恢复的完好如初,显然非常人能办的到。所以他说的话也不会有假,至少格萱无事,这才最重要。“很显然我这个懦夫被你了解的很透彻,你早就知道为了格萱我会答应你做任何事。”一股紧张的气氛在慢慢氤氲着,刚刚暖和了的小院似乎又凉了许多。 “又错了,不是我要你这么做的,是命运要求的,而且也是你自愿的。”“不想说这些了,说说你要我为你做什么?”望舒抬起被老人压住的肩膀走向窗口。“穿越时空”如果这句话在电影里出现望舒可能一笑了之。但是经历了昨晚的事又听了老人离奇的故事,此刻这四个字突然从老人的嘴里说出来却没有了滑稽的色彩,似乎这就是真实的。 “穿越时空之后我能做什么?”望舒头也不回的问,声音很沉着。 “找一个女孩。”谈话很安静。 “叫什么” “古斯” “古斯是谁?” “我也不知道,你只管去找就是。找到了把这个交给他”说着从兜里拿出了那对血符交给望舒。 “如果我找不到古斯怎么办,我怎么回来啊?”望舒看着手里的血符,学府刚放到手上是一阵冰凌的感觉瞬间就游遍了全身,而且没多久就融进了望舒的手心里。“这是怎么回事?”望舒先用力将那东西甩出去可是是没等用力身体似乎发生了异样的变化,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顺着经脉快速游走,没多久望舒脸上就冒出了汗液,瞳孔变成了赤红色,隐泛蓝光。上颚两颗虎牙登时长出了唇外。 “找不到古斯你就会孤独终老,永远也别想再见到你那可爱的女伴”老人的语气似乎很是得意,但是面孔却是隐隐约约的严肃了起来,流露出了期望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忍又有些愧疚。总之表情很复杂。 “你好卑鄙”望舒用蔑视的语气道 “卑鄙的不是我是命运。”停了一会看望舒的表情回复了平静似乎又很是满意的样子袖子轻轻一动,落下一个一尺长左右的短笛,通体黑灰色,小拇指粗细,正是那个女巫师的武器。“果然坚毅过人,刚刚融进你手心的是血符,是古斯的遗物,不可让外人看到。我在送你一样东西,把这个收好,或许你用得着也不一定,还有你绝对不许对外人说起你见过我。” 望舒接过笛子木讷的道了一:“知道了。” 老人打开地上的大箱子,从里边取出了浑天仪,上面的星点仍在按着各自的轨道运转着,随着那老人呜呜啦啦的不知道念了句什么话,话音刚落,刹那间浑天仪上的所有星点一起大放光芒,同一时刻,望舒只觉身体里的异物在逆血脉而动,全身血气倒流,顿时天昏地暗。狂风夹着落叶扑面而来,紧接着无数道光芒从天而降映射在望舒身上,一声烈响顿时化为无形,小院内只剩下老人在喊:“别忘了你不属于那个时代!” 老人的声音回荡在小镇的上空,像是迷路的孩子在寻找家的方向。不远处的森林里那个被重伤之后的女人狠狠地看了一眼望舒消失的方向诡异的笑了笑,转而消失在一团黑气之中。 第五章 肃杀 第五章肃杀 时间·地点:未知 夜幕沉沉,从森林中缓缓袭来,这是一片苍木擎天植物茂盛的原始森林,高山墨竹冷月黢黢,忽有猛兽哀号震人心魄。 不只是什么人竟能在这峭壁恒生,奇峰突兀的地形上修建出一条林间小路。小路随山势蔓延,九曲回肠,一眼望不到尽头。道路两旁杂草蜂拥,青树翠蔓,蒙络摇缀。顺着小路一直走,在一座形状像钢刀的山峰旁安静的卧着一潭湖水。水尤清冽凄神寒骨,犹如点缀在苍茫大地上的一块泪痣。 忽然水面一皱,波纹散却。一道黑影掠过湖面闪到湖边的大树后消失了,既而从黑影中走出一周身麻衣头戴兽骨面具的人,周身上下只有眼睛暴露了他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坏胚。瞳孔微黑,但是他的左眼球上竟然有一颗血色的斑点,像是画家作画时不小心滴染的色迹。 他走到湖边,看了看被湖水倒影在水中的弯月。然后闭上眼睛嘴里轻声念叨着,像是梵语祭祀。低诉声盘旋在森林的上空,随着夜风一直飘向远方。 远处。在一棵参天巨松上一条似蛇似鸟的怪物像是收到了这梵唱的召唤腾身飞了过来,那怪蛇有两丈长,翅膀宽大有力,周身成赤红色。蛇目巨大,黑夜之中放射两束红色光芒。 “砰” 湖水溅起老高,那怪蛇一个俯冲钻进了湖底,随后巨大的设为一用力越出睡眠爬到了那人的身边,那怪蛇似乎非常温顺,像一条小狗一样张开嘴巴吞吐着细长而分叉的舌头。面具人更是把手放在巨大的蛇信上抚摸。 “乖孩子,吃饱了吧!”面具人像关心自己的儿子一样用亲切的语气说。 怪蛇似乎通了人气,听懂了主人的话,把脑袋王面具人得手上靠了靠,似是很亲昵的样子。忽然那蛇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全身警觉起来回头看着身后的阴暗处。 “别紧张,我的孩子,那是朋友。”面具人头也不回的拍拍蛇的脑袋。但那蛇仍然保持警觉状态。 “好一条化蛇,有了它谁能不有恃无恐?哈哈哈哈”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从黑魆魆的森林中传了出来,随即五个身影一前四后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个满脸麻子的男人目光坚毅,年龄越四十左右,身着青衣,最突出的就是他的左耳朵少了半边。身后四人体格健硕,肌肉饱满,手握钢剑,目光蛮横。 那化蛇显然对这些人心存敌意,蛇信狂吐,似乎随时都会发出闪电般的一击,然后猛注毒液。 “闲话少说,你的梼杌不也是勇猛无比。让人望而生畏。”面具人语带不屑 回头看了看那人的表情接着又道:“鬼穆,你听好了,我不想再失败了。做叛徒永远都不会心安里德,我不想世世代代都跟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做朋友。” “这个这个大可放心,人类虽然存在无耻之徒但这并不代表全部,只要你我联手把这个计划完美的实施,到那时你不就是血族的统治者吗?”,说到这里鬼穆脸色一紧,满脸的肃杀顿时改变了气氛。“这个计划没有你就是一纸空谈,有了你才能如鱼得水。而且我还听说…”话说到这里突然小了下去,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黑暗中你能看到这两个人示意的点头和诡异的冷笑。 化蛇在一旁显然对他们的谈话没有兴趣,从始至终都睁着巨大的蛇目看着眼前四个大块头。蛇脑中幻想着一口可以咬到那新鲜可口的肌肉,用锥子一般的牙齿豁开皮肉让鲜血涌入蛇口。 谈话持续了很久,最后终于结束了, 化蛇的幻想也不情愿的结束了,几分钟之后这里又恢复了平静,月亮又重新出想在湖水中。那些人不知去了哪里,空气中隐约出现了另一种气味,味道很淡,忽隐忽现。不久这味道就浓郁了很多,是清香,不,这其中还有另一种香味,一种望舒从来没嗅过的味道 “嗖!” 土石横飞,落叶飞舞,望舒全身大震,猛然从昏迷中惊醒。 他伸手莫摸了摸,那一尺来长的短笛还在。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睡了多久,只觉得头昏脑胀全身发木。哇的一声便喷了一口血水出来,洒在衣襟之上。只在这片刻之间,他只觉得全身都散了一般。 刚才从天而降那力道足以蒋望舒摔个粉身碎骨,大就在望舒觉得身体要散架的时候体内一股浑厚的气流突然横生血气逆流硬是在死垂危之际救了望舒。但是因为下坠的力道太强掉进小河里撞到了河底的乱石摔断了左腿,肋骨无数出骨折,全身剧痛,而后就昏迷过去。 不知何时竟然抓住了河里的树根从河水里爬了出来,用尽全身力气上了岸倒在一刻大树旁边昏死过去。这一睡不只是睡了多久,若不是刚刚那股风带来的香味还不定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定神环顾四周,古老的原始森林一片寂静,周围黑雾慢慢散发着九幽之地的恐怖,就连猫头鹰的喘气声都清晰在耳。 这是哪里,我真的穿越时空来到了另一个时代吗?一些列的疑问萦绕在耳边,望舒甚至觉得这一切似乎是在做梦。或许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只是迷路了,只是不知道去了哪里罢了。 