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殇系列之忘川》 作者的话 这本书开始写的有些艰辛,本来只打算写短篇的,后来又改长篇了,所以开头我跟默默就改了起码有三遍。 这本书每一次改都会偏离原来的设定,也许和原来的比已经面目全非了。 连我自己也说不清这文好不好,能不能打动读者的心。 希望能有人喜欢……【暗自祈祷】 还要说的是这片文是送给我们的一个姐姐,一个一直在支持和鼓励我们的读者。 我们不知道用什么来回报她,只想用着片文来为我们的遇见留下一个见证。 我想对姐你说【谢谢!希望多少年后你依然记得这本稚嫩的小说《忘川》……】 忘川彼岸, 彼岸花开, 生叶生花, 彼岸飘殇, 时光遗逝…… -------------------------------------------------------------【by维叶】2010年8月26日22:13 楔子 故事的开始…… 七年前,一个昏黄的傍晚,被人所遗忘的角落,闪烁着苍白的灯火。一场意外的火灾在孤儿院里肆意的燃烧后,留下的废墟还残留着当时残忍的痕迹,星星点点的还在飞舞的灰烬在空中慢慢的打了一个弯,飘过肩头,缓慢的飞升起来。 灰烬,什么都成了灰烬。遍地的灰色,蔓延,形成最为恐怖和悲伤的地方。几乎所有的人都葬身在这里,孤儿、管理员、嬷嬷,或者是最无辜的猫猫狗狗,谁都一样,成了灰烬。但也只是“几乎”而已。 晃晃悠悠的从一旁走来的老人,吃力的翻着倒塌的断墙,只是为了找到一些可以卖的东西,他还需要生活,家里还有一个生着重病的妻子。时不时的将手伸进还冒着热气的灰烬中,寻找着一些没有烧尽的木料、纸板,或者是铁板。 一个微弱的哭泣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老人的耳畔,细小但在这个无人的空间里显得特别的明显,大概是恐惧,大概是受了伤,哭泣显得特别的无力,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水中无助的呼喊。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有时根本就没有了声响。 老人没有多说话。内心的善良让他在这满地的灰黑色中静静找寻着那个发出声响的孩子。 终于,在老人气力即将用尽之时,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拥有一对奇异眼眸的孩子。那对墨绿色的大眼睛闪烁着泪花怔怔的看着突然入了他眼眸的老人,一时忘记了哭泣,只是紧紧的缩在角落里不愿出来。 “小孩子,你怎么在这里?”老人弯着眼眸问道,也许是散发着一股慈祥的气息让孩子忘记了恐惧,用细小的声音回答道:“这里是……家。”如同宝石一般的眼睛闪烁着点点泪光,然后拍了拍四周的残墙,小声的又哭了起来。 家?这里是……家? 老人顿时愣了一下,但瞬间明白这个孩子的身份是一个孤儿,一个在这场灾难里唯一一个活着的孩子。这孩子是幸运的,幸运的活了下来。老人突然想到自己并无一个孩子,而长年卧病在床的妻子,也需要这么一个孩子来陪伴。想罢,便有了把这孩子带回家的决定。 “这里的家没有了,孩子,来,跟爷爷来,回爷爷的家。”说完,老人便伸出手来,打算拉起这个满身脏乱的小孩。 小孩顿时的急速躲闪着老人的手臂,用还没有变声的尖利的声音尖叫着:“不!不要!我是‘扫把星’,爷爷会被我害死的!就像这里一样!”然后躲在一个角落里,用胆怯的眼神注视着微微一愣的老人。 老人摇了摇头:“爷爷不怕,来,跟爷爷走吧。”说完,老人慈祥的笑着,向男孩伸出了手,抱起了这个满脸泪水和尘埃的孩子。老人从废墟中抱出一个满脸流着泪的孩子,望了一眼身旁的废旧的竹篓,背起竹篓抱着孩子静静的走向了黑暗。 ****************************************************************************** 七年后…… 昏暗的天嘶吼着沉闷的声响笼罩在这一个被上天几乎遗弃了的角落。这里没有公平,这里没有怜悯,这里只有的就是污秽的结合体——低微的人类。突然,一道明亮而又恐怖的闪电随着一条轨迹迅速地划落,在点着昏黄的油灯的破旧窗前献上上天给予的最后的一份悲鸣和光亮。 窗内,年老的爷爷等着死亡的来临,陪伴他的,只有一个他捡来的孩子——临溪,一个有着墨绿色大大的双瞳的瘦弱但的确可爱的男孩。瘦小的四肢,矮小的个头,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显得不像同龄人那般大小,唯独那双眼,漂亮的惊人。 “爷爷。”临溪带着刚刚开始变声的童音轻轻唤着望着窗外发呆的爷爷,乖乖的捧着一碗飘逸着浓浓中药味药汤,眨着一双大眼,轻声地说道,“爷爷,别看了,喝药吧,医生说喝了这个药就好了的……” 爷爷收回留着淡淡回忆的目光,依依不舍的移开视线,却忍不住的咳嗽:“咳咳……临溪啊,这药就别弄了吧,爷爷想好好的休息会儿了。爷爷想奶奶了,爷爷想陪奶奶去了……”说着,又是低头一阵咳嗽,苍老的手中,那块原本白净的手帕上很快的渗满了血。 “爷爷!”临溪紧张的放下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急忙跑到老人的身旁,不住的摇头,“爷爷还不能走,爷爷还有小溪啊,爷爷还没看到小溪买大大的房子给您呢,爷爷还没有吃到小溪做的蛋糕呢,爷爷……爷爷……”止不住的咽呜声让他没办法再说下去,只能一个劲的拉着老人的手臂摇头。 老人只是费劲的拍拍临溪的脑袋:“别怪爷爷啊,只是爷爷没有办法啊,小溪……”叹息般的将话说完,老人开始慢慢涣散的双瞳像是看见了什么,竟开始有了淡淡的神采,“老婆子,你来啦?等不及了?呵呵……我这就来陪你,这就来……”最后遗留的,只有瞑目的双眼和挂在嘴边满足的笑容。 “爷爷!” 如同是一个完美的掩埋,将放声的哭泣和不住的呼唤在一声沉闷的雷声中独自悲鸣。闪电,点亮了昏暗的房间;雷鸣,掩去了满世界的悲凉;雨声,与凄凉的哭泣声重叠。这夜,为了这悲鸣而悲鸣。———————————————————————————————————————————— 三个月后…… 残破的断墙间构成安全却黑暗的角落,只觉有一对明亮的墨绿色的双眸在黑暗中闪耀着漂亮的光芒。好不容易停止下雨的但依然昏暗的天空此时难得的开了一丝微弱的阳光。远处,一个小小的人影拉拽着一个明亮红色的气球欢快的跑着,时不时的发出清脆的笑声。 那对墨绿色的双眸轻微的朝墙角里缩了缩,怯生生的望着朝他这个方向而来的孩子。黑暗中,只有那双眼特别的明亮,如同黑夜的明灯一般,闪亮。 突然的一个踉跄让孩子手中的气球失去了牵引,直直的朝他飘来,从阴影中伸出一双纤细苍白的手轻轻的握住了绑在绳子末端的纸团,渐渐的从阴影的走出了一个人。一头如同泼墨般乌黑的半长头发垂在耳边,刘海下一双异于常人的墨绿色双眸闪着淡淡的光芒,但身上的衣服却是破裂的可怕。而苍白的皮肤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透白,却又不觉得病态,纤细的四肢再配上秀气的面容,面前追着气球跑的孩子也傻傻的愣在那里。 “你的,气球。”轻亮的声音从他略微发白的唇间吐出,却是实在的好听。但孩子还是惊的哭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他身上那破烂的衣服。 孩子的母亲很快的就赶到了。 妇人没说什么,只是避嫌的用一种厌恶讽刺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就把还在哭泣的孩子抱在怀中,皱着眉头急急忙忙的离开,像是从来都不愿和他有关联一样。离开之时,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些什么,不必听,便也猜得到是些什么。 手中的气球,如同美丽的梦,在空气中不断的摇摆。把绳子压在一块不大的石头下,和自己一起守着这个断墙。这里,原本是他的家,爷爷的家,他临溪和爷爷共同的家。自爷爷死后,就有一批不速之客到来,毁了这一个小小的但却温暖的家,可是任谁也不愿意帮他,任谁也没有。而现在呢?临溪只能抱着小小的骨灰盒继续守着这片断墙。 天,又暗了下来,昏昏沉沉的遮掩了这片天的所有角落。淅淅沥沥的雨开始了它们的旅途,随着风不断的飘动,带着有着丝丝的凉意,吹到了临溪的身边,任他不断的打着哆嗦。世界,好像早就已经抛弃了他,抛弃了整一个家庭。 若是死了,也罢了。临溪小小的脑袋里,突然想着,嘴角也勾起了一丝苦闷的笑。 突然,一双白色的球鞋停留在了他面前。他抬起头,看着这个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不住的猜想:他是谁?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来这里干什么?他想对他做什么?一个一个的疑问塞满了临溪小小的脑袋。 透着闪电而来的光芒,临溪暂时看清了对方的长相:干净而又冷静的英俊脸庞透着脱凡的气质,修长的身子透着一种不用靠近就可以感受到的安全感,全身清凉而休闲的装束在雨中似乎完全不会被雨打湿一样干爽。最令临溪失神的就是对方那双透着深色的蓝的眼睛以及黑的发亮的清爽短发。 男人认真的看着临溪,没有怜惜也没有厌恶,只是平淡的看着。然后男人伸出了修长而骨节分明是手,清清的抹去临溪脸上的污垢,这才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愿望吗?我也许能帮到你点什么。”声音淡淡的,像是在空气里不留一丝的痕迹,很好听。 愿望? 临溪微微歪了歪脑袋。他没有什么愿望,除了想让爷爷复活以外,他只想好好的活着,只想这样而已……如果这个男人可以带他走的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临溪抬起小小的脑袋,用清亮却十分好听的嗓音说道:“带我离开这里吧,如果可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待在你身边……”最后的几个字渐渐的随着他渐弱的声音被雨声给吞噬。 “你确定吗?也许会失去时间的概念,也许会迷失在不同的时代,也许会少掉你休眠的时间,你也确定要跟着我吗?”男人勾起唇角,慢悠悠呼出一口气。 临溪没有犹豫,坚决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明白男人这些话的意思,但他知道男人是一个好人。至少,这个男人没有像那些人一样,用这样那样的行为来讽刺和嘲笑他。 “好吧,”男人点了点头,“告诉我你的名字。”男人的眼像是有了种琉璃的色彩。 “临溪。” “好听的名字!”男人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会找我?”显然临溪还没接受那神秘男人会带他离开这个事实。 “因为你身上有我要的一个东西……” “是什么?”这次的问题临溪问的有些小心,他知道打听别人的私事并不好。 “你的魂,你身上有我要找的‘花魂’……”过了很久,男人才吐出这句话,仿佛松了一口气。 “你会带我去哪?” “天上地下,穿越古今,只要有‘花魂’的地方变是我要去的地方……”男人望着远处,缓缓的吐出,眼神里像是充满了回忆和苦涩。这种眼神,临溪有印象,爷爷……爷爷在想奶奶的时候,也曾露出过如此的眼神。 “不管去哪,我都会陪着你的!”毫不犹豫的,临溪便回答道。 男人点了点头,扔下烟头,指尖像是燃起了蓝色的小小火焰。男人将他抱在怀里,说:“阑夜,记住我的名字……接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下吧……”随着他轻柔的嗓音,临溪慢慢的被脑海中点起的困乏带入美好的梦境之中。 轻微的一个刺痛,在微露的雪白的肩头闪耀着一个淡淡的天竺葵的印迹。 一阵刺眼的闪电光芒闪花了所有人的眼眸,等那光芒褪去,男人和临溪失去了踪迹,仅留下一只红色的气球还在雨中摇摆不定,一阵风吹来,气球轻飘飘的开始升上了天,渐渐的消失在昏暗的天际。 天竺葵,偶然的相遇…… 也许这一切并不偶然…… 临溪在阑夜怀中轻声念叨,天上地下,穿越古今,我都会陪你,寻找“花魂”…… —————————————————————————————————————————————— 【名字】天竺葵 学名/拉丁名:prgonium 英文名:geranium 别名:洋绣球、入腊红、石腊红、日烂红、洋葵、天竺葵 【科属分类】域:真核域eukarya 界:植物界ntae 门:被子植物门magnoliophyta 纲:双子叶植物纲magnoliopsida 目:牻牛儿苗目 geraniales 科:牻牛儿苗科 geraniaceae 属:天竺葵属prgonium 【原产地】南非 【形态】叶掌状有长柄,叶缘多锯齿,叶面有较深的环状斑纹。花冠通常五瓣,花序伞状,长在挺直的花梗顶端。由于群花密集如球,故又有洋绣球之称。花色红、白、粉、紫变化很多。 【花期】由初冬开始直至翌年夏初。 【特点】天竺葵生性健壮,很少病虫害;其适应性也强,各种土质均能生长,但以富含腐殖质的砂壤土生长最良;喜阳光,好温暖,稍耐旱,怕积水,不耐炎夏的酷暑和烈日的曝晒。入夏植株停止生长,叶片老化,呈半眠状。 【繁殖方法】以扦插为主,多行于春、秋两季,但有温室设备者亦可冬插。一般春插者可于新年和春节间开花;秋插者可于四月底开花。 第一章 伤痛和记忆 秋季的风,带着一丝的微凉,带着微微苦涩的海味,占据着天,占据着地,占据着无边无际的空间,一切都是那么的蔚蓝。天,带着它独特的橘色,在海天一线之间投下一个淡淡的影子。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的海浪声随着银色的波浪,生生逼近,却又在海岸边,失去了踪迹。 伊银雪垂着在落日下略微带着点橘色光亮的长发,带着忧伤的眼睛望着坐在屋顶上的瀛蓝,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悲凉,冰冷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海,微微的海风吹动着她的头发,那精致的小脸带着一丝悲伤和不甘。瀛蓝的眼睛总是这么的冰冷和悲伤,明明是黑色的眸子却闪现着一种蔚蓝的光芒——孤寂而伤感,就像永无边际的海,孤独的低吟着。 雪微微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艰难的爬上屋顶,顺着瀛蓝的目光眺望,似是看天、似是看海,却终不得解的问道:“蓝,你现在在看什么?”说完,眼睛又转了过来,闪烁着琉璃般的光泽,煞是好看。 过了许久,沉默了许久,安静的以为听不到任何声音,雪失望的低下头打算放弃这个问题,却看见瀛蓝微动着嘴唇淡淡说:“我……在看天边……”声音淡淡的,仿佛不着痕迹,却依旧可以清晰的传入耳中。 天边?雪不明白的望着渐渐下沉的落日,还有依旧带着橘色的天际。天边,有什么东西,值得蓝如此的执着? 望着天,瀛蓝总能想起很多。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想到一些悲伤的东西。 “蓝,为什么我看不懂你眼睛?” “因为以前的我过的太快乐,太天真了,双眼之中有太多的单纯,不懂得如何的掩饰自己内心的一切。当一切都被伤害了、变了时,才看清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变得谁都看不清了,就连自己也是……” 瀛蓝渐渐的陷入沉思。 