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缘之捣捣江湖谈谈情》 第一章 休书 范府中—— “雁儿,这是休书!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杨壬啸眼神坚定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心存不忍,却必须这么做。 “为何?相公不是说我们回来小住几日的吗?现在又为何休书一封?”范雁儿泪眼婆娑,怀中揽着七岁的杨宇棠,心中满腹疑问自己做错了何事,相公要休书于她! “雁儿!就当是我杨壬啸对不起你!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宇儿!”杨壬啸蹲下身,眼神深邃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希望不会连累到他们母子才好,否则……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他们母子。 “我不要,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休我?!你告诉我,我究竟哪里做错了,你要这样对我?”范雁儿双手颤微微的抓住自己相公的肩膀,难掩心中伤痛! “相公……相公……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如果是我错的话……”范雁儿哽咽着乞求眼前的男人,抓着他的衣衫,怎么都不肯放手,泛白的指甲看出她不要离开他的坚持,他们好不容易得到爹娘的认同,才过了几年幸福的日子,难道老天就要收回了吗?她不要! “雁儿!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离开,我不可以再待在你身边了。不然你和宇儿会有性命之忧啊!”杨壬啸松开扯着自己衣衫的女人的手,这个需要他保护的女人,可是现在为了他们的安全,他必须毅然决然的离开。 “爹……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呢?你别走好不好?宇儿会乖乖的,听爹的话,不顽皮了。好不好?爹……你不要走!”杨宇棠抱着自己爹的腿,稚嫩的嗓音听得出他强忍下要流泪的冲动,爹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宇儿啊,你要答应爹,好好保护你娘。你是男子汉了,也要为保护重要的人而勇敢,知道吗?还有,你带着这个,好好保管,不可丢弃!”杨壬啸低下头看着抱住自己腿的儿子,又从怀中掏出黑色荷包,蹲下身交给小小的杨宇棠。 “爹……”杨宇棠盯着这袋东西,小脑袋疑惑着…… “相公……”范雁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杨壬啸已走出房门。于是,范雁儿拉着自己的儿子跟了上去。 杨壬啸加快脚步,携着自己的包袱跃出范府,回身对着他们母子两说,“不要再回木屋去了!”并在一瞬间射出飞刀,飞刀钉在门柱上,让母子两追出的脚步顿时停住,突如其来的飞刀让他们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然跃出范府的男人,他真的狠心丢下他们,甚至要挟至此……她的心好痛!好痛! 正巧从商铺回来的范老爷和范夫人看到此情此景顿时呆愣,到底发生何事?为何女儿会昏倒在门边?不及细想,加快脚步来到已昏倒的女儿身边和趴在女儿身上的小娃儿。 “娘!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娘!娘!” “来人呐!快去请大夫!”范老爷立即叫下人去请大夫。 $$$$$$$$$$$$$$$$$$$$$$$$$$$$$$$$$$$ “大夫,小女无大碍吧?”范夫人看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儿忧心的问着。 “并无大碍,偶感风寒而已,只不过……”大夫面有难色道:“令千金心力交瘁,心病还须心药医,老夫只能给她开些镇定心神的药,但愿令千金有所好转……” “那就有劳大夫了,晓春,跟大夫拿药去。”范老爷吩咐着。 晓春应了声,侧身告退,跟着边摇头边往屋外走的大夫。 “娘亲,你醒了!?”跪在床头的杨宇棠,握着微微睁开眼睛的范雁儿的手轻声道。 “雁儿,你醒了?!让娘看看,还有哪儿不舒服吗?告诉娘!”范夫人赶紧坐到床缘边,抚着女儿的额头,撩开额边垂落的凌乱青丝。 “娘……我这是怎么了?啊!相公呢?相公在哪里?”范雁儿一醒,便起身抓住她娘的手臂,紧张的问道:“娘……我刚做了个噩梦,梦见相公休书于我!相公在哪里啊,娘,你快告诉女儿啊!” “雁儿啊……你先告诉娘,究竟发生了何事?娘和你爹好为你做主啊?”范夫人用手拍拍自己爱女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我……我不知道。娘!我要见相公,相公呢?”范雁儿四下张望着,却不见她想见到的人。 “女儿啊,是不是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了?!这休书又怎回事!”范夫人说着说着,从桌上拿过那刺眼的写着休书的纸,递到自己的女儿面前,“女儿啊,她是不是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了!?一定是这样的!雁儿啊,你何必执念于这个男人,娘早前就跟你说过,你们不会长久的,你偏不听啊……”掉泪下来,因女儿的不幸而懊恼不已。 “夫人,无需多言,女儿才醒,你让她好身歇着吧!”范老爷苦水只能往肚里咽,他没想到那杨壬啸是如此之人,早知还是该乱棍打死那负心汉。范老爷想想便觉不甘,一定要为自己女儿讨回公道,眼神愤愤的往屋外走,喊道:“张管家!张管家!” “那这一切都不是梦……相公真的……他真的……呜呜……”范雁儿看着那一纸休书,久久不能言语,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娘,你别哭,娘还有宇儿啊!宇儿答应过爹爹照顾好娘的!娘别哭了!”杨宇棠抱着虚弱无助的范雁儿,他小小的脑袋怎样想也想不透爹爹为何做如此举动。 范府大厅中,范老爷对着张管家说道:“立刻派人去把姓杨的那小子给我抓回来,我要让他知道,我范家的女儿可不是任人随便欺负的,快去!” “是,老爷!”张管家速速退下,便叫了府中的男丁查找杨壬啸的下落。 日子一天天过去,范老爷在大厅中来回踱步,刚巧,张管家匆匆往厅内跑,范老爷急忙问道:“人找到了没?” “没……没有……老爷……杭州城都翻遍了,就是没找到……”张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接着道,“他们已经找了好多天了,老爷,恕老奴多嘴,如果没料错的话,人可能已经出城了。”张管家不敢直视主子,眼神闪烁着,身子弯的老低,深怕主子一不高兴,就拿他开涮。 “什么?出城?!”范老爷这下可是青筋要暴跳了,“让你们找个人都找不到,你们平日是干什么吃的?我白养你们了,是吗?我告诉……”范老爷话没说完,这会儿听到自个儿女儿的声音。 “爹,算了,别找了,张管家他们已经找了那么多天了,既然事已至此,女儿也无可奈何,你让他们去歇息吧!管家伯伯,下去吧。”范雁儿失落的眼神,泄露了她仍然想找到夫婿的心境。 “女儿啊……”范老爷还想再说些什么…… “爹,我也累了,既然他决定了这样做,我也只能依了他,您别再叫人找了。”然后又回院内去了。 第二章 灭门 窗外“滴答”“滴答”“滴答”的雨声述说着梅雨季节的到来。 范雁儿坐在床榻上,一手撑着下颔抵在窗边,任外面的冷风吹佛着她,思绪又飘回那段快乐的时光…… “天地为证,我杨壬啸愿娶范雁儿为妻,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天地为证,我范雁儿愿嫁给你杨壬啸为妻,今生今世,至死不渝!” “新郎新娘喝交杯酒,早生贵子!”这对新婚燕尔没有繁复的嫁娶礼节,两人只简单地布置了他们的新房,过着属于他们的大喜日子,虽然简陋,但不难看出他们嘴角上扬的那份甜蜜…… 思及此,范雁儿露出这几天难得的笑容,即使脂粉掩盖了她憔悴的面庞,却掩饰不了她眼底无神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保护她。 “娘亲,您看,宇儿折了只雁子给您。”杨宇棠从书房跑回她娘亲的住所,手里小心翼翼的拿着刚折好的雁子,跑进屋内,看到范雁儿嘴角的笑意,不禁高兴了起来。 “……” “娘……” “……” “娘……”杨宇棠叫了几声,却不见娘亲回头看他,他知道娘一定又想起爹爹了。自从爹爹抛下他们娘儿俩后,娘就病倒了,可身子才养好没几天,娘亲就经常坐在床榻上陷入自己的回忆里。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杨宇棠推了推范雁儿,她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张和相公相似的脸庞,不禁哑然。她依然不知原因,即使自己的夫君休书于她。 “宇儿,让娘抱抱!”范雁儿伸出双手,欲抱已经七岁大的孩子。 杨宇棠爬上床榻,窝进娘亲的怀抱,他也很久没有这样抱过娘亲了,如若不是爹爹……心中小小的火焰正渐渐燃烧着,他怪爹爹抛下他们,怪他毫无缘由的离开他们,怪他那天的无情,即使娘怎么劝、怎么伤心,爹爹也没有留下来,他真的不明白! 以前在木屋的时候,爹爹总是教他做人的道理,不可攀附权贵、不可欺凌弱小,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 想到这里,一阵心酸,虽然他还小,可是爹爹的教诲言犹在耳,如今他却抛妻弃子,违背道德沦丧!不行!他要把爹找回来!小脑袋坚定的眼神望着前方已被娘哭湿的“休书”,他要拿着这个问清楚! $$$$$$$$$$$$$$$$$$$$$$$$$$$$$$$$$$$$$$$$ 夜,特别的宁静,尤其今晚,静得骇人。 范府的屋顶上,站着几名黑衣人,站在前头的黑衣人示意他们进屋搜索“东西”,才一炷香的时间,几名黑衣人又再次跃上屋顶,对着黑衣人头头说:“属下无能,没能找到!” “是吗?把那女人和小孩带走,其余的……”黑衣人头头想来:也许没有在这里,难道说……继而用手比了个“杀”的姿势,其他人便领命去了。 范家人并不知道灾祸即将来临,杨宇棠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了看熟睡中的母亲,不忍叫醒,因为他要上茅厕,自己便跑到后院去“嗯嗯”了。 黑衣人四下寻找,见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便一刀刺死。其中两名黑衣人跑进一间闺房,瞧见熟睡中的女人,便知是他们要找的人,却不见那小孩,示意同伴先点其睡穴并带走,另一人则找那孩子。 黑衣人各个跃回屋顶。黑衣人头头见少一人,冷冷的问道:“孩子呢?” “孩子正在找……属下不会让您失望的!” 黑衣人点点头,道:“放火!” 杨宇棠上完茅厕,准备出茅厕,却闻到一股焦味,直觉奇怪:厨大娘应该没有半夜煮东西的习惯啊!决定去探个究竟,却看到一抹黑影左右闪躲着,似在找什么东西。他决定躲在一旁观察,心里觉得奇怪:难道是小偷吗?他不敢轻举妄动,怕打草惊蛇,身子向后挪了挪,脚却不小心碰到了鸡窝。 这一声响被正在找人的黑衣人听见,慢慢向声音来源处摸索过去。 完了!怎么办?杨宇棠心想不妙,拔腿就往院内跑,却看见房子被团团火焰燃烧着,不假思索的喊道:“娘!娘!”小身影直奔他娘的房间。身后的黑衣人也加快了脚步,欲抓住他。 可是,火势越来越大,正慢慢吞噬着这个大宅子,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时间去想,他只知道他必须先把娘救出来。 黑衣人头头瞧见底下小小的身影,便命其余人下去抓住他。 当杨宇棠跑到他娘的屋外时,直觉身后阴冷,回头一看,瞧见几名黑衣人从屋顶上跃下。杨宇棠看着周围,四面楚歌该如何是好?这时,他想起爹爹曾经教他的轻功:宇儿,你记住,练轻功,必须先做好三调,即调身、调息、调心…… 于是,他冷静下来,闭目,然后前脚掌一跃,便飞离他们,但毕竟是没练到家,黑衣人三两下便追了过去。 “大哥,快看!嫂子家失火了!”红衣男子对着前面的男人说。 “杨大哥果然没料错!兄弟们,快!”领头的红衣男子加快跃出的步伐…… 可当他们赶到时……南天看着被火势吞没的范府,“四处找找有没有他们的迹象,散。” “是!大哥!”众人便散开四处寻找嫂子和小宇儿。 一盏茶后,“大哥,后院发现有很多脚印。” “走!” 杨宇棠逃啊逃,不久便来到范府后院几十米以外的悬崖上,杨宇棠见无路可逃,回身想往回跑,只见黑衣人一个个站在他身前,眼尖的瞧见其中一人背上扛着一人。 “放下我娘!你们这群坏人!” “小娃儿,你人小口气倒不小,乖乖跟我们走,否则你一个不小心摔下后面的万丈悬崖,丢了小命可不值啊!” “放了我娘,你们对我娘做了什么?快放开她!”杨宇棠坚定而焦急的眼神看着娘亲。娘为什么动也不动? “废话少说,跟我们走!”黑衣人不耐的吼道,不想在这跟个小娃浪费时间。 “你身上是不是有样东西?是你爹交给你的?”黑衣人头头这时发话了。 “什么东西?”杨宇棠不解的看着那人,难道说……手不自觉地摸着自己胸前的位置。 “把它交出来!”黑衣人头头看到此动作,冷冷的喝道。 “我……我才不会交给你们!放……放了我娘再说!”杨宇棠有丝颤抖的说着,更加抱紧了怀里的“东西”,看来有点被吓到了。 黑衣人头头,眼一眯,闪出杀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到他身前,伸手想拿,却被杨宇棠手一挥,太用力的同时,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好几步。黑衣人头头见状,使出铁砂掌往他胸前打去。即使拿不到,也要毁了那“东西”。 杨宇棠双手护住胸前,由于掌风的力度随即中了这一掌,身子往悬崖摔去。眼睛死死的盯着打他的人。 当南天他们赶到悬崖边时,看到此景,便对身后的同伴道:“快救嫂子!”一边对着黑衣人头头喊道:“住手!”南天喊出话的同时挺身想要挡下那掌风,却还是迟了一步,“宇儿!宇儿!”手伸向已往下坠的杨宇棠。 第三章 盗墓贼 “宝贝们,今晚行事小心!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吴娉婷对自己的一双女儿说着,眼神中显得尤为担心。若是平时,她从不管她们“做事”,但这次不同,今天她总是忐忑不安。 “妈,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大女儿萧箫温柔的笑着抱住自己的母亲。妈妈身上总是那么香,难怪男人都说,每个女人身上都有他们独特的香味。 “就是啊,妈,你就别操这份心了,我跟姐又不是头一回了,放心好了。”小女儿萧剑天生的乐观派,应该说是偶尔少根筋的家伙。 “嗯,那你们自己小心点。”吴娉婷虽然还是不放心,即使不让女儿们去,她们也未必会听话,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想了想,吴娉婷笑了笑,真不知道这性格是像谁呢! “那我们走了。”两姐妹各自亲了下母亲的脸颊,便背着“工具”出门了。 “你还不相信自己的女儿吗?她们那么机灵,不会有事的。就像当初的你一样。”萧智绅揽过自己亲亲老婆,看着消失在门外的女儿们。 是啊,自己当初在这行也是数一数二的偷盗高手,令那些警察头痛不已,屡屡都被她偷盗成功,不仅如此,还时常捐赠国宝给国家,当然了,是匿名的。警方如何查证出处都不得而知,因为她每次都乔装,亲自送上门。 又看了看身边这位大帅哥,笑意更深。当年被称为“怪盗queen”的她,屡次与国家文物保护局队长萧智绅对峙,而且每次看到他,就想挑衅他,谁让那时的他看上去雄心壮志、誓死效忠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想欺负。而每回,萧智绅也是被耍得团团转,气得跳脚,发誓一定要抓到她,每回设下的陷阱总能让她给逃脱了,害他总被局长碎碎念。 两人你来我往的,自是有了些许微妙的感情,即使最后他还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但美人当前,他怎么能让一群臭男人欺负她,到后来便一发不可收拾的,他把她娶回家独占,让她收心,他可不想最后自己亲自抓她去警局。幸好她也乐得有人养,偶尔还是会手痒的去盗个几回,当然啦,改成地下组织咯。因为她帅帅的老公或许会受不了刺激,心脏病发呢!何况,现在的他们幸福的拥有两个鬼灵精怪的女儿,来替她完成剩余的伟大工程,她也就做个“贤妻良母”咯。 虽然她帅帅的老公一开始极力反对,可是偏偏这两个女儿承袭了他们的性格,怎么劝也不听,还威胁她们的老爸,说是如果不让干,就把她们的妈请去警局“喝口茶”。她们的老爸听后,当场翻白眼,结果只好作罢。 “但愿如此。”吴娉婷靠在这坚实的背膀上。希望是她多虑了。 $$$$$$$$$$$$$$$$$$$$$$$$$$$$$$$$$$$$$$$$ “姐,没想到和珅的墓室居然会被我们找到,不知道这贪官到底有多少宝贝。”萧剑得意的说着,这可是她们姐妹两探寻很久的墓室啊!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呐!想想就觉得高兴。 “妹,还不能断言是不是呢!毕竟他的安葬之地是个谜。”萧箫可不像妹妹萧剑那么想,但身为盗墓贼,有谁不想找到和珅墓,一旦挖掘出来,里面可是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啊!不过,她们姐妹两可不稀罕那些,最重要的是挖到她们喜欢的东西就行。 “肯定是的啦!我们勘察了那么久,肯定没错啦!”萧剑如是说着这般肯定,彷佛墓中已然看到和珅的尸身躺在那里似的。 “到了……”萧箫站在这块世上最硬的金刚石面前,现在成为开启里面“秘密”的最重要的锁。 “(⊙o⊙)哇!不愧是和珅墓,看来即使嘉庆赐他死罪,还是厚葬他了嘛!”萧剑看到这道“石门”,感叹道。 “动手吧!” “是!” 两姐妹开始在石门旁摸索着机关,只听“咔哒”一声,石门便自动往内打开……“妹,退开,有声音。”萧箫听到门内奇怪的声音,直觉往旁挪了挪。 “哦。”接收到姐姐的讯息,萧剑也挪了挪身子。 果不其然,石门只小小的开启了个缝,便听到无数的弓箭往外射的声音,随即看到弓箭射在她们后面的墙上。想来即使有命开启这石门,恐怕也没命进到石门内。。 “姐,你的听力越来越厉害了,还好有你,不然你小妹我可就命丧在死人手里了。”萧剑义愤填膺,眼冒火花瞪着里面那口棺材木。 “好了好了,死者为大,何况这是人家地盘,我们叨扰他老人家已是不敬了。”萧箫拿下防毒面罩(毕竟是有百年历史了,湿气一定很重),关了戴在头上的夜照灯,边说边往里走,便在棺木前鞠了一躬。萧剑撅着嘴也对着鞠了一躬。 棺木横躺在中间,此棺木是由金丝楠木修缮而成,从这棺木的材质看来,想必这墓室的主人不是王孙贵胄,就是达官显贵。棺木两侧是“凹”字型的墙面,四周的墙壁上是不点而燃的灯烛。 “姐,我们该走哪边?”萧剑看着两边,又看了看萧箫。其实她很想开棺验尸,好验明正身,看看这棺木里到底是不是和珅。可偏偏,她是老二,面前的人是老大,她又不敢说什么,毕竟前车可鉴呐! 萧箫环顾完四周,便往左边的凹墙处走去,萧剑也跟了上去,只见里面堆满了金银财宝,还有各种各样陪葬的玉器、古玩、字画,堆积如山啊! 萧箫边走边寻觅她想要的东西,边翻看着,然后就走到了最靠墙的石台边,石台上放着几卷字画和一些古玩玉器,这时,被搁在一旁,周身都被厚厚的灰尘给遮盖的盒子,这盒子看似普通,萧箫直觉里面的东西不普通,便打开一看。 萧箫一眼就相中了它,仔细的揣摩,箫身呈紫褐色,管身呈扁圆形,纹理细密顺直,管身上刻有“龙凤图”,萧箫又掂了掂分量,随即又吹奏了一两个音色,好箫!萧箫心中赞叹,不愧是玉屏箫,如果她没有估计错的话,这箫也许已经有300多年的历史了,但却完好无损,可见其材质选用的应该是上好的小水竹制成的,只不过,这箫的颜色倒是少见。 萧箫越看越喜欢,便收入囊中。 第四章 麒麟神玉 “姐,你快过来看,这个会不会是鸥冶子的巨阙剑?”萧剑兴奋的招着手叫萧箫过去双重鉴定! 萧箫一听,也含着兴奋的眼睛过去瞧了瞧。萧箫用手量了下此剑的长度,刃长三尺有三,柄长七寸,刀宽约五寸,又掂了掂分量,大概有四、五斤那么重,然后对着萧剑说:“如果真是巨阙剑,那么它一定无比锋利!我们得试试!” 萧剑点了点头,便从旁边的一个看起来很有重量的铜器拿出来,人便站到一边去了。 萧箫深呼吸一口气,但愿剑气不会把这墓室给弄坍塌了,不然她们就要葬身在这儿了,刚举起,又放下了,微笑着对萧剑说:“还是出去了再试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萧剑一听,垮下肩,对着萧箫翻了个白眼,“姐,你不会早说啊,害我还那么兴奋的期待了下。” 萧箫不以为意,把剑还给了萧剑,又道:“怎么样?还有什么吗?” “我转了一圈,也没有比这把剑更吸引我的了!摊在那里的不是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就是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等等,没什么看头啦。姐,你呢?啊!这个……难道是玉屏箫?” 萧箫只是笑了笑,便示意她们该离开这里了。走到洞外没几步,她就停了下来。 “哎哟,姐,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啊?你在看什么?”萧剑疑惑的看着,差点撞上她。 萧箫看着左边的石墙,隐约感觉到耳边有微风吹过,便仔细观察着其中的蹊跷。 “姐,这石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萧剑看着此举不解的问,她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什么玄妙的地方啊。 这时,萧箫看到石墙两旁的灯烛,便顺手往下一拉,就听见一串笨拙的“噔噔噔”的声音,只见灯烛下的一块石头先往里移动,紧接着又往上移动了下,萧箫蹲下身一看,原来这块石头上是镂空的,明显的是有人精心设计了这一机关,看来这石墙的背后果然有让她更感兴趣的东西存在。紧接着,她看出这凹进去的地方,形状似是长方形,而且又细又小,跟自己的小指差不多,四下看了看,并无任何类似的形体。径自往左边的凹墙走去,萧剑尾随其后。 凹墙内放着几箱箱子,不知做何用。萧箫对萧剑说:“找找看有没有类似的形状。”萧剑应了声,只是这儿只有箱子,便打开一看,竟是些金条还有金元宝,数量高到不可预计。 萧箫漠然的扫了一眼,又看向萧剑,萧剑摇摇头,并无任何发现,箱子里装的都是这些俗不可耐的金钱。萧箫看着自己的手,突然想起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项坠,仔细端详,转身又往那走去,拿下脖子上的项坠,往凹陷处一放,形状刚刚好,没想到这迷你版的玉箫竟然真的能嵌进去,但石墙并无所动,莫非……萧箫对着萧剑点了点头。 萧剑了然,便也拉下一旁的灯烛,出现了同样的情况,萧剑蹲下身,同样是凹进去的地方,形状似是十字架,又似一把剑,便也试着取出自己脖子上的玉坠子放了进去。 此时,石墙“咔哒”“咔哒”“咔哒”的往上移动,一道拾级而上的石阶出现在眼前。太巧合了,难道冥冥中自有安排?! 两姐妹取出各自的项坠,相视一笑,打开夜照灯便往上走去。 $$$$$$$$$$$$$$$$$$$$$$$$$$$$$$$$$$$$$$$$ 眼前是一处不大的、类似山洞的地方,有些潮湿,大约能站两个人,周围被不规则的石墙搭建,时不时有月光照射进来,右边石墙内嵌着看不清的东西,她们走近那里,抬头往上一看,那里有个洞口,洞口的上方有很多树枝,树枝上长着茂密的树叶,正好遮盖着月光,月光趁着隙缝就这样微微的照射进来。又低头看了看嵌着的两颗玉球,便伸手拿起来看。这不碰倒好,一碰就听见萧剑叫了声,道: “啊……好烫,这玉球比巴掌还小,怎么全身却散发出一种热气。姐,你说这会是什么呢?”萧剑皱着眉头、急忙摸住自己的耳朵来减少手上传来的热烫,继续又问道,“姐,你手上的球没什么异常吗?” 萧箫没有说话,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这颗球,此球散发着寒光,拿在手里极其寒冷,已经把萧箫的手给冻到发紫了,却不见她扔下此球。她仔细的揣摩着这颗球的来历,在脑子里翻着有关它的线索…… “姐,你快把球放下来啊,你的手都已经冻僵了……你的手……”萧剑在一旁膛大眼睛劝说着,正想把球从姐姐手里拿下来,却看见萧箫的手正逐渐恢复原状。太神奇了吧?! 萧箫仍然眨也不眨的盯着此球看,忽然眼珠一转,抬头看着月光,此时天已快亮,难道说…… “妹,把你那颗球拿起来,我要验证一下。” “哈?你要我拿那颗滚烫滚烫的球?很烫哎!好啦好啦……我拿就是了……”萧剑本不想拿,却被萧箫斜眼盯着看,只好吞下拒绝的话,谁让自己是小妹呢!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另外一颗球。 萧箫把球举起来对着外面的月光,而萧剑如是,她强忍着非人能承受的热烫,太烫了,她的手一定会烂掉的啦!坏姐姐!臭姐姐!就在她心里咒骂着的时候,萧箫又斜眼看了看她,她忘了她们是心意相通的,萧剑只好闷闷的撅着嘴。 这时萧箫手里的球由于月光的照射下,又散发出寒光,但萧箫的手却没像刚才那样,与此同时,球内正逐渐显现出形状:其状如鹿,独角,全身生鳞甲,尾像牛,脚踩球;而萧剑手里的球由于月光的照射,也同样散发着更为炽烈的火光,但奇怪的是,原来滚烫的球,萧剑却突然觉得并不那么热烫了,而自己的手也习惯了这温度,与此同时,球内也正逐渐显现出形状。同样与另一颗球形状一样,脚踏云。 姐妹两把手放了下来,盯着这两颗球,看到如此变化,萧箫灵光一闪,说道:“难道……这是……这是麒麟神玉?” “麒麟神玉?姐,那是什么?”萧剑有点孤陋寡闻。 “我手上的是寒麟玉,你手上的是血麒玉。这麒麟神玉乃神界之物,可遇而不可求。我也只是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一次,据书上记载,在一千多年前曾出现过,现在居然出现在这里……”萧箫解释道,不禁皱起眉头来,这种东西真的是神界的吗?世界上会有神鬼之说?萧箫觉得自己的解释有点牵强,毕竟只是一本古书,古人是迷信的,不禁失笑。 “哈?神界的东西?乖乖,这世界哪有神啊,那我还耶稣咧!老姐,你说是吧!?那本古书肯定是乱写的。”萧剑不敢苟同。 外面的天空逐渐变亮,萧箫对萧剑说:“天已经亮了,我们先带回去再说吧。” “哦,好吧。”萧剑正要把球包好放进包里时,突然,天又慢慢暗了下来,“天怎么又暗了?难道要下雨了吗?” “不是,好像……是初亏,难道……今天是日全食?所以天才会慢慢暗下来?”萧箫看着天空如是说着。 “哇,好漂亮啊!没想到我们在这里也能看到日全食啊!”萧剑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奇观。 日全食慢慢由初亏、食既、食甚、生光到复圆,在太阳完全要被吞噬时,日面的东边缘出现了一弧像钻石一样的光芒——钻石环,就在这时,萧箫和萧剑手里的麒麟神玉发出了灵气,而墓室也开始摇摇晃晃了起来。 “该不会要塌方了吧?怎么办?”萧剑紧张的看着四周。 萧箫也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她们并没有触动什么机关,应该不会出现这个状况才是,难道说……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和萧剑手中的,“是麒麟神玉,它在发光,可能是麒麟神玉吸收了天地间的精华,这种感觉……”萧箫突然感觉全身像是被什么包围住似的。 “姐,好奇怪,我觉得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包围住了。”萧剑觉得浑身不自在。“可能是气场,我们得……”萧箫话还没说完,便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透明,而且身体慢慢腾空。不仅是自己,连萧剑也是。 “姐,怎么回事啊?该不会黑白无常来拿我们的命吧?”萧剑开始慌张了起来,再怎么样,自己那么年轻,虽然说盗墓是缺德了点,但也不必那么快就来索命吧!? “啊……”两姐妹异口同声的尖叫了起来。 而这时,天空上的白云形成了漩涡,将他们一一吸了进去,把她们送往了另一个时空…… 第五章 入乡随俗 “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说的就是杭州。杭州素有“人间天堂”之美誉。曾经的范府也是在此地繁盛起来,只是可惜了,仅一把火就烧了个精光。 当杨宇棠再次站在范府门口的时候,脑中又回想起了十二年前发生的灭门血案,全家几十口人就这样被淹没在大火之中,而自己的娘亲也被坏人害死,这个仇他一定要报!他发过誓,他一定会找到杀他全家的人! “小师弟,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此次下山,你四师兄和六师兄我就是为了帮你查清真相啊!”六师兄乐旭安慰道。 “是啊,只可惜大师兄他们被师傅安排去办其他事,不然合我们七人之力,定帮你早日了结你的仇人!”四师兄项少愠一边附和着。 而残破不堪的范府内正躺着一个人。 萧箫一边抚着额头一边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呻吟着叫道:“小虾……全身都痛死了,搞什么啊?小虾……”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又叫了老半天也没有人回答她。萧箫想,难道萧剑并不在这?她全身都腰酸背痛的,这里又是哪儿?看四周的环境,房子看来有些年头了,但周围一片废墟,看上去曾经发生过火灾而且还留着一股霉味。 杨宇棠听到里面有声音,收紧了手中的青萍剑,莫非……会是那些人吗?赶紧进去看了看。而萧箫也听到脚步声,立即往后屋的厨房跑了去。杨宇棠从大厅跑到后屋,没有看见一个人。却由于地上的灰尘多,地上的脚印是全新的,循着脚印,杨宇棠走进厨房,没人? “怎么样?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吗?”四师兄和六师兄紧跟着杨宇棠便问道。 杨宇棠又在厨房的周围看了看,嗯?这脚印到了这里就没了,难道……掀起地上的木板一看——是酒窖!躲到里面去了吗?刚要下去,却又听到外面的燥动声,项少愠却阻止了他,道:“别在这久留了,他们也许会在什么地方监视着,不能让他们知道你还活着,还是走吧!”杨宇棠听来也有道理,点点头,便往外走去,项少愠和乐旭便也跟了出去。 萧箫听见脚步声越走越远,便走了出来,边走边想:幸好屏住呼吸,否则就要被刚才的人找到了。听刚才那些人的对话,看来这里不安全。不过,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周围的格局像是古代时的建筑,只是可惜成了废墟,还是四处找找萧剑那家伙吧!而暗处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撑着自己腰酸背痛的身子,又来回在这废墟叫了半天、找了半天,仍不见萧剑的踪影。对了!那颗球……又回到刚刚自己躺着的地方。没有!?怎么可能呢!萧箫站在原地抚着下巴开始回想:由于那球的缘故,她跌在这里,照理说球应该就在附近,却找不到!算了,暂时先不管了,还是先出去找找看萧剑那呆子会在哪儿。 当萧箫踏出范府时,却看见大街上的人个个都穿着古装!乖乖!这什么地方啊,是什么少数民族吗?莫名……萧箫慢慢走到大街上,而街上的人,每个人看到她都觉得看到了可疑的人。 “这人好奇怪,穿着奇怪的衣服,难道是突厥的人?”甲先生对着旁边摆摊的乙先生说。 “是啊是啊,该不会是要攻城了吧?”乙先生紧张的附和着。 “这姑娘难道是妖怪?你看她背后背着奇怪的东西。”丙小姐惊恐的看着萧箫。 “啊……那我们要用黑狗血啊,大蒜啊来对付她啦!”丁小姐又附和着丙小姐的说法。 萧箫听着这些人奇奇怪怪的说法,觉得好笑,不过,这一路走来,她觉得不好笑了,看到街上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还有摊子上的金银首饰,她终于明白了,她……居然来到了一千多年前!妈呀,穿越时空啊!?太离谱了吧!但是……既然她来了,她当然要好好的观光一下这一千多年的历史古城啦!到时候,再偷它个几件宝贝,哇~!萧箫想想都觉得幸福啊!宝物啊宝物啊!哈哈! $$$$$$$$$$$$$$$$$$$$$$$$$$$$$$$$$$$$$$$$ 既来之则安之,来了便要“入乡随俗”嘛,这天色也不早了,等天完全暗下来后,她就要开始想办法祭她的五脏庙了。 “三位客官里边儿请!请问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呐?”客似云来客栈的小二招呼着杨宇棠他们。 “小二,给我们准备三间客房,顺便弄点儿吃的送来我们房间。”项少愠安排道。 “好嘞,三位客官里边儿请。”小二便领他们往楼上的三间客房走去。 夜入时分,一抹身影从富商贾里家中偷取了几百张银票,顺藤摸瓜又塞入包包里几样价值不菲的翡翠项链、玛瑙玉钗、珍珠耳环之类的,挑轻便的嘛,万一拿那些什么瓶瓶罐罐的可得重死她了,接着溜之大吉。然后呢,当然是去布庄“拿”衣服啦! 第二天一大早,萧箫便投栈去了,因为她忙了一晚上,该是睡觉的时候了。于是,路经客似云来,便“咚咚咚”的敲着人家的大门。掌柜出来,见是位小伙儿,便说道:“这位小哥,我们店还没开门,请你过会儿再来吧。”说完便作势要关上房门。 “等一下,老板,开门做生意哪有不做客人生意的道理?喏,这些够不够?”萧箫挡住要关门的动作使着眼色说道,然后从衣袋里拿出来一张银票。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掌柜的见状,赶紧见风使舵,陪着笑脸道:“啊!这位客官请随我来。”便领着萧箫到他们客栈里最好的客房去了。 “好了,老板,有事别叫我,没事更别来烦我,知道吗?”萧箫手靠后背命令道。 “是是是,如果公子有事儿就请吩咐,那小的忙去了。”掌柜毕恭毕敬的退下了。 这时,杨宇棠提着剑出了房门准备晨练习武,项少愠也同时拿着洗脸水出来,而乐旭则还在房间睡着。两人恰巧看到掌柜一大清早脸也没洗就领着个小兄弟往他们斜对面的隔壁厢房走去。而且经过他们身边时,从这位小兄弟身上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香气,有点像是……梅花?杨宇棠蹙眉,项少愠则思索片刻,两人不由自主的站到一旁的角落观察着…… 待两人想看清对方到底是男是女时,萧箫嗯了声,便关起房门,走到床边倒头就睡。掌柜的则准备下楼,却被项少愠叫住:“掌柜的,帮我们打洗脸水,顺便备早点给我们吧,有劳。” “客官那么早就起啊!好的,稍等片刻。”说完,掌柜的往楼下走去。两人互看了眼,不再多想,杨宇棠去客栈的后院习武,项少愠则回房叫乐旭起床。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傍晚,萧箫终于被自己的五脏庙弄得睡不着了,坐起身却觉得胸口闷闷的,会是小虾有事吗?算了,管他呢,便起来叫了小二,让他送洗脸水和饭菜上楼给她。 此时的杨宇棠他们已经上了楼并吩咐小二一会送饭菜进他们房间,杨宇棠和项少愠则还没跨进房门,头往回看了看他们对面的房间。房门依然紧闭着。 乐旭看到师兄和师弟都止步于前,便顺着他们的眼睛看向前面的,问道:“四师兄、小师弟,那间厢房有什么好看的?你们在外面站了很久哎!难道说……对面住着位漂亮姑娘?”乐旭眉飞色舞的问着他们。 “尽胡扯。”项少愠正色道,跨进房门。 “哎呀,说来给师弟我听听,别那么吝啬呀!小师弟!?”乐旭推搡着杨宇棠,杨宇棠也不理他,转身进房。 “客官,你们的饭菜。”小二正巧上楼。 “小二哥,对面客房的客人可有出过房门?知道是何人吗?”项少愠叫住小二问道。 “小的不知住的是何人,不过,刚才就是那客房里的客人叫小的送洗脸水和饭菜进去的。” “是吗?有劳了。饭菜放下吧,你下去吧。”项少愠让小二把手里的饭菜放进房里。 “对了,客官,你们要看好你们的包袱,昨个儿夜里,有窃贼偷了我们这最有钱的富商 贾老爷的钱财,还有布庄的几件衣服,你们可得小心啊!”小二警戒的告诉他们。 “谢谢,我们会小心的。”项少愠客气道。 “师兄,这里有贼啊!?那我们要不要……”乐旭有点手痒想惩奸除恶了。 “不行,我们来的目的是帮小师弟查出真相,其他事我们不宜多管。”项少愠吩咐道。 “好吧,先吃饭吧,我可饿坏了。我说师兄啊,你说不要管闲事,可是你看,小师弟的眼睛却老往外看。”乐旭贼兮兮的看着杨宇棠,又悄悄的附耳对项少愠说:“难道他……喜欢上了?我干脆去帮他提亲得了。” “你不是饿了吗?快吃你的吧!你看,你最喜欢的鸡腿可得被小师弟抢先了啊!”项少愠关上房门并巧妙的岔开话题。 杨宇棠则坐在饭桌边,沉默寡言,不理会乐旭的胡乱猜测。 第六章 不打不相识 萧剑那呆子到底在哪儿呢?这唐朝那么大,我到底要去哪里找她呢?萧箫边走边想,虽然这几天官府一直在四处搜索窃贼的下落,不过怎么找也找不到她头上,所以她当然悠哉悠哉的在大马路上闲逛,顺便打听自己妹妹的下落,还要想办法怎么回到原来的时空。 啊!对了!她怎么给忘了呢?!有那个嘛,只要发出去,萧剑看到的话,一定会知道的了。萧箫一想,便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白烟筒,点燃后往天空一扔,就听到“咻”的一声。现在只要等找到萧剑之后,她们就能回去了,虽然这儿也是风景秀丽啊! “小师弟,据我们现在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我们应该去长安找那个孙涛了。”项少愠提议道。 杨宇棠点点头,他们也是时候上路了。就在他们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传来一股吵杂声,便上前看了个究竟。 “你这小子,快给朱大爷我跪下磕头道歉,不然大爷我马上叫人劈了你。”这叫朱大爷的人,果然脑满肠肥,而且还边啃着鸡腿,嘴边全是油水,口沫横飞的对他前面的“小子”嚣张的叫道。 “哼,‘猪大爷’,你能不能先把你手上的鸡腿给啃完了再跟我说话?”萧箫做了个猪的鬼脸,指着那猪大爷说。 围观的众人捧腹大笑,朱大爷见旁人如此肆无忌惮的嘲笑他,让他这么丢脸,便破口大骂,“你你你,你居然敢讽刺本大爷,来人呐,给我上。”于是,众人开始你一脚我一拳的打了起来,三两下就被萧箫踹到哇哇叫。朱大爷见状,便恼羞成怒道,“好你个小子,本大爷不出手,你不知道本大爷的厉害!”便卷起袖子一拳挥了过去,萧箫轻松一闪,转身给他屁股上一脚,朱大爷便摔了个狗吃屎。 众人又是一声哈哈大笑,朱大爷又爬起来继续向萧箫挥拳过去,并放出暗器,萧箫眼明手快,一个回旋踢把暗器踢了回去,朱大爷见暗器要回到自己身上,怕的双手抱头。项少愠见状,赶忙从围观者中跃出踢落了暗器,此时的朱大爷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 萧箫见有人出手阻止,心想:可惜了暗器没插在他身上,这人真爱管闲事。便上下打量着破坏她好事的“闲人”。 项少愠双手抱拳、很有礼貌的对萧箫说:“这位小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不这么认为。”萧箫拿着手中的玉屏箫把玩着,不置可否的继续道,“他——惹我在先,我——出于自卫而已。” “你胡说,明明是你……是你先找茬……”朱大爷本来还理直气壮,看见萧箫犀利的眼神,说话声反而越来越小。 “小兄弟,无论如何,既然他已被你出手教训,何不放他一马?”项少愠希望化干戈为玉帛,继续劝说道。 “那你可得问问大伙儿了,大家说我该不该放过他?”萧箫对着众人喊道。 “不该!不该!不该!”众人皆举手表示。 “呵……你也看到了,大家都说我不该放过他,他应该受到他应有的惩罚。”萧箫不屑的拿着玉屏箫,在手上转了一圈指着朱大爷说。 “喂喂喂,你这人……我师兄都这么说了,当然是希望大家以和为贵啦!”乐旭看不下去,站出来也向萧箫讲道理。 “要我罢休也可以啊,叫他拿出一百两银子补给这些人,还有必须向我道歉,那我就饶了他。”萧箫看了一眼朱大爷,转而又看向项少愠和乐旭。 众人点头,齐看向朱大爷,朱大爷当然不愿意了,“要我陪一百两给他们?休想!也休想让我向你谢罪。”朱大爷愤愤不满,指着面前的一群人。 “喂,你白痴啊,难道你想死啊?快点答应,不然我们也帮不了你。”乐旭蹲下身子对朱大爷道,希望他开窍,别为了几两银子丢了自己的命。 “我说不给就不给,哼!”朱大爷宁死不从。 “那就不要怪我了!”说罢,就见萧箫要上前痛扁一顿。 $$$$$$$$$$$$$$$$$$$$$$$$$$$$$$$$$$$$$$$$ 乐旭见萧箫又再次出手,便上前对招。 杨宇棠则在一旁观察着,这小兄弟出招怪异,是他从来不曾见过不曾听说的,现在六师 兄和他对招,正巧可以让他看个明白。 而萧箫见这好管闲事的家伙挡她,便从套靴里抽出那晚在富商贾里家所“摸”得的梅花匕来对抗。梅花匕:长约一尺二寸,是用金刚石所打造而成,其形为两端有枪头的锐器,其杆漆成萤绿色为圆形,杆身刻有梅花纹,握手处有一个月牙开拓护手刃。可惜的是,几回合下来,萧箫自认不是他的对手,那就只好来一招欲擒故纵。 只见萧箫故意让对方将自己手中的匕首脱落,就见乐旭得意的以为他已胜券在握,并步步逼近,而萧箫则露出投降的姿势。乐旭见他弃械投降,便放松了警惕,而萧箫则假意用手从腰间要放暗器的样子,一旁站着的杨宇棠适时出手,抓住萧箫的右手,就听萧箫叫道:“啊!很痛哎!你抓着我手干嘛?” “难道不是你想暗箭伤人吗?”杨宇棠冷冷道,他就知道他不简单,想用下三滥的手段。但是,这味道怎么那么熟悉……杨宇棠轻蹙眉头。 “你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乐旭没想到自己太大意了。 “拜托,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用暗器啦?”萧箫极力反驳,她就在猜,刚才这家伙虽然 站在一旁不吭声,但是他那锐利的眼光总是直直的射在自己身上,怪不舒服的。 “如果不是我及时制止,恐怕我师兄已遭你毒手!”杨宇棠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那你看啊,我手上根本没有你说的暗器,还有啊,如果我身上真有暗器的话,我不怕 给你搜身,哼!”你搜啊,能被你搜到才怪。 “对啊!你看到人家手上有暗器吗?别冤枉别人了。”围观者之一发声。 “对啊对啊!快点放开他啊!”围观者之二也在一旁起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口沫横飞,让杨宇棠受不了,见他手上没有任何暗器,只好作罢。而萧箫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出人意料的以玉屏箫抵在杨宇棠的脖子边。 “哼哼!活该!”萧箫看着杨宇棠得意道。 “你……”果然,杨宇棠就知道这家伙小人。 “快放了我师弟,不然要你……”乐旭连忙对萧箫吼道,这臭小子居然使阴招。 “别那么凶,冷静点,我又奈何不了他。”萧箫有点鄙视的接着道,“我只要他——能按我说的做,那我就可以放了你师弟。”便指着朱大爷道。 乐旭又蹲下身对朱大爷吼道:“马上按他说的做,否则不是他动手,便是我宰了你!” “师弟,别激动。朱大爷是吗?可否请你按他说的做?不然,我六师弟定会让你无命可归。”项少愠微微低身,先安抚乐旭的情绪,又引诱朱大爷按他们说的做,而后又转身仔细端倪眼前的人,从他的角度来看,应是不会伤害师弟,正如他所说,他并不是小师弟的对手。那么……就是小师弟故意放水!? “好……好吧……我按你们说的做便是……给……给……”朱大爷瑟瑟发抖,手颤颤的从腰间拿出一百两银票给项少愠,又道:“我……我可以走了吧……”朱大爷正想爬着溜走,萧箫当然不会放过他了,指着他道:“还不行,你还有一件事没做。” “还有什么事啊?不是都按照你说的做了吗?”乐旭有些急躁。 “六师弟!朱大爷,麻烦请你向那位小兄弟道歉。”项少愠制止了乐旭,又对朱大爷道。 “钱,我给了,还要我道歉?!”朱大爷又不满的道,凭什么啊他,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不成?! “那我可就……”萧箫话还没说完,便假意要动手。 “你别乱来啊!快道歉!你这死肥猪!”乐旭又急又气,一边对萧箫说,一边又对死肥猪说,火已经顶到了脑门。 “六师弟,别冲动,朱大爷,别把事情闹大了,是你性命要紧还是你的面子要紧?”项少愠说出事情轻重。 “小兄弟啊,大侠啊,求你饶了我吧,我给你磕头,我给你道歉还不成嘛!你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啊?”朱大爷心想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啊!边磕头边哭着喊着双手求饶。 萧箫可得意了,见自己大大的占上风,便说了句“大人不计小人过”,既放了杨宇棠,又放过那肥猪,还示意项少愠把钱分发给众人。然后去到一旁捡起掉落的梅花匕。 众人欢喜雀跃,纷纷向萧箫道谢,萧箫则不以为意。而项少愠只是边摇头边好笑的走向钱庄去兑换成铜钱,以便分发给众人。