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更与何人说》 写在前面的话呀 18岁那年的夏天,我们一起走过了高三,一起跨过了高考,一起向着懵懂的少年时光挥手告别。毕业的那晚我们跑去喝酒,举杯,干掉,倒满,再举杯,喝着喝着的时候我们就毫不掩饰地让眼泪掉落,混着啤酒一起喝了下去,醉了就吐,吐了再喝。 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地面对一切的东西,结果当用上“往事”这词来覆盖那些我一直不小心地跟你们笑着闹着就走过了的高中日子时,我还是忍不住哭得一塌糊涂。我在亦舒的空间上看见这么一句话:三仔永远都是三仔。 那份感动突然之间就涌了上来。 没有什么可以永恒不变,再美好的日子,都会逐渐远去。只有高中时那些写在日记本上的话,才会傻傻地骗着自己,跟自己说一却都不会改变。 但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纵使岁月改了容颜,易了流光,我也依然记得,有你们的日子,日光倾城。 穿着对拖鞋 上高一了 初中那不算艰辛刻苦也不算懒散地走过的三年终于都告一段落了。暑假在家里等待录取结果的时候,我常常悲叹自己那未知的命运,不知自己究竟会“花落谁家”,姐姐则总是从旁安慰我,说即使是最烂的牛粪最终也会“明粪有主”的,毕竟土地需要肥料,学校是需要学生的。当时我听了姐姐那句话硬是愣了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我找学校咋与牛粪混为一谈了。 录取结果终于都出来了,通知书寄到我们家里时,姐姐刚拿到我的成绩单就欣喜若狂地叫着:咱家的小三考上一中了!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姐姐,被她吓得个半死。。一中是我们全市老大级别的好学校,我能考上一中的可能性就像骰子掉在地上会出现数字7的概率一样。抢过成绩单来一看,学校的名字真的有一中两个字,可惜的是前面还多一个字,名字叫做“油一中”。 这个油一中也是市区里出类拔萃的学校,而且最为特殊的是,这个学校是处于市中心附近的位置,学校门前就是条商业街。我正在感慨着这位置占尽了天时地利,老妈子一句话把我说得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她拿着我的通知书看了好久,最终还是舒了口气:还好,咱家小三子终于都找了个好婆家…… 开学的前两天,我去学校参加新生大会和拿课本。在那些贴在公告栏上边的表格上找个半天,总算在了高一三班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这个班的男女生比例很是讲究对称,刚好是三十二个男的,三十二个女的。班主任是个女的,姓张,虽然不是很貌美却是相当的年轻。第一次看见班主任时,我还以为是哪个同学带了妹妹过来玩,没想到一个转身,就看见她跑到讲台上喊了句:“大家好,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 那天开的会我没听进多少东西,周围的新同学也没认识几个。我只记得一个穿蓝色衬衫戴蓝色镜片的高个子男生。人长得是挺帅的,只是他头上染的几撮黄毛环太平洋似的围着中间的那堆黑发,总是让我有种站在孤岛上的感觉。听人说,他叫玄龙。 我喜欢住在清净一点的地方,于是跟老妈一商量,她就在学校隔壁帮我租了一间房子。就这样,高中三年我就一个人住在那里了。 军训 9月1号一开学,我们全校的高一新生就被几十辆大巴拉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开始了为期一个星期的军训。 军训基地好像被特意收藏在一个特别偏远的地方,汽车在那些山村里兜来转去的,走了好久才到那里。在车上我认识了一位坐在我隔壁的“重量级”人物,别人都叫他“胖哥”。时至今日,我回想起当年第一眼见到胖哥时的那样子,依旧会深深地被震撼着!他身高一米八,保守估计体重接近100公斤…… 教官的脾气就像六月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我们拿着行李刚下车,他们就笑嘻嘻地上来帮我们拿行李,那个热情的样子让我自己有种当上部队首长的感觉。而当我们拿着行李在各班的位置排好队后,教官马上就不笑了,脸色阴沉沉地好像我们当首长时虐待过他一样。教官发表了简单的欢迎词之后,就宣布军训正式开始。跟着就下达了第一条命令:“五分钟内找到自己的宿舍放好行李整理好床铺,两分钟换好迷彩服,八分钟后在这里集合,迟到的先去跑五圈操场热热身,解散!” 我跟胖哥被安排在同一件宿舍,本来我挺开心的,毕竟胖哥跟我同在一个宿舍我就多了一个可以说话聊天的伴了。可是当我看到宿舍里那张床位分配表时,我的心就瞬间降到了冰点。胖哥睡在我上铺…… 没见过胖哥这样重量级人物的人,不会理解我心中的震憾;没有睡在胖哥下边,要做他长达一个星期下铺的人,更不会知道我心中的恐惧!怪不得某人曾经感叹过的一句话:军人要时刻准备着牺牲!我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听见上铺的床板在吱吱呀呀地响个不停,这时我才生平第一次亲身体会到“毛骨悚然”这词的真正意境! 来军训之前曾经听人说过:“高中的军训很轻松的,混混就过去了。”以后还让我听见谁说这话的,我肯定揍他丫的!轻松?十个学生笑着去军训,十一个人哭着出来!多出来的那一个是教官,教官也受不了这么残酷的军训呀!有个教官对我们说过一段话:当兵需要经历两三年才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而我们只需要军训七天就可以成为一名“伪军人”了,就能拿着个军训证,证明自己曾经有过军人般的生活。为了对得起他们那些用血汗在军营里爬摸滚打地熬过几年的兄弟,他们必须浓缩在7天内,然后灌注给我们,所以军训的艰辛,则是必然的。 九月份的太阳不知道是被我们的飒爽英姿深深地吸引了,还是因为光合作用的神奇而迷恋上了穿绿军装的我们。大清早的太阳就跟着我们一起晨练,中午的时候还来个近距离接触,全天全方位的关怀照射。这样的服务要是放在冬天,我们肯定会感动得涕零满面,可惜这是夏天,唯有看着汗水由开始的一滴一滴,变成一串一串,再演变成涌泉一样汹涌而出。休息的时候轻轻地扭一下身上的迷彩服,那些汗水…… 胖哥曾经做过一个试验,早上带着一杯凉开水,里边放些茶叶,放到训练场附近,到了上午10点左右休息的时候,打开杯子,水开了,茶香四溢……借用胖哥那话:看着伤心,听着揪心! 训练的时候教官对我们的要求极其的严格,军体拳,队列练习,稍有不规范的就要我们全班同学趴在地上做俯卧撑。教官的体罚比较新颖,每次做俯卧撑时他都是说只做三个,绝对不多。事实上也确实只做了三个,只不过每个俯卧撑都要做十分钟左右,身体不能碰到地上,手一直要撑着地。教官还特喜欢在我们站军姿的时候,往我们头上放一片树叶,如果我们偷懒了,头一晃动树叶就会掉下来,然后你就得主动自觉地趴下去,三个俯卧撑!还有些教官喜欢走到我们面前讲笑话,堂堂一个当兵的汉子还学个女人一样走路说话,开始的时候全班人都乐得笑到肚子疼,可跟着就笑不出了,凶巴巴的教官闷雷一样吼开了,我们又得趴在地上,继续三个俯卧撑。教官说了:军训的时候,你们能笑吗! 军训到了第五天的时候,我们就被拉到一座山里练习实弹打靶了!教官把我们每五个人分成一组,然后就一组一组地上去拿枪打靶。那是真正的步枪,每个人都兴奋到极点了!按规定,我们需要躺在地上俯卧地开枪射靶的。在我前面的那一组,有位老兄打了一枪后,可能是因为兴奋过了头,他竟拿着枪站了起来,一边欢呼一边拿着那支步枪欢蹦乱跳,黑呼呼的枪洞乱指着四周。我们被吓得全趴在地上,教官们则被吓得一下子全围了上去,两个教官冲到他面前卸了他的枪,并狠狠地吼了他一顿。后来带队的教官凶巴巴地拿着枪对我们吼着:“别再让我看见谁拿着枪站起来,我马上毙了他!” 终于都轮到我了!趴下去拿着枪的时候我完全陶醉了,连教官在那说什么开枪之类的动作要领都没听到了。突然之间就有种想回到战争年代杀敌立功的冲动,很想有种“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感觉。突然间我又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能回到三国时期,把这步枪卖给诸葛亮,估计赚来的钱可以富可敌国了…… 如果不是隔壁那同学开了一枪,可能我会一直想到在诸葛亮送的金子上结婚生子,生老病死。而枪声吓了我一跳。我拿着枪,连扣扳机,“嗒嗒嗒嗒”地子弹全飞出去了!当时有点近视的我,看不清对面的靶子,子弹都不知道飞哪去了。在我隔壁打枪的那小子还糊里糊涂地拿了个“超级神枪手”的称号,因为竟然有七颗子弹打在他的靶子上了,而每个人领到的子弹只有五颗而已! 军训结束前的那晚,宿舍刚熄了灯。突然就听见胖哥在上边小声地嘀咕:“咦,怎么可以看见对面有女生在洗澡的?以前怎么没发现的!” 事后胖哥曾多次联合肥洋,于课间的时候在班上召开所谓的“新闻发布会”,努力强调自己并非传说中的色狼,而是一时好奇而已。 其实初中时候我们学校也曾经开过生理卫生课。只不过那时候给我们上课的是一个年轻的男老师,他那时候应该是刚毕业出来工作的,每次在课堂上一讲到男人女人的区别时,总是脸红红地支支吾吾地扯些别的话题,后来他干脆对我们说:留长发的通常是女人,而男人通常是短发的……弄得那时候我们班上有个年纪较小的男生特迷糊,有次那个男生就在厕所门口指着一个头发短短的刚走进女厕所的女生百思不得其解地问我们:他丫的不是一个留短发的男人吗?他进女厕干嘛? 胖哥的这几句话顿时给宿舍带来了如同8级地震般的震动。尽管平时都疲于训练,大家之间没什么交流,没什么共同的语言,但在这个问题上大家却是表达了一致的高度的关注。不过由于大家平时都害怕威严的教官,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过去看的时候不小心给巡查的教官捉住了就惨了,所以他们只敢一个劲小声地催肥哥描述一下。可惜的是肥哥的极为之激动,吱吱呀呀地就说不清楚了。大家就在自己的床上急得挠头挠手的。 睡在我隔壁的一个胖子终于都还是忍不住了,摸到我床边就说上去看看。瞬时间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这个胖子叫何某洋,身高才刚好是一米七一,体重却已超八十公斤!他叫肥洋。 高一时我们班特别多长得肥肥胖胖的兄弟,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这些80后的孩子营养好奶水足的原因。而我们给这些肥仔取的绰号就是取其姓名最后的一个字,再在前边加一个“肥”字就可以了。而胖哥这个名字就特殊点,这是因为他是我们班里最高最胖的一个肥仔,所以我们就用胖哥来表示对他的尊敬。 要是肥洋爬到了上铺,床板一旦承受不了两个肥佬差不多有一头小牛般的重量,我非被压成一块烧饼不可!我连忙借口上厕所,快步离开了我那张危险的床。果然,借着窗外射入的月光,我看见那张床板已经呈75度倾斜了! 就在两个肥佬左摇右摆地想找个好位置偷窥时,被两个肥佬压着的床板发出了大幅度的惨叫声,并很不幸地惊动了查房的教官。教官一下子就破门而入,并一举捣毁了这个尚未发育的犯罪团伙!两个肥佬被罚穿着短裤在操场上站了三个小时。胖哥下床的时候轻轻叹了句:怎么开玩笑你们也当真呀…… 宿舍的人顿时无语了。然后我看见肥洋眼里,一瞬间充满了悲愤…… 军训终于都结束了,我们离开军训基地的那天,每个人都争着跟教官握手拥抱。