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玲珑》 第一部 第一章 毒针 春花一江水,两岸青竹林。看比翼天飞,比目水中游。银钩倒垂,仙鹤天飞。南溟苍穹,空卷雪花舞,海掀浪花溅。碧月水罗,一剑冲天! 话说明末年间,内忧外患,穷途势尽。武林各大门派也为朝廷出计献策。就在此时,传言武林中流传着七颗舍利。只要,七颗舍利聚在一起便能得到一批价值非凡的财富足可敌国。所以武林为这七颗舍利命名为“血玲珑”。 此时,东方乌云压的正低。四川峨嵋山脚下,有一青衫女子骑着一匹青驴缓缓而行。年龄不过十七八岁,一双乌亮的眼波下嵌着对娇花酒窝,让人见了甚是喜爱。 青驴现正行在半山腰,山顶雀跃而下一道袍女童迎上道:“李柔姐姐,师傅正在山上等你呢!” 骑青驴的女子却笑道:“就知道,你这小鬼忙的下山来观望。” 这名女童腼腆道:“明明是师傅她老人家想你想的紧,不时就让丫丫来探望。”说完小嘴一努! 李柔笑道:“我看不光是这个原因吧!”说着,从背后拿出一面纸鸢摇了摇,笑道:“我看还有这个原因吧!” 丫丫一见顿时跳跃而起,嚷道:“给我,快给我呀!” 李柔带笑道:“就知道你这小鬼是为这面纸鸢而来,还赖称是师傅她老人家想我想的紧,看我呆会回到观中告诉师傅出家人打起谎语来了。” 丫丫一个健步冲过,夺过纸鸢转身便往山上奔去边跑边喊到:“我就知道李柔姐姐最疼丫丫了!” 峨嵋山“风雨观”中,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太端坐堂中面部紧锁。不时,拿出根细如牛毛般的银丝摇头称:“不能,不可能……”紧接道:“六年前那个孽障就被本师太废去武功,不能,不可能……” 丫丫此时一头闯进厅堂,喊道:“师傅,李柔姐姐回来了。” 话音刚落,李柔便踏进了门槛,倪绝师太只点了点头。李柔向前行了个礼,道:“师傅,出了什么事?” 原来,李柔早已察觉到倪绝师太的反常。倪绝师太拿起身旁的一根银丝,道:“柔儿,你看看这个。” 李柔接过道:“本门的风花雪月针!” 倪绝点了点头,道:“这是在湖北武当弟子身上发现的。” 李柔一听,脸色顿时大变,道:“不可能,这怎么会……”话还未说完,倪绝便接道:“我也是这么想。” 李柔道:“这是何人送来?” 倪绝示意桌上所放之物,李柔这才发现桌上放着一个小指大小的竹筒。此外,还放有一张纸条,李柔拿起看到几行微小的篆字写道:“另妹,此针乃是自武当独眼掌门那得到,此针共有两枚在武当弟子的尸体上寻到,独眼掌门前日怒气冲冲来到我"龙虎镖局"声称另妹加害武当弟子。故所,先找到为兄讨教一翻,兄想不数日便会到贵地理论,势必有一翻争斗望另妹早做打算……” 倪绝犹豫道:“如不是兄长及时从单眼瞎子那得到这枚”风花雪月针“,武当与峨嵋可能就此灭门。”紧接道:“柔儿,你这几日来到过些什么地方?” 李柔并没有对倪绝师太的质问出现过丝毫不快,坦言道:“柔儿,这几日来到过江苏;安徽等一带一步也未踏进湖北一步。” 倪绝点了点头,道:“那自然好,这足以说明武当弟子决非我峨嵋门下所害。”但,转念想道:“这明明是我峨嵋门下的”风花雪月针“怎会出现在湖北,而且还会成为杀害武当弟子的器具。” 话落,二人又陷入了沉思中!此时,几名道袍女子忽然闯进堂中急喊道:“师傅……不好啦!”倪绝闻言脸色大变,道:“是不是武当门下闯进了观中?”其中一名弟子接道:“不是,是……”还未等她说完话,倪绝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平静了一半,历叱道:“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值得你们几个这样慌张是不是老天要塌下来了!”几名弟子低下了头,唯有刚才那名答话的弟子说道:“是外面来了位衣衫褴褛的乞丐,自称是”铁飘草上飞“的老叟在观外大喊师傅您老人家的名讳。” 倪绝奇道:“铁飘草上飞!” “倪绝老尼……”众人行到观外,果见一蓬头垢面的老者坐在一块青石上大喊倪绝的名讳。 倪绝道:“本师太以为是哪位英雄好汉,原来是昔日的”猩猩胯下猴“不知什么时候变成”铁飘草上飞“了?”注:(铁将失曾经与武林中人比武败于对方,而屈辱从一只猩猩胯下爬过,所以江湖中人戏称为“猩猩胯下猴。”)铁将失一掠来到倪绝等人面前,一股逼人的臭气扑面而来。峨嵋门下弟子一惊,摒住了呼吸以为对方要以毒气伤人。倪绝却冷笑道:“不用害怕不是什么毒物,只不过是老臭虫身上的臭气而已。”铁将失在这种形势下丝毫没有羞涩之态,反而笑道:“没想到我草上飞的习惯,老尼姑还知道的不少。”倪绝师太变色道:“休得出言亵渎,否则在峨嵋山上在让你钻一次猴子屁股。”此言一出,众弟子忍不住哄然大笑。铁将失却道:“只要师太能胜得过我”铁飘草上飞“,别说钻一次猴子屁股就是再钻一百次我老铁也钻的过。”此话一出,不禁又引起一片笑声! "铁将失"江湖中人不知者才怪,他那一招“铁掌观音手”足以让武林广大英雄变色。此人,不光一套“铁掌观音手”名震江湖,更让武林中人难以忍受的是他的性格。倪绝当然深知道:“你这次来,是不是来找本师太比试武功的高低?”铁将失一笑道:“知我者莫过于师太也!” 倪绝心中虽恨他轻薄无礼,却更怕此人一招“不胜再比,直至胜休!”转念想道:“我门中尚面临一场血战,此时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不料此人此时又来探讨武功真是祸不单行。”暗忖:“待我此时先忍耐一些,故意输给这”猩猩胯下猴“先躲过这厌烦之事。”便道:“那好,本师太就陪你过两招。”紧接道:“不过我有个条件,如果你赢了之后就要马上下山而去。” “好”字出口铁将失似乎已知倪绝师太要故意输给自己,于是道:“这次我们不比武功!”此言一出,峨嵋中人面面相觑。倪绝不明道:“不比武功,那比什么?”铁将失道:“比抓猴子,一个时辰之后在这里见输赢,若是比对方抓得少的就算输。”倪绝满口应道:“此法甚妙!”但她却未了到铁将失的后招,道:“输的一方要从猴子屁股下钻过!” 闻过此言,倪绝方知刚才应的太早,没料到对方还有后招。可古人云:“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泼出去的水怎好收的回,也只好答应铁将失这如同儿戏般的比试。当然,二人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对方钻猴子屁股! 第二章 旧仇 峨嵋山地广物博,景色宜人。自古至今山中猴猿不断,但见那满山遍野金光闪闪,皮毛耀人眼暇。 古木树上垂吊着大小不同的金丝,苍猿……犹如孩童般荡秋千摇来摇去,你追我赶,互相撕挠。铁将失自忖道:“那老尼姑轻功甚是了得,待我先捉几只幼猴捆绑在一起,再施展”铁飘草上飞“的神功抓几只年迈的苍猿,谅那倪绝也不能在这短短一个时辰之内胜过自己,也可在江湖上让众人知晓我”铁飘草上飞“不是浪的虚名。”于是,一只年幼的金丝进入了铁将失的视线。他运起轻功一掠,便到了那只幼猴的身后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就在他暗自得意时,一只手臂却搭在了他背后的“回天穴。”让他不由的一惊,道:“倪绝师太,莫非比试不成先出手伤人?”问言一出,那只手臂却犹如钢爪般撕破了铁将失的衣衫,五道血淋淋的伤口自背后冒出了鲜血。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铁将失运气一纵掠到了眼前一棵古木之上。转身后不由的大吃一惊,原来自背后伤人的并不是倪绝师太,而是一只年迈的苍猿正用一双凶怒的眼神望着自己。铁将失松了口气,心中自觉有趣暗想:“没想到我自称”铁飘草上飞“,竟会被一只年迈的苍猿吓成这等模样。”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苦笑!转念间,才感觉到背后的伤口是何等的疼痛。于是,怒气上冲,心想:“呆会老子捉住了你,便用鞭子抽你一百八十鞭来消我怒气。”但眼前的苍猿毫无惧怕之意,眦牙突目的发出“吱……”声。铁将失心怒反笑,顺手折了一根树枝去留寸长,运力一弹,顿见眼前的苍猿左眼血涌如泉。苍猿的势气也随之消弭,转身便往林中蹿去。铁将失却丝毫无放它之意,一掠追了上去。山林深处,眼前的苍猿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的让铁将失又一次大惊,明明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巨大之物怎会突然消失的毫无踪迹。 铁将失拨开山壁上厚厚的一层葛藤这才发现下面有一洞口,无疑那苍猿便躲在洞中。洞深不见底,昏暗无光。铁将失虽阅历江湖甚广,也不由得对眼前的深洞倒抽一口凉气,暗忖:“此洞甚深,不如先会同倪绝等人一同探视。”转念想道:“若就这样过去,不由得那些丫头片子们嘲笑自己胆小怕事,连一只苍猿便把自己吓成这等模样,而且还被它击伤这等无颜面之事怎好开口。”于是,他只有一人鼓足了勇气朝洞中走去。 刚刚摸索了几步,这才想到随身携带的火刀火石。在地上摸索了根干燥的树枝点燃,心中方去了七分恐惧,三分惧怕此洞的深邃。 一个时辰过去,倪绝师太未瞧见铁将失的踪影,认为此人未抓到猴物无脸来分胜负已经偷偷下山而去,也只好把束缚的猴物放去。 深邃的洞中蜿蜒而入,显然并非人工凿成。铁将失已离洞口七八丈远,多走一步内心也不由得多恐惧一分。但,一想到自己在江湖中也是有些脸面之人,今日竟被一畜生击伤,气不从一处来。决心,今日若不捉到那只苍猿誓不回头。往洞中再走两三步,狭窄的洞口豁然开阔起来足有厅堂大小。此时,便听到那只受了伤的苍猿“嗷嗷……”痛叫声。铁将失把手中的火摺插入山壁石孔中,这才发现苍猿离自己不过丈余蜷缩在角隅痛苦的喘息。 铁将失离苍猿越来越近,只见他渐渐的举起了右臂无疑便想一掌击碎这畜生的天灵。心中的怒气也逐渐汇集到这一掌之中,掌离苍猿不足三寸时却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只见铁将失右掌突然捂着脖子痛叫道:“何人竟这等卑鄙无耻,竟背后伤人。”话声未落,脸色已成惨白色,右手拿着一只碗口大小的红蜘蛛。 铁将失微弱的语音念道:“蜘蛛夫人,原来是你,你还没有死。” 话音刚落,山洞中赫然站着一青面妇人着衫黑色,笑道:“铁老贼想不到吧!今日你会死在我的手里!” 铁将失脸色由惨白色变为深褐色,足以说明毒液正向他全身各大经脉扩散。 蜘蛛夫人紧接笑道:“铁老贼,本夫人何以得罪过你。但,你为何要聚集武林中人灭我”蜘蛛岛“。 铁将失微弱答道:“邪魔妖道,人人得尔诛之!”紧接道:“不料,武林未能除掉你这个妖孽。” 蜘蛛夫人哈哈笑道:“这是上天怜我”蜘蛛岛“,我才幸免于难。”面色一变道:“但你让本夫人受的那一掌着实不轻,哈哈……所以今天也让你尝尝我蜘蛛岛”黑血玉蛛“的厉害。”注:(蜘蛛岛坐落在山东泰山一带,明末发展甚速门人遍及江湖各地,但本门的手段毒辣足以让各大门派痛恨,故所铁将失发下英雄帖:“如愿会同共诛蜘蛛岛之人九月十三日齐聚泰山顶共诛蜘蛛岛。”) 铁将失强言道:“你便让老夫痛痛快快的死吧!但,临死之前我要问你一件事。” 蜘蛛夫人道:“我偏要让你慢慢的死,受尽了折磨再让你死。”紧接道:“本夫人已知你要问我何事,是不是你不明白我在蜘蛛崖受了你一掌之后坠入悬崖为何未死?” 铁将失默认。蜘蛛夫人仰天打个哈哈,笑道:“打死你都不会相信是谁就了我。”紧接道:“那时我虽中了你一掌,但悬崖下谅你也不会相信有一潭深水,而你那一掌”铁掌观音手“却被一个人为我医治痊愈。”铁将失一听,变色道:“兰花婆婆!” 第三章 寻情 “兰花谷”一个柔情蜜意的名字,可谓“名如其人”来形容此地。此时,虽处深秋,但“兰花谷”内却一片娇艳欲滴。谷内数十里地,开满了秋菊,吊兰,紫罗藤,玉怜香……等各种名贵的花草树木。彩蝶飞舞,蜜蜂酿蜜,飞鸟投花,犹如名家的一幅山水画,充满了诗意! 兰花深处,一座木屋外正有一女子练剑,看那银蛇笔走,剑气横生之态,一眼便瞧出此人受过名家指点。正在那女子练到意兴时,突然自屋内爆射出三枚石子,直向那女子“曲池”神藏“暗魂”三处大穴打来。眼见,三枚石子就要触及她身,却被她前挡,横削,左拉而化解于无形。紧接自屋内传出一声喝彩:“好”字出口,木屋外已多了位年过中旬的妇人,说道:“好是好,就不知对方若连发三枚以上的暗器,你是否还能抵挡的了。”那少女低头道:“请婆婆指点。” 只听那发丝花白的妇人说道:“蓝儿,你就当这些花草是那贱女人的头颅,一个个给我削下来。” 那少女应了声:“是。” 手中利刃已横削,直刺,外撩……等方式把眼前的花草斩落了一半,那妇人在一旁念念有词:“外台,内里,刚池,九曲,明阳……”那妇人念一个人身要穴,少女就把眼前的花草自茎,叶或连根挑起……“ 那妇人紧接道:“草芥犹如人,人也如草芥剑剑要刺对方的要穴,这样才能使对方无还手之力。”只见少女点了点头,毫无对眼前的妇人有半点不尊。 那妇人此时仰天叹了口气,道:“就不知那老贼现在何处,是不是和那贱货正在甜言蜜语!”说完,又唉叹一声! 只听那少女说道:“兰花婆婆,我想铁伯伯此时正在想着你,而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话音刚落,兰花婆婆便历叱道:“你知道什么,若那老贼心中还有我的话又怎会逃出兰花谷去找他那不要脸的情人。”紧接突然指着眼前的一棵残柳,道:“蓝儿,你就当它是那无情无义畜生,帮我把他的手脚斩下来。” 倪蓝低头不语!兰花婆婆见状,历喝道:“是不是,连你也想反抗我?” 倪蓝低声应道:“不是。” “不是?不是那你为何不听我的话?难道,想让我斩下你的手脚。”兰花婆婆叱道。 倪蓝一怔,道:“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兰花婆婆又一次怒喝道。倪蓝默言不语! 良久,兰花婆婆自叹道:“也许,那老鬼这次出去真的没去找那贱女人,可他会去哪里呢?”紧接道:“若是让我抓到他,定会让他吃些苦头,让他也了解我对他的一片相思之情!”转身吩咐道:“蓝儿,去收拾一下行李,明日我们就出谷去找那老鬼。” 翌日,二人来到一处城镇,兰花婆婆说道:“蓝儿,我们也走了一段路程了,先找家客栈歇歇脚,明日再行。”倪蓝应诺! 于是,二人来到一家客栈,店小二迎上道:“二位,如若是要点吃的就请进,住店的话,我们这已经满了。”师徒二人也不以为意,可到了另一家客栈也是如此回复。师徒二人,只好先填饱肚子再说。走进这家客栈,却没想到此处不是很繁华的城镇,却来了许多武林中人。而且,看得出有不少人是名门正派出身。二人,来到角隅一张桌子坐定,点了几样小菜,店小二吆喝而去。兰花婆婆这才仔细打量身边之人,不由的让她一惊,此处,不但有名门之人,而且,还有已多年成名之人也到了这镇上。这时,店小二端上了饭菜,兰花婆婆问道:“此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会来这么多人?”店小二答道:“哦,是这么回事,听说明日在城南有二人要比试武艺。”兰花婆婆紧接道:“是什么人比试武艺?”店小二挠了下头皮,道:“好象是什么……白大侠和此城的江湖第一刀叶飞……” 兰花婆婆听到这已经完全明白了,与其说这是一场比武,倒不如说这是一场决斗。江湖上不知道单剑郎白岩的名字的很少,能够吸引这么多武林人物到这么一个不是繁华富裕的地方来,可想而知对方也是一名名符其实的人物。 店小二和师徒二人谈论倒疏忽了旁人,不远处正有三四名汉子色咪咪的望着倪蓝,似瞧的痴了。师徒二人不予理睬,只顾用食。竟没想到一个彪形大汉执着杯酒,行到了倪蓝身边,出言道:“不知小妞儿年方几何?不如陪大爷我喝两杯解解闷儿:” 话完,伸出那只耙似的手掌托住了倪蓝的下颌道:“小妞儿这等清嫩,简直比刚出水的藕儿还要嫩上十分。”紧接轻薄一笑。可,他却不知这位比藕儿还要清嫩的女子,已暗扣了枚细如牛毛般的银针。顿见这名大汉双手抱住胸口,吐出一口黑血,就此不动了。 其余几名汉子一惊,方才知道眼前这名藕儿般嫩的女子,竟是一个毒如蛇蝎之人。一名竹竿般瘦的汉子上前抱拳道:“姑娘忒也狠毒,我兄弟只不过和姑娘开个玩笑,姑娘就这样结束……”话还没说完,倪蓝手中的剑已沾满了鲜血,带有余温的血。只见,竹竿般的汉子已拦腰而断。最后,两名汉子一执判官笔,一提鬼头刀齐向倪蓝击来,只见倪蓝一掠而起首先招架了一笔,鬼头刀如风般抡到,却被她一退劈空,就在三人你攻我守,你守我攻的形势下已斗了三五十招。 兰花婆婆见倪蓝越来越吃力,便在一旁念道:“点膻中去龙泉,闭慧首通睛云……” 倪蓝一听之下,果由下风而占上风,不久,兰花婆婆见倪蓝渐渐又落下风,手中已暗扣了两枚毒蒺藜,就在间不容发之际,两枚毒蒺藜犹如流星般射去“咚咚”两声,两枚暗器却死死的钉在了厅堂的圆柱之上,兰花婆婆暗吃一惊,但她已知是谁化解她这两枚闪电般毒蒺藜,角落里一位白衣如雪的少年,正举起杯酒细细品尝,身边放了柄古雅斑斓的剑,兰花婆婆已知化解她暗器之人非他无疑,不禁暗忖道:“身边如此拚斗,他却视无旁物,此人决非一般高手。”兰花婆婆见状向正在酣斗中的倪蓝使个眼色,示意脱身而去。 第四章 决斗 苍白的手,古雅的剑。拦住兰花婆婆去路的人,正是那白衣少年。他那剑眉俊雅的脸上,无丝毫表情。兰花婆婆一怔,道:“不知这位大侠,为何要挡住本婆婆的去路?”少年不答,只是冷冷的瞧了瞧那两具尸体。 兰花婆婆不由的怒气上冲,暗忖:“此人如此冷傲,竟连本婆婆的问话也不答。待我与他较量一翻,看看此人的功夫有没有如其人一样傲居群首。”转念间,双手已成钩形,直逼白衣少年的咽喉。那少年侧身一闪,双钩手抓在了门楣之上,顿时木屑纷飞。兰花婆婆连出三招,招招比之狠辣,少年只是轻闪快躲竟无丝毫出招之意,兰花婆婆怒气更盛,心想:“此人如此托大,竟敢这般小觑自己。” 只见她双钩手转单劈掌,一招快似一招,逼迫少年出手抵挡,可那少年始终剑不出鞘,上掠下蹲之式闪过。 兰花婆婆愈战愈怒,右手自背后暗扣一枚红褐色的蒺藜,见状无疑上面煨满了巨毒。兰花婆婆忽然以进为退后掠一步,那右手已闪电般掷出,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突然一块飞木挡在了白衣少年面前,那枚毒蒺藜直没而入飞木之中。兰花婆婆惊讶未消,面前已多了位紫袍老妇,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却带有一股脱俗的媚态,虽尽老迈却犹胜当年。这一下变故倪蓝与那二汉也休手罢战,站在一旁观望。 兰花婆婆变色,道:“原来是你!”不错,来人正是她日恨夜妒的英缨。 英缨答道:“不错,是我!师妹还认得我。” 兰花婆婆冷“哼”一声,道:“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紧接道:“快说,那老色鬼是不是在你那里?” 英缨茫然道:“老色鬼,谁是老色鬼?” 兰花婆婆冷冷一笑,道:“休要装糊涂,你把那忘恩负义的铁将失藏在什么地方了,快把他交出来。” 英缨不解道:“师弟,我怎知他现在哪儿!” 兰花婆婆历喝道:“你若是再隐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英缨冷笑道:“陪你过两招还可以,但我并没有见到铁师弟,信不信由你。” 兰花婆婆诧异道:“他没去找你?” 英缨道:“他为何要来找我,我与他早就没任何瓜葛了。” 兰花婆婆方觉得内心轻松了许多,紧接道:“那你又为何出手阻拦我与这少年之间的矛盾?” 英缨冷笑一声,道:“长辈若是偶尔教训晚辈还是可以的,可有的人就喜欢背地里下黑手。” 此言刚落,兰花婆婆的脸已变成猪肝色,道:“你……” 话还未说完,只见那少年行到英缨面前道:“奶奶,您老人家怎么来了?”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反尔对兰花婆婆的问话而感到可笑。俗话说:“打死不离亲兄弟,何况她祖孙二人。” 兰花婆婆恍然大悟,道:“哦,原来他是你孙儿。难怪,这等傲气。” 英缨不理,叫道:“岩儿,我们走。” 那二汉见白衣少年即要离去,忙上前抱拳道:“多谢这位小兄弟相助,不然,我二人可能已经死在某些喜欢下黑手之人手中。” 兰花婆婆明知对方是在暗骂自己,可现有英缨在此也只好咽在肚子里。少年还礼道:“二位,客气了!”紧接脸色一变,道:“下次可不能对女流之辈这样无理,如若在这样恐怕不只眼前二人要杀你们,就连在坐的各位江湖好汉也不会放过你们。”话完,扫视了在场众侠客。 那二汉唯唯诺诺,道:“是……我们下次一定听公子的吩咐!”话落,英缨已与那少年迈出了门槛。那二汉见状也来不及收殓尸体,跟出客栈一溜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姓名:叶飞 性别:男 年龄:不详 职业:捕头 婚否:未婚 绰号:江湖第一刀 战绩史:一月十二日,战败云南鬼星王李文昌!二月七日,手刃采花淫贼月一清!三月八日,再战江苏寒堡城主狼一笑获胜!四月二十日,杀四川唐门高手万剑春…… 庭院,一棵梧桐树下,正坐着位细眉单眼的青年。只见,他左手捏着粒棋子,正在思索。“叟”一声,流星般飞过一枚飞刀钉在了梧桐树上,刀尖上刺着一纸条,上写道:“明日,五月十八子时,城南”羊野楼“一战。署名:单剑郎白岩!叶飞手执此条摇了摇头,他不是在为明日子时一战担心,而是最近朝廷突然下于他一道命令:”务必,在一月内找到血玲珑。“嘱咐:”朝廷总衙门!“ “血玲珑”江湖人人想得到的血玲珑,朝廷自然也不想放过,叶飞这几日来也为此绞尽了脑汁。 五月十七日下午,叶飞来到了城南“羊野楼”。这里,黄昏前热闹非凡,花上几文钱买壶鲜嫩的“龙王”泡出来的茶既实惠又解渴。而且,还可在这里尽兴的赌,直到你嬴够或输光为止,除了这以外任你赌注大小都有人和你赌。叶飞来到这并不是来赌,也不是为明日的一战来勘察地形,因为这都不需要,他已经对“羊野楼”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他来“羊野楼”是来找一个人,这个人姓凌叫凌阿猫。听到此人的名字,也许会有人认为他是一个市井流氓,但他不是,他是什么人叶飞比谁都清楚。 只见,叶飞走到一群吆五喝六的赌徒们跟前,眼睛便盯在一个瘦小滑稽的汉子身上,这无疑便是凌阿猫。当然,他也看到了叶飞。于是,他收拾好属于自己的赌本来到了叶飞身边,二人要了一坛竹叶青细细的品尝,一杯饮完,凌阿猫终于问道:“不知,叶捕头来找我,又是哪家少了金银珠宝?” 叶飞一笑,道:“今日,我并不是为失窃的案子来找你。” 凌阿猫一怔,道:“哦,叶捕头除有失窃案的时候来找过我,难道还有其它的事?” 叶飞仍笑道:“这次,我不但不是为失窃的案子来找你,而是来请你帮个忙。” 凌阿猫又是一怔,道:“哦!” 叶飞下面的话不禁让凌阿猫再一次吃惊,“我这次来,是让你帮我偷样东西。而且,事成之后我还会给你一笔酬金做赌本。”叶飞说道! 凌阿猫一愣,道:“哦!不知叶捕头有什么小事叫我帮忙?” 叶飞道:“不,是大事!”“但,对我来说至少是大事。”叶飞紧接说道! 凌阿猫道:“不知是什么东西,能让叶捕头如此郑重?” 叶飞道:“是,七颗……不,也可以说现在只是四颗……” 凌阿猫急接道:“是四颗珍珠还是宝石?” 叶飞紧接道:“两样都不是!”“是四颗舍利!也就是,天下传言的”血玲珑。“ 凌阿猫大惊道:“血玲珑,是不是天下传言只要七颗聚在一起,就能知道一批巨大宝藏的”血玲珑“。 叶飞答道:“是”凌阿猫紧接道:“你就不怕我独吞?”叶飞道:“不怕”凌阿猫道:“为什么?”叶飞答道:“因为,我这次让你偷的只有四颗。”凌阿猫道:“哦!”犹豫一阵,道:“在何处?”叶飞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凌阿猫一笑道:“你怕我泄露秘密!”叶飞一笑道:“不是,主要还没到时候,到时候一定会告诉你。不然,你怎么知道到哪里去偷。”凌阿猫一笑道:“我还有最后一句话要问?”叶飞道:“你说!” 凌阿猫道:“不知事成之后,我能得到多少……”话未完,叶飞便答道:“三百两!”凌阿猫道:“银子?”叶飞答道:“黄金!” 五月十八子时,羊野楼屋檐上已有一人站立,白衣如雪抱着一柄古雅斑斓的剑,此人正是单剑郎白岩。“你等了很久了?” 不知何时叶飞也已到来,这自然是出自叶飞的问话。叶飞紧接道:“你为何要提前与我决斗?” 白岩道:“因为我不想让太多人看到我们决斗!因为,那样我会达不到剑的最高境界。” 叶飞道:“能不能在我们动武之前,拜托你一件事?” 白岩道:“你说。” “若是,我败在你剑下你能不能不要杀我?”叶飞说道。 “哦!”白岩是否很吃惊:“你怕死?” 叶飞答道:“不是!” 白岩不解道:“那是为什么?” 叶飞答道:“因为,我还有一件事未完成。” 白岩道:“哦!”紧接道:“那,我们今日就取消决斗。” 叶飞道:“为什么?” 白岩冷冷的说道:“因为,我要杀了你。”两人的决斗就这样,定在了一月之后,也就是六月十八日。 第五章 毒针之迷 雨,大雨如注。大道上数十匹健马疾弛,为首的黑脸汉子不时的转头,喝喊道:“快……快跟上。”这一催促数十匹健马奔的更加快了。瞧他们所行的方向,正是四川峨嵋一带。 果然,疾弛的健马停在了峨嵋山麓下。那黑脸汉子翻身下马,长吁一口气,道:“终于到了!”不错,来人正是武当派掌门独眼神龙丁俊。只见,他下马之后端正了一下装束,吩咐道:“走,全都上去。”一声令下,门下弟子气势凶凶的随他直朝“风雨观”奔来。 来了,终于来了。这场难免的战斗,还是比峨嵋师太倪绝预算来的要早。可,再坏的事早几日到来和晚些到来已无什么区别。何况,峨嵋派已准备好迎接这场战争。独眼神龙丁俊一掌劈开了“风雨观”的门户,直朝正厅奔来。前脚刚踏进门槛,不由的一怔,厅内数十双眼睛早已落在自己身上。倪绝师太一笑,道:“神龙掌门一路劳顿,不如先歇息一下再论正事。” 丁俊冷“哼”一声,道:“休得与老子来这套,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是老夫亲自动手还是师太自己了断!”