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祗》 第一章 父死儿迁升 家亡隐山林 星辰祗 作者 :那又怎样 第一章 父死儿迁升 家亡隐山林 泾阳城下,千军万马,马蹄声狂乱,鼓角声鸣,喊杀声连天。 “冲啊……啊……”。 喊声震破了天,震得人血液沸腾。出鞘的剑,杀气荡;撞门的圆木,震声扬。云梯一靠城墙,士兵便离弦一般往上爬,然矢石如雨,箭如蝗虫。大凡见过蝗虫灾害的人都能想像出成批蝗虫俯冲而下时的力度,兵便也如满天的冰雹往下坠。后面的踩着前面的尸体,继续往上爬,有些已冲到城内,刀剑相极,矛盾相见。城内的将士也杀得满眼通红,城外的大将却安坐马上。 “晁总兵,城门要被攻破了。”一个头盔歪着满面灰尘的大将拉着晁炫。 晁炫道:“叫大家顶住,就是死也要与城共存亡”。 晁总兵也满身是血,奔到城门上,手起刀落,砍下两个人的头来。他手里的兵器前半节似剑,后半节如刀。被他舞得呼呼着响。 城下一坐在马上的人道:“将军,他就是泾阳城总兵晁炫。” 那将军冷笑了一下,从背后抽箭,拉满弓,“嗖”的一声,箭离弦而去。只听“啊”的一声,晁总兵便手捂胸口,倒在地上。 “晁总兵”。将领们扑过来。 “还死不了,快去守城。”晁总兵一把把箭折断,推开众人,提刀便砍。两军混杀了一夜。死伤无数。 “圣旨道,晁旭接旨。” 晁旭一家忙跪在正堂接旨,来人把圣旨一摊,念道:“晁旭,因父总兵晁炫战死泾阳,故旭以生员身份被任命为总兵千户长,即克上任,钦旨。”晁旭一家也哭成了一团。 泾阳城下狼烟四起,烽火连天,粮道。水源先后被敌军切断,将士们饥寒交迫,困苦不堪。又是战鼓雷鸣,乱箭俱发,旌旗遍地,火光一片,垒尸数里。泾阳城攻破,晁旭被活捉,叛军对他名利相诱,酷刑相逼。但他毫不屈服,被用刑具拘禁起来。 “晁总兵,趁他们今晚摆庆功宴,总兵快走吧!”一个士兵边说边解开了他的刑具。 “你这是……”晁旭有些不解。 “大人,你是个有情义的人,也是国家的希望,你就这么死了太可惜,叛军是以卵击石,终会被消灭,你快走吧!” 晁旭千恩万谢过那士兵,往家里奔来。到家一看,家里一片狼藉,妻子。儿子也死。 “小冉,小冉。”他到处找,女儿却不知所终。原来他兵败被捉后,有人说他投靠了叛军,导至全家被杀。他万念俱灰,独身寄居在聂山下,不进城市。乡亲们称他为道兆先生。 第二章 师徒多隔离 恨深疑难去 朝阳出来了,潮水一片赤红;新月上来了,群星披上面纱;春姑娘来了,绿叶为它做衣裳;鸟儿鸣唱,蟋蟀为它伴奏,这是画里的世界。而真正的世界,天空一片湛蓝,几朵白云悠悠的飘着,大概是被这如火的太阳晒得无追逐的情趣了。翠绿的叶子都不吭声,也懒得动摇,鸟儿们更是各找阴凉处去了。但是人可不一样,无论是如火的炎日;还是风雨如骤的雨夜,人都是不能闲着的,尤其是练武之人。这不,在炎炎夏日下,一群孩子正刻苦的练着功。 “哈”蹬着马步。 “出左手”。 “哈”。 “收回”。 “出右手,拳脚。”一个个小脸通红,挂着汗珠。在她们左边有个一人高的墙,墙边有个圆门,有个小女孩正爬在墙上聚精会神的看她们练。她也比划着出手。 “哎哟”!这小女孩没扒稳,摔倒墙下,这群孩子听到了声音,都停下练功,从小门过来看。 只听一个说:“月夜,你没事吧!” 那个爬墙的小孩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 “没事”。 她走到练武场,看着这群小孩道:“你们打得太差劲了,有气无力,我在上面看着一点都不整齐,一些抬手,一些抬腿,看着我练两招给你们看,谁过来和我比化”。 只见一个小女孩站出来:“我”。其它小孩就围成一个圆,两个小孩摆好架势,拳脚相见。月夜一个翻身到那女孩后面,回头一掌,只见另一个又扑上来,出脚,月夜一个拦脚,她就摔了一跟头,这下上来五六个。所谓双手难敌四拳,这下月夜四面受敌,无法施展,挨了几下,只见另一个小女孩上来,同月夜一起协手,两人更带劲。 “多谢师姐。”月夜调皮的拌了个鬼脸。 “住手”。只见一个二三十岁的女人,一身白衣,艳如桃李,冷若冰霜。她叫风花仙子,是这群孩子的师父,这个派的掌门,见过她的人都没见她笑过,她一来,所有孩子都低下头,不出声。 “崤乐,你是大师姐,不好好教导她们,竟帮着月夜。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要教月夜功夫,她的功夫那学的。” 崤乐就是刚才帮月夜的那个小女孩,叫倪崤乐,十二岁,天智聪明,深得风花仙子喜爱,所以是大师姐。月夜叫犹月夜,十二岁,是风花仙子最不喜欢的,这是月夜的看法。因为所有这些孩子可以做的她都不能,最可气的是不准她练功。偷着也不行,因为她一摸你的手就知道你会不会武功,而在别的小孩认为,她是最偏爱月夜的,因为她们不管风吹雨打火烧烈日,也要练功,苦不堪言。而月夜则可在书房看书,到山上去玩,小孩子都是贪玩的嘛!玩是对她们最好的待遇,怎懂得什么严师出高徒,师父都是为她们好的。她们这群孩子都是一起长大的,而月夜和崤乐关系最好,所以看到月夜有难崤乐怎能不帮。 “我”。崤乐吱唔着。 “来人,拿椅子来,让月夜坐下。”风花仙子一说话,就见两个女人拿了把椅子来,放在月夜前面,月夜懒得理,把头歪向一边。那两个女人把月夜按在椅子上。 风花仙子继续说道:“我早就说过不准教月夜功夫,也不要和她玩。” “不关她们的事,师父,这武功是我偷看她们练功时学的。”月夜想挣脱那两个人的手。 “通通到场上练马步,全都蹬好。” 她们在炎炎夏日蹬马步,一个个脸红筋胀。月夜用乞求的眼光看着风花仙子,风花仙子还是无动于衷。只见她们一个个快撑不住了,就被一棒打去,月夜急了。 “我的事怎么能让别人来受罚,我爹娘是不是得罪过你,所以现在你找我报仇。” 风花仙子道:“我不认识你爹娘,你是我从路边捡来的。” “那你对我为什么不公平,你这是假公济私,要罚就罚我,关她们什么事。” “折磨你身边的人比折磨你使你更痛苦,我就喜欢折磨你,怎么样,我风花仙子喜欢折磨什么人要理由吗?”风花仙子冰冷而严厉的口气让人不寒而栗。幸好她没回头,不然她眼里闪着的可怕光芒非吓得月夜说不出话来。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偷看她们练功,你放了她们吧!”看着烈日里的师姐们月夜不忍心,她从心里恨透了风花仙子。但是她武功这么差,能把风花仙子怎么办呢?月夜想,风花仙子一定跟我家有仇,怕我练好了武功找她报仇。她要杀我,还好说,老拿别人来整我,这一招太绝。 “如果再犯呢?”风花仙子转过她冰冷的面孔看着月夜。 “那你就罚她们蹬一辈子的马步,我也受一辈子良心债。” “你们起来吧!”风花仙子说完就走了,那几个人也走了。孩子们像听到了救命之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出气。 “你们没事吧!”月夜焦急的跑过去,孩子们见到她都歪向一边,不搭理她,她难过的看着这个又看着那个,想哭却又觉得无用,她走到崤乐身边,蹬下。 “没事,没事。”崤乐喘着粗气,她们走到阴凉树下,月夜闷闷不乐。 “人呀不知道什么是福,只有失去了才懂!”崤乐笑着对月夜说:“她们都说师父对你偏爱,要是别人犯错,师父那能这么轻易处理的。又不让你练武,多轻闲啊!可以追兔子。采野花满山满地的玩,没人管。”崤乐说得投入,好像自己就在做这些快乐的事,沉浸在幸福中。 “可我不喜欢,我喜欢练武。”月夜很认真的看着她。“这是偏爱吗?风花仙子就是和我过不去,我最先来风月派,应该我是大师姐,她说什么我不准练武,不管什么时候来的我都算小师妹,这是那门子的规矩,哪个派不是先来就是大嘛!都是按入派时间,又不按武功。” 崤乐道:“背师之徒尽遭唾骂,入了这个庙就只能敲这个钟,我们从一入哪个派那天开始,就生是哪个派,死也是那个派的了,除非被逐出师门,才可投别派,但是那样呢?是武林败类,没那个派要的。” 月夜道:“真是破规矩,这样我们风月派怕是难有出头之日哦!等我当了盟主,都废掉,各家武学本就是相通的。” 崤乐笑道:“喂,你要当盟主,除非那天选个文盟主。”崤乐笑着摸了一把汗,月夜不说话,眼睛却在滴溜溜的转,暗想如果那天风花仙子死了,换了个掌门,准我练功,不就好了“。 第三章 偷学终不成 发誓不在学 月夜的房跟她们是分开的,她们是一个大床,小孩挨个睡,而月夜一个人一间在风花仙子对面,里面全是书。风花仙子随时可看她的动静,月夜每天只能以书为友,没几个人和她来往,都不想惹事上身,怕月夜那天又犯什么错,受牵连罚。只有崤乐不时来看看她,这天晚上崤乐又来了。 “你这几天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月夜苦着脸。”天天看书,都闷死了,现在集市已不能去了,快变成书呆子了。“ “唉,师父现在不在”。崤乐故作神秘的说着并朝风花仙子的房间里看去。 “那又怎么样?”月夜把一本半开的书放在桌上,无精打采的问。 “我们这几天新教了招数,我来练给你看”。 “真的。”月夜兴奋的跳起来,可一下又焉下去了,“算了吧!” “不用怕,我看好了师父不在才来的,好了”。崤乐说着就耍起了拳法,月夜看得入神,只听“碰”一响,房门开了,风花仙子和所有师姐们都站在门口。 “来人”。风花仙子一声今下,就走来两个人。“把她吊起来。”那两个人就把崤乐吊在外面的树上,脚向上头朝地。崤乐只觉头昏脑胀,耳朵嗡嗡作响。 “是我让她练给我看的,你干嘛又怪她。”月夜大声吼着,紧紧的握着小拳头,真想上去和风花仙子拼个你死我活。 “我说过不准人教你武功。她还要教,这是她自找苦吃。” “你又不是我娘。凭什么管我。” 风花仙子显然有些生气,声音里已有了怒气:“我把你从小带这么大,就像你娘。” “那好。你把崤乐师姐放下来。我从此不在练武,有娘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庸碌。一事无成。我也认了。”月夜说完冲进自己屋里关上了门。 她躺在床上,想哭又把泪摸干,“哭能解决什么问题,没用的人才哭,人生,剑在手,书在案,友在旁,足也。可这剑是不能在手了,唉!想我月夜一世因明,就这样毁在风花仙子手里了。”她叹了口气,双手握着胸前那个玉佩,说是玉佩。其实是一片叶子,银白色,很多人都说是个宝贝,很少见。但月夜只知这是爹娘留给她的唯一东西,师父捡她来时就带着,“苦心人,天不负,我一定有出头的一天的,爹,娘,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 一晃又过去了几个月,这书也看得差不多了,这几个月月夜确实听话,每天除看书就到山边去走走,说起风月派也是挺出名的,不是门户旺,是因为那几座山,这儿有一座山叫风月天口。常年青绿,高倒不是很高,只是从不同角度看,这山都不一样,在正面像个三角锥,东面全是白石,有些花纹如龙纹一般。西面好像又是一个凹山;后面则又还有一排山,与这座山刚好断开,中间形成峡谷,这山则像一位将军威武精神,统领着千军万马。山顶是平的,有一个潭,叫风月潭,听说常年荷花胜开,没有凋谢过。就像这山没有黄过一样,荷花是花中仙子,听说这风月天口上风月潭里的荷花更是世界难寻,根最初细小如手指,称为莲鞭,莲鞭上有节,节在生鞭,节向下生根须,向上抽叶和花瓣,终年开花。叶直状或圆形,表面深绿色,祯蜡质白粉,背面绿色,呈波状。叶柄圆柱形,密生倒刺。花色有淡红,淡紫和白色等。但是上这山上去看过荷花的人极少,因为在上山之前这山下有一大片林子。叫风月林,这林子去了就没人能出得来,更是到不了山脚,因此官府下了官文在这风月林前,禁止人入内,月夜也只在其它几座小山边走走玩玩,远远看着风月林黝黑黝黑的。 第四章 下山生疑端 此心误彼心 这天早上月夜看到师姐们要下山去,她忙跑过去。 “我跟你们一起去嘛。” “不行,说不定待一会儿又是我们遭殃。”芙飘很是不愿意。 “你去我们就不去。”其她小孩也点头。 “师父外出要明天才能回来,只要你们不说又没人知道我去过山下。” “狄月夜,你别害我们了,说实话我们得感激你。”芙飘冷笑着,芙飘十一岁,比月夜高一个头,长得很可爱。自认为很聪明。所以有些显摆,说话有些高傲,她继续道:“如果你一狠心,我们就全受活罪,你倒可以逍遥。”其她人也连连点头,芙飘她们下山去了,月夜有些沮丧,委屈的看着她们的背影。 “哼,你们不带我去,我不会自己去。” 到了集市,可真热闹,街头巷尾部挤满了人,卖艺的不时获得好。好的唱彩。 且说芙飘她们到了就到处看看,突然一个水晶般的小瓶子映入眼帘。大家也都说“好漂亮。”芙飘正伸手去拿,瓶子却被一个小男孩拿去了,年龄也不过十四五岁,却有些少年老成。 “老板,这个瓶子我要了。” “喂,是我们先要的,你讲不讲理。”芙飘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他冷冷的看了芙飘一眼就掏出钱来扔给老板。芙飘想去抢瓶子,那个男孩用手一挡,芙飘被推后退了几步,幸好后面有一群风月派的孩子扶住她。 “哈,想打架。”芙飘被气得炸了,“我们一起上。”芙飘说着拳也出手。那男孩左掌一个,右手一个,一蹁脚又弄倒一个,再一跳起来“腾腾”两个小姑娘被踢到胸口倒下了,看到这种情况。街上看热闹的人都把四方围了个水泄不通,楼上的也都停下喝茶吃饭。探出头来看,不过今天有些特别。竟是一群孩子在打架,小孩子打架本没什么好看的,大人们拉开也就是了,只是这群孩子功夫身手不凡,那个小男孩显然功底杂实。只一会功夫,风月派的个个躺在地上呻吟,个个皮青脸肿,那男孩也不说话,转身就走。 这时月夜也围上来看,“怎么全是风月派的。”她跑去问芙飘,“师姐,这是怎么了”。 芙飘痛苦的搡着踝骨,指着那男孩的背影说:“他抢我们的瓶子”。月夜一听,敢抢我们风月派的东西,这还了得,跑过去一个反抓抓住那男孩的肩。那男孩本能的用手一挡,月夜头一歪,一拳又出手了,十几个回合下来,月夜明显占了上风。一脚那男孩就被踢飞到旁边的摊位上,把东西都砸烂了,他爬起来,月夜又补上一掌。他就吐出血来,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月夜捡了掉在他旁边的瓶子,拍掉上面的灰,朝芙飘走去。 “小心。”芙飘慌忙叫出,月夜只觉背后有一般风,一回头,胸口就被踢了一脚,猛的往后退,手中的瓶子脱手而出,被来人接住了。 来者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长得漂亮,穿着讲究,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的。月夜挨了一脚,自知来者不凡,不敢轻敌,摆好正势,几招之内,月夜感觉不妙,因为对方占上风。月夜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了,那女孩哼一声,朝那男孩走去,月夜想上去抢,被那女孩的两个家丁挡住了,两三招就把月夜按住,那女孩回过头慢慢走到月夜身边。“拍”一巴掌打在月夜脸上,月夜只觉得两眼发黑,泪在眼里打转,见来了帮手,风月派那些小孩都楞着不敢上前。 那女孩冷冷笑道:“不要学了两招就出来卖弄,吃亏的只是你自己,回去多练几年吧!”她说着在月夜脸上拍了几下转身要走,月夜看势用尽全身力气用千金压顶扑过去,她自知这是最笨的一招,因为她的身行不适用“千金压顶。”那女孩就势一闪,瓶子脱手而去,月夜摔在地上,只觉五脏六腑隐隐伤痛,她顾不了那么多,双手抱住那女孩的腿。那女孩想去接瓶子,可瓶子还是在男孩脚边摔了个粉碎。所有人都愣住了,打去打来伤了这么多人为的瓶子,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那男孩看着碎片猛的冲出人群。 “钟蓝哥。”那女孩叫着去追男孩,男孩叫花钟蓝,女孩叫独孤纹,男孩跑进树林,在树旁生闷气。 “钟蓝哥,你受了伤,不要乱跑。”独孤纹气喘吁吁的撑着树。 “纹妹,我是不是很没用,想送个瓶子给你都给打碎了。” “没事,我把瓶子记在心里了。就当已经送过了。” “可我连几个毛孩都打不过。”花钟蓝没抬头看着地面。 “没有,你很棒的,你才学了两三年嘛!只要多学几年你一定是个了不起的高手。”独孤纹笑着看他,他叹了口气。 “为父母报仇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独孤纹眼露凶光,“这些明门正派都是欺世盗名的伪君子,为了各自的利益争个你死我活,比邪门歪道还恶毒,齐叔自有方法将他们各个击破,你放心。待齐叔练成了遗世独立,除掉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我们邪派才能与日月同寿。” 岂说他们俩一走,芙飘她们全跑来围住月夜。“月夜,你没事吧!” “没事。”月夜坐在地上,想起来却没有力气,正在这时崤乐和几个孩子过来了,看着个个皮青脸肿。 “这是怎么回事,月夜,发生什么事了。”崤乐忙去看月夜的伤。 “哦”月夜痛得吱牙咧嘴,芙飘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都是师父不准我练功。要不今天那帮人非叫我打得屁股尿流。那个小妖女真是卑鄙,还有下人帮忙。”月夜愤愤的说着。 “是呀,是呀。”其她人也附和着。 “要是刚才师姐在我们也不会这么惨。” “好了,还不平,这样回去师父看到我们就死定了。”崤乐有些忧虑。其她人也犯难了。 “没什么的,大不了我从此以后不准什么什么啦!回去练它个十年八年的书。”月夜倒觉轻松,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走吧!”她们搀扶着,一瘸一捌的回风月山。 刚一进门,风花仙子就带着一帮人站在门口了。“师父”。她们全像焉了的黄瓜,一个个低着头。 “怎么回事,我是不是有令不准狄月夜下山,你们都当耳边风了。”平时她们肯定要说一大堆月夜的坏话,可今天月夜才帮了她们,自然都不说话了。 “是我自己去的,你又要干什么就说吧!”月夜一幅满不在意的样子。 “哼,每次都罚得太轻了,今天我不罚,从今天起你们不在是我风月派的人了,爱去那儿去那儿。”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杀了我好了。或者又要我像坐牢,在那人间地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无所谓了。”月夜大声吼着,气愤的看着风花仙子,其她人一听,风花仙子这不是要把她们逐出师门吗?全都跪下了。 “师父”。 “什么也不用说,来人,把她们赶出去。”几个大汉提着这几个孩子,像老鹰捉小鸡,一下丢到外面把门关上了。 “我也去。”月夜想跑出去,却被人拉了回来。 “你要留下,风月派一个人也没有了你也要留下。” 月夜拍打着风花仙子。“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这个疯子。”风花仙子一听,脸都气红了,举起手来就要打月夜,月夜把脸一扬。 “你打呀!打呀!我父母欠你的今天都还给你。” 月夜说着就用头去撞门,风花仙子一个“潜龙回天”把她拉回来,月夜倒在地上痛哭起来。 “师父开门,我们从小是师父捡来的,没爹娘,你让我们去那儿,我们以后再以不下山去玩了,师父求你开门。”听到师姐们凄凉的哭声,看到师父冷酷的表情,月夜擦干泪,跪在地上。 “我狄月夜对天发誓,如果今后再下山,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风花仙子一听。“不行,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向你爹娘交待。” “你认识我爹娘的,对不对。”月夜哀求的看着她。 “是,你爹娘临死时把你托付给我,他说不让你学武,不准你下山,只是让你做一个普通人。” “我爹娘真这么说,好。”月夜说着把门打开,师姐们一个个灰头土脸。满面泪痕的看着风花仙子。 风花仙了道:“你们进来吧!”。 月夜慢慢回自己房去了。 第五章 弟投武从医 命中多枝节 月夜把这书看了一遍又一遍,风月派周围每一个角落都被她走过了,就留一个风月天口,她每天在风月林旁看。转,又不敢进去。每天都看一眼那公文,“此林诡异神秘,去者无一身还,禁止入内。” 一天早上,她捧着本书跑到山上去,呐呐的念道:“木,透着黄色,而且在感觉上可能是干噪的,而不是湿润的,它带来了整个疏朗清秋气息,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这落下的绝不是碧绿柔软的叶子,而是飘零,透些微黄的叶子。我们仿佛听见离人的叹息,想起游子的漂泊,木叶是属于风的,而不是属于雨的。属于晴朗的晴空而不属于沉沉的阴天,日暮风吹,叶落依稀。写得多好,而我也像这一片叶子一样可怜,对自己的命运无能为力。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我要像曹植《美女篇》中所说,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边,采桑纷冉冉,落叶何翩翩。因为那是春夏之际饱含着水份的繁密的叶子,我喜欢夏天,它永远都是艳阳高照。只要心中有个太阳,心灵就不会暗淡无光!” 她快乐的跑着,肚子饿了,遇上风花仙子,月夜说不出的喜悦,再怎么说有这多年的感情了。可风花仙子也不管她身上有没有土,一天吃没汔饭,看月夜手上拿本书,冷冷的说: “多看些书对人总是有好处的,它不会害你。”就走了,月夜气得不得了。 “根本就不在乎我,哼”。 她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突听有人开门。忙闭上了眼,感觉有个人走到她身边,给她拉了拉被子。是师父,她仍然闭着眼,只见风花仙子在月夜胸前拉出那个像叶子一样的玉,摸了摸。 “要不是你爹不准你练,师父又何尝不想呢?”说完关上门就走了,月夜一下翻起来。 “假惺惺的,想拿我爹来威胁我。我爹长什么样怕你也没见过,我那天发誓说的是我自己,以后你可管不着我。她自言自语的睡着了,但后来还是收敛了很多。 她现在不觉得闷了,因为迷上了一种书,医书,“太神奇了,这些平常的花草竟这么有用,每一样东西都有一种药性,就如最平常的蜘蛛网可止外伤的血,蜈蚣,甲壳虫可泡药酒,她采药自身试药。 这天她终于决定进入风月林,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淡淡的,幽光浸透着树林中廖寂深深,还滴着午夜时分的雨。日光透过树叶一缕缕进入森林,盈盈光亮,暖暖煦日,徐徐微风,一团雾气隐隐浮起,又渐渐的散去,待雾气散尽后,林子一片明亮。在凹处积了一滩水,清澈的水波映着层层树木,在日光的照射下,粼粼水波蓄翠流碧,恍如梦境。一地说不上名儿的小花,小草,各种奇形怪状的树。 “哈,很美的嘛,没有人欣赏简直是一种浪费。”还有果子,有一人多高,黝黑黝黑的,在落叶下还可见一些磨菇,月夜一样采了一些,想拿回去做药。她走啊走,怎么这么熟,她在树上做了个记号。 “可能是这林子到处长一样,这样看你还是不是原处。” 走啊走,那个记号,难道真如传说没人走得出去,她有些急,肚子又饿,“怎么办”。她摘了些果子来吃,甜甜的,软软的,她小心辨好方向认真走。就是武林数一数二的高年也走不出去,也到不了山脚,自是上不了风月天口,因为你动这些树也在悄悄移动,你怎么走其实根本就没走。 “不好”。月夜突然觉得恶心,想吐吐不出,头昏,全身松软。一定是中毒了,月夜想到刚才吃的果子。这林里的东西一定都有毒,她靠着一棵树倒下,五脏六腹都潮得很,感觉快要死了。她隐隐的感觉有个女人走进她。 “师父,师父,我快要死了”。人已昏了过去。 她一觉醒来,天也渐黑,她看了看,跳起来。 “噫,你是什么人”。有个女人正看着她,三十多岁,圆脸,长相一般,衣服一半红一半紫,递给月夜水。 “快喝吧!刚才你叫我师父呢?” 月夜边喝边问:“你是不是也走不出去了。” 那女人笑了,“我都出不去恐怕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出去了。” “你能出去。”月夜高兴的问。 “唉,小孩,大人们是争强好胜,想一堵风月潭的荷花,你一个小孩跑这儿来干什么。”她没正面回答月夜,月夜想。只要她能出去,就跟着她,管她的呢? “我是迷路了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来的,然后就走不出去了。” 那女人道:“要是你能走出去,那我也该马上撞死在这树上了。我看你骨骼清晰,手指修长,是个练功的材料,要不你拜我为师。我教你吧!” “这个,你有没有练了有武功的人一把脉也摸不出来的功。”月夜有些兴奋,笑着看她。 “没有,那种功夫只有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才行。” “那还不被师父一下就识破了”。月夜泄气的说。 “你有师父。” 月夜自知自己说漏了,索性说:“我那像什么师父,不准我练功。”说着都有些气愤。 “有师父我教你就破了武林规矩。”那女人自言自语道:“呸,我们邪门歪道哪管什么江湖规矩。她不教你,干脆你出了这个门,投在我门下了。” “不行,不行,月夜连连摆手,入了这个门,就要敲这个钟,我另投别派,就是背信弃义,况且你又是邪派。” “唉,小孩,你小小年纪思想不正,什么邪派,你们那些名门正派都是满口仁义道德,其实什么坏事干不出来,想拜我西叶红紫为师的人挤破了门槛,你不拜算了。” 说着就要走,“是,是”月夜忙说:“正派里有坏人,邪派里也有好人,你就是好人。” “看你这小孩跟我也挺有缘,算了,走吧!” 月夜回到房,看到师姐进了师父的房,她也走过去。 “什么事。”风花仙子问,崤乐好久没看到她高兴的拉着她的手。 月夜道:“师父,西叶红紫是什么东西”。她当然不敢说是什么人,要不然又扯出一堆事来。 “西叶红紫”,风花仙子一听,吃了一惊。 “怎么了,师父?”崤乐忙问。 “她是毒王,歹毒无比,因为穿的衣服是一红一紫,所以叫红紫,她生过一个女儿,死了,从此她见着小孩都很高兴,又是哄又是骗,把小孩都哄得很开心,像见了娘亲。然后给小孩东西吃,小孩睡下后就再也起不来了,所以大人们特地告诉自家孩子,不准吃陌生人的东西。”月夜听到这儿脸都变白了,手也变冰凉了,“我刚才不是吃了,那活不过明天了。” “月夜,月夜,你怎么了。”崤乐觉得她手冰凉,脸色苍白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听师父说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吓着了。” “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崤乐笑起来。 月夜昏昏乎乎回了房,她们从小一起到现在,比亲姐妹还亲,她虽比崤乐大几个月,可师父也要她叫崤乐师姐。崤乐特别懂事,也勤于习武,师父对她很好,她对月夜从来都是疼爱有加,保护月夜。月夜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亲情,她不想看到她哭,所以不想把吃了西叶红紫东西的事告诉她。 “我不能死,不能死。”月夜翻开药书,能解毒的药她全吃了,她不敢睡觉,怕一觉睡去醒不来。 她跑到了风月林想去找西叶红紫,人早走了,可她又出不来了,她坐在树下,双手握着胸前那片叶子。 “爹,娘,我们就要一家团聚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死末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说不清,我不想死,好像还有什么牵挂,我不睡觉,不能睡。”她一直提醒自己,坏了,吃了那么多种药。有一种是催眠的,这下不睡也不行了,她闭上了眼。 第六章 不愿遭唾弃 上得孤峰顶 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月夜慢慢睁开眼,坏了,我竟然睡着了。难道我到了阴间,她咬了一下手指,铅心的痛。 “我还活着,还活着。”她开心的又笑又跳。 “命是挺大的啊!竟然没死。看来我没有看错,你确实适合做我的徒弟。” “恶婆娘,昨天说了那么多仁义道德的话,你才是真正的伪君子,恶女人。” “你……”。西叶红紫掐着她的脖子,她感觉透不了气,西叶红紫丢了一粒药在她嘴里。 “如果明天你还活着,我就把解药给你。”说完就走了。 “什么毒王,我看也是浪得虚名,我不是好好的没死吗?”现在月夜才不怕她呢?“坏了,我昨天乱吃了一大堆解药,到底是那一种解的,况且现在我在这儿出不去,拿什么解。对了,这林子里的东西都有毒,说不准那一种是解药,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吃那一个,管她的全吃了。突然月夜感觉身上一会冷一会热,脸像在水里,五脏六肮像要碎了,血乱窜,这回真的要死了。她受不了,用手撑着地头向下脚朝天,脑袋翁翁作响,胀大,像要炸了。血向下流,又向上流,反正是倒去倒来的,还是不行,月夜就用头去撞树,在地上乱滚。 她睁开眼也是第二天早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西叶红紫站在她旁边。 “你不先死,我是不会死的。”月夜拍拍沉重的脑袋。 “你说今天我活着你就给我解药的。” 西叶红紫漫不经心的说:“有吗”? “你不讲信用。”月夜很气愤。 “哈,跟恶人讲信用。天下有邪,邪最无道;与邪谈道,岂不是与虎谋皮,对牛弹琴吗?我只是说给你解药,没说给你那一次的,先给你第二次的,如果你什么时候能抓住我,就给你第一次的。” “抓住你,这且不是明摆着不给吗?我又不能习武,如果能练,我用药控制着病情,有朝一日总抓得着,我不能习武,她却天天在练,什么嘛!真是”。月夜气愤愤的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芙飘看到她,高兴地说不出来,像解脱了似的,她大声嚷嚷,“月夜回来了,月夜回来了。” 这些小孩全都一窝蜂围上来,“你去那儿了。” “你遇到什么了。” “你没是吧!”反正问什么的都有。 月夜莫明其妙。“不会都知道我中毒,快死了吧!”她笑道:“没事我能解,我看西叶红紫也是浪得虚名,也没传说中那么厉害”。这时风花仙子和崤乐来了,崤乐一把抱住她,“呜呜”的哭起来。 “你去那儿了,我们都要找死了。”风花仙子长长吐了口气。 “你去那儿了。” “你别罚她们,我在山上一个小洞里,一只小白兔死了,我把她埋在那儿,她没爹娘,还被其她凶猛的动物欺服,我看她可怜,为她守三天陸,今天还才两天呢?”月夜把一套想好了的说辞背出来,也显出悲伤的神情。她其实也在暗喻自己,自己是那可怜的小白兔,风花仙子就是那可恶的大灰狼,小白兔死了有自己为它守墓,自己死了谁来守墓呢? 风花仙子假意不知,道:“没事就好,你以后不可以在外面过夜,有什么事要说一声,山上冷容易着凉,你回屋去吧!我会让人拿东西给你吃。” 月夜是即受庞若惊,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些人是开腔了,还是良心发现,要不就是知道我要死了。一坐下月夜就问:“崤乐怎么了?” “月夜你不知道,你这两天不见了师父那个着急,我们第一次见她那么急,可能她自己大祸临头未必那样”。崤乐故作神秘的说着,月夜半信半疑。 “会吗?” “我不骗你,不信你去问她们”。月夜也讷闷了。 “唉,月夜,我跟师父相处了这么多年明白了一点,师父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冷心里热,对你更是这样。真的,月夜,你每次不管犯什么错,她都只是生一下气,然后又原谅你。” 月夜道:“我也不是特讨厌师父,人非草木谁无情,从小把我养这么大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 月夜每天都去风月林,天天都跟西叶红紫在树林里跑,晚上就回来,对医药的研究也越来越精。七年一晃就过去了,月夜和崤乐都是十九岁的姑娘了,以许是女大十八变吧!月夜竟也出落得清腻脱俗。十九岁那天,她到了风月潭,那个世人渴望看到的荷花,永不调谢的荷花。在这个特殊的地域,在刚刚过去的冬天也不例外一样鲜艳夺目,“出淤泥而不染,酌清莲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清益,亮亮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果然名不虚传啊!” 月夜突觉有人,忙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师父”。 只见风花仙子深情的看了每一朵荷花,然后开始练剑,月夜只见一个影子在眼前飘来飘去,“好快”。月夜暗叫,原来师父是每天早上来练剑,而我和西叶红紫是中午来,所以没遇见过,西叶红紫到现在也没能上来。 这天她和西叶红紫看谁跑得快,走着走着西叶红紫往回看,却怎么也看不到月夜,“这丫头不会这么慢吧!”她老往回都看不见,一出林子吓了一大跳,月夜正两手背着,微笑着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早出来了。” 西叶红紫不情愿的拿出解药,“不用了,我早自己解了。”月夜说着就走。 “唉,你可以自己出来是不是就不要我了。”西叶红紫声音有些乞求,月夜暗笑,我不但能出来,还可以上山。 “再说吧!”她说道。 西叶红紫道:“开始我是想害你,不过我们一起相处了几年,人非草木谁无情,我再是什么毒王,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我西叶红紫可没向谁低过头”。她说得有些伤感,月夜暗笑,悠哉悠哉的走了。 天亮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月夜慢慢睁开眼,坏了,我竟然睡着了。难道我到了阴间,她咬了一下手指,铅心的痛。 “我还活着,还活着。”她开心的又笑又跳。 “命是挺大的啊!竟然没死。看来我没有看错,你确实适合做我的徒弟。” “恶婆娘,昨天说了那么多仁义道德的话,你才是真正的伪君子,恶女人。” “你……”。西叶红紫掐着她的脖子,她感觉透不了气,西叶红紫丢了一粒药在她嘴里。 “如果明天你还活着,我就把解药给你。”说完就走了。 “什么毒王,我看也是浪得虚名,我不是好好的没死吗?”现在月夜才不怕她呢?“坏了,我昨天乱吃了一大堆解药,到底是那一种解的,况且现在我在这儿出不去,拿什么解。对了,这林子里的东西都有毒,说不准那一种是解药,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吃那一个,管她的全吃了。突然月夜感觉身上一会冷一会热,脸像在水里,五脏六肮像要碎了,血乱窜,这回真的要死了。她受不了,用手撑着地头向下脚朝天,脑袋翁翁作响,胀大,像要炸了。血向下流,又向上流,反正是倒去倒来的,还是不行,月夜就用头去撞树,在地上乱滚。 她睁开眼也是第二天早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西叶红紫站在她旁边。 “你不先死,我是不会死的。”月夜拍拍沉重的脑袋。 “你说今天我活着你就给我解药的。” 西叶红紫漫不经心的说:“有吗”? “你不讲信用。”月夜很气愤。 “哈,跟恶人讲信用。天下有邪,邪最无道;与邪谈道,岂不是与虎谋皮,对牛弹琴吗?我只是说给你解药,没说给你那一次的,先给你第二次的,如果你什么时候能抓住我,就给你第一次的。” “抓住你,这且不是明摆着不给吗?我又不能习武,如果能练,我用药控制着病情,有朝一日总抓得着,我不能习武,她却天天在练,什么嘛!真是”。月夜气愤愤的回来了。 “你终于回来了。”芙飘看到她,高兴地说不出来,像解脱了似的,她大声嚷嚷,“月夜回来了,月夜回来了。” 这些小孩全都一窝蜂围上来,“你去那儿了。” “你遇到什么了。” “你没是吧!”反正问什么的都有。 月夜莫明其妙。“不会都知道我中毒,快死了吧!”她笑道:“没事我能解,我看西叶红紫也是浪得虚名,也没传说中那么厉害”。这时风花仙子和崤乐来了,崤乐一把抱住她,“呜呜”的哭起来。 “你去那儿了,我们都要找死了。”风花仙子长长吐了口气。 “你去那儿了。” “你别罚她们,我在山上一个小洞里,一只小白兔死了,我把她埋在那儿,她没爹娘,还被其她凶猛的动物欺服,我看她可怜,为她守三天陸,今天还才两天呢?”月夜把一套想好了的说辞背出来,也显出悲伤的神情。她其实也在暗喻自己,自己是那可怜的小白兔,风花仙子就是那可恶的大灰狼,小白兔死了有自己为它守墓,自己死了谁来守墓呢? 风花仙子假意不知,道:“没事就好,你以后不可以在外面过夜,有什么事要说一声,山上冷容易着凉,你回屋去吧!我会让人拿东西给你吃。” 月夜是即受庞若惊,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些人是开腔了,还是良心发现,要不就是知道我要死了。一坐下月夜就问:“崤乐怎么了?” “月夜你不知道,你这两天不见了师父那个着急,我们第一次见她那么急,可能她自己大祸临头未必那样”。崤乐故作神秘的说着,月夜半信半疑。 “会吗?” “我不骗你,不信你去问她们”。月夜也讷闷了。 “唉,月夜,我跟师父相处了这么多年明白了一点,师父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冷心里热,对你更是这样。真的,月夜,你每次不管犯什么错,她都只是生一下气,然后又原谅你。” 月夜道:“我也不是特讨厌师父,人非草木谁无情,从小把我养这么大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 月夜每天都去风月林,天天都跟西叶红紫在树林里跑,晚上就回来,对医药的研究也越来越精。七年一晃就过去了,月夜和崤乐都是十九岁的姑娘了,以许是女大十八变吧!月夜竟也出落得清腻脱俗。十九岁那天,她到了风月潭,那个世人渴望看到的荷花,永不调谢的荷花。在这个特殊的地域,在刚刚过去的冬天也不例外一样鲜艳夺目,“出淤泥而不染,酌清莲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清益,亮亮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果然名不虚传啊!” 月夜突觉有人,忙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师父”。 只见风花仙子深情的看了每一朵荷花,然后开始练剑,月夜只见一个影子在眼前飘来飘去,“好快”。月夜暗叫,原来师父是每天早上来练剑,而我和西叶红紫是中午来,所以没遇见过,西叶红紫到现在也没能上来。 这天她和西叶红紫看谁跑得快,走着走着西叶红紫往回看,却怎么也看不到月夜,“这丫头不会这么慢吧!”她老往回都看不见,一出林子吓了一大跳,月夜正两手背着,微笑着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早出来了。” 西叶红紫不情愿的拿出解药,“不用了,我早自己解了。”月夜说着就走。 “唉,你可以自己出来是不是就不要我了。”西叶红紫声音有些乞求,月夜暗笑,我不但能出来,还可以上山。 “再说吧!”她说道。 西叶红紫道:“开始我是想害你,不过我们一起相处了几年,人非草木谁无情,我再是什么毒王,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我西叶红紫可没向谁低过头”。她说得有些伤感,月夜暗笑,悠哉悠哉的走了。 第七章 人间多情义 故交变王孙 今天是三月初三,鬼节,天气渐渐变暖,鬼节出门的人都不多,天一黑大家都吹灭灯呆在屋子里不出来,免撞上鬼,月夜悄悄去敲崤乐的门。 “什么事,师父都叫大家睡下了。”崤乐出来小声的说。 “来”。月夜拉了她就往后面高墙去,风月派四面是山,风月派就在这山洼里,而四周又用高墙围住,就前面有人来往,到了墙角,月夜一纵身跳上了墙。 “快上来”。 崤乐好生惊讶,这么高月夜竟上得去,她也一纵身上去了,然后两个人一起出了风月派。 “你有功夫。”崤乐问。 “不是,那是轻功到了最高明境界。”月夜笑得那样无忧无虑。 她们到了街上,人不多,卖的都是趋鬼的张鬼扫。 崤乐道:“我看还是回去吧。” 月夜道:“怕什么,我经常这样出来的”。 “什么,经常,你就在师父对面,她没发现吗?” “我是神不知鬼不觉。”月夜得意的笑起来。 “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好久没下山,我想去风月派找你,又怕你生气。” 月夜一看,是个二三十岁的男子,富家子弟气派,后面有两个仆人,也不是一般的仆人,形如金刚,双目如电,向上隆起的太阳穴,一看就是内功极厚的高手。这男子看起来也有些孩子气,他正拦在崤乐面前,崤乐表情高傲。不想理他,却又被她拦住了。 “唉,阳公子”。月夜走过来看着他,那男子哈哈笑起来。 “唉,月夜姑娘,没想到会遇到你,你们俩认识。”阳公子指着她们俩。 “我师妹”,崤乐语气生硬,有些不高兴。 “你别生气”,他转向月夜,“你就是小姨妹了。” “什么小姨妹。”月夜莫明其妙,崤乐拉了她就走,那俩个仆人拦住她们。 “喂,阳公子,不是吧!我师姐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月夜也有些生气。 “让她们走。” 她们俩直往风月山赶,崤乐气喘吁吁,“月夜你太快了”。月夜脚不停。 “我要赶时间,超过了怕师父发现,要是我一个人,比这个还快。”月夜说话也不喘气。 “你先走,太快了,月夜,有人跟踪。”崤乐突然停下来。 月夜过来说道:“不用怕。” 她打开一个瓶子,只听到有人说:“有毒,快走。”月夜盖上瓶子。 “师姐,你也先回去,在我房里装一下我,我去打探一下马上回来。” “我去,你没功夫怎么去。” “我要快一些,等一下我回来再说”。月夜说着也不见了,她闻着药味跟上了那几个人,他们进了一家有名的客栈,全是高手。月夜倒了一些药水在身上,这样就闻不到人的气味,她上了屋顶,往下一看,只见刚才那些人跪在地上。 “皇上,奴才们没用,中了毒只好回来了。” “皇上。”月夜有些吃惊,“这皇上没事跑到民间来干什么,听说朝廷都让裘荣持权了,这小皇帝还在这儿玩,难怪那些仆人看上去不凡,都是大内高手。” “我让你们去暗中保护她,你们倒中了毒,那她怎么样了。” “没事,是她身边那丫头放的毒。” “没事就好,你们下去吧!强扭的瓜不甜,宫里的嫔妃都是硬送去的,曲公公,朕想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就这么难”。他走来走去,有些心神不灵。 “皇上,你也不用急,我想倪姑娘总有一天会被你感化,心甘情愿跟你回宫的”。曲公公别声别气的说。 皇上叹口气,“但愿吧!” 月夜听到这些,侧身回了风月派,悄悄进了屋,“没事吧!”崤乐拉着她。 “师姐,你给我说说,你跟阳公子什么关系”。看月夜那么严肃,崤乐只好说道。 “我发誓,什么关系也没有,只不过见过几面,唉,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 月夜点点头,却又很快掠过一丝忧愁,“我跟他的交情,更是比水还淡。你可知道他是谁。” “是谁啊。” 月夜道:“当今皇上,我早就应该想到的,赵,同音照,照即阳,阳公子。” 崤乐一拍额头,“对喔!我也应该想到的,怎么会这样”。崤乐很吃惊。 月夜道:“皇上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天上星星也摘下来,这次,我看他是对你……”。 “什么都没有。”崤乐忙打断她。 月夜道:“我到是希望什么事都没有,只怕现在麻烦了,他不达目地是不会罢休的,幸好他不动硬”。看崤乐有些难过,“怎么了师姐,如果你进宫准是什么贵人,妃子的。” “如果是平常百姓家,倒可以考虑,现在是皇上,崤乐看着外面的月光。”嫔妃的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尔虞我诈,伴君如伴虎,且是我们这些江湖人事能呆的地方“。月夜也沉默了。 第八章 偶遇俊才人 逼入江湖中 “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手握浦扇,悠闲自在的朝聂山走来。突听后面有很大的声音,少年忙回头。是一群官兵,他站在路旁。 领头的走到他身边,问道:“公子可认识一个叫晁旭的。” 少年忙笑道:“我不是这个村的。” 那官爷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一挥手“走。”拐了几个弯,却又遇见一个挑水的老头。 “老人家,你们村可有一个叫晁旭的人。” 老人低着头,没看见表情,但还是迟疑了一下,“没有。”那官爷也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少年走来看见老者,欣喜的叫道:“道兆先生,你挑水呢?” 老者见到他也笑道:“段公子,这么有闲情”。 少年走上台阶,老者把水倒在缸里。道兆先生住的是三间草房,一块不太宽的场地,一棵树,下两级台阶是一条小路,前面则是别人家的房子。道兆先生又坐下来劈材。 “给我,给我。”少年忙拿过他手里的斧子,不一会就劈了一大堆。 “段公子,不是马上就要科举考试了,你怎么还不去京城。” 少年放下斧子,“考功名,一为名,二为利,我段岑潺一不在乎名,二呢,也不是没有饭吃。” 道兆先生笑道:“生活中的欲望实在太多,太多。什么都想要的结果最终只能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太高的心,便成了束缚;太短的精神,便又是一种庸俗了。惟有甘于清贫,甘于寂寞,坚如磐石,不为世俗动摇,始终保持独立的人格,才能得到人生的精神。但是懂的人太少了,等懂时却又无力回天了。” 段岑潺道:“人生于世可不求闻达,也可不逐利禄,我但求能一怒拔剑,而后一笑收剑。” 道兆笑道:“你剑都没有,怎么收剑。” 段岑潺道:“先生,你不知,凑手的武器,只要有钱就能买到;称心的武器,花再多的钱也未必。” 道兆走进屋出来道:“你看这把怎么样。” 段岑潺接过他手里的剑,“好剑,好剑,怎么前半节似剑,后半节似刀。” 道兆道:“侠者剑,王者刀,刀如果用得不对,可能万相同毁,剑以道艺精深,遂入玄传奇。这把散槊剑结合刀剑之优点,实乃剑之精品。” 段岑潺道:“先生一文人,怎会有此剑。” “是一个朋友的,剑以人荣,因他不是什么侠者,所以这剑也就不传于世了。如果公子喜欢,就送与公子吧!” 段岑潺走进屋,看见书架上有上百卷书,“这些都是先生撰写的经典论著,可否让我抄录副本,也好流传于世。” “我著书打发我的年岁而已,我死后就将书一并埋掉,剑可以给公子,这书的事以后就不要提了,再提也就不是我道兆的朋友了。” 段岑潺只好笑道:“恨私心有所不尽,鄙陋后世,文采不表于后世,先生好定律,在下自愧不如。” 道兆却只是笑。 进入四月,天气就日常闷热了,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背个小包袱,这闷热的天,他像是在游山玩水,走得悠闲自在。突然看见一条清澈的小河涓涓地流着,他喜出望外,洗了个脸,喝了些水,好热的天。他看这小河两边有不少树,有的长得粗壮,蓬松,枝繁叶正,是休息的好地方,他一跃跳上一棵树丫间,用包裹枕着睡起来。那少年一觉醒来已是下午,觉得肚子有些饿,看了看,突然看到河边站着个女子。 “不好。”是个想寻短见的,只见他一个纵身已到了河边,一把抱住那女子。 “姑娘有什么事都能解决,千万要想开。” 那女子一挣扎,俩个一起掉进了河里,那少年只觉有一般强大力量冲向自己,水也分向四周。 “啊!”他被弹飞出了河,河上有一个斜坡正好遮住了河,那少年正好被弹飞到斜坡边,顺着斜坡滑了下去,他想爬起来,却感受四肢发软,慢慢呼吸困难。 “不好,是老毛病又犯了,这病也真是的,早不发晚不发,现在紧接关头要救人,怎能发作。” 他感觉慢慢好一点了就爬上来,那女子正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眉清目秀,十八九岁,从上到下一身的蓝色,她像在想什么,呆呆的看着河水。 “月夜,月夜,你在哪儿?” 那少年看到有个女子在叫,也是眉清目秀,但看起来很成熟。不错,那个在河边的女子正是月夜,来者正是崤乐,月夜看到崤乐,就走过去和她一起走了。那少年一直爬在地上,现在看身上,满身是泥。 “又得下趟河了。” 他正是段岑潺,父亲是个商人,家道富裕,自幼请了很多武师,功夫不错,全家希望他考功名,光宗耀祖。可他却看不起那些蝇头微利,自幼喜欢游山玩水,结交朋友,这次是来看他在断山的朋友赵镝澳。他,赵镝澳。温揆锡三人是同一年的进士,从此便结为知己,而温揆锡却是做官的。 崤乐问月夜,“怎么了”。 “月夜伤心的说。”我每次下山都要去看她,她没亲没故,好可怜,我想我一定医得好她,可她还是走了。“ 崤乐认真地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嘛!况且她没亲没故,活着也许反倒是一种痛苦,死了也未尝不是一种缘。”