不过乐旭可气急了,几次想好好教训那小子,都被项少愠拦住,他也只好作罢。 一旁的杨宇棠看着萧箫的背影,让他想起了那天早上住在他们斜对面的客房,那个身上有微微梅花香的人,而这个背影是那么眼熟。 第七章 相逢便是缘 当萧箫再次路过破旧的范府时,心想也许这里有什么线索可以找到回去的方法,当她刚跨进去时,却看到杨宇棠站在里面,表情有些哀伤、痛苦,好像回忆起什么不堪的往事。 萧箫蹑手蹑脚地走进去,仔细的观察着他,嗯,五官端正、眉毛粗而密、眼睛深邃、鼻梁挺拔、嘴唇又那么性感,哇靠,简直酷毙了!如果身在二十一世纪,肯定被一群花痴女缠着不放!萧箫开始想入非非,不禁失笑出声。 “谁?”杨宇棠听见笑声,紧戒的寻找出声之人。回身一看,竟然是那个小兄弟! “额,不好意思,打搅到你了。”萧箫回过神来,低咒了声,自己居然会失态,看来是很久没接触男性了。 “是你!为何在此?”杨宇棠戒备的问道。 “哦,没什么,我随处逛逛就来了这。”才怪,我萧箫可是来找线索的。 杨宇棠不想与萧箫有太多接触。他——绝对不简单!一飞身便去向后院处的悬崖。 “喂,等一下!真是的,我又不是瘟神,飞那么远干嘛!”算了,还是找线索要紧。 看着这四周,到处都是灰尘,四面的墙、周围残落的木梁,一屋子的霉灰,看来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找了近一个小时,到处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还有那颗失踪的“寒麟玉”。萧箫不仅蹙眉。抬头却看见了后院那儿的后门。兴许这后面会有什么发现。这么想着,走了出去。 走着走着,却发现,多处的石壁上有红色的印迹,再走近一看,这些痕迹看来已经风干很久了,这里风那么大。食指和中指又上前摸了摸,放在鼻息间闻了闻,看来时间已久,血迹已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人血了。 “又是你?”因为悬崖处的风很大,所以淡淡的飘来了梅花香,让杨宇棠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虽然我不想说,不过,这么巧啊,又见面了呢!”萧箫面带微笑的打声招呼。 “你来这有何目的?”杨宇棠转身,冷冷的直视着萧箫问道。 “那你又为何在这?”萧箫也直视着他,不答反问。 “与你何干!?”杨宇棠又蹙眉道。 “那我在这,也与你无关。”萧箫两手一摊,一派闲散。杨宇棠决定不再与他纠缠下去,准备离开。刹那间,几抹黑影挡在杨宇棠身前,一批接一批的出现,步步逼近。杨宇棠一退再退,心想:看来是他们,那么,又出现在这的原因……而萧箫见此情景赶紧躲在一旁的石壁后面观察。 紧接着,黑衣人手持刀刃团团围住杨宇棠,向其攻击。 哇,这可是真人版的刀光剑影啊,以前也就只有电视或漫画上看到过啊!看那家伙游刃有余的样子,那些黑衣人并不是他的对手嘛!嗯?那两团黑黑的东西……就听得“嘭嘭”两声,倒在了萧箫藏匿的石壁旁。等等,这情形不对咧,萧箫心想。只见那些黑衣人和杨宇棠越打越往她的方向去。 不妙!萧箫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其中两名黑衣人看见有人,就直直的向他砍去。不是吧?!二对一还拿剑,欺负她萧箫没剑是吧!?杨宇棠见状,一个空中翻转飞身挡在萧箫面前,接着把那两名黑衣人踹到老远,其他人也开始逐渐砍向萧箫。这是他们的挡箭牌,要好好利用!黑衣人心想。 这小子真麻烦!这是杨宇棠的第一反应。一手抓着萧箫的手,一手持剑对抗。而萧箫负责善后,也就是所谓杨宇棠把那些人打的差不多了,她再顺便踹两脚。黑衣人只觉现在形势对他们不利,他们面面相觑,准备改变战略。各个攻向他们牵着的手。 糟了,他们这样砍向他们的手,那这样牵着就成阻碍了。两人心想,很有默契的松开手,黑衣人见有机可趁,再次逼向萧箫,杨宇棠再次出手挡住。不巧的是,萧箫被一石头绊住脚,就这么扑向杨宇棠的后背,其中一名黑衣人见势得机,砍向萧箫的背。 杨宇棠感觉到后背被人抱着,回身却见黑衣人砍向他,一个转身踢飞他。杨宇棠看了看身后的萧箫,决定速战速决。使出青萍剑招第三式:惊涛骇浪。所有黑衣人就这么被剑气弹飞数丈之远。 “呼,终于结束了。”这招厉害,一开始就那么干不就好了嘛,浪费时间对付。 “你受伤了?!”杨宇棠收剑,瞥见萧箫的袖子处被鲜血染红。一定是刚才……二话不说,便抱着他跃离此处回客栈。 $$$$$$$$$$$$$$$$$$$$$$$$$$$$$$$$$$$$$$$$ “我说了,我不用让你师兄看了,放我下来。”这家伙怎么就是说不听呢?!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杨宇棠低沉的回答。 “……我还没死呢,我只是受伤而已,放我下来啦!”萧箫开始在杨宇棠怀里不安的反抗,她不能这么快就被人发现她是女人,否则多不方便啊! “你别乱动,到了。”杨宇棠厉声责备,都受伤了还乱动。 你让我萧箫不动就不动?!我偏动!趁杨宇棠不注意,就往他胸前一咬。杨宇棠一时不慎松开手,捂住自己被咬的地方,而萧箫则利落的站定后,转身便回自己的房间。剩下杨宇棠瞪着那个紧闭的房门良久。 第二天一大早,只听到掌柜的珠算声以及小二忙前忙后的脚步声,还有另外四双脚下楼的声音。 萧箫背着自己的包袱准备离开时,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关门声,回头看,却看见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也背着包袱准备离开的样子。 “原来你就是那位‘小姐’。”乐旭惊讶的指着萧箫,没头没脑的一句惹来师兄一个白眼。 “没什么,我师弟比较大惊小怪。”项少愠为乐旭的失礼抱歉的解释道,也制止了乐旭再继续搅和下去。 萧箫乍听到乐旭这么说时,还以为身份曝露了,没想到只是对方的胡诌。便也不追问下去。四人齐齐下楼去。 “掌柜,结账。”项少愠与萧箫异口同声道。 临走前,项少愠寒暄道:“小兄弟,相逢即是有缘……”话还没说完,萧箫接着道,“既然有缘,何不交个朋友?电视上都这么说。” “电视?那是何物?”项少愠有些不解。 “额,没什么没什么。”萧箫连忙摆摆手,又继续道:“萧箫。”边说边往客栈外移动,还不忘转动手中的玉屏箫。 “在下项少愠,这位是在下的六师弟乐旭,这位是七师弟杨宇棠。”项少愠一一介绍。而介绍杨宇棠时,他却偏头往其他方向看。萧箫轻挑眉。 乐旭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一旁搔搔脑门,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我已经听师兄说了,没想到小师弟是故意让你挟持他的,方便你从……” “没什么”萧箫善解人意的说道。 “以后有事,尽管找我乐旭,我一定帮忙!”乐旭拍着胸脯保证道。萧箫也只是应了声,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不过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那么,日后有缘再见了,告辞!”说完,三人便要往长安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萧箫叫住他们,又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见他们摇头,萧箫心中有数,也对,萧剑既没发过讯号给她,前几天发出的讯号却不见笨妹妹有回应,那看来得去别的地方找了。“你们要去哪儿?” “我们要去长安城,现在先去扬州。”项少愠回答道。 “我可否同行呢?反正我也没有目的地可行,不如我们同路啊!?”毕竟这里是古代,有人带路总比自己迷路好。 “不行!”这时杨宇棠出声阻止,可不想再惹上这麻烦人。 “哼哼,那可由不得你哦!”萧箫不无得意的晃了晃手上的黑色荷包。 杨宇棠一看,手摸向自己的胸口,真的不见了!何时落入他手里的?杨宇棠蹙眉瞪向萧箫,厉声说道:“还我!” “哦,生气啦,那它应该对你很重要咯!只要你答应让我和你们同路,我就还你!”傻瓜才还你呢,至少得让我萧箫先看一眼再还也不迟。 “快点还我!”杨宇棠再次厉声喝道!他从来就没见过那么厚脸皮的人,虽然除了师父还有师兄们,他也没见过多少人。 “我说了,让我同路就还你。”萧箫可不是被吓大的,反正她脸皮厚,能拿她怎么着! 杨宇棠见状,恼了!作势要抢回来,既然说不听,只好动手。 萧箫见他欲出手夺物,忙道:“别动哦,万一你伤我,我一不小心滑手的话,那你的东西可能就会落地开花了!”又得意的晃了晃手中之物。 “你!”杨宇棠气结。自己平日是不太会动怒的,自从十二年前的浩劫发生,被师父带回山里疗伤,又教他武功之后,他已经不曾发现自己有喜怒哀乐,即使师兄们时常会与他打打闹闹,可是他也没有今天这般情绪波动过! “喂,萧箫兄弟,刚才我还为我之前的事想向你道歉,现下看来……幸好我没那么做!快把东西还给我小师弟!”乐旭也恼火了,这小子怎么说变就变,竟然还拿那么重要的东西威胁他们。乐旭越想越觉得怄,便也想冲上前去把东西夺回来! “萧箫小兄弟,我们答应让你同路,但你也得答应,到了扬州城后,你也必须物归原主!”项少愠一手拦住要冲出去的六师弟乐旭,一手安抚小师弟杨宇棠,眼睛却未离开萧箫身上半秒。他做出这个决定,无非是为了确保东西的安全,它对他们来说,不,应该是对宇棠来说无比重要,不可让它毁在那位小兄弟手上,否则,一切将前功尽弃。 萧箫转了转她的眼珠,想了半秒,做出一个ok的手势。 “那是什么意思啊?你耍我们啊!”乐旭率先发话,这小子花样真多。 “额,不好意思,我忘了这儿不是我的地盘,我的意思是,我答应了。”萧箫见状,收回自己的手势,又向他们点了点头。 “请跟上,别落下了。”项少愠做出一个同路的姿势,示意萧箫跟上他们的脚步。 就这样,他们一行四人出发往扬州去也。 第八章 偷袭 屋外雷电交加,破庙里却传来刀光剑影的声音,三个身穿白、青、蓝衣服的人与一波接着一波涌来的黑衣人正在相互厮杀着,其中几名黑衣人,有的被剑刺死,有的被剑气震到破庙外,真是可怜了这座小庙宇了,本来就破,现在连几扇窗户也被人家给弄坏了。不过有一人却睡得香恬,仿佛这阵仗与她无关,即使天塌下来,她也照样睡。 此时,杨宇棠气运丹田,将体内的气流至右臂,左手食指与中指紧贴于右手上缓缓而下,将气息流于青萍剑中,刹那间就见一道弯月型金光向他们挥去,几十名黑衣人被这剑气震亡,无一幸免。其余负伤的黑衣人见情势不妙,赶紧撤退。 乐旭见状,想追出去,却被项少愠拦住。 三人见黑衣人已离破庙一段距离,才又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盘腿而坐,闭眼调匀气息。这已是这半个月内的第六次了。自从离开杭州,杀手不断出现,对方一次比一次厉害,虽然对他们三人来说,对付这种货色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家伙未免也太嗜睡了吧?我们都打成这样了,他还那么镇定自若,不知道是不是耳聋了!”乐旭睁开一只眼,瞟了瞟还在佛像台下熟睡的萧箫的侧脸讶异道。 杨宇棠则捡起身边的小石子就往萧箫的身上飞去,而萧箫听到这微弱的声音,赶紧起身,躲开了小石子的攻击,然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蹲了下来,面带微笑的看着杨宇棠。 “啊!原来你没睡啊!太狡猾了吧你!”乐旭不满的伸出手指着萧箫责备道。 “是你笨而已,怪谁。不过,某某某人就不一样了,还来阴的。”萧箫意有所指,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杨宇棠看。 “是吗?比某人逊色了点。”杨宇棠没有睁开眼,不温不火的谦虚道。 “是吗?”你会我不会啊,萧箫则从杨宇棠身上“摸”出一个馒头。 “萧箫小兄弟,其实你一直都在装睡而已!不然,刚才几名黑衣人袭击你的时候,他们也不会被弹开了,是吧!”项少愠插话道,打断了萧箫的下一个动作。 “你看错了吧?我可没那么好的武功,我想应该是‘他’顺便把那些家伙也给弹飞了而已。”萧箫指着杨宇棠陈述事实道,不过她的确也开始觉得莫名…… 项少愠淡淡一笑,不予以置评,就当自己眼花吧。 “原来你们都看出来了,就我没看出来啊!”乐旭有些气馁的说。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孺子可教哈。”萧箫边说边蹲着身走向乐旭,还不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一副她很了的在那谆谆教诲的样子。“去去去,你别老欺负我们才是,要不然我就使出我的‘海底捞月’。”乐旭不屑的甩开他的手,还做出饿虎扑狼的姿势吓吓他,这小子为什么总损他,一天不损他像是浑身长刺似的不安分。 “如果他有哪一刻消停,那就叫奇迹。”杨宇棠气息调匀后,就靠在石柱上小憩。 “我又没干嘛!”萧箫吐了吐舌,一边吃着馒头,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顺势又从杨宇棠身上“拿”了样东西塞进自己口袋。 $$$$$$$$$$$$$$$$$$$$$$$$$$$$$$$$$$$$$$$$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自从萧箫来到古代后,她就很少再睡过懒觉了。因为有人必须赶着去做“国家大事”,所以,她只好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多么慷慨激昂啊!但是呢!她生平也最讨厌的就是没让她睡个够。为什么呢?因为只要她没睡醒,她的心情就不好,心情一不好就想整人。所以喽,并不能怪她啊!谁让这几个男人不让她好好的睡一觉,现在他们还要恶人先告状! “喂,你快点把东西还给小师弟啦,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乐旭真的很想扁他哎! “重要的东西就该好好放着,否则我哪那么容易三番四次的拿到手。”萧箫就是不肯把东西还给他,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又不是机器人。 一大早,杨宇棠一行人离开了昨晚的破庙,花了不到半天的时间,终于来到扬州,就在他们要入住客栈的时候,杨宇棠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可是!他在自己身上搜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该找的东西。猛然回头就怒瞪萧箫,他知道肯定又是他捣的鬼,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他总是可以瞬间毁了他那张冷冰冰的脸。所以……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 杨宇棠与萧箫僵持在客栈门口已经半个时辰,谁也不肯让步!过往的客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当然啦,在杨宇棠冷冽的眼神下,他们也没有看太久就进客栈用餐了。而项少愠几经劝阻,不幸的是,杨宇棠已忍无可忍,这次无论四师兄怎么说,他一定不会让步! 项少愠和乐旭只好左看看右看看,深怕他们打起来,也真是!这小子怎么就是不安分呢?偏偏总是偷他们小师弟的东西,他真的很有勇气呢!老实说,平日小师弟虽然冷冰冰的,但甚少动怒,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大家在一起练练武聊聊天,小师弟顶多就是不说话,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看他的眼神简直就想把萧箫给生吞活剥了。 “再说最后一次,东西还我!”杨宇棠已经快到极限了,他无法忍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他那里偷取他最重视的东西!一次是爹爹留给他的,一次是师父给他的青萍剑,这次又是娘留给他的发簪!他快抓狂了! “你再说一百次,我还是不还!”萧箫就是看不顺眼。 “那就别怪我了!”杨宇棠挥出未拔鞘的剑向萧箫攻去。 “说我小人,自己还不是一样,知道我打不过你,还那么卑鄙!”萧箫也不甘示弱,先是后空翻两番,找了个最有利的位置,然后以言语攻击。 “好!让你三招!”杨宇棠知道他在用激将法,好让自己不能出手伤他。 “不行!你手脚都不能用,这样我才不会吃亏。”心想:我倒要看看这样你怎么赢我。 果不其然,杨宇棠放慢攻击的速度,这让萧箫开始趁胜追击。躲过了杨宇棠挥过来的攻势后,接着一上来萧箫就先来了个右踢腿,而杨宇棠微微往左倾斜,闪过这一击。接着又来了个反轮踢,杨宇棠又闪过了。她必须利用自己的优势——就是出招快,敌人就会来不及反攻,更何况杨宇棠手脚都不能用! 紧接着萧箫双掌一前一后挥去,杨宇棠则运用内力至胸前弹开,萧箫则以手掌撑地来了 个后空翻站定。这时,躲在暗处的黑手见时机一到,便运气于掌中往萧箫后背先后击去两掌,萧箫虽躲过了隐约感觉到的、背后突如其来的其中一掌,人还没站稳,又狠狠的吃下另一掌,踉跄了几步。与此同时,另一黑手也连续两次发出几根银针,以阻挡他们的速度,各自向他们四人飞射而去。 项少愠和乐旭轻松闪过。而杨宇棠见状,先是一个回旋踢,银针顿时直挺挺的立在客栈的窗户边。而萧箫由于刚才的那一掌,动作稍显缓慢,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杨宇棠随后又飞身抱住萧箫,两人卧倒在地滚打了一圈。 “喂,没事吧?”杨宇棠扶起萧箫,蹙眉问道,却瞥见他肩上的银针。也顾不得四下找寻那个出掌伤他、用银针暗算的人。 “你们没事吧?”乐旭跑到他们面前担忧的问道。 项少愠则跑去追踪,却没有找到偷袭他们的人,恐怕他们一早就溜了。这时他眼尖的看到旁边有一堆树丛,从那里隐约看见一瓶白色瓶身躺在那里,他拿起一闻,糟了!立刻跑回他们身边,急切问道:“你们没受伤吧?!萧箫兄弟……”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萧箫吐出一口血水,便硬生生的倒在杨宇棠怀里。 “喂,你怎么了?喂!喂!”杨宇棠不停的摇着已经失去意识的萧箫。 项少愠见状,立即上前把脉,这不是……看着已经昏迷的萧箫,脸色凝重道:“快扶她回房,她中毒了!” 杨宇棠二话不说,便把他打横抱起送回房中。 第九章 心电感应 荟聚楼是扬州城数一数二的客栈,袭呈了江南独有的特色风格。无论是从总体环境到单座房屋,还是从色彩装饰到附属艺术,每一部分都体现出它的视觉效果。它不仅在外观上给人以秀丽灵巧的感觉,内在同样是精致富丽。 但此时此刻,荟聚楼里,项少愠吩咐了小二拿一盆清水上来,项少愠则抱着脸色苍白的萧箫进了天字八号房里。 当杨宇棠正在为昏迷中的萧箫运气把毒针逼出时,小二已将清水送上楼房,同时,项少愠接过清水并让小二退下,然后将那盆清水放在床头边,让杨宇棠继续运气把毒逼在这盆里。 一盏茶过去了,原本清澈的水里已经染满了萧箫的黑血。杨宇棠见血水已差不多被逼出,便停止动作,而萧箫又再次倒在杨宇棠怀里。他轻轻的扶着萧箫,让他躺好,然后又为他擦去额上的冷汗,自己则下床调匀气息。 项少愠则为她把脉。再接触到萧箫的手腕,就发现她的手异常冰冷,比刚才还要冷。接着把脉时,更加确信了,“她”真的是位女子!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第一次在客栈闻到的淡淡“梅花香”是怎么回事了!项少愠赶紧调整好情绪继续把脉,接着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他便写好了药方,道:“六师弟,你按照这上面的方子帮我去药房抓药,然后再吩咐掌柜借他们的厨房一用,回来后我再告诉你怎么熬。”又顿了顿,道,“顺便把这个拿下去,再叫小二拿盆清水来。”项少愠指了指一旁的黑血水。 “好!我知道了!”乐旭迅速跑出房门去。 “师兄,他怎么样?”杨宇棠调匀气息后,看了一眼床上脸色发白的萧箫。 “师弟,别担心,他中的是天仙子,幸好中毒不深。而且你也帮他把毒逼出来了,只要今晚发过热,把剩余的毒由汗排出,再服三帖药就没事了。”项少愠边说边坐下来,又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他,啜饮道,“看来,‘他们’非要置我们于死地,否则善不罢休!” 杨宇棠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又看了一眼萧箫,紧握酒杯,活似这杯子就是他仇人,转而冷冷的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他不希望再有人牺牲了! “没错,这次我们要先发制人,五师弟已经在调查了。”项少愠露出难得的狡黠。随即又想起刚才把脉时,他就觉得萧箫兄弟,不是,是萧箫姑娘的体内有股说不明的气息,难怪即使中了掌风也没能伤及要害,只是受了轻伤。 这时,门外敲门声响起,小二叫道:“客官,您要的清水。” “给我吧,你下去吧。”项少愠走到门外接过清水盆,然后放在床头边,正要拿起挂在一旁的毛巾,杨宇棠则站起身离开座位,来到萧箫的床缘边,对项少愠道,“师兄,我来吧!”项少愠淡淡一笑,把毛巾递给他,“有事吩咐小二来叫我们便成。”自己则悄悄退出房门,或许“她”会改变七师弟也不一定,欣然一笑,便到楼下看看乐旭回来了没。 杨宇棠在一旁拧干毛巾,随后坐在床缘边为出了不少虚汗的他,由额头到脸颊、再由鼻尖到下巴,细心的擦拭着照顾他,眉头已然皱得不能再皱了。如果刚才自己可以平静下来,他现在就不会躺在床上了…… 窗外,月亮不时投射出月光照进萧箫的房里,而乐旭在房里焦急万分的来回踱步,杨宇棠双手交叉于胸前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月光,一言不发。项少愠则坐在桌边喝着茶,一口一口的啜饮。看了看七师弟,又看了看窗外,已经亥时四刻了,应该是时候了。 “怎么还没发烧呢?再过一个时辰就过了今晚了,这小子难道……”乐旭本打算继续说下去,但见项少愠比了个“嘘”的手势让他噤声,又以眼神示意站在一旁的小师弟。乐旭瞟了瞟杨宇棠的表情,比以往更冷,只好闭嘴。 $$$$$$$$$$$$$$$$$$$$$$$$$$$$$$$$$$$$$$$$ 一片漆黑中,萧箫漫无目的的来回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光线让萧箫觉得有些刺眼,感觉好像有人向她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萧箫渐渐看清来人的轮廓,双手环胸道:“小虾,你终于出现啦!知不知道我到处在找你啊?!” “哎呀,姐,我很无辜的哎,人家也想和你联络的啊!谁知道我竟然掉在水池里,包包里的东西进水了,很多都报废了,想联络也没办法嘛!”萧剑抱怨道,而且她还被某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简直气死了!幸好平日被姐姐无数次的“熏陶”,所以她现在是学以致用对付那个“小眯眼”。 “好了好了,就你理由最多。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在哪里吗?”这才是重点,这样她们姐妹两可以早点离开这个时空。她萧箫可真倒霉,才来到这个时空半个多月而已,已经先后被行刺了五六次了,虽然她几乎都没动过手,而他们的目标亦不在她身上,可是!这次她更倒霉,居然中了毒,现在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看她不顺眼了准备收她做入室弟子!? “我现在在洛阳一个叫雷家堡的府中,正在被蹂躏中,你都不知道姓雷的那家伙……”萧剑无不委屈的感叹道。 “停!我只要知道你目前在洛阳雷家堡就可以了,至于你的事等我们会合了你再跟我说吧!”萧箫做了个停的手势,如果不这么做,不知道萧剑什么时候才会关掉她的嘴巴。 “哦……好啦,那你可要快一点哦,否则我怕等你来了之后就要替我收尸了!”萧剑佯装欲哭无泪的样子,好像她被欺负的很惨似的。 “你会被人那样都不吭声吗?我相信你才有鬼。”萧箫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何况有她这个姐姐平时的“教导”,她会为刀俎任人宰割才怪咧! “萧箫兄弟……萧箫兄弟……萧箫……快醒醒……快醒醒啊!” “嗯?姐,好像有人在叫你哎!你……”萧剑听到声音,觉得有点奇怪,是哪里奇怪呢? “我听到了,那么我们洛阳雷家堡见!在那等我!”萧箫吩咐道。 “嗯!”萧剑的身影逐渐消失。 “萧箫兄弟!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汗也出了,没事了,哈哈!”乐旭看到他一醒,便到桌上拿来熬好的药递到他面前。 “嗯……我睡了多久了……唔……”萧箫一醒来抚着自己的额头坐起,却不小心触及伤口。 杨宇棠则动作迅速的坐到床边,扶着萧箫让她靠好,见她手捂住之前被打伤的地方,心里难受着,别扭道,“把药喝了吧!”项少愠则离开桌位,端着药汤。 萧箫看了眼坐在一旁、让自己靠着的杨宇棠。他转性了?突然对自己那么好,内疚?的确,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才不可能受伤呢!算你还有良心,知道照顾我这个病人。 “萧箫小兄弟,你还是把药喝了吧。”项少愠劝道。 “对啊!还是快点把药喝了,否则又凉了。”乐旭也加以劝道。 萧箫边听着,又看了眼仍然冷冰冰的杨宇棠,虽然他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在照顾她,不过,算了!她先大方慈悲的饶恕他吧!以后再好好的计较下,这样才不会亏待自己嘛! “如果某人喂我喝的话,我想我会好的快点。”很明显,意思就是让杨宇棠喂她喝。 杨宇棠皱着眉看着萧箫,这小子难不成还想让他喂他喝?项少愠劝道:“宇棠,你喂萧箫小兄弟喝药吧!她毕竟因你受伤,如果你不肯喂她喝药,恐怕会惹人家非议,说是你……”项少愠话还没说完,就见杨宇棠心不甘情不愿、表情别扭的端着药汤喂萧箫喝下。 “对了,刚才听到萧箫小兄弟好像说到洛阳?”项少愠疑问道。 “哦,我妹在洛阳,不知道到时你们会路过吗?”萧箫喝完药汤后,着实苦了脸,这药也太苦了吧! “嗯,路经那里,胞妹住那?” “刚才我梦见她,她告诉我的。”是怎样啊!要笑不笑的样子,杨宇棠你也就现在可以幸灾乐祸,等我好了,我非得……好痛啊啊!萧箫瞪着那个拿走药汤的杨宇棠。 “在下有些好奇,为何萧箫小兄弟如此肯定?”项少愠见他俩脸部变化的表情,着实觉得有趣,嘴角微微上扬。 “因为我们是双……龙凤胎,我们有心灵感应。”萧箫差点就说漏嘴,曝露自己是女人的身份。 “原来如此。”项少愠只在书中看到过所谓的双胞胎或龙凤胎,还未曾见过。至于心灵感应,不曾想确有其事。 “喂,杨宇棠,帮我去买蜜饯,我要吃!”萧箫自顾自的躺下来,顺便对杨宇棠命令道。杨宇棠膛大眼看着他,这小子果然得寸进尺! 第一章 误闯雷家堡 雷家堡中—— 萧剑昏迷了一天一夜,为何会如此?事情是这样的。 当萧剑和萧箫同时被弹到这个时空时,萧剑很不幸的掉落在雷家堡中的莲花池,更不幸的是,由于雷家堡太大,这曲庭的莲花池本就很少有人经过,加上正逢秋分节气,而洛阳今日又阴雨不断。可怜的萧剑从莲花池游回岸上后,四处找寻萧箫以及可换下湿衣的房间。 “这里到底什么地方啊?姐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姐!老姐,你在哪儿啊!”萧剑边四处找萧箫的踪影,边找有衣服的房间。 “好麻烦哦,九曲十八弯的,要不就是柴房,要不就是空房!”但萧剑在雷家堡里转了半个时辰,就像在走迷宫似的。既没有找到萧箫也没找到有衣服的房间。 就在萧剑还在抱怨之时,她突然看到个人影,见来人往自己这里走近,高兴的就往那人奔去,问道:“不好意思,小姐,请问你们这儿哪有可以买衣服的地方?我转了……”萧剑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位“小姐”惊恐万分的看着自己,然后一溜烟的往回跑,边跑还边喊着“不好了不好了,有窃贼啊,快来人呐……有贼啊,来人呐……” “喂,你还没告诉我呢,你跑什么呢?真是的,老姐在就好了,我都快迷路了。”萧剑只往前小跑了几步,但那“小姐”比她跑得还快,活似有老虎在后面追着。她也懒得理,又径自朝那“小姐”跑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来到一处叫“淸语阁”的房门外,想也没想,便推门而入。 “啊!你……你……你是谁?为……为何擅闯我……我家小姐的闺房?”一身丫鬟装的小女孩颤微微的护在身后的主子身前。 萧剑有些错愕,一个个见了她怎么都像见鬼一样,自己不过就是很倒霉的掉在河里,又淋了雨,至于让人见了她都如此这般吗? “额,我只是想换下这身湿衣服,所以到处在找哪里可以换,你别那么紧张。对了……你别拿剪刀对着我啊?喂!”萧剑才解释完,只是往那小女孩走了两步而已,刚要问话,却见她激动的双手拿着放在梳妆台上的剪刀,闭着眼睛直直的刺向萧剑。 萧剑轻松一躲,小女孩就这样直直的冲向门外,也不知要停下,就见她快要被门槛绊倒,萧剑又迅速冲过去把她拉回来,顺手打掉了她手中的剪刀。 “很危险哎!幸好我身手敏捷,否则你恐怕要做这剪刀下的‘亡魂’了。”萧剑看着这个小丫头,双手叉腰的责备道。 “给你!多谢姑娘方才出手相救,小细,过来谢谢这位姑娘!”雷语清面带微笑,双手递出自己从衣橱拿出来的淡蓝色纱裙,她觉得这颜色应该挺适合面前的这位女子,虽然她并不知道此人是何人,但见她刚才出手相救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想来应不是什么坏人。小细惊魂未定,只是轻轻的应了声,却不见动作。 “谢谢!”萧剑接过后,边换下身上的湿衣服。嗯?里三层外三层的,怎么穿呢?萧剑尴尬的向她笑笑,雷语清会意,便过去帮她更衣。 “小细,别傻站着了,过来帮忙吧!”雷语清见小细还是一副没回神的样子,摇了摇头、嘴角也微微上提。便帮萧剑穿衣,又教她怎么穿。萧剑则时不时看向着一身粉白色的纱裙、胸部下的腰带更修饰出她姣好的身材,肩上披着一条帔帛;在看脸蛋,沉鱼落雁应该就是形容她这样的女人吧!气质不错,落落大方! 衣服还没换完,就听得门外吵吵闹闹的在说些什么。 “人呢?你不是说有贼吗?贼在哪儿啊?贼呢?”一个看似奴仆的家丁,手里拿着竹杖问道。 “我刚刚明明就是在这附近看到的。”刚刚的那位“小姐”急忙解释道,她还想知道人去哪儿了呢!? “对啊对啊,人呢?好歹有个人我们瞧瞧啊!”又一个男家丁手里拿着竹杖问道。 “何事如此吵闹?”正欲开口的那位“小姐”以及众人,见开门的是自家的三小姐,纷纷躬身问好“三小姐!” 那位“小姐”见是三小姐,又抬头欲开口,却看见站在身后似是那贼人,便指着萧剑喊道:“就是她,她就是那贼人!”说完,深怕她跑了似的上前抓住她拉出三小姐房门。 $$$$$$$$$$$$$$$$$$$$$$$$$$$$$$$$$$$$$$$$ 众人见状,纷纷跑上前护在三小姐身前,其中一家丁之易道:“三小姐,您且躲在奴才身后,切不可上前,弟兄们,上!” 雷语清刚要开口制止,却已晚。 萧剑见状,推开拉着自己的小姑娘。只见庭院内阴雨绵绵,萧剑莫名其妙的和这些男人大打出手。这些人真是有够奇怪的,衣服嘛不似现代的着装,倒有点像古装,个个凶神恶煞的,还拿着“家伙”对付她,太不公平了吧!如果老姐在的话,自己肯定不会那么狼狈! “住手!快住手!”雷语清站门外,甚是为那女子担忧,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是个姑娘家。 “三小姐……您别出去,小心淋雨着凉,捉贼的事交给他们吧!”小谷即那位“小姐”制止三小姐想出屋的举动,毕竟人家是主子,万一得病了,他们做下人的担待不起啊!“啊呀,小谷,你快帮我一起让他们住手啊!她……”雷语清焦急的扯着丫鬟小谷,毕竟事因她起,也该由她制止才是! “不行啊,三小姐,她可是贼啊,我们得小心提防!小细,快扶三小姐进屋!”小谷最了解这位三小姐了,三小姐心地善良,又体恤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样也得保护好她!一边要看着那贼人,一边又要担心三小姐冲出去,下人真不是好当的! “是!小姐,我们进屋吧!别看了!”小细说着便扶着三小姐就要进屋。 “不行,外面风雨交加,那姑娘定会着凉!大家快住手!”雷语清看得忧心,只能干着急。 庭院内,原本只有几人的男家丁一一被萧剑击倒,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好几个家丁,手里都拿着家伙,而被她打得倒地的家丁又硬撑着爬起来,围上前去。 这下糟了,本来只有几个,现在一下子多了那么多,怎么办?身体有些开始发烫,视线开始模糊,萧剑甩了甩头,让意识清醒些。不会吧?!萧剑,你千万不能倒啊!不然就要被这些坏人……萧剑不敢再往下想,身子也哆嗦了下。 正当众人又欲上前,一道身影撑着把伞,在空中翻了几番就站定到萧剑面前,而萧剑此时眼神变得锐利,看刚才,是个中高手,恐怕没那么好对付,姐啊!这时妹妹我才知道你的好啊! “哼,你惨了,现在有二少爷在,你等着瞧吧!”家丁之尔拿着竹杖指着萧剑得意道。 来人身穿浅蓝色袍服,窄衣窄袖,恰到好处的显现了来人身材健硕。耳鬓边有意无意的飘来发丝,在看那张脸,单凤眼、鹰钩鼻、嘴唇薄厚适中,这五官分看也许还好,放在一起就略有小家子气,估计这人肯定是个斤斤计较的家伙,还撑着把伞。萧剑四下打量完眼前之人,却觉碍眼,我萧剑都淋着雨了,你个大男人撑什么伞啊! 来人也审视着她,虽然淋着雨,但也不难看出此女子清雅脱俗的气质,仅仅只是一眼而已,来人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雷家堡?” “我怎么知道?从上面掉下来就掉到河里了。”萧剑用手指了指天空说道。不过,她不喜欢这样说话,而且,她越来越觉得双脚开始站不稳,她必须得想办法先离开这找到老姐再说。 雷元威哼了哼,并不赞同她说的话。 萧剑很是不爽,哼什么哼,以为自己是牛啊!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开溜吧!想着脚已经行动起来了,直冲着雷元威的方向过去。 第二章 突发事件 雷元威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只一点脚尖,人已向上跳得老高,姿势那个优美啊! 萧剑管不了那么多,见他在上面飘啊飘的,自己则继续往前冲。 雷元威顺势在空中运气于掌中包住雨水,雨水瞬间变成一颗流动的水球并向萧剑的方向射去。 萧剑感觉到身后的强烈气流,漂亮的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翻转,但脚步没站稳,险些摔倒。待站定后,那颗水球也落地开花,溅出一颗颗雨滴。萧剑咕哝着,要不是我现在不舒服,肯定跟你大战五百回合! 雷元威也自上空轻飘飘的落下来站定,刚才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 双方又再次僵持,谁也没先动手,而此时,雷语清也由丫鬟小细和小谷撑着把伞扶着她急忙跑来,说:“二哥,且听三妹一言。” “小姐,小姐,我们还是回屋吧!这里有二少爷在,不会有事的。”小谷在一旁劝说。 “小谷!”雷语清很少严厉的对着下人说话,又再次对雷元威说道:“二哥,她亦非窃贼,只是想换件干衣服罢了。现在风雨大,她一位姑娘已在雨中淋了半天,怕是要着凉了。何况方才她还救了小细呢!”说完又转头看了看小细,示意让她帮忙说话。 “是,是的!”小细有些胆颤,毕竟还是个小丫头,没怎么见过世面。从小跟在三小姐身边,除了去庙里烧香外,其他时间几乎是足不出户。 雷元威看了一眼小细,又看了看眼神坚定的三妹,转头又看向一旁有些哆嗦的萧剑,无论是真是假,擅闯雷家堡就是有可疑。即使她没做什么,不表示之后她不会有何做法。当时他雷元威正巧在账房算账,就听得丫鬟小谷的声音在喊抓贼。他神经一下子紧绷,迅速将所有钱款安置妥当,把账房的门窗锁的紧紧的。检查完后,又叫来自己最衷心的侍从小武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接近,否则当场拿下。自己则撑着伞迅速前往案发现场。 “二哥,莫非……你不信三妹所言?”雷语清继续劝说,眼睛却看往萧剑处。 “三妹,你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难测,你退开!”雷元威拉着雷语清就往自己身后塞。 “不行!二哥,你看她一弱女子,能如何?”雷语清不听,反而挡在了雷元威身前。 萧剑已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头沉沉的、晕晕的,好像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身体开始轻飘飘的,人已往后倒去没了意识。 雷元威见状一个疾步已栖身揽住昏倒的萧剑的腰身,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雷语清也小跑步的来到萧剑身边,手一放到萧剑的额头,好烫!“快去请关大夫来,小谷快去准备凉水!小细去房里把炭炉重新点上!二哥!麻烦你把她抱到我房里来!”雷语清焦急的一一吩咐。 众人之中,只有小细已经跑去准备,其他人还踌躇着,“怎么了?救人要紧啊!”雷语清眉头微皱道,拉着雷元威就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众人见状,纷纷忙碌起来。 $$$$$$$$$$$$$$$$$$$$$$$$$$$$$$$$$$$$$$$$ “二哥,轻点!慢点!好了,二哥,这儿有我,你先出去吧!”雷语清让二哥小心翼翼的放下萧剑到床上后,便叫他出去。 “不行,为防万一,我……”雷元威不放心,他要留下来保护这个妹妹。 “二哥!此时此刻,你且放心吧!我要给她换一身干净的衣服,你帮我出去看看关伯伯来了没?”雷语清半推半就的把雷元威给“请”了出去!雷元威只好站在门口,往门缝里观察着。 “三小姐,水来了。”小谷把脸盆放在凳子上。 “小谷,把门窗都关了,尔后帮我看着,除了大夫不许任何人进来!小细,过来帮我。”雷语清轻声吩咐。 “是,三小姐。”二人异口同声道。小谷把门窗都关上,又对着雷元威一副抱歉的表情。雷元威也只好在门外站着等。 雷语清和小细主仆二人轻手轻脚的脱下萧剑才换不久的纱裙,手接触到萧剑的身子时,只觉她身体传来的热度比一般人的要高,心下喊糟!站在门外的雷元威看到这一幕幕,忙转回身,撇开脸不敢再往里看去。 “小姐,她身体好烫,怎么办?”小细有些担忧,就算以前小姐生病也不似这姑娘这般。 “小细,拗干毛巾,帮我一起擦,好让她热度退下去,动作要轻,知道吗?”雷语清也有些担忧,可动作仍没停下。 小细点点头拗干手中的毛巾后,递给雷语清,又拗干一块毛巾和小姐一样轻轻的擦去她身上的雨水并降温,一遍又一遍…… 萧剑感到全身滚烫,又被凉凉的毛巾擦拭,身子又哆嗦了下,好难过!妈……妈…… “妈……妈……咳咳……”萧剑口中喃喃自语,眼角处的泪痕再在证明她现在好难受。 “小姐,她好像很难受。”小细看着也是一阵难过。 “小谷,出去再换盆凉水来。小细,扶她起来,我来帮她穿衣。”雷语清额上渐渐有了汗珠,虽是秋分,可这一忙活,竟也流了汗。 “是。”小谷端着脸盆反手关上门出去,“小姐,您有事吩咐小细做就好了,您看您……”小细如是说着,而雷语清摇摇头,从衣橱里又拿出一套干净的内衣给萧剑换上,“让她慢慢躺好,小心些。”嘴上吩咐着,顺势坐在床缘边为萧剑把脉:脉象洪脉,又伸手探了探额际,真的好烫、而且还一直出微汗,手又移向萧剑的嘴,让它微张,舌尖泛红、苔薄泛黄、喉咙有些红肿,是风热外感! “小姐,您看您累得。谷姐姐,你来的正好,给我吧!”小细扶着一直忙着照料萧剑的雷语清往旁边的椅子坐下,又从小谷手里接过脸盆,拧干毛巾替雷语清擦了擦汗。 “关大夫来了!”雷元威听到下人喊,急忙扶着大夫进去,自己则又站在门外不敢进去。小谷则觉得二少爷有些奇怪,刚刚拿着脸盆回来就见二少爷眼神闪烁、面色泛红,刚想开口问时,小细则打断了。 “二少爷,现在可以进屋了,外头冷,免得着凉!”小谷有些不解,现在再看向二少爷,门不进却站在外头瞧,倒不像是平时那个风度翩翩的二少了。 “是啊,二哥,进来吧!关伯伯,她怎么样了?”雷语清一边唤着雷元威进来,一边又向大夫询问。 “不了,我还有事回账房。”雷元威被小谷瞧得头皮发麻,只想逃离现场。一路上,脑中不停的回旋着刚刚的一幕!雷元威啊雷元威,你怎么回事啊?太没出息了!不就是女子露了身嘛!甩了甩头往账房走去。 等雷元威走后,关大夫则不急不忙的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取出一片生姜片放在萧剑嘴里让她含着,然后才开口道:“风热外感,幸好这姑娘底子好,老夫开几帖药给她服 用,四碗水煲成一碗,每日一次……”“饭后一刻才可服用,对吧?”雷语清接口道。 “嗯,你这丫头,从我这儿学了不少医术了,还不敢开药方给别人吗?”关大夫收拾着自己的药箱有些宠溺道。这丫头打小就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已经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了。 雷语清低下头有些黯然,随即又换上浅浅的笑,道:“关伯伯,我还学艺未精,不可胡乱开药的。” “唉,老夫也不多言,照旧吧!我回医馆给你抓药啊!”关大夫背着自己的药箱,抚着白须胡子,一步步往外走。这丫头还是放不开啊!唉…… 第三章 金算盘 雷元威回到账房,坐定后,从抽屉里拿出刚刚没记完的账,磨好墨,执笔继续写着。 刻把钟后,就见三妹的丫鬟小细拿着药方过来,躬身道:“二少爷,小姐要我过来给您记账。”雷元威应了声,接过药方,瞪大了眼睛,猛地站起身。 药方如下:银花三钱、菊花三钱、连翘三钱、杏仁三钱、生甘草二钱、桑叶三钱。一共三包,那就是八文四分了,三妹却写要十文钱! “小细,拿去吧!”这三妹就是心地善良,唉……谁让自己那么疼她呢!便坐了下来,拉出抽屉,拿出土黄色的小麻袋,取出十文钱给小细。 “谢谢二少爷。”小细欠了欠身,心中感激,幸好她来到的是雷家堡,主子们都是那么体恤他们下人。虽然心中明白,其实二少爷也是因为心疼小姐,所以才会爱屋及乌的。接下来只要把多下来的钱分发给他们这些当下人的就可以了,毕竟阴雨绵绵的,大家也辛苦了一天,算是慰劳。 雷元威见小细的身影迟迟没有出去,又起身,招牌式的妩媚笑脸栖近小细,继续问道:“小细,你还不出去,是想……”手则慢慢伸向小细的脸。 “不是,不是。”小细紧张的往后退了两步,慌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急忙否认。 “那……你还站在这里,想让我帮你找个媒婆,把你嫁了?”雷元威邪邪的说笑着。 “好了,二弟,你就别戏弄小细了,她都被你吓得脸都红了。”雷元廷则刚从长安回来,他才刚走到账房找二弟雷元威,脚还没踏进去,却见二弟又在戏弄丫头。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啊!这次长安去得有些久了。”雷元威则高兴的上前一把抱住大哥雷元廷。 “大少爷,您,您帮小细说说,小细还不想嫁人呢,还想陪在小姐身边伺候。”小细见救星出现,连忙上前让雷元廷帮其说好话。 “二少爷跟你开玩笑呢,你别放在心上。”雷元廷脱离雷元威的怀抱,正对着小细说道。这二弟啊,一刻不得闲,平时除了算账,就是爱捉弄他们。 “真的吗?幸好!那……小细回去告诉小姐说大少爷您回来了。”说完,便兴匆匆的离开账房,然后一溜烟跑回“淸语阁”。小姐要是知道大少爷回来了,一定也很高兴。 “喂,我还没说完呢!小细,你回来,喂啊!大哥啊,你拦着我,我都不能……”雷元威见小细溜了出去,就要往外追。但雷元廷却挡在门外不让他追,说:“好了好了,二弟,你就喜欢戏弄他们,哪天让爹给你找个女人,那你就不会整天想着要戏弄别人了。”而雷元威却觉得不甚惋惜,唉……又没得玩了。 “我还不想那么快就被女人管,你看爹啊被娘吃的死死的。”雷元威嘀咕,他还想多玩几年呢,那么快被人绑着,多没意思。 小细则兴冲冲的拿着铜钱回到“淸语阁”,喊道:“小姐小姐,唔……”话还没说完便被雷语清一手捂着嘴,另一只手的食指竖在唇中间,轻声道:“嘘!小声点,别吵醒了人家,何事匆忙?”便松开手让小细说话。 “小姐,大少爷回来了!现在账房呢!” “大哥回来了?在账房?”雷语清满脸笑意的问道,大哥终于回来了,这次长安去得太久了。 “嗯嗯!小姐!小姐!您慢点儿,等等小细啊!”小细则被雷语清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手忙脚乱。小姐要去看大少爷至少得说声嘛!不过,大少爷真的好好哦!人长得帅不说, 还很疼爱小姐,连带的自己也被照顾着,真是羡慕小姐有那么好的大哥,虽然二少爷也不错,不过他总是喜欢戏弄他们,让她有些无力招架。 $$$$$$$$$$$$$$$$$$$$$$$$$$$$$$$$$$$$$$$$ “大哥,为何这次去长安如此之久?莫非……”雷元威担忧的揣测着,千万不是那儿的生意出了问题啊! “事出突然,你随我去容厅,我们边走边说。”雷元威吁了口气,这才放下心中大石,恢复他“笑面虎”的常态,于是两人退出账房,雷元威把账房门锁紧,便随雷元廷往容厅走去。 “大哥!”此时,雷语清在回廊中见二人已步出账房数步,便撩着裙摆加紧脚步来到二人身旁,又道:“二哥,大哥回来为何不告知三妹?三妹好前去接大哥啊!” “是是是,三妹教训的是。”雷元威笑着调侃。 “三妹,数日不见又更可人了,想来你已到待嫁芳龄,可有中意之人?若无,日后我这做大哥的好帮你挑选你未来夫婿的人选。”雷元廷煞有其事的调侃道。 “大哥,你一回来就戏弄三妹,三妹目前未曾想过要出嫁之事。”雷语清听到雷元廷那么说,不禁有些羞红了脸道。 “哎呀呀,大哥你也是的,你看三妹脸都红了。”雷元威也跟着调侃道。 “二哥!你怎么也……”雷语清用绣帕遮住自己绯红的脸在一旁跺着脚抗议。 “哈哈,话家常就先到这里,大哥!”雷元威笑道并示意雷元廷他们该去容厅了。 随即,雷元廷有些抱歉的笑脸对着雷语清,雷语清则了然的点点头。随后便与雷元威去到容厅。 容厅是雷家堡待客的地方,所谓“待客”是指关系较密切的亲朋好友,容厅两侧挂着对联。左侧挂着“天上月圆,地上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右侧挂着“今宵年尾,明朝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 一路上,雷元廷告知了雷元威来龙去脉:景龙年五月,韦皇后与安乐公主联合毒死唐中宗李显,事后还声称其猝死,又伪造遗诏,立中宗幼子李重茂为太子,三日后即位,改年号为“唐隆”。年仅十六的他不过是傀儡皇帝罢了,实则由韦太后临朝称制,相王李旦执掌政务。只可惜,韦太后与安乐公主的“皇帝梦”仅一月,李隆基与太平公主先一步动手,带领御林军夜入玄武门,肃清宫掖,尽杀韦姓诸人。与此同时,不知事变的安乐公主也一命呜呼。而傀儡皇帝李重茂则毫无知觉,次日上朝,太平公主大声说让位给叔父李旦并拖其离开皇座,自己则含泪走到下首站着。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样才带他们回来?”雷元威不是不知朝廷有此变故,只知其一并不知其二,虽说与朝廷也有生意往来,可毕竟是宫中之事,何况他也无意知晓。 “非也。我本已打算离开长安,但李英姑娘却带着李弟跑来客栈找我,原来有一日她正巧在街上见我进了一家客栈,知我来到长安,所以出事以后,第一时间就跑来我这。”雷元廷很欣赏李英的为人,自从唐中宗把她配给李弟当“童养媳”开始至今,她一直照顾着他,现在不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依然如故,真是难得。 这么说着,已走到容厅外,就见雷老爷和雷夫人正在招呼着李重茂和李英两人。 “爹,娘。”两人跨过门槛,走近两老身边坐下。 “嗯,事情我们大致已经听李英姑娘说了。温王,你们就安心的住这儿吧!”雷老爷摸着自己的花白胡须道。 “雷老爷,方才鄙人已说过,您不必如此称呼鄙人,称鄙人重茂便可。温王之名虚名尔尔,现下鄙人乃一介草民……”说着说着拿起袖子擦起泪来。 “万万不可,方才我们两老让您上座,您不肯,已是委屈您坐在下座了。现下您如此说法,我们岂不以下犯上啊!”雷老爷说着说着便拉着夫人要从椅上跪下来磕头。 “是啊,您这样说,我们真是无法担当啊!”雷夫人也顺着夫君要跪地。 “爹!娘!”雷元廷及雷元威见状立刻从椅上站起,来到两老身旁扶住。 “雷老爷,雷夫人,你们这是何故!?”李重茂见状也跟着扶起两老让他们就位,又道:“鄙人住这儿已是叨扰,若再让你们如此对待,鄙人……鄙人真是无颜面呐!您就成全了重茂吧!”说着便要跪下磕头,眼泪鼻涕又一把。 “爷!您怎可下跪,让李英代劳。”李英眼明手快的扶住李重茂不让其跪,自个儿倒先跪了下来。 “大家不必这样。”雷元廷也快一步扶起正欲跪地的李英,又道:“跪来跪去毫无意义!爹,我们就听李弟的吧,何况我和二弟私下也不曾那样称呼。大家都是相熟多年的朋友,这样岂不显得虚伪?” “是啊,爹。我们就像兄弟一样,何必如此呢!只不过……”雷元威前一秒还和人家称兄道弟,顿了顿又道:“只不过,这突然又多了三个人,开销不小哎……”蹙眉摸着下巴,眼神飘忽的往李重茂他们身上闪。先是三妹房里那个不知从哪儿来的丫头……雷元威一想到她,突然脸颊烫了起来,随即甩了甩头。又瞥了眼看向温王李重茂和李英。现在又来了个吃软饭的温王,和他那未过门的“童养媳”,眉头皱得更紧。 第四章 金城公主 “你知道公主也来了?”雷元廷惊讶之余,有些佩服二弟雷元威的未卜先知。他怎么没发现二弟还有这一功力。 “什么!大哥,你说谁来了?你不会是……是指那个‘鲶鱼’吧?”雷元威瞪大眼睛看着兄长。没道理啊,他明明记得那个“鲶鱼”现在应该已经嫁去吐蕃的路上了,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不禁失笑。 “威儿,不可放肆!”雷老爷厉声指责。 “威儿,不可胡说!”雷夫人与夫君同声同气。 “‘泥鳅’,你说谁呢你,小心我砍你头哦!”金城公主刚要踏进容厅时,就听得雷元威说她坏话。哼,雷元威就像那个“泥鳅”,无论她怎么想整倒他,都入不得其门。 雷元威脸上立时出现三条黑线,背脊已经凉透一半。老天!这个“鲶鱼”真的在这里!?幸好现在自己背对着她,他已经随时准备开溜了。想当初,自己不过是基于好玩的心态,整过她一次,从此,她就视自己为目标,整日想着怎么整回去,现在可好,还要住在这?! “参见公主,公主千……”雷老爷和雷夫人以及雷元廷顺势要下跪磕头。 “免了免了,不用跪了,以后这里没有什么公主,我和茂哥哥一样,就叫我奴奴好了。”说完站到雷元威身旁。哼哼,泥鳅,你等着接招吧,我李奴奴发过誓,定要整倒你。 “这……”两老和雷元廷愣了愣,见公主已站到自己二儿子身边,不看他们,他们也只好又归位。 金城公主陷入思绪中:当初父皇把年仅九岁的她许给那个什么吐蕃的王子,她没有理由拒绝,毕竟她只是养女,没有资格拒绝。但她也不想嫁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她日思夜想,终于想出了条妙计,就是让身边的奴婢小盘替她出嫁。 小盘的五官与自己长得有几分相像,再加上自己这儿其实甚少有人来往,反正到时候还不是要化浓妆,更何况那吐蕃子又没见过自己。于是花了三年的时间,把小盘调教成一个落落大方、温柔贤淑的姑娘,而自己在这三年里,一点一点、偷偷地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运出皇城,藏在隐秘的地方。反正她很了解,那些个太监、宫女经常会偷偷地搬运宫内的东西拿去变卖,父皇也毫无所觉,她也就乔装成太监或宫女跟他们出城。然后就在那日吐蕃子来之时,计划实行,自己则打扮成奴婢,跟在随行队伍后面,反正少个奴婢也不会有人当回事儿。 就这样,她自由了,但由于从没走出过长安城,在路上花了比别人更长的时间。庆幸的是,自己居然在路上巧遇在茶盏里,喝着茶的雷元廷哥哥还有重茂哥哥和他的小媳妇儿,连老天都帮她,哈哈!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她日思夜想都想整倒的人的家,她终于可以粘着他,想办法整他了。哈哈!一想到这儿,金城公主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副诡计即将得逞的样子。 雷元威低头看见这个小丫头的肩膀微微颤抖,还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不禁寒毛四起。这下他雷元威的好日子到头了,现在可好,一下子多了四个不速之客,这雷家堡上上下下少说也有百来人,每个人的开销、薪饷……他开始眼冒金星了……不行!不可以! “不行!不可以!”雷元威心里这么想着,却脱口而出。 “威儿啊,你发什么呆啊?什么不行,不可以啊?”雷夫人见自己的二儿子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则是一脸痛苦。 “爹,娘,虽然孩儿知道这么说也许大不敬,可孩儿不说不行……”雷元威深呼吸,继续道:“要让他们留下来,可以!但是,既然他们现在已不再是温王和公主,那么孩儿希望他们能自力更生。所以孩儿决定,编派工作给他们,我想温王和公主应该不会反对吧!?”说完,又看向众人。哼哼,休想在这白吃白喝,猪尚且养的白白胖胖的还可以拿去卖了或宰了,至少不会亏损。尤其你这个“鲶鱼”,分工作给你,你就不会粘着我了。雷元威招牌式的妩媚笑脸再次扬起。 $$$$$$$$$$$$$$$$$$$$$$$$$$$$$$$$$$$$$$$$ 唉,早知就不答应了,现在害得她都不能去整他了。哼哼……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我给甩掉!金城公主心里盘算着的同时,眼泪也掉了下来。一旁的男家丁们看到,忙上前劝慰:“公主,公主,谁欺负你了,我们帮你去揍他。”男家丁们轻声的问。各个都想自告奋勇帮眼前的小佳人。虽说年纪小小,可好歹也是个金枝玉叶,五官精致,哪个不想偷得半点油!? “没有人欺负我,是我想去看看元威哥哥。可是,可是这些事情元威哥哥叫我做好,我就一定要做好,不能辜负他对我的信任……”说完,又抽抽噎噎,真是惹人怜呐! “公主,我来帮你做,你小子干嘛推我?”男家丁之尔眼神凶恶的瞪着那个推他的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推你啦,我跟你一样,不过是想帮公主的忙而已。”男家丁之山也瞪过去,顺便接过小佳人手里的活。 “你小子猪手拿开,人儿公主啥身份,你啥身份啊!平时也不见你那么努力干活啊!”男家丁之尔抢过来,才不会让你占便宜呢! “你说谁呢你!干嘛?想打架是不是!谁怕谁啊?”男家丁之山开始挽起袖子,准备来场硬仗,为了佳人也拼了。 形势突然变成两派,家丁们卷起袖子大眼瞪小眼,随时准备迎战的样子。 “大家别为了我吵架,不管谁受伤,我都会觉得是我害的,请不要如此好吗?”金城公主嘴上这么说,表情也是一派贤淑、替人着想的样子,心里却嘀咕:打吧打吧,最好打起来,那日子就不会太无聊了。 “算了算了,看在公主的份上,今天放你一马。”之尔说完,放下袖子,向金城公主点点头,表示不会打架,同时又瞪大眼…… “公主,您去找二少爷吧,这里有我们帮你。”之山则跑到她旁边,堆着笑,干起活来。 “就你?闪边去……”话没说完,却见金城公主向之山甜甜的道了声谢,然后兴冲冲的跑开了。而之山就像吃了蜜一样,在那儿边干活边傻笑…… 哼,她金城公主哪那么容易就放弃整倒雷元威的机会,就算被安排洗衣砍柴、做饭跑腿也没问题,反正那些笨蛋都会帮她搞定,现在重要的是找雷元威。 阎家羊肉汤馆内,雷元威瞪着眼前人,为什么她连这儿也找的到?撇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小武,小武看着自己的主子,摇了摇头,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从自己出现坐在这,雷元威就一直瞪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早晚有一天你会向我求饶的,哈哈!金城公主真是想想也开心啊! “元威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瞪着我啊?”金城公主一脸无辜的看着雷元威。当然了,这是做戏给别人看的。她非常清楚眼前的“泥鳅”平时的作息等等情况,这就是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雷元威原本瞪着她的眼神也慢慢恢复往常,又自顾自的喝起羊肉汤来,他倒是很想瞧瞧眼前的小丫头想做什么。 “元威哥哥,为什么从我出现在这,你就一直不跟我说话?以前你不是这样的。”金城公主更觉委屈了,红着眼,眨巴眨巴的望着他。哼,你就故作镇定吧! “……”雷元威仍然不说话,即使她现在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依旧喝着碗里的汤吃着碗里的肉,美味啊! 金城公主见他仍不搭理自己,泪腺开始泛滥,抽噎的声音也开始大了起来,惹得周围的吃客们停筷,一副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 其实当金城公主优雅且甜甜的笑容出现在阎家羊肉汤馆时,已经惹得众人投来惊艳的眼神,过后她一见到雷元威,就想坐到他身边。 本来还挺享受的雷元威,正吃着这家店的招牌——羊肉汤,一看见来人,突地的变脸。众人见是雷元威,又低头黯然的叹气。洛阳城无人不知雷元威雷二少,长得风度翩翩、家财万贯,虽然不曾有哪个姑娘出现在他身边,可无论是未嫁的、待嫁的、已嫁的姑娘,无一不想嫁给他,即使有的年岁尚浅、有的嫁为人夫,但他的魅力还是令人陶醉、令人向往。 当众人再次听得佳人的哭声,各个抬起头像看戏的,他们了解似的在那窃窃私语,雷元威向来吝惜钱财,即便是来这羊肉汤馆,他也是每月才来那么一次而已,而每次只点那羊肉汤。况且也不曾见他有掏钱给哪位姑娘家买过胭脂或首饰,更别提此刻身边居然出现了一位那么精致的小佳人,雷元威仍然不改面色。 雷元威见金城公主真的哭得像个小泪人儿似的,抬头微笑道:“那你继续吧,我先走了。”嘴角漾起一抹得意的笑。你还嫩着呢,小丫头!想整倒我雷元威?哼哼,下辈子吧!哈哈!放下八文钱,站起身转身离开,只留待金城公主在那傻傻的瞪大眼看着离去之人。可恶,又失败了! 第五章 清醒 “淸语阁”内,当萧剑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烧也退去一半,眼角瞥见一个丫头靠着床沿睡着了。艰难的撑起虚弱的身子环顾四周,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这儿不像是自己的房间啊!她在哪儿?头还是有些痛,萧剑抚着额头,企图找寻记忆。 她依稀记得,她来到一个地方掉进河里,雨下得很大,她为了换下一身湿衣服四处寻找可替换的衣服。后来,来到一间屋外,有位漂亮的小姐借给她衣服穿,再后来她突然和别人打了起来,而且还很多人拿着“家伙”。再再后来,有个人袭击她,好像不对……好痛……不行了,头那么痛还是别想了,也许是在做梦,嗯,一定是了!又继续躺回床上接着睡了。 次日清晨,仍是阴雨不断,雷语清和小细来到“淸语阁”内,小谷见三小姐进来,欠了欠身。来到床边,见床上的姑娘仍未苏醒,便拉过昨夜伺候着的小谷问:“小谷,那姑娘可有醒过?” “回三小姐,仍未醒过。”说完有些心虚,其实昨个儿夜里,因为太累,居然就靠着床沿睡着了。也不知那位姑娘会不会趁自己睡着时醒过。 雷语清了然的点点头,眉头微蹙,昨夜她离开时,她已经退烧了一半,照理应是醒过才 对,又轻声问道:“小谷,昨夜你可否睡着了?” 小谷闻言,就知道瞒不过三小姐,遂道:“……是。” 雷语清也不怪罪,毕竟昨日大家都忙了一天,累了也属正常。 萧剑迷迷糊糊中听得有人说话的声音,眉头锁紧,好吵!谁在吵她清梦,不知道她还是个病人吗?该不会是老姐吧……这么一想,突地醒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只听:“你终于醒了!”雷语清见床上人醒来,高兴的吩咐着小细去倒杯水来。 这不是梦里的那个小姐吗?那么昨夜醒来看到的一切、还有梦里发生的事都是真的了?她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自己的房里!貌似还和人打架来着……有了这层概念,她慢慢撑起身子,问道:“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了,你现在仍很虚弱,来,先喝点水。”雷语清轻声说,并接过小细倒来的水递给萧剑。 “谢谢!”那么那些事就是昨天发生的,突然又想到什么,急忙喊道:“对了,我的包!” “姑娘放心,你的包昨天已经让小细帮你洗好了,也烘干了,在那儿呢!”雷语清说完,让小谷走向那衣箱,打开后拿出里面的大包包。萧剑一看,松了口气。还好,巨阙剑也在。等你们走了,我再看看里面有没有少东西。 “那……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过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萧剑说完,把玉杯递还给雷语清。 “怎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姑娘,你别开玩笑了。”小谷接过雷语清递来的玉杯,笑问着。她从来没听说过、也没见过。 “小谷,不得无礼!姑娘,我们不曾见过。”雷语清轻声斥责,小谷撇了撇嘴,转身去放好杯子。雷语清见萧剑略有失望,接着道:“姑娘,那位和你样貌相似的人,是……” “没什么……”说完,突然看着那个玉杯,又道:“可以把那个杯子拿来我看看吗?” “这个?”小谷又拿起杯子,满脸疑惑,可还是把杯子拿来递给了萧剑。 “嗯。”萧剑接过玉杯,仔细端详起来,此玉杯胎薄质美、做工精细,玉料应是羊脂白玉、半透明状,显得非常润泽,杯身琢成八瓣花形,外部满是花草纹,犹如一朵盛开的鲜花,更加突出了玉质之美和造型之美,这根本就是件绝品了嘛! “这绝品难道是……白玉花形八瓣杯?”萧剑惊讶的问着雷语清。 “姑娘知道这玉杯?若是你喜欢,我可以送你!”雷语清有些赞叹,虽说这是她前不久陪娘去烧香回来时,路经一家店铺,进去看到它便喜欢上了,但既然人家喜欢,她也可以割爱,以后可以再买。 “但……这可是唐朝时的绝品啊!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记得此物现在在陕西文物 局,何时到这儿来的。再说这做工精细,光是年代之久远已让萧剑赞叹不已了。 “姑娘说笑了,在这盛唐,虽是件宝贝,可此物绝对算不上是绝品,只能称得上是件佳品吧!”雷语清云淡风轻的说着。 “盛唐?你是说大唐?”萧剑膛大眼问道。 “是啊!怎么了吗?”雷语清不解她为何有此一问。 萧剑瞬间目瞪口呆,为什么这里会有白玉花形八瓣杯、为什么衣服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为什么这里的人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这里是大唐!?她——萧剑,穿越到了一千多年前的大唐! $$$$$$$$$$$$$$$$$$$$$$$$$$$$$$$$$$$$$$$$ 刚刚听下人说,那丫头醒了,看来他雷元威可以去和她算算总账了!算完了昨天的收益,雷元威阖上账本,整理好桌面,踏出账房后锁好,小武也跟着他一起往“淸语阁”走去。 萧剑躺下后,仍然有些恍惚,这种穿越时空的戏码只会出现在小说或电视里吧!?现在可好,老天开那么大的玩笑,告知她萧剑有幸来到一千多年前的大唐!是怎样?等等……她会来到这里不就是因为……因为那颗球?!会吗?会是这个原因吗?那老姐呢?她是不是也来了大唐?还是去了其他什么时空呢? 当雷元威让小武站在门外,自己则背着手踏进“淸语阁”,对小谷说:“小谷,你先出去。”小谷应声后,便欠身离开去厨房看看三小姐那有何需要帮忙的。雷元威见小谷已踏出房门,便把门关上,来到床边,看到的却是那丫头一脸呆样的躺在床上。她在干嘛?烧坏脑袋了? “喂,你要发呆发到什么时候啊?”雷元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 “你是谁?你想干嘛?!”萧剑突然听到一陌生男子的声音,冷不丁的从床上猛然坐起,斜眼瞪着来人警戒着。 “呵,这位姑娘,我们昨天才见过面而已,你这么快就忘了?记性未免差了点。”雷元威挑眉,仍然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眼前的丫头,到目前还没有哪个姑娘家像她这样一副“你这个色狼”的表情瞪着自己。 “是吗?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要休息,你请出去吧,把门带上,谢谢!”萧剑冷言冷语的回敬他,一脸歉意也没有。顺势就躺回床上,背对着他休息了。就算见过又怎样,她不记得了也没办法啊!谁让自己的脑袋结构就是如此咧! 雷元威挑高了眉,没想到她还真就躺下休息了,很有个性嘛!不过,在他雷元威看来,她只是想以此来逃避她所欠下的账。二话不说,就把被褥掀开,也不管躺在床上的人是不是病还没好。 “喂,好歹我现在还是个病人,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很过分吗?”萧剑索性就穿着内衬离开床、站了起来,与雷元威直视,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病人?我只知你是个不速之客,你的来历、身份以及目的,我们有待查证!何况,三妹把你当朋友看,但我不是。”雷元威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人,不时露出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妩媚笑脸。 “别笑了,没人告诉你,你笑得有多猥琐吗?”萧剑双手抱胸,斜眼看着他。 猥琐?雷元威蹙眉,这是何意?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他可是来和她算账的。 清了清喉咙,雷元威正色道:“好了,原归正传,我来,是向你算账的。无论你到底是何身份,我已经派人调查了,如果证实你是朝廷钦犯或是什么歹人,我定把你送官查办;若你不是,你也暂时不能离开雷家堡,除非偿还了欠款,懂了吗?” “欠款?我萧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萧剑偏头思索,她好像不记得有欠过这人的钱吧!? “不信?请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这是你三天的医药费、饮食起居费还有一些三妹给你熬得补元气的桂花汤、鸡汤之类的,至于你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我暂时不和你计较。这样前前后后算一算,你目前已经欠下了我们雷家堡一共七十八文四分钱。不过……看在三妹的份上,我姑且给你打个折,去掉零头,那你就是一共欠了七十八文钱。”雷元威拿出自己昨晚算好的账以及昨天关伯伯开出的药方、三妹为她所用的花费,然后在萧剑面前晃了晃,表示他可是有根有据的。 雷元威以为萧剑听到后,一定会讨饶或者是破口大骂,但没有,这些举动都没有。只见萧剑摇摇头,一副“我有钱”的样子跑到衣箱那儿,打开,然后从包里面拿出一张红色的纸递到他面前,然后得意的晃了晃,说:“七十八文四分,是吧?那么换算成人民币就是五十二元三毛多而已,这里是一百,不用找了。” 第六章 来历不明 “丫头,你打算拿这么一张薄薄的纸来糊弄我?”雷元威有种被戏弄的感觉。 “拜托好不好?这也是钱哎……”萧剑戛然而止,收回手。不对,这里是大唐……糟了,她可没有大唐的钱啊,这儿又不可能给她兑换…… “怎么不继续了?”雷元威觉得可笑,就知道这丫头定是在糊弄他。 “……就算我真的欠你钱,那又怎样?大不了等我好了还你就得了。”萧剑有些不服气的瞪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笑什么笑,不就是这点钱嘛,等我萧剑又活蹦乱跳的时候,第一个就饶不了你! “哦?怎么还?”雷元威倒是很有兴趣得知她会怎么还。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还你就是了。”说完,自顾自的又要往床上躺去。 “慢着,你该不会根本就不想还,借此来逃避吧!?”雷元威扯住正欲回床的萧剑的手,他就知道她肯定是想赖账。可一碰触到,雷元威有些许讶异,怎么会那么烫? “喂,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放手,我要继续休息了,到时候我还不了你钱,我可不负责哦!”萧剑并没察觉他的表情变化,只是被握着的手有些发疼。 雷元威怔了怔,才后知后觉的放手,看着背对着他回到床上躺下休息的萧剑,突然又想起了昨天她的……雷元威又甩了甩头,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懊恼不已。 “三日后,等你完全康复了,我会安排你在这儿的工作。”雷元威说完,径自就往外走,也不管房里的人是不是在说他的不是。 “做你的白日梦吧,看我萧剑到时候还会不会在这。”萧剑气呼呼的朝门外喊着。 “看着她。”雷元威对身后的小武道。 “少爷,那调查她身份一事……”小武没有说完,等着自个儿的主子给指示。 “你看着她就行了,我自有安排。”雷元威改变方向,往雷元廷的“落院”走去。 落院是雷元廷的寝院,落院的格局大方且严谨,一进院内,面对大门的就是前厅。左手边是雷元廷亲自栽种的红色山茶花,经他之手的山茶花,温暖而又生意盎然。旁边则是他的寝居。右手边便是一座用竹子搭建而成的架子,架上长满了绿色或白色的椭圆形葫芦,白色的则是成熟后的葫芦。 只见雷元廷正与李重茂坐在葫芦架下的石桌上对弈,李英则站在一旁蹙眉观望。看得出李重茂现下并无对弈的闲情雅致,反而被雷元廷的黑棋步步逼近直至终局。这已是一个多时辰内的第五局了。 “李弟,你又输了。”雷元廷放下一颗黑棋把白棋吃的死死的毫无退路。 李重茂不语,起身仰望天空,一脸的心事。 “李弟,看来今日你亦无心……还在为你父皇之死耿耿于怀吗?”雷元廷也跟着起身站到李重茂身旁,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道。 “眷眷往昔时,忆此断人肠。父皇之死,虽是韦后迫害,可我难辞其咎,如今大唐亦不至落入相王手中。他虽是我皇叔,可叹我……如今不得不躲在雷兄府中……”李重茂掩面汗颜,同是皇家血脉,他竟察觉不出皇室之内的斗争。 “古人云:‘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李弟,你无须挂怀于此。况且,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就像你下的棋,皇宫毕竟乃是非之地,你亦无继承大统之意,现下这般有何不可?”雷元廷深知李弟的性格,皇宫权势并非他能掌控,若不幸,他随时会丢了性命却无人得知死因。 “爷,雷大哥说的即是,您也不必太过自责。”李英也上前劝道。 “古人亦云:‘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雷兄,英儿,你们不必担心,我已意会。”李重茂擦干泪水,勉强一笑。是啊,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悲情之中,我应好好把握这来之不易的日子啊!便又继续坐回石凳上与雷元廷对弈。 $$$$$$$$$$$$$$$$$$$$$$$$$$$$$$$$$$$$$$$$ 当雷元威到“落院”后,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大哥正非常有闲情的与李弟对弈,眉头紧皱。 “二弟,你暂且歇着,阿文,给二少爷泡壶茶。”雷元廷头也没抬,便知自家兄弟到来,又顺便吩咐贴身仆从去泡了壶“铁观音”。 “大哥,你既知我来,想必也该猜到我所谓何事了。”雷元威也真的在他们身边坐下,等着阿文上茶,他也确实渴了。 “是为那姑娘?”雷元廷一边下棋一边猜测。 昨天下午过后,他去“淸语阁”探望三妹雷语清。屋外,却见小细忙里忙外,便加快脚步。踏进屋内,得见三妹也是一直在更换毛巾照顾着床上躺着的姑娘。在三妹细说的情况下得知那位姑娘误闯她闺房,二弟雷元威也不分青红皂白便与人家姑娘打了起来,后来又感染风热,这才如此虚弱,需要三妹照顾。不过最大的问题是,不得知那姑娘是何身份,也不知她究竟如何进得雷家堡的。 “不错。”雷元威点点头。 “你没有让小武去调查?”雷元廷问道,而这时,有部分黑棋被提子,看来李弟现下的心情应是好了很多。 “我暂时让他盯着那丫头,万一那丫头跑了,我向谁讨债去。”雷元威说这话时,又瞟了瞟坐在右手边的李重茂,白吃白住,你可快活哈!如若不是看在爹娘的份上,让你们只是陪大哥下下棋、聊聊天就好,算是一份差事了,否则他雷元威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李重茂心虚的看了眼雷元威,不巧对上雷元威一副“吃软饭”的眼神给看得浑身不自在,一时不慎下错了棋。 “二弟,你是想找我帮忙?”雷元廷看出雷元威的神色,忙岔开话题,又道:“李弟,我和二弟还有事相商,你和英儿就先回房吧!”对李英使了使眼色。 “那我们先回房了,爷,走吧!”李英了然的点点头,就带着李重茂离开。而李重茂也对他二人点了点头便离开。 “大哥!你又……”雷元威见他们已离他视线,喝了口阿文刚送上来的铁观音,有些气恼的说道。 “好了,二弟,既已如此,你就别再这样了,好歹他也是个王爷,即使不在那皇宫,但身份还在,你别越矩了!”雷元廷郑重道。 “算了,既然大哥这么说,我就不计较了。”雷元威叹了口气,又正色道:“对了,大哥,关于那丫头,你认为她……对我们雷家堡有何企图吗?” “很难说。第一,她来历不明,不知她是敌是友;第二,我没有接触过她,不能断言她是否对雷家堡有企图;第三,即便她对雷家堡有企图,你也绝对不会让她占便宜的,不是吗?”雷元廷道出他的观点,目前他只知一点,就是那姑娘现在还不会有任何动作。 “淸语阁”的中庭内,萧剑和小武正僵持着,雷语清、小细和小谷三人刚从厨房拿着药汤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你能不能让让?!”萧剑快被他给气死了,打又打不过,没想到一个侍从功夫竟比她高,这也就算了,毕竟是古代,高手云集。但这个人未免也太不讲理了吧!?跟那个小眯眼一样那么让她讨厌! “少爷吩咐了,你不可以离开,必须还清欠款才行!”小武低头以剑身挡在她身前,刚才已经试过了,这姑娘并不是自己的对手,还是别伤着她,以免少爷怪罪下来,他又要遭殃了。 “姑娘,别动气,你病还没好,这么单薄就出来会病上加病的。”雷语清快步走到萧剑身前,看她只穿着内衬就出来了,有些担忧的继续道:“小细,快去我房里拿件衣服过来。” “是,小姐。”小细加快脚步回到雷语清的闺房。 “三小姐,请你劝这位姑娘回去,少爷吩咐过,她暂时不可以离开雷家堡。”小武像见到救星般,他从来没看见过一个姑娘家居然穿着内衬就大摇大摆的出来的。“我为什么不能离开?我说过我会还他钱了,他有必要这样吗?”萧剑说着说着又冲向小武,小武仍然低着头往后退了几步,孔子云: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幸好被雷语清拦着。 “少爷说过,在未查明你身份之前,你不得离开!”小武仍然恭敬的回答。 “好了,小武,不管二哥说了什么,这位姑娘现在还是病人,你暂且回避。”雷语清回头对小武说,又拦着要冲向小武的萧剑,转回头又轻声道:“姑娘,你且不必理会,先养好身子吧!加重病情对你无益,听我一言,可好?” 萧剑很想拒绝,她并不习惯被陌生人照顾,但见这小姐一脸真诚,她实在不忍拒绝,道:“好,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暂时回去休息。但是!我不想看到他,我不想被人用看牢犯的眼神盯着,这会加重我的‘病、情’!”最后两个字,萧剑很用力很用力的说着。 “小武,你先回二哥那儿去,这里有我,若是二哥问起,你就说‘物极必反’这样就行了。”雷语清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又对小武加重语气道。 “小武……明白。”小武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后便答应,然后“嗖”的一声就不见了。 第七章 丫头变身计 太可恶了!想当初她萧剑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哪受过这种虐待啊!她开始非常想念她家的席梦思,开始想念她床头的考拉拖拖还有那个无比大的香蕉枕头!现在倒好,不但被人当丫头使唤,居然……居然还要挑水砍柴?!吼!好你个雷元威,我萧剑一定会以牙还牙! 萧剑身体康复之后,已经好几天了,这几天里她也曾找过,也曾问过,就是没有找到“火麒玉”,线索断了,老姐也不知道在哪里!不过,偏头又想起那个小眯眼,原本她是可以还钱给那个小眯眼的,为什么她有本事?自然是因为她的老本行啦! 就在她生病的第二天晚上,她就换回自己在现代的衣服偷偷的溜出去,准备视察一下这个洛阳城内,到底谁家最有钱,除了他雷家堡以外!问她怎么知道的?自然是从雷语清那儿打听、小细补充说明来的。她知道,她现在在公元710年的大唐,洛阳城内最富有的人家雷家堡之中,雷家堡上下除了一对双亲外,就是他们雷家三兄妹了。 父亲:雷财智,今年五十有二,只有一妻,夫妻恩爱,刀子嘴豆腐心的个性。母亲:阮青青,今年四十有六,平易近人。大儿子:雷元廷,今年二十有四,尚未娶妻,时而随和洒脱,时而严肃谨慎。二儿子:雷元威,今年尚未二十,同样尚未娶妻,虽风度翩翩,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金算盘,时常戏弄别人,以此取乐。小女儿:雷语清,今年十七,未许人家,大好人一个。至于雷家堡经营些什么,她没兴趣。不过,到目前她也就大儿子雷元廷没见过。 现在雷家堡的户口已经了解了大概,她的湿衣服还有一起穿过来的大包包已经被老好人雷语清让丫鬟小细清洗过也晒干了,自己也检查过,没有遗失任何东西,但有些东西已经报废了,进水了嘛。不过这儿的人手脚还挺“干净”。 不知是大唐的八字与她萧剑不合还是怎样,第二天晚上就被碰上一个醉汉,还咸猪手!当她萧剑是卖的啊!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打晕了,哪知偏偏那么凑巧又被经过的打更的给瞧见,她只好匆匆逃离现场,什么收获也没有的回到雷家堡。接着,第三天晚上,她依然换上自己的衣服,换了条巷子,开始时还挺顺畅,一家一家的看过了,可不过才一小时而已,就看见那些条子,错了,是官差,唉……还没习惯过来,只见官差们拿着火把,貌似在搜查什么,好吧!遵循她夜盗的原则,就不贸然行动了,以免误会! 本来她萧剑还想第三天晚上继续,结果……那可恶的小眯眼雷元威就带着那个叫小武的侍从来“淸语阁”找她向她要钱!?好吧,她暂时没钱,那至少给她时间吧!但是那可恶的小眯眼二话不说就给她下命令?还被安排住进丫头房!? “啊!!!你这可恶的死人小眯眼!”萧剑仰天长啸,深怕别人不知她的声音有多响彻云霄。 “萧姑娘,你也别怨了,认命吧!”曹大妈刚从外面买菜回来,就听到萧剑在骂二少爷。想她曹大妈在雷家堡当厨也十几年了,其实主子们都对他们不错,只不过二少爷性情本就如此,赏罚分明。 “哎呀,曹妈,你看啦,这么多碗盘,我洗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头啊!还有那堆柴!”萧剑一身丫头装,站起身,一脸无辜的站到曹大妈身边,手上还占有泡沫指着木盆里的碗盘,又指向另一边堆着的柴火,继续抱怨道:“他雷元威分明就是故意的,雷家堡上下没人了吗?要我一个人做!想累死我哦!”说完还瞪着不远处的小武。更可恶的就是这里,他真把自己当牢犯看,貌似自己随时会逃走似的!到底他想怎样啊!真想把他给掐死!! “好了,你啊,以前肯定是谁家的富家小姐,现在这些活儿对你来说是辛苦了点。”曹大妈温柔的笑着拍了拍萧剑的肩膀安抚道。虽然她很想帮忙,不过二少爷的侍从盯着,她也无能为力。 萧剑垮下肩,哼!我诅咒你雷元威最好吃饭噎死、喝水呛死、便秘憋死,看你还敢不敢那么对我!心里骂完,又瞪了瞪不远处的小武,见他不敢往自己这里看,才坐下继续洗碗。早知就不该为了一时之气就答应下来的,要是听雷语清的话就好了!呜呜……老姐,这时我才知道有你在身边罩着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 “干嘛苦着张脸?”雷元威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从账房过来瞧瞧这丫头有没有在偷懒。萧剑当没听到。 “怎么?一早上了还在洗碗?动作真慢呐!”雷元威双手抱胸的站到萧剑身旁,居高临下的看着。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萧剑在心里嘀咕。 雷元威蹙眉,原本上扬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抿唇。虽然到现在还是查不出她的身份,但她仍然很可疑,因为她曾经两次夜里偷溜出去,小武则跟在后头,却见她一无所获的回来。不过,自从那天开始,这丫头就一句话也没对他说过,反倒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这让他心里有些不爽。即使她现在对他不理不睬,可他还是会时不时的过来看看或是问问小武她的情况。但!更让他不爽的是,为何她穿一身丫鬟装也那么耀眼、那么动人!?还有更更不爽的是!这一身丫鬟装为何她穿得,穿得那么露骨?!难道她就不能穿得多一点好遮一遮吗?而且,他要她别穿成这样已经很多次了,她居然当耳边风?! “泥鳅,你果然在这!”金城公主李奴奴非常不识时务的出现,让雷元威更更更不爽。而当李奴奴原本笑吟吟的脸迎上雷元威的臭脸,让李奴奴笑得有些尴尬。他干嘛那样瞪她嘛,她又还没做什么! “鲶鱼,事都做完了?”反正她现在也不是什么公主了。 “当然啦,我是谁啊,我可是个有担当的人哎,说到当然就会做到啦!我可是做完了才来这儿!”整你的嘛,最后四个字,她没有说出口。 雷元威哼了哼,休想逃过他的法眼,难道他会不知个中缘由!? “你就是那位萧剑萧姑娘吗?”李奴奴探头,看见雷元威身后正在洗碗的萧剑,趁势岔开话题。 萧剑头也没抬,依然故我的洗着碗,其实是在思忖怎么对付旁边碍眼的家伙。 “萧姑娘!萧姑娘!”李奴奴叫了半天,用手在萧剑眼前晃了晃,以为她是聋子,又道:“她……是不是听不到啊?”不对啊,这和她听来的不符啊! “我听的到啦!”萧剑这才听到有人叫她的声音,红着脸尴尬的往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李奴奴笑笑,又郑重其事道:“我刚刚是在思考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啊……”李奴奴说完,又顿了顿,小小声的在萧剑耳边说:“不过,你也很想整他吧?!”李奴奴眼神示意他们身旁的雷元威。 “对啊!要不是因为他,我才不可能在这洗碗呢!难道……你也是?”萧剑也小小声的回应李奴奴,猜想她也是被那个小眯眼欺负来着。 “嗯,我来这就是为了要整倒他,以前他总是欺负我,所以我现在要扳回来。”李奴奴煞有其事的说道。 “嘿嘿,我想到办法了,你让让哦!”萧剑更小声的对李奴奴说,深怕已经站到她们身后的人听见她们的阴谋。 萧剑趁雷元威和曹大妈说话时,把木盆里的碗盘全部拿出来,然后就见她捧着“洗碗水”,大声喊道:“曹妈,快让开!”就见“洗碗水”往雷元威身上泼,而在一旁的曹大妈迅速的逃离现场,不远处的小武则看得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动弹,就像被人点了穴,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每次还是非常惊心动魄。 萧剑一脸得意的看着变成落汤鸡的雷元威,而雷元威原本一身蓝白色的袍服、就这样被“洗碗水”给糟蹋了。 “哈哈哈,泥鳅,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就见李奴奴在一旁捧腹大笑,直叫萧剑干得好、干得漂亮,两人还一拍即合。 原本在一旁站立不动的曹大妈立马站到萧剑身旁,情绪激动的把萧剑拉得远远的,道:“快走!否则你又要遭殃了!”可还是迟了一步。 “萧、剑!你都干了什么!”雷元威一声怒吼,怒瞪着罪魁祸首萧剑,也不顾“洗碗水”在身上粘糊糊、湿哒哒的,快步冲向她! “少爷,还是回屋换了这身衣服吧!”小武也回神,见情势不对,立即快步上前拦住雷元威,他很清楚接下来少爷会怎样! “让开!萧、剑,我看你往哪跑!”雷元威一手甩开小武,见萧剑又拔腿就跑,飞身追去。一旁的李奴奴则像看戏似的,看得津津有味。 第八章 一见钟情vs醋坛打翻 雷元廷这几日来,为了查出萧剑的身份,几乎找遍了、也问遍了,依然查不出半点,这里查不到的话,那么她——不是本城人的几率就很高,是外乡人吗?还是先回堡里再说吧! 雷元廷一脚才刚踏进雷家堡,就听得雷元威叫嚣:“萧、剑!你这个野蛮的女人,看你往哪儿跑!”雷元廷摇摇头,虽然他最近除了晚上回来吃饭外,就回房睡觉了。不过,听下人们说,他们现在三不五时就可以听到二少爷的咆哮声和萧姑娘的逃跑声。 萧剑一边跑,一边往后看,哇……他快追上来了。却没注意眼前出现的身影,就这么一头撞进来人的怀里。 “没事吧?”雷元廷扶好怀里的人儿,又对追上来的二弟雷元威道:“二弟,你也是的,好歹萧姑娘现在是客人,你让人家干活,已然没了待客之道!” 而萧剑此刻就像全身被电到般,无法动弹,直勾勾的看着这个男人。眼前的男人,身高六尺有余,一身米白色袍服显现出男人壮硕的身材,五官清晰,该挺的挺,该性感的性感。现在萧剑有丝飘飘然,浑然忘我的就这么一直看着,彷佛世界此刻只有他二人。 这一幕看在雷元威眼里特别的刺眼,更加暴怒道:“看够了没?走!”说完硬拉着萧剑走。 萧剑还后知后觉的任由雷元威这么拉着她走,见眼前之人离她越来越远才回神道:“你怎么拉着我啊?”说完,立即甩手,小跑步到雷元廷身前继续崇拜。 “二弟,为何你全身都是湿的?”雷元廷则走上前,拉住了暴怒中的雷元威,又道:“回屋里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否则……”话还没说完,雷元威便甩开拽着他手的自己,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不成?! “大哥,我的事你别管!”雷元威突然觉得拉他手的大哥特别碍眼,连忙甩开手。走到雷元廷身后的萧剑跟前,又准备拉着她闪人。 “二弟,你为何动怒,为兄哪儿得罪你了吗?”雷元廷错愕道。 “我……我回屋换衣服。抱歉,大哥!”雷元威这才醒悟,他何必对大哥发脾气,太奇怪了点!回头又瞪向萧剑道:“今天你没干完活,不许吃饭!哼!”说完,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兰院”疾步走去。 雷元廷看着失常的弟弟的背影,转头又看向一脸陶醉样的萧剑,抱歉道:“萧姑娘,不好意思,二弟他今天也许不太舒服,所以才……” “哦,没事没事,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和他一般见识。”萧剑连忙摆摆手,她才不想和那种人计较呢,然后又笑吟吟道:“你难道……就是雷元廷?” “正是在下。”雷元廷礼貌性的对她点了点头。 好帅哦!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牵动我的心!啊!难道我萧剑的春天已经来了吗?想到此,萧剑不禁失笑出声,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又偷看了下雷元廷。双手交握于胸前,一副崇拜偶像的样子,两眼直放光。 雷元廷则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便转身欲离开。 “等一下。”萧剑拉住欲走的雷元廷,道:“我以后可以都去你房间看你吗?” 雷元廷一脸错愕,随即会意她所言,便抱拳弯身施礼,劝道:“萧姑娘,在下很感激你的错爱,但现在暂无娶妻之意,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不,只要让我每天看着你就好了。”萧剑也不咄咄逼人,径自又往厨房那走去,继续干没干完的活了。留下雷元廷一脸无奈,走向兰院。 $$$$$$$$$$$$$$$$$$$$$$$$$$$$$$$$$$$$$$$$ 那日之后,萧剑开始每天去看一次雷元廷,不过也是干完活之后,虽然每次都会有雷元威和李奴奴出现,一个阻挡她去见雷元廷,一个则跟在雷元威身边像个橡皮糖一样。 “雷元威!干嘛把我调去当你丫鬟啊,你不是有小武了吗?”萧剑决定向雷元威问个清楚。 “对啊,泥鳅,你干嘛把她派到你身边啊,你可以叫我……”李奴奴想,如果自己被编派到他这里,那她就可以就近作怪了,省得每天还要跑来跑去找他,很累人的哎! “没什么,我缺个丫头使唤而已,不行吗?”雷元威心情大好,虽然他猜到萧剑会为了此事来找他,不过他心里还是高兴了一把。 “不行!你怎么不把我调去当你大哥的丫头?算了,我自己去和他说。”说完,萧剑转身欲离开账房。 “对啊对啊,你可以把萧剑调去当雷大哥的丫鬟嘛!”李奴奴也加入其中,为了实施她的整人计划。 “我做出的决定何时要你们来教我如何做!?”雷元威原本大好的心情,被眼前的人儿说的话酸到,加上李奴奴在一边嘟哝,更是气结。他直接越过李奴奴,一手拉住已经出账房的萧剑,怒道:“不准去,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贴身丫鬟,没有我的允许半步都不可以离开!”说完,就拽着萧剑进去。 “你没资格,放手!”萧剑蹙眉甩开拉着她手的雷元威,这家伙力气怎么那么大,每次都甩不掉,气道:“我告诉你,我喜欢你大哥,我就是要把他抢来做我男人,到时候我就是你大……”还没说完的“嫂”字,被雷元威一掌拍向桌面的掌声给吓到。 “够了!少罗嗦,你不会有那一天的!”