此言一出,不由的令峨嵋弟子怒气渐升,心想:“区区武当派,就想踏平我峨嵋百年来的基业,简直是口出狂言。”李柔接过道:“那,就用我们四川话说不知道龟儿子有没有这本事。”丁俊一听,脸色顿变道:“黄嘴小儿,看老夫不教训教训你。”言毕,凌空一掠伸出又掌直拍李柔前胸“肩台”大穴,电光火石间倪绝已经掠到半空,硬生生接了这雄厚的一掌,凌空后纵坐回了原位,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丁掌门为何要与年轻人一般见识。”丁俊同时也被倪绝这掌所震退三步,暗忖:“峨嵋掌门果然名不虚传,就连我这招横行江湖的”乾坤神掌“也丝毫不能伤她一发:” 倪绝师太见状却一笑,道:“神龙掌门不知能否听本师太一言?”丁俊犹豫一阵,道:“请讲!”倪绝道:“丁掌门难道不感觉这其中有诈,我峨嵋与武当无丝毫仇恨,为何要杀害贵门弟子。”丁俊伸手一掷,一只红色木匣落在了倪绝身旁方桌之上,道:“师太自己瞧瞧,这是否本派之物。”倪绝打开细瞧一阵,道:“不错,这的确是本派的”风花雪月针‘。丁俊冷哼一声,道:“那,师太还说其中有诈?”倪绝道:“此针虽是我派之物,但贵派弟子是死在武当附近,而我门中弟子谁也未踏进湖北一步。”丁峻道:“那此针怎会在本门弟子尸体上找到,而且还是打在”曲池“膻中”两处要穴,如不是擅用此针之人手法怎会如此纯熟?“倪绝一笑道:”那丁掌们就错了,本派虽擅用此针,但江湖上高手如云,丁掌门若单评这点就断定是我峨嵋所为,未免太过仓促。“丁俊仰天打个哈哈,道:”仓促……哈哈哈,请问此针除本派所有外,还有何门何派用此银针?“倪绝道:”丁掌门,所说也不无道理。“紧接道:”但,丁掌门有没有想过这是凶手所使用的“借刀杀人”之计?“ “借刀杀人,哈哈哈……那首先就要问本派的”风花雪月针“除了峨嵋还有哪一门哪一派有的?”倪绝犹豫道:“这个…… “丁俊紧接道:”师太还有何话可说?“倪绝沉思片刻,道:”不知丁掌门能否答应本师太一个请求?“丁俊稍加思索,道:”请讲“ 倪绝道:“丁掌门能否给本派一个月时间,如若一个月之内本派找不到凶手的话,到时任凭丁掌门处罚,我派决无怨言。” 丁俊迟言道:“这个……” 倪绝见状道:“丁掌门是否信不过本师太?”紧接道:“如若到时本门还未找到凶手,本师太情愿自行了断就是,决不食言。”峨嵋弟子一怔,道:“师傅……”话还未说完,倪绝便举手制止。丁俊见状也只有点了点头! 二十年前,四川峨嵋派一片气势如虹。所谓,“峨嵋七杰”便出自此时。风靡一时的七杰依次是拂兰手全慧,笑里刀志烟,君子剑青灯,一声笑万全,佛跳墙子西,飞里燕哈桑,银针手倪绝。这七名女子身怀各自绝技拜入峨嵋门下,她们的师傅便是当时名动一时的笑中笑天渊师太。当时,武林便以峨嵋为领袖,无论江湖多么重大之事没有得到峨嵋通过便不能进行或取消。最为出名的便属当时的“碧罗岛”之会,由于,那时崆峒派与山西鬼头门之间的矛盾引发了“碧罗岛”大会。崆峒派在当时还是个初创门户的弱派,却与山西鬼头门这样的强派在护镖一事中发生争议,由于崆峒派的强硬使得鬼头门倾巢而出直扑崆峒,由于崆峒经同道的提前转告,便立即寻到峨嵋派让这样一个大派为之调解,由于各方都想趟这次镖,崆峒比较弱小也许就此灭门,然而,就在此时鬼头门提出一项条件:“如果崆峒派若能胜过鬼头门七大高手,鬼头门就此放弃镖银和进攻崆峒派。”于是,崆峒掌门就邀请名动此时的“峨嵋七杰”相助,最后获得了这镖生意和化解了灭门之灾。 由于,岁月的消逝笑中笑天渊师太同弟子的相续离世,直到剩下君子剑青灯,银针手倪绝尚在人世。这日,倪绝师太回山的路上,发现两女婴被丢弃在道路旁“哇哇……”直哭。倪绝左右各自抱一在此等候,但直到傍晚也无人来寻婴儿,倪绝师太这才确定二婴确是被人遗弃,只有把婴儿抱回观中。不料,在一个婴儿襁褓中发现一纸条写道:“此女姓李。”另一婴儿襁褓内却无一物,从此,倪绝师太便开始精心呵护这二婴。当然,那襁褓中有姓者就是现今的李柔。而,无姓者倪绝便为此起名“倪蓝”跟随自己姓氏。二童稍大时,倪绝便开始教他们习武练字待二人犹如亲女一般无异。 待二女长到十一二岁时,倪绝师太发现倪蓝性格比较狠辣而李柔确是温文有礼。于是,倪绝比较偏爱李柔多些,倪蓝故所怀恨在心。日久,二人的武功差距愈来愈大。这样,促使倪蓝内心日异不衡。一日,晚食过后李柔感觉肚痛如虫啮,忽然自腹中吐出一滩黑血,倪绝见状已知是中毒所发,随即封死李柔“肠经”肾经“胃玄”三处大穴。这样,才保住了李柔的性命,倪绝便知是倪蓝所为。果真,在倪蓝房中发现“干蛇”川石“土龙”之大毒巨毒之物。倪绝于心不忍的废去倪蓝的武功,逐出师门。故所,那日倪绝接到兄长之信道:“不能,不可能……”的话语出来。 第六章 阴险 “不能,不可能……”这句话毕竟充满了疑问,也就是说杀害武当门下弟子的,也许并不是六年前被自己逐出门墙的倪蓝而是别人。可,倪绝师太左思右想都无法再想出与之有仇恨之人。“不可能,想当时我那一掌是打在她”玄冥穴“上,也就是说被击中”玄冥穴“之人,不光武功全失,而且全身筋骨松散,很难再练出较强的武功。”倪绝师太思忖道:“莫非她被逐出峨嵋后竟遇到了高人?”紧接道:“如今天下能够打通”玄冥穴“之人寥寥无几,难道她竟真有这等运气,真的遇到了高手帮她打通了”玄冥“大穴。而且,还教了她如此之高的打穴手法。”“不可能,世上怎会有这等巧事?”倪绝前思后想,后论而破前言,当真是绞尽脑汁。可这一切换作是谁,也要再三思虑,毕竟武当不是弱派,而是江湖首屈一指的大派,有这样雄厚的力量在压迫着你,可想而知峨嵋派面临的压力有多么大,别说还要等一个月,就是一天也足以让一个人累垮。 不错,倪绝师太所说的也就是被逐出峨嵋派的人,正是当今兰花婆婆的徒弟倪蓝。那日,倪蓝被废去了武功带着虚弱的身体,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个被称做“黑木崖”的地方,躺在一块大青石后面休息,却没想到一觉醒来,已是二日的午时。就在倪蓝起身想继续前行时,却听见不远处有人谈论之声,而且离自己愈来愈近。倪蓝生怕遇见恶人折磨自己,便一咕噜趴在青石之后躲藏起来。待二人走近时,倪蓝暗中瞧了一眼,原,来人是两着蓝衫的汉子,再仔细一瞧,发 现二人不过二十七八的样子,却生的一模一样。如若不是同时看到,别人定会认为同是一人,尤其是他们头上高高竖起的冲天大辫甚是滑稽。只听,他二人一个叫对方“王老五”,一个称对方“王老六”,即便这样,如若二人站在一起,别人还是不知王老五是谁,王老六又是何人。只听一个道:“王老六,我们还是在前面的青石上休息一阵在走吧?”只听另一个冷“哼”一声,道:“你才是王老六,就连我们那老娘都分不清谁是先生出谁是后生出,你怎么知道我是老六你却是老五?“那一个道:”不管谁是老五谁是老六我们歇一下在行吧!“紧接问道:”不知是老五老六的,我们刚才说道谁是武功天下第一?“倪蓝暗中闻言,不禁一怔。紧接听另一个道:”当然是北山的笑里打穴娄一星娄老前辈。“问话的那一人却说道:”不对,天下第一的要属兰花谷的兰紫烟兰婆婆。听说,此人一出手就能封住对方十八处大穴。“另一个却笑道:”听说,你亲眼看到没有?“先前的那人犹豫一阵,却笑道:”那你为何要说是北山的娄一星?“另一个也被问的一呆,吆喝道:”反正,就是娄老前辈第一。“那个道:”那,如果兰紫烟兰婆婆真的与娄老叟比试的话谁会赢?“另一个道:”那,当然是娄老前辈了。“这一个却吆道:”不一定,我说是兰婆婆会赢。“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知争论多久,最后听称兰婆婆第一的那人道:”那就让他二人比试比试如何?“另一个却一呆道:”娄老前辈,已经死了几年时间了。“倪蓝听到这心中也不由的好笑,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不休却还是为个死人争论。那一个却哈哈大笑道:”那么现在就是兰婆婆武功第一了,因为兰婆婆还活着。“倪蓝一怔,心中不由的暗喜,忖道:”那兰婆婆武功第一,如果有她相助的话,自己一定可以恢复武功。而且……话未说完,两眼已露出凶光。 “如何让这两位白痴带我去见兰婆婆?”倪蓝暗忖着。忽然,她嘴角现出了一丝狡笑,呻吟道:“救命……。快救救我!“那双孪一听,不由的一惊,立即从青石上掠了下来,四处搜寻却在青石后发现位伤痕累累的少女。二人,虽见这少女没有成龄人那样丰满,却天生有股摄人的魅力,不禁勾起他二人的色念。只听那少女哀求道:“二位兄长另妹不料被歹人所伤,全身如虫啮,能否相助找一高人医治?“二人闻言,你瞧我我瞧你,却没有应喏的意思。那少女紧接道:“如若,二位兄长救了另妹,小女愿为之做牛做马心甘情愿。”二人闻言,双手齐向那少女扶去。不料,二人却因此各不相让。倪蓝见此情景,不由心中暗恨自己未把事情算透彻,心下焦急:“如若让这两个傻瓜在争论下去,要到何时?“犹豫一阵道:”两位兄长莫要在相争论,小女下面还有一妹子相貌犹胜于我,如若二位能够救得小女,父母得知定要感谢,到那时小女提出把另妹许与二位其中一个,不就各解其忧了吗?“那二人闻言其妹容颜更加秀丽,愈是互相争让。倪蓝差点没气破了胆,实未想到眼前二人已愚至极,不得不另寻一计,二人见躺在面前的少女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内心不忍,问道:“姑娘为何哭涕?”倪蓝呜咽说道:“如若,二位讨厌小女子容貌丑陋,那小女虽死也不劳烦二位了。“兄弟二人这才善罢甘休,答应前往寻求高人救治少女。 三人所到之地,当然是他们心中所谓“天下第一”的一处“兰花谷”。在这一个偌大的山谷内,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找到了兰紫烟兰婆婆。兰紫烟见状,不禁怒吼一声道:“何人,竟敢擅自闯入我兰花谷中?”倪蓝见状,大哭道:“这位婆婆救救我……我被这两位歹人所迫,在无奈之下骗至二人到此,请婆婆替我做个公道。”紧接道:“这,二人想占有我。”兰紫烟见到这鲜花般的少女,却被二个阴阳怪气的汉子拥抱在怀中,不由的怒气上冲,随手摘取两片草木之叶,凌厉一掷,二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此不动了。 第七章 嫁祸 兰紫烟发现面前这位少女身体虚弱,更让她不解的是“此女不过十二三岁方当少女,却被人用极深厚的内力震散了全身筋脉。”于是,问道:“姑娘父母师承是何来历?”倪蓝答道:“小女并无师傅,只是随父母东走西奔卖艺为生。不料,那日走到一处荒野谁知竟碰到了这两个恶人。”说着朝那两具尸身望了一眼,紧接道:“这两个恶人见小女有几分姿色,便动了色念,自己父母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她人所辱,于是便与二贼以性命相拚,哪知这两厮武功竟高于小女父母一筹,就这样父母二人便葬送在此二贼手中。”说到此,不由的泪流满面。 兰紫烟甚为怜惜,道:“姑娘不要难过,你虽无父母在世,我这兰花谷还大的很。如若,姑娘不嫌弃的话就留在此谷与我为伴,也相互有个照应。”倪蓝心中窃喜,忙跪拜道:“婆婆如此心肠赛过我等父母,小女这厢谢过了。”兰紫烟点了点头,挽起道:“却不知姑娘姓氏,年方几何?”倪蓝答道:“小女姓”倪“,单字一个”蓝“,今年十三岁。”紧接裣衽道:“如若。婆婆不嫌弃就叫小女”蓝儿“吧!”兰紫烟点头,紧接脸色一变,道:“却不知姑娘全身为何筋脉如此松散,像是被人打中了”玄冥大穴所造?“ 倪蓝一怔,道:“父母为小女的贞洁送了性命,蓝儿又怎能屈辱于那二贼,是以用尽全身之力反抗,没想到那二人武功如此之高,蓝儿被擒之后其中有一人在我身上环点一翻,待我能动时发现全身无缚鸡之力……”兰紫烟接过道:“想,定是那两淫贼所做,封了姑娘的”玄冥“大穴。”紧接诧异道:“如若,二人武功如此之高,又怎会被我随手击毙?”倪蓝一口接过,道:“那定是婆婆功力已达到炉火纯青之地,故所能随意出手就伤了此二人。”说完,斜视了一下半僵的尸体。兰紫烟被这少女夸其言词,内心感觉如此自豪,兴笑道:“竟没想到,你这丫头口齿这等伶俐。”倪蓝接过道:“不是蓝儿口齿伶俐,确是江湖上有句传言,天下武功第一者是一位叫”兰婆婆“的前辈,以蓝儿看婆婆的武功还要比兰婆婆还要高明的多。”兰紫烟先是一惊,闻言后心中是无比的舒畅。俗话说“千臭万臭,马屁不臭!”何况,是兰紫烟这些视武功比性命还重要的江湖之人。可她却忘了一点,眼前这位如花般的少女是怎样来到“兰花谷”的。 兰紫烟不但为倪蓝打通了“玄冥穴”,而且还让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兰花若收她为徒,传授兰花谷的绝技“兰花拂云手。”师徒二人,自从上次在客栈倪蓝手刃两江湖汉子,结果被英缨祖孙二人阻拦,现已来到了河北境内。沧州,天下闻名的城市,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二人,到这个城市并不是因为富裕繁华,而是来找一个人,一个天下知名的人,他的名字叫叶飞。 要 打听这样一个出名个人物并不难,所以二人很快就在一个深胡同小巷中找到了他。叶飞对这二人的到来并不惊讶,因为时常有陌生人来找他,而他们的到来叶飞十成能猜对八成,叶飞斟满了两杯茶水,道:“不知二位来是让在下找人还是寻物?”叶飞的问话兰婆婆师徒二人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她们也知道能够找到天下名捕的人中十成中有八九成是让他寻物或找人。兰花婆婆答道:“不是找物,是找人。”叶飞道:“何人?”兰花婆婆道:“我老公!”叶飞对她的这句回答显些有点意外,道:“哦!”可想而知,一个男人能够从自己女人的眼皮底下消失,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他是实在受不了或是已经厌烦和她一起生活。叶飞明白这点,道:“你老公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兰花婆婆道:“半月前。”叶飞道:“你断定他现在还活着?”虽然,这种问话的方式让对方很反感。但,叶飞不得不问。因为,找一个活人难,找一个死人更难。兰花婆婆答道:“是,他肯定活着。”叶飞道:“你断定?”兰花婆婆道:“确定,就是天下所有的人死光,那老鬼也不会死。”叶飞道:“哦!”兰花婆婆道:“因为,他也是天下少有的高手。”叶飞道:“他是否有情人?”兰花婆婆犹豫一阵,道:“有,但我已见过她,她说自己早已与他无任何联系。叶飞道:”你确定?“兰花婆婆道:”是“叶飞继续问道:”你老公叫什么名字?“兰花婆婆道:”铁将失!“紧接补充道:”对,他这一阵子总称自己为“铁飘草上飞”。叶飞道:“铁飘草上飞”最后,叶飞在一本策纸中写到:“姓名:铁将失 性别:男 年龄:四十有余 绰号:铁飘草上飞 嗜好:谈论武功”兰花婆婆此时从衣内掏出一个包裹放在叶飞面前,道:“这是五十两黄金,事成之后我再付五十两。”叶飞推辞道:“我从在未办完事之前分文不取,如若一月之后办完次事在取不迟。”紧接道:“如若,一个月之后叶某未完成此事,那时也该结束此项任务,因为我从来不做一月未完成之事。”兰花婆婆点了点头,把那五十两黄金又放回了怀中。 夜,今夜无月。叶飞没有睡,因为他睡不着,这几日来的压力逐渐让叶飞感觉到做捕快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并不是为寻找铁将失的事头痛,而是为朝廷交给他的任务寻找“血玲珑”一事烦恼。漆黑的夜,窗外人影闪动,紧接便闪电般的爆射进数十枚暗器。叶飞自然早已发觉,如若不是他发现的及时,也许他现在全身已变成了蚂蜂窝。就这样,他还是不免左臂被一枚暗器击中。鲜红的血自伤口缓缓流出,叶飞不免松了口气,幸亏这枚暗器上未煨巨毒,这才流出的血是鲜红的。 一位老中医,用极慢的姿势为叶飞取出了暗器,叶飞未等包扎伤口,便捏起了这枚细如牛毛般的银针。不错,叶飞手中的这枚银针正是峨嵋的“风花雪月针!” 第八章 巧遇 叶飞知道这枚银针的来源,却没有去寻找其主人,而是来到了“羊野楼”找到了正在酣堵中的凌阿猫,一个人如若在连掷六把豹子后,有人来找他谈事,通常会让这个人愤怒不堪。但凌阿猫却没有,因为来找他的人是叶飞,一个不光能让他在生活中安静的人,而且还可以让他得到一批价值非凡的财富。凌阿猫立即放下了堵具,来到叶飞所在的一张四方木桌前坐了下来。这次,叶飞并没有喝茶。而是,要了两坛上好的玉竹叶。一个人,如若到茶馆来饮酒,无疑这个人的心情是高兴或郁闷。 因为,一个人如若在一下子变成百万富翁时,他也许会跑到女厕所拉屎。叶飞,当然属于郁闷。一个人,跑到茶馆来饮酒,老板给出的答案无疑是“对不起,你走错地方了。”可,叶飞面前却实实在在的放了两坛香气溢杯的玉竹叶。因为,叶飞的名声在沧州一带已经家喻户晓。你拒绝他就等于你在给自己过不去,没准有一天你家就会被盗。那时,你还要找这位大名鼎鼎的捕头为你破案。这样,不就等于你是在拒绝自己吗?所以,茶馆老板吩咐茶博士赶快从对面的酒铺中要了两坛玉竹叶。叶飞啜口酒,道:“我这次来找你,就说明我们的行动开始了。”凌阿猫点了点头躬听着。叶飞紧接从怀内掏出三张花白的票子,道:“这一百五十两是在事前给你的,完成任务之后那一百五十两会如数给你。”凌阿猫闪光的双眼盯着三张票子,道:“你就不怕我收了你一百五十两金子后消失?”叶飞道:“不怕”凌阿猫似乎很吃惊,道:“哦,为什么?”叶飞道:“因为,你在得到这一百五十两金子后跑到哪,我都会找到你。”凌阿猫道:“哦!”叶飞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堵徒始终只赢,没有输的时候?”凌阿猫道:“没有。”叶飞一笑,道:“所以,你很快就会来问我索取那一百五十两。”凌阿猫道:“哦,你说我这一百五十两很快就会输光?”叶飞一笑道:“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酒很快就喝光了,二人似乎都有些醉意。凌阿猫道:“我们也该各自回家了,可你也该告诉我那”血玲珑“其中的四颗在什么地方?”叶飞道:“是,是该告诉你了。”紧接道:“是在满人首领也就是皇太极的手中。”凌阿猫一怔,道:“哦!”叶飞道:“你怕了?”凌阿猫缓言道:“怕是不怕,只是这牵扯到朝廷一事中。”叶飞道:“不错,这正是上面下于我的命令。”凌阿猫道:“既然是朝廷下于你的任务,你为何让我去偷?”叶飞道:“因为,你是天下第一偷。”凌阿猫道:“哦”叶飞道:“难道,你改变了主意,不想帮我这个忙?”凌阿猫犹豫一阵,道:“满人军营这么大我怎会知道谁是皇太极和那四颗舍利的下落?”叶飞道:“这个你不必担心,你想凤凰落在鸡群中,你难道不知道哪个是凤凰?”凌阿猫点了点头,紧接道:“就算我找到了皇太极又怎会知道那四颗舍利在哪?”叶飞道:“既然,那四颗舍利这么重要,他会轻易交给别人吗?”紧接道:“任何人身边放着宝贝,又怎会逃过天下第一偷的眼睛。”凌阿猫再次陷入犹豫,紧接拿起三张银票,道:“那么,事成之后我怎么和你取得联系?”叶飞道:“到时候我会在这等你。”凌阿猫道:“你是说十五日之后的今天?”叶飞一笑道:“你很聪明。” “钱风山庄”,沧州城中一个富贾大户。“钱百万”十年前江湖中闻名色变的一个人物,他便是“钱风山庄”的主人。钱百万这个名字的由来并不是他父母所启,而是江湖中人赠送与他的,意思不但指他的钱财百万,而且也指受过他恩惠的人何只百万。叶飞来到“钱风山庄”并不是来找钱百万施舍钱财,也不是要和这位十年前响当当的人物聊天,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来打听一个人,这个人无疑便是铁将失。 大厅中,叶飞正和一个肥头大耳,腰粗腿长,活像弥勒佛的人谈论。这个人无疑是钱百万,只听他问道:“不知叶捕头光临敝舍,有何见教?”叶飞道:“见教倒是不敢,叶某今日来是想请钱庄主帮一个忙。”钱百万道:“叶捕头有事直说,能够帮的上江湖第一刀叶飞的忙,是我”钱风山庄“三辈子修来的福。”叶飞一笑,抱拳道:“不敢,不敢,叶某今日是想请钱庄主帮在下找一个人。”钱百万重复道:“一个人。”紧接道:“一个什么样的人?”叶飞道:“江湖上人称”铁飘草上飞“的人。”钱百万道:“铁飘草上飞”叶飞道:“对,铁飘草上飞也就是铁将失。”钱百万道:“铁将失”紧接问道:“不知叶捕头找此人有何要事?”叶飞道:“只是帮朋友一个忙而已。”钱百万一笑道:“区区小事我钱百万一定尽力为叶捕头办到。”“只要,这个人还在世上包管三日之内必有消息。”钱百万紧接说道。也许,有人会说他信口胡吹。但,了解他的人就不会这样想了,想那受过他资助的人遍布天下,只要他一封书信传到,想必那些人就是打破沙锅也要打听到“铁飘草上飞”的踪迹。钱百万立即命人写了三百六十多张书信,最后印上自己的大名发往各地。叶飞抱拳道:“叶某这就多谢钱庄主了。”说着站立而起,钱百万立刻挽留道:“叶捕头能够到我钱风山庄来一次,我钱百万很难得,不如就此在我庄中休息三日,等那人有了线索在行不迟。”叶飞见钱百万诚意相留,也就不好推辞了。 月,上弦月。“钱风山庄”后院的小亭中,琴声悠扬,宛转。但见,一淡眉波清,体姿婀娜的少女正在弹奏唐朝大诗人白居易的“琵琶行”。听那琴声忽尔悦人耳目,忽尔又充满哀怨。 叶飞没有睡,因为他已被这琴声所吸引。后院内奇葩异草,水榭亭台。这一切,在叶飞眼中看来无异于已有点破费。但,他还是朝这座被满塘荷色所包围的亭中走来。见那,十根纤纤玉指不停的在琴弦上拨弄,不禁让人瞧的痴了!那少女似未看到叶飞这个人一般,十指由商到宫。再由宫到羽,由羽至角,由角转徵,不停的弹奏。“铮”忽而高亢一声,琴弦崩断。叶飞见那少女脸上已有滴泪水滚下。叶飞道:“不知这位姑娘为何事这等伤心?”少女不答,只是两眼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下。良久,方道:“小女子是这庄中钱百万的一名小妾名叫娜娜,只是实不愿再呆在这寂寞的地方而痛苦。”叶飞一怔道:“哦”紧接问道:“那你是怎样到这”钱风山庄“中来的?”娜娜答道:“只因,小女父母一病不起,娜娜才愿到这庄中为妾。”叶飞道:“钱百万无丝毫逼迫你?”娜娜道:“没有,只是小女子自愿为妾。”叶飞道:“那你又为何伤心?”娜娜道:“只因,小女父母方去世不久,这时小女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想真心留在庄中。”叶飞道:“那你可以告诉钱庄主,像钱庄主这种人是不会强迫你留下的。”娜娜道:“就因为庄主随其我意,小女这才伤心。”叶飞道:“哦”娜娜道:“小女在这世上已无亲人,不知离开这以后将去哪里。”叶飞犹豫,道:“原是这样。”紧接那少女道:“如若,在这里再呆上一天,倒不如死了心快。”叶飞闻言一惊,道:“姑娘,怎会如此想法。”紧接道:“如若,姑娘不嫌弃的话,可暂时住在在下家中,等找到安身之地,再行不迟。”娜娜闻言,跪地不起。 叶飞忙搀起道:“姑娘,何必行如此大礼。”娜娜此时方愁容消去。叶飞心中不免有些为难,暗忖:“这该怎样向钱庄主说起。” 第九章 入蜀 三日后,钱风山庄有了消息,当然是铁将失的消息。钱百万在自四川飞来的一只信鸽的小腿处,取出了一张纸条,交给了叶飞,上写道:“蜀中唐门问钱庄主好,我等得钱庄主的吩咐,已查到却有一人自称”铁飘草上飞“的出现在蜀竟内,据门下之人所说铁将失,最后一次是在峨嵋”风雨观“出现,至此便无下落。”叶飞看完书信先是一惊,后是一喜,所惊者是叶飞曾经与唐门高手万剑春决斗,致使对方死亡。所喜者正因那晚受人暗袭,所用之物正是峨嵋派的“风花雪月针”。而铁将失的最后出现,正和叶飞想去查明被袭一事不谋而合,两者所牵扯之地同是“峨嵋派”。 四日晨,叶飞早打点了行李准备离开钱风山庄。大厅中,不免让他吃了一惊,不但钱百万等人在此相候,娜娜也来到了厅中,看她的装束打扮似也要离开“钱风山庄”。果听钱百万说道:“既然,贱妾不想留在我钱风山庄,那也只好劳驾叶捕头带同贱妾一起去吧!”叶飞又是一惊,道:“既然,钱庄主答应,那叶某也只好照办。”紧接道:“在下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少女就这样日渐消瘦在庄中,故所大胆冒犯钱庄主,尽请见谅。”钱百万一笑,道:“我庄中从不勉强留任何人,如果谁人想去尽管其便,若能在临走时向我打个招呼,在下也就心满意足了。”娜娜裣衽道:“多谢庄主大恩!”叶飞紧接抱拳,道:“那,叶某就此别过。” 深巷中,小宅内。叶飞道:“姑娘这就在在下家中相候几日,叶某这几日有要事,务必到蜀中一趟。”话完,自怀中掏出两锭银子,道:“这二十两,就留给姑娘这几日来的用度。”娜娜却道:“贱妾多日来忧心忡忡,如公子不介意的话,小女愿随其一道去蜀中,路上也可聊解闷意。”叶飞见她满脸恳求之色,也就不好推辞了。 唐门,蜀中一名门。数百年来的基业,让江湖之人望而却步。“你就是叶飞?”一个略胖,留有八字胡的汉子问道。“是”叶飞答道。紧接道:“你是?”那人答道:“在下姓万名一刀。”叶飞道:“哦”万一刀道:“想必,叶大侠还记得江湖中有一个唐门?”叶飞道:“当然!”万一刀脸上已抽搐,道:“那你为何还要杀兄长?”叶飞一惊,道:“万剑春?”万一刀道:“是,万剑春!”叶飞略吁一气,道:“想必,万掌门知道江湖中的规矩。”万一刀道:“哦,什么规矩?”叶飞道:“决斗,本就是拚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万一刀微顿,道:“哦,想必兄长的死就表示你武功高于他?”叶飞没答,因为他知道无论你武功在高,还是有人会高过你。万一刀紧接道:“就不知叶大侠能否给在下一个机会,让在下也见识见识人称江湖第一刀的叶飞的刀究竟有多快。”叶飞犹豫,道:“什么时候?”万一刀道:“现在。”“现在不行,因为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叶飞道。万一刀道:“哦,那你何时把事情办完?”叶飞道:“不知道。”略沉吟道:“在下到时自会到贵门一趟。”