看着曾经狠狠地罚我们做俯卧撑,曾经瞪着我们大声地斥喝我们的教官,突然间就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抱着教官的时候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一句“教官,保重”硬是在嘴里咔了半天都没说出来。教官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不停地对我们说着那句话:记住了!男人有泪不轻弹! 还好走的那天风大了点,然后不少人借口沙子吹进了眼里,再理所当然的泪流满面地与教官挥手告别。 车开动的时候,我们全趴在窗边看着教官,那些铁铮铮的汉子排成了一队,喉咙沙哑地唱起了送别的军歌…… 别了,我的教官。别了,我的军训。 你认识我 我认识他 回家休息了两天,便开始回校上课了。不知道班主任是怎么安排座位的,那个黄头发的叫玄龙的人竟跟我成了同桌。。我在桌子上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冷不防就丢来了一句: “同桌,大家相互认识一下咧。我叫玄龙,平常时别人都是叫我做龙哥的。你叫什么名字呀?” “凡哥!你好你好!我的小名叫三仔,不过平常那些人总是习惯叫我做三爷的。” “……其实你叫我做玄龙就行了。三仔,你以前在哪里读书的呀?” “我?我以前在xx中学读书的。” “哦!xx中学是吧?我以前是在电厂一中读书的,读初中时放学后我经常去你们学校打球的呀,好像我以前跟你打过篮球耶!对呀!越看你越觉得眼熟呀!你应该见过我吧!我打球的时候……”玄龙马上开始神色飞扬滔滔不绝地扯到了他打篮球的那牛哄哄的样子去了。 “哦?原来那个是你呀!你就是那个玄龙呀!难怪我也觉得你那么眼熟。久仰久仰呀!你打球赛的时候我经常在隔壁看的呀!你没留意过我吗?不会吧!你每场球赛我都到场捧场的呀!” 我们两个就一起睁着眼睛瞎聊。说实话,我挺佩服玄龙说起谎来还真的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电厂一中是在市区内的一间中学,而我读的那间xx中学是在离市区有十几公里外的地方,我以前在那里读书每个月只能回一次家,他就可以在放学后跑上十几公里去我学校那里打球? 果然,下课后在我上厕所的时候,就听见玄龙在隔壁班小声地问别人,我读的那间xx中学是在哪里的…… 军训时大家都穿着军装戴着军帽,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如今脱了军装,个个都穿得妖里妖气的,什么班草班花之类的人物全出来了。 坐在我后边的是两个女的,长得跟西施一个样,不过应该没有西施那么肥。眼睛大得足以吓死一头牛的那个女孩叫做麦兜,开学不久就做了语文代表。戴了副眼镜被众人推举为“班花”的那个女孩叫亦舒,不但在开学不久后做了英语代表,还成了我们班的团支部书记。 还好我坐在她俩的前边,坐在她俩后面的男生很少能认真听课的,平时上课时眼光总会不知不觉地就从黑板上转移到她俩的身上了,然后再挪回到黑板上,再不知不觉地转过去……一节课就在头的来回挪动里,下课了。 玄龙这头色狼就更开心了。时不时借口有个英文词语不会写,要不就是说“hellow”不会写,要不就是“how”不会写,然后转过头去笑眯眯地叫麦兜和亦舒教他。开始的时候我以为玄龙真的不会,因为他一个上午可以问三次“hellow”怎样写。于是我就自作多情地说这问题我教你吧,第一次第二次的时候玄龙都没说啥,很认真地就看我在练习本上写下“hellow”这单词。第三次玄龙就拍了拍我肩膀,问我会不会翻译一句中文,我一看以后都没敢提过我叫玄龙的事。那个句子别说我不会翻译,就算我会我也不敢说出来,太伤感情了,他丫的那句子是:哪凉快哪去…… 最爱和麦兜她俩搭讪的还有一个坐在她们后边的灼宏。此人是我们的体育委员。一米八零的身高,结实而又帅气。灼宏也喜欢没事找事地跟麦兜亦舒搭搭讪,只不过他就不像玄龙那样热爱学习,灼宏搭讪的借口就一句话:嘿,有什么要帮忙的不? 其实男生对着漂亮的女生多少都会有点心动的。某些学习特好的男生更是如此,他们平时看起来很正人君子,这并非是他们不食人间烟火,而是他们不敢轻易表露出来而已。这话是玄龙说的,他还说他这辈子最妒忌的就是这种人了——考试拿第一还能在情场上春风得意。 的确,我和灼宏都有如此的感觉。有句话是说“上帝关闭了你的一扇窗,为你打开了另一扇窗”,可是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上帝关闭了他们的一扇窗,为他们打开了两扇门”!幸亏鱼与熊掌皆可兼得的人,并不是大量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所以一般来说,学习特好的学生极少会在高中时谈恋爱的。 我对麦兜和亦舒自然也会有倾慕之意。只是本人素有自知之明,我自问跟灼宏玄龙那些班草们是没得比的。毕竟插在牛粪上的鲜花不会很多,起码我没见过哪个公司里边的鲜花是插在牛粪上的。而且我历来都是遵循“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一黄金法则,所以我一直把她俩当做是姐妹看待。 而第一次真正地认识兴华是在学校的小卖部里边。此人跟灼宏从高一到毕业都是同桌。那天早上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天气热得个个都满头大汗的,然后我们就去小卖部买水喝。 兴华也是去买水喝的,他本意是想买矿泉水的,可是…… “老板,来瓶1块5的自来水”兴华一边擦汗一边把钱放在柜台上,想了想他还补了句:“要冰冻的自来水!不冰冻的不要!” 我们听了都愣住了,老板也愣住了。这里是学校,而且看兴华那样子,也不像是来闹事的呀! 老板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长了这么大毕竟都见过些大风大浪了。老板转身拿出一个空的瓶子放在柜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开口了:“小兄弟,这里有个瓶子,你到那边的水龙头接满一瓶水,再拿来我这的冰箱冰冻一下,我收你5毛钱好了!怎样?” 自此,兴华便以这句“1块5钱一瓶的冰冻自来水”的名言,在我们班里迅速成名,成为班上无人不晓的自来水代言人。 其实兴华这个人长得挺有个性的。迈克杰逊式的发型加上玛丽莲·梦露般的笑容,从来不会从正对着人的方向看别人的脸,也不知是在扮酷还是害羞。灼宏称赞兴华此人乃是世间罕见的*,他看一眼女孩子,全身可以因为害羞而脸红上好长的一段时间。有次麦兜跟他说了两句话,就两句话,问他借个橡皮而已,他丫的竟然全身激动得抖了好几个小时!我们还以为他中风了!兴华做事还特别的慢,有次肥洋跟他出去吃饭还特意数了一下,兴华吃饭时是每口饭吃10粒米,每粒米平均用时3秒钟!所以跟他吃一顿饭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因为没一个半小时他是不可能吃得完的。 日子 是混过来的 高中时学的古文古诗特别的多,而高考时只是要求考五句而已,我们为此却不得不去背诵几十篇古文古诗。教我们语文的是一位姓陈的老师,她的教学很严,而且作业是相当的多。要背诵的诗歌,陈老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抽查一下。 记得曹操写了一篇叫做《短歌行》的诗歌,我背了好久都没能整篇背下来,总是背了一半就忘了另一半。玄龙就更加对不起曹操了,每次他都是背出了开头那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后,就两眼呆呆嘴巴张开地看着天花板,啥都背不出来了。 这样的背书效果自然让身为语文科代表的麦兜大为不满,她限令我跟玄龙在两天内必须完整地把那首《短歌行》背下来。无奈之下,我只好在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来背诵那首其实只有十几句的《短歌行》,最终虽然说背的时候还是断断续续,但是怎么说都是可以完整地把它背下来了。 玄龙就更加了不得了,他不但把整首诗歌完完整整地背了下来,而且还把标点符号都一一背了出来。当然,这都是我的功劳。麦兜在检查玄龙的背书时,我就站在麦兜的后边,把语文书摊开到《短歌行》的那一页,举到与玄龙视线平齐的地方,玄龙自然能一一背下来了。麦兜对此一无所知,还大赞玄龙记忆力超凡。不过可惜后来在陈老师的抽查背诵中,玄龙原形毕露,没有一篇古文古诗他能背下来的,结果他被狠狠地批了一顿,还被要求在一个星期内把以前所有的诗歌全背下来,然后由陈老师亲自检查!为此玄龙被逼浪子回头了一个星期,并成为了一代*才子唐*之流人物,天天背古文,夜夜读古诗! 考了次语文试后,我们班的成绩证明了语文老师的教育是行之有效的。麦兜虽然有时还会暗地里对陈老师发发牢骚,却从没提过辞职的事了。我跟玄龙,灼宏这三个“懒神”级别的人,平常时自然就少不了被陈老师骂,但我们从来没有真正记恨过她。“骂你骂最凶的那个老师,其实最关心你”这句话,绝对是句名言哲理。那时兴华天天都按时交作业,陈老师自然就没骂过他。结果他听了上边那句名言哲理之后,竟然到一连三天都没交作业,为的就是让陈老师骂他丫一顿过瘾的。可惜的是那时候学校刚好开始严查学生不遵守教学规矩的行为,兴华就作为问题学生,连陈老师办公室的门都没进就直接被级长请了过去。 国庆节过后,麦兜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有个隔壁班上的男生居然对麦兜动了心! 那个男生有几次在课间的时候,都会拿着些巧克力之类的零食走进我们班里,看上去挺腼腆地把东西塞给麦兜,声音和动作温柔到简直就是个女人!而那个男生长得五大三粗的跟头猪没啥两样,听说他以前在学校里还特别拽,专干些欺骗少女欺负小孩子的事。其实他除了家里有点钱之外也没别的优点。 麦兜对这类货色当然看不上眼了,麦兜也已经明明白白地拒绝了他好几次了,可他总是不肯放弃,情书一摞一摞巧克力一盒一盒地往麦兜桌子上放,还死缠烂打地在每天放学后守在麦兜回家必经之路,装作偶遇般骑着单车陪麦兜回家,还笑嘻嘻地说:“嗨,真巧!怎么次次都看见你的?你找我呀?”。 麦兜烦到极点了,忍不住就跟我们商量着该怎么办。玄龙阴险地笑了笑,瞧着周围没什么同学看过来,玄龙就小声地对麦兜说:“那头傻猪那么有钱,要不你就这么一直拖着不说行也不说不行,拖到高三毕业!那三年里你天天都会有免费的巧克力吃耶,还可以有一个免费的保镖送你回家耶!多好!” 而一直都保持着一言不发的灼宏,突然就小声地说了:这事,你要是放心,就交给我吧! 其实那时在班上有很多人都知道,灼宏也是挺喜欢麦兜的,时不时还会在无意之中表现一点迹象出来。有些时候灼宏也会送些棒棒糖呀巧克力呀给麦兜,而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重色轻友的人,灼宏不得不忍痛在送东西给麦兜时额外送多几份给我们。 可惜的是灼宏一直不够胆量向麦兜表白,他总是说怕说出来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也不知道麦兜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疯卖傻,总说灼宏平时对她真好,真是她的好哥哥!这才搞到灼宏不知所措而已。那时的灼宏烦到要死,经常拉我和玄龙出去外边聊天。他一头大水牛像个小娘们似的在糖水店里乱发一顿牢骚,然后再指天誓日地说:天涯何处无芳草,自己堂堂一个男的还怕以后没有女朋友吗!以后再也不理麦兜了!接着他又说了一大堆有女朋友的坏处。在我和玄龙听到热血沸腾,决定当一辈子的单身汉的时候,灼宏却又哭丧着脸问我们,到底怎样才能尽快追到麦兜…… 麦兜愣了下:“你不会做傻事吧!” 灼宏挺酷地笑了笑:“放心吧,我不是西部牛仔,再说了,这年头也不流行单挑了。” 