往事历历在目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九幽下哀怨着。就连吹拂在着古老的树林中的的空气,也弥散着凄厉的氛围,仿佛在述说着生命的哀怨。 望舒看着旁边清凉的河水这才想起口渴,可是当他想站起身去河边喝水时全身多处骨折的疼痛一触即发。伤筋错骨的疼痛登时让望舒生出了一身汗。身上的衣服已经划破了,可能是下坠时落到树上所致。 望舒撤下衣袖,在地上捡起一块树干放在嘴里,接着又扯下了一段衣袖,想把骨折的左腿包裹起来。可是每次用力都会剧痛连连,最后剧烈的疼痛终于将望舒痛晕了过去。 无尽又无边的黑暗里啊,你不应该永远是孤独一人,你怎么了,我在等着你呢,生活对你对我都是公平的,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会永远属于你,我是你的格萱啊!望舒,你不能这么自私啊,起来啊起来啊,快点醒来…不知何时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内心深处用处及时呵护着他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疼痛感减轻了,舒适感又回来了。 蓝色的光芒在黑暗中一闪而过,陡然现身,随后是另一道蓝光,这般光彩耀眼,冲进黑暗中豁然点亮了整个夜晚,当蓝光一刹那逼退黑暗,紧紧追着的那道蓝光缓缓落到了望舒身边。 暖暖的白光散却后竟走出一位美丽少女,她的身体纤细且白皙,,身着那一套粉红色衣裳,夜风习习,隐约带着一丝熟悉的芬芳,在月光下肌肤如雪,娇艳无比,她的眼底清澈如水,似乎还有一丝淡淡的涟漪,恍如仙女一般。世上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连岁月都不忍让她衰老。 而在她身后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满脸雪白的男子,身着一袭白色衣裳,面容棱角清晰,落落大方。 但是当望舒看清眼前的两个人时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望舒也微微的感到衣袖里那个短笛发出暖暖的温度,似乎是感应到了望舒的恐惧感做出了反映。 如果眼前的两个人是人类这一定是天生的尤物,但是他们却有着血族的特征,惨白的脸,和尖尖的牙齿让人不寒而栗。惊悚之后望舒居然表现出了出奇的镇定,可能是因为眼前的两个吸血鬼并没有电影里那么恐怖,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已经具备了吸血鬼的特征。 自从青焰把血符融入自己身体后他的身体就发生了异变,不光是长了牙齿,就连身体似 乎在悄悄地进入了第二次发育。 “你受伤了?”那女孩轻轻的问。然后回过头看看旁边的男子。 “我+还有要紧事要做,不能耽误时间了。此地阴风习习,灵异野兽经常出没。我们还是先离开吧,黎明前必须赶到新月谷,否则会误了大事。”说着拉起旁边的女孩要走。 “哥哥,他只是受伤了,我们给他敷点药就走,不碍事的。况且这里是人类的领地,天亮之后人类会发现他的。好吗哥,你就救救她吧!”见男子没有动容之色转而哼一声愤愤的道“行,你就见死不救吧!我,我还不走了,就把你妹妹留在这晒太阳吧,反正我还没享受过日光浴呢!”说着小鼻子一翘转身朝望舒走去。 男子似乎深知妹妹执拗的秉性,最后拗不过无奈的摇了摇头。 “嘿嘿,就知道哥哥是好心的”女孩调皮的冲着哥哥笑了笑。 “砰”黑影闪过忽地,一道光芒在黑暗中划过,那光芒似乎隐约颤抖,一瞬间由远及近,似乎还有不稳定的迹象。 两前四后六个人一一落在三人面前,一个带着兽骨面具,一个满脸麻子。身后是四个体格健壮的壮汉,只是不见了那只化蛇。 暮色狰狞,月光之下一片肃杀。 第六章 逃跑 黑影幢幢风声凄厉,这里亘古安宁的古老森林似乎被这突然到来的六个人惊醒了。 “没想到吧我尊贵的王子殿下,我们又见面了。你那个吸血老鬼父亲可好?我可是想念他了。呵呵!”鬼穆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眼神里充满了诡异和狡猾神色,但这人显然是城府极深,面带笑容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想必这位就应该是晴薇公主殿下了,真是越长越像你母亲晴晓芙了,从小就看你是个美人胚子,果然是不世出的美人啊?” 晴薇公主对着既谄媚又虚伪的奉承话显然很是不屑,碧眼一转语上心来“我母亲说了,还拖您鬼穆先生的福没有满脸张麻子。” 鬼穆像是喝了闷倒驴一样脸色刷的闪过一丝微红。但终究是大人物即使受了奇耻大辱也会装出宠辱不惊的样子。 “王子,他竟然是血族的王子,难道我真的穿越时空来到了古代?可谁又听说过历史上还有血族这一说,这是哪门子的野史”望舒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心中暗想,看了看身边站着美若天仙的女子“他是王子,那这个女孩就是公主了,吸血鬼还是封建制部族…” “我也是时常听见父亲他老人家提起你,我们血族跟人类能跟人类和平相处这么多年这其中绝不能少了鬼穆先生的公劳,还判您长命百岁啊!”此话一出鬼穆显然没想到这年纪轻轻初出茅庐的王子能说出这话。 “王子殿下过奖了,我鬼穆最痛恨破坏和平之人了,对那些互相结盟积极备战的异族更是恨不得剥其骨食其肉。你说…是…吧。我的王子殿下”狠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了一下。王子和身边的公主都明白鬼穆已经知晓他们此行的目的,在这里已经埋伏多时了。 “不过,要是你父亲知道我把他的儿子女儿都请到阳光下沐浴你说他会作何感想 这不是要杀人吗,吸血鬼放到阳光下会化成灰,望舒一想到这里周身一凉,一股冷汗涔涔而下,风声凄厉,一股暗夜之风拂拂吹过,肃杀之意顿生。王子和公主两人连忙凝神戒备,阴风呼啸似九幽邪灵怒吼。月光下只见刚才还温柔妩媚的美女公主立刻增添了一副冰冷阴森的恐怖气息,一双眼眸中栓说着一样的光芒锋利尖锐的牙齿从两腮鼓出,再看身旁的王子已是满眼血红,额头青筋暴露,肌肉暴涨,骨骼吱吱作响,全然不是刚才那副稳重大方的王者风范。 而对面除了两个大人物外身后那四个体格健硕的大个头也是目露凶光正盯着对方。一场厮杀不期而至。 看到这里望舒不禁深深呼吸,手下意识地伸进袖筒,握住了里面的短笛,但随后不知为什么又空着手出来了,因为刚刚他抬眼是正看到那个戴面具的男人真死死的盯着自己,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眼神异茫闪动。 不过此刻的望舒却意外的冷静,虽然身上的骨折还没痊愈,但是身体力那股缓缓流淌的气流着实让自己舒服了不少。这会儿已经有力气重新站起来,但当他正挣扎着勉强站起来的时侯还没缓过神来就愣在了原地,全身一颤,惧色大作,去伸缩作一团忽然大声喊了出来。 “真是活见鬼了,啊救命呀!我怎么调到这里了” 显然周围的人没有想到这懵懂小子会像个女人女人一样大声尖叫,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望舒的身上,那些大块头也是一脸茫然似乎忘记了正在做的事。谁也不了解这毛头小子葫芦里买的究竟是什么药,可能是被这紧张的气氛吓破胆了所以哭叫了出来。 正在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时,一声断喝“快走”望舒竟然一把拉住公主和王子将两人硬生生的拖到了身后,随后一头冲向了那个满脸麻子的鬼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那鬼穆竟然被生生逼退了一丈左右,鬼穆先是吃惊,可能是没想到这上进断腿的小子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但是鬼穆毕竟是大人物其实这等小把戏能骗得了得。 