万一刀一怔,道:“不愧为江湖第一刀,胆量如此过人。”叶飞一笑,道:“叶某有一事不明。”万一刀道:“何事?”叶飞道:“你怎会知道我会到峨嵋来?”万一刀道:“万某在钱庄主书信中见到江湖第一刀几个字,自然知道是你。” 峨嵋派“风雨观”大厅中,叶飞道:“不知师太最后一次见到铁将失是在什么时候?”倪绝道:“大概,半月以前。”叶飞道:“他为何事来到贵派?”倪绝道:“来找本师太比试武功。”叶飞道:“结果怎样?”倪绝道:“没有结果。”叶飞一怔,道:“哦,怎会没有结果?”倪绝道:“因为,他一去就没有回来。”叶飞道:“怎会一去不回,你们用何法比试?”倪绝道:“抓猴子。”叶飞显然很吃惊,道:“哦,你们为何用这法?”倪绝道:“这是他的主意。”叶飞暗忖:“如果,一个人能够由自己出题赌注的话,赢的机率十有八九,可铁将失怎会一去不回。”紧接问道:“你没去找过?”倪绝一怔,道:“我为何要去找他。”叶飞道:“自然他来到本派便是峨嵋派的客人,主人见客人不明失踪,难道不会去找。”倪绝未答,略一沉吟道:“那姓铁的自称”铁飘草上飞“,会有何事?”叶飞道:“武功再高,也会有失足的一次。”紧接道:“师太,难道未听古人云:”人有失足,马有漏蹄。“倪绝未答,因为他也不知该怎样回答。 叶飞道:“在下还有一事要问师太。”倪绝冷冷道:“何事?”叶飞从怀中拿出一木匣,打开道:“师太可认识盒中之物?”倪绝一怔,道:“你怎会有本派的”风花雪月针“?叶飞道:”是从在下身上取出。“倪绝道:”哦!“叶飞紧接道:”是从在下左臂上取出。“倪绝一惊,道:”难道,有人用本派之物暗杀你?“倪绝道:”不是暗杀,只是嫁祸。“倪绝不明道:”嫁祸?“叶飞道:”是,嫁祸。嫁祸于本门。“倪绝道:”你怎会知道?“叶飞道:”那,暗袭我的人本可把我打的像蚂蜂窝,可他(她)并没有杀我。“紧接道:”还有一点,如果那人想杀我,只需在这小小的银针上煨上点巨毒,我这条命也早已归西了。“倪绝道:”所以,你就怀疑那个暗袭你的人想借你的手来除去本门。“叶飞道:”正是!峨嵋山如此之大,叶飞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可,始终未寻到有人的尸体或骨骼,可以断定铁将失并没有死在峨嵋。一处很严密的洞口被叶飞的仔细所发现,他随即晃亮了火摺进入了蜿蜒的山道中,洞愈来愈深,叶飞只感觉到耳边风声飕飕。终于,走到了有一室大小的尽头。叶飞拍打着已经酸麻的双腿,坐在一块山石上,忽然感觉到有声音,人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气若游丝,道:“救救我……”叶飞立即寻找了起来,山洞一角“铮铮”有声,叶飞紧接发现地上躺着一衣杉褴褛,蓬头垢面的人,奄奄一息,被两条儿臂粗细的铁链牢牢锁住。叶飞道:“前辈是何人,怎会被困在此?”那人声若蚊蝇的答道:“我是,铁……”话还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第十章 真相 铁将失现躺在“风云观”中,倪绝一惊,道:“他怎会中了黑血玉蛛之毒。”叶飞一怔,道:“黑血玉蛛,是不是蜘蛛岛上的黑血玉蛛?”倪绝点头。叶飞紧接道:“蜘蛛岛早已不就被江湖所除,他怎会中此毒。”倪绝却暗忖道:“难道,她还未死。”不错,蜘蛛夫人的确未死。她回到洞中发现铁将失已然不见,在她心中出现的第一个人,便是倪绝。 李柔慌忙的来到铁将失的卧房,道:“师傅,外面来了个妖里妖气的女人,自称是您老人家的师姐。”倪绝一惊,道:“果真是她。” 叶飞随同倪绝师太来到观外,见一位年过五旬的妇人,身穿紫杉,双眉细长的站在一棵梧桐树下。 倪绝道:“师姐,果然是你。”那妇人答道:“不错,是我。师妹是否感觉很意外?”倪绝却道:“意外,为何意外?”那妇人道:“你心中一定在想,我怎会没死在蜘蛛岛上。”倪绝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既然,师姐如今还好好的活着,那就要珍惜生命,远离魔道。”那妇人仰天打个哈哈,道:“远离魔道?难道,我和他之间的情感是假的,要你们这些武林中人来插手。”紧接怒喝道:“快把姓铁的交出来,不然今日做师姐的就不客气了。”倪绝道:“他现在中毒很深,就是师姐不要他的性命,还不知他能活否,为何师姐要咄咄逼人。”那妇人脸色一变,道:“我咄咄逼人,你没有看到我那情郎是怎样死在他手中的,你问他当时有没有过丝毫饶恕之意。” 要知此事还要从十年前说起:“碧罗岛大会十年一度,广邀天下英雄商讨下一步武林的趋向,峨嵋七杰当然也参加了这次大会,就在这次大会上君子剑青灯结识了毒郎君,两人一见钟情,一日不见便各背相思之苦,毒郎君便是蜘蛛岛毒剑南的第四个儿子,很快此事就被笑中笑天渊师太得知,也就是峨嵋七杰的师傅,天渊师太极力反对,可二人已堕入爱诃如胶似漆又怎能分开,于是,君子剑青灯便偷偷的随毒郎君来到了蜘蛛岛,二人结成了夫妻。不久,毒剑南为报三个儿子的仇,率领蜘蛛岛的弟子残害武林。铁将失当时已是名人,见到武林同道深受其害,便由自己的名义发下邀请函,聚集武林同道共灭蜘蛛岛。先是,在中原除去毒剑南再率领众人直趋南下共赴蜘蛛岛。由于,中原武林的势力雄厚很快就扫清了蜘蛛岛门下,捉住了毒剑南的第四个儿子毒郎君和君子剑青灯(也可以说是蜘蛛夫人)。最后,由铁将失出手先自杀了毒郎君后在蜘蛛崖上一掌把蜘蛛夫人震入谷底。但之后却被一人所救,那人便是兰花婆婆。” 叶飞却道:“你不能杀此人。”蜘蛛夫人一怔,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插手此事?”叶飞道:“不是插手,应该说是我分内之事。”蜘蛛夫人又是一惊,道:“哦,为何?”叶飞道:“这个人是我从山洞中救出,而且我已答应一个人一定要找到他。”蜘蛛夫人道:“何人?”叶飞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蜘蛛夫人脸色微变,道:“哦,那我如果硬要今日杀掉此人呢?”叶飞淡淡的答道:“那你就要问一问我这把刀愿不愿意。”说着,右手已紧紧的握住了刀柄。只见,闪电般一物直射向叶飞,举刀一挥,那枚所掷之物一分为二,原来却是一只碗口大小的蜘蛛。之后,二人便缠斗在一起,只见刀光闪闪,紫衣飘飘,二人已过了三十余招,仍不分上下。“慢着,远方忽然传来一声厉喝。等众人望去,眼前已多了位五旬开外的老妇。”原来是你?“蜘蛛夫人一惊道。叶飞道:”你怎会来到此地?“二人,所说之人正是兰花谷中的兰花婆婆。兰花婆婆一揖,道:”叶大侠,恕老妇无礼,一路跟踪而来。“叶飞一怔,道:”哦!“心中却暗忖,道:”此人跟踪我多日,然而我却未发觉,想必此人轻功未在自己之下。“蜘蛛夫人道:”怎么,婆婆与此人相识?“兰花婆婆一笑,道:”我不但认识此人,而且还认识你二人所争之人。“蜘蛛夫人一惊,道:”难道,婆婆也与那姓铁的有仇?“兰花婆婆淡淡一笑,道:”不错,我比你还恨他百倍。“蜘蛛夫人道:”哦“兰花婆婆紧接道:”但我不会恨到杀死他,而是恨他薄情寡意。“蜘蛛夫人愈听愈奇,道:”薄情寡意?“兰花婆婆紧接道:”因为,他是我男人。“蜘蛛夫人脸色大变,道:”怎么会,那你为何还要救我?“兰花婆婆苦笑,道:”因为,我要让他知道他愈是厌我,我愈是让他更厌。“蜘蛛夫人脸色稍缓和,道:”既然,他是婆婆的男人,今日我也不好恃强,可下次我还是要取他性命,为我那死去的郎君报仇。“话完,一掠而去。 夜,深夜。门外人影闪动,紧接暗器如雨点般射向屋中的倪绝。“谁?”只见倪绝往上一掠,落在了脊梁之上。“风花雪月针”倪绝师太捏着一枚暗器说道。紧接,她便掠到了院中的屋檐上,四处眺望,却不见人影。就在她放松警惕时,背后一股寒气,直拥而来。紧接,一条人影掠出。 “原来,真的是你。”倪绝说道。“不错是我,却没有想到你老人家的武功高出了许多。”那人说道。“那,杀死武当弟子的也是你了。”倪绝道。“不错,是我。”那人答道。“你难道就这样恨我?”倪绝问道。“不是恨,而是痛恨。”那人答道。倪绝道:“哦,痛恨?”那人冷冷的道:“是,我就是痛恨你从前那般对我,却对她这般疼爱。”倪绝淡然一笑,道:“所以,你就想让我死?”那人哈哈一笑,道:“不是你,而是你们。”此言一出,却又有一人接道:“那你为何又要暗袭我,是不是想借我的手为你除去仇人。”说话之人正是叶飞。“不错”那人答道:“可惜,你太聪明。”叶飞一笑。倪绝却道:“那你为何又要自己出手,再过几日武当自会被你利用。”那人道:“我希望你早死。”倪绝道:“哦,你恨我如此之深?”那人道:“不是恨,而是恨之入骨。”倪绝道:“那,我们今日就做个了断。”“好”所应之人正是倪蓝。 第十一章 一战 “好”字出口,倪蓝已发出七七四十九枚银针,如流星般直射过来。倪绝师太见机一掠,随后菩提杖旋出一个门户,把所有银针拒在门外。一射一挡已过十数次,始终未见倪绝有一丝伤痕,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倪绝一掠向前,菩提笔直如钢铁般朝倪蓝天灵击去。“咣”一声,一块桌面大的青石挡在了倪蓝之前,被菩提杖击成粉碎。“为何,对后辈下手如此狠辣?”一老妇已站在了倪蓝身旁问道。倪绝一怔,道:“你是何人?”那妇人答道:“我便是这女娃的师傅。”倪绝一惊,道:“哦!想必,她的玄冥大穴便是你所打通?”兰花婆婆道:“不错,几年前蓝儿是被人封了玄冥大穴。”倪绝紧接道:“那,你可知我是谁?”兰花婆婆微哂道:“峨嵋派七杰中银针手倪绝师太,老妇怎会不知。”倪绝紧接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的弟子与我又是什么关系?”兰花婆婆道:“愿听详言!”倪绝道:“以前是师徒,现在是仇人。”兰花婆婆一惊,道:“为何?”倪绝道:“六年前,就是我封了她的玄冥大穴。今日,他想杀我也正由此事。”兰花婆婆不明道:“那你又为何这般对待门下弟子,想那玄冥大穴乃是练武之人的第一要穴,怎可封死?”倪绝冷言道:“那就要问问你的弟子了。”兰花婆婆道:“哦!”倪蓝见状,道:“今日不敌你,若是要杀要剐尽管过来。何必,这样罗哩罗嗦。”倪绝微一变色,道:“你怕我今日杀不了你?”倪蓝喝道:“那就过来在战。”倪绝见她如此傲慢,右手已紧握菩提杖,面色却胀成猪肝色。倪蓝此时手中已暗扣数枚银针,意想激怒对方,若是对方就此攻来,必定门户大开,那时爆射出手中银针,想必倪绝插翅难飞。兰花婆婆却道:“想二人曾经毕竟师徒一场,闹到你恨我杀的地步,这又何必!”紧接道:“能不能,由我做个中间人,就此了结此事?”倪绝沉吟有顷,道:“如今,她已杀害了武当弟子。除非,她自愿到武当掌门那里自承此事,那本师太便无话可说。”倪蓝闻言,怒喝道:“若我死也不去呢?”倪绝慧眼圆睁,道:“那就送你上西天。”话音刚落,她便腾身而起,直朝倪蓝的膻中穴踢去。倪蓝俟机怎肯放过,数十枚银针冷迎过去,倪绝师太实未想到她会来此一招,只觉面门一麻,已被一枚银针死死盯住。紧接一阵眩晕,微言说道:“此针有毒,竟未想到你会用这种手段。”倪蓝一阵怪笑,道:“能够杀死你我不在乎用任何一种方法,然而,只有一个目地,就是让你死的更快些。”话完,右手已成钩状,直锁向倪绝的喉咙。“啊”一声惨叫,地上已多了只血淋淋的手臂,紧接倪蓝痛苦的缩成一团。兰花婆婆历叱道:“你为何出手这般狠辣?”叶飞道:“上次,她暗伤我左臂。今日,我还于她右臂应属天经地义。”兰花婆婆胀紫了脸,道:“你”叶飞紧接道:“你所托付在下找的人现就在观中,叶某还有其它之事要办,就不相陪了。”兰花婆婆掷过一个包袱,道:“这是你的酬金,从今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叶飞,转身连封倪绝“连珠”“真藏”“流泉”三处大穴,搀起朝观中行去。 “风云观”中,李柔等人见倪绝师太面色暗淡,无不大惊。李柔问道:“叶大侠,我等师傅是被何人所伤?”叶飞道:“曾经,是本门弟子的一个女子。”李柔一怔,道:“是她。”紧接道:“她现在何处?”叶飞道:“也许,她现在正在找郎中。”李柔道:“哦?”叶飞道:“因为,我砍下了她一条手臂。”李柔道:“她与何人来到峨嵋?”叶飞道:“兰花婆婆。”李柔道:“就是江湖传言中兰花谷内的兰花婆婆?”叶飞道:“也许是。”李柔不明道:“为何?”叶飞道:“因为,我未亲自到过兰花谷。”李柔道:“那她们为何来到峨嵋?”叶飞道:“一个是来解仇,一个是来找老公。”李柔一怔,道:“老公?”叶飞道:“是,就是我从山洞内救出的那人。”李柔面色一变,道:“哦,是他。那就是说她们是同道?”叶飞不答,因为他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李柔紧接道:“那就让我杀了那姓铁的,为师傅解气。”倪绝闻言,微微抬起左臂,轻轻摇了摇,道:“我等怎能做那苟且之事。”李柔却步,道:“师傅,那你的伤势怎么办?”倪绝声微,道:“我中的是怒花之毒,半月之内以我的功力还可抵挡,不至于送命。”李柔伤心,道:“那,半月以后呢?”倪绝道:“只要,在半月以内找到怒花林,便可解我身中之毒。”李柔道:“怒花林?”倪绝微言道:“在山东泰山一带有个怒花林,林中的主人,也就是怒花圣人可解此毒。”李柔道:“那我们今日便行。” 兰花婆婆与倪蓝行到一处破庙,现已为她止住流血。兰花婆婆道:“蓝儿你自在这里等上一会,婆婆到峨嵋派救出你铁伯伯,然后在到这里与你会合。”倪蓝点了点头。不大工夫,兰花婆婆已来到了“风云观”外,她小心的掠进了观中,却只发现几名年幼的弟子在此守侯。兰花婆婆见状,历喝道:“你们把铁将失藏在何处,快与我送出,如若不然玉石俱粉。”只见一名峨嵋弟子行过,道:“前辈请跟我来。”兰花婆婆不由的一怔,暗忖:“是不是,她们已设下圈套,待我去钻。”可她为铁将失已受尽相思之苦,若能早日见到心中之梦郎,已不惜一切,随即跟着那峨嵋弟子来到一处卧房,果见铁将失睡在一张月牙床上。铁将失一惊,道:“你怎会来此?”兰花婆婆顿时两颊飞红,道:“我……”紧接面色一变,道:“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在说吧!”铁将失不明,道:“为何这等着急?”兰花婆婆于是把刚才所发生的事简略说了一遍,铁将失听后大怒,道:“老太婆,你怎可这样对待师太,如不是她,我这条老命早已没了。”兰花婆婆道:“哦!”铁将失道:“如不是倪绝师太这几日来用内力相助,想必老夫早已魂归天国了。”兰花婆婆听后,方知倪绝师太如此心肠,不觉痛悔莫及。 第十二章 血玲珑 叶飞并没有随峨嵋派倪绝等人前去山东怒花林,而是同娜娜火速的赶回了河北沧州。 深巷中,小宅内。叶飞道:“不知他现在是否已出关外?”娜娜道:“何人?”叶飞道:“凌阿猫。”娜娜一怔,道:“凌阿猫又是何人?”叶飞道:“一个我托付重任的人,也可以说是为了朝廷。”娜娜道:“哦!”叶飞紧接道:“你是否听说过江湖中传说有七颗舍利,也就是血玲珑?”娜娜一惊,道:“血玲珑。”叶飞道:“是。”娜娜微哂,道:“我们女人是否对这一类事情不太关心。”叶飞一笑,道:“哦!”娜娜紧接道:“你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对我说?”叶飞未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样一个女人,他就会把心中的事情说出来。 关外,连绵起伏数十里的营帐,让凌阿猫陷入了沉思。暗忖:“这至少有上万顶帐篷犹如皇宫内院般,该怎样找到他们的首领皇太极?”正处在犹豫不绝时,刚巧有一名竹竿般瘦高的士兵朝凌阿猫藏身之地走来。对付这样一个手无寸铁之人,对于江湖人物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只见凌阿猫单手一掷,一枚石子如弹丸般直朝那名士兵的“任泉穴”打去,紧接那名士兵便一个踉跄倒了下去。凌阿猫迅疾的换上了士兵的衣物,之后便大模大样的行在军营内。 “你是何人,怎敢这般乱闯我飞旗营中来?”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子的汉子喝问道。凌阿猫一惊,随即点头哈腰的笑道:“小人是刚来到营中,不知道规矩,乱闯到了上司的营中,还望大人见谅。”那粗壮大汉,经凌阿猫一声上司一声大人的捧称,顿觉心胸无比舒畅,点头道:“恩,算你还有点见识,现在大人就放你回营去吧。”凌阿猫暗忖道:“如若,我知道该到何处去,还让你罗嗦。”紧接一笑道:“小人刚刚到这营中,一时倒忘了自己是何营之人。” 那粗壮汉子一听,浓眉一皱,随即哈哈大笑骂道:“浑人,他奶奶的原来跟老子一样都是浑人。”凌阿猫先是一惊,随后心中不禁暗笑:“幸亏,自己所料不错,眼前此人果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紧接那大汉,在自己额头上一拍,道:“就让老子说与你听。”顿了顿又道:“这里总共有三十九营,分十二大营,二十七小营。 这十二出大营依次是“连天营,飞鹰营,火旗营,飞旗营,降虎营……,二十七处小营是”一旗营,二旗营,三旗营……“说完长吁一气,道:”现在你小子知道了吧?“凌阿猫连连点头道:”小人知道了……多谢大人见告。“紧接右手搔挠一下头皮,道:”敢问大人,这许多营栈最后属谁管辖?“那壮汉一愣,双眼浑睁,单掌又一次”啪“击在额头,道:”你奶奶个熊,实未想到你小子不但是个浑人,而且是个呆鸟。“紧接道:”你想大明这么大一座河山,最后还不是属那皇帝老儿的,这三十九座营栈自然属大将军皇太极所管。“凌阿猫双眼一亮,暗忖:”左一句浑人右一句呆鸟骂老子,实不知老子是在暗中盘问那皇太极的住处所在。“表面上仍应道:”是……小人到营中实未几天,今日听大人一翻见告方知原由,小人在这里就多谢大人了。“说着连连作揖。 那粗壮汉子紧接双眼一睁,若有所悟道:“你小子好象还未告诉老子你是何营之人?”凌阿猫心中一凉,表面却故做犹豫之态,道:“好象是……就是和大将军离的最近的那座营栈。”那粗壮汉子一口接道:“哦,火旗营,你原来是火旗营的部下。”紧接暗骂道:“原来,是红河老鬼的部下。” 火红的旗帜,在烈焰照射下更显得血一般的红。凌阿猫并没有走进火旗营中,而是潜进了黄旗营中,对阅历江湖已久的“天下第一偷”来说,黄色无疑代表着纯洁,至高无上,尚且旗帜上刺着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的龙。无疑,这便是满人统帅皇太极的营帐。凌阿猫进入这片连苍蝇飞进去都难的营内怎能不万般小心,他的心已快从口腔中跳出来。当然,能够称上“天下第一偷”的人,想必轻功一定不差,所以凌阿猫进入这刀枪剑戟围成的营中,并没有人发现。 夜,一顶帐篷内燃着灯。灯光散发在整个帐篷内犹如黑夜中的一颗亮星,凌阿猫轻轻一掠到了这顶帐篷外,他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在帐篷上划开了一道眼睛大小的缝隙,凌阿猫鬼一般的朝帐篷内探去,只见两排刀斧手中间站着一位虎背熊腰,方脸浓眉,碧眼瞳睛的中年汉子。无疑,此人便是万人之首的皇太极。 只见,他向坐在下首的众文武,说道:“眼见明朝日渐衰败,你我只要能找到那批财宝做军饷,足可让明朝不久灭亡。”众文武点头称是。紧接他从桌面上捧起一副金光闪闪的木匣,道:“这四颗舍利乃是本王自刀枪箭雨中得来实之不易,如今,本王一日不见就生怕此物被他人得去,遂整日提心吊胆。”只见下首一名体壮如牛的汉子抱拳道:“大王,如你这般忧心,倒不如让众武将们轮日把守,直至找到那三颗舍利为止?”皇太极一揖到地,道:“众爱将这样为我女真族人劳苦功高,本王在这里先此谢过。”众文武见状,即向前搀起道:“大王何故如此,如能为女真早日攻下明朝,就是让尔等抛头颅,洒热血,尔等也心甘情愿。”皇太极深意的点了点头。 第十三章 叶飞的刀 黄昏,几盏昏灯,深巷中。一条脱了毛的赖狗,在街上嗅来嗅去。“老茶馆”的灯还亮着,能够到深夜还未打烊的茶馆也只有“老茶馆”。因为,老茶馆的主人是个年过半百的单身汉,背有点驼。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可以看出他所受到的寂寞有多深。 叶飞举起一杯酒,道:“罗驼子,来咱们喝一杯?”罗驼子未做声,走进厨房切了两斤牛肉。然后,坐到了叶飞身旁。他为自己斟满了杯酒,同时也为叶飞加满了酒水,二人对饮了一杯,叶飞拿起古雅的酒壶边与罗驼子斟酒,边道:“老茶馆,开业有几年了?”罗驼子用粗哑的嗓音,答道:“三年。”叶飞道:“也就是说你三年前来到了这个城镇?”罗驼子道:“不错。”叶飞紧接着道:“那,不知你三年前是做什么的?”罗驼子未答,而是独饮了一杯道:“你们做捕快的,好象很关注别人的过去?”叶飞一笑,道:“只是,好奇而已。”罗驼子随口应道:“哦!”叶飞又问道:“那你可曾有过女人?”罗驼子,道:“和你一样。”二人,互相一笑,饮尽了杯中酒。 锣声三响,罗驼子道:“叶捕头,现已三更,我看今日到此方罢?”叶飞却问道:“你明日是否要远行?”罗驼子道:“不是。”叶飞道:“天还未明,为何就要打烊?”罗驼子道:“明日,总是还要做生意,不休息怎么行。”叶飞道:“那你为何不晚上做生意,白日休息?”罗驼子道:“为何?”叶飞,从衣襟内拿出一锭银两,道:“想必,深夜还在饮酒的人,给的价钱一定高出白日的价钱。”罗驼子道:“哦!”叶飞紧接道:“能在深夜还在饮酒的人,他心中一定很寂寞。”罗驼子道:“那,可以花几两银子到怡香楼找个女人来陪。”叶飞一吁,道:“我从不做那种低下之事。”罗驼子道:“找女人不一定就低下。”叶飞道:“能为几两银子就出卖自己身体的人还不算低下?”罗驼子道:“她们,也许有自己的苦衷。”叶飞道:“你好象很了解她们?”罗驼子道:“在你身处绝境的时候,你就会明白连一文钱都很重要。”叶飞道:“哦,你就不怕她们为了多挣几两银子告你强奸。”罗驼子一笑,道:“婊子告人强奸,这事倒是很新鲜。”叶飞道:“这事是很新鲜,可你今夜的生意也不错。”罗驼子道:“就因为你多给了那几两银子?”叶飞答道:“不是。”罗驼子道:“那是为什么?”叶飞道:“因为,不光我一人在光顾你的茶馆。” 罗驼子一转身,这才发现身后已多了位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罗驼子道:“对不起,现老茶馆已经打烊。”乞丐冷冷道:“那为何还有客人在这饮酒?”罗驼子道:“因为,他将马上离开老茶馆。”乞丐冷言道:“马上,就是说他现在还不打算离去。”罗驼子,道:“可以这样说。”乞丐道:“那,你就赶快上一壶酒,等他离去时,我也差不多解了酒瘾。”罗驼子道:“对不起,现老茶馆已无酒。”乞丐一怔,道:“无酒,那那位客人喝的是什么?”罗驼子道:“酒。”乞丐道:“那你又说老茶馆已无酒。”罗驼子道:“我是说库房已无酒,也就是指最后一壶已被那人买下。”乞丐自衣内掏出一锭黄金,道:“那,我就买他那壶酒。”罗驼子犹豫,道:“这……”叶飞却走过,拿起乞丐手中的那锭黄金,道:“好,就卖给你。”说着便朝店门行去。乞丐拦道:“我还要买你。”叶飞不明,道:“买我,为何?”乞丐又掏出一锭黄金,掷在桌上,道:“买你陪我喝酒。” 酒饮干,又斟满。乞丐道:“不知兄台贵姓?”叶飞道:“在下姓叶名飞。”乞丐道:“你就是人称江湖第一刀的叶飞。”叶飞道:“那,只不过是江湖中人胡乱给叶某加的浑号。”乞丐一笑,道:“既然,江湖中人送给你天下第一刀的绰号。想必,阁下的刀一定很快。”叶飞道:“不敢,叶某的刀只是对想要我命的人来说快。因为,那时不快叶某从此便不能用刀了。”乞丐一笑,道:“那,阁下有没有听说过江湖中有个”金蛇毒丐“的人?”话刚落音,已有一条烂如金光般的三寸小蛇,直射向叶飞的喉咙。刀光闪耀,又入鞘,桌面上已多了条被斩断的金蛇。叶飞道:“你便是那金蛇毒丐?”乞丐道:“不错。”叶飞道:“你为何要杀我?”乞丐道:“因为,有人想要你死。”叶飞道:“哦!何人?”乞丐答道:“唐门。”叶飞一惊,道:“唐门?”紧接道:“叶某早已说过,等叶某之事完成,那时自会去唐门了解此事。”乞丐道:“这我不知。”叶飞道:“那你又为何为了唐门来杀我?”乞丐道:“因为,我收了他们的钱。”叶飞道:“为钱杀人并不希奇,可没想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金蛇毒丐何不杀也会为了钱财为人卖命,这倒很希奇。” 何不杀道:“哦!”叶飞紧接道:“今日,你是杀不了叶谋的。”话完,何不杀已倒下,杀人的并不是叶飞,而是罗驼子。 叶飞道:“你出手很快。”罗驼子微哂道:“难道,你想死在他手中?”叶飞一笑,道:“不,你错了。他是杀不了我的。”罗驼子一怔,道:“哦!你很自信。”叶飞道:“不是自信,而是深信。”罗驼子道:“你就不怕他再放暗器伤你?”叶飞道:“他不会,因为他已见过我的刀有多快。”罗驼子道:“他来难道只是想看看你的刀有多快?”叶飞道:“不错。”罗驼子道:“为什么?”叶飞道:“因为,他刚才所放的暗器是假的。” “假的”罗驼子一惊道。不错,何不杀刚才所放的暗器乃是由檀木雕仿而成的金蛇。罗驼子,这才相信,叶飞变色道:“可,有一件事比何不杀的暗器更可怕。”罗驼子道:“什么?”叶飞道:“你”罗驼子一惊,道:“为何?”叶飞道:“因为,有个这样高武功的人在我身边生活了三年,我却未发现。”叶飞刀未出鞘,却架在了罗驼子的脖子上。叶飞冷言道:“说,你来到这里到底为了什么?罗驼子变色道:”你先把刀放下,我才能告诉你。“叶飞立即把整个刀收了回来。 第十四章 铁骨柔情 夜,小雨。深巷中,叶飞躺在一张月牙床上,娜娜端着个金边花碗,正在给他喂药。叶飞喘息,道:“真未想到罗驼子这般阴险。”娜娜点头,道:“他这一掌出的着实不轻。”叶飞看了看胸前手掌大小的一块黑印,道:“江湖上以前似乎传说过这类掌法?”娜娜一怔,道:“黑砂掌?”叶飞一惊,道:“哦,你也知道。”娜娜微哂道:“女人知道的东西恐怕不比男人少。”叶飞一笑,道:“那你还知道什么?”娜娜道:“黑砂掌一般流传在关外,不想沧州这片土地上也有。”叶飞不免又是一惊,道:“不错,而且这个组织是不轻易露出一点破绽的。”娜娜接道:“所以,那人这次为了逃命用了黑砂掌。”叶飞道:“不错。”紧接眉头深锁,道:“就不知他为何来到沧州,而且默默无闻的呆了三年。”