这话惹得大家都笑了,跟着上课铃就响了起来,我们也没再继续说下去了。 晚上的时候灼宏叫上我和玄龙,还带上兴华,在云吞店里嘀咕了好久。果然,灼宏不是西部牛仔,他也的确不喜欢单挑…… 第二天的晚上,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光芒,风也特别的大,按照那些经典的武侠小说的惯例,一般这都是适合犯罪的天气。我们学校自修的课间有十五分钟之久。课间时我装做若无其事地走到隔壁班,半拉半哄地说麦兜找到那头肥猪,并把他拉进了在学校里素为兵家必争之地的厕所。 估计亲爱的肥猪开心到傻了,也不用脑想想就跟我走进厕所了,麦兜怎么可能会在男厕所里等他的呢。玄龙,兴华和灼宏还有班上几个好友也一起涌进了厕所,还顺手关了门。兴华还傻傻地在厕所门口贴了张之前他特意做好的纸:厕所正在冲洗中,请勿打扰! 那个男生这才觉得不对劲,便想往外走。灼宏这时走过来拦住他,高大威猛的灼宏在灯光下看起来就像一座门神一样气势汹汹!不过印象中没有谁会把门神贴在厕所里边的。灼宏瞪着他慢吞吞地说:“我现在跟你说清楚,你给我听好了,麦兜从现在开始是我的女朋友了,你以后别去烦她!” 厕所里静悄悄地,只听着肥猪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我以为他就要爆发心中的怒火了,刚准备跟玄龙他们一起扑上去的时候,那头傻猪竟然声音有点颤抖地说了:“大哥,我只是玩玩而已,以后我再不去找麦兜了。君子动口不动手吧……” 简直是出乎意料!本来想着他会像个被烫着了的猪一样疯狂地挣扎,或者来句“去你丫的”然后就扑上来打个你死我活的,没想到他丫的竟是一头绣花猪!反抗也不反抗一下就这么放弃了竞争爱情的机会了!反倒搞得我们不知所措了。 灼宏更是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事,你要是真的喜欢她,我送你吧!” 后来,那个男生果然没再来找过麦兜。而麦兜则特开心也特好奇地追问灼宏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灼宏和玄龙都是我们班里班草级的人物。灼宏这人还特别的好心肠,按理说,像这样的好男人,别说提着灯笼找啦,就算是开着探照灯满街找,也是找不到的。换了我是个女的,我早就扑过去抱着他,拿刀砍我都不放手了!可麦兜偏偏对灼宏没意思,按玄龙的说法,麦兜那吖要不是喜欢像拳皇阿里那样的男人,就准是一块玻璃! 11月份的天空,总能看见落叶的踪影。有次上体育课的时候,大风吹过,很多很多的叶子就这么铺天盖地地从树上飘落,随风而动,旋舞不止。那画面超壮观的!我们看了都目瞪口呆,玄龙更加是忍不住热泪盈眶,双手抖动。别人以为玄龙是触景生情,想起了当年一些戎马生涯的往事,事实上是那些落叶飘落的位置刚好是玄龙负责的公共卫生区域,他的手发抖只不过是因为心里发毛而已。 我们学校的面积并不是很大,篮球场也就只有四个而已。球场边有两排用大理石做的石凳,上边都是写着“某某年某某班级赠予母校”的字样。开始时我特感动,这年头热爱母校的人非常的多,不过毕业了还懂得回报母校的人虽说算不上是凤毛麟角,但也绝对不会很多!而这些送石凳的师兄师姐们就十分值得我们的尊重!不过后来挺偶然的一次机会我才听到一位老师说,那些石凳是学校出钱做的,那些字是当年那些毕业了的同学回校拿毕业证时偷偷地写上去的! 一听到这事时我就特伤心!太缺德了!枉费我对他们的一番敬仰!玄龙听说这事后叫我别生气,他对着那排石凳想了会,在那晚快下自修时,叫上我拿着两支油彩笔,跑到全校那座最高的教学楼旁,瞧着没人就在墙壁上写了一行小小的字:2005年龙哥和三哥赠予母校! 早上第三节又是历史课,历史老师又在上面滔滔不绝地讲着那些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故事了。 我不怎么喜欢历史课,不是因为老师的原因,而是因为我是个历史白痴。一直到现在,我都还记不清,历史的车轮到底是先驶过明朝的年代才到清朝,还是先驶过清朝的年代才到明朝。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更黑”,作为我同桌的玄龙,除开刚开学那第一节课听了听历史老师的自我介绍外,别的历史课上无一例外地在做其它的事。他曾很疑惑地问过我两个问题:李世民是不是带兵起义一举推翻了秦始皇的政权所以一统天下?还是那个周游列国游说诸侯联合抗敌的大人物是不是就是李白? 我目瞪口呆地感叹着自己遇到了同道中人的同时再坚定地回答了“是”,然后我还拍着玄龙的肩膀指着窗外的太阳:哥们,看见没,太阳升起的那个方向是西边,记住了,这个很有用的! 历史老师继续在讲台上讲着“李白生于何时卒于何日”的故事,我百无聊赖地想起数学作业还有几道题没做,于是我转过身去向坐在我后边的麦兜借来了数学作业,放在历史书的下边压着,偷偷做起了数学作业。 玄龙则把历史书摊开以桌面成90度的姿势直直地立在桌面上,然后伸手掏出手机,津津有味地玩起了他的手机游戏——士兵突击。 没人知道历史老师是什么时候站在玄龙身后的,我也是突然心里就觉得有种特不踏实的感觉,因为听不到老师那颇具磁性的声音了。我抬头四处环视一圈,这才发现站在玄龙身后的历史老师。 于是我一边胆颤心惊地好奇着穿了一对硬底皮鞋的老师什么时候连成了绝世轻功,一边悄悄地把历史书拉了下,盖住了下边的数学作业,同时还装模作样地拿起笔在历史书上圈圈划划的,摆出了一副极其认真地做笔记的样子。 奇怪的是老师并没理会其他人,而是默不作声地看着玄龙的手机。 毫不知情的玄龙则继续玩他的游戏,手指在手机键盘上快速的移动。 我悄悄地把脚伸过去,踢了他一下。没反应,玄龙当我无意踢的。于是我又踢了一脚,玄龙头也没扭过来,小声地问了:“你干嘛!” 老师还是没出声,饶有兴趣地继续看着。班上的同学捂着嘴巴偷偷笑了。 我忍不住加大力度一脚踢了过去,玄龙终于皱着眉头转过头来小声骂了句:“你丫的干嘛!我就快打过关了!你……” 话没继续说下去。因为玄龙也察觉有点不对劲了。转过头去,玄龙看见了身后笑眯眯的老师。 玄龙语塞了,老师反而温柔地说了:“没事,先打过关先,保存好了再说。” 全班人顿时都哄堂大笑,然后我看见素以“脸皮堪比砧板那般厚”著称的玄龙,脸红得跟我家那瓶刚买的那瓶番茄汁一样…… 05年就快结束的时候我去上了一次网,在网上我看见了一句话:“跟你熟悉的人说些你从没跟他们说过的话,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下边就有些网友们留言跟帖:有人在父亲节跟他父亲说了一句从没说过的话“父亲节快乐”,他父亲听了马上拿了五百块钱给他当零用钱;有人说他跟他的女友说了句实话“其实我觉得我公司那个女秘书比你漂亮那么一点点”,结果他女友一个星期没跟他说话……越看就越觉得搞笑,于是我也决定找几个人试验一下。 课间的时候亦舒刚好去办公室了,玄龙也不在座位,趁着没人的机会,我就回过头去跟麦兜聊天。 “麦兜,其实我觉得,你是我从小到大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我一脸认真地看着麦兜,其实心里早就笑到肠子都快断了。 “你是不是没交语文作业呀?”正在看语文书的麦兜瞪了我一眼。 “没有,早就交了。” “那你为什么说这么假的话?” “没有呀,我说的都是事实!” “你说多一次你刚才说的话?” “我说,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是我此生中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麦兜回过头来认真打量我一会儿,突然之间她就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她笑啥,结果那天无论我跟她说什么,她都是笑,也不说话。费尽口舌说了那些话,我收获的就只有麦兜的笑容,仅此而已。 跟着我就拿灼宏做实验。同样是课间的时候,我选择了一个最多人在闲聊的时候对灼宏说:“灼宏,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就觉得你是我们班上最帅的班草,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坐在我旁边的玄龙马上轻轻地咳了一声。 跟着灼宏这只大水牛的脸像个被人打了十几巴掌的屁股一样红彤彤的:“不敢当不敢当,实在是不敢当!班草这位置排到玄龙都没排到我咧!我只是一棵普通的小草,默默地生存在这个群花绽放的班里边。” 切!说得这么谦虚,像写歌词一样,我还没想到灼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文采飞扬,心里就直接蹦出了一句话:乍不见你说自己是坨普通的牛粪! 玄龙在一旁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我还用排队的!” 麦兜和亦舒在一旁听到这话题,马上就插嘴说灼宏的确是我们班上的班草,她俩还数出了一些灼宏的优点,说到班草这头衔归灼宏所有是件当之无愧的事。 玄龙听了连咳了两声。 坐在我们隔壁的同学也加入了讨论中,不过他们挺不给面子的,当着灼宏和玄龙的的面竟然说班上另外的几个人是班草。一时间议论纷纷,各自有各自的看法,各自拥立自己心目中的班草,不过就是没人提起玄龙的名字。 玄龙终于都忍不住了,开始咳个不停了。 这话题没法再继续下去了,一是因为大家的分歧有点大,再谈下去就很伤感情了,二是因为玄龙好像得了哮喘一样,他的咳声震耳欲聋!幸亏兴华识时务地说了句:“其实玄龙也是我们班上的班草呀!”玄龙这才安静下来。 那晚出去吃宵夜的时候,灼宏请了客。我知道为啥,因为麦兜和亦舒把他说得如同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遇几回一样!而这都是我的功劳,动动嘴皮子,说他是班草,收获了一顿宵夜! 全校元旦晚会上,学校准备了很多的节目,有什么话剧表演,乐队表演和街舞表演等等的。我们高一3班也准备了两个节目,玄龙和我们班上的另一个帅哥合唱了一首《无赖》,两个看起来真的是表情至酷,无赖之至!他们也因此赢得了不少无知少女的倾心飞吻!亦舒和班上另外三个姐妹也上场唱了一首叫什么《godisagirl》的英文歌,我坐在观众席上好奇着上帝什么时候变了性的同时也再次看到了亦舒不可抵挡的魅力:在霓虹灯下那一片闪闪发亮的舞台上,亦舒被化妆师打扮得花枝招展,坐我隔壁的男生个个都是满头大汗地看着亦舒,全身因激动而不停地发抖,幸亏亦舒只是唱一首歌,不然我估计会有很多哥们会心脏病突发! 而在元旦过去不久,有天上自修的时候,我们班上发生了一件特搞笑的事! 有位仁兄叫做肥嘉的,平时他做事时就是大大咧咧心不在焉的,是出了名的马大哈。肥嘉在上自修的过程中突然就感到肚子不舒服,于是他就溜去了厕所。肥嘉在厕所里翻江倒海地折腾了一番后,感到舒服多了,可是那时他才发现没带草纸! 这个问题就严重了,因为当时是在上自修的时间,厕所里人影也没一个,而此时到下自修休息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三十分钟!偏偏我们学校的厕所不是很干净卫生的,平时兴华就经常安慰我们,说我们学校的厕所比起农村那些下边挖个大大的茅坑,上面就只搭了一块小小的木板的厕所好多了!他得出这个“好多了”的概论是以安全问题为基准的,的确,我们学校比起农村那些厕所是安全了很多,起码你在上厕所的时候不用担心一不小心就掉进茅坑里去了。但这也就只是在安全问题上好那么一点点而已。至于在卫生方面,学校有个清洁工每天早上都会来清洁一下厕所,那时候的厕所才比较干净点,但在他来之前,厕所里那阵味道,崩提了!也因此有很多的蚊子都已经选择了我们学校里的厕所安居乐业,传宗接代了。 