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想象中爱我》 第001章 万事伊始 艳阳高照,林荫大道两旁的垂杨柳上,知了在不停叫着,夏日的空气中总是带着那么一丝炎热和焦躁。 一辆黑色奥迪稳稳的停在盛安宴会厅的停车场,云舒推开车门,跳下车,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礼裙,用手理了理头发,小心翼翼的走到玉笙墨身边。 “笙墨。”云舒羞涩的伸出手挽着玉笙墨的胳膊,玉笙墨清朗的墨瞳望了她一眼,唇角微勾:“嗯。” 这是玉笙墨第一次带她参加宴席,心情好忐忑啊,云舒感受着臂弯处的温暖,心里甜的如同掉入蜜罐中一样。 “笙墨,待会儿你一定要邀请我跳第一支舞,为了陪你来参加宴会,我特意学了很久的交谊舞。”云舒在玉笙墨面前,从来都是耍赖的角色,像个狗皮膏药,没办法,谁让她先喜欢他呢? “好——”,玉笙墨的话音未落,身后一道娇滴滴的女声便唤得他转过头去:“笙墨,真的是你啊?好巧。” 玉笙墨脚步停下来,转身,看到了优雅美丽的尚雯,身穿一袭金色耀眼礼服裙出现在他的面前,脸上便绽开了一抹开心的笑容:“尚雯,你也来参加宴会?” “是啊,没办法,都是我爸爸啦,非要让我来结识什么青年才俊,都是老人家的想法啦。”尚雯无奈的一摊手,脸上露出俏皮的笑容。 玉笙墨刚要向前一步,便被云舒拽住了胳膊,“笙墨,你答应今天陪我的。” 云舒咬着唇,望着艳光四射的尚雯,心里十分失落,与尚雯相比,她就是清新的小荷,人家可是艳丽的牡丹,瞧那一身装扮,简直是闪瞎了大家的眼啊。 “不要失礼。”玉笙墨微微蹙了一下眉,轻轻的把她的手拨开。云舒虽然委屈,却不敢公然违逆了玉笙墨,惹得他不开心,只有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 尚雯和玉笙墨是高中同学,又读的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系,表面看来,两人似乎是谈得来的好朋友,尚雯笑眯眯的瞥了眼云舒道:“云舒妹妹也来了?笙墨,你还是第一次带女伴参加宴会呢。” “嗯,带她来瞧瞧。”玉笙墨淡淡的扫了眼身边的云舒。 “云舒妹妹,你可不知道,笙墨每次参加宴会都是引人注目的主角啊,你可要小心守着点,不然,被别人撬走了可是要哭鼻子了。”尚雯嘻嘻的笑着,笑得没心没肺,仿佛真的和玉笙墨只是哥们儿。 “你别逗她了,她和你可不一样,经不起逗的。”玉笙墨笑了笑。 云舒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十分不是滋味,他这是什么意思,尚雯是识大体,开得起玩笑的,她却是小气的吗? 宴会厅的入口处,侍者看着三人的奇怪组合,微微一怔,然后满脸堆笑的对尚雯和玉笙墨说:“小姐先生这边请。” 入口处只能容纳两个人同时进入,侍者这边一挤,云舒只能后退一步,跟在玉笙墨和尚雯后面进去,与前面两位耀眼夺目的俊男靓女相比,她看起来也就是一不起眼的小跟班。 大厅里很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觥筹交错,笑声飞扬。云舒进去时,已经看不到玉笙墨的身影了,她就像个可怜的小尾巴一样,一进门便被甩了。 她恨恨的跺跺脚,嘴里嘟囔着:“狐狸精。”前来参加宴会的不是a市的精英,便是名门子弟,像她这样身份地位都不高的人,是没人认识的。 她绕着大厅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玉笙墨和尚雯,两人不知躲到哪里说悄悄话去了。尚雯那个狐狸精,背地里对玉笙墨存着什么心思,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偏偏玉笙墨把她当红颜知己。 云舒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来到摆放食物处,这样的宴席,厨师都是世界一流的,手艺自然好的没法说,望着那些美味佳肴,云舒的心里稍微舒坦了一些,她挑了许多食物放在托盘里,坐到一边的角落里大吃起来,她这个没心没肺的人,伤心的时候,就化悲愤为食欲,心里就会舒坦些。 “小姐,要喝酒吗?”一位侍者手托托盘,上面摆着各样酒品。 “要,一杯哦不,三杯。”云舒伸出一根手指,又缩回去,重新伸出三根。 “您慢用。”侍者礼貌的把酒杯摆到她面前,好心的提醒:“这酒度数有些高,喝不了的可以剩下。” “哦,谢谢,我可是海量哦。”云舒笑着端起酒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舌尖在口腔中滑了一圈:“嗯,好喝。” 侍者觉得这个看起来青春洋溢的女孩子很可爱,与场中那些名媛佳丽不同,不由得又提醒一句:“如果累了或者喝醉了,可以到二楼的客房休息。” 云舒点点头,这时候,第一支舞曲开始放了,她的目光满场搜寻着玉笙墨的身影,翩翩起舞的一对对的正中,身材挺拔修长的玉笙墨紧紧揽着尚雯,在场中欢畅起舞,两人不知说着什么,玉笙墨满脸笑容,尚雯的脸贴的他极近,气氛融洽的很,早已把她忘到一边儿了。 云舒握紧拳,一扬脖子,又一杯酒倒入口中,一点儿味道都没有尝出来,她吸了吸鼻子,嘟囔着:“骗子。”然后把第三杯也倒入了腹中。 这酒后劲儿极强,刚入口时绵软甘甜,三杯入腹,胃里就像着了火一样,迅速烧了起来,热血上涌,头便有些晕,她用手指揉了揉鬓角,晃晃悠悠的站起来, 她呆呆的盯着与尚雯有说有笑的玉笙墨,眼眶里酸酸涩涩的,有热热的液体想要流出来,又被她拼命的收了回去。 “不就是跳舞吗?我也找个舞伴去。”云舒撇撇嘴,摇摇晃晃的穿过人群,四处搜寻着,胖的,太丑,瘦的,不够魁梧,高的,麻杆似的,矮的,冬瓜一个...... 挑肥拣瘦的很久,角落里一道孤傲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哦,这个好,肥瘦合宜,高矮适中,最关键的是,很酷啊。 一张俊脸棱角分明,深邃迷人的凤眸透着冷光,高挺的鼻梁下一张性感的棱唇微抿,森冷的目光一扫,连她这边都能感觉到冷气袭人啊。 那些美女少妇们只敢用眼睛偷偷打量着那位帅哥,却不敢以身试险凑过去自讨没趣。云舒再次满意的点点头,嗯,好,洁身自好啊,不像玉笙墨那么朝秦暮楚,也不会有女人过来和她争抢。 “喂,帅哥,赏脸跳支舞呗?”云舒红扑扑的小脸上一双醉眼迷离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拉过椅子,挨着他坐下。 帅哥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没理她。 “不是我吹牛,这场中的女人,都没有我的舞跳得好哦,为了这场宴席,我特意学了整整一个月的交谊舞啊。”云舒打个酒嗝,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不跳。”玉笙箫心情不佳,嫌恶的偏过头,这女人满嘴酒气,走路都不稳,还跳舞? 被拒绝了?云舒今天被玉笙墨甩到一边就够窝火了,现在又被帅哥拒舞了,小宇宙熊熊燃烧着,简直就要形成森林大火了。 “不行,你今天必须和我跳舞,不然——”,云舒皱皱眉,不然怎么样呢?她咬着唇,上下左右的打量着玉笙箫。 玉笙箫挑眉,被她气的冷笑一声:“不然呢?你还能强迫我不成?” “你说对了,我就是强迫你。”云舒被激怒了,加上酒壮人胆,一屁股坐到他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然后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威胁到:“你要是不跟我跳舞,我就大喊非礼,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这种身份,怕是丢不起人吧?” “神经病。”玉笙箫简直被气乐了,怎么遇到这么个奇葩?他站起身,云舒从他腿上掉下来,他不耐烦的用手拨拉拨拉,云舒身体不稳,险些坐到地上,这个当口儿,她拎着的包包口儿开了,从里面掉出一张邀请卡,红卡黑字,写着玉笙墨的名字。 玉笙箫弯腰捡起邀请卡,斜睥着云舒,挑眉问道:“你真的想和我跳舞?” “嗯。”云舒茫然的点点头。 玉笙箫邪肆的勾唇一笑,将手里的邀请卡丢到桌底的垃圾箱中,然后低头看了看这个无赖的女人,爽快的答应了:“好吧,我和你跳舞。” 云舒本来打算把头埋到他怀里,大声喊非礼威胁他答应的,他这么痛快的答应了,她反而怔在那里,眉头轻蹙,神色变幻莫测:“喂,我警告你,我可不是随便的女人。” 玉笙箫觉得他被这个奇葩女人娱乐了,方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他牵着她的手,哼了一声:“嗯,我知道。” 云舒被玉笙箫拉着在舞场中旋转舞动时,脑袋还一团浆糊似的,虽然不知道这个冷酷的男人为什么改变了主意,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舞跳得很好。 舞场里人很多,玉笙箫却能带着云舒任意穿梭在缝隙之中,并不与任何人相撞,云舒心想,高超的舞者就是牛啊,去哪里都能游刃有余呢,正想着,后背与一人重重的撞在一起。 第002章 渣男本色 “嗯。”云舒皱皱眉头,两对错开之际,回眸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眼睛,嘎?玉笙墨?那么,她刚才撞上的是尚雯了? 果然,视线一扫,尚雯正蹙眉痛哼呢,看来,刚才她撞过去的角度刚刚好,她并不怎么疼,对方却很是受不了。 “笙——”,云舒声音还没有传过去,玉笙箫便带着她犹如蝴蝶般穿梭在花丛中,离玉笙墨愈来愈远了。 玉笙墨冷冷的瞥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失去了跳舞的雅兴,尚雯痛哼了一声:“哎呦,笙墨,好疼啊,我们别跳了。” “嗯。”玉笙墨兴致全没了,脑海里都是玉笙箫带着云舒欢快起舞的样子,他握紧拳头,抬步往场外走去。 尚雯的痛呼没有收到预想的效果,玉笙墨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她眼神一暗,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 一曲终结,云舒抚着一团浆糊般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倚在桌边,连着喝了两杯水,才稍稍舒服了一些,她想起侍者说过的话,楼上有休息室,她现在这个状态,的确需要休息。 跌跌撞撞,摇摇晃晃的,不知怎么上的楼,也不知推开了哪间屋子的门,当她看到那张又大又舒服的床时,兴奋的呢喃着:“床,我来了。”双臂平举,直挺挺的躺了上去。 “你干什么?”一道黑影迅速撤离床面,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怒喝,听着,有些熟悉,她光顾着看到床兴奋,却没有看到床上还躺着一个男人。 云舒苦着脸,怎么休息都不得安生啊? 她慢吞吞的爬起来,呆呆的坐在床边,歪着脑袋看着面前黑沉着脸的玉笙箫,“你是谁?谁啊?谁让你进我房间的?” “你房间?”玉笙箫觉得他今天真是撞邪了,接二连三的遇到这个脑子有些问题的女人,他指了指门牌号道:“看清楚了,这是主办方特意为我准备的房间,出去。” “你胡说,这里是休息室,凭什么就是你的了?我偏不出去。”云舒一甩鞋,站到床上,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着玉笙箫道:“我就不出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玉笙箫松了松领带,烦躁的向前走了两步,冷冷的说道:“你现在自己走出去,咱们既往不咎,若不然——”。 云舒半蹲着身体,平视着他的眼睛:“若不然怎么样?姑奶奶我是长大的,不是吓大的。”不是她今天胆儿壮,实在是心情太郁闷,借着酒劲儿撒撒酒疯啊。 玉笙箫一拽她胳膊,像扛麻袋一样把她甩到肩膀上,扛起来就往门口走,云舒手舞足蹈的挣扎着:“放我下来,我不走,就不走。” 玉笙箫没理她,继续大步往门口走,经过门口的时候,云舒眼疾手快的抓着门框,死死的用手抠紧,“我就不出去,不出去。” 玉笙箫扳开她的双手,她细腿一撩,爬到他后背上,双臂搂着他的脖子,后脚勾着门把手,玉笙箫反手把她的脚弄下来,云舒又像猴子一样“飕飕飕”的爬上去,骑在他的脖子上,双手扳着上面的门框。 玉笙箫都被气死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个人骑到他的脖子上,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人。 “你们在干什么?”玉笙墨上楼来找云舒,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云舒的裙子撩到大腿根,白皙纤长的腿暧昧的骑在玉笙箫的脖子上,玉笙箫的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大腿,两人的表情也是极不自然。 “我们——”,云舒怔了怔,酒醒了大半,乖乖的从玉笙箫身上爬下来,折回身对他摆了个休战的手势,然后屁颠屁颠的蹭到玉笙墨身边讨好道:“笙墨,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玉笙墨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弯腰把她撩起来的裙子下摆放下去,咬牙切齿的说道:“还不快走?” “哦。”云舒嘟嘟嘴巴,心里忐忑不安着,都是喝酒惹得祸啊,她这么端庄内秀的女人,这么一折腾,形象全没了啊。 向前走了两步,忽然想起自己还光着脚呢,云舒怯怯的拽了拽玉笙墨的衣袖道:“额,那个,我的鞋还在他屋里呢。” 玉笙墨回眸,看到玉笙箫抱臂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俊脸又沉了沉,一个公主抱将云舒抱起来:“不要了。” 云舒瞪大双眼,心情如坐过山车般跌宕起伏啊,玉笙墨这是,在抱她?当他小尾巴十年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啊。 云舒僵直着身体,看着玉笙墨嘿嘿傻笑,得寸进尺的将双臂勾上他的脖子,把头歪到他的怀里,呢喃道:“笙墨,我好开心哦。” 玉笙墨没有说话,一张脸黑的堪比包公,大步迈向停车场,把她放到奥迪的副驾驶位上,“嗖”的一下发动车子,离开了这个让人闹心的地方。 路过鞋店时,玉笙墨停了车,进去给她选了一双平跟的凉鞋,直接把鞋盒塞进她的怀里,依然没和她说一句话。 一路上,无论云舒怎么讨好玉笙墨,玉笙墨都阴沉着脸,不搭理她,两人回到a大,在女生宿舍门口分道扬镳,云舒委屈的拽住他的手说:“笙墨,今天是我不对,可是是你先把我丢到一边的。” 玉笙墨清冷的眸子看着她,推开她的手,冷静的说道:“这几天我们不要联系了,我要静一静。”说完,没等云舒回应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云舒捂着眼睛,泪水顺着指头缝流下来,他这是要分手的意思吗?不,她不相信。 回到宿舍,刘婷正在做面膜,白乎乎的面膜贴在脸上,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云舒失魂落魄的进来,刘婷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幸灾乐祸道:“呦,怎么丢了魂儿似的?” 于小小狗血的凑过来,推了推云舒:“怎么样?有没有和男神亲密接触啊?” 云舒耷拉着脸,一句话都不想说,刘婷冷笑一声:“据我所知,男神的红颜知己尚雯今天也会去,人家俊男靓女,天生一对,她不是自讨没趣吗?” 刺耳的话挑拨了云舒的神经,一晚上的郁闷无限挑战了她的承受力,她肩膀微微抖动着,红着眼睛怒瞪着刘婷:“不会说人话就别说了,别顶着个鬼样儿在这儿阴阳怪气。” 第003章 她袭击我 “你说谁是鬼样儿?”刘婷素来自恃颇高,容不得别人说她容颜半分不是,现在居然被云舒说成鬼样儿,自尊心哪里受得了,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站到云舒面前,恶狠狠的问。 “谁接茬就说谁呗,刘婷,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别把别人的善良当软弱。”云舒握着拳,向前迫近一步,气势逼人。 于小小见势不妙,急忙拽开云舒,陪着笑道:“云舒,行了行了,刘婷也没说什么,大家一个宿舍,何必搞得剑拔弩张呢?” 范媛慢吞吞的走过来,也劝道:“是啊,是啊,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要把关系搞僵了。” 云舒愤愤的把鞋一踢,爬上上铺,趴在床上看手机,来回翻了好几遍,也没有看到玉笙墨的一条信息,往常,他每晚给她发“晚安”两个字,今天,连这简单的两个字都没有了。 一晚上,她辗转反侧,眼泪不知流了多少,天亮时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第二天醒来时,宿舍里的人全都不见了踪影。 幸好,今天是星期天,不用去上课,云舒顶着兔子般的两只红眼睛,恹恹的出了校门,来到商业街莱诺咖啡厅。 因为还没到中午,咖啡厅的人很少,身着超短裙,打扮靓丽的尹诺袅娜的走了下来,一眼便看到了云舒的红眼睛。 她用她涂了艳丽指甲油的长指点了点云舒的脑门,笑道:“云舒啊,你这又是怎么了?和你的小男朋友生气了?” 云舒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胸臆间酸涩难挡,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和别人跳舞,还要和我分手,呜呜呜......”。 尹诺在她身边坐下,用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小丫头,掉眼泪也是一门学问啊,你在我面前流眼泪,于事无补,白白伤心,去他面前哭啊,哭他个梨花带雨,楚楚动人,他能不理你?” 云舒止了哭声,茫然的问:“怎么哭他个梨花带雨,楚楚动人啊?” 尹诺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云舒一番,摇摇头叹息:“就你这素颜朝天的摸样,难怪他会找别人跳舞,不会又是他那个红颜知己吧?” 云舒低下头,闷闷的说:“就是她,你是没见,那身打扮简直闪瞎人的眼,生怕人不知道她是狐狸精似的。” 尹诺笑了一声:“云舒,这你就错了,这年头的男人啊,还就喜欢狐狸精那一口,所以说,要想挽回你小男朋友的心,还是要从自身做起啊。” “那要怎么做?”云舒眨眨眼睛,更是一头雾水了。 “你瞧瞧你的打扮,都是粉粉嫩嫩小女孩的那一套,一点儿都不妩媚,罢了,姐今儿为了你,就不做生意了,走,我带你买衣服打扮去。” 论说,云舒的品味也不错,穿衣讲究,也爱臭美,但要是和狐狸精比起来,的确欠着点儿妩媚妖娆,尹诺却是个中老手。 尹诺带着云舒逛了一圈商业街,给她精心挑选了两套衣服,一双十厘米高的水晶高跟鞋,那鞋跟尖的就像锥子似的,一脚蹬过去,能当刺刀用。 云舒穿着及臀的短裙,十厘米的高跟鞋,不适应的走了几步,为难的回头看看尹诺:“诺姐,还是不要这么穿了吧,太夸张了。” 尹诺纤长的手指夹着香烟,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傻丫头,这才叫婀娜多姿,摇曳生情,乖,给姐走一个瞧瞧。” 云舒听话的迈腿走了几步,被尹诺一巴掌拍到后脑勺上:“你腰直不起来了?挺胸,抬头,把你那小屁股扭起来。” 被尹诺来回折腾了许久,云舒总算能走出那种摇曳生姿的袅娜感了,两人正打算开车回去,尹诺接了个电话,俏脸色变,把她匆匆扔到商场门口,开车扬长而去。 云舒傻愣愣的盯着尹诺远走的车尾,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十厘米的高跟鞋,欲哭无泪,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不是公交站点,不是地铁入口,也不是出租车停车点,简直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啊,而且,她的旧鞋还在尹诺的后备箱里呢,想换下来都不能啊,真是交友不慎啊。 她勉强走了一里路,好不容易看到了地铁入口,胜利的曙光在向她招手,忽然,一个十几岁的衣着邋遢的男孩子“嗖”的窜过来,抢了她的包包就跑。 云舒的包里有钱,卡,最关键的还有所有的证件,如果丢失了,将会给她带来无穷的麻烦啊,她心里一急,脱了高跟鞋拎在手里,光着脚在街道上狂奔,一边追赶小偷,一边喊:“拦住他,他抢了我的包,抓小偷啊......” 云舒很佩服自己的爆发力,追出一条街,居然还没有被那男孩甩掉,可见,人在遇到危难的时候潜力真的是无限的啊。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商场出来,刚好截住那个小偷,一抬腿,用力顶了他一下,趁着他吃痛,将他双手反剪,夺走他手里的新抢的包包。 “混蛋,敢抢我的包?”与此同时,自恃命中率极高的云舒甩出手中的高跟鞋,目标就是那个小偷。 结果,男孩被压得低了一下头,那锥子般的高跟鞋如离弦之箭一般,飞速与西装男人的脸亲密接触,后果可想而知,鞋跟戳到了男人的额头上,顿时青肿一片。 云舒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一看,顿时傻眼了,男人长着一张刀削斧凿般立体的俊脸,狭长的凤目幽深冷漠,嗖嗖往外冒着冷光,性感的薄唇紧紧抿着,彰显了他此时极度不悦的心情。 “你,你不是——”,云舒仔细端详了他半天,认出他就是那天和她跳舞的人,想到她酒后失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啊,我不是要打你的。” 警察赶了过来,把小偷押送到警车上,玉笙箫指了指云舒,面无表情的说:“她袭击我。” 云舒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在抗议无效后带到了公安局录口供,她焦躁的抓了抓头发:“警官大人,我再次声明,我不是故意伤害他的,经过我已经讲了一百遍了,还有,a市没有我的亲属,没有人来保释我啊。” 对面坐着的警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那就没办法了,我们也是例行公事。” 云舒无力的趴到桌子上,桌子正中放着一张纸,上面记着那个该死的小气的男人的电话号码,还有需要赔付的医疗费用,整整一万元,他怎么不去抢呢? 第004章 时过境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就要天黑了,给尹诺打电话,那个不着调的女人电话一直处于关机中,云舒抓耳挠腮的想了许久,终于忐忑不安的给玉笙墨打了电话。 等玉笙墨赶来时,警局里只剩下一个小警察和云舒面面相觑了,玉笙墨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快速办完了所有手续。 往公安局门口走时,玉笙墨回头定定的看着她,神情失望的说道:“云舒,不要拿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来愚弄我,很无聊。” 云舒有些委屈,她也不想啊,今天纯属意外,而且,如果有别的选择,她绝对不会把玉笙墨叫来看她出糗的。 可是显然玉笙墨把这件事当做了她引起他关注的一种手段,真是冤枉死了。 “笙墨,我没有。”云舒撇撇嘴,还想继续解释,玉笙墨却不再看她,转头快步往外面走去。 云舒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跟在他身后,琢磨着说些什么接触他的误会,哪知一出门,便看到一袭红裙妖娆的尚雯关切的迎上来:“云舒,你没事吧?” 云舒看着尚雯,心头的热火犹如一盆凉水浇了下来,他们在一起,他们一直在一起,就连她出了糗事,玉笙墨碍于情面过来保释,他们也还在一起,是来看她的笑话不够多,还是自尊伤的不够深? 她脚下蹬着的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寂静的街道上发出“叩叩叩”的响声,尚雯回头打量了云舒这一身奇怪的装扮,嘴巴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 玉笙墨本来清冷的眼神更加冷了几分,他从车上拿了一件衣服,半递半扔的给了云舒:“穿上。” 云舒羞愧的低下头,用他宽大的夹克衫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一直到回了宿舍,玉笙墨都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云舒孤零零的站在宿舍门口,望着玉笙墨和尚雯相携而去的背影,心里就如被剜去一块似的,生疼。 生活还是照旧,云舒起早贪黑的学习生涯之外,又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做额外接的设计活儿,辛苦是辛苦点儿,酬劳还不错。 那天和她跳舞的男人自从被她砸伤了额角后,就再也没露过面,可他写给她的那张纸条却揣在她的兜里,时时刻刻提醒她,要尽快赔偿医药费。 连着赶了几个设计活儿后,终于凑够了一万元,云舒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揉了揉背,顺着宿舍的窗户远远眺望。 操场上,男男女女情侣成双,已经十天过去了,玉笙墨一次都没来看过她,她每天都要抽空儿编上几条信息发过去,可那些信息就如石牛沉海般,没有一点反馈。 于小小和刘婷进了宿舍,看到云舒呆呆的望着窗外,鄙夷的笑了笑,刘婷故意高声说道:“小小,刚才咱们碰到谁了?a大的校草玉笙墨和校花尚雯啊。” 于小小了然的接过话茬:“是啊,同学们都说,玉笙墨和尚雯感情融洽,关系更进一步了。” “......” 云舒回过头,只看到于小小和刘婷嘴巴张张合合,耳畔回响着他们刚才说过的话,玉笙墨和尚雯,感情融洽,关系更进一步了...... 她捂着胸口,胸口已经感觉不出疼痛了,原来,疼痛久了就是麻木,麻木久了,是不是就会忘记了? 她默默的将那一万元放到包包里,紧紧的抱在胸前,下了楼,一路步行往校门外走去,同学们三三两两从身边经过,好事的看到云舒就窃窃私语。 “我说她和玉笙墨不会长久吧?瞧瞧,还不是被甩了?” “她拿什么和尚雯比?人家家世背景、才貌哪样不比她强?” “是啊,要我说,这人啊,还是要正确定位才好,不要妄想着麻雀变凤凰。” “......”。 云舒面无表情的走着,那些议论声虽然刺耳,但是有一点没有说错,她和玉笙墨的确不相配,她以为少年时的那一点情分便可以长长久久的维系下去,却没想到,时过境迁,人是会变的。 四周的人语声渐渐远了,其实,即便他们在她耳边议论,只要她不过心,便再也伤不到她。 迎面走来两个人,男俊女靓,很登对,云舒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淡淡的扫过,然后平静的移开,与他们擦肩而过。 “云舒?”尚雯停下脚步,最近,她和玉笙墨关系更亲近了,虽然没有确立男女关系,但她觉得离那一天不会太远了,迎面看到云舒,本想着炫耀一下,谁知,平日里狗皮膏药一样沾着玉笙墨的人,此时就像不认识他一样,平静的走过,视线都未多做停留。 云舒置若罔闻,继续往前走,尚雯疑惑的望向身边的玉笙墨:“笙墨,云舒她没事吧?” 玉笙墨转过身,望着云舒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升起淡淡的焦躁感。他是个极其理性的人,自认能够自由控制感情,不受外界干扰,却每每被云舒这个小丫头破功。 这种感觉很不好,他不允许有干扰自己情绪的人存在,所以,与云舒的感情,他一定要做主导。 “没事,走吧。”玉笙墨收回视线,淡淡的说了一句,方才谈笑风生的人,此时却突然寂静下来,尚雯细心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不悦的蹙蹙眉头。 云舒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心里还是隐隐作痛,但是,人总是要学会坚强的,人家不稀罕你,你何苦上赶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出了地铁站,她按照跳舞男留下的地址来到繁华的商业街,看着玉氏高楼耸立,疑惑顿生,玉氏集团是a市数一数二的企业,那人难道在这里上班?如此,也算是白领阶层了。 她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最后决定给那人打个电话,约到附近的咖啡厅见面,电话拨出去,等了好一会儿,那人才慢吞吞的接通:“喂。”大提琴一样优美的男声传过来,云舒心里还是感慨了一下,渣男不仅长着好相貌,工作不错,嗓音也好听,就是性格太龌龊了,一想到无缘无故被讹诈的一万元,她的心就在滴血。 “喂,我是云舒,就是上次用高跟鞋把你砸的鼻青脸肿的那个,钱我带来了,来玉氏楼下的上岛咖啡厅见个面吧?”云舒心情不悦,语气也就欠佳。 第005章 诡异事件 男人沉默片刻,仔细品味着她话里鼻青脸肿这个词,拼命按捺住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从牙缝里飘出一个“好”字。 “那好,你立刻下来吧,我待会儿还有事。”云舒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这二年,欠债的都是爷爷,要债的都是孙子,本着爷爷的高姿态,她语气也嚣张了许多。 “我现在没空儿,等一个小时。”玉笙箫顺着大楼的落地窗户往下看,川流不息的人群小的就如蚂蚁群,那个傻愣愣的蠢女人不知站在哪个角落,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她手握手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如此,就让她多等一会儿吧。 “你——”云舒怒了,她刚要痛斥几句,对方却先一步挂了电话,让她有力无处使,光剩下郁闷了。 她顶着炎炎烈日,默默计算了一下回去的路程,如果等下一次出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她像游魂似的在街区闲转,无意中进了一家古色古香的古董店,老板是个留着白色长须的老者,穿着一身古朴的中山服,让人瞬间觉得穿越了时空,进入了另一个朝代。 “姑娘,你想要点儿什么?”老爷爷捋着胡须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云舒茫然的四处张望,店里每一件古董都价格不菲,不是她不想要,而是她要不起啊,她低着头,呢喃了一句:“有卖月老庙的红绳的吗?”故事里都说,月老手里有一种红色的姻缘线,用姻缘线拴住的两个陌生人,就算经历再多的磨难,最终也会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果真的有那种红绳,她就拿去拴住玉笙墨,让他从此眼中只有她。 老爷爷精神矍铄,一双睿智的眸子中精光闪过,点点头,变戏法似的拿出两段红绳:“有啊,这种绳子叫姻缘绳,比月老的绳子功用还要妙一点。” 虽然明知道老爷爷在骗她,云舒还是很感激的接过红绳,不好意思的问道:“老爷爷,多少钱啊?” 老爷爷奇怪的问她:“你难道不知道情义无价吗?送你了。” 一直到从古董店里出来,云舒都有些懵懵懂懂的,情义无价?她举起手中的红绳,在太阳光下照了照,绳子红彤彤的,不知是什么材质。 看看时间,与渣男约定的一个小时快要到了,云舒紧走几步,来到上岛咖啡厅的一个角落中坐下。 又等了十多分钟,才看到西装革履的渣男姗姗来迟,现在正是中午,来吃午饭的人很多,云舒坐在一根不起眼的角落里,尽管如此,许多人还是注意到了高大俊朗的玉笙箫。 他在她的对面坐下,翘着二郎腿,环保双臂,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云舒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硬是和他僵持了十几分钟。 最后,缴械投降,她从包里拿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一沓人民币,幽怨的剜了他一眼道:“这是赔你的医疗费,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还没吃饭,吃了饭再说。”玉笙箫扫了眼桌上的钱,伸手拿过菜谱,点了两份西餐,这家西餐厅生意很好,上菜速度也快,没过多久,两人的面前就各自摆了一份色香味俱全的意大利面。 云舒捏了捏钱包,除去刚才给出去的一万元,就是几十块了,不知道付账够不够,她一边大口的吃着面,一边把对面的渣男骂了一千遍。都讹诈了一万块了,最后还要赖她一顿饭钱,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玉笙箫自然不理会她心里的思想变化,优雅的吃着面,各个方面都体现出了他良好的教养和用餐习惯。 两人几乎同时放下筷子,云舒恨恨的用餐巾纸抹了抹嘴巴,怒冲冲的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玉笙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慢悠悠的将那一万块推到她的面前,站起身,把搭在椅背上的西服搭在肩膀上,淡淡的说道:“我不缺钱,只是为了给你个教训,方便的话的,把饭钱结了,就当是赔偿医疗费了。” 说完,长腿一迈,优雅的走了出去。直到他出了咖啡厅的门,云舒还没有清醒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钱,感觉像中了头等奖似的,说不出什么感觉。 她努力的呼吸了几次,把那一沓钱收进包里,去前台结了帐,一溜小跑到了地铁站,匆匆赶回学校,生怕渣男反悔再追出来。 回到宿舍后,她躺在床上依旧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渣男那样龌龊的性格,怎么会突然不要她的赔偿?难道是那两根姻缘线起了作用? 想到这里,她把包包打开,翻来覆去的寻找那两根红绳,却怎么也找不到了,奇怪,她明明放到夹层里,还特意拉住了拉锁,包包里层没有破,拉锁也没有拉开,红绳呢? 吃饱喝足,心情又放松,云舒纠结了没多长时间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露在夏凉被外面的手腕上若隐若现有一丝红光闪过,又很快消失不见。 玉笙箫摆了云舒一道后,乘坐专用电梯上楼,一根红绳顺着西服袖筒滑了下来,他伸手去捏,却又消失不见了,他眨眨眼,又揉了揉眼,失笑,以他2.0的好视力,居然也有看错的时候。 晚上,宿舍的电视中播放着a市新闻,一袭笔挺西装的渣男出现在镁光灯下,领导政要亲切的与之握手,从新闻主播用略显激动的介绍中,云舒愕然得知,渣男竟然是赫赫有名的玉氏集团的总裁,a市最有身价的钻石王老五,最关键的是,此钻石王老五头脑精明,商业手段高明,在商场中叱咤风云,运筹帷幄,不知道有多风光啊。 自从渣男出现,云舒就呆呆的望着屏幕中俊美无俦的他,那张意气风光的脸与她见到过的冷漠刻薄不同,她揉了揉眼睛,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刘婷鄙夷的瞥了眼云舒,冷笑一声:“某人又犯花痴了,真是不自量力啊。” 于小小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眼神灼热的云舒,心头微微一动,笑着问道:“云舒啊,玉笙箫和玉笙墨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两人的名字就是一字之差?” 第006章 灵魂互换 一听她提到玉笙墨,云舒的神情立马又变得恹恹的,她倒头躺在床上,懒洋洋的回了句:“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只知道玉笙墨家境富裕,父亲的生意做得很大,他们在一起交流很少,很多时候就是默默的陪伴。 “切,装吧。”刘婷望着屏幕中的玉笙箫,不知想到了什么,俏脸微红,眼神闪烁。 云舒等着玉笙墨亲口告诉她分手,等啊等,一直等了一个月,他和尚雯的关系也没有最终确定下来,她心里有一丝雀跃,是不是,他说要分开一段时间,并不是分手的意思? 这个猜测终于在某一天的傍晚得到了证实,在她锲而不舍的发了无数条短信后,玉笙墨的一条“晚安”短信终于姗姗来迟,抚慰了她一个月没着没落的空荡荡的心。 当高大英俊的玉笙墨和小尾巴一样的云舒重新相伴出现在食堂时,a大的学生又开始了新一轮无聊的赌局,赌他们这回能坚持多久。 玉笙墨还和以前一样,对云舒不冷不热,既没有对前段时间的分开做出解释,也没有问云舒和玉笙箫的关系,两人就同从前一样,生活依旧平淡,有序,即便是这样,云舒的心里也是喜悦的,她是个念旧的人,过去十年的陪伴,不是想忘就能忘得掉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宿舍里的不愉快很快就被期末紧张的复习冲淡了,a大严进严出,对于各科考试把关很严,考试复习在放假前一个月就开始进行了,每到这时候,年级里的学霸云舒就成了众人巴结的对象。 a大高数课的课堂上,戴着黑边镜框的老教授正一脸严肃的讲解着,同学们有的昏昏欲睡,有的窃窃私语,只有云舒在奋笔疾书,努力的记下老师强调的每一个要点。 “啪——”,一本作业本飞了过来,砸到云舒的脑袋上,将额角砸出一块红印,刘婷故作惊讶的瞪大眼睛,小声说道:“对不起啊,云舒,今天我有约会,作业就拜托你了?”高数老师比较古板,很重视学生的平时作业,尽管被腹诽无数次,家庭作业还是一如既往的留着。 云舒看了看表,快下课了,这节课是上午最后一节,下课得快点赶到食堂,如果误了饭点,玉笙墨又会不高兴。 她把刘婷的作业本匆匆收起来,做出一个“ok”的手势,同寝室的同学们总喜欢让她代写作业,原因无他,她好说话呗,虽然每一次,她都很不情愿,却又觉得这是个改善同学关系的机会,所以每次都是答应下来,然后又暗自恼火。 云舒揉了揉发红的鬓角,下课铃及时的响了,抱了书本,她急匆匆的冲出教室,拎着饭盒往食堂赶去。 她第一个冲出教室,不顾老教授不悦的目光,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往食堂,好在,她到的时候,玉笙墨还没到。 她像个老妈子似的操心着玉笙墨的午餐问题,拿出电话拨通他的号,以最温柔的声音问道:“笙墨,今天中午吃什么?” 手机中忽然传来一道娇滴滴的女声:“玉笙墨,今天中午陪我吃饭,说好了哦。” 玉笙墨没有吭声,沉默几秒钟后,对云舒说:“你自己吃吧。”手机里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云舒低头看着手中拎着的两个饭盒,一下子没了食欲。大师傅挥舞着大勺子对她吼:“喂,同学,你不打饭靠边儿站啊,别挡着别人。” 云舒歉意的笑了笑,自觉的让开位置,拎着两个空饭盒回了宿舍,刘婷正在梳妆,今天下午学校没课,看她的样子,准是和谁约好了一起出去吃饭,看她的慎重程度,男生的可能性占到一大半。 看到云舒没精打采的进来,刘婷勾唇冷笑:“呦,今天帅哥又有约了?” 云舒没理她,走到床边,利落的爬上去,直挺挺的躺下来,扯过被子蒙住脸,什么话都不想说。 于小小和范媛一前一后进屋,看到躺在床上挺尸的云舒,悄悄问刘婷:“她怎么了?” 刘婷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还能怎么样?帅哥有约了,佳人不是她呗。” 范媛同情的望了眼云舒,没有说话,于小小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云舒,没吃饭吧,下来吃点吧?” 云舒很想睁开眼告诉她,她不饿,让她们别一边幸灾乐祸,又一边假惺惺的做好人,可是,眼皮如千钧重似的,怎么都睁不开。 好不容易睁开眼,浑身凉飕飕的,就像刚刚沐浴没穿衣服的样子,她睁着迷蒙的眼睛,脑子里有些混沌,是没有睡醒?还是受刺激过度生病了? 犹自愣怔间,怀中落入一柔若无骨的娇躯,皮肤细腻柔滑,宛如初生婴儿,磨蹭着她的胸膛,肌肤相亲处,异样的感觉从心口荡出去,荡阿荡,荡得她渐渐清醒过来。 唇畔贴上一妖艳红唇,唇形完美,娇唇轻启间,一股空谷幽兰般的清香,云舒蓦地打个寒噤,手先于大脑出去,一掌扇过去,那娇嫩美艳的脸蛋一侧便清晰的印上了五个指头印,红印处,红肿不堪。 她暗自纳闷,什么时候,她的手劲儿这么大了?一掌下去居然能打出如此效果,如果再被人欺负,是不是也可以—— “啊——”美女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只玉手捂着脸颊,另一只则颤抖着指着云舒,俏脸如梨花带雨般,盈盈泪珠滚落下来:“玉笙箫,你混蛋,你,你,你竟敢打我?” 云舒愣住了,这美女看着聪明伶俐,上床也能认错人吗?话说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妖艳美丽的女子,尤其是身材,火辣至极,前凸后翘,该小的地方小,该大的地方大,长得毫不含糊。 见她依旧没有反应似的盯着自己的裸体看,那妖艳女子愈发觉得委屈,一手扯起床边散落的衣裙,用最快的速度穿上,拎起包包,用力的甩了云舒一下,怒冲冲的说道:“玉笙箫,咱们完了。” 望着美女一走三扭的翘臀,云舒暗自纳闷,她是女的啊,为什么那妖艳女人非要叫她玉笙箫?玉笙箫,这个名字好熟悉。 第007章 善后事宜 她百思不得其解,身体很冷,不由自主的抱了抱臂,视线不小心的往下扫了扫,然后“啊——”。 比方才美女挨打还要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她快速奔入一旁的浴室,惨叫声没有停歇,一直持续了大约十分钟,震得浴室的玻璃颤了又颤。 天哪,她看到了什么?原谅她从小冰清如玉,连男人的身体都没有见过的纯情老姑娘,居然看到了男人的那个,那个啊,怪不得宿舍那几个腐女老说那av片中男人的那个又粗又长,她还常常怀疑,又粗又长怎么穿内裤呢?还说那个是男人的象征,可是,那东西长到男人身上值得骄傲,长到她的身上就是惊悚了。 云舒用力吸了几口气,勉强没有昏过去,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胸前结实的肌肉,果然是堪比钢铁般坚硬啊,还有那小腹上的八块标准肌肉,宽肩窄臀,修长的双腿,完美的比例,怎么看都是男模特般的身材啊,可是,为什么长在她的身上?她自己的身体呢? 她靠坐在卫生间的墙壁上,抱臂拼命喘息着,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躺在宿舍的床上休息,怎么一睁眼就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独自呆了很久,她捂着脸站起来,来到镜子前仔细照了照,镜中呈现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剑眉斜飞入鬓,彰显其狷狂气质,凤目狭长幽深,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睿智和冷漠尽现其中。 天哪,是渣男,是那个在新闻中叱咤风云的商界传奇人物玉笙箫,晚上的时候,宿舍里的腐女们还在议论他的成功,现在她就已经变成了他,要不要这么神奇啊?云舒欲哭无泪。 纠结了许久,云舒还是认清了现实,既然对于改变现状没有一点儿办法,还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好。她从宾馆的房间里找到一套男士的衣服,从里到外一件件套上,指尖不可避免的触碰那坚硬而富有弹性的肌肤,健美的肌肉长到男人身上是性感,可以肆无忌惮的欣赏,可长到自己身上,就没那个欣赏的心情了。 她沮丧的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四处扫了扫,看到床上掉落的男式精致的名牌男式钱包,打开钱包,里面插着数张金光闪闪的卡,还有一摞现金,土豪啊,真是土豪。 云舒毫不迟疑的把钱包揣起来,现在她可是玉笙箫,接收了他的身体,当然连他的钱也一并接收了,可惜,那些金卡的密码不知道,真是可惜啊。 当她从房间走到宾馆大厅时前台的礼仪小姐绽放出殷勤恬美的微笑,“玉先生,请问您要退房吗?” “嗯,退房。”云舒不自禁的摸了摸喉结处,这大提琴般优美的嗓音就是通过这里发出的,真是奇妙啊。 出了宾馆,保安迎过来,恭敬的问道:“玉先生,需要我为您把车开过来吗?” 云舒一怔,摸了摸裤兜,里面揣着车钥匙,她对汽车的牌子型号向来没有研究,更不会开那种高级玩意,保安给她开过来,只能让她提早露馅。 “不用了,谢谢。”云舒对保安点点头,翘着兰花指,把车钥匙重新塞进了裤兜,自己却没有觉察出异样。 保安疑惑的盯着玉笙箫的手,心里却想着,玉先生看着气势逼人,原来也有这样女气的动作啊。 站在繁华的街道边,云舒有些茫然,她究竟该何去何从?a大是去不成了,堂堂玉氏总裁不应该出现在大学校园中,那将是校园不安定的因素,玉氏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她对玉氏大楼内部构造,员工情况一无所知,要怎么去掌控拥有几千员工的商业帝国,怎么去操纵风云变幻的股市,又要怎么去面对玉笙箫陌生的家人? 烦啊,烦。 她坐在马路边供行人休息的长椅上,低着头,双手揪着短发,一筹莫展。 独自坐了不知多久,一双穿着平跟白色凉鞋的脚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奇怪,这不是她自己的鞋吗? 她奇怪的抬起头,看到活生生的自己站在面前,惊恐的站起来,躲到椅子后面,手捂着胸口,惊疑不定。 她本尊冷冷的盯着她,眼神变化莫测,似探究,似思考,两人诡异的对视着,良久,本尊开口了:“你是云舒?” 云舒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如果她现在是玉笙箫,那么玉笙箫很有可能就成了云舒,对面站着的这个人应该是玉笙箫本尊吧? “我是玉笙箫。”玉笙箫似是吁了一口气,大约是一种放松的状态,情况并不算复杂,他们两个只是发生了灵魂互换,没有穿越时空,也没有一方死亡,既然会发生这种诡异的事件,那就说明换回来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哦,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云舒眼泪汪汪,咬着唇望着玉笙箫。 玉笙箫的眼神蓦地变得犀利冰冷:“收起你的眼泪,收起你的委屈,你现在是玉笙箫,是个男人,如果被人发现玉氏总裁出现了问题,引起玉氏股票变动,你将罪无可恕。” 这么严重?云舒愕然,急忙努力睁大眼睛,把眼泪收了回去,回忆了一下玉笙箫以前的样子,抿着唇,硬生生在眉宇间逼出一股气势来。 玉笙箫眉眼柔和了许多。说实话,他对两人的现状也是一筹莫展,当他从云舒宿舍的床上醒来时,他就敏感的发现了事情的异常,在商海中浸淫这么多年,对于任何突发状况,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当时,发现异常后,他没有声张,而是冷静从床上坐起来,视线落到床头墙壁上贴着的身份照片,大学里的每个学生都会有这种证件照,上面贴记录着姓名,学号,系别和班级,方便查寝。 云舒,他眉头紧皱,就是那个有点儿傻的女生,他们刚刚还见过面,幸好是她,他还算熟悉。思索片刻,他利索的下床,看到下铺床柱旁摆着一双平跟的白色凉鞋,大小型号与云舒的脚差不多,而且,宿舍有四个床位,其余三名女生都坐在下铺促头议论着什么,各自脚上都穿着鞋,这双白色凉鞋一定是云舒的。 第008章 快速结婚 他穿了鞋,拎着云舒的包包,他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清楚的记得云舒去见他时就是拎着这个双肩背包,里面放着裹了好几层的一万元钱。 他拉开拉锁,取出她那个幼稚的粉色钱包,发现里面只有少的可怜的几十块钱,那一万块钱一定是存起来了。 于小小听到云舒下床的声音,回头惊讶的望着他:“云舒,你心情好了?是不是又要去找你的白马王子?” 刘婷懒洋洋的瞥了他一眼,嗤笑道:“她去找人家就会理她吗?刚刚和尚雯一起吃饭呢,这会儿说不定在约会。” 范媛眼神闪烁的看了看面色不虞的玉笙箫,偷偷捅了捅越说越过分的刘婷,刘婷回头“切”了一声,不再开口了。 玉笙箫走过刘婷身边时,特意看了看这个有些嚣张的女孩,瓜子脸,大眼睛,是那种吊梢眼,这种长相的人,尖酸刻薄,嫉妒心很强,看样子,云舒在这宿舍里树敌不少。 他没有出声,继续往前走,拉开门,走出去,关门的时候,刘婷的视线和玉笙箫刚好在空中对上,那种无声的寒气静静的逼过来,刘婷眼神闪烁,竟然有些不敢直视。 走在人来人往的校园中,他想起了正在约会的秦凤,丢下一个烂摊子,不知她怎样处理了,还是过去看看为妙。 他快步往校门口走,路过离宿舍不远处的花园喷泉时,玉笙墨和一个漂亮女生在聊天,那个女生他见过,就是上次宴会时与玉笙墨跳舞的那个富家千金,叫——,对,刚才宿舍里的女生提过,叫尚雯。 他目不斜视的从玉笙墨和尚雯身边走过,两人同时发现了他,玉笙墨不悦的看他一眼,“云舒,你要去哪儿?” “和你无关。”玉笙箫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眸中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玉笙墨还是头一次被云舒如此硬气的顶撞,当时有些气不顺,握了握拳头,赌气的把头撇向一旁,继续和尚雯热络的聊天。 玉笙箫对这种状况比较满意,这个时候,他担心与云舒熟识的人接触会惹麻烦。因为身上钱不多,只能乘坐地铁,从拥挤的地铁口出来再走不多久,便看到之前与秦凤开房的宾馆。 他紧走几步,便看到一辆熟悉的红色法拉利从身边而过,车上坐着怒气冲冲的秦凤,他的目中划过一丝了然。 与秦凤开房是临时起意,事儿没成他也不难过,外界总是传他和秦凤关系多么亲密,其实真实情况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秦凤于他,不过是年少时的一点念想罢了。 果然如他所料,没走多远,就看到树荫下的长椅上坐着犹自发呆的他本尊,不,现在应该是云舒了,看到另外一个人住在他身体里,感觉很怪异。 他微微的喘息了一会儿,才努力镇定的走上前,试探的唤道:“云舒?” 那个傻女人应声了,他果然是和云舒那个傻女人发生了狗血的灵魂互换。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云舒抿着唇,严肃的看着他,神情有些滑稽。 “去结婚。”沉吟片刻,玉笙箫抛出一个惊天动地的答案。 “什么?”云舒惊呼,惹得四周行人频频观瞧。 玉笙箫不悦的皱皱眉头,犹豫了一下,上前挽着她的手臂,凑近了低语:“我们现在这个样子,短时间想换过来是不可能的了,只有暂时假结婚,才能方便应对各种突发状况,玉氏走到今天的高位不容易,不能出现一点闪失,你的学业也需要继续下去,那是你后半辈子的保障。” 云舒看看他紧紧挽着自己手臂的手,虽然知道这样做是怕别人偷听,可这样近距离的和自己本尊接触,心里还是十分别扭。 “这样,行吗?”云舒还是有些犹豫。 “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们需要一个在一起的理由,结婚是最好的理由。”玉笙箫斩钉截铁的说。 云舒闭闭眼,想到玉笙墨对她的若即若离,想到自己渺茫的爱情,一咬牙,深深吸了口气:“好,我答应,但是你得答应我,如果我们再换回来,就离婚。” 玉笙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云舒憋红了脸,狠狠的瞪着他,这个渣男,两人都这样了,还不忘打击她,真是又小气,又可恶的男人。 两人各自准备了户口本,去民政局没用十分钟就领了红彤彤的结婚证,结婚证上的照片是临时照的,两个人都冷着一张脸,在摄影师的要求下,将头凑到一起,明明是鲜红的颜色,却看不到一点喜气。 从民政局出来,玉笙箫接到家里的电话,今天是周末,按例一家人要在一起吃顿团圆饭,本来,玉笙箫是不想回去的,可为了让他和云舒的角色尽早得到大家承认,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他先带着她回了趟他现在居住的南山别墅,这是他自己购置的房产,平时他就住在这里,只有周六日,或者老头子打电话要求时,他才会回去。 南山别墅位于半山腰,四周绿树环绕,风景秀丽,环境优美,是有名的富人区,据说,这里的一栋别墅价位在几千万。 云舒这样的平头百姓第一次进入这样的高档小区,难免会感到拘谨,玉笙箫从宾馆出来时,就开了自己的车,一辆崭新的凯迪拉克越野车,这样高端大气的车型在南山别墅就显得不是那么突出了,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类似的闪瞎眼的车型。 云舒吐吐舌头,低声嘀咕了一句:“暴发户啊,暴发户聚居区。” 玉笙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的性格本来就深沉,现在发生了狗血的脸灵魂互换,心情低落,更加没有说话的欲望。 车子在独门独栋的一处别墅前停下来,别墅的大门是遥控的,远远的自己开了,车子一直驶进车库,车库很大,可以同时容纳十辆汽车,而且,里面已经停着各种款型的四五辆,可见玉笙箫此人真是钱多的没处花啊。 第009章 带她回家 云舒一边咋舌,一边跟在玉笙箫身后进了屋子,屋子里布置的高端大气,不是那种富丽堂皇的奢侈感,倒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当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雅致有特点。 玉笙箫在玄关处换了一双拖鞋,起身看到云舒还在原地傻愣愣的张望,便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新的男款拖鞋扔给她:“家里没有女士拖鞋,你先凑乎穿吧。” “哦。”云舒答应一声,心里觉得怪怪的,刚刚发生灵魂互换的时候,玉笙箫和那个艳丽的女人明明就是上床未遂,本以为他家里会到处都是女人的物品,谁知,竟然连一双女士拖鞋都没有。 她匆匆换了拖鞋,趿拉着大了不知多少个号的拖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跟着玉笙箫上了楼。 两人一直进了书房,从书架上取下两本相册,翻开,里面是各种样貌的男女老少,最让她惊讶的是,竟然还有玉笙墨的相片。 那张相片是在一个雅致的院落中照的,前面左侧坐着一位年近六十的威严男人,样貌与玉笙箫有几分相似,右侧坐着一位典雅美丽的中年贵妇,两人的身后分别站着玉笙箫和玉笙墨,都是一样的表情,冷漠,淡然。 “这,这是——”,云舒像见了鬼似的指着玉笙墨,嘴唇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哼,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玉笙墨,你不是在和他谈恋爱吗?怎么,他没告诉过你我们家的事?”玉笙箫手插裤兜,似笑非笑的看着云舒。 “为什么会这样?”云舒在强烈的刺激震撼下,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失神的呢喃:“怎么会呢,怎么会?” 大约是太震撼了,云舒觉得在过去的二十二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一天过得如今天这样惊心动魄,她和一个男人发生了灵魂互换,迷迷糊糊的领了结婚证,然后可笑的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是自己男朋友的哥哥? “不,不能这样,我不干了,我要回去。”云舒挣扎着站起来,她无法想象玉笙墨知道她嫁给他大哥后的样子,会不会认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会不会痛斥她的无情? 虽然有时候,她很迷糊,但并非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那天玉笙箫忽然改了主意要陪她跳舞,事后她发现宴会的邀请帖不见了,两件事联系起来想,玉笙箫很有可能是看到了邀请帖,发现了她和玉笙墨的关系,故意让他难堪的。 亲兄弟这样做,肯定是因为不为人知的豪门恩怨,她不小心凑上去,成了人家的一颗棋子,最后,这枚棋子再次被派上了用场。 “回去,回去哪儿?”云舒弯下腰,冷笑着看着她的眼睛,红唇一张一合:“你现在是玉笙箫,是回学校做你的云舒?还是回女生宿舍睡觉?人家会以为你是个疯子,变态。” 云舒看着对面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俏脸,头疼的抱着脑袋:“那要怎么办?我不要面对你的家人,不要让玉笙墨伤心,不要。” 云舒直起腰,视线顺着窗户望向远方,淡淡的说:“伤心?你太高估自己了吧?刚才我从a大出来,玉笙墨和尚雯正在校园里光明正大的谈情说爱,又怎么会为你伤心?” 听到玉笙箫的话,云舒的心里狠狠一痛,是啊,她真是没记性,上一次,玉笙墨就丢下她和尚雯跳舞,事后又有一个月对她不理不睬,今天又和尚雯出去吃饭,那个尚雯是富家千金,颜值高,会撒娇,会开玩笑,不像她这么没趣,玉笙箫说得对,就算她另外嫁了人,玉笙墨也不会为她伤心,说不定会为摆脱了一个小尾巴而兴高采烈。 “你没有退路了,咱们是一条绳子上的两个蚂蚱,谁也跑不了,今天这场家宴,你配合也得配合,不配合也得配合。”玉笙箫淡淡的说出了一个事实。 云舒痛苦的揪了揪头发,自虐半天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是啊,现在这种状况,和玉笙箫扮演夫妻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玉笙墨,还是忘了吧。 “好,我答应你。”云舒有气无力的哼哼了一声。 经过临阵磨枪,云舒把玉笙箫家里的情况摸了个差不多,主要人物关系也弄清楚了,太阳西沉,玉笙箫的父亲玉恒远又打了个电话来催。 两人开车一路疾驰,回到玉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钟,本以为玉笙箫的南山别墅就够大了,到了玉家才知道,果然没有最大,只有更大。 玉家是老宅,大院里独栋的别墅一座连着一座,宅院里各种健身娱乐设施都有,玉恒远夫妇住在第一号别墅,也是最大的一栋别墅中,一进门,两名穿着中式西装的工作人员将他们迎了进来:“大少爷,大少奶奶,老爷和夫人已经等了你们很久了。” 云舒将工作人员态度恭敬的对她施礼,就算玉笙箫事先已经告诉过她玉家的规矩,初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她也有些手足无措。 玉笙箫瞥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云舒心中一惊,立刻按照规矩点点头,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 两人相携走进餐厅,玉恒远和方怡坐在餐桌的主位上,玉笙墨坐在方怡的身边,看到一向冷漠的玉笙箫突然带女人回来,先是一愣,然后一惊。 “云——”,玉笙墨站起来,一向波澜不惊的俊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双手握着桌沿,手背上青筋迸起。 “爸爸,方姨,这是我妻子云舒,我们今天下午领证了。”云舒按照事先约定好的说辞,流畅的说出这些话,顿了一下,偷眼打量屋里另外几人的神色,当然,她是不敢看玉笙墨的,怕一看就会露馅。 “领证?领什么证?”玉恒远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说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那种就是上位者的威严迸发出来,让人不敢直视,不敢对抗。 “结婚证。”云舒的声音低下去,玉笙箫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手,她才强自镇定的直起腰,一副上刑场般的大义凌然。 第010章 飞来横祸 “混账东西,结婚是大事,你连父母都不告诉一声,翅膀硬了,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玉恒远气的浑身颤抖,方怡唯恐天下不乱的拍着他的后背,柔声道:“老爷,不要生气,笙箫一向就是这个我行我素的性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玉恒远还要发作,玉笙墨忽然出声:“爸爸,大哥一定在开玩笑,一向笃行不婚主义的,怎么会突然领了结婚证?”玉笙墨本意是要缓和一下气氛,然后找机会好好问问云舒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是结婚证。”云舒听到玉笙墨出声,忽然觉得很委屈,她吸了吸鼻子,从兜里掏出一本大红的结婚证拍在桌上,梗着脖子说道:“我没开玩笑。” 玉笙墨默默的走过来,从桌上捡起结婚证,亲密的结婚照中,云舒和玉笙箫头挨着头,下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他们果然结婚了。 “大哥,这,这怎么可能?”玉笙墨太吃惊了,他捏着结婚证如同握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捏着证件的边缘,力道之大,几乎要把纸质的证件捏出窟窿来。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到了年龄就结婚,很自然的事。”云舒飞快的抬眼瞟了玉笙墨一眼,闷闷的说完,对他脸上那种失望,震惊的神色很陌生,他这是什么意思?后悔吗? 如果这样就能刺激到他,她当初何不找个男人刺激他一下呢?现在嘛,有些刺激过度了,恐怕今后他一想起今天,就会恨得她牙根痒痒。 算了吧,反正他和尚雯相谈甚欢,她就当是成全他们,提前退出吧,云舒这么想着,心里有了一丝释然,日子总要继续过的,逃避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时候还是得面对。 “你出来。”玉笙墨从没像今天这么失态过,云舒居然偷偷的和他大哥结婚了,二话不说拍给他一本结婚证,这算什么?报复吗?报复他这段时间对她的冷淡?可是,结婚是大事,一本结婚证看似不起眼,却是有法律效应的,拿自己的终生大事开玩笑,这报复有点过激了吧? 玉笙箫盯着手腕上玉笙墨的手,因为生气,他用力很大,握得他手腕生疼,他挑眉瞥了眼自己这个素来冷静的弟弟,又瞟了眼脸色铁青的继母,用唯恐天下不乱的语调悠然道:“这位是小叔子吧?我可是你嫂子,见面礼不用这么热情吧?” 玉笙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少废话,跟我出来。” 云舒夹在中间很是为难,这个时候是应该帮助玉笙墨把玉笙箫推出去呢,还是帮助玉笙箫继续留在餐厅中,想了又想,她觉得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容忍妻子红杏出墙这种事,尤其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她犹豫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的对玉笙墨说道:“笙墨,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你嫂子第一次登门,别把她吓坏了。” 说完,她用手肘顶了顶玉笙箫的胳膊,暗示他配合一下,玉笙箫像没感觉似的,任由玉笙墨握着自己的手腕。 玉笙墨拼命压抑着怒气,忍气吞声的说道:“我和云舒是旧识,出去说几句话不过分吧?” 云舒愕然,第一次听玉笙墨如此客气的请示她,那她当然不忍心弗了他的面子,她为难的看看玉笙墨,又看看玉笙箫,叹了口气道:“好吧。” “混账东西,嫌还不够丢人现眼是不是?滚,一个两个都不省心,都给我滚。”玉恒远怒不可遏的发作,手中的茶杯“嗖”的飞过来,直往云舒面门上砸。 “啊——”,云舒一声惊呼,反应慢了半拍,后果就是飞来横祸,茶杯正中额角,剧痛的同时,一缕粘稠的液体流了下来。 玉笙箫见状,甩开玉笙墨的手,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捂住她额上的伤口,冷冷的说道:“我们去医院。” 玉恒远跌坐在椅子上,一拳砸下去,满眼都是痛苦和无奈,这个儿子,从他母亲去世后就这样和他闹别扭,从来没有一件事能按照他的意愿去做,他一向性烈如火,每每想着和儿子和解,临到头却总是按捺不住脾气,闹成不可开交的场面,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父慈子孝,家庭和睦,也许,到他闭眼,也等不到那一天了。 方怡战战兢兢的低声说道:“恒远,笙箫不懂事,你何苦和他一般见识?” “笙箫不懂事,笙墨就懂事了吗?一个两个都不懂事,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玉恒远仰天长叹,然后站起来,负着手回屋去了。 玉笙墨一直失魂落魄的站在远处,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出云舒方才紧张的神色,从前,她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属于他的,可是现在却属于了另外一个男人,看到他们相携走出家门,他的心仿佛也跟着走了一样,左胸处空落落的,无处寄托。 玉笙箫带着云舒去了趟医院,外科医生给她包扎上药后,两人驾车回了南山别墅,一路上,玉笙箫的脸色都不太好,临回家时,他蹙眉瞥了眼身边安安静静的云舒,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酒杯飞过来你不会躲啊?你是猪?” 云舒今天遭遇的事情早已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范围,本来身心俱痛着,现在又被玉笙箫大声的喝骂,心中的苦水已经集成了涛涛巨浪,委屈的“哇——”一声痛哭起来。 玉笙箫被吓了一跳,一脚踩住刹车,车子险险的停下来,他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一边摇头,一边想着措辞,过去二十八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他愿意去哄,或者需要去哄,偏偏身边这个女人例外。 他几乎可以预见待会儿见到邻居时,一个大男人眼泪汪汪的样子,光是想一想就觉得不可忍受,太不可忍受了。 他的拳头握了又展开,展开又握住,最后只得放柔声音道:“我是关心你,那杯子如果砸的不是额头,而是你的眼睛,说不定,玻璃碴子进入眼睛,眼睛就瞎了。” 第011章 喝错了汤 云舒哽咽着道:“我知道,你关心的是你自己的身体,堂堂玉氏总裁,瞎了眼睛还要不要见人了?” 玉笙箫气结,他咬了咬牙,重新发动汽车,淡淡的说道:“那你哭吧,待会儿如果有人问起,我就实话实说,看看大家会不会把你当外星人一样看。” 云舒立刻停止了哭泣,吸了吸鼻子,用闷闷的语气道:“不要,虽然我这个人一无是处,但自尊心很强,那种情景我是绝对忍受不了的。” 玉笙箫挑挑眉,自尊心很强?这倒是难得的优点,以后可以利用这一点迫使她更好的配合自己的计划。 殊不知,云舒所谓的自尊心很强定义与一般人不同,后来玉笙箫也因此而吃了很多闷亏,常常暗自叹息,那个时候怎么就把她当做无害的小白鼠了呢? 两人进了屋,玉笙箫带着云舒一处处熟悉着,晚饭没有吃,不多久便听到腹中擂鼓般的响,她不好意思的看看他,“我们晚上要减肥吗?” 减肥?玉笙箫一怔,反应过来,她这是饿了,拉开冰箱的门,指着那些从超市买回来的蔬菜道:“想吃饭,自己动手。” “哦。”云舒手忙脚乱的拿出两个西红柿和几颗鸡蛋,屁颠屁颠的冲到厨房,打出蛋液,又切好西红柿,在家时,她最喜欢爸爸给做的西红柿炒鸡蛋,做起来工艺不复杂,味道还不错。 玉笙箫打开电视,换了几个频道,看了会儿新闻,便往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从厨房里飘了出来,他站起身,紧走几步进了厨房,看到他整洁干净的厨房中到处都摆着东西,菜板上堆着切好的西红柿,只能勉强看出是块状,大小严重不一,洗菜的水摆在一边,蛋壳扔到到处都是,真是不敢想象,这姑娘是怎么长大的啊? “哎呀糟了糟了,鸡蛋糊锅了,怎么办?”云舒急的满地转圈圈,却不懂得先把煤气关了,玉笙箫沉着脸把她拽到一边,利落的关了煤气,端起炒锅,飞快铲除里面成黑焦状的鸡蛋,看到云舒还杵在那儿,便口气不好的说道:“如果不会做,请不要站在这儿妨碍我。” “哦。”云舒偷眼观察着玉笙箫的脸色,不安的绞着手指,一步一回头的走出厨房,坐在沙发上仰天长叹,她的西红柿炒鸡蛋啊,眼看就要成了,好可惜。 玉笙箫在厨房里忙活,云舒饿的实在没法,拉开冰箱门,上下搜索了一番,看到一瓶红彤彤的泡着奇怪东西的饮料,便找了杯子,倒了一杯,一口喝净,然后舔舔唇,这饮料好喝是好喝,怎么有股酒味呢? 玉笙箫端着两碗意大利面出来时,便看到云舒眼睛直直的盯着电视屏幕,脸上呈现不正常的红晕,面前摆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杯底还剩一点点红色的液体。 “你喝了什么?”玉笙箫把一碗面推到她面前,狐疑的看着那个杯子。 “饮料。”云舒说完,“嗝”打了个酒嗝,怕玉笙箫闻到酒味,急忙捂住嘴。 玉笙箫扯扯嘴角,低头吃面,折腾了一天,他也饿的厉害,没心情去猜,家里没有毒药,左右喝不死人。 玉笙箫的意大利面做的色香味俱全,云舒“刺溜”吸了一根面,砸吧砸吧嘴,回味无穷。 玉笙箫嫌恶的瞪了她一眼,冷冷的说道:“吃饭不出声,这是起码的礼貌,你不懂吗?” “哦。”云舒低下头,一小口一小口的把面塞进嘴里,尽量让动作优雅一些,一边吃一边在心里咒骂,去他的礼仪,去他的优雅,吃饭吃成这副做作的样子,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一顿饭吃完,玉笙箫把面前的碗筷推过去,冷冷的说道:“洗碗。” “哦。”云舒欢快的端着空碗往厨房而去,洗碗嘛,她是会的,从前都是爸爸做饭,她洗碗,分工明确的。 玉笙箫竖起耳朵听了听,厨房没有异样的动静发出来,稍稍放了心,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长大的,一个大姑娘,做一顿饭险些将厨房点着了,真是匪夷所思。 云舒哼着小曲儿,不一会儿便把碗筷洗干净收拾好了,她是吃货,为了让自己吃的心安理得,给父亲打下手的事情是常做的。 在玉笙箫的要求下,她穿着纯棉的家居服,宽松舒适的面料,一看就知道是高档品,家里开着空调,温度调的低,刚进门时,还觉得有些冷,洗了几个碗竟开始热起来。 云舒抹了抹额头的汗,焦躁的解开衣扣,露出黑色的紧身背心,怎么会这么热呢?她从厨房出来,看到玉笙箫正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喂,把空调再调低点,好热。”云舒用手扇了扇,还是觉得热,索性把家居服脱下来,只穿着紧身背心,反正她现在是男人,就算赤着上身也没什么问题。 “温度够低了,我怕冷。”玉笙箫奇怪的瞥了她一眼,空调的温度再低些就会被吹感冒了,这傻女人不知怎么了,一张俊脸紧绷着,脸颊不正常的红。 “可是,我还是觉得热。”云舒愈发烦躁,一屁股坐下来,打开电视,电视上正播着一步都市爱情剧,男女主角干柴烈火抱到一块,热烈纠缠着。 本来打开电视是为了转移注意力的,这下子,心头的火燃得更旺了,她舔了舔干燥的唇,忽然觉得下体正悄悄的发生着变化。 玉笙箫也发现了她的异常,把报纸放到一边,狐疑的看着她,见她的视线不自然的移向下体,便也跟着看了过去。 胯间那个东西雄赳赳气昂昂的抬起头,让云舒看了个大睁眼,她手指颤抖的指着那个东西,带着哭腔问:“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玉笙箫铁青着脸,一把拽着她上楼,边走边阴森森的问:“你刚才喝了什么?” 云舒胆怯的回答:“也没什么,就是饿了,从冰箱里拿出一碗汤,挺好喝的。” 汤?玉笙箫想起来,昨天老头子派家里的保姆阿姨送了一碗补汤过来,因为他的不婚主义,老头子担心这个儿子那方面有问题,他的身体好得很,自然用不上这种汤,结果随手便塞进了冰箱,哪知,竟被云舒这个该死的女人喝了。 云舒被他丢到床上,看着他阴沉着脸迫近,不禁胆怯的双手环抱着问道:“你,你要干什么?” 第012章 暧昧气氛 玉笙箫被她气乐了:“我要干什么?就算我想干什么,也要看能不能干啊?我怕有心理阴影。” 云舒稍稍放了心,然而,下一瞬,面前这个说不干什么的男人便扑倒了她,“啊——”,卧室里传出惊天动地的惊呼声—— “啊,啊,啊——”云舒满头大汗,拼命的用手压着胯下那处,她的噩梦,她痛苦的深渊,她所有不幸的来源。 “你在干什么?”玉笙箫的咆哮在耳边响起,身上一凉,被子被丢到一边,云舒从噩梦中惊醒,呆呆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俏颜,可惜,那已经不是她的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只是又做噩梦了。”云舒喃喃道,双臂紧紧拢着肩,难堪的问道:“我能不能盖上被子?” “不能。”玉笙箫斩钉截铁,语带戾气的告诉她。 “可,可——”云舒几乎要哭出来了,可是就这样像展品一样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她真的好难堪,虽然,这不是她的身体,不,现在已经是她的身体了。 “你知道我的规矩。”玉笙箫冷着一张俏脸,漂亮的杏目中透出丝丝寒意,居高临下的看着云舒,一把握住那始作俑者,上下撸起来。 每天清晨的这个时候,她都恨不得死去,玉笙箫却绝不会管她的感受,他只在乎他的这具身体,有没有被弄坏,有没有不舒服。 最后那一刻来临时,云舒脸红的像一只煮熟的大虾,白色的东西喷泻而出,她竟该死的感到了一丝异样和悸动。 自从那天错喝了补汤,玉笙箫身体力行的为她弄过一次后,这样的事情便成了家常便饭,让她苦不堪言。 “好了,去洗澡,记住,用我刚买的男式沐浴液,一定要洗三遍。”玉笙箫转身去卫生间洗手,给云舒起床的时间不多,也就几分钟而已。 云舒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光着脚跑进浴室,玉笙箫在身后冷冷的喝道:“站住,把鞋穿上,成什么样子?” 云舒捂着脸,倒退出来,不情愿的走到拖鞋旁,穿上,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容不迫的走进浴室,天知道,她恨死了这种从容不迫。 浴室的门关上又被推开,玉笙箫一丝不挂的走进来,云舒惊恐的看着她,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你怎么进来了?” “从今天起,你做什么事我都要监督,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随意损坏我的身体?”玉笙箫红唇微启,明明一副柔婉的摸样,说出的话却不亚于西伯利亚来的寒风,让人冷的发抖。 “求你,求你,我以后还是要嫁人的,这样子,不好吧?”云舒咬着唇,眼中含着泪祈求着。 “收起你的眼泪,瞧瞧,我的形象让你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嫁人?你不是嫁给我了吗?夫妻间洗个鸳鸯浴,你也受不了?”玉笙箫冷哼一声,故意伸手在她胸前的高耸上捏了一把,捏的云舒心中一颤,几乎有去死的想法了,那是她的身体啊,玉笙箫,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指腹传来的温热柔滑感让玉笙箫心里产生了一丝异样,手臂垂下,手指搓到一起,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似乎真的很不错。 他垂眸,莫名的有些懊恼,自从和这个该死的蠢女人在一起后,他的智商也直线下降了,居然会觉得这个俗气,粗鲁,幼稚,丢人,头脑简单的女人有些顺眼了。 云舒知道,她拗不过玉笙箫,有些事情,只能默认。她低下头,憋去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一丝不苟的按照他的要求沐浴。 玉笙箫见她乖巧,便也不再为难她,沉默的洗浴,他讨厌女人沐浴液的香味,就算现在是女人的身体,也总是用男士沐浴液洗澡。 洗完澡,他匆匆擦干身体,抬腿便要出去,被云舒握住了手腕,抬眸,云舒可怜兮兮的祈求道:“你,能不能,能不能用点护肤品,我的脸,都有些粗糙了。”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她的皮肤是浑然天成的白皙细腻,这一点,让她宿舍中的一屋损友都羡慕不已,可是,再好的肌肤也需要保养,虽说她从前用的化妆品不是国际大牌,可也能起到滋润保养的作用,如今,玉笙箫这混蛋,竟然连护肤霜都不抹,他这是要毁了她那张脸啊。 云舒心疼的瞧了瞧已经有些粗糙的脸蛋,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触上去摸了摸,果然,是有些粗糙了呢。 玉笙箫双眼含着刀子似的扫过来,“啪——”一把打落了她在他脸上轻轻揉搓的手,冷冷道:“出去。” “不。”云舒眼中含着泪,难得的发着脾气,梗着脖子道:“想让我出去,除非你肯抹护肤霜,不然——”,云舒忐忑的看了眼他阴沉的俏脸,索性放开了说:“不然,我就哭。”说着,眼泪已经在眼眶中团团打转了。 “你——”,玉笙箫有些气急败坏,形象啊,自从和这个该死的女人发生了这该死的灵魂互换,他高大上的形象便已经被破坏的所剩无几了,偏偏,他又不能一巴掌扇过去,那可是他的身体啊。 云舒梗着脖子不肯退缩,一双狭长的凤目中盈满泪水,性感的棱唇委屈的撇着,做出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样,那样子,让玉笙箫忍无可忍。 他暗自咬了咬牙,用阴沉的目光瞪视着云舒,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后,气急败坏的拿起一个玻璃瓶,拧开盖子便要往手心里倒。 “错了,那是洁面乳。”云舒顿了顿,有些不敢相信玉笙箫的妥协,看到他看也不看的乱倒,急忙阻止。 “这个,这个是护肤霜,我给你倒,我给你抹。”云舒熟练的拧开护肤霜的盖子,用指头挑出护肤霜,很自然的在他额头,鼻子,脸颊和下巴上点了点,用指腹轻轻抹开,这张脸,她整整看了二十年,做这样的事情,就如照镜子抹油一般,没有什么不自然的。 玉笙箫就不同了,这个该死的女人不仅在没有征得他同意的情况下擅自触摸他的脸,还用如此暧昧挑逗的动作抚摸他的脸颊,最后左右开弓的拍打起来,那“啪啪”的声音让他想起那种片里的那种动作——。 第013章 蹬鼻上脸 他的心里一阵烦躁,粗鲁的拍落她的手,冷冷的说道:“云舒,你不要蹬鼻子上脸。” “哦。”云舒乖巧的低下头,两只手绞在一起,不自在的搓啊搓。 玉笙箫的脸更黑了,该死的,她就不能正常点?有谁见过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做如此娘炮的动作?他的形象啊,想到此处,他有些头疼。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此时尴尬的处境,玉笙箫大步跨到门边,冷着脸,拉开门,门外站着的时一脸憔悴的玉笙墨。 “什么事?”玉笙箫抬起下巴,仰视着玉笙墨,云舒的个子不算低,一米六八,在女子中也算是高挑的了,可与一米八多的玉笙墨比起来,还是显得小巧玲珑。 “云舒,我,我有事和你说。”玉笙墨凝视着眼前冰冷的俏颜,再也找不到从前一丝熟悉的痕迹,曾经,她总是眼露期待,俏脸微微染着红晕,既兴奋,又期待,那个时候,他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玉笙箫淡淡的扫了玉笙墨一眼,心中对这种想吃回头草的男人充满了鄙夷。 “可是,云舒——”,玉笙墨向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握住玉笙箫的手,却被无情的躲开了,身穿睡袍,有些不修边幅的云舒从屋里走出来,玉笙箫不耐烦的瞥了玉笙墨一眼,伸出手,挽上了云舒的胳膊。 云舒惊讶的偏头去看他,这人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虽说明面上他们是夫妻,一向孤傲冷漠的玉笙箫却从来不会做出如此亲昵暧昧的动作。 转头的动作太快,玉笙箫仰着头观察她的反应,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就那么一瞬间,两人的唇便轻轻擦过,彼此唇上柔软的温度让两人同时一怔,没有动作。 玉笙墨高大的身躯失神的后退了一步,在他看来,两人那不经意间的吻,就如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一样,早安吻,此时,他们全然不顾身边还有一个玉笙墨存在,四目痴痴相对,彼此间那缠绵的情意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沮丧和懊悔。 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怕再呆一会儿便会彻底崩溃,玉笙墨自嘲的笑了一下,失魂落魄的下楼,抓了件外套便往门外走去。 “笙墨,你还没吃早餐呢。”玉笙墨的母亲方怡在后面追着儿子,关切的目光停留在儿子那张黯然神伤的脸上。 “不吃了,去学校吃。”玉笙墨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楼上,云舒和玉笙箫四目相对,都被唇上那异样的触感惊呆了,过了半晌,云舒才反应过来,白皙俊逸的脸立刻变得通红,呐呐的说道:“额,你别在意,意外,意外。” 玉笙箫盯着自己脸上的棱唇,脑海中却自动切换成了云舒的,本以为会反感,会恶心,没想到,预想中的反感不仅没有,心中还多了一丝异样的悸动。 该死的,他难道真的是需要女人了吗?连这样白痴的女人都会引起他的注意?在这种时候,男人出于生理冲动,本来就会进行一系列的联想,忽然想到今早浴室中,为了掩饰一同沐浴的尴尬,他恶作剧似的捏了一把她的酥胸,虽说那里不是那么傲然,可胜在挺翘而富有弹性,肌肤柔滑细嫩,手感,嗯,真的很不错。 这么想着,玉笙箫便开始心猿意马起来,他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一旦发现了自己的某种欲望,便会化身为行动派。 于是,本就因为一个意外而羞涩难挡的云舒惊讶的发现,面前那个冷漠骄傲的美人忽然很有兴致的看着她,伸出手,霸道的勾着他的脖子,强迫他低下头,然后,闭上眼,吻上他的唇。 “轰——”,云舒脑海中仿佛烟花炸开,高大健硕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带着要哭的表情,十分被动的承接那一吻。 “该死的,闭上眼。”玉笙箫低吼,看到云舒听话的闭上眼后,自己也闭上了眼睛,脑海中自动切换成云舒的样子。 方怡刚刚送了玉笙墨从门口回来,一抬眼便看到了倚在楼梯口缠绵的两口子,鄙夷的瞪了他们一眼,用力咳嗽了一声。 玉笙箫这逆子,不知从哪儿找来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不经他父亲的允许便私自去了民政局,等两人拿着鲜红的结婚证回来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因为这件事,他父亲气的一个月都不和他说话。 话说那个小娼妇,怎么那么不要脸,整天冷着一张脸,仿佛谁都欠她钱似的,仗着玉笙箫的宠爱,不把她放在眼里,如今又勾搭上了她的儿子,笙墨离开时多悲伤啊,作为母亲,她还从未见过那个样子的玉笙墨,真是该死,她一定不会让那小娼妇好看。 被自己吻了,还被别人看到了,这一刻,云舒死的心都有了,她红着脸,微微喘息着,惊恐的看着一脸淡定的玉笙箫,不知他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我们下去吧?”玉笙箫万年寒冰似的脸忽然绽出一抹笑容,冰雪消融的美丽让云舒心口蓦地一滞,不详的预感愈加强烈,这个变态的男人不会是又想出了什么损招捉弄她吧? 云舒委屈的低下头,又怕自己这副小媳妇样儿惹得这个霸道男人不高兴,只好退后一步,躲在玉笙箫的后面。 近在咫尺的距离一下子拉远了,手臂间没有了云舒身体的温度,玉笙箫莫名的有些不开心,他手插如裤兜,昂着头,如往常一样,傲然冷漠的下楼。 楼下,玉笙墨的母亲方怡正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他挑了挑眉,方怡这个女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在他母亲去世后便迫不及待的爬上了他父亲的床,有了他那个让人犯堵的弟弟玉笙墨,现在还看不惯云舒,怎么就不想想,她当年那个犯贱样,云舒可完全不能比呢。 方怡眼中喷着火,直盯着玉笙箫两口子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依旧是一前一后,云舒一脸淡漠的走在前面,玉笙箫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第014章 狗血怀孕 她咬了咬牙,转过身回房去了,玉笙箫的父亲玉恒远还在休息,她过去看一下,顺便再吹些枕边风,看着他们父子两个不对盘,也能让她心里顺顺气。 云舒径自走到餐桌旁坐下,桌上摆着蒸饺,这是她爱吃的,还有一些清淡的小菜和甜粥,云舒依旧低着头,挨着他坐下,瞅了眼面前摆着的蒸饺,俊脸皱成了苦瓜,她讨厌吃带馅的食物,可玉笙箫说了,蒸饺是他的最爱,必须吃,不然就会露出破绽。 玉笙箫不动声色的把一碗甜粥推到他的面前,小声说道:“他们都不在,你随便吧。” 云舒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不对劲,真的不对劲,玉笙箫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变态霸道的男人一下子转了性,任谁都怀疑这是一个阴谋。 “你有什么事吗?”云舒忐忑不安的问道。 不是她多心,玉笙箫本就是个十分孤傲冷漠的男人,生在a市最显赫的豪门玉家,身为嫡子嫡孙,一出生便注定是光环笼罩,荣耀无双。 偏偏他本尊又长得俊美无双,玉树临风,才华横溢,经商头脑一流,成为绝大多数女人的春闺梦中人,自然从来不需顾忌别人的看法和想法,只要自己舒心便好。 事实上,自从他们两人发生了灵魂互换后,他也一向是这样做的,一切以他的意愿为准,她需要无条件服从他,从生活到工作,他简直就像个旧社会的地主,无限压榨她的剩余劳动力,让她的一切都围绕着他转,日子过得,可悲啊。 当然,也有例外,云舒蓦地想起昨夜梦中那具柔软的娇躯,浑身一颤,一身冷汗,这家伙该不会是又让她去陪那个女人吧?天知道那女人有多难搞,那天,她明明还躺在宿舍的床上,一觉睡去,醒来就大变了样儿。 一个女人一丝不挂,表情柔媚,一脸春情的往她怀里钻,到现在她还记得那女人柔腻的身体,肌肤细腻,冰凉而又柔滑。 当时懵了,想也不想的给了她一个耳光,这事儿换给任何一个性取向正常的女人都会做啊,她只是给了那女人一个耳光,没有高呼非礼就很不错了,谁知道竟破坏了玉笙箫的好事? 据说,那女人是玉笙箫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很好,一向眼高于顶,不仅脸蛋长得娇艳无比,脑袋瓜也是十分好使,前些年去美国镀金去了,让一向对她有好感的玉笙箫颇为失落,回国后,几经周折,人家好不容易答应了与玉笙箫共度春宵,让某个孤傲男春心荡漾,摩拳擦掌,谁知,被灵魂互换这狗血的事情给破坏了。 恨得玉笙箫几乎一口老血喷出,也难怪他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云舒身上,这些日子的百般折磨不过是为了撒气,报复罢了。 玉笙箫蹙眉,这女人,不是天天对着蒸饺愁眉苦脸吗?怎么给她换了一碗她爱喝的甜粥,她反而像是被贼惦记了一般,一脸警觉? “没什么事就不能对你好了?”玉笙箫压下心中的不快,云淡风轻的说道。 “求你了,别让我再去哄那个女人,你知道,我很笨,脑子笨,嘴也笨,不如,你自己去吧,就说你是百合,反正,送花,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度假什么的,都可以用的。”云舒自顾自的出着注意,没有注意到玉笙箫愈来愈黑的脸。 百合?堂堂玉氏集团的总裁,不,现在是总裁夫人,会去做百合?玉笙箫望着她喋喋不休的嘴,一阵怒火冲头,他是鬼迷心窍了才会想起关心她一下,这种蠢女人,活该蠢死。 “住口,把这盘蒸饺都吃掉,剩下一个,要你好看。”玉笙箫冷酷的说完,优雅的吃起早餐来。 云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堕云里雾里一般,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多变啊,刚才还说让她喝甜粥的,现在怎么又开始逼她吃蒸饺了?心情不好,胃口愈发差,云舒胃里一阵涌动,来不及去卫生间,急忙扯了餐巾纸将方才喝下的一口甜粥吐在纸巾上。 坐姿优美的玉笙箫正慢条斯理的吃着饭,忽然听到了古怪的声音,偏头瞟到了那纸巾上的东西,胃里一阵涌动,开始干呕起来。 玉恒远被方怡磨叨得烦了,怒冲冲的走出来,一眼看到了正在干呕的儿媳妇,立刻阴云转晴了,换了一副笑吟吟的面孔关切的走过来问道:“云舒啊,不舒服呢?是不是有了?笙箫,你媳妇的身体是大事,待会儿别去公司了,陪云舒去趟医院,检查检查,咱玉家的嫡孙子可不能有半点闪失啊。” 啊?云舒吃惊的瞪大眼睛,嘴里几乎可以塞进一颗鸡蛋了,有没有搞错?嫡孙子?就她和玉笙箫这样儿,能摩擦出激情的火花吗?还怀孕? 显然,玉笙箫也被雷住了,一脸吃了屎的样子,神情不虞,眼神如飞刀一般,嗖嗖往云舒这边射。 “怎么,你不愿意?”玉恒远立刻怒了,这个大儿子怎么这么不省心,每天给他摆个臭脸,都快三十了才娶了媳妇,虽说媳妇小门小户,家世不够显赫吧,可只要他愿意给玉家传宗接代,那些都是次要的。 本以为这小子自愿领回来的媳妇会有多宝贝,现在看来,两人关系分明不怎么样啊,传宗接代是大事,可不能任由他的性子胡来。 “玉笙箫,别看你这几天表现不错,我就能任由你胡来,云舒怀孕是大事,你可别给我掉以轻心,今天这医院,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玉恒远一派桌子,横眉怒目的看着云舒。 云舒眉心跳了跳,赶紧站起来,乖巧的说道:“爸,您别生气,我这不是惊喜过度吗?云舒有了孩子,我高兴还来不及,不用您吩咐,待会儿我们也得去医院,您放心,绝对放心。” 玉笙箫抚额,怎么就弄了这么一出幺蛾子啊,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的和云舒灵魂互换,他也不至于如此郁闷的被方怡那个女人喝来喝去,也不用将自己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过去的自己,就算不发威,家里人也得看着他的眼色行事,哪像现在,瞧云舒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难道不知道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吗? 第015章 反对无效 “嗯,这还像话。”玉恒远十分享受的坐下来,自从玉笙箫这混小子结婚后,倒是比以前懂得尊老爱幼了,他在这小子面前也有了做老子的威风,看来,是云舒调教的好啊,这媳妇,虽说是小门小户,倒也懂事。 方怡一听心中大急,本来,让玉笙箫坐着玉家总裁的位置她就心有不甘,可她的儿子玉笙墨毕竟还在读大学,从哪一点都比不上成熟稳重的玉笙箫,本想着看玉笙箫那清心寡欲的样子,短时间内不会安心结婚生子,她提前筹划着给玉笙墨弄个媳妇,提前生下玉家的嫡孙子,凡是都赶在前头,哪知,还没等她筹划,玉笙箫便弄了这么个媳妇进了门,如今又疑似有了身孕,她哪能不着急呢? “恒远啊,他们两口子才结婚几天,怎么可能那么快呢?”方怡掩饰着心中的焦急,不以为然的说道。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玉恒远低叱一声,一起生活这么久,方怡的那点心思他都猜得透,在他看来,都是一家人,至于那么斤斤计较吗?虽说玉笙箫这小子性子别扭了些,可心地还是不错的,明面上对玉笙墨不理不睬,实则还是关心他的,将来也不会亏待他。 眼看着这老两口起争执,云舒识趣的站起来,牵着玉笙箫的手说道:“爸,方姨,我们去医院了。” “嗯,去吧,小心点。”玉恒远满意的点点头,也不理身旁的方怡,闷头吃起蒸饺来。 玉笙箫不情不愿的站起来,努了努嘴说道:“你要穿成这样去医院?” 云舒怔了一下,低头一看,身上果然穿着睡袍,不由得一拍脑袋笑道:“是啊,是啊,我忘了,还是舒舒细心。” 舒舒,玉笙箫黑了脸,这昵称也就云舒这个白痴才能想得出来,叫的快了,还以为她在叫叔叔呢。 “舒舒慢点,改明儿咱把高跟鞋都收起来吧,有身孕的人走路要稳,不能有任何闪失。”云舒小心翼翼的扶着玉笙箫的胳膊,好不容易有了让这家伙吃瘪的机会,不抓住就太可惜了,看着玉笙箫娇俏的脸皱成一团,云舒心中那叫一个开心啊。 玉笙箫抿着唇,想要甩开云舒的手,无奈,现在她才是男人,力气比这具女人身体不知大了多少,用力挣扎看起来反而像在撒娇,只得由着她挽着自己的胳膊,一步步搀扶着上了楼。 一进门,玉笙箫立刻推开云舒,怒发冲冠的低吼:“云舒,想死你就说话。” 云舒白了他一眼,修长的手指轻轻勾开睡袍的扣子,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脱衣秀,边脱边说:“真正想死的人绝对不会提前告诉别人他想死了,这是常识,你真逗。” “你干什么?”玉笙箫看到云舒一边解着衣扣,一边四肢抖动,扭动的跳着不知什么舞,嘴里还一个劲说唱:“我脱,我脱,我脱脱脱——”。 “脱衣服啊,不脱衣服怎么换衣服?瞧瞧,这肌肉多发达?”云舒想起早晨在浴室中,玉笙箫捏她身体的情形,立刻如法炮制的效仿起来,捏了捏他胸前那两块肌肉,硬邦邦的,又捏了捏,赞叹道:“真结实啊。” 玉笙箫最看不得的便是她随意糟蹋他的身体,那肌肉,每一块都是他每天长跑加游泳练出来的,他一把握住云舒的手腕,怒吼:“云舒,你想死了?” “不,我不想死,活着多美好啊,舒舒,你是有身孕的人,不能动怒哦。”说着,温柔体贴的把他的手放下来,这种力量悬殊的感觉真是好啊,突然间,她觉得做男人也不错。 看着她小人得志的得瑟样儿,满腔怒火的玉笙箫渐渐冷静下来,虽然不知这个蠢女人突然受了什么打击敢于如此挑衅他的威严,但既然挑衅了,就必须要让她明白,老虎胡须拔不得。 玉笙箫斜倚在门边,懒洋洋的伸出一根手指:“期末快到了,一门。” “啊?”云舒抬起头,一时没听懂。 “两门,挂科两门。”玉笙箫又加了一根手指。 云舒脸上嚣张的笑意凝固了,眼睛眨了几秒钟,忽然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耷拉着脑袋,又如受气的小媳妇般畏畏缩缩的走过来,弦然欲泣:“是我不懂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你千万,千万不能挂科啊,求你了。” “以后还敢嚣张吗?”玉笙箫得意洋洋的勾起一件白色的衬衫,递到云舒眼前。 云舒急忙接过来,用最快的速度穿好,又套上一条笔挺的西裤,嘴里连说了三遍:“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 “每天按照我的要求说话,不该说的不说。”玉笙箫面无表情的作要求。 “好好好。”云舒小鸡啄米般点头答应。 “按照我的要求穿衣,不能反对。” “好好好。” “不能随意逛街,损坏形象。” 云舒咬牙,要知道,逛街是她最大的爱好,看着街上那琳琅满目的商品,云舒心里就觉得舒服,从早晨到晚上的逛也不嫌累,如今,这个权利也要被剥夺了吗? 她扁扁嘴,幽怨的看着他,狠狠闭了下眼睛,壮士断腕般的说道:“好吧。” “光说没用,还要签协议。”玉笙箫走到桌边,拿出一支笔和一沓信纸,“蹭蹭蹭”的写了数条,然后指着信纸下方的空白说:“口说无凭,签字生效。” 云舒疑惑的接过信纸,看着上面象征丧权辱国的十大条,顿时怒不可遏,手握信纸,呼啦呼啦作响:“玉笙箫,你太过分了,这简直是不平等条约,我抗议。” “抗议无效。” “我反对。” “反对无效。” 云舒嘟着嘴,眼珠转了转,忽然眉飞色舞的说:“玉笙箫,你别忘了,我现在才是玉笙箫,你所有的公司,家产都归我管,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把玉氏整个捐给孤儿院。” 玉笙箫轻蔑的冷笑:“你别忘了,公司有任何动作都需要我签字,你确定签字能和我一模一样吗?” 云舒的高挑的剑眉重新耷拉下来,垂头丧气的叹息:“好吧,我签。” 第016章 她反天了 玉笙箫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从没想过,在他那张冷漠淡定的脸上会出现如此丰富多彩的表情,原来,他也会笑,他也会哭,还会撒娇。 撒娇啊,这种奢侈的表情只有在小时候,妈妈还在时才有过,自从妈妈去世,那个女人进门后,他便再也没有了撒娇的对象,所有的苦只能自己忍,所有的泪只能自己咽, 玉笙箫给学校打电话请了半天假,和云舒往医院而去,他家的老头子固执的很,一旦认准一件事,那是一条道走到黑,如今既然认定了云舒怀孕了,如果他们不去医院开证明,他准会派出一个保姆团来监视他的行踪和举动。 玉笙箫身材高大,性格霸道,在选车上也能体现这一点,他的车驾是悍马h2,体型庞大,大气霸道,一如他本人一样。 云舒从来没学过开车,看着悍马犯了难,论理说,出于照顾孕妇的考量,她不应该让玉笙箫开车的,可就算她愿意照顾孕妇吧,这悍马她根本玩不转啊。 玉笙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径自坐到驾驶位上,回头问道:“还不上来?” “哦。”云舒舒了一口气,急忙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匆匆坐了上去,车子发动了,却看到玉恒远在怒冲冲的敲着车玻璃。 摇下车玻璃,老头底气十足的怒吼声震得云舒耳鼓膜嗡嗡直响:“玉笙箫,我看你小子越活越回去了,你媳妇怀了孕,你怎么能让她开车呢?” 云舒缩了缩脖子,呐呐的说道:“爸,是这样的——”。 “爸,笙箫今早扭了胳膊,现在还疼着呢,不方便开车。”还没等她说完,玉笙箫便接过话去,理由编的很充分。 云舒长舒一口气,她是老实人啊,天知道她刚才被一惊吓,险些说了实话,如果老头知道她不会开车,会不会怀疑呢? “司机——”,玉恒远威武的一招手,家用司机一溜烟的跑过来,替下玉笙箫,两口子被赶到了后座上,美其名曰,注意安全。 市中心医院离他们住的别墅较远,开车大约有一个小时的路程,百无聊赖中,玉笙箫拿出手机玩游戏,云舒转头看了看,那么复杂的游戏,这家伙居然一口气通了关,还是不是人啊,是不是人啊? 她心里嫉妒的发疯,手先于大脑做出了行动,一把将玉笙箫手中的手机夺了过来,玉笙箫抬起头,水眸中射出冷光。 云舒呆了一瞬,立刻换了一副笑容,谄媚的揽着玉笙箫的肩膀,温柔的说道:“媳妇啊,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手机辐射对胎儿不好,要注意啊,累了吗?不如靠在我肩膀上休息一下吧?” 说完,硬是扳着玉笙箫的脑袋,压在他的肩膀上,心中又对自己身为男人力量大暗自得意了一番。 玉笙箫怒了,这个该死的女人,最近怎么不听话了,三番四次的违逆他的意思,如今还这么嚣张,真是该收拾她一下了。 想到这里,他推开她的手,把脑袋从她肩膀上移开,正要说话,前方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瞟了眼这夫妻两,羡慕的说道:“大少爷,你们夫妻感情真好,老爷还总是担心您生活不顺心,我这回去啊,一定要和他唠叨唠叨。” “是啊是啊。”云舒忙不迭的点头。 司机很欣慰,大少爷终于不像从前那样冷漠,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了,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啊。 玉笙箫闭上眼,看到云舒那个傻帽样儿,他的心里就犯堵,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今天是星期三,医院人挺多,想要挂专家号不太容易,云舒探头看了看长长的排队大军,有些犯难,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玉笙箫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从手机中找出一个号递给她:“喏,打这个号,会有人把号送过来。” 是吗?云舒将信将疑的接过手机,看见号码上方标记着“王院长”,原来,他认识人家院长啊,那说话可得客气点。 对方接通后,云舒拿捏了一下强调,决定用最官方,最客气的语气交谈:“喂,您好,请问您是王院长吗?” 对方足足停顿了一分钟没有说话,只听到越来越重的喘息声,然后咆哮:“玉笙箫,逗我玩很开心吗?” 云舒愕然,对方居然直呼玉笙箫,好像是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究竟要怎么办? 玉笙箫抚额,就知道这个傻帽做不出什么正常的事情,他恨铁不成钢的夺过手机,冷冷道:“王院长你好,我是玉笙箫的夫人,我们在一楼大厅,你能过来一趟吗?” 语言简洁干练,寥寥数语,却霸道无比,云舒很纳闷,就算和人家王院长认识,也不用命令人家亲自过来一趟吧,人家是院长啊,院长。 可事实证明,玉笙箫是对的,王院长果然在五分钟后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据说院长的办公室在医院的顶楼,从十七楼下来只用了五分钟,终于让云舒明白了什么是效率。 本以为作为这家拥有最先进医疗条件的资深医院的院长,应该是一位头发花白,脾气古怪的老头,谁知,看到站在她面前长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一脸骚包的年轻男人居然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王院长,云舒立刻风中凌乱了。 风风火火的帅哥院长一看到云舒,便用足了力气,给了她一拳,捶得她肩膀生疼,云舒愕然,貌似她没有得罪他啊,她刚才说话的口气明明是那么客气,那么温柔。 “玉笙箫,怎么突然转性了?你丫要吓死我啊?”王院长蹙着眉,绕着云舒转了一圈,又捏了捏云舒的脸蛋,“我还以为谁戴了人皮面具来冒充你呢。” 云舒被这种突如其来的见面礼吓到了,讪讪的转过头,求助似的望着玉笙箫,谁知,那家伙居然冷着一张脸将头转到了一旁。 顺着云舒的视线,王院长终于注意到了一脸冷冰冰安静的站在云舒身旁的玉笙箫,原来,电话里没听错啊,玉笙箫真的结婚了,夫人美则美矣,只是这表情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啊,不过,和玉笙箫挺般配。 第017章 给脸不要 “嫂子,我是王子旭,幸会幸会啊。”王子旭自来熟的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停在空中,没人回应。 “呵呵,王院长,这是在下夫人......额......云舒,没见过什么世面,您别介意。”云舒见玉笙箫不搭理王子旭,便擅自做主,握上那只悬在空中的手,算是和他打了招呼了。 哪知,明明是好意,这样的打招呼方式却让王子旭如见了鬼一样,瞪大双眼,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云舒感觉到握在手中的手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颤抖着,颤抖着,难道,他有帕金森?真是太可惜了,这么一个帅哥。 玉笙箫嘴角抽了抽,这女人果然是奇葩啊,还在下,她以为是在武侠小说里吗?就王子旭那衰样,配的上他称呼一声“您”吗?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未免她接下来的话更惊悚,玉笙箫将她挤到一旁,冷冷的说道:“王院长,我们需要挂一个妇科的专家号。” 好不容易回过神的王子旭本想继续和小嫂子说几句话,却被玉笙箫那冰冷的视线吓到,剩下的话都咽进了了肚子里,直到他回到办公室也没想明白,为何会对身高不足一米七的小嫂子那么敬畏。 云舒喜笑颜开的捏着王子旭派人送来的专家号,心里喜滋滋的,果然是有人好办事啊,父母渐渐老了,以后要是有了小病小灾的,不用为挂号发愁了。 想到此处,她挽上玉笙箫的胳膊,贴心的说道:“媳妇,小心点。” 玉笙箫心里那个怒啊,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他可真是眼拙,今天早晨居然会觉得这个傻愣愣的女人给他的感觉有些温暖,这根本就是个给脸不要脸的货。 因为有特批号,两人没用排队就进了专家的诊所,专家是位四十多岁的和蔼女人,笑眯眯的看着两人,问道:“哪里不舒服?” 玉笙箫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根本不屑回答这个问题,云舒陪着笑说道:“医生,请您给检查一下我媳妇是不是怀孕了?” 专家一怔,检查怀孕这种小事,用试纸就好了,怎么会兴师动众的来医院?她不高兴的说道:“用试纸就好了,很简单,难道你们不会?” “不,不是。”云舒挠挠头,该怎么说呢,说来医院其实就是为了开一个没有怀孕的证明,以此应付难搞的玉恒远? 玉笙箫抱臂站在一旁,根本没打算理会医生的问题。云舒吭哧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个她认为比较合理的理由。 “医生,我媳妇她体质特殊,特别容易宫外孕,在家里用试纸查了不放心,还是让您给看看比较放心。”云舒点头哈腰的说道。 专家点点头,瞅了眼云舒身上笔挺的西装,心里暗自感慨,能让王院长亲自安排特需号的,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小伙子长得可真精神啊,这么招蜂惹蝶的一张脸居然对媳妇还这么贴心,在当今社会已经不多见了。 专家给开了化验单,云舒带着玉笙箫一一作了化验,等拿到化验结果时,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云舒扬了扬手中的化验单,笑着说道:“媳妇,你别担心了,没怀孕,瞧你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玉笙箫冷冷的别了她一眼,将头转向另一边。 云舒呵呵的笑着,斜着跨了两步,和他脸对脸道:“媳妇,已经中午了,咱们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玉笙箫厌恶的说道:“你再叫我媳妇,我就三天不给你吃饭。” 云舒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好吧,舒舒,我们该吃饭了,为夫快要饿死了。” 玉笙箫眉心跳了跳,觉得自己根本是在对牛弹琴,真要计较,非得先把自己气死不可,于是迈着大步向医院大门口走去。 对面过来两个女生,看到了匆匆走在前方的玉笙箫,惊讶的喊道:“云舒,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云舒紧随玉笙箫之后,当然看到了宿舍中的八卦女于小小,当即后悔今日出门没有选好黄道吉日,出门不利啊。 于小小狗血的跑到云舒身边,方才她陪同学去开药,拐弯时眼尖的发现云舒竟然从妇科门诊里出来,再结合着最近云舒和玉苼墨的分手事件,当即断定云舒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校草玉苼墨甩了。 为了验证这一猜测的真实性,她还特意从另一边通道拐过来,截住正要离开的玉笙箫,上前搭讪。 玉笙箫蹙着眉头,双目如刀子般射过去,骇得于小小缩了缩脖子,即将出口的一句话生生被咽了回去。 “额......云舒,你哪儿不舒服呢?” “这和你有关系吗?”玉笙箫冷漠的问道。 “这......我不是关心你吗?”于小小愈发不自在,这个云舒最近不知怎么了,总是冷冰冰的样子,看着渗人,若是换了从前,她都敢直接问她,喂,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玉苼墨的事情,怀孕了? 可是现在嘛,在那样杀人的眼神中有胆说出那句话的,绝对是傻瓜,她摸了摸脑袋,呵呵的笑着,刚要摆手离开,蓦地看到了俊美不凡的云舒,花痴女的本色立刻犯了。 “云舒,这位帅哥是谁啊,介绍介绍?” 云舒从后面揽着玉笙箫的纤腰,宣告主权似的说道:“舒舒,这位大婶是谁啊?”于小小这个八卦女,从前就看她不顺眼了,只不过,云舒这个人比较顾惜情面,不好意思撕破脸皮,现在不同了,她的身份是玉笙箫,打击报复,也是以玉笙箫的名义。 于小小吃惊的瞪大眼睛,因为生气,嘴唇颤抖着,脸色发黑,眼睛向上翻翻着,随时都有背过气的危险。 云舒心里那叫一个畅快啊,将玉笙箫更紧的搂在怀里,宠溺的说道:“宝贝,咱们吃饭去。” 走出门外,玉笙箫用力挣脱云舒的束缚,冷冷的瞪着她说:“云舒,你别蹬鼻子上脸。” 云舒立刻耷拉着脑袋,宛如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般,可怜兮兮的说道:“可是,人家明明很饿嘛。” 玉笙箫意识到,与这么个蠢货谈得寸进尺那是行不通的,于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有些原则该放弃的,就放弃吧。 第018章 后悔莫及 司机将两人送到医院附近的西餐厅,那是一家环境优雅,收费高昂的高档餐厅,大厅一进门,一位身着白色纱裙的纤美女子正弹着钢琴,曲调优美,让人心情放松不少。 侍应生看到云舒,当即满脸堆笑,将两人带到二楼一个雅致的包间,将菜谱恭敬的递到云舒面前问道:“玉少,您想吃点什么?” 云舒把菜谱翻得“哗哗”响,“这个,这个,这个......”,点了一大堆,看的侍应生又惊又喜,玉少果然阔绰啊,吃个饭都要讲究排场,这些菜可都是本店的招牌菜,好吃是好吃,可也贵的惊人啊,这一顿下来,他又能小赚一笔提成了。 玉笙箫不差钱,虽然对云舒这种土鳖做法甚为不满,倒也没有说什么,饭菜上的很快,眨眼间摆满一桌,云舒望着满桌的珍馐美味,馋得砸吧砸吧嘴,伸手抓了一块牛排送入口中。 玉笙箫蹙眉:“恶心不恶心,不会用刀子和叉子吗?” 云舒继续将牛排塞满嘴,含糊不清的说道:“那都是外国人的做派,咱不崇洋媚外。” 自从招惹了云舒这祸星后,玉笙箫的免疫力也日渐提升,现在都可以无视她糟糕的餐桌礼仪,不受干扰的用餐了。 看着对面那一脸冰冷的美人优雅的用餐,云舒忽然想起不久前,她和玉笙墨一起吃饭的样子,他总说她吃饭不够优雅,没有女孩子样儿,为了赢得他的欢心,她还特意学了一段豪门礼仪,那时候,那个将自己内心掩藏起来的自己眼里满满都是玉笙墨,可最后换来了什么? 名义上,说的好听点,他是她的男友,说的不好听的,她就是一个好用的保姆,吃饭的时候需要她去打饭,衣服脏了她会洗干净送过去,他生气的时候可以和她发脾气,甚至,有女人邀请的时候,他可以随随便便把她丢到一边,丝毫不顾她的感受。 云舒把嘴里的牛排咬得“嘎吱嘎吱”响,仿佛与牛排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玉笙箫若有所思的瞥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咦?”云舒听到餐具与餐桌磕碰的清脆响声,讶异的抬头:“怎么不吃了?” 她看了看盛放牛排的盘子,里面只剩下一小块了,于是不好意思的抓起来凑到玉笙箫的唇边道:“这牛排好吃的让人流口水,喏,最后一块,我就忍痛喂给你吧。” 玉笙箫垂眸盯着唇边的排骨,琢磨是该把排骨从窗户丢出去呢,还是把云舒丢出去,这个当口儿,云舒误会了。 她眨了眨眼睛,绕过桌子,来到他身边,将手里的排骨凑得更近了些,因为走得急,脚底下被桌腿一拌,她便华丽丽的摔倒在了玉笙箫的身上,用那种暧昧的女上男下的姿势,不,是男上女下。 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眼便看到了在沙发上缠绵的某夫妻俩,顿时,他的心裂成了碎片。 云舒手忙脚乱的撑着身子站起来,一转头,看到了呆立门口,一脸悲伤的玉笙墨,气氛有些凝滞,她挥了挥手,讪讪的打个招呼:“嗨,你好。” 玉笙箫瞥了眼僵立在门口的玉笙墨,揪着云舒的衣领,两人重新亲热的抱在了一块儿,那场面,实在让人不想歪都难。 几秒钟之后,包厢的门被重重的甩上了,玉笙箫用力一推,猝不及防的云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怒道:“喂,是你让我压的,不是我要压你。” 压,玉笙箫一头黑线,这个字眼让他想到了那种激情的场面,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做女人的觉悟啊,什么话都乱说。 “我告诉你,别得寸进尺啊,瞧瞧,这肌肉,这块头,你要是把我惹恼了,女人我也是照打啊。”云舒得瑟的挽起手臂,露出一块硬邦邦鼓起来的肌肉。 玉笙箫慢悠悠的站起身,从兜里抽出一张长方形的卡,在她面前抖了抖:“期末准考证啊,你想挂掉几门?” 云舒蓦地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迅速由得瑟变成了可怜,一小步一小步蹭到他的面前,殷勤的在他肩膀上捶了又捶:“萧哥哥,你最好了,挂科那么没面子的事情怎么能是你这种天才做的呢?喜不喜欢这样的捶肩啊?免费的啊,只要你用心考试,我每天都会给你捶啊。” 玉笙箫收了准考证,手插裤兜,抓了西服小外套搭在肩上,冷冷的说道:“还不快回去?” “哎哎哎,回去,回去。”云舒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满桌子的珍馐美味,对玉笙墨没礼貌的突然打搅十分不满,她还没有吃饱呢,这么多美食,好可惜。 被惦记了的玉笙墨心情很低落,自从撞见了云舒和玉笙箫“亲热”的场景,他就一直沮丧着,刚刚和同学来吃饭,无意中的一瞥,看到了正在上楼的云舒,便不由自主的跟了过来。 这些天,他一直在后悔着,那天不该陪尚雯去吃饭,如果没去吃饭,云舒就不会生气,也不会一气之下嫁给他大哥。 他和云舒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云舒从小生活在父母过度宠爱的环境中,导致情商有些低,自从认识了玉笙墨这位长的漂亮的哥哥后,就如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身后,这么一跟,就是十年。 在这十年中,他习惯了她的问寒问暖,习惯了她一厢情愿的付出,习惯了她默默无闻的陪伴,唯独不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一夜之间,再见,她冷然相对,他却只是有些诧异,过度的自信让他觉得这只是云舒耍的小把戏,欲擒故纵的女人他见的多了。 他耐心的等了一个月,却始终不见那粘人的小女人来找他,这才开始担心起来,等他意识到她的重要性,想要说几句甜言蜜语哄她回来的时候,她却冷冷的丢给他一本红彤彤的结婚证。 她嫁给了他的大哥,采用先斩后奏的方式直接进了玉家的门,他亲眼看到他冷漠的大哥为了她与父亲冷战整整一个月,亲眼看着两人整日耳鬓厮磨,同进同出,也亲眼看到云舒对他从满眼的喜爱和崇拜变成了现在的冷淡傲然。 第019章 痛哭流涕 他的心渐渐凉下去,对云舒的思念却一日比一日更甚,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苦闷,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便疯狂的思念着她,想着她的好,她的美,她的体贴入微,她的善解人意,想要不管不顾的追她回来。 可理想与现实的距离总是那么远,世界上真的没有后悔药吃,今天,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失恋的锥心刺骨之痛。 云舒和玉笙箫走出西餐厅,来到旁边一家冷饮店门口,眼角眉梢都耷拉下来,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喜笑颜开。 “又怎么了?”玉笙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视线的余光扫及洁白衬衫上被牛排染上的污迹,眉头轻轻一皱,很难想象,他玉笙箫会有一天以如此邋遢的形象站在大街上,而这一切,都拜眼前这女人所赐。 “我想吃冰激凌。”云舒手指塞进嘴里,被玉笙箫恼火的拍落,他语气不好的对老板说:“给她一份冰激凌。” 云舒选了自己最喜欢的草莓口味,大口大口往嘴里塞,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激凌,含在口中能把舌头冻僵了,却被她几口吞入腹中。 “我后悔了。”云舒垂眸,长长的睫毛上挂了两滴晶亮的泪珠,“我真的后悔了,和你结婚,我和他就再也没有了可能。” “不和我结婚,你们也没有可能,他不是gay。”玉笙箫看到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心里微微一动,出口的话却仍是一针见血,不留余地。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难过,这里很难过。”云舒哽咽着蹲下去,没形象的痛哭起来。 玉笙箫蹙眉,幽深的眸中一抹暗光划过,视线扫及她脸颊上的泪水,忽然没有了质问的心情,也许,这么逼迫她真的错了,她本该是林中自由自在的快活小鸟,却硬是被他扯离了人生轨迹,未来不知何去何从。 “想哭的话,就哭个够。”他走过去,抱着她的头,轻轻的压到自己的怀中,感受着她肩膀的剧烈耸动,眼神迷茫。 他的人生真是狗血,前一刻还是高高在上的玉氏总裁,高高在上,踌躇满志,后一刻便成了娇滴滴的小女子,为了掩饰这一窘况,不得不将两人的身份用一本结婚证绑在一起,方便他以总裁夫人的身份发号施令。 “呜呜呜......”云舒搂着玉笙箫纤细的腰,肩膀耸动,放声大哭,这里虽然是街角,没有多少人,但也难免有过往的行人好奇的瞥过来,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娇小的女人痛哭,怎么看着都觉得有些诡异。 玉笙箫木着脸,将云舒的头更紧的按入自己的怀中,只要不被拍照,不影响玉氏总裁的形象,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云舒是个性子直率的人,心里从来藏不住事,就算当时难受了,发泄出来也就好了,哭了一会儿,觉得胸口没那么憋闷了,才缓缓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玉笙箫胸前濡湿的一片,揉了揉兔子一般的红眼睛。 “不哭了?”玉笙箫眼神复杂的看着云舒红肿的眼睛,眉心跳了跳,很难想象他那张冷硬的脸上也会出现如此梨花带雨的表情,特别是那双眼睛,真是不能看了。 “嗯。”云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不安的双手绞在一起。 “上车吧?”玉笙箫实在看不下去了,径自往停车的位置走去,云舒急忙跟在后面。 “吱——”一道急刹车的声音,一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停在了云舒身旁,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艳丽的脸,微风拂过,一阵浓郁的香味随风袭入她的鼻子,惹得她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呦,这不是玉氏的总裁大人吗?是刚哭了鼻子吗?这副表情?”女人言语尖酸刻薄,一双吊梢杏目凌厉的望着云舒。 云舒抬起头,心中直呼倒霉,最近一段时间真是霉运连连,看来,以后出门都得看黄历,以免出门不吉啊。 “哼,不说话?原来连话都不屑和我说了,也罢,本来是要亲自送的,既然遇到了,也省了我跑一趟了。”女人将手中大红的请帖丢给云舒。 帖子上印着金色的两个小人,幸福的依偎在一起,打开一看,竟然是订婚请帖,云舒愕然,蓦地抬起头来:“你,你要订婚了?”也许是刚刚哭过的缘故,又也许是情绪太过激动了,总之,此时的云舒眼睛雾蒙蒙的,又像是要哭了。 女人瞪大双目,见鬼似的骂了句:“神经病。”车子嗖的一下射了出去,一溜烟看不到了。这时候,玉笙箫跟了上来,不动声色的从她手中抽走请帖,看完后面无表情的丢到一旁的垃圾桶。 “她要订婚了,你不难过吗?”云舒很自责,如果不是那天她甩了秦凤一个耳光,也许她就不会决绝的离开玉笙箫,也不会这么快就订婚。“对不起。” “和你没关系。”玉笙箫自嘲的笑了笑,他们的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 两人上了车,玉笙箫从车上找出一副墨镜给云舒戴上,遮住她兔子一样的红眼睛,墨镜十分时尚,戴上墨镜的云舒看起来多了几分冷酷,少了一些柔弱。 玉笙箫把化验报告递给司机,托他带给老爷子,a大下午有一门课要考试,他必须过去一趟。 云舒心情不好,想去逛街,玉笙箫虽然不悦,却也没说什么,两人在岔路口分道扬镳。a市的商业区位于市中心的繁华地带,几家高档商场并排而立,竞争激烈,几家男装店正在促销最新款的时装。 云舒从小是个爱臭美的主儿,喜欢把自己打扮的粉粉嫩嫩的,像个骄傲的小公主,如今,公主梦是彻底终结了,爱臭美的脾性一下子还改不掉。 她有个毛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购物,尤其是买衣服,能够让她瞬间心情明媚。时装款的衣服很挑人,玉笙箫是个天生的衣服架子,什么样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能显出一种别样的气质和气势,云舒选了几件缺号断码的,价格实惠,样式漂亮,当即就穿在了身上。 粉色的紧身衬衣配着浅色的牛仔裤,再把裤脚挽起来,蹬上一双舒服的休闲鞋,宽肩窄臀,大长腿一迈,真是别提多帅了。 第020章 豪情万丈 云舒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最新的造型,将衬衣领口敞开些,露出性感的一字型锁骨,又在头发上喷了些啫喱,让短黑的墨发根根直立,镜子里的人物比最红的偶像明星还要帅气许多,她眨了眨眼睛,突发奇想,如果一直这么互换角色的话,要不要考虑去当明星呢?。 正对着玉笙箫的脸蛋流口水呢,手机铃声响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号码在闪烁着,按下接听键,玉笙箫的专用秘书欧阳宇语气焦急的说道:“总裁,城南那项工程出了点问题,需要您来趟公司。” 这段时间跟着玉笙箫进出公司,多少了解了一些,城南那项工程前期投资几个亿,不是闹着玩的小数目。 云舒不敢怠慢,挂了电话后又拨了玉笙箫的手机号,可惜,a大考试制度甚严,进考场都是要屏蔽信号的,根本打不通。她焦急的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决定先去公司看看情况。 玉笙箫在玉氏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公司里的女职员,上至打扫卫生的大妈,下至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就没有不对他心存yy的,可惜,那样让人心动的他却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一般,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原因无他,太冷酷了。 因此,当云舒戴着墨镜,一身时髦打扮走进公司大楼后,整座大楼都沸腾了,随处可见春心萌动的女人们双眼放光,狼一般的盯着她,恨不得立时扑倒,吃掉。 云舒手插裤兜,哼着小曲儿,对着秘书科的妹妹们打了个响指,“美妞们,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秘书科的科长夏秋一位三十多岁的成熟美女,性格古怪,至今单身,看到自家总裁忽然如鬼附身一般的表现,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抽动着,扶着旁边新来小姑娘水灵的手低声问道:“刚才那位是咱们总裁吗?” 水灵双目放光,脸颊染上红晕,娇羞万分的点点头道:“嗯呐,总裁今天真是好好好帅哦。” 夏秋双眼一闭,彻底昏了过去。 玉笙箫有两名专职秘书,一名欧阳宇,主管业务,一名何政,主管生活,都同玉笙箫本人一样,严肃,严谨,做事一丝不苟。 欧阳宇在办公室焦急的转圈圈,看到玉笙箫,松了一口气,急忙上前禀告道:“总裁,城南那块地拆迁的时候遇到了麻烦,有个钉子户爬上十层高楼用跳楼自杀威胁咱们,您看——”。 云舒有个毛病,一着急,就会不由自主的咬嘴唇,听到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她又不自觉的咬住了唇,剑眉紧蹙,表情甚是可爱。 欧阳宇跟玉笙箫好几年了,作为心腹,他非常熟悉玉笙箫的各种习惯,但是最近,他分明有些看不懂自家总裁了,难道说,咬嘴唇可以减压? “我们先去现场看看,再想办法。”云舒手一挥,带领着欧阳宇和何政往事发现场而去,不是她真的想出了什么办法,而是想采用拖延战术,最好是拖到玉笙箫从考场里出来,由他解决。 到了事发地点后,发现警察早已将大楼外围围了起来,十层高楼的顶上,果然站了一个人呢,那人情绪激动,手舞足蹈的冲着人群大喊:“玉笙箫,我要见玉笙箫,玉笙箫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总裁来了。”欧阳宇急忙向他挥手,用喇叭喊话。 “是玉氏的总裁呢,真的来了,这件事他会负责人吗?” “会吧?玉氏实力雄厚呢。” “不会吧,商人,唯利是图。” ...... 人群中传出小声的议论,有质疑的,有肯定的...... 云舒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那一张张充满期待的脸,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于是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的对四周群众说道:“各位,玉氏集团是负责任,守信誉的公司,依法办事,绝不伤害群众的利益,请大家一定要相信。” 四周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就冲这番话来说,玉氏总裁就不像外界所传一样冷漠,典型的面冷心热啊。 云舒有些沾沾自喜,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说出来效果还真不错,看来,她还真有临危不乱的大将风范啊。 公安局局长走过来,为难的看着玉笙箫说道:“玉总,您看您是不是上去一趟?毕竟,人命关天啊。” 一说人命关天,云舒立刻豪情万丈的点点头,拍拍胸脯说道:“没问题,我来解决。”一转身,望了望十层的高度,脚下立时软了软。 她回过头弱弱的问欧阳宇:“能不能派架直升飞机送我上去?” 欧阳宇挠挠头,为难的说道:“总裁,时间太紧,恐怕来不及。” “那好吧。”云舒撇撇嘴,将身体倚靠在欧阳宇身上,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又拼命的呼出去,不明白怎么一转眼,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上十楼有电梯没什么问题,可从十层爬到顶层就需要徒手爬上去了,云舒手脚并用的挂在梯子上,一条长腿在空中荡来荡去。 欧阳宇一脸黑线,抬头问道:“总裁,您来公司前,不是在部队呆过吗?这样的梯子应该能应付吧?” 云舒眨眨眼睛,讪讪的笑道:“呵呵,好汉不提当年勇,这段日子养尊处优,久不锻炼,身手已经大不如前了。”仿佛是应景似的,她的身体蓦地一滑,险些掉下来。 没奈何,欧阳宇只好上前托着她的身体,一挪一蹭的总算爬到了楼顶,那跳楼的男人情绪有些激动,跳着脚指着云舒问道:“你们骗人,弄了个小白脸来冒充玉笙箫,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死吗?” 欧阳宇头疼的看了眼自家总裁,没事穿的这么骚包干什么,这倒好,被当成小白脸了,他硬着头皮陪着笑:“大哥,我是玉氏集团总裁的专职秘书欧阳宇,这位的确是我家总裁玉笙箫,咱们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激动。” 云舒刚刚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攀登,腿肚子发颤,双脚虚软,她扶着墙根,努力的向前蹭了两步,发现想要强撑着表面的云淡风轻还真tmd不容易。 第021章 一夜折腾 为了避免跳楼的钉子户看出端倪,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拽下皮鞋装出倒沙子的样子,一边漫不经心的对欧阳宇说道:“欧阳特助,我昨天刚刚看了一则新闻——”。 欧阳宇一头雾水,不明白在这要命的关头,她提新闻干什么,但人家是总裁啊,总裁说的说的话总得有反应才对啊。 “是总裁,我也看了。”欧阳宇违心的说道。 云舒翻了翻白眼,觉得这位貌似忠诚的特助也挺能扯的,她根本都没有提什么新闻好吧,难道他与她心有灵犀? “有个人想不开跳楼了,从十层高的楼上面朝下摔下去,血肉模糊,脑浆迸裂啊,四肢都碎了,浓郁的血腥味惹来一群野狗,肉骨头被叼得到处跑,那人十岁的儿子看到了他爸爸恐怖的尸体,当场就吓疯了——” 欧阳宇头顶上一群乌鸦飞过,要不要这么扯啊? “唉,好可怜,大哥,你家有孩子吗?”云舒摇头晃脑的叹息,一双忧郁的眼睛凝视着钉子户,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惨烈的景象。 钉子户一张瘦削的长脸顿时煞白,他家的孩子今年刚好十岁,如果这一幕真的被孩子看到,那对孩子幼小的心灵来说,将会是多么大的打击,特别是云舒描绘的死者惨状,从十楼掉下去,死状真的那么可怖吗? 来时,云舒听说了钉子户的家庭情况,联想到昨天看的鬼故事,便编了这么一幕人间悲剧,本来只是打算拖延时间,没想到效果不错,这故事在外人看来有点儿扯,但若实际情况有很多相符的地方,当事人就不那么淡定了,特别是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供他分辨事情的真假,他便已将搭在楼外的腿收了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娇小的身影敏捷的冲过去,将钉子户扯了回来,回过神的钉子户剧烈挣扎,两人在揪扯中,娇小的身影被用力甩到了楼下,当看到那蝴蝶一般轻盈的身体在空中飞舞时,云舒的心立刻碎了—— “不要——”,她泪流满面,那是玉笙箫啊,确切的说,那是占据了她的身体的玉笙箫啊,从十楼摔下去,天哪,血肉模糊,脑浆迸裂,四肢粉碎,被野狗叼得到处跑,那样恐怖的情景马上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这个当口儿,警察冲上前紧紧钳制住钉子户,记者的镁光灯“哗哗”的闪个不停,现场直播的记者声泪俱下的说道:“玉氏集团不愧为负责任的大公司,总裁夫人身先士卒救人于危难之中,自己却不幸坠落楼下......”。 云舒哀恸的伏在地面上,哭的声嘶力竭...... 欧阳宇将云舒搀扶起来,掏出纸巾递过来道:“总裁,别难过了。” 云舒悲痛欲绝,她能不难过吗?那是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啊,就那么摔得粉身碎骨,让她如何甘心啊。 不过,这么折腾都没有把灵魂重新换回来吗?她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结实的胸膛,还是玉笙箫的身体没错,哼,既然她的身体被玉笙箫折腾坏了,那这副身体就没有必要还给他了,一辈子当男人总比没有没命强吧,何况,这人还是玉氏总裁,身份地位都高人一等。 “我,我要去送送她,我可怜的舒舒啊......”说着,云舒悲从心来,又哭了起来。 欧阳宇疑惑的看着她问道:“总裁,夫人受了轻伤,您要跟去医院吗?” 轻伤? 云舒蓦地抬起头,“你说什么?她没死?” 欧阳宇打了个哆嗦,总裁这是什么表情,夫人没死难道不该高兴吗?“是啊,夫人上来之前,楼下就已经做好营救的准备了,总裁夫人掉下去落到弹簧床上,只是受了点轻伤,您不要太担心了。” 云舒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咬着牙顺着原路爬回去,来到医院的时候,玉笙箫躺在病床上,还没有醒。 医生笑容可掬的安慰:“玉总,玉夫人只是落下时受了轻微的脑震荡,休息一晚就没事了,您别担心。” “谢谢您,医生。”云舒和医生友好的握了握手,坐到玉笙箫的病床旁,看着他安静的睡颜,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 一向强势的玉笙箫忽然柔弱的躺在病床上,还真是不适应啊,不过,这家伙挺听话,看来有按时用护肤品啊,瞧瞧这脸上的肌肤,柔滑细嫩,就像刚刚剥皮的鸡蛋啊。 她伸出手,揉捏着玉笙箫的脸蛋,一时玩性大起,双手一挤,挤出一个可爱的鸭子造型,又向两边一拉,笑一个...... 正玩得高兴,玉笙箫墨黑的眸子忽的睁开,冷冷的问道:“玩够了没?” 嘎? 云舒讪讪的放下手,“嘿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见你就很不舒服。”玉笙箫闷闷的说道。来玉氏就任总裁之前,他曾在部队呆过几年,身手不能说一流,却也是不错的,至少在今天的那种情况下,全身而退是没有问题的。 偏偏在从楼上落下的时候,他想起了云舒有多么珍爱她那张脸,鬼使神差的用手护着脸,身体却失去了平衡,脑袋被碰了一下,有些轻微脑震荡,真是丢人啊。 “那我离开好了。”云舒咬着唇,她知道自己很笨,害的他从考场出来便经历了一场坠楼,可那样的意外根本是她无法预料的好吧,干嘛要迁怒她? “站住。”玉笙箫坐了起来,揉了揉鬓角,头还有些晕,不过不碍什么事,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董事会是必须要开的,云舒的身份虽然是总裁夫人,可也不能随便进入董事会,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特别交代一下这个傻帽,希望她不要把董事会搞砸了。 “昨天的考试很顺利,如果后面几门同样不出问题的话,你今年拿奖学金应该不成问题。”云舒垂着的头立刻扬了起来,屁颠颠的跑到玉笙箫的身边,半蹲着身子,谄媚的笑道:“然后呢?” “你是不是也应该为我做点事情?”比起最初见到云舒这副萌样时的吃惊和愤怒,现在的玉笙箫心态已经很平和了,至少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平心静气。 “那是当然,舒舒,你请吩咐。”云舒笑得宛若一朵盛放的雏菊,看到玉笙箫心里那叫一个闹心。 “替我去开董事会。”玉笙箫言简意赅。 “没问题。”云舒不经大脑的答应,然后,后知后觉的惊诧:“什么?董事会?我没开过啊,能不能反悔?” “不能。”玉笙箫走到桌边坐下,头也不抬的对她招招手:“过来,把这些我整理出来的文件背会。” “这么多?”云舒“哗哗”的翻着手中的资料,厚厚的一摞,一晚上背会,还要不要人活了? “不背也行,你的那些专业课,我也没义务学习。”玉笙箫面色淡然的走回床边,抬腿,上床,脸对着墙睡觉去了。 云舒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一记重拳打出去,却打在了棉花上,发挥不出效果啊,偏偏,这样子把她吃的死死的。 “哎呀,讨厌,人家明明就最讨厌背东西了。”云舒愤愤的走到桌边,任命的翻开资料,一条条的努力记着。 玉笙箫本来打算先晾她一会儿,待会儿帮她一起背的,可不知怎么的,躺着躺着,居然很舒服的睡着了,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半夜。 等他醒来,病房里的灯还亮着,玉笙箫转过身,一眼就瞥到了坐在桌边,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一点一点的云舒。 此时,她头上的短发被密密匝匝的捆扎起来,吊在墙上的挂钩上,一打瞌睡,头发便被绷紧,扯动头皮的痛感将她叫醒,她便打个激灵,又开始背起来。 玉笙箫双臂撑在床上坐起来,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这算什么?头悬梁锥刺股吗?要不要再找把锥子? 他走到她身边,揉了揉她根根竖起的短发,经过一夜的折腾,身上拉风的近身粉衬衫已经变得皱皱巴巴,玉树临风的总裁大人变成了可怜虫。 “啊,什,什么?”云舒神经质的跳起来,头发被用力一扯,疼的满眼泪花,她捂着被扯疼的发根,幽怨的质问:“你干什么啊?” “背会了吗?”玉笙箫坐在她的对面,拿起那摞资料,随意的翻了一页。 “幸不辱命。”云舒恨恨的解开头发,这么短的头发,想要捆起来多不容易啊,费了她老大的劲儿呢,多少年没有这样拼杀的经历了,这样苦逼的学习状态,只有高考时才出现过。 玉笙箫微微有些惊讶,这么厚一摞资料,紧靠一个晚上就背熟,那得多好的记性啊?当然,他除外。 果然,他随便挑拣的考了考,云舒都没有出现一点错误,这另他对她超凡的记忆力另眼相看。 依着她跳脱的思维和行为,本以为她本人是个做事马虎,态度不端正的人,没想到在学习上还真是有一套。 他想起最近总是有些她的同学给他一些奇奇怪怪的暗示,比如在考试中打个小炒啦,或者是把笔记借给她们啦,或者是要求他给划重点了。 第022章 闷骚造型 本来他还在奇怪,一个傻帽怎么会做那么有技术含量的事情,现在看来,傻帽只是情商低些,智商并不低。 云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一脸困意的说道:“还有三个小时才开董事会,我要睡一会儿。” 说完,也不管玉笙箫的反应,径自躺到他的病床上,沉沉的睡去。玉笙箫哑然失笑,这傻帽,居然一秒钟就睡着了,看来真是累坏了啊。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告诉欧阳宇,董事会从九点改到十点,给她多争取了一个小时的睡觉时间。 一晚上紧张的学习,让云舒在睡梦中都神经紧绷,梦里,董事们你一嘴我一嘴的发问,明明背的很熟的内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急啊,急的抓头。 “我会,我明明会的。”抓着抓着,便抓到了一绺长发,然后听到一声闷哼。 “你想把你自己的头发都拽光吗?”玉笙箫忍着痛,他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过来给她盖被子,结果被她狠命的拽住头发,虽然那不是他自己的头发,可痛却是他在承受啊。 云舒睁开眼,发觉自己仍旧在医院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特别是发现昨晚背过的东西还清晰的留在脑中,更是放了心。 “老豆腐。”云舒在空气中嗅了嗅,松开手中的头发,循着气味走过去,打开餐盒,高兴的两眼放光,这是她最爱吃豆腐啊,城北那家的,是谁这么有心,大清早给她送来了可口的早餐 玉笙箫无语,这家伙就是个傻帽外加吃货,一见了吃的,连她妈都可以暂时忘记,他大清早发什么神经,居然想起上次她说爱吃城北那家老豆腐的事,打电话将何政从被窝里呼出来,买了老豆腐送到医院,而那个该死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起码的感动,睡个觉还不忘蹂躏他的头发。 云舒一口油条,一口老豆腐的正吃得欢,病房的门开了,玉恒远和方怡拎着果篮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可怜兮兮如受气小媳妇一般站在一边的玉笙箫和正在大吃大喝的云舒,立时怒了。 老爷子一拍桌面,桌子上的碗筷“扑棱棱”的响,“玉笙箫,你这个孽子,你媳妇刚刚为了玉氏九死一生,你倒好,自己在这里大吃大喝,让她站着?” 云舒惊讶的张大嘴,嘴里含着的油条掉到老豆腐里,玉笙箫嫌恶的瞥了一眼,悠悠的将头转向一边,并不打算解救她。 “额......爸爸,是这样的,舒舒她......脑震荡的后遗症还没有过去,胸口憋闷恶心,勤俭节约是我们的中华美德,我给她跑了大老远买来的早点不能浪费了,所以......嘿嘿......”,云舒惋惜的看着碗里的油条,后悔着,刚才吃的快点就好了。 玉笙箫嘴角抽了抽,对云舒这一番天衣无缝的谎言无语至极,还中华美德,还能不能更扯一些? 偏偏,老爷子对云舒的解释颇为受用,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一些:“你个傻小子,媳妇是自己的,要自己心疼才是。” 云舒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爸爸,媳妇是陪自己过一辈子的人,不能亏待,一定要心疼才是。” 玉恒远觉得这个大儿子最近孝顺了许多,这话如果放在从前,是绝对不会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现在就不一样了,不违逆,不顶撞,还处处顺着他,有了媳妇的人就是不一样呢,想到此处,对云舒的态度便愈加和蔼了。 “云舒啊,身体不舒服不要老站着,躺着,躺着。”老爷子招呼玉笙箫。 玉笙箫低眉顺目的答应一声,果然听话的躺倒了床上,其实,他并不是身体不适,而是每每以儿媳妇的身份面对玉恒远时,总是拿捏不好分寸,索性选择逃避了。 一阵欢快的音乐声响起,正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曲子——猪八戒背媳妇,云舒急忙按下接听键,欧阳宇清越的声音传了过来。 “哦,哦哦,好的。”云舒挂了电话,一脸严肃的说道:“爸爸,公司要开董事会,我必须过去一趟。” 玉恒远摆摆手:“去吧去吧,早点儿回来。” 方怡从水果筐里拿出一根香蕉,剥了皮递到玉笙箫面前,和蔼的说道:“云舒啊,吃根香蕉吧,你这身体太瘦,怀不上孕也是必然的,得多补补啊。” 天知道她看到了那份体检证明有多开心,云舒没有怀孕,只要嫡长孙没有出世,她就完全来得及筹谋,一定要给玉笙墨尽快选择一名名门闺秀,早结婚,早怀孕,实在不行,先上车后买票也行,生儿子她落后了,生孙子一定要赶在前头。 “我没胃口。”玉笙箫淡淡的瞥了方怡一眼,对着这个女人实在没什么好心情,“爸爸,我头有些晕,能让闲杂人等出去吗?” “你——”,方怡气的站起来,手指颤抖着指着玉笙箫:“你这个是什么态度?懂不懂的尊老爱幼?” 玉恒远皱着眉头走过来,拉着方怡往外走去:“你这个人,真是愈来愈糊涂了,云舒受伤了,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提这件事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病房门关上了,玉笙箫冷哼一声,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望着天花板,忽然想起了在昨天,欧阳宇一脸艳羡的对他说,“夫人,总裁可真是把您放到了心尖上,当时您坠了楼,总裁险些哭的背过气去,我还是头一次见总裁哭呢。” 欧阳宇啧啧道,最近一段日子总裁似乎变得多愁善感了,从前一张冷硬的俊脸上除了淡漠没有多余的表情,现在却十分丰富多彩,那样一条硬汉子,居然也会哭?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侠骨柔情? 玉笙箫瞥了眼欧阳宇,看他独自yy,自娱自乐,不时还“扑哧”一下子偷着乐,就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背过气去吗?难道不是在为她自己的身体伤心?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伤心,她的眼泪总是真的,那个傻帽,有时候还真是傻得可以呢。 董事会开得有惊无险,玉笙箫谦和的态度让董事会一帮老家伙甚是满意,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云舒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来开会前,为了表示对董事会的重视和对这种场合的尊重,云舒换了一身笔挺的银色西装,开完会,一出了公司的门,她让司机先回去,自己则拐到商业区买了几件花衬衫和休闲裤,顺便去理发店烫了一个男式卷发,不得不说,玉笙箫这张脸还真是长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换一个明星发型,让他整个人都闪着星光,这么走到大街上,说不定真有星探冲过来邀请她去拍电影呢。 医院里,玉笙箫让何政办了出院手续,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董事会结束了,打算等了云舒一起回家。 他坐在特护病房的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份报纸看,忽听走廊中一阵尖叫,女人们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他是个不喜欢热闹的人,外面即便是天塌下来了,只要是与他无关,他都不会去多看一眼,因此,外面再吵,他也只是安静的看着新闻。 病房的门开了,一阵幽香飘了进来,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凑过来说道:“玉少,给我们签个名吧?” 玉笙箫抬头,一颗栗色微卷的脑袋映入眼帘,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上满是傻得不能再傻的笑。 他觉得,胸臆间一股闷气直冲冲的往上顶,顶的他呼吸都有些不畅了,果然不能对这个蠢货期望太高,瞧瞧,她把他的形象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舒舒,这造型怎么样?”云舒一脸谄媚的走到玉笙箫面前,期待着他的表扬。 玉笙箫腾的站起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弄得云舒一头雾水,“喂,你倒是说句话啊,他们都说帅的不得了呢。” 玉笙箫没理她,径自往医院外面走去,没多久便看不到人影了,云舒纳闷的挠挠头,这到底是好看呢还是不好看呢? a市最高档的理发店里,一名瘦高的理发师挥舞着手中的剪刀,笑嘻嘻的迎过来:“妹子,理发啊?” “嗯。”玉笙箫闷闷的坐下来,脸上的表情冷得渗人。 素来做着迎来送往的工作,理发师眼力十分好,一眼就看出,此位浑身透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女人,一定非富即贵,不为别的,单冲着那周身无与伦比的气势,便一定不是普通人。 “小姐,您瞧,这都是最近的新款发型,刚刚,玉氏总裁玉笙箫还来小店做造型,那效果,引得满街尖叫啊......”理发师沾沾自喜。 “玉笙箫的发型是你设计的?”玉笙箫听了这话,整个人都不大好了,他将理发师拨拉到一边,对另一位瞧着比较安静的理发师勾勾手:“你,给我理。” 那位被钦点的理发师微微一楞,显然对这位客人越过理发店顶级理发师选择他的做法有些不解,不过,这是个机会,不是吗? 第023章 角色互串 玉笙箫点点头,向后靠在椅背上。 “您要理什么样儿的?”理发师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无视顶级理发师杀人一般的目光,微笑着问道。 “短发,越短越好。”玉笙箫一伸手,将皮套解开,一头墨发倾泻而下,披散在肩上。 “短发?您的发质这么好,理短发是不是太可惜了?”理发师目露惋惜,好的发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虽然短发比较显个性,但终究不如长发来的温婉柔媚些。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玉笙箫焦躁的将头发向后拂了拂,手指尖顺滑的感觉让他心头隐隐有些不舍,顾不上探寻心头为何异样,理发师已经手起剪落,墨发纷纷扬扬的落到了地上。 云舒在医院里左等右等也没有把玉笙箫等回来,玉家司机尽心尽责的候在医院外面,看到云舒拎着一些东西走出来,便问道:“大少爷,您是回家还是去接夫人?” “去接夫人,你知道去哪儿了吗?”云舒拿出手机,拨了玉笙箫的电话,却被无情的按断了,再拨,再按断。 “哦,好像是君悦。”司机回忆了一下,少夫人似乎吩咐他去那儿接她回家。 君悦?那不是他刚刚理发的地方吗?云舒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坐上车,手一挥,“去君悦。” 车还没有停稳,云舒便看到了一抹靓影,从理发店里英姿勃发的走出来,穿着干练的职业装,一头齐耳短发利索简单,一看就是女强人型。 可是,当那抹靓影离车愈来愈近时,她眼中的欣赏便变成了惊恐,这个当口儿,玉笙箫已经拉开车门,挨着她坐下。 “你,你,你——”云舒觉得这口气是怎么也畅快不了了,该死的玉笙箫,他竟然把她那一头引以为傲的长发剪掉了,头发啊,那可是她留了整整三年养起来的头发,就这么被“咔嚓”掉了。 “你什么?你不是也擅自烫了头发吗?扯平了。”玉笙箫扯扯嘴角,邪肆的笑了笑,看到云舒吃瘪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畅快,虽然,对她那一头柔顺的秀发甚是怀念,但是,女人嘛,绝对是不能宠的生物,会蹬鼻子上脸的。 “啊啊啊......”云舒伸出拳头想对着玉笙箫来一记勾拳,又怕一失手损坏了她那张娇嫩可人的脸,郁闷的收回拳头,将怒气都发泄在了汽车座椅上。 听得身后座椅上那“砰砰砰”的巨响,司机直觉的头痛心跳,不由得踩了油门,加快车速,盼望着把这一对奇葩夫妻快点送回家交差。 鉴于云舒为公司舍身救人的英雄事迹,玉恒远特意将小儿子玉笙墨从学校叫了回来,在家里设了小型家宴,迎接刚刚出院的云舒归来。 玉笙墨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新闻中,玉氏总裁夫人云舒从十楼的高度救了想要亲生的钉子户,自己却失足坠楼,当那抹娇小的身影从楼上轻飘飘的落下时,玉笙墨觉得自己的心也一起提到了嗓子眼,没错,他担心她,很担心她。尽管知道她只是受了轻伤,心里也依然记挂担心不已。 门开了,玉笙箫一脸怒气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身后跟着优雅从容,一脸淡漠的云舒,玉恒远乐呵呵的迎过来,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玉笙箫那一头惹眼的栗色卷发。 老爷子是旧时代过来的人,见不得年轻人轻浮孟浪,在他的潜意识里,玉家的男人就要有个男人的样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成什么样子。 然而,还没等他冲着玉笙箫发火,云舒那一头齐耳短发便引起了他的注意,老爷子伸出手,颤巍巍的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你,你们——”。 “呦——”,方怡从厨房走出来,看到了这一对夫妻怪异的造型,心里那个乐啊,这叫什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和玉恒远过了二十几年,素来知道玉恒远的喜好,他认为男人就要硬气精神,不能弄那些浮夸虚无的那一套,女人则应该温婉柔和,宜家宜室,因此,过了二十几年,她也没有挑战过老爷子的底线,一头长发留到现在。 瞧瞧这两口子,玉笙箫一改平日的沉稳硬气,衣服穿得花里胡哨,头发染了色还烫了卷,他这是要作死的前兆啊,本以为云舒是个靠谱的,谁知,竟然也跟着玉笙箫一起胡闹,剪了一头男不男女不女的短发,要吓死人啊。 “你们两位这是什么造型?演角色互串呢?”方怡捂着嘴,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坐在沙发上的玉笙墨一回头,看到了云舒那一头干练的短发,立刻觉得本已裂缝的心脏碎成了无数片。 云舒竟然剪了头发,俗话说断发断情,她是用这种方式彻底了断过去吗?他眼露悲伤,直盯盯的看着云舒的头发,想起三年前的夏天,那时候,她也留着短发,沙宣发,因为他无意中说了句喜欢女生长发飘飘,她便再也没有剪过头发。 有一次,她面带羞涩,眼露憧憬的对他说:“墨哥哥,等我长发齐腰,嫁给你可好?” 如今,她真的长发齐腰了,却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嫁给了他大哥,又在这样一个家庭宴会中剪了那头有象征意义的长发。 云舒,你是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吗?玉笙墨目露悲哀,一直看着云舒,玉笙箫作为当事人,当然感知了这种灼热的视线。 他不悦的蹙蹙眉头,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沙发靠背挡住了玉笙墨凝视他的视线。云舒转过头,看到了一脸悲哀的玉笙墨,心里还是狠狠的痛了一下。 十年的感情啊,她从一个矮墩墩的小丫头长成了现在的样子,看着玉笙墨从青涩少年,竹节一般抽高个子,看着他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变得成熟稳重,看着他日渐俊逸的脸庞惹来无数爱慕追求者,看着他和她的感情如白开水一般再也品不出味道...... 如今,她和玉笙箫成了这个样子,灵魂不知道能不能再换过来,素来诸多追求者的玉笙墨,应该不会等她的吧?何况,她也没有任何立场要求他等她。 “你们两个混账东西,给我滚回你们自己家去,头发弄不正常,就别回来见老子。”玉恒远怒不可遏的吼着,手在桌子上一划拉,一盘做好的菜便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云舒有些胆战心惊,急忙绕过沙发想要老爷子认错,在经过玉笙箫身边时,被他拽住了手腕,“爸爸,您消消气,我们先回去了。” 玉笙箫拉着云舒的手,头也不回的出了门,云舒一脸为难,看到老爷子气吁吁的坐在沙发上,心里十分愧疚,她是孝顺的孩子啊,她爸爸如果生了气,她就是不吃不睡,也得想出办法逗他开心。 出了玉家的大门,云舒用力甩开玉笙箫的手,气呼呼的说道:“喂,玉笙箫,你有点孝心好不好,那是你爸爸啊,他要是气出个好歹,你还不得后悔死?” 玉笙箫冷笑:“怎么,你刚进这个家门没多久,就比我这个亲生儿子还孝顺了?还是说你太过进入角色了,真把自己当成了玉笙箫?” “你——”云舒气鼓鼓的看着他,“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叹了口气,虽然进这个家不多久,从玉笙箫与方怡剑拔弩张的关系中也猜出不少,如果现在逼着玉笙箫回去认错,依着他的骄傲,铁定是不可能的事情,想要两方关系缓和,还需从长计议。 云舒没理玉笙箫,径自打开悍马的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上,没多久,玉笙箫也上了车,虽然现在他的身体娇小,开车却丝毫不含糊,脚踩油门,车子如离线的箭一般射出去,惹来云舒一阵惊呼。 作为玉氏的总裁,玉笙箫的房产自然有多处,因为私自领了结婚证而与老头子冷战的那段时间,他们就住在玉笙箫的南山别墅中。 不得不说,有钱人就是有许多优势和便利条件,比如这套南山别墅,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独栋别墅占地一千多平米,院内栽有果树,花草,还有一个私人游泳池,安保设施更是好的没法儿说。 车子径自开进车库,云舒从车里下来,有些天没有回来了,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她把窗户开了几扇,凭窗远眺,视线中映入一汪清澈碧蓝的游泳池。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想起老宅那一桌丰盛的晚餐,云舒可惜的咂咂嘴,要知道,玉恒远爱吃,特意花大价钱雇了名厨家用,做出的饭菜味道比星级酒店里的大厨也差不了多少。 “我饿了。”云舒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可怜兮兮的说道。 玉笙箫眯着眼,看着她脸上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本来抑郁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他抬起手腕看看表说道:“附近有家生活超市,我们去买菜做饭。” “做饭?谁做?”云舒惊愕的瞪大眼睛。 “你做。”玉笙箫抬眸,把她眼中的惊慌收入眼底,这个笨蛋,上次她自告奋勇的做了一碗蛋炒饭,结果放多了盐,还加了黑乎乎的酱油,无论色香味都让人恶心的要命,现在他还敢让她再做吗? 第024章 羞赧难当 云舒气鼓鼓的撅着嘴,心里腹诽着,周扒皮,恶地主,就知道剥削她的剩余价值,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主义剥削家。 玉笙箫素来说一不二,又不喜欢解释,知道云舒不高兴,也硬是把她拉出了门,生活超市不远,两人没有开车,散步过去。 超市里人很多,大多是附近别墅区的人们,这些人素来手头宽裕,花钱阔绰,超市的货物大都是奢侈高档品。 玉笙箫推着车,选了一些排骨和培根肉,还有一些水果与蔬菜,结账口附近的货架上通常摆着一些生活日用品,上面也有云舒的最爱,口香糖,她这个人有个毛病,紧张时,喜欢嚼口香糖,可以纾解紧张。 她站在货架前一排一排的扫,寻找草莓口味的口香糖,忽然,耳边传来一声甜的发腻的声音:“亲爱的,我们还没有选购套套呢。” 声音有些熟悉,云舒转过头,果然看到了妖艳的秦凤——险些与玉笙箫上床的那位艳女郎,只不过,此艳女郎此时正一脸柔媚的依偎在一个身材魁梧,俊朗硬气的男人身上,两人耳鬓厮磨,丝毫不顾及旁人的目光。 “嗨,你们好。”云舒开心的挥了挥手,手中捏着一盒精致包装的套套扬了扬:“用这个牌子好,可以让男人雄风不减,持久旺盛。” 秦凤本来是恶心玉笙箫的,没想到反倒被恶心到了,她身旁的男人幽深的眸子注视着云舒,悠然的伸出手来:“你好,玉少,好久不见。” 这下子,云舒懵了,怎么这个人她认识吗?哦不,是玉笙箫认识吗?怔愣间,玉笙箫从后面走过来,双手挽着云舒的胳膊,笑盈盈的说道:“傻瓜,你的老同学都不认识了吗?这位就是穆铁吗?果然和相册里一样英俊潇洒啊。” 穆铁?云舒努力想了想,终于想起在哪儿见过这个人了,在玉笙箫的相册里,他是穆铁,玉笙箫的高中同学,穆氏少董,穆氏与玉氏可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 “哦,好久不见,你老了很多啊,怪不得我认不出来了。”云舒傻呵呵的笑了笑,和穆铁礼仪性的握了下手。 穆铁脸上的笑容凝结了,谁不知道他穆铁仪表堂堂,风度优雅,这个该死的玉笙箫居然说他老了? 玉笙箫把手握成拳头状,放到唇边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想要大笑的欲望,云舒这丫头虽说傻了些吧,偏偏有时候还傻得挺可爱,傻得恰到好处啊。 “玉少真是幽默。”穆铁咬牙切齿的说道。 “呵呵,你才发现吗?”云舒笑了笑,从货架上挑了好几包精装的套套放到推车里,一脸暧昧的对玉笙箫说道:“亲爱的,你不是说这种牌子的最有感觉?” 玉笙箫嘴角抽了抽,又做不出恰到好处的羞涩状,只得垂眸,眼观鼻,鼻观口,把空间留给那位自说自话的女人。 “我们走吧,不要和这种无所谓的人耽误时间。”秦凤妖艳精致的脸有些扭曲,玉笙箫那夜给她的羞辱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就算他事后给她道歉解释了,这种侮辱也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亲爱的,我是无所谓的人吗?”云舒转头可怜兮兮的问玉笙箫。 玉笙箫叹了口气,将身体偎依在他怀里:“只有不知所谓的人才认为别人都无所谓。” 好吧,云舒承认,她也被恶心到了,被玉笙箫这只腹黑鬼恶心到了。 回到家里,玉笙箫把购物袋里的套套翻出来,一包包拆开,在云舒面前抖开一个问道:“这种套套可以让男人雄风不减,持久旺盛?你已经试过了?” 云舒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气急败坏的吼道:“试过?跟谁试过?老娘这样不男不女的样子难道还能雄风不减?” 玉笙箫挑眉,将手中的东西丢入垃圾桶,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等以后有机会,让你试试。” 嘎?等云舒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时,某个邪恶腹黑的男人已经靠在沙发上闭眼假寐了,她低呼一声,捂着脸冲进了厨房,羞死人了,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云舒不会做饭,更做不来切菜这种高难度的活儿,她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菜刀下的猪肉上,几块新鲜的猪头被剁的稀巴烂。她要做炸酱面,虽然她并不知道那种高大上的吃食究竟该怎么做。 身后传来一阵幽幽的叹息:“算了,我来吧。”手里的刀被轻飘飘的拿走,玉笙箫腰上系着围裙,从容不迫的切菜切肉,动作优雅,仿佛不是在做饭,而是在做一件艺术品一样。 云舒是个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的人,特别是美食当前,再不愉快的事情都可以被丢到瓜哇国。 当玉笙箫端着一碗热气腾腾,香味诱人的炸酱面过来时,云舒心里的那点不快彻底消失了,她从他手中接过面碗,迫不及待的夹了一筷子,放到嘴巴里砸吧砸吧,发觉那味道真不是一般性的好啊,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 “嗯嗯,好吃。”云舒一边吸溜着面,一边竖起大拇指赞扬玉笙箫的手艺。 玉笙箫解开围裙,坐到她的对面,慢悠悠的吃起面来,说来也怪,他这种有轻微洁癖的男人,从前是见不得女人如此邋遢,吃饭如此狼吞虎咽的,现在居然也能适应了,难道是因为她顶着他的脸的缘故? 玉笙箫吃了半碗的时候,云舒已经把整碗都倒进了肚子里,双眼泛着幽幽的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的面碗,口水险些淌下来。 “那个,嘿嘿,还有吗?”云舒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最近饭量有些大,她也不想的啊。 “没有了,你要是不嫌弃,就吃我这半碗吧。”玉笙箫本来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云舒居然真的凑了过来,把他碗里的面倒入自己碗中,一点也不嫌弃的吃起来。 看着碗里的面一点点的进入了云舒的腹中,玉笙箫忽然想到,那碗面他吃过,多多少少会有自己的口水进去,她居然不嫌脏的吃了,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接吻?他忽然想起那天在老宅时,他和云舒站在楼梯上的那个吻,虽然有些怪异,但是闭上眼,还真是有些悸动和渴望。 他yy的功夫,云舒已经漫卷残云般的吃完了面,心满意足的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打了个饱嗝,很自觉的站起来收拾了碗筷,乐颠颠的去厨房洗碗去了。 洗完碗出来,玉笙箫已经洗好了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柔软的丝质睡衣将他纤细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 云舒看了他一眼,也进浴室冲了个澡,因为现在她是男人了,天气较热,她便没扣睡衣扣子走了出来。 玉笙箫懒洋洋的瞥了她一眼,视线在她胸前裸露的胸肌上瞟了瞟,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你干嘛?”云舒看到他如狼似虎的眼神,心里犯怵,不自禁的将睡衣衣襟拢起,向旁边挪了挪屁股。 “肌肉下垂了,你最近是不是没有锻炼身体?”玉笙箫一把扯开她的睡衣,捏了捏他胸前的肌肉,虽然那时玉笙箫的身体,可现在有感觉的是她,尤其是被他指尖碰到那两颗小草莓,那种莫名的悸动让她羞赧难挡。 “最近太忙,没顾上。”云舒躲开他的魔爪,想要冲到楼上去,却被他拦住。 “游泳或者跑步,你选一样吧。”玉笙箫脸上是不容置喙的坚决。 “还有第三样选择吗?我可以练瑜伽。”从前,她就是练瑜伽塑身的,她的身材一直保持的很好,是那种凸凹有致,极其火辣的好。 “不行,每天一万米或者游泳一个小时。”玉笙箫迫近一步。 “我从前也有练瑜伽的,这段时间你都没有练,我的身材也被你破坏掉了,怎么办?要不,咱们一起练瑜伽?”云舒理直气壮的说道。 “不行,跑步还是游泳?我可以陪你。”玉笙箫紧紧盯着她,目光愈加坚决。 云舒捂脸,怎么会遇到这么个强盗,满脑子的强盗逻辑,什么民主,什么人道,他根本都不懂好不好? 每天一万米,对于一个念书期间体育从没及过格的人来说,那是多么惊悚的一个数字,跑下来她会死的,也许可以试试游泳?可是她不会啊。 “那就游泳吧,可是我不会游泳。”云舒壮士断腕般的放下手,抿着唇,恨恨的看着玉笙箫。 “我可以教你。”玉笙箫优雅的转身,打了个电话,不多久,就有人送来两套泳衣,一套男式的,一套女式的。 云舒穿着性感的男式泳裤,走到游泳池边,对着玉笙箫摆了个健美先生的造型,还用手指捏着脸蛋扮了个鬼脸。 玉笙箫抚额,瞧瞧她那是个什么鬼样子?他的形象啊。 玉笙箫对她勾勾手指,云舒以为他有什么事,凑到近前后,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居然一脚把她踹进了泳池中。 “啊——”,云舒扑腾着,“救命——”,接着又沉下去,又扑腾上来,“我要死了——”,又沉下去。 第025章 上辈造孽 玉笙箫气的脸都黑了,他跳下去,扯住她的胳膊,托着她的身体道:“笨蛋,这是浅水区,你站起来都淹不住你的脖子。” 云舒被呛得迷迷糊糊,但性命攸关,还是努力听懂了他的话,并且双足着地,用力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剧烈的咳嗽着,低头一看,果然,水才到他的胸口。 “你为什么不早说?”云舒都快气死了,害的她在水里那么惊恐的扑腾了许久,还喝了几口不知放了多少消毒剂的水,真是恶心死她了。 “谁知道你会这么笨,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你不会游泳,我难道会把你直接扔进深水区吗?”玉笙箫白了她一眼,真没见过这样的笨蛋。 “好吧,这件事的后果是,我现在对水严重恐惧,游泳没法儿学了。”云舒四肢舒展的躺在泳池旁边的草坪上,一脸无赖样儿。 “那这样好了,我们到更浅的水里学,一点危险都没有的。”玉笙箫含笑看着她,用诱哄的口气说道。 “更浅的?”云舒比划了一下,这里的水到她的腰部,更浅的不就在她的腿部?那么浅的水倒是真没什么危险,就当陪他蹚水好了。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云舒站起来,傲娇的仰着头,用鼻子哼哼:“还不快走?” 玉笙箫勾唇轻笑,跟在她后面,优哉游哉的走到泳池的另一边,顺着台阶走下去,转头对云舒说:“下来吧,水浅着呢。” “哦。”云舒跟在他身后走下水,到了最后一阶台阶后,脚下一滑,闪了进去,那种无底的虚空感让她恐惧的挣扎起来。 “抓住绳子。”玉笙箫不知从哪儿找了个绳子拴在她的腰上,自己则拽着绳子的另一端,从容不迫的指挥着:“想要不被淹死,就听我指挥。” “玉笙箫,你这个骗子。”云舒说话的时候,身体便往下沉,吓得她急忙抓紧绳子:“这里明明是深水区,你想淹死我啊?” “如果听话的学会游泳那就淹不死,如果不听话,那很难说。”玉笙箫双手一摊,表情很无辜。 “无耻。”云舒哭丧着脸:“究竟要怎么做嘛。” 玉笙箫唇角上扬,心情大好。 云舒觉得,她前面二十二年都没有经历过如此严苛,无耻,超负荷的训练,简直就要把老命都搭在这儿了。 整整三个小时,她像一条狗一样被拴在绳子上,听从玉笙箫命令,吸气,呼气,划水,蹬腿,从最初的没命挣扎,到现在有模有样的狗刨,进步之大,令人惊讶。 “好了,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明天我教你自由泳。”玉笙箫很满意,这个蠢女人虽说有时候笨的要命,但智商着实不算低,四肢嘛,也不是过分不协调,瞧瞧,逼到绝境上,学游泳学的也很快嘛。 云舒气喘吁吁的躺在草地上,嘴里却没闲着:“玉笙箫,无耻,不要脸,恶霸,强盗,狗贼......”她把能想到的脏话都骂了个遍,心里才觉得畅快了些。 “夜宵吃什么呢,红烧排骨?”玉笙箫好听的声音幽幽的飘了过来。 “红烧排骨好,就吃这个吧?”云舒立刻像打了狗血一般兴奋的一跃而起,屁颠屁颠的跑到他的身边,讨好的说道:“要多做一些啊,我最近很能吃。” 玉笙箫挑眉:“我是恶霸,恶霸能给你做吃的吗?” “不不不,你是好人,让我学游泳是为了我好,游泳好,游泳多好啊,锻炼身体,提高免疫力,防溺水,好处多多。” 玉笙箫没理她,转过身时,嘴角抽了抽,还真能瞎掰啊,这就是个为了吃,节操碎成末蠢货。 结果是,某腹黑男架不住某节操碎成一地的某女连番轰炸,乖乖的做了色香味俱全的红烧排骨,让某女一饱口福,心满意足的睡觉去也。 玉笙箫批了一会儿文件,换了睡衣来到卧室后,发现某蠢货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被子早被踢到了地上,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养大的,吃饭像头猪,睡觉也像头猪。 玉笙箫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本想不去管他,又怕自己那具身体受了凉感冒,便拾了地上的被子轻轻盖到她身上,然后在她身边躺下来。 云舒这具身体素质不怎么样,不过就是游泳活动了一会儿,看了几份文件便坚持不住了,浑身酸疼,累得够呛,只好早点儿睡了。 半夜里,云舒又梦到掉入水中,嘴里溢满水,咽喉被呛得火辣辣的疼,偏偏四肢被绳子捆住动弹不得。 “啊啊啊......不要,不要,我不要死,呜呜呜......”云舒哭着双脚猛蹬,把正在沉睡的玉笙箫一脚蹬到地上,滑了一截才停下来。 玉笙箫被从睡梦中吓醒,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坐起来,借着朦胧的月光,讶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而那个罪魁祸首还在手舞足蹈的睡骂着:“玉笙箫......你这个恶霸......恶霸......给我做红烧排骨......好吃......嗯......咂咂咂......”。 “我——”玉笙箫怒气冲冲的走到床边,扬起手,想要一巴掌搧醒这个蠢货,却见某女翻了个身,像一只猫一样抱着一个枕头呼呼的睡得正香。 不知怎么的,一腔怒火就消失了,他忍俊不禁的笑了笑,认命的抱着被子来到客房,一觉睡到大天亮。 清晨,搞怪的猪八戒娶媳妇唱醒了酣睡的云舒,她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手放下时没有感觉到玉笙箫的存在,今天早晨可真奇怪了,玉笙箫居然没有例行公事一般给她泻火? 云舒动了动身体,胯间某物又雄赳赳气昂昂的立了起来,她伸出手,想要用暴力将其按下去,但也就是一瞬间,她改变了主意,来到浴室的花洒下,将水温调低,冷冷的洗了个澡,体内躁动的那股子火总算是泄了出去。 玉笙箫呢?她穿好衣服,从卧室出来,走到一旁的客房时,看到门虚掩着,里面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她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进去,发现一向强势的玉笙箫此时竟然像一只鸵鸟一样窝在被子里,皱着一张苦瓜脸,低声的哼哼。 “喂,你怎么了?”云舒推了推他的后背,面带关切,虽然这恶霸有时候让人恨得牙根痒痒,可毕竟会给她做可口的饭菜啊,出了状况谁来满足她的胃啊? 玉笙箫紧紧的皱着眉头,咬着牙,坚持着,云舒疑惑的盯着他半晌后,恍然大悟,“哦,你不会是......大姨妈来了吧?” 一想到一个男人居然会在有生之年中感受到大姨妈的“美妙”,云舒的心情就如骤然飞上云霄一般,那个舒畅啊。 “哈哈哈......玉笙箫,你说你上辈子得做了多少孽才遭受这样的待遇啊?”云舒笑得前仰后合。 玉笙箫忍着痛,将一包东西扔到她脸上:“这东西怎么用?” 云舒定睛一瞧,原来是一包卫生巾,也难怪,一大老爷们,肚子疼成这样,的确没空研究这东西的用法。 “来,屁股露出来,大腿分开。”云舒从里面抽出一帖卫生巾,撕了包装纸,看到玉笙箫吃瘪的样子,心情大好。 玉笙箫黑着脸,红唇紧抿,隐忍着,可腹部的疼痛却一阵强似一阵,下方的热流也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不得已,他只好紧闭上双眼,按照云舒说的去做,那女人不知在磨叽什么,冰凉的手在下方捣鼓了半天,还时不时碰到他柔滑的大腿内侧,末了,还用湿巾帮他清理了一下。 “好了,你下来,我洗洗床单。”云舒把手里的污物丢掉,给自己清理这些东西已经习以为常,她并不觉得尴尬。 玉笙箫难得的双颊染上红晕,垂眸下了床,一声不吭的走进卫生间,手中拿着一包卫生巾,他需要仔细研究一下这东西的用法,不能每次都这样屈辱的被云舒摆弄。 云舒将脏了的床单放到水里麻利的洗干净,然后去厨房给玉笙箫冲了一碗红糖水端过来,“喝了这碗红糖水就不肚疼了。” 玉笙箫也不矫情,一口气喝完一碗后,果然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食道留了下去,腹部的疼痛好了许多。 玉笙箫身体不舒服,云舒当然不指望他还能勤快的做早点,便进厨房弄了两包面包片,用豆浆机打了豆浆做了简单的早点,两人草草吃了,匆匆出门。玉笙箫要去替云舒考试,云舒要替玉笙箫上班。 玉笙箫开着车把云舒送到玉氏集团的大楼下面,摇下玻璃说道:“改天教你学开车吧?” 云舒点点头,她也觉得这样不方便,本来想着上下班坐地铁的,玉笙箫不让,说那样有失玉氏总裁的身份,好吧,该死的身份。 今天早晨选衣服时,在玉笙箫强烈的反对下,云舒穿了一件低调的丝质黑衬衫,米白色西裤,底子好,穿什么都出彩,当云舒手插裤兜,帅气的走进大厦的门时,大厅里的女人们立刻轰动了。 “早上好。”云舒冲大家摆摆手,一张胜过太阳神阿波罗的俊脸闪耀着活泼和开朗的光芒,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第026章 醉酒耍疯 水灵紧紧抓着夏秋的胳膊惊叹:“夏秋姐,不行了,我要晕倒了,总裁真是帅的天人共愤啊。” 夏秋眼睛闪了闪,跟在总裁身边这么久,一直不知道自家总裁居然如此骚包,那张俊脸打扮起来,还真是不亚于那些偶像明星呢。 欧阳宇叹了口气,将云舒迎入总裁室,把一摞文件送过去:“总裁,这些文件都是最近几日需要批示的。” 云舒随手翻了翻,上面的一条条一框框看的她头疼,她点点头:“嗯,放在这儿吧。”等到中午,她带回去给玉笙箫签字就好了。 打开玉笙箫的电脑,上面除了办公软件外,竟然连一款游戏都没有,云舒下载了qq软件,给玉笙箫注册了一个qq号,昵称就叫“我是耀眼的阿波罗”,然后把她自己的号加成了好友,看到粉红色的小猪头像在闪耀,云舒贼兮兮的笑了笑,她的昵称就叫粉红小猪。 总裁办公室很大,是那种里外套间,里面摆了一张床,方便总裁大人累了休息。云舒玩了一会儿游戏,觉得无聊便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未经允许,门就被推开了,欧阳宇走进来,歉意的说道:“总裁,王少和柳少来了。” “哦。”云舒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揉了揉眼睛,脑子里反应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所谓的王少和柳少是哪棵葱,中心医院的院长王子旭和魅夜夜总会的老总柳乘风,那天在中心医院闹了笑话后,玉笙箫勒令云舒恶补了他的朋友圈,这两位是玉笙箫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关系不同寻常。 看到云舒的造型,王子旭和柳乘风同时愣了一下,然后,王子旭就像见了鬼一样对柳乘风说道:“你看看,我没骗你吧?这家伙最近不知抽什么风,连打扮都透着恶趣味啊。” 柳乘风神情凝重的点点头,绕着云舒走了两圈,咂咂嘴道:“还别说,这发型挺适合你的,笙箫,在哪儿整的啊?” 尽管在照片上已经见过了两人从小到大的样子,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云舒还是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在心里演绎了数种发小相见的场景,最后还是决定以本色演出。 “唉,二位有所不知啊,前些天我媳妇儿被钉子户从楼上甩下来,虚惊一场后,我就充分认识到了生命的可贵,觉得庸庸碌碌一辈子,轰轰烈烈也是一辈子,既然都是一辈子,干嘛不过的轰轰烈烈的呢?”云舒叹了口气,慷慨激昂的说道。 “额......这件事我听说了,你那夫人看着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是一副热心肠啊,就因为那一场壮举,你们玉氏的股价涨了许多,笙箫,你相女人的眼光挺独到啊,不过笙箫,你活得已经够轰轰烈烈的了,a市哪个不知道玉氏总裁玉笙箫啊?”王子旭对云舒有印象,当然,最大的印象便是她那张冷冰冰的脸,他觉得和玉笙箫很是般配啊。 “那是。”云舒有些沾沾自喜,男人嘛,有个拿得出手的媳妇,大抵是件很荣耀的事情,“我说的轰轰烈烈出了事业上轰轰烈烈外,生活也要过得轰轰烈烈。” “笙箫啊,咱哥三有些日子没聚了,怎么着,去魅夜坐坐?哦不,过咱轰轰烈烈的生活去?”柳乘风笑嘻嘻的搭着云舒的肩膀。 男人的气息扑鼻而来,云舒不适的皱皱眉头,不动声色的躲开他的碰触,对欧阳宇招了招手:“欧阳秘书,请你把这些文件送到我家里去,等我回去批阅,现在我要出去一下,有事给我打电话。” 欧阳宇点点头。 云舒和柳乘风,王子旭坐车赶往魅夜,这个点儿夜总会人不多,乐队的调音师在调乐器,有几位身段婀娜,妖娆美艳的女人走了过来,妩媚的笑道:“柳哥,需要伺候吗?” 柳乘风用眼神询问云舒,云舒急忙摆摆手道:“家有悍妇,还是饶了我吧。” 王子旭和柳乘风都大笑出声。 调酒师调了几杯烈酒,云舒试着喝了一口,火热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去,渗入血管中,寂静的血液就沸腾起来了。 见云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台上的架子鼓,柳乘风笑着问:“怎么,想上去试试?” 王子旭疑惑的说道:“笙箫,从前就知道你钢琴弹得好,怎么也玩架子鼓吗?” “呵呵,业余爱好,业余爱好。”云舒讪讪的笑着,掩饰自己的心虚。 王子旭凑过来,颇感兴趣的问道:“笙箫,你这造型改的好,跟电影明星似的,能不能给哥们也参谋参谋,改个发型什么的?” “那没问题。”云舒满口答应,绕着王子旭走了一圈,觉得王子旭这个人长相还真不错,长着一双桃花眼,属于那种看着就沾花惹草的主儿,身材比柳乘风要单薄一些,个子也要矮一些,很适合韩范儿。 柳乘风也凑热闹似的过来说:“那顺便给我也换换造型吧?” 云舒点点头,柳乘风身材魁梧,一张麦色的脸棱角分明,很有些硬汉的味道,打扮的酷一些应该很惹眼。 三个人谈论造型的时候,台上的调音师已经调好了乐器,王子旭兴致很好,用肩膀扛了扛云舒道:“笙箫,上去露一手呗。” 云舒也手痒痒,一听这话,便真的跳上了台,坐在架子鼓前,一曲《光辉岁月》铿锵有力的打奏了出来。 鼓点一声声震撼人心,惹得现场几位妖娆女郎扭着水蛇腰疯狂的舞动起来,其余拿着乐器的乐手也情不自禁的合起来。 柳乘风蹦上台,用略显沙哑的嗓音吼唱出来,气氛嗨到了极点,一曲奏罢,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 王子旭激动的跳上台,凑到云舒时身边,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啊,还瞒着我们一手,不够意思啊,不够意思,不行,今天得罚酒。” 云舒被王子旭扯到吧台前,一连惯了数杯烈酒,直灌得眼冒金星,头晕转向,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求饶道:“不行了,不行了,两位哥们,今天饶了我,饶了我吧?” “那好,明天陪我们去改换造型。”王子旭眼珠一转,不再劝酒了。 “没问题,没问题。”云舒靠在王子旭身上,跌跌撞撞的出了魅夜,回到家里时,玉笙箫已经考完试回来了。 王子旭把云舒送进来,探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云舒,挥了挥手:“嗨,英雄嫂子好。” 玉笙箫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吓得王子旭缩了缩脖子,嫂子这是怪罪他把玉笙箫灌醉了吗?这小眼神,飞刀似的,真是可怕。 柳乘风从后面探过头来,早就听说玉笙箫偷偷领了证,一直摆宴席,也没有把媳妇儿介绍给大家认识,说起来,他这还是第一次见云舒呢。 “嫂子好,我们哥儿几个很久不见了,一高兴,多喝了几杯,嫂子见谅。”柳乘风一脸歉意的说道。 “谢谢你们送他回来。”玉笙箫知道这两位心中的小九九,顺着柳乘风的话接了话茬,然后扶住醉醺醺的云舒,皱皱眉头说道:“笙箫他醉了,要不然请二位喝杯茶。” “不了不了,嫂子,改天再聚,呵呵,改天再聚。”柳乘风素来比王子旭识眼色,看着小嫂子脸色不好看,立刻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王子旭被柳乘风扯着衣领拽出来,不高兴的甩开他的手道:“柳乘风,咱们就坐一会儿怎么了,又不是火烧屁股了,这么急着出来。” “你个没眼力劲儿的,没看到小嫂子那小眼神吗?再坐一会儿恐怕她会直接下逐客令,那多不识趣?”柳乘风用指头戳了戳他的额头。 “好不容易来一趟,真是的。”王子旭虽然不愿意离开,却也明白柳乘风说的是事实,只得不情不愿的上了车。 别墅中,云舒烂泥一样斜靠在沙发上,难受的直哼哼,玉笙箫扯了两下没有扯动,给她弄了支葡萄糖醒酒。 “喂,张嘴。”玉笙箫拍了拍云舒的脸蛋。 “不喝了不喝了,再喝玉笙箫那家伙会折磨死我。”云舒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玉笙箫黑着脸,他折磨过她吗?这个不知好歹的蠢货,不知道有没有在王子旭和柳乘风那里耍酒疯,不过,看着那两位对他客气的样子,估计还不知道他们灵魂互换的事情。 折磨,哼,玉笙箫索性用力捏开她的嘴,把葡萄糖灌了进去,“呕——”,没想到,刚一灌进去,云舒便张开嘴,一口吐了出来,连同在夜总会吃的饭一起吐了出来。 难闻的味道充斥在玉笙箫的鼻孔中,身上也挂满了花花绿绿的污秽物,玉笙箫一阵干呕,险些也跟着吐出来。 “你个蠢货。”他狠狠的站起来,在云舒腿上狠狠的踹了一脚,也顾不上那是他自己的身体了。 玉笙箫去浴室清理了身上的污秽物,换了睡衣走出来,看到原本斜靠在沙发上的云舒此时正蜷缩着躺在地上,头枕着一双小猪棉拖鞋睡得正香。 第027章 卖力讨好 他恨恨的转过身,打算不理她直接上楼睡觉,哪知那个睡得正酣的蠢货睡着哭了起来:“呜呜呜......怎么办......我不想当男人......我不要一辈子这样不男不女......玉笙箫那个混蛋天天给我脸色看......在家里......爸爸从来都把我捧在手心里当个宝......就是玉笙墨也没有那么混蛋......呜呜呜......”。 玉笙箫皱皱眉头,继续往上走,身后的哭声由低声的啜泣,变成了放声大哭,哭的惊天地泣鬼神,震耳欲聋。 “蠢货。”玉笙箫一拳砸在楼梯扶手上,然后气乐了,他看着小孩儿一样放声大哭的云舒,无奈的揉揉鬓角,转身大步走了回去,拽着她的胳膊,用力把她拖起来:“去卧室睡觉。” 云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眼身边的玉笙箫,忽然咧嘴笑了,把头撒娇似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搂着他纤细的腰道:“玉笙箫,你真是个好人,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 玉笙箫颇为受用的瞥了她一眼,眸中的冷意淡了些,谁知,云舒的下一句话却是:“我爱你,媳妇儿。” 两人正好走进了卧室,玉笙箫听到这话后,气的一把把云舒推到了床上,自己则坐到一边呼呼的喘着粗气,真是又累又气,从前一直觉得自己一米八五的个子,一百四十斤的体重很标准,现在怎么觉得这么重呢? 刚刚歇过来,床上那位忽然用娇声娇气的声音说道:“妈妈,给我脱衣服,这样睡着好不舒服哦。” “嗯......快点快点嘛。”玉笙箫回过头,云舒高大的身体正以诡异的姿势抽搐着,此情景可以联想幼儿撒娇耍赖的形象。 玉笙箫觉得他快要疯了,怒冲冲的上去把云舒的衣服近乎粗鲁的撕扯下来,找了一张被子盖到她身上,然后转身就要走。 “妈妈,你不爱我了吗?我要搂着睡,晚上黑,怕怕.......”云舒张开双臂,扭麻花一样扭个不停。 玉笙箫站在原地,琢磨着是该端一盆凉水把她泼醒呢,还是继续由着她折腾,考虑再三,还是认命的爬上床,躺在她的身旁。 “妈妈真好,我爱妈妈。”云舒刺溜一下,钻到玉笙箫的怀里,刚才,身上的衣服脏了,他洗了澡后就直接穿了睡衣,睡衣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云舒扭动了几下后,竟然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像个小婴儿似的磨磨蹭蹭,像是在找寻一个最温暖的属于妈妈的怀抱。 “轰——”,玉笙箫觉得他的世界崩塌了,他这是被当成了乳母?偏偏,灵魂是男人,身体却是女人的,敏感处的抚摸触碰都会引起他最原始的悸动。 他的身体一阵阵战栗着,挣扎在火与冰的极度煎熬中,努力再三,才用最温柔的声音诱哄道:“乖,宝宝长大了,自己睡睡吧。”他发誓,这是他有生之年说过的最肉麻的话,还是用来诱哄大小孩儿的,真是屈辱啊屈辱。 云舒闻言,哼哼唧唧的嘴巴,似是回味无穷,然后果然听话的转身睡着了。 玉笙箫松了口气,低头看自己敞开的胸襟里,峰峦迭起,春色无边,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忍了又忍,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动了动那片柔软,闭上眼,想象着云舒的样子,然后心里又有些懊恼,这属不属于变态行为? 云舒做了个好梦,梦到去世多年的妈妈回来了,妈妈依旧那么温柔,她偎依在妈妈的怀里撒娇了,妈妈,好想你,你在天堂还好吗? 眼泪无声无息的淌了下来,清晨醒来时,云舒的脸颊还冰凉冰凉的,泪痕未干,她睁开眼,下意识的寻找妈妈,结果,妈妈没找到,看到了衣襟大开,春光外泄的玉笙箫。 她腾地一下坐起来,怒不可遏的指着玉笙箫的脸质问:“玉笙箫,你,你做了什么?” 刚睡着两个小时的玉笙箫被吵醒了,头痛欲裂的睁开眼,那个罪魁祸首没有一点愧疚感,反而一脸怒容的质问他做了什么。 “哼,做了什么?当然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说完,他一把扯开睡衣,双手揉上胸前,末了,还表情恶劣的拽了拽。 “变态,你个变态。”云舒抄起枕头丢向玉笙箫。 “我变态,有你变态吗?昨晚是谁把我当妈妈,还不要脸的吃奶的?”玉笙箫起床气很大,骂人也没有顾忌云舒的脸面。 吃奶?云舒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她想起来了,她梦到了小时候刚刚断奶,她还总是留恋的渴望着妈妈的怀抱,昨晚似乎真的梦到了妈妈,天哪,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她脸色惨变,伸出的手颤巍巍的缩了回来,一声尖叫冲进了卫生间。 玉笙箫有些懊悔,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么尖酸刻薄的话和难堪的事情的确会让人下不了台,如果不是她昨夜太过分了,他也不会口不择言。 在卫生间整理心情的云舒整整磨蹭了一个小时,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玉笙箫已经装备好了早餐,早餐很丰盛,比她准备的营养充足多了。 她昂起头,淡淡的瞟了玉笙箫一眼,清了清嗓子道:“额......那个......昨晚我喝多了,什么都忘了,清醒的人是不会和醉鬼计较的不是吗?你也忘了吧。” 玉笙箫冷笑了一下,他是见鬼了才会认为这个女人会脸上挂不住,自尊心受不了,这根本就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坚韧不屈的很呢。 两人默默的吃完早餐,云舒很自觉的收拾了碗筷,被玉笙箫送到公司楼下后,便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刚走了没几步,被玉笙箫喊住了。 “干嘛?”云舒慢吞吞的退回来,这个小气的男人,不会是到了公司还要发难吧? “文件签好了,你带上去。”玉笙箫没好气的把一摞文件堆到她手上,摇上车窗,汽车绝尘而去。 一进公司的门,漂亮的小姑娘便主动和他打招呼,云舒立刻用手理了理头发,骚包的摆摆手:“hello,早上好。” 因为两人各有自己的圈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的手机是换着用的,学校今天没有考试,玉笙箫是替云舒去上课了。 临近中午时,云舒接到玉笙箫的电话,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不淡定,“你爸爸今天来电话了,问你假期要不要回家。” 云舒一愣,急忙问道:“那你怎么说?” “我说你已经嫁人了,假期当然要和老公一起过。”玉笙箫咬牙切齿的说完,恼火的想,这个该死的蠢货,结婚怎么大的事情,她居然没有告诉她父亲? “完了完了完了......”云舒连说了好几个完了,屁股上仿佛装了弹簧一样,迅速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我爸爸他肯定要过来了。” 云爸爸是个爱女如命的人,云妈妈在云舒十二岁那年去世后,他更是一个人含辛茹苦,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云舒拉扯大,这么多年来,两人相依为命,感情深厚,这也是云舒不敢告诉她爸爸她已经结婚的原因。 更何况,现在她的身份是玉笙箫,怎么开口说他已经娶了人家姑娘,连婚礼也没办一个,偷偷摸摸的领了证?她说不出口啊。 “喂,喂?”玉笙箫在电话那边喂了两声,再也没有人理他,电话被挂断了。 他有些头疼,更有些后悔,早知道云舒的父亲是个这么风风火火的性子,他就应该多了解一下对方的喜好什么的,以免露陷,不过,云爸爸说要明天坐飞机过来,他还有一天的准备时间。 云舒在原地转了n个圈,终于想出了好办法,爸爸那个人和她一眼,爱吃,每年放假回家时,她总会给他带a市的特产——宫廷秘制烧鸡还有窖藏老酒,爸爸明天过来,现在还来得及准备。 她当机立断的把手头的活儿安排给欧阳宇,自己则去银行取了钱,让司机送她去城北买烧鸡,去城东买窖藏老酒,玉氏集团位于市中心,从市中心去分别去那两个地方着实有些远,也比较耽误时间。 玉笙箫在宿舍里翻出云舒的相册,里面一位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与云舒长的十分相像,想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云爸爸了。 他不知道云舒的家庭教育是怎样的,只是觉得能养育出云舒那样的奇葩女儿的父亲,必然也是奇葩一枚。 他的母亲去世的早,父亲续了弦,因为和继母的关系不好,导致他和父亲的关系也不冷不热,从来没有过那种温暖的亲情,也想不出该怎样对待父亲才算正常。 相册上一张张的相片中,云舒从十几岁的花季少女蜕变成如今成熟美丽的摸样,那张俏丽的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微笑,仿佛时间充满阳光,没有烦恼。 玉笙箫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得像她那样绚烂,却发现许久不笑,他已经忘了那种真心的快乐该怎么去寻找。 于小小从宿舍外面回来,看到云舒正手捧镜子发呆,脸上勾出一抹嘲讽的笑,又很快消失,换做从前,她肯定会调侃云舒,呦,又思春呢,现在可不敢了,云舒那张冷冰冰的脸让人看着就犯怵。 第028章 难以应付 “怎么,有心事?”控制不了自己八卦的爱好,又怕云舒给她甩脸子,于小小尽量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貌似关心的问了一句。 出乎意料的,云舒没有给她眼色看,而是茫然的抬起头问了句:“你在家里是怎么和你父亲相处的?” “我爸爸?”于小小微微一愣,然后一屁股坐到床上,大咧咧的说道:“我爸爸那个人,胆小,懦弱,平时在家里没什么地位,什么都是我妈说了算,我妈让他朝东,他绝不敢朝西,小时候我还挺怕他,长大以后嘛,他得听我的,就是我说了算啦,云舒,我说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和你爸爸生气了?” 玉笙箫垂眸,淡漠的说道:“没有的事。” 手机适时的响起来,是一首很好听的钢琴曲,于小小觉得奇怪极了:“呦,手机铃声不是猪八戒娶媳妇了?变高雅了,还钢琴曲。” 玉笙箫没理她,盯着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爸爸,红唇轻抿,紧握的手泄露了他心里的紧张。 “喂,爸爸。”玉笙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生硬。 “我现在就在你们校门口,你丫给我快点出来。”云爸爸的大嗓门吼得一旁的于小小都听到了。 “好。”玉笙箫放下手机,站起身。 于小小凑过来,眨眨眼睛问道:“你爸爸来了?有什么事吗?” “和你有什么关系?”玉笙箫一句话噎得于小小没了声响,只是恨恨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愤怒的把书甩到床上:“哼,有什么了不起?” 玉笙箫边走边给云舒打电话,不知怎么的,那边总也接不通,他又给欧阳宇打了个电话,欧阳宇告诉他云舒刚刚出去了。 玉笙箫放下手机,便看到了在学校大门口负手转来转去的云爸爸,脚步微微一顿,这该怎么办? 他低下头,飞快的给云舒发了个短信,然后抬步走过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依着他叱咤商场的经验来看,不管对待什么人,只要从容不迫,徐徐图之,必然有突破口。 云爸爸一转身,便看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先是一喜,然后是一惊,“丫头,你怎么把头发剪成假小子了?” 玉笙箫一怔,想起自己这造型是跟云舒赌气才弄的,之前那一头飘逸的长发的确比现在好看许多,可是,剪也剪了,再后悔也于事无补了。 “爸爸,长发累赘,这样利索。” 云爸爸怒道:“胡扯,三年前你说什么都不肯剪头发,非说什么等到长发及腰,嫁给你的墨哥哥,现在好了,墨哥哥没嫁成,偷偷摸摸就嫁了个路人甲,你说,是不是玉笙墨那小子对不起你?” 玉笙箫无语,什么叫路人甲?他玉笙箫也算是a市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在云爸爸口中就成了路人甲呢? 原来,云舒那一头秀发是为玉笙墨留的,颇有些蓄发定情的意味,一想到这点,玉笙箫的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来不及品味这种情绪的由来,云爸爸又怒了。 “丫头,才一个学期没见,你就跟老爸没话说了吗?” “额......爸爸,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说?”玉笙箫颇有些吃不消云爸爸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他的大嗓门已经引起四周同学们的注意,再这么下去,可是要成新闻了。 “死丫头,知道你爸爸爱吃,你这是投其所好?我可告诉你,贿赂没用,你今天必须得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云爸爸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大掌一挥,指着马路对面的一家骨头馆说:“就那家吧。” 玉笙箫点点头,带着云爸爸来到骨头馆,订了一个雅间,然后坐在他的对面,问道:“爸爸,你想吃什么?” 等了半晌,云爸爸没有出声,玉笙箫奇怪的抬起头,便看到云爸爸那双目中噙着的泪水:“丫头,你真的不爱爸爸了,这么久没见面,态度这么冷淡,还坐到我的对面,你是嫌弃我这个糟老头子吗?” 玉笙箫震惊了,他没想到这位云爸爸是如此多愁善感的人物,眼泪居然说来就来,从小,他就被告知,男儿有泪不轻弹,后来又知道了那句话的后一句,只缘未到伤心处,难道说,他真的触动了云爸爸的伤心处? “爸爸,不是这样的......”一向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玉笙箫还真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情,颇有些手足无措,对方不是他商场上的伙伴和对手,而是一个长辈,现在他这具身体的父亲,如果怠慢了,还真是说不过去。 他终于明白了云舒的眼泪为啥那么不值钱,懂不懂就眼泪花花,原来,根源在这儿呢,云爸爸就爱哭啊。 “不是这样是啥样儿的?丫头,爸爸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也不指望你长大有多孝顺我,就是希望你有空儿能陪陪爸爸,不要让我那么孤独,现在可好,你偷偷的就嫁人了,连商量都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爸吗?”许是说到了伤心处,云爸爸哽咽的不能自已。 “不是的,我们只是刚领了结婚证,琢磨着怎么跟您说,您别难过——”玉笙箫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这位云爸爸还真是难搞的人啊。 “哼,我别难过,自己拉扯大的丫头都跟人跑了,还让我不难过?你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云爸爸越说越气,“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玉笙箫颇为头疼的也跟着站了起来,眉头一皱,索性豁出去了:“爸爸,不告诉您是有原因的,都怪那天我喝多了......”。 云爸爸一怔,喝多了?他的眼睛眨啊眨,女儿喝醉酒的酒品可不大好,该不会是对人家小伙子霸王硬上弓了吧? 玉笙箫见云爸爸情绪没有那么激动了,舒了口气,接着说道:“您也知道,我的酒品不好,喝多了就有些犯浑,休息的时候进错了房间,就......”,他垂眸,后面的话没有说,让云爸爸尽情的发挥想象。 “额......”云爸爸摸了摸额头的汗,他是个护短的人,这件事错在于自己女儿,进错房间了嘛,对人家小伙子霸王硬上弓,事后,人家没有翻脸不认人,还有责任心的跟女儿领了结婚证,说明小伙子的人品还是过关的嘛。 “丫头,别内疚,事情已经发生了,内疚也没用,既然是这么领的结婚证,爸爸就不纠结了,让你女婿过来我见见,家庭情况,人品相貌什么的我总得心里有数,过段日子咱们回家摆上几桌,总不能说我的女儿不声不响就嫁人吧?”云爸爸挺直胸膛,额上的汗也不流了,挺着个大肚子,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思。 “哦,好。”玉笙箫嘴角抽了抽,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他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对奇葩父女了呢? 这时,云舒的电话打了进来,问清楚玉笙箫现在在哪里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进雅间的门,便看到云爸爸一脸严肃的坐在对面,一双虎目怒瞪着他。 “额......云舒,这时咱爸吧?可真是年轻,刚过四十吧?”云舒热络的走过去,挨着云爸爸坐下,把手里拎着的宫廷秘制烧鸡和窖藏老酒放在桌上。 这句马屁真是拍到了点儿上,云爸爸的脸色好看了很多,特别是看到桌上摆着的两样礼物后,更是眼里带了笑意,这女婿看着挺懂事,就是嘴巴太甜了,可别是个油嘴滑舌不学好的货。 “嗯,你是姑爷吧,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细细交代。”云爸爸坐直身体,特别有上位者的风范,这台词儿是和评书里学的,评书里两军对垒前不都这么说吗?呔,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玉笙箫夹了一只蒸饺还没送到嘴边,便被这台词儿骇得手一抖,掉到了桌上,嘴角抽了抽,垂眸,尽量眼观鼻,鼻观口,一切留给云舒自己应付。 “哎,云舒还没和您说呢?真是,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您说这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事儿不跟您交代清楚,您这整日里提心吊胆的,那哪儿成呢?”云舒颇为理解的顺着云爸爸的话说。 “就是,说到我心坎里了。”云爸爸点点头。 云舒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恭恭敬敬的递到云爸爸面前,笑着说道:“爸爸,您瞧,您想知道的信息我都写这上面了,还有电话号码,家庭住址等等,您事后可以去查证。” 云爸爸接过那张纸,果然看到密密麻麻的铅字,都是打印出来的,很详细,他这个人记性有些差,有些复杂的信息不记下来,转身就会忘了,也难得这小伙子想得周到,这么着,就忘不了了。 他把那张纸摆在面前,从上往下看了个详细,越看便越是心惊,原来担心姑爷家世不好,现在看来,不是家世不好,而是太好了,这样的家庭,姑爷又是这样的相貌,怎么会看上自家姑娘呢? 云爸爸狐疑的抬眸看了看云舒,心情有些沉重,他端过茶水,一口饮尽,对一旁冷清坐着的玉笙箫招了招手:“丫头,坐爸爸这儿来。” 第029章 一对奇葩 乐得清闲的玉笙箫一怔,有些苦恼,这老头不知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和云舒不是聊得挺开心吗?怎么又惦记上他了? 他站起身,不情愿的坐到云爸爸的另一边,勉强的扯出一抹笑:“爸爸,什么事?” “丫头,这次爸爸来a市的时候,听说邻居老张家的姑娘高考考了全市第一,说是要报考a大呢,还扬言要做云舒第二。” “哦,那很不错。”玉笙箫哪里知道这位邻居老张是何许人也,他家姑娘又是何许人也,只得顺着云爸爸的话瞎答应。 云爸爸话锋一转,一脸严肃的对云舒说道:“小伙子,我家云舒那可是我们那里出了名的好姑娘,孝顺,懂事,爱学习,她妈妈去的早,我一天到晚忙着养家,管她的时候少,她一个人小小年纪就懂得顾家,照顾爷爷奶奶,照顾家里的猫猫狗狗,闲暇时候也不出去玩,就知道学习,那成绩,哪年不是学校第一啊?大家都说我命好,养个姑娘不用操心,是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啊。” 云舒忙不迭的点头:“那是,那是,爸爸,云舒那要是放在旧社会,绝对是妇人的典范,德才兼备的名门闺秀啊。” 玉笙箫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被这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父女两一唱一和的轰炸着,心脏实在有些吃不消啊。真所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分明就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啊。 云爸爸一听姑爷也认同他的话,立刻一脸骄傲的望了眼玉笙箫,和蔼可亲的揉了揉他俏丽可爱的短发,一脸宠溺。 话说玉笙箫从小到大从来没被人如此揉过脑袋,那感觉实在不好,就像一只小狗被主人蹂躏一般。 再说,云舒当年高考全市第一很了不起吗?他当初可是全省状元呢,后来又是麻省理工的高材生,按说挺荣耀的了吧,也没听他父亲夸赞过他什么,整日里黑着一张脸骂他,臭小子,你别有点儿成绩就骄傲自大,还差得远呢。 云爸爸更加得意了:“那是,我家女儿金贵着呢,长得漂亮,温柔大方,聪明伶俐......”。 玉笙箫沉默,漂亮吗?想起每天清早镜子里都能见到的那张脸,见的次数多了,就仿佛真是他自己的了,连眉毛长短,眼睛大小,嘴唇薄厚,甚至哪有酒窝,哪有黑点都清清楚楚,这年头粉黛不施的清水佳人太少了,云舒勉强算一个吧。 至于聪明伶俐,依他看,那就是个聪明用不到正点儿上的蠢货,不过,看云爸爸的家教方式,女儿情商高才见鬼了。 哼,温柔大方?这是最无耻的赞扬,云舒要是温柔了,母老虎都能成大家闺秀了,那可能吗? 那边云爸爸把云舒夸了个天花乱坠,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末了,清了清嗓子,呷了一口茶,对听得津津有味的云舒严肃的说:“小子,我这丫头可是个宝贝,从小到大的追求者都能排成一个团了,你小子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云舒也很严肃的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爸爸,这我都听舒舒说了,您放心,我一定待舒舒像自己眼珠子一样,珍视她,爱护她,逢年过节,我们都会回去看您,您就这么想,这女儿从未远嫁,还给您带回了一儿子孝顺您,赚了不是?” 玉笙箫一口水呛住,剧烈的咳嗽起来,暗自在心里骂翻了,云舒,你还能更无耻些不? 云爸爸满意的点点头,从昨天便悬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云舒见父亲高兴了,心里一放松,习惯性动作就出来了,双手翘着兰花指,剥了一只大虾凑到云爸爸的嘴边说:“爸爸,您吃虾。” 云爸爸脸色不虞的盯着她的兰花指,心中暗想,这女婿识眼色,嘴甜又孝顺,还是一家公司的总裁,摸样好,多金又有地位,为何会看上他那并不绝色的女儿?虽说这年头不兴门当户对了,可大户人家为了自家的基业,又有几个娶小户人家的姑娘的? 这么说来,这是个阴谋?听说现在社会压力大,男人同性恋的越来越多,上次他到某大都市旅游,闲暇时去公园散步,在一座假山上无意中撞到了许多对gay,这女婿看着养眼,举止动作却处处透着女气,莫非事有蹊跷?不行,他得继续观察。 想到此处,他连最爱吃的大虾也没心情吃了,冷冷的瞥了眼云舒,叹了口气道:“今天舟车劳顿,累了,你们家在哪儿,总不能让我大老远来的住宾馆吧?” 云舒愣了愣,有点摸不着自家爸爸的心思了,按理说,每次当她这样糖衣炮弹加上烤鸡美酒,爸爸就没有不缴械投降的,怎么这会就不灵了? “爸爸,我们走吧。”见云舒一头雾水的愣在那儿,摆明了是被她父亲弄糊涂了,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换了他做父亲,也定然看不惯女婿的兰花指和女人气,不担心才怪。 “嗯。”云爸爸黑着脸,没理云舒,和玉笙箫并排走出了饭店,云舒急忙抢先过去结了帐,出了门一看,玉笙箫的悍马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门口,他的司机也在。 云舒急忙拉开车门,把云爸爸和玉笙箫让到后座,自己也想坐进去,云爸爸坐在门边,没给她让位子,没奈何,她只好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一路上都听到云爸爸嘘寒问暖的跟自家闺女说话,却不知自家闺女早已换成了别人,根本不知道他说的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典故是从哪儿来的,只是碍于情面的“嗯嗯”着,云舒很郁闷,非常郁闷,一向疼爱自己的爸爸去关心别人了。 一想到那份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亲情现在属于了别人,她的内心就无比孤独,郁闷和痛苦,冲动之下,几乎想告诉父亲事实的真像,,斟酌再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父亲并不年轻了,血压还有些高,受不得刺激,如果一着急有个好歹,她可要怎么办啊? 还是维持现状吧,最多努努力,让她这个真闺女,假女婿真正走到他老人家的心里,就当他又养了个儿子得了。 三个人各怀心思,不知不觉的便来到了南山别墅,别墅恢宏的远景建筑看的云爸爸目瞪口呆,在a市寸土寸金的地段拥有这样一处住宅,那得花多少钱啊,这一点,更加让他心里忐忑不安,看向前排的女婿的目光中也带着深深的担心。 一进门,云舒体贴的递来拖鞋,让父亲能穿的舒服点,谁知,云爸爸仿佛没看到似的径自走到屋里头。边走还边四处张望:“我们这乡下人啊,没见过世面,不兴那些面儿上的东西。” 云舒手里拿着拖鞋,尴尬的站在原处,她就奇怪了,换个拖鞋跟面儿上的东西以及见过没见过世面又什么关系?这老头更年期到了还是怎么的,怎么性格越来越古怪了? 玉笙箫勾了勾唇角,多少猜出一点云爸爸的心思,他就是不想让自己闺女受委屈,不想嫁了人以后被那些大户人家的条条框框束缚住了手脚。 云舒给云爸爸安排了房间。 因为考虑到刚才他没吃什么东西,玉笙箫进厨房准备给他做碗排骨面。 做面这手艺是玉笙箫在部队里学的,从麻省理工毕业回来后,他就直接进了部队,呆了两年,因为玉恒远的身体不行了,这才接了班,做了玉氏集团的总裁。 不知什么时候,云爸爸偷偷的站在了厨房门口,看到自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儿手脚麻利的干活儿,顿时掬起一把伤心泪,嫁给别人就是受罪啊,跟个保姆似的,人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可怜孩子忙前忙后的干活儿,不公平啊不公平。 听到背后有奇怪的声音传来,玉笙箫奇怪的转过头,刚好看到云爸爸在抹眼泪,手一抖,刀锋险些切到了手指。 “爸,您去坐会儿,面一会儿就好了。”玉笙箫不明白这位老人怎么如此多愁善感,一会儿怒一会儿悲的,现在可好,不知什么事情触动了人家的伤心事,连金豆豆都掉下来了。 “丫头,你要是过的委屈,咱就回家,和爸爸一起过。”云爸爸吸了吸鼻子。 “爸,我不委屈,云......额玉笙箫对我挺好的。”玉笙箫有些无奈的说。 “还说不委屈,你从前连饭都不会做,瞧瞧现在,那刀功比一级大厨师也差不了多少,这得练多长时间才能练成啊,他是不是把你当保姆用?”云爸爸情绪激动,嗓门有些大。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云舒听到了,急忙跳起来,跑到厨房,歉意的说道:“爸爸,是这样的,平时我们家里都雇着钟点工呢,这不怕您不习惯,今天就没让她来,云舒常说您教育她要做一个贤妻良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前些日子她便报了个厨艺班,您又不是不知道,云舒那脑瓜子灵活着呢,一个月的学习班下来,她那手艺赶上一级厨师了。” 第030章 一夜暧昧 “是吗?”云爸爸用狐疑的眼神儿看了看云舒,又看了看玉笙箫,他怎么不记得教育云舒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难道是他忘记了? “是啊是啊,您就不想尝尝您女儿的手艺吗?她做的东西那叫一个美味啊,俗话说,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现在,您女儿可是把我的胃和心都抓的死死的啊。”云舒半推半让的把云爸爸请到了客厅,给他换了个好看的综艺节目。 玉笙箫俊脸阴沉,菜刀一甩,菜板上大块的排骨被迅速剁成两截,蠢货云舒,怎么每次解决问题都拿他开涮,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过了一会儿,排骨面终于做好了,玉笙箫端到厨房,对着客厅喊道:“开饭了。” 看着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排骨面,云爸爸食欲大开,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吃到女儿为他做的饭呢,果然味道不同凡响。 一顿可口的饭菜让云爸爸心情舒畅了许多,饭后,云舒自觉的收拾了碗筷,勤快的忙里忙外的收拾屋子,云爸爸放心了,看来,家务活不都是女儿的事儿,女婿干的比较多啊,做家长的,素来都是偏心的,云爸爸也不例外,看到女婿如此尽心的照顾女儿,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吃完饭,看了会儿电视,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天,就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云爸爸关了电视站起来,问道:“你们两个睡哪儿?” “我们睡楼上,您腿脚不好,睡楼下。”云舒嘴快的说。 “不行,我也要睡楼上。”云爸爸站起来。 云舒一怔,有些担心的瞥了眼玉笙箫,闹了这么大半天,她也总算明白过劲儿来了,一向脾气甚好的父亲之所以闹出这么多幺蛾子,无非就是不放心他们两个的关系,那么,今天晚上是要听房? 最后,云爸爸坚持睡到了主卧的隔壁,与云舒和玉笙箫的卧室仅仅一墙之隔,洗漱沐浴之后,云舒关了卧室的门,玉笙箫走过去又开了一条缝儿。 “喂,你干什么?”云舒有些火大,没看到她爸爸已经怀疑了吗?要是看到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却没发生什么还不得火死? “演戏啊,你瞧你爸的样子,不演一场戏让他满意,不知还要住多久。”玉笙箫松了松衣襟,前胸的风光若隐若现。 “玉笙箫,你还是不是人啊,我爸他刚来你就辇他走,做人不要这么无情好不好?”云舒怒了。 “知女莫若父,你爸爸一时觉察不出什么,不代表时间长了不会觉察出什么,或者,你是想让他知道真相?”玉笙箫冷笑。 云舒哑口无言,他说的对,父亲知道真相后不知道能不能经受得住刺激,那种险还是不要冒的好。 “你要怎么做?”云舒闷闷的问。 “当然是和你上床啊,笨。”玉笙箫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抹人影,然后迅速扯了一把云舒的衣领,勾着她的脖子投入她的怀中。 云舒刚要推开他,忽然听到背后有脚步挪蹭的声音,索性一低头,一闭眼,找到玉笙箫的红唇吻了上去。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头脑中自动置换成对方的脸,也觉着不是那么怪异,两人一边激烈缠绵着,一边倒在大床上,云舒仔细回忆了一下那种片里的场景,模仿着发出一两声暧昧的叫声。 然后,她重重的在玉笙箫的胸膛上掐了一把,听到他隐忍的痛呼,心情大好,玉笙箫早就对云舒不满了,被她掐的很痛,一时气恼,他便把头埋在她的颈上,又是啃又是咬。 云舒痛呼,下手更重了些,两人激烈的纠缠在一起,只不过,此纠缠非彼纠缠,两人在床上翻滚,大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门外的云爸爸双手捂着脸,羞涩的低骂:“这两个死孩子,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说完,蹑手蹑脚的好心为他们关上了门,门一关上,云舒立刻放开身下的玉笙箫,哼哼着跑到浴室里,看到自己满脖子暧昧的红印子,清晰的牙印儿一个接着一个。 她气冲冲的跑回来,指着脖子低吼:“玉笙箫,看看你干的好事,我这脖子明天还要不要见人了?” 玉笙箫懒洋洋的坐起来,拉开衣领,指着自己白嫩的玉颈上深深浅浅的淤痕道:“你有难道我没有?这不是正好吗?” 云舒气的一跺脚,钻进被窝不再看他。 隔壁屋里,云爸爸从包里掏出一张相片,里面的云妈妈温柔美丽,灿烂的笑容如山花一般绚烂。 他眼眶湿润的摸了摸相片中的老伴道:“孩子她妈,你看到咱女婿了吗?是那种万里挑一的金龟婿啊,你临终前叮嘱我,给姑娘挑女婿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我也算不辜负你所托吧,女婿人品不错,你今天也看到了,晚上记得托梦给我啊。” 云舒和玉笙箫两人一边一个,谁也不理谁,睡到第二天清早,云舒动了动身体,觉得胳膊酸痛难忍,睁开眼一看,玉笙箫的头枕在上面,她的一条胳膊紧紧揽着他的腰,将其禁锢在自己怀里,双腿还夹着他的两条细腿,看起来,就像抱了一个人形的毛绒玩具。 云舒惊悚的瞪大双眼,一秒,两秒,三秒......“砰”,她一脚踹在了玉笙箫的身上,他娇弱的小身体呈抛物线形飞出去,又落在地上滑出老远。 迷迷糊糊的玉笙箫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自己被撞疼的腰,怒发冲冠,丫的老虎不发威,就当他是病猫啊? 云舒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昨晚不顾他的挣扎强行将他当做抱枕抱了一夜,害的他整夜失眠,快天亮时才睡着,谁知,刚睡着不久,又被她抽风似的踹到了地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冰冷的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啊,要我的是你,不要我的也是你。”说着,玉笙箫“腾腾腾”的走到床边,一迈腿上了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云舒感受到他迫人的气势,吓得缩了缩脖子,心虚的说:“谁要你了?” 玉笙箫气急败坏,跨过去骑在云舒身上,扯着他的衣领,有些言不达意的低吼:“你敢说你没要我?” 云舒痛呼,没出息的投降:“要要要,我要......”。 云爸爸习惯早起,路经两人门前,便向问问他们想吃什么早餐,结果,推开门就看到自家闺女彪悍的骑在女婿身上,女婿不停的喊:“要要要......”。 他心里一惊,急忙关上门,老脸通红一片,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抹汗,瞧自家姑娘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在床上居然如此泼辣彪悍,还真是有乃母的风范啊。 想当初,云舒的母亲就是个泼辣胆大的,床上床下都把他吃得死死的,害的他光棍十年了,也没再看到顺眼的,丫头明里暗里劝了他多回,他愣是没有续弦的想法,唉,就这么守着回忆过吧。 他估摸着小两口新婚燕尔,一旦开战,一时半会儿不可能结束,便到厨房给他们准备早餐去了。 现在,他总算相信丫头的话了,照这丫头这彪悍的作风,完全有可能是醉酒后对女婿霸王硬上弓啊。 云舒和玉笙箫两人像斗鸡一样,狠命的互掐,玉笙箫现在的力气不如云舒,逼得急了,手下用了蛮力,啃咬抓挠都用上了,云舒也没客气,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待两人筋疲力尽停止战斗,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从屋里出来时,云舒脖子上全是红印和挠痕,玉笙箫也好不到哪儿去。 云爸爸扫了眼两人遮也遮不住的暧昧印记,偷偷乐了,他把视线准备好的营养补汤端上来,以过来人的身份叮嘱道:“体力消耗太大,要补啊。” 听明白话里的含义后,云舒的脸立刻红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玉笙箫倒还冷静,沉默的把汤喝完,暧昧的勾唇浅笑:“笙箫,身体亏空要补啊。” 云舒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想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多呆一会儿,匆匆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抓了玉笙箫的手往外走:“爸爸,我们去上班了,茶几上放着家门钥匙,您要是觉得闷,自己出去转转啊?” “好了好了,你们忙去吧,爸爸自己会照顾自己。”云爸爸心情十分好,走着路都哼着小曲儿。 今天没有考试,玉笙箫和学校请了假,准备去公司处理一下最近积累下来的事务,两人一出门,立刻分开一丈远,谁也不搭理谁的上了车,云舒径自坐到后座上,缩到一个角落里。 玉笙箫把气都撒在开车上,悍马高大的身体嗖的一下射出去,云舒猝不及防之下,头重重的磕在车玻璃上,撞得双眼泪花花。 无耻啊无耻,云舒把玉笙箫骂了一路,当然是默默的在心里骂。 在这样霸道又横冲直撞的开车方式下,看似不近的公司居然十分钟就到了,两人下了车,互相对视一眼,琢磨着该以什么距离进入公司。 第031章 上下关系 秘书科的姑娘水灵早早的便候在了公司楼下的大厅中,见到云舒过来,急忙拉开门,谄媚的说:“总裁早上好。”说完,盈盈水眸冲她抛了一记媚眼。 云舒立刻开心了,她还是受欢迎的人嘛,瞧瞧人家小姑娘,可比身边那个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冰山顺眼多了。 “早上好,小水灵。”云舒一点儿没察觉水灵给她抛媚眼,故作柔媚是为那般,她一向把自己当女人,以为水灵是想和她处姐妹来着。 “公司没有制度吗?工作的时候不工作,你这是脱岗。”玉笙箫当然看出了水灵的心思,心中顿时那个恨啊,云舒不仅彪悍凶猛,她还傻啊,这么明显的事情她居然看不出来,还有没有脑子啊?那叫水灵的姑娘明摆着一脸春光,就差直说,总裁,你潜了我吧? 云舒这个蠢货,不仅私自改了他的造型气质,还到处如花蝴蝶一般招蜂引蝶,败坏他的名声,将他高大上的形象破坏的一点儿不剩啊。 还犹自yy的某水灵姑娘双眼冒着红心,渴望着云舒的回应,忽听耳边一声厉喝,冷言冷语中夹杂着西伯利亚来的狂风,轰得她有点儿懵。 她迷茫的装过头,一眼就看到了立在总裁身边,一头短发,身着黑色职业装,傻了吧唧的女人,顿时黛眉轻蹙,开始琢磨起来。 这位看着气场很足的女人莫非是总裁新雇的生活秘书?可是,刚刚她下来时,何政明明好好的呆在办公室里呢,此女看着有些眼熟,难道是新近勾搭上总裁的? 随即她又摇摇头,看着不像,瞧这女人素颜朝天的样子,根本就不符合传说中狐狸精的特征啊,水灵疑惑的看着玉笙箫,不断的打量着。 玉笙箫见一个小小的秘书都敢如此对他不尊敬,立马火冒三丈,指着前台的接待小姐说:“给欧阳宇打电话,让他将水灵本月的工资结了,以后不用来上班了。” 接待小姐一愣,不由自主的瞥了眼云舒,心想,水灵那个不识眼色的,眼神不好还在这里丢人现眼,那位冷艳的女子分明就是总裁夫人嘛,只不过把一头长发剪短了,这下可好,水灵那小狐狸精撞到枪口上了。 听说这位总裁夫人是个有手段的,如果不按她吩咐的去做,说不定待会儿要离开的就是她了,想到此处,接待小姐立刻笑着点点头,答应了一声:“好的。” 云舒听到玉笙箫如此吩咐当时便很吃惊,转头一看,水灵弦然欲泣,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动人的看着她,她立刻有些于心不忍了。 当即转头怒道:“你发什么神经?” 玉笙箫被气乐了:“我发什么神经?你再做这些没谱儿的事儿,从明天起就给我滚回家去,别再来公司。” 云舒看玉笙箫是认真的,急了:“水灵她又没犯什么错,不就是在公司门口迎接我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玉笙箫绷着脸:“问题大了去了,公司有明确规定,上班期间不得脱岗,如果公司里的每个人都擅离职守,那公司要制度何用?再说,玉氏最见不得的就是阿谀奉承,谄媚上下,在这里,总裁的身份和每个职员一样,没有特权,凭什么让职员来迎接你?” 云舒自知理亏,讪讪的住了嘴,看到四周的职员都偷眼瞟过来,脸上有些挂不住,急忙揽着玉笙箫的肩膀,讨好道:“好了好了,咱们有事办公室说去。”说着,连推带抱的把他弄进了总裁专用电梯里。 水灵傻眼了,千算万算,她就是没想到眼前这位清汤寡水的女人居然是总裁夫人,她后悔不跌的咬着嘴唇,想着补救措施。 这个当口儿,欧阳宇下来了,问前台的接待小姐:“总裁和夫人呢?” “上去了。”接待小姐指了指专属电梯,然后手遮着嘴,附在欧阳宇耳边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欧阳宇叹了口气,对垂头丧气,后悔不跌的水灵说:“水秘书,你先去办公室等着,等总裁的指示下来再说。” 水灵可怜兮兮的拽住欧阳宇的衣袖道:“欧阳大哥,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我真不知道那位是总裁夫人。” 欧阳宇摇摇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如果她不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去打总裁的主意,总裁夫人又怎么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玉氏集团总部里有员工几百号,楼下发生的这件事不过多久就传的上下皆知,没等玉笙箫和云舒走出电梯,秘书科的众人已经眼巴巴的瞅着电梯口了。 一出电梯,玉笙箫立刻敏感的注意到了四周的动静,职员们都不干活,把头簇在格子间的玻璃上,脸上挂着打了狗血似的兴奋表情,眼巴巴的瞅着他和云舒。 云舒这个人素来是神经大条的,最近一段时间她在公司里混的比较好,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上下和谐啊,和谐到所有人都可以和她没大没小的开玩笑,可以和她勾肩搭背的去吃饭,可以和她死皮赖脸的讲条件,要奖金。 看到这么多人凑过来欢迎她,她当然是高兴的了,为了向玉笙箫炫耀自己有多受欢迎,她骚包的对职员们挥挥手:“同志们好啊,同志们辛苦了。” 然而,每天都能听到的那句回应却并没有听到,云舒奇怪的看看大家,咦?那句为人民服务哪儿去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作声,为啥?总裁夫人在那儿呢,瞧那张冷冰冰的俏脸,还敢说话?想死了? 玉笙箫手插裤兜,面无表情的经过格子间,径自走进总裁办办公室,对云舒闹出来的这些幺蛾子视而不见。 作为一家大公司的总裁,如果没有起码的威严,那会让所有的职员都骑在你的头上耀武扬威,讨价还价,那不代表总裁具有亲和力,而代表着一个公司的衰退征兆。 云舒很想替水灵求求情,可看玉笙箫的脸色,估摸着求情会让她死的更快,于是便自觉的闭了嘴,讪讪的坐在一边翻看杂志。 不多时,欧阳宇便将公司最近的账册事务明细全都搬了过来,玉笙箫一本一本的翻看着,不时的把有问题的丢出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那么厚一摞材料他便看完了,云舒捂着唇,不敢惊讶的发出声,这人还是不是人啊,那么厚的文件材料用了半天就看完了,这样的效率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玉笙箫从公司名单上划出几个人,对一旁静立的欧阳宇说:“这几个人给他们多结一个月公资,让他们走人,这几个人从这些部门转到营业部门,这两个小经理削去职务,稍后把行政命令打出来,让总裁签字。” 欧阳宇看着那些名单,越看越心惊,心想,这位总裁夫人还真是雷霆手段啊,刚来一上午就把公司的几个蛀虫抓了出来,看来,以后要想升职,还是得好好干啊。 “是。”欧阳宇神情严肃,态度比方才恭敬了许多。 等欧阳宇从办公室出去,云舒才一步步的蹭过来:“喂,不要那么严肃嘛,你瞧瞧,他们都吓得不敢跟我说话了。” 玉笙箫动了动身体,一上午一个姿势的工作,让他的身体有些累,他仰靠在椅背上,语气平静的说:“云舒,不要把你交朋友的那一套用到公司里,在这里有的只是上下级关系,利益关系,没有朋友关系,管理一家大公司,如果没有严格的规章制度,没有赏罚分明的明朗条框,没有公司头脑的雷霆手段,想要永久的立于不败之地,那是不可能的。” “哦。”云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一上午,玉笙箫在那里忙活,她也没闲着,脑子里把最近发生的事情细细捋了一遍,还是琢磨出了一些门道。 她之前在公司的所作所为,明眼看是做到了平易近人,与员工和谐相处,但实际上,公司职员因为她的好说话,都开始蠢蠢欲动,有些像水灵,想要通过潜规则上位,谋取利益,有些像刚被撤职的一些小经理,想要通过逢迎上级达到升官发财的目的,也有些懒惰者,想要通过和她套近乎避免多干活...... 所以,总裁和员工永远都得泾渭分明,如果乱了章法,公司就会成为一盘散沙,想要凝聚力,想要有干劲,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小脑筋,玉笙箫这样一味的雷霆手段的确可以令人惧怕,但若是再适当的施加一些小恩惠,却可以永久的谋得人心,俗话说,人心齐,泰山移,那样的威力发挥出来是巨大的吧? 见云舒懒洋洋的答应,玉笙箫认定她不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于是也作罢了,反正,以总裁夫人的身份来发号施令,职员们也照样不敢不从。 “去给我冲杯咖啡。”玉笙箫指挥惯了,把云舒当成了生活秘书,云舒咬了咬牙,看着他一脸疲惫的闭眼休息,倒也没忍心再发作,乖乖的出了办公室。 第032章 那些往事 一出门,立刻听到四周窃窃私语的声音,云舒和大家亲热的打招呼:“何秘书——夏秘书——”,两位大秘书置若罔闻,埋头苦干。 咦?云舒摸摸后脑勺,百思不得其解啊,昨天还热情的不得了的秘书们,今天怎么都成了工作狂了?工作的如此废寝忘食,连和他们说话都听不到? 她嘴里嘀咕着走进茶水间,夏秋悄悄抬起头,摸着心口道:“天哪,吓死我了,你说我刚才要是和总裁搭讪上一句,总裁夫人会不会立马让我拍屁股走人?” 何政斜斜的睨了她一眼,摇摇头:“据我估计,那不可能。” 夏秋立时怒了:“为什么?难道我姿色不够,风韵不足?” 何政撇撇嘴:“姿色够,风韵也足,就是年龄太大了,你要是再早生上几年,估计能当总裁他妈了。” “死何政,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夏秋一张精致的脸扭曲狰狞起来,随手抄起一本书丢了过去,无奈,准头太差,一不小心丢向了刚刚从茶水间出来的云舒。 云舒低头想着心事,端着一杯咖啡从茶水间出来,忽见一不明飞行物袭来,眼疾手快的闪身躲开,然后抬起头来:“怎么,想谋杀啊?” 夏秋吓得一缩脖子,急忙走过去,哭丧着脸道:“总裁,我不小心的,不是针对您,您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好了,没事没事。”云舒习惯性的拍了拍夏秋的肩膀,夏秋诚惶诚恐的躲开,还偷眼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总裁夫人的身影,这才偷偷舒了口气,着急忙慌的坐回座位,十指如飞的敲起键盘来,嘴里还夸张的叹息:“好多文件要打哦。” 何政瞥了眼埋头苦干的夏秋,勾唇笑了笑,金丝眼镜片后的眼睛里一丝柔光迅速划过,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这一上午要说心情最好的,莫过于云爸爸了,早晨,云舒和玉笙箫相携出门后,他利落的吃了早餐,收拾了碗筷,还勤快的帮忙收拾了屋子,然后拎着钥匙溜溜达达的出了门。 南山别墅附近有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奥运公园,是由一片林场改造的,原先种植的花草树木都留着,在中心处建了假山凉亭,下面还有一大片人工湖泊,夏天的时候,许多家长都会领着孩子到这片人工湖里划船垂钓。 当然,这里也是老年人健身的绝佳去处,云爸爸这个人属于坐不住的类型,每天早晨雷打不动,必然要出去练太极拳,按照他的话说,那就是把身体搞好了,老了不给云舒添麻烦。 到了公园一看,来锻炼的人可真不少,男女老少都有,有跳广场舞的,有练太极拳的,也有玩篮球踢足球打网球的。 因为没有认识人,他也就不想去太极拳那群人那儿凑热闹,找了个僻静的凉荫处摆开架势准备开练。 不远处,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人失魂落魄的走过去,看着背影有些熟悉,云爸爸站直身体,素来眼神儿特好的他摸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一拍大腿,“呦,那不是笙墨吗?” 正好奇云舒为何会与相处了好多年的笙墨断了关系,正巧在这儿就遇到了当事人,他兴奋的一溜儿小跑跑过去,拍了拍玉笙墨的胳膊道:“小子,你怎么在这儿呢?” 玉笙墨很痛苦,是的,云舒离开后,他每一天都痛苦着,并且越来越痛苦,本以为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尾巴,谁知,当她真正离开后,他才意识到,她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温暖。 被突然打断思路,玉笙墨讶异的回头,惊讶的发现云舒那个远在b市的父亲居然奇迹般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额......伯父,您好。”玉笙墨心里有些激动,他刚才想云舒,云舒的父亲便出现了,虽然不是她本人,但是不是也代表着冥冥之中的某种缘分? “嗯,我是挺好,看着你不太好。”云爸爸这人说话素来直接,负着手仔细打量玉笙墨,从前觉得这小子长得俊,现在看来,玉笙箫比他更俊,依着自己女儿那一根筋的死脑筋,如果不是这小子做了对不起他姑娘的事情,云舒是不会那么决绝的离开他嫁人的,更不会喝醉酒半夜上错了床。 所以说,云爸爸这个人就是极度护短的人,别人可以有千错万错,唯有他姑娘,那是一错都不准有。 玉笙墨苦笑了一下,他能好吗?最近一段时间,他每晚都失眠,早晨都身不由己的来到玉笙箫的南山别墅附近转悠,亲眼看着两人亲亲蜜蜜的一起出来,一起上车,然后心痛的离去。 每每发誓要忘记过去,到了第二天早晨便又身不由己的来到这附近,躲在一边偷看,他这不是找虐是什么? “伯父,您都知道了?”玉笙墨垂着头,叹了口气。 “是啊,刚知道,对了,你怎么在这里?”云爸爸对玉笙墨的身份仅限于b市方家的外孙,说起方家,从前还名不见经传,短短十几年功夫,就一跃成为b市的大户,当初云舒不知怎么认识了这小子,在他的百般阻挠下也没有断了关系,一直维系到现在,哦不,维系到云舒嫁人前。 过年的时候他还看到过笙墨这小子,那时候去他家拜年还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偏偏他家那个不争气的闺女喜欢他,做父亲的也就没了脾气。 现在看来,两人断的好啊,至少他现在那女婿看上去对女儿百依百顺,体贴入微呢,女人嘛,有丈夫的关心疼爱这一辈子也就值了。 “我来看看我大哥,还有云舒。”玉笙墨心中被云爸爸刚才说的消息震惊着,云舒和他大哥结婚已经两个月了,云爸爸居然是刚刚知道,再结合着玉笙箫不肯举行婚礼的异状,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出来,难道,他们是假结婚? 可如果是假结婚,他们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大哥今年二十八岁了,父亲催着让他结婚,传宗接代,难道是因为不厌其烦?找个女人来当挡箭牌? 不会,玉笙墨摇摇头,大哥不是那种人,再说,前段时间听说他和秦凤相处甚好,要知道,秦凤一直是大哥的心里人,他犯不着因为一个清纯的毫无背景的小姑娘而放弃青梅竹马的恋人。 那么,他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有了隐疾?他忽然想到大哥最近异常的表现,发型变了,穿衣习惯变了,言行举止变了,对,此事必有蹊跷,他要查清楚。 “你大哥和云舒?”云爸爸不同寻常的见识让他察觉了此事的诡异之处,笙墨,玉笙箫,他一直不知道笙墨姓什么,只知道他是方家的外孙,但方家不是有个女儿嫁到了a市吗?难道笙墨和玉笙箫是兄弟? “是啊,伯父,您还不知道吧,我大哥是玉笙箫,我们是亲兄弟。”玉笙墨温润隽永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心里默默补充一句,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云爸爸瞪圆眼睛,半晌没有吭声,心里却炸开了锅,这叫什么事儿啊?女儿嫁给了她前男友的哥哥?这么狗血的事情,从前只在小说里见过,现在居然成了事实,还发生在他的身边? “伯父,伯父?”玉笙墨很奇怪,一向爱说话的云爸爸怎么突然不吭声了? “哦,我突然想到还有事,先走了啊。”云爸爸觉得他实在没有什么立场站在玉笙墨面前与他谈云舒的感情,豪门大宅的私生活一向比较混乱,他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而且,还要回去警告云舒,不能掺和玉家的私事。 “哦,伯父再见。”玉笙墨一愣,下意识的摆了摆手。 云爸爸焦躁的转身,连太极拳也没心思打了,径自往南山别墅走去。 玉笙墨望着云爸爸的背影,忽然想起那一年,他和云舒的相逢。那时候,妈妈和玉笙箫的关系弄得很僵,爸爸顾忌大哥即将高考,把他送回外婆家念书,以免影响大哥的心情。 有一天,他听到邻居们凑到一起议论,说他妈妈不要脸的气死了人家原配夫人,嫁给有钱人当了继室,当时他生气极了,可妈妈的确是父亲的继室,大哥的妈妈的确已经死了。 他的心里很郁闷,很痛苦,沿着河边无意识的走着,忽然看到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小丫头光着脚在水里走来走去,看到他不开心,小姑娘手里捧着刚刚抓到的鱼递到他面前:“哥哥,你不要伤心了,这条鱼送给你好不好?” 小姑娘就是云舒,当时她只有十二岁,长得水灵灵的,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看着你,澄澈见底,让人一见就忘了忧愁。 后来,他没事就喜欢到河边,也经常能遇到云舒,那时候的云舒性子跳脱活泼,男孩子玩的游戏她都玩,还敢跟着男孩子们爬到树上去掏鸟窝。 玉笙箫从小性格内向,沉默寡言,和云舒在一起,只能听到她叽叽喳喳小鸟一样说个不停,有时候说的他烦了,他就会扔下她独自离开,但是到了第二天,她就会忘了之前的不快,继续像只粘人的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第033章 再遇秦凤 大哥考中了麻省理工离开了家,他便能重新在a市读书了,不过,每年寒暑假,他都会回到b市,不光是为了看望外婆一家,还是为了看望那个聒噪的小丫头。 还记得三年前,云舒即将高考,一头齐耳短发俏丽可爱,却因为他不喜欢女生短发,发誓要把头发留起来。 那年夏天,娉婷而立的小丫头盈盈立在小河畔,羞涩的十指缠绕,对他说:“墨哥哥,待我长发齐腰,嫁给你可好?” 那婀娜的身段,那淡雅的馨香,那盈盈的眸光,那殷殷的期盼,那张俏丽的小脸,那羞涩的而又大胆的话语都已成了他午夜梦回怀念。 是他不懂珍惜啊,玉笙墨捂着胸口,他这个人因为家庭环境复杂,从小就懂得封闭内心,自我保护,从不肯让人真正走到心里。 便是云舒发表那番定情的豪言壮语时,他也只是心里微微激荡,只是默许,却没有回应,他看尽了父母亲的情感纠葛,知道母亲看似嫁入豪门,风光无限,实则在父亲的心中,她的地位永远及不上玉笙箫的母亲,这就和父亲明里疼爱他,暗里却对玉笙箫付出更多是一个道理。 所以,他早早的便下了决心,在将来的婚姻中,一定不能把自己的心交出去,只要守好自己的心,就永远都不会受伤害。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到底没有守住自己的心,连属于自己的女孩儿都没有守住,这算不算是一种悲哀? 不,玉笙墨忽然站起来,他就不信,十年的感情抵不过两个月,云舒那样大智若愚的女孩儿,那样纯粹的没有一点瑕疵的女孩儿,在当今社会中,再也难找第二个了,就算对方是他的大哥,他也要争取一下,重新追求他的女孩儿,让这里不再空荡荡的。 玉笙墨捂着胸口,笑了,眼神穿透碧空,望向远方。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玉笙箫叫了外卖,草草吃了一口,继续埋头苦干。百无聊赖中的云舒无聊的看了会儿书,又玩了会儿游戏,看看时间,才三点。 哎呦,大哥,这样无所事事是虚度生命啊,虚度生命。云舒站起来,咬着唇,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讨好的问道:“笙箫?” “嗯?”玉笙箫头也不抬的答应。 “我好无聊哦,我能不能去找他们聊天?”云舒指了指外面秘书科的众秘书们。 玉笙箫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觉得他们现在还敢和你聊天吗?” 云舒想到刚才夏秋见了她像见了鬼的表情,郁闷的嘟嘟嘴,“那我要出去逛街。” 玉笙箫放下手里的材料,叹了口气,有这个蠢蛋在这儿,打扰得他也不能好好工作,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金卡递过去:“下班前回来。” “哎,笙箫,你真好。”云舒顿时双眼放光,真是传说中的附属卡啊,当总裁这么多天来,玉笙箫这个抠门儿货还真是没给过她一分钱,上次买衣服和做造型的钱还是从老爹给的饭费里省出来的,这下好了,她可以尽情的享受那种挥金如土的感觉了,反正刷的是别人的钱,她不心疼的哈。 玉笙箫重新低下头,对某个蠢女人的示好视而不见。 心情好了,连步子都是轻快的,当云舒哼着歌儿,迈着猫步从总裁办公室里出来时,秘书科的一众大小秘书都齐齐的抬起头,然后又迅速低下。 云舒叹了口气,算了,他们都是被金钱压迫的奴隶,还是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了,她拐了个弯,准备从专用电梯下楼。 忽然,斜刺里杀出一道人影,那速度堪比百米赛跑的冲刺了,紧接着,云舒就感到一双手臂紧紧的缠上他的要,一颗散发着浓郁香味的脑袋狠命的往他怀里钻。 “总裁,我可算等到您出来了,水灵没了工作可要怎么活啊,您帮帮我吧,我,我,我喜欢您......”,水灵水蛇一般往云舒身上缠,那柔软滑腻的感觉让云舒想到了刚刚灵魂互换后遇到的秦凤。 对于一个差点被女人强了的云舒来说,最恐怖的就是被一个女人水蛇一边的缠上来,那是噩梦,那是悲剧啊。 云舒的大脑还来不及思考,手中的动作便先于大脑行动了,她的一只手揪着水灵的衣领,蛮力一使,把水灵狠狠的丢了出去。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那得有多大悬殊啊,可怜的水灵娇弱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个圈,“扑通”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嘴啃泥。 那一声巨响,引得附近办公区内的职员们都探头过来,看到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嘴鼻子上还流着两股鼻血的水灵后,似乎都明白了什么。 这么一折腾,水灵精心梳过的头发散开了,有几绺飘到额前,鼻血糊满一嘴,再配上她那一袭特意穿上的白裙,生生就是一女鬼啊。 只见此女鬼满眼的不敢置信,幽怨的发出颤巍巍的呼唤:“总裁——”。 云舒觉得自己的小心肝颤了几颤,伸出手掌一挡,命令道:“你别过来。”然后,迅速给欧阳宇打了个电话。 原谅她道行太浅,实在降服不了这样的妖魔,实在享受不了这样的美人恩,也实在解决不了这样窘迫的问题。 好在,总裁还是有特权的,那就是,遇到解决不了,或者不想解决的问题时,可以无耻的丢给秘书去解决。 匆匆赶来的欧阳宇一看到凄惨可怖的水灵后,便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叹了口气,心道,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欧阳秘书,给水小姐多结两个月的工资,写一封推荐信,让她另行高就吧。”云舒实在没勇气再看水灵那幽怨的眼神,便抚着额头,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稍后,便有狗腿的人将楼道里发生的这一幕的视频送到了玉笙箫的邮箱中,他打开视频,看到云舒的狼狈样,忽然不可抑制的笑起来。 这个傻女人。 一直从公司里走出老远,云舒还不放心的看向身后,生怕水灵阴魂不散的跟过来,好在,她的法力没有那么高强。 摆脱了水灵的纠缠,让云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打车来到商业街区,玲琅满目的商品让她顿时忘记了烦恼和忧愁。 在高档服装区,她大掌一挥,一口气买了好几件时髦的衬衫,t恤,外套,西裤和牛仔裤,拎着大包小包的走过女装区时,心里有些痒痒。 好漂亮好时髦的衣服啊,就算自己现在穿不了,让玉笙箫穿了过过眼瘾也好啊。这么想着,她便身不由己的走了进去。 她看着号牌挑了两条好看的裙子,视线掠过一排排货架,扫到一旁挂着的胸罩上,哇,这些胸罩真的好性感,型真好啊,这么一托,她那b罩的都能挤成c罩。 她手里拿着一款蕾丝镶钻的,脑海里想象着给玉笙箫穿上后那样性感的情景,嘴角一勾,开心的笑起来。 “笙箫——”一道惊讶的女声穿透她的耳鼓膜,震撼着她的心灵,谁啊这是?叫声要不要这么恐怖? 其实,并非是秦凤想要叫的这么恐怖,实在是玉笙箫此时的动作太恐怖了,素来冷如冰山,轻易不露悲喜的人,居然手中拿着一款胸衣,暧昧的微笑。此情此景无异于沧海变桑田,月球撞地球啊,秦凤会惊叫是理所当然的了。 “哦,是秦小姐啊,怎么,穆总没陪你过来?”云舒想起上次在超市看到秦凤小鸟依人般的依偎在穆铁的怀里,说是他们好事将近了呢。 “没,没有。”提起穆铁,秦凤的表情有些黯然,把手里的裙子和卡递给售货员去结账,自己则叹了口气。 “怎么了?不开心?”论说,快要步入婚姻殿堂的秦凤应该开心才是,怎么这么一副落寞的神情?而且,她本人挺漂亮的,在商场中为什么要戴着一副宽边的大墨镜呢?为了耍酷? “没,没有的事。”秦凤不自然的转过头,恰好这时,售货员把云舒要卖的东西拎了过来,云舒伸胳膊去接的时候,不小心碰了秦凤的眼镜。 然后,宽边墨镜掉到了地上,秦凤惊恐的抬起头,露出一双青肿的熊猫眼,那是用浓厚的眼影遮也遮不住的存在啊。 “你,你的眼睛怎么了?”云舒大吃一惊,秦凤人长的这么漂亮,有谁这么心狠,居然动手打她,而且拳拳都对着她那明媚的大眼睛? “我......”秦凤“我”了半天,忽然幽怨的抬起头,深情款款的望了她一眼,扑到她的怀里“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美人入怀,那种柔腻渗人的感觉再次让云舒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张开来,甚至,她能感觉到汗毛根根直立,皮肤表面爬满了小疙瘩。 “你,你,你别激动。”云舒带着颤音,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要怜花惜玉,这才强忍着没有把她像丢水灵一样丢出去。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温柔的将秦凤从怀里拽出来,推到货架的一边,自己则躲到另一边,与秦凤隔开一个安全距离。 第034章 永远的痛 “有话慢慢说,千万别激动。”云舒瞥了眼四周,发现附近的人已经开始看着这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还是不是男人啊,揍女人?没品。” “是啊,那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他也下得去手。” “现在这社会啊,渣男多了去了,什么事都有可能。” “看着人模人样的,做出来的事怎么这么恶心呢。” ...... 云舒苦笑,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天知道美人的眼睛是怎么了? 她从旁边货架上取了一定礼帽戴在头上,帽檐压得低低的,又把宽边墨镜往上提了提,匆匆把礼帽和衣服的钱结了,对秦凤勾勾手,小声说:“快走。” 秦凤抹了把眼泪,意识到自己失态,也是有些慌张,衣服也顾不上买了,连跑带颠的跟在云舒身后往商场门口而去。 玉笙箫是公众人物,这张脸如果被媒体捕捉去,不知要闹出什么轩然大波,云舒一边走,一边暗自后悔着,没事干到女装区做什么啊? 走了一段路,忽听身后一阵高跟鞋的急促声,云舒转过头,看到秦凤居然跟着她跑了过来,立时如见了鬼似的,恨铁不成钢的跺脚:“你跟着我干什么?被媒体拍到了,咱们都有麻烦。” 秦凤撇撇嘴,有些委屈,印象中,玉笙箫这人虽然冷漠,却不对她横加指责,虽然明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看到她委屈的想哭的样子,云舒头疼的抚额,所以就说嘛,女人最麻烦了,当男人当习惯了,她都忘了自己曾经也是女人。 眼角的余光瞥到几名狗仔鬼鬼祟祟的走过来,云舒立刻对秦凤使眼色,“快走,快走。” 秦凤意识到有麻烦,马上就清醒了,她现在可是穆铁的未婚妻啊,如果被媒体拍到了,第二天就会见报,到那时,穆铁该会更恼火了吧? “你从正门走,我上楼去避避风头。”云舒一口气急促的说完,一溜烟顺着安全通道往楼上冲去。 那边秦凤还没走几步呢,就被记者逮个正着,秦凤的职业是模特,经常在知名杂志上露面,被狗仔队认出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秦小姐,请问刚才和您在一起的男士是您男友吗?” “什么男士,我自己来的,不要乱说。”秦凤本来就心情不好,狗仔队不怀好意的采访更是激怒了她。 “秦小姐,听说您和穆总感情有变是吗?” “没有的事,我们感情很好。”秦凤极不耐烦的往外走。 “那为何昨天穆氏的新产品推广会上穆总身边的女伴是楚梦小姐?”记者打破砂锅问到底。 秦凤俏脸一僵,心中刺痛,是的,昨天穆氏的新产品推广会上,穆铁的女伴是新晋的嫩模楚梦,对于不久后就要订婚的他们,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打秦凤的脸。 昨天晚上,看到新闻后她去问穆铁,谁知,他却极不耐烦的说,女人不要管男人的闲事,这是闲事吗?一个女人,如果连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那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素来以高雅大方立于人前的秦凤,平生第一次撒了泼,哪知,穆铁非但没有愧疚,反而对她大打出手,那样硬的拳头居然狠心的揍到她的眼睛上,害的她用冰块敷了半夜,眼睛依然肿的厉害,如今又被玉笙箫看了笑话。 她怒瞪着记者,脸色由白变红又变青,眼看就要控制不住歇斯底里的发作,身后忽然一阵寂静。 “各位,我不过去了趟卫生间,你们就这样为难我亲爱的未婚妻,不够意思啊。”一声爽朗的笑声,穆铁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鹰隼般的眼眸中闪着笑意,长臂轻舒,将秦凤揽在怀中,宠溺的说:“怎么不等等我?” 在听到他爽朗的笑声时,秦凤的心里便充满了悲凉,就是这样一个虚伪的男人,人前,儒雅而有风度,举手投足中都充满着对她的关心和爱护,人后就是一只彻头彻尾的恶魔,丧心病狂,不可理喻。她就像一只被折断了双翼的小鸟,只能在他的掌心中挣扎沉沦,却毫无办法。 “我,忘了。”秦凤低下头,想起了玉笙箫,那个总是冷冰冰的男人。玉笙箫,穆铁和她是从小到大的同学,两个男人同样优秀,穆铁会说,花言巧语让她对他着迷不已,玉笙箫性子冷淡,素来不会哄人,这也是她选择穆铁而放弃玉笙箫的原因。 现在,她后悔了,玉笙箫虽然冷漠,却外冷心热,心地善良,穆铁却是一头彻彻底底的野狼,野狼生来就是要吃肉喝血的,狼性使然啊。 穆铁对记者们微笑着挥挥手,拥着秦凤往车边走去,他低下头,温柔的贴近她的耳朵,声音中却透着刺骨的寒冷:“怎么,不愿意跟我走?还惦记玉笙箫呢?可惜,人家结婚了,你只是个没人要的贱货。” 秦凤蓦地抬起头,双眼含泪,拼命的挣扎,却被穆铁箍得死死的,车门拉开,她像一堆货物一样被强行塞进车里,性能极好的跑车飞也似的冲出老远。 商场门口热闹着,商场上面也同样热闹着。 商场里人来人往,躲到哪里都不安全,云舒走来走去,终于选了一个绝好的地方——卫生间。 可一进来,她立刻又后悔了,她咬着唇,无奈的看着卫生间门上那戴礼帽的男士和穿裙裙的女士标志,不知该进哪一个门。 自从成了玉笙箫后,她总是尽量的少喝水,有上厕所的需要也都是在家里解决,还从来没有为该进厕所哪边而烦恼过。 一个妖艳的女人穿着高跟鞋“蹬蹬蹬”的从女卫生间里出来,看到玉笙箫咬着唇,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女卫生间里,顿时跳脚,娇嗔的骂道:“你神经病啊。”说着,从她身边走过,还用肩膀似有若无的扛了她一下,一股刺鼻的香味钻进云舒的鼻孔,呛得她打了两个喷嚏。 云舒急忙用双手抚一抚双臂,挥去浑身不适的感觉,一咬牙进了男厕,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羞得不敢抬头,将礼帽的帽檐压得很低,往坐便的隔间走去。 “嘻嘻——”一声怪笑,一个男人挡在她的面前,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 “你干嘛?”云舒怒了,抬起头正要将那人用手扒拉开,却对上了王子旭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 “呦,大哥,你这火气太旺,小心便秘啊。”王子旭嬉皮笑脸的给了他一拳。 “滚——”,一看原来是王子旭这妖孽在戏弄她,云舒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狰狞着脸道:“小子,你想死了?” “不想,话说那天你还答应给我弄造型呢,怎么这几天都没见着人影啊?”王子旭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样子,一本正经的问。 “你来商场干什么?”云舒眨眨眼睛,也许,可以让王子旭带她出去。 “不干什么啊,你不知道吗?这家商场是我家老爷子开的?作为钦定接班人,我得时不时过来溜达溜达,巡视巡视啊。”王子旭一脸无奈。 云舒想起玉笙箫给她看的资料,他的这几个发小个个家世不凡,王子旭除了中心医院这个身份外,的确还是这家商场的钦定太子爷。 “当然记得了,我这不是闲来无事到商场转转,顺便看看能不能巧遇你这个大忙人嘛。”云舒讪讪的笑了两声。 “大忙人?”王子旭阴沉着脸:“玉笙箫,你丫拿我开涮呢吧?我怎么就是大忙人了?咱们哥几个里不都数你最忙吗?什么时候你呼我我不是随叫随到,我们找你就神龙见首不见尾?” “是吗,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云舒装糊涂:“我玉笙箫最重哥们儿义气,知道你想改改造型,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陪你,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是吗?”王子旭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是他多好骗,实在是玉笙箫从来都是都不屑说谎,甚至连废话都不愿意说一句,因此,偶然对王子旭说这么多,令他还十分感动。 王子旭眼中闪烁着激动的色彩,情不自禁的抓着云舒的手撒娇:“老大,你最好了。” 云舒立刻像被电打了一样,用力甩开他的手,怒喝道:“王子旭,你丫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好了半天,就拉着我在厕所里叙旧,你喜欢闻臭味,我可不喜欢。” “额,对对对,咱们找个地儿谈心去,顺便叫上疯子。”王子旭点点头。 “疯子是谁?”云舒疑惑,并未在玉笙箫的那些资料中见过这个名字。 “大哥,你装吧就,疯子是柳乘风那厮啊,想当初,还是你先说他人来疯呢。”王子旭觉得奇怪,老大最近总是有些神神叨叨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嗯,怎么说呢,比以前温柔了,也活泼了,还平易近人了。 “他叫疯子,你是美人儿。”云舒随口一说,王子旭漂亮的女人脸立刻垮了下来,这个绰号是他心里永远的痛,他分明就是男人啊男人。 第035章 真的冤枉 “你怎么不说话?”云舒好奇的问。 “老大,打个商量,能不叫我美人吗?小弟我真的伤不起啊。”王子旭幽怨的问。 嘎?他的绰号还真是美人儿啊,这都能猜中,她是不是该去买彩票碰碰运气了? “淡定,淡定。”云舒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充分说明你颜值高,高的爆表啊。” 我去,还不如不安慰呢,王子旭翻翻白眼,从专用电梯来到一家环境优雅的咖啡厅,位于整个商场的顶楼,奇怪的是,商场客人众多,咖啡厅里的比较冷清。 “美人儿啊,这里生意分明不大好呢。”云舒很是替王子旭发愁,这么大一家咖啡厅,每天得赔多少钱啊。 王子旭叹了口气,对美人这个称呼也自动免疫了,“大哥,你就装吧,这是vip咖啡厅,只有本商场的vip客户才能享受免费服务啊。” 云舒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原来是免费服务的啊,那当然是人越少越好了,她强自淡定道:“哦?这么有创意?” 王子旭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才说话:“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这样好的拉拢客户的主意都想不到,还得靠大哥你给出谋划策?” 云舒呆了呆,这才明白,开这咖啡厅的主意也是玉笙箫出的,真是,言多必失啊,言多必失。 为了掩饰这一刻的尴尬,云舒端起一杯咖啡大大喝了一口,然后立刻又吐了出来,夸张的用手扇着道:“好苦啊。” “这不是你最爱喝的爱思巴苏吗?意大利特浓咖啡。”王子旭疑惑的看着云舒,老大真的有些怪怪的,如果不是对这张脸熟悉至极,他绝对会以为眼前这个人不是老大。 “美人儿,有些习惯是可以改变的,比如你从前喜欢甜妹子,现在喜欢火辣奔放的,爱好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的。”云舒语重心长的教导他。 王子旭若有所思道:“嗯,就如比说老大的从前喜欢秦凤那样妖娆火辣的,现在喜欢云舒这样清汤寡水的一样。” 云舒黑了脸,什么叫清汤寡水,她那是清纯可爱好吗? 说话间,柳乘风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身上穿了一件火红的t恤衫,上面印着两个狰狞的骷颅头,裤子是那种到处是洞洞的牛仔裤,肥裤腿,头发更是怪异,中间如鸡冠一般立起一簇,四周剃得精光。 王子旭吃惊的指着他,嘴巴动了半天才迸出几个字:“你丫是去外国乞讨了吗?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 柳乘风一手从头上抚过,然后骄傲的昂起脑袋道:“上次咱大哥不是说了吗?我这身材,这长相,比较适合粗狂风,这不,我就找了个造型设计师给我整了这么个造型,酷不?帅不?” “帅呆了,酷毙了。”云舒叹气,这都什么造型设计师啊,分明整出了一混世魔王啊。 三人互相调侃了一会儿,云舒的手机就响了,按下接听键,玉笙箫那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传了过来:“在哪儿呢?” “梦想国际。”云舒老老实实的回答。 “把手机给王子旭。” “哦。”虽然不明白玉笙箫让她把手机给王子旭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了。 王子旭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捧着手机,小心翼翼的答应:“哎,嫂子好。” “是是是,你放心,我一定安全送到。”挂了电话,王子旭抹了把汗,神情严肃的对云舒说道:“嫂子让我立刻马上送你回去,十分钟时间。” 云舒眼皮跳了跳,怎么有不太好的预感呢? 她的预感果然没错,当她和王子旭柳乘风气喘吁吁的冲进玉笙箫的办公室后,玉笙箫正背对着落地窗户,俯瞰玉氏大楼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 “嫂子,大哥小弟我给送回来了。”王子旭抹了抹额上的汗,真是累死他了,为了在十分钟之内冲回来,他可是用上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啊,容易吗他,多少年不跑短跑了? 玉笙箫慢慢的转过身,冷艳的俏脸上都要冻出冰碴来了,他堪比利箭般的双眼扫过刚刚进门的三个人,被柳乘风的怪异造型惊了一下。 “嫂子,你别生气,大哥和我们哥儿俩在一起呢,既没吃喝嫖赌抽,也没坑蒙拐骗偷,纯洁着呢。”柳乘风见势不妙,急忙插浑打科想要逗玉笙箫一乐,让冷凝的气氛轻松一些。 “站一边儿去。”玉笙箫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带着迫人的压力让柳乘风情不自禁的听他命令,乖乖的站在一边闭了嘴。 “过来。”玉笙箫看着云舒,语气很平静,可云舒却知道,玉笙箫这变态,越是平静,表示事态就越严重。 果然,她从玉笙箫办公桌上的电脑中看到一则新闻,上面附着一张巨型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眼睛红肿,泪水汪汪的望着男人,很是委屈,男人头戴礼貌,帽檐压得很低,戴着宽边墨镜,将一张脸遮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从轮廓看来,还是难得一见的帅哥,此帅哥身材挺拔,上身穿着紧身丝质黑色衬衫,下身牛仔裤,怎么看怎么熟悉。 “自己说,怎么回事?”玉笙箫冷哼一声。 “我,这个可以解释,今天我去梦想国际,本来是去找美人儿的......”云舒展开充分的想象,把王子旭推出来当挡箭牌。 “嗯?”玉笙箫皱眉。 “哦,就是王子旭啦,他那天约我去设计造型嘛,俗话说,做人要言而有信啦。”云舒讨好的笑着。 “说重点。” “哦,重点就是巧遇了秦凤,你知道我和她没什么关系啦,她被人欺负,眼睛都被打肿了,看到我大约是觉得亲切,就,就泫然若泣啦,结果被狗仔队看到了,误会,嘿嘿,纯属误会。”云舒后悔不迭,最近这运气还真不怎么样,逛个商场也能逛出绯闻来。 