说完,拉着萧剑走出账房,回头又对李奴奴道:“你别跟过来,否则就滚回你的皇宫!”接着便往雷家堡大门走去。 剩下李奴奴一脸的呆愣,这些天,虽然她的确有感觉到泥鳅的反常,可是这样重的话,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对自己那么说,不禁怔住。 雷家堡上下,各个都看得胆颤心惊,没人敢上前帮萧剑,即使是雷家二老,大家眼睁睁的看着萧剑就这么被“拖”出雷家堡,心里哀悼:祝你好运! “雷元威,你这样拉着我很痛哎,而且你能不能走慢点啊,我腿没你那么长啦!喂!”踏出雷家堡后,这家伙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拖着她。 而街上的人,各个都停下脚步驻足观望,窃窃私语道:“这不是雷家二少吗?你们看他身后那姑娘,好像是个丫头呢!” “是啊,一个目露凶光,一个痛苦万分,不知道出啥事儿了!” “你们不好奇吗?雷家二少哎,那个身边从来没女人出现过的二少哎,现在居然被他拉着个女人,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全部落入萧剑的耳里,可眼前的人全当没听见。 “喂,你这样我真的很难走路哎!啊……”萧剑还在为他拖着自己走而抗议着,一不小心没走稳,眼看就要跌倒了,而众人也像看戏般期待着雷家二少的动作。 雷元威一听身后人儿的尖叫声,回头却见她正欲与大地之母亲吻,一伸手揽住腰身抱了个满怀,萧剑遂不及防的撞进他的怀里,这下两人终于面对面。众人则随着剧情的发展瞪大眼欣赏。 萧剑随即推开他,雷元威则还沉浸在刚才的温柔香里。 “喂,你睡着啦?”萧剑在雷元威眼前用手晃了晃。 “走……走吧。”雷元威这才回神,红着脸又拉着萧剑准备离开。 “你干嘛结巴啊?还脸红咧?感冒了?”萧剑则停下脚步,一用力拉回雷元威,两人脸与脸的零距离接触,让雷元威一时呼吸急促,脸更加红了。 “你额头这么烫?脸也很烫哎,不行,还是回去吧!”萧剑则不顾周围人的惊愕,额头贴额头,手量了量雷元威脸上的热度,一副医生的样子,继续道:“走吧,跟我回去!刚刚还一脸老大不高兴的,现在居然给我生病,真是的。”说完,便牵着雷元威的手往雷家堡走去,而雷元威则像个大男孩般,乖乖的任由萧剑牵着他走。众人啧啧称奇,心想:看来雷家堡喜事近了。 第九章 明朗化 没想到出去的时候,二少爷浑身还散发着火药味,回来时,已恢复往常那般,不过却多了点柔和。要是二少爷能多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好了,那他们肯定会更加卖力的干活了。 “语清,语清,你帮你二哥看看,他是不是烧了?”萧剑从进堡后,就拉着雷元威到“淸语阁”来证明一下自己的判断。 “好。”雷语清现在也习惯了萧剑这么说话,虽然有时候她会听不懂,不过她也会问是何意。 “小虾,二哥,并没生病。”当雷语清第一次听萧剑让自己那么叫她时,她觉得这个名字很有趣,便也就习惯那样称呼了。随后,摇摇头对萧剑说完,她有些失笑。二哥才不是生病呢,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出去的时候,小虾和二哥发生了什么,所以二哥现在才…… “我就跟你说我没病,你硬拉我过来是怎样啊!”雷元威在回来的路上时,已经恢复了常态,虽然他可以甩开,但是他乐于她那样牵着自己,不过,对于她说自己有病这点,他矢口否认,因为这的确是事实,这么跟她说了,她偏不信! “可是,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他的脸明明就很烫啊!”萧剑怎么都不信雷元威没病,却没发现其实是自己迟钝,没有发现别人的心意。 “小虾,二哥那是脸红啦,不是生病。是不是你们出去的时候发生了……”雷语清掩嘴轻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走了啦,你这只呆鹅!”雷元威可不想出糗,所以当然不能让自己妹妹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拉着萧剑就往外走。 “你还笨鸭咧!”萧剑白了他一眼,又继续被雷元威拉着走,她已经无奈了。 两人走回账房处的长廊,瞥见李重茂和李英二人,原本雷元威就当没看见他们,但身旁之人却拉住他,叫了声:“喂,你不是那个傻书生吗?” “你是那天……那位姑娘?”李重茂记得这个声音,随即抬头看到了喊他的萧剑以及那个充满了一脸敌意的……雷元威!?李重茂又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他们。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嘛,小眯眼你干嘛仇视人家,别瞪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萧剑挥别雷元威怒瞪的眼神,又继续道:“傻书生,别怕,他不敢对你怎样,我会罩着你的哈,放心吧!”不时拍拍李重茂的肩膀来表示她说的是真的。 “谢谢萧姑娘的好意,恐怕主子无福消受了。”李英站出来挡在李重茂身前,一脸冷冷的回瞪过去。我家主子没必要受这种屈辱! 循着李英的视线,萧剑偏头看着雷元威,这家伙是怎样?手肘撞了撞雷元威,眼睛在说:好了,你再瞪,母鸡都要被你吓到不敢生蛋了。见他不领情,她就顺势硬把他转过身去背对他们。 “没事了没事了,傻书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又安抚李英的情绪。 “哦,鄙人李重茂,这位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李英。”李重茂温文尔雅的介绍道。 “唐殇帝李重茂?”萧剑惊讶,史料中并无载入他的后事,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出现。 “惭愧惭愧!”李重茂难掩悲痛,没成想,原来这就是“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额,对不起,是我大惊小怪,你别难过哈。”萧剑拍了拍李重茂的背脊安抚道。 这一举动被转身提醒她该走的雷元威看到,心里不是滋味的把两人拉开,道:“走啦,李弟有李英照顾,用不着你鸡婆。”说完又硬拽着萧剑离开了。留下另外两人郁闷的站在那。 $$$$$$$$$$$$$$$$$$$$$$$$$$$$$$$$$$$$$$$$ “你如何认识他的?”雷元威一进账房劈头就问。 “李重茂?没什么,只不过有一次看他拿着本书在长廊里边看边走,却没注意到自己快掉进池塘里了,哈哈哈!”萧剑一回想起来便觉好笑。 “你救了他?”雷元威想知道的是“重点”。 “没什么啦!小事一桩。”萧剑摆摆手,她觉得不值得一提。 “那他碰了你?”雷元威想到此就不爽,他都还没抱过她咧!不对,抱过了! “废话嘛,好了啦,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要你把我调去你大哥那儿!”这才是重点吧! 雷元威一听,瞬间火冒三丈,这女人一天不提大哥,她全身不舒服是不是?!他就是要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才不会便宜了大哥呢!哼! 自从被雷元威调去当他丫鬟后,萧剑就搬出了丫头房改住进“兰院”,雷元威的解释是:方便照顾他。 萧剑很想在为自己争取去当雷元廷的丫鬟,但是几次都被雷元威的咆哮声给震得耳朵都要聋了。算了,为了自己的耳朵健康,她就暂且委屈自己伺候他吧!反正她还是会偷偷溜去看雷元廷的。 这夜,风特别的大,雷电一闪一闪的“哗哗哗”打着,床上人儿在被窝里蠕动着,有些睡得不安,眉头紧皱。黑暗中,萧剑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隐约看见有一个人正缓缓的向自己走来。 “你终于出现啦?”萧箫一出现在萧剑面前,劈头就问。 “老姐?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萧剑正欲上前抱住萧箫,却被萧箫一刀手劈下。 “笨蛋,找到什么啊你,做梦呢你!”萧箫也不顾自己妹妹捂着额头又要一刀劈下去。 萧剑先是挡住了萧箫又欲动手的动作,忙道:“老姐,先别急着使用暴力啦,你听我说哦,我现在正被人家蹂躏呢……”话没说完,萧箫就做了停的手势。 “废话少说啦,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萧箫如果不出手阻止,萧剑肯定没完没了。 “洛阳雷家堡。对了,老姐,你也是在大唐吧?也是710年的9月,对吧?”萧剑必须问清楚,否则她们姐妹俩分隔在不同的时空,那可就…… “对啊,好了,有什么话等我到了你再和我说吧,待在那等我,知道吗?”萧箫听见了杨宇棠等人叫她的声音。 “老姐,有人在叫你哎!”不过,好像哪里有问题。萧剑心想。 “记住,在那等我。”等萧剑终于想通问题出在哪儿时,萧箫已经离开她的视线,而自己也从睡梦中醒来。 “好痛!”萧剑捂住自己的额头,瞪向罪魁祸首。 “笨蛋,醒来不会出个声啊!”大清早,雷元威就跑进萧剑的房间,来到床边正欲叫她起床,却见她睡得有丝不安稳,手不自觉的替她抹了抹额上的汗珠。额头还是有点烫,他几次碰到萧剑的手时,都觉得她的病是不是还没好,几次询问三妹,三妹却告知他,她已无大碍,或许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体质,让他不必过于担心。才这么思忖着,毫无预警的,当萧剑醒来,猛的起身时,两人头撞头。雷元威也捂住自己被撞痛的额头,这丫头的头是铁做的吗?那么硬,痛死了! “你干嘛进我房间啊,你这没礼貌的家伙,出去,出去啦!”萧剑二话不说从床上起身,把雷元威推出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门。 “你今天要和我出去,动作快点!”雷元威被推出房门,也只好就站在门外对里面的人说着。 “知道了啦,你别站在外面啦,你个偷窥狂!”萧剑猛的又打开房门,对站在门外的雷元威又是往外推出老远说道。雷元威就这么被她推到老远的地方站着。 没想到老姐居然女扮男装,听梦里的声音好像不止一个,有趣!如果自己也在那就好了,就用不着总被那个小眯眼欺负了,虽然自己每次是变本加厉的还回去。庆幸的是,老姐真的和自己在同一时空同一国度,那么她就不用担心了。接下来就是怎么整治这个恶少了。 想到此,萧剑眼尖的瞥见床边的衣服,拿起一看,这不是男人的衣服嘛!又望了望在门外的雷元威。没想到这家伙倒知道送件衣服给她穿,但为什么是男装呢?不过,算了,这样也好,享受下当男人的乐趣也不错,看来她萧剑的功力果然有增无减,哈哈! 换好衣服后,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的雷元威见萧剑从房门出来,果然!她穿男装也那么俊美,就更不用说平时穿得那些女装了,幸好自己聪明,给她换了身男装。雷元威讶然片刻后,一个箭步上去就拉着萧剑往雷家堡的大门走去。 第一章 夺花魁紫音 百花楼是扬州最大的青楼,今夜是扬州第一花魁驾临此处,可见街上的男人们可谓垂涎欲滴,希望瞻仰美人的风采,而那些未嫁的、已嫁的女人们则在一旁数落着花魁的不是,类似“哼,狐狸精”、“勾引男人的贱女人”之类的不堪话语以及她们厌恶鄙夷的表情。 花魁啊!哼哼!萧箫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又听旁边男人们窃窃私语着:“听说这花魁啊曾经在长安城待过,还伺候过临淄王,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呢!” “我听说啊,她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千金,因为家道中落,不得不出来卖呢!” “可惜,她卖艺不卖身呐!”男人们无不互相说出道听途说的言语。 百花楼里摆满了酒席,等待男人们坐席,周围布置的富丽堂皇。萧箫一踏进去,周围的环境尽收眼底。 “你们进来啊,干嘛站在外面,都挡到别人走路了。”萧箫不怀好意的对后面的三个男人说道。 “你伤才好,就来此地!?”杨宇棠看向四周,蹙眉看了看萧箫。 “你们不是说,到处走走对我有益无害吗?”萧箫两手叉腰质问。 “萧箫兄弟,此处毕竟是烟花之地,何不去别处?”项少愠也着实感觉不自在,他不太能适应这种浓浓的胭脂味。 “不会啊,你们看,‘笨鸭子’都先你们进去了哎。”萧箫指指身后的乐旭,因为可达鸭是小智的宠物精灵,非常之蠢钝,所以萧箫简称乐旭为“笨鸭子”。 “……”杨宇棠和项少愠无语,只得勉强跟着进去。 萧箫满意的看了他们一眼,便走进里面的贵宾席,坐到离露天舞池不远处的桌边坐下。舞池是用白金色的大理石构造而成,台阶中央是镂空的,里面注满了水池,水池中漂泊着漾在水中的荷花,煞是夺目。 等所有坐席都坐满后,只见一位浓妆艳抹的、看上去也就四十有余的老鸨上台对着台下的男客们说道:“欢迎各位爷驾临百花楼。”然后一片掌声响起,接着老鸨又道:“首先,先谢过各位来我们百花楼一年一度的花魁大典;其次,今年的花魁可是我花重金聘请而来的,长安城第一舞姬紫音姑娘。那么接下来就有请紫音姑娘!”接着又是一片掌声响起。 几名着淡粉色衣服的女子从屏风后走出,手里散着花瓣,一阶一阶往舞池上走,待婢女们站在舞池的最外围、往上空散着花瓣时,身着粉紫色纱裙及帔帛、梳着高髻带着萤紫色发簪,而其容颜却被淡紫色面纱遮掩的女子,挥舞着帔帛翩然而下,就像仙女下凡。 男人们直勾勾的看着她,一个个从座位上站起,一副想扑上去的样子,除了萧箫等人。 “紫音给各位爷请安!”紫音站定后,欠了欠身,声音甜美的让那些垂涎的男人们浑身酥麻。 “紫音姑娘……好……”男人们开始张牙舞爪,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而这一切看在萧箫眼里却觉讽刺,不禁嘲笑起来,声音轻的只有同桌的三个人男人听得见。 “各位爷,请坐!”紫音举止优雅的做了个“请”的姿势,自己则轻轻的双手交握腰前,站在花魁的位置上,其他婢女们则纷纷退下。而男人们当然乖乖听美人之言,坐回位上。 “好,现在花魁大典正式开始,奏乐!”奏乐声响起,紫音开始了娴熟的舞姿,接着两名身着淡粉色荆钗布裙的伴舞女子,两人各持一把红色扇子挥舞着。台下的男人们则是看得津津有味,紫音不时把帔帛挥向台下又收回,吊足了那些男人的胃口。 到了高潮,紫音将手上的帔帛挥向自己正上方的、用来点缀的交错纱巾之上缠绕住,紧 接着两手紧紧缠绕帔帛向上,舞姿在空中慢舞,最后一个“美人抱怀”吸引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各个拍手叫好! $$$$$$$$$$$$$$$$$$$$$$$$$$$$$$$$$$$$$$$$ “好,搬张椅子给紫音姑娘上座。”老鸨站回台上,吩咐站在台下的龟奴道。龟奴应了声,便拿来早已放在一旁等候多时的紫檀木椅。见紫音轻轻坐定后,老鸨清了清喉咙继续道:“那么现在是今晚的重头戏:投标得花魁,价高者,可见紫音姑娘,而且还可以共度一宿。但是,别忘了我们紫音姑娘的规矩哦!那么,现在开始投标,起价是一百两白银。” “二百两。”“三百两。”“三百五十两。”“四百两。”“四百一十两。”“四百五十两。” “还有没有人比四百五十两高的?”老鸨开始询问台下的男客们。 “五百两。”一名身穿土金色汉服的、手上带着好几枚金光闪闪的金戒指的男人,伸出“五”字在那喊道。 “五百两,五百两了,已经标价到五百两了,还有人更高的吗?”老鸨听见五百两的时候几乎已经像是看到银子就在眼前似的。 “五百零一两。”坐在一旁观察许久的萧箫边喝着龙井,边喊道,表情闲散。而台上的紫音姑娘循声看向萧箫,轻轻挑眉。众人也齐齐循声望去。 “六百两。”那人又喊道。 “六百零一两。”萧箫喝了口龙井又喊道。而旁边的三个人有些紧张的看向他。杨宇棠偏头望向他,他也想一睹花魁芳颜?项少愠一脸郁闷。乐旭则不明所以,这家伙又想干嘛?萧箫则瞥了瞥三人,眼神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七……七百两。”这次那人开始烦躁不安起来,也看向萧箫。心想:这下你应该叫不出来了吧! “七百两了,公子,您还要继续吗?”老鸨在台上看向萧箫问道,她不认为那位穿得那么朴素的公子有钱。 萧箫看了眼老鸨,又看了眼坐在台上仍怡然自得的紫音,却一次也没回头看过那个喊到七百两的男人。轻轻的笑了声,继续喝着杯中的龙井。老鸨见他没有反应,以为他不会再叫价了,说道:“没有人再加价了吗?”看向台下四周,那人也一脸得意的重新将目光投向紫音,老鸨继续道:“七百两一次,七百两第二次,七……” “一千零一两!”萧箫喝完最后一口龙井又喊了起来。在座所有人都哗然,包括桌边的三个男人也齐齐望向他!而紫音的眼神从看到他开始就没离开过视线。 “公子,你确定你有一千两吗?”老鸨走下台,往萧箫的方向走去。 “小子,没钱别在这胡搅蛮缠,今晚紫音姑娘可是我的。”那人径自走向萧箫,嚣张的说道。 “呵,你看这是什么?”萧箫轻笑出声,从袖中掏出十张一百两银票,当然了,这些钱都是她一进这里就顺手从那些男人身上摸索来的。 老鸨一看见萧箫拿出的银票,便接过一看,数了数,还真的是一千零一两!便赔笑道:“公子,您千万别介意刚才妈妈我说错话啊!那么……”话没说完,便被那人拦住。 “慢着,你哪像有那么多钱的人,该不会……是哪里偷来的吧!说!”那人干脆上前欲揪住萧箫,而萧箫仍然神情自若,一派闲散。 杨宇棠见势,站起身,一个疾步上前,拽住那人的手奋力甩开,厉声道:“别拿你的脏手碰他!”然后挡在仍坐于位上的萧箫身前,蹙着眉、回头小声的说:“伤才好就惹事。”又转回头,冷冷的看向那人。项少愠和乐旭也同时起身,各自站在萧箫的左右边。 “哎哎,二位爷,别动气啊,来这儿就是寻乐的呀!啊……”老鸨上前出声劝阻。 “滚开!好小子,还有帮手,来人呐,给我上!”那人也不甘示弱,推开碍事的老鸨,叫出自己的手下替自己出口恶气。却没想到,杨宇棠三两下就搞定了他们,把他们打得惨不忍睹,那人吃痛的叫嚣道:“给我记住,我们走!” “没事了没事了,各位客官别为了这事儿扫兴啊,吃着喝着啊,奏乐!”老鸨出来打圆场,又走向萧箫等人,讪笑的问道:“这位公子,你看,这……”老鸨扫了一下周围被他们打翻的桌椅等物。 “加上这个,总共一千一百零一两,够了吗?”萧箫二话不说就从袖子里又掏出一百两摆在老鸨面前。老鸨见钱眼开道:“够了够了!紫音姑娘……” “紫音知道,爷,请随我来!”紫音收到讯息,便示意萧箫跟着她往后院走去。而萧箫则被杨宇棠拉住,皱眉问道:“你要在这过夜?” “放心,我会回客栈的啦,你们要不就继续在这儿,我叫妈妈给你们请几个漂亮的小姐伺候着?”萧箫看向杨宇棠等人,不怀好意的笑问。 “不用了,我们先回客栈了。”项少愠见老鸨欲开口给他们请小姐伺候,便率先回答,他快到极限了。拉着乐旭匆匆离开。 “我留在这,免得你又生事!”杨宇棠虽不喜欢这,但这小子伤才好,未免他又生事,便留了下来。 “那公子需不需要……”老鸨没说完,杨宇棠就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不用了,我和他一起去。” 第二章 戏谑 紫音苑,没想到一个花魁有这样的待遇啊!貌似比其他人的别院要更大一些吧!萧箫任由紫音在跟前带路,自己则环顾起四周来。“这是……桃花吧!?”树看起来挺大、挺壮实的! “嗯,因为我喜欢桃花,所以妈妈特地为我请人来栽种的,只有这里有哦!”紫音呢侬软语的解释道。 连房间里也布置的到处是紫色的呢!难怪连名字里也有个“紫”字。待萧箫等人还没站定,紫音就慢条斯理的把面纱拿下,而此时,萧箫也正巧回头看了个正着。 不愧是花魁呢,不仅有娇柔的身材,那张脸也足够是倾国倾城了,那么的妖艳、魅惑,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女人中之极品吧!“难怪我们这些‘男人’都想亲近你,你果然是国色天香、无人能及。”就在紫音摘下面纱的那一霎那,萧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右手揽过紫音,稍一用力搂紧她的腰身栖近她,同时左手食指挑起紫音的下巴以示挑逗,一脸的邪笑、玩味。 而紫音却因这突如其来的事态,先是全身一僵,惊讶的看着萧箫,有些不知所措,她还不曾遇过这种事,因为她从来不曾让男人如此栖近自己。 “请萧公子自重一点!”紫音右后方一直没出声的婢女——若芹,适时的出声制止并已站到紫音的身侧,方才因为事出突然,她也没有反应过来,小姐已经被他给搂抱住了。 “没想到一个婢女也是如此清雅脱俗,真是可惜了!”萧箫毫不犹豫的又揩了她的油,做男人不错哎,好玩!萧箫还想继续下一步,却被杨宇棠一手扯住自己的左手,用力的给拉了过去,两人就这样报了个满怀。 “哦……痛……”萧箫捂着被撞疼的鼻子,我的鼻子啊,肯定都红了! “知道痛了?”杨宇棠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家伙怎么就那么爱玩呐!现在撞痛了吧!心里这么想,可还是捧住萧箫的脸端详起来。 “好玩嘛!”萧箫委屈道,轻轻甩开杨宇棠的手。 “那紫音弹琴给二位公子听吧!若芹,给二位公子沏茶,你们可以边听边品茗。”紫音深呼吸下,调整了刚才微惊的情绪,又恢复常态对他们说道,顺便吩咐了一旁的婢女。自己则顺势又坐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椅上,准备为他们弹琴助兴。而若芹也恢复神态走到桌边为萧箫和杨宇棠沏茶,然后走到紫音的右后方站定。 “好吧!”萧箫转身对着杨宇棠吐了吐舌,回身坐到一边的紫藤木椅上欣赏起来。杨宇棠轻声叹气,也跟着坐了过去。 玉手在古筝上翩然而起,悠扬的琴声响起,弹奏的速度始终保持着平庸。听得出,这曲 调清丽、典雅,好像在诉说着什么,有一种……很古朴的感觉。 “好听!紫音姑娘真是多才多艺啊!”萧箫一边赞赏一边鼓掌。 “谢谢萧公子赞赏,让你们见笑了。”一曲终了,紫音腼腆的微笑着站起身欠了欠身,然后坐到萧箫一旁的位置上。 “不会啊,像你长得那么漂亮、身材婀娜,而且舞跳得好、琴弹得棒,我觉得你留在这实在是委屈你了呢!”萧箫说完,不时往杨宇棠脸上瞟,哼哼,谁让你刚才那么用力拉我,我的鼻子到现在都有点痛咧,然后又继续道:“我倒觉得,不如让他把你娶回家当老婆吧!?”萧箫指了指一旁的杨宇棠,她的大胆提议,惹来杨宇棠的一记猛瞪,这家伙要干嘛? “这……不太好吧……”紫音先是一惊,随即笑得有些尴尬,这萧公子刚才还调戏自己来着,现在又给她做媒? “你看哦,刚才他还替你打走了那些闹事者,我觉得,你报答他的话,以身相许也不为过啊!”说完,转向,看着一旁的杨宇棠,而他干脆就这样一直瞪着他,眉头皱得死紧。“瞪什么瞪,眼睛大哦!”萧箫一脸皮皮样,毫无危机感。杨宇棠微微叹气,偏过头不看他,尽给他找麻烦。 “萧公子,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想,我配不上……”紫音看了眼杨宇棠,这公子直至进房也没有正眼瞧过自己,而且总是一副冷面相,不好亲近,更遑论要嫁给他!就算要嫁,还不如嫁给这个萧公子,虽说刚才那样的举止确实让她为之一惊,却没有讨厌的感觉…… “哪有什么配不上的,对不对啊,‘小七’……”萧箫邪邪的笑道,慢慢把手伸向杨宇棠的腰间,想让他转过身,却没想到他的身子一僵,头慢慢的转向自己,表情也是目瞪口呆的样子,让萧箫觉得好笑!不禁生出想继续玩一玩的念头。岂料杨宇棠恢复原貌,抓着自己的手站起身就往屋外走。 “萧,萧公子……”这突如其来的举止让紫音有点错愕,摸不着头绪,刚才两人还很无视她们的存在。 “啊,那个,紫音姑娘,明天巳时二刻看戏吧,我们在燕楼等你哦!”萧箫不忘回头吩咐紫音,还真打算为他们撮合了。不待紫音回应,杨宇棠已带萧箫快速离开百花楼了。 夜色中的林子里,“娇娘参见孙二爷。”一名身穿劲衣的女子双手抱拳、弯身恭敬的正和一背对着她的男子攀谈着。 “这是将军的吩咐,你按照这上面办事即可,我会从旁协助。”男子转身,手持信封交予面前的女子。 “是。”女子接过信封后,随即两人消失于夜空中。 $$$$$$$$$$$$$$$$$$$$$$$$$$$$$$$$$$$ 一泓曲水宛如锦带,如飘如拂,时放时收,如此景致尤属扬州的瘦西湖了。瘦西湖上,四道身影漫步之上,却只有一人无此闲情。 “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萧箫想起了清代钱塘诗人汪沆为瘦西湖所命名的诗词,不禁娓娓道来。 “萧兄弟,这首诗出自哪位诗人?”项少愠觉得这首诗恰到好处的形容了他们现在所踏之桥面。 “汪沆。你不认识的。他现在还不出名。”当然了,他可是清代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唐朝。 “哼,胡扯!”杨宇棠才不信他鬼话。早知道他还是乖乖的早早回客栈算了,否则昨夜也不会又被这小子戏谑了……想到此,不禁咽了咽喉咙。 “哦哟,杨哥哥,你别那么说嘛,人家好心替你找个好姑娘,你不必如此小鸡肚肠吧?!”这酥麻麻的话出自萧箫之口,尤其还挽着杨宇棠的手臂说着,更让他们觉得……不习惯…… “萧弟,说来我乐旭哥哥听听,让我也知道一下哪家姑娘那么有幸啊?!”乐旭则上前拉过萧箫,勾住他的肩,每每听到这种事,乐旭就显得特别八卦。 杨宇棠微蹙眉,这一举动看在他眼里着实刺眼,可又不知为何如此,实在奇怪! “咳咳,等会你就知道是谁了,哼哼!”萧箫暧昧的又往身后的杨宇棠看去,心里那个乐啊!谁让他昨夜非要跟自己去人家紫音姑娘的闺房,那她就借故来个以身相许喽!好歹也是他帮人家姑娘打退了闹事之人,以身相许不为过吧!虽然那是为自己解围的,这就叫睁眼说瞎话。 项少愠把这些看在眼里,心里为自己的小师弟祈祷着,没办法,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师弟是没有发觉自己的感情,而萧箫姑娘又还不知所云,看来恰当的时候,也许可以试探试探。 “我们到了。”萧箫指着面前的一座楼宇,楼宇名叫燕楼,装潢设计简朴,没有奢华的装饰,只有老旧的柱子和房梁,里面摆满了桌椅。 “萧弟,你带我们来喝茶?”乐旭不明就里,这儿没什么特别的啊,为何来此? “看戏。”萧箫、杨宇棠和项少愠三人异口同声。 “为什么你们都知道?”乐旭皱眉看向他们。 “门口放着的牌子上写着:双蝴蝶,讲述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项少愠指着门前站立的牌子道,而且还是秦腔呢! “那和你说的姑娘有何关系?”乐旭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笨鸭子,你真的……”萧箫“很笨”二字还未脱出口,就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他们站立的楼宇前停轿。 “小姐,到了。”一名丫鬟掀起帘布,一位芳龄约二十左右的姑娘落轿,纤纤玉指置于丫鬟手中,俨然是位有钱人家的千金。那姑娘轻轻应了声,抬眼看了看燕楼,便往里走去。 “这就是你说的那位要以身相许的姑娘吗?”乐旭看着前面的女子说道。 “当然不是。哎,来了,紫音姑娘……”萧箫摇头否认,才不可能是前面那个看似已经三十的女人。偏头瞧见紫音姑娘仍带着萤紫色面纱正领着她的丫鬟徐徐走来。 “萧公子,各位公子,紫音没来迟吧?”紫音先是向他们行了个礼,才缓缓开口,其实她根本就不打算来的,可碍于现在这个身份,她也不好回绝人家的邀约,而且经过昨夜一宿,这萧公子着实让她有些兴趣,所以自己便也应承了下来。 “没有没有。”说完,萧箫眼神则瞟了瞟杨宇棠,这回乐旭终于明白了,而杨宇棠却偏头不看他们,生起闷气来。 “我们进去吧!”还是项少愠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做了个“请”的姿势,让紫音姑娘先行进去,他们几个随后跟进。 等燕楼坐无缺席时,已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乐声响起,第一幕已是梁山伯知晓了祝英台是女子的身份,之后梁山伯应允祝英台定会高中来娶她……期间,看台中央的那名千金时而与婢女私密,时而又一展笑颜拍手叫好。待闭幕之后,众人散席,那名千金的绣帕却无意中掉落于地,让在她身后的萧箫一脚踩踏于上,也没有要捡起之意。 “慢着……”那名千金开口叫住已然往他们身前走过的萧箫,又道:“公子,你为何故意踩脏我的绣帕?” “故意?小姐,我看你才是有意掉的吧?”萧箫回身,一脸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地上被她踩脏的绣帕,又看了看那名千金道。 “大胆!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何身份。”千金的婢女踏前一步开口训斥,接着又道:“我家小姐可是乔员外的千金,乔十一娘!还不下跪磕头?” “呵呵,那公子我这厢失礼了,还请‘娘’你多包涵。”萧箫只点头失礼而已,话中带话“你老了,有我那么大的‘儿子’”。 “呵呵,萧公子,你太风趣了。”紫音掩面笑语,这萧公子果然是个有趣之人,更激起了对他的兴趣。其他三个男人虽也听出萧箫弦外之意,却但笑不语。一旁,紫音的婢女若芹无心谈笑,只是一味闪躲着、低着头不敢出声。 “无耻之徒,胆敢占我家小姐便宜。”婢女说完,一手掌就要打下来。萧箫眼明手快的躲到那乔十一娘的身后,也及时拦住了欲出手的杨宇棠。 “好了!我们走!”十一娘厉声说完,就先行离开此处,那婢女转身捡起地上的绣帕也跟了出去。 “萧公子,天下当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刚才……”紫音欲说下去,却见萧箫一手插腰,一手食指在眼前摇摆,道:“我只是略施小计。”实则是在试探,她想知道那主仆二人究竟有何猫腻。接着又道:“好了,别让他们扫了咱们的兴,我还有节目呢,跟我来。”说完,又拉着紫音往外走,其他四人只好紧随其后。 “门主,这班人有何好让二爷那般费尽心思要铲除?”躲在暗处的人影从旁现身。 “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只要我们帮二爷铲除了,那么,武林盟主之位就指日可待了。”被称为门主的人看着前面的一行人,满脸犹疑。又道:“走吧,二爷应该已经准备妥当了。”说完,往他们的去处走。 第三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刚才你为何故意那么做?”杨宇棠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把把萧箫拉到一边问道。 “没有啊,你也……”萧箫想辩解,杨宇棠却不给他机会,略带责备道:“不要想蒙混过关,这些日子以来,我还不知你一肚子坏水?” “紫音姑娘,还是不要过去的好。”项少愠一手挡在欲上前一探究竟的紫音,幸好这紫音姑娘身上没有昨天在百花楼里那抹浓浓的胭脂味,否则他肯定受不了。 “可是……”紫音还是很想上前探个须知,可眼前的男人就是不让她过去,索性还牵着她的手,往后退去偷听,乐旭和一旁的若芹也不知所谓何事。 “那既然你是我肚里的蛔虫,那就不用再说啦!”很明显,她自己也懒得解释。 “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她们身怀武功,你认为凭你一己之力……”这次换萧箫拦截他的话了,反驳道:“既然你也知道,很明显他们又是冲你们来的,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何况,我只做我想做的事,就算你拿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一样会去做,所以你不用白费唇舌了。”说完,转身欲走。 “唔……”萧箫毫无防备之下,被杨宇棠抓着自己的肩膀,身子被钳住,就这么撞到一旁的墙面,忍着被抓痛的、伤才好的肩膀。 “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人又受伤,你懂不懂?”杨宇棠懊恼着,为何他就是这么不听话,非要让自己深入险境不可!? “不用担心。”萧箫会心一笑,她看得出杨宇棠是为自己担心,所以才会生气。手伸向杨宇棠的脸庞安慰道:“你会保护我的。”殊不知,这一言一行会让人有多误会,而两个当事人却毫无所觉,尤其萧箫并不觉得这样的言行有任何不妥。 杨宇棠一惊,才察觉自己此刻的举动是如此暧昧,立刻松开钳住他的手,偏低头,不看他。他觉得自从萧箫为他受伤以后,他的举动就很反常,还会生闷气,他不明白! “还有,下次请温柔点,你又弄伤我的伤口了。”萧箫捂着有些发疼的肩膀。杨宇棠一听,又想上前查看伤口,可又因为刚才的事让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叫出一旁偷听的项少愠,道:“愠师兄,他……” 项少愠见他们谈话结束,失笑摇头,欲上前查看萧箫的伤口,却道:“你又被他唬弄了。”就见萧箫已经一溜烟往前跑去,他根本都不用检查。 今天是乔员外为了自己的女儿——乔十一娘,选婿的日子,自己的闺女已经二十有三了,却还未出嫁,上门提亲的人,要么是有些家财的,要么就是饱读诗书的,在她眼里全然看不上眼,这可急煞了乔员外。为了断去女儿挑三拣四的念头,他这个做爹的就替自己女儿做主,决定来个抛绣球招亲,让上天来决定。 这一消息才传出,惹得众人纷纷都去看热闹。 “各位乡亲、各位朋友,今天,我乔某为了小女,决定招赘。”乔员外今天包下了续缘楼,站在客栈外围的二楼长廊上,吩咐身后的乔十一娘站到自己身旁。 客栈外的众人,纷纷都抬高头往上看去,不愧是乔员外的千金,果然外貌出众啊!乔员外接着道:“男子凡是16岁以上,25岁以下,未有定亲或妻室的,都可参加。若是不符合以上要求的,希望不要去接绣球,不然我们会再抛一次。那么……”吩咐一旁的下人把绣球拿过来,然后递给乔十一娘。 “哎,你们怎么不去那边抢绣球啊,听说乔员外的千金今天招赘啊!”一路人见他们一行人像是外地人的样子,好心提醒。说完,那人也跑去凑凑热闹了。 “对哎,那边挺热闹的,我们过去看看。”萧箫听完,就见前面一片人潮,人声鼎沸,便跑了过去。 “等等。”杨宇棠刚想拉住萧箫,人却已经跑到人潮那边去了。他们一行人也只好跟过去瞧个究竟。 就见下面一片哄闹声,你推我挤,纷纷高声喊着“乔大小姐、乔大千金,往这边抛绣球”、“这里这里,往这里抛”。而楼上的人儿深呼吸后,紧闭双眼抛出绣球。萧箫一行人正好赶到。 原来是抛绣球啊!又看了看楼上的小姐,哼哼,障眼法,这群人之中肯定有他们的人做掩护。萧箫看出其中几个看似来抢绣球的人,其实不过是为了帮他们的主子,一旦绣球不是落入杨宇棠他们手中,那他们肯定会自己人出马,然后借故推脱。那么刚才的路人也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了,如果他们没有过去,也一定会有另外的一批人出现把他们挤过来看热闹。毕竟人都喜欢凑热闹,这里少说也有百来人还不止。 杨宇棠和项少愠却十分担心,他们深知,那乔十一娘并非泛泛之辈,上午他们看戏前,这女子经过他们身边,他们已然感觉到此女子步伐稳健,脚步轻盈,武功一定不弱。现在他们身处此地,不担心自己,比较担心的是身旁的三个女人,虽然萧箫会点三脚猫,可是另外两个却都不会武功,尤其萧箫还兴致高昂的样子。 若芹不知为何,来到此处,全然没有兴奋的样子,只是一味的害怕,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她知道她要躲的人一定在附近,她必须离开此地。她拉了拉紫音的衣袖,强作镇定道:“小姐,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回……百花楼早做准备了……”说完,又深呼吸了下。 “嗯,的确不早了。各位公子,麻烦你们替紫音向萧公子说一声,紫音还有事就先回百花楼了。”项少愠应了声,见若芹才说完,就拉着紫音硬挤出去。此时,一抹身影瞥见了那早该已成死灰的背影,原本笑意的眼神变成了阴狠的厉眼。 $$$$$$$$$$$$$$$$$$$$$$$$$$$$$$$$$$$ 众人把绣球抛的你来我往,甚至几次都往杨宇棠他们那边抛去都被挡了回来,而混在其中的那些人很有默契的又把绣球再次往杨宇棠他们那边抛去时,一道身影突然跳出来,一手拿下了绣球抱在怀中。 众人皆是欢欣雀跃,为得到绣球之人表示祝贺,乔员外见已有人拿到绣球,欣喜的步下楼,来到得球之人跟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萧箫,无妻也未定亲,与令千金同龄。”萧箫介绍完自己之后,抬头看了看乔十一娘,得意的撇撇嘴。 “家中可还有人?”乔员外上下打量着萧箫,作为男人略有单薄啊! “就我一人,这样也很方便我入赘,你说是吗?岳父大人。”萧箫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略有所思。 “甚好甚好。各位乡亲朋友,三日后,小女便与萧公子结秦晋之好,届时,各位务必来喝杯喜酒啊!”乔员外笑得合不拢嘴,频频点头。 只有杨宇棠等人一脸担忧的看着萧箫,真不知这家伙到底打什么主意。 夜色迷蒙,今晚是时候行动了,紫色身影在房中整装好以后,来到丫鬟房,点了丫鬟的睡穴之后,关上房门,自己则一脚点地飞身跃出院落,不消片刻,已来到乔府的屋顶上。 来人见乔府一处屋外戒备森严,而白天看到的那个乔大千金鬼鬼祟祟的样子走进那间房后,她也跟着飞身跃到那屋顶上,掀开石砖一看。难怪戒备森严,原来有密道啊!便迅速从屋顶上翻身跃入房梁,见侍从刚巡逻完这里之后,又迅速打开窗户跃进去。 呼……幸好我轻功了得!“七色夜羽”拍拍自己的胸脯,镇定下来后,她按照刚才看到的那样,把那幅字画轻轻往左倾斜,右边的门就这么打开了。 她悄悄的走了进去。这个台阶怎么就像个漩涡似的,好诡异哦!好兴奋哦!到底里面会有什么好东西呢?!嗯?好像有说话声。“七色夜羽”轻手轻脚的贴在台阶旁旋转处的石壁上,慢慢把头伸出去。她……她怎么会在这里?自己明明就点了她的睡穴啊?他们在说什么?为何她那么痛苦的样子? 就在“七色夜羽”专注于此时,身后之人快速拔剑刺向她。身后的杀气让“七色夜羽”感觉到不妙,才转身就被剑刺伤,同时掷出两颗烟雾弹,迅速逃离密室,跃出房门。 “来人呐,有刺客,快来人呐!”乔十一娘踏出房门在外喊着,侍从们听到后,纷纷到处寻找刺客的身影。 刺客?有意思,是杨宇棠他们行动了吗?萧箫听到有人喊刺客,便打开房门,一探究竟,只见一抹身影从她前面的屋顶飞身跃入自己的房间,还把门关上,顺便把自己也拉回来。这味道……是桃花香,只有紫音姑娘的房门外种着这种花,而且她身上也有这种香味。 “先躲到房梁上去,等他们搜过这里之后,你再逃。”萧箫轻声道。推着紫音让她上房梁。紫音顿了顿之后,便点头应允,跃上房梁。 “出什么事了?”萧箫打开房门,询问那些侍从道。 “有刺客,萧公子可有见到?”带头的侍从回答道。 “刺客!?难怪刚才我看到有抹身影往那里逃了。”萧箫胡诌道,指着左边的院落。 “谢谢萧公子,我们走。”带头的侍从就这么往萧箫指着的方向跑去追踪。 “萧兄弟,幸好,我们还以为会是你呢!”项少愠三人从西厢房跑过来,幸好她没有惹麻烦。 “别说这么多了,进来。”萧箫把项少愠等人从外面拉进来,又往外看了看后,关上门。又抬头轻轻说道:“下来吧!”只见紫音从房梁上跃下,捂着伤口。 “果然受伤了,项大哥、乐旭,你们带她离开这里,趁那些侍卫还没回来,快走!”萧箫吩咐道,把紫音推向项少愠。项少愠和乐旭点点头后,打开房门带着紫音迅速离开。 “她怎么会在这里?”杨宇棠看着已经离开的项少愠他们问道。 “不清楚了。”萧箫并没意外他已知道紫音就是那“刺客”。 “现在还不清楚乔府上下到底有多少是他们的人又或者全部都是,或许她……”杨宇棠揣测道,从目前的形势看来,他们已然发现自己还没死,所以屡次派杀手前来。 “不会,以我的直觉来判断,她不会是想要害你的那些人。”萧箫对于自己的直觉向来很自信,因为一直以来,她就是靠自己的直觉,从来没出过错。 “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趟这浑水?”杨宇棠又不高兴了,每次提及此,他就没来由的懊恼。“谁?”杨宇棠突觉身后有人,紧戒道。 “是你啊,我还以为我未来的相公会和‘刺客’是一伙的呢!”乔十一娘刚想打开房门,就被屋里的杨宇棠厉声问道。二爷料得不错,这小子不但还活着,现在还一身的武功,恐怕自己并不能占上风。 “哟,我未来的‘娘子’,可安好?没被‘刺客’伤着吧?你要是伤着了,为夫我可心疼呢!?”萧箫皮皮道,脸上全然没有关心之情。 “多谢未来的‘相公’关心,奴家好得很!”乔十一娘一脸似笑非笑,根本没把萧箫放在眼里,只是一直看着杨宇棠,好似这样就可看出什么。 “既然如此,你也看过这里没有刺客,那就请‘娘子’回屋吧,否则……我怕这里有头凶猛的‘狮子’会把你给咔嚓了。”萧箫看着十一娘就在她屋里摸索着,提醒她搜完后赶快滚回自己的屋子,否则自己就会让杨宇棠把她请出去了。 “哼!”乔十一娘瞪了瞪萧箫和杨宇棠,愤恨的离开。没想到什么刺客的身影都没找到,白费心机了。 第四章 是敌!是友? 凤来阁里,项少愠先为昏迷中的紫音点住穴道,防止血流不止,然后把脉,他们果然又用了毒药,还涂在剑上,简直是杀人于无形。幸好这三虫三草毒用的草药是天花粉和草乌,毒虫用的则是蜈蚣和蛇毒,用量都不算太多,这姑娘才得以保住性命。 项少愠先将紫音扶起,拿下面纱,然后让她盘腿坐于床前,自己则坐到她身后,运功帮她把毒逼出。乐旭则不知是站是坐好,眼前的姑娘又不知她的身份来历,萧箫那家伙就叫他们把人给带回来,算了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四师兄现在在帮她疗伤,他还是先坐下来,别扰乱了四师兄才好。 片刻后,紫音头顶冒烟,项少愠的双掌也冒着烟,很好,毒血已经快被逼出来了。就见项少愠再次运功推向紫音的后背,而紫音此时也从嘴中吐出一口黑血,人已经瘫软倒在项少愠怀里。 “师兄,她怎么样?师……师兄,你怎么可以趁人家姑娘昏迷之际,侵犯人家?”乐旭见项少愠把那姑娘一边的衣袖撕扯下来,讶道。 “你又胡说,她的手臂受伤了,我得给她包扎啊!”项少愠有时候真的很想把这个师弟的嘴巴给缝起来。 迷迷糊糊间,紫音像是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可是眼睛睁不开,看不清究竟是谁。 第二天清晨,萧箫还半梦半醒着,手不自觉的摸索着。无意间摸到硬硬的东西,什么哦,这么硬,还那么宽,嗯?这里挺软的,舒服,虽然不及家里的大香蕉,不过凑合吧!紧接着,又睡了过去。而被他又摸又捏的人显然已经醒了,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杨宇棠思忖着,昨夜他们明明还在讨论关于这里的一切真伪,然后萧箫说要睡觉了,而自己则为了以防万一,待在他的房间,坐在床沿边,然后……然后,没了?!是困了睡着了吗?那怎么会躺到床上去的?又偏头看了看旁边一脸倦意的睡脸,顿时又红了脸,这家伙怎么片刻都不安分呢,只见萧箫的手在杨宇棠的身侧来回游移着,似是在找最佳位置,好让他自己更舒服。 杨宇棠索性要起身,哪知萧箫把自己揣回怀里紧紧抱着继续睡,而杨宇棠就这样被他抱着,全身僵硬不敢动弹。 “二爷,据我属下所知,昨夜项少愠和乐旭并没留在这里夜宿,反而回了客栈,而且还带了个女人。”乔十一娘站着向孙二爷汇报,她猜想也许昨夜的窃贼可能就是他二人之一乔装的,又或者是他们的同党!?只是二爷却迟迟都没有行动,她实在猜不出眼前的男人究竟在想什么。 “是吗?”孙二爷喝着早上下人刚沏好的上好的大红袍,嗯,好茶!“二爷,我们不需要行动吗?况且他们现在还没发现我们的身份。”乔十一娘想早点为将军立功,那么将军也许就会…… “擅自行动,只会坏了主子的大事,你还是乖乖听命行事。”孙二爷一双厉眼直直的盯着乔十一娘,这个女人只会自作聪明。 “……属下明白!”乔十一娘被孙二爷盯得全身不自在,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 “你只要做好当新娘的准备即可,其他事无需多虑。”孙二爷边品茗,边思忖着杨宇棠等人,那个叫萧箫的男人,有点可疑,虽说曾派人调查过他的身份,但始终也不知其来历,这让他很不舒服,他不喜欢有人不在自己洞悉范围之外,那意味着——威胁!“好了,是时候去看看你未来的相公,我要知道他更多更详细的事。不必多言!照我的话做!”孙二爷看出乔十一娘又想辩驳,便不给她机会,直接下命令! “……是。”乔十一娘并不认为那个瘦弱的男人有什么值得去剖析的,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个臭男人,她还看不上眼呢!更何况昨日他还当众戏言……真是不堪! $$$$$$$$$$$$$$$$$$$$$$$$$$$$$$$$$$$$$$$$ 凤来阁里,窗外强烈的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让睡在床上的她蠕动了下眼皮,阳光刺的她辗转醒来。这里是哪里?为何我会在此?!紫音慢慢睁开眼,一醒来,看见的就是这陌生的地方,这儿并不是自己的闺房。昨夜她记得自己是去那乔员外家,然后突然被袭击,受伤后,她躲进了萧公子的寝房,之后的事……有点模糊,隐约之间,好像有个人在为自己包扎伤口。 紫音慢慢起身,好痛……哎?这,这是,这是怎么回事?紫音看着自己的左手臂处,为何自己衣衫不整?该不会那个为自己包扎伤口的人,趁自己昏迷,就,就…… “你醒了?”项少愠端着刚熬好的药汤进来。“姑娘请别误会,在下看姑娘手臂受伤,所以才失礼为姑娘包扎,请姑娘见谅。”