娜娜接道:“一个人如果在一个地方静静的等待三年,他一定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叶飞皱眉一解,道:“哦,真没想到你也有做捕快的头脑。”紧接道:“那依你看,沧州这片土地有什么值得他等待三年?”娜娜道:“你想一个人这一生的追求是什么?”叶飞思忖有顷,道:“名,利和爱情?”娜娜微微点头,道:“也许是吧!”叶飞沉思,道:“罗驼子,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对爱情追逐的可能性不大,这三年来他始终默默的呆在老茶馆,未见与她人有过亲密接触。”紧接道:“黑玄门”早已名闻天下,他又何必为个“名”字让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呆上三年。“娜娜道:”依你所说,那就只剩下“利”了。“叶飞未答,而是陷入沉思:”沧州这块地方有什么财富会让他等上三年,还有他为何要除掉金蛇毒丐何不杀?“ 今夜,叶飞没有睡,凌阿猫有没有得到“血玲珑”,罗驼子为何要出手杀死何不杀和他在沧州三年来到底有何目的。更让他无法睡眠的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娜娜。天下女人很多,可像娜娜这种女人却很少见。一个能够了解和体贴男人的女人,我想她一定会深深的印在对方的心脏里。这几日来的伤势,却逐渐让叶飞感觉到世上原是这样美好,这也是至今为止最令他开心的感觉。虽然,伤势的的疼痛很让他痛苦,但他总祈祷着慢点痊愈。娜娜是他生命中第一个女人,叶飞已把她当作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东西。 雨已停,梧桐的树梢上挂着一轮冰清玉洁的圆月。叶飞问道:“你为何没睡?”娜娜道:“睡不着。”叶飞道:“哦,为何睡不着?”娜娜却一笑,道:“一个女人心中的秘密是很少让人知道的。”叶飞一笑。娜娜道:“你一生中没有过女人?”叶飞道:“没有。”娜娜道:“你为何不去找一个?”叶飞苦笑,道:“也许是上天注定叶某这一生将没有另一半。”娜娜随口应道:“哦!”叶飞沉思,道:“那你的过去呢?”娜娜道:“什么?”叶飞道:“爱情。”娜娜道:“你说。”叶飞道:“你一生除了钱庄主外还有没有过别的男人?”娜娜道:“有过。”叶飞对她的干脆不禁一怔,道:“哦!”娜娜接道:“大概有过三四个吧!”叶飞又是一怔,道:“那你真心爱过他们吗?”娜娜面对圆月沉思有顷,道:“爱过。”叶飞道:“那又为何分开?”娜娜却长吁一气,道:“爱情,不是想在一起就可以的。”叶飞不明道:“哦?”娜娜紧接道:“曾经我爱过一个浪子。”语音一转,道:“也可以说是一个剑客。”叶飞道:“后来呢?”娜娜道:“他是一个爱剑如痴的人,他已把剑看成了他的另一半。”紧接语音已有些嘶哑,道:“像他这种人本就不该活在世上,所以他后来与人比剑而败自戕而死。”叶飞不禁一怔,暗忖:“世上竟有这等血性男儿,若叶某之前能与之相见一面,不枉今生。”娜娜语音又转为平和,道:“我生命中还有一个男人却为了荣誉,而离开了我。”叶飞道:“荣誉?”娜娜徐徐道:“不错,他为了成为武功天下第一,而离开了我。”叶飞用着不解的眼光望着她,娜娜接道:“因为,他要游遍中原武林寻找名家指点,他要做剑中之王。”叶飞道:“他还活着?”娜娜道:“是的。”叶飞道:“那是否可以告之与我,他是何人?”娜娜朗声答道:“江湖之上称他为单剑郎白岩。”叶飞听后大吃一惊,但他立即收敛了变色的脸,暗忖:“原来是他,竟没想到如今我身边的女人,曾经是他的女人。”叶飞却道:“你还爱着他?”娜娜未答,却发现她白皙的脸上已有一滴泪水滑过。 飞刀,一枚寸长的小刀流星般朝叶飞射来。“小心”娜娜疾快的推开了叶飞,鲜生生的看到那枚飞刀刺在了娜娜的左臂,直没至柄。紧接一条黑影从屋檐上掠了去,叶飞并没有去追,而是守在了娜娜身旁,见那鲜血泉涌般流出,叶飞的心在痛。 叶飞朝睡在床上的娜娜,说道:“谢谢你救了叶某一命。”娜娜未答,因为她也不知该怎样来回答别人的谢意。叶飞拿起那枚飞刀仔细的观察,道:“这刀并无来历,只是在市集上花上几文钱就可以买到的小刀。”娜娜无语,叶飞又道:“可,掷这飞刀之人力道如此劲疾,又不想取叶某性命真是奇怪?”紧接道:“若是想取叶某性命,那人只需在刀上稍煨一点毒药,那便又多几分把握。”娜娜未答,脸色却略现惊慌。 第十五章 老茶馆 “老茶馆”又开业了。“ 一名瘦弱的捕快说道。 叶飞一怔,道:“哦!” 那名捕快继续说道:“这次,老茶馆的老板是一个年纪很轻的人。” 叶飞道:“年轻是多大?”那人道:“大概三十来岁。”叶飞紧接道:“罗驼子一直未出现过?”那人道:“没有。 四张八仙桌,楠木做成的椅子,古雅的茶具,老茶馆丝毫没有改变过。叶飞吆道:“老板,先泡一壶黄山的龙井,再来一坛上好的竹叶清。”虽然,这种喝法大多数人不了解,但是老板并没有多问,而是很快就把叶飞所要的东西捧了上来。叶飞道:“听说新来的老板是男的?”容颜秀丽,姿色动人的女人答道:“不错,是个男的。”叶飞不明道:“那你是……”女人道:“我也是老板,不过是老板娘。”叶飞道:“哦,那为何老板没露面?”女人道:“昨晚也许太劳累,所以……”这女人竟公然说出自己夫妻间的私事,而且神色毫无一点羞涩之态。叶飞不免一怔,可没有在做声。因为,他从不关心这种事。紧接他先喝了杯浓烈的竹叶清,然后细细的品尝香气溢杯的龙井,这种喝法已不是叶飞第一次尝试,因为他想到酒与茶是一浓一淡,就如人生一样有苦有甜,先尝尽了苦,甜自然更胜一筹。 “好,果然与众不同,江湖上的确未叫错名号。”一个身高不足五尺,脸色黝黑的汉子喝道。叶飞抱拳道:“不知阁下是……”那矮汉子一掠,站在一张楠椅上,道:“在下山东一窟鬼人称鬼龙王的萧逊便是。”叶飞见此人如此傲慢无礼,只淡淡应了声:“原来……”便低头自酌而饮。那矮子见状,一掠踏上叶飞所坐之桌,踢翻酒水,喝问:“阁下,可是人称江湖第一刀的叶飞?”叶飞只做未见,冷冷道:“那又怎样。”鬼龙王紧接道:“江湖之中所传说的血玲珑,可是在你手中?”叶飞一怔,道:“血玲珑”鬼龙王见状,道:“看来传说果真不错,血玲珑果然在你手中。”叶飞冷言道:“阁下,是听何人之言?”鬼龙王萧逊不答反笑,道:“休要狡辩,江湖中早已传言你为朝廷夺得了血玲珑。”叶飞冷俊的脸上已有些抽搐,道:“你是否想见识见识叶某的刀。”鬼龙王仰天打个哈哈,道:“来者不惧,惧者……”话未完,已朝叶飞的面门踢去。只听,刀出鞘声,随即入鞘,桌面上已多了条腿,血淋淋的腿。不错,正是鬼龙王的右腿。 吓呆了,老板娘吓呆了。她自忖自落地到现在也没见过如此快的刀,所以她大吼道:“老板……”老板很快出来了,见到这种场面他却丝毫不惧。把鬼龙王萧逊扶到一辆马车上,扔下几两纹银,吩咐车把式去了,回来抹干了桌面上的鲜血。叶飞见状,道:“你不怕?”老板只摇了摇头,叶飞沉思。 夜,叶飞又来到了老茶馆。他,这次来既不是品茶也不是饮酒,而是小心翼翼的来到了老茶馆。因为,白天的事让他产生了怀疑,他始终想不通做为一个茶馆的主人,对于白天发生在他店内的事既不惊也不慌乱,做了十几年捕快的感觉告诉他,此人决非等闲之辈。 老茶馆的灯还亮着,叶飞在屋檐上掀起一片瓦砾,仔细的往老茶馆内探去,茶馆内没有客人,只见已发困的老板娘半眯着眼坐在一张八仙桌旁,摇摇欲倒。“奇怪,怎不见老板的身影。”叶飞暗忖道。半个时辰过去,始终未见老板的身影,叶飞断定老板一定不在茶馆内。就在叶飞思忖间,忽然瞟见东方的屋檐上人影闪动,叶飞立即遮掩了身躯,发现那黑影伏在一顶小宅上正在往里窥视,不禁让叶飞大吃一惊,那身影所在之地正是自己的宅院。 一个时辰过去,那人丝毫未动,叶飞当然也未离去。三更过后,黑衣人缓缓站立起来,让叶飞头疼的是黑衣人正朝自己所在方向疾驰,叶飞只有迎了上去。“哦,果然是你。”叶飞道。黑衣人一惊,道:“不错,是我。”叶飞道:“天色已深,老板却不在茶馆内,而是在屋檐上,这是为什么?”老板一笑,道:“那你为何也在屋檐上?”叶飞道:“我是在办案。”老板紧接道:“大明的法律上规定只有捕快可以夜间出行?”叶飞微哂道:“哦,你好象很厉害的一张嘴?”老板道:“不是厉害而是事实。”叶飞紧接道:“事实告诉我,你刚才好象在叶某的宅院上窥探了近两个时辰。”老板脸色一变,道:“你跟踪我?”叶飞道:“不是跟踪,而是怀疑。”老板不明道:“怀疑?”叶飞道:“是,怀疑你像一个人。”老板一怔,道:“谁?”叶飞道:“老茶馆的老板。”老板一笑道:“我本来就是老茶馆的老板。” 叶飞突然敛起了笑脸,道:“不,是以前的老板。”老板脸色顿时变白道:“为什么?”叶飞道:“因为,你说话的声音像。”紧接道:“不但像,简直一模一样。”老板冷冷的道:“那又怎样?”叶飞道:“你就是他,他就是你。”老板脸色大变,道:“你怎知道?”叶飞一笑道:“观察。”老板道:“破绽在哪?”叶飞道:“白天。”老板道:“白天?”叶飞道:“是,白天你的一举一动和你的不说话。”老板一叹道:“天下第一刀果然不同凡响,不但刀快,脑子更快。”叶飞接道:“在我们没动手之前,能让叶某问你几件事吗?”罗驼子道:“你说。”叶飞道:“不知这般易容,出自谁手?”罗驼子犹豫一阵,道:“我早已答应此人,决不提起之名。”叶飞点头,紧接道:“还有一个问题?”罗驼子道:“说”叶飞道:“不知,你那多出来的一堆肉怎会不见?”罗驼子一笑道:“不是不见,而是那人的手法而已。”叶飞道:“也是秘密?”罗驼子道:“你很聪明。”叶飞道:“最后一个问题?”罗驼子未做声,表示默认。叶飞道:“不知你为何在这里呆上三年和杀死金蛇毒丐何不杀?”罗驼子道:“前一个问题我不会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后一个。”叶飞道:“哦!” 罗驼子道:“背叛唐门的人就应该死。”叶飞一怔,道:“你也知道唐门?”当然知道“一人历吼道。紧接屋檐上已多了条人影。 第十六章 尔虞我诈 叶飞道:“哦,原来是你?” “不错,是我。”答话之人正是老板娘。 叶飞道:“你的轻功很好。” 老板娘一怔,道:“是吗?” 叶飞道:“不光轻功高,而且演技也不错。” 老板娘道:“哦!” 叶飞道:“白日你害怕的样子装的很像。” 老板娘微哂道:“不是像,是真的。” 叶飞道:“那你还敢来?” 老板娘道:“老板在老板娘怎会离开。” 叶飞一怔,道:“你们真是夫妻?” 老板娘道:“不是夫妻,那是什么?” 叶飞道:“可是,他看起来比你大很多。” 老板娘一笑,道:“那有什么?” 叶飞道:“他的年龄足够做你爹。” 风起,云涌。老板娘道:“好了,我们开始谈正事吧!” 叶飞道:“哦,正事?” 老板娘解释道:“就是,我们今日怎样了局。” 叶飞沉思,道:“只要你们说出,你们是何人,到沧州来有何目的,叶某便当没发生任何事。” 老板娘看了看已除去人皮面具的罗驼子,道:“连他上一次打你的那掌也算了?” 叶飞道:“当然。” 罗驼子却历喝道:“巧云,不能背叛师门。” 叶飞望了望罗驼子,随即眼光落在了正在沉思的老板娘身上,道:“还有你们选择的余地吗?” 罗驼子接过,道:“那我们就动手吧。”紧接双手已暴出了青筋。 数点寒星,自背后疾射向叶飞。耳闻风声,叶飞向上一掠,数枚暗器陨石般消失在夜空中。“你也来了?”叶飞道。 “不错。”一名紫衫少女应道。只见她右袖随风飘扬,来人正是兰花婆婆的徒弟倪蓝。叶飞道:“你们是约好的?” 倪蓝道:“你错了。” 叶飞道:“那你是来……” 倪蓝脸色刹变,道:“杀你。” 叶飞冷冷道:“哦,看来叶某今日要非出刀不可了。”紧接道:“你们三个是一起上,还是独个来?” 老板娘见状暗忖:“此人此时正被这女子缠上,借此机会还不消失,等待何时?” 便道:“既然,这位姑娘这么着急的要杀你,那就先让这位姑娘动手吧!”话完,向罗驼子暗使一个眼色,罗驼子会意的点了点头。 叶飞淡淡的道:“既然,他们二位让你先出手,那你还等待什么?”右手已紧紧握住了刀柄。倪蓝单掌作势,却攻向了老板娘。这一下变故,不禁让叶飞一惊,就连倪蓝也不知怎会向老板娘出招,倪蓝只知报仇的机会来了,她已等这个机会太长时间,她以为三人联袂必定会打败江湖第一刀,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局势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已把叶飞恨到了骨头里,看见眼前大好的良机却被这个狡猾的女人打破,她只有痛恨,她深知单身敌不过快刀叶飞,她只有把这股痛恨出在老板娘身上。老板娘正在俟机而逃,却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女子会向自己出手,差点便跌下了屋檐,幸亏罗驼子眼疾手快拉住了她。老板娘,喝问道:“我们无怨无仇,你为何向我出招?” 倪蓝大怒道:“只因,你这个女人太过狡猾。” 老板娘道:“哦,我怎样狡猾?” 倪蓝道:“以我们三人的功力,未必便抵挡不了眼前之人,你却为何要逃?” 老板娘一笑道:“你怎知我要逃?” 倪蓝冷言道:“你以为我没看到你的眼色。” 老板娘脸色微变,道:“那又怎样,双腿长在自己身上,岂有让她人管着之理。” 倪蓝仰天打个哈哈,道:“那你就要问问眼前这位带刀之人。” 叶飞生性高傲之人,虽说对眼前的局势不惧,可心中不免思量:“若他们三人果真联袂而起,那么我这把刀究竟能不能抵挡。”暗忖:“现对方之间已产生矛盾,我若略施小计便可分解对方力量。但,要放谁而去?”又使叶飞陷入了沉思。 时间在流逝,现已四更。叶飞道:“既然,三位都不愿先出手。那只有叶某来决定了。” “慢着”一声慢喝,来人正是人称铁飘草上飞的铁将失。 叶飞道:“真未想到铁前辈也会来趁这个热闹?” 铁将失哈哈笑道:“这么有趣的事情,江湖上人称铁飘草上飞的人物怎会错过。” 叶飞道:“那,不知前辈站在哪一边?” 铁将失朝四人瞧了瞧,一掠站在了叶飞身旁,道:“那我就站在你这一边,对付那两个家伙。” 罗驼子和老板娘虽不知铁飘草上飞是何人,但能够让江湖第一刀叶飞称一声前辈的人,想必武功不会太差。 罗驼子紧接抱拳,道:“我二人与前辈从不相识,前辈为何要难为我二人?” 铁将失哈哈笑道:“因为,叶捕头救过我的性命。” 罗驼子和老板娘闻言色变。 “你难道为了感谢救命之恩,就要使我的徒弟伤在他刀下?”虽人未到,声音却如洪钟般传来,紧接便见到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妇站在众人之间。倪蓝展颜道:“婆婆。” 不错,来人正是兰花婆婆。 兰花婆婆道:“老头子,你难道连我的蓝儿也要一块杀?” 铁将失皱眉道:“这……” 紧接反问道:“那你为何要医治蜘蛛夫人身中的铁掌观音手?” 兰花婆婆道:“那是在我万般想你的状况下,做出的糊涂事。”紧接道:“那女子,不是也一样放你一次。” 铁将失道:“邪魔妖孽,人人得而诛之!如不是你从山崖下把她救上来,我又怎会被她暗算。” 兰花婆婆道:“那看你今日,真的要给我蓝儿难看了?” 铁将失思忖有顷,道:“她是你的徒弟,我丝毫管不着,那就要看叶捕头的意思了。”紧接一掠,来到罗驼子二人跟前,道:“可,这二人今日非留下不可。” 兰花婆婆紧接道:“叶大侠,虽然我徒儿对你有冒犯之举,但她已失去了一条手臂。”话音一转,道:“本婆婆在这里就相求叶大侠放过徒儿一次。” 叶飞沉思,道:“叶某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只要她今后不在为难在下,叶某在这里发下重誓决不伤她。” 兰花婆婆方才长松口气,倪蓝双眼却犹如喷火般直射向江湖第一刀叶飞。 第十七章 唐门 “那你就是说,今日不放过他们了?”粗豪的声音说道。叶飞等人这才发现,四周的屋檐上已站满了人,身穿劲装的人。叶飞朝那发话的人望去,道:“原来是你。”罗驼子却称道:“掌门人。”不错,此人正是四川唐门的掌门万一刀。叶飞道:“我不是说过叶谋完事以后,自会到唐门一趟。”万一刀道:“今日我不是来杀你。”叶飞一怔,道:“哦,那万掌门为何要来到此地?”万一刀淡淡的答道:“血玲珑。”叶飞又是一怔,道:“你怎知血玲珑一定在叶某手中?”万一刀仰天哈哈笑道:“江湖中闻名的快刀,朝廷下达的命令,叶大侠自然会去办,而且会很快的完成。”叶飞道:“所以,你就派手下在沧州呆了三年?”万一刀道:“不错,可是这是之后的事。”叶飞道:“之前是何目的?”万一刀冷冷道:“杀你。”叶飞道:“报兄长之仇?” 万一刀道:“你很聪明。”叶飞道:“那,罗驼子有那么多机会,却为何不下手?”万一刀道:“因为,要找一个绝佳的机会,绝对让你死的机会。” 叶飞道:“难道在这三年中,始终没找到机会?”罗驼子接过道:“有一次。”叶飞一惊,道:“何时?”罗驼子道:“何不杀来得那晚。”叶飞道:“那他为何没下手?”万一刀接过道:“因为,还没得到血玲珑。”叶飞道:“所以,他杀了何不杀。”万一刀道:“还有一个原因。”叶飞道:“哦!”万一刀道:“因为,他背叛了我。”叶飞紧接道:“也就是说,我交出了血玲珑,就要死的快一点。”万一刀冷笑道:“不过,你此刻已别无选择。”叶飞道:“就因为你们人多?”万一刀不答。 局势的仓促变化,致使叶飞,铁将失,兰花婆婆,倪蓝四人不得不合成一团。而,罗驼子和老板娘早已掠出了包围圈。万一刀冷冷道:“怎么样,叶大侠交是不交?”紧接浓眉一竖,道:“如是不交,就别怪我姓万的手段残忍。”叶飞沉忖有顷,道:“此事只你我之间之事,与这三位无丝毫瓜葛,若万掌门先放了这三人,叶某还可考虑。”万一刀皱眉一展,道:“此话当真?”叶飞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万一刀紧接喝叱道:“那三位还不快滚。”在万一刀一令之下,四人随时都可能变成蚂蜂窝的局势下,铁将失却道:“若是老子偏偏不走呢?”此言一出,万一刀不禁一怔,暗忖:“竟没想到眼前这老叟如此胆量。”兰花婆婆见状,低声怨言道:“你这老糊涂,你死不打紧,可别连累了我师徒二人。”铁将失闻言,叱骂道:“你这老婆子,原是如此贪生怕死……” 二人互相怨怼,争执不休。叶飞抱拳道:“铁前辈有这份情谊叶某感激不尽,这只是我与唐门之事,铁前辈还是就此离去吧!”铁将失闻言道:“叶大侠于我有救命之恩,若我老铁就此离去,以后还可在江湖上混吗?”紧接道:“谁人离去与我自不相干,可老夫已铁心留下。”兰花婆婆默然不语。万一刀此时历喝道:“三人若不离去,叶大侠也要履行诺言。”叶飞见状一怔,道:“何诺言?”万一刀道:“交出血玲珑。”叶飞故作一笑,道:“叶某只是说考虑,可没说给你。”万一刀怒骂道:“龟儿子。”叶飞接过道:“龟儿子骂谁?”万一刀一口应道:“龟儿子骂你。”此言一出,方想不通。不禁,引起一片笑声。 寒星如雨点般打来,一阵恶战之后,东方已泛曙色。兰花婆婆悲痛的抱着倪蓝的尸体,道:“都怪你,都怪你这个死老糊涂,如不是你蓝儿怎会死?叶飞默默的看着倪蓝的尸体,心中不觉掠过一丝哀痛,暗忖:”如不是我当日下手如此之重,也许她此刻不会死去。“三人把倪蓝的尸首埋葬,兰花婆婆静立一阵。突然,转身喝道:”都怪你这个老糊涂,我一辈子也不会原宥你。“话完,一阵疾风般掠了去。铁将失紧接追了上去。叶飞此时方感觉到寂寞的可怕,荒野中的坟墓犹如变成了数百双魔爪在向叶飞招手,倪蓝的身影好象也在向他招手,似乎说道:”赶快下来,我在下面等你。“ 晨,清晨。五月的清晨似乎还有些凉意,叶飞憔悴了,他自从起床就是满脑子倪蓝的身影和名字,时刻无法摆脱。他开始饮酒,逐渐的虐待自己,他想摆脱这个可怕的阴影,但是他不能,时刻不能摆脱。他狂饮,一刀刀斩落小院中的花草,他想借刀解仇,饮酒浇仇,可愈是这样倪蓝的身影在他脑中愈清晰。娜娜道:“叶大侠,你是怎么了?”叶飞摇头,他只有苦笑。因为,他知道自己在今后的日子里时刻要背负着倪蓝的阴影。 “真没想到,叶飞的功力这等深厚”万一刀说道。罗驼子接道:“是呀!上次若不是我出手击伤了他,只怕现在已伤在他刀下。”万一刀紧接问道:“你可知那老叟,老妇和那少女是何人?”罗驼子答道:“听说那老叟江湖上人称铁飘草上飞,至于那老妇与那少女,好象与叶飞有过节。”万一刀道:“那血玲珑到底在不在叶飞手中?”罗驼子道:“据我得知叶飞已派人去寻找,想那人应该回来了。”万一刀变色,道:“我要的是确定,不是猜测。”罗驼子连连点头。 深夜,昏灯,小屋中。老板娘道:“又已过半月,可丝毫无血玲珑的消息。”万一刀躬身,道:“手下会尽快的去摸查清楚。”老板娘道:“恩。”紧接话音一转,道:“但,要是让殷公公得知,恐怕会怪罪下来。”万一刀走过,道:“那就要多多劳累殷夫人,在殷公公面前为在下多说一两句好话。”老板娘两颊飞红,道:“你也了解殷公公那人,他若是讨厌一人,谁说也没用。”万一刀色咪咪一双眼,右手已搭在了老板娘的胸前,道:“如果就连殷夫人也不帮帮手下,那还有谁疼手下呢?”老板娘不但没有丝毫拒绝之态,而且还露出了一丝淫笑,道:“若不是你还有下面那东西,就是一万个万一刀我也不会过问。” 第十八章 潜入 凌阿猫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么轻易的得到那四颗舍利,凌阿猫拿着一个金匣子,道:“叶捕头,你交给我的任务已完成。”说着递给了叶飞。叶飞微哂,道:“你错了。”凌阿猫,道:“哦!”叶飞道:“只能说你完成了一半。凌阿猫点头,道:”现在,你可以付另外一百五十两了吧!“叶飞冷言道:”不行,我不是说过你把七颗舍利全部交给我,才能付你另外一半酬金。“凌阿猫道:”那你总该告诉我,另外三颗舍利的下落。“叶飞道:”当然。“紧接肃容,道:”不过,在这次行动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凌阿猫一怔,道:”什么事?“叶飞道:”你这次要倍加小心。“凌阿猫不解道:”哦!“叶飞道:”因为,武林中人也在寻找血玲珑。“面色略变,道:”而且,已经找到了这里。“ 凌阿猫一惊,道:“谁泄露的秘密?”叶飞道:“不知道,只知他们的力量相当雄厚。”凌阿猫道:“何人?”叶飞道:“山东一窟鬼,唐门。”凌阿猫道:“结果怎样?” 叶飞道:“叶某差点没死在他们手下。”凌阿猫道:“所以,你才这样霏靡不振?”叶飞不答,只有苦笑。因为,只有他才能体会到,一个死去人的背影,在他脑中反复出现,让他多么的恐惧和痛苦。叶飞道:“这个你不需要担心,你只要知道另外三颗舍利的下落已足够。”凌阿猫道:“哦!”叶飞道:“你可知道人称闯王的李自成?”凌阿猫一怔,道:“是他?”叶飞道:“不错,是他。”凌阿猫一笑,道:“听说,他很讨人民的爱戴。”叶飞道:“这个你不需要关心,你只需要找到那三颗舍利便可。”凌阿猫一笑,道:“你为何不说偷而说找?”叶飞道:“偷和找听起来好象不太一样。”凌阿猫道:“那我今后就叫天下第一找。”叶飞一笑,道:“无论你叫天下第一找或是天下第一偷,我只关心那三颗舍利。而你,只关心另外一百五十两黄金。” “这是何物?”娜娜问道。叶飞道:“舍利,也可以说血玲珑。”娜娜一怔,道:“哦,就是朝廷要找的血玲珑?”叶飞道:“不错。”娜娜道:“为什么朝廷下与你这么重要的任务,你会让我知道?”叶飞道:“我不光让你知道,而且还要把它交与你。”娜娜大吃一惊,道:“哦,为什么?”叶飞一笑,道:我总相信,一个女人收藏东西总比一个男人细心的多。“娜娜没有拒绝,而她还知道叶飞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 黄昏,总是另人心醉的时候。一个偌大的庭院中却异常的繁忙,不时有流星探马进出。不错,此处正是总部,李自成的总部。院中,一棵巨大的参天古木,枝干茂盛。凌阿猫当然知道,这是藏身的最佳地点。“隐身术”并不是真的可以隐身,它只是一种以假乱真的功夫。凌阿猫身着一身与树木同样颜色的装束,潜伏在古木上最佳位置来窥探庭院中的一举一动。“军师,这几日来鞑子与明军有何动静?”问话之人是一个面黄体瘦的汉子。“报告大王,这几日来鞑子与明军未有什么动静。”军师答道。凌阿猫方知,那问话之人正是人称闯王的李自成。凌阿猫暗忖:“堂堂一位闯王竟是这等模样,和自己心目中想象的差距甚大。”不禁摇了摇头。军师紧接道:“虽然,鞑子与明军未有动静,可部下之人却抓住了一批江湖之人。”李自成一怔,道:“江湖之人?”紧接道:“有无门派?”军师道:“听说是蜀中峨嵋派。” 李自成闻言一惊,道:“四川峨嵋派!,那你为何不招揽与旗下?”军师摇头道:“属下已尽力相劝,可那批道尼却始终不答。”李自成面色微变,道:“哦!”紧接道:“现在何处?”军师答道:“现正关在地牢中。” 牢房,狭小,潮湿。倪绝仰天长叹,道:“竟未想到我峨嵋派百年来的基业,竟会葬送在这些乱臣贼子之手。”李柔闻言道:“师傅,他们真的会对我们动手吗?”倪绝环视众徒,历言道:“就算他们真的要杀我们,峨嵋派死也不会背叛大明。”众弟子点头答应。“哦,竟没想到大明朝还有如此忠心赤胆之民。”说话之人正是闯王李自成。倪绝喝道:“你是何人?”闯王哈哈笑道:“我就是你口中骂的乱臣贼子李自成。”倪绝一听,历吼道:“哦,你就是祸国殃民的狗贼。”李自成心平气和,道:“闯王也好贼子也罢,但我要让你们明白一件事。”紧接长吁一气,道:“大明朝气数已尽,如众位肯归降我等,本王马上就可为众人加官进爵。”倪绝溅涎,道:“本师太就是死,也不会投降你这种草寇贼子。”李自成闻言脸色大变,厉声道:“那好,明日午时就让你们为明朝而亡。”话完,拂袖而去。 第十九章 诱惑 夜,漆黑的夜。牢房中,倪绝一惊,道:“你是何人?”“我是一个来救你们的人。”答话之人正是凌阿猫。倪绝道:“为何?”凌阿猫不答,反问道:“难道,你们想死在牢中。”倪绝未答。凌阿猫紧接道:“如果,不想死就赶快走。”倪绝等人犹豫一阵,行出了牢门。 城外,荒野,无人处。倪绝行礼,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却不知大侠如何称呼?”凌阿猫道:“你们只要记住江湖第一刀便可。”倪绝一怔,道:“哦!”凌阿猫道:“师太也认识叶飞?”倪绝道:“不但认得,叶捕头曾经还救过本人一命。”凌阿猫道:“哦。” 倪绝道:“想必大侠也是叶捕头的朋友?” 凌阿猫微哂,道:“不但是朋友,他还是我在这世上的唯一知己。” 