玉笙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仿佛在说,编,继续编。 云舒不自在的撇过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强调了一遍:“秦凤被打了,眼睛肿的像核桃似的,好可怜哦。” 柳乘风和王子旭对视一眼,被老大这种出轨又出得理直气壮的精神彻底震惊了,双双叹了口气,在心里默念,老大,你这是作死的前奏啊。 听说秦凤挨了打,玉笙箫的眼皮跳了跳,眸中一道锐芒划过,他淡淡的扫了云舒一眼,对她的说辞不置可否,负着手走到柳乘风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道:“你这是被狗啃了?” 柳乘风硬朗的脸顿时一跨,垂头丧气的说道:“嫂子,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玉笙箫扯唇森冷的笑了:“我们夫妻两有私事要处理,二位确定要留下来观看吗?”他把私事两个字咬得极重,纵使柳乘风和王子旭脸皮厚,也架不住这等赤裸裸的啊,两人摆摆手,逃也似的奔出总裁办公室,空气中飘着一句话:“老大,自求多福吧。” 玉笙箫转身,云舒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跳到一旁,惊恐不安的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过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玉笙箫冷冷的说。 “先说好了,君子动手不动口。”云舒摆出猴拳,上蹿下跳,一副死不屈服的样子。 “赶快滚过来,给娱记的墨总打个电话,处理一下绯闻。”玉笙箫扯了扯衣领,不耐烦的说道。 “哦,早说嘛。”云舒凑过来,看到纸上已经写好的草稿,拿起来,读了一遍,玉笙箫不满意,“声音不要那么猥琐。” 猥琐?她那是客气好不好?云舒咬牙。 一连读了数遍,玉笙箫总算点头了,事情处理的很顺利,娱记的墨总在娱乐圈很有能耐,用了没几个小时,这则绯闻便被压了下去。 快要下班的时候,云爸爸打来电话,语气有些不太妙,玉笙箫尽量把语气放柔了说道:“爸爸,嗯,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回家的路上,云舒有些忐忑不安,用手肘顶了顶玉笙箫:“喂,我爸爸刚才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不过,不太高兴。” “哦。” 回到家,云爸爸闷闷不乐的坐在沙发上,最爱看的综艺节目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了,看到云舒两口子进来,老人家站起来,走到云舒面前。 “爸爸,您想吃什么?”云舒额上的青筋跳了跳,爸爸这是发怒的前兆啊,一向跳脱的老头一旦沉默了,便是要在沉默中爆发啊。 “你个混蛋东西,我女儿哪儿对不起你,你居然出去搞外遇,你个混蛋东西。”云爸爸脱下拖鞋拎在手里,一下一下的往云舒身上抽。 “哎呦......”云舒跳着脚躲闪着:“爸爸,您误会了,您听我说......”。 “说什么呢你说,照片都被人家拍到了,你有钱你了不起啊,臭嘚瑟什么,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你个不要脸的。”云爸爸越骂越起劲儿,云舒躲躲闪闪苦不堪言。 玉笙箫抱臂而立,饶有兴趣的看着父女两个起冲突,云舒跑过来,一把拉着他挡在身前,狠狠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好媳妇儿,你别光站着啊,你倒是说话啊,我真的是冤枉啊。” 第036章 旧情难忘 玉笙箫勾唇一笑,张开双臂拦住云爸爸,忍着笑说道:“爸爸,这是一个误会,网上的消息都撤下去了。” 云爸爸叉着腰,怒不可遏的说道:“哼,就算这是个误会,那玉笙墨呢?你别跟我说玉笙墨和这小子不是兄弟俩?” 玉笙箫一怔,蹙眉道:“爸爸,您都知道了?” “唉,女大不中留啊,都要被你气死了。”云爸爸把拖鞋扔到一边,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 云舒从玉笙箫背后探出头来:“爸爸,我和玉笙墨是兄弟不假,可现在娶了云舒的是我啊,他们早就分手了。” 玉笙箫点点头。 云爸爸叹了口气道:“你们小两口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公司事儿很多,明天我就回去了,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玉笙箫不舍的走过去,挽着云爸爸的胳膊道:“爸爸,您再多留几天嘛,刚来就要走,这么急干嘛?” 云爸爸看了她一眼,一脸严肃的说道:“小子,我现在回去不代表纵容你的所做所为,如果我知道你对不起舒舒,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教训你,别看老汉我今年五十六了,就我这身体素质,三个年富力强的小伙子和我近身搏击都打不过我。” “是是是,我都听云舒说过了,您年轻时当过兵,还代表部队参加过大比武,威风着呢。”云舒笑了。 云爸爸得意的说:“知道就好。” 玉笙箫冷眼看着那对活宝父女,脑海中浮现出自己父亲冷硬的脸,自打有记忆开始,他就没有和父亲这样亲昵的谈过心,父子亲情?那是什么东西?不懂。 玉笙箫给云爸爸买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头等舱,云舒和玉笙箫一直把云爸爸送上飞机,看着老人已经有些驼了的背,云舒眼眶湿润了,伤离别,好难过。 飞机冲上云霄,再也看不到了,玉笙箫对云舒说:“走吧,还要站到什么时候?” 云舒怒瞪着他:“冷血!咱们说好了,放暑假的时候去b市看爸爸。” 玉笙箫挑眉:“放心,我向来说话算数。” 学校有安排,玉笙箫去了a大,云舒则继续去上班,好在,前些天积攒的文件都已经批好签完字了,她这个总裁也就是走走过场,在公司坐镇,稳定军心而已。 这些天,玉笙箫都是开着他酷酷的悍马去上学,停车场上的那个大块头经常引起学生好奇的围观,云舒是某豪门媳妇的传言不胫而走,连a大扫垃圾的大妈都知道那个留着利索短发,穿衣偏中性的姑娘很有背景。 云舒原先很刻苦,每学期都有奖学金拿,不过是没拿过一等奖学金,这学期不同了,半道杀出了玉笙箫这匹黑马,门门功课都考年级第一,把一等奖学金毫无悬念的收拢囊中。 玉笙箫穿着一件样式简单的白衬衫,蓝色牛仔裤,手插裤兜精干利索的往系主任办公室走去,在楼道里遇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刘婷。 刘婷家庭情况不太好,每学期都靠奖学金交学费,因为学习刻苦,每学期的一等奖学金都是她的,可是这学期泡汤了。 她用愤恨的眼神盯着玉笙箫,阴阳怪气的说道:“呦,这不是咱院的高材生嘛,不回家伺候你的富豪老公去,到这儿来干嘛?” 玉笙箫皱皱眉头,不明白刘婷这个女生为何总是喜欢针对云舒,眼前的女生穿着一袭蓝色的半旧裙子,清秀的脸因为嫉妒和愤恨微微有些扭曲,很是破坏美感。 “这和你有关系吗?”玉笙箫素来喜欢四两拨千斤。 “哼,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还不知道是怎么勾搭男人的,得意什么?”刘婷在他背后冷哧一声。 “你说什么?”玉笙箫转过身,双目如电,迫人的压力让刘婷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说你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勾搭男人,背后不定做了些什么龌龊勾当。”刘婷索性撕破脸。 “你再说一遍。”玉笙箫冷冷的看着她。 “我说你不要脸,仗着自己的脸蛋勾搭男人。”刘婷放开嗓门喊。 玉笙箫耸耸肩,淡然的看着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自作孽不可活?” 刘婷一怔,身后传来一阵怒喝:“刘婷,你身为学生会主席,居然在背后恶意诽谤同学,真是品行恶劣,本学期奖学金取消,撤销学生会主席身份由副主席云舒担任。” 刘婷脸色惨白,缓缓转过身,她只是图一时痛快了,没想到系主任就在身后,平日里苦心打造的好学谦虚的形象,这下子都毁了。 “主,主任,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刘婷带着哭腔请求。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靠自己把握的。”系主任厌恶的转过头,和颜悦色的对玉笙箫说道:“云舒,我们来商量一下期末联欢会事宜。” 玉笙箫谦虚的答应一声,从刘婷身边经过时,鼻息中逸出一声冷哼,刘婷双拳紧握,指甲抠进肉中,血丝渗出来都不知道。 期末联欢会时间紧任务重,要在短短十天里准备出高质量的节目着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玉笙箫翻着手中的资料册子,纤细的手指在桌面上敲着,初步的计划已经在脑海中产生。 从前,刘婷是学生会主席,凭着优异的成绩和谦虚的表象,赢得了许多同学的拥护,如今突然被撤了职务,只需在同学面前作出一副羸弱的林黛玉摸样,便能轻而易举的赢得同情。 玉笙箫被临时提到了学生会主席的位置,手底下只有一个副主席可用,副主席名叫张岚,是位个子矮小,很有心眼的男生。 关于联欢会的公告已经在校园的各个公告栏贴出,时间也已经过去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来找玉笙箫报名。 张岚扶扶金丝眼镜,叹了口气说:“云舒,要不,你向刘婷低低头,道个歉?刚才过来时,我看到好多同学都在为她打抱不平,她在给你使绊儿呢,联欢会搞砸了,系主任那里不好交代啊。” 玉笙箫站到位于教学楼六楼的学生会办公室玻璃前,果然看到刘婷被一群同学关切的围在中央,神情凄苦,大家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他冷笑一声,折回来坐到电脑旁,十指如飞,不一会儿重新打好了一份通告,用打印机打出来,递给张岚道:“把这个贴出去。” 然后,没管张岚看完通告的吃惊表情,又低下头,在学校公共微博里以学生会的名义发了个帖子。 张岚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云舒啊,这上面写的每项奖金是真的吗?” 如果真的如通告所说,这次联欢会将公正的进行评比,评选出一二三等奖优秀奖若干,还有最佳策划,最佳导演等奖项若干,最关键的是,每一个奖项奖金都相当的诱人。 “当然是真的。”玉笙箫瞥了张岚一眼,仰靠在椅背上,能用钱解决的事从来都是小事,他们不是说云舒嫁了个富豪老公吗?他就让他们看看她的富豪老公究竟是怎么宠她的。 张岚目露激动,脚步轻快的往外走,心里琢磨着自己那个拿手的节目应该怎么修改一下,效果会更好。 张岚走后不久,玉笙墨走了进来,他比云舒高一届,今年就要毕业了,前几天刚刚准备完毕业论文,偶然听说了设计系发生的事情,一听说事关云舒,他便留了心,赶来为云舒出谋划策。 “舒舒——”,一进门,云舒正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玉笙墨轻轻的唤了声,温柔的注视着她。 “你怎么来了?”见来人是玉笙墨,玉笙箫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 “我,我听说你遇到了点麻烦,想,想帮你解决。”玉笙墨觉得自己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在云舒面前素来随心所欲的他此时竟有些紧张,说话也有些磕巴,这对于学校历届辩论赛冠军的他来说真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已经解决了,谢谢。”玉笙箫重新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一整天都在忙活联欢会的事情,他真的有些累。 “舒舒,我知道那天我伤了你的心,你原谅我好不好?”玉笙墨鼓起勇气说道。 “哪天?我不记得了。”玉笙墨有些不耐烦,还能不能让他休息一会儿了。 玉笙墨听到玉笙箫的回答,心立刻碎成无数片,他记忆中的女孩,长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澄澈见底,笑容甜美,俏皮可爱,何曾有过如此冷漠的表情? “舒舒,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玉笙墨咬咬牙,这两天他想得很清楚,不管云舒是因为什么和他大哥结婚的,他都要试试重新挽回她,没有她的日子实在太难过。 “我已经嫁给你大哥了,现在是你嫂子,你确定这是在对你嫂子说话吗?”玉笙箫冷冷的睨着他,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对于玉笙墨这个弟弟,他虽然没有怎么亲近过,但也没有多讨厌他,一直以为他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现在看来,还真是让人失望啊,和他妈妈一样的做人失败。 第037章 她很邪恶 “舒舒,我知道,你是被迫嫁给我大哥的,你一定有苦衷,告诉我,我们一起来解决好吗?”玉笙墨有些激动,冲到玉笙箫面前,握着他的手,动容的说。 “你有强迫症吧?”玉笙箫又气又可笑,用力甩了甩手没有甩开,这个当口儿,张岚兴冲冲的走了进来,看到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立时愣住了。 “额......”张岚非常尴尬的转身,重新走了出去,边走边说:“我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 “玉笙墨,你这是在给我制造麻烦。”玉笙箫用力甩开玉笙墨,径自往门外走去。最近狗血的事情太多,如果在校园里再传出云舒与前男友旧情复燃的绯闻,口口相传可不同于网上的消息那么容易按下去。 “我不会放弃的。”玉笙墨坚定的说。 玉笙箫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所以说,玉笙墨这样的男人最失败,不能认清内心,自以为活的清高孤傲,其实不过是自私罢了。 玉笙箫估计的不错,通告一发出,立刻收到了极其热烈的响应,又能得奖金,又可以出名的机会,傻子才会放弃。 不多时,报名处就人满为患,张岚忙的不可开交,学生会的几名与刘婷相好的干事也重新回来帮忙,再也顾不上替刘婷打抱不平了。 张岚手里捧着报名表兴冲冲的跑过来问:“云舒,同学们都问由谁担任评委的事呢。” 玉笙箫一边翻看手里的报名表,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除了艺术系的教授外,决赛时还有两名神秘嘉宾,会从娱乐圈中邀请当红明星担任。” 张岚的嘴张成“o”形,久久合不拢,他没有听错吧,居然能邀请娱乐圈中的当红明星来当评委,真是太牛了啊。 “就这样吧,三天后初赛,让选手们好好准备,进入决赛的同学都有获奖机会。”玉笙箫站起身,已经六点了,云舒该下班了。 “好好好。”张岚答应着。 玉笙箫从教学楼下来,在一个僻静的拐角处被刘婷拦住:“云舒,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能耀武扬威,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玉笙箫不耐烦的看着她:“我要是你,就该想想怎么样才能让自己也耀武扬威,而不是每天做这些无谓的唇舌之争,利益面前,不存在永远的朋友,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刘婷怔怔的看着她,是啊,她以为在学生会工作多时,那些同学都是真心拥护她的,没想到,玉笙箫只是用一场联欢会便瓦解了她们看似牢固的同盟,原来友谊在利益面前,真的不堪一击。 玉笙箫绕过她,径自去了停车场,却没想到今日的一袭话,竟从另一方面改变了刘婷,正所谓一个人的胸怀决定其视角,一个内心阴暗的人永远不会成就大的格局。 今天公司没什么事,云舒搭了两站地的地铁,专门来a大接云舒回家,哦,或者说是搭玉笙箫的车回家。 一路上许多同学都频频回头看着她,还不时的窃窃私语,那表情分明就是有猫腻啊,云舒疑惑的看看四周,玉笙箫是青年才俊不假,可也没有像这样众所周知吧,怎么感觉同学们都认识她似的。 走到宿舍楼门口,一扫垃圾的大妈走过来,笑眯眯的看着云舒道:“小伙子,你就是那个玉氏的总裁吧?你媳妇可露脸了,居然把一等奖学金都捐出来赞助期末联欢会了,真是财大气粗啊。” 云舒眼皮跳了跳,一头雾水的问:“大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大妈用手指在空气中点了点,“小伙子,不要谦虚了,那边通告里都贴出来了。”说完,自言自语的走开:“现在这种真心为人民服务的人不多了啊。” 云舒有些哭笑不得,怎么就跟为人民服务联系上了呢?她快走几步,来到公告栏前,果然看到上面新帖出来一张通告,不看则已,一看便吓了一跳。 她捂着心口,用力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以为自己最近没休息好,老眼昏花了,可是看了十遍,内容还是一样:玉笙箫没经过她的同意便擅自把她的一等奖学金捐出去了,除此之外,玉氏还捐了二十万元赞助联欢会。 她眼一黑,高大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晕倒,她的钱呐,居然还没过手就飞走了,她的心怎么这么痛呢?心痛啊。 她大口的吸了几口新鲜空气,顿了半晌,才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一天的好心情便被破坏殆尽了。 “玉总,来接云舒呐?”身边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云舒还没有从打击中清醒过来,蒙蒙的点点头哼哼:“嗯。” “玉总,我是云舒的同学刘婷,您应该见过我的。”刘婷被玉笙箫打击过后,没有垂头丧气,自怨自艾,而是迅速调整了心态,改变了努力方向,决定从也学着云舒一样傍大款,如果可以,撬墙角也可以。 这不,她还没回到宿舍,便看到堂堂玉氏总裁面色不好的站在通告栏,一定是被云舒那败家娘们儿气到了,觉得自己的机会真的来到了。 她迅速掏出镜子,打理了一下发型,涂了口红,然后把裙子的领口拉低一些,隐约能瞧到里面的峰峦。 有句话不是说吗?是个男人就爱偷腥,更何况是这么高大上的男人,只要把这个男人勾搭上,不仅可以用来恶心云舒,还可以赚来大把的钞票。 刘婷自以为自己姿色上乘,声音甜美,从前也用这样娇滴滴的声音勾搭过几个男生,真是屡试屡爽啊。 “见过又怎么样?”云舒正沉浸在破财的打击中,和刘婷说话也有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刘婷瞪大双眼,那双盈盈妙目开始蕴满水雾:“玉总,您吓到我了呢?” “哼,你的胆子很小吗?我怎么不知道?”云舒心情不好的时候,那是火药味十足的,刘婷这个样子,让她想起了她们之间的新仇旧恨,说话也就没有客气。 “玉总,额......我头晕......”,刘婷决定使出撒手锏,娇弱的身体软绵绵的往云舒身上倒,角度把握十分好,将她那若隐若现的风景刚好呈现在云舒面前。 “我也晕......”云舒在心中冷笑一声,身体也往一般倒去,恰好躲开了刘婷,可怜的刘婷勾引不成,身体失重,倒在路边,十分悲催的是,额头磕到一块石头上,瞬间,血就流了下来。 “来人啊,有人晕倒了。”现在是放学时间,来来往往的同学很多,听到云舒大喊,有几位热心的男生跑过来,扶起刘婷,往校医室走去。 云舒耸耸肩,好吧,她承认她有些邪恶了,可谁让那该死的女人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来招惹她的? 玉笙箫来到停车场,用钥匙遥控解了锁,打开门,刚一坐进去,就听到副驾驶上幽幽的传来一声叹息:“玉笙箫,你丫好狠毒啊。” 躲在车上,猝不及防的来这么一下,任是心理素质好,也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玉笙箫捂着狂乱蹦跳的心脏,怒不可遏的低吼:“云舒,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那就吓死你好了,你个混蛋,周扒皮,无耻之徒......”云舒气急了,冲过去掐着玉笙箫的脖子,一个劲儿的咒骂着。 就算悍马性能好,在剧烈的动作下也难免车身摇晃,让人想入非非,刚好走过这里的张岚难掩心中的好奇,偷偷的跟过来想要瞧个究竟,被眼尖的玉笙箫一眼捕捉到。 云舒虽然在泄愤,手下却没用多少力气,她只是想吓唬吓唬玉笙箫,没有真想把他怎么样,可是,方才还脸色铁青的玉笙箫此时却用柔情似水的目光看着她,让她直觉不会发生什么好事情。 果然,那该死的家伙居然如野狼一般扑过来,对着她的嘴又啃又咬,那凶狠程度简直让人震惊啊。 张岚再次被这样惊悚激烈才的场面惊到了,慌不择路的向一边林荫小道跑去,因为紧张,脚下磕磕绊绊,还险些摔倒。 视线里没有了异常状况,玉笙箫便利索的放开了云舒,松了松衣领,发动汽车,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云舒捂着自己被咬破的嘴唇呆了三秒钟,然后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叫,“啊——,玉笙箫,你这个变态。”而那位变态早有准备,为防魔音入耳,他早早的在耳朵里塞了耳塞,听着音乐,根本不受外界魔音的干扰。 路过玉家老宅的时候,云舒一手拔下他的耳塞,气急败坏的说道:“喂,后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买什么礼物?” 玉笙箫伸手把另一只耳朵里的耳塞拔出来,冷冷的说道:“他有最爱的老婆和小儿子就够了,我去做什么?” “喂,玉笙箫,你能不能别这么冷血,那是你亲爹啊,生你养你,你好歹有点孝心吧?”云舒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的父子两,就算有什么解不开的疙瘩,也犯不着这么生疏吧? 第038章 体味童趣 “你错了,现在你是玉笙箫,那是你爹了,送给你尽孝心了。”玉笙箫嘴角轻勾,自嘲的笑了笑。 “你——”,面对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云舒只有干瞪眼,然后无奈的叹气。 悍马平稳的开在路上,车速不算太快,云舒视线中掠过一家家的小吃店,最后直勾勾的盯着一家麻辣烫的门牌,推了推玉笙箫的胳膊:“喂,玉笙箫,我要吃麻辣烫。” “没看到我开车呢吗?别动我胳膊。”玉笙箫把她的手拍落,汽车加速向前走,气的云舒用力在座椅上坐了两下。 在拐弯的时候,玉笙箫车头一拐,又转了回来,一个漂亮的回旋,稳稳的停在了麻辣烫店的门口。 云舒抿唇乐了:“讨厌。”她轻轻捶了玉笙箫胳膊一下,那近似撒娇的动作惹得玉笙箫心里痒痒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玉笙箫吃饭素来讲究,从来不到这种上不了档次的地方吃东西,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何会陪着云舒进来,但是进来后,他很确定,他后悔了。 一个不太大的地方,拥挤的堆满了长条形的桌子,桌子两边围坐着男男女女,“嗤嗤溜溜”的吃着海碗里那些黄黄红红的东西,与其说他们用的是海碗,到不说是盆更贴切些,四周喧闹的人语声鼎沸,根本找不到一处安静的地方,享受食物的美味。 玉笙箫皱皱眉头,转身便要走,被云舒眼疾手快的拉住:“喂,你既然进来了,就不能反悔,来来来,这边比较僻静,我来选食材,您就坐着等吃就行。” 云舒殷勤的把玉笙箫让到饭店最里面的角落中,相比来说,那里还算是僻静,但身处这样的小饭店中,再僻静又能僻静到哪儿去? 玉笙箫嫌恶的走到桌边,用纸巾将凳子擦了又擦,然后才不情愿的坐上去,掏出手机,搜索新闻看。 不一会儿,云舒便挑了一筐,什么都有,面食,蔬菜,肉类等等,她把筐递给服务员,然后问玉笙箫:“你要清汤还是辣汤?” 玉笙箫视线扫过邻桌辣汤中那火红的东西,沉着脸道:“清汤。” 店家做东西很快,不一会儿就把两人的麻辣烫端了上来,云舒往玉笙箫的大碗里添了些麻酱,然后搅动着碗里的食材,兴冲冲的说:“你吃啊,这家麻辣烫做的味道很好的。” 她碗里的东西看着格外红艳,吃的她鼻子头红红的,看起来很滑稽,她一边吸着气,一边说道:“喂,你真的不尝尝这变态辣?很够劲儿啊。” 玉笙箫吃东西以清淡可口为主,从来不愿尝试那些乱七八糟的口味,比如现在,他虽然对云舒所说的变态辣很好奇,但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哎呀,给个面子,就尝一口嘛。”云舒端着碗,用筷子夹起一块羊肉递到玉笙箫嘴边,央求着。 玉笙箫皱着眉头,勉强的张开嘴,吃了一口,然后,他立即觉得自己的舌头不好用了,味蕾被刺激的已经麻木,热量顺着他浑身上下的毛孔蔓延开来,让他瞬间发出一身汗。 “怎么样?够劲儿吧?人们都说爱吃辣的人脾气暴躁,你瞧我脾气这么温顺还不是一样的爱吃辣,你就更奇葩了,脾气那么糟糕,居然不吃辣?哈哈哈......玉笙箫,你用我的筷子吃了饭,你吃了我的口水啊,哈哈哈......”云舒笑得前仰后合。 玉笙箫被辣的说不出话来,端起水杯大大的喝了一口茶水,又苦又涩的茶水稍稍压下了味蕾的麻木感,让他感觉舒服了些。 他放下茶杯,忽然想起云舒刚才的话,她说他用她的筷子吃了饭,吃了她的口水,这句话怎么着都听着有些暧昧,奇怪的是,有轻微洁癖的他居然没有觉得恶心,真的很奇怪啊。 “好了,不逗你了,玉笙箫,你快点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云舒嘴里含着东西,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玉笙箫本想摔筷子走人的,可看到她兴致那么高,不知怎的就是不愿意拂了她的脸,于是慢吞吞的吃起来自己碗里的东西,细细嚼着,居然觉得不是想象中那么难吃。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华灯初上,宽敞的马路上车流来往,云舒望着静谧的夜空,忽然突发奇想:“玉笙箫,你说夜色下的大海是不是格外漂亮?” 玉笙箫抿唇想了想,发现居然无法想象,因为,他从来没有在夜幕下看过海,虽然a市有海,虽然他去过的很多地方都有海,可是,因为环境不同,心境不同,他从来没想过去看一看夜幕下的大海。 “想看就去看看。”玉笙箫的声音一如即玩的冷酷,但那样的冷酷下却透出丝丝的温情,听得云舒有些吃惊。 “我们现在要去看海吗?”云舒看着车开始加速,往省级公路上行驶,心里就如揣了一只小鹿,“怦怦怦”的跳个不停。 “云舒我告诉你,生命只有一次,遇到想做的事情就要去做,不要在事后留遗憾。”玉笙箫长长的睫毛卷翘着,说话时扑扇扑扇的,很是好看。 这句话令云舒感触颇深,以至于很多年后,她还记得在那样一片静谧的星空下,一个娇俏的身影坐在驾驶座上,专心致志的开着车,然后平静的说出这句话,那样子,真的很帅,虽然彼时,他还是女人的身体,但这句话对她今后的人生选择却影响颇深。 今晚的星空真的很美丽,繁星闪烁,月光皎洁,微风拂面,垂柳鸣蝉,如果换了古代的大诗人来此一游的话,一定会诗兴大发,抒发情感。 云舒是不会作诗的,但是她会发疯。当玉笙箫刚刚把车挺稳后,云舒便推开车门蹦了下去,双臂张开,高声大喊:“大海,我来了。” 玉笙箫颇为无语的望着那抹在月光下的沙滩上奔跑的身影,开始反思,今夜带她来看海是不是个错误。 然后,那个疯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又跑了回来,将他拦腰抱起,原地转了三圈:“玉笙箫,我好开心啊,好放松啊,所有的不愉快和烦恼都没了啊。” 身体骤然一轻,被某疯子一个公主抱抱起,然后旋风似的转动着,直转的他头晕眼花,恶心憋闷。 可惜,男女力量的悬殊让他只能乖乖的受着,等某疯子发疯完毕。好一顿拉风的旋转之后,玉笙箫腿软脚软的站在地上,扶着海边的一块大石头,脸色苍白。 云舒双手捏着玉笙箫的俏脸蛋,痞里痞气的说道:“妞儿,咋不笑一个呢?” “滚——”,玉笙箫推开她,本该发怒的,心里却一丝怒意也没有,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也,和云舒呆在一起久了,他不仅智商跟着直线下降,底线也愈来愈接近无底洞啊。 云舒不理他,脱了鞋在海水里撒欢儿,然后趁玉笙箫不注意,掬了水往他身上扬,一开始,他还发火儿,还骂人,到了后来,干脆也掬了水和她对扬开来。 即便在小时候,他也从未体会过童趣,没有体会过尽情玩耍的快乐,这样像小孩子一样的玩闹从来都是不可想象的。 “啊啊啊......”云舒躲闪着,“我不敢了,玉笙箫。” 玉笙箫掬着水往她脖子里撒:“你个蹬鼻子上脸的,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长记性。”玉笙箫轻轻的笑了,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末了,两人一起躺在沙滩上,仰望着皎洁的月亮,云舒指着月亮道:“玉笙箫,你就像月宫里的嫦娥似的,可远观不可亵玩焉,有时候我就想,你这朵高岭之花究竟是怎么养成的呢?好奇怪。” 玉笙箫连发脾气的欲望都没有了,转头看了看身边喋喋不休的女人,叹息道:“那你这样的疯婆子又是怎么养成的呢?” “喂,什么疯婆子啊,我这是有情调好不好?懂得生活好不好?”玉笙箫捂着耳朵,任由她在耳边聒噪。 过了一会儿,忽然没了动静,转头一看,方才还张牙舞爪的某人居然泪流满面了,他有些头疼,这张脸怎么比六月的天还善变呢? “玉笙箫,你说我们一辈子换不过来怎么办?怎么办啊?”云舒搂着玉笙箫的脖子嚎啕大哭。 一辈子都换不过来吗?那就这样好了,这样过着也不错,至少,比他从前的日子热闹多了。 “别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会换过来的。”玉笙箫拍拍云舒的背。 在海边耽误了很久,坐到车上没多久,云舒便倚着座位呼呼的睡着了,一直到回到家也没有醒过来。 玉笙箫看了看她那魁梧高大的身体,又看了看进屋要走的路程,决定等她睡到自然醒再说。 清早醒来,云舒动了动身体,身上的衣服滑了下来,是一件男士西服,她眨了眨眼,发现自己躺在车座上睡着了,车座不知什么时候被放倒,睡在上面倒是也不觉得难受。 她转过头,看到玉笙箫也睡在旁边的驾驶座上,睡颜恬美,她轻轻的勾起唇,摆了摆手,用唇语道:“嗨,玉笙箫,早安。” 第039章 花蝴蝶样 空气中静静的流淌着一股温情的味道,让她一大早就有了一个好心情,他居然陪着她在车上睡了一夜呢,这个男人,也不是那么冷酷嘛,面冷心热的家伙。 玉笙箫一夜好眠,清晨醒来时,感觉眼前有一片阴影在晃动,顿时一惊,蓦地睁开眼,云舒的脸,不,是他本尊那张脸就凑在离他脸三厘米远的地方,好奇的打量着他。 “你干什么?大清早就发神经?”玉笙箫微微抬了下头,结果两人的脸撞到了一起,云舒捂着鼻子道:“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睫毛很长啊,还是那种卷翘的呢。” 玉笙箫很无语,实在没力气和这个自恋的蠢货一般计较。他推开车门,迅速回屋洗漱完毕,云舒也从另一间浴室出来,新的一天来到,两人各自有许多事要办。 因为时间紧,云舒让欧阳宇打电话来接她,玉笙箫则自己开车去了学校,今天公司不忙,各部门的职员都各司其职,忙着手中的一摊事。 玉笙箫坐在办公室里无聊的翻看着今天的新闻,看完新闻又玩了会儿游戏,游戏玩的无聊了,便点开了桌面上的qq,上一次,她给玉笙箫申请了一个qq号,名字就叫“我是耀眼的阿波罗”,许是这个名字过于响亮,又许是现在的少女多数花痴,总之,短短几天,来拜访的友人便有几百位。 云舒想了想,摆了个pose,把玉笙箫的近照发了上去,然后用粉红小猪的名义登上去发了一条留言:哇,果然是耀眼的阿波罗啊,阿波罗,我爱你。 她下了qq,然后掩着唇偷偷的笑了一会儿,玉笙箫这个人最怕麻烦,行事也很低调,被她这么一搞,想低调都不成了吧? 折腾完了后,下班时间也到了,中午玉笙箫不回来吃饭,她也懒得回家,决定去大街上哪个小店凑乎一口。 路过珠宝店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再过几天就是玉恒远的生日,玉笙箫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让他向他老子低头那比登天还难,这个头就由她来低吧,她可是尊老爱幼的好同志啊。 因为是中午,珠宝店的人并不多,老板是惯会看眼色的人,一眼就看出云舒这一身的名牌,当时老脸笑得跟花儿似的,早早便迎了出来。 “先生,您想要什么?” “我想订一件生日礼物,送给老人的,送什么好些呢?”云舒眼睛在柜台里扫来扫去,送珠宝吧,一个老头子怎么会喜欢?送古玩?没听说玉恒远喜欢古玩。 “这边都是祈福用的,您看这串开过光的玉石佛珠怎么样?”老板很懂得迎合客人的心里,云舒一瞅到那串佛珠,立刻便喜欢上了。 “好了,就这串佛珠了,帮我包起来。”云舒掏出金卡,刷了费,说实在的,这礼物的价格还真是不菲,如果是从前,她是绝对不会到这里来挨宰的。 正要往外走,迎面遇到了一个人,笑吟吟的向她走过来,正是穆氏总经理穆铁,看到云舒,变幻莫测的眸子中逸出一丝笑意“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玉少,怎么,买珠宝呢?” 云舒不想多事,点点头便欲出门,冷不丁穆铁压低嗓门冒出一句:“那天和秦凤偷情偷得很爽?” 这就是侮辱了,云舒转过头,一脸严肃的说道:“穆总慎言,这是对我,也是对你未婚妻的不尊重。” 穆铁笑了:“要想赢得尊重,首先要学会自重。” 云舒想了想,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穆总,你诬蔑我和你的未婚妻并不能给你脸上贴金。” 云舒的话很明显了,就是你不要抢着戴绿帽子,有那么犯二的人吗? 穆铁俊脸沉了沉,冷笑一声:“过几天伯父的大寿我会携秦凤参加,你不会缺席的吧?玉少?” 云舒蹙眉,不明白穆铁这是要干什么,但人家好意参加你家老爷子的生日宴会,怎么着也不能拒绝吧。 她点点头,笑了:“那当然,我自己父亲过生日,我怎么会缺席?” 穆铁点点头,勾唇一笑:“那到时候见。” 云舒出了珠宝店,觉得穆铁这人很是莫名其妙,乍一看过去吧,翩翩君子一枚,可两次的接触中,她总是有种怪异的感觉,仿佛这人有些针对她,或者说,是针对玉笙箫,但愿是她多想吧。 王子旭打电话邀请她去魅夜吃个饭,聊会儿天,云舒看了下日程安排,正好下午没有什么重要的会议,便吩咐欧阳宇替她坐镇,自己则打的去了魅夜。 她到的时候,王子旭刚到,看到一向贵族派十足的玉笙箫打的很是奇怪,“喂,大哥,车呢?” 云舒当然不敢说她不会开车,只得一摊手道:“你嫂子开走了。” 王子旭斜着眼睛,挑着眉,上下打量着她:“你别告诉我你家只有一辆车,上次那辆兰博基尼呢?” 云舒一怔,一直没有到车库里看过,玉笙箫开过兰博基尼她可真不知道,她叹了口气道:“蹭了,送去喷漆了。” 王子旭没再说话,两人并肩走进魅夜,魅夜这个地方,白天的时候就是一饭店,有各种特色小吃,当然,客人如果有雅兴,也可以点小姐作陪,或是唱卡拉ok,各有各的场所。 魅夜作为a市规模排第一的夜总会,那是有背景有资本的,想当初,柳乘风的父亲就是a市出了名的黑道头头,只不过最后洗白了。 轮到柳乘风这儿,生意多数是正经生意,偶尔也混混黑道,念着他父亲的面子,黑道当家也给他面子。 三个人找了个间儿点了些菜,随意聊起小时候的事,说道开心处,忍不住哈哈大笑,云舒不是当事人,当然不清楚他们三个的过往,但能听听玉笙箫小时候的糗事,也是开心的。 云舒喝得是红酒,不过她喝什么酒都一样,一样的上头,上了头就会热血冲头,比如说现在,她听到外面一阵哭闹,内心深处那个侠肝义胆的女侠就嗖嗖嗖的冒了出来。 “喂,大哥,你干嘛去?”柳乘风在后面喊。 “没听到外面打架呢吗?”云舒一瞪眼,示意两人迅速跟上。 “他们不敢在魅夜里打,要打也是在外面。”柳乘风有些无奈,这样的场所,喝醉了撒酒疯,互相挑衅斗殴时有发生,作为魅夜的老板,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在他的地盘打,就行。 离魅夜一百米处有个僻静的胡同,一个女人被一群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截住了,其中一个头发染得如万国国旗一般的,脚踩着女人的背,呵呵的怪笑:“跑啊,贱货,你就是给脸不要脸。” “啊,救命啊,救命。”女人的尖叫凄厉而悲惨,云舒那颗正义的心砰砰乱跳着,冲过去一推那个男人,怒吼道:“你还算不算男人,欺负女人?” 那万国国旗被推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转过头,一看是个长相俊美的儒雅男人,顿时气乐了:“你又是老几?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呼啦,万国国旗身后十来个小混混手提着木棍,匕首之类的围了过来,眼神不善,怒瞪着她。 云舒的酒意立时清醒了几分,她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活动了活动周身的筋骨,然后摆出一式猴拳:“嘿,小子们,我可是会功夫的啊。” 看她那两招花拳绣腿和搞笑的样子,所有的混混儿都乐了:“哈哈哈,原来是个逗比啊,哥几个,给她点颜色看看。” “打的他找不着北。” “给这小子脸蛋上画个花儿,写上我是孬种。” “哈哈哈......”。 云舒一听要在她脸上划花儿,立刻紧张起来,如果玉笙箫知道他引以为傲的脸蛋被这么糟蹋了,还不得杀了她。 一想到此处,她立刻怒火冲天道:“放马过来,看老子一个一个的把你们打趴下。” 一个混混兜头就是一棍子,云舒眼疾手快的躲开,斜刺里又一柄匕首刺过来,云舒一挺腰,从前练过舞蹈,有些舞蹈功底,这么挺腰就完全是舞蹈动作了。 王子旭赶过来时,看到自家老大如花蝴蝶似的在一群混混中穿梭,时不时下个大腰,放个八叉,好像不是在打架,而是在表演似的,他抚额捂眼,我去,真也是醉了。 “老大,你的格斗术呢?”王子旭冲过去,仗着一股狠劲儿,从一个混混手中抢了一根棍子,抡得密不透风,一时间,混混们忌惮他,倒也没敢怎么靠上前。 “切,杀鸡焉用牛刀,你不觉得这样的武术动作很酷吗?”说着,云舒又是一个后空翻,险险躲过一棍子。 王子旭想要骂脏话了,我去,这若是换了从前,依着老大那凶狠的劲儿,这些个小混混还不都得给撂趴下?哪像现在,打了半天,自己的血费了无数,一只小鬼都没趴下。 “这么打着才有意思,你瞧,咱们像耍猴一样逗着他们玩,不觉得有趣吗?”云舒说着话,一转身,躲闪不及,被一个混混手中的匕首划破了手臂。 第040章 团结奋进 “哎呦——”,看着手臂上鲜血直冒,云舒傻了眼,痛啊,真的很痛啊,她的胳膊不会断了吧? 见她愣在当地,王子旭急忙冲过去,替她挡住几个攻势较猛的混混,然后怒喝:“你傻呀你不懂得躲避,不懂得还击?你在部队白带了?” 云舒又疼又怕,委屈的撇撇嘴,弦然欲泣,王子旭一转头,看到了满眼泪水的云舒,本想再骂几句的,话到嘴边又咽了进去。 柳乘风带着一群打手跑了过来,这才把十来个混混擒住,押送刀剑警察局。云舒捂着被匕首划伤的手臂,忍着痛问王子旭:“美人儿,你瞧瞧,我的脸没有受伤吧?” 不知怎么的,这样柔弱的,眼含泪水的老大让他莫名说不出埋怨的话,他叹了口气,安慰道:“放心吧,老大,好着呢,就像盛放的花儿一样美。” 云舒美滋滋的,并没有觉得他的话有什么不妥,一旁的柳乘风却感觉怪异,一般来说,男人是很忌讳被比喻成花儿的,特别是那些颜值较高的男生,特别讨厌被夸美,因为那代笔爱着他没有男子汉气概,像个女人。 如果换了从前,老大此时应该勃然大怒,可是没有,很奇怪。看来,结了婚的男人真是不一样啊,他对那位冷酷的嫂子真是太好奇了,这得要什么样的手腕才能把这样一冷酷的男人改造如斯啊? 接到消息时,玉笙箫刚刚主持完期末联欢会的初选,很成功,本来系里领导打算带着几个得力干将一起吃饭,玉笙箫却接到了王子旭打来的电话。 “嫂子,你先别紧张,听我说......”,王子旭觉得女人一般胆儿都比较小,万一紧张了,在赶来的路上有个好歹可就麻烦了。而且云笙箫和人打架斗殴的事,也有他的错,一,是他邀请玉笙箫来魅夜的,二,他没有及时阻止,还跟着进去掺合了一腿。 “说重点。”玉笙箫皱皱眉头,直觉云舒那惹祸精没干什么好事,但愿不是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 “哦,是是是......”王子旭抹抹额头上的冷汗,怎么每次和这位嫂子说话都这么有压迫感呢? “大哥被砍伤了。”王子旭觉得让她着急一下也好,不然太冷静了,好像大哥的生死与她无关似的。 “你们现在在哪儿?有没有生命危险?”玉笙箫眉心跳了跳,听清地址后收了手机,和系主任请了假就往中心医院赶。 一路上把车开的风驰电掣般,等冲进病房,发现那位受伤的蠢货手里正拿着一个削了皮的苹果吃得欢。 玉笙箫阴沉着脸走过去,视线如利剑一般扫过王子旭的脸,然后落在云舒脸上,冷笑一声:“这就是被砍伤了?” “额——”,王子旭见小嫂子面色不善,心脏顿时不规律的跳了几下,然后急忙赔着笑脸解释道:“是这样的,嫂子,那些混混——”。 “你闭嘴。”玉笙箫冷酷的话语中夹带着冰霜,他很奇怪,乖乖呆在公司的人怎么会遇到混混,还会被砍伤?“你来说。” “哦。”云舒不情愿的放下苹果,抬起头来卖萌,“舒舒,不要生气哦,生气容易长皱纹,喏,苹果给你吃。” “快说,少来这一套。”玉笙箫很想剖开她的大脑看看里面的构造,有她这么不识眼色的吗? “哦。”云舒默默的把苹果放到一边,沉吟片刻,然后凝眉严肃的说:“话说我和美人,疯子一起喝酒聊天之际,一群混蛋欺男霸女,恶贯满盈,我乃侠士本色路见不平,于是乎,就拔刀相助,拼杀撕斗,只见美人左手一个,右手一双,打的甚是英武,我偷眼欣赏之际,暗中歹人阴招,匕首划破手臂,血流不止,幸得疯子率众而至,打得混蛋们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云舒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如京剧小生一样,抬胳膊,迈腿,瞪眼睛摇脑袋,动作做得齐全,讲得十分绘声绘色。 王子旭和柳乘风对视一眼,拍着大腿狂笑不止,老大这招绝啊,这么一闹,嫂子就算再不高兴,还能怎么发火啊? 果然,玉笙箫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云舒,咬了咬牙,叹气,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你干嘛?我都说清楚了,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不能对我这种英勇行为予以否定。”云舒摇摇头,立时跳开几步。 “你过来我看看你伤口。”玉笙箫已经被这个没脑子的蠢货搞得一点儿脾气都没了,只是担心她包扎得如同粽子一样的手臂。 “伤口?”云舒放了心,走过去的时候,炫耀似地在他面前晃了晃受伤的手臂:“瞧,我让护士小姐包扎的,是不是很有美感,很有创意?” 玉笙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手臂上的纱布,缠得里三层外三层,末了还在上面扎了个蝴蝶结,的确很有创意。 “拆了。”玉笙箫扯过她的胳膊,就要给她把纱布拆开,云舒挣扎:“不行,好不容易弄好的,护士小姐手多巧,拆了多可惜?” 王子旭叹气,这是他医院护士干的事儿吗?这么不专业的事情也能做出来?伤口包扎得这么紧,很容易发炎的啊。 柳乘风耸耸肩膀,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瞧大哥那张招蜂引蝶的脸,害的人家小姑娘春心萌动,只想和他多呆一会儿,于是就包成这样了。” 王子旭嘴角抽了抽,唤来一名外科医生,给云舒重新包扎了伤口,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玉笙箫给云舒开了外敷内用的药,带着那位不省心的“老公”从医院出来,给云舒包扎伤口的小护士眼巴巴的瞅着她,恨不得把眼睛粘到她的脸上。 云舒对小姑娘摆摆手,狭长的凤目中满是不舍,玉笙箫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怎么,想把人家小姑娘拐到家里去?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项功能才行。” “玉笙箫,你这是对我的侮辱。”云舒立刻反驳。 “哦,我倒是不想侮辱你啊,那你今晚给我证明一下?”玉笙箫难得打趣她。 “你——”,云舒想到这句话的深层含义,脸红的像个苹果,捂着脸道:“臭流氓,不理你了。” 回到家里,念着云舒手臂不能多动,玉笙箫亲自下厨做了蘑菇鸡肉汤,给她补身体,吃饱喝足后的云舒立刻如注了血一样顽强复活,活蹦乱跳起来。 她从兜里掏出那串为玉恒远买的生日礼物藏在身后咧着嘴笑呵呵的走到玉笙箫面前:“喂,给你看样东西。” 玉笙箫把她往旁边拨拉拨拉道:“别挡着我看电视。” “喂,你就没有一点好奇心?”云舒偏要挡在他面前。 “拿来拿来,看完一边儿去。”玉笙箫不耐烦的伸出手。 “喏,很贵呢,你要小心点。”云舒从盒子里小心翼翼的把佛珠拿出来,放到玉笙箫的手心里。 玉笙箫眯着眼,在光线下仔细瞧了瞧玉石佛珠,点点头:“品质不错,是和田玉吧?” “嗯呐,我眼光不错吧?”云舒有些得意。 “你不会是因为灵魂换不过来,萌生了出家的念头吧?”玉笙箫眼神古怪的看着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逗比的和尚,手中拿着一串价格不菲的玉石佛珠,在寺庙里活蹦乱跳的情景。 “出家不适合你,你这性格太跳脱。”玉笙箫摇摇头。 “你才出家呢,我又没看破红尘,实在换不回来,我大不了找个男人,这年头百合多了去了,我觉得王子旭不错,长得够妖孽,柳乘风也不错,体格健硕,那方面一定很强。”云舒气鼓鼓的说。 “找男人?”玉笙箫脸色沉下来,她居然存了这样的念头,叫他堂堂玉氏总裁找个男人去做百合,她疯了吧?王子旭和柳乘风?她居然敢打他两个发小的主意,看来,以后不能让他们单独相处了。 “嗯,你也可以找个女人啊,我觉得秦凤就可以啊。” “别把你的龌龊思想放到我身上。”玉笙箫生气了,一边把她按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要想让我不找男人也成,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云舒从玉笙箫手里拿过佛珠,妥善的收藏好。 “说。” “不行,你先答应。” “行。” “嘿嘿,其实很容易的,你后天陪我一起回老宅给老爷子祝寿。”云舒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玉笙箫冷冷的瞪着她,做了那么多铺垫,原来在这儿给他下了套。 “喂,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驷马难追。” “我说要反悔了吗?”玉笙箫不再看她,专心致志的看电视。 云舒怔了三秒钟,本以为他会找各种理由推脱,没想到竟答应了,也许,他对他父亲没有那么冷漠,只是不善表达? 一晚上过得很和谐,两人各自睡觉,又各自起来,忙碌着各奔一方。 云舒来到公司时,公司的员工都已各司其职,大家虽不像她刚来那段日子一样和她嬉笑,却也没有玉笙箫在的时候那么严肃,有些问题敢于和她当面讨论,便于决策层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在公司中形成了一股很好的团结奋进的局面。 第041章 掌声不歇 见到云舒进来,夏秋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小声的对她说:“总裁,那个钉子户来了,您要有心理准备。” “钉子户?哪个钉子户?”云舒有些纳闷。 “就是上次连累总裁夫人掉到楼下的那个。”夏秋着急的说:“欧阳秘书和何秘书都在里面陪着他呢,怕他一时想不开,又闹什么幺蛾子。” “哦。”云舒点点头,迈步就要进总裁办公室。 夏秋担心的叮嘱:“总裁,您一定要小心,实在不行,我们报警吧?” 云舒拍拍夏秋的肩膀道:“夏秘书,我知道你关心我,关心我们公司,但是大可不必这么紧张,没事的,要对我有信心。” 夏秋美滋滋的走回座位,对四周凑过来的脑袋说:“有没有觉得总裁最近特别有人格魅力?” 脑袋们点点头,新来的大学生陈璐扶了扶眼睛,心直口快的问道:“比何秘书还有人格魅力?” 夏秋红着脸,啐了陈璐一口:“小东西,你也来拿我开涮,他们两个的魅力能一样吗?何政那是有男人魅力,总裁嘛,当然是有上司的魅力了。” “哈哈哈......”大家一同大笑起来。 “不过,大家都要警觉一些,如果那钉子户有什么异动,咱们一起冲进去,制服他。”夏秋一个手刀砍下来,大家神情都凝重起来。 云舒一进门,那瘦长脸的钉子户转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云舒有些紧张,呐呐的问:“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玉总。”钉子户激动的向前迈进一步。 云舒一惊,不自禁的向后退了一步。 “玉总。”钉子户又向前迈了一步。 云舒再后退一步,背靠在门上,“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钉子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从衣服里抽出一面红色锦绒制成的东西,小心翼翼的展开,双手撑展,大声念出来:“谨以此锦旗献给玉氏总裁玉笙箫,感谢他仙骨柔情,侠肝义胆,英勇无畏,救人于危难之中。” 云舒舒了口气,指了指锦旗道:“这词儿是你编的?” “嗯,乡亲们都夸奖我有文化。”钉子户摸了摸后脑,不好意思的笑了。 云舒很无语,这锦旗怎么看着都像是送给古代那种飞檐走壁,劫富救贫的大侠的,不过,他能有这份心,已经不错了,只要不是闹事,什么都好说。 “玉总。”哪知,那钉子户忽然一个箭步跨上落地窗旁,拉开窗户,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个扩音喇叭。 “你要干嘛?千万不要想不开啊。”云舒和两个秘书急忙冲过去,想要制止他,哪知,他并不是跳楼,而是拿着扩音喇叭对楼下喊话。 再一看,楼下车水马龙的地界上,站着黑压压的几百个人,男女老少都有,大家都规规矩矩的站着,仰望着钉子户。 “各位乡亲,我见到玉总了,玉总也接受了锦旗了,玉总慈祥和蔼,平易近人啊,乡亲们,咱们的地给玉氏征了去,玉氏不仅按照国家规定给了高额补偿,还为乡亲们解决了就业问题,让我们手里有钱,腰板也直了。” “玉总,玉总,玉总......”下面的村民们也很激动,齐声高呼着,这样喧闹的场景自然惊动了公安,也惊动了媒体,记者进行了现场直播。 正在和张岚商量联欢会决赛程序的玉笙箫一转头,看到电视屏幕中出现的热闹场景,先是一怔,然后唇角上扬,会心笑了。 张岚转过头,也看到了玉氏集团楼前发生的新闻,羡慕的说道:“云舒啊,你老公可真是个能干人,这么一宣传,城南那片楼盘还不赚疯了?” 玉笙箫挑挑眉,难得和颜悦色的说道:“是啊,前景一片美好啊。” 那边钉子户从窗台上下来,云舒望着楼下黑压压的人群,对办公室里的三个人说了句:“我下去一趟。”便转身跑了出去。 一出门,和正贴着总裁室的门听墙角的夏秋撞了个满怀,云舒力气大,夏秋被撞得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紧随出来的何政走过去拉起她,关心道:“有没有摔着?你这又是何苦?” 夏秋撇撇嘴:“我这不是担心嘛。” 云舒觉得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奔跑过,那种从内心散发出来的开心激励着她,那些淳朴的村民感动着她,她觉得自己就如插了翅膀一般,脚步轻盈,即便气喘吁吁,也浑身充满了力量,也许,这就是支持的力量。 村民们见玉笙箫亲自出现在楼门口,立刻欢呼起来,看着他们一张张眼含泪水,淳朴善良的脸,云舒朗声说道:“各位乡亲,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厚爱,玉氏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离不开广大市民和乡亲们的支持,再次,玉笙箫给大家鞠躬了。” “哗哗哗......”一阵热烈的掌声。 云舒环视四周,眼含泪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玉氏深知这个道理,今后也一定以民为先,造福于民,请大家放心。” “好......”,村民们大声叫好。 记者面带笑容走过来,采访玉笙箫:“玉总,您刚才说玉氏要以民为先,造福于民,请问近期有什么计划吗?” “是的,本来还在筹划中,既然今天乡亲们都来了,我就透露一点,玉氏准备筹办一场大型慈善拍卖会,届时会邀请全a市的成功企业家参加,拍卖会上所有捐赠的物品都将以拍卖的方式筹集善款,全数捐给希望工程,为我们国家的生活贫困,念不起书的孩子们贡献一份力量。” 掌声经久不息...... 学生会办公室里,其他同学都已经离开了,玉笙箫仰靠在椅子上,看着电视中那个慷慨激昂,即兴演说的家伙,好笑的腹诽,看你怎么搞一场别开生面的慈善拍卖会,还真能信口开河啊,不过,这个点子不错。 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提高了玉氏的知名度和信誉度,玉氏股价定然飙升,城南那块地必然成为热炒焦点,这样稳赚不赔的局面,居然是那个蠢女人做的。 不过,他一直都觉得她属于那种装傻的人,关键时刻可从来都不含糊。 玉笙箫高大的形象在荧屏上竖立了起来,城南那片地的开发不仅十分顺利,楼盘还没有彻底完工,便已经卖出去大半。 受玉笙箫的影像,其他企业也纷纷效仿,所以,当云舒将拍卖会的帖子送过去的时候,没有一家企业的领导推脱的,纷纷表示愿意做善事。拍卖会定于三天之后的晚上八点,玉恒远的生日宴会正好是前一天。 因为是家宴,云舒和玉笙箫穿的都很随意,情侣款的t恤和同色牛仔裤,这套行头是云舒买的,虽然玉笙箫不大情愿,但还是没有拂她的面子。 玉氏老宅占地面积很大,三楼是一个小型宴会厅,专门为举行各种家宴所设,灯光音响应有尽有。 当云舒和玉笙箫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厅中一应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转过头来瞧。这段时间以来,云舒这张脸频频出现在大众媒体的视线之中,让人想不认识都难。 玉笙箫知道那些人意味深长的打量他都是因为什么,云舒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户之女,身世背景与他相差甚远,姿色也绝谈不上上乘,就连学历也只是本科未毕业,与容颜妖艳,出身名门,出国深造过的秦凤有着天壤之别,为何玉笙箫会弃秦凤而娶云舒?两人结婚后不久便传出秦凤与穆铁订婚的消息,这两件事有没有关联? 秦凤挽着穆铁的手臂,视线扫过云舒那张笑盈盈的俊脸,唇角逸出一抹苦涩,玉笙箫那么冷漠的人,何曾对她露过如此灿烂的微笑,还穿情侣装?放在从前,那都是不可想象的。 云舒实在没想到今天回来这么多人,不是家宴吗?她低头看了看两人的穿着打扮,和这些衣香鬓影,西装革履的小姐先生们比起来,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挽着我胳膊。”云舒小声对玉笙箫说。 玉笙箫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不搭理她。 云舒急了,抓了他的手臂强行绕在自己的肘弯上,然后扛了他一下:“怎么今天回来这么多人啊?” “你猜。”玉笙箫环视四周,前来赴宴的多数是a市各大家族未婚配的小姐们,看来,方怡那个女人是想给玉笙墨挑个媳妇呢。 “我猜不到,你们家的人都很奇怪。”云舒怎么知道,她自己父亲过生日的时候,从来不邀请别人,只和她享受烛光晚餐,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生日只想跟自己最重要的人一起过,她是他最贴心的小棉袄,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比她更重要。 “喏,主角在那呢,我们送了礼就走吧,免得碍眼。”玉笙箫努努嘴,凉凉的视线投到一边安静坐着的玉笙墨身上。 玉笙墨也注意到了云舒,这个时候,他正转过头,淡漠的眸中在看到玉笙箫后掠过一抹惊喜的光彩。 “什么意思?”云舒和玉笙箫向前走了一步,看到几位打扮时髦,容颜秀丽的女子端着酒杯与玉笙墨搭讪,隐隐明白了什么。 第042章 坐怀不乱 她的心里蓦地一痛,垂下了眸,她就知道,以玉笙墨的条件,找什么样的女朋友没有?又怎么会等着她呢? 这时,穿着一身大红寿星服的玉恒远进来了,方怡挽着他的手臂,打扮时尚,披着大卷长发,身穿红色旗袍,精致的妆容让她似乎年轻了十岁。 云舒和玉笙箫迎了过去,云舒拿出那串佛珠,笑吟吟的说道:“爸爸,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玉笙箫会出现,是玉恒远没有预料到的,这孩子从小就极是倔强,想让他先低头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今天,他居然来了,来给他这个做父亲的拜寿。 玉恒远有些激动,笑着结果盒子,打开取出佛珠,当即套在手腕上,笑呵呵的对方怡说:“瞧瞧,还是我笙箫送的礼物合我心意啊。” 方怡勉强笑了笑,向四周张望,看到自己儿子被几位千金围在中间问寒问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这大厅中,佳丽这么多,又都是名门千金,怎么着也能给阿墨挑个顺眼合意的。 云舒用手肘顶了顶玉笙箫,示意他说话,玉笙箫沉默片刻,开口道:“爸爸,生日快乐。” “嗯,快乐,你们来了我就真快乐了。”人老了,总是希望儿女环绕膝前,不求侍奉尽孝,但求每天能见到,晚景不至于太凄凉啊。 “呦,这位是少夫人吧,幸会幸会,我叫陈佳丽,是万福建材老板陈东的女儿。”一位长相秀丽的女子走过来,手中端着一杯红酒,要跟玉笙箫干杯。 呼啦,又跟着围过来几位,这些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围着眉眼冷漠的玉笙箫,说个不停,玉笙箫则神色淡淡的举杯,意思性的呷了几口红酒。 被这些女人一挤,云舒就被挤到一边儿去了,虽然早就听说过商户只见惯于走夫人小姐牌,但也不至于这样冷落她吧? 云舒很郁闷的坐到一边,端起一杯酸奶喝了口,穆铁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红酒:“笙箫,不陪我喝一杯?” 云舒站起来,扫了眼他身旁神色落寞的秦凤,笑吟吟的说道:“哪能呢,来,干。”这个当口儿,一个服务生不知怎么,脚下一个趔趄向前冲了几步,撞到了云舒身上,那杯红酒撒掉多半。 服务生急急忙忙抽纸巾给云舒清理身上的红酒,然后又恭恭敬敬的倒了一杯酒给她。云舒没有在意,端起酒杯和穆铁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不知怎的,她的头就有些晕,厅中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热闹非凡,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景。 云舒站起来,脚步虚浮的下了楼,回到她和玉笙箫的房间里,躺在床上,昏然欲睡,她觉得身边有个软绵绵的东西,还有热度。 她坐起来,掀开身边的被子,露出秦凤一丝不挂的身体,云舒瞪大眼睛,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当口儿,秦凤睁开眼睛,蒙蒙美目望着她,“刺溜”一下爬过来,拼命往她身上靠:“笙箫,我好热,你要了我好不好?” 秦凤身上带着不正常的热度,眼神迷离,双颊通红,显然是中了什么药,言情小说看多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断定,秦凤中了媚药。 可是,她是怎么中了媚药,又为何被送到玉笙箫的房间里?这时候,云舒觉得自己的身体也如着了火似得难受,恐怕也是着了道了。 看来,对方是想让她和秦凤干柴烈火,一触就燃呢,燃烧过后呢,便是一桩豪门丑闻,带来的不仅是秦凤和玉笙箫的身败名裂,还有玉氏大好的前景。 想到此处,云舒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惜了苦心积虑设下陷阱的人,一番筹谋注定要付诸东流啊,她云舒是假男人,真女人,见了这样滑溜溜的女人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碰她? 如果给她塞个男人她还有可能兽性大发一下。云舒用力推开秦凤,大喝:“秦凤,你醒醒,你怎么了?” “我,我想要你。”可怜的秦凤不知被喂了多少药,现在都有些神志不清了,和她说话都是白费劲。 云舒盯着她,眸中厉光一闪,手掌化刀,用力砍在她的脖子上,秦凤立刻软绵绵的晕了过去。 时间紧迫,云舒胡乱给秦凤套了几件衣服,用床单捆着她的手脚,往她嘴里塞了个一块毛巾,然后把她连拖带拽的塞进衣柜里,关上了门。 等她气喘吁吁的做完这些,身上的火烧的更旺了,她难耐的低吟一声,身体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难堪又紧张。 她冲进浴室,打开花洒,用凉水冲了一会儿,这才好一点,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有人在敲门。 “咚咚咚......”云舒身披浴袍,头上裹了一块毛巾,打开门,一群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刚才那位和玉笙箫搭讪的陈佳丽小姐。 “秦凤,秦凤,咦?我明明看到秦凤进了这间屋子,怎么会不见了?”陈佳丽装模作样的说道。 “玉少——”,陈佳丽掩口惊呼,仿佛这时候才看清眼前站着的人是谁似的:“你怎么在这里?你们,你们不会是发生什么了吧?” 云舒环保手臂,似笑非笑的看着陈佳丽,“陈小姐,这卧室就是这么大,让人一目了然的,你这么大惊小怪的想要干什么?” 这时候,方怡走了过来,故作担心的问:“笙箫啊,刚才秦小姐说她不舒服,你没看到她吗?” “这话不应该问穆总吗?我怎么知道?”云舒了解了,真是很多人合力设的陷阱,也许,也有这位虚伪的继母的份儿,目的嘛,自然是为了利益。 穆铁走过来,拍拍云舒的肩膀道:“好兄弟,你别多心,他们只是看到秦凤进了这间屋没有出去,并没有说你和她在一起。” 这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云舒冷笑,一言不发的从兜里掏出手机打电话:“喂,警局吗......” 方怡急忙夺过电话:“笙箫,你要干什么,你想把事情闹大,让玉家的脸面无处搁吗?” 云舒以从未有过的冷凝语气道:“我倒是想问你们要干什么?我好好的回来洗个澡,非要说我这屋里藏了秦凤,捉贼捉赃,捉奸捉双,证据呢?这是对我的侮辱和陷害。” 玉恒远走了过来,怒喝一声:“够了,还嫌不够丢人的吗?”他转向玉笙箫问道:“云舒,你说,你相不相信你丈夫?” 玉笙箫默默的走过来,站到云舒身旁,手挽着她的胳膊冷声道:“我相信我丈夫,在场不管是谁,想往我丈夫身上泼脏水的,我们都决不轻饶。” 玉恒远大喝一声:“那你们还守在这里干什么?宴会结束,慢走不送。” 既然玉恒远已经下了逐客令,来看热闹的人们走讪讪的离开了,陈佳丽边走还边在嘟囔:“明明就看见进来的。” 玉笙箫开口道:“陈小姐,请转告你父亲,合同到期后,玉氏和陈氏断交。”这就是威胁了,玉氏财大气粗,实力雄厚,a市多数商家都与玉氏有合作,如果得罪了玉氏,相当于断了一条财路啊。 陈佳丽这才慌了,转身过来求云舒:“玉少,你不能这么小气啊,就因为我说了实话。” 云舒气乐了,这女人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她不耐烦的摆摆手:“送客。”玉家的下人们将陈佳丽推搡的弄到了门外,一点儿面子都没给她留。 等所有的人走光,云舒才松了口气,软软的往地上滑去。玉笙箫扶着她,拍拍她的脸蛋,紧张道:“云舒,你怎么样了?” “我,我好难受,身上要着火了。”云舒扭动着身体,一把扯开浴袍的领口,露出玉笙箫结实的肌肉。 “该死,谁给你下了药?”玉笙箫眸色晦暗,一拳砸在地板上。 “不光是给我,还给秦凤下了药,送到这屋里来了,幸好,我是个假男人,不然,今天就麻烦了。”云舒很佩服自己,都难受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如此连贯的说话,可见她是个意志力坚强的人啊。 玉笙箫给王子旭打了个电话,不多时,王子旭带了一位医院的医生来到玉家,直接进了玉笙箫的卧室。 医生给云舒注射了解药,解药效果很好,没过多久,她就恢复了正常,声音软绵绵道:“医生,谢谢你,美人,谢谢你啊。” “怎么搞得?”王子旭今天恰巧有事,早走了一会儿,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此时也是一头雾水。 “我也想知道怎么搞得啊。”云舒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拉开衣柜的门,从里面跌出来一个披头撒发,眼眶通红的女人,嘴里咬着一块毛巾,疯狂的挣扎着。 医生急忙给秦凤注射了解药,等她平静下来,王子旭才吃惊的问云舒:“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在你屋里?” “是啊,像我这么坐怀不乱的人,未免她勾引我,当然是将她捆起来堵住嘴比较安全,哦,当时我把她打晕了。”云舒刚刚恢复了些精神,就开始得瑟了。 第043章 事后算账 “你是坐怀不乱,可如果有人看到秦凤从玉家走出去,你就有嘴也说不清了。”玉笙箫推开窗户,眺望远处,大门口,仍旧有几名记者摸样的人来回徘徊着。 云舒负着手走到窗户边,神情严肃的往下眺望:“我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玉笙箫被气乐了:“傻子都能看出这是个陷阱。” 云舒眼珠转了转,来到王子旭身边,绕着他转了几圈,拍拍他的肩膀问:“你是我好哥们儿不?” 王子旭觉得大哥这思维跳跃得太快了,刚才还说陷阱的事儿呢,陷阱跟好哥们有关系吗?他茫然的点点头:“是啊。” “能为我两肋插刀,在所不惜吗?” 王子旭见大哥神情严肃,跟着心就悬了起来,他们三个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真兄弟,如果大哥真的有了危险,两肋插刀又有什么? 他很认真的点点头。 “好兄弟,为大哥出卖色相也可以的喽?”云舒狡黠的笑道。 玉笙箫抚着额头,大抵能猜出她的馊主意是什么了。 “出卖色相?”王子旭心肝抖了抖:“大哥,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啊,先说清楚,我不去做男宠。” “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云舒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王子旭舒了一口,放了心:“你说吧,只要是我能帮忙的。” 玉家老宅的大门口围着几个记着,徘徊不停,不愿离开,他们看到中心医院的院长王子旭带着一名身穿白大褂,头戴医生帽,捂着白口罩的医生匆匆进了玉宅,敏锐的嗅到一丝绯闻的味道。 可惜,玉家守卫森严,想要进去采访是不可能的,只能在这里等,反正,身为狗仔队,他们有的是耐心。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王子旭和身着工作服的医生重新走了出来,在玉宅院里上了车,直接从院里开了出去,根本没给他们留采访的时间,汽车就绝尘而去。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整个玉宅没有开灯,到处都是黑漆漆的,门开了,玉笙箫走出来,身旁还站着一位身材苗条的人,看身形是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不知为何穿着斗篷,整张脸都被遮住,包裹的严严实实。 玉笙箫探出头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的牵了身边女人的手走到门外,将那女人送了出来。 突然,四处到处都是镁光灯,闪光灯“咔嚓咔嚓”个不停,几名记者像打了狗血般兴奋,冲过来,举着麦克问:“玉少,请问您身边这位小姐是谁?是秦凤小姐吗?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是真的吗?您真的与秦凤小姐共处一室?” 云舒脸色一变,不耐烦的推开他们:“我不想接受采访,请你们离开。” “玉少,请您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 云舒刚要发火,他身边的女人便先怒了,一把掀开头上的斗篷帽子,露出王子旭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冲着记者就咆哮了:“你们说谁是女人?谁是?我吗?我要告你们,你们这是人格侮辱。” 捉奸变成了一处闹剧,记者们都傻眼了,明明盯紧了的女人,怎么突然间变成男的了?难道是大变活人? 王子旭不是下午时带着医生离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遮着斗篷? 一名记者不甘心的问:“请问王院长为何会出现在玉家?下午离开的人又是谁?” 云舒气乐了:“是不是我们玉家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得向你报告啊,你是谁,算是那颗葱啊?下午我让自家司机送了医生出去也不行吗?法治社会,还有没有人身自由了?” 一连串的发问让那个记者面红耳赤,却又不甘心此事无疾而终,梗着脖子问:“那么玉少,请允许我关心一下,是谁生了病?王院长又为何带着斗篷出来?” 王子旭拉着一脸暴怒的云舒,叹了口气和颜悦色的说道:“各位有所不知,玉家老爷子被今天那事儿给气着了,玉少让我带医生来看看,本来我就感冒了,这么一惊一乍的,感冒加重了,躺了好一会儿才退了烧,这不,怕我这娇弱的身体受不了风,戴着斗篷出来了,哎呦,这一遮一开的,许是又加重了。” 云舒担心的为他戴好斗篷:“子旭,要是晚上难受,记得给我打电话。” 王子旭道:“没事儿,我今晚就住医院了,有护士照顾呢,我家司机在那边等着,大哥,你就别送了。” 两人依依惜别,把一堆记者视作空气,各自话别,回家。 玉氏老宅里,空气有些凝滞,大家脸色都不太好,玉恒远一拍桌子,怒瞪着方怡道:“说,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也有份?” “他爸,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这么多年来,我辛辛苦苦操持家,怎么会做这种给玉家抹黑的事情呢,你别冤枉我。”方怡委屈的掉了几滴眼泪。 玉笙箫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惯会装腔作势,在他父亲面前装的小白兔一样,背后却屡屡给他下绊子,偏偏,他父亲就信。 玉恒远眉头紧皱,半信半疑,如果说方怡给玉笙箫使绊子他信,可如果说她利用这件事让玉氏名声扫地,他不信,方怡比谁都在乎玉氏的财产。 玉笙箫手插裤兜悠然走到玉笙墨面前,淡淡的开口问道:“今天你把我绊住,是为了配合他们吗?” 玉笙墨沉静的眸中掠过一抹慌张,今天,母亲的确说让他绊住云舒,不让他们两口子那么风光。 他不在乎他们两口子风光与否,他只想和云舒找机会说说话,促进一些感情,哪知,竟然是为虎作伥,妈妈设计了今天那一幕吗? 她难道不知道那样做对玉氏会有致命打击吗?秦凤不是别人,她是穆铁的未婚妻啊,这对于a市竞争如此激烈的两家大公司来说,是多么要命的绯闻啊。 想到此处,玉笙墨躲闪着目光,低头喃喃道:“我没有,我只是想找你说说话。” “也许你没有,可你别说你被有心人利用不是心甘情愿的,依着你的性格,如果不想做的事情,恐怕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都不会去做吧?”玉笙箫虽说和这个弟弟相处得少,可毕竟是从小一个家里生活的,对他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今天这件事,他相信玉笙墨事先不知情,但是方怡嘛,就很难说了。 方怡双手绞在一起,后悔不跌,她真是太过相信那位陈小姐的话了,本以为只是让玉笙箫丢丢脸,颜面扫地,没想到是这种事情,这个后果可是严重多了,真是害死她了。 这个当口儿,云舒回来了,一进门就发现了气氛不对,她关切的走到玉恒远身边道:“爸爸,今天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生气了,身体要紧。” 玉恒远本来就心里愧疚着,听云舒这么一说,心里更加愧疚,他抓着云舒的手道:“孩子,今天的事情,爸爸会查清楚,绝不姑息。” 云舒叹了口气道:“爸爸,好在没有造成什么坏的影响,就这么过去吧?这样的事情对玉氏危害有多大,相信自家人都清楚,以后一定不会这么做了,对吧?” 玉恒远点点头,有些动容:“笙箫,你从小就生性豁达,玉氏在你手里,爸爸放心。” 这话一出,玉笙墨倒没什么,方怡脸色大变,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说笙墨没有机会了? 云舒笑呵呵的说道:“爸爸,你放心,玉氏在我手里错不了,我也绝不会亏待家里人的。”这句话就是保证了。 玉恒远满意的点点头。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再在老宅呆着有些别扭,吃过了晚饭,玉笙箫和云舒就离开了,回南山别墅而去。 一路上,玉笙箫开了音乐,钢琴曲静静的流淌着,仿佛涓涓细流,流入人的心田。云舒伸了个懒腰,靠在椅背上道:“喂,今天事发时,你在哪儿?” 玉笙箫眸中异光划过,莫名的不想让云舒知道玉笙墨还那么在乎她:“被那几个女人缠住了,你不是看到了吗?” “哦?”云舒惊异的坐起身:“那她们的缠功应当十分了得啊,连你这样万年玄冰似的家伙都能缠住?” “万年玄冰?”玉笙箫不怒反笑:“你这是夸奖?” “是啊是啊,夸你坐怀不乱,真君子呢。”云舒重新靠到椅背上,今天那药虽然被解药解掉了,可后遗症还在,她现在四肢百骸都觉得累,比扛了一天麻袋都要累啊。 玉笙箫嘴角抽了抽,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懒得跟她计较。 快要到家的时候,玉笙箫猛的一刹车,由于惯性,云舒的身体嗖的向前射出去,又被安全带拽了回来,这个当口儿,昏然欲睡的她醒了。 “嗯,嗯,嗯,什么情况?”她神经质的坐起来,四处张望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捂着心口叹息:“吓死我了。” “下车,你要是再在车上睡着,我就不管你了。”玉笙箫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第044章 学校联欢 云舒在他背后翻着白眼,不高兴的跟着进去,玉笙箫进了书房,拿出电脑开始修改联欢会策划书。 云舒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没意思,冲了两杯咖啡溜进书房,想看看玉笙箫在做什么。她猫着腰在他背后张望,刚看到“联欢会策划书”几个字,玉笙箫便转过了身:“鬼鬼祟祟的干嘛?” 云舒笑眯眯的举着一杯咖啡道:“给你送咖啡啊。” 玉笙箫明知道云舒心思不在此,却不戳穿她,接过咖啡道:“咖啡我接到了,你可以离开了。” 云舒拉了一个凳子坐在他旁边,挽着他的胳膊哼哼:“不要这么无情嘛,外面呆着很无聊,你在写策划书,我也可以给你参谋参谋,毕竟,我在a大也读了三年书了。” 玉笙箫盯着她摇晃自己手臂的手道:“想呆着就安静点,不能干扰我工作。” “嗯嗯。”云舒老实的坐在一边,紧盯着进入联欢会决赛的名单,唏嘘道:“你可真有本事,这些难搞的都参加了,看来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听前半句,玉笙箫心里很舒坦,这是表扬啊,到了后半句就不那么中听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不就是对他工作的全盘否定?如果不是他想出这个点子,这事情能进行的那么顺利吗?还有,玉氏的钱也是他赚的啊,这丫头是不是有点儿本末倒置? 云舒才不理会他突然阴沉下来的脸,继续津津有味的谈论:“喏,就是这个李艳啊,仗着自己家里有些臭钱,总是喜欢在学校里显摆,还把男生送她的情书贴在公告栏里展览,以显示她的个人魅力,人品真是很差啊。” “还有这个吴猛,你不知道他有多龌龊,看着人模人样的,其实背后偷人家女生的内衣啊,听说都被抓住过呢。” “哦哦哦,这个张岚,最狡猾的一个,总是心里面做文章,恨不得背后踩你一脚。” “......”。 云舒喋喋不休的议论着八卦,玉笙箫置若罔闻的继续工作,忽然,身边的女人没了声响,玉笙箫不习惯的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一看,只见云舒正恶狠狠的盯着电脑屏幕,露出吃人似的表情。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参赛名单里出现尚雯这个名字,玉笙箫眯着眼睛想了想,尚雯的初赛他有印象,她参赛的节目是梁祝,邀请舞蹈系的男生为她伴舞,一段舞蹈排的像舞台剧一样,效果很好。 后来隐约听张岚念叨了一句,说什么这个尚雯是今年大三这一届设计系的系花加才女,追求者能排成一个团呢。 不过,这和云舒有什么关系?为何她盯着尚雯的名字就像见了三辈子的仇人一样?狰狞的表情还真是有些瘆人。 玉笙箫偏头看了看云舒,她还没有从那种愤恨中解脱出来,他皱皱眉头,努力的想了想,忽然想起他们灵魂互换的第一天,在校园里就是看到这个尚雯正和玉笙墨谈笑风生,这么说来,她是云舒的情敌了。 想到此处,玉笙箫的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云舒也早已和他结成了夫妻,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她和玉笙墨的事都已是过去时了,本以为她早该释怀,谁知还是如此介意,难道,她的心里还是放不下玉笙墨? 云舒此刻的心情如翻江倒海一般,当初,就是这个尚雯总是纠缠玉笙墨,她灵魂出问题那天,玉笙墨就是和尚雯出去吃了饭,放了她的鸽子。 她经常想,如果那天玉笙墨没有和尚雯出去,而是和她在一起,她就不会那么早回宿舍睡觉,也就不会在睡眠中莫名其妙发生狗血的灵魂互换,虽然这件事不是尚雯一手导致,总归和她脱不了干系。 她被迫捐出了奖学金操办的联欢会,如果被尚雯拔得头筹,那她岂不是要呕得吐血?不,绝对不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怎么了?”玉笙箫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询问了,他怕云舒那凌厉的目光会把他的电脑戳出两个窟窿。 “能不能把尚雯从复赛名单里除去?”云舒指着屏幕上的那个名字,感觉自己有些气息不稳。 “不行,随便操控参赛人员的名单,会引起怀疑。”玉笙箫觉得一场比赛如果没有公平性可言的话,比赛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名单不能操控,评委是由你决定的吧?我要当评委。”云舒眼珠转了转,决定曲线救国。 “不行。”玉笙箫想也未想的拒绝。 “我要参加。”云舒举着拳头抗议。 “不行。”玉笙箫根本不怕她的拳头。 “玉笙箫,你听好了,如果你不让我当评委,我就在联欢会的最后自荐一个芭蕾舞节目,在大庭广众之下跳一曲小天鹅,如果你不想看到一只长腿鹅的话,就答应我的要求。”云舒呲着嘴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玉笙箫脸色铁青,长腿鹅?他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云舒用他本尊的形象穿着白色的遮不住屁股的白裙子,露出两条精壮的大长腿,踮着脚尖跳小天鹅的样子,画面太美,想想就觉得可怕。 “嘿嘿,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话的,你未经我的同意,私自捐了我的奖学金,我也没有说什么,如果这个条件不答应的话,我想大家是非常欢迎玉氏总裁临时加一个精彩的节目的。”云舒得意洋洋的说。 “好吧,不过事先说好了,不要做得太过分,不然,谁的面上都不好看。”玉笙箫头疼的抚额,这个蠢货素来就是一根筋,认准了这件事,如果不答应,她是绝对能做出当众跳芭蕾的事情的,他相信。 “萧萧,就知道你最好了。”云舒得意忘形的揉了揉玉笙箫俏丽的短发。 “啪——”,气的玉笙箫用力合住了笔记本电脑,带着一身寒气,大步跨出书房,径自进了客房,关上门,再也不想看那个蠢货一眼。 “又生气了?好小气啊。”云舒摸了摸后脑勺,贼兮兮的笑出了声,她发现,玉笙箫这家伙分明就是只纸老虎嘛,也就是一时唬唬人罢了,最近还不是被她欺负的够惨? 紧张的筹备了几天后,a大的联欢会终于到了决赛时刻,这场以娱乐学生为目的,以比赛竞争为手段的别开生面的联欢会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中,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比赛那天,云舒穿了一身骚包的白色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帅的一塌糊涂,玉笙箫还是简单干练的白衬衫,牛仔裤,清冷的眉眼让人有种只敢远观,不敢靠近的感觉。 因为玉笙箫是联欢会的总策划,很早他便起床去了学校,云舒起来,吃完早点赶过去,正好赶上联欢会的开场。 随着主持人的一声惊呼,大礼堂内上千的学生观众纷纷回头望向焦点处,云舒瞬间成了全场瞩目的中心。 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学着t台上的当红明星的样子,一边挥手,一边微笑。 欢呼声此起彼伏,许多花痴女生都举着手里的鲜花站起来,如果不是有保安拦着,恐怕玉笙箫会被狂热的群众们扑倒,届时,便又是一个惨痛的踩压事件了。 云舒脚步轻盈的走到最前排,在评委席里坐定,暗香便缕缕传入鼻中,身旁一女声柔柔的传了过来“玉总,没想到,您也是评委。” 云舒被那声音的柔腻的惊到了,转过头去,看到了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她眯着眼仔细想了想,蓦地想起这位主儿便是新晋的影后李欣怡啊,一部宫廷大剧让她红遍大江南北,想不知道都难。 “原来是李小姐,幸会幸会。”出于礼貌,云舒与她握了握手,谁知,被她紧握的手怎么都甩不开,而且,她的小指分明就在云舒的掌心轻轻划动着,这不是握手,是赤裸裸的勾引啊。 云舒觉得很恶心,就算美人貌美如花,这种行径也是相当让人恶心的,她不禁联想到李欣怡层出不穷的绯闻,据说,此女极其爱好高颜值的男人,勾引手段也是相当的高明,我靠,这要是放在古代,分明就是女版的采花贼啊。 “咳咳咳,李小姐,有选手上场了。”云舒眼睛往台上一瞄,李欣怡下意识的松了手劲儿,云舒趁机抽出手来,下定决心,下次与人打招呼,一定不能和对方握手,这是变相的肢体接触啊。 主持人还在报幕,李欣怡意识到被云舒耍了,俏脸阴鹜一片。玉笙箫是工作人员,从前排走过时,云舒冲她眨了眨眼睛,突然抛出一个飞吻,惹得看到的同学又是一阵尖叫。 玉笙箫波澜不惊的俏脸上终于难得的出现了一抹红晕,云舒转过头对脸色阴晴不定的李欣怡介绍道:“我媳妇云舒。” 李欣怡吊梢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嫉恨,却又很快消失不见,影后的演技自然是不容置疑的,不过一瞬间,李欣怡便恢复了端庄大方的样子,摆出一副评委的姿态,笑看着台上的节目。 a大人才云集,不乏各类俊男靓女,大家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在大赛中得奖,因为此次比赛有玉氏的赞助,还有电台直播,表现出色者极有可能被星探挖掘,从此飞黄腾达,所以,参赛的学生更是全力以赴,两个字——拼了。 节目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为了增加看点,比赛还特设了复活节目,从参加决赛的十二个节目中选取三个冲击前三甲,其中有一个观众投票环节,可以直接决定选手是被淘汰还是晋级。 第045章 感情甚笃 因此,一轮比赛后,从十二个比赛节目中最终选出了六个节目参加pk,其中就有张岚幽默风趣的单口相声,尚雯荡气回肠的梁祝。 这六位选手在参加晋级投票前要先发表感言,根据评委的提问把自己的优点和优势表达出来,打动观众,求得支持。 尚雯是最后一个发言,因为之前她的节目得分最高。云舒抱着臂冷眼看着台上矫揉造作的尚雯,斜眼瞅了瞅身边的李欣怡,觉得这两个女人在某些方面还挺相似。 “尚雯同学,你认为梁祝的感人之处在哪里?”云舒硬是憋到最后一个提问,第一个问题倒也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异常。 “谢谢玉总的提问,我认为,梁祝之所以感人,是因为其爱情荡气回肠,生死相随,这份至死不渝的感情在现代社会已经不多了。”尚雯谦虚的回答。 “是啊,听说前段时间尚雯同学也经历了一场荡气回肠的爱情,不知你们是情之所至呢,还是第三者插足?”云舒依旧笑盈盈的。 尚雯咬着唇,幽怨的美目注视着云舒,飞快的想着对策,玉总之所以这样提问,难道是为了云舒?她瞟了眼云舒,发现那个没有个性,唯唯诺诺跟在玉笙墨身后的云舒已经与从前不同了,脸上满是自信和冷漠,连看都没有往她这边看一眼。 “当然是——情之所至。”尚雯犹豫的说完,含羞带怯的瞟了眼玉笙墨。 狗男女。云舒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了一句,然后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玉笙墨所在的位置道:“不知当事人玉笙墨如何想,大家想不想知道?” “想——”,场内喊声震耳欲聋。 主持人把麦克风递过去,玉笙墨缓缓站起身,迟疑片刻,接过麦克说道:“抱歉,我和尚雯只是同学关系,没有私人感情,谢谢大家的关心。” 尚雯脸色惨白,这样的场面,就算是为她撑场面,玉笙墨也不应该这样决绝,这样一来,她便真成了第三者插足了,那对于演绎这样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的舞蹈者来说,影响是极其恶劣的。 云舒无辜的一摊手,尴尬的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内幕是这样。”说完,闭口不再言语。 现场一阵骚动,大家窃窃私语,玉笙墨和云舒之前是情侣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自从尚雯和玉笙墨好上了的传闻传出来不久,云舒便嫁给了玉笙墨的大哥玉笙箫,之前以为是云舒攀高枝,现在才知道是尚雯第三者插足,这个表面看着清纯美丽的女子,原来内里如此不堪啊。 尚雯看场下观众对她指指点点,羞愤欲死,主持人急忙过来救场,晋级感言总算是进行完毕,投票自然是按照云舒预期的来了,总之,人气这种东西最怕的就是负面新闻,尚雯成功被淘汰掉了。 前三甲的选拔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中间玉笙箫回了趟办公室,在半路上被尚雯拦住了,一改方才清纯大方的摸样,尚雯此时的样子有些狰狞凶狠。 “是你,是你对不对?” 玉笙箫知道尚雯的不甘,也知道云舒的小把戏,可这是他默认的,这样的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是又怎么样?”玉笙箫淡淡的看着她。 “就连笙墨的那番话也是你逼他这样说的对不对?”尚雯弦然欲泣,却又目露期待,她想知道自己在玉笙墨心中的分量是不是比他说得要重一些。 玉笙箫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都说这位系花级的美女聪明,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嘛,一个男人心里若是有你,就算刀架在他脖子上,都不会说你一句坏话,到现在还如此执迷不悟,真是可笑。 “尚雯,你在干什么?”玉笙墨怒冲冲的走过来,拦在玉笙箫的面前,不悦的看着尚雯。 “我——”,尚雯心里一惊,显然没有料到玉笙墨会到这里来,她咬着唇,眼泪汪汪的问:“笙墨,你刚才说的话是假的,你是被逼的对不对?” “尚雯,如果从前给过你错觉,对不起,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云舒,从前一样,现在一样,今后也一样,对你,只是同学之谊。”玉笙墨微微转过头,深情的眸子凝视着玉笙箫。 玉笙箫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内向沉默的玉笙墨会如此大胆的表白,这可不符合他的性格,能开口说出这番话,说明云舒在他心里很重要啊。 本来应该替他们高兴的,玉笙箫却莫名心情有些低落,冷淡的说道:“玉笙墨,过去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是你大嫂。” “不,我会等你。”玉笙墨很执拗。 “不——”看到这一幕,尚雯绝望的大喊,然后泪流满面的离去。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玉笙箫怜悯的望着尚雯的背影,转身进了办公室,把玉笙墨关在了门外。 联欢会热热闹闹的结束了,几家欢喜几家愁。得偿所愿的云舒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自家悍马前,殷勤的为玉笙箫拉开车门,“媳妇,你辛苦了。” 玉笙箫没理她,径自坐到车上,待云舒从另一侧上车,便发动马达,庞大冷酷的大家伙呼啸而去,徒留一片青烟弥漫。 a大的事情告一段落,玉笙箫得以腾出手处理公司的事务,先前在玉恒远生日宴会上,陈氏之女陈佳丽暗害云舒,陈氏与玉氏的合约到期后,便受到了玉氏的大力打压,没过多久,公司便濒临破产。 在各方势力的暗潮云涌中,玉氏迎来了慈善拍卖会,拍卖会定于早上十点,结束后便是午宴,这样的场合,玉笙箫再想穿白衬衫牛仔裤是不可能的了。 大清早,云舒便把玉笙箫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带到一家很低调的个人造型设计店,设计师是位个子矮小,打扮时髦的男人,玉笙箫对这种打扮很女人,满耳朵耳钉的男人很不感冒,对这个男人给他做造型设计更是不放心。 “喂,你不能这样,我张罗了很久了,这是玉氏的形象工程,你作为总裁夫人,不能不注意影响。”云舒凑近他的耳朵,低声警告。 玉笙箫看着云舒手里拎着的晚礼裙和高跟鞋,额头的青筋跳了跳,颇有些上战场的感觉,以女人身份参加宴席,他可是生平第一次啊。 设计师把玉笙箫带进去一阵捣鼓,等他出来时,云舒和店里其余的几个设计师全都惊呆了,只见玉笙箫身穿一袭洁白的礼裙,短发做了个简单的造型,上面戴着一顶精致俏丽镶满钻石的发卡,因为是吊带裙,玉笙箫不习惯光裸着胳膊,设计师便给他披了一件红似火的披肩,加上他个人清冷的气质,整个人如雪山之巅盛放的雪莲,高贵,典雅,美不胜收。 云舒咂咂嘴,这样的惊艳形象是她从前不敢想象的,没想到,包装一下,她本尊的样子也可以优雅兼高贵啊。 玉笙箫小心翼翼的迈着腿,虽然云舒考虑到他从没穿过高跟鞋,鞋跟选的是五厘米高的,但是,脚后面支起一根棍子似的摇摇晃晃的感觉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亲爱的,你好美哦。”云舒狗血的走过去,亲热的揽着他的肩,设计师笑吟吟的走过来道:“玉总,夫人,二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俊男靓女搭配,养眼的很呢。” 玉笙箫面无表情,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被云舒那句“亲爱的”雷到了。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去刷了卡,造型设计费还真是昂贵啊,不知云舒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云舒看着纸条上的数目,“嘿嘿”的笑着,跟在玉笙箫后面出了门,这家造型设计店位于一个很隐蔽的地方,门面不大,并没有那种门庭若市的感觉,可凡是来这里的顾客都是非富即贵,出手阔绰,因此,一年到头,收入也是极其可观的。 云舒是a大设计系的学生,主修造型设计,她从小学画画,有画画功底,又喜好打扮臭美,喜欢关注国内外的时尚期刊,可以说对这一行的审美是很强的。 发现这家店也是一个极其偶然的机会,因为能谈得来,一来二去,她就和设计师ken很熟悉了。 “喂,玉笙箫,你等等我啊。”云舒几个大步赶上去,强行将玉笙箫揽在怀里:“媳妇儿,你现在是淑女,大步匆匆那是去赶集。” 玉笙箫没心情理她,上了车,翻出拍卖会的捐赠名单,a市无论是大集团还是小集团,都或贵重,或不贵重的捐赠了物品,他要再仔细研究一下拍卖流程,争取一切都尽善尽美。 因为要参加酒会,玉笙箫特意带了司机,两人坐在后座上,玉笙箫忙着思考,云舒忙着发呆,一路零交流来到拍卖会现场。 拍卖会设在玉氏集团一楼的会议厅里,当玉笙箫挽着云舒的胳膊出现在拍卖会现场时,现场立刻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玉笙箫挺直腰背,努力把脚步落稳,高跟鞋纤细的水晶跟仿佛锥子落在地上,让他本来从容不迫的步子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第046章 她失踪了 他一边努力维持着平衡,一边在心里腹诽,真不知道这高跟鞋有什么吸引力,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吗?想走快都走不了。 云舒半撑着他的身体,笑眯眯的在他耳边低语:“媳妇儿,你穿高跟鞋的样子很婀娜啊,水蛇腰扭得惊心动魄,性感至极啊。” 玉笙箫黑着脸,不想理这个蹬鼻子上脸,不着调的货。 两人窃窃私语,亲密的样子引起了场中人的羡慕,玉氏总裁夫人在上次处理钉子户事件中便大出风头,许多待字闺中的少女们羡慕嫉妒恨的同时,也曾议论过他们夫妻两人的关系,如今看来,的确是夫妻情深啊。 见两人相携走来,主持人激动的说道:“请玉氏总裁玉笙箫先生上台讲话。” “哗哗哗......”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云舒缓缓走上台,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来宾,这些都是a市的杰出人士,有头有脸的人物,全都仰望着台上的她,等着她的发言。 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的确让人迷恋,云舒环视四周,压下心中的激动和感动,接过麦克,从容说道:“各位来宾,亲朋好友们,感谢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这次慈善拍卖会,我认为,作为商人,唯利是图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在一次次的登高后,能够获得的不仅仅是金钱的奖励,更是自我价值的实现,而精神奖励和物质奖励同样不可缺少,用一颗仁慈的心让自己静心,是为了更加高瞻远瞩,走得更远,我宣布,慈善拍卖会现在开始。” 台下,坐在前排的玉笙箫静静的凝视着云舒,被她的这一段话打动了,用一颗仁慈的心让自己静心,是为了更加高瞻远瞩,走得更远。 他唇角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没错,这个女人看似思维跳脱,滑稽搞笑,其实很聪明,也很懂审时度势。 现在的商人,身上染上的都是金钱的铜臭味,来参加慈善拍卖会也不过是走走过场,为自己的企业打打广告,真正带着一颗仁慈的心来做慈善的,恐怕没有几个。 云舒说的没错,急功近利可以带来眼前的利益,却不能够长远稳妥的发展,想要走的更远,的确需要高瞻远瞩。 捐赠品从高雅到低俗,从古典到现代,真正做到了雅俗共赏,古今同在,最珍贵的是乾隆年间的黄花梨木镶玉屏风,保守估计三千万,最特别的是某nba著名球星的一双穿过的签过名的球鞋,玉笙箫捐出的是一副唐伯虎的真迹,大幅面的山水画,价格大约在一千万左右。 捐赠品的主人事先都是保密的,只有到最后一刻才能揭晓,拍卖会进行的如火如荼,大家的眼睛纷纷盯着那架黄花梨木镶玉屏风,这件宝贝可是有市无价啊,不知是谁这么大手笔,捐出这样的宝物。 轮到黄花梨木镶玉屏风拍卖时,大家屏住呼吸望向拍卖厅的通道,只见一身低调中山服的玉恒远和方怡走了进来。 云舒看到玉恒远,当时就很激动,她用手肘顶了顶玉笙箫,低声说道:“喂,屏风是爸爸捐的呢。” “嗯。”玉笙箫懒懒的哼了一声,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个内幕。 “你早就知道了?”云舒有些不满,这家伙早就知道了,看到她那么好奇,也不提前告诉她,真是的。 “老头子有什么宝物我还不清楚吗?那架屏风一直被他摆在卧室里,平日里宝贝的什么似的,现在居然会捐出来,真是出人意料啊。”玉笙箫也理解不了玉恒远的做法。 云舒有些意外,老头子的卧室她没进去过,当然也就不知道这架屏风的存在,她想了想,凑到玉笙箫耳边低声说道。 “其实,你爸爸他很爱你,只是不会表达罢了。” “哼。”玉笙箫又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看的云舒有些窝火。 拍卖已经开始了,底价是两千万,价格一路飙升,看样子,对这件宝物感兴趣的人不在少数。 拍卖师的价格已经喊到了三千万,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 有人举了牌子,三千两百万,云舒转过头去看,看到穆铁的助手高高举着牌子,参与了竞拍,奇怪的是,这样盛大的场面,秦凤居然不在他身边。 云舒望了眼坐在不远处的玉恒远,又看了看台上精美古朴的玉屏风,咬着唇,摆弄着手中的牌子。 那边,三千两百万已经叫到了两次,云舒握了握手,手心满满都是汗,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毅然举起牌子,喊了声:“三千五百万。” 场内众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她的身上,现在,她的身份是玉笙箫,父亲捐出来的屏风,儿子买回去,看在众人的眼里便成了父慈子孝。 玉笙箫也颇为诧异的瞥了她一眼,却没有阻止。云舒双手有些抖,一想到三千五百万的天文数字,心里就在滴血。 “三千六百万。”穆铁笑了笑,继续加价。 “三千七百万。”云舒一闭眼,忍痛说出这个数字。 “三千八百万。” “......”。 “四千万。”当云舒心一横喊出这个数字时,全场鸦雀无声,显然,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过了预期。 穆铁耸耸肩,没有再加价,玉屏风被云舒收入囊中。 拍卖会最后,穆铁以一千五百万的价格拍走了唐伯虎的真迹,各款捐赠品的拍卖价均高于估价,最后总收益是两个亿。云舒宣布成立a基金,每年拨出大量的善款捐助希望小学。 拍卖会后是午宴,玉笙箫挽着云舒的胳膊走到玉恒远的面前,老头子面色红润,气色极好,看到云舒也没有像从前一样横挑鼻子竖挑眼,反而露出激动惊喜的神色。 “爸爸,我派人把屏风送回家了,那样的宝贝,还是留在您屋里比较妥当。”云舒给玉恒远端了一杯红酒,笑吟吟的说。 “臭小子,你总算有孝心了一回。”玉恒远说着,鼻子有些酸涩,声音就哽咽起来了,玉笙箫立刻垂下眸,把视线投向别处。 方怡蹙眉道:“他爸,你这是干什么呢,大庭广众之下的,大家都看着呢,别让人看了笑话。” 玉恒远用浓浓的鼻音梗着脖子说道:“看笑话怎么了,我高兴,我乐意。” 玉笙箫想起小时候,他母亲刚刚去世,父亲怕他闷出毛病了,每天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如果不是方怡进门,也许他们父子两相依为命也能过得很好。 云舒鼻子有些酸涩,可怜天下父母心,玉笙箫的爸爸只是不大会表达罢了,爱他的心不比别人的爸爸疼爱自己孩子少多少。 俗话说,谁家的孩子像谁,看玉笙箫这样冷漠的性子,玉老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是闷骚不爱表达的主儿,漫长的成长岁月中缺少了交流,误会是一定会产生的。 云舒叹了口气,谁让她是热心有孝心的好孩子呢,以后解除他们父子两之间的误会,让玉家和和美美的重任就落在她的肩上了。 安排了玉恒远和方怡落座,玉笙箫和云舒又去宴会厅里绕着桌敬了敬酒,一圈下来,玉笙箫脚疼的要命,快要废了。 他扶着椅子在角落里坐下,对云舒说他要休息一会儿,因为是主办人,偷偷躲起来是不礼貌的,云舒端着酒杯,又开始轮回敬酒,又一轮下来,头便有些晕。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接通后,一道陌生的女声通过电波传进来:“请问是玉笙箫先生吗?秦凤小姐晕倒在门口了,您方便出来一下吗?” 这个时候,酒酣饭饱,兴致高的宾客们已经各自找好舞伴,在舞池里尽情旋转,穆铁也不例外,怀里拥着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妞儿,两人贴得很紧,耳鬓厮磨,很有奸情。 方才拍卖会上没有看到秦凤,难道是穆铁没有告诉她?过来捉奸的过程中听到穆铁另结新欢的噩耗晕倒了? 云舒飞快的脑补着,把这件事演绎成了一个凄美的第三者插足故事,心里本来就对秦凤有愧疚,如今更加不能坐视不理。 俗话说,冲动是魔鬼,当云舒匆匆走出宴会厅来到停车场四处张望寻找秦凤时,背后忽然蹿出来两名彪悍的男人,一人用胳膊紧紧勒住她的脖子,另一人把一块浸满迷药的帕子捂到她的口鼻上。 瞬间,天旋地转,在倒下的时候,云舒半眯半睁的眼中闪烁着泪花,脑海中浮现出玉笙箫冷漠的样子,嘴巴动了动,玉笙箫,你快点来救我啊。 玉笙箫溜到卫生间换了一双事先准备好的平底鞋,出来时,就不见了云舒的身影。场中热闹非凡,作为主人的云舒,不可能无故离席,他的心里蓦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坐立不宁的呆了半个小时,仍旧没见云舒的踪影,给她打电话,手机关机,他又给柳乘风和王子旭分别打了个电话,两人都不知道云舒的去向。 玉笙箫去监控室调了监控,发现云舒的确在半个小时前离开了,身影在停车场附近消失,消失的地点恰好是监控盲区。 第047章 被绑架了 未免引起大家恐慌,搜寻秘密进行着,玉笙箫将公司附近的监控看了个遍,又联系到警察局,调出附近线路的监控,凡是可疑车辆都一一作了调查。 时间一分一秒中过去,云舒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玉笙箫赤红着眼睛,烦躁的在监控室里走来走去。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电话里面的声音显然是经过变声的,沙哑而怪异:“嘿嘿,是云舒吗?你的丈夫玉笙箫在我手里,迅速筹备十亿现金送到我指定的地点交换你丈夫,不然,你就永远不要再见到玉笙箫了。” “好,你把地点发给我,我现在就准备现金。”玉笙箫深吸一口气,沉着的说道。 “云舒,我告诉你,只准你一个人来,如果报警或是带了其他人,后果自负。” “好,我一个人去,你放心。” “嘟嘟嘟......”,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 玉笙箫迅速收起手机,命手下追踪了打来电话的信号,结果发现信号很快就中断了,罪犯太狡猾,那张手机卡一定被丢弃了。 玉笙箫让欧阳宇给财务打电话,将公司账面上的流动资金都取了出来,结果只凑了五亿现金,时间紧迫,数目太过巨大,等筹够十亿,说不定云舒已经有了危险。 玉笙箫给柳乘风打了个电话,希望他借助黑势力帮忙营救,自己则拎着一个大编织袋子,把那五亿现金和一些纸片装了进去,放在自己的悍马上,开车往短信提示的方向迅速飚去。 歹徒很狡猾,连着换了好几个号,换了好几个地方,玉笙箫开着车一路绕圈圈,把整个a市几乎绕了个遍,最后才出了城。 a市南面有一座陡峭的山峰,因为地势险要,平时没有多少人过来,悍马开到山脚下就不能再前进了,玉笙箫拎着编织袋子,一路爬上山去。 想当初在部队的时候,他的身手矫健,负重长跑,野地生存比赛都是佼佼者,虽然换了云舒的身体,底子稍稍弱了些,但个中技巧还是熟悉的。 险峻的峭壁上,一个黑衣蒙面人手中抓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拴着被反剪双手,用破抹布塞住嘴的云舒。 云舒从昏迷中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反剪双手捆的结结实实,最可气的是,她的嘴里被塞进了一块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破抹布,还散发着阵阵臭味,如果不是布子的形状不像袜子,她几乎都要认为自己嘴里被悲催的塞了臭袜子,天哪,恶心死了。 蒙面黑衣人对他很不客气,见她醒来,先是左右开弓的扇了她好几个耳光,然后又用皮鞭将她抽了几十鞭,抽的她浑身刺痛,仿佛被剥了皮一样刺骨的痛。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啊,她在脑海中把二十二年来得罪过的人想了个遍,都没有想出眼前这对她有深仇大恨的人是谁,这是恨不得折磨死她的节奏啊,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候,思维也出现了短路,云舒压根就没把仇人往玉笙箫身上想。 看云舒死鱼一般的躺在地上没有了声响,那暴虐狂才停止了对她的虐待,待她休息了大约一个小时,便将她强行弄到了这处山崖前,让她迎着风瑟瑟发抖。 本以为那人会直接把她推到山崖下,谁知,他竟给玉笙箫打电话索要十亿现金,十亿啊,就算公司资金再雄厚,账上也不可能放着十亿流动资金,更何况,她可不是玉笙箫,她是云舒啊。 云舒“唔唔”的说不出话来,她瞪着暴虐狂,很想告诉他,你别白费心机了,玉笙箫是不会来的,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暴虐狂见她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一时生气,又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骂道:“妈的,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就让你到崖下凉快去。” 那人的手劲儿很大,一把掌下来,搧得云舒耳朵“嗡嗡”作响,她眼冒金星,痛的满眼泪花,泪眼朦胧中,看到山下迅速窜上了一道娇小的身影。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生怕是自己泪眼模糊出现了幻觉,然而,当那抹娇小又淡定的身影真实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感动的热泪盈眶,是玉笙箫啊,只身一人来救她,真的是他。 “放了她,给你钱。”玉笙箫拍了拍手中的编织袋子。 “打开袋子,我要验货。”黑衣蒙面人冷笑。 玉笙箫二话不说,打开袋子,露出一捆捆崭新的现金,云舒瞪大眼睛,有生之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啊,玉笙箫居然真的带来了十个亿,就为了救她。 “不。”云舒虽然说不出话,但她拼命的摇了摇头,不能给蒙面人钱,玉氏没有了流动资金,公司会陷入险境,不能为了她,让玉氏处于危险中。 “好,爽快,把钱扔过来。”蒙面人哈哈大笑。 “你先放人。”玉笙箫迅速捆紧袋子口,重新拎到手中。 “你当我是傻子?放了人,还能得到钱?”手中握着匕首,恶狠狠的瞪视着玉笙箫。 “我数一二三,我放人,你把钱扔过来。”玉笙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掩饰着内心的紧张和担心。 “好。”蒙面人面罩下面露出的嘴咧开笑了,一手抓着云舒的衣领,等着玉笙箫喊一二三。 玉笙箫眯眼看着蒙面人,冷声喊道“一,二,三”。蒙面人把云舒往前面一推,玉笙箫将手中的袋子一抛,袋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从云舒面前经过。 忽然,双手被捆的云舒伸出手抓紧了袋子,快步往玉笙箫那边跑去,蒙面人惊讶的发现捆着云舒的绳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 “妈的,敢骗老子。”蒙面人怒极,手中出现一柄匕首,隔空向云舒后背掷去。 “小心。”玉笙箫快步冲上去,拉着云舒向旁边一闪,脚下悬空,两人双双落入山崖。 “啊——”,云舒惨叫一声,还不忘紧紧拽着装满钱的编织袋子。 蒙面人跺跺脚,向山崖下望了望,云雾弥漫,深不见底,他直起腰,恨恨的说道:“妈的,害的老子一分钱都没拿到,也好,拿不到钱,也算报了仇,就让你们去地狱里做一对鬼夫妻吧。” 云舒一路惊呼着下坠,玉笙箫紧紧拽着她的手,云舒的手则紧紧拽着钱袋子,其实,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钱这种身外物并不重要,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云舒这个傻瓜,舍本逐末,真是傻得可以啊。 “砰”一声巨响,云舒紧紧闭住眼睛,默默念叨:“阎王爷啊,千万不要让我死得太难看啊。” “咔嚓”一声枝杈断裂的声音,玉笙箫气急败坏的怒吼:“云舒,别乱动,你真想摔死吗?” 云舒竖起耳朵使劲听了听,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啊,难道阎王爷她认识?她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一手挡住刺目的阳光,眯着眼睛用力辨认。 “咦,玉笙箫,咱们这是在阴曹地府吗?” “你要是再乱动就真的去了。”玉笙箫没好气的说道。 “难道,我们还活着?”云舒激动的想要坐起来,“咔嚓”又是一声树杈断裂的声音,这下子她真的不敢动了,只用眼珠子转动着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现在,她躺在树杈上,悬崖峭壁上居然还长着一棵歪脖子树,好巧不巧的,她就躺在这棵树的枝杈上,而玉笙箫则被挂在她上方不远处的一根枝杈上,因为他的体重轻,也不乱动,那根枝杈还没有断裂,只是,两人现在的姿势有些怪异。 云舒是仰面朝天,玉笙箫是面朝下,两人的脸正对,相距只有两三厘米远,这个距离让他们可以清晰的感知彼此的呼吸。 等云舒意识到这个情况的时候,玉笙箫早已意识到了,他重重的喘着粗气,恼恨这个狗血的状况,同时又无比庆幸。 险处求生是他们的运气,可以这种姿势悬挂在半空就不那么妙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云舒忽然脸色惨白,一声惊呼:“糟了。” 玉笙箫神情凝重的看着她,以为她哪里受了伤。结果,云舒欲哭无泪的喊道:“钱袋子啊,钱啊,钱啊啊啊啊啊......”。 “闭嘴。”玉笙箫简直哭笑不得,被她的魔音刺激的狠了,没好气的说道:“不是在你身底下垫着呢吗?” 嘎?云舒眼珠子使劲转了转,看不到啊,她把一旁抓着树干的一只手腾出来,缓缓的挪到身下,摸了摸,又摸了摸,傻兮兮的笑起来:“真的是钱啊,玉笙箫,玉氏不会破产了,真好。” 玉笙箫一怔,本以为她是爱财,原来舍了命也要把钱袋子抓在手里,是为了玉氏不破产,他的心里涌出一点感动,慢慢扩大,然后激起一阵阵涟漪。 “玉笙箫,这里离崖底还有多远啊?”云舒苦着脸问。 玉笙箫极目远眺,良久,回答:“有几十米高。” “几十米?”云舒蹙眉,一层楼大约有三米高,几十米有十层左右?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钉子户用跳楼威胁他们的情景,那时候也是站在十层高的楼房上。 第048章 坠入悬崖 玉笙箫从楼上摔下去,摔到了弹簧垫子上,也还是摔得有些轻微脑震荡,如果从这里摔下去,那一定就是粉身碎骨了。 云舒抿着唇,波澜狂涌的眸中泄露了她的心思,她在害怕,却又怕这种情绪蔓延开来,影响到玉笙箫。 “你瞧,悬崖峭壁面积这么大,仅仅长着这么一棵歪脖子树,却被咱们遇到了,运气比中双色球头奖还要好,有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让其经受磨难,我们这也是在经受磨难吧。”玉笙箫淡淡的说。 云舒眨眨眼睛,仔细回味着他的这番话,害怕恐惧渐渐消失了,对啊,他们遇到了从未听说过的灵魂互换,他们经历匪夷所思的事情,俗话说,冥冥之中自有天命,他们的命一定不会终结在此处。 “玉笙箫,原来你也会安慰人啊,我以为你是从冰窟窿里钻出来的呢?”云舒掩嘴笑。 “什么意思?”玉笙箫挑眉,目露疑惑。 “冰山嘛,你没见过冰山是怎么生成的吗?就是冰层互相挤压,中间隆起,形成了冰山嘛,所以,说冰山是从冰窟窿里钻出来的也不算错嘛。”云舒解释。 玉笙箫默然,就知道这个傻丫头脑子里装着的都不是正常的东西。他已经习惯了,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天一点点黑下去,云舒又渴又饿,她舔了舔干干的嘴唇叹息:“玉笙箫,我们是不是要饿死在这儿了?” 玉笙箫望了望西沉的太阳道:“不会,他们一定回来救我们的。” “可是得等到什么时候呢?”云舒沮丧的问,脑中灵光一闪,眼中恢复了神采:“打电话,我的手机被歹徒拿走了,可是你的还在啊,快,打个电话。” “没用的,这里太偏僻了,没有信号。”这个办法他早在刚下来的时候就试过了,根本就没有信号。 “早知道我就把那混蛋捆我的绳子也拽下来了,我们可以顺着绳子滑下山崖。”云舒有些沮丧,那歹徒捆人的手法不太高明,被她偷偷的解开了,解放的双手刚好接住那袋子钞票,可是,凡事有得必有失啊。 绳子?玉笙箫被提醒了,转眸一看,峭壁上长了许多长藤植物,藤条粗壮结实,如果顺着藤条滑下去,不就安全了? 想到此处,他缓缓的伸出手,在保持身体平衡的前提下,手指探到了离他最近的一根藤条,抓住,拽过来,迅速捆在云舒的腰上。 “抓住藤条,慢慢爬下去。”玉笙箫用力拽起云舒,树枝不堪重负,终于断裂,在断裂的那一瞬,云舒一手抓紧藤条,一手握紧钱袋子。 这个当口儿,玉笙箫飞身而起,迅捷的向崖壁一扑,有惊无险的抓住了另外一根藤条,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我下不去啊。”云舒像个葫芦似的挂在藤条上,望了眼山崖下,好高啊,她闭上眼,身体瑟瑟发抖:“我不敢下去。” “跟我一起往下滑。”玉笙箫荡秋千似的荡到她身边,抓着她的胳膊,往下拽。 “不行,不行,我就一只手,没那么大力气。”云舒另一只手紧紧抓着钱袋子,一点都不松开。 “你把袋子扔下去,我们下去时再找。”玉笙箫冷眸里的怒火“腾腾”的冒出来,这种危险的时候,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死脑筋? “不行不行,万一袋子摔得散开了,钱就被风吹走了,就算散不开,万一野猪啊,狗熊什么的好奇的过去抓一抓,挠一挠,袋子会被弄烂的啊。”云舒死死抓着袋子,就是不松手。 野猪?狗熊?玉笙箫怒火蹭蹭往出冒,无奈那个傻女人就是不撒手啊,“你才是猪,蠢透了的猪。” “玉笙箫,我好伤心,你骂我。”云舒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玉笙箫颇有些拳头打在棉花上,力气使不出的感觉,没办法,最后的最后,他只好从旁边弄断一根藤,紧紧捆住钱袋子,然后缠到自己腰上,一手拽着云舒,一手抓着藤条,费力的从山崖峭壁上滑了下去,有惊无险。 落到地上的时候,玉笙箫的力气已经耗尽,软软的坐在地上,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方才还吓得要死的某女人,此时如注了满格血般,狗血复活。 她惊喜交加的在地面上蹦了蹦,跺了跺,连着转了十个圈,然后振臂高呼:“我们安全啦,哦哦哦......”。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你瞧,崖底到处是白骨,有动物的,还有人的,据我估计,这里一定有野兽经常出没,天也快黑了,如果没有人来营救咱们,只能在这里等着喂野兽了。”玉笙箫懒洋洋的靠在钱袋子上,苦笑。 云舒倒吸一口凉气,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果然是一块骨头啊,貌似还是人的头骨。 怕引来野兽,她不敢大叫了,闭着眼睛把头骨往旁边踢了踢,双手合十祈祷道:“拜托拜托,请不要缠着我们,冤有头债有主啊。” 玉笙箫掏出手机,依然没有信号,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一天忙碌,体力耗尽,肚子里咕噜噜乱叫,真是饥肠辘辘啊。 “玉笙箫,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啊,快起来,找个地方躲一下,说不定还能找到野果什么的。”云舒用力拽了拽玉笙箫。 玉笙箫如一滩烂泥一般,死活都拽不起来,他摇摇头虚弱的叹息:“不行了,力竭了,脚软的站都站不起来,你这具身体体质太差,短时间内恢复不过来啊。” 云舒急的团团转,她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在玉笙箫面前蹲下,“到我背上来,我背你。” 作为一个男人,玉笙箫还从未被人背过,生平第一次,竟然是被云舒这个假男人背,心里怪异极了。 可是,体力耗尽的他也只能由着云舒像甩麻袋一样把他甩到背上,云舒扯紧玉笙箫的胳膊,“腾”的站起来,奇怪的跳了跳,“原来你这么轻啊。” 云舒本尊一米六八,身材纤瘦高挑,只有九十斤,对于体格强健的玉笙箫来说,当然是轻的很了。 “哼哼哼哼......”云舒兴奋的哼着猪八戒背媳妇的曲子,脚步轻快的走在山间小路上,绝处逢生的喜悦充满胸臆间,她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很幸运的人。 “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走路吧。”玉笙箫把钱袋子甩到自己背上,软软的趴在云舒背上,恢复着力气。 “你放心,你老公我的力气大得很,就你这点儿小身体,还压不倒我。”云舒愈发体会到男人和女人身体的不同,觉得就这样也不错,让不可一世的玉笙箫小鸟依人般的依靠着她,看着他吃瘪她真的很开心啊,这种幸灾乐祸的心情不是谁都能体会到的。 天已经完全黑了,玉笙箫举着手机照明,云舒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老远,还是看不到出路。 “哎呦,我好饿啊。”云舒觉得自己已经饿的快晕倒了,背着玉笙箫也渐渐不轻松起来。 玉笙箫白了她后脑勺一眼,心中默骂,白痴,早就叫她省着点儿力气了,现在知道累了,后面还会更累呢。 “等等,这里好像有一棵果树。”玉笙箫指挥云舒走过去,在云舒背上直起腰伸手摘了好多,两人坐到地上,云舒拿起一个在衣服上擦了擦便往嘴里塞。 “慢着,我先吃,如果没毒你再吃。”玉笙箫慢悠悠的捡起一个,也用衣服擦了,张嘴咬了一口。 云舒嘟着嘴看着他,心里涌现出酸酸涩涩的感觉:“玉笙箫,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感动的。” “我是为我自己好,我中毒了,你还有力气背我出去解毒,如果你中毒了,我可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咱俩不都得死到这里吗?”玉笙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口是心非。”云舒嘟囔着,心里却觉得甜滋滋的,玉笙箫这家伙,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其实心肠真的很不错呢。 “死到一起也好,生不同衾死同穴。”云舒把手里的果子凑到嘴边大大咬了一口,酸甜口的,不难吃。 生不同衾死同穴,玉笙箫默默的看了眼云舒,心中划过异样的感觉,这个蠢女人,有时候还真是口无遮拦啊,她倒底懂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呢? 转念一想,反正,他们俩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如果一辈子灵魂都换不过来,可不是就要生不同衾死同穴了? “哎,你说,咱俩死到这儿以后,野兽是会先把你的尸骨叼走还是我的?”云舒凑过来,笑嘻嘻的问。 “你的。”玉笙箫暗骂,这个煞风景的货,永远都知道什么时候最煞风景。 “为什么?你的身体魁梧健壮,肉又多,你没听说吗?选牛羊肉的时候,要选公的肉才好吃啊。” “......”。 两人吃了一会儿果子后,肚子中不再有饥饿感了,正商量着往哪个方向走时,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还夹杂着人说话的声音。 “有人来救我们了。”云舒兴奋的跳起来就要大喊,被玉笙箫眼疾手快的的捂住嘴。 “慢着,有可能是绑匪,先躲起来看看再说。”玉笙箫压低嗓门说。 “哦,还是你聪明,老奸巨猾啊。”云舒了然,玉笙箫白了她一眼,两人悄悄的从另一条路往树木茂密的地方走去。 来人带着探照灯,晃眼的亮光向他们藏身的地方射来,云舒和玉笙箫身体紧紧贴着崖壁,借着茂密树枝的掩护,缓缓的移动着。 “玉笙箫,这里有个山洞,进不进去?”云舒压低声音,惊喜的说道。 玉笙箫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在树木掩映的地方,果然有个黑漆漆的山洞入口,刚要一人高低。 第049章 自救成功 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外面的人不是自己人了,因为,如果是自己人,必然会高声喊他们的名字,而那些人不敢出声,说明是怕打草惊蛇,让他们躲得更远。 就照他们这种搜寻法,用不了多久,必然能找到他们藏身的地方,论说,进入山洞是比较保险的做法。 可是,这山洞位置这样隐蔽,万一是某种大型动物的洞穴呢?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为难的很呢。 吃了些果子,玉笙箫的体力恢复了一些,他的手中握着一柄匕首,那是在上山前准备好的,一直贴身藏着,刚才用来割藤条,现在可以用来对付野兽,当然,前提是洞穴里面真的有。 玉笙箫把云舒推到自己身后,示意她小心的跟着自己,天上虽然挂着一轮明月,洞口处却一点亮光都没有。 玉笙箫向前走了两步,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洞穴里的景物一目了然。还好,没有大型动物,也没有毒蛇毒虫子之类,洞穴中央堆了一堆烧成黑色的木棍,看来,这里是猎人休息的地方。 两个人堆了一堆干草,背靠背坐上去,云舒环抱着双臂惶惶然的问:“玉笙箫,你说他们能找到咱们吗?万一绑匪再过来,咱两就麻烦了。” “别担心,这里很隐蔽,他们暂时找不到咱们,再等一会儿,柳乘风他们也就赶过来了。”玉笙箫摸了摸衣兜,因为不抽烟,居然连打火机都没有带,山洞里阴冷潮湿,想点堆火取暖都不成。 “哦,我好困,玉笙箫,我要睡会儿。”云舒说着,眼皮沉沉的合住,靠着玉笙箫的后背睡着了,她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天塌下来都不能阻止她睡觉。 玉笙箫也想像她一样闭上眼睛睡觉,无奈,从小养成了警惕的习惯,在这样陌生危险的环境中,有一丝风吹草动他都会立刻睁开眼。 就这么半睡半醒间,一夜的时间过去了,第二天清早,天刚朦朦亮的时候,玉笙箫忽然用力推了推云舒的肩膀:“云舒,快醒来,他们来了。” “谁,谁来了?”云舒慌慌张张的坐起来,抱紧玉笙箫的胳膊。 玉笙箫神情凝重的望着洞口,冷声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是绑匪。”说完,他在山洞四处张望了一下,抬头看到洞壁上方有一块凸出的大石头,如果云舒躲到石头后面,也许能逃过一劫。 “那怎么办?”云舒带着哭腔。 “你上那边去,躲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玉笙箫从地上捡起一根手臂粗细的棍子递到云舒手中:“拿着,防身用。” “那你呢?”玉笙箫转身就要走出山洞,云舒急忙抓紧他的胳膊。 “我们分开跑,能跑一个是一个,我在部队里练过防身术,比你强多了。”玉笙箫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冷静淡定的俏脸终于有了一丝慌张。 “不行,你骗我,你是想引开他们对不对?”云舒执拗的抓住他。 “哼,云舒,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是怕你当了我的累赘,我自己当然可以逃出去。”玉笙箫用力甩开云舒的手,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云舒捂着嘴,眼泪掉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听话的躲到洞壁上的大石头后面,把钱袋子妥善藏好,然后双手握紧木棍,竖着耳朵听山洞外面的动静。 过了没多久,打斗声便清晰的传了进来,一个男人怪声怪气的说道:“老大,这儿有一个呢,另一个肯定也在附近。” “是个女的,抓住她。” “想抓我,没那么容易。”是玉笙箫,清冷的声音传过来,是那么的熟悉。 云舒咬着唇,紧张的趴在石头后面,听动静,外面来的人似乎还不少,大约三四个?玉笙箫能对付了吗? “女人,不要逞强,再抵抗,待会儿我们哥儿几个要你好看。”另一个男人恶声恶气的说道。 “对,这荒郊野岭的,连个雌的都没有,抓住她,先让哥儿几个尝尝鲜,看看这有钱人家的媳妇尝起来是什么滋味的。”另一个流里流气的怪笑了几声。 “哼,做梦。”玉笙箫咬牙,手中握着匕首,迎了上去,在部队里练得格斗术现在派上了用场。 “嗯。”隐忍的闷哼声让云舒心里一揪,寡不敌众,玉笙箫是受伤了吗? “啊,大哥,这臭婊子砍了我的腿,流血了,流了好多血。”方才流里流气的那个男人痛呼起来。 “没出息,一边儿去。”恶声恶气的那个怒叱道。 “嗯。”玉笙箫又是一声闷哼。 “臭婊子,我叫你逞强,我叫你厉害,砰砰砰......”是脚踹到人身上的声音。 云舒再也躲不下去了,她从洞壁上爬下来,握紧棍子,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她决不能让玉笙箫独自迎敌,他是为了救她才掉到山崖下面的,如果再出了什么危险,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安心了。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洞外阳光明媚,一片草丛中,玉笙箫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被两个男人踢得痛哼着。 “混蛋,流氓,去死吧。”云舒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胆子,抡起棍子,没头没脸就砸了下去,她也不管那两个人手里有没有刀,不管棍子砸的两人满脸是血,只是撑着一股狠劲儿,拼命的砸啊砸。 两个男人被砸的头破血流,许是被他的气势骇到了,许是真的力量悬殊,总之,在这种不要命的攻势下,那两个站着的也倒下去了,捂着身上的伤口痛哼着。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玉笙箫强撑着站起来,从后面抱住云舒的腰,阻止她继续下去,如果再这样打下去,那两个人说不定会被打死了。 “他们欺负你,他们该死,混蛋,混蛋,混蛋......”云舒红着眼,眼眶中含着泪水,语无伦次,双手颤抖。 “没事儿了,他们起不来了,不要打死他们,会惹麻烦的。”玉笙箫把她的头按到自己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玉笙箫,云舒,你们在哪儿?” “玉笙箫”。 “云舒”。 ...... 玉笙箫在听到喊声那一瞬,腿一软,和云舒跌坐在地上,喃喃道:“来了,他们来救我们了。” 云舒早已哭的泪眼模糊,像个小孩子一样。 王子旭和柳乘风带着一群人赶过来的时候,看到他们英武不凡的大哥把头埋在云舒怀里,哭的稀里哗啦,云舒头上脸上都是伤痕,一旁的地上还倒着四个魁梧的男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最严重的那个已经昏了过去。 云舒懵了,一路上昏昏沉沉的被抬回去,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感慨中,直到进了医院,医生里里外外给做检查时,才稍稍缓过来一些。 她紧张兮兮的抓着柳乘风的手问:“他呢?” “大哥,你是问嫂子吧?嫂子受了些皮外伤,不过不要紧,正在做治疗,你不要担心。”柳乘风安慰道。 “哦。”云舒缓缓的靠在靠枕上,然后蓦地又坐起来:“钱呢,钱袋子。” 柳乘风又拍拍他的肩膀道:“大哥,你放心,钱一分都没丢,存进玉氏的账户中了,坏人也都抓住了,正在追查幕后黑手。” “哦。”云舒点点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各项检查进行完毕后,云舒精神又好了些,她穿鞋下地,强烈要求去看玉笙箫,柳乘风为难道:“大哥,嫂子受伤被缝了十几针,眼下看着是有些难看,不过美人说了,那些都不是问题,做个美容手术就会和从前一样,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一开始,云舒想要去看玉笙箫单纯是因为担心他,现在听说他的头上被缝了十几针,一张俊脸顿时垮了下去,完了,本来就长得不那么天姿国色,现在还毁容了,坑爹啊。 等她真切的看到玉笙箫时,一颗悬着的心更是沉到了地狱里,只见玉笙箫的脑袋被包的像木乃伊一样,只露出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张嘴,手背上扎着针,透明的液体顺着他的血管缓缓流了进去。 云舒脚下一软,险些摔倒,身后的柳乘风急忙扶住她:“大哥,你身体还弱,再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云舒哭丧着脸,还休息?她有休息的心情吗?这都毁容了好不好?如果灵魂换过来,她要怎么嫁人啊? 玉笙箫体力损耗的厉害,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睡了很久,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王子旭和柳乘风以为云舒是过度担心玉笙箫,一边感慨着两人的夫妻情深,一边想着法儿逗她开心。 吃晚饭的时间到了,玉笙箫还是没有醒来,云舒喝着王子旭送来的营养鸡汤,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大。 然后瓮声瓮气的说道:“媳妇儿,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把鸡汤喝光了啊,这鸡汤炖的好美味啊。” 在云舒砸吧嘴的声音中,玉笙箫缓缓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看着云舒道:“睡个觉都不让我安生,不就是王子旭送的营养鸡汤吗?肯定没放盐,能好喝到哪儿去?” 第050章 换药绯事 “你怎么知道?”云舒盯着碗里的鸡汤,天知道这鸡汤的味道多么特别,寡淡的要命啊,亏她还得装出一副喝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病人吃多了盐不利于伤口愈合,这是常识啊。”玉笙箫咧嘴笑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云舒白了他一眼,视线扫过他满头的纱布,痛心的说道:“玉笙箫,我毁容了,要是换过来嫁不出去怎么办?” “你不是嫁给我了吗?”玉笙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那是假的,假的好不好?”云舒又恢复了张牙舞爪的样子。 玉笙箫眸中掠过一抹黯然,自嘲的笑了笑,吩咐道:“去给我盛碗鸡汤来,我饿了。” “哦。”这回云舒倒是没反驳,听话的盛了一碗鸡汤,小心翼翼的端过来,用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道:“张嘴,我喂你。” 玉笙箫看了看自己同样包扎严实的手臂,还真是腾不出手吃饭了,只好由着云舒,她喂一勺,他喝一勺,气氛倒是十分融洽。 柳乘风进来时,就看到这么甜蜜温馨的一幕,云舒轻轻吹动着勺里的汤,温柔的递过去,玉笙箫张嘴喝掉,再一勺,又一勺。 “呦,大哥,嫂子,秀恩爱呢,羡慕死小弟了。”柳乘风大咧咧的笑着说。 云舒听到背后的笑声,急忙站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碗,“咣”一声,精致的瓷碗摔到了地上,四分五裂了。 玉笙箫无奈的看着那个冒失鬼,动了动身体,坐起来。 “扑哧——”,一声轻笑,很陌生。 云舒转过头,看到一个清俊异常的男人和柳乘风并肩走进来,此人长着一双如耀眼星辰般的眸子,气息干净,气质卓然,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类型。 “大哥,我介绍一些,这位是凌寒,私人侦探,我朋友,我特意委托他寻找幕后黑手,你看合适吗?”柳乘风介绍道。 “私人侦探啊?”云舒站起身,笑着和凌寒握了握手,“了不起,我最佩服侦探了。”玉氏地位卓然,内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影响到玉氏的股市,明着查找歹徒不合适,自然是让私人侦探暗中调查最好了。 凌寒笑起来,一口牙很白,星眸幽深,“过奖,混口饭吃罢了。” 玉笙箫很不屑的看云舒那副花痴样子,抬起拳头放到唇边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咳咳......”。 “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听到玉笙箫的咳嗽声,云舒从凌寒的高颜值中缓过神来,急忙凑到玉笙箫身边,关切的拍拍他的背。 “没事,我想喝口水。”玉笙箫停止了咳嗽。 “哦,我给你倒。”云舒起身去倒水,柳乘风给凌寒介绍:“凌寒,这是我嫂子云舒,女中英雄啊。” “听说了,幸会。”凌寒扫过玉笙箫被包裹严实的双手,又是微微一笑。 “被包成了粽子,没办法握手了,欢迎你查案,侦探先生。”玉笙箫自嘲的说。 “没关系。”凌寒笑着坐到柳乘风为他搬来的椅子上,拿出笔记本和一支钢笔,翻开,抬头问道:“如果方便的话,我想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 “方便。”玉笙箫道。 云舒坐在旁边,玉笙箫慢慢叙述整个经过,他说的很慢,有时候会停顿,然后把细节描述出来,等到全部叙述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还有什么问题吗?”玉笙箫问,他的脸色不太好,有些疲倦。 “没有,夫人先休息吧,我想再问问玉先生那天被绑架的经过。”凌寒站起身,他看出这位神情冷漠的玉少夫人是个人物,思维缜密,观察力强,整个事情的经过叙述的非常详细,有些常人不会注意到的细节她也注意到了,怪不得外界的人都说玉笙箫的夫人是个人物。 玉笙箫点点头,云舒扶着他躺下去,细心的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和凌寒,柳乘风走出病房,来到她自己的病房中。 凌寒打开笔记本,抬眸望了眼玉笙箫,发现他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脸瞧,不由得摸了摸脸颊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云舒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刻掩饰性的干笑:“没,没,我就是觉得凌先生很眼生啊,刚来a市?” 凌寒微笑:“是啊,刚来不久。” 云舒眼珠转了转,好奇的问道:“柳乘风那个家伙生活很不规律的,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凌寒笑容微凝,顿了顿说:“通过一个朋友,柳兄为人很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相信你们这些发小也是一样。” 云舒顿时骄傲了:“那是,凌先生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凌寒点点头,开始循序渐进的提问,云舒努力的回忆着被绑架的经过,绑匪很丧心病狂,但是,她总觉得那人她认识,可又想不起来是谁。 凌寒离开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云舒在脑海中把凌寒和玉笙箫比了比,觉得真是各有千秋啊,凌寒是那种阳光帅男,玉笙箫则是偏邪佞闷骚的主儿。 来到玉笙箫病房时,他已经又一觉醒来了,没办法,身体太弱,只要躺在床上便总是昏昏欲睡。 “醒了?”云舒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看着玉笙箫满脸的纱布。 “嗯。”玉笙箫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云舒的伺候,被她轻轻扶起来,后背垫上靠枕,美眸微眯道:“没被帅哥勾去了魂?” “差一点——”,云舒老实的说,看到玉笙箫蓦地沉了脸,这才改口道:“哪儿能呢?他再帅有我这张脸帅吗?” 玉笙箫阴晴不定的睨着她,云舒又讪讪的改口:“当然,这张脸是你的,是你的,他没有你帅,绝对没有。” 玉笙箫脸上的表情舒缓了,冷哼了一声,闭着眼睛假寐,云舒弯腰仔细打量着他脸上的纱布,犹豫了半天还是问道:“喂,你到底脸上哪儿受了伤啊?” 玉笙箫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说:“很多,脸上划了一道大口子,深可见骨,就算是做了美容手术也不一定会恢复原样,额上也有好几道,总的来说,这张脸算是毁了。” 云舒哭丧着脸跌坐到椅子上,后悔不跌道:“早知道我就拿着匕首冲出去和歹徒决斗了,现在可好,全完了。”她捶胸顿足的低嚎。 这个时候,王子旭带着医生走了进来,看到云舒脸颊着挂着的泪珠,顿时一愣:“呦,大哥,你和嫂子还真是感情深厚呢,你放心,嫂子就是刮破了点儿皮,几天功夫就恢复原样了。” 说话间,和王子旭一同进来的医生手脚利落的解开缠绕在玉笙箫脑袋上的纱布,开始换药,云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纱布。 纱布拆开,伤口也渐渐露出来,没有想象中的鲜血淋漓,只是肌肤表面有多处划伤,伤口不深,处理妥当的话,绝对不会留疤。 云舒凝眉,狐疑的望向玉笙箫,凤眸中波澜涌动,这个该死的男人,不吓唬她会死啊,害的她担心了了半天。 上药后,医生动作熟练的缠上纱布,和王子旭一起出去了,玉笙箫懒洋洋的靠在靠枕上,好整以暇的望着怒火冲天的云舒。 “你骗我?”云舒呼呼的喘着粗气,感觉口鼻中几乎要冒火了。 “嗯,骗你怎么了?”玉笙箫承认的坦坦荡荡。 “哎呀,你个混蛋,我都要被你吓死了。”云舒跳起来,挥起拳头就往玉笙箫身上招架。 “哎呦——”,玉笙箫吃痛的格开她的胳膊,倒吸一口凉气:“你个疯女人,伤口又裂开了。” “骗子,哪儿有伤口,我看看?”云舒粗鲁的一把扯开他的衣领,露出胸前大片白皙的皮肤。 胸口处的确贴着一大片纱布,纱布上已隐隐有血迹渗出,这可不是假的,玉笙箫皱着眉,他就知道,遇到这个蠢女人就不会有什么好事。 “喂,刚才医生来,你为什么不让人家换药,这里伤的最重啊。”云舒吃惊的看着他胸口上的那片血迹,估计是真的深可见骨了。 “让别的男人看你的身体吗?”玉笙箫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别的男人看我的?云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不想被别人看到云舒本尊的身体吧?这难道是男人的通病——占有欲? 云舒红了脸,低头轻轻说:“我给你换换药吧?” 玉笙箫点点头。 解开纱布,伤口的确狰狞,细细密密的缝了十几针,看来,柳乘风说的缝了十几针是在胸口这里,真不愧是兄弟,合起火来吓唬她。 药膏放在一边,云舒用棉签挑出黄色的膏体,轻轻的涂抹在伤口处,缝针后麻药刚过不久,这个时候伤口最疼,玉笙箫嘴角抽了抽,脸色有些白。 “你要是疼就叫出来,反正你现在是女人,就算是歇斯底里的喊叫,丢的也是云舒的脸。”云舒叹口气,低头在他伤口上吹了吹。 玉笙箫被气的偏过头去,像女人一样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叫?想想就有心理障碍。不过,这女人在干什么?丝丝凉风吹过来,吹得他心里痒痒的,也暖暖的? 第051章 超级风暴 “这伤口是怎么弄的啊?我明明记得我挥舞着金箍棒左打,右打,砸砸砸,那些家伙没机会对你下手啊?”云舒直起腰双手握着空拳,模仿当时的情景比划着。 “是在你出来之前,要不是我把歹徒的匕首踢飞了,你觉得光靠你傻瓜似的比划,他们能被打趴下吗?”玉笙箫微眯着眼,脑海中自动回放着当时的情景,从来都怯怯懦懦的云舒竟然敢挺身直面四个凶神恶煞般的歹徒,勇气不可谓不佳,记得她当时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倒在地上,大约是以为他被打死了吧? “哦,匕首?”云舒仔细想了想,还真是没看到匕首,如果当时他们手里有武器,她还真没有把握把他们打趴下,说不定,此时躺在医院伤痕累累的是她。 “舒舒,你受苦了。”想到此处,云舒的心顿时变得很柔软,感动的走过去,双臂环绕着玉笙箫的脖子,半哽咽半感动的说道。 玉笙箫被像抱小狗似的抱在怀里,末了还亲昵的被揉了揉头发,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他刚要发火,门便被推开了,柳乘风带着食盒走进来,看到两人黏腻的动作顿时一怔,然后摸摸后脑,不好意思的说:“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玉笙箫趁机推开云舒,敛去怒容,开口说道:“正好,我饿了。” “是乳鸽汤,医生说你伤口缝了针,需要补充维生素和胶原蛋白,据说乳鸽汤很补,明儿我准备让保姆做猪蹄汤,怎样嫂子,兄弟对你不错吧?”柳乘风笑吟吟的把食盒放下,取出汤,又拿出一个精致的花瓷碗,倒了满满一碗汤送到云舒手中:“大哥,你喂嫂子喝吧,你们继续腻歪,我先回避。”说完,一溜烟儿跑了。 云舒拿起汤勺喝了一口,品了品,苦着脸道:“还是没放盐,亲爱的,辛苦你了。”说着,把汤勺递到玉笙箫嘴边。 玉笙箫皱着眉头,把整碗汤喝下,然后指着剩下的汤对云舒道:“浪费可耻,剩下的你喝了吧?” 云舒坚决的摇头:“不喝,难喝死了。” “难喝?有你那天在老爷子的生日宴会上喝得带料的酒难喝吗?”玉笙箫斜睥着她。 “那根本不一样好吧?”云舒还要说什么,忽的盯着玉笙箫的脸停住了,停了几秒钟后蓦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想起来绑匪哪儿有些熟悉了。” 玉笙箫坐起身来,“哪儿熟悉?” “陈东,对,就是万福建材的陈东,我一直把歹徒往与我有关的仇人身上想,却没想过你的仇人,前几天你不是刚动手搞垮了万福建材吗?陈东这是狗急跳墙了。”云舒愤愤的跺跺脚。 陈东,玉笙箫眸中掠过一抹厉色,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两人各自处于自己的情绪中,云舒的手机响了。 是几个小时前离开的凌寒,云舒接通电话,一想到和帅哥通话,眉眼都带着笑,温柔的问道:“凌先生,你找我有事吗?” 玉笙箫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趁着她打电话之际,仔细打量着自己本尊的那张脸,并不逊色于凌寒啊?怎么就没见云舒对着这张脸露出过花痴的表情? “嗯嗯嗯,好的,再见。”云舒恋恋不舍是的挂了电话,真是帅哥啊,说话声音也好听,和他通话颇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啊。 一回头,看到玉笙箫不那么好看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媳妇,果然是陈东,凌寒还真是神探呢。” “我累了,要睡了。”玉笙箫生着闷气,转身躺下,闭上眼不再理云舒,告诉他电话内容,末了还不忘夸赞凌寒一声,看来,以后得让她离凌寒远一些,免得哪天传出玉氏总裁和凌寒是好基友的绯闻来。 云舒摸摸鼻子,讪讪的想,某人还真是喜怒无常啊,她好像没招惹他啊,还是凌寒好,阳光开朗,嗯,真是不错的小伙子,不知道有女朋友了没有。 有了线索,有了证据提供给警方,抓捕判刑这些事情自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玉笙箫住的是高级病房,里外套间,为了方便陪床,医院特意给云舒在里间多摆了一张床,晚上两人就睡在这里。 玉笙箫身体虚弱,不多时便睡着了,云舒躺在床上,玉笙箫的手机闪了闪,她随手拿过来,看到新进的一条短信,是玉笙墨发的。 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流连,想到玉笙墨,心里已不如前些日子那么难受,时间果然是最好的疗伤妙药,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便可以彻底忘记他吧? 点开短信,玉笙墨简短的几个字写尽了他的关心:舒舒,伤口还疼吗? 显然,他已经事先打听过具体情况,虽然不能做情侣了,但他毕竟是玉笙箫的亲弟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家人,过于疏离也不好。 云舒打了几个字发过去:不疼了,谢谢关心。 谢谢两个字彻底隔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亲疏立分,玉笙墨就站在病房外面,看到屏幕“谢谢”两个字,心里蓦地一疼。 以前,他总是嫌她烦,嫌她像小尾巴一样,不给他私人空间,现在可好,他想让她再烦都不可能了。 王子旭带着医生护士查房,路过玉笙箫病房时,看到玉笙墨手中握着手机斜倚在病房外面的墙壁上,一脸的落寞。走过去好奇的拍了拍玉笙墨的肩膀,问道:“怎么不进去?” 玉笙墨转头看到王子旭,立刻恢复了一脸的冷清,淡淡的说:“太晚了,就不打扰他们休息了,我明天再来。” “哦,那我忙去了。”王子旭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玉笙墨还是靠在墙壁上,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不知在想什么,说实在的,玉家这个老小他不太熟悉,因为玉笙箫的关系,他们这一帮子发小也跟玉笙墨不亲近,玉家家大业大,内部总有些恩怨情仇,不是外人能了解看透的,王子旭摇摇头,拐向另一条长廊。 为了照顾病人的身体,尽管高级病房里有电视电脑,云舒硬是克制着没碰,早早就上床睡觉了,夜里玉笙箫口渴起来伺候他喝了回水,除此外倒也安生,一夜好眠,睡到大天亮。 病房外面已经隐隐有些喧闹声,这个时候该是医生查房的时候了,玉笙箫的主治大夫本来是个男医生,进来查房的却是位三十开外的女医生。 女医生径自走到玉笙箫身边,弯腰掀开他的衣领,一边动手揭开纱布,一边轻声问:“还疼的厉害吗?” 玉笙箫摇摇头,淡淡的回答:“还好。” 女医生给他上了药,吩咐身边的护士给他挂上点滴,然后转头对云舒说:“病人伤口刚缝了针,上厕所的时候尤其要注意,千万不要把伤口崩开了。” “嗯,谢谢您啊医生,我会注意的。”云舒殷勤的把医生送出去,转眼间,漂亮的小护士已经给玉笙箫扎上了输液针。 云舒笑眯眯的调戏小姑娘:“护士小姐手法娴熟,一下子就扎进去了,真是心灵手巧啊,谁娶了你这样的媳妇都是福气啊。”此言一出,惹得小姑娘芳心大乱,含羞带怯的望了眼云舒,捂着脸跑出去了。 玉笙箫阴沉着脸警告:“你不要这样毁掉我的形象,败坏我玉家的名声。” “哪儿能呢?我这是努力往偶像明星的方向跃进,说不定哪天,玉氏可以投资影视界,堂堂玉氏总裁当主角拍出来的电影,会不会大卖?到那个时候,我只要往大街上一站,立刻会有数不清的漂亮小姑娘冲过来让我签名,想想就是风光无限啊。”云舒闭着眼睛yy,恨得玉笙箫牙根痒痒。 yy了一会儿,云舒忽然扼腕叹息:“真是可惜,a大那天的联欢会上,如果我能上去跳一支小天鹅芭蕾舞,说不定现在已经红遍a市了。”说着,她哼着《四小天鹅的舞曲》踮着脚尖在地上转了个圈,病房门忽然开了,她收不住脚,险些撞到来人的怀里。 玉笙墨一进门,便看到自己大哥滑稽的在地上跳着不知名的舞,以为他是在逗云舒开心,玉笙箫素来冷心冷情,何曾这般挖空心思的对一个人好过?看来,他对云舒是真的上心了。 玉笙墨神情一暗,伸手扶住了撞过来的云舒的胳膊,低声说道:“大哥,小心点。” “哦。”云舒讪讪的立住脚跟,回头怯怯的瞟了玉笙箫一眼,果然在他那双漂亮的杏目中看到了来自太平洋的超级风暴。 “大哥,我来看看云舒。”玉笙墨手中捧着一束鲜花,是当初云舒最喜欢的香槟玫瑰,鲜艳欲滴的花瓣上还有莹莹水珠,可惜,已经不能再讨佳人欢心了。 “你嫂子身体有些弱,你就坐在床边聊吧,我出去买早饭。”云舒不想留下来面对玉笙墨,虽说已经决定把他从心中移除出去,可他毕竟是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感情这种东西,不是想让它消失就立刻能消失的,需要一个过程。 第052章 意兴阑珊 看到云舒开门出去,玉笙箫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这个该死的蠢女人,不知道瓜田李下,惹人遐想吗?竟然他和玉笙墨单独留在病房中。 玉笙墨坐在床边,与玉笙箫极其相似的凤眸中盈满忧伤:“舒舒,对不起。” 玉笙箫没好气的说道:“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玉笙墨顿了顿,接着说道:“很多,首先是尚雯的事情,从前是我不对,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行了,不管你们有没有关系,都和我无关,不要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给我听。”玉笙箫冷冷的打断他。 玉笙墨尴尬的看了看他,在那张娇俏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往昔的依恋,只剩下无限的不耐烦,他顿了顿,接着说:“还有就是爸爸生日宴会那天,我没有和他们合谋,我只是想和你多说说话——”。 “我知道和你没关系,作为玉家的儿子,你不会那么蠢的自掘坟墓,好了,我累了,要休息了。”玉笙箫再次打断他的话,转身躺下去,留给他一个冷冷的后背。 玉笙墨望着他冰冷的后背,嘴唇动了动,浓郁的哀伤掩也掩不住,他缓缓站起来,默默在心里说,云舒,就算你现在嫁给了大哥,成了我的大嫂,也不能阻止我默默的爱你。 云舒手中拎着饭盒站在病房不远处,看到玉笙墨从病房门口离开,这才走过去,她知道玉笙箫不会让玉笙墨留久的,果然,前后没到十分钟。 早点是清淡的小米粥和精致的特色小饼,玉笙箫并不是十分挑食的人,看到云舒把早点摆出来,虽然依旧不高兴,却也闷头吃了起来。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他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右手可以抬起来拿筷子,不用别人喂饭,云舒也就乐得清闲了。 吃过早饭,打过点滴,云舒觉得今天天气很好,应该扶着玉笙箫去外面散散步,不是说生病的人如果心情好,身体也会好的很快吗? “媳妇儿,我刚才从食堂过来,觉得外面的天气特别好,阳光暖暖的晒得人心情也明媚,我们去散散步吧?”云舒笑嘻嘻的征求玉笙箫的意见。 玉笙箫点点头,在屋里呆着快要发霉了,出去走走也好,云舒扶着他下了地,穿上鞋,正要往外走,忽见他表情扭曲怪异,望着云舒不吭声。 “你怎么了?”云舒扶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前走:“走啊?” 玉笙箫脸颊微红,还是不吭声,只是表情愈发不自然了,云舒眨眨眼睛,看着他这副表情,忽然笑起来:“你该不会是想去尿尿吧?” 玉笙箫满脸通红,不知是羞得还是气的,赌气甩开她的手,径自往卫生间走去,云舒在后面跟过去,笑个不停:“喂喂喂,媳妇儿,咱两老夫老妻的,啥没有见过啊,你害什么羞呢?你肩膀上的伤很重,能行吗?” 果然被云舒说中了,玉笙箫进了卫生间,动手解裤子,刚一用力,伤口便骤然一痛,黏黏的液体渗了出来。 “赌什么气呢?为夫替你脱裤子啊?”云舒得瑟的松开他的裤子,伺候他坐在坐便上,上下左右的打量着玉笙箫,一边打量,一边掩嘴笑。 玉笙箫好不容易嘘嘘完,抬起头便看到云舒笑得不可自抑,立时就不大好了,怒冲冲的质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笑我自己,今早吃了什么呢?怎么笑点这么低啊?”云舒摸摸脸颊,呵呵的笑着,利落的替他提起裤子,尴尬的如厕事件总算完成了。 因为伤口重新裂开,少不得又要换药,包扎,这么一折腾,一个小时过去了,刚要重新出门,玉恒远和方怡来了。 一进门,玉恒远望着玉笙箫感慨的说道:“云舒,你真是玉氏的福星啊。”玉恒远自然听说了云舒孤身带着巨款前往歹徒规定地点换玉笙箫的事情,只是,他还不知道,此云舒乃他亲亲的儿子玉笙箫啊。 因为母亲的关系,玉笙箫和玉恒远一直闹着别扭,虽说最近因为云舒的关系,他们父子两关系缓和了许多,可那么多年的隔阂想要一下子去掉还真是不容易。 玉笙箫有些别扭的客气道:“爸爸,这是我应该做的。” 方怡神色复杂的看着玉笙箫,这个大媳妇她是打心眼里不喜欢,小门小户不说,还惹得她儿子玉笙墨心魂不定,可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儿媳妇,自打进了玉家的门,便做出了一件又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这次如果不是她,玉笙箫就回不来了,还有那五个亿,对玉氏来说,可是伤筋动骨的一大笔钱啊。 “云舒,你想吃什么?方姨给你做。”方怡说这句话是真心的,就算不喜欢云舒,也得看在她为玉氏保住那么多钱的份儿上。 “柳乘风和王子旭每天都变样儿送饭过来,就不劳方姨费心了。”玉笙箫神情淡淡的,语气中是说不出的疏离。 方怡讪讪的闭了嘴,眼角的余光扫到床边桌上的香槟玫瑰上,她是爱花的人,当然知道香槟玫瑰的花语——我只钟情你。 刚才过来时,他们遇到了失魂落魄的玉笙墨,知道他刚刚来看过云舒了,那束花,自然是她那个不省心的儿子送的,看来,她的预感没有错,笙墨对云舒有情,还挺深,这可怎么行? 云舒顺着方怡的视线看到了那束香槟玫瑰,在学校跟那群腐女一起久了,自然知道这种花的花语是什么,这份迟来的表白对她来说只是个笑话,只能快刀斩乱麻的断干净。 “这束花好漂亮啊。”方怡走过去抚摸着香槟玫瑰的花瓣,琢磨着怎么敲打一下云舒,这个当口儿,玉笙箫开口了:“方姨,这束花您要喜欢,就带回家吧?” 方怡睁大眼睛,又惊又喜,云舒这么说,是对笙墨没意思了?如果只是笙墨的单相思,事情倒是好办了许多,想到此处,方怡满脸堆笑的推辞:“哎呦,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儿,留这儿也是浪费,您带回去吧?”云舒从花瓶中取出花束,递到方怡的手中,玉恒远很是感慨,笙箫不再敌对他们老两口是个好现象,也许,自己这一家人总有解开心结的那一天。 两口子长吁短叹了一会儿,又叮嘱玉笙箫务必照顾好云舒,这才起身相携离去,送走了老两口,云舒长出一口气,忙活了半天,还没有出去散步呢。 玉笙箫也有些不耐烦,催促着云舒来到医院的花园中,王子旭家的医院医疗条件是全市最好的,环境也没得挑,出了住院部的楼,走不多久就是一座小型的公园,假山,喷泉,池沼,花草树木,应有尽有。 天气好,好多病人都在家属的陪同下来公园溜达,住院的人多是老头老太太,像玉笙箫这么年轻的还真是少。 两人走了一会儿,玉笙箫体力不支,脸色有些发白,云舒体贴的扶着他走到长椅边坐下,旁边,一位头发全白的老奶奶推着推车,推车上坐着一位同样年龄的老爷爷,一看就是老两口。 老奶奶掏出干净的手帕给老爷爷擦着汗,体贴的把水杯递到他的嘴边,“老头子,出来有一会儿了,喝口水吧,别上了火。” 老爷爷就着老奶奶的手喝了两口,然后把水杯推过去:“老婆子,你也推着我走了半天了,喝口水解解乏。” 老两口相视一笑,浑浊的眼睛中盛满对对方浓浓的关心和爱意。云舒看着感情笃厚的老两口,心中感慨极了,如果妈妈还活着,爸爸妈妈的感情一定也会如他们一样深厚吧?这辈子,如果她能遇到一个真心愿意与她携手到老的人,她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玉笙箫也注意到了那老两口,心里想的不是玉恒远,而是他和云舒,如果,这辈子他们就这样换不过来了,相守到老大抵也是这样的吧?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两人对彼此有了更近一步的了解,云舒有时候虽说蠢了点,但心眼却是好的,这年头,找个实心眼的女人不容易了啊。 玉笙箫若有所思的盯着云舒的侧脸,云舒心有灵犀的似的回眸,视线在半空中相撞,两人均是一怔。 “云舒,如果换不回来,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吧?”玉笙箫不自然的撇过头。 云舒苦着脸道:“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最近我有看一些鬼怪灵异方面的书,关于灵魂穿越互换之类的也有介绍,据说人在经历惊险或情感剧烈波动的时候,是比较容易发生这类事的,不如,等你好了我们模拟几种惊险场景试试?” 玉笙箫目光闪烁,其实最近他也研究过这类书,都说经历惊险的事情就可以发生灵魂穿越或呼唤,他和云舒经历歹徒绑票,九死一生的从山崖下逃生,可算得上惊险了吧?怎么没有换回来呢?可见,这种事情不会像书上说的那么容易的。 “好啊。”他意兴阑珊的敷衍了一声。 在医院的日子总是无聊的,好在有云舒这个热闹人,不知不觉的也就过去了好多天,玉笙箫的伤口愈合的很好,王子旭安排顶级医生给他肩部做了美容手术,狰狞的伤口果然不复存在了。 第053章 被发现了 玉笙箫出院那天,风和日丽,云舒拎着随身用品,和玉笙箫并肩走出医院,门口停着他那辆悍马,家用司机早已候在车上。 王子旭和柳乘风及时赶来,身边还跟着一男一女,男的云舒认识,就是为他们破案的私人侦探凌寒,女的嘛,没见过。 云舒扶着玉笙箫的胳膊,视线从凌寒身边的女孩脸上掠过,又折了回来,久久的停在她的脸上,不是她夸张,那张脸真是美啊,出水芙蓉般不染纤尘,特别是那双黑白分明的墨瞳,清澈的惊人,好个灵气逼人的女子,是凌寒的女朋友吗? 柳乘风拦在云舒身前,痞笑道:“大哥,我们哥几个这些天可是为你操碎了心,今天嫂子出院,说什么也得跟哥儿几个好好聚聚。” 云舒不自觉的偏头看向玉笙箫,玉笙箫点点头,她咧嘴一笑:“那是,不给谁面子也不能不给你们几个面子啊,除了最初几天寡淡的营养汤外,最后这些天的饭菜可比顶级厨师做出来的都要美味,你们家保姆这么高超的手艺,改天我可得高薪挖过来。” 柳乘风和凌寒相视一笑,凌寒笑着看了眼身边的灵气女子道:“那些饭菜可不是他家保姆做的,都是顾暖亲手做的,介绍一下,我助手顾暖。” “顾暖?”云舒这才知道那位不染纤尘的女子竟然叫顾暖,名字也暖心,好听着呢,她伸出手刚要和顾暖握手,便被玉笙箫拉到了一旁。 王子旭狂笑:“凌寒,我说的没错吧,我大哥他现在就是个妻管严,嫂子让他向东,他绝不敢向西。” 众人哄堂大笑,顾暖也在笑,可不知是为什么,也许是女人的直觉,云舒总觉得这位灵气逼人的顾暖并不如表面这样澄澈,眼波流转间,总是有淡淡的忧伤划过,是谁忍心让这样的女子伤心呢? 一群人闹哄哄的往柳乘风的魅夜而去,许久没来了,云舒还真是有几分想念,现在是白天,没有晚上那么多人,有些节目还没上演,大家过来无非也就是吃吃喝喝,聊聊乐乐。 凌寒接了个电话匆忙离开了,顾暖呆呆的坐在一旁,云舒好奇的凑过去,“顾小姐,想什么呢?他们玩麻将三缺一呢,你上去凑个数?” 顾暖勉强笑了笑,站起身告辞:“不了,我刚想起来还有点儿事,先回去了。” 云舒觉得可惜,送顾暖出了包间,殷勤的递上名片:“下次和凌寒一起来玩啊,这是我的名片,有事联系。” 顾暖点点头,转身落寞离开。 包厢里,王子旭坏坏的顶了顶玉笙箫的胳膊,挑拨离间道:“嫂子,你瞧瞧,你刚一出院,大哥就耐不住寂寞了,瞧他对顾暖的殷勤样儿,准是看上人家小妞儿了。” 玉笙箫懒洋洋的瞥了云舒一眼,波澜不惊的回道:“那倒不至于,我看他对凌寒更感兴趣些。” 柳乘风惊愕道:“不会吧?大哥什么时候好了这一口?嫂子,回去让他跪搓板。” 云舒折回来坐到玉笙箫旁边,忙着问:“让谁跪搓板?” 大家又是哄堂大笑,王子旭笑不可遏的捂着肚子:“让红杏出墙的,哦不,让偷腥不成反蚀把米的。” 半晌云舒才反应过来,大家是拿她逗乐呢,遂亲密的揽上玉笙箫的肩膀,深情的望着他:“我此生有舒舒足以,再美的女人对我来说都是过眼云烟,不会放在心上的。” “呕——”,柳乘风做出呕吐的样子:“好恶心。” 玉笙箫忍着笑,偏头去看云舒,包厢中闪烁的霓虹灯中,云舒的一双眼格外的亮,生活中有了这个热闹的女人,似乎也有趣了许多。 狠狠地吃喝玩乐一通后,云舒和玉笙箫回了南山别墅,玉恒远和方怡再三要求他们回玉宅居住,被他们拒绝了,一来是怕麻烦,二来是怕露出端倪。 万富建材的老总陈东被抓了,凌寒向警方提供了大量证据,涉嫌绑架,故意伤人,陈东的罪不轻,估计后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度过了,养尊处优的陈家千金陈佳丽一下子失去了金光闪闪的身份,从高位坠落下来,灰头土脸不说,连吃饭用度都成了问题,有一天,柳乘风悄悄的告诉云舒,陈佳丽做了魅夜的小姐,这个消息还真够惊悚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云舒依旧是玉氏高高在上的总裁,每天指挥着手下一干人等忙活着各项挣钱的项目,当然,这些项目都是玉笙箫在暗处指挥运筹的。 a大放假了,同学们各自回家,回不了家的人也去找了假期的工作,有一天闲来无事,云舒在各大专卖店闲逛,想要选购应季的衣服,出来时,忽然瞥到从珠宝店里出来的两道人影。 男的身材挺拔,俊朗帅气,女的艳光照人,珠光宝气,居然是许久不见的穆铁和刘婷,他们两个怎么混到一起去了?云舒顿时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云舒手里拎着几件刚买的衣服,直觉不想和他们打照面,刚要往另一边去,穆铁却眼尖的看到了她,优雅的挥手:“玉总,你也来逛街啊?怎么不见尊夫人陪同?” 云舒尴尬的笑了笑,迅速瞥了眼刘婷,发现这个素来高傲的女人脸上居然没有一丝羞涩,满满都是炫耀似的自豪,看来,这种流行于富人圈的潜规则还真是百试不爽啊。 “她嘛,最近一段时间在公司帮忙,今天刚好手头有事。”云舒只好编了这个理由,其实,就算玉笙箫手头没事,他也不会无聊的和她逛街,那个男人,分明是一点情趣都没有的人。 穆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叹息:“尊夫人还真是贤内助啊,听说最近做出了许多轰轰烈烈的事情,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呢。” 刘婷听到身边的男人对云舒赞不绝口,当下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了,撅着嘴撒娇:“穆总,我们去那边逛逛嘛。” 穆铁低头看着怀里娇媚的女人,心中冷笑,再做出一副高傲样子的女人还不是这样,只要用钱砸,没有不屈服的,他笑了笑,将刘婷揽入怀中,宠溺的说道:“好啊,听你的。” “讨厌。”刘婷被他逗弄的很开心,嘴上偏偏要欲擒故纵,惹得男人放声大笑。 云舒看着两人远走的身影,心里疑惑,穆铁前段日子不是要和秦凤订婚了吗?怎么又和刘婷搞到了一起,难道,他移情别恋了? 心里想着秦凤,刚一出门,便看到了失魂落魄的秦凤站在门口,云舒惊讶的问:“秦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秦凤一看到云舒,马上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管不顾的上前抓着云舒的衣袖,带着哭腔道:“笙箫,穆铁是不是和那个狐狸精在里面?” 云舒十分无奈,她左右看了看,避嫌似的拂开秦凤的手,尴尬的说:“秦小姐,男人的心要是不在你身上了,怎么抓都抓不牢,不如放手。” 秦凤怔了怔,脸色变了又变,然后歇斯底里的怒吼:“放手?你叫我放手?我爱了他十年,整整十年啊,好不容易他答应要娶我,我夜里做梦都会笑,可是,这才过了多久,他就移情别恋了,你让我放手,我不甘心啊。” 云舒十分受不了这位大小姐的脾气,要不是顾忌到影响,真恨不得对吼回去,那你这样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就能有什么作用吗?只会把他推得越来越远,而且,拜托,请你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 云舒抚额,躲瘟疫似的逃开:“你慢慢找,我要回去了。” 秦凤望着云舒远去的背影,恨恨的跺跺脚,嘴里低骂:“一个两个都这样,好的时候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狠心起来连听我说句话都没时间。” 云舒打了个车往回走,的车门关上之际,玉笙箫正好开车要回玉宅,看到了她和秦凤的那一幕,想了想,驱车跟上了云舒乘坐的出租车。 通常,为了不被公司员工发现总裁不会开车的事情,云舒打车都是打到距公司一公里远的一个胡同里,然后徒步走回去。 云舒下了的车,拎着手里的东西往公司走,一辆黑色的奥迪“吱”的一声横在她的面前,玉笙墨推开车门,走到云舒面前。 云舒一呆,蓦地看到他滴着血的手指,神情微微有些紧张:“你,你这是怎么了?” 玉笙墨凝视着她的眸子,缓缓绽放笑容:“刚才突然看到你,一激动,碰到了手指,不要紧,就是,不能开车了。” 云舒一紧张就喜欢咬唇,刚要做这个招牌动作,忽然想起玉笙墨对她极其熟悉,这样的小动作自然也瞒不过他的眼睛,于是作罢。 她从手里拎着的塑料袋中翻来倒去找了找,找到了几片创可贴,长舒一口气道:“还好,刚才买药时药店送了几片创可贴,我给你贴上吧?” “买药?买什么药?你的身体不是一向很好吗?”玉笙墨迫近一步,语气有些激动,云舒光想着怎么摆脱他,完全没注意到他根本没有叫大哥。 第054章 他的关心 “我,我——”,云舒有些恼火,都怪她喜欢吃零食,吃饭不规律,玉笙箫这么好的身体被她用了一段时间都有些消化不良了,胃痛,从前就喜欢胃痛,可别让玉笙墨瞧出端倪。 “当然是买计生用品了,我已经结婚了,笙墨。”云舒一横心,红着脸说出这个借口来,果然,玉笙墨眸中伤痛划过,让开了路。 “创可贴给你,自己贴。”云舒皱皱眉头,把创可贴塞进玉笙墨手里,急急忙忙就要离开。 玉笙墨闭了闭眼睛,然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是去公司吗?你开着我的车过去,然后派公司里是司机送我回去,我的手不能开车了。” 云舒一慌,头也不回的拒绝:“我还要散步呢,打个电话让司机过来一趟就行了。”说完,急急忙忙的往胡同外面走,连几时掉了一只手提袋都不知道。 玉笙墨走过去,捡起地上遗落的手提袋,打开,里面放着一件粉色的男式衬衫,还有一盒胃药,正是他熟悉的那个牌子。 他五指骤然握紧,手中的胃药盒子被捏的变了形,云舒,这就是你嫁给大哥的原因吗?我怎么那么傻,到现在才发现。 他冷凝的眉眼忽然舒展开,抚着额头笑出了声,独自喃喃道:“还好,还好,还不是不可挽回,虽然不可思议了些。” 云舒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去胡同里开玉笙墨的车,然后乘坐专用电梯进了玉笙箫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呼的喘着气。 玉笙箫盯着电脑,十指飞动,忙着手头的一堆事,云舒进来他也没理会,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蠢女人过于安静了些,奇怪的抬起头看向她。 只见云舒手托下巴,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墙壁,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幽深的眼眸眯了眯,出声询问:“你今天遇到谁了?” “你怎么知道?”云舒险些跳起来,玉笙箫也太神了吧?连她出去遇到谁都猜出来了吗?她眼睛眨了眨,支支吾吾的说:“没,没谁。” “是笙墨?”虽然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玉笙箫柳眉挑了挑。 云舒垂头丧气的承认:“是啊,今天真是倒霉日啊,不仅遇到了笙墨,还遇到了穆铁,刘婷和秦凤,你知道吗?穆铁那个渣男居然移情别恋了,对象竟然是刘婷啊,这还不是最惊悚的,秦凤那样优雅的女人居然站在商场门口歇斯底里的哭喊,说什么爱了他十年,她前不久不是还和你在一起吗?” 玉笙箫蹙眉,穆铁,秦凤和他三人之间的事情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穆铁对秦凤有几分真心,他倒也知道些,不过,这又关他什么事?还有,刘婷?一想到云舒宿舍里那个自诩姿色不错,性格却让人倒尽胃口的女人,他一点儿提起她的兴趣都没有。 “我们之间的事情有些复杂,不过,他们两个的事情我不关心,你倒是说说,遇到笙墨怎么了?”玉笙箫一言指出云舒神色异常的根本所在。 云舒幽怨的剜了他一眼,嘟囔道:“就知道瞒不过你,好了,不就是我怕别人发现不会开车的事,便打的到了北口胡同,谁知遇到了玉笙墨,他的手不知怎么受伤了,开不了车,让我载他回公司,我当然没答应了,打了电话给司机去接他。” 云舒流水账似的叙述着,然后没精打采的扒拉着放在地上的几个手提袋,忽然慌慌张张的站起来:“糟了,我丢了一只手提袋,里面有件新买的衬衫,还有胃药。” 玉笙箫懒洋洋的靠向椅背:“丢了就丢了,下次再买。” 云舒跺脚:“不是的,我给他创可贴,他问哪儿来的?我说是买计生用品送的,可要是被他发现袋子里不是计生用品而是胃药,他一定会怀疑的。” 玉笙箫表情阴鹜的站起来,走到云舒身边,凶神恶煞般的拽着她往外走,云舒挣扎:“喂,你要干嘛?” “干嘛?当然是教你开车啦,你要是在一天内学不会开车,就不要回家了。”玉笙箫冷着脸拽着云舒走出去时,公司里的大小秘书都看到了,欧阳宇惊讶的对何政说:“总裁夫人,还真是彪悍啊。” 何政赞同的点点头。 玉笙箫开着悍马一路来到市郊一处空旷的平地上,指着车内各种按钮,刹车装置开始细细讲解,他话少,但言简意赅,简单明了的说完,云舒便记住了多半,她虽然对这种机械类的东西不感兴趣,但记忆是没得挑的。 玉笙箫演示了两遍,便和云舒换了位置,云舒紧张的握着手刹,带着哭腔问:“我,我要是把刹车踩成油门怎么办?” 玉笙箫淡定的说:“不管踩什么,只要不太用力,都还有的救,这里比较宽敞,一时半会儿也撞不到哪里,再说,我不是还在你旁边吗?” “哦。”云舒拼命的压抑着内心的紧张,手脚还是阵阵发软,她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一脚踩在油门上,“嗖”,发动机强劲的动力带着彪悍的悍马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过去,云舒握着方向盘慌了神:“怎么办,怎么办?要撞了。” 玉笙箫脸色铁青,怒喝道:“松脚,松脚。” 云舒闻言松开了脚,又一脚踩在刹车上,“砰”车立刻停住了,反应不及的两人由于惯性,身体向前冲过去,“砰”,云舒的脑袋撞到了玻璃上,疼的她眼冒金星,泪流满面,玉笙箫则聪明很多,在即将撞上玻璃之际,眼疾手快的抄起一个抱枕垫到了前额处。 “有你这么笨的吗?”玉笙箫怒吼。 云舒眼泪汪汪的也吼:“我不学了,都是你,非要让我学开车,搞得我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了。” “这可由不得你,今天你必须学会,学不会不准吃饭,不准回家。”玉笙箫语气强硬。 “哇——,地主,恶霸,不要脸——”,云舒捂着脸大声哭起来。 初时,玉笙箫理也不理她让她哭,可等了十几分钟,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心里便开始烦躁起来。 这女人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真是要疯了,玉笙箫一拳砸在真皮座椅上,把情绪控制又控制,终于以平生最温柔的声音劝道:“云舒,乖,你要是不学开车的话,被笙墨察觉了怎么办?” 云舒止了哭声,眨巴眨巴泪眼,犹豫了半晌,才用浓浓的鼻音说道:“那你不能再凶我,我心里素质很差的。” 玉笙箫几乎要仰天长笑了,她心理素质差?就没见过像她这样的打不死的小强好不好?公司上下那么多人,哪个见到他冷着脸时敢挑衅的?只有她,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女人。 “好。”玉笙箫咬牙切齿的答应。 得到他的保证,云舒立刻兴高采烈起来,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按照玉笙箫的要求开始练车。 好在,云舒这个人虽然情商低了些,智商却着实不低,当夜幕开始降临的时候,她终于学会了开车,除了开在公路上,看到过往车辆时还有些紧张外,驾驶动作已经很熟练了。 云舒开着车回到南山别墅,下车时,痞气的勾起玉笙箫的下巴,豪情万丈的说道:“媳妇儿,以后老公每天载你上下班啊。” 玉笙箫好看的凤眸中风起云涌,很快又消失无踪,他缓缓一笑,凑过去,在云舒的唇上啄了一下,貌似娇羞的回答:“好啊。” 云舒立刻像被电到了一样,飞快的跳出车外,车门开着,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旁倚立着一道孤傲的身影,手中夹着一支烟,烟头出的火星在夜幕中一闪一闪,显得格外寂寥。 “笙墨?”云舒顿住脚,惊讶的望着一脸痛色的男人,不知该说什么。 玉笙墨沉默片刻,声音低沉的说:“我本来有事找你,现在,没有了。”说完,他上了车,车子如离线之箭般射了出去,一溜烟就消失无踪。 云舒神色复杂的回头看着玉笙箫:“你刚才就看到他了?”因为事先看到了玉笙墨,所以,玉笙箫故意做出了那么个暧昧的动作,这不是很好吗?绝了玉笙墨的怀疑。云舒垂着头,心里有些难受。 “你要是不进来,我就锁门了。”玉笙箫没有理她,径自回屋,身体笔直,看似潇洒,心里却烦躁不已,这个蠢女人,还是忘不了他那个心思不简单的弟弟吗? 第二天一早,玉宅打来电话,玉恒远下楼时,不小心踩空,小腿骨折。这可是大事,玉笙箫迅速安排好公司的事务,和云舒驾车赶往医院。 玉恒远住的是王子旭特别安排的高级病房,云舒和玉笙箫过来时,老爷子刚刚打了石膏回到病房。 进病房时,玉笙箫没有注意云舒,率先跨了进去,大步流星的,也忘了什么名媛形象,云舒盯着他的背影唇角微微一勾,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心里到底关心他的父亲,要不,今天怎么会如此失态?公公受伤了,儿媳比儿子还要紧张? 第055章 荒诞离奇 病房里,玉笙墨正在给玉恒远削苹果,看到玉笙箫进来,手微微一抖,刀尖划过昨天的伤口,血再次流了下来。 方怡心疼的握着儿子的手道:“你这孩子,平时都不会做这些,妈妈来就行了,瞧瞧,伤着了吧?” 玉笙墨微微一笑,自嘲道:“笨手笨脚的,苹果也不能要了。”说完,把苹果扔进了床边的垃圾筐中。 护士进来,给玉笙墨上了药,包扎了伤口,叮嘱他不要着水,转身正要出去,险些撞到了刚进来的云舒身上。 “对不起。”小护士胆战心惊的道歉,抬眸一看,发现竟是上次在这里陪护妻子的玉氏总裁,立刻小脸一红,想起了那日云舒对她的调侃。 “是你啊,小姑娘,这段时间有没有有眼光东西小伙子追求你?”云舒笑嘻嘻的问。 小姑娘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说:“玉先生,您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云舒正色的说:“怎么是开玩笑呢?如果没有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个好了,我弟弟玉笙墨,也是青年才俊,家庭背景不错,有想法没?”云舒一指玉笙墨,小姑娘瞥了他一眼,害羞的跑了出去,玉笙墨则一脸痛色的抬头:“拿我开心很有意思吗?” 云舒呐呐道:“没,我只是看方姨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作为兄长,也替你操操心。” 方怡见两人神色不对,立刻接过话茬:“对对对,是我让笙箫替你留心的,刚才那小姑娘长的不错,工作也好,就是不知道家庭背景怎么样,笙箫,你去打听打听?”难得玉笙箫肯替玉笙墨操心,只要笙墨不把心思一根筋的放在云舒身上,就算是医院的护士,她这个当妈的也能答应。 “够了,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玉笙墨步履匆匆的走了出去,从云舒身边经过时,不经意的撞了她的肩膀,撞得她生疼。 玉笙箫手中削着一个苹果,眼波微转,嘲讽的瞟了云舒一眼,说她蠢,她还真蠢,想用这种方式打消玉笙墨的疑心?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他对这个弟弟虽然了解不深,却知道玉笙墨的头脑灵活,从小到大都是学校的佼佼者,如果他真的起了疑心,这么点儿小伎俩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他得想办法试试把两人的魂魄换回来了。 玉恒远做完手术后睡着了,当然不知道方才在病房里发生的事情,等到麻药劲儿过去,他才悠悠的醒过来,眼眸一转,看到玉笙箫夫妇,脸上立刻露出喜色。 方怡扶着他坐起来,在他背后垫了靠枕,方便他倚坐起来说话,玉恒远喝了几口水,轻轻咳嗽了几声,自嘲的说:“到底老了,下个楼也能摔骨折,真是不中用了。” 云舒看到玉恒远两鬓斑白的头发,想起了自己辛劳的父亲,鼻子一算,上前一步说道:“爸爸,您可不老,就这样走出去人家都以为您才刚过四十呢。” 玉恒远放声大笑,笑着笑着,忽然停下来,若有所思的看着云舒,感慨道:“笙箫,你最近真是变了很多,从前可是个闷葫芦,整天难得听见说句话。”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云舒心里“咯噔”一下,直说坏了,急忙瞟向玉笙箫,玉笙箫臭着一张脸,沉默了一会儿,蓦地开口:“爸爸,等您身体好些,我和笙箫打算出趟门。” 云舒急忙配合的点点头:“是啊,是啊,早就决定的。” 玉恒远笑了:“你们两个结婚也没有大办,人家年轻人都时兴度蜜月,你们也没度成,出门办事也好,旅游也好,别急着回来,我就是小腿骨折,不打紧,上了石膏后你们就忙去吧?” 云舒感激的点点头:“谢谢爸爸。” “傻孩子,谢什么。” 云舒和玉笙箫从医院出来时,正好看到玉笙墨进去,玉笙墨走到云舒面前,突然问道:“你有空儿吗?我有事要和你谈。” 云舒眼皮跳了跳,急急忙忙揽着玉笙箫的肩膀,勉强一笑:“笙墨啊,我和舒舒待会儿还有点儿急事,改天吧,改天吧?” 玉笙墨看看玉笙箫那张冷漠却熟悉的俏脸,又看看云舒有些慌乱的俊颜,忽然勾唇一笑:“我又不是怪兽,你怕什么?” 云舒脸一僵,不知该怎么回答,玉笙箫懒洋洋的说道:“笙墨,你当然不是怪兽,我们只是有急事,反正兄弟俩,有的是时间谈心,不是吗?” 玉笙墨点点头,没说什么,长腿一迈,从两人身边经过,脑海中浮现出云舒从前调皮可爱的摸样,有些懊恼,他怎么现在才发现端倪呢?不过,发生这样的事,还真够狗血的,他那个冷漠孤傲的大哥是怎么忍受的? 转念一想,云舒和玉笙箫已经结婚了,两个人终日共处一室,有许多尴尬的,私密的事情都要共同面对,他的女孩,就那样呈现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想想就觉得不能忍受,他双拳紧握,狠狠的咬了咬牙。 云舒一紧张就喜欢咬唇,现在,她和玉笙箫坐在车上,便低着头,咬着唇在想办法,玉笙箫坐在副驾驶上,冷冷的说:“没心没肺的时候开车也不保险,现在想着心事还能保证人身安全吗?” 云舒喃喃道:“怎么办?他好像真的看出来了。” 玉笙箫依旧神色淡淡的说:“看出来又怎么样?只要你不承认,他要靠什么证明?而且,我计划了一次旅行,做了一些安排,试试这次能不能换回来。” 云舒开心了:“原来你说要出趟门就是计划这个呢?这下我放心了,等换过来,我一定要去买一打裙子穿,一天换一条,哦不,上午一条,下午一条,哦还有,等换回来,我们就离婚,这已婚男士不好当啊,哈哈哈......”。 本来对换过来很期待,可看到云舒这么开心,他的心里就不那么舒服了,她就这么巴望着离开他,巴望着离婚吗?他玉笙箫,钻石王老五一个,英俊潇洒,又洁身自好,多少女人都上赶着来巴结他,唯有这个女人,一点留恋都没有,还真是让人不舒服啊。 云舒一路哼着歌儿回了南山别墅,医院里有方怡和护工陪着,他们两个呆着也不方便,两人回了家,简单吃了晚饭,然后开始商量旅游的具体事宜。 玉笙箫不知从哪儿弄了泛黄的古书,上面专将这些荒诞离奇的事情,其中就有记载,当人遭遇险境,或是因为某种情况导致情感剧烈波动时,磁场相吸的两个人会发生灵魂互换,灵魂互换分为两种,一种就是本身肉体已经死亡,在同一时空或异时空穿越到另外一个磁场相近的人身上,另一种就是本身肉体没有死亡,两个磁场相近的人灵魂发生互换。 她和玉笙箫的情况就是后者了,云舒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本破书,激动的眼泪汪汪:“玉笙箫,你还真有本事,从哪儿弄来这本宝贝的啊?” 玉笙箫忙着在电脑上查资料,对她的问题不置可否。 当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玉恒远出了院,有家庭医生在家里照顾着,没有他们俩什么事。 两人出发前,玉恒远特意把他们叫到玉宅一起吃了顿饭,再三叮嘱:“不要怕花钱,不要怕浪费时间,公司有欧阳宇和何政,不会有什么事的,一定要玩好,多去几个地方。” 云舒这个人泪点比较低,属于那种看着小说和电视剧不自觉就能自然代入的类型,人家哭她也哭,人家笑,她也笑,整个一喜怒无常。 如今,她成了玉笙箫,竟然觉得自己就是玉恒远的儿子,老人家动情的一叮嘱,她的眼眶就酸酸涩涩的,眼泪险些掉下来。 “嗯,爸爸,您要好好养着,注意身体。”玉恒远坐在推车上,云舒推着他在花园里晒太阳,玉笙箫沉默的跟在旁边。 作为儿子,这么多年,也就是云舒和他结婚后他和父亲的关系才有这么亲密,父亲老了,没有了年轻是暴戾的脾气,变得如寻常老人一般,絮叨的话语中满满都是对儿女的牵挂,虽然他的内心也充满了感动,可是,多年来的隔阂让他不能彻底放下心结,动情的说些什么。 他好笑的瞥了眼云舒,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泪腺是怎么生成的,简直是太发达了,老爷子普普通通的几句话也能让她感动成这样,还偷偷别过头去抹眼泪,不过是一出戏,演的如此动情,真能当影后啦。 两人回了别墅,东西早已收拾妥当,云舒拖着一大包东西吭哧吭哧的过来,不满的冲玉笙箫喊:“喂,别在那儿站着,来帮忙啊。” 玉笙箫走过去,拎了拎她的包,还真有些分量,皱皱眉头问:“你这包里装了什么?” 云舒得意的伸出手指开始数:“我买了十套裙子,长的短的,薄的厚的,各种颜色的,如果咱们换过来,我可是要半天换一套的,我带了首饰,化妆品,零食,小说......”。 第056章 幕天席地 玉笙箫无语的看着她扳指头,十个手指头已经用尽了,她的东西都没有数完,他像看白痴一样叹息:“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哪有出门带这么多东西的?不会需要什么买什么吗?我们又不是去原始森林。” 云舒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便又打开行李箱,一件一件往外拿,玉笙箫看看时间,这个货往出拿个东西都要浪费掉半个小时,再这么下去,非得误了飞机不可。 他蹲下去,黑着脸“刷刷刷”几下子,把他认为没用的东西统统扔了出去,鼓鼓囊囊的箱子立刻空了许多。 云舒捡起这件,又拿起那件,那件都舍不得丢,但看到玉笙箫脸黑沉的如同锅底一般,一时间也不敢说什么,只得将被扔出来的东西匆匆收起来,堆到柜子里,琢磨着等回来后再收拾。 到了飞机场,她才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一座c国没听说过的岛,据玉笙箫说,那座岛风景独特,有很多人喜欢,可当他们下了飞机,又成了轮船,辗转多时到达时才发现,那座岛人迹罕至,是座名副其实的荒岛。 当下,云舒就崩溃了,狂怒的揪着玉笙箫的衣领吼道:“玉笙箫,你这个骗子,还说不是去荒郊野岭,这里分明就是荒郊野岭,你还不让我带吃的,带穿的,难道真的想茹毛饮血,过原始人过的日子吗?” 玉笙箫现在的力气比起她差得远,被她勒着脖子,几乎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等这个暴躁的女人发泄完情绪,松开手,他已经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咳了好一会儿,玉笙箫才缓过劲儿来,有气无力的陈述一个事实:“这座孤岛上大约只有我们两个,我已经告诉刚才那艘轮船,十天后再来接我们,也就是说,咱们两个要在这孤岛上同甘共苦十天,如果你把我掐死了,这十天你就要自己过了,万一很不幸的遇到什么鬼怪妖魔之类的,你就等着哭吧。” 云舒一下蔫了,她是个胆小的人,怕黑,怕孤独,更怕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如果真的让她独自在孤岛上生活十天,十天后那艘轮船过来时,她一准已经被吓成了一个疯子,绝对是见人就咬的那种。 “你当初不是说好了要旅行吗?如果知道你要来这座孤岛,我宁可一辈子做男人也不会和你上飞机。”云舒肩膀一耸一耸,声音中带着哭腔。 “我要是提前说了,你还会屁颠屁颠的跟我来吗?恐怕就算我把你强行带过来,你也得装上一卡车的日用品,多到十天根本用不完的。”玉笙箫恢复了点精神,就看开始刺激云舒。 “可你这不是自己找虐吗?带了吃的喝的也不用那么辛苦啊。”云舒对玉笙箫这种变态行为很不理解,万一不幸的,他们遇上了什么野兽怪物之类,没等十天后换过来,就已经当了那些东西的点心了,进了野兽怪物的肚子里,难道还要区分哪一堆残渣烂肉是自己的吗? “这是秘密,暂时不告诉你。”玉笙箫眼睛眨了眨,其实他也很无奈,可那本破烂的古书上说的明白,只有创造某种险境才有可能换回来,他这也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毕竟,他堂堂七尺男儿,宁可死,也不要一辈子当女人。 说话间,天色就暗了下来,四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云舒有些害怕的靠到玉笙箫身边,握着他的胳膊怯怯的说:“你说,这里会不会真的有鬼?” “有啊,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鬼就会飘到你身边,抚摸着你的头发,轻轻的呼唤,云舒,跟我走吧——”玉笙箫有心逗弄云舒,觉得这样小儿科的笑话不会吓着她,谁知,话音未落,云舒立刻凄厉的惨叫起来,身体一跃而起,撞得挨她极近的玉笙箫四肢朝上,以极不雅观的姿势倒在地上,脑袋还重重的撞上了一块石头,磕得他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你有病啊?”玉笙箫痛呼一声,这个蠢女人,还真是不能对她期待过高。 云舒没管他说什么,眼睛咕噜噜的四处转动,就怕真的从那个角落忽然跃出来一只不知名的东西,那可太可怕了。 观察了许久,那些古怪呜咽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怪物发出的,大约是风吹动什么东西造成的吧,神经放松下来,肚子就开始叽里咕噜的乱响,云舒捂着肚子,在箱子里乱找一通,终于从一个角落里翻出一袋藏得很好的榨菜丝。 她撕开袋子,兴冲冲的吃了几口,然后用怨恨的目光看着玉笙箫,抱怨道:“如果那些碗面没有被你丢出去,我就可以泡一碗面,舒舒服服的就着榨菜吃泡面,都怪你。” 玉笙箫坐在离她不远处的石头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泡面?难不成你要拎着一个暖壶上飞机?到了这儿,除了冰冷咸涩的海水,没有泡面用的开水啊,怎么带了你这么个头脑简单的家伙。” “你才头脑简单。”云舒站起来,突然特别理解原始人为何能够吃进去生肉了,在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环境里,只要有吃的,管它什么味道,饿不死才是最重要的。 “我决定去打猎。”云舒站起来,在附近绕着找了许久,才找到几根细细的树枝,回来蹲在地上,用削水果的刀子切切削削。 玉笙箫冷眼看她在一旁鼓捣,没有出声,等那她做成了一把极其丑陋可笑的“弓箭”后,才悠悠的说道:“你那弓箭只要一拉弓就折了,如果遇到大型野兽,只有被吃的份儿。” 云舒不相信,拉弓搭箭,内心激情澎湃,没看出来,她还有设计制造的天分啊,在工具极其匮乏的条件下,居然能做出这么一柄鬼斧神工的弓箭,真是奇迹。 她骄傲的端起弓箭,仰望着树顶一颗红红的果子,脑海中浮现一身着戎装的巾帼英雄,弯弓射大雕的情形,一闭眼,一咬牙,射,然后,只听“咔嚓”一声,弓箭断了,那根软趴趴的用树枝琢成的箭灰头土脸的躺在地上。 “哈哈哈......”玉笙箫毫无形象的大笑着,这样的云舒实在太可笑了,在他二十八年的生命中,还没有一刻钟如此时一样放松,毫无形象的大笑。 云舒怒瞪着他,看着看着,眼睛里就盈满泪水,委屈的说:“我打算弄点晚餐充饥,你还笑我?” 玉笙箫好不容易止了笑,又看到他本尊以一种极其别扭的表情嘟着嘴,红着眼,闹着情绪,嘴角猛的抽了抽,叹了口气,从自己箱子里取出一只极其精巧别致的弩箭。 “你要工具打猎可以和我说嘛,这点准备我还是有的。”玉笙箫把弓弩递到她手中。 “玉笙箫,耍我很好玩吗?”云舒把弓弩丢回他的手中,跑到一棵大树后面,坐下来,再也不理他。 玉笙箫摸摸鼻子,心中有些懊悔,她从小辈父母宠大,没有来过这么恶劣的环境中,克服内心的恐惧,积极的想办法充饥,虽然方法很幼稚可笑,但目的是好的,也许,他真的不该这么打击她。 云舒靠在树后面,冷眼看着玉笙箫忙碌,那家伙果然有两把刷子,出去饶了一圈,不多时便拎着两只兔子回来,利落的剥皮,洗干净,穿在树枝上,生了火,架在火上烤,过了不多久,香味便飘了出来,他从包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在烤野兔上涂涂抹抹,忙活了好一会儿,开心的说了声:“开饭了。” 云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烤野兔,心里在矛盾挣扎着,玉笙箫这个小人,刚刚还侮辱了他,这个时候如果接受了他的恩惠,岂不是太没骨气了? 转念一想,这个时候如果不吃,晚上饿了会很难受,而且,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就没有力气,如果半夜有什么危险,连逃跑都没有力气,玉笙箫本来就准备了两只野兔,有她的一份,吃了又怎么了? 玉笙箫撕下一条野兔腿,放在嘴里咀嚼,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眼角余光瞟过云舒纠结的脸,心里觉得好笑极了。 云舒经过天人挣扎,最终还是走到火堆便,闷闷的扯了野兔肉放到嘴里吃,本来以为这肉也就是勉强充饥而已,没想到竟然烤的外酥里嫩,再加上适当的作料,简直比高等餐厅里的烤肉还要上道啊。 一番狼吞虎咽,云舒竟然将一整只野兔都吃进肚中,抚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满意的打了个饱嗝。 肚子饱了,脾气就没有了,这时候再看玉笙箫,也没那么不顺眼了,云舒走过去,用手肘顶了顶早已不吃的玉笙箫问:“今天晚上我们就幕天席地?这也太——”,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当然不是,我们要找个山洞,好好休息一晚上,万一夜里下了雨,被淋成落汤鸡生病,那可就糟了。”玉笙箫将他吃剩的半只烤兔收到一个袋子里,然后拎起东西,率先往树林深处走去。 第057章 遥相呼应 云舒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两人在附近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一人多高的山洞,玉笙箫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手电筒,往山洞里照了照,发现这里只有十几米深,并不是什么野兽的洞穴,暂时容身还是可以的。 云舒跟在他身后进洞,看了满地杂乱的石头,苦着脸,把玉笙箫骂了一千遍,别人出来旅行是享受,她好不容易旅行一次,竟然这么悲惨。 玉笙箫蹲下来从包里翻了一会儿,竟然掏出一个双人帐篷,直起来,铺好垫子,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简直是豪华卧房啊。 云舒这才明白他既没有带多少衣服,也没有带多少吃的,为何背了那么硕大的一个包,原来里面放得都是野外生存的必须品啊。 两人钻进帐篷,盖上薄毯,云舒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不一会儿就甜甜美美的梦周公去了,玉笙箫在部队的时候便养成了警醒的习惯,夜里稍有动静,他都会睁开眼,仔细辩听,到了第二天早晨,太阳斜射进洞里,朦胧的亮光让云舒勉强的睁开眼,身边,玉笙箫已经不在身边了。 她一骨碌从帐篷里爬出来,看到玉笙箫正拎着一袋子红红的果子进来,看到她醒来,便招呼她:“吃点野果吧,早餐也就是这个了。” 云舒有点儿感动,其实,玉笙箫这个人,虽然有时候比较邪恶吧,喜欢捉弄她吧,总是嘲笑她吧,到了关键的时候,还真是能派上大用场,比如上次被绑架的时候,他为了救她,宁可舍去公司数亿现金,以身犯险,比如这次,他细心的照顾到了各种情况,主要是,能让她填饱肚子啊。 云舒以为,玉笙箫所说的十天野外生活是真的,她咬着牙坚持着,每天跟在玉笙箫后面,爬树摘果子,学着用弓弩打野兔野鸡,学着剥皮,学着用自制的鱼竿钓鱼,解决起码的生存问题,当第十天来临的时候,她的心里充满了期待,早早就起来,站在海边,遥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期待着远处有一艘船载着希望而来。 可是,当这希望彻底破灭的时候,她就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失魂落魄的看着早已沉下去的夕阳,看着蔚蓝的海水变得一片漆黑,转动着因为等候而有些僵直的脖子,带着哭腔质问:“你不是说十天吗?为什么没来?” 玉笙箫有些歉意的看着她:“也许,他们记错了,或者,忘了?” 忘了?记错了?云舒心中充满悲伤,掩面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她不要过那种野人般的生活,张无忌的爹娘在荒岛上成就了一段深情,她和玉笙箫这种情况只能结下无边恩怨。 她的痛彻心扉,响天震地,玉笙箫以为以前云舒的哭就够惊悚的了,现在见了才知道,如果以前的哭泣是在下毛毛雨,现在就是倾盆大雨啊,太可怕了。 他躲到远远的地方,还是不能隔离她的魔音入耳,那哭声让他也烦躁起来,当初说好十天的确是骗她的,古书上说了,想要找到机缘,总要让人经历情绪的大起大落,这一点他似懂非懂,他安排的船究竟会什么时候来,他也不知道,当时告诉他们,要久一点。 云舒回来时,一双眼睛哭的像兔子一样,因为频繁的擤鼻子,鼻头都红了,发泄了情绪,她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歇斯底里,很平静的走进山洞,只是没有多看他一眼。这样的云舒,让玉笙箫感到很内疚。 夜里,云舒闷不做声的躺在帐篷里的垫子上,双眼失神的望着帐篷顶,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孽,不仅要莫名其妙的变成男人,还要受玉笙箫的百般捉弄,人生混到如此悲惨的境界,一定是前世没做什么好事。 玉笙箫有些不适应这样安静的云舒,这个女人,只要还有一点精神,就会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就算在这荒郊野外里,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寂寞,现在嘛,真是安静的过分了。 他偏头看了看她,她已经睡着了,睡得极不安稳,身体不舒服的动了动,轻轻的哼了一声。 玉笙箫觉得不对劲,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她发烧了,额头烫的跟火炭似的,人们都说,心情不好的时候,人的免疫力也会降低,看来,她真的很难过。 玉笙箫从背包里取了药,把刚刚在火堆上烧开的水晾温,低声唤醒云舒:“云舒,醒醒,吃药。” 云舒烧的昏昏沉沉的,顺从的被他喂了药,又睡了过去,玉笙箫不放心,弄来一些海水,一遍遍给她擦身体,到了凌晨时分,烧终于退了。 清晨,云舒醒来,觉得浑身像被鞭打了一样疼,偏头望向身边,一向早起的玉笙箫睡得正熟,脸色有些苍白,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倦容。 她想起了昨晚,似乎有人给她喂了药,还用毛巾给她擦四肢,看来,她生病的时候,是玉笙箫一直不眠不休的照顾她,看到她好转才睡着的吧? 她看着他的脸,心里很复杂,说恨他吧,实在也恨不起来,发生狗血的灵魂互换,他也是受害者,来孤岛上找机缘,不过是想各归各路,出发点并没有错,要说错,不过也就是他的欺骗吧。 她叹了口气,怕吵醒他,便又在他身边躺下,睁着眼睛乱想事情,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玉笙箫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感觉到她的注视,他望向她,歉意的说道:“对不起。” “没关系,我想通了,这事情也不能怪你。”云舒坐起来,从帐篷里钻出去,玉笙箫嘴巴动了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个女人看着蠢,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有句话形容一种人,叫做大智若愚,也许,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日出而起,日落而栖的日子一天天过着,云舒带来的几套衣服已经穿的破破烂烂,通常都是出去一趟,就被树枝挂着几个小口子,回来后用针线歪歪扭扭的缝住,她真的很佩服玉笙箫,不让她带零食,他却带着针线,看来是真有先见之明,不至于让她衣衫褴褛,也不用费心找鱼骨当针用。 云舒和玉笙箫在荒岛上心无杂念的过了一个月,两个人的行动越来越有默契,如果不是灵魂互换,他们就像普通夫妻一样,生活平静却安宁。 这一天,万里无云,这样和煦温暖的天气里,两人总喜欢去海边散散步,云舒烫卷的短发已经长到耳朵边,带着卷,看起来挺像香港法庭里的法官大人,玉笙箫的头发已经长至肩头,披散着,风一吹,还真有些飘逸的感觉。 两人一边在海边捡贝壳,一边习惯性的眺望远望,临近中午的时候,遥远的天边竟然驶来一艘船。 云舒看到那艘船,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用手紧紧抓着玉笙箫的胳膊,身体因为紧张而不自禁的颤抖着。 平静了许久的生活突然被打破,两人都是激动而紧张的,柳乘风和王子旭从船上下来,站到两人面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感慨的无以复加。 “瞧瞧你们,和非洲难民有啥区别?”柳乘风叹息,不明白小嫂子为什么会突发奇想,来这么座荒岛上度蜜月,这可是人类有史以来的第一回,太匪夷所思了。 玉笙箫当然不想多做解释,他默默收拾了他和云舒的那点儿东西,跟着柳乘风和王子旭上了船,回头望了眼生活了一个月的荒岛,说不失望是假的。 本以为经历了这种孤立无援的环境,总会遇到什么机遇,结果,什么都没遇到,如果非说此行有所收获的话,那就是和云舒呆在一起的感觉。 很平静,很舒服。 云舒站在船头,和玉笙箫一样感慨,站了一会儿,她忽然张开双臂,闭着眼睛仰起头,呼吸着咸湿的空气,为过去的一个月做个纪念。 忽然,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刮起一股狂风,站在船舷上的云舒身体被风刮得往前一倾,脚下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掉到了海里。 船已经驶出一段距离了,当大家听到声音赶过来时,玉笙箫已经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海里,云舒那点游泳的技术,在这么浩瀚的大海中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一个浪头就足以让她殒命。 这一刻,玉笙箫担心的不是他们永远换不过来,而是云舒的性命,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如果活着,让他这样做女人一辈子,他也认了。 云舒掉入冰冷的大海里,在海水无情的淹入口鼻时,想到的是玉笙箫会不会来救她,潜意识里,她已经把他当作了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漆黑的海水里,玉笙箫在焦急的搜索她的身影,忽然,不远处红光一闪,犹如呼应一般,他的手腕上也是红光一闪,来不及想太多,他便以最快的速度游过去,果然看到云舒在痛苦挣扎着。 他托起她的身体,用尽全身的力气往海面上游去,当看到海面上的救生艇和救生员时,他放心的一松劲儿,彻底的陷入了昏迷。 第058章 不复热情 “云——”,玉笙箫慌乱的睁开眼,四处搜索,当看到玉恒远担忧的眼神时,蓦地住嘴,改口问道:“爸爸,笙箫呢?” 玉恒远一脸吃惊的瞪着他,眼中涌现泪水:“儿子,你怎么了?医生明明说你没事的,怎么现在开始胡言乱语?你不就是笙箫吗?” 玉笙箫心头狂跳,埋在被子里的手摸了摸胳膊,肌肉结实,那不是云舒的,切切实实是他自己的啊,他和云舒,真的换过来了。 喜悦渐渐淹没他所有的情绪,云舒的情况比他好,应该早知道自己已经换过来的事吧?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着起身,“爸爸,我没事,想去看看云舒。” 玉恒远稍稍放了心,扶着他的胳膊叮嘱:“你的腿上有伤,还是要小心点儿啊。” 云舒的病房就在他的隔壁,推开门,本以为那女人会高兴的冲出来,没想到,她还静静的躺在床上,表情很平静,是在沉睡。 以前这具身体是他的时,他从没有这么仔细的观察过她,原来,她的脸这么小,尖尖的下巴,标准的瓜子脸,睫毛这么长,浓密卷翘的覆在眼底,皮肤这么白皙,柔滑细嫩的如同刚剥了壳的鸡蛋,就算在孤岛上风吹日晒,也没有影响多少,原来,她还是个小美人。 云舒觉得好累,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累,只想就这么躺着,躺着,不想睁开眼睛,不知躺了多久,耳边一声轻笑,一道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低唤:“丫头,该醒来了。” 声音沙哑,还有些苍老,她明明听过的的,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她用力睁了睁眼睛,一道刺眼的阳光射进来,她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扑闪着。 “云舒?”玉笙箫轻轻唤了她一声,说不清楚他此时心里的感觉,有些期待,有些紧张,还有些迷茫。 云舒?是啊,她叫云舒,可是过去的好长时间里,她都被叫做玉笙箫来着,难道,玉笙箫也在这里? 刚刚醒来,云舒的大脑还是不够清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玉笙箫那张惹人犯罪的俊脸,眉头紧紧拢起。 “云舒?”玉笙箫不确定的又叫了一声,女人这副呆呆的样子,该不会是掉进海里受了刺激,大脑出现什么问题了吧? 云舒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眼前这个赏心悦目的帅哥她认出来了,不就是玉笙箫吗?难道,经过海里生死一劫,他的魂魄成功的回到他自己的身体里了?那她的呢? 云舒挣扎着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身体,没错,小巧玲珑,凸凹有致,是女人的身体,镜子,镜子呢?正四处找着,玉笙箫心有灵犀似的递过一面巴掌大的镜子,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这,这——”,云舒看着镜中熟悉的俏颜,一时惊呆了,竟不知说什么好,她对着镜子,理了理鬓发,瞧瞧这乱糟糟的一堆,头发需要重新修理,皮肤也有些粗糙,每天早晚必须都要贴面膜补水,嘴唇也有些干燥,一定要用最水润的唇膏...... “我们换回来了。”玉笙箫叹息。 “是啊,终于换回来了,你去当你的大总裁,我还是继续念我的书,以后我们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了。”云舒差点欢呼雀跃,这样兴奋的表情让玉笙箫莫名有些不悦。 可转念想想,又有什么不悦的呢?他又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玉笙箫了,之前的不愉快都丢到了九霄云外,男人的尊严得以维护,他可以继续施展从前的抱负,生活如鱼得水,惬意的很呢。 想到此处,玉笙箫冷冷的“嗯”了一声,云舒抬起头,眼前的俊颜很熟悉,那神情却让她陌生,从前同床共枕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从今往后,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市民,与堂堂玉氏总裁相比,微不足道,也许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忘了这世上还有云舒这号人。 云舒长舒一口气,她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从前的生活本来就是个错误,现在,这个错误纠正过来了,不是很好吗? “玉笙箫,哦不,玉总,我想伤好了以后回去看看我爸爸。”云舒抬起头,笑颜明媚。 玉笙箫皱皱眉头,刚才,他有想过这个问题,灵魂互换后,为了避免露出破绽,他和云舒都没有提过去b市探望云爸爸的事情,现在,他们已经成功的换过来了,作为正牌女婿,再不过去探望似乎就说不过去了。 可是,云舒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回b市她是要自己回吗?她将他这个法律上的丈夫置于何种地位? 玉笙箫的眉心隐隐拢着怒气,看向云舒的眼色也不那么愉悦了,根据过去一段时间的了解,云舒明白,他这是生气了,是嫌她多事吗? 她忐忑不安的垂下头,呐呐的说:“我知道你很忙,这件事不需要你来安排,我自己去火车站排队买票,b市不远,票很容易买的。” 玉笙箫额上的青筋跳了跳,“腾”的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出了病房,病房门在他身后重重的关上,“砰”的一声,骇得云舒肩膀一耸,瞪大了双眼。 因为生气,玉笙箫的走得很快,步子迈得有些大,牵动了腿上的伤口,一出门,剧痛让他忍不住蹲了下来。 一名小护士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紧张的问道:“玉总,您怎么了?” 玉笙箫闭了下眼睛,那股剧痛忍过去后,苍白着脸摇摇头:“没事。” “玉总,我扶您回病房吧?”小护士俏脸染上红晕,含羞带怯的询问。 玉笙箫还想逞强,可腿部实在用不上什么力气,只得点点头,小护士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胳膊,在他高大身躯的对比下,她显得娇小可爱,小巧玲珑。 云舒躺在病床上辗转反侧,不安的感觉愈来愈浓,玉笙箫刚才那样子,该是生气了吧?是气她不自量力,一醒来就和他提要求吧? 云舒有些难过,他和她果然只是契约关系,等身份回归正常,她便再也没有了利用价值,连提个小小的要求都会惹他不高兴。 可是,这么久没见爸爸,她真的很想念他啊,再过一个星期学校也开学了,想回去就得请假,不行,就算他生气了,她也得厚着脸皮去求,毕竟,她的所有证件现在都在他那儿呢。 她身上只有几处擦伤,随时都可以出院,穿鞋下地一点儿都不困难,当她终于鼓起勇气推开玉笙箫病房的门时,被里面的一幕惊呆了。 病房中,俊美无俦的玉笙箫懒洋洋的靠在床头上,微卷明显偏长的栗色头发散落在脸庞,狭长的凤眸凝视着面前娇小的护士,性感的棱唇微微上扬,心情极好的样子,背对着云舒的小护士手里拿着一个削了一半皮的苹果。 听到门口的动静,两人齐齐望过来,小护士恬美的俏脸上还染着一抹尚未退却的红晕,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漾着楚楚动人的光泽。 玉笙箫在看见云舒那一刻,脸色立刻暗了暗,面前的小护士忐忑不安的站起来,十指互绞,不安的解释:“玉夫人,我——” 云舒忽略心中那一瞬间的不适,释然的笑道:“没事,我没事,打扰你们了,继续。”说完,匆匆出了门,末了,还不忘体贴的给他们关上门。 小护士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说:“玉总,夫人她是不是误会了?” 玉笙箫冷哼一声,抬起裹着纱布的手,咬牙道:“随她去,你把苹果放下,出去吧。” “哦。”小护士答应一声,把削好的苹果放到桌上的盘子里,转身离开,临出门之际,眼神恋恋不舍的扫过玉笙箫俊美的脸,捂住心口乱跳的心脏。 玉笙箫看了眼盘子里削好的苹果,一下子没有了吃的欲望。刚才,他从云舒病房里出来后,就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玉恒远和方怡待会儿应该会送晚饭过来,他便想着削个苹果垫垫饥,谁知,因为想着云舒刚才那番话,一不留神削到了手指,鲜血冒出来,伤口割得很深,只得叫护士来包扎伤口。 小护士见他想吃苹果,便自告奋勇的为他削,就在这个时候,云舒进来了,莫名其妙的说了那番话,然后离开,搞得他真的有什么奸情似的。 就算他有奸情,用得着迫不及待的在医院吗?玉笙箫难掩心头怒火,脸色也跟着阴晴不定起来。 他气呼呼的想了一会儿,一转身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决定睡会儿觉,暂时不去想那该死的女人那些烦心的破事。 玉恒远和方怡过来时,,看到儿子在睡觉,便叫方怡先去云舒屋里看看,叫她一同吃饭,他则推了推儿子,轻柔的唤道:“笙箫,起来吃饭了。” 玉笙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哪里能睡得着,玉恒远和方怡进来时,他就听到了动静,这个时候自然再也装不了睡,转身坐起来,问道:“爸爸,您来了?” 玉恒远仔细看了看儿子,心里隐隐有些失望,不是他多心,总觉得儿子自进了医院后,和他又疏离起来,回想过去的那几个月,这孩子多热情啊,难道是怪他关怀他们夫妻的少? 第059章 换过来了 也是,这夫妻两个说是要一同去旅行,结果一走就是一个月,期间也没打过一次电话回来,本以为他们玩的很开心,结果不知怎么玩的,居然双双掉进海里去了,这事儿闹得。 玉恒远叹了口气道:“笙箫,爸爸以为你和云舒玩的很开心,就没打电话过去打扰你们,谁知会发生这种事。” 玉笙箫知道爸爸误会了,沉吟一会儿,想了想云舒以前在玉恒远面前的样子,勉强露出一抹笑容,解释道:“爸爸,我没有怪你们,就是腿受了伤,心情有些不好。” “哦,那就好,那就好。”玉恒远站起身,把食盒拿过来,里面有方怡精心炖的汤,都是大补汤,对伤口恢复有好处。 正张罗着,方怡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老头子,云舒不见了。” “什么?”玉恒远站起来,也跟着紧张起来。 玉笙箫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很快又镇定下来,如果没有猜错,云舒那个蠢女人一定是自己回家了,她的证件全都在南山别墅中,她的那间病房中,除了在荒岛上穿的几件破衣服,恐怕连一毛钱都没有。 穿着病号服从医院走回南山别墅,也就只有云舒那个蠢女人才干得出来。玉笙箫一赌气,反而不想去追她,想让她吃点苦头再回来求他。 过去那段日子,他实在对她忍让过度,她才会得寸进尺,今后,还真是该立立威才行,不是有句话说吗?女人是不能惯的,越惯便越是得寸进尺。 事实证明,玉笙箫猜的完全正确,自从被玉笙箫病房里那温馨一幕刺激到后,愈发坚定了云舒立刻回b市的决心,她翻了翻自己那只从荒岛带回来的破袋子,里面除了几套破的不能再穿的衣服,竟然找不到一毛钱。 她悲愤的把袋子扔到一边儿,然后穿着病号服,走出了医院,有医院负责人看到她,还关心的问:“玉夫人,您散步呢?” 云舒笑着点点头,心里更加恼火,有她这么狼狈散步的人吗? 她从医院出来,一路往南山别墅走,以前坐车不觉得,现在,光是步行到地铁站都是那么累。 她摸了摸空无一分的衣兜,吸了吸鼻子,从地铁站旁走过,心中把玉笙箫暗骂无数遍,那个小气的男人,在荒岛上同甘共苦的回忆对他来说不值一文,也许,与她发生这些纠葛,还会被他认为是毕生的耻辱。 走着走着,脚底有些疼,一定是磨起泡了,她坐在路边,脱下鞋袜,看着脚掌上黄豆大小的水泡,撇撇嘴,又望了望前路,从这里到南山别墅,至少还得走一个小时,等走回去,她这双脚也走烂了。 “吱——”,一辆低调的奥迪稳稳的停在她的面前,云舒抬起头,看到摇下的车窗里探出的脸,眼眶顿时湿润了。 “舒舒,你怎么从医院里跑出来了?”玉笙墨看到云舒,温柔的问道。 “我,出来透透气。”云舒眼神闪躲着,脱去了清冷外衣的玉笙墨有着她所不熟悉的温柔和体贴,让她感到担忧。 玉笙墨含笑望着她,也不拆穿她的谎话,只是说:“出来时间也够久了,你要回家吗?我送你回去。” 云舒顿时心花怒放,觉得玉笙墨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天使啊,她迫不及待的点点头,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 玉笙墨体贴的为她系好安全带,温柔的叮嘱:“坐好了,我要开车了。” “哦。”云舒点点头,心中觉得怪异,玉笙墨难道发现了什么?她眼光闪烁着,偏头偷眼瞟了瞟玉笙墨。 夜风习习,从摇下来的车窗外吹进来,吹动着他额前几绺微长的碎发,更加衬得他那轮廓分明的侧脸英俊逼人。 不久前,在这张年轻帅气的脸上,除了清冷淡定的表情,很难看到如此柔和的神色,和他分开短短几个月,他仿佛褪去了最后一丝青涩,变得更加成熟稳重起来了。 “看什么?”玉笙墨早就发现了她的注视,憋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转过头问她,笑意从唇边散发出来,让他整张俊脸顿时变得鲜活生动,好看的很呢。 云舒红了脸,偷窥被发现了,她灵活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一转眼便恢复了镇定:“笙墨,你的头发乱了呢。” 转移话题从来都是她拿手的,玉笙墨感到心底的狂喜蔓延上来,遮都遮不住,回来了,她终于回来了。 也许,没有人能明白他这种感受是什么,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庆幸,他可爱的,粘人的女孩终于回来了,幸好,还不晚。 玉笙墨修长的手指在汽车操作台上轻轻一按,一曲流畅悦耳的钢琴曲流泻出来,是那首大家耳熟能详的钢琴王子理查德的《爱的协奏曲》。 云舒微微一怔,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喜欢这首曲子,喜欢它动人的旋律,闭上眼,静静体会,能感受到爱和温馨。 曾几何时,她希望她心中的少年能事事以她为重,把她放在心中,珍之,重之,自少年时便习惯于陪伴在他的身旁,喜欢看他的多愁善感和故作坚强,也曾期望有一天,他终于能发现她的与众不同,真心的接纳她,爱护她。 今天,这个梦想似乎实现了,可是,真的看他温柔的对她笑,考虑她的感受,尽可能的做取悦她的事情时,她的脑海中又不自禁的出现了玉笙箫冷硬的面孔。 她摇摇头,伸手关了音乐,疲惫的靠在座椅上,闭上眼说了句:“好累,想睡会儿。” 玉笙墨欢喜的笑容凝结在脸上,那双与玉笙箫十分相像的眸子中掠过一丝伤感和失望,许久,他叹息:“睡吧,到了我告诉你。” 也许真是累了,云舒昏昏沉沉的睡去,不知睡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身体一动,一件盖在她身上的男式夹克衫便滑了下去,她坐起来,发现自己还在玉笙墨的车上。 为了让她睡得更舒服些,车座被摇成躺椅,玉笙墨也谁在车里,就在她的旁边,她一动,他也醒了。 “你醒了?”玉笙墨坐起来,弯腰捡起滑落到地上的夹克衫,重新披在她身上,温柔的说:“夜里凉,盖上衣服吧。” 云舒有些慌张,躲闪着他的目光,将实现移向窗外,发现已经到了南山别墅,车子就停在玉笙箫别墅的大门外,却没有进去。 “为什么不叫醒我?”云舒低着头,心里很复杂,这算什么?小叔子和嫂子同处一车,还一起睡了一晚上?虽然她和玉笙箫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可在外人看来,这叔嫂需要避嫌却是事实。 “看你睡得熟,想等一会儿叫,我也在椅子上靠着,没想到竟然睡着了。”玉笙墨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在他想通了云舒和玉笙箫的事情后,既然已经决定重新和云舒在一起,便把这层关系都想过了,这是迟早要挑开的窗户纸,躲也躲不开的。 “谢谢你,我该回去了。”云舒神色复杂的瞥了他一眼,推开车门便要下车,却被玉笙墨拽住了手腕。 “舒舒,再给我一次机会。”玉笙墨清冷的眸子中此时盛满深情,那种浓的化都化不开的深情是曾经的云舒渴望却得不到的,现在,她要不起,也不能要了。 “笙墨,我是你嫂子。”云舒挣脱他的手腕,急急忙忙跳下车,往家里跑去。 玉笙墨呆呆的盯着空了的手心,那缕尚未散去的温暖让他留恋不已,他苦笑,是不是逼她太紧了? 云舒回了别墅,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幸好,这种高级别墅的安保和服务都是一流的,她让门房开了门,走进屋,第一件事便是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她哼着小曲儿,在浴室里感受着温柔的水流拂过肌肤,那种久违的舒适让她觉得很幸福,洗了好久,她才想起没拿内衣,穿了浴室架子上叠放着的丝质浴袍,趿着拖鞋从浴室出来。 所有的衣服都在卧室,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卧室的门虚掩着,推开门,“吧嗒吧嗒”走进去,床上忽然坐起了一道黑影。 “啊——”,在她惊悚的尖叫声中,灯亮了,玉笙箫一脸阴郁的坐在床上,冷冷的盯着衣衫不整的云舒。 “大半夜的,鬼叫什么?”玉笙箫的视线落在她半敞着的睡衣里,白皙的肌肤那么细腻,隐隐的峰峦被丝质的睡衣很好的勾勒出来。 “你怎么在家?”云舒问出这句话后,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胸前,低头一看,俏脸通红,急忙双臂抱胸,低吼:“不要看,转过头去。” “嘻——”,玉笙箫轻笑一声,懒洋洋的靠到床头,头枕着双臂道:“早就被我看光了,挡什么挡。” “无耻,流氓。”云舒蓦地想起过去的几个月中,他可是住在她的身体里,别说是看,就是随便摸一摸,她也管不着,顿时心里又羞又气。 第060章 要刀干吗 “结婚证上写着呢,我是你丈夫,看自己老婆光明正大,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才这样大惊小怪吧?”玉笙箫一想到昨天晚上她和玉笙墨在车上呆了一晚上的事,满腔怒火就压抑不住的冒出来。 昨天,他思前想后,担心她没有钱,担心她的安全,担心她会难过,那个时候,他竟想起了云舒眼泪汪汪的样子,心里顿时柔软下来,不顾自己腿上的伤,硬是让玉恒远的司机把他送了回来。 哪知,刚一回来,便看到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那是玉笙墨的车,他认识,一想到云舒刚离开他便迫不及待的投入了玉笙墨的怀抱,他的肺都快气炸了。 因此,他没有开灯,就站在楼上等着他们下车,等啊等,等了大半夜,玉笙墨竟然息了车灯,好在,他观察了半天,没有看到车身有不明震动。 这个女人和小叔子在同一辆车上呆了一晚上,回来后还大惊小怪,对着自己的丈夫装纯情,真是太可恶了。 心情不好,玉笙箫也就不留口德,犀利的话语让云舒怔在原处,呆呆的望着他莫名有些心虚,又有些难过。 过去的一个月中,他们相处和谐,虽然生活在荒无人烟的荒岛上,缺衣少食,但那种相互帮助依靠的感觉,让她很温暖。 她以为,他们可以和谐的相处下去,谁知,刚一回来,便已面临两人之间尖锐的矛盾,是啊,他们地位悬殊,没有坚实的感情基础,他是天之骄子,有着让人仰望的资产,外形俊美无俦,是a市数一数二的钻石王老五,她只是个不起眼的大学生,家境普通,就算摸样不错,可比她出色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上赶着倒贴他的很多。 认清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也就让她心里的自卑无限的蔓延出来,真的都该离开了,不能留恋。 玉笙箫看到以往如打不死小强一般活跃的云舒竟然情绪低落的垂着头,心里某处微微一动,懊悔不已,是他言重了,触伤了她的自尊,可是,要怎么挽回?道歉?在他玉笙箫二十八年的生命中,还从来没有道过谦,就算错,也懒得纠正。 两人僵持着,云舒忽然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深吸一口气道:“玉总,之前结婚是迫于无奈,好在现在换回来了,是时候纠正错误了,我们离婚吧?” 酝酿了半天,玉笙箫觉得,他是男子汉,道个歉又掉不了一块肉,正打算拿出姿态来,结果那该死的女人就冒出了这句话,离婚吧。 离婚?玉笙箫心里的怒火掩也掩不住,呼呼的冒出来,他额上的青筋跳动着,恨不得走过去,掐死这不知好歹的女人。 “好啊,走出这个门,你就再也别回来。”玉笙箫按捺住怒气,冷冷的睨着她。 “我会的,这段时间里,给您添麻烦了。”云舒恭敬的给玉笙箫鞠了个躬,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那点儿可怜的东西收拾好,换了一身运动服,强忍着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逃也似的冲出家门。 当别墅的大门在她身后紧紧关闭时,她咬着唇,走到一棵大树后面,“呜呜”的哭出了声,明明就该这样路归路,桥归桥的,为何心里还是这么难受?好难受。 玉笙箫本以为云舒只是赌气说说而已,以她过去的厚脸皮来看,这样的话与过去的相比不过是小菜一碟,可是,他忘记了,过去的云舒身份是玉笙箫,仗着他需要她的帮忙,敢肆无忌惮的得瑟,因为她笃定,他不能把她怎么样。 可是现在,她只是云舒,a大那个不起眼的云舒,再也没有什么倚仗让她嚣张,让她得意,所以,当他这样说时,她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哗啦”玉笙箫一怒之下,把床头珍贵的古董花瓶扫到地上,碎片飞溅,就如他和她不可挽回的关系一般,支离破碎。 不知好歹的女人,既然决定走,他也不会去留,他玉笙箫什么时候做过那种卑微的事情?这是她自找的,怪不了别人。 过了好半天,云舒才调整好情绪,拿出自己那只早已破旧的钱包,里面放着她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她去最近的银行取了钱,发现之前存进去的一万块钱还好好的存着,多了一点儿利息,看来,玉笙箫不屑于动她的这点钱,正好,她可以带着回家去。 买了火车票坐在车上时,云舒还有些恍惚,过去的几个月过的如同在梦中一样,都说春梦了无痕,可她这个梦,却在她的脑海中留下来深深的痕迹,还有那个神祗一般的男人,以那样强势的姿态插入她平静的生活中,将她的思绪和生活搅得如一团乱麻一样。 云舒深呼吸了数次,想要努力的忘记过去,放眼未来,对面一个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 “姐姐,你很难吸气吗?爷爷也是这样,爸爸说,那是肺气肿。” 云舒顿住了,盯着面前这个白白嫩嫩的漂亮小姑娘,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皱皱眉头,想了想,说道:“小家伙,姐姐不是肺气肿,姐姐只是心里不舒服,深深的吸气可以让我舒服些。” 小姑娘扎着两根小辫,上面戴着两朵粉艳艳的花,如果给大人戴了,那一定是恶俗难耐,可可爱的小姑娘戴着,竟让人觉得她愈加粉嫩漂亮。 小姑娘说话时,小脑袋一动一动的,头上的粉花在云舒眼前晃啊晃:“姐姐,我给你唱歌,妈妈说我是开心果,一给她唱歌,她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云舒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这可爱小姑娘的提议,只得点点头,于是,水嫩嫩的小姑娘就开始唱了,从“我们的祖国是花园......”,一直唱到“三只鸭子七只七只鹅......”,唱得热闹极了,没唱完一首,便要缠着她评价“姐姐,这首怎么样?”“刚才我唱了什么?”“你注意力不集中,我伤心啦”...... 为了不让小姑娘伤心,云舒只得打起精神应付小姑娘层出不穷的提问,直到下车,一直坐在小姑娘身边默默无闻的孩子母亲才笑着开口。 “姑娘,你还年轻呢,以后的路还长,如果总是因为一时的烦恼而重复过去的回忆,只能让你平添烦恼,于事无补,所以,要学着向远了看,我啊,如果有了烦心事,就会让自己忙一些,一忙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小姑娘和妈妈长得很像,都是大大的眼睛,只不过,小姑娘的眼睛里充满了灵动和童稚,而妈妈的眼中则充满了成熟和睿智。 一席话让云舒茅塞顿开,是啊,她才二十一岁,以后的路还很长,实在不应该为短短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悲春伤秋。 下了车,云舒给云爸爸打了个电话,云爸爸一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欣喜便掩也掩不住:“舒舒啊,爸爸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肘子,糖醋鲤鱼,用不用爸爸去车站接你?车站现在也不太安全,我姑娘长得水葱一样,容易被人惦记啊。” “爸爸——”,云舒眼眶湿润,声音哽咽,这就是父亲,无论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是这么贴心,这么关心着你,给你最温暖的家的感觉。 “傻孩子,一个假期没见,你还矫情起来了,好了好了,不说了,爸爸得去趟超市。”云爸爸最受不了女儿哭,哭的他心都碎了。 “哦,爸爸,我坐到出租车上了,一会儿就回去,我等着您做我最爱吃的饭菜啊。”云舒抹了抹眼泪,像以往一样撒娇。 云爸爸放下手机,神情一片凝重,上次去a市,他总是觉得自己女儿不对劲,虽然心中疑惑,可看到孩子不愿说,他也不逼她,这次,他明明白白的觉出来了,上次见过的女儿,没有这次电话里听到的贴心,对,就是这样。 云舒回到家后,爸爸不在,屋子里收拾的温馨干净,茶几上还摆着两个茶杯,不用说,一定是王阿姨来了。 她默默的在家里走了一圈,家里的摆设没变,她的卧室许久没住,也没有一丝土尘,可见,是有人经常打扫的。 过去,因为对妈妈的思念,她很反感别人给爸爸介绍对象,也很反感有阿姨到家里来串门,这个王阿姨是他们的邻居,早年离异,儿子在国外读书,孤身一人很多年。 那些老邻居都打趣云爸爸,和王阿姨搭伴过日子得了,因为云舒的关系,也因为忘记不了云舒的母亲,云爸爸一直没有答应。 不过,即便如此,王阿姨也经常过来找云爸爸聊天,当然,是在云舒不在家的时候,因为她不喜欢,总是给云爸爸甩脸子。 云舒神色复杂的从卧室出来,刚好云爸爸拎着一堆食材进门,她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食材,帮着提到厨房中,然后从袋子里拎出一条活鱼,偏头问道:“爸爸,菜刀在哪儿放着呢?” 云爸爸觉得奇怪,从前,云舒也贴心,却对干家务没有一点儿兴趣,现在,不仅手脚利落的帮他提袋子,还主动拿出鱼放到盆子里,难道是要杀鱼? “舒舒,你要刀干什么?” 第061章 心事重重 “杀鱼啊,爸爸,我现在手艺好着呢,开膛破肚,动作娴熟。”云舒伸手比划了一下。 结果就看到云爸爸眼眶红了:“舒舒,我可怜的孩子,玉笙箫那个兔崽子让你干什么了?天天下厨伺候他吗?” 云舒目瞪口呆,缓了一会儿,才呐呐的说:“不是的爸爸,因为无聊,我去参加了一次野外生存训练,在训练营里学会的啦。” 云舒心虚的眨眨眼睛,在荒岛上生存一个月,也可以看做是野外生存训练吧?这么说,也不算说谎,爸爸心里还能少点怀疑。 云爸爸将信将疑的递过一柄刀,然后就看到云舒手起刀落,刀背拍到鱼脑袋上,然后一条方才还活蹦乱跳的鱼便立刻昏死过去。 然后,便看到自家女儿眼睛都不眨的开膛破肚,刮鱼鳞,动作果然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洗干净后,云舒把装着鱼的盆推到自家父亲面前,呵呵一笑:“爸爸,该您大显身手了。” 云爸爸长吁一口气,幸好,女儿还不会做菜,要不然,他真得杀到a市去质问玉笙箫那小子,怎么亏待我女儿的? 不过,云爸爸狐疑的看着云舒:“舒舒啊,玉笙箫那小子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额——玉笙箫啊,他很忙呢,尤其这个时候,是他公司最忙的时候,他也想过来呢,我让他别来了。”谎话说的多了,越说越顺溜,说的跟真的似的。 云爸爸信了,专心做鱼,云舒挽着爸爸的胳膊,撒娇道:“爸爸,这么多菜,不如我们把王阿姨邀请过来一起吃吧?” 云爸爸手中的盆“咣当”一下落到厨房的台面上,他站直身子,紧张的摆手:“舒舒,你别瞎想,爸爸和王阿姨真的没什么,她只是上午来串个门,你也知道,人老了,闲工夫比较多。” 云舒有些难过,看来,她这个女儿做的不成功,没有切身体会过父亲的孤独,因为她不喜欢,就害的爸爸如此如临大敌,紧张兮兮,实在是不应该。 “爸爸,我结婚后,发现两个人搭伴过日子真的很温暖,妈妈已经走了好多年了,我也想通了,以后,即便毕业了,我也不能时时陪在您的身边,所以,我不反对您和王阿姨来往,如果觉得合适,就一起搭伴过吧,有她照顾您,我也放心点。” 云舒说的很动情,尤其是想到以后不能常常陪在爸爸身边,心里更是难受,本以为父亲会很感动,哪知,爸爸像见了鬼一样,急急忙忙撇清:“舒舒,爸爸和你王阿姨真的没什么,你不用这样煽情的试探我。” 嘎? 云舒酝酿好的情绪一下子被打乱了,感动不再,懊恼异常,看来,她以往的塑造的形象的确很坏啊,给爸爸造成了这么大的心理阴影。 “额,爸爸,您先考虑考虑,我出去一趟。”云舒觉得应该用实际行动来表示对爸爸和王阿姨的支持。 王阿姨家就在她家隔壁,云舒出了家门,迎面看到一位身材高大的阳光帅哥下楼,两人对视一眼,都没上心。 云舒来到王阿姨家门口,鼓起勇气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披着一件丝质披肩的王阿姨从里面走出来。 王阿姨今年五十多岁,是一位退休老师,虽然老了,依然能看出她年轻时的风姿绰约。 看到云舒,王阿姨怔了怔,笑着问道:“是云舒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舒尴尬的怔了怔,以前,王阿姨也和她父亲一样叫她舒舒,当时她正处于对两人关系的极度戒备中,曾冷言冷语的说,我爸爸妈妈可以叫我舒舒,王阿姨是外人,叫我云舒就好了。 记得当时,爸爸的脸色很不好看,王阿姨当时眼圈就红了,不过,她是有文化的人,很有涵养,只是默默的离开他们家,没有出言批评她。 云舒觉得很不好意思,挠挠后脑,恭敬的问候:“王阿姨好,我爸爸今天做糖醋鱼和红烧肘子呢,想请您过去吃饭。” 王阿姨脸色变了变,声音僵硬的说:“不用了,我儿子回来了,过会儿我们娘儿俩一起吃。” “哦,蓝天哥哥回来了?好久没见他了,就别做饭了,一起去我家聚聚吧?”云舒被堵在王阿姨门口,也觉得很尴尬,看来,王阿姨对她防心也很重呢。 “妈,怎么不请客人进去呢?”身后,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个年轻男人,手里拎着一袋子水果,诧异的看了眼云舒。 “哦,云舒,快进来,看我这脑子,越来越糊涂了。”王阿姨看见儿子回来,一拍脑门让开了路,云舒抬头看了眼男人,惊讶的瞪大眼睛。 原来,她刚才出门时看到的那个阳光美男就是王阿姨的儿子蓝天啊,他出国读书好多年了,现在应该快要博士毕业了,许久不见,小时候对他的印象已经模糊,没有认出他来。 “云舒?”蓝天唇角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把她请进家里,然后拎着水果袋子进了厨房,不一会儿洗了一盘新鲜水果出来。 云舒坐在沙发上,王阿姨母子坐在她的对面,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她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笑得优雅真诚些:“王阿姨,蓝天......哥哥,今天我爸爸做了好多好吃的,想请你们去我家做客,呵呵......”。 蓝天扫了眼母亲,将母亲脸上不自然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了然,双掌一拍道:“好啊,听说云叔叔厨艺一流,我还真想过去尝尝呢,妈,正好中午咱们不用做饭了,好不好?” 王阿姨讪讪的笑道:“既然小天这么说,那咱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云爸爸正在厨房里忙活,等他端着菜来到餐厅时,才发现餐厅里多了两个人,看清楚是王阿姨和蓝天后,手猛的哆嗦,险些把菜盘扔到地上。 “爸爸,我来端菜,您陪阿姨聊会儿啊。”云舒接过爸爸手里的盘子,稳稳当当的摆在菜桌上,然后钻进厨房,把做好的另外几道菜一并端出来,还给大家盛了米饭。 蓝天进厨房帮她端米饭,站在她身边,俯视着她娇俏的小脸,笑眯眯的说:“云妹妹,听说你在a大读书?” 云舒应道:“是啊,怎么,你了解a大?” 蓝天修眉微挑:“我博士毕业了,归国后和a大签了协议,现在是a大的老师了,开学就上任,到时候你要叫我蓝老师啊。” “是吗?”云舒颇觉惊讶,没想到蓝天居然会选择子承母业,当一名大学教师,她想了想,好心警告:“那你可得小心了,像你这么姿容绝佳的黄金单身汉,学校那些腐女们会时时刻刻惦记着的,明枪暗箭多的很呢。” 蓝天微怔:“什么明枪暗箭?”还姿容绝佳?她这是对他的表扬还是讽刺? 云舒笑嘻嘻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a大素来缺帅哥,学生又多是腐女,像递个情书啊,送个鲜花啊,这些是少不了的,听说从前学校曾来过一枚帅哥老师,被女学生接连脱光衣服夜袭后,吓得离开了。” 这是云舒从于小小处听得的八卦,她心里是不信的,且不说师生恋是不为大家允许的,单说这女生脱光衣服自荐就觉得不可思议,有那么饥渴吗?不就是一个长得好不错的男人吗?不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胳膊,两条腿? 蓝天果然骇着了,不知是被云舒这番胆大直白的话吓着了,还是被传说中a大饥渴的女生吓着了,半晌没有做声。 云舒盛好了米饭,正要出去,被蓝天拦在前面:“如果是云妹妹的话,那也没什么可怕。” 云舒品味着他这句话,初时没有理解意思,等分析清楚后,愕然发现,她被赤果果的调戏了,她怒冲冲的抬头:“你为老不尊。” 老?蓝天脸色不太好,他是大了她几岁,但也是没过三十的黄金单身汉啊,怎么就老了呢?他神情凝重的看着云舒,痛心的说道:“云妹妹,虽然你忘记了小时候的誓言,我可是一天都不敢忘啊,你说要嫁给我做媳妇的。” 云舒骇得几乎把手里的碗尽数摔到地上:“什么时候?我什么时候说过?还发誓?” 蓝天委屈的说:“你五岁的时候,硬拉着我玩过家家,硬是要给我做媳妇来着。” 云舒白了他一眼,恨恨的出去了。小时候的事情她自然没印象,只是总听爸爸念叨,说王阿姨的儿子蓝天啊,特别有出息,念书就像做了直通车似的,一点儿都不用你王阿姨操心,人也稳重,可靠,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他就这么冒失,这是稳重吗?分明就是一笑面虎。 云爸爸做的菜量很大,除了两个热菜外,还有两个凉菜,均是色味俱佳,云舒琢磨着怎么和王阿姨开口说她和爸爸的事,菜肴美味,因为有心思,没吃几口便没了胃口。 云爸爸看到女儿愁眉不展的样子,很是担忧:“舒舒,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云舒咬着筷子道:“没有啊,饭菜真好吃。” 第062章 人间蒸发 蓝天抬眸望了眼云舒,觉得眼前的女孩子率真可爱,咬着筷子时露出整齐贝齿,雪白雪白的,他的心里微微一动,如果说刚才纯属拿小姑娘开玩笑的话,现在倒真有些动心了。 云舒放下筷子,用公筷夹了一块糖醋鱼殷勤的放到王阿姨的碗中,谄媚的笑道:“王阿姨,我爸爸的菜做的可好吃了,像这样优秀又顾家的男人当今社会是不多了,遇到了,就不要错过啊。” 一句话说完,云爸爸和王阿姨都脸红了,两人都闷头吃饭,气氛一时有些凝滞。蓝天嘴里咬着一块糖醋鱼,听到云舒这话,险些把鱼肉吐出来,他眨了眨眼睛,这才弄明白这丫头如此殷勤的用意,敢情是想给两位老人牵红线啊? 他咽了鱼肉,接茬道:“我妈妈贤淑温柔,体贴有懂得照顾人,在当今社会,这样优秀的女人也不多了,云叔叔,趁早下手才是啊。” 云舒愕然的看着蓝天,没想到这家伙说话不着调,竟然和她想到一起去了,这下好了,如果此番回来能撮合两位老人,也算了了大事一桩。 王阿姨脸上挂不住了,嗔怒的数落儿子:“小天,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快吃你的饭。” 云舒趁热打铁的说道:“王阿姨,以前是我不懂事,总觉得爸爸应该一辈子守着妈妈,可是现在,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这种想法太自私,现在,中国人的平均寿命都七十多了,爸爸还有好几十年的路要走,一个人过,实在太孤独了,王阿姨也是,所以,你们放心的在一起吧,我们双手赞成。” 云爸爸也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红着脸说:“舒舒,吃你的饭吧,我们的事,你们就不要瞎操心了。” 云舒急了:“怎么叫瞎操心呢?我是认真的。” 蓝天放下碗筷:“云妹妹,b市变化很大,蓝天哥哥刚回来不久,许多地方都不熟悉,下午你陪我逛逛街吧?” “好啊,我也正好要买些开学用的东西呢。”云舒立刻放下碗筷,意识到蓝天这是要给两位老人创造机会呢,立刻同意了。 蓝天推了一辆新买的自行车出来,笑着对云舒说:“刚回来,没买车,咱们骑车出去怎么样?” 云舒走过去,低头打量那辆自行车,也跟着笑起来:“好啊,还别说,真的好久没骑过自行车了,记得小时候,上学放学我可都是骑车呢。” 云舒兴冲冲的接过车把:“我载你吧,我车技可高呢。” 蓝天觉得不可思议,他这么高的大男人,能让这么娇小的女人载着走吗?那岂不是要笑死人了?他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 云舒急了:“哎,你别不相信我呀,我真的能载着你走。”说着,真的骑上车,指挥蓝天:“来,坐上来。” 蓝天无奈的笑了笑,真的坐到后面,云舒立刻觉得后座如同坐了一座山一样,每一下脚蹬子都蹬得那么困难。 蹬了几米远,车子开始摇摇欲坠,蓝天一欠屁股站在地面上,笑道:“说你不行吧?我可重着呢。” 云舒有些黯然,前段时间,她还是玉笙箫的时候,总觉得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劲儿,别说载着蓝天骑车,就是背着他走,也完全没有问题,可一换回来,她便立刻意识到了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力量果然悬殊的很呢。 “还是我来载你吧?”蓝天接过车把,长腿轻轻一迈,跨到车上,轻轻松松的蹬走了:“还愣着干什么?快上来啊?” “哦。”云舒摇摇头,甩掉脑中那些和玉笙箫有关的记忆,蹦起来坐在车后座上,为了忘掉那些不快,还哼起了小曲,路过方家那座高墙大院时,云舒特意瞥了一眼,发现门外竟然停着一辆眼熟的奥迪车。 那不是玉笙墨的奥迪车吗?难道,他也来了b市?云舒觉得不可思议,摇摇头,继续哼着曲子,两人边走边聊,竟也聊得十分开心。 其实,说是要去买东西,两人都没什么要买的,小区不远处有座大型公园,云舒提议去公园溜达,蓝天便把车停到了公园的停车场,两人步行走了进去。 公园中心处有一座人工湖,湖面上荷叶片片铺开,绿色盎然,荷花盛开的季节已过,小小的莲蓬冒出水面,吸引人们去采撷。 湖畔有卖莲蓬的阿婆,蓝天买了两个,递给云舒一个:“在国外的时候,每到这个季节就想念家乡的莲蓬,莲子脆生生的,好吃的很。” 云舒点点头,剥开一颗莲子放入口中,脆生生的外皮,微苦的芯,别有一番味道:“我小时候经常和小伙伴们到湖边摘莲蓬,那时候家里没什么零食,这倒成了大家成天惦念的小吃。” 云舒穿着一条白色长裙,头发已经及肩,天气热的时候披发不舒服,因此扎了高高的马尾辫,辫梢刚及颈部,微风拂来,额前几绺碎发遮到眼前,蓝天心里一动,伸手把那几丝碎发别到她的耳后。 云舒素来是神经大条的人,这样的举动并未觉察不妥,依旧笑嘻嘻的剥着莲子,可眼前暧昧的一幕落在有心人眼中,自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舒舒——”,云舒皱皱眉头,奇怪,幻听了吗?她竟然听到了玉笙墨的声音,她继续把一颗莲子送入口中。 这个当口,玉笙墨已经走到了近前,黑色的t恤,细纹牛仔裤,把他挺拔的身材衬托的愈加昂扬。 “舒舒,原来你真的回了b市,我去你家找你,伯父说你出来了,我猜你可能是到了这里。”玉笙墨瞟了眼云舒身边的蓝天,方才那暧昧的一幕尽数落入他的眼中,因此,他此时看向蓝天的眼神中也带着淡淡的敌意。 云舒嘴里含着一颗来不及咽下的莲子,快速咀嚼着,含糊不清的问:“你怎么来了?” 玉笙墨笑吟吟的说:“想你了。” 云舒被呛得咳嗽起来,满眼满眼都是泪,玉笙墨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一向走高冷路线的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么肉麻的话,还是当着蓝天的面? “慢点,云妹妹,吃东西不能太快。”蓝天没有理会玉笙墨,径自伸手给云舒拍背,动作熟练而亲昵。 云妹妹?玉笙墨黑着脸,这称呼可真够腻歪的,云舒居然默认了?这个男人是谁?高大帅气,难道,在他没追过来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额......笙墨,介绍一下,这位是邻居家的哥哥蓝天。”云舒指着蓝天说完,然后又指着玉笙墨,犹豫了一下,觉得她既然要和玉笙箫离婚了,玉笙墨就不再是她的小叔子,还是正常介绍好了:“这位是我朋友,玉笙墨。” 玉笙墨对她那句轻描淡写的朋友很不满意,很想再补充一句,我是她的男朋友,又怕太过突兀了,吓跑了她。 “你好。”蓝天长玉笙墨几岁,在这个时候,成熟稳重尽显无疑,他先伸出手,儒雅大方的和玉笙墨握手。 “谢谢你陪舒舒来公园,小时候,我们俩经常来这里,云伯父说舒舒出去了,我就猜想她来了这里。”玉笙墨觉得有必要强调他和云舒青梅竹马的关系,既然决定重新追她回来,就不能让其他心怀叵测的男人觊觎了去。 云舒看着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不由得苦笑,几个月前,她还是人人嫌弃的云舒,没想到几个月后,竟然有男人为了她如此紧张,不得不说,人生处处有狗血啊。 “呵呵,我和云舒小时候玩过家家游戏时,这丫头就喜欢玩水,还喜欢吃莲子,我们买了新鲜的莲子,你要不要尝一尝?”蓝天语气悠悠的,说话也是气死人的调调。 云舒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发现两个男人互相瞪视着对方,完全不理会她的感受,于是,她有气无力的摆摆手:“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先走一步。” 说完,娇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柳荫后面,两个男人互相瞪视一眼,各自分开,再去找云舒,竟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那丫头就藏得无影无踪了。 云舒经常陪爸爸散步,对这座公园熟悉的很,沿着一条不起眼的小路拐了几个弯,便已拐到了商业街上。 路边有一家雅致的咖啡厅,她想到了许久不见的尹诺,便进了咖啡厅,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给尹诺打电话。 电话“嘟嘟”了几声后,终于有人接了起来,云舒惊喜交加的喊道:“诺姐,这段日子你去哪儿了?怎么电话打不通啊?” 尹诺懒洋洋的说:“姐姐我心里不愉快,去国外疯了几个月,怎么,小妞,想姐姐了?你在哪儿啊?见一面?” “我在b市,现在是假期嘛,我回来陪爸爸,诺姐,你不走了吧?回去a市后,我去咖啡厅找你?”云舒有些激动,她的朋友少,真心朋友更是少之又少,像尹诺这样贴心姐姐般的朋友,她是十分珍视的。 前段日子,她和玉笙箫发生了狗血的灵魂互换,本想找尹诺商量商量办法,哪知,自从她把云舒半路扔到商业街上后,一个大活人就如人间蒸发一般,再也不见踪影,电话也打不通。 第063章 女婿上门 若不是咖啡厅里的雇员们还是在井井有条的工作着,云舒都要以为尹诺遭遇了不测,还好,她只是出国散心,并没有不回来。 “好啊,小丫头,最近过的怎么样?”尹诺的声音有些低沉,一听就知道情绪不佳,但尽管情绪不佳,还是惦记着云舒过的怎么样,她可没有忘记,前段时间云舒和玉笙墨闹了别扭,感情岌岌可危呢。 “诺姐,我嫁人了。”云舒声音低下来,尹诺的声音反而高起来:“什么?你个死丫头,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可别因为玉笙墨几句甜言蜜语,就把终身托付给他,一定要让他珍视你,珍视你,懂不懂?” “诺姐,我没有嫁给玉笙墨,嫁给了他哥,玉笙箫。”云舒叹了口气。 “啊?”尹诺显然一下子消化不了如此惊悚的消息,沉默片刻后,才赞同的说道:“姐姐支持你,渣男欺负你,不要也罢,不过,你这一手可真够劲的,嫁给他哥,每天让他青着脸叫你嫂子,想想就过瘾啊,呵呵......”。 云舒苦笑,正要继续说,那边忽然又是一个拔高调:“你说什么?你嫁给了玉笙箫?那个a市的商业王子,钻石王老五?” “是啊是啊,姐姐,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牢靠的,所以,我现在要离婚了。”云舒又叹了一口气。 电话那边,尹诺抚摸着自己的心脏,以为自己就够彪悍的了,没想到好不容易认了个妹妹,娇滴滴的小姑娘一个,做出的事情也是如此彪悍,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妹子,你别冲动,你可知道玉笙箫的身价是多少吗?多少女人上赶着嫁他,而且,那男人长得也是养眼的紧呢,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先别急着离婚,看看能不能挽救,要不,姐姐给你出出招?”尹诺怕云舒意气用事,急忙劝阻。 “诺姐,你不知道那个该死的男人,小气,霸道,自私,自恋,冷漠,无耻......唉,总之,一无是处,反正,我是不能和他再过下去了。”云舒又叹了一口气,也许这么说着,她就会对玉笙箫少一点留恋,把他像狗屎一样丢到一边。 高靠背的沙发另一边,正坐着那位被云舒描述为小气,霸道,自私,自恋,冷漠,无耻的男人,听着云舒一句句的控诉,他的脸都青了。 尹诺夸张的问:“不是吧?有那么差劲?” 云舒点点头:“是啊。” 手里的电话不翼而飞了,空中飘荡着尹诺激动的声音:“哈哈,没想到a市钻石王老五居然是这个德行,我要曝光,你说我把这新闻卖给报社的话,能挣多少钱?” “一分钱挣不到,除非你不想在a市呆了。”玉笙箫接过电话,完美如大提琴的声音冷冷的告诉尹诺。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尹诺沉浸在刚才好听的男中音中,呆呆的自言自语:“那是——玉笙箫的声音?” 玉笙箫面色不善的坐在云舒对面,一双幽深的凤眸紧紧凝视着云舒,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冷哼:“小气?霸道?自私?自恋?冷漠?无耻?”他没说一句,云舒的头便往下低一寸,等他说完,云舒几乎要钻到桌子底下了。 “你有什么话说?”玉笙箫平静的问道。 “我没什么话说,大不了你给我脖子上来一刀,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云舒见躲不掉,索性昂起头,硬气的顶嘴。 玉笙箫被气乐了,亏得他伤还没好,怕她心情不好有什么危险,借着洽谈公司事务之名,来b市找她,正因为在咖啡厅巧遇而高兴,她便给了他这么难忘的评价。 “好汉?”玉笙箫不屑的上下打量着她,“你现在不是男人了,想做好汉,还真得重新投一回胎。” 云舒小脸白了白,却不肯在气势上让步,梗着脖子强词夺理:“那又怎么样?女子汉也是好汉,这年头,女人能顶半边天,别瞧不起女人。” 玉笙箫抚额,他是疯了才来找她,和这种蛮不讲理的女人说什么道理?他抓起外套,站起身问道:“你家在哪儿?” 云舒紧张兮兮的问道:“你干嘛?” “放心,不谋财害命,上次答应来看你爸,本人言出必行,自然说话算数。”玉笙箫一把拎起云舒往外走。 “喂,喂,放开我。”云舒挣扎间,她的手机响了,可手机现在在玉笙箫手里,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玉笙箫看了看屏幕,冷笑,这丫头长本事了,刚回b市半天功夫,居然又和他那个弟弟混到了一起,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法律上的丈夫? “你好?找云舒?”玉笙箫接了电话。 玉笙墨在电话那边沉默,然后问道:“大哥,舒舒在哪儿?” 玉笙箫加重语气:“叫嫂子,这么大人了,不懂得礼貌吗?” “嘟嘟嘟......”玉笙墨挂了电话。 云舒蔫蔫的说:“玉笙箫,你都决定和我离婚了,还这么介意这个身份干什么?咱们那是不得已的契约,有名无实的。” 玉笙箫强势的搂着她的纤腰,强迫她快速跟上他的步伐:“我改主意了,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合适的对象,就等什么时候找到顺眼的什么时候再离婚吧。” “玉笙箫,你混蛋。”云舒一听,立刻炸毛了,叉腰站在他的面前,恶狠狠的说:“你不能这么无耻,我还要嫁人,你不能耗着我。” “你大学还没毕业,着什么急?再说,请不要当着你丈夫的面儿张口闭口说要嫁人,你把我置于何处?”玉笙箫并不着急,看着她气的跳脚,反而觉得十分有趣,昨天那个蔫白菜似的云舒太不正常了,这样张牙舞爪的小女人才是她。 云舒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觉得玉笙箫真是太无耻了,无耻无上限。她气呼呼的喘息,然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玉笙箫也不着急,优哉游哉的跟在她后面,这里离她家有一段距离,如果这么走回去,可能得走一个小时,云舒站在路边,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刚要上车,玉笙箫长臂似铁,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对司机说:“不好意思,我们不打车了。” 司机不高兴的骂道:“神经病。” 玉笙箫强势的搂着云舒,来到他自己那辆霸气的悍马旁,拉开副驾驶的门,把她塞进去,还强势的为她系好安全带,自己则坐到驾驶位上,发动了引擎。 玉笙箫开车一向很快,不到十分钟,他们已经来到云舒家的楼下了,云舒推开车门走下去,回身看了眼,发现玉笙箫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一件件往外取东西。 原来,他真的是来探望爸爸的,是有备而来,还带着这么多东西,冲着他的这份心意,云舒心头的怒火消散了不少,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着他。 玉笙箫手里拎着的东西吃穿用都有,都是国际品牌,看到云舒在等他,不由得剑眉上扬,“不知道你爸爸喜欢什么,各样都带了些,都是我每次出国买回来的纪念品。” 云舒斜睥着他,冷冷的说:“放了这么久,不会过期了吧?” 玉笙箫一怔,不满的说:“你总是这么煞风景,你觉得我会把过期的东西留下来用吗?你知道我每年出国多少次吗?” 云舒不信,从他手里接过一袋食品,看了下包装日期,发现竟然就是最近几天的,不由得诧异起来,最近几天他出国了吗? 玉笙箫笑道:“我今天早晨刚从法国回来,如果不是公司临时有急事,我就会和你一起到b市了。” 云舒呆了呆,望着沐浴在阳光中的玉笙箫,他的五官本就立体完美,这一刻,她竟然觉得他格外的养眼,真是帅的没天理啊。 虽然他对她不是男女感情,但能够这么体贴细致,她还是非常感动的,不管将来两人能一起维系夫妻关系多久,他们总还是有一些共患难的情分的。 想到此处,云舒莞尔一笑,俏皮的说:“玉先生真是考虑周到,我们进去吧?”说着,她主动挽着玉笙箫的胳膊,亲昵的走进楼中。 玉笙箫偏头去看矮她一头的小女人,从前不觉得,现在看来,她的皮肤真是好啊,瓷白如玉,散发着柔和的淡淡的光晕,五官也精致俏丽,尤其是那双黑曜石般的墨瞳,清澈见底,仿佛会说话一般。 在南山别墅时发生的不快仿佛已经被两人丢到了脑后,此时的气氛格外融洽,就如一对相处已久的夫妻一般,和谐安宁。 云爸爸和王阿姨在屋里聊天,听到有人敲门,打开后,看到自家女儿正挽着姑爷的胳膊,笑吟吟的看着他。 “爸爸,本该早来看望您的,一直耽搁了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玉笙箫态度诚挚恳切。 本以为女婿和女儿感情出了问题,自云舒回来后,云爸爸心里就有疑虑,总想询问,又怕让女儿伤心,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一直跟随着他,蓦地看到女婿上门,他还真是吃了一惊。 第064章 察言观色 “没关系,爸爸知道你忙,来,进来,快进来。”云爸爸稍稍呆了一会儿,立刻让开道,让女儿女婿进门。 云舒帮着玉笙箫把东西搬进厨房,王阿姨看到这位高大帅气的小伙和云舒这么亲密,一时猜度不出两人的关系,只是尴尬的坐到一边。 云舒从玉笙箫带来的东西里拎了两件看起来挺稀罕的走到她身边,微笑着说:“王阿姨,这是我......额......我丈夫玉笙箫,这两袋吃的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据说十分美味,您带回去尝尝。”丈夫这个称谓,对她来说还真是陌生呢。 玉笙箫听到云舒对自己的介绍,心里蓦地一轻,唇角上扬,竟然觉出几分开心,这丫头,他以为她会把他藏到人后,羞于见人呢。 王阿姨站起来摆手:“不了,云舒,阿姨来了很久了,也该回去了,对了,蓝天和你一起出去,不知——”,说到这儿,她蓦地住口,意识到自己这话问的不应该,人家女婿上门,她提自己儿子干什么? 云舒并不在意:“王阿姨,我和蓝天哥哥去公园散步了,我有点儿事先走,他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要不,给他打个电话?” 王阿姨点点头:“好,我回去给他打,你家姑爷远道而来,还是休息休息吧,我改天再来串门。” 云舒送王阿姨出去,然后折身回来,正对上玉笙箫探究的目光,她诧异的看着他,分明从那双幽深的眸子中看出了不快。 “你又怎么了?”云舒小声嘟囔。 “蓝天哥哥是谁?叫的可真亲昵。”玉笙箫觉得很烦躁,和云舒刚把身份换回来,她就惹了这么多男人,一个青梅竹马的玉笙墨也就罢了,又来了个邻家的蓝天哥哥,这个三心二意的女人。 “蓝天哥哥就是王阿姨的儿子啊,小时候还和我玩过过家家呢。”云舒颇不以为然的说,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她还说过要嫁给他做媳妇的呢,只不过她不记得了。 “你老公还在,能不能收敛点儿?”玉笙箫说的咬牙切齿。 “爸爸,您看看这袋食物,似乎是法国的烧鸡?”云舒故意没接话茬,走过去拎起衣袋食物,径自拆了包装。 凭什么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罢了。 云爸爸看了看玉笙箫带来的一大堆东西,心里颇为满意,倒也不是没见过人家送礼,而是玉笙箫的这份心意让他满意。 之前,他还担心云舒和玉笙箫仓促结婚,感情基础不牢,现在看自家女婿如此有心,心中的疑惑倒是去了不少。 “笙箫啊,晚上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云爸爸厨艺高超,逢人必要炫耀,尤其是在玉笙箫面前。 “爸爸还会做饭?真是厉害,您随便做点儿什么吧,我不挑食。”玉笙箫难得恭维别人,这句话说得云爸爸轻飘飘的,高兴的老脸通红。 “那怎么能随便,笙箫第一次登门,怎么也要有个隆重的欢迎仪式才行,这样吧,今晚我就简单做几个拿手菜,明天把亲朋好友都请到饭店一起吃一顿,认识认识,不能说我辛苦养大,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女儿嫁人了,连亲戚都不知道,那也太寒碜了。” 云舒一听这话就着了急,她和玉笙箫结婚这事儿本来就是有内幕的,能不能走下去还是个问题,一直以来,她是能藏着掖着就绝不对外公开,现在,爸爸居然要请客,那怎么行? 如果不久后他们离了婚,一个离婚的男人没什么,玉笙箫依旧会是a市身价最高的黄金单身汉,她就不同了,就算两人没有夫妻之实,那也是离过婚的女人,以世俗的眼光看,那就不值钱了。 “不用了不用了爸爸,好麻烦的,再过几天我就开学了,我就想安安静静的在家陪您呆几天,就不要打扰亲朋好友的吧?”云舒皱着眉头拒绝。 玉笙箫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这件事情嘛,他怎么也行。他对云舒的感情很特殊,既像患难与共的战友,又像比较谈得来的朋友,感情嘛,有一点,但究竟是何种性质的感情,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云爸爸听了,当下就不高兴了,把手里大白菜往桌子上一放,神情严肃,语重心长的说:“舒舒,你可不能这么糊涂,女孩子结婚是何等大事,俗话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云爸爸喋喋不休的教育着她,云舒就感觉眼皮渐渐沉重下来,想睡觉。 没办法,在过去的母亲去世的那十几年中,父亲既当爹又当妈将她拉扯大,不仅保障她生活物质条件,连母亲的那一份唠叨他也包揽了。 云爸爸曾经因为她马虎丢掉学费的事唠叨了她整整三天,从那之后,爸爸一唠叨,她条件反射似的,眼皮就发沉,就算刚刚睡醒,她也会立刻有昏然欲睡的感觉。 “额......爸爸,人家想和你多呆几天嘛,马上就要开学了,如果办宴席的话,一定会耽误很多时间,我不舍得您操劳嘛......”觉察出云爸爸的用意后,云舒立刻过去挽了他的胳膊,嗲着音撒娇,没办法,都说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她爸爸就吃这一套。 果然,云舒一撒娇,云爸爸的眼神立刻变得软软的,用宠溺的语气叹息:“你这孩子,爸爸不是怕你吃亏吗?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寒假回来再办吧?” 云舒高兴的跳起来,“爸爸,你最好了。” 玉笙箫站在旁边,欣赏着父女两的互动,只觉得肌肤表面小疙瘩在蔓延,瞧云舒那个傻样儿,撒娇时像小狗讨主人欢心时快乐的撒欢儿,能不能不那么肉麻啊? 他强忍着甩袖而去的冲动,耐着性子看那父女两腻歪完,然后嘴角上扬,扯出一抹最标准的笑容:“爸爸,既然这样,我尊重云舒的决定。” 云爸爸斜睥了他一样,收起一脸笑容,挺直胸膛,姿态立刻就高起来:“只是暂时不办了,云舒这孩子恋家,想和我多呆几天,放了寒假是一定要办的,到时候,你们俩趁着放假进行一次蜜月旅行,这年头都流行这个,前段时间老张家的姑娘就去法国巴黎蜜月旅行了,拍了好多照片,还给我们这些老邻居带了巴黎的美食,瞧人家那个甜蜜......”。 玉笙箫算是觉出味儿来了,人老了都是有虚荣心的,一边担心着女儿的终身幸福,一边惦记着在亲朋好友面前长面子。 想到此处,他急忙迎合道:“爸爸,那是一定的,酒席就定在寒假办,蜜月旅行您和云舒定地方,不要怕花钱,一定要选最好的。” 云爸爸立刻满意的点点头,看着玉笙箫的眼神也柔和亲切了许多。事情既然定了下来,他便也心满意足的进厨房忙活去了。 玉笙箫也没闲着,脱掉外套,往厨房走去,云舒一转身,看到玉笙箫手里拿起一个土豆就要削,他的里面穿着一件黑色丝质衬衣,戴着昂贵的金袖口,怎么看着也和厨房格格不入。 她从厨房里找了一件新的罩衣,走到他面前说:“别弄脏了衣服,穿上吧?” 玉笙箫直起腰,张开双臂,笑吟吟的说:“我手里拿着东西呢,你给我穿。” 云舒有些为难,他的个子太高了,一米七的她只及他的肩膀,套罩衣需要将带子挂在他的脖子上,这样的身高差让她只得踮起脚尖,用力往上探。 玉笙箫并没有弯下腰,只是戏谑的看着她费力的把罩衣带套到他的脖子上,放下脚尖时,云舒长出一口气,一不留神,身体没站稳,向前一扑,扑到了他的怀里。 玉笙箫趁势搂住她的腰,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脸蛋上亲昵的刮了一下:“慢点。” 云爸爸回头去看,见自家姑娘和姑爷正亲昵的抱在一起,四目相对,浓情蜜意,感情好的真是没法说。