项少愠看出紫音一脸戒备,就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 “……谢谢你救了我,还为我疗伤……”紫音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道了声谢。眼前的人貌似是昨天和萧公子在一起的人,便也稍稍松懈防备。细看之下还是挺帅的嘛,还那么谦恭有礼,比那些纨绔子弟要好太多了。 “你现在还是不要乱动为好,昨天你中毒之后,就一直昏迷到现在,幸好及时帮你运功逼出,不过还是要小心,把药喝了吧!”项少愠见她要下床,便端着药汤上前让她喝下,并让她安坐。“中毒?你是说那剑上有毒吗?!”太可怕了吧!一不小心自己就没命了!紫音突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陷入自己的思绪中,都忘了才接过项少愠手中的药汤端在自己手中,显得摇摇欲坠。 “要翻了哦,再不喝的话。”项少愠温柔的在一旁提醒。 “啊。”紫音回神,药汤险些就要撒了。还是乖乖喝下吧!不过,为何剑上会有毒?难道对方知道自己会上门吗?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呢?!按常理推断,自己的身份目前还没有被人发现过,毕竟谁会想到,大名鼎鼎的夜盗“七色夜羽”会是长安城第一舞姬、扬州第一花魁的她呢!不过还是有些后悔,早知当初就该在山上和爹好好学习武艺,否则也不会像昨天那么狼狈了,唉……紫音一边想着一边把药给喝下。但是,为何萧公子会出手相救?! 从那天到大唐开始,今早是睡得最舒服最爽的一天了。没想到早上醒来的时候竟然是抱着杨宇棠睡的,难怪睡得那么舒服了,或许下次还是可以继续……萧箫这么想着,瞥了瞥从早上到现在都还一脸僵硬的杨宇棠,一脸坏笑。又瞄了眼一直被自己揽在怀里的人儿,也是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笑意更深。 “够了吧你,毛手毛脚的,你以为本小姐好欺负是不是?我告诉你,即使你接到绣球,只要我一不高兴,让我爹取消这门亲事也是易如反掌,哼!放开啦!”乔十一娘推开他,实在很受不了身旁这个男人,一脸戏谑,还对自己不规矩,换了原本的身份,早就把他千刀万剐了,何必在此受这等窝囊气! “哟,小娘子生气啦?不过,你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嘛!我喜欢。”萧箫不以为意,微扬柳眉,转身栖近乔十一娘,右手食指则抬起她的下巴挑逗。在别人看来像是调情,而乔十一娘却觉得恶心,他真的很可恶!但在杨宇棠眼里,这一连串的言语及动作让他……极度不爽!?太奇怪了,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男人如此?不不不!!!肯定是最近想太多了,所以才会这样!杨宇棠甩甩头,不让这奇怪的思绪扰乱自己,便不去想它。 “别碰我!否则休怪我让你死得很难看!”乔十一娘往后退去,握紧双拳,她必须得忍住,否则她将军夫人之位就会烟消云散了。可是!可是他真的很欠揍! “呵,没关系,来日方长,早晚你也会成为‘我的人’。”早晚你也会被我恶整,成为我的玩具!哼哼!萧箫转回身往前走去,这个女人好办!不过那个人就要花点心思了,呵!萧箫扬起嘴角,眼神闪亮,只一瞬间已隐于她的笑脸之下。 而一旁的杨宇棠见萧箫一脸笑意,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乔十一娘在身后直跺脚,却不能发脾气!没关系,成亲之日就是你们死期之时,到时,我看你萧箫还不向我下跪求饶,哼! 第五章 暗度陈仓 嘿嘿,这样一来,我看你们还能把我们怎样!萧箫一脸得意,又偷偷地跑回自己的寝居。 “去哪儿了?”一抹身影侧身站在门边,看着萧箫鬼鬼祟祟的进来。 “是你哦!”萧箫没想到杨宇棠竟然会站在自己房里,有点小意外!不过……“三更半夜的,你干嘛在我房里啊!?”很奇怪哎!萧箫转身看了眼杨宇棠,随后又回身走向床边。 杨宇棠抿唇不语,敛下担忧,其实他也很想知道自己为何三更半夜不睡,走着走着就走到他的寝房外,见屋子的灯并未亮着,以为他已睡了,便又进了他的房间。没想他不在,刚要出去寻他,又见他鬼鬼祟祟的。循着他的身影,他就这么看着,似是想找出答案。 “算了,我也累了,过来睡吧!”萧箫也不打算深究,爬上床后坐定,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地方,示意他过去。既然他主动送上门,那她就勉为其难的把他留下来好了,反正到时候又可以抱着他睡了。说实话,抱着他睡,感觉还不错! “……我,回房了。”杨宇棠一顿,要他过去睡?虽然他是无所谓,可是一想到早上那一幕,又顿时一阵脸红,转身开门,反手关门,走了。 “走了啊!”萧箫看着被月光照射的杨宇棠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很寂寞!平时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可是!他的心,却是……孤寂无助的,她感觉得出,这是相处以后的认知。萧箫露出难得的温柔笑眸,躺下、盖好被褥,进入梦乡! 今天的扬州城格外热闹,因为乔员外的千金今天即将嫁人了,上门道喜的人、看热闹的人皆是欢喜不已。乔府上下也是一片升腾喜气,府外高高挂着大红灯笼,鞭炮声、吹奏声不绝于耳,里外贴着大红“囍”字,管家面带笑容的在外面招呼着客人们进府里庆贺,一旁的仆从则从那些宾客手中接过贺礼,看这成堆的贺礼,可想而知,今天乔府会有多热闹!而今天的主角们却各怀鬼胎。 “记得按计划进行。”新娘乔十一娘一边照着铜镜,一边整装一身的凤冠霞帔、璎珞垂旒,装扮得如斯华丽。 “属下明白。”丫鬟说完,又继续帮乔十一娘整装,而乔十一娘敛下笑容,眼神瞬间阴狠了起来。哼!今日就是你萧箫还有杨宇棠等人的葬身之地,我乔十一娘定会报这几日来的屈辱之仇。 而新郎萧箫则穿着一身喜服,胸前挂着喜球,真好玩啊!萧箫一边照着铜镜前的自己,一边把玩胸前那个喜球。 “你到底有何打算?”杨宇棠双手环胸、背靠床柱站着,看着侧身对着自己、一脸笑意盎然的萧箫,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而且,他们师兄弟本打算在成亲之前把乔府的事解决掉,可是这家伙却不让,说什么已经有了对策,让他们稍安勿躁! “是啊,萧兄弟,乔府上下全都是他们的人,你到底做何打算?”项少愠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萧箫身旁问道。昨天,他刚从五师弟那儿得知消息,乔员外和她的千金的确住在这,不过是半个月前,他们才搬来这里的。据五师弟所说,这个乔员外和他的女儿都是假扮的,而这里的侍卫也几乎都是他们的人,由此可见,他们是有备而来。 “对啊,萧弟,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乐旭在一旁干着急,这萧箫怎么那么爱吊他们胃口啊! “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安心的喝我的‘喜酒’吧!”萧箫转身,脸上盈满笑意回答道。这可是她萧箫这辈子,第一次的婚礼,而且还是以这种行为方式,她当然得好好的玩一把才过瘾啊!怎么可以让他们坏了自己的大事咧!哈哈! 杨宇棠等人见萧箫神态镇定自若,还有闲情和他们开玩笑,那应该没问题吧!?而萧箫又转回身,微低头,眼神发亮、嘴角微微勾起那充斥着玩味的邪笑,时间差不多了,她该是时候去迎娶她的“新嫁娘”了。 $$$$$$$$$$$$$$$$$$$$$$$$$$$$$$$$$$$$$$$$ 乔员外府中,媒婆和丫鬟牵着新娘的手跨过门槛,众宾客站在一旁大加称赞,乔员外更是眉开眼笑,女儿终于嫁出去了。 当媒婆站在新人的右上方、新娘稳当当的站到萧箫身旁时,杨宇棠等人就一直看着,他!到底有何计策?而这时,就听得媒婆喊着:“新郎新娘一拜天地!”萧箫和乔十一娘只是微微弯身,接着媒婆喊道:“二拜高堂!”萧箫和乔十一娘各自跪地,向乔员外敬茶, “好!好!”乔员外笑说着从一旁的仆从那儿拿来两封红包递给他们,两人接过后各自道谢,站起身完成最后一道程序:“夫妻交拜!”好戏才刚要上演!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管家匆匆忙忙的从外头跑进来喊道。 “管家,你不知道今天是我女儿的大喜之日吗?!真是晦气!”乔员外站起身,大声呵斥! “对不起啊!老爷!可是,可是我们的人现在全身都痒的很呐!也不知为什么!这可怎么办呐,老爷!”管家指着屋外焦急的问着。 “你说什么?”乔员外有些发怒道。怎么会这样?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丫鬟见乔十一娘好像全身都不对劲的焦急问着。 “我,我总觉得,好痒啊!不行了,好痒!”乔十一娘扯下红盖头,已顾不得现在是在大厅,全身痒痒,四处抓着,非常不文雅。不仅如此,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开始觉得全身奇痒难耐。 “娘子,你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就如此这般呢!害为夫的真是觉得丢脸呐!”萧箫侧转身,在一旁毫无良心的落井下石。一旁的杨宇棠等人这才明白了萧箫的计谋!项少愠和乐旭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衣袖、腰间和胸膛,真的不见了!三师兄在他们临行前交给他们的痒痒粉真的不见了,而且还有另外其他的,也都“惨遭毒手”。师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又看了看萧箫,不禁失笑起来。难怪那天晚上,他会跑来问他们了。 “是你!?”乔十一娘这才明白,她真的是小看了这个男人,难怪二爷要她小心对付着,只怪自己轻敌了。 “呵,小心抓破了皮,你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萧箫只看了她一眼,便转回身又说道:“岳父大人,您说是吗?”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乔员外,满眼笑意。没想到,他竟然连乔员外是假扮的也注意到了。杨宇棠等人不禁从心底又佩服起萧箫的才智过人。 “贤婿此言正是,女儿啊,你还是回屋先洗个澡吧!”乔员外对着乔十一娘说道,但是眼神却在说着:赶快行动! “看来,岳父大人还没明白啊!你们的人,这会儿,恐怕是自身难保了。而你……”萧箫笑着一字一句的吐出,让乔员外原本满脸笑意的脸却眉头紧蹙,她接着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吧?也对,你你都不聪明的,更何况是你府外的其他那些笨蛋呢?” “你说什么?萧箫,我们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加害我们?”乔十一娘边抓痒边指责道。 “娘子啊,你这么说为夫,为夫可是很伤心的呢!何况,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呀!”谁让你那么坏咧,所以只好把那个痒痒粉撒在你的嫁衣上喽!萧箫两手一摊,很无辜的控诉。 “你!你这个卑鄙小人!”乔十一娘愤然,大打出手,杨宇棠见状,一个疾步上前挡在萧箫侧身,一掌挥开,乔十一娘就这么应声倒地,昏了过去。萧箫却在一旁无奈的摇摇头。而项少愠和乐旭也纷纷站到萧箫身旁。 乔员外则抬高下巴审视着萧箫,这小子果然不能忽视,不禁双手靠后交握成拳。“你真的以为,凭你们几个就可以对付我们?”乔员外想尽量拖延时间,二爷应该会叫其他人前来接应,只要再一会儿,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却不知该来的人永远也不会来了。 “至少,你应该是个不错的知情员!”萧箫双手环胸,耸耸肩,时候差不多了吧! 乔员外还想说什么,却觉得眼皮有些沉重,他用力甩了甩头,努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一定是那杯茶,自己怎么没注意到呢!然后干脆盘腿而坐,运功将毒逼出。 “你到底是什么人?帮他们你不会有好处的。”乔员外睁大眼睛看着萧箫,又看了看杨宇棠,刚才那一掌,强劲有力,却只是用了一成而已,没想到这小子的功力已经那么深不可测了。边想边运气。只能这样转移注意,才不会那么快让自己睡着。 “那你又是谁?为何要作奸犯科、杀人灭口?谁派你来的?”萧箫也干脆坐了下来,其实她早就把自己撒有痒痒粉的那些个大红绸布啦、蜡烛啦、还有杯子之类的东西暗中掉包,然后当那些笨蛋碰到的时候自然就奇痒无比,当然了,她有很好的使用那些痒痒粉啦,还有那个叫“三姑六婆药”的。 “孙涛派你来杀我?!”杨宇棠居高临下,目光冷峻的看着他,双手握紧成拳,他要为他娘报仇。 “哼!不知道你说什么?!”乔员外矢口否认,这是仅存的意识了,为什么运功却毫无进展? “别急,他会招的!”项少愠胸有成竹,看来,萧箫姑娘是给他吃了“三姑六婆药”,所以乔员外现在一副想要睡觉,却还在那做垂死挣扎,想要抗拒那药性,殊不知他越是运功,越是将药性催快运行至全身,这是二师兄的加强版呢! 第六章 满怀心事 由于那三姑六婆的药性之强,让那乔员外可以全盘托出,可是,全是些皮毛而已,他也只不过是个小角色,他和乔十一娘,应该说,是“美娇娘”才对,都是一直从李慈的仆从孙二爷那儿接到任务,然后暗杀他们。之前的那些杀手都是他和乔十一娘派出去的,却几乎是全军覆没。这是昨晚,他们轻而易举的就问出了他们想要知道的事情,却又是他们早就知道的。 不管这背后究竟有多大的阴谋,也不管是李慈还是孙涛,他们全家被灭门是事实!铁一般的事实! 隔日,全扬州城就传得沸沸扬扬,像是“乔府一家全部失踪”、“新郎和新娘在新婚夜不小心把蜡烛打翻,引起火势,所有在场人都因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导致全部丧生”之类的谣言!至于真相如何,已无人知晓。 昨晚,他们在屋里还没问完话,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焰火味,一出房门,发现乔府的火势已经蔓延开来了,四人只能迅速离开现场。幸好他们发现得早,否则他们也很有可能葬生在火海中。 乔府火烧了一夜,“他们的一贯作风!”择日,杨宇棠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乔府这么说着,他的家就是这样被毁的。萧箫偏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杨宇棠,任由冷风吹佛着他的脸、他的发,而他的眼神——无喜无悲,淡漠无误,没有焦距,好像眼前的废墟只是一片空白,而眼底却隐隐透着恨意。这种眼神,与当初在杭州时的破屋内很相似,却又深邃如冰。究竟,在他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为何有人要置他于死地呢?! 萧箫突然觉得,身体的某处有轻微的疼痛,“对了,项大哥,那姑娘如何了?”萧箫转移这莫名的思绪,想起那紫音姑娘,现在不知道她伤势如何了。不过,还好自己之前有去过百花楼,跟那个老鸨说了紫音姑娘暂时外借几天,钱也给足了她,那老鸨连说“好好好”,然后拿着那些银票就进去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通知紫音姑娘的婢女。 “她已无大碍,只要再修养两天即可。走吧,我们回客栈。”项少愠说完,又定睛看了看杨宇棠后,便往凤来阁走去。 “你们先回去好了,我先去办点事,很快回来,byebye。”萧箫向众人挥手后,便往百花楼方向走去。 这两天,紫音除了睡就是吃,又不能带伤回百花楼,幸好那萧公子跟妈妈说了要外借几天,否则百花楼里恐怕有的闹了。不过,究竟是哪里出了破绽,让他看出端倪?!紫音在屋里来回踱步思忖着。还有密室里那日所见的,实在有很多事让她想不明白! “咚咚咚”的敲门声在这时响起,打断了思考中的紫音,“进来。” “小姐,你可吓坏若芹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侍婢若芹得到应允后,便立刻推开房门,把紫音上上下下的查看了一番,焦急的眼神不难看出,她真有些吓坏了。 “……没事了,让你担心了……”虽然她一直都很清楚若芹对自己是多么的忠心。可是,她仍然忘记不了,那天看到的…… 萧箫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默默的走到桌边坐下。 紫音察觉到还有另一人在场,就先让若芹回了百花楼并交代了一些事之后,然后就见若芹点了点头,又与萧箫道了声谢才转身离开。 紫音见若芹走后,也走到桌边坐了下来,与萧箫面对面,想从他的表情和眼神看出什么。究竟他是怎样的人?如此的聪明过人! 萧箫见紫音一直看着自己,替她倒了杯茶,又给自己的杯子里又添了点。许久后,萧箫一脸莫测高深道:“我想,‘紫音’这个名字,或许并不是你的真名,而花魁恐怕也只是个幌子,对吧?!” 紫音惊讶于他的猜测,片刻后,说道:“你真的很聪明!‘紫音’的确是我当花魁时用来做幌子的名,‘白翎’才是我本名。”紫音对着萧箫嫣然一笑,然后站起身走向窗边。良久,才又转回身,意味深长的道:“不过,太聪明的人,命不长。” “是吗?”说完,拿起桌上的茶壶又再倒了杯茶,话多了,口也干了!命不长吗?呵…… 看在眼里的紫音猜不透眼前之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她觉得,一般人听到此话总会有些慌张吧,毕竟那话听起来总有些威胁的意思,甚至会殃及性命。而他,似是不关己的在那喝茶。真不知他是真不怕死还是在佯装…… $$$$$$$$$$$$$$$$$$$$$$$$$$$$$$$$$$$$$$$$ 硬板床上,萧箫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没办法,只好干脆穿上外衣和套靴,走向窗边,看着外面下着的细细雨丝。 “他们的一贯作风。”杨宇棠的话语不断的重复着,他的表情和言语让自己心烦的睡不着。这种现象对她来说,实在有些莫名,或许是觉得杨宇棠跟自己有些微的相似,所以产生了某种怜悯吧!?但,真的是这样吗? 自从莫名的被召唤到这里之后,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却是在打架中认识的;第二次在破屋里,她看见他默默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之后又因为他让自己受了伤,又很巧的他们住在同一家客栈;第三次,为了能在这里方便找线索,她威胁着他让自己也一起跟着上路……之后的每一天,不是耍嘴皮子,就是“动手动脚”,又差点因为他的关系与阎王sayhello! 想到此,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算了,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去看看他好了。转身,便走向门边拉开,反手关上,往杨宇棠的客房走去。 炯炯燃烧的火焰急急的往上冒着烟,杨宇棠想要飞奔向母亲的房间,但脚步却怎么也移动不了,只看得见远处小小的身影正往那里跑去,但是火越烧越旺,任凭那个小男孩怎么喊也不见房间里面有任何回应,却只看见好几个黑影即将把小男孩团团围住……悬崖处的小男孩已四面楚歌,父亲的离弃、母亲的惨死,还有范府上上下下的几十条人命,还有眼前这些身穿黑色衣服的蒙面人……最后的记忆是自己被其中一个蒙面人给推下悬崖…… 梦中的画面交织重叠,有些混乱,杨宇棠紧皱着眉头,被梦中的梦魇缠绕,全身颤抖着。萧箫来到杨宇棠的客房,坐在床缘边,看到此刻他的表情,百味陈杂,不自觉的伸手握住杨宇棠的手,没想却被反握的更紧。 “娘,娘……”杨宇棠喃喃的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看着这样的他,萧箫用衣袖替他擦拭掉额上的汗水,动作极轻极慢,也许他是感觉到了什么,渐渐的松开眉头,没有再说梦话了,变得安心起来,睡得极安稳,就像从来都没有睡得那么安稳过一样,像个刚哭闹过后的孩子般,安心的睡着了。 呵,你也有这样安稳的表情啊!萧箫这么想着,虽然她不是很清楚在他身上所发生的到底是什么事,但也明白了个大概了,毕竟电视剧可不是白看的呢!就这么看着、想着,渐渐的,萧箫也有了睡意…… 已进入立冬时节,今天却格外觉得温暖无比,睁开眼后,看到的却是半躺在自己身上的萧箫。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为什么他出现在这里,自己毫无所觉?为什么他出现后,自己会睡得如此安心?看着这个人,他真的觉得很奇怪。昨天的噩梦就彷佛被人擦掉了似的,没再重复循环,十几年来,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他不解! 照理来说,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不愉快的;第二次见面居然凑巧的在自己家里遇见,虽然之后让他受了伤,还莫名的被他咬……第三次,更是令他心生厌恶,居然随便就偷了他最重要的东西,还很厚脸皮的跟着他们一路相随……再后来,他有些不懂自己的行为了,也许是那两次都因为自己的关系令他受伤,所以后来……就放心不下他吗?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让你看得那么入迷吗?”萧箫那么说着,慢慢睁开睡眼,很不雅观的打了个哈欠,还伸了个懒腰,顺便换了个姿势,继续以左手手肘抵住床板、手掌则撑住自己的下巴,右手很不安分的在杨宇棠身上来回游移,再加上一个非常暧昧的表情…… “你,你……”杨宇棠突地起身,他现在真想有个地洞钻进去,居然会出神到他醒了都没察觉,而他那肆无忌惮的动作让他更是尴尬,他只觉得现在很热很热,都不知道自己手脚该如何放。 “哼哼,一大早你就脸那么红啊,难道昨晚……”萧箫故意不说下去,让听的人反而更不知所措了。 昨晚?昨晚何事?杨宇棠带着疑惑和不解看着他。 “咚咚咚”的敲门声以及伴随着项少愠的说话声:“宇棠师弟,你醒了吗?我进来了。” “等……”杨宇棠还没把最后的“等”字说完,就见项少愠已经推门而入,而眼前的状况,在项少愠看来则是:我是不是打搅到他们了?杨宇棠一脸尴尬,萧箫则是一脸的慵懒。 “哦,是大白啊,你们聊,我回屋继续睡先……”于是起身,又打了个哈欠往自己的客房走去。 “你们……”项少愠看了看走出房门的萧箫,又回头看了看满脸通红的师弟杨宇棠,不仅想调侃下了…… “愠,愠师兄,有什么事吗?”杨宇棠撇开脸,不想被这奇怪的事态所影响。应该不是被大师兄和二师兄传染了吧?! 第七章 男女情势 萧箫刚一回到自己的客房,就觉得肚子痛得要死!该不会那个要来了吧?!这下睡意全无,萧箫立即翻开自己的包包,幸好那时有备着一点,然后操起它就往厕所跑去。 “死了死了,完了完了……啊……为什么我会钻来这鬼地方啊?”萧箫看着它,从轻声细语变成仰天长啸,这古代就是tmd不科学,身为女人的她最讨厌的就是那个来了之后,带来的麻烦!尤其这里还是古代!古代啊! 这一次是可以解决了,那下一次呢?而且这次又晚了一个月了,不正常!但是……又得待在房里三天了,该死的,又不能出去溜达了!对她萧箫而言,何其痛苦啊!她抱怨着穿好裤兜后,就看见杨宇棠和项少愠,还有跑在他们身后慢了一步的乐旭,正往她这边赶来。 “怎么了?”杨宇棠刚才还在和项少愠在客房里谈论今日该赶路的行程,就听见萧箫大声吼叫,不知何事。大脑还未运转,身子已经出动。 “没什么,发泄一下情绪。”萧箫推开门,走出茅厕,十分沮丧的走向通往客房的长廊以及楼梯。 “应该没事的。”项少愠意味深长的拍了下杨宇棠的肩膀,表示不用过于担心。而杨宇棠看着萧箫的背影,察觉出他似乎有什么心事。 唉,回到客房,躺在床上形成了个“大”字型的萧箫,愁啊愁,即使知道在古代也是有方法解决女性这一问题,但毕竟是个麻烦啊! “怎么愁眉苦脸的?”白翎推门直接进入萧箫的客房,反正现在身份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好拘束的了。 萧箫仍然沉浸在她的思绪里,根本没听到来人说话声,每次只要碰到她的“月事”,就没心思想那些个鬼主意啦,更不会去“管事儿”了。 白翎就这么一直看着好像一脸“痛苦”的他,今天是怎么了?又不捉弄人,又不理人,一反常态的。 “喂……喂……”白翎见他一直不理人,本想戏弄萧箫,没成想…… “不要跟我说话,今天没心情。”萧箫终于开启他的尊口回应白翎。 “怎么了?平时说话中气十足的,今天怎么有气无力的?”白翎听出萧箫的语气里没有了平日的神采,原本有点生气的心情转而化成了担忧。 白翎等了好一会儿,萧箫都没有再说话,她用手推了推他的后背,见他没反应,低头往床里面瞧了瞧,才了然,原来是睡着了。 他也太能睡了吧,太阳都日上三竿了哎,不过算了,也许这几天是累着了吧。 昨晚,若芹帮自己添补了些自己平日要用的东西后,闲聊时,从她口中得知,乔府上下几十口人被淹没在火海中,无一幸免,而萧箫好像还是乔员外的乘龙快婿!乘龙快婿!?那么说,今天他没有心情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吗?因为他即将迎娶的媳妇儿葬生在火海中,所以才如此的吗?是这样吗? 原来是这样啊!为什么此刻,自己会有种落寞的感觉呢?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似的!白翎忽然有点黯然失神,沉默着。 好一会儿,白翎看向背对着自己的萧箫,然后毫无动静的离开了。 这时,另一屋檐上的青衣人瞧见白翎离开萧箫房门之后,只一点地就跃到了萧箫客房的屋檐上,毫无声息的挑开一块瓦砖。没想到这小子命还挺硬的嘛,那一掌风居然也没让他去了半条命。不过,听阿生说,这小子很聪明,一眼就识破了孙老头那帮家伙的阴谋,有趣!青衣人露出一抹兴味的笑,把瓦砖放回原处,自己转而隐没于人群中。 “谁?”萧箫睁开双眼,立即坐起身,四下张望着,没有人啊,难道是错觉吗?再一抬头,有人会站在屋檐上窥视客房里吗?!此刻,屋檐上连个脚步声都没有,更别提什么人影了。但,来人还是百密一疏了,瓦砖没有完全盖好,角度偏离了二十度。不会有错的,向来对自己的感觉百分之百的信任,刚才一定有人窥视过,虽然只是很微妙的露出了几秒的气息。不过,会是那些人吗? $$$$$$$$$$$$$$$$$$$$$$$$$$$$$$$$$$$$$$$$ 回到客房后的杨宇棠,一直愁眉深锁,最近自己的言语和方才的举动,着实让他不明所以,难道自己真有龙阳癖?为什么自从萧兄弟出现后,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 项少愠一直跟着杨宇棠,他现在的表情加上他撞上了凳子都不自知,可见,萧姑娘的影响力之大啊!项少愠不仅失笑,提醒道:“宇棠师弟!宇棠师弟!” “什么……”杨宇棠才刚一抬头,就撞上了床缘边的床柱上,只得低着头,吃了闷亏不敢吭声。而且那一声还特别得响! “宇棠师弟!”项少愠见状,忙过去要查看伤情。 “我没事,愠师兄!”杨宇棠头也不回的做了个停的手势,示意项少愠不要再往前跨一步了,现在的自己真的很糗,居然连路都不看。 “既然如此,愠师兄先出去了,你……”项少愠见他如此,便意会,知道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便不再多说,替他关好房门,出去了。 杨宇棠,你究竟在干什么啊?难道你忘了灭门血仇了吗?此时是为此等小事而发呆之时吗?杨宇棠啊杨宇棠,仇未报,你不应有此等想法,本已牵连同门师兄,既已为他们所知,那就更该加紧报仇时日,别再多想了! 思及此,杨宇棠精神一振,便飞身出客房,往最近的竹林练剑去了。 自离开萧箫房间后,白翎就一直发呆。 “小姐,小姐,您到底是怎么了呀?”若芹还是头一次见她家小姐如此,不仅困惑无比。 良久,白翎才缓缓道:“若芹,你说,如果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那种,看到他开心,你也会跟着开心;看到他难过,你比他还难过,你觉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看到他开心难过,你也跟着开心难过……小姐,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啊!”若芹偏头思索后,说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喜欢?你是说,男女之爱?”白翎膛大眼,有些微的惊讶!那岂不是说明,自己喜欢上了那萧公子?“那,如果说,你看到那个人为了别的女人难过,而你就好像被别人打了一巴掌还痛,你觉得是什么?”为了得到准确的答案,她必须弄清楚。 “小姐,那这个人肯定是喜欢对方了呀!因为,如果你会为了某一个人而开心难过,自己又会心痛的话,那就证明,那个人对你来说,已经算是特别的存在了。”若芹如实回答。 这,这可如何是好?若芹这么说的话,那自己确实是喜欢上了萧公子了,可是,怎么会呢?他那人一副痞子样,虽然是有点帅,有时候也很可爱,而且还有点小聪明,可是……不,白翎,你是白翎哎,这样一点都不像你了,既然喜欢的话,那就把他追到手,虽然人家说什么:什么隔层纱隔座山的。但那又如何?我白翎岂是个懦夫,这点小事怎会让我退却。哼哼! “若芹,你说,萧公子为人如何?”虽说自己已经确定了,不过,还是得问问旁人的意见,爹爹说过,男女之爱,有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萧公子?”若芹感到疑惑,却还是回答道:“在若芹看来,萧公子智慧过人,为人也幽默风趣,对小姐你也是无微不至,而且彬彬有礼的,不像其他公子只想着那些龌龊事儿。总的来说,萧公子称得上是位君子。” “你也如此认为哦!”白翎有些兴奋。 “小姐,难道说,您……喜欢上了萧公子?”若芹小心翼翼的问着,毕竟是主子,这种事还是小心点问。 “哎呀,若芹,你别说出来呀,多不好意思啊!”白翎被若芹这么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 “真的吗?小姐,太好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小姐就可以不用再待在青楼卖艺了,而且萧公子人又那么好,小姐一定会很幸福的。”听到若芹那么说,白翎越想越觉得可行。何况,萧公子也知道自己的底细,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了。 唉,经过白翎他们房门的项少愠,不小心听到里面主仆二人的对话,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呢,怎么办呢?他不便透露萧姑娘的身份,毕竟是她的秘密,但这厢又……情况变得有些复杂了。宇棠师弟,你何时才会发现萧兄弟其实是位姑娘呢?! 客栈厅堂内,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只有乐旭一个劲儿的在那猛吃,好似这辈子没吃过似的。 “萧公子,来,吃块肉。”白翎眼带微笑,夹了块最大的红烧肉到萧箫的碗里。 萧箫盯着那块油渍渍的红烧肉,怎么也咽不下去,何况大姨妈来了,更让她没有胃口,“不用了,还是白姑娘自己吃吧,你那么瘦又受了伤,应该多吃点养养身子。”说完,又把那块肉夹回白翎的碗里。 我可以有期待吧?!萧公子,你应该是有点喜欢我的吧?!白翎欣然的接受着,美滋滋的和着饭吃着香喷喷的红烧肉。 杨宇棠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是一脸的不爽,泄露了他的心情。本以为已经说服了自己,可还是忍不住会去想…… 另一边,紫音苑内,若芹来回踱步,怎么办?小姐喜欢上萧公子虽然是件好事,可是,现在那边正在对付杨宇棠等人,她该怎么做,杀了杨宇棠等人的同时,如何能保全小姐和萧公子脱身呢?何况,萧公子已知小姐的真正身份,以他的才智,定会被他发现,到时,小姐定会被误认为是同谋的。到底该如何做? “你以为,凭你的武功,能把他们都一举歼灭吗?”奸佞的语调从暗处发出,来人慢慢走向若芹。 “二爷!”若芹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随即敛去过于泄密的表情,又战战兢兢的鞠躬问候。 “你放心,我会派人一路跟着,如果你需要帮忙,拿着这个,就会有人出来帮你了。还有,我不需要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你只要扮演好你现在的‘角色’,有任何消息,随时汇报。记住,要是你办不好,那个叫‘白翎’的女人,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吧?!”孙二爷阴险的表情下,掩饰不住他噬血的欲望。他还真想看看,当初的小娃儿如今到底有多少本事,替他全家报仇。 “是。”她知道,孙二爷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如果她不照着做,那么小姐就会…… 第八章 误会 是自己想多了吗?为什么总觉得这两天的气场都那么奇怪?先是那个白姑娘,突然之间对自己殷勤的很,还“萧公子、萧公子”的叫得很亲热。 像是前天,给自己夹肉吧,当时没有所觉,昨天,大清早的就把自己给硬是拽出房门,说是吃早膳,我的天啊,宁愿睡觉都不吃早饭的她,何时吃过早饭啊!虽然除了上学的时候。吃早饭也就算了,又硬要被拉出去逛街,这怎么行!?大姨妈在身,精力全都散,逛什么街啊!当然不逛喽,睡觉才是王道! 本以为那样就算结束了,结果晚上洗澡,竟然还要冲进她的客房为她搓背?这什么状况啊!差点就要被知道身份了,幸好自己眼明手快,遮住了重要部位,加上三寸不烂之舌,这才让那位白姑娘依依不舍的离去。搞嘛嘛啊?发春期到啦?现在又不是春天,黄花菜都还没开花结果呢! 还有那个杨宇棠,干嘛这两天都板着张臭脸给自己看?欠他多还他少啊?冷冰冰的样子,让她看了很不爽,跟他说话,还不搭……心情那个郁闷!奇怪,为什么无缘无故心情烦躁?这不太像自己!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萧箫做着像是运气的动作,反复了好几次,把刚才的不快全都吐了出来,心情顿时顺畅了许多。 还有一个人,不知是敌是友,总是有意无意的窥视自己,让她很难受,但又总是捕捉不到那个深不可测的视线。究竟会是谁? 萧箫深思起来,而此时,一股强势的气流带动那把力箭正向她袭来,萧箫猛一抬头,起身一个一百八十度的侧转身,躲了过去,而力箭恰好定在了床内的床柱上,立即往窗外望去,没有看到任何可疑之人后,转回身,看那距离自己方才倚靠着右边床柱、坐着的位置,而那力箭的方向,正是对着自己的心脏位置,真狠啊! 萧箫看着那把力箭,力箭的箭尖上好像有字条,萧箫一脚跪于床上,然后双手用力,将那力箭拔出!厉害!被定过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很深的洞眼了,可见内力之丰厚,要不是那股气流太过强烈,恐怕又是一次在劫难逃! 不多想,萧箫将那纸条撤下,再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萧公子: 汝若活之,见字,吾将前来拜会! 叶清冷。 叶清冷?萧箫微扬柳眉,敢挑衅她?看来此人并非是想要自己的命,而是一种试探,又看了一看那洞眼,那么,如果自己没估错的话,对方可能还手下留情了,不然,这床恐怕是要与大地之母肌肤相亲了!哼哼,既然对方都如此大方得送来这么个特别的“问候礼”,她萧箫岂有不受之理,那就恭候大驾了!萧箫的嘴角扯出了个漂亮的弧度,很久没强劲的对手了,她倒很期待这个叫叶清冷的家伙是否能挑起她的兴趣! 而距离萧箫客房外的几公尺外,叶清冷正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包括那个饶有兴味、一副接受挑战的表情。果然如阿生所说,这小子,不,这姑娘的反应挺快,已经开始对自己的味了,看来,李老头的如意算盘,没那么快打响。 竹林内,杨宇棠正在运功练剑,地上的落叶枯枝,随着他的剑气而翩翩起舞形成螺旋形状,这是青萍剑的第十二式:落叶归根。随即,杨宇棠一个仰腰,双手将剑尖抵地,再一个漂亮的三百六十度旋身,便用剑气将它们四散开去。 微喘气,杨宇棠仍然没有办法集中全部精力,他不知道,原来自己渐渐的把心交了出去,在不知不觉中……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他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这两天,他看着他们两在一起的样子,眉头不禁又加深了些许,看到他陪着她,他只觉得那位白姑娘很刺眼。他没办法接受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他明白,只有看到萧箫的时候,他才会这样,而不是其他任何人!这两天,不管是看到萧箫,还是萧箫和自己说话,他都必须冷着一张脸,因为他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喜欢他的事实,不能! 杨宇棠愁眉不展,又继续练剑,他不能停下…… $$$$$$$$$$$$$$$$$$$$$$$$$$$$$$$$$$$$$$$$ 白姑娘的示好、宇棠师弟的愁闷、萧兄弟的不解,让项少愠不知如何是好。 一方面他并不希望白姑娘因此而受伤,毕竟姑娘家在感情方面总是比较脆弱的。另一方面,宇棠师弟还不知道萧兄弟是姑娘家的秘密,而他恐怕也在为自己喜欢男人的事而发愁。这一段关系,他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看来,是时候启程了,趁着大家都还未更深入,还是早早离开为对策啊! 项少愠打开客房门,他知道,这时候,宇棠师弟定是还在那竹林里练剑,怕是没那么快回,先去和旭师弟说一声,让他准备一下,自己再去找萧‘兄弟’吧! 真是的,要不是今早妈妈派若芹过来叫自己回去,说不定这会儿啊,正在和萧公子用午膳呢!讨厌! “我说,紫音啊,你有没有在听妈妈我说话呀,啊?”老鸨看向一言不发的紫音,顿觉奇怪,又接着道:“紫音,别怪妈妈我没提醒你,你呢,最好不要对男人付出真心,否则的话,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知道吗?” “为什么?”紫音的柳眉因老鸨的一句话而略微皱起,不解的问。 “紫音啊,男人都只会寻花问柳,不会对你付出真心的,感情上,吃亏的总是女人!”话虽如此,但哪个女人不是希望有一天可以离开这种地方,找到一个好归宿呢! “妈妈,别的男人许是这样,但,萧公子绝不会如此!”紫音说的坚定,因为萧公子不曾如此。 “萧公子?!那位出手阔绰、说话风趣,迷得我们百花楼的姑娘各个都朝思暮想的萧公子吗?”说到这,老鸨也有些飘飘然了,上回,那萧公子来的时候,说了一堆的甜言蜜语,说自己风情万种,“呵呵呵。”想到这,不仅笑弯了眉。 “妈妈,你是说,姑娘们都对萧公子有意吗?”这让紫音有点气闷,难道说,真如妈妈所说的那般?若芹看着小姐的表情,开始有些担忧了。的确,那日萧公子替小姐圆谎,把老鸨和那些姑娘们迷得团团转转…… “可不是嘛,那嘴儿啊,甜的很,就像擦了蜜糖一样,哄得姑娘们现在只想着萧公子了,都不肯接了呢!”说到此处,原本还心花怒放的老鸨有些愁了,要是再这么下去,他们百花楼可真得关门不可了。 老鸨还想说什么,只见紫音二话不说的就往外冲,她要问个明白。 “等等,小姐。”幸好被一旁的若芹及时拦住。“小姐,你先别冲动,先听若芹说,好吗?” “若芹,你别拦着我,我要去问清楚。放开!”她不相信,奋力一甩,若芹一个踉跄,撞上了老鸨。 “哎哟,你当心着点,把我摔疼了,你赔得起吗?”老鸨尖利的嗓音从喉头蹦出。 “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小姐啊!”若芹连声道歉后,便追了出去。 “哎哎,怎么回事啊,一个两个都那么莽莽撞撞的。”唉,萧公子这几天怎么都不见人影呢!? 项少愠刚从萧箫的房内出来,就撞见了匆匆忙忙跑过来的白翎姑娘。 “白姑娘,怎如此匆忙?” “萧公子在房里吗?”白翎焦急的问着。 “在里面。”项少愠如实回答。 “谢谢!”白翎也不多说,便推门而入。“萧公子,白翎有话想问你。”进去后,白翎反手将门关上,让好不容易才追上来的若芹吃了个闭门羹,接着就听到,白翎打开天窗说亮话吗“萧公子喜欢白翎吗?” “怎么回事?若芹姑娘,为何你家小姐如此行色匆匆?”项少愠很是困惑,拉着急欲敲门而入的若芹离开萧箫的房门边。 “是这样的……”若芹一五一十的将方才发生的事叙述给项少愠。 “……喜欢啊,为什么这么问。”本想今天好好再睡个午觉,怎么一会张三进来找她,一会李四又来找她。而且这位白姑娘问的问题,很奇怪哎!萧箫想了三秒后,才回答道。 “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萧公子对白翎是怎么想的?”白翎干脆逼近萧箫问道。她要看清楚这个男人。 “男女之间?白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我……”萧箫还没说完,就被白翎给截去了话。 “误会?你是说,你对我没有那种感觉?是吗?果然如此啊……妈妈说得一点都没错……”是她笨,是她蠢,原以为萧公子会是个例外,没想到,也是如此。 “白姑娘……”萧箫稳住白翎颤抖的双肩,摇头叹息着,很是无奈,又看了看满脸疑惑的白翎,接着道:“其实吧……”说着,便拉住白翎的手。 “你要干吗?”白翎虽然这么说,却又很紧张又很期待,萧公子到底会说什么呢?! “在下对你的感情,犹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就像我温柔可亲的母亲一样!”萧箫含情脉脉的看着白翎,语带温柔、满眼深情握着白翎的手。 “你母亲?”白翎一瞬间有些呆愣、有些惊讶,表情极为搞笑。 “对,我觉得你好像她哦,又温柔体贴,还风情万种呢!”萧箫说得煞有其事似的,惹得白翎全身发抖,不知是不是把人给惹怒了。唉,没办法,人受欢迎,就是麻烦啊! “你是说,我很老,是吗?像你妈?我像你个大头鬼!”白翎被萧箫言语中,有意无意说自己老,简直就是在骂她,二话不说便一脚踢了过去。 “喂喂,白姑娘,你干嘛动怒啊,我实话实说啊!”萧箫很轻松的就闪过了那一脚,谁让自己的魅力那么大呢,要不这么说,恐怕已经被她给扒了自己了。 “萧箫,你这个王八蛋!”白翎愤怒的又是一个“如来神掌”,将桌上的水壶和酒杯击向桌子另一边的萧箫。 “别动怒呀,真是的,女人生气是很容易长皱纹的。”哦哟,幸好在二十一世纪,她练过一些拳脚,否则现在脑袋恐怕就开花了,女人还真是麻烦哎! 房里传来的“乒乒乓乓”声,惹得其他的房客和前来用膳的客人都开始纷纷议论着。 “小姐,小姐,怎么了?小姐……”才刚把事情告诉项少愠,就听到客房里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若芹急得重重的敲门。 “若芹姑娘,你先别急,先回去,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别担心!”项少愠安抚着焦急的若芹,估计萧姑娘又不知道说了什么,惹怒了别人,她还真是无时不刻的“找事”做啊!“可是……”若芹还想说些什么,她在这里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吗? “放心吧,若芹姑娘应该知晓,他们许是有些误会,误会解除了便罢,萧兄弟可能不知如何言辞,才会如此。”项少愠想尽力说服若芹离开,免得她也遭到池鱼之殃。 “好吧,我先回去,那就劳烦项公子了,我家小姐,她……”若芹仍是不放心的看了看客房。 “误会一解,在下即刻送白姑娘回去,可好?”项少愠拱手以礼,让若芹安心。若芹见状况如此,便谢过项少愠之后,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客栈。 而刚从外面回来的杨宇棠和听到声响便匆忙从房里跑出来的乐旭,两人都同时跑向萧箫的客房门外,一脸不明所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第九章 理不清的思绪 冷静下来之后,五人围坐在项少愠客房里的饭桌上,杨宇棠等人看着一脸黯然的白翎和依然一脸“不关我事”的萧箫。当事人还没开口,他们这些旁观者应该不便过问吧?! 静默了许久,白翎还是忍不住开口,“萧公子,你究竟是怎样的人?”真的会像是妈妈所说的那种男人吗? “你认为呢?”萧箫轻笑着不答反问。这问题好似一直不间断的被人问过。 “在白翎眼中,萧公子并不是那种玩弄姑娘的风流浪子,对吗?”虽然妈妈说了那些话,让她很生气,可是她还是觉得他不是那种人。 “何以见得?俗语有云:人不风流枉少年!”虽然自己是个女人,但现在在他们看来,自己可是个真真实实的“男人”。 “因为,因为萧公子从来没有对‘紫音’姑娘有非分之想,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来啊!”白翎并不想让除了萧箫以外的人知道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那倒是。”