倪绝道:“原来如此。” 紧接道:“那叶捕头现在何处?” 凌阿猫道:“河北沧州。” 倪绝道:“那大侠可去此处?” 凌阿猫道:“去,可现在不行。” 倪绝道:“为何?” 凌阿猫道:“现,在下还有任务未完成。” 倪绝沉思有顷,道:“那我们就沧州见。” 凌阿猫抱拳相辞。 总部的灯还亮着,凌阿猫鬼魅般出现在窗外。他用粘满唾液的手指在窗纸上捅破了一个小孔,窥探到闯王李自成正在阅读兵书。不多时,只见他放下兵书,端起一盏如豆般的昏灯,右手忽然在桌上一抹,顿见墙壁之上闪出一方门户。不大工夫,李自成便从中走了出来,合拢了门,紧接有贴身侍卫相拥出了厅堂。凌阿猫怎肯放过这绝佳良机,一闪身掠进了厅堂,等护送李自成的侍卫反回之际,凌阿猫已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密室。密室中更加黑暗,凌阿猫晃亮了随身携带的火摺,书房大小的密室中摆满了古雅的瓷器,大小不同却耀人眼暇。凌阿猫的目光落在了一个金色的木匣上,不禁一惊,暗忖:“为何这木匣与自在皇太极处得来的一般无异。” 一阵沉思后,一手落在了木匣上,方觉内心中的舒坦。突然,脉搏一紧,紧接便看到一只细腻鲜嫩的手。凌阿猫大惊,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 那人阴森森的一笑,道:“和你一样,为此匣而来。” 凌阿猫方才发现,这只洁白鲜嫩的手,竟然出自一个男人。 那人尖细的嗓音,说道:“你放了此匣,我便饶了你。” 凌阿猫道:“哦!”紧接道:“在我没放下此匣之前,你能否告诉我一件事?” 那人道:“你说。” 凌阿猫冷笑,道:“你是男是女?” 那人闻言大怒,道:“难道你没长眼睛。” 凌阿猫故笑道:“长了。” 那人道:“长了,为何自己不知?” 凌阿猫一笑,道:“我看你像男人,可又像女人。” 那人犹豫一阵,历叱道:“若我不说呢?” 凌阿猫鬼笑道:“那,我只有自己查明。” 说着左手掷去了火摺,朝那人下身摸去。 “哈哈……我果真未猜错,你真的是只阉狗。”凌阿猫笑道。 那人一怔,道:“那又怎样。”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更何况无光的密室中。凌阿猫放松了木匣,朝后退去,见状那人也便放开了对方的脉搏。因为。二人深知在这种形势下,无论谁发出一掌劲力,便是致命的一击。凌阿猫道:“在我们未动手之前,是否可问你一个问题?” 那人略烦道:“何事?” 凌阿猫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阴森森一阵怪笑,道:“还用说吗?当然是大明朝的人。” 凌阿猫道:“哦!”紧接道:“那你可知我这次来的目的?” 那人道:“当然知道。” 凌阿猫一怔,道:“那你还要阻拦?” 那人道:“不是阻拦,而是夺取。” 凌阿猫道:“你明知我是为大明朝而来,你还要夺取?” 那人道:“不错。” 凌阿猫道:“那你就是背叛大明朝了。” 那人一笑,道:“那又怎样。” 凌阿猫不答。那人紧接道:“你是否可听我说几句?” 凌阿猫道:“哦,你说。” 那人道:“我虽在大明当职,却深知大明气数已尽。”紧接道:“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快要灭亡的机构出这等力?” 凌阿猫微哂道:“我不光为了大明。” 那人一怔,道:“还有别的?” 凌阿猫道:“还有金钱和朋友。” 那人冷笑道:“你是说叶飞?” 凌阿猫一惊,道:“你怎知道?” 那人一声长笑,道:“我若连这点都不知道,还在宫中当何职。” 凌阿猫道:“你是皇宫中人?” 那人道:“不错。” 凌阿猫道:“那你还要背叛朝廷?” 那人道:“不是背叛,而是重新组织。” 凌阿猫道:“哦!” 那人道:“此时我也不瞒你,我便是崇祯小儿身边之人。”紧接道:“本宫姓殷名九生。” 凌阿猫道:“哦,原来是殷公公。” 殷公公道:“你只是被朝廷利用而已,何必这等尽力。”紧接道:“就算崇祯小儿得到这批宝藏,以他的能力能够改变大明的命运吗?” 凌阿猫道:“所以,你要从新组织新的机构?” 殷公公道:“不错。” 紧接道:“若你能投奔与本宫,到时一定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凌阿猫道:“哦!” 殷公公又道:“本宫还可以从这批宝藏中分你一笔。” 凌阿猫道:“有这等好事。” 殷公公道:“决不食言。” 凌阿猫脸色一变,道:“若,我不答应呢!” 殷公公冷冷的道:“那你只有死,死在这密室中。” 第二十章 联盟 叶飞,沧州家喻户晓。所以,倪绝等人很快找到了他。深巷中,小宅内。叶飞道:“不知师太等人到来,有失远迎。” 倪绝道:“叶大侠不要见外,我等今日冒昧到来,一是来谢叶大侠那日的救命之恩,二是想与叶大侠商量件事。” 叶飞道:“师太请讲。” 倪绝道:“现如今朝廷日渐衰弱,盗贼四起,鞑狗吞食我大明天下。本师太想与叶大侠的名誉,邀请武林中人共赴京城捍卫首都。” 叶飞慨言道:“能为朝廷效力,是叶某一生所求。既然,师太有此意,那我们现在就发下英雄帖,邀天下英雄齐聚紫襟共保大明。” 数日后,河北崆峒,山东明连堡,云南大理教……相续来到沧州。更让倪绝吃惊的是,湖北武当的到来,倪绝行礼,道:“没想到丁掌门到来,我等有失远迎……” 独眼掌门丁俊哈哈一笑,道:'既然是共保大明,为何不给我武当下帖子?“紧接哈哈笑道:”幸亏老夫得知的快,便连夜赶了来。“ 倪绝嗫嚅道:”可武当弟子被杀……“ 独眼掌门朗声说道:”师太不必挂怀,老夫已知事情的原由。“紧接问道:”听说师太也被那女娃所伤……“ 倪绝长吁一气,笑道:”那都是过去之事了,我等就不要在提了。“ 二人相互一笑。可二人不知倪蓝魂归天国,却给江湖第一刀叶飞留下了不可抹灭的阴影。 短短数日,沧州城内便聚集了数万之众。他们白日严紧操练,晚间豪饮大吃,无不逍遥自在。江湖第一刀叶飞却忧心如焚,不但为自己的病痛,而且更让他着急的是天下第一偷凌阿猫。自从凌阿猫答应了他的请求,叶飞已不在把他当成朋友,而是把他当作了知己,一个能让他忘却痛苦的知己。 光,密室中半点也无。凌阿猫与殷九生谁也不敢多动一步,因为那样会发出声音,发出声音就意味着给对方制造机会,下手的机会。时间在流逝,二人已感到体力渐渐不支,这已是最后的时刻,二人如若再无行动,也许就会落入闯王之手。 光,灯光。密室中忽然亮如白昼,凌阿猫燕子点水般掠了出去,当然手中拿着木匣。“来人,快来人……抓刺客……”闯王吃惊的喊道。 此时,凌阿猫早已掠出了总部,连总部的灯光也早已看不见了。他长吁了口气,不禁回想到刚才,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时刻。闯王端了盏灯,打开了密室,却发现密室中多了样东西,那便是凌阿猫与殷九生。 深巷中,屋檐顶。叶飞对天而饮,浩大的苍穹中,挂着一轮圆月。叶飞想的太多,他想到了小宅内的娜娜……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阻断了他的思维,那便是倪蓝。一个死去的人反复出现在他脑海中,他只有痛苦的狂饮。 “竟没想到堂堂的江湖第一刀,会这样折磨自己。”远处传来的声音。叶飞望去,远处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向自己掠来,叶飞大喜,道:“你终于回来了!” 不错,来人正是天下第一偷凌阿猫。 凌阿猫掠到他身旁,拿起了酒壶,道:“我可以痛痛快快的喝一口在聊吗?”叶飞点头道:“当然。” 酒已下肚,凌阿猫笑道:“叶捕头,想必是想死在下了。” 叶飞默认。 凌阿猫紧接道:“你就不怕我没偷到那三颗舍利?” 叶飞微哂道:“不会的,因为我从你的眼神中已经看出来了。” 凌阿猫道:“哦!” 叶飞道:“眼睛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内心,我已从你的眼睛中看出你已经完成了任务。” 凌阿猫一笑,道:“那你该知道怎么办了。” 叶飞从怀中拿出三张纸票,道:“一百五十两,一文不少。” 凌阿猫点头接过,同时也递过了金色的木匣。 七颗舍利相聚了,娜娜却消失了。叶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桌上摆满了酒壶,叶飞醉了,他真不敢相信和自己相处多日的娜娜,会同血玲珑一起消失。他脑海中时刻想起娜娜的甜言蜜语,他不敢接受这是一场骗局,只是要得到血玲珑的骗局。 叶飞饮酒,他只有无声的饮酒。他忽然觉得酒的味道一下子变咸了,就像情人的眼泪一样的咸。 第二十一章 争夺 “钱风山庄”偌大的一个院子,却无一人。叶飞心中在不停的安慰自己:“难道是钱风山庄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出去应付了。”可事实的证明,他的想法是错误的。叶飞回到小宅内,他开始饮酒,不停的饮酒。多日来的病痛再加上娜娜的神奇失踪,让叶飞感到世上任何人的可怕。他以醉,醉如梦呓般说道:“不可能,娜娜不会欺骗我……” 时光在消逝,叶飞却一天比一天憔悴。他开始后悔,后悔那时不该带娜娜来到这座小宅,不该把她当作自己心中的情人。他想用一杯杯酒水来浇灭心中的伤痛,可愈是这样心中愈无法平息。 倪绝等众武林中人相续赶往京城,叶飞却未去。因为,他要找到娜娜夺回血玲珑。五月二十八,叶飞离完成任务的期限还有三天。清晨,他刚走出宅门,却发现巷中停着一批人,一个粉面白眉的老叟被这些人拥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万一刀,指道:“殷公公,他便是叶飞。”殷九生点了点头。叶飞却一怔,道:“原来是你。”万一刀冷冷道:“不错,叶大侠想不到吧!” 叶飞道:“的确叶某未想到。”紧接道:“万掌门今日来还是为了血玲珑?” 万一刀承认,紧接道:“今日不是我姓万的要那七颗舍利,而是这位朝廷中的殷公公。” 叶飞道:“哦!想必,泄露朝廷机密的也是他。” 殷九生闻言哈哈大笑,说道:“如今,朝廷眼见灭亡。如若,叶大侠能够交出血玲珑,本宫保证让叶大侠到时做天下第一名捕。” 叶飞道:“哦,此话当真。” 殷九生点头。 叶飞紧接面色一变,道:“若是,今日叶某不交出血玲珑呢?” 殷九生面色抽搐,道:“那就送你去死。” 话音未落,人已腾空飞起。刀光一闪,在场之人无不面如土色。叶飞一震,道:“火影神功。”紧见殷九生右手两根手指死死的夹住了刀刃,叶飞怔住了,完全怔住了,竟没想到横行江湖十多年的江湖第一刀竟被人屠手夹住。他没有想到,余人更没有想到。 突然,深巷中白雾弥漫。让人睁不开眼,风清灰尘时却少了一人,正是叶飞。就在叶飞绝望时,凌阿猫救了他。破庙中,二人谈论。凌阿猫道:“他们是什么人?” 叶飞道:“朝廷的叛逆与四川唐门。” 凌阿猫一怔,道:“哦!为什么而来?” 叶飞道:“血玲珑。” 凌阿猫一惊,道:“血玲珑!现在何处?” “不知道”叶飞言道。 凌阿猫又是一怔,道:“怎会不知?” 叶飞道:“已被人……”他不知用何话来回答,犹豫一阵,道:“被人骗取。”紧接道:“是有计划的骗取。” 凌阿猫道:“什么人?” 叶飞道:“钱风山庄。” 凌阿猫道:“就是此城中的钱百万?” 叶飞道:“是。” 凌阿猫道:“他们现已失踪?” 叶飞沉默一阵,道:“是,钱风山庄中就连一只狗也找不到。” 凌阿猫沉思。 夜,今夜有风。深巷,小宅,屋檐上。叶飞与凌阿猫对饮,叶飞沉思。酒至酣处,凌阿猫忽然道:“她有没有爱过你?” 叶飞顿悟,暗忖:“是呀!她有没有爱过我。” 回想到娜娜不久前给他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你,等你想我的时候,我会在小亭中等你。” 只见叶飞突然放下酒杯,道:“快,跟我来……” 凌阿猫未明何意,叶飞已掠过了几座屋檐,凌阿猫只有跟去。 “钱风山庄”,叶飞又来到了钱风山庄,他直朝后花园小亭中奔去。让他吃惊的是,他已来迟了,小亭中有具尸体,女人的尸体,正是娜娜。地上写有三个鲜红大字:“叶飞我……”他只有狂嚎,无法控制的呐喊…… 他不知道娜娜为何要拿去血玲珑,更不明白她又怎会死在小亭中,更让他不解的是地上用鲜血写成的三个大字:“叶飞我……”叶飞第一次流泪。 第二十二章 结局 六月十八,决斗的日子。天有点黑,两座最高的屋檐上。 单剑郎白岩道:“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很差?” 叶飞道:“是吗?” 白岩道:“那,我们改个日期在决斗?” 叶飞道:“不用。” 白岩道:“为什么?” 叶飞淡淡的道:“因为,今日我要杀了你。” 白岩道:“哦! 叶飞紧接道:“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白岩道:“你说。” 叶飞道:“她已死。” 白岩道:“她是谁?” 叶飞道:“娜娜。” 白岩道:“娜娜?” 叶飞道:“她曾经是你的情人。” 白岩面色一变,道:“原来是她?”紧接道:“怎会死?” 叶飞摇头!紧接道:“既然她已死,就让我们其中一个去陪她吧!” 白岩道:“好。” 白岩撤出了剑,叶飞却放下了刀。 (第一部完) 第二部 第一章 望月楼的女人 天下女人很多! 但,有女人味的女人却少之又少。 望月楼? 江湖一名楼! 这里,不是它的烹饪特别好吃,而是这里的姑娘很懂人的心,尤其是男人的心。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这是“西厢记”里王实甫的一段词,其中充满无数凄凉与悲沧,也是表达作者心情的出处。 黄昏 望月楼旁! 一家饭摊上,正有一细眉单眼的青年在饮酒,无疑,此人便是有天下第一刀之称的叶飞。 “你变了”这当然是出自凌阿猫的口中。 叶飞道:“哦!” “你变的比以前更忧郁了。” 叶飞不答,饮了一杯酒。 “为了她?” 叶飞斟满一杯酒,淡淡的道:“休要提她,从今以后在我面前不要提她,她……” 话还没说完,凌阿猫已阻断道:“这就对了,你恨她就说明你心中曾经有过她,若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怕我提到她? 叶飞脸色一变,冷冷的道:“我想到她,只是为了血玲珑,我心中除了血玲珑以外,什么也不在乎。” 凌阿猫微哂道:“如果你不在乎她,怎会这般方法喝酒?”紧接道:“就是十头猪加起来,也要被你灌醉了。 叶飞微微一笑,可就在他放下酒杯时,脸上的笑容却无一丝存在,相反像是被盖上了一层霜那样的肃穆。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歌声是从“望月楼”内传出来的,这段充满伤感的词自她口中唱出,不禁又增添了几分萧索与悲惨。 叶飞似已瞧的痴了,口中不停的念道:“碧云天,黄花地……晓来谁染霜林醉……” 凌阿猫打断,道:“听说此人是刚来沧州的名妓,名叫艳无双。” “艳无双……”叶飞不停的念道。 “她的艳丽当真天下无以匹敌?”叶飞忽然问道。 凌阿猫一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有见过她的人才知道她到底有多漂亮。” 叶飞风趣道:“难道你就没去过?” 他当然指的是红色场所。 凌阿猫笑道:“这些,我都不在乎。” 叶飞面容一整道:“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这些话若是出自凌阿猫口中若显适当,可却被江湖第一刀说出,不免让人大磕一下额头。 凌阿猫回答的似乎也很严肃:“我只在乎赌,赢回那一百五十两黄金。” “望月楼”,铺着波斯来的地毯,楠木做成的桌椅,中原名匠雕成的人物图象……这一切足以说明“望月楼”的后台有着多么雄厚的力量。 叶飞不管这些,叶飞是来找一个人。 一个女人! 这个人无疑是艳无双。 老鸨满面堆欢的迎上,道:“这位小哥要找哪位姑娘体贴,体贴?” “艳无双”叶飞很果断的说道。 “无双姑娘她现在没空。”老板娘回答的似乎更干脆。 能打动这些生意人,最好的方法只有一种? 叶飞当然知道! “五十两够不够?”叶飞夹着一张银票淡淡的道。 老鸨见状,久已无表情的脸上又堆满了笑容:“艳姑娘现在大概已有闲暇,待我去通告一声。” 说完,扭着她那副让人见了心中就会燃烧的臀部,直朝二楼行去。 厢房,精致,典雅。 可这一切与艳无双比起,都无了颜色。 明星般的双眼,桃花色的两颊,艳无双这个名字就代表着她的容貌,当真不错。 叶飞只瞧了一眼,一眼已经够了! “公子,现在可以上床了吗?”艳无双道。 叶飞不禁一怔,紧接道:“对不起,我不叫公子,我叫叶飞,树叶的叶,渐渐飞起来的飞。” 艳无双面带笑意,道:“现在呢?” 叶飞道:“现在我在你面前。” 艳无双笑容忽敛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知道。”叶飞淡然道。 艳无双,道:“男人来这的目的通常只有一种。”紧接道:“我想你也一样。” “你错了!” 艳无双冷笑道:“难道你不是男人?” “如假包换的男人。” 艳无双冷冷的道:“是男人来这里通常都是为了发泄一股怒火,难道你不是?” “你对了。” “我对了?”艳无双不禁一怔。 “是,你确实对了。” “哦!”艳无双茫然道。 “我是来听你唱曲,唱”西厢记“里的那一段。” 艳无双愣住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这一切是真的。 第二章 哪里来的暗器 夜! 今夜很黑,黑的可怕。 大地仿佛沉浸在睡梦中! 不时,传来几声枭鸣,似乎要告诉人们今夜的寂寞。 是的,今夜的确很静,静的让人感觉到死亡的可怕! 空气中充满潮湿的味道,淡淡的,冷冷的。 “望月楼”一间厢房的灯还亮着,灯亮着一般代表着客人还未走,到深夜还未休息的人恐怕不多。 因为,这个人是叶飞。 他已经习惯了深夜还不入睡的习惯,因为寂寞,寂寞使他无法入睡! 寂寞让他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可怕,害怕一觉睡去便不在醒来! 艳无双道:“曲已终,现在可以上床了吧?” 叶飞淡淡的道:“好象你们做女人的,总是想趴在男人的怀抱里。” 艳无双肃然道:“你错了!” “哦!” 艳无双道:“因为,我想快一点结束我的工作。” 叶飞带着疑惑的目光,道:“是吗?” 艳无双道:“至少是今天的工作。” 的确——有时做完一天的事情,感觉到比结束一年的工作还要轻松。 月牙床上,修长的双腿,如玉般的胸膛,绸缎般光滑的肌肤。 新婚初夜,情人低声呼唤似的! 是男人都会心动! 叶飞同样是男人。 他开始迈动着脚步,艳无双脸上露出了微笑。突然,她的脸变了,变的就像十月的霜打过的红薯叶子那样难看! 叶飞已经躺在了一排板凳上,抱着他那柄漆黑的刀,天上地下最快的刀。 艳无双愣住了!完全愣住了! 自她第一次恋爱到现在,还没有男人拒绝过她,也可以说是男人根本没法让她拒绝。 所以,她流泪了! 就像,三岁的孩子忽然失去母爱一样的哭了! 叶飞没有去安慰她,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她终于忍不住问到:“难道我不够漂亮,就连让你望一眼的吸引力也没有?” 叶飞没有回答,仍旧是闭着眼睛。 他似乎进入了梦乡,梦见了和娜娜拥抱着,欣赏着美丽的海洋,万里无银的夜空! 艳无双止住了哭涕,因为她知道这样没有用,就是她哭干了眼泪,眼前这个男人也不会伤心一点。 大地依旧沉浸在寂寞中! 可艳无双的脸变了,变的那样诡秘与狠辣! 她的左手缓缓的移动到枕头下,然后就多了一排寒光闪闪的乌芒刺,似掷未掷之际,窗外传出了锣声,现已三更一刻,也就是说现在人们刚刚开始沉浸在梦寐中。 可,艳无双这时没有掷射出那排乌芒刺,她怕刚刚的锣声惊动了叶飞,她怕一击不中付出的代价要远远超过自己预计惨重的多,她不能付出这个代价,组织上也不允许。 又过了三刻钟,叶飞无丝毫动静,似乎完全进入了梦乡! 艳无双不能错过这个绝佳机会,六根乌芒刺犹如寒星般瞬间朝叶飞“暗魂,九里,刚阳,曲池......”等几处大穴打去。 刀光,厢房内闪起刀光。 紧接,叶飞掠出了窗外,一条黑影正朝西北方向疾奔,叶飞无丝毫放他之意,也疾掠而去,眼见就要追上那黑衣人,却发生了一件事,一件让人抓破头皮也想不到的事,黑衣人居然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处屋檐上。 所以,叶飞追上了他。 “哦!原来是你?”叶飞似乎很惊诧。 “不错,是我。”黑衣人应道。 “这次来是为公事,还是来报私仇?”叶飞说道。 “最好是能够完成任务,然后杀了你。”黑衣人淡然道。 “那,现在呢?” “现在,两者看样都没有多大希望了。”黑衣人显得有些失望。 “那背叛朝廷的奸贼,似乎把你看过了头?”叶飞说道。 “哦!此话怎讲?” 叶飞徐徐然道:“就凭你一人,能从我手中夺走血玲珑?” “不是来夺取,而是来证实。”黑衣应道。 “结果如何?”叶飞冷笑道。 “没有结果。”黑衣人道。 “哦?”叶飞疑道。 黑衣人道:“看来,血玲珑不在你手中。” “那你为何还要杀我,你就不怕杀了我,从此就不知血玲珑的线索了吗?”叶飞道。 “在没有完全得到血玲珑之前,我们是不会杀你的。”黑衣人紧接道:“这是上司的命令。” “就是宫中的那个奸人?”叶飞道。 “他叫殷九生,我们都称他殷公公,请你以后不要称他奸贼。”黑衣人冷言道。 “那你为何要背叛他的命令?” 黑衣人似乎很惊讶:“哦?” 叶飞见状,道:“也就是你为何要使用暗器?” 黑衣茫然道:“你错了!” “我错了?” “是你错了,暗器并非我掷射。” “那,你就是说另有其人?” 黑衣人微笑不答,犹豫一阵道:“兄弟的仇还是要报,而且会让你死的很惨。” 叶飞微哂道:“今日,我就可杀了你。” 黑衣人道:“若你今日杀了我,你会失去一个秘密,一个为什么要杀你的秘密。” 叶飞恍然大悟,冷言道:“下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紧接便掠了去。 当然,黑衣人便是四川唐门的万一刀。 第三章 神秘的组织 大地依旧沉浸在寂静中,只是多了一层薄薄的烟雾。 潮湿的味道似乎重了许多! 的确——黎明前的天色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 “望月楼”,灯还亮着。 一条黑影掠了进去,当然是叶飞。 “你为何还不离去,不怕我杀了你?” “怕!” “怕,你为何还呆在这?” “等你回来。” “你一定知道,我一回来你的麻烦就大了?” 艳无双不否认:“因为,我要让你知道,那些暗器是我所发。” 说着,瞧了瞧已钉在桌木之上,寒寒生光的乌芒刺。 “我已知道。” “那你,还不杀我?” 叶飞犹豫一阵,道:“因为,我想知道是谁要杀我?” 艳无双淡淡道:“组织。” “组织?”叶飞似乎显得很吃惊。 “组织派我来杀你!”艳无双继续说道。 “什么组织?” “杀人的组织。”艳无双冷冷的道:“也就是这个组织只负责杀人。” “你也是这个组织中的一员?” 艳无双默认! “组织为何要派你来杀我?” “不知道。” 叶飞对于这句话很不了解:“不知道?” “是。” “难道,你在杀人之前不会问一问这个人为何该死?” “没必要”艳无双道:“因为,我们只认得钱。” “哦!”叶飞紧接道:“也就是说,这个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钱?” 艳无双沉默,沉默往往代表着同意! 叶飞忽然掏出一沓厚厚的花纸,道:“这里,一万两黄金全是你的。” 艳无双似乎没感觉到任何意外,通常能够做杀手的人,已经把喜怒哀乐隐藏在心中,而面上却一丝也不会显露出来,冷冷道:“你错了。” “我错了?”叶飞似乎更吃惊。 “是的。”艳无双紧接道:“因为,做我们这一行的有个规定。” “什么规定?” “通常完不成任务的,只有去死,自己杀死自己。” 叶飞道:“今日你没能杀我,也就代表着你要自己杀死自己?” “是的。”艳无双回答的很干脆。 叶飞忽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如果,我有一种方法既能不让你死,而且还能让你得到这一万两黄金呢?” 世上本就无自己想离开这个世界的人,所以艳无双也不例外。 叶飞紧接道:“只要你帮我查清是谁想要我的命,这一万两黄金就是你的。” 艳无双犹豫,道:“不过组织有个规定,就是每次执行完任务后,必须要看到被杀者的头颅。” 所以,叶飞死了。 沧州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有的说叶飞是被单剑郎白岩所杀,有的说是被人下了迷药,然后割下了他的头颅,更有离奇的说法说他是被传说中的吸血鬼先吸干他的血,然后吞下了他的头颅...... 当然,这些都是谣传! 只有,一个人相信叶飞没有死,而且不会死。 这个人,就是被江湖中誉为单剑郎的——白岩。 那日,是六月十八。 沧州城西,两座最高的屋檐上。 白岩道:“你为何要放下刀?” 叶飞道:“因为,我不想让你死。” 白岩微微一哂,道:“你错了,因为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你放不下。” “哦!” 白岩紧接道:“你不明白娜娜的死,更不知道她把血玲珑交给了谁?” 叶飞沉默,沉默往往代表着同意! 深巷,小宅。 白岩来到了,叶飞曾经的居处。 桌椅整齐,杯盏整齐,就连叶飞的卧房也是整齐的。 因为,有一个人,一个帮他整理近两个时辰的人。 这个人是凌阿猫。 对!就是那个爱赌的凌阿猫。 他一大早就被满街的人惊动了,他飞快的跑到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望月楼”,之后便看到了一个被人砍去头颅的尸体,见他衣饰着装,确实是叶飞与他分手时所穿的,更让他确信的是那把刀,那把漆黑不离手的刀——叶飞的刀! 能为死去的朋友做的事,仅仅是帮他整理这堆陈旧杂乱的家具,也算是他不白结识这位忧郁寡欢的江湖第一刀——叶飞! “你也是他的朋友?”