月夜伤心稍减。 马家坡有一大片林子,这儿常有强盗出没,这天响午一群人像是穿过了千山万水,个个灰头土脸,风尘仆仆地来到马家坡。 只听带头的人说道:“逢山有寇,遇林防贼,大家小心点。” 他们进了林子,只见一群蒙面女人拦成一横排,看到人二话不说就开杀,整个林子兵器撞击之声震耳欲聋,两方带头的人对上了号。只见那女子一招“顺风倒”,那男子一弯腰,就式一招“天狗食月”。 月夜知道今天师父闭关,是看不见她的,所以她就这么几跃,她那几跃可不简单,风花仙子也不一定有那么远,就来到了马家坡。看到刚才那一幕,她一看就知道是崤乐她们,她还拿布给她蒙着过,怎会认不出。在场的还有段岑潺,他自己生火在河边过了一夜,今天一早就起来继续游走,到了这儿,也就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他用“无声影”上了树,在树上行走,看到月夜躲在一棵树后。 “这不是昨天那个人吗?”一身蓝色他是记得的,月夜只是专心看崤乐跟那男子打架,没注意其它的。那男子用“万剑似有”卦住了崤乐的四方,崤乐只有抵挡而无还手之力。这时另一个男子用“万剑归中”刺向崤乐后背。 月夜大吃一惊,顾不了那么多,风一样过去挡这一剑,段岑潺也吃了一样,随手用树叶作暗器。“嗖,嗖”两声,一张打倒了偷袭的人,一张止住月夜上前,谁知不管用,月夜还是闯了过去。 月夜这么一闯,破开了崤乐似有的剑法其实是无,崤乐一掌“锦棉掌”打死了那男子,又一招“见风使舵”打倒了身边的俩个。段岑潺拉了月夜上马就走,到了一座山下,正要停下,只见月夜一招“回天转日”打向段岑潺。他一招“顺应朝流”一挡,再一掌打在月夜背上,月夜一下滚下了马,倒地便吐血。 段岑潺惊道,“怎么你一点内力都没有,早知这样我就不这么用力了。”他忙下了马,月夜见他走过来一跃上了马。 “驾”骑上马就跑了。 第九章 相识多恨晚 水崖比医才 且说崤乐她们见对方领头已死,也死了不少人,抢了他们身上的一个盒子,便朝峨嵋而去。 月夜骑着马,只觉胸口隐隐作痛。“我当日发誓,如果下山就不能回去,要死在山下,莫非就要应验。只要师父没发现我,就能回去,我是不是不守信用,管她的,谁让风花仙子对我那么坏,对她这种人就该不讲信用”。月夜一个人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回风月派,可突然她看见了刚才在树木里打架的那帮人,那些人丢了东西都很沮丧,垂头丧气的,看见月夜一眼就认出来了。 “刚才那个女的,她们一定是一伙的,快把东西交出来。” “什么东西?”月夜也真的不知道。 “西域天山雪莲种子。”他们说着便扑上来,月夜见状,忙骑马朝山上跑去。 “马儿快跑啊!要不是我受伤,我自己跑,看谁追得上。” 月夜坐在马上这样一抖,胸口更痛,脸色都变了。她跑着跑着隐隐看见山腰上有一户人家,到了门前月夜把马赶走了去敲门,门却是虚掩着的,月夜推门进去,这院子外面十分简单,里面却是另有天地。院子种满了紫荆。樱花。腊梅。碧桃。丁香。茶花。石榴。香椿。山楂。月季……,墙壁上布满了密密的爬山虎,藤蔓之后,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纸;地上铺满了落花,院中的池子里也积满厚厚一层,在风中荡漾起伏,一种浅淡的暗香扑鼻而来。月夜深深的吸着气,完全忘了自己还在危险中。突听到马蹄声,她一跃上了房顶,在密叶中往下看。 一群男子闯进来,一个说道:“她上山来了,肯定藏在这儿了。”就乱翻起来,从屋里走出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端庄秀丽。 只听她娇弱的声音道:“你。你们……你们找什么。”那些人也不理她,只管乱翻乱踩,那女子忙去护那些植物,用哀求的口气说: “别踩,别踩,它们会死的”。 月夜一看,心想糟糕,早知我还不如骑着马跑,怎么跑到一个弱女子家来,不能连累了人家。她主意一定,翻身下房。 “别找了,我在这儿。” 那些人一下围上来,“把东西交出来。” “没有,要杀要剐随你便。” 一个人想上来搜月夜的身,却刚才那女子用脚一拌,那人打了个踉跄。 “你们是坏人,看招。”那女子像只小鸟穿梭着,一掌“为民出气”,再一招“除恶安良”,穿过去穿过来,直打得那帮人落荒而逃。月夜看傻眼了,怎么这一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武功也这么好,她直看得发愣。 “打得好,打得好。” 那女子拍拍手,高兴地笑起来,月夜突然回过神来。 “快杀了他们”。 “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姑娘何故杀心这么重呢?”那女子很谨慎的看着月夜,她大概很为刚才救月夜而后悔,想必这女子也不是好人。月夜撑到门口来,那些人也逃到山下了。 “闯大祸了。那些人会去帮救兵找回来的。” “他们糟踏我的东西,我把们们赶走,天经地意,我才不怕,唉,你有没有拿们们的东西。” “当然。没有!”月夜理直气壮的回答。 “那就更不用怕了。”她把月夜扶到桌边坐下。 也罢,也罢,月夜想,跟她讲也讲不清,她对植物都怜悯,更何况是人。 月夜现在仔细观察这房子,由一个门进来,然后是一大片园地,又由一条小路进去,里面是几间小屋,都装点得别致清新,在门前便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山底。绿树。绿草。小屋坐落在此,果然是一处清静之处,她端来一杯酒。 “这是药酒,对内伤有用的,这儿是水涯,我叫蔺如水,你呢!你是干什么的。”她说话时眼睛直直的看月夜,显然没有打消对月夜的警惕。 月夜笑着说:“我叫狄月夜,蔺如水,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好名字。” “是宁愿像溪间的水自由自在,在山野间飘游的意思。” 月夜喝了一口,“好苦。” 蔺如水道:“它是用大血藤。小血藤。红花干草。舒筋草。黑牵牛……泡制而成,当然苦了。” “最苦的应该是黑骨头,但是药效也最好。”月夜微笑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里面有黑骨头。”她也笑着问。显然也不在防月夜,人是这样的,遇上知己会异常兴奋,而且会放松警惕。 “一喝就知道啊!” “噢!” 月夜笑了笑,“你武功不错嘛。” “是师父逼着学的,我才不愿意呢?” “什么,你师父逼你的,这世上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啊!你师父呢?” “她很少在的。” “那就你一个人在这儿。” 蔺如水笑道:“没有啊!我还有这么多植物作伴呢?你喜欢它们吗?” 月夜道:“我向来对花木无所爱好,即有之,亦无所执着。”拿起桌上的点心闻了闻,“有一股清香。”她咬了一口,“爽味可口,看来这上面沾的是马尾松的花粉,有润肺。益气。消炎的功用。” 蔺如水抿嘴笑起来,“看来今天我是遇到对手了。”月夜也笑起来,“不过是一些皮毛而已。你还是去躲两天,我不放心。” 蔺如水道:“没事,不管他们怎么说,我都好好跟他们讲,笑官打死人,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她们俩真是相见恨晚,可事情没办完,月夜只好急急辞了如水。她想,现在师父是肯定知道我下山的了,当日我发誓要死在山下,可也得跟大家告个别吧!那就再回去一次,死有什么好怕的。月夜回到风月派,作好一切思想准备,可一看,师父她们全不见了,只有一个干杂活的。 “大伯,人都去那儿了。” “天山派开武林会,今天早上接到请谏,全去了,但好像倪姑娘没去。” “为什么?” “不知道?” 月夜跑去水涯一看,蔺如水不见了,月夜写了封信给风月派那干杂活的。 “大伯,等崤乐师姐一回来,把这信给她,千万要记住。”月夜那知就是这封信害了崤乐,这是后话。 月夜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下了山都是个死,那就去一趟天山吧! 且说段岑潺打了月夜一掌,自知过重,可月夜又骑马跑了,他只好上山去,他低着头想:“明明打中了她的穴道,可为什么她还能动呢?” 再说。崤乐她们抢了盒子朝峨眉山跑去,到一半又折回来了。崤乐让其她人带盒子回去,自己朝月夜的方向而去。她到了断山下一看,断山果然名不虚传,切切的岩石直到顶,像被刀切过一样,只是偶尔有一两棵树在中间,有一条小路从横梁上上去,若不是功夫超群之人,绝不能上去。崤乐使出绝顶轻功,上了断山,她想,月夜应该很容易上来。断山山顶也连着其它山,所以很宽广,她看见有几间简陋的茅屋,里面有些日常用品,她到屋里翻了一遍,只有一大堆书。 “又是个穷书虫”,她想着出了门,冷不凡撞到一个背干柴的人。 来人问:“什么人,胆敢闯入我家。” 崤乐二话不说,拨出剑就打,来人一猫腰身行一闪,跳开去,再一招“除恶安良”打回来。崤乐一掌“锦棉掌”,那人连连到退,一招“先礼后兵”朝崤乐来。 段岑潺正好上来,一看,忙从中间把二人分开。 “姑娘,这是大水冲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我是月夜的朋友,都是自家人,误会一场。 “那月夜呢?” “回去了。”崤乐二话不说,使出轻功下山去了。 “都一个脾气。”段岑潺看她下了山,忙回过头来。 “赵兄,没事吧!”“没事才怪,那女的用的是锦棉掌,还好没有到最高境界。”这人就是赵镝澳,父亲是将军,后被皇上收了兵权,病死,赵镝澳本是一个亲王,但自幼不喜欢官场的阿虞奉诚,尔虞我诈,喜隐逸,自由自在的生活,住在断山。有时出去游玩,民间传言,是皇上容不下他,故意用计把他赶出宫,所以皇上一直想让他回去做官,平息民愤。他和段岑潺志同道和,结为知己,他痛得吱呀咧嘴。段岑潺扶他进屋躺下,给他熬了些药。 段岑潺道:“赵兄,温兄现在在泾阳。” “是吗?他做官的不像我们这些闲人,忙得很。唉,那女的是谁?”赵镝澳边喝药边问。 段岑潺道:“不知道,见过两面,一个会江糊绝学”锦棉掌“,一个点不了穴道”。 赵镝澳来了兴趣。“你说的是颠倒穴道法。” “颠倒穴位法”段岑潺也吃了一惊。 “这种功夫千年还练不成一个。”二人同时说,“难道她们全是世外高人”,其实月夜那知什么“颠倒穴位法”她是那次吃了西叶红紫的毒药。然后乱吃毒药,然后血液乱窜,像下流,然后就颠倒了,反正以后没人能点她的穴道。 第十章 肩上扛重任 天山知身事 段岑潺和赵镝澳也去天山,俩兄弟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事,这一路也不觉得闷,段岑潺突然站住。 “怎么了。” “赵兄,好像前面有动静”。 不错,在山的这边,怪石嶙峋狰狞,奇树伟岸挺拔,翠竹剑戟横空。一场生死之战已经开始,金属碰撞之声震耳欲聋,树叶哗哗作响。 “啊”一声惨叫,又有人倒下了,一位老者也遍体磷伤,他们的人越来越少,蒙面人站了上风,老者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双手难敌四拳,他被几个蒙面人围住也不能脱身,一套打狗棒法扫得呼呼作响。 “快去救人!”两兄弟便已是杀到了人群中,刀光剑影,情仇怨恨,刀可不长眼,一个蒙面人一招“天狗食月”。老者一招白云出山“。蒙面人一招”万剑发中“。老者背上便起了个洞,血染四方。 “段兄我应付,你赶快带老者走。” “赵兄那你小心点。”段岑潺背起老者,赵镝澳做掩护。 段岑潺终于背着老者逃了出去。“还好没追来,老人家,醒醒。”老者睁开眼睛。 “小兄弟,多谢你救了我,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我到天山去传句话。” “老人家请讲,我一定尽力做到。” “崆峒派的巩教屏不是昆仑派杀的,他还没死,被关在碧玉洞里,武当收的地银也不是天山所劫。还有天山的西域雪莲种子,还未查出,我就被追杀”。 “啊”老者又吐了一口血,“是有人想引起武林纠纷,故制造混乱,坐收渔翁之利,我把平身所学传给你,丐帮的人看到你的功夫自然会相信你的话,我叫丘碧鹤,看好了。” “唉,丘前辈你的伤。” 丘长老也舞起了他的打狗棒法,有强有弱,有慢有快,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果然精妙,段岑潺凝神聚看,脑中已记下了个个招数。 “记牢了。”老者立足不稳,差点跌倒。 “老前辈!” “你帮我告诉齐乐,我先走一步了。” “哦!”段岑潺一试鼻腔没气了。 “老前辈!老前辈!”他在山上挖了个坑,把丘碧鹤埋了。 “老前辈,只能先委屈你在这儿了,我定会把你的话带到,你安心的去吧。”他就在丘碧鹤坟前练起了打狗棒法。 且说月夜就这样边走边问朝天山来,走着走着,她惊呆了,满山遍野的死尸,血染红了大片土地“真是尸横遍野,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些人也真够残忍的。”她突然听到有呻吟声,还有一个活的,身上全是伤,月夜为他敷好药,给他吃止痛药,消炎药,他竟然睁开了眼,看到有一位姑娘,有些惊讶。 月夜笑着说:“你幸是身体强壮福大命大,你不用害怕,阎王爷不要你了,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儿有药,以后可得靠你自己,我有事得先走了。” 天山吸收日月精华而成,高不可攀,上了天山,天山上还有山,上面才是天寒地冻,如在冰窖,天山雪莲才真正长在那儿,月夜到天山时也天黑了。 好在天朗气清,月明如昼,月夜朝天山雪莲那座山走去。皓月当空,那座山静严威坐,一块块露出白石在月光下闪耀明亮,月夜一纵身就已上了半山。她再往上走,只觉步履微坚,身体沉重,呼吸困难, “怎么会这样。”她支撑着勉强往上爬,“风……月天口……都上得去,爬天……山竟这……么难。”她说话也不成句了,突然感觉鼻腔热,流出血来,月夜忙用帕子捂住。 只听一个人说:“丫头,你懂不懂,内力不厚之人上了这高且冷的地方,不能承受就会口鼻流血,最后无法呼吸而死,看你步伐轻飘,没什么内力,还上天山,去天上还差不多。”他说的也就是缺氧的意思,但那时他们还不知道,以为是内力不够导致。 那人说着一个轻功到月夜旁边也未停,拉着月夜就到了山脚,月夜用帕子捂住鼻子。 “你干什么不把我往上拉,反倒往下拉,这下我还得重新爬。” “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没有。”他看着月夜突然呆住了,一动不动。 “干什么?”月夜看了自己一下。 那人突然拉住她:“绿秋,是绿秋吗?”他那种久别重逢无法抑制的情绪,经厉苍桑的脸更突出了。 月夜拉下帕子一看,已被染红,她扬着头,“我叫狄月夜,不叫绿秋。” 那人一愣,“太像了,你是不是十九岁。” “你怎么知道?” “你是绿秋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知道。” “啊!”月夜更蒙了。 “不会有错,我从小跟绿秋青梅竹马,不管她怎样我都认得出来。二十年前发生一场武林浩劫,不知死了多少英雄好汉,我也意不容辞担起武林重任,等浩劫过后我回来,绿秋也找不到了。我的生活也就没了规律,到处飘摇,不想到她嫁了人,还生了你,我不怪她,在那种风雨年代,实在是不容易。” 月夜听得都愣了,“我,我娘。” “那你娘呢?”那人突然问。 “我娘,我听我师父说我爹娘都死了,她把我捡回来的。”月夜说着有些伤感,那人一听,“死了”。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竟呜呜的哭起来。 “绿秋,你也不见的我一面。” 月夜有些手足无措,“叔叔!我娘会知道你对她的深情的。” 那人突然回过头来,“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狄月夜”。 “狄月夜,你爹是谁”。 “不知道,我是师父抱回来的”。 “哦!我叫冷默音,你叫我冷叔叔吧!孩子,你不用怕,叔叔从此要好好的生活,叔叔要照顾你”。 “没事的,冷叔叔,我都长大了”。月夜含笑说。 “你上山去干什么,冷默音问她。”月夜突然想起要办的正事。 “别说你上不去,就是上去了,那上面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守住天山雪莲,还是让叔叔帮你吧!”冷默音认真的对月夜说。 “我不要雪莲,我要雪莲的种子。” “干什么?” “有用处!” “那是无巧不成书。”冷默音笑着说:“我刚好有雪莲的种子。” “太好了。” 月夜兴奋极了,一切就绪,只欠东风,她要去办一件大事。月夜觉得幸福极了,一直以为这世界就自己孤怜怜一个,现在竟有了这么多亲人,她一晚都沉浸在幸福中。 第十一章 天山论错事 大会出英才 天终于亮了,人们都起得很早,其实大家心里明白,睡着的没有几个。山上已是金鼓大作,号角齐鸣,天山派掌门倪猗顿来到前面宽广的场地上,抬手说道: “多谢大家千里迢迢来捧场,今日群览毕集,令我们天山蓬毕生辉啊!大家都知道这天山雪莲是花中骄子,挑地方,难养活难伺候,有些时候江湖各位来找,自然不是人人都能得,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各位海涵。” 倪猗顿说到这儿,崆峒派也迫不极待,“我们师叔巩教屏被昆仑所杀,我们今天就要当着各位武林人士的面讨回公道。”他们气势汹汹的看着昆仑派。 “都说了不是我们,你们不信我们也没有办法。”昆仑派二弟子代召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一命还一命,江糊规矩,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在酒,你们在乎的是七伤秘笈吧!你们在巩师叔身上得不到,所以把他杀了”。是崆峒派的七伤之三。 “你说话不要血口喷人,狗嘴里吐不了象牙。”代召华气得拔剑。 “哎哟!你昆仑杀了人还有理了,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七伤拳的厉害。” 崆峒七伤轻蔑的冷笑道:“代召华,我们崆峒派可是打一个或十人都一起上,你要不要找帮手。” “放你的屁,我代召华一生独来独往,要找什么帮手,一将舍命,万将难敌,动招。” 崆峒派被他一激恼羞成怒,把代召华围了个水泄不通,昆仑一个弟子他们自然不会放在眼里,就是昆仑的掌门人闻省也不一定是对手。只见他们招数越来越密,人们只看见影子,突的崆峒派一招“七伤无疑”。代召华的一招“天狗食月”,只听轰的一声,代召华应生倒在地上。“二师兄”有人把他抬下去了,只见闻省一个“鸽子翻身”到了七伤面前,七伤一看。 “闻省,你们杀了人就想用个弟子的命来抵。”说着已一招“七星北斗”。闻省一招“八方风雨”再腾空而起。“”昆前绝后“。”七伤合力“闻省接住这一招,昆仑剑法打向七伤之七,七伤拳是一者伤,七者皆伤。他们全吐出血来。 “我们会找盟主作主的。” 闻省抱歉的说道:“得罪了七位,这件事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倪掌门,我们的地银呢?”是武当大弟子张允。 日月雪娘上前说道:“张少侠,我们天山再穷也不会抢你们的地银。” “那可说不定,人心不足蛇吞象,没有人会觉得钱多。”张允阴笑着。日月雪娘不敢轻敌只好迎上去,武当剑法向来精灵,慢中有快,静中有动,飘中有力,以弱克钢。 日月雪娘,倪猗顿的妻子,来自西域天山,一方水养一方人,日月雪娘清新雅丽,性格柔和,温文尔雅,是个好的贤妻良母,她用的是西域招式,古怪刁钻,二人各有千秋,只见张允一招“扫雪归去”。日月雪娘腾空而起,像一支白天鹅轻轻飘落在地,回敬一招“雪飘人间”。她没想到张允竟然躲不开这西域的招数,日月雪娘忙收了手,后退几步。 “我们本就不想和武当结怨,自然也不会抢你们的地银。”张允自知败了,败者为寇胜者为王。他就退下去。 “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请各位来是做个公证的评判,不是用武解决。” 倪猗顿说话了:“我们派人去取西域雪莲种子,无故丢失,如果峨眉需要天山雪莲,我们一定尽力给。” 峨眉无世师太气得脸都红了,“你的意思就是我们峨眉拿的了,不能见有人上了峨眉就是我们峨眉的人,别人也可栽赃陷害。” “全是女的,除了峨眉还能有谁。”说话的是倪猗顿的女儿倪罗心,聪明伶俐,天生利质,闭月羞花,就是有些刁钻。 “姑娘可不能血口喷人,姑娘不也是女的吗?”无世师太反驳着。 “你!”倪罗心气得牙痒痒。 “心儿沉住气,要冷静。”日月雪娘怕女儿吃亏,可倪罗心那听,也一剑刺向了无世师太,倪罗心一招“万里飞霜”直点无世师太“夫柱穴”。无世师太一招“弯弓射虎”射过去,接着就是一招“飘风摆柳”只过了几招,倪罗心就有些力不从心。倪罗心心想这个心狠手辣的老尼姑,一定不会像娘那样手下留情的,不能给天山派丢脸。她一招“千山落叶。”无世飞走“飞鹰扑兔”一掌打在她的后背,倪罗心从半空跌落下来。 突见暗天里飘来一朵白云,原来是个人,白衣白鞋,凤冠头,英俊潇洒,风度偏偏,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段岑潺。他一把接住倪罗心,把她交给日月雪娘,回头就和无世交了手,打狗棒法,大家一看,这衣着华丽的少年竟会打狗棒法。只见段岑潺一棍“捎带桃花”,无世踏在棒上,腾空而起,一招“峨眉秋月”。段岑潺棒一收,又一招“乌鸟栖台”,无世双手捏住棒,一抬腿,段岑潺后腿飞起打了个转。 突上来一人,一招“三羊开拳”,将二人分开,也不说话说是一棒“枯井颓巢”,朝段岑潺而来。段岑潺也忙回了一棒“红板一条”,两根棒子碰上只听哗哗啪啪的声音。 那人说道:“果然是丘碧鹤的棒法。” 段岑潺忙收了手,“晚辈是段岑潺,长辈是”。“站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丐帮四代长老齐乐。” “原来是齐前辈。”他想起丘碧鹤说的话,“齐乐是我的好朋友,他见到我的武功就能认出来。” “齐乐前辈请容我说句话。”段岑潺一抬手说道:“我今天来是带了两个消息,第一,武当的地银不是天山所劫,而是碧云洞的人装天山派的人劫了地银;第二,崆峒派的人不是昆仑杀的,丘碧鹤前辈就是去查这件事。” “丘老弟呢?你见着他了。” “他去查这件事被人追杀,在来的路上惨遭不幸,他让我告诉你们不要受奸人挑泼,引起武林纷争,他已在碧云洞找到崆峒派的人。” “老弟啊!老弟,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是那个死不好的奸人,我一定给你报仇,兄弟你可知那些坏人是谁。” 段岑潺难过的说:“不知道。” “一定是碧云洞想杀人灭口,他们邪教是歹毒至极。”齐乐愤愤的说着。 “喂,段岑潺,你凭什么就说这些事是我们碧玉洞所为,你有证据吗?”碧玉洞洞主厉雍州走出人群,对啊,段岑潺一惊,当时只听丘碧鹤说,忘了问证据,现在丘前辈一死是死无对证。 “我丘兄说的就是证据。”齐乐看着厉雍州,胡子也气得一动一动。 西叶红紫轻蔑的说:“齐乐,我们邪派虽低人一等,但是素来不与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打交道,不要以为你们是天下第一大帮就可以污赖别人。” 齐乐火冒三丈,正要动手,只听有人说道:“证据就在这儿。”来人就是月夜,她手里拿着个盒子。 马家坡的那群男人小声对倪猗顿说:“掌门,当日就是这个女人。”且知这时从人群中一跃而出一个人,一招“雷母照镜”就朝厉雍州来了,厉雍州忙一个“鸽子翻身”就让开了,再一招“金刀十八招”兵器相见,叮当之声大作,来人是昆仑派大弟子聂席苇。他和厉雍州有一箭之仇,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明,他一见厉雍州就飞身而出,要报一箭之仇,他一招“昆仑名山”,厉雍州一招“大有所为”兵器相撞。二人都觉得手腕发麻,后退了几步,聂席苇又要一剑刺去,月夜一把拉住他。 “唉,你要打,也等我说完。” 聂席苇那听,一招“回龙转日”重重的点在月夜的“肺愈穴”上,这“肺愈穴”是人生死穴,月夜给他内力一震,“哼”也未哼一声,就倒下了。 段岑潺一惊,一招“推窗望月”就朝聂席苇而来,去只见聂席苇往下一倒,月夜站在他后面。 “我这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不过我只是点了你的麻穴,过一下就会好的。”大家都奇怪了,明明看到月夜被点了“肺愈穴”怎么会没事,只有段岑潺知道她会“颠倒穴位法”。 “大师兄”,一个女子跑到聂苇身边,就是一招“端阳不闹”朝月夜来了,月夜来不及躲闪。因为挨得太近,突然她胸前那块玉佩被光一照,刚好照到那女子,她是昆仑派掌门闻省的女儿闻司维,她忙用手遮住眼。月夜就此一闪,段岑潺就和闻司维交上了手,人群中一片沸腾。 “星辰祗。” 没错,刚才发光的就是星辰祗。他们说的是月夜胸前那块玉佩,名叫星辰祗,它是唐朝武则天时邻国送来的一块由铝制成的像叶子一样的玉佩。因为当时铝还不能生产,所以比黄金白银还珍贵,是无价之宝。狄仁杰是唐朝的功臣,为国尽忠尽力,劳苦功高,对武则天坐上皇位有一定的影响,深得武皇信任。所以武则天就把这见光就会发出耀眼白光,可以符身的玉佩赐给他,他就当作传家宝传给了后代。后来他的子孙没有做官这块玉佩就消失了。今天在这儿出现,大家自是惊奇,但月夜是全然不知的。 “别吵了。”月夜大声说道:“我这儿还没说完呢,这盒子里的就是天山雪莲的种子,在碧玉洞找到的,其它的东西太重我拿不出来,所以就拿了这个雪莲种子作证据。” 原来真是碧玉洞,大家忙看厉雍州,这碧玉洞的人早称刚才乱壤壤的时候跑了,昆仑。武当,峨眉。丐帮全追了出去,这碧玉洞害得他们反目成仇,这仇怎能不报。 月夜心想:“西叶红紫,你别怪我,我不想我师姐她们有事,反正前面两件事是你们做的,多一件也无所谓。”在暗地里,突然有一只手悄悄伸向月夜。 冷默音自是看在眼里,他一招“大手摛拿”抓那人的手,再一掌打过去,来人也是一掌“锦棉掌”打过来,两人对了一掌。月夜一回头便被冷默音拉了就跑,跑了好久,月夜挣开他的手。 “冷叔叔你干什么,刚才那是我师姐”。 “我看他鬼鬼崇崇的想抓你,还以为有歹意呢?” “我要回去”。月夜说着就往回走。 “你可不能走,我说了要照顾你的,我不能食言,原来你是狄家的后代”。 “我本来就是狄家的后代?” “我说的是你胸前的星辰祗”,冷默音指着那叶子,“只有狄家的重要人物才有”。 月夜忙握住它,“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 “所以是啦,它叫星辰祗”。 “为什么?”月夜好奇的问,冷默音把星辰祗的来厉说了一遍,月夜欣喜不也,“没想我有一件唐朝的无价之宝。”她问道:“冷叔叔,我们这是去那儿”。 “回干栏居”。 “干栏居”。 “对,是我住的地方,山有毒草,沙风,腹蛇,人楼居,梯而上,名干栏”。 月夜道:“有蛇啊,那好办,冷叔叔我给你说,八角莲。千年耗子屎。水慈菇。乱头发,可解百毒,治蛇伤。你就不用怕它们了”。 冷默音笑道:“有你在,叔叔自然是不用怕了”。 第十二章 巧得见名剑 一怒开杀戒 月夜一看,这干栏居的旁边却还有一间屋。月夜指着问:“为何它不是楼”。 冷默音道:“这是我工作的地方”。 月夜推门进去,却吃惊不小:“哇,这么多兵器”。 这屋里,什么都没有,却摆满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兵器,有的摆着,有的挂着,有的排着。月夜一样样摸。 “冷叔叔,为何有这么多兵器。” “我是剑匠,武器,文人的身外之物,英雄的立足之本。拥有盖世神器,可一生逍遥。然凑手的武器,只要有钱就能买到;称心的武器,花再多的钱也未必。要得心应手,自己动手铸造武器是唯一的好办法,把自己的骨血。泪水。隐忍。渴望。统统融在一起,加上天地之神气,日月之精华,一把好剑就成了。铸器的目的,当然最终还是使自己也成为一种武器,一种非手。非竹非丝。非铜,得之心符之手,得之手符之物的上好兵器”。 月夜是懂非懂,“你做了这么多兵器,为何还叫剑匠,应该叫剑仙。剑侠。剑圣”。 冷默音哈哈笑起来,“剑匠只能摸拟剑的形色,求得一个像罢了,而剑仙却深探创形的秘诀,发现这形后有一个什么神,发号施令。金属那种锋利和那种质地对他来讲也不重要,他手里只要随便有个东西就够了;或者双手一出,就能挥出剑气。” 月夜更是一头雾水,突而又大笑起来,笑得冷默音莫名其妙,月夜停住笑,“冷叔叔,你实在也谦虚得太离谱了,看来我的便天下无方可开的思想要取消了”。 “唉!你这孩子。”冷默音也笑了,月夜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了”,冷默音关心的问。 “这儿兵器太多。太混,气味太冲,我没闻出来,现在才觉得,这儿杀气好重”。 冷默音惊道:“你……” 月夜笑道:“我啊!什么都不行,就鼻子好,比声音更真空,比景色更悠长的是气味,所以味是最容易练的。” 冷默音突然变了一副庄重的神情。“你说的没错,这里面有一样盖世神器,青赤剑,它削铁如泥,剑气霸道,长四尺,宽一寸二,重四十五斤。剑出鞘,即有青色和赤色环绕,故名青赤,有它在手,功力可长十倍。但是也没有多少人敢拿,因为它又是一把废剑”。 月夜听得心都要跳出来“这么神奇,是那一把”。 冷默音一指,月夜只看到一堆废剑,她翻了一阵,泄气的说: “没有”。 冷默音笑笑,“如果这么简单,早就被别人拿去了”。 他突然飞起,一掌打断了屋上的一根梁木,落地时手里也拿了一把剑。月夜“啊”了一声,“它呀?”也难怪,这是一把极普通的木剑,只是剑柄上有青赤二字,月夜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慢慢抽出剑。冷默音频住呼吸,全神贯注,像看烟一样看着那剑,好像从未见过一样。抽到一半,那剑突然断了。 “啊,怎么会这样,冷叔叔,你骗我。”月夜看着手里的断剑,有些失望。冷默音倒好像早预料到了。 哈哈笑起来,“你要是能抽出来,武林又要大乱了,你可知现在武林为何这般平静。”月夜摇摇头,一脸疑惑。 他继续说道:“十九年前,龙在天与盟主夫妇一战,正是在关键时刻,龙在天的青赤剑拔出一半就断了。龙在天败了,要说龙在天败,就是败在兵器上”。 “盟主夫妇用的是什么剑”。 “盟主用的是栖翼,夫人的是春残,都是三尺长,两寸宽,重二十二斤半”。 月夜道:“那要怎样才能拔出青赤剑”。 “青赤剑强调的是内心,无欲无求,毫无杂念,以德为先,以义为重,志在上为国家出力,下为百姓不平,理不正之人是拔不开的”。 “冷叔叔,你是这世上在难找的好人,为何你打不开”。 冷默音楞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不杀伯乐,伯乐却因我而死,我铸了这么多利剑,杀心自然是很重的了”。 月夜也笑了,把剑递给他,“冷叔叔,我有一事相求”。 “你尽管说,上刀山,下油锅”。 “不。不,我是想,我师父养了我这十几年,我这么久没回去了,好歹我得跟她老人家说一声”。 冷默音沉默了一下,“你是个重情意的孩子,那就好吧,不过,你发誓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见过青赤剑”。 “我发誓。”月夜使出轻功,向山下去。 话说在天山,崤乐她们一见月夜,都吓了一跳。 “她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风花仙子更是生气,“真是大胆妄为,现在竟跑到外面来了。”崤乐你去把她带回风月派,不要伸张。“崤乐就这么悄悄的去拉月夜给冷默音误会了,崤乐只好朝月夜的方向追去。 日月雪娘打开月夜带来的盒子。“这不是西域天山雪莲的种子,是我们这儿的。”她到底是什么人,倪猗顿也纳闷了。 天山派对段岑潺自是感激不尽,把段岑潺留下来,倪猗顿笑着说:“段公子真是英雄出少年,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功夫,实在让人佩服来,我敬少侠一杯。” 你一杯,我一杯,段岑潺喝得醉熏熏。第二天响午才醒来,看到倪罗心站在床边,脸有些红。 “段公子你醒了。”她害羞的说。段岑潺也有些过意不去,吃过早饭,倪猗顿夫妇怎么留,他都要下山去。 走着突然觉得有人,他停下来“是那位大侠出来吧!” 倪罗心脸红的从石头后走出来,“倪姑娘,你伤没好怎么跑出来了”。 “就因为伤没好才出来走走。”倪罗心说着朝前走去。 倪崤乐骑着马一路而来,看到有个人在路中央也未停,急驰过去,那人忙往一边一闪,“骑这么快小心马被你累死了。”倪崤乐没理他,突然觉得不对又赶回来,到了那人面前。 “是你”。 这人正是赵镝澳,伤未愈正想去天山,他也认出崤乐来。 “是你”。 “你这是从那儿得来的”。崤乐指着他的袋子。 “干什么,这次不会又因为个袋子打我一掌,我现在已经伤得够重了”。 崤乐忍住火,“我现在要找这个人,她现在有危险”。 “有危险那我跟你去救她,她是我恩人”。 “你这样连自己都顾不了,还想救人”。崤乐说着就要走。 “你知道她在那儿?” “知道我还在这儿?真是!” “那我知道。”赵镝澳那里知道,他是想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就一起找,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你知道那快说在那儿”。 “我带你去”。 “行”。 “那我现在走不了了”。 崤乐又是高兴又是生气。“你骑马我走路总该行了吧!”崤乐牵着马,赵镝澳坐在上面,他一会儿说向左,一会儿又说向右。 “到底还有多久。”崤乐又累又热。 “要累我们一起骑马吧!” “想得美……你。” 赵镝澳很不舒服崤乐歧视的表情,而且还用眼角瞟。“要能容纳百川。”他深吸一口气,“那就一起走路了,这样公平。”赵镝澳下了马。 “唉,你坐着找人就行了”。 “如果我骗你,你生不生气?”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崤乐坐到树阴下,赵镝澳想说什么又为难了。 “有毒!”崤乐忙叫,赵镝澳一惊已昏过去了。 崤乐醒过来,发现自己被梆在了椅子上,想运功又提不上气,这时围上来一帮人,全是些土匪打扮。 “唉,醒了,醒了,大哥来了,大哥她醒了。” 来人三十来岁,五大三粗,“长得不错,就是押寨夫人了,你们快叫夫人”。 那帮人齐齐的叫道:“夫人”。 “呸!神精病快把我放了,不然让你们死无全尸”。崤乐瞪着眼,脸气得发红。 “夫人,我们土匪是脑袋拴在裤腰上的,早就是身首异处了,你要给我多烧几柱香,保佑我长命百岁。不然咱小孩就没爹了”。说着哈哈大笑。崤乐是又气又恨,可又远不上功。 “你们快点把我放了,不然我抄你家祖宗十八代”。 “大哥别听她的,她还会吓唬人呢?待上了洞房,放开她,她也不跑了”。 “好,好”。他们奸笑起来。 大家正说得高兴,突然闯进一人,进来就打,直打得那些土匪哇哇叫,来人正是赵镝澳。他一招“推窗望月。”就朝土匪头头而来。那人一闪,拔出刀来就是一招“全刚玉右。”只见金光闪闪,那男子被打倒在地,他的兄弟们又扑上来,赵镝澳一招“八方风南”。又跳起来,把盘子里的果子全打在他们身上,那大哥又爬起来。提刀就朝赵镝澳砍来,赵镝澳一招“花开满地”,再跳起一脚把他踢飞过去,他们全扒在地上,赵镝澳抱了崤乐就走,走了好一段把崤乐放下来。崤乐觉得恢复了体力,提了剑就朝土匪山去。 赵镝澳拦住她,“你干什么”。 崤乐也不说话,一掌推开赵镝澳,直奔山寨而来。 见人就杀,遇上一群人就用锦棉掌。直杀得天昏地暗,不一会就死尸遍地,那些人丢掉兵器逃走她也不放过,土匪头跟她过了几招身上便有了十几个洞。山上一片火海,崤乐手握利剑还在追赶一个小喽啰,那人一个踉跄滚在地上,连连叫道;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崤乐提剑便往下砍。却被人挡住了,原来是赵镝澳。 “你真是个丧心病狂的魔头”。 说着二人便打起来,那人一见,便跌跌撞撞跑了。崤乐一掌“风起云涌”打过来,赵镝澳忙一闪,崤乐一招“枯井颓巢”刺过来。只见赵镝澳的血直往下流,崤乐是又气又急,扯布来给他包扎,可要把他的衣服脱了,崤乐犹豫了一下,看到血流了这么多,只好心一狠,给赵镝澳包扎。赵镝澳推开她。 “人妖殊途。”崤乐气得牙痒,真想一剑杀了他,但还是沉下气来。 “找到月夜,自不必你说”。 赵镝澳怒道:“我不知道月夜在那儿”。 崤乐也怒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第十三章 虎口巧脱险 牵扯恩怨中 话说月夜朝山下走去。迎面就走过来两个人,她回头就跑,那人一下到了她前面。 “看……看你还……还往那儿跑”。 来人就是聂席苇,闻司维也追上来,就是一招“行业数落”,月夜忙跳开。 “有话好说”。 “跟……跟你没……没话可说。”厉席苇就是一掌打过来。 “历雍州”,月夜知道躲不开慌忙叫道,聂席苇收手,到处看, “在那儿”。 “我是说可以让厉雍州来这儿”。月夜忙笑着说。 “你……你耍花……花招。” “大师兄别听她的”。闻司维说着就一招“星汉浮云”朝月夜刺来,聂度苇忙一招“昆起名山。”挡开,对月夜说: “你……你真的……能……能让他……他来”。 “唉”。月夜忙笑着点头,“你刚才好好的,怎么一下就结巴了,你不用太激动,我只要写封信,他就能来”。 “凭什么”。 “就凭星辰祗,世人谁不想得到星辰祗”。 “好,就……就信你一回。”闻司维一听,提剑又要杀月夜,聂度苇拉住她。 “师妹,我知道你……你怕我输给……给厉雍州,但……但是如果他来昆仑。还有……什么……什么好担心的,你们不都在吗?” “可是大师兄,剑不长眼……” “师妹不必在说,走……走,跟我们回去写……写信。”月夜只好跟着他们走。 “师妹,你不要想杀了她,不让厉雍州来,如……如果不报这仇,我……我这辈子也……不会安心,到时能不……不能赢,那就看天意了”。 他们准备好文房四宝,月夜写道:“厉雍州洞主,我是狄家的后代,星辰祗在我身上,但不幸我落入昆仑派,还好他们还未发现星辰祗。请速来救。”写完,月夜松了口气。 “我可以走了吧!” “待厉雍州来,自然会放了你”。聂度苇和闻司维说着就出去了,月夜到门边一看站了几个人,气得不得了。 “唉!罢了,江湖向来多风浪,那可人前强出头。在天山要不是让他们别打。我也不至于被关在这儿”。 晚上,聂席苇开门进来,“只要……只要厉雍州来得快,就……就尽快放你走”。 月夜笑着说:“在那儿都一样,有饭吃,有房住,不错,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厉雍州什么仇”。聂席苇眼也不抬。 月夜道:“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 “我……我凭什么……么要……要告诉你”。月夜笑得更欢了,“你怎么一会儿是结巴,一儿又不是”。 聂席苇沉着脸,显然很生气。 “你别生气,你别生气,我告诉你个方法,你念三月三,小三去登山,上山又下山,下山又上山,登了三次三,跑了三里三出了一身汗,湿了三件衫,小三山上大声碱,离天只有三尺三,念了包你不结巴,来,快念”。 月笑着看着他,他沉着脸不说话,“哦,你是结巴,不敢念”。 “谁……谁说我……我不敢念,我……我又……不不是结巴”。 “是,是,你不是结巴”。 “三……三月三,小……小三去登……登山。”他又不念了,月夜忙捂住嘴。 “你念,你念,我不会笑你的”。眼眸深处满是温和的笑意,聂席苇忙低下头去,不敢看她。 他顿了一下又念到,“三月三,小三去登山,离天只有尺三”。 月夜拍手说道:“不错,有进步,你确实不结巴,以后经常念一念就会好”。 “找……找天下名医都……都医不好”。 月夜忙问,“什么病?” “我……我是这世间最……最凄惨之人……”。 “到底什么嘛?不要总说一半”。 “你那算什么。”月夜看他还是不说话,她开始在心里乱编,“我告诉你,我小时候,爹娘就被师父杀了。然后师父觉得欠我爹娘的,就把我收养,又怕我练会武功找她报仇,所以经常打我,不准我练武功。我认贼做父,天天看着她,那才叫生不如死,今天才刚刚逃出来,你有我苦吗?”月夜说得悲伤,眼圈也红红的。聂席苇听着也觉悲凉。 “你竟……竟这么惨”。 “不惨才怪?”月夜差点哭出来。 聂席苇想了一下,“那我的……我的不算什么仇了。厉雍州只是射……射过我一箭。” “那什么仇,人在江湖走,哪有不挨刀”。 月夜见他不说话,又继续说:“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小事生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聂席苇道,“我……我让我师……师父交……你武功,你……你就能……能报仇……仇了。”他说得很认真。 “啊!”月夜一脸为难,她是想把自己说惨一点,聂席苇放她走,现在竟让她留下。 “教我武功啊,多谢,多谢,那就让外面这些人不要看着我”。 “好!”聂席苇就对外面的人说:“师弟……们辛苦了,不用在这……这儿了”。 突然有人叫,“大师兄,师父回来了”。 “你……你在这儿,我……我去给师父说。”他看了月夜一眼就出去了。 月夜暗笑,“这人还真傻,这样也能骗”。他一走,月夜就想逃,她对这儿又不熟,只好到处乱窜,看到一堵墙,飞身上去,下来又都是房屋。 “这昆仑派怎么这么大,怎么都找不到正门啊”。 突听有人说:“席苇没事吧!” “没事,师……师父,只是被……被点穴。”原来是闻省回来了。 他又说道:“那姑娘即有星辰祗,想必是姓狄。听说盟主山庄的狄通易有个儿子,却没听说有个女儿”。 “爹,那女的即有星辰祗,他自然不敢说是他女儿,怕人去找他抢嘛”。 “她也不一定就跟狄通易有关……”后面还说了一大堆什么月夜没听清,“管它的,先去找这个狄通易问一问”。 突听有人来报,“掌门,大厅来了很多人,说来找姓狄的”。 大家来到大厅,月夜回到被关的那间房,写了一张纸条,称乱出来。 来人说道:“我们跟姓狄的结了点怨,还请闻掌门把人交出来,不要为难”。 闻司维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道:“你们吵什么,厉雍州呢?” “厉洞主说了,让我们跟闻掌门说清楚,他自会让我们把人带回去。 闻司维只有暗暗叫苦,“厉雍州好奸诈,也怪自己想得太简单”。 闻省自然是不知道内情,道:“别人的恩怨,我们昆仑派自不必插手,只是这儿并没有姓狄的”。 “闻掌门,没有把握我们是不会来烦扰您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闻省还说话骗你不成”。 “自是不是,闻掌门说话那是一言九鼎,这是江湖人都熟知的,但今天这人……” 闻省一听,这抬举了他半天,实则也还是不信他。怒道:“那人又怎么样。”那些人就往里走。 聂席苇怎肯,说着即也动起了手。他一招勇往直前,“闻司维在一招”昆仑翻天“。闻省也一招”昆仑剑法。“把那些人打翻在地。 闻省厉声道:“你们想来昆仑闹事,也不先掂量掂量”。那些人翻起来,连滚带爬的离去。 “说,怎么回事”。闻省看着闻司维。 “师……师父,不……不关师妹的事”。 闻司维眼波一扫,她本就不想聂席苇与厉雍州决斗,道:“好,我带你们去”。 大家打开门一看,那还有人,只见上面有张纸条,一个人拿来念道:“聂席苇,星辰祗暂且放在这儿,我有事先走了”。 闻省看着他:“拿出来”。 “她……她没给我”。 “不是师父想要那星辰祗,只是星辰祗在这儿,我们昆仑派就遭了”。 “师……师父,你……你……也不相信我”。 闻省道:“席苇,师父知道你为人一向忠厚诚实,可你也不能被人利用啊”! “爹,我相信大师兄。是那个女人使的计,想陷我们昆仑于不义,爹爹千万不要中计。” 聂席苇看了看大家,“师父,我……我定会给你个说法”。 泾阳城内,县老爷正在宴请四方宾客,今天是他五十大寿。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排场倒是不小。突听砰的一声,有个蒙面人破窗而入,剑直朝知县而来,宾客被吓得到处逃窜,屋里一片混乱,也有人和蒙面人交上了手。蒙面人出手恨。快。手起刀落,上来的几人被砍成了几块,知县被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朝后厅跑去。这时军队冲进来,县令来了胆量。 “快拿下。” 蒙面人提刀乱砍,官兵越来越多,将她围在中间,她每杀一人,圆圈就向她靠进一点。她快撑不住了,现在只要松懈一点,这些刀枪就直抵她而来。 只听外面碰碰一阵,又有三个蒙面人杀进来。中间蒙面人困局稍减,弓箭手一到,直向四人射箭,他们挡了一阵,夺门上房而去。到了树林,见无人追来。 那女子道:“多谢三位大侠救命之恩”。 其中一人拆下面罩,二十多岁,“在下温揆锡,这两个是我部下草名草义”。 女子一惊,“你们是官。”就又要动手。 温揆锡忙道:“姑娘可是晁旭,晁总兵之后”。 那姑娘先是一愣,随即冷冷道:“我不认识什么晁总兵”。 温揆锡道:“我也是刚得到消息才急着赶往泾阳,十二年前晁总兵投靠乱党,力图造反被满门抄斩。而今乱党也破,我们得到密报,当年指证晁总兵叛乱的官员尽遭杀害,晁总兵对我家有恩,我爹知道他有一个女儿叫晁笑冉并没有死,我想……”。 “你乱说一气,我什么也听不懂,我只是看不惯这些当官的为非作歹。”说着那女子消失在黑暗中。 “大人,她不相信我们,现在怎么办。”草名。草义两兄弟看着温揆锡,温揆锡情绪低落。 “情报不会有错,晁总兵就这点骨血了,我一定不能让她有事”。 “大人,这晁总兵到底有没有投敌”。 “大人认识的人会投敌吗?”草名打了草义头一下。 温揆锡道:“晁炫大人当县令的时候,宰相裘荣家还很穷,他父亲去偷东西,被人送进了衙门,就被县令打了五十大棒,裘荣从此就对晁家怀恨在心,处处迫害”。 “偷东西,被县令打,这是天经地义嘛!难道偷了东西还让人家贡着他不成。”草名愤愤不平,却也只能自己生闷气,他自知是不能把裘荣怎么样的。 这一晚温揆锡是辗转反侧怎么睡不着,“我虽身为正四品,可现在皇上只信裘荣,这可怎么办呢?” 他漫不经心的在夜深的街上走着,打锣的人叫三更了,只听几声惨叫,一条白影飘过。 温揆锡马上跟上去,“这几天的人都是你杀的”。 “是又怎样”。是上次的那个白衣女子,仍然蒙面。 “我就是要杀了所有狗官。他就是从怡红园出来的,你不是说会清楚吗?我看也是趋炎附势。畏惧裘荣的权力,怕你的乌纱帽不保吧!” “你知不知到,现在你也被裘荣跟上了,我正找你,你现在很危险”。 “那又怎样”。 “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我一定会找机会在皇上面前替大人洗清罪名的”。 “机会,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想晁家几代对朝廷忠心耿耿,却落了个如此下场,狗皇帝昏庸无能,朝野都被裘荣控制着,我也只有凭我平生所学,为晁家讨一点公道。”她这个公道说得很重,而且眼中泛着凶光。她一招,入方风雨直朝湿揆锡胸口。只见血花四溅,刀正插在温揆锡的身上。 “你为什么不躲”。 “要是我死能让姑娘冷静下来,我死也没什么?” “你真的那么关心大人的事”。 温揆锡忍痛道:“大人是我家恩人。”那姑娘扔下刀哭着跑开。 温揆锡回去已昏过去,可吓坏了草名草义,找大夫,熬药,忙得不可开交。 草名哭着说:“都怪你,让你跟着大人,你到在这儿睡大觉,现在出事了,要是大人有什么三长二短,我饶不了你”。 “能怪我吗?你还不是在这睡大觉。”草义又是后悔又是自责。 这时来了个姑娘,说是老板的女儿,两兄弟笨手笨脚,正好要找人帮忙,何乐而不为。 “大人,你总算醒了,我们俩兄弟正想去陪你。”温揆锡看俩兄弟哭丧着脸,知道俩兄弟对自己的感情太深了,勉强笑了笑。 “还死不了,我还有好多事要办呢?阎王爷还不要我”。 “阎王要是敢要你,我就去把他们阴司给搅了。”草名说着一个姑娘抬着盆水进来了。 “醒了,公子”。 “这是……”。 “公子,她说她叫永英,是老板的女儿,让来照顾你的”。 “原来是这样,那就有劳姑娘”。 这永英倒也会体贴人,换药,洗脸,吃饭全包了,而且做得有知有味,倒好像真是她家公子。 “有劳姑娘,让你照顾了这么我久,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 “公子是好人,好人就应该处处遇到好人”。 温揆锡笑道:“能说这话的必也是好人”。 第十四章 误认恩公女 骗得入宫牌 半夜了,温揆锡觉得睡不着,就起来到街上走走,突见前面有个人影一闪,进了胡同,他忙追上去,那人正想进一户人家。 “姑娘,我已经好几天没见你了,你先跟我回去,不要太冲动”。他一个反抓抓住那人的肩,那人一回头,就被他揭下了面纱,是狄月夜,月光照在她清秀的脸上,显得格外动人。她一猫腰从温揆锡手下滑脱,一掌打在他背上,大貉展翅而去。 月夜逃出来还心有余悸,“这几天怎么这么倒霉,到那儿都遇到坏人,忘了带钱出来,想去那大富人家弄点吃的,都被人抓到,唉,肚子,肚子,争气点,想我月夜一世英明竟毁在你手里,不行,还是得去找点吃的,江湖人拿东西不叫偷叫借”。 