七岁的小瀛蓝一直跟着一个老婆婆相依为命,瀛蓝知道婆婆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婆婆很照顾她。她们住在一个华丽的别墅里,但婆婆不过是这屋里的一个下人,而她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瀛蓝的命运现在才开始…… ------------------------------------------------------------------------------------- 一个身穿白色蓬蓬裙的小女孩飞快从旋转楼梯上下来,脸上有些急躁的表情,不安的看着门口,直到一个少年从门口进来之后,才绽开漂亮的笑容,嬉笑着跑了过去。“尔佟哥哥,你迟到了哦!为了惩罚你,我要好好的敲诈你一笔,嘻嘻~~~” 一个高条的英俊少年抱起了女孩,让女孩开心的抱着他的脖子,然后亲昵的亲吻着女孩的脸颊,说道:“随你愿吧,林欣,生日快乐!”然后,亲昵的用手指理着女孩因为跑跳而有些乱了的发。 瀛蓝静静的躲在角落里,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是手微微的握紧,然后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转身走开。但是瀛蓝那娇小的背影依旧被转过头的卓尔佟看见了,纯白的棉布小裙穿在瀛蓝的身上显得朴实、自然。 “林欣,她是谁呀?”卓尔佟疑惑的问。 女孩只是微微的一瞥,就大声的回答道:“哦,她只是下人的孩子啦。妈妈看她可怜,就让她住了进来呗!哎呀,尔佟哥哥,今天是好歹也是我生日啊,你怎么能关心别人而不关心关心我呢?”说着,就拖着卓尔佟的手往楼上走去。 “下人”?呵!多么顺口的词。 瀛蓝身体猛的一颤,便又不理会的向前走去。只有嘴角紧紧的咬着,挂在两边的手捏紧了拳头,为的只是不发出代表着屈辱的咽呜声和滴落着代表弱者的泪,就算是真的发出了屈辱的声音,就算是掉落了弱者的泪,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同情这种东西的存在! 瀛蓝走过一个转角停了下来,打开了门,屋内干净整洁,却空荡荡的。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箱子后就没有什么了。她爬上了床从枕头下拿出了一张小照片,一对年轻的夫妇结婚时的照片,温馨而美好。 照片上的男子带着温和的笑意,轻轻的搂着假寐中的妻子,在秋日那温暖的午后,感受着树下的阴凉。一袭白衣长裙,在阳光下显得淡淡金色的长发顺着女子娇小美丽的脸颊滑落,嘴角依稀带着幸福的笑容。 这张照片是她偷偷藏的。而照片的背景就是这幢别墅。她的记忆里对这对夫妇的印行很深。却只有断断续续的记忆,有在海边的嬉闹,有在别墅里的钢琴室里的弹奏,有漫天的红色,也有在脸颊滑落的那种粘腻的触感。 --------------------------------------------------------------------------------------- 第二章 无助与嘲讽 林欣的脾气就像是高傲的大小姐一样,事事都希望顺着她的意思做,不过家人的宠溺让她这种脾气有了增长的趋势,更加的倔强和傲慢。更加不屑于他人的教导,即使是父母,也一样,在她的心中,地球就是为了她而转的。 “瀛蓝,我要上钢琴课,你来陪我去。”说完,林欣完全不看瀛蓝那苍白的脸,转身离去,由不得瀛蓝的拒绝。 从指间触及黑白两色的琴键到现在,已有两个小时了,林大小姐还是没有练顺《致爱丽丝》,这简单的练习曲,连老师也不由的开始暗暗的不满,但是看着即将发飙的小姐,钢琴老师忙说:“林小姐,您别着急,先休息一下,《致爱丽丝》是一首欢快随意的钢琴曲,你想一些快乐的事来找感觉。然后我们在弹,好吗?”得到林欣的首肯,钢琴老师急忙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林欣瞥了一眼站在一边也有两个小时的瀛蓝,摊开手说道:“我渴了,我要喝果汁。” 从杯壁上滑落的水珠滴在了黑白分明的琴键上,林欣抬着头望着对着琴键发呆的瀛蓝,冷笑道:“没见过钢琴吗?哼~~~乡下土包子!瀛蓝,要不你也弹弹看?”说完,嘴角挂起了一个轻蔑的弧度,打算看着接下来的笑剧。 “对了,你小心点,这可是bluthner(博兰斯勒),是爸爸刚从德国运过来的,弄坏了你可赔不起~~~”林欣讽刺的笑着,在瀛蓝的心中划下重重的一道伤痕。 瀛蓝看着眼前的灰白键盘,手不由自主的轻轻的抚上,深吸了一口气,手子不自觉的跳跃在键盘上。瀛蓝的手指纤长并且有些苍白,但在琴键上显得格外的适合。瀛蓝弹奏的曲目没有什么技巧,甚至还有些生疏,却不知道为什么,充满了意景。 一首轻快的《小狗圆舞曲》在房子里荡漾…… 林欣刚还笑的嚣张的脸这时却有了些僵硬。 推开门却听见如此的乐声的钢琴老师像是找到了知己,激动的将瀛蓝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双眼充满着漂亮的光芒:“你……你很有音乐的天赋,而且……你的手很美,很适合弹琴,有兴趣当我学生吗?” 瀛蓝抬头看了一眼林欣有些狰狞的脸庞,垂着眼帘,淡不紧不慢的说:“不,我不喜欢音乐。”然后,便起身,不再言语。 这一切,对于林欣是一个讽刺。 “那真是可惜啊!但是我觉得你会在这方面有很好的发展。”钢琴老师的口气明显的显得失落,然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如果以后你有这个意向的话,记得要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激动的钢琴老师明显没有让瀛蓝讲话的空隙。还好,一个电话让瀛蓝摆脱了老师,但却也带来了小灾祸。林欣在瀛蓝转身放杯子时,用力的在瀛蓝身后推了一把,任瀛蓝整个人摔到在地,满地,都是杯子的碎片,在地面上反射着刺眼的光芒,还有渗着鲜艳的血色。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是我最喜欢的杯子了。”林欣捡着地上较大的玻璃碎片,发出假意的可惜之声,然后将玻璃放入瀛蓝的掌心,紧紧的将玻璃刺入瀛蓝的手心,“呀!真是的,你看多漂亮的手呀,都受伤了,哎哎~~~看看,多可惜了,你的手……再漂亮也就是端杯子给我的手!” 说完,她狠狠地拔掉了瀛蓝手上的刺入肉中的碎片,血从瀛蓝的手心留到了地上,混着玻璃碎片,在空气中蔓延开一种粘腻的血腥味,林欣那张变得狰狞的脸庞带着残忍的笑容:“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绝对!哼!”接着,厌恶的用消毒水消毒着自己的手掌,像是感染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冷着一张脸离开了这里,剩下瀛蓝一个人,在地上渐渐扩散着自己的地盘的血迹中,眼神里没了任何感情,空洞了起来…… --------------------------------------------------------------------------------------- 第三章 彼岸花的睡颜 这是个了无人烟的地方,却盛开着血红色的,如同铺散在地的血液一般,带着悲哀和悲凉的彼岸花。生叶不生花,生花不生叶,错身而过的缘分,犹如属于神的惩罚,但却又是如此的合情合理。瀛蓝在一次偶然的找寻中找到了这样一个地方,这里,离她的小屋很近,但却隐藏的很好,好像谁都不会察觉。 享受着一瞬间的宁静。在这里,没有喧嚣,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家族斗争,什么都可以抛下,像是自己是个新生儿一样,什么都不会存在。静静地,不知是什么时候,在这片彼岸花花丛中,静静的睡了过去。 一袭白衣,在红的发黑的花田里,像是一个坠落的天使,清新,但却又是如此的孤寂。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花丛中,衬着那血红,突然有一种死亡的美感,一种无尽的悲伤和无尽的怨恨。 在卓尔佟看来,这样的人儿是为了死亡而存在的。如此的美丽,也是如此的绝情。不受控制的,想要去接近,不仅仅是因为此时,更是因为当初看到她是那双明亮的眼睛而吸引,好像看看那双眼里,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东西。 受到了盅惑,也是被那头长发吸引。 随意的坐在瀛蓝的身旁,拾起散落在地的一缕长发,放在唇边轻轻的亲吻,刹那间,一阵像是带着死亡的芬芳的香味从瀛蓝的长发中传出,令卓尔佟不由得任长发从自己的指尖滑落,而因为长发的滑落而被惊醒的瀛蓝,却因为坐在身旁的那个身影,吓得顿时坐了起来。 “卓……卓少爷……” “恩?”卓尔佟好玩的看着瀛蓝的一举一动,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今天突然发现了这个地方,恩……还发现了一个在这里睡午觉的女孩,不得不说,很美啊……”说着,眼神里,多了些道不明的东西。 卓尔佟像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让瀛蓝低垂的脑袋顿时抬了起来,看了一眼他,但却发现那双笑吟吟的眼睛依旧盯着她看,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脸颊。 越看越好玩,卓尔佟忍不住笑了,对上瀛蓝疑惑的眼神,才说:“我是在说这片花田好美,你脸红做什么?不过……”卓尔佟微微的向瀛蓝靠近,“这里的美丽却是因为你才变得更美丽……”不同于之前的语气,这次却是变得如此的郑重。 瀛蓝不由得心里一惊,顿时站了起来,道:“对不起少爷,我还有事做,先走了!”未等卓尔佟讲什么,瀛蓝就飞快的跑远了。自然也就看不见卓尔佟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的背影。 但是他们都没有注意的就是,远远的,有一个人愤恨的瞪着这里的一切。 刚跑回别墅里,瀛蓝顿时的松了一口气,想到这个时候应该是林欣上家教的时候,便打算上楼在书房里帮忙。但是走了没几步,就被一个人影挡了下来。抬头一看,竟然是应该在上课当中的林欣。 此时的林欣瞪着一双美目,脸色青白的板着一张脸,挡在瀛蓝的必经之路。 “你倒是会勾引人啊!真不愧为狐狸精转世!”林欣咬着唇角逼近面无表情的瀛蓝,“居然让我尔佟哥哥迷上了你,哼!这张脸果然是祸害!这双眼睛也真会勾人啊,学会什么勾人技巧了啊?!说啊,说话啊!” 林欣瞪着不说话的瀛蓝,气愤的推着她:“怎么不说话啊?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有一张漂亮的脸就可以抢走尔佟哥哥!他是我的!他是我的!听见了没?!我最讨厌你什么知道吗?就是你这张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的脸!” 狠狠的一推,瀛蓝脚下不稳的突然向后倒去,背后可是楼梯。林欣就这样无动于衷的看着瀛蓝带着略微吃惊的表情,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可是林欣没有看见摔下去的瀛蓝的表情,本是平淡的脸上居然露出笑容,那犀利的眼神直看着林欣,那个一个强者对于弱者同情的表情。也许林欣永远都不会知道,瀛蓝是故意让林欣退她下去的。在此之前她就知道卓尔佟已经来了,她只不过配合大小姐演好这场戏罢了。 瀛蓝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只不过在别人对她好时会千倍偿还,但也绝对不是坏人,她不会去报复欺负她的人,那不是不敢而是不屑。而这次不过是配合演出,对于大小姐幼稚的做法,瀛蓝只有同情,眼神里带着丝怜悯,便顺势倒下。 --------------------------------------------------------------------------------------- 第四章 该清醒了 “瀛蓝!” 这是凑巧吗?卓尔佟此时却在门口吃惊的瞪着面色有些僵硬的林欣,以及在掉落中的瀛蓝。白色的身影像是一个游魂,从来都不应该存在在这里一样,顿时让卓尔佟的心一紧,手脚也不听了使唤。 瀛蓝的耳畔很混乱。什么声音都在胡乱的叫喧着。 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痛苦的趴在地上,胸口的玉石在撞击到大理石地面时,发出了清脆的碎裂的声音,就像是瀛蓝的心,顿时的碎了一样。裂了,碎了,远远的滚出了自己的怀中,在眼前停留。 瀛蓝怔怔的看着碎了的玉石,无法言语。眼神里也满是悲伤,挣扎着起身,奋进全力的握紧碎成两半的玉石,顿时,再也坚持不住自己的神志,昏迷了过去。耳边,却混乱的听见了林欣和卓尔佟的声音。 “尔佟哥哥!你听我解释!我……” “够了,闭嘴。瀛蓝,你没事吧?瀛蓝!瀛蓝!瀛蓝……” ---------------------------------------------------------------------------------------- 地点:医院 白色的病房外,一个冷着脸的中年男子瞥了一眼门内躺在病床上昏睡的瀛蓝,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声音冰冷严肃,没有一丝焦虑,就像是在谈论一个毫不相关的东西一样,一点都不紧张,而且还有些冷漠。 医生推了推眼镜,翻开一叠病例,同样用生硬的口气回答那个男人:“身上有多处擦伤,胸口处有石头的碎片插入伤者的皮肤里,外加右手手腕处骨折,以及因为撞击了后脑,可能会有轻微的脑震荡。不过因为平日营养不良,身体贫血,有必要的话,还是住院观察一下比较好。”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没有多想,便对医生问道:“现在可以出院吗?” 医生顿了顿,大概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是如此的绝情,还是开口提议道:“但是……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建议还是留院观……”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打断:“会死吗?”这句话就像是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没有什么起伏,不禁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感情。 “啊?”医生一脸迷茫。 男人厌恶的皱起了眉头,显然对重复之前的话的这种行为表示不悦,但还是重复了一遍原来的意思:“如果现在出院的话,这个人会死吗?”说完,眼神便充满了厌恶,像是看着一只苍蝇一般的看着。 医生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讨厌这个昏迷的女孩像是讨厌一只恼人的蟑螂一般,顿时被惊住了,脸上也不禁流露出了惊恐,对于一种亵渎生命行为的惊恐,只能颤抖着:“不,不会……”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男人嘴角勾勒起了一个带着嘲讽的弧度,挥了挥手,便道:“那就办麻烦医生了,我去办理出院手续。”