这时住在厕所里的蚊子,闻到了来自白白胖胖的肥嘉身上的味道,顿时以倾国的兵力围绕着肥嘉这个“入侵者”轮番轰炸!被可恶的蚊子咬已经很惨了,还要蹲在那里不能走,再加上厕所的味道,蚊子那凄厉的叫声…… 一瞬间肥嘉有了种世界末日的感觉。不过自古以来都是天无绝人之路的,肥嘉突然想起身上还带着一部手机!真可谓“纸无蚊多疑无路,手机忽现眼泪流”呀!肥嘉连忙掏出来打了个电话给玄龙,电话一接通了肥嘉就在那里激动地大叫着:“纸巾!纸巾!玄龙快拿纸巾给我呀!” 不知道是玄龙这人实在是太欠揍还是肥嘉这人运气实在是太差了,玄龙那时跟亦舒写着纸条正聊得开心,于是玄龙说了声“知道了”就挂机了。而玄龙光顾着跟亦舒聊天竟把肥嘉说的“草纸”听成了报纸!他顺手在抽屉里拿了两张报纸叫我帮忙送去给肥嘉。我还以为肥嘉在厕所待久了无聊,要看报纸。所以我也没问什么就拿过去了。 厕所里臭到死,肥嘉却在哼着曲子与蚊子孤军奋战,我捂着鼻子偱着歌声走到肥嘉的卡位,把报纸递给他的一瞬间后,我以风一般的速度冲出厕所跑向教室。模糊中我听到肥嘉在厕所里大叫着什么,我以为他是看到报纸后很兴奋了才会在那叫而已,因为那两张报纸都是些娱乐新闻的,上边有很多女明星的照片,所以我也不理会肥嘉的叫喊就跑回了教室。片刻后,玄龙收到了一条来自肥嘉的短信“哥,我要的,只是纸巾……”玄龙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将草纸送去厕所里。两分钟后,肥嘉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一副“为草纸消得人憔悴”的模样,真可谓倾国倾城! 大年初一只是在眨眨眼的功夫就来了。灼宏说我这样描述时间的飞逝实在是夸张了点,后来我把的那首《一眼万年》放给他听,他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凌晨00:01的时候,亦舒打了个电话去我家。我那时刚好坐在电话机旁看电视,拿起话筒我就“喂”了声,亦舒就在那头说了几句:“三仔吗,新年快乐!嘿嘿,就这样先,拜拜!”跟着她马上挂机了!我拿着电话还来不及兴奋一下就傻掉了,不跟我聊久点你打电话给我干嘛!挺失落地我就放下话筒,时间刚好是00:02,电话接着又响了!是麦兜的手机号码,于是我又兴奋地拿起电话“喂”了一声,那头传来了一句话:“三仔,新年快乐,我是,拜拜!”跟着她就挂机了! 我发誓那时她俩要是在我面前,我准捏死她俩!想了想,我拨通了兴华的电话,等他也兴奋地“喂”了一声时,我就只说了两个字“拜拜”,之后我也挂机了…… 年初八的时候我们就开学了,班上这群小妖精过年时发了横财,个个全身上下都重新打了包装,什么名牌的衣服都有,真是一屋子的精品!因为那时天气已经不是很冷了,所以我就穿回我那对拖鞋了。教室里满地都是耐克,李宁等等这些名牌鞋子在晃动,看着我自己穿的那对写着“nkie”的类似nike品牌的拖鞋,的确不怎么像样。不过没办法的,从小到大我就喜欢穿拖鞋,学校里三列五申不能穿拖鞋的规定对我一点作用也没用。无论和谁出去玩或是出去哪里玩,我都是一对拖鞋浪迹天涯的,亦舒总是因此笑我猥琐!其实我觉得我已经比较好了,这样起码都比穿条短裤配对皮鞋的好看点吧! 玄龙来学校时的造型就更加是不得了!他上身一件ck的衬衫,下边又是一条levi''s的牛仔裤,搭配性地穿着一对白到发亮的板鞋,还戴了副不知从哪弄来的紫色的眼镜,样子看上去是相当的潇洒。玄龙走进教室的时候头是仰着看天花板的,走到座位的时候还特意没坐下去,站在那里双手插着口袋伪装颇有心事地看着窗外。 我跟灼宏在半天愣是你看我我看你地茫然了半天,跟着我们俩就走过去抬起脚地在玄龙的鞋子上摇晃着。 然后玄龙在10秒内就把头低了下来并笑眯眯地跟我们打招呼了。 上了两个星期的课。参加全市物理竞赛的成绩出来了,灼宏考了50几分。市里的奖牌就与他无缘了,倒是学校边象征性地发了张“三等奖”的奖状给他。玄龙就更惨了,考了20多分,连学校的安慰奖都没有。就像买彩票一样,别人买到的彩票就算没中奖,都会有行“多谢参与”的话来勉励一下,而玄龙买到的彩票则是一纸空白。 最为奇迹的就是兴华了,他竟然拿到全市物理竞赛二等奖!当时我们班上一起参加比赛的有不少人,而能拿到二等奖的就他一个人而已!物理老师激动地在班上宣布这一消息时,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她的眼神,语气无不显示她正处于兴奋之中。 当兴华从老师手里接过那张奖状的时候,从四面八方射来的眼光一时之间让他不知所措。 老师在不停地赞兴华学习好,叫我们向兴华学习。兴华给她带来了荣耀,也带来了希望。不过不管是老师还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兴华就像是在物理课上闪过的流星一样,璀璨而耀眼,但是仅此一次而已。从那以后,兴华的物理总是在及格的分数线左右徘徊。 事后兴华悄悄地对我们说,那次考试得到的成绩可以说得上是来之不易!当时他在考场上一看到那些选择题的时候就傻了眼,因为没一条是会做的。兴华想了想,就用了我们祖宗十八代相传下来的那招绝世秘籍:全部选c! 要是人不好运的时候,就算是喝水,也会被噎膈半死。不过要是人好运的话,就算是踩在牛粪上走路,鞋子上也是干净的!这个不知所谓的比喻是语文成绩从来不会超过70分的玄龙说的,而兴华则是那个能踩在牛粪上而不留痕迹的幸运儿,他的选择题大部分都蒙对了!而且在考试的前一晚,兴华在一本破旧的资料书上看的三条计算题,刚好是跟考试时的是同一类型的!所以…… 不过再怎么说,获奖了也得庆祝一下。灼宏笑眯眯地拍了拍兴华的肩膀,爽快地说了:“今晚我们四个出去喝酒,我请了!” 于是晚上下自修后,我和玄龙就跟着他俩一起出去大排档吃宵夜了。 几杯啤酒下去,兴华就借着酒意猛夸起灼宏来,先是赞他长得英俊潇洒一表人才,后来越说越离谱,居然说灼宏长得亭亭玉立,有如刚出水的芙蓉! 当时我刚好把一杯酒倒进嘴里,一时没忍住,一下子把酒全喷到坐在我对面的玄龙身上去了。 这不能怪我,灼宏身高一米八零,身材魁梧,是我们班上响当当的体育委员。虽然灼宏是说他自己请客,但兴华也不能藉此为借口把灼宏形容成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呀,我实在是忍不住想笑。 我把玄龙 继续混 自己一个人住在外边,我懒得去收拾房间。所以房间里总是保持着乱七八糟的外貌。不过慢慢地自己就开始习惯了,习惯了和蟑螂同喝一碗水,习惯了与老鼠同睡一张床,或许正因为有了它们的陪伴,我才不至于这么的寂寞。只不过从以前初中读书的那个小镇来到这个不大也不算小的城市里,心中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有时到了凌晨一两点的时候,我还是睡不着,那我就会到离房子不远处的大排档里吃点东西,生活过得简直就像个游魂野鬼一样。 某天我来学校的时候,发现桌面上放着一封信。里边写着一个女孩子对我的爱慕之词,写得文采飞扬,还挺感人挺有诱惑性的。在那封信上的末端,那女孩子还约我晚上到学校附近的一间咖啡店里见面。 正常点来说,像我这种要钱没钱要样没样的绝版恐龙,进庙烧香时都会吓跑如来佛祖的,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喜欢我的呢!可是亦舒都是一本正经地说她们来学校时见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把信放在我的桌面上,玄龙则对着国旗发誓说那封信绝对与他无关。想想也是,就算再给玄龙读多十几年书,他也未必能写得出这么情深深雨蒙蒙的情书来。 麦兜劝我马上去商场里买几盒化妆品回来打扮一下,我就说别玩我了,谁会喜欢我这条恐龙呀!麦兜就说可能这世界的恐龙太少太珍贵了了,所以有人喜欢我也不出奇的。灼宏马上接着说:“是呀,不出奇的,她可能是条更恐怖的数码暴龙吧!” 想了好久,最终我还是没去到。因为那天是星期六,我不能错过那集之前听胖哥说逢星期六才有的动画片《猫和老鼠》,我好久没看过那部动画片了!所以我要回家看一集。真是可惜呀!一条暴龙跟一条恐龙之间有可能发生的惊天爱情就这么被一集动画片破坏掉了。看来动画片还真是害人! 第二天晚上来学校时我才知道,那封信原来是灼宏他们几个联合起来一起耍我的。主意是亦舒出的,信里的内容是麦兜这个语文科代表想出来的,信是玄龙叫别的班的女生抄的,因为那天是愚人节,我却忘了,还超傻b地抱着那封假情书挺可惜地睡了一个晚上。 不过灼宏就更惨了!愚人节那晚他约了麦兜出去玩,并决定郑重地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 在家练了无数次,憋足了勇气好久才敢脸红红地说出“我喜欢你”这话的灼宏,说出这话后他差点就心脏衰竭了!不过纵使他想过了千万种结果,也始终料不到麦兜的反应。麦兜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竟想也不想就来了句:我也喜欢你呀! 灼宏先是像个傻b一样呆了,接着就乐呀!激动得差点就哭了!他用力地搓着手,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听到麦兜又说了句:大哥,今天是愚人节,我刚才说的话都是开玩笑的!你这么搞笑的人不会当真吧!呵呵,祝你愚人节快乐呀! 灼宏一听又像个傻b一样呆了,原来这就像拍电影一样,空欢喜一场。想哭吧,可这事实在是搞笑得很,哭不出来。想笑吧,可是都被人拒绝了,再笑的话那就真的是个傻b了!灼宏只好呐呐自语般说道:小妹,刚才我也是开玩笑的,祝你也愚人节快乐…… 结果,那晚麦兜就以愚人节为由,很给面子也很巧妙地拒绝了很可怜也很无奈的灼宏。灼宏被拒绝后也没再好意思跟麦兜表白过了。他很坚决地跟我们说:“男人,不可以第二次低声下气地去表白!”而从那时开始,灼宏就真的对麦兜灰心了。 而不久后有次我跟兴华去灼宏家里玩,无意间在灼宏房间里的一本练习册上看到一段话:“麦兜就像是一颗绚丽而充满诱惑的流星,在我那寂寞的夜空上掠过,我满怀期待地打马追去,流星被我的精神所感动,但她却始终不愿和我这么帅气的人在一起,于是她就变成了一颗陨石,狠狠地飞下来砸在我的头上,然后她又变成一颗流星,飞快地逃走了,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被砸到差点痛死了,还好我比较强壮点,没有被砸死,不过我也被这一砸砸醒了,原来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跳下马,哭了。” 这段话是有一次我跟兴华去他家里玩的时候的,当时我看着这段不为世人所知的思维有如天马行空的话,哭笑不得。兴华提笔就写下了几句话:本段话写得极为精彩极为感人!看完了我的眼泪也就忍不住流了下来,可惜是笑出来的。还有的就是建议你把这段话投去寓言童话杂志里边,肯定会拿到今年“最佳傻帽奖”的…… 而愚人节过了不久后,玄龙跟人打了一架。事情的起因很平常:下午几个班的人混在一起打篮球的时候起了点摩擦,你说我犯规了我又说你犯规了,吵着吵着矛盾就起来了。 那个班里就有几个人一边骂玄龙不会打球一边叫我们滚出这个球场。我们顿时无名火起三千丈了。着球场就算是你爷爷出钱你爸爸亲自做成的,你也不必这么的目中无人吧。 脾气较好的灼宏就一边拉着玄龙一边压着火气温柔地说这是误会而已。没想到那些人看见灼宏如此的温柔,就认定灼宏是一个绣花猪。 有一个身高1米6的瘦小个子还吵囔囔地走过来用力地推了一下灼宏,颇为搞笑的是身高1米8结实得像头牛的灼宏动也没动,反倒那个人倒退了一下。而历来脾气不好的玄龙一巴掌就打了过去,那个人的脸上马上留下了五条清晰可见的手指痕迹。 事后玄龙解释说他那么暴躁是因为那个人欺负灼宏,毕竟两国交兵不斩来使,那个人的举动明显是不给面子给自己。 而当玄龙那一巴掌下去后,我们这群人就围着准备打起来了。