她沿街而去,突然看见一间房里亮着灯,桌上还摆有一些小菜,就是没人,月夜从窗子进去,就大吃起来,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手里拿了酒壶,月夜正跃跳窗。 “你别走”。 月夜回过头来,笑着说:“真是冤家路窄,我吃了你的东西有钱就还。” 来人正是温揆锡,他被月夜打了一掌回来喝闷酒,摆了小菜,正去拿酒回来。 “你坐下来吃吧!正好我正找你。”月夜肚子正饿呢?那管得了那么多。 “是你让我吃的。”她就坐下来吃了个酒足饭饱,温揆锡就这样看着她吃“。 “你是不是几天没吃饭了”。 “酒逢知已千杯醉,我跟你说,我是皇亲国戚,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我想吃那家都行,和你吃饭算给你面子”。 “温揆锡笑起来。”是,你是落难的公主,我还是落难的王子呢?“心想”这丫头怎么跟我也撒谎。“但随即又一想。”她家遭此大祸,她常年行走江湖,提防着也是对的。 月夜也笑起来,“皇上爱民如子,我是他亲戚不行啊!” “行。”温揆锡嘴上说行,心里却在想,“心里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表面却这般若无其事,这些江湖人真是厉害”。 月夜道:“只是那个裘荣老是不死,真是为善的受贫穷又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 温揆锡见她说得义愤填膺,怕她又要去杀人。忙道:“天下奇花天上开,备宴启酒邀友来,共隐花间避浊世,友人与我自开怀,我就与你喝个痛快”。 温揆锡倒酒听得有人敲门,“公子,我可以进来吗?”温揆锡一惊,忙把月夜拉到床上,用被子盖好,又觉不妥,自己也上了床,假装睡下,永英进来,给他拉了拉被子,“一个人都会喝醉,大人,太辛苦你了。”她竟深情的看着温揆锡,月夜被闷得出不了气,温揆锡忙转过脸去,永英回过神来,端了蝶子出去,月夜拉开被子,长长松了口气。 “你夫人”。 “什么我夫人”。 “你恋人”。 “胡说话”。 “那她为什么那样看你”。 “怎样。”温揆锡看着她,她目光一闪,温揆锡忙问“怎么了。”月夜跳下床。 “你是不是大人的女儿”。 “你认识我爹。”月夜高兴的问。 “果真是,你不要乱跑,我们从长计议”。 “好。”月夜在窗边看了看,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现在没客栈开门,借你桌子一用,就跳到上面,盘腿而坐。 “喂,你睡床上,我来坐”。 我不想喧宾夺主,这儿就不错“。 “我堂堂七尺男子汉那能让你睡桌子”。 “你给我说说我爹的事。”月夜跳下桌子。 “你爹是英雄。是好人,好人就有好报,虽然现在我们斗不过裘荣,但邪不压正,历史是公正的”。 温揆锡怕说多了她又伤感。于是说道:“你坐下来,你知道庄子吗?他是一个真正孤傲的才子,他在濮水边钓鱼,楚王派两个大夫去请他来做宰相,他问两个大夫,楚国水田里的乌龟,它们是愿意到楚王那里,让楚王用精致的箱子装着它,用丝绸的布覆盖它,珍藏在宗庙里,用死来换取留骨而贵呢?还是原意拖着尾巴在泥水中自由自在的活着,二位大夫说,宁愿拖着尾巴在泥水中活着,庄子说:那么我也愿意,我真佩服他。可人在官场身不由已,他视楚国的相位不顾,而一生清贫钓鱼为生,他是最多情,最敏感,最温柔宽仁的人,也最易受到伤害,我真惭愧,想学他,却又不执着”。 月夜不知何时倒在桌子上睡着了,天渐渐亮了,温揆锡站起来,草名草义突然闯进来,“大人,皇上来了”。 温揆锡一惊,忙推醒月夜,皇上已进来,月夜抬眼一看,就到窗边。 “月夜你还要跑。”皇上冷冷的道。 月夜不情愿的走过来,“皇上”。 “小姨妹,你快告诉我崤乐在那儿。”大家吓了一跳,皇上竟变了一种表现,月夜坐下来。 “我师姐最恨别人骗她,谁让你骗她的”。 “我要一见面就说我是皇上,她还理我吗?你能不能劝劝她”。 “当然能,师姐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说的话一半以上她还是听的,其实师姐对你的印像还不错”。 “是吗?”皇上有些兴奋,“你接着说啊!”“我说总有点好处吧!”月夜走到皇上身边,皇上四处摸。曲公公递过来一个银元。 月夜说道:“曲公公,你也太俗了吧!” “是,是奴才俗”。 皇上摸出了一块牌子,“只有这个牌子,见牌如见朕,你以后可以任意进出宫”。 “谢皇上。”月夜把牌收好,“她说如果你是平常百姓家,还可以考虑,只是皇上嘛!这深宫内院暗无天日的生活,嫔妃的勾心斗争,争风吃醋……” “我让她做皇后,看谁敢欺负她”。 “唉唷。”月夜突然捂着肚子。 “怎么了。”温揆锡忙问。 “人有三急皇上,你等着我马上回来。”就夺门而去,永英端茶进来,放在桌上,突然一招“推窗望月”。刀就刺向皇上,曲公公忙一推皇上,温揆锡一招月影之侧。永英跳起,蹬墙回头一招除恶安良,温揆锡双手握住剑尖。 “姑娘如果有什么冤屈,皇上在这儿正好可以伸冤”。 “我看他也是包庇裘荣”。草名他们也将永英围住,温揆锡手上滴下血来。 永英一下跪下,“皇上,晁大人是被冤枉的,请皇上明查。”她说着竟哭起来。 “你是什么人。”皇上惊魂未定的坐下。 “草民是晁旭的女儿晁笑冉”。 “你是那个白衣女子,那刚才那个是。”温揆锡有些奇怪。 “那是我小姨妹月夜”。皇上见他打断了话有些生气。 温揆锡暗想:“我一直以为她是晁笑冉,我正奇怪她为什么跟皇上那么好,原来是弄错人了”。 晁笑冉把她家如何得罪宰相,又如何被满门抄斩,一一说了。“晁家世代忠心耿耿,我爹是被奸人污陷的。”笑冉也泪流满面。温揆锡他们也跪下。 “请皇上明察”。 皇上道:“真有其事,我回宫就为你家评判,封晁旭为忠勇”。 “谢皇上,谢皇上”。 皇上叹道:“月夜还没回来,看来又被她骗了”。 笑冉边给温揆锡包伤口边哭,“大人,都怪我太任性”。 “唉,姑娘也是心急嘛!想替大人报仇,倒是我让姑娘照顾这么久,实在过意不去。” “我有个要求不知大人答不答应”。 “什么要求,姑娘竟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我想跟着大人,照顾大人”。 “不,不,姑娘是忠臣后代,又是我家恩公之女……” “公子觉得我照顾不好”。 “不是,你很好,只是我不麻烦人照顾”。 “公子不答应我,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没爹娘的孤儿”。她说着竟哭起来。 草义忙说,“大人,你就留下她吧!你看她对你多体贴啊!你是双喜临门,又替恩人讨了公道,又抱得美人归,好事全让你捡了,这叫应病得福”。 草名打了草义脑袋一下,“笨蛋,好事本来就是大人的”。 “哥,那你也不能总打我嘛!” “我让你一天乱说话”。 温揆锡想了想,“好吧!但以朋友相待,不要总是大人大人的”。 “是,谢大人,哦,温大哥”。 第十五章 神医显神通 侠义存天地 月夜出了门,一个大鹏展翅不知去了多远,拿出令牌来看。 “见牌如见朕,我才不会出卖师姐呢?” 到了一个山坡,看到四五个中年人在围斗一个二三十岁的男子,但明显那男子占上风,只见那些人来招万剑归中。那男子不慌不忙,一猫腰,一个筋斗翻出圈外。回头一掌便倒下一个,在看他左一偏,右一弯。又倒下两个,有两个见势就跑,那男子剑飞过去刺中了一个的背心,一运功,手一收,剑又飞回,他正想杀另一个。 月夜在树上说道:“得绕人处且绕人,你又何必赶尽杀绝。”那男子冷冷看着月夜。 月夜道:“你也中了我的淡香化功散,过不了一会就会功力尽失,不信,你用用内力,虽然现在还有,但是会慢慢减少,天黑之前再高的功夫也没有了。”那人暗暗一试,果然不如先前。 “给我解药,那人还是冷冷的。 月夜跳下树,“你别想着杀我,我死了可就没人给你解毒了。那人一举剑,剑就到了月夜面前。 “啊,死了,死了。”月夜忙闭了眼,过了好半天,她慢慢睁开眼,那剑尖离她只有半寸,月夜用指头碰了碰他的剑。 “好险,好险。竟然连解药也不想要。”那人冷冷看了她一眼,剑回鞘,转身就走。 他在暗想,“我花钟蓝剑下从不留活人,但为什么她那么像纹妹,形似而神不似。” “少主,你回来了。”西叶红紫笑着问。 “请毒王看我中的是什么毒。”西叶红紫一把脉。 “你见过狄月夜。” 花钟蓝一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个淡香化功散只有风月林有,根本不是毒。”西叶红紫笑着说:“她最爱用这种技两骗人,没想到骗到”花独“。 花钟蓝沉了一下。“又有任务。”西叶红紫递给他一副画,他打开一看,吃了一惊,刚才那个女的。 “怎么了,少主。”西叶红紫看他愣愣的看着画出神。他把画一收,朝门口走去。 “少主,这次不是让你杀这个人。”花钟蓝停住脚,但没有回头。西叶红紫继续说道:“是让你保护”。 “保护。”花钟蓝奇怪的看着她。 “对,保护”。 月夜到了市集,东看看西看看觉得新鲜,虽也经常夜晚上集,但没有这些大城市热闹,突然看见一堆人围在一起,只见一个老年男子躺在地上面无血色,骨瘦如材,围观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 “这是伍家的仆人,听说偷了少爷的东西,遭报应,今早都还是胖胖的一个人,现在就只剩皮包了,真是奇怪,可谁不知道,他是个老实人。”月夜抬头一看,伍院,她蹬下去看了看“无伤”又试了试鼻腔。 “谁家有蜂糖,我买一碗”。 “我家有”。 “我家有”。答的人不少,有生意自然愿意的人多,月夜接了碗,把蜂糖倒入那人嘴里,大家都好奇的看着,一会儿那人脸色渐渐红润,也有了气息。 “神了,神了。”大家议论着。 月夜笑着站了起来,说道:“他根本不是遭什么报应,而是那个歹毒的少爷将吸血虫放进他肚子里,所以他无伤又面无血色,而身体里血最多没血自然就瘦,血吸虫遇蜂糖便化,所以他便好起来了”。 “好,好。”围观的人都叫道。 从门内走出一青年,一身珠光宝气,后面跟了一帮仆人,一看就知是这家的少爷,他恶恨恨的说:“我家仆人偷东西,我管管不关谁什么事吧!” 那在地上的人这时醒过来,“少爷,你不能这么血口喷人,我李苛在穷也不会做那种事”。 “哈,不是你拿的,那就是你女儿拿的了,好,我不罚你,我罚她,来啊!带上来”。 只见几个人拉着一个姑娘出来,扔在老人旁边,那姑娘头发逢乱混身是伤,她害怕的抱着老人。 “也不是她拿的。”那姓李的老头衷求着。 只听旁边两个人说,“他以前想霸占人家女儿,现在玩过了就想拿折磨死”。 “真不是人”。 “唉,有什么办法,他有钱有势我们这些穷人那惹得起”。 月夜一听气不打一处来,这种人还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上去揪着那伍少爷就打,这还了得。那些仆人围上来就打月夜,月夜那是对手,被打了好几下,她拉着那父女两就跑。那些人怎肯,却突见他们都倒在血泊里,围观的人一哄而散。 “快跑,花独来了”。 月夜正想跑,却看到是今天树林里的那个人。 “喂,别杀人。”他却手起刀落,那伍少爷已倒下。 “别。”月夜的别还在嘴里,他也剑回鞘,转身离去。那父女两早也被吓跑了。 月夜拉住刚走过来的一个人,“唉,什么叫花独。”那人一脸恐惧。 “花独,就是现在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武林恶贼。一男一女,武功高深莫测,专杀正派中人”。 “这么坏,难怪刚才那人一杀人他们就叫花独,真是的,把我也算成花独里那个女的了。”月夜也赶紧走,心想惹上这种人可不好过。 有个女人抱着个孩子,神色紧张,一群老人跟着,有的拿帕子,有的抬水。原来那小孩鼻子流血不止,月夜见状,对他母亲说:“你去山上采些三颗针。大血藤。大种鹅儿长,见血飞,切碎,每服一两,他自会好了。你们也可吃点预防,天热,大人也易流血”。那小孩血不流了,女人连连谢月夜。 走着又看见一赌坊门前一妇人正伏在一男子身上哭,“你怎么就走了,也不管我们孤儿寡母”。 只听一人说道:“他活着也管不了你们,整天装聋作哑,就让他聋了好了”。 是赌坊的保剽,个个威风凛凛,抱手站在门口,月夜走上前去看着那人完好无伤,又不像中毒。 “这是怎么了大嫂。”月夜问那妇人。 那人哭哭啼啼倒出家长,“我家本是一做小本生意的,男人也勤劳,生活过得可以,可是有一次折了本,男人就天天灰心丧气,开始喝酒,然后就进赌坊输了就借,家里现在是一贫如洗,还欠了赌坊十两银子还不起,他就变成这样了”。 月夜蹬下去看了看那人的头,说道:“用这种方法害人,真够狠的”。 赌坊的保剽说道:“大家可都看到了,我们可没打他”。 “卑鄙,杀人不见血。”月夜取出一根银针,放进他的左耳里,然后拿出来,是一些液体状的东西。月夜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掏他耳里的东西,然后又把取出的液体状东西放进右耳,奇迹出现了。那男人竟活起来。 “什么东西。”人们小声议论着。 月夜笑着说:“他一只耳里是固体铅,一只是液体汞,若倒在耳朵里大脑就不运转了,我用银针,汞就会吸在上面,放进固体铅里它们就会反应,最后就没有了”。 赌坊打手一听,这不是损他们威风吗?打手就朝月夜扑来,月夜忙跑,却听到后面一声惨叫。又是刚才那个人。 月夜忙叫,“别杀人,别杀人,你没有中毒,快快离去吧。”花钟蓝那听,照杀不误。 “你在不住手我真的要下毒了。”花钟蓝亲眼看见她刚才做的几件事,暗暗吃惊,她的能力决不在西叶红紫之下,心里自是有些畏惧,看到月夜真发火,就打人不杀人了。这些个保剽打手欺压百姓的,怎是他武林中人的对手,飞起就打倒两个,不大一会儿就打倒一大片。不杀人打倒了他自然又会爬起来,这样一打就麻烦了,赌坊打手本就多,打,打都还有人来。 “停。”月夜大叫了一声,所有人都愣了,全停了手。 月夜说道:“他是不是欠你们十两银子”。 那人道:“还有利息。”可看了看花钟蓝,又看看一个个皮青脸肿,又不说话了。 月夜白了他们一眼,问花钟蓝,“喂,你有没有十两银子”。 花钟蓝递给她十两银子,她给了赌坊老板,然后走到那夫妇身边。对那男人说:“做生意就像打战,有胜有败,你一次折本就一蹶不振,怎么做大事,折了钱可你还有经验,可以东山再起嘛!” 那男人惭愧的低着头。 “好了,回去从头开始吧!”月夜把身上的碎银全给了那女人,夫妻俩千恩万谢的走了。 “钱,下次还你,你这么厉害帮我去送封信。”月夜说着递给他一封信。 “请你帮我把这卦信送到风月派交给风花仙子,在盟主山庄找我。”月夜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把信塞在他手里就走了,她是想,这么个人在身边,迟早要被他害死,不如先打发了在说。 直觉得肚子饿了,这一摸才发现一分钱也没有了,她这时看见一个药铺,喜上眉梢。 “有了,我懂医道,给他们帮两天忙,不就有钱了”。 她走进药铺,只听一男子说:“大夫,求你救救我娘,我们是来投靠亲戚的,现在亲戚搬了,盘缠又用完了,你行行好,救救我娘吧!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月夜才看到那男子二十多岁,面容憔悴,衣衫褴褛,老人六七十岁,两眼发黄,在看指尖也是黄的,老人半睁着眼,喘着粗气。 那大夫无奈的说道:“我已经给你们那么多了,我小本生意花销不起啊!” 月夜一看气就来了,她一捶大夫前面的桌子,“喂,医者父母心,你是医钱还是医人,明明是小病,你给她吃的什么药,竟还说吃了很多”。 那大夫看她年纪轻轻。穿着也不是什么富家小姐,不客气的说: “没钱还医什么病,用那点钱卖点好吃的,也不枉做一次人”。 月夜火冒三丈,一把拉住他衣服,把他头压在桌子上。抓药往他嘴里塞,那大夫哇哇叫,他的徒弟们想过来帮忙,月夜抓药用秋风扫落叶向他们洒去,痛得他们摸头抱脚。 那大夫连连哀求,“不是我不医,是医了好久都医不好。” 月夜把那大夫推开,自己去抓了一副药,他们都远远的看着,不敢上前,月夜配好了药,拔下头上的钗子放在柜台上,“这算是抵债”。 那大夫忙说:“不要钱不要钱”。 “我才不称人之威呢?这是黄疸病,你记一下,以后有人来也好给他治,鲜地星宿五钱至三钱,干的三钱至五钱,天泡果五钱,三颗针一两,狗牙瓣一两,酸浆草四两,水案板一两,茅草根,五谷根,地瓜根,田鸡黄。”月夜把药给了那少年,然后把耳环摘下来,递给他,拿去当了,给你娘治病,那少年一下跪下了。 “姑娘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没事,没事”。月夜扶起他,走出了药铺。 现在身上连值钱的东西也没有了,天也渐黑,她没饭吃也没地方睡,“早知道就把曲公公的那个银子拿上,只好上房睡了,青天为房屋,星月当蜡烛,就饿它一晚吧!”她在屋顶上躺下,突听到屋内有人说话。 “唉呀,页洛,只要你不说,我爹不会知道的。我就玩一天,看看是不是真有传说那么神奇”。 “只要小姐高兴,做什么页洛都义不容辞”。 “那就好,我们明早就去磬音寺”。 月夜拿开一块瓦,往下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世上竟有如此貌美之人,只见那女子是瓜子脸,柳叶眉,口如含朱丹,指如削葱根,腰如流纫素,音如那黄莺。那仆人倒长得一般,二十多岁,抱着把剑,是个高手,二人站在一起,形成具大反差。 “磬音寺,明天有饭吃了”。 那女子正是盟主柏自广的女儿柏思念,那男子是她管家的儿子狄页洛。他从小陪小姐练剑,读书,也兼管保护柏思念的职责。 第二天也是艳阳高照,狄页洛跟柏思念来到磬音寺,磬音寺不算什么大寺,在高山上,全由石梯爬上去,但是却不冷清,香火倒很旺。慕名而来的游客是络绎不绝,为什么呢?原来这磬音寺有一个宝贝——磬。这磬可不简单,每天早晚敲钟,它都会随钟而响,那声音润耳动听,像美妙的音乐,人们就是想听听这的磬声音。柏思念身为盟主的女儿,自是像皇帝家的公主,格格,想要什么有什么,她听到世间有如此珍宝,自是想要。可柏自广身为盟主,一向做事要以身作责,自然不会允许她仗势欺人,所以才会有旅馆里让狄页洛帮她忙一事,她们到了磬音寺,把身份说了。 柏思念道:“盟主早就听说过磬音寺有一宝物,磬会自然发音,而且音调优美,所以让我们借去一用,几日便还”。 方丈脸色为难,“这磬是音磬寺的镇寺之宝,从末离开过本寺,而且每天慕名来的人如此多,施主借去且不让远道而来的人失望,如果盟主喜欢就请屈尊到本寺来,小姐也可住几日”。 “混蛋。”柏思念一听,这本就是推迟嘛!“你的意思是不给了,盟主一天到晚事物繁忙,那有时间到这儿来,再说了,盟主到你们小寺出了什么事,你能负责吗?让我们来拿,也是给你面子,别不识抬举”。柏思念语气生硬,字字锋芒。 方丈也不怯弱,“老纳誓死护磬,不敢要求盟主谅解,只得以死谢罪”。说着就要自杀。 “慢着”。月夜突然而至大家都看着她,“方丈先别忙死,不是盟主要磬吗!那方丈可以跟小姐去问清了盟主,再把磬送去时也不迟。” “你是什么人?”柏思念恶恨恨的瞪着她。 月夜笑道:“我呢?一个算命的,知道不是盟主要磬,而是小姐想借用一两天。”月夜笑嘻嘻的说着看柏思念。 “页洛”。 柏思念的意思是让狄页洛杀了月夜,小姐一叫,狄页洛自然知道,所以一招“先入为主”朝月夜而来,方丈一见,一招“反客为主”二人后退几步。柏思念自知理亏了,又怕事情闹大,所以就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 “我们走。” 那些和尚想拦住他们,方丈摆了摆手。 那方丈对月夜道:“多谢施主救命之恩。” 月夜笑了笑,“那是你护磬有功,佛主保佑的。不过呢!她们不住几日,我可要住,我肚子饿了”。 方丈看着她也笑起来,月夜带了干粮出发。 第十六章 迟信结冤仇 闹市战花独 话说月夜让花钟蓝给她送封信给风花仙子,花钟蓝把信一放,非常的不愿意,可这次是爹下的命令,只好朝风月派来。 突然有个妇人问:“大侠可是去风月派”。 花钟蓝冷眼看她。 那人道:“哦,是这样的,我这儿有封信,是十几天以前一个姑娘交给我家男人的,让他交给一个叫倪崤乐的。可是我家有事,他就回了乡下,当时风月派又没人,就把这封信带回去了,后来觉得又不妥,所以让我带回来,如果大侠是上山,就请把这封信带上去”。 这封信正是月夜上次写给崤乐的让她去救蔺如水,且知这封信没有送到,而天山雪莲种子一事被平息后,蔺如水也被放了回来。 花钟蓝看着这两封信,一封给风花仙子,一封给倪崤乐,他鼓腮帮暗聚真气,手一压就把一封信打开了,只见上面写道:“崤乐师姐,请速去天山救蔺如水,月夜”。 花钟蓝把信重新封好,看了看另一封,“可能也是让她师父帮她救人,真是,一点武功不会,还一天惹是生非”。可他那知,这封信里就有世人想要的星辰祗。 他把信给了崤乐,崤乐拜别师父,往天山去。 风花仙子打开一看。 “师父,我发过誓下了山要死在山下,但是现在我要去找我爹,不能死,所以食言了,特拿星辰祗来谢罪”。 话说崤乐到了天山,穿好夜行衣,蒙上面,她不知人关在哪儿,只好一间间看,突然屋里出来个女人,崤乐来不及躲,只好一招“先入为主”打去,那女子一闪,也是一招“反客为主。”崤乐一跳,跳到门顶,一掌“锦棉掌”打来。那女子应声倒地,死了,崤乐正想走,却又上来一些人,她只好抽出剑来,见人就杀,突又来了个男人,正是倪猗顿,他一招“长虹贯日”直点崤乐“期门穴”。崤乐忙一转身,冷不妨来的一个女人一掌打在肩上,顺手把布一揭。 “你个大胆狂徒,竟杀了我的婢女”。日月雪娘走到死者旁边,“你跟我从西域而来,陪了我二十多年,我一定替你报仇”。 说着就是一招“千山落叶”朝崤乐来,崤乐忙一个“细腰巧翻云”,一掌锦棉掌打出,日月雪娘一闪,又是一招“万里飞霜”。倪猗顿也加入其中,崤乐又中了一掌,连连后退,突然一个人从天而降,与倪猗顿对了一掌,一个翻身,拉了崤乐就走。 来人是花钟蓝,“我还没有救到人”。崤乐说着又要回去。 “刚才你们打的时候我看过了,已经被人救走了。”崤乐这才谢过花钟蓝,回了风月派。 且说月夜到了一闹市,走着走着突然看见段岑潺,倪罗心,皇上,曲公公,温揆锡正朝这边走来。 “他们怎么全在一起。”月夜忙往回走,又看见闻司维和聂席苇朝这边来。 “真是倒霉,冤家路窄。”月夜忙闪进旁边的小胡同,总算松了口气,突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她看到好多蒙面人正飞檐走壁,向市场奔去。 忙躲在拐角处看,只见那群人从空而降,一个个冲皇上去。 “保护皇上”。 段岑潺也和蒙面人交上了手,见这种情形,市场上的人全跑光了,闻司维和聂席苇一见,江湖道义,他们也和黑衣人交上了手。来者不善,个个武功高强,温揆锡他们即要防蒙面人又要保护皇上,自知不好伸展,他们被围在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段岑潺问道,只见两个人往前一站,其它蒙面人都向后退。 “花独”二人同声说。 “不好,遇上花独今天怕是凶多吉少,倪姑娘,曲公公,你们带皇上走,一定要保证皇上安全”。 段岑潺和温揆锡一个键步和花独交上了手,“花独”果然名不虚传,招招都指向人要害,出手又快又狠,只见“花独”一招“万里飞霜”。段岑潺一招“千山落叶”转身就走,温。段二人是想把“花独”引出去,让倪罗心她们带皇上逃走,可“花独”怎是那么好对付。只见温揆锡一招“弯弓射虎”,“花独”一招“金弓十八招”。温揆锡本就是个文官,因喜欢习武,懂得一些,自然不是“花独”的对手,被打倒在地。 现在二人对付段岑潺,他只觉是力不从心。倪罗心身在天山,父母疼爱,到哪儿都有人保护,学的武功只有一些招式,中看不中吃,虚有其表而已,她已是伤痕累累,还好有闻司维给和聂席苇。聂席苇能和段岑潺打个平手,自然不差,皇上全仗他护着,月夜在拐角急得直冒汗。她用布蒙着脸,用绝顶轻功到皇上身边,拉着皇上就走,段岑潺被打了一掌,月夜左闪右闪,又有聂席苇保护,很快就出了包围圈,她拉着皇上就往山上跑。蒙面人一见,就向她追来,“花独”也要走,段岑潺那肯让他们走,温揆锡也爬起来,和他一起并肩作战。“花独”不想恋战,只想去追人,一招“直截了当”就甩开他们。月夜的轻功可以说武林盟主也要说三声好,这些人怎追得上。她到了一个转拐处又拉着皇上往回走。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蒙面人往前追,段岑潺他们追蒙面人,而月夜和皇上则往回走,这时草名。草义已带官兵来到。 蒙面人追着,一会儿回过神来,自知中记,段岑潺他们也不穷追,折回来见皇上没事了才松了口气,月夜见势,使出轻功,扬长而去。段岑潺见皇上已安全,也使出轻功追了上去,倪罗心想去可受了伤。段岑潺轻功也不差。可跟月夜比还有段差距,他看到离月夜越来越远,再这样肯定追不上。 “月夜,月夜,我知道你是狄月夜,你别跑了”。 月夜停了下来,回过头来揭下面纱,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会神机妙算。”段岑潺喘着气故作神秘的说:“事不过三,咱们可是有缘,见过四次了,算不算朋友”。 月夜笑道:“当然是”。她们边走边说。 段岑潺道:你知道我对你的第一感觉是什么吗?“ “什么”,月夜好奇的问。 “我开始以为你是哑巴,第三次才知道原来你声音挺好听的”。 月夜笑起来,“那是前两次都没机会跟你说话”。 “你去那”。段岑潺问她。 “我去盟主山庄,你呢?” “我也是。那就同路了”。 月夜道:“我可没钱了”。 “干嘛那么小气,我这个新朋友请客”。二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去盟主山庄, 第十七章 山林终团圆 却惜遭嫉妒 盟主山庄果然气势洪伟。富丽弹簧,重楼复阁,四廊盘曲,院落错落,花园重叠,其大可知,一个陌生人走进去,必然是入迷宫,不辨东西。她们被带到大厅,门顶上有“海阔厅”三个大字,进了门,大厅很宽广,两边摆了很多椅子,一进门就看到正联是“问心无愧”,侧联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月夜和段岑潺坐下,就有人端茶上来。这时出来两个人,端茶的人告诉她们。 “这是小姐”。 所谓冤家路窄,二人正是柏思念和狄页洛。 柏思念一见月夜就阴笑着道:“算命的,你也会到我地盘来,我当日是虎落平川被犬欺,你也没算到你命到今天吧!”她这样慢慢的走到月夜身边,冷不凡一巴掌打在月夜脸上。 段岑潺惊吃了一惊,“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今天找了帮手来”。 月夜忍住气,拉住段岑潺。 “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跟她斗气的”。 且知柏思念道:“跟我斗气,你还没资格”。 段岑潺火冒三丈。“这就是你们盟主山庄的待客之道,原来都是占势压人”。 柏思念一扬手,也想打段岑潺。被段岑潺一把拉住手,狄页洛见状就是一招“星汉浮搓”。段岑潺忙一个“鹞子翻身”就式一招“盘龙绕步”。听到打斗之声,盟主山庄的侠客们全涌出来,把月夜跟段岑潺围了个水泄不通。月夜知道遇上这个嚣张泼辣的柏家大小姐怕是有麻烦了,总不能连累人家段岑潺。 “哈,哈”。只听柏思念突然大笑起来,所有人都奇怪的看着她,她越笑越厉害,大家都知道是被点了笑穴了。狄页洛忙一招“双风贯耳”就也点到了柏思念身上,柏思念还在笑,他又解了一次可还是解不开。 月夜道:“你解不开的,她不是以打人为乐吗?我只是让他多笑一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放段公子走,我随你们处质”。 段岑潺走到月夜身边,“你说我段岑潺也太没义气了,在朋友有难之时就逃走”。 月夜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连累你”。 柏思念也笑得有气无力了,“页洛,你快帮我杀了那个死丫头,快呀!” 狄页洛憔急的说道:“你快解开我家小姐的穴道,我就放了你们”。 大家只觉一股风席来,只见一个影子一闪,就是一招“在羊开泰”打在柏思念后背,听得两颗银针“嗖”的从柏思念身上飞出插在门柱上。 “好快”,月夜暗想“比我还要快几倍”。这时又走进来一个女的,四十多五十岁。两眼炯炯有神,精神刚键,果然是高手,那女的应该就是穆绿夏,男的就是盟主柏自广了。 柏思念委屈的跑到那女人身边哭着说:“娘,有人欺负我”。 “嗯”穆绿夏走向月夜,柏自广和她看月夜都惊了一下。穆绿夏一把拉住她。 “绿秋,绿秋吗!”她那种又重见亲人的喜悦言于表外。 “我娘,死了”。 穆绿夏只感觉天上一块昏云,差点跌倒,柏自广一把扶住她。 “夫人,要节哀顺变”。 月夜看到,他也很难过,段岑潺,狄页洛,柏思念,还有在场的人都一头雾水,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柏自广扶穆绿夏坐下,柏思念拉住她关切地问: “娘,你怎么样,没事吧。”穆绿夏稍减悲伤,把月夜拉到身边。 “那你爹呢?” “我爹,我爹。。。。月夜道:”我有星辰祗“。 “星辰祗,你爹是狄通易。”这更是一惊,尤其是狄页洛,他跑过来。 “你说的是真的”。 月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站着。不知他为什么这么热心。 “他爹就是狄通易。那你们就是姐弟了。” “怎么会这样”,柏思念不愿相信。 柏自广笑道:“通易跟了我们十九年,竟不知他跟绿秋是夫妻,更不知他还有个女儿,真是太好了,这不是一大家子了”。 穆绿夏也不知为什么,对月夜的喜爱亲切竟不减思念。 穆绿夏拉过柏思念,“以后你们都是姐妹了,快叫姐姐”。柏思念瞪着月夜,显然刚才的火气还没消。 “这丫头,从小给惯坏了,哪像你姐姐,多懂事”。柏思念更气了。 “算了,大姨,我们有些误会没解”。而狄页洛则不同,这是他亲姐姐,他为前两次的行为有些羞愧,穆绿夏看着他。 “怎么不叫姐姐”。 他有些自责的叫着“姐姐”。 月夜笑起来。 “要是爹在,他一定很高兴”。 月夜忙问:“父亲呢?” “他前几天刚出去。”月夜有些失望,穆绿夏又让月夜叫柏自广姨父。 “好,好”。 认完亲,安排好月夜跟段岑潺的住处,一家人吃个饭。 穆绿夏让月夜别走,留下来跟她们住,又问月夜这么多年过得可好,和谁一起过,月夜说是师父把她带大的。 “那是得好好感谢你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嘛!她是谁?” “风花仙子”。月夜高兴地说。 “风花仙子”柏自广惊道,月夜看到大姨也有些不对,大家都放下筷子。 柏自广道:“能上风月天口的风月天”。 “怎么了,姨父。”月夜不知道有什么不对。 “风月派的掌门风花仙子,没想到跟她扯上关系”。 “什么风月天”。柏思念迫不及待地问。 柏自广道:“风月天,就是三个人,风花仙子。余伊。狄天”。 “其他两个呢?”因为月夜上过风月天口,只见到风花仙子。 “二十年前,风月天也是风云一时,他们是师兄妹,风花仙子一直都喜欢余伊,但余伊却喜欢另一个姑娘叫勾滤清。所以,风花仙子就要杀勾滤清,余伊出于师门之情不愿伤风花仙子,又跟她说不清,就带着勾滤清退隐江湖了。二十年前的那场浩劫后,狄天神秘失踪,从此能上风月天口的就只有风花仙子”。 她们都听得出神了,月夜暗想现在是四个了,我也能上去,但是她没说出来。 穆绿夏说道:“听说风花仙子养了一群小孩,没想到你就是其中之一”。 “原来师父还有这么多事,我师父很少说话,所以都没听说过”。又问了月夜一些情况,夜也渐深,今天冷落了柏思念一天,她早就气愤的回房去了。 穆绿夏说道:“你们也奔波了一天,早点休息,其它的事明天再说”。 穆绿夏回到房,兴奋的心情却难于平静,“要是绿秋还在,看到女儿都这么大了,该多好啊!”她说着又掉下泪来。 “嗯,通易也算有福”。柏自广说道:“儿女都这么大了,十九年,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竟不曾听他说起,每次问他夫人,他都很难过的样子,我们也没问了”。 穆绿夏伤感且自则,“要是我们大女儿还在也该有月夜这么大了”。 “夫人,都过去了,要怪也怪我”。 “广哥,又怎能怪你,要怪都怪独孤要,月夜就像我女儿,我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是啊,月夜这孩子多好啊!” 月夜回到房,辗转反侧睡不着,这一切虽然她早就想过,但是又多了个弟弟,又跟柏思念有了这么大的误会。 “柏思念从小横行霸道惯了,看来她不会那么容易消气”。 空气闷热,月夜怎么也睡不着,穿衣起身上房顶。 “这儿凉快多了”。 段岑潺也飞身上房,坐在月夜旁边。 月夜问他,“你也睡不着”。 段岑潺道:“没想到你是来寻亲的,我还以为你是来参观呢?” 月夜道:“要是游玩我就去有山的地方了,我最喜欢爬山,喜欢山的坚定。伟岸。挺拔”。 段岑潺笑道:“我也喜欢爬山,你听说过看完五岳不见山,看完黄山不见岳吗?” “没有”。 “有曰:峨嵋山——峨嵋山,离天只有三尺三。六和塔——六和塔,离天只有一尺八。黄鹤楼——黄鹤楼,钻进九天五尺六”。 “这么高,爬起来肯定很有趣,有机会我一定要去看看”。 月夜眼里充满了憧憬,想像着登山时眼底的景色。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有机会,我带你去。”段岑潺笑起来。 “好啊!” 段岑潺问她,“你喜欢什么季节”。 “夏天”。 “为什么”。 “因为夏天永远都是艳阳高照,那么明媚,也不失春天的生机;不逊于秋天的果实”。月夜沉浸的说道:“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她突然想崤乐,想师父,想那些师姐们。虽然平时关系不怎么样,但分开这么久,还是想她们了。 “峡深明月夜,江静碧云天。”段岑潺说着看着晴朗的天空。 “夜里星光明,明朝依旧晴”。月夜看着天上的星星随便说道。 “野旷天低树,江清月夜人”。 “是月近人”月夜纠正道。 “我可以改词的嘛”,段岑潺笑着看她。 “夜入翠烟啼,昼寻芳树飞”。既然段岑潺说的是夜晚的诗,那她也说个夜晚的。 “唯月夜楼月,远近必随人。”段岑潺得意的说道。 月夜听着又不对了,“明明是唯月鼓楼月嘛!她突然明白过来,对道”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不会,不会,你是仙女,不会死的”。段岑潺连连解释。 月夜看他着急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要是我是仙女,柏思念算什么。”月夜觉得柏思念是她见过最漂亮的人。 段岑潺认真的说道:“人是因为可爱而美丽,而不是因为美丽而可爱”。 月夜甜蜜的笑起来,“这么好的夜晚,应该有酒,对饮成三人,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月夜说着也下了房,她对这儿还不怎么熟,东找西窜的,突然看见一个人在月下发愣,她走过去,才看清是狄页洛。 “喂,你在这儿干什么?”月夜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拍他的肩,他竟吓了一跳。 “姐姐,你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习惯这样了,每当沉思时,我会望着天,每当望着天时,我会沉思”。 “哈,还真有点像我,你给我说说父亲好吗?”月夜用好奇且疼爱的眼神看着他。 “好啊!父亲不太高,有点胖,不爱笑,也不喜欢说话”。 “他向你说起过我吗?”月夜听着跟她想向的父亲有些不同。 “没有。”月夜有些失望。 “姐姐,父亲嘴上虽没说,但他心里一定是想念你的,他把传家宝星辰祗都给你带着,可见他希望你平平安安”。 月夜笑了,点点头,“走,不要一个人发呆。我们一起去喝酒。 段岑潺等了半天不见月夜的人影,怕她是不熟地形没找到酒,也下房来寻她。柏思念见爹娘对月夜是一见如故,冷落了自己,心里别提有多难受,想找狄页洛也不见人影。 “哼,有了姐姐就不要我了,如果长期让她在这儿,他们还知道我是谁吗?”她计上心来,“一定要让狄月夜走。”她跟家丁如此这般一说,就回房去。 看见段岑潺在月夜房前看来看去。好像看什么有趣的东西,段岑潺走后,她也过去看,什么都没有,月夜也不在,她看到月夜的包裹放在桌上。 “星辰祗没见她带着,莫非她放在里面”。 她推门进去,有一股烟从窗缝飘进来,她头一昏,已被人从后面点了穴道。想叫叫不出,被人用麻袋一套,扛着就往外走。 段岑潺对盟主山庄也不熟,也乱窜,突然看见一群家丁。正想问他们有没有看到月夜,那些人就先开口了。 “段公子,狄姑娘有急事先走了,她说让你到风月派找她”。 段岑潺一想,这么晚了都要马上走,应该很急,月夜那么快,我现在不走等一下就追不上她了,他说声“谢了”也就走了。 月夜拿了酒同狄页洛一起来找段岑潺,家丁们一见她脸色都变了。 “狄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我去找酒”。月夜以为他们说她应该在房里。 “出事了,出事了。”家丁们急得团团转。 柏自广和穆绿夏听到声音,赶过来问:“出什么事了”。 这时家丁觉得事情也瞒不住,说道:“小姐觉得你们对别人比对她好,所以心里难受,想让狄姑娘离开这儿知道你们是不同意的。所以今天晚上她让我们在狄姑娘房里埋伏,等她进来点了她的穴道,把她扔进林子里,然后再骗段公子下山,明天就跟你们说,狄姑娘她们有事急着回去”。 穆绿夏脸一下沉下来:“那月夜不是好好在这儿吗?” “可我们。。。我们把小姐扔树林里去了”。 家丁们说着就全跪下了。 “扔树林不是会死吗?真荒唐,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也做得出,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她这么黑心”。柏自广气得直吹胡子。 “女儿怎么这么不懂事,月夜刚来又是她小姨的孩子”。穆绿夏也不好说什么。“扔那片林子你们总知道吧!那还不快去找。” 月夜也跟着去找,心里的酸处。寄人篱下的无奈一下涌上来,难到这世界就这么容不下我。师父容不下我,现在有个亲人了也只有苦,看来我真的该走了,可是连爹一面也没见上。她有些不甘心,“那就忍忍吧!” 段岑潺急急的赶去风月派,上次和月夜来是白天,只走过一次,现在晚上也只能凭当日的一点记忆。走着就进了一片林子,突听到草丛里有嗖嗖的声音。他一惊,拔出剑来,走近看是个麻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他用剑吹开口。竟露出个人头来,忙将人扶起,借着月光一看。 “柏思念”,他帮她解开穴道,“柏小姐,你这是。。。。” “啪”柏思念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段岑潺很气愤,“救人反惹祸上身,刁蛮嚣张得无可救药”。他站起身就走。 “你说什么我刁蛮,我刁蛮又怎么了,你管不着”。 “正因为我管不着,所以现在我不管了。”段岑潺说着头也不回。 “你别走,我怕”。柏思念追上来,一副可怜的样子还真有点病如西子胜三分的感觉。 她不说不要紧,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些阴深恐布,黑漆漆的树林里,乱七八糟的声音此起彼伏,听起来怪吓人的。 “别怕,有我呢?” 段岑潺拉着她,突然两个人回过神来,忙放开手。 “我才不怕呢!”我爹他们一会儿会找到我的。柏思念顾作镇定,段岑潺也懒得理她,自顾找路。 “喂,这是你家地盘,你总该知道路吧!” “本小姐出门,都有人开路,用得着记路吗?” “天这么黑,只有天亮再找路了。”段岑潺停下来。 “你的意思是本小姐要在这儿过夜了,这是人呆的地方吗?”柏思念极不高兴,可又自己不敢走。 “没事啦,我们作诗,赏月,再说说你小时侯的事,很快就天亮了”。 “作什么诗?我最讨厌读书了”。 “好一对男才女貌啊”才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已到了跟前,长像一般,衣服一半红一半紫。 “你什么人啊!”柏思念盛气凌人的问。 “我是谁不重要,但我看小姐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见犹怜啦!” “那又怎样”,柏思念看着她,她对自己的美貌一向就很自信。冷冷问:“你不会专为说这几句话来的吧!”那意味就是不用你赞我已是倾国倾城的了。 “你想怎样”。段岑潺知道来者不善。 “不想怎样,只是看这位姑娘太漂亮了,看看”。 段岑潺拉着柏思念,“我们快走,她是毒王西叶红紫。” 西叶红紫怎肯让他们走,也是一招投石阻路。段岑潺一招有理不俱。二人都退了一下,段岑潺拉了柏思念就走。西叶红紫冷笑了一下,也不追。 走了一段,柏思念怒道:“我们有两个人,干嘛要怕她。” “她武功是不怎么样,可用毒是天下第一,你就是有一百个也死了。她号称闻香噬人,当年的淳云坊,三十九人,在她的一席香气中,一个不留。由脸部开始腐烂,最后到全身,只剩下一堆白骨”。 柏思念手伸到脸部,脚不自主的向后移,心里感到阵阵恶心。 “那现在怎么办。” 段岑潺一看,他们这是往密林深处走,更是不辨东西南北了。“先休息,等天亮再说”。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走了这么久,自然累了,不一会儿就靠着树睡着了,段岑潺脱衣服给她盖上,心想要是月夜在她就不会觉得作诗闷了。 树林里的早晨是特别早的,鸟儿们一早就叫个不停了。柏思念极不高兴的说道:“叫什么叫,这么早,喂,你有没有睡?”她把衣服递给段岑潺,看他靠着一棵树站着。 “没睡,我的大小姐,你睡觉总该有人看哨吧?” “那也是。”柏思念得意的冷笑着。 他们一直往前走,却也不知到了那儿。段岑潺打了几只鸟,生火来烤,突见有人影。 “你在这儿不要动,我去去就来”。段岑潺追了一下,怕柏思念有事又折回来,他一走,柏思念也看到有人,起身看了一圈。又是什么也没有,她又回来坐下。 段岑潺道:“你没事吧!”柏思念见他焦急的样子反倒不说话了,柔和的看着他。 “到底怎么样啊”。 “你为什么急啊!” 段岑潺被她一问反蒙了,她却突然变了脸色,“你都没事,我怎么会有事”。 “没事那就快吃了,找路回家吧!”段岑潺懒得和她拌嘴。 第十八章 江湖起风波 花椒解奇毒 只见一群人走过来,定眼一看,是月夜她们,柏思念扑入穆绿夏怀里。 “孩子,没事吧!一晚上冻着了吧!”穆绿夏心痛的摸着她。 “没事,有段公子保护我呢!” “小姐,你受惊了”。狄页洛上前来陪罪。 “哼”,柏思念歪过一边,不理狄页洛。 段岑潺看见月夜,“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你回风月派了吗?” “回去吧。”月夜也不说什么。 “怎么回事。”段岑潺挨着她。 月夜道:“你这么聪明的人,他们一骗你你就相信啊”。 “那他们说是你。。。。” “我又怎样”。 “你。。。你。。。。”段岑潺只能看着月夜的背影说那句没说完的话了。 他们一行人回到盟主山庄,摆了一桌子好菜,为柏思念她们洗尘。 “都是你惯坏的”,柏自广气还未消,还未坐下,柏思念见一桌子鸡。鸭。鱼。肉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想吐。 “嗯,我不想吃这些东西”。 “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穆绿夏关切的问。 “我们遇见西叶红紫了”。 “西叶红紫”。月夜跟柏自广同时出口,柏自广拉过女儿,却突然脸色由青变紫,由绿变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广哥,怎么了?” “爹,你没事吧!” 柏自广说不出话来,穆绿夏觉得不对,也拉过女儿的手,她也同样的表情,而且更惊讶。 “怎么了,是不是中毒?”段岑潺和月夜忙问。 “我到底怎么了,爹。娘。你们倒是说话啊!” 月夜忙拉过柏思念的手,给她再把一次脉,“妹妹可曾许配人家”? “什么,你很希望我嫁了,我爹娘就好疼你了,她们只疼我一个,你别妄想了”。柏思念气呼呼的抽回手。 “我们柏家几代人的英明就要毁在里的手里。”柏自广有气无力。 “我到底怎么了。”柏思念也急了。 “安胎药”。穆绿夏无奈的看着女儿。 “娘,什么安胎药?”柏思念莫名其妙。 “因为你是喜脉”。 “什么?”除了柏自广夫妇,所有人都同时问道。 “狄月夜,你不要血口喷人,你以为你是我小姨的女儿就身份高了,你别忘了,你还是我家仆人的女儿”。 “啪”柏自广一巴掌打在女儿脸上。 “你还有脸说,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柏思念从小到大从未被打过,爹娘都把她当作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她被打了一巴掌,自认全是月夜的错,对月夜更恨了。 “好,你们有了一个乖女儿就不要我了,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好,你要死我成全你!”柏自广说着就拨剑。 “你这是干什么,大女儿已经死了,我就这么个女儿,广哥,不要再为了什么祖宗明义夺去我们的女儿”。穆绿夏抓住柏自广的剑哭着。 月夜她们也是一脸的为难,这时家丁来报,各大门派来访。 “这时候来肯定没什么好事,你在这儿呆着那儿也别去,等我回来再说”。柏自广要顾全大局,先去了。 “娘,你看爹”。 柏思念委屈的哭起来,各大门派也径直走到这儿来了。 “盟主,我们来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听说贵小姐还未许配人家,而又有喜脉,想问问盟主,那问心无愧。怎么说,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算不算。”说话的是碧玉洞洞主厉雍州,碧玉洞不算什么正派,看来邪教都来了,实在是不安什么好心。各门派本不知什么事,只是听说盟主家今天有喜事,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就来了,这一听,都暗自吃惊。 “怎么会有这种事”。 “我厉雍州不敢在各大门派面前说谎,抬上来,全是鸡。鸭。鹅肉端到柏思念旁边,她一看,忍不住又恶心起来”。 这下大家都看见了,我亲眼看见柏大小姐和这位段公子在树林里过夜,孤男寡女,又是男才女貌,大家想想也知道,如果不信,还可以过来把脉“。柏思念有些害怕,紧紧拉着母亲。 说话的是西叶红紫,她说着也到了中央。 “是你”。柏思念一下火冒三丈。西叶红紫却笑盈盈的,段岑潺没想到这事竟然扯到他头上,他更是莫名其妙。 “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做,况且还才认识”。 西叶红紫道:“什么时候认识,谁知道你们的”。 “你给娘说,到底怎么回事?” “娘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你相信我”。 “娘相信你,可喜脉确确实实在这儿,你让娘怎么说”。穆绿夏也无可奈何,这种事虽不直接影响盟主的位子,但今后定会名誉扫地,家教也如此荒唐,以后还怎么管各大门派,自然无脸在当盟主。 “我柏某无脸再见各位,出了这种事也没什么好说,只好让小女给大家赔礼了”。 他举剑就朝柏思念刺去,穆绿夏一下拦在女儿面前。 “不要啊!广哥。”她哭得伤心欲绝。 “这不关她们的事,柏姑娘一个弱女子,自是我段岑潺逼她的,要死也该是我段岑潺,是我一时喝醉了,做了对不起柏小姐的事,所以不关盟主什么事。是我段岑潺禽兽不如,我以死来为武林除害”。他拿过柏自广手中的剑就要自杀。 “慢着,先等一等,再死也不迟。”来人正是月夜,她不知什么时候出去的竟无人看见。 “柏大小姐要死,她这玉容肌肤也受不起刀剑之伤。”她说着也点了柏思念的穴道,把一样东西丢入她嘴里。 “你干什么月夜?”穆绿夏不解的问。 “大姨不要担心。”她解开柏思念的穴道,只见柏思念好像嘴里很难受,抬起旁边的茶就喝了个精光,像吃了辣椒,呼呼地用手往嘴里扇风。 “怎么了,这是干什么?”段岑潺问她,月夜也不说话。 “西叶红紫现在你看好了”。月夜端过桌上的肉,抬到柏思念面前,“柏小姐现在你还想不想吐”?柏思念摸着肚子,竟然一点也不恶心了。 “那么你吃一块给他们看看”。一个大家闺秀在这么多人面前吃肉自是不妥,柏思念有些为难。 “快吃吧?”穆绿夏也关切地说。她就吃了一块。 月夜又道:“现在请给小姐把脉!”穆绿夏拉过女儿的手,喜上眉梢。 “广哥,你快把脉,一切正常”。 “西叶红紫在她们吃的东西里放了一种假胎药”。月夜笑看西叶红紫,西叶红紫面色土灰。 “我想知道你用什么解的毒?” “花椒”。 “花椒!”西叶红紫有些不愿相信。 月夜伸出手,手里有一些绿色的生花椒。 “我配制了这么久,能让人假怀孕的药,竟可用花椒解”。 月夜道:“开始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又让人抬肉来,那就证明只有见肉她才会这样。那一定是中毒,我小时候怕吃山芋,一个老农夫就是用这种方法给我解的”。 “原来你们邪派今天来是想污陷我盟主山庄。”柏自广厉声说道。 “你竟如此害我!”柏思念说着也一剑“随风摆柳”刺向西叶红紫。 “敢拿盟主山庄开玩笑,今天就别想出去”。 各门派见状自是同碧玉洞的人打在一起。