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冷汗直冒的医生哆哆嗦嗦的离开病房。 瀛蓝迷迷糊糊的醒来,视线慢慢的恢复了以往的清晰,却是那个熟悉的天花板,有着点点黑色霉斑的潮湿的天花板,看着熟悉的房间,身上还有着麻药未过的麻木和略微的疼痛。她真的不清楚,现在的自己是应该庆幸自己居然还活着,还是懊悔自己还活着。 安静的房间,连呼吸声都能清楚的听见,心脏在身体里跳动的声音,还是窗外的丝丝虫鸣,都在耳畔徘徊,何况是门外的那毫不掩饰的说话声呢? “她醒了吗?” “没有。” “恩,你好好看着她,关注一下她有没有……恢复记忆,如果恢复了,就立刻通知我,懂了吗?” “我明白。” -------------------------------------------------------------------------------------- 第五章 欺骗与交易 瀛蓝并不喜欢偷听别人的秘密,可是上帝就是不如她的意。正如不想要什么,他偏来什么似的。但是如果没有这次的偷听,也许她的人生还是如此的一成不变,依旧是一个饱受屈辱的“下人”。 一个月后,手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缠着白色的纱布。 “叮咚……”门铃的声音响彻,瀛蓝抬起头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口,抿了抿唇,没有动。她并不是不想动,而是怕自己的所有举动引起这户人家的不满,毕竟,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这件事情完全没有被那个掌管着这里的一切的中年男人所关注。 婆婆垂了捶自己僵硬的,已经弯曲的背脊,依旧笑得温柔的对瀛蓝说道:“蓝,婆婆的腰不怎么好了,你能去开一下门吗?”婆婆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像是软软的,被太阳晒过的棉花一样。 瀛蓝点了点头:“好的,婆婆。” 蓝打开了门,却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站在门外,黑色的碎发遮挡住了脸侧一条长长的伤疤,大大墨镜挡住男人的眼睛,却仍然挡不住那犀利的眼神,紧抿的双唇忽然间有了丝冷意。微微的,瀛蓝可以感觉得到那灼人的眼神直直盯的她。 瀛蓝忍着想要逃离的冲动,低着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白色纱布,问道:“您好,先生,请问你找谁?”声音不畏不亢,却是淡淡的,引不起人发火。 男人没有回答,依旧是带着冷冷的嘲讽的眼神盯着瀛蓝。直到一个声音才将瀛蓝从无限的惊恐中脱离开来。 “是谁来了?”瀛蓝回过头看见这家的主人——林武涛站在楼梯口,顺着瀛蓝站的方向渐渐看去,一瞬间,他看见门口的人,平静的脸上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而显得有些吃惊,也有些气愤,抖着双颊的肉,抖着双手,低哑的对男人说道,“你,快上来!”说完,急急的的朝书房走去,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瀛蓝说道:“蓝,把茶泡好送到书房里来!知道吗?” “是,老爷。” 空旷的楼道,只有一个房间的门微微开启,微微带着橘色的灯光,透过一条细细的门缝,在铺着红色地毯的地上映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像是一条改变命运的锁链,将瀛蓝的命运改变了。 书房里,争执的声音从那条窄窄的缝里传了出来,在瀛蓝的耳边回荡。偷偷的将视线转向门内,瀛蓝顿时怔在那里。 那个平时不会有太多表情的林武涛此时气急败坏的站在书桌前,怒瞪着这个不速之客:“你不应该来这的!如果被发现了,那……” 男人笑得嘲讽,坐在书房里摆设的沙发上,玩着手中的手套,斜斜的瞥了一眼失去镇定的林武涛,笑道:“你还会怕被发现?呵……那开门的女孩,是那家伙的女孩?真是想不到啊,我帮你干了那个人,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了,这样的你满足了?我想……”说着,眼珠子不由得转了转。 林武涛气愤的打断男人接下来的话:“够了!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你已经得到的了你应有的报酬!别给我提那些有的没的!”心烦气躁的他拿着放在桌头的钢笔,不自主的毫无规律的敲击着桌头。 男人歪了歪头,欣赏着林武涛气急败坏的样子:“呵呵……那个可怜的孩子,看起来她一点都不知情呢!现在还被你骗着,还以为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她知道了真相,那么会怎么样呢?啊?” “你!你敢!”林武涛的声音顿时高了几个分贝。 男人摆摆手,扔下手套,站了起来,拍了拍林武涛的肩头,道:“呵呵……别那么生气。你现在不是还没有真正的掌握你哥哥的家产,不是吗?那公司基地里的保险箱你还不是打不开吗?得知他瑞士银行保险箱里是空的,还想要留着他们的女儿,不就是想要从她口里探出那个保险柜的事情吗?” 听到这里的林武涛差点就想要伸出手来捂住继续说话的嘴:“你小声点!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就对了,我们是一条线上的,不是吗?”男人笑着弯起了眼角,拍了拍手,道,“这样吧,你给我五千万,我立刻就消失在你的视野里,再也不出现,怎样?” 被这庞大的金额吓住的林武涛顿时吸了一口凉气,刚刚低下来的声音顿时又高了起来:“五千万!你这也狮子大开口了一点!” “嫌多?没关系,我可以趁你讨价还价的时候和那个小姑娘好好的聊一聊……”说着,男人的脚步开始向外走去。但很快,被林武涛给叫住了:“等等!不能再商量一下吗?”显然,林武涛一点都不希望这种事情被瀛蓝知道。 “商量?呵呵,一向以来心狠手辣的林大老爷居然会和我这样的人商量,这……传出去,未免也太荒唐了点吧?”说着,停下来的脚步又开始了他的动作。 无奈之下,林家的老爷只能答应这个条件:“……好吧!我答应你,但是你必须在明天里消失在我所能在的地方!” “是,林家老爷。” -------------------------------------------------------------------------------------- 第六章 死亡或者活下去 站在门外的瀛蓝有些呆滞,这一切的一切居然都是他所为的!而自己居然被他骗了这么久,而且自己还把这个男人当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现在居然告诉她,眼前的所有都是骗人的,一切都是虚假的!这样的世界,让瀛蓝恐惧。 瀛蓝深深的吸入一口气,等到房门内的声音确定已经结束了的时候,才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门。“老爷,您要的茶我给您送来了,请问我要放到哪里?”瀛蓝忍着颤抖的声音,强装镇定,直视着一脸惊慌和疑惑的林武涛。 显然,林武涛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什么痕迹,愣愣的点了点头,指了下桌头说:“就放在这里吧,你可以出去了。”说完,眼神闪烁着避开瀛蓝那双黑色的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看哪里好。 “是,老爷。” 瀛蓝出了房门,顿时像是全身失去了气力一样,几乎瘫倒在地上。但很快的,她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一点声响的跑出了别墅。望了一眼那个窗口紧闭的书房,瀛蓝延着墙边,小心翼翼的移动着自己,强烈的紧张感压着她,顿时大汗淋漓。 终于她找到这个花园里的小秘密——一个小门,一个开在爬山虎掩盖下的墙壁上的小门,费劲的打开几乎生锈的木门,跑了出去,不顾背后那个远远传来的,那个老爷——林武涛的怒吼声。 跑,只能跑,活下去的本能让瀛蓝不住的向前跑去。但渐渐的,瀛蓝感到体力不支起来,呼吸也开始变得困难。掌心原本快好的伤口此时再一次的被撕裂,红红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纱布。瀛蓝单手扶着自己变得沉重的腰,胸口传来阵阵疼痛,连双腿也开始打颤,双眼里渐渐的有了闪光的白点。 不行了吗?难道就这样死去吗?不行,绝对不行!连仇都没有报,所以不能就这样便宜了那个罪人! 这样的求生意志支撑着到达极限的瀛蓝,但很快,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脚下的土地也不知怎么的变得绵软起来,一个踉跄,不小心摔倒在地,但并没有停留在远处,而是直直的滑了下去。应该庆幸吗?这个别墅就建造在海边的那处山的半山腰上,虽然免不了的磕磕碰碰让身上满是伤痕,但却比起用腿跑的要快多了。 但瀛蓝很快的想到,斜坡的下面就是大海,如果不马上停下来就…… 滚动的身体在碰到岩边的栅栏时,被栅栏拦截而停了下来,可是瀛蓝的半个身体已经超越了界限,在半空中晃荡,只剩下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栅栏。瀛蓝抬头看了一眼黑色的已经生锈了的铁栅栏,松动的螺丝已经不能再支撑太久的时间。 这时,林武涛已经赶到了,连忙从车上下来,一脸的担心,脸上都是汗水,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真的是跑出来的汗。林武涛伸向瀛蓝的手正努力的抓住瀛蓝躲闪的手腕:“蓝,你快把手给我,不然你就会掉下去的!” 瀛蓝冷冷一笑,眼中都是不屑的轻瞥,用尽气力用另一只垂下的手挥开那只肮脏的手,道:“哼,林武涛,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你不是想知道些什么吗?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们得到什么的!”说完,蓝就松了手。 林武涛看着蓝的嘴角微翘,落入了大海,一个浪打过来什么也看不见了。 海里,感受着外界真实的压力的瀛蓝无法动弹,只能随着下坠而下坠,恍惚间,眼前像是绽放了什么似的,一如绚烂的烟花一般,在水里蔓延开无尽的红色。在红色之中,仿佛有两个人静静的站着,似是在微笑,似是像是怜悯,看的真切的,是那两人的眼睛,一双是深深的蓝,一双是漂亮的墨绿。 耳边忽然有一个声音回荡:“想要活下去吗?想要报仇吗?想要我帮你吗?”那声音,虚幻缥缈,像是能在下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但却又是如此的真切。 谁?是谁在说话? 声音还在继续,继续的飘渺着:“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你想要的答案,活下去,报仇,还是死亡?” 我……我想活下去! “那么告诉我,你的名字……” 瀛蓝,我的名字叫瀛蓝! “好的,瀛蓝,契约……从此刻成立,祝你好运,我们会再次相见的。”说完,那两双眼便失去了色彩,淹没在了片片的海水当中。 眼前的那片绚烂的红色,渐渐的汇聚成一种美丽的花,就如同那开满地的曼珠沙华一样,红的似血,红的似火。渐渐的,眼前亮起了一种属于生命的光,忽然间,像是有了力气一样,瀛蓝伸出手,伸向那个美丽的亮光之处。 而在这一瞬间,右臂上像是被什么刺中,闪现出美丽的血红色光芒。在这光芒之下,瀛蓝终于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在三年后,她终于离开了这个看似华丽地方…… --------------------------------------------------------------------------------------- 第七章 将离分别 回忆到此结束。回忆,什么都不能改变,回忆只能成为记忆里的一部分,化成伤痛,化成疤痕。瀛蓝的脸上,不由的露出了忧伤。 瀛蓝是伊银雪在10天前从海滩边救起的,苍白的皮肤让她有一瞬间以为瀛蓝已经死了的错觉,却听见伏在沙滩上的人发出一丝轻微的低吟之后才回过神来,把她扶回自己的家里安养。值得庆幸的就是,瀛蓝在第三天就醒了。 伊银雪轻轻握起蓝的右手,她看着光洁的手臂上留下的疤痕如妖媚绽开的彼岸花,紧密的缠绕着。血红色,似是永远好不了的伤,痛苦的记载着蓝所受的一切,而那彼岸花……即表示着伤感以及别离。 伊银雪突然想到这些,不禁的有些鼻酸。有些伤感的问道:“蓝,你真的……你真的打算离开吗?为了……”报仇?下半句,却始终吐不出来。她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没有,所以任何关于瀛蓝自己的决定,她无法做出让瀛蓝动摇的决定。 没有理会伊银雪的犹豫,瀛蓝仍然没有收回视线,仍旧望着天际,缓慢却坚定的说:“是的,我要离开,我终是要离开的。”是的,她要那个男人付出代价!他可以不顾兄弟情,杀害她的父母。那他就应该准备好,等着她的报复…… 瞬间,瀛蓝那双透着微微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杀气。也许,复仇,成为了她自己支撑下去的目的,成为了活下去的勇气。 伊银雪顿时被她周身的气氛给吓住了,没有继续谈论这个话题。这是属于瀛蓝自己的决定,所以所有好的、坏的结果,承担起来的必定是她自己,而伊银雪只能是瀛蓝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那好吧,我祝你一路顺风。”说完,伊银雪笑了起来,眼睛里有点点微光。伊银雪很喜欢这个年纪相仿的朋友,不多话,但是很有安全感。眼中的忧伤,又不住的想让自己好好的去探寻,修补。 瀛蓝看着这样的笑容,顿时一愣,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句“一路顺风”的告别,还以为会是什么阻止的话语。微微眯起的双眼,嘴角勾勒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我知道了,谢谢你。” “恩。”伊银雪点了点头。 瀛蓝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在胸前摆弄了一阵子之后,又将手伸了过来。伊银雪只觉得胸前冰凉,低下头看见胸前挂着半块玉石,小小的,碎裂的横截面也因为长时间的抚摸而变得光滑。在那半块玉石的反面,清晰的刻着“蓝”字。 伊银雪拿起来细细的看,抬头疑惑的看向瀛蓝:“这是……” “我母亲给我的东西。前不久碎成了两半。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报答你们的,所以就拿这个东西来表达对你们的感谢吧。”瀛蓝将挂在胸前的另外半块不断的抚摸着,低着头说道。 听完,伊银雪顿时瞪大了眼睛,执意的想要摘下来还回去:“这怎么行?这是你妈妈给你的东西!我不能要的!” “碎成两半了,没关系,看!我不是还有另外半块吗?就算不完整也没关系,想念的东西依旧在这里。”