只见他面不改色,双手只是轻轻一推一道黑气从指间喷出,望舒被迎头痛击砰砰两声被黑气反弹了回去。望舒像是一块崩裂的石块被撞的天旋地转,头昏眼花,昏死过去。 就在刚才这一切正在发生时那个戴面具的人已经朝着逃跑的两个人的方向追了出去,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身边那四个体格健硕的大块头仍旧在鬼穆的身边站立,似乎根本没把这个小小的以外当回事。 鬼穆站在望舒身边看了看然后转身朝一处林间空地走去,待鬼穆站定那四个大块头围着他成正方形站立。 随后只见鬼穆从腰间祭出一法器,显然是巫师专用。法器形如拐杖,成长锥形,一条蛇形的雕刻栩栩如生的附在法器上面,舌嘴里含着一块石头,乍一看很普通,既不光滑也不圆润,可是当鬼穆叽里咕噜的念了一同咒语只见万丈光芒瞬间闪动,直飞冲天,同时那四个大块头的胸前也各发出一道四色彩光五道光束在空中交会后犹如一条飞龙重新回到地面,将四个大块头围在了中央,未几那四个大块头有一次膨胀,只一会功夫四个巨人就呈现在鬼穆的眼前,在这些巨人的皮肤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鬼穆看着眼前的巨人面无表情。 “噗噗噗噗”四声闷响过后,四个巨人的背后居然血淋淋的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血缝,鲜血如住般涌出落地,没过多久整个地面便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但是那些血液似乎像是有了灵性聚集到一起后一只只血耗子居然从血液里面爬出,这些耗子居然有肥猪那般硕大,尖嘴獠牙。 血耗子仍旧在一只一只的向外爬出,没过多久数量就超过了百只,而且越来越多最后换成了血泱泱的一片。这些怪物发出的嘶吼声顿时让静的森林喧嚣起来,充满着恐怖的声音。蹲在苍松上的夜莺凄厉的叫了一声振翅飞开了。 恐怖的气氛笼罩着古老的森林,每次当望舒受伤时都会有一股暖流及时出现呵护着他,若不是这样说不定王树已经死了几回了。 突然望舒如梦方醒有一次从昏迷中坐了起来,此时周围已经是空无一人,看看周围望深深地呼吸着,手情不自禁的拿出了短笛,此时端的的末端竟然亮起了白晕晕的光芒,看了看周围,地上还存留着那四个大块头的尸骸,尸体还隐隐的冒着血气,望舒拖着断腿一瘸一拐的向前搜寻。“尸骸还未冷却,他们一定还没走远”望舒这样想着,忽然一道黑影闪过望舒惊了一身冷汗,拖着断腿就开是狂奔,头也不回的跑。 不知跑了多久山势突然开始升高望舒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个短笛,好像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他拼命地往前跑,但是他感觉到身后那黑影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那黑影伸出了雪白的双手,一把揪住了望舒的上衣,望舒整个人被那只手轻松地就提了起来。那一刻他的双腿都瘫痪了一般,不听使唤。 忽然背后一道锋芒闪过击中了抓他背后的人,但是望舒也被身后的人撞倒在地上,此刻才看清原来刚才背后的人是那个公主。但此刻她白皙的脸上已经挂上了血迹。双目有些狰狞,似乎受了惊吓一般,显然望舒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望舒来不及多想,断腿经刚才这一撞鲜血横流,剧痛不已。再看那位晴薇公主受到那突然猛烈的一击居然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她快步走到望舒身旁撕下衣襟又从地上捡起两根树枝做支架帮望舒暂时固定了断腿。她白皙的手臂上沾满了血迹却没有丝毫的嗜血之意,难道我的血真像青焰那老头所说对吸血鬼面议?望舒这样想着。再看眼前这位妩媚的公主就像一尘不染的莲花一样,身上的血迹和灰尘竟丝毫掩盖不住她的姿色,淡淡的清香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一股惊心动魄的美丽荡漾开来。 晴薇抬起头,明眸在望舒干净的脸庞上扫过,微微一笑道:“肯定很痛吧?” “没有,还可以,我还能挺住。怎么不见你哥哥,他去哪了?”望舒平静的道 “刚刚在你把我们推出去之后那个戴面具的人一直追踪着我们,但是他的巫术太厉害我跟哥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也不会巫术所以只能分开逃跑,刚刚那个面具人还在身后不知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见了。” “嘘…”望舒压低身体似乎听到了什么,晴薇马上会意,两人对望了一眼即可凝神戒备。就在这时古老森林的伸出忽地喧哗之声大作,片刻后一声怒喝夹杂在一片虫鸣声中传来,望舒和晴薇都是一怔,而后晴薇突然叫了出来:“大哥遇险了,我要去救他!”话音刚落晴薇粉光闪过已经冲了出去,地上的落叶都被她带动起来。望舒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来刚刚躲在低洼处没看到外面竟然已经被那些血耗子围得水泄不通。晴薇又退回了望舒身边,忽地旁边一只手将她拉下。 夜幕深深,冷风幽幽,似乎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又要到来,声声凄厉,前方喧哗声音越来越大,远处那个孤单的王子似乎正在交手,怒喝连连,火光闪动的一定是巫术。 晴薇眼神中充满了忧色。 就在晴薇再次沉不住气,准备冲出去的时刻,忽地前方一声锐啸,瞬间虫鸣寂灭,黑暗深处人影闪动,那人身形极快,硬生生在铺天盖地的血耗子群中冲出了一条血路。 “是大哥”晴薇喊道。此时那个王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破,鲜血直流。不,那不是血,怎么是白色的,生死攸关望舒也来不及考虑这些,急忙上前接应,却见他脸上已经有了几分疲倦之色。 也不等晴薇回过神来,那个王子突然喊道:“小心!” 众人又是一惊,却只听着周围森林黑暗之中,猛兽狂吠之声大作,无数只血耗子从正面围了过来,密密麻麻,将他们包围。这些血耗子就像是饥渴的狼群眼露凶光,似乎想蜂拥上前将这三人剥骨食肉。 “什么东西?”晴薇睁大眼睛,向身后望去。 王子寒着脸,道:“是许多血老鼠,大家小心!” 望舒也是一怔。 正在这时,旁边的晴薇轻声道:“小心,来了!” 众人一惊,连忙凝神戒备,瞬间沙沙的毛骨悚然的声音,充斥了这个林间空地。望舒不禁举起了手中的短笛,那短笛似乎感应到了望舒的恐惧,只见那短笛白光大盛,瞬间照亮了一片,忽然另一束黑灰色的光束想陨落的流星一般朝望舒飞了过来,急如闪电,就在那束光要打到望舒胸前之时一个黑影闪过,竟是那个戴着面具之人,风驰电掣一般出现在出现在望舒身前挡住了那道黑灰色光束。那人怒喝一声“还不快走”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救这三个人,三人借机向身后逃去,黑暗中鬼穆和那个面具人想吃在一起互相对峙。两道光想相撞的地方闪烁着万道光芒,令人不敢逼视。 血耗子群轰轰隆隆的朝着逃跑的三人追去,响声震天,三人不知跑了多久随着地势越来越高这才发现前方竟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任谁都无法逾越。 此时身后那群嗜血野兽已经围了上来,彻底没了退路。