厉雍州没想到会被识破,要不然他也不会笨到跑到盟主山庄来闹。他虽是碧玉洞掌门,但同盟主柏自广比起来,自然是小巫见大巫,他那些虾兵蟹将,被各门派高手你一剑我一拳,都死的死,伤的伤,西叶红紫一个“细腰巧翻云”到了外面。柏思念自是穷追不舍,段岑潺也拨剑向西叶红紫刺去,只见段岑潺一招“铁锁拦舟”从后刺向西叶红紫,柏思念一招“举火燎天”向前刺来。这一前一后,西叶红紫不死也伤,只见她还了一招“双风贯耳”向柏思念,但只是虚有其表,在两面交击时,无杀伤力。月夜一个翻身去推开柏思念,西叶红紫那一招好向就对着她,段岑潺忙一收剑,西叶红紫抽出身来,一个翻身逃出去。厉雍州被一掌从屋内打飞出来,突然被一个人接住,此人内力决不在柏自广之下,他也一掌和柏自广对上掌。柏自广连连向后退了几步,大家出门一看,此人四十多岁,面微黑,粗瘦,拉了厉雍州就扬长而去,一群人想追上去。 “不用追了”。柏自广沉思着。 大家看到柏自广有些不对。 “广哥,怎么了?”穆绿夏有些不解,当今武林能接得了柏自广一掌的怕是不上五人,而此人大家也没见过。 “遗世独立”。柏自广沉着脸。 大家一听,都有点谈虎色变的感觉。“遗世独立”,那个无人能敌的遗世独立,二十年了,独孤要又重出江湖了吗?“人们议论纷纷。 “不是独孤要,他是独孤要的拜把兄弟齐楚将”。 人们寻声望去,来人长得极丑,短胖,有些老,扯眉扯眼,嘴厥巴。 “爹,你回来了?”狄页洛叫道。 月夜一听,“爹,那不就是我爹”。 来人虽长得丑却很精明,月夜想冲上去叫爹,这个在她心里叫了几万遍的字,可狄通易却很忙。 “通易回来了,你说他是齐楚将,怎么会遗世独立。”盟主奇怪的问。 狄通易说道:“独孤要自败给盟主的屏虚玉风后,就一直在迷人谷修炼永世独立,今天看出他还未练成。这个齐楚将是他的一个兄弟,自以为练成了遗世独立就想做盟主,但是他却没有练到最高境界,只要尽快将他找出,柏家的屏虚玉风定将他铲除”。 迷人谷,分为三关,第一关进去就会武功尽失,任人宰杀。有一百多条路,如果饶幸走对一条,也会死在第二关,所以没人进过第三关。 “狄月夜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明明知道解药,还要看我出丑”。柏思念气愤的看着月夜。 “思念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刚才要不是月夜,西叶红紫她们还不知闹成什么样”。穆绿夏和蔼的对女儿说。 “娘,你不知道,刚才是她放走了西叶红紫,我本来能杀了西叶红紫,都怪她”。 “这不能怪她,她又不懂武功,不知道那是虚招”。段岑潺为月夜辨解。 “好。好!你们都帮她”。 “确实是怪我,我应该去问厨房师父的,本不该自己去找生花椒,我对这儿不熟,差点来不及了”。 “你就是月夜”。 “嗯”月夜有些愧疚,狄通易走过来摸着她的头,打量了一翻。 “长大了,很像你娘”。 “爹!月夜叫得有些咽噎”。 “我不是你爹,我没有做好一个爹的责任”。 “通易,你跟绿秋结为连里,还有了对儿女,我这个做姐姐的竟不知,也未曾好好照顾过她”。 “夫人,我已够麻烦你们了,你不是都把我们当一家人了吗?月夜过来让夫人。盟主好好看看。” 穆绿夏道:“通易,以前不知是亲人,现在应该叫姐姐。姐夫了,月夜。页洛让大姨好好看看”。 “要是绿秋在,看到你们一家该高兴了。”穆绿夏说着又有些伤感。 柏自广说道:“好了,不要说伤心的事了,今天我们一家人团聚,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狄通易拿出一样东西,月夜一看,“星辰祗,父亲,这个怎么会在你这儿?你去过风月派?” “这是传家宝,保佑你平安的,要物不离身,来,我给你带上”。月夜笑着感受父亲第一次亲手给自己带东西。 “盟主,夫人,这么多年幸得你们照顾,现在一家团聚,我也累了,想带着他们姐弟俩回趟老家”。 “怎么现在回去”。 “我也有十多年没回去了,正好她姐弟都在”。 “你的家乡是。。。。” “衢州”。 段岑潺笑着说:“我反正是到那儿都游山玩水,那也趁次机会到你们家乡走走”。 “我们一家人路上自有家话,公子,请另寻伴而行”。 狄易通毫不留情面。段岑潺有些尴尬。 月夜忙道:“等我们安顿下来就给你们写信”。 说着狄易通就要上路。 门口突然来了个人。“狄通易,当年你夺走了绿秋,没有照顾好她,今天又要夺走月夜,我不会让你带她走的”。来人是冷默音。 “你说什么?”狄通易问道。 月夜小声的说:“他叫冷默音,他说他跟娘是天上地下的一对”。 狄通易道:“冷大侠,我没有照顾好绿秋,也没照顾好月夜这孩子,我这就带她回老家。今后一定做个好父亲”。 冷默音却不听,就是一招“金钢拳”。 “我信不过你,月夜应由我来照顾,我欠绿秋的要还给月夜”。 狄通易忙还了招“摔碎手”,冷默音又一招“冲天炮”打出。 “你为什么不还手”。冷默音有些生气。 “我可以留下,月夜却要走,如果杀了我你可放她走的话,那你杀了我吧”。 狄通易说着就停了手,冷默音一拳朝他“期门穴”打来。他口吐鲜血,但还站着不动。 月夜跑上前,扑通跪下。 “冷叔叔,我爹想回老家,我也愿意陪他去,你对我娘的情我记下了,我娘在泉下也会感激你的,你让我们走吧!” “唉,月夜,你快起来”。冷默音有点不知所措,“好吧,好吧!这是星辰剑,你好生带着”。 月夜接过剑,剑柄上竟是星辰祗的标识。冷默音不甘的走了。 “走吧”。狄通易拉了他们就走。 “这通易,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留一天也不行”。穆绿夏有些不满。 “唉,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他的脾气,说一不二的急性子”。柏自广叹口气。 第十九章 隐居终不成 奸臣寻私仇 月夜说道:“我小时得不到练武,就常做让师父不高兴的事,小时候太调皮”。 把以前的伤心事都说成乐事了。 犹页洛也说:“小时候和思念练武,她是小姐,就算她只会一点,也要装打不过她”。 月夜笑起来,“那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呀,对她太牵就”。一路说说笑笑也不觉闷。 “月夜,你师父有没有说不让你下山”。狄通易说话了。 “嗯”。 “那你为什么不听”。月夜被他一问,不知该怎么回答,不服气的说,“她不喜欢我,什么事都不看重我”。 “她那是为你好,是我让她那么做的”。犹通易说着竟有些伤感,月夜见了不知所措。 “爹,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听话,你说什么我都听。 “好,你一个孩子喜欢乱跳是正常的”。 狄通易摸她的头,狄页洛在一旁看着不说话,他有些嫉妒,父亲从没这么慈祥的对过他。 月夜突然道:“爹,我们好像走错了,衢州应从那边”。 狄通易道:“你们只管跟着我就是了”。 他们走着也来到树林,只觉临风瑟缩的丛丛野草,古怪骇人的颓树身,都使人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惧。 “页洛,等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把月夜带走,到一个地方隐性埋名,知道吗?”狄通易认认真真的一字一句的说。 “知道了,父亲。”狄页洛也肯定的答。 突然落叶乱舞,惊鸟乱鸣,一群蒙面人已悄然而至,将她们三人围在了其中,狄通易一招“八万风雨”打倒了俩个。他想从缺口突出去,但又来两个补上,狄页洛想突围,却又见一个人朝月夜而来,他又要回过招来。 “页洛,你不用管。照顾好月夜就行”。 “我不用你照顾,你快帮爹。”她一个纵身飞上一棵树,看见一个蒙面人朝她来,纵身一跳到另一棵树上,狄家父子一条心抗敌,也是杀出了一条路。可是双手难敌四拳,狄页洛胸口中了一剑,狄通易吃了一掌,月夜回到他们身边。 “你们怎么样”。 “还好,月夜,你和页洛快走,页洛,一定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我不走,要死也死在一起”。月夜边躲边说。 “你是不是说以后什么都听我的话,现在就不听了”。狄通易又打倒一个生气的说。 “小心。”月夜才叫出,狄通易又中了一掌。 “爹爹,你没事吧!” “快走,你不走我就先死在你面前”。两个受伤的人带着月夜更难出去。突然来了一个人,他一来就快刀斩乱麻,砍倒几个,月夜一看,送信的那个人。 “你们快走,我来帮你父亲”。说话手也不停。 “快走。”狄通易也伤痕累累,狄页洛拉了月夜就走,一群蒙面人朝他们追来。 “姐姐,我从这边引开他们,你从那边走”。狄页洛伤得很重。 “不行,我不走”。 “你要快一些,赶快去盟主山庄搬救兵,也许还能帮父亲”。月夜一听,马上乖乖的走了,使出轻功朝盟主山庄去。 花钟蓝和狄通易杀了个痛快,突然来了个蒙面人,武功极高,看来是他们的领头,他打得狄通易连连后退。只见一招“飞扑兔”朝狄通易胸口打来,花钟蓝见状,上前用身体一挡,那一掌重重打在他身上,顿时就失去了知觉。 “年青人”。狄通易也失去了知觉,被点了穴道。 听一个女人道:“就先委屈你了,钟蓝哥,只要把她安全送到碧玉洞,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说着同那群蒙面人消失了。 月夜用尽全身力气跑到盟主山庄,他们看到月夜是又惊又 喜,看到月夜灰头土脸的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姨,姨父,快去救我爹。”月夜说着又往外走,他们也跟上,到了那片林子一看,只有遍地的死人,大家一看,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了。月夜四处找,花钟蓝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喂”。月夜扶起他,还有气。 “月夜,这是怎么回事”。穆绿夏问道,月夜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柏自广道:“难怪通易急着要走,他一定知道要出事”。 “他是不是怕连累我们,但有我们总比他一个人好”。穆绿夏叹口气,月夜突然看见花钟蓝动了一下。 “我爹呢?他怎么样?” “济南”。花钟蓝说完又晕过去了。 “他就麻烦你们照顾了”。 “月夜,你干什么去”。 “我去济南,你们不用担心我,天黑了我会找地方睡觉”。 穆绿夏道:“怎么跟她爹一样,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说干什么就要干什么,都跑了一天了,她不累呀!” 碧玉洞送来请谏,柏自广拿过来一看,“五月十八,碧玉洞洞主厉雍州请各位武林人士到碧云洞,对天山一事给大家一个交代”。 “看来不是简单的戏,碧云洞,不就是在济南吗?” 且说段岑潺和月夜一走,宰相裘荣便带着大内士卫来了。 “老臣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 那皇上还真受惊不小,你想想,皇上那天见过这种打杀的场面,现在心还碰碰的跳呢?见裘荣一来,忙说道:“快回宫,快回宫。这些草民太狂妄了”。 “皇上,我爹的事”。笑冉急了。 “回宫再说”。一行人护着皇上走了。 笑冉在屋里走来走去,心里乱得很。 “笑冉,你别急,皇上是金口玉言,他一定会还晁大人一个公道的。”温揆锡勉强笑着。 “是啊,晁小姐,你别太急了”。草民。草义这心里也急得很。 “圣旨到”。 “这就是了”。大家都高兴起来。 “我都说皇上圣明嘛”。草名拐了一下草义,两人拌了个鬼脸。 传圣旨的人念道:“晁笑冉为逆党之后,又滥杀朝廷命官,罪责当诛,钦旨”。 “怎么会这样”。四人大吃一惊。 温揆锡急急说道:“皇上不是知道晁总兵是冤枉的吗?” 来人道:“这件事,皇上也交由宰相处理了”。 晁笑冉藤的站起来,“我就知道没什么好事,那狗皇帝已经被裘荣控制了”。 “还敢骂皇上,就这一条你也当诛九族,带走”。温揆锡他们只有干着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了。 草名。草义在屋里急得团团转,走来走去,两兄弟看了一眼,又只有捶手。踱脚。看到温揆锡进来,两兄弟忙扑上去。 “大人,怎么样”。温揆锡有气无力。 “大人,到底怎么样”。 温揆锡一下坐在椅子上,“奏折全被裘荣压着,面见,又说龙体欠安,不见任何人”。 “这个裘老东西还真是一手遮天”。草名。草义恨得牙痒痒。 “这老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死”。 温揆锡是心力憔悴,万念俱灰。人一下老了很多。 草义道:“看来只有劫法场了”。 “啊!”草名打了一下他的头。“你知不知道劫法场什么罪,那是要诛九族的”。 “劫法场”。温揆锡突然眼睛一亮,“看来只有这样了。你们兄弟二人自去另投门第吧,跟了我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前途”。 兄弟俩忙跪下。“我们兄弟誓死跟着大人,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绝不皱一下眉”。 刑场上,看似平静,实则藏有千军万马。监斩官是宰相的学生,斐崞。他端坐着,看着太阳一点一点移正。 “午时也到,开斩”。 他一丟令牌,刽子手就举起了大刀,只听一身惨叫,刽子手便倒在地上,三个蒙面人也冲到了中央,向晁笑冉移去。这时涌来大量官兵,他们三人见人就杀,一个跳起想斩断晁笑冉的绳子,却又寸步难行。晁笑冉知道是温揆锡他们,可她双手被绊在木桩上,想帮忙也帮不上。温揆锡三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拼了命的杀。 斐崞冷笑了一下,“放箭”。箭如雨一般向他们射去,三人挥剑去挡,草名倒在地上,草义也中了两箭,草义扶着草名。 “哥,你怎么样了”。 “你要好好保护大人。。。。”却在也说不出话来。 “哥,哥”。草义泪流满面。 “啊”。提刀乱砍。突然有个蒙面人从后面把弓箭手一通狂杀,又将晁笑冉的绳子斩断,来到温揆锡身边,晁笑冉也身中两箭。 温揆锡边打边道:“段兄,你来得太好了,快带她走”。 段岑潺道:“你这四品郎,怎么和朝廷对上了”。 “出去再说,我断后,你快走”。 那些人又放箭,段岑潺叫道:“快走”。 就直奔聂山来,晁笑冉的呼吸越来越弱。 “姑娘,你要挺住。”段岑潺也帮她止了血,但这一箭射在要害,血还在流,温揆锡追上来。 “晁姑娘,你一定可也,一定可也看到你爹沉冤得雪”。 温揆锡说话的口气也是底气不足,他自己知道连自己也骗不了。 晁笑冉断断续续道:“我快不行了,你们不要管我。大人,能结识你,是我的福份,次身足矣”。 “你不要乱说”。温揆锡拉着她的手,泪流满面,晁笑冉也是满面泪痕。 “这个朝代,不久也”。眼睛却也慢慢闭上了。 “晁姑娘,晁姑娘”。 温揆锡抱着她痛哭起来。段。草二人也掩面哭泣。 “道兆先生”。 段岑潺推开道兆的门。道兆看他们个个都像个血人,吓了一跳。 “这是。。。。” “她是晁总兵的女儿”。 道兆忙去看晁笑冉,“那个晁总兵”。 “晁旭”。 道兆这一惊非同小可。脸色苍白,“小冉,她是晁笑冉”。 “先生,你认识她”。段岑潺很惊讶。 道兆一把抱过晁笑冉,痛哭起来。“小冉,你快睁眼看看爹啊!小冉”。 三人一惊,“爹,那他岂不是晁旭,先生。”段岑潺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我就是晁旭”。 温揆锡突然跪下,“恩人,我对不住你”。 晁旭摆了摆手,“我更对不住她们,一家老小一个也保护不了,小冉累了,我也累了”。 他泪流满面,把小冉放在床上,用手在她脸上轻轻的抚摸,又慢慢的为她整理衣服,这一屋的人都哭起来。 突听外面兵马之声,草义道:“我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我去”。 温揆锡也提了刀,段岑潺也到门边,三人各看了一眼,千言万语尽在其中。晁旭也不阻拦,由他三人又拼杀在人群中。 “快看,着火了”。 他们一回头,晁旭的草屋也是火光一片,火借着风势,燃得越来越旺,三人也顾不了那么多,就往火里冲。 “先生,先生”。 屋里一片浓烟,他们来到床前,段岑潺去拉晁旭,却看到他满身是血,胸前插着一把刀。 “先生,。。。你不能。” 他说道:“我活着的价值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多谢三位对小女的恩德,现在我们要一家团聚了,三位走吧”。 “恩人,我要救你出去”。 火越来越大,梁木开始往下掉。 “请三位成全,他的声音很弱”。 段岑潺跑向书架,把书一本一本抱在怀里。奄奄一息的道兆又回过神来,撑着要去阻段岑潺,段岑潺抱着书跑到他身边。 “先生,这是您一生的心血,不流于世太可惜了”。 道兆颤颤的伸着手,“我之生,固与人间无缘,我的书,又何为可惜。我要带它们与小冉一起走,你拿出一本去,我死不瞑目”。 他的声音又弱又凄凉,段岑潺的手慢慢软下来,书也掉在地上。 “快走,大人”。草义拉了二人出来,三人也是筋疲力尽,被官兵绑了去。 “皇上,他们三人杀了官兵数百名,特别是那个温揆锡,知法犯法,皇上怎么能就这么放了他们”。裘荣是愤愤不平。 皇帝道:“段岑潺的父亲是天下第一粮商,他拿出一半家产保三人性命。只要宰相能拿出那么多粮食充当国库,我立刻让他们三人人头落地”。 裘荣又恨又气,“皇上,老臣是两袖清风,哪有那么多钱”。 “那不就得了,退下吧”。 段岑潺算是过去了,温揆锡却从四品大员贬为七品县令。不日即往陶县上任。 第二十章 寻亲路漫长 一路多烦乱 月夜吃完饭,正出门。猛地撞到了一个人,月夜一看,是闻司维和聂席苇。 月夜忙笑着说:“你们好”。 仇人相见,分外眼明,聂席苇一见月夜火气就上来了,“真……真是……是踏破……破……铁皮无觅处,得来全……全……不费工夫。你……你当日留……留的那……那封信,害得得我……好……好苦,今天……就……就要你的命”。 他说着就是一招“霉母照镜”,月夜忙跳开。 “先等一等,我不会武功,你不用动剑。我当时是听到了我爹的消息,又没办法脱身,所以才想出那一招,我想找到我爹后就给你赔罪,现在我爹又有危险,所以现在还不能给你赔罪,他们冤枉你,这个星辰祗交给你保管”。 月夜摘下星辰祗放在他手里,“等救回了我爹,随你怎么处置,还有,你应吃一些大种鹅儿长,万年乔,青藤香,香樟根,行血理气,经常生气对内功有害”。 聂席苇把星辰祗递给月夜,“我……我先放你去,办……办完了事,我……我会在找你……你的。” “谢谢。”月夜笑了笑。 刚出来却看到段岑潺和柏思念,月夜和段岑潺都会心一笑。 段岑潺道:“你的事柏姑娘都告诉我了”。 于是三人骑马一起上路,柏思念一天缠着段岑潺说这说那。月夜自顾往前走,懒得理他们。段潺看月夜不说话,知道她心里难过,也不知该说什么,知道只有赶快赶路对她就是最好的话语,对柏思念只好“嗯嗯”的应着。其实月夜坐在马上,回头看看柏思念说得兴高采烈,有时也有些伤感。 “好不容易有了个家,现在弟弟不知生死,爹也不知生死,如果老天还可怜我狄月夜,就请保佑他们吧!” “月夜,你不用太急了,我想他们必有目地,不会为难大伯的”。段岑潺赶上来,“你整天闷闷不乐,如果伤了身体,怎么去救大伯”。 月夜目不斜视,“我才不是不说话呢!我是看你跟柏大小姐说得高兴,不想打扰”。 “唉,你说什么呢,那是你亲戚。我是在代你照顾”。 月夜笑起来,“我那位怀孕的大嫂生气了,你要多关心点”。 “你说什么”。段岑潺故作生气。 月夜更笑了,加紧一鞭,马蹄一扬,长奔而去。 柏思念奇怪的问,“段大哥,他笑什么”。 段岑潺吱唔道:“她胡说八道”。也扬长而去。 这天她们走到一闹市,都下了马牵着走。 突听一个叫道:“段大哥,段大哥,我终于找到你了,你那次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原来是倪罗心,她看着段岑潺,是又高兴又埋怨,“我到处找你,可茫茫人海,怎么都找不到,上天有眼,可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了”。她高兴得不得了。 “你是谁啊!”柏思念见她跟段岑潺说得亲切,有些不瞒。 “你又是谁”。 “我,我是他朋友”。柏思念之所以会有这种反应而且这么说,是因自假怀孕事件后,她竟时时希望那是真的。她想,“世人都不在眼里,这次可能真的动情了”。 “我也是他朋友”。 “好了,好了,她是盟主的女儿柏思念,她是天山派倪罗心”。段岑潺一一引见。 “难怪我看不凡,原来是盟主的女儿,果然有闭月羞花之色,传闻不假,段公子有福了”。段岑潺知道倪罗心是嘲笑他,只得苦笑。月夜也只是笑。 晚上她们在一家客栈住下,柏思念刚想睡下,就有人来敲门。 “谁呀?”。 “倪罗心”。 “看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柏思念冷笑一下,就去开门。 “我没找你,你倒找上门来了,不过不管你说什么,我跟段大哥都是最般配的,孤男寡女在树林里过了一夜,而且还是男才女貌”。柏思念高傲的说话也不让坐。 “思念姐姐不必急,我虽是为这件事而来,却不是来和姐姐争什么,我是想告诉姐姐,段大哥心里恐怕只是狄月夜,他从天山陪狄月夜到盟主山庄,现在又要到济南去”。 柏思念愤愤道:“她狄月夜算什么,那一点比我好,相貌不好,武功又差,遇上她我就倒霉,虽然是我小姨的女儿,还不是我家下人的女儿,他爹长得那样丑,她也好不到那儿去”。 “姐姐说得有理,姐姐是这世上的绝物,你配段大哥我是无话可说,正是因为我们志同道合,我从小又是一人,所以想和姐姐称为姐妹”。 “哦,原来你是觉得我有天时。地利,就差人和了,看来你是有眼光的,好吧!宁愿多一个朋友,也不愿多一个敌人”。她们俩阴险地笑了。 “狄姑娘”,月夜回头一看。 “是你,你伤好了,怎么到这儿来了”。月夜看到他特别高兴。 “我知道你去济南,所以伤一好就追你来了,幸好还是追上了”。 “伤好了才来,那我的速度且不是太慢了”。月夜有些惊讶。 “不是,不是,我是白天黑夜的走,换了很多匹马”。 月夜才点点头,“喔,这么久还忘问你叫什么名字”。 “花钟蓝”。 “花钟蓝,那天谢谢你,有没有一点更强细的情况”。 花钟蓝抱歉的说:“当时我只是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济南二字”。 月夜笑道:“没关系,谢谢你了”。 他们这样一大群人,速度自然是快不了,这天天黑了还没找到村庄,到了一个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没办法,大家只好将就一晚了。大家生起了火,烧了些野味将就,人多大家也不好说话,夜深了,就靠着树睡下了。段岑潺却睡不着,呆呆地看着夜空。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离开家这么久,还真有点想父母了,可你们希望我做官,裘荣掌权,朝廷是一片黑暗,温揆锡都想出来,我又怎能进去”。 月夜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有大姨,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突然又走过来一群人,穆绿夏后面的那群人说: “快看,你父亲”。 月夜看到狄通易后面也有一群人,她高兴地叫: “爹,爹”。 突然来了一群蒙面人,月夜惊愕未定,一个铁照从空而降,把她跟一大堆人困在里面,月夜扶着栏杆叫: “爹,快救我们”。 狄通易自顾自地走,不理她们。 “爹,快救我们”。 月夜感觉狄通易好像变成了柏自广,又好像是个不认识的人,“爹。姨父。” 他们两个变去变来,月夜扶着铁栏,“爹”。 “你爹不要你了”。 那些蒙面人大笑起来,笑声阴森恐怖。“不要你了,你爹不要你了,哈……哈……哈”。 月夜哭得伤心欲绝,“爹,爹”。 “你怎么了,月夜”。 月夜猛地醒过来,段岑潺正看着她,“你刚才叫你爹,表情很难过,是不是做噩梦了”。段岑潺帮她擦去额角的泪珠,大家听到声音也都醒过来,看着月夜。 月夜心有余悸地说:“我梦到我爹不要我了,好像是我爹,又好像是姨父”。 “喂,你不要扯上我爹,别以为我爹娘对你好一点,就想入非非,他们可永远只爱我一个人”。柏思念一脸不瞒。 段岑潺也不高兴地说:“那是做梦,做梦都看不清人的,你有没有常识”。又道:“没事的,你爹那么疼你,做梦是相反的,说不定你爹也正在想你呢”。 月夜想起来,却发现自己四肢酸软,浑身无力。 “怎么了”。花钟蓝忙扶住她。 “没事,只是过度劳累”。 她盘腿而坐,在双手。双腿上分别插上银针。又递给花钟蓝两根。“帮我插在背心神道穴和后腰志室穴”。 “这样能行吗?” “没事,调理一下就会恢复”。 “你在让身体透资”。段岑潺拉着她。 “她都受不了,我们就受得了哦!”柏思念对着倪罗心眉来眼去的说。 “她从天山到现在就没休息过,加上伤心过度导致的”。 柏思念静静的看着段岑潺,“那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伤心了”。 花钟蓝上前说道:“好了,现在她心里已够乱了,你们还不分轻重”。 “关你什么事”。柏思念还不肯放松,倪罗心忙拉过她。 “不可理喻”。段岑潺也气到一边去了。 “我看她们二人对你都有成见,你要小心点,江湖向来多风险,未可全抛一片心。”花钟蓝还是没表情。 月夜连说:“我知道了,谢谢!”心里却想:“管它的,我才没心情跟你们扯”。 第二天,她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客栈,大家美美地吃了一顿,想好好地休息一晚,月夜心里一直不舒服。 “爹一定有事,为什么我哭得那样伤心,我清楚地记得那是稀斯底里的痛哭。现在想想,心都还难受,我第一次在梦里哭,也许是我太在意父亲了,我真的好怕失去他,弟弟,你又在哪儿?” 月夜望着夜空,“每当看着天,我会沉思,每当沉思,我会望着天”。 这是狄页洛说的话,现在不知他有没有在看天,她摇了摇头。柏思念见段岑潺这几天都只管月夜,没跟她说上几句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看见段岑潺一个人站在那儿,就走过去。 “段大哥”。 “柏姑娘”。 “你不要再叫我柏姑娘了,叫思念就行”。段岑潺笑了笑。 “你还记得西叶红紫做的那件事吗?事是有些荒唐,但却是真实的,她还说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柏思念说着陶醉在其中。 “什么真实,想想也该怪她”。 “反正迟早我也该是段家的人”。段岑潺一听,吓了一大跳。 “唉,唉,柏姑娘,那是一次误会,你千万别把这误会误会深了,你是天上的,我是地下的,我万万高攀不上”。 “段岑潺你这是什么意思,那么多人都知道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晚,你还说什么喝醉了酒,又怎么怎么样,你让我以后怎么办?”柏思念带着哭腔。 “那件事月夜也当着众人的面说清了,我当时说那些话是为了救人,况且我们真的没什么,我也跟月夜孤男寡女相处过”。 “狄月夜到底有什么好”。 “感觉,感觉是不能强求的”。段岑潺也无奈。 “我就不信我会输给那个疯丫头”。柏思念哭着跑开了,正好遇上月夜。 “表妹,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 “你,都怪你!”柏思念对月夜吼道,然后哭着回房了。 月夜走过来问段岑潺,“段公子,她这是怎么了?” 段岑潺也看着她,然后走开了,月夜站在那儿莫明其妙。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听倪罗心到处叫:“不好了,不好了,柏姑娘不见了”。 月夜忙去柏思念房里,那里也有很多人,段岑潺手里拿了封信,月夜拿过来一看,是柏思念的信。 写道:“狄月夜,跟你在一起我就倒霉,我不想跟你同路了”。 “真是的,现在已经够乱了,她还添乱”。月夜有些急。 花钟蓝说道:“月夜,没事的,她有功夫,会照顾自己的”。 “我姨,姨父对我恩重如山,我连他们一个女儿都看不好,一山更比一山高,要是思念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去见他们?” 段岑潺说道:“月夜,你们先走,我去找他”。 “我也去”。倪罗心站到段岑潺身边。 “要是谁忙就请先行一步,我要去把她找回来”。月夜坚定地说。他们自然都跟着去找,逢人便问。 月夜问道:“段公子,那天你是不是跟我表妹说了什么,我看她哭着走了”。 “嗯,是说了很多”。 月夜道:“我希望你好好照顾她,我看她什么都能牵就你,一个千金大小姐跟着我们风餐露宿,也挺难为她的”。 “我也可以什么都迁就你”。段岑潺看着她。 月夜笑道:“谁让她是我表妹,你是我……?”月夜笑了笑,她想说妹夫,终没有说出口。 第二十一章 多管世界事 终闯出大祸 月夜无奈地看着天,“前面有个市集,快看,对了,已到午时,该吃饭了”。 大家加快了步伐,想找一家馆子吃一顿,进入市集。 “怎么感受怪怪的,这些人都看着我们”。倪罗心四处看着说。 “是有点怪,怎么只有女人,没看见男的”。 “对啊!我们不会到了女儿国吧!”月夜也奇怪地说,那些女人都看着她们笑,议论着,她们走进一家客栈,小二迎上来,是个女的,叽叽喳喳的。 “各位客官,外地来的吧!难得,难得”。 月夜道:“先上菜,这儿怎么只见女人,不见男人啊?” “各位是外地来的,还不知道,我们这儿出了一个大侠,来去自如,武功了得,身边的侍从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专为女人伸冤。不管是老的。年青的。丑的。小的,只要是看上男方,不管男方愿不愿意,只要去他们解忧堂说一声,他们就马上给你拜天地成亲。” 大家都听得出神了,“那如果是六七十岁的老人看上二三十岁的小伙呢?”倪罗心忙问。 “也可以”。 “要是穷人看上知县呢?” “也可以”。 “管府不管吗?” “管,怎么管,那官兵怎是他们对手,我们这儿的男儿都躲起来了”。大家一起笑起来。 “你还真别笑,我看二位公子相貌堂堂。英俊潇洒,还是快走吧!等一会让那家姑娘看上了,可不好了”。大家又笑起来。 “那解忧堂当家的叫什么名字?”段岑潺笑着问。 “姓李少,字子白。我们这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唉,他长什么样子。”月夜好奇的问。 “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那见过”。那女的说着又去招呼客人,进来的,坐着的也全是女的,都看她们。 “挺有意思”。月夜念道:“李少子白”。突然好像想到什么,笑起来。 “干什么这么高兴”。他们好奇地问。 “你们二位大侠怕不怕”。月夜故意压低了声音。 “怕什么”。 花钟蓝抱剑在胸,段岑潺则悠然的喝着茶,月夜逐一扫视了他们说:“走,去解忧堂”。 解忧堂就在城西头,两排站的打手个个威武精神,月夜她们一进去,那些排队的女人都直直的看着他们。 月夜奇怪地问:“你们这儿都没男人了,你们还排什么队”。 “他们两个不是吗?” 女人们一致指着段岑潺他们,两个男人倒吸了口冷气,不自然的向后退,倪罗心看了一眼段岑潺,看那些女人都看着她。 “去去,你们也配”。 “我们是不会配,可解忧堂会帮我们配”。那些女人说着都淫笑起来,月夜听着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大家连连皱眉头。 “唉,倪姑娘,她们这样对段公子你还不动手”。 倪罗心白了一眼月夜,拳打脚踢那些女人。旁边打手一看,有人来砸牌子,全都操起家伙,段岑潺他们也拔出剑动起了武,那些排队的人一见这情行,一眨眼工夫全跑光了。 “只打伤不要杀人”。月夜自己坐下喝茶,那些人怎是这些大侠的对手,一个才两下便倒地了。 月夜蹲下对趴在地上的一个说:“我要见你们堂主李少子白”。 “就算杀了我们,我们堂主也不会见你的”。其实他们不知道,这时的情况他们堂主也在内屋看得清清楚楚。 “那我们就打进去”。 月夜径直往里走,冲上来的人要么段岑潺,要么花钟蓝早给她解决了,她们找了各间屋子,可什么也没找到。段岑潺他们也不知月夜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她是想为民除害,打抱不平,所以就跟着她找李少子白。 倪罗心道:“看来这李少子白也不怎么样?他自己先跑了”。 “他跑不了”。月夜胸有成竹,那些被打倒的打手一个个爬起来,畏惧地看着他们。 “你们看我干嘛,我可是来找你们帮忙成亲的”。 月夜说着也点了段岑潺的穴道。“月夜,你这是干什么?”大家都奇怪地看着她,月夜笑了笑,走过来拉住倪罗心。 “我这位小妹呢,看上了这位段公子,所以来找你们成亲,现在你们赶快去布置”。 “狄月夜不要开玩笑了。”段岑潺有些急,“你这不是乱点鸳鸯谱吗?” “谁跟你开玩笑”。 月夜点了他穴道,又封了他哑穴,倪罗心脸一片绯红,她这时看段岑潺也变得羞色了,这正是她做梦都想的事,可是看段岑潺痛苦的表情,又有些担心。 月夜笑着说:“花钟蓝,段公子就交给你了,如果跑了人,我可要找你当新郎的”。就去指点那些人怎么布置,倒好像真是她亲人喜事。 “花钟蓝还是不说话,段岑潺渴求地看着他,希望他解开穴道。 “如果丢了新郎,可要找我做新郎,段兄,你怪我是肯定的了,可我也没办法,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早晚都要成亲的,就将就吧!” “段公子,你千万别怪我,也别怪狄姑娘,将来你就怪李少子白,谁让他开了这个解忧堂”。倪罗心不敢看段岑潺,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就布置妥当。 “赶快开始了”。月夜忙叫那些家丁当主持。 “月夜,你来真的”。倪罗心有些为难。 “你不想,当然是真的,难道还有假”。 只听道:“一拜天地。”花钟蓝压了一下段岑潺的头。 “月夜,会不会过分了。”花钟蓝看着月夜。 月夜心一狠,“如果她不来就是天意,不管了,一切后果由我负责,快叫”。 “二拜高堂”,花钟蓝刚要压段岑潺,就见杀进来一群蒙面人,就冲段岑潺来。 “花钟蓝,你保护好段岑潺”。月夜也称乱打两个。 “不会弄丢了也找我吧!”花钟蓝苦着脸。 月夜无奈的摇摇头,“好像我真的很霸道似的”。 来的蒙面人一招,“推波助浪”就朝花钟蓝打来,想去拉段岑潺,花钟蓝一招“顺水推舟”让他扑了空。来人招招留后,看来只想救人,那些打手也一起围攻她们,倪罗心也揭开红盖头投入战场。现在少了个段岑潺本来没什么,可花钟蓝又要保护他处处受限,不那么快就把来人解决,那些打手就要拉上段岑潺,正一片混乱时,月夜站在大喜字前的桌子上大声叫道: “别打了,柏思念”。 大家一听全住了手,月夜跳下桌子,对来人说道:“柏思念,你玩我不拦你,但我没时间跟你闹”。 来人拉下面纱,大家一看,果然是柏思念,倪罗心高兴地跑上去,“思念姐,我们可找到你了”。 柏思念气愤地看着她,倪罗心忙红着脸低下头。“月夜,你怎么知道是她”。 月夜道:“李少子,就是木,加上白就是柏。我想柏思念再怎么玩皮也不至忘祖。所以就猜可能是她,我们把解忧堂咂了,她也不出来,我更肯定是她了,所以就想出结婚的事,知道她对段公子的情决不会让他跟别人成亲,必来救人”。 月夜说着解开段岑潺的穴道,段岑潺一能动,就大声吼道:“狄月夜,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决定我的婚事”。 生气的破门而出。“段大哥,你去哪儿?”倪罗心和柏思念追了出去。 月夜想说什么又打住了,也生气的破门而出,月夜走了好大一段回头一看,花钟蓝正默默地跟在她后面,月夜火气消了一些。 “人多真是麻烦,我们两个先走好了。花钟蓝,为什么你的剑总有杀气”。 花钟蓝摸了一下剑。 月夜道:“我给你开一副顺气。养气的药吧!经常生气对内力不好”。“不用了”。花钟蓝反倒走了。 “页洛不知有没有逃过劫难,师父和师姐,从小从未和她们分开过,这次竟分开这么久”。月夜思絮飘得好远好远。 “唉,陶县,咱们去买匹马”。他们从街头看到街尾。 “怎么连个卖马的都没有?” “老人家,怎么没马卖?” 那老人抬头一看,花钟蓝抱着剑站着,惊出一身冷汗。 “小姐,我这马鞍很便宜,你给多少钱都无所谓,我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你们折腾”。 月夜听得莫明其妙,她回过头来,问花钟蓝,“你听懂没有?” 花钟蓝摇摇头,说道:“老人家,我们是问马,不是问马鞍”。 那老人一听,“扑通”一声跪下了,“大爷开恩,大爷开恩”。旁边的人一见,全像见了鬼似的惊叫跑了。 月夜知道肯定出了什么事,把老人扶起,“我是外面来的,没有恶意,他是我朋友,抱剑只是为了防身,你别怕”。 老人半信半疑,月夜笑了笑,“老人家,你想想,我要是来找事的,还会跟你说这么多吗?你能告诉我们出了什么事吗?” 那老人这才放下心来,说道:“这几天买马的人特别多,老板就把马价提了些,昨天来了一群人买马,他们选好了,老板说五十纹线,那些人一听,马都是三十纹一头,你干嘛卖五十纹。那少爷就让手下的把卖马的痛打了一顿,把马也牵走了,那老板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乡里人觉得看不过,就去县衙告。县衙正在换老爷,那人又有钱有势,爹是皇帝身边的大官,在京城就是个砒霜里浸辣椒——毒辣透顶的恶霸。我们这儿的驿官那敢管,把个告官的都给打了,也只能自认倒霉,今天全在家躺着。 “太过分了,愿买愿卖,还可以讲价,买不成就算了,还打人”。月夜听了侠义之心又起。 “非得好好教训他”。 “姑娘你别去,他还抢民女,你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月夜笑了笑,“老伯,你不用担心。”又道:“这种人打他一顿根本不管用,得把他送官,让皇帝管”。 月夜说着就朝县衙走去,县衙冷清清的,连个站岗的也没有,花钟蓝去击鼓,立刻引来了一群看热闹的平民,那驿官是个老头,颤微微地看见月夜跟花钟蓝直直地站着。 “见了本官为何不跪”,他一拍惊木堂。 月夜冷冷道:“我还要你给我跪呢?” “大胆刁民,竟敢让本官给你跪,玷污朝廷命官,来人,给我打五十大板”。 那些人正要上前,花钟蓝也动起了手,月夜拦住他。 “等一下还要这些人去抓坏人呢,别把他们打伤了”。 那驿官一见,“真是造反了,快来人”。 月夜看着他,真是气死了,她掏出令牌放在驿官眼前。“看好了,见牌如见朕”。 驿官拿过去一看,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大人饶命,小姐饶命”。那些人见驿官都跪下了,也全跪下了。 “起来吧,有个大恶人在你管辖范围内做恶,你为何不去抓”。 月夜边说边把令牌收起来,那驿官惊恐的立在一旁,他知道月夜这块牌子是有权摘掉他的乌纱帽的。 他小心地说:“他是宰相裘荣裘大人的儿子,裘识,这次不知为什么不在京城要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带了一大群家丁。小姐知道我这个小小芝麻官,那敢惹这些大官少爷,正好新老爷又要来了,我就……” 月夜道:“这也不怪你,现在有了令牌,你总该敢抓了吧!” “是,是,这儿的兵由小姐调遣”。月夜带着人就去抓裘识。 “你是朝廷的人”。花钟蓝问道。 “那是块骗来的牌子,走吧,老兄,等一下还得全靠你呢?宰相的儿子出门,带的必都是高手”。月夜说着也到了。 裘识正悠闲地一边喝茶,一边看舞女跳舞。 “好,好,这种地方也有此美人,舞也跳得不错”。 一人说:“少爷,官兵来了”。 裘识一听,不赖烦地说。“来就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继续跳”。 月夜道:“玩得挺悠闲”。 裘识一见,喜出望外,“这儿竟有如此佳人,不枉大爷来此”。 月夜厌恶地冷笑了一下,掏出金牌,“见牌如见朕,你欺压百姓,强抢民女还不知罪。” 裘识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手,“拿下”月夜一声令下官兵就来拿裘识。 裘识眼珠一转,心想:“先过了这儿,回到京城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只听他说:“帮我顶着,开腿就跑”。 “想跑”,花钟蓝一招“铁锁拦舟”想去抓他,他手下的也四五个围住了花钟蓝,有的保护他逃跑,有的和官兵打成一团。花钟蓝拔出剑来,见着就杀,裘识跑了,月夜真是急。 “要是人多点,就好了,多一个武功好点的也好啊!”她只好自己去追裘识。 花钟蓝觉得有种逼人的剑气刺骨生寒,立刻飞掠而起,凌空一个翻身,剑尖直指那人咽喉。那人大惊之下身法仍不乱,退出两丈开外,连发三招。花钟蓝已攻出了四招,但碰着那人的刀,也觉虎口发麻。 花钟蓝道:“你是武当大臂神力铁韩”。 铁韩也道:“你是花独。 花钟蓝冷冷道:“你既已认出了我,也该知道结果是什么”。剑光一闪,已使出花季少年。 “你别跑,再跑就是罪加一等”。 裘识那跑得过她,不大一会儿功夫就追上了,可裘识背景不凡,武术师父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再怎么混,打月夜还是绰绰有余。只见他一弯一掌出手,月夜就被推出好远,他又跑,月夜又追。这样打去打来,月夜也是灰头土脸,浑身酸痛,爬都爬不起来了,可她看见裘识在跑,又爬起来追上去。 突然裘识看见一个女的拦住了去路,手里拿根木棍,看来是来者不凡,裘识忙一招“顺水推舟”,想溜过去,只见那女子像在儿戏,手臂一抬,裘识就倒在地下了,月夜跑上来,蹬在地上喘粗气,用手打裘识的脑袋。 “我……我让你跑”。 可她看见裘识口吐鲜血,一试鼻气,月夜吓了一跳。 “死了,不会吧!这么不经打,我才敲了你一下就死了”。 月夜那知,他打裘识脑袋的时候,刚才那女子也悄然远用掌力,向裘识脑袋打去,月夜不懂招数,自然看不懂。 “死了只能怪你命该到此,我只是想教训你,可谁知今天阎王爷要拿你,不关我的事啊!” 这时花钟蓝已把人全杀了,怕月夜有事,忙追上来。 “月夜,他怎么了?”他看裘识倒在地上。 “死了”。 第二十二章 当事人不急 反苦了陪人 月夜不在意地说裘识死了,并用手指着刚才那女的:“是这位女侠帮的忙”。 那女的微微一笑。“举手之劳,见义勇为嘛,我叫独孤纹,看你为民除害,所以只帮忙做了一点小事”。 “哪里,哪里,你有这份心,也是老百姓的福”。 月夜对她显然很有好感,而花钟蓝则不一样,他一看见独孤纹脸色就变沉了,独孤纹说话时老瞧他,他却歪向一边。 “月夜,你没事吧”。月夜一回头,是温揆锡。 “温大人,你怎么在这儿”。月夜有些惊喜。 “我今天刚到这儿上任”。 “原来你就是这儿新的父母官。他是宰相的儿子裘识,你看怎么办”。月夜一指地上的人。 温揆锡一惊,“死了,我的小姐,你闯大祸了,裘荣就这么个儿子,看得跟宝贝心肝似的,你却把他杀了”。温揆锡很焦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在我管辖内犯了罪,我也只得拿你回去,再送京法办”。 月夜道:“大人,我知道我犯法,但是现在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比我命还重要的事,大人可不可以宽限两天”。 “如果王法有人情可说,我道希望这个时间一直宽限下去”。 “我知道大人秉公办事,但是这件事我还真要办不可”。 这两人现在像仇人似的。 月夜怒道:“你们这些当官的只想你们的乌纱帽”。 “我们大人不是那种想保住官位事非不分的人,他只是觉得你不该把人杀了”。 草义很生气的看着月夜。月夜心里是一肚子气,却努力掩饰声音里的怒气,她知道现在不能与温揆锡闹得太僵。笑着说:“温大人,还生气呢?我又不想打死他,只是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只轻轻这么一拍,他就死了”。 “算了,算了,现在人都死了,以后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温揆锡怒气稍减。 月夜笑起来,“莫生气,因为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 “这算小事吗?对你什么才叫大事”。 “那别人生气我不气,我若气死谁如意”。 温揆锡不理她。 “当然是裘荣了,他会说什么,杀了他儿子遭报应之类的话,所以我们都不能死”。温揆锡看着她是又好气又好笑。 月夜又道:“只要我知道我爹平安无事,就跟大人回京受审,让大人升官发财”。这句才是她要说的关键。 温揆锡急道:“你……” 独孤纹劝解道:“大人现在就可押她回京,从她想经过的一些地方绕过也未尝不可”。 “你是谁”。温揆锡看着她。 “我狄月夜一人做事一人当,裘荣有什么事来找我好了,跟别人没关系的”。月夜忙使眼色让独孤纹他们走。 “先一起带回去再说吧!”温揆锡想着月夜是杀不了人的。 “你……,好,好。”月夜嘴上这么说,只是想稳住温揆锡,好让花钟蓝他们逃走。 “你怎么来了?”花钟蓝冷冷的问。 独孤纹高兴地说:“我们从小就没分开过,花独也从不分开,这次这么久没见面了,我想来看看你。你不用担心,我知道她能闻剑气,所以把剑换成了木棍”。 “裘识是不是你杀的。”花钟蓝还是冷冷的。 “是,花独乱杀人又不是第一次”。 “别说了,你快走,免得引起别人怀疑”。花钟蓝说着就去找月夜她们。 “钟蓝哥,你变了,才一个月的时间,你少了花独的杀气”。 独孤纹直直地看着他,花钟蓝避开她的眼光。 “这是我的任务”。 看见独孤纹走过来,月夜道:“独孤姑娘,你去那儿”。 “济南”。 “怎么也是济南”。 月夜眼光一转,“你和花钟蓝快找个机会走,遇到这个狗官……” 独孤纹却只是笑,“如果同路,那在好不过了,我一个人正闷呢,整天看着这社会上的不平,真是火冒三丈,想把他们全杀了,可我又是小小一个弱女子,没权没势,怎管得了”。独孤纹叹口气。 “知已,知已”。月夜兴奋道:“我也爱打抱不平,就是没武功,还好我有块牌子”。 月夜拿出金牌。独孤纹看了又看,爱不释手。 “可以调兵谴将”。 “对啊!见牌如见皇上”。 花钟蓝一把从独孤纹手中拿过金牌,递给月夜。 “好好放好,不要丢弄了,你想仗义都不成”。 月夜把牌子放好,对独孤纹笑笑,“有机会我给你也要一个”。独孤纹冷笑看着花钟蓝。 好的客栈都被包下了,她们只随便找一个将就。 月夜问小二:“你们济南一直这么热闹吗?” “不是,是明天碧云洞开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看来还来对了”。 月夜决定晚上去碧云洞打探一下,这碧云洞可不是山洞,只见大门旁的墙全是奇行怪状的石头,上面便是碧云洞。进去一看果真有点洞的感觉,怪石璘俐,石乳大小不一,院子倒是很大。碧云洞这两天可不清静,灯火通明,家丁们忙里忙外。月夜她们飞身上房,突见一个人用无声影。 “那是谁?” “不知道”。 “快看,那边还有一个”。 “不知是敌是友”。 突见那两个人抽身而去。 “走,跟上去看看”。 月夜她们三人跟上去,那两个人突然分往两边。 “分开追”。花钟蓝说道。 “段岑潺,狄页洛”。月夜突然叫。 “嗯”,温揆锡和花钟蓝都一愣,那两个人走过来,果然是。 温揆锡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月夜笑道:“段岑潺用无声影我看过一次,这么晚了还来打探的,只有我弟弟跟我一样惦记我爹”。 月夜看到页洛是看了又看,“你没事就好,看到你就好了,我们明天一起去救父亲”。 “嗯,姐姐,你也没事,我就放心了”。 “走,先回去再说吧!” 温揆锡看在街上人来人往也不方便,“柏思念”。看到段岑潺时她就想到了,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说道:“你们也到了”,月夜突然看见一个人,她惊得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蔺……蔺如水,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蔺如水看到她也很高兴,“怎么会在这儿见到你”。 “你们认识,狄页洛有些惊奇”。 “她救过我一命”。月夜笑着说。 狄页洛道:“我这次也是她救的”。 “是吗?那你就是我家的恩人,唉,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你这个不沾世俗的溪间流水,也会流错地”。 “我看狄公子还没好完,就跟着来了”。 “页洛,你那儿受伤了”。 “没事,姐姐,现在都好了,小姐也好吗?”狄页洛忙问柏思念。 “我还以为重新认识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就把我忘了”。 “所以说嘛,姐姐,这种见异思迁的仆人最好不要”。倪罗心傲慢的看着蔺如水。 