说着,瀛蓝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轻轻的放在心脏的地方,感受一跳一跳的心脏的跳动。 伊银雪沉默了一下,看着瀛蓝一脸坚定的表情,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握着胸前的半块玉石:“我明白了,我会好好珍惜这块玉石的。” “恩,谢谢你,雪。”瀛蓝淡淡的声音轻轻回响 ---------------------------------------------------------------------------------------- 第八章 也许,一切都不远 离开了伊银雪的家,瀛蓝却一下子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能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不知不觉的,瀛蓝觉得在这个世界之上,却没有给她休息的一小片空地,即是是那么的荒芜。 瀛蓝无助的用手捧着一个包子,静静的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目光望着对面出神。这个城市有太多的喧嚣,有太多的色彩,但是在哪里才会有一个黑白的世界,一个纯粹的地方?对面大楼上的彩色的霓虹灯晃花了瀛蓝的眼睛,只能放下手中的包子,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突然,在不远处有一个声音大声的呼喊:“站住,小偷别跑!抓小偷啦!抓小偷啦!”大概是哪里的店家发现了小偷在偷他们的东西吧?但,这个和她无关。 刹那间,瀛蓝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飞快的在人群中穿梭,即是是那么拥挤的人群,那个身影依旧是如此的飞快的向前方跑去,感觉就像是哪里都存在着让她逃跑的缝隙一样。瞬间,那个身影一下子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冷笑着望着背后在人群里被挤得东倒西歪的店主,然后朝着瀛蓝的方向跑来。 身影瞥了瞥瀛蓝手中的包子,微微一笑,趁着蓝皱眉的时候,顺手摘掉起她头上的鸭舌帽往自己头上一戴,一手却拉过蓝的手,抢走了蓝的包子,一口咬在了包子上面,留下一个大大的月牙状的痕迹,然后,带着满脸不悦的瀛蓝跑到了不远处的小巷子里,直到那追着她的人跑的没有身影了为止。 “哟!谢谢你的包子了。”说完,拉着她跑的女生,也就是那个被叫做小偷的人,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2元钱给瀛蓝,说,“这个是包子的钱,呐,给你的!那么,拜拜!”说完,那个人转身走向小巷子的深处。 “等等!”瀛蓝突然叫住那个将要飞奔的女生,满脸的不悦,“就这样走了?”瀛蓝的脸背着光,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当然,难不成继续留在这里?包子的钱已经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女生继续咬着包子,不解的回头,最后一口进了肚子之后,就把那个纸袋子揉成一团,向身后一扔,继续看着叫住她的瀛蓝。 “我的帽子。”瀛蓝指了指女生头顶的帽子。 女生恍然大悟:“哦,就这个啊!还给你!”说完,就将戴在头上的帽子轻轻一扔,刚好扔到瀛蓝的手上,然后拍了拍手,又打算走人。 “你给我等一下!”瀛蓝又开口叫道。 “又干嘛?!”女生这次真的不高兴了,“叫住我一次一次的干什么?!” 瀛蓝的眼神闪了闪,带着一丝冷光,道:“为了这个事情的补偿,给我一个地方住。” “哈?”女生顿时愣住了。 无奈之下,女生还是带着瀛蓝回到了她住的地方,这次是她理亏,也没办法拒绝。女生住的地方是一个大大的院子,里面聚集了很多的孩子,年龄有大有小,在这个院子里打闹着。这个院子里,家具不算多,但也足够。 看到女生带着瀛蓝回来,院子里的孩子都跑到女生跟前嬉笑着。其中,一个看上去和女生差不多年龄的男生摸着下巴看着瀛蓝,对女生说道:“哟!十三啊,看不出来嘛!从哪拐来这么一个漂亮娃娃的?” 十三皱着眉头推开男生越来越近的脸,呵斥道:“十一,闭嘴。她不是拐来的,是我欠她的!”说着,转头对瀛蓝道,“对了,你叫什么?” “蓝,瀛蓝。” “哦。”十三点点头,对被她推到一边的十一说道,“十一,她暂时会住在这里,给她找个床位。”说完,就几乎将自己陷进沙发里,不打算再理会这群精力旺盛的人。 十一一阵哀嚎:“拜托,十三现在那还有床位给她啊……” 十三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跟我睡吧。” 晚上,瀛蓝侧卧在一张名为“床”的木板上,这里没有松软的棉被,却有一个写着“十三”的热水袋。这个房间里睡着许多人。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梦乡,但是瀛蓝没有,她也知道身侧的十三也没睡着。 瀛蓝忍不住问出了从刚才就觉得奇怪的问题:“十三,你为什么叫十三?” 夜很宁静,听得见从身旁传来的呼吸声,唯独没有听见十三的回答,许久的沉默之后,才传来十三的声音:“我们这里的孩子都没有名字,只是按年龄大小排列的,我排在第十三个,所以就叫十三了。” “没有父母吗?呵!我也失去了父母呢。”瀛蓝轻轻的声音在十三的耳边徘徊,十三垂了垂眼帘,没有再说什么,只留下一阵的沉默。 --------------------------------------------------------------------------------------- 第九章 命运开始转折 路边的一辆玛莎拉蒂红色跑车旁,站着一个妖娆美丽的女子,点着女士香烟,披散着浅棕色的大-波浪长发,伸手推了推天蓝色的墨镜,将手指间的烟放入殷红的唇间。大大的蝙蝠衫露出女子白皙的右肩和漂亮的锁骨。超短的牛仔短裤露出纤长白皙的腿。 “炘姐,就是那个——十三……” 夏炘顺着小弟手指的方向看。 那里,一个男子刚买完东西,随手将钱包放在了自己的上衣口袋,提起看袋子,往另一个摊子走去。而此时,十三正在偷那男子的钱包,第一次差点被发现,那男子转头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这时候,瀛蓝在前面左脚故意绊到了自己的右脚,呈现出一个不小心摔倒的样子,这时候周围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瀛蓝这里,十三紧挨着那个男子,快速的走了过去,装做很急的样子。 “让开,让开……妹妹,你不要紧吧?起得来吗?”顺手将刚偷来的钱包藏到瀛蓝的怀里。这样就算那人发现自己的钱包被偷了,怀疑到刚才与他有过接触的十三身上,那也绝对不可能从她身上搜到些什么的…… 夏炘眯起漂亮的凤眼,嘴角勾起一番笑,指了指瀛蓝问道:“在十三旁边的女孩是谁?” 小弟摇了摇头:“不知道,只知道是这两天才出现的……” “真是聪明的孩子……”夏炘点了点头,将快燃尽的烟扔到了地上,踩了踩。 小弟的双眼顿时闪起了光,说道:“我就说十三如果能被选进,将来定会有大作为……”但很快被夏炘打断了:“不,我说的是她旁边的女孩,从刚才的行动来看,十三的动作虽然敏捷,但是太过于急躁。这么巧妙的点子可不是她能想的出来的……” “那炘姐的意思是……” “把那女的带来吧。”夏炘嫣红的唇笑了起来,眼神里也多了些兴奋。 “是……” 夏炘坐进了车里,望了一眼和十三站在一起的瀛蓝,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 “这是哪里?十三呢?嘶……好痛……” 瀛蓝本来和十三是在回院子的路上,突然只感觉到颈后被狠狠的一击,就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绑住手脚,困在这个小黑屋里。瀛蓝躺在弹簧床上,四肢被绑,连转个身都很困难,更别提从这个房间里逃出去。 很快的,瀛蓝适应了黑暗,双眼也能看得清四周的一切。这时,瀛蓝顿时的冷静下来,静静观察起了四周。但很快,她就只发现在墙角有几个啤酒瓶之外,其它也就自己躺的这一张床,以及一床被子。没有窗户的黑房子,只有一个被百叶窗隔开的开在高处的通风口。瀛蓝皱了皱眉,现在的耽误之急先把手和脚上的绳子解开,然后再伺机逃生。 瀛蓝静静的听了一会儿,黑房子东西少,而且隔音效果也不怎么好,能清晰的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显然外面是有人站岗着的,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也就代表外面的人也能听见里面的声音,所以瀛蓝的脑海里顿时的想法就是自救过程中,绝对不能弄出太大的声音,否则就无法再活下去。 自救之前,先要把绳子解开,特别是绑住双脚的绳子。只能说那些人绑得很技术,将她的双手绑在背后,也就避免了瀛蓝可以轻易的蹲下身,解开绳索。现在只剩下一种办法能够解开绳子,就是利用自己的柔韧度。 瀛蓝的柔韧度不错,毕竟以前也是学过舞蹈的。她的腰在床上摆出一个奇异的弧度,就像是把自己从背后折成了两段一样,双手刚好能艰难的碰到绑在脚上的绳子,用摸索的方式解开自己脚上的绳子。 不一会儿,瀛蓝的双腿顿时解放了,却没有力气在动,这一个解绳子的方法几乎让她耗尽了力气。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并且可以确定,只要自己不发出太大的声响,外面的人就不会进来。 所以,瀛蓝在休息完毕后,轻声轻脚的走到了墙角,俭起了其中一个酒瓶,然后警惕的望着门口,发觉没有什么动静之后,又移动到床边,将酒瓶用被子包裹一团后,用力的摔碎。庆幸的是,酒瓶没有发出太响的声音。反手捡起一块玻璃碎片放在手上,然后将着一片的狼籍隐藏,并且依旧装作被绑着的样子坐在床上,用自己的身体掩饰着自己双手的动作,用裂口的玻璃将绳子磨断。也许是这酒瓶的碎片并不锋利,绳子并没有很快的磨断,但却在瀛蓝的手上划出了一道道的带血的伤痕。等到绳子割开时,瀛蓝的手已经血肉翻起。 这时,门突然“砰”的一声打开了,进来一个黑衣男子。 第十章 梦,其实可以实现 瀛蓝突然抓起手中的玻璃碎片,用尖锐的角对着突然进来的男人。 但是男人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看了看瀛蓝,确定了她真的解开了所有的绳索,并且没有引起门外的人的注意之后,男人才在嘴角上勾起一丝笑的痕迹,并鼓起了掌说道:“恭喜你,通过了初试。” 瀛蓝并没有因为男人的话而放松警惕,而是继续持着手中的玻璃碎片,冷静地问道:“你是谁?” 男人摸了摸下巴,显然很满意瀛蓝的这种冷静,所以并没有计较瀛蓝的话,说道:“难得,很少有人像你这样,现在还能这么保持冷静的。”那人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瀛蓝招了招手说道:“好了你跟我来吧。” 瀛蓝却没有动弹,因为还少了一个人:“十三呢?十三在哪里?” 男人看似疑惑的转了头来,但眼里却没有带着真正的疑惑,有的是点点带着银光的寒意:“十三?十三是谁?这里没有十三,这里只有你。”说完,男人就走了出去。门大敞开着,门外也没有多余的人。 瀛蓝思量了一下,还是跟着男的出了这个小黑屋。很快,就有几个人带着一个医药箱子,简单的给瀛蓝上了一点药,并绑上了纱布之后,就把她带到一个小小的休息室里。那些人就放下手中的一切东西,恭敬的站在边上。 男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伤口处理好的瀛蓝,然后指了指边上的座位,示意她暂时别说话,然后才说道:“你是后来才加上的,看起来你好像没有做过基本的训练,但看得出来,你很聪明,懂得怎么掩饰自己的聪明。但是,我需要告诉你的就是,在这里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他们就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比如力量,比如你想要报的仇什么的……”说完,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浓了,眼睛也如细细的弯月,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眼中表露的所有东西。 男人的话,让瀛蓝的心泛起了丝丝涟漪。 看到瀛蓝已经恢复了体力,就站起身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我挺喜欢你这小丫头的,记住我叫陆梁,陆地的陆,栋梁的梁。通过测试记得来找我。”然后,就领着瀛蓝去了大厅。 --------------------------------------------------------------------------------------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人,瀛蓝环顾四周,发现四周竟然全是一群只有和她年龄相仿的的孩子。许多人眼里闪现着紧张和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兴奋的颜色。感觉这里到处充满着能让人活下去的东西。 瀛蓝身侧的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女生,略带着棕色的头发看上去十分的柔顺,浅色的眼睛里尽是一种寒冷的神采。而在瀛蓝的另一侧,则是一个黑发黑衣的男生,抿着双唇,斜斜的靠在一旁。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瞳孔,黑色的衣服,整个人简直就像是淹没在了黑暗中一样。 一瞬间,身旁所有嘈杂的声音渐渐停止,接着就听见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瀛蓝抬头一看,在楼梯上站着一个男人,他叫冷冽,一个真正带着冷意的男人,就连名字就带着冷的男人。男人冷冷的环顾四周,皮鞋踩着地板,发出一种清脆的纯粹的声音。 男人的身影在人群前停了下来。这么近的距离,瀛蓝完全看得清男人眼中的黑洞,一种令人看了就不停的向下陷的感觉,不自觉地,瀛蓝避开了男人的实现。 男人的声音是冷酷的,没有温度的:“你们要跟随我,首先就必须做到在任何环境下都能生存下来!现在,我命令你们去那里生活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里不会有人来保护你们,你们也别妄想有别人会来救你!你们的吃喝都要你们自己去寻找,而我能提供给你们的,就只有一把瑞士刀。而在最后,我只会留下20个人。如果其中有人害怕或是想放弃,就趁现在吧!” 第十一章 生存的考验 他的命令所有人都不敢违背,不因为他的地位,却是因为这男人与生俱来的气息——危险却不得不让人臣服的气息,像一头野兽一样,仿佛在下一个瞬间就可以把眼前的猎物撕碎。这种强大的感觉,让所有人不禁战栗。 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因为他是这里的最无上的权威。 冰冷强硬的外表处处散发的霸气,像是用刀完美雕琢过的英俊面容丝毫不影响周身的气息,狭长却闪着锐利的、如同鹰一般的神采的眼睛直视着所有人,使他们无法再与他对视。