望舒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或许是刚才那短笛用力过猛,仿佛全身血液在刹那间倒流,他手足皆软,不能呼吸,全身抽搐,只觉得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然后,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在他甚至还来不及感到害怕时,只见断崖之上青光万丈,绚丽无匹,竟然是那只化蛇从断崖之下飞了出来…。。 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也不知睡了多久,总之他是躺在一个会飞翔的怪蛇身上,蒙蒙胧胧的昏睡过去。 第七章 询问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记忆正在他的脑海里翻腾着,时隐时现。当时有一对黑色翅膀突然从断崖下飞了上来。是的,那时候他的感官超敏感,前所未有的敏感,即使当时在黑夜中的感官也无法判断那是什么,但是他的感觉告诉他这次他被救了,还有公主和王子。 现在一切都是空虚的,无论记忆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他的舌头反复在他的尖牙上摩擦着,享受着这之中美妙的令人鼓舞的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望舒居然开始适应了这个发生异变的身躯,他能感知身体内血液每次流动的方向,感觉到他的体温似乎有些冰冷,但是血符散发出来的暖流就像是在感知脉搏每一次强有力的跳动,最后他突然醒了过来。嘴唇微张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这才发现自己瘦弱的身躯正躺在一张冒着冷气的是床上,身上没有被褥。奇怪的是望舒却没有感觉到寒冷,反而很舒的样子。 然而最后,让他万分惊恐的是,他发现自己正沉浸在一个光线昏暗的木屋之中,而且全身都被荆棘刺固定在一张宽厚的木板上动弹不得。 “他醒了,快去叫人”一个声音从阴暗的角落里发出,随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木板门外想起,既而三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人走了进来,他们的肤色惨白,牙齿尖尖,满脸的冷漠表情。 “血皇要见你,现在我们几个带你去”刚才在角落里那个人说道 “带我去见血皇用这么多人领路吗?而且有必要把我固定在这个长满荆棘的大木板上吗”望舒心里犯嘀咕,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这些人已经把自己当成侵略者或者是奸细之类的人。 想逃跑却没有机会,身体根本没有能从这荆棘套子里缩出来的可能性,稍微一动那锋利的铁刺就会刺入肉体之中,刺痛连连。 望舒被三个巨人围在中间走出了木屋,回身一看这才发现刚刚“关押”自己的房子竟然是有一个完完整整大树掏空了中心制成,真实鬼斧神工,这个时代竟然还有这等奇人。“说不定是鲁班的师傅也说不准呢!”抬头望望天,顿时一怔,这里的树木个个都的五六人合抱那样粗壮,高达上千米而且枝繁叶茂,宽大的树叶层层相叠一丝阳光都透不过来,真是一个适合吸血鬼生活的好地方。又走了一会儿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巨树面前,倘若帮刚才的树成为巨大,那么眼前的大树就没什么名词可以形容了,只能说这棵树头像一座巨大的城堡上面驾着一个巨大的灯塔, 灯塔高达百余米,共分四层。第一层成方形,高度约有五十左右米;第二层为八角形墙,高四十多米米;第三层是圆塔,像个堡垒;第四层塔顶,放有一只大火盆,熊熊火焰日夜不熄。 几人来到宏伟的城堡之前,只见门扉大开,门前人影攒动,目光全部聚集在这个毛头小子身上。 进入城堡后走上了一段旋转楼梯,随后通过一段昏暗的走廊后来到了一间空间并不是很大的屋子,望舒扫一眼屋子的各个角落。屋子中央是一个环形的桌子,所有的学族人都围着桌子而作,而在望舒对着的地方坐着一个神情器宇轩昂的男人,头发花白,面容威严。“这就是血皇了吧”望舒小声说道。而在他身边赫然出了这一个与晴薇长相十分相似的女人,不用说这个人就是血后了。在血皇与血后的左右两侧各坐着三个人,神情傲然,气质不凡。其中一似乎是个盲人,因为耳朵总是朝向别人说话的方向。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血皇开口说话,言语和蔼。 “顾望舒”望舒恭恭敬敬的给血皇血后行了个礼答道。 “好名字,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半月神谷的?”血皇微微一笑道 望舒心思较为细密,向大殿中人扫了一眼,若是跟他们说我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他们还不笑死我啊! 若不是亲身经历我都不信,不能跟他们说实话。 “是人类,”望舒像是突然收到什么事刺激到了一样,神情疯癫。“昨晚我们一家正在家里休息,忽然屋外灯火通明,人类点着了我家的房子,我母亲被烧死了,父亲为了救我也死了,最后我独自一人逃了出来。 那群人骑着战马在我后面紧追不舍,我在林子中穿梭这躲避他们的追杀。最后一直把我追进了半月神谷,可能是因为他们忌惮所以没有继续追杀我。后来我就遇到了公主和王子了。血皇大人我要为我父母报仇,杀光那些可恶的人类,是他们毁了我的家园,我痛恨他们。”望舒似乎越说越激动,似乎说的是真的一样。 “我只是向你询问几个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我就可以了,没人会难为你” 望舒连连点头称是。“我一定如实回答” “那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是我在林子中穿梭时掉进了…地上的陷阱跌伤的,不过幸好那陷阱已是废弃了多年里面的机关多数已经损毁,这才得以逃生” “你之前见过那个叫鬼穆的人吗?那天晚上杀死你父母的人是不是他” “没有,他不是那个杀我父母的人。如果那个人是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会认得” “你昏睡的时候从你身上掉下来一个短笛,那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望舒条件发射一样脱口而出。 “那是谁的?” “那…是我在逃跑的时候在神谷里捡到的”说完这句话望舒已经浑身发热了。从小到大说的谎话加起来也没有这一次说的多,但是又一想谁知道这是个什么时代,若是阴差阳错的穿越到奴隶制时代可就倒霉了,一句话说的不对就要成为下一个哥白尼被焚身了,能救命就是真话,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没事,就算是你的也没关系,那只不过是个普通的短笛。还有一个问题,回来之后轻微跟我说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救了你们,那个人你认识吗?” 望舒摇了摇头:“不知道,我都没见过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救我们。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跟鬼穆是一伙的,看来是看错了。” 血皇微微一笑,似乎很是无奈:“好了,我的问题问玩了,你现在没了父母以后就住在这里吧,回头我叫人给你分配一个住处,你先下去吧”说完点头示意一下望舒身边的人给他解开荆棘依,然后带了出去。 待望舒出去后议论声音渐起 “这孩子都吓坏了,不会是人类的奸细的。” “恩,我看也是。