蔺如水小声说:“他没有见异思迁,他每天都念着他家小姐呢?” “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柏思念恶恨恨地说,蔺如水难过的低下头。 月夜冷笑着说道:“有些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自己连身孕都有了,也不准别人另接新欢”。 “狄月夜,你说谁呢?”柏思念瞪着她。 “我是说那些仗势欺人的大小姐,别人没资格说话。不知她又有什么资格”。 蔺如水忙拉月夜,“月夜,算了”。 大家也说其它事插开。“明天就是五月十八了,看那厉雍州还有什么花招,这么多武林人士,盟主也来了,看他交代什么”。 月夜突然问:“段公子,你刚才已经看出我们来了,为什么还跑”。 段岑潺正要解释,柏思念沉着脸说:“你那样对段大哥,他还知道你担心你爹,两天前就到这儿了,天天去给你打探”。 “两天前”。月夜有些吃惊,“我速度这么慢,看来以后要练练了”。 大家都一愣,以为她要说什么,说了半天她倒感叹起来了:“表妹,大姨他们来了吗”? “明天会到的”。 段岑潺突然说道:“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们碧云洞肯定关着一个人”。 “我爹?” 月夜跟狄页洛都很敏感,那就明天看他们搞什么鬼,现在大家各自回房去休息,月夜是想自己好好的静一静,“明天师父和师姐们都会来,要不要去找她们呢?如果去怕一时跟师父又讲不清,那就过了明天再说吧!这世界对我有恩的人太多,要怎么报答她们呢?只有不偏向任何一边,用同样的感情去对每一个人”。 段岑潺正跟温揆锡在一起,说着彼此这几天的情况。 段岑潺道:“温兄,你不是到陶县上任去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她杀了宰相的儿子裘识。 段岑潺一惊,“怎么会这样”。 温揆锡把那天的事说了一遍,段岑潺有些沉重。 “裘识是罪大恶极,可他是宰相之子,应由延尉处理,唉,她这丫头,刚出来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就是那个脾气,太霸道,总是以她自己的想法去要求别人”。 段岑潺笑道:“你还真了解她,你是朝延命官,总该有个说话的份吧!” “这次我看是没得说了,过两天裘荣就会知道,皇上都要让裘荣三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二十三章 身事出变故 埋名还是死 五月十八是人山人海,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各门派之间各坐一边,还未来全,突然倪罗心被人撞了一下,她顿时火冒三丈,抬头一看,是倪崤乐。 “对不起。”崤乐忙说,风花仙子带着弟子过来。 说道:“走吧!崤乐”。 倪罗心一看,“哈,原来是风花仙子”。她小声说道:“冰冷得像个死人”。 谁知让风花仙子听到了,只听“啪”的一声,倪罗心觉脸上一片火辣,原来被风花仙子打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 天山派名震江湖,倪猗顿夫妇就这么个女儿,自是从小没让她受过什么委屈,更不曾被人打过,今天挨了一巴掌,她自是又羞又恼,拨剑就朝风花仙子刺去。崤乐用剑一挡,风花仙子带着弟子也坐下,倪罗心怒气更大,一招“同气合力”就刺向崤乐“肺愈穴”。崤乐一看,不动真招你是不罢休了。一招“长虹贯日”挡开了那一剑,再一招“实事经心”刺向倪罗心的阳白穴?“阳白穴”是人生死穴,这一剑刺下去,倪罗心必死无疑。可从天空突然降下一人拉开了倪罗心,再一招“冰川剑法”。崤乐退了几步,来人是倪罗心的母亲日月雪娘。 倪罗心看到她像见了救星,委屈的说:“娘,她打我”。 日月雪娘道:“没事了,乖,快去你爹那儿”。又对崤乐道:“那日你杀了我的婢女,让你饶幸逃脱,今天又想伤我女儿,我日月雪娘不会让你再害人”。 就是一招“星汉浮云”,这些人一看怎么才来就打架,招数还很恶毒。像生死之战,日月雪娘一招“拐弯抹角”。崤乐一招“锦锦掌”,崤乐“肩井穴”挨了一掌,连连后退。日月雪娘一招“未雨绸蒙。”崤乐只觉力不从心,倒在地上。日月雪娘在一招“天山巧身”已到崤乐身旁,再一招“西域废功法”。 “手下留情”。 月夜喊出,人也到了崤乐身边,可日月雪娘这些动作全在一气之间完成,看得人眼花缭乱,月夜叫出,“手下留情。”她的“西域废功法”也打在了崤乐“天柱穴上”,崤乐吐了一口血,就只觉得全身无力,内力全无。 “师姐”。 月夜扶着崤乐,忙给她吃了一粒定心丸,月夜想人多杂乱,正好可以去看看父亲被关在那儿。可谁知竟来晚了,崤乐被废了武功。 “日月雪娘你也是习武之人,知道练武之人失去武功生不如死,你还不能枉开一面”。 月夜泪都要掉下来了。日月雪娘刚才是一时性急,意气用事了,现在想想又有些过分。倪罗心站在母亲身边。“那是她活该,谁让她想杀我”。 “风花仙子挻沉得住气,爱徒被人欺服了还纹丝不动”。说话的是碧云洞洞主厉维州,他来到了中间:“也对,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们外人也管不着”。 “什么家务事”。 大家都窃窃私语,厉维州笑笑,这时倪猗顿也站在夫人身边。 厉维州继续说道:“日月雪娘十九年前可曾生过一个女儿,后来那个女儿丢失了”。 日月雪娘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那个小女孩肘腕之间有小拇指一样大小的一颗痣”。 倪猗顿夫妇都非常惊讶。 “那孩子生下来就被偷走了,那颗痣是胎记,只有我们夫妇和接生婆知道”。 厉雍州又说道:“倪崤乐,你的肘腕之间不是有一颗一样的痣吗”? 月夜一听,忙扒开崤乐的衣服,在右手的肘腕之间,果然有一颗小拇指一样大的痣。 这一问大家都明白了,那个失踪的小女孩就是崤乐,日月雪娘差点昏倒,崤乐也气虚微弱。 “师父你快救救师姐。” 月夜看着风花仙子,风花仙子还是纹丝不动,倪猗顿忙给崤乐运功,让她保住体力。 “风花仙子,当年是你偷走了那个孩子”。日月雪娘眼里充满了痛苦。 “不错”。风花仙子冷冷的说道。 “是因为余伊。”日月雪娘无奈的问。 风花仙子恶狠狠的说:“我要让他身边的人,他的朋友都痛苦”。 原来倪猗顿和余伊是好朋友,余伊和勾滤清走后,风花仙子找不到他们,就想报复在倪猗顿身上。十九年前,她到天山去看到了出生不久的崤乐,就给偷来了,想让们夫妻。余伊痛苦一辈子。没想到今天出了这种事,且不正好,所以风花仙子一直没动。倪猗顿抱着崤乐。 “走,回天山,那儿有天山雪莲”。 月夜也跟着走。 “月夜,你不救你爹了”。厉雍州阴笑的看着她。 月夜冷冷说道:“我爹果然被你们抓了”。然后对倪猗顿说:“倪大侠,我师姐麻烦你照顾,我办完事就来”。 “月夜姑娘,她是我女儿还什么麻烦”。 她们俩无奈的笑了笑,倪猗顿抱着崤乐离开了。 月夜看着风花仙子,“师父,你一直都知道我们的父母,师姐是倪猗顿的女儿,所以她叫倪崤乐,而我是狄通易的女儿,所以我叫狄月夜”。 风花仙子还是冷冷的,以沉默应对一切。 “错了!错了!你不姓狄”。月夜一看是西叶红紫,没好气的说:“我不姓狄难道跟你姓”。 “跟我姓倒好”。西叶红紫笑着说。 “你快放了我爹!”月夜指着厉雍州。 “小姑娘你马上就可以见着你亲爹了”。 厉维州抱拳说道:“今日各门派不远万里赶来,实在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啊!连盟主也来了,我厉雍州真是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所以由盟主来主持”。 柏自广知道这是客气话,连连摆手说:“厉洞主,我可不敢喧宾夺主,我今天只是个看客,入乡随俗,一切还得由你这个主人家决定”。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厉雍州说道。 “姓厉的,你对天山一事到底给我们怎么说”。 昆仑。峨眉。武当这些大派也是人声沸腾,等得不赖烦了。厉雍州笑道:“别急,别急,既然把大家千里迢迢请来,必然会有个交代”。 他突然正色说道:“有些人是十九年后生的,我在这儿就说一说了,大家还记得十九年前的那个独孤要吗?” 他这一问,大家都是谈虎色变,十九年前的那场浩劫谁会忘记呢? 他说道:“独孤要在十九年前曾是轰动武林的人物。他的遗世独立无人能敌,连盟主柏家也稍逊一筹。但盟主之位也是柏家当了几代了,武林人士怎可轻易接受他当盟主。他一怒之下就大开杀戒,各门派死伤无数,现在的盟主柏自广就和独孤要决一死战,而柏家的屏虚玉风有三屏,盟主夫人却要生孩子,柏自广一人自是无法胜过独孤要。这时来了个算命先生,他说这一切的灾难都是这小孩带来的,只要这小孩一死,独孤要必被降服,可谁都有顾忌,怕日后对盟主夫妇不好说,当时风月天中的狄天也在,他说由他来杀孩子,从此狄天在江湖上消失。盟主夫妇也制服了独孤要,江湖平静了十九年。是不是这样,盟主。夫人”。 厉雍州顿了顿,遗世独立又重出江湖了“。 在盟主山庄大家就已知道了这件事,不是很吃惊,只是小声议论了一下就平静了。 厉雍州看大家反应不大,又继续说道:“大家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那个孩子根本没死,而是十九年后也在这儿”。 “怎么可能!” “怎么会这样!”引起一阵大的骚动。 “厉洞主你可要有证据!”穆绿夏慎重的说道。 “那就让狄天自己说是怎么回事”。一群人押着狄通易过来。 “爹”。 月夜和犹页洛想冲过去,只见狄通易脸色难看,月夜她们忙停住了。她们明白,那是示意她们再往前,狄通易就会死。 柏自广道:“厉洞主,你抓我的管家来,不知他犯了什么错,那也应该由我来处理”。 “盟主息怒,等我问完几个问题,自会放了他,我嘛,就由盟主处理”。厉雍州又转头对狄通易道:“狄天你可以告诉盟主夫妇他们的女儿是谁吗?” “厉洞主,他是我的管家狄通易不是狄天”。穆绿夏也很生气。 西叶红紫走过去,往狄天嘴里放了一粒药。 月夜叫道:“西叶红紫,你别在我面前耍花招,你的毒我都能解的”。 “我说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不好,我这是在帮他。你看他扯眉扯眼,还是个嘴厥巴,多难看”。西叶红紫还没说完,月夜就看见犹通易脸部发生了变化,眉正了,眼也正了,嘴也不厥巴了。 哈,原来长得挺英俊,四十岁以上的人一看。 “狄天,果真是狄天。” 风花仙子眼波也动了一下,当年的风月天,如今竟还看见了狄天,也有些激动。 厉雍州道:“盟主夫妇串通狄天,假说狄天杀死了那个孩子,却把那孩子拿给别人养,而狄天又吃了变形药,重新在盟主山庄当管家。柏自广这种表里不一,欺骗各位武林人士的伪君子行为,怎么当好盟主”。 厉雍州的真正目的终于说出了,那些邪派中人一致喊“不能!不能”。 柏思念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娘怎么办”。 狄天突然说话了,“大家想听一听真实的情况吗?”人全都静了下来,狄天进入了回忆中。 “十九年前,独孤要危害武林,盟主和他在八月初五决一死战,根据推算,夫人在七月末就会临产,可到了八月初一孩子还没出世,到了八月初五那天也没生,但和独孤要的决战又不能推迟。当日和独孤要一战,夫人是个大肚子,可为了武林的安宁,也顾不了那么多,决战那天我们武林人士也全在。那是个不见落日和霞光的黄昏,天地灰得纯净,举目远眺,没有绿色。天是黄的,地是黄的,路两边的蒿草也是黄的。只见惊鸟乱飞,飞沙走石,独孤要一招”遗世独立“。柏穆二人一招”屏虚玉风“。振得树木折断,内力弱的人被震飞了,飞沙走石,昏天黑地,他们各退了四丈,打了个平。可突然夫人却要生了,盟主让我们把夫人带走,他一个人对付独孤要,有些武林人士也留下,助盟主一臂之力。 我们把夫人带到了一个小庙,夫人在那儿生了孩子,当时在场的人不是伤就是残,还是剑匠冷默音接的生。那孩子生下来不会哭也不会笑,这时来了个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说:“这一切灾难都是由这个孩子带来的,只有杀了这个孩子盟主才会平安,也就是说大人小孩只能要一个。夫人,你决定吧!” “不,这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我不想她的尘缘这么浅”。夫人抱着孩子,哭成泪人。 “那你就等着收盟主的尸首吧”!算命的无奈的摇了摇头。 夫人看了看孩子,“先生,一切听你的吧”。 就把孩子递给算命先生,我一把接过孩子。 “由我来杀吧!一切的罪由我来承担。” 我抱着孩子出了小庙,一路轻功到风月派,在风月天口找到了风花仙子,荷花依旧繁盛。 “仙子,我说过非你不娶,但我喝醉了酒,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如今她生了个孩子,死了,我想让你帮我扶养”。 “你让我个女人带个孩子怎么办”。风花仙子转过身去看着荷花。 “你是怕余大哥会误会。他不会回来了。他跟勾滤清也退隐江湖。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去了”。 “你不要说了,他会回来的”。 我跪下了,“风花我求你了。我知道今生我与你有缘无份,只想你带着我的孩子,能时常想起我”。 “天哥,你快起来吧!我答应就是了”。 “你答应,那今后这孩子就拜托你了。你就告诉她,她爹娘已死,她是你捡来的,不准她习武,不准她下山。能做到吗?” “好吧”。 我就把传家宝星辰祗给她代上。风花仙子收养了那个孩子后,以为是我的孩子,就以我的姓给他取名狄月夜“。他这一出口没有不吃惊的。柏自广夫妇是惊自己女儿还活着,而且已跟自己相处了这么久。柏思念是惊她一直以为月夜是小姨的女儿,也是个下人的女儿,地位卑微,现在竟是自己亲姐姐。风花仙子是惊她中了一个计,月夜是惊她的亲生父母还活着,而且还是盟主。其他人是惊那个孩子真的活着。 狄天叹了口气,“从此我就消失了,因为我吃了变形药,就改名狄通易,当上了盟主山庄的管家,为了掩人耳目,我就捡了狄页洛来,对别人说是我儿子。所以盟主夫妇至今才知道她们的女儿还活着,十九年来,他们一直以为她死了,因此这件事与盟主无关,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狄天勉强笑了笑,对风花仙子说:“风花,我说过这辈子非你不娶的,又怎会有孩子”。 然后对大家说:“我以风月天的名誉保证,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盟主全然不知,我狄天一人做事一人当,在这儿向大家谢罪了”。 突见他口角流血。 “爹”。月夜和狄页洛冲上去。 月夜扶着他,“爹”。 他笑道:“小姐,现在应该叫狄伯,页洛,我很抱歉,一直对你很冷淡,其实你是个好孩子”。 “爹,你对我很好的,我知道的,你是表面冷心里热”。 狄天冷笑了笑,“我还真想有你们这样一对儿女,小姐,你要小心,你身边有一个是花独。 然后脖子一歪,死了,月夜和狄页活哭成一团,风花仙子站在不远处,想上前,又有些犹豫,只见她掩面离开了。柏自广一家也低面掩泣,柏自广突然想到什么,忙四处看,“厉雍州呢?”大家一看,西叶红紫跟他早跑得没影了。 第二十四章 屏虚遇遗世 飞沙又走石 “怎么让他跑了?” 大家正互相瞒怨。突然看见厉雍州勃子上架了一把刀,慢慢地从石头后面走出来,押他的人是花钟蓝。 “厉雍州,事情败露了就跑,你有没有点男子气概。”人群里有人大声地说。 “三十六计都是走为上,你们这么多人,以人多欺负人少,我不跑能干什么?”他很是不服气。 柏自广道:“我们正派光明磊落,只要你说出齐楚将在那儿,我们就是一对一的打”。 “齐楚将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怎么知道”。 “但是今天我想会会盟主”。 人们寻声望去,一个人正站在高高的石乳上面。 柏自广道:“齐楚将,你怎么会遗世独立? “哈……哈”。齐楚将大笑,“我大哥觉得遗世独立也是平常的这种耍耍玩玩的,就送给我了”。 “十九年后,你还要给武林带来灾难,你看看这十九年人们过得多平静。和谐”。 “盟主,你天天有吃有喝,当然觉得生活平静了,可江湖向来多风浪,大的争斗没那么明显,但小的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从未间断,你这个盟主也太不关心下级了吧!”他说着又大笑起来。 “只要你放了这些无辜的人,我愿意把盟主的位置让出来”。 大家一听:“盟主,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我们正派都屈尊于邪派吗,还是你怕遗世独立”。 “我们不怕,一致抗战到底”。 人群中抗义之声此起彼伏,“盟主,我们不怕死,铲除邪教,正派独尊”。 齐楚将道:“全是愚民,我们邪派才是唯我独尊,只有我们邪派才能给你们光明,我们邪派才是神的孩子”。 “放你妈的屁”。有人也是忍无可忍,腾空而起,向齐楚将刺去。 “找死”。齐楚将只一挥手,那人就飞出老远,打在一个石头上,死了。 柏自广见状,一掌打倒齐楚将站的石乳,也腾空而起,穆绿夏也加入战场,二屏合力。栖翼。春残二剑齐发,果然惊鸟乱飞,树木折断,强风大作,昏天黑地。齐楚将使出“遗世独立”,柏自广夫妇一招“屏虚玉风”山摇地动,石头乱飞。月夜感觉要被风刮走了,段岑潺一把拉住她,一下转到她后面给她运功,花钟蓝也添上一只手,只见两股强大势力撞在一起,下面的石头都碎了。齐楚将和柏。穆二人都退开八丈,齐楚将一个“鹞子翻身”走了,大家跑过来围住他们。 “盟主,没事吧!” “没事,齐楚将的功力只及当年独孤要,我们还能对付,要是能找到第三屏就好了”。 “广哥,三屏都遗失百年了,要找又谈和容易”。 闻省道:“只要能把独孤要抓出来,彻底铲除邪教,武林才会平静”。 张允道:“独孤要在迷人谷,谁能进迷人谷”。 闻省道:“你这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总会有办法进去的”。 张允道:“你去还是谁去,等你进得去时武林都是独孤要的了”。 “你个贪生怕死的小人”。闻省也与张允动起了手。 柏自广用一招分开两人,“有这种豪气一致对外早就赢了,都回去吧,我会想办法”。 穆绿夏这时才拉过月夜。“孩子,你受苦了”。 月夜看着他们,泪又滚落下来。“爹,娘”。 “好,好”。柏自广夫妇含泪笑着说。“我第一次见就觉得这孩子亲切,有种说不出的疼爱,难怪是娘身上掉下的肉”。穆绿夏摸着她的头,“十九年来,我一直以为你死了,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这还得感谢通易”。 柏自广也叹道:“是啊!他十九年隐姓埋名,就为了月夜,你叫他爹也不为过,我们要好好安葬他,页洛,以后你不在是下人了,你以后有你自己的自由”。 “页洛从小在山庄长大,生是山庄的人,死也是山庄的人。”狄页洛低着头。 “就让他留下吧!”柏思念可怜地看着她。 “好吧,那你就留下,我们会把你当自己孩子一样看待的”。穆绿夏也心疼的看着他。 “谢小姐,谢夫人”。他又去跪在狄天身边,月夜也去跪下。 柏自广要把狄天骨灰带回盟主山庄安葬,自然要把月夜一起带去,要好好尽做父母的责任。 穆绿夏拉过柏思念,“这回可是亲姐姐了,你再对你姐姐有什么不瞒,可就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教导无方了。快,叫姐姐”。 柏思念不说话。 月夜道:“娘,如果你真为我好,以后就不要管我跟妹妹的事,你越说,她对我的成见也就越大”。 穆绿夏苦恼的点点头,“好吧,希望她早点懂事,以后回到山庄,一家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就好了”。 “娘,我就不跟你们回山庄了,我要去一趟天山”。 “那怎么行,我们一家才刚团聚”。 “娘,崤乐跟我一起长大,我从小就调皮,多得她照顾,现在她出了这种事,我总该去看看”。 穆绿夏还是不肯,十九年的分离,她要对女儿做的事太多了。 “夏妹,你就让她去吧!我们女儿讲义气,有柏家人的风范”。 “爹,娘,那我就去了,等师姐好一点,我就回山庄”。 “好,好,江湖向来多风浪,不可人前强出头,你万事要小心。”穆绿夏千叮嘱万叮嘱才准她去。 月夜哪是要回天山,她是要去京城,这一去凶多吉少,她怎敢给柏自广夫妇说。 “喂,花钟蓝,你怎么还跟着我?” “我一直都是跟着你的啊,现在你让我上哪儿去?” “你不回家?” 花钟蓝低下头。“我从小就没爹没娘了”。 月夜看他难过的样子,忙说:“对不起,段岑潺,你不会也说没家可回吧!” “喂,我也认识倪姑娘,现在她出了事,我去看看总该尽个朋友的情义吧!大路朝天,我自己走自己的,谁跟着你了”。 他说着自己走向前,在那儿暗笑,月夜气得说不出话来。“那你们干嘛跟着我们,真是,好像我不尽情义似的。温大人,那就走吧!” 话说倪猗顿抱了崤乐连夜赶往天山,日月雪娘是悔恨交加。 “夫君,我该怎么办?当时我怎么会那么冲动,女儿醒过来会怎么看我,她会恨我一辈子的。” “雪娘,你别急,你也不是成心的”。 “娘,你也是想为民除害,谁让她那么坏”。 “不能这么说你姐姐,是风花仙子把她教坏的。她想报复”。日月雪娘摸着崤乐的脸,她少了以往的理志,更激动了。 “雪娘,你别这样,人谁无过,你也是一时失手”。 “我日日天天想女儿,想了十九年。可她一醒来就会恨我,我该怎么办?” 崤乐眉头皱了一下,日月雪娘高兴地说:“醒了,醒了”。 崤乐睁开眼,看到这三人都看着她,又闭了眼。 “孩子,你怎么样?” 崤乐瞪着日月雪娘恶恨恨地说:“别叫我孩子,我听着恶心,你为什么不一剑把我杀了,现在看我这样子你好过了,又要我带回去慢慢折磨”。 “你干嘛,对娘那么凶”。 “那是你娘,关我什么事”。 “好了,崤乐现在身子不好,等她养好了慢慢再说”。倪猗顿劝着日月雪娘。 崤乐睡在车里,心灰意冷,师父一直都在利用我,报复我,对我的一切都是虚情假义,把我训练成杀手,让我变得十恶不赦。什么爹。娘,我日日多么希望有,可现在又成了我的仇人,我能不恨他们吗?爱他们的心儿,早把我忘了。现在又觉得愧疚,要弥补我,全是虚情假意,我只想早日离开这世界,再也不要见到这些虚伪的人。 然后一路无语到了天山,崤乐一心想死,什么也不吃。 “雪娘,她对你有成见,那就由我来照顾她,等她慢慢接受了我,一切就会好转的”。 日月雪娘一时也没好的办法,只好答应了,倪猗顿端了药进来,崤乐歪向一边。 “我也不是要来让你叫我爹的,现在你跟我是素不相识的人,只是你受伤了,我作为一个老人,端点药给你,算你欠我的情,来,喝了它吧!就算你厌恶这个世界的一切,不想再看这世界一眼,但做个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强吧!你看你病歪歪的,到了阴间那些鬼也会小看你,你身体壮壮的,那些小鬼们一见就知道你是精强力壮的,不敢惹你”。 崤乐听他说得好玩,睁眼看着他。 他笑道:“来,把药喝了,记得欠我一份情”。 第二天他又端药来,把药放下,坐在崤乐身边。 “我去看了天山雪莲,其实这世界最值得敬佩的不是人,是自然的一草一木,它们迎风生长,遭遇最恶劣的环境,风吹雨打,日晒人踏,但它们不会灰心,因为它们不知道什么叫失败,它们只知道一定要向上长,倒了再抬起头,多少磨难,多少艰辛,多少不如意,它们也不会气馁,永远坚持是它们一生的信念”。 崤乐听他说着仍不说话,“我们出去看一看吧!整天呆在屋里会很闷的”。 他扶崤乐出了门,一片参绿映入眼帘,有针叶松。杜青。桂花,那些小草长得郁郁葱葱,还有一个池塘,里面也有荷花。这正是荷花开的季节,荷花的绿叶浅浅的,深深的,绿叶上凝聚着汪汪点点的水露,在阳光的照射下,宛如透明的翡翠滚动的珍珠。荷塘两边长满了杨柳,飘扬的柳枝轻吻大地。 “风月潭的荷花也该是这样了”。崤乐冷冷的说道。 “是啊!虽然这些普通的荷花是短暂的,但就是因为有限的生命造就了无限的美,昙花一见不也有人愿意等吗?天生我才必有用,上帝造物时,都为它们准备了位置”。 崤乐无望地说道:“但却没有为我准备”。 “有,听我说话,看山看水,平时我都忙得很,但是你为我偷了空闲,这些山啊水啊,空长在这儿,没人看,多可惜,你能看看它们,也是它们的福”。 倪猗顿慈祥的笑看着她,崤乐勉强笑了笑,“他真是个慈祥的老人,如果我从小跟他在一起……”崤乐还是苦笑了。 话说月夜一行人去京城,就要经过水涯,大家到了水涯都喜爱得不得了。 只听段岑潺说道:“高而不悬,凉而不冷,幽而不静,不用挂画,门前就是画,不用装点,瓜子。水果随处可见”。 温揆锡也感叹地说:“随意春芳菲,王孙自可留啊”。 “大人,只要做抽门女婿就行”。草义笑着说,大家都笑起来。 月夜忙“嘘”了一声,示意他们不要说话,蔺如水端饭菜来了。她早就看出蔺如水与狄页洛情投意合,蔺如水是羞涩之人,听到拿她开玩笑又该不好意思了。 大家正吃饭,段岑潺道:“要是有酒就好了”。 温揆锡忙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都坏笑着看段岑潺。 花钟蓝道:“在乎山水之间也”。 “还是花兄理解我”。段岑潺向花钟蓝道谢。 月夜突然笑道:“你们先吃。”人也到了门口, 大家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只好先吃了,正要吃好时,月夜喘着气回来了,手里抱了个大坛子。 “这是干什么?”大家都很奇怪,月夜把坛子放在桌上,笑着揭开盖子。 “女儿红,那来的?”段岑潺惊喜地问。 “山下买的啊!”月夜坐下来。 “什么,这儿去山下至少也要走半天,这才一顿饭工夫。”蔺如水显然不敢相信。 月夜笑了,道:“我顺着山用轻功下去的”。 “你也不用这么快吧?”温揆锡也有些惊讶。 “屏虚玉风和遗世独立比我还快”。月夜虽这么说,却还是很得意。 大家喝了个痛快,月夜看蔺如水不在,悄悄去寻,蔺如水正出神的看一幅画,月夜悄悄推门进去,她也未发现。 月夜一看,“水涯的全貌,哇”。 她一把从后拿过来,“竟画得这么像,简直太完美了。”她拿着就往外走。 “你们快看,水涯,画得太美了”。大家一看,果然是大师手笔。 “没想到蔺姑娘不仅温文尔雅,温柔娴熟,与人和善,做饭一流,画也画得这么好,真是情棋书画,样样精通啊!”段岑潺称赞着。 “这插门的女婿也值啊!”月夜感叹道。 大家都把眼睛从画上移向温揆锡,然后大笑起来。月夜拿了画出门,如水才反应过来,想叫住她,她也出去了,想去追,又觉得不妥。因为这幅画不是她画的,而是狄页洛,狄页洛是武童皆书童,每天陪着柏思念,看得多了也就画两幅。且知久而久知水平竟超过了柏思念,在这儿养伤时,也就随便画了一幅。蔺如水拿它当成宝贝,每天看好几遍,可她知狄页洛心里有他家小姐,她这份感情也只能埋藏在心底。月夜把画拿出去,她自是不能要回来,因为自己画的还拿来干什么,她急得都要掉泪了。 她重新铺纸研墨,想凭记着当时看狄页洛画的笔风来画,她生活在水涯,画起来自然是快,要画完时月夜突然进来,把画拿到她眼前。 “给你”。 她被画一遮,手一抖,一大滴墨就掉在画上,月夜一惊,忙用手去擦。她也急了,忙去拉画,这样一来,画给弄了个大花脸。 “对不起,对不起”。 月夜手足无措,“我不是故意的,还好原画在这儿”。 蔺如水抱着那弄脏的画,泪在眼里打转。 月夜更急,“我给你重新画一幅,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蔺如水勉强笑了笑,声音有些咽噎,“那幅画送给你了”。 “我要脏的那幅。”月夜来夺她手里的画,她忙躲开。 “我送给你了,如果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 月夜更觉得愧疚,咬了咬牙,“好,我收下,我会一直带在身边,见画如见你。”她们别了蔺如水去京城。 第二十五章 仇家找上门 金牌也无能 这晚住在一家小客栈,突听外面马蹄声声,官兵的铁骑围住了客栈。 一声“放箭”。弓箭全部准备就绪,只听箭声嗖嗖,客栈里哭喊声一片。 “怎么回事?”段岑潺他们边挡箭边往外走,这些平民死的死,活的往外逃,可外而箭更向下雨,她们躲在一个角落里。 温揆锡道:“看来是裘荣找上门来了”。 月夜气愤地说:“那他派人来抓我就行了,干嘛滥杀无辜”。 段岑潺道:“他儿子死了,他现在是丧心病狂,只要你能死,什么手段都行”。 花钟蓝喜欢速战速决,道:“你们在这儿,我去把箭手解决”。 “我跟你去”。段岑潺站起来。 “我也去。”温揆锡看着他们。 “你在这儿看着她”。他们都看着月夜。 “太小看我了。”月夜有些不服气。 段岑潺跟温揆锡飞身上房,用无声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箭队杀了个尽光。 月夜跑出来一看,是个将军,她掏出令牌,“见牌如见联,你在这儿滥杀无辜,还不下马受罪”。 “我们现在是执行宰相的命令,你那块牌子还管不着,给我把她拿下”。 月夜道:“你想造反,皇上亲赐的牌子你也违抗”。 那将军道:“要是造反,我杀你全家”。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段岑潺说着也是一招“拨云见雾”刺向了将军。那将军一纵身也离了马,这是支精锐部队,果不同于一般官兵,个个招数了得,朝着月夜。月夜一看,怎么会这么多兵,怕是有上千人。双手难敌四拳,那些官兵涌向温揆锡,草义怎会让他们伤大人,上去用身体堵住刀口,让温揆锡有缓和之余。一个称空子刺向月夜,花钟蓝一挡,另一个就刺中了他一刀,段岑潺又要打那将军,又要挡这些兵,也是衣服破烂,血迹斑斑。 “别打了,将军,你不是要杀我吗?你快来杀,她想去捡刀”。 花钟蓝他们又怎会让她死,花钟蓝腿又中了一刀,只见七八把刀刺向花钟蓝,那些官兵“啊”就往下倒。是独孤纹,她护着花钟蓝,挥刀就杀。段岑潺也快撑不住了,柏思念一来又给她缓了一急,只见温揆锡这儿也多了两个人,是闻司维和聂席苇,只听杀声震天,兵器之声震耳欲聋。 突然又来了一群官兵,月夜急急的说:“又来一群,你们快走,我是命该绝此了。” “我们都死光了也得你走。”花钟蓝推开她,因为花钟蓝心里明白,人不是月夜杀的。 月夜一咬牙,不能连累大家,她一展轻功掠到那刚来的军队前。 “你们别打了,我跟你们去见宰相”。 大家都一惊,“快去救她。” 只见那人在马上端坐着,“圣旨到。”那些官兵一听全停了手, “曲公公”月夜松了口气。 “宣柏月夜回京”。 曲公公对那些人说道:“皇上会对她做处决,你们回去吧”。 那将军有些为难,曲公公严厉说道:“怎么,你们想抗旨”。那些人只好不甘心地走了。 曲公公道:“温大人,就烦你押她回京,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温揆锡道:“有劳公公,我一定把她安全送到京”。 独孤纹道:“其实这一切应该都怪我”。 月夜道:“干什么?” “如果那天我没有打倒裘识,你就不会杀了他”。 月夜笑起来,“杀了裘识,为民除害,有什么不好,噢,一天到晚都忙,到现在都忘了感谢你,说抱歉的应该是我,现在我去京城,还不知道是什么罪呢”。 独孤纹道:“你能把星辰祗给我看看吗?” “可以”。 月夜摘下来,独孤纹放在眼前,对着阳光,“果然会发光啊!” 花钟蓝突然拿过星辰祗,递给月夜,“这是你的护身符,不能离身的,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独孤纹道:“没什么,只是说风景很好”。月夜也笑笑。 柏思念对段岑潺说:“段大哥,你觉得闷不闷?” “干什么”? “唉,我给你样东西”。 “什么”? “你不能告诉其他人,因为我是捡来的”。 段岑潺一看,是篇武功秘笈,“怎么没名字”? 柏思念耸耸肩,“可能不太出名的武功吧!”段岑潺也就收下了,心想:等晚上,大家都睡了,可以拿出来练练。 一晃已走了几天,他们到了小洼村,一进村到处是面黄肌瘦的人,这儿蹲一个,那儿躺一个,个个都用哀求的眼光看她们。她们忙把身上的干粮拿出来,那些饥饿的人都围过来抢,看得月夜她们泪一阵阵来,月夜心痛地问一个老人。 “你们这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这儿天灾人祸都有,年年闹饥荒。” “那朝廷不管吗”?温揆锡问道。 “宰相说,人民要自食其力,不能总靠朝廷拯灾。” “又是裘荣。”月夜气得直咬牙,“皇上怎么就不杀了他,走,去县衙”。月夜站起来又要走,“你又要干什么”?段岑潺看着她。 柏思念也道:“爹娘说了,让你不要管闲事。” “这算闲事吗?各位看看这些饥饿的村民做何感想,难道都忍心。” 大家都不说话,这样民不聊生,谁又能安心呢?都跟着月夜朝县衙去,每个人心里都想:可能又要抢皇粮了。 月夜到了县衙拿出令牌,“见牌如见皇上,马上开仓济民”。 温揆锡拦住她,“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 月夜推开他,“反正都是死,为何不在做一件”。 小洼村的村民对她们感激不尽,他们出了小洼村。 这天中午,天气沉闷,四周死一般沉静。只见一群黑衣武士将她们围住,从天而降一人,月夜一看。 “齐楚将,你们先别打,你的遗世独立只有屏虚玉风能敌,所以你不要伤他们,你要杀我就来吧”。 “不打怎么知道打不过,思念你保护她”。段岑潺说着一招“落花有意”也出手,大家也和黑衣人打成一团,月夜一个轻功飞身上树。 “我在你们不好施展,不用担心我,我就在上面”。 月夜在上面都看得真切,“不会吧,段岑潺的武功为什么会进展这么快”? 只见他左躲右闪,挥剑便见人倒,速度之快,非一流高手不能及。一眨眼也闪开所有过来的黑衣人,一个轻功就朝齐楚将而去。齐楚将一招“飞鹰扑兔”和段岑潺过上了招。再一掌“晒冈之舌”,月夜一惊,段岑潺身中一掌,飞出去打倒一片树。 柏思念边打边问:“段大哥,你怎么样了?” 段岑潺也顾不了那么多,忙叫花钟蓝,“快保护她”。 只见齐楚将朝月夜而来,花钟蓝打倒过来的人,就是一剑“风云不测”,想拦住齐楚将。 “钟蓝,你花独还不出手。”齐楚将停下来,“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爹,现在还不是时候,该回来时我自然会回来,你现在先放她一马”。 齐楚将道:“我受裘荣所托要取她性命”。也一掌推开花钟蓝。 聂席苇一纵身拉了月夜就走。“喂,我不能走,他要杀的人是我,不能让他们给我挡”。月夜想挣脱他。 “你……你在那儿,他……他们都会死,只……只有用你……你引开齐楚将,现在你……你快走”。 月夜道:“我一走,齐楚将一来决不会放过你,死我一个人总比死大家好”。 “快……快走”。 “一起走”。月夜拉起他便跑,齐楚将也站在前面了。月夜看着他“一山更比一山高,你的速度果然很快”。 他哈哈大笑起来,“看你眉宇清晰,骨骼奇特,一定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可惜了,可惜了”。 聂席苇一招“攻玉之石”打过去,齐楚将身子一斜,再一挥手,聂席苇整个人都摔在石头上。齐楚将也向月夜而来,却退到五丈开外。 月夜一看,“爹,娘,你们来了,算命的说我多灾多难,但每次都会逢凶化吉,果然不错”。 “你这孩子,快让开”。 月夜知道“屏虚玉风”的威力大,忙扶着聂席苇往回走。 月夜不忍的问:“你怎么样?” 聂席苇皱着眉:“没……没事,他……他没用遗……遗世独立。 段岑潺他们也赶过来,“月夜,没事吧?” “师兄”。闻司维忙来扶。 月夜说道:“大家都没事吧,我爹娘来了”。 “盟主来了,这下没事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柏。穆二人也跟齐楚将交过几次手,双方都互知水平,柏自广夫妇也有胜算的把握。 “每次都让他跑了,这次可不能错过机会”。 夫妻同心,齐力断金,遗世独立撞上屏虚玉风。便是山崩地裂,草木皆断,只见齐楚将后退几步,真气耗损,内伤严重。他又想走,柏自广怎让他走,又是一掌打去,他却不躲,一掌“遗世独立”打向月夜她们在的位置。 “不好”。 穆绿夏忙去挡,齐楚将又中了一掌,却乘机跑了。 “又让他跑了,这次他要养上七七四十九天,一段时间不会在危害武林”。 月夜她们过来,“爹。娘”。柏思念偎着穆绿夏。 “你们怎么来了?” “夜儿,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柏自广很生气,他说的是月页杀裘识一事。 “我……”。 “还有你”,柏自广瞪着柏思念,“你姐姐快死了,你到也不在意”。 穆绿夏道:“夫君,她也是怕我们着急”。 柏自广道:“通易说得对,不让你练武,也不下山才是真正的对你好”。 月夜道:“对不起,让你们为我费心了,闯了这么大的祸,我自知难逃一死。告诉你们只会让你们难过”。 穆绿夏道:“那能瞒多久,你爹又不是市井之徒,好歹也能想点办法”。 第二十六章 十年寒窗哭 天涯各东西 月夜跪在大殿下。 曲公公道:“柏月夜,你私自开仓济民,有如利图造反”。 月夜急道:“我没有”。 曲公公不理她,继续道:“收回你的令牌,先在殿门外跪谢皇恩三天三夜,不得吃喝”。 她在殿外露天的地上。看着天蓝蓝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师姐,要永别了,爹。娘,我注定不能有家,有了父母也是天涯各边,但是为了良心无愧,我无怨无悔。我狄月夜这么多年一直庸庸碌碌,现在能为天下,为人民做点好事,我一个人受苦换两个人幸福,也值。就算社会在黑暗,只要有个信念在心间,一样可以出淤泥而不染,救人民于水火之中”。月夜会心地笑起来。 烈日当空,草木都收起了锋芒,弯腰屈膝,月夜觉得头像盖了口锅,又热又渴,“六月的太阳——老后娘的心肠。我已经够惨了,你干嘛还这么红”。 温揆锡他们出现在她眼前,月夜笑了,笑表示没事,半天他们还是站着没动。 “喂,你们这样站着干什么”? 温揆锡淡淡道:“开仓济民时我们也在,属于你的同党,理应跟你一起受罪。” “嘘”月夜忙四处看了看,“小心,隔墙有耳,裘荣最希望我的同党都死光。你们是不是希望我早点死,这么个大热天站在这儿干什么,快回去”。 他们还是不动,月夜突然笑起来,花钟蓝奇怪地问。“你笑什么”? 月夜道:“看你们这样,我真怕你们劫法场”。 花钟蓝道:“很有可能”。 月夜变了脸道:“如果是我朋友,就千万别这样做,段岑潺和我妹呢”? 温揆锡道:“段兄回家了,柏姑娘跟他一起去了”。 月夜叹道:“回家,我都要死了他还回家,也不送老朋友一程”。 其实她不知道,段岑潺哪还有回家的情趣,是回去求他父亲救她。 突然间星移大作,瓢泼大雨倾盆而至,雨打在月夜脸上,顺流而下。 月夜道:“你们从未把我当过朋友”。声音时断时续。 “你在说什么”? “你们只是把我当一个可怜虫,我说什么你们都不听,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做”。月夜很伤感,顺着她脸留的不知是雨还是泪。 花钟蓝道:“你总是为别人着想,委屈自己”。 突然他们全跪下了,月夜急了。 “唉!你们站着还不够,还要跪着”。 温揆锡说道:“皇上来了”。 月夜松了口气,皇上身后,侍从如云,皇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朕也多想,聆听花开的声音,聆听花落的低吟,旧事变黄,人变老,但不变的唯有一颗心。任尔东西南北风,在变化无常的世界里,静观潮起潮落,坐看风卷云舒。”皇上叹了口气,“但朕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皇家的尊严,朕注定是孤家寡人,你有这样一群朋友,人生无憾矣”。 月夜苦笑道:“人总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这山望着那山高,我也一样”。 月夜那知,除了段岑潺在求人救她以外,柏。穆二人也在急急奔走。十九年前穆绿夏答应处死那个孩子后,心里从未安宁过,现在自不惜一切代价救她。最后盟主夫妇和皇上达成协议,武林向朝廷妥协,也就是说,武林归附朝廷。 “柏月夜接旨。”月夜听着别扭。“怎么变柏月夜了”。她忙从床上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柏月夜误杀宰相之子,发配临州,温揆锡发配海南岛,即日出发”。 “曲公公,这又关温大人什么事”。 曲公公严厉道:“柏月夜,还不快谢恩”。 月夜谢了恩,拉住曲公公,“这跟温大人没关系”。 “这是在温大人的管辖范围内出的事,月夜姑娘,皇上是作了很大的让步,想了很多天才想出的办法,这也是够轻的了,要不然你们落到裘荣手里,皇上也救不了你们”。 “我知道”。温揆锡很难过。 “对不起,温大人,是我害了你,发配海南岛的罪有多重”。温揆锡不说话。 段岑潺道:“放逐海南岛视为仅比满门抄斩罪减一等”。 “什么”。大家都很吃惊。 温揆锡自嘲的说道:“就是满门抄斩,也只有我一人”。然眸中的神色却很复杂,毕竟十年寒窗不易,虽然朝野一片混乱,恶势当道,自己也曾有过归隐之心,却也不想就此认输。然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一无所有反到一无所俱了,什么官不官的,都是虚空。人生在世,要为百姓办些好事,才不愧为人“。 月夜道:“海南岛有什么可怕之物”。 段岑潺道:“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丛丛的小草,开着绒球似的小花,叫鸭脚栗”。 倪罗心道:“这不是很好吗?为何去那儿只比满门抄斩低一等”。 段岑潺继续道:“老百姓所得,尽被收刮去,不但靠鸭脚栗过活,也还靠天南星。王佐诗云君也天南星,处处入本草。夫何生海南,而能济饥饱。入月风飕飕,闾阎菜色忧。南星就恨发,累累满筐收。海外此美产,中原知味不”。段岑潺叹道:“如此凄凉之境,被王大作家写得淋漓尽致”。 大家都沉默着。柏思念没好气的说,“爹娘有事先回山庄了,他们让我告诉你,以后管好自己就行,江湖向来多风浪,不可人前强出头”。 有人敲门,她们全紧张起来,“谁?” “皇上”。 月夜忙开了门。“皇上,你来了正好,有句诗叫:三字同头天下平,三字同旁劻劾勋。不为世界天下平,谁人愿管劻劾勋。你快恢复温大人官职吧!” “要恢复他,我看你连临州都不用去了,朕实在也为难,你说好好的你干嘛杀宰相的儿子嘛!” 月夜气道:“他那是天作孽不可活,算他倒霉遇上我,让我为民除害,你是怕裘荣吧!皇帝也有怕的人,温大人,都是我连累了你,以后你就跟着我,有我吃的不会饿着你”。 皇上道:“这不是怕,裘荣势利太大,要慢慢来。我是来跟你说,明的我可以帮你,暗的可帮不了,裘荣可能还会派兵追杀你。月夜,你出来,我问问崤乐的事”。 皇上说着出了门,“你知道我姐的事了,我正说要去看她,现在却要被你发配临州,是挺难的,清官难断家务事,皇上,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管了,不知道师姐是怎么想的”。 皇上找了个隐避的地方,拿出样东西给月夜,月夜一看“令牌”。 “我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收回来的,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能拿出来”。 “谢皇上”。月夜把金牌藏好。 “皇上对你们师姐妹,可是没得说的了”。曲公公笑着说。 “我知道,对我有恩的人太多”。月夜低着头。 “快回去吧!,你要起程了。” “皇上走好”。 大家为他们二人送别,月夜抱拳道:“各位,这一别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了,各位对我的照顾,没齿不忘”。又转向温揆锡,一脸愧疚。 温揆锡道:“裘荣不会罢手,你自己多加小心。” 月夜伤感道:“我惹不起,躲得起。大人放心,我一看到他们就躲起来”。月夜低着头:“大人,你十年寒窗不容易,这一去……就让星辰剑陪着大人吧!”她把星辰剑递过去。 温揆锡顿了一下。“那好吧,见剑如见人,你自己多保重。”抱拳向大家说道:“各位,后会无期了”。 大家也道:“保重”。 温揆锡和草义挥鞭而去,月夜也看了大家一眼,挥鞭去了。 独孤纹拿着匕首在蔺如水眼前晃来晃去:“蔺如水,好名字,不过这脸更好看”。 蔺如水不说话,“听说钟蓝哥去救你,哈,他一向只会杀人,却在没有接到命令时去救你,看来你们俩的关系非同一般,你说是不是因为你这张脸”。 独孤纹抬着蔺如水的下额,蔺如水瞪着她:“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这就更危险了,才见了几面就这样,我不会让你死,这么个美人死了太可惜,我要让你的身体先从脸一点一点的腐烂,比鬼还难看”。 蔺如水打了个寒战,“你杀了我吧”。 独孤纹摇摇头,拿出一个小瓶子。 蔺如水惊恐的摇着头,“不要,我求你了,不要”。 “小姐”。 西叶红紫道:“这种小事就不劳小姐动手,交给我吧”。 独孤纹看了她一眼,还是走向蔺如水,却见蔺如水口吐白沫,脸部极度扭曲,看起来痛苦无比,突然脖子一歪。 独孤纹忙问:“怎么死了”。 西叶红紫道:“我以为小姐要处死她,先给她吃了药,请小姐恕罪”。 独孤纹道:“别以为你是毒王就跟我耍花招,你知道我的脾气”。 “不敢,我也是为小姐办事心切”。独孤纹哼了一声就走了。 蔺如水慢慢睁开眼:“师父,我还以为我死了”。 西叶红紫摸着她的头:“傻孩子,你觉得我会杀你吗”? 蔺如水眼里浸着泪:“娘”。 世人都以为西叶红紫的女儿死了,所以她也六亲不认,凶残无比。且知她的女儿不仅没死,她的母爱也不比天下母亲少。所以见到月夜时才会手下留情。 西叶红紫把她抱在怀里。“独孤纹凶残歹毒,杀人如麻,你惹上她可麻烦了”。 “你既然知道,还敢背叛我”。 独孤纹就站在门口。 西叶红紫哀求道:“只要你放了她,今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独孤纹笑道:“我现在是非常非常的生气,还就非放不过她了”。 “独孤纹,你不要欺人太甚,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 “你背叛我也就是背叛我爹”。 西叶红紫突然一伸手,独孤纹手下人的身上便有无数条蛇,不一会全倒在地。独孤纹抽剑斩蛇。 “水儿,你快走”。 “娘,要走一起在”。 “你在这儿我会分心的,快走”。 西叶红紫一招铁锁拦舟。独孤纹忙一招斩断铁桥。西叶红紫又弄蛇,又弄毒。独孤纹忙点了呼气穴,只见西叶红紫后退。原来是齐楚将来了,西叶红紫和他拼上了内力。 “毒王,都是自己人,怎么动起了手”。 “你自己去问。”西叶红紫仍不放松,却冷不妨被独孤纹一剑刺中,独孤纹皱着眉。因为手臂被蛇咬了一口,随即感觉一阵热,一阵冷,有些站立不稳。西夜红紫向后倒去,死了。齐楚将扶住独孤纹。 “纹纹,控魂针还没成形,你怎么能杀她……”。 独孤纹脸色发黑,“挡我的人都要死,没有她,一样有人懂控魂针”。便晕过去了。 齐楚将摇摇头,“你这孩子,唉,爱的力量真是大得可以使人忘记一切,却又小到连一粒嫉妒的沙子也不能容纳”。 “爹,娘死了”。蔺如水哭得死去活来。 那人道:“我不会让她白死,我要他们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爹,娘已死,你不要在想着什么称霸武林了好不好,你收了手,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啪。”那人一巴掌打在蔺如水脸上。 “冷家的人,不准说出这么没出息的话”。那人又柔声道:“如水,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不能白费,咱们一家人各分东西,你哥哥还给人当仆人,为的就是有一天冷家扬名立万,一统江湖,这中间肯定会有一些牺牲”。 蔺如水只是哭,不说话。 第二十七章 茅屋来故人 烦礼又重回 到了临州,月夜不住城里,直往山上而来。只见从山之间,有一处不算高的平坦地。左侧是溪,后面是林,前面是山村,她便在此搭了一个草屋。 温揆锡来到海南岛,这是一个荒无人烟的海岸,断崖峭壁千仞,巨石磊磊,参差叠加,连绵数里,峥嵘磅礴。那些花岗岩被海水冲刷得光洁浑圆,晶莹青黛,到处是湿漉漉的海藻,垂挂在礁石上。他本就是个热爱武学的人,却因要应付官场的人情世故,把武学荒废了,现在,孤独对他来说恰恰是一种财富,一切宝贵的无忧心境。他拔出星辰剑,在海边随浪起舞。 月夜又重理起了她的药材。“现在是个有爹娘的人,反倒又像个孤儿,跟以前在风月派一样,又住在山上来,跟山还真有缘。” 她的轻功,水上飘这种功夫根本算不了什么,左侧的溪,她可以来回脚不沾水,所以她想,既然有个蜻蜓点水,我为何不来个蜻蜓点灯。天黑时她点了长长一排蜡烛,一跃踏在火焰上,在一跃跳过去。回头一看,踩灭了六盏灯,她摇摇头,又重新来。 一日清晨,微雨昨晴,她看到树枝上缀满水珠。走入林中,厚积的落叶散发着浓郁的霉味,脚下响着一种像马车炸碎空旷街道上积水的声音。阳光从树梢间漏进来,在落满叶子的林间走动,变幻着色泽不一的光斑。突然看到有人影,月夜追上去。 “好快”。 她踩在树干上行走,就像踩在蜡烛上,不沾树。