他转过头,欣慰的笑了笑,心中颇多感慨,真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玉笙箫见云爸爸不再看他们,便邪恶的在她耳边低语:“你这算是投怀送抱?” “去你的。”云舒恶狠狠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匆匆给他系好腰上的带子,走出了厨房。 大约是女婿会做饭,还是厨艺高手的事情取悦了云爸爸,又大约是玉笙箫把商场上笼络客户的那一套用在了云爸爸的身上,总之,当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从厨房出来时,两人面上都带着微笑,气氛那叫一个融洽。 玉笙箫受过良好的教育,饭桌上的礼仪无可挑剔,反观云舒,就要差了许多,云爸爸一边吃,一边偷眼扫过女儿女婿,看到女儿满手是油的剥着一只油焖大虾,双眼像找到猎物的野兽一样,终是无奈的叹息,看来,他还是没有把女儿教育好,嫁到玉家这样显赫的家庭中,要时时刻刻把形象摆在首位。 玉笙箫虽然冷漠,但许是在商海摸爬滚打久了,惯会察言观色,看到云爸爸盯着女儿惨不忍睹的吃相摇头,棱唇微勾,顿了顿,从盘子里挑了一只大虾,温柔的对云舒说:“舒舒,你去洗洗手,这虾壳硬,小心扎了手,我来剥。” 第065章 推进狼嘴 云舒刚把一只大虾塞进嘴里,懵懵的抬起头,含糊不清的答应一声,果然听话的去洗手了,直到水管里的水冲到她满是油腻的小手上,她才意识到玉笙箫刚才究竟说了什么。 他说他来剥?真是破天荒头一次,以往他们在一起吃饭时,哪一次他不是像大爷一样,不是批评她吃相难看,就是说她像只饿了八辈子的狼。 她恍恍惚惚的从卫生间出来,规规矩矩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偏头去看身边的玉笙箫,他果然在为她剥虾,修长完美的手指从容不迫的活动着,做着这样普通的动作竟然也做出了一种高雅,他坐在靠窗户一边,阳光透进来,照在他的身上,沐浴了阳光的侧颜竟是那么无可挑剔的俊美。 “小心吃。”直到他出言提醒,云舒才发现,自己竟然对着他的侧脸发了好一会儿呆,而那个罪魁祸首则脸上挂着最温柔的笑,眸中却有戏谑和嘲讽划过。 云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蓦地挺直身体,狠狠白了他一眼,泄愤似的夹起剥好的大虾放到嘴里用力的嚼。 云爸爸欣慰的看着两人和谐互动,有感而发:“笙箫啊,爸爸之前还担心你们两个门第相差的远,生活习惯必然有许多不同,在一起必然磕磕碰碰较多,现在看来,你这孩子不错,懂得照顾人,贴心,舒舒虽然从小生活没有你那么优渥,但却是我一手宠大的,性子难免骄纵一些,心底却十分善良,只要你对她好,她必然掏心挖肺的对你好,所以,爸爸郑重其事的把她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对她好,包容她。” 云爸爸说话时,玉笙箫立刻正襟危坐,表现出一种洗耳恭听的样子,作为晚辈,他已经把自己的本分做的极好。 “爸爸,您放心,接下来的日子,由我来宠舒舒。”玉笙箫神色十分认真。 虽然这是一句敷衍的话,毕竟,两个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云舒听了,心里还是十分舒服,那一瞬间,心里竟然有一丝动摇,如果玉笙箫不反感,他们不如就这样试着相处相处? 转念一想,她立刻又否决了自己的这种观点,先不说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单从两人的地位悬殊看,身价无可估量的玉笙箫就不可能看得上她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还是不要往自己身上贴金了吧。 云爸爸很高兴,非要打开一瓶他珍藏许久的茅台酒,云舒酒品不好,自然不敢领杯,玉笙箫陪着云爸爸喝了好几杯,最后,酒量不太好的云爸爸喝多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往自己卧室走。 一边走,一边老泪纵横:“她妈啊,你看到了吗?女婿很好,很孝顺,你可以放心了,可以放心了啊......”。 云舒扶着爸爸的胳膊把他送进卧室,给他脱了衣服鞋子,安顿他睡下,转身看了眼摆在柜子上的妈妈的遗像,遗像中妈妈很年轻,美丽的脸庞上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带着祝福,带着期望。 云舒眼眶有些湿润,叹了口气,从屋里出来,细心的关上门。玉笙箫还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电视开着,他手里握着遥控器,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一动也不动。 云舒走过去,奇怪的瞅了眼他看的台,那是个地方台,正插播着一段电视广告,内容是有关男性生殖健康的。 她立刻惊呆了,难道,他那个方面有问题?看节目看的如此专注? 这个当口儿,玉笙箫转过头来,自然看到了云舒眼中那一抹来不及掩去的疑惑,顺着她的视线,他也看到了电视中广告的内容,墨瞳闪了闪,俊脸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神色。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云舒以为他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立刻拍着胸脯保证,结果,男人的脸色由红转黑。 “告诉别人什么?”玉笙箫“腾”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你......我......”,云舒抬头看着男人阴沉的俊脸,一向胆大的她竟然开始口吃:“告......告......哎呀,告诉别人你那方面有问题。”说完,一跺脚,脸红的像熟好了的红苹果。 “那方面?”玉笙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哪方面?” 云舒蹙蹙眉头,有些恼羞成怒的说:“就是你不行啦。” 然后,下一瞬,她便整个僵住了,因为,那个被她说成不行的男人正强势的托着她的后脑,狠狠压上了她的唇。 两人灵魂互换哪会儿,不是没出现过意外情况,那时的两唇相碰,就像自己和自己接吻一样,感觉很怪异。 而现在不同,他们的身份已经换回来了,他是正常的男人,当然,云舒不这么想,她也是正常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接吻,如果不摩擦出些火花来,那生理必然是会有些问题的了。 云舒的大脑发生了瞬间短路,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是在做什么,只觉得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只是小鸟依人般的被男人的长臂禁锢在怀中,被迫承受着他的侵略。 “不——”,她刚一张嘴,玉笙箫便趁势长驱直入,拼命纠缠着她丁香般的小舌,她看着他的眼睛,深邃中带着幽幽的炽芒,如深潭一般吸引着她坠入。 她想提醒他,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不要弄错了对象,可声音被他尽数含在口中,什么都发不出。 云舒觉得,整个世界在旋转,她在这种炽烈中化作一滩春水,柔得再也找不到自己,直到两人一起滚到沙发上,他的手伸入她的衣服中游弋,她才蓦地惊醒。 “不——”,云舒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推开,力道之大,让猝不及防的他一个趔趄从沙发上滚下,高大的身体磕到茶几的一角上,发出“砰”的一声,他也吃痛的皱了皱眉头。 “你干什么?”玉笙箫如狼般的眼神从她面上扫过,俊脸阴沉,带着欲求不满的怒气,声音有些沙哑,却也平添了许多性感。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要干什么?”云舒扶着沙发站起,身体微微颤抖,气息不稳,拼命的喘息着。 “你是我老婆,你说我要干什么?”这么一小会儿,玉笙箫便要恢复了冷静,悠悠的站起来,淡漠的看着她。 “老婆?”云舒自嘲的冷笑:“玉笙箫,到底怎么回事你会不清楚?请不要借酒装疯耍流氓。” “耍流氓?”玉笙箫冷笑,挺拔的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急喘息的云舒,挑眉问道:“那我就把爸爸叫起来,给我评评理,和自己的老婆亲热,能叫耍流氓?” 一听他要叫爸爸起来,本来满腔怒火的云舒立刻偃旗息鼓,咬着唇,一脸羞愤的说:“我说不过你,手段也没有你卑鄙,既然你这次是诚心来看望我爸爸的,就请你把你大灰狼的本性藏好一点。” 玉笙箫哑然失笑,大灰狼本性?他玉笙箫活到二十八岁,还是头一次有人把他看成大灰狼,好吧,不对不起这大灰狼三个字,他玉笙箫算是白活了。 他环抱双臂,悠然自得的说:“那就要看你表现了,你知道,我是商人,俗话说,无奸不商,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云舒气的小脸都白了,可又不知该怎么办,只好委屈的咬着唇,水眸雾蒙蒙的的看着他,那样戚戚楚楚的表情,让玉笙箫想起了自己曾经养过的一只宠物狗,真是小可怜样儿啊。 他的心里微微一动,语气软下来:“我累了,卧室在哪儿?” 云舒长吁了一口气,指了指客房道:“喏,就是这间客房,平时没什么人住的,很干净。” 玉笙箫走到客房门口,并不进去,回眸问她:“你住那儿?” 云舒觉得奇怪,顺手指了指云爸爸卧室的旁边:“那间,我从小就住那儿。” 玉笙箫点点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悠悠的走向云舒的卧室,云舒惊讶的瞪大眼睛,等明白他的意图后,玉笙箫已经走到了卧室的门口。 她冲过去,一把拽住玉笙箫的衣袖,怒冲冲的说:“玉笙箫,你别得寸进尺啊,去那边的屋子睡。” 玉笙箫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对着她的眼睛道:“云舒,咱们现在是夫妻,夫妻难道不应该睡在一起吗?” 云舒急了:“假的,是假夫妻,你这是毁我名誉。” 玉笙箫摇摇头:“真的,结婚证是真的,要不,我们去民政局鉴定一下?” “玉笙箫,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云舒陡然拔高音调。 结果,云爸爸摇摇晃晃的从卧室里出来了,酒意上头,满脸通红,醉眼迷离还不忘叮嘱女儿:“舒舒,笙箫头一次登门,舟车劳顿的,你怎么不快点带他去休息?快去休息,爸爸没事的,我没喝多,没喝多......”。 说着,云爸爸用力把两人推进卧室,然后把卧室门体贴的关上了。云舒望着紧闭的卧室门,欲哭无泪,老爸啊,你知不知道你把女儿推进了狼嘴里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要不发生点儿什么,还真是有点儿难啊。 第066章 倒打一耙 玉笙箫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嫌弃的把她从头看到脚:“放心,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说完,便踱着优雅的步子,往浴室去了。 云舒恨恨的一跺脚,对眼下这种状况有些头疼,她气冲冲的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去,手托香腮,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明白玉笙箫的用意,明明两人已经说好了,只是契约而已,他为什么还要揪着她不放?难道,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想到这里,云舒立刻又自我否定了,她一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的普通女子,从人群中一抓一大把,怎么还会有什么利用价值,所以,玉笙箫最近一定是闲的太无聊了,想要找她逗乐子,对,一定是这样。 云舒正在发呆,玉笙箫从浴室里探出头来:“云舒,我忘了拿睡衣了,就在那边的箱子里,帮我送过来。” 云舒正在恼火,听到他的呼唤,自然觉得他像是在指挥佣人一样指挥她,当即决定不理他:“不管。” 玉笙箫似笑非笑的问:“你确定?” 云舒不耐烦的答:“当然。” “那好,我出来了。”玉笙箫推开浴室的门,一条长腿迈出来,光裸紧致又修长的腿从容不迫的踩在浴室门口的地毯上,与之一同露出来的还有他半边光裸的身体。 “你,你,你怎么出来了?”云舒一下子跳起来,捂着脸大喊:“玉笙箫,你不要脸,快进去。” 玉笙箫懒洋洋的威胁道:“如果你不给我送睡衣的话,我只好自己去取了,哦当然,如果你喜欢看我的裸体的话,我一定如你所愿。” 云舒欲哭无泪,一边愤愤的走到玉笙箫的箱子边,打开箱子,从里面好一顿翻腾,拎出一件丝质长袍睡衣,正要起身,又听到玉笙箫慢悠悠的说:“还有内裤。” 云舒正想忽略他这句话,玉笙箫便心情颇好的说:“忘了告诉你,我晚上喜欢裸睡,如果你不给我拿内裤的话,正好如了我的愿。” 该死的,这个不要脸无上限的货。 云舒站直身体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呼出去,闭了下眼睛,我忍。 她重新蹲下去,从衣服堆里翻啊翻,拎出一条黑色性感的平角内裤,明明不久前她还经常接触这些男人的衣服,还曾亲手为他那具身体更换贴身衣物,这才刚刚过了几天,她便不适应了。 手里拎着内裤和睡衣,像被针扎一般,眼睛不自然的别向他处,快速走到浴室门口,把手伸进去:“喏,给你。” 等了好一会儿,玉笙箫才慢悠悠的接过衣服,然后很突兀的问了句:“要不,你再帮我擦擦背?” “滚——”,云舒忍无可忍的一声咆哮,跑到床边,掀起被子把身体埋住,心情实在糟透了,连澡都不想洗,直接想睡了。 又过了一会儿,玉笙箫从浴室出来,看到把自己裹成粽子的云舒,嘴角抽了抽,跟着蠢女人在一起,心情就是好,看来,他的生活真是太枯燥了,需要有这么一个有趣的人来调剂调剂。 这么想着,他愈发不想放她离开,虽然,这无关情爱。 云舒在装睡,平时一沾枕头就能睡着的她破天荒的失眠了,闷在被子里好久,终于等到玉笙箫从卧室里出来,然后,床的那边下陷,云舒敏感的觉得空气中弥漫着男性荷尔蒙,那是危险又暧昧的气息。 她清晰的感觉到,玉笙箫缓缓的躺下,掀开被子,盖在身上,那是云舒另外准备的一床单人被,两人同睡在一张床上已经是破了例,如果再和他合盖一张被子,那就是天理不容了。 “你不热吗?”玉笙箫转过身,用手扯开蒙在云舒头上的被子,果然,这蠢女人把自己捂出了汗,头上汗津津的,小巧的鼻尖上也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蛋通红,嫣红水嫩的唇微微嘟着,看着竟然十分可爱养眼。 “不热。”云舒揪住被子的一边,用力拽了拽,没有拽出来,被角被他牢牢的拽在手中,只要他不放手,她是夺不过去的。 “你到底要干嘛?”云舒觉得疯了,琢磨着明天找个什么理由把这尊大神送走。 “不干吗啊?关心自己老婆,这也算错?”玉笙箫表情很无辜,高大的身体前倾,倾向云舒的方向,那双深幽的凤眸微微上挑,认真的看着云舒。 “求你了,别闹了。”云舒苦恼的平躺着身子,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你随便吧,我要睡了。” 玉笙箫大约是闹够了,松开被子,体贴的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柔声说道:“舒舒,不盖被子怎么成,晚上会冷的。” 云舒没睁眼,心中暗骂,这只腹黑的大尾巴狼,是她不想盖被子吗?这家伙从前看着冷冰冰无欲无求的样子,怎么现在变得这么邪恶呢? 不,也许,他一直就是这么邪恶,还记得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起共舞的那次,就是为了刺激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玉笙墨,第二次见面,他把她送进公安局,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小气又计较,第三次见面,他让给他送钱去的云舒等了整整两个小时,最后不过是愚弄她一场,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说明他是个邪恶,腹黑,又心胸狭窄的男人。 玉笙箫躺在云舒的旁边,环视四周,这间卧室虽然不算大,却布置的处处温馨,很有家的味道。 在玉家,虽然豪门大宅,物质丰裕,可每个人的心是空的,缺少了亲情的家,只是空有摆设而已。 云舒的家庭情况和他的颇为相似,母亲早逝,缺乏母爱,不同的是,云舒有个好爸爸,可以为了她,既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十数年如一日,可以为了不让她受委屈,不再娶,孤零零的一个人过。 反观自己父亲玉恒远呢?母亲去世不到一年,方怡便带着肚子进了玉家的门,从此后,父不父,子不子,温馨温暖不再。就算后来父子关系有所改善,可有的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挽回不了了,父子隔膜既然已经存在,想要去除,谈何容易啊。 玉笙箫是尊敬云爸爸的,就冲着他对女儿的一片心,他便是值得尊敬的长辈,这也是玉笙箫愿意来b市探望他的原因。 云舒以为,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这一晚上都不会睡好,没想到,熄灯后不久,她便眼皮沉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和玉笙箫共同生活了一个月的荒岛,奇怪的是,梦里的两人身份已经换过来了,玉笙箫卷着裤管,手中握着自制的鱼叉,站在浅海里,认真的叉鱼,一条鱼在鱼叉尖上摆动,玉笙箫抬起俊颜,开心的望着她。 “云舒,咱们今天有吃的了。” 那段日子,他们每天要担心的便是果腹问题,为了能够填饱肚子,玉笙箫不仅充当了渔夫,还是猎人,云舒则跟在他身后,在树林里找几棵果树,摘些果子,采些蘑菇,挖些野菜。没有了世俗烦扰,生活反而过的充实简单。 清晨,云舒哼哼唧唧的从梦中醒来,睁开眼,便看到玉笙箫的那张俊脸就在不远处停着,眸中闪烁着复杂奇怪的光。 “喂,你干嘛?大清早就来吓人。”云舒被惊得瞬间清醒过来,捂着心口气急败坏的吼叫。 “我还没说你呢,你反过来倒打一耙,说说,昨晚你梦到什么了?一晚上叫我的名字,害的我以为你做春梦呢,险些名节不保。”玉笙箫身子后退,仿佛真是对她有所忌惮一般。 云舒一怔,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梦,没记得特意叫玉笙箫的名字啊,这个该死的男人,居然说她做春梦,还什么名节不保,男人的名节有女人名节那么重要吗? “你才做春梦呢。”云舒用力丢过去一个枕头,玉笙箫接在手中,呵呵一笑,一点儿都不生气。 云舒下了床,走到他身边时,故意用身体扛了他一下,本来是泄愤,没想到他的俊脸却忽的煞白,站立不稳的扶着床头。 云舒迟疑的看了他一眼,并不似作假的样子,难道,他真的身体不舒服?思忖间,玉笙箫已经蹲下去,撩起睡袍下摆,露出受伤的那条腿。 从荒岛回来,玉笙箫伤了一条腿,虽说是皮外伤,但因伤口较深,不得不在医院里消炎治疗。 云舒赌气回到b市后,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玉笙箫随后赶来,她以为他的腿已经好了,便没有放在心上,谁知,刚才这么一扛,竟然又触碰到了他的伤口。 伤口上缠着的纱布已经于昨晚解开了,现在,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崩开,有鲜血流出来,看起来真是有点儿惨不忍睹。 “你伤口没好还洗澡?”云舒一看就火了,从柜子里取了药膏和纱布,走到他身边,把他强行按坐在床上,用棉签挑了药膏,细心的一点点的抹在伤口上,一边抹,一边轻轻的用嘴吹。 第067章 投怀送抱 玉笙箫低着头,看到云舒专注的盯着他的伤口,长长的睫毛卷翘着,不时的舞动,看起来就像舞动的精灵。 她轻轻的往伤口上吹起,气息均匀,凉凉的,柔柔的,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给他处理伤口,总是既心疼,又生气的批评他,然后小心的给他处理伤口,用嘴吹气,仿佛这样便真的能减轻疼痛。 “疼吗?”云舒抬眸问。 “嗯?”玉笙箫精神一阵恍惚,仿佛看到温柔的母亲泪眼蒙蒙,心疼的问:“笙箫,疼吗?” “不疼,一点儿都不疼。”玉笙箫紧绷的面部渐渐柔和下来,轻轻的回应。 “受伤不准洗澡了,知道不?”云舒给他缠了纱布,站起来,手叉腰恶狠狠的说。 那般宁静温馨的场景被打破了,玉笙箫皱皱眉头,他就知道,这女人就是个煞风景的货,想要让她温柔些,恐怕比登天还难。 “哼。”玉笙箫冷哼一声,没理她。 云舒也不计较他的态度,径直收了药膏和纱布,从卧室里走出来。厨房中,云爸爸又在辛勤的忙碌着,看到云舒出来,笑呵呵的说:“舒舒啊,爸爸今早打了豆浆,亲手做了肉夹馍,去叫笙箫吃饭啊?” “哦。”云舒懒洋洋的回答,然后起身回到卧室,对正在洗漱的玉笙箫说道:“喂,爸爸叫你吃早饭呢,别磨蹭。” 玉笙箫刚刚刮完胡子,换了一身灰色运动服,看了眼云舒道:“听说b市有座风景甚好的山,吃完早饭,你陪我去看看?” 云舒蹙眉:“你不要腿了?还有伤呢。” 玉笙箫心情大好:“你这是在关心我?放心,你家男人身体健康着呢,这点儿小伤,不碍事,再说,我媳妇儿不是给包扎好了吗?” “滚——”,云舒沉了脸,这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货,怎么从前没看出他这么无赖呢? 看到女儿女婿一起出来,云爸爸乐呵呵的把餐盘摆好,每人倒了一碗豆浆:“笙箫啊,今早爸爸做了肉夹馍,自制的酱牛肉和肉酱,夹了生菜,你尝尝味道如何?” 玉笙箫果然拿起一个夹好的肉夹馍咬了一口,立刻竖起大拇指赞叹:“好吃,爸爸的厨艺真是没的说。” 云舒闷闷的吃早餐,她就不明白了,玉笙箫原来多闷骚的主儿啊,能用一句话概括的绝不说两句话,能用一个字归纳的,绝不说第二个字,最近这是怎么了?竟然也学会夸奖人了?虽然爸爸比较吃这一套,可她却不认为玉笙箫是特意为了讨好云爸爸才这样的。 其实,玉笙箫小时候也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嘴巴甜的像抹了蜜,人见人爱,可惜啊,后来母亲去世的早,家庭又没有温暖,他便把这种天性硬生生的压制住了,以至于别人见了他,都以为他生性冷漠,寡言少语。 “爸爸,待会儿我和云舒想去玉峰逛逛,不如您也和我们一起去吧?”玉笙箫早打听好了,b市最出名的游览胜地就是玉峰。 “不了不了,今天......”,云爸爸欲言又止的瞥了眼云舒,皱皱眉头,鼓起勇气说道:“今天约了你王阿姨去公园散步,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说完,还偷偷观察着云舒的表情,没有发现想象中的不悦生气,他才稍稍放心了些,也许,丫头昨天的提议真是认真的,人老了,倒也不想体验什么黄昏爱情,只是觉得孤独,想有个谈得来的伴儿啊。 玉笙箫点点头,垂眸,端起豆浆一饮而尽,然后拍拍身边云舒的手背,“舒舒,咱们走吧?” 这次回来,一方面是为了看望爸爸,一方面,云舒的确是想撮合爸爸和王阿姨,一听爸爸说了他今天的安排,她便觉得杵在家里当个电灯泡实在不大妥当,略一沉吟,便答应陪玉笙箫去爬山了。 云舒换了一身舒适的运动服,白色的,已经长长的头发高高竖起,扎成一条不算太长的马尾辫,卡了一副宽边墨镜,带了些吃的喝的,整装待发。 临出门时,她俏皮的对云爸爸扮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说:“爸爸,今天一定要陪好王阿姨啊,最好在我返校之前,把你们的事情定下来,这样我我也可以少一些牵挂担心啊。” 云爸爸难得的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推着女儿出门:“傻丫头,爸爸一大把年纪了,还用你来叮嘱吗?快点去吧,晚了人太多,人挨人人挤人的,没什么看头了。” 玉笙箫走过来,自然的揽着云舒的肩膀,对云爸爸摆摆手,“爸爸,玩的开心点儿啊?” 云爸爸没好气的对他也摆摆手:“两个小兔崽子,来打趣儿你老爹了?” 这次来b市,玉笙箫是从法国直接乘飞机过来的,没有开车,想要去玉峰游览,只得乘坐游览车。 玉笙箫也掏出一副宽边墨镜戴上,云舒瞥了一眼,抬手指着那副眼镜惊讶的说道:“喂,你这副眼镜和我这副是情侣款啊,什么时候买的?” 两副眼镜都是宽宽的边儿,渐进色的镜片,款式一致,再加上两人都是一身休闲的运动服,想不成情侣都难。 玉笙箫把眼镜卡在鼻子上,露出那双深邃迷人的凤眸,讶异的问:“不是你给我买的吗?昨晚梦里哭着喊着说,笙箫,我给你买了副墨镜,情侣款的啊,明天一定要带上,不然我会伤心的啊。” 云舒愕然,摸了摸后脑,这才回过味儿来,这家伙是在调侃她呢,这混蛋。她用力推了他一下,恶狠狠的警告:“玉笙箫,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不陪你去玉峰。” 玉笙箫并不答话,一手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盒冰激凌,问道:“要不要吃?不要算了。” 云舒的气焰消散许多,伸手去接冰激凌,玉笙箫长臂伸直,高高举起,戏谑道:“想吃,想吃就来拿呀。” 要说云舒什么时候最没骨气,那当然是在美食面前,今天天气炎热,走了不多远便出了一身汗,如果能凉凉爽爽的吃上一个冰激凌,那该多么舒服啊? 她放软了语气,央求道:“笙箫,萧萧,乖乖,给我吃好不好?” 这几个称呼,一个比一个肉麻,玉笙箫打了个寒噤,蹙眉道:“没出息,为了吃竟然可以这么没节操。” “节操是什么?我不认识,冰激凌啊,给我好不好?”云舒适当的厚脸皮发挥了作用,死皮赖脸的挂在他身上,跳着去探冰激凌,两人一个躲,一个抢,笑声不断。 无奈,玉笙箫个子太高了,云舒一米七的身高根本就不占优势啊,她想了想,一咬牙,发挥出小学爬杆的水平,把玉笙箫当做柱子,“嗖嗖”的爬了上去,伸胳膊一探,终于把冰激凌抢到了手。 她光顾着看手中美味的冰激凌,却并没有意识到两人此时的姿势是多么的亲密和暧昧,玉笙箫被云舒如菟丝草一样缠绕着,肌肤摩擦处,火热一片,这个该死的女人,不知道这样的动作十分挑逗人吗? 转念一想,这个蠢女人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是根本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若不然,第一次和她见面,跳舞完毕,在宴会厅二楼休息时,她就不会为了和他抢休息室,死赖着不走骑到他的脖子上,那时候,她可是穿着礼裙啊,光裸白皙的腿挂在他的肩膀上,那是怎样一副热辣的场景啊? 玉笙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耳根微微泛红,双手握着云舒的纤腰,把她从身上拽下来,压低嗓门问:“云舒,你这是挑逗我?” 云舒愕然,一抬头,与他俯下的唇相碰,柔软的唇瓣让她想起了昨夜两人激烈的长吻,脸不争气的红了。 “舒舒——”,突兀的男声传来,打破了两人此时尴尬的气氛,云舒急忙回过头,看到僻静的小巷不远处,玉笙墨静静的站着,凝视着她,眼神中有失望,有难过,还有懊悔,复杂难辨。 “额......笙墨,你怎么会在这儿?”云舒愕然。 玉笙墨自嘲的笑了笑:“刚才我去过你家了,听伯父说你今天要去玉峰,便想着在这里能遇到你......” 云舒想了想,问道:“笙墨,你有事找我吗?” 玉笙墨落寞的垂眸:“本来是有的,现在没有了。”说完,他转身离去。 玉笙箫挑眉望向玉笙墨离开的背影,心中冷笑,他这个弟弟还真是有趣啊,这么公然挑衅他大哥的威严,觊觎他的嫂子,看来,是该让他清醒清醒了。 看到玉笙墨情绪低落,对他自诩了解的云舒知道,他这是伤了心,这兄弟俩看着水火不容的样子,内里却有一点相同,那就是都属于闷骚型,心里的苦痛,绝不会流露出来。 云舒有些伤感,她咬着唇,望着玉笙墨凄凉的背影,低低的叹了口气,她算不算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般记挂着弟弟,一边牵扯着哥哥? “该走了。”玉笙箫冷漠的语气将云舒从失神中拽回来,两人沉默的往前走,手中的冰激凌已经化了,奶油变成液状,混在一起,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刚才是谁抢着要吃冰激凌的?为了吃不惜投怀送抱,现在怎么不吃了?”玉笙箫阴阳怪气的问。 第068章 心存怨怼 云舒一晃神,扫向手中的冰激凌,端起来,当浓稠的饮料喝了几口,又不甘心在气势上输给他,便呛声道:“我就喜欢化了喝冰激凌,你管得着?” 玉笙箫没理她,两人并肩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旅游车的站点,每天从这里出发的旅游车有好几趟,他们来得早,正好赶上最早的一趟。 车上零星坐了几个游客,云舒和玉笙箫找到靠前的两个座位坐下,玉笙箫拿出手机看新闻,云舒则偏头望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在静谧中一分一秒过去,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样子,游客终于坐满了,跟车的导游是位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小姑娘,鹅蛋脸,五官清丽标致,性子爽朗大方,车一开,小姑娘便和游客互动起来。 云舒正在走神儿,小姑娘忽然一声尖叫,惊得她回过头来,便看到小姑娘热络的凑到玉笙箫面前,把麦克风凑了过来:“欢迎帅哥献歌。” 一向冷漠的玉笙箫居然没有拒绝,一手握着麦克,一边拽起云舒道:“既然导游小姐这么热情,我也不好拒绝,不如就由我们夫妻两对唱一首情歌吧?” “好啊......”,车厢里立刻响起一阵欢呼声和热烈的掌声。 云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玉笙箫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媳妇儿,就唱《对唱情歌》如何?” 云舒环视四周,游客们眼神热络的望着他们,现在拒绝,已经不可能了,可是要唱吗?她幽怨的瞥了眼玉笙箫,幸好,她五音俱全,不至于当众出丑。 玉笙箫握着麦克,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轻轻的唱起:“亮一盏灯火,照亮孤单的夜色,我等着你和我擦肩而过,这繁华的城市,等爱的人那么多,而我们都是其中一个,爱情的天空,绚烂迷人的颜色,我苦苦等待,苦苦寻觅着,我们都是过客,厌倦不停的漂泊。” 他眼神如水,迷人而深邃,云舒望着他,仿佛受了蛊惑一般,接着唱道:“当你大声说爱我,这世界开满了花朵,谁的笑容迷人微带着羞涩,你的纯真和快乐,温暖我冰冷心窝,有你的夜晚从此不寂寞,当你吻我那一刻,我失去所有也值得,原来爱情让我为你着了魔,你一个贴心拥抱,胜过所有承诺,让我们幸福的爱着。” ......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这样公众场合和这个冰冷的男人对唱,也从未想过这个男人也会这样带着灿烂的笑,温柔的看着她,这一刻,云舒真的晕了,晕在玉笙箫貌似深情的眼眸中,沉醉进去,不愿醒来,配合着他的一举一动,演绎着一场羡煞旁人的夫妻情深。 直到下车,云舒沉浸在刚才对唱的一幕中,在导游小姐羡慕嫉妒的眼神中,被玉笙箫揽着肩膀,从玉峰山脚而上,一路观赏着这里独特的风景。 玉峰上有一处名叫一线天的地方,两边峭崖合围时,留有一条一人宽的细缝,仰头望天,只剩下狭窄的一条碧空,故名一线天。 山里温度偏低,空气潮湿阴冷,云舒和玉笙箫一前一后走到一线天的小路上,脚下石路湿滑难走,云舒一个不小心,便是一个趔趄。 “小心点。”玉笙箫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胳膊。 未免她再摔倒,玉笙箫牵了她的手,他的手掌温暖异常,包裹着她的小手,感觉很是亲切。 云舒忽略心中的异样,垂眸冷冷说道:“玉笙箫,不要对我这么好。”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如果一门心思对你好,那是怎样一种强势的攻势,她真的怕受不了,会情不自禁爱上他,而爱上他,对她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为什么?”玉笙箫惊讶的瞥了她一眼,女人不都喜欢男人体贴点儿,温柔点儿,宠着她们点儿吗?怎么云舒就是个另类? 云舒低着头,用脚尖踢着地上的一块小石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是啊,女人都喜欢男人对她好点儿,她就是怕太好了,让她一头扎进去,出不来了。 玉笙箫等着云舒开口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当他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后,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电话接通后,不知那边说了什么,总之,玉笙箫的笑容凝结在了脸上,眸中闪过一丝慌张,玉笙箫一向镇定自若,就连面对绑架云舒的歹徒时,都能够从容不迫的与他们周旋,可这次,他竟然流露出这种慌张的神色,那是云舒不熟悉的。 他匆匆挂了电话,甚至忘了和云舒打个招呼,折身飞奔而去,留下云舒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一线天狭窄的小路上,一脸迷茫。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回来,忐忑不安的云舒给他拨了个电话,提示他手机已经关机,是出了什么事? 云舒也没心思一个人留在景区了,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走着走着,忽然,眼前一道白影飘过,速度之快,如同鬼魅一般,转眼就不见了,只看到那人长发及腰,遮住半边脸颊,尽露出来的半边脸,惨白渗人。 如果不是大白天,她几乎要以为见了鬼,那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可以像鬼一样轻飘飘的过去,那速度,可以与世界百米冠军媲美了。 因为害怕和紧张,云舒想着心事,一不留神脚下踩空,狠狠的崴了脚。清晰的骨头扭动声传到她的耳中,刺痛顺着脚踝蔓延上来,她跌坐在地上,痛的满眼泪,用手捂着脚踝,咬着牙,再也站不起来。 坏了,该不是伤了骨头吧? 云舒孤零零的坐在石阶上,上山下山的游客来来去去好几拨,都没见玉笙箫回来,脚踝的痛只是伤在表面,心里的伤却看不到。 她以为,只要不动心,她就不会难过,原来,单是他不发一言的把她撇在这里,她便已经受不了。 太阳从半空升至当空,绚烂的阳光射到她的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原来,失望是这样让人难过。 脚踝肿的像个发面馒头,云舒默默的掏出手机,从通讯录中翻了又翻,终于给蓝天打了个电话。 过了半个小时,便看到蓝天急匆匆的从山下跑上来,满头大汗,那张帅气阳光的俊脸微微泛红,看到云舒,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云妹妹,我看看你的脚。”蓝天在她身边蹲下,抬起她受伤的那只脚,仔细检查了一下,轻舒一口气:“还好,骨头没事,只是伤了筋,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也要好好养着才行。” 云舒咬着唇,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蓝天哥哥,麻烦你这么大老远专门跑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蓝天笑起来:“傻丫头,跟我你还客气什么?来,我扶着你,看看能不能走?” 云舒扶着他的胳膊,费劲的站起来,刚迈了一步,立刻感到钻心的疼痛,她摇摇头,“不行啊,恐怕走不了。” 蓝天想也未想的蹲下来,对她说:“来,爬到我背上来,我背你走。” 云舒觉得难为情:“这不太好吧?”其实,她的心里真是很感动,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她想了很久,打给爸爸,怕他担心,打给玉笙箫,打不通,打给玉笙墨,怕又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思来想去,只有打给蓝天,相处不多久,这位邻家哥哥便以给了她莫名的信赖感,现在,他又要背着她走,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有什么不太好的?上来。”蓝天一拽云舒胳膊,让她爬到自己背上,然后一用力,直起腰,一步一步,稳稳的往山下走。 山路崎岖,湿滑难走,蓝天却走得很稳,怕她疼,还不时说个笑话转移她的注意力。明明知道她陪她丈夫来了景区,玉笙箫不在她身边,他也没有多问,顾忌了她的自尊心,这样细心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下山用了整整一个小时,等他们坐到旅游车上时,蓝天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白皙的俊脸累得通红。 云舒坐在他身边,歉意的把纸巾递过去:“蓝天哥哥,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我恐怕得在山上过夜了。” 蓝天笑了:“说什么呢,千万不要和我见外。” 两人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医院,拍片,推拿,取药,又费了好长时间,等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两人打了车回家,上楼时,还是蓝天背着云舒上去,敲了门,云爸爸从屋里出来时,看到蓝天扶着云舒回来,大吃一惊:“丫头,你这是怎么了?笙箫呢?” 云舒也颇为惊讶,本以为玉笙箫再着急也会回来取东西,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回来,电话打不通,究竟是去了哪儿呢? “爸爸,别担心,我就是不小心崴了脚,笙箫,额......公司临时有事,赶着回去了。”云舒怕爸爸担心,只得撒了个谎。 蓝天似有若无的目光扫过云舒的脸庞,没有说话,云爸爸皱皱眉头,不满的嘀咕:“这小子,居然把你丢下就走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云舒没说话,此时,她的心情有些低落,一边担心着玉笙箫的安危,一边又对他的不辞而别心存怨怼。 第069章 阴谋诡计 蓝天把她送回卧室就走了,云爸爸给她送来晚餐,因为没胃口,她吃了几口便不吃了,云爸爸离开后,她坐在床上,掏出手机,又给玉笙箫拨了个电话,还是关机。 玉笙箫来b市,人生地不熟的,别是出了什么意外吧?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越想便越是害怕,如果不是仅存着一丝理智,她几乎都要报警了。 幸好,最后关头想到了欧阳宇,作为玉笙箫的贴身秘书,自家总裁的行踪他应该了如指掌吧? 电话接通后,欧阳宇对总裁夫人突如其来的问候颇为不适,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不久前那个强势又冷冰冰的夫人身上。 “夫人,您找我有事?”欧阳宇心情忐忑,他可忘不了,总裁夫人行事是多么的雷厉风行,把自家总裁吃的死死的,水灵不过就是觊觎总裁,便被严厉的惩罚了,他可不能落下口实,惹得夫人不快,影响到饭碗就不好了。 想到此处,他的语气愈加恭敬,明明拿着手机,看不见对方,他还站直了身子,毕恭毕敬的对着手机说话。 “是啊,我想问问,知道玉笙箫现在在哪儿吗?”云舒心里焦急,语气急促便显得强硬,她自己当然没有注意到。 欧阳宇眼珠咕噜噜的转,心里着实为难,总裁的现在在哪儿他当然知道,可听夫人这意思,两口子似乎闹了矛盾,如果他贸然把总裁的行踪告诉了夫人,出现任何不好的后果,他都担当不起啊。 云舒听到欧阳宇那边为难的语气,便意识到他一定知道玉笙箫的行踪,心便微微放下来一些:“欧阳秘书,你别为难,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回a市了。” 欧阳宇吁了一口气:“是啊,夫人,总裁刚刚回来。” 云舒盯着手机,莫名有些失落,玉笙箫回a市了,作为他的妻子,她还要通过秘书才能知道,看来,真的不该太贪心啊,就这样吧,实在不能陷进去啊。 她在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心,犹豫不决的时候,总是心事重重,一旦决心下来,眼前仿佛豁然开朗一般,心情轻松了不少。 第二天,云舒让蓝天陪着上街换了个手机号,原来那个不用了,连同玉笙箫的电话号码,一同忘记了。 日子过的很快,一个星期转眼就过,再过两天便是开学的日子,蓝天已经和a大签了约,可以和云舒一起去学校。 两人收拾了东西,安顿好两位老人,乘坐火车返回学校。开学之际,学生们都拎着大包小包,风尘仆仆的赶往宿舍,大学生已经成人了,没有让父母送的道理,有男朋友的女生还可以有个免费的老公,没有男朋友的则个个都是女汉子。 从前的几个学期,云舒都是女汉子型的,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到宿舍,还会给每个人带家乡土特产,尽管带了也没有人领情,她也还是尽到了心意。 蓝天背上背着一个包,手里挎着一个包,两手空空的云舒跟在他后面进了宿舍,指挥着他把东西放好,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好家伙,终于收拾完了。” 云舒是最后一个到的,宿舍里的其余三个女生早已收拾好了床铺,云舒住在上铺,爬上去后才发现自己的床靠墙的一边不知什么时候打了个精致的木架子,她的所有那些杂物,书籍都可以摆在架子上,可以保持床铺的整齐干净,架子上摆着一个活动电脑桌,用电脑的时候,不用下床到桌子旁,直接坐在床上操作就可以了,不仅如此,床顶上还按了轨道,挂着纱幔,拉住纱幔,里面就是一个隔绝的世界。 这些东西当然都是玉笙箫做的,那家伙做什么都是条条有利的,连收拾自己的窝也是颇有一手,云舒望着那些东西发呆,蓝天趴到她的床沿笑着问:“怎么了,云妹妹?” 蓝天的个子真高,站直了手都可以搭在上铺的扶手上,刚才还兴致高昂的云舒情绪瞬间低落下来,低头抠了抠手指道:“没什么,许久没回来,有些陌生了。” 蓝天心想,许久没回来?一个暑假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算是很久吗?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嘻嘻的说:“小丫头,我们去吃饭吧,我这个苦力可是饿了,今天你请客?” 一说到吃,云舒便又恢复了精神,利落的从上铺爬下来,兴冲冲的往外走:“你想吃什么?告诉你,a大附近的饭店我都去过,哪里有好吃的我门清。” 一开宿舍门,刘婷高昂着头走了进来,斜睥了眼云舒,鄙夷的撇撇嘴:“呦,又钓了新帅哥了,我说你还真是够有魅力的。” 云舒瞪了她一眼,冷冷的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卖了,你羡慕,你也去钓啊。” 蓝天淡淡的瞥了眼刘婷,觉得眼前的女孩虽然长得美,气质并不好,那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比如,有的人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就很好,俗称有眼缘,而有的人,即便长得美若天仙,也难以让人喜欢起来。 云舒戳中了刘婷的痛处,她铁青着脸,哼了一声,怒冲冲的走到床铺便,把手里的包泄愤似的甩到床上,然后“刷”的一下拉住了床幔,遮住她那张因为羞怒而有些扭曲的脸。 走出宿舍,云舒冲着蓝天扮了个鬼脸,“怎么样,没有被吓到吧?我这个人人缘不太好哦。” 蓝天笑着揉揉她的发顶:“傻丫头,有些人啊,的确不能给她好脸,不是有句话说,不知好歹的人喜欢蹬鼻子上脸吗?” 云舒很受用的点点头。 学校附近的确有很多饭店,物美价廉的也有几家,云舒带着蓝天来到一家麻辣烫店,笑嘻嘻的说:“虽然麻辣烫也算垃圾食品,但这家的味道真的很不错,如果你不喜欢,可以点炒菜,反正我是要吃的。” 蓝天拉开椅子,坐在她的对面,对服务员招招手,在菜单上选好了自己需要的菜蔬,然后抬头说:“其实,我也喜欢吃这些垃圾食品,只是偶尔吃一顿,想来应该没问题,人活一辈子,如果吃都不自由,生活真是没什么乐趣了。” 云舒一拍大腿,赞赏道:“你说的太对了,咱两真是同道中人也。” 服务员拿着两人点好的菜单离开,过了不多久,便端来两个硕大的海碗,里面盛满了花花绿绿的麻辣烫,云舒自然要的是最辣的,蓝天要的是清汤,人们都说,可以从一个人的口味上看出他的性格,比如云舒爱吃辣,性格就像小辣椒似的,如果惹毛她,那是要跟人家拼命的。 蓝天不吃辣,看来性格如他表面给人的印象一样,是个脾气温和的老好人,好啊,老好人最好欺负。 云舒一边“刺溜”的吸着面,一边观察蓝天吃饭的动作,有个词叫温文尔雅,说的大抵就是他了。 吃晚饭,蓝天把云舒送到宿舍楼下,然后离开,刚来学校,需要熟悉的事务还很多。云舒自己往楼上走,刚走到宿舍门口,便看到于晓晓拉开门手握着宿舍的固定电话向她招手:“云舒,快,你的电话。” 云舒紧走几步,接过于晓晓手里的电话,电话那边玉笙墨磁性而好听的声音传来:“舒舒,听说你今天回来了?” 云舒扫了眼宿舍内部,刘婷正坐在床上描眉画眼,于晓晓则狗血的向她这边侧着耳朵,她刚刚进门不久,不知是谁告诉了玉笙墨她的行踪。 不过,话又说回来,玉笙墨可是a大多才又多金的校草级人物,只要稍稍费点心,为他跑腿的人那是多如牛毛啊。 “嗯,有事吗?”云舒抚了抚胸口,不得不说,人的感情真是很奇妙,如果是前段时间玉笙墨给她主动打电话,她的心跳速度一定会是平时的一百倍,心花怒放那是一定的,可是现在,激动倒是有,心跳却很平缓,看来,她真的是看开了。 “我有事对你说,你能下来一趟吗?我在楼下。”玉笙墨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征求她的意见。 “哦,好的。”云舒匆匆挂了电话,推开门往外走,刚走到走廊拐角处,与正在上楼的尚雯面对面相遇。 尚雯是娇滴滴的富家千金,在学校外面有房子,倒是很少在宿舍楼里遇见她,云舒瞥了她一眼,觉得没有打招呼的必要,便侧了一下身子,继续往前走。 “云舒。”没想到,尚雯会开口唤住她,“你很得意吧?他开始紧张你了,你的阴谋得逞了。” 一向高贵优雅的尚雯很少会出现这样激动愤恨的神色,除了上次学校联欢会时比赛失利,一个月不见,她似乎瘦了些,原本白皙圆润的脸蛋有些憔悴,那双勾人的杏目斜睥着她,眼神中满是不甘和恼怒。 云舒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无辜的说:“大小姐,请你不要随时发大小姐脾气好不好?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整天耍阴谋诡计?” 尚雯气冲冲的站到她的面前,咬牙切齿的说:“你还敢说你没耍阴谋诡计,他现在在楼下等着你,从你和别的男人去吃饭,一直等到现在,你高兴了,满意了?” 第070章 误会加深 云舒愕然,难道说,刚才她和蓝天出去吃饭时,玉笙墨便看到了,然后就一直等在楼下,等了将近两个小时? 从前,他可是惜时如金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事先的规划,绝不浪费一点时间,现在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升起了? 云舒没有说话,越过尚雯,“蹬蹬蹬”的下了楼,果然,长身玉立的玉笙墨正站在宿舍楼门口,神情严肃,站的笔直,就像一尊养眼的门神一样。 “笙墨?”云舒走到她身边,正要进宿舍的女生们好奇的眼神便瞟了过来,那样火热的攻势真是让人受不了。 她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说:“我们找个地方说,这里人来人往的,不太好吧?” 玉笙墨点点头,跟着云舒来到一个雅致的咖啡厅,两人面对面的坐着,玉笙墨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沉吟片刻,说道:“舒舒,重新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在一起吧?” 他的眼神中露出期待,还有一些让云舒陌生的情愫藏也藏不住,一直以为,他个性冷漠,终其一生都不会说这么感性的话,可是现在,他不仅说了,还说的十分动容。 过去十年的点点滴滴又浮现在脑海里,潜伏在云舒内心深处的那点火苗又有了蠢蠢欲动的感觉,云舒将视线别向窗外,望着夜色中成双成对的情侣,忽的想起了玉笙箫。 她不能这样摇摆不定,即便最终选择和玉笙箫离婚,她也不能再选择玉笙墨,他们是兄弟,她不能做他们兄弟之间的一堵墙,而且,玉家不会接受她的,选择和他在一起,那将是一条充满艰难险阻的不归路。 如果说这些话放在从前对她说,她一定会感激涕零,冲破艰难险阻,和他在一起,可是现在,那些曾经的冲动和轻狂已经过去,存在心里的,仅剩一点少年时的依恋了。 “笙墨,你值得更好的,我现在是你嫂子。”云舒用身份提醒他。 玉笙墨眸中闪烁着奇怪的色彩,他一把握住云舒纤细的手腕,动容的说:“我知道你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虽然那件事很诡异,但是,你们换过来了不是吗?他不爱你,你们根本就不适合,让我们重新在一起,我发誓,一定会一辈子对你好。” 云舒惊愕的看着他,玉笙墨清俊的脸因为激动微微有些发红,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辉,满怀希望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复。 云舒承认,这样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玉笙墨打动了她,她的心里感动异常,但是,感动不能代表一切,一个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她不能够害了他,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想到此处,她黛眉轻蹙,一根一根扳开玉笙墨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然后叹了口气,用最真诚的语气说:“笙墨,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还是谢谢你,谢谢你对我的厚爱,只是,我真的承受不起。” 这样的拒绝机会击碎了玉笙墨所有的骄傲,他难过的看着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从小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怎么都甩不掉的小尾巴为何一夕之间就变心了,从前那个粘人的女孩哪儿去了?从前那个深爱着玉笙墨的女孩儿哪儿去了? 玉笙墨哀伤的表情让云舒难过,她几乎不忍心看他的眼睛,便匆匆站了起来,慌乱的往外走:“天晚了,我得回宿舍了,要不,待会儿楼门该锁了。” 云舒大步跨出饭店,小路上果然已经没有几个人,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忽然被玉笙墨一把扯住胳膊,收脚不及的她向后仰去,被他拢入怀中,然后,一个吻带着些凉意落了下来。 那一刻,云舒的大脑混沌了,拼命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拍拖很多年,她也曾梦中梦到过两人如此亲密接触,然而,每当梦醒,便知道,那只是一个了无痕迹的春梦而已,如今,这个梦实现了,她的心中没有喜悦,只有惊吓。 她用力推了推玉笙墨,却没有推开,当玉笙墨一脸迷醉的想要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时,身后忽然响起了清脆的掌声。 云舒趁着玉笙墨发呆,用力推开他,惶恐的转身,然后便看到了玉笙箫濒于狂怒边缘的脸,那双狭长的凤眸中漫卷着狂暴,怒火就像火山爆发时的岩浆,滚滚向外蔓延,一张俊脸更是冷的可以冻死人。 云舒呆住了,一时想不明白为何在这样的情况下会见到玉笙箫,一声不吭便失踪的玉笙箫难道还会半夜里来关心她? 玉笙墨反应过来,很有男子汉气概的将云舒拦于身后,云舒被遮在高大的身体后面,却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安全,她无奈的抚额,事情好像被越搞越糟了啊。 玉笙箫没看玉笙墨,越过他,从他背后将云舒揪了出来,双手掐上她的脖子,恶狠狠的问:“你换了手机号,躲着不被我找到,就是为了旧情复燃,和他双宿双栖?” 云舒被他掐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用力扳开他都是手掌,狠狠在他胸前捶了一拳道:“咳咳咳......你还不是一样把我丢到一边,几天都想不起来?我怎么样似乎都与你无关吧?” “好,很好。”玉笙箫点点头,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折身决然离开,背影坚毅,步伐决绝。 云舒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懊恼异常,她真的不是个聪明人,所有的事情,只能越办越遭。 “舒舒——”,玉笙墨小心翼翼的在她面前蹲下,伸出手想要像过去一样揉揉她的发顶,却被她一把拂开了,她“腾”的站起来,怒吼道:“趁我发火前,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玉笙墨一愣,清润的脸上满是苦涩,他低声嘀咕道:“对不起。” 对不起?所有犯过错的人说个对不起就可以当做从没犯过错吗?世上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吗? 她觉得自己激烈的情绪充塞在胸臆间,憋得她快要爆炸了,一边尽力忘掉刚才的不愉快,一边脚下步子加快速度,不知不觉中,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是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宿舍,两条腿累得如灌了铅一样,气喘吁吁的扶着宿舍楼门,鬓角的汗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 宿管阿姨奇怪的瞥了她一眼,提醒道:“同学,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关楼门了,没事干大晚上出去跑什么步啊?” 云舒耷拉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垂头丧气的走了进去,宿管阿姨望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叹息:“现在的孩子们啊,真是不知整天想些什么。” 回到宿舍,其余三个女生正凑到一堆不知说什么闲话,云舒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刘婷鄙夷的向于晓晓努努嘴:“瞧,大美女回来了。” 于晓晓挤挤眼睛,示意她不要乱说话,云舒走过刘婷身边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也许是跟玉笙箫在一起久了,也学会了他那种不怒自威的样子,就是这样淡淡的一眼,竟然骇得刘婷半晌没有说话。 她未发一言的爬到上铺上去,掀开被子钻进去,蒙上头,脑海中自动回放着玉笙墨吻她的情景,还有玉笙箫愤怒异常的脸,被玉笙墨吻了,她可以忽略掉,可一想到玉笙箫的态度,她的心里就莫名有些难受。 说起来,今晚的事情还真是有些狗血,怎么就恰好的让他看到那一幕呢?当然,云舒不知道的是,因为她这几天换了手机号,玉笙箫还找了她很久,好不容易从她父亲那里知道她回学校的消息后,赶到学校却遇到了玉笙墨吻她的那一幕。 素来高高在上的总裁,遇到自己妻子背着自己和别人亲热,那个别人还是他的弟弟,换了谁都会受不了。 云舒就这样一遍遍想着,想来想去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想到最后,反而松了一口气,反正,她和玉笙箫也没有什么结果的,这样更好,早断早离婚,离婚她就解脱了。 丢掉思想包袱,云舒觉得轻松很多,一夜好眠,清早被闹钟吵醒,今天是报到的日子,交学费,领书。 云舒匆匆起床,洗漱完毕,就听到宿舍里的电话响了,走过去,接起来,很客气的问道:“喂,您找哪位?” “扑哧——”,对方忽然笑出了声:“云妹妹,一晚上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云舒呆了呆,哑然失笑:“蓝天哥哥,不带这么损人的,大清早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刘婷做出呕吐状,低声嘀咕:“还蓝天哥哥,好恶心,又不知道哪个男人上了当。” 于晓晓拼命给她使眼色,刘婷的话却已经被云舒听到了耳中,她沉吟片刻,觉得小时候叫蓝天哥哥很亲昵,长大了这么叫,的确有些做作。 蓝天顿了顿问道:“舒舒,你能下来一趟吗?” “能啊。”云舒利落的挂了电话,披了个褂子就跑了下去,一出楼门,长身玉立的蓝天正笑吟吟的望着她,手里拎着餐盒,里面是刚打的早点,见到她便递了过去:“喏,我去吃早点,顺便给你带了点。” 第071章 皇太后到 云舒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再去吃了早点,估计就错过领书的时间了,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接过餐盒:“蓝天哥哥,你可真体贴。” 她马虎惯了,说这句话时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妥,蓝天却是听得一愣,俊脸微微泛红,他伸手揉了揉云舒乱蓬蓬的头发,亲昵的说:“丫头,你喜欢的话,蓝天哥哥可以天天这么体贴。” 云舒没有理会他话里暧昧的意思,只是琢磨着刚才刘婷的嘲笑,然后用商量的语气问道:“蓝天哥哥,要不,以后我叫你蓝大哥吧,蓝天哥哥,嘿嘿,有点儿肉麻。” 蓝天一怔,品味着她话里的意思,想起刚才在电话里隐约听到了那声嘲讽的笑,明白云舒的这个对他独有的称呼惹得别人嘲笑了,便笑着说道:“好啊,你以后叫我蓝大哥,我就叫你云小妹。” 云小妹,云舒咀嚼着这个称呼,觉得没什么不妥的,便答应下来,然后向他挥挥手,拎着餐盒急匆匆的上楼去了。 看着她不带一丝留恋的背影,蓝天苦笑,这丫头还真是神经大条啊,他的表现已经这么明显了,她难道就没有看出来,他是在追她吗? 蓝天带来的早餐很丰盛,有她最爱吃的老豆腐,油条,还有鸡蛋,小菜,云舒乐滋滋的坐在桌子旁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了早餐,便见于晓晓神秘兮兮的靠过来:“云舒,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外遇了?” 外遇? 这个词像当头一棒,让云舒本来飞扬的心情瞬间便变得不美丽了,是啊,她现在是已婚人士的身份,和任何除了玉笙箫之外的男人相处,都可以看做是外遇,尽管,她和蓝天的关系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不行,她还得尽快找玉笙箫离婚,不能就这么耗下去,直到耗成了老姑娘。 报名,交费,领书一系列的事情她做惯了,用了没多久就完成了,蓝天也要忙着熟悉工作流程,也就没顾着过来陪她。 眼看着时间还早,云舒便琢磨着去趟玉氏集团,当面找玉笙箫说清楚,最好是催促他今天下午就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主意已定,云舒便从学校出发了,到了市中心,已经看到了玉氏集团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她的心里反而开始犯怵。 在玉氏集团门口左右徘徊着,最后,她决定先去找尹诺商量商量,很多时候,诺姐都能帮她拿些好主意,她一直认为自己依赖家里依赖惯了,独立性较差,尤其是在这种大事上。 咖啡厅人不多也不少,通常情况,尹诺都会坐在二楼靠窗户的包厢里,凭窗眺望,按照她自己的说法,就是欣赏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虽然,云舒并不明白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有什么可欣赏的,但每次看到性格爽朗的尹诺独自呆着时,美丽而充满风情的脸上有着深深的落寞,她便知道,看似独立,个性飞扬的诺姐其实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她的故事深埋心中,让人无法窥视而已。 云舒轻车熟路的上了楼,果然看到尹诺斜倚在贵妃椅上,手边放着一杯早已凉了的咖啡,明媚的大眼睛望着窗外,脸上挂着熟悉的,落寞的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诺姐。”云舒唤了一声,勾回了尹诺飘远的魂,她挑挑眉,缓缓转过头,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上下扑闪着。 “小丫头,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儿又有什么事找你诺姐?”尹诺坐直身体,从桌上的烟盒中抽了一支烟,点燃,用两根纤细的水葱一样的手指夹着烟卷,艳艳红唇中喷吐出一口淡淡的青烟,明明是最普通的抽烟动作,却生生被她做得优雅好看。 “我遇到麻烦了。”云舒一屁股坐到尹诺对面的椅子上,把手肘支到桌子上,苦恼的手托下巴,可怜兮兮的看着尹诺。 “什么麻烦能难倒我们天生的乐天派云舒啊?”尹诺戏谑的瞥了她一眼,当初喜欢上这丫头,无非就是因为她这副讨喜的性子,还有那股百折不挠的倔劲儿,否则,很难想象像她们这样性格南辕北辙的两个人会成为至交好友。 “我要离婚。”云舒“腾”的站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 尹诺被惊得忘了吸烟,手上的烟卷快要烧到手,热度让她感到疼痛,这才低咒一声,掐灭烟,皱眉道:“你这小丫头,前几天才告诉我你结婚了,没几天又告诉我你要离婚,这一惊一乍的,有心脏病的人早就被你吓死了。” 她喝了一口咖啡,镇定了一下,然后不满的问:“因为什么?是玉笙箫小气不给你钱花,还是他床上能力不行,不能满足你?” 云舒瞪大了双眼,被她这样直白赤裸的说法惊到了,她憋红了脸,然后吭哧吭哧了半天,才幽幽的说:“诺姐,你别取笑我了,我是觉得,我们不合适。” 尹诺这会儿回过神儿来了,神色严肃的说:“小丫头,女人和男人可不一样,像玉笙箫那样的钻石单身汉,别说离一次婚,就是离十次一百次,也照样有女人上赶着贴上来,可女人要是离了婚,就算丫头你长得貌美如仙,那也是不值钱的二手货,身价暴跌不说,名声还受损,说,是不是玉笙箫那王八羔子另结新欢不要你了?老娘饶不了他,整不死他,也得恶心死他。” 尹诺咬牙切齿,摩拳擦掌的样子不狰狞,看起来分外有趣,她虽然说得粗俗,可听得云舒心里异常温暖感动,这个偶然认来的姐姐是真心对她好,她又怎么会不理解诺姐的好意呢。 她呐呐的说:“诺姐,他没有另结新欢,也没有不要我,是我,我想离婚。”云舒有难言之隐,说起话来自然也吞吞吐吐。 尹诺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好半晌,才幽幽的叹了口气:“看来,有些男人只是有些光鲜亮丽的外表,内里却真的不行,好吧,诺姐这种事情也见多了,玉笙箫那男人,究竟是那玩意儿立不起来,还是不够持久,还是喜欢男人?” 尹诺的话一句比一句惊悚,云舒吃惊的看着她,急忙摆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他,我,我们,哎呀,我们还没有同过房。” 尹诺眨眨眼睛,一副了然的神色:“果然如此,既然这样,这婚就必须要离了,两口子之间,如果没有鱼水之欢的乐趣,那生活就是一潭死水,没什么意思了,不过,既然要离婚,名誉损失费是少不了的,玉笙箫那么有钱,一定要狠狠的敲他一笔分手费。” 云舒有些无力的看着尹诺,忽然发现在离婚这个问题上,谁都帮不了她,不管做什么决定,还是得靠她自己。 她叹了口气,对尹诺说:“诺姐,我忽然想起自己有点儿事,先走一步了哦。” 尹诺把她送出来,临分别时,还语重心长的叮嘱:“傻丫头,千万不能亏待了自己,一定要多要分手费,玉笙箫有钱,不在乎多给你几个钱的......”。 云舒郁闷的出了咖啡厅,来到玉氏集团楼门前,望着高耸入云,富丽堂皇的大楼,深吸一口气,用力握了握拳,在心里给自己鼓劲:“云舒,你一定能行。” 结果,刚进了楼门,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电梯里出来,看到云舒,立刻欢脱的跑过来,笑吟吟的打招呼:“嫂子好。” 竟然是骚包的王子旭,话说近些日子不见,这家伙居然打扮的更花哨了,花衬衣系在细腿裤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锃亮,有些时髦过分了。 “你好,美人儿。”云舒那段日子叫顺了口儿,一不留神,就把这个绰号叫出了口,然后,便看到王子旭吃惊的看着她,顿了顿才说:“嫂子,你说你和大哥搞什么名堂,前些日子,你看着很有大哥的高冷范儿,害的我都不敢和你多说话,大哥倒是像变了个人似的,平易近人的让人吃惊啊,现在可好,又换回来了,不知道的人,以为你们搞角色互串呢。” 云舒尴尬的用傻笑掩饰,她能说什么啊,总不能告诉这位发小,你猜的不错,我的确和你大哥搞角色互换了,要不然也不能搞出这种假结婚的狗血事件啊。 王子旭拉着云舒兴高采烈的说了一些最近发生事情,忽然一拍脑门神情严肃的对她说:“嫂子,我告诉你,皇太后来了,你可小心点儿。” 皇太后?是谁?按照字面上的意思,似乎是玉笙箫的母亲,可是,他的母亲不是早就去世了吗?难道是方怡?不可能啊,方怡在玉氏绝对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令王子旭也忌惮如斯。 见云舒一头雾水的站在原处发愣,王子旭小声的凑到她耳朵说了几句话,因为怕被别人听到,两人挨得极近。 听着听着,云舒蹙起眉头,所以就说嘛,豪门内部就是复杂,这么多的事儿,像她这种小门小户,没有受过专门教育的人,实在受不了啊。 底072章终身难忘 她坚定了离婚的决心,正想安慰王子旭,她没有那么脆弱,忽的便听到身后“扑哧”一声轻笑。 “笙箫哥哥,这位大姐是谁啊,当众和男人打情骂俏,真是不顾及脸面。”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入云舒耳中。 王子旭在听到那人的声音时,身体便蓦地一僵,一脸复杂的看着云舒,似愧疚,又似尴尬的站直了身体,与云舒避开一定距离。 云舒循声望去,只见三人刚刚从总裁的专用电梯里出来,为首的一位贵妇雍容华贵的妆容精致无比,身着丝绒紫色旗袍,年纪在四十多岁,保养得宜,很显年轻,一名同样妆容精致,端庄美丽的女孩站在她的身边,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而她的另一边,则站着一脸冷漠,英气逼人的玉笙箫。 云舒早已在心中给自己打过无数次气,鼓过无数次劲儿,可真的见了玉笙箫,她还是不由自主的胆怯了。 玉笙箫犀利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眼神冷漠,仿佛她只是个陌生人,那样的眼光让她有些难过。 她握紧了拳头,向前迈进了两步,刚要说话,那位倚在贵妇旁娇滴滴的美丽小姐便开口抱怨“呦,这是谁啊,大清早的来公司大厅卖弄风情,到处勾三搭四,笙箫哥哥,玉氏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规矩了?” 云舒一怔,清澈的眸中迅速漫卷着怒火,她望着那位看似人模人样却性格跋扈刁钻的小姐,黛眉紧蹙,狠狠的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忍了。 “艾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和嫂子说几句悄悄话,有什么大不了的?”王子旭实在听不下去了,出口反驳。 “嫂子?”那位名叫艾米的小姐惊讶的一挑眉,望了眼身边的玉笙箫,俏脸便沉了下来,她松开身边贵妇的胳膊,径自走到云舒身边,像是打量一个待价而沽的货物,眼中带着鄙夷的挑剔的光,围着她转了一圈,然后啧啧的嘲笑:“笙箫哥哥,你怎么眼光越来越差了?这么俗不可耐的女人,你也看得上眼?” 玉笙箫眸光一暗,晦暗不明的望着云舒,始终一言不发。云舒却受不了了,她云舒从小受尽父母疼爱,虽说家世一般,却也没有受过这等委屈,凭什么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忍受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的嘲讽和侮辱? 她倔强的望向玉笙箫,眸中的委屈一览无遗,然而,他依旧面色淡淡,仿佛被艾米嘲讽的人并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也是,他们本来就要离婚,本来就是不相干的人。 云舒不怒反笑,负着手,笑吟吟的依法炮制,在艾米身周饶了一圈,用更加响亮的啧啧声嘲讽她:“昨晚没做好梦,大清早的眼皮跳,我说怎么回事,原来一出门就遇到个灾星,不知这位人模人样的泼妇姓甚名谁,从小撒野大的吗?” 艾米没想到云舒还敢当众顶撞她,当即俏脸发青,伸出水葱一样的手指,指着她,因为生气而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云舒正在得意,艾米身边那位贵妇脸色冰冷的走过来,二话没说,响亮的扇了云舒一记耳光,力道之大,一掌下去,她的半边脸都红肿起来,疼的几乎麻木了。 “混账,什么东西也敢到这儿撒野吗?”贵妇气势十足,声音洪亮,根本就没把云舒放在眼里,仿佛,她只是贵妇手心里的蚂蚁,稍一用力,便会被捏的粉身碎骨。 “你——”,云舒何曾受过这种气,伸出手想要还击,却被一直不吭一声的玉笙箫紧紧握着手腕。 “向姨妈道歉。”他声音冷冷的,眉眼更是冷冷的,这样冷漠的玉笙箫离她好远,云舒眼中涌现薄雾,不可置信的摇摇头。 他居然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让她受辱,还让她道歉,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大清早过来就受尽白眼,还无故挨了一记耳光?就因为她出身低微吗? 她忽的笑起来,在放肆的笑声中,眼泪大滴大滴落下,直笑的肩膀耸动,花枝乱颤,然后,蓦地止住笑声,冷漠的望着玉笙箫,他幽深的墨瞳中一丝异样划过,波光荡开,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却见云舒自嘲的扯扯嘴角,转身决绝离去。 这样一个地方,她再也不想继续待下去了,这样一些人,她再也不想见到了,方才攒足勇气想和他说的话,全部破碎在那狠狠的一记耳光中,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挨打没有阻止,反而让她道歉,她真是做梦做的太多了,居然会相信玉笙箫曾经是真的对她好。 艾米得意的偷笑,然后故作可爱的蹦跳着过来,亲昵的挽住玉笙箫的胳膊:“笙箫哥哥,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玉笙箫不动声色的拂开她的手,眉眼淡淡的说:“我还有事,让何政陪你们去吧。”说完,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 艾米狠狠的跺跺脚,转头求助似的望向贵妇:“义母——”。 贵妇无奈的瞪了她一眼,嗔怪道:“还不是怪你自己没本事,留不住他?” 艾米咬牙,但转瞬便已笑颜如花,亲昵的挽着贵妇的胳膊:“义母,艾米不是还有您帮我吗?您是不会想看到笙箫哥哥在婚姻大事上犯糊涂的,对吧?” 贵妇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背,和蔼的笑道:“你呀,这些小聪明多用一些在笙箫身上,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抓不住他的心了。” 艾米扁扁嘴,却也知道义母说的是实情,可是,不是她努力就能奏效的,笙箫从小就生性冷淡,不喜与人交流,有什么心事都放在心上,虽说她对付其他男人有一套,可把对付其他男人的那一套放到玉笙箫身上,就行不通了啊。 玉笙箫脚步匆匆的走出去,王子旭也跟着出去,他一溜小跑来到玉笙箫身旁,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气喘吁吁的说:“大哥,你伤了小嫂子的心了。” 玉笙箫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犀利:“放开。” 王子旭讪讪的收回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没有再跟上去,只是在后面望着他,撇撇嘴道:“有你后悔的时候。” 云舒没有捂脸,微风拂动,清凉的风让她脸上的痛微微轻了些,可其实,脸上的痛哪儿有心里的痛更深? 她面无表情的走在大街上,仿佛走在了一片荒无人烟的沙漠中,所有的人都离她远去,独留她一人,孤寂而无依的走着。 红灯亮了,她没有看到,一辆疾驰而过的车在她身边险险的刹住车,司机从窗口探出头,怒骂道:“你找死啊?” 云舒缓缓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司机,眼中的死寂令司机害怕,他皱皱眉头,嘀咕“神经病。”然后一踩油门,汽车绕过她走了。 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个红灯,也不知遭了多少白眼,可再多的白眼也抵不过玉笙箫冷冷的注视,她忘不了他冷漠的眼睛,冷漠的神情,忘不了他有力的大掌钳制着她纤细的手腕,冷冷的命令:“向姨妈道歉。” 道歉,她为什么道歉?就因为她无意中招惹了天之骄子玉笙箫吗?她们身份高贵,就可以把她的尊严踩于脚下,就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随意侮辱她,甚至给了她一记让她终身难忘的耳光。 那是羞辱,长这么大,她父母疼她还来不及,何曾动过她一个指头,长这么大,周围的人都很友善,何曾如此侮辱过她?五个清晰的指头印还留在一侧的脸颊上,提醒着她,他和她身份悬殊,不可高攀,这就是高攀的代价。 是的,代价。 云舒苦笑。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回到了a大的校门口,手机在包里震动,铃声是她新换的,那天和玉笙箫对唱过的情歌。 她掏出手机,上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蓝天打来的,这个手机号是新换的,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别人,只有蓝天知道。 按下接听键,蓝天那温润好听的声音温柔的传来:“喂,云小妹,在哪儿呢?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听到他一如既往的关心的话语,云舒忽然悲从心来,像是找到寄托似的,哽咽着说道:“蓝天哥哥——”,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无助。 蓝天顿了顿,声音明显焦虑起来:“傻丫头,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云舒在学校大门旁的蹲下来,捂着嘴,哭出声来,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悲伤,从来不知道伤心原来是这种感觉,痛彻心扉,胸臆间似堵满了棉花,胀胀的,无处排遣。 从宿舍跑到大门口,蓝天只用了十分钟,当一名外形出色的年轻男子在校园中奋力狂奔,无疑会是校园中一道独特的风景。 当蓝天气喘吁吁的找到躲在墙边的云舒,并把她揽入怀中后,四周女生羡慕的目光投射过来,空气中的热度也度度攀升。 云舒不顾形象的靠在蓝天怀里放声大哭,蓝天怜惜的托起她的脸,目光扫到她脸上清晰的五指印时,目光一冷:“小丫头,这是谁干的?”他的手摩挲着她的脸颊,恨不得将她所受的疼痛和羞辱一并揉去。 第073章 知己知彼 许是发泄够了,也许是蓝天的怀抱够温暖,云舒止住了哭声,吸吸鼻子,勉强笑道:“算了,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让你见笑了,蓝大哥。” 蓝天望着她哭的通红的眼睛,叹了口气:“你呀,还是小时候的性子,爱逞强,你不知道这样会令人担心吗?” 云舒站起来,方才只顾着发泄,这时才感觉到四周学生目光的异样,她不好意思的站远一点,对蓝天说道:“蓝大哥,我还没有吃饭,陪我吃饭吧?” 蓝天点点头。 两人一起吃了饭,蓝天带着她去附近的公园散了散心,回到宿舍楼下时,她心中的郁闷已经消失许多了。 蓝天向她摆摆手,笑呵呵的告别:“小丫头,明天见。” 云舒也笑着摆摆手:“明天见,蓝老师。”说完,俏皮的眨眨眼。 蓝天乐了,转身消失在黑暗中,一边走着,一边嘴角上扬,心情非常好。 云舒叹了口气,转身刚要进楼,手腕便被强势的钳制住,一股大力将她拖到了宿舍楼的角落中。 她挣扎着,抬起头,对上了玉笙箫冷漠的眉眼,当下便沉了脸:“你还来干什么?嫌我白天的丑没丢够?” 玉笙箫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沉吟片刻,一抹歉意从深眸中划过:“我姨妈是从小照顾我长大的人,带我恩重如山,我不希望你们发生冲突。” 云舒自嘲的撇撇嘴:“我还没资格和你尊贵的姨妈发生冲突,你也瞧见了,是她们挑衅在先,也是,她们是身份尊贵的名媛淑女,打从骨子里就瞧不起我这样小门小户的人家,所以,玉笙箫,不要来找我了,我们离婚吧。” 一抹怒意迅速浮现在玉笙箫的脸上,他用力握着她的手腕,低吼道:“云舒,你不要不知好歹,激怒我姨妈,对我们的关系绝无好处。”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她看不上我,以后更加看不上我,所以,离婚是我们最好的选择,玉笙箫,你是成功人士,身份尊贵,实在不是我这等小人物高攀的起的,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谢谢了。”云舒这些话说完,觉得浑身的力气也用尽了,她努力的扳开玉笙箫钳制他的手指,没有抬头看他一眼,转身进了楼。 玉笙箫望着她的背影,双拳紧握,心里情绪莫名,这种不知好歹的女人,本该抛于脑后的,为何此时如此不是滋味? 云舒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决定躲得玉笙箫远远的,那便真的开始落实了,从那晚两人不欢而散后,整整一个月,她都没有见过玉笙箫。 大四的学习就是实习,许多同学都已经找到了实习公司,像他们这样搞设计的学生,选择好的实习公司,跟对师傅,等到毕业后,找工作都会容易很多。 云舒成绩不错,许多老师愿意给她些推荐信,实习公司很快便找好了。在玉氏工作的时候,她对玉氏旗下的公司很熟悉,这次找实习公司,特意避开了玉氏。 不过,因为她的设计出色,实习公司找的也很有来头,是a市很出名的企业骏达集团,那是与玉氏不分伯仲的企业,能进入这里实习,是机遇也是挑战。 她和玉笙箫还没有离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特意乔装改扮了一番,戴了一副宽边眼睛,披着头发,将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遮去了半边,如果不是熟识人,必然不会认出她便是前段时间在a市新闻里频频曝光的玉氏总裁夫人。 第一天上班,她来到骏达集团人事部报到,人事部的部长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风韵犹存,做事干练。 她把云舒派到设计部打杂,大家都把她当做可供使唤的钟点工,一会儿叫她泡咖啡,一会儿让她打文件,一上午时间,实质性的工作没做什么,却也忙的不可开交。 云舒低头为设计部组长泡咖啡,茶水间没有人,云舒想着心事,出门时撞到了一个男人身上,咖啡泼了对方一身。 她急忙抽出纸巾,手忙脚乱的为对方擦拭西服上的污渍,一边擦,一边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穿着昂贵的银色手工西服,咖啡泼到衣服上,很快便渗了进去,怎么擦也擦不掉了,云舒沮丧的停了手,抬起头说:“先生,我给您洗衣服吧?” 穆铁眯着眼,总觉得眼前这名身材曼妙的员工很眼熟,她穿着公司的员工服,裁剪合宜的工作服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低头时,胸前的沟壑若隐若现,戴着一副黑边老土的眼睛,遮住的却是一双有着浓密纤长睫毛的大眼睛,道歉时红唇微启,那样嫣红若果冻的颜色看着很诱人。 看清眼前人是谁后,云舒愣住了,没想到,时隔多日,她竟然在骏达集团看到了这个危险邪肆的男人——穆铁。 因为秦凤的关系,她对这个滥情的男人没有什么好印象,此时见到是他,也就是微微一愣,琢磨着把他的西服送到高级干洗店里干洗,如果他不肯,那就照价赔偿好了。不过,这样精致的手工西服,想必价钱贵的惊人,但愿他同意让她干洗才好。 穆铁心情不错,没有为难她,淡淡的说了句:“算了。”便转身走出茶水间。作为骏达集团的总裁,手下秘书很多,根本用不着他亲自来冲咖啡。 刚才,他看了很多文件,觉得腰有些累,便琢磨着借着泡咖啡的工夫走动走动,顺便视察一下手下人的工作。 正如云舒所料,穆铁没有认出她,大约是没想到堂堂玉氏总裁的夫人会在他的手下实习吧,不过,这样最好。 云舒忐忑不安的回到座位,手里端着仅剩半杯的咖啡,设计部派她去泡咖啡的刘玉接过杯子,不满的叫嚷:“云舒,叫你去泡个咖啡,你怎么喝了半杯?” 云舒这才回神,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转身又去冲了一杯回来,这个时候,设计部的成员都去了会议室,最近公司新接了一个大单,受到了大家的高度重视,开会就是在商议这件事。 作为资格浅的实习人员,云舒自然是不能参加这样的会议的,她坐在办工作前,瞅了眼会议室虚掩着的门,心里羡慕极了。 什么时候,她才也能作为一名正式的设计人员,把自己的作品展现在世人面前,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会议开了一半,怀孕五个月的陈娇忽然肚子疼,被紧急送进了医院,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一个月,公司的新案子缺人手,设计部部长就想到了云舒,临时让她顶替陈娇进了设计部。 这个从天而降的机遇着实让云舒惊喜一番,如堕云里雾里的云舒跟着设计部组长进了会议室,面前摆了一摞相关资料。 设计部的组长名叫乔安,是个很有能力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谈吐儒雅,做事果断利落,他看了看云舒,对她点点头道:“听说你是a大本届学生的佼佼者,陈娇病了,希望你能顶上她的工作,同设计部的各位成员一起,出色的完成这次设计任务,争取能一举夺标。” 云舒点点头,认真的说道:“组长,您放心,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乔安开始布置任务,所有的成员都在用心的做记录,云舒一边听,一边匆匆翻开那沓资料,大致了解了一下。 原来,这是针对于国外知名珠宝公司le某款主打婚戒进行的设计,a市几个有头有脸的大公司参加了招标,其中最具竞争力的当属骏达集团和玉氏集团旗下的珠宝设计公司。 会议结束时,设计部组长给每人分配了任务,让大家各自通过调查,思考,设计一个婚戒作品,最后,当大家陆续离开会议室后,乔安特意留下云舒,做出口头承诺,如果她的设计作品出色,对本次招标有帮助,公司则可考虑等她毕业后与她签约。 无疑,这是乔安伸给她的橄榄枝,如果做好了这次任务,她毕业后不仅不用东奔西跑的投简历,还能进入骏达集团这样有实力的公司中上班,薪酬待遇都可以让刚毕业的大学生可望而不可即。 云舒觉得,不管设计什么产品,设计理念很重要,过去勤工俭学,她曾接过许多单活,虽然都是小活儿,但都是经过调查,研究,最后才定的稿,而那些通过认真研究过设计理念的作品,都获得了好评,酬劳也相对要高一些。 回到宿舍后,云舒特意上网搜查了一下le公司的情况,发现资料并不详尽,连公司老总的年龄爱好什么的,一切都没有介绍。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对对方没有了解,就不能投其所好,这样贸然设计,很难达到对方的要求。 公司下班是五点钟,云舒上了楼就一直窝在宿舍里,没有下去吃饭,冥思苦想也没想出一个妥当的方案,苦恼的直抓头发。 到了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忙活了几日的蓝天忽然给她打了电话,约她下楼吃夜宵,云舒懒懒的答应,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穿着一双平跟凉鞋踢踢踏踏下了楼。 第074章 选错地方 蓝天站在楼下,手里拎着一柄雨伞,雨伞边缘上滴滴答答的雨滴不断落下来,晕湿了一片地板砖。 外面竟然下雨了。 云舒走过去,蓝天仔细打量了她一下,笑着说道:“怎么,几天不见,不认识我了?这是什么表情?” “不是啊,我现在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时候,想必表情也不怎么明媚,不是针对你,你不要多心。”云舒依旧懒洋洋的,对公司的任务一筹莫展。 蓝天撑起伞,将她拢于伞下,两人并肩进入雨幕中,往校外的某火锅店走去,这样的天气,又阴又冷的,吃火锅最合适了。 “能跟我说说你因为什么不开心吗?”一辆汽车飞速而过,溅起泥水无数,蓝天眼疾手快的将她揽入怀中,身体一转,挡住她的身体,结果,泥水溅到了他的身上,干净的米色裤子上泥点无数。 云舒歉意的看着他的裤子,惋惜道:“这么干净的裤子脏了,看来,雨天真不适合臭美啊。” “臭丫头,你这是在打趣我?”蓝天笑吟吟的用指头点点她的额头。 云舒心情好了点儿掩嘴偷笑,雨下的越来越急,豆大的雨点落在雨伞上,发出“啪啪”的声响,未免她露在外面的衣服被打湿,蓝天把大半个雨伞都遮在云舒头上,结果自己的半边身体都被淋湿了。 好不容易来到火锅店,蓝天收了雨伞,带着云舒来到事先定好的包间里,她这才发现,他的半边身体都被淋湿了,发丝上的水珠流到脸上,脸色有些发白,估计是冻得。 云舒吩咐服务员把空调温度调高,取了一块干净的毛巾为他擦拭头发上的水珠,她的动作轻轻柔柔的,近在咫尺的俏颜明媚可人,蓝天幽深的墨瞳中倒映着她的身影,忽然觉得自己心里某处被撩拨乱了。 “好了,我有梳子,要不给你梳梳头发?”云舒从化妆包里取出一柄精致小巧的木梳子递过去。 蓝天接过去,胡乱梳了一下,然后拉着她坐下,认真的问:“你还没有说,究竟是因为什么情绪低落?” 说起这个,云舒又有些沮丧:“蓝大哥,你也知道我现在在骏达集团实习了,领导给我们分配了一项任务,针对于国外的珠宝公司le做出一款婚戒的设计方案,可是,我对le公司一无所知,网上也没有多少详细的资料,怎么能做出好的设计呢?” 蓝天蹙眉,想了想问:“le?m国那个跨国公司?” 云舒瞪大眼睛:“你知道?蓝大哥?” 蓝天点点头,笑着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这还真让你碰对了,我有个师兄就在le公司,你想要什么方面的资料?我帮你找。” “太好了。”纠结一晚上的难题居然被解决了,云舒兴奋的跳了起来,挽着蓝天的胳膊喊道:“蓝大哥,你真是我的福星。” 蓝天哑然失笑。 两人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和蓝天的那位师兄通了电话,那位师兄很热心的表示愿意帮忙,蓝天笑眯眯的挂了电话,看到云舒正眼巴巴的看着她,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别提多可爱了。 “怎么样,怎么样?”云舒狗腿的凑过去,给蓝天奉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谄媚的样子如果被玉笙箫看见了,一准儿就要骂,云舒,瞅瞅你那德行,你能有点儿出息吗? 蓝天好笑的看着她,想逗逗她,他故意皱着眉头,指了指后背道:“哎呦我这老腰,天阴下雨就疼,要是有人给我捶捶就舒服了。” 云舒怔了怔,马上意识到蓝天这是在逗她,便一溜小跑来到他身边,又是捶又是捏的,把他伺候的很舒服:“蓝大哥,我这服务还到位吧?你那师兄什么时候才能把资料发过来?” 蓝天感觉到一双小手在她肩膀上来回揉捏,力道不重,恰到好处,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馨香无孔不入的传来,让他感到一阵心神恍惚,他忽然想起了云舒小时候,扎着两根牛角辫,圆嘟嘟白嫩嫩的小脸蛋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可爱的不得了。 他比她大五岁,那时候已经懂事了,小家伙闲的无聊,偏偏要拉着他玩过家家,这种游戏男孩子是不喜欢的,更何况他已经那么大了,自然是不答应。 结果,小家伙软磨硬泡,最后没辙了,就诱惑他,蓝天哥哥,你要是和我玩过家家,我长大了就嫁给你做媳妇,玩一会儿就能得一个媳妇,他觉得挺划算,这个媳妇就在那时候定下了。 长大后,发生了许多事,小时候的事情已经记不起多少了,唯独这件事,让他记忆犹新,本来,这次回国,他和云舒是一个心思,就是想促成妈妈和云爸爸的事情,两位老人在一起生活也能有个照应。 听说,这件事情最大的阻力来自于云舒,蓝天便想着,回去后好好对她,把她笼络高兴了,这事儿她也就不好意思反对了。 小时候,他就知道云舒是个漂亮女孩子,没想到,女大十八变,长大后的云舒褪去了婴儿肥,那张娇俏的脸更加娇艳欲滴,特别是那双大大的眼睛,湿漉漉,清澈乌黑,简直就像会说话似的。 这样的云舒无疑给了他更好的印象,那时候,他便想着,就收了她做妹子吧,妈妈就生了他一个,有时候想想,还挺孤单的,有这么个可爱活泼的妹子,也挺好的。 可时间长了,他便愈来愈被她的性格吸引,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身上,身不由己的关心她,牵挂她,惦记她有没有吃啊,有没有喝啊,只要一有闲工夫,他便想着她。 从前在国外时,他也谈过恋爱,也曾甜蜜过,可从来没有过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等觉过味儿来,蓝天觉得,他可能真的爱上了她,这个狡黠灵动的姑娘。 可是,这世上的事啊,总是那么的不遂人意,还没大学毕业的云舒居然已经嫁人了,一纸婚姻止住了他追随她的脚步,却止不住他惦记她的心。 那天,看到她被独自一人丢在景区,蓝天的心思便又活络起来,也许,她和玉笙箫的感情没那么好,他还有机会。 云舒热络的给他捶着肩,自然没有发现蓝天心里想的这小心思,手臂也累了,真的不想再捶了,她巴巴的凑到他眼前,商量道:“蓝大哥,你看你功劳这么大,我晚上犒劳你怎么样?” “啊?”蓝天瞪大双眼,从刚才那些暧昧的心思里过渡过来,她的这个提议难免不让人想歪,自认成熟老到的蓝天破天荒第一回红了耳根。 “有了,我们去唱歌吧,放松一下。”云舒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蓝天有些失望,又有些好笑,觉得自己的思想过于不纯洁了,当下双掌一拍,表示赞同。云舒见他同意了,便开始呼朋唤友。 关于邀请谁的问题,着实令云舒费了一番脑筋,宿舍里的那三个妖精是断然不能邀请的,叫了她们,今晚大家就别想嗨歌了,光是勾心斗角就够大家受的。 这学期开学,学生会副主席张岚倒是没少帮她的忙,大约是玉笙箫带给他的影响力还在吧,云舒顺道也叫上了他,张岚提出要带自己新处的女友,一名美术系的美妞,云舒还不忘调侃了他一番。 在吃穿玩乐方面颇为擅长的尹诺自然也在被邀请的行列之内,尹诺大咧咧的说她要带男朋友一起去,这话像一颗巨石投入水中一样,顿时惊奇滔天巨浪,这还是云舒第一次听尹诺说要带男人露面,虽然好奇,但在电话里,她也没有问什么。 云舒与宿舍同学的关系搞得差,在宿舍外人缘倒还不错,她还叫了几个其他宿舍的女生,有的带了家属,有的孤身一人。 地址选在柳乘风的魅夜,一来照顾他的生意,二来也是为了安全,听说在ktv飙歌捅出篓子的不少,一行的大多数是漂亮女生,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可就好心办坏事了。 柳乘风一口应下她的要求,预先留了一个大包厢给云舒的同学们,作为东道主,云舒和蓝天自然是率先赶到的。 包厢条件非常好,五颜六色的灯光扑朔迷离,音响效果出奇的好,任何一个唱歌不跑调的人上去嗨歌都会唱出歌星的效果。 云舒心情忐忑的环视四周,可以容纳三十人的大厅,地处贵宾区,还送了价格不菲的啤酒和各色果品坚果,这价格一定是贵的惊人。 云舒从包厢溜出去,找到正在办公室里打游戏的柳乘风,摸摸后脑,不好意思的问:“乘风啊,给我们准备的包厢这么大,条件这么好,价格也不便宜吧?” 柳乘风奇怪的抬眸看了她一眼,不高兴的说:“嫂子,你这是埋汰我呢,你是我亲亲的嫂子,难得请朋友们来玩一回,我要是再要钱,那还能算人吗?” 他这么说,云舒更加不好意思了,甚至还有点儿后悔,都怪自己一时嘴欠,说了大话,把地点定在了魅夜,现在,她就是想改也不能了。 第075章 知心爱人 她蹙蹙眉头,态度十分坚决的说:“乘风,如果你不和我收钱的话,以后我也不好意思再来了。” 柳乘风为难的挠挠头,最后有了一个好主意:“嫂子,你看大哥每天日进斗金,这点小钱绝对不会看在眼里,不如就记到他的账上,等攒多了一起给吧。” 云舒一听要惊动玉笙箫,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他是他,我是我,再说,你大哥那个人有点小气,不喜欢我这么呼朋聚友的,要不你给我打点折吧?” 玉笙箫无奈,只好答应给她打五折,等云舒一离开,他便给王子旭打了个电话,作为发小,柳乘风发现了云舒和玉笙箫之间关系的微妙变化,便立即向王子旭求证,才明白那天在玉氏楼下发生的一幕,当即十分替云舒打抱不平。 两人均是一筹莫展,觉得作为大哥亲亲的兄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中第一个步入婚姻殿堂的大哥出现感情危机,那会直接影响他们对待结婚的态度。 王子旭不多时也赶过来了,和柳乘风两人窝在一个包间里商量了许久,决定帮这两口子一把,依着他们哥俩的意见,玉笙箫那人就属于闷骚型,就算心里再后悔,嘴上也绝对不会说出来,小嫂子也是个脾气倔强的,两人这么一闹,万一一拍两散,那可就糟了。 而且,云舒带着一大帮子同学进入包厢时,柳乘风看到了一名外形极出色的高大男人对云舒嘘寒问暖,那架势,那感觉,分明就不对啊。 柳乘风出了个主意,王子旭觉得稳妥,便给玉笙箫打了个电话,这个点儿,玉笙箫应该已经回家,一准儿是呆在书房里办公,他那个人,其实属于一个工作狂,不懂得享受生活。 果然被他们猜中了,玉笙箫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一份报表,琢磨着公司的下一步招标事宜。 手机铃响了,是大家耳熟能详的那首《猪八戒娶媳妇》,当初他和云舒身份互换时,云舒就拿着他的手机,手机铃声便被改成了这首搞怪的曲子,两人换过来很久了他也没想着换过来,当云舒还是玉氏总裁的时候,公司下属已经熟悉了自家总裁的手机铃声,对他这种恶趣味也有一时的新鲜,但现在,他们已经习惯了,听到就像没听到一样,见怪不怪了。 按下接听键,王子旭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哥,大哥啊,你还忙着呢?再忙着,一顶超级绿帽子就要给你戴上了啊。” 玉笙箫一怔,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意思,一定又和云舒那蠢女人有关系,本来,她的事情他已经不想去管,可她偏偏不安分,不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折腾,跑到他发小眼皮底下了,他的圈子就那么大,如果传出去,真该说他玉笙箫驭妻无方了,这个脸可不能丢。 他放下电话,怒冲冲的站起来,没有察觉,每当他遇到云舒的事情后,就会失去原有的冷静,变得急躁,易怒。 柳乘风和王子旭挑拨离间成功,幸灾乐祸的躲在一起喝酒聊天,打赌猜玉笙箫多长时间能赶过来。 从南山别墅到魅夜,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柳乘风赌半个小时,王子旭赌二十分钟,十分钟后,当风尘仆仆的玉笙箫出现在两人面前时,两人面面相觑,惊讶的咋舌。还说不紧张小嫂子,这都飙车飙成什么样儿了,就这速度,至少得闯五个红灯。 为掩饰心虚,柳乘风当即一拍桌子站起来,添油加醋的说道:“大哥,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嫂子这是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啊,根本就是红杏出墙,朝秦暮楚啊,你是没看到那个小白脸,那长的水嫩嫩,一掐一把水啊......”。 王子旭在一边叹气,不会形容就不要形容了,还水嫩嫩,一掐一把水,这是在说白菜呢,男人长成那样儿,还能和大哥一争高下吗? 玉笙箫松了松领口,因为赶得急,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他扫了一眼两人面前的桌子,端起一杯水一饮而尽,冷冷的问:“她在哪儿?” 云舒在包厢里忙活着,不多时,尹诺便穿着一袭性感妖娆的旗袍进来了,手里挽着一高大帅气的美男的胳膊,那张妖娆美丽的脸生生夺去了所有男人的目光。 云舒吃惊的瞪大双眼,被尹诺的闪亮登场骇住了,这个功夫,尹诺已经扭着水蛇腰来到她面前,伸出纤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用挑逗的口吻戏谑道:“小丫头,看傻了?” “额,诺姐,你总是让人这么出人意料啊。”云舒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尹诺身边的男伴,努努嘴,凑到她耳边小声询问:“这是谁啊,不给妹妹介绍一下?” 尹诺吃吃的娇笑,用手指亲昵的点点她的脑门,眨眨眼问道:“怎么样?是不是一枚难得一见的大帅哥?” 云舒正色的问:“诺姐,你当真呢?” “嗯呐。”尹诺挽着男伴坐到沙发上,各自开了一瓶啤酒,倒进杯里,胳膊交缠,在众目睽睽之下喝了一杯交杯酒,引得大家怪声迭起,气氛十分高昂。 云舒抚额,不知尹诺今天吃错了什么药,怎么突然这么开放起来,虽然,她性格开朗,但还从未在男女问题上这么开放过,今天的她着实有些奇怪。 一曲缠绵的慢四舞曲响起,尹诺的男伴紧紧搂着她的纤腰,在场中缠绵起舞,那贴面舞跳得叫一个激情四射。 场面气氛被推向高潮,大家正嗨着,从门口忽然闪进一道笔挺的人影,身着军装,快步走到尹诺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帅哥的手中夺过尹诺,紧紧揽入自己怀中。 尹诺看清楚来人后,拼命挣扎,怒吼:“放开,你放开我。” 云舒见自己最尊敬的诺姐受到了侵犯,立刻就坐不住了,“腾”的站起来,几步窜到那外来者的面前,伸出手要去抢夺尹诺:“混蛋,谁让你进来的,放开,放开诺姐。” 男人的威严受到了挑衅,一手将尹诺钳制在怀中,一手提着云舒的衣领,手下用力,掐住了她的咽喉,顿时,她便喘不过气来了。 尹诺见状,也不挣扎了,惊慌失措的去扳男人的手指,怒吼着:“聂峥嵘,你放开我妹子,你想掐死她吗?” 那被叫做聂峥嵘的男人面色不善的说:“放开她?你跟我走我就放开她。” “你混蛋,就知道威胁我。”尹诺眼泪掉下来,心疼的看着呼吸困难的云舒,急忙点头:“松开她,我跟你走。” 聂峥嵘满意的点点头,把云舒松开,看着她捂着喉咙剧烈咳嗽,眉眼染上笑意:“小丫头,你很好。” 云舒觉得这个男人简直莫名其妙,前一刻还几乎要了她的命,后一刻便和颜悦色的说她很好,真是个神经病。 聂峥嵘没有多做解释,不理尹诺的别扭,将她打横抱起,笔挺的身姿消失在包厢门外。云舒追出去,哪里还看的见人影? 她哭丧着脸,担忧的走来走去,随尹诺来的男伴似乎并不着急,慢悠悠的走过来,笑眯眯的对她说:“小丫头,我也要走了。” 云舒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那人的衣袖,急急的说:“诺姐被强盗抓走了,你去救她啊?” 男人挑眉:“我为什么要救她?说不定,她是心甘情愿跟着走的。” 云舒如堕云雾中。 过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平复下来,诺姐认识那个男人,看样子,两人还不是一般的熟识,依着诺姐彪悍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吃亏的,那男人也就是一时得逞,后面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这么想着,她才稍稍放了心。 包厢里气氛热闹异常,帅哥靓妹多,空气中的荷尔蒙就发酵的快,喝了酒,几对小情侣便迫不及待的挨在一起,暧昧的互动起来。 云舒嗓子好,唱歌属于麦霸型,先被推上去唱了一首英文歌,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不知谁起哄,硬是要蓝天和云舒合唱一首情歌,蓝天在国外许久了,中文歌曲本来就不会唱多少,情歌也只会几首老歌。 迫不得已,两人合作了一曲《知心爱人》,悠扬柔婉的音乐回荡在包厢外面,玉笙箫冷着一张脸走过来,忽然听到了云舒的声音,走过包厢时,特意从虚掩的门缝里瞧了瞧。 果然看到云舒握着麦克风,与蓝天深情对视,将一首《知心爱人》唱的缠绵悱恻,动人异常。 他忽然想起在b市时,两人在旅游车上合作过的那首情歌,当时的云舒红着一张俏脸,一向厚脸皮的她居然也会露出那样羞答答的表情,脸蛋红的就像熟透了的苹果,诱人的很。 把她单独丢在b市实属无奈,事后他派了公司的人去接她,却被告知她被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背下了山,当时他便有些恼火,这个女人的心不知是什么长的,已经嫁了人,还这么不安分,身形高大的男人,除了玉笙墨就是蓝天,玉笙墨已于他赶回a市时回到玉氏老宅,那么,那个背云舒的男人一定是蓝天了? 第076章 一堆奇葩 一想到那女人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玉笙箫便觉得怒火“蹭蹭”的往外冒,他让公司去接云舒的工作人员离开了,之后便把手机关了机。 等忙完手头的事务,再给她打电话,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整天,然而,不管他打多少遍,手机里的提示音始终是“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空号,玉笙箫冷笑,云舒为了躲他,居然把手机号码也换了。又过了几天,他给云爸爸打电话,这才知道,云舒居然悄悄的回了a大。 当天吃晚饭的时候,他去a大找她,正好看到玉笙墨从后面拽住她的手腕,俯身吻她的情景,已经平息了的怒火再次窜起来,他拂袖离去,再也不想管她的事情。 那个厚脸皮的女人,游走在三个男人之间,玩的还挺高兴,她到底有没有自知之明,就她那样的姿色,放到人群里毫不起眼,居然喜欢玩弄男人的感情,还一次三个,挺重口味的啊。 玉笙箫越想越恼火,短时间内都不想再看见她。然而,他不去见她,她倒是来招惹他了,那天正被姨妈和艾米烦着,一下楼,居然看到了几天不见的那个该死的女人。 要么是不见人影,一露面便是掉他的脸子,居然当众和王子旭举止亲密,艾米说话是有些难听,她的话更不好听,姨妈一向极要面子,当众给她一记耳光是轻的。 他没能阻止姨妈,依着云舒那个蠢女人平素的作为,她一定会反手给姨妈一记耳光,如果是那样,她一定会把姨妈激怒,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为了避免那种不可收拾的局面,他上前握紧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行动,本想将她带到办公室解释一番,谁知,那女人脸上竟然呈现出从未有过的委屈,眼眶里含着泪水,倔强的没有掉下来,狠狠甩掉他的手,转身决绝离开。 他承认,那一刻,他心软了,想起他们曾经共同度过的荒唐却快乐的日子,也许,他真的不该放任姨妈和艾米欺负她。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云舒的缺点虽然很多,却不失为一个性子率真的人,在玉家这样的大家族中,缺的就是这样的纯粹和率真,也许,他应该先低头,把她劝回来。 柳乘风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忙,可听说云舒在魅夜,他便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务,驱车来到魅夜,没想到,一进门,云舒便给了他这么另类的见面礼,和另外一个男人面对面,深情演绎着一首情歌,她到底把他这个名正言顺的丈夫放到何处? 玉笙箫紧紧握着拳,想要推门进去,见势不妙的柳乘风急忙拽住他的手腕,附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良久,他点点头。 柳乘风给三人在旁边开了一个小包厢,能听得到这边的动静,也方便就近观察里面的发展情况。 云舒今天真的很高兴,蓝天帮她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唱歌又唱得如此尽兴,这段时间以来的郁闷一扫而空,兴致高了,便不由得多喝了几杯啤酒。 她的酒量一向很差,几杯啤酒下肚,俏脸便染上红晕,酒精刺激着她的语言区,话便开始多起来。 她斜睥着张岚的美妞女友,笑呵呵的说:“张岚,你小子长的不怎么样,怎么拐了这么漂亮的媳妇啊,有本事。”她打个酒嗝,竖起大拇指。 张岚面色尴尬,听到她的这番话,不知是该高兴还是生气,明面上,她夸赞了他的女友,有个能拿得出手的女友是能给男人面上争光的事,可仔细一琢磨,她这不是在说他配不起他的美妞吗?前一段看这丫头挺睿智一人,现在怎么看着有些蠢了呢? 蓝天急忙敬酒道:“小伙子长得精神,又有才华,这说明小王有眼光。”小王就是张岚的女友,姓王,听到这话,笑吟吟的接受了敬酒,把一杯啤酒一饮而尽。 隔壁宿舍一不开眼的女生凑过来,借着酒劲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云舒,你不是嫁人了吗?老公还是咱a市的钻石王老五玉笙箫,怎么今儿没带你老公来?你这是,红杏出墙?” 云舒一听这话,便恨不得啐她一口,这货怎么比于晓晓还不靠谱,那张嘴什么都敢说,不懂得把把门吗? 气氛一时凝滞起来,正在这时,柳乘风和王子旭过来凑热闹,两人手中各自拎着一瓶啤酒,见到云舒,立刻惊喜交加的说:“嫂子,你海量啊,喝了这么多还思路这么清晰?” 云舒被两人弄糊涂了,诧异的看了他们一眼,手中便被塞了一瓶啤酒,王子旭和她碰了一下瓶子:“嫂子,今儿可得多喝点儿,好不容易聚个会,容易吗?” 云舒点点头,举起酒瓶子仰头就喝,一旁的蓝天见势不妙,想要劝阻,被柳乘风拉到一旁:“哥们儿,今儿不喝不够意思啊,来,干一个。” 柳乘风给蓝天手里塞了一瓶啤酒,抹不开面子的他和柳乘风碰了一下,大口大口的喝酒。 蓝天的酒量还不错,不至于喝一瓶就醉了,今天不知怎么了,一瓶啤酒下肚,包厢内的灯变成了无数盏,令他头晕目炫,站也站不稳。 柳乘风指挥两名手下将蓝天搀扶出去,云舒手托着香腮,望着蓝天的背影,用力甩了甩头,偏头问王子旭:“喂,美人儿,蓝大哥怎么出去了?” 王子旭刚想伸出手搭在云舒的肩膀上,忽然想起玉笙箫冰山一样的脸,讪讪的缩回手,笑嘻嘻的说:“嫂子,他喝多了,去休息室休息一下,来,咱们再喝一杯,好久不见了啊。” 云舒点点头,十分诚实的说:“的确是很久不见了,美人,你比玉笙箫那个混蛋够意思多了,来,干杯。” 王子旭冒了一头冷汗,同情的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正在通话中的图案,心想,老大,兄弟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啊,有什么你就多担待吧。 柳乘风带人将蓝天带到魅夜顶楼一个房间里,从外面锁了房门,手中拿着房卡,对着门说:“哥们儿,谁让你不识眼色的招惹老大的女人的,老老实实在这儿睡上一觉,醒来后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大学教师去吧。” 魅夜是声色场所,不仅有各种娱乐设施,还提供各种服务,当然也有供客人休息的套房,玉笙箫坐在一套高级套房中,手边的手机开了扩音器,从里面传来云舒醉醺醺的却带有挑衅的话:“美人,你比玉笙箫那个混蛋够意思多了......”。 玉笙箫看着手机屏幕蓝光闪烁,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这该死的女人,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如果没有他这个老大,柳乘风和王子旭会对她这么客气吗?还骂他是混蛋? 云舒又被王子旭灌了几杯啤酒,当下便头晕目眩,舌头有些打卷。同样是醉醺醺的张岚凑过来,怀中揽着自己的女朋友,对着女朋友的脸蛋狠狠亲了一口,又执着的对云舒说:“喂,云舒,我刚才就想问你了,你不是嫁人了吗?你老公玉笙箫不管着你点儿啊,我媳妇儿要是背着我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我一定饶不了她。” 其实,这也不能怪张岚,玉笙箫在学生会那会儿,办事能力有目共睹,让张岚佩服的五体投地,几乎引为终身偶像啊,这时候看到云舒与其他男人在一起,当然会替玉笙箫打抱不平。 张岚怀里的女生不满的捶了捶他的肩,娇嗔道:“你瞎说什么啊?一喝酒就满口胡言,人家的闲事你管得着吗?” 云舒喝醉了,脑子反应慢了半拍,但是性子比平时还要硬,她打了个酒嗝,不满的控诉道:“你不知道,玉笙箫那混蛋他不是男人......”。 一听这话,王子旭立刻惊骇的捂住她的嘴,急急的说:“姑奶奶,你不要胡言乱语好不好,你喝醉了,我带你休息去吧。” 云舒用力推了推王子旭,拒绝道:“不行,我还要在这里陪着同学们,我是主人,怎么能先走呢?” 王子旭没想到云舒喝醉了是这个样子,顿时觉得头上戴了紧箍咒,头疼的要命,正在烦恼着,包厢的门开了,身材颀长的玉笙箫大步流星的走进来,一伸手,将云舒揽入怀中,回头对一帮目瞪口呆的学生说:“各位请尽兴,所有的费用都包在我身上,云舒醉了,我们先走一步。” 张岚咽了咽口水,对身边的女友道:“瞧瞧,我就说云舒捅娄子了,怎么能随便给自家男人戴绿帽子呢?” 女友红着脸,双眼冒着红心望着远去的玉笙箫,惊叹道:“好帅啊,张岚,你去整容吧?” “你嫌弃我?”张岚顿时双眼泪汪汪。 女友像可怜小狗一样戳了戳他的额头:“死样,不就是想让你变得更赏心悦目点儿吗?” 王子旭听到这对男女无厘头的对话,顿时抚额,紧跟着玉笙箫出去,还体贴的关了包厢的门,他发现,云舒有时候做事果断利落,英明睿智,有时候却实在是犯浑,她的这些朋友们也都是奇葩。 第077章 朝秦暮楚 云舒被玉笙箫强拽着向前走了几步,便开始用力挣扎:“玉笙箫,你个混蛋,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去唱歌。” 玉笙箫皱皱眉,嫌她聒噪,甩麻袋似的将她扛在肩膀上,大步流星的往套房走去,云舒的头不由自主的一点一点,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脑袋更加晕的不行。 快要到达套房门口的时候,她忽然一拍脑袋,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玉笙箫,你快把我放下来,诺姐呢?刚才有个男人把她叫出去,就没见她回来,不行,我担心她,必须马上去找她。” 玉笙箫推开门,将她甩到床上,冷笑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尹诺招惹上的男人你可惹不起。” 云舒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你说什么?诺姐惹上了什么人?不行,我要去救她。” 玉笙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发疯的女人禁锢在怀里,隐忍的低吼:“尹诺没事,被她男人带走了,能有什么事?” 她男人? 云舒停止了挣扎,迷茫的坐在床边,苦思冥想,认识诺姐这么久了,还从来没听说过她有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俘虏诺姐那样极品的美人啊? 柳乘风送来醒酒汤,玉笙箫把门开了一条缝,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柳乘风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里面看,结果被玉笙箫一把推出去,不客气的警告:“滚,再来骚扰,我对你不客气。” “过河拆桥。”柳乘风扁扁嘴,叹了口气下楼去了。 玉笙箫端着醒酒汤走进套房,云舒酒劲儿发作,歪倒在床上,难受的直哼哼,听到玉笙箫的脚步声,一边哼哼,一边控诉:“玉笙箫,你混蛋,让那个老女人打我,老娘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打过脸,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玉笙箫走到她身边,一手托起她的身体,一手握着勺子,舀了一勺醒酒汤凑到她的唇边:“喝了醒酒汤就舒服了,张嘴。” 云舒白了他一眼,“你让我张嘴我就张,那多没面子,不张。”说完,紧紧闭住嘴,连眼睛也一并闭上。 醉意朦胧的云舒此时秀色可餐,紧紧闭上的眼睛,睫毛卷翘,微微颤动,嫣红的小嘴紧紧抿着,带着诱人的光泽,红扑扑的脸蛋带着红晕,可爱异常,让人忍不住想要怜爱。 云舒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唇上凉凉的,软软的,睁开眼,赫然发现,玉笙箫那混蛋近在咫尺的俊脸,他居然在吻她,趁她不备在吻她。 “你干什......”,剩下的话被吞没在吻中,趁着她张嘴,玉笙箫舌头一卷,渡进去一口醒酒汤,然后长驱直入,吻的她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等她微微清醒,发现这混蛋在居然用这种方式喂她汤。 “玉笙箫,你好恶心。”玉笙箫一把推开他,因为怒意,俏脸更加红了些:“你居然,居然,好恶心,呸呸呸......”。 玉笙箫眼神一暗,把醒酒汤放到一边,步步迫近:“我恶心?嗯?” 云舒向后缩了缩,点点头,虽然喝醉了,潜意识里的安全意识感还是有的,她觉得玉笙箫怎么那么危险呢?像个没长尾巴的大灰狼? 玉笙箫冷笑着,身体向前倾,猛的出手,将纤瘦的云舒一把拉起,禁锢在怀中,他长臂似铁,用的力道很足,云舒的脸狠狠的撞向他坚硬结实的胸膛,鼻子火辣辣的疼。 她捂着鼻子,弦然欲泣:“糟了,鼻子掉了。” 喝醉酒的人是令人讨厌的,这看似有些蠢的女人,喝醉酒却有些可爱,玉笙箫唇角上扬,轻轻揉了揉她的鼻尖,安慰道:“没掉,还好好的呢。” “哦。”云舒的注意力从鼻子上转移到身体上,不自在的扭扭身体:“被子太厚了,裹得太紧了,不舒服。” 她这是把他当成了被子?倒是新奇。 玉笙箫稍稍松了松怀抱,邪肆的笑了:“蠢女人,你不是说我不是男人吗?现在就来验证验证。” 云舒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懵懂的望着他,似乎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平日里澄澈乌黑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迷离的雾色,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染上红晕,白里透红,美不胜收,嫣红的小嘴微微嘟起,仿佛在诱人采撷,这样的云舒真的十分诱人。 玉笙箫欣赏着她的醉态,心底里一股热气由下而上升腾起来,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衔住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云舒还在抱怨被子裹得她太热,嘴边被咬住了,她吃惊的盯着眼前状似男人的物体,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啃自己的嘴? 没办法,一喝醉酒,她的智商就有些低,和学龄儿童相当,她呜呜的哼着,扭麻花一样在玉笙箫怀里扭来扭去,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这样的摩擦让玉笙箫的身体温度陡然升高,他感觉到口干舌燥,心痒难耐,蓦地将她放平在床上,高大的身躯覆了上去。 云舒慌了,这大灰狼不仅啃她的嘴巴,还撬开她的嘴咬她的舌头,在她的口里和她的舌头你追我赶的,哦,这是捉迷藏? 虽然捉迷藏挺好玩,可是,她现在胃里好难受,好想吐,她用力呜呜着,想要告诉对方,先停一下,等她吐完了再来玩。 玉笙箫以为她不会换气,便真的停下了动作等着她,结果,看到那蠢女人将他推到一边,捂着嘴跌跌撞撞的冲向了卫生间。 紧接着便听到“哇”的一声,她在卫生间里吐得昏天黑地,险些没把肠子都吐出来。玉笙箫暗自庆幸,幸好刚才停下了,不然,依着她那傻样,不得吐到他的嘴里?好恶心。 云舒扶着卫生间的墙壁,吐得死去活来,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难受呢?好不容易胃里没有东西可吐了,她才到水龙头旁冲了冲嘴,漱了下口,这才感觉舒爽多了。 酒意微微清醒了一下,让她的智商稍稍升高,思绪忽的飘向在荒岛时自由自在的日子,她摇摇晃晃的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醉眼朦胧的寻找玉笙箫,看到他就在不远处大爷一般的坐着,当下不高兴了,沉下脸呵斥:“玉笙箫,我都饿死了,你还不去打猎去?我记得那边似乎有棵果树,我摘果子,洗干净了当零食吃。” 听她这番胡言乱语,玉笙箫愕然,这敢情,思维发生了穿越,穿越到了他们还在荒岛的时候? 云舒见喊了半天,玉笙箫仍旧像个大爷似的端坐在远处,登时怒了,双手叉着腰,咬牙切齿的说:“玉笙箫,你混蛋,老娘肚子饿了,你想让我饿死啊?”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委屈的嘴一扁,“呜呜”的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控诉:“都怪你着混蛋,非要把我弄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害的我饥一顿饱一顿,吃饭都没个着落......”。 玉笙箫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无奈的抚额,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女人,这酒后疯撒的真不是一般的欢啊。 数落着数落着,云舒便从荒岛数落到了灵魂互换之初:“你说我是倒了什么霉,别人穿越到古代还能当个皇后贵妃的,最不济也是一千金小姐,我居然倒霉的穿到了玉笙箫身上,被人三叩九拜的感觉没享受到,反而像个孙子似的,听玉笙箫那混蛋呼三喝四,倒霉啊,倒霉......”。 玉笙箫面色不善的看着她,她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那段灵魂互换的日子,何尝不是他的噩梦,他堂堂正正一男人,穿到一女人身上,每天被迫涂脂抹粉,心里能好受吗? 云舒还嫌她过得不舒心?想穿越到古代当贵妃皇后?古代的贵妃皇后是那么好当的吗?像她这样的智商,恐怕还没进了宫,就已经被暗杀到某个角落里,黄土埋骨,没人询问了。 倾诉真的能让人心情舒畅,许多话憋在心里,放得久了就会成为一块心病,云舒说着说着,悲从心来:“我盼望着,盼望着,好不容易换过来,就巴望着去民政局办个离婚证,不耽误我嫁人,谁知,玉笙箫那混蛋居然要耗着我,不明不白的耗着我,凭什么啊?他想结婚就结婚,他想离婚就离婚?不离也行,总得拿出个态度吧,他那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态度,那是过日子的态度吗?还纵容那老妖婆扇我耳光,老妖婆手劲儿那么大,疼的我半边脸肿了半天,出门都不敢见人......”。 玉笙箫眼神闪烁,姨妈搧她耳光的事情,的确做得有些过了,他不是没防备住吗?事后让她道歉,也不过是不想把失态扩大化,毕竟,她是小辈,姨妈是长辈。 他承认,他的确没有设身处地的替她考虑,所以,当她说到这件事情时,玉笙箫心里升腾出一点小小的愧疚,琢磨着怎么补偿。 不过,她想和他离婚?那怎么行?一想到她离了婚以后欢脱的奔向蓝天或玉笙墨的怀抱,他的心里就一股一股往外冒酸水,当然,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吃醋的,总之,云舒目前作为他的法定的女人,一定要安守本分,不能朝秦暮楚,勾三搭四。 第078章 不当外人 “咕噜......”,云舒的肚子适时的响起来,骇得她一捂肚子,可怜巴巴的瞅着玉笙箫,用一种黏黏糯糯的声音央求:“玉笙箫,玉笙箫,人家饿了嘛,好饿,快点去弄吃的好不好?” 玉笙箫一怔,看着她歪坐在地上,纱裙下露出两条白皙如莲藕般的细腿,团成一团还真像某种可爱的小动物,加上现在这种声音的话,就更像了,小白兔?嗯,挺可爱的样子。 他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柔声说道:“你先去床上躺着,我去给你叫点东西来。” “嗯,叫点,快叫点。”云舒认同的点点头,忽又迷茫的问:“叫就有东西出来吗?我要叫,东西,吃的东西,快来,快来......”那嗓门,恨不得惊动整层楼的人。 柳乘风和王子旭一直留着条门缝观察这两人的动静,听到这会儿,实在笑得不行了,两人捂着肚子,互相看着对方笑得有些扭曲的脸,用手扯住嘴角,这才暂时止了笑,招呼服务员端过来一盘甜点,从门里放进去。 醉眼朦胧的云舒当然没看清东西是怎么进来的,只看到地上忽然多了一盘食物,看来,这叫东西真的很灵啊。 她一下子如打了狗血般兴奋,从玉笙箫身上跳下去,蹦到托盘边,伸手抓了一块甜点,放到嘴里尝了尝,回头激动的热泪盈眶:“玉笙箫,你不用打猎了,叫东西就可以,不如待会儿我们吃完了,再叫一艘船来吧?这是什么戏法?魔术?魔法?仙术?......” 食物被塞满一嘴,也阻不住她继续嘀咕,玉笙箫仰天长叹,怎么会有喝醉酒这种德行的女人? 好不容易吃饱喝足,云舒摸着圆滚滚的肚皮,摇摇晃晃的向床边走去,一边走一边四处搜寻:“柴火呢?没有柴火堆晚上睡觉会冷的。” 玉笙箫咬牙切齿的把她扔到床上,又甩过去一床被子,盖着她不停蠕动的身体,琢磨着是否去卫生间端一盆凉水来浇醒她。 被子恰好扔到了她的脸上,被蒙住头的云舒一下子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动静,玉笙箫有些担心,掀开被角看过去才发现,那个蠢女人居然睡着了,睡得还十分香甜,不时的砸吧着嘴,像是梦里吃什么好吃的了。 他坐在床边,本想着今晚将她就地正法,以免她再四处宣扬他不是男人,可看到她此时安静的睡颜,他的心底某处又蓦地塌陷下去,柔柔的,不忍心了。 罢了,也许,这就是劫数,他玉笙箫一世英名,算是栽到这个蠢女人身上了,蠢是蠢了点儿,不过,蠢得挺可爱。 玉笙箫在她身边躺下,闭上眼,一夜好眠,前些天总是睡不安稳,习惯了这蠢女人陪在身边的感觉,她离开了,他反而睡不着了,现在,忽然觉得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一起睡觉,也是挺快乐的一件事。 云舒做了个好梦,梦里梦到蒙着暖暖的被子,舒舒服服的睡大觉,醒来后,蓦地看到玉笙箫近在咫尺的俊脸,愣了几秒钟,然后“嗖”的从床上窜起来,慌乱的检查了一下周身上下。 玉笙箫皱着眉头,看着她那个神经样儿,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 云舒哭丧着脸问:“我,我怎么和你睡到了一块儿?” 玉笙箫懒洋洋的侧支着脑袋,斜睥着她:“不想和我睡一块儿,想和蓝天睡吗?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法定妻子,婚内出轨是要受到道德谴责的。” 云舒怒瞪着他,双手环抱在胸前,苦大仇深的的质问:“说,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玉笙箫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十分惬意的眯着眼反问:“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云舒立刻炸了毛,“我昨天明明在唱歌,怎么糊里糊涂就和你进了房间,还睡到了一张床上?” 玉笙箫坐起来,慢条斯理的脱下身上的睡袍,换了一件衬衫,这家伙穿衣服都不懂得避忌一下,居然就那么对着她光裸着上身,也不嫌羞。 云舒心里十分鄙视他,然而,一下秒,她便脸色惨白,因为她看到他身上有几个清晰的牙印,大小和她那两颗雪白的门牙吻合,还有几道渗血的抓痕,她抬起手,很想去弄个显微镜看看,指甲缝里有没有他皮肤上的细胞。 一切的迹象都在表明,昨晚就在这张大床上,发生了极其可怕的事情,貌似,可能,也许,她扑倒了他?还是,或者,大约,差不多,他扑倒了她? 她烦乱的跳下床,冲到卫生间,第一眼便在镜中看到了自己红肿的嘴唇,拉开衣襟,露出一朵朵暧昧的红痕,她双手揪着头发,简直要疯了,她居然和玉笙箫在昨晚那么快乐的日子里上了床? 玉笙箫承认,他是故意的,谁让她到处乱说他不是男人的?在别的地方可以大度,唯独这个方面,他绝对是小气的。 虽然昨晚因为种种原因他没能拿下她,可不代表他会让她继续顶着他玉笙箫夫人的身份到处勾三搭四,在她身上弄点暧昧的痕迹他还是拿手的,至于他身上的,自然是被她发酒疯的时候弄出来的,不过,这痕迹弄得好,弄得妙啊。 云舒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已经失去了生龙活虎的摸样,耷拉着脑袋,就像瞬间被抽去了生机。 “昨天我来找柳乘风办事,半道遇到你,结果就被霸王硬上弓了,说起来,我可是冤的很呢。”玉笙箫耸耸肩,表情很无辜。 霸-王-硬-上-弓?云舒回味着这几个字,脸上一片死寂,完了,她的贞操,她的爱情,她的未来。 她垂着头,没有说话,从他身边经过,走到门边,去开门,玉笙箫对于她这种反应感到很奇怪,他盯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犯嘀咕,她这个样子,不会想不开吧?要不,告诉她真相? 谁知,云舒就在这时回过头来,斩钉截铁的告诉他:“忘了吧,就当做了一个梦。”说完,快步离开,毫不留恋。 本来还在愧疚的玉笙箫顿住了,三秒钟后,怒火直冲发冠,这个该死的,愚蠢的,不要脸的,不负责任的女人,居然就这么白不说黑不说的走了? 怒火蹭蹭蹭的往外冒,玉笙箫甚至觉得有种被抛弃的悲惨感觉,他没有察觉到,他的怨夫潜质就在这种时候突然的爆发了出来,身上再也没有了对待工作和他人时的从容淡定。 云舒一直低着头走出来,清早的魅夜比较安静,喜欢夜生活的人们都去休息了,除了少数几个工作人员外,长长的走廊中几乎没有其他人。 因为惦记着玉笙箫和云舒的进展,柳乘风和王子旭一晚上都没怎么睡,早晨更是定了闹钟,老早就爬了起来,候在大厅中等着那对奇葩夫妇。 看到云舒独自一人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依着昨天云舒酒醉疯狂的样子,老大不会是被折腾的下不来床吧?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嫂子,早。”王子旭殷勤的走过去,向云舒打招呼。 云舒没精打采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走路。 柳乘风也凑过去,小心翼翼的陪着笑:“嫂子,我们准备了早餐,等大哥醒来一起吃吧,对了,大哥呢?” “死了。”云舒恨恨的说。 嘎? 做死了? 王子旭和柳乘风心惊肉跳的望向后方,好不容易瞥到玉笙箫笔挺的身姿出现在走廊中,这才双双舒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如果真的是那样,这身子单薄的小嫂子可就太彪悍了,不过,这两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云舒已经出了魅夜的门,忽又折了回来,瞪着柳乘风问:“蓝天呢?” 柳乘风心虚的摸摸后脑,笑嘻嘻的说:“昨天喝多了,我送他去休息了。” “在哪儿休息?”云舒皱眉,有这么巧?一个两个都喝醉了? 柳乘风只好将她带到顶楼蓝天休息的房间,门口守着一位服务员,看到柳乘风过来,着急的说:“房间里的那位客人五点起来坚持要离开,我拦不住......”。 柳乘风松了一口气,蓝天离开的好啊,什么证据都没留下,他就是喝醉了,而不是被他们下药了。 云舒伸手掏手机,忽然掏了个空,这才想起昨晚喝醉后,包包不知道哪儿去了。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玉笙箫把包递过来,手里捏着她那只白色的手机,往外拨了个电话,几秒后,他自己的手机响起来,是那曲搞怪的《猪八戒娶媳妇》。 听到这首曲子,云舒心里有些异样,过了这么久,他居然还保留着这首不符合他身份的手机铃声,难道是恋旧? 玉笙箫没理会云舒目光中的探究,在她手机上飞快的输了一些东西,然后还给她,她接过来一看,只见电话簿里玉笙箫的手机号的位置已经注明了称谓——老公,他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第079章 灵感枯竭 云舒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玉笙箫没有追过去,有些事情,逼得太紧反而不好,给她点时间理理思绪吧,当然,给她时间理思绪是真的,却绝不会让别的男人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云舒抬手腕看了看时间,离上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魅夜里骏达集团很远,坐地铁恐怕要迟到,她焦急的原地打转,想打辆车去公司,偏偏这个倒霉地方居然拦不到车。 玉笙箫开着他那辆彪悍的悍马经过她身边,“吱”的停下来,偏头问她:“去哪儿?” 云舒不理他,继续招手,希望能打到车,可惜,时间不对,路段不对,真是越着急,越没办法。 “你不上来我可走了啊?上班迟到了会让老板印象不好的。”玉笙箫把车缓缓开动。 云舒一咬牙,拉门上了车,昨晚都和他那啥那啥了,这个时候还矫情什么,还是按时上班要紧。 玉笙箫从后视镜里瞟了眼她紧绷的俏脸,微微有些失望,副驾驶的位置是留给她的,她却不屑光顾,也罢,慢慢来吧。 “去哪儿?”玉笙箫发动马达,车子稳稳的驶了出去。 “骏达集团。”云舒面无表情的回答。 玉笙箫皱眉,他知道她这个学期要去实习,当时还吩咐公司人事部注意留意这件事,没想到,她没有到玉氏集团的任何一个部门,反而去了骏达。 骏达,去哪儿不好非要去骏达呢? “为什么不去玉氏?” “我想凭自己的本事实习,学点经验。”云舒这倒是说的实话,如果留在玉氏,就算看在云舒过去为玉氏做的努力的份儿上,玉笙箫也会特别照顾她,而她恰恰不需要照顾,她需要学习,成长,自食其力。 玉笙箫没有说话,虽然两人一起生活没有多长时间,云舒的性格他还是多少了解的,她是那种喜欢自食其力的人,比较独立,比喜欢依靠别人,不然,她父亲好歹也是一个小企业的经理,家里再穷也不会供不起她的学费,她却总是在打工,靠自己的本事挣学费,这也足以说明问题。 一路上很沉闷,两个人都各自想着心思,玉笙箫的车开的很快,用了二十分中左右的时间便来到了骏达的楼下。 云舒拉开车门,偷偷向四周瞄了瞄,生怕被公司的人看到,说三道四,玉笙箫可是名人,如果她的身份暴露了,她在骏达呆着也就参合了利益关系,不怎么舒服了。 玉笙箫看到她还没到的时候就开始易容改扮,把那一头墨发松开,披散在肩上,戴了一副宽边墨镜,将那张小脸遮去了一半,外面还披了一件斗篷式的外套,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古董人物。 还有,她那是什么意思,下车前还要搞间谍工作似的,左右偷瞄,生怕别人看到她和他在一起似的,他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玉笙箫对云舒的态度十分不满,一直到她走近公司大楼了,悍马还停在远处,玉笙箫鹰隼一般的眸子凝视着她的背影,薄唇轻抿,表情不太美丽。 云舒溜进了楼,赶在上班时间到来之前按了指纹,指纹识别器上那张古板的,足有三十多岁的妇女脸让她十分满意,就这样就好,低调就好啊。 走进设计部,大部分员工都已经各就各位,作为新人,云舒就算来的迟了,她不好意思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开始按照设计组长乔安的要求工作了。 公司的新人都是不受重视且受气的,不到一个小时时间,设计部那群女人们已经指挥她打了五杯咖啡,她的工作才开了个头,照这个速度下去,别说提前完成了,按时完成都成了困难。 云舒第六回从茶水间回来后,苦着一张脸,不满的扫了眼那群女人们,无奈的低下头,没办法,谁让她没地位,是新人呢。 又过了一个小时,手机忽然响起来,云舒急忙按断电话,匆匆扫了眼屏幕,赫然发现竟是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消息的蓝天。 她环视四周,大家都埋头工作,没人看向她这边,这才蹑手蹑脚的起身,匆匆躲进卫生间,回拨过去。 电话接通后,蓝天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云小妹,你去上班了吗?” “上了啊,蓝大哥,你昨天去哪儿了?”云舒有些担心。 蓝天尴尬的顿了顿,俊脸微红,他总不能说昨晚不胜酒力,被送到休息室休息了吧?去之前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呢。 “额,不好意思,昨天喝,喝多了。” “哦,我也喝多了,不过魅夜的老板柳乘风我很熟,在那里不会有事的。”云舒也觉得不好意思,昨天她请客,却比谁都离开的早,还不知道是谁结的账呢,真是太不应该了。 “我同学给发来资料了,我发到你邮箱里,你看看。”蓝天觉得昨晚的事情实在太糊涂了,醉酒后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是不要提的好。 “好啊好啊,蓝大哥,你真棒。”云舒挂了电话,心里甭提多开心了。 从卫生间出来,必然要经过茶水间,云舒低头想事情,不小心撞了一个人,她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忙不迭的说对不起。 然后,赫然发现此人又是穆铁。现在,她总算弄清楚了,穆铁是骏达集团的总经理,可是一个大公司的总经理有这么闲吗?天天往设计部跑? “又是你?”穆铁眼中含着笑意,扶着她险些摔倒的身子。 “对不起,我,我还要工作,先走一步。”云舒鞠了个躬,忙不迭的跑开了。 穆铁注视着她的背影,眉头蹙起,这个女人看着很熟悉,仔细想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来,他得去人事科调查一下。 蓝天动作很快,发过来的资料很详细,记载了le公司总裁的年轻时的奋斗史,不过,最让她感兴趣的还是他的情史。 这位总裁是位痴情种,这对于财大气粗的大老板来说是个难能可贵的优点,他的妻子是一位普通的z国女人,两人恋爱时,他还没有发财,是个一穷二白的单身汉,两人白手起家,奋斗十几年,终于拼搏了深厚的家底,不过,最让人感动的是,他年轻时生活一场病,险些丢掉性命,他的妻子摘了一个肾给他,挽回他的性命。 两人相濡以沫,有着同样的抱负和追求,经常做慈善,是很出名的慈善家。这次设计的这款婚戒就是为了纪念他们的爱情。 爱情,这款以爱情为主题的婚戒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云舒陷入沉思。 一天的工作忙碌而充实,下班的时候,云舒多留了一会儿,整理了一下资料,然后从公司慢悠悠的走出来。 公司员工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云舒沿着通道来到地铁口,一辆黑色豪华轿车稳稳的停在身边,车窗摇下,露出穆铁那张俊朗狷狂的脸。 “小姐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 云舒暗叫倒霉,怎么刚来公司几天,就遇到了穆铁这么多次,公司总裁这么闲吗?她急忙摇头:“不用,不用,我坐地铁就好了。” 说完,看也不看穆铁一眼,匆匆进了地铁口,顺着电梯下了底层,穆铁望着她慌慌张张的背影,唇角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没想到,玉笙箫居然会同意让他的夫人来骏达集团上班,真是耐人寻味,不过,对他来说,这却是个很好的机会。 回到宿舍,刘婷正在装扮,穿的花枝招展,妆上的很艳,云舒淡淡瞥了她一眼,想起新生报到那会儿,刘婷还是一朴素的女生,素颜朝天,清纯秀丽,比现在要好看多了。 短短三四年功夫,就把那样一个朴素的女生变成这样妖艳的样子,真不知道这社会怎么了?金钱真的那么重要吗?比自己一生的幸福还要重要? 也许,在她的心里,金钱就是幸福吧。云舒在心里默默的叹气,看着刘婷出去,打开窗户取阳台上晾好的衣服时,看到她婀娜的走向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正是刚才穆铁开的那辆,车窗摇下一半,露出穆铁那张狷狂的侧脸。 上次在珠宝店看到两人在一起,她还犹自不相信,现在,穆铁都到校园里接了,还有什么事情不明了的,只是,不知深爱穆铁的秦凤会怎样,至始至终她就认为,一个女人自身的幸福不能放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自己必须要独立,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那样,万一爱情没有了,还有自己的事业,有另外的精神支柱,不至于有一瞬间天塌下来的感觉。 在宿舍简单吃过晚餐,云舒便想去附近的公园逛逛,搞设计的,灵感很重要,现在,她的灵感严重枯竭,需要在一个安静祥和的环境中静静的思考,体验。 公司的人很多,大多都是饭后散步的老夫妻,不是丈夫搀着妻子,就是妻子扶着丈夫,相濡以沫一辈子,老来为伴。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孤孤单单一人,晚景凄凉,如果妈妈还活着,两人就可以在公园里这样安静幸福的散步,心之归宿,唯家而已,和谐团圆,方为家。 第080章 意义重大 她坐在柳荫下的长椅上,看着小路上人来人往,视线落到一对特殊的老夫妇身上,但凡这个时候来散步的,大都是互相搀扶着,唯有这一对,老太太坐在轮椅上,望着前方,嘴里不停的提示着什么,老头推着推车,略显浑浊的眼睛目无焦距,仔细观察,原来是一位盲人。 因为他们的特殊,云舒特意仔细观察了一下,老太太嘴里不停念念有词,原来是在为老头指路,虽然老头看不见,却在老太太的指点下,准确的避开了障碍物,推着推车在狭窄的行人路上缓缓前进。 两人的配合堪称天衣无缝,从云舒面前经过时,两人均面带微笑,看得出,即便身体有残疾,两人的生活依然幸福,因为有对方存在。 多么感人肺腑的一幕,云舒的眼眶有些湿润,她想到了一个词——连体,然后,脑中忽的就有了灵感,灵感来时,挡都挡不住。 她匆匆跑回宿舍,打开电脑,按照刚才的灵感设计了几个方案,一晚上休息改改,在临睡觉前,终于定下了方案,这才满意的睡觉去了。 刘婷一夜未归,这已是常态,其余两个人也都见怪不怪,临到天亮时,刘婷面色疲惫的回来,懒洋洋的把包丢在一旁,斜靠在床柱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云舒。 云舒觉得奇怪,以往,刘婷可从来不这么关注她,她端着盆往外走,路过刘婷身边时,看到她还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便蹙蹙眉头,问道:“你有事吗?” 刘婷冷笑:“我能有什么事?就是觉得奇怪,你不是玉笙箫的夫人吗?怎么不跟玉笙箫住一块儿,反而回这冷冰冰的宿舍住?” 云舒怔了怔,回宿舍这么久了,她以为这么糟糕的宿舍关系,那三个人是不会关心她的这件事了,或者只会在背地里关心,没想到,居然被刘婷提出来。 “在学校呆最后一年了,我想最后再体味一下宿舍生活,过一段时间就走了,放心。”云舒心想,看来,宿舍真不适合继续待下去了,可恶的玉笙箫,他的出现,把她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现在可好,连宿舍也待不下去了。 刘婷鄙夷的扁扁嘴:“该不是你不守妇道,被玉笙箫踢出门外了吧?” 云舒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她就知道,这种女人没安什么好心,和她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每天早晨,她习惯在洗漱完毕后,把昨天脱下来的衣服一并洗了,因此,在水房呆着的时间较长,等她回到宿舍后,宿舍里已经空无一人,连刚刚回来的刘婷也离开了。 她没有多想,上床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塞进电脑包里,收拾好东西,随便吃了点早点,离开宿舍去上班。 在学校呆着就有这个好处,作息时间比较规律,早晨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后,离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可以慢慢的去上班。 从女生宿舍楼出来,一转弯,在出校门的必经之路上,她看到了如青松挺立的玉笙墨,他的神情是落寞忐忑的,看到她后,喜悦一闪而逝。 “舒舒。”玉笙箫迈开长腿向她走过来,云舒怔怔的望着他,忽然发现,他的五官和玉笙箫很相似,至少有五六分相似,两个人都是俊美无俦,相比之下,玉笙墨还比较青涩,玉笙箫则成熟稳重得多。 她觉得诧异,居然在看到玉笙墨的时候,不自禁的把他和玉笙箫作比较,看来,最近一段时间被他毒害的很厉害。 “嗯?”云舒觉得很别扭,从身份上说,她是玉笙墨的嫂子,从感情上说,他是自己爱过的男人,只不过,那场爱恋发生在错误的时间中,导致了他们现在这样尴尬的结局。 好多天不见他,她的心里没有什么思念的感觉,甚至,很少想起他,也许,爱情与风一样,都是来去匆匆。 “这么早是去上班吗?”玉笙墨已经走到她面前,仔细打量着这个从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的女孩子,不经意间,青涩的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从来没有发现,她的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居然这么美丽,那是一种自信而潇洒的美丽。 “嗯,上班。”云舒搜刮着词语,实在不知道和他说些什么,一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重拾回忆,心境也不同了。 玉笙墨失望的垂眸,他也发现了云舒对她的冷淡,有了比照才发现,过去的她是那么热情,过去十年中给了他很多的温暖,可是,他亲手把这份温暖丢掉了。 “舒舒,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你说。”云舒有些诧异,玉笙墨会来找她商量什么事呢? “虽然,我们做不成情侣......”,玉笙墨说的十分艰难,好似下面的决定令他十分的难过与痛苦,“但是,过去的情分还在,所以,让我做你的哥哥,照顾你,好吗?” 云舒愕然,她以为他还是要坚持挽回这段感情,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个意思,她有些难过,是啊,过去的十年中,他们的感情多好,只要在b市,就绝对是形影不离的玩伴,虽然他冷漠,可也没有抵触与她的相伴,一下子丢舍掉,的确令人不舍。 “好啊,笙墨,这样很好,我做你妹妹,我们还是朋友。”云舒释然了,这样的关系很适合现在的他们,不近不远,却不至于彻底疏离。 玉笙墨也笑了,笑容中掺杂着一点点苦涩,却掩饰的很好,没有被云舒发现。她不知道,他这个人性情冷淡,但若有认定的目标,就绝对不会放手,是非常执拗的,之所以退一步,不过是不希望把她推得更远,那样就彻底没了机会。 玉笙墨随意的陪着她走了一段路,途径地铁口,亲眼看着她进了站口,然后才慢悠悠的往书店走去,其实,他不是真的要去书店,这不过是一个送她的借口,想想还真是可悲,过去的他们,都是她在上心的做这个做那个,他则坐享其成,还跟大爷似的,整天的摆脸色,嫌她烦,现在换了个个儿,即便这样,她也不见得愿意让他照顾了。 可见,人生这盘棋啊,是讲究因果循环的,他把属于他的福气都挥霍尽了,现在才反省,显然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心思才行。 昨晚,云舒已经把策划书的初稿设计出来了,设计这种东西,大多凭得是灵感,有了灵感,剩下的就都好办了。 黑框眼镜很大,压在鼻梁上感觉又笨又重,走在路上的时候,云舒把眼睛揣进兜里,随着地铁大军上上下下,倒了几站地,才来到离骏达集团不远的路口,过马路时,一辆红色的白色的玛莎拉蒂从身边经过。 云舒一心想着自己的设计,没有注意,玛莎拉蒂半摇下来的车窗里露出一张美丽的脸,目光扫过云舒的脸,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车的后座坐着一位贵妇,看了看前面的绿灯,提醒道:“艾米,已经是绿灯了,你怎么还不开车?” “哦,义母,马上就开。”艾米巧笑盼兮,打了方向盘,往玉氏集团的方向而去,虽然发动了车,车速却很慢,艾米从车子的后视镜中看到云舒拎着笔记本电脑进了骏达集团,心中了然。 今天,云舒起的很早,来到公司时,大多数员工还没来上班,设计部的员工没有几人。她的对桌坐着一位来公司上班一年的员工,名叫李莉,二十多岁的年纪,比云舒大不了多少,因为年龄相近,私下里,两人关系还不错。 李莉进来时,看到云舒正在忙活,便好奇的探过头,扫了眼电脑屏幕,啧啧道:“云舒,真有你的,设计稿都弄出来了?” “嗯,只是一个简单的构思,还需要再琢磨琢磨。”云舒点点头,继续埋头苦干。 没过多久,设计部组长乔安匆匆走进来,对设计部成员说:“le公司来人了,在招标会之前要提前和参与竞标的公司接洽一下,你们都准备一下,待会儿跟我去开会。” 设计部的成员大多都是年轻人,一听待会儿有接洽会,都不敢怠慢,匆匆把自己手头的工作扫尾,拎着公文包,跟着乔安出了公司。 云舒不方便带电脑,便把电脑设了密码,留在办公桌上,也跟着大部队一起出发,设计部的成员有八人,像她这样的新人,充其量也就是一打下手的,没有人会重视她,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始终跟在大家后面,十分不起眼。 接洽会设在a市一家五星级酒店中,骏达的设计部成员进去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另外两家公司的工作人员。云舒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等候着le公司的负责人大驾光临。 对方是守信守时的大公司,人员素质也是一流的,没让他们久等,过了十分钟,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皮肤白皙的斯文男人走了进来。 那人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le公司的负责人肖凯,非常高兴在这里见到大家,能够参加le招标会的公司都是a市实力雄厚的大公司,希望大家能拿出实力设计这款婚戒,因为它对于我们总裁来说,意义重大。” 第081章 狼狈凄惨 云舒抬眸去看那斯文男人,对肖凯这个名字觉得熟悉,正琢磨着,手机震动,一条短信溜进来,打开,只见是蓝天发来的几个字:肖凯就是我那位在le公司的师兄。 云舒恍然,看来,她最近的狗屎运不错,第一次参与设计,居然能和对方公司的负责人搭上线,她有些沾沾自喜,想着是不是该把设计初稿拿去给肖凯看看。 肖凯是个健谈的人,用十分生动幽默的语言简单介绍了下这款婚戒的要求,还有一些注意事项,招标时间安排等等。 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云舒忽然觉得旁边不远处有人在用眼睛打量她,跟着感觉看过去,赫然对上一双美丽的眼睛,只不过,那眼睛中的鄙夷和嫌弃让她的形象大打折扣。 居然是艾米,原来,艾米不仅是玉笙箫姨母的义女,还是此番代表玉氏集团来参加接洽会的负责人,看来,颇得玉笙箫的重视啊。 一想到上次见到艾米时她嚣张蛮横的样子,和玉笙箫姨母对她的鄙夷之色,云舒的心里便酸溜溜的,说不清什么感觉。 她淡淡的扫过艾米的脸,仿佛不认识她一样,继续认真听肖凯介绍。肖凯说了一会儿,便是三家公司负责人的一些提问,场面气氛开始热闹起来。 云舒不是负责人,自然轮不到她提问,她只是闷头思索她那个设计稿中有没有不足的地方,需要如何修改。 不知不觉间,接洽会结束了,各公司人员陆续离开,云舒自然是最后离开的,她磨磨蹭蹭的来到卫生间,给蓝天打了个电话。 蓝天接到她的电话时一点儿都不意外,笑呵呵的问她:“何事?云小妹?” 云舒谄媚的笑道:“蓝大哥,能不能约你那位师兄吃个饭啊,我想让他帮我看看设计初稿。”她的笑容有些夸张,虽然蓝天看不到。 蓝天笑了,长叹一声:“你呀,早就猜到了,不过,吃饭可以,你让他看设计稿就算了,他是负责人不假,但负责招标的工作人员有一小组,他不是专职搞设计的,问他他也提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建议啊。” “哦。”云舒神情落寞。 挂了电话,云舒从卫生间里出来,李莉急急忙忙的四处搜寻,看到她后,不断埋怨:“你去哪儿了?乔头儿让咱们赶紧回去开会。” 云舒不敢怠慢,跟着李莉往外跑去,走到门口时,与正要转弯的艾米擦肩而过,艾米像是故意候在那里的,趁她不注意,伸出脚,绊了她一下,云舒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个嘴啃泥,心里火的不行,偏偏又不能对艾米发怒。 le公司的负责人就在附近,三家公司的设计组成员和没走远,这个时候和艾米翻脸,一来会给公司抹黑,二来会暴露她的身份,到时候让大家都知道了玉笙箫的夫人在骏达集团上班,不定会出什么问题呢。 云舒紧紧握了握拳,咬牙走出去,依着她睚眦必报的性子,这个仇算是结下了,只等时机成熟,定然让那个目中无人的女人吃不了兜着走。 乔安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回去后就有了新的安排,会议开了两个小时,工作具体化了,负责设计的几个成员交了设计稿,乔安都不满意。 云舒在设计组是负责打杂的,这个时候大家都不会想到她,乔安皱着眉头看设计,怒冲冲的扬了扬手中的稿件道:“这就是你们的创意?这样的设计,不要说玉氏,便是福华集团的也能把咱们挤掉。” 设计员们都垂下了头,等大家重新去忙工作了,云舒才慢慢蹭到乔安独立的办公室里,小心翼翼的说道:“乔头儿,我也设计了一份初稿,想让您过过目。” 乔安淡淡的瞟了她一眼,虽然对她一个新人能够设计出新颖的设计稿不怎么相信,但还是没有拂了她的面子,点点头。 云舒往电脑上插了u盘,打开设计稿,一边滑动鼠标,一边讲解。初时,乔安还不怎么感兴趣,只是一副应付的神色,看着看着,他便来了兴致,神色也有些激动。 “这是你自己设计的?”乔安问。 云舒自尊心有些受伤,撅着嘴说:“当然是我设计的,我有个朋友在le公司工作,设计前特意打听了一下le总裁的个人爱好和生活习惯。” 乔安了然,赞许的点点头,肯定了她的设计:“不错,理念很新颖,别出心裁,却又暖心,符合对方的要求,只是,有些细节还需要仔细推敲一下。” 云舒开心了,点头称是,乔安叫了另外几名设计员进来,一起研究了一下这份稿件,一致觉得设计新颖,初步敲定采用云舒的设计方案。 作为公司的实习人员,云舒此番可谓是崭露头角,十分的扬眉吐气,对桌的李莉有些吃味,语气酸溜溜的说:“云舒,真看不出来啊,你的保密工作做的倒是好,连我都瞒着。” 云舒带着歉意的说:“不是要瞒你,我担心说的早了,万一稿件没有通过审核,是会贻笑大方的,新人难做啊。” 李莉没有吭声,低头忙自己手头的工作,从乔安敲定云舒的稿件那一刻起,设计组的成员就没人敢轻视她了,那些打杂的工作都是自己能做就做,不再让她代劳,因此,这半天,云舒过的十分惬意。 下班的时候,蓝天打来电话,说肖凯接受了邀请,让她下班后直接到约定的餐厅去吃饭,云舒听了,心花怒放,仿佛看到了自己花团锦簇的未来。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避过人流高峰,云舒走出公司的时候,员工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走出公司楼门时,忽听一阵吵闹声。 循声望过去,只见大楼一侧的空地上,一个穿着高端大气的美丽女人,脸上卡着墨镜,动作粗鲁的拽着另一个女人来到墙角下,一记响亮的耳光甩过去,吸引了附近很多人的目光。 “贱人。”美丽女人表情有些狰狞。 云舒惊讶的发现,制造出事端的两个女人她都认识,打人的是许久不见的秦凤,虽然她戴着墨镜,遮住了半边脸,却掩饰不住脸蛋上的憔悴,似乎瘦了许多。 被打的自然是刘婷,秦凤下手比较狠,一巴掌下去,刘婷的半边脸红肿一片,基本不能看了。 云舒停住脚,犹豫着是过去劝架呢,还是留在原地看热闹,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袖手旁观,并非她这个人冷漠,而是因为秦凤选择在骏达楼下闹事,显然是不打算把刘婷打残,只是想震慑一下她,顺便看看穆铁的反应。 为了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云舒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穆铁有那么好吗?他都不稀罕你了,你还上赶着往前凑什么?趁早想退路才是正道。 想到这里,云舒心里又小小的愧疚了一番,要不是她和玉笙箫身份错位,秦凤现在应该和玉笙箫在一起了,不会受到穆铁的背叛,不用受这锥心之痛。 她走到墙角,偷偷观察着这边的情势,只等着现场态势不可收拾之际迫不得已出手,秦凤扇了刘婷一巴掌,显然不解气,又对称的给了她一巴掌,这下可好,刘婷那张本来还算美艳的脸肿的像猪头一样,清晰的十根手指头印印在白皙的肌肤上,十分狼狈凄惨。 这时候,穆铁从骏达集团的大楼里出来,冷眼看着这场因他而起的闹剧,慢条斯理的走过来,既没有为刘婷挨打而伤心,也没有为秦凤受情伤而难过,神情十分冷漠。 “穆总——”,刘婷一看穆铁出来,以为找到了靠山,立刻嗲着音跑过来,挽着他的胳膊撒娇:“这个疯女人打我。” “疯女人?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谁是疯女人?”秦凤的火爆脾气自然是不好惹的,一听立时炸毛了,冲过来便要再给刘婷补上几巴掌。 “够了。”穆铁一声低吼,止住了她的动作,“你看看你,还有个名门小姐的样儿吗?明天见报够你受的。” “见报?”秦凤冷笑着,眼泪掉下来:“你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那些媒体该会感谢我给他们制造热点新闻呢。” 穆铁冷眼看着她,没有安慰,也没有推开怀里的刘婷,刘婷以为他这就是在护着她,愈发得寸进尺的往他怀里钻。 秦凤恨极,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往外拽,疼的刘婷只吆喝,穆铁皱了皱眉头,推开刘婷,握住秦凤的手腕,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乖,先回家去,晚上再和你解释。” 秦凤一怔,手上的劲道松下来,刘婷的头发得以解脱,正要借势撒泼,却被穆铁狠狠瞪了一眼,尽管穆铁平时都挥金如土,尽量的宠着刘婷,可说到底,她还是很怕他的,尤其是在此时这种低气压的情况下。 她瑟缩着,战战兢兢的躲进了穆铁的轿车里,穆铁走到秦凤身边,将她强行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转身离开。 秦凤怔怔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目送着穆铁豪华的轿车驶离。云舒探出头,疑惑的看了看秦凤,十分好奇穆铁刚才对她说了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出去实在是不明智的。 第082章 贱的可以 她撇撇嘴,依依不舍的离开,心里偷偷的想,看来,她还是个挺有八卦潜力的人,居然对人家之间的情事如此好奇。 蓝天在一家很出名的法国餐厅定了雅间,云舒赶去的时候,蓝天已经和他的那位师兄肖凯坐在一起促膝谈心了,聊得甚是开心。 见到她进来,蓝天站起身,牵着她的手走到肖凯面前介绍道:“喏,这就是我那位邻家小妹妹了,师兄一定要多多关照。” 肖凯笑眯眯的和云舒握了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两人,戏谑的说:“邻家小妹妹,青梅竹马,好让人羡慕啊。” 云舒红了脸,蓝天含笑不语,似是默认了两人的关系,肖凯无意继续逗他们,岔开话题,随意的问了云舒几句专业上的问题。 因为蓝天不解释,云舒便认为他这是故意而为之,毕竟,和蓝天关系亲密些,也能得到肖凯更多更上心的帮助吧,这么想着,她也就懒得解释了。 云舒在人情世故上容易犯糊涂,专业学得却是极精的,肖凯虽然不是专业设计,但既然负责了这项工作,就不可能如蓝天所说,对设计一窍不通,相反,他很有想法和见底,学识渊博,令云舒很是佩服。 云舒对专业严谨的态度令肖凯大为赞赏,饭吃到最后,喝得微醺的肖凯许了一个承诺,愿意为她做引荐,让她亲自去z国见见那位夫妻情深的总裁。 这个意外的惊喜令云舒喜出望外,一直到吃饭结束,她还久久的沉浸在喜悦中,一晚上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蓝天和云舒一直把肖凯送到他入住的五星级大酒店,看着肖凯进了套房的门后,这才准备转身离去。 正在这时,肖凯旁边套房的门打开了,身穿丝质睡衣的艾米探出头来,往外面长廊望了望。 蓝天去卫生间了,云舒留在原地等他,此时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装束,未免不必要的麻烦,她躲到角落里,不让艾米看到她。 下一瞬,她看到电梯门开了,俊逸非凡的玉笙箫从电梯里出来,一袭笔挺的西服衬得他愈发英挺俊朗,一看就知道他是精心装扮过的,这么隆重,来这里干什么呢? 掩饰不住内心的好奇,云舒捂着胸口“怦怦”乱跳的心脏,偷偷探出脑袋,视线跟随着玉笙箫的身影移动。 高大的身影在艾米所在的套房门口停下来,门开了,艾米冲出来,扑到他的怀里,而他,并没有推开她,两人进了套房,门在身后关上了。 恰好她的手中握着手机,鬼使神差的,她竟按了快门,拍下了刚才那一幕暧昧的场景,说不清是什么心理。 被隔绝视线的云舒呆呆的望着套房紧闭的门,脑海中一遍遍浮现刚才艾米急切的扑到玉笙箫怀里的情景,本来下决心放弃这段婚姻的,这个时候,她竟然有了被玉笙箫背叛的感觉。 她靠在墙壁上,一想到玉笙箫背着她在房间里与艾米什么什么,她的胸腔内就如被丢入了火药似的,膨胀膨胀,快要爆炸了。 手机屏幕上的艾米笑得一脸甜蜜,仰望着玉笙箫,没有了平日的刁钻蛮横样,一副小女人柔弱的样子,看不清玉笙箫的表情,只觉得他的动作十分自然,没有推开她,说明并不抵触这样的投怀送抱,也许,曾经有无数个女人这样对他投怀送抱过。 蓝天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云舒靠在墙上,眼睛微微有些红,表情很狰狞,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见到了宿世仇敌。 “你怎么了?” “没什么。”云舒长舒一口气,在心中默念:“不生气,不生气,绝不生气......”。 蓝天奇怪的看着云舒的背影,急匆匆的,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似的,那么急干什么?他回头看了眼静悄悄的走廊,什么人也没有,这丫头,有些奇怪呢。 云舒跑下楼,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了半天,终于选中一个号码拨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起电话,磁性的声音慵懒的传来:“喂。” 不知怎的,听到他的声音,她反而有丝紧张,不该怒火冲天的质问吗?毕竟,如果他此时和另一个女人在滚床单,就属于婚内出轨,作为妻子,绝对有权过问。 “你,现在在哪儿?” 玉笙箫低笑一声:“想我了?” 云舒怒:“滚,我就是想,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不如哪天去民政局一趟。” 玉笙箫绷了脸:“干什么?” 云舒梗着脖子:“还能干吗?当然是离婚。”云舒说离婚两个字时,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丫的不要脸男人,居然搞婚内出轨,下半身靠不住的禽兽。 玉笙箫沉默,电话里只能听到两人粗重的喘气声,听着心情都不太妙,许久,他才阴测测的问:“离婚以后找你的蓝大哥双宿双飞?” 云舒冷哼一声:“那也好过你种马一样到处留情。”被逼的狠了,云舒嘴里绝没有好话,她早就想骂他了,艾米漂亮没错,但那种恶心又龌龊的女人,他也下得去口?过去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会认为他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呢?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种马?玉笙箫黑了脸,松了松领带,这女人嘴上可真不积德,他玉笙箫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被人骂过种马? 既然她这么不留口德,那他也是会耍流氓的,他阴测测的说:“玉夫人,你这是内分泌失调,需要阴阳调和?用这样满是醋意的语气和我说话,我会以为你想得到我的滋润,玉先生有责任让玉夫人心身愉悦,所以,你这是邀宠?” 云舒怔了片刻,低吼出声:“玉笙箫,你去死。”然后,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听到那边“嘟嘟嘟”的忙音,玉笙箫的脸色也是臭的不行,盯着手机屏幕,仿佛想从里面看出花儿来。 艾米早就换好了衣服,就站在离他不远处,听到玉笙箫用调侃轻松的语气说有责任让玉夫人身心愉悦时,她的内心充满了醋意。 “笙箫哥哥——”,艾米嗲着音,扭着水蛇腰走过来,想要再次扑到他的怀里,却比他不动声色的躲开。 “艾米,你说le的负责人住在隔壁,想让我出面弄一些内幕消息,怎么现在还不行动?”他的视线落在艾米新换的一条吊带裙上,那是条很性感的裙子,胸口若隐若现,这样的穿着,对于谈工作来说,显得不够正式,会让人觉得她是在勾引对方。 “笙箫哥哥,你不知道啊,刚才线人传来消息,说le的负责人有一个饭局,我们现在过去也见不到人啊。”艾米抬起染满丹蔻的指甲,搔首弄姿的,想要引起玉笙箫的注意。 玉笙箫别过视线,对她这种行为很是反感,他就不明白了,姨母明明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家闺秀,怎么收养了这么个低素质的义女?还拼命的想把她塞给他?他的品味有那么低吗? “换身衣服,你这样去见负责人,不合适。”房间是套房,里外间,玉笙箫快步往外走,给她腾出私人空间。 艾米怒不可遏,她都表现的这样明显了,为何笙箫哥哥还是对她不感兴趣?她冲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祈求道:“笙箫哥哥,你要了我吧,我这么爱你。” 玉笙箫一根根扳开她的手指,转过头冷冷的说:“艾米,你今天叫我来恐怕不光是为了公司的事吧?如果你是出于私人目的,对不起,我对你不感兴趣,看在姨母的份儿上,你是妹妹,但若你做了出格的事情,我也绝不徇私。” 艾米的脸青白交加,精彩纷呈,她眼里含着泪,心中的憋屈没法说,为了今天这一出,她特意打着见le负责人的幌子,把玉笙箫骗到这里,然后故意把红酒泼在裙子上,借着换衣服之际,把玉笙箫骗进房间,使出浑身解数去勾引他,却还是失败了,难道,他真的如大家背地里传的那样,那方面有问题吗? 想到这里,她又摇摇头,不会的,刚才他接听了云舒的电话,说话内容明明那么暧昧,他对那个女人很不同,看来,她还是没有用对方法。 她狠狠的握紧拳头,委屈的吼道:“笙箫哥哥,你就那么喜欢云舒那个贱女人吗?你不知道,她刚刚和另一个男人眉来眼去,一起约会了,作为玉夫人,她不顾自己的身份,去玉氏的对头企业,骏达集团实习,刚刚把le的负责人送回来,说不定,已经勾搭成功了呢。” 玉笙箫讶然,转过身神色凝重的问她:“你是说,刚才云舒来过这里?” 艾米不甘的咬牙:“是啊,和另一个男人把le的负责人肖凯送过来的,肖凯就住在隔壁,我没有骗你。” 玉笙箫沉默,他刚才还在奇怪,依着云舒那别扭的性子,怎么会主动给他打电话,看样子,她分明看到了他和艾米共处一室,说不定,刚刚进房间时艾米那不小心摔倒的一扑都落到了她的眼中,那么,她会以为他和艾米在开房间?不然,怎么会口不择言,骂他是种马? 第083章 和你一起睡 玉笙箫给欧阳宇打了个电话,让他火速赶来,自己则提前离开了,艾米不理解,她揪着他的衣袖问:“笙箫哥哥,你不是要见le的负责人吗?” 玉笙箫甩开她的手:“欧阳宇会负责这里的事情,至于我的事情,你还管不着。”他拉开门,快步走出去。 蓝天把云舒送到宿舍楼下,抬头望了眼她们宿舍漆黑的窗户,有些担忧的问:“云小妹,你的那些舍友最近是不是都不回来?” 云舒有些无奈,最近那三人真不知在干什么,除了那天在骏达楼下看到过刘婷一眼一次,竟然一直都没有与她们碰过面,不过,尽管如此,她也必须早些找房子搬出去,担着个已婚的名义住在宿舍里,实在受不了那些八卦女的说三道四。 “没关系了,反正过段时间我是要搬出去住的,学校里这么安全,自己住也是没问题的,还清净,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人缘不好,宿舍关系搞得很糟,见不到她们反而挺惬意。”云舒无所谓的说。 蓝天惊讶的看着她,“你说要搬出去?为什么?” 云舒有些难堪,但还是说出了原因:“蓝大哥,你也知道,我现在名义上还是玉笙箫的夫人,只要我们一天没离婚,这关系就存在,住在宿舍里,流言蜚语,太过难听,还是出去住的好。” 蓝天有些黯然,他知道云舒已经嫁人了,后来又了解到,她嫁的那个一表人才,总是冷冰冰的男人竟然是a市赫赫有名的青年企业家,家财万贯,实在是他不能比的,可是,他看得出,他们夫妻关系并不融洽,如果没有明了自己的心意,他可能还会觉得照顾邻家小妹妹是职责范围,可现在,他已经了解自己的心,他喜欢云舒,可以不介意她的过往,如果她和玉笙箫离婚,他便可以照顾她,永远陪在她身边。 当然,这些话现在是不能说的,她没有摆脱婚姻的束缚,就如她所说,她现在,还是玉笙箫的夫人,是媒体虎视眈眈的人物,他不能给她带来麻烦。 “好了,小丫头,知道你胆子大,回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搬出去住也好,我可以帮忙找房子。”蓝天笑眯眯的,一点儿都看不出心思。 云舒摆手笑道:“不用了,蓝大哥,你这段时间帮了我很多忙,真是无以为报,只能拿脸扛了,谁叫我脸大呢?不过这找房子的事情,可是小事情,我自己能搞得定,大不了,到时候请你来当搬运工啊。” 蓝天笑着点头,告别离开。 云舒转身上了楼,推开宿舍门,室内漆黑一片,打开灯,走进去,空荡荡的寝室颇有些凄凉的感觉。 她叹了口气,拿出洗漱用具,打算洗洗早点儿睡,端着水盆刚要推门出去,却撞入一个宽厚的胸膛上。 玉笙箫嘴角噙着一抹笑,低头看着她。 云舒大惊,把他扯进门,探头在走廊里四下观望一番,幸好,这时间走廊里的人少,她们这层是毕业年级,回来住的人少,走廊更是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她关了门,背靠在门上,紧张兮兮的说:“你来干什么?要是被人看见,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学校有规定,私自带异性回宿舍的,要记大过处分,留校察看,奖学金取消,你这是害我啊。” 玉笙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迫近一步,有些无辜的说:“我怕玉夫人误会啊,赶着时间过来解释,怎么,你嫌弃我?” 解释?云舒诧异的抬起头,蓦地想起今晚在肖凯下榻的五星级大酒店中看到的一幕,登时火又冒了上来:“你不是软温香玉在怀吗?和我解释什么?” 玉笙箫长臂一伸,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笑嘻嘻的说:“对我来说,艾米只是妹妹,今晚她衣服弄脏了,定了套房换衣服,顺便有些公事要处理。” 云舒冷笑一声,用力推开他:“衣服脏了用的着投怀送抱吗?我看你也不推拒啊,兄妹恋,时下正流行,情哥哥,情妹妹,那可是亲昵的很呢。” 玉笙箫了然,那一幕她果然看到了,他索性不解释了,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得出一结论:“云舒,你在吃醋。” 云舒当然不会承认,她对玉笙箫一点点想法都没有,吃什么干醋,也许过不了多久,一本离婚证就握在手中,到时候,他们两个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吃什么醋? “玉笙箫,你别转移话题,对于你们这些靠下半身思考的流氓来说,说话等于放屁,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也不想听,宿舍快熄灯了,你还是快点儿离开,别陷我于不义。” 玉笙箫一屁股坐到底铺上,开始耍赖:“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走了,今晚玉先生和玉夫人睡。” 云舒怒不可遏,过去扯他的胳膊,可惜,她现在已经不是男人了,用的力气挺大,对玉笙箫来说却像挠痒痒一样,一点不起作用。 他稳稳的坐着,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噘嘴巴,生闷气,忽然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 “对了,你是怎么上来的?楼下的那两位欧巴桑可是厉害的很,怎么会把你放上来?”云舒觉得很奇怪。 “很简单。”玉笙箫从兜里抽出几张红红的大钞票在她面前晃了晃:“有句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云舒呆了,这也行? 努力了半天,玉笙箫还是稳稳的坐着,一丝儿都没有挪动,云舒累得满头大汗,气馁的问道:“你到底要怎样才离开?” 玉笙箫慢悠悠的伸出两根手指:“两个方案,一,我就住在这儿,直到你原谅我。二,你和我回家,我们再细细商量一下我们之间的事情。” 云舒想了想,谎称她已经原谅他也是可以的,不过治标不治本,她摆脱不了玉夫人的称号,以后便还是要受到此类事情的困扰,可他肯和她坐下来商量,还要她和他回家才行?她犹豫了,回家,好久没回去了,那还是她的家吗? 想了许久,她还是觉得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就是和他回家吗?他又不是狼,能吃了她不成? “好吧,我和你回去,不过,话先说在前面,你不能对我做什么。”云舒开始收拾东西。 玉笙箫上下左右的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良久,才悠悠的说:“就你这身材,我看着不下口,你放心。” 云舒气结,这人,简直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的身材哪里差了?凸凹有致,玲珑曼妙,他那是什么眼神? 从宿舍里出来,云舒像做贼一样躲躲闪闪,玉笙箫反而像大爷逛集市一样,慢悠悠的踱着方步,一点儿都不着急,也不担心被人看到。 云舒急的不行,用手推着他的身子,强迫他快点走,柔软的小手贴在他的后背上,换不同的角度用力,不经意的摩擦着他的皮肤,一股异样在胸腔中油然而生。 他嘴角上扬,不自禁的加快的步子,两人一前一后,从宿舍楼里出来,路过宿舍楼下的值班室时,那两位以严厉而闻名的欧巴桑谄媚的露出笑脸,对玉笙箫客气的打招呼:“玉先生,常来啊。” 看到玉笙箫,就像看到了人民币,她们当然欢迎人民币来得越勤越好啊,云舒翻翻白眼,对她们这种市侩的做法很是不屑。 玉笙箫的悍马停在柳荫宿舍楼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两人出来时,看到有一些学生三三两两的围在悍马附近谈论什么。 云舒觉得头疼,玉笙箫总是这么能给她带来困扰,让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变得不平静,这样的男人,实在很麻烦啊。 看到玉笙箫和云舒走过来,围在车旁的学生们迅速散了,有些花痴女生竟然认出了玉笙箫,惊喜交加的互相嘀咕:“那不是玉笙箫吗?还真是帅呢。” “旁边那个是玉夫人?也不是貌若天仙嘛,怎么配得上那样的男人?” “就是......”。 听了那些议论,云舒的心里愈发不是滋味,玉笙箫这样的男人,从一生下来,周身就镀着金,光环和荣耀笼罩着他,他那样令人瞩目的地位和身份,的确是她配不上的。 她只是一个家世普通的小女生,虽然长得不错,却还没有到国色天香的地步,这样的姿色,从围在他身周的女人中一抓一大把,实在不稀罕。 她性格跳脱,有时很糊涂,不够精明,也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上不了厅堂也下不了厨房。 这么想着,她有些沮丧,在他身边,她只是个陪衬啊,人家都是红花需要绿叶衬,现在,她成了绿叶,他才是红花。 不行,她不要当绿叶,她要走自己的人生,活出自己的精彩。 玉笙箫开着车从校园里出来,刚才那些女生的低声议论他也听到了,没当回事,可现在,看到云舒神情低落,他才意识到,也许,内心彪悍的玉夫人受伤了,这可不好。 他挪出一只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捏了捏,安慰道:“你很好,不用理会他们说的,做你自己就好。” 第084章 举止亲密 和玉笙箫相处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出口安慰她,感觉很怪异,不够,这世上的人,谁都摆脱不了虚荣的假象,受到夸奖,她还是开心的。 她昂起头,傲娇的说:“我当然很好,别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我云舒,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玉笙箫哑然,他就知道,这女人就是个蹬鼻子上脸的货,根本不懂得谦虚和害羞怎么写,这样的人,还用担心她会受不了吗? 从学校到南山别墅,有一个小时的车程,玉笙箫开得不快不慢,夜色很好,灯火辉煌的街道上有种别样的美丽。 云舒摇下车窗,任夜风习习拂面,凉凉的,舒爽惬意,她闭上眼,感受着此刻难得的静谧,这种静静陪伴的感觉,很是惬意。 玉笙箫瞥了眼身边的她,见她十分享受的把头靠在窗口,便把车开的又慢了些,开的太快,窗口的风太猛,会着凉的。 南山别墅是富人区,富人的生活是丰富多彩的,尤其是夜生活,他们回来时,刚好是晚上十点,这个时候,大多数的住户都有安排,自然是不会这么早回家的,因此,南山别墅整个小区内,都看不到几户亮灯的人家。 玉笙箫去车库停了车,和云舒并肩回到家里,家里一切照旧,只是稍显冷清,云舒把手里小小的背包放到沙发上,匆匆去洗澡。 玉笙箫换了睡衣出来,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响着,给空旷的屋子里增添了些许人气,云舒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回到家中,他总觉得有些别扭,却又不知哪里别扭,现在知道了,是缺了人气。 云舒这个人,虽然性子跳脱,糊涂又野蛮,却是个难得的热闹人,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与其说他习惯了孤单,不如说他被迫习惯了孤单,一旦这个习惯被打破,想要再回到过去那种孤零零,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中去,便显得十分困难。 他靠在沙发上,第n次望向浴室方向,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电视节目是什么,他一点儿都没看进去,只顾着思考,该怎样把云舒这个热闹的家伙留下?诱哄?威胁? 云舒痛快舒服的洗了个澡,心里感慨,来这里住的唯一好处就是方便,住宿舍哪有天天洗澡的条件啊,想洗的话,只能在水房,那么多的人,洗的一点儿也不痛快。 她哼着小曲,擦干身体,忽然发现,出来的急,居然忘了带睡衣,刚刚换下的脏衣服已经泡到盆里,不能穿了,浴室里没有可穿的衣服,似乎,只能求助于玉笙箫了。 她咬着牙,将浴室门拉开一条缝儿,为难的喊道:“玉笙箫,我没带睡衣,你能不能给我找件衣服穿?” 玉笙箫看向浴室方向,虽然云舒很小心的将门打开一条缝儿,可并不妨碍他从这个角度看到她那洁白如玉的身体,虽然只能看到一点点,可就是那种若隐若现才勾得人心痒痒。 他缓缓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一圈,云舒这女人,一旦下定决心离开,就会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带走,一点儿不剩,现在,他可真是找不出一件女士的衣服给她。 他从衣架上摘了一件宽松的白衬衫,来到浴室门口,顺着拉开的门缝塞进去:“没有你穿的衣服,先穿我这件衬衫吧?” 云舒咬唇接过衬衫,穿上,他的个子很高,白衬衫穿到身上很宽松。玉笙箫坐在沙发上,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抬眸看去,先看到云舒宽松的白衬衫下两条细嫩的白腿,衬衫长度刚刚遮住臀部,她的腿型很好看,修长完美,笔直白皙,缓缓走过来,玲珑有致的娇躯在白衬衫下若隐若现,很是惹人遐想。 出来后,云舒看到玉笙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屏幕,以为是有什么而好看的节目,走过去一看,发现电视上正演着一部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剧中,灰太狼没有抓到样,红太狼很生气,一平底锅甩过去,打的灰太狼眼冒金花。 她有些吃惊,指着动画片笑起来:“你喜欢看这种动画片?这是——童趣?” 玉笙箫脑子里一直晃着云舒那两条白皙修长的美腿,根本就没注意电视演的是什么,这时候定睛一看,也觉得十分搞笑,但他早就练就了波澜不惊的本事,即便出现再尴尬的情况,他也可以面无表情的掩饰过去。 “听说这部动画片很受小朋友欢迎,收益很高,我考虑下一阶段开发一部动画片试试。”玉笙箫说的煞有介事,云舒听得一头雾水,心想,这有钱人就是任性啊,想开发什么就开发什么。 云舒杵在他身边,犹豫着问:“那个,我睡哪儿?”以前灵魂没换过来的时候,他和她都是睡在一起的,反正就算是睡在一张床上,也绝对发生不了什么,现在不同了,她需要考虑自身安全问题,虽然她也就是稍有姿色吧,却难免他夜里狼性大发,扑倒她就麻烦了。 玉笙箫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说:“当然还是原来的房间。” 云舒蹙眉:“那你睡哪儿?” “当然和以前一样。” “不行。”云舒想也不想的拒绝。 “家里其他房间没收拾,你放心,就算睡在一起,我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 云舒楼上楼下走了一圈,发现虽然家里客房挺多,却真的是没住过人的,没有被褥不说,还没有床,她努力想了想,虽然以前没住过客房,可印象中,里面似乎有床啊,真是奇怪了。 她撅着嘴,不高兴的坐到他旁边,沉着脸说:“好了,现在我们来谈谈吧,关于离婚的事——”。 玉笙箫忽然打断她:“我口渴了,玉夫人,能帮我倒杯水吗?” 云舒顿了顿,不情愿的起身,去厨房里给他倒了柠檬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把杯子放到托盘里,端了出来。 玉笙箫从托盘里端了杯子,放到唇边呷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玉夫人很细心,知道我爱喝柠檬水。” 云舒眼睛眨了眨,过去一起生活时,不经意间她就记住了一些他的习惯,现在也是顺手而为,被他这么说出来,怎么就带着那么些别扭呢,好像她多关心他似的,哼。 “我说,我们来谈谈离婚的事——” “玉夫人,我今晚没吃晚饭,要不,我们去厨房弄点宵夜吃,你想吃什么?”玉笙箫忽然站起身,再次打断她。 云舒张了张嘴,再次把刚才的话咽下去,说道:“我不吃了,晚上吃的很饱。” 玉笙箫蓦地想起艾米说她和一男子举止亲密,一起吃饭的事情,心里就有那么些不舒服了,他弯下腰,伸手扶着沙发靠背,把她环在手臂间,凝视着她的眼睛问道:“晚上吃的很饱?和其他男人?” 云舒被她环在手臂间,狭窄的空间里两人挨得很紧,呼吸相通,彼此身上的味道都清晰可闻,她不适的动了动身子,别过头说道:“你松开我,我们只是契约结婚,是假结婚,你无权过问我和谁在一起吃饭。” 怒火在玉笙箫狭长的凤眸中一闪而逝,他看着她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蓦地吻上去,辗转缠绵,带着一丝留恋,一丝惩罚。 “你——”,云舒惊讶的瞪大眼睛,虽然以前也接过吻,可从没有这次感触深刻,玉笙箫的性子是冷淡的,做什么事都看不出喜怒,今天,他的舌在她唇齿间肆虐,动作粗鲁,急躁,弄得她有些疼,感觉却被以往都要强烈。 她本想推开他,却在他强势的攻势下软下来,身体靠在他的怀里,被吻得七荤八素,头昏转向,大脑一片混沌,刚才想得问题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 等她察觉到不对劲时,玉笙箫的大掌已经伸到她的衬衣里,在她胸前肆虐,火热的掌心仿佛牵引着磁电,摩擦的她阵阵战栗...... 玉笙箫加深这个吻,从来没有这样尝试过,初时,他只是想惩罚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现在则有一些迷恋,他一步步加深这个吻,让两人更加紧密相连,甚至,他想就这样将她按到沙发上,为所欲为,当他行动时,脑后忽然一痛,迫得他松开了怀中柔软似泥的她。 “你——”,玉笙箫怒不可遏的捂着后脑,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在这种时候顺手抄起方才放柠檬水的托盘砸到了他的脑袋上。 云舒红着脸,眼神迷离,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将自己缩到沙发的角落里,两眼泪汪汪,控诉道:“你无耻,说话不算数,禽兽。”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被她气的不轻,可看到她眼里的泪光,心里莫名又软了下来,他狠狠的盯着她,丢下一句话:“想要离婚,好啊,取悦我。”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云舒咬着唇,愁肠百结,取悦他,他那样古怪冷漠的男人,要怎样做才算取悦他?这不是故意刁难吗? 夜里,玉笙箫进了卧室后就没有再出来,云舒不想和他接触,独自缩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睡去,不知什么时候,玉笙箫出来,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缩在那里,冷的蜷缩成一团的样子,低低的叹了口气,抱起来,走回卧室。 第085章 哄哄她 第二天清早,云舒动了动身体,触手是温暖舒软的棉被,她疑惑的睁开眼,看到自己果然已经不在沙发上,而是睡在卧室温暖舒服的大床上,她瞥了眼身边,玉笙箫睡得正熟,安静的睡颜没有冷漠,没有霸道,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他是浅眠的人,她一动,他便醒了,却没有睁开眼睛,感觉到她的视线在他面上久久停留,有些灼热,有些异样,心底某处一圈涟漪阵阵荡开,荡开,却不被察觉。 他长得可真好看,云舒手托下巴,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心想,他的母亲一定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人,能够把儿子生的如此好看,还如此睿智,真是了不起。 正打量着,身体忽然向前一倾,她便倒在了他的怀中,头靠在他温暖的胸膛里,那只始作俑者的手还紧紧环着她的腰。 “看够了没有?”他戏谑的声音在头顶上方不远处响起。 “看够了。”云舒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强势的禁锢在两臂之间,只听他幽幽的说道:“云舒,我们就这样试试看吧?” 云舒停止了挣扎,他的话像一颗石子砸到水中,在她心中激起圈圈涟漪,他这样好的条件,如果能真心实意的陪她过一辈子,她也是赚了吧?这个建议,听了,似乎很动心呢。 “你爱我吗?”云舒很纠结,豪门婚姻,大多是不幸的,乱花渐欲迷人眼,他的身周围着太多条件更好的女人,如果没有爱,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他就会投向其他女人的怀抱,那个时候,她将会空守着玉夫人的称呼,什么都留不下。 她不稀罕家里有多少钱,只希望有个人能时时刻刻陪伴在她的身边,把她当做宝,宠着,爱护着,温暖着她的心,一生不变。 可显然,玉笙箫不是她心目中的那个他,他说这话,也许是一时起意,却绝不是爱她至深,这样的感情,她不敢要。 果然,听了云舒的话,玉笙箫缓缓松开胳膊,从床上翻身下地,趿拉着拖鞋去了浴室,留给她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云舒撇撇嘴,她就知道是这样,不爱她,干嘛要用婚姻束缚住她?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她这样普通的女子,一生的幸福不能系在这样的男人身上。 玉笙箫打开淋浴,让略显冰凉的水冲到身上,他仰着头,脸上成股的水流下,心里很烦乱。 爱,那是个奢侈的字眼,他的生命中,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他之所以愿意让她留下,并非一时冲动,而是实实在在的,他喜欢她,可喜欢等同于爱吗?他不知道。 门铃响了,云舒打开门,看到欧阳宇匆匆赶来,手里拎着一包东西,看到是她开门,只是怔了怔,恭敬的把手里东西递过去:“夫人,这是总裁吩咐我买来的衣服,您看看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我再去买。” 云舒打开包装袋子,翻了翻衣服的标签,都是奢侈品大牌,号码正是她能穿的号,从里到外,一应俱全。 “合适,欧阳秘书,谢谢你。”云舒想要让他进来,欧阳宇却摆摆手,匆匆忙忙又离开了,瞧云舒那一身清凉的打扮,还进去,一想到自家总裁冷冰冰的脸,他心里就犯怵,他还想长长久久的在玉氏继续呆下去呢。 玉笙箫从浴室出来后,云舒已经换好了衣服,衣服很合适,都说一文价钱一文货,奢侈品果然名不虚传,穿在身上,不仅合体,还显得高端大气,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此言非虚。 天气转凉,尤其早晚,欧阳宇送来的衣服是一套裙装外面打着一件小衫,既美观,又保暖,很实用。 云舒身材高挑,送来的是长裙,穿在身上,正好遮到小腿以下,卡腰设计,肥瘦合宜,墨发披散肩上,走到大街上,就是一青春曼妙的美少女。 玉笙箫的视线在她身上凝了几秒钟,然后离开,他在她面前取下浴巾,露出修长的腿和结实的肌肉,身材,真是完美。 “你——”,云舒惊讶的瞪大眼睛,这个流氓,居然就这么取下浴巾,里面只穿了一条性感的三角内裤。 玉笙箫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的在她面前把衣服一件件套上,末了,手臂上搭了一件西服,转头对她说:“早晨起得晚,准备早餐已经来不及,我们出去吃吧?” 肚子适时的咕噜噜响,他的提议让她拒绝不了,云舒纠结的看了他一眼,嘟着嘴说:“你到底离不离婚?你又不爱我。” 玉笙箫淡淡扫了她一眼,依然很平静的说:“我说过,取悦我,我就考虑放你一马。” 云舒简直要被气死了:“你究竟要我怎么取悦你啊?” “比如,陪我吃饭,再比如,陪我睡觉,哦,别误会,就是单纯的躺在一张床上睡觉,什么都不做,我就是想弄清楚,我对你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等我弄清楚了,再放你离开不迟。” 云舒无语的看着他,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就为了弄清楚自己的感觉,就要把她拴在身边? “对了,你不要去骏达实习了,我在玉氏给你安排了岗位。”玉笙箫提议。 “不行,其他的我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行,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证明自己。”云舒倔强的仰起头。 “随你。”玉笙箫不再坚持。 两人去离家附近的餐厅简单吃了些早点,玉笙箫送云舒去去骏达上班,来到骏达附近的十字路口时,云舒把那件肥大的黑色外衫披在身上,然后在鼻梁上卡上那副宽边的大眼睛。 玉笙箫看着她这古怪的装束,有些忍俊不禁:“你这是干什么?搞化妆晚会?” 云舒探出头四下瞅了瞅,冲他摆摆手:“停车停车,就在这里停车,我走过去。” “为什么?”玉笙箫不高兴,他以为自己还没有和她说清楚,便又重复了一遍:“玉夫人,我说的是认真的,我们这段时间在一起,我不会动你。” 云舒苦笑:“我知道啊,可如果我玉夫人的身份去骏达上班,恐怕不等我证明自己,就被舆论给压垮了,所以才要穿成这样啊,拜托,你替我考虑一下好不好?” 玉笙箫无奈的瞥了她一眼,在拐角处停住车,在云舒慌慌张张冲下车后,望着她的背影,笑起来。 这女人,怎么总是这么多事?不过,她现在那个样子,还真是挺安全,像是装在套子里的人,不会遇到办公室恋情,挺让人放心。 玉笙箫这么想着,觉得心里很舒服,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舒服,他将车停在原地好一会儿,亲眼看着云舒进了骏达的楼,这才踩了油门,开向玉氏集团。 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公司里人不多,玉笙箫在公司里素以严厉著称,公司老老少少都不敢向他放肆,没有重要的事,更是不会进总裁办公室,因此,对公司职员来说,总裁办公室等同于禁地。 玉笙箫推开办公室的门,穿着性感的吊带包臀裙的艾米便冲了过来,张开双臂就要拥抱他,艾米一直陪姨妈生活在国外,国外开放的环境养成了艾米开放的性格,但是,这样动不动就投怀送抱,玉笙箫觉得很烦。 他不动声色的躲开,拉开椅子坐上去,冷冷的注视着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问道:“这么早来我办公室干什么?” “笙箫哥哥,你非要对我这么冷淡吗?”艾米娇嗔的跺了跺脚,冲着玉笙箫抛了一个媚眼,她长得很漂亮,化了烟熏妆的大眼睛的确有点儿放电的感觉。 玉笙箫冷冷的看着她,诧异的问:“你眼皮抽筋了吗?得去医院看看。”姨妈对他有恩,一生未嫁,领养了这么一个女儿,就养成了这个样子,他很看不惯艾米,却又不能多说什么。 艾米俏脸红了白,白了又红,恨恨的一屁股坐在玉笙箫对面的沙发上,不满的抱怨:“笙箫哥哥,你把这次招标的事情交给我,我是很重视的,昨天晚上明明可以见到le的负责人,你却临时离开了,那位肖组长觉得玉氏不重视他,根本就没有搭理我,这事都赖你。” 玉笙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挑眉:“赖我?招标是安排给你的任务,如果需要我出马,那还用你做什么?” 艾米脸色更加难看,站起来,冲到他面前,愤愤的说:“玉笙箫,你别忘了,你答应了义母要对我好,不能说话不算数。” 玉笙箫翻开一份文件,语气也带着敷衍:“还要怎么说话算数?你想在公司工作,我让你负责本次招标,如果不成功,几千万的大单就泡汤了,你倒是说说,我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艾米脸上一喜,立刻就想说,只要你娶了我做玉夫人,我就满意了,然而,没等她开口,玉笙箫便先绝了她的念头:“不要动让我娶你的念头,这辈子都没可能。“ 艾米垮下脸,撇撇嘴,委屈的说:“笙箫哥哥,你就是哄哄我也好啊。” 第086章 伺候你 玉笙箫懒得理她,认真的翻看手中的文件,不一会儿便已看来厚厚的一摞,艾米被像空气一样摆在那儿,实在尴尬的厉害。 欧阳宇拿着最新策划书进来,看到艾米死皮赖脸的坐在那儿,不由得心中叹息,这位艾米小姐,可真是脸皮厚啊,既比不上玉夫人的聪明睿智,也比不上玉夫人的心地善良,拿什么跟人家比啊? “总裁,这是最新的策划书,请您过目。” “嗯,昨晚是怎么回事?”玉笙箫翻开策划书,头也不抬的问道。 “肖组长说一视同仁,公平竞争,不用私下接触。”欧阳宇回答。 玉笙箫唇角微勾,商人嘛,当然会这样说,这只是一种委婉的拒绝,不过,他倒是很好奇,云舒是怎样认识肖凯的?听说蓝天是从m国留学回来的,难道是他的关系? “送艾米小姐出去,以后我的办公室,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外人随便进入。”玉笙箫语气淡淡的说。 “笙箫哥哥——”,艾米站起来,嗲着音说:“我想和你一起吃午餐。” “不用了,我约了你嫂子。”玉笙箫抬起头,眼神严厉的扫过欧阳宇的脸,可怜的总裁第一秘书浑身哆嗦了一下,转身走向艾米。 “艾米小姐,请您离开。” 艾米拖拖拉拉的不想走,欧阳宇几乎是连哄带推把她弄出了总裁办公室,待她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都是声音彻底消失在电梯门里,夏秋才鄙夷的扁扁嘴:“什么德行,还想勾搭总裁,我都看不上她。” 何政把一杯咖啡放到她的桌上,调侃道:“看上她你又能怎么样?” 夏秋红着脸嗔怒道:“你讨厌啊。” 欧阳宇缩缩脖子,怎么感觉到处都是春的气息呢?他是不是也该找谁谈谈恋爱了? 一上午云舒都在忙着修改策划书,黑边眼镜有些大,她必须不停的扶着,防止它滑下来,镜片是无度数的,戴着纯属丑化容颜,她有些后悔,选择眼镜的时候不够慎重,戴着不合适,很不舒服啊。 当她第n次扶起眼镜框后,乔安走过来,关心的问:“小云啊,策划书写出来了吗?” 鼻梁上的眼镜滑下来,云舒没顾上扶,抬眸看着乔安,恭敬的答:“快好了,组长,弄好了就给您过目。” “哦,好。”云舒坐着,乔安站着,居高临下看到她的眼睛,睫毛纤长,乌黑澄澈,这样一双美目为何要遮在那样一副丑陋的眼镜后呢? 李莉谄媚的凑过来,笑嘻嘻的对乔安说:“组长,能不能让我和云舒一起做这个策划?” 乔安当即拒绝:“设计思路选用了云舒的,策划当然也是由她来做,这都是配套的,别人可替代不了。” 李莉撇撇嘴,酸溜溜的对云舒说:“小云啊,这个案子招标成功的话,你可就挣大发了,骏达从不亏待有功的员工,奖金那是大大的有啊。” 云舒谦逊的笑了笑:“其实,我就是想趁着实习好好锻炼一下,将来走上社会也能吃得开些。” 乔安拍拍云舒的肩膀,赞赏道:“年轻人有理想,有抱负,肯踏踏实实的干,不错,有前途。” 云舒喜滋滋的,被夸奖的滋味真是不错,她低下头继续工作,没有看到李莉眼中一闪而是的嫉恨,有时候,在公司过于耀眼了,也是会招来别人的羡慕嫉妒恨的,尤其是,这项招标还和奖金紧密联系着。 临近中午的时候,云舒还忙的不可开交,打算买个泡面,凑乎吃一口,继续工作,她这个人念书的时候就有这么个劲儿,手头有忙着的事情,就是废寝忘食也要忙完,做好。 手机响了,云舒把手边的资料推开,扫了眼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玉笙箫,不明白他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干什么,手里还忙着工作,她便没有理会。 哪知,那位也是个锲而不舍的主儿,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过来,没奈何,云舒只好接听,这个时候,设计部的职员大部分已经下去吃饭了,接听电话也不会干扰到别人。 “喂,你又干什么?”云舒的语气中有很多不满,玉笙箫这个家伙太霸道,做什么事只要认准了,就得别人无条件服从,不知现在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既然玉夫人答应玉先生好好相处一段时间,中午吃饭当然要一起了,我现在在你们公司楼下,给你十分钟时间下楼,不然,我就上去了。”玉笙箫声音淡淡的,语气中有种不容置疑的肯定。 云舒还想拒绝,那边却早已挂了电话,她恨恨的放下手中资料,急匆匆的跑进电梯,看了看手表,正好是十二点五分。 出电梯时,因为匆忙,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好穆铁经过,顺手扶了她一把,柔声叮嘱:“小心点。” “哦。”云舒低着头,生怕穆铁认出她来,节外生枝,然而,穆铁并未过多关注,径直上了楼。 走出骏达集团的大楼后,果然看到玉笙箫那辆悍马停在他们分别时的那个路口处,云舒一路小跑冲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抬腕看表,刚刚十分钟。 她呼呼的喘着粗气,恶声恶语的问:“大中午的,你想累死我啊?” 玉笙箫摇上车玻璃,隔绝了行人好奇的目光,卡上一副墨镜,踩了油门,悠悠的说:“怎么会?玉先生不舍得玉夫人受累,这不,怕玉夫人饿着,特意准备了私房菜,菜式不错,不吃会后悔的。” 云舒很不习惯玉笙箫称呼自己玉夫人,特别是他还称呼自己是玉先生,玉先生玉夫人,这称呼感觉好怪异哦。 不过,私房菜,这是她感兴趣的,听说,现在的有钱人时兴吃私房菜,菜馆都不是门面房,开在环境优雅的地方,私房菜馆的师傅手艺独特,都有几道撑门面的拿手好菜,据说,味道真的很不错呢。 云舒是爱吃的人,任何大事,在吃得面前都可以靠边站,因此,当玉笙箫提议要去吃私房菜后,她便立刻缄默不语了,美食在前,闹别扭才是傻瓜。 玉笙箫向来知道云舒的爱好,这就是个没出息的吃货,因此,投其所好,总是对的。他开着车七拐八转,终于在一栋独门独栋的别墅小院前停下。 那栋别墅前挂着大红的灯笼,看起来有点儿像《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场景,不过,电影里挂灯笼是为了等候老爷的宠幸,而私房菜馆门前挂灯笼是为了吸引顾客前来。 菜馆门口没有挂牌子,玉笙箫熟门熟路的进去,早有一位成熟有韵味的女人迎了过来,喜色的欢迎:“玉少,您来了,呦,这位是夫人吧?真是漂亮,您二位里边请吧,老地方。” 云舒进来时,早已脱去外面那件古老的外衣,眼镜也摘了,露出那双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她扫了眼那位风韵犹存,徐娘半老的女人,忽然觉得,能操持起私房菜馆,并办的红火热闹的人,也一定不是俗人。 玉笙箫轻车熟路的带着云舒上了二楼,进了一间雅致的包间里,包间门口摆着实木仿古屏风,转过屏风,里面摆着一张红木制成的高档餐桌,很有些古色古香的味道。 似乎不用吩咐,店主人就知道玉笙箫要点什么,不一会儿,菜色便上齐了,有黄焖鱼翅,清汤燕窝,私房红烧肉,还有罗汉大虾,一经端上,便香味四溢,云舒动了动鼻子,险些没流出口水来。 玉笙箫看着她那个谗样儿,“扑哧”的笑出了声:“你还能不能有点儿出息?” 云舒白了他一眼:“人生在世,无非吃喝,你能不填饱肚子工作吗?你挣了钱不是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尝遍天南海北的名菜吗?装什么清高。” 玉笙箫被她的一番歪理弄得哭笑不得,将盘子中的菜每样都给她夹了一些:“好了好了,你不清高,吃都塞不住你的嘴。” 云舒看着碗里诱人的菜,飞快的动着筷子,吃的不亦乐乎,玉笙箫坐在她旁边,慢条斯理,文质彬彬的用餐,将高雅再一次演绎的淋漓尽致。 云舒吃了一会儿,偏头去看他,这个男人,怎么吃个饭还能这么从容不迫?她皱皱眉头,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用手抓起一只大虾,剥了皮,硬凑到他嘴边:“玉笙箫,玉夫人伺候你吃,快吃啊?” 看着她满手油污,玉笙箫嫌恶的皱皱眉头,头转到左边,她的手就跟到左边,转到右边,她的手又跟到右边。 “你嫌弃玉夫人,不像话。”云舒站起来,看着端坐桌前的玉笙箫,勉强有些身高优势,她左手手肘压着他的肩,一条腿站在他的两腿之间,将她固定在原位,然后强行将剥好的大虾送到他的嘴里。 其实,玉笙箫对她这种做法,并不是觉得多不舒服,只是,从小到大不是独来独往惯了,并不是很习惯被人喂食,不过,也不反感就是了。 第087章 发现阴谋 “红烧肉,香喷喷的红烧肉呢,玉先生,张嘴?”云舒用手抓了一块烧红的红酥酥的红烧肉丢到他的嘴巴里,为了阻止他躲闪,两人的身体靠的更近。 这时候,包厢的门开了,店主人送来一蛊汤,云舒正把一块红烧肉塞进玉笙箫的嘴里,她靠的他很近,手肘本来搭在他的肩上,此时已经移到了他的胸口,一条腿更是放到了他的大腿上,看起来,女上男下的姿势很是惹人遐想。 店主人呆了呆,迅速放下手中的汤,摆摆手,目光躲闪着退出去,还忙不迭的解释:“我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云舒愕然,从玉笙箫身上下来,抬眸望了眼飞速消失的店主人,有些不明白店主人的意思。 玉笙箫抚额,真是一世英名,都败在了这女人的身上。这个地方是他与很多大客户商谈生意的地方,店主人和他们很熟悉,经此一闹,下次再来时,也许就有风流韵事被传出去了。 玉夫人如此彪悍,真不知是玉先生的福气还是不幸啊。 云舒眼睛眨了眨,显然知道自己被人误会了,讪讪的坐在一边,把桌上的各色菜狠命的往嘴里塞,直吃了个肚皮溜圆。 她美美的喝了一口茶水,用湿巾摸了摸嘴角,玉笙箫优哉游哉的抿了一口茶,挑眉问道:“玉夫人,可还满意?” “嗯,满意,太满意了。”云舒忙不迭的点头,下次一定还要来,不过,她扫过桌上名贵的菜式这些菜价一定也是贵的惊人吧? “那好,下午下班后,我在老地方等你回家,然后,我们一起睡觉。”玉笙箫说的一本正经,云舒听得一惊,一口茶水喷出去,险些被呛死。 这个闷骚的男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玉笙箫照例将她送到街道拐角处,看着她穿上那件巫婆一样的外套,戴上那副老土的眼镜,然后鬼鬼祟祟的离开。 他摇摇头,实在想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去玉氏工作不好吗?他给她安排的是总裁助理的工作,一天基本不用干什么,有欧阳宇和何政两个秘书就够了,舒服惬意的生活不想要,偏偏要躲躲藏藏的在玉氏的对头公司上班,女人的心思啊,真是琢磨不透。 玉笙箫的车子从拐角处驶离,骏达集团的高楼上一扇开着的窗户后,一双犀利的眸子眺望着这个方向,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车,这才缓缓关上窗户。 午休时间是两个小时,云舒进楼的时候,看了下手表,时间不算晚,还有半个小时,下午加加班,把策划书剩下的部分弄出来,然后请几天假,去见见le的总裁。 云舒想着事情,闷头走着路,进了电梯才发现,她居然进了总裁专用电梯,总裁办公室在最高层十六楼,电梯直达十六楼,也就是说,她得上了电梯再返到设计部,而设计部在十楼。 偏偏她发现时,电梯已经开始上升,想要再下去也没办法了。云舒苦着脸,望着电梯右上方显示楼层的红色数字,心里祈祷着,可千万不要遇到穆铁,不知为何,她看到那个男人,总觉得他很危险,虽然他长的也很英俊,可身上那种邪气,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电梯到达十六楼,云舒走下来,急忙搜索有没有下去十楼的普通职员电梯,正找着,忽然看到一抹婀娜的身影拐进了总裁办公室。 这社会,只要能称得上总裁的,就都是花心大萝卜,如果没有什么风流轶事传出来,那才奇怪呢。 这也是云舒不愿意真心接受玉笙箫的原因,她永远也忘不了,灵魂互换那一天,玉笙箫就是要和秦凤嘿咻的,可惜事与愿违,她成了他。 就算他不如传说中的风流总裁那样看一个扑一个,但也不可能永远都洁身自好,他不去找女人,女人会来扑他啊,比如说艾米,如果条件成熟,恐怕会抓紧时间扑倒他。 她不想去打听那些总裁的私密事,只是想尽快找到普通电梯下楼,她从左绕到右,看了看走廊里的标识,发现要想到电梯,就得经过总裁办公室。 云舒低头,看了看脚上的高跟鞋,虽然鞋跟不是踢死牛,但也有五厘米高,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会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想不被发现,真是太难了啊。 她想了想,终于一咬牙,脱下高跟鞋,拎在手中,蹑手蹑脚的往电梯那边走去,经过总裁办公室时,她还特意屏住呼吸。 总裁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那道婀娜的身姿,居然是秦凤,只听她怒气冲冲的斥责穆铁:“穆铁,你对得起我吗?当初,你可是甜言蜜语哄骗我,说要一辈子对我好。” 穆铁冷哧:“那你呢,还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现在后悔了?你去找玉笙箫啊,反正你们是青梅竹马,他的心里也放不下你。” 正要继续猫腰往前走的云舒听到玉笙箫的名字,忽然停住了,侧身贴在墙壁上,心里默念,我就听一句,就再听一句。 谁让她是好奇宝宝呢?而且,里面那对男女谈的内容,与她的正牌老公有关系啊。 “当初,要不是,要不是——”秦凤带着哭腔,哽咽的几乎说不下去:“要不是你用我爸爸的公司威胁我,又整天甜言蜜语的诱哄我,我又怎么会——”。 穆铁听不下去了,声音冰冷带着一丝怒气:“秦凤,你不要贪得无厌,我当初就和你说过,想要穆氏少夫人的名号,就要付出代价,就要耐得住寂寞,我不给你钱花吗?你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你有生理需求的时候我不是随叫随到吗?你还要怎么样?” 秦凤怔怔的看着他,是啊,她还要怎么样?人是不能贪得无厌啊。秦凤苦笑了一声,垂眸片刻,抬起头眼神犀利的问:“那好,我不贪得无厌,就像你说的,你我公平交易,没什么可叫屈的,可是,你为何算计玉笙箫?还是说,你找上我,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算计他?” 穆铁声音愈发冰冷,“秦凤,说话前,你最好过过脑子。” 秦凤像是豁出去了,梗着脖子冷哧一声:“我之前就是因为不过脑子,才会被你骗,现在,我也学聪明了,知道事事都不能只相信眼睛看到的,还要用心去感受,你敢说,玉笙箫被绑匪绑架你没参与?你敢说我被下药送进玉笙箫卧室你没参与?穆铁,做事要有底线,你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砰——”,里面发出巨大的声响,像是穆铁把玻璃的烟灰缸砸到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让人胆战心惊,有一片玻璃甚至还落到了云舒的面前。 听到里面的对话,云舒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上次的绑架,让她至今心有余悸,警方一直没有找到幕后黑手,只是抓了几个小喽啰,没想到,幕后主谋居然是穆铁。 她想起来了,那天,穆铁的确也在拍卖现场,怀里拥了一个身材火辣的美妞在场中翩然起舞,当时她还在想,身为穆铁未婚妻的秦凤为何没有出现? 不一会儿,便有人传话,说秦凤在外面台阶上晕倒了,其实现在想想,这是个很拙劣的谎言,如果当时玉笙箫在,肯定会仔细斟酌一番,不会轻易上当,可她偏偏上当了,认为作为拍卖会的主办方,不能让客人在会场外面出事。结果,秦凤没出事,她出事了,幸好,后来只是有惊无险,人财皆在。 她陪着玉笙箫的时候,与穆铁遇到过多次,似乎每次都会发生不愉快,她以为,那是因为穆铁撬了玉笙箫的女人秦凤,后来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果秦凤真是玉笙箫心尖上的人,他的表现就不会那么淡定,看到穆铁和秦凤亲密在一起,一点儿醋意都没有。 不是因为秦凤,那么,是因为其他原因了?玉笙箫和穆铁有私怨?听说,他们两个从小就是同班同学,一起长大,这样的关系,没有成为铁哥们儿,反而结了私怨,那必定是因为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穆铁还真是歹毒,设计了一次绑架还不算,居然又设计了第二次,玉父过寿的那日,居然让那个陈家的草包女给秦凤下药,把秦凤送上她的床,幸好,那时候她是玉笙箫,对女人实在没有什么冲动,要不然,不定会发生什么严重后果呢。 从前看穆铁还人模人样的,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居心叵测,人品有问题啊。这么想着,云舒的情绪就激动起来。 “喂,你是哪儿的,站在那儿干什么?”穆铁旁边的秘书办公室走出一名中年男子,看到云舒在偷听,立刻指着她大喊。 云舒一惊,慌乱的转身,“刺溜”一下钻进旁边的电梯里,在电梯里来回跺着脚,恨不得一下子跳回十层,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她急急忙忙的冲出去,赶回到办公室,脱掉外面的巫婆服,将披散的头发扎起来,低下头,几乎把脸埋进文件夹中。 第088章 睡在一起 过了没一会儿,果然看到方才那个秘书下了十层,从一间间办公室前经过,目光扫过每个人的造型,幸好,云舒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引起他的怀疑,看着他往其他地方而去,云舒偷偷的捂着心口,吐了一口浊气。 心脏在胸腔里活蹦乱跳着,险些从嘴里蹦出来,从小做乖乖女惯了,还从未做过这般偷偷摸摸的事情呢,真是吓死她了。看来,近几日不能在公司呆了,正好,她需要去一趟m国,索性提前请假得了。 听说云舒要去m国见见le的总裁,乔安举双手赞成,要知道,这位总裁素来以居家好男人的形象示人,不轻易接受别人的邀约,想要见他一面,真是难得很呢。 于是,云舒以出公差的名义有了去m国的机会,食宿路费都给报销,每天还有额外补贴,生活无限美好啊。 穆铁听到办公室外的动静,走出来,看到自己的私人秘书正杵在门口,神色有丝慌乱,于是凝眉问道:“怎么了?” 秘书低下头,恭敬的回答:“总裁,有个员工误入了总裁专用电梯,刚才从这边下去了。” 误乘总裁电梯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穆铁听了,也每当回事,这一层楼除了他和两个秘书,剩下的就是会议室和各种功能厅,就算他和秦凤在这里吵架,内容被泄露出去的可能性也很小,因此,他没有把秘书的话放在心里。 穆铁进去后,秘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想,这层楼本来就是不允许普通员工进入的,误乘电梯又改乘普通电梯虽然偶尔会发生,却从没有过员工偷听总裁墙角的事情。 不过,总裁室里也就是总裁和秦小姐两个人,未婚夫妇,就算说点什么忌讳别人听的,也不过是闺房诸事,他刚才也就去了个卫生间的功夫,想来那员工也不会听到些什么,还是不要被总裁知道他擅离职守的事情了。 因为要出公差,提前离开公司也在情理之中,于是,云舒匆匆收拾了所需的物品,没到下班时间便回家了。 当然,回家是回南山别墅,霸道的玉笙箫说要分析他对云舒的感情,硬是把她拴在身边,要求通吃同住,行李箱也派欧阳宇去她宿舍取了来,现在,她只能回到这里了。 一路上赶公交挤得一身是汗,一回去,云舒便钻进浴室,去泡澡。玉笙箫是个会享受的人,浴室很宽敞,有一个华贵的浴盆,躺在里面泡澡,舒适异常。 云舒哼着小曲儿,放了水,钻进去,闭上眼睛,享受此刻难得的轻松,结果,一天的疲惫在此刻发作,她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乱七八糟的做了几个梦,身体一阵接一阵的冷,忽听耳边“砰”的一声,她惶恐的睁开眼,看到玉笙箫凶神恶煞般的站在她的面前,脸黑的堪比锅底。 “云舒,你个蠢女人,接个电话会死吗?”一向淡定的玉笙箫很少这样发火,近似咆哮,很恐怖。 云舒缩了缩脖子,怯怯的问:“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你舒服的泡着澡睡觉的时候,我以为你被歹徒绑架了,云舒,你能长点儿脑子吗?泡个澡也能睡着?再说,我不是让你在公司等我去接你吗?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说你提前下班了?害的我电话打到你们公司才知道你已经离开?” 云舒傻傻的看着玉笙箫,男人俊美无俦的脸因为生气而有些狰狞,素来寡言的他可从未一次性说过这么长的一段话,看来,他真的气急了。 她有些沮丧,又有些歉疚,正要说话,忽然看到自己泡在水里的身体就这么光不溜丢的给他看光了。 “啊——”她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把还在发怒的他吓呆了,火气一下子偃旗息鼓,然后,他皱着眉头,看着她,脸上全是无奈。。 “你出去啊,流氓,混蛋,没看到我没穿衣服在洗澡吗?”云舒捂着前胸的重要部位,把身体往下沉了沉,尽管这样做没什么用,该曝光的地方一点儿也没遮住。 “你以为我稀罕看你吗?”玉笙箫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出去,然后,在关上浴室门的那一刻,耳根微微泛红了。 从前,他还在那具身体里的时候,每天看着也没什么异样,现在,看到她泡在水里,肌肤似雪,美人鱼一样鲜活,特别是那头海藻一般的墨发,漂浮在水面上,真不是一般诱人啊。 玉笙箫走进厨房,从冰箱里取了一瓶冰水,仰头喝进去,想要压压身体的燥热,可是,没用,胃里是凉快了,脑子里云舒美妙的身体还是在浮现着,看来,他真的需要履行一下夫妻义务了。 云舒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穿的严严实实,看到玉笙箫毫无羞愧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心里就窝火的很。 “喂,现在晚上六点了,你不饿吗?”她忍了忍火气,觉得还是把肚子喂饱是正事。 “玉夫人难道不去做饭吗?”玉笙箫奇怪的看着她,仿佛觉得她这样问真是太不应该了,可是,女人就该下厨房吗?她不会啊。 “做饭?”云舒沉着脸,“好吧,我去做饭,给你做我的拿手好饭。” 玉笙箫怔了怔,他早就知道云舒不会做饭,故意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她求他,比如勾着他的脖子撒个娇啦,用她嫣红的小嘴亲他一口啦,主动要求晚上慰问他啦...... 可是,她居然没说什么就进了厨房,让他的如意算盘一下子落了空,他怅然若失的望着她的背影,心里忐忑着,不知玉夫人会弄出什么饭来吃,千万不要有毒才是啊。 云舒进去一阵子忙活,弄了半个小时,终于端着一个小盆走出来,小盆里是花花绿绿的颜色,仔细一看,竟然是煮方便面,比泡面强一点的是,此煮方便面里有荷包蛋。 不过,那荷包蛋做的可真是惨不忍睹,白白黄黄的碎末在汤上飘满一层,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 “好了,荷包蛋煮面,好吃着呢,先说好了,你必须吃,不然,以后别想我进厨房一步。”云舒利落的把碗筷放好,给两人分别盛了面,还特意给玉笙箫盛了几块比较完整的鸡蛋。 玉笙箫看着那一晚颜色煞是奇怪的面,嫌恶的皱皱眉头,触及云舒恶狠狠的眼神后,只得不情愿的动了筷子,然后,吃一口,撇一下嘴,仿佛吃毒药般痛苦。 “有那么难吃吗?”云舒坐下来,挑了一筷子放到嘴里,然后,味蕾间充斥着又咸又苦的味道,真是让人食不下咽啊。 她砸吧砸吧嘴,故作享受的叹息:“美味啊,人间美味。” 玉笙箫泪奔,以后宁可他下厨,也绝对不能这么亏待了自己的胃,这简直就是要人命的节奏啊。 终于凑乎着吃完一顿简单的饭,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依着云舒的说法,那就是晚上要吃乞丐的饭,才能达到保健的目的。 玉笙箫默默的站起身,帮她把碗筷送进厨房,放入洗碗机里,洗干净。然后对她所谓的乞丐的饭不置可否。 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为了保健而去吃乞丐的饭的,再说,方便面是垃圾食品,从哪个角度都谈不上保健啊。 吃完饭,云舒兴冲冲的打开电脑,从网络上搜索打折机票,玉笙箫经过她身边,看到她在买去飞往m国的机票,觉得奇怪。 “你买机票干什么?” “当然是出差了,你是我们公司的对手,本来我是不能说的,鉴于咱两名义上的关系,告诉你也无妨,我要去m国见见le的总裁,已经约好了哦。”云舒有些得意,这位牛哄哄的总裁真不是那么好见的,作为一名新人,能得le总裁的亲自接见,那得多大的面子啊。 玉笙箫手托下巴,目露了然的神色,沉吟片刻,他问:“需要我帮你买机票吗?” “你不反对?”云舒就觉得奇怪了,这家伙不是要求这几天她必须留在他身边,陪吃陪睡吗?怎么会突然同意她出差,事有反复一定不正常。 “为什么要反对?”玉笙箫没有多说话,只是问了云舒明天的时间安排,便径直去书房给欧阳宇打了个电话。云舒落得清闲,只等着机票到手,明日一早出发了。 因为明天要早起,收拾好东西,云舒便早早睡了,半睡半醒之际,床的一边忽然塌陷下去,玉笙箫掀开被子钻了进来。 不知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便将她的身体扳过来,搂入怀中。一晚上,云舒觉得自己都想被歹徒捆住了手脚,动弹不得,真是难受死了。 第二天清晨,她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的腰上搭着一只大掌,而她的脑袋则枕在玉笙箫的胳膊上,他的腿夹着她的一条腿,两人就像扭麻花一样扭在一起,姿势要多亲密就有多亲密。 一下子,起床气没了,瞌睡虫没了,云舒眨眨眼,盯着离自己一厘米远的玉笙箫的鼻尖,有些发蒙。 第089章 血缘关系 “早啊。”玉笙箫睁开眼,磁性声音略带嘶哑,冲她笑了笑,轻轻的在她额头上一吻,然后转身下了床。 “快起吧,慢了就会误了飞机。”玉笙箫利落的进浴室洗澡,云舒则坐在床上发呆。 什么意思?刚才那个吻,其实是早安吻? 玉笙箫从浴室出来时,看到云舒还在床上发呆,便过去刮了刮她的鼻子,轻哧一声:“还发愣呢?该误点了。” 云舒眼神闪烁,瞥了他一眼后垂眸,转身进了浴室,一直到洗完澡出来,还是没有琢磨明白,他为什么一反常态,开始对她温柔起来,早安吻,好温馨的事情,真的属于他们俩吗? 想到他唇上柔柔的触感,灼热的温度,还有他唇齿间独有的味道,她的心便不争气的狂跳起来,这个闷骚的男人,一大早便不让人好过,真是的。 拎着行李箱往外走,一回头,玉笙箫竟然跟在后面,手里也拎着一只小箱子,看样子,也是要出门。 “你去哪儿?”云舒觉得,就算是作为室友,她也应该问候一下。 “出差啊,你不是要去m国吗?作为丈夫,我当然要全程陪同了。”玉笙箫说的理所当然,经过她身边时,随手将她肩上背着的包拎过来,一并提在手里。 云舒茫然的看着他,有些消化不了这个消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和我一起去m国?” 玉笙箫把东西拎在一只手里,另一手腾出来,长臂轻舒,亲昵的揽住她的肩膀,“嗯,就是那个意思,不过,我去m国也是出差,陪你只是顺便。” 云舒点点头,这么解释还说的过去,如果说他是专程陪她去m国的,她就会认为这男人有什么企图,比如,顺便去见见m国的总裁,然后把她手里的案子撬过去,让她功亏一篑。 不过,据她对玉笙箫的理解,他这个人傲气的很,这样卑鄙的事情完全做不出来,而且,他也不屑于说谎。 两人相携走出家门,欧阳宇早已开着车在外面等候,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家门,先是一怔,后又感慨,自家总裁终于像个正常人了啊,总裁夫人功不可没。 玉笙箫眼皮跳了跳,总觉得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犀利的冷眸扫过来,欧阳宇立刻垂下头,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 他错了,总裁还是原来那个不近人情的总裁,只有遇到与夫人有关的事情才会暂露人情味,都说一物降一物,夫人就是降住总裁的那个妙人。 在下属面前,玉笙箫总是冷着一张脸,保持着总裁的绝对威严,可到了飞机场,欧阳宇把他们送进去,然后返回公司,玉笙箫就变得有人情味了。 他一手拎着两人的东西,一手揽着云舒的肩,低声说着到m国后的安排,行程不是太紧张,他们还留有一些时间旅游,他还说了几个好的景点给云舒选择。 早就听说m国风光无限好,事情办完后,如果能顺便逛一逛,还真是听不错的,玉笙箫这个家伙经常出国,对m国的人文环境熟悉的很,想来是个很好的导游。 下了飞机,早有驻m国的办事处的员工来接机,看到玉笙箫和云舒走出来,立刻热情的迎了过来。 宾馆是早就定好的,五星级宾馆中的总统套房,托玉笙箫的福,她有生之年,居然也有机会住住总统套房,这在以前可是想也不敢想的。 他们俩带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些随身物品外,其余都放到了房间里,忙活完,已经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本以为玉笙箫这种饮食习惯比较固定的人,一定会带她去吃正餐,没想到,这次去的地方是城市烧烤,据说,这种城市烧烤很受大众欢迎,每天早晨十点钟,便已经有人在排着长队等候了。 他们吃的是孟菲斯式烧烤,就是将猪排刷上各种调味酱,放在烧烤架上慢慢烘烤,直到香味四溢,调料渗入肉中,用小刀切割下来,慢慢品尝,味道不是一般性的好。 以前,云舒是比较偏爱吃烧烤的,尽管有科学证明说,经常吃烧烤对身体不好,可如果一直忍着不吃,肚子里的馋虫是会跳出来的。 她从来没有这样尝试过,把猪排整个的烤,猪肉偏油腻,以前她很少吃,烧烤都是吃羊肉串,没想到,这么整块的烤着,味道也是这么好,最关键的是,一点儿都不油腻。 看样子,玉笙箫是这里的常客,手指灵活的用小刀割下碎肉,放到云舒盘子里,把她伺候的舒舒服服。 云舒吃的满嘴油腻,觉得很是尽兴,正想问问他是不是以前经常来这里,结果一抬头,看到一道曼妙熟悉的身影。 她吃惊的瞪大眼睛,“腾”的一下站起来,用餐巾纸匆匆擦了擦手指,然后就向那道身影冲过去了。 玉笙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极其美艳妖娆的女人身着大红长裙,慵懒的走进来,一冷酷男人跟在她身侧,注视着她的眸中满是宠溺。 “诺姐。”云舒气喘吁吁的跑过去,生怕来人一下子消失似的,紧紧抓住尹诺的胳膊,皱着眉头去看她身边的男人。 男人长着一张刀削斧凿般的俊脸,身材挺拔颀长,气场十足,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让人想忽略都难。 她认识他,就是那天从魅夜将尹诺带走的男人,这些天,她一直试图联系尹诺,可尹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手机号停机,人也消失不见,连咖啡厅里的员工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云舒?”在m国见到云舒,尹诺也很惊喜,但喜大于惊,这些天,她被聂峥嵘这混蛋软禁了,手机没收,她就像个随身物品一样,被他禁锢在身周,连出门办事都要拎着她,简直就要郁闷似了,乍一见到云舒,简直就是他乡遇故知啊,当然是两眼泪汪汪了。 “小丫头,你怎么来了?”尹诺刚想问是不是来找她的?又一想,云舒怎么可能那么巧的知道她在m国?当玉笙箫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后,她就明白了,敢情是这对闹着要离婚是夫妇来度假了? “诺姐,我来出差,你怎么在这里?”云舒看到聂峥嵘,就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可忘不了这家伙那天是怎么带走诺姐的,要不是尹诺担心他会伤害到云舒,会乖乖的跟他走吗? 她指着聂峥嵘脸色不善的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虽然她脸色不善,又没有礼貌,聂峥嵘却没有生气,只是耸耸肩,微笑的看着她,说实话,这个男人的脸色可真冷,就像一座冰山一样,玉笙箫也冷,只是,他的冷是表面的,在云舒面前,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会生气,会大笑,会闹别扭,可这个男人不一样,他的冷,是从内而外的,即便是在微笑,也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 很少见玉笙箫对人如此尊重过,云舒指着聂峥嵘的时候,他就已经走过来,用手握住她的手指,客气的打招呼:“聂少,也度假呢?” 显然,玉笙箫和聂峥嵘是认识的,两人互相点点头,非常默契的笑了笑,“相逢不如偶遇,不如一起吧?”聂峥嵘主动邀请。 玉笙箫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云舒才不管他们怎么寒暄,她凑到尹诺身边,双手挽着她的胳膊,关心的问:“诺姐,那个混蛋没有为难你吧?” 她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这么一说,走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都听到了,玉笙箫对聂峥嵘尴尬一笑,然后无奈的摇摇头。 尹诺叹了口气:“还能怎么为难呢?不过就是把我栓到裤腰上,哪儿都不让去。” 栓到裤腰上?这种形容云舒头一回听到,这么说,诺姐没有受到非人的虐待什么的?还好,不然,就是她的罪过了。 尹诺的这种比喻,让两个男人同时一怔,聂峥嵘脸色尴尬,看着一脸不满的尹诺也是极为无奈。 “诺姐。”云舒压低了嗓门,“那个混蛋是不是在追你?要不然怎么那么紧张你,一双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了。” 听到这话,尹诺神色落寞的摇摇头,止住她下面的问话,握着她的手问:“妹妹,还想吃点儿什么?” 再吃?云舒摸了摸溜圆的肚子,再吃是吃不下的了了,不过,如果是陪着诺姐的话,也许还可以再吃点儿?晚上是一定要吃几颗消食片,不然,这么多硬货下肚,是会消化不良的啊。 “诺姐,你吃吧,我陪着就行,刚才已经吃了很多了。” 尹诺眸光扫了眼玉笙箫,悄声问:“你不跟你老公离婚了?” 一提这话,云舒小脸立刻垮下来,摇摇头:“不是我不想离,是那个家伙不离,非要近距离观察观察他对我是什么感情。” 尹诺听了,心里觉得怪怪的,偷眼瞟了瞟玉笙箫,发现他的一双眼睛时时刻刻都黏在云舒身上,这样在意,会没有爱吗?她不信。 聂峥嵘那般冷漠的男人,别人都轻易从他脸上看不出情绪,却时时刻刻注意着她的情绪,嘘寒问暖,眼睛也时刻黏在她的身上,尽管,他一直说他是她叔叔,照顾她理所应当,狗屁,什么叔叔,不过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虽然他不承认,但她一直在心里认定,他的心里是有她的,是爱她的。 第090章 胜利的硕果 现在,玉笙箫的眼神和表现不也和聂峥嵘一样吗?什么观察感情,如果没有感觉,那样一洁身自好的男人会把一个身份家世不相配的女人放到身边,这么紧张在意吗?所以就说,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主儿。 聂峥嵘头一次见玉笙箫和云舒在一起,之前也没有刻意打听过,压根就没有把两人往一对上想,只以为云舒是玉笙箫猎艳的对象,虽然,玉笙箫名声较好,没有什么风流轶事传出,但也不保背后有,但是,如果对象是云舒,似乎就应该介入一下了,毕竟,云舒是尹诺最关心的小妹妹。 “玉少,这次是玩的还是认真的?”聂峥嵘对着云舒努努嘴。 玉笙箫了然,苦笑一下:“聂少,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玩,我和云舒早就结婚了,不过是没有办婚宴而已。” 这下子轮到聂峥嵘惊讶了,没想到,玉笙箫这样的家世地位,居然会娶这样一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做玉夫人,真是稀罕啊。 这么说来,他眼神闪烁,目光凝在伊诺的背上,他和尹诺是不是也该好好想想今后的关系了? 他叹了口气,说出去,叔叔和侄女,这话不好听啊,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他试过只是把她当侄女看,可结果是,除了自虐外,就是被她隔三差五不消停的作给闹腾着,闹到现在,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玉笙箫见他的视线胶着在尹诺身上,神色复杂,便识趣的没有多问,这位聂少,背景可是极其强大的,家里世代都在军方任职,他本身也是军官,为人正直,才能卓绝,前途无量,最关键的是,毫无不良嗜好,未婚,也从不与女人传绯闻,如果和尹诺能够修成正果,那也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不过,看样子,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阻力。 尹诺一想到和聂峥嵘的复杂关系,心里就烦乱的很,她叹了口气,问云舒:“你陪玉少出差?” 云舒翻翻白眼:“谁愿意陪他出差啊,我是替我们公司出差。” 尹诺一头雾水:“你不是在玉氏工作吗?这有什么差别?” “诺姐,我觉得咱两这段时间比较疏离了,一定要利用现在的机会好好交流交流才是,我现在不在玉氏上班了,在骏达集团实习,骏达听说过没,也是挺大的一个公司,实力雄厚啊。” 尹诺听说她在骏达集团上班,当时就脸色古怪,十分好奇的看了眼玉笙箫,这玉少平日看着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摸样,现在看来,也是会疼人的嘛。 不用说,去骏达集团实习一定是云舒的主意,玉笙箫没有反对就很奇怪了,现在居然陪着她来m国出差,要不要这么宠啊?听说,骏达集团一直是玉氏的死对头呢。 “为什么不在玉氏实习呢,玉笙箫不给你安排职位?不可能啊?”尹诺还是对云舒去骏达集团实习的事情觉得奇怪。 “不是啦,我觉得,我应该凭实力闯出一条路,而不是依靠他,你知道,他对我的感情不深,之所以肯安排,八成是碍于情面,我不要施舍。”云舒撅撅嘴,自己都没有察觉,在提到玉笙箫对她的感情时,神情是落寞的。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尹诺冷眼看两人的关系,便知道,云舒这倔丫头是钻进了死胡同,她对自己的身世背景远远不及玉笙箫的这个事实十分介怀,生怕玉家的人对她有看法,非要想着独立,想着凭借自己的能力让人刮目相看。 这么想着固然没错,可她就怕两人因为彼此的误解,最后导致关系闹僵,不可收拾啊。尹诺担忧的看了眼云舒,却又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任何人的劝解都是没用的,只有自己想明白了才是正道。 她和聂峥嵘的关系尚且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实在没有立场和理由去劝解云舒,只好等着她自己想明白了,不过,希望那一天不会太远。 聂峥嵘早已定了雅间,四个人分作两侧,云舒旁边坐着玉笙箫,伊诺旁边坐着聂峥嵘,看起来,就像是两对情意浓浓的情侣,可事实上,大家心思各异。 尹诺开了一瓶啤酒,给每人都倒了一杯,端起杯,爽朗的说:“不管怎么说,在异国相遇,就是我们的缘分,缘分深,理当干一杯。” 云舒笑着和她碰杯:“就是就是,诺姐,你说的就是我想说的。” 大家哈哈一笑,气氛融融的干了一杯酒,烧烤的物品已经准备好了,两个男人动手操持起来。 尹诺吃了一口小菜,忽然问道:“妹子,你来m国出差,刚才说是要见谁来着?” 云舒喝了一口茶水,笑眯眯的说:“是le的总裁啊,我们公司这次有个婚戒设计的招标项目,我来碰碰运气,如果人家总裁肯见我,顺便再透露点儿内幕消息,那就皆大欢喜了。” 说完,尹诺的笑容凝结在脸上,脸色有些古怪,抬眸看了眼聂峥嵘,干咳了几声,然后说道:“妹子,你说要找le公司的总裁啊,也许,我能帮上忙。” “什么?”云舒立刻激动了,她就说嘛,怎么看诺姐都是个有本事的女人,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来的,敢情,她家世背景很强大? 说来也是,a市商品街上开得那间咖啡厅规模可是很大啊,没有很大的成本根本拿不下来,诺姐穿的衣服从来都很精致,就算她买不起,可从杂志上也能看出来,那都是限量版的世界级名牌啊。 聂峥嵘轻轻的笑了一声:“小丫头,你诺姐当然可以帮助你,因为,你要找的le总裁正是她父亲,而那位神秘的总裁夫人,就是她母亲。” 一提起这个,尹诺就觉得无比沮丧,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才是横亘在她和聂峥嵘之间最大的障碍。 云舒瞪大眼睛,嘴巴张的可以塞进去一颗鸡蛋了,她眨了眨眼睛,忽然萌萌的扮了个鬼脸,嘴角往下扯:“诺姐,你怎么不早说呢,害得我托了好几层关系才跟人家搭上线啊。” 尹诺有些忍俊不禁,用纤细如水葱般的玉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嗔笑道:“你也没和我说啊,我怎么知道你想见他?” 云舒有些雀跃,仿佛看到了此行胜利的硕果。 本来微笑的尹诺忽然又冷了脸,叹了口气说:“不过,我是可以帮你,如果他愿意给你说句话的话,事情就更好办了,因为——我的父亲是他的亲大哥。” 话音刚落,不光是云舒大吃一惊,连玉笙箫都有些愕然,这可是惊悚的大消息啊,怎么说,尹诺和聂峥嵘的关系,是叔叔和侄女的关系?不是情侣?可为何,他们眼中对对方的爱意都遮也遮不住?还是说,这根本就是叔侄乱伦? 一想到那个字眼,云舒心里一惊,看向尹诺的眼神中也带着怜悯和同情。聂峥嵘无奈的看了眼尹诺,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大哥是她父亲没错,可只是她的继父,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云舒听了,长舒一口气,她就说嘛,这样令人惊讶的事情怎么会是诺姐做出来的呢?原来是没有血缘关系,不过,这也够乱的,论辈分,聂峥嵘可是诺姐的长辈呢,如果真的谈婚论嫁,家里人会同意? 尹诺听聂峥嵘解释完,忽的冷笑一声:“原来你也知道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呢,我还以为你真把自己当我的亲叔叔了呢。” 聂峥嵘无奈的看着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云舒和玉笙箫对视了一眼,难得默契的同时站起来,对尹诺的说:“诺姐,你的手机停机了,现在有联系方式吗?” 尹诺掏出笔,给云舒记了一串号码,大约是m国的手机号,因为她和聂峥嵘的关系,云舒和玉笙箫才想提前离开,所以,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妹子,再陪姐姐待会儿吧?” 云舒摇头:“诺姐,如果你和伯父说好了,约个时间,我随叫随到,今天嘛,忙了一天,真的很累了,我们回去休息了。” 尹诺知道云舒已经决定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把他们送出来,又叮嘱了几句,玉笙箫开着办事处的车,两人上了车,往住宿的宾馆而去。 一路上,云舒都在发呆,一直在想尹诺和聂峥嵘的事情,在她心中,她的诺姐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啊,传说中八面玲珑的妙人说的就是她,在现实生活中,就没有她摆不平的事情,想当初,咖啡店刚开业时,因为尹诺长得美,也经常有混混来找麻烦,调戏她,她都在谈笑风生中把事情解决了,那时候,她就非常崇拜她的诺姐,真有本事啊。 可原来,再有本事的女神,遇到爱情问题,也会变得一筹莫展,她和聂峥嵘的事情一定不是最近才有的。 她也曾听尹诺说过自己的家庭,据说,尹诺的父亲在她三岁时就已经去世了,因为她是女孩,不被家族重视,母亲带着她远走他乡,遇到了现在的继父。 第091章 做私密的事 她只知道尹诺的母亲后来再嫁,却不知道她的继父的家庭背景很强大,因为真心爱着她的母亲,结婚时,遭到了家里强烈的反对,与家里决裂,在m国重新创业,发展了现在的le。 后来的事情她大致了解了,尹诺的继父生了重病,肾脏坏死,性命危在旦夕,是她的母亲捐了一个肾给他,从此,夫妻真正一体。 也是因为那件事情,让继父的家族对母亲的印象大为改观,冰冻的关系才又重新融化,后来,她因为读书,在继父家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就开始了她和她名义上的小叔叔——聂峥嵘的感情纠葛。 这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已经延续了十几年,身处感情漩涡中的两人都越陷越深,也越来越烦恼。 玉笙箫开着车,瞟了一眼身边一声不吭,极其反常的云舒,问道:“想什么呢?” 云舒蹙着眉:“想诺姐的事情,那个男人看着条件不错,可是两人要在一起的话,需要突破重重障碍啊,真是让人担忧。” 玉笙箫认同的点点头:“聂峥嵘的父亲是军部高官,家里很有背景,他本身也在军部任职,想要在一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辞去军职,而如果这么做,他的家里一定会强烈反对,所以,不容易啊。” 云舒垮着脸,愁肠百结:“那要怎么办啊?诺姐那么好的人,不应该不幸福。” 玉笙箫好笑的看了她一眼,“蠢女人,担心尹诺干什么?你怕人家没人要吗?le总裁的千金,等着娶她的人都排着长队呢,只是她不愿意选罢了。” “错,不是le总裁的千金,是继女。”云舒有些恼火,咬牙切齿的纠正:“还有,以后不要叫我蠢女人,我是蠢女人,你就是蠢男人。” 玉笙箫一怔,蠢男人?也许吧,如果不蠢,怎么会把这么傻的女人娶回家?还动了真心过一辈子的念头? 他摇摇头,叹息道:“看来你还没弄清楚状况,那位le总裁并没有其他孩子,尹诺的母亲捐了一个肾脏给他后,身体不太好,就没有再要小孩了,所以,尹诺算是他唯一的孩子了。” 云舒承认,她被这个消息震撼了,外界都说le的总裁钟情于自己的夫人,两人夫妻情深,相濡以沫这么多年,原来,还真是有这样深情的男人啊。 见她动容,玉笙箫忽然有了说话的兴致:“你也不知道,聂家出情种,聂峥嵘已经三十三岁了,至今未娶,且从未和女人穿过绯闻,这一切,也许都是因为尹诺,不过,如果尹诺真的嫁了聂峥嵘,他们的关系真还挺乱的。” 云舒横着脸:“乱怕什么,只要真心相爱,就算世人不容,那也没有关系,哪像某些人,风流无度,到处留情,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珍爱,终其一生,也难以找到能让自己心灵平静幸福的女人。” 玉笙箫愕然,仔细揣摩她这番话,怎么像是说给他听到一样,不过,他是滥情的人吗?他很洁身自好好不好? 两人灵魂互换那天,他也只是因为家里催得紧,对秦凤又没有什么坏印象,就想着去宾馆中试试两人行不行,就发生了那样狗血的事情。 结果,那天在宾馆里看到的事情,就成了云舒给他定的罪,一心认定他是个滥情风流的男人,他是真的冤啊。 他还想说些什么,云舒却已经赌气的把头扭向一旁,看着路边的车来车往,内心焦躁无比,真是的,明明是想说诺姐的事情的,怎么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给气着了,玉笙箫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以后离了婚,他是打光棍呢,另外娶呢,还是一天一个女人的换呢,和她有什么关系? 两人气氛尴尬的回到宾馆,云舒匆匆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看到玉笙箫身穿睡袍坐在沙发上,睡袍只用两根腰带系着,这么闷骚的男人,居然里面什么都没穿,若隐若现的胸肌还蛮有料的。 她偷偷瞄了一眼,眼神闪烁的躲开,怪不得人家说,不光是男人好色,女人也是会好色的,尤其是看到如此秀色可餐的一幕,真是心里想不yy都不行啊。 看见云舒出来,玉笙箫便慢悠悠的站起身,也进了浴室,不一会儿,便听到水声“哗哗”的响,玉笙箫洗澡素来很快,不一会儿,便听到里面的水声停止了。 等了好一会儿,她也不见他出来,犹自纳闷着,是洗澡洗晕了吗?要不要进去看看?可万一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多不好啊? 正纠结着,玉笙箫推开浴室门走出来,手里拎着一条粉红色的小内内,还有她的胸罩走出来,一脸淡定的问她:“这东西需要用太阳光晒着杀菌吗?” 云舒盯着他手中已经洗干净的她的贴身内衣,嗔目结舌,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的热血全都往头上涌,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她现在的脸和煮熟的大虾没什么两样。 天哪,他怎么可以动她的贴身衣物,而且,居然还都洗干净了,最可恶的是,他现在还拎着这两样东西,摆了个从容不迫的造型,那样子,让她想起了一幕画面,一个高大上的俊朗男人手中捏着巨型卫生巾,温柔体贴的照顾女人的样子,真是毁三观啊。 “你怎么随便动我的东西?”云舒羞愤的捂着脸,只用指头露出一条缝儿,从缝儿里看着玉笙箫,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还要不要人活了啊。 “脱下的内衣要立即洗,不然会有细菌的。”玉笙箫见她没有回应,便走到窗户旁,找了个衣架把衣服挂起来。 本来心里还有一些小小的感动的,被他这么一说,云舒立刻怒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嫌她不够讲卫生吗?她刚刚明明是忘记了。 “不用你管。”云舒气鼓鼓的坐回沙发上,环抱手臂,生闷气。 殊不知,玉笙箫正是看到她尴尬了,才说了这些话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样一来,她就不会那么害羞了,不至于捂着脸不敢见人。 再说,夫妻之间,更亲密的事情都会做,为对方洗洗内衣,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嘛,虽然,他们之间更亲密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做,但不妨碍他提前练习练习啊。 玉笙箫径自回了卧室,拿出电脑做了一些工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的,竟然已经晚上十二点了,而那个傻女人,难道要在外面做一晚上? 他有些头疼,怎么会有这么执拗的人呢? 云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初时还能找个心仪的电视节目看上两眼,可看着看着,眼皮就开始沉重起来,套房里除了一张夸张的大床外,再也找不到睡觉的地方,沙发上倒是勉强可以躺一个人,可没有被子啊。 她在进卧室和不进卧室之间犹豫彷徨着,不停的打着哈欠,揉眼睛,好困,该死的玉笙箫,一个人霸占了一张大床,都不会喊她一声吗?云舒傲娇的想。 正想着,玉先生推开卧室的门来到她的身边,好笑的看着她打盹的样子,蹲下身子,平视她的眼睛:“玉夫人,睡觉也需要我请你吗?如果是这样,那么,玉先生正式邀请玉夫人睡觉。” “谁用你邀请。”云舒的一腔怒火消散了,红着脸站起身,故意用身子把他扛到一边,然后昂首挺胸的走进卧室,看到那张大床,立刻激动的热泪盈眶。 啊,在舒适的大床上睡觉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玉笙箫怕她又闹情绪,故意晚了一会儿进去,结果,一进门,便看到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女人八爪鱼一般扒着被子,早已呼呼的睡着了。 还真是睡眠好呢。 玉笙箫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躺下来,闭上眼睛,回想起今天云舒说起le总裁和夫人伉俪情深时羡慕的神色,开始思考,究竟什么是爱,什么是爱呢? ...... 第二天一早,云舒从睡梦中醒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身旁躺着依旧熟睡的玉笙箫,昨晚睡着了,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掀开被子下了床,要穿衣服时,她忽然想起昨晚玉笙箫给她洗干净的内衣,眼睛眨了眨,神色复杂的回眸望向他安静的睡颜。 这个男人,时而冷漠,时而温柔,时而腹黑,时而幽默,玉氏的员工都说他们的总裁冷酷,不近人情,可她却知道,他不是不近人情,而是有自己管理公司的套路和原则。 虽然他总是冷冰冰着一张脸,一副对谁都很漠视的样子,她却知道,那只是他的保护色,他内心柔软时,害怕受到伤害,不得不硬撑着一副冷漠的样子,让人误以为他很不好相处。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她对玉笙箫的思考,怕惊醒她,她几乎是百米冲刺般冲到手机旁,快速接起来,压低声音走出卧室。 “喂——”。 “......”。 “哦,诺姐,真的吗?太好了。” 电话另一边的尹诺觉得很奇怪,一向咋咋呼呼的云舒压低嗓门说话,似乎是怕被人听到,她将手机从左边移到了右边,正想问问,手里的电话不翼而飞了。 第092章 亲身体验 尹诺抬头,看到高出她一头的聂峥嵘手里正举着她的手机,冷着脸警告:“不许用右耳接电话,对大脑不好,容易老年痴呆。” 尹诺不耐烦的伸手去探:“快给我,和云舒妹子说话呢,再说,老年痴呆,多久远的事情,现在考虑什么?” 聂峥嵘把手机还给她,尹诺听话的换到左耳旁,也压低嗓门问:“云舒,你怎么说话这么小声,有什么情况吗?” “没情况,玉笙箫正在睡觉,我怕吵醒他。”云舒继续捏着嗓子说话。 尹诺窃笑:“小丫头,都同床共枕了,还这么关心他,离什么婚啊,就这么过吧,玉少多好的人,就那脸蛋,那身材,当红明星都比不上呢,你有福了。” 云舒红着脸娇嗔道:“诺姐,你乱说什么呢,我们是同床共枕,可是没有那个什么,哎呀,跟你说不清楚。” “......” 玉笙箫早在电话铃响的时候就醒了,听到云舒对电话里说,“没情况,玉笙箫正在睡觉,我怕吵醒他”这句话时,唇角上扬,心情极好,这丫头,也不是完全没心没肺的嘛,还懂得关心他的睡眠,不得不说,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挂了电话,尹诺真心为云舒高兴,喜滋滋的瞅着手机屏幕,一转身,看到聂峥嵘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玉笙箫脸蛋好,身材好,那我的呢?” 尹诺睁大眼睛,“扑哧”一声笑出来:“拜托,叔叔,你都这么老了,不要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好不好?” “老了?”聂峥嵘揣摩着这个词,心里异样不舒服:“有多老?”他铁臂轻舒,将尹诺霸道的禁锢到怀中,伸手挑起她尖尖的小下巴,望着那张诱人的红唇,蓦地身下一紧。 “嗯哼。”尹诺看他那个样子,心里很得意,便又添了把火:“你都三十三岁了,都说男人过了三十岁就走下坡路,再过几年,那玩意都不能用了,你说你还不够老?” 聂峥嵘望着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恨得牙根痒痒,一向很有原则的他不知怎的,热血上涌,一冲动,就俯下身,衔住了她那张诱人的小嘴。 尹诺惊讶的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美丽的眼睛中缓缓渗出水雾,这么多年来,他们俩一直痛苦纠缠着,却从来没有一次如现在这么亲密接触,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意味着,她的等待终于有了希望。 她闭上眼,主动伸出丁香小舌,迎合上去,聂峥嵘在两人唇齿纠缠的一刻,头脑就清醒了很多,却又被她的主动勾引弄得愈加被动,理智早已丢到九霄云外,他托着她的后脑,将这十几年的渴望,思念,矛盾挣扎都倾泻了出来...... 良久,尹诺以为他最终会把自己扔到床上,共赴巫山时,他却松开了他,然后,将高大的身子转过去,胸膛剧烈起伏着。 尹诺美目流露出浓烈的失望,轻轻的叹了口气,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要,迷茫的问道:“突破那一步很难吗?你要了我很难吗?” 聂峥嵘朗目露出痛苦的纠结之色,握住在他胸前肆虐的尹诺的柔荑,声音沙哑的说:“诺诺,不行,我们真的不行。” 尹诺把脸贴到他的后背上,泪流满面:“为什么不行?峥嵘,你未婚,我未嫁,不过是一个虚名,用的着让自己那么痛苦吗?如果你担心,不如金屋藏娇吧,我愿意做你背后的女人,哪怕,一辈子都不为人所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也心甘情愿。” 聂峥嵘堂堂七尺男儿,听到尹诺这番真心话,也不禁动容,他的眼中闪烁着泪花,缓缓却又坚决的摇了摇头:“不行,诺诺,我不能让你那么委屈,我们就这样吧,我不娶,你也,若是有合适的可以嫁......”,他艰难的说着这句话,然后转过身凝视着她的眼睛:“如果没有合适的,我们就这样相伴一辈子。” 尹诺蓦地松开手臂,仰着头,在晨光中,她脸上的斑斑泪痕尽现在聂峥嵘的视线中:“哼,你这番话是在哄自己吧?上次在魅夜,我是真的打算把自己交给温阳,从此绝了对你的念想,你又是怎么做的?还不是心急火燎的将我带走,不惜逼迫的带走,然后来到m国,禁锢在这里,你说,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受得了吗?” 聂峥嵘也很痛苦,冷眸中纠结复杂,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是的,让他放手,成全她和另一个男人的好事,对他来说,无异于把他架到火堆上烤炙,那种痛苦难以想象。 尹诺看他这样的表情,忽然妩媚一笑,伸出手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魅声道:“而且,我是个正常的女人呢,有正常的生理需要,渴望男人的慰藉,渴望有人在我身体上......”。 “够了。”聂峥嵘怒喝一声,转身落荒而逃,这个女人,从她只有十几岁时,就已经被他放在了心上,他亲眼看着她女大十八变,变得美不胜收,变得妖娆妩媚,变成了男人心中的尤物。 也曾在背后劫掉了那些送给她的情书,解决了纠缠她的一个又一个的男人,朋友曾经戏谑道,聂峥嵘,你护着你家小丫头,不像是在护着侄女,而像在护自己的的女人啊。 虽然他心里一直不愿承认,但是潜意识里,他是真的把自己当作了自己的女人,小心呵护,不让别的男人觊觎。 前些天,尹诺给他发了条短信,用非常绝望的语气写着,聂峥嵘,就这样吧,我把自己献给其他男人,就算一辈子没有爱情,却也比这样守着你,望着你,却得不到你的强。 那一刻,他就疯了,当时还在他国,看到这条短信,也不顾手头有多少事务,统统放下,乘坐军部直升机返回,然后满城搜索,终于在魅夜逮住了她。 他看到她小鸟依人般的偎依在那个名叫温阳的男人的怀里,笑得如同花儿绽放,立刻怒火冲头,恨不得掐死那个没良心的女人。 他承认,他自私,放不开她,甚至不惜用她珍视的云舒来逼迫她妥协,然后马不停蹄的带着她远离a市,来到m国。 尹诺说得对,他放不开她,嘴里说着亮堂话,心里却极度自私恐慌,生怕她真的不要他,离开她,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一向铁血硬气的聂峥嵘,流血不流泪的聂峥嵘,军队里各项记录的保持者的聂峥嵘,那样屹立不倒铸就不朽神话的聂峥嵘,唯独在小女人尹诺面前,做了可耻的逃兵。 尹诺望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心中一片凄凉,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觉得前路一片迷茫,不知何去何从。 云舒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玉笙箫则在厨房里忙活,为了让客人体会家的温暖,这里的总统套房设有厨房,餐具也一应俱全,许是为了打动云舒,玉笙箫大早上便下厨去了,过了不多久,一顿丰盛的早餐便新鲜出炉了。 玉笙箫腰上系着还没来得及取下的围裙,走过去亲昵的揉了揉云舒的头发,语气温柔的说道:“蠢女人,该吃饭了。” “嗯。”云舒嘴里塞了一片薯片,看着一部缠绵又狗血的韩剧,男女主人公正深情对视,唇,近了,更近了。 她紧张瞪大双眼,就等着落下,然后,好激动人心的场面啊。 “咔嚓”屏幕瞬间一片漆黑,云舒愤怒的望着始作俑者,美目中喷着火:“蠢男人,你干嘛?” 玉笙箫好笑的看着她,他以为她刚才没听到他叫她吃饭呢,原来是听到了,故意装作没听到,这女人看着挺清纯的妹子一枚,怎么内心那么色呢?额,如果喜欢那种镜头的话,亲身体验不是更加诱人吗?他不介意做陪练的。 “吃饭啊,或者,你其实希望吃人?嗯?”玉笙箫意有所指的用暧昧的眼神扫过她领口,露在外面的白皙玉颈真是让人移不开视线啊。 云舒红了脸,她怎么觉得玉笙箫最近越来越流氓了呢,还是说,从前他就是只腹黑的大灰狼,擅于扮演披着羊皮的狼? “讨厌。”云舒瞪了他一眼,声音甜甜糯糯的,像是撒娇。 玉笙箫弯下腰,将她圈在俩臂间,认真的说:“云舒,我是认真的,不如,我们真的吃人吧?”说完,头俯得更低了些,唇齿间有清凉的薄荷味儿传来,很清新。 “开什么玩笑。”云舒发现自己的心脏竟然不争气的狂跳起来,对着玉笙箫那双幽深的凤眸,犹如陷入深潭一般,险些出不来。 她从他臂弯下钻出去,慌不择路的冲到厨房,厨房中诱人的香味四溢,有她喜欢吃的煎鸡蛋,薄饼,还有豆粥,营养健康啊。 她取了两个碗,给两人盛好豆粥,又分别摆好勺子和筷子,坐下来,闷头吃着早餐,玉笙箫这家伙,看着高冷,其实还挺居家的,饭做得真心不错,营养又健康,关键是很好吃。 玉笙箫望着她仓皇逃跑的背影,凤眸微眯,看来,想要把这个蠢女人成功的拐上床,还需下些功夫。 第093章 金屋藏娇 说实在的,从前在女人面前所向披靡的他,在云舒这边没少受挫,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个人魅力是否下降了,不然,那女人怎么那么难搞定呢? 他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看到云舒对面已经盛好的饭,心情又好了些,云舒开始关心他了,为他盛饭就是一个进步,他这个人,基本属于百折不挠型,只要遇到感兴趣的事情,不管想什么办法,最后总要攻克下来。 对女人也是一样,虽然他没试过怎么才能追到一个女人,让女人心甘情愿的躺在自己身下,可现学现卖,他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学习能力的。 玉笙箫心里小小的暗黑了一下,他承认,追求云舒,短期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她拐上床,长期的目标嘛,或者是为了生孩子传宗接代? 不过,找传宗接代的女人,他玉笙箫的行情还比较好,之所以在云舒这一棵树上吊死,还是因为她比较吸引他吧,至于这是不是爱,还是无法确定,需要进一步观察。 云舒闷头狂吃,一是因为早餐可口,二呢自然是没想明白自己刚才的心跳为哪般,虽然说,躲避问题一向不是她的习惯,可现在,她就是没勇气抬头看着玉笙箫,只好化郁闷为食欲了。 吃着吃着,两根修长都是手指忽然伸过来,从她嘴边取下一块站上去的饼渣,然后将饼渣放入自己口中,优雅的吃掉。 云舒看的目瞪口呆,这样亲昵的动作,这样暧昧的举动,这样火辣辣的眼神,怎么处处透出有奸情的意思呢? “快喝粥吧,凉了就不好喝了。”玉笙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边,优雅的舀了一勺豆粥,放到嘴里,望着她的眉眼中全都是笑意。 云舒觉得今天受刺激太多,低下头,快速拨拉着饭,几分钟吃完,然后慌慌张张的跑出去:“我去看看诺姐来电话没有。” 云舒盯着手机,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很是郁闷,难道,诺姐光顾着和聂峥嵘甜蜜了,把她拜托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不应该啊,诺姐不是那样的人。 正想着,尹诺就来了电话,云舒快速接起来,“喂”了一声,尹诺调侃道:“怎么这么大嗓门,不怕吵醒你家玉笙箫了?” 云舒娇嗔道:“诺姐——”。 尹诺笑呵呵的说:“傻丫头,诺姐是为你开心啊。” 云舒心里一暖,低笑一声:“知道呢,你就是我亲姐姐。” 尹诺定了去见她继父的时间,上午十点钟,中午就留在她家吃饭,顺便,尹诺的妈妈也想见见云舒这个小丫头。 云舒换了一条藕荷色的长裙,扎了一个可爱的包子头,为了不显失礼,还特意化了一个淡淡的妆,整个人清新明媚,青春靓丽。 玉笙箫也去换了一套衣服,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虽然经常看到他穿正装,却还是觉得这个男人够让人惊艳,笔挺的西装勾勒出他修长完美的的身形,堪比名模啊。 两人相携出了宾馆,玉笙箫自告奋勇的陪同,让刚才两人之间的尴尬消弭无踪,出了宾馆,外面已经停着一辆豪华版的劳斯莱斯,尹诺从副驾驶上探出头来,热情的招呼道:“妹子,上车。” 玉笙箫和云舒坐到后座上,聂峥嵘充当司机,一行四人往尹诺家里而去。 m国道路很宽,路上行人不多,路边栽种着大量的垂柳,风吹过来,拂动着柳枝,颇有一番雅致的韵味。 这里的富人都不住在城里,一是嫌空气不好,而是别墅占地面积不能太大,在郊区就不同了,空气一流的好,别墅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样式盖。 虽然云舒神经大条,但一上车,她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尹诺和聂峥嵘之间的异样,不似昨日那么亲昵,两人之间很少交流,都是尹诺吩咐怎么走,聂峥嵘便闷头怎么开。 云舒用手指戳了戳玉笙箫的胳膊,见他没有反应,便又戳了戳,本来想着低声和他讨论下尹诺和聂峥嵘的异样,没想到,他语不惊人死不休:“云舒,别捅我。” 云舒蓦地脸通红,这个该死的男人,她有捅他吗? 尹诺被逗乐了,回过头,笑呵呵的问:“玉少,我妹子可是老实人,怎么捅你了?” 云舒的脸更红了,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像荤段子呢? 聂峥嵘“嘎吱”一声在路边停了车,对身后的不停互动的两人说:“这里是一片果林,这个季节正好丰收,要不要下去采一些吃?” 明着他是在问云舒和玉笙箫,而实则他问话时,眼神却紧紧凝着尹诺。 尹诺也觉得这个提议好,看向他的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她拉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车外对云舒招了招手。 云舒也跟着跳下去,沿着果林栅栏入口处走了进去,这片果林面积很大,水果品种很多,果实颜色鲜艳,新鲜欲滴。 “哇,好大的庄园,这家主人一定很有钱。”云舒啧啧嘴,看到果林旁边还有大片的农田,农田环绕的正中间,盖着一座小型的庄园。 聂峥嵘看了眼身边一直沉默着的尹诺,没有说话,四人一同进入庄园,早有工人迎了上来,看到聂峥嵘,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老板,您来了?”工人说的是m国的语言,但在场的都是精通m国语言的,自然就听懂了工人的意思。 这下子,就连尹诺也惊讶了,她眸光闪烁,欲言又止的望着聂峥嵘。 聂峥嵘对工人说:“我们要去采些水果,请为我们准备果篮。”工人应了一声,立刻跑着去准备了。 这时,他在转过头,温柔的望着尹诺道:“诺诺,这座庄园登记着你的名字,这是我送给你的成人礼,早就想告诉你了,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 云舒很羡慕,成人礼,z国是不时兴过成人礼的,这是m国的习俗,这样大手笔的礼物,如果换了她是尹诺,也是会激动开心的。 果然,尹诺一双妖娆的美目中闪烁着泪光,别过头,闷闷的说:“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做什么?我是要回z国的,留着一座庄园没空儿来打理,不是浪费吗?” 聂峥嵘笑了笑,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的很有味道,素来冰冷的脸上微微一笑,竟似皑皑雪山上绽放的雪莲,很是耀眼。 “不浪费,送给你就不浪费,诺诺,你可以每年来这里度假,不用你亲自打理,我已经雇好了工人,他们都很勤快。” 尹诺没有答话,转过身牵着云舒的手说:“妹子,我们去那边摘水果吧?” “好啊。”云舒和她相携向前走去,走到半路,她看到尹诺偷偷的用手指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和聂峥嵘的恋情这么痛苦吗? 她回过头,偷偷瞟了眼与聂峥嵘并肩而立的玉笙箫,神色也有些黯然,聂峥嵘和玉笙箫虽说性格家世背景不一样,却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同样的才华卓绝,耀眼如星辰般,这样的男人,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爱上他们,想必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所以,她不要爱上玉笙箫,不要自寻烦恼,看看她开朗快乐的诺姐都变成什么样子了,都说情之一字伤人,此言非虚啊。 云舒像猴子一样在果林里乱窜,拿着打水果的杆子东勾勾,西探探,不一会儿,就弄了一篮子的丰收果实。 听工人说这里的果子是纯天然的,就连喷药也是从植物里提取出来的驱虫药后,她便随意的在毛巾上擦了擦,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清脆甘甜,好吃的很呢。 正要再咬一口,玉笙箫嫌恶的走过来,从她手中拿走了苹果,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问:“你就不能洗洗再吃吗?就算没有农药,在树上挂了这么长时间了,很脏的懂不懂?” 云舒不满的捂着额头抱怨:“我都用毛巾擦了啊,玉笙箫,你有洁癖,你毛病真多。” 尹诺打圆场:“好了好了,让工人去洗洗吧,玉少说得对,健康安全要放在首位。”说着,拉着一个劲儿嘟囔的云舒往庄园里走去。 这座庄园周围除了果树就是蔬菜植物,这里的空气好的不能说,清新,透着泥土的芬芳,简直就是一座天然的氧吧。 从外面看庄园,就是一座很朴实无华的建筑而已,没想到,进了里面,真是让云舒大开眼界,里面设施应有尽有,健身的,娱乐的,连烹饪用的厨房都是很有规模的,最让云舒心仪的是后院的游泳馆,那是由活水引入建成的,最关键的是,这片活水是一个天然温泉,也就是说,可以泡温泉游泳两不误。 云舒羡慕的眼珠都快掉出来了,抓着尹诺的手臂直摇晃:“诺姐,诺姐,打个商量呗,每年你来这里度假的时候都带上我好不好?好喜欢这里哦。” 尹诺斜瞟了眼玉笙箫,戏谑的说:“玉少,你都打算金屋藏娇了,送座庄园给我家云舒也说的过去吧?” 第094章 怒发冲冠 玉笙箫勾唇一笑,不置可否,心中却在思考,如果送云舒一座庄园,应该把地址设在什么地方,总不能和聂峥嵘的创意一样,要有一些特别的东西,这才显得他对云舒的心意与众不同。 云舒接过话茬:“诺姐,你的那个词说的真好,金屋藏娇,没准儿,聂少就是这么打算了,不过,闷骚的男人一向是不爱直说心思的。” 聂峥嵘一脸尴尬,为尹诺建造这座庄园时,的确没有想那么多,不过现在经云舒那么一说,似乎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尹诺见聂峥嵘没有反驳,眸中一丝亮光飞快闪过,情绪也跟着高昂起来,豪情万丈的说:“妹子,你和妹夫今晚就和我们住在这儿,既然是咱自己的地盘,那怎么着也得玩尽兴再走啊。” 云舒拍手赞同:“好啊好啊。”然后,给了尹诺一个大大的拥抱。 玉笙箫拉住她一个劲儿不消停的身体,有些头疼的说:“云舒,你能不能不要像只猴子一样,到处乱窜?” 云舒正在兴致上,当然不会把他这种比喻放在心上,她故意在他面前蹦了几下,“猴子怎么了,猴子还身轻如燕呢。” 两个男人一起动手,摘了好几筐新鲜的水果放到车上,作为礼物送给尹诺的父母,他们那么有钱,俗气的礼物是看不到眼里的,反而是这样纯天然的果实更能体现心意。 尹诺的继父,也就是聂峥嵘的亲大哥名叫聂正阳,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威严男人,不得不说,军人家庭的孩子天生就有股子气势,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 聂正阳没有进过部队,那张与聂峥嵘十分相似的脸上已经被岁月刻上了几道皱纹,却丝毫不掩他儒雅干练的风范。 人们都说,看人聪明不聪明看眼睛,聂正阳一双鹰隼般的俊目中,透着丝丝精光,一看就是个精明睿智的商人。 知道云舒要过来,尹母早已准备了一桌子的零食,有各类坚果,甜食,都是云舒喜欢吃的类型,许是向尹诺打听过了吧,想的真周到。 聂正阳现住的别墅是一栋有些年头的老屋子,里面布置得古朴大气,不显奢华,给人一种暖暖的家的味道。 聂正阳身着一身舒适的中山服,很有居家男人的味道,看到聂正阳和尹诺陪着云舒玉笙箫进来,便立刻站起来,笑眯眯的与玉笙箫,云舒握了握手。 “玉少果然年轻有为,一表人才,云小姐也是飒爽英姿,巾帼不让须眉,请坐,快请坐。”聂正阳的身上一点也没有名满国内外知名企业总裁的架子,显得十分平易近人,就像是一位久已相识的长辈。 云舒初见这样的大人物,显得有些拘谨,尽管尹诺一再告诉她不要拘谨,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她也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倒是玉笙箫见惯了大人物,态度显得不吭不卑,揽着云舒的腰随意的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的客气了几句。 “聂总您过奖了,我和云舒是晚辈,早该过来拜访您的。” 尹诺一进屋,便往厨房去了,过了没一会儿,便和一位身材高挑,极其美艳妩媚的女人一起走了出来,说实在的,云舒觉得那女人的气质比她一向崇拜的诺姐还要好,多了些成熟的韵味,愈发让人移不开眼睛。 心里正在猜度着,尹诺挽着那女人的胳膊走过来,向大家介绍:“云舒,玉少,这位是我妈妈邹女士,一直想见见你们,今天可得偿所愿了。” 云舒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位传说中与聂正阳伉俪情深,危急关头捐肾救他性命的奇女子,依着她的年龄,本该有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没想到,居然生的如此年轻,根本看不出实际年龄,刚刚一露面时,她还以为是尹诺的什么亲戚,生生就是一对姐妹花啊,哪里看得出是母子? 她是心直口快的人,呆了一瞬,奉承的话脱口而出:“伯母,您好年轻啊,和诺姐简直就是一对姐妹花,哪里看的出是母子呢?” 不管是什么人,夸赞的话都是爱听的,邹女士望向云舒的眼神愈加柔和,偏头对自己的丈夫说:“阳哥,云舒这丫头很对我的胃口呢。” 聂正阳听到云舒夸赞自己的老婆,比夸自己还要开心,笑呵呵的牵着邹女士的手,拉着她坐到自己身旁。 “是啊,尹诺这丫头从小就会交朋友。”一句话言简意赅,既夸了云舒,又赞了尹诺,十分会说话。 “爸爸,您又拿我开涮了。”尹诺娇嗔的看着聂正阳,用叉子插了一块苹果凑到聂正阳的嘴边,哄小孩似的说:“啊,张嘴吃。” 聂正阳望着尹诺的眼中满满都是宠溺,就如世上任何一个疼爱自己女儿的父亲一样,丝毫看不出他们毫无血缘关系。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聂正阳看向邹女士的眼神中充满了爱,那是经历了生死考验,时间磨练,岁月沉淀下来的深情厚谊,是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替代的独一无二的情感。 邹女士十分熟练的沏茶,都说会茶道的女人很有味道,果然如此,尹诺的妈妈真的是个很有味道的女人,怪不得聂正阳那么迷恋她。 从小打惯下手的尹诺勤快的给每人都倒上一小杯茶,邹女士也想喝一杯,却被丈夫制止了,另外给她弄了一杯蜂蜜水。 “小雅,你的胃不好,还是少喝茶,尤其是绿茶。”聂正阳声音温温的,不容置否,邹女士笑了笑,温顺的端起蜂蜜水,呷了一口。 “峥嵘啊,怎么想起陪诺诺过来了?”邹女士一双美目望向自己的这个最小的小叔子,这可是全家的宝贝,从小就争气,在军部大有赶超其父的趋势。 “嫂子,最近部队不忙,诺诺说要过来,我也很长时间没看到大哥大嫂了,很是想念,便跟着一起过来了。”聂峥嵘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听得两夫妻满意的点头。 尹诺垂眸,眼中眸中的轻讽,一番话说的动听悦耳,跟真的似的,若是被爸爸和妈妈知道他道貌岸然的背后是怎样一番心思,恐怕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聂正阳骄傲的看着弟弟,语重心长的说:“峥嵘,当初老爷子给你起名峥嵘,用的是峥嵘岁月这个意思,就是想着等你长大了,能继承他的衣钵,在军部好好发展,给咱聂家光宗耀祖,大哥我没出息,这辈子就这样了,你不同,前途无量啊,好好发展。” 聂峥嵘谦逊的点头称是,都说长兄如父,看着还真是有那么些意思。云舒心里暗想,在军部任职的人,身世背景大抵是要干净无垢的,若是他和诺姐有了发展,还能继续在军部呆下去吗?如果不能,那诺姐岂不是成了整个聂家都痛恨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又有些难过,神伤的望向尹诺,觉察到她的注视,尹诺转过头,望着她的眼眸,脸上满是无奈和悲哀。 这副深情对视的情景落到邹女士的眼中,便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不动声色的暗暗观察着云舒和尹诺,越看,便越是觉得两人之间有猫腻,方才和颜悦色的脸,此时开始面无表情起来。 知妻莫若夫的聂正阳见状,便起身提议几个男人出外走走,聂正阳的别墅虽然有些年头了,院子里的设施却是应有尽有,风景也不错。 尹诺坐着没动,聂正阳回头招呼她:“诺诺,你也跟着来,你妈妈想和云舒谈谈。” 云舒觉得聂正阳真是太神奇了,邹女士还没有说话,两人甚至没有语言交流,便知道了对方的心里所想吗? 大家都出去后,邹女士脸色有些不好看,勉强笑道:“云舒,你和尹诺是怎么认识的?” “我啊。”云舒回忆了一下,便兴致勃勃的讲起来:“当年我刚读大一,诺姐开了一家咖啡厅,我出去找兼职,就找到了那里,正好有几个小混混过去捣乱,我帮诺姐报了警,还因为拦着小混混被用匕首划了一刀,诺姐陪我在医院住了三天,从那之后,我们就好了。” 云舒觉得那次的事情真是精彩,她和尹诺也算是两肋插刀的朋友了,脾性相投,越来越好,也许这就是缘分。 明明是很正常的友情,听到邹女士耳中却不那么回事了,特别是联想到尹诺自从开了那家咖啡厅后,就不怎么爱回家了,如今已经是二十八岁的大姑娘了,从没听说处过什么对象,该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想到此处,她看向云舒的眼神愈加不愉快,就算云舒和尹诺关系再好,如果是那种关系,她必须得阻止才行。 “云舒,阿姨问你一件事,你要和阿姨讲真话。” “嗯。”看到邹女士严肃的表情,云舒心里一怵,也跟着严肃起来:“伯母您说,只要是我知道的,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云舒,你觉得诺诺的性取向正常吗?” “噗”云舒蓦地一听这话,一口含在口中的茶水喷了出去,幸亏及时转过身,不然非得喷到邹女士的脸上不可,依着聂正阳对邹女士的珍视程度,她要是有胆喷到邹女士脸上,他便八成得怒发冲冠为红颜了。 第095章 已婚妇女 联想到邹女士对自己前后态度的反差,云舒隐约明白了问题所在,咳嗽了好几声才呼呼喘着粗气问:“伯母,您不会是以为诺姐和我搞同性恋吧?那可冤枉死我了。” 邹女士的脸色红了白,白了又红,不好意思的垂眸道:“云舒,可能是我错怪你了,你也知道,我们夫妻这辈子只能有诺诺这么一个孩子,如果她有什么不幸福,我们就算是去了,也绝对闭不了眼啊。” 云舒立刻点点头:“伯母,您说的我都懂,我可以向您郑重保证,诺姐性取向绝对没问题,绝对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而且,伯母,刚才来的玉笙箫是我丈夫呢,如果我有什么问题,他能和我结婚吗?” 邹女士尴尬的笑了一下:“是啊,我这一着急,就容易犯糊涂,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吗,可是,云舒啊,诺诺她为什么没有处个对象呢,过年她可就是二十九岁的老姑娘了,我二十九岁的时候,诺诺都能打酱油了。” 云舒苦着脸,双手一摊:“伯母,其实我也挺着急的,您说诺姐多好一人,就这么单着,真是让人操心啊,不过,您对她的另一半有什么要求没有?” 云舒决定替尹诺试探试探。 “没有要求,只要她喜欢,肯结婚成家,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邹女士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尹诺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呢。 “哦。”云舒几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状似无意的问:“那么,就算是辈分差些也没关系喽?哦,我说的是那种没有血缘关系的。” 邹女士摇摇头:“那有什么,我们不会横加干涉的。” “呵呵,伯母,您还有别的事吗,我想去院子里转转呢,听诺姐说,您家院子里景色独好呢。”云舒一欠屁股站起来,想着把邹女士的态度告诉尹诺,让她也高兴高兴,却没看到邹女士幽深的眸中异光一闪而逝。 云舒在庭院的凉亭附近找到尹诺,她正坐着一架精致的秋千,双手抓着两边的绳索,一边荡着,一边发呆。 “诺姐,你好有闲情逸致呢。”云舒走到她背后,用力推了她一把,秋千高高的荡起,微风吹拂着尹诺的长裙,裙摆飘起来,衣袂翻飞,让她看起来像广寒宫的嫦娥仙子,美不胜收。 “小丫头,快拉我一把,我要下来。”尹诺急急的喊道。 “哦。”云舒拉住秋千,尹诺从秋千上下来,转过身问她:“云舒,我妈妈问你什么了?我怎么觉得她神色不对呢。” “是啊,她问我是不是和你搞同性恋。”云舒在尹诺面前从来都是口无遮拦。 嘎?尹诺惊讶的瞪大双眼,不可自抑的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 “好了,诺姐,我看我们以后不适合处的太近了,都被人家当做同性恋了,这名儿说出去可不好听啊,万一聂峥嵘知道了要杀我泄愤,那可就糟了。” “不会的。”尹诺笑眯眯的拍了拍云舒的肩膀,问道:“告诉姐姐,你是怎么回答的?” “还能怎么回答,当然是实话实说了,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云舒昂着头,得意的说:“诺姐,我顺便还替你探了探伯母的口风,她说并不介意你找对象乱了辈分呢,只要没有血缘关系就成。” 听了她这番话,尹诺并没有想象中开心的样子,而是脸色骤变,低低的说了句:“坏了,他们要怀疑了。” “什么?”云舒愕然,有些着急,她算不算好心办了坏事? “没事,就算他们再精明,也架不住我绝口不承认。”尹诺叹了口气,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说道:“我们回去吧,不然,邹女士等不到我们会着急的。” “哦。”云舒心情忐忑,该不会是她好心办了坏事吧?若是破坏了诺姐和聂峥嵘,她这良心啊,就别想安宁了。 尹诺一边走,一边想,虽然表面看,云舒此举会引起母亲的怀疑,母亲那个人,看起来温婉柔和一人,实际上,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和继父骨子里属于同一种人,精明睿智,一切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被怀疑是一定的了,但,如果通过这次家长干涉,能够收获一些意外的成果,也许,坏事也能转化成好事情。 她和聂峥嵘这么多年,关系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确需要外力去推波助澜,不然,一辈子都这样过着,她可真是心有不甘啊。 从院子里进来,聂峥嵘和玉笙箫已经坐在了聂正阳的对面,三人相谈甚欢,偶尔还放声大笑。 看到尹诺和云舒进来,邹女士笑眯眯的招呼两人坐在她的身边,刚才和云舒的一番对话引起的后果没有在她脸上现出一丝端倪,足见这位邹女士城府之深。 “云舒啊,尝尝这些火龙果,刚刚命人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的很呢。”邹女士殷勤的剥开火龙果的皮,递到云舒手里。 “哦,谢谢伯母。”美食当前,不吃才奇怪,云舒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方才的忧郁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拿起手中的火龙果,大大的咬了一口,汁多肉甜,好吃啊。 见她毫无形象的大吃,玉笙箫颇为头疼,无奈的看着她,用眼神提醒她,要注意形象,云舒抬眸瞪了他一眼,她以往的二十多年都随意惯了,一下子让她像名门闺秀一般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累死算了。 看到夫妻两之间的甜蜜互动,邹女士的心里更加舒坦轻松,看来,她真是关心则乱了,竟然怀疑云舒和尹诺的关系,真是不应该,幸好,云舒这丫头看着大大咧咧,应该不会记仇的。 “云舒啊,这些水果我让摘了许多呢,等会儿走的时候带些吃。”邹女士笑容满面的说。 “哦,谢谢伯母。”其实,云舒表面看起来是神经大条,实则脑子转的很快,知道什么时候该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她知道,邹女士现在之所以对她这么殷勤,大约是因为刚才对她的怀疑而心有愧疚了。 她这么大方的接受,就是在告诉邹女士,她不会计较的,不会小肚鸡肠的,那样,聂正阳就会高兴,尹诺也会轻松,而实际上,她也完全理解邹女士的做法,如果她有个孩子如尹诺一般,大约也是会如此操心的。 吃中饭的时候,四个年轻人在客厅随意闲聊,为了让他们尽兴,聂正阳和邹女士采取了回避的原则,相携上楼去了。 尹诺削了一个苹果递给云舒,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额头:“傻丫头,你和我妈妈寒暄了半天,都没有奔到主题上呢,你忘了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了?” 云舒有些懊恼:“是啊,都没机会开口呢,待会儿一定得好好问问。” 玉笙箫和聂峥嵘没有参与女人间的话题,两人对最近国内的时事很关心,一会儿是这个国家领导人,一会儿是那项政策,女人们不懂,也不想懂。 云舒和尹诺聊美食和衣服,这些都是女人们最爱的话题,聊着聊着,云舒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她压低嗓门问:“诺姐,你还记得上次在魅夜的时候,你带过去的那个帅哥吗?那是谁啊?你相好?聂少知道不?” 两人男人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尽管云舒已经压低了嗓门,耳尖的他们还是听到了,玉笙箫简直无奈了,不知道云舒这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聂峥嵘与玉笙箫相谈甚欢的和睦气氛被破坏了,他沉着脸,神色不虞的看着尹诺。尹诺也觉得头疼,但气势上绝不能输掉,她巧笑盼兮的眨眨眼,习惯性的用指头点了点云舒的额头:“小丫头,你傻啊,这个时候不是漏了姐姐的陷儿吗?” 云舒真的是关心,哪里想到两个男人谈的那么热烈,会留神这边的动静,被三人梦盯着瞧的感觉,真是苦不堪言啊。 本以为这就是最差的了,哪知,身后还有个更神出鬼没的人,聂正阳悄无声息的走过来,笑呵呵的问:“云丫头,你诺姐上次的相好你见过?” 云舒憋红了脸,在心里发誓,以后说话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这下可好,遇到三个比狐狸还精的男人,正好把她自己送了进去。 “是啊。”她耷拉着脑袋,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什么相好?你们在说什么?”紧随聂正阳出来的邹女士立刻赶了兴趣,凑过来问云舒。 “哦,就是上次啦,我邀请了一帮同学好友去唱歌,诺姐也带了朋友,额,男伴,那个男人长的很帅,我很好奇,就想问问他姓甚名谁喽。” “问好了姓甚名谁你想怎么样?云舒,别忘了,你现在是已婚妇女身份,而且,还是玉氏总裁的夫人,要注意形象。”玉笙箫阴测测的回了一句。 “已婚妇女?现在外界都还以为你玉氏总裁独身一人呢,a市鼎鼎有名的黄金单身汉,你在女人堆里混的如鱼得水,凭什么让我守着已婚妇女的身份,安守本分?”云舒一听他这种强调,立刻就炸毛了。 第096章 不怀好意 “你这是嫌我没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也没有向媒体公布婚讯?这容易,这次回国后,我就着手操办,一定让你风光大嫁,让你不仅是我法律上的夫人,还是公众眼里众所周知的玉笙箫的夫人。”不知怎么的,玉笙箫说这话的时候,云舒总觉得这家伙有些不怀好意。 聂正阳和邹女士没有听到女儿的绯闻,反而观看了一场夫妻矛盾,当下目瞪口呆,有些尴尬。 两人面面相觑,正考虑着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管家过来提醒大家:“老爷,夫人,午饭已经准备好了,请大家去餐厅就餐吧?” 聂正阳当即爽朗一笑:“好好好,难得今天有这么多年轻人来看我们,大家不要拘谨,一起用饭吧?” 邹女士挽着聂正阳的胳膊,带着几个年轻人来到餐厅,长条形的方桌上摆满了各色美味佳肴,风格不限,有m国风味的,也有z国风味的,都是特色名吃。 聂正阳和邹女士坐在主位上,其余人分坐两旁,云舒和尹诺挨着,方便窃窃私语,玉笙箫和聂正阳坐在另一边,静默不语,显得十分绅士。 聂正阳说了几个笑话,活跃了气氛,场面立刻热闹起来,邹女士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关心的问道:“诺诺,你找了男朋友,也不跟我和你爸爸说说吗?” 尹诺放下碗筷,有些无奈的双手一摊:“妈妈,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只是彼此有个好感,成不成还两说。” 邹女士点点头,继续又问:“哦,那能和妈妈说说是哪家的儿子吗?姓甚名谁,哦,如果家世背景不怎么样的,也没问题,只要你们两情相悦就成。” 尹诺对于这种查户口式的盘查实在不感兴趣,如果换了平时,她一定一抬腿就溜进屋里,再不答话,现在可不成,刚才云舒被邹女士套出了话,如果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信息,身为邹女士女儿的她一定相信,执着的邹女士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额,姓温,叫温阳,父亲是当官的。”尹诺随口邹了一句,就是这句话,让远在a市的温阳莫名的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自嘲道,该不会是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想我了吧? 见尹诺说的有名有姓,邹女士眼中露出喜悦之色,“好好好,诺诺,记得相处时不要跟人家发大小姐脾气,男人嘛,都是喜欢温婉善解人意的。” 对于这个话题,尹诺兴趣缺缺,只是应付似的哼哼了几句,云舒有些惭愧的偷眼去瞟聂峥嵘,见他一向冷肃的脸上面无表情,没有察觉端倪,反而对上玉笙箫似笑非笑的眼睛,仿佛在嘲笑她,你个蠢女人,素来就只会好心办坏事。 一桌子的美味在前,闹心的云舒都没有心情再吃了,她用筷子拨拉着碗里的菜,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尹诺和聂峥嵘,可是,她真是出于关心,没有别的意思。 聂正阳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笑着对爱妻说:“小雅啊,不要诺诺一回家,你就打破砂锅问到底,给孩子一点空间,等她想告诉你的时候,一定会告诉你的。” 邹女士叹了口气,点点头。 云舒鼓起勇气问:“伯父,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您关于在a市公开招标的那款婚戒有没有内幕,最好能多说些您和伯母相识相爱的事情,激发一下我的创作灵感。” 聂正阳笑着点点头:“早就听诺诺说云丫头是个独立自主的好孩子,读大学期间一直在勤工俭学,设计出的作品也不少,上次展览会上得一等奖的设计作品《希望》就是出自你的手,好,有创意,前途无量啊。” 听到聂正阳的表扬,云舒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伯父,您过奖了,那些知识闲来无事参评的,有些只是为了筹集学费,根本不算什么好的设计。” 玉笙箫听聂正阳这么说,满脸诧异的瞥了眼云舒,她从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本以为就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被云爸爸给惯坏了,惯得不下厨,不懂人情世故,情商偏低,从不曾想过,这位看似娇气的大小姐居然懂得靠自己的双手去挣学费,还真是出乎他的预料。 聂正阳笑呵呵的说:“谦虚是好事,但过分谦虚会吃亏,该争取的,一定要去争取。” 邹女士笑着点点头:“你伯父年轻的时候啊,十分的争强好胜,做事属于不折手段的类型,我们两个大学时是同一所学校的,他比我高一届,一直属于眼高于顶的人物,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我开始有好感,只是,他的争强好胜和骄傲让我对他没有好印象,后来,我就嫁给了尹诺的爸爸,生了尹诺。” 聂正阳回眸望了眼邹女士,眸中全是深情,那段回忆是苦涩又甜蜜的。 邹女士接着说:“可惜,诺诺的爸爸生了重病,去世了,尹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嫌我生了女儿不争气,死了丈夫,晦气,家里争斗厉害,被逼无奈,我哦只好带着年幼的诺诺来到了人生地不熟的m国,从给人打工开始做起。” 说起伤心事,邹女士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声音有些哽咽,聂正阳把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叹了口气:“我来说吧。” “从念大学时,我就深爱着小雅,可惜,很多次机会都被我的心高气傲和激烈的手段破坏了,最终,眼睁睁的看着小雅嫁了人,我曾经失望颓丧过很长时间。后来,小雅生活的不幸福,从尹家出走,我一路追过来,在这异国他乡里,陪着她,开解她,我们重新创业,同甘共苦,彼此再也不能分离,然后决定结婚。” “因为小雅的身份,遭到了家里的强烈反对,可是,再反对又如何,和小雅过一辈的是我,幸不幸福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要让豪门婚姻束缚住手脚,便私自和小雅在m国结了婚,然后和家里断绝了联系。” “那段日子,虽然我们每天都在一起,但我看得出,小雅内心很愧疚,希望我和家里重归于好,她就是这样善良的女人,可是,他们都不了解她。” “再后来,我得了严重的肾坏死,需要肾源时却找不到合适的,小雅去做了检查,发现自己的肾脏和我的很匹配,于是,就悄悄的联系了手术。” “手术后,我的身体康复的很好,小雅却因为原本体弱,变得更加虚弱不堪,于是,我做了决定,一辈子不要孩子,只养诺诺一个长大,只为小雅能健健康康的陪我到老......”。 可能这段经历是尹诺和聂峥嵘也没听过的,两人都听得很认真,良久,尹诺忽然问:“爸爸,妈妈比您低一届,您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妈妈的?” 其实,这个问题连邹女士都很好奇,她一直就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源何对自己念念不忘的。 聂正阳狡黠的看着邹女士,笑着问道:“小雅,还记得你们大二时那次野外写生吗?” 邹女士努力回忆了一下,仿佛是有过这么一次野外写生,不过,她并不记得曾经有这么出色的一个男人啊。 “那时候,我给那批学生送了一批写生用品,临回去的时候,在一片丰收的麦田里,你穿着一袭浅色长裙,长发披肩,随意和美丽的站在麦穗中间,那么闲适,那么安静,就是那一眼,便让我再也忘不了你,从那之后,我便时时处处留意着你的事情,从朋友处得知了你的姓名,家世背景,也屡屡制造机会与你接触,可惜,我太急功近利了,反而吓到了你。” 聂正阳的声音中充满了沮丧,如果不是他那是太过年轻冲动,也许,邹女士就不会嫁给别人,他们会从一开始就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不过,虽然过程曲折了一些,结局还是尽如人意的。 听了他的这番话,邹女士愕然,抬眸望着自己的丈夫,喃喃道:“原来,原来那时候你就——”,说到这里,她忽然捂着额头笑起来。 “你们不知道,那时候的他,对待感情就像傻子一样,越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便越是惹我生气,结果,我一见到他,就提前躲得远远的,呵呵呵,也许,这就是命......”。 大家听了,都哈哈笑起来。 聂峥嵘接茬道:“大哥,你和嫂子那一段,我还小,不怎么记得,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你得了重病,嫂子毅然决然决定给你捐肾,那时候,嫂子的形象在咱家里一下高大起来,妈妈曾经泪流满面的说,邹小雅是个好孩子,咱们都看走眼了,今后,谁也不能再为难,他们家里真正认可了嫂子,你也不必为过去介怀。” 过去的那段经历,就如传奇一样,现在说起来,都让云舒惊奇不已,她只以为在战火纷飞的年月里才存在才子佳人缠绵悱恻的爱情,没想到,在这和平年代,他们的经历也是这样的传奇。 气氛很融洽,大家又聊了许多,聂正阳忽然问聂峥嵘:“小弟,你今年有三十三了吧?” 第097章 双双坠崖 “嗯。”聂峥嵘老老实实的回答。 “怎么不娶妻生子,咱家的两个儿子,一个像我这样,这辈子没希望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你不赶紧的娶媳妇,老妈停止不了担心啊,你想让她没完没了的唠叨吗?” 聂峥嵘低着头,闷闷的说:“不知不想找,没遇到合适的,没有心仪的对象凑乎过日子,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这一点,我想大哥应该最了解。” 聂正阳一怔,无奈的笑道:“你这小子。”本想借机劝劝他,谁知,被他踢皮球一样把问题踢了回来,偏偏,他做出了表率,实在没办法反驳。 尹诺一杯接一杯的喝茶,长长的睫毛掩住眸底的苦涩,谈婚论嫁,她和聂峥嵘都逃不脱,如果注定两人没有结果,这一辈子,还能有展颜一笑的机会吗? “叮铃铃......”,聂峥嵘的手机很突兀的响起,他站起身,走到一边接听了电话,然后急匆匆的走回来,抓起椅背上的衣服,很着急的说:“大哥,军部派了紧急任务,我现在就得走。” 尹诺闻言,蓦地抬头,眼底一片失望。 云舒瞟了眼尹诺,心里也不好受,好不容易一起在m国度个假,这么快就结束了,现在,聂正阳和邹女士已经开始怀疑了,如果尹诺和聂峥嵘一起走,那就一切都露陷了。 聂正阳站起身,从一旁佣人手里取过一袋东西递给聂峥嵘,语重心长的叮嘱:“好男儿志在四方,理应事业为重。” 聂峥嵘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一直到走,聂峥嵘都没有回头看尹诺一眼,这样仓促的分别,让一向洒脱的尹诺心里非常难受。 云舒怕尹诺胡思乱想,便和玉笙箫商量,在聂家住了一晚上,算是陪她聊天纾解心中的郁闷了。 第二天一早,玉笙箫去处理公司的公务,云舒则留在尹诺家里陪着她,在家里呆着闷,尹诺便带着云舒去逛街了。 从结婚证上得知,玉笙箫的生日便是今日,他早晨离开时,并没有说这个生日怎么过,云舒想用自己的方式给他过生日。 在来m国之前,玉氏集团在m国的负责人就已经给两人安排好了房间,今天晚上,他们是一定会过去住的,毕竟,一直打扰尹诺的父母,心里也过意不去。 知道他不缺什么金银珠宝,云舒便想着送玉笙箫一件特别的生日礼物,逛街逛了许久,云舒都没买到合意的东西,不由得有些沮丧。 尹诺忽然想起有条宝石街上专卖各种篆刻,也许,可以为玉笙箫做一枚私人印章。 那条宝石街上到处都摆着各色宝石,有真品,也有仿品,两人转过街道,在拐角处看到一家听低调的店铺,黑色系装修,一进去,各色宝石琳琅满目。 云舒走到柜台前,看到一块黑玉,通体黑色,尹诺对玉石颇了解,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定是极品玉石。 店里除了出售玉石,也帮忙篆刻,云舒便请老板用这块黑玉雕了一块私章,在章的下方她亲自设计了玉笙箫的名字,张狂中透着一丝闲适,很适合他。 从玉石店里出来,云舒显得很开心,尹诺打趣她:“妹子,重色轻友啊,我陪你辛辛苦苦的选礼物,刚选好,你就把我忘到一边儿了,怎么着,现在就去吃烛光晚餐啊?你这么用心,没准儿玉笙箫一开心,兽性大发,就地把你扑到,你就成了披着羊皮的大灰狼的夜宵了。” “诺姐,你就知道戏弄我,不跟你说话了,你说我重色轻友也好,不够朋友也好,反正今晚我是不能陪你了,你家司机在外面,我就不坐车了,直接找玉笙箫去。”云舒是个直爽的人,知道尹诺是拿她开心,也不在意,把尹诺推进车里,把包甩到背上,扬长而去。 回到宾馆,玉笙箫还没有回来,她又去附近的蛋糕店定了一个生日蛋糕,买了几根红烛,还真让尹诺说对了,的确有些烛光晚餐的意思。 她在宾馆楼下的餐厅里定了餐,只等着玉笙箫一回来,简单的生日宴会便开始。前面的那么多年,她都没有陪在他身边,如今,他们远在异国他乡,他的身边没有亲友为他庆祝,那么,就由她来为他庆祝吧。 云舒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想着待会儿安排些什么节目,等着等着,眼皮就开始沉重起来,不知不觉的趴在桌上睡了一觉,起来时,天已经黑了。 餐饮部上来问要不要上菜,云舒给玉笙箫打了个电话,电话显示无法接通,她觉得奇怪,便告诉餐饮部,推迟一个小时上菜。 一个小时中,她给玉笙箫打了个无数个电话,均提示无法接通,实在没办法,她便给远在a市的欧阳宇打了个电话,询问玉笙箫的行踪。 欧阳宇觉得奇怪,告诉她,今天一天公司都没有安排,总裁去m国也并非是与其他公司有业务往来。 挂了电话,一向心大的云舒真的着急了,打着车跑了很多个地方,都没有找到玉笙箫的踪影,去公安局问了最近的一天发生的交通事故,也没有玉笙箫的名字,她忽然想起上一次的绑架,心里慌得不行。 最后终于想起给柳乘风打了个电话,她哆哆嗦嗦的握着手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乘风,你知道笙箫的下落吗?我找不到他。” 柳乘风接到云舒的电话颇感意外,听她在电话里带着哭腔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后,也跟着慌乱起来,正要联系m国那边的势力一同帮忙寻找玉笙箫,混沌的大脑忽然灵光一现。 “嫂子,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大哥的生日。”柳乘风长吁一口气。 “是啊。”云舒也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可好好过生日不行吗,玩什么失踪? “嫂子,你别着急了,大哥没事,你知道大哥从来都不过生日吗?” “为什么?”云舒颇感诧异。 “大哥的母亲就是在他生日这天遇到劫匪死于非命,我没有亲眼所见,但据说,死状十分凄惨,从那之后,大哥便不再过生日,每逢这个日子,他便喜欢玩失踪,有时候是躲在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有时候是去海边,据我了解,去海边的时候居多,因为大海能让人心情平静。”柳乘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末了,还叮嘱一句:“嫂子,你看看附近有没有大海,如果有,过去找一找,说不定就能找到大哥了。” 云舒愕然,然后,挂了电话,详细问了这附近的大海的具体位置,打了车,直接奔大海而去,一路上在心中祈祷,玉笙箫,你可千万不要让我扑个空,不然,我就恨死你了。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了,漆黑的大海边涛声依旧,没有人影,司机把云舒送到这里,然后担忧的用m国的语言说:“小姐,这里不安全,如果找不到人,我再把您送回去吧?” 云舒点点头,让司机等在路边,她则一步深一步浅的往海滩深处走去,海滩上留下白日里游客的痕迹,有许多小孩在海滩上堆沙煲,被海浪一冲,只能看到大致轮廓。 远近都没人,云舒望了望旁边,有一座不太高的峭壁,站在峭壁上,向下瞭望,可以看到整个浩瀚的海面。 她费力的爬上峭壁,站在最高处,俯着身子向下看,然后,后腰被蓦地抱住,用力的往回拖,夜深人静,这样的情景十分恐怖。 一瞬间,云舒便飞快的脑补了许多电影里的情景,夜深人静,杀人狂魔出来行凶,先奸后杀,死状恐怖...... 她惊恐的大叫,剧烈挣扎着,身后的男人竟然被她甩开了,云舒忘了前面是断崖,向前一冲,身体便急急向下坠去。 “啊——”,她一声尖叫,觉得自己倒霉死了,不是死在杀人狂魔手中,就是死在波涛骇浪中,喂鱼还是被奸杀,似乎哪一种死法都不舒服。 “该死的,抓紧我的手。”玉笙箫趴在峭壁上,紧紧握着她的手,用力拖着她的身体,这个蠢女人,真是蠢死了,没事干半夜来自杀吗? “玉笙箫?”云舒怔了怔,“你是人是鬼啊?” “鬼。”玉笙箫没好气的说,“专门半夜来吃你的心肝,挖你的眼珠......”。 “啊——”两人说着话,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松了下,云舒的身体又迅速向下坠去,骇得她又是一声尖叫:“我不想死到鱼腹里啊。” “别叫,看看岩壁上有没有凸起的地方,用脚蹬着,爬上来,别害怕,我不会松开你的。”玉笙箫用力的拽着她,因为费劲儿,额上的青筋迸起,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 “哦。”云舒悬空的双脚乱蹬一起,终于踩住了一块石头,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向上爬了爬,又蹬了一块石头,再向上爬。 眼瞅着就要上来了,方才等着云舒的司机突然从玉笙箫背后窜出来,突兀的开口询问:“你们怎么了?” 玉笙箫一惊,忘了用力,身体被云舒拽着,飞快的向下落去,再想攀住岩石已经来不及,双双坠下断崖。 第098章 惊心动魄的生日 “啊——”云舒绝望的闭上眼睛,如八爪鱼一样扒在玉笙箫的怀里,眼泪汪汪的说:“我不想死啊——”。 最后一个尾音被吞没在大海呼啸的声音中,临到下落时,玉笙箫扳过她的身体,让她面朝下伏在自己的身体上,这样,就算摔下去,她也可以活下来。 “哗——”,落水的声音。 云舒被呛了一口水,幸好,之前和玉笙箫学得游泳不是白学的,至少,她可以迅速调整姿势,从水里游上来。 “玉笙箫——”她惊慌失措的到处看了看,水面上没有玉笙箫,她清晰的记得,方才落水的时候,她跌入了玉笙箫结实的胸膛上,没有受伤,而他—— 想到此处,她立刻又扎进水里,在方才落水的地方搜寻一番,未果,心里的恐慌在不断扩大,一边低低咒骂着那个司机,没事儿干跑出来装鬼吓人呢,早知道就该让他回去,一边又急得想落泪。 不知道第几次从水里钻出来,岸边岩石上发出虚弱的呼唤声:“云舒——”。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云舒的紧张松懈下来,身体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她拖着湿漉漉的身体,爬到岩石边,看到玉笙箫仰躺在岩石上,皎洁的月光下,他脸色煞白,显然伤的不轻。 “你怎么样?”她含着泪,扶起他的身体。 “没事,就是后腰被尖石头刮了一下,不过,被水缓冲了一下,不是很严重。”玉笙箫艰难的笑了一下,这后腰啊,还真是疼。 云舒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身体翻过来,掀开他的衣服,看到后腰偏右侧果然青肿一片,隐隐还有血丝渗出。 她咬着唇,难过的说:“都怪我,你要不是为了救我,怎么会受伤?” 玉笙箫恢复了一点儿力气,咬牙切齿的说:“云舒,你说你没事儿干大晚上爬到断崖上干什么?寻死啊?” 云舒愧疚的看了他一眼,反常的没和他吵架:“不是的,我找了你一晚上,怎么也找不到,听柳乘风说,说你有可能来海边,就打车来了,要不是你突然在后面抱住我的腰,我怎么会惊慌失措,在挣扎中掉下去?刚才那个司机说,夜深人静的时候,容易发生凶杀案,还有那种,那种先奸后杀的,很恐怖。” 听云舒这么说,玉笙箫冰冷的心里开始一点点回暖,掉入水中,身体是冰冷的,心却是暖的,云舒这蠢女人,虽说有时神经大条些,可待人,的确是掏心挖肺的好,只要你对她有一分好,她便回报你十分,让人心不暖都不行啊。 这个糟糕的日子里,有了云舒这种笨拙的慰藉,心竟然像是有了归宿,不似以往那么难过了。 玉笙箫勾唇微笑,抬起手,轻轻的把她鬓边湿漉漉的长发别到耳后,柔声说道:“傻丫头,我怎么会有事?以后不要这么晚出来了,真的不安全。” “傻男人,我怎么会跳崖?像我这样活力四射,心情开朗的人,又怎么会想不开,跑到异国的断崖去寻死,你有点儿脑子好不好?”云舒学着玉笙箫的口吻回敬回去。 然后,两人同时大笑起来,真是应了一句话,关心则乱啊。 两人平排躺在岩石上,望着天空中皎洁的月亮,耀眼的星辰,听着海涛拍击岩石,发出巨大的响声,心中一片宁静,心之归处,便是家。 本想着继续感受一下这夜的静谧,谁知,远处竟然响起呼啸的警笛声,不一会儿,救援队的队员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跑到前面的,正是那名热心的司机。 “这里,这里,他们就是在这里掉下去的。”司机很焦急,也很自责:“都怪我,如果发现那位小姐要寻死,就该提前阻拦的。” 救援队靠近水域,开始搜救,云舒无奈的直起腰,向他们摆了摆手:“喂,我们在这里。” 在搜救队员热火朝天的救援中,那名热心司机瞠目结舌的看着那对斜靠在岩石上还幸存的男女,大约是看到他们安全了,竟然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享受大海的静谧没享受成,玉笙箫被送去医院救治,伤口不太严重,包扎好,医生吩咐了注意事项后,不速之客便来了。 警局负责人的警员来了,一边记录,一边询问:“小姐,你因为什么想不开?” 云舒抚额:“我不是自杀,只是找人,不小心掉下去的。” “找人?大半夜的找人?那片海域很危险,这个理由说不通吧?”警员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玉笙箫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并没有要帮她说话的意思。 云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冲冲的说:“我听说我老公有了外遇,半夜三更在那片海域约会,于是,我就赶去捉奸,结果,失足落下水——”。 警员目瞪口呆,手上记录的动作停止了。 云舒委屈的撇撇嘴,问道:“警官大人,我这家庭不幸的小女子的话,您能相信吗?” 警员忙不迭的点头,匆匆在笔记本上记了几句话,然后起身离开。 玉笙箫脸色不虞的望着她:“云舒,我去搞外遇,你去捉奸?嗯?” 云舒俏皮的扮了个鬼脸:“你不觉得这样说他们比较容易相信吗?累了一晚上,你不烦我也烦了,我们睡觉吧?” “睡觉?我伤的偏偏是腰,要睡觉,可是需要用到腰的,今天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玉笙箫戏谑的说着,特别把那个睡觉的字眼咬得特别清楚。 不出所料,云舒满脸通红,眼神躲闪了半天,忽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从脱下是湿衣服兜里一阵摩挲,终于摸到了一个小盒子,还好,掉到海水里,没有把这个遗失,真是万幸呢。 “喏,玉笙箫,生日快乐,以后,你的每一个生日都不会孤独,我陪你过好不好?”说着,云舒打开盒子,从里面把黑玉制成的私章递过去。 玉笙箫接过私章,看到了章底的图案,那是一个男人在搔首弄姿,一个女人冷面如煞神,俨然是灵魂没有换过来时的云舒和自己。 虽然这图案有些让人不能恭维,但很有纪念价值,玉笙箫把私章握在手中,动容的把云舒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说:“云舒,说好了,以后我的每一个生日,你都陪我过,不能让我孤独。” “嗯。”云舒闷闷的回答,两人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觉得虽然一个生日过的惊心动魄,最后还过到了医院,但结果总是好的,两人的心似乎更近了一些。 就那么拥了一会儿,云舒的眼皮便有些沉重,折腾了一个晚上,这都快要天亮了,实在熬不住了,她脱了鞋,在玉笙箫的病床边躺下,搂着他的腰,闭上眼,不一会儿,便发出轻微的呼吸声,显而易见,已经睡熟了。 玉笙箫偏头望着怀中恬静的俏颜,不禁莞尔一笑,这女人,还真是神经大条呢,陪着“搞外遇”的丈夫睡觉,还睡得这么熟,世上也只有她这样的一人了。 第二天一早,云舒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病床边的桌子上摆着各样早点,她诧异的望着斜倚在床上的玉笙箫,指着那些早点问问:“你又不听医生的话,乱跑,出去买什么早点?我出去就好了。” 玉笙箫促狭的看着她笑:“昨晚你肚子里响的就如擂鼓,害的我一夜失眠,自然要喂饱了你才能安睡,至于出去买早点,只要有钱,不会雇人吗?” 云舒怔了怔,她就知道,耍心眼永远也耍不过玉笙箫,不过,他这个举动,真的让她的心里很温暖呢。 她转过身,压住心底的苦涩,心乱如麻,怎么办,他的温暖她好贪恋,可这样的耀眼的玉笙箫,她要不起。 她不是铁石心肠,继续陪在他身边,她怕自己会情不自禁的沦陷,到那时,再抽身离去又谈何容易啊? 她走到桌边,把早点放到餐盘里,给玉笙箫弄了一份,然后,背对着他,闷头吃起来。玉笙箫觉得她真是很奇怪,刚才明明展颜欢笑的,一瞬间就变了脸,又不知因为什么。 玉笙箫在医院里住了三天,每天都打点滴,换药,云舒像换了个人似的,把照顾他当做一份工作认真对待。 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原来,做家务,只要她想做,也一样能做好,两人之间相处和谐,玉笙箫享受着云舒的照顾,却又觉得缺了什么。 三天后,玉笙箫出院,云舒的顶头上司设计部的乔安给她打来电话,招标会在即,让她立即回国。 当天下午,两人便乘坐着回a市的飞机回到家里,只是,在m国相处甚好的两人都没有想到,此番回来,竟然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以致两人刚刚有了气色的感情出现了裂痕。 聂峥嵘回国了,手机不通,尹诺试着打了个很多电话,提示都是不在服务区,她的心慌慌的,联系到那天聂正阳的态度,怀疑聂家本家已经给他安排了相亲,也许就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他与哪家小姐已经情投意合,早已把她忘到了九霄云外。 第099章 被带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聂峥嵘依旧毫无音讯,尹诺的心在等待中不断下沉,由失望到绝望,她聂峥嵘送她的庄园中度日如年,每每看到那些硕果累累的果树,就会想起聂峥嵘英俊冷硬的脸,心便似被剜去一块一般,疼的要死。 好多天都没有出门了,思虑过度的尹诺脸色有些憔悴,她觉得,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会被憋疯,便向管家打听了附近的酒吧,想要去消遣消遣。 酒吧里人不多,黄皮肤黑头发的亚洲人很少,多是黑人和白人,像尹诺这样漂亮耀眼的女人,那些男人们都注意到了。 尹诺无精打采的坐在高凳上,对调酒师打个响指,懒洋洋的说:“给我一杯酒。” 调酒师殷勤的凑过来,笑着问道:“小姐想要什么酒?”在这里调酒多年,像这位小姐一般漂亮的亚洲女人还真是少见,都说东方国家的女人都有一种独有的气韵,以前不觉得,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深海炸弹吧。”尹诺想了想,随口说了个名字。 调酒师皱皱眉头:“小姐,深海炸弹比较烈,恐怕会上头,要不,我为您调一杯女士喝的酒,不容易醉,又比较过瘾?” “不用了,就深海炸弹。”尹诺摆摆手,她倒是想买醉呢,借酒浇愁虽然很没出息,但适用于现在的她。 调酒师无奈的点头,十指翻飞,灵活勾兑,一杯深海炸弹不一会儿便调好了,放在了尹诺的面前。 尹诺啜了一口,品了品,点头称赞:“不错,手艺很好。” 调酒师很开心,觉得这位东方女性性子也很对胃口,不吝称赞。 这时候,酒吧的门口处走进来一道颀长的身影,高大挺拔的身子,俊朗的外表,深邃的蓝眼眸,那是一个很英俊的白人,或者还有点儿混血。 那男人径自走到尹诺身边,对调酒师说道:“伙计,给我调一杯深海炸弹。”说完,偏头发现了身边美艳的尹诺,眼中蓦地一亮。 他和尹诺搭讪:“漂亮的小姐,咱们俩很有缘分呢,瞧瞧都点了深海炸弹,这样够味儿的酒,也只有小姐这样够味儿的女人才喜欢喝。” 尹诺对这样明显的搭讪很没兴趣,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应付似的笑了笑,没有答话,从小到大,她就是出了名的美女,前来搭讪追求她的男人们可以组成一个团,这样的搭讪法对她来说,没什么新鲜的,只要不理他,觉得没趣就会离开。 “小姐,你来自z国吗?”白人碰了一鼻子灰后,并不气馁,反而觉得尹诺很有个性,对她愈加感兴趣。 尹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英俊的外国人居然会说z国的语言,那么,他是混血儿无疑了,母亲或是父亲是z国人? “是啊。”尹诺觉得,他乡遇故知,就算不感兴趣,也不能太过失礼。 “我叫李约翰,妈妈是m国人,爸爸是z国人,很高兴遇到你,咱们算半个老乡了。”李约翰伸出手,很绅士的与尹诺握了握手,看的出,他受过高等教育,握手只是轻轻一握,没有握实,不会让人反感。 “尹诺,家在m国。”尹诺简介的介绍自己,对于她的家庭情况,并不想多说,只说家在这里,即使对方有些不怀好意,说她家在这里,也会有所顾忌,毕竟,酒吧是鱼龙混杂的地方。 李约翰是个很会聊天的人,z国语言很精通,不时的说个笑话,逗得尹诺轻轻一笑,气氛不再凝滞,变得轻松起来。 ...... 云舒回国后,因为招标在即,策划还有一些要修改的地方,忙的马不停蹄,几乎每天都是不到半夜不回家。 玉笙箫也在忙,云舒顾不上问他在忙什么,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同睡一张大床上,却几乎见不到面,总是她回来,他不在,她睡了,他才进屋。 这一天,云舒正在公司里忙着手头的工作,许久不联系的聂峥嵘忽然给她打了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接通后,她才听出了聂峥嵘的声音。 “云舒,你知道诺诺最近在干什么吗?她的电话我打不通。”聂峥嵘声音有些急躁,看样子,是真的失去了尹诺的消息。 云舒颇感诧异:“我也不知道啊,回国后,我一直在忙着公司的事,诺姐没有和我们一起回来,难道不在家吗?你可以问问邹女士嘛。” 聂峥嵘愈加急躁:“我问过了,她好几天前就已经搬了出去,说是去庄园住了,可是,庄园的管家说她今天一天都没回来过。” 闻言,云舒也开始着急起来,匆匆挂了电话,给尹诺拨过去,尹诺前些天忽然换了手机号,不知什么原因,现在想来,也许是为了躲避聂峥嵘,两人吵架了吗?云舒有些头疼,也有些担忧尹诺的安全问题。 电话打了好几通,最后终于接通了,那边的尹诺声音中已经带着醉意,接起电话笑嘻嘻的问:“妹子,你找我有事吗?” 云舒蹙眉:“诺姐,我的确找你有事,你现在在哪儿?” 尹诺环视四周,问身边的李约翰:“这里是什么酒吧?” 李约翰轻笑:“是lz。” 李约翰略显僵硬的国语传到云舒耳中,令她心惊,她严肃的警告尹诺:“诺姐,你就留在原处别动,等着我过去。” 她自然没有办法过去,但聂峥嵘有办法,诺姐别不是对聂峥嵘失望,随意的去酒吧放纵吧,如果是那样,可就糟糕了。 果然,当她向聂峥嵘说明情况后,他果然着急起来,问了酒吧的名字,然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紧急从军部调了一架直升飞机,直飞m国,大约两个小时候,风尘仆仆的他终于赶到了云舒所说的lz酒吧。 尹诺借酒浇愁,一向千杯不倒的她终于醉了,她扶着吧台,把手搭在身边的李约翰肩膀上,笑呵呵的问:“兄弟,你恋爱过吗?” 李约翰虽然有过几个女人,却从没有一个如尹诺这般迷人的,他迷醉的看着尹诺那嫣红的唇,恨不得咬上去尝个够,却又不敢像对待普通女人那样直接。 他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情绪平稳:“尹诺小姐,我恋爱过,可从来没有过一个女人让我对她有对你这般迷醉的感觉,天哪,你真美,你是妖精。” 尹诺醉眼迷离的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警告:“别打我的主意,我可是有男人的,小心他过来揍爆你的头,哦,对了,他是军人,很强壮的。” 警告完,尹诺吃吃的笑起来。 李约翰脸色白了白,没有吭声,只是告诉调酒师继续调制深海炸弹,既然她还这么清醒,那就是酒喝得不够多,干脆把她灌醉好了。 当他把酒递到尹诺面前时,却被她坚决推开:“对不起,我不能再喝了,今天的费用算我的。”她跌跌撞撞的起身,往卫生间而去。 李约翰满脸的不甘,忽然想起朋友刚刚塞给他的好东西,他向调酒师要了一杯茶,把那好东西偷偷撒进茶中,摇匀。 不一会儿,尹诺走出来,李约翰便迎了上去,扶住她的胳膊,关心的说:“小姐,小心点,来喝杯茶,解解酒。” 尹诺端过他递来的茶杯,放到鼻下嗅了嗅,确定是茶后,一饮而尽,然后笑嘻嘻的说:“李约翰,你打什么主意我都知道,但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行,我不行。” 李约翰陪着笑,“放心,我喜欢心甘情愿的女人。”这句话有两层意思,可惜尹诺已经喝醉,没有考虑到。 那样东西,据朋友说,只要一点点,再烈性的女人都会变成荡妇,既然是荡妇,当然会心甘情愿的躺在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 虽说对这位娇滴滴的美人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不应该,可他太渴望她了,为了满足心中的渴望,即便卑鄙一些,也不妨事吧? 聂峥嵘焦急的冲进lz酒吧,环视一周,没有找到想找的人,他来到调酒师面前,因为紧张,声音僵硬冰冷的问道:“伙计,有没有看到过一个女人?这个样子的?” 他从兜里掏出钱夹,钱夹里有一张尹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美艳无比,调酒师惊疑不定的看着那张照片,本来,不泄露本酒吧客人的隐私是他们的职业操守,可既然,这人有那女人的相片,必然就是和她亲密的人,寻来了,怎么也得告诉一声,不然,他们酒吧会有麻烦。 “这位先生,刚刚,照片上的小姐是在这里喝酒,但是,就在二十分钟前,她已经被她的白人男朋友带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离开,谁都会想明白是为什么?对不起,她现在已经不在酒吧了。”调酒师深感歉意的看着他。 “什么?”聂峥嵘怒得几乎眼眶崩裂,一手揪住调酒师的衣领,怒吼:“你为什么不拦住他们?” 调酒师吓得缩缩肩膀,苦着脸说:“先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调酒师,没有立场拦,也拦不住啊。” 第100章 糟糕的一天 聂峥嵘呼呼的喘着粗气问:“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酒吧指了一个方向,然后便看到他大步流星的往那边而去。 漫天撒网那是不可能的,极有可能会耽误了救尹诺的最佳时间,聂峥嵘冲出去,迫使自己的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了一下整个事情,然后给身在m国的朋友打个电话。 尹诺拒绝了李约翰,也不再喝酒,只是坐在高凳上发呆,酒吧里的劲歌放得极其热闹,她像一条美女蛇一般,游向舞池,欢快的起舞。 纤细的小蛮腰妖娆的扭着,那张微醉的俏脸上风情无限,李约翰望着舞池里的女人,身下顿时一紧,内心喧嚣呐喊着,渴望着那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性感尤物。 尹诺从前是学舞蹈的,身材比例完美,动作协调而有节奏感,率性演绎的动作很富有带动性,让四周一起舞动的男女不自禁的围在她的周围,将她环起来,一起热辣奔放的舞动。 一名高大的黑人凑过来,俯视着舞场中妖娆扭动的尹诺,笑眯眯的问:“宝贝儿,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快乐一下?” 尹诺出了一身汗,斜睥了他一眼,摇摇头:“不愿意。” 那黑人男子并不生气,而是用手去抓她的手腕,然后强势的想要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宝贝儿,我的能力非常强,不去你会后悔的。” 李约翰见情势不妙,匆匆走过去,挤开人群,把她从那人身边拽过来,高大的身体挡在尹诺身前,冷冷的说:“先生,这是我的女伴,你喝醉了。” “喝醉?”黑人好笑的看着他,威胁道:“你最好识相的让开,让我如愿尝尝那个宝贝儿,不然,我不敢保证你还有命走出这个酒吧。” 说着,脱下上衣,露出满身狰狞的纹身,李约翰心里暗暗叫苦,真是流年不利,刚想尝尝那个女人,就遇到了社会地痞,在m国,这样的黑人通常都和黑社会勾结,真打起来,还真占不了优势。 不过,如果让他放弃尹诺独自离开,他也做不到,一个血性的男人,就该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不能让女人看不起。 尹诺站在李约翰的身后,开始头晕目眩,她抚了抚额头,觉得刚才自己真的是喝多了,应该少喝一点才行。 这个时候,云舒给她打来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很焦急:“诺姐,你在哪里?” 尹诺跌跌撞撞的冲回原位,坐下来,努力控制着自己正在涣散的神智:“我在——额——”。 她看了看那位为她调酒的调酒师,大声问道:“喂,这里是哪里?” 调酒师很无奈,早就劝这位小姐少喝一点了,现在可好,醉的可以啊,他叹了口气,递过一杯解酒茶道:“小姐,这个酒吧名叫lz,是这一带很有名的酒吧。” 尹诺发觉,她连点头这个动作都不容易做了,头昏昏沉沉的,一晃动,满眼星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以前喝酒从来没遇到过。 她对电话那边大喊:“我在lz酒吧。” 那边太吵了,云舒皱着眉头,再次问了一遍:“什么,我没听到。” 尹诺胸口什么东西在翻腾,努力的压下那口污浊之气,长舒一口气,用力大喊:“我在lz酒吧,庄园附近,怎么,你想来找我吗?” 云舒焦急的喊:“你等着,有人会过去找你。” 尹诺眼神开始涣散,但尚存一丝理智,她烦躁的抓抓头发,觉得继续下去不行,必须提前离开。 舞场中,那个黑人和李约翰已经开始决斗,就像一对争夺雌性的雄兽,可他们打成什么样儿与她有什么关系? 尹诺狼狈的问调酒师:“这里有后门吗?” 调酒师指了指一侧的方向。 她摇晃着身体,往后门而去,如果走前门,必然会被那黑人和李约翰瞧见,她不想惹麻烦,只想迅速离开这里。 然而,还没等她走到后门,李约翰已经冲了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他那张还算俊朗的脸已经挂了彩,一只眼睛乌青。 “你去哪儿,跟我走。”李约翰的眼神中有着不容反驳的坚决。 尽管她现在有些神智不清,尹诺的心里也隐隐察觉事情不对,她犯了一个错误,以为这里是z国,在这种不熟悉的地方,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是会吃亏的。 而且,这个国家的男人和女人都很放纵,一夜情是很平常的的事情,李约翰这么热情的对她,她可不认为是处于友好。 “你放开我。”尹诺用力挣脱他的束缚,身体摇摇晃晃,有些站立不稳。 “亲爱的,你已经站不稳了,让我来抱着你。”李约翰灼热的视线凝视着她,知道那些药物已经开始发生作用,用不了多久,便可看到这烈性尤物媚眼如丝的躺在自己身下,想想就觉得兴奋。 尹诺觉得从下身忽然窜起一股火,烧的她很难受,她闭了闭眼睛,被李约翰触碰的肌肤酥酥麻麻,一片冰凉,肌肤的滚烫,让她渴望接触冰凉的东西。 她的脑袋沉沉的,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景物,感觉事情要糟。李约翰的手已经霸道的揽上了她的腰。 凭着最有一丝理智,尹诺从旁边桌上抄起一个空瓶子,用力撞向墙壁,然后把凭空尖利的玻璃茬子狠狠刺入手臂。 剧烈的痛感驱散了大脑的混沌,暂时控制住她想要沉沦的身体和理智,尹诺怒目等着李约翰,冷冷的说:“我告诉你,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不让,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不是你能惹的人。” 李约翰又惊又怕,没想到,这女人被下了烈性药还能保持清醒,也没想到,她居然用这样激烈的方式对付自己。 他隐隐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麻烦,现在正处于骑虎难下的阶段,究竟是继续把这女人弄上床,还是就此走开。 如果就此走开,她也许照例脱离不了后面那些虎视眈眈的男人,方才那个黑人混混,虽然他已经用拳头显示了武力,让那人暂时屈服,等他离开,那人会卷土重来,那人对尹诺的兴趣不亚于他。 这个当口儿,尹诺已经手拎着玻璃瓶子,努力的往前走,她想,只要出了门,找个警察,给他些钱,就可以让他把自己送回庄园,只要回到庄园,管家会把她送到医院,只要到了医院,她就安全了。 可是,她真的能坚持会庄园吗?想到这里,思维又开始混乱起来,她咬咬牙,举起瓶子,又刺进娇嫩的皮肤里,血滴滴答答的落下来,落在地面上,晕开一朵朵血色之花,看着怵目惊心。 李约翰不敢再强求她,只是跟在她身后,既不逼迫,也不远离,他想,如果她坚持下去,那他就算做了好事,护送她一程,如果她坚持不下去,那他也不必做圣人,到时候她会求着他要她。 这女人的心还真够狠的,那么尖利的玻璃碴子,居然能狠下心扎到手臂上,那娇娇嫩嫩的肌肤,硬是被捅出两个血窟窿,血流了那么多,一个人有多少血,能这么糟蹋呢? 尹诺的脚步虚弱,烈性药物加上失血过度,已经耗费了她很多的体力,她扶着墙壁,手掌在墙壁上留下一个个血色掌印。 刚才是谁给她打电话呢,她思绪又开始混乱,好像是云舒,云舒说要过来?她怎么过来?一个弱女子,能把她背回去? 过来就过来吧,云舒可以送她去医院,至少比她这样恐慌害怕的强,可是,云舒在哪儿呢?怎么还不来? ...... 云舒坐在办公室里,待会儿就要开招标会了,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组长让她发言。刚才和尹诺通过电话后,她的心就悬了起来,一直到现在都在担惊受怕着。 聂峥嵘有没有找到尹诺?尹诺有没有危险?没事干诺姐去酒吧干什么?m国的酒吧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说不定就会遇到危险,诺姐长的那么美,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骚扰她怎么办? 但愿,聂峥嵘去的早一些,再早一些。 云舒摇了摇头,甩去脑中乱七八糟的思想,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策划案上,然后把整个流程又过了一遍。 这个时候,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她捂着胸口,忽然很想听听玉笙箫的声音。她站起来,去了茶水间。 茶水间里没有人,正好方便她打电话,电话通了,一直没有人接,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那边有个娇滴滴的声音答:“喂,你找哪位?” “......”。 云舒没有说话,可以说,她完全傻了,不明白玉笙箫贴身带着的手机为什么会被其他女人接起来。 “喂?”那女人锲而不舍的“喂”着,听着话筒里没有动静,便嗲着音道:“玉少正在洗澡,有什么事待会儿再打来吧。” 果然,那边传来“哗哗”的水声,女人,洗澡声,这样一副情景,让人想不想歪都难,云舒放下手机。 盯着已经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唇边扯出一抹苦笑,今天还真是糟糕的一天,坏事一桩接着一桩。 第101章 矛头指向她 但愿待会儿,竞标不会出什么问题,不然,她可就心烦死了。 回到办公桌前,她喝了一杯咖啡提神,乔安过来询问:“云舒,你的策划案弄得怎么样了?” “组长,我又修改了一下,您再过过目。”云舒恭敬的把做好的策划案打开,给乔安看,他是老员工了,对这类案子很熟悉,提出的建议很中肯。 “嗯,不错,比上次的又好了一些,就这么定了,待会儿好好发挥,如果这次成功了,我就去向总裁申请,等你毕业后,直接进骏达设计部工作,薪酬从优。” 这是一个很诱人的筹码,听得云舒如同在心里注入了一股活力泉一般,浑身都血液都沸腾起来,她兴奋的点点头:“组长放心,定不辜负你的期望。” 乔安笑了,他就喜欢年轻人有这样的干劲儿,有时候,工作需要激情和干劲儿,不单单依靠经验。 乔安走后,李莉凑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云舒道:“云舒啊,你这次可露脸了,挣了奖金不要忘了请我们吃饭啊?” 云舒笑眯眯的答应:“那是一定的,不过,现在说这话还为时过早,等招标会之后,出了结果我们再谈。” 李莉不自然的笑了笑,坐回座位,不再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到了事先约定的时间,乔安走出办公室,对大家一招手道:“同仁们,我们出发,祝我们旗开得胜。” 大家都挥舞着胳膊,兴奋的高喊:“祝我们旗开得胜。” 云舒深吸一口气,把需要的文件资料和优盘都带好,跟乔安的身后,往招标会而去,这次的招标会设在上次肖凯住的那个酒店中,酒店会议厅很宽敞,可以同时容纳多家公司的负责人。 招标会正式开始之前,大家都要做简单的寒暄,主办方的主持人依旧是肖凯,他代表le公司前来,带着他的团队。 云舒坐在乔安的身边,视线一瞟,正好与肖凯对上,肖凯笑着对她点点头,她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和肖凯说好了,由他搭线见聂正阳一面,没想到,尹诺居然是聂正阳的千金,直接带着她去了聂正阳家里。 蓝天和肖凯关系不错,人家才卖给云舒这个面子,结果,她办事的时候,直接绕过了肖凯,怎么说,这样做都有些不地道。 她歉意的笑了笑,肖凯却并没有不高兴,显然,聂正阳已经对他叮嘱过了,对云舒的作品抱有很大的期望。 云舒坐下不久,会议室的门便开了,玉笙箫一马当先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的是娇滴滴作小媳妇状的艾米,两人不知在低声说着什么,感觉十分亲昵。 云舒看到两个人的样子,心里蓦地不舒服起来,摸出手机,忽然想起她给玉笙箫打电话时,那边那个娇滴滴的女声似乎就是艾米的。 上次玉笙箫便和艾米在酒店里亲密相拥,现在又接听他的电话,并且还是在他洗澡的时候接听他的电话。 作为玉笙箫法律上的妻子,可以说,云舒的心里十分不满,就算两个人要发展,也得在他们离婚之后,现在这样,摆明是让她下不了台,给她难堪。 云舒紧紧握着拳,把头别到一边,不再看玉笙箫。一直听艾米报告策划案的玉笙箫诧异的瞥了眼云舒,这个该死的女人,平时上班打扮的像个老妖婆,生怕别人知道她是玉笙箫媳妇也就罢了,如今在这样的场合见面,居然故意把头扭向一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上午的时候,姨妈有事让他过去一趟,艾米不小心将一杯果汁泼到他的衣服上,不得已,他只好去浴室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哪知,姨妈竟然盯着他的手机气的落泪,他觉得奇怪,拿过手机一看,发现屏幕上有云舒的来电显示。 姨妈没有说什么,艾米气鼓鼓的抱怨,说云舒刚才打电话过来,怒叱姨妈接听了他的电话,并将上次姨妈扇了云舒一记耳光的事情抖出来,说了很多不尊重长辈的话,气的一向坚强的姨妈直落泪。 他以为,之前他已经给云舒解释清楚了,姨妈对他是个特别的存在,那时候,妈妈刚刚自杀,还年幼的他遭受了丧失至亲的打击,是姨妈寸步不离的陪在他身边,照顾他,开解他,直到他彻底恢复过来。甚至,为了他,姨妈一辈子未嫁,对于姨妈来说,他不仅是外甥,还是儿子。 而姨妈对他来说,不仅是亲戚,更是母亲,十多年的情分是什么都无法替代的。云舒居然因为这个顶撞姨妈,真是不应该。 玉笙箫收回视线,坐到他自己的位置上,作为玉氏的总裁,他的身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势,单单是坐在那里,便让人无法忽视。 肖凯致了欢迎词,招标会正式开始,最先上去演示作品并作出讲解的是除玉氏和骏达之外的一家公司,那家公司实力也很雄厚,负责人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精干的女人,作品设计的美轮美奂。 她口才很好,解释很到位,只是,云舒觉得,这家公司比较注重表面的东西,没有挖掘出本次作品的内涵。 果然,那女人一说完,肖凯就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太满意。艾米得意的勾起唇角。 云舒捏着手里的资料,将自己的构思在脑海中又过了一边,然后抬头看着迈着自信的步子上了台的艾米。 艾米胸有成竹的打开自己的作品设计图,图案是立体的,戒指上镶嵌着一条精致的麦穗,单是看到这样的设计,云舒便已经懵了。 因为,那正是她苦思冥想了许久,又长途跋涉的跑到m国亲自见过聂正阳之后设计出来的结果。 为什么,艾米会用她的设计?究竟是谁泄露了消息?她惊疑不定的看向玉笙箫,是他吗?这个男人在她去m国的时候全程陪同,对她呵护备至,关爱有加,可一回国,就彻底失去踪影,不知在忙些什么。 难道,就是他把她这个创意告诉艾米,然后让她当众丢丑?云舒不可置信的望着玉笙箫,难道,从前对他的印象都错了,其实,他既不大度,也不正义,而是个卑鄙龌龊的小人? 她摇摇头,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该怎么办?艾米口才很好,据说曾在国外接受过很好的教育,对于设计也很精通,那件作品经她讲解,整个作品和内涵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完美至极。 眼看着她的讲解接近尾声,云舒依旧没有从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她歉意的望了眼身边对她满怀信心的乔安,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小人物,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你怎么了?”乔安察觉了她的异样,以为她是在紧张,便安慰道:“别紧张,你很有实力,作品我看过,十分完美。” 乔安顿了顿,然后蓦地抬起头,紧紧盯着艾米的作品,眼中涌满惊涛骇浪,他终于明白了云舒为何会露出这样苦涩的表情了。 为什么?乔安无声的用眼神询问云舒。 云舒摇摇头苦笑,她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啊。 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艾米精彩的讲解结束了,她迈着自信优雅的步子走下台,温顺的坐在玉笙箫身边,男俊女靓,十分登对。 云舒眼眶有些酸涩,她捏紧自己手中的材料,犹豫不决的走上台,把自己的作品打开,一片柔和的星空下,静谧的麦田里,一对男女深情对望。 金黄色的麦穗垂下丰收的头,将那对男女围在你中间,男人摘了一个沉甸甸的麦穗放在女人手中,笑着低语,丰收的麦穗象征着我们丰收的爱情,苦尽甘来,不离不弃。 这段画面之后,是一个特写的戒指,戒指表面上也是以麦穗为主题,只不过,麦穗的周围镶嵌着耀眼的星星,代表着星夜定情,爱情丰收。 云舒柔和恬美的声音如淳淳溪流,缓缓流淌到在座各位的耳朵中,让大家仿佛亲眼见证了那一段传奇而轰轰烈烈的爱情。 是的,她的这件作品新近才修改过,不至于与艾米的完全一样,以麦穗为主题是她从m国回来后才有的设想,除了设计部的成员知道,就只有玉笙箫知道了。 究竟是谁泄露了她的机密?她的脑海中掠过宿舍里的刘婷,播放戒指图案之前的那段画面是她最早设计的,方才艾米的讲解中也有这方面的设计,大同小异。 戒指上的麦穗既有可能是设计组的成员泄露,也有可能是玉笙箫所为,不论是谁,都让她心痛难忍,这是她的设计成果啊,他们怎么能无耻的剽窃了去? 尽管她的解释更加完美,更加贴近聂正阳的要求,肖凯所带的团队成员们还是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搞设计的,最忌讳的就是剽窃,显然,云舒犯了大忌,他们并不知道艾米和云舒谁剽窃在先,但云舒讲解是在艾米的后面,一切矛头就都指向了她。 第102章 难得温柔 不仅各公司的职员,就连肖凯都面露不解,云舒觉得很难堪,也很委屈,明明是艾米剽窃在先,为什么要她来承担恶果? 这时候,艾米忽然激动的站起来,指着云舒控诉道:“你怎么能剽窃我的作品?骏达公司在业界的声誉一向很好,怎么会有你这样不顾公司大局的员工?” 说着,她还穿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走过来,走到云舒面前时,故意脚下一个趔趄,身子一歪,险些摔倒,结果,她没有摔倒,却碰掉了云舒的眼镜。 云舒一抬头,那张清纯漂亮的脸便露在大家面前,所有的人都震惊了,特别是乔安,本以为云舒就是个不会打扮的丑女人,没想到,那副大眼镜下,是这样一双清澈美丽的大眼睛。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云舒的信心在渐渐瓦解,乔安蹙眉,脸色很难看。那些同来的设计组成员很多都嫉妒云舒,此时则带着嫉恨和幸灾乐祸看着她。 “玉夫人,你为什么这么做?”艾米忽然惊呼起来,颤抖的手指指着云舒,满脸的不可置信:“玉夫人,总裁对你不薄,你一届平民嫁给玉氏总裁,本该安守本分,守护好你的家庭,你却跑到骏达去抛头露脸,还把玉氏的策划泄露出去,是为了钱吗?” 云舒愕然,她抬起头看着面前自说自话的女人,觉得匪夷所思,艾米这是什么意思?想方设法的挑破她玉夫人的身份,然后趁机揭穿她的真面目,把她标榜成一个爱慕虚荣,崇尚金钱的拜金女,就连这次策划案的剽窃,都是为了钱? 云舒冷笑着望向玉笙箫,她想看看她的丈夫,在这个时候会是怎样一个态度?结果,她失望了,玉笙箫漠然的望着她,眼神冰冷没有温度,仿佛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眼眶有些酸涩,不争气的泪水想要溢出来,又被她拼命的憋回去,她仰着头,冷笑一声,然后轻蔑的看着艾米。 “艾米,看在玉笙箫的份儿上,我忍你很久了,结果你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说我剽窃,之前播放的创意视频,我在招标的消息一出来时就设计出来了,戒指上的图案,那是我去了m国,亲自见了le总裁后才有的创意,至于和你的戒指为何有那么多相同之处,这也正是我想问的,艾米小姐,你和玉总裁怎么传暧昧我不管,但请守住做人的底线,不要利用踩低我而抬高你的身价,对于这次的事,我是受害方,我要雇侦探彻查,不然,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云舒怒冲冲的对着艾米一拍桌子,转身对乔安说:“对不起组长,让你看笑话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相信不久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肖凯并没有因为云舒把这件事搞砸了而生气,反而嘴角噙着一抹笑,颇有兴致的看着她,怪不得总裁说,这位云小姐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果然如此。 除了玉氏和骏达是涉事方外,第三家公司就是纯属看热闹了,肖凯的态度已经决定了他们竞标无戏,玉氏和骏达争起来倒是很大程度的娱乐了他们,看来,这件事情必然会成为商界茶余饭后的一个热闹话题了。 整件事情中,最感到窝火的就是玉笙箫,艾米在出发前就把策划搞得很神秘,偷偷摸摸不给他看,弄了半天,是剽窃了云舒的设计成果。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她难道不知道剽窃是犯法的吗?自己知法犯法不说,还把玉氏拖下了水,现在,如果他为云舒证明,那玉氏剽窃就成了既定事实,如果不为云舒证明,依着那位的脾气,估计会被气得够呛。 他抚着下巴,蹙眉苦思对策,这个时候,云舒走过来,站在他的面前,冷冷的开口:“玉笙箫,我会起草离婚协议书,双方签字后,我放你和艾米小姐双宿双归。” 说完,她一扭身,对肖凯歉意的说:“肖组长,实在抱歉,搞砸了招标会,估计,我在骏达不能继续呆下去了,这个设计,如果贵公司还愿意用,有什么细节需要我的,我一定随叫随到,但如果不用了,我也没什么意见,唯一要强调的事,我没有剽窃。” 肖凯点点头,示意她可以提前离开。 云舒转身,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这个地方,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再待下去她会窒息。 玉笙箫还没有想出对策,云舒已经丢下离婚的公开誓言,头也不回的离去,这让素来高高在上,发号施令惯了的玉笙箫面子上极其下不了台。 他铁青着脸,眼神阴鹜,许久没有说话。 肖凯是灵活的人,看到情势不妙,当即对各方公司代表说道:“各位,本次招标会是为了挑选精品设计,就算最后不成功,也不要结仇,招标会上发生的事情涉及隐私,希望大家要绝对保密,否则,如果社会上有消息漏出,我们le公司必追查到底。” 这番话,算是给玉笙箫一个台阶下,他脸色好看了一些,无奈的站起来对大家说:“让各位见笑了。” 在一阵善意的哄笑中,此事告一段落。艾米忐忑的走到玉笙箫身边,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想要博得一丝同情。 玉笙箫斜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说道:“艾米,去公司人事部消除工作档案,玉氏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笙箫哥哥——”,艾米嗲着音喊了一声,却见玉笙箫连眼皮都没撩她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一场热闹的招标会告一段落,最后的结果却成了谜。云舒没有回公司,直接回了学校,她觉得委屈又沮丧。 一个两个的人都来算计她,就因为她是玉笙箫的夫人,可她真的是委屈啊,这个玉夫人做的胆战心惊,既得不到丈夫真心实意的爱,又得不到该有的地位和荣耀。 大家都觉得玉笙箫如高高在上的钻石星辰,耀眼而遥不可及,她这个出身普通的灰姑娘撞大运成了玉夫人,却不知道,这玉夫人当得如此狗血,又如此的委屈和闹心。 她一路狂奔着跑回学校,眼泪和汗水流了很多,那些不愉快和痛苦随着那些释放出去的水分一起,被她挥散出去,等到跑进宿舍楼,坐到宿舍的床上后,心情才微微好了一些。 她把电脑打开,看着被她设成背景的一张照片,那是两人在m国尹诺的庄园中拍的一张照片。 当时,她站在一棵果树下,手里拿着一颗咬了一半的苹果,笑颜如花,身边的玉笙箫手插裤兜,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俊脸洋溢着温暖的笑容,那一刻,她几乎就以为他们可以这样过一辈子。 原来,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现实生活中永远没有灰姑娘变公主的故事,王子也不会无故来牵你的手,只有认清现实,脚踏实地的生活,才是属于你的。 她抬起手,摸了摸脸颊,那冰冰凉凉的水意让她震惊,原来,这么一段并没有结果的婚姻也是如此的让她留恋。 玉笙箫,邪肆而腹黑,他的温柔,他的爱从来都没有属于过她,死心吧,云舒仰着头,将眼底剩余的泪水尽数逼回去。 打开文档,敲了一个题目——离婚协议书,然后陷入沉思。 该怎么写呢?因为什么离婚?感情不合?从来就没有过感情。也罢,就感情不合吧,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甚至同睡一张床,却没有碰撞出爱情的火花,也的确够悲催的,一切都说明,她云舒,是个没有个人魅力的女人,既没有办法俘虏丈夫的心,也没有办法赶走环视在他身周的莺莺燕燕。 一份离婚协议书写了删,删了写,反反复复不知修改了多少次,终于定稿,云舒看着那份简介明了的协议书,用邮件的方式给玉笙箫发了过去,然后,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忙完这一切后,她忽然想起了尹诺,心里一惊,竟然把诺姐的事情丢在了脑后。她从包里掏出手机,匆匆拨了一个电话,提示对方已关机。 尹诺的手机关机了,她现在在哪儿?m国那个地方,酒吧里各色人种混杂,如果遇到坏人,像诺姐那样的姿色是一定会被惦记的。 她又拨了几次那个号码,回答她的一律是冰冷的机器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从床上爬下来,焦急的在地上转了几个圈。 翻开历史通话机录,找到了聂峥嵘的手机号,还好,她对这个号码记忆犹新,没有立即删除,找起来也没有丝毫困难。 电话拨通后,久久没有人接,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那边懒洋洋又带着沙哑的声音:“喂,云舒?” “嗯,聂少,我想问问,诺姐她还好吧?”不知为何,她觉得聂峥嵘比玉笙箫还要阴沉可怕,和他说话时,心里总是战战兢兢的。 “她和我在一起,很安全。”聂峥嵘难得的声音放柔,似乎还隐隐带着笑意。 第103章 卿卿我我 “哦,那就好,那就好。”云舒忙不迭的说。 “扑通”那边有重物倒地的声音,又仿佛听到了一声娇笑,还有低低的喘息,云舒听得一头雾水,然而,聂峥嵘并不给她听清楚的机会,电话便处于一片忙音中。 云舒呆呆的望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不知道刚才的那声音是什么声音,直愣愣的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叹了口气,看来,她需要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下了,骏达的实习工作显然不能要了,因为玉笙箫的关系,宿舍也不能住了,接下来,首要的事情就是找住的地方,然后开始老本行,给各家公司提供设计,赚些小钱。 实习成绩决定着她们毕业后的工作,在骏达的这段时间里,她学到了不少的东西,最后功亏一篑,给她的个人声誉也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一想到这里,她就恨得牙根痒痒,艾米那个贱女人,她不查个水落石出,让艾米身败名裂,就不姓云。 ...... m国,尹诺扶着墙跌跌撞撞的跑出酒吧,胳膊上被破碎的酒瓶子扎出的血洞滴滴答答的滴着血,在她身后蜿蜒而醒目。 李约翰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适时的扶她一把,然后又闪身避开,说实在的,他非常钦佩尹诺,这个女人有钢骨,毅力惊人。 正是因为她这种让人敬佩的惊人毅力,让他不忍也不愿再次伤害到她,甚至为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悔。现在能补救的,就是跟在她身后,保护她安全不受其他人侵犯。 尹诺再一次跌倒在地上,这一次,身体虚弱的再也站不起来了,她身后胳膊,眼前已经出现了幻觉,她看到一身戎装的聂峥嵘英姿飒爽的站在她的面前,含笑向她伸出手,温柔的呼唤,诺诺,诺诺。 “峥嵘——”,尹诺伸出手,勾上眼前男人的脖子,媚声央求:“峥嵘,你要了我吧,从小到大,我只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可是你总拒绝我,我不够好吗?不够美吗?为什么不接受我?” 说着说着,尹诺撇撇小嘴,嫣红的唇带着诱人的桃色,挑逗着李约翰的神经,他一冲动,险些低下头衔住那张一张一合的性感小嘴,可是,就在最后的关头,他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不能,对于这样一个令人钦佩的女人,他不能趁虚而入,他知道,因为药物的作用,现在的她已经出现了幻觉,那个叫峥嵘的男人,是她的爱人吧? 她这么美好,为什么那个男人不珍惜她? 李约翰做着思想斗争,飞速跑进最近的药店里买了绷带和消炎外敷的药,然后抱着尹诺往最近的酒店而去。她这样的情形很不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酒店大厅的工作人员见惯了这样暧昧进入的男女,很熟练的登记了入住信息,把门卡递给李约翰,并服务周到的把两人送到十楼的一个套房中。 李约翰腾出一只手在房门上插了房卡,打开门,然后匆匆进去,把尹诺放到床上,折回身关房门。 这时候,尹诺已经如美女蛇一般,扭成一团,还拼命撕扯自己的衣服,不停的娇声低吟:“嗯,热,峥嵘,帮帮我。” 李约翰觉得自己快疯了,第一次如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却是如此的折磨人,也许,今晚遇到这个女人,就是一个错误。 他皱皱眉头,打开浴室,把浴盆里放满了水,然后把尹诺丢进去,微冷的水刺激着她的皮肤,让她浑身的燥热一下子散发了不少。 尹诺睁开迷蒙的双眼,望着眼前的男人,努力的辨认着,“你是?”她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是峥嵘?你是谁?出去,出去,滚出去——”。 发怒了的尹诺不可理喻的拍打着浴桶里的水,水花四溅,溅了李约翰一身,那身昂贵的休闲服已经染上斑斑水迹,看起来很狼狈。 李约翰忍着怒,威胁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泡着,要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些什么。” 这招果然有用,尹诺怯怯的把身体往水下缩了缩,努力逼走身体的燥热,已经恢复了一丝清明的她心中苦不堪言。 云舒这个不靠谱的,不是说要过来接她吗?人呢? 远在a市的云舒蓦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有些纳闷,这个时候谁会惦记她呢?她手里拿着一份登满广告的报纸,按照那些出租房屋的地址一家家找过去。还是先找个地方住才是最重要的。 正找着,蓝天忽然来电话,云舒停住脚步,站在路边接听:“喂,蓝大哥?” “哦。”云舒听蓝天在那边说,情绪有些低落,果然,肖凯已经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了,他们一定在取笑她吧?真笨,把事情都搞砸了,保密工作没做好,泄了密,一切都完了。 蓝天又安慰了她半天,问了她现在的位置,说要过来找她。 挂了电话,走累了的云舒坐在路边的石阶上,双手托着下巴,叹了口气,过去二十二年中,在爸爸的宠爱下,她过的很幸福。 可原来,人的好运气也是会用尽的,过去的她,挥霍了那些幸福,现在,倒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就是报应。 想起了过去,她就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不知最近和王阿姨的事情怎么样了,两个老人合得来,如果能生活在一起,真的很不错。 一双锃亮的高级皮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云舒从发呆中清醒过来,顺着那两条笔直修长的腿往上看,然后便看到了玉笙箫那张冷漠邪肆的脸。 呆了呆,她低下头,不再看他。 离婚协议书都已经发过去了,他现在来找到,应该给她送一份签好字的协议书,而不是一副救世主的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蠢女人,你非要这么跟我闹情绪吗?”玉笙箫有些无奈,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会这么执拗,他都已经不计较她当众给她下不了台了,她却还在这儿跟他较真,好好过不行吗? “玉笙箫,你要弄清楚,不是我跟你闹情绪,是你身边的人先招惹我的,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人生就有一条信则,那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 云舒觉得坐下来说话没气势,站起来又没有他高,还是感觉到压迫,索性往上跳了三个台阶,俯视着他,不是只有他可以居高临下的,她也可以。 “云舒,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明明是你先打电话招惹姨妈,害的她伤心痛哭,她毕竟是长辈——”,玉笙箫还要继续说,却被云舒骤然打断。 “够了。”她看着他,点点头,冷笑:“原来是你那个姨妈恶人先告状,她怎么没有告诉你,艾米接听了你的电话,还把你洗澡的声音放给我听?你和她无耻的混在一起,反而以一副圣人脸孔出现在我面前说教,没错,我就是没有涵养,配不起你玉笙箫,所以离婚啊?协议书上说的很清楚,我净身出户,不会带走你一毛钱,更不是你那艾米妹妹口中的拜金女。” 云舒扯着嗓门吼了一通,觉得心里立刻畅快了,看到玉笙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有种报复的快感。 这时候,蓝天走了过来,温润如水的眸凝视着云舒,脸上写满了担忧。 “蓝大哥,我们去找房子吧?”云舒索性豁出去了,走过去挽了他的手臂,亲昵的和他说笑。 玉笙箫被气的脸色铁青,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水晶盒子,看也没看,狠狠的摔在地上,盒盖开了,蹦出一枚璀璨精美的钻石戒指。 他真的是被气炸了,想他玉笙箫,何曾受过女人的这种气,耐着性子低声下气的想要把她哄回来,却受到了这种冷遇,那女人真是可恶,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公然挽着其他男人的胳膊,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法定的丈夫? 今天发生的一切,他本来是很生气的,可回到南山别墅后,屋子里到处都有她留下的痕迹,想到她平时的俏皮摸样,怒气竟消失了。 总结反省了一下今天的态度,他决定做出挽回,两人之前只是随意的领了个结婚证,并没有补办宴席,许多人都不知道玉笙箫的夫人是哪个。这一点,他做的不好,应该改进。 想到le的聂正阳为了心中挚爱而公开招标设计一款婚戒,玉笙箫便想着也送云舒一枚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让她安心。 他去珠宝店挑了很久,才选中了这款璀璨精美的戒指,一路上想象着云舒看到戒指时惊喜的摸样,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开着车转过街角,他便看到了坐在石阶上发呆的云舒,当即很高兴,他和她还真是有缘分,他心里想着她,在这里便见到了她。 本以为皆大欢喜,可惜错估了云舒的怒气和决心,失败而归他并不气馁,真正生气的是那女人的态度,她居然公开和另一个男人卿卿我我,真是该死。 第104章 面红心跳的一幕 云舒挽着蓝天走过一条街,一拐弯,立刻松开手,歉意的看着他说:“对不起蓝大哥,把你当挡箭牌了。” 蓝天笑容苦涩,叹了口气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眸说:“云舒,我不介意被你利用,更愿意做你背后的依靠。” 云舒别过头,假装没有听到他的话,掏出那份报纸,指着上面的一份租房信息问:“蓝大哥,你说这上面的地址是不是这里?” 蓝天很失望,可还是接过她手中的报纸,笑着点头:“应该是了。” 小区楼有些破旧,看起来像是几十年前盖的,楼梯很狭窄,楼道里灯光昏暗,扶手是不锈钢的,有些地方被小孩子们破坏,看起来很不结实。 出租房位于三楼,敲开房门,房主炸着一头卷卷毛走出来,睡眼惺忪的看着云舒:“就是你打电话说要租房子?” 云舒点点头,觉得这个中年大婶也太不修边幅了,居然这个时间了,还在睡觉,而且,出来见人也不换换衣服,穿着一件睡衣,也不怕被人笑话,最关键的是,她的身边还站着蓝天啊。 那位大婶拉开门,大咧咧的让他们进去,自己则进卧室换了件衣服出来,开门见山的说:“我这房子出租是要先收租金的,一个月一千块,不能再便宜。” 云舒觉得一个月一千块的价格她能接受,再高了就费劲儿了,刚才看过的很多房子租金都高于一千块,这也是她走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租到合适的房子的原因。 蓝天把她拉到一旁低声说:“云小妹,这房子位置还可以,但是太破旧了,晚上回来,很不安全啊。” 云舒不在意的说:“我晚上一般不出门,蓝大哥,你就不要担心了。” 两人窃窃私语传到蓝天的耳中,那大婶声音尖利的说:“什么不安全?我在这儿住了十几年了,也从没出过事,小伙子,你们两个人住怕什么不安全?不是还有你吗?” 云舒急忙解释:“大婶,就我一个人住,这位是我大哥。” 蓝天听到大哥两个字,眼神暗了暗,没有说话,那位大婶却歇斯底里的吼起来:“大婶?什么大婶?我今年才刚过三十,还没结婚呢,你那是什么眼神?” 云舒吃惊的看着大婶发飙,因为愤怒,头上的卷卷毛几乎都要立起来,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只金毛狮子啊。 她在心里腹诽着,怪不得大婶三十了还没嫁出去,就她这形象,这脾气,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啊。 “对不起,对不起,眼神不好,没看清楚,如果您对租客没什么要求的话,我们就把租房协议签了吧?”云舒急忙接过话茬,害怕她继续用女高音的强调荼毒她的耳朵。 看到云舒递过一千元钱,那房主的火气一下子销声匿迹,从她手里把钱夺过来,飞快的揣到衣兜里,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笔写着几个字——租房协议。 不是吧,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手写租房协议,真是不可思议。 云舒和蓝天对视了一眼,哑然失笑,然而,没办法,房主是这样的,只好签字,好在,房主能拿出房产证和土地证做证明,末了,为了保险,还在协议的后面各自签了名,写了身份证号,并用印泥按了手印,一式两份。 “我什么时候能搬进来?”云舒问。 “明天吧,等我收拾收拾。”女房主不知在想什么,精神恍惚。 “哦。”云舒和蓝天转身离开。 “陪我去个地方。”云舒对蓝天说。蓝天自然巴不得陪在她身边。 艾米剽窃她的设计,并把屎盆子扣在她头上的事情并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她想起上次被绑架的时候,是柳乘风找了一个朋友帮忙,那个人长着一双寒星般的眼睛,帅的人神共愤,是个侦探,名叫凌寒。 想起了凌寒,她就想起了另外一个女人,柔顺乌黑的长发,一张绝美的瓜子脸,穿着一袭白色长裙,微风拂来,衣袂翻飞,美得就如堕入凡尘的仙女,那个让她印象深刻的女人名叫顾暖。 只是不知为何,明明那么美的女人,黑曜石般的眸子中却总是漾着淡淡的清愁,特别是望向凌寒的时候,那些隐藏极深的情感,像是恋了几辈子那么深。 侦探社里没人,这可真奇怪,云舒驻足在那处商品房的门前,微微有些失望。正要转身离开,一个身穿警服的女人走过来,微笑着对她说。 “你要找凌寒侦探办事吗?”那女人很美,和顾暖是两种美,美得有些张扬,也有些刺眼,云舒瞟了她一眼,尽管她一身警服英姿煞爽,她也不喜欢她。 “是啊,警官您知道怎么联系他?”云舒问。 “知道啊。”女警官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片,飞快的写了一串号码,递给云舒,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你能不能给我传递一句话?” “什么?”云舒抬眸望着她,这个女警官眸中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似不甘,又似痛苦,矛盾挣扎着。 “告诉他,夏雪要结婚了。”那女人脸色恢复了平静,显然是个控制情绪的高手。 “好的,我转告他。”云舒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纠葛,以为只是普通朋友传递婚讯,没想到,却差点害了顾暖。(详情请见《堕落千金》) 云舒打了电话,接通后,凌寒好听的声音传过来,不知他身在何处,噪声很大,几乎听不清说话,不得已,她只得用力吼。 “凌先生,我是上次被绑架的玉笙箫的夫人云舒。”虽然讨厌玉夫人这个名号,这个时候,还不得不这样提醒凌寒。 凌寒一手插进裤兜,站在原始部落的窗户前,冷酷的回答:“是,我记得。” 云舒简单的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要求面谈。凌寒一手捂住听筒,一脸嘲讽,面谈?他现在连自由都没有。 顾暖看出他的情绪,缓缓走过来,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轻的说:“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凌寒淡淡的笑了笑,笑容虚无缥缈。 那边终于答应下来,云舒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就认识这么一个靠谱的侦探,幸好最后答应了她的请求。 不过,凌寒不在侦探社呆着,去原始部落干什么?听说,那里是黑势力管辖的范围,应该是与身为侦探的凌寒身份不相符的。 顾暖看着凌寒没有情绪的脸,心里很难受,她纤细白嫩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清愁满面:“凌寒,你为什么不快乐?” 凌寒犀利的星眸扫过她的脸,笑容无声的绽放,邪肆而张狂:“快乐?我为什么不快乐?有你这样的尤物尽力伺候我,我又怎么会不快乐?” 说着,一手捏上她尖尖的下巴,这个该死的女人,明明这么恶毒,却还要用这种无辜又痛苦的眼神望着他,他才是受害者,最无辜的那个好不好? 凌寒望着她,怒火喷涌而出,低头,惩罚似的啃咬她的唇,大掌肆意游行在她的衣服中,弄得她花枝乱颤。 “别......嗯,别在这儿......”顾暖无力的承受着他狂野的动作,眼中噙满泪花,他非要这样羞辱她,在这样的公众场合中。 “你不是喜欢我这样弄你吗?瞧瞧你的身子,都已酥软难耐了吧?看看你的脸,简直就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摸样,还说不喜欢,哼,论口是心非,世上无人能及你顾暖。”凌寒咬牙切齿的说着,动作却丝毫不停,更加放肆。 这里虽不是原始部落的大厅,却也在二楼的走廊中,偶尔有客人从这边经过,自然会看到这一幕,虽然这个地方并不干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这里激烈纠缠的情形屡屡发生,可并不代表顾暖自己喜欢在这里。 凌寒这样做,分明是把她看得像那些妓女一样,只要有恩客,有需要,随时随地都行,没有廉耻,不会羞愤。 云舒打了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原始部落,也许是听到了吩咐,下面的服务生没有多说便把他们引到了二楼。 然而,站在楼梯口,一拐弯,云舒便看到了令她瞠目结舌的一幕,凌寒和顾暖激烈的吻着,难分难解,顾暖穿着的吊带长裙已经滑落一半,露出那胜雪的肌肤和瘦削的香肩。 听到动静,两人骤然分开,凌寒转过头,清俊而泛有情潮的脸上带着云舒不熟悉的邪肆,顾暖低下头,匆匆整理了衣服,站到凌寒身后。 这样的情形,云舒从前是没见过的,一时呆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是凌寒迈步向她走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连顾暖也恢复了平静的神色,依旧淡雅飘渺,美得脱尘,仿佛刚才那个满脸红晕,妩媚妖娆的女人不是她似的。 “云舒?我记得你,玉笙箫的夫人。”凌寒开口,声音平和,仿佛和以前一样,又仿佛有哪里不同了。 “哦,对,真抱歉,打扰你们了。”云舒红着脸,不知该怎么面对凌寒,方才那一幕被人打破,两人应该是恼火的吧? 第105章 激情燃烧 “没关系,这边请。”凌寒的视线越过云舒,落到她身后的蓝天身上,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很是耐人寻味。 ...... 尹诺浑身还是软软的,被李约翰扔进浴桶里,燥热的身体倒是舒服了一些,可心中的渴望却更甚了。 就算她此时大脑不清醒,却也能想明白,今天出现这样的异状,都是因为李约翰,如果没有猜错,问题就出在他最后递过来第一杯茶里。 尹诺有气无力的斜靠在浴桶边上,心里后悔的要死,如果不是她大意,李约翰又怎么能得逞?不过,幸好这人也不是个坏人,把她送到这里,却没有碰她,不知是因为什么,大约是觉得这样触犯法律吧? 她昏昏沉沉的想着,却没有想过,如果怕触犯法律,李约翰在一开始就不会给她下药,在酒吧的时候就不会为了她和那个黑人决斗。 泡了一会儿,药效又开始发挥作用,尹诺难受的扯开衣领,露出胸前大片如雪的肌肤,素来喜好女色的李约翰看的眼睛都直了。 理智和色胆在拼命的做着斗争,一面觉得让她这样难受不如帮帮她,一面又觉得如果他帮了她,等她清醒后,就会痛不欲生。 正在挣扎着,房门忽然被撞开了,一道笔挺颀长的身影迅速窜了进来,宛如一只矫健的豹子,浑身上下透着危险的气息。 “砰”,来人二话未说,直接往李约翰眼睛上招呼了一拳,瞬间,一只眼乌黑的熊猫就出现了,“砰”又一记勾拳,砸到了他的嘴上,半边脸红肿,嘴角渗出血丝,本来俊朗的李约翰脸蛋肿的像猪头一样。 “你干什么?”李约翰直觉是想逃,眼前这个煞神一般的男人很危险,至少,这男人的攻击力比刚才的那个黑人要强上十倍,单打独斗,他一成胜算都没有。 “干什么?混蛋,垃圾,你他妈的敢给我女人下药还问我干什么?”聂峥嵘也是气狠了,嘴一快便把尹诺当作了自己的所有物。 李约翰顿觉头疼,原来,尹诺口里那个让她伤心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位,如此暴力,那娇滴滴的女人能受的了吗? 怔愣间,聂峥嵘拎起他的衣领,把身高一米八的李约翰当小鸡一样拎起来,用力一甩,后背直直撞向墙壁,瞬间,骨头嘎嘎的响起来。 尹诺强打着精神,幽幽的喊道:“聂峥嵘,你非要等我难受死吗?” 聂峥嵘伸出去的拳蓦地停在半空中,冷硬的俊脸线条柔和下来,深幽的冷眸中透着一丝柔光和无限心疼。 “诺诺。”他转过身,看到尹诺斜倚在浴桶边上,脸颊通红,媚眼如丝,胸前的衣襟被扯开,露出若隐若现的峰峦和大片诱人的雪肌。 李约翰松了口气,捂着胸口暗自庆幸,幸好,刚才没有精虫上脑,办了那个女人,不然,现在他就不是被打伤,而是被打死了。 一想到自己差点因为搞女人而被打死,他就一阵阵的后怕,暗自下决心,今后再也不做这等缺德的事情。 他重重的喘着粗气,扶着墙角,挪蹭到套房外面,还小心翼翼的为里面的那一对关上门。 “峥嵘,我好难受。”尹诺见聂峥嵘来了,心中无限欢喜,一直强撑着的理智瞬间崩溃,她从浴桶里站起来,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顺手撕开了自己已经湿透的衣服。 “诺诺。”聂峥嵘手忙脚乱的扶着她软绵绵的身体,她肌肤上滚烫的热度顺着他的皮肤传进他的心里,让他的热血也一并沸腾了。 就在他发呆的瞬间,尹诺已经扯掉了自己身上的长裙,露出高耸的坟起,伸出手,将聂峥嵘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急促的喘息:“峥嵘,帮帮我。” “不行,诺诺,我不能。”聂峥嵘艰难的别过眼睛,大步迈开,从床上抄起一块薄毯,裹住她的娇躯,将她打横抱起,轻柔的放到床上。 “我去叫医生。”他转身要去打电话,却被尹诺抓住手腕。 “不要。”她伸出皓腕,把刚才李约翰给她缠着伤口的纱布解开,露出那片狰狞的血口子,血已经不流了,皮肉向外卷着,看的聂峥嵘瞳孔骤缩。 “这是怎么回事?”聂峥嵘脸带痛色,紧紧握着她手腕,伸出手指想要抚摸,又怕碰疼了她。 “我中了迷药。”尹诺媚眼如丝,如菟丝草一样缠到他的身体上,然后吹气如兰的说:“为了不让别的男人碰我,用酒瓶——”。 “别说了。”聂峥嵘的心在颤抖,他一直小心呵护的宝贝,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却遭遇了这种事,他悔死了,早知道,就算违令他也应该先把尹诺带回去。 “不,我就要说,我用尖利的玻璃茬口狠狠的扎在手腕上,剧烈钻心的痛,可以暂时压制我对男人的渴求。 那一刻,我无比希望你快点到来,我希望那个拥有我的男人是你,是你聂峥嵘,我坚持着,痛苦着,挣扎着,期待着,最后终于等到了你,可是,你不给我缓解痛苦,峥嵘,你说,你对得起我吗?我的一片痴心,一片爱?” 尹诺说着,红唇微启,靠近聂峥嵘,然后吻上去,真好,他的唇和想象中一样柔软,火热的温度熨贴着她的心,让她想要彻底沉沦,放纵。 “诺诺,别这样,你会后悔的。”聂峥嵘想要推开她,她却将自己手腕上伤口迎上他的手,逼退了他的动作,没错,她就是要他不忍,要他觉得欠了她。 这一刻,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他,就算明天后,是两人一起下地狱,她也无怨无悔。 聂峥嵘一说话,尹诺灵活的丁香小舌便滑了进去,纠缠着他的,许久以来的渴望如导火索般,已经点燃,便是燎原之火。 聂峥嵘热血冲头,许久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得到释放,他再也顾不得其他,紧紧的拥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中去。 陌生的大床上缠绵着两道火热的身体,疯狂纠缠,疯狂的索要彼此,汲取着对方的温暖,一场热烈的情事燃烧了整整一个夜晚。 月亮羞红了脸,躲到云层后面,夜色朦胧,如此良辰,千金难买春宵一刻。 尹诺餍足的蜷缩在聂峥嵘的怀里,手指在他胸前勾划着,从前,她只敢偷偷去浴室瞄一眼这具强壮的身躯,如今,却真正的拥有了他,这样伟岸的身躯给她无比安定的感觉,她只想这样躺在他的怀中,就算醉死,也要永远。 纠缠整夜,到了天亮时,筋疲力尽的两人才相拥而眠,初经人事,尹诺的身体娇弱而敏感,疲乏到了极度。 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时分,聂峥嵘先醒来,他动了动胳膊,有些麻,再仔细一看,尹诺的发丝垂在他的胳膊两侧,头枕着他的胳膊,时间久了,竟有些酸麻。 记忆定格在昨夜激烈的缠绵上,他痛苦而纠结的望着尹诺迷人恬静的睡颜,缓缓转过头,望着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心底却一片阴霾。 他和她之间,岂止隔着千山万水?一想到聂家老父亲的决绝,想到本族大户中诸多的规矩,想到尹诺母亲和他大哥的关系,又想到两人乱七八糟的辈分,简直头都要炸了。 他将她的头轻轻的放到枕头上,起身,下床,赤裸的身躯上到处都是抓痕,在床上,尹诺就像一只牙尖爪利的小野猫,撩拨的他心疼。 他简单的披了一件外衫,套上裤子,趿拉着拖鞋来到客厅的窗户旁,推开窗户,点了一支烟。 愁绪在青色的烟圈中弥漫着,弥漫着,然后悄悄散去,什么时候,他的烦心事也能如烟圈一样,短暂的升到空中,然后消失? 尹诺嘴角噙着笑,从梦中醒来,慵懒的一伸手,摸了个空,当即惊醒,坐起来,惊慌失措的大喊:“峥嵘,峥嵘,你在哪儿?” 空荡荡的屋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她的心里升满着无限的恐慌,聂峥嵘,难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依旧冷漠的把她丢在这里了吗? 被子滑落,露出她布满魅惑梅花的身体,莹润娇嫩的肌肤上朵朵绽放,真是应了一句话,活色生香。 聂峥嵘从外间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美人图,刚刚经历了由处男到熟男的蜕变,身体的反应更加直接和诚实。 他下身一紧,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走过去,用薄被裹住她的身体,叹了口气说:“诺诺,盖好被子,小心着凉。” “峥嵘——”,尹诺眼角挂着泪珠,扑过去,勾着他的脖子,他衣襟半敞,光裸的前胸上还留有她的杰作,被她这么一扑,当即肌肤摩擦,再度擦出火花。 “别这样,诺诺,我们不应该这样。”聂峥嵘别开眼睛,再次为她裹上薄被,站起身,背对着她说:“回去吧,昨天为了找你,我惊动了m国的朋友,那人与我大哥交情甚好,想来,这会儿消息已经传到了他的耳中。” 第106章 青涩往事 尹诺有些失望,环抱着香肩,想到昨夜他的胸膛曾是那么温暖,隐隐有些渴望,她已经二十八岁了,对男人,有着生理上的渴望,也有心理上的依赖,聂峥嵘这个男人,为何总是定力十足,条条有理,她多想看到他惊慌失措,为她而狂乱,可惜,没有。 其实,有的,昨夜尹诺被下了迷药,聂峥嵘的确已经狂乱了,接近疯狂的边缘,险些调来一支特种兵搜寻她的下落。 找到她时,若不是尹诺神志不清,十分痛苦,他想,他会将那个狗胆包天的男人直接揍得下半辈子下不了床。 意乱情迷做了不能挽回的错事,现在,他应该努力的撇清两人的关系,让尹诺不要继续沉迷下去,因为,和他在一起,就代表着不被家人认可和前路的重重阻碍,他不希望她受伤害。 “别怎么样?”尹诺冷笑哦一声,没穿衣服站起来,活色生香的站到他的面前,伸出水葱一样的手指,攀上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的说:“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抱着我,爱着我,恨不得将我吞入腹中,峥嵘,问问你自己的心,这里有没有我,你渴不渴望我?” 聂峥嵘觉得尹诺就是上天派下来考验他的小妖精,这么妖媚的站在他面前,让他浑身上下像火一样在燃烧,偏偏,理智在苦苦的挣扎着,他倒是想干脆大醉一场,来个酒后犯错,也好给自己渴望她找个绝好的借口,可惜,真的不行。 “诺诺。”他的声音沙哑,透着些磁性的魅惑,“我们真的不能这样,如果大哥的人来了这里,什么都会被大哥知道,那时候,什么都不可能挽回了。” 尹诺垂下眼眸,缓缓松开他的脖子,他说得对,如果继父找过来,她和聂峥嵘的事情一经败露,结果会是什么?她会被远远的发配,再不允许回国,而他将在国内度过一生,两人天水相隔,再也不能见面,那样的后果,会把她逼疯。 “那好,你给我穿衣服。”尹诺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抬起眼睛,挑衅似的看着聂峥嵘,她就是要挑战他的极限,凭什么她可以放下一切,只要和他在一起,他却瞻前顾后,充满理智? 聂峥嵘苦笑,从床头拿起一套衣服,那是刚才他秘密请人送来的,是可靠的自己人,他把衣服从里到外摆好,拿起胸衣,飞速扫了一眼她那里,然后咽了咽口水,闭着眼睛摩挲着穿过去。 尹诺笑盈盈的看着他,坏心眼的凑过去,他的手刚好碰到了软软的东西,然后心里一惊,大脑“轰”的一声,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惊惶无措的睁开眼,结结巴巴的说:“诺,诺诺,你——” 尹诺大方的靠过去,娇滴滴的说:“峥嵘哥哥,你随便摸哦,我很舒服,也很,喜欢呐——”这就是挑逗了,看着聂峥嵘一张俊脸红的像煮熟的大虾,尹诺的心情就如坐了火箭般,直上云霄。 好吧,她承认,她是有点儿恶作剧喽,可是,逗弄一向冷冰冰,冷静支持的聂峥嵘,怎么这么有成就感呢? 聂峥嵘红着脸,一鼓作气的给她穿好衣服,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简直,比打仗还要累啊。 看看时间,已经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中磨蹭过去了半个小时,聂峥嵘当机立断的拽着不情愿的尹诺匆匆从房间里出来,然后拐进监控室,把昨晚到今天的监控录像全部抹掉,这才顺着楼梯下楼。 十几层的楼梯啊,险些走断了尹诺的脚,走到最后几层时,她索性耍赖坐到地上,嘟着嘴说:“我不走了,非要担心走电梯遇到熟人,万一那人像你一样心思缜密,也走楼梯怎么办?” 聂峥嵘苦笑,并非是他心思缜密,非要找虐,实在是根据时间推测,大哥的那个熟人现在应该就在这酒店附近,搞不好,连大哥都来了,如果看到他和尹诺的这个样子,难免不瞎想,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诺诺,你要是实在走不动,我背你吧。”聂峥嵘在尹诺面前蹲下身子,宽厚结实的后背对着她。 “好啊。”尹诺无赖的趴到聂峥嵘的背上,双腿夹着他的腰,这样的动作,让他身体猛地一震,心底某处再次酥酥麻麻起来,心里暗叹,这个小妖精,这辈子,他算是栽到她的身上了。 尹诺趴在他的背上也不老实,两条玉臂紧紧的缠着他的脖子,脑袋歪在他一边的肩膀上,鼻息吞吐尽在他一侧的耳朵旁,听到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就想到昨晚她妩媚低吟的摸样,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沦陷,沦陷,一直沦陷。 “峥嵘,这次回去,你还把我独自丢到m国吗?如果还是这样,我就真的找个男人来,到时候,非得让你再也找不到我。”尹诺这番话有赌气的成分,真真假假的,但没办法,对于聂峥嵘来说,还真是具有威慑力,要不怎么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为零呢。 聂峥嵘立刻虎着脸,低吼:“不准,我带你回去。” 尹诺得意的在他背上偷笑,哼,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非得等她把话说死,把事做绝才行,真是,早知道他吃先上车后买票这一套,她就早该给他下点儿药,早早的把他弄上床,搞不好,两人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到时候,看他还这样装不? 尹诺抚摸着他宽厚的肩,不时的点点戳戳:“峥嵘,你还记得我十七岁那年,崴了脚,脚腕子肿的和发面馒头似的,你就是这样背着我,每天上学放学,风雨无阻,直到我完全好了?” “记得”。聂峥嵘点点头,怎么会不记得呢?自从这丫头到了他家,他就成了尹诺控,只要是尹诺的事情,那一定就是他的事情,尹诺受伤了,脚肿的不得了,青青紫紫的,他看的都心疼死了,恨不得代她受过,别说是每天背她上学放学,就是背一辈子,伺候她穿衣吃饭,做个超级保姆,他都乐意。 那时候,不明就里的聂老爷子还以为两人感情深厚,一直在外人面前叔侄相称的两人就没露过什么破绽。 聂正阳娶了尹诺的母亲,这件事成了聂老爷子心里的伤,虽然碍于家族脸面,他将聂正阳驱逐出去,不准回来,可心底里,还是十分惦念聂正阳的。 尹诺的母亲为了救聂正阳而被迫摘掉一个肾,这件事对老爷子的触动很大,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尽力照顾尹诺,年仅十岁的尹诺便被送到了聂家,那时候,十五岁的聂峥嵘已经长成了高大挺拔的小伙儿,见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摸样。 尹诺是个自来熟,一张小嘴甜的像抹了蜜,一天到晚爷爷长,爷爷短的,把聂老爷子哄得十分开心。 有了聂老爷子给撑腰,尹诺就成了狐假虎威的小狐狸,整天在聂老爷子看不见的地方作威作福。 她十分看不惯聂峥嵘一副对谁都不屑一顾,冷冰冰的摸样,别人怕他,她偏偏不怕,总要时不时去撸撸虎须。 聂峥嵘喜欢看书,家里人都知道他看书时,喜欢四周静悄悄的,任何人不能打扰,就都不过去打扰他。 聂家最小的儿子就是聂峥嵘,因为勉强算的上同龄人,尹诺对聂峥嵘的兴趣非常大,经常在他看书的时候偷偷溜进书房,站在他面前撒娇:“峥嵘,陪我玩一会儿呗。” 聂峥嵘冷着脸看着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教训道:“叫叔叔,怎么这么没大没小?” “不叫,偏不叫。”尹诺知道聂峥嵘不能把她怎么样,虽然从身高和体格上,他的确强出他太多,但聂峥嵘,就是那种自诩正人君子的典范,信奉男不与女斗,当然不会和尹诺真的一般见识。 聂峥嵘偏头看着这个有恃无恐的小丫头,真不知道她这一张小脸怎么一天那么多变,人前时,她可是小叔叔长小叔叔短叫个没完,怎么人后就是这么个德行? “一边儿去,别打扰我看书。”聂峥嵘重新把书捧到脸前,挡住尹诺的视线。 “偏不。”尹诺一把把他手中的书拍落,把好看的没法儿说的小脸凑过去,眨眨眼睛:“峥嵘,陪我玩会儿好不好,我好孤单,好寂寞,妈妈都不在身边,我好可怜的,衣服都得自己洗,睡觉也要自己睡。” 这种孤单聂峥嵘感受过,他是家里的老小,妈妈生他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了,月子没坐好,身体一直不好,他十岁那年,就早早的撇下家中老小,撒手人寰了。 爸爸常年忙着工作,回家的时候极少,三个姐姐倒是对他关爱有加,可她们已经都是大姑娘了,哪里能了解一个男孩子内心的需要,他需要有人陪着他,像妈妈一样温柔,给他家一样的温暖,可惜,没有人了解。 经历了青春叛逆,他的性子便愈加古怪冰冷,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爱理不理的样子,久而久之,大家以为他本来就是这个性格,也就不去触他的霉头了。 第107章 他居然那个 尹诺扁着嘴,眼泪花花的看着他,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孤单的自己,心里深处的一根弦被轻轻挑动,鬼使神差的,他就答应了尹诺的要求。 可甫一答应,他就后悔了,他光是顾着关照尹诺的情绪了,却忘了男女有别,这个有别体现在方方面面中,比如,玩的游戏。 尹诺拉着他来到院子中的两棵大树间,大树上已经被她系上皮筋,她要他玩的极简单,对他来说却极为难,就是跳皮筋。 聂峥嵘一看那副皮筋,立刻反悔了:“我不玩跳皮筋。” 尹诺不干了,扯开嗓子就大哭起来,边哭还边控诉:“你说话不算数,你欺负弱小,你不配做长辈,你不是男人......”。 聂峥嵘大睁眼,不明白不玩跳皮筋怎么和不是男人画上了等号,然后,在尹诺的字典里,只有服从和不服从两个词,不管聂峥嵘有多么不情愿,最后还是在尹诺水汪汪的泪眼中败下阵来。 认命的陪着小丫头跳皮筋,在两根绳只见蹦来蹦去,尹诺是不是对他竖起大拇指:“峥嵘,你真棒。” 他哑然失笑,这算不算是打一棒子,再给吃颗蜜枣? 从那后,尹诺就死死的吃定了聂峥嵘,而且不容反抗,一向对谁都冷冰冰的聂峥嵘还就吃尹诺这一套,从此后,就像忠实的奴仆一样,关心着她,照顾着她,直至成人。 聂家的人并没有觉得两人关系不正常,反而时常感叹尹诺的手段太高超了,居然搞定了她家最不好搞的老幺。 这一搞,便搞了十八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啊,那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情,亲情加上爱情,那就成了谁都拆不散的联系。 “峥嵘。”尹诺温顺的趴在聂峥嵘的背上,轻轻的唤道。 “嗯?”聂峥嵘眉眼柔和的一塌糊涂,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让他牵挂呢。 “你爱我吗?”尹诺真的很想知道这一点,尽管,他的所有言行举止都很好的诠释了“爱”这个词,可是,她还是想亲耳听到他说那三个字,那也是一种圆满,她渴求的圆满。 聂峥嵘满脸苦涩,爱,怎么会不爱?可是,这个字眼,代表了责任,一经说出口,就如覆水难收,在没有完全的打算之前,他不能那么不负责任。 “诺诺,我——”,尹诺打断他的话:“好了,别说了,我不想听。”尹诺失望的闭上眼,猜都能猜到他要说什么,她真的不想听。 两人沉默着,就算沉默着,也愿意陪着对方就这么走着,哪怕一直都走不到楼下也愿意,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他们下了楼,来到了底层。 关乎影响,就算不情愿,尹诺也乖乖的从聂峥嵘的背上爬了下来,在来这里之前,聂峥嵘已经做过考察,对这里的地形还算熟悉,两人沿着一条小道儿拐出去,恰好没有遇到刚刚进门的聂正阳。 聂正阳一脸焦急的看了看手表,对身边一名威严的男人说:“老吴,你确定他们来了这里?” “嗯,确定。” 两人上了楼,通过关系查了昨晚入住的客人,在一众名单中找到了李约翰这个名字,老吴指着那个名字对聂正阳说:“就是这个人,昨晚把尹诺带到了这家酒店,你瞧,开了房。” 两人均是一脸严肃,急匆匆的赶到那间房间,结果,房门打开着,里面没人,床铺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蛛丝马迹留下,仿佛昨日,根本就没有人入住一般。 “这——”服务员也说不出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道歉。 聂正阳和老吴对视一眼,微微松了一口气,大清早的不在,说明昨夜他们不在这里,也许,这个时候聂峥嵘已经找到了尹诺,她没有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果然,聂正阳给聂峥嵘打了个电话,确认了尹诺的安全,电话里说,尹诺昨晚是被李约翰带去了酒店,但没有发生什么,尹诺给庄园的管家打了电话,管家将她接去庄园了。 挂了电话,已经身在庄园中的聂峥嵘和尹诺都暗叹了一声好险,幸亏两人走得早,不然,被聂正阳抓个正着,那可就完了。 尹诺一拍脑门,忽然满脸通红的问聂峥嵘:“峥嵘,昨晚,昨晚我们的,的那个床单,哎呀,就是有那个的床单,你怎么处理了?” 聂峥嵘戏谑的看着她,今早还大方的勾引他,这个时候就开始脸红了,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丫头。 “不就是有落红的床单吗?我好好的收藏着呢。”聂峥嵘变戏法似的取出一个包,拉开拉链,里面果然装了一个洁白的床单。 尹诺双手堵上去,不让他掏出来,红着脸说:“好了好了,别掏出来了,我只是怕事情败露了不好收拾,你藏着这个干什么,扔掉吧。” 聂峥嵘把床单往包里塞了塞,拒绝:“那怎么成?这是我的诺诺最宝贵的东西,我要一辈子好好收藏。” 尹诺羞红了脸,转过身背对着他,心里却一片甜蜜,这个男人,虽然嘴上不承认爱他,行动上却处处以她为先,这样把她放在心底的人,比动不动就说我爱你的男人,靠谱了不知多少倍。 ...... 云舒和蓝天跟在凌寒身后,进了一间会客室,原始部落里很大,光是一间会客室就已经有一百多平的面积,里面条件很好,顾暖动作麻利的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茶叶起起伏伏,素来喜欢喝茶的云舒看出来了,这是极品毛尖,她端起杯子,茶叶被热水浸泡出的淡淡清香渗入鼻孔,通过味道就知道是当年的现茶,新鲜的很呢。 “好茶。”云舒呷了一口茶,一脸陶醉的感叹。 顾暖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不怕我在茶里下毒?以你玉笙箫夫人的身价,可以换回很多钱。” 云舒愕然,然后眉眼弯弯的笑道:“顾小姐,你还真会开玩笑,我是玉笙箫的夫人不假,可上赶着想爬上玉笙箫床的女人很多,他整天忙都忙不过来,又怎么会顾得上我的死活?说不定,没了我这玉夫人,他还更自在呢。” 顾暖闻言一怔,虚无飘渺的美目渐渐变得幽深,眉宇间拢入一股愁绪,看着云舒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也许,她们是同病相怜的人。 凌寒沉默了瞬间,抬眸看着云舒,声音平淡的问道:“玉夫人来找我有什么事?我可不记得和您有过太多交集?” 云舒急忙说明来意:“是这样的,我刚刚遭遇了一出商业剽窃,明明是我的案子被人剽窃了,现在所有的矛头反而都指向了我,离职我不怕,大不了,从哪儿摔倒,就从哪儿爬起来,可我怕的是背黑锅,那是一个沉重的让人抬不起头的罪名,我背不起,也不想背。” 凌寒点点头:“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寻找剽窃你案子的那个人?” 云舒蹙眉:“其实,我已经知道是谁,只是找不到证据,只要有证据,我就可以将她绳之以法,人不可以这么无耻的。” 凌寒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发出有节奏感的“扣扣”声,他没有直接回答,像是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寒,我们就帮帮云夫人,好吗?”顾暖打破此时的静谧,抬眸看着凌寒。 凌寒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伸手在她洁白无瑕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难得你理解我,支持我。” 云舒觉得奇怪,总觉得这两个人只见暗潮涌动,仔细看过去,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不过,这位顾小姐还真是美,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美人儿,美人入怀,身为她男人的凌寒该有多幸福啊? 云舒详细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凌寒答应搜集证据,要求给他几天的时间,云舒和蓝天从原始部落出来,快要走到门口时,一醉汉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醉眼迷离的看着她:“小妞儿,陪爷喝杯酒?” 蓝天下意识的的挡在她的面前,然而,一切都是虚惊一场,一个面色冷峻的男人走过来,粗鲁的将那个醉汉扯到一旁。 云舒心惊肉跳的喘息着,抬眸看去,一袭黑色长裙的顾暖正倚在二楼的护栏上,美目冷冰冰的望向这边,看到云舒看她,唇角缓缓勾起,绽放出一抹勾魂摄魄的微笑。 云舒摇摇头,叹息,真是美呆了,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呢?不过,她狐疑的望向方才为她解围的那个男人,刚才那个冷冰冰又俊美的不像话的男人怎么那么眼熟?哦对了,和凌寒竟然有五分相似。 凌寒是那种温润的俊美,方才那个男人是那种冷漠的俊美,风格不一样,却同样是美得不像话啊,仔细想想,竟然和她家玉笙箫先生有的一拼呢。 想到玉笙箫,云舒的情绪又低落下来,甩去心中不该有的思想,玉笙箫贵为玉氏总裁,也许很快就不是她家的玉笙箫了。 云舒情绪低落的从原始部落出来,蓝天一直默默的跟在她身边,两人走了两条街,云舒才抬起头看了眼身边的蓝天。 第108章 毅然决然 “对不起,蓝大哥,让你受累了。” 蓝天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宠溺的说:“小丫头,不要忘了,我是你蓝大哥啊,说不定,以后我们会是一家人,跟我,你还客气什么?” 云舒点点头,她认为的一家人,是指王阿姨和云爸爸凑成一对后,她和蓝天自然也就成了一家人,而蓝天心中的一家人,则是真心实意的想和她过一辈子,成为一家人。 不过,看云舒精神恍惚的样子,蓝天也没有多说,只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陪着她,对她好。 正在这个当口儿,云舒的手机响了,从包里掏出来,一看屏幕,竟然是公司的电话号码,她狐疑的按下接听键,那边是乔安爽朗的声音:“云舒,你现在有空儿吗?总裁要见你。” 云舒一听,脸立刻像苦瓜一样,愁眉苦脸的样子,看的蓝天心里也不好受,他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认真的说:“不想回去就别回去了,直接辞职,反正,说你剽窃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也不过是在猜测,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云舒摇摇头,撇撇嘴,“我不能就这么走,要不然,就算没有证据,我的身上也会被贴上剽窃的标签,以后想要在业界立足,就更困难了。” 蓝天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打了个车,把她一直送到骏达集团楼下。一进公司大厅,云舒和刚要出门的秦凤走了个面对面。 因为玉夫人的身份已经暴露,云舒也就不再戴眼镜,穿那件古怪的外套了,秦凤一眼就认出了她,脸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露出一抹无可挑剔的大家闺秀的笑容:“玉夫人,真巧。” “是啊,真巧。”云舒淡淡一笑,有什么巧的,秦凤来这里不是第一次,她在这里看见她也不是第一次,上次在穆铁的门外,还阴差阳错的偷听到了一个大秘密,如果不是和玉笙箫闹了别扭,这会儿,她早就告诉玉笙箫了,穆铁要对他不利,一直在阴谋对付他,而他一直念念不忘的秦凤是帮凶。 两人没有什么交情,这是见面,也不过是点点头,错身离开,云舒正要上楼,被前台的接待员拦住:“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预约?”云舒讶然,很快反应过来,接待员这是不认识她了,便立刻笑着拿出员工的牌子说:“我是设计部的云舒。” “哦。”负责前台接待的小姐一般都记忆力超凡,能够记住公司上上下下几百号员工的脸,云舒吗?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戴着宽边眼镜,长的有些对不起观众的女人,难道,那个云舒就是眼前这个? 天哪,她做了整容手术了吧?短短一天功夫,怎么就像换了一张脸似的,从头到脚都不认识了? 接待员瞠目结舌的看着云舒进了员工电梯,胸膛剧烈起伏着,然后犹自不相信的摇摇头,给设计部的乔安打了电话,亲自确认了一下,这才放心。 来到设计部时,乔安已经在等她,李莉手中放着一摞厚厚的材料,本来正在埋头苦干,听到她进来,立刻抬起头,眼中露出鄙夷的神色。 云舒的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这种靠踩着别人往上爬的女人,是注定爬不到多高的,待会儿,她就要让她原形毕露。 “组长,给您添麻烦了。”云舒歉意的看着乔安,来骏达以来,乔安总是不遗余力的帮助她,给了她这个绝好的机会,结果被她搞砸了,不知乔安的地位会不会因为此事受到影响,如果会,那她还真的心里不安极了。 “没关系,总裁在等你,顶层总裁办公室,你准备一下就上去吧。”乔安摆摆手,他一向不喜欢这些虚的,更何况,他在业内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早已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识人极准,云舒不是那种虚伪不靠谱的人,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云舒点点头,琢磨了一下穆铁的心思,然后抬步往总裁室而去,上一次乘坐总裁专用电梯误上了顶层,结果偷听到了穆铁和秦凤的一番私密谈话,让她对穆铁的印象分直接成了负,现在,再次踏上专用电梯,却是以骏达员工的身份,向穆铁解释此番事件,心里复杂难言。 总裁办公室的门敞开着,云舒走过去,侧身敲了敲门,正在埋头批阅文件的穆铁抬起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了声:“请进。” 云舒恭敬的走过去,现在,她不是玉笙箫的夫人,只是骏达的一名普通员工,这样的心里定位让她微微心安。 “总裁,您找我?” 穆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沉默片刻,才悠悠的开口:“玉夫人,不知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公司了,说吧,来骏达上班有什么目的?” 云舒脸色一僵,沉吟片刻,慎重开口:“总裁,您误会了,我是玉夫人不假,却也是a大设计院的大四学生,今年需要一个实习机会,所以就选择了骏达,刚来时,我还不知道您就是骏达的总裁,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带着目的而来呢?” 穆铁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实习机会?玉氏集团那么大,堂堂玉夫人,想要找个合适的实习岗位会很难吗?你这番话,很难令我相信。” 云舒很沮丧,其实,她的身份被发现后,任谁都无法理解她这一举动,再加上商业设计剽窃事件,她就算是跳进黄河也很难洗清这个罪名了。 “总裁,我说的话是真的,实习是为了证明大学四年并非不学无术,混日子,进玉氏倒是可以,但我不想通过私人关系进去,大家都会碍着我的身份照顾我,那样,得不到任何锻炼的机会。” 穆铁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点点头:“看不出来,玉夫人还挺有想法,那好吧,就算我相信你,可你又怎么解释这次商业设计的剽窃事件呢?” 云舒仰起头,神情严肃认真的说:“总裁,我向您保证,我真的没有剽窃过,那是我自己的构思,前些天,我去了m国,le的总裁聂正阳亲自见了我,通过他们夫妻的谈话,我了解了那枚婚戒的最初意义,这才有了麦田中的那一段构思,如果没有亲耳听过,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穆铁点点头:“你这么说,倒还真是这个理,不过,今天你们设计部的李莉向我举报,说你前些天向她透露过一些内幕,说你早有预谋,你们要不要对质?” 云舒冷笑,摇摇头:“总裁,不需要对质。” 穆铁惊讶的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你承认这件事是你做的了?” “不是的。”云舒从兜里掏出一枚小巧别致的u盘,放到穆铁的办公桌上,“总裁,这次设计对公司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所以,在接受设计任务一开始,我就购买了一个电脑专用的指纹识别器,这东西看起来就像是覆盖在电脑键盘上的一层保护膜,但实际上,它真正的用途是记录使用电脑者的指纹。” 云舒笃定的看着穆铁,一点儿都不紧张,她已经把使用过她电脑的人的指纹记录在这枚u盘中,只要把u盘插到电脑上,就可以看到使用者的信息,那时候,所有的事件就会水落石出了。 不过,令她遗憾的是,指纹识别器上有刘婷的指纹,也有李莉的指纹,却怎么也找不到第三者的指纹,而据她推测,她的电脑一定有第三者动过,那个人很狡猾,用她电脑时使用了特殊手段,没有在指纹识别器上留下任何证据。 穆铁修眉微挑,饶有兴致的看着云舒,这个女人看着不够美艳,身材也不够火辣,性子也不够端庄,他一直在纳闷,玉笙箫究竟看上了她哪点?现在看来,她足够聪明,懂得时时处处保护自己。 他捏着手中的u盘,原计划是打算借着这次事件,把云舒送上法庭,然后借着媒体炒作,搞臭玉氏,现在看来,这一条路行不通了,云舒早有了准备。 “总裁,这上面的指纹证明,我的电脑除了我自己用过外,还有李莉和刘婷也用过,刘婷,想必您也不陌生。”云舒觉得穆铁有些无耻,对玉笙箫有恨也犯不着用这样不入流的方式报复,刘婷之所以会铤而走险,盗取她的构思,还不是受了穆铁的指使? 如果换做是她,此时羞也羞死了,哪还会像穆铁这样,神态自若的端坐办公桌后,一副气定神闲的摸样?虚伪,恶心。 云舒在内心腹诽着,她可以肯定,整个事件绝对有第三者参与,搞不好,穆铁就是那个第三者,可惜,这家伙太狡猾,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哦,这么说来,这两人是与你有私人恩怨了?你放心,鉴定过指纹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既然你是被冤枉的,那就继续去工作吧,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踏实上进的员工的。” “总裁,我已经想好,虽然这件事情我才是受害者,但既然我的身份已经泄露,为了玉氏和骏达考虑,我已经不适合继续呆在骏达了,这是辞职信,请您批准。”云舒来时已经准备好了辞职信,无论事情结果如何,她都不能在骏达继续呆着了。 第109章 剑拔弩张 “为什么?”穆铁做出一副很诧异的样子,但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对手公司,事关竞争,的确不能随便留下一个不可靠的人来工作。 “我想回学校考研,不打算实习了。”云舒比较诚实的回答。 穆铁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双手一摊道:“好吧,你去财务科结算本月工资,我是真心挽留你,既然你无意,那就算了。” 云舒笑着说:“谢谢。” 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后,云舒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收拾东西,乔安走过来,看到她的动作,便知道她要离开了。 “云舒,总裁不相信你吗?” “不是的,我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只是,我的身份,决定我不能继续在这里呆着了,乔头,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器重,今晚如果有空儿,我想请所有设计组的成员吃饭。” “好的。”乔安答应了。 从骏达走出来,站在集团楼下,云舒回头望了眼高耸的大楼,心中慨叹,本以为会在这里呆到实习结束,谁知,刚接手了第一个案子,便出了这么让人窝心的事情。 这个时间,正是所有公司上下班的时间,玉笙箫开着车路过骏达,下意识的往骏达楼下瞟了一眼,正好看到了抱着一堆东西走出来的云舒,看到她满脸惆怅,他的心里也不舒服。 上次被她那样当众顶撞,让他颜面尽失,本要下定决心不再看她,回到家里后,又不由自主的担心她的处境,腆着脸回去找她,结果又被她气的扬长而去。 他想,云舒大约就是老天爷派下凡间来折磨她的,每每气的他跳脚,过后又没记性的忘掉,只是担心她。 他开着车,缓慢的跟在云舒后面,看着她抱着箱子,垂着头,没精打采的穿过人行道,公交车一辆辆的经过,她也没有要上车的意思,盯着炎炎烈日,慢慢的走着。 走了一段路,来到一栋陈旧的楼房前停下脚步,玉笙箫觉得奇怪,便把车停到一旁,然后悄悄跟在她身后,因为她精神恍惚,一直也没发现被人跟踪。 忽然,一辆疾驰而过的轿车飞速撞向云舒,而那个傻女人还在发呆中,没有察觉,玉笙箫窜过去,揽着她的腰险险避过,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云舒,你傻啊,看到车不懂得躲吗?” 昏昏沉沉的云舒抬起头,看到玉笙箫那张冷硬的俊脸,顿时觉得很委屈,他还有脸来骂她,她这么倒霉,不都是拜他所赐?如果他不招蜂引蝶,艾米犯得着铤而走险,窃取她的设计吗?如果没有窃取她的设计,她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呆在骏达工作?穆铁也不会发现她玉夫人的身份,实习也能拿到好的成绩,皆大欢喜。 可惜,世上的事总是没有如果,摆在面前的事实就是,她从骏达出来了,没有了实习公司,只能回去复习考研。 “用你管。”一看到玉笙箫,云舒立刻如斗鸡一般,满血复活,怒瞪着他,用力挣脱他的怀抱。 “你——”,玉笙箫气结,这女人,到底懂不懂得他的关心,就这么精神恍惚的过马路,多危险啊? 云舒没有再理玉笙箫,转身进了租住的房子中,玉笙箫气的脸色都变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跟了进去,他想知道,云舒来这里干什么。 云舒“腾腾腾”的上了五楼,站到中单元的门前,掏出钥匙,因为心里有事,情绪激动,连着往锁孔里插了几次钥匙都没插进去。 玉笙箫叹了口气,从她后手里拿过钥匙,“咔嚓”一下打开了门,率先走了进去。 “你干什么?”云舒抱着东西走进去,环视四周,发现那炸毛头发的大婶果然说话算数,已经按时搬走了,现在,这个地方是她的了。 “这是你租的房子?”玉笙箫皱皱眉头,不明白云舒是怎么想的,他的南山别墅和这里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她宁可在这样条件简陋的地方居住,也不愿意跟他回去的事实让他心里又是一阵挫败。 “用你管?”云舒把东西放下,推开房门,皱了皱眉头,那位大婶还真够懒的,只是人搬出去了,房子都没给收拾一下,乱七八糟的杂物到处都是,看来,待会儿她有的忙了。 她走过去,用身体把玉笙箫顶到一边,随手捡起地上散落的垃圾,收到一个塑料袋中,把那些没用的杂物都收到一起,放入垃圾袋,打算等待会儿下楼的时候随手丢到楼下的垃圾箱里,把有用的东西摞整齐,腾出一些空间,方便走路,不至于在晚上起来时,不小心绊了脚,摔上一跤。 玉笙箫完全被当成了空气,尴尬的站了一会儿,直觉的蹲下去,帮她一起整理,天知道,玉大少爷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做过这种苦工,可因为是在帮云舒,只得忍了又忍。 忙活了一个小时,两人总算把屋里拾掇干净了,玉笙箫进卫生间洗了手,然后挡在云舒面前,拽着她的手腕道:“云舒,我们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云舒紧紧的皱着眉头,眉心几乎都能夹死苍蝇了。 她用身体顶了顶玉笙箫,没有顶开,那人就像一尊石像般,沉重的挡在卫生间的门前,任她如何用力,也自岿然不动。 云舒急了,脱口而出:“你挡着干什么,我要尿尿。” “扑哧——”,玉笙箫乐了,云舒囧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天知道,她是真的尿急啊,这个不识眼色的男人,挡在这里干什么? 玉笙箫总算挪开了身体,戏谑的看着她,耸耸肩:“尿吧。” 云舒红着脸,一进卫生间,“啪”的甩上门,坐到马桶上,纾解了生理需求,然后窘迫的想,该以什么态度面对玉笙箫呢,这还真是个烦心事。 过了好一会儿,云舒才磨磨蹭蹭的从卫生间里出来,一抬头,看到玉笙箫正翘着二郎腿,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 “找我什么事?”云舒语气很不好,态度更恶劣,玉笙箫却不在乎,不得不说,自从认识云舒后,玉大少爷的脸皮厚度见长。 “回家。”玉笙箫干脆的甩出两个字。 “不可能。”云舒想也不想,更干脆。 “那我住过来。”玉笙箫想了个迂回的策略,总归,想把这女人哄高兴了再说,就算暂时委屈的住在这里,也行。 “不行。”云舒吹胡子瞪眼,觉得很奇怪,玉笙箫没看到她发过去的离婚协议书吗?上面写得很清楚啊,感情不和,申请离婚,将要离婚的人能住在一起吗? “云舒,刘备三顾茅庐才请出了诸葛亮,你这是也想让我三顾茅庐吗?如果想,那我明天来第三顾。”玉笙箫觉得这女人很傲娇,现在尤其体现了这一点,他面子里子都已经给足了,她还要闹什么情绪。 “我不想和你住。”云舒怒道。 “那你想和谁住?”玉笙箫觉得很奇怪,不和自己老公住在一起,难道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吗? 云舒刚好回答,房门蓦地被推开了,蓝天拎着两袋子食物走了进来,然后就看到一站一坐,脸色不虞的两口子。 一看到蓝天,玉笙箫的火气立刻壮了起来:“你要和他住在一起?” 云舒也愣住了,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冷着脸说:“没和你离婚前,我自己住,和你离婚后,想和谁一起住就一起住,玉笙箫,你管不着我。” 玉笙箫立刻被气乐了,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离婚后,想和谁住就和谁住?云舒,你以为你是西施呢,随便抛一个媚眼,一大群男人上赶着贴上来。” 云舒被气红了脸,梗着脖子道:“就算我不是西施,上赶着倒贴的男人也不少,不是还有你亲弟弟吗?” 两人也就是这么话赶话的,一下子说僵了,玉笙箫心里本来就梗着一个刺,听到云舒这么说,当下变了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她,冷笑:“你狠。” 说着,转身走出去,空气中丢下一句话:“想离婚,下辈子吧,云舒,你是已婚妇女,最好安分守己。” 玉笙箫摔门出去,方才像斗鸡一样的云舒立刻蔫的像棵被晒过的白菜,看了眼蓝天,有气无力的说:“你来了啊?” 蓝天苦笑,他好像来的不是时候。他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掏出一些生活用品,一边掏,一边说:“今天你第一天搬过来,屋里没有什么必需品,我就留随便买了些,你看如果还有需要的,我再去买。” “蓝大哥,让你破费了。”云舒淡淡的扫了眼桌子上的东西,不得不说,蓝天这个人的确很细心,连各种调料都给她备好了,如果自己想做饭,也是可以的。 蓝天停下手里的动作,故作严肃的说:“云舒,你要是再这么见外,蓝大哥可要生气了。” 云舒笑了:“好好好,不跟你客气,不过,蓝大哥,你吃晚饭了吗?” 第110章 丢人现眼 蓝天从袋子里拎出一条活鱼,还有一些油炸糕,老家的习俗,搬家不吃糕,一年搬三回,估计云舒也不记得,他便替她准备了。 “我陪你吃饭,庆祝乔迁之喜。”说着,蓝天利落的收拾了活鱼,把鱼豁开肚子,放入各种调料喂着,打开煤气灶,在锅里加了油,不一会儿,便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噼噼啪啪煎鱼的声音。 云舒是个有吃的就能忘记烦恼的人,闻到诱人的香味从厨房那边飘过来,立刻把和玉笙箫闹得矛盾丢到了一边,屁颠屁颠的跑进厨房,凑到锅边,抬眼张望。 “哇,蓝大哥,你厨艺不错哦,这鱼做的色香味俱全,一定好吃极了。”云舒夸张的嗅了嗅,然后咂咂嘴。 蓝天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个小馋猫,稍等一会儿,鱼就出锅了,你先帮着摆好碗筷,主食就吃炸糕怎么样?” “好嘞。”云舒答应着,手脚麻溜的准备好碗筷,然后又把脖子伸过来,眼巴巴的瞅着锅里渐渐变得颜色浓重的鱼。 好不容易等到了鱼出锅,云舒便迫不及待的用铲子将鱼铲出来,端到餐桌上,呵呵一笑,挑了一筷子放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啧啧,真是太好吃了,蓝大哥,我忍不住了,先吃了一口。” 蓝天有些忍俊不禁的看着她,把一只炸糕递过去,叮嘱道:“慢点,慢点吃,小心鱼刺。” 云舒利索的吐出几根刺,夸口说:“蓝大哥,你放心,做我不会,吃却没人能比的上我,我小时候吃鱼就已经不被鱼刺卡了,不用叮嘱。” 得意忘形的云舒又挑了一筷子鱼放到嘴里,还想说几句,忽然“哎呦”一声,捂着喉咙,吃惊的瞪大双眼:“我好像,被鱼刺卡住了喉咙。” 这似乎就叫做乐极生悲,一顿美味的饭菜没吃成,云舒丢脸的进了医院,原因是被鱼刺扎住了咽喉,一根鱼骨好巧不巧的卡在喉咙深处,上不上,下不下,一吞咽,嗓子便火辣辣的疼,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蓝天带着她做了检查,医生用工具帮她取出鱼刺,特别叮嘱,近几日不能吃硬东西,要喝流食。 没有了方才的惊吓,蓝天看了眼小脸皱成苦瓜的云舒,忍着笑,戏谑道:“某人小时候就不被鱼刺卡了,嗯?这是不是就叫做现世报?” 云舒幽怨的瞪了眼蓝天,沙哑着嗓子说:“蓝大哥,你看我都成这样了,你还取笑我?” 蓝天噤了口,眼中含着笑,虽然这幺蛾子闹得有点儿过,但他怎么还是觉得这丫头可爱呢?古人说得好,爱屋及乌,此言非虚啊,看着云舒顺眼,连她的缺点看起来都那么可爱了。 两人从医院出来,天色已晚,只能将就着在附近找了饭店,蓝天要了一碗面,云舒则要了一碗八宝粥,到嘴的美食没有享用到,只能喝稀粥了,真是可惜啊。 一碗粥喝了一半,店里来了个不速之客,只见怒气汹汹的刘婷冲了进来,手指指着云舒怒吼:“云舒,是不是你?” 云舒愣住了,摸了摸后脑,深刻反省,是不是出门没翻黄历,怎么厄运一个接着一个?这位刘婷又闹哪般?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云舒一说话,嗓子火辣辣的疼。 “你还装,你还装,云舒,你不要脸。”刘婷一改往日淑女的形象,如同泼妇一般,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刘婷,你说清楚了,谁不要脸?”云舒立刻沉下脸,从小到大,她都是与人为善,从来没有人指着她鼻子骂过不要脸,潜意识里,不要脸这句骂语,是对一个女人极大的侮辱。 “当然是你,要不是你,穆铁会和我分手?”刘婷放声大哭,眸中难掩悲伤,穆铁英俊又多金,能够满足她的各种虚荣心,出手阔绰,只要把他哄高兴了,就算上天摘月亮他做不到,可也是做到了他能做到的各种极限。 四周的用餐的客人已经对着云舒指指点点,可能把她当成了不正经的女人,偏偏刘婷哭的悲伤欲绝,一点都不像是装的,大家都是同情弱者的,纷纷将鄙夷的目光投向了云舒。 云舒受不了这些火辣辣不善的目光,更受不了人们背地里的指指点点,她不顾嗓子疼,一拍桌子,桌面上的茶杯“扑棱棱”的蹦起来,落到地上,碎成数片。 茶杯落地清脆的响声让四周瞬间变得安静,云舒走过去,一把拽起哭的鼻涕眼泪的刘婷,冷着一张俏脸道:“穆铁和你分手跟我有什么关系?若说有关系,倒还真有一点,刘婷,你敢说,前些天你没去我电脑上窃取我的设计作品?” 刘婷脸色一白,立刻否认:“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云舒示意蓝天过去结账,她则扯着刘婷走出饭店外,将顾客们好奇的目光隔绝在饭店厚重的木门之内。 “收起你可怜兮兮的样子,刘婷,你是个什么货色,自己心里最清楚,不想在饭店里,是不想陪着你丢人现眼,别以为我是怕了你。”云舒甩开刘婷,这种故作可怜的女人怎么那么叫人瞧不起呢? 刘婷一怔,然后又哭起来:“就是你,穆铁和我分手,就是因为你。” 云舒环抱双臂,冷笑:“没错,就是我,我给了他一个u盘,上面有你偷开我电脑时留下的手印,穆铁为了撇清和你的关系,这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和你分手,所以,你说他和你分手是因为我,也是可以的。” “你承认了?”刘婷蓦地抬起头,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看着她。 “是啊,不过,与其说是因为我,不如说他是明哲保身,丢卒保帅,很明智的做法。”云舒一直认为穆铁是那种很阴险的人,现在,更是印证了她的看法。 “你害的我什么都没了,我,我和你拼了。”刘婷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向着云舒就冲了过来。 蓝天还在饭店里结账,两个女人就已经厮打了起来,你扯我的头发,我掐你一把,打的不可开交。 总体来说,云舒还是占着上风的,这归功于玉笙箫的训练有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逼迫云舒和他一起跑步,锻炼身体,离开他后,锻炼已经养成了习惯。 经常锻炼的人体格要比不锻炼的人强上很多,这一点,从两个女人的奋力厮打中就能看出来。 玉笙箫和云舒闹了别扭,心情不好,来魅夜找柳乘风喝酒,未免酒驾,他来时打车,魅夜好巧不巧的正在云舒吃饭的饭店对面。 的车司机感慨:“现在的女人啊,哪儿还有温柔贤淑的样子啊,两个女人当街厮打,成何体统啊。” 本来低头看手机的玉笙箫闻言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微微占着上风的云舒,狠命的拽着刘婷的头发,用力的掐她的胳膊。 “停。”玉笙箫甩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丢下一句话:“不用找了”,然后匆匆开门走出去。 云舒正掐的开心,冷不丁,后腰被人抱住,身体瞬间失控,往后倒去,刘婷看到机会,冲过来,想要以牙还牙,却被玉笙箫一甩手,甩到她的肩膀上,身体失重,重重的倒在地上,四肢朝天,形象全无。 “你干什么?我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云舒被玉笙箫腾空抱起,双脚还在空中乱蹬,张牙舞爪的样子实在有些滑稽。 “好了,还不够丢人现眼的。”玉笙箫咬牙切齿的把她扛到一边,四处瞅了瞅,没有发现狗仔队,这才微微放了心。 “丢人现眼?你就知道怕丢人现眼,你知道这女人欺负我欺负到家了,骂我不要脸,我云舒长这么大,可从没做过一件不要脸点事情,也从没有一个人这样骂过我,不行,我还得揍她,揍得她满地找牙,见我一次,就躲一次。”云舒咋呼着又要往过冲。 玉笙箫无奈的抚额,握着她的手腕好言相劝:“云舒,教训一下就行了,你难道想把她打死不成?” “打死?我怎么会把她打死?只是给她点儿教训而已,不行,还有艾米那个无耻的女人,找到机会,我一定把她那张引以为傲的脸揍成猪头。”云舒挥舞着拳头,恨恨的咬牙。 “好了好了,艾米已经被我驱逐出公司了,也算替你出了一口气。”玉笙箫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驱逐出公司?”云舒一怔,旋即冷笑:“玉笙箫,你这招狠啊,先把她驱逐出公司,替玉氏揽下剽窃的罪名,然后再以玉夫人的身份迎娶到你们玉家,这算盘打的真是响。” 玉笙箫脸色变了又变,好脾气用尽,沉下脸来:“云舒,我跟你说过多次,我和她没有关系,你怎么总是不听?” “哼。”云舒气撒够了,这时候不想和玉笙箫说话。 “云舒。”蓝天结了账从饭店里出来,看到坐在地上捂脸大哭的刘婷,还有抱臂气鼓鼓的云舒,以及云舒身侧一脸怒气的玉笙箫,顿觉一头雾水。 第111章 一次 刚才,饭店里不过是暂时找不开零钱,让他多等了一会儿,没想到,就是这么几分钟的功夫,外面已经这么热闹了。 “这是怎么回事?”蓝天问。 “没什么,不过就是打了一架,话说我上学时,可是打遍校园无敌手,刘婷这个无耻女人遇上我,算她倒霉。”云舒一缓过劲儿来,就开始吹牛。 刘婷蓦地止了哭声,拍拍屁股站起来,冷冰冰的说:“云舒,你还说你不是不要脸,一个已婚妇女,到处勾三搭四,还蓝大哥,情哥哥吧?玉总裁,您这顶绿帽子戴的够鲜艳的。” 玉笙箫立刻变了脸色,云舒则火冒三丈,“腾腾腾”几步冲到刘婷面前,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刘婷,你个贱人,你再说一遍?” “我说——”刘婷瑟缩着,忽然仰起脖子,大吼:“玉笙箫夫妇当街行凶啦——”,边喊,边已经跑远。 然后,云舒就看到街对面镁光灯连着闪了几下,一名记者打扮的人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云舒呆了呆,脑中灵光一现,这才明白过来,她就说嘛,刘婷虽然胸大无脑,却也不至于愚蠢,今天怎么会当街撒泼,简直有失水准,原来,事先安排了狗仔队跟拍,这是要暗害玉笙箫? 看到云舒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已然没有方才那股彪悍勇猛劲儿,玉笙箫头疼的抚额,“姑奶奶,你惹事儿了,你就说,怎么办吧?” “怎么,怎么办?”云舒耷拉着脑袋,一副认错小学生的摸样,瑟缩着脖子,可怜巴巴的斜瞟了他一眼。 “还能怎么办?这几天,你要陪在我身边演戏,夫妻情深的戏码会不会?要是不会,我给你找些这方面的光碟观摩一下?”玉笙箫一脸凝重。 “好,好吧。”云舒一下子没了底气,如果因为她的原因而导致玉氏名誉受损,说来还真是不应该,她是善良的孩子,做不到撒手不管。 “还不快走?”这时候,玉笙箫有底气了,支起胳膊,示意她挽着自己的胳膊,和他一起回家。 云舒自觉理亏,犹豫了一下,还是挽了上去,然后想起了蓝天,转头歉意的看着蓝天道:“蓝大哥,对不住了,今晚让你费心了。” 蓝天眸中的黯然一闪而逝,然后故作轻松的笑道:“你这个麻烦精走了,我还能清净点儿,我也回学校了,你们路上小心点。” “哦,蓝大哥,你也小心点。”云舒很沮丧,连蓝大哥也说她是麻烦精,看来,她惹得麻烦的确多,以后要三思而后行。 玉笙箫没有开车过来,两人一路步行着来到柳乘风的魅夜,王子旭和柳乘风早已在老地方等着,两人面前站着三位姿容一流的妞儿,正笑吟吟的等候挑选。 柳乘风和王子旭听到包厢的门打开,手里忙着甩扑克,头也没抬就吆喝:“大哥,今儿咱哥三儿好好乐呵乐呵,这三个妞儿是魅夜最好的,你先选。” 云舒一听就怒了,还说什么婚内要守规矩,对婚姻负责,这就是负责?要不是她恰巧赶上,背地里他们都不知道搞过多少回女人了?王子旭和柳乘风看着挺靠谱的人,现在竟也学着搞这个,真是气死人了。 玉笙箫脸色微白,故作镇定的要开口,云舒已经松开他的手臂,冲过去,抡起手里的挎包往柳乘风和王子旭脑袋上砸。 “你们两个坏东西,叫你们教坏玉笙箫,三个人一样不是东西。”云舒一冲上来就砸,根本没给两人反应的机会,等回过神儿来,头顶上早已被砸了好几下,抱着头鼠窜。 “嫂子,嫂子,我们在和大哥开玩笑呢,开玩笑呢。”柳乘风抱着头哀求,“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脑门都开花了。” 这时候,站在原地的三个妞儿不干了,好不容易等到大金主,就等着大赚一票呢,半路居然杀出了个程咬金,还敢打老板? 为首一个柳眉倒竖,拦在柳乘风面前怒叱云舒:“你放肆,竟敢打我们老板,小心我们报警。” 云舒被气乐了,她伸出手指,指着那女人的脑门,“你看看你那个狐媚样儿,注定这辈子就是被人玩的,女人一点都不懂得给自己争气,活在世上也是败类一个。” 为首那个脸色变了变,指挥另外两个:“姐妹们,她羞辱咱们,今儿不能让她出了这包厢的门。” 说着,便要过来打云舒,斜刺里一只铁掌握住了那女人的手腕,用力向后一甩,玉笙箫拦在云舒面前,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那两个发小。 “你们两小子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就这种上不了台面的货色也好意思拿出来摆着?”玉笙箫看都没看那几个女人,冷着脸怒瞪柳乘风。 “出去,还不快出去?”柳乘风垂头丧气的摆手,这三个女人看着挺养眼,怎么都是些胸大无脑的货色?没听到他刚才喊云舒嫂子吗?一点儿都不懂得见机行事。 三个女人被老板这般呵斥,像驱赶苍蝇似的不耐烦,早已花容失色,意识到眼前这牛哄哄的女人不是一般人,肠子都悔青了,忙不迭的退出去,还体贴的关上了包厢的门。 云舒觉得她今年格外流年不利,尤其是最近几天,喝口凉水都塞牙,运气背到了家,今天一天,什么也没干,光顾着吵架打架了。 她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喘气,一想到玉笙箫今晚会和那几个狐媚子混在一起,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不舒服,更是联想到过去那么多个她不在的夜晚,也许就是这样的女人陪在玉笙箫身边,睡在她睡过的那张大床上,她更是恶心的要吐。 玉笙箫看着云舒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便知道她又展开了丰富的联想,不知想到哪儿去了,总归是没想好事就对了,也是有苦说不出。 柳乘风看看这对夫妇的脸色,悔不当初,捶胸顿足的忏悔:“嫂子,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给大哥找女人,还不是因为今天早晨大哥收到了嫂子的离婚协议书,当场发飙了,今晚本来也是约定好了要来喝酒,借酒浇愁的,我也是好心,好心开解大哥,嫂子,真的对不住,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大哥的清白,他还是很纯洁的。” 纯洁,纯洁个头。 云舒狠狠的瞪了玉笙箫一眼,然后站起来:“我要回去。” “好,回去。”玉笙箫也站起来,说实话,曾经叱咤商界,纵横无敌的他在面对云舒时有些犯怵,说不清什么原因,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吧。 王子旭把小眼神儿在云舒身上瞅了又瞅,怎么也没觉出她是要离婚的感觉,要离婚的人还会管对方混不混的吗?还会被几个女人气成这样吗?这根本就是吃醋嘛。 他壮着胆子搭讪:“嫂子,其实,兄弟认为您心中还是有大哥的,刚才那几个女人,哦不,狐媚子过来,你是不是心里特泛酸?是吃醋吧?还说不挂念着大哥,表现都这么明显了,还不挂念?” 云舒一怔,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绪,悲伤,失望,痛苦,纠结,情绪波动很大,她的确见不了玉笙箫在她面前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前几天和他生气也是因为艾米与他走的太近的缘故,也许,王子旭说的对,她的确是吃醋了。 不过,心理强大的云舒自然不会承认她这是对玉笙箫感情深厚,她认为,既然两人是已婚的,那就得尊重对方,被其他女人惦记了暂时还是她的东西,让她不舒服了,所以她就要爆发。 “吃醋?你还吃酱油呢,没事一边儿凉快去。”云舒把王子旭扒拉开,往包厢外面走去,玉笙箫紧随其后,给另外两个使了个眼神,小声说:“车钥匙。” “哦。”柳乘风急忙把自己的车钥匙奉献出来。 地下停车场停着柳乘风那辆骚包的法拉利,真想不明白,他那么彪悍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喜欢这种类型的车。 云舒赌着气还要往前走,玉笙箫急忙跑过来,拉住她的手腕,连哄带拽把她推上车:“好了好了,云舒,我发誓,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都是他们看我不开心,想出的歪招。” 云舒没有说话,气生的太多了,这会儿有些乏力,她靠在座椅后背上,双眼失神的望着星空,怎么也想不明白,原来顺顺当当的小家碧玉不当,怎么就混成了这么狗血的豪门少奶奶?这日子过的,真是不舒心啊。 玉笙箫怕云舒半路又闹幺蛾子,一路把车开得飞快,一连闯了几个红灯,估计,光是罚款就够柳乘风受的。 跑车风驰电掣般的疾驰在公路上,不一会儿便回到了玉笙箫那座南山别墅中,玉笙箫停了车,大步跨到云舒那边,体贴的为她拉开车门,小心翼翼的守在一旁,生怕她一不高兴甩袖而去。 云舒怒气依然没消,下了车,一把拽了自己的包,大跨步往屋里走,玉笙箫望着她傲娇的背影,又是一阵纳闷,什么时候,他堂堂玉氏总裁就混成了这副德行了?看媳妇脸色行事?不行,等把她哄顺了,还得把男人的威严拾回来。 第112章 可疑的牙印 云舒一推门,门没开,从包里翻了许久,这才想起她为了和玉笙箫撇清关系,早已把钥匙留在屋里了。 玉笙箫随后过来,用钥匙打开门,揽着她的肩膀走进去,笑呵呵的说:“你说你,不带钥匙怎么开门啊?” 云舒白了他一眼,和他进了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白开水,一饮而尽,然后大爷似的对玉笙箫说:“我饿了。” 玉笙箫脸色变了又变,在公司里,哪个敢这般对他甩脸色,还指挥他做这做那,唯有云舒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不过,他摸了摸兜里揣着的那枚黑玉印章,想起那晚两人同时坠入海中,生死与共的那一刻,心里微微一动。 “想吃什么?”玉笙箫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脸柔和的看着她。 云舒一怔,本来,她想着怎么激怒玉笙箫,让他干脆利落的放她离开,只要他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她就自由了,没想到,平时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现在居然这么听话? 既然这么听话,那就多做几个菜好了,小小刁难他一下也是令人心情舒畅的,她眯着眼睛,小狐狸似的勾着唇角,果然认真想了想,然后勾勾手指,一二三的数起来,一连数到五,这才作罢。 “喏,就是这五道菜,今天暂时做这么多,晚上吃多了不好消化,明天可以继续做其他的,最好是一个星期不重样。”云舒自己说着,口水险些掉下来,她点的可都是大餐,一时半会儿做不好的。 “好啊。”玉笙箫依旧脾气好的耐人寻味,云舒奇怪的揣摩着他这种难得一见的温柔,手托香腮,连电视都忘了看。 “你累了吧?今天又是打架又是吵架的,应该很耗费体力,不如这样,我做饭,你休息,反正,菜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好。” 云舒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在理,便把腿抬到沙发上,告诉自己,就躺一会儿,就躺一小会儿,有她守在客厅里,玉笙箫做不了假的。 玉笙箫转过身,勾唇一笑,依着他对云舒的了解,瞌睡劲儿上来了,分分钟就能睡着,他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结果,还没数到一百,那女人就真的睡着了,睡相娇憨,像一只树袋熊。 玉笙箫给饭店打了个电话,点齐了了她刚才要的五道菜,自己则拿了一本书认真的看起来,过了半个小时,饭店送外卖的就过来了,他把五道菜分别摆入五个盘子中,然后做出一副炒菜的样子,来到沙发上,叫醒了云舒。 “喂,该起床了,全都做好了。” “哦?是吗?”云舒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她明明没有睡熟,明明守在客厅里,他不可能作假的,可色香味俱全的菜又是真的摆在餐桌上,香味飘来,惹得她肚中馋虫直蹦跶。 唉,美食当前,什么都不想了。 云舒大快朵颐,玉笙箫坐在她对面偷着乐,这个女人就是这么神经的大条,只要仔细想一想,这件事就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在半个小时里同时做好五道菜呢? 看来,周末有空儿了,他还真得认真的,亲手给她做几道好吃的菜出来,来喂饱这个一见吃的就欢脱的蠢蛋。 美美的吃过了饭,困意袭来,云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忽然想起那份离婚协议书,急忙打开电脑,从打印机里打印出来,递到玉笙箫面前。 “喂,你倒是看看这份协议书你有哪里不满意的?如果满意,就签个字吧,我可是净身出户,不要你一分钱的。” 玉笙箫一听她提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俊脸微沉,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从她手里接过协议书,草草翻了几下,然后甩到桌子上。 冷声说:“我当然不满意,这上面不合理的地方很多。” 云舒一听,立刻急了:“你胡说,作为玉氏的少夫人,我都没要你一分钱,净身出户了,你怎么能还不满意?” 玉笙箫面无表情的说:“当然不满意,你需要付给我名誉损失费,我玉笙箫黄金单身汉一个,因为你的关系,成了已婚人士,如果离婚,大家都会猜测,我是不是个人品行有问题?玉氏股市会动荡,财富贬值,声誉受损,你说,你仅仅是净身出户怎么能够?” 云舒瞠目结舌的看着玉笙箫,仔细想一想,好像也有点儿道理,可是,她也是会名誉受损的啊,净身出户,分文不要,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不管什么原因,都比一个离过婚的男人要损失的多啊。 “玉笙箫,你,你胡搅蛮缠。”云舒懊恼的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竟是幽怨无比,眼波流动,媚意横流,看的玉笙箫痴了。 玉笙箫呆了呆,不自禁的向前一步,柔声唤道:“云舒,就这样过不好吗?我们不离婚,一辈子生活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永远不分开?”云舒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这句话,仿佛受了蛊惑一般,抬起头,清莹莹澄澈的眸子中透着迷惑。 “嗯,不分开。”玉笙箫情动的环着她的腰,吻上她的唇。 “唔——”,云舒脑中瞬间混沌,双唇相碰,那种潜藏在内心的渴望一下子被无限放大,玉笙箫贪婪的吸吮着她的唇,辗转反侧,云舒则失措的闭上眼,被动承受着,直到他的手没摸入她的衣襟...... “不,不行。”云舒艰难的推开他,喘息着,眼神闪躲,双颊红润,心情矛盾:“不行,玉笙箫,真的不行。” 被再次拒绝,玉笙箫觉得很挫败,却也正是云舒这种拒绝,让从来在女人面前所向披靡的他尝到失败的感觉,他这个人,本来就是越挫越勇的性子,如果云舒顺从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便会乏味,正是因为她的拒绝,他才对她越来越感兴趣,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好了,时间不早了,明天我要上班,早点休息吧?”玉笙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然的说。 “好啊。”云舒抬脚进了卧室,盯着那张大床,后脸色阴郁的退了出来。 “怎么了?”玉笙箫觉得奇怪,这个女人,好吃好睡,属于沾枕头就睡着的人,为什么退出来? “你那张床上不知有多少个女人睡过,我嫌恶心,睡客房了。”云舒嫌恶的皱着眉头。 玉笙箫抚额:“天地良心,云舒,我可是有洁癖的人,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能接近我的,这张床上除了你一个女人睡过,再无其他人,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 “好啊,你发誓,就说如果有女人睡了你这张床,就让你彻底不举,不做男人。”云舒咬牙切齿的说。 嘎? 玉笙箫觉得这誓也太缺德了一些,让一个男人终身不举,那和做太监有何区别?不过,没有那么灵验的誓吧?再说,他也的确不打算找其他女人了。 想到此处,玉笙箫一本正经的发了誓,算是勉强过了关,云舒又闹腾着让换了床单被罩,这才老实的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云舒打着哈欠起床,发现玉笙箫并没有睡在她身旁,昨晚他又工作了一会儿,两人步调不一致,这是不是说明,玉笙箫不强求她同床了? 她进浴室沐浴,站在淋浴的花洒下,冲着暖暖的温水,惬意极了,心想,如果不是和玉笙箫就这么糊涂的过,住在大房子里的感觉还真是不错呢。 她穿了一件藕荷色的长裙,准备今天去学校学习,实习被搅黄了,只好下定决心考研了,不过,如果考研,她的英语还真是差呢,刚过大学英语四级的水平,迎接考试还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神清气爽的走出屋,看到玉笙箫呵欠连篇的站在窗前吹凉风,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上身裸着,露出那一身健美的肌肉。 “流氓。”云舒觉得男人这样不修边幅是很没礼貌的,在女人面前必须衣冠整齐,不然就有流氓的嫌疑。 “有你流氓吗?”玉笙箫起床气很大,天知道他昨天晚上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怎么流氓了?有你衣冠不整吗?有你裸露身体吗?”云舒觉得奇怪,玉笙箫是没睡好还是怎么的,大清早就发疯。 “衣冠不整?衣冠不整那是小意思,昨晚你可是趴到我身上又啃又咬的,要不是怕你早晨不认账,和我胡搅蛮缠,我一生气,就把你就地办了啊。”玉笙箫一脸痛苦纠结。 “你乱说什么?”云舒更是一头雾水了,她一洁身自好的好孩子,从小到大,就只喜欢过玉笙墨一个人,连小手都没牵过,他怎么能这么诬赖她呢,还又啃又咬? 玉笙箫当即怒了,这敢情是敢做不敢承认啊,他走到她面前,指着胸前最发达的肌肉上,那两个清晰的牙印说:“你看看,这是不是你干的?” “那谁知道?除非量一量牙齿大小,再说,我咬你我怎么没印象?”云舒迫近一步,努力的辨认着那两个牙印,牙齿整齐,偏小,显然不是男人干的,那就是女人喽?难道,昨晚,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女人在这屋里?她狐疑的上下扫视着玉笙箫,显然不大相信他。 第113章 判若两人 “云舒,你不能做了就不承认啊。”玉笙箫急了,一把搂着她的后脖子,将她摁倒自己胸前,咬牙切齿的说:“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你的牙印?” 说着,还用手臂紧紧禁锢着她的脑袋,仿佛她不承认,他就不让她起来似的,云舒挣扎,玉笙箫搂得更紧了。 被禁锢在男人的怀里,与他肌肤相亲,亲密接触,男性气息无孔不入的充斥在她的鼻孔中,心底某种莫名的情绪在蠢蠢欲动。 云舒烦躁的大喊:“玉笙箫,你放开我。” “你承认不承认?”玉笙箫觉得很委屈,昨晚明明是她色狼一样将他摁倒在床上,抱着他的胸膛一阵乱啃,怎么早晨一睁眼就不承认了? “好,既然你非说是我干的,我就让你死心。”云舒呲着牙,一口咬下去,就在那两个牙印的另一侧。 “嘶——”,玉笙箫急忙松开手臂,抱着云舒的脑袋将她扯起来,紧扯慢扯,那个该死的女人已经很对称的给他又咬了一下。 “看看,我说不是我干的吧?”云舒指着新咬得有些渗血的牙印,然后诧异的“咦”了一声,蓦地瞪大双眼。 玉笙箫恨得牙根痒痒,这狠心的女人,居然在另一边也给他咬了一下,这次更狠,直接咬出血来了。 “不行,云舒,你陪我去打狂犬疫苗。”玉笙箫拽着云舒的胳膊往外走。 云舒心虚的盯着那对称的两对牙印,似乎,好像,长的挺像?难道,那真的是她昨晚留下的?可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不去,我又不是狗,没有狂犬病。”云舒赖着不走。 “好,你不走也行,承认这是你干的。”玉笙箫也不是真的要去打针,不过是为了吓唬吓唬她。 “我承认还不行吗?”云舒自己也挺纳闷,提出了心里的疑惑:“是不是你昨晚的饭菜里下药了,害的我有些反常?” “我给你下药?”玉笙箫冷哧:“我有那么饥渴吗?昨天你那么饥渴的对待我后,我避之不及,一晚上都躲在客房里,生怕你霸王硬上弓。” 云舒觉得更奇怪了:“我真的没印象啊。” 玉笙箫仔细想了想,昨晚的云舒感觉还真是挺奇怪的,精神恍惚的,他叫她,她也不理,难道是传说中的发癔症,梦游症? “你以前梦游过没有?” “梦游?不可能啊,如果有,我宿舍的人怎么不知道?”云舒心里毛毛的,怎么觉得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怪事特别多呢? “我听说,从前有个军医大的女生,白天学过人体解剖后,半夜就去解剖室做实验,一连很多个晚上都出去,宿舍的人觉得奇怪,就在有一天晚上悄悄跟着她,结果发现,她正站在一具尸体前,一刀划下,尸体的脑袋就和身体分家了。那个尾随的女生觉得恐怖,当即惊叫出声,结果,那梦游的女生疯了。”玉笙箫娓娓道来,云舒听得却是毛骨悚然。 “你想说什么?”她打个寒噤,觉得玉笙箫这人挺邪恶。 “我想说,据说梦游的人不能惊动,一惊动就得发疯,所以,你晚上梦游的时候,我才强忍着没有发作,任你为所欲为,很委屈啊。”玉笙箫一摊手。 云舒又打了个寒噤,坚决不承认自己梦游:“你胡说,我没有梦游症,从前一直没有过,再说,你不是也知道吗?咱们一起睡了那么久,我从来都没有梦游过。” 玉笙箫戏谑的看着她,重复着她的话:“的确,咱们一起睡了那么久,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也许,昨天是个意外。” 云舒红了脸,这个该死的男人犯得着把一起睡了那么久说的那么清楚吗?他们是一起睡了,但只是很纯洁的睡觉好吧? 两人纠结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昨晚云舒的突发状况,决定今晚继续观察观察。听说云舒不打算实习,打算考研,玉笙箫很赞同,只要不去骏达上班,她想做什么随便。 玉笙箫把云舒送到学校后,折回公司上班,云舒抱着新买的一摞考研资料往自习室而去,自习室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人背对着她坐着,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竟然是许久未见的玉笙墨。 “额,笙墨,好久不见。”云舒挥舞胳膊,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想去其他自习室学习。 “舒舒,怎么一见我就要走?我有那么吓人吗?”说话间,玉笙墨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她的面前,“前段日子我有事出了门,好不容易回来,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哦,怪不得她感觉好久不见玉笙墨了,还以为他是因为她的拒绝躲避着见她呢,原来是出门了。 “哦?你没有实习吗?你们玉氏分公司那么多,去哪家都行吧?”云舒笑着问。 “我不打算实习,想继续考研深造,公司里有我哥就行了。”玉笙墨提起玉笙箫时,表情淡淡的。 “哦,那我不打扰你学习了。”云舒还是想离开。 “你不是也来学习?怀里抱着的是考研资料吗?”玉笙墨盯着她怀里的资料,唇角上扬。 “是啊,我打算考研。”玉笙墨都这样说了,她如果还坚持离开,显得反而放不开的是她。 “你就一起学习吧,我记得,你专业课学得很棒,只除了英语?”玉笙墨戏谑的勾起唇角。 “是啊,要不是英语拉分,每年的一等奖学金怎么会总是与我失之交臂?”云舒苦着脸,提起伤心事,便一脸沮丧。 “没关系,我来帮你。”玉笙墨自信满满,英语是他的强项。 “算了吧。”被玉笙箫知道她和他的弟弟纠缠不清,又不知道有什么说法,再说,她也不想玉笙墨再有其他心思,过去的一切,她已经放开了,希望他也能放开才好。 “云舒,就算,就算我们成不了恋人,也有过去那么多年的情分在,我做你哥哥不好吗?”玉笙墨一脸淡然,语气很认真。 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过去的纠结,云淡风轻的,看着,似乎真的放开了,前段时间他不知去了哪里,是去散心了吗? 看着他期望的眼神,云舒心底也不愿意就这么和他成为陌路,就像他说的一样,过去的十几年,他们除了恋情,还有友情,不是说放开就能放开的。 云舒点点头,笑着捶了他一拳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告诉你,我的英语很烂的哦,你得教教我好的方法。” 以前,玉笙墨总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当云舒问他的时候,他总是不耐烦的让她多下功夫,可其实,任何一门功课,学习起来都是有方法技巧的,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总不见学习,成绩照样高,有的人天天闷头苦读,也不见一点提高的原因了。 玉笙墨含笑点点头。 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云舒翻开考研词典,在纸上又写又画的背单词,脸皱的像苦瓜一样。 玉笙墨拿过词典,制止了她继续自虐,好笑的说:“你就这样死记硬背,什么时候才能把这本单词都背下来啊?而且,这样前面背了后面忘,有什么用?” 云舒撅着嘴抱怨:“你说的轻巧,背单词不就得硬背吗?难道你还能另辟蹊径,找到简捷的方法?” 玉笙墨点点头,“当然了,我就不是这样背单词,你想想你的专业课,学习的时候是靠死记硬背吗?” “不是啊,我的专业课学得好,是因为我上课听课认真,老师讲解的每一个重点都有记录,回去后复习那些重点,再理解着记忆,很轻松啊。”这可不是云舒吹,她的专业课的确学得轻松,包括女生普遍头疼的高等数学都学得游刃有余。 “这就对了,学英语也是这样,虽然语言类的东西需要积累,但也是有方法可循的,就比如背单词,你这样背......”,玉笙墨很耐心的把单词归了类,给她分析了各种单词的特点和识记方法,依照他的方法,一上午,云舒竟然多背了往日三倍的单词,真是太令她惊喜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她的肚子叽里咕噜的响,累了一上午,肚子也不干了,饿的厉害啊,她合上书本,兴冲冲的对玉笙墨说:“笙墨,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你是功臣,我要犒劳你。” 玉笙墨眼神闪烁,沉吟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不了,云舒,以后有机会你再请我吧?我约了宿舍的人。” “哦。”云舒难掩失望的看着他,抱起书本,笑着摆摆手:“那好吧,再见,下次有困难,我还得请教你,看来,学习光是靠自学还是不行的,有老师指导才能事半功倍啊。” 玉笙墨含笑望着她,点点头:“好啊,如果有不懂的,你随时都可以老找我,找自己哥哥帮忙,是理所当然的,你不用这么客气。” 云舒笑了,转身离开,高高竖起的马尾在她充满节奏的走路中,左右摇摆着,这样一个活泼而富有生机的女孩,是那么的吸引人的视线。 玉笙墨神色恍惚的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脸上才露出落寞的神色,与刚才云淡风轻的玉笙墨判若两人。 第114章 令他慌张的女人 为什么只有在失去才懂得她的好,才想要用尽全身的力气重新挽回她?她离开的脚步已经越来越快,现在再追赶,还来得及吗?幸好,他们还有十几年相交的情分可以凭借,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云舒从自习室出来,向食堂走去,走到宿舍楼拐角处,竟然遇到了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眼前的女子长着一张绝美的脸,身穿一袭白色长裙,墨发披散肩上,微风拂来,衣袂翻飞,美得就如不染纤尘的仙子。 怎么可以有这么美的女子?云舒感叹,蓦地又想起上次在原始部落见到她时,那样截然不同的装扮,黑色紧身衣裤,与凌寒激烈缠绵,脸上带着情欲未退的红晕,美艳如妖精。 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情,却在同一个人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演绎,令云舒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去探索她身上那些未知的秘密。 “顾小姐,你好。”云舒走过去,和顾暖打了个招呼。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顾暖闻言,抬起头,看到了笑吟吟的云舒,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对这个阳光爽朗的女孩有好感,现在也是同样,她是身处黑暗的人,看到这样气息干净的女孩子,总是很喜欢,而且,云舒很漂亮,是那种让人看着很舒服的漂亮,对着云舒那张热情洋溢的脸,她的心情也会不自禁的飞扬起来。 本来,当初听说云舒这样一个身世普通的女孩子竟然是玉氏的总裁夫人时,她是很惊讶的,毕竟,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富人阶层最是虚伪,讲究门当户对,讲究身世般配,像玉笙箫那样的天之骄子,会娶云舒,本来就是一个令人惊讶的事情,后来,与云舒有过接触后她就知道,玉笙箫这种孤独的男人,内心极度渴望温暖,能和云舒在一起,是必然的。 她又想到了她和凌寒,人们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旁观者,看云舒和玉笙箫的恋情,她可以分析的清清楚楚,可却分析不出自己和凌寒的爱情,爱情,也许,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爱情。 她苦笑了一下,掩饰去眼中的悲伤,抬眸,黑曜石般的美目中已经平静无波:“玉夫人,好巧,你也在这里上学?” 云舒笑吟吟的迎上去,亲昵的挽着顾暖的胳膊:“顾小姐,刚才你在这里站着,柳树成荫,风景如画,我还以为老天觉得我们学校的风景美,派了一名仙子下凡呢,你怎么可以长得这么美?好叫人嫉妒哦。” 顾暖哑然失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句话,只好转移话题:“上次你找凌寒办的那件事,现在已经有了眉目,不过,具体情况,还是让他来告诉你吧?” 云舒立刻激动了:“是吗?太好了,我一拿到证据,就把艾米那个不要脸的女人送到法院,告她剽窃,让她身败名裂。” 顾暖摇摇头,云舒是个让人温暖的女人不假,可惜太单纯了,这世上的事,有许多都是不能让人为所欲为的,比如说艾米,因为这个案子,她特意去打听了一下,就算云舒坚持要把她送到法院,玉笙箫的姨妈能同意吗?那可是个手段很多的老女人,玉笙箫能同意吗?他姨妈对他有恩,那样的男人,会把恩情看的很重吧? 只是,她不想多说,顾暖随意的说了一句:“云舒,这世上的许多事,有时候是身不由己的,其实,能够证明自己清白就好了。” “可是,我不甘心。”云舒握握拳头,说不清究竟是因为什么不甘心。 顾暖看看她,轻轻摇了摇头,这傻丫头,根本就是介意玉笙箫和艾米的关系,可惜自己身在局中,却搞不清楚状况,她很想点醒她,又觉得有时候,这种一波三折的感情会更加深厚一些,还是让他们自己去体味个中滋味吧。 “对了,顾暖,你看着和我年纪差不多,怎么就显得那么成熟呢?那位凌寒真是又帅又酷啊,你们在拍拖吗?”云舒充分发挥了狗血的长舌妇形象,热心的打听着他们的事情。 “拍拖?”顾暖一怔,然后垂眸,他们是在拍拖吗?不,他们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根本就是说不清。 “是啊。”她低低的叹息,像是在说服自己,他们就是在拍拖,他们很甜蜜,很甜蜜。 “哦。”云舒一脸羡慕的看着顾暖,俊男靓女搭档,真是羡煞旁人哦。 正在慨叹之际,一脸冷漠的凌寒从教学楼那边走过来,看到云舒和顾暖站在一起和谐的聊天,颇感意外,不过,脸上却没有表露出过多的表情。 “玉夫人,你好。”出于客气,凌寒先打了招呼。 “凌先生,不要叫我玉夫人,很别扭,叫我云舒好了。”云舒将身边的顾暖轻轻一推,把她推到凌寒身边,笑嘻嘻的扮了个鬼脸:“顾暖已经等了你好久了,绅士不应该让女士久等哦。” 顾暖被推得一个踉跄,撞过去,凌寒张臂将她揽入怀中,唇角上扬:“你说的对,不过,你家玉先生还不是让你久等了?吃饭时间到了,他没有来接你吗?” “哦,我让他不要来陪我了,每个人都需要一点儿私人空间嘛,整天腻在一起烦也烦死了。”云舒耸耸肩,很是不以为意。 “说的是。”凌寒似笑非笑的看了看顾暖,顾暖俏脸一白,迅速垂眸,两个人暗潮涌动,气氛有些诡异。 虽然神经大条,但不代表云舒看不懂脸色,她见因为她的一句话,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有些诡异,便意识到说错了话,她眨眨眼睛,补充道:“不过,我觉得热恋中的男女是时时刻刻都不想分离的,凌先生,看的出来,顾暖她很爱你哦。” 凌寒一怔,敛去笑容,缓缓松开怀中的顾暖,顾暖神色已经恢复如常,语气淡淡的对云舒说:“你刚才不是要问他那件案子的进展吗?正好,我们要去吃午餐,一起吧?” “哦,这不太好吧?”云舒摸了摸后脑,好像超级大灯泡哦,“那介不介意我把玉笙箫也叫上?我们当一对大灯泡好了。” 顾暖笑了,是那种由心底发出的笑,这个女孩子总是这么可爱,说话也幽默风趣,和她在一起,真的很轻松。 “好啊,叫上你家玉先生,云舒,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顾暖忍着笑意。 “没有啊,玉笙箫总是骂我蠢,他说我蠢的不可救药啦。”云舒一摊双手,有些苦恼。 “他那是反话,其实心里觉得你可爱呢,像那种傲娇又腹黑的男人,嘴巴总是很硬的,明明担心你,表面上看去,仿佛又很不耐烦似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喽。”顾暖帮云舒分析。 “是吗?如果是这样,那你家凌先生也是这样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凌先生,听到没有,这个毛病必须改,容易产生误会的。”云舒立刻用在了凌寒身上,扳着脸,一本正经的教育他。 凌寒一怔,也有些忍俊不禁,这丫头的确有意思,怪不得性子冷淡的顾暖会对她这么好,是想从她身上汲取阳光的温暖吧。 也是,像她这种长久的身处黑暗中的女人,内心阴暗,看到的都是社会的阴暗面,手段嗜血,做的都是阴狠歹毒的凶残事情,的确应该站在阳光下,让她内心的阴暗无所遁形,这才是对她自己的救赎。 说话间,云舒给玉笙箫打了个电话,犹豫了片刻才磨磨蹭蹭的说:“喂,玉笙箫?” “嗯?”玉笙箫正准备下楼吃工作餐,接到云舒的电话颇感意外,她不是说不想中午也腻在一起,想要有私人空间吗?该不会是又反悔了晚上和他同住吧? “玉笙箫,你中午有没有空儿?”云舒咬着唇,想了想,干吗这么忐忐忑忑的,他不是她丈夫吗?对待丈夫就得喝五喝六的,想干什么就直说。 “我中午要和顾暖、凌寒一起吃饭,你迅速过来我们学校门口,给你十分钟时间哦,嗯对,快点。”云舒立刻以玉夫人的姿态命令玉笙箫迅速赶来。 玉笙箫一头雾水,觉得莫名其妙,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加快,走出楼门时,刚好看到何政进门,何政惊讶的看着他问:“总裁,您不是吩咐我为您准备工作餐吗?” “哦,不吃了,云舒让我陪她吃饭。”玉笙箫脚步加快,来不及详说就已经消失在了大楼拐角处,何政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早在见到玉夫人第一眼起,他就觉得这位夫人不简单,偏偏有些人还认为云舒是小户人家的女儿,在这样内幕重重的豪门大家里呆不长久,还不看好这段婚姻,瞧瞧,他的眼光还是毒辣的,看出总裁被夫人吃的死死的,不过就是陪着吃个饭,就慌张成了这个样子,仿佛要去接见的是外国元首啊,这态度,嘿嘿...... 其实,何政第一眼见到的玉夫人还是玉笙箫本尊,那时候刚来公司,他可不就是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势当然让人忌惮了。 第115章 不同寻常的聚会 不过,如果云舒也是和玉笙箫一样的性格,保不齐两人一换过来就一拍两散了,不是说吗?夫妻两就得性格互补,长久的生活在一起,才能慢慢磨合,不乏新鲜感,如果性格一样,那个成天的对着自己有什么区别? 玉笙箫取了车,从玉氏集团到a大,紧赶慢赶,终于在十分钟以内赶到了,他把车稳稳的停在学校门口,依旧是他那辆惹眼的悍马,有些有钱人总喜欢炫富,家里好车多的是,今天一辆,明天又换一辆,女人也一样,换来换去都不带重样的,玉笙箫不喜欢这些,他喜欢从一而终,他喜欢悍马这样彪悍的车型,很man,对待女人也是一样,只要生活在一起有家的感觉,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 “来了来了。”云舒冲着顾暖和凌寒招招手,“我们一起乘车去吃饭,然后让他把咱们送回来,哦,你们下午要去哪儿?还没来得及问,你们来a大是来办事吗?” 顾暖笑着答:“你不知道吗?我是法学院大三的学生,凌寒嘛,他是这里的老师,也在法学院任职。” “啊?”云舒有些震惊,原来顾暖还在上学啊,怎么在这里念了四年书,都没有见过她呢?像她这样风靡全院的学生,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啊。 “好了,别多想了,我很饿,你答应请我们吃饭的,不能反悔。”顾暖知道云舒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其实,也难怪云舒从前没有见过她,她根本就很少过来上课嘛,只是在期末考试的时候露一下面,参加考试,其余时候都是不在学校的。 “好啊,这附近有家烧烤店,可以自己动手烧烤,很有特色,要不要去尝尝?”云舒提议,她可是馋烧烤很久了。 玉笙箫见云舒和顾暖凌寒并肩走过来,虽然奇怪他们三个为何会在一起,但他本身是极有涵养的人,当然不会此时问,只是对云舒的提议不赞同。 “常吃烧烤致癌的,换个地方吧?” “你也说是常吃喽,我已经很久没吃了,偶尔吃一次两次也没什么的喽,大不了,吃完后吃几根香蕉,听说,吃完烧烤以后吃香蕉是排毒的哦。”云舒不干,坚持要吃烧烤。 玉笙箫耸耸肩,无奈的摇头,顾暖接过话茬来:“我觉得烧烤很好,很有气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偶尔吃一次没什么的。” 凌寒不置可否,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顾暖所说的烧烤店就在离学校不远处,拐了两个弯就到了,玉笙箫找位置把车停好了,顾暖和云舒走在前面,凌寒和玉笙箫走在后面,四人进了烧烤店,不得不说,俊男靓女搭配,走到哪儿都是惹眼的,吃饭的客人都不吃饭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四人,像是欣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好奇。 “老板,有没有包间了?”云舒不喜欢这种被观赏的感觉,每次和玉笙箫出来,她都会接受这种注目礼,现在又多了顾暖和凌寒,比以前更甚。 “有有有......”老板觉得这几位气质高雅,衣着不凡,一定是金主,能够来这样的小店吃饭,真是看得起这小地方啊,他急忙走出柜台,亲自把四人送上二楼,二楼的包厢是专为烧烤设置的,窗户很大,可以通风,房顶也设有通风口,在里面烧烤,不至于被油烟呛着。 四人一坐下,云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诺姐?你回来了?太好了,我们现在在a大附近那个烧烤店,对,你来过的,嗯,等你。” “还有两个朋友要来,你们不介意吧?”云舒挂了电话,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在座的不光只有她一个人,顾暖和凌寒也不认识尹诺,而且,听诺姐的语气,似乎聂峥嵘也要来,但愿那个冰块脸来了,不会影响大家的情绪才好。 顾暖摇摇头:“不介意,你的朋友,我很期待。”这句话是实话,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顾暖这样的为人,她的朋友想来也不会差。 凌寒依旧表情淡淡的,玉笙箫自从认识了云舒后,从前那种高冷的形象已经被破坏殆尽,现在的他,有了属于人的气息,看着云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两个男人动手准备,顾暖和云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大约半个小时后,风尘仆仆的尹诺和聂峥嵘出现在包间的门口。 “小丫头,想死你了。”尹诺一进门,便不顾形象的给了云舒一个热情的拥抱,弄得云舒挺不好意思的。 “诺姐,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他又折磨你了?”云舒无心的一句话,引得尹诺和聂峥嵘脸色突变,折磨这个词,很容易被人想到那种时候做那种事情时的折磨,当然,别人是不会多想的,因为尹诺和聂峥嵘刚好是做贼心虚,所以反应也有些过激。 “没有,小丫头,满脑子瞎想什么呢?”尹诺尴尬的呆了呆,妩媚的大眼睛一翻,用手指戳了戳云舒的脑门,娇嗔道。 瞎想?云舒一头雾水,她没有瞎想啊,诺姐明明就是很疲倦的样子。 “我们刚从m国回来,是从飞机场赶过来的。”聂峥嵘及时的补充了一句,解开了云舒心中的疑团。 “哦,叫我好一顿担心,诺姐,你以后不准随便关机,不接我电话,听到没?”云舒撅着嘴,那天,听说尹诺在酒吧遇到了危险,她的心都要飞去m国了,幸亏,聂峥嵘是个靠谱的男人,及时的找到了她,她才微微放了心。 尹诺笑着走到桌边,体态婀娜,风情万千,看到对面坐着的顾暖和凌寒,蓦地一怔,这才发现包间里还有别人。 “哦,诺姐,忘了告诉你,这是我的朋友,顾暖和凌寒,认识一下。”云舒凑过来,忙着给双方介绍。 “你好。”顾暖站起来,与尹诺握了手,两个绝色美女站在一起,光是看着就养眼啊,云舒暗自咂咂嘴,小心眼的看了眼身边的玉笙箫,发现他没有将视线黏在两个美女身上,却笑吟吟的看着她。 “你怎么不看美女?”云舒见他们在寒暄,凑到玉笙箫身边,小声的问。 “我不是在看吗?”玉笙箫看着她挑眉。 “我是说......”,云舒意识到玉笙箫在变相夸她漂亮,虽然对他这种突然口蜜腹剑的行为弄得一头雾水,但作为女人,谁不喜欢男人夸赞自己漂亮?她红着脸,低低的嘀咕:“讨厌,不正经。” 玉笙箫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说这女人脸皮厚呢还是脸皮薄,有的时候,她像斗士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什么话对她来说都是刀枪不入,有的时候却像小女人一样,很普通很真挚的夸赞也让她受不了,他不过很认真的夸她一句,这和不正经有什么关系?他说的明明就是大实话嘛。 都说各花入各眼,顾暖姿容绝色,可看在聂峥嵘眼里也就和其他女人一样,再无特别,尹诺同样美不胜收,可凌寒也不是只撩了撩眼皮,没有多看一眼? 聂峥嵘注意到的是凌寒,这个男人气质卓绝,绝对不是普通小侦探,而且,他总觉得他很眼熟,究竟在哪儿见过,仔细想又想不起来。 凌寒眼底的暗潮涌动着,在聂峥嵘一进来,他就认出来了,聂峥嵘,聂家最小的儿子,身世显赫,现供职于军部,前途无量,没想到,云舒身世普通,身边的人却一个比一个不同凡响,不知聂峥嵘若是知道顾暖是a市稳坐头把交椅的黑道女头目,心里会怎么想? 诱人的烤串味儿散发出来,勾起了云舒肚子里的馋虫,她凑到烤炉前,眼巴巴的瞅这那些香味四溢的肉串,对玉笙箫说:“先给我一串,给我一串。” “呵呵,玉少,你媳妇儿馋了,你还不动作快点儿?”尹诺打趣了一句,也蹲到烤炉旁,说实话,好久不吃肉串了,要不是今天云舒请客,聂峥嵘不好意思拒绝,他是铁定不让她吃烤串的,说那东西对身体不好,人生一世,总是活的这么可怜巴巴的有什么好?偶尔吃一会儿也没什么吧。 玉笙箫微微一笑,用餐巾纸把竹签头擦了擦,体贴的递了一串给云舒:“慢点吃,小心烫。” “哎呦,看不出来,一向高高在上的玉总裁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哦,小丫头,你老公很体贴你呢。”尹诺故意都云舒。 云舒红着脸,一边吃串,一边含糊不清的说:“诺姐,你就别打趣儿我了,他是怕我吃相不雅,丢了他的脸。” 玉笙箫手里拿着肉串的手停在空中,脸色尴尬,这蠢女人,从来都只会把人往坏了想,他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时刻注意形象,干脆娶个大家闺秀算了,何必跟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耗? 顾暖饶有兴趣的看两人互动,眼角的余光扫过凌寒淡淡的脸色,忽然笑着走过来,也在云舒身边蹲下。 第116章 活色生香 “云舒,你要的艾米商业剽窃的证据凌寒已经查到了,是现在给你吗?保证够她受的。”顾暖从火上取下一串肉串,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看看,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凌寒是绝对不会像玉笙箫那样体贴入微的,在他眼里,她就是个邪恶的,无所不能的女巫。 “好啊,好啊,凌寒,在哪里?快给我,我要让那个女人身败名裂。”云舒转过头望着凌寒。 凌寒笑了笑,从兜里取出一只小巧玲珑的u盘,递给云舒:“都在这里面,你可以打印出来交给法院。” 云舒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包里,眉飞色舞的说:“不愧是大侦探,一下子就搞定了,真棒。” 凌寒被她这样夸奖,有些哭笑不得,其实,这只是个小案子,想要拿到证据,动些小手段就可以了,却被她说的这样了不起。 “哦对了,大侦探,这样的案子你通常是怎样收费的?”云舒问道。 “看在你请我们吃这一顿的份儿上,费用就免了,小案子,不值一提。”凌寒神色淡淡的说。 “那怎么行?”云舒这个人最见不得的就是欠别人人情。 “你如果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多请我们几顿就行了,能和聂少,玉少同桌吃饭,也是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荣幸。”凌寒正色的说。 云舒呆了呆,想了想说:“好啊,反正,隔三差五我和诺姐总是要聚一聚的,到时候叫上你们两个,人多热闹嘛,再说,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嘻嘻......” 云舒心情愉悦了,玉笙箫就不那么好过了,他的视线扫过云舒装着u盘的包包,心里像打破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有,艾米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他早就烦她了,如果不是姨妈,他才不会管她是不是和他是旧识,随便云舒怎么开心怎么处理。 可是,这中间不是夹着个姨妈吗?就算再不待见艾米,姨妈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他眼神闪烁的瞥了眼正在兴头上的云舒,聪明的没有说话,手里的动作却更殷勤了,把云舒伺候的服服帖帖。 几个男人都是有七窍玲珑心的人,就算一开始烤的串差强人意,烤着烤着就品出了方法,手法越来越娴熟,味道也越来越好。 三个女人边吃边说笑,不知不觉的,云舒吃撑了,扶着肚子一个劲儿的揉:“哎呦,两位大美女,我今天吃撑了,不能再吃了。” 顾暖和尹诺也吃得心满意足,两人都停了手,拉着云舒坐到后面的沙发上,打开每人打开一罐啤酒,碰杯,一饮而尽。 云舒是不胜酒力的人,一瓶啤酒下肚,眼前的尹诺都变成了三个,她抓住尹诺的手直嚷嚷:“诺姐,诺姐,你不要晃,晃得我好头晕。” 尹诺忍俊不禁的对顾暖说:“瞧瞧,这丫头喝多了,一喝多就是这个德行。”说完,她对玉笙箫招招手:“喂,玉少,把你家媳妇弄回去吧?” 云舒摆摆手,满脸染着红霞,噘嘴道:“不回去,我不回去,好不容易吃顿烧烤,还没尽兴呢,顾暖,你说是不是?” 顾暖也劝:“想吃下次再出来,喝多了会难受的,还是回去睡一觉比较好。” 玉笙箫走过来,霸道的将云舒禁锢在怀里,稳稳的扶住她的身体,对其余四人说:“不好意思,我得带她回去了,下次咱们再聚。” 尹诺笑吟吟的摆摆手,示意他放心的走吧。 因为要开车,玉笙箫没有喝酒,下了楼,把云舒抱到车后座上,自己回到驾驶位,开车往家里慢慢走,之所以不敢开快,是怕她头晕呕吐。 走到半路,昏昏沉沉的云舒忽然坐起来,嚷嚷着:“我要吃雪糕,我胃里烧的慌,停车,给我买雪糕。” 玉笙箫从附近瞅了瞅,刚好路边有一家卖冷饮的店,便在路边停了车,打算下车给她买来吃,哪知,他刚一拉开车门,云舒就摇摇晃晃的跟了下来。 “我要和你一起去,你不知道我爱吃哪种。”云舒醉眼迷离,俏脸染上飞霞,美不胜收,玉笙箫看的心里一动,环着她的肩膀,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就你事儿多。” “嘿嘿......”云舒傻傻的笑着:“我今天开心,改明儿有时间,一定得把证据送到法院,艾米那个贱人,凭什么糟蹋我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作品?还让我背上剽窃的罪名,该死。” 玉笙箫苦笑,和一醉鬼自然说不出什么来,只得顺着她的话:“对,该死。” 冷饮店里的冰激凌种类很多,云舒挑了一盒最大的,揭开盖子,边走边吃,玉笙箫有些担心:“你刚吃了烧烤,再吃这么凉的东西,肠胃会不舒服的,这么大一盒,你吃不了吧?” “没事,不是还有你吗?喏,给你吃。”云舒舀了一勺子冰激凌,举高了,凑到玉笙箫的嘴边。 玉笙箫看着她笑,就着她的勺子,一口吞下去,然后唇角上扬,笑容很甜蜜的看着她,这丫头,偶尔犯犯浑也是很可爱的嘛。 街对面一狗仔队员迅速窜过去,对着两人就是一阵狂拍,玉笙箫视线一扫,看到了镁光灯闪烁,灵机一动,握着云舒的手,又舀了一勺冰激凌,喂到她的嘴里,满脸都是宠溺。 路边行人看到这一对当街秀恩爱,长得又是那么养眼,很多人驻足观瞧,整个成了大街上的一道风景。 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帮云舒吃完那盒冰激凌,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玉笙箫揽着云舒回到车里,不多时,她便睡着了,他去了外衣盖在她的身上,也没再去公司,直接开车回了家。 等云舒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的事情了,她躺在温暖舒适的被子里,穿着轻薄柔软的睡衣,睡得真是酣畅。 她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掉了,家里除了玉笙箫没有别人,难道,他昨晚趁着她醉酒有了什么动作? 她急忙解开睡衣扣子,里面什么都没穿,内衣被随意的丢在床头柜上,那么醒目的地方,看着就刺眼。 这时候,玉笙箫从外面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活色生香的一幕,云舒扯开衣襟,找宝贝似的在身上胡乱搜寻,春光大泄,惹人遐想啊。 “谁让你进来的?”云舒一声惊叫,拢住衣襟,怒冲冲的丢过来一个枕头,玉笙箫慢条斯理的接住枕头,脸色淡然的说:“我一进门你就脱衣服,到底有几个意思啊?” 云舒气结,她是因为他进来才脱衣服的吗?她是要看看他昨夜有没有趁着她醉酒,对她为所欲为。 “一个意思也没有,你还不快滚出去?”云舒“刺溜”一下,重新钻进被子里,蒙住头,脸蛋比昨天醉酒还要红,心里一个劲儿的发誓,下次再也不喝酒了,醉酒误事啊。 “好了,该看的早看了,我又没对你做啥,你担心什么?”玉笙箫自然知道她那点儿小心眼,索性提前点破,不然,她不知道还要闹多久。 云舒慢吞吞的从被子里钻出来,红着脸说:“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好啊,我做好早饭了,快点出来吃,哦对了,今天有空儿吗?”玉笙箫问。 “没空儿,我要去法院告艾米。” “先别急着去,我有一件急事需要今天做。”玉笙箫眼神闪烁,今天的确有一件重要事做,去法院的时间还是有的,但他不能让云舒得空儿,不然,等她把证据送到法院,一切就已经来不及了。 他在心里默默念叨,这样做不是为了艾米,只是为了姨妈,希望云舒最终能理解,希望吧。 “什么事?”虽然不情愿,但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知道他说的事情真的很重要,既然呆在一个屋檐下,互相担待也是应该的,艾米那件事,往后挪一挪也是可以的,就让她先舒服几天吧。 “李市长寿宴,我是必须要带家属参加的,就在今晚。”玉笙箫简单的说。 云舒点点头,在玉氏上班的那段时间,她就知道,玉氏作为a市首屈一指的大企业,背后离不开政府要员的支持,地方企业搞得好,政府官员也好做,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所以,这样的应酬还是很必要的。 “那你快点收拾,今天我带你去买晚礼服。”玉笙箫说着话,就走了出去,云舒从床上爬起来,从衣柜里找了套衣服,洗漱完毕后穿好,然后去了厨房。 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两个人根本吃不完,有牛奶,面包,汉堡,鸡蛋,甚至牛排,看着那满满一桌子,云舒有些疑惑。 “喂,今天早餐怎么这么丰盛?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拿好吃的来贿赂我?”云舒觉得很奇怪。 玉笙箫眼神闪烁,垂眸淡定的说:“把你喂饱了,你才肯陪我去参加晚宴嘛,早就说过了,今天的晚宴很重要。” “哦。”云舒点点头,夹了一块牛排送到嘴里,味道真是不错,煎得外焦里嫩,她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对了,我昨天有没有异常反应?” 第117章 一石惊起千层浪 玉笙箫一怔,摇头:“没有。” 云舒表情很轻松:“我就说嘛,我根本就没有梦游症,真是让你吓死了。” 玉笙箫不置可否,想到那天晚上她的情景,并没有像她那样轻松,也许,昨晚没有出现异状,只是因为她睡着了,今晚会不会出现呢?毕竟,她当时的样子很可怕。 吃完早餐,玉笙箫带着云舒来到一家奢侈品店,里面都是限量版的国际大牌,玉笙箫指着一件宝蓝色兰诺露背礼服对售货员说:“这件,让我夫人试试这件礼服。” 售货员一看到玉笙箫,立刻满脸堆笑的迎过来,态度恭敬的找了一件云舒能穿的号,捧到云舒面前:“夫人,您请进更衣间。” 云舒点点头,进更衣室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上那件礼服,礼裙裙摆迆地,宝蓝色衬得她本来就白皙的皮肤更是柔美白嫩,整个人显得妩媚活泼,高贵典雅。 从更衣室出来后,云舒用手拽了拽开得过大的领口,大片肌肤裸露在外面,真是不适应。售货员由衷的赞叹:“夫人,您先生的眼光太好了,您是我见过的试穿这件礼服最合适的客人。” 玉笙箫走过去,握着她柔白的小手,低声赞叹:“很美。” 云舒红着脸,进更衣室便要脱下来,玉笙箫制止了她:“等等,把那条项链给她戴上。” 售货员激动的满脸通红,因为玉笙箫指的那条项链是他们店里最贵的一条钻石项链,和这条礼服裙简直就是绝配。 玉笙箫一连为她配了包包,水晶高跟鞋,一套下来,划卡时那长长的一串数字看的云舒心在滴血。 从奢侈品店里出来,她咂咂舌道:“玉笙箫,你太奢侈了,就是参加一个晚宴,至于花那么多钱吗?” 玉笙箫挑眉,揉揉她的头发道:“你心疼了?要是心疼了,我的钱都归你管,你不让花我就不花,可好?” 一个男人郑重其事的对你说,要把他挣得所有钱都交给你保管,代表了什么?是不是代表了他真的把他的心放到了你的身上? 云舒不确定,也不敢确定,顾左右而言他道:“晚宴是几点开?我要不要去化个妆?你知道,我的化妆水平不咋地。” 玉笙箫有些失望,却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当然,晚宴是晚上八点,我们在七点钟去化妆,一切就来得及。” ...... 一顿烧烤,喝醉的又岂止是云舒一人?尹诺喝得酩酊大醉,顾暖也喝得头晕脑胀,两个女人在一起喝了一顿畅快淋漓的酒,竟喝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临分别时,尹诺拍了拍顾暖的肩,呵呵傻笑:“顾暖,你很对胃口,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呵呵,你这个人爽快,我很喜欢,我们下次再聚。”顾暖也握了握尹诺的手,美目烟雾迷蒙,她不敢应尹诺的话,如果被她知道,她看重的顾暖,是个黑道头目,手染无数鲜血的人,她会不会后悔今天说的话? 凌寒和聂峥嵘没有喝酒,为了照顾那两个醉醺醺的女人,两人端着茶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聂峥嵘戏谑的说:“今天真是奇怪了,男人们滴酒未沾,女人们都喝多了。” 凌寒笑了笑:“是啊,的确奇怪。” 聂峥嵘若有所思的瞥了凌寒一眼道:“不知凌先生以前在哪里高就?” 凌寒谦虚的说:“聂少,叫我凌寒就好了,以前我在m国留学,刚回国,就在a市开了小侦探社,勉强糊口,和聂少没得比。” “哦。”聂峥嵘眼神闪烁,他这个人眼光狠毒,见过的人大都能记得,凌寒的样子真的很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不过,人家若是不想说,硬是打探人家隐私也不太好。 从烧烤吧出来,尹诺柔弱无骨的靠在聂峥嵘的身上,媚眼如丝的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道:“峥嵘,你不想我吗?今天去我那儿好不好?” 聂峥嵘脸色紧绷,心痒难耐,可是他知道,在这种敏感的时候,他和她是要避嫌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柔声劝道:“诺诺,我们来日方长,现在,不方便。” “哼,就知道你会拿这个来搪塞我,你这个懦夫,我都不怕,你却怕的要死,算了算了,我自己回去睡觉,你不要跟着我了。”尹诺摇摇晃晃的招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一矮身坐进去,关上门,一溜烟儿走了。 聂峥嵘不放心,也打了一辆出租车,跟在她身后,一直尾随到她居住的小区,亲眼看着她下车,摇摇晃晃的进了楼道,上了楼,又尾随着看到她进了门,关上房门,还是不放心,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他拿出手机,给尹诺拨了个电话,没有人接,便心急火燎的开始着急,该不会是出什么意外吧? 他焦躁的在原地转了几圈,还是认命的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匆匆走进去,看到尹诺坐在卫生间的浴缸中,浴缸里放满了水,她像美人鱼一样被水环绕着,春色无边。 水已经有些凉了,尹诺实在太困了,靠在浴桶壁就睡着了,玉臂垂到浴桶外面,一头长发飘在水面上,海藻一样,衬得她的肌肤格外白皙。 “诺诺,诺诺——”,聂峥嵘走过去,视线扫过她诱人的胴体,咽了咽口水,艰难的别过眼睛,低声轻唤着,就这样在浴桶里睡上一晚上,明天一准儿感冒。 “嗯,别动我,讨厌。”尹诺一巴掌拍到聂峥嵘的脸上,不耐烦的像驱赶讨厌的苍蝇,虽然用力不大,也不疼,聂峥嵘还是觉得脸颊火辣辣的,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打脸。 他苦笑着,抚摸着脸颊,觉得就算她每天这么和他发脾气摆脸色,他也甘之如饴,中了这个女人的毒,已经毒入骨髓,再也不可能戒掉了。 “诺诺,别睡了,起来到床上睡。”聂峥嵘好脾气的摇了摇她的肩膀,把她从睡梦中晃醒,她睁开迷蒙的双眼,眸中红血丝遍布,酒意还没有散去。 “峥嵘?”她伸出手,想要触碰他的脸,伸到半空,忽又缩了回去,傻傻的笑:“嘿嘿,一定又是我做梦了,你怎么会出现?不能碰,一碰就消失了,我不要你消失,要你陪着我,好孤单,好孤单啊......”。 聂峥嵘虎目浮现雾气,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可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让他心疼呢?他握住尹诺的柔荑,放到自己的脸颊上,轻轻的说:“诺诺,你没有做梦,我来了,真的来了,你不孤单,我陪着你。” 尹诺怔怔的看着她,手指划过他的脸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忽然从浴桶里站起来,勾着他的脖子,惊喜交加的说:“真的是你?你不避嫌了?” “不避嫌了。”聂峥嵘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快要着火了,这女人,不挂一丝的挂在他的身上,每一处柔软都摩擦着她,让他的身体轻轻颤抖着,紧绷着,就如绷在弦上的箭,蓄势待发。 “峥嵘——”,尹诺眼里含着泪,惩罚似的咬上他的唇,这个男人,让她又爱又恨,他们之间,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诺诺,诺诺——”,聂峥嵘低唤着她的名字,一遍遍的喊着,怎么也喊不够,他不想忍了,就想这么拥着她,把她揉进骨髓,刻入心脏。 夜,如此静谧,美得不可思议。室外,月光流泻,一地银色;室内,春光无限,一床缱绻,羞红了月亮的脸,融化了硬汉的心...... ...... 云舒穿着美呆了的晚礼服,戴着那条闪瞎人眼睛的钻石项链,蹬着十厘米踢死牛的水晶高跟鞋,挽着美丽堪比公主的发髻,傲娇的昂着头,挽着玉笙箫的胳膊走进李市长举办寿宴的宴会厅中。 厅内觥筹交错,名流贵族,争相敬酒,灯光闪烁,珍馐美味,果然是上层人才能进入的娱乐场所。 玉笙箫一进入,守候在场内的记者立刻呼啦一下围了过来,举着话筒,开始采访玉笙箫。 “玉少,听说您和夫人前段时间出现了感情裂痕,确有其事吗?” “玉少,有人目击您夫人与其他男人相处亲密,您怎么看?” “玉少,有关报纸上您纵容夫人当街行凶一事,请给个说法。” “......”。 看着记者不客气的提问一个接一个,云舒傻眼了,早知道会遇到如此尴尬的场面,她就不应该答应玉笙箫过来,真是悔不当初啊。 玉笙箫不慌不忙的挡开拢在云舒面前的记者,嘴角噙着笑,语气客气而疏离:“各位不要吓到我夫人,关于各位所提的问题,相信近期报纸会有阐述,每个人都应该有适当的异性朋友,如果和异性朋友谈个话也要被视为禁忌,在场的大多是女记者,岂不都和我关系有问题喽?” 一句话化解了场面的尴尬,四周的人因为玉笙箫的幽默而哄堂大笑,几个提问的女记者也不好意思咄咄逼人了。 “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和夫人关系很好,不劳大家费心,如果有可能,近期我们准备要宝宝,我们都是对家庭负责任的人,不会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家放心。”玉笙箫的这句话像是巨石,一抛惊起千层浪,大约这是今晚最热点的新闻了,得到自己满意的答复,记者们自觉的让开一条路,让云舒挽着玉笙箫的胳膊穿过长廊,来到大厅。 第118章 大庭广众之下那样 身为寿星的李市长笑眯眯的迎了过来,和玉笙箫亲切的握手,寒暄了几句话后看向云舒,赞叹:“令夫人天香国色,果然名不虚传,外界都传玉总最近成了妻管严,依我看啊,你这是心甘情愿呐。” 玉笙箫笑容可掬的说:“照晚辈看,夫妻之间理应互相尊重。” “哈哈哈......”,两人的一番对话没有避忌着记者,相信明天的新闻里,一定会有关于这段对话的记载。 李市长有五十多岁了,整个人就是一个慈祥的老者,没有一点儿官架子,和蔼可亲的让云舒想起了自己的爸爸,也不知道最近爸爸和王阿姨怎么样了,她这个女儿还真是不孝,忙着做自己的事,都没顾上给爸爸打个电话。 来的宾客里有很多商场精英,政坛显贵,男人们站在一起,话题自然离不开投资和政治,云舒听不懂,便自觉的躲在角落里,美食很多,方便她大快朵颐。 吃了几块精致的小点心,又喝了一杯鲜榨的果汁,云舒手托香腮,环视全场,心中一阵慨叹,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此言非虚,再不起眼的土豆一经包装,都能出现闪瞎人眼的效果,连她都是如此,更何况这全场的名媛贵族呢? 一边感叹社会财富分配不均,阶层阵垒分明,一边赞叹宴会场的奢华,宾客所来众多,不自觉的又吃了两块点心。 一个素颜女人小心翼翼的挪过来,在她旁边坐下,脸蛋虽然美丽,却没有场中那些女人抢眼,在这种场合,还能见到本色出现的女人,真是不容易。 “你是玉夫人?”那女人见云舒上下打量着她,便率先开口打招呼。 “是啊,不知您是——”,云舒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虽然平日里野惯了,但到了正经场合中,她还是知道分寸的,能够进入宴会厅的人都不是寻常人,她说话时,自然拿着三分小心。 “喏,那位寿星李市长,是我父亲,怀孕了,和他们耗不起,你这边倒是清净。”女人笑眯眯的看着云舒。 “哦,原来是李小姐,失敬失敬。”云舒客气了一番,一双大眼睛好奇的咕噜乱撞,不停打量着李小姐的肚子。 “刚才听玉总说,你们也打算要宝宝?”怀孕的女人一提起孩子,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不过,这个话题令云舒很尴尬。 “咳咳咳......”她借着干咳掩饰自己的的尴尬和郁闷,都怪该死的玉笙箫,在大庭广众之下乱说什么啊,万一过几天,他们合不来离婚了,要怎么才能自圆其说?就他们这样的关系,连那个都没有过,还怀孕,以为生孙悟空呢?从石头缝儿里就能蹦出来一个。 “今天的宾客还真多啊。”云舒调整了状态,笑吟吟的说。 “哦。”李小姐微微一怔,旋即微笑:“是啊,大家都是给我父亲面子。” 云舒和李小姐很高兴的聊起了天,聊着聊着,一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来,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托盘掉到了地上,几个酒杯都碎了,鲜红的酒液流出来,满地都是。 服务生惶恐的吓白了脸,一个劲儿的道歉,李小姐皱着眉头,摆手示意他快些离开,云舒倒没觉得什么,服务生整晚上不能坐下来休息,偶尔有个失误也是正常的。 不过,那杯里装的是什么酒?怎么那么鲜艳?云舒这么想着,便多看了几眼,鲜红鲜红的,像血一样,血一样。 她紧紧盯着那鲜红的酒液,胸膛起伏,开始粗重的喘息着,脑海里大片红色晕染开来,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片段出现,尸体,小孩的哭叫,遍地鲜血...... 她惊慌失措的站起来,望向李小姐,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副诡异的景象,李小姐手握匕首,笑容狰狞的向她走过来。 不,不,不要杀我。 云舒摇摇头,惶恐中,从旁边抄起一把椅子,抡起来,即将砸下去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李小姐温柔的笑容,一脸母性的慈爱,她抚摸着肚子,期待着肚子里小宝宝的出生。 怎么会这样?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云舒拼命控制住砸向李小姐的椅子,身体向侧面一扑,椅子丢出去老远,手腕,胳膊肘子,还有膝盖,一阵阵刺痛袭来。 刺痛刺激着她的神经感官,让她从那种不知所措的恐慌中惊醒,她抬起头,发现自己正半跪在地面上,手撑着地板,刚才碎裂的酒杯深深刺入她的肌肤,那些散落在各处的碎片刺向她的手掌,手腕,还有膝盖,每一处,都是血肉模糊。 听到动静,玉笙箫大步走来,看到趴在地上,一身狼狈的云舒,心疼的把她抱起来,柔声问道:“云舒,你怎么了?” “我——”,云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觉得刚才想中了邪一样,举起椅子向李小姐砸过去,如果不是脑海中李小姐抚摸肚子时温柔的表情一遍遍回放,她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可能现在,她就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了。 也许会把李小姐砸伤,也许砸死,一尸两命,那么,她就是杀人凶手,会被枪毙,或者在监狱中度过余生。 云舒想着,越想越后怕,无力的缩在玉笙箫怀里,像个无助的小孩,“呜呜呜”的哭出了声。 “怎么回事?”李市长也跟了过来,担忧的望着自己的女儿。 李小姐惊魂未定,一脸煞白,看了眼云舒后,还是强自镇定的摇摇头:“没什么爸爸,玉夫人为了护着我,不小心摔倒了,还是先送医院吧?” 李市长看看地上不远处倒着的那把椅子,又看了看显然是吓坏了的云舒,明知道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却还是顺着女儿的话说:“对,玉总,还是先送夫人就医要紧,伤口还流着血呢。” 玉笙箫感激的望了眼李小姐,歉意的说:“李市长,实在对不住,改天晚辈必登门致谢。”说完,将云舒打横抱起,脚步匆匆的出了宴会厅。 玉笙箫把云舒安置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又体贴的帮她系好安全带,这才准备开车,云舒抬起头,哭的像个泪人一样,满脸泪水。 “笙箫,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当时,并不是我护着李小姐,而是脑海中浮现出一些莫名其毛的画面,我看到李小姐手中举着匕首,要杀我,拎起椅子,其实是正当防卫,可是后来,我想起李小姐一脸母性温柔的抚摸肚子,最后一丝善念让我用尽全身力气扑倒在地上,然后,李小姐没事,如果有事,我我我......”。 云舒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可是,不管是谁,遇到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有几个能镇定自若的呢? “好了好了,没事了。”玉笙箫一脸后怕的抱住云舒的头,将其按在自己怀中,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后背,他的声音柔柔的,带着魔性,让她渐渐平复了情绪。 等云舒情绪平复下来,玉笙箫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最近的医院,在外科挂了号,医生皱着眉头检查伤口:“怎么这么不小心,瞧瞧,手腕这处,险些划伤大动脉,再深一些,就危险了。” 玉笙箫也没有了平日的威严,一个劲儿的应和着:“是是是,真是万幸。” 医生叹了口气,担忧的望着娇滴滴的云舒说:“夫人,我需要用镊子把你伤口处的玻璃碎片清理出来,不能打麻药,过程有些疼,可以忍受吗?” 云舒咬唇点点头。 医生首先给伤口消了毒,最先拔的是手腕处的玻璃碎片,这片碎片已经没入肉中,光是用镊子镊住碎片边缘,云舒都已经疼的浑身哆嗦。 玉笙箫抱着她的头,心疼的说:“医生,要不打点麻药吧?” 云舒摇摇头,坚持说:“不用了医生,您尽管拔,我可以忍受的。” 医生握着镊子的手用力往后撤,碎片拔了出来,一股血喷射而出,云舒痛呼一声,把头埋在玉笙箫的怀里,死死的咬住唇,眼泪汪汪的。 “好了。”医生动作麻利的给她清理伤口,止血,上药,又缠上绷带。 膝盖和手掌上的伤口相对要轻一些,最痛的一下已经给了她心理准备,清理这两处的伤口要容易忍受一些了。 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医生给打了破伤风的针,玉笙箫去取了一些防止伤口感染的口服药,这才从医院出来。 因为膝盖有伤,每走一下,都牵扯着伤口,生疼,云舒忍着痛,咬牙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玉笙箫目露不忍,趁着她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柔声说:“好了,你就别逞强了,我抱着你。” 刚才被抱进医院的时候,光顾着疼,没顾上害羞,现在反应过来了,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公主抱实在太羞人。 云舒的傲娇病又犯了,把头埋进玉笙箫的怀里,一个劲儿的嘀咕:“玉笙箫,你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呢?被人看到多不好?” 第119章 和她一起睡 玉笙箫松了一口气,云舒有心思傲娇,说明伤口已经没那么疼了,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如果不稀罕他抱着她,干嘛不有骨气的直接跳下来,自己走呢? 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比起来,有着天地之别,玉笙箫抱着云舒,一路气不喘脸不红的来到停车场,打开悍马的门,把她放进副驾驶位,又体贴的为她系好安全带,把她的手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至于在开车时碰到伤口,这才坐回自己的位置,发动了汽车。 一想到自己在宴会厅里失常,云舒心里就异常难过,“笙箫,你说李小姐会不会受到惊吓?” 玉笙箫知道她的心思,安慰道:“刚才我打了电话问候过了,李小姐没事,腹中胎儿也没事,她还让我问候你呢。” 云舒微微舒了一口气:“那就好,如果李小姐有个什么闪失,我就成罪人了,你在李市长那里也不好做。” 玉笙箫把车速放慢,从公路上拐了个弯,向另外一条路上走去,云舒犹自沉浸在自怨自艾中,没有察觉。 “笙箫,你说我是怎么了?当时的情景只记得一点儿,所有的印象都模糊了,现在,我有点儿相信你说的话了,我是出了问题,可应该不是梦游,梦游症只发生在熟睡后,我白天也能出现异状,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 一想到这种可能,云舒就觉得恐怖,小时候,他们家住平房,隔壁有个大娘年轻时受了刺激,疯了,年纪越大疯病就越厉害,家里人心疼她,不想送她去精神病院,她呆在家里,整日担心有人要暗害她,一天到晚往他们家里丢石头,还骂骂咧咧,那时候她还小,怎么可能一天到晚呆在家里不出去? 有一次,爸爸上班去了,她偷偷溜出家门,在院子里玩皮球嘎拉哈,正玩得高兴,厄运从天而降,隔壁大妈丢过来的石子好巧不巧的砸到了她的头上,当时就鲜血直冒啊。 她只感觉到头顶一阵剧痛,伸手一摸,满手都是血,当时就吓懵了,幸好,爸爸及时赶回来,送她去了医院,隔壁邻居也不敢继续让大妈呆在家里了,送到了精神病院,后来,听说大妈在精神病院呆着不顺心,趁着医生护士不注意,偷偷从精神病院溜出来,顺着大路一路向西跑。 西边有一条铁道,平日里过往的火车很多,她硬是爬上了铁轨,笑着对一辆疾驰而来的火车招手,然后,结果可想而知,急速形势的火车想要在短时间里停下来是不可能的,火车从她身上压了过去,大妈变成了一堆肉泥,那是她小时候听过的最惊悚的事情,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因为这个而不敢出门。 听说,得了精神病的人,整天就会胡思乱想,耳边仿佛有人和她说话似的,你看着她一个人呆在哪儿,嘴里也总是不闲着,不停的自言自语着。 之所以往隔壁丢石头,也是因为受了脑海里不知从哪儿而来的指令,认为隔壁有人要暗害她,那是一种自我保护。 云舒联想到那个可怜的大妈,觉得自己的症状和她有些相似,不由得心里惶惶然,偏头望着玉笙箫,耷拉脑袋说:“笙箫,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得了精神类的疾病?如果我疯了,是不是要被送进精神病院?” 玉笙箫看她惨白的小脸,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他腾出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安慰道:“云舒,你别胡思乱想,据我推测,你既不是梦游症,也不是精神有问题,可能是哪里出了状况,先别急,我们请个这方面的专家来看看。” “哦。”云舒情绪低落的答应,然后很快又转过头可怜巴巴的问:“笙箫,你千万不要把我丢下,你不会把我丢下的吧?” “傻丫头,我怎么会把你丢下?你是玉夫人,将来要陪我过一辈子的人。”玉笙箫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继续认真开车。 “怎么回家这么长时间还没到呢?”云舒无意间抬起头蓦地瞪大眼睛:“喂,喂,笙箫,你这不是回家的路,走错路了。” 玉笙箫一边开车,一边认真的说:“云舒,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我们都需要休息一下我带你去我家的一个庄园去散散心,情绪放松了,也许你就不会出现这些状况了。” “庄园?”云舒神经蓦地紧绷起来:“你不会是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吧?我不去精神病院,我不要被关起来。” 玉笙箫被她搞得很头疼,把车停到路边,神色凝重的说:“云舒,我不会把你送进精神病院,只是去一个庄园呆几天这几天,我都会陪着你,你放心,什么事都没有。” 云舒脸上挂着泪珠,含泪点点头:“嗯,我真的要被弄得精神崩溃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原来没疯也会被搞疯的。” “傻女人,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疯的。”玉笙箫幽幽的叹息,把云舒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 她快被折磨疯了,他又何曾不受煎熬?云舒只是看到了今晚她自己的状况,而他还经历了前天晚上她的异状,那时候,她也像疯了一样,对他又啃又咬,他以为那只是梦游症,打算向和医生咨询一下治疗方案,现在看来,那根本就不是梦游症,也许,她真的是得了某种急症。 可现在看她的状况,如果直接带她去看医生,肯定不会配合治疗,还会以为他是真的不要她了,只能先把她带到庄园里,好好安慰一下,然后再慢慢说通,或者请知名医生来庄园为她治疗。 等云舒情绪平复下来,玉笙箫才又接着开车,大约过了三个小时,车子驶进了一个青山绿树环绕的庄园,这地方的风景,的确美如画。 庄园里树枝修剪的很整齐,花团锦簇,风景秀丽,庄园中有一排古朴的别墅建筑,看建筑风格,恐怕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不过,虽然历史很久,这些别墅却一点儿都不显破旧,可见是经常修缮的缘故。 玉笙箫一直把车开到庄园的尽头,停在车库中,这才牵着云舒的手下了车,来到最中间的一栋白色小别墅中。 “喏,这几天,我们就住在这里吧。”玉笙箫牵着云舒的手拾阶而上,推开别墅的门,别墅里面空气清新,可见每天都有人清扫晾晒通风。 “哦。”云舒表示满意,只要不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哪儿都是可以的啊,不过,这座庄园是什么时候建的呢?还真是古色古香的呢。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玉笙箫揽着她走进屋,吩咐一边侍立的佣人给两人上茶,然后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笑着解释:“这座庄园是我妈妈住的地方,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妈妈去世后,因为喜欢这座庄园,爸爸就把她葬在了这里,因此,我今天不仅仅是带你来这座庄园休假,更是为了让你见见你的婆婆。” 见婆婆?云舒瞪大双眼,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玉笙箫戏谑的说:“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我爸爸你见过了,今天算是正是拜见妈妈,怎么,你不愿意?” 云舒嘟囔:“谁说我丑了?玉笙箫,你这是对我的侮辱和轻视。” 玉笙箫对她这种遇到问题就用胡搅蛮缠来躲避的方法很是无奈,这女人,谁说她蠢了?她就是惯用装傻来投机取巧,其实啊,聪明着呢。 天色已晚,玉笙箫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有些累了,佣人送来一蛊补汤,两人喝了一些,然后就去卧室休息。 因为有前车之鉴,玉笙箫在睡觉之前,先检查了一下屋里的设施,没有发现危险品,这才掀开被子,在云舒身边躺下。 云舒有些难过,也有些感动:“笙箫,你别和我一起睡了,把我独自锁在屋子里,如果有什么异常,至少不会伤到人,我怕半夜起来头脑不清醒伤了你。” 玉笙箫揉揉她的头发说:“傻女人,你手无缚鸡之力,我好歹在部队里训练过几年,如果真的有异常,制服你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再说,前天晚上那么香艳的事情再发生一遍,我就立刻将你就地办了,不忍了,所以,说来说去,还是我比较占便宜些。” 云舒被他的直白震住了,红着脸缩进被子里,呐呐的说:“我还不是怕你有危险,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两人又说笑了一会儿,因为今天一天的折腾,实在是疲倦了,不一会儿就先后进入睡眠,这一晚上,云舒倒是没有异动,玉笙箫夜里一向警醒,中途醒来过几次,都看到云舒睡得香甜,慢慢也就放了心。 第二天一早,玉笙箫早早便起床了,准备了两人的早点,在南山别墅的时候,他就习惯自己动手做吃食,家里也没有佣人,除了钟点工按时按点过来打扫房间外,基本没有其他人打搅他们的生活。 庄园就不同了,因为他们不经常住在这里,必须雇佣工人每天进行打扫,因此,这里的佣人有好几个,每次家里人过来时,都会有人替他们安排好吃穿用,今天早晨,玉笙箫不想让佣人打搅云舒,特意起个大早,自己洗手作羹汤。 第120章 好心情被破坏 云舒这一觉睡得比较香甜,一直到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才打着呵欠爬起来,慢吞吞的洗漱完毕,走出卧室,便闻到一阵阵诱人的香味。 来到餐厅一看,玉笙箫准备了满满一桌美食,这个时候吃饭,也不知道是吃早点还是午餐了,她不好意思的坐下来,歉意的说:“昨晚太困了,起的太晚了。” 玉笙箫看着她,戏谑的说:“那不正好,早餐午餐合二为一了,省钱啊。” 云舒看了看尚未动过的早餐,诧异的问:“你不会是还没有吃吧?一直等着我?” 玉笙箫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催促:“快吃吧,一会儿就凉了,我也不饿,昨天喝汤喝得很饱。” 云舒很无语的看着他,喝汤能喝饱吗?那东西,一会儿就排泄掉了,还能留存这么久?不过,她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执着,因为她知道,如果她有疑问,玉笙箫一准儿就能联系到什么荤段子。 两人吃晚饭,就去庄园里到处转悠,佣人准备好了祭奠用品,用一个精致的篮子装着,玉笙箫拎着篮子,牵着云舒的手来到后院,后院种着许多高大的树种,有一些叶子宽大,她都没见过。 玉笙箫自从进了后院后,就开始沉默起来,一张俊脸沉得滴水,云舒知道,他一准儿又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了。 她反握着他的大掌,给他支持和鼓励,玉笙箫回眸,目光柔柔的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走了不多久,绿荫环绕的地方,高高矗立着一座墓,与其说这是一座墓,还不如说是一栋房子,因为这座墓有一座一层楼那么高,墓碑高耸,刻着龙飞凤舞的大字,下面有“玉笙箫立”这样的字眼,云舒就明白了,这座墓是玉笙箫特意为他母亲建造的,如他这个人一样,立个墓碑都透着狷狂和与众不同,不过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他对母亲的缅怀与纪念之意。 墓碑上玉笙箫母亲的照片被放得很大,黑白照片里,美丽的女人含笑注视着他们,他的母亲叫董万琴,据说是很出名的名媛闺秀,因为性子温婉,长相美丽出众,当年追求者甚多,玉爸爸就是其中之一,每每回忆起董万琴来,总是一脸的遗憾和留恋。 玉笙箫的长相其实多数随了母亲,只有那一双幽深的凤眸和玉爸爸生的一模一样,玉笙箫和玉笙墨这一对哥两长相有几分相似,多是相似在了那双眼睛上。 玉笙箫牵着云舒的手来到墓碑前,双双跪下去,声音低沉的说:“妈妈,儿子带您儿媳妇云舒来看望您了,儿子已经成家了,也许不久就会有自己的孩子,玉家有后,儿子生活幸福,您地下有知,也不用那么牵挂了。” 说着,玉笙箫一双凤眸中隐隐含了泪水,云舒是情绪极易受影响的人,看到他的伤悲,也不由得悲从心来,哽咽的把篮子中的纸钱放到火上,尽心尽力的烧,边烧边说:“妈妈,我会代替您陪着笙箫,我们很好,您不要牵挂。” 照片里的女人笑容亲切,那张美艳卓绝的脸淡然飘渺,仿佛有许多话要对儿子说,却又一切都来不及了,那是遗憾吧。 烧完纸钱,两人告别了母亲,回到前院,院中搭着一架秋千,微风拂来,秋千随风前后轻摆。 云舒见了,也想上去试试,便问玉笙箫:“笙箫,这架秋千搭得好,是给谁搭的?我上去试试好不好?” 玉笙箫含糊其辞的一带而过:“上去吧,我推着你。” 秋千越荡越高,心情也似秋千一样,飞扬起来,心中的郁闷一扫而光,她“咯咯”的笑着,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寂静的院中。 玉笙箫看到她开心,心情也就好了起来,有了这什么时候都无忧无虑的女人在身边,生活也丰富多彩了许多。 佣人们都远远的站着,第一次见大少爷带着女人过来,也是第一次在他祭拜完老夫人之后看到他脸上的笑容,也许,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件往事就如包袱一样压在他的心头,他早已不堪重压了,如今,有了这么一个能够让他解压的夫人在,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夫人见了,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谁让你坐我的秋千的?”云舒正荡的开心,一声怒喝从门口那边传来,云舒回过头,在秋千的一起一落中,看到艾米一张俏脸狰狞着,站在院子门口,怒瞪着云舒,仿佛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过一般。 云舒皱着眉头望向玉笙箫,怪不得他吞吞吐吐不说秋千是为谁搭建的,如果她早知道这是艾米的,死也不会上来碰一下。 有了艾米搅局,她的心情瞬间坠入低谷,沉着脸,从秋千上下来,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去,走过艾米身边时,艾米继续气势汹汹,得理不饶人的训斥她:“站住,你有没有规矩,见了长辈也不懂得问声好?” 云舒偏过头,这才看到贵妇一样端庄的玉笙箫的姨母站在艾米身后,一脸脸冷的如万年玄冰一样。 “姨母好。”碍于玉笙箫的面子,云舒勉强的问了声好,却再也不想多呆一刻,逃也似的离开这里。 玉笙箫本来是打算带着云舒到这里散心的,没想到姨母和艾米也会过来,两方势如水火,在这里相遇,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姨母,您怎么来了?”玉笙箫走过去,恭敬的问。 “我要是再不来,还不知道你要领什么女人来打扰万琴,笙箫,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处庄园是庄严的地方,你怎么能什么人都领过来呢?” 玉笙箫脸色变了变,他知道姨母不待见云舒,没想到他已经再三强调过云舒是他的妻子了,姨母还是这般不留情面。 “姨母,云舒是我的妻子,我刚才已经带她去见过母亲了,相信母亲九泉之下也会欣慰,云舒是个好女人,请您善待她。” “好女人?”姨母怒极反笑,把一摞报纸甩到玉笙箫怀里,指着最近几天的新闻头条冷笑:“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女人?公然在外与野男人打情骂俏,仗着你的纵容,公然在大街上打架斗殴,没有一点儿端庄的样子,在市长寿宴上丢人的摔倒,险些撞倒了市长千金,这就是你所说的好女人?” 玉笙箫怔了怔,接过报纸,其实,这些内容他都看过了,现在新闻,大多都是捕风捉影,每天挖空心思想要夺人眼球,这些消息根本就不是实情。 “姨母,其实这些事情都不是——”玉笙箫正要为云舒辩解,却被姨母蛮横的打断:“我不管是不是实情,总之,这样的女人不能成为你的妻子,你们马上离婚,不要多说。” 艾米也趁机添油加醋:“就是呢,笙箫哥哥,上次她还不要脸的剽窃——”,艾米以为玉笙箫还蒙在鼓里,殊不知,他早已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失望的看着艾米,冷声道:“艾米,我看在姨妈的份儿上,对你一再忍让,可是你呢,屡屡突破我的底线,剽窃那件事,我已经查的一清二楚,你为了诬陷云舒,不惜搭上公司的声誉,与我的对头穆铁合作,现在还想把污水泼到云舒头上,我早就告诉过你,做事留点分寸,不要妄图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艾米脸色惨白,仍旧嘴犟:“笙箫哥哥,你怎么能为了那个女人,随意的诬陷我?我可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啊。” “你简直不可救药。”玉笙箫下了决心,既然艾米不要他给的台阶,那就让云舒去法院告她好了,这种女人,不给点教训,是不会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的。 “不可救药的是你。”姨妈冷冷的看着玉笙箫,满脸怒容。 玉笙箫有些疲倦的对他们说:“姨妈,既然您过来了,那就去看看母亲,相信母亲不会希望我们出现矛盾的,您对我有养育之恩,这一点我很感激,可感激并不代表着我一切都得按照您安排的路去走,我自己的妻子是什么人,我心里最清楚,希望以后,你们不要去打扰云舒,笙箫在此多谢了。” 说完,玉笙箫也顺着云舒离开的方向赶过去,姨妈这个人,霸道惯了,他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横插一手,这些年来,他的一再退让,竟然把艾米放纵的无法无天,现在就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将来还不知要捅出多大娄子,还是及早提醒她们的好。 姨妈被气的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许久没有说话,艾米幽怨的望着玉笙箫离开的方向,紧握双拳:“义母,都怪那个云舒,狐媚子,把笙箫哥哥的魂儿都勾走了。” “啪——”,姨妈转身狠狠给了艾米一记耳光,“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谁让你去干剽窃的事情的?都怪你蠢,这么多年才没能抓住笙箫的心,还敢抱怨别人?” 艾米挨了耳光,方才的嚣张尽数不见,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的义母,眼底有怨恨,又不敢表露出来,心里却一个劲儿的咒骂着,这个老妖婆,自己掌控不了玉笙箫,现在却反过来怪她没本事,真是不要脸。 本来挺好的心情被艾米母子破坏殆尽,云舒气呼呼的回了屋,躺倒床上,用薄被蒙住头,独自生闷气。 第121章 醋意大发 玉笙箫进来,在客厅里没看到云舒,便意识到这丫头是被气的狠了,急忙进了卧室,看到她果然蒙在被子里,把自己卷的像一条大毛毛虫一样,还不时的扭动。 他笑着叹气,走过去掀开被子,轻声说:“大热天的,蒙着被子不嫌不舒服吗?” “要你管,去陪你亲爱的姨妈和艾米妹妹呗,来管我做什么?”云舒从他手中气势汹汹的扯过被子,再次蒙在头上。 “傻女人,你这是在吃醋?”玉笙箫再次掀开被子,一伸手,把她捞起来抱在怀中,在她脸颊上“啵”的亲了一口。 “恶心死了,别用亲过你艾米妹妹的嘴来碰我。”云舒泄愤似的用力擦着脸蛋,几下子就擦红了一片。 “好了好了,你就别虐待自己了,那个艾米,你不待见她,我也不待见她,虽说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可她那个性格,从小就不招人喜欢,哪像云舒妹妹啊,可爱的要命。”玉笙箫边哄着,边用手指亲昵的刮了刮云舒的鼻子。 “还说不喜欢她,院子里给人家搭了专用的秋千,到现在都舍不得拆除,你这是明显的口是心非,就知道骗我。”云舒用力把他的手打落。 “天地良心,我十岁起妈妈就没了,是姨妈一直在照顾我,艾米是她的养女,一直带在身边,姨妈在这院子里,就像是半个主人,给女儿搭建一架秋千,也没什么过分的吧,这可和我没关系。”玉笙箫一脸委屈。 “怎么就和你没关系,刚才我要坐秋千,你要是明说了是艾米的,我能去坐吗?犯得着让她喝五喝六的怒叱?我也是要脸的人,怎么能一再的被他们这么欺负,玉笙箫,你知不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没给人骂过,更没被人打过,我爸爸都不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 说着说着,云舒觉得委屈,这些天莫名其妙的受的这些委屈一瞬间都爆发出来,眼泪就如脱了闸的水,哗哗的流。 玉笙箫把她搂在怀里,温言温语的劝:“好了好了,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要不,你再打回来?”他把脸凑到云舒的手旁。 “谁要打你?”云舒缩回手,眼泪还是止不住,玉笙箫想了好多办法,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让这位不再抽噎了。 他长长吁了一口气,叹息:“云舒,姨妈对我有养育之恩,你不喜欢她,我们以后避开就是了,这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的。” 云舒深吸了一口气,哭出来,心情舒畅了许多,都说眼泪是排毒的,有道理,她抹了抹脸颊上的泪珠,问道:“听爸爸说,妈妈根本就没什么姐妹,你这个姨妈从哪儿来的啊?和妈妈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玉笙箫点点头:“此事说来话长,简短的说,就是我这位姨妈是我母亲的表妹,从小父母双亡,姥姥姥爷看她可怜,就像女儿一样养在身边,替母亲照顾我而一生未嫁,也算是姨妈的一种报恩方式,所以,我总是对他忍让,因为她付出的的确够多。” 云舒想了想,觉得一个女人为了报恩,能够一生不嫁,尽心照顾表姐的孩子长大,的确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就冲着这一点,她也犯不着和她一般见识,这样说来,以后避着她点儿就行了。 “好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给你点儿面子,以后见了你姨妈尽量客气点,如果她实在看不惯我,我大不了躲着点不和她见面。” 听到云舒这么说,一直以来悬在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玉笙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亲昵的刮了刮云舒的鼻子说:“好姑娘,你最善良了。” “去,什么好姑娘,感觉叫你女儿似的。”云舒捶了他一拳,破涕为笑。 “嗯,这样叫女儿也不错,媳妇儿,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女儿来,让我姑娘长姑娘短的叫啊?”玉笙箫又开始逗她。 “谁要给你生女儿,离婚的事情还没有谈妥呢。”云舒绷着脸,故作生气,其实是无法招架这家伙无赖时的样子,荤段子不停的说。 “离婚啊?等个一百年再说,到时候如果还有人要你的话,我绝对忍痛割爱。”玉笙箫就差指天发誓了。 一百年?那时候她都不知道在哪块黄土里埋着呢,说了等于没说,耍赖。云舒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假寐,玉笙箫也没有出去,挨着她躺下。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管家过来喊他们吃饭,云舒不想去,被玉笙箫强行拉起来,又是哄又是骗的来到餐厅。 艾米和姨妈吴茵早早便坐到餐桌旁,看到玉笙箫和云舒牵着手有说有笑的进来,两人脸色均是一变。 云舒看到她们两个也没什么好脸色,但刚才玉笙箫已经给她讲过吴茵的事情,她决定对同桌吃饭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不了,当她们是空气。 管家给大家都盛了饭,一一摆在每个人的面前,庄园里有雇佣的厨师,做饭水平一流,菜色好看又美味,光是四溢的香味就已让人食欲大增。 云舒拿着筷子,夹了一块香酥鸡块放到碗中,愉快的吃起来,她是典型的美食控儿,再不愉快的局面,只要有美食,烦恼都会被暂时丢到九霄云外。 刚要把鸡块丢入嘴里,艾米冷不丁就抛出一句让人不舒服的话:“没礼貌,长辈还没有动筷子,你就先吃,有没有点教养啊?” 云舒喉咙间梗着一口气,强行将鸡块丢入嘴里嚼碎,慢条斯理的咽掉,然后抬眸瞥了眼艾米,慢悠悠的说:“长辈还没有说话,你说什么话?难道这桌上你最大?” 用她自己的话堵了她自己的嘴,连吴茵也没法反驳,如果反驳,岂不是承认了这桌上艾米最大? 看着那母女俩一脸吃屎的吃瘪相,云舒立刻心情大好,每盘菜都夹了一些,一边吃,一边给玉笙箫也夹了些,用腻死人的嗓音说:“笙箫,你也多吃点,这些天总是处理家庭内务,操心操的都瘦了哦,补补。” 玉笙箫险些笑喷了,这个睚眦必报的女人,把他当挡箭牌来对付姨妈和艾米,也亏得她想的出来。 管家姓王,此时规矩的立在一旁,伺候着大家吃饭,云舒诧异的瞥了他一眼,向他招手:“王大叔,你站着干什么,桌上的饭这么多,我们几个吃不了,剩下了就浪费了,中华民族伟大的传统,要懂得尊老爱幼,您都这么大岁数了,理应和我们一起坐下来吃饭。” 王管家立刻战战兢兢的摆手:“不用了,少夫人,我待会儿和其余佣人一起吃就好了。” 艾米立刻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呵斥云舒:“下人和主人能同桌吃饭吗?你懂不懂规矩?” 云舒皱眉看着她:“艾米小姐,听说你是接受过西方教育的人,怎么骨子里这么保守呢,现在的z国已经不是封建社会了,人人平等你懂不懂?” 艾米立刻反唇相讥:“只有小户人家出来的才这么不懂规矩,你和仆人一桌吃饭,你就和仆人一个等次。” 云舒冷笑:“你又比我高贵了多少?艾米小姐,狐假虎威也要懂得先看主人脸色。” “你——”,艾米气结,哭丧着脸向吴茵求救。 玉笙箫头疼的摆摆手,对王管家说:“王大叔,请您每样菜分一些给我们送入房中,我们回去吃好了。”眼不见心不烦,这几个人就不能见面。 艾米听玉笙箫也顺着云舒的称呼叫王管家王大叔,脸色立刻又变了变,这就是变相打她脸了。 “好好好,少爷。”王管家恨不得立刻分开这几位,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把他夹在中间,简直是左右为难啊,不过,这位少夫人虽说是第一次来,倒是挺平易近人的,比那位刁蛮任性的艾米小姐强多了,这里的小人没有喜欢艾米的,都嫌她性格专横,不把下人当人看。 云舒又往嘴里扔了一块香酥鸡,然后站起来,亲昵的挽着玉笙箫的胳膊,和他一起往屋里走,看在他这次绝对站在她这边的份儿上,就原谅他过去的错误吧。 “笙箫,吃晚饭后,陪姨妈出去买点儿东西。”一直没有吭声的吴茵忽然开口,玉笙箫也不能说什么,当然是答应了。 这一点云舒倒没觉得什么,陪姨妈买东西,这是晚辈应该做的,在这里呆着不愉快,大不了明天就回去好了。 云舒比较喜欢庄园厨师做的煲仔饭,米饭香香糯糯的,用肉丁菜丁焖了,香味渗入米饭中,嚼一嚼,齿颊余香。 云舒把一碗煲仔饭拨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犯了愁,刚才吃了许多菜,又硬是塞进这么多的饭,肚子实在撑得受不了了。 “吃不了就别吃了。”玉笙箫吃相文雅,看了她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不行,万一被艾米看到,一定会拿我的话来堵我的嘴,到时候会说,你不是说不能浪费粮食吗?你现在在干什么?”云舒学着艾米矫揉造作的腔调说话,学得惟妙惟肖。 第122章 诡异事件 玉笙箫好笑的看着她,把她剩下的一半煲仔饭端到自己面前,二话没说,就用她用过的筷子拨拉的吃起来。 这动作看的云舒目瞪口呆,堂堂玉氏总裁,竟然在给她吃剩饭啊,有没有搞错?她好心的提醒他:“额,那个,那碗饭是我吃过的,筷子,也是我用过的......”。 “嗯,我知道,有什么问题?”玉笙箫停住吃饭的动作,抬眸望着她,说了一句让她面红耳赤的话:“我又不嫌弃你,你的口水我也吃过呢。” 额...... 云舒红着脸,用手指戳了戳玉笙箫的俊脸:“怎么发现你脸皮越来越厚了呢?” 玉笙箫停住筷子,一本正经的说:“错,不是脸皮越来越厚,是你脸皮变薄了。” 嘎?云舒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变相说她以前脸皮厚? “玉笙箫——”,云舒刚要发飙,玉笙箫就凑了过来,伸手摘掉她脸颊上的一粒米,然后俯下身,咬住她的小嘴,含糊不清的说:“你嘴巴上有油,我帮你一并吃了吧......”。 “唔——”,云舒被吻得七荤八素,头晕转向,连他刚才变相说她脸皮厚都忘了,等到气喘吁吁的从他怀里钻出来,那位催命似的姨妈已经上门来催了。 “你们——”,吴茵站在门口,看着屋里吃个饭也会激烈纠缠在一起的男女,一贯冷漠的脸微微发红,精彩纷呈。 云舒绝对不会认为她是在害羞,像这种一辈子没有嫁过人的老妖婆,生理和心理都不会和正常人一样,她那是气的,绝对是。 玉笙箫将云舒抱着放到一边的椅子上,镇定自若的站起来,面色无波的说:“姨妈,我已经娶妻了,未免以后出现不必要的尴尬,请您和艾米进屋前,先敲门好吗?” 云舒捂着脸,脸蛋红扑扑的,她是绝对没有老妖婆脸皮厚的,所以,她害羞了,用手捂着脸,以示羞怯,然后把手指缝漏开,方便她从指缝里观察老妖婆臭的不能再臭的脸,好爽啊。 吴茵显然气的不轻,她没有料到,自己一手带大的玉笙箫会这么和她说话,她就那么站着,平复了好几秒的情绪,这才恢复一贯的死人脸。 “笙箫,你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去。” 因为是事先答应过的,玉笙箫也不好说什么,他转过头,想问云舒想不想一起出去,吴茵却率先开口:“我不希望她跟着去,笙箫,想必你也不希望我们发生任何不愉快吧?” 云舒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想在家里休息,笙箫,你和姨妈去吧,如果有什么新鲜的好吃的,给我带一些回来哦?” “贪吃鬼。”玉笙箫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转身跟着吴茵出了房门。 房门在他身后关上,云舒刚才还无所谓的脸此时一片落寞,玉笙箫是来陪她休养的,到最后却成了陪他姨妈逛街,把她独自丢在这里,既不想出门看到艾米那张招人烦的脸,也不想呆在屋里自己陪自己说话。 以前不觉得,现在却发现,一个人呆着的日子很无聊哦。她百无聊赖的打开微信,给尹诺发了一个信息:“诺姐,干嘛呢?陪着你家聂叔叔呢?” 过了好一会儿,尹诺才发过来一条回信:“没有,正郁闷呢,我妈和我爸回来了,聂家要给聂峥嵘安排相亲宴,他奶奶的,如果他订婚了,我就把自己嫁出去,让他一辈子后悔去!!!” 末了,尹诺还发了一张发飙的脸的图案。 云舒跨着脸,原来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啊,她暗自叹息了一会儿,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诺姐,咱两是同命相怜啊,你家聂峥嵘被逼着相亲,我家玉笙箫被逼着陪老妖婆逛街去了,悲催啊。” “老妖婆?是谁?”尹诺这次反应迅速。 “就是玉笙箫的姨妈喽,据说,玉笙箫十岁起,就是他这位姨妈陪在身边,堪比亲妈啊。”云舒又是一声叹息。 “那不是挺好,多一个长辈疼着你,关心你?” “关键是,那位可亲的姨妈不喜欢我啊,她认为我小门小户配不上她家玉笙箫,而且,她自己养了一个养女,想把养女塞给玉笙箫做媳妇呢,当然视我为绊脚石喽!”一想到那位面目可憎的艾米,云舒戳着手机按键的手指力道都重了些,把按键敲得“扣扣”响。 “童养媳?这年头还兴这个?你家玉笙箫怎么看?”尹诺打过来一串感叹号。 “玉笙箫要是看得上那个刁蛮任性的艾米,媳妇早就不是我了,不过,他这个人虽然很有主见,却也很孝顺,现在陪他姨妈逛街买东西去了,把我独自丢在家里。”云舒发了个幽怨的表情。 尹诺表示同情。 “哦,诺姐,好无聊,原先不觉得,现在怎么觉得一个人呆着的日子这么难捱呢?”云舒又是一串感叹号发过去。 尹诺发过来一个捂着嘴窃笑的图案,然后又输了一段字:“我也无聊,你现在在哪儿?要不,咱俩逛街去?说不定能遇到你家玉笙箫,顺便查查岗?” “算了吧,我不想看到那个老妖婆,一张死人脸,一副不待见我的样子,干嘛上赶着触霉头?不过,你要是想去打探一下聂峥嵘即将相亲的那位小姐是何种摸样,我倒是乐意奉陪。” 云舒知道,一提这话茬尹诺一准儿气的跳脚,别说去提前刺探一下军情了,就是连提都不能提,恐怕这几天可怜的聂峥嵘正身处水深火热中,依着诺姐那脾气,搞不好真的给他来个先斩后奏,找个那人嫁了,到时候,聂峥嵘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好半晌,尹诺才发过来一行字:“虚伪,你不是说陪玉笙箫去他家庄园了吗?就算我要去刺探军情,你也得能出来才行啊。” “嘿嘿,还是诺姐睿智,被你识破了,不过,妹妹我一向够义气,如果你真的想去,我今晚连夜回去,明天一早陪你过去,怎么样?” “算了吧,别提这事儿了,闹心。” “嗯。”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云舒打了一会儿手游,百无聊赖中,天色渐渐暗下来,玉笙箫没等回来,却等来了她不待见的艾米。 艾米敲了门,云舒以为是玉笙箫回来了,高兴地连鞋都没穿叫跑下地,拉开门一看,艾米盯着一张臭脸站在门外,目光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然后鄙夷的撇撇嘴:“没教养就是没教养,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下地不懂得穿鞋吗?” 云舒翻了翻白眼,环抱着双臂,一副气死人不要钱的神情:“要你管?我家玉笙箫说,我这样才是真性情,可爱着呢。” 艾米气的脸色狰狞,怒冲冲的对她吼道:“姨妈叫你去大厅一趟,笙箫哥哥给你买了东西。” 云舒觉得奇怪,玉笙箫给她买了东西不会自己送上来吗?怎么会差使艾米来跑一趟?这不合逻辑啊?他难道不知道她最不待见艾米了吗? 