完美的黄金比例身材放在他的身上,完全就如同太阳神阿波罗一样,王,属于王的气息。 而这男人,就是她想要跟随和追从的人——冷冽。 不自觉地,瀛蓝在空旷的大厅里,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是,我不会放弃的!”在安静的空间里一句不是特别响却稚嫩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响亮。 冷冽是一个做事极其严肃认真的人,他对于自己的手下也有着十分严格的管束。而冷冽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在他发言的时候,别人在他面前做出或者说出一些是属于废话的话语或动作。 现在,居然还会有人不要命的接话!看来,又有血案要发生了。周围的人群齐看向瀛蓝,听到她在这样的场合回答权威的存在的话,脸上都齐齐的带着怜惜的表情却心里打算着看热闹。 但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冷冽丝毫没有怪罪接话的瀛蓝,反而带有欣赏的眼神看着那个娇小的身体——那拥有精致五官的小女孩。虽然只是小小的样子,但是她有一双明亮却带着悲伤和恨的眼睛。她的眼睛照射出来的光芒没有爱,是冷的,是寒冷的冰蓝色。那双眼睛没有除了悲伤和恨以外的情绪,就是这一双眼睛,深深的吸引住了冷冽的目光。 冷冽的眼神里渐渐的显露出了一丝笑意,虽然脸上严肃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面部线条却柔和了一些。冷冽点了点头,说道:“好,我要的就是这样的信心和胆量!”说完,冷冽没有想到停留,很快的转身离去。 但是走了没多远,冷冽突然对着身边的几个男人说道:“看到刚才那个答话的女孩子吗?你们注意一下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子,像是很有趣的样子,不是吗?”说着,冷冽的脸上渐渐的揉开了笑意,嘴角也微微的上扬。他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女孩啊…… “是,少主。” -------------------------------------------------------------------------------------- 瀛蓝听着耳边的虫鸣,然后静静的抬起头看着这个陌生的森林。这里有太多的静寂,也有太多隐藏在角落里的危险,她不知道会有多少生命在这里结束。这里有河流,有森林,也有野兽,这周围看似平静,但却处处充满了危险。 这里看起来似乎有着一些人为的痕迹,但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树木、河流、包括野兽,都像是人为的存在,却又觉得一切是那么的和谐,像是本来就应该这样的样子。瀛蓝抹了抹脑袋上因为这里的潮湿和闷热而流下的汗水,继续前进,现在必须要做到的就是找到可以喝的水。无论什么情况下,一个人可以连续七天不吃饭,但绝不可以三天不喝水。 瀛蓝看了看四周,眼前只有两条看似小道的小径,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再看了看附近的树木,却四周觉得相像。掏出口袋里的瑞士军刀,随便的选了一边了过去,无论怎么选,瀛蓝都知道自己怎么也不会走出这个森林的。 瀛蓝一路走,一路在沿路的树干上用瑞士军刀做了一个记号,一个看上去像是无意间的划痕一样的标记。又走了一段路,辣瀛蓝渐渐的发现,两旁的树木有了些变化,左边的树木总是没有右边的茂盛,而且右边的比较矮小,越往深处走,右面的树木逐渐的呈耐旱性极强的植物。 瀛蓝明白,水源在右边。 坑坑洼洼的路上布满了小型昆虫,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在耳边总是回响着虫子不安的鸣叫,还有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一种属于野兽的吼叫,以及人类的惨叫。高大耸立的树木上,粗大的藤蔓互相交错着,上面依稀还挂满着蜘蛛网。 树木的宽大的枝叶,在头顶上遮挡住了阳光,似乎这里只有虫鸣的陪伴,这安静的道路显得越发的诡异,新中也渐渐地变得焦躁起来。瞬间,当瀛蓝看见前面的亮光时,不由晃了晃眼,然后急忙的加快了脚步,刹那间,那焦虑的心情居然一下子不翼而飞了。 看着眼前这一片的镜湖,美的令人窒息。波光粼粼,宛如那银色的饰品,被日光照耀,而燃起的丝丝水汽,犹如仙女的丝带一样飘逸的在水面轻盈的飘动。隐约间,还能看见湖中游荡的鱼儿在水下嬉戏。水面上,甚至还漂浮着世界上最大叶子的植物——王莲。 第十二章 需要的,是力量 瀛蓝用军刀割下其中一片大小适中的王莲的叶子,用在附近的植物上折下来的长长的尖刺将王莲叶子固定成一个可以装水的囊袋。然后,瀛蓝将王莲的叶子盛了满满的水之后,才静下心来,饮用着这一片清凉的水。既然有鱼的游动,那么这片水至少是能让生物存活下去的。一旦身体里拥有了水分,瀛蓝的身体便有了气力,缓缓的站起身来,适应了瞬间的晕眩感之后,就转身离开这片水域。 即使是这一片水域是如此的宁静和谐,但这毕竟是一个未知的地方,这里并不像它表面那样平静,这森林的动物一样也需要水,一样有可能来到这个地方。越是强大的动物就越有领地思想——自己的领地是不允许有任何未知的动物存在的,所以,瀛蓝必须赶快找一个地方躲藏。 -------------------------------------------------------------------------------------- 森林的天气永远是无法预测的,往往在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的时候,在下一秒又会下起倾盆大雨。冲刷掉森林的一切不安,一切的苦闷。这一场雨,让森林里所有的人都感到了措手不及,慌忙逃窜。而瀛蓝也算是其中的一员。 从高高的高空砸下来的雨水,就像是毫不留情的刺刀,拍打在身上留下火辣辣的疼,顿时有了用尖刀狠狠的挖去了一块肉一样的错觉。瀛蓝在森林中游荡的时候,曾无意间发现一处被隐藏得很好的洞穴,此时,她正向那里奔去。 恍惚间,嗅觉灵敏的瀛蓝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雨中飘来,充斥鼻尖,令人作呕。前进了几步,发现一个女孩倒在了血泊当中,身侧还有一个几近昏迷的女孩。查看四周,没有什么危险,瀛蓝上前查看两人的伤势。可惜的是,倒下的女孩的大动脉刚才已经被刀划开,地上的血迹就是从这个伤口里喷涌而出的。 而她身侧的女孩身上也是血迹斑斑,但幸好的是身上大部分的血迹不是她的,身上被尖锐的刀划出了深浅不一的共32道伤口。失血,再加上森林气候,以及这里的细菌感染,女孩的额头已经烧了起来。 没有药物支撑,很难再存活下去,何况在这种人杀人的情况下。瀛蓝没有管她,只是绕过她们离开。就算救了她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一样为了活下去而杀了她?这里存在的,从来就不是善心这种东西。 赶到洞穴口的时候,瀛蓝突然顿了顿。后退了几步。 洞穴口边缘,有好几个脚印。 抽出瑞士军刀,瀛蓝轻轻撩起遮挡着洞穴的藤蔓,将光线透一点进去,但自己却在缝隙里观察。洞穴很窄也很小,只能钻进两个人。此时,洞穴里已经有一个人在里面蜷缩,并且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样。 瀛蓝捡起一块小石子投了进去,发出一小点声音,但足够惊醒里面的人。 果然,里面的人顿时被惊醒了,左手顺势抄起了小刀。看动作的熟练程度,里面的人大概也是警惕性很高,而且动作迅速的人。更加值得注意的就是,里面的人是个左撇子,但仍然不肯定里面的人的右手是否一样灵敏。 里面的人僵硬了一下,很快的弯起腰来,向洞口走来。瀛蓝不由的后退了几步,但没有看清楚背后,狠狠的踩在了一个浅浅的水坑里,发出了声响。瞬间,瀛蓝就听见一阵风声从身边擦过,眼前银光一闪。 幸好瀛蓝躲的快,只是脸上被锋利的小刀划了一道口子,血迹从伤口处流出。 瀛蓝抬手擦了擦血迹,看了眼从洞穴里跑出来的人。那人身材矮小,脸上满是污迹,看不出面貌,但唯一能从这张脸上看得出的就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闪烁着一种名叫做坚定的眼神。身上的衣服也早就污迹斑斑,隐约的还能从他身上闻出一股血腥味,从衣服的破裂的地方,可以看得见一道道掀起的肉,渗着变得暗淡的血。右臂好像受了伤,从刚才到现在,瀛蓝就注意到那人无法用右臂来攻击。忽然,瀛蓝突然想起之前看见的两个人。 第十三章 生存与交易 瀛蓝收起防备的动作,远远的站着,冷静的问道:“那两人是你杀的?” 对方看起来体力不支,捂着右臂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冷哼:“哼,是有怎样?在这里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如果你也是要来杀我的,那就动手吧!” 瀛蓝皱了皱眉,明显对对方的话很不满,但又中途停下来,望着她的右臂,慢慢开口:“你——你的手臂需要包扎。”说完,瀛蓝上前一步,试图接近。但很快,对方也后退了一步,冷冷的开口:“我不需要你的关心,现在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 瀛蓝叹了口气,收起瑞士军刀,在那人身边蹲下,然后才说道:“在这里,除了杀人,还有一种办法活下去,你想尝试一下吗?”那人听后,眯着眼看着瀛蓝,瀛蓝站了起来,脸上没有意一丝害怕的表情。 瀛蓝看那人没有什么反应,就继续说道:“当然,我不会是你的敌人,也——不会是你的朋友,在这里,不可能会有朋友这种东西存在。”而且,聪明的人对于危险的人,自然不能做他的敌人,但也不能做他的朋友,做敌人会被他杀害,做朋友会被他人杀害,所以两者都不可以选。 那人的眼神开始有些迷茫:“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让你和我合作……” “合作?你有资格吗?”那人哑然失笑。 但是瀛蓝没有理会,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还有体力可以动吗?”说完,就看见那人的脸顿时惨白了很多,握着瑞士军刀的手泛起的青经。那人不满的等着瀛蓝,嘴上却只能说道:“说吧,怎样合作?” 瀛蓝竖起三根手指头,“三天,你只要和我合作三天。三天后通过这次测验,我们就没有仍和关系,如何?”瀛蓝认真的看着那人,看着他的表情的变化,像是在思索着是否对自己有利益,但很快的,那张僵硬的脸露出了一丝笑意。 “好!”那人点了点头。 “这三天,我希望我们能彼此相信对方!”瀛蓝伸出了自己的手,一个友好的微笑。 “好……”说完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当手即将握住蓝的手时,那人却向蓝倒了下了。 昏过去了吗?瀛蓝看了眼紧皱着眉头的那张脸。 事后,那个人告诉瀛蓝,他的一个字——席,却终究不愿告诉瀛蓝他的名字。 -------------------------------------------------------------------------------------- 满世界的鲜血,满世界的红,映着属于晚霞的红,像是给世界铺上了最为艳丽的颜色。血泊中,倒下的人是如此的艳丽,满身的血迹像是结婚时的红衣。犹如满地开遍的彼岸花,隐约中透着绿色,如痴如醉。但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不禁让人作呕。 “看不习惯就不要看,你每次都这样,看得我也恶心。”席皱着眉头看着瀛蓝扶着树干不住的呕吐,看着瀛蓝的眼睛泛着红。在瀛蓝的身后还躺着一个满身血的人,瞪大着双眼,一脸的不甘。 席将匕首擦干净,走了过去,递给瀛蓝一个装水的囊袋。瀛蓝抬起头,望着席那皱紧的眉头,接过席递来的水袋,灌了一口水进去,便舒服的多:“没事,就算现在不习惯,以后也会不得不习惯的。”说完,瀛蓝无意识的抬起头看了看这里的树木,辨认一下自己的方位。 忽然间,一个小小的闪光点让瀛蓝注意了起来,大多数人应该会认为这个也许是一颗水珠的反光,但是瀛蓝并不这么觉得,仔细辨认过后,便可以看得出是一个小型的摄像机。瀛蓝若有所思的低下头,转了转眼珠:原来是这样呀…… 瀛蓝一个低头嘴角一个微翘,带头转身离开:“好了,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第十四章 赏识,残忍 而另一边,一个巨大的房间,除了墙面上挂满了显示屏闪着光芒以外,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之中,每一个显示屏上显示的都是森林里的画面,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瞬间,都不被放过的一一呈现在屏幕里。 “少主,目前可以确保生还的还剩下57人,其中62是环境因数死去,21人去向不明。剩下的是被他人杀害的。不过有一个人似乎要注意一下,席昭目前已经杀了18个人,是个好苗子,您看……”一个人毕恭毕敬的站着汇报数据,而那个少主坐在阴影区,看不见长相,只有那手上的戒指反射着光芒。 少主起身迈着他那修长的双腿,细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怀中的白虎。白虎舒服的迷上了眼,然后少主伸出手指了指屏幕,道:“他旁边的女孩呢?” 那人顿了顿,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开口道:“她是后来炘姐带进来的,叫瀛蓝。不容小视的是她的头脑很聪明,肢体的灵活度也可以。不过好想有点就……瀛蓝到目前为止,一个也没杀过。” 少主摸了摸下巴,眯起眼低头近距离的看着一张放大的脸,精致的五官,微红的眼睛睁大的看着…… “哦?好像被她发现了……瀛蓝是吗?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少主顿了顿,开口对身后的人说道,“结束后,我要见她……”说完,就转身离去。 “是。” -------------------------------------------------------------------------------------- 三天后,在当初规定的位置,已经有十九个人到达了,这三天里,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在此时得到了彻底的放松,一个个都席地而坐,互相的大量剩下的人。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名额了。每个人都在张望着身后不远处的密林,在记忆里找寻着可能留下来的身影。 训练官抬起头望了望,不由的再三看表。 一分一秒,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又过的很慢。 “来人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所有人都看向了密林。 