她抿嘴笑了一下,展身上山。突然身子一侧,发出银针。 段岑潺拿着银针走出了,“我是想看你一个人在这儿有没有荒废武艺”。 月夜笑道:“你怎么到临州来了”。 段岑潺也笑道:“我帮父亲送一批粮到临州,正好顺道来看看你”。 月夜道:“谢谢,谢谢,到临州这几个月,第一次看到熟人。你看我这儿,没有奢华之形,没有喧器之音,不求尊贵之位,不图虚浮之名,矗立群山之巅,笑看风云变幻,一山一世界,怎么样”。 段岑潺道:“当然好,这是我最向往的地方”。 月夜笑道:“人,真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我一个人在这儿凄零零的,你还倒想来住”。 看着小村被淡淡的烟氲拥裹着,月夜道:“你走了这么久,一定饿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话说倪崤乐偷着下了天山,看着普天之大,竟不知去那儿?外面正在下雨,崤乐在吃饭,对面来的一个人让她很不舒服,要说有仇吧,又好像没有,要说是朋友吧,又好像有一些过节。这人正是赵镝澳,二人互看了一眼,竟是同样的心情。崤乐付了钱就走,芙飘和一群风月派的人正好进来。 “大师姐”。 崤乐是听到一个风字都忌讳,更别说是风月派的人了,她也不说话,径直往外走,芙飘一把把她推回来,她差点跌倒。 “做了天山派的大小姐,脾气比在风月派还大,你神气什么,当日师父教你锦棉掌是把你当着工具”。 说着大家笑起来,崤乐捏紧拳头朝芙飘扑来,芙飘只一推,她就倒地了。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耀武扬威的倪崤乐,风花仙子宠幸的倪崤乐”。 听到风花仙子四个字,崤乐的气就上来了,又扑向芙飘,芙飘举起手,却被赵镝澳挡住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们是同门,又何必。。。”。 “哦,原来是找了个小白脸,长得还不错嘛”! 赵镝澳摇摇头,“唯小人女子难养矣”。 “你。。。”。 芙飘说着便动起了手,十几个回合下来,见占不了什么便宜。 一个人对芙飘说道:“师姐,我们不要同这种废人计较了”。 “说得也是,要不然就显得我没度量了”。说着大家又大笑起来,赵镝澳正想动手,却见崤乐跑出去了。 她在雨里放声大哭,拼命的摇着头,“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让我活下来的目的是为了让我更早死去,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只需一阵风便可以使我倒下,我是谁啊”。 赵镝澳看着雨和泪从她的的脸上流下来,站着不语。 窗外是绿色漫天,一川烟草,茂林修竹,落花无言,情景甜淡的泥土芬芳扑鼻润心。 崤乐站在窗前,一种难以言喻又难以派遣的痛苦充斥全身,她声调绝望道:“一段时间,于人世纷杂之中,总以为宝剑在手,就以侠女自居,自以为胸中有了几招,就能了去人间烦恼,更以为一把铁剑,便可为所欲为,我作恶多端,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今天这样,也是报应”。 赵镝澳看着她凄迷的眼神,内心有一份莫名的冰凉和疼痛,“我以前说你是魔头,是因不知风花仙子把你训练成那样”。 赵镝澳看到她无法遏止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不在说什么。 “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崤乐直直的看着山,”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没有心静,难道我还不够惨吗“? 她侧着耳去感受心,“我没有丢弃杂念,我还有思情,想谁呢。隐士会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悦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眼里竟是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对蚂蚁都不忍心踩。可我看着山是孤山,看林是孤林。我没有情趣认真看山,看水。怎么办,怎样才能心静,静静的看山,看水;我为什么没有情趣静静的看这些东西,我会心烦,会觉得单调,难道我对这尘世还有留念”。她自言自语。 “回去吧!将来那一天你厌倦了江湖再回来,等你真的心如止水,见一粒沙就知世界,看一滴水就知大海,一片叶便知天下事,再回来”。赵镝澳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那笑很甜蜜。 崤乐道。“走,去哪儿?江湖之大,哪儿才是容身之所”? “崤乐”。 她回头一看,是倪猗顿,高兴不也,“我可找到你了。你在天山不辞而别,我正愁茫茫人海上那儿去找,没想到就遇上你了。” 崤乐一见他,回头就走。他急走几步。 崤乐吼道:“你还想怎样,要我死了才肯放过我吗”? 倪猗顿柔和道:“你这样岂不正中了风花仙子的下怀,她就是希望我们反目成仇”。 “不要提她”。崤乐强忍着泪。 赵镝澳忙道:“先回去再说”。 崤乐坐在外面看天,赵镝澳把倪猗顿拉进屋,挤眉弄眼示意他先不要说。 赵镝澳道:“来,先喝杯茶”。 倪猗顿眠了一口,“高山品茗诗千律,竹篱草堂而皇之茶一盅,好茶”。 “当然是好茶”。赵镝澳笑道,“这是上等的龙井,是我中状元时皇上赐的,舍不得喝,今天你有口福了”。 “是吗?”倪猗顿笑起来。 “当然是”。赵镝澳一幅舍已为人的样子,“这龙井分上。中。下三品,下品是长在平地上的,就是平常百姓家饮的那种,中等是长在井周围的,一般是在达官贵人家常见,这上等嘛,就是长在井上,树杆弯曲如龙状,汤色明亮,而泡呢,口感甘苦醇良,清香回味,就只有皇帝喝了”。 倪猗顿也道:“论茶自古称壑源,品水无出中灵泉,箫中苦茶出土产,乡味自汲井水来,器新为活清味永,且从品地休登仙,王侯第宅门艳品,揣分不到山翁前,临风一叹自息,此意莫与他人传,苦中一缕清香,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尝”。 崤乐听他们两在里面有说有笑,却也只是看天。 倪猗顿亲自下厨,他这个天山掌门弄刀还可以,弄饭可不怎么样。但他坚决要亲自做,赵镝澳也只能依了他。 他灰头土脸的问,“赵公子,你家一直都住这儿吗”? 赵镝澳道:不是,在冤冤相报,因果循环的过程中,我看厌了诡谲,看惯了杀戮,看淡了死亡。也就闲云野鹤,居无定所“。 倪猗顿叹道:“人生在世,总有很多无奈。”他苦笑道:“我没下过厨,你们看。。。”。 崤乐看着他手上一个个的水泡,端着碗一口一口的慢慢的嚼,一种淡淡的。甜甜的味道浸透全身,她吃出了一种独特的悲伤和泪水。 于是三人游闲山乐水,以渌水清猿,曲径通幽为伴,骑马挥毫。 一群人朝山上而来,而且行色匆匆。 段岑潺道:“抬着人,会不会来者不善”。 月夜道:“这几个月我可谁也没得罪”。 说着那群人也到了跟前,是聂席苇和闻司维,闻司维喘着气,“快救救我爹”。 月夜上前一看,“都死了好几天了。” 闻司维哭道:“我知道你医术高明,一定可以救我爹,以前我跟你有一些过节,你大人有大量,我求求你。”她说着便跪下了。 聂席苇也跪下,“求。。。求你救。。。救我。。。我师父”。 “哎,别别,我纵有起死回生之术,也不能救他,他是被人用银针插入天泉穴和天柱穴,一炷香之内就死了”。 闻司维扑在闻省身上痛哭起来。 段岑潺道:“这是怎么回事”。 聂席苇道:“自。。。自从你们走后,武。。。武林发生了翻。。。翻天覆地的变。。。变化,花。。。花独和西。。。西叶红紫不。。。不知用什么方法,可。。。可以控制人,我。。。我师父就是被他们控制,血洗我。。。我们昆仑派,自。。。自己也变成这样了”。 月夜惊道:“控魂针”。 大家问:“什么是控魂针”。 月夜道:“把控魂针同时插在天柱穴和天泉穴,人就会被控制,而且失去人性,亲人也会杀,但在一炷香之内就会死”。 段岑潺忧道:“看来花独是要血洗各派了”。 第二天柏思念和倪罗心也到了,月夜笑道:“这是怎么了,突然来了了这么多贵客。段公子,让怀孕的人落在后面可不好”。 “你。。。,又开玩笑”。段岑潺无可奈何。 柏思念道:“是爹娘非要我来看你过得怎么样了,要不然,谁愿意来你这个鬼地方”。 月夜道:“爹娘怎么样了”。 柏思念道:“能怎么样,花独血洗各大派,他们能过得好吗”? 月夜也陷入忧虑中。她想回去,可发配之人,没有皇上诏喻是不能回去的。偏巧花钟蓝又抱着独孤纹来了。月夜叹道:“好重的蛇毒,还好来得及时”。 独孤纹问月夜,“你会做控魂针吗?” 月夜笑道:“还没有我狄月夜不会的东西”。又觉说漏了嘴,道:“那是毒物,只有西叶红紫那种人才会去钻研,我当然是不会的”。 独孤纹不在说话,她心里洋机有数了。 花钟蓝边采药,口里念着“食菪,开花为黄褐色,微紫,全株有粘性,长毛,并有特殊臭味,根。茎。叶可入药”。边低头寻找。 突然看见有人在前面练剑,他走过去一看,是独孤纹。 “你怎么在这儿”?花钟蓝放下萝筐。 独孤纹冷冷道:“你到真把自己当药童了,还很投入,愿意放下令人闻风丧胆的花独来做人下工,还要看人脸色。” 花钟蓝道:“月夜只有一种表情,就是欢笑,你不要忘了,你的命是她救的”。 独孤纹大笑起来,“花独也会有怜悯之心,感激之情,钟蓝哥,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花钟蓝避开她的眼光,独孤纹怒道:“我真不明白,她有什么好,武功又差,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一天闯祸,段岑潺。温揆锡。聂席苇还有你都那么在意她”。独孤纹越说越生气。 花钟蓝道:“有些事说不清,他什么都不好,整天像个疯丫头,但她总是能让人听服于她,感觉的事很奇怪,只想看到她平安。幸福”。 花钟蓝是变了,以前他以为自己是最寂寞的人,杀手天生就应该是孤独的,不孤独的杀手不是好杀手,不孤独,只有为人所杀。所以虽然自小与独孤纹一起长大,独孤纹也未曾与他分过主仆,而且自小对他有情,他却一直冷静无情,封锁着自己孤独的心。自从遇到月夜后,他觉得再怎么孤独又算得上什么。再怎么孤独也算不上无助了,有她那双温暖的眼神,孤独,又算什么。 独孤纹又生气的练剑,把树枝全砍断了,她用剑在地上写字,花钟蓝一看“弃掷今何在,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 花钟蓝捡了根树枝,也用剑术写道“人生长远别,熟与最关条,不遇知音者,谁怜长叹人”。写完背起箩筐,扬长而去。 第二十八章 心急开创派 偏受诸多碍 突然看见了月夜,“你采的蛮多的嘛,有荸荠,薄荷,还有黄檗”。月夜翻看着药材,“你记性真好,比我开始学时好多了,将来肯定是个名医。我开始学的时候,几天才记得一种,找了半天在我眼前也不知道,唉!不如你做我徒弟吧”!月夜突然心血来潮。 花钟蓝顿了一下,“看你医术这么高,我早就想拜你为师,只是怕我不行”。 月夜道:“怎么会不行,知之者不如好知者,好知者不如乐知者,你这么好学,一定学得很快。我跟你说,就像这个黄檗,落叶乔木,羽状复叶,开黄绿色小花,木材坚硬,茎可制黄色染料,树皮则可做药。还有这个牛旁,多年生草植物,叶子像心脏很大,早季开紫色小花,果实小,果。叶都是药材。还有午香草,带有奇特香味”。 花钟蓝道:“就是那次我中的那个”。 月夜笑了,“你还记恨我”。 “如果我记狠你,还会在这儿吗”? 月夜道:“那是淡香化功散,这是香草,这午香草可治喉痛,太阳越大香气越浓”。 她们说着就也到了家,月夜说道:“你们大家过来一下,我明天要创立门派了”。 “你又要干什么”?柏思念看着她。 “我要收他做徒弟”。月夜指着花钟蓝,“先创了派,以后可以收很多徒弟,然后就可以救世济民了”。 “你的初衷每次都是好的,但却结果都很坏。”段岑潺理着药没有过来。 “这次一定好,不要总是这么小看我,我是定居临州的人,总要为临州做点事吧”! “那你叫什么派”。倪罗心也挺感兴趣。 “叫同女派”。 “为什么”? “以后我的弟子都像我一样救世救民”。 “不错,听起来很好”。 月夜笑道:“那就明天巳时开始拜师”。事情说定,大家自知劝不了她。 她叫过聂席苇,笑着问:“现在练得怎么样了”? “有……有时好,有……有时又……又不……不好。等。。。等师妹的。。。心情平复一点,我们。。。我们就要回去了”。 “你别急,慢慢来,总能练好的,来,你练一遍给我听”。她笑着看着聂席苇。 “三……三月三,小……小三去……去登山,唉,还不是……是练……练不好。我。。。我是不是很笨,这几句话都念不好”。聂席苇有些伤感。 “不是,不是”。月夜忙说道:“是因为这几句话确实难念,你继续吃药,我推算一下,应该快好了。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莫生气,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世界众人不要比,神仙羡慕好伴侣,你要多和人说说话,说多了就会好的。你也要多劝劝你师妹,人死不能复生,昆仑派还要靠你们呢”。 聂席苇点点头。 月夜推开段岑潺的门,段岑潺正在算账。 “段老板,果然是个生意经”。 段岑潺道:“你又要干什么,我不替你管,你这些救世济民的心都要落入黑心的老板手里”。 “是,是”。月夜笑着说:“等收了很多徒弟,就可以把同女派开到天下,你一样是老板,再找几个大嫂来帮忙,到时你可不要又再喝醉了酒,做了对不起某家小姐的事”。 “什么,那不是为了救人吗?”段岑潺哭笑不得,“我要早知道你能解毒,早去一边喝茶去了,现在还让你整天取笑”。 月夜笑得捂着肚子,“段大哥,你不是说你很喜欢爬山吗?那个什么峨嵋山——峨嵋山,离天只有三尺三,六和塔——六和塔,离天只有一尺八,黄鹤楼——黄鹤楼,钻入九天五尺六,我是没机会去了,什么时候,你有机会去,回来跟我描述一下就行了”。 段岑潺有些伤感的看着她,“每次都说保护你,可每次什么都没做”。 “惭愧,惭愧。”月夜露出感激之色。“有一种人,喜欢救人而不喜欢被人救;可结果偏偏要人去救,她救不了人,我就是这种人。你与我萍水相逢,已经帮了我这么多”。 段岑潺很自责,“让你一个人在这儿受苦。。。”。 “什么?”月夜一幅无所谓的样子,“我在这儿不是很好,都成老大了,谁都要来问我。这个药是治什么病的”。段岑潺也笑起来。 一晃已到了第二天,花钟蓝一看,辰时,离巳时还有两个小时。 突然有人丢进一张纸来,他捡起一看:“马上来后山,不然后果自负,独孤纹”。 花钟蓝赶到后山,独孤纹果然站在那儿。 “你真的拜师”? “是”。 “那样你就更不忍心杀她了,齐叔叔让你回去,我们好久没去看我爹了”。 “我会去的,但不是现在”。 “钟蓝哥,如果你喜欢学医,回到迷人谷,找个人来教你,不要花独了也行”。 “对不起,纹妹,是我负了你,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相思病是无人能治的。”他看了看天,“还有一个时辰”。 独孤纹道:“你真的变了,可我怎么办?我跟你一样,从遇到你到现在没变过,以后也不会变,我不会让你去的。”说着一招“细水长流”拦住了花钟蓝的去路,花钟蓝也一招“永保不背”挡开了她。 月夜想到自己要开门户了,心情难以平静,早早就起了,段岑潺却不那么高兴。因为总觉得花钟蓝行动诡异,而且跟独孤纹说话总是躲躲闪闪的,这两个人一定有问题,而且来路又不明,可又不能总跟着他们。 “月夜,你可要想清楚,我总觉得他们俩有些奇怪”。 “谁呀”? “花钟蓝跟独孤纹”。 “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关系亲密有什么奇怪”?月夜笑着问。 “好,我不说了,说不定以后我也是你徒弟呢?”段岑潺走开了。 “段大哥,你别生气了,我看她是不识好人心,吃亏了才知道谁是真为她好”。柏思念站到段岑潺身边。 聂席苇他们给月夜摆好香火。茶水,等着巳时一到就成立同女派,月夜先喝了口茶,“高山品茗诗千律,竹篱草堂而皇之茶一盅,好茶”。 左等右等都不见花钟蓝,大家急了,到处去找,也没找到,月夜说道:“不用找了,如果这一炷香点完还没来,就是天意”。 话说独孤纹和花钟蓝交上了手,“花独”本就不相上下,但二人联手,却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花钟蓝眼看只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到巳时,可还是丢不开独孤纹,他一急,在独孤纹刺来一剑“落花有意”时没有挡,独孤纹一惊,要收剑是不行的了,她忙把剑锋一偏,正好刺中了花钟蓝的手臂。 “钟蓝哥,我不是故意的”。 她忙来看他的伤口,花钟蓝趁机点了她的穴道,管不了那么多,就往回赶。他正手扒到门,月夜就站起来,一炷香刚好完。 “对不起,我来晚了”。 月夜道:“确实来晚了”。 花钟蓝问:“受伤了都不能宽容一下”。 月夜看了他的伤一眼,“这是天意,不该让我这么早创立同女派吧”!月夜笑了笑,“段公子,请你帮他抱扎伤口”。说完出门去了。 “她就是这个牛脾气,没得救的”。 柏思念也出去了,月夜坐在小山丘上,看着下面涓涓的清泉,看着山下的房屋,眼里一片苍茫。 段岑潺走过来,“趣言能适意,茶品可清新,心清可品茶,意适能言趣。来,喝口茶吧”! 月夜接过茶杯,“我是不是很倒霉”? “是很幸运”。段岑潺也坐下来。 “还幸运”? “我觉得就是幸运,像你一样受苦的人很多,而有你幸运的却很少”。 月夜笑起来,看着清山绿水。 “师兄,你真的要呆在这儿”。闻司维看着晒药的聂席苇。 “不……不……不好吗”? “当然不好,我们在昆仑山上好好的,干什么跑到这来挖药,晒药”? 聂席苇不说话。 “我们回去吧,师兄”。 “我……我可以送……送你回去。” “意思是你还是不会走了”?闻司维冲出去,聂席苇忙跟上来。 “师。。。师妹”。 “这么多人护着她,她什么都不用想,永远都像个孩子,长不大,你们也跟着她倒霉一辈子”。 闻司维哭起来,朝山崖边跑去,大家听到声音,忙跟上去。 “聂兄,这是怎么了”?花钟蓝拉住聂席苇,聂席苇不知该怎么答,只是一脸的无奈。 “狄姑娘,不好了”? “怎么了”?月夜和段岑潺忙跟上去。 “别过来,过来我就往下跳”。闻司维哭着说。 “师妹,你。。。你别乱来,我。。我们现在就走”。 “你人走了,心还不是在这儿,反正爹也死了,我还不如死在这,跟着你好了”。 月夜忙过来问,“怎么了”? “闻姑娘要跳崖”。 月夜走向前,“闻姑娘,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况且这么多人,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解决”。 “你别过来,都是怪你,以前师兄愿一辈子在昆仑山跟我练剑,看山看水,可遇上你,他就。。。。爹走了,师兄也不要我了”。 月夜算是听明白了,“闻姑娘,我知道是我欠你们的,你爹的事,是一个意外,你把星辰祗拿去,重振你们昆仑派”。月夜把星辰祗摘下来。“我欠你们的情来世再还”。 “都是怪你那个星辰祗,都怪它,师兄才会认识你,我才会变得这么惨。”她说着又往后退。 “你别退,别退”。大家都惊出一身汗。 “你就站在原处”。月夜先稳住她,“你恨星辰祗是吧,既然你不喜欢它,那就把它扔了。”月夜说着就把星辰祗朝山下扔去,大家都惊呆了。 “你怎么真的扔”。 只见一个影子朝星辰祗的方向而去,大家还没看清,那人也站在眼前,手里拿着星辰祗,原来是段岑潺,好快。 段岑潺有些生气地对月夜说:“这是你的护身符,你怎么可以随便乱扔”。 月夜冷冷的看着他。 “你干什么这么看我”?段岑潺莫明其妙。 “你会屏虚玉风”?月夜说出这几个字,大家都一愣。月夜看着段岑潺,“你刚才用的就是屏虚玉风”。 段岑潺道:“什么屏虚玉风我不知道”? “狄伯伯死时跟我说,我们之中有花独”。 “你怀疑我”。 月夜不说话。 柏思念道:“是我给他练的”。 “那张纸就是屏虚玉风”。段岑潺无奈地问。 “是,我怕你看到屏虚玉风不肯练,就把屏虚玉风翻本而没要字。” 段岑潺道:“屏虚玉风只有柏家的人可以练”。 “你也可以是柏家的人”。 柏思念一急脱口而出,大家都知道她的意思是段岑潺娶她,可大家又突然把目光转向月夜,因为月夜也是盟主的女儿,柏思念一看,气得七巧生烟。 段岑潺看着月夜,“原来在你眼里我是坏人,我这个坏人在这儿也无意义”。他说着就走了。 段岑潺来到山下觉得委屈就去喝酒,“不只怀疑我是花独,她没有创成同女派,可能心里都是怪我”。 他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怀消愁愁更愁,同时天涯沦落人”。 段岑潺序声望去,是对面的一个小姑娘,十七八岁,长得可爱动人。 段岑潺问道:“你也被人怀疑了吗”? “且只是怀疑,简直就拿当犯人看着”。 段岑潺像看到了知音,忙问:“那你怎么想”? “以前我也生气不理她们,后来慢慢一想,就是因为她们关心我,才会关心我的一言一行,才会什么时候都想着我,什么事都先想会不会是我”。 段岑潺一听,“也对,如果她不关心我,我都不知道是屏虚玉风,她怎么知道”。 那姑娘继续说:“酒逢知己千怀醉,今天我请客”。 段岑潺笑道:“应该是我请,唉!你有没有兴趣看我练剑”。 “好啊”。 那姑娘很有兴趣,段岑潺一跃,就已来到街上,把屏虚玉风的飘然,虚无,风速耍得淋漓尽致,街上的人都围过来看。“屏虚玉风”的快,看得他们眼花瞭乱,只看到个影子在飘。 那姑娘直叫“好,好,好快的剑”。 那围观的人也跟着叫好,还以为他们是卖艺的,全拿出钱来,往地上扔。 段岑潺看着地上的钱,苦笑了笑,“以前都是我给别人,今天是别人给我了”。 那姑娘捡着钱说道:“这也没什么,你只是活动一下,却可以拿这些钱去救好多穷苦的人”。 段岑潺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像月夜说的。 那姑娘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段岑潺”。 “我叫余果合,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要走了”。 段岑潺又无望地看着稀稀壤壤的行人。 他们到处走走停停,崤乐一直在风月派,只是偶尔在山下走走,现在倒可一饱眼福了。 赵镝澳故意大声问:“倪前辈,你很喜欢武功吗”? 倪猗顿道:“武功这东西学得会捡得累,不会的时候想着要成为武林高手,进入江湖才知人入江湖身不由已,又想退隐江湖”。 赵镝澳道:“我也是只会一点防身的功夫,武功再高又怎么样,不能救天下,也不能救自己,皇上不会一点武功,一样握着所有人的身杀大权”。 倪崤乐听在心里,知道他们是借此劝自己,其实经过这么多天,她慢慢也想开了,“就算有武功又能怎样,难道要去杀了风花仙子。日月雪娘,我现在没有武功,一样可以杀她们,有时让她内疚一辈子比让她们死还难受”。 她们就这样一走一停,竟遇上了段岑潺,段。赵二人久别重逢,是说不出的高兴,崤乐说着就要去看月夜。 赵镝澳问她:“你还没有接受你爹,我不能说什么,但我看得出他对你的情,天底下最好的父母也不过如此。每次什么都先想到你,下雨了先想着你冷,到了新的地方怕你不习惯,吃饭又怕你觉得不合胃口。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生活中每一个小的细节,一举一动,他都悄悄看在眼里,怕说错话若你生气”。 赵镝澳看崤乐没变化,又接着说:“小时候我爹是个将军,又跟皇上同姓,所以是皇亲国戚。但那些身边的的人,都是些维维诺诺,阿谀奉成,见风使舵的小人。我爹常年带兵在外,跟我一起玩的日子从来没有过,人都是这样,有的时候不懂珍惜,失去了才后悔”。 “爹,我们一起看月夜吧”。 崤乐这一叫,倒惊了倪猗顿,他又惊又喜,竟不知道如何是好,连连答道:“好。好。一起去”。 段岑潺笑了,心想:“余果合说得很对,只有她关心你,才会在乎你的一言一行,才会什么事都先想到你,赵兄知道这么清楚,必也和倪猗顿一样,每次都想到了崤乐”。 四个人一起出发了。 第二十九章 两情若是久 天涯也相通 柏思念知道段岑潺走后很生气,“柏月夜,段大哥走了,现在你高兴了,有这么多人在这儿帮你,你是不是觉得无所谓”。 月夜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会走,当时觉得他会”屏虚玉风“很奇怪,随便说了一下”。 “随便说,被人冤枉的滋味你看好不好受”。 “那你别哭了,我去把他找回来还不行吗”?月夜看着哭得伤心的柏思念,都有些害怕“。 “你是罪犯,能离开临州吗”?柏思念气冲冲的走了。 “我……我们也去”。聂席苇也出门去。 “师兄,对不起,我……我”。闻司维在他后面。 “算……算了,以……以后有什么事都……都好好说,不要动不动就……就耍小孩子脾气,记……记住,莫……莫生气,因为小……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又何必”。 “这算小事吗”?闻司维不服气。 “不……不算小事啊,以后我……我们重整昆仑派,你……你这样子怎么当……当家”。 “噢。我知道了”。闻司维暗自高兴。 月夜跟花钟蓝一起出去,白天大家一起出去找,晚上又回来,一连找了几天都没有找到。 月夜很气愤,“每个都让人找,我终于知道花木兰为什么要参军了,军营里全是男的,不用小心的说话,也不用考虑谁的想法,怀疑一下有错吗”? 花钟蓝摇摇头。 “那你看他莫明其妙武功突然那么高,可以怀疑一下嘛!聂席苇和闻司维总是一男一女,也可以怀疑一下嘛!对不对”。月夜看着花钟蓝沉着脸,不说话,小心的问:“你怎么了”? 花钟蓝看着她:“那你不怀疑我”? 月夜笑起来,“花独的剑气我闻过,你的剑气虽霸道,却柔和得多。是天下人都不可能是你,你人那么好,第一次见面,我骗你说你中了毒,后来你为了救我爹。哦,为救狄伯伯受了重伤,你那么尽心学医术,想救苦救难,没有当成你师父也是天意,你说你怎么会是坏人”。 花钟蓝看着她,“你才是世上最好的人,你知不知道,这样你会吃亏的”。 “不用怕,算命先生说,我每次都会逢凶化吉,况且还有这么多好人在我身边,我相信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是花独”。 “我要回去一下,你先走”。花钟蓝头也不回的往回走,他怕不走会忍不住说出什么来。 “柏月夜啊柏月夜,你怎么这么笨,为什么就不怀疑我”。花钟蓝心烦意乱。 “唉,整天我身边都是人,现在又一个都没有了,月夜自己朝山下走去。 段岑潺四人来到山上一看,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她们可能出去采药了,你们在这儿坐着,我去找她们”。段岑潺说着就到处去找。 月夜一个人正从河边走上来。“段岑潺”。她突然惊喜的叫出。 段岑潺站在她身后,“我用的是无声影,你怎么知道”? “我闻出来的”。 “闻”! “是,你那散槊剑的气息那么重”。 “就你鼻子跟剑那么有缘”。 月夜故意生气的说道:“你这一走,她们都怪死我了。你是清白的,干嘛不解释”。 “喂,该生气的是我。既然是清白的,那就不辨自明,何必伤神”。 月夜笑起来,“我才赖得生气,莫生气,因为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你开始认识我的时候以为我是哑巴,可我会说话呢,倒把你得罪了”。 段岑潺道:“我决定以后不管你说什么,都不生气了,我也学学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哈,你是老匣子遇见贼——开窍了,说实在你也不会是花独”。 “为什么?” “如果‘花独’会屏虚玉风,我们好人就死光了,好人一向会长命百岁的,我算算跟你认识的时间最长,已经是老朋友,朋友是不是应该包容”。月夜笑着问。 “是,那你有事也该跟我们说,大家一起商量,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是,是”。月夜笑着答。 段岑潺故着神秘道:“你猜我带谁来了”? “你能带谁,要不,是柏思念,要不,就是倪罗心”。 “这么小气”。 “那要不就是什么绝色美女”。 “吃醋了”。 “哈哈,吃醋是小狗”。 她们说着已到了门口,崤乐她们正四处观望,月夜来时她正背对着。月夜看到她的背影,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这个她看了十九年的人,怎么会不认得。崤乐回过头来,月夜是又惊又喜,又喜又悲,说不完的话,道不完情,彼此说着自己的遭遇,又都同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月夜和崤乐漫步在山里,“月夜,他们对你都很有情,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崤乐若有所思地说。 “我知道,他们每个人对我都很好,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谁都不能伤害,不管我怎么做,我选谁,都会伤到其他人,我谁也不愿失去。正如皇上所说,我有这一群朋友,人生无憾,所以就用同一种感情对他们”。 崤乐道:“那很难”。 月夜调皮地笑着说:“你放心,师姐,我会做他们的月下老人,看他们成家立业”。 崤乐也笑起来,“情,最难说,我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办”? 月夜道:“皇上和赵镝澳可是两个世界的人,差别可大了”。 “你在说什么呢”? 月夜笑得更欢了。“师姐,连我也瞒”。 崤乐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她们走到山涯边,看着山下清清的流水,渺小的房屋。 “你恨师父吗”?她们同时出口。 崤乐笑了一下,“心有灵犀一点通”。 “她是受狄伯伯所托,对我,我应该感谢她”。 崤乐则有些难过,“而对我却是利用。报复”。 “你很恨她”? “十九年的养育之情,我又怎么说呢”? 月夜道:“也许开始时是想报复,可后来对你也有情了”。 “也许吧”。 “师姐,你看那儿,该是风月派的方向。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已恨碧山相阴隔,碧山还被暮云遮”。月夜笑看那个方向。 “你想家了”。崤乐也看着那个方向。 月夜笑着问:“你不想吗?住了十九年的地方”。 崤乐也笑起来,看着山下,吹烟缭绕。 段岑潺和赵镝澳已是久别重逢,二人是感慨颇多,“当年我们三人文韬武略,吟诗作赋北窗里,而今温兄远在天涯,只剩我们二人把酒言欢了”。段岑潺把坛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本是志同道合的人,却……”。 赵镝澳道:“你要活得随意些,就得平凡点;你要活得辉煌些,就得痛苦点;你要活得长久些,就得简单点。所以我们俩呀,注定是不能留名史册的了”。 段岑潺道:“唉,管它的,人活着,我就是我,只要自己愿意,无谓平凡,无谓闪亮,自在就好”。 赵镝澳笑道:“好,好,自在就好”。 段岑潺哈哈大笑起来,“赵兄是喜欢独来独往之人,现在怎么结伴”。 赵镝澳也笑道:“段兄不一样也……,我现在相信那句话,相见不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第一不见最好,免得神魂颠倒。第二不熟最好,免得相思萦绕”。 二人大笑,又畅饮一通。 “我们出去走走”。崤乐拉上她,闻司维和独孤纹也跟上去。 独孤纹道:“有个秀才不喜欢读书,几天没去私塾。这天他一进屋,先生就问他,你为什么几天没来。他说道,那天早上我来时,遇到一大狗,狗向我来吼,我反向狗吼,狗掉头就走。我正高兴时,来了一群狗,带头那条狗,正是那大狗,狗群向我吼,我吼不过群狗,狗就来咬我,我被咬得体无完肤,在家休养了几天”。 “那你现在好了吗”?先生不高兴的问秀才。 秀才苦着脸“还没好”。 先生沉着脸,“那我该表扬你了,带病来读书。” “先生不用表扬我,准我回去休息两天就行”。 先生当场就给气昏了。大家都笑起来。月夜突然感到一股杀气,一把推开崤乐,独孤纹的剑刺了个空。 “独孤姑娘,你干什么”。闻司维惊问,她一掌打在闻司维肩上,闻司维倒在地上。 月夜问道:“你是花独”。 “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闻司维怒道:“是你害死我爹的”。 月夜道:“我早就应该想到花钟蓝和独孤纹是花独,就像风月天以姓开头,而花钟蓝对我则没有做过一件坏事,所以一直没想到”。 “不准你提钟蓝哥,就是因为你,他不想跟我回去,也不想再管花独,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请你去一趟,让钟蓝哥也回去”。 “你休想。”闻司维一招“誓死如归”打去。 “月夜,你们快跑”。 月夜拉着崤乐就跑,可闻司维怎会是独孤纹的对手,独孤纹一闪,“自不量力”。 一剑刺出,又一掌打在闻司维背上,她又想去杀崤乐,月夜回来抱住独孤纹。 “师姐,你快跑”。 她一掌打在月夜背上,月夜受了内伤可还是紧紧的抱着她。崤乐看了一眼,只好离去,独孤纹想再补一掌,花钟蓝突然出现了。 “留着还有用”。 她们把月夜关在地牢里,“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独孤纹看着她。 月夜道:“我倒是希望你杀的,但你不敢”。轻蔑的看着她,“花钟蓝,我还一直那么放心你,你不敢拜我为师是怕欺上犯上,天理不容吧,我反倒庆幸,没有同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扯上关系”。月夜冷冷的说,“花钟蓝,我唯一没有怀疑的人,我还真有点想不通,我明明闻过花独的剑气,为什么你的剑气不像,还很柔和”。 独孤纹怒道:“还不是因为你”。 花钟蓝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月夜找个地方坐下,“我正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这儿也不错”。独孤纹“哼”了一声,也走了,有人关上了门。 崤乐连滚带爬跑回来,话都不能说了。“月夜出……出事了”。 “是裘荣又派人来了”。段岑潺他们一惊,忙朝外走。 “不是,不是,是花独”。崤乐喘着气说,“花钟蓝和独孤纹就是花独”。 段岑潺眉一皱,“是……我早就应该想到的”。 他们跑去一看,闻司维已死。 聂席苇哭着说:“师妹,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花钟蓝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我们跟他相处了这么久,竟不知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月夜呢”?他说话竟然不结巴了。 “月夜应该暂时没事。”倪猗顿沉思着,“不好,段公子,你会屏虚玉风,他们肯定会先杀了你,减少一份威胁”。 柏思念道:“快去我家,有三个人会,他们就更没有办法”。 “好,先去盟主山庄,再想办法”。 大家一起上路了。 第三十章 起因控魂针 视死忽如归 在盟主山庄,正当午时吃饭,穆绿夏有些不舒服就喝了点汤。 柏自广道:“夫人不在吃点”。 “我今天不想吃,可能病了”。 “那就快找大夫来看看。”柏自广说着吩咐下人。 “广哥,没事,可能是怪天气。怎么了,广哥”。穆绿夏看到柏自广脸色不对。 “不好。”柏自广忙用筷子翻看蝶子里的菜。“有致幻蘑菇”。 穆绿夏一下站起来。“那怎么办,我给你运功解毒”。 “没用的,算算时日,齐楚将还没有恢复功力,一定是些小辈怕屏虚玉风,所以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裘荣要杀夜儿,决不会罢休,咱们家两个孩子都在那儿,你快去”。 谁知花独也杀了进来,“齐楚将不能来,花独对一屏也是可以的”。 刘。穆二人看见花钟蓝都惊道:“是你”。 花钟蓝不说话,一招花枝招展刺向穆绿夏,穆绿夏也是一招屏风照影,大家打在一起。穆绿夏想带柏自广一起走,屏虚玉风已出手。“花季少年”穆绿夏一闪,把柏自广推开,“花独”也受了伤。 “现在你带不了我,快走”! 柏自广坐在地上闭目运功,穆绿夏一狠,朝临州而来。“屏虚玉风”要走自是无人能挡。 其实齐楚将也恢复了一半,知道段岑潺只有一屏,自是想“遗世独立”减弱,而屏虚玉风的一屏是能敌的,带了黑衣人,直追段岑潺他们。柏思念要稍弱一些,聂席苇和她在一处,倪猗顿。赵镝澳自是要保护倪崤乐。大家都分不开身,段岑潺就只剩一人,齐楚将一招“遗花接木”。段岑潺一个“潜龙翻身”站到了树上,再一招“屏虚玉风”。齐楚将一看,“遗世独立”,段岑潺只觉胸口一沉,内力受损,站的那棵树倒地,他已飞出一丈多远,他再一跃而起,又一掌朝齐楚将而来。只见齐楚将后退几步捂着胸前,原来是穆绿夏赶到和段岑潺同用二屏,齐楚将旧伤未愈,自是无法抵挡。他们二人同力,“屏虚玉风”的强劲风暴,树叶也被卷起直扑齐楚将,眼看齐楚将必死无疑。只见一人往他前面一挡,那人是花钟蓝,他中了“屏虚玉风”这一掌便失去了知觉。 “钟蓝哥”独孤纹和齐楚将带着他而去。他们正要追赶,却见柏思念有些撑不住,忙回来帮忙,自是杀了个片甲不留。 “娘,你怎么来了,爹呢”? 穆绿夏焦虑的说:“他被花独抓去了,你们都无法想像,花钟蓝竟是花独”。 段岑潺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而且月夜也落入他们手里”。“怎么会这样,夜儿”。穆绿夏有点乱了分寸。 段岑潺忙问:“盟主怎么会……”。 穆绿夏道:“他中了致幻蘑菇的毒”。 “什么是致幻蘑菇”? 穆绿夏道:“致幻蘑菇跟普通蘑菇一样,但它体内含有毒成分,当人吃下后,可导致血液中毒。然后头脑中出现种种幻觉,把假的当成真的,把真的当成假的,一切影像都被放大,一个普通人转眼间变成了庞然大物,让人感到畏惧,不敢动弹”。 “竟然有这种奇特的蘑菇,那我也后吃饭要注意了。”柏思念听着都有些毛骨悚然。 段岑潺说道:“一定又是西叶红紫搞的鬼”。 “这个西叶红紫,抓到他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柏思念气得牙痒。 穆绿夏道:“段岑潺,你怎么会夫君那一式屏虚玉风”。 柏思念小声道:“娘,是我把那份偷描出来”。 “我现在不怪你,要不然只有我这一屏江湖就永无宁日了”。 “娘,我还有先见之明了”。 “现在要找到他们,不能让齐楚将养好伤,花独也伤了一个,暂时我还能对付”。 他们马上联络各大门派,四处寻找。 独孤纹他们把花钟蓝救回去。 “钟蓝哥,你一定要挺住,花独不会这么快消失的,齐叔我要带钟蓝哥去找我爹,我爹一定可以救他的”。 “纹纹,你不要太急,你爹正在闭关,钟蓝能挺住,他这孩子真是傻,我都这把老骨头了,他还年青”。 “齐叔你们谁都不能有事”。 齐楚将叹了口气。“等我养好了伤花独联手,必杀它个片甲不留。只是可惜控魂针的秘方不知道”。 月夜坐在地牢里,闷得无聊,想哭觉得没有必要,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唉!我的开口便笑天下可笑之事的肚量,算是用不上了,现在才知道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也是一种幸福,死了……”。 忽见有人进来,月夜冷冷的问:“独孤纹,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我来看你哭,你哭的样子很可爱”。 “哈哈,你让我哭我偏要笑,哈哈”。 “不准笑”。 月夜道:“你家死人了”。 “啪”月夜被打了一耳光,她又一耳光打回去。 “你……”独孤纹捂着脸。“你别太狂了,控魂针的药方是什么”。 月夜又坐下来,“你不会去问西叶红紫啊”。 独孤纹冷笑道:“西叶红紫早就死了,要不然我还来找你”。 “什么,毒王……”。月夜惊站起来。“师父,你不会死的,毒王是不会死的”。 没人知道她与西叶红紫的关系,她也不能让人看出。一个救世神医与一个当世毒王,邪魔为友,这是何等荒谬。世人都觉西叶红紫灭绝人性,惨无人道,唯独对她月夜,未曾使过一次坏。她试着不受影响,眼底却有浓重的悲伤,手不易觉察的用力握紧。 “是你杀了她”。 “哈,哈。”独孤纹笑起来,“我给你时间考虑,你爹还在我手上。”说完出门去。 “我爹,爹,爹!”月夜隔着墙叫,“你快用千里传音听到了吗”? “月夜,我中了致幻蘑菇的毒,感觉四周绿雾弥漫。天旋地转,时而又觉得生陷火海,奇光闪耀”。 “爹你别怕,你大胆的打出第一招,就不怕了”。 “可我被他们点了穴道”。 “啊”!月夜急得团团转,“那怎么办。 突然有人来报,已找到齐楚将和花独的住处。段岑潺他们说着就到,各大门派也陆续来到。他们一看,一大片空地,绿草如茵,往前走是一坐城堡。城门高挂着,但对段岑潺他们,这门如同虚设,一个轻功便可上去。突见箭手布满城上,钩子遍布,军刀挥舞,长矛林立。他们正要动手,却见各门派掌门突然有的神志不清,昏睡不起,有的看见人就抱头低下,像很害怕的样子。 穆绿夏焦急的说“坏了,他们都中了致幻蘑菇的毒”。 箭像下雨一样“嗖嗖”的射来,现在各门派掌门犹如平民,段岑潺只好为他们挡箭,柏思念她们只能自己护自己。“屏虚玉风”他们二人合掌把箭全部挡回去,弓箭手全部倒地,旁边就闪出许多黑衣人。 独孤纹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正急得团团转,突然眼睛一亮。她推开月夜的牢门,“柏月夜,控魂针到底要用何秘方,独孤纹玩弄着两根银针。 月夜嘿嘿的笑,“不知道,即使知道,我的大小姐,你觉得我会说吗”?月夜讥讽的看她,她也冷冷一笑。 “我会让你说的,你跟我来”。 月夜动也不动,便有人上来押了她走,月夜甩开他们,独孤纹也不说什么。 “你看这是谁”。 “爹,你怎么样”。月夜想挣脱却不能。 柏自广道:“我没事,只是被点了穴道”。 “只要你说出药的秘方……我就放了你爹。”独孤纹摘下月夜的星辰祗。“属话说得好,留得清山在,不怕没柴烧。有得命在,以后就有报仇的机会。如果现在死了,连翻身的机会也没了”。柏自广吼道:“不要听她花言巧语,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是不会守信用的,夜儿,不能说,你要说我就没你这个女儿,十九年前没有,十九年后也不会有”。 “可是,爹……”。 “夜儿,你什么都不要管,如果死只有我们爷俩,说了,整个武林就完了”。 “你不说也可以。”独孤纹微笑着,“我可就用这控魂针伺候盟主了。你想想,盟主大开杀戒,搅灭各大门派,会是多么精彩的事”。独孤纹说着就把一颗银针插入柏自广的气海,柏自广显然疼痛到了极点,不住颤抖,面上满是汗水,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还挺有耐力”。独孤纹说着又在风门插入一颗。 “不要,不要”。月夜泪流满面。柏自广却用严厉的眼神看着她。 “爹,我不能看着你……”。 “武林盟主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死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柏家人,你如果一说,不仅害了武林,也害我无颜去对列祖列宗,从此,柏家也没有你这个人”。 柏自广声音已很弱。月夜现在很平静,只有泪无声的滑落。“我注定是一个罪人,一个有着世上最高武功屏虚玉风的人,就要在我眼前消失,而我却无能为力。这么多人的命在我手里,却又是我治病救人的医术,如果可以死,一万次我也愿意”。她无力的闭上了眼。 独孤纹火冒三丈,把银针插入柏自广的后泉穴,这样只要他在插入天柱穴,柏自广就会被他控制,乱杀武林中人自不必说,而且活不过一炷香。 “不,不”。月夜擦干泪。“马桑……”。 突见柏自广口吐鲜血,独孤纹大惊,“自杀了”。 柏自广用最后一点力气道:“不……要……说”。 月夜神情恍惚,连哭都不知道了,他只看到柏自广慢慢闭上的眼睛,“爹,我不说,不说”。他看着独孤纹,“嘿嘿”的笑起来,“控魂针啊!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永远”她猛朝自己头部击去。 “不要”。独孤纹也晚了一步。 第三十一章 人生大转折 且知福还祸 盟主山庄,一切都罩上了白色,哭声、哀乐一片。 突听有人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班不可一日无主,现在盟主也故,是不是该找个人出来主持大局”。是空城派。 “武林盟主除了德性外,就是以武服人,你敢跟我华山比一比”。 “比就比”。 两派也打在一起,突见他们左偏右倒的倒下,穆绿夏收了手。 “今天是我夫君的大日,我不想见血,你们到别处去选”。 “阿弥陀佛,现在大敌当前,应一致对外,怎可内讧”。 “大师,我们也知道屏虚玉风天下无敌,可屏虚玉风”是二屏,现在是两个姓的人“。空城掌门柔着手。 “这……”。大家也有些为难。 段岑潺道:“盟主仍然不变,我以后就是盟主家的一员武士”。 穆绿夏忙道:“段公子,不可”。 “夫人,现在不是争名的时候”。段岑潺此话一出,那些各怀鬼胎的人自不在说什么。大家都知道“屏虚玉风”要联合威力才大,自然是欢喜不过,把盟主的丧事办忘,人相继离去。穆绿夏独自伤心。 段岑潺道:“夫人节哀,月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总还有一线生机”。 穆绿夏摇摇头。“夜儿,夜儿”。眼前一直闪现出去救柏自广时从眼前闪过的人影,突然道:难道是他“。 “谁”。 “柳樊陵,当今世上,除了夫君,龙在天,就只有他了”。 “他在那儿”段岑潺掩不住的喜悦。 穆绿夏道:“兰州。” 赵镝澳他们正要动身,却听有人叫“爹,姐姐。”他们一看,是倪罗心和日月雪娘,日月雪娘看到崤乐很高兴,崤乐却不看她。 “爹,你们出来这么久还没回去。我和娘都担心死了。” 倪猗顿解释道:“我们本想回去,但遇上一些事耽误了。” 崤乐说道,“爹,你回去吧!还有那么多事等着你呢!我要去找月夜。” 日月雪娘听她叫爹,忙笑着说,“人这么多,也不缺你一个,你也回去吧。” “你是觉得我没武功拖累了大家。”崤乐没好气地看着她。 “不是,我……。”日月雪娘有些尴尬。 倪罗心道:“你干什么跟娘这么说话。” “那是你娘”。崤乐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雪娘,慢慢来,她是个好孩子,终有一天会明白,会接受你的。” 赵镝澳笑着说:“对啊,伯母,她只是一时还开不了这个口,伯父你回去吧,我在这儿照顾她就行了。” “先让她找到月夜吧,雪娘,我们先回去,心儿,你在这儿要好好照顾你姐姐。” 倪罗心本就想留下,听猊猗顿这么一说,自是满心欢喜。那会跟着崤乐,自己找段岑潺去了。 月夜睁开眼,四下望了一下,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阁楼里,四周都有许多渔具,墙上还挂有一些干鱼,她觉得脸上热辣辣的,起来想找些水洗洗。推门进来一个老人,脸上的皱纹显现了他这一生的沧桑,他一身渔民打扮,却很精神。 “你醒了。”他问道。 “你救了我,老伯伯。” “我姓柳。你叫我柳伯吧!” “嗯,柳伯伯,我想找点水洗脸。” “那儿就有。” 老人一指门外,月夜一看,门前就有一条河,而对面却是一座高山,看不到外面。月夜勉强走到河边,就想把头伸进去,可突然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那老人正站在她后面看着她,她再往河里一看,果然是自己的脸。 “怎么会变成这样。”河里那张脸是绿色的,像幽灵那样的绿,“为什么会这样?”她摸着自己的脸。 “这也很幸运了,你打的是你的天柱穴,人生死穴,可你会颠倒穴位法,就把绿色倒在脸上了。” “为什么要这样,爹,她又哭起来,上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难道我受的苦还不够吗?从小是个孤儿,没人疼没人爱,有了朋友有了家,却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多,为什么?” 她朝河中心走去,水到她腰部,胸部。柳伯脚不沾水,用的是蜻蜓点水,却不知要高出常人多少倍。站在她后面递给她一块帕子,月夜想哭啊,这泪是忍不住,可她不能哭,她用帕子捂着嘴,好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是我害了我爹。”她的心冷了,冰凉了,水也变得冰凉了。她打了寒颤,侧耳倾听自己的心正被什么东西噬食的声音,哭不出来的泪才是真的苦,她反倒平静了,异常的平静。