她狐疑的瞅了眼艾米,撇嘴:“谁信呢,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艾米气结:“这次是真的,笙箫哥哥有些事耽误了,晚一点回来,姨妈先回来的,东西放在姨妈那里,姨妈不待见你是真的,所以让你自己去取。” 云舒了然,这么说还说的过去,不过,玉笙箫究竟有什么急事呢?她想了想,还是穿了鞋,出门往那位冷冰冰的姨妈屋里走。 艾米落在了后面,仿佛是不屑于和她并肩走,云舒也不以为然,互相嫌弃,这一点,大家的心情是同样的。 吴茵居住的别墅离她和玉笙箫的别墅相邻,可能过去是为了方便照顾他,所以选择了离他最近的地方。 拾阶而上,云舒站在台阶最上方,抬手敲门,须臾,传出一声冷冰冰的“进来。”门虚掩着,云舒轻轻推开,便看到吴茵正背对着她站在不远处的一架屏风前。 “那是笙箫让我给你带回来的东西,你带走吧。”吴茵转过身,指了指脚边那两袋子东西。 云舒不疑有他,走过去,蹲下,拎起袋子,然后,就听到“哗啦”一声,袋子的底漏了,从里面掉出两瓶上好的红酒,酒瓶摔碎,鲜红的酒液蜿蜒的淌了一地。 云舒心里一惊,下意识用手去捡那些玻璃碎片,视线扫过那些鲜红的酒液,脑海中就又不受控制的出现了一些恐怖的画面。 她看到吴茵手中举着匕首,狞笑着,一步步向她逼近,她看到吴茵手中的匕首上还滴着鲜血,红红的,刺眼,她看到艾米站到吴茵的面前,放肆的笑着,一边笑一边骂:“贱人,杀了她,杀了她......”。 不,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云舒抱着头,表情痛苦,然后蓦地抬头,疯了一样推向吴茵,吴茵惊恐的看着她,身体却没有动,任凭她用力推到,跌坐在那片碎玻璃上。 然后,玉笙箫进来了。 “啊——”,云舒一阵尖叫,惊恐的看着双手,大喊:“血,血,血,好多的血......”。 玉笙箫用力抱住她,俊脸上露出紧张不安的神色,一声声喊着:“云舒,你醒醒,醒醒......”。 第123章 圈套 云舒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慌乱不安的大喊:“血,好多血,血......”。 这时候,艾米冲进来,扶起倒在一片玻璃碎片中吴茵,紧张的喊道:“义母,义母,你怎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玉笙箫这才看向吴茵,发现她双手触地,掌心被玻璃碎片划破,果然有好多血流出来,看到那些血,云舒简直就陷入癫狂,一边厮打着玉笙箫,一边痛苦的呻吟。 艾米怒叱道:“笙箫哥哥,这女人已经疯了,你看看,义母好心让她过来取礼物,她却伺机伤害义母,我已经报了警,让她等候法律的制裁吧。” “谁让你报警的?”玉笙箫怒喝,这场面简直太混乱了,姨妈受伤,云舒莫名其妙陷入癫狂,王管家冲进来帮忙按住了云舒,玉笙箫用手掌在云舒后脖子处用力一砍,她才软软的倒在他的怀中,昏迷过去,停止了挣扎。 然后,救护车来了,警车也来了,吴茵被送进医院包扎伤口,云舒被带到警局录口供,玉笙箫脸色铁青的坐在警车里,一个劲儿的解释:“各位警官,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姨妈只是不小心摔倒......”。 面无表情的警官冷冷阻止他继续解释:“玉先生,艾米小姐报警时称,她曾亲眼目睹了玉夫人伤害其母的全过程,屋子里有监控录像,也可以证明这一点,她还怀疑,玉夫人本人有精神疾病,建议送入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玉笙箫紧紧握着拳,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也许,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不该带着云舒来庄园疗养,更不该放她一个人面对姨妈母女,在他回来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一向开朗的云舒会陷入癫狂? 这不是梦游症,却似乎比梦游症更加可怕,玉笙箫紧紧抱着还在昏迷的云舒,不敢想象待会儿她醒来,发现自己身在警局后会怎么想。 玉笙箫棱唇紧抿,仔细思索着这前前后后的事情,觉得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仿佛拢着一团迷雾,迷雾后面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究竟指向谁,现在还看不出来。 玉笙箫刚才用手刀砍晕了云舒,力道不大不小,刚好让处于癫狂中的她陷入昏迷,又不会受伤,一切如他所料,等他抱着她走近警局的时候,云舒卡着点儿刚好醒来。 云舒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被玉笙箫抱在怀中,看到她醒来,眼眸恢复了往日澄澈,玉笙箫微微放了心,关切的问:“云舒,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云舒没有说话,环视四周,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了一些了解,然后抬眸询问似的望向玉笙箫,她为什么会在警局里? 玉笙箫蹙眉,柔声安慰:“云舒,警察只是暂时让我带你来问话,你如实说就可以了,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 云舒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冷冷的问道:“是艾米母女报的警是吗?” 玉笙箫面色尴尬,眼神闪躲着,叹了口气:“云舒,不管是谁报的警,你都要相信,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云舒移开注视他的眼睛,自嘲的冷笑:“恐怕你那位姨妈恨不得让我在警局呆一辈子吧?或者,去精神病院也成?” 玉笙箫苦笑,这女人,有时候糊涂的要命,有时候却聪明睿智的可怕,现在她这么冷静,是对他失望了吗? 明明知道艾米母女对她怀恨在心,还把她独自一人留在庄园里,还有她那不知原因的病症,一切的一切都让人心里很难受。 两名警察走过来对他们说:“玉先生,玉夫人能请进审讯室了吗?” 玉笙箫将云舒放到地上,也要跟进去,却被两名警察拦住了:“对不起玉先生,警长要单独审讯玉夫人,您就在外面等候吧。” 云舒回过头静静的凝视着玉笙箫,勉强对他微笑了一下:“玉先生,你放心吧,这里是警局,不是杀人的地方,不会让我走不出来的。” 玉笙箫握了握拳,抱臂坐到离审讯室最近的椅子上,掏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找了一个在警局掌握大权的朋友,拨了一个电话。 云舒被带入审讯室,令她惊讶的时,坐在她面前审讯她的居然是上次见到过的那位美女警官,就是托她带讯给凌寒的那个女人,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和凌寒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她究竟叫什么名字,直觉上还是十分不喜欢这个女人。 她喜欢顾暖,顾暖美,如烟般的眸子中常年拢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和愁思,可直觉上,她觉得顾暖是个好女人,有着七窍玲珑的心肝,燎原烈火般的热情,不像眼前女警官一样,给人的气息,很阴郁,不舒服。 “你好,又见面了。”夏雪已经了解过整个案情,对云舒这样类型的灰姑娘并不抱有同情心,因为这样的女人,通常因为在小门小户中长大,没有加过太多的世面,情绪驱动下,完全有可能做出一些歇斯底里的事情。 夏雪先入为主的给云舒定了罪,再加上艾米提供的那份视频录像,她觉得整个案情已经清晰明了了,审讯只是最后一步程序。 “你好。”云舒静静的看着夏雪,这个女人并不喜欢她,从她脸上的神色就能看得出,她已经先入为主的给她定了罪。 “请问玉夫人,今晚六点钟左右,您在哪里?”夏雪一副公事公办威严的样子。 云舒垂下眼睑,回忆了一下刚才混乱的场面,和前两次一样,她都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下陷入癫狂,只不过,前两次一次是在睡梦中,没有留下太多印象,一次是在市长的寿宴上,只记得满地玻璃碎片,这一次的记忆反而更清晰一些。 三次事件貌似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但实际还是有线索可寻,夏雪如此神色审讯她,一定是掌握了充足的证据,比如艾米的证词,那个女人绝对不会说她的好话,有人证必然要有物证,如果没猜错,那屋里一定有监控录像,她当时的确是陷入癫狂向吴茵冲过去,证据全都是对她不利的。 这是一个圈套,就算她再迟钝,也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了,设这个圈套的人呢就是艾米母女,目的当然是逼迫玉笙箫和她离婚。 夏雪见云舒只是沉默,并不答话,不由诧异道:“玉夫人,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对你不利的一方面,如果你再抗拒审讯,罪名会加重。” 云舒抬起头,冷静的看着夏雪,笑道:“警官大人,为什么你未经审讯就先入为主的定了我的罪?我有什么罪名?” 夏雪气结,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想到云舒还会为自己狡辩,认错态度很不端正,她语气冷硬的说:“玉夫人,人证物证俱全,你想抵赖也不可能,审讯只是在证据移交司法机关之前的必然程序,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官司你是吃定了。” 云舒向后一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双手一摊:“那你就把我移交法院好了,我什么都没做过,自然不会承认。” 夏雪脸色铁青,在记录本上匆匆记了几笔,对身边的小警员说:“把她暂时关押起来。” 玉笙箫候在外面,看到那小警员带着云舒向警局里面走去,立刻急了,拦在前面:“警官,你要带我妻子去哪儿?” 夏雪从后面出来,冷冷的说:“玉先生,您夫人涉嫌故意伤害罪,先已被关押,您回去吧!” “不行,我要保释。”玉笙箫脸色一沉,怎么能关押?云舒的身体状况未明,现在把她关押到警局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他眼神阴鹜的盯着夏雪,等着她的手机响起。果然,没过几分钟,夏雪手机响了,她在问好的初使,便是一副尊敬的态度,连着答应了几个“好好好”,小心翼翼的挂了电话,对玉笙箫说,“既然有局长担保,您就把尊夫人带回去吧,但是要保证,在保释期间,不得处境,随时保持联络。” 玉笙箫点点头。 云舒给两名女警一左一右抓着胳膊带出来,她很安静,苍白的小脸上有着从来没见过的安静,这样乖巧的云舒让玉笙箫心里蓦地一疼。 “媳妇儿,咱们回家吧。”他快步走过去,从女警手中接过云舒,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快速往警局外面走,这个地方,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了。 警局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了一群好事的记者,看到玉笙箫出来,立刻“呼啦”一下围了上来,镁光灯闪烁,对着云舒一阵狂拍。 玉笙箫脸色不善的穿过人群,记者在他身后一阵追问:“玉总,听说尊夫人精神有问题是吗?” “玉总,尊夫人是被指控为故意伤人罪,将接受法律的制裁对吗?” “玉总......”。 云舒听着这些刺耳的话,把头往玉笙箫怀里更深的埋了埋,她不想面对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可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个巨大的圈套已经把她牢牢的拴住,挣扎不开,而设这圈套的最终目的,是玉笙箫,也许,她和他在一起真的错了。 第124章 挑逗她 玉笙箫强势的推开记者群,冷着一张俊脸走到车旁,上了车,马达轰起,一股浓烟留给身后还紧追不舍的记者们。 云舒面色疲倦的靠在座椅上,闭目眼神,一路上和玉笙箫零交流,玉笙箫对她这种不同寻常的沉默感到恐慌,他驾车走了一段路后,蓦地在路边停下来,将云舒搂拥在怀中。 “云舒,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云舒睁开眼,眼眸中一片淡漠冷静。 “笙箫,也许,我们在一起真的错了——”,云舒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玉笙箫捂住了嘴巴,他一向沉着淡定的眸中闪现慌乱,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他怕云舒离开她,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她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 “不要说,云舒,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和你呆在一起有家的感觉,喜欢你俏皮又偶尔有些迷糊的性格,喜欢你不拘小节生活中的率性而为,喜欢你的善良贴心,你的出身我并不在乎,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已经有很多的钱了,不需要再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来光耀门楣,所以,门第从来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我只怕你不给我足够的时间去解决存在于我们之间的障碍,云舒,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玉笙箫发誓,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长一段情话,他是认真的,非常认真,窝在他怀里的云舒感受到了他的真心,倾听着来自他心脏处的砰砰跳动,心,又乱了。 “云舒,不要离开我,好吗?”玉笙箫面带祈求的看着云舒。 “可是——”,云舒下意识的咬唇,和玉笙箫相处的这段时间来,如果说对他没有感情,她也不会时时矛盾挣扎,可如果真的接受了他的感情,她又怕等自己陷进去以后,生命中有不能承受之重,然后痛苦失望。 “没有可是,云舒,你不能这么狠心,至少要给我个机会证明自己的决心,我不要你的回应,只要让我陪在你身边,不要离开我。”玉笙箫揽着云舒的手臂收紧。 “好了,笙箫,我不离开,你松开我吧,我快喘不过气来了。”云舒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气,这家伙,用的力气太大了,差点儿勒死她。 玉笙箫手忙脚乱的松开云舒,又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把她勒坏,这才尴尬的笑了笑,自嘲道:“夫人,这是关心则乱啊。” 云舒抑郁的心情稍稍纾解,好笑的看着他,叹了口气:“笙箫,我刚才在警局前思后想了许久,觉得我的病因,可能有诱因。” “诱因?”玉笙箫一听她提到她的病,瞬间神色凝重。 “对,我回忆了一下最近两次发作的时候,都是有大片的血色在脑海中浮现,然后出现幻觉,而两次都是在红酒泼洒在地面上,鲜红颜色的刺激才导致。所以,我说的诱因,就是血红色。”这是云舒前思后想的结果,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的的确确是真的,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出其他原因,为何在那一瞬间,她就好巧不巧的出现幻觉? 玉笙箫蹙眉,仔细回忆了一下,想起在她第一次发作时,云舒正在睡觉,小区里不知谁家半夜归来,汽车警笛鸣鸣作响,惊醒了正在沉睡的云舒。 他下地,想要到窗口看看是谁在窗外鸣笛,如此没有道德的行为,实在是可恶,他一挪动,便被迷迷糊糊的云舒拽住了手。 “笙箫,你干嘛去?”云舒揉着惺忪的睡眼,也跟着坐了起来。 “没事,我去看看是谁在窗外鸣笛。”玉笙箫拍拍她的手背,一转身,手指碰到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那是昨晚他削水果时放在这儿的。 鲜红的血从指腹冒出来,云舒先是呆呆的看着他的手指,然后就神色不对了,她呼吸粗重的喘息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扑过来,对他又啃又咬。 初时,玉笙箫以为她这是在调情,可细细品着,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她动作粗鲁,下手很重,咬得他险些掉下一块肉来。 轻轻摇动她,喊着她的名字,她仿佛没有听到似的,继续这样疯狂的行为,玉笙箫忽然想起曾经听说过的有关梦游的故事,害怕云舒因为梦游被惊醒而陷入疯癫,于是便把她紧紧禁锢在怀中,用蛮力束缚着她,直到她浑身乏力,再次沉沉睡去。 当时,他以为云舒真的是梦游,现在想来,她当时还没有睡着,是清醒的,清醒状态下又如何梦游?如果云舒不提,他还真没想起,当时云舒的确是看到了他冒血的指腹才陷入癫狂的。 “云舒,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你也是看到了红色的血才发作的,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诱因,只是,你从前没有这毛病,现在突然就有了,很是不同寻常。” “对,我也觉得不同寻常,笙箫,我觉得,你姨妈他们母女不光是针对我,讨厌我,现在更是采用卑劣的手段对付我了,那天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回来,我不知道会被怎么处置,所以,我认为,她们两个有最大的嫌疑。” 玉笙箫沉吟片刻,觉得云舒所说句句在理,那天晚归,是因为快要走到山庄时,姨妈忽然想起有一件东西没买,让他返回去帮她买回来,走到半路,他忽然想起那件东西庄园里曾经买过,就折了回来,没想到,正好赶上那一幕。 现在看来,姨妈真的是针对云舒,他买给云舒的东西里没有红酒,那是姨妈后来塞进去的,而且,他只是让姨妈把东西放在客厅,等他回来后再给云舒送过去,根本没有让姨妈代劳,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指向了姨妈,这整件事,她是幕后黑手吗? “你还是不相信?”云舒看玉笙箫脸色莫测,以为他仍然不相信,一时有些伤心,打开车门便要出去。 玉笙箫急忙追出去,从后面拉住她的手,笑道:“怎么这么大脾气,我总得想想姨妈这样做的动机吧?相信你啊,如果不相信你,现在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了,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带回家?” 他的语气中有戏谑的成分,云舒转过头,看着他一脸戏谑欠扁的脸,忽然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玉笙箫一怔,以为她的癫狂症又犯了,哪知,她阴谋得逞后,立刻开心的笑起来:“玉笙箫,我告诉你,以后在我面前最好乖乖的,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不高兴了,犯病咬死你。” “呸呸呸——”,玉笙箫连着呸了三下,然后皱眉道:“傻女人,哪有自己咒自己犯病的,云舒,只要你好好的,什么时候想咬我都可以,当然,你还可以再往下咬咬......”,玉笙箫暧昧的对她眨眨眼,云舒立刻脸红了。 “下流。”不过,他的话虽然荤了些,听着心里却暖暖的,这个男人,对她真心不错,既然这样,她就试着在他身边呆着看看? 两人下车说了会儿话,打情骂俏了一会儿,心情好了很多,看着天色阴沉,雷雨将至,玉笙箫调侃道:“玉夫人,如果你想在雨里体会一下浪漫的情调,我不介意陪着你。” 云舒啐了一口:“谁要在雨里呆着?神经病。”说着,嗔笑着上了车,坐到副驾驶位上,很自觉的系好了安全带。 走到半路,倾盆大雨降下来,雨刮器在玻璃上来回运动着,玻璃依旧模糊一片,这是这段时间原来最大的一场雨,走到半路时,地上的积水已经很深了。 途径一座大桥,桥下积水很深,有辆车开进去,火忽然熄灭了,车门紧闭,从里面打不开,司机猛烈的敲击着车玻璃。 玉笙箫和云舒见桥下水很深,便打算等雨停了以后再过去,等了一会儿,发现水中没入的那辆车一直没有动静。 玉笙箫神色凝重的对云舒说:“媳妇儿,你呆在车上不要动,我下去看看,那辆车上的人恐怕有危险。” 云舒点点头,玉笙箫打开车门要出去的时候,她忽然拽着他的衣袖,紧张的叮嘱:“你要小心。” 玉笙箫安慰似得拍拍她的手背,笑着说:“你放心,桥下的水顶多到我大腿那么深,那辆车在里面没出来,十有八九是因为熄火了,车门打不开,我帮他们打开车门就行了。” 云舒这才松了手,点点头。 玉笙箫从后备箱里取了千斤顶,目前看来,只有这样工具可以帮助他砸开车门了,然后大步向陷入水中的司机走过去。 天色已晚,天气又不太好,过往车辆极少,云舒焦急的望着前方,看到玉笙箫步履蹒跚的蹚水到了那辆熄火的汽车旁,敲了敲玻璃,俊脸露出凝重的神色,举起千斤顶,一下子敲击在车玻璃上,砸开一个小窟窿,然后又坚持不懈的一下下砸上去,将整块车玻璃都砸碎,从里面拽出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小孩儿可能因为缺氧过度,已经有些昏迷了,软软的趴在玉笙箫的背上。 第125章 两只流氓(加更) 云舒见状,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冲下车,用最快的速度蹚到那辆车旁,从玉笙箫手中接过那个孩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喊:“你去救其余人,我来把孩子抱到车那边。” 为了节省时间,也只能这样了,玉笙箫拍拍云舒的肩膀,叮嘱:“小心摔倒,水很深。” 云舒点点头,转身步履蹒跚的走回车旁,把孩子放到车后座上,一边按压孩子的胸膛,一边回忆着在学校里学过的急救知识,给孩子进行了人工呼吸。 孩子窒息时间不长,经过她的紧急施救,终于缓缓醒过来,一醒来,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哭着叫妈妈。 云舒从来没有带过这么小的孩子,被孩子惊天动地的哭声弄得手忙脚乱,一边诱哄着孩子,一边用车里的干净毛巾给孩子擦身子,这样的天气,孩子浑身上下都被淋湿了,再这么下去,是会感冒的。 正忙活着,玉笙箫背着一个陷入昏迷的女人走过来,把她放在车后座上,擦了擦脸上的雨水,一脸疲惫的对云舒说:“车里还有个男人,你先照顾她,我再过去一趟。” 云舒有些担忧的望着玉笙箫,只能点点头,再三叮嘱:“好的,我来照顾她,你一定要小心。” 玉笙箫第三次冲进雨中,因为在深水中跋涉很费力气,这时候的他看上去有些摇晃,显然体力透支的很厉害。 车里大约进满了水,方才送那个女人回来时,玉笙箫将那个男人推到了车顶上,这时候正费力的将他从车顶拉到自己背上,然后用力站起来。 他脸色苍白,每走一步都在咬牙坚持,云舒为那女人急救时,还不时转头望向玉笙箫,看他一步步走来,提着的心缓缓放下,只要再坚持一点点,救人行动就彻底成功了。 女人和小孩一样,同样窒息时间不长,经过简单施救,已经能倚着车后座坐起来,此时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如再生一般抱住孩子痛哭,母子都哭成了泪人,哭的云舒脑壳疼。 她皱皱眉头,刚想告诉他们省点力气吧,忽然发现玉笙箫高大的身体一个趔趄倒在了水中,瞬间没有踪影。 “玉笙箫?”云舒慌慌张张的从车上冲下来,往他倒地的方向冲过去,然后在水里一阵乱摸索,关心则乱,就算找对了地方,也暂时摸不到玉笙箫的身体。 她带着哭腔,大声喊:“玉笙箫,你在哪儿?你刚刚说过要陪我过一辈子的,你说喜欢我,你说离不开我,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水中依旧没有她的身影,远处,救护车的声音依旧呼啸着接近,云舒的心急速下坠,没着没落的。 她泪流满面的大喊:“玉笙箫,你不能离开我,我告诉你,我也喜欢你,喜欢很久了,也想陪你过一辈子,只要你出来,我就不和你离婚了。” “哗啦——”,脚边有水的声音,云舒怔愣的循声望过去,只见水里冒出个落汤鸡一般的身影,手中还拖着一个陷入昏迷的男人。 玉笙箫觉得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一心想要在云舒面前树立高大伟岸形象的他此时毫无形象可言。 刚才摔倒在水中,一不小心就灌了一大口的污水,让他想起刚学游泳那时候,也是狠狠的灌了好几口水,可是,自家游泳池的水经常更换,消毒消得很好,现在这污水中,不知有多少寄生虫,好恶心。 他摇摇晃晃的抹了一边脸上的污泥,勉强睁开眼睛,虚弱的咳嗽了几声说:“媳妇儿,别喊了,我都听到了,你说喜欢我,不和我离婚了,就为了这个,说什么我也得站起来......咳咳咳......”。 云舒捂着唇,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满是污泥的嘴上狠狠咬了一口:“谁让你吓唬我的?让我不好过,我就咬你。” 玉笙箫被她一扑,险些又坐到水里,急忙稳住身形提醒道:“媳妇儿,你想咬咱回去让你咬个够,现在还有个昏迷的呢。” 云舒这才看到他扶着的那个人,急忙帮着玉笙箫一起将那人扶到车边,车门被拉开,里面的女人不顾身体虚弱扑出来,扑到男人身上放声大哭:“他爸,他爸,你怎么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儿两可怎么活啊?” 云舒无语的看着她,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关心则乱啊,不过,她刚才冲到水里找玉笙箫的时候也够傻的,一冲动说了那么多让人脸红的话,结果都被玉笙箫听到了啊。 幸好,天色较晚,看不清云舒此时脸上的红晕,她拍拍那女人的肩膀,安慰道:“大姐,你瞧,救护车已经来了,他只是暂时休克,你就不要哭了,别耽误了抢救时间。” 说话间,救护车上跳下来几位医生,把那个昏迷的男人抬上救护车,把女人和小孩也送了上去,不得不说,这地方的狗仔队真是无孔不入,救护车后面竟然跟着记者,看到云舒和玉笙箫,立刻一阵狂拍。 一名记者像看到奥特曼一样冲到玉笙箫面前,激动的举着麦克问:“先生,请问您的名字?” 玉笙箫将他手中的麦克推到一般,疲惫的说:“我不想接受采访,很累。” 云舒扶着他上车,正要离开,一名记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他们夫妻两说:“我想起来了,您是玉氏的总裁玉笙箫先生,这位是玉夫人?” 云舒眉头皱了皱,继续关车门,却被记着挡住:“玉夫人,请您说一说救人的经过,您们夫妻两的见义勇为的行为堪称我们a市的楷模。” 玉笙箫靠在车座上,懒懒的说:“记者同志,我很累,能不能等我们换身衣服,休息一下再接受采访?” “好的,好的。”那名记者忙不迭点头,将手中名片递到云舒手中:“玉夫人,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二位休息好了,有时间了,请给我打电话,接受我的采访,谢谢配合。” 云舒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玉笙箫却率先从那记者手中抽走名片,答应下来:“好的,等明天,我一定定时间接受采访。” 云舒觉得很诧异,玉笙箫这人一向低调,不喜欢接受采访,要不然,以他在a市的知名度,记者巴不得天天采访他,现在突然主动接受采访,是因为什么呢? 云舒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表现出来,关了车门,将一干记者挡在玻璃窗外,身边的玉笙箫才幽幽的解开了她心中的疑惑。 “媳妇儿,今天这一幕虽然受了累,但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情,能从另一面证明你精神没问题,有了媒体宣传,相信法院的起诉就不会一边倒的偏向于姨妈他们。”玉笙箫说完,又咳嗽了几声,刚才被灌了几口污水,这会儿嗓子火辣辣的,待会儿去医院得洗洗肠胃。 云舒盯着方向盘,眼圈却红了,玉笙箫这个闷骚的男人,平时让他说句好听的话难死了,现在这种情形下,这些不是情话的情话却格外动听。 “怎么了?媳妇儿?是不是太感动了,如果感动的想哭,我的肩膀借给你依靠。”玉笙箫戏谑的说。 “谁感动了?”云舒撅着嘴,把头瞥向窗户那边,用指腹快速抹掉眼角的一滴泪水,然后转过来,发动了马达。 玉笙箫看到那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抹眼泪,心里酸酸涩涩的,不知是什么滋味,他和云舒一路走到现在,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如此的深,只要想一想她的小别扭,心里就已经软软的疼了。 他闭上眼睛,靠向座椅,假装没看到云舒的动作,一种名叫甜蜜的气息在劫后余生的感动中缓缓荡开...... 因为玉笙箫力竭,去医院的路上一直都是云舒在开车,雨还在下着,她也不敢开太快,幸好,王子旭的中心医院离大桥的位置并不远,路也很好走。 等他们相互扶持着下车,出现在王子旭面前时,那个面容妖娆,堪比妖孽的骚包医生嘴巴张得能放下一个拳头。 “天,你们这是遭打劫了?”王子旭半天才回过神,吃惊的问道。 “滚,给我们安排一个病房,弄两身衣服来,老子累死了。”玉笙箫坐到旁边的皮椅上,衣服湿漉漉的,弄得椅子上也都是水。 “哦,好好。”王子旭答应着,给自己的助手打了个电话。 玉笙箫的衣服号码他知道,以前两人也曾一起买过衣服,云舒的当然要问一下了:“额,那个,嫂子,你穿什么号的衣服?” 云舒还没有说话,玉笙箫就开口了,报出一个号,刚好是云舒穿的那个号。王子旭眨眨眼睛,暧昧的说:“大哥,不愧是夫妻情深啊,嫂子的号你都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每天都验证啊?” 云舒红着脸,这两只流氓,能不能说话文明点,至少,也要在她听不到的地方说啊,现在,她好窘迫知道不? 第126章 喂药 玉笙箫一脸神秘的说:“小子,等你娶了媳妇儿就知道了。” 得,这句话更无耻。云舒无语的望着天,脸红的像一只煮熟的大虾。 王子旭这人有些不着调,办事效率却很快,不多时,他的助手便送来两套衣服,都是国际大牌,云舒的是一身香奈儿的女套装,是按照玉笙箫提供的号码买的,十分合身,就像亲自试过一样。 两人住进了王子旭给提供的高级病房中,洗了澡,换了衣服,玉笙箫又让医生给洗了胃,那种恶心的感觉才好了许多。 云舒没怎么淋雨,换过衣服后又喝了姜汤,身体暖过来后竟奇迹般的没生病,因为疲倦,两人早早便上床睡觉了,在玉笙箫的坚持下,将两张病床并在一起,搞了个临时的双人床,两人并排躺着,很有些老夫老妻,相濡以沫的感觉。 只是,在大雨中别淋了那么久,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再强壮的身体也经不住折腾,睡到后半夜的时候,玉笙箫便发起了高烧,脸红的吓人。 云舒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身边的玉笙箫在痛苦的呻吟,伸手随意一摸,发现他的皮肤烫的惊人。 她打开床头灯,坐起来,看到玉笙箫俊脸通红,已经陷入半昏迷,大人发高烧不比小孩,小孩子烧到四十度用了药,降下来就没问题,大人只要烧过三十八度,身体就吃消不了,如果过了四十度,那就会有生命危险。 玉笙箫这样子,就算没烧到四十度,三十九度也是有的,这一发现,让云舒瞬间恐慌害怕,她手指哆嗦着按了床头的呼唤护士的按键。 然后跳下床,连鞋都没顾上穿,冲到卫生间里用温水浸湿了毛巾,又冲了回来,迅速脱掉玉笙箫穿着的衬衣,露出他精壮结实的上身,用毛巾一遍遍擦拭他的皮肤,希望在医生赶来之前能迅速降温,否则,这么聪明的大脑被烧坏了,那可怎么办? 因为发烧,他嘴唇干瘪起皮,无意识的动了动嘴,喃喃道:“水,水......”。 云舒到了一杯温开水,一手扶着他的后颈,一手端着水杯喂他喝,可是,他烧的太厉害了,连张嘴喝水都有些困难,云舒用了很多办法都不管用。 没办法,她盯着他干瘪的嘴唇,将水含在嘴里,缓缓渡入他的口中,再用舌尖抵住,避免流出来,如此反复几次,竟然也喝了小半碗。 医生护士在十几分钟后赶到了,进入病房时,云舒刚刚喂完水,玉笙箫无意识的动了动唇,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医生,他发烧了,高烧,您快看看。”云舒趿拉着拖鞋,冲到医生跟前,不顾形象的抓了医生的胳膊往病床旁拉。 “别着急,别着急,先测测温度。”医生一边安慰着她,一边示意护士给玉笙箫测温度,结果一出来,果然已经是三十九度了。 退烧针是必须要打的,打完针,医生才开始检查他的身体,首先是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肺,良好,然后又检查了他的咽喉。 云舒在一旁等的着急,好不容易等医生检查完,立刻凑过来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摘了听诊器和口罩,态度温和的说:“玉夫人,玉先生没什么事,就是淋了雨得了重感冒,吃过药好好休息就好了,不过,今天一晚上身边必须有人守着,随时注意他的体温变化,如果再烧起来,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好的,好的。”云舒点头,请护士小姐开了药送过来,按照医生处方把药一颗颗准备好了,倒了水来到床边,用力摇了摇玉笙箫:“笙箫,醒醒,吃药吧,吃了药就没这么难受了。” 因为刚才打了退烧针,这会儿玉笙箫的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烧退下去,神智就开始清醒起来,被云舒一摇,缓缓睁开眼睛,一脸迷茫的看着她:“我怎么了?” 他的嗓子哑的厉害,就像划在玻璃上似的,刺啦刺啦的响,平日里精明犀利的眸此时透着孩童一般单纯的色泽,样子很可爱。 云舒被自己对玉笙箫的这种评价吓到了,居然会认为这个狐狸一般狡猾腹黑的男人可爱,是不是有点儿母性泛滥了? “你重感冒,发烧了,快起来吃药,吃了药就会好了。”云舒把手里的几粒药递过去,示意玉笙箫自己接过去吞掉。 “我最不爱吃药了,咽不了。”玉笙箫苦着脸,很是苦恼的样子。 云舒惊愕的瞪大眼睛,天,这是那个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玉笙箫吗?他的威严呢?他的傲气呢?那样威风凌凌的玉大总裁,居然会露出与他身份极不相符的这种柔弱表情,难道,他怕吃药?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玉笙箫的确很抗拒吃药,对他来说吃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从小到大,为了避免吃药,他每天早起锻炼身体,将身体锻炼的状如牛,抵抗力一流的强,这次不小心感冒发烧,的确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样小小的药片,放到嘴里用水一顺,就咽掉了啊,你怎么会这么抵触吃药?”云舒觉得好笑,把药片递到他的嘴边,示意他张大嘴。 玉笙箫愁眉苦脸的看着那几粒药,不是他傲娇,实在是对吃药有心理阴影,小时候,有一次发烧,医生给了开了几种药,是那种较大的药片。 小时候的他很贪玩,想快点吃完药去打电子游戏,就把一把药片一起放到嘴里,咽下,结果,他高估了自己的咽喉容纳度,药片被卡在嗓子眼儿,上不去又下不来,憋得他脸都成了紫色。 那时候妈妈还在,急的一边给他喂水拍背,一边流泪大声呼唤,他从来不知道,窒息居然这么难受,死亡离他头一次那么近。 幸好,他命不该绝,在即将翻着白眼向这个世界告别的时候,胃里一阵恶心,胃液反冲上来,将那堆堵在嗓子眼的药片冲了出来,又剧烈咳嗽了许久,这才慢慢缓过劲儿来。 从那之后,他是宁可打针输液,也绝不吃药,再后来,他觉得一个男人,身体不应该这么单薄,便开始每天长跑,这样一跑,就跑了十几年,所以现在,他的身体强壮的像牛一样,小病小灾从不找他,大病大灾就离他更远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是昨晚的一场暴雨,让他成了水中救人的英雄,也让他钢铁般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玉笙箫盯着那几片药,苦大仇深的样子真的很可笑,他咬咬牙,对云舒说:“要不输液吧,好得快。” 云舒断然拒绝:“不行,不是病重轻易不能输液,输液用的都是抗生素,破坏身体原有的抵抗能力,以后一生病就要输液,而且,药液沉积下来,总是会有一些杂质的,留在血管中什么时候都是隐患,再说,针扎在血管壁上,对血管壁也不好,还有......”。 云舒絮絮叨叨的像个老妈子一样列举着输液的坏处,听得玉笙箫举手投降:“好了好了,不输液,就吃药吧。” “这就对了。”云舒把手里的药片又往他面前凑了凑。 “都要吃啊?”玉笙箫蹙眉问道。 “是啊,那要吃够剂量才行。” 玉笙箫不情愿的捏起一片药,放到嘴里,又端起水杯,大大喝了一口水,然后闭着眼睛,一扬脖子,用力一咽,动作幅度那么大,结果,卡住了。 “咳咳咳......”一阵剧烈咳嗽,咳得他眼泪都流下来了,这下子算是让云舒开了眼界,原来这家伙真的不会吃药。 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用手一捏他的下巴,往里面瞧了瞧,奇怪的说:“不能够啊,嗓子眼儿并不细,瞧你吃饭吃菜一点儿也不碍事,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玉笙箫死死的抿着唇,他是不会告诉她小时候的糗事的,太丢人了,堂堂玉氏总裁,小时候吃药居然差点儿被药片噎死,说出去一定会笑死人的。 “好吧,我来陪你吃,学着我的动作,一起来。”云舒无奈的从药盒里又倒了两片感冒药放到手心里,捏起一粒,放到舌尖上,含糊不清的说:“来,跟我学。” 玉笙箫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皱眉道:“吐出来,药怎么能乱喝?” 云舒也学着他的样子,捏着他的下巴,把一粒药放到他的舌尖上,又把水杯递到他嘴边:“我估计也感冒了,吃一粒算是提前预防,来,学着我的样子,咽——”。 玉笙箫学着她的样子,一扬脖子,咽,结果,又卡住了,好不容易咳出来,将残留的药片吐到垃圾桶中。 云舒动了动嘴巴,摸了摸脖子,很郁闷,药片她咽下去了,他却又没咽进去,不行,还得再来。 她又捏了一片药放到舌头上,示意他也学着她的样子,重新来了一次,结果,依旧和上次一样,她顺利咽了,他又卡住了,一阵脸红脖子粗的剧烈咳嗽。 她还就不信了,怎么会有这么大人不会咽药的,一赌气,又捏了一片药,梗着脖子说:“再来。” 第127章 甜蜜的晕了 玉笙箫从她手里夺走药片,连哄带骗的说:“媳妇儿,不能再来了,再来你就用药过量了,就算是为了预防感冒,也不能吃药过量吧?” “那怎么办?”云舒挎着脸。 玉笙箫笑眯眯的看着她,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嬉皮笑脸的说:“如果你像喂水那样喂我的话,也许比较管用。” 嘎? 云舒的脸立刻红的像水煮虾一样,这个可恶的无耻的男人,原来她在他昏迷时喂水那功夫,就已经醒来了啊。 “不要。”云舒别扭的从他腿上跳下来。 “那我吃不了药,就这样耗着吧,也许我身体好,能扛过去也不一定。”玉笙箫又躺到床上。 云舒犯了愁,他昏迷的时候,用那样的方式喂水是情之所急,现在,他清醒着,在那样子,好为难哦。 玉笙箫又一骨碌翻起来,一把把她拉入怀中,扮弱道:“媳妇儿,我好难受,你摸摸,是不是又烧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舒的手覆在他的额头上,手心灼热,仿佛真的又升温了,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经过矛盾挣扎,云舒暗自咬了咬牙,忽的转过身,露出一副痞痞的样子,手指勾起玉笙箫的下巴,色迷迷的说:“卿卿,你怎么长得这么可人呢?来,咬一口。” 说着,将一粒药塞入嘴里,又飞快的含了一口水,趁着玉笙箫发愣之际,用舌尖顶开他的嘴,把嘴里的药顺了过去,又用舌头和他一阵纠缠,缠得他七荤八素,早已忘了什么心理阴影。 被这女人勾起了心底的欲望,玉笙箫刚要加深这个吻,云舒却退了出去,红着脸,将其余的药如法炮制,一一喂了进去。 喂完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玉笙箫望着她曼妙的背影,想到她方才风情万种,魅惑无双的样子,心底痒痒的。 他还是第一次从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了方才的表情,虽然是为了麻痹他,让他暂时放松,可刚才的样子的确像个魅惑人心的精灵,很有小女人味儿啊。 “媳妇儿,这次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就举行婚礼吧,我还欠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期待着你穿着洁白的婚纱,在大家的见证下,成为我真正的妻子,云舒,给我个机会,好吗?” 玉笙箫目露期待,望着云舒,云舒蓦地听到这番话,表情很精彩,可谓是五彩纷呈,她张着小嘴,吃惊的盯着他,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甜蜜的晕了?”玉笙箫亲昵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才怪。”云舒把他的手拨拉下来,俏皮的扮了个鬼脸,戏谑道:“玉先生,你这算是求婚?没有求婚戒指哎。” 玉笙箫握着她的手,一脸郑重的说:“媳妇儿,我上次去南非时,拍了一颗钻石原石,我已经亲自设计了一个图案,只待找顶级匠工雕琢出来,镶嵌到戒指上,作为你我的婚戒如何?” 云舒从前听说过南非的钻石原石,据说都是大克拉,品质一流的,不过,拍下那样的原石需要的资金也绝非小数目。 玉笙箫这番话,让云舒极为感动,她动容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好,这些都是在什么时候做的?她怎么不知道?他这样做,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吗? “怎么,感动傻了?”玉笙箫戳了戳她的额头,望着她嫣红诱人的唇,心里某处又在蠢蠢欲动,心想着,这么憋着可不行,得尽快把自己媳妇儿拐上床才行,别看他和王子旭开玩笑,荤素不忌,可若被别人知道他至今连云舒的腥儿都没沾过,岂不是会被人嘲笑那方面不行? “你才傻,玉笙箫,天都快亮了,快睡吧,睡一觉,感冒就好了。”云舒脱了鞋,在他身边躺下,双手挽着他的胳膊,闭上眼,只要在他身边,就感觉岁月静好啊,夜里有人陪着睡觉,真好。 玉笙箫含笑望着她恬静的睡颜,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已经深深扎根于她的脑海中,只要一闭眼,就能立刻在他脑海中鲜活起来。 玉笙箫的身体素质毕竟过硬,仅仅是过了一个晚上,他便彻底退了烧,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不过,云舒担心他的感冒没有好彻底,昨晚的情景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遍,于是硬是逼着他又吃了一会药,当然,玉先生是不会吃亏的,逼着云舒又像昨晚那样喂了一遍药,然后,云舒被吃尽了豆腐。 云舒觉得,玉笙箫这家伙平日默不作声,一副冷冷清清的摸样,真要腹黑起来,她简直和他不在一个段数上,只有吃亏的份儿。 第二天一早,云舒枕着玉笙箫的胳膊醒来,时间已经不早了,病房里倾斜了一地阳光,斑斑驳驳的,窗外愉悦的鸟儿早起,叽叽喳喳的叫着,一切都是那么欣欣向荣的样子。 “早啊,玉夫人。”几乎在她一睁开眼睛时,玉笙箫便察觉了,他深情的注视着她,唇角上扬,柔声问好。 “早,玉先生。”云舒头脑稍微清醒一些,就立刻把手覆在玉笙箫的脑门上摸了摸,然后放心的松了口气。 刚醒来的第一个小动作让玉笙箫心里暖的一塌糊涂,他微微侧支着上身,伏在云舒面前,啄了一下她的红唇。 心情不错的夫妻两迅速洗漱完毕,准备收拾一下回家,医院的高级病房虽然条件不错,可比起家里来还是差了很多。 云舒拉开病房门,“呼啦”一下涌入大批记者,对着两人一阵狂拍,玉笙箫走过来,将云舒挡在身后,面色不善的看着那些记者:“各位,不请自入,是不是太过不尊重别人了?” 那为首的记者有些不好意思,大家让开一条路,把两个人推了进来,云舒从玉笙箫的背后探出头一看,进来的一男一女居然是昨晚他们救助过的夫妻两。 那两口子恢复的不错,大清早就神采奕奕的走进来,看到玉笙箫和云舒,立刻激动的热泪盈眶。 女人上前拉着云舒的手,扯着大嗓门就说上了:“大妹子,昨天要不是你和你男人及时救助我们两口子,俺们一家三口就算是彻底歇菜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瞧这架势,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难道还以身相许不成?云舒急忙制止她继续说下去,神色淡淡的说:“好了,昨天我们也是路过,救人只是举手之劳,实在没什么。” 那女人性子挺直爽,硬是摇摇头,极其认真的说:“大妹子,这话不是这么说的,昨晚那种情况,如果不是你们两口子碰巧经过,我们一家子就危险了,特别是我的宝儿,那可是我盼了十多年才得来的儿子啊,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 女人拍着大腿,说话间就带了哭腔,那脸变得极快,不亚于六月的天,看的云舒一愣一愣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大妹子,我叫陈娇,昨天我们脱离危险后,就向警察打听了你们的去处,今天一大早就赶到医院,本想着送些报酬过来,算是救命之恩的报答,结果听说你们两口子有的是钱,估计也不会看上我们夫妻的那几个小钱,我两一琢磨,觉得你们可以做好事不留名,我们不能知恩不图报,因此吧,找了报社的这些个同志们来报道一下你们的事迹,好让大家都知道,这a市的富豪里,也有这样危难之中挺身而出的英雄人物啊。” 女人嗓门极大,一番话说下来,和她站的很近的云舒耳鼓膜被震得有些疼,原来,她身后站着的这些记者是被她叫来报道他们的先进事迹的,她还以为昨天在庄园对吴茵的故意伤害罪名成立,这些记者闻讯而来了呢。 “大姐,我们真是巧遇,相信不管什么人经过那儿,遇到你们那种情况,都会及时施救的,你不用太过放在心上。”云舒有些不好意思。 “那怎么行?记者同志们,你们谁先来采访啊?” “我......” “我......” “我......” 云舒顿时很头疼。 玉笙箫将她揽在怀中,一脸温和的看着那位陈娇:“大姐,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今天实在不适合接受采访,而且,我们正准备出院休养。” 陈娇嘴巴张了张,也觉得是个道理,是她太冒失了,人家还在住院呢,她就不管不顾的跑过来,虽然出发点是好的,毕竟没有考虑过当事人的情况,实在太不应该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对身边一直沉默站着的自家男人说:“老公,我是不是有点儿多事了?” 她家老公是个长相中等却很儒雅的男人,却显然对陈娇极为宠爱,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不像陈娇那么大大咧咧,反而显得很有涵养的样子。 “没有,你只是太感激他们了,出发点是好的。”那男人嘴角挂着宠溺的笑,看着自己的妻子,从昨天他着急的把孩子媳妇先推出车外求玉笙箫施救就能看出来,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把家庭看的很重要。 第128章 撬墙角 记者们见玉笙箫和云舒不愿意接受采访,面面相觑,最终直觉的退出病房外,对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民间英雄,他们打心眼儿里尊敬,也不愿意死缠烂打。 房间里就剩下陈娇夫妇和玉笙箫夫妇,陈娇看了看云舒,又看了看玉笙箫,忽然一拍脑门,想起了什么。 “大妹子,我家老公是搞钻石切割的,据说切割的不错,要不,让他为你们两口子切割一套首饰吧?” 云舒愕然,转头瞥了眼玉笙箫,心想着,怎么这么巧,玉笙箫刚从南非拍了一块钻石原石,这就有搞切割钻石的上门了? 那沉默的男人这时开口了,递上一张名片,客气的说:“玉总,我夫人只是太想报答你们,不为你们做点什么,她的心里会不安的,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们相信我,那我就为你们二位切割一对钻戒吧。” 玉笙箫狐疑的接过名片,扫了眼名片上的名字,然后对眼前不起眼的男人肃然起敬:“欧阳先生,幸会。” 原来,这位欧阳先生就是国内最负盛名的钻石切割师,钻石切割师这个行业对人的敏感度要求极高,这位欧阳先生性子沉稳,观察力强,的确适合做做这一行。 见云舒疑惑,玉笙箫笑着为她介绍:“媳妇儿,这位欧阳先生是国内最富盛名的钻石切割师,想要找他切割钻戒的人都排场一个长队了,拍到那颗原石后,我就打算请欧阳先生来切割,没想到我们就这么巧遇了,还真是缘分啊。” 云舒恍然大悟,对这位相貌丝毫不起眼,对媳妇言听计从,一点儿架子都没有的切割大师肃然起敬。 两人相谈甚欢,玉笙箫提了将原石交给欧阳设计的事情,欧阳很高兴的答应了。 原本要出院的,经这么耽误,又有两个小时过去了,等四人聊得差不多了,陈娇和欧阳起身告辞,正要出门,艾米从门外冲了进来,一进门就往玉笙箫那边扑过去了。 “笙箫哥哥,你怎么样?又没有事?吓死我了,都是这个疯女人,有她在你身边,就没有什么好事情。”艾米扑了个空,委屈的撇撇嘴,恨恨的等着云舒。 陈娇本来要出门的脚又缩了回来,脸色不善的盯着艾米,想要看个究竟。 云舒沉下脸,冷冷的问:“不要脸的骂谁呢?” 艾米刚才还小鸟依人呢,此时便换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怒冲冲的对她吼:“不要脸的骂你。” “正是不要脸的女人,走到哪儿都撒野。”云舒笑眯着眼。 艾米意识到中了她的圈套,立刻撒泼起来:“笙箫哥哥,你怎么还和这个疯女人呆在一起,昨天她伤了义母你知不知道?义母手臂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你不去看看生你养你的义母,反而和这个疯女人腻在一起,听说昨天你还差点儿闹出了人命,为这种疯女人值得吗?” 云舒皱着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陈娇便看不下眼了,她是个火爆脾气,别人对她好,她挖心掏肺的对人家好,别人若是对她不好,她便百倍还她,而且,完全不计后果的。 “你说谁是疯女人?”陈娇俏脸骤沉,一个箭步跨到艾米面前,一伸手就是一记耳光,“啪”力道之大,打的艾米眼冒金星。 “你,你是从哪儿来到?果然是和疯女人一起的疯子。”艾米瑟缩着往玉笙箫身后躲去,云舒一拽玉笙箫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笙箫哥哥,你是要她还是要我?”云舒学着艾米的腔调,半真半假的问玉笙箫。 玉笙箫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宠溺的说:“当然是要你,你是我媳妇儿,是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我不要你要谁?” 云舒眉眼弯弯,对他这番话表示满意。艾米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另一边,委屈的扁扁嘴,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玉笙箫:“笙箫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忘了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了吗?” 陈娇立刻爆粗口:“他奶奶的,这年头青梅竹马最不值钱,再说,你个臭不要脸的,没见人家两口子都不待见你吗?有点儿眼色的,麻溜的滚,不然,老娘揍死你。” 艾米梗着脖子,口气很冲:“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从小到大,她还从未吃过什么实质性的亏,原因无他,不过是在玉家的护佑下,大家都给几分面子而已。 陈娇沉着脸手便又要扇过去,被云舒拽住了手腕,她对陈娇摇摇头道:“大姐,消消火。” 艾米以为云舒怕了她,气势立刻又起来了:“就是,打人是犯法的。” “啪”云舒回手一个巴掌扇过去,把手腕转的“嘎嘣嘎嘣”响:“我是说,让陈姐姐休息一下,我来。” “啪”云舒又一个巴掌扇过去,柳眉倒竖,怒目相视:“老娘早就看不惯你了,你这是作死的节奏啊,做了孽还不快点儿有多远滚躲远,还巴巴的把你那张贱脸凑过来找打。” 说着,她又是一脚踹过来,踹到了艾米的肚子上,那女人捂着肚子蹲下去,一脸猪肝色,云舒心里那个爽啊,从来没爆过粗口的她今天骂的很畅快,从来都本着动口不动手的她今天打得也很畅快。 陈娇立刻觉得云舒对了她的胃口,在后面鼓掌叫好:“好,对付这种贱女人,就得用硬的,不然,她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的。” 艾米捂着肚子,眼泪汪汪的看着玉笙箫,“笙箫哥哥,我,我好肚子疼——”,玉笙箫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实在的,如果不是看在姨妈的份上,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他也早想揍她了,一个女人,怎么可以作的那么惊天动地,让人不齿? “还敢叫笙箫哥哥?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是我男人,是你能随便叫的吗?”云舒本打算歇手,被她这么一告状,立刻又火了,走过去,又一巴掌扇了下去,清脆的响啊。 陈娇唯恐天下不乱的用力鼓掌,大声喝彩:“大妹子,打得好,打得妙,打得贱女人呱呱叫。” 玉笙箫无语的看着那两个臭味相投的女人,欧阳也是一脸无奈,自己的媳妇儿是个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也就是她这种直率的性子才吸引他啊,像那种动不动就玩心眼,动不动就闹情绪的女人,他看了,烦也烦死了。 艾米彻底被云舒的气势吓住了,捂着脸,蹲在地上,眼神幽怨,却不敢再胡乱看玉笙箫,她算是明白了,玉笙箫就算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就算被义母抚养,也从来没有把她放到心里去过,在云舒面前,她就什么也不是,也正是因此,她才愈加恼恨。 “嗯,活动这么久,有点儿饿了呢。”云舒摸着肚子,故意嗲着音撒娇:“老公,我饿了,回家你给我做饭吃好不好?” 玉笙箫立刻受宠若惊,揽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忙不迭的点头:“好啊,媳妇儿,你想吃什么?老公给你做。”天知道,这可是云舒第一次喊他老公,这种身份由临时转成正式的感觉就如天上忽然掉了一块大金子,砸中了他啊,那是惊喜,名副其实的惊喜。 艾米脸色立刻死灰般绝望,眼睁睁的看着那四人雄赳赳气昂昂的从她眼前走过去,玉笙箫那眼底的柔情啊,简直就是溺毙人的节奏。 长这么大,玉笙箫哪次见了她不是横眉冷目,要不不搭理,要不冷言冷语,何曾有过如此温柔体贴的表情啊。 艾米看着医院的门关上了,心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碎成了数片,不,是数十片,数百片。 从医院里出来,云舒立刻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对陈娇说:“陈姐姐,你不要见笑,我刚才是气那个贱女人的。” 陈娇捂着唇偷笑:“我不见笑哦,如果换了是我,恐怕比你做的更甚,小丫头,你脸皮比我薄多了。” 身后的两个男人更无语,见过攀比的,没见过比脸皮厚的,就这两个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才会这样。 “一起吧,去我家吃饭。”玉笙箫邀请欧阳。 欧阳摇摇头:“孩子还在家里,中午见不到我们会闹脾气。” 玉笙箫笑了,这个男人稳重老成,一看就是居家过日子的好手,既爱护子女,又疼爱老婆,他也要向那个方向发展,把云舒宠在手心里,宠得像公主一样无法无天。 玉笙箫和云舒前脚回到家里,尹诺后脚就杀了过来,她风尘仆仆的进门,看到云舒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蓦地,眼眶就红了。 “小丫头,你怎么糟了这么多罪?这豪门日子不好过,咱不过了,咱们姐儿俩出国环游世界去。”尹诺一边抹眼泪,一边把云舒紧紧抱在怀里。 玉笙箫端着一盘水果出来,一听尹诺要拐走自己媳妇儿就急了,他好不容易才哄得云舒打消了离婚的念头,她便要来撬墙角,聂峥嵘去哪儿了?怎么也不好好管管? 第129章 恐怖事件 “尹小姐,你来了,来,吃个苹果。”玉笙箫殷勤的削了个苹果递过去,尹诺却不待见他,把头扭向一边,冷哼:“玉笙箫,你少来这一套,瞧瞧你们家那两个女人都把我家小丫头欺负成什么样儿了?告诉你,今天,小丫头我是必须要带走的,你看着办吧。” 玉笙箫苦着脸,知道尹诺这性子向来是说一不二,他把苹果放到果盘里,态度出奇的好:“尹小姐,那是个误会,误会,有我在,她们动不了云舒一根头发,这一点,请你务必放心。” “放心?我放什么心?你们家那个什么艾米的,不是公开宣称玉夫人得了精神病吗?我家小丫头好端端一个人,怎么一转眼就成精神病了?你给我好好解释,不然,这事儿没完。” 尹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云舒握着尹诺的手,将她拉到沙发旁坐下,把那个削好的苹果放到她的手里,然后笑眯眯的说:“诺姐,你不知道啊,刚才我俩在医院时,我把艾米那个贱女人胖揍了一顿,那巴掌扇的,左右开弓啊,打得叫一个爽,那贱女人是想算计我,可我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人吗?” 尹诺狐疑的看着她,左看右看,见她没有少一两肉,排除了玉家虐待她的可能,然后把苹果塞到嘴里,狠狠咬了一口:“谁要是欺负你,老娘咬死她。” 玉笙箫绝对相信这世上有臭味相投这回事,瞅瞅那两个女人,动不动就咬死谁,连威胁的话都说的一模一样。 “诺姐对我最好了,我没有亲姐妹,你就是我亲姐姐。”云舒挽着尹诺的胳膊,小脸笑开了花。 “我家小丫头金贵着呢,不要动不动就被人欺负了去。”尹诺戳了戳云舒的脑门。 “晓得了。”云舒摇着她的胳膊拉着长调子,表情十分俏皮。 尹诺叹了口气,神色凝重的看着她问:“妹子,艾米说有视频证据证明你的病是真的,她敢这么说,说明有倚仗,我不相信什么都没发生,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云舒踌躇了半晌,还是告诉了尹诺事情的经过,火爆脾气的尹诺立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冲冲的对玉笙箫说:“玉笙箫,你老婆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要是还站在那个老妖婆和小妖婆那边,不给云舒做主的话,小丫头我可就真的带走了。” 玉笙箫立刻举手发誓:“尹小姐,我绝对是心疼媳妇儿的,昨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又不在场,这才让云舒受了委屈,我已经开始采取措施了,你放心,她们绝对不能把我媳妇儿怎么样的。要不,我第一个饶不了她们。” 尹诺满意的坐下:“这还差不多。” 云舒拉着尹诺的手说:“诺姐,从m国回来后,我们还没坐在一起说过话儿呢,这段时间的破事太多,一直没顾上问你,你和聂少怎么样了?” 尹诺一听云舒提聂峥嵘,立刻又是满脸怒容:“别跟我提他,老娘不认识他。” 云舒愕然,瞟了眼玉笙箫,他也是一头雾水,最近事情发生的多,还真不知道聂家有了什么变故,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聂峥嵘对尹诺的那份心,那可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阻挡得了的啊。 尹诺红了眼圈,硬是没吭声。 云舒见状,心情有些沉重,气氛凝滞起来,正在这时,云舒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瞅了眼屏幕,看到聂峥嵘三个字在闪烁,便按住手机对尹诺说:“诺姐,是聂少的电话,你说,我是接还是不接?” 尹诺死死的盯着她的手机,斟酌再三,一横心说:“接吧,看看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不过别说你和我在一起,问起我在哪儿,你就说不知道。” 云舒点点头,接通了电话,用很官方的语气客气而疏离的问:“聂少啊?有事吗?” 玉笙箫静观着这俩女人的这番互动,心里慨叹,谁说只有男人之间才有真正的兄弟情意?女人之间明明也有,瞅瞅这俩女人,撒谎一起撒,串通一起串,这时候,他有些同情电话那边的聂峥嵘了。 既然把电话打到云舒这里,就说明他找不到尹诺,心里正着急着,再被云舒这么一骗,不定慌成什么样子。 果然,聂峥嵘一听云舒那平静的语气,心就凉了半截,如果尹诺在云舒那儿,这会儿功夫,应该早把事情告诉了云舒。 云舒和尹诺那是过硬的姐妹儿感情,一听这回事,还能这么平静的和他说话,早就埋怨他了,可现在,明显的尹诺不在云舒那儿,那么,那丫头到底跑到了哪儿? “云舒,你最近几天有没有见过你诺姐?我找她有急事。”聂峥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可是没办法,只要一涉及尹诺的事情,一向沉稳干练的聂少就会变得患得患失,完全不像自己了,这就是关心则乱啊。 “没有啊,这几天我的事情也一大堆,还没来得及联系诺姐呢,怎么?你竟然有好几天都联系不上诺姐了吗?”云舒语气蓦地拔高,仿佛刚刚得知尹诺的消息,虽然聂峥嵘看不到这边的情况,她的一张小脸还是义愤填膺的样子,吹胡子瞪眼的教训起聂峥嵘来。 “聂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诺姐的事情,她一向最依赖你,怎么会连着几天都不让你联系到她呢?” “额......”聂峥嵘语结,他焦急的抹了抹额上的汗,这冷汗直流,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心虚。 “云舒,是这样的,聂家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 聂峥嵘还没说完,云舒那边就炸毛了:“什么,安排了相亲?你答应了?你这么做对得起诺姐吗?诺姐为了你,都从小姑娘等成老姑娘了......”。 尹诺很郁闷,她很老吗?都成了老姑娘? 云舒扫了眼尹诺的脸色,话生生的拐了个弯儿:“虽然我诺姐依然青春美丽无敌,可也不能抹杀她苦苦等你十几年这个事实啊,聂少,你但凡有点儿心,就不能答应相亲这事儿,如果答应了,那我负责任的告诉你,你们俩完了,照着我诺姐那脾气,这辈子都不可能见你了。” 聂峥嵘顿时变了脸色,他知道,云舒这说的是事实,尹诺那丫头,性子绝,绝对能做出这种事。 一想到后多半辈子都没有尹诺相伴,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那简直是太可怕的一件事情了,人生在世,如果没有自己心仪的女人伴在身旁,就算事业做大再大又如何?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看看他大哥,为了大嫂,甘愿从聂家净身出户,徒手创造一片属于他们夫妻二人的商业王国,现在生活的妇唱夫随,伉俪情深,再也没有人记得当年大嫂二婚的身份,看到的只是他们夫妻和睦,生活顺遂。 看看他的三位姐姐,政治联姻,年纪不大,便犹如守活寡,就算身在豪门,那又如何?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换来的婚姻,等到老来闭眼时,会觉得此生白活了。 不,他不要此生白活,就算抛掉聂家的身份,抛去他这一身头衔,他也要和尹诺在一起,什么相亲,他才不会去,他只要他的诺诺,别的女人,一概不会多看一眼。 云舒挂了电话,方才还怒气汹汹的脸,此时换上了如花的笑颜,仿佛一个讨糖吃的小孩儿一样,凑到尹诺面前:“诺姐,我刚才说的解气不?不解气,我再打过去骂他一顿?” 尹诺笑着点点她的额头:“小丫头,算你有心了,诺姐现在心里舒服极了,不过,凭什么他相亲老娘就要躲得远远的,我想通了,他的相亲宴我不仅会去,还要带上我的男朋友去。” 嘎? 云舒担忧的望着尹诺,诺姐这是被刺激过度了? “额......诺姐,这可不是赌气的事儿。”云舒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劝劝她,人在怒气上,难免不冷静,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诺姐此时犯糊涂,她可不糊涂,如果因为生气冲动而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那可就糟了。 “谁说我赌气了?小丫头,这几天我就在你家住了,你不会不欢迎我吧?”尹诺一下子表情轻松下来,伸手捏了一颗樱桃放到嘴里,吃的津津有味。 “当然,我欢迎还来不及呢。”云舒立刻表现出欢欣鼓舞的样子。 玉笙箫认命的叹了口气,他算是看出来了,别人家是夫唱妇随,他们家反过来了,是妇唱夫随。 尹诺又捏了颗樱桃放进嘴里,吃着吃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忽的拉住云舒的手说:“妹子,你是说你有疑似梦游症的表现?昨天误伤了玉笙箫的姨妈?” “是啊。”云舒很苦恼,从前没有这毛病,不知最近是怎么了,最近几天艾米和吴茵已经按故意伤害罪将她告上了法庭,如果在这个时候她要去医院做检查,没准儿就会被认成既定事实,被送进精神病院,那可是件恐怖的事情。 第130章 神秘原因 尹诺神情凝重的说:“妹子,这可不是小事情,我有个同学是国际上知名的精神科方面的专家,要不,请他来给你检查检查?” 玉笙箫正好端了两杯柠檬水出来,一听尹诺这么说,没等云舒开口,便率先答应下来:“好好,本来我是想从王子旭的医院里请两名这方面的专家过来的,可他们医院那几名专家在国内比较有名气,在国际上就排不上号了,为了稳妥,我本来打算等这边事情过去,就陪着云舒去趟m国,现在既然有你同学可以帮忙检查,那就请他到家里来好了。”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着,尹诺从包里取出手机,拨了个号,然后凑到耳边,手机久久没有反应。 “咦?破手机,你也来欺负我?”尹诺恨恨的拿下手机,仔细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啊,翻来过去的捣鼓,忽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我忘了,手机卡被我扔了,怕聂峥嵘那混蛋找到我,怪不得打不出去电话呢。” 云舒无语的看着她。 玉笙箫把自己的电话殷勤的递过去:“尹小姐,用我的打吧?” “哦。”尹诺熟练的按了一个号码,拨出去,响了几声后接通,那边传来慵懒的男声:“喂,您哪位?” 尹诺笑着骂道:“温阳,少在那儿装,是我啊,尹诺,有事找你。” 温阳笑了,柔声问道:“那么,尹小姐找我有何贵干啊?这是你的新手机号?” 尹诺啐道:“你不酸会死啊?这不是我的手机号,是朋友的,我有个妹子最近不大舒服,你来给她看看吧?” 温阳奇怪的问:“尹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看精神方面疾病的,你那个朋友莫非是有精神病?” 尹诺眼神闪烁的瞥了眼云舒,不耐烦的呵斥:“你烦不烦啊,你过不过来,不过来以后甭想我再搭理你。” 温阳立刻举手投降:“尹大小姐召唤,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得放到一边儿,我当然过去,地址呢?” 尹诺报了个地址,便挂断了电话。 云舒眼睛眨了眨,好奇的问:“诺姐,你这位同学和你关系很不错哦。” 尹诺笑着捶了一拳尹诺:“小丫头,少在姐姐我这儿学这个拐弯抹角,有话直接说。” 云舒嘿嘿的笑着,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问:“既然你让直接说,那我就说了,那个,电话里的那位是不是你即将要找的男朋友?用来气聂少的那位?哦,换句话说,就是和你是不是有一腿?” 尹诺十分无语,气的啐了云舒一口,转头对玉笙箫道:“你瞧瞧,你家玉夫人懂不懂礼貌,怎么就能随便说我和别人有一腿呢?” “你让我直接说的嘛,而且,你刚才和他说话的口气好像女王哦,趾高气昂的,对方如果不是靠你养活的小白脸,那就是想把你拐上床的大灰狼喽。” 精辟,云舒十分佩服自己。 “你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坏了?”尹诺笑了,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两人笑着打闹了一会儿,门铃就响了,一道笔挺的身影站在别墅的大门口,手插裤兜,十分有范儿。 玉笙箫亲自出门将其迎接进来,云舒牵着尹诺的手走过去一看,吃惊的指着那个俊朗的,有些玩世不恭的男人道:“是你?” 一看云舒居然认识这个男人,玉笙箫心里便不舒服了,他走过去,像是昭告所有权似的站在云舒身边,对那男人伸出手:“你好,我是玉笙箫,这是我夫人,欢迎你来做客。” 温阳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戏谑的看着玉笙箫,缓缓伸出手:“你好,我是温阳,尹诺的高中同学,不过,我不是来做客的,是来找她的。”他和玉笙箫简单的握了手,然后指了指尹诺。 尹诺没好气的拍落温阳的手,“还不都一样?这几天我就住在这里,对了,我今天找你来不是研究到哪儿做客的,你来给云舒看看,她有没有病?” 云舒委屈的撇撇嘴:“诺姐,我没有病。” 尹诺有些懊悔的看着她:“我一时口快了,你当然没有病,我们是要查查那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阳挑眉望向云舒,挺机灵的小丫头,怎么会生病,把他找来,不就是检查精神类疾病的吗?难道,她有精神病?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件事情很复杂。”尹诺拉着温阳坐到沙发上,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番,她不太清楚的部分,云舒补充清楚,叙述完毕后,一起望着温阳,等待着他的回应。 温阳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后,缓缓摇摇头:“根据你们的描述,玉夫人这样的情况不是精神病,应该是中毒或是中邪,不过,中邪这事儿,说起来还挺邪门儿的。” “中毒?”其余三人同时瞪大眼睛,云舒缓了半天才确信自己没听错,现实生活中,还真有中毒这么一说啊,还是慢性毒,很有些武侠小说的里的感觉啊。 “我也没说一定是中毒,或许是中邪,中了什么邪术据说也会出现这类的情况,只是不是精神病就是了。”温阳依旧是那副温吞的样子,一副把什么都不放在眼中的样子,就算是中邪这样稀奇古怪的说法,经由他说出来,居然也说的有鼻子有眼。 “温阳,亏你还是学医的,中邪这种事,你也能随便拿出来瞎编?”尹诺用力捶了一下温阳的肩膀,显然是对他这种不切合实际的说法有些恼火。 温阳神色凝重的摇摇头:“我说的是事实,中邪这种事,虽然在现实社会中听起来挺不可思议,但它确确实实存在,因为前不久,我就遇到过一例,那女人就是中了邪,险些魔怔的杀了人,也是被当做精神病患者送到了医院。” 他这么一说,其余三人都不说话了,因为,云舒的确在发作时,脑海中出现了许多幻觉,那次在李市长的寿宴上,如果不是及时控制,她就会用手里的椅子去砸李小姐,可不就是因为魔怔险些杀人? 玉笙箫望向云舒的眸中多了些心疼和自责,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云舒中了邪,虽然对中邪这种事听说的不多,但大抵知道,那是被人施了某种手段,大脑在某种特定的条件下就会被人控制,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云舒垂眸,仔细想了想自己的最近的经历,先是和玉笙箫发生了狗血的灵魂互换,然后是因为玉夫人这个头衔,引起一系列的嫉妒报复,接着就是莫名奇妙的中了邪,险些酿成大祸。 一桩接着一桩,十分狗血。 尹诺紧张的拽着温阳的衣袖询问:“那照你这么说,中邪很难医治了?” 温阳点点头。 “那你上次那个女患者是怎么治疗的?”尹诺觉得不可思议,却又不得不相信温阳,因为,他这个人虽然有些玩世不恭,医术却真是一流的,而且,他不说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中邪这件事,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是不会乱说的。 “没有治疗,她家人争议很大,一部分要把她送入精神病院治疗,一部分要找江湖术士,后来被带走了,去了哪里不知道。” 玉笙箫想起上次看到过的那本古书里对中邪有所记载,只是当时顾着研究有关灵魂互换的事情,没有仔细看。 想到这里,他急匆匆的上楼去了书房,从书架的最高处把那本古书取下来,一页页翻过去,终于找到了有关中邪的内容。 所谓中邪,其实是被术者下了咒,目的是为了让中咒者被施咒者控制,做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施咒者据说是古代时流传下来的一个神秘家族,这个家族擅毒,擅蛊,擅长施咒,过去在江湖中靠这门手艺吃饭,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了。 玉笙箫把古书前后翻了几遍,都没有找到有关这个家族的任何记载,甚至连他们的姓氏都不知道,从大千世界中寻找这样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秘家族,无异于大海捞针,希望渺茫啊。 他把书放回书架,心情沉重的下了楼。温阳坐在沙发一边,说着一些笑话,逗得对面的两位女士咯咯直笑,看来,这个温阳很会讨女孩子喜欢嘛。 “你干嘛去了?”云舒起身,挽着玉笙箫的手臂坐回沙发:“我们待会儿一起去吃饭吧?” 玉笙箫宠溺的揉揉她的发顶,笑着说:“当然可以,不过,尹小姐不怕聂少找过去?” 尹诺一听他提到聂峥嵘,俏脸骤沉,面现怒色:“管他做什么?从今后,我和他路归路,桥归桥。” 温阳目露惊喜:“诺诺,你此话当真?” 云舒怕尹诺因为生气乱许诺什么,急忙把话茬劫过来:“温医生,诺姐正在气头上,说话不作数的。” 尹诺没有说话,只是怒哼了一声,还是难消心中郁闷。 四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眼看着到了中午时分,玉笙箫给玉氏旗下的一家西餐厅打了电话,订了一个雅间,四人驱车,一道前往那家西餐厅。 结果,他们坐上车还没出大门,便看到聂峥嵘一脸怒意的倚在门口,直直的望着和温阳有说有笑的尹诺,满眼失望。 第131章 找刺激 云舒吐了一下舌头,急忙躲到玉笙箫身后,刚才她在电话里对聂峥嵘说了谎,结果遇到了现世报,一出门就被戳穿了谎言,这种感觉,有些赤裸裸的不要意思啊。 玉笙箫好笑的偏头看了眼她战战兢兢地脸色,轻叹一口气,向面色不善的聂峥嵘走过去,伸出手:“聂少,真巧。” 聂峥嵘目露讥诮的看着他,真巧吗?如果不是他在这里堵着,他们此时还不是成双成对的出门了?亏得他生怕尹诺有些闪失,牵肠挂肚,几天都在疯狂的寻找她的下落,几乎没怎么合眼。 玉笙箫的手悬在半空,没有得到聂峥嵘的回应,气氛有些尴尬,他却并不恼火,放下手笑着过去揽着聂峥嵘的肩:“聂少,正好我们要去吃饭,一起?” 聂峥嵘看尹诺还是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心里不由得焦躁起来,想怒气冲冲的过去质问她,又怕再次把她吓得躲起来,可就这样当没事似的,他又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就这么半推半就的被玉笙箫拉到车上,云舒自然是要坐副驾驶位的,后座三个位置,尹诺正在闹情绪,不愿和聂峥嵘挨在一起,结果,温阳夹在了两人中间,空气中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 尹诺把头偏向窗外,看着路边的风景,不理身边的两个男人,聂峥嵘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温阳,上一次是在魅夜,云舒邀请尹诺过去唱歌,尹诺当时就在和他赌气,便带了温阳过去。 这一次又是,尹诺和他闹别扭,温阳便来见机行事,一个男人,屡次三番的夹在他和尹诺中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真的趁虚而入。 一想到这里,聂峥嵘就越加烦躁,偏偏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尹诺和温阳在窃窃私语,那张美艳绝伦的俏脸上闪现耀眼的笑容,刺眼的让他受不了。 他冷着脸,吭哧吭哧独自生闷气,静坐片刻后,觉得这样继续处于劣势不是他的风格,于是,他换上一副淡淡的笑脸,伸出手和温阳打招呼:“你好,我是聂峥嵘。” 温阳颇为诧异的挑挑眉,传说中,这位聂少都是高冷不可接近的典范,现在却主动伸手和他问好,情况有些诡异啊,不过,他素来信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你好,我是温阳,诺诺的高中同学。”温阳笑吟吟的伸出手,两个男人的大战紧紧的握在一起,那样紧,握了好久还没有分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之间有奸情,而知道内情的却明白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聂峥嵘心中一石惊起千层浪,对于温阳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那是尹诺的高中同学,据尹诺说,她高中时有个同桌名叫温阳,学习成绩好,素来照顾她。 尹诺每每提起温阳,就像说起自己素来要好的闺蜜一样,很多知心的话题也都和温阳共享,那时候,他还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把尹诺当做亲人一样的疼着,现在,两人感情变质了,他对尹诺的爱护已经不仅仅是叔叔对侄女的爱护,升级成了男人对女人的爱护和占有欲,再看温阳,自然就横竖都看不顺眼了。 聂峥嵘忽然想起尹诺还在上高中时,有一回生理期不期而至,弄出了一些在外裤上,就是温阳帮她去超市买了卫生巾,回家时,尹诺又是将温阳的校服系在腰上,遮住后面的尴尬,这才没出丑。 那个时候他们也不小了,该懂的都懂了,十六七的少男少女,青春懵懂,男女有别的知识在生理课上已经讲过不少,尹诺可以这么放得开的让一个男生,还是个非常优秀的男生为她做这样私密的事情,可见两人关系已经好到一定程度。 聂峥嵘唇角挂着浅笑,态度谦和,很少见他有如此阳春三月般的脸色,一旁偷偷观察的尹诺却知道,这男人越是态度谦和,表情和善,事情便越是糟糕,恐怕,他迁怒温阳了。 果然,温阳一握上聂峥嵘的手,便感觉到他掌心的力道在加大,一层层增加,他的强势激起了温阳心中的斗志,拼尽全身的力气与之抗衡,无奈,放到古代,他充其量也就是一儒生,而聂峥嵘则是沙场里驰骋的老将,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手上的较量高下立分,温阳倔强的坚持着,脸色有些白,尹诺干着急,没办法,她怕自己一出口,事情会更糟。 聂峥嵘依然浅笑着,语气轻松的问:“温阳,好名字,阳光普照大地,就是有些伸得太远了。” 温阳忍着痛,谈笑风生的说:“哪里,阳光只是温暖人心的,让人不至于迷失方向。” 聂峥嵘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会迷失方向?也许,被你一搅和,才会迷失的更快。” 温阳咬牙:“人心最复杂,有指引才能正确前进,如果贪得太多,自己都弄不明白,还想让别人原地等着不成?” ...... 云舒只觉得身后刀光剑影,飞刀暗器嗖嗖嗖的来回射,这两个男人谁也不让谁,分明是要较量个你高我低啊,真是。 “老公,我渴了,咱们一起到冷饮店吃个冰激凌吧?”玉笙箫正开着车,蓦地听云舒这么一撒娇,手一抖,方向盘险些拐到马路牙子上去。 他心神荡漾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稳住,然后车子一拐,在一家冷饮店门口停下,回头问那几位较劲儿的人:“天怪热的,去吃个冰激凌,喝杯冷饮再走吧?” 尹诺望了望外面阴沉沉的天,昨夜刚刚下过雨,这时候正是潮湿中带着微风的天气,怎么会热呢?不过,她坐在那两个男人身边,看着他们明枪暗箭,唇枪舌剑的,已经如坐针毡了,玉笙箫车一停,她立刻拉开车门冲下去,用手扇着脸:“好热,真是热死了。” 云舒笑嘻嘻的站在她身边,亲昵的挽着她的胳膊,对车里面纹丝未动的两个男人说:“喂,你们不下车,我就把诺姐拐跑了,中午饭也甭吃了,我们俩周游世界去。” 聂峥嵘松了劲儿,没有看温阳,径自拉开车门走了出去,温阳揉了揉被捏的惨白的手指关节,好长时间不过血了,又疼又麻,都已经没知觉了。 他咬着牙,把颤抖着的手缩到袖筒里,也跟着开了车门,走下来,还特意走到尹诺身边,柔声说道:“诺诺,还是想吃鲜果冰激凌?我给你买?” 聂峥嵘正好大步走过来,刚好听到温阳说要给尹诺买冰激凌,而且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要不,也不能询问她是否还是想吃鲜果冰激凌,对尹诺的口味熟悉到这种地步。 “诺诺,总是吃一种口味的会腻,咱们各样尝一尝。”聂峥嵘说着,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进冰激凌店中,选了一个雅间坐下,大掌一挥,让服务生把每种冰激凌都上了几份。 店里的冰激凌五花八门,种类齐全,这么一上,呼啦啦的摆了满满一桌,云舒和挽着尹诺的胳膊走进来,玉笙箫走在她的身旁,三人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一桌花花绿绿极其鲜艳的冰激凌,顿时风间凌乱了。 温阳大爷似的坐到一张椅子上,拿起一杯水果冰激凌递到尹诺面前,柔声笑道:“诺诺,我就借花献佛了。” 聂峥嵘铁臂一伸,将那杯冰激凌接过去,冷冷的说了句:“谢谢。”说完,大口咬下去,半个冰激凌消失了。 尹诺吃惊的看着聂峥嵘,要知道,他从小打到最讨厌吃甜食,特别是冰激凌,让他张嘴吃口冰激凌简直就像要他的命一样,现在,居然开吃了? 云舒皱眉,开始后悔把这两个男人一同邀请过来是个错误,她叹了口气,索性大大咧咧的坐到桌旁,拉着尹诺坐在她的身边。 “诺姐,头一次见冰激凌上的这么全,这可是冰激凌大宴,我们开吃吧。”云舒率先取了一杯草莓冰激凌,正要往嘴里塞,忽然看到旁边有一杯冰激凌上堆着满满的红色的碎块物,眼前就又是一阵眩晕。 一直注意观察她的玉笙箫急忙从兜里把刚刚随手摘下的墨镜戴在了云舒的眼睛上,紧紧握着她的手,焦急的问:“媳妇儿,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玉笙箫的墨镜是开车挡光用的,属于那种深色系,戴上后,什么颜色都辨别不清了,再看刚才那杯冰激凌,红色也不那么刺眼了,她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对挨着她坐下的玉笙箫竖起大拇指,娇滴滴的说:“老公,你真聪明。” 玉笙箫被她撩拨的心神荡漾,虽然知道她是想利用这种打情骂俏来化解现在这种尴尬的,剑拔弩张的局面,可在印象中,她还是头一次用这么撒娇的语气和他说话,而且,今天头一次被她喊老公,心里颇有一种成就感啊。 “快吃吧,不舒服要及时告诉我。”玉笙箫握住云舒的手,把夫妻情深演绎的淋漓尽致。 尹诺皱着眉头说:“小丫头,你这是眼红你姐姐我啊,怎么着,非得刺激的我给你找个姐夫才行?” 第132章 泾渭分明 一听说尹诺要给云舒找姐夫,对面的那两个男人立刻正襟危坐,双双紧盯着尹诺,生怕她随手一拨拉,事情就成了定局。 “算了,今天没心情,改天吧,我们开吃。”说着,尹诺从桌上另外拿起一支冰激凌往唇边放去。 聂峥嵘表情松了松,还好,她没有挑水果冰激凌,没有彻底把事情做绝。然而一秒后,他立刻神情严肃起来,从她手里一把夺过那支还没来得及被她咬上一口的冰激凌。 “诺诺,你今天是生理期,不能吃凉的。”一个冷峻英武的男人像谈论国家大事一样严肃的提起女人的生理期,这种情况怎么想也是极其幽默诙谐搞笑的。 云舒愣了几秒钟,然后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伏,然后学着聂峥嵘的语气神情严肃的说:“诺诺,你今天是生理期,不能吃凉的,既然这样,那我们吃着,你看着喽。” 尹诺被闹了个大红脸,在桌下狠狠跺了聂峥嵘一脚,聂峥嵘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因为尹诺这种回应,开心的咧开了嘴巴。 一桌人都笑起来,只要温阳的笑容中透着苦涩,他和尹诺之间,永远都是这种感觉,每当他觉得已经靠近的时候,聂峥嵘这个男人就来了,然后,态度已经有所松动的尹诺就毅然决然的投向那个男人的怀抱,而他,永远都是备胎。 他也曾无数次下定决心,找个女朋友,谈场正儿八经的恋爱,把尹诺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丢到九霄云外去,可是,身边如花的女人一群群经过,却没有一个如她那般耀眼,那般死死的攥牢他的心。 聂峥嵘不理会大家的哄笑,起身为尹诺要了一杯热奶,然后温柔的对她说:“诺诺,喝奶补钙,多喝点没坏处。” 尹诺别扭的别过脸:“要你管,你不是要相亲吗?去见你的水家小姐去,管我做什么?” 云舒这才知道,聂峥嵘相亲的对象姓水,聂家是高门大户,相亲对象的家世一定也差不到哪儿,更何况,聂老还想让这个小儿子在军部混出名堂,结亲自然找能对他有帮助的家庭。 “水家小姐?是水部长的女儿吗?哪一位?”玉笙箫忽然出声询问,水家他有些了解,水部长身居要职,有两个女儿,据说都长得花容月貌,轮年纪,与聂峥嵘都相仿,只是不知道给聂峥嵘介绍的是哪一位了。 尹诺嘴角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微微垂下眸,狠狠的吸着手中的那杯热奶,聂峥嵘并没有和她提起过即将相亲的事情,这还是她和妈妈通电话时,从聂正阳那儿得知的,据说,水家这位二千金刚从国外留学归来,才华横溢,容颜卓绝。 那样的家世,那样的容貌智慧,配聂峥嵘是绰绰有余的吧?她算什么?不过是借着聂家的名头,什么都没有的可怜虫罢了。 聂家看在继父的面子上,给她几分薄面,表面上把她看做是聂家孙小姐,实则背地里不定怎么看她呢。 聂峥嵘俊脸微沉,制止玉笙箫继续说下去:“玉少,我无心相亲,这是家里安排的,我没答应,也不会答应。” 这么说,算是给尹诺表了态。尹诺依旧闷头喝着热奶,一桌人陷入沉思,气氛有些沉闷,云舒狠狠咬了一口冰激凌,凉的牙齿受不了,急忙用手扇了扇。 玉笙箫见状,笑道:“你到底是热得搧风呢,还是凉的?如果是凉的,搧着风能暖和吗?” 云舒见玉笙箫打趣儿她,就把手里的冰激凌一股脑的都塞进他嘴里,恶狠狠的说:“你一口气吃下去,看看凉不凉?” 玉笙箫就着她的手把剩下的冰激凌咬下,从容不迫,优雅无双的咀嚼着,仿佛不是在吃冰激凌,而是在吃珍馐美味。 云舒看的一愣一愣的,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之前有他替她吃剩饭的先例,现在也勉强能熟视无睹了。 男人们都不爱吃冰激凌,桌上的冰激凌很快就融化了,化成一滩五颜六色的浓汤,尹诺把牛奶杯一推,站起来说:“我们走吧,这会儿凉快多了。” 云舒点头称是,开玩笑,把这一桌子冰激凌都吃了还不得肚疼死?这会儿聂峥嵘和温阳也不针锋相对了,正好离开去饭店。 上车时,云舒故意挽着尹诺的胳膊坐到了后面,对聂峥嵘说:“聂少,我和诺姐说会儿悄悄话,不介意的话,你坐前面?” 聂峥嵘二话没说坐到了副驾驶位上,云舒和尹诺说悄悄话,就不会和温阳频繁互动,也不会碍他的眼。 玉笙箫一边开着车,一边打开车上装杂物的抽屉,递给聂峥嵘:“聂少,抽烟?” 聂峥嵘退了一下:“不抽。” 玉笙箫又让了让后面的温阳:“温医生抽烟?” 温阳笑着拒绝:“不会抽。” 云舒慨叹,这年头是不是好男人太多了?一个两个都不抽烟?不过,在车里抽烟还真够讨厌的,她们都得被动吸烟,不抽好。 其实,玉笙箫也不抽烟,之所以在车上准备烟,不过是看有谁抽递一根,免得无聊啊。他笑了笑,把烟又扔回抽屉。 “听说聂少最近要升迁了,不知这次在哪儿供职?”男人们坐在一起,不是谈生意场上的事情,就是谈工作的事儿。 聂峥嵘神色淡淡的,也没有即将升迁的喜悦,一副荣宠不惊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升了一级,从副手转正了。” 在军部转正可是一件大事,很多人求都求不来,可落到聂峥嵘这儿,却成了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许,这件事情和尹诺比起来,真的微不足道。 温阳剑眉挑了挑,神色落寞,聂峥嵘近几年风光,外界都传他将来是要升将军的,潜力无限,可他升职越快,对尹诺来说就越不是好事,军部背景一定要干干净净,像尹诺这样的身份,做他的妻子是会有诟病的,聂老爷子绝对不允许。 尹诺和云舒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竖着耳朵听玉笙箫和聂峥嵘的谈话内容,当她听到聂峥嵘即将升迁的消息后,眉眼都耷拉下来,她的想法和温阳一致,聂峥嵘的升迁,对尹诺来说并不是好事。 “别说我了,听说玉少最近并购了海外c集团?有意向海外发展?”聂峥嵘虽然身在军部,可对a市发生的大事还是了如指掌,这就是身在上位的人,消息绝对不能闭塞了。 “是啊,已经谈的差不多了,等彻底谈成了,我就去r国购买一处庄园,一定不能比尹小姐那座庄园差,然后在里面种许多云舒喜欢的果树,一有闲暇时,我们俩就过去小住。”玉笙箫这个计划还没有和云舒说,但既然聂峥嵘提起,他也挺有兴致的说起了未来规划。 云舒张大嘴巴,定定的望着前面认真开车的男人,眼眶有些湿润了,上次在m国,他就说过要送给云舒一座庄园,她以为他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竟然真的在做了。 r国是世界上地理位置优越,人文环境好,自然风光美,是个旅游度假的好地方,如果在那里建上一座庄园,闲暇去休休假,那可是比做梦还要美好的事情啊。 “哎呦,不行了,某人太煽情了,你媳妇儿感动的快哭了。”尹诺戏谑的说。 玉笙箫抿唇乐了,回眸望了眼云舒,云舒嘟着嘴,俏皮的一翻白眼:“好好开你的车吧,我才没那么泪点低呢。” 玉笙箫回过头,对她这句话不予评价,她要是泪点不低,那就不会动不动就泪眼花花,以前住在他的身体里时,也总是说哭就哭,搞得他的形象十分娘炮。 温阳笑了笑,故意和聂峥嵘作对道:“诺诺,要不,我在火星上建一座庄园,闲暇时你陪我过去度度假?” 尹诺刚要接话,聂峥嵘立刻沉了脸说:“你做青天白日梦呢?怕是你去了火星,就永远被发配了。” 尹诺蹙眉:“人家温阳开个玩笑,你较什么真?” 聂峥嵘立刻噤口,那比总统的命令还管用呢。云舒捂着嘴偷笑,悄悄伏在尹诺耳边说:“诺姐,你将来嫁给了他,他一定是妻管严,你让他朝东,他就绝不敢朝西。” “小丫头,乱说啊。”尹诺故意板着脸瞪了她一眼。 一路上有说有笑,说话间就来到了玉笙箫事先定好的酒店,那是玉氏旗下的五星级饭店,一下车,早早便有迎宾小姐态度恭敬,笑容可亲的把他们迎进了预订的包间里。 坐座位的时候,云舒犯了难,两个男人都想挨着尹诺坐,又都不想让对方靠近她,站在那里怒目相对,气氛再次凝滞起来。 云舒抚额,好头疼的选择题啊,究竟要怎么做? 玉笙箫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下形势,让尹诺坐在靠外面的地方,那里留有一条上菜的通道,尹诺坐在通道旁,云舒坐在她的一边,这样一来,她的另一边就没有了人,聂峥嵘和温阳互相扫了一眼,按照玉笙箫的安排坐在他的两旁,两个女人和三个男人正好坐在对面,泾渭分明的样子。 第133章 尴尬的见面 “好了,上菜,都要饿死了。”云舒对服务员招了招手,鼻梁上卡着的男式墨镜滑了下来,云舒又用手往上扶了扶。 玉笙箫见状,对领班招了招手,领班小姐扫了眼云舒,转身出去了,不多时,带回一副女式墨镜,镜片是深色的,镜框上镶着碎钻,戴上后,立刻就有了高冷范儿。 云舒卡着墨镜美美的转向尹诺:“诺姐,漂亮不?” 尹诺鼻子有些酸,云舒这丫头多好的性子,怎么就中了邪呢?每天都戴着这么一副墨镜也不是个办法啊。 “好看,她点点头。”聂峥嵘不明所以,不由得多看了云舒几眼,不知她这是什么习惯,戴着墨镜吃饭,还是头一次见。 开始点菜了,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点了偏甜口味的菜式,因为两位女士爱吃,云舒又点了一盘水煮鱼,尹诺分别为聂峥嵘和温阳点了他们爱吃的。 这里服务一流,上菜速度也极快,没用等多久,才便陆续上来,云舒看到满桌的美食,立刻激动的满眼放光,取出筷子就要开吃。 尹诺笑道:“妹子,瞧瞧你那点儿出息,一见吃的就什么都忘了,这家酒店可是玉少开的,你想吃,每天过来吃都行,他养得起。” 云舒嘿嘿的笑着:“饭店里的饭菜,偶尔吃一次新鲜,吃多了就会乏味,笙箫的饭做得比较有家的味道,平时我们都是在家里吃的。” 尹诺立刻一脸羡慕:“能挣钱又会居家过日子的男人,云舒,你有福了。” 云舒立刻回了一句:“你也不差。”然后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不管对面那两个男人尹诺选哪个,都会把她当做手心里的宝疼着,做个饭算什么? 尹诺没有说话,因为前几天,她和聂峥嵘甜蜜的腻在一起的时候,就是聂峥嵘顿顿下厨,他在部队里练就了一手好厨艺,也属于云舒嘴里说的那种能把饭菜做出家的味道的男人。 温阳眼神暗了暗,他不会做饭,从小打到,在家里是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真的从来没想过亲自动手做饭,不行,看来,要想把心仪的女人留在身边,第一步秘诀,先留住她的胃。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尹诺和云舒吃的酣畅淋漓外,三个男人是各怀心思,玉笙箫担忧的当然是云舒的身体,中邪这件事,虽然可以暂时戴墨镜避免刺激,但终究不是长久的事情,还是需要仔细打听古书中记载的那个神秘家族。 艾米和姨妈起诉云舒一事,他已经安排了人去调查,不过,那份视频证据却是个麻烦,想到这里,他停下筷子对温阳说:“温医生,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温阳将嘴里嚼着的菜咽下,诧异的瞥了眼玉笙箫,略一沉吟,约莫猜出了他想要拜托的事情。 “好说,你们都是诺诺的朋友,只要我帮的上忙的,一定帮。”温阳把这个人情丢给了尹诺,可见他真的很会说话。 “云舒被告上了法庭,证据是一份视频,对她很不利,我希望你能以精神病科医生的身份证明,云舒的症状不是因为精神病,而是中邪。”玉笙箫心里很苦涩,中邪这个诡异的词不应该出现在云舒身上,可事实是,她真的中了邪。 温阳沉默片刻,点点头:“没问题。”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不需要许多解释就能听懂一些隐含信息,本来聂峥嵘就对云舒吃饭戴墨镜感到奇怪,现在基本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中邪了,需要戴墨镜避免发作,至于为什么会中邪,又为什么戴了墨镜就不会发作,他是不会问的,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们夫妇想让他知道,就一定会告诉他。 吃晚饭,云舒问尹诺:“诺姐,你今天还要去我家住吗?” 尹诺嗔怒的瞪了她一眼:“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这意思是不欢迎我?” 云舒赶紧解释清楚:“不是的,不是的,我这不是说,这两位高大英俊的男士都含情脉脉的望着你,你怎么着也得选一位共度良宵吧,在我那儿你岂不是不方便?不过,我是不介意的,我们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是吧,笙箫?” 玉笙箫点点头。 尹诺没好气的说:“老娘我谁也不选,今儿就赖到你家里,你这丫头最近麻烦不断,需要我这尊神替你罩着,避避邪。” 尹诺是故意这么说,其实是担心云舒摆不平玉笙箫的那个刁蛮的姨妈和艾米,云舒心里是明白的,忽的抱上尹诺的胳膊,说话透出浓重的鼻音:“诺姐,你就别口是心非了,你就说舍不得我不就得了?如果你不怕我晚上疯病发作的话,今晚咱两一起睡。” 尹诺也鼻子酸酸的,“你这丫头,没事儿乱说什么,温阳都说了那是中邪,不是疯病,老娘天生辟邪,妖魔鬼怪见了我都得多的远远的,只要你家玉笙箫没意见,今晚就咱俩睡。” “嗯。”云舒依旧挽了尹诺的胳膊往外走,玉笙箫自己的酒店,吃饭自然不需要花钱,三个男人随后出来。 大厅里站着一干人等,衣冠楚楚,一看就知身份不凡,偏偏,这些身份不凡的人尹诺还都认识。 “老爷子,我说这两人有缘分吧?你瞧瞧,吃个饭也能遇上,天作之合啊。”一道爽朗的女声传了过来,正是聂峥嵘的二姐聂书华。 “是啊是啊,瞧瞧这水二小姐,水灵灵的,人见人爱,咱家老幺一直不开窍,说不定就是在等着和她相遇呢。”这是聂峥嵘的三姐聂书兰,一看就知只是极会说的女人。 “诺诺,你也在呢,那就太好了?介绍你认识一下,这位是水部长家的二小姐水曼云,是你小叔叔即将相亲的对象,今天既然遇上了,那就是天意,打个招呼吧?”这次说话的是聂家的大姐聂书霞,看起来比二姐三姐年纪大上一些,很稳重的样子。 但是,三位聂家千金都是嫁入豪门的人,整日周旋于豪门各种内部黑暗中,再单纯的人也会变得口蜜腹剑,面上一套,心里一套。 尹诺脸色煞白,失魂落魄的看了眼那位水小姐,果然名不虚传,端庄大方,关键是,容色与尹诺不相上下,光是亭亭玉立的往那儿一站,就已经虏获了过来过往男人们的眼神。 云舒用力握了握尹诺的手,小声对她说:“诺姐,输了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势,你行的。” 尹诺垂眸,敛去眸中的无限伤痛,复又睁开,墨瞳中已然一片清朗,笑吟吟的走过去,握住水曼云的手:“水小姐,我是尹诺,幸会。” “尹小姐你好,早就听说尹小姐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水曼云态度不亢不卑,端庄大方,从礼仪气质上挑不出一点点毛病。 云舒无奈的承认,这位水小姐的确是相亲的绝好人选,然后又偷眼瞟了瞟玉笙箫,发现他依旧目不斜视,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位难得一见的美人,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幸好,她和玉笙箫已经被一本结婚证拴住了彼此,要不然,玉家是一定会给他安排各种相亲的。 聂家三位千金前面站着的是聂峥嵘的父亲聂刚,军人出身,即便老了,也腰板挺拔,昂首挺胸的样子。 “老幺,陪水小姐说说话去。”聂老发话了。 尹诺瞳孔骤缩,将头偏向他处,不去看两人站在一起和谐的样子,聂峥嵘知道,这一幕刺激了尹诺,如果他还想赢得佳人的回心转意,就必须此时和这位水小姐撇清关系。 “聂老,您好,我是玉笙箫。”正在这时,玉笙箫走了过去,伸出手和聂老握手之际,趁机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对聂峥嵘摇了摇手。 这时候并不是拒绝的最佳时机,双方家长都在,聂家又是要脸面的大家族,让双方都下不了台了,后果才是最糟糕的。 聂峥嵘即将出口的拒绝之词说不出来了,他懂玉笙箫的意思,可看到尹诺别过去的眼中盈满泪花,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掌揉捏一样,异样难受。 “我今天有些累,还是改天再聊吧?”水小姐落落大方的拒绝,因为她看得出,聂峥嵘的心思并没有放在她的身上,同样,她的心思也没有放在聂峥嵘的身上。 爱情这种事,并不是双方家长愿意就能碰撞出爱情火花的,那需要看对眼,很明显,就算聂峥嵘长得玉树临风,英姿勃勃,可她并没有看上眼,她很确定,他不是她的那盘菜。 聂峥嵘几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对水曼云真诚的报以微笑,显然,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看懂了他的纠结,也同样对他无意。 “那就改天再约喽,老幺,你可要主动些。”说话的是大姐聂书霞,身为长女,自然要遵循许多规矩,言行举止依着大家闺秀的样子,颇有一番长姐如母的感觉。 聂峥嵘点点头,勉强的笑了笑。 聂刚笑吟吟的和玉笙箫握了握手,赞赏道:“玉少果然是一表人才,是a市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 第134章 扯她裤子 “过奖了,聂老。”玉笙箫谦逊的说。 “这位是——”,聂老觉得云舒眼熟,手指随意一指。 “哦,这是我夫人云舒。”玉笙箫把云舒揽在怀里,走到聂老面前,如是介绍说。 聂刚仔细想了想,眼前这名女子还真是有些眼熟,究竟在哪儿见过呢?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记忆力却一点儿都不差,马上就想起来,是在电视里见过这个女子。 据说,玉家少夫人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样貌还看得过去,新闻里爆料,说玉夫人有疯病,如果是这样,玉笙箫这个媳妇儿挑的还真够差劲儿的。 挑媳妇是件大事,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儿,多数都是知书达理的,教育起后代来也是游刃有余,小户人家的女儿见识上不去,眼界不够广,有了孩子也容易被教育的小家子气。 所以说,聂峥嵘挑媳妇这件事,他必须替他决定,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老大由着性子来,至今没有自己的孩子,老二要是也这样,岂不是绝了他聂家的后? “哦。”聂刚没有说话,对看不上眼的人,他向来懒得搭理。 云舒觉得很尴尬,也很委屈,站在那里左右为难,玉笙箫脸色有些不太好,如果不是因为聂刚是聂峥嵘的父亲,要给一些面子,他可能会立刻转身就走。 尹诺看不下眼了,走过去,笑嘻嘻的说:“爷爷,您老云舒可是我的闺蜜呢,估计天我还要请她去咱家玩,您没有意见吧?” 聂刚看到了尹诺,立刻眼前一亮,犀利的眸变得柔和起来,亲昵的揉了揉尹诺的头发,慈祥可亲的说:“诺丫头,你的闺蜜爷爷当然要给面子,不过,你最近在忙什么呢,好久不见人影了?” 尹诺娇滴滴的说:“爷爷,小叔叔都在忙着终身大事了,我当然也要忙了,我今年都二十八了,再不把自己嫁掉,就成了没人要的老姑娘了。” 聂刚惊喜交加,要知道,在聂家,他最操心的就是聂峥嵘和尹诺,这俩孩子,从小一块长大,感情深厚,像是商量好了似的,一个两个都不愿意结婚,可是愁死他了。 一听尹诺要忙活终身大事了,当然高兴还来不及,往尹诺身后一看,看到了一表人才的温阳,眼睛一眯,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小伙子,我家尹丫头好着呢,你可要好好对她。”聂刚显然把温阳当作了尹诺正在谈的男朋友。 温阳正求之不得,当即表态:“爷爷您放心,我向您保证,一定好好对诺诺。” 聂峥嵘一听这话,气的险些没受内伤,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怒火,冷眸扫过尹诺的脸,看她怎么说。 没想到,尹诺竟真的走过去,挽着温阳的胳膊娇羞无限的说:“爷爷,我本来打算晚些告诉您,没想到被您发现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聂峥嵘闻言,脸色惨白一片,他紧紧的抿着唇,强忍着没有当场带走尹诺的冲动,寂寥的站在一边,等着尹诺和聂刚寒暄完。 “小丫头,好眼光啊,小伙子不错,干什么的?”聂刚心情极好。 “爷爷,我是医生,名叫温阳,我爷爷您可能也认识,就是退居二线的前市长温庭。”温阳极其礼貌。 “哦,温庭?好啊,老温有个好孙子,咱们也算世交了,不错不错。”聂刚忙不迭的点头,本来他想,温阳样貌不错,又懂礼貌,就算家世差些,只要不是太差也就说得过去,现在看来,家世也很不错啊,前市长温庭是个清官,两袖清风,名声极好,想来在这样的家庭环境的熏陶下,后辈儿孙也定是不错的了。 聂峥嵘脸色又白了几分,他是真没想到,温阳不仅个人出众,家世如此不凡,这下好了,老爷子定是相中了这个人,如果尹诺也吐了口,那他这辈子就和尹诺擦肩而过了。 想到这里,他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隐忍着,双拳紧握,所在袖筒里,指甲向内扣入肉中,血丝渗出来,他也没有察觉。 “诺姐,今晚你是要去我那里,还是回聂家?”云舒看到聂峥嵘那副近乎自虐的样子,于心不忍,只得开口询问。 尹诺转过头,“当然是去你那里了,刚才咱们说好了的。” 尹诺说完,和聂家人告别,一行五人重新坐上玉笙箫的车,因为温阳住得比较近,就先把温阳送回家,等到要送聂峥嵘时,他忽然说:“玉少,我的车还在你家门口。” 于是,四人坐着车回到了南山别墅,果然,聂峥嵘开着一辆低调的黑色的越野车,就停在云舒家不远处的空地上。 聂峥嵘下了车,却并没有走向自己的车旁,反而站在玉笙箫的家门口,高大的身体斜倚在门边,“玉少,不介意我去你家讨杯茶喝吧?” “不介意,请进。”玉笙箫早就看出来了,聂峥嵘今天不会轻易离开的,索性开了门,让他们两个痴男怨女好好倾诉衷肠。 尹诺不情愿的撅着嘴,走进屋后,对云舒说:“妹子我要去卧室休息一会儿,失陪了。” 云舒急忙给她收拾好客房,伺候她进去休息,然后从里面出来,站到聂峥嵘面前,抱怨道:“我说聂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聂峥嵘很少露出这么焦虑的目光,此时却是真的急了,他皱着眉头,对云舒说:“云小姐,请你务必帮忙,尹诺和你最谈得来。” 云舒柳眉倒竖:“我帮忙?那也要看值不值得帮才行,你要是一边相亲,享受着人家水小姐的才华横溢,风光无双,一边吊着诺姐,白不说黑不说的,想要坐享齐人之福,我才懒得理你。” 聂峥嵘只差举起手发誓了,十分诚恳的说:“云小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尹诺,我们的身份造就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不过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我的心里只有尹诺,这辈子也只想和她一起过,别的女人,我都不会放在眼里。” “这样啊,我试着和诺姐说说,不过,能不能成功就很难说了,你也知道,诺姐那个人是很倔强的,再多的话也不如实际行动管用。”云舒耸耸肩。 聂峥嵘赖在他们家不走,玉笙箫也不好出面赶人,云舒钻进卧室去看尹诺,只见尹诺把自己缩成一团,盖着她家最厚的被子,像一只被丝缠得密密实实的茧。 “诺姐?”云舒走过去,扯了扯被子,没有扯动。 “诺姐?你就别躲了,你的聂叔叔不进来,我也不让他进来。”云舒又用力扯了扯被子,尹诺蓦地一松手,猝不及防的云舒扯着被子向后倒去。 幸好,被子有些分量,让她向后倒的速度不是那么快,尽管如此,她还是狼狈的蹲了个屁墩。 捂着摔疼的屁股,云舒幽怨的撇着嘴:“诺姐,你和你聂叔叔有气找他撒去啊,怎么拿我解气呢?”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尹诺知道云舒摔不着,此时不过是吓唬她一下,谁让这小丫头乱说呢? “还乱说吗?”尹诺端着架子。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诺姐,你饶了我吧。”云舒一撇嘴,眼泪汪汪的看着尹诺,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别提多让人闹心了。 尹诺蓦地睁大眼睛,一拽云舒的手:“妹子,你这是真摔疼了?诺姐不是故意的啊,哪儿疼,我看看?” 尹诺下了床,魔爪像尹诺屁股伸过去:“屁股摔疼了,让姐姐看看,一定比上药还管用,过来,过来啊。” 云舒吓得立刻收回去满眼泪水,绕着圈在地上跑,“不敢了,不敢了,诺姐,我再也不敢了。” “那也不行,小丫头片子,居然跟你诺姐玩心眼,那小演技,比那个最近特别火的那个女星,叫什么来着还有好,不如跟你家老公商量商量,送你去影视界发展吧,有他捧你啊,一准儿大红。” 尹诺还是不依不饶的追着云舒跑,连着跑了几圈,云舒累了,一不小心被尹诺拽住胳膊,顺手一扯,还真把那条黑色的哈伦裤给扯了下来。 两人就是逗着玩的,这样的情况谁也没想到,一时间都怔在原地,面面相觑,没想到,这时房间里进来一名不速之客。 玉笙箫听到里面又是叫又是闹的,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这个时间段,睡觉还早,他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便径直推门进入了。 结果,眼前的一幕让他险些惊掉了眼珠子,尹诺一脸邪恶的看着云舒,一手扯落了云舒外面的哈伦裤,露出她黑色性感的小内裤和雪白雪白的翘臀。 两个女人见他进来,均是齐齐的一声惊呼,呼声响天震地,聂峥嵘听到呼声,大步跨越着跑进来,玉笙箫眼疾手快的帮云舒拉上裤子,把她揽入怀中,脑海中她那雪白的翘臀若隐若现的样子,一遍遍浮现。 “怎么回事?”聂峥嵘气喘吁吁,刚才上楼梯上的急,几乎是几个大步就跨了上来,加上紧张,气息就有些不稳了。 第135章 情劫难过 玉笙箫一想到刚才尹诺的恶作剧,心里就恨得牙根痒痒,那可是他媳妇儿,自灵魂换过来之后,他都没来得及欣赏自家媳妇儿曼妙的的身材,雪白的肌肤,尤其,那地方还在私密处,搞得他很是心神荡漾啊。 他脸一沉,表情阴郁,声音不悦的说:“问你女人。” 云舒在他怀里扭了扭身体,这家伙,搂着就搂着吧,干嘛要搂得这么紧,都快出不上来气了好吧? “别动。”玉笙箫此刻正是出于冰火两重天的纠结挣扎中,偏生这女人不识眼色,还拼命扭动着身体,不知道这样的摩擦最危险吗? 他口干舌燥,声音也呈现出性感危险的沙哑,冷冷的瞟了眼聂峥嵘:“管好你女人,今晚不要过来打扰我们。” 说完,他连拖带抱的将云舒弄了出去,留下聂峥嵘和尹诺面面相觑,聂峥嵘自然是高兴的,尹诺都不愿意见他,更不愿意和他独处,这些天,真是憋坏了他,思念的味道真是纠结而甜蜜啊,好不容易有机会靠近她,他才不会探究玉笙箫为何一会儿工夫就变了脸色。 对他来说,只要能看到尹诺,和她说上话,陪她呆一会儿,谁给他下脸子都是小意思,都可以忽略不计。 尹诺当然不高兴,玉笙箫什么意思?她和云舒不过是在闹着玩,不小心拽掉了她的裤子,不是还有内裤吗?又没有全裸,再说,女人们也经常一起去洗澡啊,不是都给对方看光光了,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啊? 她一屁股坐在床上,冷冷的对聂峥嵘说:“出去。” “诺诺。”聂峥嵘不仅没有出去,反而迫近一步,虎目露出哀求的神色,几天不见,都已经想念成这样,如果她真的嫁给了温阳,那干脆让他死了算了,活着也是一辈子痛苦。 “我叫你出去。”尹诺没好气的抄起一个枕头丢过去。 聂峥嵘傻笑着接过来,恬不知耻的说:“打是亲骂是爱。” 尹诺气结,什么时候这家伙也变得这么脸皮厚啦?她腾的站起来,怒冲冲的往外走:“好,你不出去,我出去。” 结果,经过那家伙身边时,被聂峥嵘拽住了胳膊,然后轻轻往后一带,她就顺顺当当的落入他的怀中,到嘴的肥肉自然没有再吐出去的道理,聂峥嵘紧紧的禁锢着尹诺,望着她微微撅起的红唇,心痒难耐,情不自禁的低头,衔住。 初尝云雨的男女在那个方面都是极其敏感的,聂峥嵘强势的索吻让尹诺浑身酥软,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大脑却还清醒,她剧烈的喘息着,一闭眼,一横心,狠狠咬了他一口。 聂峥嵘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却依旧没有松开尹诺,反而趁着她张嘴,舌头长驱直入,与她激烈的纠缠在一起。 尹诺的口腔中充斥着鲜血的咸涩味道,一想到那是他的血,心中立刻又一丝不忍划过,态度也软了下来。 聂峥嵘见状,索性将其打横抱起,猴急的往床榻上跑去,俗话说,夫妻两,床头打架床尾和,想要让尹诺的嘴软下来,就得先让她的身体软下来。 想到她前些天一滩春水般在自己身下软软的样子,聂峥嵘更是觉得血脉贲张,不能自已,还没冲到床边,大掌就开始解衬衣扣子。 趁着换气的功夫,尹诺面红耳赤的怒瞪他一眼:“房门还没关呢。” 聂峥嵘回眸看了眼,又抱着她折身回去,长腿一带,“啪”的一声关住了门,又一回手,把门拨住,这下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这家伙,就是短短关门的时间,他也不舍得放尹诺下来,硬是抱着她冲了个来回,手忙着,嘴也没闲着,在她玉颈上为所欲为,十分放肆。 男人的强势是尹诺早已尝试过的,尹诺喜欢这样强势的男人,他像一座大山,稳稳的站在那里,就是一种依靠,有依靠的感觉,就有家的感觉。 衣服一件一件的丢,卧室的地毯上落满了凌乱的衣服,尹诺玉体横陈,被聂峥嵘剥得仅剩胸衣和内裤。 聂峥嵘大掌一挥,扯落她的胸衣,盯着她胸前的风光眼睛发了直,尹诺早已在他身下融化成一滩春水,神智皆无。 眼看着就差最后一步,尹诺难耐的仰起上身,被动的承受着他的给予,然而,他火热的吻忽然停止了。 “嗯。”尹诺睁开迷蒙的双眼,不解的望着他,他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就停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双目通红,剧烈喘息着。 “可以吗?”聂峥嵘忽然很突兀的问道。 尹诺愣了愣,然后被气乐了,他霸道的把她丢到床上,剥光了她的衣服,把她吻了个七荤八素,然后才想起来问可以吗? 这不是尊重,征求意见,真是折磨,在这种关键时刻停下来,真是要命。尹诺觉得身体空虚,如火在燃烧。 她微微喘息着,媚眼如丝,风情万种的勾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吹起:“你说呢?”那带着她香气的热风拂过耳垂,一直痒到了他的心里,一刹那,什么尊重,什么征求意见,都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 他低下头,正要用自己的身体,告诉她什么是惹祸,她却适时的停下来,一把把他推到一边,翻身起来。 “诺诺——”,聂峥嵘慌了,他以为尹诺生气了,未经她的允许,他便肆意妄为,他们还在打冷战,她还没有说原谅他。 可是,他已经征求过她的意见了,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他及时的停了下来,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她,可以吗? 这难道不是尊重吗?她吹气如兰的勾引他,让他丢盔卸甲,狼狈不堪,这难道不是一种勾引,一种认可? 为何在这种关键时刻,她又停了下来,果然应了那句话,女人心,海底针。 聂峥嵘卸下平日里所有的伪装,可怜兮兮的看着尹诺,浑身的肌肉紧绷,一道道完美的线条就如用刀刻上去一样,原来,他蓄势待发的时候,肌肉竟然这么好看。 尹诺回眸一笑百媚生,一抬腿,侧卧床上,用手一推聂峥嵘的胸膛,聂峥嵘向后躺倒,傻傻的看着她。 “现在,你是我的奴,我是你的王,亲,说实话,爱我吗?”尹诺伏在聂峥嵘宽厚的胸膛上,纤细的如水葱一样的手指画着圈圈。 “爱,你是我的小妖精。”聂峥嵘喃喃的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做鬼也风流啊,他心中叹息着,这女人,这么久那么让人欲罢不能呢。 “那你娶不娶我?”尹诺把臻首伏低一些,双目如水,凝视着他。 “娶,此生非你不娶。”聂峥嵘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嘴上也当然这么说。 “那你还要和水小姐相亲?”尹诺如水的眸中忽然划过一丝狠戾,在胸前肆虐的小手狠狠的拧了一把他的肌肉,痛的他又闷哼一声。 “我的宝贝,我不是都说不相亲了吗?”聂峥嵘被尹诺牵着鼻子引了一圈,以为她会晚些暧昧的花样儿,心里正期待着,被她一把拧的清醒过来,原来这小心眼的女人在算计他呢。 “那你明明和水小姐见面了,你们一家人对水曼云都满意的很呢,你说,水小姐那么有才有貌,你有没有动心?”尹诺不依不饶的问。 “没有没有,天地良心,我聂峥嵘此生就对尹诺一人倾心,其他女人,在我眼中皆是红粉骷髅,根本看不上眼。”聂峥嵘只差指天发誓了。 “扑哧”,尹诺乐了,“你以为你是和尚呢,还红粉骷髅,如果美人都像你说的是红粉骷髅,那你怎么还抱着一个骷髅乐此不疲呢?” 聂峥嵘无奈的叹气:“她们是红粉骷髅,你是九天玄女,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哼,够酸的,谁知道是不是你的真心。”尹诺撅着嘴,坐起来。 “真心,不信你摸摸。”聂峥嵘抓住尹诺的手放在自己左胸上,那里的胸肌结实而坚硬,指尖碰触上去,火热一片。 尹诺像被电打了一般,猛的缩回去,俏皮的翻了翻白眼:“谁稀罕摸。” “诺诺,我爱你。”聂峥嵘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可怜兮兮的指了指下身,拿出涨得厉害,“你就帮帮我,好吗?” 从前的聂峥嵘,定力十足,即便美女脱光了摆在他面前,他也定是脸不红,心不跳,目不斜视,现在不同了,尹诺只需微微一撩拨,他立刻丢盔卸甲,昏庸的一塌糊涂。 尹诺依然不动,聂峥嵘则迫不及待的采用大灰狼扑食的姿势,将她扑倒在床上,大嘴一张,像啃小点心一样,把尹诺啃得骨头渣子也不剩。 欲海沉浮的时候,尹诺忽然睁开眼,哼了一声:“不行,这里是玉笙箫家。” 聂峥嵘咬了一下她的唇,惩罚她的不专心:“怕什么,没准儿,他们两口子闹得更欢,顾不上咱们这边的动静。” 尹诺还想说什么,余下的话一并被聂峥嵘吞没在口中,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对聂峥嵘来说,尹诺就是他的毒,毒入骨髓,无可救药,对于尹诺来说,聂峥嵘就是她的劫,情劫难过,无怨无悔。 第136章 半夜醒来见怪物 云舒被玉笙箫连拖带抱的弄出尹诺的房间,推进自己卧室,她像麻花一样扭来扭去,不高兴的说:“玉笙箫,你干嘛?诺姐就是和我开玩笑,有什么要紧嘛。” 玉笙箫把她推坐在床上,刮了刮她的鼻子,换上一副笑脸:“蠢女人,人家两口子要关上门才好说话,你过去凑什么热闹。” 云舒一头雾水,怔怔的看着他,半晌才后知后觉的问:“难不成你这是给他们创造机会?” 玉笙箫看着她傻呆呆的呆萌样,当然是又气又好笑,他一个大男人,难道真会和一个女女人一般见识不成?再说,看尹诺和聂峥嵘的情形,性别取向就很正确,他难道会和尹诺的母亲邹女士一样,关心则乱,怀疑云舒和尹诺关系不正常不成? “你说呢?”玉笙箫没好气的反问。 “哦,哦,话虽如此,可我还是担心,你看看聂峥嵘那身板,那肌肉,诺姐落在他的手里,我怕凶多吉少啊,不行,我得去看看,光是猜测没用。” 云舒说完,一溜烟跑到客房门口,玉笙箫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由着她去折腾,总归,该恼火的是聂峥嵘和尹诺,他是没什么损失的。 两间卧室隔着楼梯,一间在左,一间在右,云舒冲过去的时候,吃了个闭门羹,房门已经关上了。 她举起拳头,刚要敲门,忽听里面发出暧昧的呻吟,拳头悬在半空,整个人也愣住了,这是什么动静? 有时候,云舒很精明,有时候又迟钝的可怕,比如此时,遇到亲入姐妹的尹诺的事情,一向灵光的大脑就不好使唤了。 她眨眨眼,迷茫的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敲敲门,里面似痛苦,似快乐的声音戛然而止,聂峥嵘粗声粗气的问:“什么事?” 云舒一惊,听这动静,像是恶霸欺男霸女时被打断一样,不悦的很呢。她战战兢兢的用最客气的语气问:“诺姐,你要下来吃晚餐吗?” 聂峥嵘被中途打断,宛如一盆凉水浇下来,痛苦的恨不得挠门,回答的声音自然也没有那么客气:“她吃饱了。” 嘎? 云舒摸摸后脑,她记得屋里没放什么吃的啊?这半晌尹诺都没有发出什么动静,该不会是被聂峥嵘虐待的晕过去了吧? “额......诺姐......我......我要听你亲口回答......我不相信聂少的话。”云舒觉得和聂峥嵘说话需要鼓起勇气。 尹诺正瘫在床上,浑身的骨头被拆了似的,只剩喘气的力气,她微微支起上身,喘息片刻才回答:“妹子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们。” “哦。”云舒放了心,刚要转身,忽听里面尹诺一声低吟,求饶似的,声音颤抖:“峥嵘,峥嵘,嗯,我受不了了,不要了......。” 云舒瞠目结舌的盯着房门,忽然面红耳赤的跑回房间,往床上一扑,用被子蒙住头,躲起来不见人了。 这是丢人,居然在那种时候打扰人家,聂峥嵘恨死她了吧? 玉笙箫优哉游哉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云舒比兔子都快的跑出去,然后过了没几分钟,又比兔子还快的冲进来,扑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就猜到她撞上了什么事情,当即好笑的走过去,掀开被子,把她从床上捞起来,搂在怀中。 “好啦好啦,你想闷坏吗?” 云舒捂着脸,一个劲儿的往玉笙箫怀里缩,一边缩一边呢喃:“没法儿见人了,羞死我啦。” “啧啧,我们厚脸皮夫人居然也会害羞啊,真是太阳打西边升起了。”玉笙箫捏了捏她粉嘟嘟的脸颊,戏谑的说道。 “你才厚脸皮,谁让你捏我的脸,好疼的。”云舒瞪了他一眼,反手捏上他的脸颊,指腹触碰下,肌肤柔滑,肤质不是一般性的好啊,这个男人,简直就是天生的妖孽,颠倒众生,祸害人间的妖孽。 “好了好了,别捏了,再捏这块肉就掉下来了,玉先生脸上少一块肉对别人来说仅仅也就是丑了点,没什么影响,对玉夫人就影响大了,试想,你半夜醒来,看到床边躺着一个双脸不对称的怪物,可不可怕?” “扑哧——”,云舒想到那样的场景,不由得乐了,用手又揉了揉他的脸颊:“那可不成,半夜醒来,枕畔躺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那可是吓死人的节奏啊,玉先生长的这么秀色可餐,我可舍不得捏掉你一块肉呢。” 云舒这番话说得极具挑逗性,搞得一向定力十足的玉笙箫面红心跳,加之受聂峥嵘和尹诺的影像,扑倒云舒的念头越来越强。 他幽怨的望着云舒,用商量的语气说:“媳妇儿,你看,你的好姐们正在隔壁快活,咱们两个这么着多没意思?要不,咱两也试试?” 云舒对这种荤话的反应向来慢半拍,回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是那个意思,当即红唇一撅,哼了一声:“想得美。”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尹诺和聂峥嵘也没有从房里出来,云舒虽然担心尹诺和饿,但有了前车之鉴,再也不敢贸贸然的去人家门口敲门,斟酌再三,还是给尹诺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饭菜放在锅里,如果饿了,可以自己去厨房热了吃。 这条短信发过去的时候,聂峥嵘和尹诺正打得不可开交,自然没有听到,饿了许久的聂峥嵘自然不愿意早早放过尹诺,两人一直纠缠许久,不知什么时候才偃旗息鼓。 第二天一早,云舒从被窝里钻出来,一抬眼,就看到玉笙箫幽怨的注视着她的睡颜,好像她欠了他八辈子债一样,有媳妇在怀,却能看不能吃,别提多郁闷了。 “早啊。”云舒睡眼惺忪的和玉笙箫打招呼,然后忽然眼睛瞪大,迅速跳下床,冲出屋外。 一头雾水的玉笙箫不明所以,连睡衣都没来的及穿就跟着她跑了出来,云舒一气儿冲到厨房,掀开锅盖,里面的食物丝毫未动,她一手拿着锅盖,站在那里发愣。 “怎么了?”因为云舒神经兮兮的跑出来,玉笙箫以为她的病又发作了,一颗心险些从胸腔里跳出来。 看到她没有歇斯底里的发疯,只是拿着锅盖发呆,玉笙箫就明白,她没有犯病,只是看看尹诺有没有吃饭而已。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云舒关心尹诺,比关心他多多了,什么时候这个迷糊的女人能把一腔热情都投到他的身上啊? “诺姐和聂少没有吃饭?”云舒说不清此时的心情,因为不懂,所以不懂,她呆呆的拿着锅盖,怎么也想不明白闺房之趣真的可以当饭吃吗?不明白。 “那个事情更有趣,情到深处时,可以当饭吃。”玉笙箫懒懒的说,然后凑到云舒耳边不怀好意的说:“要不,你也试试?” 云舒白了他一眼,把锅盖重新盖上,这男人,十句话有八句不离那种事,真的是渴了太久吗?联想到他从前不清白的经历,她的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了。 “你从前是不是没有女人不能活?”她冷冷的问,眼神不善。 “不是啊,怎么这么问?”玉笙箫觉得很委屈,这丫头怎么总是这么一根筋,认准了的事情和她怎么解释都没用,都说了他没有过其他女人,很洁身自好好不好。 云舒气鼓鼓的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玉笙箫摸了摸鼻子,十分委屈的跟在后面,心里就不明白了,什么时候他堂堂玉氏总裁混到如此悲惨的境地了?一个劲儿的被嫌弃,被嫌弃的感觉很不好啊。 两个人没有做饭,直接叫了外卖,当然也有尹诺和聂峥嵘的份儿,两人吃饱喝足,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尹诺扶着腰,用很奇怪的姿势走出来,看到云舒和玉笙箫很是不好意思。 心满意足的聂峥嵘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冷着一张脸出来,丝毫未觉得有打扰人家夫妻两的羞涩感。 “诺姐?”云舒冲着尹诺暧昧的眨眨眼,故意说道:“春宵苦短,终于舍得出来了?” 尹诺白了她一眼,恨恨的说:“死丫头,开始打趣儿你姐姐我了,昨天还没吃够亏?”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她的裤子。 云舒红了脸,娇嗔道:“讨厌。” 云舒给尹诺和聂峥嵘重新热了早餐,聂峥嵘瞅了瞅餐盘,抬眸理直气壮的问云舒:“玉夫人,有没有鸡蛋,诺诺需要补充营养。” 云舒险些笑喷了,忙不迭的点头:“有有有,保管让你家诺诺补充个够。”这男人,看着挺正经一人,怎么说话这么露骨啊? 聂峥嵘真是没有多想,给尹诺煮鸡蛋补充营养也不是现在才有的事情,过去念书的日子里,尹诺不好好吃饭,身体很差,为了给她补充营养,聂峥嵘便每天早起给她煮鸡蛋吃,煮着煮着就摸索出来门道,原来,煮鸡蛋刚好控制在九分钟时,煮出来的鸡蛋最嫩最好吃。 这一习惯一坚持,就坚持了十几年,所以,聂峥嵘这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只是给尹诺补充营养而已,却被大家误解了。 第137章 解决之妙法 尹诺红了脸,幽怨的瞪了他一眼,明明知道他是习惯养成,每天早晨必然逼着她吃鸡蛋,跑步锻炼身体,可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两口子不明白这其中的事儿啊,瞧云舒笑得不怀好意的样子,一定是想歪了。 聂峥嵘面无表情的从云舒手里接过两颗生鸡蛋,手脚麻利的放在水里,看了下表,控制好时间,出锅后又用冷水凉了凉,不仅鸡蛋皮很好剥,剥出来的鸡蛋有鲜又嫩,蛋黄熟的恰到好处,少一分嫌生,多一份则老。 聂峥嵘怕尹诺不爱吃,又用香油和酱油精心拌了,递到她面前,温柔的说:“诺诺,吃吧。” “老公,我也要补充营养。”云舒撇撇嘴。 玉笙箫眸中精光划过,被云舒一声老公叫的心花怒放,立刻答应下来:“好啊,老公给你煮鸡蛋,也给我媳妇补充补充营养,昨晚体力也消耗过度呢。” 说完,还戏谑的瞟了眼聂峥嵘。 一向面无表情的聂峥嵘难得的红了脸,淡淡的扫了眼玉笙箫,没有说话。 玉笙箫果然学着聂峥嵘的样子精心的煮了鸡蛋,用香油和酱油拌了,送到云舒面前,叮嘱道:“吃吧,趁热吃,一定不比聂少煮的差。” 云舒和尹诺相视而笑,美滋滋的吃着鸡蛋,随便聊了几句。正说着话,玉笙箫手机响了,接通后,那边的人不知说了什么,玉笙箫频频点头,然后说了句:“好,那就明天十点。” 云舒三两下扒拉完鸡蛋,紧张兮兮的问:“是不是法院送传票了?什么时候开庭?” 玉笙箫坐在她旁边,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背:“别担心,不是法院送传票了,还记得救人那天夜里给我名片的那个记者吗?” “嗯,记得,你答应他去做专访。”云舒点点头。 “对,他约我们明天上午十点去电视台做一期栏目,具体细节稍后会有人过来和我们商量。”玉笙箫笑着说。 “你不是最不喜欢接受这样的采访吗?如果不是我——”,云舒有些难过,玉笙箫在业内是极其清高孤傲的人,想要采访他的记者多了去了,却从没成功过,原因无他,他不喜欢而已。 “傻瓜,我正好想借着上电视的机会想你表白,你可准备好了,到时候得接受我的婚戒,不能拒绝。”玉笙箫笑了。 婚戒?云舒想起上次和钻石切割师欧阳,和他夫人陈娇见面时,久负盛名的欧阳曾亲口答应为玉笙箫切割原石,那颗原石是玉笙箫去南非拍下来的,绝对是珍品。 玉笙箫看她有些迷茫,就笑着揉揉她的头发:“玉夫人,见过求婚仪式吧?节目上我想进行一场求婚,你要有心理准备,欧阳已经把原石切割出来了,镶嵌到两枚铂金戒指上,我看过了,真的很美,很精致。” 云舒有些激动,她知道玉笙箫找欧阳切割原石的事情,却没想到,他竟然把原石切割成了两块,分别镶嵌到两枚戒指上,作为两人的婚戒,说起来,他们还真是没有婚戒呢,上次玉笙箫倒是想送她一枚,可惜她当时正在气头上,两人不欢而散后,那枚价格不菲的戒指被玉笙箫一怒之下摔坏了。 “好浪漫哦,姐姐我真的很嫉妒。”尹诺适时的插话进来,打趣云舒。 云舒娇嗔的瞪了她一眼:“有什么好嫉妒的,让聂少也去拍一块原石,找欧阳切割了镶嵌在你们的钻戒上不就好了?反正聂少有的是钱。” 尹诺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聂峥嵘,聂峥嵘神色凝重的看了眼尹诺,一个心里想的是他会为我这么做吗?不怕聂家施压?一个则想的是,不知道南非还有没有品质好的原石,得让人打听一下,一有好的,他就过去拍下。 吃过早餐后,四人来到客厅,因为是周末,玉笙箫不用去上班,陪云舒待在家里,聂峥嵘则纯属被动,昨晚阴谋得逞后,尹诺一大早就反悔了,冷冷的告诉他,他还是按照家里的要求去相亲,她则会带着男朋友出席他的相亲宴,把聂峥嵘气个半死。 两人纠结着,尹诺赖着不肯走,聂峥嵘强迫不成,只得也赖在这里,四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一边聊天,一边看电视。 电视里正演了一部关于爱情的狗血电视剧,女主角为了爱情,义无反顾,遭遇男主背叛,凄惨的死去,尹诺被触动心思,和云舒抱头,哭的稀里哗啦,和泪人一般。 两个男人坐在一边,无可奈何的看着两个女人抽噎,觉得真是理解不了,电视里的故事,明明就是瞎编的,干嘛要那么当真。 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一通后,开始数落男人的不是,什么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啦,什么男人通常都薄情寡性了,什么男人都是以事业为重了,一股脑说了一大堆男人的不是。 聂峥嵘和玉笙箫插不进嘴,只有叹气的份儿,这不是一棒子打死吗?这里好歹还坐着两个另类的男人嘛。 看了一会儿电视剧,又磕了一会儿瓜子,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十点钟左右,门铃响了,玉笙箫起身开门。 进来的是何政,手里捧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恭敬的递到玉笙箫手中:“总裁,这是您要的东西。” “何政啊,你和夏秋的事情怎么样了?”云舒好久没见何政,当然要过问一下玉笙箫这位心腹大臣最近的事情。 “很好,婚期定在下个月初八,到时候,希望总裁和夫人能赏脸出席。”何政提起夏秋,俊脸微红,目露幸福之色。 “好啊,到时候我们会包一个大大的红包过去,恭喜你啊。”云舒很是为何政和夏秋开心。这两个人,一个沉稳,一个活泼,性格互补,倒也是绝配。 何政道了谢离开了,玉笙箫拆开那个何政送来的盒子,里面是一副特殊的隐形眼镜,还配了特殊的药水。 “这是什么?”云舒好奇的凑过去,她和玉笙箫都不近视啊,配隐形眼镜干什么? “这是美瞳隐形眼镜,戴上和不戴一样,不会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最关键的是,它可以遮住红色,戴上这副眼镜,以后再出门,你就不要走到哪儿都戴墨镜了。”玉笙箫从里面用镊子把薄如蝉翼的隐形眼镜镊出来,对她努努嘴,示意她戴一下试试。 云舒望着那副隐形眼镜,眼眶有些酸涩,好吧,她是好哭的小女人,这会儿又被狗血的感动了。 “不就是一副眼镜吗?妹子,瞧你那点儿出息,以后玉少想哄你,可真是太容易了,说几句甜言蜜语,买些小东西送给你,就能把你哄得眉开眼笑。”尹诺兴致勃勃的凑过来,镊起那副眼镜,惊叹。 “啧啧,这可是最先进的做工啊,戴上丝毫看不出戴眼镜的感觉,最关键是舒服,清清凉凉的,要不人们怎么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古人诚不欺我也。” 云舒按照说明书的步骤,小心翼翼的把眼镜放进眼睛里,果然如尹诺所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不舒服,清凉熨帖,舒服极了。 看云舒戴上眼睛,玉笙箫拿出一些大红的东西来,在她眼前晃了晃:“瞧瞧,什么颜色?” “黑色。”云舒很肯定的说。 玉笙箫轻轻松了一口气,放下那些红色的东西,“好了,有了这副隐形眼睛,问题算是暂时解决了,不过,寻找那个传说中的神秘家族还是要抓紧。” 聂峥嵘想了想说:“我海外也有很多朋友,稍后我和他们联系一下,让他们留意一下这件事情,人多力量大,既然这世上有会邪术的,给云舒施了法,那就一定有会解除的,事情都是具有两面性的。” 人聚在一起,就总想搞点新奇的东西,四人呆在屋里,觉得就这么坐着没意思,反正玉笙箫的院子足够大,又有可供遮阳的凉亭,索性出去进行烧烤了。 南山别墅是有名的富人区,附近有一家很大的超市,货品全,因为附近居住的居民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货物的品质一流,都是高档品。 尹诺和云舒手挽手去超市购物,聂峥嵘和玉笙箫跟在后面推着车,一路走来,引得旁人频频观瞧,俊男靓女搭配,怎么看怎么养眼,这样的人物,一个就已经够引人注意的了,一下子就来了四个,女士漂亮就不用说了,尤其是那两位男士,帅气倒是次要的,那浑身的气势浑然天成,一看就不是等闲人物啊。 人们对上位者都有着天然的敬畏,看到四人,只敢偷偷瞄一眼,躲在一边窃窃私语。玉笙箫和聂峥嵘很不喜欢这种被摆在台上看的感觉,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那目光赤裸裸的可怕啊。 幸好,云舒和尹诺和发现了异常,并没有像往日一样买东西要逛遍超市,墨迹的不行,匆匆过来,挑好,然后结账,离开。 烧烤的东西买了一大堆,都是女人们爱吃的,说实在的,聂峥嵘和玉笙箫并不喜欢吃这些,经过烧烤的食物吃了对身体有害,不过,女人们硬要吃,他们也就不说什么了,权当是偶尔调节一下生活。 第138章 怪异 超市离玉笙箫的家很近,四人没有开车,徒步来,徒步回去,走到别墅大门口时,竟意外的看到玉恒远和方怡站在那里。 “爸爸。”云舒对玉恒远这个别扭的老头很有感情,走过去,扶着他的胳膊,关心的问:“爸爸,您的腿好些了没有?就算好了,也不适合久站啊。” 玉恒远前些日子摔断了腿,这些日子一直在养伤,几乎快要与世隔绝了,昨天不知是谁把一份报纸放到茶几上,他拿起来看了下,险些气坏了。 报纸是旧报纸,说云舒不守妇道,当街行凶,还有精神病。这些老头自然是不信的,可事情牵涉到了玉笙箫的姨妈吴茵,这就容不得他不信了。 吴茵对玉笙箫有恩,当年,玉笙箫的妈妈在大火中丧生,这件事在他心中留下来巨大的创伤,他把这些归咎于玉恒远对妈妈的不闻不问,和玉恒远的关系一度搞得很僵。 玉恒远担心他小小年纪,没有家人在身边教导会学坏,幸好,吴茵适时的来了,无怨无悔的陪在玉笙箫身边,十多年,感情不是母子,胜似母子啊。 有了这份恩情,纵然吴茵那人性子有些别扭,玉恒远也绝不相信她会对玉笙箫不利,也想不通她诬陷云舒究竟有什么好处,因此,就开始怀疑云舒的确是这样的人。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作为长辈,不闻不问不是正确的做法,因此,他一看到报纸,就让方怡扶着来找这两口子了。 之所以事先没有打电话告诉,是因为他想在他们没有防备的时候看看这两口子的真实生活是什么样的,如果不和睦,这次就算玉笙箫反对,他也会坚决的让他们离婚。 结果,来到南山别墅,吃了个闭门羹,等了一会儿,正要打电话,便看到四个养眼的年轻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 云舒和尹诺走在前面,亲昵的挽着手,看到玉恒远,明显的吃了一惊,急忙走过来,搀扶着他的手臂,关切的问候。 一瞬间,玉恒远又迷茫了,这样体贴的孩子会是报纸上说的那样吗?脑海中浮现出云舒嫁进门的点点滴滴。 玉笙箫一直和他不和睦,不对盘,但自从云舒嫁进来,他们父子的关系缓和了很多,这其中,云舒功不可没。 因为心中存了犹疑,玉恒远便没有立即表明态度,反而不动声色的顺着云舒的话说:“是啊,站了这么一会儿,腿还真是有些疼。” 这么一说,云舒更是紧张兮兮的回头看了眼玉笙箫:“笙箫,爸爸腿疼,你背爸爸进去吧?” 玉笙箫点点头,走过来,在玉恒远面前弯腰蹲下。 玉恒远看着儿子宽阔的后背,感动的热泪盈眶,这种父子亲情是他从前不敢想象的,儿子长大了,懂事了。 他趴在玉笙箫的背上,被玉笙箫轻轻松松的背起来,大跨步往屋里走去,云舒跟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叮嘱:“笙箫,你稍微慢一点,稳一点,太快了爸爸会不舒服。” 玉笙箫果然依言放慢了脚步,这一幕夫妻和睦的情景看在玉恒远的眼里,让他更加迷惑了,难道,报纸上的报道不是事实真相? 父子两人进了屋,云舒利落的取了新拖鞋,方怡一双,玉恒远一双。方怡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话,最近她想明白了,玉笙箫当家,并没有亏待她和儿子玉笙墨,那个人虽然冷漠,却并非无情,处处对他们母子照料有加,既然如此,维持现状就好,何必要撕破脸皮? “爸爸,我们待会儿要去吃烧烤,您这身体状况显然是不适合吃的,不如这样,我们给您和方怡炖一蛊骨头汤,吃饭时我们一起吃好吗?”云舒征求玉恒远的意见。 “好啊,还是儿媳妇想得周到。”玉恒远欣慰的笑道。 玉笙箫修眉微挑,瞟了眼老头子和颜悦色的脸,心中揣度,难道,老头子不是如他所料,是来兴师问罪的?那么,他们是单纯过来串门的?早不串,晚不串,偏偏这个当口儿过来? 不过,玉恒远在那儿装糊涂,玉笙箫自然也会装糊涂,配合着云舒,把父慈子孝演绎的更加淋漓尽致。 四个年轻人分了工,尹诺和聂峥嵘在院子里弄烧烤架,串串儿,云舒和玉笙箫在厨房炖汤,拌凉菜。 最近给玉笙箫打下手打惯了,云舒细细的把菜洗干净,又洗了一些水果,一盘做成两盘蔬菜大拼,另一盘则绊了水果沙拉。 她拌水果沙拉的方式有些特别,是从网上学的,不用沙拉酱,只用酸奶和砂糖,各色水果小块拌在一起搅匀了,味道不比西餐厅做的差,还得到了玉笙箫的好评呢,要知道,玉笙箫可是在各大餐厅吃出来的美食家,味道好不好,尝一尝就知道,这算是云舒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菜了。 玉笙箫炖的是排骨汤,一块块排骨剁成小块放进锅里,加入各种调料,小火慢炖,直到柔嫩汤浓,香味四溢这才停火。 云舒站在玉笙箫身旁,眼巴巴的瞅着锅里的排骨汤,“嘿嘿”一笑,赞叹道:“好香,真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边说还边竖起大拇指。 玉笙箫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别拍马屁,汤炖好了,给你盛一份。” “嘿嘿,知我者莫若玉笙箫也。”云舒厚脸皮的扮了个鬼脸。 方怡和玉恒远坐在客厅里,因为是带着目的来的,自然心情就不那么轻松了,两人瞟了眼厨房的方向,那两口子估计短时间不出来,趁机说几句悄悄话,商量一下。 玉恒远说:“他妈,你倒是说说,他们像是有问题的样子吗?” 方怡在小事上犯糊涂,大事上却不含糊,玉笙箫和云舒真的闹僵了,对玉氏绝对没有好处,她还是希望他们夫妻和睦的,再者说,如果他们两口子闹了矛盾,玉笙墨没准儿就又要掺和进来了,到时候,事情恐怕会更糟。 “我看着挺好的,咱们来时他们又不知道,想演戏也得提前准备不是,那些媒体整天的捕风捉影,没准儿还真是瞎说呢。”方怡神情凝重的说。 “可吴茵是从小看着笙箫长大的人啊,那感情,不是母子胜似母子,如果说别人要害笙箫我不信,可是吴茵,这事儿还真是难说。”玉恒远想不明白的就在这里。 方怡陷入短暂的沉默,眼睛瞟了瞟窗外,聂峥嵘和尹诺正在忙活着,聂峥嵘手里拿着一柄扇子,扇着风,烧烤炉里的火苗就窜了起来,尹诺“咯咯”的笑,掏出面巾纸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灰,看着一副情深义重的样子。 “对了,他爸,吴茵不是有个养女在国外读书吗?叫什么......艾米的,听说已经回国了?”方怡忽然想起了艾米,以前见过那个女孩子,长相倒是挺养眼的,可相处着,总觉得哪里让人不舒服。 “是啊,吴茵一辈子没结婚,就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女儿,那姑娘性子有些跋扈,被惯坏了。”玉恒远也很是看不惯艾米。 “你说,吴茵是不是想把艾米许给笙箫做媳妇呢?要不,怎么一从国外回来,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方怡脑中灵光一现,依着她过去的经验来看,能够完全无私奉献的女人几乎不存在,吴茵之所以能辛辛苦苦,尽心尽力的照顾玉笙箫,不还是看中了玉家的家产? 如果玉笙箫身无分文,靠着吴茵养活,她还会这么奉献吗?那女人,她见过多次,看着不像是心善的人,至少,她肯定不是一心为了玉笙箫。 以前她还猜测过吴茵的动机,现在前后一联想,还真有点儿想通了,吴茵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精心照顾玉笙箫,也不过是养育之恩,如果把艾米嫁给了笙箫,那就是亲上加亲,她的后半辈子,还不是衣食无忧了? 说不定,她还想教唆艾米,从玉家弄些股份过去,毕竟,给的钱再多也会花完,股份就不同了,只要公司不垮,分红盈利总有她一份。 这算盘打得挺响,方怡愈发神色凝重,她这个人向来把玉氏的家产看的很重,想要从她这里拿走股份,那无异于从老虎嘴里拔牙,太不可能了。 没错,一定是这么回事,吴茵打得就是这个主意,如此,她一定要帮着云舒,打跑外侵者,这件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不会吧?笙箫都娶媳妇了,云舒那样子神经大条,心地善良,如果这件事不是真的,笙箫和云舒好好过着日子,艾米怎么会有机可趁呢?”玉恒远还是觉得想不通。 方怡一拍大腿,情绪稍稍有些激动的说:“他爸,我越想就越不对劲,你想啊,吴茵当年明明去了国外,怎么会在笙箫妈妈一去逝就赶了回来呢?她当初风华正茂,样貌也不错,找个合适的男人嫁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却非要过来照顾笙箫,这一照顾就是十几年,说她菩萨心肠,也说不过去啊?” 第139章 心有灵犀 玉恒远蹙眉想了想,当年的那件事发生后,玉家整个陷入混乱,玉笙箫哭着喊着要母亲,将玉恒远看做仇人,如果不是吴茵回来陪在他身边,心智早熟的玉笙箫说不定会做出些混账事,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那时候,玉笙箫在贵族寄宿学校里上学,只有周末回家,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愿意回到玉宅,而是和吴茵一起住在玉笙箫母亲的那个庄园里。 大约过了两年的光景,吴茵忽然去了趟国外,领会一个小姑娘,就是艾米,说是日子过得寂寞,养个女儿在身边,也有人陪着玉笙箫玩儿。 玉恒远当然不会反对,那时候,因为玉笙箫母亲的死,他相当自责,只要是对玉笙箫有益的事情,他都不会拒绝。 就这样,艾米就被养在了吴茵身边,这一养,也是十几年。不过,等到笙箫长大后,吴茵就把艾米送到国外读书了。 也就是最近才学成归国,这么多年来,他还真没怎么见过艾米这个姑娘,不过,就是仅有的几次见面,那姑娘也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总觉得好端端一个姑娘,硬是教育坏了。 如果吴茵真是打着这个算盘,要把艾米许给笙箫,那他会第一个不同意,原因无他,就是看不顺眼,看人啊,讲究眼缘,看艾米不顺眼,什么时候也觉得不顺眼,弄一个不顺眼的人整天的在眼前转悠,那可是一种折磨。 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儿子的眼光,玉笙箫眼光独到的很呢,要不然,也不能从万千大众中找到云舒这个一个极品的媳妇儿来,话说,这个平民媳妇还真是不错。 老两口合计了半天,还是决定暂时不和玉笙箫两口子说实情,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再说,两人又低头商量了一会儿,饭就已经做好了。 天气好,坐在院里吃饭,既凉快,又新鲜,玉笙箫和云舒忙活着把吃食用盒子盛了,摆到院子里的石桌上,聂峥嵘和尹诺就在石桌旁烧烤,这个功夫,已经烤好了许多串,尹诺嘴里叼着一串,吃的正香,看到云舒和玉笙箫出来,从架子上取了两串递过去。 “妹子,尝尝你诺姐我的手艺怎么样?” 云舒接过来,便看到玉恒远在方怡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急忙走过去,把手中的羊肉串递过去说道:“爸爸,方姨,吃个羊肉串吧,现烤的,香着呢。” 玉恒远摇摇头:“不了,你们年轻人喜欢吃这些,老年人消化不好,不适合吃,待会儿如果烤蔬菜的话给我们两个拿几串吧。” “好嘞。”云舒搬了两把椅子,放到石桌旁边,安顿玉恒远和方怡坐好,凑到烧烤架旁,拿起几串肉串吃起来,边吃边叹息:“美味佳肴啊,诺姐,手艺不错。” “嘿嘿,我只会吃,哪里会烤啊,都是那位弄的。”尹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斜瞟了一眼认真烤串的聂峥嵘,这会儿看这家伙又顺眼一些了,她果然是肚子决定情绪的典型啊,只要喂饱了她,一切都好商量。 玉恒远和方姨喝了排骨汤,简单吃了些面点和烤的菜串,心事重重的走了。 剩下的四个年轻人又忙活了一会儿,吃了个酒足饭饱。云舒和尹诺来了兴致,打开两罐啤酒,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个干净,不一会儿,醉意熏染,两张俏脸艳若桃花,美不胜收。 玉笙箫和聂峥嵘负责收尾工作,将两个女人安顿的各自回房休息后,打扫了烧烤现场,收拾餐具,把所有东西归位。 收拾完毕,已经是晚上九点钟光景。 玉笙箫坐在石凳上,斜睥着聂峥嵘,戏谑道:“聂少,你今儿还打算战鼓声声,彻夜不停?” 聂峥嵘淡淡的扫了眼他,神情落寞的说:“今晚我再赖着,明天诺诺一准儿和我翻脸,我也就是晚上陪她吃个饭,这就要回去了。” 玉笙箫颇觉意外,还以为他要继续厚脸皮的赖着呢,看来,他的无赖功夫还是不到家啊,仅仅是尹诺早晨起来和他发了一通脾气,他便自觉地的回家寂寞的呆着了。 “以后别叫我聂少了,怪见外的,叫峥嵘。”聂峥嵘沉默了一会儿,如是说。 玉笙箫笑了:“那你以后也不要叫我玉少了,叫笙箫。” 男人之间,有时候不需要太多的言语,默契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打从第一次见面,玉笙箫就觉得,聂峥嵘这个人虽然给人一种冷冰冰,六亲不认的感觉,而实际上,完全是个可交的朋友。 他在商界经营多年,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各界都有,总结起来,无非就是可深交的,面子上过去即可的,利益维系的这么几种,显然,聂峥嵘属于第一种。 “来,干杯。”聂峥嵘拉开一罐易拉罐啤酒,递到玉笙箫面前,玉笙箫接过来,和他碰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不是准备回去吗?酒驾是违法的。” 聂峥嵘神色莫测的说:“喝酒了自然不能开车,我打车回去,明天早晨来取车。”然后和玉笙箫相视而笑。 果然是久经沙场的大将,运筹帷幄,体现在方方面面啊,明天一早过来的,当然不算违反了尹诺的规定。 聂峥嵘果然说话算数,喝了两罐啤酒后,起身告辞,走到门外招手打了个车,坐上车向玉笙箫摆摆手,笑道:“明儿见。” “明儿见。”玉笙箫也摆了摆手,希望明天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好日子。 云舒的酒量十分差劲儿,今晚算是好的,一夜沉睡,没有起来闹妖,玉笙箫睡在她的旁边,脑海里构思着明天采访时的内容,不知不觉中也沉沉睡去。 一夜好眠,清早,晨曦将银色的斑驳倾泻一地,云舒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身侧,玉笙箫早已不在身边。 她从被窝里爬起来,出门看到他正倚在二楼的窗户旁,拿着电话,神情凝重的说着什么,看到她出来,对那边说了句:“就这样吧。”然后就挂断电话走了过来。 “睡饱了?”他宠溺的刮了一下云舒的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最近怎么觉得这个蠢女人越长越美了呢?白嫩的皮肤,一掐一把水,看着真想咬一口啊。 “嗯,什么时候起来的?”云舒晨起的声音有些沙哑。 “起来有一会儿了,我在厨房里给你凉了白开水,记得过去喝,排毒养颜的。”玉笙箫叮嘱道。 “嗯哼,玉先生越来越体贴了呢。”云舒眉眼弯弯,全是笑意,甜蜜幸福的笑。 “别贫了,尹诺起来了没,估计过一会儿,峥嵘就会过来了。”玉笙箫往尹诺睡觉的客房瞟了一眼。 云舒诧异道:“聂少没有留宿吗?真是稀奇,还有,你什么时候和他走的这么近了?峥嵘,叫的好亲切啊。” 玉笙箫揽着她的肩往厨房那边走:“为什么要留宿?难道你又想让他们彻夜大战,废寝忘食?我和他走得近,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吗?你和尹诺是闺蜜走得近,我们两个男人自然要紧紧跟上你们的脚步。” 云舒白了他一眼,这家伙,真是狡猾,几句话又把她饶了进去,说了等于没说,不过,什么叫彻夜大战,废寝忘食,有那么严重吗?她蓦地想起尹诺和聂峥嵘昨晚整晚在一起,是真的没有吃饭,不由得脸一红,低头往厨房走去。 厨房的台面上果然放着一杯凉好的白开水,云舒端起来喝了,然后四处瞅了瞅:“你怎么没做早点啊?” 玉笙箫懒洋洋的说:“我神机妙算,算出今日早餐会自动上门。” 云舒不信,除非叫了外卖,不然,早餐又怎么会自动上门呢?她摆出一副不信的脸色,“你就骗我吧。” 玉笙箫没有辩解,用眼神告诉她,不信的话待会儿等着瞧。 云舒又折回客厅,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八点钟,尹诺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看到玉笙箫和云舒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不由奇道:“今天没有早点吃吗?” 玉笙箫无语,云舒和尹诺这俩女人,不愧是好友,连爱吃这本性都一模一样,一睁眼就先问吃的,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不然,准得叫云舒掐死。 云舒也是一头雾水,双手一摊,无奈的说:“这位不给做,还说一会儿早点会自动送来,你说是不是在逗我玩儿?” 尹诺怔了几秒钟,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环视四周,见聂峥嵘不在,眼中便掠过了一抹了然,玉笙箫这家伙,什么都算计的准准的。 三人正沉默着,门铃响了,玉笙箫往窗外一瞧,见聂峥嵘果然拎着两个食盒站在门口,立时乐了,随手一指道:“瞅瞅,说曹操曹操到,那不是早点吗?” 云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瞧,恍然大悟,原来是聂峥嵘要送过来,怪不得玉笙箫说的这么笃定。 不过,他怎么掐点儿掐的这么准,尹诺刚刚从卧室里钻出来,前后没有几分钟,他就像有心灵感应似的拎着食盒出现在了门口。 第140章 开导她 其实,尹诺每天的生物钟是固定的,几点起床,几点洗漱完毕,几点吃早点,聂峥嵘都一清二楚,他就是掐着点儿赶过来的,这样,早点不会凉,不会不新鲜。 尹诺眼神闪烁,走到门口给他打开门,看到他双手拎满了她爱吃的东西,一时间柔情漾过,温暖异常。 她娇嗔的说:“怎么现在才过来,人家都饿了半天了。” 聂峥嵘一怔,俊脸掠过一丝懊悔,思忖着尹诺大约是在这里住不习惯,生物钟都被破坏了,居然早起了很长时间?看来,以后得注意一下。 “好了,是我不好,早点都是你爱吃的,还很热呢,我们快进屋吃吧。”聂峥嵘将一手的东西全都换到另一只手里,腾出的手则亲昵的揽上她的肩,阳光下,两人的影子亲密的偎依在一起,被拉得老长老长,很是和谐。 “哎呦,聂少,你真是有心了啊。”云舒一看聂峥嵘手里拎着的袋子,便知道那是城东最负盛名的一家早餐店的早餐,那里的东西可是美味的很呢,她没去吃过,上次住医院的时候,玉笙箫吩咐手下给她买过一次,后来便一直念念不忘。 不过听说每天去排队的人都得等上一个小时,很是辛苦,也就作罢了,倒是玉笙箫提出要去给她买早点,结果她违心的说,还是喜欢吃他亲手做的早餐,所以,一直到现在,她才又有机会品尝这家的早点了。 云舒小兔子一般蹦起来,冲到聂峥嵘身边,从他手里接过早餐,又一溜烟的冲到餐厅,等其余三人进入餐厅时,她已经摆好碗筷,盯着盘子里的精致的点心流口水了。 玉笙箫抚额,心想着,自己这媳妇儿也太不给力了些,不就是个早餐吗?改明儿起,他天天给她买这里的早餐,让她吃腻了,免得像没吃过一样,可怜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玉笙箫虐待媳妇呢,连饭都不给吃饱,瞧她那表情,可不就是像饿了三辈子一样吗? “诺姐,嗯,这灌汤包这好吃,汤好鲜啊。”云舒一边吃着灌汤包,一边还停不住说话。 尹诺也夹了一个送到嘴里,忙不迭的点头:“嗯,的确好吃,你说我咖啡厅里也卖早餐怎么样?和这家灌汤包搞了个连锁?” 云舒抹了抹油乎乎的嘴,很认真的想了想,偏头问:“诺姐,你想搞中西混搭?这种餐厅估计不好搞,弄不好,一点特色都没有,原有的客源也会流失掉了。” 聂峥嵘好笑的说:“玉夫人,你就别听她瞎说了,她只是想解馋,一饱自己的口舌之欲,什么连锁,从没听说过西餐厅和中餐早点铺能和谐共存的。” “就你话多。”尹诺愤愤的夹了一个灌汤包塞进聂峥嵘的嘴里,堵住他的嘴,聂峥嵘反而傻呵呵的笑着,一脸甜蜜的嚼着包子,果然不再说话了。 玉笙箫用手指戳了戳云舒,眼巴巴的看着她手里的包子,云舒夹起来咬了一口,后知后觉的问:“你不会是也想吃吧?自己没手吗?” 这丫头,就能煞风景,他可怜兮兮的说:“媳妇儿喂得包子香嘛,你瞅瞅峥嵘,吃得一脸春情荡漾。” 云舒被他的话恶心到了,把咬了一口的包子一股脑塞进玉笙箫的嘴里,他也不嫌弃,包子本来就小,整个的放在嘴里也不嫌太满,他满意的咀嚼着,含含糊糊的说:“媳妇儿的包子味道真是绝了。” 云舒无语,这家伙从小锦衣玉食,接受的是上层贵族教育,食不言寝不语,坐有坐姿,站有站姿,可跟她在一起后,这些好习惯竟一点一点的被丢掉了,瞧瞧,他塞满一嘴还要说话,不怕包子渣掉出来吗? 看到云舒嫌恶的表情,玉笙箫很受伤,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恢复了从前那副文质彬彬,优雅从容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早点,目不斜视,也不说话。 云舒见了,心里又别扭了,还是算了,他变得和自己一样正好,以后也不会嫌弃她,反而是现在这个样子,端着架子,看着有点儿高高在上,不接地气啊。 聂峥嵘一个劲儿的把好吃的往尹诺碗里堆,一边堆一边叮嘱:“诺诺,多吃点,瞧瞧你最近,都瘦了啊。” 云舒状似无意的瞟了眼尹诺,诺姐瘦了吗?没觉得啊,她可不属于骨感美女,绝对属于那种身材火辣,前凸后翘的类型,聂少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终于,尹诺吃饱了,腾出嘴巴说了句话,然后成功的把聂峥嵘惹怒了,拍案而起,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眼前戏剧化的情景在云舒脑海中回放了一遍又一遍,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还你侬我侬的两个人,怎么一转眼就翻脸了? 聂峥嵘体贴的为尹诺擦了擦嘴角,然后,吃饱喝足的尹诺悠悠然的说:“我已经答应了爷爷,后天主持你和水小姐的相亲宴,顺便把温阳介绍给大家认识。” 聂峥嵘拿着餐巾纸的手还悬在半空,宠溺的笑容凝结在脸上,还没来得及敛去,墨瞳骤缩,被这个惊悚的消息震的半晌没说出话来。 云舒仔细观察着聂峥嵘的脸色,从来都是淡然自若的他,此时的表情真是精彩极了,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然后,脸色狰狞。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尹诺:“你说什么?” 纵然聂峥嵘宠惯了尹诺,把她宠得无法无天,胆大包天,可并不代表尹诺不怕聂峥嵘,此时的他脸色戴着吓人的冷厉,眸子如犀利的剑,直冲冲的盯着尹诺,恨不得将她的身体凿出两个窟窿来。 这样的聂峥嵘她自然是怕的,不过,再怕她也要说,聂峥嵘这男人,就是太淡定了,如果想逼着他跳脚,就一定要逼到极致才好。所以,尹诺给他来了一剂猛药,这下子,真的将他惹炸毛了。 尹诺缩了缩脖子,然后又昂起头,傲娇的说:“我说我已经答应了爷爷,后天为你和水小姐举行相亲宴,双方家长都会参加,亲朋好友也会到场,爷爷说了,我尹诺是个长袖善舞的人物,这件事情交给我最合适了。” 聂峥嵘满脸都是失望,不敢相信的问:“你希望我去相亲?” 才怪,尹诺当然不希望他去相亲,可是,又不能明说,只好接着说:“我只是按照爷爷的吩咐办事。” “好好,后天我一定会出现,也好不让你把事情搞砸了,既然这是你希望见到的,我当然让你满意。”聂峥嵘站起来,一边失望的点头,一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两人之间戏剧化的故事让云舒和玉笙箫当即愣在当场,玉笙箫先反应过来,追着聂峥嵘出去。 出大门的时候,玉笙箫赶上了聂峥嵘的脚步,拽住他的胳膊:“峥嵘,不要意气用事,你也知道,尹诺那个人就是嘴硬心软。” 聂峥嵘沉默了片刻,一脸沮丧的说:“我本来打算缓一段时间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情,可是,她却把我逼得这么狠。” 玉笙箫同情的拍拍他的肩,可惜,这种事情,并不是他一个旁观者能帮的了忙的,他们将来要面临的风雨还很多,只有彼此扶持,坚定信念,才能走的长远。 他并不觉得他和云舒就有什么可炫耀的,虽然近日两人相处不错,可云舒始终不肯彻底敞开心扉接纳他,这就是个大问题。 两人虽然每晚睡在一张床上,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看似夫妻,却没有夫妻之实,长久下去,前景也是堪忧。 看来,他也需想想办法,解开云舒的心结,打消她的顾虑,让她放心的依靠他,真真正正的和他过一辈子。 聂峥嵘走后,尹诺以为自己会开心,而事实上,她很不开心,她像一只刺猬一样伤了他,也伤了自己,留下的伤口还得自己去舔。 “诺姐,其实你没必要这样的,我觉得聂少对你真的好,比对他自己都好,你们的事情想要解决,光是靠逼迫他还是没用,还要一起面对,一起想办法。”云舒坐到尹诺身边,实在不知道该劝她什么。 虽然,她已经决定和玉笙箫在一起,可想到两人悬殊的身份地位,他们之间夹杂的那些人和事,她的心里就一点儿底儿都没有,所以,别人的劝说都没用,关键要靠自己面对才行。 尹诺垂眸,良久,眼底溢出泪水,抱住云舒的脖子,低低的啜泣:“妹子,我心里苦啊,就是因为珍视他,我才把自己摆到一个非常低的地位,整天仰望着他,战战兢兢,患得患失,说到底,我还是怕失去他,怕到一想起这件事的可能性,就害怕的浑身哆嗦,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要我了,这世间,我还真没有什么可眷恋的了。” 云舒扳着脸教育她:“胡说,怎么动不动就说不想活了呢,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再说,不是还有我吗?诺姐,你心里难受了,要记得和我倾诉,我可是很会开导人呢。” 第141章 动摇 尹诺好笑的看着她说:“对哦,你的确是很会开导人,你不是说曾经你们学院里有个女孩厌学,你去劝,结果,人家当初仅仅是在犹豫,被你劝了之后,反而坚定了决心,最终不是辍学了吗?” 云舒尴尬的看着尹诺,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的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嘛,再说,那个女生现在活得很不错呢,开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店,经营的有模有样,生活富足惬意,说不定还感谢我呢。” “你啊,就是有阿q精神,自我安慰能力一流。”尹诺戳了戳云舒的额头,两人相视而笑。 玉笙箫进来时,就看到两个女人笑得不可自抑,心里默默的替聂峥嵘难过,他痛苦的要死,尹诺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反而在这里开怀大笑,真是的,瞧这臭味相投的俩女人,如果今天是他站在了聂峥嵘的立场上,云舒会不会也和尹诺一样,一点儿事都没有?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舒服了。 尹诺站起来告辞:“我今天要搬回聂家住了,这些天都要忙着张罗相亲宴,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估计是不会见面了,相亲宴那天见吧。” 云舒握着她的手说道:“诺姐,别太勉强自己。” 尹诺想了想,艳丽的脸上划过一抹坚决:“我就是想尝试一下离开他的感觉,今天为他张罗相亲,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过了那一关,如果过不了,我这辈子就算耗也耗死他。” 面对尹诺的豪言壮语,云舒自然翘起大拇指,连连赞赏:“诺姐有魄力,这才是女汉子的本来摸样。” 尹诺潇洒的转身离去。 玉笙箫看了看手表说:“媳妇儿,咱们该去电台了。” 云舒点头,虽然答应了电台的采访要求,但心里真的很没底,毕竟是第一次做采访,她有些紧张的抓着玉笙箫的胳膊:“笙箫,万一,我出丑怎么办?” “没事,有我呢,你只要配合我就可以,如果紧张,不要多说话,适时的做出反应就好。”玉笙箫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云舒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心里给自己鼓劲儿,你能行,绝对能行,还别说,心里暗示真的很重要,这么暗示了几次后,她竟然想,不就是一个采访吗?就像和朋友聊天一样好了,态度越是泰然自若,效果就会越好。 玉笙箫看她表现的就像是位即将上战场的女斗士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欢喜,这样干劲十足的,活力四射的云舒是他的,他一定要好好珍惜她,爱护她。 临出门时,玉笙箫俯下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云舒忽的一愣,不解的问:“干嘛?” “盖章啊,从此刻起,你就盖上了我玉笙箫的私人印章,这一辈子,无论贫穷困苦,艰难险阻,你都将陪在我身边,生死永共,不离不弃。”玉笙箫郑重其事的说。 “干什么说的这么慎重啊?”云舒一头雾水。 “因为我们今天去电台做完节目后,从明天起,你就会成为家喻户晓的新闻人物,若是别的男人见我媳妇儿生的这么秀色可餐,动了歪心思撬墙角怎么办,所以,提前盖个章,你给我把心守牢了。” 云舒乐不可支,笑得花枝乱颤:“玉笙箫,你早是公众人物了,还是a市女青年的理想情人呢,照这么说,我应该在你身上盖满了印才保险啊。” 玉笙箫一怔,忽然不怀好意的邪笑:“你这么说倒是个好主意,不过现在时间是来不及了,不如今晚我们举行盖印仪式,顺便,嗯哼,把我渴望已久的事情做了?” 云舒反应了一瞬,才回味过他话里的意思,举起粉拳,在他胸前捶了几下,羞恼道:“就知道占我便宜,不理你了。” 玉笙箫捉住她的拳头,举到她身体两侧,身体又迫近一步,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媳妇儿,我从前理解不了你的惶恐,现在理解了,身份地位的差距让你时时担心我不能给你保障,所以对我不敢靠近,对不起,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也是我没有读懂你的心,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千言万语都没用,看我行动好了。” 云舒感动了,眼圈微红,半晌没有说话,然后,踮起脚尖,在玉笙箫性感的棱唇上轻轻一吻,低声说:“我信你。” 玉笙箫反应慢了半拍,然后蓦地将云舒打横抱起,高声喊道:“媳妇儿,我爱你。” 这是他第一次说爱,第一次对她说出那让她感动又渴望的三个字,他抱着她,原地转了三圈,满脸笑容,俊美的脸在阳光下流光溢彩,耀眼异常。 云舒羞涩的把头埋进他的怀中,这一刻,她真的愿意相信,他会一辈子对她好,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 两人腻歪了一阵儿,玉笙箫放下云舒,走到门口才发现,出去锻炼的老头老太太回来一帮子,隔着别墅镂空的院墙往里面瞟,一边瞟,一边议论,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开放。 一位王姓老太太手中握着一份报纸,瞅了瞅报纸头条,然后又瞅了瞅玉笙箫和云舒,用手指戳了戳旁边老太太的胳膊,低声说:“李大姐,你瞧瞧这雨夜救人的两口子是不是玉笙箫两口子啊?” 有个郝姓老头凑过来,扶着老花镜仔细看了看,点点头,十分肯定的说:“没错,这篇报道虽然没有指明好心人是谁,但这张照片拍的比较清晰,虽然只是侧脸,但也能看的出,这就是玉笙箫两口子。” 见四周一起锻炼的老头老太太们好奇,王姓老太太索性举着报纸,高声读起来:“昨夜十点时分,一辆奥迪车在城郊大桥下暴雨积成的水泊中熄火,车上一家三口性命垂危,幸的偶然经过的悍马车主和夫人所救。 事后,悍马车主和夫人表示救人处于本能,不愿对此大肆渲染,行为低调,舍己救人的美德在这阴冷的雨夜中显得尤为可贵。 玉笙箫和云舒刚好走到他们的悍马前,老头老太太们抬起头,指了指那辆车,王姓老太太高兴的说:“笙箫啊,你做好事不留名呢?” 玉笙箫脚步一顿,偏头望着云舒,云舒仰着头,脸上红晕还未褪却,两人对视一眼,觉得此情景十分狗血,居然被一群老头老太太崇拜了。 玉笙箫抬眸对众老人招了招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两人紧走几步来到车旁,拉开车门坐进去,幸好,车玻璃是暗色系的,从外面看不清里面,不然,云舒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热烈的目光。 路上,云舒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奈:“笙箫,不用去做节目,咱们现在已经家喻户晓了。” 玉笙箫笑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然,何苦费心费力的去接受专访?” 云舒低头沉思片刻,把手放在玉笙箫的大腿上,真情毕露的说:“笙箫,都是为了我你才这样,真是对不起。” 玉笙箫一只手继续握着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放到他的大腿上,笑着说道:“媳妇儿,你和我见外呢?不过,你这个动作我很喜欢,算是对我的勾引吗?” 云舒愕然,低头去看,发现自己的手正暧昧的放在他的大腿根处,那个敏感的位置,的确让人不想歪都难。 她像被烫了手一样忽的缩回手,娇嗔道:“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 玉笙箫挑眉:“难道你以前说的都是不正经的?” 云舒别过头,和这家伙理论,就没有理论赢的时候。 玉笙箫看着她羞红的侧脸,勾唇轻笑,这个别扭的女人,有时候大胆泼辣,有时候却内向羞涩,不过,她这样羞涩的样子也是秀色可餐啊。 车开的不快不慢,来到电台时,时间还挺早,毕竟,这样的采访很正式,守时比较好。 玉笙箫停好车,从另一侧拉开车门,牵着云舒顿时后下车,她的手柔软细嫩,手感很不错,玉笙箫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又揉了揉。 斜刺里冲来一辆车,“吱——”的一声在两人面前停下来,居然是几天不见的艾米,只见她拉开车门,一脸幽怨的望着玉笙箫,倾诉道:“笙箫哥哥,你怎么还这个疯女人来做节目?你知道现在因为她的事情,玉氏的股份跌的有多厉害吗?” 云舒一怔,这几天,她都和玉笙箫腻在家里,根本不知道外界的消息,本来她还奇怪一向以事业为重,忙的不可开交的玉笙箫为何一下子闲了下来,他却告诉她,工作久了,很疲乏,正好休息一下。 艾米虽然混账,但既然气势汹汹的找过来,理直气壮的样子告诉她,那么,这件事就是真的,玉氏的股票真的因为她的声誉受到了影响。 她望了眼玉笙箫,心里的信念忽然动摇起来,从小到大,她就是个善良的女孩,一直见不得别人被她连累,现在,玉氏那么大的企业,如果真的因为她受到了影响,她会于心不安的。 第142章 一次挨打 “笙箫——”,云舒难过的望着他。 “不要说,我明白你的心思,不过,你要相信我,你老公是有能力力挽狂澜的,如果在这种时候,我不能陪在你身边,陪你共度难关,你又要怎么相信我要和你过一辈子的决心?”玉笙箫知道云舒又打了退堂鼓,他不能让她成为一只鸵鸟,让两人好不容易有了进步的关系再次退回原地。 云舒红了眼睛,咬着唇,点点头。 艾米见这番话不能打动玉笙箫,当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眼泪汪汪的走过去,想要伸手抓住云舒恳求,脚下却不小心一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然后她吃痛的喊了一声,喊声惊天动地,引得附近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然后,她夸张的撩起裙摆,露出一条受伤的腿,只见她白皙的膝盖上,被擦破了皮,那血流的也太多了些,都蜿蜒成河了,红的刺眼。 云舒很郁闷,很想好心提醒她,距离这么近,她藏着的血袋都能看到好不好?也不知道这样拙劣的苦肉计有什么用。 玉笙箫见状,却是脸色一变,望向艾米的眼神变得犀利冰冷,锋利如刀子般。原来,云舒的不幸,真的是艾米早就的,她知道怎样可以刺激的云舒发狂,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知道是谁对云舒下的手?又或者,这一切根本就是她和姨妈两人所为? 想到这里,玉笙箫一阵阵心寒,不明白从小到大,亲如母亲的姨妈为何会这么做,难道,打着替他着想的旗号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是他笨,以为对长辈要尊重,只要适时退让,让云舒避开她,不常见面,就一切都好了,根本就没想过,有些人,有些事,就像毒瘤,如果不彻底摘除,那就会越长越大,直至危害生命。 艾米见云舒没有反应,又把满是鲜血的腿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奇怪又紧张的抬眸望着云舒,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效果了? 这会儿功夫,云舒才品出她的意思来,敢情,艾米是想让她当众出丑,进不了电台啊,这心思可真够歹毒的。 她皱着眉头,在艾米面前蹲下,伸出手,从她藏着血袋的地方将血袋揪出来,用力一挤,由于受到压力,血顺着她腿下的细管子冒了出来,喷的到处都是,艾米那件白色的纱裙子上,血色朵朵,看起来,就像大姨妈来的时候,不小心弄到了外面。 偏偏云舒还无辜的偏着头,一脸担忧的望着她:“艾米小姐,特殊情况的时候就不要出门了,你看看,裙子上弄这么多,血淋淋的很可怖啊。” 艾米险些被气歪了嘴。 云舒把血袋一丢,挽着玉笙箫的胳膊,笑颜如花的说:“笙箫哥哥,咱们进去吧?” “好啊,云舒妹妹。”玉笙箫心里乐开了话,心想着,有时候,艾米这只跳梁小丑适时的出来蹦跶一下,能够收到意想不到的好效果,云舒这没良心的女人,就是在吃醋的时候,才能表现出对他的在意,而这种被在意的感觉,令玉笙箫的心情如坐上了火箭,直冲天际,快乐的摸不着北啊。 两人直接进电台了,留下艾米坐在原地,接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然后捂着脸,尖叫一声,冲进车里,“嗖”的一下,开着车没了影儿。 电台门口这一幕,并不能对玉笙箫和云舒的采访造成什么影响,相反的,得知从来都低调的,不接受专访的玉笙箫此番不仅接受了采访,还带着夫人很配合的来做这期节目,这挡节目收视率本来就不错,如果再有这两口子的露面,收视率一定还会稳步飙升。 而且,那晚两人救人时的感动场面令电台的全体员工都深深的震动了,要知道,玉笙箫如今可是身价几十个亿,如果在救人中出现任何损失,那对玉氏来说都是巨大的损失,可是当时,他根本就没有多想,冲进雨里,奋力救人。 还有云舒给那母子俩急救的场面,那是相当的专业,如果不是她及时急救,那个孩子那么小,能不能救过来还真是很难说。 两人进入电台大楼,早有台长亲自迎了出来,笑容满面对伸出手,和玉笙箫,云舒一一握手,然后把两人带到演播室。 演播室是个圆形的会场,中间搭着一个椭圆形的台子,台子上摆着两列沙发,成八字形摆放,台子有三级台阶,云舒穿了一件迆地的长裙,为了让自己看起来婀娜美丽一些,她特意选了一双自己平时深恶痛绝的高跟鞋,鞋跟有十厘米高,典型的替死牛啊。 上台阶时,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个趔趄,若不是玉笙箫扶着,说不定会出丑,玉笙箫把搭在她腰间的手往上移,另一只手也扶了上来,一个利落的公主抱将她稳稳的抱在怀中。 长裙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猝不及防的云舒急忙伸出玉臂换上他的脖子,仰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这一幕,被现场邀请来的观众看到,一阵阵欢呼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这是现场版的秀恩爱啊,要知道,玉笙箫本尊在a市人民的眼中,就是个一丝不苟,高冷疏离的典型啊,这么现场表现出柔情似水的一面,还真是令人跌破眼镜,大呼痛快,看来,这场直播的门票没有白买,这么精彩的一幕,多少人想亲眼看看都没机会啊。 云舒鸵鸟似的把头埋入他的怀中,现场的尖叫声让她羞得没地方钻了,结果,这鸵鸟似的动作更加取悦了观众,现场愈加沸腾,简直就控制不住了。 主持人是个风趣幽默,又美丽大方的女人,灵活机变让她在这个舞台上风光不减,十分受观众欢迎。 看到场面有些失控,主持人立刻走过来,对大家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在这种喧闹的场合,如果用麦克风和观众比谁声音高,无疑是在找死,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你能比得过吗?纵然比得过,那不得撕心裂肺的吼吗?撕心裂肺的吼叫多么掉价啊? 聪明睿智的主持人采用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办法,成功的吸引了观众的注意力,场面立刻控制下来,几秒钟之后,鸦雀无声。 专访是采用谈话的模式,玉笙箫和云舒相依坐在一侧的沙发上,主持人坐在另一侧,双方像谈话一样,轻松的导入话题,逐步深入。 主持人是个知性又热辣的女子,节目一开始,她便故作夸张的一声惊呼,然后亲自迎过来说:“欢迎我们a市有名的青年才俊玉笙箫和他美丽温柔的妻子云舒的到来。” 云舒深呼吸了几次,紧张的心情得到纾解,玉笙箫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捏,适时的给她支持和鼓励。 她缓缓展露笑容,在大学读书时,人们都说面试时你的微笑很重要,要亲切真诚而不虚伪,要把你最美的一面展露出来,这样才能给面试官以最好的印象。 为了这个,云舒曾专门报了一个礼仪班,用了很长时间,练习专业的笑容,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笑容不虚伪,真诚而温暖。 对,就像她现在这样。 主持人犀利的视线落到云舒的脸上,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都说玉夫人出身小门小户,原本她还担心云舒适应不了这样的场面,当众出问题,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没必要的顾虑,她表现的丝毫不紧张,笑容真诚温暖,甚至可以打动别人,就算是作为主持人的她,也最多能做到这样。 “两位请坐。”主持人示意他们坐下,然后在他们斜对面坐下,然后故作好奇的盯着他们交握的双手,惊叹:“据我所知,两位一为学生,一为玉氏总裁,这样身份不同的两个人,我真是很好奇,你们究竟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云舒含笑不语,她当然不会说,第一次见面时,为了陪玉笙墨参加一个宴会,吃醋喝了酒,赖着玉笙箫跳舞,最后还爬到他的床上的糗事。 玉笙箫挑挑眉,深邃的眸中掠过一抹柔光,依旧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慢悠悠的将往事道来,然而,他一张嘴,就是一个惊悚的新闻。 “我们两个是典型的不打不相识。” 嘎? 主持人惊讶的瞪大眼睛,好奇的看了看貌似不是很强壮的玉夫人,不打不相识,怎么看着玉先生也不是被打的对象啊,难道是玉夫人?玉先生打了玉夫人?这也太没品了吧? 玉笙箫无奈的耸耸肩:“对,你们猜的没错,是玉夫人打了我,我发誓,被女人用高跟鞋砸了脑门,这是我平生第一回。” 现场又是一阵轰动,然后是哄堂大笑。 云舒红着脸,低头不语。 主持人双手交握,急切的问:“玉先生,你就不要打哑谜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啊,相信在场的大家也非常想知道。” 玉笙箫笑了:“其实是个见义勇为的故事,只不过,见义勇为的主角就是你们面前这位端庄贤淑的玉夫人,那时候,她正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追着一个小偷满街跑,然后被我遇到了,当然,制服小偷不在话下,可奇怪的是,她不仅不感谢我,还奋力甩过来一只高跟鞋,那十厘米如同锥子一样的鞋跟就砸在了我的脑门上,当时就出了血。” 第143章 奇妙的缘分 主持人嘴巴成“o”型,短促的笑了几声,才缓过神来,“玉夫人,见义勇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来,玉夫人还是巾帼英雄。” 这时候,云舒也放开了,虽说玉笙箫提起一段比较搞笑的往事,但也正是那件事,让她和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玉笙箫有了进一步的接触。 她把垂下来的一绺头发别到耳后,莞尔一笑,“其实那只高跟鞋我是砸向小偷的,毕竟,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想要跑快根本不可能,可惜,在我射出暗器后,突然冒出了一个程咬金,结果,失了准头,暗器砸到玉先生额头上了,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当时是诚恳万分的道过歉的,这位小气的玉先生不仅不原谅我,还把我送到警察局,讹了我一万块钱。” 玉先生讹诈?这个消息更惊悚,观众简直乐坏了。 玉笙箫含笑不语。 云舒接着说:“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废寝忘食的做了许多设计作品,这才凑够一万元,那段时间,我累得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那是我人生中最累的三个月,比高考埋头苦读的日子还要黑暗。”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最可气的是,当我把钱给这位玉先生送过去时,他居然只是让我请她吃了一顿简单的饭,把钱原封不动的退回来了啊,玉先生,逗人玩很有趣吗?” 其实,这也是云舒至今想不通的,不明白玉笙箫为何那么有钱了还有讹她的钱,也不明白她辛苦干了三个月,为何最后他说不要又不要了。 主持人笑得花枝乱颤,举起双手发誓:“我发誓,你们是我遇到的最有趣的夫妇,你们相遇的场面也是我平生未听说过的,还真是狗血。” 玉笙箫依旧是淡然自若的样子,那些过往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负面影响,他笑了笑,接过话茬:“之所以提这件往事,是为了让你们知道,环绕着玉氏光环的玉夫人,其实是个性情中人,是个爱恨分明,善良可爱的女人,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地方。” 大家笑了一会儿,气氛轻松许多,主持人将话题引到云舒的设计上去,后方大屏幕上播出一组广告。 金色的田野上,一轮金色的太阳普照大地,一个瘦小的小女孩在辛勤的割草,耀眼的太阳光下,女孩的汗珠一滴滴落下,落到她脚下黑色的土壤上。 太阳高升,上一幅画面中的小女孩已经渐渐长大,背着书包仍旧在地里割草,休息时候,在茂密的庄稼下认真读书。 画面翻转,小姑娘长成了面容坚毅的大姑娘,手里握着大学通知书,面朝土地,露出开心的笑容。 最后一个画面,女孩毕业了,重新回到这片曾经播撒希望的土地上,成了这个小山村里的一名优秀教师,手捧书本,在郎朗读书声中,带领孩子们迎接未来的希望。 画外音:用一个人的希望点燃大家的希望。 这部作品在去年曾荣获全国青年广告设计大赛的一等奖。主持人指着那一幅幅感人的画面,动容的对观众说:“这部公益广告的作者就是我们眼前的这位美丽善良的玉夫人,用一个人的希望点燃大家的希望,这话说得真好,从这个广告中,我体味出了作者的真诚善良,也感受到了世间的温暖。” 台下观众对云舒肃然起敬,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掌声经久不衰。 经过这么一幕,大家对云舒的了解已经不仅仅限于玉夫人这个辉煌的称呼上,还知道了嫁入豪门的灰姑娘多才多艺,真诚善良。 主持人引回主题:“玉先生,不知您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玉夫人有不一样的感觉的?” 玉笙箫想了想,回答:“当初讹云舒一万元钱,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教训,教训她的不自量力,如果当时那个小偷不是在闹市行窃,说不定,她就会遇到危险。” 支持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关心啊,是不是那时候就觉得玉夫人与众不同了?” 玉笙箫笑着说:“那倒没有,我这个人对感情向来很迟钝,发现自己对云舒感兴趣是在她还钱的那一天,其实,我只是给她留了个电话号码,根本就没有打算真的要钱,在商界混了这么久,见多了欠债不还的例子,我以为,她一个学生,能赖着就赖着了,反正我也没向她要,没想到,她竟然只用了三个月就筹够了钱,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主持人给总结:“好啊,玉夫人的优点又多了一条,守信用,真是可爱的女生呢。” 云舒依旧但笑不语,其实那次,他仍旧在捉弄她,她在大热天赶着去换钱,他却故意让她等,一直等了两个小时。 那时候,他在她心里的形象是极其恶劣的,一个无赖的,不守时的,挑剔计较的男人,小气的要命。 主持人马上话锋一转,偏头问云舒:“玉先生都坦承对玉夫人的心思了,玉夫人怎么能光是沉默呢,说说,当时对玉先生什么感觉,是不是像万千少女一样,光是看到帅气的玉先生,就已经头晕目眩了,双眼冒红心了?” 云舒皱皱眉头,实话实说:“没有,我从来不觉得他很帅,因为最初的印象很糟糕,再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在我心里都是一个满身铜臭,为富不仁的家伙,更加谈不上好感。” 满场哄堂大笑,玉笙箫无奈的抚额,今天这专访播出去,他玉笙箫高冷帅的形象立时被毁了,不过,也有意外收获,比如,玉氏夫妇夫妻和睦,不似外界揣测一般,玉先生宠爱妻子,已经到了自损形象的高大地步。 主持人又笑了一会儿,捧着肚子感慨:“今天真是笑饱了,晚饭不要吃了,以后我想减肥的时候,一定得去你们家串串门。” 云舒也笑了。 主持人又换了话题:“听说二位的结合并非走的是先恋爱后结婚的寻常路线,而是先上车后买票,等家里人发现时,你们已经迅速领了结婚证,成了有法律保障的合法夫妻?但因为身份悬殊的问题,玉先生一度还和家里闹得很僵?” 玉笙箫点点头:“的确,不过最初,家里人是因为不了解云舒,现在我们一家人相处很融洽。” 主持人露出神秘的笑容,“既然玉先生这么说,我们接下来就邀请了几位神秘嘉宾,来验证这一事实,好不好?” “好。”台下立刻回应。 音乐声响起,通往后台的门骤然打开,方怡和玉笙墨扶着脚步略有蹒跚的玉恒远从后台走了出来。 云舒和玉笙箫惊讶的站起来,怔愣间,玉恒远三人已经走到了台上。主持人将三人迎到了沙发中央坐下。 隆重的介绍了三人的身份:“各位观众,请允许我隆重的为大家介绍这三位神秘嘉宾,坐在中间的这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就是玉笙箫总裁的父亲玉恒远,左侧是夫人方怡,右侧这位帅的一塌糊涂的帅哥是玉总裁的弟弟玉笙墨,你家是产帅哥靓女的吧,羡慕死人了。” 在看到这令人意外的三人上台时,云舒心里充满了惊涛骇浪,她没想到,为了这期节目,玉家也接受了邀请。 玉恒远这个倔强的老头,和玉笙箫有些相似,平时不喜欢媒体打扰他的生活,他虽然有钱,却有钱的低调,生活情形几乎不被外界所知,现在为了她,居然肯来电台配合做节目,真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云舒眼圈有些红,低低的叫了声:“爸爸。” 玉恒远对她友善的笑了笑,转头对主持人说:“我家这个儿媳妇,虽说出自小门小户,却是个端庄善良的孩子,为人处世没得挑,尊老爱幼,诚实善良,不是我自夸啊,我这儿媳妇,是万里挑一的好女人,最近,我听说了一些不好的言论,在此,我只有一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是最好的证明。” 云舒感动的落泪,动容的说:“爸爸,谢谢您相信我。” 方怡接过话来说:“我们是一家人,不相信你难道相信外面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吗?” 玉笙墨凝视着云舒,对她安慰似的一笑,最近发生了许多事,云舒也蒙受了许多不白的冤屈,他的小丫头最近不好过,他知道,如果大哥对她不好,他是一定要出头替她讨还公道的,可是,大哥对她的好,好到无可挑剔。 他已经没有任何立场做她背后可依靠的男人,却可以以兄长的身份来照顾她,关心她,这也是他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主持人做了个夸张的爱慕动作,笑嘻嘻的对玉笙墨说:“墨墨帅哥,听说你和我们这么受人瞩目的玉夫人是旧识是吗?” 玉笙墨微微一笑,点头称是:“没错,我们已经认识了十几年了,在我印象中,她还是那个调皮捣蛋的邻家女孩,她家和我外婆家相距不远,每天假期回外婆家的时候,我们常在一起玩,本以为那个破坏力不亚于男孩子的女孩长大后会没人要,谁知竟成了我的大嫂,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第144章 差劲儿 云舒红着眼圈,看着玉笙墨。 他对她微微一笑,接着说:“云舒很善良,从小就乐于助人,只要有人对她有一分好,她便回报以十分,性子开朗,真诚善良,是我见过的最不虚伪,最朴实的女孩子。” 玉笙箫唇角依然挂着笑容,心里却已不是滋味,他一直不明白云舒为何会对玉笙墨有那么多执念,原来,他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玩到大的感情自然不是随便什么就能替代的,可惜,他的那个弟弟太过孤傲,察觉对云舒的心思也太晚。 “笙墨——”,云舒捂着眼睛,抹了抹眼泪,然后松开手,娇嗔的说:“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来让我哭的吧?平时拽的二五八万似的,甜言蜜语都堆到今天说了。” 主持人笑道:“玉夫人,说了甜言蜜语的只有玉先生一个人,墨墨帅哥只是说你是她的青梅竹马哦?” 玉笙墨笑道:“嗯,青梅竹马,可惜,青梅熟了,给人摘走了,不过总算,肥水不流外人田,成了我嫂子也挺好。” 玉笙墨半认真半调侃的样子把大家逗得直乐,主持人恋恋不舍的送别墨墨帅哥,回来一个劲儿叹息:“你们一家子吃什么长大的,长的都这么养眼?” 玉笙箫一笑而过。 主持人双手交握,对台下观众说:“刚才我们见过了玉先生和玉夫人的幽默风趣,玉家的和谐融洽,接下来,让大家看一些不同寻常的,让人感动的画面。” 说话间,大屏幕将那天玉笙箫雨夜救人的情景放了出来,当放到玉笙箫体力不支,背着欧阳倒在水泊中,瞬间消失不见时,现场一片抽气声。 当时云舒慌了,冲下车,跌跌撞撞的跑到雨中,来到玉笙箫倒地的地方,低头钻进水中,四处搜寻,像一只青蛙一样,从一个地方冒出来,又从另一个地方钻进去,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画面定格在玉笙箫从水里钻出来,两人深情拥抱的场面,那是劫后余生的庆幸,现场除了低声的啜泣声,再无其他声音。 主持人哽咽着,含泪笑道:“很难想象,像玉先生和玉夫人这样有身份的人,能够在那样一个危急时刻挺身而出,舍生忘死的救人,而他们真的做到了,人们都说,为富不仁,我们看到的却是不一样的玉氏总裁,有了这样的领头人,玉氏何愁不鼎立于a市,继续创造一个又一个商业神话?” 现场一片掌声。 音乐声响起,通往后台的门又打开了,这一次,从里面手牵手走出来的是欧阳和陈娇,他们的中间,牵着一个粉雕玉砌的小萝莉,穿着蓬蓬的小纱裙,大眼睛好奇的咕噜噜转。 主持人将他们一家三口迎到了台上,陈娇给了云舒一个真情拥抱,牵着小萝莉的手对女儿说:“贝贝,这位阿姨就是那晚救我们的恩人啊。” 贝贝瞪大眼睛,一脸惊讶的说:“我还以为,救我们的是奥特曼,原来是位漂亮姐姐,姐姐你蹲下来。” 云舒不明所以,在贝贝面前蹲下来问:“干什么?” 贝贝抱住云舒的脖子,在她侧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然后宣称:“你可要好好珍惜,这是我的初吻哦。” 现场爆笑。 “小美女也亲这位叔叔一口吧,他也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呢。”主持人逗贝贝。 豆豆咬着手指头,纠结的摇摇头:“不要,叔叔是男生,没听说过吗?男女授受不亲呢。” 主持人笑得前仰后合:“这是谁家的小萝莉,给我带回去得了,好可爱,可爱死了。”她用纤细的手指捏了捏贝贝粉嘟嘟的脸蛋。 其实,刚才的视频已经将救人经过播放过了,现在,欧阳一家的上台只不过是将节目气氛推得更高一些。 主持人脸露神秘的说:“接下来,最动人心弦的时刻到来了,大家期不期待?” “期待。” “我和我妻子结婚比较仓促,一直遗憾没有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今天,借着节目现场,我想正式对云舒求婚,如果成功的话,将在不久之后举行婚礼,婚礼现场也采用直播的方式,让大家一起见证我们的爱情有多甜蜜。” 玉笙箫单膝跪地,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红色丝绒盒子,盒子盖被打开,露出一枚镶嵌着钻石的戒指,钻石是罕见的粉钻,硕大一颗,被切割成无数面,将钻石的璀璨放到无数倍,耀眼夺目,钻石的形状是两颗紧紧相连的心,精美绝伦。 主持人一脸羡慕的说:“各位观众,这颗璀璨夺目的钻石是由钻石切割大师欧阳亲自动手雕琢而成,而那位国内外闻名的钻石切割师就是台上坐着的这位先生,欧阳先生,请对您们全家的救命恩人说句话吧?” 欧阳望着玉笙箫和云舒,微微一笑,言简意赅:“他们夫妻给了我们全家新生,我们全家将在未来的所有日子中,真诚的祝福他们幸福美满,恩爱一生。” 玉笙箫目露期待的看着云舒道:“嫁给我,媳妇儿,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玉笙箫的手心里全是汗,对于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媳妇儿,他的心里没谱的很,生怕哪里一个不好,她就反悔拒绝。 云舒眨眨眼睛,遗憾的问:“才会爱我一生一世吗?太短了,想要娶我,那你的生生世世来换吧。” 玉笙箫目露惊喜,忙不迭的点头:“对,爱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咱们就这么甜甜蜜蜜的生活在一起,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嗯。”云舒咬着唇,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泪眼模糊的看着玉笙箫,撇撇嘴:“就知道煽情,不过,玉先生,恭喜你成功了,我答应嫁给你,陪着你会知道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现场一片沸腾,专访节目在美妙的音乐声中结束,玉笙箫捏着云舒的手指,小心翼翼的为她套上戒指,然后又把属于自己的那枚拿出来,让云舒为自己戴上。 一对粉色的心形钻石熠熠生辉,映在两人澄澈乌黑的眸中,璀璨夺目,异常诱人,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了,只剩下心在靠近的两个人,深情的对视着...... 回去的路上,云舒幸福的偎依在玉笙箫的肩膀上,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笙箫。” “嗯?” “笙箫?” “嗯?” “笙箫?” “嗯?” ...... 云舒低低的叹息一声,“真的好想就这么靠着你,直到地老天荒。” 玉笙箫戏谑道:“玉夫人,你这是在对玉先生说情话吗?” “是啊,玉笙箫,我好像有一点点喜欢你了啊。”云舒闭着眼睛,长睫毛覆在眼底,小蒲扇一般。 玉笙箫脸瞬间黑了,他费了这么大的劲儿,这丫头才仅仅是有一点点喜欢他了?看来,想要俘虏云舒的心,任重而道远啊。 云舒哼着小曲儿,仔细辨认一下,竟然是“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阿嫩阿绿的刚发芽,蜗牛背着重重的壳啊,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我是一只小蜗牛,因为很笨,又背着重重的壳,每走一步都要万分小心,别人轻松快活的时候,我要努力,别人努力奋斗的时候,我更要万分努力,只有这样,才能一步一步接近我心中的目标。 可是我好惶恐啊,生怕来不及,错过葡萄成熟的季节,错过彼此。 这是云舒的心声,当然不会说给玉笙箫听,玉先生只是无奈的,带着宠溺的笑容看着身边这个可爱的小女儿,心中漾满柔情。 云舒把曲子哼了两遍,约莫着回家的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睁开眼,然后瞬间坐直身体,指着外面问:“喂,玉先生,你迷路了吗?这不是回家的路。” 玉笙箫好笑的看着她,腾出一只手揉揉她的头发:“蠢女人,我带你去度蜜月啊,你不是想去看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种植园吗?我们去那里先简单度个假,好不好?” 云舒又把眼睛眨了眨,最近,她好想反应有些迟钝了,对于这样惊喜的事情,本来应该迅敏的给出回应的,她却思虑了好一会儿,这才犹豫的问:“你把公司那一摊扔下,对玉氏的股票不大好吧?” 玉笙箫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新闻那一页,笑嘻嘻的说:“你看看,你家老公从来不做赔本生意,今天去做专访,其实是一举三得,一、求婚成功几率较大,二、为洗脱你的罪名争取舆论支持,三、利用这种公益性质的专访来提高公司知名度和信誉度,所以,股票不降反升啊,玉夫人,你开不开心?” 云舒看着她,嫌弃的撇撇嘴:“你这只狡猾的狐狸,做个专访还要算计这么多,像我这么没心眼儿的人,以后岂不是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太可怕了。” 玉笙箫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小妻子,这丫头,糊涂归糊涂,却从来不好骗,此时此刻,换了其他女人,早就感动的一塌糊涂了,她却先想到了以后他的品行问题,在她心里,他真的就那么差劲儿吗? 第145章 仇人相见 “玉夫人,不要把你老公想的那么坏好不好?这辈子,我骗谁也不会骗你,你放心。”玉笙箫郑重其事的说。 然而,此时沉浸在甜蜜中的两个人谁都没有想到,当那件事来临时,人心和人力在它面前显得那么渺小。 玉笙箫一路驱车来到飞机场,欧阳宇早已奉命在那里等候,看到云舒和玉笙箫下车,急忙迎过来,把早已准备好的拉杆箱递过去。 “总裁,这是证件,飞机票,祝您和夫人旅途愉快。”欧阳宇把手里的小包递过去,里面塞着两人的重要证件。 “嗯,公司一切正常吧?”玉笙箫恢复了平日里冷漠严肃的样子。 但是,有了电台那一幕,玉笙箫想要再维持冷酷boss的形象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欧阳宇想到自家总裁在电台说着顺溜的情话,深情款款的为玉夫人戴上戒指的情形,心中一阵感慨,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玉夫人看着柔柔弱弱的,还真是狗有手段,居然能降服总裁这么彪悍的男人。 要知道,玉笙箫从小到大的都是女生们心中最心仪的白马王子,收情书收到手软,不过,见惯了花痴的狂轰烂炸,倒让他没有因此而变得滥情,反而对女人免疫起来。 欧阳宇在玉笙箫身边这么多年来,还真没见过哪个女人和总裁走得近,云舒是第一个,瞅着总裁对夫人的重视程度,估摸着这也是最后一个。 刚才电台直播播出后,公司上下都要疯了,多少女人羡慕的眼珠子掉落一地,多少芳心碎裂成一片片,捡都捡不起来了。 玉笙箫狠狠瞪了欧阳宇一眼,冷声说:“收起你猥琐的笑容,该干嘛干嘛去?” 欧阳宇一怔,立时极端委屈,什么叫猥琐的笑容?公司上下谁不知道他欧阳宇欧大帅哥风流倜傥,笑容温柔迷人?总裁那是什么眼光? 但是,作为下属,他敢和总裁顶嘴辩驳吗?当然不敢,欧阳宇收拾了不甘的小眼神,委屈好比受气小媳妇似的灰溜溜的上了玉笙箫那辆悍马,负责把车开回去。 云舒有些过意不去,走上前笑嘻嘻的安慰他:“欧阳秘书,你的笑容一点儿都不猥琐啦,很阳光,很温暖。” 这话一出,玉笙箫立刻变了脸色,吃醋的眼神如飞刀一样,“嗖嗖”的射过来,吓得欧阳宇连话都来不及说一句,立刻一踩油门,驾驭着彪悍的悍马消失无踪。 云舒咬着唇,歉意的望着悍马消失的方向,觉得欧阳宇实在辛苦,替玉笙箫跑前跑后不说,还要承受他的无明业火。 玉笙箫见云舒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心里愈加不是滋味,强势的把她的脸扳到自己这边,看着她的眼睛说:“媳妇儿,你这样关心别的男人,你家老公我很吃味。” 云舒瞧着玉笙箫那个别扭样儿,“扑哧”一声乐了,“玉先生,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活像一个深闺怨妇啊。” 玉笙箫冷哼一声:“那当然,我软温香玉在怀,却一点儿腥都沾不着,长期欲求不满,性格是会变的。” 云舒瞠目结舌,缴械投降,好吧,论无耻,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很快到了登机的时候,检查证件和机票时,一名乘务员盯着玉笙箫和云舒猛看,等通过了检查进入时,那名乘务员竟然尾随而至。 “玉先生,玉夫人。”那人有些激动。 云舒和玉笙箫本来并肩走着,同时向一侧回头,结果,一个左,一个右,鼻子碰到了一起,火辣辣的疼。 云舒捂着鼻子,眼睛泪汪汪的看着罪魁祸首,玉笙箫也觉得鼻子辛辣酸痛,不明白这名乘务员这么激动干什么? “有事吗?”玉笙箫问。 乘务员激动的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慎之又慎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和玉笙箫握了握手。 “是这样的,我今天在电视上看到二位的专访,为您二位真挚的爱情所感动,下个月我就要结婚了,找算卦的人算了一卦,说我一定要得到一对最恩爱的夫妇的祝福,您看,您二位能不能从这个符里吹口气?” 乘务员从兜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红色的绣满花纹的小袋子,那些花纹倒类似于古装电视里的那些符文,小袋子的口用一根红色的绳子紧紧的扎着,那人解开袋口,把符递过来。 云舒和玉笙箫面面相觑,还是头一回听说祈福需要往这个小口袋里吹口气的,他以为他们是仙人呢,随便一口气就是仙气,想什么来什么? 不过,为了此行能顺利完成,不耽误太多世间,玉笙箫和云舒还是装模作样的往那个小袋子里各自吹了口气。 本以为那袋子是红丝编制的,即便吹进去一口气,也一准儿得漏掉了,哪知,两口气汇聚在一起,竟然将那袋子鼓鼓的吹了起来,乘务员神情凝重,口中念念有词的用红绳将袋口扎紧了,然后再三道谢,离开。 云舒和玉笙箫站在原地,越想越觉得奇怪,刚好有一名机场领导摸样的人走过,玉笙箫便拦住了他,问:“刚才那名乘务员是这儿的员工吗?” 那名领导奇怪的瞥了眼那人的背影,摇头:“不是。”然后招手把一个年轻人叫过来:“小刘,去把那个人请过来,问问他为什么随便穿机场的工作制服?” 那名叫小刘的年轻人动作很快,迅速跑过去,两道人影在拐角处同时消失不见,又过了一会儿,小刘回来了,气喘吁吁的说:“王头儿,那人跑得比兔子还快,没等我跑过去,他就没影了。” 王头儿神色凝重,沉吟片刻后当机立断:“去调机场监控,看看那人究竟是谁。” 结果,监控调出来了,那人与玉笙箫和云舒从交谈到离开这段画面,无端端消失不见了,看来,这件事情早有预谋。 “笙箫——”,云舒的眼皮忽然一下一下的跳,根据老年人的说法,这是不好的兆头啊,她有些紧张,又很担心,不知道那人究竟要她和玉笙箫的一口气做什么。 科学发展的年代,迷信思想已经不被大家认可了,然而,有了云舒中邪的前车之鉴,这件事又如此的诡异,让这夫妻俩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玉笙箫神色凝重的给柳乘风打了个电话,然后问云舒:“你能把刚才那人的样貌画下来吗?” 云舒是学设计的,学设计要想学得出色,首先就要要扎实的画画儿功底,云舒从小学画儿,画人像自然不在话下,想当初,她还曾在假期的时候,去b市的公园里,免费为大家画过像。 做过她模特的人都称赞,说她的人像画的比拍照拍出来的还逼真,玉笙箫这么提议,云舒当然答应,可关键是,她在脑海里构思那人轮廓特征时,竟然发现大脑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留下。 就在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她居然彻底忘记了那人的面容,仿佛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一事实,让她陷入恐慌和自责之中,不可自拔。 玉笙箫紧紧握着她的手,安慰道:“算了,也许是我们想多了,我们还是去按既定计划度假,其余的,等回来再说吧。” 度假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事情,不能因为这件莫名其妙都是事情就改变。两人牵着手走上飞机长梯,当飞机平稳的飞到空中时,俯瞰脚下,城市,树木,人,都如蚂蚁般,密密麻麻,再也看不清楚。 本来很好的心情,因为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而破坏殆尽,云舒懒洋洋的窝在玉笙箫的怀里,闷闷不乐。 玉笙箫想着法子逗她:“媳妇儿,咱们去普罗旺斯用薰衣草搭个草房子,我们睡在里面,嗅着阵阵薰衣草香味,来个蜜月的洞房花烛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满脑子色情思想,不正经。”云舒有气无力地回答。 “我怎么不正经了,老公对老婆感兴趣那是天经地义的,如果对外面女人不正经那才可怕。”玉笙箫理直气壮的说。 “你要是对外面女人不正经,我就立刻踹了你,和你离婚,绝对离婚,一天都不能继续,在这种事情上,我有绝对的洁癖。”云舒顿了顿,然后蹙眉:“你老实说,你有过多少女人?” 玉笙箫忽然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急忙转移云舒的注意力:“媳妇儿,到吃饭时间了,要不,咱们先吃点东西,有了力气再谈?” 一听吃东西,云舒果然不再说话,两人去餐车上随意点了些东西,填饱肚子,回座位的时候,赫然发现坐在他们前两排的位置上的,竟然是很久不见的穆铁和秦凤。 穆铁缓缓摘了墨镜,做出一副很讶异的表情,抬眸望着玉笙箫和云舒,打招呼:“真巧,二位也要出门?” 玉笙箫不待见穆铁,自然不屑回答他的问题,未免冷场,云舒客气而疏离的回答:“是啊。” “去哪儿?”穆铁又问。 “这似乎不在你管辖范围吧?”玉笙箫冷笑着,揽着云舒的肩走回自己的座位。 第146章 美不胜收 秦凤自见到玉氏夫妇后,就开始发呆,穆铁握上她的手,用力一捏,痛意将她从失神中拽了回来。 “秦凤,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给谁看?” 秦凤眼神暗了暗,低声呢喃:“我只是想不明白,你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苦处处作对?” “这不是你管的事,既然做了我的女人,那就安守本分,如果被我发现你和他暗通曲款,或是出卖我,我会你吃不了兜着走的,记住,你们家的生意在握在我的手心里,我是让秦家蒸蒸日上,还是每况愈下,也都在我一念之间,就看你的表现了。” 穆铁松开秦凤的手,大掌捏上她的下巴,动作看似暧昧,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冷冷的注视着秦凤,目光阴冷,就如毒蛇吐信时,那种阴沉邪恶的感觉。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自找灭亡。”秦凤用手拂落他钳制在她下巴上的手,其实,眼底一片苦涩,其实,从她答应穆铁的要求,和他在一起,就如同与魔共舞,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对于玉笙箫,她有过恨,曾经恨他冷淡孤傲,不把她放在眼底,不懂得甜言蜜语,不知道女人心思。 现在想来,他其实并不冷淡孤傲,也并非不懂甜言蜜语,只是因为没有把她放在心底,懒得和她说而已。 甚至,那次在宾馆中,也是因为酒桌上喝多了酒,她明里暗里的勾引,他才略有回应的,也许,事情没成,他是庆幸的。 想到这里,她又十分羡慕出身低微的云舒,那个女人何其好命,能得到玉笙箫这样的天之骄子的爱情,玉笙箫那个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不似穆铁这么滥情,是个认死理的人,认准了一个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了。 秦凤幽幽的叹息着,心中默默念道,玉笙箫,云舒,也许,是你们的爱情太过顺遂,老天看不过眼了,有时候,爱情路上的一些坎坷也是必要的调味剂。 玉笙箫和云舒在普罗旺斯机场下飞机的时候,看到穆铁和秦凤也下了飞机,当即意识到,这两个人的目的地也是这里。 这一认知,让两人的心情顿时不那么明媚了。就算没有深交过,通过一系列的事情,云舒也明白了,这位相貌堂堂,高高在上的穆总其实是个表里不一的真小人,遇到小人,总是没有什么好事的,何况,这人还处处针对玉笙箫。 “我们要去哪儿?”云舒紧紧握着玉笙箫的大掌,恨不得立刻离开机场,离穆铁远远的,最近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太多,她实在不想再多惹事端了。 “去一个好地方。”玉笙箫提起即将要去的那个地方时,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愉悦。 “哦。”云舒跟着他的脚步,以为是要去哪家有特色的宾馆入住,等真正到了地方时,才发现,他们的普罗旺斯之行,是一场圆梦之行。 眼前的庄园是经过修缮的古典建筑,就像一座古老的王族宫殿,宫殿四周种植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薰衣草,紫色的薰衣草如紫色的大海般,微风拂来,紫色的海浪翻滚着,景色美得如同仙境。 “这是——”,云舒吃惊的掩唇。 “这是我送给你的庄园,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了。”玉笙箫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串钥匙,放到云舒的掌心中,深情的注视着她:“亲爱的,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云舒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她用手指勾着那串钥匙,摇了摇,钥匙碰撞,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响声,连着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努力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你不会在逗我玩吧?” 玉笙箫顿时觉得很气馁,这女人,怎么就不能有点儿正常反应呢?天知道他得知这里有这么大一座古典庄园要拍卖时,费了多大劲儿,才把它拍到手里。 上次在m国,尹诺戏谑的说,让玉笙箫给云舒也购置一座庄园,用来金屋藏娇,当时,他是不屑的,因为像聂峥嵘建的那座庄园,只要有钱,批了买了地,建就可以了,他像要一处特别的地方。 因此,听说这里有一处城堡拍卖,他就打听过了,还在百忙中抽空飞过来考察过,对这里的地理位置,和城堡的建设风格等都相当满意。他要用这座城堡,当做王子和公主的婚房,给云舒一个最难忘的新婚之行。 “媳妇儿,你能不能给点鼓励?”玉笙箫方才还飞扬的眉眼此时都耷拉下来,云舒这女人,真是太打击人的自信心了。 “好吧,这座城堡是你租的吧?”云舒很认真的问。 “蠢女人,你就不能把我往好了想想?我玉笙箫自从认识你之后,自认没做过什么缺德的事情,怎么在你心里我的形象就这么差呢?我至于费了半天劲儿租座城堡来逗你玩吗?”玉笙箫简直就低吼起来了。 “不是。”云舒所了下脖子,解释道:“其实,就算是你租下来的,我也很高兴,这辈子还真的能像公主一样,和自己心爱的王子一起住在城堡里,圆我一个童话梦,我真的很高兴。” 玉笙箫的手伸出去,本来想敲敲她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构造,怎么反应都和人不一样呢,伸出去一半的时候,握起的拳头舒展开,改成狠狠揉揉她的头发,没办法,他舍不得,一个指头都舍不得动她。 “来吧,公主,王子带着你四处转转,好让你相信,这真的是我们自己的窝了,我已经把它买下来了,书房里有购房协议,经过法律公证的,一丝假都做不得。”玉笙箫不由分说的拉着云舒上了楼。 城堡真的很大,五层建筑,书房在顶层,两人顺着实木制造的楼梯一路往上,气喘吁吁的停在一扇古朴厚实的木门前。 云舒回眸望了一眼来时的回廊,幽深迂回,古典的建筑房顶很高,站在书房前,仰望头顶,感觉自己真的很渺小。 玉笙箫推开门,走进书房,书房好大,就像一座小型的图书馆,书架有十几排,每一排上都摆满了书,好多书的纸质都已发黄,透着古朴的颜色,一看就是古籍。 很难想象,从这座城堡建成到现在,据说已经过去了整整二百年,这些古籍流传下来,都是文物级别的物品,居然没有被拍卖,一直保留至今,直至传到玉笙箫的手中,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笙箫,你看过这里的书吗?”云舒仰着头,从一排排书的目录上扫过,视线停留在一部包着黑色书皮,上面画着奇怪符号的书上。 “没有。”玉笙箫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也发现了那本书,见云舒感兴趣是,索性爬上书架,抽出那本保存完好的书,翻开,然而,里面不知是用什么文字记载的,弯弯曲曲,状若蝌蚪的文字显得很诡异。 “这是什么文字?”云舒问。 饶是玉笙箫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文字:“不知道,改天问问别人,既然看不懂,还是把它放回去吧?” “嗯。”云舒把书放回玉笙箫手中,两人指尖相触,谁也没发现,在他们手腕上,很久以前系上的那根红线在隐隐发着红光。 玉笙箫走到一个小型的保险柜前,用钥匙和指纹打开,露出里面一份加了封皮的文件,翻开,指着上面的内容对云舒说:“喏,你老公我不是个大骗子,既然答应送你一座庄园,自然是说话算话的,这座城堡真的是你的了,你看,城堡的主人是你。” 文件具有法律效应,盖着权威认证的公章,公章压住的姓名果然是云舒,从公章盖上之时起,这座庄园就真的属于了云舒,她是名副其实的,城堡中的公主。 云舒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觉得,这件事狗血的就好比,某一天她站在大街上,仰天长叹,振臂高呼,给我来点钱吧,“噼噼啪啪”的金子便如雨点般的砸了下来,直到把她砸晕。 她现在就已经被砸晕了,她是城堡的主人,名副其实的公主,好像在做梦啊,她晕晕乎乎的看着玉笙箫,粗重的喘息了几下,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剧痛传来,这才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不是在做梦。 玉笙箫好笑的看着她,趁着她还懵着,索性牵着她的手来到保险柜前,重新设置了密码,密码就是他们两个人之一的指纹,也就是说,从重新设置密码起,这个保险箱就只有云舒或是玉笙箫才能打开。 城堡真的很大,两人在里面简单逛了一圈,就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在飞机上吃过的午餐早已消化掉了,云舒的肚子再次叽里咕噜的叫起来。 “今天时间太仓促了,来不及用我们的新厨房做饭,先简单出去吃点,睡上一觉,明天起来,有个惊喜等着送给你。”玉笙箫牵着云舒的手从城堡里走出来,外面的夕阳已经西下,绚烂的晚霞映红大地,影影绰绰的薰衣草沐浴在红色的晚霞中,美不胜收。 第147章 重婚罪 云舒是没有意见的,实际上,她现在已经没有能力考虑吃这个问题了,满脑子都是她自己已经拥有了一座城堡这个惊悚的事实。 城堡位于郊区,因为不是闹市区,自然就没有大宾馆和高级餐厅,两人在附近一家小餐馆吃了一顿地中海风味的美食,还喝了一碗马赛鱼汤。 鱼汤取材新鲜,味道鲜美独特,引得云舒馋虫大出,即便是这样一家小型餐厅,做出饭菜的味道也是这么独特,明天一定要去城里吃顿大餐才不虚此行。 摸着溜圆的肚子回到城堡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今天一天,真够累的,云舒靠在玉笙箫的肩膀上,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笙箫,我们睡哪儿?” “当然是睡卧室里,不过,你要是想分房睡也可以,这里地方大得很,光是卧室就有十几间,你想选哪一间都可以,我看,你就睡这间,我到楼下睡——”玉笙箫话还没说完,云舒立刻惊恐的瞪大眼睛,想也不想的拒绝。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睡。”说完,她生怕他逃跑一般,八爪鱼似的挂在他身上,紧紧的抓着。 “你不是不喜欢我和同房吗?”玉笙箫故作为难的问。 “喜欢喜欢,我喜欢和你同房,笙箫,今晚咱俩一起睡吧,只要在这里住,咱俩就一起睡吧。”云舒瞅了瞅四周,城堡里的灯发出橘黄色的光,柔柔的,色调也是急温暖的,可是,这偌大的城堡中如果独自一人睡在一间房子里,还真是有些害怕呢。 “说好了,咱们今晚同房,嗯?”玉笙箫唇角扬起,勾出一抹狡黠如狐狸的笑容。 “嗯,同房,同房,不过,只是很纯洁的同房,你不能做坏事。”云舒凶巴巴的警告他。 玉笙箫欢乐的眉眼立刻又耷拉下来,这丫头倒是警惕的很,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他这丈夫做的真是失败,整天琢磨着怎么把媳妇儿拐上床,却一次都没成功过,夜里还得当超级大抱枕,随便云舒怎么搂抱。现在又成了保姆加保镖,外加超级室友,还一点儿福利都没有。 “嗯,不做坏事也行,你得让我收点福利,这年头,没有一点儿甜头就像让人尽心尽力的办事,哪有这么美的事?”玉笙箫环保双臂,瞬间姿态高起来。 临到迈进卧室门了,他反而停住了脚步,开始和云舒谈条件,云舒苦着脸,往卧室里瞅了瞅,这卧室可真够大的,起码有五六十平米吧?灯光是神秘的紫色,在这样寂静夜里,衬托出一丝暧昧的气氛来。 古典的梳妆镜,古典的象牙大床,新换的纱幔,大红的丝质床单,除了城堡是旧的,里面的陈设都倒是新的,看得出,为了布置这里,玉笙箫费了很多心。 可是,让她独自一人睡在这里,她怕半夜做噩梦啊。云舒转过身,环住玉笙箫的腰撒娇:“笙箫,我要和你一起睡,你要什么福利,我都满足你。” 玉笙箫低着头,看怀里女人灵蛇一般扭动着娇躯,一张艳若桃李的俏脸微微发白,看来,独自一人睡在这里,的确令她很害怕。 “福利嘛,就是这个——”玉笙箫低下头,准确无误的攫住云舒红艳诱人的唇,先是留恋的咬了咬,水蜜桃似的,水嫩嫩的,真是可口。 “唔——”,云舒蓦地瞪大双眼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被动的承接着他火辣热情的吻。 初时,她还有些扭捏,不配合的张嘴,玉笙箫顺手在她腰间一捏,她吃痛的惊呼,却被他趁势而入,攻城略地。 他的吻火热而缠绵,尝遍她每一处的甜美,渐渐地,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不知什么时候,双双倒在那张可同时容纳五六个人的大床上,玉笙箫挺拔健硕的身子压在她的上面。 云舒眼神迷离,心里矛盾挣扎,却又难以抗拒,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身体却难耐的迎合着。 得到她的默许,玉笙箫像打了个鸡血般兴奋,攻势更加猛烈了些,两人的衣服一件件被剥落,丢到床边的木地板上。 最后一刻来临时,玉笙箫兴奋的身体微微颤抖,然而,却在此时触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动作停下来,脸色晦暗难辨。 云舒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尴尬的将他推开,坐起来,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额......那个,我那个来的时候,通常时间都很长,今天,今天是最后一天,忘了告诉你。” 玉笙箫觉得自己胸臆间憋了一口闷气,上不去,下不来,憋得他郁闷难舒,如果不是对云舒了解,他几乎要认为,这把戏是她用来戏弄他的。 云舒心里有些难受,其实,她真不是故意的,刚才,她也忘了这回事。见玉笙箫绷着脸生气了,她局促的双手互绞,不知所措。 良久,忽的壮士断腕般抬起头来:“笙箫,明天,明天就可以了,我们明天洞房花烛吧?”她紧张的重重的喘息着,胸脯起起伏伏,方才一番激烈的纠缠,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尽数被剥落,此时只穿了一件胸衣,若隐若现的美景刺激着他的感官,几乎将他逼疯了。 “真是败给你了。”玉笙箫气急败坏的冲进浴室,在花洒下冲着凉水,冲了好久,这才勉强灭了火,爬到大床上。 本以为云舒会像刚才那样露出怯怯的神色,温顺如小兔般等着他,谁知,等他折回大床时,她已经四肢舒展的睡着了。 望着她香甜安静的睡颜,玉笙箫抚着额,无奈的笑了,这女人,还真是神经大条啊,这么着就睡着了,还真是一点儿都不觉得歉疚呢。 不过,她说明天就可以了,这是邀请吗?他幽深的眸中露出期待的光彩,也许,明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呢。 夜里,星光璀璨,皎洁的月光铺撒大地,睡梦中的云舒忽然看到一双迷蒙的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星光不及其璀璨,日月不及其耀眼,拥有这样一双美丽眼睛的女人,会是怎样绝顶的姿容? 云舒怔怔的望着那双眼睛,却见那双眼睛中渐渐布满水雾,带着浓浓的忧郁和担忧望着她,就那么沉默的望着她。 云舒觉得不安,身体扭动着,警醒的玉笙箫醒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发现她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媳妇儿,云舒?你醒醒。”玉笙箫蓦地坐起来,打开床头灯,柔和的紫色光芒照满整个房间。 “嗯?”云舒感觉有人在呼唤她,那声音远远的传来,听不清楚,可又觉得熟悉,是玉笙箫吗?笙箫,是他吗?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睁开眼睛,对上玉笙箫焦虑的双眼:“媳妇儿,是不是,又发病了?” 她怔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梦里那双迷蒙的美目,莫名的,心里有些难过,她摇摇头:“没事,笙箫,我只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两人重新躺下,云舒枕着玉笙箫的胳膊,环着他的腰,把自己的身体蜷缩在他的怀里,宽阔的胸膛给她温暖,耳边,是他心脏强劲有力的跳动声,那带有震撼性的跳动声,给了她勇气和力量。 一夜好眠。 清晨,小鸟欢快的唱歌声传了进来,叫醒了正在熟睡的夫妻俩,云舒先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玉笙箫的俊美的睡颜,不受控制的凑过去,啄了一下他性感的棱唇,本想偷吻一下,成功后退,谁知,就在这时,玉笙箫睁开了眼睛,含笑望着她。 “亲爱的,这不是早安吻,这才是。”说着,他倾身过去,来了个缠绵悱恻的法式长吻,这才尽兴。 云舒红着脸,气喘吁吁的说:“我还没刷牙。” 玉笙箫戏谑的看着她:“我不嫌弃。” “主要是——”,云舒忐忑的看了他一眼:“主要是我嫌弃。” “嫌弃?”玉笙箫黑了脸,咬牙切齿的咀嚼着这个词,然后霸道的勾住她的脖子,再一次吻上去。 把云舒吻了个七荤八素这才作罢:“多来一次就不嫌弃了。” 云舒从床上站起来时,头是晕乎乎的,脚步虚浮,如同踩着棉花,这个该死的玉笙箫,兽性大发的时候,简直就不分时候,现在是早晨,早晨好吧,适合做那种事吗? 她摇摇晃晃的进了浴室,前几天大姨妈没走,洗澡怕感染,不能尽兴,现在送走了大姨妈,终于可以洗个欢畅淋漓的澡了。 云舒哼着小曲儿在浴室里洗洗洗,玉笙箫按照既定计划在外面忙忙忙,等云舒从浴室穿着睡袍出来时,赫然发现偌大的床榻上摆着一套洁白的婚纱。 玉笙箫已经从另外一间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穿上了一套白色笔挺的西装,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宛如一道迷人的风景啊。 “这是谁的婚纱?玉笙箫,你要和谁结婚?”云舒几乎是带着哭腔了,难道,就因为昨天她的不配合,玉笙箫今天就要另外找女人结婚啊,难道,在普罗旺斯结婚不犯重婚罪? 第148章 奇怪的姑娘 玉笙箫叹了口气,不明白他这个有时聪明的让人咬牙的媳妇儿在这种时候怎么会这么笨,他走过去,伸出戴着钻戒的右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蠢女人,我除了和你结婚,还能和谁结啊?穿上婚纱,今天我约了摄影师拍婚纱照,就在薰衣草种植园中拍摄,你喜欢吗?” “拍婚纱?”云舒用力晃了晃脑袋,觉得最近反应真的有些迟钝,昨晚梦中那双迷蒙又忧郁的眼睛再一次在脑海中闪现,她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儿多,她的脑容量不够,智力严重衰退了。 “嗯。”玉笙箫确定的点头。 “拍婚纱?”云舒瞪大眼睛,然后不可置信的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和我拍婚纱?” “对啊,蠢女人,这里就咱们俩,难道还会有别人吗?”玉笙箫抚额,真是败给她了。 “太好了,笙箫,我好高兴。”云舒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向上一跳,双腿夹在他的腰上,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脖子,身体力行的表示着自己的喜悦。 玉笙箫好不容易把八爪鱼似的女人从身上拽下来,帮她把那袭洁白的婚纱换好,化妆师就来了。 f国是浪漫之都,年轻男女对爱情都有种别样的憧憬,对婚姻的态度也较为慎重,这里有最好的摄影师和化妆师,玉笙箫聘请的团队便是f国最负盛名的摄影团队。 化妆师灵巧的双手在云舒脸上一阵忙活,一张出水芙蓉般的俏脸便呈现在玉笙箫的面前,平日里素面朝天的云舒很少这般郑重其事的装扮,甫一装扮起来,着实惊艳了众人的眼。 玉笙箫痴迷的望着她澄澈的大眼睛,紫色系的眼影给她平添了许多妩媚与妖娆,脱去了平时的青涩和单纯,显得成熟又风情万种。 化妆师由衷的感叹:“夫人,您真美。” 云舒不好意思的低头,一摸肚子,忽然站起来:“糟了,我还没吃早餐,待会儿要挨饿了。” 玉笙箫简直哭笑不得,这种时候,她居然还不忘吃东西,还真是个无吃不欢的家伙啊。化妆师安慰道:“不要紧的夫人,刚才我没给您化唇妆,吃完早餐后再补妆就好了。” 半个小时后,云舒和玉笙箫吃了早餐,化完了妆,来到那片梦幻般的薰衣草种植园中,熏香阵阵,微风习习,美景如斯,心旷神怡啊。 婚纱照拍的非常顺利,摄影团队离开时,玉笙箫留了他在国内的地址,照片出来后,将直接邮寄到国内。 折腾了许久,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了,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普罗旺斯位于乡下,田园风光,别有特色。 本来计划今天去城内吃大餐的,临时被拍婚纱打乱了行程,晚上的时候自然不适合外出,云舒无限遗憾的和玉笙箫再次来到那家味道不错的餐厅。 老板记性很好,他们只是第二次来,他便记住了,把玉笙箫和云舒引到二楼的包间里,问:“二位需不需要唱小曲的来调节一下气氛?” 老板说的是f国的语言,云舒是听不懂的,只见玉笙箫沉吟片刻,点点头,老板便出去了,过了没多久,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位z国古装打扮的女子,光是看她的容貌和装束便知道,她也是z国人。 果然,女子一进来,便对他们微微鞠躬,用流利的z国语言说道:“二位是从z国过来的吧?是来度假?” 云舒颇有些他乡遇故知的感慨,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是啊,没想到,在这异国他乡,居然还有这么具有中国风情的节目,不知小姐要唱什么曲子?” 那位姑娘笑了笑,说:“《秦淮河畔》。” 云舒去南方旅游时曾听过这首曲子,是一首缠绵悱恻的古典情歌,能在异国土地上听到这样有z国古典气息的曲子,还真是挺新奇的。 那位姑娘得到允许,便怀抱琵琶坐在门边一张椅子上,一边弹一边唱,她的声音柔柔的,每到跌宕起伏之处,便有些荡气回肠的悲伤。 一首唱罢,云舒鼓掌:“唱得太好了,比我在国内听到的还要好听,姑娘,你是从哪儿学得啊?” 那姑娘笑了笑,“我不是z国人,只是有z国血统而已,我们家祖先是生活在z国的,曾以卖唱为生,后来因为一件事,举家迁徙到这里,一直过了这么多年,唱曲儿这门技艺倒是一直没有丢,传了很多代。” “哦。”云舒忽然想起了自家那座城堡,这姑娘在这里居住了这么多年,没准儿听说过这座城堡里的爱情故事。 她就是有些好奇,这么大一座城堡,为什么闲置了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才开始拍卖?城堡的后人还活着吗? “小姐,你听说过前面薰衣草种植园中那座城堡吗?” 那姑娘深深的看了眼云舒,点点头:“听说过,最早以前,那座城堡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爱情城堡,那里居住着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 “哦,讲讲。”云舒把椅子拉近一些,坐在那姑娘的身侧,兴致勃勃的准备听故事。 那姑娘眼神中出现一丝茫然,然后叹了口气,摇摇头:“对不起,我只是听说过一点,具体知道的不多,总归,是个缠绵悱恻的故事吧,不过,大多数的爱情,如果太过轰轰烈烈的,结局总难免悲凉些。” “那结局呢?”云舒有些失望,居住在那样一座梦幻般的城堡中,王子和公主本应该过着幸福的,甜蜜的婚姻生活,怎么结局并不太好吗? “有什么结局啊?人总是脱不了生老病死的,就算是王子公主,还不是一样?”那姑娘笑了笑,起身告辞。 玉笙箫见她似乎不愿多说,也不强求,给了小费,任其离开了。 不知怎么回事,云舒像是不受控制般,再一次想起梦中的那双眼睛,心里总觉得遗憾,那样美的一双眼睛,为何那么忧郁呢? 吃过晚饭后,两人手牵手散步回去,餐厅离薰衣草种植园不远,徒步半个小时就到了,吃晚饭后散散步,有助于消化。 “笙箫,怎么想起在这里买城堡呢,那里太大了,就住我们两个,不觉得孤单吗?”云舒偏头问。 “怎么会只有我们两个,再过几年,我们生一群孩子,孩子还会有孩子,我们的身体这么好,差不多能见到第三代子孙吧,到时候,儿子媳妇,女儿女婿,还有孙子外孙子的,恐怕城堡里的房间都不够住呢。” “生一群?你当我是猪呢?”云舒不高兴的撅撅嘴,她可不愿意做生孩子的机器,她还有自己喜欢的设计,还要当一名出色的设计家。 “你是猪妈妈,我是猪爸爸,还有一群小猪仔,我看也不错。”玉笙箫戏谑的说。 “去你的,要当猪,自己当去,别拉着我。”云舒推了玉笙箫一下。 “猪都是群居的,你和我住在一起,如果我是猪,你不也是?” “玉笙箫,我突然觉得你最近有些幼稚啊,以前你可从来不和我这么斗嘴,如果我多说几句,一定会一脸嫌弃的看着我,说,云舒,你能不能别这么聒噪?”云舒憋粗嗓子,学着玉笙箫的神态和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 玉笙箫一怔,仔细想了想,还真是,从前他可不屑于和云舒斗嘴,这么小孩子气的研究猪妈妈猪爸爸的问题更是不可能。 也许,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云舒真是累极了,拍婚纱照既麻烦,又耗费体力,能够坚持走这么长一段路,已经是撑到了云舒的极限。 她屁股坐在土堆上,耍赖了:“我不走了,歇会儿。” 玉笙箫想起自己在城堡中的安排,当然不愿意多耽误时间,走到她身边,好言相劝:“好媳妇儿,再坚持一会儿,你想想看,城堡里有温暖的房间,舒适的大床,可以舒服的冲个澡,换了睡衣睡觉,多好?” “不行,诱惑无效,我就是累了,走不动了。”云舒双臂向后撑着,身体后仰,张大嘴巴,直喘气。 “真是败给你了,好吧,你起来我背你。”玉笙箫认命的在她面前蹲下,这女人,他玉笙箫这辈子还真没背过女人,云舒是头一个,一定也是最后一个,不过,自己媳妇儿,该宠的时候就要宠,宠得没边没沿的,哪个男人来了都哄不走。 云舒抿唇乐了,明明很乐意让他背,却做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很心疼的看着他说:“笙箫,你要是累了怎么办?我还是歇会儿再走吧?” “云舒,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心里很乐意,别这么虚伪好不好?”玉笙箫一扯她的手臂,将她半托半甩的弄上后背,一起身,背起来。 “讨厌,就不能配合一下,非要戳穿人家的心思,不过笙箫哥哥,你背着我我真的很高兴呢。”云舒趴在他的后背上,两条腿得意的一翘一翘,手中抓着根薰衣草,在他背上乱画着,还一边儿哼着小曲儿,听曲调,竟然就是今晚听过的那首《秦淮河畔》。 玉笙箫没理她,迈开大步,很快的走回城堡。 第149章 惊天动地的痛呼 晚上城堡里没人,连灯都没有亮一盏,望着漆黑一片的城堡,云舒紧张的抓住玉笙箫的衣服,紧紧靠在他的背上:“笙箫,城堡真的太大了,就咱们两个住还真有些害怕。” 玉笙箫随口一说:“你要是嫌孤单,不如以后开个宾馆,这样古典风格的宾馆,一定受游客欢迎。” “嗯,可以考虑。”云舒也就随口一答,没想到,真的有一天,云舒把这句随口说的话变成了现实。 打开门锁,刚一跨入城堡的大门,所有的等忽然全亮了,云舒吓得一声惊呼,紧紧勒住玉笙箫的脖子:“鬼啊——”。 玉笙箫把她放下来,用力扳开她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这才说出话来:“城堡里没有鬼,你要把我勒成鬼了。” 云舒还是惊魂不定的望着突然亮了的灯,没等说话,从空中忽然飘落许多花瓣,五颜六色的花瓣,气球,还有五颜六色的糖果。 数道人影从楼上齐齐探出头来,向两人招手:“新婚快乐,大哥,嫂子。” 云舒愕然,蓦地抬头,望向人群,赫然发现远在z国的柳乘风和王子旭过来了,身边还站着尹诺和聂峥嵘,还有一些过来帮忙的工人。 城堡里花瓣纷飞,灯火骤亮的奇景,都是他们的杰作,而指示他们这样做的罪魁祸首恰恰是她身边站着的,此时正一脸悠然,含笑望着她的玉笙箫。 圆舞曲响起,玉笙箫单膝跪地,仰头问道:“媳妇儿,愿不愿意陪你老公跳一支舞?” 云舒傻傻的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愿意,可是我不会啊。” “没关系,你老公会就行了,别忘了,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可是霸王似的逼我和你跳了一支舞。” 云舒顿时脸颊通红,还说呢,那会真是丢人死了。 欢快的舞曲回荡在城堡的上空,不知什么时候,柳乘风,王子旭,尹诺和聂峥嵘下来了,尹诺的手搭在聂峥嵘的肩膀上,聂峥嵘的手紧紧揽着她的纤腰,两人也随音乐一起翩翩起舞。 柳乘风和王子旭面面相觑,一脸懊悔,王子旭提议:“要不,咱俩凑成一对?” 柳乘风身量偏高,比王子旭多出那么三四公分,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低头说:“你当我女伴。” “去,你做我女伴。”王子旭捶了柳乘风一拳。 两人争执了一会儿,没有结果,最后,王子旭叹气:“那就都当男的好了。” “什么叫都当男的,咱们本来就是男的。” “你见过俩男人一起跳舞的吗?” “见过。” “在哪儿?” “同性恋公园。” ...... 一曲跳罢,工人推出一个五层的大蛋糕,上面插着红烛,写着几个大字“新婚快乐”。 王子旭纳闷的走过来说:“嫂子,你和大哥结婚时间已经不短了,虽然我不明白大哥今天怎么闹这么一出,但我还是真诚的祝福你们,新婚快乐。” “谢谢。”云舒含笑接受他送来的礼物,心想,可不就是新婚吗?如果被大家知道她和玉笙箫自结婚以来,从来没有越过雷池半步,不知大家会怎么想? 尹诺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的,看到云舒和玉笙箫终于修成正果,心里由衷感慨,她倒了两杯红酒走过来,对云舒说:“妹子,恭喜你,姐姐真的羡慕你。” 云舒自然知道尹诺心中的苦,也明白她的羡慕从何而来,然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的什么都不能说。 她一仰脖子,将一杯红酒一饮而尽,然后笑道:“诺姐,有情人是会终成眷属的,你也会得到你该有的幸福,只是迟早的问题。” 尹诺点点头,视线扫过正欲玉笙箫说话的聂峥嵘,想起即将来到的想亲宴,心里全是苦涩。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这句话能真是的体现云舒此时的心情,她开心的尹诺凑到一边说悄悄话,一边说,一边乐不可支的大笑。 玉笙箫和聂峥嵘在坐在不远处看着那两个自娱自乐的女人,神色各异。 “家里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玉笙箫和聂峥嵘碰了一下酒杯。 “还没有头绪,如果我想和尹诺在一起,就必须辞掉军部的职务,可那会要了老爷子的命,唉,真是一筹莫展啊。”聂峥嵘叹气。 “没事,车到山前必有路。”玉笙箫安慰。 “我这车快要撞到悬崖峭壁上了,尹诺逼着我去相亲,其实就是在逼着我表态,时间这么短,就算我想做什么,也来不及啊。”聂峥嵘又叹气,遇到尹诺的事情,他已经方寸大乱了。 “我看也未必,也许,她只是找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看得出,她爱你,在乎你,不然,也不会等你这么久,眼看着事情有了转机,不可能就此罢手,潇洒的转身离开,我觉得,她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忍受那种站在你身后默默注视你的感觉。”玉笙箫凭自己的感觉说。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经玉笙箫提醒,聂峥嵘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如果尹诺铁了心要离开他,干嘛不直接离开,干嘛要张罗那个劳什子相亲宴,她不是没事找虐的人。 既然不可能没事找虐,那就是说,她真的准备试试藏在他身后,做他默默无闻的妻子?可是那样,真的太委屈了她。 聂峥嵘虎目深情的注视着尹诺,如果真的如他猜测的一般,那他也一定不能辜负她的期望,要尽快的为他们的未来筹划了。 年轻人们欢聚一起,气氛自然热闹非凡,整个城堡如同昼夜不熄的不夜城,灯火通明,一众人唱歌跳舞实在累了,这才想起睡觉这回事。 城堡的卧室实在太多了,随便一拨拉,就把他们安顿好了,云舒本打算让他们和自己一起住在三楼,可那几位说了,不想打扰他们新婚的洞房花烛夜,自觉的睡了一楼。 玉笙箫拥着云舒进了浴室,跳舞跳出一身汗,继续洗澡冲凉,云舒捧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洗着洗着,浴室的门便开了,玉笙箫挤了进来。 “啊——”,云舒急忙捂住重点部位,可是,捂了上面顾不得下面,捂了下面又顾不得上面,她欲哭无泪的催促:“你出去。” 玉笙箫一边脱衣服,一边欣赏着她曼妙的娇躯,身下某处就有了反应,因为有了惦记,手上的动作也加快许多,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剥光了,站在云舒面前。 “你出去啊。”云舒羞得满脸通红,眼神躲闪,他健硕完美的身体,肌肉块块,那都是健身锻炼的结果,完美的身材比例,双腿颀长笔直,花洒喷出来的水喷到他的身上,一颗颗水珠滚落在他完美的肌肉上,显得那么诱人。 云舒觉得自己心底某处开始蠢蠢欲动,从前只听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原来,男色当前,女人亦不可免俗。 她觉得,她此刻内心龌龊,竟然有些渴望看到他那具傲人的男性身躯,可理智又告诉她,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做,太丢人了。 “媳妇儿,你说过今晚给我一个洞房花烛,我等的真的很辛苦。”玉笙箫不仅没有出去,反而迫近一步,伸手扳着云舒的肩膀,将她搂紧,她的脸重重的撞到他胸前结实的肌肉上,鼻子有些火辣辣的疼。 男性气息无孔不入的包围着她,让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叫嚣起来,他还没有什么动作,她便已经身体酥软,不能自已。 “媳妇,给我好不好?”偏偏,玉笙箫这妖孽还凑到她耳边轻轻的诱惑着她,他的声音本来就磁性悦耳,加上性感的沙哑,更是撩拨得她不能自已。 “媳妇儿,我爱你。”玉笙箫轻轻含着她的敏感柔软的耳垂,轻轻的啃咬,惹得云舒娇躯巨颤。 “嗯,不要。”本来是拒绝的话,此时说出来颇有些欲拒还迎的感觉,柔柔糯糯的,愈发撩拨着玉笙箫的感觉,让那一股火从小腹处升腾而上,在血液中沸腾燃烧着,恨不得立刻将她吃干抹净。 “媳妇,媳妇儿......”玉笙箫的语气中有些急切,从耳垂吻到她嫣红诱人的唇上,辗转反侧,吸吮舔吻。 肌肤相亲处,火热异常,云舒酥软的瘫倒在他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看着时机成熟了,玉笙箫三下五除二的擦干两人的身体,抱着她猴急的重回床铺,生怕多停留一刻,这丫头又会反悔。 床榻上醉人的一幕正在上演,忘情的男女沉醉其中,不可自拔,即将突破最后一步的时候,云舒忽然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痛呼:“疼——”。 玉笙箫慌乱的停住,硬生生忍着欲望,神情懊恼又无奈,这丫头性子坚韧顽固,怎么某些东西也这么坚韧顽固啊? 难不成,他要丢脸的做头一个洞房花烛夜中没能突破最后一步的熊蛋?他咬咬牙,又是哄又是抱的劝慰云舒:“媳妇儿,咱们再试一次,这次肯定不会弄疼你,好不好?” 云舒泪眼花花,看着玉笙箫疼惜又隐忍的神情,心中一软,心一横,勾着他的脖子说:“来吧,再试一次。”神情就像即将上战场,一去不回头的死士。 第150章 防狼功能 玉笙箫在心中叹息,然后又急不可耐的上去,又一番缠绵悱恻之后,云舒一下子把他推开,“腾”的坐起来,蜷缩着身子,满脸泪水。 “不行,好疼。”云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都说生孩子的疼就像二十根肋骨齐齐折断一般,非常人能忍受,她怎么觉得这个也不亚于生孩子了,难以忍受啊,不知别人都是怎么忍受的? 正沉浸在欲望中的玉笙箫没有防备,被云舒猛的一推,摔到了地上,屁股着地,有些狼狈。 他咬咬牙,狠狠闭了下眼,痛下决心:“算了,咱们今天不做了。”好沮丧,好没面子,好难受啊。 他转身冲进了浴室,在花洒下冲凉水,冲了好久,这才疲惫的出来,这一次,云舒倒没有先睡,怯生生的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等着他。 “笙箫,对不起。”云舒觉得自己很没用。 “傻丫头,我们来日方长。”玉笙箫揉了揉云舒的发顶,压去心中的烦躁,拥着她躺下,心中却在想,得去问问,这种事情有没有捷径,不受罪,很享受的那种? 两个人各怀心思,辗转反侧了许久,这才昏昏沉沉的睡着。 梦中的云舒又看到了那双悲伤的眼睛,这一次,离得更近了,她甚至能看到那女人若隐若现的脸部轮廓,果然是美人,无法形容的绝色美人。 美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悲伤的望着她,然后,画面突转,美人消失了,换成了大片大片的血色,自从玉笙箫给她配了那副特殊功用的隐形眼镜后,这还是第一次梦到这个场景。 她紧张的双手紧抠着床单,想要大叫,却叫不出声,脑海中仿佛有声音在诱惑她,一直诱惑着她。 玉笙箫好不容易睡着,昏昏沉沉的,忽然感到唇上有牙齿在啃咬,他心中一惊,心脏骤跳,蓦地睁开眼,发现云舒表情很奇怪,双目发直,在用力的吸吮啃咬他的唇。 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让睿智的他大脑暂时死机了,虽然觉得奇怪,不过他还是很享受云舒难得的主动,甚至开始配合。 云舒彪悍采取主动,扑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撕扯着他的睡衣,动作泼辣利索,速度快得惊人,好像很猴急一样,然后俯身下去,用毫无章法的方式,将玉笙箫吻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他想采用主动,又怕像刚才那次一样,最后无功而返,只得郁闷的看着她为所欲为,最后,这女人竟彪悍的强了他。 最后的剧痛让云舒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欲哭无泪的看着两人这种暧昧的样子,刚才发生的事情已经尽数忘记。 “玉笙箫......呜呜......你禽兽......呜呜......好疼......呜呜......”,她边哭便控诉玉笙箫的罪名,身体在颤抖着。 玉笙箫疼惜的吻去她的泪珠,含糊不清的说:“是是是,我混蛋,媳妇儿,明天给你负荆请罪,今天,你就从了我吧?” 开弓没有回头箭,蓄势待发的玉笙箫已经忍到了极限,绝对不允许再次半途而废,他一翻身,两人的姿势换了个个儿,他还是担心云舒不适应,便小心翼翼的提醒:“媳妇儿,我要开始了。” 云舒闷哼了一声,不适的扭动着身体,更是无限的撩拨了他的神经,让他再也忍不了的吻住她的唇...... 一场酣畅淋漓的爱事耗尽了两人所有的体力,临到天亮时,两人才筋疲力竭的相拥而眠,没多久,太阳升起,又是一天来到了。 楼下几人起床等了许久,也不见玉笙箫和云舒下楼,王子旭不满的抱怨:“大哥不厚道啊,大清早也不给兄弟们准备早餐,这是要饿死咱的节奏啊。” 柳乘风皱着眉头瞎猜:“昨天喝多了?不能啊,大哥那酒量,三个我也喝不过他,再说,昨天他也就喝了点红酒,不可能多,要不,就是纵欲过度?” 一想到自家大哥那张禁*欲系的脸,柳乘风就摇摇头,在他印象中,玉笙箫就属于那种超级理智的,自制能力极强的,城府深不可测的类型,纵*欲过度这种事,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 尹诺打开一瓶牛奶,喝了一口,眯眼望着楼上,对于玉笙箫是否会纵*欲过度这种事情持肯定态度,她看了眼身边一脸平静的聂峥嵘。 因为,聂峥嵘那可是禁*欲系的典范,够冷静自持了吧?他们的第一晚,还不是把她折腾的死去活来,一夜没下了床?如果不是担心继父会去宾馆,也许会延续到第二天也说不准。 昨天晚上,玉笙箫搞出那么多花样,无非就是一个心思,把云舒弄上床,以云舒那丫头一根筋的性子,风流倜傥,俊美无双的玉大少爷,一定还没有把她弄到手。 只要一想到这个,尹诺就心里就莫名畅快,原来,无所不能的玉氏总裁也有吃瘪的时候啊,也许,就是因为在云舒这里屡屡碰壁,才让他对那丫头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楼下的人在在那里猜测腹诽,楼上夫妻俩四仰八叉的睡着香甜的觉,云舒觉得这一觉睡得真叫累啊,浑身上下就像被鞭子抽过一般,疼的快要裂开了。 她动了动酸疼的胳膊,睁开双眼,赫然发现白皙的胳膊上出现了一道道青紫的淤痕,心中一惊,往起一坐,腰痛,腿两侧也痛,疼的她“哎呦”一声,扶着腰,看向身边的玉笙箫。 然后被玉笙箫的惨状给惊呆了,她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玉先生此时嘴巴肿成了厚厚的两片,上面还有青紫的淤痕,有些地方还瘆了血,他的脖子上也伤痕累累,不像被鞭子抽的,倒像被小狗啃过一般。 “笙箫?”看玉笙箫睡得这么沉,简直就像昏死过去一样,云舒心中一窒,担心的摇了摇,声音中不自禁的带了哭腔。 玉笙箫还是没有醒,云舒更急了,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又用力摇了摇:“笙箫,你不要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摇了好一会儿,玉笙箫才悠悠醒转,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看着她:“媳妇,你昨晚可真是勇猛无敌啊。” 云舒闻言,眼神闪烁,昨晚发生的片段隐隐闪现,俏丽的脸红白相间。玉笙箫动了动,身上的被子下滑至腰间,露出胸膛上的抓痕和咬痕,果然战况激烈,惨不忍睹啊。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唉,我......”云舒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是绝对不会承认那是她的杰作的。 “怎么,你要耍赖?”玉笙箫立时像受了委屈的大姑娘,幽怨的望着她,视线无耻的顺着她妩媚的小脸下滑,落到她白皙的肩膀上,带着热度,火辣辣。 “谁耍赖?我怎么不记得经过了?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云舒气鼓鼓的,前半夜的事她记得,那个未遂嘛,本来她还挺歉疚,这身体未免也太纯洁了点,自带防狼功能啊。 后半段为何就变了样?看看玉笙箫身上惨不忍睹的痕迹,她绝对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亲手弄上去的,她很纯洁好不好,不是色*女好不好? “媳妇儿,你难道不该对我负责吗?我都是你的人了。”玉笙箫靠过去,把脸贴到她胸前,舒服的闭上眼。 “负,负,负责?”云舒一阵歉疚,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诡异的事情更多,她只记得梦里那双忧郁的美目,不知怎的后面就记不清楚了,一定是她那个毛病又犯了,如此说来,玉笙箫还真够可怜的,被她蹂躏的都起不了床了。 “好吧,我负责。”云舒将玉笙箫紧紧搂着,还像哄小孩一般拍了拍他的背,搞得他一脸黑线。 “那,我们再来回味一下吧?”说着,玉笙箫化身大灰狼,将云舒扑倒在床。 “不要——”,一声惊呼被吞没在火辣的吻中,大床上再次响起亘古不变的优美乐声,久久不息。 楼下众人已经吃过了晚饭,一脸担忧的望着楼上,王子旭愁眉苦脸的说:“哥几个,你们说,大哥两口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一直笃定无所不能的玉笙箫没问题的柳乘风此时也不确定起来:“就算没有其他问题,饿也饿死了吧?” 尹诺咬着唇叹息,这也太激烈了些吧,都一天一夜了,不吃不喝的,体力能吃得消? 聂峥嵘心想,如果换了是他的话,不吃不喝的也能坚持这么久,只要是尹诺,再坚持一天也没问题,俗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一顿美味的晚餐吃的味同嚼蜡,大家都担心极了,最后,尹诺忍不住拍案而起:“我去,我上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聂峥嵘拉住她的胳膊:“别冲动,对方情况不明,还是小心从事的好。” 王子旭看这两人的对话,“扑哧”一声乐了:“我说聂少将,您以为这是在打仗呢,还对方情况未明,还能不能再搞笑一点?” 柳乘风摇头晃脑的说出了一句聂峥嵘早就想说的话:“真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尹诺乐了:“酸不酸啊你?” 聂峥嵘叹息:“我还是打个电话吧。” 电话拨出去,玉笙箫的关机,好吧,在意料之中,那个腹黑的男人早有预谋,绝对会把所有意外情况都考虑在内。 第151章 蜕变 又拨打云舒的电话,机械女声提示:“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好吧,在云舒不知情的情况下,电池被拔掉了,还真是思维缜密呢。 柳乘风歪着脑袋想了想,唇边溢出一抹笑容:“我有主意。” 过了十分钟,楼下响起激烈的摇滚音乐,柳乘风握着麦克风,用《猴哥》的曲调,撕心裂肺的吼:“大哥,大哥,你真了不起......”。 城堡墙壁隔音效果再好也抵不过这喧闹的声音,直接把玉笙箫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皱着眉头坐起来,低咒:“我靠,还真能想得出。”说完,自己也笑了。 又过了十分钟,卧室的门终于开了,玉笙箫穿着一身睡衣,斜倚在墙上,抱臂冷冷的看着楼下。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给我们送饭上来。”不是他不想自己走下去,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他的腿现在还酥软难耐,走路下去倒是可以,但怕腿部打颤的样子引起他们的注意,好吧,引起他们的注意不可怕,如果体力和能力被怀疑了,那才是要命的事情,所以,这就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王子旭见玉笙箫出来,立刻激动的冲到楼梯上,近距离观察他,良久,惊讶的问:“大哥,你被狗咬了?” “去,什么眼神?”玉笙箫简直要发飙了,被狗咬能咬得这么甜蜜吗?他捂着自己红肿的嘴,连声催促:“赶快弄饭去,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楼下几人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即对云舒的彪悍给予万分的崇敬,对于玉笙箫这副前所未有的熊样给予万分的嘲笑,爆笑不止。 好在,尹诺是关心云舒的,小跑进了厨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食盒,又一路小跑上了楼,将食盒慎重的放在玉笙箫的手中,然后神色凝重的嘱咐道:“玉少,我妹子身子弱,你悠着点儿。” 一向冷静淡定的玉笙箫破天荒的脸红了,仓促的点点头,拎着食盒转身进了卧室,将卧室的门紧紧关上,隔绝了一众好奇之人热烈的目光。 经过这么一番闹腾,就算睡眠再好,云舒也睡不下去了,尹诺拎着食盒送上来说的话都被她听到了,可怜的纯情的羞涩的刚刚从少女蜕变成女人的云舒把头蒙在被子里,觉得彻底没法见人了,都怪玉笙箫。 玉笙箫本来还担心会不会打扰她睡觉,看她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当即明白刚才那一番闹腾已经彻底打扰了她。 “媳妇儿?”他把食盒重重的放在桌上,揭开食盒的盖子,用力的嗅了嗅,然后感叹:“好像的饭,好像是从城里五星级酒店送过来的,还热乎着,味道自然没得挑啊。” 见云舒没理他,他也开始纳闷了,要知道,云舒这妮子,最受不了的就是挨饿,在美食面前,骨气立刻就能被丢到九霄云外。 结果,诱惑了这么一会儿还没有动静,看样子是被气的狠了,心里一阵阵懊悔着,早知道,今天早晨就不折磨他了,都怪他控制不了的欲望啊。 他把食物放到嘴边,用力嚼了嚼,怕云舒听不到,特意凑到她耳边用力咀嚼着,然后赞叹:“好香,可惜,送来这么一点儿,不经吃啊。” 云舒立刻掀开被子,眼巴巴的瞅着桌子道:“给我留点儿。” 视线扫及桌上那个硕大的食盒和里面丰盛足量的饭菜后,无语的蹙着眉头,这怎么叫少,根本就够五个人吃嘛,诺姐还真是了解她。 见云舒终于愿意搭理他,玉笙箫立刻狗腿的凑过来,揽着她的肩膀说:“媳妇儿,咱补充一下体力吧,把你饿坏了,我会心疼死的。” 云舒幽怨的瞪了他一眼,抬起胳膊,酸痛难忍,欲哭无泪,有气无力的说:“我没力气了。” 情况还真严重,连吃饭都没力气了,玉笙箫又是一阵懊悔,急忙端过来一碗鱼汤,用勺子舀了凑到她的嘴边:“来,老公喂你,这个温度刚刚好,张嘴。” 云舒就着勺子,一勺又一勺的喝汤,然后把各样菜肴吃了个遍,果然体力运动过度的结果就是食量猛增,她看着食盒里饭菜以肉眼能见的速度减少着,心里就一阵阵佩服自己,好能吃啊。 玉笙箫是个知错能改的好孩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便拼命的补救着,把云舒喂得舒舒服服,吃的肚皮圆溜溜,这才开始自己吃起来。 这一顿饭吃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因为明天是聂家为聂峥嵘举行相亲宴的时间,这一干人等都需要在明日之前赶回a市,云舒死活不愿意以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与大家见面,于是,楼下的尹诺,聂峥嵘,王子旭和柳乘风四人先乘飞机走了,玉笙箫和云舒乘坐较晚的一班飞机回去。 体力实在消耗太大,一路上,云舒都是清醒的时间少,睡觉的时间多,玉笙箫也睡了一会儿,但更多的时候则是在处理公务和看新闻。 在普罗旺斯的时候,不需要考虑国内种种事情,一旦回来了,有些事情便必须面对了,比如,艾米和姨妈已经向公安机关提起诉讼,状告云舒故意伤人罪,再比如,法院传票已经送到了玉氏总裁的办公桌上。 不过好在,那天的专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功,新闻舆论向着云舒这边一边倒,有了舆论的支持,他倒是又把握让姨妈撤诉,毕竟,她还得考虑这么多年的情分问题,不至于彻底和他撕破脸皮。 经过这件事情后,玉笙箫意识到,姨妈虽然亲如母亲,但毕竟不是自己的母亲,有些事情,对她要有底线,告诉她哪些底线不可触碰,比如云舒,就是他的逆鳞,绝对不能碰。 云舒再次醒来时,是在南山别墅自家卧室的大床上,最近几天活的都有些不清醒,连怎么回的家,脱了衣服睡到床上的她都搞不清楚。 整整睡了一个晚上,体力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她伸了个懒腰,一模身边,床铺早已凉了,也就是说,玉笙箫早就起床了。 她从洗漱间里梳妆完毕走出来,看到玉笙箫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情凝重。 “看什么呢?”云舒坐在他身边,从他手里拿过那份文件,仔细瞅了瞅,发现竟然是一份资产转移协议,而受益方赫然是姨妈吴茵。 玉笙箫沉吟片刻对云舒说:“媳妇儿,现如今,咱们已经结成了统一战略联盟,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你的坚强后盾,反之,不管我有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的对不?” 云舒琢磨他这个统一战略联盟的意思,难道是说两人真正成为夫妻的事情?可不可以理解为,荣辱与共,同甘共苦的意思? 她点点头,表示理解。 “我想把m国这家子公司赠送给姨妈,这是我一手创建的,现在发展很好,不属于玉氏的产业,不需要和我父亲说明,之所以这么做,是想让她和艾米去经营这家公司,离我们的生活远一点,彼此不干扰。”玉笙箫实在有些无奈,现在,吴茵的干涉,已经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云舒低着头,良久才喃喃的说:“笙箫,你的意思我理解,也绝对支持,关键是,你姨妈能放手吗?艾米能愿意吗?取代玉夫人的地位,对他们母女两来说,意味着整个玉氏,而区区一个子公司,恐怕不能满足她们的要求。” 玉笙箫一怔,这才是他最头疼的,姨妈的性子他也多少了解一些,如果这次真的铁了心想要破坏他和云舒,绝对会坚持到底,撕破脸皮,而那样的情景,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媳妇儿,不管怎么样,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玉笙箫握着云舒的手,郑重其事的说。 “嗯,我信你。”云舒点点头,莞尔一笑,灿烂的笑容妩媚中透着些许风情,真的与过去有些不同了,看的玉笙箫几乎呆了,怪不得人们说,女孩蜕变成女人,风韵中自然就透着些成熟妩媚,果然不假。 “我爱你。”玉笙箫凑过来,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心里又痒痒的,初尝情滋味的男女通常都是不知餍足的。 “我也爱你。”云舒红着脸,眼神闪躲着,说话却也诚实,能够正视自己的内心,坦承自己对他的爱,对云舒来说,真的是一种进步。 “媳妇儿,下个月有几个好日子,你来挑挑,我们选在哪一天举行婚礼的好?”玉笙箫指着日历上圈了红圈的几个日子问。 “下个月,这么快?”云舒愕然,她还没来得及和爸爸说。 “怎么就快了?我恨不得明天就举行婚礼,让全a市的人见证我们的幸福,云舒,娶到你,是我的福气。”玉笙箫最近嘴巴就像抹了蜜一样,甜要命。 云舒心满意足的靠在他的怀里,用手在他胸膛上勾画着,那就挑最近的日子好了,稍后我给爸爸打电话。 “好嘞。”玉笙箫喜出望外,抱起云舒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开心的俯身,在她嘴上又是用力啄了一口:“举行婚礼后,我们就要个宝宝吧,家里有个孩子,也热闹些。” 第152章 直播 云舒皱着眉头,想起他要养一群孩子住在城堡里的豪言壮语,不悦的说:“不行,我不要做猪妈妈,不要养一群小猪。” 