一身破碎的黑色的t恤,冷眼的看着周围,不做任何的声响,只是一步一步的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没有什么伤痕的女孩,干净的脸庞让所有人不由的感到吃惊。他们,就是席和瀛蓝,刚刚被一个难缠的对手给缠住了,所以,才在这时候到达。 训练官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最后,微微一笑,手指在两人之间指来指去,道:“你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能通过,要么是你,要么就是他……”说完,便站在一旁,不再说话,眼神里充满着戏谑。 瀛蓝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依稀的透着些惊讶和了然。虽然这几天她的并没有受什么伤,可是体力消耗巨大,在千辛万苦之下才到这里,最后却告知……瀛蓝冷下双眼,不由的望向训练官。寒着一张脸的瀛蓝,有些可怕,像是只可怕的修罗,不由的让训练官顿时感到背后的阴森,忍不住退后了两步。脸上虽没有表明什么,但心里却有了一丝赞叹。 “没有办法两个都留下?”席皱着眉头,抛了抛手中的匕首,寒着双眼望着训练官。 “只剩下一个名额了,以往都没有破例的,所以……”训练官笑着看着这两人,并没有说下去,他们两人都很厉害,只是……这次只能留下一人,可惜,真是可惜……训练官暗暗的摇了摇头,依旧望着两人。 安静了许久,只听见一声惊恐的尖叫,就看到一个已经拿到名额的孩子的脖颈喷出鲜血,倒地身亡。身旁,席用衣袖擦了擦染血的匕首,鄙夷的看了眼被他一刀划在脖颈小孩,抬了抬眼看了看一脸惊叹的训练官。 “啊……”其他的孩子看着这一幕,害怕的尖叫起来。 “这样就有两个名额了?”席冷冷的看着训练官。瀛蓝惊讶看着,连她也没想到,席会这么做。席回头对瀛蓝说:“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没有完,三天……还没到头呢。”听完,瀛蓝不由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好好好……”训练官不由的大笑鼓掌,“这才是你的风格!阴狠,果断,呵呵……我注意你很久了,席——昭——”从牙缝里传出的两个字,显得格外的鲜明。席昭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剩余二十人,一个星期后,我们会带你们去一个新的地方,希望可以继续的看到你们优秀的表现……” ------------------------------------------------------------------------------------ 第十五章 陌生的国度、人 美国佛罗里达州的圣彼得堡被称为——犯罪之都。但这神秘的堡却没有因此遮住了它美丽的自然环境和那拥有坎坷背景的“圣彼得堡”。圣彼得堡——俄罗斯第二大城市,位于波罗的海芬兰湾东端的涅瓦河三角洲,与威尼斯齐名的水城,粼粼碧水与典雅建筑相映成趣,古风古韵的大小桥梁宛若长虹卧波。 从森林回来已经有两天了,他们一直在圣彼得堡一个无名的古堡里。古堡有着浓郁的俄罗斯古典风格。 瀛蓝一个人坐在堡顶,圣彼得堡的夜很美,到处可见点点的灯光相互照应,与天上的星星连成一片,分不清是天还是地。堡顶俯览,远远的可见被灯光照亮的湖面,随着微波,照射出粼粼的光芒。 瀛蓝紧紧的握住胸前的半块碎玉,不禁的回忆以往的岁月,温暖、恐惧、悲伤、憎恨,一点一点的在心里不断的重复和排列。手不住的又再次握紧,不禁的把玉的形状,刻在了掌心,久久不退。 忽然,瀛蓝感觉到了一丝气息在慢慢的向自己靠近,警觉的转身看去,却发觉站在背后的是一只纯白的巨大的白虎!一金一绿的双色异瞳的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的打量着瀛蓝,带着迟疑的步伐慢慢的靠近。白虎疑惑的嗅一嗅瀛蓝身上的那股气味,忽而抬头看了眼依旧没有动作的瀛蓝,才慢慢的在蓝身边坐下,在瀛蓝的身边缓缓的打起了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堡顶依旧是如此的安静。瀛蓝揉了揉白虎脑袋上软软的皮毛,听着白虎发出咕噜咕噜的舒服的声音,嘴角也慢慢浮现一个小小的弧度。 突然,白虎抖了抖自己的耳朵,抬起头,四周打量了一下,似乎听到一丝声音的呼唤的声音,才抬起脑袋找四周的声音,忽然确定了一般,发出一声吼叫,从堡顶一跃而下,晃着尾巴一步一步的走向庭院里的亭子,仰起脑袋,不住的磨蹭着一个人。突然又抬起头来对着瀛蓝不住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在脑后,天生就像是含着笑意的眼睛微眯着看着堡顶的瀛蓝,微微的笑着不说话。一身黑色装扮,大领口的黑色上衣露出一片白皙的皮肤和漂亮的锁骨,往下,便是平坦的胸部。美人伸出纤长的手指,朝瀛蓝招了招手,无奈,瀛蓝从屋顶上下来。 走近,便看见那只双色异瞳的白虎温顺的趴在美人边上,蹭着美人白皙的手指,不断的发出表示舒服的声音。“它很少会接近人,不过……它居然会让你抚摸,真是觉得很奇怪呢……”美人低头,一束秀发滑过后肩,遮过他半张脸,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白虎松软的皮毛。 “它是你的?”瀛蓝蹲下身,伸出了一只手,放在白虎的爪底轻轻按压。软软的,没有锋利的爪子。 “是呀,你好像很喜欢它!”美人一笑如吹风,那双带着一丝丝蓝意的双眼像是荡起了一层层涟漪,泛起波光粼粼,煞是好看。瀛蓝不由的看了有点呆,愣愣的答道:“是。”又突然的回过神来,皱着眉头看着那一脸笑得无辜的美人。 美人咯咯的笑道:“真是一个诚实的孩子。” 瀛蓝不满的皱了皱眉,但看到那只白虎眯着眼睛舒服的翻了个身,露出肚子不断的磨蹭着瀛蓝的手时,瀛蓝忍不住的问道:“我以后还能看它吗?”毕竟,瀛蓝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童心,无论怎么磨灭,它还是存在的。 美人摇了摇自己的手指:“不行哦,陌生人可不能随便的看到他哦。”说完,双眼带着笑意,看着瀛蓝的表情。此时,瀛蓝的脸像是泄气的气球,一脸的不满。 “但是……”美人顿了顿,看见瀛蓝的双眼再次点燃一丝光芒,就笑着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你当我的女儿,就是一家人了哦?也就不再是陌生人。”美人弯下腰,低头在瀛蓝的耳边说。顺手将白虎放在了瀛蓝的怀里。一股热气在瀛蓝耳边,瀛蓝立刻面红耳赤。 白虎懒懒的低吼了一声,安分的在瀛蓝的怀里磨蹭。 第十六章 成长,需要的是磨练 “做我的女儿,你会有许多好处的,包括让你更强的能力,让你报仇——等等的一切……”美人低哑的声音,有一种穿透脑壳的魔力,而且,这个声音能让所有人都可以不容置疑的相信美人所说的一切,不容置疑的相信。 话里的一切,都太过诱人,瀛蓝思考片刻便同意了。 美人的脸上,笑意更浓,拉过瀛蓝的右手,在上面轻轻的画了几笔,才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姓‘冷’,寒冷的‘冷’。”说完,便和瀛蓝一起,蹲在地上,相互的看着。 瀛蓝抽回自己的手,问:“你是谁?” 美人笑道:“我?我叫冷冽。” “冷冽?什么冷冽?”瀛蓝顿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 冷冽也随之站起身来,伸出手,紧握着蓝的下巴,眼中已没了一丝的笑意,但嘴角依旧的弯着:“现在,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永——远——永——远——都不要让别人发现——一个真实的你,懂吗?” 瀛蓝感受到属于一种强者的气势,顿时陷入了沉思,仿佛把这句话深深的刻在心里一般,良久,冷冽放开手,依旧笑得很美艳,摸了摸白虎的脑袋,说道:“好了,你好去睡了,它就由你带着吧……”说完,冷冽就走开了。 -------------------------------------------------------------------------------------- 瀛蓝看着从亭子中走出的一抹银白,如丝般的长发在月光下通透明亮,用丝带随意的绑瀛蓝渐渐的得知,她所在的这个组织,即可被称作佣兵团,也可被称作特工团,凡是用钱或是值钱的东西来作为佣金,便可以用来雇佣这个组织,提供一些资讯,便可以坐等结果。总而言之,这个组织,只看钱不看人,即是是那些作恶满盈的人,也一样可以雇佣他们,给他们提供工作。 瀛蓝从来也没想到过,他们要学习不仅仅是格斗、暗杀和武器,还有高明的化妆技术,以及如何做到气质上的改变,学习高深文化及素养,分析各类高科技电子产品,学习高超的演技等等。 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完成这些课程的。 而当初的二十个孩子,最后只剩下了五个,其中一个便是瀛蓝,还有一个便是席昭。 瀛蓝知道她来这里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在这里她学到了很多东西,而她那年轻义父也没有失言,给予她了许多好处,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那美丽慵懒的身躯下,是藏着一颗多么坚固冰冷的心。但是,瀛蓝有一个弱点。即是是训练了六年这么久,瀛蓝依旧接受不了那如喷泉一样涌出的殷红的血,也可以说她是心软。每次的训练她都不能一击打到对手,给予致命的一击。但,值得让她继续留下来的,是因为她有一颗极其聪明的头脑,总能让对手失去知觉却不留一滴鲜血。 就这样过了六年,当初的那个十岁的小女孩已经不在了,现在存在的,就是一个已经是十六岁的少女。及肩的黑色碎发随意的散落,长长的刘海掩盖住那双已经没有情感的眼睛,虽然那双眼睛依然的闪亮,依然的让冷冽觉得那双眼睛有着无限的魅力,从眼睛里透出的,是一种让人寒冷的冰意。 那天,冷冽把蓝叫到了书房。 “瀛蓝,今年几岁了?”冷冽不着边际的、又像是漫不经心的问着,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瓷盅,慵懒的靠坐在内陷的沙发椅上。白虎也在他脚边乖乖的趴着,如今的小白虎已经褪去了当初的可爱,有了成年虎的雄威,但还是依旧的这么温顺,当然,只是在冷冽和瀛蓝面前而已。 瀛蓝微微的低着头,没有看冷冽那双带着玩味的眼睛,眼神也不带着一丝的涟漪,轻声答道:“回义父,今年已经十六了。”说完,便不多一言,继续安静的站着。 冷冽点了点头:“恩……已经十六岁了啊……”像是在感叹时间匆匆流过,不由的叹了口气,“十六岁了,也该出去闯荡闯荡了,不是吗,蓝?”话里包含着一些意思,不必探究,该明白的都应该明白。 第十七章 懵懂的情感 瀛蓝,被冠上了冷这个姓氏,便成了冷瀛蓝。 在被五个留下的孩子里,冷瀛蓝毫无疑问的成为了冷冽唯一一个特殊对待的孩子,但这孩子的聪颖也让所有人不得不服她能收到冷冽的特殊待遇。 “是的,义父。”瀛蓝点了点头。 冷冽推了一下放在书桌上的纸袋,推到蓝的面前:“这是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希望你好好的把握这次机会,不要让我失望。现在,看看吧。”说完,冷冽的眼神并不离去,只是一直盯着冷瀛蓝,希望在这个孩子的脸上找到一丝与平时不一样的表情。 但是接过纸袋的冷瀛蓝并没有在脸上显露出不同的表情,这样冷冽不由的觉得失望,但又觉得十分的开心。冷冽起身走了过去,站在瀛蓝的面前,轻轻抬起瀛蓝的脸颊,说:“不过这次不允许手下留情了,知道吗?”说完后,顺势在蓝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抽出资料之后的瀛蓝,脸上突然的有了一丝裂痕,但很快的被瀛蓝下意识的掩盖了起来。但还是被冷冽看了个正着,这个闪现的表情,难得。冷冽嘴角的弧度更加的弯曲,冷冽玩闹的希望身边的这个孩子被他捉弄到保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但是,对于瀛蓝而言,这并不是玩笑这么简单。她再怎么没有想到,她第一次的任务居然就是暗杀任务,内容是刺杀某企业财务处经理一家。瀛蓝微微的咬着下唇,内心闪过很多的画面,不由的有些紧张,紧张的心态,让她露出的手臂上,渐渐显现出一个血红色的彼岸花的图案。虽然小小的,但在蓝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特别的明显。 冷冽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指着瀛蓝的手臂就问道:“蓝,这是什么?” 瀛蓝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手很自然的将那鲜红的彼岸花印记掩盖住:“没什么,义父。若是没有事了,那么,请容许蓝先告退了。”说完,朝冷冽微微的鞠了一个躬,便安静的退了出来,轻轻的关上了门。 但是冷冽注意到了,原来有着血红色彼岸花印记的地方在瀛蓝放下手的那一瞬间,已经恢复了白皙,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这让冷冽不由的眯起了眼。冷冽缓缓的靠下身来,右手支撑着脸颊,脸上再次恢复懒散的表情,嘴角微微一翘,瀛蓝还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小家伙啊…… ----------------------------------------------------------------------------------------- 发下任务的第二天,瀛蓝呆呆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却不由的回过神来,看了看窗外天色,眼神里有了丝无奈:“该走了~~~”叹了口气,瀛蓝起身走到洗手间,用冰冷的水来抚平内心的不安。 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无力的脸,毫无另外情感的双眼,长长的刘海遮住了那双带着点蔚蓝的眼睛,瀛蓝轻轻拍打了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看起来红润些,才理了理床头的资料,拿出照片放在怀里。再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所佩戴的工具后,瀛蓝才静静的打开了门,走了出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墙上,一件深黑色的衬衫,一条深色的牛仔裤,碎长的黑发遮住了如同黑曜石一般的双眼,席昭,是黑色,黑暗的。 瀛蓝皱了皱眉,看了眼席昭,松了口气,道:“席昭是你啊,你……我……” 还不等瀛蓝把话说完,席昭就一个拥抱抱住了精神一直紧绷的瀛蓝。瀛蓝的头只到他的肩膀,那有力的的手臂紧紧的环绕着蓝的细腰。温暖的气息环绕着蓝的身躯。席昭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这一个拥抱就已经表达了全部。