“没有,什么都没有,泪能干什么,谁帮得了你,只有自己,自己。” 她天天站在河边,“人啊,在生活平静时,总想,为什么我的人生如此单调,可一遇到点挫折。波浪又觉得为什么我命这样苦,我的人生这样灰暗。” 天渐渐黑了,斜风轻轻吹动水面,一圈圈扩展去。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柳伯感叹的看着天边的余晖,“吃饭吧!”月夜没回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想做什么都吃跑了才有力”。 月夜冷冷道:还能做什么,出去都会吓着人“。柳伯道:“美丑天生就,德志自创来,钟离春奇丑无比,却被楚王封为王后。雷震子兽面人生,二朗神三只眼,不都是好神仙吗?脸只是拿给人看的,而心则是自己的。有自己的人格。原则,遇到再困难的事,多么恶劣的环境,都不要堕落。消沉一样可以救人,至少不会害人。”柳柏也坐下来,“我年青的时候也曾义气风发,达则救济天下,后来看淡了世人所谓的荣华富贵,天下第一,领会了柳宗元老前辈的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然后就到这个清幽之地,日出而做,日落而归。“ 月夜道:“你的家人呢?” 他说得那样尽兴,像个孩子,“死了。” “朋友呢?” “我背叛了他们”。 “你”。月夜看着他。 柳伯笑起来,“我就不会吗?他们要杀人,我不愿意,人很难做,好人更难做。” 月夜道:“不做可不可以”。 “当然不可以,蝼蚁善且偷生,更何况人,没有一辈子倒霉的人,三十年风水轮流转,那天好运就会降临到你身上了”。 月夜跟他一起回去吃饭。 第二天,月夜一早起来,柳伯已出去,她到河边一看,老人正坐在小舟上笑着看她,“今天起得很早啊!你看,都钓这么多鱼了,这是江翁风范今犹在,无钓之鱼自然来啊,今晚又有口福了”。 月夜点了点头。 “你来这么久了,到处看看吧”。 月夜看了看,四面都是山,没有路出去。河沿着这座山一直没有尽头,河岸边有许多小花“人走茶凉,什么都没有,没有”。她迷茫的看着像深秋时节缓缓落下黄叶的蝴蝶,黄花在她眼里变成一片黄色,什么都看不清。 太阳把它最后一点余晖投进大山的怀抱,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她又走到河边坐下。 “我该注定是一人”。 她用手托着腮,呆呆的望着夜空,月来满地水,云起一天山师姐在天山。露从今夜白,月夜故乡明这是在盟主山庄,当时说这句话时,段岑潺还说了,“峡深明月夜,江静碧云天”。还有狄页洛弟弟,思念妹妹,爹,死了。活着的还是要活着,她现在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大概广寒宫里嫦娥的感觉也不及此吧!” 天鹅瞄着湖泽,有的优优雅雅地舒展身影,有的庄重的腹收羽毛,将背影挺得笔直。 柳伯道:“周围疏隔着的自然环境使它们心静如水,即犯不着算计谁,也用不着防谁。”月夜声调低沉道:“你活着真的可以省略那么多起起落落。”跳起,顺山爬上去。狄月夜这个人已经不在存在,也后就只有聂席苇。 斜雨影里,野草闲花,燕子低飞。二人撑一把伞,并肩走在一片乡下的农田,左右两面是延展到远处的稻田,后面是一座山,前面是一片麻竹林。赵镝澳深深看了一眼崤乐,抿嘴笑看远方。 崤乐道:“怎么了。” 赵镝澳道:“以前我一直以为殉情是古老的传言,直到……” 崤乐看着他道:“相见不如不见,你知道离愁有多痛,痛有多浓吗?” 赵镝澳也看着她,正色道:“在江南烟雨中,若还能打着伞走在你身旁,别说痛,死又何足挂齿。” 崤乐热泪盈眶,一种无法描述的爱浸透全身。赵镝澳伸手给她拭泪,“傻丫头。” 第三十二章 绍兴布依纯 此人究的谁 聂席苇走在山野,微微的雨,远远的地方吹来一股凉风,还夹有悠远。绵长的声音,这声音悠扬。深邃,还含有一点凄凉之意。 这是笛子的声音,萧的声音应该没这么清晰,也没这么高扬。有什么人的笛声可以穿透广阔的平野,穿过雨声,在天地间扩散呢?聂席苇想着,停下来,静静的听,“静则音纯,泰然则音清,这纯且清的笛声该是一个心如纯净秋水,旁若无天无地的人才吹得出来了。” 她顺着声音望去,却看见许多五颜六色的布,声音从空隙中如流水般缓缓流出,荡气会肠,婉转凄美。 “裂石穿空,玉管且横清更洁。霜天沙漠,鹧鸪风里欲偏斜。凤凰台上暮云遮,梅花惊着黄昏雪。人静也,一声吹落红楼月,好笛,好音,好绝。” “喂,你也喜欢他吹的曲子。” 聂席苇一惊,忙回头看,是个姑娘。乡村打扮,两只眼睛却很漂亮,声音甜甜的,听着很舒服,手里抬个盆,装有一些布。 “谁啊,阿丝”。 那吹笛子的人走出来,是个少年,穿着随意,象个野小子,聂席苇真不敢相信刚才那曲子是他吹出来的。 “阿开,我看他听你的曲子很入神。”阿丝走到阿开身边笑着说,“曲子是好听,只是忧伤了些。” 阿开道:“你懂什么,这叫凄美”。 聂席苇转身离开。 “唉!你先别走,知音难求,你愿意我再给你吹一曲吗”?阿开说着就吹起来,那些飘杨的布好象也被感动了,轻轻的飞扬。 “恩深似海无底,义重如山义更高”。聂席苇轻轻的叹道。阿开的笛声嘎然而止,张大嘴看着聂席苇呆滞的眼睛。 “你听出来了,你真的听出来了,阿丝,他听出来了,原来伯牙和子期的高山流水是真的,走,我家就在哪儿染布,去告诉我娘”。 他来拉聂席苇。聂席苇推开他,他差点跌倒。 “唉,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干嘛那么凶。” 聂席苇冷冷道:“我没有朋友,也不想与任何人交朋友。”就走了。阿开气得要扑上去跟他理论,阿丝拉住他。 “你看他那样子疯疯癫癫的,不要理他了。” 穆绿夏她们正朝兰州赶来,有人来报。 “夫人,绍兴发生瘟疫。” 段岑潺道:“夫人,那你去兰州,我去绍兴。” “我去绍兴吧”。 “请夫人不要推迟,山庄还有很多事需要夫人。” 段岑潺和柏思念。聂席苇说着也朝绍兴来。每到之处,村民都面色发黑,皮包骨头,不一会却又都生龙活虎。 段岑潺道:“一定是有人在我们之前为他们解了毒。除了月夜,难道还有高人。” 下雨了,天渐黑,山路不好走,他们只得找一家人借宿。一看门上“格里布纺”,有很多大染缸,满园都是布。走出来一个老太太,手还是湿的,精神饱满,红光满面。 段岑潺道:“老人家,我们是过路人,天黑了,又下着雨,可否在这里借宿一晚。” 老人正要说话,一少年说道:“你们两个可以,他不行。”他指着聂席苇。“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他没有朋友,也不交朋友,还住我家干什么。” 段岑潺忙道:“不知我这位朋友什么地方得罪公子。” 那少年就是阿开,道:“你自己问他。” 聂席苇始终不说话。雨突然瓢泼的下。 那老人道:“快先进屋再说。” 柏思念看着聂席苇,“你什么地方得罪人家了。看你平时话都不说。” 倪罗心道:“姐姐,他是不说则以,一说惊人。” 却巧崤乐和赵镝澳也来借宿。段岑潺和赵镝澳笑道:“我们两可真是冤家路窄,到哪儿都能遇到。” 原来崤乐他们走错了方位。 突听外面有个姑娘问:“这儿还有天蓝色的布吗?” 段岑潺和倪崤乐一惊,月夜最喜欢天蓝色,忙一个键步到门口。 那姑娘也看到了他们,“段岑潺,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在这儿都能见到你。” 柏思念她们也出来看。 段岑潺也笑道:“余果合,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家就住那边,我到处买天蓝色的布都卖完了,所以到这儿来问问。” “外面雨大,到这儿来说吧!”段岑潺把她让进了屋。 “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你们到这儿来干什么?” “段岑潺道,是路过这儿遇上雨了。” 柏思念见突然多了个女的还和段岑潺说得这么熟,不高兴的故意说:“你家就在这儿,怎么不带段大哥去见见你父母?” 余果合一听,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父母不准我出门,更别说带人回去了。我出来都是偷着的,段公子,我明天再来看你们。”说着打着伞走了。 柏思念和倪罗心愤愤的回了房,倪罗心道:“姐姐,去了个月夜,又来了个果合,我看姐姐跟段大哥是没缘了。” “唉!你不要说风凉话,你不也一样?” “我可不一样,只要有姐姐在,我就没得想的,要退位嘛!” “狄月夜。”柏思念越想越生气,“她在反而好一点,她整天跟段大哥吵架,说不定那天段大哥一生气就走了,感情可以随着时间而淡忘,越晚找到越好。” 阿开不肯拿衣服给聂席苇换,阿丝不忍心给他拿了一件过来,“我说这位大哥,你那天说的话也太过分,他是看你是个懂音律的人,才想跟你结交一下,你看你一句话就把人伤了。” 聂席苇道:“谢谢姑娘。” 阿丝笑道:“这就对了。” 聂席苇拉挂着的布闻了闻,“药味。” 阿丝道:“这是印染蓝印花布,用的是一种篮青定草,这种植物可以入药。把叶子放在土坑中浸泡,经过七天七夜复杂的搅拌。过滤等工序,植物终于变成深蓝色的溶液,做成布,还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关于这个药味,我还知道一个故事,阿开和他娘也是外地人,听说好像是一年前,他们来寻亲。亲戚搬走了,曾妈又生病,盘缠也用完了,他们在药行赊了很多药。那天又去赊,可老板怎么也不肯再给一幅药,然后就出现了一个姑娘,给他们抓了药,还把耳环给他们当盘缠,曾妈吃了那幅药就好了,他们把耳环当了,得了些钱又不够路费,就开了染布纺。他们布好又便宜,生意越来越好,就挂布的地方都没有了,多余的都拿到那山上去。他们觉得都是姑娘的恩,所以就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穷苦的人,我也是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 聂席苇一听,那不就是一年前遇着花钟蓝时救的母子俩,在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行为,不经意做的一件小事,早就忘了,而在别人却是生死的恩情,一辈子难忘。 阿丝继续道:“唉,我听阿开说,那姑娘长得可漂亮了,我看未必,他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什么西施”。阿开走进来问。 “说你那位仙女姐姐呢!”阿丝话里带着醋味。 “唉,不是我夸张,你这位不合群的兄弟。”阿开来了精神,完全忘了刚才的气,“那是真的仙女下凡,明亮的眼睛,红润的朱唇,白净的牙齿”。 他滔滔不绝的讲着,还手舞足蹈的比划,阿丝都气乎乎的了,他还未发现。聂席苇碰了他一下。 他有些可惜的停下来。“她这人就这样,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聂席苇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姑娘,你应该好好的对她”。 阿开大笑起来,“你也会讲这种话,我还以为你是块木头呢?喂,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我恩人,她是菩萨心肠,侠肝义胆”。 聂席苇道:“其实没你说的那么好”。 “不准你说我恩人的坏话。”阿开突然急了。 “段公子呢?”余果合放下提来的东西四处张望。 阿开道:“可能在里面”。 “你不要天一亮就来找段大哥,我们马上就走,他会马上忘了你这个乡野村姑的”。倪罗心热潮冷讽的说着和柏思念走出来。 “我就不会再去找他啊?”余果合不示弱,径直往里走。 “不要脸”。 柏思念说着就一掌打来,余果合一闪,也还了一招,二人就在大厅打起来,倪罗心也上来帮忙。 阿开忙叫“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 余果合怎是她二人对手,被一掌打在背上,段岑潺一下扶住她。 “你们两个,在别人家里也不顾。” “我今天非要打她。”柏思念说着又要动手,段岑潺一把拉住她“小姐脾气一点改不了,谁受得了,你不要再添乱了好不好。” “我耍小姐脾气,月夜你护着,她你也护着,就是不管我。”柏思念哭着跑出去。 “段公子,对不起,我。我不该来。” “她就是那样,从小被惯坏了,做什么都随心所欲。”段岑潺也无奈。笑了笑,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如线的细雨,“你不要在意,她们是在说月夜。” “月夜。”余果合也坐下来。 段岑潺道:“她头脑灵活,行动快捷,对人时冷时热,但绝对友好,很霸道像一个独权者,老是用她的想法去要求别人,但她又与生具备了这种气质,让人信服于她。” “你也是”。余果合看着她微笑着问。 “因为我也是凡人”。段岑潺也笑笑。 乡村的瓦大都是蓝色,这种近似土蓝的颜色叫瓦蓝。段岑潺看着一颗颗的大雨珠子,落在片片房屋上,穿过雨瓦的通道,滴落在泥地上。 也不知到了那儿,突然有个人说道:“你想不想让段岑潺喜欢你?” 柏思念惊慌地到处看。“千里传音,你是什么人?” “你别管我是什么人,我是来帮你的就是了。” “这种事没人能帮。” “只要他们从新见了柏月夜,马上就会死心。” “你知道月夜在哪儿?” 那人道:“我要是知道还会来找你吗?” “那还不是白说。” “但我知道她离你们不远,她父亲死了,现在她恨透了这世间的每一个人,必会变得心狠手辣,不再是那个心底善良,想救苦救难的狄月夜了。段岑潺他们喜欢的就是她的本性,只要看她残毒无比,自是会慢慢灰心。” 柏思念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人道:“因为你没有选择,只有赌一把,有时命运是要和老天赌的。” “思念姐姐,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追都追不上你。”倪罗心跑过来。 “妹妹,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姐姐有什么事就竟管说。” “你把段大哥约出来。” “干什么?” “就说午时我在这儿等他,然后就照我说的做。” 段岑潺不高兴的走来,这么大的雨,不知又要搞什么鬼“。 柏思念来到崤乐房里。 崤乐和赵镝澳正坐在桌子旁,崤乐忙站起来,“有什么事吗?” 柏思念走过来扶住崤乐,“没事。”已点了她的穴道,赵镝澳不太喜欢她,她进来就低着头,正回头就被她点了穴道,刚好看着崤乐。阿开和阿丝进来也被点了穴道。 聂席苇走进来,“倪姑娘,有什么事?” 倪罗心从后面点他的穴道,他刚好看着崤乐。 “姐姐,现在你要干什么?”倪罗心关上门。 “把她的衣服脱了。” “谁呀?”倪罗心不知道柏思念说的是谁。 柏思念道:“倪崤乐”。 倪罗心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女人贞洁最重,这里有这么多男人,怎么能脱?” “那个人说了,脱了月夜就能出来。” “不能脱,她是我姐姐,你爹知道了绝饶不了……”我还没出口,倪罗心也被点了穴道。 柏思念走到崤乐身边,“你跟月夜那么好,就牺牲一次吧!”说着就解开崤乐的第一件衣服。赵镝澳只愿自己能动一动,能帮崤乐的忙,那怕柏思念杀了他也行,可现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崤乐的泪一颗颗的掉下来。崤乐现在只想一死,绝望地闭上了眼,柏思念又脱了一件,聂席苇真想杀了她。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师姐,是我害了你,我真无能,为什么每次都看着你们在我面前受苦。” 只剩下一件,也可看见里面的肚兜了,聂席苇点了思念的穴道。 “你被点了穴道,怎么能动?”柏思念有些吃惊。 聂席苇解开崤乐的穴道,帮她披上衣服,“颠倒穴位法,你是月夜。” “师姐,对不起。” 崤乐帮她把人皮面具拉下来,倒吸了一口冷气,绿色的脸。聂席苇变成了月夜。 “师姐,吓着你了。” 崤乐突然拨了赵镝澳的剑,就要杀柏思念。“师姐,你不能杀她。”月夜拉住她。 “她不配做你妹妹,盟主有这样的女儿也是耻辱,有她在,盟主山庄迟早要毁在她手里,月夜,你让我杀了她。” 月夜点了她的穴道,“师姐,都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 “不用急,都要死。” 独孤纹推门进来,“柏思念,你还真有情,连点穴也不愿对段岑潺下手。我就知道,你们所到之处,村民的毒都被解了,柏月夜一定在你们中间。” “原来是你!”柏思念恨不得杀了她。 月夜一看,她胸前正带着星辰祗,“星辰祗,你还给我。”就是一招“望月夺星”,独孤纹一闪,一掌打在她肩上,这一掌用了九成的功力,月夜被推出好远,倒在地上。 “月夜,快解开赵镝澳的穴道。”崤乐焦急地看着。 月夜想动,独孤纹一剑“花季少年”朝她刺来,眼看就要刺着了,只听当的一声,独孤纹的剑被挡开。 “你不能杀她”。原来是花钟蓝。 “钟蓝哥,我们杀了那么多人,少杀她也不会减轻罪孽。” “你做什么,我都帮你,杀多少人都可以,就是不能杀她。” “你对她的情是没用的,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独孤纹急了,又一剑刺过来。花钟蓝就跟她打起来。 “快走,段岑潺回来了。”花独夺窗而去,月夜也忍住痛离去。 “你别走”崤乐直叫,“段岑潺,你快来。” 段岑潺忙进来,解开他们的穴道,“怎么回事?” “她是不是恩人?”阿开还没等崤乐回答就奔门而去,崤乐掩泣去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段岑潺只好问柏思念,柏思念低着头,阿丝忍无可忍,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段岑潺火道:“柏思念,柏大小姐,你以前只是耍小姐脾气,现在连伤害理的事也做。”也奔门去了。 柏思念自知自己做错了事,也眼泪汪汪的跟着出去。 第三十三章 善意总得报 千难万险结 且知月夜根本没走,而是被阿开的母亲拉进了另一间屋,这群人一走,阿丝。阿开就溜进去。 “娘。” “阿开,快进来。” 月夜正躺在床上。 “娘,你都知道了。”她们忙过来看月夜。 月夜捂住胸口撑起来,“对不起,我……”。她摸着奇怪的绿脸。 “没事,恩人,是我们没照顾好你。” “你真的很漂亮。”阿丝微笑着。 “刚才那个女人真可恶,要我会武功把她们全杀光”。阿开恶恨恨地说。 “阿开,你快去抓药。”曾妈吩咐着。 月夜起来要走,“我不能连累你们。” “恩人,你说的什么话,这儿的东西都是你的,连我们母子俩的命也是你的,我们怕什么连累。” 阿开开门出去马上又跑回来,“怎么了,阿开,你不愿意去,我去。”阿丝说着就要出门。 阿开一把拉住了她,“不好了,那恶女人又来了。” 月夜一听,“独孤纹,她竟杀了个回马枪,大妈,你们快走,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大妈道:“她即要杀你,我们怎能丢下你。” “你们怎么每个人都这样,让你们走,你们就走。”月夜朝门口走去。 大妈一把拉住她,“阿开,你和恩人呆在一起,我和阿丝来挡。” 她抬起床,那床底竟是空的,他们三人合力用布把月夜捆了,抬到里面。 “阿开,无论如何都不能出来,这是我们报答恩人唯一能做的。” 阿开点点,把床放下来,刚好有一条缝看到外面,月夜也直起身子来,刚做完这些,独孤纹就带人冲了进来。 “我知道你在这儿,柏月夜,钟蓝哥对你越不能忘记,你越要死。” “你在说什么,姑娘,我们这儿没什么柏月夜,就我们一老一小。”大妈冷冷地说。 “是啊,姑娘,你是不是买布,我们这儿的布可便宜了,你们这么多人,还可以便宜一点。” 阿丝把布给她们看,她一把把阿丝推开,布散落在地。 “柏月夜到底在哪儿?”她用剑指着大妈。 “姑娘,我见刀就昏,你可快收好”。 阿丝起来扶住大妈说道:“恶女人,用刀指着人,小心将来生个孩子没屁眼。” “阿丝”。大妈惊慌地叫道,阿丝被刺了一剑,血流不止,倒在地上,死了。 月夜想叫,叫不了,动不了,她看见阿开也泪流满面,大妈站起来,发疯的朝独孤纹扑去,“你这个挨千刀的。”她也倒在了血泊中,阿开使尽咬着自己的手,月夜看到流血了,独孤纹她们翻了一遍,没有找到,就去了。 阿开忙抬开床,跑出来抱住她们:“娘,阿丝,你们醒醒,天晴了,我们还要卖布呢,还有好多人等着要布,你们快起来。” 人是不会再醒了,月夜和阿开把人埋了,阿开久久地跪在坟前,月夜也跪着,“阿开,你打我,你怪我,你杀了我吧!是我害了她们。” “娘说,她这条命在一年前就该绝了,还活着,因为是欠恩人的没还,她这条命是恩人的,现在只不过又还给恩人,你是个好人,是应该长命千岁的。” “为什么这样,我真是个灾星,生下来就该多灾多难吗?为什么总让我身边的人受苦,你们让我怎么还,你快恨我,你也刺我一剑。”月夜太激动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娘生前我没有好好的照顾她,总想还早,等她老了,走不动了,再孝敬她。也没有好好对阿丝,觉得她是俗人,不懂艺术。”他说得那样平和,还冷笑了笑。 月夜道:“阿开,我们回盟主山庄吧!” “我哪儿也不去,我要把布庄开得更好。” “崤乐,你慢一点。”赵镝澳跟在崤乐后面。 “你不要跟着我,我也无颜再活在世上。”崤乐边哭边说,步子却没有停下。 “崤乐。”赵镝澳拉住她,“你嫁给我吧!” “你可怜我,觉得我没人要了。” “不是,我们一起共患难时我就发誓了,今生非倪崤乐不娶,不是,投胎了,再投胎了,只要有赵镝澳这个人,就要照顾倪崤乐永生永世。可是我真没用,每次都让你受委屈,每次都保护不了你,我没资格说娶你,照顾你。” 赵镝澳是悔恨交夹,真想去死,崤乐靠在他肩上,任泪如流水般倾泻而下。 柏思念和倪罗心低着头,一声不响的跟着段岑潺,段岑潺气得脸都白了,“你们两个不要跟着我,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段大哥,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思念姐也想快些找到月夜。”倪罗心小声地说。 “你闭嘴,你们俩一天狼狈为奸,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唉!不要跟前我。” 她们两个站着不敢动,段岑潺生气地走了。 大家找来找去,到盟主山庄一会聚,还是没找到,穆绿夏也接到飞鸽传书从兰州赶了回来。 突然狄页洛风尘仆仆地抱着个人进来,“夫人,你快救救她。” 大家一看,是蔺如水,穆绿夏一把脉“怎么,死了。” “她没有死,只是中毒了,你们快救救她。” 段岑潺一摸,“真的死了,如果中毒,月夜可以救她。” 可大家又犯难了,这不正找不到月夜吗? 段岑潺道:“有一个办法,如果把蔺如水放着,月夜必以为我们是想引她出来,如果把蔺如水埋在水涯,月夜必来救她。” 大家一听,是个好主意。 蔺如水的一座孤坟在这荒山野岭,更是凄凉冷清,正如她如般飘零。冰冷。一个人突然一掌推开坟堆,再一掌打开棺材,她正想扶起蔺如水,却见寒光一闪,她忙一个健步闪开。 “柏月夜,你果然会来。” “独孤纹,其实你好聪明,你每次都会先发现我,只是你的聪明不用在正处,自作孽是不可活的。” 独孤纹冷笑道:“我从没认为我笨。况且生死由命。” “但是你每次都把他们引来了。” 独孤纹一看,是段岑潺他们,却见齐楚将他们也到。月夜一看,蔺如水脸色已不再红润,知道中毒时间太长,再拖就没救了。 “小姐,你快救她,再晚就来不及了。”狄页洛着急地说。 月夜想过去,却被独孤纹一剑拦住,狄页洛把剑拦过来。蔺如水现在是服不了药的,月夜吃下药,让蔺如水坐在地上,就用“推入法”把药力推到她全身。在用“推入法”时动真气,两个人都会死。 只见聂席苇从右,狄页洛从中,花独却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变换招数,独孤纹一个“鹞子翻身,偏向左边,再一招”千山落叶“刺中了聂席苇。”花独“再合拢,一招”花季少年“,聂席苇。犹页落都受了伤。却突见一对中年夫妇从空而降,一招”天山仙法“迎上”花独“合出一招”花季飘香“那对夫妇腾空而起,又一招”野外秋色“,把”花独“分开。那男的剑像陀一样,他一招”平分秋色“挡了花钟蓝的一招,便一掌打在花钟蓝肩上,花钟蓝被震飞到离月夜不远的地方。独孤纹一见,拼了命的要杀那对夫妇,她一招”独草怜影“,那对夫妇”冷雪飘飞“寒光四射。她连连后退,还好星辰祗救了她,却突见一女子一招”风花并茂“迎上那对夫妇。 月夜一看,“师父,你打错了”。 风花仙子再一招“仙女散花”,那对夫妇只闪不还手。 那男的道:“风花,别来无痒。” 风花仙子冷笑道:“自然没你好,女儿都长那么大了,很招人喜爱。” 那女的急道:“仙子,你要杀的人是我,不关孩子的事。” 风花仙子道:“要你女儿也行,我和你在风月派一战,你赢了我就放人。”说完扬长而去。 月夜把药一推完,真气耗尽,便是四肢无力,花钟蓝抱起月夜,飞快而去。这时正是“屏虚玉风”撞上“遗世独立”,段岑潺看花钟蓝抱了月夜而去,一急,高手过招且能分心,他便觉胸口疼痛,喘不上气。原来中了一掌便不醒人事了,齐楚将也受了点伤,带着独孤纹不知去向。 “余兄,清妹,你们怎么来了?”倪猗顿和日月雪娘高兴的问,那对夫妇正是余伊和勾滤清。 余伊道:“果儿在风月派,所以不得不出来,乐儿的事,我们听说了一些,倪兄,实在是抱歉,没想到风花仙子会把仇伸到你这儿来。” 余伊和勾滤清走后,和倪猗顿夫妇一直没有联系。 倪猗顿道:“这是心儿,这是你余伯伯,清姨。” 倪罗心说道:“你就是风月天中的月”。 “都长大了。”余伊笑着说。 现在,他们久别重逢,自是有千言万语说不完,但段岑潺身负重伤,昏迷不醒,其他人也受了一些小伤,蔺如水被抱进了屋,苏醒过来。 她听狄页洛说了刚才的事,哭得稀里哗啦,“月夜现在会不会有事?” 狄页洛道:“花钟蓝对她有情,应该不会伤害她。” 蔺如水含泪点着头,“我去看看段公子。” “爹,娘,你们快救救段大哥,我知道天山雪莲可以治百病,是疗伤的特效药,你们快救救他。”倪罗心眼泪汪汪。 “倪掌门,就求你家的天山雪莲了,没有段公子,我的屏风玉风也不是遗世独立的对手。”穆绿夏恳求着。 “夫人,不是我们不肯救,只是上了五百年的天山雪莲只有八颗,而段公子只有吃了这八颗才有用,且功力会大增。” “爹”。倪罗心跪下,“只要你救了段大哥,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不会再乱跑了,我以后天天呆在天山。” 日月雪娘扶起她,“孩子,你这一片深情他能懂吗?” 勾滤清叹道:“又是孽债,当年你们也该是这样。”她看着余伊。 “狄师弟为大义而死,风花深陷情中又不能自拔,还连累雪娘妹子和乐儿不合,我余伊真是无能。” 勾滤清只是想试试余伊,见他痛苦的表情,不忍道:“伊哥,我没别的意思,救出果儿,跟风花说清楚,我们就走。倪大哥,我们想见一见崤乐。” 倪猗顿道:“乐儿可能在断山,要从风月派经过”。 勾滤清道:“那我们就带了果儿一起去给她赔罪。” 穆绿夏突然问:“你们有看到念儿吗?” 大家才发现从来这儿就没看见柏思念。 “那可能她在盟主山庄,段公子就有劳各位了,我先回去。” 穆绿夏感觉有些不妙,“念儿最近都跟段岑潺在一起,她不可能不声不响回山庄的。” 穆绿夏回山庄一看,果然没有,于是发动所有人,一些找月夜,一些找思念,而赵镝澳又急急地来到水涯。 “倪伯伯,崤乐到这儿来了吗?” “她不是跟你在断山。” “我今天下山买东西,让她在家,可回去就不见了。” “不见,会不会花独抓了崤乐,思念来威胁月夜?” “月夜也在她们手里,应该是威胁盟主大人。” 大家慌了,这三个人丢那一个都关系重大。 第三十四章 十年恩怨情 一死解忧愁 崤乐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软软的床上,盖的是丝绸,四处一看,丫环两排站着,穿着都很华丽,桌子光亮如新。杯子。茶壶都是玉雕的,整间屋子富丽堂皇,崤乐翻身下床,那些下人行了个礼,端上人参。 突听有人叫,“皇上驾到”。 下人们全跪下,崤乐站着没动。 皇上乐哈哈的说道:“崤乐,你醒了。” 曲公公小声说:“倪姑娘,快跪下。” 崤乐看了他一眼,仍没动。 皇上笑道:“崤乐刚来,还不懂,这些礼节就免了,我是来和你吃饭的。来,快坐下!” 崤乐坐了下来,皇上夹菜给她,“来吃。吃,看习不习惯,不行让他们从新做”。 崤乐冷冷的说道:“我要回去!” “回断山,朕也可以给你一座。不!是千万座。普天之下,莫非黄土,你愿意要那一座,朕都可以给你。” 崤乐道:“你看看,这是皇宫,死气沉沉,她们都没有一点笑容,这里的女人都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我想要自由,我要回去。” “你进了宫,朕就有了笑容,朕有笑容她们就有笑容,谁对你板着脸,满门抄斩。等我们有了儿子,我把他立为太子,母以子贵,到时你就可以母仪天下,谁敢跟你争风吃醋。” 皇上看着她,崤乐摇摇头,“我出生平淡,也只想过平常人的生活。” 皇上并没有动怒,“那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崤乐跟在皇上身边,后面又跟了一大群人,她们来到一个门前,那些人推开门。崤乐一看,里面好大,往前走就有个大池子,池子里的水有半腰深,有个女人两手被铁链栓着,头埋在水里。皇上一挥手就从她头上哗哗的流出水来,那人挣扎着头乱摇,想避开水冲到脸上的难受。 “柏思念,她怎么会在这儿。” 皇上道:“她敢对你动手,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柏思念眼里。耳里港灌满了水,异常难受。 “你快放了我,我是盟主的女儿,我娘知道了绝饶不了你们。” 曲公公道:“你可知道你面前的是谁,是皇上。” 柏思念恳求道:“皇上求求你,快让他们停手,我受不了啦。皇上,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皇上一挥手水就停了。柏思念缓了口气,“倪崤乐,是你!” 曲公公不在意的说道:“把她拉到军营,脱光衣服让所有队伍看。” 就有人来拉柏思念,柏思念一听,这不比死还难受百倍吗? 她哭着说:“倪崤乐,快救救我,我那天也是想快些找到月夜,看在月夜的份上你救救我。” “走”柏思念被拉到门口。 “倪崤乐,倪姑娘,我是月夜的妹妹,今天如果我受辱而死,她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我们走,崤乐。”皇上说着就拉崤乐。 崤乐突然跪下,“求皇上放了她”。 “她那么对你,你还为她求情。” “狗咬你一口,你不能也咬狗一口,皇上的胸怀能容百川,就请皇上不要同这种卑鄙小人计较,这样有损龙威。就请皇上饶了她吧!我留下来就是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算了。”皇上说道:“放了她吧!” 月夜耗了真气,只能任人摆布,花钟蓝把她放在一个山洞里。因为受伤过重也倒在地上,月夜想去拔他的剑,他倒把剑拨出来,放在月夜手边。月夜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那还能提刀,试了几次只好不动了,等真气恢复。 花钟蓝道:“你不必急着杀我,我会一直等在这儿。” 月夜闭着眼,冷冷道:“你会比我先恢复。花独剑下从无活口,你不用假惺惺。” “你觉得我会杀了你吗?”花钟蓝看着她。 月夜怒道:“我现在的样子很好看是不是,绿色的脸,像个怪物,你很满意是不是。” 花钟蓝道:“不管你的脸有没有颜色,我一直都觉得是最好看的。”他靠在石头上,“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爹娘被人追杀,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禽兽不如,杀了我爹娘,连我也不放过。这时齐楚将来了,他背着我,挨了很多刀才突围出去。从此我就把他当作亲爹,他教我武功,我把那些杀我爹娘的人全杀了,从此花独就出名了。但是跟你走了一程才慢慢发现,原来不只是杀人,救人也是一种快乐。”他说得入神,叹了口气,“但有时出生无法改变的,一次经历会影响一身。”突然又说道:“你还欠我十两银子对吗?” “嗯”月夜看了他一眼,对啊!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为了救那对夫妇,给他借了十两银子,后来竟忘了还。月夜忙到处摸,只有一些碎银子。 “我回去十倍还你!” 花钟蓝道:“我现在就要。” 月夜道:“那没有你想怎么样?” 他道:“那现在我就是雇主,你得听我的话。”他拿出一本书。“现在我要你练它。”月夜理也不理他。“一码算一码,我不是要用这本书收买你,如果你要杀我,一样可以。” 月夜转过身去,花钟蓝苦笑了一下,“原来你也对我有情,是想欠我这个情,等我死了,想着还欠我十两银子时也想想我。” 月夜一把抢过书,生气的看了他一眼,一看书《蝶风雨》。她翻开第一页一看,有个人手握剑,上面有很多蝴蝶。往后树木全在半空,再往后,天空好像在下雨。 她盘腿而坐,“心如平静,水在心中,心在水中,气沉丹田,力从子发。” 她一跃拾起花钟蓝的剑。书在一页一页的翻,动作也在一个个的变,月夜突然觉得有好多蝴蝶飞来。 她正纳闷,只听花中蓝说:“你也练成了第一重了。” 月夜又挥动剑,突举风声大作,洞中石头乱飞,突然一个石头刚好打在花钟蓝头上,他眼一闭,昏过去了,月夜一摸还有气。 “真是天意,算你运气好,逃过一劫。” 第三重却怎么也练不成,她收好书,扬长而去。 风花仙子也在风月林前多时,她已等了十九年了,她要和勾滤清一决高下,余伊的女儿余果合被她用一根绳子拴在风月天口悬崖边的一棵树上,那根绳子只能支撑她们打完这一战。绳子一断,余果合就会摔到山脚,粉身碎骨。勾滤清准时出场,段岑潺他们也来了。 勾滤清道:“仙子,是不是我打赢了你,就可以放了果儿。” “是!我风花仙子一向言出必行,不像有些背信弃义的违君子,曾经的山盟海誓也能背叛。” 大家都知道说的是余伊。 余伊道:“风花仙子,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与孩子无关。” “无关!无关你就跑去躲个十多年。”风花仙子生气的说同时也是一招“凤声车起”朝勾滤清而来。勾滤清腾空而起,一招“勾心丰争”从空而降,兵器相见,发出叮当的响声。 “娘,我绳子要断了。”余果合在上面叫。 勾滤清这时还没打败风花仙子,但高手过招忌讳分心,她一招“清风见影”风花仙子腾空而起,一手用剑在地面撑着身体,一手也打在了她肩上。勾滤清也顾不了那么多,就朝风月天而去,风花仙子怎么会让她走,也一招“花落谁家”刺向她。余伊一跃接住了这一招,风花仙子一见恨由心生又由爱生,一招比一招狠,招招都指余伊要害。段岑潺看情况危急也想去救余果合,可他和勾滤清走了半天还在原地。 倪猗顿走过来道:“段公子不用费力了,要能去我们早就上去了,这风月天口只有他们风月天能上去。” 只见风花仙子一招“天女散花”,余伊一闪二人同出“风月洞天”。风花仙子内力稍弱,被推出好远,倒在地上。 风花仙子想撑起来,却吐了一口血,“你还是对我动了手。” “我只把你当妹妹,对你没别的意思。可你就是听不进去,今天我再说一次,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说完就朝风月林去,风花仙子笑起来,笑得那样凄凉,听得每个人都想捂住耳朵。 “我这一生做的都是傻事。” 余果合快摔下来了,余伊却走了几遍都走不进去。 “不可能,当年我们风月天创这个阵时就是以五行八卦来布的,为什么会走不进去。” 风花仙子停住笑,“因为你走了,所以我把阵改了。” “那到底要怎么才进得去。”余伊近乎哀求。 “你觉得我会说吗?”风花仙子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我求你了,风花,你快放了孩子,你要我怎样都行,要杀要剐我人都在这儿。”勾滤清说着人就跪下了。母爱的天性,愿用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孩子。 “娘,你不要给这种人跪。”余果合叫着。 “果儿你坚持住,爹马上就来救你的。”余伊也跪下来。 “师父,你真的希望这女孩死吗?” 大家序声望去,“月夜”。都欣喜不也,月夜站在风花仙子的对面,面无表情的说话。 “夜儿,你回来了。”穆绿夏摸着她怪异的脸。 “娘,你还好吗?” “我每天都想你,怎么能好。” 月夜走过去,风花仙子无望的说:“我养了这么多孩子都离我而去,别人的孩子我又怎么管,任由天意吧!” 月夜突然一个纵身来到风月林,路在心中,心在路中,力从脚法,向前八步,退后四步,向左四步向右八步,然后到空中腾空而起。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宽敞明亮的大道通向风月天口脚下,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的望着月夜飞快来到山脚,路消失了。她施展轻功飞上风月天口,绳子刚好断,她在半空拉住了余果合,然后以同样的方法出了风月林。余伊夫妇见到女儿是又亲又摸,热泪盈眶。月夜来到风花仙子身边蹲下来,风花仙子突然抓了月夜朝风月天口去,大家忙往后追,可也来不及了,想上去却不知如何破阵。 段岑潺说道:“糟糕!刚才只见她走,未数几步。”大家急得团团转。 风花仙子和月夜到了风月天口的风月潭,风花仙子盘腿而坐,吞气吐呐,给月夜运功。月夜只觉一股真气在体内乱窜,感觉有说不出的力量,风花仙子一停就坐不稳了,人也老了很多,月夜忙回头扶住她,“师父。” 风花仙子道:“没想到能上来的竟然是你,我应该让你学武的。” 月夜道:“师父教导得很对,是我不听话经常晚上偷跑出去。” “我知道。” “你知道。” 风花仙子点点头,你就在我对面,在怎么快,几年我也该知道了。 “但如果我真的从未下过山,命运也许会是另一种。”月夜看着天空,天空还是那样湛蓝,正是她喜欢的那种颜色。 风花仙子道:“你看荷花开得多美,无情最是风月潭,依旧百花争艳。可问潭边荷花,年年之为谁开。”风花仙子平静的说,“纵是姹紫嫣红开遍,都这般付与荒山野岭,纵是天香国色,闭月羞花,又有谁瞧。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天哥很傻,我也很傻。”说完就断气了。 “师父!”月夜冰冷的心更冷了。天地昏暗,到处荒无一片。 大家正无可奈何,日月雪娘突然说道:“当年你们三个人以五行八卦来布的阵,后来你们分散了,她会不会改成五行四卦。” 段岑潺忙一试,面前果然出现了一条宽畅的大道,他们一行人上了风月天口,看到风花仙子睡在地上,月夜跪在她旁边。 穆绿夏惊到“你的脸!” 大家一看,月夜的脸变回了原形。“是师父把内力全给了我。月夜冷冷的,头也不抬。”我师父不喜欢别人上风月天口,请你们下去。“ 她说得那样坚定,大家犹豫了一下,知道她心里难过,也就转身而去。 “余伯伯,我师父喜欢你留下。” 余伊愣了一下。 “伊哥,那你就留下吧!”勾滤清声音有些颤抖。 大家在山下住下。余伊走到风花仙子身边蹲下来。 月夜道:“你们曾经是师兄妹,你不想掉泪吗?” 余伊只静静的看着风花仙子,他知道欠她的太多了,可又无法还。而在月夜则认为世间的人原来都是这样的冷漠无情,曾经的知己。朋友。爱人一起共患难,出生入死都是假的。 第三十五章 性情恶转化 知我者其谁 天渐渐黑了,弯弯的月牙,稀疏的群星。余伊突然觉得头昏,竟倒在风花仙子身上。 “师父,我让他看着你入土为安。” 月夜舞起了剑,一剑在手,号令天下,日月同寿,鬼神开路。风月潭中的荷花分成两半,水从中分开,地也从中分开。月夜把风花仙子推入其中,再把所有并拢。 余伊听到有很多声音,忙睁眼一看,“怎么这么多人,风花和月夜呢?”他正四处张望,却看见段岑潺他们。 “爹,这是怎么回事?”余果合好奇的问。 “我也正想问你们呢?怎么这些平民都上来了”。 “伊哥你一直呆在山上怎么会不知道?”勾滤清也奇怪。 “我记得我睡着了,后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段岑潺拉住一个中年妇女,“夫人,请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那女人喜滋滋的说:“听说这风月天口的风月潭有个望夫石,女儿家求婚姻,要个如意郎君,妇女们求个家庭和睦,都准得很。” 他们一看,那风月潭中间果然多了个石雕,一个女人呆呆的望着前方,像要急急盼望丈夫归来,那潭里的荷花依然红艳,女人们虔诚的拜着望夫石。 聂席苇道:“一定是月夜做的,她不想风花仙子死后孤独寂寞。” 大家下了山,看见落异不绝的人往山上去。 “娘!”大家一看柏思念。 穆绿夏抱着柏思念。“念儿,你到哪儿去了,你吓死娘了。” 柏思念哭着说:“娘,我被皇上抓去了,倪崤乐也在,他们用水灌我,我差点死了。” 赵镝澳一听崤乐在皇宫,柏思念还未说完他就不见了。段岑潺他们也跟上去。 曲公公说道:“皇上,赵镝澳来了。” “所有人一概不见。”皇上翻着奏折。 “如果躲避可以解决问题我愿从人间消失。” 月夜和赵镝澳走进来。“皇上求你放了崤乐,我愿回来做官。”赵镝澳跪在地上。 “求皇上放了她,她不适合在宫中。”月夜也跪下。 “朕想得到的东西从未放手过也不打折扣”。 月夜平静的说道:“那皇上这次可能要破例了,师姐可能现在也被段岑潺他们救出了宫。” 皇上火冒三丈。“你们这些武林人士,把皇宫当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知不知道,这是死罪。” “我们就是来领罪的,来这儿,就没想离开。”赵镝澳也很平静。 皇上气得不得了,“来人!” “皇上保住龙体。”曲公公也着急了。 一群武士进来。“把他们俩个给我拖出去,永远不要让我看见他们。” “皇上,这”。曲公公面有难色。 “就是让他们以后不准进皇宫了。”皇上摆了摆手。 曲公公喜笑颜开“还不快谢皇上。” 勾滤清推开崤乐的门。 “清姨”。 “乐儿,我们出去走走吧!” 山荫道上,二人并肩走着。“乐儿,你还是不能原谅你娘。” “不是不能原谅,是根本就用不着原谅,如果我不是她女儿,她就可以废我武功吗?” 勾滤清道:“你们还是血浓于水。” 崤乐莫名其妙的看着勾滤清,勾滤清笑了笑,“你恨我吗?” “这事跟清姨没什么关系。” “真的不恨”。 “真的!” “这事因我而起你却不恨我,是因为她是你亲人,你可以恨她,而我是个外人,你觉得可以原谅对吗?”勾滤清看着她。 “清姨,你不用劝我,谁也劝不了。”崤乐径直走了。 “娘,对不起,我要走了。” “夜儿,在你心里真的是什么情也没有了吗?”穆绿夏愁着脸问。 “有师父的养育之情,父母的挂念之情。”月夜打开门。 “夜儿,你爹。。。,你妹妹又不懂得管理,你要让柏家的基业毁在我手里,让我成为柏家的罪人吗?”穆绿夏泪如雨下。 月夜道:“我想知道当日你跟爹是怎么和皇上达成协议的。” 穆绿夏不说话,柏思念抢先道:“爹娘一直不让告诉你,是武林归附朝廷。” 月夜掉了一滴泪,“好,从今天开始就由我管理盟主山庄的一切事物,全权由我。” 穆绿夏抱着栖翼剑和春残剑,声泪俱下,“你说过剑不离人,人不离剑,而今。。。,你让春残剑怎么办。” 月夜倚在门边,泪如雨下。他走到穆绿夏身边,穆绿夏把栖翼剑递给她,“你替你爹管理山庄,栖翼剑就给你了,你不要让你爹失望。” 月夜房前有几棵树,满枝翠郁的绿叶,淡绿而透亮。她跃起在半空,隔三尺在叶上写道:“我走入世界,失去了自己;我找回自己,又失去了这世界。”然后用布蒙上眼,挥动栖翼剑,用剑力震落树叶,在乱坠的树叶里抓住写有字的那一片,不成功,又换一棵树。 穆绿夏边吃饭边问:“月夜怎么好久没跟我们一起吃饭了。” 柏思念夹了块菜,“她呀,忙着她的大事,那顾得了我们。”段岑潺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现在是难得见上月夜一面,一天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她每天查帐,看各门派的收入,忙得不可开交。 一个下人进来道:“小姐,人来了。” “知道了,下去吧。”月夜头也不抬,只说道:“听说你和小姐是一起长大的。” “是,只是小姐地位珍贵,小的只是一个下人。” 月夜抬起头打量他,中等身材,依表不凡,月夜起身慢慢走到他身边,突然一招投石问路那人一挡,月夜再一掌朝他天门打去,他却只是站着。 月夜收了手:“功力不弱,冷郎屿,好,也后就跟着我吧!” “谢小姐。” “每天给我报各门派的情况。那派里出了高手,习武天才,全部调到山庄来,还有,各门派每月给山庄的奉银不得拖欠,如果对盟主山庄有异心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办,这是药,三月一次。下去吧。” 冷浪屿一出门即看见段岑潺,二人互看了一眼。 段岑潺进来道:“很忙吗”。 月夜道:“什么事。” “你好久没陪你娘了”。 “还有事吗?” “我能帮什么忙”。 月夜道:你能留下来,我们柏家已经感激不尽了。“ 段岑潺道:“你不要这样说,我。。。。” “月夜”,蔺如水走进来,“我要回去了,上次你救我还没好好谢谢你。” “你也救过我,算是打平了。” “我没有像你一样经历大风大浪。”蔺如水认真地说着,“但是,每一条道路上都有出发的人,每个人头顶上都有一方天空,每一方天空都有莫测的云,每一朵云都兆示着生命。默默的选择起点,骄傲地选择归程,选择飞鸟或者一片落叶,选择岩石或者一粒灰尘,每个人都有一颗无名的心,每颗心都有寂寞的时辰。人在选择中生存,太阳在选择中上升,上帝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打开了另一扇窗,我希望你早日恢复。” 月夜用手搭在她的肩上,“你是真正水做的人,与世无争,看天边云卷云舒。去留无痕,观庭前花开花落,这是怎样一种平和的心境,如水的心灵和豁达的情怀。你该回水涯,尘世的灰尘不能掉进你清澈的河里,等事完了,我就去水涯找你。” “好,我等你,你要记住,眼里有霜,大地就苍茫,怀里抱着希望,无处是蛮荒,我走了。” 聂席苇看着昆仑派三个大字很久。很久才推门进去,隐蔽的走廊,破碎的石地,房梁上风残的画,石阶上慢慢浸出的绿苔,暗淡而满是风雨创伤的红墙,隔在披着黄色和绿色的重门内。他的心很痛,突然拔出剑,跳起,在空中转身,看到来人,又是一个旋转,收了剑。慢慢道: “这是师妹的家,这里曾是她梦想与希望的地方”。 月夜别过头去,掩饰不住眼底的剧痛。回过头来,微微的笑,眼神平静,却深不可测。道:“你有何想法。” 聂席苇道:“没有依托就不存在想法,是你教我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小事生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可你现在。。。。” “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月夜已经死了。”月夜有些激动,看到聂席苇静静的看着她,语气又缓和下来,“我心里的杂念如荒草丛生,无法芟夷和控制,我的心越来越燥,越来越慌,越来越荒。” 聂席苇淡淡叹道:“人,总要把自己彻底交付出去才算圆满。” 月夜吃吃地笑,笑里感到无限生的悲凉,“我愿我从未来到过这世界。”突又变了神色,“有没有信心重振昆仑派。”聂席苇看着她。 “一起携手,重振武林。”月夜把手神过去。 饭桌上,月夜只是低着头吃饭。穆绿夏道:“你让人去迷人谷了。” “娘,我们培养人才是用来对付齐楚将的,不是对付山庄的,娘,你是不是不愿我这么做。” 穆绿夏看着她痛苦的眼神,“都是时局害的,只要你对得起你爹。。。。我,不想管。” “妹妹怎么看。”月夜看着柏思念。 “娘都这么说,我还能怎么样。”柏思念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段公子呢?”月夜转向段岑潺。 “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便多说。” “你不是早是柏家的人了吗?”月夜话一出口,便出现了一片僵局。大家都知她说的是柏思念假怀孕一事,却各有想法。柏思念自是希望假事成真,而段岑潺却又怕假事成真。他的目光从月夜脸上扫过,轻轻叹了口气,饭桌上的气氛很沉闷。 冷浪屿道:“小姐,狄页洛回来了。” 月夜忙道:“快让他进来。”二人相见,分外高兴。 狄页洛忧愁的说道:“小姐,你瘦了。” 月夜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叫姐吧。” 狄页洛忙低下头:“不敢。” 月夜苦笑了一下:“我让你办的事。。。。” “都照小姐的意思,风月派所有东西都保存,破败之处已修整,暂时由芙飘管理。” “辛苦你了,我还有一件事让你去办。” “小姐尽管说。” 