看他那副神态也不像一个能做奸细的人,人类不会傻到用一个孩子做奸细的。” 血皇看了看他身边的人,那是一个身材魁梧有着橄榄色皮肤的男人,但是他的眼睛似乎是瞎的,说话时从来不看人。但是血皇的身份跟别人不同,似乎已经感应到他在看自己,然后抬起头面向血皇。这是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的眼睛极为恐怖,眼球居然是死黑色的没有一点光芒。 “你怎么想牧狼人” “我跟族长您的意见一样”他说话的神情似乎已经会意了血皇的意思。“那孩子傻的让人讨厌,怎么回事‘卧底’。”他似乎故意换了一个词来说。 血皇点了点头,这时一直坐在一旁的血后终于开口了。“他只是个孩子,我们没必要这样对待他,更不需要给他穿上荆棘依,这样做个人类有什么区别。”这话深有所指,跟牧狼人相对而坐的一个人张开了一只眼睛,眼神很是犀利。 那是个毛发浓重个子矮小的老男人,活像是一个成精的猴子,眼睛深邃而幽暗似乎另一只眼睛也是瞎的,说话时也是睁着一只眼睛。“既然血皇血后都认为这孩子不是奸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义,这件事就暂告一段落。这孩子身世可怜,我们可不能学习残忍的人类,就让他留在暗夜之城吧!交给牧狼人墨翟负责,墨翟,这孩子就交给你了,你就受点累教他学习学习吧!” “我同意血皇的决定,自从上次从血狼谷战败而归墨翟先生就在也没收过学生人都知道墨翟先生是血族的战士,他教出来的学生定会是个战士。而且这孩子聪慧过人,骨骼精奇,是个可造之材你说是把墨翟先生!”语调很轻条,溢满了幸灾乐祸之意。谁都看得出来望舒这孩子是个笨包,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可造之处。 “既然荀安先生觉得那孩子这么优秀那就交给您吧,反正你已经收了十几个学生了,再多一个也无妨啊?”墨翟皱了皱眉头道,语带不屑。 “这样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我怎么能夺人所好呢!还是给你吧墨翟先生。” “你们两个把一个小孩子当什么呢,推来推去的,还有没有一点大人物的风范,难道你们就不怕这事传出去另外人耻笑。”血后气呼呼的,脸色微怒道。血皇眉头皱了皱没有言语。 暗月之城表面上都表现的很和睦,其实暗地里也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互相轻轨。 城堡外,古木树下。头顶上仍旧是密不透风的密林,缝隙之中一丝丝光线照射进来,犹如漫天流星雨般滑落,在地上留下斑驳光点。 望舒手里拿着那个短笛,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事。 望舒明明看到这个短笛有发光,这些人也不是凡夫俗子怎么可能说短笛是普通的弟子而已。到这来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要不是自己机灵装傻充愣,恐怕早就成了哥白尼了。 不知何时望舒空气中慢慢的飘出一抹淡淡的香味,回眸深处正是一个身着淡粉色衣裳的,身材匀称的孩儿,表情里透露出一终于笑嫣然的味道,正是血族公主晴薇面带微笑款款走来。 “怎么样,身体好点没?寒玉床虽然是至寒至清之物,但是对伤筋断骨很有效果的。就是有点冷,呵呵”笑得像个孩子一样,清纯可爱。望舒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脸颊忽的一阵血热。“已经好多了,多公主救命之恩”可能是看古装电视剧看得多了,说话开始有些仿古。 “谢什么啊,要谢也是我先谢你才对呢!好有啊,以后别叫我公主了,我最讨厌别人这样叫我了,都叫我公主可是每一个是真心把我当公主,以后你就叫我晴薇吧,这样感觉比较亲切。” “我叫望舒,nicetomeetyou!”说着把手伸了出去做握手状。 那晴薇公主显然是不懂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但是看得出她是个非常聪慧的女孩。清澈的眼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光。 “******”她竟然模仿望舒的发音把这句话重复了下来,着实让望舒一愣,心想难道血族也学习英语?望舒登时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说的是什么语言啊?为什么我都没听过啊?”此言一出摸不着头脑的丈二终于明白过来了。 “那是英语,我以为你还懂英语呢?吓了我一跳。” “好奇怪的语言啊,我只懂一些西里语,而且还是一知半解,等以后有机会你叫我英语好不好?” 怎么说望舒也是一个本科毕业生,小小的英语怎么能难得到他。“恩,有机会一定叫你” “差点把正事忘了,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呀?” “到了你就知道了,这回你有福了” 第八章 光幕 新月城门高十丈左右,全部由巨大的石块严丝合缝的拼接而成。新月城由于四周是高山绝壁,所以只有正午短暂的一个小时左右阳光可以照进城内,其余时间都看不到阳光。每月月初能见到新月因此得名。 一路上山路崎岖,地势险峻。但晴薇活跃的身姿像是山间轻快跳跃地小鹿,体态轻盈动作优美,凭空给这死气沉沉的原始森林添加了一道优美的景色。望舒从晴薇那里得知这是牧狼人墨翟的管辖区,而且从今以后望舒有可能会在这里度过一段很长的时间,具体要多久谁也不知道,只知道这是血皇的决定。而且从晴薇那里还得知这个叫墨翟的人很奇怪,最喜欢的动物居然是深山野林当中的狼,也就是因此得名牧狼人。 望舒的体力那里赶得上晴薇,上山时越走越慢,到了山顶就要大口大口吐气,走了一段路程之后腿脚就开始发麻肿胀,眼看着晴薇粉红色的身影在山间晃来晃去越走越远望舒心里是又急又气。当然他气得不是晴薇,而是自己。心想自己要是也能像晴薇一样健步如飞该多好。 途中望舒停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山歇息,本来已经跑远的晴薇突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望舒的身后的树上鬼魅一样现身,望舒回头一看忽的吓了一跳,她的嘴角上带着血迹,手里还包着一直雪白的长毛绒兔,那兔子在她手中瑟瑟发抖。 望舒不禁颤抖了一下,脑海中联想到电影里那些吸血鬼活活吸干人血的恐怖画面,似乎空气中都有了血腥味。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望舒愣在了原地,不断地找理由安慰自己:其实血族人本来就是要以吸血为生,这是上帝给他们的天性,江山易改本性难易。凡是能证明吸血鬼嗜血是合理的词都搜刮出来了。 此时望舒看到树上的晴薇似乎有了一些恐惧感萦绕在心头,虽然没人识破自己是人类,但是撒谎的孩子总是心虚啊! “砰”晴薇鬼魅一般的从树上跳了下来,手中的兔子似乎是奄奄一息了,身体在狂抖。 “这只兔子中了毒箭,我刚刚把毒液从它的伤口中吸出了一部分,看,多可爱的兔子。“咱们快点走,到新月之城让牧狼人用止血石给它疗伤,否则它的小腿可能会残疾的。”晴薇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手中的绒兔,眼睛里充满了淡淡的忧伤,就像格萱身上的那种忧伤。 望舒脑袋一阵轰鸣,他误会晴薇了,他看到的竟然和自己想的截然相反,深深地歉意和愧疚油然而生。看着晴薇那楚楚可怜的样真是很难让人不为之动容,萌生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受。但望舒萌生的似乎只有歉意。 晴薇带着望舒翻山越岭终于在落日的余晖中到达了新月之城。夕阳斜晖,天空婺源辽阔白雾蒙蒙,新月城宛如塞外宝岛,熠熠生辉。