凌阿猫问道。 “对!”白岩答的干脆利落。 “喔。” 白岩道:“想必,阁下就是有天下第一之称的凌阿猫?” 凌阿猫微微一哂,道:“你何必不把那个偷字说出来?” 二人,相视一笑。 一个是好赌成性且有天下第一偷之称的凌阿猫! 一个是为了追求天下第一之称的单剑郎白岩! 另一个却是死了的江湖第一刀叶飞! 这三个人的共同特点,都是天下第一,然而“天下第一”四字又代表着什么,不禁让人怅然! 所以,二人对酒当歌,来祭奠这位被誉为天下第一刀的——叶飞! 第四章 死人复活 “癞四”,满脸痤疮,身形佝偻的老人。 钱风山庄,荒芜的钱风山庄又有了声气。 这一切的变化,决不是时间的规定! 而是,关系到一件事——叶飞的死! 钱百万再一次把这位形态佝偻的老人叫到身边:“癞四,你那天确实看到叶飞身首异处?” 癞四微微一笑:“小人确实看到了叶飞的尸体,而且头颅被人割了去。” 钱百万似乎仍觉不安:“你就是说没看到他的头颅?” 癞四长吸一气,略显丰毅道:“小人就算没看到他的头颅,可是看到了他的刀,漆黑不离手的刀。” 叶飞刀不离身,似乎传遍了整个江湖。 所以,钱百万笑了! 笑的是那么开心与自信! 癞四是刚刚胜任“钱风山庄”总管一职的,由于他的聪明能干,由一来时的小小人物到现在的大大总管,才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并且,取得了钱百万的赞赏与信任。 夜! 子夜的星空,琳琅满目。 钱风山庄一处屋檐上,人影闪动,凑眼望去,不禁让人一惊。 癞四,白日形态佝偻的老人,此时却英挺卓姿,形态缓疾。 只见,他揭起一片青砾,偷眼望去,钱百万正在书写密函,由于相隔距离甚远,癞四只看清落款:“殷公公亲曰”几字。 虽然,只看清简简单单几个字。 但是,癞四可以断定钱百万与信中之人正在酝酿着一件事。 一件大事! 清晨,是一天的开始! 总,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清朗与自在! 清晨,也是一天工作的开始! 人们,开始忙碌着! 癞四同样也在忙碌着。 看他呼喊与吩咐下人的样子,就像一个永远也不知疲惫的小伙子。 钱百万依旧带着他那副标准式的笑容,就像是慈祥的父亲看着自己一群茁壮成长的孩子! 钱百万吆喝道:“癞总管......” “小人在。” “你把今日的工作分配完毕,跟我出去一趟。” “小人已经分配停当。” 所以,癞四跟着钱百万来到了“羊野楼”。 这里,花上一文钱就能喝到黄山的龙井和赌资大小都有人和你赌,直到你赢够或输光为止。 钱百万为何来到这种地方? 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以,那些赌徒们看到了一个体胖面圆,活像弥罗佛的人说道:“来来来我做庄,大家随便下赌注。” 当然,赌徒中十个至少有九个人认识这位体胖面圆的人是“钱风山庄”的主人钱百万。 因为,偌大的一个沧州城中富列榜首的没有几家。 大家只是不明白,前些日子忽然消失的钱风山庄主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还要与他们这些平日中的小人物赌,不管大小的赌。 与这位平日里万贯缠身的大人物相比,癞四当然被大家忽略了! 因为,他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一个生像滑稽,身材瘦小的赌徒却在暗中注视着这位佝偻的老人。 当然,此人便是有天下第一偷之称的凌阿猫。 他注视着老人,当然老人也在看着他。 二人,目光相对,凌阿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 笑了,凌阿猫忽然笑了! 老人似乎也面带笑意,但瞬间就收敛了,变的那么的恭谨与严肃。 豹子,又是豹子! 钱百万一连掷出了六把豹子,赌徒们就是抓破肚皮也不会相信他会一连掷出六盘豹子。 可,眼前的事实不得不让他们收起剩下的赌本,也许是为明天留点希望罢了! “我与你赌。”一位瘦小滑稽的汉子说道。 “赌多少?” “一百五十两。” “黄金?” “对,黄金。” 一百五十两黄金,对于有钱人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这些成天走街窜巷,吆破喉咙,磨破手的小人物来说已经是个天文数字。 也许,他们一辈子也不会衡量一百五十两黄金有多重,恐怕连想也不敢去想。 所以,一半的人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 “好”钱百万回答的很干脆:“不过,在赌之前还要加样东西。” “什么东西?。 “人。” “哦!” “也就是说你输了,你的人从今以后就是我的,我输了从今以后就是你的。” 凌阿猫犹豫了! 因为,这次赌的不是关系到钱的多少? 而是,注定今后的命运! 可,凌阿猫答应了。 的确——人有时候能为赌冲昏了头脑! “你买大还是买小?”钱百万问道。 “小。” “谁掷?” “你!” “为什么?” “因为,我不相信你会掷出第七盘豹子。” “你错了。” 掀开赌具,赫然是三个血红的“四”。 又是豹子! 所以,凌阿猫输了。 第五章 被困玄冰窖 秋风吹动着店铺的招牌,招牌撞击木柱发出的“咚咚……”声! 屋檐上野猫,发出的思春声! 孤单的昏鸭,发出的哀鸣声! 这一切,似乎注定今夜的不平凡。 癞四在思索着,钱百万为何要拉拢凌阿猫? 娜娜是不是他所杀? 血玲珑,到底在不在他手中? 若是他得到了那批宝藏,为何还要回到沧州? 他又怎会和殷公公联系在一起? 他们之间到底在筹划着什么阴谋? 忽然,一个陌生且又熟悉的阴影阻断了他的思维。 他只有恐惧与害怕,因为他不知何时才能摆脱倪蓝如鬼魂般缠绕的身影。 “你的易容术比起罗驼子,还要好上三分。”忽然,传来一句声音。 “哦!你也认识罗驼子?” “沧州偌大的一个地方,就是一只狗咬了人也会传的沸沸扬扬。” 癞四只有摇头,苦笑! “我就知道江湖第一刀,不会这么轻易的被人摘去头颅。”凌阿猫话音一转,道:“就是没想到,你会躲在这?” 癞四微微一笑:“难道,你就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紧接话音一转,面带疑虑之色,道:“他为何要拉拢你这位天下第一偷来做客山庄,这到让我想不通?” 凌阿猫微哂:“这个,我也想不通。”然后,诡秘一笑:“但,我们可以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哦?” 凌阿猫紧接道:“娜娜的死和整个钱风山庄的人突然失踪,这足以说明血玲珑在他手中的嫌疑最大。” 叶飞不否认! “可,若是他已得到了血玲珑秘密中的宝藏,他为何还要回到这并不算多富裕和繁华的沧州?”这,自然是叶飞的言语。 “因为,你死了。”凌阿猫回答的很果断。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想要我头颅的人,就是钱百万?” 凌阿猫不否认! “可他既然已得到了我的头颅,为何还要向我做进一步的证实?” “因为,有些事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要比自己亲眼看见还要满足的多。” 叶飞,不反对凌阿猫的说法! 的确——有时人的弱点就是不相信自己。 “你在这足足有几个月的时间,就没发现钱风山庄内有可以容纳巨额财富密室之类的地方?”凌阿猫问道。 “没有。”叶飞回答道。 凌阿猫思索! 过不多时,叶飞道:“还有一事,也许与此也有联系。” “何事?” “那日,我潜伏在屋檐上,发现钱百万正在书写一封密函,最后,居然提到了殷公公。” “哪个殷公公,就是上次差点要了你命的那个人?” “是。”叶飞紧接道:“他曾经还拉拢过我,加入他们的组织。” “什么组织?” “建立新机构。” “也就是说建立一个新朝廷?” “是。” 凌阿猫眼光一闪,道:“这就对了。”紧接道:“钱百万一心想得到血玲珑,目的就是要用巨额财产做经费,来帮助这位殷公公建立一个朝廷新机构。” 叶飞不否认! 他紧接道:“那日在望月楼上,我被万一刀监视了近两个时辰。” 凌阿猫,道:“哪个万一刀?” “四川唐门。”叶飞紧接道:“现也是殷九生组织中的一员。” “他为何要监视你?” “为了血玲珑。” 凌阿猫略忖道:“也就是说,血玲珑确实不在这位殷公公手中。” 叶飞道:“不是不在,是殷九生根本就没见过血玲珑。” “哦!” 叶飞紧接道:“那是娜娜携带血玲珑失踪的后一日,殷九生来向我索取血玲珑,而且,是你救了我一命。” 凌阿猫道:“也就是说娜娜把血玲珑交给了钱百万,而钱百万却没有把血玲珑交到殷九生的手中,是以,钱百万带领属下浩浩荡荡的去搜寻宝藏的同时,殷九生还蒙在鼓里。” 叶飞接过道:“钱百万与殷九生表面上是一个完整的机构,而暗中确是尔虞我诈,互相利用罢了!” 凌阿猫赞成叶飞的想法! 紧接推测,道:“钱百万从娜娜手中得到了血玲珑,然后娜娜遭了钱百万的毒手,钱百万按照血玲珑的秘密找到了宝藏,他得到这么一批巨量宝藏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惹人注目。而且,那样迟早会被殷九生追索出来,他索性持了这批宝藏回到沧州,来个付面之举。殷九生无证据来证明钱百万已经得到了那批宝藏,他也学着钱百万的做法让属下继续跟踪你,来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举。” 叶飞思忖有顷,道:“你是说殷九生不久就要来个黑吃黑?” 凌阿猫道:“钱百万为了扫清眼前的障碍,在回沧州之前先雇了一个杀人组织先除掉你,然后再写一封信函与殷九生,一面诉说这多日来由于种种原因出走沧州,暗中却在扩展自己的势力来应付眼前的一场黑吃黑。” 子夜! 风,大风!刮的到处“乒乓”做响,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今夜是个好机会,行动的好机会。 所以,凌阿猫他们行动了。 只见,凌阿猫一掠,上了最高的一处屋檐上,根据他的经验来勘察什么地方有可能容纳巨额的宝藏。 当然,另他失望的掠下了屋檐。 “根据钱风山庄屋宇的分布情况来看,宝藏藏在地面上的可能性不大。”能够称的上天下第一偷的人,他的说法自然有他道理。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 叶飞的话还没说完,凌阿猫便会意的点了点头。 “那根据你的判断,密室的入口大概会在什么地方?” 凌阿猫不答反问道:“你与钱百万相处已有一段时间,你觉的钱百万这个人如何?” 叶飞略思一阵,道:“钱百万最大的特点,就是不会轻易的相信别人。” “哦!还有呢?” “他是一个非常狡猾,诡计多端的人,有些事在你还没有做到之前,他已经想到了。” 凌阿猫继续问道:“在你所易容的癞四之前,有没有像总管这样贴近他的人?” 叶飞应道:“听庄中的下人们讲,曾经并没有过这样能够与他近距离接触的人。” 凌阿猫忽然问道:“如果他是你的话,你会把宝藏藏在哪?” 叶飞略有所悟,道:“身边。”紧接道:“像他这种人,只有把宝藏放在自己身边才会放心。” 钱百万的卧房不大,里面的摆设也很简陋,一张书桌,一盏油灯,两把椅子,可这一切并没有给凌阿猫太多的考虑,根据他多年来的经验来看,这些与密室入口的关系不大。 让二人吃惊的是,钱百万居然没在房中,一张冷冷的月牙床赫然是青石所做,“咚咚咚……”根据音色的判断,这块青石内部是空的。二人,似乎对这一切的由来,没有多加考虑,就进入了漆黑的隧道。 隧道蜿蜒而入,叶飞拿着火摺的手不住的颤抖着,不是因为地道的深邃让他害怕,更不是他内心的胆小而恐惧,是因为长期来的疾病让他的身体逐渐有了轻微的震颤,再加上隧道内的潮湿寒冷,致使他的手颤抖的更加剧烈了。 尽头,客厅大小的密室,堆满了朱红色的木箱,就在二人露出微笑时“咯噔”一声,密室的出口瞬间被一块厚厚的青石板堵死了,紧接传来一阵桀桀怪笑:“没想到有江湖第一刀之称的叶飞,天下第一偷之称的凌阿猫将会死在这不足五丈大的玄冰窖内。” 二人闻言,方知这一切的由来早已是他人所设下的一套陷阱,更让二人吃惊的是朱红色的木箱内所装之物,赫然是寒冷彻骨的冰块! 第六章 哦!救他的人,原来是她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伪装的?”叶飞问道。 “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 “对,也就是我提升你做总管的时候。” “哦!破绽在哪?” “眼睛。” “眼睛?” “是,我从你的眼睛内看到了愤怒,仇恨的愤怒。” “那你就是说,是眼睛出卖了我自己?” “可以这样说。”钱百万略顿,道:“不光这些。” “哦?” “还有你的日常行动,像你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行动还如此敏捷的当真不多。” “看来你不光是个身价百倍的庄主,还可以做另一种职业。”叶飞一笑道。 “哦!什么职业?” “捕快。” “你就不怕我抢了你的饭碗?” 叶飞苦笑,沉静有顷,道:“在下能否再请教你几个问题?” 钱百万沉默,沉默往往就代表着同意! “血玲珑到底在不在你手中?” 传来的声音淡淡道:“不在。” “那娜娜到底是不是你所杀?” 声音冷冷传来:“像他这种女人本就该死?” “为何?” “因为他贱,贱女人注定活不长。” “那你的意思,就是承认是你下的毒手喽!” 钱百万沉默,沉默往往代表着同意! “你能否说说,你怎么会知道我要去钱风山庄求你相助寻找铁将失,而使我遇到娜娜?” “线人,其实我早已让线人跟踪了你。”声音略转轻笑道:“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哦!那倒是我的过错了。” 钱百万紧接道:“我提前知道了朝廷下给你的任务,便设下娜娜与你见面的机会,没想到铁将失一案却帮助了我。” 声音转为愤怒道:“可这一切计划,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叶飞茫然,道“为何?” “因为,我也被她骗了。” “哦!”叶飞略显吃惊,道:“难道,她没把血玲珑交到你手中?” “交了。”声音更加愤怒道:“可他交于我的血玲珑是赝品,也就是说上面的秘密是假的。” 叶飞略感意外,道:“那,也许血玲珑本身就是一个谎言。” “不会。”钱百万一口咬定。 “为何?” “因为,是朝廷下达的命令,朝廷是很少注重一件没把握的事的。” 叶飞不否认,身边的凌阿猫似乎更肯定!“殷九生。”叶飞忽然道出这三个字。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像重锤般击在钱百万的心脏上:“你也知道他?” “我不光知道是他泄露了朝廷的机密于你,而且还知道他将会不久就要来到贵山庄。” 钱百万面色铁青,一字字道:“你——以——为——我——怕——他——” 叶飞道:“能够,有势力组建新机构的人,想必力量一定不小。”紧接道:“天下之人都以为是你钱庄主得到了血玲珑中的宝藏,他难道会放过你?” 钱百万思忖有顷,道:“以阁下的意思……” 叶飞接过道:“放了我们,一起联手对付出卖朝廷的人。” 钱百万仰天打个哈哈,道:“不可能。” “为何?” “第一我不相信你。”紧接:“第二我已经有了应付他的办法。” 叶飞微微一笑,道:“我真的没有看错,你到底是个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紧接:“你能否说说,你是用什么办法来应付眼前的局势?” 声音停顿有顷,忽然哈哈笑道:“组织,我已经雇下了一个杀人的组织,来应付眼前的变化。” 凌阿猫闻言,轻笑道:“真是捉鸡不成,蚀把米。”紧接道:“那,在下能否问两句?” “你讲。”声音冷冷传来。 “你为何要把我也赚到钱风山庄来?” 声音淡淡的道:“我怕你杀我。” “哦?” “我怕你为叶飞报仇。”声音依旧冷冷。 钱百万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钱百万最后,道:“可在你死之前,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 叶飞道:“什么秘密?” “娜娜的确爱过你。” “所以,你杀了她。” 钱百万不答,反说道:“在我派于她任务的同时,还托付她一个重要任务。” “什么重任?” “得到血玲珑后杀了你。” 叶飞终于明白钱百万为何要杀死娜娜,是因为爱所产生的嫉妒,爱所导致他心理的不平衡! 他淡淡的道:“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火摺已燃尽,密室中只剩下漆黑与寒冷,想想对手现在很可能在另一间密室内喝着波斯来的葡萄酒,而他们却在承受着生命最后的考验,凌阿猫几乎要气炸了肺! “你是何人?”传来钱百万的暴喝声。 “我是来杀你的人。”答话之人,居然是女人所发出的。 “哦!” 紧接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没多久便消失了。 密室的门被打开了,走进一位白面玉容,婀娜多姿的少女,手擎火摺。 不错,此人正是艳无双。 第七章 惊现小刀会 “真没想到救我们的人,居然是你。”这是叶飞的话。 艳无双一怔,道:“我也没想到,被困的人原来是你。” “难道,你并非知道是我二人被困在此?”叶飞道。 “是的。” “那,你怎会来到此处?” 艳无双又是一怔,道:“难道你忘了,是你给了我一万两黄金,让我查出想要你命的人是谁?” “所以,你到了此处。” “是的。” 顾名思义,想要叶飞命的人正是钱百万。 “你怎么会知道雇主是他?” “银两。” “哦!” “我用了五千两银子,买通了组织内知道内幕的人。” “是那人告诉你,我的头颅被送到了这。” “是的。” “可现在他已知道我还没死,组织难道会放过你?” “不会。” 艳无双回答这两个字时,脸色连变都未变。 紧接道:“就是组织想放过我,他也不会同意。” “他,指的是谁?” “就是想要你命的人,也就是刚才和我打斗的人。” “为何?” “因为,他已花重金买下了我们整个组织。” 叶飞二人脸色微变,道:“那你今后将如何?” 艳无双脸露茫然,紧接脸色一变,道:“但,我至少知道一件事。” “何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已经接到钱百万的命令,正往此处赶。” 所以,三人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钱风山庄“。 澜沧江畔,四座小瓦房。 正厅的上首,坐着位浓眉大眼的少年,一脸正气,英俊非凡。 下首,坐着位满面虬髯的壮汉,脸露刚毅。 只听壮汉说道:“少主,你这样做不是辜负了娜娜姑娘的一番情意了吗?” 少年应道:“三叔,这一切你就甭管了,侄儿自有主张。”紧接肃穆道:“自从爹爹去世以后,我们澜沧江东堂的势力日渐衰弱,如若不靠血玲珑中的宝藏来扩展势力,只怕总堂主一位,就要由那岳老儿夺去了。” 壮汉又道:“刚儿,你也不为她想一想,她把血玲珑交于了你,那钱百万怎会放过她。” 少年说道:“当初,又不是我让她混进钱风山庄,是她自愿要办此事,这又与我何干?” “那你也应该在得到血玲珑后,让她一道回来。” 少年脸色微变,道:“又不是侄儿不让她回来,是她自己不愿回到澜沧江畔,这叫我有何办法。” “那,你也该......” 话还未说完,少年便阻断道:“行了,三叔!侄儿的事自己会处理,你老人家......” 话还未说完,便拂袖而去。 壮汉摇头叹息! 这名少年名叫少刚,是小刀会第十三代总堂主少剑男的儿子。 由于,澜沧江地处东南,浩瀚千顷,给予附近的人们带来了一块天然财富。 小刀会分东,西二堂,共同掌管着澜沧江的捕捞权。 附近的渔民也按期缴纳税务,致使小刀会发展为一个雄厚的帮会。 第十三代总堂主少剑男死的唐突,未能在他的主持下选出下一届总堂主,致使东,西两堂日渐分裂,而有独占澜沧江的想法。 东堂少主少刚见到本堂的实力不济,而西堂却日渐壮大,于是,他便更有加强东堂实力的想法。 经过多方秘密的打听,江湖中流传的血玲珑朝廷已经下旨于江湖第一刀完成任务,与此同时他还得知另有一个组织也在秘密的寻求血玲珑,无疑,这个组织的首领便是殷九生。 少刚得知殷九生已经秘密联络了沧州富贾钱百万共同谋取财富,经过他仔细的考虑和了解,钱百万此人比较诡秘狡谲,得到血玲珑的机会比较大,所以,他便想使用美人计来讨取钱百万的信赖。 娜娜也就是少刚的未婚妻,甘当承任这次有计划的任务,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娜娜得到了血玲珑。 但,她却发现自己的未婚夫不爱自己时,娜娜憔悴了...... 她,忽然想起了叶飞,可这一切已经迟了。 因为,她已经把血玲珑交于了少刚,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一向老谋深算的钱百万,似乎早已知道娜娜的来历,在得到他以为是真的血玲珑的同时,对娜娜下了毒手。 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了。 娜娜剩下最后一丝呼吸时,又想到了叶飞,一个深爱她的人。 她以最后的力量奔到钱风山庄后花园小亭中,因为那是他们曾经许下诺言的地方,所以,才有叶飞后来看到的字,以鲜血写成的字:“叶飞我......” 第八章 黑吃黑 闪电! 银白色的闪电,瞬间划破了西方的夜空! 紧接,暴雨倾盆而下。 钱风山庄,正厅内一位体胖面圆,活像弥勒佛的中年人端坐堂中。 只见他双眉紧锁,犹豫不定的神态,似乎为今夜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院中,人影闪动,数十条黑色装束,头脸都被黑布缠绕,只留一对凶光闪闪眼睛的人,来回在纵跃,疾掠着。 中年人见到这种场面,似乎满意了许多,久已忧愁不定的脸上有了笑容,狰狞的笑。 “哦!看样你今晚很自信?” 不知何时,大厅中已多了位粉面白眉的老叟,身后高高矮矮站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 不错,此人正是宫廷叛逆殷九生,身后依次是,四川唐门万一刀,罗驼子,老板娘和两高两瘦的青年汉子等。 “当然!因为,我今晚要看着你死。”答话之人正是钱百万。 “哦!看样你早已知道今晚我会来?” “是的。” “为何?” “因为,今夜是杀人的夜。” “哦?” “通常在这种暴风雨的夜,往往行动会被掩盖。” 殷九生摇头苦笑,道:“不是。” “哦?” 殷九生继续苦笑道:“因为你心虚,心虚的人往往会食不知味,睡不安枕。”紧接道:“所以,你每日每夜都在堤防,堤防着我来杀你。” 钱百万淡淡一笑,道:“哦!那你不迟几日来,晚一日我的精神就会被消耗掉一分,那样你杀我不就多一分把握?” “不用。” “哦!为何?” “因为,我已准备好,准备好怎样杀你。”殷九生话音一转,道:“在我没杀你之前,你还有个机会。” “什么机会?” “交出血玲珑中的宝藏。”殷九生冷冷一笑,道:“那样,我还可以给你个机会,共同合作。” 闻言,钱百万哈哈大笑,休然停顿,道:“若我说我根本就没有得到血玲珑中的宝藏呢?” 殷九生笑,狂笑:“那,你只有去死。” “幻影神掌”直击钱百万面门。 间不容发之际,忽然“砰”的一声,茶杯落地的声音,大厅中瞬间拥现出数十条黑影,个个以布裹面,手持长而窄的利韧,寒寒生光,阻断了殷九生等人的攻路。 黑衣人目露凶光,渐渐向中央靠拢,四面八方,剑剑生光之际,只见殷九生左手一抬,老板娘立即燃起了火摺,万一刀却拿出了一团包裹,黑衣人见状立即收住了脚步,个个惊疑不定! “难道......难道你想同归于尽吗?”钱百万惊恐的问道。 不错,万一刀手中所持之物赫然是一团火药,威力无穷的火药。 殷九生淡淡的说道:“你若想不立刻变成死人的话,就要依我的言语行动?” “你说。”殷九生在这些亡命之徒面前,显得毫无举措。 “第一,你让这些黑衣人立即撤出这间大厅。”殷九生说道。 钱百万犹豫一阵,之后便挥了挥手,只见这数十条黑影立刻退到了院子中。 “那,第二条呢?”钱百万很明白的问道。 “第二条,就是交出血玲珑中的宝藏。”殷九生冷冷说道。 钱百万脸露为难之色,之后便点了点头! 隧道,又是通往玄冰窖的隧道。 钱百万在殷九生等人的挟持之下,走在最前端,一处转折点“咯噔”一声,钱百万豁然闪进一块青石板内,石板随即合拢,众人方知中了钱百万所设计好的阴谋中,可这一切已经晚了。 只听,一阵桀桀怪笑传来:“哈哈...哈哈哈...真是没有想到一向老谋深算,有帝王之才的殷公公,会这么容易的就陷入在下的圈套中,哈哈...哈哈哈......” 声音虽隔了这厚过尺寸的墙壁四面八方传来,众人耳中听来却清晰无比,犹在对面说出一般。 在火光的照耀下,殷九生等人的脸色个个惨白无血色。 “江湖之中个个传言血玲珑中的宝藏被在下所得,竟没想到日后也许是万人之首的殷公公也会这么想,真是让在下失望的紧......” 有些人愈是在得意时说出来的话愈谦虚,显然,钱百万就是这种人。 “那么依你的口气,江湖中血玲珑宝藏的传说,只是谣传而已?”殷九生说道。 “不是谣传。”钱百万继续说道:“只是,在下与这批宝藏无缘而已。” “哦!”殷九生不解道:“为何?” “在下虽然未得到血玲珑......” 钱百万话未说完,殷九生便问道:“那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失踪?” “寻找血玲珑中的宝藏。” 殷九生更加不解,道:“哦?” 钱百万声音已有些愤怒:“因为,我得到的血玲珑是赝品,是那个贱女人欺骗了我。”一阵沉默后,钱百万说道:“为了堤防你们的到来,我不惜花下重金买下了一个组织,一个杀人的组织。” 寂静——忽然陷入了寂静中,似乎双方都在思忖着什么?