不需要语言,什么的可以表达。 第十八章 任务、酒会 恍惚间,瀛蓝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那一个倔强残忍的男孩为了保护她,拿着染血的匕首在血泊中的站着的身影,席昭是在这里瀛蓝最信任的人,也是最依靠的人。不因为什么,就是因为当初席昭为了她而毫不犹豫的为了她夺取一个名额。 “我会等你回来。”席昭认真的看着蓝的眼睛。席昭的眼睛,如同黑洞一样,一不小心,就容易被那双眼睛给吞噬,给蚕食。 许久,瀛蓝才吐出一个字:“好!”说完,离开那个温暖的怀抱,独自前进。 在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瀛蓝突然看见冷冽坐在树荫下,那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被迎来的风吹散,苍白的指尖时常将飘起的发抚到脑后,带着金丝边的眼睛,显得格外的迷人,穿着黑色绣着银丝的长衫,安静的坐着。白虎在冷冽的身边打着盹,眯着一双眼,时不时的抖动一对圆圆的耳朵。 冷冽摊着书看,手指划过纸张,抬头的瞬间,见到瀛蓝的身影之后,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走到瀛蓝的身边,低着头看着瀛蓝那双平静的双眼,说道:“蓝,成功了就欢迎你正式加入这里,失败了……就别怪我太狠心。”说完拍了拍她的头,在瀛蓝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冰凉的吻,之后又回到原来的座位继续看着他的书。 --------------------------------------------------------------------------------------- 远离城区的郊外,原本应该是寂静的,此时却是灯火通明。四周,尽是满眼的树木,黑压压的一片,围绕着别墅,却又远远的与别墅隔开,留给别墅一个宽阔的地域。看似有些悲凉。别墅,只有一条路来回相通,靠着悬崖,往下望去,满眼的礁石,若掉下去,便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路旁,停满了各式的高档车辆,像是在攀比些什么,一辆辆车擦得干干净净,被灯光打的闪闪发亮。门内,一个个男士女士穿着亮丽高贵,一看便知道是高层人士的聚会。从车上,还不断的下来一些高层领导的子女。 忽然,一辆白色的跑车停在了别墅外,所有人不禁侧目看去,便看见一个身穿白色旗袍领长款晚礼裙的女人下了车,不由的抬头看向来人的脸,便觉得美貌,不失婉约的高贵发髻,发髻间,带着鲜红的彼岸花,稚嫩的脸颊却有着漂亮的样貌,柳眉、凤眼、薄唇,称得上是美艳,便是猜测起到底是哪户人家的女儿起来。 从车上下来的,就是冷瀛蓝。环视四周,注意到四周的视线,便微微一笑,便迈着优雅的步伐不快不慢的向前走去,她与一对男女插身而过后,带着白手套的手上,就多了一张红色的邀请卡。 “欢迎您光临,请出示邀请卡!”门口的男仆笑着伸出手,阻挡了瀛蓝的步伐。 “好。”瀛蓝笑着,从小包里拿出了红色的邀请卡,递给了男仆。 男仆收下了卡,看了看,笑着一个弯身,道:“请进,祝您有一个愉快的夜晚!”说完,又开始查看所来人员的卡。 “谢谢!”蓝笑了笑迈着小步前进了几步,回过头看着那对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男女,一脸冷笑。 富丽堂皇的大厅,此时笼罩在一片黄色的灯光下,头顶的水晶大吊灯显示着大厅的豪华气派。大厅四周,雕刻精美的工艺品成了最好的装饰。高档的油画,无论是仿品还是真品,一概都显示了高贵的气质。四周的餐桌,摆放着制作精美的点心,和带着晶莹色彩的酒水。 在这大片蓝眼黄发白皮肤的大厅中,瀛蓝的黑发显然有些张扬,有些明目张胆的引人注目。有不少人关注到这个东方面孔的精致娃娃。她如高洁的圣母,降临于世。白衣黑发,那么的纯粹,那么的惊艳。但,那只是暂时的关注,每个人来到这里都是有目的的,并不会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孩而放弃自己的利益。 人,就是为了利益而活。 第十九章 会有好的意外的 瀛蓝找了个角落,取了杯饮料,便随意的开始四周打量了起来,找寻着自己任务里的那个人。今天的瀛蓝穿着简单,在这华丽的礼堂和每个精心打扮的女生中并不醒目,但她那张精致的脸和冷艳的气质,也引起了别人的关注,包括一个人。 长沙发上一个金发男子,他的眼睛是如大海一般的蔚蓝色,白皙的脸庞如同花花公子般的美貌,嘴角总是勾起一丝不伦不类的弧度,在他大腿上做着一个妖艳的女士,反正旁边坐着一个棕色短发的西装男人,不言不语的坐着,却警惕着看着四周的一切变化。 男子白皙的手指拿起桌上是高脚杯,杯中的葡萄酒如粘稠的血液,在男子不断的摇晃下,在杯壁上留下如树年轮般的痕迹。男子很专注的看着对面什么,不留神之间,一滴酒竟晃出了酒杯,留在男子的手指上,他怀中的女子接过了酒杯,拿下脖子上的爱马仕丝巾,轻轻抹去那滴液体,然后又主动的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棕发男子转头看向金发男人眼神所去的方向,淡淡的开口说道,声音不轻不重的,但却非常的好听:“gavin,你好像很关注那个拥有东方面孔的娃娃,怎么,对她有兴趣了?”说完,脸上不变的是不带笑的严肃。 名叫gavin的男人呵呵的笑着,手指不安分的在女人的背后划着暧昧的路线,嘴上却说着于身上这女人无关的话语:“是吗?afra,你不觉得那人的的身份很不一般,我发的邀请卡上可没有这么一号人物。”说完,男人在女伴的腰上捏了一把,引来女伴的一个吸气声和一个娇媚的眼神。 棕发男人瞥了眼gavin怀中的女人,再看看远处一个人站着的瀛蓝,才对gavin说道:“gavin,看起来,那位小姐不是你能玩的对象。” “是吗?”gavin歪了歪脑袋,笑着说,“不玩怎么知道……”说着,用手指卷起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的一缕发,放在鼻尖,轻轻的嗅着。 突然,棕发男人眼神一转,脸上僵硬的线条突然的柔和了一点,转头对gavin说道:“她好像有麻烦了,不正好……”话只到一半,便不再说下去,但是下半句,gavin自己懂,这种事情,怎么做,都还是做的到的。 “好了,afra,我想我的游戏结束了……”gavin轻轻推开了女子,但是显然他的怀中的女子有些激动,一脸涨红的表情,难免有些难看。gavin用手食指轻轻放在afra那润唇上,堵住了afra还未说出的话。 “我喜欢聪明的女孩,afra,在我们游戏的开始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注定的结果。现在,只不过游戏提前结束了,而我给你的一切,也足够补偿你了。”说完gavin便潇洒的转身离去,留下一脸不甘愿但还是没说话的女人。 在gavin的背后,那还坐在那的男子喃喃道:“还真是无情呀,这才是真的他,帝王morton家族的作风……” ---------------------------------------------------------------------------------------- 瀛蓝从侍从手中接过果酒,一言不发的站在角落里,眼神四周的转动,像是在找什么人。嘴角没有一丝弧度,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让周围的人没有和瀛蓝讲过一句话,当然,也是有例外的、不怕死的。 一个男人突然走了过来,一脸不堪的笑意,揉搓着自己的手掌,眼神里带着污秽,满脸的横肉,大肚便便的样子,一副暴发户的样貌,一靠近就露出俗气的金牙:“这位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多闷呀,不如我来陪你聊天,好不好啊?”说着,男人不规矩的抚摸着瀛蓝的手。 瀛蓝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很不满。 瀛蓝微微的皱了皱眉,眼神冰冷的看着这个男人。瀛蓝并不愿意与他说话,随意的走动,希望男子能自觉离去。可不知道为什么,那男人见瀛蓝这般,却越发的起劲,竟动起手来,拉住了蓝的手腕,便不放手了。 “你干什么?”瀛蓝冷着脸,在男人的手腕里挣扎。四周的人却只是微微的转头一瞥,然后见怪不怪的又继续交谈自己的事情,一副自私的样子。 男人笑得越发的不堪,抓着瀛蓝的手就开始抚摸:“这位小姐,别着急嘛,我不过是想和你聊聊天,说说话而已……小姐好害羞哦,小姐,要不要到房间里我们继续聊天啊?”说着,手缓缓的攀上的瀛蓝的腰上。 “不要!走开!”瀛蓝皱着眉头怒斥,心里,不由的沉了下去。 第二十章 白鹰的期待 正当瀛蓝有些绝望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从一旁穿了过来,迅速的抓住了男人的手。男人愤恨的挣扎了一下,却挣扎不开,只能瞪着这一个前来搅局的多管闲事的人。来人只是笑了笑,金色的发在灯光下反射着属于黄金一般的光泽。来人不着痕迹的将男人拉开了一些,便说:“先生,我想这位小姐并不想与你谈天。”说完,对瀛蓝抱歉的笑了笑。 “你是谁?我想和谁聊天与你有什么关系!”男人壮着胆子大喊。 来人邪邪的笑着:“你问我是谁?”金发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真的不知道我是谁的话,也不必来这里了。” 前来解围的金发男子——gavin,一身白色西装,修长挺拔的身材,站在那位男子面前,显得特别的高大。带着梦幻色彩的眼神在一瞬间显得犀利和危险,嘴角原本玩世不恭的笑意,顿时也有了些嗜血的气息。对着gavin强劲的手劲和眼神,男人被迫的放开了手,但是嘴上还是如此的放肆。 gavin并不介意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像是在擦什么细菌一样的擦着抓过男子的手,然后不屑的扔在了一旁。gavin脸色平静的说道:“先生,如果你还打算继续纠缠的话,对不起,我将有权把你赶出这里。”说完,便微微做了个请的动作。 男子还想说着什么,但眼神一瞥,突然看见gavin胸前的【白鹰】标志,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顿时身体开始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脚步也有了些凌乱,慌张的退后了几步,慌忙的摇着头:“【白鹰】……你是白鹰,对……对不起!我——错了,请放过我,我这就马上离开……”说完,男人便慌忙的逃离了大厅。 “这么害怕做什么啊?虽然的确是离开了这里。”gavin依旧带着15度的微笑,远目看着慌张离开大厅的男人的背影,笑得玩世不恭,但却有股莫名的霸气在空气中酝开来。 瀛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一旁看着转变成这样的一场闹剧,看了眼来解围的gavin,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之后,又默默的走开,又换了个角落,继续的呆着,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的等着。 gavin身为morton家族的少爷,至今还从没跟在女人身后追的事例。所以,gavin并没有追上去,只是望着瀛蓝走开,无奈的耸了耸肩,撇了撇嘴。 “看来,你的魅力也没用了吗?真是失败了啊。”手下兼好友的steven,也就是之前的那个棕发男人缓步走到gavin身边,看了看走远了的瀛蓝,拍了怕gavin的肩头,微带有嘲笑的口气说道。 gavin也不生气,无奈的回答道:“那又如何,魅力对不同的女性,有不同的吸引力,我不在意这个。” steven收起不正经的玩笑,一脸的正色道:“她的一切,都是致命的威胁,就算这样,你还要去征服吗?”一脸严肃的表情,配上专注的眼神,simon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simon和他的名字的意义一样,沉着冷静。 gavin点了点头,指了指站在角落里的瀛蓝,说道:“她不适合做谁的女人,她不需要别人的陪衬,她会有最绚丽的篇章。”说着,想起了刚才那一瞬间不小心握到的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捏了捏手指的关节,又道:“你看见她的手了吗?那十指间的茧痕,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留下来的,那肯定是受到长期训练各种武器留下的痕迹,那食指上的是练枪。”顿了顿,gavin心里有了丝期待,“看来,要轰动一下这场舞会了……” steven点了点头:“那我就更期待了……” 第二十一章 胁迫的交易 “gavin少爷,howard博士来了。”侍从在gavin的耳边轻声说道。 gavin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请他上楼等我。”说着,自顾自的慢慢的绕了一圈,找寻自己的下一个狩猎目标。 ------------------------------------------------------------------------------------------------- 瀛蓝厌恶的甩了甩手,依旧感觉到被男人抓过的地方十分恶心和难受。无奈之下,飞快的向洗手间走去,打算用洗手间里的洗手液好好的清洗一下自己的手。但是,只是刚刚转过一个转角,瀛蓝就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熟悉的人,就是瀛蓝的任务目标——howard博士。 howard博士只是和四周的几个人打了声招呼,然后就随着一个侍从向楼上走去,还不时的看看了手中的金色怀表,眉头皱着,大概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但是,这些和瀛蓝一点关系也没有,瀛蓝的目的就是,杀了他。 瀛蓝默不作声的观察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到她的情况下,也装作无事的转身跟了上去。远远的跟随在howard博士的身后,在一个拐角处,停了下来。瀛蓝躲在楼梯转角,偷偷的观察着走廊。走廊空荡荡的,也安静的有些奇怪。哪里都没有人,除了中间的那一扇门前,站了两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以外。 黑衣人身材高大,面无表情的提防着周围,显然是训练有数的保镖。看来瀛蓝想要想打草惊蛇,只有另寻它路了。瀛蓝转了转灵活的眼珠,迅速的寻找最快捷和最简便的方法,躲避黑衣人的视线。 很快,瀛蓝就知道该如何的进入了。瀛蓝往上走了几层,走到顶楼时,看看了看顶楼的结构,发现有一个地方是可以让一个瘦小的人向内部进去的捷径,绕着屋顶上的的烟囱转了几圈,瀛蓝嘴角翘起,烟囱的直径,刚好足够她进入的。 那拖地的白色长裙早已脱在一旁,黑的的紧身背心显现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修长的双腿被军绿色的长裤包裹着。她拿下了头上的发饰,快速的组合出一把小巧的银色手枪。