一条大河安静的流过新月城,好像是喧嚣了一天之后累了在歇息。 牧狼人墨翟的住处位于新月城最西侧,此处薄雾浓云,曲径通幽。墨翟的住处没有望舒想象中的那么奢华庄重,只是一座石屋,外形有点像故宫,这是望舒的第一印象。 石屋依山而建,面积比较大,接近地面的石头上长满了成片的血色青苔,一整片一整片的蔓延。石屋前面是一片白桦林,翠绿的叶子洁白的树干,安静的站在黄昏之中。地面上散落着黄叶,在脚下铺陈出一条小道,一直通向白桦林的黑暗处。 他们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停在了那条通往白桦林深处的小道上。尽管已经接近黄昏,但晓风仍旧可以吹动树叶作响。土壤中的湿气慢慢的从空气中飘散开来,隐隐约还带着些许血腥味。 晴薇停在风中,让丛林中的风如丝滑般拂过脸庞,耳廓微动,瞳孔张大,注意力集中她能看到就在眼前的白桦林中正在进行一场厮杀。 “五个人,其中六个三对二正在决斗” 其中两个是女的,一个比另一个稍高挑一些,身着蓝色外衣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风吹到背后,白皙的脖颈上有一道浅浅的紫色半月形伤疤。另一个体态端庄,一头金红色卷发在头上蜂拥翻滚。身着一袭青灰色衣裳。白皙的脸庞下露出了让人胆寒的尖牙。淡淡的冷光从清澈的眼底流出。 在她们的对面站着三个男人,中间一个最扎眼,全身冰白色,除了愤怒时翠绿的眼球再也找不出一丝其他的色彩。他的左侧是一个身着黑布麻衣的胖子,眼睛急小,就像是用刀子硬在面部肌肉上剜出来的两个小孔。而站在最右边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气宇不凡之人,面部棱角清晰,眉宇间透露出一种成熟男人的风度。 三个男人将两个女人围在中央,暴怒中发出类似野兽一样的示威之声,那个蓝色外衣的女人身形优雅的像一条狐狸,呲着牙作出进攻的姿势,脖颈上的半月形疤痕抽动着,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成熟的男人,但是那个男人真的是临危不惧,面对着她的恐吓竟沉着的想地上的石头。他们的手指都深深地抠日了泥土之中,全身的肌肉紧绷。一场厮杀在无声中呐喊着。 首先发起攻击的是哪个青灰色衣裳的女人,她的速度竟然快的连呻吟都看不到,只见冷光一闪她已经闪到了胖子的身后,手指扣在胖子的脑壳上支架仿佛先进了胖子的皮肉。她的双脚竟然踩在了胖子的宽阔的肩膀上,正当她要搬住胖子的脑袋向后倒去只是,那胖子也发挥了自己的底盘稳重的优势。接下来的事更是惊呆了一旁观战的望舒,那胖子的身体竟然软倒了能把他那肥胖的粗腰向后弯出去。 一双劲力十足的大手已经死死的抓住了那女人纤纤细腰,臂膀一用力女人被甩了出去。地上的泥土受到撞击竟被硬生生的砸出了一个大坑。另一面两个男人已经跟那个蓝衣女子扭打在一起,她很强壮,像一条四肢发达的狐狸,纤细的手指如跟跟锋利的刀片助跑,抽手,相撞,那个周身雪白的男子眼露绿芒。他似乎在用意念召唤着什么,突然就在那女人锋利的手指要接触到他的皮肤上是侧面那个男人出手了,两个身影滚落到一边,像两匹狼一样疯狂的撕咬着,显然那男人强壮异常一口咬到了女人白皙的脖颈上。如果他用力就可以咬断他的喉咙,一阵风吹过那个大胖子竟然被青衣的女人想扔一块巨石一样扔了过来。 男人显然是身经百战,临危不乱。身体急速后撤,那胖子巨大大的身躯硬生生的被他空手接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那两个女人已经并肩冲到了那两个男身身边,吸血鬼的牙齿是最完美的冷兵器,只一瞬间就完成了致命的一击。他们的尖牙利齿刺穿了肉皮层,鲜血顺着脖子上的纹路流了下来。 血,那学四化点燃了某个人的斗志,是那个全身冰白之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砰砰两声两个女人被打飞了出去,但是这两个女人就像是灵猴一样敏捷,居然牢牢地抓住了树干又稳稳地站在了上面。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再看地面时,地上只有冰白和一个胖子,那个男人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他还击了,若这两个女人是敌人可能已经死了。两个女人被那个男人一手一个禁锢在钢铁一般的虎口上,脸上的表情改变了,瞳孔张大,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们输了”一个微带沙哑的声音从望舒和晴薇背后传来,结束了惊心动魄的打斗。正是那个身材魁梧有着橄榄色皮肤的男人,最令人触目惊心的就是他那双死灰色的眼球。不是墨翟又是何人。 这五个人显然对牧狼人黑场敬重,看得出他说话很有权威。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然后目光都集中到了晴薇身旁那个叫望舒的男孩身上。眼神里闪过一眼的光芒。 “走,我给你介绍。”晴薇显然对这些人很是熟悉。经过晴薇的介绍望舒得知那个非常稳重的男人叫米诺,冰白色皮肤的人叫幻月,豆眼胖子叫鬼福田。而那个脖颈上有半月形伤疤的女人叫柳茵,另外一个卷发的女人叫柳烨。柳茵是柳烨的姐姐。 一一介绍之后望舒来到了墨翟身前,他虽然看不到墨翟的眼神,但是从他平静的面部表情望舒知道墨翟已经把自己看的非常透彻,就像一杯清水一样清澈见底。 “师傅,我…。” “没必要解释什么,你相信师傅,师傅也相信你。走吧,跟我到石屋去,你们也跟着来吧!晴薇你就不必了,在等一会那只兔子可就没救了”说完微微一笑,露出了慈祥的目。 “晴薇,小姑娘越长越漂亮了,等一会我跟你柳茵姐有东西给你,你一定会喜欢。”柳烨走到晴薇身边拍了拍晴薇肩膀。晴薇点头答应,然后走到望舒身前把一支短笛交给望舒。“这是你那天昏迷时掉下来的,给你”说完身影一闪离开了。 石屋内光线很暗,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图腾,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那个带翅膀的腾蛇图腾。让望舒不禁想到了在半月神谷中遇到的那条化蛇。 石屋中央是一块空地,空地上摆着一条石头做的椅子,另一面一张大理石的座子上摆着一张巨大的弓箭和铁弩。在石屋的东北一脚是另一道石门。推开石门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墨翟首先走了进去,随后是米诺,然后是柳茵柳烨,和幻月。望舒跟着鬼福田最后一个进去。一行人走在昏暗的走廊里,首先说话的是豆眼胖子鬼福田,一脸胖嘟嘟的肉让他看起来很容易亲近。 “晴薇公主是个美人啊,显然她对你很感兴趣啊,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她对某个人这么上心啊,小子,你真幸运啊。” “应该不是吧?”望舒小声说。 “怎么会呢,鬼叔叔不会骗你的。” “小子,我也这样觉得,晴薇公主使我们一手交出来的,我们会不了解她吗?”柳烨凑到望舒的耳边低声道 “好了你们两个别欺负小徒弟了,师傅在前边呢。幻月回头看了一眼望舒道。 转过两个拐角终于到了走廊的尽头,在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道玄青色光幕,墨翟吩咐了一声只带望舒走了去。身后三男两女安静的站在光幕外面,望舒也不知道为什么只叫自己走进去,内心看是忐忑起来。 一种神秘的气氛从光幕中散发出来 第九章 獬豸 光幕之后雾霭沉沉,高不见顶,水起涟漪,无边无际,不知为什望舒心内一阵冷寒袭上心头。但转而一想墨翟已经答应受自己为徒遇到危险肯定不会弃之不理。忽地振作精神,诡然一笑,迈开大步,向着迷雾深处走去。 这一走,又是小半个时辰望舒注视周围,暗暗心惊。。