萧箫点头附和她的说法,她有点小小的激动了,但为了不让她更加误会,接着道:“但,这并不代表我不风流啊!” 白翎为之一惊,看着坐于她眼前的萧箫,还是那样无所谓的神情。那么,是自己不够魅力,所以引不起他的兴趣?不不不,怎能有这等想法呢,岂不真当自己是青楼女子了!?但,喜欢上一个人不是会这么想吗? 萧箫看出因自己的言语冲击而令白翎的表情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她也不好意思再玩下去了,毕竟人家是个姑娘家,还是早点解开误会好了,唉…… “白翎姑娘,虽然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不能接受,很抱歉!因为……我喜欢的,是男人!”萧箫无奈的说出这爆炸性的事实,本来嘛,她也是个女人,好吗!当然是喜欢男人的啊! 众人听到他此番的告白宣言,皆是震惊不已、接着怀疑他言语中的可信度,就连知道她身份的项少愠也为她的大胆而瞠目结舌。 “貌似你们不太相信我的说辞。”萧箫看到众人的表情后,更是摇头叹气,自己非得做得那么彻底才能让人相信吗? 于是边说边转身,面对坐于身旁的杨宇棠,伸手抚上他的胸膛,道:“如果我这样做呢!?”说完,用力抓紧他的衣襟拉近与自己的距离,毫无预警的两唇相贴,让原本惊讶的杨宇棠更加措手不及,不知该做如何反应,只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梅花香以及他柔软的香唇让他的理智瞬间崩溃,还没有回应却已经缓慢的抽离。只听他说道:“现在相信了吗?”萧箫舔了舔自己的唇畔,见众人还未从惊愕中恢复,只得摇头叹息的回到自己的客房去。 白翎则沉默着走出客栈,萧公子真的有龙阳癖,而自己竟然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 项少愠见白翎神情黯然,只能站起身,静静的跟在她左右。留下杨宇棠和乐旭,道:“我去去就回。”便跟着白翎一同走出客栈,并不明了自己为何会有此举。 “四师兄,四师兄……”乐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件事是萧弟惹出来的,不是应该他去的吗?为什么四师兄却……看着已然消失在楼梯处的人影,乐旭又转回身望向小师弟。 “宇棠师弟,这究竟怎么回事?我都被弄糊涂了!还有啊,萧弟刚刚吻了你……难道……”乐旭搔搔头,不甚其解,尤其是萧弟刚才的举动,难道和大师兄、二师兄一样?他真的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 杨宇棠这才反应过来,踏出客房,往萧箫的房门走去。 “喂,宇棠师弟,你还没回答我啊!”乐旭走出房门,挡在杨宇棠身前。 “旭师兄,明日再说吧,有些事情还没清楚!”杨宇棠说完,径自往萧箫的房门走去, 不再理会在那里自个儿寻思的乐旭。 $$$$$$$$$$$$$$$$$$$$$$$$$$$$$$$$$$$$$$$$ 路上,白翎一句话也不说,愣愣的走着,项少愠也不敢多说什么,因为他并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安慰,也不知道萧姑娘会如此处理。 “不用跟着我了,我并没有那么脆弱,不会做傻事!”白翎停下走动的脚步,终于开口,头仍低低的垂着,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但从话语中,依然可以猜测出她的情绪很低落。 项少愠也跟着停下脚步,不语。 白翎以为他不会再跟了,便继续往前漫无目的的走着。项少愠也继续跟着她。 “不是说了,不要再跟着我了吗?”白翎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用项少愠听得到的音量低低的喊着。项少愠依然如方才那般,停下、不语。 白翎又继续往前走,项少愠如故。 白翎忍不住转身,回头对着项少愠,微怒道:“都说了不要再跟着我,为什么还要跟?你们男人都喜欢这样耍人玩吗?”但头仍低低的,不想让别人看到此刻自己的表情,肯定很难看吧!?项少愠始终没有开口,只是很温柔的看着白翎。 “为什么不说话?”等了许久都等不到对方回答,白翎干脆抬头怒瞪着他,真的搞不懂这些男人到底都在想什么。 项少愠慢慢的走向白翎,可每走一步,白翎就后退一步,他,到底想干嘛? “别再往前走了!”白翎示意项少愠停下,却不见他停下脚步,仍然自顾自的靠向自己。越是后退,越是退无可退,微偏头,才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而浑然不知。 “够了哦你!”白翎后退到靠着墙壁,已经没路可退了。 项少愠也不再往前走,以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对她说:“你,可以哭的。”因为是夜晚,而死胡同里,月光根本很难照到,所以看不清此刻项少愠脸上的表情,也看不清白翎的。 白翎听得出面前的人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关心和温柔。是的,她是可以哭的,可是,她——哭不出来!这也是她觉得奇怪的地方,除了难过和满腔的错愕,却没有要哭!而眼前的人却提醒了自己,那,为什么会哭不会出来? “哭不出来!”这是事实。 “我不会看的。”项少愠以为她只是在逞强,不想被别人看见,所以才这么说的。 “我真的哭不出来啊!”白翎实话实说,她的确是哭不出来,他干嘛说的好像自己在逞强似的。 “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项少愠仍体贴的拍了拍自己宽厚的臂膀,以示他的诚意。 “……谢谢,不过,真的不用。”白翎有点受不了他的多管闲事和自以为温柔体贴的方式。但其实,她是有点感激的。因此她放柔了声音,语气却还是倔强的。毕竟,他的言行举 止对自己来说显得很多余。 “好吧,不过,如果需要,我随时都可以借给你。”项少愠仍然很白目的认为白翎只是不愿表露,其实内心真的很伤心。 “嗯……”白翎只是低低的应允,因为方才的一霎那,月光照射在项少愠的脸上,才让她看清了他——有着一双浓密宽挺的剑眉,黝黑深邃的眼眸此刻正柔情的看着自己,有半秒钟,她似乎忘了刚才在客栈发生的事,只是很痴迷的看着眼前的人的表情。 “走吧,我送你回家。”项少愠见她有些发愣,想是还没从中缓过来,便提醒她。 白翎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低着头微红着脸,静静的走在前头,项少愠也随之跟上。虽然他是好心,不过算了,她也懒得解释了。殊不知这误会一直延续到后来。 “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白翎也回以柔柔的一笑。 “嗯。”只是项少愠却移不开步伐,定定的站着,傻傻的看着白翎。“明日,就要走了。”强颜欢笑真的不太适合她。不由自主的,手伸向白翎的面庞,轻轻的抚摸着,想要让她别那么难过,想让她忘了对萧箫的感情,甚至是将这份感情转移也好! 他说,明日,就要走了。在项少愠说完那句话时,碰触到自己的那只手,很轻、很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她并没有排斥,相反的,有些眷恋,却是短暂的。因为,明日…… “抱歉,我,我太失礼了!”项少愠突地停顿,抽回自己的手,有些尴尬,为自己方才的思绪、更为方才的举止感到困惑。 “没、没有。”白翎也颇为不适,木讷的摇了摇头,她才刚失恋不是吗?这会儿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让一个并不熟的男子碰触,实在于礼不合,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是那么见异思迁的人吗? “这个,如果有一天,你需要的话,把这个往上抛,我就会立刻出现。”项少愠恢复往日的神情,从衣袖中,拿出他们师兄弟之间联络的烟筒。烟筒有七种颜色,各自代表着他们,绿色代表他自己,如果要联络其他师兄弟,只要抛出相对应的颜色,就可以了。 “谢谢……”白翎接过那烟筒,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出来,“明日……就要离开扬州了吗?”眼神中有着不舍,只是很快的便被她掩盖。 “嗯,后会有期,白翎姑娘!”项少愠拱手一揖,便转身离开,带走了理不清的思绪。 慢慢的,自己又返回另一处十字入口,往百花楼走去。刚才的话语和举止,让她自己又一次陷入了迷茫,搞不懂那有些心跳、发痒的感觉是什么,就像电流般,只因他轻轻的一碰!她想要知道,究竟男女之爱到底是什么?对萧箫、对那个像触电般感觉的项少愠,在他们之间,她自己的心到底作何感觉? 回到百花楼,她又一次坚定的下了决定,她要证实!就这么想着,快步往老鸨的房门走去。来到房门外,轻敲了几下,房门便由内而外打开…… 第一章 二少的另一面 这可以算是萧剑来到大唐之后,第一次正大光明、悠闲自得的逛洛阳城,之前不是生病就是晚上偷溜出去不成。现在她终于可以好好的逛一逛这千年古城了。 雷元威见萧剑兴奋的左右观望,看来这一个月把她闷坏了,不禁露出了笑眸,让在左右两旁都好奇的人群驻足观望,就像看国家保护动物似的。 “你们不觉得跟在雷二少身后的人很眼熟吗?”路人甲不停的搜寻着脑中的记忆,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 “不管身后的人是谁,能让雷二少露出那种表情的人简直是少之又少啊!”路人乙非常惊讶的在那赞叹。 “怪了,他们怎么停在那儿看起首饰来了……”路人丙也加入议论纷纷的队伍中。 “这对耳环怎么样?是不是很小巧!?语清肯定会喜欢!这个也不错,通体白玉,挺适合语清的肤色的。”萧剑在云景阁前看着琳琅满目的首饰,挑的眼花缭乱。 “过会生意谈完了,你再过来慢慢挑,走吧。”说完,硬是拉着还没逛完的萧剑离开店铺。 “喂,你慢点啦!”萧剑很是受不了他,总是拖着自己走。 当他们来到洛阳城赫赫有名的沁香楼前时,萧剑知道自己有口福了,听语清提起过,沁香楼的百味羊羹、食锦野菜、五谷杂饼等等名菜,最重要的是他家的“醉仙”听说沁凉入口的美味酒香,让不少食客都望而却步,原因无他,只消一杯,就能让人醉上两天两夜,这么好康的美食加美酒,如果姐姐也在这里的话,八成会被一扫而空,尤其是“醉仙”! 但,当她的希望在踏进沁香楼,听到雷元威叫自己站在桌旁伺候他们用膳时,她很后悔自己竟然跟他一起出来了。 “秦老爷,别来无恙啊!请坐!”雷元威客套的笑说着,示意秦钊坐席。 “雷二少,你太客套了,有什么秦某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秦钊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脸豪迈的坐上客席,眼角不经意的看到站在一旁着男装束的萧剑。 “那晚辈就开门见山的说了。”雷元威戳了一口萧剑倒的碧螺春,当然也瞧见秦钊看着站在一旁的萧剑的眼神。“是这样的,昨日晚辈收到消息,听说,陈家村吃了我们雷家米铺的米之后,口吐白沫,差点送命!”又夹了一点清炒白菜送入口中细嚼慢咽。 “怎会发生此等惨事?有否需要秦某效劳之处?”秦钊满脸担忧,雷元威知道他在做戏。 “多谢秦老爷费心,我们已经查过了,很有可能是大米之中渗入了很多石灰岩……”雷元威没有说下去,因为他要看看秦钊会给他什么反应! “哦?”秦钊眼神闪了闪,很快便掩饰了过去,“那么,也许是雷二少的那些工人不小心加进去了呢?”若无其事的喝了口羊羹。 “不会,雷家堡的人做事,一向谨慎,是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秦老爷,若你现在认罪,也许晚辈还能当做没发生过这件事,可惜!你偏偏不给自己后路退,那我只好送你一程了!雷元威仍然气定神闲的让一旁的萧剑又为自己倒了杯碧螺春,今天沁香楼的茶特别不合他的胃口! “那或者是哪个想破坏雷家名誉的人干的呢?”秦钊又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总之能不让他雷二少猜到是自己做的,就一定要转移目标。 “秦老爷,雷某尊敬您是位长辈,所以我才给您机会,既然……”雷元威停顿了一下,很好,开始有所动作了吗?“既然您不想给自己留条活路,那么,胡大人,您可以出来抓人了!”雷元威喝着手中的碧螺春,看着胡大任带着几名官兵冲到位于阳台位置的雷元威等人。 “来人呐,把秦钊给我押回官府,开堂审问!”胡大任甩手命属下上前架住欲跳楼逃走的秦钊。 “放开我!放开!雷元威,你这个毫无人性、满脸臭铜的狗东西,老天一定会收拾你的,一定会收拾你的……放开我……”秦钊扭曲着脸,谩骂声响彻云霄,弥漫在整个沁香楼里,而雷元威丝毫不为所动,“凤娘,把这些撤下喂狗,重新上几道菜!”手一扬,便招来了沁香楼的老板娘。 “是,二少!小班,把这些撤了再吩咐厨房烧几道好菜上来,顺便再上一壶‘醉仙’啊!”凤娘招手叫小二小班将东西撤下,又转回身对雷元威说了句:“少喝点儿!”便下了楼,顺便瞥了眼站在一旁的萧剑,没见过的侍从,生面孔呢!意味深长的离开阳台,又下去招呼客人了。 $$$$$$$$$$$$$$$$$$$$$$$$$$$$$$$$$$$$$$$$ “喂,少爷,我可以坐下来吃吗?站着很累啊!”虽然这么说,人却已经落座了。 “我有说要请你吃饭吗?”雷元威挑眉故意道。这个女人还真是自说自话啊! “请也得请,不请也得请,谁让你一大清早拉人家出来,我到现在还没吃早饭呢!”萧剑面不改色心不跳得说着理所当然的话,顺便卷起这麻烦的大袖口,免得到时候菜都沾上去了。 “那还是在下的不是?”这女人,真是……说得他雷元威好似欠她一样。 “可不是嘛!”没让她萧剑吃饭可是罪大恶极的很,她的五脏庙已经开始咕咕叫了。一刻过后,三五盘菜络绎上桌,小二哥小班又端上一壶上等的“醉仙”,之后便退下伺候其他客人去了。 “你不问我,方才是怎么回事吗?”雷元威没有吃早膳的习惯,只是一味的喝着“醉仙”下肚。看着眼前的萧剑毫无形象的吃着,似是对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不关心。 “那个老头?我想,八成是他干的,所以你才会叫警察,啊,不是,是官衙的人来抓他。”唉,真难改口。萧剑口齿不清的说着自己的猜想,如果她的脑袋没打结的话,应该是这样没错吧!嗯,这个黄灿灿的煎饼不错,一定得趁热吃才行,冷了肯定没有这种香脆的味道了。 “看不出,你挺聪明的嘛!”雷元威颇有赞赏之意,一手握着酒杯称赞道。不过,她刚才有说到“警察”吧?什么意思? “你讲废话,除了我姐之外,没人比我更聪明了。”说完,抢来雷元威手中的醉仙喝了一口。哇, 这,这,入口的沁香,有点果酸的味道,而且下肚的瞬间有股后劲冲上喉头,不过还蛮好喝的嘛! “那你说来听听!”他倒想看看,她能猜出多少。不过,方才她喝下的那杯可是他喝了一半的,而她就口即喝,毫不掩饰的样子,让他有些微的心痒。 “切,鸿门宴这招还真是百试不爽啊!”萧剑又夹起了用鱼肉做成的一个个小方型,其中包裹着大白菜馅儿做出来的百果盘,旁边不知用了什么菜做了装饰。好好吃哦!又喝了一口羊羹,喘了口气,停下吃菜的动作,拿出袖子中的手巾擦了擦嘴。 “吃饱了,可以说了吗?”雷元威见萧剑停下动筷的动作,便问道。 “不可以撤,我还没吃完呢。”见雷元威要喊人来拿走,她忙不迭的道。“咳咳,首先呢,依我估计,那个秦老头估计是开铁铺的,所以会有石灰岩不稀奇,其次,依我猜测,他很有可能还兼卖大米,为了能赚更多利润,所以他就将多出来的石灰岩渗入大米中,然后售卖。老百姓当然不知道其中的‘老鼠屎’啦,这种做法,肯定让他赚了不少的不义之财喽!” “没错,但是开铁铺的并不是只有他,为何断定会是他做的呢?”雷元威有点好奇萧剑接下来会怎么说。 “那天,你叫了小武出去办事了吧,依我猜测,洛阳城内,跟雷家堡有来往的店家虽然很多,但是,既是要开铁铺的、又是开米铺的应该不多,这就已经缩小了范围,只要小武再调查过其他人可能的动机,那么范围更加缩小了。”这种推理太简单了,根本用不着多动脑筋,说了那么多,嘴也渴了。萧剑喝了口羊羹润润喉。“秦老爷其实对我家有恩,是他带我入行米商,没想到才几年,雷家堡就被我越做越大,因此秦老爷才会萌生妒意,起了恻隐之心。”雷元威其实并不想事情做绝,所以他已经吩咐胡大人不要太过分,但是店铺一定要被查封就是了,毕竟那么多条人命,虽无性命之忧,可如果发现迟了,事情恐怕更加难以收拾。 “看得出来,你只是想给秦老头一个教训而已,并不想赶尽杀绝。”虽然这并不像他雷二少的作风,不过,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也只有你会这么说。”雷元威讶于萧剑的反应,不但没有刻薄的言语,反而是以了解的口吻告诉他,他雷元威并不像外面人所说的,做事不留情面。 “可能是因为我跟你相处久了,知道你不是这种人吧!”萧剑很想继续吃没吃完的剩菜,可是她发现,她吃饱了,“少爷,别浪费了这些食物,你得负责把它们干掉。”说着,已经夹了一道野菜放入雷元威跟前的碗里。 “我没吃早膳的习惯,何况上面还有你的……”唾液!雷元威看了一眼碗中的野菜,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那怎么行,早饭是一天之中最重要的一顿饭,营养都在里面了。也难怪你瘦不拉几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说完,萧剑不容雷元威拒绝,硬是把自己吃剩的所有菜色通通往雷元威的碗里倒。不多久,雷元威的碗里已经像一座小高山一样堆满了饭菜。 “你,你不会要我都吃了吧?”弱不禁风?他雷元威吗?如果这句话让其他人听见的话,恐怕这会是洛阳城最好笑的笑话!雷元威只当是萧剑的快人快语,便一笑而过,但是!瞪着眼前像小高山一样的饭菜,咽了口口水,他向来不用早膳,现在让他吃,反而有点倒胃口了。 “当然了,而且不吃早饭的话,以后胃会不舒服的。像你经常不吃早饭的人,你的胃应该不怎么好。”在二十一世纪,现在的人们可是相当讲究健康的。 “你怎么知道?”雷元威再一次惊愕的发现,萧剑有点适合做大夫,哪晓得,在萧剑的年代里,这是非常稀松平常的知识。 “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听话,快,把它们干掉。”说完,拿起雷元威的碗和筷,就要夹菜送入他口中。 雷元威很想再说什么,可是,一旦开口,萧剑恐怕就会把这些饭菜通通塞入他的口中,这画面,应该很不雅吧!? “我,我自己来,你放下吧。”雷元威有点受不住萧剑的强迫,只得这么应和。 “那还愣着干嘛,换手。”萧剑才不给雷元威推脱的机会,强硬的将碗筷塞入雷元威手中,就这么看着雷元威不情不愿的接过碗筷。停顿了一盏茶的时间,无奈,还是将饭菜一口一口的送入口中细嚼慢咽。 “真乖。”萧剑这句话才说完没多久,就见雷元威捂住嘴巴,匆匆忙忙的把秽物都吐向了一旁的盆栽,倒霉的盆栽啊! “你,你还好吧?”萧剑哪晓得就这么点东西,竟然让他全给吐了,看来得慢慢调养了。“看来,你得先从每天早上的粥开始习惯吃早饭。”萧剑不等雷元威反应,就下了这么个决定。 “不,不用了,我还是习惯不……”雷元威无力的靠在一旁的围栏,就知道吃了那些他准会倒胃口,现在倒好,全干净了。 “不行,得在你的胃在下一次痉挛之前,得开始养胃,否则你会英年早逝。”萧剑提醒道,说这话时,心里毫无防备的揪紧了下,难道她也不舒服了?“总,总之,这件事不容你抗议,抗议无效!” 第二章 早饭计划 萧剑今天一大早就跑进厨房,让厨房的大师傅帮忙准备雷元威的早饭,要知道,她可是牺牲了自己的睡眠时间,亲自来帮忙的。 “邢老大,粥好了没?”萧剑在一旁催促,这已经是她第八次在厨房里问邢师傅了。 “好了好了,你别催了,让你进厨房,已经是恩赐了。”邢师傅的耐心已经快被磨光了,这小丫头,真是有够磨人的。 “哎呀,不是我要催你,你也知道,少爷从来不吃早饭,而且他又总是早起,我总得赶在他出门之前,把早饭给他送去啊!”萧剑在一旁干着急,不知道雷元威那家伙是不是已经出门了。 “好了好了,小丫头,拿去,别翻着了,快走吧!”邢师傅立刻将粥、馒头盛在碗里,放入托盘,端给已经伸手接过的萧剑手中,还不忘提醒她小心点。 “嗯?萧姑娘,怎么今天是你端早膳了?还那么少!”曹妈见是萧剑端着早膳,不觉疑惑,其他丫鬟呢? “曹妈啊!这是给二少的早膳,他的胃不好,现在必须要有我的监督才行!曹妈,不跟你多说了,我来不及了!”萧剑说完,匆匆忙忙的就赶往雷元威的兰院。 “这丫头,莫不是对二少他……”曹妈说完,不仅掩面低笑,继续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少爷,少爷,快来吃早饭!”萧剑一脚踹开雷元威的卧寝,糟了,不在!?难道在账房?不及细想,又匆匆赶往账房。 “小虾,怎么匆匆忙忙的?”雷语清一瞧见对面行色匆匆的萧剑,忙不迭的问道。 “语清啊,你有看到你二哥吗?”萧剑端着托盘,边问边往帐房的方向疾步走去。 “有,二哥在账房呢!”雷语清抬起纤纤玉手指着账房的方向。 “谢啦!”好极了,雷元威,你最好给我等着。 “小姐,萧姑娘今天好像很忙。”小细在一旁道来今天经过厨房的时候看到的景象。 “真的?小虾在帮二哥准备早膳?”但是二哥从来都不吃的啊,就算是他们这些做家人的,每次送去满满的早膳,再去收拾的时候,也是看到满满的早膳,压根就没有动过。虽然雷语清颇为讶异,不过随即也像曹妈那样掩面低笑。 “小姐,您在笑啥?”小细偏头问道,不懂三小姐为何事而笑。 “没什么。”说完,又望了望萧剑经过的方向。 “少爷!”萧剑依然很不雅的踹开了账房的门,果然在这里,看来明天她要更早起来帮他准备了,这家伙,没事干嘛起那么早啊! “你这个女人,就不能好好的开门吗?非要用踢的。”雷元威虽是责备的口吻,却毫无责备的语气。 “啰嗦!过来吃早饭!哎呀,别理那些了,快点过来啦!”见雷元威只是说了自己一句,却仍埋头桌案,便硬是抽掉他手中的毛笔放在砚台上,拉着他的手带到桌旁坐下。 “别闹,这笔账还没算完,早膳一会儿再用。”雷元威蹙眉,他不太喜欢有人打搅他,尤其是在他算账的时候,偏偏这女人非但不把他放在眼里,还总是强迫他。反过来了吧!? “不行,你忘了我昨天说了什么吗?账等一会儿再算也不迟,也不差这早饭的时间。”萧剑不容雷元威拒绝,硬是将他给按回桌上,端起托盘里的粥就放在他面前。 “我不是说过,我不吃的吗?你是故意不听的吗?”雷元威这会儿更是眉头紧蹙了,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了不成,难道他现在说话都没有威严了吗? “管你那么多,快吃!”不动手是吧?好,她萧剑亲自喂总可以吧!二话不说,端起碗,盛了一口粥吹了吹,便要往雷元威的嘴里塞。 “我说不吃就是不吃!”雷元威撇开头,想到刚才,口气便强硬了起来。 “乖啦,这个可是要养成良好的习惯的,吃了早饭才有力气做事嘛!”行,你发脾气,我不跟你来硬的,俗话说凡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她还软声软气的劝他吃早饭,已经很客气了! “我,我不想吃啦,你拿下去吧!”雷元威见萧剑给他来这套,也不好意思再口气强硬了,便也软下语气,这期间,已经浪费了很多他算账的时间了。“这笔账,今天早上一定要算完,你别闹了,快拿下去吧!” “那怎么可以,我花了很多心思叫邢师傅帮我煮出来的,怎么可以撤下!”萧剑说着,手也没闲着,又将粥凑近雷元威的嘴,好让他就口喝下。里面可都是五谷煮出来的,营养都在里头了哎! “萧剑,我说了,我今天早上很忙,你不要烦了好不好?”微松的眉再次因萧剑的得寸进尺而皱了起来,口气比方才又强硬了许多。 “不行,今天说什么也要让你给我喝下去。”萧剑也来了脾气,好言好语不听是吧? “你这女人,听不懂是不是?”雷元威二话不说,便甩开面前的粥碗,就听地上碎裂的碗声和撒了一地的粥。 $$$$$$$$$$$$$$$$$$$$$$$$$$$$$$$$$$$$$$$$ 看着自己的辛苦结晶就这么与大地之母相契合,萧剑瞪着地上的残骸一动不动,胸前的起伏越来越大。 雷元威看着眼前的情势,便撇开头不看萧剑,又坐回自己的桌案,埋头动起笔来。 好你个雷元威,不道歉还敢给她若无其事的继续做事?萧剑很想冲动的上去撕了那本账本,但是不行,事后雷元威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雷元威也没了心思记账了,萧剑站在那好一会儿了,一声不吭很不像她,雷元威刚放下握于手中的笔,就见萧剑快他一步的抽掉还顺道往外一扔。接着揪起雷元威的衣领,头硬生生的对对碰,就听“膨”的一声,雷元威压根就没想到萧剑会来这招,痛得双方都咬牙切齿。 “雷元威,你这个混蛋!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喝一口粥都是奢望,你居然还敢发少爷脾气,是怎样啊!别人的辛苦,你不当一回事,干嘛,你眼睛长天花板上吗?你生来就高人一等吗?活该别人要为你辛苦为你忙吗?狗屁!”萧剑捂着自己发疼的额头破口大骂,几天来的容忍,她受够了! 说完,不等雷元威反应,便拨开挡在门外的众人,自顾自的跑回兰院。 “二弟,怎么了?怎么都洒在地上了?”众人见雷元廷进账房,便各自又回到各自的岗位忙活去了。没想到萧姑娘居然敢和他们的二少发脾气,胆子也太大了点,估计这会儿二少爷会非常生气,他们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而一大早就看见萧剑在厨房里跟着邢师傅忙里忙外的,就是帮他这个从来都不用早膳的二弟忙活。雷元廷此刻看着眼前的景象,估计是搞砸了。 此时的雷元威才反应过来,便卯足劲的追了上去。 “少爷!”小武见雷元威从账房冲出来,忙不迭的要跟上去。 “别跟过来!”雷元威头也没回的继续往前跑去。 “二弟!二弟!”雷元廷一阵不解,这都是怎么回事?没人能帮他解惑吗?!他只听到一个尾,可是前奏却没看到听到。 “王八蛋、混蛋,我脑子进水才会帮你!”萧剑一回到兰院,就跑进自己的卧寝关上房门,趴在桌上低泣。奇怪,为什么她萧剑要哭啊,泪腺坏掉了吗?可是不管萧剑怎么擦,就是止不住泪水。 “萧剑,开门,让我进去!”雷元威跑回兰院,就往萧剑的卧寝跑去敲着房门,虽然他是可以破门而入。 “你走,王八蛋,我不想看见你!”萧剑也吼了回去,可是声音中无不透露着哽咽。 “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别哭啊!”雷元威焦急的在外面敲着房门,一听到萧剑哽咽的声音,就知道他该死的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不听我不听!”萧剑捂着自己的耳朵,此刻她甚至都不想听到雷元威的声音,可恶死了! “萧剑,你先让我进去好不好?”雷元威这下没辙了,里面的人又不开门,又不听他说,这让他如何是好? “是我自作多情要操心,我干嘛啊我,热脸贴冷屁股!”说着,萧剑又气又恼,说话的声音也冷冷的。 “我知道我过分了,萧剑,你先开门,只要你开门,随便怎样都成!”雷元威此刻非常无力,谁来帮帮他啊! “得了,你是堂堂雷二少,我萧剑不劳您二少费神,你走!我不想听你说,更不想看见你!”气呼呼的说完,还将门闩给栓了起来。 “……”雷元威这下可是吃了闭门羹了,谁让自己理亏,平日里跟人谈生意倒是头头是道的说个不停,现下倒巧了,嘴巴打结了不成?雷元威啊雷元威,你今天是怎么了?萧剑只不过是让你用个早膳而已,为什么要那样? 雷元威低头反思着,眉头也开始打结,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个躺在床上,一个站在门外,两人都不发一语。萧剑当然知道他还没走,因为没有听到脚步声离去。 很久很久,久到萧剑已经小睡了一会儿,雷元威依然站在门外不语。 萧剑张开迷蒙的睡眼,她睡着了?也难怪,一大清早就帮那个没良心的弄早膳,人家还不领情,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想了想,萧剑还是犹豫了老半天,算了,她气也气过了,骂也骂过了,就看看这没良心的还在不在外面,如果在就原谅他,如果不在,那就冷战吧! 一这么决定,萧剑便从床上起身,来到房门,打开! “你干嘛站着,笨蛋!”萧剑一见雷元威居然站在门边,像个笨蛋似的,心里没来由的一股暖流趟过。 “你……终于肯开门了……”雷元威缓缓的抬头,看见萧剑肯开门出来见他,心头一颗大石放下的同时,人也顺着一边的门板自下滑落。 “雷元威!雷元威!”搞什么,萧剑扶起倒在一边的雷元威,让他躺在自己的怀里靠着。脸色好难看,还出冷汗,再看向雷元威抚着肚子附近的手! 该死的!她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要让他吃早饭,果然又痉挛了! “笨蛋!笨蛋!不舒服还硬撑,真是笨透了!”萧剑责备的骂着,可是手脚也没闲着,扶起倒下的雷元威就往他的卧寝走去,“小武!小武!快去请大夫给你家少爷看病!”萧剑用着八倍的嗓子喊着小武去叫大夫。 “是!”小武一听到萧剑的声音,不及细想,立刻飞身往街上赶去找关大夫。 闻讯赶来的雷家二老还有雷元廷、雷语清及其一干下人,都匆匆跑来兰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雷元威,雷元威,你别吓我,快醒醒!”萧剑一手小心翼翼的替雷元威擦着冷汗,一手不敢太用力拍打雷元威的脸,看着躺在床上的他,看起来很痛苦,早知道就不吵架了。 “威儿!”“二弟!”“二哥!”众人异口同声的喊着雷元威,一脸的担忧。 “语清,快给你二哥看看!”萧剑一看到雷语清,便让出位置给她,听说上一次也是她帮自己退烧的。可是,自己的手却被雷元威抓着不放,这样语清怎么帮他把脉啊! “没关系的,就维持这样。”雷语清慢慢冷静下来,开始吩咐众人忙活。 第三章 萧剑的自责 “小细去打盆热水来,小虾先帮我一起把二哥的衣服换下,不能再着凉了,大哥,你扶着二哥!”雷语清和萧剑各自负责脱去身上的衣物,席间不时有雷元廷的帮忙。 一刻过后,雷语清才又坐回椅上,不由分说的开始替雷元威把脉,众人一颗心都悬在嗓子眼儿。 “语清,雷元威怎么样了?”望着昏迷中的雷元威,萧剑焦急的担忧着问。 “是啊,清儿,威儿现下到底什么情况呀?”雷家二老爷不无心慌。 “你们别急,让三妹专心诊治!”还是雷元廷较其他人要冷静,可是心里也着实忧心。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小武已经拉着关大夫跑向兰院,希望来得及。 “关大夫来了。”小细一瞧见房门口,小武拉着关大夫匆匆赶来。 “关伯伯!”雷语清一听见关大夫来了,立刻让了位,让关大夫替雷元威看诊。 “语清,雷元威应该没事吧?”萧剑拉着雷语清到一旁询问,她可等不及关大夫的诊治,忙问道。 “如果我诊脉没错的话,二哥这次发病,除了情绪上引起之外,就是他痉挛的时候久站门外,所以才会晕倒……”雷语清脸色凝重的紧咬下唇,这是二哥第一次因为这样而晕倒,不知道关伯伯会怎么医治,虽然自己已有对策,但还是不能轻易下决定。 看着雷语清的表情,萧剑原本的担忧变得更加沉重,一颗大石就这么重重的落下。雷元威,你千万不可以给我有事! “小武,你立刻跟我回药铺抓药。清丫头,叫厨房熬点粥,再去买来大葱、生姜、小米、酒,这些等会外敷要用,知道方法吧?!”关大夫背起自己的医药箱吩咐着。 “小姐,这些厨房都有。”小细在一旁说道。 “太好了,小细,走,跟我去准备。”雷语清说完,拉着小细往厨房走去。 “我去!”萧剑二话不说便也想出去帮忙,奈何左手被雷元威握得死紧,怎么也挣脱不开。 “还是我们去吧!”雷语清看了一眼床上紧闭双眸的二哥,知道此刻二哥需要萧剑陪在身边,所以才抓着她的手不放。看来二哥真的已经动情了。 萧剑望着自己被握着的手,让她什么都不做,真的是一种煎熬。 “不会有事的。”雷元廷拍了拍萧剑的肩,便安抚着两位老人离开兰院,他们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替二弟做完未做的事。 半夜,雷元威微微张开惺忪的睡眼,他睡了多久?意识渐渐清晰,他想起他刚刚和萧剑吵了一架,然后到她的房门前向她道歉,接着,他就没有任何印象了。 刚想起身,却发觉自己的手正握着什么,软软的,再定睛一瞧,他居然握着萧剑的手,瞬间涨红了脸,而萧剑已经趴睡在床榻旁。望着此时此刻,他的心有些波动,这个女人,还是睡着的时候更可爱,握着她的手,他有一种想一辈子都握着这样的手不放的想法。 看着她的睡脸,才想着不惊醒她,就见她已经慢慢睁开眼。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萧剑扶起正欲坐直身子的雷元威,拿起床上多余的一条棉被放在雷元威身后,好让他舒服点。 “好很多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那么舒服安稳了。“我睡多久了?”低哑着嗓子,雷元威一听便皱起眉头。 “大半天了,我想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吧。你肚子饿不饿?我去把粥热一热给你吃,好不好?”萧剑软着嗓子问道。 “好。”雷元威从来都没有看过萧剑这么温柔的一面,总是像个野丫头似的耍弄他、强迫他,雷元威看着萧剑的背影消失在兰院,也收回视线,静静的靠卧着。 $$$$$$$$$$$$$$$$$$$$$$$$$$$$$$$$$$$$$$$$ 片刻后,萧剑端着热腾腾的粥进屋,身旁跟着雷元廷和雷语清。 “二弟!”“二哥!”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卧寝放低声音唤道。萧剑则到桌旁忙活宵夜。 “大哥,三妹,抱歉,让你们为我担心了。”雷元威一听到雷元廷和雷语清的声音,便睁开眼一脸歉疚。 “自家兄弟,不必道歉,只要你没事比什么都重要!”雷元廷坐在一旁的圆桌,看到二弟没事,他也放下了心中大石,总算是能安然入睡了。 “是啊,二哥,关伯伯说你得好好休息,不能只顾着工作!”雷语清也在一旁附和道,坐于床榻上,也明显放松了下来。 “爹和娘……”雷元威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萧剑却已经一屁股坐在床边的椅上,端着粥碗,盛了一口粥趁机送入他的口中。 “我已经让阿文去通报他们安心入睡。”雷元廷接口,知道自己二弟的个性,什么事都爱操心。 “大哥,很晚了,二哥就让小夏照顾吧!”雷语清看到萧剑刚刚的动作和雷元威片刻不解的神情,她觉得是时候离开,让他们两人独处了,便站起身拉着一旁的雷元廷就走,还不忘回头对着雷元威挤眉弄眼,“小虾,二哥就拜托你喽!”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萧剑笑着咬牙切齿的回答道。 “……你,还在生我的气?”雷元威听到刚才萧剑怪异的语调,小心翼翼的问道,他还以为雨过天晴了,没想到……见萧剑只是在收拾着他喝完的粥碗,还是不理他,他又继续开口想补救:“对不起,早上的事,是我不对,现在我随你怎么处置,只要你别不说话……”别不理他,怎么都好! “为什么那么笨,明明痛得都站不稳了,为什么还傻傻地站在那儿?”萧剑停止了收拾的动作,双手撑在桌缘,眼泪扑漱漱的流了下来,她不想哭的。 “我……我……”雷元威我了半天,也没有后半段。 “我什么我?明知道自己胃痛,还要逞强,真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不要命!”萧剑气恼的骂着,但更多的是气自己居然还和他怄气,导致他晕倒,都是她的错!“明天开始,金城替我。”说完,便拿着托盘离开雷元威的卧寝,顺手将门带上。 “什……”雷元威仍然没有反应过来,金城替谁?萧剑吗?他有这么吩咐过吗? 可恶!这已经是第五天了,金城这家伙到底要跟到何时?萧剑又何时才会回来?在他雷元威身体康复之后的第五天,金城自从那天开始就一直跟着他,而萧剑仍然对他不理不睬、视而不见,这让他何其难受、何其痛苦!? “啊!烦死了!”雷元威已经被烦得没心情算账了,这已经是极限了,那女人到底想怎样? “雷元威,别鬼吼鬼叫的了,拿去吃吧!”李奴奴端着托盘进来送早膳,她其实很想在早膳里加料,可是,那天她刚巧不在,后来大半夜回来才知道,雷元威也有老虎变病猫的一天,晕过去了!哈哈哈,她可是嘲笑了他好几天了,真是大快人心!要不是萧剑叮嘱她不可在早膳里胡来,否则,她早就…… “不要!”就不幸这次她不来,女人都是心软的,雷元威在心里得意的想。 “随便你!”李奴奴才没那么好心呢,饿死他最好! “小武,你去叫萧剑过来,今天我一定要她说清楚!”雷元威就知道金城不会好心帮他,他也本来就没期望她会帮。 “可是,少爷,我去了要怎么说?”小武摸摸头,萧姑娘的固执他最近可是见识过了,就从来没有看过哪位姑娘这么钻牛角尖。 “你就说,我和金城在吵架,吵得不可开交。”这样应该可以了吧,到时候说不定萧剑会以为他又要晕过去了。 “是,少爷。”小武领命去到厨房。 “我可没答应会帮你演这出戏码,烂!”李奴奴撇撇嘴,双手环胸瞪着雷元威。 “有用就行,再说,挑拨你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雷元威轻蔑的口吻顿时挑起了李奴奴的怒火。 “你说什么?你以为就你那三言两语还想挑拨我?太抬举你自己了吧?”也太低估了她。 “别忘了,你可是每次都被我耍的团团转,到现在还不是没有摸着门路吗?笨蛋!”雷元威开始继续无所不用其极的挑拨李奴奴的战火,这不已经开始了吗? “有种你再说一次试试?谁被谁耍?你这个病猫威!”李奴奴毫不示弱的击回去,休想挑战她的忍耐力,她可是非常有限的。 另一边,小武已经来到了厨房外,不知道少爷这次行不行,万一萧姑娘不肯跟他走,那他要怎么办? “萧姑娘,不好了,不好了!”小武急匆匆的跑进厨房却被一旁的邢师傅拦下。 “小丫头,小武找你急事,你们两出去说,厨房重地,闲杂人不能进来!”邢师傅双手挡住小武的去路,回头喊着忙活中的萧剑。 “哦!”会有什么急事? “萧姑娘,别慢吞吞的了,快跟我走,少爷又不肯用早膳了,正和公主大吵,你快过来帮忙!”小武硬是拉着萧剑往账房跑去,少爷吩咐了,这次怎么样也得把萧姑娘找过去。 “又……”萧剑这下真的很想一把掐着雷元威的脖子,让他清醒清醒自己到底是何状况,他怎么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第四章 蜻蜓点水 萧剑和小武一进到账房,就见到两人正火速的唇枪舌剑,小武在心中佩服起自家少爷,才不过这么一会儿,少爷居然这么快就吵开了!而萧剑先看了看桌上的早膳,果然没吃! “吵够了没?”萧剑忍不住开口,是怎样? “小虾,你来得正好,雷元威这病猫交还给你,我不管了!”李奴奴气呼呼地走出账房,小脸涨得通红,可见气得不轻。 “本来就没要你管!”雷元威也不甘示弱的又喊叫了声,天知地知他知小武知这是装出来的,就是给萧剑看得。 “吵完了?可以吃饭了吗?!”萧剑拿起一旁的八宝粥,眉头一皱,这都已经凉了一半了,“如果你还是要浪费大家的辛苦,那你就活活痛死算了!”生气地骂完,就要端走托盘离开。 “要不是你,我何需如此!”雷元威上前一挡,拦住了萧剑的去路。 “怎么,想动手是吗?好,我正愁无处发泄!”萧剑也不管是不是气得疯了,二话不说将托盘重重地扔在了桌子上,顺势就一拳伺候上去。 “你这女人,怎么说风就是雨?!”雷元威已经弄不清萧剑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了,这一拳躲得有些踉跄,险些就吻上自己的下巴。 萧剑不语,只是一招一式都显得有气却无力,雷元威对于萧剑这样毫无章法的拳脚应付得游刃有余,可是却看得见萧剑的怒气。 小武则在一旁干着急,不知是劝还是该帮着少爷挡,进退两难。 “你到底想怎样?”雷元威不想再这样不明不白的,语气显得坚决而强硬,他今天说什么也要问到答案。 “不想怎样!”萧剑显得有些吃力,打得那么久,她已显疲态,而这个男人仍然一派轻松的对应着。 雷元威对于这个回答甚是恼火,他决定速战速决,那个位置应该可以。 就见雷元威边躲边挡,引萧剑靠向墙角,接着就在雷元威已经靠近目标地,萧剑又一拳打过来时,雷元威顺势抓住萧剑打过来的左手,知道萧剑一定会右手打过来,又很自然地接过另一手的攻击,然后单手就钳制住了萧剑的双手,并一个转身,位置对调,萧剑背靠墙角,双手以交叉的形式被雷元威单手制住。 萧剑颇为尴尬这种姿势,又想动脚,没想雷元威快自己一步,单脚又抵住了已经交叉的双腿,姿势极其怪异和难受。 “放开!”萧剑怒斥,不断地挣扎,却徒劳无功,这家伙,力气好大,她挣脱不开。 “不放!”雷元威也瞪了回去,更是欺近萧剑。 “放开,听到没有!”萧剑更是挣扎,甚至气得想咬人。 “如果你告诉我为什么对我视而不见,我就放!”雷元威也吼回去,眼对眼、鼻对鼻,贴的更近的两人,姿势极为暧昧,当事人却不以为意,小武看的脸红尴尬,萧姑娘就不能好好和少爷说话吗?唉……他们刚刚一打斗,已经被很多经过这里的家丁、丫鬟看到,不知道府里会怎么传…… “哼!”没想到等了良久,萧剑只是给他这样的回答,还撇开头不看他。 雷元威一听到这种无言的抗议,眯起眼想从中看出端倪,而萧剑始终保持刚才的态度也不继续挣扎了。 “呵!”雷元威低笑,却引起萧剑的疑惑,谁料两人的唇畔毫无预警的相触,这种突出情况,当事人都始料未及,瞪大双眼,雷元威松了手退了开去,手臂捂着嘴,脸颊发烫! “你,你,你……”雷元威开始口吃,指着萧剑,他竟然被女人吻! “你,你,你怎样啊,少爷?!”原本也是羞赫得不知所措,却见雷元威更甚,引起了她的玩心,收起了娇羞,步步逼近,学着雷元威口吃起来。 “我,我,我……”雷元威步步后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吃的厉害,一个不慎跌进椅子上坐下,头不住地往后仰,更加脸红。 “少爷,别口吃嘛,你看,脸红得像个小媳妇儿了!”萧剑微弯身,一手撑着桌缘,一手勾起雷元威的下巴,这种姿势要是被老姐看到,八成会一起加入逗弄少爷,萧剑更是加大了这个满含笑意的嘴角。 雷元威刚想反驳,一道戏谑的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起。 $$$$$$$$$$$$$$$$$$$$$$$$$$$$$$$$$$$$$$$$ “哦……好像打搅到二位了,那我先……”雷元廷那声语气词拉得老长,绝对也有戏弄的成分,收回跨出去的右脚便打算离开。 “大哥,那怎么行!你不是找我有事吗?”雷元威算是盼来了救星,非常窝囊加狼狈地逃离萧剑的魔爪,拉着雷元廷就逃难。 “切!没得玩了!”没想到雷元威这么好逗弄啊,哈哈!萧剑顿时一扫前几时的不快,笑嘻嘻地回到厨房,貌似她忘了某人还没吃早饭。 “哈哈哈……”一回到落院,雷元廷大笑地拍着石桌,二弟也有那么羞窘的一天,这个萧剑真是……太有趣了,哈哈! “大哥,够了吧!?”雷元威觉得现在是底气不足,一旁的阿文和小武也是忍不住掩嘴低笑,虽然知道不该嘲笑主子,可是刚才的情景实在很难让人不笑吧!? “咳咳……”雷元廷良久才收了声,像这种倒过来发生的事,难得一遇,他很期待往后的日子,应该很有看头。 “我警告你们,不准把刚刚发生的事传出去,否则就扣你们的薪饷。”雷元威对着一旁站立的阿文和小武道,威胁意味十足。 “是,二少爷!”“是,少爷!”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少爷,这件事恐怕很难保得住……”小武说出刚才他们打斗之间已经有数名家丁、丫鬟看到的情景,怕是瞒不住吧!? 雷元廷这一次真的只是掩嘴低笑,而雷元威则掩面长叹,该死的,他居然这么大意,这下可好,府里一定会传得沸沸扬扬,他雷元威的颜面何存?! “语清,你说好不好玩?!”萧剑此时正在清语阁讲述刚才发生的事,反正邢师傅也暂时不要她帮忙了。 “呵呵……”雷语清和小细主仆两听见萧剑那么一说,笑得合不拢嘴,尤其是小细,原来二少爷也有这一面,总算有人治得了二少了,以后大家就不用担心再被二少戏弄了。 “语清,没想到你二哥那么纯情!”想到雷元威连耳根都红了,她就忍不住想笑。 “好了,小虾,我想二哥一定很糗,你就别再取笑了啦!小细,你也是,这件事可不准传出去!”雷语清敛起笑容,虽然她很遗憾没看到那情景,但是可预想的,二哥现在一定很想钻地洞。 “遵命,小姐!”小细难得淘气起来,但还是强忍住继续笑下去的冲动,她忍得好辛苦。 “小虾,那你呢?那个……‘蜻蜓点水’没有给你什么感觉吗?”雷语清很难启齿那个字,只能那么形容,但是随即问出了她的疑惑。 “应该……没什么吧!?”萧剑迟疑了片刻,才回答得模凌两可,心中那刚才漏跳得一拍被她刻意隐藏起来! “真的吗?”雷语清难得那么尖锐。 “对啦!”这下萧剑藏不住脸红,干脆起身回厨房那儿去。 “对才怪!”雷语清也难得俏皮,她想萧剑刻意隐藏可能是她害羞不愿承认,又或者是…… 晚上用膳时,雷家两老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大家都不知道在笑什么,看着桌上用膳的儿女,大儿子和三女儿是有意无意的在牵扯嘴角,而二儿子却是闷头猛吃饭却不夹菜。 “咳咳,威儿……”雷老爷才开了个头,雷元威就急着回道,“爹,什么事都没有!”此地无银三百两。 “……廷儿,你……”雷老爷愣了愣,他只不过是想让儿子夹点菜到碗里而已啊!不过,随即他又问向一旁的雷元廷。 “大哥什么都不知道!”雷元威又先声夺人的抢话接口,手肘还顶了顶坐在隔壁的雷元廷。 “威儿,你今天是怎么了?你爹只是想叫你夹点菜吃,别顾着吃饭,你怎么老打断你爹呢?”雷夫人也颇觉气氛诡异,尤其二儿子的反应。 “是啊,威儿,我只是要问问你大哥,王爷和公主去哪儿了?你怎么老打断我说话,究竟怎么回事?”雷老爷问向雷元威,儿子今天果然怪怪的。 “没事的,爹,二哥可能是太累了,您知道,二哥前些时日才病愈。”