我一点都不怕紧张,玄龙和灼宏都是1米8的大个子,玄龙从小学时就开始打架了,于是我就站在最后面一边大喊着“去你吗的”一边用力把胖哥往前推。 就在这时候,一位路过的政教处领导喝住了我们。于是那几个人就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毕竟读高中的都是些年轻气盛的少年,平时有些小的摩擦也是正常的,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没想到几天后在晚自修课间时,去上厕所的玄龙就被早已经等候在那里的几个人围了起来,玄龙出来的时候衣服上多了几个脚印,脸上也肿了一点。当我们得到后赶过去时,他们已经跑了。庆幸的是玄龙并没还手,所以伤得也不怎样。。 灼宏一拳打在厕所的门上,吵着要一起下去找他们算账,当时在一旁看热闹的有很多其它班的同学。玄龙若无其事他拉着我们回到了教室,叫我们别冲动。一声不吭的玄龙在教室里坐了会就出去打了个电话,之后他就回来叫我下自修后在教学楼下守着,见到那几个人就给他打个电话,说完了他就离开了学校。 这件事没人去告诉老师。在高中年代,有时候我们更喜欢也更习惯用自以为正确的方式去解决问题——比如打架。就好像金庸笔下的武林人物一样,想打就打,从来不会顾及后果。兴华说,我们是高中生,也是古惑仔,所以我们就是一群正在接受教育的古惑仔。 还没下自修我就和灼宏溜下了教室,每人看着一边楼梯。下课铃响了好久后,我才看见那几个人嘻嘻哈哈地从教学楼走下来。我连忙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玄龙,奇怪的是玄龙并没有接电话。我又打了两次,才看见玄龙在电话那头小小声地说了句:“不用管他们了,我现在在政教处了!”之后他就挂了电话。 我又跟灼宏走去了政教处,玄龙正低着头坐在一位副校长的面前。看见我们来了,玄龙便招手叫我们进去,副校长又问了我们好多问题。当时已经十点半了,副校长便叫我们先回去,他明天再严肃处理这事。 出了校门,我们一起去吃了一煲沙堡粉,这时我才知道玄龙为什么会在政教处了。 原来刚才玄龙打了个电话给他朋友后,他朋友就叫了一帮人,开了三辆小车来,就停在校门口对面的奶茶店那里。玄龙出到学校就跟那些人喝了一杯奶茶,在快下自修的时候他们便走近了校门口,想看清楚出来的的人。没想到玄龙当时穿着校服,站在校门口值班的老师见到有学生不上课还跟这么多社会青年混在一起,就报告了当时在办公室值班的副校长。副校长一听就赶来将玄龙“请”到了政教处。玄龙也唯有叫他的朋友赶快离开了。 第二天这件事很快就被学校的头头们查得一清二楚了。学校称这是一起性质恶劣的打架事件,并对玄龙和那几个打玄龙的人做了记大过的处理,还跟玄龙说,如果发现玄龙报复那些人,马上开除玄龙的学籍。 这件事貌似就这么过去了。两个星期后,当初在厕所里打了玄龙的那几个人在经过菜市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跟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发生口角,接着又莫名其妙地被一大帮人狠狠地打了一顿。至此,这件事才真正地算过去了。 这件事就像一段小小的插曲,发生在高中那个轻狂的年代。就如同一颗小石子扔在湖里荡起了一圈圈涟漪,不久后湖面又复归平静。玄龙始终没有后悔过,他吐着烟圈挺深沉地跟我们说:青春,是混过来的。 选课分班 五月份的中旬,学校开始选科了。 选科的时候我很痛苦。 郭敬明在他的小说《爱与痛的边缘》里说,他选科的时候文科和理科都是一样的棒,很难取舍,于是就有了左右手间取舍不定的痛苦。 而我的文理科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水准,都是那么的不堪入目,取到哪一个都是痛苦。回家跟家里人商量的时候,身为语文老师的老爸指着墙上我那堆小学时参加语文竞赛获得的奖状,理所当然地叫我选文科。而老妈则拿出报纸,跟我逐样分析当今当今世界理工科人才的前途无量,苦口婆心地劝我报理科。哥哥和姐姐就劝我根据自己的兴趣选科。 其实文科和理科我都没兴趣,我有兴趣的只是偶尔的写几篇随记和做几道数学的填数游戏。 做选择,真的是一件很烦人的事。在两件喜欢的东西之间做选择,是件痛苦的事,而在两件不喜欢的东西之间做选择,更加是件痛苦的事,毕竟选了之后,还是不喜欢。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的愿意“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两者皆舍”。 离交志愿表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老爸老妈反而没怎么催我做选择了,他俩一副“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的摸样,倒让我轻松了不少。 学校又组织考了一次试,本意是让学生根据这次的考试成绩来参考一下,然后决定高二要选报的科目。结果我来了一次史无前历的惨败。化学50分,生物55分,物理67分,而每科的总分是150分的。尽管我的理科很不理想,但是读文科需要无穷无尽地去记忆,而我做事经常会丢三拉四的,譬如离开家后我总是忘了有没关房门。所以我决定选择物理。 就这么简单的原因,我选了物理。 灼宏的成绩和我的差不多一个样,所以他也选了物理。还有兴华也选了物理,不过他不是因为成绩的问题,而是因为缘份,这么变态的话可是他自己说的!那天我们问他选什么科目时,他毫不犹豫地就说物理还说什么他今生只喜欢物理这科目,还说什么可爱的牛顿和淘气的爱迪生深深地吸引了他,所以就非物理不选! 要不是考虑到我出生至今没有恋爱过甚至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拖过就这样死了就太可惜太遗憾了的话,我跟灼宏当时就把兴华这丫灭了泡酒喝再自首伏法算了!亦舒就怀着高度的爱国爱党爱人民的伟大情操选择了政治科。麦兜,胖哥,玄龙和肥洋就选择了化学,我那时真的从脚趾头一直到头发尖都在佩服他们的勇气!关于化学我曾问过灼宏几个问题:见过化学物质的反应方程式吧,长吗?不是很短;难吗?不是很简单;喜欢吗?去你丫的!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句几千年来流传甚广的名言,真实地在这个世界上的许多地方上演着一幕幕离愁别恨的场景。分科表交上去后,已是5月之时了。面对即将“四分五裂”地各自一班之痛,班上平时比以前安静了很多,气氛也很压抑和沉重。小张经常来教室安慰我们,很多兄弟姐妹也拿了相机过来,拍了很多的相片。 课间的时候,兴华拿着台相机对着班上的那个垃圾娄照了十几张相片,他很认真地解释说,在高一三这个班走过的这一年真的是很开心很难忘,对于这里的一凳一桌甚至对这个垃圾娄都产生了感情,他想把这里的一切都拍下来,做为留念。我们听了都很想笑他,笑他是个傻冒,可是我笑了几声我就笑不出来了,一瞬间我就觉得心里特别的难过。走过的这样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一年,留下的是这么多有关欢声笑语的回忆,现在想要笑着离开,谈何容易?回过头去,我看见灼宏和麦兜他们也是一脸沉默地站着。 6月4号是我的生日,那晚下自修后在那间不知去了多少次的沙煲店里,我用生平最灿烂的笑容竭尽全力地让在座的每个人都笑得合不拢嘴,即使是那个端着砂煲粉穿着那种底很尖的高跟鞋的超胖的阿姨走过来时不小心踩了我一脚,我还是很开心地咧嘴笑着说没事没事再踩多一次也没事。我只是想让每个人都忘记即将分班的不愉快。 那次很晚了他们才离开,店里留下了很多的礼物,都是他们送给我的。我装满了一个书包后还是有很多,本来想问老板拿个麻包袋把它们全装进去的,想一下还是觉得不妥,我就又提又抱又背地把它们拿回了家。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考完后我们就开始放暑假。模模糊糊地高一这年就这么算过去了。 放暑假的时候,我回了一次那个坐落在海边的小镇,也就是我以前读初中时的地方。自从我初中毕业后我就没回过那里了,这一次我是一个人悄悄地回去的,以前的朋友一个我也没告诉他们。 我读初中的那间母校曾经被我们誉为“最美丽的母校”,我们无论是在教室里或是在宿舍里,都是可以清楚地看见校门前那片海港的风光的,因为大海就在离我们校门前不到一百多米的地方。那时吹着海风在海堤上放风筝的日子,早就成为了我心中不可磨灭的回忆了。 我读初三那年,那片海港就开始种植红树林了。而就在我毕业后要离开学校的那天,海港上刚好种满了还很小很小的红树。这次回去,我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片红树林。结果走在校门前那条不知建了多少年的海堤上,我看见那片红树林长得高大了好多,翠绿色的叶子蔓延到好远好远的地方,一片灿烂的绿色,看起来美了好多。可是以前那些大大小小的渔船,如今却不知停到哪里去了,还有放风筝的人也少了好多。这使我突然之间就有了种“物非人也非”的悲伤。本来是想着回来散散心的,没想到反而更伤心了。 灼宏在这个暑假里为我们高一三班做了最后一件大好事——刻了一张vcd,里边所有的相片和视频都是同学们在日常生活中拍下我们班点点滴滴的。灼宏就一一把它们收集起来,在电脑里弄了一阵子后,再加上几首背景音乐,便刻录出了一张属于我们高一三班自己的专辑了。 玄龙看了这张vcd后赞不绝口,不过我也知道他不是在赞灼宏的电脑技术好,而是因为灼宏把很多玄龙照得很有型的相片放在这张专辑的开头,让他大出风头!可惜的是美中不足的事总是大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玄龙说他对于这张vcd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其实照我看来,那不是一点点的遗憾了,而是一根挺大的鱼刺卡在他的喉咙里了——全班人在篮球场上一起照的那张集体相片里,玄龙蹲在前边的那个姿势,像足了蹲茅厕的模样,确实有点难登大雅之堂…… 理科班 不是男人过的日子 高一就这么嘻嘻哈哈地玩着闹着地过去了。八月初过去了几天后,我们就开始补课了,一变身就成了高二的学生了。我被分在高二2班,而灼宏和兴华就分在高二4班。我们物理系的一共有四个班,并且都在同一栋教学楼的最高那层楼里上课。 走进我那个班之后,我的心就逐渐开始变凉了。我班有七个女生,却有五十几个男生!别的物理班也是如此!都是“阳光”一片!而在楼下的政治班里,才十几个男生却有四五十个女生,那里才是阴凉一片! 虽然说作为一个高中生,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而不应该关心男女生的比例如何,不应该被人说你是好色之徒,可是这样的比例的确让人心酸让人难过呀!在别的系里读书的同学不知道而已,每次下课后,物理系那层楼的男厕所门前都会有条长长的队伍,从厕所的门前一直排到灼宏班的门前,生意兴隆的时候还会一直排到我班的门前!弄得到后来我们物理班的人经常要到楼下去上厕所!而女生的厕所那边,就因为物理班的女生实在是少,所以平时根本连个鬼影都没有! 有次下课了,兴华实在是憋不住了,再加上他平时就觉得学校这么安排物理班的厕所对我们男生特不公平,所以他也不下楼去上厕所了,牙一咬头一低,他就这么英勇地在众人的眼光里冲进了女生的厕所!我们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会儿他出来后,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还只说了三个字:“里边,香!” 