手枪的做工很精致,在枪口上雕刻着什么图案。 瀛蓝收拾了一下衣物,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之后,在手镯的接口处猛的一拉,一条如头发丝般的线在黑夜中若隐若现。瀛蓝毫不犹豫的将线绑在烟囱口,钻了进去,纤细的身材在烟囱里并不拥挤。 此时,瀛蓝可以清晰的听见,屋里正传来的说话声。 “很高心能见到你howard先生,哦不对应该是howard博士。”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听上去,略微的耳熟,但却真的是不熟悉,瀛蓝也就并没有很快的想起来,只是继续的关注着声音的一切。 “你是谁?”howard博士中用气十足的声音问道,显然是对对方身份的不清楚。瀛蓝皱了皱眉头,觉得事情略微的有些麻烦。 那个低沉的声音突然的笑了笑,说道:“我就是邀请你的人,howard博士。” 突然之间的沉默,让瀛蓝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突然又听见了howard博士的声音,顿时让瀛蓝松了一口气,毕竟,瀛蓝并不像让这个任务被他人抢先得手。只听得howard博士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这点howard博士您应该猜得到的,我此次请您这位大名鼎鼎的博士来,就是为了你手上那个kl50(新种武器)的。”这句话,顿时让瀛蓝一惊,这个武器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或者说交易市场里还没有这种武器的出现。 howard博士显然也很吃惊,声音顿时高了几度:“你怎么会知道的?”顿时,瀛蓝似乎还听见了什么东西被撞倒在地的声音,以及一阵枪支扳机扣动的声音。瀛蓝一个不小心,差点就放开手中的绳子,掉了下去。 那人笑了笑,慵懒的声音继续说着话:“哎哎,伤和气了不是?都放下枪来。”那人顿了顿,又对“howard博士,我们尊敬您,所以不打算强迫于您。但是,您也知道,我们只是生意人,我们跟您等价交换,就绝对可以保证,我们绝对不会伤害到您的,当然,别人的话,我就不知道了……” 这人的意思很明显,任谁都听得出来。虽然表面上并没有真正的去胁迫还是怎么的,但讲的内容却一清二楚:如果不交出武器,那howard博士将生命不保,也许还不只是howard博士本人,也有可能牵扯到他的家庭。 howard博士显然有些被吓到了,久久没有回应。 那人也不着急,只是说道:“或许howard博士需要好好考虑一下,那么我先出去了,希望等一下,我能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howard博士。”说完,就听见一声关门的声音之后,就是属于howard博士的一声叹息。 第二十二章 血色花开 瀛蓝静静的半吊在半空中,静静的听着四周的动静。除了howard博士的叹息声以外,好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轻轻的放开手中的线,直到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室内的光线,而室内的人还不能看见瀛蓝了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室内,除了howard博士以外,好像就再也没有另外人了。瀛蓝偷偷将一只手伸了出去,着借自己手上的戒指的反光,瀛蓝可以清晰的看见howard博士正背对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的景色。 确定没有别人的存在,瀛蓝小心翼翼的从烟囱口下来,迎来的却是是一颗子弹。 瀛蓝惊险的躲过了子弹,却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howard博士可以从玻璃上看见她的身影的,却因为这是第一次任务而大意了。好在瀛蓝的身手矫捷,在空中一个侧空翻,子弹只是划过瀛蓝的手臂,立马开枪打掉了howard博士的手枪。 “你是谁派来的?”howard博士喘着气慢慢的后退,想要离瀛蓝远一点。可惜的是,在这个密闭的房间里,空间是绝对的有限的。但是瀛蓝并没有讲话,只是拿着枪指着howard博士,却迟迟不动手。 howard博士镇定了下来,抬头看了眼瀛蓝的双眸,确定了瀛蓝暂时还无法开枪,才略微的站直了身体,问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听着howard博士的问话,瀛蓝没有办法回答,现在的她,仿佛一开口就没有办法拿住手中像是千金重的手枪。瀛拿着枪的手开始发抖,嘴唇也开始发白。她仿佛看见了一具尸体躺在血泊中,她拼命的对自己说,开枪呀…… “你是不是来杀我的,怎么不动手了……”howard博士也发现了蓝的异样,用说话开引开蓝的注意力,手在身后掏着什么,“既然你舍不得杀我,那就——由我来杀你吧……”突然howard博士从身后拿出了另一把枪对准着蓝…… 不可以!不可以就这么死掉!瀛蓝有些惊恐的瞪着howard博士手中那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像是在一瞬间变得可以吞噬掉一个人。黑暗的……黑色的……宛如黑洞一样的存在着…… 手臂上,那宛如血液似的彼岸花如同绽开一般的散发出一种微红的光芒。嗜血一般,红的艳丽,红的惊心,红的美艳,在苍白的皮肤上如同观音额中一点一般,肃穆。却比那一点多了一丝妩媚,多了一丝残忍。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扣动扳机,开枪。 “砰……” 一瞬间的事情,却好像真的穿越了一千年之久。 一切都回归于安静之中了,还是密闭的空间,还是只有两个人,都是直立在那儿,一样的举着枪,唯一不同的是,瀛蓝紧闭着眼睛,而howard博士睁大着眼睛。眉心中央,一个不断的冒着鲜血的血孔…… 随后,像是有什么指令一般的,howard的身体笔直的倒下去…… “吱噶……”紧闭的的门打开了。 瀛蓝慌张的四处张望,立马转身想要从窗户那里跳出去。 但是,有人比她更快。耀眼的如同太阳光辉的金发在灯光下闪烁着属于金子的光芒,修长的双臂很快的抓住了比他瘦小的多的瀛蓝。瀛蓝惊慌的打算逃离,却不料被身后的男人用力一握,手臂上原本的伤口很快的迸溅出鲜艳的红色。 空气中混杂着血腥味和那男子身上的体香,如催化剂般催动蓝那平静的心,那炙热的手穿透了她的的皮肤……瀛蓝不由的转过头去看,到底是哪个人居然有如此的手劲,却不料看见一个刚刚才见过面的人——gavin! “不用逃了,带着中国气息的娃娃……”那一声娃娃喊的意味深长,薄薄的嘴唇弯起好看的弧度,深邃的眼睛观望着蓝。 第二十三章 白鹰的注视 gavin拿出胸前口袋里几乎用来装饰的胸襟,小心翼翼的绑在瀛蓝的手臂上,算是包扎了一下伤口。那眼神很专注,但又有些戏谑,抬起头来,不出意外的看见瀛蓝瞪着他的那双泛着一种微微蓝光的眼睛,笑道:“你在看什么?我的脸很好看吧?我很帅吧?”说着,便笑着眨了眨眼睛。 瀛蓝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嘴里缓缓地吐出几个字眼:“自——恋——狂——”说完,便不理睬gavin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神,以及戏谑的嘴角。 gavin伸手将瀛蓝半遮脸的秀发弄到耳朵后面,手指轻轻的划过瀛蓝的脸颊,忽然的停顿了下来,在瀛蓝的脸上摩擦,瀛蓝不由的瞪着双眼的看着gavin,而他却只是伸出手给瀛蓝看了一眼。原来gavin只是在擦拭着瀛蓝脸上的污渍,而那污渍是从烟囱里带来的。 gavin呵呵的笑着弯下了腰,渐渐的靠近着瀛蓝,而双方的脸则是贴的越来越近,瀛蓝几乎可以感觉到属于别人的温热的气息,猛的转过头,见gavin与她自己的距离,不由的脸红到脖子。 gavin笑着看着瀛蓝的一些青涩的举动,显然不是在情场上打转的人。gavin吐了口温热的气息,贴近着瀛蓝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是吗?呵呵……你觉得杀了我的合作人,你,就可以这么走了吗?” “你想怎么样?”瀛蓝皱着眉头的想要躲开那个火热的气息,却发觉自己已经被禁锢在这个男人可以掌控的角落里,令人窒息。瀛蓝只得用劲的去推开了gavin,却还是没有成功,只是让gavin的嘴离开的她的耳朵。 gavin虽然高大却偏瘦,可那结实的胸肌却令瀛蓝很棘手。 gavin笑着,并没有动弹,只是这么说道:“你摸的很爽嘛,一般人我是不会给她们碰的,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说着,便拉过瀛蓝的右手,在上面落下一吻。 柔软的触感让瀛蓝不由的慌乱,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瀛蓝的手背。瀛蓝慌张的收回手,眼神不住的乱飘,心里不住的想了些奇怪的心思,却最终不知所措的站着。 gavin越看眼前这个黑发的女孩,越加的喜欢去逗弄,心思转了转,便缓缓地变了一种表情,眼角里慢慢的透露出了一些受伤,说道:“现在我都被你摸过了,我可是你的人,你要对我负责……”脸上虽如此,心里却真的是笑开了。 瀛蓝一脸的不解,也没遇到过如此的情况,只得喃喃的说道:“你是男的,而且什么被摸,没有的事!”说到底,瀛蓝也不过一个孩子,心思便是没有gavin想得细致,想得周到,以及玩的花样多。 gavin忍着笑,脸上依旧的一副受伤的样子,看了看瀛蓝躲闪的眼神,说道:“不负责的话……要不,你赔给我一个人,你杀了我一个很重要的人……”说着,便让开了身子,让瀛蓝看看那个被她一枪击中眉心的howard博士。 瀛蓝突然看见不远处的那一滩血,一直顺着瓷砖的连接缝,慢慢的向四周蔓延开来,不住的扩散着它的领地。刚才因为gavin冲了进来,瀛蓝并没有注意到。可是现在,gavin的让开,让那个画面显现在了瀛蓝的脑海里,而空气中被瀛蓝一直忽略的那股浓郁的血腥味,现在却很清晰的浮现在空气中,直灌入她的鼻腔。 瀛蓝只感觉到空气中的氧气在一点点的减少,胃一直在翻腾。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如果再呆在这里,恐怕自己就要窒息而死。那焦虑的心情疯狂的冲击着瀛蓝脆弱的心,令她的整个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着,抽搐着…… gavin突然感觉到了瀛蓝的不正常,伸手扶着瀛蓝即将无力倒下的身体,不住的摇晃:“喂,你怎么了?没事吧?说话啊……” 瀛蓝忽然的被唤回了神智,看见身侧站着的gavin,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gavin,从窗户跳了出去,她要逃离这里…… gavin站在窗前,看着那矫健的身姿远去,依旧笑意满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想着一些事情,直到背后有一个声音响起:“你怎么放弃了?真是出乎意料啊,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哦……”steven站在gavin的身后,说着。 gavin只是笑着,没有接话,却突然的开口说道:“steven,把这里处理好。”然后,转身打算离开房间,寂静的很久才喃喃道:“放心,我相信她是逃不开的……”说完,便独自离开了房间。 第二十四章 看上的猎物 此时,这场聚会,只是刚刚进入了正题而已。 酒色,喧嚣,交易。 外表是如此的光鲜亮丽,内在,却如下水道的灰老鼠一般。 别墅外,安安静静。只有几个门童在那里闲聊,整理手中的邀请函,与摊在一遍的邀请名单作对比,除此以外,没有别人。这里,偏僻,没有更多的遮蔽物,要说阻击手的射程,大概这里是找不到隐蔽物的。 瀛蓝利用墙外的水管,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一点声响,攀爬到了别墅的楼顶,并在一个角落里找到藏好的衣服,连忙换上。整理一身的装扮,确定和进入别墅时的装扮一样之后,不动神色的从后门进入别墅,从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掏出手机,闪身从楼梯拐角处混入人群,并且装作在打电话,时不时的答话着,面色也带有一丝焦虑,走出别墅的大厅。 一路上,没多少人会怀疑,因为手臂受伤了,瀛蓝包中的薄纱披肩起了作用。伤口不深,只需要暂时的清理一下,丝巾包扎一下,便看不出来什么异状。出门时,只是被门童瞥了一眼,没有多少人的注意。只是认为,啊,这位小姐家里一定有什么事情必须要回去了。 此时,瀛蓝并没有注意到,在夜空中,明亮的月光下,那双属于苍鹰的眼闪着光芒,一种即将要捕猎时的那种兴奋的光芒。 ———————————————【我是场景分割线】———————————————— 瀛蓝一坐到车里,便不由自主的混乱了呼吸,原本呈现放松的身体现在却因为刚才的紧张还僵硬着,毕竟,这是第一次出任务,却出了这么一个岔子。瀛蓝将手放在胸前,明显的感觉到了,在自己的左胸里,那颗温热的心脏,还在猛烈的跳动着。突然蓝感觉到身后有一阵微弱的异样空气流动,那是人的呼吸。“谁?”瀛蓝下意识的快速地回头,连带着手上的枪对准后方的人的额头,并且扣下了保险,如果那人一动,瀛蓝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扣动扳机。乌云散去,原本的黑暗,被朦胧的月色照亮。透着月光,那一头银丝分外醒目,来人笑了笑,并不畏惧眼前那银色的枪口,微微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警惕性还不错!值得夸奖。”说完,便伸手拿走了在瀛蓝手中的枪。“义父,是你啊……”瀛蓝看见熟悉的人,缓缓的松了一口气,那颗紧绷的心也渐渐的舒散开来,手上也不由得放松了力道,身体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整个人都陷进了车椅中,减慢了自己原本混乱的呼吸。“你受伤了?”冷冽看着瀛蓝受伤的手臂,微微的挑了下眉,虽然脸上还带着笑意,但是眼神里有了一种冷意,渗得瀛蓝不由得冷汗直流:“义父……我……”话还没说完,被冷冽冷冷的一瞥给阻止的消散完全。冷冽没有说话,只是从车上放着的急救医药箱里拿出绷带和碘酒帮瀛蓝清理伤口。虽然冷冽脸上还隐约写着不悦,但手上的动作却还是向以前那样的温柔。“义父,对不起,我……”显然瀛蓝对于冷冽的行为感到惊讶。冷冽摇了摇头,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我大概能猜着些事情,好了,不必说了。以后别再让自己受伤了……”说完,冷冽收起了一身的冷意,带着微微的担忧,轻轻的用手抚摸着瀛蓝的长发。“是,义父。”冷冽抬起手轻轻的梳理着蓝额头前的刘海说:“那么,我们回家吧……”随即,一个吻留在了瀛蓝的额头,眼神却望着车窗外,别墅的那一扇窗,冷冷的翘起了嘴角,心里冷哼道:苍鹰不愧是苍鹰,不过……苍鹰看上的猎物也要看看地上的豹子肯不肯让了! 想毕,冷冽挥了挥手,车子驶向了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