月夜道:“你去一下布坊村,在各地开设格里布纺,由阿开的格里布纺做总店,告诉所有的布庄,所有的布都要在格里布纺进。” 段岑潺一见冷浪屿,散槊剑就出手了,冷浪屿跳到假山上, “段公子,不知小人什么地方得罪了。” 段岑潺跳起,就是一剑行业树木,“你不教她好的,就知怂恿她作恶。” 段岑潺的剑被人挡开,同来人交上了手,段岑潺收了剑,“月夜,你知不知道,与善人为善,会使人更善;与恶人行恶,会使人更恶。” 月夜冷冷道:“我知道谁善谁恶。” 段岑潺怒道:“你是亲恶远贤。” 月夜道:“我改变不了别人,还不能掌握自己吗?忘掉最初的选择,并不意味着背叛自己。” 段岑潺道:“好,我不懂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管你。”抽身离去。 冷浪屿道:“小姐,你不该为我得罪段公子。” 月夜道:“为何不可。” 冷浪屿道:“我知道,你离我很近,心却离我千山万水。” 月夜看了他一眼,“你想太多了。”转身就走。 冷浪屿心里升起一丝伤感和悲凉,“我明白我不能爱上你,可我却爱你。” 段岑潺舞完剑又弄刀,弄完刀又耍棍。柏思念看得心疼起来,“段大哥,段大哥,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有气,你现在一定非常非常想离开山庄。可都是她月夜的错。。。。” 段岑潺在她面前停下,痛苦的说道:“连你这样眼比天高的大小姐都能改变,还有什么是不能的。” 旷达的蓝天,飘渺的白云,一目荒旷的沉寂。 狄页洛道:“是什么,来得悄无声息,走得悲观壮丽,激起所有色彩的轻舞飞扬,是什么?走得缠绵悱恻,来得悄无声息,留下穿越一切的倾情赞歌,是什么?轻轻地来了,轰轰烈烈的走了,在收获的季节留下飘垂的金黄,是什么?悄悄的走了,又轻轻地来了,为沉寂的大地纺出浩白的梦想。” “是爱。”蔺如水回答,冷冷道:“你做的一切都是没有回报的。她变得冷漠无情,我也习惯了寂寞。”他们所说的她就是月夜,蔺如水以为狄页洛喜欢月夜,却不知狄页洛现在的心里只有她蔺如水。 狄页洛道:“不只是要得到别人的爱,爱人也是一种幸福。我默认天意的安排,现在我开始占有这种安排,开始相信一切安排已是最佳。” 蔺如水内心有一份冰凉和疼痛,我就站在你面前,却不能让你知道我爱你,明明无法抵挡这般相思,却还是装着没有把你放在心里。生活在这个世界,就注定有很多无奈。她忍痛道:“难道你不管好。坏,不分是非黑白。” 狄页洛道:“我爹为她埋名十九年,为她死去,我爹死时的眼神告诉我,要我照顾她。” 蔺如水道:“那她让你做什么。” 狄页洛道:“控制各派。” 月夜站在雨里看着树,冷浪屿在她后面给她撑了把伞。 她说道:“只有在雨里,我才感觉这个世界是活的。” 冷浪屿收了伞,也站在雨里,“小姐的泪光里,愁为谁而生。” “我没有泪,只是笑,对我,变成了一种奢侈。是快乐与笑声,它们陌生到了不欢而散的地步,有时我想,一棵树好胜一个人。” 冷浪屿道:“小姐错了,这世界上最美的风景,是人。” 月夜在屋里转过来饶过去,就从墙上开出一道门来。她走进去,走了一段,才见一石屋,虽是暗室,四脚点灯,却也如昼。她席地而坐,打开《蝶。风。雨》最后一节,气沉丹田,运气于掌。一会儿头上就有斗大的汗珠,眉头紧锁。 “小姐,你又在练这个邪功。”冷浪屿心疼的看着她。 月夜不说话,又重新运气于掌间,她感觉胸口一热,“哇”的吐出血来。冷浪屿想去夺她的书,她袖一挥,冷浪屿还未看到她动,她已拿了书站在出口。“我的事,不要你管。” 冷浪屿拿出一个小瓶子,“世人都知道你医术高明,以为你的淡香化功散会真的废了他们武功。却不知道你宅心仁厚,根本不会那么做,淡香化功散只是一种香料。”他叹了口气,“就让懂你的人更懂你,无知的人更无知吧。” 他眼才这么一眨,月夜已从入口到了他身旁,捏着他脖子,瞪着他。冷冷道:“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冷浪屿眼里不仅无恐惧之色,反而嘴角还有笑。月夜咳了两声,看着身子很弱,手软下来。冷浪屿想去扶她,她却已退到三尺外。 第三十六章 心魔驱人迷 解忧谁是善 月夜再次来到兰州,湖水清澈,柳樊陵的眼也如湖水一般。岸边长满了水草,远处石头上有不知名的鸟飞来飞去,坡上长满各种野花和树,密茂无隙,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花香。 柳樊陵递给月夜钓钩,“屏心静气盯水面”。 就又坐下,眼也不眨,月夜也坐下,看他的神情,几次欲言又止。看着这种场景,月夜竟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伤感。 柳樊陵向后猛扬竿,轻轻一甩,鱼也进入鱼篓,只一会功夫,他也钓上三四条。月夜的竿却无动静,她道:圣贤之辈,方能窃享钓乐之精髓,我钓不了鱼“。 柳樊陵道:“心平如湖,泰然静观,不急。不慌。不紧。不慢,迂回之间,亦如处事之道,讲求适时适事。刘远友诗云:满山红叶似火烧,老翁野钓自逍遥。心潮涌动多豪兴,胜似龙鱼戏海潮。水上垂纶独钓趣,山峡笑语乐陶陶。钓得野趣心花放,健旺人生以自豪”。 “柳伯,如果一种武功前面都练成了,唯独后面怎么都练不了,它是不是邪功。” 柳樊陵仍眼不离湖,“那些具备高贵情感的人,面对世界的凡尘杂念,它们用自己的善良超越那种痛楚与沉沦。也就是说,这世界本没有正邪之分,同一样东西,有人可以用它为善人间,救苦救难,也有人拿它为祸人间。面对众多的诱惑,我们不可能纯洁到视任何诱惑而不动心的地步,但我们可以提高自己抗诱惑的心。作怪的不是权利,而是心术。” 月夜摸了摸栖翼剑,“可我沉浸在凄迷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柳樊陵微微一笑,“感觉痛不欲生者其实并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人,谁记得一切,谁就感觉沉重,人生不如意的事太多,多得使人无法用微笑去接受,但也无法拒绝。” “我知道了,多谢柳伯。” 柳樊陵道:“知道了最好,在整个生命过程中,那些可怕的黑暗,那些所谓的灾难,都不足挂齿。我希望无论周围的环境如何变化,你都不要改变自己的道路,万事随缘,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不要强求。我送你九个字,以匠心,造善物,心意恒。” 她又来到干栏居,冷默音笑道:“你这个代理盟主,今日怎有闲暇。。。。” “冷叔叔,这乱世真真假假如梦幻,该清清醒醒去面对痛与伤,还是冷漠一切看淡。” 冷默音道:“在这天地间,不但做人,便是做鬼,也难极了。” 月夜满眼迷茫,“我的心好疼。好痛。” 冷默音看着她,“你真的痛。” 月夜发狂的笑起来,“我的心已经麻木死了。” 冷默音道:“哀,莫大于心死,真正心死是体味不到痛的。”他激动的说道:“人群是欲望的集结,一个人置身于人群里,他不可能不思考他在人群里的角色。位置和分量。如果我们老老实实,那么神圣的灵魂,高贵的灵魂就得不到提炼。你可以闭目不看忧患,但忧患并不因你闭上眼而消失,那痛苦的呼唤总在撞击你,或许我们所做的微不足道,只有胸怀天下,去改变世界。” 月夜睁开眼,一下爬起来,“娘。”她用手摸着额头,“我今天怎么睡这么沉。” 穆绿夏道:“你已经好久没睡过好觉了吧!你心里是不是很痛。” “没。。。没有啊!”月夜下了床。 “你不用骗娘,你睡觉时一直皱着眉。有什么事不能跟娘说吗?” “娘,我没事的,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什么事都能解决。我不痛苦,做梦的人是幸福的,人生最痛苦的是梦醒了无路可走,我有路走。” 穆绿夏满眼疑虑,“夜儿,你可以用爱得到全世界,也可以用恨失去全世界。” “娘,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穆绿夏看着她,“你说吧!” “就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要插手。”穆绿夏疑或的看着她。月夜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娘,我答应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记对你们的承诺。” 穆绿夏看着她痛苦的眼神,点点头。 段岑潺独自走着,突然一个大手擒拿掐住那人脖子。“说,为什么跟踪我。”那人不说话,他加大了一点力度。 那人才说道:“是大小姐,她让我们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来人,给我备两量马车,派五十个人,我要出去一下。”没有人应。 “全都哑了。”柏思念对着门边一个守卫吼道:“我说的话你没有听见。” 那人道:“没有大小姐命令,不能派遣一个人。一辆车。” 柏思念火冒三丈,一耳光打过去:“反了你们,什么大小姐,我才是这儿的小姐。” 那人忙跪下:“请小姐体谅小的。” 冷浪屿忙跑上来:“小姐,怎么了。” 柏思念狠狠说道:“你来得正好,我要出去,这狗奴才竟不给我备车。” 冷浪屿道:“没有大小姐命令,谁都不能离开山庄。” 柏思念气得脸都白了:“你不过是我家的一条狗,竟敢拦我。”举手就要打冷浪屿。冷浪屿一把拉住她的手。 “请小姐回去。” 她拔出剑。“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那还要看小姐的本事。” “怎么了。”穆绿夏听到声音赶过来。 柏思念一下哭起来。“娘,我堂堂一个盟主山庄的小姐,连量车都叫不动。” 穆绿夏听了也很生气。“冷浪屿,你把车。人备好,有什么事我会找月夜。” 柏思念却突然给了冷浪屿一巴掌,“狗奴才,我不去了。”丢了剑跑回自己房去。穆绿夏也跟上去,冷浪屿又气又恨,却只能忍着。 段岑潺推开月夜的门,屋里没人,桌上放了一些各门派的信息。他欲去拿,却凌空一个翻身,倒退六尺,退到门口。 “八卦阵,月夜为何在自己屋里布八卦阵。” 他细细辨认,这八卦阵层层叠叠,变化多端。难别人还可以,但他是段岑潺,不一会已看出生门和开门,走了进去。走出开门,墙上已开了一道门。他走入地宫,四角的灯熠熠生辉,一人正埋头称药。段岑潺的火就从心底升起来了,攥紧了拳头。那人一抬头,正是月夜。一直在他心里,月夜都是助人。救人。舍己为人,月夜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不管他嘴上说什么,心里都是暗暗支持,他没想到月夜会做恶。他冲过去,把瓶里的药全打翻在地。 “你要干什么,说一声,我段岑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你却叫人监视我,控制我的行动。” 月夜看着满地的药不说话。段岑潺拿着一个瓶子。 “这就是你的淡香化功丸,你太卑鄙了,竟然用药控制人。” 他把瓶子砸在月夜面前,那些药丸滚了一地。月夜还是一言不发,蹲下去捡起药,站起来看着段岑潺,突然把药吞下去。段岑潺气得全身发抖。 穆绿夏又走进来。“夜儿,你说山庄全权由你负责,我和念儿没插手一样。可你在怎么伟大,我还是你母亲,她还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软禁我们,我错了,从一开始我就错了。”她掩面出去。 月夜不知所措,眼里浸满了泪,呆呆的站着。“小姐。”冷浪屿走到她旁边。 她一耳光打过去:“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众叛亲离,为什么你要对我最亲的人下手。” 冷浪屿也吼道:“你若立身为孤木,就要按孤木的准则去规划你的一生。你不是要练邪功吗?你不是要成邪魔吗?要想成为邪魔,就要无牵无挂,孑然一人,我劝不了你,还不能帮你吗?” “出去,你给我出去”。月夜抱头蹲下,痛哭起来。她不明白,懂她的为何是冷浪屿,这个与她相处不久的人,也没与她有患难的交情。那些患难之交,那些在她最苦。最无助时在她身边的人,现在又去了那儿。 月夜定定的望着迷人谷,目不转睛,沉默得可怕,冷浪屿也静静的站着,不敢出声。 “小姐。” 恒山派掌门陆吕等不及了。 “你们真的想好了。”月夜看着他。 “我华山派几十口人都被他花独杀光了,我苟且偷生,只要进得这迷人谷,搅灭龙在天,我季晏上刀山,下油锅,全由小姐。” “就是下十八层地狱,我陆吕也不会皱眉。” “多谢二位信得过我,那就开始吧。” 陆吕和季晏闭气走进迷人谷,非常小心的挪着脚。他们走完一片花地,又是人工栽种的一排排花,七弯八拐,前面就是横七竖八的小路,陆吕走第一条,季晏走第二条。突然从天而将两个绿衣人,刀直朝二人,他们忙拔剑,运气,却提不起气。月夜见状,也向那绿衣人发出银针,两个绿衣人应声倒地,又出现四个。月夜用丝带拴住陆季二人的腰往回拉,丝带被绿衣人砍断。月夜急得就往迷人谷冲。 冷浪屿死死的抱着她,“小姐,你冷静点,你进去也跟他们一样。” 段岑潺和柏思念刚好到,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季陆二人,段岑潺心如刀绞,也要往里冲。 “段大哥,段大哥。”柏思念死死拉着他。 “柏月夜,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得这样没有人性。”段岑潺使劲摇着她的肩,月夜的眼睛咄咄逼过去,看了一会儿,猛抽身离去。段岑潺把剑扔在地上,跪在那儿。 “小姐,这就是陆吕和季晏的家人。她是陆吕的妻子,他是季晏的儿子。” “对不起。”月夜向他二人做了一揖。他们二人都哭起来,“对不起。” 那夫人擦干泪。“小姐不必自责,恒山派几十口人全死了,夫君日日都想报仇,他把生命托付给小姐,必是信得过小姐。” 季晏的儿子也道:“小姐如果还有什么事,我季驲在所不辞。” 月夜跪下,“信得过我的人竟与我素不相识。”大家忙拉起她。 段岑潺走到干栏居,冷默音道:“早闻段公子不求奢华,不求尊贵,不图虚名,看能不能拔出青赤剑。” 段岑潺笑道:“先生过奖了,先生才是真的善上之人。” 他接过青赤剑,拔到一半就段了。 冷默音笑道:“你心里果真还有欲念。” 段岑潺苦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心里的欲念。 “我们不想爱上一个人,往往无法如意,想要忘记这个人,往往也无法遂心。这心里就只容得下她一人,全世界的人都恨她,相信她坏,自己还是无法恨起她来。” 冷默音道:是月夜吗?“段岑潺还未开口,他已看出来了,道:一个人既然爱了,就要学会承受痛苦,我失去过感情,也知道爱如覆水,去了难收。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亏欠绿秋的。月夜是个好孩子,她本性不坏,你比我更清楚。你应该帮她,无论她做什么,总有她的道理。” 段岑潺道:“我就是因为知道。。。。”眼里换了坚定之色,“我宁愿为她的幸福而千百次的牺牲自己的幸福,如果这是她想要的生活,我会尽力。。。。” 月夜正好在外面,听到这句话时无语泪流,她觉得一种甜蜜浸透全身,有种想进去抱一抱段岑潺的冲动。而她终究没有进去,而是退了回来。她一直觉得没人理解她,其实错了,段岑潺不像冷浪屿,他是个温文儒雅,与世无争的人,他用他的方式关心她。 一位俊朗少年立于巍巍庐山之巅,口中吟咏:“唯月夜楼月,远近必随人。唯月鼓楼月,是该是唯月鼓楼月,我又怎能改别人的想法。” 他正是段岑潺,现在他心里翻江倒海,乱得很,“你曾说你喜欢山,我告诉你,看完五岳不见山,看完黄山不见岳。峨嵋山——峨嵋山,离天只有三尺三。六和塔——六和塔,离天只有一尺八。黄鹤楼——黄鹤楼,钻进九天五尺六。我说过要和你一起去看,而如今,我一个人在观这些山。天渐黑,他惆怅的看了看,天上有月,月旁有星,山下有楼,星光点点。”那就孤峰顶上坐起观灯吧!“ “唉!你在这儿呆了一天了,这儿有什么好玩的。” 段岑潺道:“庐山需要近视,近视其清溪怪石,你不也还在这儿吗?” 皎洁的月光下,余果合那调皮的笑脸更青莹,她笑看段岑潺道:“看你是个洒脱之人,为何每次看到你,你都心事重重,郁郁寡欢。” 段岑潺苦笑道:“实在抱歉得很,每次都让余姑娘见笑了。” 余果合坐在他旁边,看着他道:“你的忧郁里,愁为谁生。” 段岑潺眼神模棱两可,高深莫测。“为谁,为谁呢?她也不是以前的她了。” 余果合道:“你能找个理由难过,也能找个理由快乐,谁记得一切,谁就感到沉重,懂得放弃的人找到轻松。” 段岑潺轻轻叹了口气,“可她的笑,活着怎么忘,我跟她的情,是前世的账。” 余果合道:“在山峰的人,未必就是成功,登林送目,一路上置身其中,看尽芬芳,闻遍花香,不要抱怨路太长,安心享受过程吧!”段岑潺佩服的看着她,心里却想,“为何这么像月夜。” 柏思念狠狠的看着月夜,月夜却只顾吃饭,柏思念怒道:“你要把所有人逼走,一个人你就好过了。” “念儿。”穆绿夏看着她。 “娘,她现在无法无天,你还不管。” 穆绿夏看着月夜,月夜还是不说话。 “报。”跑进来一人。 月夜道:“讲。” 来人道:“段公子跟一美貌女子在庐山一晚了,到现在还没下来。” 柏思念把筷子往桌上一砸,气冲冲的走了。月夜夹了块菜,还是若无其事的吃饭。 第三十七章 找出内奸人 仇敌何不忍 从药房里闪出一条人影,月夜一个键步到了那人面前。 “把控魂针留下。” 那人就是一招反客为主,打了十多个回合,那人显然不是月夜对手,背对着月夜,站在离台柱一丈远处。月夜则在他后三丈。 “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人道:“不为什么,只为这荣华富贵,名振江湖,盟主宝座。” 月夜道:“你不是这种人,你看得淡却又想要,这是为何。” 那人哈哈大笑:“承蒙小姐看得起。” 月夜又道:“那日我爹娘中了致幻蘑菇的毒,我爹被齐楚将抓走,是不是你。” 那人道:“是。” “原来是你,冷浪屿,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柏思念从台柱后走出来。 冷浪屿突然一剑刺向她死穴,月夜一惊,也一剑刺向冷浪屿。月夜能在三丈远处在树叶上写字,速度可想而知。柏思念半天才回过神来,冷浪屿的剑尖离她喉咙只有一寸,她惊慌的跑开了。冷浪屿倒在地上。 月夜走到他身边蹲下,他极痛苦的说道:“在我临死时,你能抱我一下吗?” 月夜坐在地上,把他抱在怀里,他幸福的笑了。“能死在你怀里,也不枉来人世走这趟。” “花独自命不凡,无人能敌,却也用这种伎俩。” 冷浪屿也不说话,伸手去摸月夜的脸,却垂下了。 “冷浪屿,你不能死。”月夜摇着他,其他人也到。 “原来是他。”穆绿夏触景伤情,又想起柏自广来。 月夜道:“他只是个棋子,一个不动声色的阴谋已酝酿成形,逝者已矣,好生安葬吧。” 阿开的格里布纺也不在是那间屋子了,而是向周围扩宽了很多,工人也增加了不少。 月夜道:“如果你觉得太忙,就找个老板娘吧!” 阿开笑了笑,“以后再说吧!等武林平静了,有了大家才有小家,我想亲手杀独孤纹”。 “好,我会给你机会,我想去看看大妈和阿丝。” 阿开和月夜一起朝山上走去,那两座坟也长了杂草。 “阿开,你能再吹一次笛子吗?” 月夜看着他,阿开拿出笛子,月夜在坟前跪下,她突然回过头来。 “为何是这样?” “不是你欠我娘,是我欠她的,她的命是你救的,她无怨无悔。” 月夜道:“你们也救过我一次,算是平了,以后就不要在叫恩人,就叫月夜吧。”月夜一回头,“独孤纹。” 她站起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阿开一见独孤纹,情绪激动得难以控制,青筋条条隆起,就朝独孤纹扑去,月夜拉住他。 “你要报仇,也要找一个不会武功的”。 月夜一招“风中独立”直朝独孤纹死穴,独孤纹也是一招“借钱还债”。利器相见,在日光下发出白光,独孤纹一剑“秋风四起”,月夜一招“花开结果。”利器相碰,独孤纹被震后退了五步,肘腕之间隐隐作痛。 “好久不见,你武功进步很快。” “过奖。”奖字出口,一招“双凤村日”又朝独孤纹的“肺愈穴”而来,白光一闪,月夜忙闭上眼,已中了一掌。 “星辰祗”。 是独孤纹胸前的星辰祗被曝光照到发出的白光。 “星辰祗不是你的吗?你也怕它的光。”独孤纹冷笑起来, 月夜一跃而起,又是一招朝独孤纹而来,那白光让她无法看清。 “月夜快退。”阿开大叫,月夜一闪,差点中一剑。 月夜站起来,用布蒙住眼睛。又是一招朝独孤纹而来,她虽看不见,却能闻到独孤纹的剑气。闻招拆招,独孤纹连连后退。她看了一眼旁边那树,突然一招砍断。 阿开惊道:“她换木棍了。” 独孤纹想道:“你能闻剑气,木棍我看你怎么闻。” 月夜又是一招“自作自受”朝独孤纹而来,独孤纹一挡,木棍差点脱手,“她的内力也增得太多了。” 月夜一招“风雨同舟”,力凝聚在剑尖,她用力一推,打在独孤纹身上。独孤纹倒在地上,她不知道,新砍的树,生气更好闻。月夜拆下布,阿开拿着刀就朝独孤纹砍来,独孤纹剑也在手,直刺阿开喉咙。月夜一惊,两根银针已出手,不是向独孤纹,而是向阿开。独孤纹剑到时,阿开向后倒,就像在用下腰功一样。月夜木棍已在手,一棍打在独孤纹腰间。 “爹,大妈,阿丝,我就要替你们报仇了。” 她摘下星辰祗握在手里,举起木棍,却有一丝的不忍,心很痛,要下手,却又还是不能。她还是下手了,但不是打在独孤纹的要害,而是打在她的双腿上。 齐楚将抱着独孤纹,一大片地上有几棵树,前面是云雾缭绕,云雾之上是一个天台,天台上是一栋房子,四面八方都是梯子。 “大哥,快来看看纹纹。” 他穿过云雾,爬上梯子,从屋内走出一老人。 “阿将,怎么了,是不是纹纹这孩子又闯祸了。” 他看齐楚将抱着独孤纹一惊,忙给独孤纹运功,“好狠毒,纹纹被打断了七经八脉,武功全失。”独孤纹醒了过来,“爹,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傻孩子,没事了。” 她忙运功,“爹,我的武功呢?爹。”她惊恐起来。 龙在天一脸痛苦,不知道说什么。“我是个废人,你快杀了我,独孤要的女儿不能没有武功。”她爬起来,“我们花独还要干一番事业,我却这样”。她哭起来。 “都是柏月夜。”齐楚将眼露杀光。 “你不要提她,我不要钟蓝哥听到她的名字。” “好好,纹纹,我不提,你要做的事,伯伯一定全给你办的。” 独孤纹哭得这两个老人心都碎了,“纹纹,爹给你重新打通脉络,你重新练。” “不可能的,爹,不可能,柏月夜用的是医,而不是武。” 她躲在屋里,不吃也不见人,独孤要把鸡汤放在桌上,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儿,心里一阵酸楚,真想为女儿分担所有痛苦。 “纹纹,你好歹吃一点东西,你娘走了,爹就带你退隐江湖。一直不能参透永世独立,这些年种种花,听听鸟,看你练剑,很幸福。爹不希望你有什么事,独孤要的女儿应该坚强,一切可以东山再起。” “爹,你出去吧,我不想吃。你说得对,独孤要的女儿应该很坚强,我不会在哭了,赢得起,也要输得起。” 花钟蓝推门进来,独孤纹一见就吼道:“你现在是不是很高兴,我现在是废人了,不能再杀人,连我自己也要人保护,这就是花独,一个废人。” “我们走吧。”花钟蓝平静地说,“我保护你。” 独孤纹愣了一下,“你可怜我,你现在也看不起我了。” 花钟蓝道:“我是认真的,没有武功也许对我们是件好事,我们去一个无人认识的山村,没有仇恨,没有血腥,男耕女织。我已经厌倦了江湖,不想再杀人,希望能给子孙后代集点德,不知道小姐愿不愿同住。” 独孤纹冷笑了两下。“走,进了江湖还可以全身而退吗?” “孩子,你找到自己的幸福,就要好好珍惜。”独孤要慈爱的看着她。 独孤纹道:“我要报仇,龙在天不都是有愁必报的吗?” 花钟蓝道:“有愁必报,花独结的愁还少吗?我是一个没出息的人,在杀了很多很多人后,我惆怅了,害怕了。小姐既要干一番事业,在下只有遗憾而去了。” 转过身。独孤纹道:“我跟你去,无论你是真心,还是另有目地,我都赌一把。” 花钟蓝道:“那我们明天出发。” “我爹呢?”花钟蓝无奈的走回来。“带着人出去了,少爷。” 花钟蓝觉得不对,忙出了迷人谷。 “杀,杀。”阿开不住的念,手乱打,一下坐起来。 “独孤纹呢?独孤纹呢?” 月夜道,“对不起。” 段岑潺走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开绝望沉重之感流露到脸上,“你放了她,为什么。” “为什么。”月夜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觉得要杀独孤纹的时候自己好像也跟着死了一样。 阿开道:“原来这世间都只有靠自己。” 月夜跪下去,阿开一把推开她,“我受不起。” 却看到月夜在地上起不来了,“你受伤了。” 月夜咳了两声,不说话。阿开去拉她,“我错怪你了,一定是后面来了高手才让她逃脱的。” 月夜不说话,就往外走。 “你这样子怎么走。” 阿开拉住她,她推开阿开,径直往外走。 “你是在躲避。”段岑潺说道:“你不敢接近我们,因为你怕我们对你好,会让你感动,温暖你冰冷的心,不是世界不接受你,是你拒绝了世界。不是一切大树,都被暴风折断,不是一切真情,都流失在人间的沙漠中,你不要因为花独就否定我们所有人对你的感情。” 月夜停了一下,还是朝门口走去。 段岑潺道:你好自私。“ 月夜笑,大笑,“你没听说过看破红尘的人是最自私的吗?” 段岑潺却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悲悯和无奈。 第三十八章 究谁为谁死 一波平出波 刚走到山口,月夜就看见了齐楚将,齐楚将也不说话,就一招“遗世独立”朝月夜打来。只有“屏虚玉风”能敌的威力,月夜怎让得开。 “钟蓝”。 齐楚将一惊,因为他这一掌是打在花钟蓝身上,花钟蓝替月夜挡了这一掌。 他气息奄奄,“爹,对不起,以前我嗜杀成性,从不在意生命。但是遇见了她,我才知道生命是多么可贵,我杀了人,他们的孩子也像我一样痛苦。我不想再乱杀人,爹,你救了我,又教我武功,我却还未孝敬过你,实在对不起,下辈子我在做你儿子时,我一定听话。”他对月夜笑,笑得那样自然,“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是眼睛常常骗了心灵,因为眼睛会带着偏见,将我们引入无比痛苦的深渊。” 说完头一歪,死了。 “钟蓝。” 齐楚将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你为什么这么傻。” 月夜想走过去,突然有人推开她。 “你走开,钟蓝哥,你不是说我们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男耕女织,不在有仇恨。血腥。”。 她说完倒在花钟蓝身上,月夜一看,她胸前插了把刀。 “纹纹,钟蓝。”齐楚将稀斯底里。 在看到花独死的一瞬间,月夜不知是喜悦还是哀伤,自己也说不清。只是独孤纹倒下的一刹那,她心里感到撕心裂肺的痛,比花钟蓝倒下时还要痛,她怔怔的站着。 齐楚将就是一招“遗世独立”朝月夜而来,这时段岑潺他们已到,齐楚将是决心拼个鱼死网破,也是豁出命去。只见齐楚将一招“遗世长存”,段。穆一招“屏心而论”双方不相上下,各退了几步。再就“遗世独立”碰上“屏虚玉风”,段岑潺吃了八颗天山雪莲没有白费,内力大增,这一掌“屏虚玉风”威力无比,齐楚将就这样死在了“屏虚玉风”下。 月夜站在风月天口,回想着同独孤纹打的那一幕,如果当时有雨,星辰祗就不会发挥作用。《蝶风雨》的最后一章就是雨,难道《蝶风雨》是用来对付星辰祗的,这么说我就非常有可能变成邪魔。她铺纸写道:“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邪魔,就在望夫石下找《蝶风雨》制服我。” 她来到水崖,蔺如水自是非常高兴。 月夜道:“如水,我知道你是最善信的人,如果有一天你看到盟主山庄面目全非,已不在遵循我爹在时的宗旨时,就把这封信交给段岑潺。” 蔺如水接过信,“你现在变得还不够多吗?” 一种悲怆漫过月夜的心头。 “可我还是相信你不会变。”蔺如水看着她。月夜含泪微笑。 独孤要把花钟蓝。齐楚将。独孤纹埋在小屋旁。 “纹纹,你和钟蓝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柏月夜,我也要你尝尝丧亲之痛”。他眼里充满杀气。 穆绿夏正在吃饭,却又放下了碗。 一个下人问:“怎么了,夫人。” 穆绿夏叹道:“夜儿和念儿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那下人道:“大小姐可有本事了,强过男儿,你看她把山庄管理得多好。” 穆绿夏笑起来,“只要夜儿不要在变就好。” 突听杀声一片,他们忙到门口一看,有个人直杀进来,已经死了了很多人。 “独孤要”。穆绿夏一惊,“你又重出江湖了?” “拜你女儿所托。” 独孤要手也不停,掌到之处,便是死伤无数。穆绿夏发起一掌打过去,独孤要已到了穆绿夏身边,一掌打过来。穆绿夏一招“屏虚玉风。”却被震飞出好远。 “你这是。”她惊道。 独孤要大笑道:“永世独立,盟主的位置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但练成了永世独立。就会觉得自然才最伟大,它渗进了佛的理念,可我唯一的女儿,都是柏月夜害的。” 他说着竟像小孩子一样哭起来,一掌打去,穆绿夏又是一招“屏虚玉风。”独孤要一招“永世独立”。 穆绿夏死了。独孤要把盟主山庄杀了个片甲留。 就来到天山,也是进门就杀,他的目标是倪崤乐。 倪猗顿道:“夫人,快带两个孩子走,我能抵一下。” 日月雪娘道:“夫君,要死一起死。” 倪猗顿推开她,“你要死了,两个孩子怎么办,崤乐连逃的能力都没有,快走。” 独孤要怎会让她们走,一掌“四方风雨”打来,倪猗顿还了招“冰雪扑山。”却被他震飞过去,打在对面的石头上。 崤乐扑过去“爹”。 “夫君”。 独孤要又是一掌朝崤乐而来,却被人挡开了。 “住手。” 曲公公带着大内侍卫赶来。 “独孤要,这个人你可不能杀,她是乐妃娘娘,皇上亲点的秀女,皇上喜欢得不得了”。典公公指着崤乐。 独孤要冷笑道:“我独孤要要杀人,从不问身份”。 曲公公道:“现在武林可是归附朝廷的,你是武林盟主,武功天下第一,也还是不要和朝庭作对的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请独孤大侠三思。”曲公公弯腰见礼。 “就算她命大”。独孤要说着下山去了。 “夫君”。日月雪娘她们扶着倪猗顿。 “乐儿”。 倪猗顿拉着崤乐,又拉住日月雪娘的手,将她们放在一起,崤乐哭成了泪人。 “乐儿,爹想听你叫声娘。” 崤乐哭着,“娘。” 日月雪娘也哭着答,他又拉过倪罗心,“心儿,你要好好照顾你娘和你姐姐,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说完就死了,崤乐他们哭得死去活来。 段岑潺他们正高兴的走着,突见前面站了个老人。 那老人道:“你是柏月夜的妹妹柏思念”。 柏思念不说话,段岑潺笑着说:“是,老人家,你认识月夜?” 独孤要冷笑了笑,“我不但认识柏月夜,我还知道她母亲刚刚死了。” “你说什么?”大家以为听错了。 “我娘武功盖世,才不会死呢?”柏思念生气的走向前,段岑潺知道来者不善,拉住柏思念,独孤要已一招“言出必行”出手。段岑潺推开柏思念,又一招“好说好散”出手,段岑潺只觉得虎口作痛,站立不稳。 “段大哥”。 柏思念和聂席苇同时出招,独孤要一掌打来,却见一块布飘来,再一看,段岑潺他们也不见了,来人正是余伊夫妇。 柏思念急道:“余伯伯,清姨,求你们救救段大哥,我要回山庄。” 余伊说道:“好,我们一起去”。 “那段大哥怎么办?”余果合难过的问。 余伊道:“夫人,那要委屈你了。” 勾滤清笑笑道:“做平民也是和伊哥。果儿在一起,有什么不好,还什么委屈不委屈的。” 他们夫妻二人盘腿而坐,就给段岑潺运功,段岑潺慢慢醒过来。 “怎么样了,段大哥?” 柏思念和倪罗心同时问。然后二人互看了一眼,都不说话了。余伊夫妇停了手,但看上去却虚弱了很多。 “爹。娘,你们怎么样了?” 勾滤清道:“我和你爹把内力给了段公子,以后我们就是真的平民了,不在是江湖人士。” “怎么会这样?”段岑潺很为难,“欠两位的怎么还。” “要还就还给果儿吧!”大家都知道余伊的意思,余果合红着脸低下了头。 柏思念道:“那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余伊夫妇拿出一张纸,递给聂席苇,“这是屏虚风玉,穆绿夏的那一式,穆绿夏当年把她那一份绘给了她妹妹穆绿秋。后来穆绿秋死了,这份就到了我这儿,却没有机会还给盟主,现在这儿就你能练了,柏姑娘,你不见意吧?” 柏思念不说话。 “那。那怎么行。”聂席苇连连摆手。 柏思念说话了。“为了武林,你就收下吧!” 余伊道:“这把袖陀剑你也拿着。” 月夜在风月天口,看着多层的荷叶,那颜色从青翠到浓绿,从浓绿到黛青。一颗颗露珠正凝于叶尖,晶莹剔透,她心里却只有一种感觉,生死如一。 “春残剑的剑气。” 她忙提了栖翼剑下山。春残剑上正滴着血。独孤要把风月派杀得片甲不留,月夜拔出栖翼剑就朝独孤要来。独孤要一挡,就是一招以牙还牙,月夜退去一丈开外,就是一招视死如归。她发疯似的一招接一招,独孤要却见招拆招。他一招统贷统还,剑气霸道,月夜倒在地上,又飞起,一招如有毁犯直点独孤要死穴。独孤要剑一挥,月夜又倒下,吐出血来,独孤要剑直指她喉咙,就差那么一点,独孤要却没有向前。因为他眼前一直闪现他妻子死时的眼神,就跟月夜的一模一样,他妻子看着他,伸出两个指头,就用月夜现在的眼神看着他。 “我不杀你,我要你尝尝失去所有亲朋好友的痛苦。” 拿了月夜的栖翼剑就走。月夜想去拉他,却起不来。 大家一起来到盟主山庄,一进门,尸横遍地,装饰横七竖八的倒着,东西打得乱七八槽。 “娘”。柏思念惊叫着跑进去,大家都低面掩泣,柏思念哭得死去活来。 月夜爬着回来,已满身是血,看到这情景,差点昏了过去。 柏思念哭着推开月夜,“柏月夜,都怪你,是你害死了娘。” 月夜跪在地上,“娘,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风月派的人。” 泪,在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龙头缺了坎的洪水往下流,她爬到穆绿夏身边。 “娘,你快醒醒,我不当什么盟主了,管什么事务,我要你当,你不会给柏家丢脸的,你是柏家最了不起的的媳妇盟主。” 她跪在穆绿夏坟前也三天三夜,就是三千三夜呢?这种丧亲之痛,又怎能用言语写出。这时月夜的人生就像一杯苦酒,喝在肚里,苦在心里,欲吐吐不出,欲忍忍不下。往日湛蓝的天空,悦耳的鸟鸣,庄严的高山,挺拔的苍松,柔和的小草,清清的河水,艳丽的花朵,从容的游鱼,都在一念之间变得昏暗,凄凉。灰白的天空,刺耳的鸟鸣,孤独的群山,冷清的秃松,可怜的小草,冰冷的河水,欲调的百花,无奈的游鱼。 倪猗顿死后,崤乐她们把他埋在冰山上。 崤乐平静地说道:“曲公公,我要见皇上。”崤乐来到皇宫跪下说:“民女倪崤乐,心甘情愿进入皇宫,请皇上出兵迷人谷。” 皇上扶起了崤乐,“好吧!那朕就封你为乐妃,曲公公,宣宰相裘荣。” 裘荣跪在地上。 皇上道:“宰相,乐妃想请你为父报仇,不知宰相肯否?” 裘荣道:“即是娘娘偏爱,臣誓死效力。”裘荣心里暗想,“明明是想借刀杀人,乐妃是柏月夜的师姐,想除掉我,怕我再杀柏月夜。哼,没那么简单,我要十万精兵,迷人谷是易守难攻,等我攻下来,作为根据地,就可自立为王。” 又听皇上说道:“不知宰相要带多少人?” “十万精兵。” 皇上差点站起来,“杀一个人要十万精兵。” 宰相道:“乐妃娘娘的爹是国舅,为他报仇怎能只带一两百人,那也太小气了,人越多,越说明国舅有威严,这么多人愿为他死,自是皇恩浩荡了……”。 “好了,好了。”皇上打断他,“那就给你十万精兵吧!” 第二天曲公公就慌慌张张的来报,“皇,皇上,乐妃娘娘,不好了?” “怎么了?独孤要武功竟如此高,十万精兵都不是他对手。” “不是,皇上,裘荣和独孤要联手,他们造反了。” “什么。”皇上差点跌倒,“快,快调兵镇压。崤乐叹了口气,朝里屋走去。 “报,临州失陷。” “报,衢州失陷。” 皇上急得团团转,“这些将军都是干什么的,平时高谈阔论,现在都成败军之将了。” 曲公公胆怯的说:“皇。皇上,裘荣的可都是精兵。” “报,华国锋失陷。” 皇上气得把奏折摔在桌上。 曲公公喜滋滋的来报,“皇上。皇上,柏月夜有办法对付裘荣。” 皇上高兴的说,“快宣。” 月夜道:“皇上,我可以帮你平息叛乱,但是我有四个条件。” 皇上忙道:“多少个都行。” 月夜道:“一。武林和朝廷独立,也就是武林不在由朝廷管。二。召回温揆锡,恢复官职。三。替晁旭。晁总兵家平反。四。放了倪崤乐。” 皇上道:“前三个可以,第四个不行。” 月夜冷冷道:“江山和美人,皇上自己选。”转身就走。 月夜拿过散槊剑,“段公子,你会再帮我吗?” 段岑潺点点头。 月夜道:“我要你父亲垄断所有粮食,断了裘荣的粮源。” 第三十九章 迷人风云聚 人世多荒唐 段岑潺他们扶着柏思念来到柏自广坟前一看,月夜不在了,大家一惊,忙朝迷人谷去。 月夜站在风月潭,看着望夫石,“我长大的地方,这里曾是我的家园。梦想。荣耀和骄傲的地方,现在呢,现在却四下沉闷。”她大笑,笑出泪来。 冷叔叔,“你有遗憾吗?” 冷默音道:“有,但我明白了,功名之舟,成事之旋,大匠之绳。该爱的时候就爱,该做的时候就做。用最少的悔恨面对过去,用最少的浪费面对现在。” 月夜叹道:“我走入世界,失去了自己;我找回了自己,同时失去了这世界。”拿了青赤剑就走。 段岑潺。柏思念。犹页洛。聂席苇。日月雪娘。倪罗心,余果和一起来到迷人谷。 周围全是山,一块大石上写着“迷人谷”,走进去,花香扑鼻,这些花都被分成一块一块的,在没花的空地上小路交叉相连。 “月夜,月夜。” 他们到处叫,四面八方全是路,到底走那一条,大家都范难了,一人走一条,也走不完。 段岑潺道:“我使用屏虚玉风到每条路去看一看,你们在这儿等着。” 他一运功,吓了一跳,“怎么了?”大家忙问。 “你们也运功。” 大家一提气,“听说迷人谷进来以后功夫都用不上果然不假。” 聂席苇说着又试了一下,“我们已封锁了全部穴道。” “是这些花,我们进来闻到时就已中毒。” “可现在已经晚了,我们等候多进。”出现了一群黑衣人,手握刚刀,个个凶神恶煞,就朝段岑潺他们来。 “快走。” 怎走得了。他们也被围住了,黑衣人举刀向他们砍来,却往下一倒,其他人一愣,月夜也杀了几个。只见她跳起,“飞鹰扑兔。”再往前去,“回头断草。”杀了个片甲不留。 “月夜,你没事。”大家都很惊喜。 段岑潺道:“青赤剑,怎么可能。” 大家看到月夜手里的剑被青色和赤色光环绕着,正是青赤剑。月夜也不说话,自己舞起了剑,“花从叶出,叶从花出,万物之木,相生相克,龙飞凤舞,彩蝶双双。”突然飞来很多蝴蝶,越来越多,停在花上,大家身上,一会儿那些蝴蝶全死了。 “他们怎么全死了。”余果合感到很可惜,段岑潺突然感觉真气敌窜,一运动,真气恢复。 “是这些蝴蝶吸了毒。” 大家一试,果然是。 月夜道:“这些蝴蝶是为你们吸毒而死。”未死的蝴蝶全集中在第十三条路口。“就是这条?”他们跟着月夜一起走入第二关。 出现了一座小山,地上却没有杂草,全是蓬松的树,她们知道此处必不简单。 “大家小心点。” 在她们身后,那些树也在悄悄移动,段岑潺和聂席苇突然抽刀,回头就砍倒了两棵,前面的树也移动了,大家全拔出剑来一刀一棵,那些树移动得越来越快,把他们夹在中间,大家腾空而起,“白鲸开路。”剑过之处,树从中分开,余果合和倪罗心要弱一些,她们也有些支撑不住。段岑潺拉着余果合跳到树顶上,聂席苇护住倪罗心,突然那些砍倒的树都飞到空中,把上面的人打下来。柏思念被一棵树打在背上,滚落在地,地上的树又移过来,她一个翻身,又过来一棵,段岑潺和聂席苇带着一个,又顾不了其他人。日月雪娘也被打了一下,月夜看下面矮一些,把她们两个拉到那儿,又让段岑潺他们全去那儿。 “你干什么。月夜?”段岑潺跳出来。 “你回去保护她们。”月夜厉声到,又自己舞起了剑,“天地之间,无处不在,缝隙之处,畅通无阻,无影无踪,空空来风。”突然风声大作,把那些树连根拔起,被风卷去。月夜突然看见熊熊大火在段岑潺他们周围燃起来。段岑潺他们手拉手腾空而起,想从上空出来,可是刚跳起来,箭就像下雨一样过来,他们让开箭,又回到了大火中。 柏思念说道:“段大哥,你和聂席苇先走,不要管我们。” “要走大家一起走。” 段岑潺又试着跳起,带着人还是出不去,这时也到处是火,出了这儿,也出不去。 月夜一个轻功翻进大火,“月夜,你怎么还进来?”段岑潺有些生气。 “姐姐,你快跟段大哥他们走,替爹。娘报仇。”大家都惊奇不也,因为第一次听柏思念叫月夜姐姐。 “姐姐,你们快走啊!”大家醒过来。 月夜道:“段大哥,聂大哥,你们出去,把放箭的人杀了,我来救她们。” “你怎么救?”聂席苇不放心。 “你们相信我。”月夜看着他。 余果合道:“我相信姐姐的”。 “好。” 段。聂二人使用屏虚玉风,二屏合力,就用那些射来的箭,反倒回去。月夜的心里一点点静下来,所有的假像和幻觉,在退却和消失。她闭上眼,水至清至纯,至柔至韧,至真至诚,随物赋形;浅处流动不息,深处渊然不测。冷漠的外表下涌动着奔流不息的暗流,气定神闲,胸中有剑,该发时,它就发;该消失时,它就消失。这一刻,她的剑和她的心,毫无杂念。人剑合一,一剑在手,呼风唤雨,雨在心中,由剑而出。果然天降大雨,把火浇灭了。 “月夜,你这是什么功夫?”大家惊奇的问,“竟能呼风唤雨。”月夜也不说话,径直往前走。 月夜看到一大片地上有几棵,前面是云雾缭绕,云雾之上是一个天台,天台上是一栋房子,四面八方都是梯子上去。独孤要站在房顶,栖翼剑和春残剑放在两边。他的衣袂被吹得猎猎飞舞,他像个不求闻达的智者,也像已厌倦江湖退隐林下的隐士,神情无一点令人不安的锋芒,栖翼剑和春残剑两柄当世名剑在手,也没让人觉出一点杀气。段岑潺心理一紧,有杀气还好防范,看来他已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武功越高,杀气越少。月夜手里拿着青赤剑,却也无剑气。段岑潺握紧散槊剑,这俩个人太可怕了。 “柏月夜,你竟然能破这个阵?” 月夜冷笑道:“当年建迷人谷的人知道你坏事做尽。必遭天遣,所以留下了破阵之法的书《蝶风雨》。我一直不知道《蝶风雨》用来干什么,也不知道最后一章雨怎么练,而且还差点走火入魔。最后我明白,宇宙自然,生生不息,循环往复。人体内也是真气流转,没有间息。沉不下心来,元气不足,讨好社会,元气不均。要做到气脉不断,剑不困,力不涩,元气安稳,神闲意定。只有心无尘,人心随风,一花一世界,一鸟一天堂,远离嫉妒。猜疑。功名利禄。烦恼。乐于慷慨,乐于豁达,这些并非超俗人世。只是让心离尘嚣远一点,离自然近一点,通会之际,人成艺成。” 独孤要大笑起来,“你以为进来就可以杀我,我的”永世独立“天下无敌。二十年来我一直读不懂上苍的启示,后来才幡然醒悟,剑是筋骨,气是血肉,论功力先看剑气,剑气由心。无意抵制尘世的枯燥与贫乏,只是静享内心的无尘。丢下尘世的荣誉。恩宠。权势。奢靡。繁华,我练成了永世独立,让你住的地方血流成河。” 月夜道:“你不也一个亲人都不剩。” 二人对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却都是凄苦。四面的秋叶,都被他二人的笑声震得有如雪花般飘飘落下,大家这时才感到全身笼罩在剑气中,数丈之外也在剑气控制之下。大家都没想到,他在这种情况下月夜还能这么快。 段岑潺他们不知二人在笑什么,月夜拔出剑。 “青赤剑,怎么可能。”独孤要也怔住了。 月夜冷笑一下,“雨都练成了,还拔不出剑吗?” 飞起朝独孤要去,大家也跟上去,独孤要一招“八面来风”。余果和柏思念。倪罗心全受了伤,独孤要跳起“风卷残支。”月夜一招空穴来风。段。聂二人屏宗侠影,月夜和狄页洛。日月雪娘,也同时受伤了,段。聂二人“屏虚玉风”。独孤要“遗世独立”,段。聂二人倒地,月夜和段。聂又站起,再和聂席苇合力出招。独孤要退了几步,好像站不稳。 大家一看,“温揆锡”。 “第三屏。”独孤要冷笑道:“遗失民间上百年了,你怎么找到的?” 温揆锡也冷笑道:“皇上要找的东西没有找不到的。” 独孤要道:“不要以为有第三屏就可打败我, “永世独立”。 段。聂。温三人散槊剑。袖陀剑。星辰剑“屏虚玉风”加上月夜的青赤剑,那才叫知昏地暗,风卷残云,天崩地裂,轰轰作响。他们三人都飞了出去。 月夜飞起朝独孤要而去,突然星辰祗发的光照向独孤要,他用手遮住眼睛。大家一看,蔺如水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竟称独孤要避光时向前面抱住了他,独孤要如果用掌力打蔺如水的背后,必要伤到自己。如果不打,段。聂。温三屏又朝他来,他一掌打在蔺如水“涌泉穴上”。蔺如水血从口喷出,但还是抱着他,他打断了蔺如水的双手,一掌把她打飞出去,段。聂,温三人剑也出手。 “三屏定中。”独孤要用内力对抗着三屏,月夜的剑刺到了独孤要身上,却见月夜嘴角的血慢慢渗出来,她慢慢回过头,“冷叔叔。” 因为冷默音的剑正插在她背上。冷默音哈哈大笑,“这就叫螳螂扑蝉,黄雀在后,龙在天,你想不到吧,我用你的女儿来对付你。” “女儿”。大家都一头雾水。 “没错,你的女儿,当年你妻子生的是双胞胎。被我抱走了一个,同盟主家的儿子换了。” “你在说什么。”大家一起问。 冷默音又大笑起来,“我的这个计划,神仙都要汗颜,当时穆绿夏生孩子是我接生,生的是个男孩。但我告诉所有人说是个女孩,然后又让我的结拜兄弟柳樊陵装成算命先生说这个孩子留不得,狄天把孩子交给风花仙子后,就被我用从穆绿秋那儿抢来的孩子换了。” 独孤要道:“难怪我回去的时候绿秋一直伸着两个指头。” 冷默音继续道:“那日穆绿秋生了孩子。” “夫人,是双胞胎。” 绿秋微笑摸着两个孩子,“突又哭起来。我为邪魔龙在天留了后,我是武林的罪人,可我又对孩子下不了手,就只有我自己向武林赔罪了。” 她从枕下拿出匕首,插进胸膛。“夫人。”产婆来拉她,自己就先倒在了血泊中。我从后面杀了产婆,抱了一个孩子就走,她滚下床,来抢孩子,那时她已气息奄奄。你回去时她就只能用两个指头告诉你,是两个孩子。“ 独孤要和月夜已泪流满面,冷默音却仰天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声音却逐渐凄楚起来,终于变成呜咽之声,叹了口气,“我赢了,可我也输了,我的家人都死在了你家手里。我妻子西叶红紫是独孤纹杀的,我女儿,他走过去抱着蔺如水,还有我儿子。”呜呜“。 月夜冷冷的问:“你儿子是谁。” 冷默音的:“冷浪屿,我儿从小聪慧过人,做盟主绰绰有余,可是却被你……被你。现在我要杀了你们所有人为我的家人祭奠。哈哈,现在这儿没有人能打得过我。” “可你算少了一个人。”柳樊陵走过来。 冷默音道:“柳樊陵,你说过不与我为敌的。” 柳樊陵道:“那是因为我是柳樊陵,月夜,我知道你的控魂针已经做成,那时我就不是柳樊陵了。” 冷默音一听就朝月夜来。 “我哥哥是谁。”柏思念想爬起来。却被冷默音和独孤要的内力震飞了。 段岑潺他们也爬起来,与独孤要一起对抗冷默音。 柳樊陵走到月夜身边,“月夜,快给我插控魂针。” 月夜摇着头,“你会死的。” “不插我们才都要死,你看现在谁打得过他。” 冷默音一脚踹飞段岑潺,一掌打倒独孤要,就朝这边来。 “快。” 月夜也顾不了那么多,就把控魂针插入了柳樊陵的天泉穴和天柱穴。 柳樊陵提了青赤剑,同冷默音打得天天昏地暗。独孤要看着月夜笑,月夜却笑不出了。 独孤要道:“原来斗去斗来却是我们爷俩在斗,我虽未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爹。” 月夜看着他,只是流泪。他微笑着闭上了眼。 “你不能死,你不要死。”月夜哭着爬过去。她不是不想叫,而是狄天。柏自广都在她的一声爹中离去。她不想在看到那种场景。 冷默音和柳樊陵已浑身是伤,柳樊陵却不知道痛,挥着青赤剑狂杀。他用青赤剑串着冷默音,一起跳到云雾之下。 “如水。”狄页洛爬过去,如水,你身来与世无争,对草木皆用情,收如静水,水不也会污浊你。可现在可以闲云野鹤了,你却飘然去了,如水,滋润大地。“犹页洛呆呆的看着如水,不知是痛。是恨。还是悔。 月夜走到花钟蓝坟前把《蝶风雨》烧了,“花钟蓝,我把《蝶风雨》还你,你应该是一个好人,是时局毁了你。” 大家到水涯,犹页洛想住下来,“我相继续整理这些植物,让它们每年都繁花似锦,就像如水在的时候一样。”狄页洛犹怜的看着那些东西,“她曾经有愧,却是身不由己。” 赵镝澳道:“我喜欢云游四海,好久没出去了,后会有期了,各位。”跳上了马,大家都出来送他,“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请回吧。” “那我也喜欢云游四海,怎么办。”大家一看,崤乐正骑在马上,笑盈盈的。 大家微笑着,赵镝澳也笑起来,“我知道那儿最好玩,那就一起走吧”。他们二人驰聘而去,留下一串马蹄声, “柏姑娘,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去找我哥。” 大家一看,月夜呢?忙四处去寻。 “她在这儿”。 大家看到她站在柏自广夫妇坟前。 “姐姐。”柏思念小声的上前。 月夜突然回过头来,微笑着,笑得那样天真。灿烂。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