殷九生的话音,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那若是本公公既往不咎的话,你是否还会与我联手,共赴大业?” “哈哈哈...哈哈哈哈......”钱百万笑的是这样的阴沉与毒辣! 了解钱百万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不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又怎么会相信仇人说出来的话。 不相信仇人说出来的话,通常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杀了他”。 第九章 相面的人 钱百万的笑声中充满了毒辣与自信! 但他却忘记了一点,殷九生等人被困时手中的那团物事? 对——是火药! 等他想到时,密室的门已经被炸开,殷九生等人满身灰尘的窜了出来,外面围满了黑衣人,个个手持窄而长的利韧,寒寒生光。 依旧,以布裹面,眼神中放射出野兽般的光芒! 面对这些人,他们深知道只有以命相搏,因为这些人是没有感情可言的,对他们来说只有在鲜血和厮杀中寻求快乐。 所以,他们才能够建立杀手集团。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血战厮杀,两方互有伤亡。 殷九生等人脱离钱风山庄门槛时,只剩下他和罗驼子,万一刀与奄奄一息的老板娘。 更让他心寒的是埋伏在钱风山庄周围的属下,个个僵直不动,脖子上赫然都有一个一寸多长的伤口。 显然,是伤及大动脉,一刀毙命。 能够出手这么干脆利落的,除了杀手组织以外,很难在找到第二个? 当然,除了江湖第一刀叶飞。 外面的风吹的人脸干燥而发疼,破庙中燃起了火,殷九生托着躺在地上气若游丝的老板娘,悲恸的说道:“巧云,自从你跟随我,这么多年来一直让你受苦受累......”紧接话音一转,道:“但你放心,等我做上了皇帝的位子,定会封你为皇后,让你享尽天伦之乐。” 老板娘并没有因此而高兴,相反脸上却掠过了一丝轻笑,笑这位只能算是半个男人的殷九生这么愚昧,笑他不懂女人的心。 的确——天下又有几个男人完全了解女人的心? 老板娘在暗道:“既然我跟了你,难道就是为今后那份莫须有的名誉吗?你知不知道,我是爱上了你这个人?你又知不知道女人不光心理上要快乐,还需要生理......” 想到这老板娘笑了,笑的是那么开心与自豪! 因为,她今生唯一的情人此刻就在她身旁,一个不光能解决她生理上需要的男人,更能让她心理上得到更大满足的一个男人。 唯一让她遗憾的是,此刻不能够与他做最后的告别,哪怕是说上几句悄悄话。 眼泪,万一刀暗中流下了眼泪! 不管,他这滴眼泪是为谁而流,她只知道他的心中还有她。 这个秘密也只有他二人知道,所以她笑了,笑着离开了人世! “钱风山庄”一行大大削弱了殷九生的势力,他以惨重的代价证明了一件事,钱百万的确未得到血玲珑与其宝藏。 他不禁为此怅惘! 血玲珑在哪? 血玲珑中的宝藏又在哪里? 澜沧江畔,四座小瓦房。 少刚与一位满面虬髯的汉子,正在思忖着什么? 只听,少刚问道:“三叔,你能不能看出这如蝇似蚁般的文字出自何方?” 虬髯汉子摇了摇头! 这虬髯汉子名叫少正男,是小刀会第十三代总堂主少剑男的嫡亲兄弟。 少刚望着面前七颗核桃般大小淡黄色的舍利,道:“凡是有关象形文字类的书籍几乎全被我查看过了,就是没发现有与此相类型的文字。” 少正男闻言,思忖道:“街内王家当铺内的王老板,听说此人博古通今,学富五车,如若拿去请教一下,或许能看得出一些端倪。” 少刚闻言,浓眉深锁,道:“血玲珑乃当世珍宝,听说王思远乃阴沉狡谲诡计多端之人,如若见此宝物,定有夺取之心。” 少正男略一沉思,道:“少主可将血玲珑上的文字抄写部分在白纸之上,如若王老先生不识的那便作罢!如若识得,你就说是在无意中遇到这种文字,故所来请教先生。” 少刚沉吟一阵,道:“那,只有此行一试。” 街市,离澜沧江畔不过二里多地。 不宽既不长的一条小街上,却摆满了各种小吃,有茴香牛肉面,馄饨,辣糊汤,豆腐花......致使,远在边关的小镇充满了活气。 一扇漆的黑亮的木门,门楣上横挂着四个斗金大字“王家当铺”闪闪发光。 “哦!真没想到小刀会东堂少主,今日会光临敝处?”一位身材微胖,戴着一副金漆镶边老花镜的中年人说道。 虽然,隔了一层厚厚的镜片,还是掩饰不住他那双骨溜溜乱转的小眼睛。 少刚抱拳道:“打扰了!王老板。” 王思远还礼,道:“何事?” “王老板博古通今,在下想请教先生有没有见过这种文字?”说着,少刚已把写有神秘文字的纸张铺在了桌面之上。 王思远仔细端详一阵,之后摇了摇头,问道:“不知这些错乱杂生的文字,少主从何方得来?” “血玲...”少刚一不留神把“血玲珑”三字道出了两字,幸亏他机智灵活,忙加掩饰,道:“学生,只是无意中在一些陈旧的书籍中遇到而已。” 紧接话音一转,道:“如若先生不知,那在下只有告辞了。” 话完,捋起纸张而去! “学生......”王思远不断的在咀嚼着这二字。 “江湖之中又有几人称自己为学生?”王思远自问道。 少刚虽把“血玲”二字慌乱中改为“学生”,还是逃不脱这位狡猾诡计的老狐狸。 所以,他慌忙收拾一下,便出了“王家当铺”。 “岳堂主,王老板在大厅正在等您。”一位家丁传道。 “哪个王老板?”岳老儿问道。 “就是,街上王家当铺的王思远。” “哦!是他。” “王老板,今日怎会有空驾临敝舍?”一位身体高瘦,颧骨高耸的中年人抱拳说道。 “岳堂主,别来无恙?”王思远还礼道。 “哼!老夫总是要活过那个小杂种的。”岳老儿显得有些愤怒。 “哦!岳堂主还在和那小子斗气?” 岳老儿不答,可这一切澜沧江畔无人不知,自从少铁男暴毙之后,东西两堂一直在为总堂主一位明争暗斗。 王思远诡秘一笑,道:“如若,岳堂主在稍迟一步,恐怕你们西堂就要无立足之地了。” 闻言,岳老儿耸然动容道:“此话怎讲?” 王思远把少刚找他一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那,王老板认为那小子到底是为何事?”岳老儿问道。 “血玲珑。”王思远直言答道。 “难道,就是天下传言的血玲珑?” “是。” “王老板怎会断定?” “一定。” “为何?” “因为,血玲珑前两字虽和学生两字发音很相似,但本人确确实实听清是“血玲”二字。”王思远紧接道:“江湖之人,又有几人称自己为学生?” 岳老儿思忖一阵,道:“以王老板的意思,今晚......”紧接,左手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 王思远摇头! 岳老儿不解,道:“今日,为何不下手?” 王思远咬耳相告,岳老儿闻言,阴沉一笑道:“你,为何要出手相助?” 王思远冷冷一笑,道:“因为,血玲珑中的宝藏。” 沧州,近日出了一件奇事! 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者,身材微胖,戴一副金漆镶边老花镜占卦的人,竟然出五十两银子算一卦,引来无数江湖之人。 这位貌不惊人,武不超群的老者怎会招来这么多江湖之人呢? 让人看了,不禁大吃一惊! 老者所绣一面锦旗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玲珑再现,江湖纷争。” “你当真知道血玲珑的下落?”一位细眉单眼的青年问道。 “掷银者,明其事。”老者徐徐说道。 青年毫不犹豫的,掏出五十两银票。 老者简单说道:“澜沧江畔,小刀会中,东堂少主。” 青年冷冷说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老者回答的很干脆:“因为你的银子是真的,我的话也是真的。” 青年笑了,从他的笑声中可以听出他已经相信老者的话。 为什么? 因为,这个人是叶飞! 所以,只有他和王思远知道! 第十章 追杀 死亡? 死亡,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死亡前的那一刻,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叶飞没有死,但他精神上却背负着死亡前的那一刻惊慌与恐惧。 因为他的病,他的病让他尝尽了人生的痛楚。 一阵凉风袭来,禁不住机伶伶让人打个冷颤。 “为什么,这么晚还没睡?”不知何时,艳无双来到了厅堂。 “哦!你也一样?”这,当然是叶飞的话。 “因为,女人睡的总是比较迟。” “为什么?” “想情人。” “哦!杀手也会有情人?” 艳无双淡淡一笑,道:“杀手也是人,是人多少都会有点感情的。” “不知,你为何要做杀手这个职业?”叶飞问道。 “因为情人。”艳无双回答的很简单。 “哦?” “因为他背叛了我,所以我就加入了这样一个组织。” “杀尽天下男人?” 当然,这是一句玩笑话。 但,艳无双回答的一样认真:“至少,杀尽天下负心汉。” 叶飞微哂,道:“你当初为何要潜伏在望月楼内?” “为了杀你的把握更多些。”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望月楼,而且指定见你?” “组织的安排。” “难道,组织会未卜先知?” “不。” “为什么?” “因为,我是艳无双。 “哦?” 艳无双接过,道:“一个单身的男人,他定会被孤独与寂寞所包围,如果听说一个地方有位貌如天仙的女人,他定会忍不住去一趟,至少是瞧一眼。” “也就是说,当初我要是碰了你的身子,可能现在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了?” 艳无双不答,反问道:“难道,我的容貌至于让你碰一下的魅力也没有?” “你的确很美,但不是我要的那一种。” “你也有过过去?” 她,当然指的是感情! 叶飞一怔,淡淡道:“是,可我一样没碰过她。” 艳无双的手指如绸缎般滑向叶飞的胸膛,这一刻的温馨与浪漫男人们会拒绝吗? 叶飞没有拒绝,他脑海中充满了娜娜的身影在抚摸着自己,轻轻的,柔柔的。 “咣”一声,打破了这激情的一幕,紧接从窗外掠进一条人影,全身劲装,以布裹面,手持窄而长的利刃,寒寒生光。 “一,二,三,四......”转脸间,又掠进五条同样装束的黑衣人,手持利刃。 “是组织派你们来的?”艳无双冷冷问道。 黑衣人沉默,沉默往往代表着同意! “看样组织今晚是要定了我的头颅,居然派来了六位好手。” 闻言,一名黑衣人冷冷一笑,道:“不是你的头颅,而是你们两位的头颅。” 话未落音,六名黑衣人疾掠,分踏“休,生,惊,木,土,火”六个方位,显然是要同时分攻二人全身六处大穴,做到一刀毕命。 刀光,刀光如流星,瞬间即逝。 六名黑衣人,胸口一寸多长的伤口,血涌如泉。 “你为何不杀了他们?”艳无双问道。 “因为,他们和你一样。” “下次,他们一样会杀了你。” “知道。” “知道?知道你还要放了他们?” “因为,我要解散这个组织。” “哦!” “谁是首领?” “不知道。” “他在哪?” 艳无双摇头! “为何?” “因为,每次下达命令时他总是蒙着面。”艳无双紧接道:“甚至,不知他是男是女。” 叶飞沉思! 他忽然说道:“钱百万,钱百万一定知道。” “为何?” “因为,他买下了整个组织,他一定见过首领的样貌。” “现在整个钱风山庄被组织内的人围的水泄不通,你怎么能够见到钱百万?” 叶飞思索! 艳无双也在思索! “难道,你们忘了天下有个第一偷?” 说话之人,正是凌阿猫! 第十一章 谁是首领 “哦!难道你有办法?”叶飞问道 凌阿猫一笑,道:“做小偷的总比做捕快的行动神秘的多。”紧接面朝艳无双:“不知道该称“阁下”为小姐还是姑娘?” “像我这将近三十岁的女人,什么小姐和姑娘这样的称呼都不合适。”艳无双微哂道:“我的年纪比你大,如果不嫌弃的话阁下就称我为大姐吧!” 凌阿猫一笑道:“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请问大姐你们组织内一共有多少人?” “不知道。”艳无双回答的既简单又利落。 凌阿猫脸色微变,道:“哦?” 艳无双接过道:“这个问题除了首领以外,我想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你当真加入组织以来,未见到过首领的面貌?” “是的。” “那他有没有见过你们这些人的样子?” “当然,加入组织的第一天就会有人把你带到一间很明亮的密室内,首领用他那独特的噪音与你交谈,交谈中他已把你的容貌特征观察的一清二楚,而你只能听到他的声 音。” “独特的声音?” “对,也就是听不出他是男是女。” 陵阿猫沉思! “那你是否识的组织内其他人的容貌?” “不识的。” “那他们似乎认得你?” “因为在每次行动之前,首领会把你的容貌公众于组织内所有人面前。” “为什么?” “因为,他要组织内所有人都认得是你这次出去执行任务。” “为得就是你一旦背叛组织,而组织内所有人都可以追杀你,即使他们不蒙上面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认识他。” “你很聪明。”艳无双微哂道。 “若是你成功的完成任务呢?”凌阿猫又问道。 “那样你依然可以回到组织内,组织内其他人依旧不知道是谁。” “就因为你悄悄的回到了组织,回去后仍是以布裹面,全身劲装?” “你说的很对。”艳无双答道 “那就是说组织内悄悄的潜伏进一到二个陌生人,其他成员一样不知道你是谁。”这次说话的并不是凌阿猫,而是叶飞,天下第一刀。 艳无双沉默,沉默往往代表着同意! 皓月当空,大地平静,钱冈山庄如大地一般平静,就连屋檐上野猫思春的声音都那么清晰。 “你就不怕我二人走后,组织内会派人悄悄的去杀她?”两个黑衣人交谈着,以布裹面,手持窄而长的利刃,月光下看来,寒寒生光。“不怕,因为我已把她安置在其它地方。”另一名黑衣人答道。 “你好象很关心她,就是因为她救过我们的命?” “是的。” “她一样也杀过你?” 叶飞沉默! 他沉思着:“是我真的爱上了艳无双,还是我把娜娜的那一份感情加在了她身上?”这一切没人能证明,而只有经过时间的考验,时间会证明一切。 不远望去,钱风山庄的门是敞着的。 深夜,深夜还不闩门有两种情况。 一是,钱冈山庄是空无人迹的。 二是,他们准备好了一切来迎战敌人。 对于目前的平静,叶飞与凌阿猫似乎感到更恐惧。 的确,不应该平静的地方忽然如死一般的平静,似乎更让人害怕! 所以,二人躲进了一株参天古木上来俯察钱风山庄内的平静。 剑光,钱风山庄内赫然闪起可剑光。一处,二处,三处……闪出了数十处剑光,居然平静如死般的钱风山庄内隐藏着无数杀机,只因在明亮的月光下利刃发出的光芒,所以才反射进了二人的眼神中。 光芒! 钱风山庄内,突然闪起了一阵光芒! 紧接,弥漫起一股紫色的硝烟。 数十条黑影,四面八方,掠了出来。 见状,叶飞与凌阿猫毫不犹豫的掠进了院子中。混进了这些黑衣人中,紧接来到一间密室里。 传来一阵独特的声音:“今夜让大家受累了,饮净杯中酒好好休息,准备接替下一轮工作。” 黑衣人毫不犹豫的饮净,叶飞与凌阿猫也跟着喝了下去。 酒刚下肚,便觉腹内如虫蛀般疼痛,随后晕了过去。 等二人醒转时,面前只剩下一位黑衣人负臂而立,自背后望去此人体态肥胖,中等身材。 叶飞有气无力的问道:“你就是首领?” 黑衣人沉默,沉默往往代表着同意! “你怎知道我二人混了进来?” “紫色的烟。”独特的声音说道。 “紫色的烟?” “不错,这种烟就代表着有不明身份的人混进了组织内。” “你也就是说,我二人隐藏在古木之前就被发现了?” “是的。”黑衣人紧接道:“也许,你们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我已在钱风山庄一里之内通通布下了眼线。” “你倒用心的很,就不知道钱百万给了你多少酬金?”叶飞轻笑道。 “一文钱也未给。” 叶飞与凌阿猫齐怔道:“哦!”独特的声音哈哈笑道:“因为,这一切都不需要。”这声音变的既熟悉又很近,仿佛在什么地方听过一般。 黑衣人慢慢的转过了身子,居然扯下了面罩,不禁让叶飞与凌阿猫大吃一惊,这个人赫然是钱百万。 第十二章 生与死 “怎会是你?”叶飞与凌阿猫死也不会相信。 “不错,是我。”钱百万微微一笑。 “首领一直是你?”叶飞带着疑惑的目光。 “不是。” “那首领呢?” “睡觉。” “睡觉?” “是的,他确实在睡觉,不过是躺在棺材里。” “你杀了他,然后取代了他的位子?” “是的。” “难道,其它人都不知道。” “是的,他们也不会知道。” “为什么?” “因为他们从来也未见过首领的面,所以他们不会知道。” 叶飞忽然想起了声音,独特的声音! “因为,你学会了他的声音。”叶飞说道。 “是的,你说的很对。” 叶飞与凌阿猫的脸色由红渐渐变白,再由白慢慢的转紫,这足以说明毒性正在蔓延,向全身蔓延。 “我二人中的是何毒?”叶飞微弱道。 “天丸震碎散。”钱百万微笑的说道,就好象他从来不会生气一般。 “你怎知我二人一定会饮有毒的那两杯酒?” “你们不管饮哪一杯都一样。”钱百万阴沉一笑。 “难道,所有酒水里都有毒?”叶飞疑惑道。 “是的。” “你就不怕那些属下和我们一样中毒?” “不怕。”钱百万缓缓说道:“因为,他们已服下了解药。” “你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么多?”叶飞忽然问道。 “因为,你们快死了,死人知道的再多也是没用。”钱百万仍是微笑着脸。 “我如果要告诉你,我二人根本就没中毒呢?” 叶飞与凌阿猫忽然站了起来,而且面色红润。 钱百万怔住了,完全怔住了! “你们...你们.......”钱百万已惊的语不成句。 凌阿猫接过道:“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喝那酒水。” “为...为什么......”钱百万断断续续的问道。 “因为,我们早已料到酒中有毒。” “那...那...碗中的酒水到哪里去了?” 叶飞与凌阿猫忽然从胸襟内掏出了一团物事,赫然是棉花,白色的棉花。 钱百万终于明白了,可惜已经太晚了。 他的脸上依然带着让人看上去很亲切的笑容,可惜他已经躺在了地上,丝毫不动缠。 叶飞手中窄而长的利刃在流血,钱百万的血! 黎明前的那一刻,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 沧州,大街小巷内已经摆满了各种小吃有拉面,八宝粥,蜜枣汤,西施粉,南瓜糊...... 叶飞与凌阿猫,却到了一家烧饼店内。 “听说江湖中从前有一位前辈,把一块玄铁令就藏在烧饼内。”凌阿猫拿着一块烧饼说道。 “是的,那是一位武林高手许下的诺言,若是得到天下传言的两块玄铁令中的一块,他就愿为此人做一件事情。” “那最后怎样?” “最后,那块玄铁令却阴差阳错的弄到一位孩子手中。” “那,这个孩子让玄铁令主人做了什么事情?” “找阿黄。” “阿黄是谁?” “阿黄是一只狗。” 凌阿猫听到这,不由的大笑。 忽然,他的脸僵住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你怎会来到这里?” “同你们去找血玲珑?”说话之人正是艳无双! 第十三章 玲珑再现 澜沧江畔,暮霭苍茫中! “你真的信那算卦先生说出来的话?”凌阿猫问道。 “是的。” “哦?” “因为我看到了他的眼睛,眼睛中流露出的贪婪与仇恨。” “你也就是说,他想借江湖中人的手除去小刀会东堂?” “可以,这样说。” “你明知这是借刀杀人之计,为何还要去做?” “血玲珑,我不能放过任何与血玲珑有关的事情。” “你就不怕对方借你之手除去了敌人,而你却又没得到血玲珑?” 叶飞思忖有顷,道:“那只有看事态的发展。”紧接道:“现在就去,小刀会东堂。” 江畔,四座小瓦房,朦胧在雾色中。 “看来我们是迟来了一步。”看见满院横七竖八的尸体陵阿猫说道。 “没有,你们来的刚好。”一个英俊非凡,满脸正气的少年接道。 少年慢慢的行到了院中。 “哦!你是谁?”叶飞惊讶的问道。 “少主。” “什么找主?” “东堂的少主。” “就是你得到了血玲珑?” “是的。” “那现在血玲珑在哪?” “岳老儿手中。” “谁是岳老儿?” “小刀会西堂堂主。” “就是他把这里弄的满地血腥?” “不是。” “哦!” “是一个粉面白眉的老叟,带领一甘人干的。” 叶飞沉思片刻,微微点首道:“原来是他。” 少刚接过道:”那老叟带了一帮身手不弱的属下,在我二方两败俱伤时,岳老儿甚机夺去了血玲珑。” “那老叟现在在哪?” “追杀岳老儿去了。” “那现下东堂就剩下你一人了?” “不,还有三叔。”说着少年转身走进了厅堂,紧接众人便随他转进了一间厢房。 厢房内很静,静的连那躺在床上的汉子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 “三叔?”少年轻轻叫了一声。 “是,是刚儿吗?”躺在床上的汉子微弱的答道。 “是,三叔可觉得好点儿没有?”少年行到床前。 “咳…咳…,只怕三叔的伤是好不了了。”声音忽转沉重许多:“只是,只是三叔不甘心那岳老儿做小刀会的总堂主。” 少年安慰道:“三叔你只管养伤,侄儿定会手刃那恶贼。” 躺在床上的汉子正是小刀会第十三代堂主少剑男的嫡亲兄弟少正男。 少正男紧接,道:“血…血玲珑还在你身……。” 少刚闻言连咳数声,阻断道:“三叔,你只管养伤其他的事你不必担心。” 少正男这才发现厢房内已多了几个陌生人,是以他便不再提那血玲珑之事。 对于做捕快的叶飞和有天下第一偷之称的陵阿猫来说已产生了疑惑,对少年与其三叔间的怀疑。 是以叶飞问道:“不知兄台初见我等之面时,怎会说到来的刚好几字?” 少刚应道:“确是刚好。” “哦!” “因为,我需要你们帮助我去除敌人。” “西堂堂主岳老儿?” “是。” “你怎知我三人一定会帮你?” “因为,我会付给你门一批雄厚的报酬。” “哦!不知这世上除了血玲珑外,还有何财敢称为雄厚?” “你对了!”少刚突然道出了这句话。 “我对了?”叶飞露出不解的眼光。 “是,因为我付与你们的报酬正是血玲珑。” 叶飞等一怔,道:“你不是说血玲珑已被岳老儿得去。” “是的。”少刚紧接道:“因为他们得去的是赝品。” 说着从胸襟内掏出一颗淡黄色的舍利子,道:“我现只能给你们其中一颗,其余六颗要等到我手刃了仇人以后再交于你们。” 叶飞,凌阿猫,艳无双三人答应! 第十四章 背剑时的少年 一柄长矛,两把鬼头刀,几枚黑色的毒蒺藜,三十年前少年最忠爱的还是那把剑,黑色剑鞘,清光闪耀的剑刃。 “思远,你还是去练那招“回天龙旋”去吗?”一座茅屋内两颊红润,秋波如水的少女说道。 “不错,师傅说那招是“天旋十二剑”中最主要的招式,也是最难练的一招。”少年应道:“小师妹,要不我二人再去拆解两招?” 少女应了,二人来到一片绿茵满地,流水淙淙的地方。 “小师妹,你还是用我这把剑,我这把剑比较锋利?”少年捧着一柄漆黑的剑。 少女娇嗔一声:“那你就是说,我这把剑不够好了。” 少年见状陪笑道:“哪里,哪里师妹的剑是武林中少有的宝剑。” 少女听后,由嗔转怒道:“人家的剑不好你就直说好了,何必这样转弯的奚落人家?” 少年原意是想讨好少女,不料竟惹出了少女一番怒气,自己也觉得很过意不去。 少年只好央求道:“好师妹……,都是师兄我不好,再好的话从我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味好了吧!”说着做了一副鬼脸,少女也转嗔为笑。 “那好,就让我在你身上刺上一百八十个透明窟窿。” 说着挺剑而刺,少年只轻轻一格便化解了这凌厉的一招。二人正练到意兴时,剑招的走势也愈来愉快,若是旁人不知定会误认,二人这是以命相拚。 “铮”一声闪起了一阵火花。少年的剑笔直如飞的刺向少女的胸膛,就在少年准备变招时,不远处突然飞来一柄长矛震歪了少年的剑身,紧接便掠来一位剑眉冠玉的少年,满身白衣衬的他如玉般的脸膛更加白皙。 “这位兄台为何要难为一位女子?”面如冠玉的少年抱拳说道。 这名少年被激起了一股无名烈火,心中悻悻,转脸不答。冠玉少年见此人如此倨傲,只得转身去问候少女。 他哪知少女年少任性,玩意俱兴,故装可怜样,道:“这位少年恶贼见小女子独身一人,竟想…… 竟想……。”话未说完,掩面而哭。 冠玉少年见这位少女哭得如此凄惨,心中自然而然的生起了打抱不平之心,厉喝道:“这位姑娘说的可是真话?” 见冠玉少年脸露怒色,少年原想说清二人是在拆招,可一见此状怎肯认输,何况还有自己钟心的小师妹在场,于是答道:“与你何干?” 冠玉少年一听“夺命锁喉枪”直朝少年戳去,少年也不示弱“天旋十二剑”如影随行。就在二人斗的是如荼如火之际,少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过了头,忙设法想制止眼前危险的一幕,可单凭自己的力量也无法打开这如胶似漆般的战团,她只有大吼,她愈是大吼,二人斗的愈是劲疾,冠玉少年以为这位少女是怕自己受伤所以要他停止,那位少年心中却想是师妹心疼自己这才叫停,一想到这二人打的更加有力。 少女无奈,只有以剑横脖来个自刎的架势,冠玉少年见状,枪身一转击飞了少女手中的剑身,二人这才罢休。 冠玉少年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有何想不开,竟要自刎而死?” 少女道出了内幕,冠玉少年如梦初醒,抱拳道:“这位兄台,在下冒昧了。” 可,那少年仍旧面带傲色,不去望冠玉少年一眼。 冠玉少年无奈,只有抱拳道:“在下少剑男是澜沧江畔。小刀会中之人,不知姑娘芳名?” 少女本就对这位冠玉少年有所好感,见此人如此胸阔,心中更加喜欢,抱拳回道:“小女青莺是这街中“天龙二十四式”的传人。” 二人,互道了姓名住址以后,青莺目送着少剑男离去,少剑男也不住的回首相望。可这一切,却激起了旁边的王思远的怒火,填满了胸膛。 目送有情郎, 圆月知我心。 若有一日在, 愿同醉卧衾。 这首五言绝句是青莺而作,自从见到少剑男之后,她也不去练那“天旋十二剑”中的招势,她只是每日每夜的念那几句诗,心中充满了诗一样的美! “若有一日在,愿同醉卧衾。”多么美多么动人的诗句,可是从王思远口中念出是那么的冰冷与僵硬,三十年前是,三十年后同样是。 五十多岁的王思远独自坐在厢房中,一遍又一遍的念着那首诗,每念一遍眼中的怒火便多一分,三十年前是,三十年后同样是。 “你恐怕不光是,为了血玲珑中的宝藏吧!”不知何时,岳老儿已走进了厢房。 “哦!”王思远一怔。 “你是为了解你心中的那份仇恨,所以才帮助我。”岳老儿说道:“你这是一箭双雕。” “你怎知道?” “三十多年前“天龙二十四式”的传人突然失踪谁会不知?“ “那你怎知道我就是他?” “推测。” “哦!推测?” “是。”岳老儿紧接道:“只是,在下不知你为何不自己出手解决了少刚那小子?而且,还要隐姓埋名的躲了起来?” 王思远不管,他根本没有勇气回答出来。因为,这是个让任何人都无法自己开口的问题。自己爱的人却和别的男人生下了孩子,你是该痛恨他的孩子,还是该呵护着他?王思远不知道?然而,他借用了另一种方法来摧残他,折磨他?那就是借助武林中人的手来摧毁他所拥有的一切! 第十五章 追风夺命刀 寒冬的夜,北风刮的紧。 王思远和岳老儿还在交谈着......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它,我们还是谈论正事吧!”王思远说道。 “正事?”岳老儿一怔,道:“喔!你是说血玲珑中的宝藏?” “是。” “你想怎么办?” “五五分成?” “可,以前做的一切好象不是全为了我。”岳老儿说道。 “你是指小刀会东堂一事?” “是。”岳老儿说道:“我还未见少刚那小子的尸体。” “你真的这么想让他死?” “是的,那样我才可能稳坐总堂主一位。” “你自己不会去杀他?” 岳老儿沉思,好象在思忖着什么? “你得到血玲珑中的一半宝藏,还在乎小刀会总堂主一位?”王思远紧接说道。 岳老儿忽然冷冷一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血玲珑中的一半宝藏未必就可打发老夫的一切。” 王思远脸色一变,道:那你想怎样?” “我要得到血玲珑中的全部宝藏。”岳老儿冷冷说道。 “你有那把握?” “就因为,你曾经是天龙二十四式的传人?” 王思远沉默!沉默往往代表着同意!岳老儿突转话题道:“在我二人未动手之前,老夫不妨给你讲两个故事。” 他也不在乎王思远是否愿意听,就已经说道:“二十四年前,长安城中“威振镖局”的总瓢把子镇全兴镇老爷子,在一个漆黑的夜,被人劈开了前额……”听到这王思远不禁精神一振,他知道这件事在当时的轰动性有多大,如今武林中人一提此事,都不禁毛骨悚然。 所以,王思远专心听岳老儿紧接说道:“那日,是六月十七日,傍晚下了一阵小雨,所以那夜相当的黑,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威振镖局一间厢房的灯还亮着,不时从厢房内传出嬉戏笑骂声,却原来是镇全兴在与自己的一名小妾在寻欢找乐。只听镇老爷子用很淫意的声音说道:“我这颗夜明珠可不是一般的珍珠一类。”那名小妾听后,格格的笑问道:“那它还有什么神奇的力量?”镇全兴淫意的说道:“只要你每日含在嘴中半个时辰,保证你每夜行房事可持续一个多时辰…。”说到这那小妾又是格格一笑,道:“我不信,若是真那样灵验的话,为什么你每次都不至一盏茶的功夫就,就……。”说到这,那名小妾就捂住嘴唇又是格格一阵笑声,随后厢房中就熄了灯,紧接便传来一阵呻吟声…。” 听到这王思远忍不住问道:“那,那为何他会被人劈开了前额?” “他,”当然指的是镇全兴。 岳老儿说道:“因为,厢房内已经多了一个人,一个敞着面,衣饰华丽的一个人…。”紧接补充道:“因为,那样的夜就算人穿着一身白衣,也不会有人认出来。” “那,那人为何要劈开镇全兴的前额?”王思远忍不住又问道,可想而知武林中人对此事的真相有多么渴望知道。 “因为,因为贪梵与财富…”岳老儿的话音是否高亢了许多,整个脸也有些扭曲。 的确—贪梵与财富是人类最想得到的,可又是最难得到的。 “第二个故事。”岳老儿已说道:“北京城中,一品大臣高士禄,家才万贯,妻妾成群。在一日午后,被人劈开前额,横尸书房。”行凶者却大胆留下了绰号:“追冈夺命刀。” 听到这,王思远的面色不由的大变:“你怎会知道的这样多?” 笑了,岳老笑了。 听到这笑声,王思远的脸色已惨白:“你…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对于一个要死的人来说,再多的秘密别人也不会知道。”岳老儿淡淡的说道。 不错,岳老儿正是那杀人留名的“追风夺命刀。” 第十六章 杀气横生 “你真的要杀我?”王思远说道 “是的。” “在我死之前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曾经是江湖一代豪客,为何要像我一样隐姓埋名?” “怕。” “哦!怕,怕什么?” “怕江湖之人杀我。” “所以你藏入了小刀会中,还改名换姓?” “是的。” “你梦想着做小刀会总堂主一位,为何不亲自动手除去少刚那小子?” “怕泄露。” “泄露你的身份?” “是的。” “难道,你杀人时不会使用别的手法?” “你错了。” “我错了?” “是,一个人已经练熟了某种手法,是不容易改变的。如果那样的话,很可能会失败。” “所以,你怕你的刀劈开别人的前额?” “是的,那就是“追风夺命刀”的精华,也是我曾经赖以成名的招式。” “那你今日是想用此招来结束了我的生命?” “你说的很对。” “你错了。” “哦?” “你杀了我,将会后悔一生。” “为何?” “因为血玲珑。” “血玲珑?” “是的,你是猜解不透血玲珑秘密的。” “你说就是上面那些如蝇似蚁的文字?”岳老儿说着,已拿出了血玲珑。 当然,他不知这一份是赝品。 “难道你懂的上面的文字?”岳老儿紧接道。 “是的。” “那上面写些什么?” 王思远冷然一笑,道:“那上面写的就是我命。” “你怕我没有方法让你说出来?”岳老儿淡淡的道。 “说出来马上就有可能会死,而藏在心中将会活的长一些,任何人也会选择第二种。” “你就不怕我对你使用酷刑?” “怕。”王思远紧接道:“怕也不会说。” 岳老儿知道这些江湖之人的性格,他们说过的话,内心上是决不会轻易改变的。 当然,他不知王思远是在拖延生命。 因为,他也不知那些蝇蚁似的文字是些什么意思。 大地万物有的在生长,有的在秃败,而人大多数时间是在想着怎样挣钱,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如果,找到宝藏我们五五分成。”岳老儿口气柔和了许多。 的确——人类有时就是一个伪装的动物,这也是人类的缺点。 “我为何要相信你?”王思远冷冷一笑。 岳老儿久已柔和的脸,突又现出了杀气:“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王思远见到他那张由愤怒而扭曲的脸,应道:“我同意。” “你是同意带我们去寻找玲珑宝藏喽!” 不知何时破庙的门槛外已多了一堆人,说话之人正是宫廷叛逆殷九生。 第十七章 又现杀机 “你是何人?”岳老儿一惊道。 “从前是殷公公。”话音一转道:“现在是殷九生。” “哦!原来是你,宫廷的叛逆。” “这并不重要。” “哦!” “重要的是血玲珑。” “你怎会知道我一定会把血玲珑交于你?” 殷九生左手拇,食,中三指突变钩状抓在了门边青砖之上,顿见粉沫四溅。 冷冷道:”就凭这个。” 生硬的青砖被他抓捏之间变成了粉沫,在场之人都知功力非达到炉火炖青才能所为,无不感到惊讶! “你今日就是要恃强而夺喽?”岳老儿的脸已有些变色。 “也是我等奋力拼杀削弱了小刀会东堂势力时,你们俟机而夺?”殷九生冷冷说道。 刀,好快的刀。 小庙内,闪起了刀光。 “追风夺命刀”众人不禁惊呼道。 随着众人的惊呼,同时也倒下了一具身影。王思远,这个人赫然是王思远,前额的脑浆不断涌出。 “追风夺命刀,你就是二十四年前惊动武林的追风夺命刀?”殷九生问道。 岳老儿沉默!沉默往往代表着同意! “但,你为何要杀死他?”殷九生看着王思远脑浆涂地的尸体说道。 “他是在拖延生命。” “哦!” “难道他说的是假的?” “像他这种人知道的秘密和不知道一样。” “哦?” “因为,他一定不会说出来。” “为何?” “不相信别人的人,又怎会把秘密告诉别人?” “所以,你杀了他。”殷九生紧接道:“那血玲珑中的秘密还有何人能够参解的透?” 殷九生的声音已经和蔼了许多,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并不好对付。 岳老儿手持一颗舍利子端倪了一阵,道:“也许,其中的秘密并不在表面这些如蝇似蚁的文字上。” 经他一提,众人的心如上弦,齐都露出贪梵的神色。 “以阁下之意,秘密另有所处了?”殷九生的声音依旧平淡,可眼神中的贪梵是无法遮掩的。 岳老儿闻言方觉自己的言语过失,不免引起了对方的觊觎之心。 “你们难道要群起而攻吗?”岳老儿已有些怯意。 殷九生步步逼近,双眼中已露出凶光。 “如果,你再走进一步,玲珑宝藏将会成为永远的秘密。”说着左手掌中已暗运内力,想把一颗玲珑舍利捏成粉齑 。殷九生等人立即止步了脚步。 “想在下若在稍稍用力,这颗舍利子就算其中有什么秘密也会变成乌有。”岳老儿继续恐吓道。 殷九生见状,道:“若本公公既能让你享受荣华富贵,又可以能让你雄据一方的方法呢?” 岳老儿略忖,道:“你说。” “如若你要投在本公公身下,待本公完成了大业,定会封你为王称雄一方?” 岳老儿若有所疑,道:“当真!” “当真。” 岳老儿已渐渐收住了内力,淡黄色的舍利子现于掌中,晶莹剔透。 殷九生笑了,他笑着伸过了手,想感受一下拥有万亿宝藏的秘密是多么心悦! “你连他也会相信,真是天下第一傻蛋。” 说话之人正是天下第一偷凌阿猫,随同叶飞,艳无双以及东堂少主少刚进了庙门。 第十八章 火并前 “哦!叶飞,原来是你?”说话之人正是殷九生。 当然,岳老儿也看到少刚。 “不错,是我叶飞。” “你也是追寻血玲珑而来?” “不是。” “哦?” “我是来找一个人,然后交给我身后的这位少年。” 少刚接过道:“不错,我们今日要杀的,正是你即将要收买的人。” 岳老儿淡淡一笑,道:“你有那把握?” 少刚脸色一变,因为他看到了地上的死人,脑浆溢出的王老板。 当然,叶飞也认出了这位在沧州城中以十两银子算一卦的中年人,可惜他现在已经死了。 “是你杀了他?”少刚望着岳老儿。 “不错,是我下的手。” “你为何要杀一个不会武功的人?” 岳老儿闻言,哈哈一笑道:“不会武功,哈哈哈…,不会武功,他只怕要比你厉害十倍。” “哦!”少刚面带疑色。 “你可知道曾经武林天龙二十四式?”岳老儿已说道。 “当然,家母正是旗下传人?” “那你可认识地上躺着的人?” “王老板,我怎会不识得。” “那只是他隐姓埋名后的事,你可知他曾经是何人?” “何人?” “天龙二十四式的传人。”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不禁一惊,想当年风靡一时的天龙二十四式,传人竟会落到这种下场。 “你是说此人是当年家母的师兄?” “正是。” “有何凭正?” 岳老儿不答,反笑道:“不妨老夫讲一个故事,江湖之中自从传有玲珑宝藏以来,武林中人无不想得与己手,而就在一天午后,王家当铺的老板却匆匆忙来找到老夫,说是知道武林中流传的血玲珑下落,老夫经过细心的盘问,王老板说出清晨东堂少主来相询之事,不料说露了嘴,把血玲珑三字无意中说出了二字,这一切又怎会逃过精明的王老板,所以他便找到老夫一起行事。老夫暗中遣人调查却有其事,于是便答应了。” “他既知家母曾经是其师妹,为何还要做此苟且之事,依我看定是你在信口开河。”少刚怒骂道。 不错,王思远的确知道少刚是其师妹青莺之子,而正是如此他方才有兴趣做出此事,他要看到曾经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少剑男的后代受苦受挫,愈是这样他心中愈是痛快。 的确——人类本就是一个奇怪的动物,愈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愈是希望它毁坏,这也是人类的缺点。 可,这一切将永远不会再有人知道,王思远把他带进了坟墓中。” “天龙二十四式的传人也会死在你的手中?” 经叶飞这么一言,少刚等不免又是一震。 “不错,他就是二十四年前的追风夺命刀。”殷九生冷冷的说道。 那时叶飞等人还小或是未出生,可进入江湖中常听人提起追风夺命刀一事,不禁也为此一惊。 “看来,我们今天是遇到劲敌了。”叶飞淡淡一笑道。 “不错,今日你们是很难逃掉了。”紧接传来一阵怪笑道:“因为本公在。” 话音未落,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怒喝,紧接便有两条人影掠了进来。 叶飞等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是娥眉派的倪绝与其弟子李柔二人。 第十九章 火并后 黄昏,给人的印象总是美好的! 但,今日的黄昏先是一声闷雷,然后是银白色的闪电,紧接刮起了风。 大风,吹的满天泥沙,天空一片灰暗。 “哈…哈…”庙外又传来一阵桀桀怪笑,瞬间掠进两条身影。 “叶捕头近来无恙吧!”这二人赫然是铁飘草上飞铁将失与其妻兰花婆婆。 “哦!原来是两位前辈,恕叶某不迎之罪?”叶飞抱拳道。 “哪里!哪里我老铁的这条命就是叶大侠所救,还言什么罪。”铁将失哈哈笑道。 叶飞微微一哂。 “铁老贼,哪里逃。”随着一声暴喝,杀出一位青面老妇,着衫黑色。 不错,此人正是蜘蛛岛夫人也是当年娥眉七杰中的君子剑青灯。 局势的转变另人琢磨不定,殷九生满脸布满愁云。 “老贼,灭我蜘蛛岛杀我郎君这等仇怎能不报。”蜘蛛夫人怒骂道。 殷九生见状,心中不免平静了许多。 原先,三攻一的局势忽然间变成二攻一,殷九生思忖,道:“此妇面带杀气,手背青筋凸起,定是武功不弱。”所以,之先的担忧也减少了一半。 铁将失怒道:“老夫见你是一妇人,一路追赶之上我没起杀意,不料你还这等纠缠不清。” 蜘蛛夫人面不改色,左手已经渐渐的笼向袖中,料定是准备以毒物伤人。 兰花婆婆历言道:“仇恨乃在世难免,若是有人暗中伤人,本婆婆将与之拚死。” 这几句话兰花婆婆说的是斩钉截铁,蜘蛛夫人不免为之一震。 殷九生见状疾掠上前,拦在蜘蛛夫人之前说道:“你等若是以多欺少,本公定然不饶。 殷九生眼见敌强己弱,故所来此一招,拉拢蜘蛛夫人。 叶飞等人无不暗骂殷九生奸猾诡计。 他所未料到的是蜘蛛夫人性情乖僻之人,对别人的帮助以强言拒绝。 今日的斗争是再所难免,殷九生却在暗暗思忖着怎样在敌强己弱的形势下,来分散对方的实力。 “我等都是江湖中有名份的人,在此争斗起来不免限制了手脚。”殷九生说出此话之意有二,一是在空旷山野之处虽对方的阵容强大,但可以全身而退。二是,眼前的青面妇人与对方的老叟夫妇有仇恨,若是对方答应寻处空旷地,便可丢开老叟与其二人。 叶飞等人当然知道,可武林中人所讲的就是一股气——正义。所以,他们答应了。 今夜,无月。 是,漆黑的夜。 因为,下起了雨,滂沱大雨。 雨水冲洗着大地,似乎要把肮脏冲净,冲到十八层地狱。 双方站在空旷的大地上,雨点如冰般打在众人的脸膛上,衣袖上。犹如,落水的鸡一般。 闪电一次又一次的划破西方的夜空,就在闪电的瞬间,发现了众人的脸,被凶光所笼罩的脸。 拼杀开始了!不,应该说是厮杀,就像一群恶狼突然遇到了一群久未食物的豹子一样的厮杀。 雷更想,雨更大,闪电似乎也频繁了许多!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们还在厮杀。 雨停了,雷息了,闪电似乎也缓慢了许多,大地一下子静了下来。 静的就像婴儿躺在母亲的怀抱里! 鲜血,鲜血如流水般染红了旷野的大地,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 万一刀,四川唐门的万一刀死了。 凌阿猫,死的赫然是天下第一偷凌阿猫。 东堂少主少刚胸膛上的伤口血涌如泉,气若游丝。 万一刀爱他的情人吗?也许,这就是去和他的情人相聚吧! 爱堵的凌阿猫,也许是去了另一个只有堵的世界! 那少刚呢?他难道是要去见他的情人娜娜吗?那,为什么他得到了血玲珑时没有带她一块离开钱风山庄?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 破庙中,叶飞与艳无双倪绝,李柔四人把奄奄一息的少刚抬进了原先的破庙。 破庙中空无一人。 叶飞托着少刚的身子,默默的看着他,叶飞没说话,他生怕少刚会把最后一口气用完。 可少刚已经微吟的说道:“我知道,你一定想知道我是怎样得到血玲珑的?” 叶飞默默的点了点头,道:“我已经知道了。”紧接道:“你到底爱过他没有?” 少刚突然笑了,至少是面上带点笑丝,念到:“爱…爱…?” 含笑而去! 第二十章 玲珑宝藏 叶飞等人默默的站在凌阿猫,少刚的坟前,面色凝重。 祈祷着,祈祷着今生的知己一路走好! 血玲珑,这一切都是为了血玲珑。 澜沧江畔,四座小瓦房。 “少大侠,那六颗舍利子在你手中?”叶飞问道。 少正男面带痛楚之色,因为他知道这句话从叶飞口中说出来,代表着什么? 少刚临行前,言道:“三叔,若是侄儿回不来,请您把血玲珑交于叶飞。” 他真的没回来,少正男只有痛楚的流泪! 他缓慢的从身下取出一件黑色的包袱,递与叶飞道:“血玲珑就在其中。” 叶飞接过这不大的包袱,却显得无比的沉重,因为江湖中为此已经流下太多的血。 七颗舍利子又一次重逢,组成完整的血玲珑。 “这些如蝇似蚁般的文字是何意思?”倪绝问道。 “叶某也在琢磨。”叶飞说道。 “难道,这些文字就无人识的。”倪绝疑道。 “是的。”躺在床上的少正男接道。 “哦?”倪绝不解。 “我们自从得到血玲珑以来,无一日不在参解,访便了近处学问渊博之人,竟无一人知晓。”少正男说道。 “那,只有交到朝廷手中。让天下文学之士共同细加参解?”沉思中,叶飞言道。 “不可。”倪绝阻断道。 “哦?”叶飞不解。 “朝廷今日差遣我师徒二人前来,一是助叶大侠一臂之力,实是要通知叶大侠一事。”倪绝说道。 “何事?” “现如今边关将士缺粮少药,危在旦夕,朝廷之意是让叶大侠尽快寻找宝藏,运往边疆。” 叶飞思忖,面色凝重。 艳无双此时突然一惊“噫”一声,道:“这颗舍利上怎会如此多裂痕?” 随着他的话语,众人这才发现其中一颗舍利上似是因为展转反复,留下了不少伤痕”。 伤痕深达毫厘,叶飞伸手取出那枚舍利,似有一股玉石琐碎的撞击声,声苦蚊蝇。 叶飞与倪绝二人已是功力达炉火纯青之境,故所闻见。而,艳无双与李柔,少正男三人并未发觉。 叶飞右掌运力,猛往这颗舍利斩下,众人还未明其意之前,舍利已碎裂。 空的,舍利中居然是空的。 一粒晶莹剔透的宝石如豆粒大小,闪闪发光。 在一幅精致的放大镜下,赫然发现这枚小小的宝石竟是一个字,一个雕刻很精致“山”字。 对于这样的惊奇发现,众人无不喝彩,因为他们知道,秘密就在这些精致的宝石上。 “宝,蜀,藏,山,中,巴,境”七字,七枚闪耀的宝石。 不错,正确的连接:“宝藏蜀境巴山中。” 叶飞,艳无双,倪绝,李柔四人正沉侵在欢乐中,却忘了一件事,一件与宝藏秘密相关的事。 因为,正有一人潜伏在屋檐上,揭瓦窥探。 此人正是“追风夺命刀。” 厮杀,那场空前绝后的厮杀,岳老儿使了一个狡猾的计策。 就在少刚受重伤的同时,岳老儿并没下手结束了他,因为他知道少刚是必死无疑,胸口深达数寸的伤口,活下来是很难的。他居然使出了江湖中罕见的闭气功(注:此功乃 江湖罕见,运用此功可心脏停止,呼吸停止与死亡并无两样,俗称“活死人。”)在众人还在欲血奋战时,他却已经躺下了“死了”。 因为,他的狡猾让他想到了一件事,一件怪事。血玲珑明明在自己身上,对手为何不群起而攻,来夺走血玲珑? 为何,只有与已有仇恨的少刚与己相拚? 给他的第一个答案就是,自己手中的血玲珑是一幅赝品,所以他把包袱百忙中掷给殷九生。 所以,他趁乱“死了”使用的闭气功。 他要知道真正的血玲珑在哪?宝藏在何处? 殷九生等人自以为得到了真的血玲珑,是以撤退了战场! 第二十一章 结局 巴山,蜀中一大山。 去过巴山的人都知道,巴山的形势狼牙错生,万丈深沉。 沧州。 今夜,皓月挂空。 小宅内,叶飞独饮。 “还在想着她?”不知何时艳无双来到了厅中。 叶飞沉默,沉默往往代表着同意。 “可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很长时间了?”艳无双说道。 “那,依你说怎样才能忘掉你曾经喜欢的过的人?”叶飞忽然问道。 “找一个人来代替她。” “哦?” “从新找一个你爱的女人。”艳无上紧接道。 “你以为这么容易?”叶飞淡然道。 “很容易。” “哦?” “因为,现在就有一个。” “你?” “是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 “直觉,直觉告诉我。”艳无双紧接道:“女人的直觉一般不会错。” “那你的意思是?”叶飞忽转念道。 “答应你。”说着艳无双已两颊飞红,灿如桃花。 这样的夜,美丽的女人。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诱惑力是多么的大。 所以,叶飞没有拒绝。 年近三十岁的男人,第一次尝试着与异性交欢,是何等的舒服,多么的美妙! 艳无双,艳无双已经是叶飞的女人。 所以,她要全心全意的爱着他。 的确——一个女人若把贞洁送给了你,多数她已经爱你,爱到了骨髓里。 去往四川的大道,两辆华丽的马车。 叶飞,艳无双,倪绝,李柔四人风尘仆仆的赶往蜀境。 巴山,终于到了! 有诗云:“巴山美境胜金收,芍药笼烟似人影。” 不错,早晨的巴山的确朦胧如人影,尤如少女裹着一件青纱! “轰隆!轰隆”几声巨响,打破了巴山的寂静。 岳老儿,赫然是岳老儿,用捆绑好的火药炸开了山。 山洞,炸开了一处如缸口大小的洞口,然后,岳老儿钻了进去。 约莫爬行了五六米远,便可竖身而行,洞口渐渐宽广,岳老儿心中绽开了花。 再行七八丈远,蜿蜒的山洞笔直而入。然后,听见流水的声音,风刮的火摺呼呼生响。显然,此洞另有出口。 宫殿,豁然到了如宫殿般宽广的尽头,一角堆满了黄色的木箱,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生光。 “宝藏,这就是传说中的宝藏吗?”岳老儿不由的兴言自问。 “不错,这就是血玲珑中的宝藏。”突然传来一声冷冷的话语,紧接山洞中亮如白昼。 因为,岳老儿身后不知何时已站满了人,且有数十人手持火摺。 “殷九生,殷九生怎么会是你?”岳老儿此时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错,是我。”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如铁锤般敲打着岳老儿的心脏。 “你…你…你不是已经得到了那幅血玲珑?”岳老儿的话音因恐惧而颤抖。 “你说的很对。”殷九生话音仍是很平淡。 “可,连你都知道那幅血玲珑是赝品,难道还会瞒过我。”殷九声话音一转道。 “你一直都在跟踪我?”岳老儿的声音高亢了许多。 “是的,自从你装死的那刻起,我们都在注视着你。” “难道,你们根本就没离去?” “是的。” “就像我跟踪叶飞等人的那样跟踪我?” 殷九生沉默,沉默往往代表着同意。 “那你想……”话还未说完,岳老儿已倒下。 因为,他身后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人,满手鲜血的罗驼子。 “哦!原来你们想杀人独吞。” 叶飞,叶飞等人居然也来到了这宽广的洞中,说话的当然是叶飞。 罗驼子理所当然要先看到叶飞等人,因为他是面对着殷九生等人,可因为成群的彪形大汉手持火摺,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听到声音他也不免一惊。 “叶飞?”殷九生冷冷的道。 “是我。”叶飞淡淡的回答。 “我们又要进行一次厮杀。”殷九声仍是冷冷的言语。 “在所难免。”叶飞仍是淡淡的接道。 “可我们在动手之前,叶大侠是否能答应本公公一个请求?”殷九生突然语言一转道。 “你说。” “江湖中人人想得到的玲珑宝藏,能否在你我双方未动手之前,先目睹一眼,以免死不瞑目?”殷九生说道。 “可以。”叶飞坦然接受。 于是,殷九生行到了叠重人高的木箱跟前,罗驼子递过一柄单刀。 “喀嚓”一声,殷九生劈开了一口金光闪闪的的木箱。 “啊?”在场之人无不惊讶一声,因为木箱中盛的是火药,赫然是威力无穷的火药。 紧接,四面八方响起“吱吱”声,给人的第一答案就是火药的导火线已经被人点着,这里将变成人间的地狱! 不大功夫,轰然一声巨响,整座大山被掀去了一半,粉尘到处弥漫。半个时辰过去,一块青石后叶飞悠悠醒来,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死,他实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可,这的确是真。因为,他发现了艳无双,三丈开处昏迷中的艳无双。 “哈…哈…哈哈哈…”一阵长笑,山腰中站了一人,粉面白眉。 殷九生,殷九生居然也逃了出来,只听他大笑道:“天怜本公,得以幸存,哈…哈……。” “你错了。”说话之人正是叶飞,手持宝刀的江湖第一刀。 “哦!”殷九生微微一怔,紧接便看到了叶飞,刀未离手的叶飞。 二人的距离愈来愈近,紧接便看到了刀光,快如流星的刀光。 “火影神功”殷九生右手食中二指居然夹住了这快如流星般的一刀,和第一次交手无异。 叶飞面如死灰,突然惨叫一声,殷九生被飞来一剑,自背后穿胸而过,横尸当地。 山峰上站着一位白衣少年,正在风中望着叶飞。 不错,此人正是单剑郎白岩。 那柄剑,当然是他所掷! 艳无双醒来时,东方已现曙色。 叶飞正与单剑郎白岩谈论着。 只听叶飞道:“这当然是李自成与努尔哈赤指定的计谋,来分散中原武林的实力,制定了这一系列的骗局。” 黄昏,黄昏的那一刻是美好的! 白岩已经握住了古雅的剑,叶飞撤出了漆黑的刀。 当然,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决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