看到她那个别扭样儿,玉笙箫笑了,亲昵的刮刮她的鼻子说:“傻瓜,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就算是不生,我也不会怪你的,我看重的是你。” 云舒埋进他的怀里,觉得幸福来得太快,生怕一不留神就从指间溜走,又觉得幸福的摸不着北,很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她揪着他的衣襟,抬眸望着他说:“笙箫,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骗我,就算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也一定第一个让我知道。” 玉笙箫绷着脸训斥:“说什么呢,整天的胡思乱想,我要是不爱你,还和你举行什么婚礼?” 云舒呐呐的说:“我只是说假如。” “没有假如。” ...... 聂家在a市地位很高,尤其是在军界,这次相亲宴对外宣称是家宴,知情人都知道,这是水家和聂家共同安排的一场相亲宴,聂峥嵘是军界炙手可热的新贵,巴结奉承的人不少,水曼云的父亲是军部的政委,是聂峥嵘的顶头上司,两家如果联姻,必然是强强联手。 尹诺素来喜欢亮色的衣裙,就像她的性格,张扬而充满活力,今天,作为聂家的主办人,她却穿的很低调。 一袭黑色修身长裙包裹着她曼妙玲珑的娇躯,鱼尾下摆的设计让她多了神秘妖娆的气息,她那张漂亮的脸上画着淡妆,整个人显得清新淡雅,竟和平时的感觉十分不同,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云舒挽着玉笙箫的手臂出现在宴会厅,尹诺站在宴会厅的门口迎接着,两人双手交握,只是一个对视,便知道对方心中所想。 云舒有些难过,尹诺的心一定在滴血,在这样热闹的场合中,为自己心爱的人操持相亲宴,这对于一向心高气傲的她来说,是多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她穿着黑色的长裙,素雅的几乎没有一点色彩,其实,不是为了素雅端庄,更多的是祭奠,祭奠过去那个张牙舞爪的尹诺,已经随着时光流逝,随着世事多变而改变了。变得成熟,稳重,变得心事重重。 水家小姐水曼云是在父亲和母亲的陪同下露面的,今天的她是这场宴会的主角,更是场中众人争相巴结的对象。 她在宴会厅门口甫一露面,便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尹诺笑容可掬的走过来,和她握了握手:“水小姐欢迎,你今天很美。” 水曼云穿了一件白色小套装,高挑的身材虽不如尹诺火辣,却也是曼妙有致,万里挑一,她看到尹诺,露出一抹端庄的无可挑剔的笑容:“尹小姐过奖了。” “水伯伯,水伯母好,爷爷他等您二位很久了。”尹诺擅长交际,甚至可以说是长袖善舞,礼节很周到,恰到好处的问候让两位老人心里很舒服。 “怪不得你爷爷对你赞不绝口,果然是个妙人儿啊。”水伯母虽然已经年过半百,年轻时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端庄贤淑,温柔又善解人意。 “谢谢伯母夸奖。”尹诺热络的把两位老人迎到里面,亲自送到聂父所在的雅间里,然后折身出来。 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身为今天的主角的聂峥嵘却迟迟没有露面,聂父虽然面上不说,眼神却已经开始阴鹜起来,他不悦的低头,略显焦虑的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尹诺也有些着急,虽然,她心里对这场宴会很抵触,但因为是被聂爷爷指定的主持人,也不想就此搞砸了。 她抽空躲进卫生间,给聂峥嵘打了个电话,关机,贝齿轻咬红唇,蹙眉苦思,这个时候,他会在哪儿呢? 云舒看到聂峥嵘不在,便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挽着玉笙箫过去救场。玉笙箫在商场浸淫这么多年,早已能够在这样的场合里游刃有余。 他笑吟吟的走到水父面前,热络的握手:“伯父,我是玉笙箫,久仰您的大名,一直没机会拜访。” 水父抬起头,看到了仪表堂堂的玉笙箫,他的大名在a市可是路人皆知,亲眼见了,就知道,这个年轻人胸有城府,不是简单人。 “年轻人,有魄力,有能力,好,不错。”水父笑着赞扬,然后无意中抬眸望了眼云舒,顿时呆住了。 “这,这位是——”他脸上的神色惊疑不定,一旁的水母也发现了异常,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云舒的脸时,也是一惊。 “这是我夫人云舒。”玉笙箫眉头轻蹙,觉得事情有异常。 “姓云,姓云?”水父转过头,握着水母的手,似乎有些激动。 水母安慰似得拍拍他都是手背,和颜悦色的问道:“玉夫人,请问你家住哪里?父亲叫什么名字?” 云舒有些不安的看了眼玉笙箫,然后小心翼翼的回答:“我家住b市,父亲名叫水万里。” 水父有些失望:“b市吗?水万里。”他摇摇头。 玉笙箫觉得事有蹊跷,还是问了一句:“伯父,有什么问题吗?” 水父笑着摇头:“没事,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值一提。” 在一旁站着的水曼云不由得多看了云舒一眼,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模糊的一张脸,莫非,父亲和母亲是那个意思? 虽然聂峥嵘迟迟没有露面,为了不让宾客看出异常,尹诺还是吩咐宴会正常开始,大厅中,觥筹交错,很是一番热闹景象,轻柔的音乐声响起,前来参加宴会的都是带了舞伴的,不少人跟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 宴会开了有一会儿了,聂峥嵘依旧没见踪影,聂父开始不高兴起来,云舒和玉笙箫也跟着着急,尹诺却依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长袖善舞的游梭在各色人群中,谈笑风生。 云舒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诺姐,要不,我和笙箫去找找聂少吧,来了这么多人,如果主角不露面,聂家丢了脸,恐怕你们会有麻烦。” 尹诺挑眉,用手拍了拍她的脸蛋,笑嘻嘻的说:“山人自有妙招,傻妹子,别替姐姐我担心,他一会儿就得来。” 见尹诺说的自信满满,云舒狐疑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退到玉笙箫身边,挽着他都是手臂小声说:“笙箫,你说诺姐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现在今天摊牌?这可不是最好的时机,搞不好,会是一场悲剧。” 玉笙箫安慰她:“别担心,你诺姐可不是傻瓜,相反的,她可精着呢,之所以主持这场家宴,一来是打消聂家老爷子的疑心,二来是给聂峥嵘点儿压力,我猜,她一定有办法逼峥嵘出来。” 见玉笙箫也这么说,云舒就不好说什么了,她端着一杯果酒,一会儿呷一口,一会儿呷一口,还不时的看看宴会厅的门口,照玉笙箫的话说,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聂峥嵘迟迟没露面,大家没等到主角,却等到了一个超级配角,帅的耀眼的温阳身着一袭笔挺的喜服出现在宴会厅的门口。 看到他来,尹诺立刻风情万种的迎了过去,笑吟吟的挽着他的胳膊,向四周的人介绍,听说温阳是前市长的儿子,大家纷纷举杯欢迎,还有人调侃,说尹诺和温阳是俊男靓女天生一对。 聂家家宴搞得挺大,采用现场直播的形式,相关视频已经直接播到了网上。a市只要带着手机有闲暇的人,就能从手机上下载视频观看直播。 昨天,因为尹诺答应了聂父主持这场家宴,有许多事情要安排,便住在了聂家,聂峥嵘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为他操持这些事的,阻止不了,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因此,今天,尹诺是直接从聂家过来的,聂峥嵘则独自呆在自己的住处,两人从昨天到现在根本就没有见过面。 此时,聂峥嵘正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看着电视屏幕中聂家热闹的场面,嘴角阵阵冷笑。 她喜欢张罗就去张罗,反正,他是决计不会出现的。心里打定主意,聂峥嵘更是稳如泰山般的坐在那里,连屁股都没有要挪动的意思。 忽然,宴会厅门口一阵轰动,摄像镜头中出现了一个帅气阳光的男人,一袭笔挺的西装衬得他玉树临风,英俊不凡。 尹诺笑颜如花的走到他面前,亲昵的挽上他的胳膊,两人对着宾客频频点头,仿佛他们才是今天宴会的主角。 聂峥嵘胸膛剧烈起伏着,“腾”的一下站起来,连外套都没顾得上穿,直接穿着身上的黑色四肢衬衫,西裤就出了门。 宴会厅里,云舒瞠目结舌的看着尹诺和温阳亲昵的样子,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上次在魅夜时,聂峥嵘黑着脸将尹诺带走的样子,当时,尹诺就是找了温阳做男伴啊。 她觉得心跳有些加速,替尹诺四周瞧了瞧,祈祷着此时聂峥嵘不要出现,然而,好的不应坏的应,她的祈祷还没有结束,聂峥嵘便大步流星的出现在了宴会厅门口,瞬间,宾客们又是一阵轰动。 许多人上前和这位军界宠儿打招呼,又被他黑沉沉的脸吓退,只得站在不远处,偷偷的瞄一眼。 第153章 做过了 尹诺和温阳有说有笑,还挽着手干了一杯,被四周的人起哄,正打算喝个交杯酒,手中的酒杯不翼而飞。 她诧异的回头,看到一张俊脸阴沉得滴水的聂峥嵘,心中蓦地一滞,然后妩媚一笑:“小叔叔,你终于来了?” 自打两人在一起后,尹诺就再也没叫过他小叔叔,那样一个称呼,就像一个禁忌,将两人的关系生生隔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然而今天,在这样一个场合中,她竟然又叫了他小叔叔,怎能叫聂峥嵘不生气?他不怒反笑,伸手霸道的扯着尹诺的胳膊,将她带离温阳的身边。 “小叔叔,你干什么,大家都看着呢。”尹诺挣扎着,又怎么能和他的力气想比,只得像被抓小鸡一样,无力的被拖走。 “我还没见过爸爸呢,你是主持人,不在那边招呼宾客,在这里干什么?还是说,我不在你身边,你不甘寂寞了?”聂峥嵘声音压得很低,语气中却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看样子,是气急了。 “你又是我的谁?我就算是不甘寂寞了,又关你什么事?”尹诺向来嘴不饶人,此时更是不想在气势上输给他。 “我是你的谁?要不要我站到台上告诉所有来宾,我是你男人,你尹诺已经跟我上过床,有过肌肤之亲了?”聂峥嵘阴测测的笑道。 笑容中饱含威胁,尹诺一点儿都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聂峥嵘从来都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从小到大,他就是聂家的小祖宗,认定的事情,就算有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好了好了,发什么脾气?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张罗吗?你不来,我难道自己唱独角戏?把水家的人撇到一边,很失礼啊,到时候,爷爷会怪我主持的不好的。”尹诺幽怨的翻了个白眼,一副我容易吗我的表情。 看的聂峥嵘神色软了下来,轻叹一口气,认真的警告她:“诺诺,别再刺激我了,我真的受不了。” 尹诺没有说话,不过,依着她的性格,让她听话的应许下来那是不可能的,不说话就是默许了,聂峥嵘对她这种性子还是了解的,因此也就没有太多计较。 聂父早已等得不耐烦,看到聂峥嵘和尹诺相携而来,当下沉了脸,嗔怪道:“老幺,你也太不像话了,这样重要的宴席都迟到。” 水父急忙打圆场:“没关系没关系,这不是来了吗?谁不知道峥嵘年轻有为,说不定有什么事绊住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水曼云如一支清雅的小荷般,亭亭玉立的站在水母的旁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将一个端庄美丽的大家闺秀演绎的淋漓尽致。 见到这样的水曼云,云舒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总觉得这女子太过端庄贤淑了,有些东西,做的太过反而显得不真实。 聂峥嵘对水曼云本来就没什么好感,此时见到,也没有因为她是美人而多看一眼,和水父水母打过招呼后,就漠然的站在一旁,也不说话,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聂父皱皱眉头,对他说:“老幺,带着水小姐去院子里转转,院子中有几处风景不错,安静又雅致,适合散步。” 聂峥嵘就像没听见似的,依旧一动不动,尹诺咬着唇,轻轻推了推他,目露哀求,他这才眉头轻蹙,不情愿的说了句:“水小姐,请。” 水曼云淡淡笑了笑,也不说话,跟在聂峥嵘身后往后院走去,尹诺望着两人般配的身影,心中涌出无限苦涩。 原来,仅是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站在一起,就已经这么难受,如果将来,他们的事情没有结果,聂家逼着他令娶他人,她想,她也许会难受的活不下去。 聂父叫了尹诺两声,才把她从沉思中唤醒,“诺诺,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哦,爷爷,我在想,水小姐长得可真美。”尹诺自小嘴甜,也知道什么场合说什么话最好,比如现在,一句话把大家都哄开心了,聂父满意的点点头。 “诺诺啊,你和那个温阳到底怎么回事?如果合意,就先订婚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聂父语重心长的说。 尹诺心中一滞,半晌,才故作羞涩,一跺脚笑着说:“爷爷,您说什么呢?我们现在才是有好感,到订婚那一步,还早着呢,这种事情,是一辈子的事情,可急不得。” 聂父一扳脸训斥道:“什么记不得,你看看你三位姑姑,还不都是家长之命,媒妁之言,不也挺好?” 尹诺撇撇嘴,没有说话,什么挺好啊,也就是维持表面的和睦吧,聂峥嵘的三个姐夫家世都很好,从小宠得无法无天,根本不懂得疼惜女人,婚姻只是联姻的工具,他们哪个外面没有女人,又回过家几回?那三个女人虽然有婚姻之名,其实还不是在守活寡? ...... 聂峥嵘冷着一张脸,大跨步走到后院中,站在一棵杨树下,视线望向远方,也不说话,也没什么表示。 水曼云笑了笑,和他并肩站在杨树下,目光也望向远方,悠悠的说道:“聂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 这句话够直白的,从看上去端庄美丽贤淑大方的水曼云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令人惊讶,聂峥嵘不由得挑眉,偏头看着她,对她的这句话颇感诧异。 “不用觉得奇怪,我之所以来参加这个所谓的相亲宴,不过是父母之命,并非我的意思,相信你也是。”水曼云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放在手里把玩。 “水小姐想说什么,请直说。”聂峥嵘是个聪明人,明白水曼云其实另有话要说,也许,那个答案对他来说是好事也不一定。 “有没有兴趣先听我讲个故事?”水曼云笑着问。 聂峥嵘点点头。 水曼云今天穿着一身白色的套装,很淑女的样子,偏偏,她说完这句话后,大咧咧的走到假山边,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然后递给聂峥嵘一支。 聂峥嵘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算他再沉着冷静,也难免因为这巨大的落差而感到惊讶,他摇摇头,拒绝了她的烟。 水曼云收回手,狠狠吸了一口烟,喷出一个个蓝色的烟圈,然后自嘲的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赖上你的,因为,我是个同性恋。” 这句话一出,聂峥嵘真的惊呆了,他瞪大双眼,紧紧盯着水曼云,从她抽烟的姿势,到她脸上的表情,再到她说话时的语气,无一不感到熟悉,因为,每天和部队里那群如狼似虎的男人相处,见多了的就是这种野性的男人味。 本来,豪放一些没什么,可若这种豪放的动作神态和语气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身上,那就太惊悚了。 现在,聂峥嵘有点儿相信水曼云的话了,她是个同性恋,不会对男人有兴趣,也许,她的心里藏着一个女人,却饱受世俗眼光,苦痛挣扎着。 “从我一生下来,我爸爸就整天呆在部队里,一年到头也见不着他的面儿,妈妈是个女强人,管理着偌大的公司,也是忙得整日不着家,小时候,我被丢给爷爷奶奶,稍大一些的时候,便是和爷爷家的瑶瑶在一起,哦,瑶瑶名叫水瑶,是我爷爷领养的女儿,也是我名义上的小姑姑,年龄比我小一岁,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小时候,我们是亲密的玩伴,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初二,初二时,大多数的孩子都有了第二性征发育,我也不例外,可是,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发现自己对男生的感觉就像是哥们,对女生却有着莫名的冲动。” “特别是对小瑶,我总是在幻想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于是,我开始希望自己是个男生,可以明目张胆的追求她,可是我不是,这使我很痛苦,我也想控制自己这种欲念,把目光转向男生,那时候,我还算受欢迎,追求我的男生很多,我也曾试着和几个看着顺眼的男生相处过,可是,完全不行,看着他们,就像看自己哥们一样。” “因为心里苦闷,我学会了抽烟,学会了放纵自己,小瑶经常劝我,每当她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就想吻她,一开始还在克制,后来就不想克制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死个瞑目。” 聂峥嵘是个很好的听众,此时,颇为理解的看着水曼云,她虽然对水瑶有禁忌之恋,可在某些方面,与他何其相似?他喜欢的人,不也是不能喜欢的人?那种痛苦纠结是旁人无法懂得,正是因为旁人无法懂,水曼云说出来,聂峥嵘开始同情她。 “小瑶一开始不同意,可耐不住我纠缠,最后,我们真的在一起了,虽然是偷偷摸摸的,但是很开心,时光如梭,大家都会长大,过去的快乐已经快留不住了,家里催着我们结婚,我们左右为难,正好,遇到了你这种情况。” 水曼云看着聂峥嵘,笑了笑,手插裤兜,痞痞的问:“你也和尹诺不正常吧?你们做过了?” 第154章 以吻封缄 饶是聂峥嵘心理素质好,也经不住水曼云这种惊悚的语言,他瞪大双眼,呆了一瞬,然后尴尬的别过头:“水小姐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水曼云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咱们假装交往,然后背地里各干各的事情,只要那些老的不横加干涉就行,要不然,烦也不够烦的。” 水曼云这就是结盟的意思了,如果和她结盟,倒是会有很多好处,她是同性恋,断然不会赖上自己,对尹诺那里也好交代,也可以暂时稳住那些老人家,一举三得,他实在没有反对的理由。 “好。”对于对己有利的事情,他绝对是赞成的。 两人谈妥了这件事,心情大好。 云舒喝了很多饮料,想去卫生间,玉笙箫留在原处继续应酬,她则上了二楼,从卫生间出来时,拐角处有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在哭泣,她觉得好奇,走过去瞧了瞧。 那女孩子听到动静一抬头,与云舒对视了一眼,瞬间,两人都呆住了,因为,那女孩和云舒竟然有五六分相似,亲姐妹也不过如此了。 “你,请问你是——”云舒强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女孩怯怯的说:“我是水瑶,水政委是我义兄。” “哦,水曼云是你侄女了?”云舒挑眉。 没想到,提到水曼云的名字,水瑶忽然脸色一变,迅速低头,抹了抹眼泪说:“我要回去了,待会儿义兄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哦。”云舒还想和这女孩说几句话,哪知她竟慌慌张张的往后院走了。 云舒纳闷的摸了摸后脑,然后也想去后院透透气,她瞅了眼玉笙箫,依然在那里和宾客聊天,反正闲来无事,她也想去聂家后院转转,聂父不是说了吗?后院风景不错呢。 再说,她实在替尹诺操心,需要替她监视一下聂峥嵘。 来到后院时,聂峥嵘已经回到前厅了,院中没有什么人,不过,这院子还真不错,假山凉亭,池塘,花草树木,应有尽有。 她信步走到假山旁,刚想逗弄一下池塘中的锦鲤,视线的余光便瞥到两道炽烈纠缠的身影,她心中一惊,害怕打扰了人家野鸳鸯,急忙躲到一边偷瞄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两个吻得激烈缠绵的人,居然是两个女人,而且,她还都认识。 她捂着胸口,压住快要蹦出来的心脏,心想着,天哪,和聂峥嵘相亲的水曼云居然是同性恋,那么端庄贤淑,美丽大方的女人居然是同性恋,这消息还真够惊悚的啊。 水政委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儿性取向有问题,会不会直接被气死?她捂着嘴,平复着剧烈起伏的心情,蹑手蹑脚的向前厅走去。 她想,还是不要打扰人家了,同性恋也不容易,据说是从娘胎里出来就决定了的,又是为世俗不容的,可怜见的。 心里越是不想打扰,脚下便越是不利索,走到池塘边上时,竟不小心踢倒了一个浇花用的喷壶,“光铛铛”的声音惊动了假山后吻得死去活来的两人。 “谁?”一抹冷光从水曼云眸中掠过,她动作敏捷的窜出来,冷冷的盯着云舒。 “额......”云舒觉得眼前这种情况实在让她不知所措,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我什么都没看见。” 水曼云冷笑着看着她,很明显,根本不相信她所说的。云舒警惕的看着她,心想,反正看也看到了,难道,水曼云想杀人灭口? 联想到狗血电视剧里杀人灭口的情景,云舒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我说,水小姐,就算我看到了,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其实,偷偷告诉你也无妨,我巴不得你和聂峥嵘不成呢。” 水曼云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我知道。” 云舒瞪大眼睛,怀疑她是不是理解错了,把聂峥嵘和她理解成了一对?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就想到了玉笙箫那张阴沉的脸,于是立刻解释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绝对对聂少没意思。” “什么叫对聂少没意思?”不知什么时候,玉笙箫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后,听到她忽的提起聂峥嵘,当下俊脸微沉,难不成,这丫头还对聂峥嵘有意思? “不是啦。”云舒欲哭无泪,她觉得很倒霉,出门没看黄历还是怎么的,怎么狗血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呢? 水曼云漫不经心的抱臂说:“刚才,玉夫人对我哦说她对聂少有意思,想让我成全,呵呵,玉少,是不是很可笑?” 玉笙箫眯着眼睛,视线从两个女人脸上划过,然后勾唇轻笑:“我家媳妇儿心里只有我一个,如果连这一点都不确定,我玉笙箫就不要在a市混了。” 云舒本来就又恼又慌,恼的是水曼云竟然信口瞎说,如果被玉笙箫误会了,她要怎么办?如果被尹诺和聂峥嵘误会了,她又要怎么办? 慌得是,她担心玉笙箫从此对她有看法,担心两人好不容易好转的关系因为这件事情而再次出现裂缝,现在的她不比从前,从前可以不在乎,因为心里打定主意要离婚,现在,她是真心实意打算和玉笙箫过一辈子啊。 然而,玉笙箫竟然云淡风轻的说:“我媳妇儿心里只有我一个......”。 此时此刻,这句话比所有的情话都动听,云舒感激的望向玉笙箫,这个男人,怎么越看越招人喜欢呢? 她缓缓露出笑容,对有些惊讶的水曼云说:“水小姐,刚才的事情我不会对别人说,你放心。” 水曼云狐疑的看着她,本来是想在玉笙箫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让自己手里握有云舒的把柄,要挟她不要把看到的说出去,她愿意让聂峥嵘知道她和水瑶的事情,是因为聂峥嵘可以和她结成统一联盟,却不代表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特别是,水曼云的目光扫过云舒那张熟悉的俏脸,美目微眯,脑海中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划过,哼,云舒,那就来日方长吧。 玉笙箫搂着云舒的腰往回走,大掌在她腰上的力气在加重,转过拐角的时候,见四下无人,便把她禁锢在两臂之间,高大的身子迫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脸色阴沉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相信我吗?”云舒撇撇嘴,有些委屈。 “我要是不相信你,刚才就不会把你带过来,我是问你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玉笙箫有些懊恼,本来是很明显的事情,一涉及到他的小媳妇儿,他就有些不淡定。 “就是,嗯,就是水曼云和那个——”,云舒忽然捂着嘴,神秘兮兮的往四周瞧了瞧,然后摇头:“不行啊,我答应了不告诉别人,告诉你了,岂不是言而无信了?” “我不是别人。”玉笙箫没好气的说,对她把自己划入别人的行列很是不满。 “对我来说你不是别人,可是对水曼云来说,多一个人知道,她就多一分不安,反正,左右不关咱们的事情也就是了。”云舒挽着玉笙箫的手臂,身体几乎吊在他的胳膊上,笑嘻嘻的撒娇。 玉笙箫阴晴不定的看着她,然后点点自己的唇:“想让我不继续问,这里,亲亲我。” 云舒大眼睛咕噜噜的转,虽然已经亲密过几次,可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做亲密的动作还是头一回,她像做贼一样,迅速窜上去,啄了一下他的唇,然后分开。 玉笙箫不满意的皱皱眉头,双手托着她的后脑,狠狠的吻上去,辗转反侧,良久,分开,气息不稳的说:“蠢女人,她们那点儿龌龊事,我心里明白着呢,还用的着你告诉?” 嘎? 半晌,云舒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原来,玉笙箫都知道,知道水曼云和水瑶的关系不正常,知道她们两个是同性恋,知道她纯粹是被冤枉和诬陷了,这家伙,真狡猾。 “好了,别在那儿恼火了,我们该回去了,你诺姐该等急了。”玉笙箫揉揉她的发顶,被她一巴掌拍落:“别动我的头发,好不容易弄好的发型。” 玉笙箫嘻嘻的笑着,带着她扬长而去。 然而,他们惦记着的诺姐此时并不在宴会厅中,尹诺看到聂峥嵘陪着水曼云去了后院,强装笑颜应付了一会儿宾客,便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转身时,没看到斜刺里过来的服务生,撞上去,一杯红酒都泼到了她的裙子上,虽说黑色的裙子看不明显,可湿漉漉的一片,又是在胸前,很容易引人遐想,于是,她便和聂家大姐打了个招呼,上楼换衣服去了。 楼上有专门给客人准备的休息室,好几间,尹诺进了其中一间,这是属于她自己的房间,身上黏黏的不舒服,不洗澡是不成的了,她脱下裙子,进了浴室,打开花洒,微凉的水浇在身体上时,才稍稍让自己的身上的烦躁消失了些。 洗着洗着,浴室的门忽然无声无息的开了,尹诺觉得不对劲儿,转过身,便被扯进了一个结实宽厚的胸膛里,撞得鼻子生疼。 “你——”她声音拔高,看着来人,满眼都是惊讶,然而,还未等说话,嘴巴便被以吻封缄。 第155章 不知死活 聂峥嵘气息不稳,悠长缠绵的吻中透着思念,渴望,惩罚,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和温阳卿卿我我,他还没来得及找她算账。 “别,轻点儿,我疼。”趁着换气的空儿,尹诺幽怨的撒娇,这个男人,动作粗鲁,就不能温柔点儿吗? “就是要让你疼,不长记性。”聂峥嵘嘴上这么说,动作却真的放柔了一些,吸吮着她的樱唇,眸中透出渴望。 尹诺惊悚的看到聂峥嵘竟然在脱衣服,急忙阻止:“不能,不能在这里,下面还有宾客,而且爷爷——唔”。 聂峥嵘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动作利落的脱掉自己身上的累赘,然后把她推到梳妆台前,俯身上去。 浴室里的水哗哗的流,室内的温度因为一场燃烧起来的情事而逐渐升高,男女之间粗重的喘息,混杂着水声,形成一股别样的乐音,动听的回荡在空中。 忽然,休息室的门开了,聂家大姐走进来,奇怪的四处看了看,发现了床上换下来的衣服,便知道尹诺在浴室,遂向浴室门口走过来。 “诺诺,你在里面吗?”聂家大姐问。 尹诺此时正媚眼迷离,浑身酥软,被蓦地一喊,心中一惊,急忙回道:“是啊,大姐,我在洗澡呢。” 可惜,在这种时候,声音又怎么可能正常,一出口,尹诺便意识到要遭,果然,聂家大姐狐疑的问:“诺诺,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奇怪?” 尹诺哀求的望着正在为所欲为的聂峥嵘,努力控制自己声音平稳一些:“没事,洗澡有些累。” 聂家大姐没有继续深究,只是告诉她:“快点儿出来吧,待会儿宴席就该结束了,没有你怎么成呢?老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你们这些孩子啊,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嗯,好的。”尹诺答应着,被聂峥嵘猛的一撞,顿时花枝乱颤,眼神迷乱,如果聂家大姐再问一句话,她是断然回答不出来的了。 好在,聂家大姐出去了,末了还替她把门关上,一边走一边嘀咕:“洗澡也不说插好门,虽说聂家安全,可如果有万一呢。 而那个万一此时正在浴室中,环着尹诺为所欲为。 “峥嵘......嗯......”尹诺无力的攀着聂峥嵘的脖子,想求他轻一点,聂峥嵘却不管不顾的,心底的郁闷压抑的久了,就化成了野蛮之力,用这种亲密接触的方式发泄出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到,他的诺诺是属于他的,只属于他。 “坏丫头,以后还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吗?”聂峥嵘闷哼一声,难以忍受的尹诺一口咬住他胸前的肌肉,又疼又痒,撩拨的他愈发火大。 “不,不敢了,我有......有峥嵘就好了。”尹诺被他托着身子,身体轻飘飘的,仿佛飞入云端一般,悠悠然的。 聂峥嵘满意的咬了一下她蜜桃似的樱唇,继续加快动作,军营里的男人,经常锻炼身体,体力自然不是别人能比的。 断断续续的声音夹杂着水声传出来,一直不知持续了多久,等到云停雨歇,尹诺便如棉花一般软软的倚在聂峥嵘的怀里,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都怪你,我现在这个样子,要怎么出去?”尹诺幽怨的望着他。 “这有什么?大不了,我抱你出去?”聂峥嵘不怀好意的将她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光洁的背。 “德行。”尹诺翻翻白眼,大家都以为聂峥嵘一身正派,作风严谨,其实,他骨子里根本就是个痞子,每每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这种邪肆流氓的特性就会显露出来,让人恨得牙根痒痒。 在屋里找到一件高领长裙,好不容易遮住了全身暧昧的痕迹,偏偏,是件大红的长裙,艳丽的颜色十分惹眼。 修剪合宜的设计勾勒出尹诺妖娆又凸凹有致的娇躯,大红的颜色十分衬她如雪的肌肤,这样的尹诺,让聂峥嵘恨不得将她私自藏起来,不给别人看到。 “换件衣服。”聂峥嵘拽住尹诺的手臂。 “没了,那些短款都遮不住这些痕迹,你想让我名誉扫地啊?”尹诺不满的翻了翻白眼。 聂峥嵘讪讪的松开手,火辣辣的视线留恋在她裸露在外面的雪肌上,刚刚肆虐过的地方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他叹了口气,一把将她带入怀里,解释道:“诺诺,你知道吗?水曼云是个同性恋,她想和我结成同盟,对两方家长施个障眼法,我觉得可行。” 同性恋?尹诺愕然,水曼云亭亭玉立,端庄贤淑的样子在她脑海中浮现,那样一个处处表现的无可挑剔的完美女子居然是同性恋? “你不会是搞错了吧?想来糊弄我,就招找出这么个借口?”尹诺一把推开他,有时候,她骄傲的像个公主,聂峥嵘不许对她有一丝隐瞒,否则,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没骗你,她喜欢的那个女人是她的姑姑,她爷爷的养女,如果不是真的,那么一个名门闺秀,没必要对我袒露这些内幕,这是结盟的前提。”聂峥嵘抽出一支烟,点上,喷了个蓝色的眼圈。 尹诺皱皱眉头,命令道:“掐了,熏死人了。” 聂峥嵘无奈的笑了笑,听话的掐灭香烟。 “你看着办吧,不过,如果让我知道你骗我,后果你自己知道。”尹诺愿意相信聂峥嵘,因为长这么大,他还真是没有骗过她。 只除了一次,初中的时候,尹诺让聂峥嵘陪着她去看电影,聂峥嵘想和同学打篮球,结果撒谎说要在学校补课,被看完电影回来的尹诺遇到。 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尹诺发起脾气来,是会让一向无法无天的聂峥嵘胆战心惊的,这女人连着发了一个星期的脾气,这期间,聂峥嵘好话不知说了几箩筐,赔罪的礼物也不知送出了多少,最后才让这丫头勉为其难的原谅了他。 末了定下规矩,以后绝对不能骗她,否则,她就从他的世界里消失,而那个后果,是聂峥嵘不能忍受的,想都不能想一下。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尹诺先离开房间,过了好一会儿,聂峥嵘才优哉游哉的出来,来到宴会厅时,尹诺已经在和几个宾客交谈了,不得不说,这女人很擅于交际,几句话就逗得对方开怀大笑。 他在角落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打开一罐啤酒,随意的喝了一口,静静的看着远处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思索着他们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云舒撞到了水曼云和水瑶惊人的一幕后,被玉笙箫带回宴会厅,聂父已经到另外一边去招呼客人了,水母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独留水父孤独的坐在席位上。 云舒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香槟,笑吟吟的说:“水伯父,您想吃点儿什么啊?” 水父在看到云舒的那一瞬间,精神有点儿恍惚,他摇摇头,说:“什么也不想吃,玉夫人,能不能陪我聊会儿天?” “好啊。”云舒是尊老爱幼的好孩子,这个时候绝对是说不出拒绝的话的。 水父是个健谈的人,问问题总是循循善诱,不多时,就把云舒从小到大的经历弄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玉笙箫陪着客人们喝了一杯后,一转身,看到自家小媳妇不见了,他在四周找了找,终于在水父的那桌旁发现了她。 此时,他不听话的小媳妇正在给水父倒酒,那小脸上的笑容啊,真是比花还要娇艳的,那样灿烂的笑容让他觉得刺目。 他不明白,水曼云的父亲为何对云舒这么感兴趣,其实,在他们刚一见面的时候,他就有感觉了,要知道,水政委平时很严肃,属下们很少敢和他对视的。 此时那位和颜悦色的老男人频频用眼神瞟云舒,那样的眼神令玉笙箫很不舒服,他想到了外界关于水政委夫妻不和的传闻,又想到了水曼云同性恋的事实,强烈怀疑水政委对云舒有意思。 然后就是对自家媳妇儿的恨铁不成钢了,招惹了蓝天和玉笙墨也就罢了,毕竟是年轻人,怎么和老年人也相谈甚欢呢? “伯父,我和云舒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玉笙箫走过去,端了一杯酒和水政委碰了一下杯,弄得云舒一头雾水,之前并没有说有事要提前走啊。 云舒被半搂半推着离开,走出宴会厅后,才想起半天没有看到尹诺了,急忙甩脱玉笙箫的手说:“笙箫,我没看到诺姐啊。” 玉笙箫环抱着双臂,慢悠悠的说:“尹诺自然有聂峥嵘照顾,你担什么心?” “你这个人好奇怪,怎么变脸比变天还要快?”就算云舒再迟钝,也明白玉笙箫有些生气了,原因不明。 “刚才水政委和你聊什么?” “没聊什么啊,就是聊了我小时候的事情,你不知道啊,水伯伯人真的很有趣,讲话幽默,风趣,和他聊得很开心啊。”云舒兴奋起来。 玉笙箫斜睥着云舒,脸色越来越臭,偏偏,某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还要往枪口上撞,继续说着。 第156章 捉奸(三更) “他有我这么好看吗?满脸皱纹哪里好看了?他有我这么身强力壮吗?步履蹒跚那叫身强力壮吗?他幽默,我也很幽默好不好?”玉笙箫简直就气急了,居然在他面前不断说另一个老男人的好话。 “玉笙箫,你这是在吃醋?”云舒懊恼的说:“你想到哪儿去了,水伯伯只是长辈啊。” “现在有很多年龄可以做爷爷的人怀里整天搂着二十岁的小姑娘。” “水伯伯不是那种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 “玉笙箫,你简直不可理喻。”云舒跺脚,真是个麻烦的男人。 “我不可理喻,嗯?”玉笙箫迫近一步,怒瞪着云舒的眼睛,然后低下头,狠狠的吻住那张叫他又爱又恨的嘴,啃啮吸吮着,也不管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了,也不管会不会影响玉氏形象了。 “嗯——”,云舒挣扎了两下,放弃,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应该做个温顺的小女人,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玉笙箫很满意她的态度,吻够了就松开她,用手指点点她微微有些红肿的樱唇,计较的说:“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夸另一个男人的好,眼里只能有我一个男人的存在。” 云舒简直哭笑不得,对她来说,水伯伯只是长辈好不好?不过,这个时候和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是讲不通道理的,她点点头,眼神里却透着不以为然。 宴会结束了,许多宾客都满意而归,他们之所以愿意参加这种豪门的聚会,是因为在这样的场合中,会出现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些在其他时候不能谈成的生意,往往能在这种场合中取得意想不到的好结果。 尹诺作为主持人,一直把所有宾客都送走了,才准备离开,聂峥嵘自然陪着她,水曼云也知趣,没有让他送,而是选择和自己的父母一起回去。 聂父身体毕竟大了,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便先行离开,他一走,尹诺和聂峥嵘便觉得自由了许多。 宴会厅有工人负责收拾,关灯,锁门等具体事宜,尹诺和聂峥嵘一起出来,夜空浩瀚,星光闪烁,空气潮湿,很适合散步。 “我们走走吧。”尹诺提议。 “嗯。”聂峥嵘个自然是没意见的,他把车开到附近的一座公园门口,两人徒步走进公园,这个时候,公园里锻炼的,溜达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偌大的公园显得空荡荡的。 聂峥嵘把尹诺推到一棵树上,倾身过来,虎目中燃着怒火,冷声问道:“刚才温阳对你说了什么?” 尹诺一怔,别过头:“没什么。” “没什么?”聂峥嵘冷笑,刚才他正在应酬宾客,看到温阳神秘兮兮的把尹诺拉到一边,两人窃窃私语,当时,他站的那个地方离尹诺不远,她脸上那种紧张不安的神情他尽收眼底,说没什么,那是胡扯,绝对有问题。 “聂峥嵘,我说了没什么就是没什么。”尹诺索性耍赖,反正,就算她不说,聂峥嵘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何况,温阳和她说的话她绝对不能告诉他。 她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时,目色忽的一暗,今天,温阳是被她抓来当挡箭牌的,在过去的无数次中,她都曾这样将他挡箭牌,在她心里,温阳就是可以为他两肋扎刀的哥们儿,却不知道,在她还不懂的时候,温阳早已将她藏在心里,深深的爱着。 昨晚,温阳喝得有点儿多,拉着她在墙边倾诉,告诉她,他对她的爱恋有多深,也许在他们相遇的时候,也许在他为她一次次挡着各种异况的时候,就已经很深很深了。 可是,她不能回应,只能看着他失望离开,末了,他告诉她,他不会放弃的,只要聂峥嵘不懂得疼惜珍爱她,他便会将她夺过来。 这相当于挑衅,当然不能告诉聂峥嵘,结果,她低估了男人的怒火和醋意,聂峥嵘将她抵到墙上,狂风肆虐般蹂躏了许久,这才松开。 她从宴会厅里出来时,遇到了正要离开的聂家大姐,女人想来心细如尘,观察入微,看到尹诺的唇又红又肿,便隐约猜出了什么,只是,她以为那个罪魁祸首是温阳。 聂家大姐仔细的打量尹诺,掩唇轻笑道:“小丫头长大了,小时候的惹祸精,长大了谈个恋爱也轰轰烈烈的啊。” 尹诺心里一惊,以为聂家大姐看到了什么,一瞬后,她便明白,如果真的被聂姐大姐看到了,她不可能这么平静,大抵,她以为那个男人是温阳吧。 如此,尹诺便心安了,她羞涩的垂下头,扭捏道:“大姑姑,你又拿我打趣儿。” 聂家大姐笑吟吟的上了车,离开了。 聂峥嵘在聂家大姐离开几分钟后,从宴会厅里出来,与尹诺并肩而立。 “都怪你,我这个样子,还要不要见人了?”尹诺捂着红肿的唇,幽怨娇嗔的望着聂峥嵘。 “天黑了,你见我一个人就行了,见别人做什么?”聂峥嵘揽着她的肩,柔声问道:“我们去附近散散步?” 尹诺想了想,点点头答应了,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如果每天饭后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手牵手去散散步,人生大抵也圆满了,可惜,即便是这简单的愿望,对于她来说,也是难以实现的。 她只能在天黑的时候,和聂峥嵘鬼鬼祟祟的去公园里溜达溜达,还得像做贼一般,提防着遇到熟识的人。 她叹了口气,拐进公园后,行人果然少了很多,黑漆漆的公园里看不到几个散步的人,那些来跳广场舞的老头老太太也回家了。 尹诺低着头,把手放进聂峥嵘宽大的手掌中,她喜欢这样被握着的感觉,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聂峥嵘侧目看向尹诺沉静柔美的脸,心中一动,不由得将手握紧,这样静谧的独处时光是难得的,白天时,他们甚至不敢明目张胆的走在一起,生怕被别人瞧出端倪。 仔细想来,还是小时候好,两个人打打闹闹,就算偶尔钻到一个被窝里睡觉,大人们也会觉得是小孩子的玩闹,当不了真。 “峥嵘,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咱们有一天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牵着手,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尹诺叹息。 聂峥嵘心中酸涩,将她一把带入怀中,紧紧拥着她,语气有些沉重的说:“诺诺,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觉得委屈。”尹诺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说。 两个人沉浸在彼此的心事中,忽的,聂峥嵘的手机响了起来,尹诺从他怀里钻出来,顺手从他裤兜里把手机掏出来,看了眼屏幕,纳闷的说:“是你二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哦,对了,她今晚没参加宴席。” 聂峥嵘没有说话,甫一接通电话,那边便传来聂家二姐的啜泣声:“峥嵘,峥嵘,你快来,白海那个畜生他,他打我......呜呜呜......。” 因为是夜晚,公园里十分寂静,手机里的通话声清晰的传了出来,尹诺和聂峥嵘同时一怔,虽说平时和聂家二姐在一起的时间少,但毕竟是一家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少也有些情分,听到她挨了打,当下两人便紧张起来。 公园也顾不上逛了,两人快步走出来,钻进聂峥嵘的车里,晚上的时候,聂峥嵘忙着闹心,没顾上喝酒,和宾客应酬也是拿饮料应付了一下,此时开车自然没有问题。 两人赶到聂家二姐的家里时,房门敞开着,地上花瓶碎片到处都是,卧室的门也开着,里面一地狼藉,甚至还有女人破碎的衣服碎片。 “怎么回事?”聂峥嵘扶起跪坐在地上的二姐,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她的脸颊一侧红肿一片,有清晰的五个手指印,嘴角还渗出了血,显然是挨了耳光。 姐夫白海是个官二代,典型的纨绔子弟,早在聂家二姐刚嫁过来不久便听说他到处喜欢搞女人,聂家二姐和他打也打过,吵也吵过,没有管住,只得作罢。 后来,聂姐二姐死了心,索性不再管他了,白海也乐得自由,两人冷战了好多年,怎么现在又闹起来了呢? 听到自己兄弟问,聂家二姐像是瞬间有了主心骨,扶着聂峥嵘的胳膊坐到椅子上,捂着脸哭道:“白海那个畜生,搞女人搞到了家里,我回来,回来就看到他——”。 尹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卧室里的一地狼藉,心里跟明镜似的,准是白海太过不像话,把女人带到家里乱搞,让聂家二姐撞了个正着,面子上下不来了。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如果过不下去就离婚吗?这种气怎么还是一忍再忍?”聂峥嵘是个火爆脾气,这次,白海犯了他的逆鳞,问清来龙去脉后,少不得要找白海的晦气。 说起来,这三个姐夫混是混了点儿,可就是惧怕小舅子聂峥嵘,那家伙从部队里练就的身手和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157章 搞怪造型 “谈何容易啊,聂白两家——”聂家二姐悲从心来,联姻多半都是这样的,能幸福快乐到永远的又有几对,大家都是凑合着过,一旦把离婚提上日程,双方关系就会撕裂,那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老爷子也不会同意。 聂峥嵘烦躁的松松领口,怒声道:“两家关系算个屁,他白海在明目张胆在外面乱搞的时候何曾把聂家的脸面,二姐你的脸面放在心上,现在,越发离谱了,居然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到家里来,还要不要脸了?” 发泄了一会儿,又哭了一会儿,聂家二姐心中的郁闷已经纾解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看到聂峥嵘发怒,想到自己兄弟的火爆脾气,顿时心里一惊,反而来劝他:“算了峥嵘,我都已经看开了,你也别去找那个畜生了,大不了,我搬出去住,反正,白家的房产不止这一出。” “二姑姑,你不能就这么算了,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这样一忍再忍,只会让白海蹬鼻子上脸,更加不把你放在眼里。”尹诺自然也是气不过的。 聂家二姐垂眸不语,对于这种事,她也实在没法了,姐妹三个里,她是最窝囊的一个,既没有大姐那么泼辣,没人敢惹,也没有三妹那么灵活,把家里老人哄得开心,她最没本事,也最受欺负。 “二姐,听我的,这件事真的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给你伤口拍了照,咱们告白海家暴,明目张胆的搞女人,理在咱们这边,就算离婚,你也能落个好名声。”聂峥嵘平心静气的对聂家二姐说。 这个当口儿,尹诺已经用手机把家里的情况拍了照,特别是一床狼藉,地上那些破碎的女人衣服,还把白海留下的避孕套收进塑料袋中,当做物证。 出来时,又对着聂家二姐拍了几张照片,这才把手机收起来,对聂家二姐说:“二姑姑,今晚不要在这里住了,我们先去警局报警,然后回聂家住,不能让那个王八羔子欺负了咱,咱还不敢说什么。” 这会儿功夫,聂家二姐也想通了,与其这么窝囊的和白海过一辈子,还不如替自己争一争。 快到聂家门口时,聂家二姐才想起来尹诺和聂峥嵘是一起来的,便奇怪的问道:“你们两个一个住南头,一个住北头,怎么凑到一起了?” 尹诺笑着挽着聂家二姐的胳膊说:“二姑姑,我们两个是最后从宴会厅离开的啊,小叔叔要送我回家,正好你打进来电话,我担心你,便跟着一起过来了。” 聂家二姐不疑有他,下了车后叮嘱两人:“你们回去的路上要小心点,天色已经很晚了,回去就休息吧。” 尹诺和聂峥嵘好好的答应了,上了车往尹诺家里开,路上,一向话多的尹诺头一回沉默了,手托香腮,半晌不语。 聂峥嵘觉得奇怪,就把车停到路边,伸出两根手指,将她的下巴轻轻勾起,蹙眉问道:“诺诺,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在想,如果我是二姑姑,被自家老公打成那样,我半夜也得找把刀,捅死他。”尹诺说的咬牙切齿。 聂峥嵘一怔,一股寒意顺着后颈冒出来,他沉吟片刻,斟酌着用词说道:“诺诺,为了白海那种人渣不值得,再说,将来咱两在一起了,我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舍得动你一个指头?” 尹诺翻翻白眼:“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也许,你遇到什么小三狐狸精之类的,就把今天的话丢到了九霄云外,男人变起心来,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冤枉啊,我聂峥嵘对尹诺的心,天地可鉴啊。”聂峥嵘指天发誓,又被尹诺鄙夷了:“动不动就发誓,很不值钱啊。” “那你要怎么办?”聂峥嵘无奈的看着她,这丫头,从小就很难搞。 “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分分钟就把你剁成肉酱,做成炸酱面,送你你们家每个人尝尝,看看这负心的男人肉味是不是臭的。” 聂峥嵘打了个寒噤,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此言非虚啊。 他硬着头皮哄她:“好好好,就剁成肉酱,随便你送给谁,不过你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 尹诺是个真性情的人,不明白聂家二姐那样的,长的漂亮,有教养的知性女子,怎么会受到白海那样的无视,那男人眼睛长到屁股上了? 聂峥嵘好说歹说,尹诺才不将他划入失德男人的行列,重新发了车,往尹诺家里开去。这段时间,聂峥嵘为了就近办坏事,连自己家也不回了,每天赖在尹诺那儿,衣服什么的搬过去不少,那就是要常住的架势啊。 ...... 云舒和玉笙箫最近相处十分融洽,两人蜜里调油的过着小日子,你侬我侬的,羡煞旁人。因为和玉笙箫的关系好了,为了两人以后的身份相配,云舒便越发坚定了要考研的信念,为不放过给自己镀金的机会,每日早早去学校学习,晚上回家睡觉。 玉笙箫每天早晨给她做好早点,两人吃过饭后,再送她去学校,自己则返回公司上班,生活十分规律。 这一天早晨,玉笙箫刚把云舒送到学校,去公司停车场停了车,信步往玉氏大楼中走去时,斜刺里忽然杀出一个风风火火的怪物。 玉笙箫定睛一瞧,好吧,暂且把那怪物定性为女人,因为,那女人烫着一头爆米花,画着浓妆,眼睛就如烟熏过的核桃,嘴巴红的就像刚刚吃过死孩子的妖怪,看到玉笙箫,立刻咧着嘴“呵呵”怪笑起来。 正在想心事的玉笙箫蓦地被吓了一跳,深吸一口气,捂着自己备受惊吓的心脏,视线扫过那女人瘆人的微笑,耐着性子问:“请问你有什么事?” 大楼保安早已看到这一幕,因为担心自家总裁的人身安全,便呼啦啦出来四五个人,将玉笙箫围在中间,警惕的注意着那怪异的女人。 女人见状,委屈的撇嘴,两片像火腿肠一般的红唇夸张的颤动着,令玉笙箫想起了今早吃过的火腿,恶心的险些吐出来。 那女人见玉笙箫不待见她,便努力控制住乍见玉氏总裁的惊喜,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捧出一个信封,里面隐隐可见粉红色的人民币。 “玉总,我叫刘玲,刘备的刘,玲珑的玲。”女人一说话,天然的大嗓门震得人耳朵生疼。 玉笙箫头疼的皱皱眉,点头。 “你家媳妇儿,哦不,是玉夫人,前些天在我那儿租了一间房子,当时我不知道她是玉夫人,收了钱,现在知道了,就给您把这一千元退回来。”刘玲又想上前,一保安拦住,从她手里拿过钱,检查了一下,递给玉笙箫。 玉笙箫并没有接过来,只是纳闷的看着刘玲,这女人有病吧,租房子当然是要花钱的,虽然他不知道云舒具体交了多少,但她租住在一个简陋的破房子里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还去过一次。 “你直接说明来意吧,钱我不能收。”玉笙箫拒绝后,保安又原封不动的将钱递给刘玲。 “额......那个......”刘玲清了清嗓子,将来时打的腹稿重温了一遍,然后开始了恭维的话:“人们都说,玉氏总裁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聪明睿智,飒爽英姿,风度翩翩,雷厉风行......” 听着她四个字的词儿一串串往出冒,玉笙箫嘴角抽了抽,身边的保安哪有他这种定力,早已忍笑忍得浑身抽搐了。 “好了,直说吧,我还有事。”玉笙箫打断刘玲的恭维。 “额......”刘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说明来意:“我最近手头有些紧,又找不到工作,希望玉总能看在玉夫人的面儿上,给我安排个工作,我很能干,不怕吃苦的。” 远在a大教室里发奋学习的云舒蓦地打了个喷嚏,耳朵有些烧,不知道什么人大清早这么想念她。 玉笙箫也的确是无语了,就因为云舒曾经去她家租过房子,这女人便要求他给安排工作,不过,她这宝也算是押对了,别人的面子他可以不给,他家玉夫人的面子,他总是要给的,必须给。 他点点头,对身边的保安说:“带她到人事科,安排到保洁部做保洁员吧。” 刘玲一听,立刻千恩万谢的谢了,跟着保安屁颠颠的往人事科去了。 所谓保洁员,就是打扫卫生的大妈,目测那女人,年龄怎么着也在四十了,瞧着文化也不高,做个保洁员正合适。 临近中午的时候,云舒没让玉笙箫去学校接她,自己坐了地铁来到玉氏,一上楼,刘玲便从一楼的卫生间里杀了出来,兴冲冲的拉着她的手说:“玉夫人,我有眼不识泰山啊,前段时间你去我家我还和你要房租,真是不应该。” 云舒一抬头,立刻对那馒头爆米花熟悉异常,那天租房的时候,房东的具体样貌记不太清了,唯一记得最清楚的就是这头有特色的爆米花,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位搞怪的房东就是为了让大家记住她才这么打扮的。 第158章 河东狮吼 “哪里哪里,租房当然是要付房租的,不过,您怎么会在这里?”云舒很客气,也很礼貌,她一直都是对人客气,对己严格的好孩子好不好? 爆米花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嘻嘻的说:“是这样的,我托你家玉先生给我在玉氏找的工作啊,玉氏工作环境好,薪酬也高,我真的太满意了啊。” 云舒愕然,这才明白爆米花之所以来玉氏上班,是因为玉笙箫给安排的缘故,这么说,玉笙箫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把爆米花留下的? 想到这里,她有一些歉疚,像玉氏这样的大公司,对员工要求很高,形象素质都重要,像爆米花这样的形象,实在是差强人意了些。 要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玉笙箫实在没必要留这样的人在公司,不过,一个人的形象和素质也是可以改变的。 她忍着心中对爆米花形象的抵触,尽量做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亲切的牵着爆米花的手说:“想在玉氏升职吗?其实,是有诀窍的。” 爆米花立刻如打了个狗血般兴奋,要知道,她现在尽管是普通的保洁员,薪酬已经比在外面找到的许多工作都高了,如果再升职,那岂不是意味着会有更高的薪酬?那么—— 爆米花yy着,激动的有些喘息了,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失态,压低嗓门,几乎是用平生最低的声音问:“玉夫人,请你指点我。” 说完,还迅速往四周看了看,希望不要被别人听到才好,多一些人竞争,压力总是大一些,希望也更小一些。 云舒也压低声音,凑过来小声说:“其实,就是改变自己的形象,让自己满足白领阶层的要求,这样吧,待会儿吃完饭,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再详细告诉你。” 爆米花郑重其事的点点头,昂首挺胸的去工作了。 云舒松了口气,本以为爆米花那么火爆的脾气,奇葩的性格,不会太容易说服的,没想到,这么容易。 对了,爆米花叫什么来着? 云舒想了想,好不容易想起来她在租房合同上签的歪歪扭扭的名字——刘玲,嗯,下次见面不要一不小心喊出爆米花三个字来,那可太失礼了。 云舒上楼后,轻车熟路的来到玉笙箫的办公室,他的两个大秘书欧阳宇和何政就坐在他办公室外面的卡间里,看到云舒进来,见怪不怪的低下头,继续埋头工作。 云舒对玉笙箫挑秘书的眼光很赞同,不像其他那些有钱人,挑选秘书都靠姿色,这就造就了许多狗血的秘书勾引老板的事情的发生,玉笙箫在这方面还是很注意的。 天气比较热,办公室的门开着,云舒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正在埋头处理公务的玉笙箫没有察觉。 她绕到椅子后面,伸出手蒙住他的眼睛,捏细嗓门问道:“猜猜我是谁?” 玉笙箫笑了,一把把她带入怀中,身体失去平衡的云舒跌坐在玉笙箫的膝盖上,姿势十分暧昧。 “还能是谁?我家小媳妇儿呗。” “哎啊,一点儿都不好玩,你就不能装装猜不出的样子?”云舒撅着嘴,红嘟嘟的樱唇看着粉嫩诱人,十分可爱。 “到时候你就会说,哼,还说把我放在心里,连我是谁都猜不出来,说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里?”玉笙箫学着云舒的口气说。 “讨厌,我是那样的人吗?”云舒心虚的别过头,从他腿上跳下来,负着手在办公室里转悠着。 “咦,这里怎么多了一盆仙人球,上次我来的时候还没有。”云舒指着一盆生命力旺盛的仙人球问。 “不是你说的吗?仙人球防电脑辐射,对身体好,建议我在办公室里摆一盆?” “嗯,乖孩子。”云舒很满意玉笙箫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女人有时候很小气,很计较男人是不是真的在意自己,比如说,她说过的话,他是否真的过了心? 云舒伸手亲昵的捏了捏玉笙箫的脸颊,动作就像在哄幼儿园的小朋友,玉笙箫有些哭笑不得,他比云舒足足大了六岁,怎么着也轮不着她这样诱哄他。 他伸出手,捉住那只在他脸上肆虐的小手,宠溺的笑道:“乖,别闹了,中午想吃什么?” 云舒偏着头想了想:“吃的简单点儿吧,我待会儿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什么重要的事?”玉笙箫觉得奇怪。 云舒笑嘻嘻的把改造爆米花的计划说了一遍,玉笙箫好笑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就你鬼主意多,能把她改造成什么样,我拭目以待了。” 两人简单吃了午餐,云舒便带着爆米花去了理发店,把那一头黄色的爆米花拉成了直发,然后又带着刘玲去附近的服装店里买了几套像样的衣服。 打扮完了之后看,其实刘玲长相也算清秀,把头发弄成柔顺的直发后,整个脸庞显得柔美和谐了许多,而且,真的如她本人所说的那样,刘玲其实很年轻,真的只有三十岁,由此可见,这个人的衣着打扮有多重要。 云舒给刘玲买的衣服只能算是中档,不算太贵,可就算是这样,也够让刘玲受宠若惊了,她感激涕零的握着云舒的手说:“玉夫人,你放心,我刘玲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只要有我刘玲一天,这玉氏大楼就甭想放勾引总裁的小三小四进来,我替你守着。” 云舒愕然,没想到刘玲所说的知恩图报是这么个报法,还小三小四?也亏得她能想得出,不过,在现代社会中,大家见多了这样的事情,才会觉得,像玉笙箫那样的天之骄子,是云舒这样的小清新所守不住的吧? 云舒对刘玲这番知恩图报的豪言壮语没有发表看法,只是认真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 本以为刘玲也就是说一句话而已,哪知,她竟真的恪守本分,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距给刘玲改变造型已经过了很多天,一日,玉笙箫去卫生间,忽的听到刘玲的大嗓门在咆哮,只见卫生间门边立着两个保洁员,两人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听着刘玲训斥。 “有你们这样干工作的吗?我们拿公司的钱,就应该做自己该做的事,不能在领导面前装着忙碌,领导一走就聊天唠嗑,要把自己分内的工作做好才行,你,去吧那个犄角旮旯的脏东西洗干净,你去把墙壁再擦一擦,记住,公司的形象最重要。” 刘玲把两个保洁员指挥的团团转,玉笙箫觉得奇怪,刘玲不是组长,那些保洁员居然也听她指挥,挺新鲜。 不过,自从云舒给刘玲换过造型后,这个女人看着顺眼多了,玉笙箫拐了个弯,去了另一边的卫生间,不得不说,最近公司的卫生状况有了很大改善,一进来,空气清新,一丝异味都没有,墙壁擦得光可鉴人,难道说,这和刘玲的河东狮吼有关? 玉笙箫觉得好笑,很快就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 不久后,欧阳宇来建议,说刘玲把本职工作完成的非常好,建议升她的职。玉笙箫觉得奇怪,欧阳宇这个人,很少替别人讲人情,别看他整天笑眯眯的样子,其实,冷血着呢,如果违反了原则,天王老子来了,他也照样不给面子。 现在,他居然给那个河东狮吼说情?玉笙箫将欧阳宇上下打量了一番,戏谑道:“一向铁面无私的欧阳秘书不会是对河东狮吼有意思吧?” 欧阳宇跟着玉笙箫有几年了,两人的私交很好,偶尔在私人场合里,也会开些荤素不忌的玩笑。 欧阳宇猛的咳嗽起来,俊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他颇为尴尬的说:“总裁,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有对象了。” “哦,那说说,为什么替河东狮吼说情?” 欧阳宇正色的说:“总裁,您不觉得最近公司的保洁员勤快了许多?公司卫生一向很好,但是最近,是格外好,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说的,大家都有目共睹。” “嗯,可这和河东狮吼有什么关系?”玉笙箫不解的问。 “河东狮吼,哦就是刘玲,她来到公司以来,工作勤奋,最关键的是,所有的保洁员都听她的,连过去的组长都听她的,很有领导能力啊。”欧阳宇抹抹额头的汗,心想,河东狮吼这个绰号还真是形象啊,就刘玲那一声吼,保洁员哪个敢不听,震死她。 “这么说,似乎还真是这样。”玉笙箫蓦地想起上次遇到刘玲在卫生间指挥那两个偷懒的保洁员的情景,心里觉得好笑。 这就叫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本来是卖给云舒一个人情,玉氏也不多刘玲一口饭吃,谁知,竟然来了个工作能力强的,真是歪打正着。 欧阳宇点点头:“所以,我认为玉氏应该论功行赏,给刘玲升职。” 玉笙箫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点点头:“就升她做保洁组组长吧,薪酬再提一级。” 欧阳宇含笑答应了。 第159章 又见(三更) 欧阳宇来保洁组传达玉笙箫的升职令的时候,刘玲正对一个没有擦干净墙壁的保洁员训话,接过欧阳宇手中的升职令前后看了三遍,这才相信。 她眼泪汪汪的看着欧阳宇,动容的说:“欧阳秘书——”。 欧阳宇蓦地打了个寒噤,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心想,这刘玲什么都不错,就是嗓门大了些,尤其是激动的时候,简直要把人的耳鼓膜震破啊。 他现在终于了解到那些保洁员为何惧怕她了,根本原因就是受不了她对她们耳朵的荼毒啊。 “别激动,有话慢慢说。”欧阳宇揉了揉耳朵,尽量让语气平静些,努力避免刺激到她的情绪,然后“嗷——”又一嗓子,受不了。 “那个,谢谢。”刘玲终于有了些女性的自觉,含羞带怯的瞥了眼欧阳宇,心中独自yy着。 “不用谢。”完成了这项艰巨的任务后,欧阳宇回到自己的格子间,坐下没有几分钟,便看到艾米穿着一袭性感的包臀裙,踩着猫步走了过来。 手里拎着小巧的香奈儿手提包,一阵风似的从他面前飘过去,香风阵阵,险些呛死他。欧阳宇皱着眉头,捂着鼻子站起来,拦住她。 “对不起艾米小姐,想见总裁需要预约。” “你好好看清楚了,我可是艾米,笙箫哥哥不可能不见我的。”艾米趾高气昂的看着欧阳宇,目光中全是不屑,一个小小的秘书,竟然还敢拦着她,真是岂有此理。 “对不起,谁都不行,这是总裁的命令。”欧阳宇恪尽职守,心里清楚,如果把艾米放进去,会同时得罪两个人,总裁会拿他是问,夫人也会不高兴。 “啊,对不起的,对不起,让让。”正在这时,刘玲拎着一桶黑乎乎的不知什么脏水歪歪斜斜的冲了过来。 艾米往左,她也往左,艾米往右,她也往右,然后,直冲冲的撞上去,一桶脏水尽数泼在艾米那件高档的,白色的香奈儿包臀裙上,黑乎乎一片,还散发着奇怪腥臭的味道。 刘玲捏着鼻子,嫌恶的看着她,大嗓门吼道:“早就告诉你让路了,你没看到吗?” “你,你,你——”艾米从小到大何曾这么狼狈过,手指颤抖着指着刘玲,气的浑身哆嗦,连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 “你你你什么啊?我家总裁是你随便能见的吗?连预约都没有,你懂不懂规矩?”刘玲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在吼,欧阳宇瞠目结舌,急急的捂住耳朵,看到走廊里的灯在震动,心想,总裁给她起的绰号还真形象,与河东狮吼还真有的一拼。 艾米被震得晕头转向,耳朵生疼,头脑也有些发蒙,这时候,玉笙箫适时的走了出来,故作惊讶的看着艾米问:“艾米?你怎么来了?” 艾米一见玉笙箫,立刻化作林黛玉,悲戚的捂着嘴冲过来:“笙箫哥哥——”。 结果,没有扑到玉笙箫的怀里,冲到了刘玲举起来的脏桶里,刘玲把她从桶里扯出来,啧啧道:“见过怪的,没见过这么怪的,硬生生往人家桶里撞,想被腌了人肉榨菜啊?” 这下子,艾米连头发上都有臭味儿了,玉笙箫嫌恶的皱着眉头,对一旁看好戏的夏秋说:“夏秘书,带艾米小姐去买身衣服,记到公司账上。” 夏秋脸色悲壮如视死如归的烈士,英勇无畏的接受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带着几乎被气死的艾米往楼下去了。 玉笙箫看了眼刘玲,悠悠的说:“刘小姐,给你十分钟时间,把现场打扫干净。” “是。”刘玲立刻双脚并拢,敬了个军礼。 欧阳宇险些笑喷了,怎么会有这么搞笑的女人呢?军礼是随便敬的吗?她以为她是当兵的啊? 玉笙箫绷着一张俊脸进了办公室,关上门,然后趴在桌上,用手敲击着桌面,笑得前仰后合,云舒真是给他弄来一个活宝啊,极品,真是极品。 在自习室里疯狂背书的云舒忽觉耳朵发烧,纳闷的摸了摸耳垂,觉得很奇怪,最近怎么总有人惦记她? 玉笙墨走进来,看到云舒手托香腮,眼望窗外,不知在想什么。他默默的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发顶。 “丫头,想什么呢?” “嗯?”云舒从神游中清醒过来,转过头,看到了有些日子不见的玉笙墨,莞尔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清新可爱,美不胜收。 玉笙墨微微有些晃神,伤感的看着她,这么美好的女孩子,他从前怎么会觉得烦呢?现在,想让她聒噪的跟在自己身边都不可能了。 “笙墨,有些日子不见了,你最近在忙什么?”玉笙墨和她同届,今年也毕业,却不见他出去实习,也不见他去玉氏工作,行踪很是神秘。 玉笙墨随意的翻了翻云舒复习的资料,淡淡的说:“最近手头有一些紧要的事情,现在总算忙出些眉目了。” “哦,你不是打算考研吗?准备的怎么样了?”云舒问。 “还好吧。”玉笙墨眼神黯然,似乎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讨论,话题一带而过:“我,大哥他,同意你考研吗?” “同意啊,他说只要我不去穆铁的公司给他捣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哦,他最希望我每天乖乖的呆在家里,等他一回家,便迎上去,做个贤妻良母呢。”云舒狡黠的笑了笑。 贤妻良母? 玉笙墨如水的目光凝视着云舒瞬间灿烂的娇艳,她的兴奋和开心都是为了那个名叫玉笙箫的男子,而他玉笙墨,早已被她丢弃到了不知哪个角落里,在未来的许多个日子里,也许不经意间会想起,曾经有那么一个混蛋玉笙墨,曾经辜负了她。 他没有说话,暗淡的目光扫过自习室里熟悉的一切,曾经的点点滴滴都是有她的回忆,在这个熟悉的地方,他只能一遍遍的重温过去的美好,那样的感觉,让他窒息。 他以为留在这里,每天看着她就能满足,原来,人心不足蛇吞象,只要看到她,他就会忍不住靠近她,然后想方设法引起她的注意。 他怕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因为嫉妒玉笙箫而做出可怕的事情,而那样的玉笙墨,是云舒不愿意见到的,也是他不愿意见到的,所以,斟酌再三,他还是选择了远远的逃开,逃到一个没有她的地方,静静的舔舐伤口。 他承认,他是懦夫,在感情面前,只学会了逃避。 触及玉笙墨悲伤的眼神,就算神经大条,云舒也觉出了他的心情低落,她微微一怔,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不开心?” 眸中的悲伤迅速退去,玉笙墨换上一副无可挑剔的笑颜,笑嘻嘻的说:“怎么会?我刚收到了m国c大的录取通知书,我决定出国读研了。” “m国c大?”云舒蓦地瞪大眼睛,羡慕的说:“那所大学很不好申请啊,笙墨,真有你的,好好学,我看好你,再过几年,你也是名副其实的海归了。” “是啊,海归。”玉笙墨机械的重复着,然后心里想,海归吗?归不归还没有决定呢,如果伤口没有愈合,也许,他就永远留在那儿了。 “太好了,为了替你庆祝,我要送你一件礼物,说吧,你想要什么?”云舒兴高采烈的问。 玉笙墨偏头想了想,视线却没有离开她娇美的侧颜,在心里默默说,其实,我最想要你,可惜,这个礼物是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了。 他幽幽的叹息着,说道:“我的腰带坏了,送我一条腰带吧?” 云舒没有多想,立刻点头:“好啊,我去挑一条好的送给你。” “好。”玉笙墨微笑。 中午的时候,因为和玉笙箫约好了一起吃饭,从自习室里学习完,云舒背着自己的双肩背包出了校门,这个双肩包看着幼稚,其实用处很大,复习用的资料都能放进去,还能解放双手,不妨碍她做其他事。 中午很热,学生们三五成群的结伴去吃饭,有去食堂的,也有去学校大门口附近的小餐馆的,总之,人潮涌动啊。 出了校门,云舒正要左拐到最近的地铁站,忽听身后不远处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转过身去,在一处僻静的树荫下,静静的站着贵妇一般的吴茵姨妈。 在看到吴茵那一瞬,云舒直觉是没有好事,她向四周瞧了瞧,没有看到讨厌的艾米,心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吴茵姨妈再给她一个耳光,她就提前提防着,决不能让她得了逞。 心里这么盘算着,看向吴茵的目光自然带了警惕,双手环在胸前,时刻做好防御的准备。吴茵就那么绷着脸站在树荫下,一动不动,如一尊雕塑一样。 她的头发如以往见过的每一次一样,梳得一丝不苟,毫不凌乱,妆容精致得体,衣饰贵气又不华丽,很符合上层贵妇的礼仪要求。 “姨妈好。”尽管心里对吴茵抵触,云舒还是做到了表面的客气,该有的问候还是少不了的。 “恩。”吴茵仰着头,高傲的仰着下巴,依旧目光中透着不屑,冷冷的看着云舒。 第160章 绝不善罢甘休 “不知姨妈有什么事?”云舒咬着唇,这老太婆,不说话的时候怪瘆人的,说话的时候又很不中听,因此,她总结出一个结论,她们两看两相厌,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想见。 “我要走了,和艾米去m国居住,笙箫为了你,像打发乞丐一样,施舍给我们母女一个小公司,就是为了让我们不来打扰你。”吴茵仰着头,说话的时候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云舒还是从她的眼角眉梢里的落寞中看出了她的不甘和伤心。 也是,自己宁愿终身不嫁也要拉扯长大的孩子,为了一个女人,将她们母女发配国外,这心可真够狠的,说不伤心,那是假的,可坚强了这么多年的吴茵,不允许自己流露出一点软弱的样子。 云舒也很纳闷,笙箫说过,国外那家子公司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公司,每年盈利丰厚,足够吴茵母女挥霍无度的生活了。 她实在不知该什么接话,索性沉默的看着吴茵,等着她的下话,就算她不通人情世故,此时也看得出,吴茵今天特意来学校门口等着她,避过玉笙箫,绝对不会只是告诉她,她们母女要离开了,以吴茵对云舒的厌恶,接下来的话绝对不那么悦耳动听。 果不其然,吴茵冷厉的眼神扫过云舒的脸,嫌弃的说:“你配不上笙箫,你这个没有教养,粗俗不堪的贱民,你只知道贪婪的躲在笙箫的怀里享受他给你的遮风避雨般的温暖,却不懂得理解他,做他身后的支柱。” 云舒愕然,贱民?这年头还有贱民这么一说吗?吴茵这个老女人的封建思想还真够根深蒂固的,她以为她就高贵很多了吗? 如果骂她其他的,或许云舒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就不计较了,可一句贱民,骂的可是云舒的家庭成分,连她的父母都骂进去了,她这个人有个原则,骂她可以,绝对不能粘带她的父母,绝对不能容忍。 因此,她当即变了脸色,语气也冷硬起来:“我尊你一声姨妈,是看在笙箫的份儿上,如果你继续得寸进尺,那我也不能任由你骑到我脖子上作威作福了。” 隐含的意思就是,你不要给脸不要,蹬鼻子上脸,倚老卖老。 吴茵没想到云舒还敢回嘴,当即脸色铁青,愈发口不择言起来:“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贱民,笙箫看上你不过是新鲜几天,玩过了就会丢掉,你以为你还会嚣张几天?” “你看看你,有个女人的样儿吗?笙箫从小丧母,深受打击,一度还得了自闭症,不说话好长时间,他内心孤独,渴望理解,你作为他的夫人,只知道向他索取,何曾替他考虑过半分?你不懂得怜惜他,心疼他,又怎么配做他的夫人?” 在吴茵脱口骂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云舒险些一巴掌扇过去,教训她的出言不逊,可她后来的话还是让云舒惊住了,玉笙箫居然得过自闭症? 瞬间,她的心里涌满酸涩的痛意,忘了吴茵刚才对她的侮辱,只沉浸在玉笙箫得过自闭症这个事实中。 怪不得,最初遇到他时,他的性子乖张,冷漠而孤僻,怪不得所有人都怕他,见到他恨不得退避三舍,怪不得,他不善言谈,作风严谨,原来,是这个原因。 吴茵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数落她的不是,云舒只是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却一句也听不到了。 今天,吴茵之所以过来找云舒,其实是气不过自己灰溜溜的被赶走,想着骂一顿她,或是羞辱她一顿,如果效果好,让她自惭形秽的离开也行,没想到,她费力的骂了许久,云舒竟没有反应似的,一脸木然,果然脸皮够厚。 “你别说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笙箫的,谢谢你今天提醒我,放心,今后,我会体贴他,爱他,让他不再孤独。”云舒打断她的话,冷冷的抛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她是情商低,但不代表她智商也低,吴茵今天的这套把戏,她早看懂了,无非就是让她知难而退。 可是,因为对方是玉笙箫,所以,她不能退,也不想退,她要迎难而上,真正走到他的心里去,爱他,关心他,永远。 吴茵精致的妆容出现了裂痕,端庄的表情渐渐变得狰狞,双手紧握,长长的涂了丹蔻的指甲抠入肉中,掐出血印犹不可知。 她恨啊,好恨。 云舒心事重重的往地铁站走,心中的事业感愈加强烈,她想成为和玉笙箫并肩的女人,而不是他身后靠他遮风避雨的温室花朵,她不要他那么累。 ...... 远在b市的云爸爸坐在电视机前,王阿姨把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两人一起看电视,聊天,忽然,一个综艺节目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素素,你看,这不是我家那丫头吗?”云爸爸惊得手里的苹果滚落到地上都不知道。 王阿姨点头:“是啊,身边坐着你那女婿呢,上次我看着玉笙箫那孩子人品就不错,现在看来我的眼光还真是好啊。” 云爸爸十分认真的看完节目,当看到两人雨夜救人的一幕时,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明知道他们没事,还是紧张不安,几乎立刻冲到a市去。 “我女儿也成名人了,素素,我现在是名人她爸了。”云爸爸喃喃的说。 王阿姨好笑的看着他说:“是啊,名人她爸。” “不行,我得给丫头打个电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我这个老头子,真是,真是——”,云爸爸四处找手机,还是王阿姨递过去。 “别急,你要是实在担心,不如明天咱们过去一趟吧,正好,我也看看小天,他去a市工作也有一阵儿了,不知顺利不顺利。”王阿姨说。 正要拨号的云爸爸停下手,立刻赞同:“你说的对,电话不打了,明天搞个突然袭击,看看他们两口子是不是真的像电视里说的那么好,你没听说过吗?现在有许多明星夫妻啊,明明感情破裂,过不下去了,在荧屏前还要使劲儿的装,活着可真累,我家丫头可不能那样过,如果玉笙箫对不起她,我第一时间让她离婚,等着娶我姑娘的人都能排成一个团呢,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云舒她爸,你这是杞人忧天了啊,照我看啊,玉笙箫那小伙子人品不错,对你姑娘也是真心的好,你就别瞎操心了。”王阿姨笑道。 玉笙箫坐在自己家里,忽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转眸看了看正在背单词的云舒,唇角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这种有家的感觉正好,他的小妻子偎依在他身边,两人一起唠唠家常,做点闲事,如果再生上几个孩子,那就更美满了。 风风火火的云爸爸是个说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果然于第二天带着王阿姨杀到了a市,彼时,云舒正在自己家里磨蹭,把一本本复习资料放进双肩背包里,探头对正在厨房里忙活的玉笙箫说:“笙箫,我要吃两颗鸡蛋,最近记忆力不太好,得补补。” “好嘞,打豆浆的时候我加了核桃,补脑,你不是不爱吃核桃的味儿吗?放到豆浆里喝不出来。”玉笙箫系着围裙来到云舒身边,皱着眉头看她收拾。 “把这些放到夹子里,你想看的时候方便找出来,这些书按顺序放,放乱了你又以为忘带了......”玉笙箫利索的把云舒需要的东西一一放好,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厨房走。 “早餐已经好了,就等你了。” “嗯。”云舒吸吸鼻子,很感动,那天吴茵的话对她触动很大,回来后,她托着玉笙箫的脸端详了很久,然后又在他耳边不停的讲述她小时候的糗事,还有有趣的事,说到最后,困得实在不行了,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的点,嘴里还在喃喃道:“以后,我每天给你讲有趣的事情,你就不无聊了——”。 说着,就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玉笙箫看着她白皙的脸蛋被肩膀挤压的有些变形,长长的睫毛覆在眼底,如蝶翼般轻灵美丽,心底某处软的一塌糊涂。 他把云舒小心翼翼的打横抱起,轻轻的走上楼,放到床上,然后又给她脱了衣服,换上睡衣。 最近一段时间,云舒中邪的症状没有发作过,但也不代表就能因此放松警惕,对方既然在她身上施法,必然就有所图,在目的没有达到之前,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拜托朋友调查那个海外的神秘家族,调查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眉目,云舒的病就像一个悬在头上的利剑,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真是让人担心。 “笙箫,你真好,咂咂咂......”云舒睡梦中无意识的咂嘴,玉笙箫哑然失笑,这女人,准时又想到了好吃的,或许,在她心里,玉笙箫和好吃的可以划等号? 早晨醒来的时候,玉笙箫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里,这种温暖又安全的姿势,令她十分安心。 第161章 及时解脱 刚刚起床,便又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云舒觉得,甜蜜的家庭生活已经腐蚀了她孤独的小心肝,让她一时一刻也离不开玉笙箫了,这可怎么好? 玉笙箫见云舒看着他的脸在发呆,奇怪的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你老公长得很帅?” “帅,帅死了。”云舒蓦地伸出手,捏住玉笙箫的脸颊,将他一张帅的天人共愤的俊脸捏的扭曲变形,然后愤愤的说:“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我会嫉妒的啊。” 玉笙箫不理会云舒的感慨,将她的包拎上,牵了她的手出门,这个当口儿,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是我爸爸。”云舒一看屏幕,立刻紧张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乱想,能有什么事?”玉笙箫代替她接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云爸爸的大嗓门传过来:“丫头啊,我和你王阿姨到a市机场了,快点过来接我们吧。” 云舒瞪大眼睛,这叫什么,雷厉风行?怎么不打个招呼就来了?不过,爸爸刚才说是和王阿姨一起来的?那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云爸爸要过来,云舒也用不着去学校了,和玉笙箫径自开车去了机场,云爸爸和王阿姨坐在机场的长椅上张望,看到云舒和玉笙箫过来,兴奋的站起来,用力甩着胳膊。 “丫头,你爸爸我在这儿呢。” 云舒和玉笙箫快步走过来,亲昵的挽着云爸爸的胳膊,一脸惊喜的说:“爸爸,您这是来和王阿姨度蜜月?” 一句话令云爸爸和王阿姨都红了脸,云爸爸难得害羞的说:“傻丫头,瞎说什么呢?” “爸爸,您承认了又怎么样嘛?这是好事啊。”云舒笑吟吟的伸出另一手挽上王阿姨的胳膊。 “王阿姨,欢迎您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您和爸爸都不容易,能走到一起更不容易,恭喜您们。”云舒十分诚恳的说。 王阿姨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笑。 玉笙箫利落的接过云爸爸手里的行李,一行人出了机场,来到地下停车场,玉笙箫把车开过来,云舒把两位老人安顿到车上,自然的坐到副驾驶位上。 王阿姨用手悄悄捅了捅云爸爸,努努嘴,意思是,你纯属杞人忧天了,瞧人家俩孩子,那感情好的,肉眼可见啊。 云爸爸神情严肃的观察着孩子们的互动,觉得有必要进一步观察一下,因为随行带着王阿姨,云舒便征求了两位老人的意见,晚上是住在南山别墅呢,还是住在宾馆,结果,两位老人愿意住在宾馆,理由是,方便蓝天过来探访。 云舒觉得也对,如果把云爸爸独自接走,有些于理不合,如果让他们一起住在自己家里,蓝天过去探望的时候就会不方便,可如果让他们住在宾馆里,云舒心里觉得不舒服,无他,孝心作祟,总觉得自己父亲上门了,反而让老人住在宾馆里。 玉笙箫看出了云舒的为难,握着她的手说:“媳妇儿,咱让爸爸和王阿姨住在玉氏旗下的宾馆里,条件好,也方便咱照顾。” 云舒点点头。 玉氏旗下的宾馆是五星级的,条件设备都是一流,玉笙箫二话没说,把两位老人安排进了总统套房,长这么大,老人们还是第一次住进总统套房,就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新奇的不行。 王阿姨有些不安道:“笙箫啊,这总统套房一天的费用很高呢,就别浪费在我们俩的身上了,换间普通房间就可以了。” 云舒笑眯眯的接过话来:“王阿姨,您就别不安了,都是咱自家的产业,您和爸爸能走到一起是件好事,这就当是您二位的蜜月了,赶明儿我还得给您们操办一下,怎么也是爸爸的第二春,值得庆贺。” 蓝天接到电话赶到宾馆时,云爸爸和王阿姨已经安顿好了,晚饭也定在玉氏旗下的酒店中,豪华的包间,上的都是这家五星级酒店的特色菜。 “蓝大哥,好久不见,最近工作很忙吗?”云舒看到蓝天出现在包间门口,急忙站起来,迎接过去。 蓝天看到云舒的那一瞬,目光放柔,笑着说道:“云小妹,蓝大哥最近是有点儿忙,都没时间来看你,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玉笙箫见不得云舒和其他男人热络,尤其那个男人还是蓝天,他的假想情敌,他走到云舒身边,象征主权似的揽着云舒的纤腰,笑着说:“媳妇儿,怎么让蓝先生站着呢,来,蓝先生,请坐。” 玉笙箫给蓝天安排的位置正好在王阿姨的左侧,旁边是玉笙箫,然后是云舒,坐在蓝天身边不是目的,隔开蓝天和云舒才是他的目的。 菜上的很快,很快就摆满一桌,云舒一见满桌美食,立刻将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丢到一边,用公筷夹了各种菜殷勤的放到云爸爸和王阿姨的碗里,招呼道:“爸爸,王阿姨,快吃,这些菜好好吃哦。” 云爸爸有些受伤:“丫头,爸爸手艺也是没得挑,比特级厨师也差不了多少。” 云舒立刻满脸堆笑,笑嘻嘻的拍马屁:“那是,那是,我爸爸厨艺天下一流,只是今天太晚了,您和王阿姨舟车劳顿,就不劳您动手了,咱就在这儿凑乎一下,凑乎一下,呵呵......”。 玉笙箫满头黑线,要知道,他玉氏旗下的这家五星级酒店,雇佣的可都是特级厨师,手艺不是夸,放眼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啊,到这父女俩嘴里就成了凑乎了,好吧,为了讨媳妇儿开心,她说凑乎就凑乎吧。 玉笙箫介绍:“爸爸,您尝尝这香橙虫草鸭,有补气益精的功效。” 云爸爸用勺子舀了鸭汤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奇道:“这是怎么做出来的,一股浓香的橙子味,素素,你也尝尝,味道还凑乎。” 玉笙箫就无语了,这道菜可是他们这里的招牌菜,有人戏称,每服一鸭,可抵人参一两,不仅味道好,营养价值还高,到了云爸爸这里,就成了凑乎了。 云舒又给云爸爸和王阿姨每人盛了一碗龟鳖鱼王汤,这道汤是用二十多种药材熬制成的补汤,虽用药材熬制,却没有一点儿药味,有滋阴进补,培补元阳之功效。 蓝天在一边笑着说:“你们搞这么多药膳,一会儿滋阴,一会儿补阳,就不怕晚上流鼻血吗?” “呵呵——”云舒尴尬的笑了笑,光是想到让老爸尝尝特色菜,忘了这些菜的功用,的确,很进补啊。 “那个,爸爸,王阿姨,您二位尝尝粉蒸肉,这个味道也不错。”她笑嘻嘻的将蓝天的话忽略,又忙着给两位老人上菜,只不过目标换成了那些清淡些的。 云舒在那儿忙活着照顾两位老人的时候,玉笙箫给云舒和蓝天每人盛了一碗龟鳖鱼王汤,然后笑呵呵的说:“来,这些补汤大家都可以用一点,少用一点强身健体,年轻人就无所谓了,蓝先生多喝点儿,精力旺盛。” 蓝天嘴角扯动一下,笑意不达眼底:“玉先生是嘲笑我孤家寡人一个吗?” 玉笙箫其实就是想暗示他,有精力去找别的女人发泄,不要老是盯着别人的老婆,但是,这样的话是不能在这样的场合明说的,大家都是聪明人,也不用说透。 两个男人的话题明显带着点荤色了,云舒红着脸,低头把一碗补汤都喝了,喝完以后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事情,偏偏,玉笙箫还唯恐天下不乱的说:“媳妇儿,你可以喝的再多一点,我不会让你流鼻血的。” 云舒听了,险些把刚吃进去的菜喷出来,这个阴损腹黑的男人,这样的话能拿到桌面上谈吗? 她低着头,埋头苦吃,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实则,通红的耳朵泄露了她的心虚和难堪。 云爸爸和王阿姨也是从年轻时走过来的,自然知道年轻人们的隐喻,云爸爸不知玉笙箫和蓝天之间的过往,只以为是年轻人们互开玩笑,便顺着话说:“小天啊,你也该找个对象了,处的合意了,也该结婚了,你妈妈还盼着抱孙子呢。” 蓝天脸色尴尬,只得胡乱答应。 云舒忽然想起自己的同学们,对帅气的蓝天老师可是崇拜的很,便兴致勃勃的当起红娘来:“蓝大哥,我有几个同学很仰慕你,都长得花容月貌,绝对对得起观众,你有没有兴趣,我给你介绍一个处处?” 别人说这样的话也就罢了,蓝天大多会一笑而过,可这话若换了云舒来说,便相当于在他心口上撒盐,蓝天面色一僵,深深的凝视了云舒一眼,淡淡的说:“你多心了,我现在正忙于工作,还不想考虑个人问题。” “哦。”云舒挠挠头,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蓝大哥好像不高兴了,再看过去,他又恢复了那副温煦的样子,似乎又是她多心了。 知子莫若母,王阿姨抬起头看了眼自己儿子,很容易捕捉到了他眼中的失落和寂寥,于是垂眸叹息,在婚姻这个问题上,她很相信缘分,她的儿子不是不出色,只是没有和云舒相遇在对的时间里,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希望,他能及时从这种感情的困扰中解脱出来才好。 第162章 嫌烦(三更) 蓝天起身去卫生间,出来时,玉笙箫斜倚在墙上,很明显是在等他,看到他出来,玉笙箫走过去,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蓝先生,我和云舒很相爱,希望你离她远一点,不要给我们制造困扰。”玉笙箫对蓝天很反感,很多次都是遇到他陪着云舒,云舒似乎对他也很有好感,这让他感到吃味又担心。 “如果能被制造出困扰的爱情,就不是真的爱情,玉先生,请问你在患得患失吗?如果是,请你问问自己的心,是不是对你们俩的爱情没有信心?”蓝天虽然平时都是一副和煦温暖的样子,可犀利起来,语言可以一阵见血。 很明显,他戳中了玉笙箫的痛处,玉笙箫瞳眸骤缩,脸色微冷:“我们很好,蓝先生多虑了,倒是你,云舒已经结婚了,你是不是和她走得太近了?” 蓝天沉默片刻,悠悠的说:“如果你对她好,我会拿捏好分寸,我关心她的心不比你少,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伤害,但如果你不能爱她始终,我才不会管她已婚还是未婚,也不介意取代你做她身边的男人。”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但这威胁中,还是透着对云舒的关心和爱护,玉笙箫叱咤商场那么多年,对人性有着深刻的了解,他明白,蓝天不会让云舒为难,但前提是,他必须对她好,至始至终。 “你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玉笙箫笑了笑,俊逸的脸上自信满满,他当然会对云舒好,一辈子。 蓝天望着玉笙箫的背影,脸上淡淡的笑容凝结,眼底是无限的惆怅和忧伤,那个邻家清纯快乐的姑娘有了她自己的归宿,作为大哥哥,本来应该替她高兴的,可是他的心为何这么空的慌? 玉笙箫是个强势的男人,说一不二,既然说了要对云舒好,那必然就是一辈子的承诺,一辈子很长,生活又充满了各种挑战和诱惑,他们的前路有什么在等着,谁都不知道,惟愿他们感情之路平坦无障,他也好心安理得的忘了她,忘了对她的执念。 小丫头,蓝大哥真心祝福你,白首同心,永不分离。 一顿晚餐吃得是暗潮涌动,极不平静,结束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玉笙箫把王阿姨,云爸爸送回宾馆,蓝天也跟去了,玉笙箫和云舒离开时,他还没有走,说是再陪王阿姨聊会儿天。 云舒和玉笙箫告别了三人,先行离开,回来的路上,云舒便觉得体内燥热,仿佛着了火似得难受。 她摸摸烧红的脸颊,苦着脸说:“笙箫,你说我是不是发烧了,为什么感觉这么热呢?” 玉笙箫停住车,偏头去看她,橙黄色的路灯下,俏丽的女人双眼迷离,白皙的脸蛋上染上红霞,妩媚迷人的不成样子。 他心里微微一动,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努力别过头,发动车,车速不自禁加快:“没事,回家我给你降温。” “哦。”云舒答应一声,根本就没往其他方面想。 车子七拐八拐,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路上还闯了两个红灯,害的云舒捂着心口直呼害怕。 一进家门,玉笙箫便恢复了狼性,托着云舒的后脑,深深吻了上去,把一头雾水的云舒吻得七荤八素,茫然不知所措。 “喂,我热,要降温,发烧了......”云舒断断续续的抗议。 “嗯,我在给你降温,你不知道晚上喝的是补汤吗?喝一碗就够多了,你一连喝了三碗,你不热谁热?”玉笙箫猴急的脱去外衣,伸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摸来摸去。 “别动,我说要降温,降温啊。”云舒刚有空儿说了一句话,又被玉笙箫堵住了嘴:“嗯,我就是再给你降温,乖乖,待会儿会让你很舒服。” 云舒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待会儿的舒服她当然懂,最近一段时间里,玉笙箫对这种事情简直就是轻车熟路了,每晚都不忘换着花样折腾她。 “我要降温,洗澡,洗凉水澡。”她还是有些燥热,纠缠中,衣服被玉笙箫剥去了几件,露出性感的小吊带,可还是觉得热。 “乖,洗凉水澡没用的,你喝的补汤必须用这种方式降温。”玉笙箫将云舒打横抱起,突如其来的动作令云舒瞬间失去平衡,不得已,只得环住他的脖子,身体倾向他的胸膛。 “你有预谋。”云舒控诉着,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迷离而魅惑,身体更加燥热了,她在他怀中无意识的扭动着身体。 “该死的,别动。”玉笙箫闷哼一声,这丫头看着单薄的小身体,实则很有料,素来定力超强的他根本经不住她无意间的撩拨。 “哦。”云舒不敢动了,可身体还是难受啊,脸颊愈加红润,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 玉笙箫快走几步,几乎是冲进卧室,将云舒放到床上,迫不及待的俯身下去,衔住她的唇,吮吸舔吻,沉醉其中。 云舒的身体自从开了荤后就变得很敏感,根本经不住玉笙箫这样的折腾,很快便融化似水,软软的倚在他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室内温度迅速攀升着,两具火热的身体激烈的交缠在一起,渴望着彼此,不停的索要纠缠着...... 玉笙箫就像一只不知餍足的兽,不知折腾了她几回,直到她一个劲儿的求饶,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才恋恋不舍的放过她。 尽管下定决心要早起,被玉笙箫折腾完,疲惫的身体还是耐不住困意侵袭,一直睡到早晨八点才睁开眼睛。 屋内阳光洒落一地,斑驳的光亮刺激着云舒的瞳眸,让她瞬间清醒过来,“腾”的坐起来,慌慌张张的穿衣服。 可惜,昨天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看那一地衣服碎片,就知道昨天的玉笙箫是多么粗鲁野蛮,多好的衣服都经不住他撕扯,钱多就可以浪费吗? 云舒啧啧舌,可惜的看着那些衣服碎片,都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限量版名牌,就这么就毁了,看来,她必须要好好和玉笙箫谈一谈这个浪费问题了。 玉笙箫约莫着她已经醒过来了,就从衣柜里准备好今天穿的衣服,捧着送到她的床头,一进卧室,便看到那个睡眼惺忪的小女人看着那一地狼藉在发呆。 “想什么呢?”玉笙箫走过去,放下衣服,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人呢?怎么看都看不够,就算早晨起来,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睡眼惺忪,嘴角还有一丝哈喇子的痕迹,他也觉得她可爱,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牵肠挂肚,心念相随。 “多好的衣服啊,都被你撕坏了,商量一下,下次你要那个的时候,能不能给我点儿时间脱衣服?”云舒很苦恼。 玉笙箫愕然,没想到,她要说的是这个问题,不过,他猴急起来,实在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的,不过,如果他的小媳妇愿意取悦他的话—— “可以啊,你给我跳脱衣舞,衣服就不用我脱了,我等着享受就行。”玉笙箫一脸色色的表情,脑海中自动yy云舒跳脱衣舞的情景,发现自己竟然很期待。 “无耻,下流,不要脸。”云舒咬牙切齿的骂道,一掀被子,就要下床,然后,身上凉飕飕的,低头一看,没穿衣服。 她慌慌张张的缩回床上,玉笙箫如狼般的视线扫过她妖娆曼妙的身体,喉结上下滚动,那是发情的表现啊。 “你别过来——”,云舒欲哭无泪,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传说中那个不近女色,无欲无求的玉笙箫吗?她怎么觉得他就是一只色狼,不知餍足的色狼,随处发情的色狼啊? “算啦,今天放过你。”玉笙箫觉得很可惜,可是,今天真的有要事要做,还是放过她吧,他和他的小媳妇来日方长呢。 云舒松了口气,连番作战,她可真的吃不消啊,不知道那男人是什么做的,居然疲累了一晚上反而更加神采奕奕了。 两人匆匆吃了早餐,去了a市最有名的珠宝行,给王阿姨挑选了一套精美的首饰,既然她和云爸爸决定在一起了,做儿女的,总应该为他们庆贺一下。 当云舒把那套精美的首饰和两张飞往f国度假的机票送到宾馆时,王阿姨和云爸爸刚刚外出散步回来。 “王阿姨,我给您选了一套首饰,不知道您喜欢不,来,戴着试试。”说着,云舒不由分说的将王阿姨按坐在椅子上,从盒子里取出首饰,给她戴上。 做工精美的首饰戴到身上总是能取得不同凡响的效果,王阿姨站在镜子前,看着那条光彩夺目的钻石项链和配套的手链,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着说:“我一直希望自己有个女儿,可惜小天是个男孩,每每看到别人家的姑娘贴心乖顺的样子,我总是羡慕的很,现在好了,我也算圆了年轻时的一个心愿,老云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一样的。” 云爸爸手里捏着两张机票,半天不吭声,良久才幽幽的说:“丫头,你是不是嫌爸爸烦?刚过来,你就撵着我去旅行?” 第163章 色迷迷 云舒一愣,没想到爸爸居然会这么想,她哭笑不得的说:“爸爸,您和王阿姨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可是,这不是为了给您二位庆祝吗?再说,去f国度完假您们还可以再回来,到时候,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在哪儿住就在哪儿住,我还巴不得爸爸呆在a市不走呢,每天给我们两个懒人做饭吃,多好。” 这么一说,云爸爸想开了,叹了口气说:“好吧,既然是闺女的一点心意,我和你王阿姨自然不能辜负,不过,度完假我们还是要回来再住一段时间的,你王阿姨放心不下小天,我也放心不下你。” 云舒连连应声:“晓得啦,爸爸最疼我了。” 云爸爸仰着头,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对玉笙箫说:“那个,笙箫啊,要对舒舒好一点,这丫头被我惯坏了,脾气冲的很,你多担待些。” 玉笙箫笑着答应:“爸爸,您放心,我不对云舒好对谁好啊?云舒的脾气很好,很对我的胃口,不需要我担待的。” 一直等把云爸爸送到机场,他老人家都在磨磨唧唧,不停的嘱咐着,云舒就纳闷了,以前从家去学校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墨迹啊。 “爸爸,您就别说了,我都知道了,我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倒是您和王阿姨,要是有什么不如意和困难,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 云爸爸皱着眉头叹气:“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以前你出门也是在国内,从b市都a市也就两个小时的车程,现在不一样了,出国,感觉立刻就离你们好远。” 云舒这才明白,原来云爸爸是在纠结这个,她笑着安慰他:“爸爸,现在方便了,就算是出国,去f国坐飞机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很快的,您要是不想呆了,也就几个小时的飞行就能回来了。” 把云爸爸送上飞机,云舒坐在机场的长椅上休息,真是费口舌啊,云爸爸这个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果断的人,怎么到了老了,反而墨迹起来了呢? 也许,天底下的老人都一样,对儿女都是这么牵肠挂肚,患得患失的,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从机场出来,欧阳宇打来电话说,今晚在商业中心的宴会厅有个晚宴,李市长的千金筹办的,她的孩子已经出生,这次是喝满月酒。 想起李小姐,云舒还是一阵阵歉疚,上次在李市长的寿宴上,她险些失控,用椅子砸向李小姐,现在想想就后怕。 她有些紧张的拽着玉笙箫的衣袖,忐忑不安的说:“笙箫,你说李小姐会不会不想看到我?上次我差点伤了她。” 玉笙箫将她搂入怀中安慰:“傻媳妇儿,她要是真的不想看到你,今天也就不会给我下请帖,你放心,我和李市长关系很不错,他们父女俩人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哦,那我得好好想想送李小姐什么礼物才是,长命锁?太老土了,玩具?不知道这么点儿的小孩会玩什么?衣服?又不知道人家穿哪个牌子的,现在的小孩子都很讲究。” “好了,你就别纠结了,何政素来擅于做这样的事情,没回我参加宴席,礼物都是他准备的,就不用你来操心了。”玉笙箫看到云舒纠结的样子,觉得她神经大条的小媳妇儿还从来没有露过这种苦恼的神情,看来,上次的事情的确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让她始终觉得对不起李小姐。 想到这里,玉笙箫有些心疼,他俯下身,在云舒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说道:“媳妇儿,不管别人怎么看,你在我心里都是最棒的,最好的,无可替代,你只要在意我的看法就行了,别人的,你就当做是过眼浮云,不必放在心里。” “哦。”云舒红了眼圈,点点头,她一直以为玉笙箫性子冷淡,不会懂她这些隐晦细腻的心思,没想到,他真的懂,还安慰的恰到好处。 云舒为晚宴精心准备了礼服,一袭浅紫色的长裙,露背装,这个颜色很难穿出效果,云舒皮肤白皙细嫩,穿上以后,胜雪的肌肤与浅紫魅惑的颜色相得益彰,十分出彩。 一头垂顺的长发做了个造型,衬托出她公主般的气质,让她整个人显的清纯中透着妩媚,她的容貌不是最美的,可她身上那种清纯又妩媚的混合气质却是最吸引人的,当然,第一个被吸引的就是玉先生了。 云舒装扮完毕,温顺的挽了玉笙箫的胳膊,笑颜如花的问:“玉先生,玉夫人这身打扮还算得体吧?” 玉笙箫深吸一口气,用手指亲昵的点点她的额头,语气中透着暧昧:“真想把你藏起来,只供我一个人欣赏。” 整句话里没有赞扬,却比任何一句甜言蜜语都动听,云舒歪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俏皮的说:“白天就算了,晚上你就藏起来偷着欣赏吧。” 玉笙箫一怔,忽的意识到,云舒这丫头这是在调情,素来一说点荤色的东西,她就羞涩无比的人,居然也学会了这么挑逗他,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呢。 “好啊,玉先生很期待。”玉笙箫放肆而邪肆的视线扫过云舒裸露出来的肌肤,眼神赤裸而具有侵略性,看的云舒咋舌,玉先生啊,你能收敛低调一点吗? 玉笙箫狷狂的笑着,俯身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下,然后坚决的说:“不能。” 云舒无语。 宴会厅还是在上次的地方,云舒一走进这熟悉的场所,就禁不住心里发怵,脑海中情不自禁又浮现出上次的情景,身体开始不自禁的颤抖。 玉笙箫有些后悔,之所以选择带云舒过来,是因为想帮助她克服心里障碍,他知道,她虽然明面儿上不说,实则心里对上几次发生的事情都很后怕和懊悔,那几次的事情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如果不克服,以后恐怕会有什么变故。 可进入这个宴会厅,她立刻就表现出了害怕的情绪,他又开始后悔了,也许,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无论如何,她能保持健康快乐才是他愿意看到的。 宴会厅灯火辉煌,宾客们衣香鬓影,上层社会的奢侈和享受在这里尽显无疑。云舒挽着玉笙箫的手臂一进大厅,便立刻有几个成功人士围了过来,殷勤的和玉笙箫的打招呼。 经历了数度这样的场合,云舒总算是总结出了一点经验,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就不说话,保持温婉高贵的笑容,对每个人点头示意就好了。 这一点,云舒做的很好。大家都对玉笙箫身边这位高贵美丽的小姐感到好奇,却又不好问他是不是又新换女伴了,毕竟,那样很不礼貌。 不过,不管什么场合,都总是有冒失鬼存在的,一个年轻的富二代眼睛色迷迷的盯着云舒,傻愣愣的问玉笙箫:“玉总,这位小姐是你新女伴?长得可真够味儿,如果您尝够了鲜,让我也尝尝可好?” 这句话一出,云舒和玉笙箫脸色登时大变,玉笙箫怒容满面的冷哼:“秦少爷胃口可真大,连我玉笙箫的老婆也敢觊觎,我倒是要向你父亲讨教一下教子秘方了。” 那位秦少爷脸色惨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而玉笙箫这番话等于是在告诉他,你觊觎我的老婆,我就向你父亲讨要说法,看看你们家还有没有家教? 这就相当于是变相骂他没有家教了,而且,秦家不止他一个儿子,子女们竞争很激烈,如果被父亲知道他得罪了玉笙箫,在遗产继承方面,恐怕落不了好。 一想到这些,那位秦少爷眼睛也不敢色迷迷了,马上变得像狗一样,低眉顺目,一个劲儿的说好话:“玉总,您看,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眼拙,拙死了,对不起,对不起,玉夫人,真是对不起,对不起......” 云舒看他初时神气活现,现在点头哈腰,前后判若两人,不由得对这种没有原则的人十分鄙夷,上层社会的人看着光鲜亮丽,人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实则背地里诸多龌龊,人品秉性更是不知哪里有底线,倒是能屈能伸。 玉笙箫面上的怒气散去,眸中冷厉依旧,没有搭理秦少爷的殷勤,心里琢磨着怎么给秦家一点儿教训,竟敢明目张胆的觊觎他的老婆,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四周宾客见玉笙箫此时脸色不善,也都不往枪口上撞了,知道这个时候去和他谈交情,谈生意,无疑是不成的。 两人走了一段路,云舒一屁股坐到一张椅子上,面色疲惫的对玉笙箫说:“玉先生,你去应酬你的吧,我累了,要休息一下。” 玉笙箫不放心云舒,前几次都是在他不在的情况下出问题的,如果他再贸然离开,如果再出了问题该怎么办? 云舒笑着把他退走:“老公,你放心好了,我就呆在这儿乖乖不动,你要是老惦记,待会儿回来瞅一眼不就成了?” 玉笙箫皱皱眉头,不情不愿的离开了,那边有几个生意伙伴,最近他的跨国公司正在筹建中,需要一些伙伴的支持,这种宴会是谈生意的最佳场合,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归。 第164章 春宫秀 他往前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云舒,只见他的小媳妇正一脸笑容的向他摆手,没有一点儿异样。 于是,他决定快速过去谈一下,然后就回来,带云舒离开。 玉笙箫一走开,云舒的眼角眉梢立刻就耷拉下来,不远处,那位秦少爷贼眉鼠眼龌龊的样子再次映入眼帘,他说的话也许大部分都是错的,却有一点不会假,那就是,像他们这种豪门宠儿,身边的女伴不会固定一个人,也许,换女伴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有面子的事情,身边的女伴越是靓丽,他们便越是有面子。 云舒手托香腮,沉浸在自己的苦恼中,面前忽的站了一个人,随之而来的还有香风阵阵,她抬起头,看到一位衣着性感妖娆,从上而下都被名牌包裹的艳丽女人。 “你就是玉夫人?”女人长着一张艳丽妖娆的脸,与秦凤有的一拼,不过,个性似乎更加张扬嚣张。 云舒点点头,对这样的女人不怎么有好感,神色也淡淡的。 女人许是没有想到云舒会是这样冷淡的反应,当即十分恼火,她皮笑肉不笑的在云舒对面坐下,问道:“玉夫人,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笙箫的大学同学冷萧,和玉笙箫关系很好,因为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萧,所以被同学们戏称为天生的一对呢。” 冷萧,云舒还以为是冷笑呢,不过,看到她本人,听到她这番没营养的挑衅,云舒还真是想冷笑呢。 她点点头:“不过事实证明,他们的眼光很差。”云舒平时总是要么不说话,要么一阵见血,冷萧被她噎得脸色青白交加。 她强压着火气,继续阴阳怪气的说:“你看看你,坐没坐样,站没站样,配的上笙箫吗?小门小户的,还真以为自己是灰姑娘呢?” 云舒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她就奇怪了,上层贵族人士不都得像顾暖那样让人感到舒服,像尹诺那样让人觉得亲切吗?怎么走了个艾米,又来了个冷萧,一个两个给人的感觉都这么糟糕。 “冷笑,你究竟想说什么?让我自惭形秽,把玉夫人的位置让给你坐吗?对不起,这位子是由谁来坐不是我决定的,是我家玉先生决定的,你不用来这里挑衅我,真正有实力的人才不会做这么没有脑子没有水准的事情,在我看来,你比我更加粗鄙不堪,我要是个男人,就是地球上的女人都死光了,也不会选你,嚣张刁蛮,一无是处,你凭什么和我叫嚣?” 云舒坐直身体,冷冷的盯着她,对付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用留情面,她以为玉夫人是吃素的吗?是好欺负的吗?瞎了她的狗眼。 冷萧以为云舒是个软柿子好捏,没想到是多带刺的小野花,偷鸡不成蚀把米,当下脸色很难看,有些下不了台。 两人正在僵持着,玉笙箫不放心云舒,回来瞅一眼,刚好看到云舒环抱双臂,冷冷的瞪视着面前的冷笑,而冷笑则脸色青白交加,十分不好看。 从面色上看,似乎是他的小媳妇占了上风,不过,是不是他脾气太好了,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来招惹他的小媳妇,短时间里,大约不会有什么事情,长久来看,这相当于是在他和云舒之间埋下了一颗隐形炸弹啊。 “媳妇儿,我们回家吧?”玉笙箫走过去,一把拽起云舒,将她熟练的带入自己怀中,采用一种保护欲十足的姿势。 对面的冷笑微微一怔,立刻笑容可掬的问候:“笙箫,你好。” 玉笙箫望着她伸到半空的手,没有理会,极其冷淡的挑眉问道:“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你这么熟悉了,笙箫也是你能叫的吗?” 这句话极不留情面,更加不客气,冷笑艰难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眼底的水雾泄露了她的情绪,她快被气哭了。 “好了好了,老公,你不知道有种人叫做自来熟吗?”云舒把头靠在玉笙箫的肩膀上,柔弱无力的说:“我们回家吧,好累呢。” “好。”玉笙箫低头看向云舒的眸光软的一塌糊涂,伸手揽了自家媳妇儿的小蛮腰,没有再向冷笑看一眼,直接离开了。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市长的千金走过来,歉意的说:“玉夫人,这一晚上瞎忙活,我都没和您说上一句话,这就要走了吗?” 云舒对李小姐本来就心存歉疚,现在当然不会用对冷萧的态度对待她:“李小姐客气了,笙箫和李市长熟,我们都不是外人,不用这么见外的。” 李小姐点点头,温婉的脸上绽放一抹真诚的笑容,云舒感慨,怎么差别就这么大的,同是名门小姐,李小姐就端庄大方,温婉可人,冷笑就面目可憎,嚣张跋扈。 从晚宴出来,云舒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忽然聒噪的丫头突然变得沉默了,搞得玉笙箫心里很没底。 他扳着云舒的肩膀,正视着她的脸,神情严肃的问:“媳妇儿,是不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惹你生气了?” 云舒摇摇头,她想的是另一回事,今天晚上,虽然见识到了上层贵族女人的刁钻跋扈,但也看到了自己与她们的差别,吴茵临走时的话如一柄利剑插入她的心中,作为妻子,她的确为玉笙箫考虑的很少,所以,她要有所改变,又不能被玉笙箫察觉,让他担心。 想到这里,云舒俏皮的笑了笑,扮了个鬼脸说:“我也把她气够呛呢,你瞧我是个吃素的性子吗?” 的确,云舒这丫头,迷糊是经常犯,性子却像长着尖爪的小野猫,谁要是惹她,准备上前挠上一爪子,让那人也不好受。 玉笙箫放心了些,大掌包裹着她的柔荑,柔声说:“夜里凉,我们回去吧。” 两人牵手往停车场走去,皎洁的月亮挂在半空,清冷的月光将他们两人的身影越来越长,远远看去,两道身影紧密相连,亲密无间。 第二天早晨,云舒没让玉笙箫送,背了书包先去报了个礼仪班,既然要打算和玉笙箫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该学的礼仪可是一点儿不能少。 她可以在家里随意放肆,那是因为有玉笙箫宠着她,惯着他,可如果出了外面,她代表的就是玉氏的少夫人,代表的是一个集团的形象,不能让玉笙箫因为她的缘故,总是遭人嘲笑,也不能因为她的缘故,让别人说玉氏有个上不了台面的少夫人。 课程分类很多,首先要学的是举止礼仪,即优雅的谈吐。就是学言谈交流的言则,基础,技巧和禁忌。 除了理论课外,还要上形体训练课,让学员魅力四射,站姿,坐姿,走姿,蹲姿以及手势都要受到严格的训练,一点儿都不能马虎。 要进行面部表情的礼仪与训练,还要学会对音乐,油画,字画的鉴赏,要学会品酒品茶,在各种场合不同的礼仪要求,种类繁多,只是试听了一节课,云舒立刻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原来,想做上层人士,还真是不容易啊,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受到瞩目,都不能乱来。 云舒心情沉重的从礼仪班出来,约好了下次的上课时间,都定在了晚上,因为白天她要学习考研的内容,抽不出时间来,只能利用晚上了。 生活就是诸多矛盾麻烦的混合体,云舒这一整天便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一点,考研学习陷入瓶颈,有许多专业课方面的知识弄不太明白。 她想起蓝天是这方面的专家,便拿了资料去问他,蓝天很尽心尽力的教,等她弄明白那几个要点时,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蓝天要去校门口吃饭,云舒和玉笙箫约好了共进午餐,两人一边走一边谈论着刚刚教授过的知识,走出校门时,便看到玉笙箫那辆彪悍的悍马停在门口很显眼的地方,引得学生频频驻足观瞧。 她和蓝天微笑着告别,抱着书本向玉笙箫的车走去,悍马的车玻璃是摇下来的,从玉笙箫这个角度来看,云舒给蓝天的笑容是那么真挚,发自内心的快乐,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然后一个劲儿的告诉自己,他们只是邻居,关心纯粹,云舒简单,不会搞婚外恋。 云舒坐到车上,看到玉笙箫还盯着蓝天离开的方向发呆,不由得奇怪的问道:“去哪里吃饭,玉先生?” 玉笙箫回过神来,探过身去,在云舒唇上狠狠啄了一下,问道:“媳妇儿,想我没?” 车玻璃还没有摇上去,车里这一幕被很多同学都看到了,云舒红着脸,眼神闪躲着:“没想,一点儿都不想。” 玉笙箫表情有些不痛快,再次探身过去,作势又要吻她,然后半开玩笑半威胁的问:“有没有想我?” “想了想了,想了很多遍。”云舒双手撑住他的胸膛,阻止他进一步靠近,这个强势的男人,最近脸皮越来越厚了,他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春宫秀,她还不想呢。 “这还差不多。”玉笙箫满意的点点头,发动引擎,车子缓缓开动,因为事先没有定好去哪家餐厅吃饭,他们就去了尹诺的咖啡厅。 第165章 徒劳无功(三更) 最近一段时间,尹诺和聂峥嵘相处融洽,感情生活和睦了,心情自然也跟着愉悦起来,走路都哼着小曲儿。 看到云舒和玉笙箫相携进来,先是一愣,然后嗔怪道:“妹子,你怎么最近都神龙见收不到,比国务院总理还要忙啊。” “诺姐,我真的忙,忙死了都。”只有在尹诺这儿,云舒才能随心所欲的发牢骚,最近的考研课程学的不顺利,因为是临时决定,比别人学习晚了半年,眼瞅着还有不多时便要考试,感觉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好不焦虑啊。 “我说你呀,是自讨苦吃,像我这样开个店不好吗?有你家玉少给投资,你还担心下半辈子没饭吃?”尹诺不解的看着她。 “不是的,诺姐,学设计是我从小的梦乡,如果我想开店,笙箫是一定会支持的,可要我放弃从小的梦想,这个好难,感觉像从心口上剜肉一样,生疼。”云舒捂着胸口,做出一副病西施的摸样。 尹诺摇摇头,不理解的说:“懒得理你,自讨苦吃。” 因为玉笙箫的到来,尹诺也给聂峥嵘打了电话,不一会儿,风风火火的聂峥嵘便出现在门口,一袭军装都没来得及换下。 “好久不见。”聂峥嵘一进来,便微笑着和玉笙箫打招呼。 “是啊,最近军部很忙吧?”玉笙箫也是偶有耳闻,听说最近军部抓的很严,要进行一次大比武,大家都在积极准备。 “嗯,训练忙一点儿。”聂峥嵘素来都是夺冠的最佳人选,思维缜密,体力超群,技术一流,但他从来都很谦虚,低调的让人叹息。 尹诺招了招手,服务生把咖啡厅研究出来的最新菜式各样上了一盘,这家咖啡厅是花重金从国外聘请的厨子,手艺一流,来吃饭的客人都是赞不绝口,这也是她这里的回头客特别多,生意兴隆的根本原因。 “嗯,好吃。”云舒属于一件美事就两眼放光的类型,风卷残云般把各样菜消灭了一小半大家都还没怎么吃,她就已经吃撑了,捂着溜圆的肚子,眼馋肚饱的直咂嘴。 “妹子,瞅你那点儿出息,你家玉少不给你吃饱饭吗?”尹诺好笑的看着她。 “不是,除了在家,就属在诺姐你这儿吃饭最随意了,心情愉悦之下当然是食欲大增了”,云舒这倒说的是实话,也是因为最近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有感而发。 尹诺眯着眼,云舒这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要不怎么说这个妹子对她的胃口呢,不做作,不虚伪,真性情。 几人随意聊了一会儿,聂峥嵘忽然说:“诺诺,二姐已经正式向法院提出诉讼,要求和白海离婚了,你把那些证据准备一下,稍后估计会用的上。” 尹诺点点头,愤慨的说:“白海那个狗东西,早该和他离婚了,也难为二姑姑和他凑乎了这么多年,什么玩意,那种东西,放到古代就应该被阉割了当狗。” “噗——”,这样惊悚的语言一冒出来,首先惊到的是云舒,她今天学习的礼仪刚好就是有关言谈举止的,诺姐这样从小受到严格的礼仪教育的人,怎么一点儿都不注重形象啊。 幸好,她及时的把头转向另一边,一口水喷到了地上,服务员很快便来收拾干净了,不过,这也够丢人的。 “咳咳咳......”被水呛到,云舒剧烈的咳嗽着,玉笙箫关切的给她拍着背,叮嘱:“小心点儿,喝水的时候不能说话,不能走神儿。” “没事,我没事。”喘息平定的云舒抬起头,满脸通红,不知是羞得还是被呛的。 大家一起望向那个罪魁祸首,偏偏尹诺还没有一点儿自觉:“妹子,你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我说把他阉割做狗已经是轻的了。” 云舒面色尴尬,忙不迭的应和:“对对对,阉割做狗,下辈子让他投胎便母猪,弄不死他。” 这俩女人,一个比一个恶毒,玉笙箫抚额长叹。 尹诺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聂峥嵘从小到大习惯了的,所以并没有多大惊小怪,云舒和尹诺在一起姐妹相称有些日子,正应了那句话,臭味相投。 吃过午饭,四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玉笙箫把云舒送到学校,然后回公司,今天下午有个大案子,估计要加班,云舒说不用他来接,自己回家,大晚上的,一个女人,他还是有些担心。可云舒态度很坚决,他只能作罢,只是让她随时电话联系。 学校一直在筹办迎中秋晚会,云舒懒得参与,可不知怎么的,校方竟然选了她做主持人,和她搭档的竟然是即将留学的玉笙墨,虽说她曾经当过主持,也有过丰富的经验,可她是即将毕业的人,还要忙着考研呢,这也太狗血了吧。 系主任语重心长的说:“云舒啊,好好主持,听说你要考研,联系好导师了没有,这次晚会主持完,也能让你的导师对你刮目相看啊?” 云舒只得点头,她就奇怪了,系主任这话怎么就那么像威胁呢?要是她不答应,他就会告诉她未来的导师,这个学生不上进,你就不要照顾她了。 大一大二大三那么多出色的学弟学妹,为何非要找她一个要毕业的已婚妇女啊?云舒觉得很纳闷。 幸好,台词是已经写好了,她只需花上一点时间和玉笙墨串串词就行了。玉笙墨是即将要出国留学的人,每天也是忙得很。 云舒过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收拾行李,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单人宿舍,倒也雅静。 “笙墨。”宿舍门没关,云舒进去之前,还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进来。”看到云舒进来,玉笙墨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将她迎进来:“最近在收拾东西,很乱,你随便坐。” “哦,比起我的宿舍来,这里已经整齐许多了。”云舒一向不大喜欢家务,如果不是宿舍每天有人查卫生,她恐怕连被子都不会叠,玉笙墨和玉笙箫哥两在这方面做得很好,比她强多了。 玉笙墨自然是知道云舒的生活习惯的,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主持人词,温润的笑道:“你是来找我串词的吧?” “是啊,我简单的看了一遍,差不多能背下来了,咱们串串词,看看还有哪里不合适,也好改进。”云舒也掏出自己的那份词。 两个人都记忆力很好,主持人稿虽然比较长,却也难不倒他们,串完词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云舒看了看表,有些着急,六点钟还要上礼仪班,现在赶过去,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有急事吗?”玉笙墨看出了她的着急。 “是啊,我报了一个课外班,六点钟的,不知道赶不赶得上。”云舒收拾好稿子,准备往外走。 “我送你。”玉笙墨拿了车钥匙,锁了门,跟着她走出来。 本来想拒绝的,可这个时候,去地铁站再乘地铁赶往课外班,恐怕真的来不及,第一天上课就迟到,会给老师很不好的印象,这么想着,她也就没拒绝。 别看玉笙墨是个温吞的性格,开起车来,速度也是不慢的,车技很不错,等开车来到礼仪班的时候,刚好五点五十,路上,他还下车一趟,不知干什么去了。 云舒下车,玉笙墨变戏法似的拎出一个袋子,是肯德基的快餐盒,里面装着一份快餐,云舒刚才光顾着低头背单词了,没注意到他下车竟然是为她买饭去了。 她接过袋子,感慨万千,过去,她跟在他身后的时候,总是她留意着他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喝水,有没有什么需要,真难得,现在居然反过来了,可惜,回不去了,过往的一切,只能当做一个回忆,一个梦,再也回不去了。 “不要太感动哦。”玉笙墨难得开玩笑。 “谁要感动,过去我给你买过无数次饭,你有感动过吗?”云舒脑子里想着,不知怎的,顺口就说了出来。 然后,话一脱口,两人都是一僵,玉笙墨眼底一片黯然:“是啊,这就是报应,现在我想再享受这种待遇,都不可能了。” 云舒满脸尴尬,她把事情搞糟了,气氛被她这么一搅和,一点儿都不和谐,还有些伤感,没办法,她最擅长的就是逃跑,只好拎着袋子说了声谢谢,转身就往礼仪班跑去。 玉笙墨并没有离开,亲眼看着她进了礼仪班,然后又走到那块大招牌广告下,仔细看了礼仪班教授的课程,心底愈发苦涩。 原来,云舒来参加的课外班与考研无关,竟然是学习上层社会淑女必备的礼仪,不用说,此举也是为了他大哥。 他大哥何其有幸,有这样一个一腔热诚的小女子为他全心付出,云舒这个人,他懂得,如果下定决心对一个人好,绝对是掏心挖肺的好,一点不保留的那种。 过去的他生在福中不知福,现在的他独自懊悔也徒劳无功。 玉笙墨神情落寞的往回走,走到车边时,忽然看到一个狗仔队举着摄像头慌慌张张的逃开,他觉得奇怪,刚想上前追几步,忽又停下脚步。 第166章 心疼她 如果大哥因为他送云舒而产生误会,那他就不配拥有云舒,这场意外,就当做是考验他们感情的试金石吧。 玉笙箫从公司开完会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回到家,他又累又饿,却还想着他的小媳妇还没吃饭,便去厨房做了一个手擀面,只等着云舒回来下锅。 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云舒才脚步沉重的回到家,一进门,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目呆滞,疲劳不堪。 “媳妇儿,吃饭了吗?”玉笙箫过来揽着她的肩,挨着她坐下。 “吃了。”云舒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今天的礼仪班上的简直太累了,除了礼仪课,还上了一节形体课,天知道她对形体训练多么抵触,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完整跳过一支舞,然后就被形体老师横挑鼻子竖挑眼,被迫又练了许久,天,这简直就是累死狗的节奏啊。 所以,当玉笙箫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走来沙发这边时,她已经累得倒在沙发上呼呼睡起来大觉。 看看云舒四仰八叉的睡姿,玉笙箫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本想着让媳妇儿陪他再吃一点儿呢,这可好,她先睡着了。 没办法,他摸了摸叽里咕噜乱叫的肚子,给云舒盖了一张薄毯,然后重新端着面碗回到厨房,草草吃了一口,然后又折回来,将云舒小心翼翼的抱起来,回到卧室,伺候她脱了衣服,盖了被子,这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躺在她身边睡下了。 早晨起来时,一向喜欢睡懒觉的云舒破天荒的早起,在厨房里弄了一顿不可恭维的早餐,等玉笙箫起床时,她已经吃饱喝足,背着书包往外走了。 “笙箫,我做了早餐,记得吃,我先走了啊。”说着,那小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门之外。 玉笙箫皱皱眉头,不明白云舒怎么突然这么勤快起来,他郁闷的洗漱完毕,独自去厨房一看,那顿勉强可以算的上早餐的东西摆在桌子上,还用锅盖盖上了,怕凉凉,考虑倒是挺细致,关键是,这早餐实在太—— 玉笙箫夹起煎得有些焦的鸡蛋,几口吃完,也顾不得体味什么味道了,然后用面包片夹了火腿和生菜,抹了酱,做了个简易对夹,胡乱的填饱肚子出了家门。 昨天那个案子做完了,今天上午有点儿时间,一想到下次两人时间不统一的时候,云舒还得大晚上去乘地铁,新闻报道里屡次出现年轻女人被性侵的案例,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玉笙箫是个行动派,心里想什么,便立刻就会去做什么,比如现在,他想给云舒买一辆车,便立刻到了附近的4s店,精挑细选了一番,选了一辆低调的甲壳虫,适合女人开得车。 云舒不喜欢太高调,如果给她买辆高档车,她一定拒绝开,不如就买这辆甲壳虫,低调,合她心意。 玉笙箫开了那辆小巧别致的甲壳虫亲自送到a大,进了校门给云舒打电话,不知为何却关机。 他对这里很熟悉,毕竟,在灵魂没有换过来的时候,他曾经在这里学习过很长的一段时间,便循着云舒经常出入的地方去寻找。 找了许久,才从一个认识云舒的同学口中得知她去大礼堂和玉笙墨串词了,原来,昨晚她那么晚回来是和玉笙墨一直呆在一起。 他不明白,都要毕业了,为何学校还会选她做主持人,与她搭档的还是即将出国留学的玉笙墨,难道,是她主动要求的? 玉笙墨正对着礼堂门口,玉笙箫刚一走进来,他便发现了自家大哥,却依旧不动声色的低头和云舒串词,a大队主持人要求很高,对话时,必须用最甜美的微笑看着对方的眼睛。 此时,云舒正笑容满面的凝视着玉笙墨,声情并茂的说:“多少个春夏秋冬的相聚,多少个阴晴圆缺的遗憾,在这中秋佳节之际,让我们共同祝愿天下有情人有缘来相聚,千里共婵娟。” “媳妇儿,该去吃饭了。”玉笙箫快步走过去,将沉浸在主持词中的云舒惊醒过来,她转过头,惊讶的看着他:“笙箫,你怎么来了?” 玉笙箫虽然内心失望,表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平静的看着她:“媳妇儿,我给你买了样礼物,想第一时间送给你,便抽空过来一趟了。” 难得玉笙箫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她,云舒把手里的稿子放到玉笙墨手中,歉意的说:“笙墨,今天不能练了,明天继续。” 玉笙墨点点头。 云舒走到玉笙箫身边,自然的挽上他的胳膊,笑吟吟的问:“是什么礼物,这么神秘?” 她表现的不卑不亢,没有一丝尴尬和慌乱,玉笙箫相信,她是真的没有私心,与玉笙墨在一起也纯粹是为了主持晚会。 “看到了你就知道了。”玉笙箫大掌握上她的柔荑,十指交握,这种温暖贴心的牵手方式很受他的亲睐。 停车场中停了一辆崭新的红色甲壳虫,小巧别致的车身线条流畅,关键是不显眼,很低调,果然很合云舒的意。 “媳妇儿,如果晚归,我又不能去接你,你可以开车自己回家,安全一些。”玉笙箫把一串钥匙放到她的手心里。 “笙箫,你真好。”玉笙箫这个男人,如果他愿意对你好,便会设身处地的为你考虑,比如这款车型的选择,低调不张扬,安全系数又不错,可以代步,方便她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晚上有奖励吗?”玉笙箫得寸进尺的咬着她的耳垂。 云舒红着脸点点头。玉笙箫立刻对即将来临的夜晚充满了期待。 当天晚上,云舒只听了一节礼仪的理论课,没有参加形体课的训练,回到家的时候也已经九点半了。 玉笙箫把自己洗的白白的,穿着一件宽敞的睡袍坐在沙发上等她,房门一开,一股冷气袭来,不知不觉的,已经从夏天走到了秋天,天气也不那么炎热了,夜晚甚至有些凉意。 “让你久等了。”云舒凑过去,抱着玉笙箫的脖子在他唇上主动献吻,难得的主动让玉笙箫心花怒放,等待的郁闷一扫而空。 他的手不安分的探入她的衣服里,邪肆的目光游梭在她裸露的白皙的肌肤上,厚脸皮的问道:“媳妇,要不,咱们洗个鸳鸯浴?” “算了吧。”云舒蓦地想起前些日子洗过的鸳鸯浴,这家伙,简直就是色中恶魔,能够想出各种姿势折腾她,如果只是在床上,想法还能少一些,在浴室嘛,可以尽情发挥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躺倒床上时,已经十点多了,一天的疲倦袭来,云舒觉得上下眼皮打架,简直有些招架不住了。 不过,看到玉笙箫兴致勃勃的样子,她还是努力迎合着他,配合着他的步调,尽量做到让他尽兴。 今晚的玉笙箫明显很兴奋,体力也好的出奇,将云舒来来回回折腾了不知多少遍,像只不知餍足的兽。 最后一次的时候,完全做完,云舒已经睡着了,他从她身上爬起来,捧着她沉静的睡颜,哑然失笑,做这种事情睡着的女人,大约也在还有云舒这一人了,真是个奇葩。 不过,她最近为什么这么累?他可不觉得和玉笙墨对对台词就会累成这样,也不是怀疑她的行为问题,只是心疼她,本来是单薄的小身体,最近似乎又瘦了一圈。 第二天一早,云舒依然早早起床,做了早餐,吃完后先走了,等玉笙箫从床上爬起来,另一侧床铺早已冰冰凉。 虽然疑惑,但本着不干涉彼此秘密的原则,玉笙箫始终认为,如果云舒愿意告诉他,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告诉他,过了这么多天还没有说,那就是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满足她好了,虽然心里很好奇,可也得忍住。 两人各自忙碌一天,到了晚上,又是玉笙箫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的小媳妇儿,云舒回来时,已经十点多了,偏偏洗漱完毕后,她还想再看一会儿书,手里捧着一本考研资料,脑海中回忆着今晚形体老师讲过的要点,眼睛盯着一处好半天都没有翻页。 玉笙箫弄了一个水果沙拉出来,便看到他的小妻子正对着书本发呆,这样的情景不多见,很让他担忧。 “媳妇儿,吃点沙拉。”玉笙箫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将她走神的思绪牵引回来。 “哦。”云舒用叉子插了一块水果沙拉放进口中,如果换了以往,一定吃的十分欢脱,可现在,吃着沙拉,脑子里又在想别的东西,好半天才磨蹭的吃了两块。 这样的情形太反常了,玉笙箫皱着眉头,深深的担忧着,他的小媳妇儿有心事,又不愿意告诉他,如果事情比较严重,她又不自量力想要自己解决的话—— 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她,险些问出口,忍了又忍,还是没有说,夜里,看云舒精神不佳,玉笙箫只是搂着她没有其他动作。 第二天,云舒又是早早起来,收拾好东西,出门开了车,往a大方向走,早晨去礼仪班也可以进行一会儿形体训练,老师答应单独指导她。 第167章 挂她电话 玉笙箫尾随着云舒出来,看到她那辆红色的甲壳虫停在一家礼仪培训班门口,云舒拿着自己的书包,匆匆忙忙的走进去,手里似乎还拎着一包更换的衣服。 玉笙箫一头雾水,下了车,跟在她的身后想要进楼,没想到,这时候她刚好转身往这边看过来,未免被她发现,玉笙箫急忙躲到楼道的拐角处,随手从报纸栏里抽出一份报纸来看。 然后,报纸上一张放大的图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报纸是昨天的,图片是一男一女,两人亲密的在礼仪班前面不远处告别,男的是玉笙墨,深情的注视着女人,而女人则是他亲爱的小妻子。 说不吃醋那是假的,可若单凭这样一份报纸就定了云舒私会玉笙墨的罪,那就不是聪明睿智的玉笙箫了。 他看了看报纸报道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左右,把报纸随手折起来,握紧,看着云舒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他去门房问了问,了解到这家礼仪班每晚六点开设理论课,八点开设形体训练课,由此一来,云舒的晚归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未免自己推测错误,玉笙箫不动声色的离开,等到晚上六点的时候,又悄悄的守候在礼仪班不远处,亲眼看到云舒开着那辆红色的甲壳虫,忙忙碌碌的上了楼,进了班,这才确定,云舒的确是报了礼仪班。 而之所以学习这个东西,无非是为了他的面子,他又联想到那天李市长千金的宴会,也许,在他离开的那一小会儿功夫里,已经有一些自诩名门的女人们过去打扰过她的小妻子了,那么,她是受了辱? 想到这里,玉笙箫脸色阴沉,真是该死,那些龌龊的女人给他媳妇提鞋都不配,他怎么能这么疏忽,总是让云舒受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伤害? 云舒白天忙着考研,串主持词儿,到了晚上还得学习礼仪,进行形体训练,怪不得短短几天功夫,她那小身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玉笙箫实在心疼的不行,又不能明说,当即决定要把小妻子给喂好了,绝对不能让她再瘦下去。 这天晚上,云舒依旧很晚回家,一进门,疲惫困意袭来,险些在换拖鞋的时候倚着墙角睡着。 玉笙箫听到门响,急忙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云舒疲倦的倚在墙角,眼睛闭着,手里拎着一只拖鞋,脚上的鞋换了一只,还有一只没换。 困意袭来,她几乎要睡着了,手里那只拖鞋无意识的落地,把她惊醒,慌得什么似的站直了,勉强睁大眼睛,把另一只鞋换了。 玉笙箫走过来,把这迷糊又可爱的女人打横抱起,温柔的说:“媳妇儿,吃饭了吗?” “嗯,吃了。”云舒被旋转了一周,困意再次袭来,险些又睡着。 “不许睡。”玉笙箫在她嘴巴上轻轻咬了一下。 “哦,可是我好困。”云舒勾着玉笙箫的脖子,将头偎依在他的胸口,声音有些沙哑,糯糯的,带着些难得的性感。 “乖,我炖了汤,喝了再睡。”玉笙箫快步走进厨房,把她放在椅子上,给她面前摆了一碗熬好的汤。 “这是那个龟鳖鱼王汤?”云舒嗅了嗅汤诱人的香味,狐疑的望着玉笙箫,这家伙突然给她喝这种汤,有阴谋? “是啊。”这是玉笙箫特意和玉氏旗下饭店的特级厨师学得,绝对地道。 “我不要喝。”云舒苦着脸,上次喝完汤,被迫让他帮忙泻火,那家伙就像一只不知餍足的兽,把她折腾了整整一夜啊,如果再喝这汤,恐怕今晚就不能睡了,那明天还能早起吗?还能怜惜吗? “只喝一碗,是补身体的,瞧瞧你的小身体,晚上抱着都硌人。”玉笙箫用勺子舀了汤,亲自送到她嘴边。 云舒就着勺子喝了一口,果然美味,只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嫌弃她? “玉笙箫,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我怎么硌人了?肉多的很,还需要减肥呢。”说着,云舒撸起袖子,露出自己胳膊上些许小肉肉。 玉笙箫看着她那可怜的肉肉很无语,为了避免她继续胡搅蛮缠,他决定给她来点刺激的,于是,下一瞬,云舒一声尖叫—— 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肉球被那该死的男人握在手里,还一脸嫌恶的表情:“瞧瞧,都小了,再小就成飞机场了。” 云舒觉得快要崩溃了,就像男人不能被说那活儿不行一样,女人是忌讳被说这个小的,她那个怎么就小,明明就是c,他那是什么眼神? 云舒当即发飙,一伸手,一碗汤一饮而尽,然后一扯衣襟,肉球弹跳出来,“你那是什么眼神,这小吗?哪里小?” 玉笙箫目瞪口呆,他绝对没想到这样的刺激会让她如此泼辣大胆,早知道这么好使,以前在床上就应该这么多刺激,小妮子主动的时候,可是魅力四射,势不可挡啊,那场景,想想就让他动心。 最重要的是,身体某处会动,玉笙箫的欲望在悄悄抬头,他瞪着云舒,特想立刻化身为狼,将她扑倒,可是,刚才云舒疲累不堪的样子又浮现在心头,让他强忍着欲望,一点点,艰难转身。 “媳妇儿,喝了汤就睡吧。”说完,很淡定的转身走出厨房。 云舒望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顿觉一头雾水,难道说,她真的瘦到让男人没有欲望的地步了? 经过一番互动,云舒的睡意消散不少,把碗筷收拾完后,回到卧室,看到玉笙箫居然身体向里,已经有微鼾声。 她走过去,磨磨蹭蹭的爬上床,探过头看了看他的睡颜,呼吸均匀,面容平静,果然已经睡熟。 心里有些失落,她在他身边躺下,盖上被子,然后在被子下摸了摸自己的肉肉,从上到下,似乎,好像,也许,真的瘦了? 磨蹭了好半天,她才撑不过困意,昏昏睡着,身边的玉笙箫却遭了秧,本来就强忍着欲望回房假寐,他的小媳妇偏偏还来挑逗他,探头过来观察不说,被子里的手也不闲着,从上到下的摩挲,她难道不知道,那样的动作很容易让他浮想联翩吗? 他就像被火点燃了一样,痛苦挣扎在水深火热中,险些就控制不住理智就地将她扑倒,结果,她不动了,凑过去一看,睡着了。 唉,有他这么悲催的吗?该死的礼仪班,有什么可学的?上层贵族有什么可羡慕的,学得好的,都是些装逼犯。 玉笙箫恨恨的想,却把他自己也忘了,其实,他就是一个习惯成自然的装逼犯,级别很高的那种。 云舒总觉得最近有点什么不同了,比如,玉笙箫依旧会打电话问候她,却不再追问她晚上去干什么了,她不用编一些拙劣的谎言来应付她。 再比如,玉笙箫在每天五点钟的时候,必然会带着食盒邀请她一起在车上共进晚餐,晚餐菜式多样,荤素搭配,营养丰富,吃完又不会要求她与他一起回去,独自离开。 再再比如,每晚她回家,依旧有一锅补汤等着她喝,等她喝完汤,玉笙箫不是在书房里工作,就是在浴室里洗澡,总之,那个每晚都欲火焚身的男人,竟然有些日子没有要求她那个了? 云舒后知后觉的发现,这种情形诡异的不正常,难道,他那方面有了问题?又或者,他有外遇了?这个念头像星星之火一般,瞬间燎原,烧的云舒坐卧不宁,连形体练习都顾不上了。 当晚,上完理论课,她和形体老师请了假,早早回到了家里。 没想到,一向晚上很少加班的玉笙箫还没有回来,云舒心神不宁的在屋里转了几个圈,眼看着就十点了,玉笙箫还是没有回来。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女人都是喜欢胡思乱想的,云舒心里有些慌,摸出手机,犹豫着给他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别挂断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云舒呆呆的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里慌乱不安,玉笙箫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他有什么事?他是自己呆着吗?还是说有其他女人陪着他?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就响了,玉笙箫回拨过来,压低嗓音问:“媳妇儿,有事吗?” 听到他这问,云舒就有些委屈,这么晚了丈夫不回家,妻子不该问候一下吗?还问她有事吗? 她撇撇嘴,无精打采的说:“没事,你什么时候回家?” 玉笙箫有些为难的说:“还要一会儿,你不要等我了,先睡吧。”玉笙箫公司的主控程序受到的病毒攻击,情况很严重,需要连夜修复,这个时候,所有的技术人员都在加班,刚才大家正针对于这个情况在开紧急会议,这也是许久没有遇到过的紧急情况。 本以为云舒要像以往那样十一点左右回家的,谁知,她今天回的还挺早,未免她担心,玉笙箫就没有告诉她具体情况。 电话挂的很急,云舒盯着再次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里更难受了,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了,他到底在干什么? 第168章 难为情(三更) 以往到了这个时间,云舒早就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现在,居然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她打开电脑,登陆了qq号,好友中有个昵称是“耀眼的阿波罗”的,那还是很久以前云舒给玉笙箫申请的号,险些都忘掉了。 本以为玉笙箫不会登陆qq,哪知,竟然有留言,云舒点开留言,上面写着“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是失去她。” 看了下这条留言的更新时间,应该就是她给他发了离婚协议书要求离婚的那段时间,看着那行简短的字,云舒的眼角不自禁湿润了,她吸吸鼻子,心想,就算玉笙箫今晚和女人在一起,也不代表就变心了,她要相信他。 玉笙箫回家的时候,屋里的灯已经灭了,虽然早就叮嘱云舒困了就先睡觉,可内心还是隐隐希望云舒能等着他回来,和他说几句话,说起来,他们有几天没好好在一起说话了。 一进屋,一簇橙黄色的火苗忽然亮起,茶几上点燃了一根红色的蜡烛,云舒长发披肩,像精灵一般坐在蜡烛前,听到门口的动静,便把头扭了过来。 “你回来了?”她像蝴蝶般飘到他的身边,伸手环着他的腰,仰着脸望着他的眼睛,一双乌黑澄澈的大眼睛中充满了喜悦。 “嗯,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这一刻,玉笙箫感觉到内心一片静谧,人的一生,其实就需要这样一个温暖的地方,当你晚归时,你的小妻子会扑过来,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也已足够温暖。 “想你了,在等你。”云舒把头埋进他的胸膛,轻轻磨蹭着,在男女情事方面,她素来内敛,很少像现在这样直白的说出她想他的话。 玉笙箫低头,在昏暗的烛光下,刚刚发现自己的小妻子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情趣睡衣,下摆刚刚及臀,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美腿,睡衣里没有穿胸衣,胸前的风景若隐若现,十分诱人。 “笙箫。”云舒声音糯糯的,继续在他胸膛上磨蹭,一双小手状似无意的抚摸着他的胸膛,那一刻,玉笙箫的身体就似要炸开一般,欲火焚身的感觉。 他低下头,急切的托着云舒的后脑,吻上去,激烈缠绵,几乎要把她体内的空气都吸尽了一般,云舒以为,进行下一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然而,他却骤然放开了她。 “我还没有洗澡。”玉笙箫几乎是落荒而逃,飞速冲进浴室,打开凉水,在花洒下冲了又冲,好不容易熄灭了身上的欲火,筋疲力尽的从浴室里出来。 一抬眼,云舒还坐在沙发上,不自禁的咬着唇,目光幽怨的望着他。 “额......我今天很累,公司出了点儿事,加了一晚上的班。”没办法,玉笙箫只能用这样拙劣的借口,不是他不想要她,实在是不忍她劳累,每天看她累到筋疲力尽回家,倒头就睡,日渐消瘦,他就不忍心折磨她,那只好折磨自己了。 “哦。”云舒低着头回到卧室,爬上床,盖上被子,咬着唇,实在想不明白在那种问题上素来如狼一般的玉笙箫为何忽然对她没了兴趣,难道,他真的有了其他女人?可是,刚才在他身上没有闻到异常气息啊。 素来神经大条,爬上床倒头就能睡着的云舒破天荒的失了眠,睁着眼睛到天亮,清早,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面色憔悴。 玉笙箫这次倒是比云舒起得早,做了早点折回卧室,本打算把她叫起来吃早点,结果,一进卧室便看到云舒双目呆滞,脸色憔悴,可怜兮兮的坐在床边发呆。 “媳妇儿,你怎么了?”玉笙箫神色凝重的走到床边,将她拉入怀中,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云舒委屈的撇撇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笙箫,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玉笙箫愕然,不知道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怎么可能不爱她,正因为爱到了骨髓里,所以才患得患失。 “傻丫头,你怎么会这么问?我要是不爱你,怎么会看到你有一点异常就担心的要死?怎么会时时刻刻都对你牵肠挂肚,云舒,你是我甜蜜的负担你知不知道?”玉笙箫将云舒搂在怀中,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这是爱惨了这个女人。 “那为什么......”云舒咬着唇,目光幽怨的望着他:“为什么对我没兴趣了?”说出这句话是费了老大劲儿的,像云舒这样羞涩的孩子能这样问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气的。 玉笙箫哑然失笑,弄了半天,他贴心的为她的身体考虑,忍着自己身体的强烈需要,到了她这儿,却以为是他对她失去了兴趣? “媳妇儿,我不骗你,昨天晚上真的加班了,不信,你可以去公司问问秘书们。”玉笙箫揉揉她的头发,笑嘻嘻的说:“别一天到晚瞎想,你老公我对你最忠诚了,谁出轨我都不可能出轨。” 云舒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因为已经有了甲壳虫代步,去学校已经不需要玉笙箫送了,两人在十字路口告别,云舒开着甲壳虫,没有去学校,先去了礼仪班请假,然后又原路折回来。 她去礼仪班学习原本就是为了玉笙箫,如果玉笙箫真的因为她的早出晚归而有了外遇,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昨晚,她一夜没合眼,想了一夜,记得《神雕侠侣》里裘千尺说过,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方为夫,如果离得太远了,注定婚姻失败。 裘千尺就是一个活生生失败的例子,她醉心武术,在她忙于自己的事业时,后院失火,丈夫混了小三,将他们母女害惨了。 虽然玉笙箫不可能像她丈夫那样混上小三,但如果她继续这样早出晚归,婚姻亮红灯是早晚的事情。 感情这种东西,是会随着时间的变迁而淡薄的,这一点,她绝对相信。玉笙箫的父亲玉恒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记得听说过,玉恒远对玉笙箫的母亲十分上心,追求多年,还曾在她死后伤心欲绝,无法开解,可后来呢,还不是过了没多久就迎娶了玉笙墨的母亲方怡? 所以就说,男人的话要是靠得住,老母猪都能上树。 云舒从玉氏集团大楼前转了两个圈,最后下定决心把车停到了停车场,然后卡上墨镜,戴上凉帽,稍稍伪装了一下走进了大楼。 前台负责接待的小姐自然不认识全副武装的云舒,云舒摘下眼镜,笑吟吟的说:“小刘,我来看看笙箫,通融一下?” 那位小刘当即受宠若惊的表示欢迎,还贴心的告诉她,总裁此时正在顶层的会议室开高层会议,昨天公司的核心系统被病毒侵入了,好不容易才修复。 云舒谢了小刘,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想,原来,昨晚玉笙箫晚归真的是因为公司的事情,公司核心系统被病毒侵入,这可是大事,如果急救不及,许多文件被毁不说,也许一些公司的机密文件就会被盗。 想到这里,她又开始担心,不知道急救及时不及时,公司有没有损失? 总裁专属电梯在顶层停下来,云舒走出来,迎面看到刘玲拎着拖把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来。 看到这般全副武装的云舒,立刻提高了警惕,把拖把耍的像金箍棒:“呔,来者何人?” 云舒怔了怔,没有说话,其实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被这惊悚的场面惊呆了,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好。 “告诉你,别学那个不好,眼巴巴瞅着别人家的男人,我们总裁可不是那种眼皮薄见识浅的男人,能被那些没品的狐狸精勾了魂儿,总裁爱夫人,那是整个玉氏都知道的秘密,你还愣在这儿干嘛?该哪儿去哪儿,要不,老娘一拖布过去,就让你满地找牙。” 说着,刘玲果然作势要把拖布抡过来。 “等等,慢着。”云舒本来还纳闷,怎么一转眼刘玲就对自己横眉冷目了,原来自己这身打扮,她没认出来啊。 “等——”,说话间,刘玲的拖布已经甩到了云舒的脸前不远处,云舒一摘眼镜,她就立时停下来,然后飞速把拖布扔到一边。 “夫夫人。”刘玲有些紧张,不自然的搓搓手指,歉意的跑过来:“我没认出是您,还以为是哪个女明星呢,真是抱歉。” 刘玲的嗓门一如既往的大,声如洪钟,一说话,云舒觉得自己耳鼓膜都被震得疼,她急忙竖起中指“嘘”了一声,现在是上班期间,这层楼的秘书们肯定都在兢兢业业的工作,她可不想惊动他们。 再说,她还有私事要问刘玲,秘书们在场,话就不好问出口了。 “嘘——”,刘玲也将手指竖起,做了个相同的动作,然后,声音刻意的被压低了。 “大姐,你悄悄告诉我,这几天有女明星找过笙箫?”云舒觉得这种话问一个外人很难为情,可没办法,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有啊,就是给公司拍广告的,那个最近挺红的,叫什么李嘉怡的,来找过总裁,不过,总裁没见,让欧阳秘书处理了。”刘玲老老实实的说。 第169章 落荒而逃 “哦。”云舒想起那个李嘉怡了,上次在学校里举行联欢会的时候,李嘉怡还和她坐在一起,不过那时候,她的身份还是玉笙箫,没有搭理她。 那个女人演技不错,长着一张狐媚子脸,难道最近又瞄上玉笙箫了?也难说,她家玉先生要摸样有摸样,要钱财有钱财,要地位也有地位,哪个女人不上赶着倒贴? “哦,夫人,您放心,不管什么牛鬼蛇神,如果是来勾搭总裁的,我一定用拖把将她们统统赶走,上次那个艾米还被我泼了一身的脏水,说实在的,那水里让我兑了尿,泼到身上,骚味熏天,让那种狐狸精名副其实的骚一下。”刘玲一说到艾米,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的神情。 艾米?云舒吃了一惊,好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这么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艾米还来找过笙箫?也许,就在老妖婆吴茵去学校找她的时候? 这母女俩,一肚子的坏水儿,这次不知道又琢磨着干什么呢。 云舒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示意刘玲做自己的事情去吧,然后则蹑手蹑脚的走进总裁办公室,关上门。 总裁办公室很大,有内外间,里间其实是休息室,方便总裁在加班不回家的时候休息,里面有一张舒适的双人床,不过,被褥只有一套。 玉笙箫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欧阳宇问他:“总裁,需要给您订餐吗?” “不用了。”玉笙箫走进办公室,从兜里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云舒从里间一阵风似的飘了出来。 “玉总,今天中午陪我吃饭好不好?”说实在的,撒娇云舒并不擅长,尤其是这样嗲着音,捏细嗓子说话,很难受。 许是没有想到办公室里还有人,玉笙箫当即被吓了一跳,一回过神,便蹙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云舒:“谁让你进来的?” “不是您让我在办公室里等着吗?”云舒柔弱无骨的靠在他身上,一股淡淡的幽香飘进玉笙箫的鼻子里。 “说的是,今天的午餐就吃你。”玉笙箫忽然邪魅一笑,一伸手摘掉了云舒的眼睛,顺手把她那顶宽大的凉帽丢到一边,将她打横抱起,往里间大步跨进去。 “喂,笙箫,玉先生,你干嘛?”云舒挣扎着,扭动着,却逃不开玉笙箫这个如来佛的掌心,被他高大的身体压倒在床上。 “你说我干嘛?送上门来点心,岂有不吃之理?”玉笙箫松了松领口,将领带扯落,丢到一边。 “喂喂喂,你该不会是要在办公室里——”云舒一惊,直觉是推开他跳起来,然而,她那点儿力气,与玉笙箫简直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你不是担心我办公室恋情吗?我还就恋给你看了。”这女人,他心疼她,这些天一直憋着欲火,无处发泄,现在她倒好,送上门来了。 “哪有?我没有,我就是担心你昨晚没休息好......唔......”云舒剩下的话尽数被吞没,一个缠绵悱恻的法式长吻将她吻得七荤八素,头晕转向。 “对,我就是没睡好,这些天都没睡好,一晚上不折腾你个小妖精,我就一晚上浑身不舒服,燥的慌。”玉笙箫大掌一挥,将云舒身上限量版的长裙扯落,露出性感的蕾丝文胸。 “不行,现在是白天,万一有人进来——”,云舒挣扎。 “宝贝,昨天晚上那件内衣呢?很美。”玉笙箫眼神幽暗,盯着她白皙的胸膛,俯身下去,吸吮出一个个暧昧的梅花,白里透红,艳色无双。 “那么薄,怎么穿?”云舒利用换气的空儿说了一句话,然后又被重新堵住嘴。 “薄了才好看,不穿最好看。”说着,大掌又一挥,她身上那件文胸便光荣的下岗了,春光美不胜收。 “不要。”云舒捂着胸口,脸蛋艳若桃李。 “不要什么?”玉笙箫坏坏的一笑,俯下身又是一连串的攻击,弄得她在他身下娇喘连连,连回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云舒有气无力的说。 “没人敢进来的,你放心。”不知什么时候,玉笙箫已经褪光了两人的衣服,结实精壮的身体向前一顶,她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媳妇儿,你真美——”,玉笙箫不受控制的含着她的耳垂,啃咬舔吻,只觉此刻,让他死了也甘心,倒真应了那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嗯,轻点——”,云舒的声音似痛苦,又似快乐,断断续续的呻吟着。 “媳妇儿,我爱你。”玉笙箫动情的呢喃着。 “我也......爱你......”云舒气喘吁吁的回应,这种水乳交融的感觉,让他们的心更紧的贴在一起,好温暖。 被“潜规则”了的云舒浑身像被拆散了骨头一样,软趴趴的躺在被窝里,一动也不想动,玉笙箫倒是神采奕奕,一下午办公都是精力充沛,心情也倍儿好。 “总裁,这是最新的调查,暂时还没有发现病毒入侵的原因,不过,公司没有损失。”欧阳宇有些惭愧,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没事儿,对方既然有心搞咱们,又怎么可能让你一下子就查出来,没有损失就好,继续查。”玉笙箫和颜悦色的说,甚至,一向冰山般的俊脸上还带着笑容,看到欧阳宇眼里,要过诡异有多诡异。 “总,总,总裁,如,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去查了,您,您放心,我一定会办妥这件事。”说完,欧阳宇像见了鬼一样冲出办公室,担心的捂着心口,完了完了,总裁露出那种恐怖的笑容,是不是要将他开除了?办事不力的员工,在玉氏向来都没有好结果。 不行,趁着总裁还没有提出炒他鱿鱼的事,他要尽快把内鬼揪出来,把暗地里整玉氏的敌人拽出来才行。 看着欧阳宇落荒而逃,玉笙箫也觉得奇怪,今天老婆送上门伺候,心情真是如明媚的阳光一样,好的不得了,他向来在公司不苟言笑的,今天破天荒的给了欧阳宇一个鼓励的微笑,怎么还把他吓走了? 他疑惑的摸摸脸颊,心里纳闷,难道,他笑的时候比不笑还要恐怖? 云舒昨晚一夜没睡,又加上被玉笙箫折腾了许久,困意袭来,天王老子来了都挡不住,睡得昏昏沉沉,什么都不知道。 等她一觉醒来,已经是华灯初上,晚上八点钟光景了,这才感觉到肚子敲击如雷响,五脏庙整体抗议了。 “笙箫?”云舒揉揉眼睛坐起来。 “来了,媳妇儿,有何吩咐?”玉笙箫走到床边,伸手将她一带,像抱毛绒玩具一般,搂入怀中,顺手的很。 “我饿了,饿死了。”云舒苦着脸:“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我,先吃点点心垫补一下,稍后咱们去外面吃饭。”玉笙箫拿过一个纸盒子,里面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都是云舒爱吃的。 两人从公司出来时,大楼里除了保安,已经没有其他员工了,玉笙箫把云舒的甲壳虫留在停车场,两人开了悍马往高速路上走。 “去哪儿?这么晚了?”云舒看不是回家的路,便表示抗议。 “媳妇儿,明天是星期六,公司休息,你也该休息一下了,我们来个周末度假。”玉笙箫说。 “不行。”云舒想起自己的礼仪课,礼仪班的老师可不是一般的凶,如果连着请几天假,不定会怎么批评她呢。 “我已经给你请好了假。”玉笙箫把车停到临时停车点,神情严肃的说:“媳妇儿,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这几天看你累的又掉了几斤肉,实在心疼,那礼仪班咱可以上,但是要注意身体,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 “你知道了?”云舒一脸无措,她不是故意隐瞒的,只是不想让玉笙箫替她担心,只是想为玉笙箫挣点面子。 “你呀。”玉笙箫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我怎么能不知道呢,要不然你以为我这些天为什么控制着不去碰你?就是怕你累坏了,你老公我为了你,憋的几乎受内伤了,你知不知道?” 嘎? 云舒恍然大悟,原来,这几天他总是躲着她,不是在书房工作,就是和她错开睡觉时间,并不是厌烦了她,而是怕她累着。 这样贴心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老公。”云舒这人泪点低,一经撩拨,就喜欢掉几滴金豆豆,这不,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滚下来,慌得玉笙箫什么似的。 “怎么了怎么了,我没说什么啊,你怎么又哭上了?”玉笙箫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然后一阵阵懊悔,早知道会把她惹哭,就什么都不说了。 “老公,你真好......呜呜呜......”云舒更得了劲儿,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玉笙箫哭笑不得的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她的背,唇角上扬,心情好的不得了。 他们选择在周末度假的地方是距a市不远的孟江河畔,这里是远近闻名的古镇,镇上有许多古建筑,因为风景秀丽,独具文化底蕴,受到众多游客的青睐,经常有定情男女在这里相约度假。 第170章 意外 孟江离a市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云舒和玉笙箫是晚上八点出发的,在十点多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孟江边上。 这边没有宾馆,有的只是仿古的客栈,身着古装店小二衣服的服务员游梭在客栈的各张桌椅之间,为客人们提供茶水,菜肴和酒水。 来的时候,玉笙箫已经订好了房间,在距孟江最近的一家客栈中,那家客栈比较大,每逢周六日都是人满为患,因为提前有准备,他们预订的房间相对来说还比较豪华,条件不错。 云舒和玉笙箫走进客栈为他们预留的房间里,房间布置的古色古香,最显眼的是一架红木屏风,上面画着美轮美奂的仕女图。 屏风后面是一张木质的雕花大床,悬挂着绞纱幔,纱幔放下,大床上的景物影影绰绰,朦胧而富有神秘感。 云舒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大床上铺着的丝质床单,床面硬邦邦的,真不知道古代人睡在这样的床上会不会不舒服。 “好累哦。”云舒呈大字型倒在床上,闭着眼睛休息,玉笙箫过去推了推她:“不要睡着了,待会儿有好吃的。” “哦,是吗?”一听有好吃的,云舒立马来了精神,坐起来攀着他的脖子,问道:“什么好吃的?” “当然是就地取材,用孟江里刚钓上来的新鲜鱼做的大餐,还有炸小虾,这里的特色菜。”玉笙箫好笑的看着她,就知道一提吃,她就会来精神。 “好啊,那让他们快点送来了,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云舒双眼泛着被饿着了的幽幽绿光,只等着饭菜下口了。 玉笙箫了解她这受不了饿的毛病,好在提前准备过了,过了没多久,店小二便端着一大盘炸鱼,烩鱼,炖鱼,清蒸鱼还有炸虾上来了,果然是纯海鲜的晚餐,闻着味道够香,惹得她馋虫都出来了。 云舒一边挥舞着筷子,大快朵颐,一边对全鱼宴赞不绝口:“嗯,够新鲜,好吃。” 玉笙箫也吃,不过吃得斯文优雅,他淡淡的扫了云舒一眼,眸中隐含着笑意,真不知道她最近一段时间的礼仪课都上了什么,难道礼仪课一开始不是在讲餐桌礼仪吗? 两人吃了一顿饱餐,店小二过来将碗筷收拾下去,睡觉前,两个人各自洗了澡,本来,玉笙箫是邀请云舒共浴的,被拒绝了,云舒先行洗完,坐在床上等玉笙箫,玉笙箫进了浴室后不久,云舒无意间瞟向窗外。 忽然,一抹白色身影似鬼魅般飘过,长发飘飘,看不清脸面。云舒心脏猛地一滞,想起很久以前发生的一件事。 那时候,她和玉笙箫去b市旅游名山爬山,半道上,玉笙箫因为有事先走了,把她独自一人抛下,然后,她就看到了一道白色的鬼影,一直以来,她都认为那是眼花看错了,而现在,那道鬼影再次出现,这就说明,以前她根本没有看错,鬼影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怔愣间,那鬼影忽然飘回来,倒挂在窗前,路出去一张惨无人色的脸,脸上没有五官,五官处是几个深洞,里面留着殷红的血,蜿蜒而下,凄惨恐怖...... “啊——”,云舒一声凄厉的尖叫,玉笙箫身上沐浴液的泡沫还没有冲洗掉,就浑身滴水的跑了出来,慌慌张张的问:“怎么了,媳妇儿?” 云舒脸色惨白,手指颤抖的指着窗外,嘴唇哆嗦的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鬼,鬼,我,哦呜看到鬼了......呜呜呜......”。 玉笙箫往窗外一瞧,月色皎洁,银光倾泻一地,虽然已经是深夜,游客依旧颇有兴致,在外面聊天吃烧烤,这样的环境下,又怎么会有鬼? 他将信将疑的看着云舒,心里的担忧又浓郁了些,该不是,她的病又犯了吧? “媳妇儿,许是你看错了,你瞧瞧,这楼下还有人呢,鬼怎么敢公然出动?”玉笙箫用毛巾抹了抹身上的泡沫,将她揽入怀中。 “我,我害怕。”云舒垂着眼,视线不自然的扫过玉笙箫光裸的身体,俏脸通红。 “那你总得等我把身上的泡沫冲洗一下再出来陪你。”玉笙箫想去浴室里冲一下水,云舒却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不要,你陪着我。” 玉笙箫无法,只得带着他这甜蜜的负担一起进了浴室,筹谋已久的鸳鸯浴终于得逞,浴室内的温度迅速攀升。 “媳妇儿?”玉笙箫双眼冒着幽幽绿光,活像一只诱拐小红帽的大灰狼,笑眯眯的望着她,有些不怀好意。 “干嘛?”云舒从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鬼影中回过神来,看到玉笙箫双手举到身前,作爪形抓了过来。 “当然是吃你喽,送到嘴里的肉哪有放过的道理。”玉笙箫笑嘻嘻的扑了过来,将软温香玉揽入怀中,为所欲为。 “坏蛋。”云舒娇羞无限。 ...... 第二天,依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云舒和玉笙箫去了河边乘坐画舫,画舫顺水漂流,河流清澈,岸边垂杨柳依依,空气清新潮湿,每一处都让人感到心旷神怡,舒适惬意。 云舒靠在玉笙箫怀里,把玉笙箫刚刚给剥好的瓜子仁一股脑塞进嘴里,觉得这小日子过的简直太舒适了点儿。 然而,下一瞬,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一道人影,在孟江岸边匆匆而过,表情顿时僵硬起来。 “笙箫,你看,你快看那人——”,她“腾”的坐直身体,手指指向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语气急促紧张。 “什么人?”玉笙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没有发现异常。 “你还记得去普罗旺斯时,在机场遇到的那个年轻人吗?就是叫我们俩都吹了一口气的那个?”云舒抓着玉笙箫的手臂,心跳的有点儿急,本以为生活已经风平浪静了,谁知,刚刚平静了一段日子,又开始掀起波澜。 “记得。”玉笙箫皱了皱眉头,来孟江本来是来放松的,谁知,诡异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了。 “笙箫,你说昨晚的鬼影,和刚才那个年轻人会不会有关系?”云舒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苗头都是对准了她,也许在不久的将来,真的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真扫兴,媳妇儿,本来是带你来散心的,谁知竟遇到这么多事,我们还是回去吧?”玉笙箫觉得此地不应久留,不管事情是不是像云舒预料的那样,他都没心情继续留在这里了。 斟酌再三,玉笙箫还是报了警,警方派来好几个刑侦专家协助破案,专家们把能用的高科技工具都用了,又使用了各种刑侦手段,包括心理推断,逻辑分析等等,始终没有查出结果。 最后,刑侦科的科长一脸疑惑的看着云舒问:“玉夫人,您当时是不是眼花了,其实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云舒呆了呆,然后一脸委屈:“陈科长,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是在说谎吗?” 陈科长面色微微尴尬的说:“一般情况下,如果当时紧张,焦虑,或是心里不适的时候,也是会出现幻觉的。” 这句话就等于说,玉夫人,你是有前科的人,前段时间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一定不是空穴来潮,这一次的事情,说不定就真的是你眼花出现了幻觉,换言之,你就是个近乎神经病的人,别发神经让我们大家陪着你瞎胡闹。 玉笙箫当即沉下脸,冷笑道:“陈科长,你们公安的人可真会说话办事,像你们这么恪尽职守的人,不表演嘉奖怎么行呢?稍后我得和王局长说说。” 陈科长这才慌了神,忙不迭解释:“玉总,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推断此事有蹊跷......”。 “好了,笙箫,我想回家了。”云舒神色黯然,打断陈科长的话,挽着玉笙箫胳膊,转身离开。 那位陈科长看他们走远了,脸色才骤然一变,沉着脸将帽子丢到桌面上:“哼,有钱人了不起吗?瞧瞧那神奇样儿。” 手下一位刑侦人员问:“那,陈科长,这件案子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查?” 陈科长一脸怒容:“查个屁,一个疯女人出现了幻觉,还让我们查,我们又不是神仙,如果她说玉皇大帝下凡了,我们是不是也要相信?” 手下讪讪的闭了嘴。 走远的玉笙箫怒意难平,伤害他的小妻子比伤害他还让他难过,看到云舒郁郁寡欢,他的心情也瞬间低落。 于是,拨了一个电话—— 陈科长带着一队刑侦人员往回走,走到半路接了个电话,然后,顿时呆立当场,手下过来帮他把快要掉地的手机从手里拿起来,里面有人在喊:“陈三,你听到了没?你已经被调到街道派出所了,新科长马上上任——”。 手下吃了一惊,马上联想到刚才玉笙箫冷笑着说出的那些话,原来,那不是说说就完的,也绝对不是说笑话。 ...... 一场旅行并没能放松,反而让云舒心情很郁闷,不过,她生性豁达,知道玉笙箫的初衷是想让她放松,出现意外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事,也就释然了。 第171章 两地分居(三更) 上飞机打道回府前,云舒给尹诺发了条短信,告知飞机落地的时间,本就是想在回去后约尹诺出来坐坐,聊聊天说说话什么的,哪知,她和玉笙箫刚从飞机上下来,便看到尹诺一脸郁郁寡欢的候在候机厅离,翘首以望。 “诺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呢?”尹诺撇撇嘴,神情落寞:“最近很闲嘛。” “不可能啊,聂少没陪着你吗?有他陪着又怎么会很闲?”依云舒的看法,热恋中的男女是恨不得分分秒秒都黏在一起的,难道这两位搞距离美? “他呀,去部队了。”尹诺说话更加有气无力。 “哦?有任务?”云舒问。 “不是,我爸爸和妈妈来了。”尹诺觉得很郁闷。 一听聂正阳和邹女士来了,云舒立刻如打了狗血般兴奋,抓着尹诺的胳膊,急急的问:“啊呀,诺姐,聂少不是都成你那儿的常驻大使了吗?他大哥来了,难道就没发现端倪?是不是——” 尹诺撇撇嘴,就知道这丫头满脑子都是不正常的思想,不过,那天还真够惊险的,聂正阳和邹女士没打招呼突然袭击,临到下飞机才告诉尹诺他们来了,让去接机。 彼时,尹诺和聂峥嵘正刚刚黏歪完,从被窝里爬出来,接到这个电话,立刻懵了,尹诺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匆匆去机场堵住那两位不速之客,聂峥嵘留在家里负责收拾现场,然后将自己的东西搬离。 聂峥嵘住过来的时间久了,东西搬过来不少,想要一下子收拾干净不太容易,只得将主要的东西拿了,非主要的或塞,或藏,等待日后卷土而归。 尹诺在飞机场里想了一百个借口,一会儿拉着那两口子去吃冷饮,一会儿带他们去看新盖的摩天大楼,一会儿去小吃街买了特色小吃,直到最后实在没有借口了,约莫着聂峥嵘已经撤离,这才放心的回了家。 一进门,聂正阳把行李放到客厅,邹女士优雅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状似欣赏,其实处处留意观察,没办法,这个女儿实在让她操心。 尹诺先邹女士一步进入卧室,一进门,便看到床下角落里露出一个破损的小塑料包装袋,而那个袋子,她真是熟悉至极,正是他们每晚欢乐时用的套套。 一瞬间,尹诺感觉到自己耳红面烧,心脏砰砰乱跳,就像揣了头小鹿一样,几乎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她故作镇定的一回头,冲着门口喊了声:“爸爸——”,趁着邹女士回头之际,将那个惹眼的东西迅速捡起来,揣到自己的衣兜里。 刚刚松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又在床边凌乱的被子里发现了一件被撕成破布的情趣内衣,她的心再次悬起来,趁着邹女士没有回过身之际,急忙眼疾手快的将那件破衣服塞进裙子里。 然后,小腹部便鼓起了一小块,看起来,十分可疑。 门口并没有聂正阳,邹女士狐疑的转过头,用眼神询问,尹诺眼珠转了转,呵呵一笑:“我是说爸爸最近越来越帅了啊。” 邹女士无奈的看着她,颇觉头疼,怎么别人家的孩子都有长大的那一天,她的女儿就总感觉长不大呢? 她的视线停留在尹诺微微鼓起的小腹上,狐疑的问:“诺诺,你最近胖了吗?” 尹诺抚摸着肚子,“哎呦呦”的哼哼:“晚上吃多了嘛,看到爸爸妈妈太开心了,才会吃多。” 邹女士愈加无奈,在天下所有母亲的眼中,自己的儿女的一切缺点和错误都可以容忍,虽然尹诺的言行举止不符合淑女风范,邹女士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好了,在人前可不许这么没样子。” “嗯呐,妈妈,我最爱你了。”尹诺惯会转移话题,凑过去勾着邹女士的脖子“吧唧”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邹女士目光顿时柔得一塌糊涂,女儿二十八岁了,在她眼里也依然是小丫头,得宠着。像小时候一样,她牵着尹诺的手走出屋外。 经过巡视,邹女士没有在屋里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一直提着的心渐渐放下去,转身来到客厅,挨着聂正阳坐在沙发上,语重心长的说:“诺诺,听说上次聂家举办宴席时,是你主持的,你还带了个男朋友过去,叫温阳,家世不错,摸样也不错,如果瞧着过得去,就把婚订了吧。” 尹诺正在喝水,一听这话,立时“噗”的一口水,喷到了地上,她瞠目结舌的看着邹女士,委屈的说:“妈,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妈?” 聂正阳脸一板,开始批评她,没办法,这么多年过去了,聂正阳疼他媳妇已经疼成了习惯,容不得别人说邹女士半分不是,就连身为邹女士的亲生女儿也不行。 “诺诺,怎么说你妈呢?你妈妈为你操碎了心,整天惦记你的婚事,你可不能这么说她。”聂正阳板着脸的时候十分严肃,看着有些瘆人。 不过,尹诺不怕他,冲着他扮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说:“瞧瞧,我就说了你媳妇儿一句,你就心疼了,妈妈,如果这辈子我找不到像爸爸疼你一样疼我的男人,我宁可不嫁,宁缺毋滥。” 邹女士苦笑,瞥了聂正阳一样,心里觉得女儿说的也对,如果找个男人不贴心,整天闹意见,那还真不如单过着,还逍遥自在呢。 不过,怎么说来说去被她绕进去了呢?她和聂正阳本来就是劝她处对象的啊。 “诺诺,回国这几天,我和你爸爸就住这儿了,空闲的时候,你带妈妈出去逛逛,有些年没回国了,很多地方都很陌生,你爸爸有笔生意要谈,可能会很忙。”邹女士说。 “哦。”尹诺耷拉着脑袋,不是她不愿意父母住在这里,而是如果这样的话,她就不能和聂峥嵘见面了,就算见面,也要拉开距离,此时,他们正热恋,真是应了那句话,一如不见如隔三秋啊,这也不知道要隔多少秋。 “妈妈,您和爸爸舟车劳顿,也累了,不如就早点休息吧。”尹诺不由分说的将聂正阳和邹女士推进了早已准备好的客房中,还体贴的为他们关上门,然后蹑手蹑脚的溜回自己的卧室,四处搜寻着有没有遗漏的东西。 她找了个黑色塑料袋,将那件破布一般的情趣内衣丢进去,连同那枚拆了封的套套,不放心扔到垃圾桶里,还特意多装了一些垃圾,亲自跑了一趟楼下,扔到了楼下的大垃圾桶中,这才彻底放了心。 做完这些后,回到卧室,手机刚好响了,一看屏幕,是聂峥嵘打来的,尹诺把门从里面锁住,按了接听键,压低嗓门问:“有事吗?” 聂峥嵘一听她这边的动静,便知道是聂正阳夫妇监视的紧,便也压低嗓门问:“没出什么纰漏吧?” 尹诺忽然想逗逗他:“都怪你,你把我那件情趣内衣塞进被子里了,还有那个空了的套套,都被发现了。” 聂峥嵘那边顿了顿,然后声音有些哑:“那你怎么说的?” 尹诺故作苦恼的说:“能怎么说啊,当然是实话实说了,我爸爸和妈妈是人精,这你是知道的,怎么可能骗的了他们吗?” 她在心里补充一点,虽然他们是人精,但她尹诺是人精中的人精,想办法骗过去还是可以做到的。 聂峥嵘呼吸粗重了一些,又顿了顿,十分认真的说:“诺诺,要不,咱们实话实说吧,你爸爸和妈妈疼爱你,这一点毋庸置疑,也许,有他们的掩护,事情还有转机——”。 听到这话,尹诺还是很感动的,毕竟,如果选择现在面对,聂峥嵘付出的可能会更多,他不明真相,在那里独自纠结,心里会难受更多。 想到这里,尹诺又有些心疼他,她叹了口气,“骗你的,我怎么可能现在告诉他们?” 聂峥嵘的声音中有些苦涩:“诺诺,委屈你了。” “峥嵘,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不委屈。”经过这段时间的考虑,尹诺已经想通了,与其两个人纠结,不如就这样吧,偷偷摸摸的,才知道感情来之不易,才会更加珍惜,相信终有一天,他们两个人能守着云开见月明。 刚刚分离了一小会儿,两人都已经开始体会到思念的味道,在电话里缠缠绵绵的说了许久,也许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你吃了吗?是什么了......在这样的气氛中,也显得格外缠绵悱恻。 邹女士和聂正阳的到来,逼得聂峥嵘不得不去了部队,两地分居,尹诺看着甜甜蜜蜜的挽着玉笙箫胳膊走出机场的云舒,心里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诺姐,他们在你们不能明着见面,还可以偷偷见嘛,比如说,去聂少的部队去,反正部队没人认识你,就算说你是他的女朋友,那些愣头青兵蛋子也是会相信的。”云舒眨眨眼睛,给她出馊主意。 玉笙箫好笑的看了云舒一眼,不知这句话要被那些当兵的人听到了,会有什么感想,居然说人家是愣头青兵蛋子。 第172章 抓狂 尹诺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你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哦。” 云舒眉飞色舞的挑挑眉,神采飞扬,“当然有道理了,怎么不看看这主意是谁出的。” 尹诺开了车来,玉笙箫的车还在停车场,两人取了车,云舒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不能重色轻友,果断的将玉笙箫撇到一旁,上了尹诺的车。 两个女人开着车在前面有说有笑,玉笙箫稳稳的跟在后面,不慌不忙,边开边注意着前面那辆白色奥迪。 车子在尹诺的咖啡厅门口停下来,两个女人有说有笑的下了车,刚要进咖啡厅,斜刺里忽然杀出一帮人马,为首的一人尹诺认识,正是聂峥嵘二姐的丈夫白海。 “尹诺,识相的交出证据。”白海面色不善,一上来就没有好口气。 尹诺微微一怔,马上就反应过来白海此行是何目的,她微微一笑,环保双臂:“呦,这不是前二姑夫吗?不在家里泡妞,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白海露出狰狞的笑容,冷笑一声:“尹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过是聂家养的一个小宠物,一个可怜虫,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聂家的水深着呢,识相的,滚远点儿,别过来瞎掺和。” 尹诺故作惊讶的问:“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我是聂家养的不假,不过也不是吃你家饭长大的,您何必来这儿急的跳脚,再说,我可实在猜不出您今儿来这儿是抽的哪股疯,病的不轻吧?” 白海恼羞成怒,开始痛骂:“你个小婊子,得罪了我白海,在a市你还有好日子过吗?你要是不把证据交出来,今儿爷就把你弄回去,尝尝你这细皮嫩肉的,是什么滋味。”说着,白海目露淫光,他这个人生性好色,原先是名义上的聂家二女婿,人家还得装装样子,现在,大家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就不要留脸面了,再说,他着实眼馋尹诺许久了。 “你骂谁是小婊子?”云舒平日里犯迷糊,此时可清醒着呢,她知道,眼前这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没怀好意,兴许,她诺姐惹上麻烦了,她可不能袖手旁观。 “呦,又来了一个粉粉嫩嫩的小美人,哥几个,爷尝过了就赏给你们都尝一尝,今儿有口福了。”大汉们一阵哄笑。 玉笙箫停了车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走到云舒身边,将她紧紧搂入自己怀中,冷冷的扫视对方的几个男人,问道:“谁敢动我媳妇儿?” 有种人,天生就是身居高位的材料,就像玉笙箫,光是往那儿一站,不怒自威,浑身的气势呈压迫人的趋势,层层向外释放着威压,对面那几个龌龊的男人就有些受不住了。 “玉,玉少?”白海骤然变了脸色,他绝对没有想到,对面那个粉雕玉砌的小美人的丈夫居然是玉笙箫,他再胆大,也绝对不敢惹比他强出不知多少倍的玉少。 “白海?白氏和玉氏的合约取消,从今后,玉氏永不与白氏合作。”玉笙箫依旧是一副儒雅淡然的样子,说出的话,却不次于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裹着利刃,割得白海体无完肤。 玉氏不与白氏合作,这便相当于白氏丢掉了玉氏的护佑,如果被同行知道了,必然会遭到无情的封杀,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白海双腿打颤,再也没有了方才的嚣张,哆嗦着凑到玉笙箫面前,哀求道:“玉少,求您高抬贵手,我是小人,我是混蛋,不该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尊夫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玉笙箫淡然的目光望着他,悠悠的说道:“白少爷,机会不是求来的,是自己把握的,有一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我玉笙箫的媳妇,自己疼着还来不及,你却不长眼的来冒犯,哪个给了你胆子?如果我忍了这口气,别人会把我玉笙箫当孬种,说我连自己媳妇都护不好。” 这句话就相当于给白氏判了死刑,白海面如死灰,受打击后如霜打的黄瓜,蔫蔫的,身后的大汉看到白海吃瘪,顿时也没了刚才的嚣张,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后走了。 玉笙箫挑挑眉,转眸一看,云舒正一脸花痴的看着他,顿时哑然失笑:“看傻了?” 云舒双眼冒着红心,狗腿的抱着他的胳膊说:“老公,你刚才好帅哦,高大威猛,就像天神降临一般,瞬间解救我们于水火之中,英雄救美啊。” “臊不臊的慌?”玉笙箫好笑的用手捏着她两侧的脸颊,让那粉嘟嘟的肉向两边鼓起,就像一只可爱的小花猫。 “嘿嘿,干嘛臊的慌,人家说的都是真心话啊。”云舒恬不知耻的说。 尹诺把两人推上他们的悍马,然后苦着脸说:“你们两个别在这刺激我了,回家找刺激去,我这孤家寡人着实受不了。” 云舒从车窗向外瞟:“诺姐,咱们还要一起吃午饭呢。” “不吃了,你诺姐我受不了这刺激,也不愿意当这个超级大灯泡。”尹诺垮下脸,分外思念聂峥嵘啊,如果他在,二话不说,一准儿将那几个家伙丢到阴沟里去喂屎。 尹诺越是这么想,便越是觉得心里难受,思念像杂草一样,疯狂的蔓延着,那种感觉,几乎把她逼疯。 她掏出手机,迫不及待的拨了聂峥嵘的电话,找个了僻静的地方打电话去了。 那边,聂峥嵘正在训斥手下,在部队里,他一向以铁面无私而闻名,手下都怕他,他的声音也不高,偏偏就是言简意赅的几句话,训斥的那些人羞惭无比。 正训着,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为了不影响平时的工作,他的手机一向都设置成震动,其实,以前都是直接关机的,现在不是有了尹诺吗?怕她联系不方便,就设置震动了,这对于铁面无私的聂长官来说,也是很大的进步。 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尹诺一张近照,笑颜如花,美丽动人,聂峥嵘看到那张照片,顿时神色柔和下来,眉眼温柔的一塌糊涂。 见惯了聂长官横眉冷目的样子,骤然变成温柔款,一众下属很难接受,心里愈加忐忑不安,难道,聂长官想到了更严苛的训练方式? 记得有一次,他们没完成任务,便是被聂长官罚负重长跑,那一次,险些将他们折腾的丢掉半条命啊。 众下属冷汗淋漓,像等待发配的囚犯一样,眼观鼻,鼻观口,缄默不语,时间在一分一秒钟流淌过去,聂峥嵘在这种静默中接通了电话。 “嗯,诺诺——”。 众属下傻眼了,自家长官那春情荡漾的样子,分明就在脸上写了明晃晃的三个字啊——有奸情。 属下惯于看脸色,趁着自家长官独自荡漾着,偷偷的从长官屋里溜出来,互相击掌挤眼睛。 “笙箫,我想你了,你不知道,刚才白海那个臭东西——”尹诺一接通电话,就像立刻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喋喋不休的倾诉着。 听完她的叙述,聂峥嵘立刻脸拉的老长,白海那个狗东西,居然敢把主意打到诺诺的头上,不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那是不行的。 “诺诺,这几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别让白海那狗东西瞅着机会,二姐已经把他告上了法庭,这几天他有可能狗急跳墙。”聂峥嵘冷静的分析着。 “哦,知道了。”尹诺答应一声,她始终认为,现在是法治社会,就算狗急跳墙,顶多像刚才那样过来威胁她一下,还能搅起多大的风浪啊? 两人又黏黏歪歪的说了一会儿话,聂峥嵘有事,只好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从孟江回来后,云舒便把自己关进屋里闷头学习起来,她对英语很无感,几门功课里最发愁的就是英语。 因为参加礼仪培训班而影响了夫妻和感情,云舒当机立断的调整了作息时间,每天早起一个小时练习形体,下午抽一个小时时间去学理论,晚上是绝对不会出去的,乖乖的守在家里,当一个贤淑恭良的小妻子。 当然,整晚上黏歪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云舒把考研英语资料拿回家里学习,每日对着那些一长串的英文字母,就恨不得去撞墙。 这天晚上,玉笙箫下班回家,一进门,便看到云舒靠在沙发上,双腿蜷缩着,腿上放着一本英语资料,双手在拼命的撕扯头发,表情很苦恼。 他皱皱眉头,走过去把她的手强行放下,问道:“媳妇儿,再难学也不能和自己头发过不去啊,是哪里不懂了?” 云舒皱着一张苦瓜脸,弦然欲泣的扑进他的怀里,“笙箫哥哥,我想我此生和英语八字不合,这些东西实在比天书还要难懂啊。” “瞎说,学不会的东西必然是方法不得当,来,笙箫哥哥给你瞧瞧。”玉笙箫对云舒这声亲昵中又透着些暧昧的称呼很是满意,紧挨着她坐下,翻了翻她的资料。 “喏,就是这些专业术语啊,英语单词还勉强可以背一背,但这些术语,根本就有些变态嘛。”云舒指了指那一串串长长的单词,无力的抓狂。 第173章 做淑女 玉笙箫回忆了一下自己当初学英语的情景,似乎,英语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他小时候在m国呆过很长一段时间,英语说得很流利,就像母语一样,所以说,语境很重要。 玉笙箫想到了一个主意,当机立断的将资料合上,在他亲爱的小妻子唇上啄了一口,笑眯眯的说:“既然学不懂,那咱今天不学了,明天我给你想个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云舒喜出望外,她知道玉笙箫这人素来说一不二,既然说得出,必然就已经有了主意。 “保密,明天给你个惊喜。”玉笙箫神秘的一笑,然后邪肆的问:“宝贝儿,老公即将给你解决一个大难题,你要怎么感谢我?” 云舒茫茫然的说:“给你做顿好吃的?算了吧,我的手艺我自己都嫌弃,陪你去锻炼时身体?这几天都有练形体,运动量已经足够,实在没力气游泳了,或者,我们去唱歌?” 玉笙箫点点她的额头:“那些我都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就是你。”说着,将她扑到在沙发上,一边撕扯她单薄的睡衣,一边贼兮兮的笑着:“宝贝儿,在吃饭前,咱们先做个热身运动,消耗一下能量,待会儿才能吃得多些。” “不要......啊......”这样欲拒还迎对玉笙箫来说,完全就像调情一样,会让他愈战愈勇,因此扑倒小媳妇他做的是毫不含糊,利索至极啊。 许久之后,云舒被玉笙箫从被子里捞出来,把一碗浓汤端过来诱哄道:“宝贝儿,张嘴,喝口汤啊?” 云舒扶着腰,有气无力的说:“没力气。” 玉笙箫笑眯眯的说:“不需要用力气,只要张张嘴就好,老公喂你啊,要不,嘴对嘴的?” 云舒吃惊的瞪大眼睛:“玉笙箫,你这是折磨死人的节奏啊。” 玉笙箫板着脸:“胡说,不要动不动就说死,我和我的大宝贝要长长久久的活着,还要生一堆小宝贝,带着玩儿呢。” 云舒没好气的说:“去,谁要给你生一群宝贝,想得美。” “那我生好了。”玉笙箫笑着说。 “又开玩笑,男人怎么生孩子?”云舒奇道。 “今天新闻里说世界上第一例男人生孩子的例子呢。”玉笙箫很认真的说。 “骗人。”云舒挣扎着起来,趴到电脑前,打开新闻,看了一会儿,撇撇嘴,说:“这人明明就是变性人嘛,以前是女人,有子宫,那当然是可以怀孕了,你是男人。” 玉笙箫若有所思的说:“要不,等你怀孕的时候,我们俩的灵魂再换过来,等生完了再换回去,这样,你就不用吃苦了。” 云舒被彻底逗乐了:“你以为玩小孩儿过家家呢,想换过去就换过去,想换过来就换过来?” 玉笙箫也笑了:“好了,现在心情好了吧,吃饭去吧。” 云舒这才明白,这家伙绕了一大圈,目的就是让她起来吃饭,这心思弯弯绕的,她真是跟不上他的节奏啊。 第二天一早,玉笙箫果然没有说谎,送给云舒一份学英语的大礼,当三名表情严肃,动作举止一丝不苟的家庭保姆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天。 三名保姆,名曰保姆,实际身份是高级秘书,只不过,此高级秘书不是z国人,而是m国人,年纪都在四十岁左右,穿着干练的工作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就连走路和说话,都处处体现出礼仪和教养来。 对于她们那长长的一串英文名字,云舒表示没兴趣了解,给她们分别取名为a,b,c,平时称呼也用这三个字母来代替,当然,这也是经过了玉笙箫同意了的。 自从这位尽职尽责的超级保姆的到来,便彻底开启了云舒狗血悲催的英文能力训练之路,每天早晨睁眼看到那三位,中午吃饭看到那三位,就连晚上睡觉前都要和那三位和睦共处,幸好,晚上回卧室睡觉她们不会现场观摩,不然,她考研不用考了,直接撞墙得了。 其实,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玉笙箫未免云舒继续揪头发自虐,便贴心的为她找了三位保姆训练英语。 保姆a的责任:每天准备一日三餐,当然,此保姆厨艺一流,所做饭菜可口,色香味俱全,很合云舒心意。 但是,世界上的事往往最可怕的就是这个但是,a保姆在吃饭前有要求,需要云舒用准确的语言叙述今日饭菜中的成分,然后进行有关菜系的流畅对话。 什么叫有关菜系的流畅对话呢?比如说,今天做的是法国菜,那云舒就必须用英语讲述法国都有哪些名菜,特色是什么等等。 云舒对吃感兴趣,不代表她对吃的文化也感兴趣,想要吃上美味的饭菜,她就必须提前下足功夫,因此,每每为了一顿饭,她需要查老半天的资料,斟酌好用词,小心翼翼的和a对话,如果出错,是要重新来过的啊。 第一天,云舒没有说对,法国风味的美味佳肴就落进了玉笙箫的肚子里,云舒可怜兮兮的,眼巴巴的吃着碗里的清汤面,那幽怨的小眼神“嗖嗖”的射向玉笙箫。 虽然品尝着顶级厨师的手艺,玉笙箫这顿饭吃的却并不舒坦,一边要承受云舒幽怨的眼神,像被剥光了衣服展览一样,无所遁形,一边要承受自己内心的煎熬和愧疚,担心自己的心爱的小媳妇会不会吃不饱,会不会营养不均衡? 甚至一度怀疑自己这种做法是否妥当?经历了无数次内心的煎熬和挣扎后,终于把这顿味同嚼蜡的饭吃完,玉笙箫长长舒了口气,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云舒的头。 “媳妇儿,明天我们再努力一点,就可以达到a的要求了。”玉笙箫赶紧安慰自己的小媳妇儿,生怕她晚上不给自己福利。 云舒挥了挥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a,明天的菜色必须和今天一模一样,直到我成功迟到为止。” a点点头,面无表情。 玉笙箫没有在意,也没有反驳,结果,第二天,云舒是进步了,但也只是进步了一点点,晚餐破例给加了两颗荷包蛋,还有一盘小菜,但是,还是只能望着那些精致的法国菜流口水。 玉笙箫连着吃了两天一样的饭菜,再好吃的东西也失去了味道,两口子同时望着法国菜唉声叹气,一个感叹自己还是吃不到,只能眼瞅着,一个感叹自己出的馊主意,两个人同时得受苦。 晚上,云舒难得的主动凑过来,挂在他的脖子上索吻,把玉笙箫激动的眼泪汪汪,然后就发现她只是在他嘴里吮来吮去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媳妇儿,上来。”玉笙箫双臂一抬,将她抬到自己的肚皮上,希望她能主动一些,就像这次索吻一样。 “别动。”云舒继续刚才的动作,身体却岿然不动。 “媳妇儿,我受不了......唔......”玉笙箫实在受不了云舒这种狼啃,拼命挑逗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这简直是要将他逼疯的节奏啊。 “我尝尝你嘴巴里的味道,似乎有咖喱味儿?”云舒蹙着眉头,拼命的思索着。 玉笙箫仿佛被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原来,她并不是想要他,而是要尝尝法国菜的味道,这馋猫...... 他简直哭笑不得。 相同的法国菜一连吃了五天,云舒终于过关了,眼泪汪汪的吃着可口的饭菜,含糊不清的说:“好吃。” 玉笙箫则愁眉苦脸的对a说:“可以为我煮一碗清汤面吗?” “不行,老公,咱俩必须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云舒立刻抬起头抗议。 玉笙箫苦着脸,他总算知道云舒的心思了,他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他舒服。 b保姆长着一张标准的y国脸,严肃如容嬷嬷,做事一丝不苟,她是礼仪教习,玉笙箫说了,未免云舒学习礼仪来回奔波,索性请了专业教习到家里指导,既解决了英语语境的学习之难,又解决了学习礼仪的奔波之苦,两全其美。 早晨起床,b保姆便尽职的来到云舒面前,一张容嬷嬷脸面无表情的说:“夫人,您这样穿衣是不对的,搭配有误。” 然后,用英文说了一大串穿衣打扮的讲究和搭配方式,听得云舒如堕云里雾里,喋喋不休良久,然后让云舒自行搭配,配错了,便禁止出门。 中午的时候,云舒挺胸抬头,目不斜视的走到刚回来的玉笙箫面前,缓缓绽放了一个标准的笑容,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 “老公,中午好。”说完,像b一样,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玉笙箫被她这种端庄的打招呼方式吓着了,眉头轻蹙,下意识的松了松领口,对她说:“媳妇儿,出外面注意一下就行了,在家里就不用了。” “那怎么行?......”云舒把b讲给她的那堆如数家珍般给玉笙箫讲述了一遍,然后又是一个标准笑容:“老公,我讲的有道理吗?” “有,有道理。”玉笙箫欲哭无泪,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焦躁的把云舒一抱,冲回卧室,关上门,小声商量:“媳妇儿,要不,咱们不学了,把保姆都辞退了吧?” “不——行——”,云舒一句一顿的说:“我——要——做——淑——女——”,然后再次绽放标准微笑。 第174章 悲喜交加(三更) 玉笙箫抚额,无力的倒在床上。 晚上,玉笙箫四处瞅了瞅,b不在附近,立刻兴奋的将云舒打横抱起,冲进卧室,放到床上,猴急的扑上去,就要为所欲为。 然后,云舒一手推开他,“腾”的坐起来,然后直挺挺的站在地上,施了个标准礼:“老公,请。” 然后就是循规蹈矩的脱衣仪式,先解开他的衣扣,伺候他脱了衣服,然后一件件叠放整齐,就连脱自己衣服,也像是被程序化了一样,一步一步,井井有条。 “媳妇儿,老公等的好焦急。” “等等,被子还没有铺整齐。” 玉笙箫绝倒。 ...... 相对于a和b,c就好相处很多了,曾经一度,c做过y国的英文教师,英文功底深厚,最擅长的便是写作和翻译。 每天,她都会兴致勃勃的拿一些英文资料和杂志来给云舒看,并要求翻译,对翻译句式要求相当严格,然后再根据翻译内容写一篇英文读后感。 云舒经常双目呆滞的看着c指着她的读后感发表言论:“夫人,你对文章理解不够深刻,没有挖掘到人物内心的活动,没有联想到事件发生的背景......”。 ......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云舒终于对英文有了深刻了解,口语和写作也有了飞速提高,也终于得到了b的认可,被允许穿着一套标准的淑女装,出门见人了。 云舒站在明晃晃的太阳下,仰望天空,激动的热泪盈眶,“啊——姐终于出来了啊——”。 一个小姑娘怯怯的站在她身边,用胖嘟嘟的小手拽了拽她的衣襟,小声说:“姐姐,你是神经病吗?妈妈说,神经病要去精神病院。” 云舒顿时无语凝噎,眼珠转了转,笑嘻嘻的对小姑娘说:“对啊,姐姐就是神经病,你没听说过吗?神经病就喜欢小孩子,所以,姐姐准备把你也带到神经病院里陪我一起玩。” 小姑娘立刻瞪大眼睛,眼眶里眼泪打转,抽噎的说:“妈妈说,神经病是坏人,不让我和神经病说话,我觉得姐姐很好,特意好心告诉你——”。 好吧,这番话说得云舒好愧疚,她叹了口气,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小家伙,姐姐不是神经病,姐姐是被憋在家里好多天,实在闷坏了,一出门,当然要高兴的放声大叫了,你想想,如果你妈妈好多天不让你出门玩,你高不高兴?” 小姑娘偏着头想了想,认真的说:“我妈妈不会把我憋在家里好多天的,姐姐,你妈妈是坏妈妈。” 云舒苦着脸,看着小姑娘很无奈,看来,她真是老了啊,和小孩子交流都有代沟了,这能是一个意思吗? 经验告诉她,如果想尽快从这样一个无助的局面中摆脱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 五分钟后,小姑娘咬着云舒给买的冰激凌,笑吟吟的向她摆手:“姐姐再见,下次你可以找我玩哦。” 云舒保持淑女微笑,端庄的向小姑娘摆摆手。 从小区出来,云舒先给尹诺打了个电话,电话正在通话中,不用说,一定又在和她家聂峥嵘煲电话粥,尹诺的爸爸妈妈住在她家里不走,害的他们两个痴男怨女饱经相思之苦,就像被迫分离的牛郎织女一样,只能电话寄相思了。 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不去逛逛商场那才亏待自己,云舒蹬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开着她那辆甲壳虫,绕着市中心转了一圈,停到停车场,然后顺便到附近的街心公园转了一圈。 因为出来的早,锻炼的大妈大伯们还没有离开,老头老太太们聚到一起,无非就是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 云舒坐在长椅上,享受着公园中鸟语花香的美景,几个老头老太太就站在不远处,唠家常。 “老常啊,你家儿子找上媳妇没有?” “之前找了一个,找算卦的看了下,不旺夫,吹了,现在又重新找呢。” “你家也信这个啊?找媳妇还找旺夫的?” “不得不信啊,你没听说过吗?玉氏的现任总裁玉笙箫就是因为找了个旺夫的媳妇,现在诸事顺利啊,最近又做成了几单大生意,我家家业虽然不如玉氏,但也不能让儿子败光啊,必须找个旺夫的媳妇镇着才行。” “你这么说还真是有道理。” ...... 老头老太太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玉笙箫和云舒的八卦,丝毫没有察觉当事人就在附近,听着他们议论。 云舒抚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玉笙箫最近又做成了几单大生意吗?估计差不多,这几天那家伙心情不错,心情不错的后果就是,晚上把她往死了折腾,第二天腰酸软的几乎下不了床。 不过,这和旺夫有什么关系?她可是知道,玉笙箫那家伙就是个商业天才,天生对商机有着绝佳的敏锐感,他瞄准的商机多数都只赚不赔。 不过,说她旺夫也不错,似乎给她多添了点儿优点? 云舒站起来,这段时间被三位尽职保姆折磨的郁闷一扫而空,快要走到公园出口的时候,一道颤巍巍的声音喊住了她。 “姑娘——” 云舒驻足观瞧,循声望去,只见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榕树下,摆着一个算卦摊子,一个戴着墨镜的老头坐在摊位前,笑眯眯的对她招手。 她狐疑的走过去,在那老头的面前蹲下,指着自己鼻子问:“伯伯,您找我?” “是啊,姑娘,你不认识我了吗?”老头摘下墨镜,露出一脸慈祥又熟悉的笑容。 云舒仔细瞅了瞅,恍然大悟:“您是古董店老板?” 对于这个老头,云舒的印象自然深刻,还记得在最初认识玉笙箫的时候,她带了一万元钱去找他还钱,那家伙故意晾着她,让她多等了两个多小时。 在等玉笙箫的时候,云舒随便进了一家店,就是一家古董店,随便看了看,老头问她想要什么,她随口一说,想要月老庙的红绳,结果这个莫名奇妙的老头就真的送给她两根红绳,还说这两根红绳比月老庙的红绳效果还要妙一些。 后来,那两根红绳不知掉到了哪里,她翻遍了包包,也没有找到,所以,对于这老头说的话,她是不会信的。 因为从小到大遇到的骗子不多,所以偶然遇到一个,就令她记忆深刻,她勉强露出笑容问:“您找我有事吗?” “姑娘,我不是骗子。”老头仿佛看穿她的心事,直截了当的说。 “哦,我没说您是骗子。”被直接说中心事,云舒觉得很尴尬,日光照到她的脸上,红扑扑,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呵呵——”,老头用高深莫测的目光扫视她的脸庞,然后捋了捋留了寸许的胡子,笑眯眯的。 “你是没有直接说我是骗子,但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一定会说,这老头给了我两根红绳,说是比月老庙的还要妙些,可现在,红绳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也没见它们的妙用在哪儿? 云舒瞠目结舌的看着老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这些话正是她想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不过,她向来是个脸皮厚的姑娘,只是愣了一瞬间后,便立刻换上一副大咧咧的笑容:“呵呵,伯伯,既然您知道我这么想,那就告诉我,您那两根红绳到底藏哪儿去了?” 那老头目若繁星,虽然上了年纪,却一点儿都不浑浊,反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精神矍铄,神采奕奕,还真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摸样,如果拍电视剧,让这老头饰演个太白金星啊什么,绝对像。 “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像老头儿我这么法力高深的,会去拍电视剧吗?简直是掉了我的身价。”老头又说。 这次云舒就绝对不是惊讶了,而是震惊加震撼,因为情绪波动大,素来伶牙俐齿的她说话都结巴了。 “伯......伯伯......您......您......您怎么......怎么知道?”太可怕了,如果说她心里想的红绳那事是能猜出来的话,这回就绝对猜不了了,这老头居然能读懂她的心事,这是什么功能,难道说,他有特异功能? “我没有特异功能,早就告诉你了,老头我法力高深,至于那两根红绳,一根,不就好好的在你手腕上拴着呢吗?” 老头目光所及之处,正是云舒的手腕,只见红光一闪,一道红绳的痕迹若隐若现,云舒抬起手腕,想要看清楚时,却又立刻消失不见。 这下子,心中已经风起云涌的云舒再也不能不信了,她点点头,老实承认:“伯伯,您法力高深,不过,这只是一根红绳,另一根呢?”云舒想的是,如果另一根红绳没有栓到玉笙箫身上,而是随便一个路人甲的身上,她和玉笙箫的婚姻岂不是要告吹? 老头笑眯眯的看着她说:“你放心,另一根好好的拴在你家老公的手腕上,要不是这样,你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一撇的人,又怎么会走到一起?” 一句话说得云舒悲喜交加,红绳拴在玉笙箫手腕上,说明他们俩的婚姻很稳固,可也同时说明,她嫁给玉笙箫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命运使然,这让她失落又难过。 第175章 相处融洽 老头含笑看着她说:“红绳的作用只是赐给你们一个缘分,至于能不能好好把握,还是要靠当事人自己,有多少结婚的痴男怨女成了冤家,有多少婚姻不幸,家庭悲剧,所以,姑娘,用不着因为这个纠结啊。” 这么一说,云舒释然了,是啊,也许这红绳就是给她和玉笙箫牵了个线,后面的路不是都是他们俩人再走吗? “是啊,不过,伯伯,您找我有什么事啊?”云舒摸摸后脑,终于想起问老头为什么要把她叫过来。 “这个送给你。”老头从头里掏出一块乌黑乌黑的木头,仔细辨认了一下,那块木头似乎是个什么动物的形状,云舒接过来,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来,这是用木头雕刻的凤凰啊,不过,这木头是什么材质的,不会是在火里烧黑的吧? 老头瞥了她一眼,表情颇不愉悦:“姑娘,老头我给你的这块木凤可是世间难求的宝物,可以辟邪的,木头也不是烧黑的,而是万年乌木,你最近是不是有些诡异的事情发生?” 云舒点点头,再次被震撼了,这老头也太神了,连她最近中邪的事情都知道,不过,乌木,还万年乌木,没听说过,就当是宝物吧。 老头很无语的看着她,再次强调:“姑娘,万年乌木存留世上的已经不多了,老头我好不容易得来一块,给你雕了只凤凰,让你辟邪用,你可不要把宝贝当杂物啊,要时时刻刻戴在脖子上。” 说着,用一根红绳穿过乌木上留出来的孔,做成了一条简易项链,示意云舒戴在脖子上,因为老头的言行举止震撼了云舒,让云舒由衷的折服,她想也没想的便照做了。 戴上木凤后,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其他什么的,云舒立刻觉得通体舒坦,神清气爽,她从包里翻了翻,翻出所有的现钞递过去:“伯伯,您既然是占卜算卦的,收些算卦金总是应当的吧?” 那老头脸一绷,不高兴的说:“老头我是那么俗气的人吗?如果你实在想报答我,不如答应我一个要求吧?” “什么要求?”云舒立刻警惕起来。 “往这个瓶子里滴几滴血。”老头拿出一个墨色的瓶子,笑眯眯的捋着胡须说。 “好吧。”云舒斟酌再三,还是答应了老头的要求。 取血的过程并不痛苦,老头用一根银针挑破她的指腹,挤了几滴血到那个墨色的瓶子里,然后慎重的盖上瓶塞,又用一种奇怪的泥封住瓶口。 云舒看向自己被挑破的指腹,滴了血之后,竟然一点儿痕迹都看不出来,皮肤平整光洁,就像从未被挑过一样。 在这个老头身上发生的事都很诡异,不能以常理去思考,云舒懒得去想,起身向他告别。 老头点点头,捋着胡须说:“姑娘,万事冥冥之中必有定数,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时,要沉心静气,切不可意气用事。” 云舒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临出公园门时,她又转身向槐树下望去,方才还摆摊算卦的老头,不过一眨眼功夫,便立刻消失不见了,真是行踪诡异啊。 走在商业街上,手机响了,云舒接听了电话,是玉笙箫打来的,那边的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悦耳,还多了些腻死人的柔情。 “媳妇儿,想我没?”玉笙箫眉眼弯弯,这几天把云舒憋在家里,那闲不住的小妮子都快要憋疯了,好不容易可以出门,此时她一定在逛街吧,或者,是和尹诺在一起? “没想。”云舒没好气的回答,虽然可以理解他聘请三位超级保姆的用意,可这样憋着她,她真的很郁闷,她郁闷了,总不能让他好过,夫妻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可是我想你了。”玉笙箫最近很闷骚,说起情话来,肉麻不带眨眼的。 “什么事?”云舒虽然依旧没好气,心里却软软的,那个腹黑的男人,总是把她放在心尖上的,既然这样,她还计较什么方式不方式的吗? “你老公最近赚了一大笔钱,钱多的没地方话,待会儿刷卡的时候,别客气,使劲儿刷啊?”玉笙箫担心他的小媳妇又给他省钱,没办法,这丫头节省惯了,买个衣服总是不习惯买奢侈品大牌,还和人讨价还价,虽说节省些没有错,他也不嫌掉价,可是心疼她啊,玉夫人本就应该出手阔绰,想买什么买什么。 “我听说了。”云舒觉得很郁闷,据说玉笙箫之所以能转打钱,是因为她旺夫的缘故,这么一来,她的确不应该省着花,待会儿得好好挑几件衣服。 玉笙箫微微一怔,她今天刚出门,怎么会听说他赚钱的消息? 两人又聊了几句,约定中午一起吃饭,云舒忙着要去消费,迫不及待的挂了电话,玉笙箫很失落,看来,逛街比陪他聊天重要啊。 欧阳宇满头大汗的进了总裁室,向玉笙箫报告:“总裁,您让我放出去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社会反响剧烈,据说a市最近出现的神棍多了两倍,那些有些资本的商家都忙着找有旺夫相的女人呢。” 玉笙箫满意的点点头,赞许道:“做得好,不过,这件事不要让夫人知道。” 欧阳宇点头:“明白。” 玉笙箫有自己的打算,云舒和他相比,处于劣势,总有人说她的闲话,每每看到她因此而苦恼,他就觉得没有照顾好她,他就会觉得自责,这样放出风声,虽然有迷信的说法,但也能起到一定作用,让人们不要一提到玉氏少夫人,就带有异样的眼光。 云舒心满意足拎着大包小包从商场里出来,把所购物品尽数塞进后备箱,然后开着她那辆小巧的甲壳虫往a大走去。 已经有几天没去自习室学习了,也没有找玉笙墨对主持词,不知他准备的怎么样了,提起这件事,她还真是觉得汗颜啊,明明答应了要做主持人的,却这么不尽职尽责。 玉笙墨果然在为中秋联欢会做准备,云舒找到他时,他正在大礼堂调试音响设备,她都已经站到他的身边了,他却还是没有发觉。 “墨墨帅哥,忙的很呢。”云舒调侃道。 玉笙墨一抬眸,对上云舒清亮的大眼睛,微微一怔,旋即,微笑:“懒丫头,最近躲哪儿去了?” “不是懒啊,玉笙箫那个没人性的,给我不知从哪儿聘请了三位超级保姆,我家几乎都成英文训练营了,那三个容嬷嬷式的保姆,简直就是逼疯我的存在啊。”云舒有些抓狂的挥舞着胳膊。 “超级保姆?训练营?”玉笙墨蹙眉仔细回忆了一下,忽然想起有个培训机构在国际上都很出名,似乎和云舒说的很像。 “是啊,一个保姆给我做天南海北的美食,可惜,用英文表述不对就只能看着不能吃,一个管着我的言行举止,连上厕所放屁这样的小事都不放过,另一个整天拿着英文资料让我翻译,一个句式上的小错误都要管,简直就是折磨死人的节奏啊。”云舒诉苦。 玉笙墨眼神复杂的看着她问:“你被折磨了多少天了?” “五天。”云舒咬牙切齿的伸出五根手指。 五天?玉笙墨挑眉,国际上的那个培训机构可是出了名的魔鬼训练,从那个机构出来的训练员都是冷血而有原则的,以云舒那点儿英语功底,第一个周期没有一个月也至少得半个月,她仅仅被关了五天就放出来了,难道是她表现出色? “......”玉笙墨忽然说了句英文,听得云舒一头雾水。 “什么?”云舒傻傻的问。 “没什么。”玉笙墨立刻就明白了,这是玉笙箫有意放水,先给云舒尝点甜头,不过,听说那个机构的训练员可不吃贿赂这一套,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喂,一个两个都是莫名奇妙的。”云舒捶了玉笙墨一拳,自从和他说开了要做兄妹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像从前那么尴尬了,有小时候的情分在,云舒在玉笙墨面前还是很放得开的。 玉笙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问:“今天怎么有空儿过来了?” 云舒手托香腮,眨眨眼睛道:“那当然是因为我聪明,过了第一关,所以可以放松一天啊。” 玉笙墨明明知道这是玉笙箫联合超级保姆放水,也不戳破,把一沓主持词放到她的面前说:“既然这样,我们再串串词吧?” “嗯。”云舒随手翻了翻主持词,指着上面几句说:“这几句词你怎么没改呢?” “改什么?我觉得挺好。” “不好,这里需要再细化一下。” ...... 两个人讨论完毕,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玉笙箫的电话适时的打了进来:“媳妇儿,在哪儿呢?不会是逛街逛的忘了吃饭吧?” “没有,和笙墨一起串主持词儿呢,你来a大接我吧?”云舒很坦然,她和玉笙墨现在真的是朋友了,相处比从前还自然融洽了许多呢。 “好。”玉笙箫保持面部微笑直至挂断电话,然后眼皮跳了跳,说实话,他真不喜欢听到他的小媳妇和另外一些男人在一起相处融洽的消息,不过,既然她这么诚实的告诉他,也就说明,他们之间真的已经是过去时了。 第176章 索命 玉笙箫来到a大的时候,远远就看到她的小媳妇一袭藕荷色的长裙俏生生的站在学校门口,翘首相望,看到他的悍马,立刻挥舞手臂。 车刚刚停下来,云舒就冲了过来,兴冲冲的说:“笙箫,我买了礼物送给你。” 玉笙箫狐疑的望了她一眼:“什么礼物?” 她从拎着的手袋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腰带,限量版的,价格不菲:“是腰带,喜欢不?” “喜欢。”玉笙箫满意自己小媳妇的眼光,不愧是学设计的,眼光独到,对美有着天然的鉴赏能力。 云舒有些得意洋洋,得意了小一会儿,然后和他赏脸:“那个,老公,亲亲老公——”。 玉笙箫蓦地心惊肉跳,每当云舒用这样肉麻的语气和他说话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下面的某个要求很不合常理,很让他为难。 “嗯?” “我给笙墨也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过些天他要出国留学了,送件礼物给他,你不反对的哦?”云舒低头看了看手袋中另一条腰带。 玉笙箫脸色很臭,他反对,当然反对,首先,这腰带不是他的小媳妇送给他的独一无二的礼物,她还准备了一模一样的另一条送给了另一个男人,虽然,那个男人是他的亲弟弟。 其次,送男人腰带说明,她想和你有进一步交往,用皮带捆住你,你不准有外心,只有她才能解开你的皮带,所以你的下半身只属于她了。 虽然他知道他迷糊的小媳妇一定没有这个意思,送玉笙墨腰带也纯粹是想送他礼物,觉得腰带适合,但不保玉笙墨不会胡思乱想。 “怎么样啊?”云舒抬眸望向玉笙箫。 也就是在她抬眸的同时,玉笙箫阴鹜的脸立刻晴空万里,如夏日暖阳般:“好是挺好,不过,以我对笙墨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喜欢腰带。” “哦?”云舒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以前还真是没送过玉笙墨东西,从前他都是冷冰冰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她还是玉笙墨女朋友的时候,除了照顾他日常生活外,还真没想过送他礼物。 玉笙箫肯定的点点头:“笙墨他从小不喜欢系腰带,嫌勒。” 云舒吃惊的瞪大眼睛:“不系腰带要怎么办?难道让裤子掉下来吗?” “不是的,他都是穿没有腰带的裤子,定做的,像女生一样。”玉笙箫面不改色的埋汰自家弟弟,偏偏云舒信以为真。 “哦。”说实在的,她还从来没有发现这一点,幸亏今天和玉笙箫说了,不然,送腰带给玉笙墨,他是会不高兴的吧? “我这里有份礼物他一定会喜欢。”说着,玉笙墨从车上的储物箱里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辆燃油遥控车。 遥控车?云舒仔细想了想,从来没见过玉笙墨玩这种东西啊,她犹豫的问玉笙箫:“笙箫,笙墨似乎不喜欢玩玩具。” 玉笙箫淡定的说:“不是的,笙墨那人从小就性子闷骚,喜欢的东西从来不说出来,有一次在外面和小朋友玩玩具车,因为抢不过人家还打了一架哭鼻子了呢。” 只要能抹黑玉笙墨,玉笙箫从来都是不遗余力,就算是对自己的亲弟弟也是一样。 云舒挑眉,是这样的吗?虽然玩具和玉笙墨是十万分的不配,但她还是愿意相信自家老公,全然没想到这个腹黑的男人竟是如此狡诈的打击报复情敌。 她想,既然是玉笙箫给的礼物,一定价格不菲吧,算了,投其所好也是美德,便默默的把燃油遥控车收入手袋中,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送给玉笙墨。 在宿舍里吃盒饭的玉笙墨,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忽然就想起了云舒离开时说的话,笙墨,你要出国了,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不知是什么礼物,说实话,他真的很期待,从认识她到现在,她还从未送过他礼物呢。 玉笙箫把手表塞进云舒的手袋中,然后把手袋中的另一条腰带无耻的据为己有,然后乐滋滋的想,这下子,就独一无二了,自己的小媳妇还真够贴心的,送腰带怕不够用,一次送两条,他决定了,以后用腰带,只用他自己媳妇儿送的,不用何政去买了。 云舒是绝对不明白他这种阿q精神的,她低头一阵鼓捣,从眼里弄出两片隐形眼镜,放到专门盛放隐形眼镜的盒子里。 然后抬眸望了望远方,没有隐形眼镜的遮挡,这个世界真是美好啊,虽然,那副隐形眼镜是玉笙箫花了大价钱,让最一流的技术专家做出来的,可还是不如自己的眼睛好用啊。 玉笙箫把车开入主道,问在一旁鼓捣的小媳妇儿:“媳妇儿,咱们去哪儿吃饭?” “不去哪儿。”云舒头也未抬的回答。 “嗯?那回家?”玉笙箫一愣,难道她喜欢那位a保姆?不可能啊。 “不回家,我们去菜市场。”云舒一指挥,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玉笙箫还是无条件顺从。 两人来到菜市场,云舒拉着玉笙箫的手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挤到一家贩卖活鱼的摊位前,指着一条活蹦乱跳的草鱼说:“我要那一条鱼。” 卖鱼人利索的捞起鱼,棍子刚要砸到鱼脑袋上,却被云舒制止了:“等等,不要弄死,我要活鱼。” 卖鱼人一头雾水,一般来买鱼的,都嫌自己收拾鱼麻烦,都需要他们给打死,然后收拾利索,这位小姐倒是例外。 云舒给袋子里装满水,又从上面掏了两个窟窿,确保鱼呆在袋子里不会被闷死,然后兴冲冲的牵着玉笙箫的手往外走:“我们走吧。” 玉笙箫摸不准她到底要干什么,试探的问:“媳妇儿,观赏鱼不是养这种的,如果你想养鱼,我们去卖观赏鱼的市场去看看。” “谁说我要观赏?当然是吃了。”云舒奇怪的瞥了玉笙箫一眼,就算她糊涂吧,也不至于连吃的鱼和观赏鱼都分不清。 玉笙箫不说话了,索性由着她折腾。 云舒指挥着玉笙箫七拐八拐的,竟然来到她之前租的间楼房里,也就是刘玲的那个小公寓里。 公寓里还保留着云舒和玉笙箫一起离开时的样子,看样子,刘玲一直没有回来过,那个女人虽然疯疯癫癫的,骨子里倒是极豪爽义气的。 云舒拉着玉笙箫进了厨房,从袋子里把那条鱼捞出来,放到案板上,然后抽出一柄刀对准鱼头,猛的用力砍下去。 看她那架势,玉笙箫就觉得残忍,急忙闭上眼睛,忽听“扑通”一声,那条鱼扭腰摆尾的掉到了地上,而云舒的刀则劈到了案板外面。 她抹了抹满头的汗水,把刀放到一边,弯腰捉鱼,那条鱼选的极是灵活,滑溜溜的蹦来蹦去,生生把一场捕鱼戏演成了你追我赶的闹剧。 玉笙箫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弯腰手一抄,从地上拎起鱼尾,丢到案板上:“媳妇儿,你继续。” “哦。”云舒一看到那条鱼,冷汗又冒了出来,抹掉了汗,一咬牙,闭眼一刀劈下去,这次不偏不倚,正中鱼脑袋,可惜,力道用的太小了,只砍了一条小小的伤口,不过,血倒是冒出来了。 云舒瞪着那条血口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玉笙箫见她脸色煞白,以为她又犯病了,急忙将她搂入怀中,抱着她的头,捂着她的眼睛说:“别看,别看,媳妇儿,咱不怕啊?” 云舒将他轻轻推开,摇摇头:“笙箫我没事。” 玉笙箫蹙眉,看她虽然浑身颤抖,却依然镇定的死盯着鱼身上的伤口,受伤的鱼疼的活蹦乱跳,早从案板上跳下来,在地上乱蹦,伤口处冒出的血溅得四处都是,血淋淋的,不过,看云舒的样子,似乎真的没事。 “笙箫,你能不能,给它个痛快?”云舒有些后悔,光是想着验证一下那奇怪老头的说法,看是不是戴上木凤后就能辟邪,全然忘了鱼也是会疼的,真是可怜啊。 “好,你等着。”玉笙箫利落的拎起鱼尾,手起刀落,一条鱼被斩成两截,鱼尾还在摆来摆去。 血顺着刀口流下来,云舒眼泪汪汪的说:“笙箫,你说这可怜的鱼儿会不会半夜来找我索命?” 玉笙箫洗干净手,把她轻轻抱在怀里安慰:“傻丫头,如果有索命这么一说,那最先被索命的就应该是卖鱼的了,你看他们都一个个活的好好的,你担什么心?” “哦。” 最后,云舒被玉笙箫强行推出厨房,按坐在沙发上,电视打开,放了一部狗血的爱情电视剧给她看。 又过了一会儿,香喷喷的糖醋鱼出锅,嗅着鱼的香味儿,云舒已经把对鱼的忏悔丢到了瓜哇国。 “嗯,好吃,笙箫,你的厨艺越来越高超了哦。”云舒把玉笙箫挑了刺儿的鱼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表扬。 “快吃你的吧。”玉笙箫又把一块挑了刺的鱼肉放入她碗中,有些无奈,这丫头,礼仪规矩学哪儿去了? 吃饱喝足,困意袭来,玉笙箫抬腕看看手表,已经是一点半了,他搂着云舒,给欧阳宇发了条短信,意思是他下午不去了,有事打电话。 第177章 分别 过了没一会儿,欧阳宇发过一个ok的手势,这个点儿,大家多数都在午休,能及时的发来信息,说明尽职尽责的欧阳宇同志随时在等候着自家总裁的吩咐。 玉笙箫长臂揽着云舒的肩膀,低头在她耳边吹风:“媳妇儿,吃饱喝足了,咱们去睡会儿?” “嗯,睡会儿。”云舒答应,不过她又马上抬起头而强调:“只是单纯睡会儿。” “好吧。”玉笙箫刚刚爬上脸的笑容立刻又凝结起来,神情黯然。 两人爬上床,拉开被子盖上,玉笙箫习惯性的从后面搂着云舒的腰,像搂着大娃娃一样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书上说,这个姿势代表男人对自己女人的重视,云舒偎依在他怀里,觉得很心安,不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 两人刚刚有了睡意,便听到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听得出,对方是在刻意避免弄出声音。 云舒骤然睁开眼,转过头来,玉笙箫示意她不要说话,一只手已经抄起枕头,准备还击。 来人蹑手蹑脚的走过来,一挥手,棍子在空中划过“呼呼”作响。说时迟那时快,玉笙箫抄起枕头迎上去,棍子正好砸在枕头上,发出“砰”的一声。 紧接着,云舒便被玉笙箫一把推下了床,在地上翻了滚儿这才站稳,转身抓起一把椅子就向来人抡过去。 然后,她愣住了:“刘玲?” 刘玲也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这潜伏进她房间里的小偷居然是总裁和夫人,也怪这屋里的窗帘遮光,将屋里光线挡的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 “总裁,夫人?”刘玲叫苦不迭,急忙丢掉棍子,双手乱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隔一段时间过来打扫一下房间,对不起,对不起。” 原来,刘玲始终对云舒感恩在心,玉笙箫不要她退回去的房租,又没说还继续租不租这套房子,为了心安,她便每隔一段时间过来打扫一次,心想着,就算某天他们过来住,也能干干净净的不是? 结果,许久没来过的云舒和玉笙箫心血来潮过来一次,就遇到了这么个状况,被刘玲当小偷一样拿棍子砸,幸亏玉笙箫反应够快,及时的挡住了棍子,也幸亏刘玲是个女人,力气没有那么大。 “没关系,没关系,我俩也是一时心血来潮。”云舒从包里把房子的钥匙取出来,递到刘玲的手心里说:“刘大姐,这房子我俩也不住,你就另租给他人吧,本来如果今天没有碰面,过几天我也是要找你的,正好遇上了,也就顺便了。” “不不不,那怎么行?”刘玲摆手拒绝。 “那怎么不行?这房子我当时也就租了两个月,现在都过去快一个月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租给那些需要的人不是?”云舒又把钥匙推了回去。 “刘玲,你就别纠结了,你是屋主,房子你有绝对的话语权,我们用不着,你可以随时把它租给别人,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段时间你在玉氏干的很好,我反而要感谢你为玉氏做的贡献。”玉笙箫的一番话,说的刘玲感动异常。 “总裁,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刘玲面露坚定。 “嗯。”云舒和玉笙箫离开时,云舒凑到刘玲耳边悄悄说:“帮我继续挡着那些红颜祸水啊?” 刘玲立刻像打满鸡血一般兴奋:“夫人,您放心。” 玉笙箫无奈的抚额。 两人开着车路过玉氏大楼时,云舒奇怪的问玉笙箫:“玉先生,现在是上期间,你不用回公司上班吗?上行下效,注意影响。” 玉笙箫目不斜视,语气淡定:“对玉先生来说,陪好玉夫人,就是我此时最重要的工作。” 云舒不说话了,汽车在书店门口停下来,云舒奇道:“玉先生,你要买什么书?” 玉笙箫解开安全带,将她从车里拽出来:“我们去买靠英语六级的书,玉夫人,以你现在的实力,真的有必要试一试。” “不要。”云舒苦着脸,驻足不前:“上次过英语四级都费了我好大的力气。”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玉夫人比之前厉害了不知多少倍,看看家里那三位超级保姆就知道了,玉夫人,我对你有信心。”并非玉笙箫强迫云舒,其实,能够考过英语六级,一直是云舒只敢想不敢做的愿望。 “真的吗?”云舒将信将疑,玉笙箫不由分说的把她拉进书店,拿了一套六级真题给她。 “不信你翻翻看,这上面的题是不是大部分都会做?”云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真的翻了翻那本真题,以前觉得好难的东西,现在看来,竟然不那么难了啊。 “那要不就听你的,试试?” “没问题,玉夫人,我对你有信心。”玉笙箫给了她一个信任的眼神。 云舒满心激动和感激,也就是玉笙箫才这样贴心,才这样不遗余力的鼓励她,给她信心,让她变强,让她实现心中的一个个愿望。 “笙箫?” “嗯?”玉笙箫挑眉。 “你真好。”一出书店,云舒便凑到玉笙箫脸上啵了一口,这一幕,恰好被街拍的摄影师用镜头记录下来,还登在年度时尚刊物上,成为爱情主题的封面。 玉笙箫愣住了,没想到,他一个小小的举动,竟然赢得了美人当街一个香吻,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他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媳妇儿,永远不要对我说谢谢,太客气了,记住,我是你老公,不替你着想,替谁想?” “嗯。”云舒吸吸鼻子,紧紧挽着玉笙箫的胳膊,往车边走去。 回家后,虽然依旧要面对容嬷嬷式的三位保姆,可有了玉笙箫隔三差五的放水和调剂,生活也不是一味的乏味无聊枯燥,不过,云舒的英语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倒是真的。 玉笙箫隔三差五的考察一下,比如,两人正准备做激烈的床上运动,玉笙箫就会一脸坏笑的用英文说一句话,可怜的云舒这段时间熟悉了许多专业术语,就是没听过关于带色的啊。 她一脸茫然的问“嗯?” 玉笙箫就郑重其事的再说一遍,然后用中文说:“可以吗?” 云舒见他说的慎重,未免他说她学艺不精,便迷迷糊糊的点头,然后,点头的后果就是,玉笙箫把她摆成各种姿势,然后暧昧的问:“宝贝,你喜欢这样的?激烈点儿的?......” 云舒被折腾的后悔不跌,这只坏心眼的大灰狼,好好好讨厌啊。 忙碌又平静的日子过了一段后,某一天,玉笙箫风风火火的回家,吩咐b保姆给他收拾行李。 云舒从书房里出来,看到他急色匆匆的样子,忙问:“笙箫,你这是要去哪儿?” “媳妇儿,l国那边有个大单要谈,需要过去一星期,你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去。”玉笙箫松了松领带,又继续忙手里的事情。 “哦。”云舒转身往卧室跑去,跑到半路又停了下来,纠结的抚摸下巴,沉思良久,然后又磨磨蹭蹭的退了回来。 “笙箫,我就不去了吧,你工作你的,不要惦记家里。”云舒别提多纠结了,和玉笙箫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甜蜜无比,可她看书上写的,男人啊,长时间的腻在一起他就会忘记你的好,对你的感情冷淡之后,便开始花心。 像玉笙箫这样成功有作为的男人,身边的花团锦簇不少,有个性,有特点的美女也不少,未免他看腻了自己,分开一段时间也是好的。不是有句话说吗?小别胜新婚,也让他尝尝思念的滋味。 这下子,玉笙箫立刻停了手里的动作,警惕的站起身子,抬眸望着云舒,狐疑的问:“媳妇儿,你不高兴?” 云舒咬着唇,轻轻的摇摇头。 “如果你不高兴,我就不去了,反正,就算丢了这个单子,也没什么的。”玉笙箫叹了口气,和单子比起来,还是老婆重要。 “不是的,我就是想,我们两个每天都腻在一起,时间长了,你会厌烦我的,偶尔分开几天,也是生活调剂,我绝对不是那种扯后腿的媳妇,你放心去接单,挣了钱咱俩一起花嘛,干嘛和钱过不去?” 玉笙箫一怔,然后就觉得哭笑不得,原来,他的小媳妇不跟他去l国,竟然是这个原因,不过,他叹了口气,还真是不放心这个迷糊的小女人。 玉笙箫觉得,自从他和云舒在一起后,就变得不像自己了,活像一个操心的老妈子,担心云舒的衣食住行,担心她的安全交友,担心她的学业功课,担心她的心情思想,总之,各种担心,有时候想想,这简直不是养媳妇儿,简直就是在养女儿嘛,不过,这媳妇养的他越来越丢不开手了倒是真的。 “可是我放心不下你啊。”玉笙箫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媳妇儿,在家里不要没事干到处乱跑,不要去夜总会喝酒跳舞,不要和不着调的同学聚会,不要......”。 第178章 甩了他们 云舒哑然失笑:“玉先生,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墨迹的大妈了呢?在过去我没认识你的那二十多年里,我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地,生龙活虎的嫁给你?你不过是出差一个星期,又不是不回来,没关系的啊,我完全可以的。” 玉笙箫叹气,他也觉得最近墨迹了一些,论理说,他还不到三十岁,不该这么早就步入更年期啊,不过,在外面叱咤风云的玉笙箫回了家就变得患得患失,不像自己了,看来,两个人分开几天,的确也是应该。 “好吧,总之,你照顾好自己。”玉笙箫还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云舒点点头。 玉先生要去出差,与他伉俪情深的玉夫人自然要把他送到机场,欧阳宇开着玉笙箫的那辆悍马,将夫妻俩送到机场。 眼看着登机时间就要到了,玉笙箫还是依依不舍的望着云舒,“媳妇儿,有空就给我打个电话。” “嗯。” “没事别老盯着手机,对眼睛不好。” “嗯。” “吃饭要注意营养搭配,你瞅瞅你的身体,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了。” “什么瘦的,这叫骨感美好不好?再说,我吃饭不是有a在照顾吗?绝对的营养餐啊。”云舒简直无语死了。 玉笙箫还是想说些什么,广播已经在催促旅客登机,云舒推着他的后背,一个劲儿的说:“玉先生,你再不登机就要迟到了。” 玉笙箫扭过头来,见那没良心的小女人一点儿留恋的神色都没有露出来,心里难过极了,他像没有吃到糖的小孩儿,索性赌气说:“亲一口,不亲就不走了。” 云舒为难的四下观瞧:“大庭广众的,这样不好吧?” “反正没有香吻就不走了。”玉笙箫索性开始耍赖。 “好吧。”云舒扭扭捏捏的上前,飞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宛如蜻蜓点水般,惹得玉笙箫心里痒痒的。 他指着自己的唇说:“不行,要亲这里。” 云舒跺脚:“玉笙箫,给别人看到多不好?” 玉笙箫理直气壮的说:“有什么不好?自家媳妇亲自己老公,天经地义的事儿。” 云舒犹豫着上前,把红唇凑过去,还没有吻上去,迫不及待的玉笙箫便俯下身来,来了个缠绵悱恻的法式长吻,然后才心满意足的松开她,登机去了。 云舒红着脸,偷看了眼身边跟着的欧阳宇,欧阳宇同志是个尽职的好秘书,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视线神游到一边,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两口子的互动似的。 玉笙箫拉着行李箱往登机口走去,刚才还没什么反应的云舒此刻双眼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在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哭喊出来,玉笙箫,不要走,别去了。 不过,这句话硬生生的被她憋在心里,直到玉笙箫乘坐的飞机飞上高空,变得越来越小,像小黑点一样,再也看不见。 云舒才捂着脸,蹲在地上,哽咽出声。 欧阳宇蹲在她身边,走也不是,劝也不是,只能陪着她难过。 良久,云舒才站起来,掏出纸巾擦了把脸,回头问欧阳宇:“欧阳,你家总裁为什么没带秘书?” 欧阳宇诚实的回答:“回夫人,l国那边的分公司里有给总裁配秘书。” 云舒立刻神情紧绷:“男的女的?” 欧阳宇无语:“夫人,大家都知道总裁的习惯,身边不留女秘书,您放心,那边配的临时秘书也是男的,和我一样的真男人。” 云舒奇道:“难道还有假男人吗?你见过?” 欧阳宇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还真是见过假男人,读大学时,同宿舍有位兄台就曾对他暗示过,被他拒绝了,后来那位兄台找了隔壁宿舍的一位娘炮,两人恋的死去活来呢。 欧阳宇摇摇头,为了杜绝云舒的进一步追问,先一步发声:“夫人,您现在要去哪儿?总裁说,如果您心里闷,可以送您去尹小姐的咖啡厅。” 一提玉笙箫,云舒的眼圈又红了,她抹抹眼泪,点点头。 欧阳宇将云舒送到尹诺的咖啡厅,身为老板的尹诺没有在前厅招呼客人,反而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呆。 云舒神情失落的走进来,直到坐到尹诺身边,她才发觉,推了云舒一下,捂着胸口道:“你这丫头,吓死我了。” 云舒委屈的看着她说:“诺姐,都都喊了你三声了,是你自己太过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听到啊。” 尹诺苦着脸,向云舒诉苦:“我爸爸和妈妈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了,这次来了都半个月了,还是没有要走的打算,我和峥嵘都一个多星期没见过面了。” 如果换了从前,云舒肯定会不理解的笑她,诺姐,你难道不知道吗?男人就得晾着,俗话说的好,久别胜新婚,他想着你呢。 现在,这话她完全说不出来了,因为,她现在也深有同感,别说一个多星期不见,玉笙箫也不过是刚刚离开,她这心里就没着没落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琢磨一下,估计是把心丢了,想想还真是可怕,和玉笙箫真正在一起才多长时间啊,心都丢了。 “诺姐,你的心思我了解,我们两个现在是同病相怜,笙箫出差了,要走一个星期,早知道他离开的日子这么难熬,我就应该跟他一起去。”云舒苦着脸说。 “你傻呀,能去为什么不去?玉笙箫出差,身边的美人们虎视眈眈,你又是这么个神经大条的家伙,真不让人放心。”尹诺皱皱眉头,终于把对聂峥嵘的思念转移到对云舒的担忧上来。 “诺姐,这我觉得吧,男人有时候也应该给他点自由的空间,一是试探一下他对你的感情是不是情比金坚,二呢,也体验一下那种距离感,我当初没选择和他一起去出差就是这么考虑的,可是没想到,这种感觉不好体味啊。”云舒神情沮丧。 “距离感有什么体味的,姐姐我恨不得每时每刻和峥嵘在一起呢,我我俩想分开吗?那是被迫。”尹诺像个痴男怨女一般,满腔的怒火与怨气。 “我觉得聂少对你的感情可真是深厚,一时三刻不见便来个电话,只要有空儿也来个电话,还别说,久别胜新婚这话,说的一点儿都不假。”云舒叹息。 “算了吧,跟你这丫头说不通,对了,左右现在没事,咱去喝一杯,借酒浇愁去?”尹诺提议。 “好。”云舒答应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还是算了吧,笙箫特意叮嘱我不要去酒吧,不要喝酒。” “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至于这么夫管严吗?当初还硬气的看不上玉笙箫,现在怎么样,还不是拜倒在人家的西裤下?”尹诺恨铁不成钢的说。 “诺姐,我俩的感情那叫久经考验,他过关了我才给他合格,什么叫拜倒在他的西裤下,是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好不好?”云舒不满的纠正。 “那还不都一样?反正你俩现在已经在一个锅里吃饭了。”尹诺懒洋洋的说。 “那怎么一样?诺姐你说,你和聂少是你先拜倒在他的西裤下,还是他先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云舒挑眉。 “你这丫头,和玉笙箫在一起别的没学精明,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尹诺无可奈何的看着她,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 “错,跟我家笙箫学会的东西可多呢。”云舒得意洋洋。 “啧啧,这都我家笙箫长我家笙箫短了,你这是三句话不离玉笙箫啊,有点出息好不好?”尹诺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觉得好笑。 “你还不是一样?”两个女人对视一眼,然后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这是属于女人间的默契。 笑够了,云舒坐下来,掏出手机看了看,苦着脸说:“怎么才过了一个小时?” 尹诺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她面前说:“妹子,耐着性子等等吧,去l国需要飞十几个小时呢。”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啊?”云舒问。 “逛街吧,那天我看中一件裙子,很漂亮,你帮我参谋一下。”尹诺想了想说。 “好吧,去刷卡,有个伟人说得好,不开心的时候去刷卡,快乐的时候去刷卡,放松心情去刷卡。”云舒点点头,表示同意。 “这是哪位伟人说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尹诺奇道。 “那是因为,说这句话的伟人就是我,现在我说给你听了,你不就知道了?”云舒一摊手。 尹诺哑然失笑,这个妹子就是这么讨喜,让人不喜欢都难啊。 两人没有开车,沿着步行街一路慢行,云舒要往东走,尹诺要往西走,云舒对尹诺说:“诺姐,不如咱两说理由,谁的理由更充分,更有说服力,就向谁说的那边走。” 尹诺点点头:“你先说。” 云舒想了想说:“那边的街区我刚逛过,进了不少新货,可以一逛。” 尹诺摇摇头说:“我这个理由绝对能谁服你。” 云舒不信:“你说。” 尹诺说:“西边有口爱情泉,经常有渴望爱情的男男女女去那里许愿,我们去看看,说不定能遇到比聂峥嵘和玉笙箫更好的男人,那样的话,我们就甩了他们,另选别枝。” 第179章 不醉不归 云舒哈哈大笑,“腐女啊腐女,好,这个理由比较有说服力,我听你的。” 两个人商量好了方向,便一致往西边走去,人们所谓的爱情泉,其实不过是a市地下冒出来的一口天然泉,因为珍贵,所以被保护起来,人们经常来泉下接水喝,也有人往泉边的树上挂许愿签,久而久之,大家都叫这口泉为爱情泉。 当然,信这个的大都是学生,想起来,云舒觉得有些遗憾,和玉笙墨相处那么久,因为他冷淡的性子,她没敢提来爱情泉的事儿,和玉笙箫结婚这么久,一开始是打定主意要离婚,现在倒是如胶似漆了,倒是觉得已经水到渠成,没有了必要。 爱情泉也算是本市一道风景了,泉边果然站着年轻的男男女女,有相依相偎着来的,也有形单影只的。 像云舒和尹诺这样两个女人相携而来的,倒是其中最特别的了,大家都把她们看成了志同道合的那种人,看向他们的眼光也多了些异样和不解。 谁能想得通呢,这样如花似玉,俏生生的两个大美人,居然好那一口,真是可惜了啊,可惜。 云舒和尹诺径自走来,当然没有想到那一层,只不过,女人对别人的目光向来是敏感的,云舒偏头悄声问尹诺:“诺姐,他们为什么都看我们?” 诺姐强装淡定的说:“估计是觉得我们美吧,别管他们。” “哦。”云舒挺胸抬头,学着尹诺的样子,目不斜视的走到泉水边。 一位老妈妈正在卖爱情签,看到她们两个,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二位,是要买签吗?” 云舒一怔:“什么签?” 老妈妈说:“没有爱情的祈求爱情降临,像你们这样有爱情的,当然是祈求爱情长长久久了。” 尹诺瞪大眼睛,指了指云舒,又指了指自己,两人像触了电一般飞快的放开挽着彼此的手,连忙摆手:“不是那样的,大妈,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 大妈对着两人暧昧的眨眼:“我明白,我都明白的,这种事情不能公开,你们放心,大妈我不是嘴碎的人。” “大妈,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云舒简直要崩溃了,怪不得刚才一路走来时,那些人的目光那么炽烈,原来,不是诺姐想的那样,觉得她们是美人,是觉得他们是同性恋啊。 “看你们也不容易,大妈我就当行善了,这个送给你们了。”说着,好心的大妈将一个永结同心的签塞进了云舒手中,弄得云舒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十分为难。 尹诺索性大方的挽着云舒的手臂说:“傻妹妹,你管别人怎么想呢。” 云舒还是掏出钱塞进大妈手里:“大妈,虽然您想错了,不过,这签的钱我们还是要给的。” 两个女人在爱情泉附近转悠,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一个单着的男人还看着顺眼的,最后得出结论,看来,剩下的,必然都是没人要的。 正要往回走,云舒眼尖,老远便看到一路相携走过来的那一对有些眼熟,再近些了瞧,发现竟然是聂正阳和邹女士。 在这里遇到熟人,她有些高兴,用手肘撞了撞尹诺:“诺姐,你妈妈和爸爸诶。” 尹诺挑眉,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身边的云舒,低声说道:“糟了。” “什么糟了?”云舒一头雾水。 “傻丫头,你忘了上次我妈妈把咱俩当成同性恋了吗?在这里遇到他俩,我可没觉得是好事情。”尹诺没好气的说。 “是啊,怎么办?”云舒几乎立刻想起了那次在m国,邹女士旁敲侧击的事情,看来,的确不能再增添误会了,可是,这附近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邹女士和聂正阳走过来,看到姐妹花似的站在一起的云舒和尹诺,表情就真的不那么愉悦了。 “诺诺,你和云舒在这里做什么?”言外之意是,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能来的吗?还是说,你们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尹诺刚要回答,斜刺里钻出一个人,笑颜如花的迎过来,亲昵的揽着尹诺的肩,笑吟吟的说道:“伯母,是我陪诺诺过来的。” 尹诺吃惊的看着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温阳,一时间没了言语,只能发呆。 邹女士立刻换了一副真心愉悦的笑颜:“这位是——”。 尹诺犹豫了一下,然后介绍:“爸爸妈妈,这我是我朋友温阳,也是高中同学。” 邹女士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惊喜:“是小温啊,早有耳闻,没想到,今天才得以见面,果然如传闻中一样,多才多艺,相貌出众,不错,不错啊。” 尹诺翻了翻白眼,传闻中?温阳的大名能传到m国去吗?一定又是聂家那几位多嘴多舌的姑姑们干的。 因为心情愉悦,邹女士的目光在扫向云舒时都有了些爱屋及乌的感觉:“玉夫人啊,最近怎么不见你去找诺诺玩啊,听说你穿衣很有品味,改天带伯母一起逛街啊?” 云舒当然是忙不迭的点头,好不容易不被怀疑了,她当然要做邹女士眼中的乖乖女,表现得端庄贤淑才是。 众人好一番寒暄,邹女士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险些晚上定了饭店,一同聚餐,又或者,她本来就像今早为尹诺订婚,越早越好。 好不容易将两个多管闲事的中老年人劝回去,余下的三人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尹诺愁眉苦脸没有说话。 瞧瞧,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表明,她和聂峥嵘的事情路漫漫而长远兮,邹女士草木皆兵的连云舒都怀疑上了,她尹诺从小到大的性取向一向很正确好不好? “不好意思啊,温阳,总是拿你当挡箭牌,不过,你怎么突然在那里?”已经离开爱情泉的三人就坐在附近的公园中,随便聊了几句。 “孤独寂寞伤悲啊,怎么就不能去呢,说不定,还能遇到我的另一半呢。”温阳自嘲的说。 “别开玩笑了,温阳,以你的条件,找个好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尹诺笑道。 “是很容易,不过,找个像尹诺一样的好姑娘就不容易了,可遇而不可求啊,所以说,聂峥嵘真幸运。”温阳望着天,由衷的感叹。 “温阳,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内疚的。”尹诺苦笑。 “诺诺,你说,我要是把你和聂峥嵘不可告人的事情告诉你爸爸妈妈,他们会怎么样?会不会当机立断把你许给我?”温阳忽然突发奇想。 “也许吧,但是会附加一个条件,必须从此不在z国出现,隐姓埋名到一个聂峥嵘找不到的地方过完一辈子。”尹诺面无表情的说。 “如果能和你在一起,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姓埋名,我也乐意之至呢。”温阳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婚礼那天,新娘会准时出现,不过,她会躺在棺材里被抬进你的家门。”尹诺斜睥着温阳,眼中神色不明。 温阳脸色骤变,沉默片刻,伤感的说:“诺诺,你明知道我在开玩笑。” 尹诺叹了口气说:“温阳,你知道的,唯有这件事,我开不起玩笑。”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云舒觉得很尴尬,也觉得实在有必要说些什么来调节一下气氛,于是,她吭哧了半天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尹诺无语望天,这个时候,阴云密布,眼瞅着就要大雨倾盆,这也叫天气不错,不过,好吧,谁叫现在没什么话题呢。 “是啊,天气真不错。”温阳在两个女人这种近乎无聊的一迎一合中,败下阵来,“腾”的站起来说:“你们坐着,满满享受这不错的天气,我就不奉陪了,再见。” “温阳,对不起。”尹诺站起来,满脸歉意的看着他,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谁对谁错,只有先来后到,温阳晚了一步,就永远也赶不上来了。 温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云舒觉得可惜,咂咂嘴道:“诺姐,如果聂峥嵘负了你,你愿意接受温阳吗?” 尹诺一转头,那小眼神像飞刀一样“嗖嗖”的射过来:“如果玉笙箫负了你,你愿意接受玉笙墨或是蓝天吗?” 得,在这件事上,根本开不得玩笑。 两个人漫无目的的闲逛,都不愿回家,云舒是不愿意面对三位超级保姆冷冰冰的眼神,尹诺是不愿意看到父母那充满探究和求知欲的脸。 “诺姐,咱俩总不能被淋成落汤鸡吧?”天空已经开始电闪雷鸣,毛毛细雨刮了过来,想来用不了多久,倾盆大雨便会降临。 “现在是秋天了,被雨浇上一场,浪漫是没有的,生病是一定有的。”尹诺又翻了翻白眼。 “那去哪儿?”云舒茫然的问,好想念玉笙箫啊。 “去酒吧,姐今天要不醉不归。”尹诺当机立断。 云舒还在犹豫,尹诺一拽她胳膊:“妹子,你今儿别想逃,必须陪着我,姐姐我心里不痛快。” 云舒答应了。 不过,答应归答应,她可是牢记玉笙箫的叮嘱,不准去夜总会,那就去魅夜吧,虽然是夜总会,但总是自己人的地盘,安全不会出了问题,喝酒也是和玉笙箫的兄弟们喝,醉了自然有人管。 第180章 殃及池鱼 她给王子旭,柳乘风分别打了电话,犹豫了一下,又叫上了蓝天和玉笙墨,等她和尹诺到达魅夜到时候,几个男人早已等候了。 “嫂子,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王子旭长着双臂,夸张的走过来,被柳乘风扯到一边:“你就敢趁着大哥不在的时候瞎嘚瑟,大哥在的时候,你连多看嫂子一眼都不敢,德行。” 王子旭不满的直咧咧:“那怎么了?我这不是在对嫂子表达最诚挚的欢迎吗?” “呵呵,见到你们真开心。”云舒对这俩家伙实在有些无语,这两个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不过,正经关头还是靠得住的。 蓝天和玉笙墨属于比较靠谱的男人,看到云舒时,两人的目光同时柔和了许多,向她点头示意。 一行人进了包厢,是个超奢华的,音响设备都是一流,柳乘风虽然和玉笙墨也认识,但绝对替玉笙箫防着他,因此,一进包厢,他便热情的招呼玉笙墨:“笙墨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哥哥今儿给你介绍个女人,极品,保证没开过苞的。” 玉笙墨难得脸红的摇摇头,语气淡淡的拒绝:“不用了,我没兴趣。” 这可不好,看样子,大哥这位兄弟对嫂子的执念很深啊,还有那位蓝天,同样处于软硬不吃的主儿。 柳乘风想像上次那样灌醉蓝天和玉笙墨,也被拒绝了,两人十分有默契的不喝酒,不喝茶,不沾任何食品,搞得柳乘风十分棘手,刀枪不入啊,他也没办法不是? “笙墨,你怎么不喝点什么呢,这么干坐着,哥哥我很过意不去啊。”柳乘风刚喝了一杯白酒,舌头有些弯。 “不用了,我负责待会儿送嫂子回去,不然,大哥会担心的。”玉笙墨淡淡的回答,用这个绝好的理由拒绝了柳乘风的劝酒。 偏偏,柳乘风还不能说什么,其实,他真的想说,你大哥防的就是你了,能敢让你送云舒回去吗? 他咬咬牙,又看向蓝天:“蓝老师,你喝一杯吧?” 蓝天皮笑肉不笑的说:“谢谢,上次来贵处喝酒还令我记忆犹新,这次就不敢尝试了。” 柳乘风有些尴尬,讪讪的闭了嘴,回到云舒和尹诺身边,陪着两个女人一起划拳一起疯,“来来来,你输了罚酒一杯,哈哈哈......”。 玉笙墨看了蓝天一眼,客气的说:“蓝老师,您尽管放心喝,有我呢。” 蓝天也客气而疏离的微笑:“从小我妈妈就教育我,靠人不如靠己。”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一个拿出手机看新闻,一个闭着眼睛靠在沙发背上假寐,过了不多时,又不约而同的向云舒那边瞥一眼,没有发现异样后,继续刚才的动作。 王子旭往他们这边看了看,摇头叹息:“真是两个怪人。” 柳乘风撇嘴:“是太精明了,哪像你那么傻,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你再说我一句傻试试?”王子旭炸毛了。 “你傻你傻你真傻,你能把我怎么样?”柳乘风梗着脖子问。 “我能怎么样?我——”,王子旭眼珠一转,拎起瓶子乐了:“当然是灌死你。” 云舒由衷的感慨,都说从小处出来的感情不一般,果然如此啊,瞧瞧这两位,嬉笑怒骂,一点儿都遮掩着,真好。 最后的最后,云舒和尹诺都喝醉了,走路都东倒西歪的,云舒吃吃傻笑,摆手道:“不,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家玉先生会生气——”。 尹诺立刻大笑:“他早就生气了,云舒,你今晚会被罚跪搓板,叫你不听话。” 云舒摇摇头:“不会的,玉笙箫他很疼我的,舍不得罚我跪搓板,顶多,嘿嘿——”,说道这里,云舒忽然红着脸笑了。 顶多罚她床上运动罢了,可惜,玉先生又不在,唉,好想念他啊。 王子旭和柳乘风也有些日子没聚了,两人头挨着头,仰着脖子灌一口啤酒,然后发牢骚:“妈的,现在的生意越来越难做,医患关系很难搞,有些医闹们闹得医院都没法正常工作了,政府也不管管。” “老弟,这是社会问题,一时半会解决不了,社会矛盾从来都是很难解决的,就像我这夜总会,政府不让搞暗的,可没有那些暗的,又没有竞争力,没多大赚头,也是很难啊。”柳乘风深有同感。 “还是玉笙箫老谋深算,生意是越做越好了,改明儿咱生意做不下去,就去玉氏找大哥,让他给咱个副总的位置坐坐,也算能供得起自己吃喝了。”王子旭忽然笑起来。 “你傻呀,玉氏的副总是随便个什么人都能当的啊?大哥有那么缺心眼吗?我去还差不多。”柳乘风立刻瞪圆眼睛。 “你他妈的活的不耐烦了吧,敢跟我抢饭碗?”王子旭酒劲儿上来,一把拽住了柳乘风的衣领。 云舒见状,急忙上前分开他们俩:“行了行了,一人一个副总,谁也不吃亏。” “这还差不多。”王子旭嘟囔。 “嫂子我们听你的,你和大哥就是老板,我们都是打工的,都听你们的。”柳乘风舌头打结,都已经说不清楚了。 云舒叹了口气,虽然自己也喝多了,但还不至于像他们俩这么离谱险些撕破脸皮干起来,她招了招手,对服务员说:“扶他俩去休息,把帐记到玉笙箫头上。” 服务员依言扶了两人出去,蓝天和玉笙墨走过来一边一个扶住云舒,关心的问:“云舒,回去吧,别喝了?” 云舒点点头,指了指尹诺说:“你们谁先把诺姐送回去?”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吭声。 云舒挣扎着起来说:“算了,还是我去送吧。” 玉笙墨制止她:“一起送吧。” 结果,两个男人和云舒先把尹诺送回家,聂正阳和邹女士自然少不了一番盘问,但玉笙墨那是什么人,人精啊,谎话说的天衣无缝。 然后,两个男人谁也不肯先回去,只得又一同将云舒送回南山别墅,保姆b冷着脸迎出来,看到云舒被两个大男人搀扶回来,更是脸臭的可以。 太不像话了,这还有一点淑女的样儿吗? 云舒当然不会去理会她的臭脸色,因为,在车上摇晃一路,她都要吐了,事实上,她被b接过来的时候,身体前倾,立刻便吐了出来。 然后,b保姆脸色都绿了,还是a和c出来,一并帮忙清扫现场,将醉醺醺的云舒搀扶进去,帮她清理干净,又弄到床上去睡觉。 本来,心里很惦记,很惦记玉笙箫的云舒想和自家老公通电话的,结果,等玉笙箫下飞机的时候,迫不及待的开了机,那个没良心的小女人居然一通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发过来,可怜的玉先生立刻就失落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时差,知道云舒那边正是后半夜睡觉的时候,他就会立刻拨个电话过去问问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是不是刚刚一会儿工夫,就把他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他刚要给云舒打电话,尽职的b保姆便发来一条短信:先生,夫人醉归,由两名形迹可疑的男人送回。 这下子,宛如点燃了几千镑的炸药,让满脸思念的玉先生的脸色立刻晴转多云,处于濒临火山喷发的边缘。 识相的下属们都直觉躲避到三丈开外,以免老板发飙,殃及池鱼。 玉笙箫简直就愤怒了,这才刚过了多久啊,云舒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就去喝酒了?他叮嘱她不要喝酒,她就去喝酒,他叮嘱她不要和男人交往过密,她也丢到脑后,这女人,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丈夫。 玉笙箫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失落和沮丧,一向对自己所向披靡的魅力很有自信的他,在云舒这里屡屡遭到挫败,真是很令他沮丧。 他紧紧握着拳头,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亲自打电话过去,即便那女人还醉着,也得问清楚她和谁在一起喝了酒,这么自行猜测,实在太伤感情啊。 刚刚拨了几个数字,b保姆的短信又来了:夫人已经安睡,经检查,身体没有可疑痕迹,先生请放心。 这句话,就像一场及时雨,浇灭了玉笙箫心头的焦躁和怒焰,他盯着手机屏幕,傻呵呵的笑了,他就说嘛,云舒那女人再没心没肺,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也许,今天的事情另有原因? 算了吧,今天就让那女人好好睡吧,酒量不太好,夜里估计也睡不安稳,不知道b能不能尽心照顾。 想到此处,他又给b回了条短信:今夜务必将夫人照顾好,回去给你加薪。 直到等到b的回信,他才放心的松了口气,走向前来迎接他的下属:“你们今晚辛苦了。” 看到老板的脸色如六月的天似的,说变就变,下属们此时也着实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回答:“我们不辛苦,总裁您才辛苦了。” 玉笙箫笑了笑,没说什么,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下榻的酒店而去。 