走了一会原本静静翻涌的瘴气迅速散去,墨翟面沉如水渐渐凝重。望舒紧紧跟其后,眼前渐渐露出了一个空阔的地下大坑。 坑内深不见底,烟云缥缈。在大坑的正中央悬浮着一棵巨大的黑树,黑树竟有五六个人合抱那样粗。这倒也并非奇事,但是令望舒错愕的是着树叶竟然是黑色的而且还黑的发亮。在这阴暗潮湿的环境中还是生机盎然,这倒是望舒平生仅见。树干之间阡陌交错,宛如墨家地下迷宫,迷雾之下更让人心生暗惊。 墨翟脸色微动,身影晃动沿着巨树的纹路迅速移动,左闪右闪只一会功夫就消失在了雾气之中。本已错愕断魂的望舒这下慌了神,紧跟着墨翟闪过的地方跑去,凭直觉跑了一段时间后渐渐地才发现自己已经深陷迷宫,而且此时在看着迷宫比起在外边看到的竟是冰山的一角。 巨树的根系高达两张之多,无法逾越,望舒提心吊胆的走着,只是这地方越走越深,湿气减重,地面的树叶虽然落地多时,却未见有腐烂之状。 在一片越来越是浓厚的诡异气氛之中,望舒的身形,忽然停了下来。 “嗷嗷…”望舒的身形一阵颤抖,这巨兽的声音如黄钟大吕一般响彻深坑。这叫声令望舒心惊胆寒。听这叫声绝非善类,真实虎生鸣便生威。 忽而一团青光闪过,清辉异芒昏天暗地。前爪先着地,树叶翻飞。这怪兽竟然没有后后腿,前身大致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发,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有一只独角,后身类似龙尾,鳞片清辉闪动。 这么一只巨兽任谁见到都要精神崩溃,心惊体软。望舒自然也不例外,惊魂未定之际,望舒又一次想到了那支短笛,短笛似乎感受到了望舒的意念,一阵白光闪动,白芒大盛,竟压过了怪兽的青光,令人不敢鄙视。 冷幕之下一片肃寒。 但是那怪兽显然没把望舒手中的武器放在眼里,竟像一只鳄鱼一样肆无忌惮的向望舒靠过来。头顶巨大的角质如钢锥一帮锋利,能把望舒的肚子捅个窟窿。忽然怪兽巨大的身形晃动,巨大的龙尾一摆打掉了望舒手上的短笛,巨大的前爪敏捷而迅速“砰”的一声把望舒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巨大的独角说着就戳了过来。望舒死死挣扎,身形动弹不得,钢锥刺破望舒的衣服,既而是皮肤。钢锥还在向肉里戳,似乎是已经刺入了内脏,剧烈的疼痛,从肋骨上延伸出来。 望舒疯狂的嘶喊着,但是这怪兽就在要把钢锥刺入望舒的心脏之际,突然停了下来。 望舒死里逃生,恍如重获新生。从地上一跃而起,捡起被怪兽打掉的短笛,白光再起,但是真怪兽像是打死人的黑熊,竟然头也不回的走到一边趴在地上用爪子玩起了树叶,全然没有了凶煞之戾气。反而温顺的像一条海豹。 “哈哈哈”是墨翟一声长啸从雾气中闪出,闪到怪兽身边。一脸的喜气洋洋。 “獬豸,好孩子,你的任务完成了,去吧,我给你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狼肉。” 那獬豸似乎是听懂了墨翟的话,像小狗一样摇了摇尾巴转动巨大的身形消失在了雾气之中。 墨翟回眼看了看惊魂未定的望舒,望舒的衣服已经被撕裂,衣襟隐隐有血迹。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同情之色,反而是高兴地不亦乐乎。 “那怪兽叫獬豸,是一头上古神兽据传角断者即死,有被见到长有双翼,但多数没有翅膀。拥有很高的智慧,能听懂人言,对不诚实不忠厚的人就会用角抵触。但后来它有放过你了,可见你是个诚实忠厚的孩子。好吧我们出去吧!” “可是我还有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可以做你的徒弟啊?我只是个毛头小子,而且什么都不懂,那些人说的话您也听到了”说到这望舒不禁把你改成您来称呼。“我是个笨孩子。” “笨孩子?笨孩子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编出那么精彩的故事么?还说的有板有眼的。”墨翟显然是指望舒说的那个父母被人类所杀的故事,想到这不禁一阵面红耳赤。 “可是,您为什么要收我做徒弟啊,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全身上下没一点带光的地方”望舒低头小声说。 “你那根短笛可是不世之物,我没谁都没看出那笛子有什么奇异之处,但是你却能驱动它,难道这不是你的闪光点吗?”墨翟眼神闪动,转身朝原路走去。“还不走在哪里喂獬豸啊?” 望舒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走廊深处光幕外三男两女。 光线昏暗,空气潮湿,忽而一阵香气众人抬头看去,却是一粉衣女子,面色红润,气质非凡,美若天仙,不是晴薇又是谁。 “哈哈,望舒出来没,豆眼师傅?”晴薇笑得清纯可爱。 “师傅,你拿我当师傅吗?有叫师傅外号的吗?”鬼福田假装做怒。 晴薇何等冰雪聪明,眉眼一转道:“徒儿知错了,福田师傅。你就看在徒儿年幼无知别跟小孩一般见识了好不?快告诉我望舒出来没呢” 福田一听心花怒放,立马乐得合不拢嘴,但转而脸色就沉了下来,晴薇看看其他众位师傅也是因沉着脸。 幻月像一尊雕像一样站着,而米诺和柳烨也是神情严肃,只有柳茵开了口。 “我们也期待望舒那孩子能出来,可是这孩子有些异样,他的体能连我五岁时候都不如,而且身形笨重,跟人类没什么区别,要想经过獬豸的考验应该是没什么希望吧!”柳茵的表情很低落,嘴角微动。 “其实我也很喜欢望舒,从我第一样看到他就觉得这孩子很聪明,但是作为吸血鬼体能才是王道啊!”幻月开口道,目光坚毅。 “好是好,就算望舒通过了以后这几年的生活可就水深火热了,不过也没什么坏处。这样你也不用看着望舒受罪而行疼了,是吧,我的小徒弟?”柳烨目光灵动,看着晴薇的表情。 柳烨这一说,登时说到了晴薇内心深处最敏感的地方,不觉脸颊绯红,羞得无地自容。“哪里有柳烨师傅说的那样啊徒儿只是随便说说,我哪里有关心她啊!” “还说没有,连血皇给的寒玉床都让给望舒了,好奇怪啊!是不是豆眼?” “可不就是,呵呵,好徒儿,就认了吧!” “好啊,师傅连珏起来欺负徒弟,再也不跟你们好了!” “安静,有人来了!”米诺开口道。 众人目光都集中到了色彩斑斓的光幕之上。 一只脚透过光幕墨翟从光幕背后走了出来,继而是望舒。墨翟面色平静,和颜悦色。 晴薇见望舒的胸口微微有血迹,神情立刻紧张起来。 “望舒怎么了?谁伤到你了?”晴薇急切的问道,担忧之色不免席上俏脸。 “呵呵,我没事,就是跟着师傅溜达了一趟。里面真好玩啊!” 众人一见望舒居然完好无缺从里面不禁喜上心头,但是师傅嘛,总是要有些内涵,见墨翟径直走了出去,其他人除了豆眼和晴薇留下之外都跟着走了。 “嘿嘿,小子真不赖啊,师傅们都替你担心呢,那獬豸居然没要了你的小命,真是命大啊!”“能从里面出来就是说你够资格做墨翟的徒弟了,这下你惨了望舒!走吧,先不说这事了,到外边用止血石给你止血”说完拉着望舒就往外跑。豆眼胖子在昏暗中眨了眨眼,不禁哀 第十章 疼痛 第十章疼痛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通过了一个考验,一个在外人看起来很不平常而在望舒看来却有很平常的考验。知道晚上睡觉的时候望舒还在像这个问题,躺在米诺师傅给自己腾出来的卧室里望舒就在前前后后的思考着目前位置发生过的一切事情。那个戴面具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就自己,还有为什么獬豸没有将自己一角戳死,真么多疑问不禁又让望舒想到了青焰那个老头,他的样子像是刻在了脑海里。还有就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没见到那个叫古斯的人,这才是望舒来到这的目的。找不到古斯就见不到格萱,没有了格萱回不回去有什么区别呢!不如就在这个被历史遗忘的时代生活吧!平平淡淡的这才是生活,安安静静的也是人生啊! 