由于隔壁班是物理系的重点班一班,所以我们班骄傲地向外自称为“次重点班”,又称作“非一般(一班)重点班”。我们班的班主任依然是个女的,更加年轻了,可还是不漂亮……以前我听别人说,看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可以养眼,作用非常的大,相当于做眼保健操,看多了更有机率把近视眼转良为不近视! 可惜的是,从我的班上乃至整个物理系,长得好看的女孩子真的是寥寥无几。因此我的近视眼从高二起就没好转过,反而恶化了!也因为女生少得可怜的原故,每到下课铃响的时候,物理系中各个班都会有大量的男生涌出教室,在阳台上一边努力地呼吸新鲜的空气一边抓紧时间俯视教学楼下边的女生。 其实在理科班读书的人都应该知道生活的无聊。整天与些数理化公式打交道,哪来的心思搞什么搞节目。不过人都是逼出来的,熬着熬着的时候我们就学会苦中作乐了。下课时抓紧课间十分钟,两张桌子拼到一起就玩起乒乓球来,或者在教室的后门上挂上一个玩具篮球框就各自撕了一张纸捏成一团来投篮,还有些兄弟把小时候玩的弹珠和摇摇也带来了教室! 正当全民由无聊而自发的健身活动正轰轰烈烈地以百花齐放的方式在我们班上进行着的时候,如乱世出英雄般,班上的一个商业奇才在我们班上开了个超级小型的“小卖部”! 他叫阿枫。家里几代都是从商的生意人,阿枫平时的鬼点子就特多,开“小卖部”也是他无意想出来的点子。 班上那些早上睡得很迟才起床而家里人又没买到早点的兄弟姐妹成了阿枫的主要客户来源,他还专做香肠和饼干的生意。因为我们的教室在六楼,小卖部又在离楼下比较远的地方,平时我们自然懒得跑那么远去买。所以每天早上下第一节课后,班上那些没吃早餐的同学都会涌到他的桌子前,“我要两根香肠”“我要三包饼干”的声音此起彼落,我看到他收钱找钱的,忙得不亦悦乎。 这间小卖部还实行了即叫即到的政策,即使是在上课的时候,一张纸条传过来,一条香肠就能在纸条里包着传回去…… 这间小小的“小卖部”几乎垄断了我们高二2班整个的早餐市场!极富有经商头脑的阿枫整天背着一个装满香肠和饼干的书包,穿梭于商场,家和学校之间。可惜的是,再后来到了高三后,很多家长都心疼孩子,就早早起来做好早餐给他们带来学校吃,阿枫也因此失去了生意来源,才不得不忍痛关闭了这间盛极一时的小卖部。 自从分班后我进到了2班,我就不再是“三个女人一条街”这句话的忠实拥护者了,我信奉的是“两个男人一座城”了!我们班上的男生特别多话讲的,任意挑两个出来就足以聊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了。他们每天背着书包来到学校,“hello”一句后就开始聊,上课时也无视老师的存在照讲可也,老师发火了就写字条来聊,自习课就更不得了,一边写作业一边聊,还不止是几个人说话,差不多全班都在说!我们班也因此成了全校最吵最不守校规的班了。班主任都不知被领导骂哭了多少次,校长还专门把我们班列为了全校三大“重点保护班”之首! 其实我们聊的话题并不怎么专,却广泛得跨越了天南地北。比如他们有次从早上骑单车来学校时不小心扎死了一只小蚂蚁讨论到那个蚂蚁家族会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以什么形式为它举行葬里再说到布什的家族就像蚂蚁那么庞大又说到我们灭了台湾就像灭了蚂蚁那么简单……每个人都有着天马行空的思维,可惜的是语文又都不是怎么的好。 不过我们从来都不敢在一个老师的课上说话,他就是我们的数学老师,姓易(我们总是尊称他为易爷!)。易爷以前是某个学校的副校长的,后来被我们学校高薪请过来当我们的数学老师了。他大概四十几岁,我很少见过他笑,听说见过他笑的人都已经像恐龙一样灭迹了(传闻是被易爷灭了!)。易爷给人一种十分威严的感觉,我平时见到他总是像见到天安门一样肃然起敬! 有次上易爷的课,有位兄弟不知死活,居然胆敢挑战易爷的权威,转过头去跟别人说话,易爷双眼一瞪,像传说中的草上飞一样快似刘翔疾如流星一般冲到那兄弟的面前,双眼冒火地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不想学你就给我滚出去!别吵到别的同学!” 自此,易爷的课上,我们连喝水也只敢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生怕弄出一点声音来。而我们的数学成绩,也就是所有科目中最好的一科了。 晕了 一年的日子怎么那么快 课间的时候,班上的团支部书记志峰拿着八张奖状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他说那些奖状是学校颁发给那些上一年度获得“优秀团员”称号的同学的,接着他就大声地念名字。每念完一个名字,我们就贡献出一片掌声和欢呼声。 奖状是学校对好学生的一种肯定,说实话,其实我挺羡慕那些好学生,我更加喜欢奖状,不过我知道自己拿不到奖状,因为我平时的纪律实在是不敢恭维。 志峰在念到第八个名字的时候,全班顿时静了,我也在刹那间被吓傻了,因为志峰叫的是我的名字。 我还没出声,缅爷就忍不住出声了:“志峰,你看准一点,你是不是眼花了?怎么可能会有三仔的名字的?”旁边那小子就更过分了:“三仔能当优秀团员?那为什么我就不能入党的!” 志峰拿着份名单又看了好几次,尽管他脸上也写满了迷茫,接着他说话了:“没错呀,这些优秀团员都是由你们高一时各班上的团委书记推荐的,上面的确有三仔的名字的!” 全班人一下子就沸腾了,叫喊声,骂声,笑声响成一片,我马上沉默地把头趴在桌子上,生怕他们一时激动把我抛上了天花板,天花板上那四台风扇正在以最大时速转着,碰到它可不是闹着玩的。 幸亏他们还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动起手来,于是我拍拍衣服站了起来,如同数百年前海盗德雷克接受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赐予骑士封号那场景一样,我颇为自豪地从志峰的手中接过了那张奖状。一时间我有种被学校“招安”了的无奈。学校向我这么经常触犯校规的学生都舍得颁发一张优秀团员的奖状,看来以后真的要多点遵守纪律才对得起学校了。 其实我读小学的时候,参加班上的,学校的,镇里的考试竞赛我都会拿奖的。那时拿到的奖状挂满了大厅挂满了客厅再挂满了我的房间后还是能剩下一大摞。整个屋子就被奖状那金灿灿的颜色装饰着,看上去超壮观的!拿了第二的奖状我还马上一把火烧了它,免得留下来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可是自从上了初中后,我拿到的奖状就可以用凤毛麟角来形容,就连我以前最不屑的“三好学生”那种奖状,现在也只能是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拿走它。而上了高中后,奖状这东西更加是变得遥不可及。平时即使是在梦中见到自己拿到奖状,我也会立马给自己一巴掌,让自己从梦中醒来。现在我居然拿到了一张奖状,尽管它是一张普普通通的“优秀团员”的奖状,尽管它上边有不少亦舒作假的成分,尽管它可能会成为我在高中里空前绝后的一张奖状,但是!它上边写着的就是我的名字,那就是我的荣耀,起码说这一刻我也算得上是好学生!更重要的是,那时听说有奖状放在档案里,大学的领导都会对你颇有好感的(后来这句话被证实是假的)!所以我表面上看来坐怀不乱,实际上已心乱如麻了! 我在班里对缅爷他们说了以上那番话,结果被他们很不留情面地狠狠地笑了一顿!不过我不在乎,就想当年济公说的那句话一样:别人笑我太疯癫,我还笑别人看不穿呐! 那张奖状在周日的时候被我捧回了家,我正大光明地把它贴在了家里最耀眼的地方并理直气壮地以此为由“勒索”了老爸两百块钱。晚上下自修后,我马上去生物班找亦舒。喝水不忘挖井人,“饮水思源”这道理我还是懂的,我能获得这张奖状都是亦舒的功劳,再怎么说我都得请她去校门口那里吃一顿麦当劳! 亦舒一听是因为她当年的提携而使得我获得了“优秀团员”的称号时,她便连连跺脚,说她对不起栽培了她多年的共青团,不过当我说到请她吃一顿双皮奶的时候,亦舒马上改变了态度,笑着说其实偶尔一两次对不起共青团也没啥事的。 十二月份初的时候我和灼宏都出了一张个人的专辑,这可不是开玩笑,真的!我和他都各自唱了一首歌,刻在一张cd上,这是灼宏的主意。因为那时快到了珧连的生日,我和灼宏又刚好到了经济危机的时候,身上能有五块钱的零钱已经算得上是奢侈了!灼宏说去卖血,可我怕我卖了血后会头晕!灼宏又说去卖笑,可是我又没资本,不够帅呀……没办法,所以就想出了一个送两张cd做礼物的办法。 星期天的时候我就去灼宏家里录音,关好门拉紧窗关了空调后我俩就对着那部电脑和设备练习了一下。本来呢,我一直都对自己的音喉有点自信的,想着唱不了韩红的《青藏高原》那来一首周华健的《朋友》还是可以的吧。于是我就选了《朋友》那首歌,并对着电脑的录音设备柔情似水地唱了起来。跟着灼宏也唱了起来,他唱的是《朋友仔》。唱完了我就挺开心地坐在床上,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幻想着珧连她俩听到我那黎明般的歌声时的陶醉样。灼宏坐在电脑前弄了一会儿后,便把我的歌刻在了一张cd上,并开始播放出来。我听到了自己唱的歌声,跟来自地狱的呼唤没什么区别!刚好灼宏的小妹走过,她在房间外很不满地喊着“是不是哪个变态佬又在网上上传自己的歌呀,难听死了!真是不要脸”…… 灼宏哈哈大笑着说我真是丢人,跟着他就播放了他自己唱的歌,我都还没说话他的脸色就变了。相比起我的歌声来说,他的没我的这么阴森,可是跟猪叫没什么两样。而且这根本就不是机器的问题,因为平时我们的声音就是这样的,只是平时我们没怎么注意而已。 我和灼宏简直就不敢相信,我俩的歌声会这么难听!可是那天我们试了好多次,换了好多软件,效果还是一样。最终我们都还是无可奈何地放弃了,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我命中注定不能当个明星。我原先想着刻录一万张cd拿出去先开新闻发布会后开全国销售会的想法也烟消云散。 灼宏对此却总是不肯轻易放弃,所以那天晚上下自修后,他一回家就又开始录歌了。可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人会比较自信点吧,或者是我的歌声跟灼宏的比较起来让灼宏更有自信心吧!(再怎么说,猪叫都比鬼叫好听一点吧)灼宏试了几次后,觉得虽然唱得还不是很好,但起码不会像早上那么丢人了吧!于是他就刻了张cd,当作生日礼物送给珧连了。后来我听说珧连拿到这礼物后很开心很感动,就坚持一定要拿到学校的广播站放给大家听喔!吓到灼宏连续三天一下课就跑到广播站门前那守着,生怕珧连真的做出什么傻事来。 万圣节那晚下自修后,班上有位老兄拿了张dvd放进教室讲台上的电脑里,说请我们免费看一场电影。 这位老兄还说,这张dvd是他珍藏多年的精品,一直没舍得看,今晚特意拿来跟大家分享一下(当时谁也不懂了,一张dvd哪来“舍不舍得看”的道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一直都不敢看)。说完了那个老兄还神神秘秘地笑了笑,跟着他就打开了投影仪。 当时在班上还没回家的有三十几个男生,此外还有三个正在做作业的女生。影片开场时那低沉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眼光,仔细一看,原来是部恐怖片! 我从不看恐怖片的,说出来不怕丢人,我就是因为怕。小时候老妈怕我到处乱跑,就总是用些“小心被鬼抓走了”之类的话来吓唬我。成效是显而易见的,我没敢再乱跑,但也在我并不坚强的心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别人都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而我虽然平时也不做什么亏心事,但倘若半夜有人敲门,我第一样拿的东西肯定是摆在床头不远处的护身符! 