雷语清找了个台阶给雷元威下,还不时看向站在一旁的萧剑,哦,小虾也有不坦率的时候呢,居然撇开脸。 “爹,娘,李弟可能去了藏书楼,我已经让阿文过去了,至于金城,我就不确定了。”确实,公主最近不知道在干吗,总是三更半夜才回来,幸好他已经吩咐下去让外面的人多留意。 “爹,娘,孩儿先回房了。”雷元威一说完,便放下碗筷,拉着萧剑头也不回的回到兰院去。 第五章 打赌 回到兰院后,两人都很不自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就杵在那儿,低着头。 “早上……的……发……”雷元威坐在圆桌旁,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听到他快速且含糊不清的说了什么。 “什么?你说清楚点?”萧剑因雷元威刚才的话而抬起头皱着眉心,俨然已经恢复常态,这家伙讲那么快干嘛! “……我说,早上的事就当没发生过!”雷元威又红了脸,快速的又讲了一遍,这女人干嘛让他重复讲第二次! “哦,那我回房了。”萧剑本觉得挺尴尬的,转念一想,在二十一世纪,男女交往都会有亲密举动,这种根本就算不上是吻,而且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关系,就当是和狗狗不小心碰了一下呗,也没什么。 “就这样?!”对于萧剑的反应,雷元威不甚高兴,女人不是都羞嗒嗒的,对于这种事。虽然萧剑基本也不是这种女人,那至少也……总之,这么个反应让他老大不满意! “那你想怎样?”萧剑靠着门板,双手环胸,挑眉反问的看着雷元威。 “我……我不想怎样!”被她这么一问,雷元威也无从答起,对啊!既然他自己都说当没发生过,那他此刻是在干吗?但弄不明白啊,他就是生气! “既然如此,那我回房了。”萧剑觉得莫名,他好像在生气吧!?管他呢,她还是早点睡觉,明天一早还得忙他二少爷的早饭呢! 萧剑一走,雷元威更是气闷,他现在既弄不清自己此刻为何生气的原因,也气萧剑那毫不在乎的态度,难道这件事只有他太过在意了吗? 一回到房里,萧剑就躺在木板床上,眼睛呆呆的盯着天花板瞧,唉……来到这里也已经快两个月了,早上她可以有很多事忙,时间还过得比较快,可一到晚上,她就空下来了,就觉得夜晚特别得漫长,真怀念以前出去“摸”的感觉。这里毕竟寄人篱下,她真的好想出去找老姐,可是老姐都说在这会合了,她也不能乱跑,毕竟这里不是她的地盘,再说她要去哪儿弄个大唐地图来研究? 一想到此,萧剑心痒难耐,不行,就算出去了,她也不能“摸”,就算给雷元威那家伙,估计他也不信,到时候他肯定会怀疑,然后就一定会盘问。算了,大不了就当出去散散步也好,总比闷在屋里强。嗯,就这么决定,先小睡一会儿,夜深了再出去。萧剑一决定下来,便翻了个身睡觉了。 万里香内,有家室的没家室的通通跑来这里寻花问柳,看着里面的乌烟瘴气,在瞧瞧房内的两女一男,一男一女正有说有笑的喝着吃着,而另一位女子则坐在他们的对面,脸上的神情无不显示着此刻内心的五味杂陈。 “怎么样?十多天了,你还不放弃吗?”一个着紫服的年轻男子,虽然穿戴整齐,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他正一边吃着洛阳城四大名妓之一的巧巧姑娘递过来的葡萄,一边又喝着酒,脸上的神采好不快活。 “我要是放弃,我就跟你姓!”一个稚嫩而坚定的女音骤然响起,乍一看定会让人吃惊,我们的金城公主李奴奴怎会在烟花之地? “李姑娘,巧巧已说过很多遍,巧巧并不想赎身,除非李姑娘能让巧巧依然过着这般奢华的生活。”巧巧是四大名妓之中排行榜首,善于舞艺,却比不上长安城第一舞姬之名的花魁紫音,听说人现在在扬州。 “听到了吧,李姑娘还是回去吧,你杵在这儿,打搅了我们的雅兴!”男子轻啜美酒,微勾的弧度,看在李奴奴眼里有种被嘲笑的感觉。 “下流!无耻!”李奴奴愤愤的端起酒杯就往那男子脸上泼去。 “大唐怎出了你这等女子,更何况我只是风流,从不下流更不可能无耻!”男子只轻轻的偏了偏头,躲过了小小的“意外”,脸上仍是一派悠闲。 “巧巧姑娘,我知道替你赎身之后,你不知如何营生,我说过,只要你点头,雷家堡的人会收留你的。”就像她一样,李奴奴继续不遗余力的劝说,其实她是抓错了重点。 “李姑娘,不是巧巧想泼你冷水,雷二少会同意吗?况且我什么都不会,只会勾引男人,你认为雷二少会让我勾了去?”巧巧不是没想过,但是听说雷二少只爱男人,不爱女人,她去了也坐不上二少奶奶的位置,听说他有个大哥,不过常年不在这儿,那也没戏了。而在这里有人伺候有人给银子,有什么不好,她已经过惯了这种生活,她不想再过苦日子,说完还不时挑逗身旁的公子。 $$$$$$$$$$$$$$$$$$$$$$$$$$$$$$$$$$$$$$$$ “你这小嘴还真坏,有了我还想勾引其他男人啊,真是不甘寂寞!李姑娘,请你回避,你在这儿,我和巧巧姑娘怎么‘吉时行乐’呢!”男子一手拉过一旁伺候的巧巧,让她登时坐于自己的腿上,顺势紧扣腰间,一手托着巧巧的下巴惩罚性地捏了捏,旁若无人的调情,忽而又转向坐于对面的李奴奴请她离开。 “不要脸!无赖!”李奴奴气得双掌“啪”的一声拍向桌子,便站起身走向门边打开房门,“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随后便反手关上了门,走出万里香。 “呵!”男子意味深长的低笑,放开了坐在自己腿上的巧巧,自己也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纸扇扇了两扇,走向床边,看着窗外的天际,若有所思。 “怎么了?”巧巧看向男子的背影,她无意中从其他姐妹口中得知,他们四大名妓到现在,出了陪过这位公子喝酒以外,便再无下文。虽然他给的银子很多,定是个富家子没错,只要能攀上他也可离开这里享荣华,但至今无人攻破啊! “巧巧姑娘可否为在下解惑?”这个答案虽已心知肚明,却还是想确定。 “公子请问。”巧巧拿过桌上酒杯,替那人倒了一杯酒后,径自走了过去。 “巧巧姑娘,为何不随李姑娘离开这儿?毕竟久留此处对姑娘来说无益。”接过酒杯喝下,表情尽显淡然。 “虽不解公子为何……谁让我是女儿身呢?在我们穷苦人家里,最希望的就是生下儿子而不是女儿。我是长女,母亲在几年后又生下了弟弟,爹娘本就对我爱理不理,弟弟一出生,爹娘更是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加上家中没多余的银两,便把我卖到青楼好换取弟弟的生活费和书本费。在这里男尊女卑是天经地义。我不愿跟着李姑娘,也是因为我不想再过苦日子,我已经过惯了这种生活。”眉宇间尽显无奈。 没错,百姓的穷苦不堪,是李奴奴这种千金家的小姐不能明白的,就算今天她帮了巧巧,明天还是会有另一个巧巧出现。朝廷不自强,百姓如何富强?就像波斯国灭亡,除了外部因素之外,内部也已经千疮百孔。 而他,就是波斯国王室的遗孤,基诺瓦伊是他的本名,这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他的父亲虽有意让他复兴波斯国,可是这已经成了一种奢望,如今的那里常年战火连连,何况他也无意复兴,父亲也早已过世,他是被现在的爹娘收留,因此又何必再纠结那种虚名! 此次来大唐,只不过是想看看父亲口中所说的这个富可敌国的国家,但现在看来也已大不如从前了。 李奴奴从万里香出来之后,夜已很深,每次走在这,都让她害怕,可是倔强如她,岂会为了此等小事而怯步。 十多天前,雷元威带着萧剑出去时,她也偷偷的跟着出去了,当然了,她想出去也是随时都可以的。 那天她只跟着雷元威他们到了沁香楼外,就没有进去了,看见外面那么热闹的市街,忍不住就到处摸摸、玩玩。 谁知好巧不巧的,有两个人不同时间的撞了自己,随后当自己掏腰包想买东西,却发现荷包不见了,才想起方才两人中最后撞了自己的人,赶忙往人群中串去,果然发现了那个小偷,没想到居然去了烟花之地,可是她没有荷包怎么进去啊? 一直在外傻傻的等到晚上,那小偷才从里面出来,她一把就上前抓住那人的手臂,喊着把钱袋还来,那人却说自己污蔑他,还语带嘲讽! “呵,不如这样,我们来打个赌,如果你能让洛阳四大名妓的其中一个,自愿离开烟花地,那我就把荷包还你,如何?”他语带挑衅,明知这种事是不可能的,所以故意刁难,毕竟他也并无偷取这个小姑娘的钱袋。 “谁知道你是不是诓我?”李奴奴依然不肯松手。 “这位小姑娘,季公子应该不是你所说的小偷,他出手可阔绰了。”四大名妓之一的翠儿在一旁替公子辩白。 “他出手阔绰是因为他偷了我的钱袋。”李奴奴不依不饶,指着季公子的鼻头,俨然已经认定了犯人就不会改变。 “他一出手可是一百两呢,小姑娘的荷包可有那么多?”翠儿问出了要点。 “……没有。”如果出手那么阔绰,那的确不太可能是他偷的了,可恶!李奴奴在一旁直跺脚。她要诅咒那个偷了她钱袋的小偷! “没关系,我不介意,姑娘若是答应了在下的条件,在下可以双倍送你!”季公子也不在意这点银两。 “赌就赌,但我不需要你的银两!”李奴奴也不是个轻易会道歉的人,谁让自己个性倔。 “那好,每晚我都会来这恭候小姑娘大驾!”季公子摸了摸李奴奴的头,真是个倔丫头! “别随便碰我,还有,我叫李奴奴,不叫小姑娘!”李奴奴一甩手便挥掉了那只讨人厌的魔掌。 第六章 一探究竟 萧剑以极快的速度穿梭在大街小巷,富商贾贾之间,流连忘返,看着这些古玩、玉器、字画却不能占为己有,她就有种“痛心”的感觉。 嗯?那不是李奴奴吗?她三更半夜怎么还在外面?好像雷大哥今天在饭桌上说过,李奴奴最近老往外跑,还很晚才回来,是去了什么地方吗?后面好像还有个人,是跟着她的吧?! 咦?对面屋顶上的人,很面熟啊!萧剑眯着眼,仔细端看起来,呀!那不是小武吗?糟糕,被发现了,唉,那么敏锐干嘛!萧剑一边对着小武干笑,知道小武看到她肯定会很惊讶,所以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可不能让下面的人发现啊! 可两人还是晚了一步,下面的男子还是察觉到了异样,抬头一瞧,两人被逮了个正着,不过他并没有采取下一步的行动!依然跟着李奴奴,只有李奴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直往雷家堡的方向走去。 “你是何人?究竟跟着小姐有何目的?”李奴奴安全回到雷家堡后,小武才拦住欲走之人,此人虽无恶意,总也是来路不明。 “我是何人不重要吧?!”季公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挡路的小武。 “当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之间的关系!”萧剑适时插话,她倒是挺八卦这个的。 “你的衣服,很特别!”季公子转回身,上下打量着穿着t恤和牛仔裤的萧剑,但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小武,走吧!”萧剑虽看不清眼前之人,因为离得远,不过就从刚才的问话,他很圆滑这点已是肯定,看来逃不出八卦了。于是便率先踏步回去。小武走过季公子身边,还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才转身进去。 哦?这就完了?他还以为会打一架或是盘问很久,有趣! 次日清晨,萧剑端着早膳到账房给雷元威之后,就拉着门外的小武远离账房。 “小武,昨晚那人和奴奴究竟是怎么认识的?你说来听听。”萧剑按耐不住好奇,难得现在有人给她八卦,她当然要抓紧不放了。 “不清楚,不过,公主已经和那位公子认识已有些时日了,而且都是在万里香。”小武往外移动了些步伐,毕竟府邸大、人多口杂的,万一传出什么,估计少爷会很生气吧! “万里香?那是什么地方?”萧剑很好奇那会是个什么地方。 “……青楼。”小武又往外挪了些步伐,正好瞧见雷元威向他们走过来。“少爷!” “雷元威,你来得正好,今天晚上带我去个地方。”萧剑听见小武喊了声之后,立马转回身走到雷元威身边,兴奋的让雷元威带她出去。“你跟小武在说什么?”雷元威比较关心这个,有什么事是他不能听的吗? “……呃,没什么啦,你就说你晚上带我出不出去?”萧剑才不会笨的说出昨晚出去的事儿呢,要是让雷元威知道了,说不定她以后晚上都不能出去游荡了。 “要带你出去也行,告诉我你和小武在说什么,我不能听吗?”雷元威又不是傻子,他才不会做亏本生意。 “……就,奴奴的事情啊,她不是每天都三更半夜才回来的嘛,所以我就问问小武啊!对吧,小武?”萧剑朝小武使了使眼色,让他千万别说出她昨晚出去的事儿。 “少爷,的确如此!”现在就算不说,等会儿萧姑娘不在的时候,少爷还是会问,萧姑娘还是不太了解少爷啊! “金城?”雷元威挑眉,他岂会看不出他们有事隐瞒,没关系,一会儿再问也不迟,不过那个鲶鱼又怎么了?“她每晚都在干什么?” “回少爷,公主最近一直都在万里香和一位公子会面。”小武据实以告,其实也是保护公主的安全,毕竟大少爷这么吩咐下来了。 “你要去青楼做什么?”雷元威蹙眉问向一旁的萧剑,鲶鱼去青楼,他是无所谓,但是这个女人干嘛也要去凑热闹,那里可不是姑娘家去的地方。 “当然是去看八卦啊,奴奴怎么说也是个女人,去那里总不好吧?!”其实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她萧剑还没见过真正的青楼是什么样的呢,夜总会倒是去过几次,不知道和古代比,哪个更让她开眼界。 “知道就好。”雷元威很满意萧剑倒是知道那里女人是去不得的。 “好什么呀,我今晚要去,你带我去。别说不行,翻脸哦!”萧剑威胁意味十足,总之她就是要去凑凑热闹。 $$$$$$$$$$$$$$$$$$$$$$$$$$$$$$$$$$$$$$$$ 万里香是洛阳城中最大的青楼,许多达官显贵都会冲着他们家的四大名妓而去,翠儿是四大名妓中排行老四,要说她什么最擅长,就属勾引男人的技巧了,不单单洛阳城的男人为之心痒,就连洛阳城外的外乡人都是慕名而来;静香是排行老三,最擅古筝,话说很多落第书生都是来此寻音以慰藉心灵上的失落;泳儿是排行老二,最擅行酒令,常常是把男客们灌醉,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巧巧则是其中翘楚,最擅舞艺,通常都是欲拒还迎的吊足了男人们的胃口。 雷元威已经停留在万里香门口许久,却迟迟没有移动半步踏进去。谁让萧剑软磨硬泡的,他就是拒绝不了才会入了虎口。 “哎呀,来都来了,就进去啦,奴奴都进去老半天了,你还站在这儿,万一不小心被哪个男人看上娶回去填房,那怎么办?”萧剑夸大的说道,站在外面很累哎。 “我真不应该来这儿。”雷元威蹙眉,看着这些莺莺燕燕他就倒胃口。 “别后悔了啦,走走走。”萧剑半推半就的把雷元威给推了进去。 原来这里就是古代的青楼啊,装潢的还不错嘛,啧啧啧,姑娘的美色就差了点,还不如他们二十一世纪的夜总会呢,里面的美女多的去了。哟,男人果然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瞧瞧那些手,你们干脆就地来场翻云覆雨算了。萧剑看着眼前的景象,既惊奇又鄙夷。不过她也很同情这些青女,要不就是家里穷被卖来这儿,要不就是被人口贩子骗来的。唉…… “这么多的人,怎么知道金城在哪间房里?”雷元威看着这里乌烟瘴气,他就透不过气来,没想到青楼真的是这些男人来寻欢的地方,他就搞不懂,他们又不爱这些女人,为何来此做这等惹人生厌的不齿之事。 “哎,妈妈,你有没有见过个子那么高的小姑娘去哪间房里了?”萧剑拉着一个看似像老鸨的女人问道,还顺便塞了锭银子到她手里。这种地方是钱在说话的。 “哟,这位公子出手挺阔绰的,那妈妈我给你介绍几个漂亮姑娘,伺候着!”老鸨正欲挥手喊龟奴带几个姑娘过来,便被萧剑制止。 “不用了,你就告诉我,你看没看见,这里的姑娘我没兴趣。”又不是美女,再说她也没这方面的爱好啊!而且,雷元威那家伙一副“你敢叫姑娘,我就要你好看”的眼神看着自己。 “哎呀,公子,这可不好办呀,您看……”老鸨当然知道那姑娘了,每晚都来,出手也算大方,但问题是季公子……人家未必肯让人打搅吧?! “妈妈,够了吧,你放心,出了事儿,我担着,就算有什么损失,我们也会照赔,这总行了吧?!”萧剑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古代人还真是势利眼。 “行行行,公子跟我来。”老鸨一瞧见又有银子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带人上楼找人去了,反正人家也说了,出事了会赔偿,那她还担心啥。“就这儿。” “谢啦。”萧剑才一说完,就拉住了欲敲门的雷元威的手。“你干嘛?” “不是要进去吗?”雷元威不解她为何制止自己。 “当然不是啦。”萧剑指了指房梁,“我们去上面才看得见听得清啊,在这里多不方便办事儿啊!”雷元威一听,有种挫败的感觉,他为何要来此受罪! 屋内,依然是季公子和巧巧在调情说笑,李奴奴依然一脸怒不可遏的样子瞪着前方的人。 “不知羞耻!”李奴奴气得骂人。 “在这里有何羞耻可言?李姑娘说错了吧?”季公子仍然一派闲散,他很佩服李奴奴这么坚持。 “姓季的,你少嘴贫!巧巧姑娘,这种人值得你这样吗?”李奴奴羞红着脸指着季公子的鼻头,她就是不明白了,为何她好言相劝,巧巧姑娘就是不跟她走呢? “李姑娘,巧巧今天就把话说白了吧。巧巧不想去雷家堡,所以是不会跟你走的。”巧巧喝完一口酒,放到桌上,又添了一杯,姿态优美的继续道:“巧巧过惯了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雷家的少爷们能给我这些吗?还是李姑娘能给我?” “巧巧姑娘,你不能这么堕落下去啊,离开这里总比留在这里要好啊,哪个姑娘家不想从良呢?”李奴奴依然没有抓住重点,依然按她自己的思维劝说着。 “李姑娘,你没听明白巧巧的话,巧巧的意思是,巧巧不想过苦日子,巧巧要过的,是有人伺候的日子,你懂吗?”巧巧摇摇头,再一次解释自己的意图。 “好,我来伺候你,可以了吧?”李奴奴想了想,便脱口而出。 “奴奴怎么这么笨啊,人家是想要钱!过少奶奶的日子!”萧剑在房梁上低估,人家青女都说得那么明白了,她怎么还没懂。 “嘘,会被听到的,你这个笨女人!”雷元威压低声音,示意萧剑小声点。 “谁?”季公子早在之前就已经察觉到房梁上的两个人了,见他们没有什么动静,也就让他们去了,没想到还在房梁上这么“大声”谈话,当他是聋的? 第七章 季诺伊 怎么了?这里除了他们三个人以外,还有其他人在吗?李奴奴四下张望,就是没瞧见第四个人的存在。 “哟,打扰了!”萧剑被雷元威拦腰抱住,翻下房梁串进打开的窗户。 “你们怎么在这?”李奴奴惊讶的站起来看着进屋的两人。 “哎,姑娘,你是可以出去,不过别让人来打搅我们,如果你不想要这些的话。”萧剑眼尖的看见巧巧悄悄的往门边移动,知道她想叫人来,因此掏出藏在自己袖口里的银票给她,算是成功让人闭了嘴。 “我们又见面了,姑娘。”季公子看见萧剑便站起身,礼貌性的拱手,算是打招呼了,嘴角还噙着浅浅的笑。 “你们认识?”李奴奴和雷元威异口同声的问向萧剑。 但是,雷元威总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某个人,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好像认识吧?!”萧剑不甚肯定的上下打量起眼前的人,难道是……“原来是你啊!”原来他就是昨晚跟踪李奴奴的人啊! “正是在下。”总算认出来了吗?不过她身边的这个人,总觉得有些面熟,很像他曾经的一位“朋友”,不过他们……“请坐。” 四人又齐齐重新坐下,本来都是对立坐着,不过雷元威不喜欢萧剑靠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坐得那么近,于是自顾自的又把萧剑拉过自己身旁坐下。 “原来如此啊,所以你才一直来这,很晚才回去。”萧剑了然的点点头。 “嗯,不过巧巧姑娘一直都不肯跟我走。”李奴奴很沮丧,她是做好事啊,为什么人家不领情呢,她搞不懂。 “如果那么轻易就让人从良,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青楼了。”雷元威白了一眼李奴奴,她还真是不懂民间疾苦。 “不过她的精神可嘉,一直坚持到现在。”季公子开口夸赞李奴奴,还拿着扇子扇了两扇,为自己又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奴奴,你是不可能会成功的啦,因为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就是没弄懂人家姑娘的心思。”萧剑偏头说着,自己也斟了杯酒喝,好歹她付了那么多钱,总要赚点回来吧,虽然那都是别人口袋里的,她可一分钱都没用雷元威的钱袋,省得他秋后算账。 “什么心思?”李奴奴蹙眉问道,她怎么会没弄懂人家的心思,姑娘家不是应该都希望自己从良的吗? “你能给人家富贵荣华,还是能给人家家财万贯?”好像都是一个意思哎! “在洛阳,不是人人都那么有钱,何况是在青楼这种地方想要攀龙附凤,能高攀上吗?”雷元威道出里面的现实,青楼女子是很难融入平常生活的,更何况是过上有权有势的日子!世道是如此趋炎附势、人言可畏! “公子说得极是,所以巧巧是不可能会从良的。”季公子也很同意这点。 “结论就是,我无论如何好言相劝,巧巧姑娘都不可能从良了?”李奴奴自己下了这个结论。 其他两个男人不予置评,只有萧剑在一旁点头如捣碎,不过算是达成了共识。 这一夜,李奴奴打赌输了,心情很沮丧,她不懂民间疾苦,因为她很少离宫;她不懂世道悲凉,因为她不曾听闻。但是,她现在已不是那深宫中的女人,所以她想更了解更深入其中。虽然她不是天生公主的命,可是她天生就有一颗善良的心,这就足够了。 “好了,很晚了,我们走吧。”萧剑总算是一偿心愿了,满足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季公子,有空来雷家堡玩,随时欢迎你。”萧剑回身笑道。 $$$$$$$$$$$$$$$$$$$$$$$$$$$$$$$$$$$$$$$$ “不行!”雷元威和李奴奴又一次异口同声,两人互看了对方一眼,同时都露出奇怪的表情。 “为什么?雷元威你倒是说说。”萧剑看着两人,不解。 “在下好像不太受欢迎。”哦?原来是他啊!季公子笑得意味深长,拿出扇子扇了扇。 知道就好,别来掺和。此刻雷元威和李奴奴在心中嘀咕。李奴奴不欢迎他是情有可原,不过雷元威不欢迎倒显得意外。反观萧剑,一脸疑惑,季公子人挺好的啊,为什么他们两不欢迎?雷元威更奇怪,来者是客啊,干嘛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萧剑想不通。 “回去了!”雷元威别扭的拉着萧剑就往门外走,丝毫不顾萧剑的手会不会痛,大概萧剑也已经被拉着习惯了。李奴奴也跟着出去,不再管里面的人会有何想法。 “呵呵,我们还会见面的。”季公子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人,一笑置之。 容厅之内,雷家二老正与男子相谈甚欢。 “伊儿啊,这次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洛阳,你爹娘呢?”雷老爷喝了口茶又继续问道。 “是这样的,我爹近日有意让我接管生意,所以想让自己多增长见闻,就先来了洛阳请教伯父。”男子说得谦虚,彬彬有礼的样子恐怕会迷倒不少姑娘。 “我呀,早不管生意上的事儿了,现在都是由我那两个儿子处理,你们年轻人想法多,可以多交流交流啊!”雷老爷一派笑颜,家里有这么出息的儿子着实让他高兴啊! “伊儿啊,来来来,这是伯母做的绿豆糕,你尝尝好不好吃?”雷夫人兴奋得端出刚刚在厨房做好的绿豆糕。 “谢谢伯母,我就不客气了。”外形不错,不知道口感如何。 “爹、娘。”雷元廷和雷元威先后跨进门槛,“家里来了客人啊!”雷元廷先注意到了坐于容厅中的人,看来此人必定是故人了,否则爹娘是不会把人请到容厅来的。 “来来,廷儿、威儿,这是季家公子,季诺伊,你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还记得吗?”雷夫人热情的拉过两个儿子,“伊儿啊,这是廷儿,这是威儿,还记得吗?”又对着一旁擦了擦嘴角的季诺伊道。 他怎么会在这儿?雷元威一瞧清来人,惊讶的看着对方。 “季诺伊?可以啊,我们多久没见了?”雷元廷高兴的先伸出手与对方交握,一副哥儿们好久不见的架势。 “元廷兄,好久不见,你还是没变啊!”季诺伊也伸出友好之手,笑着面对。 “二弟,怎么傻站在那儿,诺伊,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你们俩总爱打架!”雷元廷开口调侃道。 “还真是好久没见了。”你这风流成性的样子还真是几百年不变啊!难怪我一见你就想揍你!雷元威在心里骂道,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的看着季诺伊。 “彼此彼此。”你也还是一样一张笑面虎的脸,扮不够吗?需不需要我把街上所有的假面都买来送你!?季诺伊也是一副伪笑的神情。 两人眼神中的电光火石,让一旁的雷元廷觉得头顶乌鸦飞过,这两个人怎么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看彼此不顺眼?真是有够奇怪的。 “别光站着啊,廷儿、威儿,伊儿这次来是想多了解了解生意场上的事,你们两多帮忙他,知道吗?”雷老爷笑得开怀,年轻人之间果然容易冒出战斗的火花,不错不错啊!将来商场上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哈哈! “知道了,爹。诺伊,走,我们先好好聊聊。二弟也一起来。”雷元廷左手勾过季诺伊的肩膀、右手勾过雷元威的肩膀,大跨步的离开容厅,往落院走去。他们可得好好的叙叙旧。 大哥,你是真不懂还是装蒜?明知道我和这家伙不对盘,还拉我一起干嘛?雷元威蹙眉看向雷元廷开心的眉眼,他还不时向季诺伊那家伙话家常,真是有够哥两儿好的! 季诺伊则一边回答雷元廷的家长里短,一边瞟向一脸不爽的雷元威,心里不禁暗笑。早说过他们还会再见面的,没想到会这么快吧! 第八章 别得意的太早 季诺伊坐在葫芦架下的石桌椅上,喝着刚砌好的来自黄山的上等屯绿,口感醇厚,喝进喉间还有一种甘香,嗯,好茶啊! “雷大哥,你还是那么喜欢红色山茶花,到现在都没变。”季诺伊看到红色山茶花茂盛的开着,不免怀念过去。 “某人也一样,还是那么‘风花雪月’。”雷元威侧坐着,右手抵着石桌撑着脸,左手喝着屯绿,无视某人的存在说道。 “你们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不吵?”雷元廷摇头,啼笑皆非。 “很难!”两人异口同声,都不看向对方,摆明了不给雷元廷面子了。雷元廷更是无奈。 “诺伊,既然来了,就住到这儿来,我们也方便见面。”雷元廷的提议,惹来雷元威的强烈反对。 “不行!我反对!”雷元威才不会让这家伙住进来,否则又不知道三妹会不会被他骚扰! “呵,如果你反对有效的话。”季诺伊几近嘲讽道。 “好了,二位!二弟,诺伊毕竟是客,何况他也不算是外人,你又何必如此!”雷元廷着实不懂两人为何总是夹枪带棍的说话。 “哼!”雷元威有气无处发,回身又看了一眼季诺伊,眼神里充满了“别得意的太早”的讯息。站起身气闷的走出落院。 “诺伊,走,我带你去你的客房。”雷元威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便带着季诺伊往他的客房走去。 萧剑再次前往自己掉落的莲花池附近,又一次开始寻找线索,根据老姐说过的,血麒玉如果真是神界的东西,那她们来这里难道真和那东西有关?还是说只是巧合呢?唉……又不知道血麒玉真正有什么机关,怎么查呢?而且又失踪不见了,难道回神界去啦?!哈哈,不太好笑……萧剑甚为苦恼! 血麒玉和寒麟玉究竟是什么东西?同样都是那么奇异的东西,但仅凭一本古书上的记载根本不能作数,而且老姐也没有说过更多关于这东西的内容,她怎么想也想不透彻啊!就算想回去,总不见得真的让雷劈或者死而复生之类的吧!?太恐怖咧,如果死了还怎么回去啊!郁闷至极! 萧剑坐在一旁的假石上,寻思着…… “萧姑娘?”李重茂不知何时来到了萧剑的身旁,微弯身,一副很疑惑的样子,手里还拿着本书。 “……”萧剑继续思索着。 “萧姑娘?”李重茂更压低身子,朝萧剑眼前晃动着手,她在想什么?“萧……”又欲喊一次,萧剑这时总算回神了。 “什么?啊!”萧剑一抬头,毫无预警的,两人的头相撞,痛得萧剑呲牙咧嘴,捂着自己的额头,没想到衰王爷的头那么硬! “抱歉!抱歉!萧姑娘没事吧?”李重茂很想上前查看她的伤势,不过毕竟礼教之上,他不能逾距了。 “没事没事,不过你的头还挺硬的,真痛!”萧剑抬头揉了揉自己发疼的额际,眼睛半睁半闭的看着李重茂,又问道:“这里很少有人来的,你怎么会在这?” “哦,鄙人见此处幽静,便时常在此阅书。”李重茂看了下萧剑身旁的假石,问道:“鄙人可否就坐?”指了指一旁的假石。 “可以啊,随便坐。”萧剑笑笑,额头好像不再疼了。“小媳妇儿呢,怎么不在?”萧剑没看见李英,有些疑惑,小媳妇儿不是一直都跟在他身边的吗?今天怎么不在了? “英儿替鄙人去拿《孟子》来。”李重茂偏头和萧剑闲聊,其实他挺羡慕萧剑的自由自在,随性而为,不像自己这般懦弱无为。 “你手里的那本是哪个子写的?”萧剑微偏头,看着李重茂手上拿着的歪倒的《中庸》,让她一时想不起是哪个什么子写的了。 $$$$$$$$$$$$$$$$$$$$$$$$$$$$$$$$$$$$$$$$ “是孔夫子的《中庸》。‘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是鄙人一直想做人的原则。”李重茂摆正《中庸》,抚摸着上面的字迹,会心一笑。 “躬自什么……厚什么人,则远怨矣?什么意思?”萧剑不解,古文可是她的弱项,请不要与她咬文嚼字好不好? “是‘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其意是‘多责备自己而少责备别人,那就可以避免别人的怨恨了’。”李重茂耐心解释,很少有人肯这样和自己说话,就连他的父皇也未曾如此和自己交谈过甚。 “有点道理,不过,为什么你要以此作为自己的原则呢?”萧剑不太明白衰王爷的想法。 “孔夫子是鄙人很崇敬的夫子,‘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是夫子做人的原则,因此鄙人亦想像先人如此,有着崇高的精神,便足矣。”李重茂说着,很满足的样子。 “虽然我不太懂,不过我觉得这很累人,还不如按自己的感觉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必看人脸色?痛苦的是你自己,快乐却给了别人。”萧剑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觉得有些冷了,冬天来得真快啊,没想到她来这也有段日子了,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会不会担心她和姐姐,不知道是不是急死了!毕竟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虽如此,但先人留下的,毕竟是珍贵的,因此鄙人还是想做到这点。”李重茂很坚定自己的信念,每个人想法不同,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如萧姑娘如此自在! “各人想法不同。对了,还是回房看书吧,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雪了,有点冷了哎!我先走了哦!”萧剑回头对李重茂说完,便径自往落院走去,她都好久没去看雷元廷了。 望着远离的背影,李重茂久久不能移开视线,直到李英再次出现自己眼前,他才觉自己失态了。 “爷,您……”李英看出了李重茂眼底的那抹精光,这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 “英儿,我们回房。”李重茂收回自己的思绪,那永远不会属于他的,他很明白。可即便如此,只要能远远的看着她,他也觉得满足了。 李英不再说什么,如果爷喜欢萧姑娘,她会想办法让爷得到的,这是她该做的事。爷失去的太多了,她不想也不准任何东西再让爷失去,萧姑娘,对不起了! 李重茂并不知道李英此刻内心的盘算,殊不知李英的冒犯将会给李重茂带来多大的危机,这是两人都预估不到的。 咦?落院的竹架下,坐着的人…… “雷大哥,你怎么会认识季公子的啊?”萧剑一来到落院,便很自然的坐在雷元威刚刚坐过的位置上,又很娴熟的让阿文给自己泡了杯茶暖暖身子。哈,暖和多了。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季公子拱手,笑着搭话。他们可是刚从自己客房又回到了这儿,还是比较喜欢待在这儿看看这些红色山茶花。 “你们认识?”雷元廷来回看着两人,有趣!萧剑何时何地见过诺伊的?两人又是如何相熟的?看来私底下他可以好好的问问。 “不算熟啦,雷大哥,你别误会哦!”萧剑立马撇清关系,不想让心上人有所误解。 哦?看来他出现在此,貌似有点不对哦!季诺伊挑眉轻笑。 “姑娘,还未请问芳名?在下季诺伊。”季诺伊这时才想到好像两人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萧剑。对了,雷大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啊?”萧剑答着,眼神却未离开雷元廷身上半步,又问向雷元廷,明明当事人就在场,她却把别人当透明。 “呵呵,雷大哥,看来你魅力颇大,害我这个万人迷都无地自容了。”季诺伊摇头失笑,好歹他还是很多姑娘争相追求的人物,可人家却不放在眼里,难免让他有些挫败。而且,这萧姑娘与之前在青楼时的样子与现在相比,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对待啊!不过,萧剑好像不是第一个,那李姑娘倒是,一想到此,他居然有些想念她的倔强了。 “萧姑娘,你该回兰院了,二弟好像在找你了。”雷元廷扯开话题,他很无奈的好吗?不过萧剑却不似其他姑娘那般,没日没夜的来烦他,他总觉得萧剑只是对自己纯欣赏或者说是崇拜,怎么也不及那次萧剑为二弟焦急、紧张的神情来得勃发,也许萧剑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感情其实并不在自己身上。 “雷大哥,再等一会啦,小眯眼才没那么快要找我呢!”说穿了,她就是想赖在这儿,而且这里还有好茶喝,只不过某人却很不识相的还待在这里喝茶。 一想到此,萧剑就瞪着坐在对面的季诺伊。 “好吧,我走,你们慢聊。”说完,季诺伊还真就打算离开了,“对了,李姑娘在哪儿?” “奴奴啊,不知道哎,你随便问问家丁他们,应该会有人看见她的吧?不过最有可能的还是在雷元威那儿吧!”毕竟李奴奴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过要报仇的。萧剑看也不看一眼季诺伊,又继续和雷元廷搭话,哪知…… “诺伊,我和你一起,顺便谈谈‘李姑娘’。”雷元廷站起身,走向季诺伊,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躲人。边说笑边离开了落院,不顾萧剑在后面“喂喂喂”的叫。 “哼,季诺伊,别得意太早,早晚我会把雷大哥抢过来的。”萧剑也信誓旦旦的说着,然后往兰院走去,她要仔细想一下对策了。 第九章 画中人 一个笑如灿花、一个面无表情,两个陌生男子看着近在眼前的雷家堡,据五师弟的消息,人应该就在里面,不过,不急,暂且先找家客栈歇歇脚吧! 刚从藏书楼里出来的李重茂和李英才走出没几步,便看见迎面而来的雷语清、萧剑和小细三人。 “今天这么早就出来啦?我和语清、小细还送了午饭过来呢!”萧剑指了指小细手中拎着的竹篮盒。 “抱歉,劳烦三位费心了,鄙人在此谢过!”李重茂拱手道谢。 “王……李大哥不必言谢,这是我们该做的。”雷语清着实还不太习惯这么叫。 “哎呀,走啦,外面那么冷,我们找家客栈一起吃吧!”萧剑率先起步往最近的一家客栈走去,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便也跟了上去。 突然一个小女孩跑到路中央,去捡掉在路中央的皮球,才捡起身准备离开,却见两匹马儿有些来不及刹车,听到马儿的嘶鸣,小女孩吓得不敢动弹,只见几道人影匆匆飞掠而来,抱走了小女孩,原以为危险已过,却不料马儿依然没有停止住惊吓,毫无预警的撞倒了另一个人。 “爷!”李英快速放下小女孩,来到李重茂身边,查看伤势,“爷!您怎么样?”眼里的忧心显露无疑。 “怎么样?没事吧?”萧剑没来得及将两匹马都驯服,没想另一只离李重茂较近的居然还在惊吓之中,马上的人也没及时收住绳子,李重茂硬生生的被撞倒在地。看来衰王爷是无妄之灾了,来救人的人反而自己却伤了……“你们不知道在路中央骑马很危险吗?”萧剑转回头,仰头厉声质问马上两人,赶得那么急,投胎啊?! “抱歉,让各位受惊是我们的不是。”笑得像灿花的男子坐于骑上,俯身道歉。而一旁始终一脸无事人的男子则冷着一张脸,冷厉的看着萧剑。 “道歉有用的话,银票的脸要往哪搁?”萧剑毫不客气的索赔,若真有诚意道歉,银子才是显诚意的方式。 “罢了,鄙人无碍,萧姑娘不必计较。”李重茂被李英扶起身,没想话一出口,便渗了血,脸色更显苍白。 “爷!”这下李英急了,当下便拔剑,指向马上二人,怒瞪着他们,“爷若有任何闪失,唯你们是问!” “狗熊!”冷着脸的男子蔑视的看了一眼后,出言不逊。 “镯!”旁边的男子则一脸无奈,转而又向萧剑等人道:“抱歉,我替他给你们赔不是,还有,这些够吗?”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吧!?男子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先生,请你的朋友早上把牙刷干净了,免得口臭!”萧剑似笑非笑的讽道,一手拦住了李英欲冲上前砍人的动作,这里可不适合动武,虽然不知李英的功底有多深厚,但以一敌二不是对手吧? 呵,英雄变狗熊的措辞还真是,好歹衰王爷是有心想救人的,对方这么说,李英当然会冲动行事了。看着眼前的银票,毫不犹豫的接过,拿了一半给受惊的小女孩的母亲,另一半交给李英,让她速速去关大夫那里,李重茂的伤看来不如表面那么轻微,都吐血了! “你……”被称为“镯”的男子向来很少开口,顶多比他那小师弟好上那么一点点!不过,眼前的女人,让他有想骂人的冲动。 “镯!我们理亏在先,何况你忘了客栈里还有人等我们吗?”笑得如灿花的男子在一旁小声提醒他。 “走吧,语清、小细!”萧剑拉着两人不再理会那两个马上的人,殊不知人家出现在这的原因,与她有一层关系。 $$$$$$$$$$$$$$$$$$$$$$$$$$$$$$$$$$$$$$$$ 如意客栈里,一名男子悠闲的喝着茶,全然无视那些正打着他包袱的主意的食客们,不过,他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大师兄,二师兄怎么臭着一张脸?”见他等的人已到,便又招呼小二再多添了两个茶杯。 “我们见到画中人了。而且身手不错,连受惊的马儿也能驯服。”被称为大师兄的人,正是刚才笑如灿花的男子,名叫连绝,精通音律,是七个师兄弟之中最早入门的。他一踏进客栈的那一瞬间,便吸引了无数食客们的眼球。没办法,他天生生得一张连女人都自叹不如的美艳面皮,时常被误以为是女人。浅啜了一口清茶,男子毫不在意已经惹得客栈内的其他人一阵唏嘘。 “那和二师兄的臭脸有何关系?”说话的人,名叫布默生,最擅买卖情报和易容,排行老五。而他的名字叫起来,其实挺顺口的,“不陌生不陌生”,其实易了容就很陌生了。 一个多月前,他收到四师兄给他的青色烟筒,不多久,他的属下交给他一幅卷轴,上面画着一位女子的肖像画以及四师兄的信函。原来画中女子是替一位公子找他的胞妹,不过既然人家都知道妹妹在哪儿,那他们为何还要来到洛阳城呢?不过无妨,反正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在长安,他们几人只不过提前到达离长安较近的洛阳而已。 “因为镯被画中人教训了一顿。”连绝笑着答道,惹来某人的怒目斜视,早在路上的时候就告诉他了,这件事不可说,他居然当着他的面就说了,还如此幸灾乐祸!“这么厉害?”虽然他有查过画中人的底细,不过毫无所获啊!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就像这个人突然从某个地方串出来的般,就连师父,好歹他也知道师父一小部分的来历!布默生望了一眼比之前更臭脸的二师兄,有些惊奇事发经过,他挺好奇那位姑娘是如何打败他们的二师兄的。 “伶牙俐齿,早晚拔光她的牙!”二师兄名为铁镯,因他手上一直带着一个极特别的手镯,故师父才替他赐此名。师兄弟之中,他是出了名的铁公鸡,经营数家妓院、酒楼、赌场。 呃……二师兄如此咬牙切齿,可见对方惹毛了他!不过,二师兄竟然为了个女人动怒,实属罕见,毕竟二师兄的喜怒哀乐只为一人。看了看连绝,对方仍旧但笑不语,喝着清茶。 “言归正传,不是有急事吗?”连绝率先转回正事上,若不是五师弟急着找他们,也不会有街上那一遭了。 “我查到一个人一直暗中跟着宇棠他们,是最近才有的行动。可是,这人的背景,我却一直查不出眉目,我有点担心!”布默生正色道,除了师父和画中人之外,这个人的出现令他不明其目的,让他不放心! “连名字都不知道?”连绝也收敛起笑容,一旁的铁镯也难得不再冷着张脸。 布默生点点头,想他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布庄”的庄主,居然会有他不知道的人事物,实在是丢了他的名声。 “那你有通知他们吗?”连绝揣测着种种可能性,那个不名人接近他们的师弟们,到底有何目的? “嗯,我已经让四师兄留意了。而且二师兄也会多加留意的,对吧?”再怎么说,他们的眼线那么多,不怕查不出个蛛丝马迹。 “只能暂时这样了,对了,修呢?”好像所有师兄弟几乎都在一起了,唯独三师弟阎修不在他们的周身。 “三师兄昨日才离山,貌似这次他又研发了很多新药。”三师兄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呐,加上他又擅攻毒,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他,那人的下场不知会有多惨!画中人应该庆幸这次来的是二师兄而非三师兄,否则…… 众人回到雷家堡后,小细和李英一同扶着李重茂回他的寝房,关大夫说了,幸好送来及时,否则时间一长,淤血扩大,内伤就很难治好,还会一身咳劳。 “小细,去厨房熬药。”雷语清轻声吩咐道。 “哎,小细,别让你们家二少知道,否则他又该……”萧剑刚要吩咐小细别让雷元威知道李重茂受伤一事,雷元威已经一脚踏了进来。 “不能让我知道什么?”雷元威一听到其他家丁说李重茂受伤,忙不迭就跑到客房来,他记得萧剑和三妹午膳时出去给李重茂送饭了,如果说李重茂受伤的话,那她们会不会也受伤了?!没听完家丁们说的话,就跑来了这一探究竟。 “呃……”萧剑不知如何回答。 “小细,你先去吧。”雷语清接话道,“二哥,小虾一定是不想让你又操心这些事,所以才说不想让你知道,对吧?”机灵的转了个弯,看来雷家三小姐和萧剑相处的时间越长,也渐渐的耳濡目染了。 “嗯嗯嗯。”萧剑一连嗯了好几下,没办法,那天晚上回来后,雷元威就抓着她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银票?这让她怎么回答?告诉他,是她顺手牵羊吗?她当然是说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白痴才会信她的话,因为连她自己都不信,雷元威怎么会相信,月饷是他发的,一个月根本连五两银子都没有,怎么可能会生出银票来? 她知道雷元威那天没有再问下去,肯定只是暂时不问,不代表他会就此罢休,她好可怜哦!现在总不能说,不想让他知道的原因,是因为那是她间接讹诈来的,虽然也是合情合理,不过没准雷元威不会说什么。 但见雷元威一副“是吗”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相信,这家伙最近是越来越有点摸清自己的路子了,这以后她还怎么在这混啊?! “哎呀,我们别吵着他们了,让病人好好休息吧!”萧剑说完,便趁势溜了出去。 “三妹,这里交给你了。”雷元威吩咐道,又看了一眼已经躺床上休息的李重茂才又跨步出去,追上萧剑逃离的方向。 那丫头一定有很多事瞒着他,那他何不将计就计来个瓮中捉鳖!? 第一章 不眠夜 她很想说,这些人为什么总不知道消停呢?他们都快到下一个目的地了,这些杀手居然还是不肯放弃杀他们的机会,依然穷追猛砍。 萧箫摇摇头,探头看到最后一名杀手被杨宇棠漂亮的刺进胸口后拔出,就这么倒了下去。虽说杀手们一次比一次厉害,一次比一次人数多,不过,每次他们都还是被漂亮的干掉。 “总算结束了,天都黑了。”萧箫看了看渐渐变暗的天,肚子也开始抗议了。 “趁天还没完全黑,我们再赶点路,应该就能到太和县了。”项少愠收剑藏于腰身,拍了拍躲在身后人的肩膀。 而那个身后人,没错了,就是和我们一起离开的白翎姑娘,以及躲在乐旭身后的若芹姑娘,二人自离开扬州后,便一直尾随我们其后,但很快就被我们发现了,该说她是故意要被发现呢还是什么,总之,现在我们是一行六人,队伍扩大了,自然麻烦也大了。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只会拖累了男人们,萧箫如是想到。 六人跨上五匹马背,萧箫则是和杨宇棠共乘一骑,不是她萧箫不会骑马,而是有人若能效劳不是很好吗?于是乎,就在那天决定骑马的当口,她就说她不会骑马,而杨宇棠自然是包揽了下来,谁叫人家虽然一张冰脸却意外的体贴呢!