望舒的卧室并不算大,四平米左右,四块巨石拼接成一张石床床头的小桌子上安静的躺着那支通体乌黑的短笛。此刻这短笛安静的像个睡着的天使。望舒睡不着,睁着眼睛眼前的光线是灰绿色的,不知道是不是血符在体内融合的原因,自从望舒融合了血符之后望舒的眼睛居然能在夜间看清物体,身体的力量断增加,走起路来就像是在小跑,虽然这些异变比起吸血鬼的体力还是小巫见大巫,若是在人类的时代望舒一定能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上包揽男子田径所有金牌。 新月森林的夜晚十分有趣;望舒以前从没留意过。猫头鹰在林间传送着它们凄凉、萦绕不散的号叫,这声音让老鼠们急急忙忙从地面匆匆的逃开了。空气在某些地方似乎更冷一些,尤其是树林的空地和洼地,那里的气温最先降下去。吸血鬼的最爱是嗜血,可是这阴冷潮湿的环境却更是它们栖息的理想场所。 望舒渐渐地睡去,在夜莺凄凉的嚎叫中睡去,一点一点的进入了梦想。新的一天在睡梦中酝酿着,因为这一天中将给望舒留下最深刻的记忆。 第二天早晨,这里仍旧是浓雾弥漫,阳光仍旧被关了禁闭。 石屋外的桦树林。 望舒渐渐醒来,从睡梦中一点一点情形,实现由模糊变的清晰,世界时倒映的。站在面前的是幻月,他手拿着一根胳膊一般粗的木棍。一旁站着柳茵和柳烨,还有墨翟。只是不见了米诺。望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倒着吊在了大树上,双脚被牢牢的绑在一起。开始王树不晓得师傅们要做什么,柳茵还拿了一块肉放在望舒的嘴里,那肉味有点像狗肉,不得不是是美味。 可是吃过自后幻月师傅走到望舒的身旁,摸摸了望舒的胳膊。像是觉得很不满意的样子,眉头紧锁,但是皮肤仍旧是冰白色,冷色调的环境更让这份冰白显得很冷,能冷到内心深处。 “你说过谎话吗?” “说过” “你讨厌过你的爸爸没?” “有过” “这么说你也讨厌过你的母亲!” “是的,但是是暂时的。” “你骂过人没有?” “骂过,谁没骂过啊!” “你偷吃过别人家的东西没?” “偷吃过” “你欺负过别人没有?” “欺负过” “你辜负过别人没有” “有,我是笨蛋。我不该那样做的,这也是我的错” “好,你很诚实,一共文理你起个问题,乘以十就是七十”说着一闷棍打在了望舒的胸前,顿时望舒喉咙一甜,“哇”的一声鲜血喷了出来。一旁的柳茵和柳烨看在眼里却没于一点同情,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仇人在受苦,反而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 “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这群怪物,废物…” 就在这时又一木棍打在了望舒的胳膊上,骨骼发出了咯吱咯吱的脆响,胳膊已经错位了,像是短了筋一般悠悠荡荡的在空中来回摆。两棍下来望舒就已经全身剧痛不已了,头昏脑胀,天昏地暗。似乎身边的人都在看热闹,没人搭理他,这时又一棍,猛烈地桥记载了望舒的另一只胳膊上这一次用力更猛,整个胳膊直接就失去了知觉。望舒惨嚎连连,嚎叫声仿佛都撕裂了新月山谷,丛林里德老鼠都警觉的抬起头看看这雾气浓浓的世界。 “痛吗?痛就喊吧,反正也没人来救你,你多莫孤单啊?”说着又是一棍,一来二去打了五十多棍。望舒无数次昏迷又无数次醒来,醒来又是一棍打得血肉模糊,尤其是这一棍,打在了脸上,脸型都歪了,血液四溅,那根木棍已经开始滴血了,望舒的血在地下凝聚,似乎不会凝聚,望舒的视线模糊成了血红死。 望舒把视线缓缓转向柳茵,把两根手指放在嘴上让她安静。接着又转向柳烨但是柳烨跟没事人丝的舌头,只是站在一旁轻巧地拍打着她的尖牙,很是无聊。 做后望舒把视线缓缓转向墨翟,目光呆滞,像是垂死挣扎之人在拼尽最后一口气在求生。把最后的希望抛了出去,他用精神力控制着无意识的大脑,告诉自己同样的事情,把这个意识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脑中。这些事都是我做的,我要为此付出代价吗,难道做错事就要受到如此的惩罚吗? 倒映的天空出现了另一种美,平时这里的天空很阴沉,很寂寞,很凄凉,也很苍白,但此时这个世界已经充满了血腥,美好的过去在现实中蘸满了鲜血书写残酷的美好。我愿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一切后果,虽然我知道他们要把我活活的打死,那木棍的最后一下打在了望舒的后脑勺上,一瞬间整个世界灰白色的世界慢慢引退进黑暗中,安静,安静,似乎只有血滴掉在地上的声音,鲜血喷溅。整个世界安静了,没了喧嚣。 一次浴火重生,一次凤凰涅槃,痛苦往往带着美好,因为我要重生。这样想着,他感到他的精神力量像过度疲倦的肌肉一样颤抖着,他差不多耗尽了生命的所有,然而这一次他有重生了。躺在石床上,衣服换了,身体上的疼痛消失了,除了脑袋还有些昏昏的就没什么一样了。 但是刚才的事分明是真实的发生了,科斯自己的衣服全换了,包括内衣。 “衣服舒适吗?”是柳茵,风姿卓越,成熟女人的味道十足。此刻她换了衣服长裙镶边下的双脚赤裸着,她一向白皙的皮肤带着奇异的冬天般的光泽,浅金色的头发似乎披上了一层银光。一种放荡,饥渴的表情挂在她唇边。她比活着的时候更加美丽,但那美貌使人心惊 “恩,挺舒服的。谁帮我换的衣服?”望舒突然看到柳茵的手里正拿着自己的衣服,似乎已经洗过了。因为上面还有些湿漉漉的。 “你说呢?”柳茵莞尔一笑,眉梢煽动,百媚妖娆。望舒看了看柳茵的笑容不觉脸色通红,毕竟柳茵看上去还没比自己打太多。 “我怎么会睡这么久,而且我好像做了个噩梦,是幻月师傅,他在哪里?”说掀起袖子,胳膊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好,不过这已经足够证明刚才发生的不是梦,是真的,是的自己被打的死去活来,这是为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别跟我说这是考验,我不信你们那一套,立刻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快”望舒呐喊了出来,而且是对着柳茵,显然柳茵要比望舒成熟许多,镇定自若,表情好笑依然。像是根本没把这件事当菜。似乎望舒越是气愤她就越不当回事。 柳茵把衣服放在桌子上离开了,临走时还是那种含情脉脉的样子。 望舒走出卧室,在石屋最大的地方他的师傅们正忙碌着什么,望舒的嗅觉最先闻到的是血腥味,这里面有很浓的血的味道,这血似乎很刺鼻不适合做美味。是杀戮时候的血。在石屋的中间的上有一个圆形的木桌子,桌子上乘着七碗血,这味道就是从那些碗里飘出来的,而且很浓烈,越是靠近欲望感越强。 柳茵看着望舒微微的笑了一下,而柳烨也只是看着望舒的脸,米诺和幻月都没吱声,只有鬼福田看了一眼墨翟,墨翟点头示意了一下,像是准许他开始做什么事。 说完瞪着豆子一般大小的眼睛看着望舒走过来。 端起桌子上的一万鲜血,咕咚咕咚这喝了个精光,眼神在饮血时露出了天生的嗜血性。有点陌生的可怕。一碗鲜血下去后鬼福田像是全身收到了什么刺激,似乎全身的血液在急速流动。 “到你了,望舒” “我也要喝吗?”望舒闻到,这是什么血?可以喝吗?”望舒似乎有意拖延。“这能喝吗?”不禁又问了一遍。说完学着鬼福田的样子居然一口气闷了下去,狼血痕刺鼻,有点像蒙古草原上的马奶酒。呛得鼻子酸痛,可这还不算完,就在望舒还没感觉到怎样的时候突然他的整个身体都开始剧烈抽搐起来,米诺和幻月迅速按住了望舒的双腿,柳茵柳烨同时也按住了望舒的上肢,这是福田有从桌子上去下另一碗血强逼着给望舒灌了进去,此时望舒抽搐的更加厉害,身体的骨骼似乎正在发育,肌肉紧梆梆的像是木头一样硬。 后来望舒得知他喝的是狼血,一种近似于人血的血液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