但此时我不能表露出害怕的神色,我没理由做缩头乌龟。众目睽睽之下要是我走了,以后就没脸见人了。于是我也装作颇有兴趣地看着屏幕。 影片放了不够5分钟,班上那三个女生被吓得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此时发生了一件特别搞笑的事:平时对我们班上的女生不屑一顾的男生,这时竟表现出火一样的热情,一部分男生喊着要做“护花使者”,争着要送那些女生回家。闹到最后,居然每一个女生就有四个“护花使者”送她回家! 留下来的男生都嘲笑那些走了的男生胆小,喧哗一时的教室复又安静下来。影片继续放映,又过了十分钟,把这张dvd拿来放映的那个老兄突然说自己有事,拿着书包就飞一般地走了。 坐在我后边的肥仔就笑了:“这有什么好怕的!要不是我有事我一定看完才走!”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也跑回家去了。 电影没有再继续放映下去,因为路过的班主任说不能在教室里反映这些影片,跟着班主任就取出了dvd,关掉了电脑。 班主任离开教室后,我听到了很多人轻微的如释重负的叹息。然后我就明白了,原来还有很多人跟我一样,都是不敢看恐怖片的! 校园里的树叶又开始纷纷扬扬地飘了下来,就快到2007年的春节了,仿佛只是一眨眼,就又过了一年,呆在十七中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一半。我们高二2班依旧还是这么的热闹,还是这么的像个喧哗的菜市。而面对已经不再遥远的高考,我和灼宏都开始感觉到压力越来越大了,这压力不只是来自父母的早晚关注,更来自于我俩从心底里对传说中美好的天堂般的大学深深的向往。 可以光明正大地逃课,可以在校园里拖着一个女孩子的手游荡到天黑,可以做好多想做的事,譬如睡觉睡到自然醒。不用整天看着一桌子的数理化,也不用担心迟到了会被老师抓到办公室去狠狠地骂一顿。好多好多大学的好玩事,而这些都是我和灼宏从别人的口中听过来的,每次灼宏和我说起这些都忍不住狂咽口水。 不过说出来也有点讽刺,读小学的时候我想考的是清华大学,那时还把“清华”这两个字在房间的墙上写得到处都是,初一时我现实了一点,与一些学习超好的同学说要好好学习,将来在复旦大学里继续当同学,高一时我更现实了一点,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我把目标定在了普通的本科类大学,现在的我呢,就彻底地懂事了,清醒了,不再幼稚了,所以我再次把目标定为:在保证有书读的前提下(即读大专也可),冲击本科的任一大学……这的确是件很无奈的事,我和灼宏也曾很努力地搏杀过一段很长的时间,也曾学到凌晨一点几才睡而到了凌晨五点几就起床来学习,可是除了在考试时将那经常考51分的英语提高到经常考55分外(总分是150分),也没别的什么改观了。 而在2007年的春节即将来临之际,在化学重点班读书的麦兜也收获了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爱情。以前也经常有人追她,包括呆瓜式表白呆瓜式被拒的灼宏,可她没一次接受的。不过这一次她终于被人追到手了。真可谓修身养性十七年,这一次终于都功德圆满地迎来了初恋。那时我真的羡慕死了!我唱着《单身情歌》足足唱了十七年了!说起来就伤心,提起来就脸红。 不过最伤心的还是灼宏,得知麦兜谈恋爱后,他在下自修叫上我偷偷地去看了一下麦兜的男朋友。然后再一路无语地去吃云吞面。 “他有什么好的?不够我高大,论样子我也不算很差吧!比不上流川枫我还比不过他吗?”一口气吃掉了两碗云吞面的灼宏终于忍不住低声地问了。 其实灼宏早就不再喜欢麦兜了。只不过还一直关注着她,对于她的男朋友比不上自己,灼宏多多少少都有点耿耿于怀,他就是想不透麦兜为什么不选自己。 而我更不知道怎么说。麦兜是我姐妹,灼宏是我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叫我骂谁我都骂不出来。但我要是不说点什么,估计今晚灼宏回到家以后就算做两百个俯卧撑也睡不着。 想了想,我脱口而出:“可能因为我们都是兄弟姐妹吧,她不喜欢你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国家有明确的规定,近亲不可结婚吧……” 其实在物理班中,虽然僧多粥少,不过都有很多“僧”是很聪明的,懂得“向外发展”这个硬道理。在我的班上,就起码有百分之三十几的男生在别的班里找到女朋友了。不过再怎么说,六楼始终是男人的天下,所以每一次有些不是物理班的漂亮一点的女生走过我们这一层楼时,只要是下课时间,都总会被几百个男生用穿透力不亚于红外线的眼神上下打量并一直看到那女生逃离六楼为止。曾经有次麦兜来找我,又刚好我不在教室结果她很“悲惨”地被一百多台“扫描仪”打量了好久,还幸亏她跑得快,后来一直到高三毕业她也没敢再上来六楼。 我们2班就更牛了,每次上课时有女生走过我们班的门前,我们大部分男生都会在同一时刻马上把头摆过去看,然后再集体地摇头叹息或点头认可。很多老师对我们这种颇为之不正常的行为都已经习以为常并给予默许了,通常这个时候老师都会停下来不讲课,等我们摇完头后再继续上课。当然,在数学老师易爷上课的时候,就算是嫦娥拉着西施的手走过教室的门前,我们也是不敢扭过头去看的,毕竟我们都不是好色不要命之徒。 星期六的时候,我有颗牙齿痛到不得了。到医院一检查,原来我有了蛀牙!这都怪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吃糖,而且是特别是喜欢在晚上吃,吃完了还不刷牙就直接上床睡觉了。搞到现在这个熊样。年轻的医生跟我说,我这颗牙损坏的程度差不多已经到了晚期了,要不用些材料来补上去的话,它可能就时日无多了(那时我挺纳闷的,这医生肯定是弃文从医的,说不定以前还是一个大作家!牙齿都用上“时日无多”来形容……我望着那些尖尖的,粗粗的,螺旋式的补牙工具,犹疑了好久,权衡再三,一咬牙,我就决定补牙了。 之后我就后悔了,没有补过牙的人不会知道补牙有多么痛!那次是我第一次补牙。我没打麻药,医生先用一根小小的管子给我洗牙,一股小水柱以时速70公里在我的牙齿上来回洗刷,感觉酸酸的。这并不算什么。接下来,我真恨不得抽医生他丫的一个响亮的耳光!你说他看起来也文质彬彬的,也挺瘦的,说不定要是叫他去宰个鸭子的话,鸭子一挣扎,就可以把他扯上天去了。我真想不到他下手会那么狠的!右手拿着个螺旋式转头的机器就在我那颗牙齿上用力地转,左手就用力的撑着我的嘴巴,完全没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说简单点,就是在我的牙齿上打洞!那种感觉真的是刻骨铭心的痛!那个医生还挺温柔地笑着说:“感觉怎么样呀,是不是有点痛呀?忍着点,很快就弄好了。” 就因为他那两个字“很快”,我充满期待地忍了足足40分钟他才弄完!原来“很快”=40分钟!弄完了的那一刻我挺自豪的,因为虽然说是痛到了极点,但我都还是忍住了!古有关云长“刮骨疗伤”,今有我“钻牙止痛”,试问当世枭雄,舍我等冒死补牙者,谁与争锋? 虽然说刚才我对那个年轻的医生这么狠的手术过程有些不满,但毕竟现在都已经做完了,于是我就笑着跟那个医生说了声谢谢。在我即将把脚踏出手术室的时候,一个中年医生走进来对刚才给我做手术的那个医生说“xx,来这里实习了这么久,刚才的第一次手术做得怎么样呀?” 原来刚才是一个实习生给我动的手术,怪不得会痛得那么的刻骨铭心! 我补完牙的那一个星期里边,只要谁惹我不开心,我都会对他说同一句话:“咀咒你要去补牙,而且是实习生给你动的手术!” 冬天里一大早就要去上课的滋味真的是极度的难受!躲在被窝里暖洋洋的时候,闹钟就开始“丁铃铃”地响个不停。我房间一共有两个闹钟,全是那种响起来像烟花厂爆炸那么吵的极品钟!这是最疼我的老妈知道我平时爱睡懒觉,特意赏给我的。我把这两个闹钟调好闹铃后,就把一个闹钟放在床底下一处用手拿不到而要用棍子才能搞出来的地方,把另一个闹铃放在书桌的抽屉里锁着,而棍子和钥匙又分别被我收在两处离床很远的地方。 这个办法是我以前看书时学到的,如果你不起床关掉闹钟的话,那闹铃的声音就会吵到你无法入睡,如果你起床去关掉闹钟的话,那你找到棍子和钥匙还有关掉闹钟的过程会令你来一次热身运动的同时,还会因为怒火冲天而无法再入睡。反正两样都会令你无法再入睡。不过有少少遗憾的是,我总是在起床洗刷完毕后,又会倒在床上再睡一会,然后在上课前十三分钟的时候穿好鞋拿好书,再跑去学校门前的面包店里买些早点,再一路猛冲地冲向学校,通常都是在踏入教室的一瞬间上课铃刚好响起,同时看着很多跟我一样站在教室门口喘着粗气的兄弟们哈哈大笑。 2007年的春节终于都来了,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一下新年新开始的快乐,春节就走了,因为我们的春节假期,只有少得可怜的两个星期。而在两个星期内,我只看了两天的电视而已,别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家里看书,很少出去玩过。不过我还在家里看了三部电影,这是我老妈特意出去逛了很久才买给我的dvd,她说看这些电影可以帮助我的学习。我开始时都感到很奇怪的,什么影片这么牛呀,看了能帮助学习的!后来我看了才知道,原来那都是些外国片,叽哩咕噜的说的全是english,我没学到了什么英语,反倒更加促进睡眠了…… 好笑滴事咋就那么多呐 而我们高一的那些朋友则趁着还没上课的时候,一起去兴华家乡里吃了一顿“年例”。很多地方都会有各自特色的节日,年例就是我们这个城市特有的节日。而在不同的村子里,年例也是定在不同的日期的。对我们这边的人来来说,年例是一个跟过年一样极其隆重的日子。而对我而言,年例就意味着一顿丰富大餐的来临! 那天早上我跟灼宏,胖哥,肥洋四个人,由特意赶来接我们的兴华带路,一起去搭汽车去他的家。上车前我们几个就商量着去买箱水果送给兴华,毕竟空着手去别人家是件不太好意思的事。兴华一听就连连摆手说不用客气的,还说都是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不用送东西那么见外。跟着他就指着不远处:“呐。水果店在那边,你们随便买点就行了。” 店里边有很多水果,我顺口对兴华说了句:“你也帮忙选一下吧。” 从没见过兴华这么身手敏捷的,我话才刚说完,他马上就选了一箱最大箱的顶级富士果,还挺豪爽地笑了笑:“不用浪费大家时间了,随便地就这一箱就行了。” 是挺随便的…… 汽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兴华的家乡。走在那里的路上有种很凉爽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兴华的家乡比较靠近大海的原因吧。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兴华的家门前。 兴华家里养着一条很大的狼狗,我刚踏了一步进去,它就朝着我大声地咆哮,还作势要扑出来,吓得我马上转身把胖哥推了进去。结果是那条狗马上找地方躲了起来,任凭兴华怎么哄它都不肯出来了。还真的想不到,这年头,连最为忠诚最为勇敢的狗都变得是欺善怕恶的了! 终于都到了吃饭的时候了。除了平常时必备的鸡鸭鱼肉外,还有的就是龙虾之类的海鲜产品了。我在第一时间内抢到了一只个头最大的龙虾,惊叹之余我实在是不忍心就这么吃了它,于是我就忍住饥饿拿出手机来跟这只巨无霸合影了几张才把它干掉。 结果我发现这样做很亏,因为就我在拍照的那阵子工夫,肥羊已经干掉了三个中等体型的龙虾了!