不过,也许要归功于那个吻吧? 那天杨宇棠来到她的客房,冷着脸就问为什么要那么做?萧箫则是回了句,难道我技巧不好,惹得您老大不高兴了? 不这么说还好,见原本冰着的一张脸反而热烫了起来,敢情他杨宇棠还是个纯情少年啊?应该是,以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哪个姑娘敢正面和他说话,就算他长得的确是酷到没话讲了,可姑娘们应该都是喜欢温柔体贴的男人的。对于他,姑娘们顶多只能远观了。 最后,他还是什么都不说了,回自己客房去了,大概是想平复一下起伏太大的心绪,大概!因为萧箫并不太清楚杨宇棠会怎么想,也不想去明白,反正她吻也吻了,总不见得叫她以身相许吧?对生于二十一世纪的她来说,一个吻并不能代表任何含义,虽然自己并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不过那个吻对自己而言有什么特殊含义,大概她也不会去多想,大概!因为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是很了解自己,别人又怎么会了解! 就在萧箫愣神的空挡,太和县已经平安抵达,怪怪,她终于能理解策马奔腾的真正含义了,这叫一个神速! “今晚就暂时在这儿住一晚,明日我们再起程赶路。”项少愠安排着事宜,其实他们那么赶路,一是因为大师兄、二师兄和五师弟已经抵达了洛阳,而且据五师弟的回函中说道,他们已经见着了画中人,也许过几天就会登门拜访。二则是因为他们的身边有个不知名的人在周围,而且不现身,就算现在就在他们旁边,也不能确定就是暗中跟着他们的人。 “看来今晚只能挤一挤了。”白翎环顾着这间客房,里面只有一张床,而他们有六个人,客栈竟然都客满了,就这么一间客房了,很杯具。 “还好啦,你们两个姑娘睡床,我们四个男人就睡地下。”萧箫指了指白翎和若芹,示意她们两个女人睡床,又指了指包括自己在内的四个人睡地上。 “不行!”这话出自另外两个男人的口,一个是杨宇棠,一个则是项少愠。 “为什么不行?”这次又换做两个女人开口问,一个是萧箫,一个则是白翎。 这下他们不说话了,两个女人都颇觉奇怪,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这是一件多么难决定的事似的。白翎看了看项少愠又看了看萧箫,她觉得,今晚项少愠看萧箫的眼神很奇怪,一路上她已经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项少愠,而不是萧箫,为什么突然一下子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因为她会心痛了,这是若芹告诉她的。第一次杀手来袭时,他毫不犹豫的挺身挡在自己身前,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让她的心开始变得不一样,之后的每次都是如此。当她以为他对她也是有意的时候,他却又躲开,让她的心总是起起落落。 后来每当她看着项少愠的时候,他总是撇开头不看她,让她每每都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是她告诉自己要忍。这是一种考验,考验他们之间的牵绊何时能解开。 “有什么不妥吗?”白翎看着项少愠,疑惑的问道。项少愠则是看着萧箫,难啊,他知道萧箫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和他们三个男人睡地上?可是这里除了自己知道以外,没有第三人知道了,他该怎么解决这个睡觉的问题? $$$$$$$$$$$$$$$$$$$$$$$$$$$$$$$$$$$$$$$$ “没什么不妥的,就这么决定了,睡觉!”管他们到底怎么想的,萧箫已经从刚才小二拿上来的被褥枕头通通铺地上,然后趴着大字就睡,也不管其他人了。她已经很困了,不要再影响她的睡眠质量了,各位大侠! 其他人则愣愣的看着睡觉的萧箫,当事人根本就不把这当一回事儿! 白翎敛下复杂的心神,也爬上床睡觉了,若芹也跟着睡到床上去。而三个大男人看着眼前的情势。 “我守夜。”杨宇棠说完,就坐在地上,背靠房门,闭目养神去了。“那我们就坐椅子上小歇吧!”项少愠对着还没搞清状况的乐旭道,然后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也闭目养神了。 “好吧!”乐旭觉得很无力,本来就他们三个男人上路,现在变成四男二女的组合,老实说,他觉得,自从认识萧箫以后,麻烦就不断,唉……也认命的随便坐了个位置。 这一夜算是平静的度过,没有再起任何风波,这一夜大概只有萧箫一人算是真的在睡觉,而其他五人,白翎在床上辗转,怎么也睡不着,心事藏着,怎么可能睡得着;身旁的若芹自然也没睡;其他三个,一个守夜,自是不会睡了,另外两个算是陪着一起不睡,当然了,坐着怎么睡都不舒服吧? 清晨的阳光很刺眼,却照不进这间拥挤的客房,其他人陆续起床洗漱,萧箫却还在睡梦中不肯醒来,仍抱着枕头继续睡。 “萧兄弟,得赶路了,起来洗漱吧!”项少愠好言叫萧箫起床,奈何萧箫依然不甩他。项少愠决定罢工了,每次都叫不醒还在睡梦中的人,摇摇头他放弃了。 杨宇棠叹了口气,认命的抱起萧箫往房门外走去,他已经开始习惯了,虽然抱着个男人让很多食客都睁大了眼,应该说他们总算是见识到了传说中的“龙阳人”,龙阳癖嘛,不这么称呼,怎么称呼?不过,他不在乎,清者自清。 杨宇棠只轻轻一点地就跨上了马背,萧箫则侧坐着,舒服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上继续睡。其实这举动白翎真的觉得很别扭,虽然那次萧箫当着她的面吻了杨宇棠,可,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跨上马背,白翎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他们一眼,却被杨宇棠冷眼斜视,白翎赶紧收回了视线,不再看他们。 项少愠看着这一幕幕,白姑娘还是喜欢着萧兄弟,可是他很清楚萧兄弟是不可能会喜欢上她的,到底该怎么做?他自己也搞不懂,既想让她走,又舍不得,矛盾混合体!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驾着马儿离开太和县,往下一个目的地而去。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男子嘴角噙着笑意,思量着他该何时出现才算是时机成熟! “主人,不追上去吗?”另一名看上去像是侍从的男子恭敬的拱手询问。 “没关系,总会追上的。她有行动吗?”男子看着已然消失的视线,才慢慢移步走向自己的马儿,跨上马背,慢慢驾着离开。 “暂时还没有,不过,孙二爷有些等不及了。”侍从也跟着跨上马背紧紧跟在主人的身侧。 “哦?那老狐狸也会有耐不住性子的时候?”男子挑眉望向一旁的侍从,似笑非笑,把玩着白玉笛。 “应该是久未见那姑娘行动,所以才会如此。”侍从揣测着这种可能。 “呵。”男子冷哼,他很清楚那老狐狸,毕竟已久未动手,再加上那小子是他几年前亲手干掉的人,身体里的嗜血因子难免会跃跃欲试,让他想杀之而后快。“公主那里有何新动向吗?”男子又转了个话题。 “这几日公主都只是在宫里和宰相商讨兵权的事,皇上好像有意将兵权交给三王爷。”侍从快速的在脑子里流转,毕竟主人不必亲自出马,由他代劳亦可。 男子点点头,算是了解了大概,他从不曾亲自出面,即使背后动手脚也无妨,他向来喜欢我行我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但是目前,他还没有动手杀他们的原因,也是觉得那太费力,他不想亲自动手,杨宇棠等人的命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有麒麟玉的下落了吗?”男子像是突然想到似的,随口问道。 “……抱歉,还没有。”侍从想了下,还是答道。主人找玉已经找了很多年,可是依然遍寻不到,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世上真有此玉的存在吗?但是不管如何,对主人而言,那东西恐也只是祖先留下的遗物,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含义,因为主人只是顺便找玉而已。 哼,还是没找到吗?不过这次,他有一种感觉,仿佛麒麟玉就在附近的感觉,是自从那个叫萧箫的女子出现在杭州范府时,他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不过,他始终不在其身上见过玉的出现。 第二章 山林间的对话 离开太和县的当晚,萧箫被香喷喷的野味给香醒了。其实,野外露营,萧箫还是挺喜欢的,因为可以吃到杨宇棠等人弄来的烤野鸡、烤鱼、烤兔子等等野味,那可是在二十一世纪享受不到的美味,萧箫说来:这叫原汁原味。 “萧公子,可以请你移驾吗?”白翎走到正吃的美滋滋的萧箫身边,小声的说了句。 萧箫仅挑了挑眉,又把剩下的鸡翅膀骨头吐了出来,然后随意的擦了擦嘴,便起身随白翎走远,却见其他两个男人也随即起身。 “不要跟过来!”两个女人异口同声的对着他们说道,杨宇棠和项少愠瞠楞了下,傻傻的看着走远的两个女人。 “若芹姑娘,可否告知白姑娘要与萧兄弟说什么话吗?”项少愠收回视线,问向一边即将起身去马儿那里的若芹。 “小姐没说。”若芹只是微侧身回答了这个问题,眉眼之间淡淡的蠕动了下。其实她也能猜出一二,不过毕竟不是自家小姐,自是不能妄下论断。 萧箫随着白翎来到山林外的湖边,只见白翎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不知是在想着怎么开口询问还是在酝酿情绪,她静静的闭着眼睛呼吸着山林间清新的空气,今晚难得平静,昨晚太和县一宿,她已经难以入睡了,她不想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如此,所以才决定今天来个痛快。 萧箫见她如此,也猜出了个大概,知道她想问什么,毕竟这多日来的相处,就算是瞎子也能感觉得出来她和项少愠之间的气氛怪异。她是不清楚那日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根据她的观察入微,也不难看出其中的端倪。 像是终于平复了心中的心绪,白翎深吸一口气后,睁开眼睛,微侧身,定定的看着一旁的萧箫。 “萧公子,白翎不会拐弯说话,就直说了。”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 “大白和你之间似乎发生了些化学反应?”萧箫淡定的说了这么一句,惹来白翎的错愕和不解。 “化学反应?”白翎不解的蹙眉。 “你喜欢的人是大白。”萧箫又很淡定的说出自己观察后的结果,只不过她忘了说,其实大白对她也有那么点喜欢,不过人家太含蓄。大概是还没弄懂这种化学反应的程式是什么。 “你看出来了?”白翎又睁大了双眼,她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萧公子会不会觉得她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我不介意你那么快就有了新欢。”萧箫笑着答道,看出了她心中的矛盾。“追求自己真正爱的没什么不好。”萧箫看着湖面,夜色中,明月高挂在天空,倒映在湖水上,让她想起了猴子捞月的故事。 “萧公子,你真的是个很特别的人。”白翎原先想说谢谢,不过又觉得太做作,他们两之间原本就是什么都还没发生就结束的人。 “叫我萧箫就行了,萧公子听着别扭。”萧箫觉得这些个古代人有时候太拘于礼节,何况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再说了,就算没有c也有b啊! 两人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水波荡漾,难得的静谧,格外让人身心舒怡。 良久,白翎又问萧箫。 “你觉得大白怎么看我?”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翎也很随意的跟着萧箫叫起了项少愠的绰号。 “虽然我不介意你那么快就有了新欢,不过作为一个‘男人’而言,你刚刚可是问了个很敏感的问题!”萧箫状似男人的拒绝回答了白翎的问题,再怎么说让别人那么快就投入下一段感情,而且人家还你侬我侬的话,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们?好歹先让她看个前奏、中断,最后再看尾声吧,这叫高潮迭起,那才叫过瘾呢! 这下白翎没好意思问了,人家都那么明白的拒绝回答了,她要是问下去的话,没准现在会破坏了刚建立起来的……友谊吧?! “回去吧,再待下去恐怕有人会担心。”萧箫一语双关,这种算是委婉的明示了吧!白翎,您自个儿好好琢磨吧! $$$$$$$$$$$$$$$$$$$$$$$$$$$$$$$$$$$$$$$$ 当他们两回来的时候,却没瞧见若芹的身影,其他男人的回答是:她出去找你们了。敢情他们就很放心人家小姑娘独自一人走山林? “别去了,万一若芹回来了,你又不见了,难道还要再一来一回的找啊?”萧箫拦住了欲找若芹的白翎,再者,现在晚上很危险,纵使她轻功了得,可武功就那啥了吧! “可是,晚上那么危险,万一她在山林里迷路了,怎么办?”白翎这个焦急、担心啊,若芹是她三年前救回来的,当时若芹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她好心将她带回来了当时还在长安城的群芳阁。 若芹为了报答她,便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当丫鬟,可是她却从来不把若芹看做丫鬟来使唤,而是像姐妹般待之。 “你放心吧,若芹认得路。”萧箫拍肩安抚。 这一动作看在项少愠眼里,有点不是个滋味,他真希望现在安慰她的人是自己,想将她拥入怀中安抚,但碍于他们之间尚不至于到了这层关系,所以他也只能隐忍,好辛苦啊!项少愠握拳,撇开头不去看向他们。 咱们的大白先生也动情了啊,您好歹来点行动啊!萧箫看向撇开头的项少愠,真是那啥来着,唉……别扭啊别扭! 那厢,杨宇棠正定定的看着她们那边,似乎也是颇有微词,可没发作,既然不喜欢人家,如今暧昧如此,怎叫他痛快? 萧箫被这注视的眼神灼烧着,看向杨宇棠,对方反而当着她的面撇过头不再看着自己。哟,小破孩还闹别扭来了?怎么,一段时间不闹别扭了,现在又给她来这套? 若芹环顾着山林四周,又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看后方,没有跟上来的样子,又放心的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一抹身影从山林间的一棵树后面走出,面向背对着自己的若芹。 “二爷!”若芹感觉到了背脊后的肃杀之气,忙转回身,就看见孙二爷站定在自己身后,夜太黑,她看不清孙二爷脸上此刻的表情,但也不难猜测出对方布满的杀气。颤巍巍的若芹勉强不抖着声音喊了声,毕竟她的命又再一次被对方捏在了手心。 “为什么还不行动?”孙二爷神情肃杀,他已经快等不及尝尝再一次的血腥,那个杨宇棠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还没机会,不过!二爷请放心,用不了多久的。”若芹像在保证什么,可这种保证微弱的像沙粒,她很清楚孙二爷的脾性。 “最好别耍花样,拿着这个,让他们喝下。”孙二爷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红色瓷瓶,这是他前几天去将军府的时候,李将军给他的,只给他四个字——物尽其用。 若芹接过红瓶子后,一惊,这不是鹤顶红吗?难道他想速战速决而不是慢慢折磨? “留下姓杨的那小子的狗命,其他人……”孙二爷只是做了个“杀”了的手势,若芹便知其目的,原来其他人根本不重要,留着杨宇棠的性命,只是想慢慢欣赏他垂死的喘息! “知道了……”若芹眼神中流露的丝丝挣扎让她更加握紧了瓶身,就像是,想把瓷瓶捏碎,好让这一切都结束,然而,自己的命都不能保证,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别让我等太久!”孙二爷稍稍收敛了杀气,满眼期待事情的走向会是心中所望,他真想好好欣赏、好好尝尝血的味道,够变态!不待若芹反应,人已经消失在夜幕中。 若芹看着瓷瓶,久久不能恢复神色,她该怎么做?她到底能怎么做?边走边想着,已经将瓷瓶放入了袖中隐藏。 第三章 玉牌 自从昨晚若芹回来后,她的表情和状态都很不同,萧箫察觉出这种突变,估计当事人是没感觉到自己那么大的变化。 不过,这一个月下来,貌似不止一个人,像是白翎、项少愠、杨宇棠都属此列之中,只有自己和乐旭两人还是保持原来的样子。 “哎,笨鸭,你觉不觉得我们周围的气场越来越诡异了?”萧箫抱着手上捡回来的干枯枝,跨步上前,左手放在嘴角处侧着,小小声的问着也在捡枯枝的乐旭。 “简直是太明显了。”乐旭不敢太大动作,也凑过头去应和道。拜托,再迟钝也都有所察觉了,这都一个月了,除了他和萧箫之外,其他人都嘛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那你知道为啥么?” “不清楚哎!”萧箫打马虎眼,明明就清楚得很。 乐旭还想问下去,却见杨宇棠不悦的把萧箫拉回自己身边,去别的地方捡枯枝了,而杨宇棠则继续抓他们的又一顿晚餐,眼睛却时不时的看着萧箫。乐旭挠挠头,不解其意,也不多想,又继续捡枯枝了。 “别乱跑,跟着我。”这是杨宇棠拉过萧箫之后,第一句说的话。 “那你教我怎么抓野兔,我就跟着。”萧箫站在原地不动,赖皮道。今天她可是难得的想体贴一回,让项少愠留在那,自己和自动请愿出来捡枯枝的乐旭(大概是快受不了那里的气场了)、杨宇棠出来觅食兼捡枯枝的,好歹出来了,她得好好学习学习这项技能,说不定等之后他们回到二十一世纪,她还能抓抓野兔烤来吃呢,嘿嘿! “过来。”杨宇棠也不多说,直接把人给拽到身旁,慢动作的教着萧箫如何抓野兔。 他们今晚总算不用睡在林子里了,有个能遮风挡雨的破庙,还算他们幸运。不过此刻,破庙里的三人,只听得到若芹一个人忙活的声音,而其他两人就像被点了穴道似的定格在那,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久等不到对方开口,两人都抬起头看向对方,异口同声道。 “你……”随后又是片刻的宁静。白翎终究还是又开了口:“萧箫是个很特别的人……”头低低的,看着满地的灰尘。 项少愠正欲开口答话,听见已经有无数的不速之客在树林间伺机而动,呵,今晚果然不会少了这餐晚宴啊!当踏进这片林子时,他们师兄弟几人早已闻得树林里的“蛇虫鼠蚁”已经跟随他们多时,只是不知目的为何,所以他们一直都没有任何动作。一来,不想惊动了那些人,二来,身边的三个女人他们也都必须顾虑到他们的安全。 师弟他们一时半会儿还赶不回来,那他就暂且是当晚餐前的活动筋骨了。 “若芹姑娘,一会儿我数到三,你尽快带着你家小姐走,能逃多远是多远!”项少愠听着庙外的动静,他们怕是等得不耐烦了,伸手抚向自己腰间的软剑,慢慢步出庙外。 “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白翎坚定的望着一脸神情复杂的项少愠,她早就知道有人跟着他们,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按以往来说,杀他们的人会直取他们的命脉,而不会像这样拖拖拉拉。此刻,项少愠让她走,她更不会如此,深怕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 “白姑娘,你必须走,我们不能牵累了你。”本来就不应该让你也跟着我们的!项少愠微微回身,拉着白翎的手就往自己身后护着。 $$$$$$$$$$$$$$$$$$$$$$$$$$$$$$$$$$$$$$$$ 霎时,树丛间串出无数身影,人人摆出架势,其中一人站了出来,拔出剑鞘中的剑,剑尖直指向项少愠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脖子。 “交出玉牌,便可饶你们三人的性命,否则,休怪我们无情!” 玉牌?为何要他交出此人口中所说的玉牌? “阁下怕是误会了,在下并不知玉牌为何,又岂会在在下手中?”项少愠依然保有风度的看向来人,眼底警戒地观察着四周可逃生的出路给白翎主仆两人。有二十多人,武功应是平平,不过就怕有人使暗招,到时候,恐怕他们三人都无法全身而退。 “废话少说,你交是不交?”来人将剑又更接近他,不耐的喊道。 “没有的东西,何来交出之说?”项少愠似是想到了什么,仅一瞬间,便又消失无踪,让他蹙紧眉头,又压低声音对着身后的人道:“若芹姑娘,直往左后方跑,拜托你了!” “要走一起走!”白翎抓着项少愠的手臂拉近自己,不让他单独面对这些人,她也看不到项少愠此刻的表情,可是这种像是诀别的话……她说什么也不想离开他,她总有不好的预感! “小姐,我们在这只会妨碍项公子,项公子一个人不会有事的!”若芹也压低声音,拉着白翎往自己身边靠拢,随时准备带她逃离,虽然她已经清楚了小姐的感情在谁身上,但……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眼前这些人,看来不似二爷派来的人。不过,玉牌岂会在他们身上?据她所知不是已经失踪了十二年? “一……二……”项少愠看出指剑之人已耐性尽失,一边数数一边抽出腰间软剑。 “既然如此,休怪我等刀剑无眼!”说完,众人便一拥而上。 “三!”项少愠喊出最后一个字,瞥见若芹奋力地拉着白翎向树林后拼命的跑,而白翎被动的一边踉跄的跑着,一边看向项少愠应敌的方向,口中不停的喊着:“项少愠……项少愠……不要,若芹,放手,不要……” 另一边,乐旭抱着一堆枯树枝,杨宇棠手里提着一条蛇和五条鱼,肩上扛着一头大野猪,萧箫则是捧着些许野果子。 三人看向眼前有些蒙着面的人,有些则正大光明的露着脸,站在他们面前,摆开架势,真是奇怪的一群人!萧箫在心里想,不过已经可以排除是那些人了,否则不会就只是站着而不是直接动手! “你们谁手里拿着玉牌?只要交出来,保管你们性命无忧的离开!”说话的是拿着大刀、一脸大胡子、顶着个光头,身上穿着件粗布衣却裹着虎皮毛,眼露凶光的粗汉,指着他们三人道。 “毛大,话是你在说,我们可没那么答应。”说这话的是个耍枪的年轻小伙,身材瘦削也不高,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有多少斤两,但若仔细看他手拿着的金刚枪,便知来人的身份。 “废话少说,赶快交出玉牌,否则让你们尸骨无存!”这个发话的则是蒙面人其中之一,没人能猜出他的身份,只是,若细看那双森冷阴狠的眼角处有一块明显的胎记,以及说话时的口气,再看看他赤手空拳,不像他人那般手持武器,也能猜出大概。 萧箫、杨宇棠、乐旭三人自始至终都只是望着眼前的一群人,心里只有同一个疑问:什么玉牌? 三人说话间,萧箫已经来来回回看着这些人,心里揣摩着:就是这些人从他们踏进林子里之后,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不,应该说,是那些蒙面人才对,至于这些正大光明的站在他们身前的人,恐怕只是刚好出现而已。 虽然不清楚这些人所说的玉牌究竟是……等等,说到玉牌,从小七那里“拿”来的那个,的确有点像是这些人所说的玉牌,就不知,会不会…… 杨宇棠和乐旭则在揣摩着眼前这群人的武功,他们的胜算会有多少?如果真的动起武来,恐怕有点吃力,人多势众,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谁知其中会不会有些小人暗中使诈? 第四章 你是女子! “要玉牌可以,不过,玉牌只有一块,但是你们这么多人,我交给谁都不是……”萧箫看着刚才出声的三人,顿了顿似在琢磨该怎么解决。 “不要胡来,这些人的武功都不低。”杨宇棠微侧身,压低声音,一脸担忧的望着萧箫,不希望他又乱逞能。 “没错,这回,你可得听我们的,别轻举妄动!”乐旭挪了挪自己的身子,眼角看着萧箫,提醒道。 “放心,我有办法!”萧箫一脸自信,又道:“不过,你得配合我才行,毕竟现在玉牌的主人可是你!”萧箫不看杨宇棠也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惊愕继而了然的冷下脸来压抑他不满的情绪。 “你……我不答应!”果然,原先的微楞取而代之的是杨宇棠冷然的声音,他怎么可能会交出爹留下的唯一的一件信物,那可是找到爹的唯一凭证啊! “我没让你答应啊,只是让你配合我,而且对方那么多人,就算合你们二人之力,体力上应该也撑不了多久!何况,玉牌又不是只有一块!”能不动手当然最好,不过在还弄不清楚玉牌到底有什么用途之前,最重要的是究竟是谁散布出这种消息的?对那人又有什么好处?幸好,她早有先见之明,知道先复制个十来块,就说她的直觉从来没出过错吧! 杨宇棠又再次蹙起眉,见他又一步跨向前,杨宇棠一惊,本能的出手制止他往前的动作,萧箫则只是拍拍他的,让他放心,也并未再向前一步。 “你这小子,别想耍花样!”耍枪的毛头小子——李锦,又称“李十二”,因金刚枪共有十二式而给自己起得江湖称号。他用力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金刚枪,企图让萧箫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要是敢耍花样,他就先让他去见阎王。 “更何况,玉牌是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岂会带在身上。”萧箫扬高了声量,说的一板一眼,好似他真的知道玉牌有多重要似的。 “这位小哥哥说得可真有道理,代表武林盟主的玉牌岂会轻易就让咱们这些人得到手的!”现在说话的是一个眼媚、柳腰,一身玫红色的纱裙,尽给萧箫抛媚眼的孙盈盈,惯使她袖中的柳叶刀。 哦?原来玉牌是代表武林盟主的信物!此时,萧箫满脑子的疑问浮现:第一,玉牌真正的主人和他有什么关系?第二,他的过去是不是和这块玉牌有什么牵扯?第三,那个一直追杀他们的人,是不是也要得到这块玉牌?这些疑问,萧箫没有一个是知道答案的,看来小七身上的秘密还真不少啊!不过,她从来都不过问,他也从来不说,既然如此,那她是该继续保持不闻不问,还是刨根问底?“原来玉牌是武林盟主的信物?”萧箫故作惊讶状,旋即思索起来,眼底满是挣扎,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忽而叹道:“早知道它是这么顶用的东西,我就不送人了!”然后又是一脸懊恼。 “你说什么?!”众人听后,立即暴怒加惊讶!他们都知道玉牌是武林盟主的贴身之物,断不可能不放在身上,因此之前萧箫所说的不在身上,压根就没人信,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才惊觉人家说的可能是真的了。 “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们玉牌在我这里的,不过它的确是我很喜爱的玩物之一,只不过我转手就赠予了更需要它的人之手!”萧箫说的字字句句都恳切的很。 “快说,你把玉牌给谁了!”众人嚷嚷道。 $$$$$$$$$$$$$$$$$$$$$$$$$$$$$$$$$$$$$$$$ “好像,好像是叫孙,孙,啊,对了,叫孙二爷的人……”萧箫话未完,却见一干人等嗖嗖的不见了踪影,深怕慢了别人。 “……”杨宇棠和乐旭见人都走了,只是很无语的看着萧箫一脸皮相。 哼哼,谁让那个孙二爷总是来找他们的茬,偶尔也该有人去教训教训他,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找人来教训我们,我们就以牙还牙,反正有人代劳,不用自个儿费神费力多好,免费义务劳动啊! “快走吧,说不定,大白他们也遇到了,我们赶紧回去帮忙!”萧箫快步的往前跑去,却突然被杨宇棠一手抱在腰侧,两人提气飞奔至他们下榻的破庙。 一赶到破庙前,却不见大白、白翎和若芹,四下找了个遍,又看见地上躺着数人尸体。 “现在怎么办?”乐旭焦急的来回看向两人,但愿四师兄不要有事才好。 杨宇棠不说话,只是从腰间抽出烟筒向天空射去。 “对啊,这时候,找五师兄,他定能找到四师兄他们的下落。”乐旭总算放松了下来,杨宇棠点点头。 “那我们继续赶路咯?”虽然现在夜已深,不过萧箫还不太习惯和尸体一起睡觉,更何况尸体是会腐臭的,为了自己的呼吸着想,她宁愿晚上多赶点路,反正马也不用她来驾。 “好。”两个男人同意之后,牵着各自的马儿往上跨去,杨宇棠一提便把萧箫提到了自己的身后,“走吧。”待萧箫坐稳后,三人便又扬长而去。 萧箫坐在客栈的屋檐上,若有思索。 自从知道玉牌的背景后,其实萧箫觉得还是有一点不同的,因为她曾经研究过,玉牌本身除了晶莹剔透,用上等的翡翠雕刻而成之外,上面的纹路其实若不细看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这是萧箫发现后一直在琢磨的,乍看是象征性的雕花之类,但萧箫总觉得花茎部位好像多出什么似的。 “玉牌暂时放我这吧,这给你!”萧箫从袖中掏出另一块假的玉牌给站在她身后,却不出声的杨宇棠,她知道,他肯定也有很多话想问,只不过总不问。 “……”杨宇棠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接过这块假玉牌,其实他虽然想要回真正的玉牌,不过放在他那里,总比放在自己身上要安全的多,也不知道孙涛到底何时会突然把自己杀了然后夺去玉牌。但转念一想,是不是不该让他也牵扯进来?毕竟那是他自己的事! “你想太多了,小七,就算你现在想让我走,我也走不了,那些杀手都认出我的长相,要是我贸然离开你们,我怕我的小命会提早和你们说拜拜!”萧箫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他也坐下来一同欣赏漫天的繁星。“你看,那颗星星叫北极星,是我最喜欢的恒星!”萧箫仰着头,指向那颗北极星,温柔的一笑。 杨宇棠就着坐下,微转头,却瞧见从未有过如此神情的萧箫,加上夜晚星空的照耀打在她的素脸上,更显耀眼。他一手抚向萧箫的后脑,一手抓着萧箫的臂膀,深情的吻了下去。 萧箫也没有反抗,慢慢的闭眼,手臂像有意识似的环上他的腰身,享受突来的温柔及唇上的冰凉,虽然夜色寒冷,可体内的温度却好似火把般燃烧着。 唇齿间的纠缠似在诉说着彼此间良久的需索…… “你这是在向我证明,你的吻技要高我一筹吗?”一吻结束后,萧箫的眼神有些微的迷离,颊上微红的粗喘着气。 “……”杨宇棠不语,大掌抚向萧箫的脸颊来回摩擦着,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唉……你这样,好像我欺负你似的,你就不能让我多隐瞒一阵子吗?”萧箫有点不满的嘟着嘴,谁让自己一颗心也系在人家身上了呢,本来她也不想承认的,可看着他这段时间来的消瘦,恐怕也是挺折磨的,大概是忍耐了很久吧?有谁能那么大胆的承认自己是断背呢!? “隐瞒我什么?”杨宇棠终于开启金口,语气中有着宠溺,他喜欢萧箫是事实,就算再怎么逃避,他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很奇怪,他们明明是那么讨厌对方的啊!何况对方还是个男人! 萧箫淡淡的一笑,一手抚上杨宇棠仍在自己脸上的大掌,一手拉过置于自己腰间的手移向自己的胸口! 杨宇棠显然是震惊的,忙抽回自己的手,才惊觉的说出:“你是女子!?” 第五章 不识趣的家伙 早上起了个大早,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原本嗜睡的萧箫大人居然会伸着懒腰走下楼梯,往自己人那桌走去,顺便抛了个大大的媚眼给他们。 只见杨宇棠不理她,埋头吃着早饭;乐旭额上抖抖的出现好几条黑线,心想;这家伙心情好到要抛媚眼来显摆?一定有问题! 萧箫耸耸肩,不理会这两个异类,虽说昨晚的“深情表白”被某人震惊到后,直到现在都还在生闷气是理所当然的,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谁让自个儿害人家白白折腾了那么长段时间呢?可也不能怪她啊,出来行走江湖,总是要掩人耳目的嘛,不然虽说自己不是什么倾国倾城、沉鱼落雁之貌,但谁说要是她换回女装,打扮一番,难保不会让人想染指她啊!(除非是嫌自己想提早和海里的鱼儿来段艳舞……) 萧箫撇撇嘴,径自叫着小二加菜添饭,准备先填饱五脏庙再说! 过没多久,小二端着小菜,正往他们这桌前来,却突然被人拦路腰斩,抢去了佳肴,还很不客气的打了小二一拳。 “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子打人吗?”这算是哪门子的老子啊,怎么看都像是个标准的营养不良外加先天缺钙的主啊! “呵呵。”萧箫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上扬的弧度在在显示了她的鄙夷。 “你敢笑老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再听这主的声音,加上刚才那一掌拍在桌上的铿锵之气,实在是没有什么威吓力啊,不过桌上的葫芦倒是引的萧箫一脸兴趣,想窥视其能力。 “呵……”萧箫继续着不怕死的哼着,眼睛始终盯着那个葫芦看,却不看葫芦的主人。 “妈的,敢无视老子,就让你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场!”紧接着,那主拿起桌上的葫芦,往自己嘴里灌了口,接着就往萧箫他们那桌喷去一簇火。 眼见火源喷向他们,杨宇棠和乐旭只是坐着,反射性的想要翻桌挡住来势汹汹的火源,半途就被人以衣袖为盾牌,划出一个小s的弧度又反扑回主人那里。 “啊……”那主见火源又反射了回来,吓得急忙往桌子底下钻,而其他桌的人也吓得四处逃窜,以免遭了殃,烧成烤人肉就不好了。 显然那个以袖为盾的人早料到会如此,顺势拿起他身侧小二提着的水壶,运气将水扑了过去,其他桌椅人等都幸免于难,没有酿成大祸。 “给老子等着……”那主见人强己弱,从桌子底下慌也似的钻出、逃命,不知道是不是去搬救兵了。 “唉,小七,本来我还想看你英雄救美的呢,半路却杀出个不识趣的家伙,扫了我的兴致!”萧箫撇撇嘴,不满的瞪了眼程咬金,其实还有那个让她感兴趣的葫芦。 “真抱歉,坏了阁下的好事。”那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完全没有嘴上说的那样感到不好意思,反而还饶有兴致的看着背对着他的萧箫。 杨宇棠什么也没说,拉着正吃得欢的萧箫就往楼上走,临走前,很不巧的用冰眼扫了一下那个假模假样的人。乐旭见如此,也只好匆匆跟了上去,同样没有要向人家答谢的意思。看来是耳濡目染惯了。 “小二,帮我们把菜端到房里来,谢谢。”萧箫边上楼,边转回头对着楼下发呆的小二喊道,总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啊,虽然睡是睡饱了,但没吃饱就是罪过了。 $$$$$$$$$$$$$$$$$$$$$$$$$$$$$$$$$$$$$$$$ “别拉了别拉了,知道你力气大,停下来啦,我跟不上了!”萧箫一边抱怨杨宇棠走得太快导致自己的腿跟不上前面那位大人的长腿,还要小声嘀咕自己没吃饱,有多可怜! 杨宇棠顿时停下脚步,松开了抓住萧箫胳膊的手,背对着他不说话,看样子是还在生气! 原本萧箫是想借着别人来缓缓这僵直的气氛,不过看来还是得她亲自出马才成啊,现在的男人怎么就那么小家子气呢,不讨喜啊! “小七,还生气呢?我又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只不过男装比女装方便办事嘛!”萧箫慢慢的走了过去,拉住杨宇棠的衣袖开始左右摇摆、撒娇,虽然这极其不符合她纯天然的、不做作的风格,但为了讨人家欢心,也只好把自己恶心一把了。 “……”杨宇棠继续不语,始终僵直着身子背对着萧箫。 “宇哥哥,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你就原谅人家一回,好不好?”继续恶心,顺便连身上的疙瘩都开始跳跃了,怎么能这么恶心巴拉的?萧箫在心里摇头感叹。 杨宇棠继续着一二三、木头人的大工程,不理她。 “……”靠,居然还是不说话?咳咳,文明点文明点。萧箫决定转换一下位置,踱到杨宇棠身前,看着他的脸,一手抓着一胳膊,极其认真的继续道:“我知道我瞒着你,是我不对,但这不算欺骗你,你不能觉得我是在耍你所以欺骗你,我没那么无聊。”有些人是很喜欢钻牛角尖的,就像杨宇棠,要是你不跟他说得清楚明白,恐怕他就会活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不能自拔!这一点,是他们在相处过程中,萧箫最清楚他的这个死性格。 杨宇棠身子一僵,讷讷的看了眼萧箫,而萧箫果真如自己所料般,知道这傻小子真的是想多了,连忙抱住他道:“宇棠,不要把自己困在过去,我知道你想报仇,可是请不要让它蒙蔽你的双眼,让你看不到身边的人事物,你还有我们,我们都会帮你的!”萧箫说的感性啊,其实她并不太喜欢说那么感性的话,因为不像她会说的话嘛! “嗯!”杨宇棠闭上眼,回抱住萧箫,只是简单的应了声,他一直都知道,他是缺乏安全感,所以当萧箫居然瞒着他,用行动告诉自己,她竟然是女子的时候,除了震惊还有隐隐的欺骗,有种被玩弄的感觉。他很怕,就像爹爹已经不再兑现的承诺那样,被欺骗、被耍弄! 敲门声响起,打破了难得的气氛,小二只能干咳两声,将饭菜放下,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又被打破了,今天是怎么回事?”萧箫有点懊恼的跺着脚,皱着眉,不满道。 “吃饭吧,你一定饿了。”杨宇棠宠溺着轻笑,坐向椅子,拿起碗筷为萧箫添饭夹菜,算是补偿刚刚的鲁莽还有感动。 而在楼下已经开始用餐的人,品着茶,吃着小菜,时不时的往楼上飘去。 “阿生,看来,我们是找到有趣的人了,呵呵。”说话的正是刚才出手相助的闲人,那个射箭对着萧箫心门的——叶清冷。 “公子刚才出手相助,可他们却连句谢谢都没有,真是太可恶了!”阿生坐着边吃菜边咬牙切齿的指责萧箫等人没礼貌的行为。 “没事儿,既然都到这儿了,不如就权当是日行一善,凑合着和他们一起走吧!”叶清冷甩开扇子扇了扇,完全不像阿生那样动气,反倒很期待他们这一行将会有如何多的有趣事儿。一想到刚才,他就不仅觉得好笑,嘴角也不时的挂着迷死人的笑颜。 “啊?”阿生觉得前途一片迷茫,他永远搞不懂他家公子的想法。 第六章 我们成亲吧 夜晚,冷风吹得沙沙作响,两道白色身影一前一后的忙碌着。 “若芹,把药碗拿下去吧,你也该歇息了。”白翎将手中的碗递给若芹,自己又回身照顾着躺在床上的人。 “小姐,你已经两天没有阖眼了,这里我来照顾吧,小姐快去房里歇息。”若芹只是接过碗,并未退出房门,关心的说着。 “不,他还没有醒,大夫说了,今晚若是能醒,那就没事了。所以我要等他醒来。”白翎摇了摇头,又拿起一旁的毛巾拧了些温水,挤干后,替床上的人又擦了擦汗。 “可是……”若芹还想说什么,却见白翎又说道:“回屋吧。” “……是,小姐,有事就叫我。”若芹无奈,只能端着药碗退出了房门。 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白翎敛下眉。项少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不是我又折了回去,恐怕我这辈子就见不到你了。白翎想想都觉得后怕,当她回去找他时,手臂、后背、腰间各处都有刀伤,可是最严重的却是前胸的刀伤,伤口上还有剧毒,幸好有大夫懂得医治,否则…… “唔……”项少愠辗转醒来,却不小心扯痛了伤处,接着疲累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周围的一切。 “你终于醒了!觉得怎么样?”白翎一见项少愠皱眉醒转,忙向前坐了坐,握住他的手问道。 “这,是哪儿?”项少愠吃力的问道,全身都痛得他不住的皱眉。 “这里是客栈,你伤得很重,需要好好休息。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要是再不醒来,我真怕你……”白翎哽咽的没有再说下去,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忙往门外走去。 项少愠只是看着白翎离去的背影,没有说话,原来他已经睡了三天三夜,难道她一直陪着自己吗?想到他一睁开眼,她那关心的眼神,还有一张看似几天没有阖眼的容颜,心下顿时一阵心疼。 “你一定饿了,来,这是我刚去厨房热的粥,你趁热吃。”白翎从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粥向床榻走去,而后,又将粥放在床榻边,小心翼翼的扶起项少愠坐起身子,再端起那碗粥,舀了一勺,吹着气,凑近项少愠嘴边。 项少愠只是很听话的将碗里的粥,一口一口的吃下,可是眼睛一刻都不停的看着白翎,倏尔慢慢的抬起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握住白翎的手腕。 “对不起,害你担心了。”项少愠说完,才惊觉自己的举动太过唐突,刚想抽回手,却又被白翎反握住。 “……我真的怕,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仿佛忍了很久般,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哭了起来。“没事了,没事了。”项少愠默默的安抚着眼前的泪人儿,将自己的胸膛借给她靠,手不由自主的安抚着、拍打着,就像哄着孩子似的。 突然,怀里的人停止了哭泣,没来由的抬起头,说出了一句惊世骇俗的话。 “我们成亲吧!”白翎抹去脸上的泪珠,毫无羞涩的看着项少愠,眼神里具是坚定无比。这是她这三天里想的最多的,她要成为他的妻子,这样的话,以后无论他说什么,她都可以以妻子的名义留在他身边,哪儿都不去。 $$$$$$$$$$$$$$$$$$$$$$$$$$$$$$$$$$$$$$$$ “咳咳咳”项少愠被这句话震住了,不停的咳嗽。这,这,哪有女子说出该由男子提出的话语,他现在真不知该作何反应,也不知白翎究竟在想什么,更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 “我们成亲!”白翎边说,边拍了拍项少愠的后背,无比坚定的又说了一遍。 “白姑娘,我想我可能耳朵出了些问题,你是不是说了什么?”项少愠咽了咽喉咙,应该是他听错了,或者是幻听,应该没有女子会说那种话的,嗯,肯定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们成亲!”白翎又一遍说道。然后整张脸不住的绯红,虽然她没什么好害羞的,不过,这种事毕竟还是该由男子提出的,转而又一想,其实也没什么,她是江湖儿女,有什么好害臊的,早晚都得嫁人不是。 “我不懂,白姑娘喜欢的,不是萧兄弟吗?”项少愠先是一愣,他真的没听错,可是,白翎喜欢的是萧箫,为什么现在又…… “是,我以为我喜欢的事萧箫,可是,也是他让我明白了,我对他只是一种赞赏,并不是爱,我对你,才是!”白翎一口气说完心中的话,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只不过项少愠一直都不太肯和自己正视这段感情,所以现在能说出来,心里无比痛快。更何况,萧箫曾经暗示过自己,虽然之前没有明白过来,不过事后想了很久,才总算了然。 “你是说,你……”项少愠怎么也不会想到白翎竟然会喜欢上自己,她对萧箫只不过是赞赏而已,他该高兴吗?“可是……” “喂,姓项的,姑娘家都这么说话了,你还可是可是的,可是个屁啊!一句话,嫁不嫁?”白翎登时站了起来,快被这楞木头给气死了,还可是,她都放下身段大胆告白了,而他就像是个听不懂话的笨蛋,难道她娶不得吗?再怎么说,她可是扬州第一花魁、长安第一舞姬哎,哪有被人嫌弃的份? “白姑娘,我身为男人,应该是娶你,而不是嫁给你!”项少愠又是一愣,对于白翎脱口而出的话感到有趣,随即笑出声,而后,后知后觉的答道。 “你答应,答应嫁给我了?”白翎一脸兴奋的瞪大双眼,又坐回床榻边,双手激动的握着项少愠的双臂,不确定的问道。 “是娶,是娶,不是嫁!”项少愠又再次纠正道,等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答应了白翎。算了,他身为男人,本就应该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感情,不必躲躲藏藏。更何况,当初他没办法说出自己的感情,也是想到萧箫的身份和白翎的心意。现在,自己心仪的姑娘都说喜欢自己了,他还犹豫什么呢?! 白翎高兴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该说什么呢? 项少愠看着白翎灵动的双眼也看着自己,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轻笑着低头吻了下去。可没多久,却见怀里的人儿打着均匀的呼吸睡着了。 项少愠轻轻的摇摇头,看样子真的是把她给累坏了。项少愠不顾还在受伤的手,轻轻的移动白翎的身体,让她整个身子都躺在床上,背靠在他的胸膛处,让她睡得舒服些。自己也跟着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