第二天,云舒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爬起来时,发现已经是十点钟光景了,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伸手习惯性的一摸,没有摸到身边的玉笙箫。 第181章 吃醋 当即一惊,然后彻底清醒过来,想起玉笙箫于昨天去了l国,而她昨晚上本应该给他打电话的,没想到喝醉了,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她跌跌撞撞的下了床,冲出房间,四处找手机:“b——”。 好吧,这样大声喊得时候,云舒忽然发现这么叫一个人似乎并不好听,不过,b是不会多想的,依旧像往日一样绷着脸出现在她面前,皱着眉头看着她。 “夫人。” “先生有没有打电话回来?”云舒急急的问:“我的手机呢?” b目光不善的看着她,然后冷哼一声:“夫人,您昨晚醉鬼,由两名形迹可疑的男子送回,名媛淑女,不该是那样的。” 云舒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有些理亏,不过,两名可疑男子是谁? “我的手机呢?”云舒没有回答b的咄咄逼问,只是要找回手机,玉笙箫这么久都没有等到她的电话,不知会不会生气,抑或震怒?还是说,b已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惹得他浮想联翩,彻底对她失望了? 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是她不能承受的,既然已经真心完全的接纳了玉笙箫,那她就不允许他们之间出现任何误会和不愉快,那对爱情来说,随时都是致命的。 b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又想起玉先生吩咐她要好好照顾夫人,猜测着也许玉先生并不生气?或者目前这种状况尚在他的意料之中? 她把手伸进衣兜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部粉色外壳的手机,那是不久前玉笙箫送给她的,全球限量版,很适合女生用。 云舒长吁了一口气,幸好,手机没有丢。 她接过手机,从里面翻到玉笙箫的电话,拨了过去,心情忐忑的等候了好多声,对方传来机械的女声:“你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云舒懵了,怎么,玉笙箫不接她电话? 她呆呆的看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暗自猜度,这是什么意思,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就直接判她死刑?连电话都不愿意接了? 云舒光是陷入一个人的苦闷和纠结中,却没有想起,对于l国的人来说,那边真是睡觉的时候,玉笙箫也不例外,既然已经知道云舒安然回家,乘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累得够呛,当然要早早上床休息。 至于手机,那是他的新配秘书干的事,秘书体贴的认为,总裁舟车劳顿,理应休息充分,不然,内分泌失调引起脾气暴躁,后果是难以预料的。 因此,在玉笙箫休息之后,尽心尽责的秘书给他的手机调成了静音,这样,任何人打来电话都不会吵醒总裁,却会留下来电显示,方便总裁事后回拨过去。 秘书一向自诩聪明,也一向在这边干的很好,很得这边领导的赏识,他为自己这番贴心的举动而沾沾自喜。 b惯会察言观色,看到云舒的脸色,便知道玉先生没有接玉夫人的电话,胆子顷刻间便打起来,她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容嬷嬷教训宫女的样子:“玉夫人,您昨晚做错了,失德了,所以玉先生才不接你的电话。” 云舒没有反应,独自陷入沉思中,根本没有理会b的瞎得得。 b见云舒没有反应,胆子愈发大起来:“玉夫人,女人——”。 云舒被她墨迹的烦,当即“腾”的一下站起来,迫近一步,瞪大眼睛,挑眉说:“b嬷嬷,我用得着你教我怎么做女人吗?女人我都当了二十多年了,一直当得顺风顺遂,身后的追求者都能排成一个连了,你这么循规蹈矩的淑女,怎么不见有人跟在你后面呢?说明你魅力不够呗。” “因此,用不着你教我怎么做女人,就是我这样的女人才吸引住了帅气多金的玉先生,为何比我端庄贤淑的女人一大把,都没有一个虏获他的心呢?这充分说明,你的理论强,我的实战能力强。” 论实战能力,其实云舒说的是另一个意思,但放到这样的环境中,被b嬷嬷生生想歪了,她没想到一个名门媳妇,居然能赤裸裸的说出这些话来,当即气的浑身哆嗦。 “玉,玉,玉夫人——”,b嬷嬷还想尽职尽责的再劝说一下。 云舒心里本来就烦躁,正在气头上的她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当即转身,丢在空气里一句话:“玉笙箫他要是敢嫌弃我,老娘就彻底把他丢到瓜哇国,这辈子都不再看他一眼。” 这样霸气又霸道的话让b嬷嬷愣在当场,剩下的话尽数吞了进去,之前她就感觉到这家男主人有些妻管严,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这女人很粗鲁,但粗鲁的彪悍啊。 做淑女做了一辈子,b嬷嬷忽然想,像云舒那样豪放大胆的生活,也是一种人生的挑战,想到这里,她诡异的对云舒羡慕起来。 正在沉睡的玉笙箫忽然被梦里的情景惊醒,梦里的云舒一身戾气,脸色不善的对他说:“玉笙箫,我们完了。” 他下意识的想要抓住她的手腕,却抓了个空,当即吓出一身冷汗,从床上坐起来,呼呼的喘着粗气,惊魂不定。 看看手表,a市那边应该正是十一点钟,就算宿醉,云舒这个时候也该起床了,玉笙箫长腿一迈,下了地,在套房的外间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发现上面有一道未接来电,号码正是云舒,时间是半个小时前。 联想到梦里所见,玉笙箫心里有些慌,他不接电话,该不会是云舒误会了什么吧?他连电话簿都没来得及翻,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响了四五声之后,终于被接起来。 “喂——”,云舒一边吃着a做的香喷喷的早餐,一边懒洋洋的打招呼。 “媳妇儿,你没事吧?”玉笙箫心里有些忐忑,听口气,云舒没有生气,那他梦里的一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思念过度? “玉笙箫,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有事,你再找个年轻漂亮的啊?”云舒刚才没有打通电话,此时本来就憋着气,本着再委屈也不能委屈肚子的原则,强迫自己来厨房吃早餐,结果,正吃得开心,玉笙箫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不是,媳妇儿,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我这是担心你啊,刚才,我做了个不好的梦,梦里你对我说,我们完了,我百思不得其解,咱们这么好,为什么就完了呢?”玉笙箫有些委屈,梦里那一幕清晰的印在脑海中,像一个魔咒,惊得他坐立不宁。 云舒把手里的汉堡重重的放到盘子里,长叹一口气说:“玉先生,你梦里所见,其实就是我想说的,不过是半个小时前想说的,假如你不对我解释清楚的话,我想我们随时都有可能玩完。” 玉笙箫傻眼了,原来,云舒还真是动过这个念头,他急忙凑到话筒旁解释:“媳妇儿,我是不接你电话的人吗?刚才我睡着了,你也知道,这边是深夜,我舟车劳顿,累得要命,这边的秘书不知道我的规矩,擅自给我手机调了静音,这才没接到,我怎么会不接听你的电话呢,从昨天到现在我,我一直在等你电话啊。” 这么一说,云舒心里舒坦了,她知道,玉笙箫这个人很骄傲,骄傲到不屑于说谎,他既然这么解释,那事情的经过必然就是这么回事。 她懒洋洋的靠向椅背,拿起汉堡包又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玉先生,你有没有听说我昨天醉归,还由两名形迹可疑的男人送回的事情啊?” 玉笙箫眼神闪烁了一下,嘿嘿一笑:“听说了,我猜,是蓝天和玉笙墨对不对?” “你调查我?”云舒坐直身体,神色不满。 “没有,这还用调查吗?你是我媳妇儿,心性是什么样的我还能不清楚?既然答应了我不去喝酒,又说话不算数,只能说明当时的情况是尹诺强行要求的,你和尹诺去,不可能只有你们俩,因为玉笙墨不久后就要出国,你便同时邀请了蓝天和他,为了安全起见,地点当然是选在柳乘风的魅夜中,那就不能少了王子旭和柳乘风。” “他们两个是爱热闹的人,为了我这个大哥,肯定要千方百计的灌蓝天和玉笙墨酒,可惜,那两个人都是软硬不吃的,因为都担心你的安危,所以,当时滴酒未沾的大抵就是他们俩,然后,你们四个都喝多了,蓝天和玉笙墨都不愿意让对方送你回家,所以只好一起把你送回去,而你放心的跟他们走,也是因为护送的人是你相信的人,对不对?” 这番猜测是在昨天接到b的短信后,玉笙箫独自坐在那儿想出来的,根据每个人的性格,推测了当时的情景,竟然推测的一分不差,因此,不得不说这个人十分可怕。 云舒听得瞠目结舌,良久,才回过神来:“玉先生,你真可怕,幸好,你那些花花肠子多数是用在商场上,如果用来对付我,十个我绑在一起都不够你对付的。” 第182章 送礼 玉笙箫又傻眼了,本以为这一番天衣无缝的推测能够给云舒信任感,让她感动,没想到,他这个媳妇儿大脑回路与别的女人不同啊,每当他动脑筋想对她好的时候,她就会自动开启防备设施,真是让他无力。 “媳妇儿,我这不是要对付你,是对你的充分信任,信任,懂不懂,夫妻之间最难能可贵的就是相互信任啊。”玉笙箫几乎用吼的了,他真想打开云舒的脑壳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奇怪构造。 “我知道啊,所以我也给玉先生充分的信任了,半个小时前决定咱俩彻底玩完,然后坐到厨房里,就想起了玉先生的好,点点滴滴,历历在目,直觉告诉我,玉先生不接电话一定是有别的原因,我要信任他,所以,我就放心的吃早餐喽。”云舒语气轻快,大快朵颐的同时接听电话,吃饭说话两不误。 嘎? 玉笙箫听完这番话,当场愣住了,然后,一丝丝喜悦从心底冒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渐渐汇聚成海,原来,他的小媳妇也是信任他的,被信任的感觉,真好。 “媳妇?”玉先生的声音柔柔的,柔得可以溺毙人。 “嗯?”云舒挑眉。 “我又没有告诉你,我很爱你,很爱很爱你?”玉笙箫对着手机屏幕傻笑,一向英明睿智,在商场中叱咤风云的玉笙箫露出那种很白痴的笑容,如果被他的对手看到了,一定会以为是被妖魔附身了。 云舒听到这句暖心的情话,当即脸红了,她眼神闪烁的,偷偷抬眸望了望四周,三位保姆都不在身边,便压低嗓门对着手机说:“玉先生,我也爱你,啵——”。 刚对着手机屏幕“吧唧”一口,绷着脸的b嬷嬷就过来了,看到她这个动作,不自禁的皱了下眉头,不过却没有说话。 “夫人,今天晚上八点将举行您学校的迎中秋晚会,玉先生临走前,已经帮您订制了礼服,已经放到客厅了,您可以去试一下,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还来得及修改。” “好的,谢谢你,啵——”,云舒啵的习惯了,一个飞吻送给b嬷嬷,然后,成功的看到b嬷嬷脸红似火,飞也似的逃离餐厅。 云舒见状,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良久,才止住笑意对电话那边很郁闷的玉先生说:“玉先生,你知道如何在b嬷嬷面前无敌吗?” “不知道”。玉笙箫老实的回答。 “那就是,脸皮要厚,换言之,就是要不要脸。” 玉笙箫无语,如果这也算玉夫人的一个优点的话,这个优点简直宇宙无敌了。 “好吧,玉夫人,既然你脸皮厚无敌,那玉先生也不甘示弱,我现在想......”,(此处尽可yy一千字),玉笙箫面部红心不跳的说出一大堆荤色挑逗话语,说的云舒面红耳赤,心跳腿软,呼呼喘着粗气,娇嗔的低喊:“不要了,不要了——”。 玉笙箫长舒一口气,这么挑逗媳妇儿一番,心情好了很多,仿佛真的拥云舒在怀,随意揉捏拥按一般。 云舒觉得玉笙箫很无耻,真的,无耻到玉笙箫这种级别的,真是少见,他在人前衣冠楚楚,玉树临风,在她面前却无耻龌龊,外加超级不要脸,她那是脸皮厚,还是偶尔,他那是不要脸,还是经常。 她匆匆挂了电话,来到客厅,喘息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这才看到茶几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长盒,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套公主百褶纱裙,胸前缀着耀眼的碎钻,手工一流。 她抱着礼物来到卧室,脱下身上的睡裙,换好,站到穿衣镜前转了个圈,天,这套衣服可真美,把她衬托的就像童话中的公主,漂亮,可爱。 云舒对这套礼服爱不释手,晚会时间没到,她却舍不得脱下来,穿着礼服在镜子前走来走去,前前后后照了个遍。 不得不说,玉笙箫这家伙很有眼光,尤其在穿衣方面,穿的大气又能衬托出个人气质,云舒心里一开心,恩赐似的给玉笙箫打了个电话。 玉笙箫刚躺倒床上去睡回笼觉,就听到手机铃声又响了,这次他充分吸取了经验教训,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铃声一响,立刻接通,一点儿都不耽误。 “媳妇儿,要是想我了,不如我让欧阳宇买飞机票,你过来陪我吧?”玉笙箫这么说着,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神也炙热了些,如果云舒能过来,那简直是太好不过的事情了。 “不是的,老公,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你送我的礼服我很喜欢,谢谢你哦,老公。”通常,云舒肯叫老公,都是在她心情极度美丽的情况下,对玉笙箫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恩赐,两声老公叫的他心花怒放,勾得他心痒难耐。 “媳妇儿,要不,等你中秋联欢会结束后,过来探探班?顺便,我带你四处转转,l国风景秀丽,有好多名胜古迹,值得游览。”玉笙箫按耐住自己迫切的心情,像诱哄小红帽似的诱哄云舒。 “不行。”云舒立刻傲娇的拒绝,“我已经决定了,这次一定要体会一下小别胜新婚的新鲜感,我是有志气的人,说到做到。” 好吧,玉笙箫眉眼顿时沉下去,觉得很沮丧,看来,他还得找些资料,好好研究一下怎么诱哄小姑娘,当然,玉先生是不屑于去诱哄路人甲的,他心目中的小姑娘,唯云舒一人而已。 联欢会举办的很成功,凭着多年的相知相识,云舒和玉笙墨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默契的一对搭档,观众把掌声送给表现出色的演员,也送给有史以来最出色最默契的主持人搭档。 从联欢会现场出来,夜风习习,已经是秋天了,晚上已经有些凉意,因为礼服裙漂亮,爱臭美的云舒硬是没穿外套出了家门,结果收到了此举的恶果。 冷风袭来,她冻得打了个寒噤,环抱着胳膊原地蹦了几下,玉笙墨从后面大步赶上来,将自己的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则只穿了一件衬衫。 “外面很冷,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又是为了臭美?”玉笙墨还是很了解云舒的,从小她就是个爱臭美的丫头,属于那种风流压倒寒流的嘚瑟货。 “嘿嘿,对的,为了美,豁出去了。”云舒的鼻尖红红的,说话有些鼻音,可能有些受寒。 玉笙墨无奈的摇摇头:“你呀。” 他的外套上有属于玉笙墨独有的清冷气息,刚刚从他身上脱下来,还带着他的体温,暖暖的让人感动。 “嘿嘿,笙墨,我有东西送给你,在车上,跟我一起过去拿?”云舒又跺了几下脚,伸出手呵了呵气,暖和了一下冻僵了的手指。 “好啊。”玉笙墨眉眼具是笑意,说实话,他对云舒送的礼物很期待。 云舒一路小步跑着到车旁,打开后备箱,郑重其事的从里面捧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端到玉笙墨面前,眼露期待:“拆开看看。” 她真的很期待玉笙墨看到礼物后眼前一亮的样子,那说明他很喜欢,玉笙箫是他亲大哥,说玉笙墨从小性子闷骚,喜欢玩具从不说出来,这是个从小孤僻的孩子,可怜见的,喜欢就应该去玩啊。 玉笙墨眉眼柔柔的,脸上难得的沾上喜气,十指翻飞,熟练的拆开包装盒,把里面的燃油遥控车拿出来,然后,脸上的笑容凝结,表情僵化。 那天,听云舒说她去逛街,在商业街买了许多东西,有衣服,首饰,腰带什么的,女孩子是不会系腰带的,大哥虽然会系,但云舒犯不着巴巴的说给他听,所以,他猜测云舒给他买了一条腰带,虽然,这傻丫头不会明白送腰带是什么意思,但他真的很期待。 然而,希望落空,礼物竟然是一辆很高级的燃油遥控车,虽然,现在大人也流行玩这种车,像这么高档的,价格不菲,估计还是限量版的,但是,他真的没兴趣玩。 “笙墨,喜不喜欢?经常玩一玩,多些童趣啊。”云舒敏感的发现,玉笙墨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激动,心里猜度,难道,玉笙箫说的是假话?玉笙墨并不喜欢玩具? “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我怎么舍得玩呢,我要把它好好的收藏起来。”玉笙墨舍去了后面半句话,就像珍藏起我那颗爱你的心一样。 “喜欢就好啊。”云舒一猫腰钻进驾驶室,对玉笙墨摆摆手:“笙墨,我必须得走了,都快要冻死了,这件衣服明天去机场送你的时候还你啊?” 玉笙墨很想说,在我离开的最后一晚上,陪陪我,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是安静的呆一会儿也行,可是,看着云舒迫切回家的样子,他又把所有的话咽了回去,最后吐出一个字“好”。 既然决定把她珍藏在心里,就不要再给她制造困扰了,他含笑望着云舒灵活的甲壳虫消失在夜幕中,心口顿时变得空落落的,明天,他就要去一个陌生的国度,接触一些陌生的人了。 第183章 洗白白 其实,以他的性格,从来不喜欢改变,不喜欢陌生,他喜欢水到渠成的人和物,就像云舒,从小就陪在他身边,就像亲人一样,他习惯了她的陪伴,便以为这样的陪伴是理所应当的,却从没想过,有朝一天,她也会离开。 我最心爱的姑娘,虽然我没福气,拥有你,和你幸福的生活一辈子,但我要把我最诚挚的祝福送给你,祝你一辈子快快乐乐,做那个大哥心目中最受宠爱的公主,永远甜甜蜜蜜。 云舒回去后,果然感冒了,喷嚏连天,浑身一阵冷一阵热,心里暗自感慨,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b尽心尽力的照顾她,给她请了家庭医生,开了药,又按时服用,晚饭简单吃了一点,因为生病,平时看见美食便双眼冒光的云舒胃口也不好了。 还没到睡觉时间,她便眼皮沉重,想要睡觉,她看了看表,知道玉笙箫这个时间正在忙工作,怕他因为没给他打电话而担心,便发了一条短信:玉先生,玉夫人今天甚是乏累,就先就寝了。 云舒这性子,素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感冒的事情,她觉得是小事情,没必要告诉玉笙箫让他担心,不仅自己没告诉,还叮嘱三位嬷嬷也不要告诉。 玉笙箫收到短信时,也是忙碌了一天,一天战果颇丰,本来还打算和他的小媳妇分享一下胜利的果实,没想到,他的皇后竟然已经就寝了。 他看着云舒发过来的那条短信,笑了,然后又回来一条:“皇后近日甚是辛苦,好好将养身体,养精蓄锐,待朕回程之日承接雨露。” 当然,睡得昏天暗地的云舒是没看到这条短信的,不然,她会立刻回给他两个字“流氓”,然后才解气。 云舒从小身体底子好,彻彻底底睡了一晚上,早晨起来时,已经神清气爽了,除了鼻子还有些不利索,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她一骨碌爬起来,看了看表,长舒一口气,幸好,没误了送玉笙墨,现在收拾忙活还赶趟。 她匆匆洗漱,吃早点,穿戴整齐,从家里奔出来,开着那辆甲壳虫去了趟超市,拣着自己爱吃的零食买了一大袋子,生怕玉笙墨路上闲得无聊。 赶到机场的时候,还有半个小时才登记,乘客很多,送别的人也很多,候机厅熙熙攘攘的,云舒踮着脚尖四处张望,好不容易看到玉笙墨长身玉立的站在一个角落里,焦急的往外面看。 “笙墨——”,她喊了一声,因为机场的人太多了,声音很快被淹没了,玉笙墨没有听到,依旧在往外面看。 “云舒,巧啊。”一道俏生生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云舒回过头,看到一袭红裙摇曳的尚雯如一朵盛放的牡丹般站在离她不远处,含笑望着她。 而尚雯的手边正拉着一杆行李箱,看样子,不是来送别,竟也是乘客,即将远行。 “是很巧。”看到许久不见的尚雯,云舒也着实惊讶了一会儿,她挑眉望向尚雯手里的拉杆箱:“你也出门?” “对啊,笙墨没和你说吗?我和他一起,去m国留学。”尚雯眉眼含笑,表情中都是沉浸在爱情甜蜜中的幸福。 云舒摇摇头,她的确没听说,没想到,当初就是因为尚雯,造成了她和玉笙墨不可避免的误会,直至后来分开,现在,笙墨和尚雯几经周折,最终还是走到了一切,那些天在a大,倒是没听说,看来,笙墨的保密工作做的挺好。 两个人本来就不对盘,虽然已经不是情敌关系,也不可能一下子放下心结,真心的祝福对方。 所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话,云舒已经觉得很厌烦,她刚想向玉笙墨那边移动,玉笙墨已经过来找她了。 “云舒”。玉笙墨刚看到云舒,本来他还在张望,视线在扫及云舒熟悉的身影时,带着些喜色和快乐,她能来送他,他真的很高兴。 可是,看到云舒身边站着尚雯时,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了,从前不觉得尚雯烦,是因为这个女人很会掩饰,装的像知心朋友一般,等他和云舒渐渐疏远,她便开始对他呈现出占有欲极强的样子。 他已经明里暗里拒绝过她多次,不知为何她总是阴魂不散,人们都说,远飘异国他乡,身边有红颜知己陪伴是一种幸福,可对他来说,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幸福,而是他的噩梦,如果没有她,他和云舒也不会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玉笙墨含笑走到云舒身边,温柔的问她:“昨晚没冻坏吧?” 此言一出,反应最激烈的反而是尚雯,她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叔嫂,他们两个有没有注意他们现在的身份,一个是嫂子,一个是小叔,太不可思议了。 云舒看到尚雯脸上的表情,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个女人看着人模人样,怎么心思那么龌龊呢?” 说完,她又转过头对玉笙墨说:“没事啦,我身体这么结实,受点凉一点问题都没有,哦,这是你的衣服,来不及洗了,你自己洗吧?” 眼前的女人笑颜如花,还是如记忆中那般俏皮,玉笙墨含笑结果衣服,小心翼翼的放进行李箱,戏谑道:“不洗了,放在那里留作纪念,想当初,这可是你穿过的衣服啊。” 云舒“咯咯”的大笑,然后俏皮的眨眨眼说:“笙墨,不要说得这么暧昧啊,不然,你的女朋友会不高兴的。” 玉笙墨淡淡的扫了眼尚雯:“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从来都不是,以后也绝对不会是。”这番话说得甚是决绝,以为跟着他出国,朝夕相处就会有希望的尚雯顿时脸色煞白。 “哦,不是吗?”云舒对尚雯报以同情的目光,真是可怜啊,需要靠欺骗来充当人家的女朋友,明明人家心里没有你,何必呢? 尚雯脸色突变,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话:“云舒,你也别太得意了,豪门中通常没有永恒的爱情,别以为你现在短暂的幸福就是永远。” 说完,一边抹泪,一边愤愤离开。 云舒怔了怔,其实,尚雯说的虽然是气话,却也是真话,豪门中是最多恩怨的地方,爱情就如镜花水月,多数都是空。 “别信她的,那个女人最近越来越不可理喻。”玉笙墨很恼火,好好的送机,怎么就被尚雯横插一杠子,搅和了? “我不信她的,我只信我自己,我相信事在人为。”云舒挥舞着粉拳,俏脸露出自信的光彩。 那样神采飞扬的云舒,是玉笙墨既熟悉又陌生的,他暗自叹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丫头,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云舒又是一怔,一股酸涩感蔓延在胸臆间,这是真的分别了,玉笙墨去留学,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玉笙墨以为她不愿意,神情黯然的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只是单纯的想抱抱你,没有别的意思。” 云舒笑着张开双臂,搂着玉笙墨的腰,轻轻唤了声:“笙墨哥哥,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幸福,一定要找个爱你的,你也爱的好姑娘。” 玉笙墨怀抱着渴望已久的姑娘,胸臆间全都是苦涩,他眼角湿润,紧紧的抱着她,闷闷的应了声:“嗯,我一定会幸福的。” 登机时间到了,玉笙墨孤独的走上长梯,回首望去,云舒还在拼命的挥手,他拒绝了父母相送,为的就是这一刻与云舒毫无顾忌的会面,如今,也算心愿达成。 云舒望着玉笙墨寂寥的背影,暗自叹了口气,走出机场时,她想到了远在l国的玉笙箫,此时的那边还是晚上,因为思念,迫不及待,她给他发了条短信:笙箫,今天我去机场送别笙墨了,他孤孤单单的远在异国,好寂寞哦,咱们俩一定要长长久久的守在一起,不然,我会孤单。 本以为玉笙墨在睡觉,不会回复的,没想到,他立刻简短的回了一个字——好。 然后,电话便拨了过来。 云舒接通电话,那边的玉笙箫声音异常温柔:“媳妇儿,再过忍耐一下,等忙完这几天,我就可以回去了,我把手头的事情压缩了一下,订了后天的机票,在家等着我。” 一听他把行程压缩了两天,要提前回来,云舒送别的忧伤立刻被冲散不少,兴奋的拔高声音:“真的吗?太好了?” “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不需要。” “要不,我准备一个烛光晚餐?等着我的玉先生?” “不需要,你只要把自己洗白白了,候在床上就行了。” “流氓。” “嘻嘻嘻......”。 两人煲了好一会儿电话粥,云舒终于想起来那边是深夜了,便语气严肃的说:“玉先生,你必须马上去睡觉,熬夜对身体不好。” 玉笙箫立刻乐了,“媳妇,你总算想起关心我了。” 云舒觉得很委屈:“我一直就很关心你好不好?” “好好好,我媳妇儿最关心我了。”玉笙箫美滋滋的等云舒挂了电话,果然听话的去睡觉了。 第184章 飞机失事 云舒这几天学英语摸到了门道,上手很快,就连平时最头疼的背单词都背的快了许多,所以说,玉笙箫花重金雇来的三位容嬷嬷还是居功至伟的。 因为学得轻松,每天便节省了许多时间来做其他事,比如,送玉笙墨上了飞机,不想回家,便可以先去尹诺那里待会儿。 那天尹诺被送回去后,和云舒还一直没有联系,估计是被严厉的邹女士关起来了,真是很难想象,像邹女士那样貌美如花,娴熟温良的女人,居然教育子女那么有手腕,搞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尹诺也拿她没辙。 尹诺在咖啡店,不出所料,邹女士也陪着她看店,云舒进去时,母女俩正在喝咖啡,尹诺整个人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看到云舒进来,这才提起点儿精神。 “玉夫人来了啊?”邹女士温柔的笑着。 云舒急忙摆手说:“伯母,您叫我云舒得了。” 邹女士依旧温柔的笑着,云舒忽然明白泼辣如小辣椒般的尹诺为何独独怕她妈妈,光是这招温柔的笑,就是一招必杀招,中者必然完蛋,因为,抵抗不了啊。 服务员交接班,冒失的小芳换了工作服出来,看到三位美女端坐在一个小包厢里,其中两位是老板和玉夫人,另一位温柔端庄,貌美如花的没见过啊。 这丫头性子冒失,又好奇心强,笑嘻嘻的走过来问尹诺:“老板,这位姐姐是谁啊,没见过,可真美。” 尹诺含笑不语,这句话她妈妈爱听,都五十岁的年龄了,居然被认成尹诺的姐姐,这不是变相夸邹女士驻颜有方吗? 果然,邹女士望向小芳的眼神柔得滴水:“小姑娘,我可不是什么姐姐,我是你们老板的妈妈,你要叫我阿姨。” 小芳的嘴巴长成一个夸张的“o”形,然后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惊叹:“驻颜有方啊,阿姨,您教教我呗。” 邹女士好笑的说:“没什么方法,就是普通护理,心态好比什么都强。”这话倒是真话,女人嘛,其实需要爱情的滋润,家庭幸福,就是滋润良方,不信你看看身周生活幸福,顺风顺遂的人,哪个不是红光满面,比真实年龄年轻的? 小芳点点头,表示认同。 这丫头带点傻,不会看眼色,要不是为人勤快肯干,恐怕尹诺也不能留她在咖啡厅干这么久。 这不,傻劲儿犯了,就开始二:“老板,你那位二十四孝男朋友呢?最近有段日子不见了,我和我姐妹儿说了,就没见过那么man的男人,那体格,那长相,简直没法儿挑了,他们那个......”。 差点被斜了底,尹诺惊出一头冷汗来,急忙找个借口打发了这好奇宝宝:“那个小芳啊,你把这瓶红酒送给一号雅间,就说是咖啡厅免费送的,欢迎他们下次再来。” 小芳嗫喏着,接过那瓶红酒,看了看年份,惊讶的伸出舌头,好家伙,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赠送红酒还赠送大几千快一瓶的?有这好事? 她刚想张嘴,被尹诺恶狠狠的一瞪,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心想着,这一定不是每个雅间都送,待会儿悄悄问问老板,能不能送她一瓶。 尹诺看小芳那个傻样儿,心里憋着气,险些憋出了内伤。邹女士只是听了小芳几句话,便立刻猜测她说的那个人不是温阳,温阳是那种很阳光儒雅的人,怎么就man呢? 她狐疑的看向尹诺:“诺诺,刚才那孩子说的你的二十四孝男朋友,是谁啊,我怎么听着不像温阳那孩子呢?” 尹诺脸色变了变,不动声色的扫了眼云舒,云舒立刻会意,这是让她帮着编谎话呢,便立刻正襟危坐,心思陡转。 “妈,您没看出那丫头有点儿傻吗?要不是身世可怜,是个孤儿,我早就解雇她了,她说话从来不靠谱,夸张的成分多。” “是啊,那丫头可怜,长这么大没找过对象,见个长的不错,身材不错的就觉得很man,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man。”云舒赶紧帮腔。 “真的吗?”邹女士依然怀疑。 尹诺恨不得发誓了:“真的真的,比金子还真呢。” “诺诺,我和你爸爸为你的事情操碎了心,你可不能由着性子胡来,女孩子的名誉最重要,可不能有半点损毁。”邹女士语重心长的说。 “嗯,晓得了,晓得了。”尹诺忙不迭点头,她是怕了邹女士了,明明挺睿智精明的人,怎么一开始教训女儿,就像八十岁老太太一样,墨迹的让人恨不得去撞墙。 好在,聂正阳的电话适时的打了进来,许是事情办完了,来接邹女士,方才还横眉冷对的邹女士,立刻化作一滩春水,眉眼都是笑意:“好的,我这就出去。” 目送邹女士袅娜的走出去,尹诺和云舒同时松了一口气,小芳送完红酒出来,兴冲冲的问尹诺:“老板,那雅间里的客人问,他下次还来,还送不送红酒?” “送,送他奶奶个头,有那么好的事吗?他怎么不站在大街上等天上掉馅饼?”尹诺火气很大,一为圆谎,费了老半天劲儿,二为一瓶红酒白白送出,损失大几千块钱,三为小芳简直蠢呆了的笨。 就算小芳傻,也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今天她捅了篓子,老板很不高兴,发怒了,要小心,要夹着尾巴做人。 可怜的小芳变了脸色,唯唯诺诺的说:“那个......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没做完......呵呵......”。 说完,迅速夹起尾巴溜了。 云舒瞠目结舌的看着如此搞笑的小芳,险些笑喷了:“哈哈哈......诺姐,你这个服务员简直就是个极品啊。” 诺姐不满意的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云舒,我警告你啊,别幸灾乐祸。” “嗯呐。”云舒答应的很痛快,却依然在笑,笑得嘴角都开始抽抽了。 尹诺却开始发愁,别看邹女士好像相信了似的,回家少不了一番盘问,她得好好想想对策才是,哎呀,真是愁啊,谁要是能把聂正阳先生和邹女士送回m国去,她一准儿感恩戴德,给她献大花篮。 云舒没回去吃晚饭,晚饭是和尹诺一起吃的,两人凑到一堆,想了许多坏主意,均觉得搞不定诡计多端的聂正阳和邹女士,于是一筹莫展。 天色渐晚,云舒怕家里负责人的三位嬷嬷操心,便起身告辞,尹诺送她出来时,她语重心长的拍拍尹诺的肩:“诺姐,车到山前必然直,你别愁眉苦脸了,都长皱纹了。” 尹诺没精打采的点点头,望了望天色:“嗯,好不想回去啊。” 云舒很同情她,也很想把她领到自己家去借宿,但是,有了前车之鉴,此番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这么做,她可不想被邹女士看做怀疑对象。 日子在期待和等待中又过了一天,终于,云舒接到玉笙箫电话,他将乘坐今天凌晨的飞机,大约于傍晚的时候飞回a市。 这可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云舒为了这个消息,乐得在家里窜了五圈,实在太兴奋了,都有些管不住腿,控制不住想到处走走啊。 然后就是无休止的试衣服,裙子,短的太短,长的嫌长,裤子,瘦的怕太骨感,肥的怕不精神,颜色,艳的怕嫌太嫩,暗的又怕太老。 她征求了b的意见,也还是不中意,就这么搭配着,那两箱子衣柜里好不容易凑成一套中意的。 一条时尚的吊带裙裤,配了一件掐腰亮色短坎儿,一走路,还真有些风姿绰约的感觉,玉笙箫见惯了她平时粉粉嫩嫩的样子,换个口味给他尝尝。 好不容易打扮妥当,云舒挎着自己小巧别致的香奈儿包包来到客厅,看到三位嬷嬷难得的齐聚在客厅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 云舒奇道:“三位,先生快要回来了,你们怎么没去准备?a晚饭呢?我要的烛光晚餐好了吗?” a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看得人很难受,说不清什么感觉,怜悯?同情?难过?或者兼而有之。 “夫人,有些事已经发生了,您就不要难过了,过度伤悲对身体不好。”a沉吟片刻,还是沉痛发声。 “a,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云舒简直一头雾水,这三位嬷嬷,平时显得高深莫测也就罢了,这个时候怎么还在这儿装深奥? b叹了口气,努了努嘴,示意云舒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一架刚刚从l国归国的飞机失事,机上乘客尽数遇难,现在正通知家属去救护中心认领尸首,商量赔偿事宜。 云舒眼睛眨了眨,脑子有些混沌,这条新闻和她有什么关系吗?什么关系?思路不知怎么的混沌不清,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剧烈颤抖。 她重重的喘着粗气,心脏处传来尖锐的痛感,疼的她不受控制的蹲下去,捂着心口,就像缺水的鱼,张大嘴,拼命的呼吸着,却还是觉得缺氧。 第185章 哭错了 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那架失事的飞机和玉笙箫有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她要疯了,她想,她真的要疯了,明明清楚记得玉笙箫乘坐的那架飞机的班次,却还是自欺欺人的不肯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云舒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不,她不要相信,这不是真的,她的玉笙箫好好的活着,怎么可能有事? 三位嬷嬷意识到失态的严重,飞快上前扶住她,按住她自虐的手,然后一边安慰,一边打电话。 云舒忽然清醒过来,按住a打电话的手:“不要打电话,送我去救护中心,送我过去,送我过去。” 三位嬷嬷面面相觑,论说,云舒这种情况实在不宜刺激,可是,人家丈夫出事了,不过去瞧一眼,终究过不了心里的坎儿。 云舒浑浑噩噩的被扶上车,如行尸走肉般麻木的来到救护中心,然后又一路沿着走廊拐进大厅,走向停尸间,路过一间病房时,门口有人小声议论。 “这人年纪轻轻的就没了,真是可惜。” “是啊,家财万贯,前不久娶的媳妇听说出自小门小户,那女人有福了,继承了这么大一笔遗产。” “听说夫妻俩感情很深。” ...... 听到这里,云舒就已经听不下去了,她面无表情的推开病房的门,里面的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咽气了,救护中心的死人实在太多了,医护人员都忙不过来,他便被停在这里,四周都没有人照料。 他的身上盖着白布,从头蒙到脚,遮住了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他那宠溺的笑,一本正经的严肃,她都看不到了。 云舒失魂落魄的走过去,想要掀开他盖着脸的白布,可惜,浑身的力气一下子都被抽尽了,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她害怕看到他血肉模糊的样子,她的玉笙箫一向都是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那张俊脸直逼国际影帝,美得炫目。 她不要看他凄惨的样子,估计那也是他不愿意让她看到的。 云舒的脸冰凉冰凉的,不知什么时候,泪水已经花了妆,她跌跌撞撞的冲到床边,揪着尸体上的白布,开始放声大哭。 “玉笙箫,玉笙箫你混蛋,你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你说话不算数,你怎么能撇下我独自走了?你让我怎么活?你等着,等着,我去陪你好不好?” 云舒正哭的惊天动地,身边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袖,她用力甩开:“别拦着我,我一定要下去陪着他,不然,他会孤单的。” “小姐,没人拦着你,不过,这里面的人是我丈夫。”一个女人出声。 云舒飞速转过头来,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位美艳的少妇,女人脸色冷漠,仿佛根本不是死了丈夫,而是一个和她无关的路人甲。 “什么?可,可你怎么......”云舒想说,既然是你丈夫,你怎么能任由他躺在这里,连一滴眼泪都不掉? 那女人依旧面无表情的说:“有什么好奇的,我刚刚听律师说,他的遗嘱里,没有给我留一分钱,这样的男人,不值得我付出。” 嘎? 云舒摸摸脸颊,她好像弄错了,可是,她的玉笙箫在哪里?就算他不给她留一分钱,她也不介意,因为她本来就是一无所有,只有他啊。 这么想着,她又悲从心来,肩膀耸动,四处张望,然后,视线落在身边一道笔挺的身影上,那人脸上挂着笑,眸中却含着大难不死后的感悟和珍惜,依依不舍的望着她。 “笙,笙箫?”云舒站起来,没站稳,一个趔趄,险些向前摔倒。 玉笙箫及时的扶住了她,“媳妇儿,小心点,别急。” “你,你不是鬼,是人?”第一时间,云舒就上去摸了一把玉笙箫的脸,温热的,带着人的气息,没错的。 “怎么,我没死你好像不太高兴?”玉笙箫戏谑道。 云舒眼圈立刻就红了,用力捶了玉笙箫几下:“你讨厌,讨厌,我恨死你了,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差点就像和你一起去了,玉笙箫,不准离开我,知道吗?” 云舒凶巴巴的说着,眼泪又不受控制的落下来,然后一头扑进他的怀抱,搂着他的腰呜呜的哭出声来。 玉笙箫把云舒搂进怀中,心头被一种甜甜蜜蜜,酸酸涩涩的感觉充塞的满满的,他的云舒,他的媳妇儿还在他怀里,他们没有分开,幸好,没有分开。 云舒的泪水像开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伏在玉笙箫的怀里,觉得既委屈又庆幸,说不清什么感觉,把刚刚收到的惊吓,委屈,痛苦,尽数发泄出来。 玉笙箫懂得她的无助,便任由她在怀里哭个够,于是,这间病房里便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那具尸体的媳妇儿冷冰冰的站在一旁,冷漠的站着,没有说话,也不流泪,更不悲伤。 而另外一个女人则哭的梨花带雨,稀里哗啦,悲伤无法抑制,最奇怪的是,那个哭的死去活来的女人还伏在一个英俊无比的男人怀里,两人紧紧相拥,密不可分。 凡是来探望死者的人都觉得奇怪,若说女哭的伤心的女人是死者的小三也就罢了,可那女人又趴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哭是什么名堂? 良久,云舒才止住哭声,站直身体,抬起头,蓦地发现,数道灼热又不解的目光投在她的身上,充满了探究。 “笙箫?”云舒缩了缩脖子,眼前这种状况不是她能预料的。 “没事儿,媳妇儿,咱不过是走错了房间。”玉笙箫淡定的揽着云舒的肩,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 方才冷冰冰的女人望着他们相依相偎的背影,眼角渐渐淌出泪水,说没感情,那是骗人的,就算他甜言蜜语都不是发自内心,也终是骗了她这个傻子,骗心骗身,最后换来一无所有的下场。 “哈哈哈哈......”,女人哭着哭着就大笑起来,然后跌跌撞撞的从病房里冲出去,那里的空气太压抑,每个人都幸灾乐祸,等着看她的笑话,再多呆一刻,她都快要疯了。 女人一路狂奔,与云舒擦身而过,没有多做停留,背影凄凉而寂寥。云舒用力搂着玉笙箫的腰,望着那个可怜的女人,幽幽叹了口气。 “我都平安回来了,叹什么气?”玉笙箫揉了揉她的头发,亲昵的问。 “我还没有问,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不是说那架飞机上的所有乘客都罹难了吗?”云舒之所以以为玉笙箫出事了,也是因为这个。 “因为我到了机场,发现落了一件重要的东西,便立即返回去取,结果耽误了航班,只好乘坐另外一班了,也幸好两次航班时间相差不多,不然,我若晚回来,你还不得哭着给那个男人去送葬?”玉笙箫心情好,便开起了云舒的玩笑,顺便调节一下气氛。 “讨厌,你还嘲笑我,当时我听说你出事,整个人都懵了,大脑都不清醒,哪有心思辨别是不是走错了病房,当时在病房门口,我听几个人在议论,里面那个人年轻有为,刚娶了媳妇,媳妇没什么背景什么的,就对号入座了。”云舒把当时的情景描述了一遍。 玉笙箫挑挑眉,仔细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a市符合条件的年轻人,想了一圈都没想出究竟是谁。 云舒指着刚才跑出去的那个女人说:“那个女人就是他媳妇儿,据说那人生前和媳妇儿伉俪情深,好的一个人似的,死后,遗嘱里竟然没给媳妇儿留一分钱,你说怪不怪?” 玉笙箫沉吟片刻说:“如果我真的出事了,遗嘱里也绝对不能给你留遗产,至少在你没有子嗣之前不能这么做。” 云舒愕然,虽然她只是奔着他这个人,而并非他的钱,听他说的这么直白,心里还是小难受了一下。 “瞧瞧,又在心里骂我了吧?”玉笙箫瞧她瞬间暗沉了的脸,便知道她想歪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嘻嘻的解释:“不把留给你的写进遗产,是因为玉家并非我一个儿子,别看现在他们对你客气,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撕破脸皮了,不过,笙墨应该不至于那么绝情,所以说,咱家的情况和他们有相似,也有不同之处。” “那个男人遗嘱里没有些什么,但也许,在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给他媳妇留下了可以傍身的东西,我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玉笙箫凭着自己对男人的直觉分析着。 “哦?”云舒挑眉:“会是什么东西?” “比如,保险,受益人都是他媳妇儿,别人就拿不走了,不像遗产,纠纷很多,像她那样身世不行,背景不行的人,打官司是不会赢的。” 虽然这话令云舒不舒服,但她还是承认,玉笙箫说的没错,在这个社会里,表面上是人人平等,其实,不平等的地方处处都有。 好吧,但愿如此。 两人没有坐欧阳宇开来的车,而是十指相扣,一路散步回家,救护中心离南山别墅有两三里地,步行也需要走一阵儿,如果一个人走,肯定会觉得疲累没有意思,但若是两个人情意绵绵的散步,那感觉就不同了。 第186章 春宵一刻 “笙箫,我本来准备了烛光晚餐,菜式是我点的,让a都做了你喜欢吃的,还穿了漂亮衣服,可惜,哭了半天也弄脏了,花了漂亮的妆,被眼泪一冲,估计现在和女鬼差不多了。”云舒低头看了看,本来漂亮的裙子果然已经有些皱巴巴了。 玉笙箫低下头,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这丫头化了妆,不过可惜的是,已经被眼泪冲花了,失去了该有的妩媚和动人。 就算她现在妆花了,一张原本娇俏的脸现在像花猫一样,他也没有注意到,他只注意到她这个人,和她对自己的心意与感情。 其实,他临时折回去取得东西是送给云舒的礼物,也正是这份礼物救了他的命,让他误过那架要命的飞机,平安无事的再次看到他的小媳妇儿。 虽然说前些天他派人到处散布云舒是旺夫命是为了给她脸上贴金,那是人为的,但现在,他真的有些相信,这个女人是旺夫命,是他的福星。 “媳妇儿,你知道的,我看重的从来都不是你的外表,所以,哪怕你现在穿着乞丐服,脸黑的像锅底一样,也不妨碍我把你认出来,然后带回家,洗白白再扑倒,吃掉。”玉笙箫暧昧的咬了下她的耳朵。 云舒蓦地瞪大眼睛,吃惊的问:“你的品味这样奇怪吗?大街上的乞丐都不嫌弃?那是得有多饥渴?” 玉笙箫气结,他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好吧? “你这女人。”玉笙箫咬牙切齿的双手合拢,掐住云舒的脖子,却不舍得用力,只得无奈叹气。 云舒笑嘻嘻的一低头,躲开他的钳制,两人有说有笑的回了家。三位嬷嬷早已听说了玉笙箫生还的消息,也是一阵欢欣鼓舞,尽心尽力的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一来响应云舒烛光晚餐的号召,二来庆祝玉笙箫的大难不死。 本来是浪漫温馨的烛光晚餐,到了吃饭的时候,竟接二连三的来了几位不速之客,首先进来的时候玉恒远。 玉恒远最近腿脚利索了许多,不用人搀扶,拄着拐杖也能走出老远,可今天看新闻,听说了玉笙箫乘坐的班机出事的消息后,腿软的险些没站起来。 要不是欧阳宇及时报信,说不定老人一时想不开,真会出现什么三长两短也未可知,因此,一听说玉笙箫回家了,玉恒远便迫不及待的让方怡搀扶着他赶过来了。 彼时,云舒和玉笙箫正关了屋里所有的灯,只是点了几只红蜡烛,头对头簇在一起,深情相望,那边门便如打鼓一般剧烈的敲击起来。 云舒立刻站直身体,摸了摸烧红的脸颊,诧异的问:“笙箫,这个时间了,会有什么人来?” 玉笙箫心里大致有了约莫,只是不动声色的在她唇上偷香一口,然后笑吟吟的说:“没事儿,咱们待会儿继续。” 门开了,玉恒远站在门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玉笙箫,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如果有透视眼,恐怕连他的五脏六腑都得检查一遍这才放心。 玉笙箫被这样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斟酌了一下,还是先开口道:“爸爸,您来了?方姨也来了?” 玉恒远听到玉笙箫叫他爸爸,脸上表情瞬间很丰富,老头倔强一生,流血不流泪,到了儿子这儿,破了例。 “笙箫,你真的没事?”玉恒远伸出颤巍巍的手,摸了摸玉笙箫的脸颊,这也许是玉笙箫从有记忆以来父亲最亲昵的动作了。 父亲的手已经满是皱纹,指腹粗糙,摸到脸上划得火辣辣的疼,可就是这双手,曾经把风雨漂泊的玉氏从一个小企业带到a市的著名企业,知名品牌,给玉笙箫扩大版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玉恒远从来就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他睿智,果敢,想别人不敢想,做别人不敢做,如果不是母亲的死横亘在父子之间,玉笙箫其实是很崇拜,很爱戴父亲的。 “我没事。”这样的触摸虽然温馨也暖心,但玉笙箫已经不习惯了,他借着让路躲开玉恒远的手,将老两口让进屋里。 云舒早已候在门口,将玉恒远亲热的搀扶进去,一边细声细气的关心着:“爸爸,您腿脚不好,干嘛非要亲自跑一趟呢,一个电话,不管我和笙箫多忙,那都得过去看您去啊。” 玉恒远感动的拍了拍云舒的胳膊,坐到沙发上,感慨的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了,最近总是回忆起笙箫和笙墨小时候的事情,时光如梭,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孩子们长大了,各奔东西,我也老了,想常来关照一下,也不能了。” “爸爸,您不老,您年轻着呢,要不是腿受伤,您可是能健步如飞呢,年轻人都及不上,这腿再康复一段时间,我们邀请您和我们一起赛马去,听说,您年轻时,马术可是出了名的好。”云舒净挑玉恒远爱听的话说,说的玉恒远心花怒放,呵呵直乐。 “你这丫头。”玉恒远的眼中满是笑意。 “爸爸,您吃了没有?您瞧,我们未卜先知,知道您今儿要大驾光临,特意准备了丰富的烛光晚餐,咱先许个愿?”云舒指着桌子上丰盛的饭菜说。 “老了不兴那个,我和你方姨吃了饭过来的,你们俩还没出吧?快去吃,别管我们,我们坐坐就回去,家里司机跟着来的,在外面等着呢。”玉恒远推云舒和玉笙箫去吃饭。 几个人正在推搡着歉让着,门铃又响了,云舒愣了一下,玉笙箫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尹诺和聂峥嵘,还有王子旭,柳乘风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大哥,你怎么样?”王子旭一进门,大嗓门立刻吆喝上了,凑到玉笙箫面前,用力看了看,然后便要扑过来和他拥抱,被玉笙箫及时的躲开了。 “大哥,你看兄弟这担心的,你就满足我的要求,让我抱一个呗?”王子旭嬉皮笑脸的说。 “回去抱你媳妇儿去。”玉笙箫冷着脸。 “讨厌,你这是眼红我没有媳妇儿。”王子旭立刻嗲着音,扭了一下水蛇腰,翘着兰花指,给柳乘风抛了一记媚眼:“乘风,要不,你暂时当我媳妇儿?” 柳乘风啐了他一口:“你疯了吧?” 方才因为玉恒远的到来而有些伤感沉闷的气氛被王子旭这么一闹,顿时活跃起来,尹诺唯恐天下不乱的说:“嗯嗯,我看你们俩很般配,可以凑成一对啊,要知道,从小到大穿一条开裆裤的交情,可比大街上随便拨拉一个过来的,来的更加真挚,那是革命的兄弟情义啊。” “诺诺,你别乱说。”聂峥嵘也是听说了玉笙箫的消息,特意从部队里请了一天假出来,两人好久没见了,恨不得分分秒秒都黏在一起,素来面部没有表情的聂峥嵘此时也柔情似水,面露微笑。 “我为大哥担心,担心的连晚饭都没吃,瞧瞧,都瘦了。”王子旭捏了捏自己的蜂腰,其实,他本来就是小体格,没有多余的几两肉。 “你就说你最馋了,想蹭饭,明说呗,不过,大哥,我也想蹭饭,嘿嘿......”柳乘风刚埋汰过王子旭,自己的狐狸尾巴也露了出来,没办法,a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菜香四溢,让人忍不住流口水啊。 “那还等什么,那就一起吃吧,是吧,妹子?”尹诺给云舒抛了一记媚眼,然后便利落的在餐桌边选了一个位置坐下,一抬眸,看到玉恒远和方姨还坐在沙发上,立时又站了起来。 “呦,还有长辈在呢。”尹诺又杀到沙发旁,笑嘻嘻的对玉恒远说:“伯父,您和阿姨也吃点儿吧?” “是啊是啊,就算吃过了晚饭,也稍微再吃一点儿,这顿可是混搭,各国最出名的菜式都在这儿呢。”这是云舒的创意,她觉得,每一国的特色菜总是有好吃的,也有不好吃的,把好吃的搭在一起,也算是超级美味大餐了,也难得有原则的a听她指挥。 玉恒远和方姨拗不过孩子们,终是坐了主位,笑吟吟的说:“你们不要因为我们两个过来而拘束,该干嘛干嘛,我们是吃过饭的,稍微品尝一下,还要去公园散步,锻炼身体。” 云舒用了公筷,给玉恒远和方姨挑了些好消化又美味的食物端过去,两人稍稍吃了一些,也是对饭菜赞不绝口。 饭桌上的气氛自然是好的不得了,俗话说,人多吃饭香,你一眼我一语的,气氛活跃,玉恒远和方姨果然稍微吃了点就离开了,云舒和玉笙箫一直送出门外,两人上了玉家的车,离开。 回去后,那四人也都不吃了,云舒和玉笙箫一进门,便看到他们已经来到客厅,尹诺上前握着云舒的手说:“妹子,我们也就是来探望一下玉少,知道玉少运气好,躲过一劫,替你们高兴,现在已经很晚了,改天我们专门出来庆祝一下,喝它个不醉不归。” “是啊是啊,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哥,你和嫂子也有好几天没见了,估计这会儿正骂我们几个碍眼的,我们还是不要这么不自觉了,兄弟们,闪——”,王子旭夸张的动作外加夸张的语言,逗得大家都乐了。 第187章 出事 玉笙箫也不做挽留,直接将他们送出门外,挥手告别。 屋里又恢复了安静,仿佛刚才的热闹从来没存在过一样,三位嬷嬷被玉笙箫打发回家了,现在,这里是他们两个的自由空间。 “媳妇儿?”玉笙箫走过来,俯视着她的眼睛,深情而热切。 “嗯?”云舒含笑迎上他,脸颊红扑扑的,不知是期待还是羞涩。 “烛光晚餐,不跳舞怎么成?”玉笙箫开了音响,一直柔和缠绵的舞曲静静响起,玉笙箫强势一带,将云舒带入怀中,玉笙箫搂着她的腰,云舒勾着他的脖子,亲亲蜜蜜,紧紧相依。 玉笙箫俯身望着云舒清澈而明媚的眼睛,墨瞳中像汪着一滩深水,幽幽的,吸引着她的眼睛,云舒红着脸,痴痴的望着他,手臂将他的胳膊环得更紧。 气氛祥和而安宁,音乐静静流淌,云舒如水的视线扫过玉笙箫有型的下巴,这几天出差,他硬是把一周的工作压缩成了五天,自然顾不上注意形象,胡子有两天没刮了,下巴上已经冒出青黑的胡茬,看起来,不仅不显得邋遢,反而觉得有种性感的颓废美。 “云舒?”玉笙箫温柔的注视着她,她白皙娇嫩的肌肤,如玉般透着光泽,澄澈的眸中呈现出他的倒影,那般清晰,长长的睫毛卷翘着,如蝶翼般颤抖,整个人美得如堕入凡间的精灵。 “嗯?”云舒被他灼热的视线盯着,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不自然的移开视线。玉笙箫附到她耳侧,轻轻说:“媳妇儿,你真美。” 云舒的脸更红了,躲闪着他的目光,他的大掌从她的腰上渐渐上移,摩挲着她的香肩,掌心温度渐渐攀升。 在他怀里,她渐渐化作一滩春水,软的使不出力气来,无力的挂在他身上,紧紧攀附着他强壮高大的身体。 玉笙箫一个公主抱,将她打横抱起,踏着音乐的旋律,原地转了两圈,然后迈开大步往卧室走去。 桌面上,长长的红烛燃了一小半,摇曳的烛心跳跃着,红色的蜡油是为他们欢喜而流的眼泪。 卧室里,一场彻骨缠绵正在上演,分离了好几天的两人,果然疯狂的渴望着自己,恨不得将对方融入自己的骨髓中。 月亮羞红了脸,躲到云层中不再出来,清朗的夜空中,星星在眨眼,窗外微风阵阵,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拂动影影绰绰的窗帘,窗帘后两道身影紧紧相拥,密不可分。 ...... 聂家二姐将白海告上法庭后,法院的传票不久后就到了白海的办公桌上,这个纨绔子弟明白,如果他们的离婚案开庭,白家的股票将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毕竟,他是过错方,这年头,有钱人家的子弟玩个女人几乎是常事了,可若因为玩女人捅了篓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白海在拿到传票的第一时间便搞清楚了状况,查明所有证据都在尹诺手中,便琢磨着怎么从尹诺手里把证据都弄过来。 白海是个好色的人,一向对尹诺的美色垂涎三尺,当初,他去咖啡厅找上尹诺,便想着怎么把她弄上手,然后再威胁利诱,没想到,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玉笙箫给破坏了,还因此给白家弄丢了玉氏这个盟友,被家里人一顿埋怨,连遗产也减少了给他的份额。 离婚案于下周二开庭,尹诺接到通知后,当即去医院把上次送去的精液化验单取了回来,然后复印了几份分别收藏。 她这个人很粗心,总是丢三落四的,有些东西明明收藏的很好,真正找的时候,却又怎么也找不到了。 以前在聂家住的时候,她的生活都是靠聂峥嵘在打理,根本不用费心的想那些东西应该放到什么地方。 前段时间,她还享受了一段有聂峥嵘伺候的日子,尹诺的爸爸妈妈来了之后,好日子就一去不复回了。 未免手机再丢了,她把手机里的照片拷贝下来,存到电脑上,还不放心,又刻了几张盘,分别收藏。 忙完这一切后,尹诺去超市买菜,拎着菜走在大街上,给聂峥嵘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聂家二姐的离婚案将于下周二开庭。 聂峥嵘参加了部队一年一度的大比武,他是去年大比武的冠军,各项全能,今年仍旧是呼声最盛的冠军人选。 尹诺打过去电话时,聂峥嵘正从训练场回来,一边抹汗,一边微笑着听尹诺说话,对他来说,每天和他心爱的诺诺通电话,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刻。 “峥嵘,我妈妈和爸爸不知怎么了,怎么也不肯走,赖在家里,整天得我伺候,咱们俩这么偷偷摸摸的,真是好辛苦哦。”尹诺接通电话后,开篇都是千篇一律的诉苦,倾诉她对聂峥嵘的相思,抱怨爸爸妈妈还不回m国去忙生意,严重影响了她的生活。 聂峥嵘听到她带着小女人的娇憨的撒娇口吻,冷硬的俊脸不自禁的浮现一抹笑容,他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嗓门说:“诺诺,如果你爸爸妈妈过些天还不走,等我大比武结束了,不如你来部队待上几天吧?” “可以吗?”尹诺一听能去部队呆几天,立刻兴奋了,叽叽喳喳的表达了她的喜悦,然后又担忧的问:“人家部队探亲的都是军属,我去合适吗?” 聂峥嵘笑了:“合适,你就是我的军属,我们这里是全封闭的,谁也不会把消息传出去,你来了就说是我女朋友,没有人不信的。” 尹诺笑嘻嘻的打趣儿他:“一向铁面无私的聂少将也开始徇私了,如果被上面知道了——”,她还在往前走,没提防,斜刺里冲出两个彪形大汉,蒙着面,将她一股脑塞进随后跟来的一辆面包车里,一溜烟消失无踪。 “唔——”手机那边留了个尾音,然后再没了讯息,聂峥嵘把手机从左手换到了右手,喂了好多声,都没有动静。然后手机被挂断了,再打过去,关机的提示音。 聂峥嵘看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脑海中自动回放着云舒最后一个尾音“唔——”,好像惊呼一样,如果是没电了,她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他的心里火烧火燎的,不详的预感越来越烈,下午就是大比武决赛了,现在弃赛,对他个人影响极大,可是,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尹诺更重要,在她面前,比赛又算什么? 聂峥嵘身在部队,就算立即赶回去,也需要一段时间,而如果尹诺真的出了什么事,被这么一耽误,恐怕就真的危险了。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尹诺熟识的人打电话,还通知了他a市的朋友们一起出动去寻找尹诺。 不出他所料,尹诺的手机果然不是没电了,聂正阳说她一直没有回来,尹诺失踪了,这是确确实实的事。 邹女士听说尹诺失踪了,立刻慌了神,拽着聂正阳的衣袖,浑身瑟瑟发抖:“正阳,要是诺诺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好过了。” 聂正阳也很焦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把尹诺当成自己女儿一样疼爱,女儿不见了,作为父亲,他当然着急,心情不亚于邹女士。 “你放心,我马上就给我a市的各道朋友打电话,拜托他们一起寻找,这地方不大,诺诺失踪经过的时间不长,应该能找到的,对方应该不是寻仇,如果是绑架勒索,我们给钱,要多少给多少,只要诺诺平安。” 邹女士含泪点点头。 聂正阳一个个打电话,聂峥嵘一边往a市赶,一边也在不停的打电话。 云舒和玉笙箫甜蜜了一个晚上后,起床有点儿晚,磨磨蹭蹭的洗漱完毕,好不容易穿戴整齐,打算去外面吃点东西,就接到了聂峥嵘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云舒还开玩笑:“聂少,我可不是你的诺诺,大清早的打电话来干什么?不会是诺姐又躲起来了吧?” 聂峥嵘声音有些沉痛,喘息了一下,痛声说:“云舒,诺诺不见了,和我通电话的中间,突然不见了,我怀疑,她遇到了绑票。” 云舒愣了愣,然后惊呼:“你说什么?诺姐不见了,在哪儿,什么时候,怎么不见的,急死我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聂峥嵘知道云舒是个急性子,和尹诺一样,尽管心里已经紧张的要命,可还是耐着性子将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玉笙箫见云舒紧张的要哭,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便从她手里把手机拿过来,和聂峥嵘通话:“聂少,你别急,我先联络几个朋友帮忙一起找,要报警吗?” 聂峥嵘立刻制止:“不行,如果报警,对方狗急跳墙,诺诺会更危险,我不能让她冒一点险。” “我明白了。”玉笙箫挂了电话,云舒抹抹眼泪,胡乱的套了一套运动服,连早餐也没心思吃,拉着玉笙箫就往外走。 “笙箫,我们先去出事的地方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云舒虽然乱了方寸,但理智还在。 玉笙箫点头,两人匆匆出了门,一起往事发地点赶过去,据聂峥嵘说,尹诺是在去超市买菜的路上出了事的,那么,一定在她家附近,而她家附近的超市只有一个。 第188章 寻找 到了地点,玉笙箫从车里摇下车窗,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家超市,发现是个大型的蔬果超市,大清早来买菜的,老头老太太居多,这里地处繁华,人来人往,如果有歹徒行凶,应该被发现才对。 玉笙箫给朋友打了电话,调出了那段路的监控录像,画面显示尹诺手里拿着手机,举到耳边讲电话,另一只手拎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鼓鼓囊囊的,应该就是从超市买的东西。 可以看出,她表情柔和,一直沿着东边走,然后拐进了一条小巷,那条小巷里的监控不知什么时候被弄花了,也就是说,尹诺从进入小巷到失踪的画面没有了。 玉笙箫又调出后一个时间段的录像,画面依旧是花花的一片,也就是说,这一条路这个时段的录像都已经被人破坏掉了,看来是早有预谋。 证据被破坏的很彻底,那人不仅有手腕,更有势力,尹诺不过是一个女人,平日里也没机会得罪什么人,到底是谁想要对她不利呢? 监控室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入的,这说明,这里有内鬼。玉笙箫给他们领导打了个电话,把昨天值班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叫过来,一一询问。 大家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就连值班的那个,也能说明自己是和另外一名员工在值班室聊天。 如果砸值班期间没出问题,那监控录像又是怎么被破坏掉的? 云舒愁眉紧锁,双目如电,掠过昨天值班的那个人,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矮胖矮胖的,没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又掠过那个据说是和他聊天的人,身材矮小,皮肤蜡黄,眼眶深陷,像是长期营养不良才长成这个样子。 “你说你们俩当时在聊天?”云舒问那个胖子。 那个胖子点点头,忽然有这么个美女站在面前,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瞄了,刚才回答问题时的利落劲儿没有了,变得有些局促。 “聊什么?”云舒挑挑眉。 另外一个瘦的男人眼睛浑浊,直勾勾的盯着云舒时,眼神中有种色迷迷的神色,云舒见过这样的人,还在b市的时候,邻居家的一位叔叔长期吸毒,不仅败光了家业,还给自己染了一身病。 据说,初时,那位叔叔也只是吸点毒粉,后来,毒瘾越来越大,毒粉已经不能满足了,就开始注射,剂量一点点增加,人也渐渐废了,变得萎靡不振,脸色蜡黄,眼眶深陷。 人们都觉得男人钢筋铁骨很有力量,但其实,经常进行静脉注射的男人也是钢筋铁骨,只不过,只局限于注射部位,那位叔叔的手臂硬的像铁一样,因为,那部分的肌肉已经坏掉了,那是一种生命被糟蹋的表现。 “是吗?”云舒忽然冲着那个瘦子嫣然一笑,然后飞速握上他的两条手臂,果然,他的手臂比常人要硬上许多,硬邦邦的,几乎有些铬手。 她又飞速撸起那人的袖子去察看,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特别是那个瘦子,他是常年浸淫女色的人,对女人没有免疫力,当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冲着他笑得时候,他彻底放松了警惕。 “你干什么?”瘦子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立刻退后一步警惕的说:“夫人,你这举动不妥当吧,你先生还在身后。” 倒是比较机智,反击的恰到好处,不过,玉笙箫是什么人,断断不会认为自己的媳妇儿在这种紧张时刻还有心情调戏男人,况且,这个男人要多猥琐有多猥琐,绝对是云舒最讨厌的类型。 “呵呵,我先生是什么人?是你能轻易挑拨的吗?”云舒冷笑一声,对玉笙箫说:“笙箫,这人吸毒,如果我没猜错,他们两个一定是吸毒的时候出现了问题,这才不敢说真话的。” 玉笙箫含笑看着云舒,慢悠悠的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待会儿就知道了。” 云舒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那两个男人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没一会儿,从监控室门外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人是王子旭,手里拿着化验用的器材,急匆匆的走过来问:“大哥,你说的那两个瘾君子就是这两位?” “没错。”玉笙箫点点头。 王子旭一挥手,随他而来的那位便拿着一根针管走到那两人面前,面无表情的说:“撸起袖子,抽点血。” 胖子脸色大变,向后闪躲:“你们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们既然说没吸毒,那就抽个血化验一下,不就证明你们的清白了?”玉笙箫紧紧盯着他们,没有放过他们一丝一毫的表情。 瘦子满脸戾气:“你们未经本人允许,擅自抽血化验是违法的。” 云舒笑嘻嘻的说:“那你去告我们啊,让警察来评评理,遇到吸毒者是不是该先报警,然后再关起来戒毒,免得危害社会?” 两个男人顿时没了言语,也不吭声,只是无声的抗拒着。 “要想我们不告你们,也行,说实话,监控录像到底哪儿去了?”玉笙箫依旧是淡然镇静的样子,可就是那淡淡的目光扫过,给他们以不可承受的威压。 胖子额角的汗珠颗颗滴落,喘气声越来越重,最后,蹲下去,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脸哀求道:“我说,我说,求求你们,不要告诉我们领导,不然,我们的工作丢了,就没办法养家糊口了。” 云舒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个男人,如果真心为了养家糊口,还会去吸毒吗?如果他有家庭,那不得不说,他的妻子和孩子还真是不幸,摊上这么一个丈夫和父亲。 “你放心,我们没想让你们丢工作,只是想找人,时间就是生命,一刻都耽误不得。”云舒迫近一步,语气急切。 瘦子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我说吧,其实不关胖子的事儿。就在一个小时前,我来找胖子吸毒,监控室没有工作人员,我俩临时走开一会儿,回来后,就发现监控室有人进入过了,我们查看了一下,发现有段监控被破坏了,当时想着这事儿是要败露,便串好词,打算来个死不认账......”。 瘦子说的话在情理之中,可是并不能给他们提供任何线索,寻找尹诺依然像在大海里捞珍一样,毫无目的。 几人退出监控室,玉笙箫微微回头,看到胖子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当即转过身,一手揪住他的领口,冷冷的说:“你们在撒谎,说,到底隐瞒了什么?” 胖子吓得一哆嗦,脸色惨白,浑身像筛糠一样抖动着:“我,我我——”。 瘦子也紧张起来,用手捅了捅胖子,示意他不能说。 胖子看看瘦子,又看看玉笙箫,难过的快要哭出来了。 玉笙箫一只手把他拎起来,虽然他体重有二百斤,但玉笙箫臂力惊人,还是单手将他拎起,离地几寸高,光是这一下子,也够惊人的了。 胖子瞠目结舌的看着玉笙箫,哭丧着脸说:“饶了饶了我,我说,我说实话。” 玉笙箫一松手,将他丢到墙角,他没站稳,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摔了个屁墩,然后勉强爬起来,喘气说道:“我注射完,爽了一阵儿,想去厕所,路过监控室时,看到里面有两道人影,蒙着面,手里拿着刀,正在破坏监控,当时,监控录像里出现一个画面,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拽上了一辆面包车,好像是——” 胖子回忆了一下,说了一个国产的牌子,然后接着说:“那两个人一看就是凶神恶煞,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所以我和瘦子商量,这件事就咽到肚子里,对谁都不说。” 总算有了新线索,就从这辆国产的面包车着手,玉笙箫重新进了监控室,把今天通过尹诺失踪那段路的所有面包车的录像都调了出来,拷贝了一份,准备回去做研究。 从监控室出来,聂峥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玉笙箫接起电话,聂峥嵘便急匆匆的问:“诺诺有消息了没有?” 玉笙箫沉声答:“没有。” 聂峥嵘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问明玉笙箫的位置后,没用十分钟便出现在他和云舒的面前。 “这里是拷贝的录像,不过,通过那段路的面包车很多,没有看清车牌,相当于是大海捞针,你的那些朋友们有消息吗?”玉笙箫将优盘递过去,问道。 聂峥嵘修眉紧蹙:“这次的事情很棘手,如果是普通绑匪,一定会打电话敲诈勒索,可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对方还没有动静,我担心,担心诺诺——”,聂峥嵘脸色惨白,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从来没有像此时一样脆弱过。 云舒立刻阻止他胡思乱想:“聂少,诺姐福大命大,绝对会没有事情的。” 玉笙箫点点头:“我觉得,通过我们几人在a市的势力,调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消息,只能说明一点,绑架尹诺的不是普通绑匪,可能和黑道有关,而且,不是普通的黑道势力。” “我也这么想。”聂峥嵘焦躁的抓抓头发。 第189章 自恋 云舒忽然一拍后脑说:“我想起来了,我们去找顾暖吧,她一定有办法。” “顾暖?” “顾暖?” 两个男人同时愣了一下,然后思索了一下这件事的可能性,云舒见他们没有答应,立刻补充道:“上次我托凌寒调查一件事,就是在原始部落找到的顾暖,而且,她好像是那里的头儿,那些人都听她的。” 云舒把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下,玉笙箫沉吟片刻道:“聂少,你继续通过现有势力查找,我和云舒去原始部落找顾暖,也许真的能想到办法也不一定。” 玉笙箫驾车载着云舒来到原始部落,现在是白天,这里并不热闹,服务人员都回家了,表面看来,这里没有几个工作人员,防卫很松,但其实一走进里面,就能感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几名彪形大汉看似散漫的东游西逛,其实目光如鹰隼,精光毕露,一看便是练家子,是巡场的打手。 云舒报上名来,一名大汉颇有礼貌的让她稍等,过了没多久,便有人引他们上去,拾阶而上,顾暖的办公室位于二楼深处一间雅致的房间中。 屋里摆着几盆兰花,都是极名贵的品种,又不好打理,可这几盆养的却极好,可见主人十分精于照料。 云舒和玉笙箫敲门进入,顾暖似是刚洗了澡,头发尚有水珠低落,凌寒手中握着一柄小巧的吹风机,耐心细致的挑起她的墨发,为她烘干。 顾暖身子微微倾斜,倚在椅子上,侧脸柔美宁静,水般迷人的眸凝视着凌寒,眼角眉梢都是幸福的笑意。 这一次见着,这两位的关系又同之前不大一样了,似是和睦了许多。见到云舒和玉笙箫进来,顾暖站起身,凌寒将吹风机关掉,放到一旁。 “玉先生,玉夫人,好久不见。”顾暖笑吟吟的望着云舒。 “是啊,好久不见,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诺姐出事了,不得已才求到你这儿来。”云舒急急的向前跨了一步,不管不顾的抓了顾暖的手,眼泪汪汪的说:“顾小姐,你帮帮诺姐吧。” “别急,慢慢说,能帮上忙的话,我一定帮。”这话就是承诺了,云舒略略放了心。 顾暖请她和玉笙箫坐下,凌寒依旧神色淡淡的,继续挑起她的几绺头发烘干着,仿佛眼前这一切和她没什么关系。 云舒理了理思路,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顾暖静静的听着,一直到她讲完,这才插话:“你是说,猜测对方是黑势力?” 云舒呆了呆,忽然想起顾暖经营着原始部落,恐怕也是涉黑的,这么说不知是否犯了她的忌讳。 “没关系的,这个忙我可以帮。”顾暖心里有了底,冲云舒点点头。 所求的事情有了眉目,云舒和玉笙箫自然也不打算在这里当电灯泡,眼瞅着凌寒和顾暖浓情蜜意,显然是容不下别人打搅的。 云舒和玉笙箫离开后,凌寒俊脸便阴沉下来,将手中的吹风机丢到一旁,冷冷的问:“你不是答应我不再涉黑了?” 顾暖缓缓站起来,走到他身边,从他身后紧紧环住他的腰,柔声说:“寒,你也知道,尹诺是个好姑娘,不应该遇到什么不测,我虽然答应你不涉黑,但毕竟在这条道儿上呆了多年,到底还是有些关系的,我没有什么朋友,但真的喜欢云舒和尹诺,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好不好?” 凌寒蹙着眉头,转过身来,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然后将她带入怀中,强势的说:“记住你答应我的话,不再涉黑,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背着我做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的。” 顾暖娇躯猛震,在他怀中抬起头来,美目漾出淡淡清愁:“是不是,一人曾经做过错事,这辈子便因着这些污点,永远被猜忌怀疑呢?” 凌寒没有回答,既不说不,也不说是,气氛一时有些僵。 云舒牵着玉笙箫的手从原始部落里出来,回头望了眼这座金碧辉煌的建筑,心中叹息:“笙箫,我从来没见过像顾暖那样有味道的美人,虽然我身为女人,也情不自禁的被她迷住,你说凌寒怎么不懂得珍惜呢?”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珍惜,没看到他在帮顾暖吹干头发吗?一个男人肯这样对一个女人,说明是把这个女人放在心上的。” 云舒摇摇头:“不是,如果他真的把顾暖放在心上,那就不会流露出那种复杂的眼神,你看我就不是那样的,所以,你是爱我的,而他对顾暖的感情很复杂,也许有爱,但绝不纯粹。” “也许不是不纯粹,只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其实他的心已经沦陷了,男人有时候是迟钝的,尤其是当过去经历过许多事情时,真正的情感反而容易被忽略。”玉笙箫说话高深莫测。 “夫妻间本该互相包容,路才走的长久啊,傻丫头。”玉笙箫宠爱的揉了揉云舒的头发,亲昵的动作,溺毙人的温柔眼神,都让云舒无所招架。 她低下头,眼睛咕噜噜一转,笑嘻嘻的说:“笙箫哥哥,你好像哲学家哦。” 玉笙箫听了这话,简直哭笑不得,他算是领教了,每当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时候,就总是喜欢打迷糊,转移话题,这本事倒是练得炉火纯青。 “丫头,不许打马虎,你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玉笙箫伸出修长的手指,轻佻的勾起云舒的下巴,凑近了问。 云舒嫌弃的用手拨拉开他的手指,撇撇嘴:“瞧你说的自己像感情专家似的,还分析的头头是道的,那你说说,你自己对我是什么感觉?” 玉笙箫一把把她揽入怀里,在她嘴巴上惩罚似的咬了一口道:“你说呢?当然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天天时时刻刻都牵挂着了。” 玉笙箫这个人,绝对是沉默寡言的人,一句话能说清的事,绝不说两句话,一个字能表述清楚,绝不说两个字,可这段肉麻的情话说出来,还真像蜜糖一样,甜丝丝的渗入云舒的心里,岂是一个美字能说的尽的? “今天怎么嘴巴这么甜,我尝尝,是不是抹了蜜?”云舒作势要去啃他的嘴巴,玉笙箫趁势俯下头,衔住她那张诱人的小嘴,狠狠吮吸了一番,这才松开。 这家伙,当街化狼,弄得云舒十分难为情,红着脸,嘟着微肿的唇,用甜的腻死人的声音嘟囔:“讨厌。” 这糯糯的一声勾得玉笙箫心里痒痒,撩拨的他眼眸幽深,下身发紧,这个小妖精,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原始部落门前忽然驶来一辆低调的越野车,车上下来一个妖娆俊美的男人,黑色的丝质衬衫微敞,露出胸前结实的胸肌,随意瞟过来一眼,邪肆放浪,云舒几乎都看直了眼。 玉笙箫不高兴的扳过她的脸,对着她的眼睛问:“他长的有我好看吗?” 云舒下意识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就这个点头又摇头的功夫,玉笙箫的脸便沉了下来,拉长声调问:“嗯?” 云舒立刻狗血的环着他的脖子撒娇:“当然是玉先生好看喽,那个男人就是美嘛,你见过泰国人妖没有,美啊,美人啊。” 因为急着表白,云舒的声音大了些,结果,那句泰国人妖就被那个邪肆的男人听到了,那男人眼波流转,随意的往这边瞟了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云舒讪讪的躲避了他的注视,偷偷拽拽玉笙箫的衣袖,小声问:“那人是谁啊?很有派头。” 玉笙箫半眯着眼,唇角微勾:“据说,原始部落的当家是一位手段狠辣的年轻男人,长得俊美妖娆,很得女人欢心,也许说的就是他了。” 云舒纳闷的问:“如果这人是原始部落的主人,那顾暖呢?”她没有问出口,其实还想问的是凌寒在这里究竟是什么身份?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般,玉笙箫说:“不要小看了凌寒,那人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贵气,那种渗入骨子里的气势不是想模仿就能模仿的了的,所以,他绝对不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一定是有背景的人。” 云舒蹙着眉头:“其实,我倒希望凌寒是吃软饭的小白脸,这样,靠顾暖养着,至少不能随便离开她,看的出,顾暖很在乎凌寒,如果凌寒本身就有身份,那顾暖岂不是爱的更卑微?不公平啊。” 玉笙箫戳戳她的脑门,牵着她的手往回走:“蠢女人,真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吧,还操心人家?如果顾暖像你说的那么柔弱,你去找她解救尹诺岂不是天方夜谭?一个在黑道混的风生水起的女人,手腕和智商不容低估,也许凌寒现在是处于上风,不过将来嘛,谁说得准?” 云舒还想回头看看那个邪肆的俊美男人,却被玉笙箫强行按坐到车上,把脸扳到他那边,诱哄道:“媳妇儿,你家男人长的就够好看了,看我就够了。” 云舒翻了个白眼:“自恋。” 第190章 危险 ....... 尹诺被反剪双手塞进面包车,双眼也被蒙上了黑布,她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只能靠耳朵辨别外面的动静。 面包车里很安静,绑架她的两个男人都没有吭声,但根据她附近的温度判断,那两人就坐在她的身边。 她用力扭动着身体,想要把捆着双手的绳子弄开,一个男人凑过来,用匕首抵着她的后背,冷冷的警告:“妞儿,我警告你,最好别乱动,要不然,爷这把匕首就不知道捅你哪儿了,这么美得小妞儿被捅个透心凉,你情哥哥可是会难过的。” 尹诺听不得这人的腔调,用力甩开那人抬着她下巴的手,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的形势,还真容不得她发怒。 她静静的坐着,脑筋飞速转动,想着怎么逃脱。刚才被绑上车的时候,手机不知道掉哪儿了,她的手指在后面勾动着,回忆着云舒当初教她解绳索的方法。 那时候,她刚认识云舒不久,那丫头是个跳脱的性子,一天到晚闲不住,某一天,因亲眼见到她的咖啡厅来了一群小混混,她们两个女人险些招架不住后,便突发奇想,总觉的某一天会被绑架,需要学一些防身的手段。 双手被反剪后,从后面解绳索的本事便是云舒向一名老刑警学的,这项本领是她买了几盒好烟,好话说了一箩筐换来的。 云舒把这项本事练熟了之后,还非要尹诺跟着学,尹诺性子懒散,根本就没有忧患意识,学得时候没怎么注意,现在真是后悔不跌。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是先扭左手?还是右手?正琢磨着,面包车忽然停了,她被一个男人拽下车,那人牵着捆她的绳子,像吆喝动物似的吆喝:“快走,走。” 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尹诺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如果不是身处危险中,理智尚存,她几乎要跳起来大骂。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押送着她,前面那个像牵狗一样用绳子牵着她,后面那个还不时的推搡一把,偏偏她的眼睛上还蒙着黑布,脚下也不是平路,坑坑洼洼的不平,一不小心,脚下就会一绊,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冲去,前面的那个没好气的拽住她,邪里邪气的说:“臭娘们,想要投怀送抱到地方再说,这么热情干什么?” 另一个便开始应和着淫笑,恨得尹诺牙根痒痒。 走了好长一段路,始终都是坑坑洼洼的地带,好像还在爬坡,好不容易到了地方,门像是年久失修了,一推开,吱呀呀的响,迎面一股浓郁的潮气扑面而来,还带着隐隐的霉味儿。 一个男人将她用力一推,她便一个踉跄跌倒到一堆软软的东西上,好像是干草。她蜷缩着身体,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好在,那两个男人有事商量,将她关到屋里后,便关上门出了外头。 尹诺又开始拼命回忆云舒教的解绳子方法,试了好多次,绳索终于有些松动的,她的心里一阵激动。 本想着那两人出去密谋不会太快回来,没想到,也就是一刻钟不到的功夫,木门又吱呀呀的响了,一个男人走进来,手里捏着一个馒头,凑到尹诺的面前说:“想不想吃点儿?” 从早晨出来,到被绑架带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尹诺还真是粒米未沾,饿的前心贴后背,浑身无力,可若是真吃了他们给的东西,那还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 上一次在m国,她可是受够了教训,幸好,那次遇到的那个混血男人李约翰不是个坏人,至少没有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强迫她,带她到了宾馆,一直等到聂峥嵘的到来。 而且,如果不是他给她下了药,她也不会那么放得开的勾引聂峥嵘,让两人已经僵化的关系更进一步。 那次的事情给了她惨痛的教训,她可不认为每一次都会像上次那样幸运,眼前这两个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亡命之徒,把他们惹恼了,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所以,她既要保护好自己的清白,还不能把他们激怒了,实在不行的话,违心的说些软化也是可以的。 尹诺打定主意,摇摇头。 那男人这才意识到她不能说话是因为被堵上了嘴,便一把将堵她嘴的破布拔下了,再次将馒头凑过去:“不要嫌弃馒头不好吃,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东西吃已经不错了,我们要在这里呆上几天,干粮不多。” “两位大哥,我,我真的吃不下。”尹诺撇撇嘴,肩膀耸动着,做出受到惊吓哭泣的样子,其实,被蒙着的双眼中一滴眼泪也没有。 那男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木门又关上了。 尹诺微微松了一口气,她一边思索着绑匪把她绑来的目的,一边琢磨怎么逃脱,一边又在希望聂峥嵘能及时来救她。 刚才,她和聂峥嵘打电话的时候忽然被绑,最后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不知聂峥嵘那边会不会起疑心? 她觉得聂峥嵘是个细致聪明的人,一定会从她的惊呼中发现什么,更何况,手机通话突然中断,他一定会再次打过来,如果她接不到,也能说明问题。 所以,依照她对聂峥嵘的了解,他一定已经开始想办法了,只要她能够拖延时间,等到他来救她,就像上次一样,他像天神一样降临,给她一个宽阔结实的胸膛去依靠。 尹诺一边思考,一边思念,时间在一分一秒钟过去,等待总会让人感觉漫长又难熬,好在,那两个绑匪暂时没有为难她。 中间,其中一个男人进来过两次,都是给她带吃的,可都被她拒绝了,那人倒也没强迫她,只是在最后一次,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妞儿,倒是挺有惊觉心的啊,不过,爷们就喜欢你这种辣的,如果你家人不能给出合理的报酬,你这绑票就这么撕了挺可惜,总要玩够了才行。” 尹诺一听,心里恨得要死,身体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不过,在这种时候逞强绝对是找死,于是,她便带着哭腔哀求:“两位大哥,我家里很有钱,你们尽管开口,他们心疼我,肯定会筹足赎金的。” “真想看看这小娘们梨花带雨的样子,可惜蒙着眼睛,不过,这声音他妈的还真够撩人的,老二,如果不是还要拿钱,哥我真的想上了这骚娘们。”一个男人声音粗狂,发出放浪的声音。 “哥,咱过的就是刀剑舔血的日子,再等一个小时,如果对方不能送钱,咱们也不要等了,总不能委屈了自己。”另一个也笑着,还伸手在尹诺白嫩的脸上捏了一把。 那只手粗糙而恶心,如果不是手被绑着,尹诺真恨不得狠狠擦掉脸上那种恶心的感觉,她垂下头,缩了缩身体,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 云舒手托香腮,直勾勾的盯着桌上的手机,不时的回头问一句:“笙箫,你说顾暖到底找到诺姐了没有?” 玉笙箫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看,听到她问,便放下报纸,大掌在她头顶揉一揉:“乖,你就少担心一点,顾暖的能力不容小觑,既然她答应了,一定能想到办法。” “可是我就是担心嘛,你也知道,那些绑匪都是些亡命之徒,诺姐又是烈性的人,万一一言不合,两边起了争执,我担心诺姐会吃亏。”云舒想想尹诺那高傲的性子就担心的要命。 “你放心,你诺姐绝对没有那么蠢,再烈性,也得看清眼前形势,如果连这一点都不懂,那她也就不会那么被聂峥嵘看重了,总之,她是个聪明人。”玉笙箫安慰她。 “但愿吧。”云舒赞同的点点头。 两个人在静默中又过了一个小时,这一次,电话终于响了,是顾暖打来的,她只简短的说了一个地点,那个地点离a市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位于较为偏僻的一座孤山上。 云舒得了消息,立刻给聂峥嵘打了个电话,这么长时间没有尹诺的消息,一向沉稳的聂峥嵘几乎要崩溃了,他几乎能想到尹诺被虐待的样子,一想到这些,便心疼自责的要死。 聂峥嵘接听电话的时候,聂正阳和邹女士就在身边,听说有消息了,都凑过来,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见他挂了电话往外走,邹女士双眼含泪的拽住他:“峥嵘,诺诺在哪儿,究竟怎么样了?” 聂峥嵘刚要说话,邹女士手里的电话响了,那边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一听就是经过处理的。 对方粗声粗气的要求邹女士准备五千万现金来赎,然后报了个地点,听到女儿有消息,邹女士哪管钱多钱少,忙不迭的答应,最后还放下是身段哀求绑匪一定要善待尹诺。 对方听到这个要求后,发出邪肆的淫笑,然后威胁邹女士,如果不能按时带足现金过来赎云舒,他就会将尹诺先奸后杀,弃尸荒野。 听到对方邪肆放浪的声音,聂峥嵘大掌紧握,骨节发出“嘎嘣嘎嘣”的响声,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毙了那几个王八蛋。 第191章 诱惑 邹女士放下电话,眼泪汪汪的看着聂正阳,抓着他衣袖的手在一个劲儿的颤抖:“正阳,快,我们快准备五千万,救诺诺,救诺诺。” 聂正阳蹙眉思索:“媳妇,你没听到绑匪说的地点和峥嵘听到的地点不一致吗?” “那又怎么样?”邹女士立刻松开聂正阳的衣服,像一只斗鸡一样竖起浑身的羽毛,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就算绑匪有诈,我也心甘情愿被骗,万一诺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想活了。” 可能这一辈子,聂正阳都没看到邹女士和他发过火,这一炸毛,他立刻慌了,走过去把她揽在怀里安慰:“媳妇,别急,咱不急,我立刻去筹钱,咱不缺钱,要确保诺诺平安,她是你的宝贝,也是我唯一的孩子啊。” 邹女士红着眼睛说:“那你还不快去?” 聂正阳只来得及匆匆给了聂峥嵘一记眼神,然后便推门离开了。 聂峥嵘也要立即赶到顾暖提供的地点,相比绑匪来说,他更相信顾暖一些,不过,去那个地方开车要三四个小时,他可等不了那么久。 云舒和玉笙箫急匆匆跑到机场的时候,才知道聂峥嵘要驾着直升飞机去顾暖提供的地方,玉笙箫让云舒回去等,云舒不同意,没办法,只得也给她系了安全带,一起乘直升机过去。 聂峥嵘部队出身,飞行技术一流,飞机在云层中穿越,气流回荡,机身却不受影响,稳稳的飞行着,不多时,便看到那座孤山。 “怎么办?我们要是贸然靠近,说不定绑匪会狗急跳墙,到时候诺姐就会有危险。”云舒提醒他们。 “我们在那边的空地上下飞机,然后徒步过去,不过,云舒,你还是不要过去了,待会儿一定会很危险。”聂峥嵘提醒云舒。 “不行,我一定要和诺姐共患难。”云舒很坚定,握紧手里的那个小袋子,那是她临时准备的制胜法宝。 玉笙箫已经劝了很久了,他的小媳妇有多执拗,那只有他才能知道,没办法,待会儿只能见机行事,保她周全。 三人安全降落到林中,接着茂密的树林掩护,悄悄的向那间废弃的木屋潜过去,聂峥嵘手里拿着一个高科技的产品,可以根据人身上的红外线追踪人的具体位置在哪。 靠近小木屋的时候,那各红外线追踪仪果然一闪一闪开始示警,聂峥嵘立刻放轻脚步,回头给了玉笙箫一记眼神。 玉笙箫收到他的给的提示后,迅速把云舒拉到自己身后,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柄银色小巧的手枪。 云舒从来不知道玉笙箫居然会使枪,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玉笙箫曾经在部队里呆过一段时间,各项本领应该都不会差,毕竟,他是那种学习领悟能力很强的全能型人才。 “别走神,小心点。”玉笙箫小声的提醒她,他有些后悔带她来了,这么危险的地方,就她那小身板,如果遇到危险,后果不堪设想—— “哦。”云舒一转身,在一棵树下蹲下,然后双手抓了抓头发,一条精致的马尾辫便被抓的乱七八糟,又从地上抓了些泥巴糊到脸上,瞪大眼睛望着太阳,好不容易挤出两滴泪水。 玉笙箫听到后面不对劲儿,一回头,便看到一个脏兮兮的落魄女人僵尸一般站在他身后,如果不是对云舒太过熟悉了,他几乎要把手枪指到她的额头上。 他头疼的问她:“媳妇儿,你又干什么?”这是什么时候啊,性命攸关,岂容她开玩笑,当是在做游戏呢? “不干什么,你们举着枪能救出诺姐吗?我有办法,相不相信我?”云舒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立刻得到了玉笙箫的坚决反对。 “不行,太危险了。” “不危险,火拼才危险。”云舒坚持。 聂峥嵘停下脚步,看着这僵持的两口子,不知该怎么办,后援待会儿才能到,他们需要在确保尹诺安全的前提下靠近木屋,但是大家心里很清楚,那很难,云舒的方法对于解决这个僵局的确很好,可是太危险了,他不能为了自己的女人把另一个女人推进危险中,那样做的话,不光是玉笙箫不答应,尹诺也不会答应的。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接近傍晚了,距离绑匪规定的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小时,也是绑匪规定的最后期限。 尹诺坐在黑漆漆的木屋中,心中由期待慢慢到失望,峥嵘是没有找到这里吗?如果绑匪狗急跳墙,她要怎么办?是玉石俱焚保存自己的清白,还是为留一条命,苟且容忍? 正在沉思间,木门忽然被推开了,为首的那名绑匪气势汹汹的进来,一把拽起尹诺的头发,大掌一挥,“刺啦”一声撕开了她的衣领。 “臭婊子,你不是说你家很有钱吗?为什么没有人来赎你?” 尹诺忽的眼前一亮,蒙着眼睛的黑布被扯开了,时间已经是傍晚,漫天霞光,屋里没有灯光,显得很昏暗,但也勉强可以视物。 绑匪不再担心被她看到容貌,一定是不打算让她活着出去了,想到这里,尹诺心里一阵悲凉。 但是,时间还是要拖延的,也许,峥嵘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如果争取不了时间,等待她的不仅是屈辱,更有可能是把命丢在这里。 “大哥,我没有说谎,你既然绑了我,就必然打听过了我的家世,我家里拿出一大笔钱来不是问题,只是,钱不是小数目,一下两下筹不起来,请再给点时间,就一个小时好了,一个小时一定好了。”尹诺低声下气的哀求着,心里却对这两个绑匪恨到了骨子里。 妈的,如果她能逃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先狠狠扇他们几个耳光,再踹上几脚,最后在托关系他们送进死囚牢里,让他们一辈子都不好过。 许是有了不好的预感,绑匪显得比较心浮气躁,没有理会尹诺的哀求,大掌继续撕扯着她的衣服,转眼间,她好好的一件t恤衫就被扯成了一条一条。 尹诺像是被吓呆了一样,愣愣的看着那个男人,没有动静,她的手还被反剪着绑在身后,这个时候想挣扎,以她一个弱女子的力气,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绑匪嘿嘿的冷笑着,转眼间就向她扑了过来...... 云舒威胁玉笙箫:“你不让我过去,我就高声喊非礼,把他们都招过来,总之,我决定了,就这么办。” 玉笙箫眼露慌张,聂峥嵘按住他的肩膀,叹了口气说:“这两个女人性子一样,都是又臭又硬,不撞南墙不回头,你现在强行阻止,她说不定真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就由着她吧,也许,事情会出现转机也不一定,咱们守在后面,护她周全就行。” 玉笙箫真是愁肠百结,公司遇到周转不灵时,面临巨大风险他也没有这么担心过,却为这个女人担心的要死。 云舒得到了两个男人的默许,便真的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看着她活泼的身影,玉笙箫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了,这是在玩吗?稍有不慎便会性命不保啊,这个蠢女人。 负责在木屋前巡逻的另一名男子忽然看到一道人影冲过来,急忙端起枪就要瞄准,云舒双手举起,飞快的躲到树后,高声喊:“大哥,大哥,我不是坏人,只是进山游玩时迷路了。” 那个绑匪显然不信:“你出来,我看看。” “大哥,你端着枪,我害怕啊,你能不能放下枪,我又没有武器,力气也不如你,不会给你造成危险的。”云舒瑟瑟发抖。 绑匪将信将疑的向四周看了看,慢慢放下枪,问她:“你从哪儿过来的?” 云舒赶紧回答:“我们一个旅行团从镜湖那边过来,遇到了泥石流,四散逃命的时候走散了,我独自一人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里,迷路了,大哥,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饿的要死,再走不出去,恐怕连命都没了,我没有恶意,就想问问路。” 绑匪嘿嘿冷笑了一声:“问路?我是警察吗?你没看到我拿着枪,看样子能是好人吗?不过,你要是听我的话,说不准,我一心软就带你出山了。” 云舒状似懵懂无知的点头:“嗯,我听你的话。” “那你走过来。”绑匪拎着枪,扯出一抹坏坏的笑,盯着从树后慢慢挪出来的云舒,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脸蛋,发现不比屋里那个姿色差,顿时觉得老天待他还不薄。 “再走近点儿。”绑匪已经开始yy云舒躺在他身下的样子了。 躲在不远处的玉笙箫见此情景,险些冲出去,如果不是聂峥嵘拉着他,他真会跑过去,打爆那个绑匪的头,竟敢肖想他玉笙箫的媳妇儿,真他妈活的不耐烦了。 “嗯。”云舒咬着唇,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忐忑不安的走过来,手心里握紧那包东西,近了,更近了。 她一扶脑袋,装作要晕倒的样子,趁着绑匪过来扶她的当空儿,手一扬,一把胡椒面全部撒进绑匪的眼睛里。 第192章 妨碍 顿时,绑匪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声,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儿,云舒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哆嗦着从地上把那柄长枪捡起来,抵住他的头问:“说,你们绑架的那个女人在哪儿?” 绑匪只顾着疼,哪里顾得上说话啊,他捂着眼睛,来回翻滚。 正在这时,木屋里忽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痛呼声,惊得云舒手中的枪险些掉到地上,幸好,用心一听,那声音是男的发出的,不是尹诺就好。 这个当口儿,玉笙箫和聂峥嵘冲了上来,一个将地上的绑匪五花大绑的捆起来,用力踹了两脚,另一个将云舒用力拽到身后。 屋里,尹诺也没闲着,那个男人将她的衣服撕破,眼瞅着就扑了上来,她闭着眼睛,强忍着恶心,让他得了点儿便宜。 那个男人的脏手在她身上摸了摸,然后把嘴凑过来就要亲她,尹诺故意一个媚笑,惹得那男人一阵愣神儿,然后,她向前一倾,装作欲拒还迎,实则躲开了男人的亲吻。 然后,便听到那男人歇斯底里的一声痛呼,尹诺狠狠的咬着他的耳朵,几乎将他的半边耳朵撕扯下来。 忍到现在,已经算是忍到了她的极限,不管最后能不能逃脱,她尹诺是决计不受这种屈辱的。 所以,她反击了,像一只凶狠的母兽,狠狠的咬着他的耳朵,就在这男人进来之前,她手上的绳子刚刚解开,得到解放的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木楔子,在咬着男人耳朵的同时,狠狠捅进他的腹部。 为了尝鲜,男人将长枪丢到一边的桌子上,本以为尹诺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手又捆着,没有武器,翻不出花来,没想到,一个彪形大汉竟着了这样的道儿。 女人的力道毕竟小,尹诺一下子得逞后,木楔子并没有扎入他的腹部多深,男人忍着痛,反手一巴掌搧到她的脸上,瞬间,白皙的俏脸红肿一片。 男人“呸”了一口,吐出血水,然后咬牙,站起来,从旁边桌上抄起长枪,便要瞄准射击。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尹诺的额头,那一刻,尹诺的脑中闪现出聂峥嵘冷峻的面容,再见了,峥嵘,来生,我们不要这么苦,一定要门当户对,琴瑟和鸣,一定要青梅竹马,水到渠成...... “砰——”,尹诺娇躯一震,脑中一阵眩晕,她死了吗?为何身上没有一点儿痛?难道人死了就不会感觉到痛了吗?也好,不那么受罪。 “诺姐——”云舒推开门,便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脸朝下扑到地上,她的诺姐也浑身血淋淋的躺在草垛中,身上的衣服被撕的一条一条,几乎衣不蔽体。 尹诺脸色惨白,死死的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仿佛死了一样,这不可能啊,明明是聂峥嵘对那男人开了枪,怎么诺姐反而死了呢? 云舒跌跌撞撞的扑过去,想要摇醒尹诺,有人却比她更快,聂峥嵘如一只矫健的豹子,就那么一窜,身形一晃就已经出现在了尹诺身边,他脱下身上的迷彩服,盖住尹诺几乎半裸的身体,因为刚刚从部队的训练场上跑过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依旧是一套抢眼的迷彩服。 “诺诺——”,一声呼唤,颤抖异常,聂峥嵘虎目含泪,伸手去摸尹诺惨白的脸颊,就在那一瞬,他下了一个决心,尹诺去了,他一定不会独活,没有尹诺的日子,他真的过不下去。 “诺姐——”云舒扑过去,用力摇晃着尹诺的身体:“诺姐,你不能死,你怎么能死呢,你死了谁陪我逛街?谁陪我聊天,谁来给我当大姐啊?” 尹诺被摇晃的悠悠醒转,被绑架了一整天,饥肠辘辘,饿的眼睛都绿了,刚才枪一响,她都弄不清究竟有没有挨枪子儿,被云舒这么哭天喊地的一摇晃,刚刚有了睡着的她又被摇醒了。 “嗯——,别摇了,没有被枪打死,也要被饿死了,妹子,你要是真心疼姐姐,能不能给我弄点儿吃的?”尹诺可怜兮兮的问。 云舒盯着她的嘴巴,血红一片,又回头看了地上被打的昏死过去的男人的耳朵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刚才屋里为什么发出了一声男人的尖叫。 果然还是她的诺姐比较彪悍啊。 “诺姐,你没事就好,不过,我来的时候真没带什么吃的,这里有一块巧克力你吃不吃?”云舒从兜里翻来翻去,终于翻出一块指腹大小的巧克力,递到尹诺面前。 尹诺翻了翻白眼,在聂峥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走到桌边,倒了一碗凉水,洗了洗嘴巴,然后又漱了漱口。 “我呸——,真恶心,回去得好好刷刷牙。”尹诺有气无力的吐槽,然后对云舒勾勾手指:“来,虽然巧克力是小了点,总比没有的强,我没力气过去了,你来喂你姐姐我吃。” “哦。”云舒乖乖的走过去,将巧克力剥了皮,喂到尹诺的嘴里,小心翼翼的问:“诺姐,好吃吗?” “好吃,你要是饿上一整天,给你吃窝窝头都觉得好吃。”尹诺含糊不清的说。 聂峥嵘皱着眉头,满眼疼惜的看着尹诺,痛声说道:“诺诺,让你受委屈了。” 尹诺刚刚把一块巧克力含化,舔了舔嘴唇,抬眸望着聂峥嵘,眼圈就红了,扑过去,勾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峥嵘,我刚刚好害怕,害怕自己被侵犯,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好害怕啊......”。 云舒一便吸鼻子抹眼泪,一边和玉笙箫出了屋,将地上那个昏死过去的男人也顺便拖拽了出去。 那人被聂峥嵘打了一枪,正好死不了,也活不好,所以就说,聂峥嵘就是玩枪的祖宗,知道怎么能够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门外被绑着的那个看到里面的这个成了这种德行,顿时像霜打的黄瓜一样,蔫了,云舒走过去,狠狠在那人身上踹了许多脚,发飙的骂:“叫你欺负我诺姐,叫你绑架我诺姐,瞎了你的狗眼,让你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让你给脸不要脸......”。 玉笙箫无语望苍天,这女人,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骂的一点儿都不恶毒,可怜见的,准是从小没骂过脏话,突然想发泄一下,连词儿都没有。 云舒在哪儿踢了好一会儿,终于累了,坐在树下气喘吁吁的歇着,这时候,尹诺被聂峥嵘搀扶着走了出来,一看到那两个可恶的男人,便想到了她受到的待遇,想到了他们的那些污言秽语,上山时被推推搡搡,在木屋里的调戏和欺负,顿时怒从心来。 她四处瞄了瞄,看到地上掉了一柄匕首,许是刚才那两名绑匪的,她捡起匕首,对着被捆着的,已经被云舒踢了好多脚的男人捅了两下,然后折回去,对地上那名奄奄一息的又补了两下,仿佛还是不解气。 云舒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彪悍的诺姐,心想,这才是女英雄,敢这么捅,好解气,好解恨,不过,她不敢啊,再说,这么着不用承担法律责任吗? 正担心着,聂峥嵘将尹诺拉开,把匕首上的血抹了抹,插进长靴里,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山下来了一帮人,为首的是顾暖和凌寒,还有那个在原始部落门口看到的俊美邪肆的男人,不过,那男人现在一本正经,脸上少了些不羁,多了些严肃。 顾暖走过来,一直走到尹诺面前,关心的问:“尹小姐没事吧?” 尹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许是不明白顾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聂峥嵘急忙道谢:“顾小姐,如果不是你提供消息,恐怕我也不会这么容易找到诺诺,时间就是生命,你救了诺诺的命,我聂峥嵘知恩图报,以后你若有难,我定会两肋插刀,绝不推辞。” 对于身居高位的聂峥嵘来说,能够对一个黑道女头目许下这样的重诺,已经足够令人惊讶了,这相当于许诺将来要庇护顾暖。 果然,顾暖较为动容的抬眸望了他一眼:“聂少,出手救尹小姐出自我本心,并非图报答,当然,我也是商人,如果将来有需要聂少的地方,定然会求到你门上的。” 聂峥嵘说了这番话后,那俊美邪肆的男人看着他们的眼神顿时好了很多,看得出,这男人很在乎顾暖。 “冥天,把这两人带回去审审,看看到底是谁要对顾小姐不利,这种隐患如毒瘤一般,若不尽早去除,恐怕将来也是麻烦。”顾暖淡淡的吩咐冥天,从这一幕来看,顾暖才是冥天的老板,可他们两个,又绝不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那么简单。 许久没有出声的凌寒忽然说:“尹小姐,你是不是掌握了一些不利的证据,妨碍了某些人的利益?” 尹诺微微一震,凌寒这就是在提醒她了,掌握了一些不利的证据,对谁不利呢,妨碍了谁的利益呢? 是白海,如果没猜错,这是白海在狗急跳墙。 顾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凌寒,和他十指交握,笑颜如花的说:“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管这闲事呢。” 第193章 播种勤 凌寒没有说话,清润的眸中漾过一抹柔情,淡淡的,几乎看不到。 一行人从山上下来,云舒和玉笙箫走在最后,她拉了拉玉笙箫的衣袖,悄悄问:“那两个人不用交给公安局吗?” 玉笙箫瞥了她一眼,小声解释:“这是他们道儿上的事情,自然有他们自己的解决方式,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了。” 云舒点点头。 一场早有预谋的绑架有惊无险的落幕了,折腾了一整天,折腾的人仰马翻,所有人都担心焦虑,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尹诺身心疲惫,回到家时,被聂峥嵘抱在怀里睡着了,白皙的小脸上满是憔悴,右脸颊上还有五道清晰的指头印。 聂峥嵘低下头,在那几道指头印上轻轻吻了吻,心疼的要命,他的诺诺,从小到大都没有挨过打,却被那两个龌龊恶心的东西欺负了,真是该死,如果不是考虑到法律问题,他真想一枪蹦了他们,那才解恨。 聂正阳和邹女士一直在屋里焦急的等着,聂正阳和聂峥嵘白天的时候兵分两路,一路去绑匪要求去的地方送钱,另一路去解救尹诺。 因为事先知道送钱的地点没有尹诺,聂正阳过去的时候便带了警察,当场抓住一个去取钱的小喽啰。 然后便回家陪邹女士一起等着尹诺的消息,还好,事情有惊无险,尹诺总算是安全的回来了。 路上,聂峥嵘带着尹诺去吃了点东西,长时间没有进食,肠胃受不了,他点的都是流食,有营养的流食。 吃完东西,回家的路上她就睡着了。 “诺诺——”,邹女士见聂峥嵘抱着尹诺进门,立刻满眼含泪的走过来,细心的母亲一眼就看到了女儿脸颊上的伤痕,心疼的不得了。 “大嫂,诺诺没事,你放心。”聂峥嵘安慰她。 “哦。”邹女士也顾不上想为何聂峥嵘恰好和尹诺通电话的时候,绑匪来劫持了她,也顾不上想为何尹诺出事时聂峥嵘比谁都紧张,也顾不上想为何聂峥嵘会以这样亲密的姿势抱着尹诺回家。 这个时候,在她的意识里,只要尹诺是安全的,其他的问题都将不是问题,然而,聂正阳不会这么想。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聂峥嵘,他是爱过的人,懂得一个深沉内敛的男人对一个女人流露出这种疼惜懊悔的神色是为了什么。 他这个弟弟性子冷漠,对女人不感兴趣,家人一度以为是他那方面有问题,现在看来,他的那方面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心。 事情是经不住推敲的,这么一联想,还真有许多蛛丝马迹可循,聂峥嵘不结婚,尹诺也不结婚,两个人都是一副对婚姻没有兴趣的样子,也不处对象。 两人关系亲密,基本都是有尹诺的地方就有聂峥嵘,有聂峥嵘的地方也有尹诺,就算是夫妻两,也不过如此了。 可是,他们这样的家庭,他们两个这样的身份是绝对绝对不能在一起的,虽然他为了爱曾经不顾一切过,但并不希望他唯一的弟弟也走了他的老路,那样的话,可是真的会要了他爹的老命。 尹诺终于安全了,云舒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精神放松后,浑身便充满了力量,她和玉笙箫在饭店里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来到南山别墅附近的公园里散步。 晚上到公园里散步的人很多,有夫妻俩带着孩子的,有老两口遛狗的,有青年男女谈恋爱约会的,还有小孩子们结伴玩耍的。 云舒挽着玉笙箫的手臂,两人慢悠悠的在铺面石子的小路上溜达,迎面跑过来一个粉雕玉砌的小娃娃,白皙柔嫩的小脸蛋,一双大眼睛咕噜噜转,充满了灵动性,漂亮可爱的如同从年画上走下来的娃娃。 小娃娃正在踢球,足球滚落到云舒的脚下,她蹲下去弯腰抱起球,小娃娃也正好跑到她的面前,奶声奶气的说:“阿姨,这足球是我的。” “是你的啊,让阿姨捏捏你的小脸蛋就给你。”云舒半蹲着身体,保持着小孩儿平视,笑嘻嘻的说。 “这样啊,那,可以吧,不过,不能把我捏疼啊?”小孩儿偏头认真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你放心,阿姨是喜欢你才捏你,怎么舍得捏疼你呢?”云舒把球放到小孩儿的手里,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他胖嘟嘟的脸颊。 柔滑细腻的感觉顺着指腹传来,让云舒的心里一瞬间柔软异常,她真是喜欢这样软软的,可爱的小孩子。 “阿姨,你喜欢小孩儿,自己生一个啊,妈妈肚子里又有了一个小妹妹,说是生出来陪我玩呢!”小娃娃一说到自己即将出生的小妹妹,满脸都是骄傲。 “嗯,阿姨也在努力呢。”云舒点点头。 小孩儿笑嘻嘻的跑开了,云舒停住脚步,望着小孩儿越跑越远的背影,神情惆怅,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了媳妇?”玉笙箫在她前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笙箫,其实,我觉得小孩子很可爱,虽然他们有时候很淘气。”云舒虽然年纪不算大,却很喜欢小孩儿,在读大学期间,闲暇时候她还会去孤儿院里做义工,陪那些孤零零缺乏父母爱的孩子们玩耍。 “我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的,你要是喜欢,我回去再努力点儿。”玉笙箫也觉得奇怪,他们同房已经有些日子了,平时都没有采取什么避孕措施,频率又很高,论理说,云舒的肚子早就该有动静了。 “可是,可是——”,云舒咬着唇,没有了下文。 玉笙箫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便转移她的注意力:“那边有人在玩杂耍,我们过去看看。” “哦。”云舒被玉笙箫半搂半抱着往远处走去,暂时忘掉了这个不愉快。 第二天一早,玉笙箫去上班,云舒却没有去学校,而是来到一个很有名的中医诊所,据说,这家治疗妇科不孕不育比较好。 诊所里人还挺多,排着长长的队伍,主治的老大夫是个年纪约六十岁的老头儿,花白的胡子,长须飘飘,还真是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因为号脉比较费时间,所以这里规定每天只看三十个病人,云舒来的早,刚好是那第三十个。 她手里捏着号,坐在长椅上苦等,等轮到她看诊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中午了,小护士高喊:“下一个,云舒。” 云舒急忙过来,撸起袖子,伸出皓腕。 “看什么?”老中医例行公事般的问。 “额,不孕不育......”云舒红着脸,说不孕不育这几个字时,她觉得难为情,又觉得难过,她的身体明明很结实,怎么就是不能怀孕呢? 老中医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静静的感知,良久,才慢悠悠的说:“宫寒,身体虚,要进补。” “哦,要怎么补?”云舒傻傻的点头。 “喝点中药吧。”老中医刷刷刷的开方子,云舒犯了难,天知道她有多讨厌中药的味道,简直令人恶心呕吐啊。 “那个,大夫,有没有不怎么苦的药?”云舒问这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来看病的,怕喝中药,你没事儿找抽呢吧? 老中医抬眸淡淡扫了她一眼:“成,配点我自制的药面儿,回去冲水喝。” “哦,好好好,这个好。”云舒觉得,把药面儿冲水喝比较能让她接受。 这诊所还真是远近闻名啊,能让大家不管诊金高低,中药好坏,来这儿挥金如土。结了账出来,云舒拎着一个大包的纸袋,心里疼的要命,就这么点药面面,就花了她好几千块大洋,真心贵啊。 她回家里掏出其中一包药,先冲着喝了一副,然后把剩下的藏好,关于她身体的事情,她并不想让玉笙箫跟着操心。 玉笙箫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桌上那一摞文件都看完后,脑海中蓦地飘过云舒昨晚的神情,她看着那个小孩的眼神,那么温柔,充满母性,其实,他们两个这么过着也不孤单,但若是有个小家伙每天捣乱,生活又会热闹许多,想想也是挺不错的事情。 何政进来拿文件,被玉笙箫喊住了。 “何政,你先等等。” “哦,总裁有何吩咐?”何政手里捧着那些处理好的文件,等着玉笙箫的下话。 “听说,你媳妇儿怀孕了?你这才结婚多久啊,这么快就有了,有什么秘诀没有?”玉笙箫很少这么八卦的,问出这些话也着实为难,可是没办法,一想到云舒失望的眼神,他的心里就想被小猫挠过一样,很难受。 脸面和媳妇的心情比较起来,还是媳妇更重要一些。 在何政的印象中,玉笙箫就是个不苟言笑,严肃认真的人,忙起来就是个工作狂,废寝忘食的,从来不多事,不八卦。 因此,当玉笙箫这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出这些话时,何政的确是懵了,他愣了一会儿神儿,这才讪讪的笑道:“也没什么秘诀,就是播种勤了点儿。” 男人们,这种话题说出来很自然,如果不是因为玉笙箫是何政的顶头上司,他肯定会说的更直接。 第194章 妇科检查 “哦。”玉笙箫向他摆摆手,示意他出去吧,然后自己陷入深刻反思中,难道说,是因为他播种不够勤快? 那要怎样的频率才算勤快呢?一夜七次郎? 玉笙箫扳着指头算了算,一晚上三四次总还是有的,七次嘛,的确是差了点儿,看来,他还真是得努力了。 云舒安顿服用中药面儿,别说,还真有点效果,能不能怀孕不知道,反正那方面的渴望是甚了点儿。 当晚,玉笙箫洗完澡后,便看到自家小媳妇穿着性感的吊带背心,蕾丝花边网状的,露出白皙诱人的肌肤,两条美腿裸露在外面,状似无意的撩拨着头发。 那种无意间的动作给她平添了许多性感妖娆的美,惹得玉笙箫一阵阵身体发紧,快步走到床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狠狠咬了一口嫣红的小嘴。 “宝贝儿,今天你真美。” “真的吗?”云舒柔弱无骨的贴到他身上,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圈圈,撩拨的他心痒难耐。 云舒盯着他结实的胸膛,成块完美的肌肉,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都说男人是视觉动物,通常看到女人的身体就会发情,其实,女人也是一样,她觉得她现在很好色,很想就地扑倒他。 不过,她是矜持的女人,绝对不能被他看出她已经很猴急了。 “笙箫——”,云舒想说点什么调节下气氛,玉笙箫却等不及了,云舒被他爆发的欲火包裹着,一同陷入快乐又梦幻的原始律动中。 “七次,八次......”玉笙箫数着次数,心满意足的从云舒身上滚下来,躺在她身边,没几分钟就睡熟了。 云舒欲哭无泪,这男人,生猛起来不是人啊,她承认,是她不够矜持勾引了他,可是,他也不能一连来了八次吧,还要不要人活了? 她哼哼了一声,揉了揉已经酸软麻木的腰,裹着被子,疲惫不堪的陷入梦乡,梦里,玉笙箫邪魅的俊脸上露出得满意的笑容,一个劲儿的数着次数,一次,两次,三次...... 云舒喝完了一个疗程的中药,孩子没怀上,倒是胖了些,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更加柔滑如脂,让玉笙箫摸起来愈加爱不释手。 两人真是够努力的,做起那种事来可以用起早贪黑来形容,玉笙箫身体力行的履行着一夜八次郎的义务,把云舒折腾的欲仙欲死,死去活来。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大姨妈如期而至,云舒的心情随着那刺目的红彻底跌入谷底,这么努力都没有怀孕,看来,真的是她身体出了问题。 一大早,云舒就穿着睡衣坐在床边发呆,玉笙箫揉揉眼睛坐起来,奇怪的问:“媳妇儿,你今天不去学校吗?” “哦,去,去呢,待会儿就去。”云舒胡乱答应了一声。 玉笙箫抬腕看了下表,糟了,再有十几分钟就到上班时间了,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忙着履行一夜八次郎的义务,每天折腾的太晚,早晨总是起不来,瞧瞧,这就又要迟到了。 作为总裁,总是迟到也的确不像话,公司员工都是上行下效,总裁没有做出样子,手下员工就容易懒散。 “媳妇儿,你老公我快迟到了,待会儿你自己吃点好的,我就不陪你了。”玉笙箫嘴里叼着个面包,拎着公文包匆匆往外面走去。 “哦。”云舒依旧很沮丧,看玉笙箫离开了,她立刻换衣服,收拾妥当,也嘴里叼了个面包匆匆出了门。 只不过,她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妇科医院,她觉得她有必要做个全身检查,排除她不孕不育的可能。 活了这么大,云舒还是第一次做妇科检查,b超到没什么,关键是那方面的检查,需要像只青蛙似的摊开身子,叉开大腿,任大夫捣鼓来捣鼓去。 云舒倍感羞辱的躺在那里,俏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折腾了许久,四十多岁的女大夫才冷冰冰的说:“好了,起来吧。” “明天来取检查结果,结婚了没?”女大夫用鄙夷的眼光看着她,认定她就是个不懂自重的女大学生,瞧瞧,还背着书包呢,来医院做这种检查,真是世风日下啊。 云舒被那大夫的目光扫描的实在受不了,也来了脾气:“结了,我和我先生想要孩子,努力了很久没有结果,想过来查查身体,看看究竟是什么原因。” 大夫诧异的瞥了她一眼,低声哼了句:“嗯,挺年轻的。” 云舒觉得甚是屈辱,年轻怎么了,她今年都二十二岁了,早已超了法定结婚年龄,还有十七八的结婚呢,有点见识好不好? 大夫翻开她的病历本,看到上面写得年龄是二十二岁,当下不言语了,其实,云舒属于面嫩型,一张萝莉脸,走到哪儿都被认成未成年,也难怪大夫误会了,毕竟,来医院做检查的未婚少女现在很多。 云舒从医院里走出来,因为想着心事,没留神与一人撞了一下,何政陪着媳妇儿做产检,在妇科医院看到总裁夫人,着实惊讶了一番。 “夫人,您这是——”何政小心翼翼的问。 “哦,没事,我来看看同事。”云舒怎么好意思说她是来做检查,看看不能怀孕是什么原因呢,只得撒了个谎。 只是,云舒这孩子从小心眼儿实,撒谎的时候就容易脸红,脸红再加上眼神闪烁,让人不想歪都难。 何政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寒暄几句,匆匆告别,夏秋还在医生那儿,他是出来缴费的,遇到总裁夫人纯属意外,不过,这个意外他认为还是告诉总裁的好。 于是,出于关心,何政特意绕到云舒出来的那个门诊,问门口负责的小护士:“护士小姐,打扰一下,我想问问刚才出去的那位小姐是来看什么的?” 护士小姐本来有些不耐烦,但何政跟在玉笙箫身边这么久,属于通晓人情世故的人精,几张红彤彤的大钞递过去,护士立刻眉开眼笑。 “那位小姐啊,她是来预约手术的,胎儿两个月了,不想要,想流掉。”护士匆匆瞥了一眼医院门口,这位先生指的那位小姐不知是哪位,门口刚刚从他们这里走出去两位,不过,看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估计是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一定是预约手术的那位了。 何政一听这话,神情立刻严肃起来,暂时顾不得手术室的媳妇儿,走到医院拐角处打了个电话。 “对,总裁,夫人来预约手术——” 玉笙箫手头正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会议室的上层管理人员都被召集起来开会,会议进行到一半,本来和颜悦色的总裁立刻变了脸,一张俊脸阴沉的几乎能滴水了。 “散会。”玉笙箫手一挥,开什么会啊,媳妇儿都要做手术了,他儿子都要保不住了,还开什么会? 高管们顿时不明所以,面面相觑,但看到玉笙箫怒气冲冲的样子,谁都不敢问,散会就散会吧,大不了,下次开会的时候工作量大点儿,看总裁的心情,大家最好还是夹起尾巴做人的好,不然,总裁之怒,是他们不可承受之重啊。 玉笙箫闷头从会议室里出来,拿出电话就像兴师问罪,看到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码,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月前还喜欢小孩儿喜欢的不得了的云舒,怎么怀了孕反而要做掉,那可是她亲生的孩子啊,她也舍得。 玉笙箫烦躁的抽出一支烟,走到办公室的窗户前点着,何政说只是预约,还没有做,他还有时间搞清事情的经过,虽然他现在很想立刻打电话过去问清楚,可又怕自己正在气头上,口气重,伤了她。 以他对云舒的了解,如果不是遇到不可解决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下这个决定的,她那么喜欢孩子,对这个孩子又是那么期待。 对,她一定有苦衷。 玉笙箫几口吸完一支烟,手指按下那串号码,还是约出来谈谈吧,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他需要冷静。 云舒从妇科医院里出来,一想到刚才那位大夫用手在她下面一阵拨弄,心里就像堵了一块石头,难受的慌,偏偏她还怀疑她生活不检点,以为她是失足少女呢。 玉笙箫的电话适时的打了进来,云舒看到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名字,眼眶一热,几乎掉下泪来,对她来说,玉笙箫就是她的依靠,这个电话来的太及时了。 “笙箫——”,云舒的声音糯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及时的浇灭了玉笙箫心头的烦躁和愤懑。 他的表情变得柔软起来,眼神也温柔很多:“媳妇儿,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吃点凉快的。”这是实话,经历这么一遭,云舒心头像燃着一团火,燥热难耐,的确想吃点凉快的降降温。 “好,在哪儿,我去接你。”玉笙箫声音如和煦的春风,及时拂去她心头的燥热,让她感觉到温暖舒服。 “嗯。”云舒说了地名,玉笙箫挂了电话,匆匆出了公司,往那个地方赶过去。 云舒等在原地,身边是一家卖冷饮的店,虽然已经是秋天,秋老虎依然厉害,天气很热,她很想吃个冰激凌,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她宫寒,再吃凉东西,更加不容易怀孕,为了她和玉笙箫将来的小宝宝,还是忍着吧。 第195章 乱了 云舒在附近找了一个长椅,正好设在大树下,树荫遮蔽,坐到上面,感觉很凉快,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细细的翻看。 从玉氏到这里,半个小时能到就不错了,她可以慢慢等。 看了两页书,面前的太阳便被遮住了,抬眸,玉笙箫玉树临风的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前方的太阳。 “怎么这么快?”云舒抬腕看了看手表,才过去十分钟。 “你又超车了?”云舒蹙蹙眉头:“告诉你好多次了,超车很危险,笙箫,你怎么总是不听话呢?” 玉笙箫精神一阵恍惚,这样关心他的媳妇儿会狠心的不要他的孩子吗?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记得前段时间,云舒为了他去报了礼仪班,每天早出晚归,行踪诡异,那时候,他还怀疑过她和玉笙墨,可事实证明,他的怀疑是错误的,他的云舒不仅不会背叛他,还处处为他着想。 那段时间,两人相互误会,实在难过。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玉笙箫选择了开门见山。 “媳妇儿,你去了妇科医院?”玉笙箫问。 “是啊。”云舒一听他这样问,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她私自去检查妇科,他会不会不高兴? 玉笙箫看到她眼神闪躲,一颗心在往下沉。 “查什么?” “没什么,普通的检查。”云舒的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普通检查?”玉笙箫焦躁的松了松领带,“媳妇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陪你一起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云舒不好意思的说:“不是的,我只是,不好意思告诉你。” 玉笙箫呼吸粗重了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媳妇儿,咱们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更何况,孩子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云舒一听他提到孩子,顿时沮丧极了,他果然知道了:“是啊,所以我才来医院检查。” 玉笙箫呼呼的冒着火气,感觉鼻孔里都要冒火了:“所以,你来医院打胎,不告诉我?” 云舒愕然,猛地抬头看着玉笙箫,忽然就结巴了:“谁,谁要,要打胎?” 玉笙箫满眼失望:“你还要骗我,你不是来医院检查,预约手术的吗?” 云舒哭笑不得,原来,他们两个说的是同一个问题,但却不是同一个意思,难道玉笙箫以为她是来打胎的吗?她有毛病啊? “不是的,我是大姨妈来了,我们一个月的努力白费,想来检查一下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云舒解释。 嘎? 玉笙箫瞠目结舌的看着她,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失望?喜悦?失望是因为没有孩子,从来都没有,白欢喜一场,喜悦是因为云舒没有骗他,而且为了他们的孩子,来做检查,努力的想要怀孕。 玉笙箫平复了一下情绪,将云舒轻轻揽入怀中,柔声说道:“媳妇儿,孩子是天赐的,有没有,什么时候有都是命中注定,你就别着急了,我们还年轻,未来的路很长,以后,我们可以再努力点儿。” 云舒吸了吸鼻子,叹气:“可是,我就不明白我们都那么努力了,怎么还是有不了,是不是我真的有了问题?” “好了,别纠结了,检查一下也是可以的,说不定是我有问题。”玉笙箫故作轻松的调节气氛。 晚上,刚刚洗了澡的云舒穿着睡衣坐在床上,这一整天了,她还是在郁闷,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呢? 玉笙箫用毛巾擦干身体,只穿一条短裤出来,看到云舒还在愣神,便过去凑到她唇上亲了一口。 “玉夫人,再发呆,玉先生就要扑过来了。” 云舒瞥了他一眼说:“扑吧,如果你不怕血淋淋的恶心的话。” 玉笙箫这才想起来,云舒坏事了,每个月这几天都是他最不好过的几天,憋着忍着,能看不能吃,真是痛苦啊。 玉笙箫将她搂到怀里,低头扫过她脖子上挂着的辟邪凤木,这块东西出现在云舒脖子上有一段时间了,他一直想问。 他的小媳妇儿首饰很多,钻饰也不少,怎么选了这么一条土不溜秋的木头项链戴着呢,这品味还真是奇特。 “媳妇儿,这块木头有什么好的吗?你怎么天天戴着?”玉笙箫伸手捏住那块凤木,仔细看了看。 忽然,他手腕上红光一闪,又很快不见,他眨眨眼睛,又揉揉眼睛,手腕上什么都没有,果然是眼花了。 “嗯,是一个古董店的老板给的,辟邪用的,我现在不用那副眼镜也没有出什么问题,就是因为它,可以辟邪的哦。”云舒一开始还半信半疑,现在却彻底信了,这块凤木一定能辟邪。 辟邪?玉笙箫是不大相信这种迷信说法的,不过,他向来尊重他的小媳妇的意思,她愿意戴着就戴着,最近一段时间的确是没发生什么诡异事件,云舒也没有再发狂,他把这一切归结到艾米母女离开这个原因上。 云舒环着玉笙箫的腰,呢喃道:“笙箫,如果我一辈子都不能怀孕怎么办?” 玉笙箫想也未想的说:“那有什么,我们可以过一辈子的二人世界,多好,如果你实在喜欢小孩,我们还可以领养一个,都说生的不亲养的亲,都是一样的。” “哦。”虽然玉笙箫这样说是为了安慰她,她的心里还是觉得很难过。 两人相拥着睡着,睡到半夜的时候,梦里那双久违的眼睛又出现了,女人一双美目拢着清愁,就那么凝视着她,过了一会儿,流下两行泪来。 云舒从梦中惊醒,“腾”的一下坐起来,捂着心口剧烈喘息,梦中的感觉好真实,就像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那样的愁绪,拢在心头,好难过,还有那眼泪—— 云舒摸了摸脸颊,果然,脸颊上一片凉意,湿漉漉的,她竟然感同身受的哭了出来,那个女人和她有关系吗? 第二天一早,玉笙箫便陪着云舒去妇科医院取化验检查结果,化验单上各项指标都正常,也就是说,云舒的身体没有一点儿问题。 那么,问题出在玉笙箫身上? 云舒捏着那几张化验纸,眼神复杂的看着玉笙箫,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那方面不行,其实,玉笙箫那方面特别行,只是生育能力差些?或者,精子成活率低些? 给他们解释结果的依然是昨天那位中年女大夫,看到云舒领了丈夫过来,这位管闲事的大夫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女方没有问题,很正常,我建议男方去检查一下,说不定就出在精子成活率上,有的人看着身体结实,精子成活率却很低。” 一句话说得玉笙箫脸色极为难看,他经常健身,很少生病,生龙活虎,没有不良嗜好,在床上也勇猛过人,哪一点说明他的精子成活率低了? 有句话说,有病乱投医,云舒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所以,尽管在知道玉笙箫身体壮如牛,却也还是一脸哀求的看着他,摇着他的手臂说:“笙箫,你就查一下,查一下嘛,反正,如果不是身体问题,我们也可以放心了。” 这话说的。 玉笙箫臭着一张俊脸,从医院里出来,云舒还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一个劲儿的央求:“就查一下,查一下嘛,又不会少块肉。” 玉笙箫被云舒烦的没办法,掏出手机给王子旭打了个电话:“子旭,给我约一位男科专家,我要,要检查一下身体。” 王子旭像是刚睡醒的样子,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听电话,当他听到玉笙箫要来检查男科时,一张嘴长的能塞进一颗鸡蛋。 他揉了揉耳朵,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老大,你要来检查男科?” 他光裸着上身,坐在床上接电话,身边躺着睡眼惺忪的柳乘风,听到他提玉笙箫,立刻坐起来,狗血的问:“老大怎么了?” 王子旭挂了电话,转头冷着脸看着他:“先别说老大怎么了,先说你,你是不太过分了?” 柳乘风懊恼的抚额:“美人,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昨晚真的是喝多了,我,我对不起你,我可能,把你当女人了。” “当女人,上男人和上女人那能一样吗?那东西的位置都不一样,你可是熟门熟路的——”,王子旭说着,憋红了脸,想到昨晚荒唐的一夜,都觉得像是在做梦。 他王子旭堂堂男子汉,居然和自己最要好的兄弟上了床,荒唐一夜,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那你说怎么办?”柳乘风眼神闪烁的瞟了他一眼,视线划过王子旭光裸白皙的胸膛时,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说实在的,他其实真的对王子旭有感觉,那是与面对女人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忘了吧,以后就当没发生过,你赶快找个媳妇儿,我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王子旭皱着眉头,违心的说。 其实,昨晚之所以被喝醉了的柳乘风得逞,多数原因还在于他没有激烈反抗,或者说,他对柳乘风的碰触没有反感,反而有些期待。 第196章 尽早筹谋 他的性取向有问题,直到今天,他才真真正正的认识到这个问题,一直以来,当他接触不同女人时,环肥燕瘦,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他以为是遇到的人不对,原来,症结在这里。 可是,这怎么行?王家一脉单传,如果这件事被家里知道了,绝对能引发十级地震,想想那个后果,他就觉得可怕。 不行,他还是得找个女人试试。 王子旭慌慌张张的穿好衣服出现在中心医院,玉笙箫和云舒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玉笙箫犀利的目光扫过王子旭乱七八糟的头发,诧异的挑挑眉,在他的印象中,他这位兄弟可是最爱打扮的人,把自己的形象看的比命还重要,今天这是怎么了?逃荒似的。 云舒是心直口快的人,觉得奇怪,便说出来了:“美人,你家遭灾了?怎么不梳头发就跑出来了,形象大打折扣啊。” 王子旭这才想起来,他不光没有梳头,连脸都没洗,可别有眼屎什么的,他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眼角,还好,比较干净。 “哦,还不是大哥呼唤的比较急,我早晨刚起来,就忙着赶过来了。”王子旭笑嘻嘻的说。 “咦,晚上不在自己家住吗?从你家到这儿怎么用了半个小时,你家不是就在医院后面吗?”云舒是个好奇宝宝,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是苦了王子旭。 他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哦,我昨天没住在家里。” “哦,有床伴了?”云舒故作了解。 “没有,哪有的事儿?”王子旭闻言,险些惊得跳起来,想也未想的否认,如果被大哥大嫂知道他和柳乘风的事,天哪,想想就觉得可怕。 “喂,你个正常男人,有女人也很正常啊,你爸妈不是经常念叨着让你结婚,好抱孙子吗?”云舒觉得奇怪,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还装纯情男? “好,好了,大哥,你要检查是吧,不孕不育?”王子旭抹了抹额角的汗,急忙转移话题。 云舒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不孕不育?笙箫他身体很好的,只是来做个普通检查,例行检查懂不懂?” 瞧这短护的。明明就是来男科查不孕不育的,还不让说。玉笙箫嘴角上扬,乐了,他的小媳妇还真是够护短的,不过,护的他很舒心啊。 王子旭一边嘀咕腹诽,一边领着他们夫妻两来到预约好的专家那里,应玉笙箫的要求,整个检查过程需要保密,所以,当然是不能和前来就诊的众多患者一起,需要单独进行。 因为是男科,医生在里面检查时,云舒就自觉回避了,她独自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十指互绞,忐忑不安。 如果玉笙箫真的查出什么问题,那对他那样骄傲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啊,她宁愿有问题的是她,就算承担不可承受的心理压力,也好过给玉笙箫这样的打击。 王子旭今天有些不对劲,玉笙箫在里面检查,如果换做以往的时候,他一定唯恐天下不乱的凑进去,非得凑凑热闹才行。 结果,他不仅没有进去,反而挨着云舒坐下,眼睛看着天,一个劲儿的神游。 云舒回眸瞥了他一眼,他都没有发现,脸上的神色,那叫失魂落魄?究竟出了什么事,让如此乐观的王子旭成了这个样子? “喂,美人,你怎么了?”云舒关心的问。 王子旭一惊,回过神来:“嫂子,你有事吗?” 云舒觉得很无语,这家伙刚才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说话,她皱着眉头,狐疑的看着他:“美人,你没事吧?我怎么觉得你很不对劲呢?” “没事,当然没事。”王子旭勉强笑了笑,那双美丽的桃花眼眼波流转,竟然透着些妩媚动人之意。 这样活色生香的王子旭看的云舒有些呆了,这家伙,如果留上一头长发,换上女装,任谁都认不出是男人啊,真是太美了。 “有事一定要告诉我们啊,美人,我和你大哥不是外人。”云舒摆起大嫂的谱儿。 “嗯呐。”王子旭笑了笑,掩饰性的说:“我只是担心大哥,如果大哥真的查出不能生育,那对骄傲的他来说是多么致命的打击。”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大哥才没事。”云舒以前听老人们说,听到晦气的事情,就要连着呸上几口,这才能化解。 两个人又陷入各自的沉思中,没有交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了好一会儿,玉笙箫才从里面出来,一张俊脸很臭,好像谁欠了他多少钱似的。 “怎么样?”云舒忐忑的看了看他的脸色,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瞧他这糟糕的情绪,莫不是真的有问题?那可糟了。 玉笙箫心情简直坏透了,他简直不能想象,男科检查居然这么猥琐,特别是检查前列腺液的时候,居然要按摩,那种感觉,好像实验室用的小白鼠一样,素来习惯掌控全局的玉总裁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大哥,你也别难过,现在医学发达了,这种病能治,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你放心,一定能治好。”王子旭也安慰。 “你才有病。”玉笙箫语气很冲的把手里的诊断书甩到王子旭手里,作为医院的院长,他是念过医科大的,看病例诊断书什么的不在话下。 “这没有事啊,大哥,你健康的很,每一项指标都杠杠的。”王子旭竖起大拇指。 玉笙箫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那还用说,他就知道,他没有什么病,不过,既然云舒也没事,他也没事,两个人在一起又非常的努力,孩子依然造不出来,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 玉笙箫去看云舒,云舒也在看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一碰撞,云舒有些难过,她紧紧握着玉笙箫的手说:“没事的,大家都是那么检查,我昨天检查时也很难过生气,现在已经忘了,你也忘了吧。” 玉笙箫这才明白云舒在想什么,不过,一想到昨天云舒也受过这种待遇,当下脸更臭了,“检查都是这样的吗?真是龌龊。” 王子旭愕然,原来,他脸色臭是因为检查的手法令他很难堪?不过,一向习惯呼风唤雨的大哥偶尔难堪一次,还是让他很爽的。 想到这里,他忽然笑起来。 玉笙箫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待会儿我给你爸爸打电话,就说,王子旭最近处了个对象,已经混到一张床上去了。” 话音刚落,王子旭脸色大变,哀求道:“大哥,你手下留情,兄弟我感恩戴德。” 玉笙箫冷哼了一声,揽着云舒的腰,扬长而去。 ...... 尹诺被聂峥嵘抱着回到家后,两人的关系就被聂正阳瞧出了端倪,作为一个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是能够看出聂峥嵘隐晦的心思的。 当晚,邹女士陪着尹诺睡,聂峥嵘被聂正阳叫到了书房,两个人闭门密谈。 书房里空气压抑,聂正阳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一双犀利的眸胶着在聂峥嵘脸上,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 “峥嵘,你老实说,是不水对诺诺有意思?”聂正阳开门见山的问。 聂峥嵘故作惊讶:“大哥,你这是说什么话?我和诺诺一起长大,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性子孤僻,难得这丫头对我胃口,可你怎么能说我对她有意思?” 聂正阳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只得叹了口气:“峥嵘,你也知道,我和你大嫂就这么一个女儿,她的终身大事始终是你大嫂的一块心病,这个问题不解决,我们怎么也无法心安。” 聂峥嵘认同的点点头:“是啊,大哥,你担心的就是我担心的,如果诺诺有个男人能依靠,这次的事情说不定就不会发生。” 这话是真心话,他这个尹诺的真男人没有尽到责任,让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处于那样的危险中,险些清白和性命不保,他惭愧啊。 聂正阳盯着他的眼睛,没有发现不妥,暗自纳闷,难道,他的怀疑不正确?如果不正确,那他们的确是感情深厚? 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袖手旁观,让那种可能成为现实。 “这次的是给了我们一个惨痛的教训,我会和她妈妈商量,今早给诺诺定下婚事,温阳的那孩子真不错,条件好,人品好,最主要的是对诺诺真心,又是同学,知根打底的,如果对方没有意见,就今早给他们订婚,都不小了,该成家立业了。” 聂峥嵘听到聂正阳这么说,虎躯猛震,却又不能表明什么立场,只得紧紧握着拳,勉强笑道:“那是大哥的家事,大哥看着办吧。” 说完,他找个借口,从尹诺家里离开,一出来,冷风迎面袭来,清凉舒爽,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烦躁和郁闷。 一想到尹诺和温阳订婚,以后的多少年中,那个娇媚可爱的女人都将和他没关系,他的心就像被猫抓了一样,火烧火燎的。 看来,那件事得尽早筹谋了,有些事情,错过了就会来不及,他不想给他和尹诺造成这样不可挽回的遗憾。 第197章 身心疲惫 尹诺算是遭了一场小罪,浑身疲惫,还挨了一巴掌,好在没有受什么伤,吃了些稀饭后,一觉睡到大天亮。 醒来时,她下意识的去摸身边,希望聂峥嵘还在,身边有人,她几乎就要喊出来,峥嵘,可是,触感不对。险些出口的那个名字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邹女士起来,摸了摸女儿的额头,不烫,瞧她的精神,也不错,一直悬着的心算是放了下来。 “诺诺,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哦。”尹诺摸摸肚皮,不提她还不觉得,一说吃的她还真是饿了,昨晚那些稀饭不顶饿的,现在早就消化没了。 “皮蛋瘦肉粥,葱花饼吧。”尹诺特别喜欢吃邹女士做的葱花饼,酥酥软软的,一点儿都不腻。 “好的,你等着,妈妈给你做,很快就好。”邹女士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尹诺手托香腮,暗自奇怪,昨天,她只记得睡着了,后来是谁把她送回来的还真忘了,难道是峥嵘?不应该啊,如果他把自己送回来,依着邹女士和聂先生的精明,能不瞧出些端倪来? 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索性给聂峥嵘打了个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聂峥嵘就守在手机旁,等着她的消息,连觉都没怎么睡。 “诺诺——”,一声诺诺,深情而又饱经沧桑。 “峥嵘,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吗?”尹诺有些犯迷糊。 “是,我大哥怀疑了,试探我半天,可能今天要和你提给你订婚的事情,诺诺,你会抛下我吗?”聂峥嵘患得患失,生怕尹诺为了父母之命将他丢于脑后。 昨天那件事,他愧疚难过,自责的要死,因为,如果他好好的守在她的身边,那件事就没机会出,白海那小子就是有天王老子撑腰也不敢和他过不去,偏偏,他就是不能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让她委屈的,偷偷摸摸的和他在一起。 在所有人的眼中,尹诺只是个在聂家寄养的小孤女,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就像一只小宠物,大家高兴了,就来逗弄一下,不高兴了,就会一脚踢开,完全可以不理会。 “什么?”尹诺蓦地瞪圆眼睛,订婚?开什么玩笑,是要她和温阳订婚吗?那样,既对温阳不公平,也对聂峥嵘不公平,最重要的事,订婚是大事,作为当事人,他们首先得先征求她的意见吧?毕竟,将来要和那人过一辈子的是她啊。 想到此处,尹诺有些愤愤的,凭什么替她做决定,她就这么单着就那么让他们无法忍受吗? “我不订婚,谁也没法儿替我做主,峥嵘,我只要你。”尹诺有些委屈,声音中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聂峥嵘眼一热,鼻腔酸酸的,这丫头,就这么个直性子,率真可爱,真诚善良,她这么掏心挖肺的对他,他怎么还能舍不得那点儿荣誉地位? “诺诺,你放心,我正在做准备,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风风光光的将你娶进门,永远和你在一起。”聂峥嵘郑重其事的说。 尹诺一听急了:“峥嵘,我不要你为了我丢弃军职,那是你们一门子的荣耀,我不想当那个千古罪人,走到哪儿都遭受骂名,咱们这样挺好,我很满足,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满足了。” 聂峥嵘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心里却在想怎么具体操作的事情。 挂电话前,尹诺对着手机屏幕用力“啵”了一口,这一幕,恰好被推门而入的邹女士看到。 昨天正难过,邹女士还来不及多想,今天早晨,被聂正阳一提醒,她的心中立刻敲起了警钟,现在又看到自家女儿这副春情荡漾的样子,她的心开始沉重起来。 “诺诺,给谁打电话吗?”邹女士状似无意的问。 “忙着把自己嫁出去呢?这不是你们希望的吗?”尹诺脱口而出,却忘了这件事聂正阳还没有正式和她提。 “刚才是峥嵘的电话?”邹女士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不是的,是云舒啦,她担心我的身体。”尹诺没有办法,只好把云舒拉出拉来当挡箭牌了。 仿佛是为了应景儿似的,门铃响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云舒和玉笙箫出现在门口,玉笙箫手中拎着一只果篮,正在和聂正阳寒暄。 尹诺从床上跳下来,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冲到门口,惊喜交加的握着云舒的手说:“妹子,你来了。” 对她来说,惊大过于喜,她真怕云舒待会儿被邹女士问的露了馅啊。 “是啊,诺姐,你怎么样?” 尹诺苦笑,她能怎么样,很担心很担心啊。 邹女士从后面走过来,笑吟吟的问:“云舒啊,刚打了电话还不放心,亲自过来一趟啊?” 云舒愣了一下,视线从尹诺脸上扫过,马上就明白,尹诺一定有什么隐瞒了她妈妈,通电话,难道她刚才和聂峥嵘通电话被她妈妈发现了,就拉了她来当挡箭牌? “是啊,伯母,我刚和诺姐通过电话,觉得还是不放心,亲眼过来瞧瞧比较好。”云舒小心翼翼的回答。 邹女士没说什么,往厨房走去的时候,回头说了句:“云舒啊,带着你老公一起来常常伯母做的葱花饼吧,好吃着呢。” 云舒自来熟的说:“好啊好啊,正好我和笙箫过来时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听说伯母的葱花饼做的是一流的好吃,我正想尝尝呢。” 邹女士很惊讶,没想到女儿和云舒的关系这么好,连她做的葱花饼好吃都知道,看来,刚才那通电话的确是云舒打来的,小孩子们瞎胡闹也是正常的,她也年轻过。 云舒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人,饭桌上也禁不住滔滔不绝的表达对尹诺的担心,说着说着,邹女士忽然想起一件事。 “云舒啊,听说昨天去救诺诺的时候,是你以身犯险,用胡椒粉撒到绑匪的眼睛里,才让诺诺没有危险的成功脱逃?” “嘿嘿,这是小事情啦。”云舒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其实,当时真的没多想,就是觉得尹诺一定不能出事,一定要将危险降低到最低程度才行。 “这怎么是小事情呢?云舒,你和尹诺姐妹情深,真叫伯母感动,等诺诺嫁了人,我和她爸就准备把公司总部搬回a市,就这么一个女儿,离那么远也终是不放心,以后你就可以常来串门了,伯母别的不会,做菜还是很可口的。” 邹女士此时看着云舒,觉得哪儿看哪儿顺眼,她家诺诺真是有福气,交了这么个两肋插刀的好朋友,在这利益当前的社会中,还真是不多见了。 本来,尹诺也为云舒舍生忘死的义气感动了,可是,听邹女士这么一说,她首先想到的不是姐妹情深,而是,她父母要搬回a市?她要嫁人?什么时候的事?他们怎么可以不问她的意见?太过分了。 “额......好。”云舒偷偷瞄了眼尹诺的脸色,果然臭的可以,看样子,邹女士此番是铁了心要让女儿嫁人了,不知聂峥嵘和诺姐怎么接招? 俗话说,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两个人的事,很让人担忧啊。 自听到这个消息这一刻起,尹诺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了,精神恍惚,好几次都走神,连邹女士喊她都没听到。 “诺诺,诺诺?”邹女士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女儿,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叫她几声了都没回过神来。 “嗯?”尹诺回过神。 “什么时候把温阳约出来,你们的事情也该定下来了。”邹女士摆出一副大家长的样子说道。 “妈,我还没玩够,不想结婚。”尹诺想也未想就拒绝,开玩笑,把温阳拿出来当挡箭牌,男朋友还可以,丈夫却不行,难不成给他戴绿帽子吗? “说什么傻话,你的那些同学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结婚,过了三十岁,就成了大龄剩女,想找个条件好的就找不到了。”邹女士皱皱眉头说。 “那就一辈子单着呗,反正,单身挺好的,自在。”尹诺无所谓的说。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邹女士脸色突变,忽的眼圈一红,抹起眼泪来:“你说,我和你爸爸容易吗,每天都替你操心,担心你吃不好,不会照顾自己,担心你的安全,未来,担心的头发都白了,你怎么就不能让我们省省心呢?” “妈,我知道你们为我操心,可是,我真的不想结婚,别逼我好吗?像二姑姑和白海那样的生活,我只要想一想,都觉得可怕,我宁可一辈子单着,也不要过那种没有幸福的日子,太痛苦了。” “白海和你二姑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基础,你和温阳可是高中时的同学,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孩子还实心眼儿的等着你,说明就是真感情,你怎么就不能接受他呢?” “妈,我昨天刚被绑架过,今天心情很不好,身心疲惫,你就不能别在这个时候说这个话题吗?”尹诺红着眼睛站起来,眼泪一颗颗掉落。 第198章 没空应酬 邹女士嘴巴张了张,还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难过的和聂正阳对视了一样。 聂正阳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素素,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让她自己决定吧,我们只是提供参考意见,你替她做不了决定的”。 这母女俩剑拔弩张的时候,云舒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葱花饼,都快塞不下了,还塞,玉笙箫很无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媳妇儿,咱注意一下形象,这种葱花饼我也会做,回去我做给你吃。” 云舒顾着腮帮子咀嚼,她这哪儿是因为葱花饼美味才塞满一嘴啊,她是因为人家母女两吵架,他们在这里旁观觉得不自在好吧? 好不容易邹女士和聂正阳相互搀扶着离开了,云舒急忙溜到尹诺身边,小声问:“诺姐,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情况不太妙啊?” 尹诺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回事,逼婚呗,他们这次是铁了心要让我结婚了,不然,恐怕不能安心的回m国。” “那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拖呗,再逼得厉害,我就给他们闹失踪,藏起来,谁也别想找到我。”尹诺恨恨的说。 “如果你实在没有藏的地方,不如就藏到普罗旺斯薰衣草庄园里,反正,那里我和笙箫一年四季也回不去几趟。”云舒给她出主意。 “嗯,你那座庄园不错,可以考虑。”尹诺点点头。 从尹诺家里出来时,云舒都还在替尹诺操心:“笙箫,你说万一诺姐抗不过去怎么办?我觉得吧,她应该和聂少要一个孩子,奉子成婚就好说多了。” “像他们那样的家族,就算尹诺怀了孩子,不是被迫打掉,就是远避他乡,家族荣誉是最重要的。”玉笙箫凉凉的说。 “没人性。”云舒撇撇嘴。 “媳妇儿,你老公我是有人性的,你要是给我怀个孩子,我就两个一起宠,把你们都宠上天。”玉笙箫嬉皮笑脸的说。 提到孩子,云舒的情绪又不好了。 “笙箫,你说我也没问题,你也没问题,到底问题出在哪儿呢,为什么这么久肚子就是没动静呢?”云舒苦恼的说。 “别想了,这种事情讲究顺其自然,再说,你不是还在考研吗?考上以后还要念书,不用着急的。”玉笙箫安慰她。 “和宝宝想比,读书其实可以稍微延后一些的。” 玉笙箫看云舒皱着小脸,苦恼的不得了,便想起了医生说过的一句话,也许,他们是因为太想要孩子了,这才精神紧张,越紧张就越要不上。 民间有种说法,有的人很大岁数都不能怀孕,就先抱养一个冲冲喜,养着养着,心情就放松了,心情放松了,后面很容易怀孕的,有好多人四十多岁才怀第一胎。 倒不是说他们俩个要抱养一个孩子,其实他们可以出去旅游散心,正好,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事先定好的婚期就到了,等他们的婚礼举行完毕,他们就趁机出去蜜月旅行,好好玩上一段时间,放松一下心情,说不定,孩子就自然来了。 云舒给云爸爸,王阿姨定了蜜月旅行,两人几乎把国外最出名的景点都逛遍了,等两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时,险些误了女儿的婚礼。 云爸爸拎着大包小包从机场出来,把东西一股脑塞进玉笙箫车的后备箱,爬上车屁股还没有坐稳,便开始滔滔不绝的批评。 “闺女,你说你这叫弄得什么事儿?要不是我和你王阿姨提早结束了旅行,你和这小子是不是要偷偷摸摸结婚?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你倒好,领结婚证偷偷摸摸的,举行婚礼也要偷偷摸摸的,这么短的时间里,我怎么来得及通知咱家那些亲戚?” 云舒一个劲儿的陪着笑:“爸爸,您先消消火,我和笙箫不是故意不通知您的,就算您没有提前结束旅行,在婚礼前夕,我们也是要安排您们回来的,毕竟,我是您亲女儿,父亲不在场,婚礼怎么能进行下去?至于咱家的亲戚,爸爸,您不是不待见他们吗?干嘛还通知他们过来碍眼?难得清静些。” 说起云爸爸的那些亲戚,还真是一笔苦泪史,云爸爸是个白手起家的穷孩子,娶了云妈妈后,两人起早贪黑的做了点儿小生意,将规模逐渐扩大,后来在b市买了房子,算是云氏一门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自那之后,云爸爸的七大姑八大姨便找上门来,来b市看病要住云舒家,孩子读书也要来,走亲访友也要来,云妈妈除了每天伺候人家吃喝之外,走时还得给带上东西,一天到晚忙着生意不说还要照顾他们的情绪和日常生活,云妈妈生病去世,与劳累也有关。 所以,云舒从小就极其厌烦那些所谓的亲戚,有利益时,他们纷涌而至,出事时,躲得比谁都远,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提起那些亲戚,云爸爸就觉得愧对云妈妈,云舒这么一说,他便不再言语了,车上暂时恢复了安静。 王阿姨属于和事老型的人物,看到云爸爸和云舒说话说不到一起了,马上笑眯眯的说:“舒舒啊,你爸爸走到哪儿都惦记着你,明知道笙箫经常出国,稀罕东西都见过,还是要大包小包的给你买了一大堆外国特产,待会儿阿姨拿出来给你看。” 云舒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爸爸不开心,马上应和道:“好啊好啊,我爸爸可有眼光了,小时候就经常给我挑衣服,凡是爸爸挑的衣服,穿在身上,外面的人都说好看,阿姨,您没让爸爸帮您选几件衣服吗?” 王阿姨有些脸红了,那个年代的人都是含蓄而内敛的,不像现在的年轻人说什么话都是大胆露骨的,年纪大了,经不住云舒这么打趣儿。 “有,有啊。” 玉笙箫开着车笑:“媳妇儿,你就别光顾着说衣服的事儿了,给爸爸简单说一下婚礼流程,看看他老人家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如果有,现在改还来得及。” 这话说得云爸爸里子面子都有了,当下脸色好看了许多,其实,他明知道玉氏是a市数一数二的知名企业,总裁结婚,婚礼怎么可能没有高级策划师?怎么可能不顾及到每一个细节? 他只是不满女儿要举行婚礼,作为父亲的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不过,玉笙箫这女婿还是周到,身价过亿还是这么谦逊,在岳父面前,一点儿架子都没有,把晚辈的本分做的很好。 就冲着这一点,他就没理由多加刁难,女儿能有个好归宿,做父母的也能安心了,云爸爸这么想着,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笙箫啊,你是个周到的人,我这个老人家在这方面懂得没有你们多,你们看着办就好了。” 想当年,他和云妈妈结婚时,两人家里穷的只有一床被子,衣服是买的布料,送去裁缝店缝制的,只有一身红色的内衣有些喜庆的意思,哪有什么排场和讲究啊,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委屈了她。 云舒看父亲突然黯然神伤,便知道他定是又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正好,玉笙箫的车在事先定好饭店门口停下车,四人走进饭店大厅,刚要上楼,迎面走来了几位熟人。 水曼云一手挽着水政委的胳膊,另一手挽着她妈妈的胳膊,从楼上吃晚饭下来,看到云舒一行四人,都是一愣。 水政委对云舒十分有好感,看到她,脸上不自禁的露出笑容,作为晚辈,当然是要和长辈打招呼的。 玉笙箫和云舒走过去,向水政委两口子问了好,云舒看到水曼云,便想到了上次见到的那一幕,水曼云和水瑶在聂家后花园里激烈缠吻,两个女人惊人的恋情就那么没有预期的曝光在她的视线中。 云舒眼波流转,扫了眼同样眼神闪烁的水曼云,尴尬的摆摆手:“你好啊,水小姐,好久不见。” 水曼云挑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知道,云舒绝对不会有兴趣看到她的,同样,她也不想看到云舒。 不过,对于那件事,依着云舒的身份和头脑,应该不至于泄密,所以,她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嗯呐,好久不见。”水曼云打招呼就像是在敷衍,明显的带着漫不经心,云舒也不在意,话不投机半句多嘛。 “云舒啊,有空儿和笙箫去伯伯家玩吧。”水政委开口邀请。 “好啊,有空儿了一定去。”云舒笑嘻嘻的回答,不知为什么,云舒对这位水伯伯莫名有种亲近感。 听到水政委直呼云舒的名字,心里最不舒服的当属玉笙箫,他就不明白了,这个水政委为何对云舒那么有兴趣,一切觊觎他媳妇儿的人,不管老的少的,不管出于什么心思,都是他的敌人,对待敌人,就要像狂风扫落叶般无情,这就是他玉笙箫做人的原则。 “水政委,我和云舒定于三日后举行婚礼,婚礼后要蜜月旅行,估计短时间是没空儿参加任何应酬了。” 第199章 互补 “哦?”水政委颇为讶异,在a市这么多年,高层人士水家娶媳妇嫁女儿,生孩子办丧事都是有来往的,他当然知道云舒嫁入玉家,从来没有举办过婚礼,据说属于先上车后买票的类型,直接用一本结婚证将两人栓到了一起。 人们在茶余饭后闲聊的谈资就是这些小道消息,曾经有一段时间里,云舒这个名字,作为灰姑娘的典型,被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津津乐道呢。 不过,已经结婚这么久了,才举行婚礼,水政委当然有理由惊讶一下,因此,当他修眉微挑,目露诧异的时候,玉笙箫已经明白他心里怎么想的了。 “是这样的,因为忙,云舒嫁给我这么久一直没举行婚礼,我一直觉得愧对她,结婚是大事,媳妇一辈子只娶一次,等老的时候,如果没有年轻时那场婚礼,会留遗憾,所以,决定隆重的办场婚礼,届时,还望水政委能参加。” 水政委点点头,眼中意味不明的瞥了眼身边的女儿,随意的说了句:“是得办的隆重些,也许是老了,也喜欢去凑热闹了,年轻人的婚礼有意思,我一定去。” 他顿了顿,又对水曼云说:“曼云啊,你和峥嵘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有没有结婚的意思啊?” 这么一问,不仅水曼云惊得瞪大眼睛,就连云舒,一颗心也悬到了嗓子眼中,如果水曼云和聂峥嵘结婚了,诺姐要怎么办? 水曼云微微蹙了蹙眉,端庄温婉的说:“爸爸,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绝对不能草率,我们俩才认识不久,还没有那么快,两个人只有相处久了,才能知道彼此的品质秉性,才能决定对方是不是自己选择的那个人,所以,您就别操心了。” 一番话说的水政委呵呵直笑:“瞧瞧,连自己女儿都管不了了。” 水政委视线一转,这时候才落到一边的云爸爸和王阿姨身上,他是久在上位的人,练就了一项火眼金睛的本事,只要是以前见过的人,即便相隔多年,也总能认出来,比如说现在,他就觉得云爸爸眼熟,很眼熟。 “这位是——”水政委问,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云爸爸,心中有个隐隐的猜测,让他惊喜又担忧。 “这是我爸爸,这位是王阿姨,爸爸,这位是水政委,官位很高的,这位是水夫人,这是他们女儿水曼云。”云舒一口气把双方都介绍了。 云爸爸和水政委打了个招呼,有些不明白这位看着官位很高的人怎么对他有着浓浓的兴趣,他可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他。 水政委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笑道:“哦,是你爸爸啊?” 云舒点点头。 两家子闲聊了一小会儿,就告别了,从饭店出来,水政委就一直神色凝重,心中那种隐隐的猜测一直弥漫在心头,让他既痛苦又开心。 水曼云最先察觉到父亲的情绪,便贴心的问:“爸爸,您身体不舒服吗?” 水政委叹了口气说:“是啊,心里忽然有些慌,我想先回去了,你和你妈妈随便逛逛吧?” “心里有鬼,当然就慌了。”水夫人凉凉的说道。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了。”水政委一改刚才温和的样子,冷着一张脸说完,转身离开。 水曼云自嘲的笑了笑,瞧瞧,这就是她的父母,貌合神离,人前模范,人后比陌生人还不如,从她出生起,他们就没有好好说过话,她就不明白了,既然貌合神离,何不离婚了事?何苦栓到一起,相互折磨? 云爸爸一直在低头回忆自己在哪儿见过水政委,回忆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他绝对没有见过他,那么,水政委为何要露出那种神情? 雅间是事先定好的,格调比较高雅,既然是给云爸爸和王阿姨接风洗尘的,那就不能不邀请蓝天。 关于邀请蓝天这件事,云舒和玉笙箫还争执了半天,最后,当然是云舒赢,虽然这是玉笙箫退让的结果。 大家坐下不久,蓝天便匆匆赶过来了,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后挨着王阿姨亲昵的坐下,母子俩小声的说着话。 云舒用手肘顶了顶云爸爸,笑嘻嘻的说:“爸爸,您就别想了,您一直呆在b市,来a市也就是我来读书后有过几次,怎么可能见过那种大人物,所以,水政委一定是认错人了。” 玉笙箫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和她的看法正好相反,水政委那样的人物,是绝对不会把人认错的,想当年,他还是部队军衔不高的时候,就以记忆力好而著称,那时候,他在部队里负责点名,据说,所有想浑水摸鱼的人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所以说,水政委一定是认识云爸爸,但至于是怎么认识的,还是个迷,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他可不认为那样位高权重的人会莫名其妙对一个小人物感兴趣。 “笙箫,你觉得呢?”云舒把问题丢给玉笙箫。 “嗯,媳妇儿英明。”玉笙箫慢悠悠的说。 云舒白了他一眼,这家伙,一到关键时刻就打迷糊,真是没办法形容了。 蓝天一直和王阿姨有说有笑,母子俩一看就属于那种母慈子孝型的典范,云舒往嘴里塞了一只虾,咀嚼着,然后看了他一眼,说:“蓝大哥,最近在忙什么?” “没忙什么,准备带研究生,你不是要考研吗?不如考我的专业吧?”蓝天明知道云舒学得专业和他不符,还是要逗她一下。 结果,玉笙箫先沉了脸:“不用小蓝费心了,我媳妇儿她不学你那个专业。” 云舒看看玉笙箫,又看看蓝天,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那个,蓝大哥,我学得是设计,一直想在设计方面学出点儿名堂来,如果你有好的导师,可以帮我推荐一下。” 蓝天很认真的点头:“嗯,我会留意的。” 云爸爸是健谈的人,在饭桌上把旅游见闻和大家分享了一番,说道有意思的地方,还忍不住手舞足蹈,把大家逗得直笑。 气氛非常好,云舒偎依在玉笙箫身边,看着幸福洋溢脸上的云爸爸,很是替他开心,她之前的确是太自私了,盲目的排斥王阿姨,让两个彼此有意思的老人因为她的缘故耽误了很多年,现在,看到他们在一起,她是真心替他们高兴。 从饭店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光景了,整座城市灯火辉煌,一座座高大的建筑成了灯火的背景。 云舒问云爸爸:“爸爸,不如您和王阿姨就住我家吧?” 云爸爸为难的看了眼王阿姨和蓝天,拒绝道:“闺女,我们还是住在酒店里方便些,不过,不要让笙箫安排总统套房了,呆着别扭,普通的就行。” 玉笙箫明白云爸爸的意思,还是在上次住的玉氏旗下的酒店中订了一个条件很好的标间,考虑到蓝天可能要和王阿姨谈谈心,便又在旁边也开了一个标间,让蓝天住进去。 把他们送入酒店后,两人携手出来,婚纱设计师打来电话,让他们去取刚刚做好的婚纱,试试如果不合适,还来得及修改。 婚纱设计师是国际知名的大师,私人设计坊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幽静雅致的住所,很容易激发人的设计灵感,创造出好的作品。 云舒和玉笙箫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设计师l的设计坊位于a市城郊一处雅致的院落中,青石铺就的小路,曲曲折折延伸到里面,颇有些曲径通幽的感觉。 一座古朴的木屋四周种满了鲜花,花团锦簇,还有各种叫不来名儿的葱绿的树木,青石路很干净,就像刚用水洗过一样,两人沿着小路走到屋门口。 l正在屋里忙活,从窗户瞥到了玉笙箫夫妇,便殷勤的迎了出来:“笙箫,这位就是你捧在手心的媳妇儿?” 云舒没想到l和玉笙箫这么熟悉,简直就像相交多年的故知,玉笙箫捏了捏云舒的手,然后对l点点头。 l虽然是中国人,打扮却很崇洋媚外,一头金黄色的卷发扎成一根辫子自然垂于脑后,穿着牛仔裤,膝盖上到处都是破洞,好吧,这是流行,让云舒欣赏可以,让她也穿成这样,绝对不行,她不喜欢。 她的视线扫过l满耳朵的耳钉,啧啧嘴:“设计师,您扎耳朵眼的时候不痛吗?瞧瞧我,一个洞都没有。” 云舒就是因为怕痛,所以没有扎过耳朵眼,正因为这样,婚礼上的那套首饰的耳钉本来是需要戴到耳朵眼里的,因为云舒这个另类,玉笙箫硬是让店家重新做了量身定做了一副对夹式的。 “夫人,你没听说过吗?耳朵眼最能体现一个女人的女人味儿。”l耸耸肩,戏谑的看了眼玉笙箫。 “哦?是吗?那你女人味儿爆表了,所以,你是真女人?”云舒以此类推。 l有些想吐血的感觉,他皱着眉头给了玉笙箫一拳,“笙箫,你这个小媳妇还真够直白的,和你正好互补。” 第200章 试探 的确,玉笙箫的性格比较闷骚,属于那种把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说的类型,是一天到晚玩心眼的阴谋家,云舒则比较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一点都不顾及场合和分寸。 人们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云舒和玉笙箫这样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居然能走到一起,还爱的死去活来,如胶似漆,真不得不说是个奇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互补型,对方的性格比较有吸引力。 玉笙箫懒洋洋的将云舒揽入怀中,低声简单介绍了他和l的过往,原来,l是玉笙箫在国外留学时同学校的同届的学生,两个人因为同是a市人,在老乡聚会上认识,之后便一直有来往。 l的很多设计都是在玉笙箫的资助下进行,他的这家设计坊也有玉笙箫的股份,所以,他们两人可以说是主雇关系,也可以说是朋友关系,也正因为如此,l才会和玉笙箫这样熟,熟到可以随便开玩笑不计后果的地步。 l小心翼翼的捧出那件婚纱,用极为珍视的目光恋恋不舍的扫过:“笙箫,你信吗,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婚纱作品,你还没告诉我那副设计图是谁画的呢?” 玉笙箫从他手里接过婚纱,捧到云舒面前,微笑着说:“媳妇儿,试试合适不?” 云舒点点头,那一袭白色婚纱上缀着的闪亮碎钻,亮闪闪的,耀眼异常,她捧着婚纱,就像捧着玉笙箫对她的心一样,小心翼翼的进了l提供的更衣室中,过了一会儿,穿着那袭婚纱闪亮登场。 l一直觉得惋惜,那袭婚纱设计得十分合他的意,把现代和古代元素成功的糅合在一起,体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风格,他觉得,这样的婚纱需要一个身材火辣的性感美女来驾驭才能更好的展现它的美,云舒那样单薄的小身体,穿上能好看吗? 云舒手提婚纱下摆,缓缓从更衣室出来,宛如一朵清新的小荷,亭亭玉立,那件婚纱裁剪合宜,十分贴身的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将她掩在肥大衣服后面的好身材展露出来,将清纯与妖艳这种复杂的混合气息完美的演绎出来。 l瞠目结舌的看着从更衣室出来的美女,方才还普普通通的一个女人,不过是换了一袭婚纱,便像换了个人似的,美不胜收,简直无法用合适的言语来形容。 他觉得,他应该把刚才的想法收回来,这袭婚纱由云舒来穿简直太合适不过了,美得恰到好处啊,简直太符合她的风格了,没想到,他堂堂国际设计师,居然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怎么样?我媳妇儿穿这款婚纱漂亮吧?”玉笙箫在云舒刚出来的那一瞬,也看呆了,他的小媳妇的美,只有他知道,她媳妇的美隐藏在她特有的气质之下,这款婚纱是她自己设计的,只有穿在她自己的身上,才能展现出最好的效果。 l点点头,他简直太惊讶了,明明是个豆芽菜般的女人,却生生穿出了性感火辣的感觉,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容小觑呢,也难怪,能让玉笙箫这样的男人死心塌地的爱上,这个女人一定不简单。 “笙箫,你还没告诉我,这款婚纱到底是谁设计的?”l实在太心痒了,想知道这位大师到底是何许人也,有机会一定要向她取取经。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玉笙箫向云舒努努嘴,l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些,嘴巴可以塞进一颗鸡蛋:“不,不是吧?” 好吧,他终于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的真谛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女人还真是不容小觑呢。 云舒换下婚纱,小心翼翼的装进礼盒中,真诚的对l道谢:“l,真是太感谢你了,婚纱很漂亮,我很喜欢。” l耸耸肩:“谢就不必了,我只想知道,这款婚纱真的是你设计的吗?” 云舒谦虚的笑了笑:“是啊,设计的不好,你是大师,别见笑。” 见笑?开玩笑吧?l已经没有心思说话了,他脆弱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让他深深的怀疑自己的设计能力是不是倒退了,怎么一个外行随随便便的设计都能有这么好的效果呢? 玉笙箫拍了拍他的肩:“别灰心,其实,我媳妇也是学设计的,只不过刚刚大学毕业,虽然你的天赋不如她些,但其实,已经差不了太多了。” l没有说话,其实,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现在被气的快要吐血了,生怕一张嘴,一口老血呕出去,让他丢人丢到姥姥家。 玉笙箫一手拎着婚纱盒子,一手揽着云舒的腰,从l的地盘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迎面进来两个人,让云舒本来很好的心情立刻不好了。 来人正是很久不见的穆铁和秦凤,还在黯然神伤的l看到这一对,立刻意识到气氛不妙,把自己糟糕的心情丢到一边,笑呵呵的迎了出来。 “呦,穆铁和秦凤啊,你们两个也是来取婚纱的?” 穆铁笑着点点头,视线从玉笙箫手里拎着的婚纱盒子扫过,状似随意的问了一句:“你们二位也来取婚纱?” 玉笙箫根本懒得回答,云舒未免气氛太过尴尬,只得点点头,胡乱的“嗯”了一声。 穆铁望向l:“你该不会是做了两件一模一样的婚纱吧?” l立刻举起手发誓:“天地良心,我l自从开始搞设计以来,还从没做过一模一样的东西,那是对我人品和职业操守的亵渎,而且,玉夫人的婚纱是她自己设计的,我只不过是帮忙制作了一下而已。” 穆铁扫了眼安静的偎依在玉笙箫身边,亭亭玉立的女人,心思很微妙,这个不起眼的女人安静起来,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不像张扬美丽的秦凤,走到哪里都会在第一时间里夺人眼球。 可是,就是那种安静的美丽,偏偏让人记住就很难忘记,穆铁嘴角轻勾,随意的笑了一下,然后对l说,“我相信你的本事,设计出来的婚纱一定是最美丽,最适合秦凤的。” l苦笑,给秦凤设计的婚纱适合是适合,但若和云舒那件比效果,怕是差了一些,穆铁和玉笙箫,说不清是什么时候结了梁子,他这个夹在中间的人,有时候真的很难过。 从设计坊出来后,云舒偏头问沉默不语的玉笙箫:“笙箫,我总觉得穆铁老针对你,你们俩以前不是同学吗,到底结了什么梁子?该不会是因爱生恨吧,因为秦凤?” 玉笙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笑着说道:“别胡思乱想,我都已经和你解释过了,我对秦凤没什么感觉,那次的事情纯属偶然,至于和穆铁,以前一起读书时不觉得,现在看来,他似乎真的有些针对我,原因,我真的不知道。” 这也是他纳闷的地方,其实,他和穆铁是初中,高中的同学,出国留学时又在一个学校,论说,这样的同学情谊应该不一般了,偏偏,他性子冷淡,穆铁性子傲慢,两个人似乎没有看对眼的时候,从前还能过的去,做到点头之交,似乎在出国留学的第三年,穆铁就开始变了,做事总是针对他,明枪暗箭的,很奇怪。 玉笙箫这个人做事,一般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还之,不管穆铁出于什么原因针对他,撕破脸皮就是撕破脸皮,他用不着问原因,回击就是。 “哦,那还真是奇怪呢,那一年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在你们两个人之间?比如说秦凤?”云舒又小心翼翼的问。 玉笙箫简直无奈了:“媳妇儿,我已经和你解释过很多遍了,我和秦凤没什么的,我这个人性子冷淡,对谁都不怎么深交,只要能过得去就行,就算秦凤,我和穆铁是从小长大的交情,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他顿了顿,看了看云舒的脸色,然后继续说:“读大学的时候,学校里我几乎没什么朋友,王子旭和柳乘风这两个蠢蛋没考入我就读的那所大学,平日里我就独来独往,秦凤和我是旧识,自然走的稍微近一些,不知怎么的,那些同学就瞎传我对她有意思。” 说到这里,玉笙箫又小心翼翼的瞄了眼云舒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又继续说:“我这个人不喜欢解释,有时候是越解释越乱,就让他们说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后来有一天,穆铁忽然对我说,他对秦凤有意思,我没有表态,这种事情根本就用不着表态,你对她有意思,你就去追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云舒想了想,玉笙箫还真是属于这种事情,对于这种无关他自己的事情,他还真是懒得搭理,所以,穆铁真的想多了。 “但是穆铁那个人,从来都不了解我的性格,以为我沉默便是不同意,便是对他不满,那个时候他已经变得很奇怪了,有了那次简单的交流后,他便像是正式宣战一样,开始疯狂的追求秦凤,秦凤那个女人,向来都眼高于顶,虚荣心强,有那样一个出色的人追求她,当然比在我这儿得不到回应强,结果可想而知,他们在一起了。” 正文二 第001章 你是我的 “穆铁以为我会伤心难过,可我表现的很正常,没有一点影响,他们两人热恋了一段时间后,秦凤忽然哭着到我这儿来,说他们分手了。” 云舒撇撇嘴,秦凤这女人也真够可恶的,把玉笙箫当备胎吗?你和穆铁甜蜜的时候,把玉笙箫丢到脑后,你也穆铁分手了,又跑过来找玉笙箫。 “哦,就是在酒店那个晚上,她很难过,非要让我陪她吃饭,然后,不知怎么的,我就喝多了,后来的事,大约你也猜到了,我和她去了宾馆,开了房,那时候,我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不甚清楚,就是想着,以前也没找过女朋友,尝试一下也无妨,也或许,有其他什么念头,总之,记不清楚了,不过,最后事儿还是没成。” 玉笙箫笑嘻嘻的看着云舒,谄媚道:“媳妇儿,你就想九天下凡的仙女一样,把我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我现在回想起来,如果那时候被秦凤缠上,后半辈子都要忍受那个女人的虚伪,实在实在是太痛苦了。” “呦,玉笙箫,少在这儿打迷糊,男人不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吗?说不定你现在还在后悔,那时候怎么就出来个云舒啊,要不然,我现在左拥右抱的,不知道要多惬意呢。”云舒翻了翻白眼。 玉笙箫立刻举起右手发誓:“媳妇儿,天地良心,这世间女人这么多,可我只想要一个云舒,其他的女人对我来说都是红粉骷髅,过眼云烟,我真的不好色,媳妇儿。” 云舒一把拉下他的手,叹了口气,然后又恶狠狠的瞪眼睛,伸手捏着他的脸颊道:“玉笙箫,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立刻一走了之,让你这辈子都见不着我。” 玉笙箫最怕云舒说要离开的话,她捏左脸,急忙脸右脸也凑过去:“媳妇儿,你想撒气,就一次性撒个够吧,撒够了就别提离开的话了,你明知道我最怕你离开,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看着玉笙箫又是卖萌,又是发誓,那一瞬间,云舒有些怀疑,这还是刚认识时那个高冷的玉笙箫吗?难道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想到她把那么高冷高贵的玉笙箫男神给同化了,她的心里就觉得有负担。 “好了,笙箫,我不要你发誓,也不要拿你撒气,你只要一辈子对我好,我也会一辈子不离不弃,像一条黏人的小尾巴,你想扯都扯不掉。”云舒抱着他的手臂,像一只可爱的树袋熊。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言语太苍白了,行动最重要。”玉笙箫心里柔情满溢,俯下身,在她娇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那要是等我头发花白,牙齿松动,满脸皱纹,丑的不行的时候呢,你看到我满脸的皱纹沟壑,一定嫌弃死了。”云舒撇撇嘴。 “媳妇儿,你忘了,我比你大八岁,你青春不在的时候,我只能比你更老更丑,到时候,我还要担心你会不会嫌弃我呢。”玉笙箫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个可爱的小傻瓜,居然会担心那么久远的事情,她难道不知道吗?他爱上她,从来都不是因为她的外貌,而是因为她特别的性格,和善良的内心。 云舒嘿嘿的傻笑着,靠在玉笙箫的臂弯里,一起往车那边走去。 秦凤去试穿婚纱,穆铁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手指夹着烟,猛吸一口,喷出一个蓝色的烟圈,然后瞥向l问:“他们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l有些为难的说:“和你们是同一天。” 穆铁眼眸深邃,忽然笑起来:“哪里是同一天,我和秦凤明天结婚,分明是早一天。” l瞪大眼睛,不是吧,他早知道穆铁什么都和玉笙箫争,没想到,连结婚日子都要争一争,真不知道两人到底有什么仇怨。 “穆铁,咱俩也是多年的故交了,有时候我真是看不明白你,你说你和笙箫也没什么过节,两人又同学这么多年,就算脾性不合,也犯不着处处针尖对麦芒吧?你累不累?” 穆铁精神一阵恍惚,猛吸一口烟后,吐出一个烟圈,诡异的笑了笑:“谁说我针对他了?也许,这是变相表达喜爱的一种方式。” l吐吐舌头,老天,这种表达喜爱的方式还真够特别的,如果换了他是承受者,是绝对不会喜欢的,当然,玉笙箫更不喜欢,要不然,刚才也不至于和他一句话也不说就离开了。 秦凤穿着婚纱出来,白纱迆地,她本来就美,美得夺目,再穿上婚纱,更加是有种张扬耀眼的美,可l就是觉得刚才那个小清新的云舒比她耐看多了,也许,有种美,叫做深入人心。 云舒和玉笙箫忙着筹备婚礼,忙的团团转,云舒只需忙她自己的事情就成,例如婚礼换几套礼服啦,伴娘怎么出场啦,哪套衣服配哪套首饰啦...... 玉笙箫负责的就多了,所以,两人一整天都没见过面,到了晚上,累得筋疲力尽的两人靠在沙发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云舒有气无力的说:“天,结个婚好累,真想不明白,这么折腾一通,离婚干嘛?还得重新折腾,想不开嘛。” 玉笙箫赞同:“没错,他们是想不开,不过,我很想得开。” “忙完了吗?” “完了,明天歇歇,后天就举行婚礼,然后去蜜月旅行,我把机票都订好了,选的那几个地方都是你喜欢的,如果你有其他意向,可以添加。”玉笙箫说。 “你看着办吧,我现在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了。”云舒果然闭着眼,靠在玉笙箫的肩头,呼呼的喘着气。 看她那么夸张,玉笙箫笑起来:“还真是有件事必须你睁开眼睛看一下,喏,穆铁和秦凤的婚礼请帖,明天的,你说吧,我们要不要去?” “明天?他们这是凑热闹吧?”云舒忽的睁开眼睛,她明明听说定在了后天,和他们是同一天,那样的话,大家都不用见面了,护送礼金就可以,免得见了面互相看着碍眼,现在怎么又提前了? “我也这么想,穆铁和我争了好多年了,没想到,连结婚日子也要争,不过,无所谓了,只要他不跟我抢媳妇儿,我就不会介意的,大不了,我们去露个面就回来。”玉笙箫很无所谓,马上要正式迎娶他心爱的媳妇儿了,心情好的不得了,这点儿小事就没必要计较了,就让他一回。 “嗯,就算他跟你抢媳妇,也绝对抢不过,我不待见他。”云舒拍拍玉笙箫的肩膀,两人开玩笑,却没想到未来的某一天,穆铁真的这么做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实在控制不住困意来袭,云舒靠在玉笙箫的肩膀上就睡着了,玉笙箫将今天办的事情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一转头,看到那个可爱的小女人已经呼呼大睡了。 他无奈的笑了笑,将她打横抱起,送入卧房,然后细心的替她脱去衣服,换上睡衣,自己也洗漱了一番,在她身边躺下,不久后陷入沉睡。 云舒的梦里全是婚礼进行曲的乐音,她梦到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婚纱上缀着闪亮的碎钻,迈着婀娜的步子向玉笙箫走去。 她的玉笙箫就站在前方不远处,含笑望着他,这个男人真帅啊,那俊脸的脸,性感的唇,含笑的眼睛,挺拔的身材,周身上下每一处都那么的令她满意,一想到这个令她无比满意的男人是她的丈夫,云舒就忍不住笑出声,就像偷了别人家的东西一样,既忐忑,又暗自高兴。 不对,凭什么是偷了别人家的东西?玉笙箫一直就是她的好不好?从来就不属于别人。云舒撇撇嘴,然后咧嘴笑出了声。 玉笙箫正睡得迷迷糊糊,忽听身边的小女人咯咯的傻笑,惊得他忽的坐起来,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惊魂不定的看着她。 轻轻唤道:“媳妇儿,你怎么了?” “嗯......呵呵呵......”云舒笑得花枝乱颤,也没有醒过来,她梦到玉笙箫抱着她入洞房了,烛光满屋,一室浪漫啊。 “玉笙箫,你是我的,别想逃跑。”云舒霸道的宣布,然后转了个身,继续睡觉。 玉笙箫哑然失笑,敢情这女人是在做春梦啊,不过,春梦的主角是他,这种感觉还真不错,至少说明,就算是在梦里,云舒也是如此的在意他。 梦里的云舒那个急啊,玉笙箫就伏在距她不远处,含笑望着她,既不远离,也不靠近,不知道什么意思。 她就那么盼啊,盼啊,一直盼到天亮了,玉笙箫还是那个动作,恨得她牙根痒痒,一挥拳头,怒吼:“老娘不嫁了。” 身边的玉笙箫被她吼醒,睡眼惺忪的问:“媳妇儿,为什么不嫁了?” “嗯?”云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玉笙箫就在她脸的上方不远处,果然还在那儿杵着呢,什么意思。 “我说我要吃了你。”云舒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向下一拉,霸道的吻上他的唇,将他一切的疑惑和问题都吞没在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中。 最后,气喘吁吁的两个人分开,云舒皱着眉头,用她特有的糯糯的声音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第002章 隐私 玉笙箫很头疼,怎么女人都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生物呢?他什么时候不喜欢她了,根本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好吧? “媳妇儿,何出此言啊?” 云舒眨眨眼,把梦里的场景和现实一对比,立刻清醒过来,她慵懒的环住玉笙箫的胳膊撒娇:“笙箫,我好爱你哦。” 一句话说得让玉笙箫立刻忘记了刚才的问题,只沉浸在这小女人难得的媚态中,他亲昵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柔声说:“傻丫头,我也爱你。” 顿时,一室甜蜜,连从窗外吹进的来的秋风都带着些温柔的感觉。 云舒难得的穿了一袭旗袍,把她那不盈一握的小腰勾勒的如蛇精般,妖娆而魅惑,手边挎着个小包,袅袅娜娜的走出来,立刻得到b嬷嬷的大力赞赏。 玉笙箫含笑望着她,等着他心爱的小媳妇袅娜的走到他身边,玉臂挽上他的胳膊,一起相携出了门。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得去挑一件礼物,怎么说,穆铁也是a市的成功人士,面子上总是要过的去的。 两人沿着商务街溜溜达达,最后挑选了一套镶钻的首饰,让首饰店的店员精心包了,作为给穆铁和秦凤的新婚贺礼送过去。 婚礼设在a市鼎鼎有名的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中,比玉氏旗下那家差不了多少,也许,穆铁之所以选择这家宴会厅,也是经过比较考量的,总之,只要能和玉笙箫比,他是什么都要比上一下的。 婚礼进行曲播放着,秦凤挽着父亲的胳膊婷婷走来,虽然是新婚大喜,她的脸上却不见多少喜气,一双美丽的眸子不时的扫过云舒和玉笙箫这边。 穆铁站在台上,笔挺的身姿,玉树临风,其实,凭心而论,穆铁的相貌比玉笙箫不差多少,他是属于那种霸气外露的类型。 大屏幕上播放着穆铁和秦凤的结婚照,照片中,俊男靓女,天生一对,所有来道喜的宾客都由衷赞叹,这一双璧人的确是少有的郎才女貌。 云舒望着大屏幕,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她和玉笙箫拍婚纱时的情景,他们的婚纱照外景选在普罗旺斯,那片醉人的薰衣草庄园里,在那里,他们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只值得怀念的几日,也是在那里,她把自己彻底的交给了他。 想到这里,她微垂的脸颊微微泛红,忽听四周一片喧嚣,大屏幕上的画面一转,竟然成了玉笙箫和秦凤亲昵相拥的照片。 照片下面打着日期,那个日子云舒很熟悉,因为,正是那天,她和玉笙箫发生了狗血的灵魂互换,她成了他,也是那天,她在宾馆中尴尬的遇到秦凤,未免被她扑倒,还重重给了她一记耳光。 记者纷涌而至,话筒堆到玉笙箫和云舒面前,“玉先生,请问您和秦小姐是恋人吗?” “玉先生,您和秦小姐已经那么亲密了,为何最后没有走到一起?” “玉先生,您和秦小姐这样做,是不是太不把穆先生放在眼里了?” ...... 记者这个行业,就像最灵敏的猎狗一样,哪里有一丝风吹草动,便会用他们灵敏的嗅觉感知到,问题犀利,不留情面,因为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手段。 云舒已经听玉笙箫解释过那天的情景,可真实的看到时,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屏幕上的秦凤柔弱无骨的挂在玉笙箫身上,玉笙箫搂着她的腰,两人的头挨得极近,不知是在说悄悄话,还是在接吻。 玉笙箫始终笃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若是换了其他场合,他一定是不屑于解释的,最有可能的做法便是推开记者,冷冷的丢下一句“无可奉告”,然后酷酷的离开。 可是现在,他不能,因为他心爱的媳妇儿还在这里,也许,她的心里存了怀疑,也许,她正在伤心难过。 玉笙箫难过的看着云舒,他不舍得她有一丝丝不快乐,如果早知道今天会遇到这种场面,他是绝对不会带她来的。 云舒垂眸,停了片刻,后又坚定抬头,笑吟吟的对记者说:“记者同志,你恐怕搞错了,那天,是我和我老公相遇的第一天,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相信,就在那家宾馆附近,我们相遇,不信,你们可以调录像。” 记者怔了怔:“玉夫人,您是说,玉先生先是和秦小姐约会,然后又遇到了您?” 云舒摇摇头:“错,他没有和秦小姐约会,只不过,他们是多年的同学了,有些私事,也偶尔交流过,比如那天,他们就是说了一件极其隐秘的私事......”。 这么一说,记者们顿时都来了兴趣,纷纷问:“什么私事?” 云舒正在挖空心思的想一个合理的谎言,又不会损伤玉笙箫的面子,又能把这件事圆满的圆场。 玉笙箫脸色变了变,叹了口气说:“其实,是我身有隐疾,我和云舒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尝试着要孩子,都没有成功......”。 这句话说到现在就不必继续说下去了,因为,玉笙箫后面的停顿,给了记者们无限的联想空间。 云舒明白,现在危急公关的做法是,如果出了一桩吸引公众眼球的事件,想要压下它,制止它恶意蔓延,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另一件更加劲爆的事情压制它的风头。 只不过,她还没有想到另一件事是什么,玉笙箫却先想到了。对于玉氏的掌舵人,没有什么比他不能有孩子更加劲爆了。 大家又联想到前段时间这对夫妇在电台做节目时,玉笙箫公开求婚,甚至还表示,两人都有要宝宝的打算,然而,从那时到现在,又有不算短的一段时间过去了,云舒的肚皮迟迟没有动静,难道,就是因为玉笙箫的隐私? 如果是那样,那对玉氏是多大的打击啊,掌舵人不能有后代,玉氏那么多的财富,那么多的公司...... 想到这里,大家都用悲悯的目光看着云舒,纷纷想,怪不得玉笙箫娶了云舒呢,原来,他是不行啊,云舒年纪轻轻的就守了活寡,也不是多幸福啊。 云舒实在受不了那些探究的眸光,但她更受不了的是那些人投到玉笙箫身上的探究的目光,那些赤裸裸的,恨不得剖开他们内心的好事的人们,给了他们最大的难堪,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穆铁,此时正站在台上,遥望着台下这一幕,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 秦凤就站在离他不远处,就那么望着他,脸上悲喜难辨,两人相隔不远,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他没有走过去,她也没有走过来。 云舒快步走过去,来到秦凤身边,从包里掏出那份礼物,递到她的手里,意味深长的说:“穆夫人,这是送你的礼物,我和笙箫有事,就先告辞了。” 云舒转身离开,穆铁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他振臂高呼:“各位,今日是穆某的婚礼,本来是喜庆的日子,却有居心叵测的人放了这么一张照片上来,我倒要问问玉总,你到底想怎么办?” 这么一问,场中的焦点又集中到了玉笙箫身上,玉笙箫目光掠过人群,投到穆铁脸上,冷笑一下:“我倒想问问穆总,你在自己大婚的日子放那么一张照片究竟要干什么?你旁边站着的那个女人可是你的妻子,将要和你携手一辈子的人呢。” 秦凤浑身一震,美目含泪,这就是她与狼共枕的下场,她真是瞎了眼,遇到穆铁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害了她的家族,她的企业,也害了她自己的人生。 穆铁冷笑一声,转头问秦凤:“亲爱的,你有什么委屈,可以说出来,在座的都会支持你,我是你丈夫,你不需要对我隐瞒,那天,玉总真的和你说了他的隐私吗?” 秦凤含泪望着他,吸了吸鼻子,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穆铁,你爱过我吗?” 这个问题很沉重,可是,她就是想在此时问他,如果过了这一刻,她就没有机会知道了,她不理解,那个温柔的体贴入微的男人,那个关心她就如关心自己的男人,那个时时刻刻都对她问寒问暖的男人,怎么可能对她一点真情都没有? 如果真的没有,那他还真是个称职演员,演技堪比奥斯卡金奖获得者了,她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穆铁精神一阵恍惚,爱过吗?当然爱过,想要骗秦凤这样精明高傲的女人入局,光靠演技还不行,还得赔上一颗心。 可是,那颗心和他将要做的事情想比,真的太不重要了,不过此时嘛,他还是要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不然,这个死心眼的女人一准儿会给她捅娄子。 “亲爱的,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时时刻刻都想把最好的献到你面前,你怀疑什么,都不能怀疑我对你的一颗心啊。”穆铁脸露真诚。 秦凤看到他的表情,一颗心当即凉下来,就是这种虚伪的表情,骗了她这么久,她真的受够了,也真的对不起玉笙箫。 秦凤笑了,笑得如牡丹花瞬间怒放,艳光四射,“亲爱的,你说的对,你是爱我的,笙箫是我们共同的朋友,他的私密是不是对你说过吗?你忘了?” 第003章 跳楼自杀 这么一说,相当于证明了玉笙箫的说辞,暂时解决了云舒和玉笙箫的麻烦。云舒觉得很纳闷,她实在想不明白,一向和他们站在对立面的秦凤,为何突然改变了态度? 正在诧异着,忽听人群中一阵惊呼,她抬起眸,只看到身着一袭白色婚纱的秦凤从宴会厅十八层的高楼的窗户上跳下,那一袭迆地长裙飘飘曳曳,在空中荡出一条美丽的弧度,用她生命的终结书写了她此刻的美丽。 云舒惊得捂住唇,现场一片混乱,记者们看到了更好的新闻,纷纷举着摄像机冲向窗户前,有的甚至想宴会厅外跑去,想要第一时间记载这件事情的经过。 穆铁立在台上,望着秦凤决绝跳向窗外的身影,整个人都不会思考了,呆若木鸡,不知所措。 云舒被玉笙箫紧紧拥在怀里,轻声安慰着:“媳妇儿,闭上眼,忘了它,不怕,不要怕。” 云舒捂着眼睛,泪水从指头缝里流出来,哽咽出声:“笙箫,她死了,他们,逼死了她,她为什么要死?” 玉笙箫望向窗口,眸光一冷:“因为她已生无可恋。” 云舒不知道的是,前不久,秦凤的家族企业先后破产,被穆铁收购,秦凤的父亲中风,送进医院抢救不及时,去世,秦家遭遇了灭顶之灾,而罪魁祸首,正是台上风光无限的穆铁,是他一手策划了这一切,逼死了那个骄傲的女人。 云舒扑到他怀里,实在想不明白,穆铁不是爱着秦凤吗?怎么会把她逼到如斯地步,让她生无可恋? 婚礼变成了丧礼,所有的宾客都失去了继续留下的想法,纷纷告辞离去,临走时,云舒向穆铁瞟了一眼,那个无论哪次见面都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佝偻的身体,跌坐在一把椅子上,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 他在忏悔吗?云舒撇撇嘴,这种自私的男人,忏悔只是一时的,他的心里弥漫着仇恨,嫉妒,住着一个扭曲的灵魂,任何挡在他面前的任何人和事都将是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他会不遗余力的搬开,丢弃。 秦凤是他要丢弃的第一块石头,一块失去了利用价值的石头,就这么,被挪开了,然后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向他表达了自己的反抗,可悲啊,可恨。 一场惊心动魄的婚礼,让云舒心神俱疲,明天就是她自己的婚礼,可是,这样的场面,已经给她造成了心理阴影,玉笙箫觉得,这两天都不是吉利的日子,所以,原定于明日的婚礼,因为秦凤的死,推后了一周。 云爸爸觉得这样的安排挺合适,婚礼本来就是应该被祝福的,如果当事人心绪不稳,是不会有喜庆的感觉的。 回家的路上,云舒一句话都没说,把头埋进玉笙箫的怀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玉笙箫知道,她受了刺激,心里难受,也不逼她,由着她安静的呆着。 回到家里后,有些日子没见的玉恒远和方怡过来了,见到他们回来,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就是:“笙箫,你和记者说的是事实吗?你真的身体出了问题?” 对于整个玉氏家族来说,这样的事情都是噩梦,怪不得两人都结婚这么久了,也没听说云舒的肚子有动静。 玉笙箫身体出了问题,无法延续后代,对方怡来说是个好事,所以,她表现的没有玉恒远那么悲痛,只是适当的表示了自己的关心。 毕竟,她还有个亲生儿子玉笙墨,玉笙箫身体不能延续后代,笙墨可以,现在想想,玉氏有了玉笙箫这样一个作风凌厉的掌舵人也是好事,他在前面打江山,笙墨未来的孩子坐江山,瞧瞧,真是太好不过的事情。 云舒歉意的抬眸望了玉笙箫一眼,刚想解释,却被玉笙箫拉到身后,只见他不慌不忙的走过去,语气温和的说:“爸爸,确有此事,不过,不是很严重,医生说,是可以治愈的。” 云舒低着头,不敢看玉恒远,而又因为玉笙箫的话感动的想流泪,她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把怀不了孕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让玉恒远不产生怀疑,甚至,还对云舒有所歉意,这样的话,她也能安生在玉家呆着了。 其实,刚才在穆铁的婚礼上,玉笙箫明明还可以有更好的办法摆脱当时的困局,可他却偏偏选择了一条最损害他名誉的路,无非就是为云舒留一条后路。 云舒咬着唇,险些哽咽出声,这样一心考虑她的感受,真心疼她爱她的男人,这世上再也不会找到第二个了。 玉恒远看云舒一直低着头,以为她是因为这件事而觉得委屈,顿时觉得玉家对不起这么好的儿媳妇:“云舒啊,你是不是心里难受,难受的话要说出来,可不要憋着。” “爸爸,有没有孩子都不要紧,笙箫不是说了吗?这只是暂时的,也许过不了多久,他的身体就可以治好,我们还年轻,晚一些再要孩子,也是可以的。”云舒抬起头,抹了抹眼泪。 “我就是觉得心酸,秦凤那么年轻,居然想不开跳楼了,听说,她从十八楼跳下去,除了一张脸经过特别保护,完好无损外,身体都摔碎了,那么高,很疼吧,真是让人难过。”云舒的话半真半假,却成功的转移了话题,让玉恒远的注意力从他们两个身上,转移到今天那则惊悚的新闻上。 秦凤和玉笙箫是多少年的同学,说实在的,玉恒远还针对她讨厌不起来,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说没就没了,干嘛想不开啊,就算不想嫁给穆铁,不是还可以再找他人吗? “是啊,那孩子,其实秉性不错,想当初,念书时和笙箫也同学了几年,真是想不明白,年纪轻轻的为何要想不开啊。”玉恒远的声音中充满了惋惜,他已经老了,社会上的许多新闻都不去关注了,就连秦凤的父亲因为中风而丧命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玉笙箫和云舒把两位老人送回了家,然后回到南山别墅,云舒的情绪一直恹恹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玉笙箫怕她心里难受,闷出病来,便给尹诺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陪陪自家媳妇儿。尹诺这些天也不好过,自从绑架那件事之后,聂正阳便给她配了两个保镖,贴身保护她的人身安全,走到哪儿都跟到哪儿,害的她想和聂峥嵘正经说几句话都不能。 最可恶的是,那两名保镖恐怕功能有二,一是保镖,负责她的人身安全,二是监视,负责监视她和聂峥嵘的一举一动,但凡有不合适的地方都会被告状,弄得她苦不堪言。 聂峥嵘就更别说了,好不容易从部队请了假,想回来陪尹诺一段时间,还被两名保镖监视的什么都做不成。 玉笙箫就在此时给她打了电话,可以说,这个电话就像及时雨一样,浇灭了她心头的怒火,让她看到了自由的曙光。 她匆匆给聂峥嵘发了一条短信,约到云舒家见面,然后便挎着包包,名正言顺的出了门。 邹女士见她要出门,拦在门口问:“诺诺,这是要去哪儿啊?外面不平静,你一个女孩子......”。 尹诺捂着耳朵,苦着脸说:“妈妈,你再这样圈着我,绑架倒是不会被绑架了,我怕过不了多久,家里会多出一个精神抑郁病患者,听说,精神病很奇怪,谁最疼她,她就最恨谁,到时候,万一我不孝顺的拿着刀追着您跑,您还不得气死,还是让我出去散散心吧?” 邹女士听了她这番歪理邪说,一时不知该反驳什么好,只是皱着眉头看着她,长长的叹了口气:“那你总得让我知道你要去哪儿吧?” “刚才不是玉笙箫打电话来了吗?云舒在穆铁的婚礼上受了惊吓,现在呆在家里,玉笙箫怕她出什么事,让我过去开解开解,放心啦,就算我晚上不回来,也是在他们家陪着云舒,绝对没有安全问题啦。”尹诺把邹女士往屋里推。 “你这孩子,你还没有告诉我,云舒为什么在穆铁婚礼上受了惊吓呢。”邹女士很无奈。 “还能为什么,不过是因为穆铁和秦凤两家联姻,没有真爱,秦凤遭到背叛打击,受不过跳楼自杀了。”尹诺神色淡淡的说。 “什么?”邹女士吃了一惊,“好好的,不想结婚就别结了,干嘛自杀?” 尹诺意有所指的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对于女人来说,如果另一半不是她爱的人,那生活必然如一潭死水,没什么激情和念想,也许,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邹女士脸色大变,怒叱道:“胡说,你可不要乱说这些有的没的,不想嫁不嫁就行,没人逼着,干嘛要赔上一条性命。” 尹诺立刻笑颜如花的在邹女士脸蛋上亲了一口:“那是,秦凤的妈妈如果也像您这么开明,估计她也不会想不开了,放心,我要是找不到合适的,宁可不嫁也不会委屈自己的,妈妈,我不会像她一样。” 第004章 怀孕初期 邹女士目瞪口呆的看着蹦蹦跳跳的跑出门的尹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她被女儿设了个套,而她,竟毫无防备的跳了下去。 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收回来了,如果诺诺真的想正阳猜测的那样,和聂峥嵘心生暧昧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要阻止的。 当初,她不过是嫁过一次的寡妇,想进聂家的门还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聂正阳抛弃了所有的继承权,净身出户,远离国家,在异国他乡辛苦奋斗,若不是他本身就很有能力,这些年,他们的日子还不定过成什么样儿呢。 如今,尹诺如果真的和聂峥嵘撇不清楚,那后果,比当年的她和聂正阳还要严重,尹诺这是要拐走聂家未来的将军,唯一的希望,聂老爷子知道了,还不得和她拼命?那后果,岂止是雷霆之怒啊,说不定,会遭到聂家全面封杀,那她的诺诺......想想都觉得后怕啊。 不行,就算她一辈子不嫁,也绝对不能任由她和聂峥嵘这么在一起,邹女士暗下决心,一定要阻止他们。 尹诺来到云舒家的时候,云舒正裹着一条毛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双眼发直,不知在想什么,看到她进来,才稍稍有了一点儿反应。 她懒洋洋的哼哼:“诺姐,你来了?你家太后让你出门了?” 尹诺一屁股坐在她身边,从桌上拿起一个苹果,用削水果刀削好递到她嘴边说:“来,别发呆了,吃个苹果。” 云舒摇摇头:“不想吃,没胃口。” 尹诺恨铁不成钢的戳戳云舒的脑门,骂道:“你瞧瞧你这个样子,有点儿出息好不好?人家秦凤不想活了,说不定,这时候在天堂正呆的舒服呢,你却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难过的要死,她是你什么人啊?” 云舒不满的嘀咕:“诺姐,我不是狗,也不会拿耗子,你那比喻太不贴切了。” “切,还贴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丢了魂儿的人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秦凤是你家亲戚呢,悲伤成这样,哎呀,妹子,你该不会是又犯病了吧?”尹诺忽然紧张起来。 云舒无语的看着她:“诺姐,我没有狗拿耗子,也没有犯病,你别在这儿瞎操心了好不好?我只是觉得没精神。” “没精神,不想吃饭?”尹诺努力想了想,似乎,这种状况有问题:“你该不会是有宝宝了吧?” 一听尹诺提到宝宝,云舒也紧张起来,也忘了秦凤是怎么死的了,也忘了心里舒服不舒服了,立刻坐直身体,捂着心口严肃的说:“还别说,我今天真的有些犯恶心。” “那还等什么,去医院检查啊,这可是大事,给玉笙箫家里传宗接代的大事,这宝宝要是生下来,可金贵着呢。”尹诺立刻兴奋起来,觉得自己真是太英明了。 玉笙箫端着两杯蜂蜜水走出来,听到两个女人的议论,当即呆住了,这个消息来得突然,他得消化消化。 难道,他真的要做爸爸了?云舒有了孩子?他要做爸爸啦? 当事人还在发愣,尹诺却已经等不及了,一下子窜起来,拽了云舒就往外面走:“还等什么啊,去王子旭哪儿查查,这种事情,一定要尽早确定才行。” 云舒懵懵懂懂的披了件外套,也顾不上换衣服,跟着尹诺就往外冲,经过玉笙箫身边时,被一把拽住了胳膊。 “媳妇,你要是真的有了,可不能这么冒冒失失,得小心慢行,怀孕初期要注意的。”玉笙箫紧张兮兮的抓着她的胳膊,生怕她再激动的跳起来。 “哦,说的是。”云舒果然听话的放慢脚步。 三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急匆匆赶来的聂峥嵘迎了上来,诧异的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尹诺有些天没见过聂峥嵘了,蓦地见了自己男人,一激动,眼眶就红了:“你去哪儿了,这些天,都见不着你。” 聂峥嵘满眼都是歉意:“被我大哥逼着去水家了,你说这叫什么事,他就不能考虑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吗?” “哼,水小姐花容月貌,知书达理,他叫你去水家,一定是商量你们的好事去了,自己乐着去呗,和我说什么?”尹诺翻翻白眼,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醋味儿。 聂峥嵘面色尴尬:“诺诺,你明知道水小姐那种情况,我们两个是怎么也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尹诺用鼻子哼了一声,挽着云舒的胳膊径自上了车,两人都坐到后座上,聂峥嵘只得坐到副驾驶座上。 玉笙箫因为心急,开往中心医院的时候,连着闯了好几个红灯,交警警车呼啸,一路尾随跟到中心医院。 云舒被尹诺搀扶着赶下车,交警便大步走过来:“先生,请留步。” 玉笙箫丢给交警一张名片:“有什么事找我的秘书处理,我现在有急事。” 交警顿了顿,仔细瞅了瞅名片上的名字,又看了看气势十足的玉笙箫,方才还嚣张的气焰立刻矮了下去。 “好好好的,玉先生。” 尹诺小心翼翼的扶着云舒进了妇科,玉笙箫给王子旭打了电话,不用挂号便有专家亲自服务。 等结果的时候,云舒心情忐忑,她这是怀孕了呢,还是怀孕了呢,还是怀孕了呢?尹诺看她着急,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妹子,别紧张,这种事情很普通的,女人都会经历。” 云舒无力的看了眼尹诺,心里暗自叹息,不是她紧张过度,实在是因为她和玉笙箫不容易怀孕啊,正常结婚的夫妻,像他们这样天天腻在一起的,肚子早就有动静了,可她依旧没有动静,只能说明,她和玉笙箫是属于不易受孕的体质,所以,好不容易有点儿信儿,她就紧张的什么似的。 玉笙箫也很紧张,他握着拳,坐在云舒身边,心里忐忑不安着,甚至设想,如果媳妇儿怀孕了,就先给她请假好了,今年不考研,明年考也行,还是身体最重要。 如果有了孩子,家里就需要布置一间儿童房了,现在的家具多数质量不过关,给孩子用的,一定不能含糊,需要提前筹备才行。 王子旭等在化验室,一个劲儿的催促化验员:“好了没有,结果出来没有,怎么这么慢?” 化验员一边小心翼翼的做检查,一边暗自抹汗,心想,这种东西能快了吗?那还不得是一步一步的弄? 好不容易出了结果,化验员看着化验单上的数据,更加紧张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化验单递到王子旭面前,结巴的说:“院,院长,出,出来了,没,没怀孕。” “什么?”王子旭一下子瞪圆眼睛,皱着眉头,一手夺过化验单,翻来覆去的看了个仔细,数据没错,结果没错,果然是没怀孕。 他烦躁的握着化验单走来走去,对化验员摆摆手:“再做一次,再做一次。” 化验员哪儿敢有异议,立刻将刚才试管中剩余的血液重新开始了一遍化验,这一次,比刚才做的更加小心,仔细。 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没怀孕。 王子旭瞪着那个结果,足足等了是十分钟,最后只得叹了口气,心说,老大,兄弟我尽力了,嫂子肚子里没货,兄弟我就是在为难化验员也变出来一个孩子啊。 化验室的门开了,云舒和玉笙箫同时神经过敏的站起来,向那边走去,玉笙箫抢先一步从王子旭手里拿过化验单,扫了眼单据,虽然他不是学医的,但上面的化验结果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没怀孕,他还是看得懂的。 他高高悬着的心空落落的掉了下去,失望袭上心头,又转头看了眼满眼期望的云舒,心里有些难过。 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媳妇儿说,可是,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隐瞒的住? 云舒已经从他失落的表情中猜出了些什么,她嘴唇嗫喏着,头缓缓垂了下去:“是没有怀孕吧?” 玉笙箫觉得心口堵着一块石头似的,很难受,偏偏,这个时候还顾不上顾忌自己的情绪,云舒才是最应该安慰的。 “媳妇儿,咱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时间怀孕。”玉笙箫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瘦削的后背,有节奏的拍了几下。 “对,以后还有机会。”云舒抬起头,嘴角明明上扬,脸上明明挂着笑容,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尹诺忽然觉得是她多事了,她难过的走过来,对云舒说:“妹子,对不起,是姐姐考虑不周,害你空欢喜一场了。” “没事,这种事情是听天由命的事情,怎么能怪得了你呢,诺姐?”云舒故作轻松的俏皮一笑。 然后,脸色突变,对面的尹诺身体一晃,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幸好,身后站着聂峥嵘,及时的捞住了她的身体。 “诺诺......”。 “诺姐......”。 顿时,场面一片混乱。 王子旭急忙叫来医护人员,将尹诺抬进急救室抢救,大家都不明白明明尹诺身体很结实,刚才还谈笑风生的站在这里说话,怎么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第005章 生孩子的理由 因为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了稳妥起见,王子旭把医院各个科室的专家都叫到了急救室会诊。 急救室的门关上,又开了。 云舒上去扯住王子旭的衣袖问:“怎么样,我诺姐到底怎么了?” 王子旭为难的摸摸后脑,吭哧了半天,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刚才还满脸急切的云舒呆住了,脸色神色变化莫测。 “你们到底怎么了?诺诺她到底有没有事?”聂峥嵘毛了,立刻过去揪住王子旭的衣领,冷声问道:“小子,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子旭身体单薄,哪里禁得住聂峥嵘这般粗鲁对待,他的身高本来就差着聂峥嵘一个截,这么被他一拽衣领,就是双脚离地的被拎起来了,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 “放开,放开......”身体一下子悬空,王子旭紧张的在空中乱蹬着腿,对着聂峥嵘吼:“你放开我,你不就是想问结果吗?那我告诉你,她怀孕了,怀孕了......”。 然后,聂峥嵘倒是松开王子旭了,只是整个人都呆住了,呆若木鸡。云舒好不容易从这件惊悚的事情里缓过神来,便看到身边的玉笙箫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瞬间,大家都很安静,沉默的有些吓人。 尹诺被从急救室推出来,安置到高级病房中,几人都跟着进去,这会儿功夫,尹诺已经醒来了,奇怪的看着围在病床四周的几个人。 “喂,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不说话?难道是我得了绝症,怜悯我?”一想到这种可能,尹诺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她不怕死,但她却不想死,她还要好好的活着,和聂峥嵘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了,再说,她生活习惯很好,不晚睡,不熬夜,不酗酒,不抽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历史,为什么老天会待她如此不公,不过,她到底得了什么绝症,为什么大家神色很奇怪,不像是悲伤的样子? “诺诺,别瞎想了,你身体很好,没得绝症,你还要好好的活着呢,怎么能得绝症呢?”聂峥嵘叹了口气,坐在她的床边,最后的检查结果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尹诺说。 可是,如果不说,以后她也是会知道的,而且,他真的很想知道她的态度,她究竟会怎么处理他们的孩子?是留下,还是流掉? 不过,不管是留下还是流掉都将会是个大麻烦。 留下,便意味着她要做很长一段时间的单身妈妈,最起码,在他能够彻底为她清除两人面前的那些障碍前,这件事情不能公之于众。 可若流掉,他真的舍不得,那可是他们两个人爱情的结晶,怎么可以说流掉就流掉?他舍不得,绝对舍不得。 “那我到底怎么了啊?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奇怪,究竟瞒着我什么事?”尹诺是个急性子,看大家这么吊着她的胃口,心情顿时不好了。 云舒叹了口气,坐在床边,盯着尹诺的眼睛,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问:“诺姐,你喜不喜欢孩子?” 尹诺皱皱眉头,想不明白绝症和孩子有什么关系,不过,如果得了绝症之前,已经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她点点头说:“马马虎虎了,还算喜欢。” 聂峥嵘在等她的答案时有些紧张,听到她这样说,微微松了一口气,一向镇定自若的聂少将,此时完全不知道,他就像一个等候审判的犯人一样,等候着尹诺最终对那个孩子的决定。 云舒抹了抹额角的汗:“那个,其实家里有小孩很好啊,两个人不会那么孤单,可以逗孩子玩,给他买漂亮的衣服,买好多玩具,总之,好处多多啊。” 尹诺狐疑的看着她,然后又点点头:“不过,妹子,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刚才的检查结果不是已经出来了吗?想要小孩,你需要和你家老公继续努力啊。” 云舒勉强笑了一下,点头称是,然后郑重其事的说:“是啊,我们继续努力,不过诺姐你呢,就需要好好备孕了,恭喜你,你家里马上就有一个可爱活泼的小宝宝了。” 尹诺眨眨眼,笑了一下:“开什么玩笑?”说完这句话后,她马上想起来,因为她爸爸妈妈的到来,害的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和聂峥嵘在一起,一个月前,他们两个甩掉尾巴,偷偷约会了一次,那一次好像没有做保护措施,算算日子,大姨妈已经推迟了几天,该不是,中奖了吧? 看到尹诺脸色骤变,云舒便知道,尹诺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瞥了眼聂峥嵘,这家伙素来冰山一般的俊脸惨白无比,目光殷切的看着尹诺,一看就知道他想留下这个孩子。 作为局外人,王子旭是不知道聂峥嵘和尹诺之间的关系的,只知道前段时间媒体似乎宣传过尹诺和温阳之间的事情,现在,尹诺怀孕了,他联想到的第一个准爸爸就是温阳了。 偏巧,温阳也是医生,虽然是精神类的,但也算是和他同行,他们不算太熟,但也不是完全陌生,有时候还因为一些学术上的交流,邀请他来中心医院。 得知这个消息,王子旭立刻乐了:“哈哈,温阳这小子下手还真够快的,看来,我得打电话勒索一下了,准媳妇儿怀孕了,就要当爹了,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吧?”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的人都脸色大变,尤其是聂峥嵘,明明是他的孩子,却被硬是安到另一个男人的头上,真是太气人了。 于是,他忽的转过身,冷冷的看着王子旭,声音中满是威胁和压迫:“你说什么?” 玉笙箫目光凉凉的看着王子旭,眼神中透露着一种信息,兄弟,保重吧,哥哥帮不了你。 王子旭缩了缩脖子,在聂峥嵘的强悍的气势下有些震颤,他忽然意识到,他闹了个大乌龙,而这位据说名义上的叔叔,和那位据说名义上的侄女之间...... 好吧,他承认,这个世界太混乱了。 “我刚刚想起来还有些事没......”,王子旭想要逃跑,托词还没有说完,就被聂峥嵘拎住了后衣领。 他痛苦无语的瞥了眼面前铁塔一般的男人,心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我像抓小鸡一样拎起来,很没面子的懂不懂? 聂峥嵘才不管他痛苦不痛苦,冷冷的警告道:“这件事不许传出去,警告你那些医生护士,如果外界有一丝消息泄露,我立刻就不惜任何代价,让你这座医院完蛋。” 王子旭这家中心医院在a市也算是医疗条件最好的地方了,虽然不像聂峥嵘说的那么容易,想让它完蛋就完蛋,可若聂峥嵘真的较真儿了,他还真是有些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就算心里恨得要死,王子旭还得做出承诺:“你放心,我不会做那么没品的事情。” 聂峥嵘满意的松开手,王子旭立刻如泥鳅一般窜到玉笙箫身后,昂首挺胸的说:“告诉你,我是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才这么好说话的,你家那位侄女外加准媳妇儿以后如果要产检,就来我这里好了,我会替你保密的。” 什么叫侄女儿外加准媳妇儿?聂峥嵘不满的皱皱眉头,却没有表示质疑,尹诺他是一定会娶的,虽然过程可能会曲折一些,侄女儿嘛,表面上也是这样,实在没办法反驳,最关键的是,他被王子旭最后的保证取悦了。 以后尹诺的确是要产检的,如果有了一个不会泄密的地方,首先她的名誉是保住了,接下来就得看怎么堵住聂正阳和邹女士的嘴了。 “谁说我要产检?谁说我要生下这个孩子的?”尹诺听了半天,才弄明白,这些人不经她的同意,已经擅自替她做了决定了啊,凭什么? 聂峥嵘闻言,当即变了脸色,目露哀求,蹲在床边,握着尹诺的手说:“诺诺,虽然这样做对你不公平,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生下这个孩子,毕竟,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再给我点儿时间等我把自己的产业做起来,等我们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和老爷子摊牌,我就娶你,再给我点儿时间,好吗?” 尹诺心情很复杂,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喜欢是一回事,有了自己的孩子是另一回事,她和聂峥嵘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怎么适合要孩子呢?她爸爸妈妈那里要怎么办,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不用说,他们一定会让她拿掉孩子,不管出于那个角度考虑,这都是必然的事情。 她真是有些后悔,今天早晨多什么嘴啊,非要提议让云舒到医院来检查身体,现在可好,云舒没有查出怀孕,她倒是查出来了。 可如果真的下定决心拿掉这个孩子,她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些不忍心,毕竟,这是他们的孩子啊,就算不能嫁给他,有一个他的孩子也不错,至少有个念想。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动摇了。 云舒眼珠一转,忽然想出一个好主意:“诺姐,你想让伯父伯父同意你生下这个孩子,除非给他们一个必须生的理由,而这个理由我已经替你想好了。” 第006章 奇怪的关系 云舒笑嘻嘻的把视线投到王子旭身上,王子旭蓦地打了个寒噤,缩了缩脖子说:“嫂子,你又要打我什么主意?先说好了,我可不能当这孩子的便宜爹。” “想什么呢,聂少也不能让啊,我只不过是让你帮着做个假证明,证明诺姐子宫壁较常人薄,如果打掉孩子,以后将不能怀孕,这对你们医院来说,也是容易做的吧?” 王子旭苦着脸说:“我就知道被你惦记上了准没有好事?这不是让我干缺德事吗?” 玉笙箫立刻捶了他一拳,怒冲冲的说:“怎么说话呢,那可是你嫂子,注意点。” 得,他里外不是人了。 王子旭叹了口气:“好吧,念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份儿上,我也不忍心让这样一个小生命就这么失去,就算帮你们一把吧。” 云舒满意的点点头,尹诺咬着唇问:“这样好吗?” 聂峥嵘沉声说:“诺诺,这件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扛的,待会儿,我就和你亲自上门负荆请罪,请大哥他们原谅,事情是我做的,我不能置身事外。” 尹诺低头不语,云舒急道:“诺姐,你如果不同意这个方案,那干脆就偷偷把孩子生下来,我和笙箫替你养,对外面就说是我们的孩子好了。” 聂峥嵘立刻反对:“不行,我的孩子怎么能让别人养?” “什么别人,我是别人吗?”云舒立刻火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说了,让我静静的想一想。”尹诺觉得此时心头就像一团乱麻一样,怎么也理不出头绪,到底该怎么办,还真得仔细想一想。 尹诺把一帮人都推到病房门外,她自己则坐在病床上,把脸埋入双膝,单薄的身影,显得很无助。 到底要怎么办?生下来,就算她不在乎别人对未婚妈妈的眼光,她母亲能不在意吗?想当初,邹女士加入聂家的时候,就承受了很大压力遭受了许多白眼,虽然她后来和聂正阳琴瑟和鸣,相爱有加,可并不代表她就忘了那段悲惨难堪的过往。 邹女士因为自己不能生育的缘故,一直对聂正阳心怀歉疚,聂正阳将尹诺视如己出,她便悉心教育尹诺,希望她出人头地,希望她的人生之路走得顺顺当当。 即便尹诺和聂峥嵘的事情不会败露,单是她未婚生育的事情,就会在聂家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她还真不敢想象聂家那些族人会怎么看待她。 好吧,就暂时不管他们怎么看待她,大不了她躲到国外去,可如果那样,她和聂峥嵘就得分开,分开短时间还行,长时间的分离,谁会保证两人不会变心? 就算聂峥嵘不会变心,她一个单身女人,需要既当爹又当妈的履行父母职责,她需要照顾孩子,做饭,洗衣,教育孩子...... 这些接踵而来的麻烦会一桩接着一桩来,啊,好苦恼。 想着想着,尹诺觉得心里烦乱,便用手猛的揪自己的头发,聂峥嵘一直站在病房门口,房门是实木的,中间加了一条玻璃,从玻璃里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看到尹诺揪头发自虐,聂峥嵘心里一揪,快步走进去,抓着她的手,痛声说:“诺诺,你实在不想生,就不要生了,不要伤害自己,是我对不起你。” 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一向聪明睿智的聂峥嵘也没了主意,只是紧紧的拥着尹诺,虎目含泪,满脸慌乱。 尹诺狠狠皱了下眉头,用力捶了一下聂峥嵘:“可不就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这么痛苦,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为难,如果没有遇到你,我这会儿早就嫁了人,何苦这么偷偷摸摸,谈个恋爱都不敢明目张胆......”。 数落着数落着,尹诺的眼泪就掉下来:“可是,如果不是你,我的生命就没有波澜,没有快乐,没有那些数不清的美好回忆,你这个混蛋,混蛋,呜呜呜......”。 尹诺一口咬在聂峥嵘的肩膀上,用力很大,咬得他钻心的疼,等她松开嘴,肩膀上的一小块肉已经被咬起来了,血流了出来。 “算了,你让我疼,我也让你疼过了,终究是咱俩混蛋,和孩子无关,既然无关,我当然要生下来,但是,你休想就此摆脱我,以后,我和孩子就是你的责任,是你走到哪儿都丢弃不了的责任。” 聂峥嵘眼眶一热,眼泪流出来,他知道,尹诺下这个决心有多难,他也知道,做个单身妈妈有多难,这样可爱又善良的女人,打着灯笼都难找,他又怎么会负了她?他只想将她快点娶进门,好好的爱护着啊。 “诺诺,诺诺......”聂峥嵘胡乱的吻着她,“对不起,对不起,谢谢你......”。 云舒担心里面的两个人,把门拉开一条缝儿,往里面偷瞄了瞄,看到聂峥嵘一个大男人满脸是泪水,眼眶也热了。 转过头扑到玉笙箫的怀里,悲伤的说:“笙箫,你说这世上的事怎么总不能十全十美啊?” 她是这样,拥有了完美的爱情,却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尹诺是偷尝禁果,有了孩子却不敢声张。 玉笙箫将她拥入怀中,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傻女人,太过十全十美的事情让人感到不真实,也没意思,生活就得跌宕起伏,波涛汹涌,只有经历过激流和磨难的两个人,才能在携手到老的时候拥有共同美好的回忆,那是用金钱换不来的珍宝。” 云舒从玉笙箫怀里钻出头来,眼睛亮晶晶的:“笙箫哥哥,我觉得你越来越像哲学家了哦,说起大道理来,一套一套的,不过,好像很有道理。” 王子旭在旁边跳着脚摸了摸胳膊,哆嗦着说:“天,你们两个能不能回家肉麻去,瞧瞧,鸡皮疙瘩满天飞了。” 玉笙箫反脚踹到他的屁股上,冷声道:“谁让你听了,滚。” 想通了,下定决心了,尹诺就觉得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和聂峥嵘从病房里出来,对云舒说:“妹子,我们俩个准备回家面对我爸爸和妈妈,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没有?” “办法?”云舒眼珠转了转,想出一个损招来,“诺姐,你和聂少演一出戏呗,不过,你们俩是主角,我们这些人是配角,所以,我们决定今天和你回去混饭吃了。” 玉笙箫目露微笑,看着自己狡黠的小媳妇,他怎么觉得这女人隔一段时间就会给他呈现出令人惊奇的一面呢,比如说现在,一肚子坏水和鬼主意,想来,她替尹诺想的办法也是损招。 尹诺半信半疑:“吃顿饭就能帮我解决问题?” 云舒摇摇头,小声说:“诺姐,回了你家后,你和聂少需要.....”。 听完她的主意后,王子旭垮下脸:“我还以为真的是混饭吃,闹了半天,还得我费心又处理。” “得了吧,美人,你这么有魅力,说不定,你一出马,很复杂的一件事就变得简单了,你说是不是,笙箫?”云舒问。 玉笙箫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王子旭唉声叹气,他就知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玉笙箫属于那种把什么事都藏到心里,不动声色的算计人的类型,云舒则是那种看起来大大咧咧,很傻很天真的样子,不知不觉就把人绕进她的圈套中的那种,看来,以后要想少被算计,还需远离一些才好。 聂峥嵘和尹诺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主意,有道是,关心则乱,聂峥嵘是个向来睿智,运筹帷幄的男人,但只要一遇到尹诺的事情,绝对六神无主,慌乱异常,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了。 尹诺给邹女士打了电话,告诉她今晚有朋友去她家吃饭,邹女士很高兴的答应了,在家精心准备晚饭。 一行人正在往医院外面走,迎面忽然来了一彪形大汉,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截住他们,不,应该说是截住王子旭:“美人,我有话和你说。” 以往,王子旭和柳乘风属于形影不离那种类型,今天不知柳乘风怎么得罪了王子旭,王子旭冷着一张脸,语气不善的说:“我没话和你说。” 云舒眼神闪烁,视线从两人脸上划来划去,然后笑吟吟的上前说:“呦,你们两个人今天怎么了?闹别扭了?” 王子旭眼神躲闪着,略有慌张的说:“没有的事,就是单纯的不想看到他。” “那总得有理由吧?”云舒奇道。 “那有什么理由?我这几天心情不好呗。” “哦,是更年期到了,还是生理期到了?”云舒故意逗他。 王子旭被逗急了,冷声说:“嫂子,你要是再这样乱说,我就真跟你急了,不跟你去尹诺家了。” “呦?学会威胁了?”云舒倒是惊讶了,要知道,王子旭的脾气是他们这伙人里最好的,就算把他惹急了,他也轻易不会说狠话,现在倒好,开始威胁她了,看来,这事儿耐人寻味。 王子旭别扭的把头扭向一旁,云舒笑了笑,挽着玉笙箫的胳膊说:“好了,不逗你了,既然乘风也过来了,不如一起去吧?” 柳乘风忙不迭的点头,一边点头,一边去看王子旭的脸色,发现他没有强硬的反对后,这才微微放了心。 第007章 馊主意 一行人又多了个柳乘风,好在尹诺家够大,年轻人在客厅里说说笑笑,邹女士和聂正阳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云舒想要进去帮忙,都被推了出来。 “云舒啊,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去玩吧,这里不用你们帮忙。”邹女士笑吟吟的说。 云舒答应了一声,一转身就是一声叹息,邹女士这会儿还挺开心,待会儿心情恐怕就明媚不起来了,女儿有了身孕,多么惊悚的事情,对一个母亲来说,其实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所有的菜都做好了,邹女士不愧是厨艺高手,所有菜都做的色香味俱全,让人一看就有食欲啊。 云舒慨叹,怪不得她牢牢的抓住了聂正阳的心,过了这么一辈子,两人还好的如胶似漆的,俗话说得好啊,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们的胃。 云舒自己反省,她是不是也应该去学学厨艺,不然,老是玉笙箫抓住她的胃,把她哄得死心塌地的,万一哪一天,他不想哄了,她岂不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么想着,便随口说了出来:“伯母,等您有空儿了,教教我厨艺呗,这菜做的,能赶上特级大师了。”云舒啧啧道。 邹女士露出开心的笑容,点头答应:“好啊,只要你想学,来时打个电话就成,你这是要做贤妻良母呢?” “是啊,向伯母学习,牢牢的抓住老公的心。”云舒在空中做出一个用手抓的姿势,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尹诺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刚要咀嚼,便立刻干呕起来,急忙拉开椅子,冲向卫生间,在卫生间里吐了个一塌糊涂。 邹女士是过来人,看到女儿这种反应,当即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大变。 她随后站起身,来到卫生间,帮尹诺拍了拍背,关心的问:“诺诺,你哪儿不舒服吗?” 尹诺垂眸,掩去眸中的愧疚和慌乱,故作无知的说:“不知道,就是觉得恶心,没有胃口,吃不进去东西。” 邹女士表情已经非常严肃了,但是,这种事情绝对不能瞎猜,没有根据的乱猜测是会伤了母女感情的。 “大概是吃坏了肚子,怎么样,好些了没?”邹女士粉饰太平。 “好些了。”尹诺捂着胸口从卫生间里出来,快要走到餐桌旁时,忽然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幸好聂峥嵘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一着急,将她打横抱起,回头对邹女士和聂正阳说:“大哥,大嫂,诺诺这样的情况,我不放心,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邹女士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可是,在座大多是第一次见面的年轻人,实在不易在外人面前失了分寸。 她扶着胳膊,喘息了片刻说:“好,就去检查一下。” 刚从医院出来,就又被送进医院,尹诺也是够无奈的了,没办法,她要给邹女士一个交代,要捅破这层窗户纸,直接说是不可取的,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了。 尹诺缩在聂峥嵘的怀里,偷偷睁开眼往后面瞄了一下,聂峥嵘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不要露馅。 “诺姐,诺姐,你怎么样?”云舒跟在她身边,一个劲儿的渲染紧张气氛,搞得大家都紧张兮兮的,当然,邹女士和聂正阳是真紧张,而其他人都是装的。 尹诺当然不能够回答她,因为,她现在在“晕”着。 来到中心医院后,一行人等在急救室外面,王子旭跟了进去,当然,这次检查的还是上次那个医生,护士也是提前吩咐好了的,绝对可靠。 等检查结果出来,医生将化验单拿出来宣布:“恭喜恭喜,这位夫人怀孕了。” 然后,有人喜,有人悲。 喜的是聂峥嵘,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他的心不再那么煎熬,不管未来有什么事,都由他和尹诺一起扛。 悲的是邹女士和聂正阳,心中的猜测成了真,那是他们最害怕出现的结果,这时候,尹诺被推进了高级病房,单独的一个病房中。 大家都围在床前,云舒挥了挥胳膊说:“我们先出去吧,让诺姐静一静。”她把其余人都赶了出去,病房里只余邹女士,聂峥嵘和聂正阳。 门关上了,聂峥嵘“扑通”一下跪在邹女士面前:“大嫂,诺诺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你不要怪她,我会负责。” 邹女士闻言,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聂正阳赶紧扶住她,然后狠狠给了聂峥嵘一脚:“你负责,你负得起责吗?你个混蛋,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聂峥嵘被聂正阳一脚踹出老远,然后爬起来,聂正阳虽然不是军人出身,但家里的老爷子是行伍出身,从小到大,他们哥两就被军事化管理,学习些腿脚功夫是必然的。 这一脚可用足了力气,踢得聂峥嵘气血翻涌,险些吐出一口血来,他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胸口,重新跪到邹女士面前,垂头认错,态度虔诚:“大嫂,我和诺诺两情相悦,请你成全。” 邹女士将头别向一旁,痛声说:“不可能,等诺诺醒来,我会劝她拿掉孩子,然后,带着她远远的离开,你们两个,绝对不可以。” 聂峥嵘眸色一暗,他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幸好,有云舒出的那个馊主意,不过,主意是损了些,可看眼下情景,打亲情牌是最有效的了。 他一声不吭的跪着,正在这时,医生从外面敲门进来,聂正阳不动声色的拽起聂峥嵘,家里的事情,不宜被外人知晓,尤其,他们这个家族是有头有脸的,绝对不能传出一丝一毫不好的消息去。 医生面色沉重的将一份检查报告递过来:“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聂峥嵘凑过去刚要说话,被聂正阳狠狠瞪了一眼,又缩了回去,邹女士清了清嗓子说:“我是她妈妈。” “哦,女士,您的女儿身体出了些状况,子宫壁较薄,特别容易滑胎,如果这一胎保不好,是极有可能导致不孕的,所以,千万仔细照料着,不能生气,不能劳累。”医生特别叮嘱。 邹女士身体又是一震,喘息了一下,勉强上前问道:“医生,如果把她这个孩子拿掉,以后会不会受影响?” 医生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邹女士道:“夫人,这可是冒险行为,她的子宫壁本来就薄,如果贸然打胎,会造成大出血危及生命,就算没有大出血,也会导致不孕,你们怎么可以做出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 “可——”,邹女士还想说,可是,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啊,聂正阳见状,拉住她的手,对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了解自己的媳妇儿,如果伤害了尹诺,或者真的导致尹诺大出血或终身不孕,邹女士这辈子都不会安心了,现在只是名声不好听些,也不是没有办法。 医生反复叮嘱:“你们一定要考虑清楚了,要慎重,不可贸然行事。” 聂正阳很好的答应了。 夫妻两坐在病房里一筹莫展,邹女士垂泪:“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正阳,你说,到底该怎么办?” 聂正阳想了想,叹了口气说:“素素,虽然这件事不应该,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得面对,诺诺的身体是这个样子,我们谁都不舍得伤害她,所以,孩子还是生下来,只不过,让她快点嫁人才行。” 邹女士愕然:“你是说,让她带着肚子嫁给别人?你要让她一辈子受人白眼?” 聂正阳尴尬的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找个爱她的人,又不嫌弃她的孩子,都说生的不亲养的亲......”。 “不行,绝对不行。”邹女士激动的站起来,在地上转了几个圈说:“那对对方不公平,而且,那是你聂家的种啊,你要让他跟别人的姓?” 聂正阳脸色暗了暗,的确,那是聂家的种。 “你们就别争论了,我谁也不嫁,自己带着孩子去国外过去,找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地方,做个单亲妈妈。”尹诺有气无力的说。 “诺诺,你醒了?”邹女士气归气,可终归只有这一个女儿,再生气也得以她的身体为重。 “嗯,妈妈,爸爸,你们就别为难了,我抗的过去,只是,这件事给你们丢脸了。”尹诺垂下头,一副做错事的小学生摸样。 她现在这个样子,这样的身体,再多的责备也于事无补,聂正阳叹了口气,和邹女士对视一眼,如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云舒做了欺骗邹女士的帮凶,看到她一脸憔悴的走出来,心里很愧疚,走上前牵着邹女士的手说:“伯母,其实,诺姐的孩子生下来,我和笙箫可以帮着养,对外可以称是我的孩子。” 邹女士眼前一亮,这似乎是个好主意。 聂正阳抬眸望向玉笙箫,这种事情,别人说了不算数,得看玉笙箫的意思,因为,如果对外宣称是玉笙箫的孩子,那就涉及到继承权的问题,就算他们可以提前签署一份协议,不要继承权,可又不知道玉家能不能同意。 第008章 压力山大 玉笙箫沉吟片刻,笑着说:“我家云舒可以做主,这件事情和可以按照她说的办,就当是我的养子吧,对外就说是云舒的孩子。” “那太好了,这样做,就可以保护诺诺的名誉,这孩子将来也不至于受多大委屈,我们会签署一份协议,保证孩子以后不会要玉氏的继承权。”聂正阳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尹诺被聂峥嵘搀扶着走出来,依旧有气无力的说:“如果是那样,那诺诺不是得从现在开始就装怀孕吗?而且,万一在这怀孕中间,她也有了怎么办?” 云舒无所谓的笑道:“没关系啦,如果这中间我也有了孩子,那就一起生,当双胞胎来养好了。” 大家都不说话了,因为暂时,他们还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因此,第二天的各大报纸上就在头版头条登了一则新闻,豪门少奶奶云舒有喜,将于一周后挺孕肚成婚。 看到这个新闻后,玉恒远第一时间给玉笙箫打了电话,要求他把云舒带回老宅吃饭,顺便过问一下未来孙子的事情。 挂了电话,玉笙箫一脸无奈的看着云舒说:“媳妇,你就本色演出就行了,反正按月份,现在孩子还小,应该一切如常。” “哦。”云舒愁眉苦脸的答应了,在这种豪门里,怀孕是大事,要不是玉笙箫体谅她和尹诺的姐妹情深,恐怕是不会答应莫名其妙多个孩子的,现在,老爷子要过问,希望不会提要求他们住在老宅的事情,那样的话,他们可是连一点自由都没有了,而且还有被戳穿的可能性。 回到玉宅后,果不其然,玉恒远笑眯眯的看着云舒说:“云舒啊,你是老玉家的大功臣啊,你们两口子年轻,不懂得照顾自己,不如这段时间就搬回老宅住吧,这里有你方姨,还有有经验的保姆,每天能变着花样做饭,不会缺营养......”。 玉恒远把会老宅居住的好处说了一大堆,云舒脸色愈发尴尬,她偷偷瞄了眼玉笙箫没有说话,老人家也是出于关心,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玉笙箫笑了笑说:“爸爸,前段时间,我家里刚请了三位专业保姆,做饭营养搭配不说,连生活细节都能照料的很好,再说,我们两个作息时间不规律,回来不仅您二位不方便,我们也会觉得别扭,不如这样,等我们应付不来的时候再回来,您看合适吗?” 玉恒远有些失望,不过想了想,上次在他们家见到的那三位保姆的确精干,做的饭菜也不同寻常,两人有人照料也不会出什么状况。 尽管这样想着,心里难免还是遗憾,这段时间,玉笙墨出国了,进进出出就是他们老两口,玉笙箫和云舒也是偶尔回来一趟,家里冷清啊。 不过既然他们不愿意回来住,也没法强求,但是孩子生下来,他和方怡是一定要帮着带的,家里有个小不点儿,也能多些人气和热闹。 “既然你们不愿意回来,那我们也不强求,但是先说好了,孩子生下来,必须由我们老两口来带,论带孩子,你们可没有经验。” 云舒眼皮一跳,心想着,那可是诺姐的孩子,生下来自然她自己要带,如果送到玉宅来,尹诺还不得疯了?想到此处,她刚要拒绝,就被玉笙箫扯了扯胳膊。 “好吧爸爸,就这么说定了。”玉笙箫率先答应。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云舒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心里琢磨着这事儿该怎么和尹诺提,她会同意吗? 说话间,饭已经做好了,都是特意为孕妇准备的,首先端上来的就是一蛊补汤,方怡殷勤的给云舒盛了一碗递过来:“云舒啊,喝点儿补汤,你现在可需要补营养,瞧瞧你这小身体,很单薄啊。” “哦。”云舒笑着接过汤,扯出一抹苦笑,一边听着方怡念叨,知道这汤名叫“姜伏龙肝汤”,是用生姜,伏龙肝,童子鸡炖成,有补脾,和胃,止呕吐的功效。一边用勺子舀起一勺汤,放到嘴边,勉为其难的咽了下去,真是,好难喝啊。 玉恒远问:“孩子出生后有什么打算,名字起了吗?打算送去哪家幼儿园?保姆请了吗?婴儿房准备了没有?......” 从来不知道严肃的玉恒远会这么墨迹,云舒目瞪口呆的听着老爷子唠叨,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玉笙箫。 玉笙箫也很头疼,说实在的,父亲这个样子,他还真是没见过,从小到大他就是严父的带,无论做什么都对他严格要求。过去那么多年饭桌上说过的话,还没有今天一天说的多,这架势,还真是难以招架啊。 “爸爸,孩子离出生还早,我们想根据生辰八字再起名,现在兴这个,婴儿房......额,在准备,去幼儿园嘛,等到了年龄再考虑不迟,爸爸,您就别操心了,一切交给我们,我们能做好。”玉笙箫如是说。 “臭小子,谁还不知道你,整天忙着公司的事情,这些事你又没见过,你说来准备,让我怎么信你?”玉恒远立刻摆出大家长的气势来。 玉笙箫一脸吃瘪,不吭声了。 云舒笑嘻嘻的站起来说:“爸爸,我们是不太懂,不过,家里那三位保姆是专家,不懂我们可以请教她们啊,现在这年头,教养孩子都讲究科学,还是听听专家的好。” 越是豪门中人,就越是迷信,根据孩子的生辰八字起名字,是个绝好的理由,堵住了玉恒远的嘴。 玉笙箫是这么想的,尹诺和聂峥嵘才是孩子的亲生父母,人家肯定有自己的打算,他们这儿给起了名字,到时候怎么交代?难道要让孩子起两个名字吗? 云舒当然也是拿专家来堵玉恒远的嘴,这么一说,当下老爷子没言语了,几个人围着餐桌吃了顿饭,离开时,玉恒远放话了:“别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来嫌弃我老头子,告诉你们,云舒怀孕这段时间,每周必须回来吃一顿饭。” 听到这话,云舒心里很愧疚,玉笙墨离开后,老宅除了几个佣人,就是玉恒远老两口了,两个人出来进去都孤零零的,她和玉笙箫各忙各的,都没回来过几次,真是不孝。 她当即表态:“爸爸,您放心,我们一周至少回来一次。” 玉笙箫也表示赞同。 玉恒远这才臭着一张脸放他们离开了,老两口送出大门,还要叮嘱:“不要剧烈运动,小心。” 云舒忙不迭的点头。 安抚了玉恒远老两口,刚回了家,云爸爸的电话就来了,大嗓门在电话里震得云舒耳膜疼:“丫头,你怀孕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跟爸爸说?你想急死我老头子啊?” 云舒咧咧嘴,把手机拿的稍微远一些,一个劲儿的道歉:“爸爸,我这不是感知道,还没来得及和您是说吗?” “哼,要不是我看了今天的报纸,你们还打算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云爸爸依旧气势汹汹的说。 “不,不是要瞒您——”,云舒还尝试解释。 云爸爸打断她的话:“别解释了,我和你王阿姨已经在你家门口了,叫笙箫开门。” 云爸爸来电话的时候,玉笙箫就坐在她的身边,自然也听到了他的大嗓门,他站起来,急匆匆的走向门口,打开门。 云爸爸脚步带风的走进来,两手拎着一大堆的东西,一边走一边念叨:“你们两个孩子啊,根本就不懂得注意,家里肯定没有什么营养品,别饿着我外孙。” 说着,把两个袋子打开,好家伙,五花八门的食物,水果自然不用说,还有核桃花生等干果,甚至连人参燕窝都有了。 “爸爸,这些东西家里都有,您这么破费干什么?”云爸爸虽然做点小生意,但手头也不是特别宽裕,买些水果坚果之类的不稀罕,但若是买人参燕窝就比较吃力了。 “那是你家的,这是爸爸的一点心意,丫头,你身子单薄,可得好好补补身体,不能缺了营养。”云爸爸说。 “是啊是啊,现在社会,土壤空气污染严重,食物中的维生素含量已经远远不如从前了,光是吃日常食物还不行,还真的补补才行。”王阿姨也帮腔。 虽然自己没怀孕,可看到这两家子老人这么对她,云舒的心里还是酸酸的,感动自不必说。 她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下里,转身拿了自己的包,取出一张玉笙箫给的附属卡递到云爸爸手里说:“爸爸,这张卡您拿着,您的公司已经不开了,手头也不是很宽裕,在a市的花销比b市的大,想买什么就买些什么。” 云爸爸盯着她手里的卡,立刻变了脸色:“丫头,你这是嫌弃爸爸穷呢?” 云舒觉得委屈,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她只是想让爸爸想买什么买点什么,谁知竟伤着了他的自尊心。 “爸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她还想解释。 玉笙箫走过来,笑嘻嘻的说:“爸爸,您可不穷,您穷的话能养出云舒这么金贵的姑娘吗?您把这么一宝贝都给我了,我还能不花点儿小钱?卡您就收下,要不然,云舒和我心里都不好过,她不好过了,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过,您不想让您的外孙还没出生就不开心吧?” 第009章 迎亲 这么一说,云爸爸不吭声了,视线从云舒的肚子上扫了扫去,叹了口气,从云舒手里接过卡,说道:“卡我可以收下,不过,花不花,怎么花可在我。” “那是。”云舒立刻乐了。 云爸爸和王阿姨又耳提面命的给夫妻两讲述了怀孕注意事项,怀孕这件大事,就此就算落下帷幕,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保胎了,不过,前几个月还好,可以凭借自己苗条的身材说不显怀,后几个月就麻烦了,看样子得找个枕头塞进肚子里,那可够累赘的。 晚上,洗漱完毕,云舒和玉笙箫躺在床上,给尹诺打了个电话,两个女人因为这件事也着实够郁闷的,生活就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适当交流经验是必要的。 尹诺受了严重打击,都一整天了,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她接通电话,喂了一声,云舒忙问:“诺姐,你那边没问题吧?” 尹诺懒洋洋的说:“能有什么问题啊?吃得好,睡得好,他们把我像国宝大熊猫似的保护着,生怕我一不小心流产,除了没有人身自由,其他什么都好。” 她还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还不让我见聂峥嵘,这都什么事儿啊,变相软禁嘛,她明白他们的意思,这么做的用意有很多,比如,真的是担心她的身体,因为医生说过了,这胎若是流掉了,以后就不能怀孕了,邹女士深受其苦,当然不希望女儿步她后尘。 再比如,可以阻止她和聂峥嵘见面,现在处于多事之秋,他们两个人见面,会增加此时泄露的几率,万一泄露了,那可就不亚于唐山大地震,产生的后果,不是他们可以预料估计的。 再再比如,怕再次出现上次的绑架事件,现在想想,尹诺被绑架那次就已经怀孕了,幸好当时没出什么事情,不然,后悔也来不及啊。 “哦,诺姐,原来怀孕这么麻烦,你那个真怀孕的被当国宝一样供起来也情有可原,我这个冒牌的也深受其苦,两家老人今天险些把我慰问死啊,那唠叨,听得我都耳朵起茧子了。”云舒只想和知心朋友抱怨一下,哪知,却勾起了尹诺的歉意。 “妹子,姐姐对不住你,给你添麻烦了。” 云舒怔了怔,立刻嗔怒道:“诺姐,你再说这客气话,我可就真的不理你了。” 尹诺无声的笑了,瞧,这就是真姐妹,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处处替你着想,凡是替你担当,有妹如此,她还有什么可忧烦的呢? “嗯嗯,说点儿开心的吧,我今天喝了两锅汤,邹女士炖的汤,色香味俱全,可惜那叫一个补啊,我都怀疑,这么喝上十个月,最后会不会变成一头猪。”尹诺无奈的说。 “你是真孕妇,营养当然要被孩子吸收掉大半,我这假孕妇就惨了,营养汤,营养餐都用过了,如果这么连着十个月,我怕我真的胖成猪。”云舒苦着脸,以前总是抱怨没人关心她,现在有点儿关心过度了也吃不消啊。 “没事儿,妹子,你那小体格基本属于怎么吃都不胖的类型,你就可劲儿的吃,说不定,把底子打好了,过不了多久也就有喜事传出了,不是说备孕前,如果身体脂肪含量不够也是不容易怀孕的吗?”尹诺说。 “哦?有这回事?”云舒若有所思的盯着手机屏幕,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她可不能浪费了那些营养汤,得好好补补才是。 挂了电话,云舒靠到玉笙箫的怀里,在他光裸的胸膛上画圈圈:“笙箫,我需要补补,你是不是也该补补?” “补什么?怀疑你老公的能力?”玉笙箫一翻身,将她压倒身下,亲昵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色迷迷的说:“媳妇儿,咱们之所以没动静,是因为努力不够,所以,今后这段时间,你只需补充营养,补充体力就好。” 云舒瞪大眼睛,想要抗议,所有的声音被玉笙箫吞没在口中,好吧,男人和女人在先天力气上,就不在一个级别上,到了这个地步,她只有被吃的份儿。 不过,云舒承受着玉笙箫全身心的挑逗,身体如一叶扁舟在巨浪中沉浮,巅峰时刻到来时,她甚是迷醉。 也许,对于做爱这种事,不光是男人喜欢,女人也喜欢。 那么,她现在是不是从清纯可爱的小白兔,变成了满眼色迷迷的色女了? 云舒这么想着,玉笙箫用手把她的脸摆正:“媳妇儿,做这种事情时,不要发呆,不然,你老公我会怀疑自己的技术不好。” “哦。”云舒红着脸,偎依在他怀里,娇滴滴的说:“老公,你好好好勇猛,我好好好喜欢哦。” 玉笙箫一头黑线。 闹闹腾腾的怀孕风波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玉笙箫预订的婚期又来了,有了之前怀孕做铺垫,这下子,媒体报道铺天盖地都是奉子成婚的标题。 云舒很郁闷,她和玉笙箫本来就已经结婚了好吧,如果不是玉笙箫坚持,她甚至不想铺张浪费的搞什么婚礼。 她真的好想和媒体说,亲,你们真的想多了哦。 因为秦凤的婚礼悲剧,玉笙箫将婚期推迟一周,这么一推,正好定在国庆节,普天同庆的日子,地点就在玉氏旗下最大的宴会厅,亲朋好友齐聚不说,a市百分之九十以上有头有脸的商人,政界领导几乎都到场了。 云舒关系好的闺中密友不多,尹诺当然是头号人物,是伴娘的不二人选,经过慎重考虑,云舒邀请了鲜少在人前露面的顾暖做了二号伴娘。 为了和这二位匹配,伴郎自然是邀请了凌寒和聂峥嵘,就没王子旭和柳乘风什么事儿了,那哥两为此还深感失落呢。 云舒是学设计的,设计作品很不错,在婚礼前一个月就开始设计自己的婚纱,画好样式后,送给国际有名的大师l手工做出来,光是碎钻就镶了几千颗,亮闪闪的缀在裙子上,简直就闪瞎人的眼。 要不怎么说是土豪呢?虽然云舒很鄙夷这种土豪做法,但对这件婚纱的确是爱到了骨子里。 婚礼那天早晨,云舒在化妆师的摆弄下,将长发挽起,梳了一个典雅高贵的发髻,再配上她那件闪瞎人眼的婚纱,站在人群中,那就是最耀眼的存在。 婚礼是中西结合,首先,云舒从玉氏旗下的酒店出嫁,玉笙箫率领伴郎等人捧着鲜花去迎亲,在云舒入住的总统套房门口遇到了阻拦。 云舒把a大的一众同学朋友都邀请了来,作为拦门的干将,玉笙箫想要进门,就需要通过这些干将,要么通过阴谋诡计骗进去,要么通过大手笔买进去,要么通过大力气挤进去。 