灼宏坐在胖哥的隔壁,两头牛吃起东西来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他们那边的菜很快就不见了一大半,幸亏我是坐在兴华的隔壁,就他那小鸡啄米的速度,我绝不担心会没东西吃。 正所谓“无酒不成宴”,刚开始的时候兴华就去拿了几瓶啤酒过来,也不用杯子,我们直接一人一瓶很快就把它喝光了。灼宏就叫兴华去抬一箱啤酒过来,兴华马上跑去拿了几瓶白酒过来。 印象中我只喝过一次白酒,之后就没再敢喝了,度数太高了!那次是读初中时的事,星期六的晚上我跟朋友们出去吃大排档,其中有个人特意从家里带了两只白酒过来。那时我挺傻b的,被他们骗了,以为白酒跟菠萝啤的度数差不多的,于是我拿起杯子就喝了一大口。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醒过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中午的事了。听宿舍里的人说我才知道,昨晚我喝醉后就唱着阿杜的《撕夜》跳着mj的太空漫步,一路蹦蹦跳跳地在外边跑回了学校,那晚我的回头率也创了空前绝后的新高——99%!还有那一个不回头的,估计是被我吓傻了,忘了回头了! 灼宏他们也并非酒鬼级的人物,自然也不敢用瓶子来喝啤酒,所以他也赶快去拿了几个杯子来。我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往自己的杯子里装了一杯雪碧,然后在碰杯的时候很潇洒地一饮而尽,把他们吓傻了!每个人都劝胖哥少喝点,这倒不是关心他的身体健康,而是因为如果胖哥醉了,没人可以背得了他回去。 酒足饭饱后,再在兴华家里打打麻将,我们就去搭车回学校上自修去了。这一天就像小学生写日记一样,流水账一样流了过去。 回校上了几天课了,班主任重新调了次座位,目的是让熟悉的人分开来坐,让大家平时不容易在上课时或在上自习课时说话。我的新同桌是我们班的副班长,也是一个肥仔,我们平时都是叫他做肥班。肥班不是一般般的肥,高一时我班那个珧连洋体重150几斤,可是起码别人都有一米七一了,可是肥班才一米六四,体重已经有160几斤了!平时和他坐在一起,我总是感到特别的恐惧,万一哪天肥班不小心晃了一下,压到我身上,那我岂不是连渣都没得剩! 或许是命中有缘吧,我跟肥班一见如故,两个人一起玩得特开心!最重要的是我特喜欢把他把圆得像水桶的肚子当枕头!我俩自从坐到一起就没分开过,一直到高三毕业都是同桌。肥班的理科成绩很棒的,可就是语文和英语差了点,英语我要是考了51分,他就肯定是拿个41分而已。所以平时我俩也就相互学习来提高成绩。 坐在我后边的那位兄弟叫做曾其,他的同桌叫阿捞。这两个人平时说话超搞笑的,又喜欢玩游戏。不过他们两个每次考起试来成绩都是全班前十名的! 肥班对此就很不服气,有次肥班就跟我们说,每天晚上蚊子都睡了他还在看书,早上又是闻鸡起舞般大清早就起来读书了,可成绩就总是追不上曾其和阿捞!我听了就只是很无奈很同情地笑了一下。没办法,这世界就是这么的悲惨,有些人拼了命地去奋斗,流出的汗水足以在中国再造一条黄河,可是收获到的成绩远远比不上那些整天玩的人。 要是说是那些努力的人的学习方法不对,可是肥班曾经拜访过上一届的学习超好的师兄,他的学习方法跟肥班的差不多,可成绩就是比肥班好很多。“付出多少等于收获多少”这句话在校园里有时候根本就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100%的付出能有20%的收获就已经相当不错了。有些兄弟姐妹十年寒窗苦读,高考时也只能上一个专科,有些兄弟姐妹天天逛街夜夜打cs上课时还经常找周公聊天,高考时却能考上一个重点大学……对此,我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星期天放学后,玄龙挺罕见地上来六楼找我和灼宏,他一见面就笑眯眯地挺热情地叫我们出去玩一下。我下意识地立即摸了一下裤袋,拿出来一看,刚好有两块钱。玄龙一听就摆出一副很不爽的样子看着我说:“什么意思呀!说这么见外的话!出去玩当然是我请客啦!”他一边说一边很“不小心”地摸遍了我的裤袋,跟着他就脱口而出一句话:“丫的,你真的只是有两块钱而已呀!” 玄龙请我们吃了一顿饭,跟着就去了一间大型商场里玩街机。他买了好多好多的机币,分了很多给我们后,玄龙就坐在一台街机前,发了狂地打拳皇。我看见他的眼睛都红到出火了。 我拿着几十只机币挺无聊地到处转。平时我是不怎么喜欢打机的,原因我说不出来,反正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而这年头不喜欢打机的男孩就像会爬树的猪一样少,所以每次我跟别人说我不会打街机的时候,他们都会说我又在扮清高了。我做人一贯低调,从来不想鹤立鸡群,于是我只好又老是吹牛说我打街机是全班最牛的,我还说我拿过地区街机比赛一等奖全国打机比赛二等奖和亚洲杯比赛三等奖…… 几十只机币被我以半分钟输掉一只的速度很快就消灭完了,屏幕上出现“gameover”的高频率速度让站在一旁看我打街机的灼宏叹为观止! 因为下午不用上课,所以我们打完街机后,玄龙就带着我们去了一间酒吧里喝酒。几杯啤酒下肚后,我刚想开口问玄龙今天这么大方是不是想叫我们去杀人时,玄龙就长叹了一声:“丫的,今天向人表白,被拒了!” 难怪,玄龙会如此的闷闷不乐。号称“情场浪子”的玄龙,人长得帅气,钱包也总是鼓鼓涨涨的。以前泡妞,几乎是从未失手。 兴华一听就乐了,他马上就笑着说:“失恋好呀!这证明你起码都恋过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你还年轻,以后还大把世界,怕啥!这世界正日新月异地发展着,你要跟得起时代的发展嘛!来!我们为玄龙的失恋好好地干一杯!” 没人理会兴华,我,玄龙还有灼宏,三个都瞪着他。兴华吓得马上蹲在地上,挺熟手地双手抱头,同时还声颤颤地叫着:“各位大佬,别打脸呀!千万别打脸呀!” 突然之间我和玄龙还有灼宏都不约而同地大声笑了起来。兴华那些变态的话其实也是有点道理的,我们都还年轻,以后还有很多事业要等着我们去为之拼搏,一个小小的失恋又算得了什么!男人嘛,就是要坚强啦! 玄龙平时也是一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认识他这么久,我还是很清楚他很快就能把失恋这事抛掷脑后的,毕竟能在他脑子里逗留太久的女孩子没几个。聊了好久,我们就一直回学校上自修了。 晚上我又借口肚子疼,逃了两节自修。 上自修前我手机响了起来,号码是陌生的。我“喂”了一声后就听到电话那头开始滔滔江水向此流了:喂,还真是你小子呀!这么多年过去了声音还是幼稚的!找你丫的还真是辛苦!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才找到你的手机号码……” 我拿着手机听到目瞪口呆,这丫是哪位呀?还没自报家门就先数了我一顿!他一边说我就在一边想了:会不会是电话诈骗呐?先拉一下关系再借口问我借钱!要不就是哪个认错人的马大哈打错电话了! 一般来说,我是比较欣赏那些口若悬河的人,我觉得他们能够想也不想一开口就是一大堆话,甚至中间从来不用停顿的人简直就是天才,即使他们说的大多数是废话。所以我就很客气地对着话筒说:“不好意思!先打扰一下,您老是不是认错人了?要借钱的话我还真的是没有,浪费你老那么多的电话费还最多只能借给您一块钱而已……” 我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又叫了起来:“去你丫的!我是小许呀,你小学时的兄弟呀!枉我当年那么撑你,你就这么忘恩负义地把我给忘了!” 我靠!原来是小许…… 小学的时候我有几个铁哥们,小许就是其中最铁的一个。读二年级的时候,小许是我们班的班长。有次我和几个小伙伴在操场上玩,被一个读三年级的大胖子走过来无缘无故地打了一巴掌。旁边就有人跑去告诉了小许。 小许并没有将此事告诉老师,相反是马上召集了班上的副班长,学习委员,体育委员等一大帮班干部,跑到那个肥仔的班里,把他拉出来狠狠地揍了一顿。 小许就这么英勇地为了我失去了班长一职,事后他也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当时感激涕零的我还为此咬牙出了大钱来报答他——请他吃了一条两毛钱的冰棍!而等到小学快毕业的时候,小许却因为家里要搬家,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城市,从此我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一转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想不到打电话给我的原来是他! 小许问我现在有没有空,我连想也没想就说有空。小许笑了笑,就约好了和我在一间西餐厅里见面。之后就挂了电话。 接着我就皱着眉头捂着嘴巴不停地咳嗽着走进了值班老师的办公室,把请假条递给了老师。 殊不知学过点医术的年轻的值班老师摸了摸我的头,再拿着我的手腕把了几下脉搏,然后他就疑惑不解地开口了:“你看上去怎么好像没什么事的,你哪里不舒服了?” 我一听了就慌了神:“我,我头有点疼,还有晕,肚子也不是很舒服,耳朵也有点疼……” 老师也慌了:“那么严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再不你现在打个电话回去叫你父母来接你回家!” 折腾了好一会,最后我才成功地以肚子有点疼但还不至于去医院为由,骗到了一张签了名的请假条,然后迅速地溜出了学校。 想了好多遍小许现在的模样,最终还是没再想了,实在是想不出!再说他丫的也是一个男的,男大十八变变得再英俊潇洒再风流倜傥也没怎样,毕竟我也是一个男的。所以我就不再想了。 走进西餐厅的时候我向四周环视了一下,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人向我招手。走过去一看,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 身穿黑色西装还打了领带的小许对狐疑不定的我大为不满:“你丫的不是吧!才几年不见而已,你就不记得我了!我只不过是换了层外壳穿了套西装而已,你用不着这么好奇吧!” “这没办法的呀!当年我们穿的是同一个牌子的开裆裤,现在我穿的是校服而你丫倒穿起西装了!” 见到儿时的玩伴感觉就是好!聊了几句后那种温馨感就回来了。 原来小许读到初二的时候,由于无心恋学,于是他就退学回家,跟他那开公司的叔叔学着做起生意来。凭着一身的胆色和聪明,小许如今已经是一个公司里的部门经理了!这次来找我,也是顺便回来谈一桩生意的。 听着小许的那似是传奇般的经历,我不禁有少少的惭愧了。毕竟我还在啃着家中两老的本,小许已经足给自足了。 小许没有再说他这些年来的经历,反而兴致勃勃地提起了当年他带着一大帮班干部为我出头的事。 “我至今仍觉得自己当年简直就他丫的大英雄一个!”小许眉飞色舞。 “老实说了,你被撤了班长一职后,有没有后悔过?” “有一点,我后悔的就是没有叫上隔壁班的班长,要是他也叫上一帮班干部来帮忙的话,说不定我的班长一职就能保住了!” 聊着聊着的时候小许大手一挥,把菜单扔给了我:“今晚咱哥俩好好地吃一顿,好好地聊聊!你爱吃啥就叫啥,我请!” 我极其膜拜地看着小许,嘴里唏嘘着不用客气,顺手拿起菜单,把明天的午餐都提前给点了。 那晚跟小许聊了好多的东西,说了什么我都忘了,不过我倒很清楚地记得小许说的一句话:等你高考完了,我带你去上海玩!当时我激动得猛拉小许的西装,差点就把他的西装衫撕成燕尾服了。再后来我就碘着个大肚子回家了。小许在酒店里住了一晚后,也回去他工作的那个城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