不过,现在看来,哪一种进法都需要费力气,结婚之所以设置这一步,纯属娱乐热闹,玉笙箫也不好上来就撒一把钱,把人都打发走。 因此,进门还破费了些力气,他在这边动脑筋的时候,那帮拦门的干将也没闲着,上前扑得扑,抢的抢,把他新郎配花啊,领带啊,连西装都剥了下来。 然后握着这些东西漫天要价,张岚是其中最有心眼的,挥舞着手中的领带说:“玉少,娶个媳妇不容易,要赎回这些东西,就送我们每人一份马尔代夫五日游。” 玉笙箫被一群人簇拥着,又是挤,又是抢的,额上早已热出了汗,男神形象犹存,只是有些狼狈。 “没问题,和我伴郎商量,峥嵘,交给你了。”玉笙箫捶了捶聂峥嵘的肩膀。 “没问题,各位,到这边来。”聂峥嵘手一挥,颇有些指点江山的意思,唬得张岚等人一愣一愣的。 张岚觉得,他们这样大人物没必要骗他们这些小人物,便跟着聂峥嵘去了一边儿商量,然后,酒店的房门被玉笙箫身后的几个壮汉,用力扛开。然后,聂峥嵘拐了一拐弯,一个快速回身,闪进房门,将一众傻蛋关在了门外,叫苦不迭。 玉笙箫一马当先冲了进去,进了房门,四处搜寻云舒的影子,结果发现,云舒好好的被顾暖和尹诺藏到了里间,有一道房门关着,等着考验这位新郎官。 玉笙箫松了松领口,又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换上一副笑脸对顾暖和尹诺说:“二位,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出来?” 王子旭和柳乘风从后面探头过来:“大哥,不过是娇滴滴的两个姑娘,我们尽管挤进去不就得了?” 玉笙箫还没有说话,柳乘风就先向顾暖冲过来,一股子蛮力撞过来,那冲势,看着就觉得惊人啊。 然而,他的身体还没有靠近,空中一团重物就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落在酒店的地毯上,动作太快了,快的人们都看不清顾暖的动作,只见一美得脱尘的女子盈盈站立,手臂忽的一挥,不知怎么的,柳乘风就飞了出去。 王子旭傻傻的跑到柳晨枫身边,扶起他说:“喂,壮汉,你喝多了吧,怎么自己摔倒了?” 柳乘风没好气的说:“这可是大哥的婚礼,我能干那种没谱的事情吗?不过,我到底是怎么摔倒的?” 第010章 婚礼 在场的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顾暖的动作,或者即便注意到了,也绝对不相信她这样一个单薄的弱质女流,居然一挥手就能把壮如牛的柳乘风抛出去,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当然,这些人不包括聂峥嵘,凌寒和玉笙箫。 凌寒自然知道顾暖的身手,所以他并不惊讶,玉笙箫是猜到了顾暖身手厉害,虽然惊讶,却也能接受,聂峥嵘就完全是震撼了,在部队里待了多年,见过不少高手,可真正有顾暖这样攻击力的人还真是少之又少。 一个女人,确切的说,一个像顾暖这样年轻的女人,能够练就这样的本事,真的不容易,那需要下多少工夫,克服多少困难啊。 柳乘风眼神闪烁的看了看顾暖,这个女人,美则美矣,怎么那么邪门呢?算了,不能从她那里突破,就从尹诺那里突破好了。 因此,他又卯足了劲儿往尹诺那边冲去,准备过去把尹诺扛到一边,然后趁势踹开房门,不就好了? 结果,一看出他这个动作,当下有三个男人拉住了他,他诧异的回眸一望,王子旭拽着他的胳膊,聂峥嵘环着他的脖子,玉笙箫扯着他的衣服,这都什么情况。 玉笙箫很头疼,他算是明白云舒为什么选这两个伴娘了,简直就是一文一武啊,文的那个,没人敢动,万一碰到了人家的肚子,别的不说,聂峥嵘就会找他拼命啊。 武的那个除了聂峥嵘,估计谁都不是对手,当然,凌寒是不可能和顾暖动手的,这么一来,这两位还真是不能动啊。 玉笙箫一挥手,无奈的说:“好吧,二位美丽的小姐,想要什么条件,尽管提。” 顾暖笑了笑,声音如和风细雨般:“拦住你们,是告诉你们,娶媳妇不容易,一定要珍惜,条件嘛,好说,每人一盒德芙巧克力。” 柳乘风目瞪口呆:“这,这么容易?” 顾暖笑了笑,闪身到了一旁,尹诺扶着腰,挥挥手:“快进去吧,估计我妹子都等不及了。” 玉笙箫推开房门,云舒正如一朵亭亭玉立的清荷般坐在那里,含笑望着他,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过往的一幕幕回放在脑海中...... 初遇时,她微醉的脸庞上挂着迷离的笑,非要赖着他跳舞,素来讨厌那些不够自重的女人的玉笙箫破天荒的没有冷脸推开她。 他拥着她,在舞池中跳舞,虽然那时候他对她还没有好感,但还是记得她不盈一握的纤腰,淡淡的馨香,和俏皮的笑容。 再遇时,俏皮少女变成了追赶小偷的女汉子,一只高跟鞋扔过来,砸破了他的头,也牵扯出了两人的牵绊,从此,剪不断理还乱。 后来,他成了她,他成了她,两个人在磕磕绊绊中互相扶持,共度难关,在最亲密的接触中了解彼此。 那时候,他还不了解自己的心意,以为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直到她决意离开,他才发现,她已经融入他的生命,没有她的日子,生活失却了精彩,日子不再斑斓。 于是,他决定追她回来,无论天荒地老,哪怕海枯石烂,他也要留她在身边,只有她才能给他梦一般醉人的生活。 后来的后来,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天知道他有多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情缘,他的小媳妇有时迷糊,有时可爱,但更多的时候是善解人意,她聪明,狡黠,可爱,善良......所有的优点都在她身上集中,如果要说,恐怕得说上个三天三夜。 虽然他们早已有结婚证在手,但因为没有正式经过婚礼,他总觉得对她有所愧疚,现在这场婚礼,算是补上了他的遗憾和愧疚。 玉笙箫也含笑望着云舒,四目相对,静默无言,这一刻,只有他们自己才懂得彼此的心意,那是历尽千帆的默契,那是誓要白首偕老的甜蜜和决心。 “媳妇儿?”玉笙箫低唤。 “嗯?” “我们要举行婚礼了。”玉笙箫似慨叹,又似陈述。 “嗯,老公,今天我们要举行婚礼了。”云舒站起来,勾着他的脖子,笑吟吟的望着他,望着自己心爱的丈夫。 玉笙箫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伴郎伴娘们齐齐止步,笑望着他们的背影,在玉笙箫快步的步伐中,他们看到了决心,相守到老的决心。 云舒和玉笙箫踏着婚礼进行曲走进宴会厅,在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道上,携手走来,台下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为了见证这一对最特别的夫妻的婚礼,许多远在国外的宾客都赶了回来。 主持人一路连说带调侃,逗得宾客们很开心,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一个仿真机器人手托托盘走上台来,托盘上放着两个精致的戒指盒子。 玉笙箫在云舒面前半跪着,从托盘中拿出女戒,含笑望着云舒,将女戒戴入云舒左手的无名指上,云舒依法炮制,将男戒戴入玉笙箫的左手无名指上。 对戒,是恋人、夫妻的常见装饰品,人们喜欢用对戒来表达双宿双飞、莫离莫弃的愿望。拥有对戒的人,仿佛有一种特殊的感应和联系,对戒更像是一种契约。每当看到自己指尖熠熠生辉的对戒,就会想到另一个手戴戒指的人,睹物思人。对戒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易主,一生一枚对戒只能有一个主人,也见证着一对恋人一生的幸福。 美丽的对戒让恋人们牢记着爱情的誓言,牢记着双方的约定,同样的款式、同样的默契。爱情让人刻骨铭心,情意浓浓的对戒让恋人们坚守着彼此之间的承诺,所以情侣对戒往往象征着“不离不弃、携手一生”的美好爱情。 云舒望着两人左手无名指上熠熠生辉的对戒,眸中含泪,幸福无比,这是他们牢牢拴住彼此一生的象征啊。 主持人笑着问台下:“下一个环节,新人深情接吻,时间,三分钟。”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还有人吹着口哨,总之,现场热闹非凡。 玉笙箫深情的注视着云舒,走到她面前,揽着她的腰,云舒双臂不由自主的勾着他的脖子,他俯下身,衔住她的唇,辗转反侧,缠吻不止。 “哦哦哦......”,王子旭和柳乘风在台下手舞足蹈:“他们来真的啊,真人秀,真人秀,湿吻,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湿吻啊。” 云舒也没料到玉笙箫竟然来真的,一个缠绵悱恻的吻把她吻得头晕目眩,双腿发软,险些跌坐在地上,幸的玉笙箫揽着她的腰,才不至于出丑。 三分钟到的时候,主持人深表可惜:“三分钟似乎太短了,早知道刚才就说三十分钟了,大家说是不是?” “是——” “不过大家不要遗憾,待会儿还有敬酒环节,到时候,嗯嗯,你们懂得哦?”主持人戏谑道。 大家大笑。 婚礼快结束的时候,按照当地习俗,新娘开始抛捧花,据说,接到捧花的人将会是下一个步入婚礼殿堂的人。 王子旭和柳乘风在台下挥舞着双臂,高喊:“抛给我,抛给我。” 尹诺和聂峥嵘站在一旁,也眼瞅着那束捧花,凌寒和顾暖神色淡淡,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兴趣,但其实,顾暖的美目微波荡漾,试问世间哪个女人不渴望爱情和婚姻?她是女人,自然也不可免俗,但是,她拿不准凌寒的心,所以,也不敢期待。 云舒看到台下众人热情高涨,也不好公开放水,为了公平起见,云舒转过身,把捧花向后抛去,那束美丽的捧花高高的飞过头顶,在半空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飘飘悠悠的下落。 捧花从天而降,刚好落到顾暖的怀里,她几乎只是伸了伸手,没怎么费力就接住了捧花,看着那捧绚烂娇艳的花朵,顾暖精神一阵恍惚。 顿时,场中一片安静,反应过来的人们纷纷过来向她道喜,尹诺笑嘻嘻的说:“顾暖,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邀请我们参加啊。” 与自己最心爱的人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是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可是,这可能吗?她下意识的回眸望了眼凌寒。 凌寒根本没有向这边看,仿佛这边的一幕与他无关似的,顾暖自嘲的笑了笑,她怎么敢奢望下一个进入婚姻殿堂的是她呢? “顾暖,顾暖,顾暖......”大家都已经开始起哄起来,云舒站在台上,穿着闪瞎眼的洁白婚纱,笑盈盈的望着顾暖,她真心希望,这个美得脱尘的女人幸福。 婚礼圆满结束,玉笙箫和云舒每桌都敬了酒,因为之前云舒“怀孕”的缘故,大家没敢让她喝酒,因此,那些酒都送给玉笙箫喝了。 玉笙箫不是个嗜酒的人,但今天是喜庆的日子,每个宾客都送上祝福的话,他不能不谢谢他们的祝福。 一来二去的,喝得就有些高,玉笙箫俊脸微红,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愈发亮的惊人,他扶着云舒的肩膀,笑着摆手:“不能喝了,真的不能喝了。” 聂峥嵘帮他挡了不少酒,要不然,这会儿他就该趴下了,宾客们嬉笑着:“玉少,不喝酒留着力气洞房花烛呢?” 第011章 突然生变 玉笙箫把指头竖到唇前神秘兮兮的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大家都贼兮兮的笑。 忽然,场中一片安静,云舒和玉笙箫背对着宴会厅的门,等他们转过身来,发现宾客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门口。 云舒顺着宾客的视线瞟过去,发现宴会厅的门口站着一个女人,一个熟悉的女人,一个一身黑色,肃穆的宛如走进殡仪馆的女人。 玉笙箫闭了闭眼睛,用力瞅了瞅,发现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抚养他长大的姨妈吴茵,但是,她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方式出现,不知是在给谁难堪。 玉笙箫酒醒了几分,俊脸微冷,步履蹒跚的走到吴茵面前,冷冷的问:“姨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笙箫,就在今天早晨,艾米知道你和这个女人要举行婚礼,一时想不开,自杀了,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你看在和艾米从小长大的份上,去m国送她最后一程,好吗?” 吴茵没有了从前的跋扈,脸上充满了戚容,现在,她就是一位失去爱女的母亲,悲伤难以掩饰。 玉笙箫一怔,酒意全无。 “您说什么?艾米自杀了?” 吴茵含泪点点头。 云舒忽然觉得很可笑,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怎么艾米这个害人精这么短命呢,这是真的吗?她怎么觉得这母女俩的话每一句都那么不可信呢? “对,她是为你自杀的,就因为你坚持要娶这个女人,笙箫,就算姨妈求求你,去送送艾米,好吗?” 一向睿智果决的玉笙箫陷入了两难,于亲情,他的确不能对不起姨妈,且不说她的目的和居心,毕竟,过去的十多年,是她悉心陪在他身边照料着,恩情不容忘记,可于爱情,今天是他送给云舒的一场盛大的婚礼,为的就是让两人的爱情不留遗憾,让真情永存。 可如果,他现在听了姨妈的话,一走了之,那对云舒该是多么大的打击,而且,纵然艾米有千错万错,毕竟也是一条人命,这条人命因他而死,多多少少,他也有些于心不忍。 究竟该怎么办呢?是去,还是不去? 云舒轻轻的叹了口气,握上玉笙箫的手,轻轻的说道:“笙箫,我陪你一起去,艾米毕竟是你妹妹,妹妹走了,做哥哥的岂有不送之礼,你不用顾忌我的感受,今天,我很开心,况且——”。 云舒附在玉笙箫耳朵上说了一句话:“况且,咱们的洞房花烛早就过过了,有了婚礼,就足够了。” 玉笙箫脸色微晴,感激的看了眼云舒,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低声说:“媳妇儿,谢谢你。”谢谢你的深明大义,谢谢你的善解人意。 吴茵脸色变了变,心里极其抵触云舒陪着玉笙箫前往,可看眼下情景,如果她不让云舒去,恐怕玉笙箫也不会跟着去,算了,还是退一步吧。 反正宴席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除了一些要好的朋友亲戚,其余人早已散了,宴会厅中没有多少人看到这一幕。 即便有人看到了,云舒也做的很好了,在自己的新婚大典上,能够毅然决然的陪着丈夫去参加丧礼,不是多少人能做到的。 不得不说,艾米够狠,能够对自己下狠手的女人,真的够狠。 不过,云舒总觉得像艾米那样的祸害,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可事实是,她真的死了,如果说在路上她还怀疑着,那么来到m国,进了殡仪馆,亲眼看到艾米的尸首被火化,化成灰,她才真的相信了。 那个恶毒的,跋扈的,骄纵的,讨厌的艾米真的消失了,消失的很突然,很突然。 艾米的追悼会上,吴茵哭的几近晕厥,她拉着玉笙箫的手哭诉:“笙箫,姨妈就养了这么个女儿,还指望着她能养老送终,照顾我终老,谁知,她就这么去了,你说,我这下辈子靠谁去?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异国他乡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可怜啊。” 云舒很头疼,吴茵这么哭诉,不就是在控诉玉笙箫不管她吗?艾米在的时候,的确可以把他们母女两发配到m国,毕竟衣食无忧,日子也是好过的,可现在,艾米离开了,她年纪也大了,让她孤零零的呆在这儿也的确不是回事。 云舒看到玉笙箫眉头紧锁,知道他的为难,他怕云舒难过,又不忍心看到吴茵那么可怜,真正的两难。 云舒叹了口气,算了吧,好人坏人都让她当了吧,她算是看出来了,吴茵是铁了心要和玉笙箫回国,谁都挡不住,不能得偿所愿,接下来一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闹到最后,说不定笙箫会埋怨云舒,与其最后做个恶人,不如顺水推舟,此时做个好人算了。 “笙箫,姨妈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这异国他乡也的确不是个事儿,妈妈那座庄园不是还空着吗?不如让她老人家去那里养老吧?”云舒心里很不愿意,嘴上又不得不这么说。 吴茵止了哭声,愕然的抬眸望着云舒,她本来还准备了后招,假如云舒不愿意,她就恶心死她,让她和玉笙箫闹隔阂,闹矛盾,总之不让他们好过。谁知,她竟率先开了这个口,这倒让她事先准备好的戏码无法演下去了。 玉笙箫感动的扶着云舒的肩,歉意的说:“媳妇儿,真是对不住你了。”这句话道尽了他的歉意。 很多的歉意,婚礼当场,没有入洞房便来参加丧礼,按照老人家的说法,这是不吉利的,可是云舒义无反顾的跟他来了。 艾米去世,姨妈想回国,她通情达理的主动提出来,这样的媳妇儿,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笙箫,咱们夫妻间还说这么多客气话做什么?”云舒反握着他的手,轻轻摇摇头,意识是,她不觉得委屈,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再多的委屈都不是委屈。 玉笙箫一手操办了艾米的葬礼,把她葬在m国的公墓里,一处环境优雅的地方,四周绿树成荫,繁花似锦。 公墓的墓碑上,照片上的艾米笑得一脸灿烂,其实,如果她心思没有那么歹毒,行事不是那么讨厌,她这个人倒是长的不错,美丽大方的,水灵灵的。 艾米的追悼会上来的人不多,毕竟,她和吴茵来这边的时间并不长,除了公司的员工,就再也不认识什么人了。 追悼会结束时,公司员工纷纷和玉笙箫告别离开,大家都知道这家公司是玉氏旗下的分公司,虽然分给了艾米母女,但还是和玉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对玉笙箫和云舒也分外客气。 一个二十多岁的中国姑娘好奇的凑过来,一脸惊奇的看着云舒说:“玉夫人,没想到,您和艾米小姐还真有几分相像呢,特别是,嗯,特别是眼睛。” 追悼会是在昨天,安葬是在今天,云舒立在艾米的公墓前,没来由的想起公司那个年轻女孩的话,她和艾米长得像吗?一点儿都不像好吧。 还尤其是眼睛?墓碑上的照片艾米笑得很灿烂,她是大眼睛,双眼皮,好几层的双眼皮,俗称大花眼,好看是好看,但和她的很有区别。 云舒的眼睛是很好看的杏眸,眼皮薄薄的,眼角微微上挑,笑得时候带着些媚意,很是迷人。 云舒觉得最近的事情都很莫名其妙,想不明白的事情也就不愿意多想了,也许,那姑娘也就是看走眼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管相像还是不相像,艾米也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就不要纠结这个问题了。 回国的时候,三人乘坐飞机,吴茵坐在一角暗自垂泪,玉笙箫和云舒看她那么悲伤,也不好亲昵的说话,只得陪着她沉默着。 好在,一回国,吴茵便直接去了玉笙箫妈妈的庄园,没有跟着他们去南山别墅,他们两个倒是自在了不少。 预订婚礼后的蜜月旅行,因为艾米的葬礼而推后了几天,等云舒和玉笙箫一回来,两人便收拾了行囊,准备出去散散心。 他们旅行的第一站仍旧是他们在普罗旺斯买下的薰衣草城堡,那里是见证他们爱情的地方,就是在那里,云舒将自己彻底的交给了玉笙箫,向他敞开心扉,那是个值得纪念的地方。 天气很好,达到普罗旺斯的薰衣草城堡时,天已经快黑了,玉笙箫拉着行囊,牵着云舒的手,来到这童话故事般梦幻的地方,望着那座矗立在夜幕中的城堡,由衷的感慨。 云舒兴冲冲的走进城堡,把城堡中灯打开,灯火辉煌,他们拾阶而上,把行囊送进卧室。然后又从卧室出来四处走走。 云舒想起上次在书房见到的那本奇怪的书,心里痒痒,很想知道那上面记载的是哪国文字。 于是,两人一起来到书房,那本书就放在书架的顶层,用一个木制的盒子盛着,书的纸质已经泛黄,上面的字体曲曲绕绕,很是诡异。 “笙箫,你知不知道这是哪国文字?”云舒问。 “不知道,我找人问过,这上面应该不是文字,而是一种古老的符号,不知道这种符号代表的是什么意思。”玉笙箫上次就见云舒对这本书感兴趣,便找专家鉴别了一下,结果发现,这上面记载的符号竟不是任何一个国家的文字,就像天书一样,没人知道它的意思。 第012章 运动 “啊?这么神奇?那如果我能看懂这种符号,那不就是能看懂天书了?”云舒俏皮的问玉笙箫。 “媳妇儿,你这是打算逆天啊,天书都想看懂?”玉笙箫又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讨厌,总是刮我鼻子,都刮得扁了,明明人家的鼻子挺翘精致好不好?”云舒捂着鼻子抱怨。 “你还真是自恋啊。”玉笙箫又刮了她鼻子一下。 “不行,我也刮刮你的,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云舒跳着脚追着玉笙箫跑,书房的一排排书架成了捉迷藏的好地方,两人绕着书架追来追去,跑得气喘吁吁,欢声笑语一片。 两人谁都没有发现,手腕上的红线发出隐隐的红光,好像一种标记,又像是一种提醒和暗示。 等到跑累了,玉笙箫拉着云舒的手,将她拽到自己面前说:“好了好了,给你刮刮。”说着,把自己笔挺的鼻子伸到她面前。 云舒弯起食指,凶巴巴的比划了一下,却在落到他鼻子上时,一点力气都没用,没办法,她舍不得刮疼他,就像他每次刮她时,也舍不得用力气,只是亲昵的,从她的鼻梁上拂过而已。 “傻丫头。”玉笙箫注视着云舒的眼睛,在她那双清澈的黑眸上轻轻一吻,然后从她的鼻梁,脸颊,嘴唇,一路吻下。 云舒在他怀里轻轻颤抖着,男人先天就是这方面的专家,玉笙箫也不例外,记得他们刚开始时,他动作还不够娴熟,青涩中透着慌张,那时候她还在猜测,这家伙不是极有女人缘吗?难道也是第一次? 在后来一次次的鱼水之欢中,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挑逗的技巧也越来越高超,她就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原来,玉笙箫说的是真的,没有遇到她之前,他真的是个乖宝宝,一个连女人都没有尝过的乖宝宝。 在当今社会中,能够洁身自好的男人已经不多了,拥有万贯家产,样貌风度样样超凡脱俗,却依旧洁身自好的男人更是凤毛麟角。 云舒觉得,她就像捡了个漏,一觉睡醒的时候,就捡了个奇葩丈夫,完美无缺的令她觉得是在做梦。 不过,眼下这奇葩丈夫正在她身上点火,星星之火正在燎原,她被拨弄的浑身颤抖,不能自已,只能任由自己在他怀中化作一滩春水。 云舒以为,照着玉笙箫的饥渴程度,他一定要把她就地正法了,没想到,最后关头到来时,他竟转移了阵地。 城堡外面是一片薰衣草庄园,薰衣草地中,不知何时支起了一张软床,玉笙箫将她放上去,她真个人便陷入床中,软软的感觉,舒服极了。 玉笙箫深情注视着她,俯下身,声音沙哑的说:“媳妇儿,帮我脱衣服。” “嗯。”云舒勾着他的脖子,动了动手指,觉得连手指都软的使不出一丝力气来,于是撑起上身,用她那洁白的贝齿,咬着他衬衣的纽扣,一粒粒解开。 她用牙齿解纽扣,口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敏感的肌肤上,惹得他体温攀升,身体颤抖,他闷哼出声。 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肆虐,不多时,她便如剥了壳的鸡蛋般,完美的呈现在他的面前,而他的扣子,着实解了许久。 最后的最后,玉先生当然忍受不了云舒这种乌龟一样的脱衣速度,低吼一声,胡乱撕掉自己残留的衣服,俯身上去,在她身上肆虐着。 普罗旺斯的夜里,微凉,却不会太凉,微风拂来,丝丝凉爽,皎洁的月光铺泻下来,将银色的光芒撒到他们的身上,像是无私的祝福,祝福他们幸福绵长。 一场别开生面的爱事,燃烧了激情,陶醉了夜色,让两颗相爱的心更加密不可分...... 清晨,云舒从玉笙箫怀里醒来,发现自己身在卧室,宽敞明亮的卧室中,挂着迆地的绣花窗帘,已经被拉开一条缝儿,明亮的阳光照射进来。 云舒动了动自己酸软的腰,娇嗔的哼哼:“笙箫,我动不了了,你待会儿要喂我吃早饭。” 玉笙箫愉悦的声音从她头顶传过来:“好啊,我喂完了你,你再喂我。” 听出玉笙箫话里的意思,云舒立刻红了脸:“讨厌,色狼。”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这才起床吃了早点。玉笙箫每天早晨都要跑步健身,两人在一起后,便拉着云舒一起。 每天早晨玉笙箫跑一万米,要求云舒跑三千米,可就是这三千米,也快要要了云舒的命了,读书期间,她可是出了名的不爱运动,一切运动到她这儿来都免谈。 别说三千米,就是跑三百米,也得看她心情,身体状况等等综合因素。可是,玉笙箫别的事情宠着她,迁就她,唯独在运动锻炼身体上,没有商量余地。 于是,云舒只能每天早晨悲催的早起,然后睡眼惺忪的被拉着去跑步,往往都是跑着跑着,玉笙箫就从后面超过来,像逗小狗似的,向她招招手:“媳妇儿,快点儿,马上就到了。” 两条酸麻的快要没有知觉的腿只得再次机械的运作起来,抹一抹额头上的汗,有气无力的答应一声:“哦,已经很快了。” 最可气的是,跑三千米还不算完,那只是个热身运动,紧接着,他们还得去游泳池游泳。之前云舒是不会游泳的,和玉笙箫发生灵魂互换那会儿,被他逼着学会了游泳,现在也勉强可以游几种花样了。 玉笙箫拉着云舒去运动,薰衣草城堡院落很大,专设有健身场地,还有一个大的夸张的游泳池。 云舒赖在沙发上不走:“嗯,笙箫,今天不运动好吗?我很累?” 玉笙箫用耐人寻味的眼神探究的划过她的脸庞,然后意味不明的说:“好啊,那我们再回床上睡会儿。” 云舒绝对不会认为这是玉笙箫好心的放过了她,这个意思说明,他放弃了室外运动,改成室内床上运动了。 一想到这家伙如狼似虎的折磨了她一整夜,她就心有余悸,立刻条件发射般的站起来,笑呵呵的说:“那我们还是去室外运动好了,锻炼身体有助于身体健康啊,瞧瞧,我都有肌肉了,老公,这绝对是你的功劳。” 云舒举起依旧瘦的像麻杆似的细胳膊,憋着气硬是憋出了一个小鼓包,然后惊喜的说:“瞧,肌肉,肌肉啊。” 玉笙箫无语的举起自己的胳膊,向上一曲,很自然轻松的出现了一大块硬邦邦,线条完美的肌肉,嘲讽她说:“瞧瞧,这才是肌肉,你那是鸡肉。” “我去——”,云舒暴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一定要练出肌肉,让玉笙箫不能小瞧。 云舒绕着跑道一圈圈跑着,玉笙箫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望着小女人婀娜的身段,玉笙箫眼中含笑,这丫头,还就吃激将法这一套。 其实,通过结婚后坚持不懈的锻炼,云舒的体力已经明显提高了,比如说,过去她跑不了三百米,现在跑三千米也不气喘吁吁了,过去她不会游泳,现在她都学会花样游泳了,过去她一不注意天气变化,换衣不及时就会感冒,现在已经很久没有感冒过了。 所以说,生命在于运动,这话一点儿都不差啊。 “好了。”云舒跑完三千米的时候,玉笙箫也刚好跑完一万米,两人拿了干净毛巾擦了汗,然后并肩向游泳池走去。 “笙箫,这城堡里原来就有游泳池和健身操场吗?”云舒觉得好奇,不是说这城堡传下来已经有些念头了,之前一直没有对外拍卖,现在才开始拍卖吗?过去的人自然不会想到修健身操场和游泳池,这些设备一定是后来弄得了。 “是我拍下来后,特意修建的,只懂得享受,不懂得健身那可不能长久。”玉笙箫说。 “哦。”说话间,就来到游泳池前了,云舒望着那个规模很大的游泳池,惊叹的咂舌:“天,这游泳池的规模赶上奥运比赛时的赛场了,笙箫,这放一次水,得花多少水钱啊?” 每当他的小媳妇问他这种问题时,他就不知该如何回答,论理说,艰苦朴素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奢侈浪费的确不应该,可是,他的小媳妇出去买个衣服还要琢磨是不是促销,是不是打折,有时候还和人家因为十块二十块的讨价还价。 倒不是觉得她这样做丢脸,实在是觉得他一天的收入可以用日进斗金来形容,就算时不时拿出一笔钱来做慈善,也还是供得起她阔绰的生活的,这是一种不同阶层的享受,不是浪费好吧? 再说,等以后他们有了孩子,说不定有一群孩子,大家都来游泳,这游泳池就不显得宽敞了。 再再说,就算生孩子的事情远了些,他们住在这里,总不可能不交朋友,朋友往来时,带他们来这里游个泳什么的,增进友情,也是可以的。 每当云舒问这种问题时,玉笙箫如果不能够妥当的回答,她接下来的问题就会无穷无尽,很麻烦,所以,玉先生很是慎重的考虑了一下,然后斟酌着回答。 第013章 活受罪 “这个嘛,媳妇儿,如果只有我们两个孤零零的生活在城堡中当然没有意思,等以后我们有机会住进来时,当然要交一些朋友,我们可以时不时举行小型家庭宴会,游泳池里的水虽然换一次很麻烦,但是因为是我们自己换水,比较环保干净,不容易得皮肤病,而且,朋友们一起来增进友谊,有益于公司间的合作互利,那样的话,谋得的利益可能会比水钱要多很多。” 云舒听了他的解释,赞同的点点头,嘿嘿一笑:“我还以为你又要说,等我们以后生上一群孩子,来游泳就不显得游泳池宽敞了。” 玉笙箫没有说话,其实,这个理由他是想说的,斟酌再三后放弃了,她的小媳妇很难搞,上次就因为说要生一群小孩的事情,被她埋怨,说他把她当成了猪妈妈,就算他想当猪爸爸,也不能明着说出来啊。 “媳妇儿,在生孩子这个问题上,我完全尊重你的意思,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想生一个也行,想生一群也成。” “哦。”云舒的神情又有些低落,可是现在,就算她想生一群孩子,也一个都怀不上啊,她换了泳衣,一头扎进水里,有了个来回,手指碰触到胸前那块凤木时,忽的脑中灵光一闪。 她不能怀孕的事情会不会和她中邪有关呢?如果是,等她旅游回去,一定要去找找给她凤木的那个奇怪老头,问问这种事情有没有破解的办法,对,就这么办。 云舒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便游进了深水区,水很干净,水下清澈见底,云舒勉强睁开眼睛,忽的在水下看到了一抹白影。 再定睛一看,那抹白影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无法形容的美丽脸庞,尤其是她那双含着忧郁的美目,那么熟悉,那么悲伤...... 这副情景,如果出现在梦中,她还可以告诉自己这是梦,可现在是大白天,他们明明是在游泳池中,她竟然出现了。 难道说,这座城堡中曾经出现过什么冤魂?而眼前的女子就是冤魂之一?她被困在这里出不去,所以就找到了她? 她忽然想到了老年人的一种说法,据说那种恶死的鬼,什么意思的,就是非正常死亡的人,死后化成恶鬼,就留在它的死亡地,等着下一个撞上来的人,然后把那人的魂儿勾走,它就可以重新投胎了。 难道,这女鬼是来勾她的魂的? 云舒被惊得忘了闭气,水漫入口鼻,死亡的窒息感弥漫着,恐怖侵袭着她的大脑,她的所有感官,她忽然意识到,她快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她的笙箫呢?她不能就这么死,她还要和他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还要生一大群的孩子,还要做孩子的奶奶或姥姥...... 胸口的压迫感和窒息感渐渐消失,云舒得以喘过气来,她忽的坐起来,四处张望,双手在空中乱抓:“笙箫,笙箫......”。 玉笙箫急忙抓着她的手,将她一把揽入怀中,胡乱的亲吻着她的额头,眼睛,脸颊和唇:“我在这儿,在这儿,媳妇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想起刚才的情形,玉笙箫还是一阵阵后怕,云舒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游泳水平稳步提高,已经可以潜入深水游上一段时间了。 也怪他掉以轻心了,总以为她没有问题,回身接了个电话,结果,等挂了电话,一转身,云舒就失去了踪影。 那一刻,他的心慌得没着没落的,刚才还说游泳池大有诸多好处,现在开始恨自己,当初干嘛要把泳池建的这么大,想要寻找云舒,也变得那么不容易。 如果漫无目的的搜寻,等他找到了云舒,她估计也被淹得差不多了,所以,他强忍着没动,先是观察水面,水面到处都很平静,他四下看了看,不知怎么的,冥冥中有一种感觉,指引着他向云舒出事的方向过去。 然后,当他潜入水底,果然看到云舒呛了几口水,眼看着就不行了,他忍着慌张,用最快的速度划过去,将她从水中捞起来,平放到草坪上,又是按压胸部,又是做人工呼吸,好不容易才让她重新有了呼吸和心跳,这才给医生打了个电话。 云舒彻底醒过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在她昏睡期间,玉笙箫就像丢了魂儿似的,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冰冷的泪水顺着脸颊默默的流。 医生很少见过男人哭的这么动容的,明白溺水的这位夫人在这位先生心中占着非同寻常的地位,羡慕的同时,更是尽心尽力的救治。 好在,云舒溺水的时间不长,又加上玉笙箫抢救及时,基本没什么危险,玉笙箫还是不放心,为防其肺部感染,硬是让医生给她输了液这才算完。 “笙箫?我还活着?”云舒一坐起来的时候先是找玉笙箫,找到了才傻傻的摸着他的脸颊问:“我还活着?” 玉笙箫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傻丫头,你当然活着,你还要陪我长长久久的一起生活,还要给我生一堆的孩子,你怎么可以不活着?” 玉笙箫一个大男人,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泪的铁汉子,此时为了云舒的事情,眼泪不自控的往下流,云舒伸出指头抹了一下他脸颊旁的泪水,放到嘴里尝了尝,故作轻松的说:“嘻嘻,你的泪水是咸的的呢。” “傻女人,谁的泪水不是咸的,不过我告诉你云舒,以后不能这么吓我,你知不知道,刚才我都快要被你吓死了,一想到你有可能离开我,我的心就没着没落的......”玉笙箫把头埋进她的怀中,声音瓮声瓮气的。 “好的呢,不吓你了,我们还要好好的过呢。”云舒抱着玉笙箫的头,用手指拨拉着他短又硬的墨发,心里一阵柔软。 两人在城堡里呆了几天,终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闲暇时去书房看看书,或者去薰衣草庄园里散散步,晚上当然少不了甜蜜缠绵,总之,日子过得十分悠闲惬意。 只是,每天早晨的锻炼身体,跑步还是依旧,游泳的时候,玉笙箫再不允许云舒去深水区,那种没着没落的恐慌感,他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如此过了几天,某一天,当地举行一次别开生面的高空刺激体验,所谓高空刺激体验,其实就是高空跳伞,这样的项目在部队里常有,对于玉笙箫来说,并不陌生,可云舒觉得新奇,硬磨着玉笙箫去参加。 参加跳伞的报名者对身体素质有要求,事先需要经过身体健康检查,通过的才允许参加。不过,云舒和玉笙箫的身体都很合格,参加自然没有问题。 跳伞那天,晴空万里,一早起来,云舒就觉得兴奋异常,她提早一天购买了一条适合跳伞的运动服,把头发高高扎起,一条马尾束于脑后,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精神异常。 玉笙箫和她穿的是情侣装,这家伙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穿正装就玉树临风,贵气逼人,穿休闲装则慵懒闲适,玉树临风。 玉笙箫忙着收拾东西,云舒则抽空儿给尹诺打了个电话:“喂,诺姐,今天身体好点儿没?” 尹诺最近正在孕吐,据说挺厉害,基本属于吐得昏天暗地,什么也不能吃的那类型,为了照顾尹诺,聂峥嵘特意和部队请了假,一天二十四小时在家陪着尹诺,聂正阳和邹女士虽然反对,但看到女儿难受成那样,也就不敢公然阻拦了。 要不怎么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呢?云舒以为,聂家家风那么严,邹女士和聂正阳为了家族荣誉,肯定是要牺牲尹诺和聂峥嵘的利益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容易就妥协了,说到底,还是因为心疼她。 尹诺接到云舒电话的时候正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因为怕手机辐射,接听电话用了耳机,聂峥嵘紧张兮兮的坐在床边帮她拿着手机,尹诺对着耳机说话。 “不好啊,今天吐得都吐出胃液了,这两天我都瘦了,得有五斤吧,你说我这肚子里的小东西还没出来就闹成这样,长大后不知道是个怎么作的的家伙呢。”说道肚子里的孩子,尹诺的表情很复杂,有甜蜜,也有烦躁。 甜蜜的是,有这么一个既像聂峥嵘又想她的小东西在肚子里静静的成长,不是她自恋,她和聂峥嵘的摸样都是数一数二的好,这孩子想必也差不了,一想到几个月后,一个粉雕玉砌的小东西将会降临,她当然很甜蜜了。 烦躁的是别人怀孕都不难受,该吃吃,该喝喝,怎么到她这儿,就遭这种罪呢,简直就是活受罪啊。 关键是,最近她还不能出门,生怕外人看出异常,如果传到聂老爷子那里去,估计就算她怀个哪吒,他们都不让生出来。 偏偏,她最近孕吐的厉害,连坐飞机都不能,要不然,去m国躲几个月清净,不是很舒服吗?反正,她算是看出来了,聂正阳和邹女士就是嘴上厉害,疼她可是真的疼,疼到脸面子身份都不顾了,躲回他们老窝去,反而能照顾她照顾的更好。说起来,她在这一点上还觉得很愧疚。 第014章 跳伞 “呸呸,诺姐,不能这么说咱儿子,人们都说,在肚子里就闹腾的孩子聪明,将来一定有出息。”云舒美滋滋的,好像尹诺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她儿子一样。 “妹子,你这比我进入状态还快呢,等生出来,你要是稀罕,你就抱去养,我也乐得清闲。”尹诺戏谑道,和云舒调侃几句,也就没心思想孕吐的事情了,精神反而好了许多,这也是云舒不管在干什么,每天必然要和她聊一会儿的原因。 “行啊行啊,到时候你可别舍不得。”云舒当然愿意。 “今天又干嘛呢,继续和你家玉笙箫窝在城堡里度蜜月呢?悠着点儿啊,身体要紧。”尹诺这人素来口无遮拦,喜欢开些荤素不忌的玩笑。 “说什么呢,诺姐?”尹诺一开这种玩笑,云舒铁定脸红,比脸厚程度,她还是有些自愧不如。 “我们俩今天打算去高空跳伞,你说刺激不?”云舒兴冲冲的问。 手机连着耳机说话,声音挺大,一旁坐着的聂峥嵘听到了,拿过耳机叮嘱了几句,没办法,在部队里经常搞这个训练,一听到要跳伞,他就忍不住要嘱咐几句,前段日子他们部队曾出过事故,一名新兵没有按要求打开伞包,结果摔下来,当场命绝。跳伞是刺激,但若防护不当,可是很危险的。 “云舒,跳伞分很多种,你们进行的是哪一种?国际上开展的项目有定点跳伞、特技跳伞、造型跳伞、踩伞造型跳伞和表演跳伞;此外,还有在7000米以上高度进行的高空跳伞;日落后一小时至日出前一小时内的夜间跳伞;在江、河、湖、海等水域上进行的水上跳伞等,玉笙箫还好点儿,你就是个菜鸟,有技术含量的肯定不行,那就是定点跳伞?” 云舒被他这一连串的专业名词轰得一愣一愣的,后知后觉的发现,聂峥嵘这闷骚的男人居然在骂她是菜鸟,当即毛了:“聂峥嵘,你说谁是菜鸟?我云舒学习能力超强,年年拿奖学金,想当初一晚上......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总之,不能说我是菜鸟。” 玉笙箫收拾完东西进来,看到云舒正气的跳脚,把耳朵凑过去听了一会儿,总算弄明白是聂峥嵘在给她指导跳伞要诀。 他笑呵呵的从她手里把手机接过来说:“峥嵘,我们是定点跳伞,其实说是定点跳伞,不过是一群外行随便玩玩,安保设施绝对过关,要不然,谁也不敢承担责任啊,你放心,没事的。” 聂峥嵘和玉笙箫通完电话后,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越来越有大妈气质了,难道是最近在家里保姆似的照顾尹诺养成的毛病? “峥嵘——”,尹诺自从怀孕后,就越来越依赖聂峥嵘,现在更是,吃饭的时候聂峥嵘不在,绝不吃饭,弄得邹女士和聂正阳没办法,只得悄悄把他藏到家里,不敢声张,有时候还得充当站岗放哨的人。 聂峥嵘收了线,一回眸,尹诺媚眼如丝的看着他,那声音,甜的腻人,勾得他心痒痒,说实在的,这都多久没亲热了,一想到这个,他的老二就硬的疼。 “诺诺。”聂峥嵘一抬腿,坐到床边,把头伏在尹诺的肚子上,使劲儿听了听,孩子还小,这个时候当然不会有动静,可他就是觉得,每天这么和孩子互动着,也能增进父子感情。 “笙箫,书上说,疼孩子,最重要的是疼孩子他妈,你最近就顾着紧张孩子了,忽略了我,好伤心。”尹诺撅着红唇,娇喃的说。 聂峥嵘不知道其他孕妇是不是都像尹诺这么难缠,总之这一位,就像倒退了十岁,回到了他和她小的那时候,两人整天腻在一起,就是聂峥嵘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谁说的,不疼你疼谁?疼孩子还不是因为疼你?不然,我认识他是谁?”聂峥嵘说话间,就凑上来,含住尹诺的唇,轻轻咬了咬,不满足,用舌头强势的撬开他的唇,探进去。 “嗯——”,怀孕后,感官变得敏感起来,尹诺这段时间都禁不起撩拨,一撩拨,就软的似一滩春水。 两人忘情的缠绵着,聂峥嵘的大掌不自禁的探入她的衣襟,自从她怀孕后,身材更加丰满了,那地方的手感真是越来越好,弄得他都有些不想放手。 门开了,沉浸在爱意中的两人都没有听到,端着汤进来的邹女士见状,“妈呀”一声,匆匆把汤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急匆匆的跑出来,脸红到的耳根,这两个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大白天的。 不过,就算不是大白天,也不能白日宣淫啊,尹诺的身体正虚弱着,一不小心......,邹女士又站起来,不行,还得去警告一下,不然,做出过火的事情,万一伤了胎儿...... 聂正阳出去散步刚进门,看到邹女士脸色红白交错,坐下又站起来的矛盾样儿,觉得奇怪,换了鞋走过去问。 “素素,你这是怎么了?” “正阳,还好你回来了,你去提醒他们,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那个......”邹女士说着,用眼神为难的扫了眼卧室方向。 作为过来人,聂正阳自然知道什么叫那个,他眼神暗了暗,其实,接受了尹诺的孩子,并不代表默许了他们两个在一起,他们的将来,要面对的困难重重,他们夫妻两还是次要的,大不了回m国,眼不见想心不烦,躲个清静,聂家那一众老小,可不是吃素的。 唉,可是现在,尹诺这种情况,真是什么都不能说啊,还是等情况稳定一些再说比较好。他这么想着,叹了口气,往卧室那边走去。 这会儿功夫,聂峥嵘及时的收敛了欲望,这个时候,他可不允许有一丁点儿伤害孩子的事情出现,刚才也就是解解馋。 聂正阳敲门进入,聂峥嵘正在喂尹诺喝汤,他清了清嗓子,对聂峥嵘说:“峥嵘啊,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聂峥嵘大致猜到了什么意思,没有反对,跟在他后面出来。 尹诺一脸担忧的望着聂峥嵘的背影,焦躁的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看了下屏幕,心想,不知道他们两个会聊什么?不知道云舒和玉笙箫高空跳伞开始了没?...... 云舒和玉笙箫参加的高空跳伞定在距离地面3658米的高空上,地面上有标志,凡是跳伞跳到标志位置的,就可以获取一份精美的礼品。 当然,云舒和玉笙箫来玩高空跳伞,绝对不是为了精美的礼品,而是为了新奇有趣,最主要的是,云舒觉得有趣。 指导员反复讲解了跳伞规则和技巧,云舒和玉笙箫分在一组,两人手牵手,站在飞机跳伞口,玉笙箫叮嘱云舒:“待会儿一定要尽量向我靠拢,跳伞时不能拉手,我有可能照顾不到你......”。 云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玉先生,你放心,你家媳妇儿不是笨蛋,刚才我真的很认真的听讲了,应该没问题。” 他们此番跳伞使用的加速自由降落(即aff)。使用aff,你实际在12000英尺(3658米)的高度从飞机中跳出,自由降落大约40秒,然后再拉动开伞索,打开降落伞。在自由降落期间,必须保持流线型体姿势。 玉笙箫喊着口令:“预备,跳。”云舒向前一纵,两人的身体同时向下坠落,那种突然悬空的感觉让云舒顿时惊呼不已。 尽管刚才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到了真的开始跳伞,云舒才发现,做什么事情都要心理素质过硬,如果心理素质不过关,那是绝对不靠谱的啊,比如说,她的伞包到了预订高度竟然没有打开,身体依旧加速下坠,恐怖的下坠。 她仰面看着上方,玉笙箫的伞包已经撑开,像一朵蘑菇云般飘飘悠悠的,减缓了下坠速度,她视力很好,可以看到他惊恐的表情。 她发现他动作有些奇怪,仔细一看,才知道他竟是从兜里掏出一柄小刀,想要割断伞包的绳子,快速下坠来救她。 “不要——”,她慌张的摆摆手,她不要他跟着一起摔下来,真的不要,她要她好好活着...... 可玉笙箫哪里肯听她的,或者说,她喊出去的声音早已被风吹跑了,根本传不到他的耳朵里,他只能看到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以为她是在呼救,是在恐慌,手里的动作更快了些。 要疯了。 云舒双手抱头,正在这时,伞包忽然奇迹般的撑开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伞包撑开了,天上的和地面上的人同时长舒一口气。 玉笙箫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痴痴的望着他的小媳妇儿,刚刚险些蹦出去的心脏现在又落了回去。 这个跳脱的女人,怎么这么让人操心呢? “哎?”云舒兴冲冲的挂在撑开的降落伞上,身体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随风飘飘悠悠,悬在高空,地面景物尽收眼底,那些如蝼蚁般渺小的人们站在地面上,看不清表情。 那些矗立的高楼,大烟囱里冒出的烟直冲冲的飞上天空,袅袅的升腾着,最后消散,那些从脸庞飞过的小鸟,好奇的歪头看她一眼,然后惊恐的加速扑棱翅膀...... 第015章 学会隐藏 “我好自在,好快乐啊......”云舒张开双臂,在空中愉悦的扭动身体,向着不远处的玉笙箫摆摆手,然后扮个鬼脸。 玉笙箫含笑望着她,眼神是那么包容和温柔...... 她想再摆几个造型,想表达自己的欢乐,想向地面上的人们打招呼,想...... 然而,不等她多想,就立刻乐极生悲了,风和日丽的天气里,不知从哪里刮来一股怪风,好巧不巧的吹动着云舒的降落伞,把她吹向远方,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早已经偏离了预订路线,不知被吹向何处...... “救命——”,云舒颤抖的发出一声呼救声,然后又飞快的被风吹跑,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一只漂泊无依的气球一样,飘啊飘啊,怎么也不降落。 玉笙箫的身影已经远的看不到了,预订的降落地点也已经远的看不到了,城市已经远的看不到了,这里是哪里?云舒不知道,只觉得四周树木高耸,花草树木,颇有些乡村气息。 她吊着的心先是由紧张,渐渐变得恐慌,然后到绝望,把自己的死状在脑海里预想了千百遍。 直接摔到地上,摔成肉饼?太可怖了,以后坚决不能再吃肉饼...... 掉到海里泡成浮尸?太可怖了,以后绝对不能再看恐怖片...... 落到森林里被野兽吃掉?太可怖了,以后再也不去动物园,不见那些食肉凶残的动物...... 提前设想了无数遍,就是没想到自己是以这样一种绝妙的姿态降落,而且,降落的地点是那么的让人销魂...... 一处占地面积甚广的农场中,一堆有房子那么高的柴垛,四周围着成千上万数不清的鸡鸭,忽然,一不明物体从天而降,落入柴垛中,砸了一个大坑,吓得鸡鸭四处逃散...... 云舒没受伤,只是有些懵,她晕晕沉沉的懵了好一会儿,才晃晃悠悠的从柴垛里钻出来,没办法,惯性的力量太强大了,饶是她体格如此小,也还是在柴垛上砸了如此深的一巨坑。 不过,这坑里怎么这么臭?云舒皱着眉头用手摸了摸,然后嫌恶的撇撇嘴,鸡屎。手上抓到了什么黏糊糊的?抬起手来看,黄灿灿的粘稠状液体?蛋液。 她欲哭无泪,这可是跳伞跳出来的一系列悲剧啊,砸坏了人家柴垛,砸烂了人家鸡蛋,她四处瞅了瞅,不知鸡妈妈会不会怪罪她砸死了人家儿子? 然后,鸡妈妈没有看到,一高大挺拔俊美的帅哥看到一枚,此帅哥步履生风,用恨不得飞起来的速度冲到柴垛上,身手敏捷,宛如猴子...... 云舒还在发愣,乘坐直升飞机随后赶来的玉笙箫先是慌了,他托着她的下巴,仔细看了看说:“媳妇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媳妇儿?在叫谁?云舒眨了眨眼睛,拨拉开他的手指盖,顺着柴垛滑下去,双脚落地时,心里一阵激动。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啊。 她在地上转了三圈,学着母鸡打鸣的样子,一边扭着身体,一边“孤单咕咕咕咕......”的叫了几声。 然后,可怜的玉笙箫傻了。 他也从柴垛上滑下来,走向云舒时,因为步履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把她一把拉入怀中,紧紧搂着,胡乱的吻着她的额头说:“媳妇儿,你别吓我......。” 云舒从他怀里探出头来,扮个鬼脸笑嘻嘻的说:“逗你玩的,我没事,除了弄了一身鸡屎和蛋液外,连一点擦伤都没有,所以嘛,我觉得我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种人,怎么作都没事啊。” 闻言,玉笙箫呆若木鸡,好半晌还回过劲儿来,凶巴巴的对她说:“以后不能这么吓我,听到了没?” “听到了,玉先生。”云舒眼圈一红,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动容的说:“玉先生,玉夫人刚才好害怕啊,不是怕死,是怕再也见不到你,可怎么办才好啊。” 玉笙箫闻言,不顾四周救援人员围在身侧,托着她的后脑便吻了上去,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羞红了所有人的脸,四周鸡鸭“嘎嘎咕咕”叫个不听,好像一曲为他们而奏的交响乐。 好吧,云舒鸵鸟了,她被羞红了脸,把头埋进玉笙箫的怀里不肯出来,这个男人,不是很含蓄吗?怎么可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做?要做,也是回到家里,蒙到被子里,狠狠的做嘛。 玉笙箫也是情之所至,惊喜交加之下的自然反应,吻了一会儿,感觉到怀里女人的真实后,渐渐清醒过来,想起自己过来时,是驾着主办方的飞机来的,救援队员跟来的有一大帮,加上农场的主人,附近的村民,好吧,他冲动了,表演给大家看了。 他松开云舒,视线瞄过她通红的耳根,然后故作淡定的站直身体,视线淡然的扫过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揽着云舒的腰往人群外围走去。 这家农场位于郊外,地处偏僻,村民都是老实朴实的人,一个村姑打扮的小姑娘惊喜的问:“先生,女士,你们是不是在拍戏?” 闻言,云舒从玉笙箫怀里钻出来,拍戏? 人群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赞同她猜测的人越来越多,有人说:“一定是子啊拍戏,你瞧瞧这两名演员,长的多好看啊......”。 “是啊,演技真是精湛,跟真的似的,刚才看得我好感动......。” “今年的奥斯卡奖一定是他们的了,我得问问,拍的这部戏叫什么名字......” “找他们签个名吧,很有纪念意义啊......” 说话间,村民们就围了上来,不知从哪儿弄了根笔,非常礼貌小心,怀着万分崇敬的心情上前要求他们给签名:“先生,小姐,给签个名吧?” 云舒愕然,转头看了眼玉笙箫,都怪这家伙,到现在还装的跟真的似的,如果别戳穿,村民们就会骂:“嘿,那是两个骗子......”。 本以为玉笙箫不会签名,谁知,他拿起笔,写了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玉笙箫,然后告诉村民,可以去本国玉氏分公司,拿着签名会有好运降临。 云舒很无奈,却也不得不上前签了自己的名字,玉笙箫写字是字如其人,龙飞凤舞,潇洒刚劲,云舒的字则清秀漂亮,运笔流畅,放到一起,竟也十分相配。 她现在总算理解明星了,原来签名这种事也是很累人的一件事,等到给村民们签完,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云舒甩了甩酸痛的胳膊,一扭头,看到高空跳伞的负责人正一脸菜色的看着他们,隐忍而又忐忑。 瞧,他们可真不是负责任的人,人家工作人员以为他们这儿出了大事,忐忑不安的等候着赔偿通知,还得隐忍的观看限制级的真人版湿吻大战,真够难为他们了。 “我们回去吧?”玉笙箫揽着云舒的腰径自上了直升飞机,虽是征询人家意见,但语气更像是发号施令。 “好。”负责人点头哈腰的答应,又丝毫没有察觉这样做有何不妥,所以说,有种人,先天就具有上位者的气势,就连和人商量事情,都很有违和感啊。 当然,最后玉笙箫也没让他们赔偿,负责人将找到云舒后,玉笙箫和云舒在农庄里动情热吻的画面拍成的一组照片放大后,送给他们。 不知是摄影师的角度选取的太好,还是画面真是很动人,云舒收到那组照片后,竟然感动的想哭。 画面带着点儿逆光的朦胧效果,云舒紧紧揪着玉笙箫的衣领,仰头望着他,美眸泛着泪光,欲语还休,玉笙箫俯身看着她,眼眶微红,满是动容,简直就是现实版的泰坦尼克号里的杰克和柔丝嘛。 “啊,笙箫,这效果真是太好了,连你眼睛里的红血丝都能看到,你是刚哭过吗?很感性啊。”云舒扯扯玉笙箫的衣袖。 玉笙箫俊脸微红,把她的头扳向另一张照片:“重点看这一张,湿吻,看到咱们的舌头有多契合了吗?” 云舒愕然,这张照片是用了纳米技术吗?居然把那么小的细节都捕捉到了,玉笙箫棱唇微启,顺着这个角度看,两人的舌头正激烈的缠在一起,还有细细的银色的拉丝...... 哎哟,丢死人了。 云舒捂着脸,怎么也不愿意再看了。 ...... 聂峥嵘和聂正阳进了书房,聂正阳关上书房的门,冷着脸训斥聂峥嵘:“老幺,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平时做事也挺靠谱,怎么在这件事情上这么不长脑子呢,你和诺诺能在一起吗?” 聂峥嵘不以为然的说:“大哥,兄弟我是以大哥为榜样,事实证明,大哥是幸福的,爱情只有,没有界限,只要不是真的乱伦,没有血缘关系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聂峥嵘这个人,念书的时候就有点儿痞气,尤其在他叛逆期的那几年,基本上手烟喝酒样样精通,家里人通常都被他气个半死,也就尹诺能降得住他。 进部队这么多年,当年养成的痞气已经改了很多,至少,在人前他铁面无私,公正干练,是个极有能力的领导。 大家都以为聂峥嵘改邪归正,从此要做安守本分的好人了,其实不然,他骨子里的痞气一直没有削减,只是学会了隐藏。 第016章 冲浪 只要不激他,他就表现的很正常,可若是犯了他的忌讳,对不起,别跟他将那些大道理,他不想听,也没有那个m国时间去听。 聂正阳已经好多年没见过自家兄弟这个德行了,只见他松了松领口,歪坐在椅子上,抽出一支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斜睥着他,仿佛在说,你继续说,不过,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和你无关。 “你——”,聂正阳气噎,回忆起这家伙小时候的事情,那是青春叛逆期吧,有一次,他和同学去网吧玩,因为路见不平,和人干了起来,被人用小刀划了一下手臂,这下子惹毛了他,抄起一板砖盖在人家头上,幸好没有伤及要害,缝了十几针啊。 家里人又是赔偿又是道歉,他可好,大爷似的,就认为他是正当防卫,没有错,拒绝道歉,因为这件事,老爷子关了他三天禁闭,也没让他的嘴软下来。 这家伙,从小就是吃软不吃硬的玩意儿,不过,说软话,你也得看是谁跟他说,如果是尹诺说,那一准儿行,如果换了别人,可就未必了。 聂正阳这时候想起来,觉得一家人真是糊涂,这俩家伙那时候分明就互相看对了眼,一直暧昧多年了,偏偏老爷子觉得尹诺这丫头本事,把他家老幺整的这么听话,一有什么状况,就把尹诺派上去了,这下好了,如果老爷子知道这俩孩子就是因为他的“撮合”才走到了一起,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可是峥嵘,咱家男丁就咱俩,我走了商道,注定与官途无缘,你不一样,你还年轻,在部队职位又高,潜能又大,还有升职空间,光耀明媚......”。 “大哥,你别给我说那些虚的,什么官位,荣誉,百年之后,谁还记得呢?再说,花无百日红,再大的家业,也终有散的那一天,不过早晚而已,咱们老聂家已经够荣耀的了,把机会就让给别人吧,其实,我对仕途也很淡,我这个人看着强势,其实和你一样,没什么追求,唯一一个心愿,就是和诺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聂峥嵘吐了一个烟圈,慢悠悠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聂正阳没有说话,同时男人,又是兄弟,他当然明白,聂峥嵘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决心绝不更改了。 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拍拍他的肩:“我没法劝服你,也没有立场劝服你,毕竟,在这种问题上,我起了不好的表率,也许,我是家族的罪人......” “大哥,人各有志,你别把责任强往自己身上拉,路是我自己选的。都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这事儿也许可以这么认为,我和诺诺的缘分是天注定,注定我们俩相遇在聂家,相守一生,跟其他人无关。”聂峥嵘不忍心大哥自责,将话题拉过来。 聂正阳看着他,这个小时候没少胡闹的愣小子,现在也长成了铮铮铁骨的男子汉,可惜,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也不例外。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说:“你长大了,我也管不了了,你自己看着办,但是切记,要稳妥,讲究分寸,不要失了聂家的体面。” 聂峥嵘重重的点点头,这段日子以来,如果不是怕失了聂家的体面,他根本就不用这么为难,也不用这么让诺诺受委屈,以至于两人这都有孩子了,还依旧见不了光,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尹诺见聂峥嵘被聂正阳叫到了书房,生怕聂正阳又提什么不好的事情,便一直忐忑不安着,邹女士见状,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诺诺,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宝贝,没有人会比我更希望你过的好,你和峥嵘在一起,知根打底的,本来是件好事,但坏就坏在你们的身份上......” “妈妈,我知道,我们让您们为难了,可是,我们从小在一起,这些年度过了多少难忘的日子,我们的生命已经融入彼此中,再也不能分离了,决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也曾经认真考虑斟酌过,可是,情之所至,相信您比谁都了解,所以,妈妈,对不起,我们是真的想在一起,请您成全我们。”尹诺动容的说。 邹女士叹了口气,她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成全又怎么样呢,撇过聂峥嵘的身份不说,这个女婿,她觉得还是很靠谱的,只是,这身份和后续的事情怎么办?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母女俩正纠结着,聂峥嵘从书房出来回到了卧室,一抬头,看到这母女俩齐刷刷的看向他,那神情,那表情,那眼神,还真是相似,两人本来就长得像,加上表情动作,生生就是一对姐妹花啊。 “峥嵘?”尹诺忐忑不安的咬着唇问:“怎么样?爸爸他是不是难为你了?” 聂峥嵘摇摇头,看向邹女士说:“大嫂,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其实,很多话不用说,大家是一家人,都了解,邹女士是个玲珑剔透的人,明白聂峥嵘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聂正阳妥协了,也是,不妥协又能怎么办呢? 尹诺平日里看着嘻嘻哈哈的,其实骨子里是个执拗的人,聂峥嵘更不用说,从小就是个认死理的人,这俩家伙拧成了一股绳,谁都别想将他们拆散,肯定得妥协啊。 “算了吧,还是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才是,我么两个,毕竟还是和你们站在统一战线上的。”邹女士站起来,磨蹭半天,也到了饭点儿了,该去做饭了,喂饱她的宝贝外孙才是正经事,多想无益。 尹诺牵着聂峥嵘的手问:“爸爸怎么说?” 聂峥嵘一脸疲倦的说:“他同意了,不过,这件事真的需要好好筹谋,毕竟,我们都是聂家人,聂家的体面不能失。” 尹诺安慰的拍拍聂峥嵘的手背:“峥嵘,以前我都不敢想象这辈子能和你在一起,每天在心里祈祷着,在后面偷偷瞄着你的背影,我们在一起之后,我又每天都在祈祷,希望我们能够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这样的日子是偷来的,但是我觉得很幸福,其实,名分不名分的我真的不在意,当今社会中,丁克的人多了,不结婚的人更多,我们就这样过着也挺好,真的。” 聂峥嵘动容的说:“不行,诺诺,承诺你的,我一定会做到,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你做最美丽的新娘子,嫁给我,但是,在这之前,我需要做好我的本分,所以,还需要委屈你一段时间,真的对不起,就这么委屈你,我已经觉得非常歉意了,又怎么能把你私藏起来,那样做,就太不是人了。” 尹诺一脸甜蜜的偎依在聂峥嵘怀里,憧憬着他们甜蜜的未来...... ...... 云舒这个人,基本属于看着没胆儿,实则贼胆子特大的类型,玉笙箫以为她有了这一次高空遇险经历,以后就不会再碰类似的危险事情,没想到,刚回城堡休整了两天,她便又瞄上了冲浪。 冲浪是个技术活儿,初学冲浪的人一定要先学习,初学冲浪手要加强手部划水训练、体能训练、脚部训练、水中前滚翻憋气训练。 云舒硬缠着玉笙箫报了学习班,下辛苦学习冲浪,体能训练和憋气训练他们两个不在话下,因为每天都有练习,手部划水和脚步训练还真是练了几天。 之所以瞄上冲浪,照云舒的话说,那就是既然是出来放松的,当然要彻底放松,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情中,彻底忘了不能怀孕这件事,只有彻底放松了,才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了宝宝。 不管她说的是歪理还是正理,玉笙箫是无法反驳的,出来度蜜月的时候,他就预设了一个月的行程,不用太赶,既然她强烈要求,那他也就不反对了,况且,冲浪的确是件有意思又刺激的运动,他也喜欢。 都说冲浪的第一关,平衡关难过,云舒以为人们在夸大其词,真实的练了才知道,的确是这么回事。 你如果连自己的平衡都掌握不了,又怎么能指望在水浪来了平稳的控制着你的冲浪板,体味个中美妙呢? 因此,但是这个控制平衡,就很是费了些云舒的功夫,她大练了好几天,才掌握了技巧,据说,这也属于快的了,不过,这个快不包括玉笙箫,这家伙天生就是奇才,运动平衡感超好,上手练习没几次,便能稳稳的站在冲浪板上了,教练们乐得直竖大拇指。 几日后的一天,是个难得的好日子,海上有零星小浪,完全风平浪静是没法冲浪的,大风大浪又太危险,只有这种天气才最适合。 于是,他们几个初学者便扛着冲浪板向目的地出发了,冲浪之前,教练再三强调了规则,让所有学员检查了自己的装备,完全没有问题后,这才让他们陆续前往冲浪地。 冲浪讲究和顺序性,规定每位冲浪者,不管是学员还是比赛者,由排在最前面的一位队员迎接离其最近的一朵浪,第二人与他相距两个冲浪板的距离,等待第二个浪头袭来。 第017章 霉运连连 云舒位于队伍的中间,很安全的位置,看着前面的队员陆续上去,有成功的,顺着浪花几乎飞舞起来,开心无法描述,也有失败的,被浪头拍到海里,因为学习冲浪的队员都有较好的游泳本领,被拍入海水中也丝毫不慌张,抱着冲浪板浮上来,等待下次的机会。 玉笙箫是队伍中学习能力最强,也是第一次冲浪就获得成功的,云舒站在她身后,看到他挺拔的身子在海浪的颠簸中阔首前进,一股骄傲油然而生,那是她的男人呢,世间少有的伟男子。 玉笙箫折回来时,冲着云舒挥挥手,眉宇间满是兴奋与开心,经营公司这么多年来,很少有机会如此放松,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云舒看到几名女学员对玉笙箫目露爱慕,视线炽热,很是吃味,玉笙箫经过她身边时,一向低调的她忽然很想宣示主权。 于是,她在玉笙箫即将与她错身而过的时候,飞快的抛了一个飞吻给他,然后,她看到玉笙箫怔了一下,耳朵悄悄红了,不过,这家伙算是脸皮厚的,很快回了她一个飞吻不说,还大声喊道:“媳妇,加油,我爱你。” 要知道,这可是含蓄的玉笙箫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我爱你”这三个字,虽然有点儿赤裸裸的招人嫉妒,可着实取悦了云舒,云舒一直晕晕乎乎的,直到轮她冲浪了,也还是那个状态。 一个浪打过来,身后的人高喊:“接住,接住,快冲啊——”,云舒愣了一下神儿,急忙迎了上去。 其实,保持平衡并不难,冲浪也不难,这个小浪更是难不住她,眼瞅着就要成功,谁知,刚刚还是一小朵的浪,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起来,狂卷几十米,然后降下来,云舒单薄的身体如一叶浮萍般,一个浪头打的再也看不见了。 于是,喜剧变成了悲剧,云舒欲哭无泪的看着怀里紧紧抱着的冲浪板,幸亏她机智,即便冲浪板被砸成了两段,也凭着打不死的小强精神,硬是抱住了其中一段,然后随波逐流,没有彻底被海浪淹没。 只是,能够保持身体不被淹没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想要再游回刚才冲浪的地方已经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她绝望的看着那片离她越来越远的陆地,心里想着,这要飘向何方呢?可千万不要从水里冒出一条饿极了的鲨鱼,将她一口吞进腹中,那她可就死的太悲壮了些。 睁开眼是海面,闭上眼脑海中也是碧蓝的海面,云舒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过大海,以前怎么会觉得大海美呢? 等她不知闭了眼睛又睁开了几万次之后,老天似乎听到了她的祈祷,不远处有汽艇发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玉笙箫那天神降临般的身影。 当玉笙箫将她从只剩一半的冲浪板上解救下来,紧紧搂入怀中时,云舒傻傻的笑了:“笙箫,我发现老天之所以让我经受这么多磨难,就是为了让你像天神一般降临在我面前,解救我于水火之中的。” 说着,她咳嗽了几声,吐了几口咸涩的海水,奶奶的,学游泳的时候都没有灌这么多水,以至于这么长时间没吃饭,肚子都没有饥饿感。 她颤巍巍的伸出手,看着自己那双被泡的白白的,肿肿的馒头一样的手,缓慢的放到自己脸颊旁,扮了个鬼脸问:“我像不像女鬼?” 玉笙箫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这次没有上次那么紧张,冥冥中有种感觉在牵引着他,向着云舒所在的方向过去,而且,潜意识总有种感觉,她会没事,她肯定没事。 说不清楚这种感觉缘由什么,可事实是,它是正确的。 云舒这么一说,他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她,扎辫子的发套早已不知被冲到了哪里,一头墨发湿漉漉,一绺绺的披散在肩上,头顶挂着几棵不知名的水草,皮肤泡的没有一丝血色,眼睛反而乌黑乌黑,被额前墨发遮住一半,看起来可不就是活脱脱一女鬼? 于是,玉笙箫点点头。 “笙箫,你不爱我了。”云舒得出这个结论后,捂着脸痛哭起来,哭的玉笙箫手足无措。 玉笙箫惶恐:“哪有的事?” “你说我是女鬼,这次根本没有上次那么紧张我,为什么你一点儿都不紧张?是不是不爱我了?”云舒被水泡的很烦躁,一向好脾气的她也有些胡搅蛮缠。 “好了,因为知道你没事,我才没那么紧张的,媳妇儿,你需要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别胡思乱想了。”玉笙箫索性将她打横抱起,抱到汽艇里面坐下。 “你怎么知道我没事?你未卜先知?不是,你肯定不紧张我,是不是觉得我被水泡的不美了?你嫌弃我......”,云舒憋了老半天没看到人影,好不容易得救,当然要把有用的没用的话一次说个够。 “唔......”证明自己没有变心的最好方式,也是堵住她嘴的最好方式,就是吻住她,让她不能放声。 云舒瞪着眼睛,目光变得很柔很柔,然后缓缓闭上眼,在他的索吻中,睡着了,好累啊,天知道刚才在等他的时候,她坚持的有多累。 玉笙箫简直无语了,这都能睡着?是不是证明他魅力下降了?他抬起头,望了望四周,跟着来搜救的船员把视线掠到别处,假装没看到。 云舒觉得自己运气还真不是一般性的特别,蜜月旅行过的这么惊悚的,她和玉笙箫也是第一对了。 她这个人基本属于越挫越勇型,你越给我磨难,我越向你挑战。于是,冲浪事件刚刚停歇,她又马不停蹄的学人家赛马。 这回,玉笙箫是再也不敢让她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了,于是,两人选了一匹膘肥体壮的马,合骑一骑,玉笙箫坐在前面挥鞭策马,云舒坐在后面,紧抱着他的腰,看着倒是安全了,然而,在途径一小树林时,马儿一个快冲,穿过一片枝繁叶茂的树枝交叉的空地,玉笙箫一低头,险险过去。 等他冲出几十米远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腰上没有了力量,勒住马,回身去找,果然已经没有了云舒的身影。 玉笙箫急忙回去寻找,发现他让人不省心的小媳妇正如树袋熊一般紧紧抱着头顶一根手臂粗细的手指,一动也不敢动的呆着。 那么高的距离,难道是他刚才骑马俯冲过去的时候,她被树枝挑上了去的?如此,那还真是令人惊讶的巧合啊,不过,这段日子以来,在云舒身上发生的离奇的事情太多了,他都已经没力气去惊讶了。 正想着,挂着云舒的树枝忽然断裂,“咔嚓”一声,云舒惊叫着从上面落下,好巧不巧的砸到玉笙箫牵着的马身上,马儿受惊,撒起四蹄,奋力狂奔,把云舒从马背上掀下去,玉笙箫眼疾手快的抱住,两人打了个几个滚,幸好地上的草丛较厚,甩上去也不至于多疼,也没有受伤,不过,惊魂是一定的。 好吧,闹到这样,云舒确信自己最近霉运上身,的确不适合户外运动,于是,百无聊赖的两人决定去看电影。 当时上映着一部很出名的鬼片,云舒说就看这个吧,玉笙箫无所谓,两人抱着一桶爆米花坐在电影院中间的位置,影院里人不多,看鬼片的观众一般都比较年轻,都是一对对的小情侣。 有种说法是,小情侣专门挑选鬼片来看,是为了在惊悚的镜头出现时,女孩子胆小,一受惊吓就会往男孩子怀里缩,瞧,便宜就能白占了。 云舒抓了一把爆米花丢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不好看,一点儿都不恐怖,都是假的。” 玉笙箫点点头,他一直就不怎么爱看电影,尤其是这种恶搞的的,更是难以欣赏,之所以坐到电影院里来,无非是为了陪他比较郁闷的小媳妇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正说着,屏幕中忽然探出一颗血淋淋的头,那双黑洞洞的眼睛里流出血泪,没有嘴皮,只余白骨的嘴动了动,一字一句的说:“着——火——了——”。 大家都觉得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嘛,着火也没什么可怕的,然而,下一刻,大家就不这么认为了,因为,电影院里真的着火了...... 火焰从屏幕后面钻出来,橙黄色的,影院里的人们惊慌失措的往外冲,电影院的门太窄了,那么多人一起挤,根本挤不出去,结果,就成了你压我我压你...... 玉笙箫当机立断的脱下衬衣,撕成两块,把手边的矿泉水倒在上面,拧干,递给云舒一块说:“捂住口鼻,我们想办法出去。” 云舒点点头,有些后怕,又有些绝望,难道,她最近真的是霉运连连,不适合出门吗?怎么安静的看个电影,都能赶上着火啊,这可是百年不遇的衰运啊。 幸好,电影院的安保设施很好,着火后,所有的安全通道都有专人进行疏导,不多时,影院里的人就全部出去了,只有少数人被烟呛得昏迷不醒,还有几个则纯粹是被人踩伤了。 第018章 秀肌肉 玉笙箫一直用身体护着云舒,两人出去时,借着外面的亮光,云舒才看到,他光裸的上身多了几道划痕,很深,有血渗出来,已经结了痂。 “你受伤了啊。”云舒拉住玉笙箫,在他受伤的伤口处轻轻吹了吹气,仿佛这样就可以减缓他的疼痛似的。 “没事,小伤口,已经结痂了。”玉笙箫无所谓的笑了笑。 电影院里烟雾比较大,两人用湿的衬衫布捂住了口鼻,没有吸进多少有毒气体,可脸上却被熏得黑乎乎一片,很像非洲难民啊。 好吧,这旅行没法继续了,云舒真心觉得他们该回家了,玉笙箫深表赞同,倒不是不愿意继续旅行,而是实在担心云舒的安危。 以前从不相信迷信,总觉得神鬼之说只存在于传说中,可现在,他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回到z国后,还是去庙里拜拜佛,上上香,看看云舒这样的霉运,能不能有办法化解。 a市有一座十分出名的寺院名叫龙泉寺,香火鼎盛,香客甚多,有来求子的,有求姻缘的,有求仕途顺利的,也有求家宅平安的。 两人一下飞机,便直奔龙泉寺,龙泉寺的主持据说是名得道高僧,经常给善男信女们讲经,化解厄运。 想要见住持不是十分容易,玉笙箫费了些脑筋,动用了些关系,虽然觉得在寺庙里求见高僧还要动用关系很奇怪,但只要能见着,过程就不重要了。 高僧当然会呆在传说中的禅房中,一处雅静别致的小院,院落中栽种着葱翠的青竹,一条青石小路延伸到青竹生长的尽头,一间简陋却不破旧的屋子矗立在院落深处。 一名小和尚引领着云舒和玉笙箫进入,云舒越往院子里走,便越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快要到屋门口时,她拽拽玉笙箫的手,小声问:“咱们回去吧?” “为什么?”好不容易才托关系让高僧同意见他们,突然又要回去,那怎么成?玉笙箫不赞同。 云舒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叹了口气说:“没什么,我突然觉得,我对这里过敏,算了,还是进去看看吧。” 高僧端坐在蒲团中,一边念佛,一边敲着木鱼,玉笙箫和云舒跪坐在他对面的蒲团上,态度虔诚的唤了声:“大师。” 高僧缓缓睁开双眼,他已经有六十多岁的样子,眼角满是鱼尾纹,眼睛却并不浑浊,目光十分犀利,表情却十分和善慈祥。 “这位夫人,你身上是否戴着什么物品,能够辟邪避险的?”高僧并未问他们所求何事,直接看向云舒,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云舒微微一怔,看来,传说中的得道高僧的确有两把刷子,居然能看出她身上戴着东西,她想了想,还是老实回答:“是,大师,是一块木头雕刻的凤凰配饰。” 说着,她从衣服里面拽出那块木凤,却并没有摘下来,那位高僧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木凤看了看,然后又缓缓的问:“二位所求何事?” 玉笙箫现在的心态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大师,我太太她最近不是太顺,出门遇到很多危险奇怪的事,我想问问这种霉运可不可以化解?” 大师没有惊讶,仿佛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一样,他又淡淡的瞥了眼云舒脖子上挂着的凤目,缓缓说道:“老衲本来怀疑这位施主身上佩戴着什么不吉利的东西,二位方才刚一进门,那种阴邪的气息老衲就感觉到了,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个木凤无疑,施主,你可以选择把木凤留给老衲帮你施法,或者干脆就不要戴了。” 云舒闻言,没有立即说话,脑海中却再一次回忆起给她木凤的那位古董店老板的样子,那位精神矍铄的老头和眼前这位高僧相比,从外形上看,两人都有些神神叨叨的,也许,有些本事的人都是这样,可如果从感觉上说,她更相信古董店老板些,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眼前的高僧虽然也很神,可他的视线总是从她胸前挂着的凤木扫过她就不怎么高兴了,这几次遇险,每次她都化险为夷,虽然惊险,不也都没事吗?她没事,玉笙箫也没事,一次没事,几次都没事,这得多好的运气才行啊,说不定,就是这凤木的功劳,所以,她决定不听这位大师的话。 云舒这么想着,抬头看了眼那位大师,发现他并没有读心术,并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两相对比,古董店老板就更神了,该相信谁她已了然在胸。 只是,如果眼前这位大师是假的,而她胸前的凤木是真的,他为何非要让她取下凤木呢?联系到最近一系列诡异的事件,她开始沉思,这位大师是不是和幕后那只黑手有些关系? “夫人考虑的怎么样?”大师见云舒开始发呆,便不由得出声催促。 “哦,我考虑好了,回去后就摘下来,谢谢大师。”云舒拽着玉笙箫站起来:“就不打扰大师清净了。” 玉笙箫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和她一同走出来,走到小院外面后才问:“媳妇儿,你干嘛不听高僧的啊?” 云舒撇撇嘴:“什么高僧,他无非就是想骗着我把凤木取下来,这块凤木虽然诡异,可却自从戴上它之后,我那些中邪症状就都没了,而且,咱们出去旅行时虽然危险重重,可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说不定也是它的功劳,所以,我觉得这位大师不如我见过的古董店老板神,咱们不如去找找他吧?” “你知道去哪儿找?”玉笙箫明明记得上次云舒说过,那家古董店已经不开了,她又没留人家的电话号码,去哪儿找呢? “嗯,说的是。”云舒摸摸下巴,明天我去公园碰碰运气,现在我们去古董店那边看看。 两人是下了飞机直接过来的,连家都没来得及回,欧阳宇去机场接了他们两人,开着玉笙箫的那辆悍马,就候在龙泉山脚下的停车场。 两人携手出来,上了车,刚刚坐定,还没来的急喘口气,欧阳宇的电话就响了,玉笙箫为了能安静的出去陪云舒旅行,把商务交流用的那个号暂时给欧阳宇了,电话一来便打到欧阳宇的手机上,所以,这第一秘书最近格外繁忙。 “喂?总裁?嗯,在。”欧阳宇回头看了眼玉笙箫,询问道:“总裁,是何政的电话,说是有紧要事,您接听吗?” 玉笙箫伸手接过电话,这一瞬间,他便又恢复了过去那个冷静淡漠的玉笙箫的样子,手拿手机,表情严肃。 “什么?”饶是玉笙箫镇定,也被听到的消息惊得变了脸色。 云舒的心也跟着提起来,等他挂了电话,焦急的问:“怎么了笙箫?” 玉笙箫挥了挥手,对欧阳宇说:“往公司开。”然后转头对云舒解释:“还记得上次公司的黑客事件吗?” 云舒点点头,这事儿她可记得,那段时间,她在陪玉笙箫出席的宴会上受了刺激,报了个礼仪班,又怕玉笙箫担心,就没告诉他,结果,那段时间,她早出晚归的忙,他也早出晚归的忙。 两人一度还产生了误会,都以为对方在外面有了外遇,最后才说开了,那段时间他公司里正好被黑客入侵,整天忙得不可开交。 这才过了没多久,这黑客便又入侵了,看样子,这件事真的不单纯,一定是有人在幕后搞鬼。 玉笙箫神情凝重的说:“公司又被黑客入侵了,最近总是不太平,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我们加强了防范,设计了安保程序,虽然本次公司机密文件没有被入侵,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那我们赶快过去吧,看看到底是什么家伙,一次又一次的和玉氏作对,把他揪出来,让他去吃牢饭。”云舒做出一个抓握的手势,脸上神色恨恨的,真是太可气了。 “我去就行了,你回家休息吧,这些天也累坏了。”玉笙箫看她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样子,觉得可爱又可笑,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她白皙的脸颊。 “我不累,我发现我自己最近体力特别好,一定是玉先生催促锻炼身体的缘故,有没有觉得我都强壮了好多?”云舒又弯起胳膊,开始秀肌肉。 前方认真开车的欧阳宇硬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然后又立刻闭住嘴,生怕总裁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丢到路边,人家夫妻俩开着车去公司。 玉笙箫看着她总共也没有几两肉的细胳膊,伸出手,把她的胳膊按下去,无奈的说:“好吧,既然你要跟着,那就跟着吧,不过,待会儿我要开会,估计会用很长时间,你要是呆着无聊,就去我办公室里间休息一下。” “好啊,我无聊的时候还可以找夏秋聊天,还可以找刘玲聊天,总之,公司里我认识很多人呢呢。”云舒当然同意。 “夏秋怀孕了,孕吐很厉害,这段时间在家里休息,刘玲嘛,生成了保洁组组长,最近管着手下一种保洁员,每天都很忙碌。” “什么?夏秋怀孕了?”云舒还不知道这件事,也是,她最近都没怎么去过公司,她先是欢喜,提夏秋和何政开心,然后是忧伤,怎么人家一个两个的怀孕都那么容易,她就这么不容易呢? 第019章 倾诉 玉笙箫看她先是一脸开心,然后就失落起来,便知道她又胡思乱想了,欧阳宇车开的很稳,也很快,没多久就来到玉氏楼下,顺着车窗往外瞧,玉笙箫随便指了一家店问:“媳妇儿,你说的古董店是那家吗?还是在卖古董啊?” 云舒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看到那家古董店,只不过,牌子分明换过了,也许,这里依旧是在卖古董,只是店主人换了。 车子在公司地下停车场停下来,云舒推开门走下去,回头对玉笙箫说:“笙箫,你和欧阳宇先去忙吧,我去那家古董店碰碰运气,看有没有那家店主人的联系方式。” “好,你小心点儿。”玉笙箫不放心的叮嘱,没办法,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生怕云舒有什么闪失。 “放心了,咱们都回来了,没事儿了。”云舒摆摆手,消失在玉笙箫的视线之中。 云舒去了那家古董店,店还是那家店,只不过,里面才陈设换了,老板也换了,正价店显得贵气了些,再也没有了过去那种古朴神秘感。 她走到柜台前,看到柜台里坐着一位年轻的姑娘,很是失望:“小姐,我想问问,这家店是把过去那家店盘下来了呢,还是另外开的?” 那姑娘回头看了眼她,很热络的说:“是过去那家店盘下来的,不过,我们店里旧品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大多是新进的货,货品成色都很好。” “哦。”云舒有些失望:“那你们还有过去那家店主人的联系方式吗?” “谁有他的联系方式,那老头看着挺正派的人,谁知竟是个赌徒,欠了一大笔的赌债,我们盘下店后,先后有好几拨人来找他追债呢,你到底要不要买东西,不买的话请离开好了。”姑娘一提起那老头满腔怒火,看样子是因为他的缘故受了不少气。 云舒听她这么说,很是惊讶,那样慈眉善目的老头会是赌徒吗?虽然,爸爸曾经教育过她,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可直觉又告诉他,那个老头真的不是坏人。 她想了想,从包里取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到柜台上,笑着说道:“姑娘,我虽然不买东西,但我买消息,你把你说知道的那个老头的消息都告诉我,这些钱就归你了。” 云舒虽然平时很节俭,这次出手却很是阔绰,那一沓钞票足有几百元,看的姑娘也是愣住了,想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好吧,不过,我真的没有那老头的联系方式,就因为这个,我还差点儿挨打呢。” 原来,自从这姑娘的父亲从老头手里把店面盘下后,先后来了几拨人找那老头,第一拨的还算客气,只是耐心询问,后几拨就没那么客气了,来的都是彪形大汉,威逼利诱都用上了,姑娘的父亲因此还被吓得住进了医院。 这家店面向外整体盘兑,姑娘的父亲也是看到了广告才过来的,条件给的很优渥,过去店里的古董都半价折给他们,姑娘的父亲一直是做古董生意的,这么算下来,真的是捡了个漏。 店面的工商合同一应俱全,老头也写了自己的大名,叫什么万奎,可惜没有留下电话,据说是没有电话。 在这年头没有电话的人已经很稀少了,不过,他们是做生意的,不是查户口的,也就没太在意。 店面位于好位置,货品质量又非常好,最初的一段时间,姑娘的父亲着实大赚了一笔,如果后面那几拨黑衣人不来找麻烦的话,他们将会十分庆幸自己盘下了这家店。 听完姑娘的叙述后,云舒沉思片刻,问道:“那几拨黑衣人说万奎是欠了赌债吗?” 姑娘仔细想了想,摇摇头:“他们说法不一,最初的人只说来找人,后来的才说那人欠了赌债,再后来的基本就没有好的态度了,要不是这是法治社会,他们恐怕会把我们父女两带去私刑逼供,可是,就算逼供也白搭,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云舒将那叠钞票放到姑娘的手里,叹了口气说:“好了,谢谢你,如果万奎再回到这里,当然,这也许是不可能的事,请你帮我告诉他,我在找他,这是我丈夫的名片。”云舒把一张玉笙箫的名片递到姑娘的手中。 “好的,不过,我估计那人是不会再回来的了。”姑娘拿人手短,自然不能拒绝。 云舒点点头,从店里出来,这家古董店正好在玉氏大楼的对面,一仰头,就能看到玉氏那栋高耸入云的大厦。 路边有供行人歇脚用的长椅,设在柳树荫下,云舒坐在长椅上,出神的望着天空,瓦蓝瓦蓝的天幕上点缀着几朵白云,奇形怪状的。 老头去哪儿了呢?那几拨人为什么要找他?他究竟是不是欠了赌债?他到底和她有什么关系?...... 云舒皱着眉头,左思右想想不明白,脑海中如一团乱麻般,纷纷杂杂的缠绕在一起,过往的那些事看似没什么关系,仔细想来,却似乎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认识古董店老板是从和玉笙箫刚认识开始的,那时候,还没有这么多的阴谋阳谋,她去那家古董店也纯属偶然,她就不信,那件事也是事先设定好的,所以,与古董店老板相识是自然现象,他赠送她和玉笙箫红绳是偶然事件,后来他又送她凤木辟邪则纯属缘分了,总之,古董店老板不像坏人。 既然他不是坏人,那谁是坏人呢?艾米和吴茵,肯定是,但又不光她们是,她总觉得幕后黑手是个能人,绝对不是艾米那样头脑简单的人可以办到的。 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穆铁和秦凤也参与了进来,穆铁和玉笙箫有着旧怨,连玉笙箫自己都不明白的旧怨,穆铁要报复他,顺便报复到他身边的每一个人身上也是有可能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穆铁和艾米有没有关系?表面看来,他们没有关系,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他们也许背地里有联系。 比如云舒的那次剽窃事件,除了刘婷动过她的电脑,还有一个更高明的人动过,虽然没有查出来那人是谁,但云舒总觉得,那人是穆铁。 穆铁从她电脑中剽窃了设计作品,转交给艾米,他不可能这么好心的帮助艾米,他们一定谈了条件,谈了什么条件呢?她不得而知,艾米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还有秦凤,秦凤在中间难道仅仅起到一个打击玉笙箫的作用?看着不像,穆铁犯不着拐了这么大的的弯儿,赔上秦凤的命,就为了打击玉笙箫,而后来事态已经明朗了,玉笙箫根本不喜欢秦凤,他对云舒的心,大家都知道。 所以,他利用了秦凤,惹得秦凤家破人亡,无处可去,选择在他们的婚礼上惨烈一跳,用生命让他记住,她不是好招惹的。 云舒中邪是从遇到艾米和吴茵姨妈开始的,表面上看,这件事与她们两个脱不了关系,可是,玉笙箫已经软的硬的暗示过她们,她们却依旧一口否认这件事,说和她们绝无关联。 她是绝对不相信她中邪这件事和艾米与吴茵无关的,只是,在没有受到应有惩罚前,她们嘴硬罢了,现在好了,艾米死了,知情人少了一个。 云舒想起在b市爬山时,遇到了白衣女鬼,飘飘乎的一掠而过,快的看不清面孔,后来在古镇又遇到一次,高科技都没有察觉端倪,仿佛真的是大白天闹鬼了一样。 婚礼后的蜜月旅行,过的惊心动魄,险象迭生,一回国玉氏便重新经历黑客风波,像上次一样,对手似乎来无影去无踪。 她又联想到了自己的不孕,明明她和玉笙箫身体没有一点儿问题,也没有避过孕,可就是怀孕不了,这件事如此诡异,让她不得不怀疑是否也和中邪有关...... 她叹了口气,心想,为什么念大学时没多选修一门刑侦学呢,说不定可以凭借着刑侦知识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正琢磨着是去请凌寒帮忙,还是自己学学刑侦学,她的面前忽然“吱”的停下了一辆车,一辆军用越野车。 车门打开,走下来的竟是一脸慈祥的水政委。 水政委走到云舒身边,眼神和蔼关切的问:“云舒啊,你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云舒叹了口气说:“最近遇到很多烦心事,解决不了啊。” 水政委在她旁边坐下:“说给我听听,也许我能帮你的忙。” 云舒闻言,忽然想起水政委是军部要人,身居高位,军部聚集着电脑高手,国家对付黑客自然有一套手段,那是普通企业没法儿比的,不知道可不可以让那些高手来帮玉笙箫解决些问题? “哦,水伯伯,是这样的,最近笙箫的公司遭到了黑客入侵,这已经是第二回了,他们公司内部的技术人员查不到问题所在,公司机密文件如果丢失了,公司就会遭受巨大损失,所以,我们两个都很惆怅啊。” 水政委沉思片刻问:“你们不是前段时间举行婚礼后,去蜜月旅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第020章 外援 云舒吐吐舌头:“水伯伯,您知道啊?其实,我们今天刚回来的,一下飞机就遇到这种事,都没心情回家了,笙箫直接去公司开紧急会议,我是个闲人,只能在路边坐着唉声叹气了。” “别担心,伯伯派军部的技术员去笙箫公司帮忙,争取早日找出幕后黑手,你也别唉声叹气了,去公司里等着吧,技术员一会儿就到了。”水政委站起来,目光和蔼的望着云舒,不知怎么的,云舒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倒不是像玉笙箫所说的色迷迷的,而是仿佛在通过她的脸缅怀什么人。 奇怪,她长的和谁挺像吗? 不过,问题解决了就是好事,云舒当然要珍惜这个机会,她马上站起来,笑容可掬的说:“水伯伯,真是太感谢您了,不过,这件事不会让您太为难吧?” 水政委慈祥的笑了:“傻丫头,不用谢,能帮你解决问题,水伯伯高兴的很呢。” 云舒眨眨眼睛,觉得就如玉笙箫所说的那样,水政委对她真的很好呢,好的有些太奇怪了,难道,她家以前和水政委有渊源?不可能啊,云爸爸明明不认识他的。 算了,不去想了,越想越乱,还是快点去公司告诉玉笙箫这个好消息,嗯,要怎么说呢?玉笙箫那个傲娇的人,如果知道水政委要派人来帮忙,不会因为他对人家有成见,而将技术员拒之门外吧?那可就糟了。 云舒跑回玉氏总裁室的时候,玉笙箫正在会议室大发雷霆,真是太气人了,偌大的公司,居然没有一个技术员能看出问题所在,黑客入侵的时候也束手无策。 何政战战兢兢的说:“总裁,据说这名黑客段位很高......”。 “公司不养闲人,应对黑客入侵就是在这种关键时刻才起作用的,难道就因为对手段位高,你们就可以给自己找借口托词吗?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将公司内鬼揪出来,找到症结所在,不然,全都卷铺盖走人吧。”玉笙箫怒冲冲的一挥手,转头出了会议室。 回到总裁室时,因为闷头生气,没有看到云舒坐在沙发上,他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愤懑难舒,一伸手抓过玻璃烟灰缸,用力摔到地上,碎玻璃溅得到处都是。 “哎呦——”,云舒抱着腿痛呼,她想,她简直就是个衰神,离烟灰缸被砸的地方老远,还硬是被碎玻璃片划伤了腿,有血丝渗了出来,幸好不严重。 “媳妇儿?”玉笙箫听到她痛呼,这才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人,又见她抱着腿,当下以为怎么了,几个箭步冲过来,扳开她的手,心疼的看着那被玻璃片划伤的小伤口,一个劲儿的道歉:“对不起,我没看到你在,怎么样?我这儿有创可贴,不知道伤口里面有没有碎玻璃,如果包到伤口里可就麻烦了......”。 玉笙箫在那儿碎碎念,云舒很无奈,她探出身在玉笙箫唇上飞快一吻,安慰道:“没事儿的,只是划了一下,你瞧伤口这么平整,怎么会有事?贴个创可贴就好了。” “可是——”玉笙箫还想说点儿什么,却被云舒按住了手背,“笙箫,你最近因为我太过紧张了,我都已经告诉过你,就算我最近霉运连连,可很显然,老天并不打算就此收了我,我基本属于那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类型,你就别这么担心了,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全心全意应对公司的事情,不要替我操心了,过去那二十多年,我没认识你以前,也不是个幸运的人,可也安然无恙的活到遇见你了,可见,我这个人是祸害遗千年呢。” 玉笙箫望着她,幽幽的叹息着,的确,他最近有些神经过敏,但凡是涉及云舒的事情,他总是淡定不了,有些紧张过度。 他是那么害怕她有闪失,那么害怕失去她,害怕到一点儿都不像他自己了,这样做,不仅给了他自己莫大的压力,连云舒都会跟着有压力,的确不应该。 “好吧,亲爱的,你是我最珍视的宝贝,千万要好好的,好好的。“玉笙箫将她揽入怀中,又叹了一口气。 “没事的,笙箫,真的没事。”云舒从他腰侧伸出手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搂着坐了一会儿,云舒忽然神经兮兮的从他怀里探出头来:“哎呀,笙箫,我差点儿忘了一件事,就是水伯伯待会儿要把军部的顶尖电脑技术人员派过来,协助你解决公司被黑客入侵的问题,帮你抓内鬼啊。” 玉笙箫诧异的问:“你刚回来,怎么会见过水义龙?”因为对水政委有偏见,他都懒得叫他的军职了,水政委本名水义龙。 “谁?”云舒自然不知道水政委的名字。 “水义龙,哦,就是你说的水政委。”玉笙箫皱皱眉头。 “哦,水伯伯啊,我刚才去找古董店老板,没有找到,在路边歇脚,正好水伯伯的车经过,看到我就下来聊了几句,问我为什么苦恼,我就说说了你公司的事情啊,他就答应帮忙了,据说,军部的电脑高手最擅长解决黑客入侵问题,笙箫,这下不用着急了,你开不开心?” 云舒目光殷切的望着玉笙箫,等着他的表扬。 玉笙箫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颊说:“不是告诉你不要和水义龙靠那么近吗?我总觉得他对你的态度有些不同。” “好了笙箫,你就胡思乱想了,水伯伯人很好,我没发现他对我有什么歪心思,态度好是好,我总觉得是那种父亲对女儿的好,就像我爸爸对我那样。”云舒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么总结道。 “父亲对女儿那种?难不成你是水义龙的女儿,那你爸爸又是谁?难不成,你妈妈给你爸爸带了个绿帽子?”玉笙箫半是调侃半认真。 “玉笙箫,你再这样说我真的生气了,告诉你,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也是世界上最爱我妈妈的人,如果不是妈妈生病早逝,他们现在还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妈妈才不会给爸爸戴绿帽子,她不是那种人。”云舒一听玉笙箫的话就炸毛了,什么叫戴绿帽子?说的可真难听。 玉笙箫有些懊悔,看云舒背对着他而坐,不再看他,把心里那种隐隐的担忧放到一边,转到她面前道歉:“好了好了,好媳妇儿,是我不好,说错话了,你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我没见过你妈妈,但是就冲着爸爸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把你拉扯大这一点看,他对你妈妈的情意就很深。” “那你还乱说?”云舒依旧气愤难平,气鼓鼓的瞪着他。 “是是是,我乱说,要不,你打我两下子,解解气?”说着,玉笙箫握着云舒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去。 云舒急忙甩开他的手,别扭的说:“你神经病啊,我干嘛要打你。” “那你还生气吗?”玉笙箫凝视着云舒的眼睛,认真的问。 “想让我不生气,那你必须让军部的技术员来帮忙,笙箫,我不忍心看你那么操劳,有强有力的外援,干嘛不用?而且,我觉得水伯伯真的没有恶意,大不了,下次他有什么难题时,我们也帮他解决好了。”云舒半是撒娇,半是央求。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其实,我没有那么小气的,就是担心你这个傻妞被人骗了。”玉笙箫揉了揉她的头发。 “去,你才是傻妞。”云舒轻轻捶了他一下,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两人在办公室甜蜜互动着,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来,玉笙箫走过去接起电话,接线员小心翼翼的询问:“总裁,楼下有自称军部电脑技术员的两位男子想要见您,是有过预约的吗?” 玉笙箫挑挑眉,没想到,水义龙的动作这么快,刚和云舒聊天不久,便把技术员给派来了,可见,他对云舒很重视啊,只是,实在看不透他的这种重视是源于什么原因。 “好啊,请两位技术员上来。” 接线员一听总裁客气的用上了请字,便知道这两位技术员颇受重视,当即派了一名女员工亲自引领两位技术员往总裁室而去。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云舒就候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后,一听到门响,立刻打开门,笑眯眯的看着两位技术员。 那是两位身着迷彩服的小伙子,手中抱着工具,看到云舒后,立刻恭敬的给她敬了个礼,技术员之一说:“夫人,水政委派我们两人来帮贵公司解决黑客入侵问题。” 云舒点点头,笑容满面的说:“我知道,我知道,辛苦你们了。” 玉笙箫走过来,笑着问道:“二位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喝杯茶再进行?” 技术员之二立刻拒绝:“不用了,谢谢,立刻开始吧。” 部队里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说话都铿锵有力的,回答的语句都是简短干练,听的云舒很新奇。 “那好,二位就随我来吧?”玉笙箫带着云舒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给欧阳宇打了个电话,通知部门所有技术人员候在技术室,等候两名外援到来。 第021章 膈应 水义龙派来的这两名技术人员是军部的顶尖高手,普通的病毒基本上是手到擒来,可到了玉氏这儿,两名技术员硬是埋头苦干了十几个小时。 其余技术人员都帮助打下手,一个团队协力奋战,到了第二天凌晨的时候,总算弄出了眉目。 技术员一一脸疲惫的出来对玉笙箫说:“玉总,入侵的黑客不是普通黑客,是国际黑客,顶尖高手,这种黑客通常用来入侵国家机密库,不知道贵公司怎么惹上了这种黑客。” 玉笙箫挑眉,这种结果他并不惊讶,因为,他公司网络的技术人员其实就是国内非常优秀的技术人员了,可硬是查了好多天都没有眉目,说明对方走的路子不是平时商业入侵的平常路子,只是,为何会招惹上了国际黑客,他还真是没有头绪。 他点点头提了个要求:“二位,未免我公司日后再遇到此类入侵,无法处理,我想聘请二位做我公司的技术顾问,工资月结,看二位时间,给我公司技术人员进行定期培训,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玉笙箫是个优秀的商人,最擅长的就是把握机遇,既然玉氏已经招惹上了国际黑客,那他就必须严阵以待,严加防范,每次出事时都去请军部的技术员显然不可行,倒不如让他们来公司培训,这样,普通一些的技术故障,公司的技术员就可以应付了。 “这——”,那两名技术员显然有些犯难,其实,工资不工资的倒是小意思,只是,部队有部队的纪律,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出来的,要申请。 云舒凑过来说:“我先和水政委说一声,如果他老人家同意的话,你们本人没有问题吧?”她知道他们的难处。 “没问题。”在部队,一切都要听从指挥,有领导放话,自然没有问题。 送走了技术人员,玉笙箫和云舒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虽然身体疲惫,头脑却异常清醒,白天发生的事情一幕幕从脑子里掠过,两人都觉得,现在的处境就像陷入了迷雾之中,看不清方向。 玉氏虽然在国外有几家分公司,但规模并不是特别大,根本就不值得国外公司处心积虑的对付他们,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国际黑客入侵玉氏,已经有两次了,这说明,玉氏的确被人盯上了,或者说他们这一家人都被盯上了。 洗过澡,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云舒趴在玉笙箫的怀中,叹了口气:“笙箫,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长这么大得罪过谁,有这么大能量,能看的上我这小人物吗?” 玉笙箫低头宠爱的看了她一眼说:“也许不是盯上你,是盯上了玉氏,可是,我也想不出这几年到底得罪过哪股国际势力。” 要说玉笙箫这人经商吧,有时候是会采取些非常手段,商业竞争,本来就应该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只要最后赢了,过程并不重要,在商业竞争中有那么些对手或敌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实在想不出,有这样大能量的人,他会在不知不觉中得罪而不自知吗?似乎不可能。 “算了算了,咱们还是早些睡了,明天再想这些头痛的事情。”云舒直挺挺的躺在枕头上,闭上眼睛,还拽了拽玉笙箫,“别想了,睡吧。” “嗯。”玉笙箫挨着她躺下,像抱小狗似的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问:“媳妇儿,不做睡前运动?” 云舒苦哈哈的说:“算了吧,今天真的很累了。” 玉笙箫很苦恼的说:“可是,我这会儿头脑清醒的很,如果不运动一下,一准儿得睁着眼睛到天亮,误了睡点儿,生物钟被打乱了。” 云舒闭着眼睛努力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也睡不着,干脆从玉笙箫怀里钻出来,动作利落的把自己剥个精光:“那来吧,亲爱的。” 玉笙箫吃惊的瞪大眼睛,嘿呦,他的小媳妇还真不含蓄,他一骨碌爬起来,用更快的速度把自己脱个精光,然后猴急的把她带入怀里,张嘴就去啃她红艳艳的小樱唇。 “哎呦,轻点儿。”云舒皱着眉头,这家伙,一激动就像大力水手一样,双臂似铁,抓到她哪儿哪儿疼。 “哎,媳妇,咱们都做了这么久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喜欢那种姿势的?”玉笙箫像一个爱学习的小学生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哎呀,要做就做嘛,干嘛问东问西的?”云舒红着脸,鸵鸟一般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这种问题很羞人啦,他偏偏这么在意,每次都要问她的感觉,比如,这样是不是很有感觉?我快点是不是效果更好?...... 每次问都把她弄个大红脸,她怎么好意思说是那种男上女下的姿势比较有安全感呢?算了,还是不说话的好。 偏偏那个好奇宝宝还在努力研究,一边运动,一边思考,这样,她可能会比较舒服些,快点感觉比较激烈一些,她喜欢男上女下的?嗯,似乎是...... 到了最后时刻,玉笙箫动情的吻着云舒的唇,含糊不清的说:“媳妇儿,我爱你。” “嗯,我也......唔......爱你......”,快乐像烟花般绽放,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过得就像童话世界中那般美妙,也许,是老天嫉妒他们的幸福,故意给他们找些磨难,让他们的生活不那么顺风顺遂。 不过,就算再大的磨难,他们也一定能够携手同心,共度难关,因为他和她,有这个决心,更有这份毅力。 因为玉笙箫的鼓励,云舒报名参加了大学英语六级考试,以前最头疼的英语,因为家里三位超级负责的abc保姆而变得简单起来,蜜月旅行后回到家中,过了没几天就是大学英语六级考试,这天从早晨起来,云舒就全身紧绷,无法放松。 她坐在桌边吃早点,吃着吃着,忽然神经兮兮的冲到客厅,把她准备好的考试用品又检查了一边,舒了口气说:“还好,装了2b铅笔,我还以为没有装。”说完,她又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便用具,然后回到餐桌旁吃饭。 吃着吃着,她又像屁股上安了弹簧似的站起来,一模脑袋,焦急的说:“糟了,我忘了带......”,然后便要冲到客厅去检查。 玉笙箫拽住她的手腕,无奈的说:“媳妇儿,你真的不用这么紧张,你所有的考试用品都装好了,我亲自检查的,你自己也检查了五遍了,你这样一趟一趟的跑,不是因为忘带了用品,而是得了强迫症,是你过度紧张的表现。” 没办法,他实在不忍心看她神经质的跑来跑去,英语考试让她这么不自信吗?都紧张成了这样? “哦,我,我要去厕所。”云舒机械的站起来,傻傻的往厕所走去。 又来了,玉笙箫抚额,早知道这样,当初他就不鼓励她报考英语六级了,把他心爱的小媳妇折磨成这样,他的心也跟着滴血啊。 好不容易熬到考试时间,玉笙箫不放心她自己去,硬是放下公司的事情,陪着她去了a大,来参加考试的学生很多,大家都谈笑风生,态度自若的,只有云舒愁眉苦脸,紧张兮兮。 这样的状态,就算所考的东西都会,她都不能够正常发挥,到时候照样过不了,过不了会加重她的考试反应,给她造成心理负担。 玉笙箫偏头看着她,忽然说:“媳妇儿,医生不是说,你最近一段时间都需要保持轻松的心情,不能忧烦,不能紧张,你现在紧张成这样,不利于怀孕啊。” “是吗?”云舒立刻严阵以待,现在这段时间,她是不能提怀孕的事情,只要跟怀孕有关的事情,统统都是顶级大事情,如果考个区区英语六级会影响到她怀孕的话,那她不考也罢,想当初,她备孕可还打算推迟考研呢。 心里下了决心,整个人立刻轻松下来,她握着玉笙箫的手说:“笙箫,再大的事情都没有怀孕重要,你说的对,我的确不应因为紧张考试而影响到怀孕,如果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这里有了宝宝,他一定会耻笑我的怯懦,进个考场还紧张成这样,真是懦夫。” 说完,云舒从玉笙箫手里接过考试用品的袋子,昂首挺胸的往考场走去,考试没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再考一次,她不紧张,真的一点儿都不紧张。 玉笙箫望着她如斗士一般的背影,眼眶微微酸涩,他的小媳妇是如此的想怀孕,为何老天又总是和他们作对呢? 云舒走进考场,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考试还没有开始,旁边的几名女生在窃窃私语。 “瞧,就是这副图片,我昨天转发了,据说转发的人都能过六级。” “你做梦呢吧,这是迷信,再说,你转给别人,人家该多讨厌你啊,这种消息最让人讨厌了,很膈应人。” “我才不管,只要我过了就行,天,我好紧张,好紧张。” “紧张你个头,自私。” ...... 云舒觉得自己很奇怪,刚才还紧张的什么似的,现在听到她们议论,心里居然没有起一点儿波澜,她不紧张了,真的不紧张了,和怀孕相比,英语六级就是个浮云。 第022章 晚了 一场考试答得轻轻松松,云舒做英语从没有这次这么顺手,abc三位简直太神了,这上面的阅读大部分词汇她们都联系过,口语练习过,作文练习过,一切都练习过,她很熟,非常熟啊。 从考场里神清气爽的出来,她看到玉笙箫倚在学校围栏处,手中夹着一支烟,不时的吸上一口,有人说,吸烟的男人十分的想性感,在她看来,那要看谁,随便一个路人甲吸烟,她能讨厌死,不过嘛,她的笙箫就另当别论了,光是侧颜,就帅的一塌糊涂啊。 学校里已经有女生向他那边瞄过去,一脸花痴的窃窃私语,云舒有种自己的私有物被觊觎了的感觉,快走几步,来到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柔声问:“怎么想起抽烟了?” 玉笙箫是个注重身体健康的人,很少抽烟,更是不在大庭广众之下抽烟,今天这一反常态的是因为啥? “突然想抽一支,看到你出来,就不想抽了。”玉笙箫冲她微微一笑,迅速掐灭香烟,丢入垃圾桶。 “笙箫,谢谢你。”云舒把头歪在他的肩膀上,他的个子很高,身高一米七的云舒也仅仅能探到他的肩膀上一点。 “谢什么?”玉笙箫揽着她的腰往停车场那边走去。 “什么都谢,谢谢你爱上我,谢谢你在我生命的每一天都让我这么快乐,谢谢你支持我信任我,总之,什么都谢谢。”云舒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有感而发,绝对没有煽情的意思,是真情实感的流露。 玉笙箫刮刮她的鼻子笑呵呵的问:“怎么突然这么感性了?受刺激了?考试没发挥好?” “错,刚好相反,我的六级答得非常顺,考得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云舒笑眯眯的说:“我有种预感,六级肯定过了,笙箫,这是你的功劳。” “不,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玉笙箫给她拉开副驾驶的门,等她进去坐好,又关住车门,回到自己的位置。 两人商量着去吃晚饭,据说新开了一家烤肉吧挺不错,烤肉吧离南山别墅不太远,也就是过几条马路的事儿,开着车一会儿就回去了。 今天是周末,来烤肉吧吃饭的人还真多,这里的特色就是,所有的作料给你配好,但是烤肉需要自己动手,你口味重就多加点作料,口味轻就少放点,总之,很人性化。 玉笙箫来之前就订好了雅间,在二楼的靠窗户边的位置,两人进了烤肉吧的门,询问了雅间位置,便向二楼走去。 二楼也人满为患,在他们刚要进雅间的时候,旁边的雅间里出来一个女人,刚好,云舒认识她,正是昨天见过的水政委的独生女儿水曼云。 今天,水曼云穿着一身英挺的西装,真个人显得很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觉得她美丽大方,端庄稳重,是名门淑女的典范,那次在聂家后院中,看到她和水瑶缠吻,一下子颠覆了过去她的形象,现在,云舒就觉得,其实,她是同性恋是有迹可循的,比如,在她不刻意伪装的时候,举手投足其实挺男性化的。 就比如现在,她很帅气的靠在墙壁上,若有所思的看着云舒,那眼神,犀利无比,仿佛硬要看出点儿什么似的。 “嗨,你好。”出于礼貌,云舒还是和她摆了摆手,毕竟,人家老爹刚刚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我不好。”水曼云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哦,那我很抱歉。”云舒有些惊讶,打招呼还第一次听人回答她不好的,真是遇到了个极品。 玉笙箫淡淡的扫了眼水曼云,揽着云舒径自进了他们定的雅间里,不一会儿,服务员便把他们需要的肉片作料等上齐了。 玉笙箫慢条斯理的烤着肉片,云舒一边忙着往嘴里塞,一边指挥着:“嗯,刷点酱,这种甜味的,嗯,好吃。” 她承认,她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只懂吃不会做的吃货,像烤肉这么高技术含量的事情,她可做不了。 其实,刚才她想尝试一下来着,结果烤了两片肉,一片糊了,一片掉火里浪费了,总之,笨手笨脚说的就是她了。 云舒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一边喂给双手都占着,腾不开手吃东西的玉笙箫:“尝尝,这个刷酱的味道不错,还是甜味的好,你说呢?” 玉笙箫对中带有巴结意味的喂食很享受,一边吃,一边用努努嘴说:“来,再喂我一片,就把你吃剩的那片送过来就行。” 好吧,夫妻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云舒吃剩下的,他也不嫌弃,全都照收,云舒喂给他还要问:“好吃吗?” “好吃。” 雅间里的夫妻俩无限制的秀恩爱,吃着吃着,房门被推开了,水曼云从外面手插裤兜,酷酷的走了进来。 “呦,秀甜蜜呢?” “还用的着秀吗?本来就很甜蜜。”云舒很讨厌她这种阴阳怪气的腔调,她可不记得在哪儿得罪过她。 “云舒,你少给我装蒜,我家老头子昨天找过你吧?据听说还特意派了军部电脑技术人员去玉氏修复电脑程序?他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你就没想过吗?”水曼云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妓女一般,那样不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云舒哪里会受这种气,当即站起来,怒冲冲的问她。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水曼云冷笑。 玉笙箫按着云舒的肩膀,让她不要动气,自己站起来,冷着一张俊脸说:“水小姐,看在令尊的份儿上,我不想为难你,但是,你今天必须向我媳妇儿道歉,你侮辱了她。” “道歉,我凭什么道歉,我又没有错,某些人不知廉耻的勾引人家父亲,才是真正要道歉的人。”水曼云索性把窗户纸捅破了。 “你血口喷人,水伯伯不是那样的人,我有笙箫,更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侮辱我这件事,我和你没完。”云舒气的直哆嗦。 “好,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昨天老头子动用军部技术人员给玉氏处理黑客入侵事件,还特准军部两名技术人员去玉氏培训员工,我家老头子那是什么人,在部队里铁面无私,公正不二,从来不动用私权做事,唯独在帮你这件事上,动了私权,如果不是你们有见不得人的关系,他又怎么会这样?” 水曼云也很气愤,语气更加咄咄逼人。 云舒也不明白水义龙为何如此不遗余力的帮助她和玉笙箫,但唯一肯定的是,水义龙绝对不是水曼云说的那样,对云舒有意思,他看她的目光,明明就像长辈看晚辈的样子。 “好,你不相信,我给水伯伯打电话,让他来解释清楚,怪不得外界传你们父女关系不和,有这样的女儿,再好的父亲也被你糟蹋了。”云舒哆哆嗦嗦的就要打电话。 玉笙箫按住手机,温柔的说:“媳妇儿,这事情交给我处理,有老公在,你不要生那么大的气,只要我相信你的为人,外面的人随便怎么说,都无所谓。” 云舒一听这话,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真的好委屈啊,这根本就是哪儿跟哪儿啊,她有玉笙箫这样英俊又年轻有为的丈夫,又怎么会和别人有什么关系?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嘛。 水曼云依旧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环抱双臂,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玉笙箫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打电话给欧阳宇:“欧阳,嗯,你帮我办件事......”。 欧阳宇这个人做事痛快利索,没过多久便回过电话,说事情已经办妥了。电话刚挂,水曼云便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方才还淡定自若的水曼云忽的站起来,情绪激动的看着玉笙箫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玉笙箫慢悠悠的说:“不想干什么,倒是某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欺负我媳妇儿,你到底要干什么?以为我是死的吗?” 水曼云指着云舒说:“她给你戴绿帽子,你还这么维护她,你知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 玉笙箫当即变了脸色,“水曼云,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她是什么人我不知道难道你知道?就你这个德行,就应该爹不疼妈不爱,我本来打算放你一马,教训一下就行了,看来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要干什么?”水曼云硬撑着没有崩溃,脸色惨白的看着玉笙箫问。 “不干什么,就是告诉操盘手,把你那个刚上市的公司可劲儿的往死了整,一点活路都不要留,哦,另外,你那个妞儿也有麻烦了,不知道像你这种自身难保的人,顾不顾的上她?”玉笙箫这个人,基本属于那种腹黑闷骚型,有什么话轻易不说出口,说出口那便是给你判了死刑。 “我,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既然你不相信,我也不便多管闲事......”水曼云态度明显软化,云舒以为她还要梗着脖子强撑着,没想到这么快就服软了,真没意思。 “晚了。”玉笙箫掸掸裤子上的土,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又开始慢条斯理的给云舒烤肉,“媳妇儿,喜欢这种口味的吗?来,我喂你。” 第023章 方寸大乱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如果他对云舒连这点儿起码的信任都没有,那他也就不配做她的丈夫,他的小媳妇这么迷糊,又怎么会开了外遇那一窍呢?根本就是笑话。 再说,他自己也很有信心,云舒这小妮子,喜欢一个人,就会死心塌地的,她现在可是满心满眼都是他,再也容不下他人,若不然,也不会心心念念的琢磨着怎么怀孕,对他没爱的话,又怎么会愿意给他生孩子? 再再说,水政委这么多年来一直名声很好,从来没听说有乱搞男女关系这样的事情,他对云舒的好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到的,不藏着掖着,反而心中没鬼,这么说,他和云舒一定是另有渊源了,只是,现在他和云舒还不知道。 “你会后悔的。”水曼云恨恨的丢下一句话,脚步踉跄着离开了。 “笙箫,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她慌成那样?”云舒很奇怪,水曼云前后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这说明玉笙箫的威胁十分起作用,究竟拿什么威胁她了呢? “知道水曼云为什么那么嚣张吗?” “不知道。”云舒老实的回答。 “不是因为水政委,水政委这个人,就像她所说的,从来都是公私分明,又对她要求很严格,绝对不允许她在外面胡作非为。” 玉笙箫端起饮料喝了一口,接着说:“水政委的夫人,也就是水曼云的妈妈很有来历,水曼云的姥爷以前也是做官的,据说官做的很大,当初就是看上了水政委的人品,通过一系列的关系,撮合了他们夫妻,却没想到,强扭的瓜不甜,他们一辈子都没有看对眼,生生成就了一对怨侣。” “哦,这我好像听说过,水曼云的爸爸妈妈一直不合,水曼云的性格成了那样,也和这个有关系吧?”云舒问。 “嗯,有关系,水曼云的姥爷后来退下去了,水政委官职升上来,和他夫人的矛盾就越深了,现在,两人基本属于不相往来,水曼云的妈妈一直经商,生意做得很大,这些年在a市也算是小有所成,水曼云开了一家新公司,就是靠着她妈妈,不过,大家都是经商的,不做到知己知彼,那是不成的,我掌握了一些她那家公司的把柄,只要稍稍的推波助澜,那公司就完蛋了,不光她的公司完蛋,她本人可能也要承担一些法律上的责任。” 云舒一听,立刻反对:“笙箫,虽然水曼云那个人很不讨喜,非常讨厌,可她毕竟是水伯伯的女儿,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如果真的把她弄得狗急跳墙,恐怕也不太好。哦,对了,你说她的那个妞儿也有些麻烦是什么意思?” 玉笙箫笑了:“就知道你心软,你放心,我只是让她的新公司遭受一些损失,不会把事情做绝,小惩大诫一下就可以了,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她那个妞儿嘛,也不是个简单人,又是最能牵动她心神的,所以,吓唬一下也可以收到比较好的效果。” 云舒一向认为,玉笙箫做事是极有分寸的,既然他说了只是小惩大诫,吓唬一下水曼云就可以,那就一定是,所以,连着两天,她都处于英语六级考好的兴奋中,把这件事完全丢到了脑后。 第三天清早,她从被窝里爬出来,洗漱完毕后,打开电视,电视上正播着一则新闻,而新闻的主角竟然就是水曼云。 “笙箫,笙箫——”,云舒有些慌乱,大声的喊着玉笙箫,玉笙箫匆匆忙忙的从厨房跑出来,因为在做早餐,围裙都没来得及解开。 “怎么了媳妇?”玉笙箫顺着云舒惊恐的视线看向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一则新闻,水曼云被公安机关带走暂时关押,因为她的公司涉嫌洗黑钱。 水曼云的身份a市的人大都不陌生,她是水政委独女,水政委的夫人在商界也是响当当的存在。水曼云被公安机关暂时关押,这件事件的影像极其巨大,就像平静无波的水面上被投放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 “你不是说只是小惩大诫吗?她怎么会被带走?”云舒有些难过的问。 玉笙箫眉头紧锁,这件事情的发展的确超出了他所料,他沉吟了片刻,给欧阳宇打了个电话:“欧阳,昨天那份证据你交给公安机关了?” 欧阳宇诧异的说:“没有总裁,我按照您的吩咐,只是吓唬一下水小姐,并没有真的交给公安机关。” 玉笙箫“嗯”了一声,表示了解。 云舒抬起头,满脸都是担忧:“怎么办?水曼云被关起来了,她肯定会认为是你在背后搞鬼,水伯伯那里肯定也很难过......”。 玉笙箫也没心思做饭了,解开围裙说:“我去看看,你别着急。”然后在云舒额上轻轻吻了一下,走出门去。 云舒看着电视,镜头里的水曼云依然高傲如故,只是,在她回眸的那一刻,云舒仿佛看到她犀利的眸如利剑一般向她这边射过来,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会心虚的啊。 云舒也没了吃东西的心情,抓了件外套想出门走走,人说排遣内心郁闷的最好办法就是购物,云舒捏着张消费金卡,想进各家店里扫货。 买了几件限量版的裙子,耍了一大笔钱,她感觉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拎着大包小包往停车场走,一个女人经过时,和她撞了一下,一份报纸飘落下来,她捡起报纸,送还到旁边的报刊亭里,不经意一扫,报纸上一则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 报纸是a市晚报,头版头条刊登着一则吸人眼球的新闻“豪门养女身陷性丑闻”,她掏出钱买下那份报纸,坐在路边仔细看了看。 版面上方刊登着一张不甚清楚的照片,水瑶几近半裸的坐在床边,身边有一位光着上身的男子躺着。 简单一点儿说,这则新闻是说水瑶是某前政要的养女,日前被人发现在宾馆与人性交易,旁边的男人正是她花钱包养的鸭等等。 云舒越看这则新闻,心里就越难受,玉笙箫明明说要放她们一马的,他说掌握了一点儿水瑶的负面消息,说好了不把消息发出去的,可现在,连报纸上都刊登了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想起了水瑶,那是一个内向而怯懦的姑娘,她的身份造就了她在水家的尴尬地位,出了这种事,她的内心一定是极度彷徨无措的吧? 云舒忧心忡忡的坐在路边,看着路边车来车往,想了又想,觉得还是问问玉笙箫的好,于是,她拿出手机,拨了他的号码。 过了一秒中,电话那边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自从嫁给玉笙箫以来,这还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玉笙箫有两个号码,一个是工作专用,一个是家庭专用,家庭专用号只对云舒和玉家人开通,知道这个号码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为了方便联系,玉笙箫从来不关机,就怕某一天云舒找他找不到而胡思乱想,两人一起过了这么久了,这是他们之间默契,而现在,他居然关了机。 云舒的心瞬间变得空落落的,想起今早玉笙箫什么都没说就急匆匆的出去,想起他对水义龙的不满,难道,他只是表面相信她,实际上,他也不相信水义龙是无缘无故的帮助她? 结婚这么久,她一直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相信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她会对他产生怀疑,他会对她保留隐瞒。 这段日子以来,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有疼爱自己的丈夫,处处关心体贴着她,让她可以心安理得的偎依在他的怀抱中,做一个什么都不用想的快乐傻瓜。 甚至,曾经执着的梦想也越变越淡,这段时间里,她几乎没怎么想过怎么去当一个出色的设计师,真正过上了豪门媳妇的生活。 可现在,在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出现时,她忽然发现,这样的生活是梦幻的充满泡沫的,而那个会将泡沫挤掉的人正是她最心爱的丈夫玉笙箫。 如果有一天,他对她失去了兴趣,那么曾经所有的宠爱将会变成一柄双刃剑,将她刺得体无完肤。 不,她绝对不要成为那样一被圈养在鸟笼中的金丝雀,她要做振翅高飞的雏鹰,飞到与他比肩的高度,让她望着他的时候不再仰视,充满平等。 想到这里,云舒翻了翻电话簿,给聂峥嵘打了个电话,是尹诺接的,这段时间,尹诺和聂峥嵘基本像连体婴一样,整天的腻在一起,找到尹诺也就找到了聂峥嵘。 “喂?云舒?你怎么想起给峥嵘打电话啊?”尹诺觉得奇怪,根据她的了解,云舒这个人是个很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人,但若找到你门上来,那就一定是事态严重,无法解决了。 “诺姐,我想让姐夫帮个忙......”云舒支支吾吾的说。 “嗯,你先给我说说。”尹诺先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让她这个妹子方寸大乱,不去找她亲亲的老公,反而来求聂峥嵘。 第024章 再遇奇怪老头 云舒叹了口气,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一遍,怕尹诺没听明白,末了还补充一句:“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笙箫做的,这种事情事关夫妻信任问题,如果我贸然去问他,他肯定会觉得我不信任他,所以,我才想起问姐夫来着。” 不得不说,云舒这丫头在关键时刻还是比较聪明的,很会投其所好,比如此时,她那一声姐夫,叫的尹诺立马心花怒放,拍着胸脯保证:“妹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这事儿我替峥嵘答应下来,你就在家等着消息吧。” 云舒道了谢,从路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就走,完全忘了自己刚买的那一堆东西,等她已经走出了十来米远,身后有老太太喊:“姑娘,姑娘,你忘了拿东西了。” 她回过头去,看到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颤巍巍的拎着那一堆东西给她送过来,她急忙快走几步,走到老太太面前,从她手里接过东西,连声说“谢谢,谢谢”。 老太太嗔怪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整天不知脑子里想什么,记性还不如我们这些老人家好呢。” 云舒笑着说是。 解决了问题后,她的心理负担轻了些,便想知道玉笙箫这时候在干什么,她又掏出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提示也就是电话关机。 这可太不寻常了,云舒隐隐有些担心,开了自己那辆甲壳虫,想去玉氏看看情况。这么一折腾,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眼瞅着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早晨两人都没吃早餐,这会儿她才觉得饥肠辘辘的。 过去找玉笙箫,正好一起吃午餐,这么想着,她便开着车往玉氏大楼那边走,快要走到玉氏楼下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两道身影从玉氏楼里出来。 一是玉笙箫,依旧穿着早晨走时穿的那声西装,从楼里出来时,他还有说有笑的,和身边的女人态度十分亲昵。 他身边的女人个子高挑,从外形看与云舒有些相似,只是戴着墨镜,头上戴着一顶时尚的礼帽,看不清长相。 云舒手一抖,方向盘几乎没握稳,车子在原地已经停了十几分钟,身后有司机在拼命的按喇叭,催促她快走,交警小跑着过来问:“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哦,没有。”云舒失魂落魄的收回视线,踩了油门,发动汽车,连着发了三次才发着,她缓缓的开着车,想要在搜寻玉笙箫和那女人的身影,可在这茫茫人海中,怎么也找不到了。 她把车开到公园,下了车,走到一棵大树下,蹲在那里掩面而泣,最近那么多离奇的事情发生也没让她多难过,现在却像天塌了一样,伤心到了极点。 玉笙箫真的不爱她了?他那样性格孤傲的人,就算和某女士熟悉,也绝不会表现出那么亲昵的样子,他的眉眼中分明全是柔情蜜意,关心体贴着身边那个女人,下台阶时,还扶了她一把,怕她摔倒。 一想到玉笙箫有可能有外遇,云舒的心就像被放到了火上烧,火烧火燎的无助感让她彷徨迷茫。 她该怎么办?是去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对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故事里都说,当女人发现男人有外遇时,都多数人选择保持缄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他加倍的好,用自己的好来让他歉疚,从而重新把心放到自己妻子身上。 一想到自己丈夫每夜晚归,回来时,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戴着女人的发丝,她还要装作不知道一样偎依在他身边,当他有兴趣时,承受他的索取,和另外一个或几个陌生女人享用一个丈夫,那样的感觉,让她恶心。 可是,如果直接把这一切戳穿,也许,撕破脸皮的最后结果是,她一时痛快了,痛快过后是,他选择离婚,把身边的位置彻底留给了另外一个女人,而她只能悲催的,封存过去美好的回忆,拖着行李箱离开。 这种猜测让她恐慌也让她不甘,凭什么她的丈夫要拱手让给别人?那不是那对奸夫淫妇偷着乐吗?不,她没有那么大方,她选择第三条路。 从今天起,她要发愤图强,努力学习,研究生统一入学考试已经不远了,她要用心备考,好好念书,成为一个出色的设计师,她要用自己的光辉谱写属于自己的人生。 就算他最后真的已经不爱她,她也绝不会轻易放他离开,她要就这么耗着,她不痛快了,他也别想痛快。 云舒悲愤的抹了把眼泪,站起来,对,就这么做,只有活出精彩的女人生命才有意义,绝不能做仰仗男人而活的菟丝草。 “姑娘。”云舒相通这一切后,正要离开,忽听耳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转头一看,才由衷感慨。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等她,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前段时间找了很久的古董店老板。 “伯伯,您好。”云舒简直不能形容此时的心情了,悲喜交加,悲的是玉笙箫的疑似背叛,喜的是终于找到了这位能人。 “我是很好,不过,看着你不大好。”古董店老板笑吟吟的说。 “又被您猜到了?”云舒跨着脸。 “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姑娘,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的匪夷所思,有些事情你没有接触过,接触了就会发现真的任你想破脑袋都想象不出来,所以,别在那里杞人忧天了,倒是问问你,前些天找我干什么?”老头问。 “伯伯,有个难题摆在我面前,前些天是一个,现在是两个了,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有三个四个。”云舒觉得自己说话越来越高深了,照着这个节奏,将来会不会成为哲学家呢? “就把前些天那个难题说下吧,眼下这个需要你自己去解决,以后的三个四个是会有的,但现在说还为时过早。”老头活动了活动筋骨,开始打起太极拳了。 得,这位说话更加高深莫测,她和他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是这样的,伯伯,我和我丈夫结婚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总是怀不了孕,我们俩个都检查过身体,没有问题,不知是不是因为前段时间我中邪的事情?”云舒还是问出了口,潜意识里,她并不甘心自己这段婚姻就此了结,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怀孕,有了孩子,两人之间就多了维系,他就不会轻易变心了。 “嗯,这个我料到了,你想找破解的办法?”老头问。 “是啊,我想破解。”云舒老实的回答。 “需要拿你十年的寿命来换。”老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十年寿命?说换就换吗?云舒刚听到这种说法,直觉是想笑,后又觉得这老头不像是瞎说的人,不过,谁知道她能活多长,换取十年寿命,换今生幸福平安,换一个可爱的小生命,也是值得吧? “好啊,伯伯,您就帮我换吧。”云舒答应了。 “你可想好了,生死离别是世上最惨烈的事情,如果到了你阳寿已尽的那一日,你的家人是否能承受这种永远失去的痛苦?”老头又在提醒。 云舒皱着眉头想了想问:“伯伯,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非得用我的十年寿命去换呢?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老头叹了口气说:“天机不可泄露,我帮你,已经算是泄露了天机,这段时间里也是麻烦不断,姑娘,你要好自为之啊。” “哦,那倒是,听说最近找您的人很多,我相信您绝对不是赌徒,不可能欠人钱财,您是好人。”云舒说。 “不,我就是赌徒,我不赌钱财,赌命运,姑娘,帮助你,其实就是在和命运打赌,你愿不愿意帮我赌赢?”老头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神色十分严肃的问。 “我帮您。”云舒十分肯定的点点头,直觉中,她就是相信这老头,相信他不是坏人。 “好。”老头欣慰的捋捋胡须,从自己的腰间系着的一个袋子里取出一个小瓶,瓶子里放着一种深红色的液体,老头拔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一滴液体,滴到云舒右手中指的指尖上,然后,那液体便迅速的渗入了她的肌肤,消失不见。 云舒用力搓了搓手指,没有发现液体的痕迹,但明明,刚才就是有一滴液体渗进了她的皮肤,不过,最近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她已经没力气去怀疑去惊奇了。 “好了。”老头收起瓶子,转身就走。 云舒追上去问:“什么好了?” “什么都好了。” “喂,伯伯......”,她越叫,老头越走的快,她快跑,他跑得更快,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等她一回头,发现身后来了两名彪形大汉,一脸横肉,气势汹汹的向她走来。 她忽然想起那家古董店盘兑出去之后,盘下那家店的姑娘说过,前店主被追债,后几拨讨债的人都是彪形大汉,气势汹汹的样子,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两位? 云舒一想到这种可能,立刻低下头,准备假装路人从他们身边溜走,谁知,她还没等走过去,其中一名大汉就开口了:“小姐请留步。” 第025章 困局 云舒故意装作没听到,脚步越来越快,继续往前走,另外一名大喊爆喝一声:“叫你留步你没听到吗?倒是挺会装聋作哑的啊?” 这下子没办法装了,云舒苦笑着回头,招了招手:“二位早啊,你们也是来公园散步的?” “少废话,刚才那老头去哪儿了?”其中一名大汉态度恶劣的问。 “老头?哦,你说刚才那位伯伯吧?他很可怜的,已经有好几天没吃过饭了,家里穷的都揭不开锅了,我看他可怜,就给了他点儿钱,让他去买饭,怎么,你们也会给他施舍钱的吗?那你们可真是好人啊,那位伯伯去那边了,快点儿追能追的上。”云舒随意指了个方向,知道以那老头的速度,这两个人肯定追不上。 那两名彪形大汉愣了愣,可能在琢磨她说的话的真实性,云舒却一跺脚道:“哎呀,你们想赠钱就快点,要不然,伯伯该走没影儿了。” 说完,一摸裤兜,忽然呆若木鸡:“糟了,我的钱包呢?一定是,他是小偷,一定是他......”说着,云舒已经拔腿向老头消失的方向追过去:“回来,还我的钱来。” 那两人面面相觑,也跟着追了上去,追了一会儿,发现云舒的身影不见了,云舒七拐八拐从公园里拐出来,抹了抹额头上因为剧烈运动而冒出的汗,气喘吁吁的说:“累死我了,警匪剧不好演啊。” “什么警匪剧?姐姐。”冷不丁从旁边钻出来一个小孩儿,脚上穿着滑板鞋,凑过来好奇的问她。 “哦,我是说昨天我看过的一部电影啊,《新警察故事》”,云舒好不容易想了个名字。 “切,过时了啊。”小孩儿不屑的翻翻白眼,转身离去。 从公园里出来后,她的坏心情稍微好了些,正打算打道回府,手机适时的响了,她拿出手机一看,屏幕上闪烁着一串熟悉的号码,正是让她纠结又痛苦的玉先生。 她盯着手机屏幕,眉头轻蹙,到底要不要接呢?算了,还是听听他怎么说吧? “喂?”她的声音中充满不满和愤懑的情绪。 “媳妇儿,你生气了?”玉笙箫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在生气,急忙解释道:“对不起啊,刚才不知怎么的手机就关机了,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接你?” “你不用管我,继续约会啊,我正在和帅哥逛街呢,一点儿都没想你。”云舒半真半假的说。 玉笙箫愣了愣,满脸都是歉意,他的手机从来不关的,今天不知怎么就关机了,惹媳妇生气的确不对,她该不会是以为他有了什么事吧?。 “好了,好媳妇,别生气了,你不想我,我可是整天都在想你呢,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接你,我们一起回家做晚饭,你想吃什么?”玉笙箫脾气很好的哄劝着云舒。 “气饱了,不想吃饭。”云舒依旧语气不善。 “那你在原地等我,我马上就过去。”玉笙箫说完,就挂了电话,云舒觉得奇怪,她都没告诉他她在哪儿,他能找得到吗?难道还真是心有灵犀? 她就不信了,于是,她把她那辆甲壳虫开过来,找了一个可以停车的位置,坐在驾驶位上看手机。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的光景,玉笙箫果然开着他那辆悍马和她的甲壳虫并排停着,在一个劲儿的按喇叭。 “媳妇儿,坐我这辆车,你那辆先停到停车场吧?”玉笙箫给她拉开副驾驶的门。 “不坐,我要坐自己的车。”云舒把头撇向一边。 玉笙箫没想到她这么不配合,看来,今天真的把她气狠了,以后一定要注意,手机再多买两块电池,随时充满电备着,因为这点儿小事惹媳妇儿生气真是太不应该了。 “那我坐你的车。”玉笙箫伸出手去拉她的车门,被她强势的锁了车门:“不准,你也不能坐我的车。” “那怎么办?你在前面开我在后面跟着?”玉笙箫又是一怔,无奈的看着她。 “随便你,哦,对了,你怎么找到我的?”云舒就对这个比较感兴趣,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找到她的?难道安排了私人侦探?怕她再和水义龙接触?一想到这种可能,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玉笙箫支支吾吾的不好意思说,其实,他在她手机上安装了定位跟踪系统,轻易是不打开的,怕她说他不给她私人空间,而想起安装这个系统,其实源于上次尹诺被绑架事件的启发,属于防患于未然。 当然,这种事情没有经过她同意,他怕她不高兴,说他侵犯她的个人隐私,造成两人的误会就不好了。 见她问起这回事,他担心她误会,回答起来自然就支支吾吾,就是这种态度,引起了云舒的怀疑,她怒瞪了玉笙箫一眼,一脚踩了油门,车子从玉笙箫身侧绝尘而去。 玉笙箫暗自叫苦,叹了口气,上了车,跟在她车的后面,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一直跟了几个路口,看到她开向自家小院了,这才放心的在南山别墅附近的大型超市前停了车,进去采购食材。 等他拎着大包小包进门,云舒已然换了家居服,呆呆的坐在沙发前,盯着电视屏幕不知在想什么,连他进门的动静都没听到。 早晨出去的时候,他俩就有了些误会,她以为水曼云的那些证据是他提供的,其实不是,他只是掌握了一些东西,用来警摄她一下,却没想到中了人家的圈套,应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老话。 今天这一天,他就是忙着去查究竟是谁把证据送到公安局的,结果,查的很不顺利,内部人告诉他,资料是匿名寄过来的,简直就是死无对证。 刚从公安局出来,他便听说了另外一件事,水瑶在宾馆中被人抓到嫖鸭,那样一个胆小怯懦的女人,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会精神崩溃的,她一定是被人设了套。 他又马不停蹄的去解决水瑶的事情,结果又被人告知,水瑶的所有事情都被压下去了,有知情人偷偷告诉他,是聂峥嵘出了手。 如果没有云舒,聂峥嵘和水瑶八竿子打不着一撇,怎么可能无端端出手去帮她?一想到云舒为了水瑶偷偷摸摸去求聂峥嵘帮忙,他的心里就一阵憋屈,这女人,摆明了是不相信他,难道她认为所有这一切都是他在搞鬼吗? 他玉笙箫在商场上是不见得有多光明磊落,可用这种手段对付一个女孩子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 尽管心里觉得委屈,玉笙箫还是在忙完所有事情后赶着过来见媳妇,想要在两人误会没有加深前解释清楚了。 别人可以误会反对他玉笙箫,云舒不行,她可是要陪着他过一辈子的人呐。 “媳妇儿,想什么呢?”玉笙箫把食材拿到厨房,挨着她坐下,自然的揽上她的肩,云舒不自禁的往旁边躲了躲,嫌恶的看着他。 “不要用和别人亲昵过的手来搂我,恶心。”云舒心情不好,说出的话也就带着刺,不太好听了。 玉笙箫觉得这可是天大的误会,他惊讶的问:“我跟谁亲热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为人,上赶着倒贴的女人多了,我多看一眼过吗?” 云舒此时心情不好,听到什么话都觉得刺耳,玉笙箫的这番解释,听到她耳中反而成了炫耀,她冷笑了一声说:“这么说,是想证明玉先生多有魅力吗?的确,你要地位有地位,要相貌有相貌,我云舒资质鄙俗,配不上你,你是不是就这么想的?” 玉笙箫皱了皱眉头,自结婚以来,云舒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歇斯底里过,像现在这样不讲理过,他觉得她现在就像浑身羽毛炸开的斗鸡,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什么解释都没用。 “媳妇儿,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们不要谈这些不愉快的,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玉笙箫耐着性子问。 “我想吃什么?你还在乎我想吃什么?你不是早就陪别人吃过了吗?少在这里假惺惺的。”云舒激烈的话一句赶着一句的往外冒,说出口后,连她自己也觉得惊讶,心里又觉得莫名痛快,也许,自从他们结婚起,两人地位的悬殊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存在安全隐患,只不过甜蜜时,那颗炸弹隐藏的很深,不会被引爆,如果产生矛盾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比如今天,炸弹被引爆了,谁都没有占了上风,显然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而这个结果,出乎了他们两人的预料。 所以,云舒爆发完之后,两人都呆住了,不知如何处理眼下这种困局。玉笙箫什么也没说的凝视着她,几秒钟后,转身进了厨房,既然没法解释清楚,那就不解释了,用行动来说明一切好了。 云舒发泄是发泄完了,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反而让两人更难受了,她想,那些结婚时甜甜蜜蜜,过不了几年的人是不是就因为生活中这些的摩擦,口角,误会,争斗而最终被耗得筋疲力尽,最后只能走向离婚这条路? 第026章 体质特殊 她也不想吵架的,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火气莫名的大,看到玉笙箫就想发火,发了火就觉得痛快,看到他黯然神伤就有用报复的快感,可真正吵架成了僵局,她又十分矛盾的开始难过。 玉笙箫隐忍着怒火,一转身钻进了厨房,云舒失神的靠在沙发上,思索两人的未来何去何从。 潜意识里,她还是想和他长长久久的生活吧,不然,刚才老头问她愿不愿意用十年的寿命去换取一个孩子时,她也不会未加思索就同意了。 在她的心里,家庭幸福比多活十年更重要,她是那么的看重玉笙箫,看重他和她之间的感情,看重他们的家庭幸福,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当她发现玉笙箫在外面和其他女人举止亲密的时候,即便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她也受不了,她快疯了,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 云舒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打开瓶盖,仰起头就喝,却被玉笙箫从旁边抽走了,他叹了口气说:“媳妇儿,今天是我不对,你怎么发火生气都行,但是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云舒呆呆的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委屈,她吸了吸鼻子,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用手捶了他几下,恶狠狠的说:“你不能骗我,不能负我,不能和其他女人举止亲密,不然,我就让你一辈子见不到我,这是真的。” “好了好了,我不骗你,不负你,更不会和其他女人举止亲密,你也不要动不动就说一辈子不见我的话,我会恐慌,媳妇,你是我今生最珍视的人,永远,你一定要记住。”玉笙箫听到她哭泣,刚才还有一丝怒火,现在就烟消云散了,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的小媳妇这是珍视他呢,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患得患失了,看来,他得重审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了,她的这种不放心,归根结底来源于他给她造成的困扰,他一定要深刻反思才行。 云舒在玉笙箫怀里哭的一塌糊涂,用他的衬衫抹眼泪,把他的衬衫都弄得脏兮兮的,肩头上下耸动,委屈的不得了。 哭着哭着,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在他身上一阵嗅,还用手翻开他的衣服四处查找,最后才满意的哼了一声:“嗯,幸好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不然,我就把你丢门外去喂狗。” 玉笙箫哭笑不得的揉揉她的头发说:“先不要急着把我丢出去喂狗,你不记得饿吗?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了。” “哦。”云舒经他这么一提醒,这才发现自己的五脏庙在集体大抗议呢,在肚子里演五重唱呢,唱得那叫一个大声。 “哎呀,饿了饿了,饿死我了,真是饿死我了......”说着,她便一溜烟儿冲进来厨房,看到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数道大餐,立刻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记了。 伸手便要去抓红烧排骨,被玉笙箫拍了拍手背说:“去洗手,小心细菌从口入。” “哦。”云舒像个知错能改的小学生一样,又迅速蹿起来,冲进卫生间,用最快的速度洗了手,回来,坐下,开吃,吃相啊,真是不能恭维。 玉笙箫看她狼吞虎咽的吃了个欢,一阵叹气,前段日子家里雇佣了abc三位保姆,礼仪规矩教了一大堆,云舒是个听话的学生,学得很好,令三位保姆很满意。 云舒考完英语六级后,玉笙箫便辞退了她们,理由是家里多几个人,他和媳妇儿亲近的时候,总是不够随意,比如说,他想试试在沙发上,结果突然冒出一位保姆,他可不想演活春宫。 虽然云舒很留恋a的厨艺,但考虑到a在的这段时间,玉笙箫也十分上心的学习厨艺,a的那几道拿手菜他都学会了,便也同意了玉笙箫的做法。 其实,她也不习惯吃饭的时候有几位嬷嬷盯着,绷着脸说,不准这个,也不准那个,注意礼仪,注意仪表,要端庄大方...... 这菜做的太好吃了,云舒吃的那叫一个欢脱,没有了几位嬷嬷的监督,生活是那么的自由,幸福,美好的让人陶醉啊。 云舒一边吃一边纳闷,今天怎么这么饿呢?像是被掏空了肚子一般,饿的前胸贴后背啊。可怜的孩子完全忘记了,今天忙于这个那个的事情,从早晨起就没吃过饭,依着云舒这般受不了饿的习惯来说,能熬到吃晚饭,这已经是奇迹了啊。 “慢点,媳妇儿,慢点儿吃,我做了好多饭。”玉笙箫皱着眉头看着云舒,怎么饿成了这样,该不会是一天都没吃饭吧。 他和她一起早晨出来,误过了早餐,但好歹让欧阳宇订了外卖,中午的时候在办公室里凑乎了一顿,云舒是不是连午饭都没吃? 想到这里,他很自责,早知道她会不吃午餐,中午的时候他就应该约她一起去吃饭,可怜见的,怎么就饿成了这样? 吃了好半天,云舒才打了个饱嗝,摸着圆滚滚的肚皮诧异的说:“我好像忘了吃早餐和午餐,怪不得这么饿。” “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这样吧,每天吃饭的时候,咱们午饭一起在外面吃,晚饭都回来做,好不好?”玉笙箫问。 “好啊好啊。”云舒欢脱的答应了,她当然得答应,如果不是因为中午休息时间太短,大家通常都在食堂解决,她很希望午餐也由玉笙箫来做呢,毕竟,她家老公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啊。 吃过饭,玉笙箫收拾完碗筷,解开围裙,来到客厅,发现那小女人正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是一部狗血的爱情剧,男主角得了绝症,女主角每天悉心照料,两人生死离别,哭哭啼啼的。 云舒一个劲儿的抹眼泪,擤鼻子,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玉笙箫坐在她身边说:“傻丫头,那都是假的。” 云舒抽抽噎噎的说:“谁说是假的,都说故事基于生活,没有生活中的实例,他们能写出这么感人的故事吗?你就是不相信真正的爱情,冷血无情。” 玉笙箫算是明白了,他今天可算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被她一抓住机会就报复一下子,真是让人无奈啊。 他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钟表,指针已经指向了十点钟,白天一直在忙碌,大家都很累了,这个时间,上床睡觉最好了。 他一伸手,轻而易举的将云舒抱坐在双膝上,搂着她的腰问:“媳妇,超过十点睡觉对皮肤不好,我媳妇儿这么鲜嫩白皙的皮肤,因为熬夜变粗糙就不好了,要不,咱们就早点休息吧?” 正好一集电视演完了,云舒揉揉眼睛,今天心神俱疲的,还真是累了,她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的说:“那睡吧。” 玉笙箫一听,喜出望外,将她放到在腿上,俯身就吻了上去。 云舒忽的推开他,“你干嘛?我说是去睡觉,单纯的睡觉,什么都不做的睡觉,我真的很困了。” 玉笙箫有些委屈的咬了口她诱人的红唇,死皮赖脸的说:“媳妇儿,睡前多做运动可以让夫妻双方心情愉悦,心情愉悦不容易生病,心理年龄低,可以永葆青春,而且,我特意派人换了沙发,你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有什么不同? 云舒闻言,转头看了看身下的沙发,还真不是原来那个了,现在这个沙发面儿宽了许多,躺在上面,不像是沙发,倒像是一张舒适的大床啊。 “为什么换沙发?”云舒觉得之前那个沙发也很好啊,刚买了没多久,坐上去软软的,很舒适。 “这沙发有种特殊功能,就是......嗯......”玉笙箫一边忙活着用牙齿咬开她的衣扣,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你没发现睡上去有种很荡漾的感觉?嗯......这是情趣沙发啦。” 经玉笙箫这么一提醒,云舒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躺在这沙发上,有种大海中随着波浪起伏的小船只的感觉,那种起伏的眩晕感,如果再加上......额......某只狼作祟的话,的确很美妙。 云舒承认,和玉笙箫厮混这段时间,她的脸皮厚度在增加,对那种事情的向往程度在增加,再加上玉笙箫的撩拨,好吧,她缴械投降了。 最后那一刻来临时,云舒感觉自己被漫卷到了云端,舒服的想要尖叫,他的精华喷洒在体内,热热的,带着些力度。 很奇怪,今天的感觉真的非常奇怪,她觉得某些东西正奋勇的往她体内钻,最后咬合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她想起今天和古董店老板做的交易,用十年寿命换取一个孩子,难道说,一次就成功了?她坐起来,摸了摸肚子。 玉笙箫刚刚奋战完,浑身上下透着慵懒和性感,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问:“媳妇儿,舒不舒服,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不行。”云舒神情严肃的说:“我感觉这次真的怀孕了,听说,在怀孕初期,不能纵欲过度,否则有流产的危险。” 玉笙箫愕然,他头一次听说怀孕能感觉出来,她的体质很特殊吗? 虽然心里还是痒痒的,但他还是选择尊重云舒,两人去浴室洗了澡,然后回卧室去睡觉。 夜里,许久没有出现的那双眼睛又出现了,依旧是忧郁的望着她,欲语还休,云舒可没忘记,上次在普罗旺斯薰衣草城堡里游泳时,就是这张脸的出现,吓得她险些溺亡,太可怕了。 第027章 人生是悲剧 可是,比看到她更可怕的是,她能感觉到这张脸的主人的忧郁,伤心,痛苦,纠结......,那么复杂的情感一瞬间袭来,她难过的想哭,不知因为什么。 玉笙箫半夜口渴,起来喝水,忽听耳边有嘤嘤低泣,他忽的转过身,以为云舒还在因为白天的事情而伤心,却发现那傻丫头眼睛紧闭,眼角垂下泪滴,已经沾湿枕巾。 而她,并没有醒来。 “云舒,云舒,媳妇儿?”玉笙箫伸出手想把她推醒,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吓到她的好,改为轻声呼唤。 一连唤了十几声,云舒不仅没有醒来,反而转了个身,继续睡觉去了,玉笙箫趴到她面前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她不再抽噎了,这才放心的下地去喝水。 清晨醒来,云舒觉得眼睛有些肿胀,下地来到穿衣镜前,照了照才发现,一双眼睛肿的和胡桃似的,简直没法儿看了。 她用冰袋敷了敷,稍微好些,一转头,玉笙箫立在她身后,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欲语还休。 “怎么了?”云舒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不由得用手摸了摸,什么都没摸到。 “你昨天晚上因为什么哭?还是为昨天的事情难过吗?”玉笙箫真的十分歉意,昨天让她那么失望,那么气愤。 “没有啊,我没记得哭过,你做梦了吧?”云舒笑了笑,又开始用冰敷眼睛。 玉笙箫虽然觉得诧异,不明白不过过了一个晚上,她怎么像失忆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转念一想,有的时候他也做梦,早晨醒来时,也不记得梦里的内容了。 “我把水曼云保释出来了,她那件事基本解决了,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接她,两人说开了也好,免得你又心存歉疚。”玉笙箫说。 “好啊。”云舒收了冰袋,开始洗漱,等她忙活完,玉笙箫已经做好早餐,早餐不是那么丰盛,但胜在有营养,有煎鸡蛋,燕麦粥,小肉饼,和小菜,很合云舒的胃口。 吃过早餐,两人一起来到公安局,水曼云是暂时关押,还没有被起诉,玉笙箫通过昨天一天的努力,已经想方设法的解除了水曼云的起诉,让她得以被保释出来。 水曼云被带出来时,脸上的神情依旧是冷漠淡然的,只有在看到云舒的时候,情绪才开始激动起来。 她冷笑一声说:“哼,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云舒觉得很无辜:“不是啊,笙箫花了好大力气把你保释出来,虽然这件事和他没关系,但我还是觉得对不起水伯伯,所以今天特意来接你,喂,你这个人要不要那么胡搅蛮缠啊,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水曼云仰头大笑三声,然后一来不屑的说:“把我送进去,然后又捞出来,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中,还厚颜廉耻的来向我示好,有你们夫妻这么无耻的人吗?” 云舒也怒了,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明明笙箫说,昨天整她的另有其人,她怎么就一口咬定是他们夫妻呢? 不过也难怪,谁让他们刚闹了矛盾,紧接着水曼云便被抓起来了呢,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水瑶的事情,如果知道了,还能这么平静也不算是真爱,如果不知道的话,等她出去后知道了,会不会更加迁怒于他们夫妻呢? 想到这里,云舒涨上来的怒火又消下去一些,她冷冷的看着水曼云说:“你到底要不要走,再磨叽索性就呆在这儿吧,我们可真的不管你了。” 水曼云回头望了眼冷冰冰看守所,心里一阵后怕,她毕竟是个娇滴滴的小姐,过去的二十几年都没怎么受过委屈,昨晚在看守所呆了一夜,就受尽了折磨。 没有进去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里面有多可怕,那是个恃强凌弱的世界,里面的犯人才不管你是不是官小姐,有没有身份地位,她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你服输,认她们做老大。 而且,那些女犯人通常都很变态,虽然她是同性恋,但绝对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从小到大,她也只爱水瑶一个,只愿意和水瑶做亲密的事情。 那些女犯人就不同了,她们可以随便欺凌任意一个女犯人,只要是被她们看上了眼的,而且,欺负的手段通常都是令人发指的,绝对是重口味的。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监狱长特意安排一名警官在外面看着,她恐怕就已经被她们得手了,撇过她的性取向不说,她的姿色的确上乘,身材也不错。 不,她才不要再回那个地方。 想到这里,她紧走几步,跟上云舒和玉笙箫的脚步,虽然恨他们夫妻要死,却还是不得不向他们低头,这让水曼云憋了一口闷气,怎么也抒发不出来,堵在心口,像压着大石块一般,很不舒服。 看云舒我小鸟依人般依偎在玉笙箫身侧,她忽然想起昨天她那可笑又可悲的双亲,水政委根本就没来,只派警卫员来传了句话,让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知错能改,认真反省。 去他娘的反省,他这不是来传话,这分明就是告诉她,你就安心做坐你的牢吧,你老子我不会管你的。 她妈倒是破天荒的露了一次面,行色匆匆,脸露焦急,让她有了一瞬间的感动,然而,她一张嘴,便让她对父母的期望尽数落空。 她永远也忘不了,高贵优雅的水夫人慌慌张张的向四处望了望,压低嗓门说:“曼云,你和我们总公司做的那单生意,账目处理的清楚吗?如果不清楚,妈妈给你的秘书传话,让她弄干净些,不要连带着总公司也完蛋。” 水曼云望着她年轻美丽的像是刚过四十的母亲的脸,心中涌现出一阵阵的悲哀,原来,她从小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没人关心,没人爱护,爹不疼,妈不爱,从小就是个尴尬的存在,也就是她的水瑶能真心关心她一些。 可是,她的水瑶怎么能有能力进入这里呢?能进看守所里探视也是需要有钱有势力的啊。 水曼云回忆着,美丽的脸上面无表情,眼角却渗出些许泪水,算了,她的人生本来就是个悲剧,多想无益。 想起水瑶,她就思念的厉害,从看守所的警察手里把自己的物品拿过来后,她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迟迟没人接,最后终于接通,然而,接电话的不是水瑶,而是一道陌生的男声“,你好,请问你是水瑶的家属吗?她自杀了,刚刚送到医院抢救......” 听到这个消息,水曼云已经不会思考了,耳朵便就盘旋着一句话,她自杀了,刚刚送到医院抢救。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哪家医院,快告诉我哪家医院?” 那边的医生愣了一下,紧接着报了一家医院的名字。 云舒和玉笙箫听到动静一回头,正好看到水曼云凶神恶煞般的怒瞪着他们,大吼:“去仁爱医院,快,快点儿。” 云舒愣了一下,迅速和玉笙箫上了车,拉着已经有些神经错乱的水曼云飞速赶往仁爱医院。 来到医院时,水瑶刚被从急救室里推出来,手腕上缠着一圈纱布,脸色煞白,毫无血色。水曼云害怕的浑身哆嗦,她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轻声呼唤:“瑶瑶......”。 云舒拽着从她身边经过的一位大夫的衣袖,焦急的问:“这位小姐怎么样?有生命危险没有?” 那位大夫摇摇头说:“幸好送来的及时,失血量不是太大,命是保住了,不过,病人的求生意志很不坚定,需要家属和心理医生及时做心理辅导才行,不然,万一她还是想不开,你们还真是防不住她下一次再寻死。” “瑶瑶,瑶瑶......”水曼云双眼含泪,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双眼紧闭的水瑶,哭的像泪人一般,不管她内心多么坚强,始终也是个女人,看到心爱的人躺在病床上,的确是非常大的打击。 眼下这种情形,云舒和玉笙箫还真是不适合离开。云舒开始后悔,前天就不应该和玉笙箫一起去吃烤肉,不去吃也就不会遇到水曼云,不遇到她,也就没有后面这一系列的事情。 可是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水曼云平复了心情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一抬头,看到他们夫妻还在,顿时脸色不好看了:“你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看我们笑话吗?滚,统统给我滚。” 云舒还想解释些什么,却被玉笙箫握住了手,他对她摇了摇头,在这个时候,她说什么,水曼云都不会听进去,继续留下只是自取其辱。 好在,水瑶已经没事了,他们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从医院里出来时,聂家老爷子由聂家大姐搀扶着来到医院,看到玉笙箫和云舒便问:“你们是来看曼云的吧?峥嵘那小子呢?怎么不见他来?” 瞧瞧那边儿子的准媳妇都有孩子了,这边老爷子还被蒙在鼓里,一个劲儿的要儿子对另外一个女人示好,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云舒急忙说:“聂老,我们最近和聂少没有联系过,要不,您给他打个电话吧?” 聂老爷子点点头,转头对聂家大姐说:“大丫头,给老幺打个电话,让他火速过来一趟,水小姐出了这种事,他这个即将跟人家订婚的人能不露面吗?” 第028章 两难 云舒在心里慨叹,这老爷子不知在想什么,医院里面那个明显的没把心思放你儿子身上,你还非让你儿子上赶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再说,那也得你儿子愿意贴才行啊。 玉笙箫态度尊敬的对聂老爷子说:“聂老,我和云舒家里还有点儿事儿,这就离开了,您要是有什么事,尽管给我打电话。” 聂老点点头,“你们两口子忙去吧,有事打电话。” 说着,聂老爷子就由聂家大姐扶着进了病房里面。最后不知密探了什么,总之,在当天晚上的时候,云舒便听到了一个惊悚的消息——聂家与水家正式联姻,将于下月初一举行订婚仪式。 这个消息还是尹诺哭哭啼啼的打电话告诉她的,当时她正在看书,考研的资料有些日子没翻了,临近考试,还真不能放下。 尹诺边哭边说:“妹子,我决定了,去你的薰衣草城堡里住上一段时间了,让聂峥嵘那个混蛋和他的同性恋妹妹快活去吧?”尹诺说这话时,明显的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云舒顿了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就奇怪了,水曼云那么珍视她和水瑶的感情,又怎么会同意和聂峥嵘订婚呢?这消息简直是太惊悚了。 “诺姐,你先别急着哭,姐夫怎么说?他同意了?”云舒话音未落,便被尹诺打断:“不许再叫他姐夫,他马上就成别人的丈夫了,这么叫简直就是在讽刺我。” 得,甜蜜的时候,一个姐夫哄得尹诺心花怒放,不高兴的时候,连姐夫这样的字眼都不能听。 都说怀孕的女人大多情绪反常,脾气暴躁,现在看来,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云舒不得不认命的放下书,拿起背包往外走,不管怎样,诺姐的身体是当下最重要的,她必须过去安慰她一下。 云舒去车库开了她那辆甲壳虫,路过超市的时候顺便进去买了点营养品,孕妇需要足够的营养,才能让腹中的胎儿快速健康的成长。 路过货架的时候,她盯着上面的乌梅,口水都快冒出来了,感觉好喜欢这个味道,嗯,带回去尝尝。 云舒一连抓了五袋乌梅放进购物车里,然后又买了些新鲜水果,孕妇奶粉什么的,走出去结账的时候,见到了一个许久没见的人——穆铁。 上次见他还是在他和秦凤的婚宴上,秦凤是个烈性女子,忍受不了他对她的隐瞒和欺骗,就在婚宴上,当着众多亲朋好友的面儿,从宴会厅的窗户跳了下去,用自己的鲜血书写了对一个男人背叛的控诉。 从那天后,穆铁的公司股票就大跌,一度跌到最低点,又听说穆铁意志消沉了一段时间,最近似乎才开始振作起来。 不过,听说都是听说,只有眼睛看到的才是事实,因为,云舒看到穆铁的臂弯正挂着一个性感热辣的美女,露背装,超短裙,眼神赤果果的热烈。 两人耳鬓厮磨,好的就像一人似的,根本看不出前不久才死了未婚妻的样子,看来,秦凤也许曾经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但他的心太大,能给她的位置有限,即便她死了,换来的不过是短短时间内的意志消沉,然后就是彻底被他从心里抹去的结果。 云舒对这种负心薄幸的男人向来没什么好感,一边觉得他身边的女人眼睛瞎了,前车之鉴还不够警醒她吗?一边又暗骂自己,这根本就不关她的事好吧,管那个闲事做什么? 她推着购物车目不斜视的往结账台走去,穆铁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只见他揽着那女人的腰,微笑着走过来,眸中神色未明的看着她。 “玉夫人,好久不见了。” 云舒一脸迷茫的看着他,良久才想起来似的拍了一下后脑:“哦,穆先生,前段时间听说您为您妻子守孝去了,怎么,她的孝期过了?” 穆铁此人,撇过人品不说,单说外貌,其实长得是相当英俊,高大帅气又多金的男人,走到哪儿都是回头率百分之二百,唯独到了云舒这儿,没用。 在云舒眼里,他就是个大众脸,丢到人群中都没有多特别,根本找不出来的那种,当然,即便能找出来,这种人渣,云舒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她故意提秦凤的死,其实又是多管闲事了,可看到穆铁脸色大变,恨不得掐死她的样子,她还是在心里小小的爽了一把,这个男人,其实也没少害她家玉笙箫,能出口气的时候,就不要放过这样的机会吧。 穆铁此人,相当的冷血无情,任何人任何事在他心里只会被区分为两种,一种是有利用价值的,一种无利用价值的。 对于有利用价值的,他当然会使出浑身解数去利用,比如秦凤,她的价值就被他利用了个干干净净,最后连她的命也用上了。 而对于没有利用价值的,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一脚踢开,云舒不知道他曾冷血的踢过多少人,但现在却很明白,从他那杀人的眼神里看出,他已经很恼火了,再不快点儿走,他恐怕杀了她的心都有。 “拜拜。”云舒推着车迅速结了账,逃离现场,决定以后也躲这个危险的男人远远的。 穆铁望着云舒的背影,将怀里的女人搂紧,低头问:“我有没有魅力?” 女人嗲声说:“穆总,您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光是被您抱在怀里,我都觉得骨头酥软,不能自已了呢。” 穆铁冷笑:“那是因为,你就是个婊子,没有男人上你的时候,你就饥渴难耐。” 女人神色大变,还想撒撒娇,但看了看穆铁的脸色,还是明智的闭了嘴,他是金主,只要高兴,随便怎么骂好了。 云舒拎着一大包东西来到尹诺家,尹诺正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邹女士怕她想不开,在她身边一个劲儿的安慰,倒是不见聂峥嵘,不知道他是被尹诺一气之下撵走了,还是出去解决这个问题去了。 云舒和邹女士打了招呼,把东西放到地上,然后来到尹诺身边,拍拍她的肩问:“诺姐,还生气呢?聂少肯定不愿意,这事儿是他家里擅自做的决定吧?” “我才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名义上和水曼云是男女朋友关系已经够让我恼火的了,如果再和她订婚,就算水曼云是个同性恋,我也绝对不要他了。” 云舒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聂峥嵘。 她在想,怎么聂家一下子就觉得和水家联姻了呢?不怕水曼云的名声连累聂家吗?今早聂老爷子才去见过水曼云,晚上就登报发表了这样的消息,是不是太巧了点儿? 难道,水曼云为了报复她,将聂峥嵘和尹诺这段不伦的恋情告诉聂老爷子了?一想到这种可能,云舒立刻觉得如坐针毡。 她坐卧不宁的待了一会儿问:“诺姐,聂少去哪儿了?” 尹诺这会儿是一提聂峥嵘立刻炸毛,没办法,只好由邹女士代答:“他会聂家去了,老爷子叫他,连正阳也一起去了,我总觉得,今天这件事不简单,该不会是诺诺的事情被老爷子发现了吧?” 云舒也是这么想的,说起来,她还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惹怒了水曼云,玉笙箫就不会说要报复她的话,如果没有说那些话,就不会有居心叵测的人利用他们的矛盾,如果没有利用这些矛盾,水曼云还和水瑶好好的,便不会想到要报复云舒,而直接报复云舒是不好下手,她就选择了先报复她的朋友? 天,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可真成了罪人了。 云舒欲哭无泪的握着尹诺的手说:“诺姐,这件事,可能是我连累你了。”说完,她就把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尹诺说了一遍。 说完后,尹诺也愣住了,这么一分析,似乎有可能,毕竟,从前聂家也逼婚,但不像现在逼得这么紧,老爷子给聂正阳和聂峥嵘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可一点儿都不客气。 云舒着急的在地上转了个圈,忽然想起一个人可以帮他们打探消息,那便是正在你闹离婚的聂家二姐,尹诺为了帮她离婚,得罪了白海,被绑匪绑架,险些丢了性命,清白不保,这个节骨眼儿上,她的确可以回聂家打探一下消息。 “诺姐,要不,您和她说说,看能不能行?” 尹诺沉吟片刻,思忖着这件事的可能性,如果真的像云舒说的那样,聂家就一定是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聂家老爷子的手段,说不定下一步就是回来把她强行带走,去医院做手术,那样的话,她就什么都完了。 越想,她便越觉得后怕,急忙握着邹女士的手说:“妈妈,我不想失去孩子,我要生下来,您帮帮我,虽然现在情形不明,但我有预感,今天这事儿不会这么容易就完的,我要出去躲一段时间,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邹女士也是方寸大乱,一边是自己的丈夫和家族名誉,一边是自己唯一的女儿的身体健康,怎么选择都是两难啊。 第029章 发于情止于理 云舒也跟着急起来:“别犹豫了,诺姐,你先躲出去,我让笙箫联系一下私人飞机,即刻把你送走,送到一个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好了,别磨蹭了,快点儿收拾东西。” 邹女士叹了口气,算了,万事不能两全,她为了女儿,也就算是豁出去了,老爷子怪罪下来,就都怪到她一个人头上算了。 母女两一合计,觉得云舒的方法可行,便迅速收拾了东西,玉笙箫也是极其讲究效率的人,她们这边儿收拾完东西,他那边私人飞机也联系好了,欧阳宇开车将尹诺送到机场,为了尹诺的健康和安全,玉笙箫还将abc三位保姆又请了回来,专门照顾尹诺平日的衣食住行。 邹女士显然是不能跟着去了,她要是去了,这件事就有嘴也说不清了,只要尹诺走了,什么事就都死无对证,他们来个矢口否认,聂老爷子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尹诺乘坐的私人飞机刚刚飞上蓝天,那边聂家二姐就传来了消息,尹诺告诉她电话打到云舒到手机上。 聂家二姐甚是着急的说:“玉夫人,诺诺恐怕是麻烦了,不知什么人告诉爸爸诺诺怀了峥嵘的孩子,对老爷子来说,这就是聂家的丑闻,这个时候,老爷子正带着人赶往诺诺家,怕是要押送她去医院做检查了。” 云舒一阵阵后怕,幸亏刚才她的预感是正确的,现在只要尹诺走了,他们就还有时间去摆平这件事,就是不知道聂峥嵘现在怎么样,会不会已经被聂老爷子软禁起来了,不然,不会连一个电话都不打过来啊。 聂家现在就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聂峥嵘和聂正阳一进门,就被聂老爷子事先准备好的保镖按住了,论说,那些保镖要想敌过聂峥嵘,基本是不可能的,再多上几个也没什么用。 可聂峥嵘有自己的考量,他不想彻底把事情搞糟,万一弄得无法回头了,他和诺诺也就彻底完蛋了。 因此,老爷子派保镖按住他,他也就温顺的让按住了,要缴了他的手机,他也让顺顺当当的缴了。 然而,他实在没有估计到事情的严重性,以为老爷子只是要逼迫他和水曼云订婚,那样的话,他可以据理力争,他可以坚决反对。 没想到,老爷子开门见山的跑出了一个敏感问题:“峥嵘,你跟你老爹老实说,你和尹诺那丫头是不是在一起了?” 聂峥嵘当时就愣了,他和尹诺在一起这件事,知道的只有少数人,少数人里面,云舒和玉笙箫是可靠的,玉笙箫的那两个哥们也不会是那么无聊的人,而老也只又提出让他和水曼云订婚,那么,这个消息是水曼云告诉老爷子的? 水曼云为了掩饰她是同性恋,和水瑶有一腿的事情,特意找了他做同盟,两人装作表面上的男女朋友,然后背地里,各做各的事情去。 前几天,他还替水瑶解决了一个麻烦,虽然是云舒拜托的,但也算帮了水曼云的忙,她怎么能恩将仇报,把他和尹诺的事情说出去呢? 而且,水曼云说出这个消息对她自己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从前,他们是结盟关系,她保守聂峥嵘和尹诺的秘密,他保守水曼云和水瑶的关系,现在,她率先捅破窗户纸,是不想结盟了吗?不怕她和水瑶的事情泄露出去? 聂峥嵘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通,水曼云不喜欢男人,怎么会突然同意和他订婚?她不要水瑶了吗? 聂峥嵘心思百转,没有回答聂老爷子的话,聂老爷子心里便有了数,联想到最近聂峥嵘和尹诺那丫头不寻常的互动,他越来越觉得,水曼云说的是真的,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是聂家的大丑闻,如果被外界知道,不光聂家的名声有损,连聂峥嵘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的职位都保不住。 聂峥嵘是他最看重的儿子,是他聂家的希望,他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了他的前途,所以,尽管对尹诺那丫头印象不错,但既然她已经是聂峥嵘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他就必须要亲自把她挪开了。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声,喏丫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这可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而且,水曼云口口声声确定尹诺已经有了聂峥嵘的孩子,论说,以聂峥嵘谨慎的性子,如果尹诺有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小心隐藏着,不说出去,水曼云又怎么会知道? 但想到水曼云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那种确定的眼神,他又觉得,这一切一定是真的,说起来,尹诺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聂家目前唯一的孙子,虽然可惜,但,绝不能留。 聂老爷子年轻时就是个叱咤风云,手段狠戾,是个绝情的主儿,要不然,也不会明知道豪门媳妇的哭,还硬是让三个女儿选择了联姻,来维系聂家的荣耀。 所以,就算尹诺肚子里怀着的是聂家的孙子,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孩子生出来,这种事情,在聂家绝对不允许存在。 聂正阳一直冷眼观看聂老爷子的表情,当他看到老爷子目中冷光划过,便知道,这是下了决心了,想当初,他选择和素素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老爹,聂家掌握大权的聂老爷子,也是这般用雷霆手段想要拆散他们,最后,是他用自己的命威胁,才得以不带一分的从聂家净身出户。 刚从聂家出来的时候,他真的穷的身无分文,也就是素素还有些私房钱,两人就靠着那些少的可怜的私房钱,在m国从摆地摊开始,一步步扩大经营,才有了今天的商业成果。 所以,他可以断定,聂家老爷子若是心狠起来,才不会管聂峥嵘是不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尹诺是不是从小养在聂家的贴心的解语花。 他眉头紧锁,为还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尹诺和素素担心,现在,他和聂峥嵘被困在这里,连电话都被没收了,不就是防着他们通风报信吗? 那么,如果猜的不错,下一步,聂老爷子就会带着人去家里,将尹诺带去医院,逼她人流,然后将她发配异国他乡,永远不许再踏入z国一步。 聂老爷子绝对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狠心做这种事情,看聂峥嵘惨白的脸色,一定也是猜到了这种结果,可是,他们两个被困在这里,还有办法联系外面吗? 聂正阳握了握拳,虽说对尹诺和聂峥嵘的事他不赞同,可一想到因为尹诺受到伤害而承受打击的素素,他的心就不可遏制的疼。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想想办法才是。 聂正阳不等聂峥嵘说话,先是“腾”的一下站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走到聂峥嵘的面前说:“老幺,爸爸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和诺诺在一起了?” 聂峥嵘先是一愣,不明白聂正阳为何要明知故问,聪颖如他,不过短短一瞬,就想明白的他的用意,当即满脸羞愧的低下了头:“大哥,我和诺诺是日久生情,不过,我们俩都是发于情止于礼,绝对恪守本分,不知爸爸听说了什么事,生气成这样?” 聂正阳气的浑身发抖,用手指着他怒叱:“发于情止于礼?如果是发于情止于礼,爸爸会气成这样?你老实说,你们两个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聂峥嵘很委屈的说:“大哥,这段时间你和嫂子都住在诺诺家里,平时你们都同进同出的,我可是连她几面都没见过,我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性格投脾,我对她心生好感也是在情理之中,可是,诺诺她并不知情,如果她知道我对她的心思,一定不会和我走这么近,所以,大哥,请你一定不要告诉她我的这种心思。” “你说说你,叫我说你什么才好?爸爸一生最大的希望就是你,希望你在军部前途一片光明,希望你光耀聂家门楣,你怎么能有这种事情发生?你说诺诺不知道,你没表白过吗?” “大哥,暗恋她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怎么敢让她知道?诺诺从小就对我像长辈一样依赖信任,我不能自己把她对我的信任给毁了,对不起,大哥,我错了。”聂峥嵘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他将所有的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就是想减轻聂老爷子对尹诺的不满情绪,他将对尹诺的感情说成是暗恋,那么,水曼云说的事情就不是实情,不过,问题时老爷子能信吗? “峥嵘,虽然你认错态度很诚恳,但是大哥仍旧不能信你,既然爸爸听说了你和诺诺的事,那就说明此事有人知道,如果你们没有不当的举止,又怎么会被别人知道?峥嵘,诺诺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聂正阳一脸痛色的问。 “大哥,要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这件事和诺诺绝对没有关系啊。”聂峥嵘也是一脸痛色。 哥两演了一出戏,倒是把聂老爷子给迷糊住了,水曼云是和他说了些事,但是,现在他倒是拿不准那丫头说的是真是假了,如今之计,还是先见到尹诺那丫头再说吧。 第030章 心理战术 “好了,你们两个也不用争论了,峥嵘,你就留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正阳,你陪我去一趟诺诺家,我必须亲自弄明白这件事,毕竟,这件事情对聂家的影响太大了。”聂老爷子发了话。 “对对对,爸爸,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弄清楚,绝对不能让老幺犯了糊涂,聂家再也丢不起人了。”聂正阳一脸忏悔。 他这样的态度,聂老爷子是满意的,因为当年,聂正阳执意要娶邹女士,和家里弄得不可开交,父子关系也出现了裂痕,虽然这些年聂家因为邹女士的无私奉献接纳了她,但并不代表聂老爷子心里就毫无芥蒂了,大家只是不说而已。 聂正阳如果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从而帮助他阻止聂峥嵘的这段不该有的恋情,那他还算不糊涂。 而且,解决这个问题,首先就要通过邹女士,聂老爷子也不好过于不给儿媳妇面子,这件事,能掖着藏着,就不要公开化了,毕竟不好听。 聂峥嵘对他被关在聂家老宅的事并不意外,但他还是担心尹诺,万一聂正阳也顶不住压力,聂老爷子非得让诺诺去医院那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里,他对罪魁祸首水曼云恨得牙根痒痒,他握了握拳,硬着头皮问:“爸爸,我知道我这种不该有的心思丢了聂家的脸,可是,我绝对不能容忍有人往我和诺诺身上泼脏水,您告诉我,水曼云究竟是怎么说的?” 这下子,轮到聂老爷子惊讶了,他挑挑眉问:“你知道是水小姐告诉我的这件事?” 聂峥嵘蹙眉道:“是啊,前几天发生了一件事儿,不知道您知不知道,这位水小姐新开了一家公司,为了牟利,她利用新公司洗黑钱,证据被送到了公安局那儿,她还被弄进局子里关了一天,水家那个养女水瑶您有印象吧?其实,水曼云是个同性恋,与水瑶有见不得人关系,就在水曼云出事后不久,水瑶也出事了,在宾馆里被抓,身边躺着过鸭,您知道这种事,对名门小姐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因着水家和聂家的关系,我知道后,就帮了一把水瑶,哪知,她竟想不开自杀了。” 聂峥嵘说得这些,有些是聂老爷子知道的,有些是不知道的,比如说,他知道水曼云利用公司洗黑钱的事情,那是水曼云亲口告诉他的,不过不是这么告诉的,而是说,洗黑钱的事,她被人黑了,这段时间,有人针对水家,连水瑶都被拖下了水。 外界已经都知道聂家和水家的关系,这个时候整水家,不知道是不是瞄上了聂家,她还吞吞吐吐的说,她知道聂峥嵘的一家私密事,然后就将他和尹诺的事情说了出来,然后站在聂峥嵘女友的角度上替他考虑,如果此事败露,那将对聂家造成致命的打击。 经她这么指鹿为马的一说,聂老爷子不得不信了这种说法,有人要对付聂家,先拿水家开刀,而水曼云说的如果是实情,那聂家就是把一个绝好的把柄送到了敌人的手中。 这个时候,想要查出谁在背后作祟是有难度的,那人既然敢拿聂家和水家开刀,必然就是有所凭恃,所以,他们能做的,就是把一切隐患都杀死在萌芽状态。 不管尹诺和聂峥嵘是不是有关系,也不管尹诺是不是怀了聂峥嵘的孩子,他都必须要送走尹诺,越快越好。 而且,他做了一个决定,见过水曼云之后就做出的决定,要给聂峥嵘和水曼云尽快举行订婚仪式,堵住悠悠众生的嘴。 所以,他听到聂峥嵘的说法并不惊讶,因为水曼云已经告诉他了,于是,他依旧脸色不善的说:“这我都知道,你还有什么要说?” “爸爸,你宁可让我和一个同性恋结婚,也不相信我说的话吗?”聂峥嵘很吃惊,聂老爷子要的是儿媳妇,孙子,这他了解,可是,和一个同性恋结婚,他们能产生爱的结晶吗?更何况,他根本就不会娶水曼云,死都不会。 “你说谁是同性恋?”聂老爷子更生气了,这小子真是愈发犯浑了,水家那丫头摸样好,品质好,在他们阶层中口碑甚好,他怎么就没听说过她是同性恋啊?哪儿有那么温婉端庄的同性恋? 聂峥嵘说:“就是水曼云,我亲眼见她和那个水瑶在咱家后院里做出不雅的动作,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都亲眼看到了,那还能有假吗?” 聂老爷子气的浑身哆嗦:“你说你小子,平时犯浑也就罢了,现在就为了不订婚,硬是把人家一个好好的闺女说成同性恋,你这是什么居心啊?” 聂峥嵘满眼失望:“爸爸,我说的都是实话,您就宁可相信一个没见过几次的女人,也不相信您亲生儿子说的话吗?” 聂老爷子怒吼一声:“你说对了,我就是不相信,要是相信你的话,尹诺肚子里的孩子恐怕都生出来了,我还蒙在鼓里,你还说你们清白,清白个屁。” 聂峥嵘脸色白了白,水曼云只知道他和尹诺有情,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孩子,那么,这件事是谁泄露的?当时知道情况的只有王子旭和他医院的那个主治大夫,莫非,是他们说漏了嘴? 父子两正在僵持着,家里的气氛很紧张,正在这时,被派来探听消息的聂家二姐匆匆忙忙进了屋,刚好赶上父子俩最后那一段激烈的争吵。 聂家二姐从来都是被按照大家闺秀的模式培养出来的,自己老爹说的话那就是圣旨,她从来没敢违背过一次,结果,依着老爹的要求嫁给了不学无术,就会玩女人的白海,害了前半生啊。 她眼神闪烁的看了看聂家老爷子,怯怯的喊道:“爸爸,您怎么了?” 聂老爷子火气正冲,看谁都不顺眼:“我能怎么了?还不是被你们这些不孝的子女气的,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聂家二姐委屈的撇撇嘴,没敢接话茬。 没想到,不接话茬也躲不过:“你倒是说说,怎么突然想起和白海闹离婚?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搞女人,只要正妻的位置还是你的不就成了,你怎么就犯糊涂的闹起了离婚,你说,离了婚你怎么办?名声有损,还能再嫁人吗?聂家也因为你和白家不相往来,值得吗?”聂老爷子声如洪钟的训斥道。 聂峥嵘最听不惯的就是老爹这种强调,他们可都是他的儿女啊,儿女生活不幸福,就为了聂家那个看不到摸不着的荣誉,就把儿女们的幸福全搭上,值得吗? 他觉得火从心里一股股往外冒,当即抬起头顶嘴道:“二姐被白海那个不要脸的欺负惨了,不光把不明来历的女人公然带到家里厮混,还对二姐拳打脚踢,聂家的女儿就那么轻贱吗?为了两家什么破关系,就要忍气吞声?如果白家把聂家看在眼里,还能纵容白海这么做?” 聂老爷子瞪大眼睛,关于白海厮混他倒是听说过,觉得男人在外面风流点没什么,只要回家还认得谁是自己老婆就行,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把女人带回家厮混,还公然打聂家的女儿,这真是给脸不要脸了。 “真有这么回事?”聂老爷子也觉得愧对女儿,转头问聂家二姐,聂家二姐素来害怕父亲,畏畏缩缩的点点头,然后缩到一边。 “真是个混账东西,老白家那两个老东西也不出来管管吗?” 聂峥嵘实在是无语了,老白家那两个老东西如果愿意管的话,白海也不会放纵成那个样子,就算他们愿意管,还得白海愿意听才行啊,夫妻之间,需要的是两个人共同经营,外力是不能帮上什么忙的。 因为有三位姐姐的前车之鉴,他才愈发佩服大哥的敢爱敢恨,为他付出一切的勇气和精神,而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再多的物质生活也敌不过精神世界的富足,两个人相濡以沫,哪怕生活不是那么富裕,也会过得蜜里调油,快乐惬意的。 聂峥嵘凉凉的发表态度:“爸爸,您觉得就照二姐那个性格,她敢去告状吗?就算去告了状,您觉得老白家是和人家儿子亲呢还是和儿媳妇亲?”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被聂峥嵘一阵见血的指出来,聂老爷子当即觉得理亏,吭哧了半天说:“那也不能随便离婚,一个女人离了婚,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离婚这种事,还是女人吃亏多些。” “如果婚姻已经像毒瘤一样潜伏在生活中,我觉得,还是尽早除去的好,免得哪一天毒瘤破裂,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聂峥嵘依旧据理力争。 聂老爷子一拍案怒瞪双眼:“你的问题还没说完,就开始议论起你二姐的事情了,你个混小子,你倒是说说,你和尹诺那丫头真是清白的?” 聂峥嵘慵懒的说:“清者自清。”其实,他打的是心理战术,大哥刚才那一通黑脸唱得,已经让本已确定的聂老爷子又开始动摇起来,这个时候,他如果表现的很怯懦,他老爹肯定又会怀疑,只有表现的坦坦荡荡,他才能相信诺诺的清白性,只要他相信了,诺诺暂时安全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第031章 疑心 “废话少说,我也是那句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所以,老大,你先陪我去诺丫头家里看看,如果情况的确如峥嵘说的那样,我就不追求了,你们两口子快点儿把那丫头带到m国去,该嫁人的嫁人,免得这混小子惦记,让我老聂家绝了后。” 聂正阳毕竟比聂峥嵘多历练了二十年,性格沉稳,懂得见机行事,见老爷子这么说,便明白事情有了转机,只要赶回家去,带尹诺离开,这件事也算结束了。 因此,他当即痛快答应道:“爸爸,您说的对,我们快点儿过去吧。”说完,给聂峥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聂峥嵘虽然仍旧提心吊胆的,却已经放心了不少,他大哥那个人,虽然平日里总是沉着脸,对他要求严格,可这件事他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便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斡旋。 云舒所料不错,她送走尹诺和邹女士赶回尹诺家不久,聂老爷子便带着聂正阳杀了回来,一进门便问:“尹诺那丫头呢?” 云舒“腾”的一下站起来,仔细观察了一下聂老爷子的表情,见他不是愤怒到极点的样子,心想着,这件事大约还没有彻底败露,便笑嘻嘻的迎了上去。 “聂老,您来了啊?真是不凑巧,我诺姐前些天和驴友去探险了,您知道她那个人,基本属于闲不住的人,一有功夫便要出去转悠转悠。” 驴友?探险?聂老爷子倒是听说过这些词儿,据说那些驴友经常不管不顾的出入一些危险区域,据说是寻求刺激什么的,做法很让人不理解。 尹诺那孩子性格跳脱,说她出去探险,他还真的信,记得她小时候,便经常在聂家后院里爬树,有一次从树上摔下来,把一条胳膊都摔断了,休学休了一个学期,真是让人不省心。 本以为她就此就会收敛了,谁知,胳膊好了还照旧,上树掏鸟窝,下河捞鱼,爬山登高,凡是女孩子不爱干的事情,她都干了个遍,活像一只小猴子。 也亏得她这个性格,才把聂峥嵘这混小子镇住,那些年那混小子抽烟喝酒不学好的时候,也就是尹诺这丫头想着方法收拾他,最后,聂家老幺才没变成黑社会老大,而成了军队里赫赫有名的军官。 说起来,老聂家还得谢谢诺丫头呢,如果这件事真是水曼云扯出来的谎,那他可不能冤枉了诺丫头。 聂老爷子的表情柔和了很多,云舒虽然小事情上迷糊,大事情上却绝对清醒,看到聂老爷子这副表情,便知道自己这一天怀柔政策用对了。 她兴冲冲的从桌子上拎起一包营养品走过来说:“聂老,诺姐出去玩的时候特意买了一堆营养品,时间比较赶,没来得及给您送去,让我今儿过来一趟告诉一下伯父伯母,正说给您送过去呢,您瞧,赶巧了吧,您正好过来了。” 聂老爷子随意往袋子里一扫,看到塑料袋里都是些大补的营养品,当即脸色又好看了一些。 “唉,诺丫头是个有心人,比我那混小子强多了。”他这么一说,云舒也不知道他究竟说的是哪个混小子,但管他呢,只要他肯想起尹诺的好,这事儿就不算最坏。 “不过。”老爷子话锋一转,“我怎么听说她今早还在家里呢,现在就凑巧出去玩了,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啊?” 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云舒那一番话,并不能彻底打消聂老爷子的疑心,他本着眼见为实的原则,一定要确认尹诺的身体状况才行。 聂正阳是跟着回来的,回家一看尹诺不在,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这丫头肯定是得到什么风声,提前躲出去了,不过,俗话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聂老爷子这关,迟早还得过啊。 说话间,玉笙箫过来了,一进门,便知道聂老爷子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把尹诺用私人飞机送走了之后,便从王子旭哪儿开了一份证明,赶到尹诺家了。 时间刚刚好,他一看到云舒,立刻关切的走过来,扶着她的胳膊说:“媳妇儿,你都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注意身体,我就是出去一会儿工夫,你就跑出来了,上次尹诺陪你去医院的时候,医生不是说了吗?怀孕的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最容易流产,你要注意啊。”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份怀孕证明和医嘱,拍到桌子上,恨铁不成钢的数落云舒:“你瞧瞧,大夫怎么写的医嘱,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听话呢?” 云舒把头低的低低的,认错态度十分好:“老公,我错了,以后一定注意。” 聂老爷子的视线从那份医嘱和证明上扫过,他人虽然老了,但因为坚持锻炼,眼睛还是挺好使的,看清楚那份证明的内容后,目露诧异。 难道说,水曼云说的怀孕,其实是她弄错了,根本就是云舒怀孕?这可是太大的误会,如果给尹诺那丫头造成了名誉损失,他可就罪过了。 想到这里,聂老爷子不动声色的说:“原来尊夫人怀孕了,真是恭喜啊。”他心想,什么事情,等云舒十个月之后不就明白了吗?她这个时候如果怀孕了,那是皆大欢喜,如果没怀孕,那就说明怀孕的人是尹诺无疑。 玉笙箫微微一笑:“谢谢聂老。” 聂老爷子叹息一声:“我本来打算过来看看诺丫头,有些日子没见了,没想到来的不凑巧,她居然和什么驴友出去了,那就等她回来再说吧。” 聂老爷子人是走了,但却留下了两名保镖日夜监视尹诺的住宅,只要尹诺一露面,便立刻告知他。 聂正阳是知道自己老爹这种脾性的,依着他多疑的性格,绝对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尹诺,因此,他和邹女士还是尽早离开的好,并且,尹诺在孩子没有出生前,绝对不能在这里和m国露面。 聂峥嵘被聂老爷子困在家里,那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如果抗衡不过,老爷子非得让他和水曼云订婚的话,那恐怕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云舒忙活了一天,还担惊受怕的,回到家里,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她软软的靠在玉笙箫的肩膀上,皱着眉头说:“笙箫,你说相爱的人怎么那么不容易在一起呢?” 玉笙箫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说:“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云舒苦着脸说:“可是,我们的日子过得也不顺当,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找上咱们,总是感觉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操纵咱们的生活,这种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的日子,过得真是胆战心惊啊。” 一听这话,玉笙箫以为她是厌倦了和自己在一起,当即紧张起来:“媳妇儿,虽然生活是不顺当了些,可只要咱们两个恩爱,一直在一起,就谁都不能把咱们怎么样,堡垒都是从内部分化的,我们一定要坚定信念,团结一致。” 云舒“扑哧”一声乐了:“怎么听着你这话这么像宣传语呢?” “呵呵,属于咱们两个的宣传语,怎么你不爱听?”玉笙箫在她额上亲了一口,他的小媳妇啊,最近越长越水灵了,那皮肤叫一个嫩啊,每天晚上都看的他心痒难耐。 不过,看在她今天劳心劳神的份儿上,就暂时放过她吧,他的目光恋恋不舍的从云舒脸上移开,将她打横抱起,往浴室走去。 “媳妇儿,去洗个澡,洗掉一身疲乏,咱就早早睡吧。” “嗯。”云舒进了浴室,以为玉笙箫马上又会化身为狼,来一场浴室夫妻大战,没想到,那家伙很识趣的躲回了卧室,嗯,知情知趣,不错。 云舒偎依在玉笙箫怀里,一夜好眠。 也不知道最近真的是霉运临头呢,还是怎么着,第二天一早,有一个令人不愉快的人打来电话。 吴茵姨妈自从从国外回来,一直安安分分的躲在玉笙箫母亲的庄园里,不见人影,云舒以为她真的改头换面了,没想到,仅仅安分了一段时间,她就又安按捺不住了。 玉笙箫挂了电话,回头看了眼云舒,叹了口气说:“咱们这边儿一忙,我倒真的把姨妈的生日给忘了,往日都是艾米陪在她身边过的,今年艾米没了,姨妈一个人孤零零的过生日,也怪可怜的,不如,咱们去陪她一起过吧?” “我如果说不同意,你也一定是要过去的,那我又何必自讨没趣?”云舒撅撅嘴,上次在那个庄园里的不好的记忆回忆起来,那窗户上白色女鬼的身影还没有弄清楚原因,成了一直悬在她心头的石头。 “我知道你对那个庄园抵触,毕竟上次发生过那么不愉快的事情,不如这样,我们把姨妈请到咱家来,在咱家里开生日派对,把柳乘风,王子旭他们都叫过来,人多热闹,她也就不好做什么事情了。” 云舒觉得这个点子不错,就同意了。 玉笙箫派了玉家的司机去庄园接吴茵,找的借口是最近公司忙,腾不开手亲自去接,吴茵心知肚明,这一定是云舒在搞鬼,但那又有什么办法?笙箫被云舒迷得七荤八素的,都快不认识她这个姨妈了,她再搞鬼又有什么用? 第032章 震撼 玉笙箫给王子旭打了个电话,王子旭被电话叫醒的时候,柳乘风正一丝不挂的躺在他身边,他看着柳乘风,惊得险些没有抓紧手机。 他颤巍巍的“喂”了一声,那边的玉笙箫便听出了异常,戏谑的说:“子旭,你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怎么声音都颤抖着?” “哪有?”王子旭立刻强作镇定的说:“我刚睡醒嘛,被你吓醒的,当然要缓冲一下了,老大,究竟有什么事?” 玉笙箫说了安排,王子旭立刻拍胸脯说:“没问题,兄弟一定去,哦,柳乘风啊,我最近没见过他,你自己跟他说吧。” 柳乘风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不满的说:“美人,我明明就睡在你身边,你怎么说最近没见过我?” 王子旭一看到他,就惊恐的不可自抑,他一骨碌翻身下床,找了衣服套在身上,指着他说:“你说,你昨天怎么又躺到我床上了?还,还——”。 他就不好继续说下去了,因为昨天即便他记忆不深刻,也知道他和柳晨枫又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了,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又有了第二次,说明了什么? 柳乘风很委屈的说:“美人,你忘了,昨天你在酒吧喝醉了,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你,把你带回你家,然后,后面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了,经过这两场事情,我算是认清楚了,弯的就是弯的,掰不直了,兄弟,咱两就在一起吧,难得知根打底的。” 王子旭头疼的捂着耳朵蹲下去说:“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我们不能在一起,绝对不能在一起,那样的话,你家父母怎么办,我父母怎么办,世人会怎么看我们,不行,一想到那种情况我就要疯了。” 柳乘风也想过这种事情,可是,混了这么久,他也是最近才认识清楚自己的性取向有问题,念书的时候,他就只对男生有冲动。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应该是初中出现第二性征的时候,大家都忙着找女朋友,只有他喜欢看那些长的白白嫩嫩的小男生,甚至还想凑近了亲亲他们。 这种隐晦的心思他一直没敢告诉别人,长大后他去找各样女人尝试,可是,越是尝试,心里就越是空落落的,仿佛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直到上次,他和王子旭发生了那件事后,他才发现自己久旱的心又湿润活络起来,他可以确定,他喜欢美人,离不开他。 而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美人也明明对他有感觉,只是,他太害怕这种隐晦禁忌的恋情了,一直不敢承认而已,既然他不敢承认,那就让他勇敢的迈出第一步好了。 柳乘风也是一脸迷茫,他们两个人两情相悦倒是好说,关键是,这种事情被家长知道了怎么办?柳家和王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家里的继承人出现这种问题,是会要贻笑大方的,他几乎能预见,他们一定会用各种办法将他们掰正常,而那个过程,是他不愿意承受的。 王子旭短暂的迷茫过后,马上回过神来,指着柳乘风的脸说:“你快点儿滚,从我家滚出去,以后咱俩得有多远躲多远,不能再往一起凑了,柳乘风,不是我不讲哥们义气,而是我们这关系变了质,没办法再相处了。” 柳乘风愕然,继而难过的看着他:“美人,咱们从小就在一起,比亲兄弟还要亲,你这是要恩断义绝吗?” 王子旭也有些不舍,可是不舍又能怎么样?他们两个在一起注定是没有结果的,承认,他对柳乘风也不是讨厌的,甚至可以说有些喜欢,昨天那种事情,如果不是你情我愿,怎么可能滚到一起去?可是,人生在世,不可能就这么自私自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不能做一个自私不顾家庭的人啊。 “如果是共同朋友的聚会,我们可以一起出现,装作没什么的样子,但是除此之外,就不要见面了,没有见面的必要,我要尽快找个女人结婚,你也动作快点儿,对于孝敬老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传宗接代更重要。”王子旭叹了口气说。 柳乘风知道王子旭说的是心里话,在情在理,他也无法拒绝,只是,他怎么也舍不得这个兄弟。 “美人,我想,再抱抱你。”柳乘风向前一步,深情注视着王子旭,这个兄弟,从小的时候就长得是最漂亮的,那比女人还要白还要细的皮肤,那纤细的蜂腰,每一处都让他疯狂的喜欢着他,可是,以后再也不能在一起了,他真的很难过,心脏就像被刺穿了一样,痛的不能说。 王子旭垂下胳膊,满眼忧色的看着他,没有拒绝,柳乘风将他揽入怀中,用尽全身力气,仿佛想把他嵌入骨血,永不分离一般。 这个拥抱真的是那么简单和纯粹,良久,柳乘风放开他,伤感的说:“兄弟,好好过,不然,我的心里会不甘心。” 王子旭点点头,轻轻的说:“你也是。” 云舒和玉笙箫出去采买,家里的大厨选了玉氏旗下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两名,助手若干,家庭派对来的人多的话,做饭很费功夫。 等他们从菜市场买了菜回来,去接吴茵的车也刚好进了院子,欧阳宇拉开车门,将吴茵恭敬的扶了下来。 云舒和玉笙箫双双迎出去,对于这个姨妈,云舒是打心眼儿里热络不起来,她就是事儿妈的代表,一出现,代表着事情不断。 “姨妈,回国这段时间您过的可好?”玉笙箫过去扶着吴茵的胳膊,不管她曾经怎样使诡计对付过云舒,她都是悉心抚养他长大的姨妈,过去的云舒已经不计较了,只要姨妈她一心向善,也许,后面的日子,他们可以一起幸福的度过。 “过的很好,很平静,除了有些想念艾米,其他的,很顺心,我本来就在庄园里住了那么多年,回到熟悉的地方,又每日念经,心静了不少。”吴茵说话时,目光不再如过去那般凌厉,微微有些柔和。 云舒跟在玉笙箫后面,探究的目光在吴茵脸上扫了扫去,也跟着玉笙箫问候了一声:“姨妈好。” “嗯。”吴茵破天荒的对她笑了笑:“云舒最近胖了些,气色甚好。” 听到这话,看到她脸上的微笑,云舒直觉的不真实,这是过去那个屡屡针对她的吴茵姨妈吗?这是那个盛气凌人搧她耳光的吴茵吗?这是哪个趾高气昂站在学校门口警告她的吴茵吗? 如果不是对她这张贵妇脸印象深刻,云舒几乎以为她出现了错觉,认错了人,她调整了一下呼吸,勉强笑道:“谢姨妈惦记,最近是胖了。” 吴茵这次回来,没有像上次那样穿的像个花枝招展的贵妇,浑身上下缀满了金银首饰,恨不得告诉所有人,她是个贵妇,有身份有地位的贵妇。 这次则不然,她穿着朴素,颜色偏深,素颜,头发简单盘着,没有了那些脂粉的装饰,皮肤上的皱纹便露了出来,不过,这样素净的她比原来多了些安定祥和,少了些凌厉和俗气。 玉笙箫也觉得惊讶,吴茵姨妈从十岁时就开始陪在他身边,其实,与其说是陪,不如说她充当的是保姆的角色,在他和玉恒远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监管着他,不让他出事,吃好穿好而已。 那时候,他对和母亲是姐妹的吴茵姨妈很亲近,总觉得亲近她就是亲近了自己的母亲,心里也能少留一些遗憾。 多少次打雷的夜晚,他惊慌失措,都是吴茵姨妈陪着他,一夜不眠,当然,姨妈是个俗人,有她自己的一些俗事,比如穿着打扮,不知是因为年少时因穿着不好落下遗憾,还是真的就有那种一夜暴富的心理,总之,她的打扮,玉笙箫从来不敢恭维。 他跟姨妈在一起相处名儿上说的是十几年,其实也就是每年的寒暑假过去那么一段时间而已。 即便他和玉恒远相处不好,玉家也绝对不允许他这个长子不学无术,缺乏内涵,所以,每个休息日,他都被那些课外班排满了日程,不要诧异玉笙箫的多才多艺,每个人的成功并不是一出生就成功的,而是通过后天的努力。 那些年,他真的十分努力,拼命的学习,拼命的出人头地,把业余时间都排满了,让他的大脑里没有空闲,也就没有机会再去想母亲。 对于姨妈的趾高气昂和艾米的跋扈刁钻,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用时时在一起生活,不会有那么多磕磕碰碰,他也不用去费那个心。 直到他娶了云舒,他才知道姨妈的心思,原来竟然是想让艾米嫁给他,做玉氏的少夫人,这种想法让他很无语,碍于她是长辈,又对他有恩,不能彻底和她撕破脸皮。 但是,她这种对他生活强加干涉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前段时间,玉笙箫是的确对吴茵很冷淡。 也许是良心发现,也许是艾米的死让她失去了盼头,总之,这次见面,吴茵姨妈带给他的震撼还是很大的。 第033章 杀人 首先,她竟然主动和云舒说话,态度竟然也称的上和蔼,其次,她居然一改过去俗气张扬的打扮,变成了一个低调素净的人,还信了佛,这都是很大的进步啊。 如果她继续这么进步着,那他就不用那么担心她和云舒的关系了,毕竟,自己媳妇儿自己了解,云舒那丫头,其实就是心地善良的人,刀子嘴豆腐心,别人态度软了,她比别人态度软的更快。 于是,那个态度软的更快的女人看到吴茵姨妈的表现后,心里十分激动,把吴茵迎进屋里,她进厨房端着一盘子水果出来,殷勤的递过去:“姨妈,路上渴了吧,吃点儿水果吧?” 吴茵甚至有些诚惶诚恐的接过来,笑着说:“云舒,你有心了啊。” 说话间,他们邀请的客人们已经陆续到了,除了尹诺和聂峥嵘不能来外,其余人都来了,这次,为了把生日宴会办的大一些,他们还邀请了欧阳宇,何政和夏秋,柳乘风和王子旭自然不必说,另外还有蓝天,张岚和他的女朋友,最令人惊讶的客人当属刘玲了。 云舒对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过去的那一头爆米花脑袋上,虽然后来经过她的一番精心打扮,那头爆米花消失了,头发被拉成了垂顺的直发,可刘玲的化妆品味还是没怎么改变。 有些日子没见她了,听说她这保洁部组长干的很出色,薪酬涨了不少,手头有了钱,就有胆量改变造型,折腾自己了。 其实,刘玲从前只是稍稍有些胖,下巴圆一些,其实脸部很清秀,如果瘦一些,可以说是个清秀佳人。 看得出,最近她下功夫减了肥,娇俏的小下巴露了出来,脸部没有那么圆了,是标准的鹅蛋脸,脸瘦了,眼睛就显得大了些,身体瘦了,穿什么衣服就都好看了。 当刘玲有些局促的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没认出来,欧阳宇过去将刘玲领进来,对云舒说:“夫人,这是刘玲,您不记得了?” 云舒双目瞪得老大,吃惊了一会儿才说:“天,刘玲,你这变化也太快了点儿,原来你瘦了真的是个美人啊。” 刘玲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说:“夫人,其实我就是每顿少吃了点儿,又天天跑步,没想到就瘦下来了。”对于她自己的这个变化,她本人还是十分满意的,毕竟,瘦了以后,公司里未婚的小伙子都开始把视线瞄到她的身上了。 刘玲什么都好,就是一张嘴就泄露了她是刘玲的底儿,这家伙的嗓门,如果来个比赛嗓门大的比赛,这家伙一准儿能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 男人都喜欢女人细声细气,柔声慢语的,估计没人希望娶了个大喇叭回家,一不高兴就厚上一嗓子,搞得自己心惊胆战的。 云舒故意逗欧阳宇:“喂,欧阳秘书,我们刘玲也是清水俏佳人一个呢,你就不动心?” 一句话搞得欧阳宇十分难堪,他支支吾吾的说:“夫人,您就别拿我开心了,我有女朋友,刘玲她值得更好的。” 刘玲眼神一暗,岔开话题说:“夫人,今天是为老夫人庆祝生日是吗?我买了生日礼物,先过去送一下吧。” 云舒笑着把她领过去,人家来庆祝生日,给买礼物那是肯定的,但这份礼物贵重与否是无所谓的,心意到了就行。 刘玲是个很有心的人,一直觉得玉笙箫夫妇帮了她大忙,没顾得上表示心意,吴茵举行生日派对,她没想到他们会邀请她,只觉得受宠若惊。 她花了好几个小时去选购生日礼物,花了她一个月的工资,虽然,这件礼物对玉笙箫他们来说显得寒酸些,可却是她能拿出来的全部了。 那是一条精致的彩金项链,下面挂着一颗漂亮的天然芙蓉石,是当季新款,云舒虽然不经常购买首饰,却对各种物品的价格有个基本的估计。 她学习礼仪时,这是必上的内容,认识各种古董的年份,价值,首饰的价值等,以便在贵妇间互相送礼物时,能够拿出匹配的,不掉身价的礼物。 她明白,刘玲能送出这样一条项链,已经是达到她的极致了,估计动用了她所有的存款,这份心意难能可贵。 这就好比说,一个人身价一亿,送你一件礼物一百万,对于他来说,这是小意思,而又一个人家里只有一千元,把一千元全部拿来送你,心意孰轻孰重就分得清了。 这条项链算不上珍贵,但难得的是吴茵竟也没挑剔,笑吟吟的收下了,云舒对她的态度转变愈发满意,如果换了从前,她一定挑三拣四,毛病诸多。 “啊,刘玲,我忽然想起来我这里还有一些以前的肥了的衣服,目测正好适合你,你随我来,我们去挑挑看。”云舒拉着刘玲上了楼。 云舒现在是瘦了很多,以前胖时,有喜欢穿宽松的衣服,那些衣服的号的确是刘玲现在能穿的,给她正好。 云舒从衣柜里拿出一大堆,有裙子,大衣,裤子,包包,好多都是标签都没拆的,都是上档次的好衣服。 刘玲有些受宠若惊:“夫人,你别,这些衣服都太贵了,我不能要。” 云舒绷着脸说:“刘大姐,这段时间多亏你帮我在公司里守着,才没让那些狐媚子去勾引我家玉笙箫,你功劳很大啊,再说,这些衣服我穿都肥了,穿不了,你不要我也是给别人,要不扔到垃圾桶,你看着办吧,不要的话我一会儿扔了。” 刘玲觉得可惜,这么些好衣服都扔掉多可惜啊,好贵的呢,而且款式真漂亮。沉吟了一会儿,她才不好意思的同意接受了。 云舒给她用几个大袋子装好,让刘玲在宴席结束时把这些东西都带走。 等她们两个从卧室里出来,生日派对正式开始了,大家轮流送了吴茵生日礼物,送了她真挚的祝福,然后就是吹蜡烛切蛋糕环节。 玉笙箫订做了一个五层的生日大蛋糕,吴茵今天五十周岁了,所以上面点了五根蜡烛,大家一伙儿同喊:“姨妈,吹蜡烛,许愿。” 吴茵在年轻人们的簇拥下来到蛋糕旁,先是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睁开眼,吹灭蜡烛,最后又若有所思的瞄了眼正在和玉笙箫甜蜜说笑的云舒。 云舒没注意到吴茵看她时的复杂眼神,刘玲却注意到了,所以说,女汉子也有女孩子特有的细腻,因为云舒夫妻对刘玲帮助很多,所以刘玲对他们夫妻很感激,平时也很留心他们夫妻的消息。 上次就听说,玉笙箫有个什么姨妈和表妹不待见云舒,非要说她是精神病,要求将她送去精神病院,后来那件事不了了之了。 本来,她今天来的时候还琢磨,这个姨妈会不会就是那个姨妈呢,后来一想,既然是云舒邀请的,管她是哪个姨妈,先把面子上的事儿过去再说。 来到云舒家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个扭捏的女人艾米,她就想,这估计不是那个姨妈,可是刚才,吴茵双眼复杂的神色她注意到了。 一个人,即便表情多么无辜,即便表现得多么友善,如果她内心有其他心思,便一定会从眼神中体现出来。 而观察一个人的眼神,是刘玲从小就练就的本事。刘玲出生在一个贫苦家庭,爸爸是旷工,发生矿难的时候,她才五岁,没有生活来源的妈妈就带着她改嫁了。 妈妈长相还不错,嫁的在当时也算是好,城里一个大龄的工人,因为品行有点儿问题,一直没娶上媳妇。 刘玲妈妈也是没办法,带着女儿没办法生活下去,那人的品行什么的,她就不能追究了,刚开始的那几年,那人还有些新鲜感,对他们母女过得去,逢年过节也给她买礼物,后来就不行了,曾经赌博的那些赌友们又瞄上了他。 他开始隔三差五赌博,刘玲上了小学,平日家里开销就大起来,那人再赌博,生活就捉襟见肘,吃了上顿没下顿。 那人为了赌博,不同意让刘玲继续念书,刘玲妈妈怎么也不干,硬是咬牙摆了个水果摊,起早贪黑的干,总算让刘玲得意继续读书了。 刘玲十三岁那年,继父欠了一屁股赌债,有人来家里要钱,继父便把目光瞄上了已经出落的水灵灵的刘玲。 那个时候,黑市上卖掉一个处女的价格非常高,他想偷偷把刘玲骗出去,不让刘伶妈妈知道,谁知,刘玲上学的时候,发现自己忘拿了东西,回家去取的时候听到了继父和那人的密谋。 顿时寒意袭上心头,当天,她没有去上学,而是去她经常做义工的孤儿院找了院长,问院长能不能给她安排一个住处,她想在孤儿院里生活。 院长同意了,当天晚上,她回家取东西,被继父发现她要逃跑,当即阻拦,刘玲把他的阴谋说出来,刘伶妈妈震惊。 然后,发生了一件让她一回忆就痛的事情,她的妈妈,她老实巴交,踩死蚂蚁都要忏悔半天的妈妈,为了救她,拿了剪刀,刺向继父的心口。 第034章 眼线 继父死了,妈妈却要坐牢了,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了救妈妈,她前前后后跑了很多地方,大家都同情她们母女的遭遇,孤儿院的院长还帮她找了律师,最后,妈妈的死刑判成了无期。 继父死了,她把他那套房子卖了,在离那里很远的地方又购买了一套小的,就是云舒租的那套,她希望妈妈有一天出来时,有个落脚的地方。 孤儿院院长供她读书一直到大专毕业,出来找工作时,因为她家庭的情况受到影响,刘玲总是找不到合意固定的工作。 挣得钱多数给母亲买了衣服和吃的,她舍不得妈妈在里面受苦,妈妈也很努力,从无期争取到减刑,再过几年就真的能出来了。 她已经有能力供养他们母女,不用寄人篱下,不用受人白眼,她要和她亲爱的妈妈永远的生活在一起,让她晚年幸福安康。 那段被继父压榨欺凌的日子里,她学会了察言观色,光是看他的眼色就能知道他今天心情愉快不愉快,然后努力做些讨好他的事情,让她们母女俩少挨一些打。 而那种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光在公司里用得上,现在也用得上,她几乎可以断定,眼前这位一脸伪善笑容的女人就是玉笙箫的那个姨妈,而她现在虽然面上一团和气,但心里还是存有芥蒂,或者说,对云舒深深的恨意。 刘玲不明白这种恨源于何处,如果她知道刘玲因为玉笙箫自杀的事情,估计就会明白这种恨意的来源了,现在,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帮助云舒,提醒她要小心了。 派对开得很热闹,大家都给足了吴茵面子,临到结束时,吴茵笑容可掬的对客人们说:“各位,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也谢谢你们的礼物,大家都是年轻人,还能耐着性子陪着我这个老太婆,我这心里真是很感激,如果艾米......唉,不说也罢,总之,希望大家以后常来。” 宾客散去,云舒和玉笙箫送了大家出来,刘玲悄悄问:“玉夫人,艾米怎么了?怎么没见那个狐狸精?” 她的嗓门本来就大,压低嗓门也还是很大,这么一说,周围的人就都听到了,向这边看了过来,云舒无奈的说:“艾米自杀了,就在我们婚礼那天。” 刘玲吃惊的瞪大眼睛,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会自杀?她有那个自杀的勇气,就有离开玉笙箫,自力更生的勇气,反正,她是不相信那女人会自杀的。 “夫人,你亲眼看到她自杀的?不是假的?”刘玲又问。 云舒愣了一下,她和玉笙箫赶到的时候,艾米已经被火化,骨灰装到了骨灰盒里,本人还真是没看到。 她摇摇头。 刘玲抿唇说:“我觉得此事有蹊跷。” 云舒虽然心里也怀疑过,但一个人无聊也不至于无聊到这种地步,把自己彻底从地球上除名对她有什么好处? “算了,懒得去研究它蹊跷不蹊跷了,刘大姐,回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吧?”云舒把收拾好的那几包东西递给刘玲,对不远处的欧阳宇招招手。 “欧阳帅哥,载我们美艳动人的六小姐一程吧?”云舒对欧阳宇挤了挤眼睛,结果,把两个人都闹了个大红脸。 刘玲扭扭捏捏的上了欧阳宇的车,云舒挽着玉笙箫的胳膊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然后偏头说:“老公,你说刘玲和欧阳宇是不是很般配?” 玉笙箫想了想说:“般配不般配这种事,外人是看不准的,他们自己如果觉得合适,会往近了走,如果不合适,你硬是往一块凑也不行。” “好吧,其实,我就是觉得刘大姐可怜,那么善良热心的女人,就因为出身不好,岁数挺大了还没有找上对象,很冤啊。”云舒撇撇嘴,她这个人就是个烂好人,总是乱使好心。 “得了吧,操心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媳妇儿,咱快点儿回去造人去吧,我现在很有感觉啊。”玉笙箫一说这种话题,里面像打了个鸡血般兴奋。 “喂,我就不信你在录用刘玲前没有调查过她的背景。”云舒觉得,像玉笙箫这样的奸商,是不可能随便留下一个不知根打底的员工的。 “好吧,调查过,知道她妈妈还在监狱里服刑,不过,这是她的家事,如果她知道我们知道了,会紧张,会局促,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好。”玉笙箫说。 “原来你真的知道了,就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刘大姐好可怜啊。”云舒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我也好可怜啊,媳妇儿,你安慰安慰我。”玉笙箫可怜兮兮的说。 “注意点,姨妈在呢。”云舒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胳膊。 “没事儿,她回屋休息去了。”玉笙箫一把抱住云舒,打横抱起,一溜烟儿跑进卧室,插上门,猴急的扑了上去。 吴茵的屋里掩着一条门缝,那边他们刚一进屋,这边她便无声无息的走了出来,眼神不再温柔,恢复了凌厉阴狠,恨不得将那扇紧闭的门戳出两个窟窿来。 一番激烈的缠绵后,云舒无力的躺倒在床上,在睡着之前,含糊不清的说:“笙箫,明天送姨妈回去吗?” 今天因为天色已晚,去庄园的路比较坎坷,玉笙箫便主张将吴茵留一晚,吴茵也没有反对。 可是,云舒不喜欢这屋里有其他人在,而那个人还是吴茵,那种感觉,就像是她的东西被别人惦记了,分享了,很不自在。 “放心,明天就让她回去。”玉笙箫刮了刮云舒的鼻子,向她保证,他知道,前段时间,因为吴茵,云舒受了很多委屈,今天能做到和她和平共处,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他不能让她愉快。 夜里,万籁俱寂,一道黑影从屋里飘出来,来到云舒和玉笙箫的房门口,那道黑影手中握着一柄细长的东西,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光。 她把细长的东西插入锁孔,转了几下,门锁便被打开了,轻轻推开房门,大床上的两人相拥睡得正香。 黑影故意把脚步踩得重了些,他们也没有动静,月光下,黑影那张得意的脸露了出来,正是装了一个晚上的姨妈吴茵。 吴茵露出阴森可怖的笑容,双眼如隼,紧盯着云舒脖子上挂着的凤木,伸出手便要去摘,正在这时,云舒的手机忽然锲而不舍的响了起来。 吴茵心中一惊,当即吓出一身冷汗,未免他们夫妻发现异常,她在今天的汤里放得迷药分量较轻,这样的惊动,绝对是有可能惊醒他们的。 而且,她看到玉笙箫的手指已经开始动了,马上,他就会醒来,那时候,她将百口莫辩。 虽然比较遗憾这样一个机会没有把握住,但她还是理智的选择了撤退,从屋里退出,又关上房门,重新上锁。 也就是在房门刚刚上锁那一瞬,玉笙箫便真的醒来了,他觉得很奇怪,这一觉睡得昏沉可怕,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实过。 他下意识的把视线投向房门口,看到房门紧闭,和睡觉前没什么两样,心中那种狐疑才渐渐散去。 这时候,云舒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哼哼了几声,气冲冲的伸手拿过手机,看也不看就“喂”了一声。 然后,那边的尹诺便啜泣起来:“妹子,连你也开始嫌弃我了,态度这么恶劣,嫌我打扰你春梦了吧?” 云舒一听是尹诺,睡意立刻完全消失,“腾”的一下坐起来,夜里,屋中已经很凉了,玉笙箫怕她着凉,急忙取了一块毛毯披在她身上。 “诺姐,我还以为是骚扰电话,原来是你啊,我真担心着呢,你就给来电话了,来的正好,来的正好。”云舒狗血的说。 “哼,算你有良心,不过,我刚才不知怎么的,突然一下子就特别想你,明知道你那边正好是深夜,不方便打电话,还是想给你打个电话,嘿嘿,你不会是正在和你家老公嘿咻吧?”尹诺素来口无遮拦。 云舒顿时无语了,她尴尬的看了眼身边的玉笙箫,不知道尹诺的话他有没有听到,不过,这个男人素来淡定,就算听到再惊悚的消息,也会维持表面的平静无波,至于内心怎么想,那就耐人寻味了。 两人东拉西扯的聊了半天,转眼间一个小时过去了,本来还迷糊的云舒越聊越清醒,身边的玉笙箫也陪着她没睡,打开床头灯,拿了一本书看。 尹诺成功逃离了a市后,狡猾的聂老爷子果然在她家外面安置了眼线,只等她一回来,便将其一举拿下,送到医院接受检查。 不过,尹诺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因为,名义上去和驴友游山玩水的她,实际上正悠闲的住在云舒的薰衣草城堡中,有abc三位保姆伺候着,除了不能见到聂峥嵘外,日子不知道过的多惬意呢。 尹诺打了个哈欠,捂着嘴说:“妹子,不聊了,医生说不让打电话时间长了呢。” 云舒很无语,这叫时间短吗?一个小时过去了好不好?真是,看来,她下次得提醒她控制聊天时间了。 第035章 奇怪的聊天 躺回床上又过了好一会儿,云舒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玉笙箫却总心神不宁,时不时瞄向房门口,后半夜睡得极不安稳。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两人洗漱完毕从房里出来,吴茵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了,看到他们出来,当即态度和蔼的说:“我给你们做了早餐,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其实,吴茵是有私心的,她觉得她已经做得这么好了,玉笙箫最起码应该出口挽留一下,那么,她还可以继续赖在这里一晚上,或者,玉笙箫亲自送她去庄园,她就可以开口挽留他们夫妻住一晚上,哪种情况都行。 只是,玉笙箫后半夜莫名心慌,没有睡好,早晨自然精神不太好,开车去公司还行,跑原路觉得有些熬不住,因此,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决定让欧阳宇去送吴茵。 “姨妈,我昨晚没睡好,怕开车注意力不集中,还是让欧阳宇送您比较安全些。”说完,便给欧阳宇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尽职的秘书便出现在了楼下。 吴茵很不甘心的回头看了看,那夫妻脸相依在门口向她摆手告别,她叹了口气,也许,这是天意,昨天那通电话来的可真巧,是谁的电话呢? 送走了吴茵,云舒和玉笙箫便各自去忙了,考研接近尾声,她还有许多内容要看,还需要联系导师,还需要安排一下课程,还需要...... 总之,很多。 和导师见过面后,云舒心情放松了很多,导师看过她的成绩,对她的设计作品很满意,表示只要她公共课过了国家录取分数线,他这里就一定录取她做他的研究生。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云舒几乎兴奋的要跳起来了,眼瞅着时间快到中午了,她便琢磨着去玉氏和玉笙箫一起吃饭。 刚走出学校大门,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停在门口,看到她出来,一位黑衣人拉开车门走下来,恭敬的对她弯腰鞠躬道:“玉夫人,我们老板想请您过去一趟,想和您说些事。” 云舒先是一惊,后又恢复平静,这辆车她曾在顾暖那里见过,她这个人缺点很多,她觉得很能拿得出手的就是记忆力,凡是见过的车牌,只要她用心记一下,就绝对不会忘记。 上次在顾暖那里看到这辆车的车牌后,她就一直记着,没有忘记,因此,她可以断定,是顾暖派人来请她了。 从a大去原始部落,必然经过玉氏大楼,时间正是中午,虽然没有给玉笙箫打过电话,她也知道,这个时间点,他在吃饭。 玉氏那栋大楼矗立在不远处,云舒趴在玻璃上望了望,然后,便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一幕,玉笙箫和一个身材苗条,身穿大衣的女人从附近的咖啡厅里出来,女人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虽然表情看不到,但那动作姿势,一看就亲密异常。 云舒拍拍玻璃,对黑衣人说:“跟过去,快点儿跟过去。” 黑衣人不明所以,但来时顾暖就已经吩咐过,玉夫人如果有要求,一切照做,于是,司机将车开到另一条车道,那里离玉氏大楼最近。 可惜,街上车水马龙,等他们转了车道,靠近玉氏大楼的时候,那对男女已经不知走到哪儿去了。 云舒像丢了魂儿似的摸出手机,给玉笙箫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听。 玉笙箫气喘吁吁的接听电话:“喂,媳妇儿,你有事儿吗?”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云舒一起很冲,她听到玉笙箫的喘息声,便联想到了他做那种事情时也会这样的喘息,联想到狗血的办公室恋情,联想到小三上位...... 没办法,一遇到玉笙箫的事,她就联想太丰富了。 玉笙箫那边一愣,顿了顿说:“媳妇儿,你没吃午餐?要不,你过来和我一起吃吧?” 在他的印象中,云舒只有吃不饱饭的时候,怨气才会这么足,也是他糊涂,一忙起来就忘了问她吃饭没有。 “吃了,你在干什么?”云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盛气凌人的感觉对两人不好,何况,对方情况未明,她实在不能打草惊蛇。 “唉,刚刚在开会,公司程序又受到了攻击,不过,幸亏军部那两个高级技术员在,问题解决了,我们在商量培训公司技术员的事。”玉笙箫老老实实的回答。 “一直都没离开过公司?你午餐是怎么解决的?”云舒恍恍惚惚的问。 “没离开啊,没有时间离开,午餐叫了外卖,和技术部的人一起吃的,因为吃的简单,就没有叫你过来。” 云舒顿了顿,在心里反问自己,该不该相信他,该不该,该不该? 可行动已经较意识先一步做出反应:“哦,那你就忙吧,我去趟顾暖那里,不要太累哦。”说完,怕自己反悔,迅速挂了电话。 玉笙箫觉得一头雾水,不过,云舒去顾暖那里,他倒也放心,顾暖那个女人,对付黑道手段是狠辣了些,可对云舒,的确是够意思。 云舒坐在黑衣人的车里,还在琢磨这件事儿,如果玉笙箫一直没离开公司,那在玉氏集团外面看到的那个与玉笙箫一模一样的男人是谁呢?如果玉笙箫不在公司,那他说谎又是为什么呢? 好纠结。 就这么一路纠结着,她就来到了原始部落,顾暖在原始部落顶楼长廊的尽头等着她,以前她从来没来过顶楼,不知道这里竟然是这么雅静美丽的地方。 长廊的尽头是个大厅,大厅里布置的有些山色田园的感觉,四周种植者各种盆景和植物,还有高高矮矮许多树,绿色多了的地方,给人的感觉就很安宁。 顾暖就在这片绿色中,慵懒的靠在一柄长椅上休息,云舒脚步很轻,但即便她脚步轻,她也听到了,忽的睁开眼,那双含烟带雾的美目凝视着她,露出虚无缥缈的笑容。 “顾小姐,你找我有事?”大家都说顾暖是个惹不起的黑道女头子,在她面前,言行举止都要格外注意,云舒却不这样认为,她觉得顾暖也是个普通的女人,会喜怒哀乐,并非不食人间烟火。 顾暖见云舒自来熟的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当即真心地笑了,在她生命中的这么些年来,很少见到像云舒这样率真,不虚伪的女人。 不攀高踩低,不见风使舵,不逢迎谄媚,真好。 “是啊,我找你,和你说过多少遍,别叫我顾小姐,生分,叫我顾暖。”顾暖含笑望着她。 “嗯,顾暖,好长时间没见,你好像瘦了些,减肥了?”云舒笑嘻嘻的说。 顾暖眸色一暗,她还用减肥吗?不过,这些话她是不想和云舒说的,说了也是白说,徒增烦恼。 “最近小日子过得怎样?听说你婚礼那天,出了点儿状况?”顾暖的消息自然是最灵通的,她不仅知道云舒婚礼上吴茵来了,还知道玉笙箫那位妹妹艾米为了他自杀了,不过,看玉笙箫那痴情的样子,即便艾米自杀了,也不会因此对云舒不好,这根本是两码事。 “哦,是啊。”云舒叹了口气,不光婚礼不顺利,蜜月也不顺利啊,这其中的苦楚真是一言难尽,就不要对顾暖诉苦了。 顾暖自然知道她为什么叹气,未免她多想,索性岔开话题:“其实,我找你来,主要是有些闷,想找个人聊天。” 云舒愕然,仙女一般的顾暖,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顾暖,也会像常人一样聊天吗?聊什么话题呢? “别那样看着我,我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爱恨情仇,也是个平凡的女人,怎么就不能聊天了,要不是你和你家玉先生天天蜜里调油,难舍难分的,我早就想把你叫过来谈谈心了。”顾暖娇嗔的翻了个白眼,眼波流转,不像白眼,倒像是媚眼,真是,美女就是美女,什么动作都是美啊。 “好啊,聊天嘛,总得找个话题,其实,我比较感兴趣你和你家凌寒的关系哦,你知道我这个人是个腐女,满脑子就是情啊爱的,不仅关心自己的,还关心别人的,比如你的和诺姐的。”云舒咧着嘴,呵呵的笑着。 “我和他啊,那可就说来话长了。”顾暖又叹了口气,摆摆手说:“我不想提过去,那是一段不愉快的经历,我们说点儿快乐的吧,听说,你怀孕了?” 顾暖的目光从云舒五厘米高的鞋跟上扫过,狐疑的问:“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不费力吗?不会担心摔倒影响胎儿吗?” 云舒呆了呆,是啊,她是个伪孕妇,装怀孕还不是为了尹诺?可她也是个不称职的伪孕妇,怎么就忘了怀孕时不能穿高跟鞋的呢? “呵呵,我早晨出来时,走得急,忘了换。”云舒一说谎,双手就不自然的绞在一起,眼睛就眨啊眨的,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顾暖没说什么,只是微笑,云舒觉得顾暖就像长了一双透视眼,什么都能看穿一样,她嘻嘻哈哈的岔开话题:“别说我了,说说你,和凌寒什么时候结婚?上次可是接住了我的捧花呢。” 顾暖美目拢上清愁:“可能快了,也可能永远也不会结。” 第036章 耐人寻味 这是什么话,不过,顾暖和凌寒的情况好像很复杂啊,她这样单纯的脑子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还是不要徒增烦恼了。 顾暖忽然说:“云舒,如果有一天,我求你帮我办一件事,一件可能会令你很为难的事,你会不会帮忙?” 云舒想了想,点点头:“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做违背道义,违法的事情,如果仅是为难的话,我想我可以帮忙,你明知道为难,还肯拜托我,说明是把我当做信得过的朋友,为了这份信任,我可以两肋插刀。” 云舒说的豪情万丈,顾暖听得热泪盈眶,她含泪点点头:“云舒,你很好,真的很好,我这样的人,能认识你这样干净的朋友,是我的幸运,谢谢。” “顾暖,在我心里,你真的很好很善良,比我见到的很多虚伪狡诈的人都要好,你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自我否定,我很喜欢你,真的。”云舒抽出纸巾递过去,真是的,她这个人眼睛软,见不得别人煽情,一煽情,她的眼泪也就跟着出来了。 “其实,我叫你来,是告诉你,最近有个很强大的势力在对付玉氏,那人是西方黑势力之首,不知因为什么瞄上了玉笙箫,频频做小动作,前些日子玉氏电脑被黑客入侵了吧?就是那人的手笔,你让玉少小心点儿。”顾暖郑重其事的说。 云舒眼皮跳了跳,她就说嘛,顾暖这样繁忙的人,不可能为了聊天特意把她叫过来,一定是有别的事,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不,她说的一定是真的,西方黑势力之首的能量一定在顾暖之上,她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云舒,必将冒有很大的风险。 而让她衡量云舒值不值得她冒险的原因,应该是刚才的那一番试探,如果是这样,那顾暖将来所求的那件事,必然是件大事,是生命攸关的大事。 云舒肯为她为难,她也肯为云舒犯险,都说男人之间的兄弟情义,情比金坚,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她觉得,她,顾暖,和尹诺之间的姐妹情谊,比那些兄弟情谊也不遑多让。 一时间,云舒有些豪气云天的感觉。然而紧接着,她就开始担忧,如果玉笙箫惹上了西方的黑道势力,他也就是一个商人,一个事业还算成功的商人,又拿什么去和一个满手沾满鲜血,不讲道义情理的人去抗衡呢? “顾暖,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你能告诉我这些其实是冒了很大的风险,可是,我真的想知道那人是谁,不知道是谁又怎么能让笙箫去防范呢?” 顾暖摇摇头说:“其实,谁也没见过那人,那人很神秘,在黑道上那就是个不灭的神话,我能得知这些消息,也完全是因为我曾经是那人势力范围内的杀手组织里的一员,也就是,我是被那人的手下训练出来的。” 云舒听到这里已经完全震撼了,顾暖是被那人的手下训练出来的,一个学员,竟然就已经如此厉害,纵横a市黑道,无人能比,那么那个人得有多厉害?她简直不敢想象。 她失魂落魄的站起来,剧烈喘息片刻,稳了稳心神说:“顾暖,谢谢你告诉我,如果你说的那一天来临时,就来找我,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不管是什么,我一定做到。” 顾暖也点点头,她知道,云舒看着嘻嘻哈哈,其实是个重承诺的人,那件事只要她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云舒又坐上来时那辆车,这次,她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玉笙箫的公司,也没有事先通知他,搞得是突然袭击。 不过,她来到玉氏总裁办公室时,玉笙箫正坐在办公桌旁,神情严肃的看文件,空气中也没有弥漫着不该有的女人香味,她还特意往办公室里间瞟了一眼,里间的门开着,用于临时休息的床铺铺的整整齐齐,没有一点儿凌乱的感觉。 好吧,从表面上看,他的确安守本分,不过,她已经亲眼看到过两次他和其他女人亲密相依偎的样子,就算第一次眼花,第二次也会花吗? 她的视力可是好得很呢,绝对不会看错了的,看来,这件事还得进一步观察,她先把眼前最紧要的事情解决了才是。 “媳妇儿?”玉笙箫看到云舒来了,立刻站起来,一把将她带入怀中,在她额上狠狠亲了一口说:“你怎么来了?” “我就不能来了?难道说,你刚才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怕我来。”云舒又在试探。 “你最近怎么疑心病这么重?我是那样的人吗?”玉笙箫又抓紧时间在云舒果冻一样诱人的唇上啄了一口。 他这媳妇儿怎么越看越水灵了,几个小时不见,就想的厉害,从心到身都在想,忙工作时抽空得想,不忙时更得想,他算是中了云舒的毒了,无可救药了。 “别,别,办公室的门开着呢。”云舒就无语了,怎么刚一会儿不见,他就猴急成这样啊,昨晚上不是运动的挺酣畅淋漓的吗? 就冲着他的猴急样,估计他也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云舒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推开他说:“我和你说正经事。” “嗯,我做的也是正经事。”玉笙箫被推开也不闹,又死皮赖脸的贴过来,索性将她抱起放到自己的腿上,搂着她的腰,手不闲着的摩挲。 云舒被撩拨的耳红脖子粗,气息不稳,她断断续续的说:“嗯......顾暖说......有个西方黑道势力瞄上了玉氏,据说那头领势力很大,前两次公司黑客事件都是他主导的......你还是看看怎么处理吧。” 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她都已经开始花枝乱颤了,这该死的男人,发情就不能找对时间地点吗? “哦。”玉笙箫的头埋在她的胸前,一个劲儿的忙活着,忙着忙着,忽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瞧吧,她就知道他没认真听。 没办法,她只好又重复了一遍,听完后,玉笙箫也不摩挲了,也不亲热了,双眉紧蹙,若有所思。 良久才疑惑的说:“我虽然在m国度过书,可也只是读书而已,并没有接触什么黑道势力,更没有机会得罪他们,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不知道。”云舒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哦,那这几天黑客一直在锲而不舍的攻击公司呢呗?” 玉笙箫之所以不告诉云舒,是不想让她担心,但现在她问,他也不好隐瞒:“是啊,一直在攻击,还从来没有这样锲而不舍的黑客,关键是,对方的位置确定不下来。” “哦,那水伯伯派来的那两个高手呢?还来吗?”她以为,他们得罪了水曼云,水政委应该会不高兴了,作为惩罚,收回那两个高手也在情理之中。 玉笙箫也纳闷:“是啊,还多派了两个过来,这些天多亏他们了。”玉笙箫对水政委这番作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论说吧,水政委应该更疼爱自己的女儿才对,水曼云出事,多多少少和他们有关,虽然最后被保释出来,对水家必然也造成了坏的影响。 而水政委居然不计前嫌,尽心尽力的来帮助玉氏,这让他感动之余又恨纳闷。 云舒抓着玉笙箫的手说:“笙箫,咱们去看看水政委吧,毕竟,这一次的事多亏了他帮忙啊。” 玉笙箫没有意见,这段时间他也想通了,如果水政委的目标是云舒,有其他心思的话,就不会做事如此明目张胆,更不会来帮助他,虽然他仍旧想不明白水政委的用意,却明白,他绝对没有恶意,这就够了。 有的事情,人家想告诉你,自然会告诉你,不想告诉你,你就是再纠结,人家也不会告诉你,不如等到他愿意说的那一天吧。 玉笙箫表示同意,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于情于理都应该过去看看他,水政委是军部高官,要想见他,需要提前预约,于是,他打了个电话。 结果,那边告诉他,水政委身体不适,这几天住院了,这一消息,令两人十分惊讶,印象中,水政委属于经常锻炼,身体很好的人,身体很好却住院了,还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人不想多都难啊。 云舒紧张兮兮的说:“笙箫,你说水伯伯得了什么病?” 玉笙箫摇摇头说:“他的警务员没有细说,我问了地址,咱们现在就过去一趟,亲自看望一下吧。” 两人立即从玉氏楼上下来,去水果店买了果篮,去花店买了鲜花,然后去了当地很有名的干部疗养院。 干部疗养院地处郊区,环境优雅,鸟语花香,空气新鲜,十分适合生病了体质虚弱的老人们来这里疗养度假。 云舒和玉笙箫来到水政委居住的病房,那是一间独立的条件很好的套房,进去时,里面只有一名警务员在外间守着,水政委则在休息。 云舒觉得有些惊讶,父亲生了病,作为女儿,水曼云理应来探望,结果,这里冷冷清清的,连个亲人的影儿都没有,这对父女的关系真是耐人寻味啊。 在云舒和玉笙箫进来的时候,水政委就醒了,他对外面说了声:“谁啊,进来吧。” 第037章 奸情 就刚才那么一小会儿,玉笙箫就已经问明了情况,水政委是忽然血压升高,晕倒了才会被送到医院。 好在,他晕倒的时候旁边的警务员及时的扶住了他,不然的话,如果任由他摔倒在地,估计会脑出血,大多数老人脑出血都是这么造成的。 水政委脸色憔悴,脱去军装躺在病床上,没有了那股不可直视的威压,剩下的只是一个五十多岁老人的虚弱。 云舒的眼眶有些酸涩,捧着鲜花走过去,插到床头的花瓶中,然后轻轻的说:“水伯伯,我和笙箫来看望您了。” 她很内疚,不知道水伯伯这次血压升高是不是和水曼云出事有关系,如果是,那她就是罪魁祸首。 “嗯。”水政委刚才还疲乏的脸在看到云舒的那一刻,忽然像焕发出了新的光彩一般,眼睛明亮,满脸慈爱。 “孩子,坐。” “哦。”云舒拉着玉笙箫坐到病床旁,从果篮里拿了一个苹果,开始削起来,云舒做饭的手艺不怎么样,削苹果却在行,能一刀削完,皮不断。 她动作麻利的削好一个苹果递过去,笑吟吟的说:“水伯伯,您吃苹果。” 警务员将床的上半截摇起来,又在水政委的后背靠了一个靠枕,让他能够靠的更舒服些。 水政委接过云舒削好的苹果,看着她,眼里有了泪花,但也只是一闪而逝,云舒没注意到,玉笙箫却注意到了。 他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水政委这是和云舒有什么渊源吗?看到她,竟然激动如斯,真是很耐人寻味啊。 云舒看水政委津津有味的吃苹果,心中怀疑,这苹果那么好吃吗?回去的路上再去买一个果篮带回家里吃。 “水伯伯,您血压为什么突然升高啊?”云舒不好意思的看着他,眼神闪烁。 水政委把剩下的半个苹果放下,叹了口气说:“家门不幸,不说也罢。” 云舒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果然是因为水曼云,她真是的,让水伯伯难过了,还连累他进了一趟医院。 水政委瞟了她一眼,笑了:“丫头,你别有心理负担,我说的家门不幸是我的家事,完全和你无关。” 云舒嗫喏道:“可是,水小姐的公司出了问题,虽然不是笙箫向公安局提供证据,却也多多少少和我们有些关系,那天,如果我俩不是发生口角,笙箫也不会威胁她,不威胁她,这件事也不会成为真的,那些证据也不会以匿名的方式被送到公安局,我们也不会落入别人的圈套,唉,总之,这件事我们俩有责任啊。” 水政委愕然,云舒说的这些事,他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原来,在水曼云事情败露之前曾和云舒发生过口角,能够让一向淡定的玉笙箫开口威胁,水曼云一定是惹怒了他们,而能够惹怒他们的事情是什么呢?难道是关于他的? 水曼云这孩子,从小缺乏爱,可是,他也不是真的不管她,让他整日里嘘寒问暖的关心,他实在做不到,隔三差五买些礼物来哄哄她,他也在做,只是,他和他母亲之间的事情连累了她,这个心结怕是难解开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无所谓了,没想到,临到老了,会遇到云舒,水曼云会和云舒发生冲突。 他真的有些感慨,这世界虽然大,可其实每个人的圈子就是那么大,有了什么样的因,就会结什么样的果,一点儿都不错。 “云舒,我相信这件事你们夫妻都不是故意的,你们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笙箫在业界口碑很好,没有好的人品不会做到如今这个地步,所以,水伯伯没有怪你们,要怪,就只能怪曼云咎由自取,也是这些年,我们放纵她的厉害,唉。”水政委眉头紧锁。 本来想着让水曼云先在公安局里被关几天,好好反省一下,免得以后铸成大错,哪知竟被玉笙箫托人保释了出来,现在几乎和他反目成仇,连他生病都没来探望一下。 “水伯伯。”云舒纠结的望着水政委,他越是这样替她开脱,她越是内疚的厉害,真是,这件事对水家的名誉损害有多大啊? 水政委见她纠结,便岔开话题,问了问她的学业和玉笙箫公司的近况,当他听说玉氏是被西方一黑道势力进攻了后,当即神情凝重起来。 “笙箫,这件事属于国际问题了,我会尽快上报国家安全局,也会继续派技术员去你公司帮忙,我就不信,他势力再大,难道能有国家的力量大不成?”水政委又恢复了那个镇定自若,运筹帷幄的样子。 真帅啊,虽然水政委已经老了,脸上有很多皱纹,可不影响他的人格魅力啊,尤其是这个时候,慷慨激昂,自信飞扬的时候。 云舒心里纳闷,这么好的是水伯伯怎么会家庭不幸福呢?水夫人难道不喜欢水伯伯这样很有男人味儿的男人? 正琢磨着,另外一名警务员喊了声报告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影集,云舒站起来让道儿,慌慌张张的撞了那名警务员一下,结果,他手里的影集掉到了地上,里面夹着的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掉了出来。 云舒弯腰捡起来,随意瞟了一眼,然后吃惊的瞪大双眼:“这,这不是我妈妈吗?” 虽然妈妈离开她的时候她只有十岁,但已经能记住绝大多数的事了,再说,家里影集里有很多妈妈的照片,虽然没有这么年轻的,但前后长相也差不了太多。 这照片上的妈妈好年轻啊,大概不到二十岁?她狐疑的看了看水政委,结果看到他眼中含泪,直盯盯的望着她。 云舒顿时愣住了:“水伯伯,您怎么了?” 水政委笑了笑,然后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没事,只是感慨,晓云的女儿也这么大了,我却刚刚知道你的存在。” “没错,我妈妈就叫方晓云,水伯伯,您认识我妈妈?”云舒有些激动,怪不得水政委总是莫名其妙的对她好,原来,他是认识她妈妈啊,不过,从来没听妈妈说过呢。 “是啊,我认识你妈妈,孩子,你妈妈肯定没有对你说过,她是我们水家的养女,在水家呆了十年之久,后来,我做了一件错事,让她伤心,离开我后,不知所踪,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可是就在前不久,我遇到你时,才知道,她已经去世了。” 水政委说到这里时,声音有些哽咽,用手抹了抹眼角,又叹了一口气:“真是没想到,那时候一别,竟是永别,也真是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里,还能看到她的女儿。” 这番话,不仅云舒震撼,连玉笙箫都震撼,水家是名门望族,从水政委父亲那一代起,家族就已经很有势力了,那个时候,云舒的妈妈竟然是水家的养女,真是令人想不到,不过,既然是水家养女,水家就不可能让她默默无闻的嫁给当时穷的叮当响的云爸爸。 水政委说当年做了一件错事,让方晓云,也就是云舒的妈妈,伤心后远走他乡,究竟是怎样的一件错事,才能让她下次狠心,抛弃养她十年的水家,孤身远离呢? 玉笙箫看了看水政委,知道他不想讲述那段过往,也不想说那件错事是什么?也许是太痛了,不愿重提,也许是不单纯的不想让云舒知道。 “那您是我的舅舅?”云舒素来是个泪点低的人,水政委这么一流泪,她就忍不住了,泪水如决了堤的河,哗哗的往下流,一边流一边肩膀耸动着。 水政委面部僵了一下,眼神很奇怪,似失望,又似感动,总之,很复杂,良久,他才点点头说:“对,我是你舅舅。” 云舒这时候才找到了答案,这段时间以来,她总是莫名对水政委有好感,好像很亲切的样子,原来,他们真的是亲戚,是舅舅和外甥女的关系呢。 云舒动容的扑到水政委的怀里放声大哭:“舅舅,呜呜......你怎么不早点儿找到我们啊,妈妈都没来得及和你再见面,你也没有和她解开心结,多遗憾啊。” 玉笙箫抚额,这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水政委就是因为这个难过呢,她还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真是的。 水政委也是老泪纵横,将云舒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动容的说:“好孩子,如果你妈妈地下有知,也一定会欣慰的,我没有找到她,却找到了她的女儿,也是......一样的。” 其实,哪里会一样,这话,不过是水政委安慰云舒的话罢了,如果真的是一样的,他的神情不会那么悲戚,那么绝望,玉笙箫心想,云舒的妈妈和水政委一定有些感情纠葛,如果是其他问题,不至于决绝远离。 病房里很热闹,两名警卫员很知趣儿的退到病房外面候着。 云舒正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病房门忽然被推开了,水曼云气势汹汹的冲进来,看到云舒和水政委相拥而泣,顿时气乐了。 “呵......你们这奸情上演的是不是太过明目张胆了,挡着自己丈夫,挡着自己女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了。”水曼云说话很是尖酸刻薄。 第038章 圈套 水政委当即变了脸色,明白那天水曼云和云舒发生口角是因为什么了,他的这个女儿,真是被惯坏了,或者说,放纵坏了。 “曼云,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你说的那是什么混账话?”水政委怒喝一声。 云舒从水政委怀里爬起来,抽抽搭搭的看着水曼云,扭捏着叫了声:“表姐,你来了。” 水曼云像见了鬼似的看着她,手指颤抖,不敢相信:“你叫我什么?表姐?你和我是哪门子的表亲?” 水政委还来不及说什么,云舒就抢先解释:“我妈妈是方晓云啊,是你姑姑,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姑舅亲,为什么不叫你表姐,所以,表姐,你真的是误会了。” 云舒不提方晓云的名字还好,一提这个名字,水曼云当即脸色大变,恨声道:“原来你就是方晓云那个贱人的女儿,什么姑姑,姑姑会勾引自己哥哥吗?勾引得他这么多年来都念念不忘,见到她的女儿都亲的像自己亲生的一样,哦不,也许就是亲生的。” “啪——”,水政委怒极,一巴掌搧到水曼云的脸上,手指颤抖的指着她的脸说:“曼云,我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好可怕。” 水曼云高昂着头,憋回眼泪,笑着说:“让您见笑了,水政委,我来就是通知一声,我和聂峥嵘即将举行订婚仪式,就在下周一,希望大家都能赏脸参加啊。” 这下子,轮到云舒脸色大变了,她急急的说:“水小姐,你,你明明,哎呀,你怎么能和聂少订婚呢?” “我怎么不可以啊?也许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是聂少夫人了呢,云舒,你是不是应该恭喜我?”水曼云的眼中都是恶毒的报复后的快感。 她说完这句话,扭过头冷笑:“真是对不住,我就不耽误你们认亲了,这场面,我怕我会恶心的受不了。” “你——”水政委失望的看着她,忽然一僵,身体向后倒去。 玉笙箫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然而,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云舒慌了,冲出去站在走廊里喊:“医生,医生,不好了,有人晕倒了。” 正在往外走到水曼云忽然身体一僵,回头望了一眼,然后又抿着唇,昂首走出疗养院。 这家疗养院环境条件都好,有着一流的大夫和护士,在水政委晕倒的不久后,医生便赶到了病房,护士将水政委推进急救室,云舒和玉笙箫焦急的等在病房外。 云舒对警卫员说:“同志,要不要同志水夫人过来一趟?” 警卫员年纪轻轻却已办事沉稳,他摇摇头说:“不用通知了,通知了估计也顾不上过来。”这么多年来,他们这一家子过着貌合神离的日子,水政委明面儿上看很风光,其实是个孤单的老人。 没办法,云舒和玉笙箫只能守在外面,等着结果,原来水政委对他们有恩,他们不能走,现在又多了一层亲戚关系,他们就更不能走了。 云舒靠在玉笙箫怀里,咬着唇说:“笙箫,你说舅舅他会不会有事?我真的好担心。” 玉笙箫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担心,水政委子啊部队多年,没有不良嗜好,又经常锻炼身体,身体底子很好,应该没问题的。” 云舒又说:“你说这么好的舅舅,妈妈怎么就不回来和他和好呢?可真是狠心。” 玉笙箫眼神闪烁,心想,水曼云虽然混蛋,但说的那些话里透露了一些信息,男女之间什么样的感情才会这么炽烈呢?除了爱情,别无其他,云舒妈妈当年愤而远走他乡,或许是因为爱而不得?再或者是因为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这么想想,还真是有可能。 两人在手术室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过了没多久,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云舒急忙迎过去,紧张兮兮的问:“医生,怎么样?” 医生说:“别担心,脑部血管没有破裂,不过,这样的晕倒很危险,下次切记不要让病人动怒了,饮食要清淡,调控好血压。” “好的好的。”云舒忙不迭的答应。 水政委被重新推回病房,他还在昏迷,云舒两口子也不敢离开,就在旁边一直陪着,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悠悠醒转,看到云舒,情绪又有些波动。 云舒怕他又激动的受不了,当即严肃的说:“舅舅,您就别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了,就想想和我相认也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您把身体养好了,我和笙箫邀请您去我家做客,去见见我爸爸。” 水政委欣慰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人陪着水政委呆了好久,又伺候他喝了些营养汤,雇了高级护工,然后才放心的离开疗养院。 从疗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云舒挽着玉笙箫的胳膊,在医院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小道上走着。 冷风袭来,云舒蓦地打了个寒噤,玉笙箫立刻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他肩上,表情严肃的说:“让你多穿衣服就是不听,万一冻感冒了怎么办?” 云舒笑嘻嘻的说:“不会冻感冒的,我这会儿心里暖烘烘的,心里暖,身体和跟着暖起来,我心情这么明媚,又怎么会招惹感冒呢?” 玉笙箫无奈的看着她,没说话。 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云舒和玉笙箫就在附近的饭店里随意吃了一口,回家休息,一进门,尹诺寂寞的电话就又打了个过来。 云舒立刻严肃的说:“诺姐,你那边现在是什么时间?你要注意身体啊。” 尹诺不在意的说:“能什么时间啊,我实在睡不着了嘛,妹子,和我聊会儿。” 云舒脱了玉笙箫的外套,坐在沙发上,蓦地想起今天水曼云说的话,她说下周她和聂峥嵘将要订婚,这个消息太惊悚,要不要告诉诺姐呢?还是不要了吧,万一她想不开,跑回来可就自投罗网了。 云舒自以为是的隐瞒着,没想到,一打开电视,当地新闻了播的都是这条消息,聂家和水家都属于名门望族,两家联姻这样的大事的确是很轰动。 然后,云舒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新闻了已经播了,报纸上就会写,报纸上会写,网络上也会写,现在社会,信息这么发达,虽然诺姐远在普罗旺斯,可若有心人想要让她看到,就一定会看到。 哎呀,怎么办呢,好纠结。如果她自己看到报纸,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倒不如先由她来告诉诺姐这个消息,然后劝劝她。 她今天试着给聂峥嵘打过电话,结果发现,他已经完全被聂老爷子控制了,情况不明,真是急死人了啊。 尹诺见云舒半天不吭声,便有些不满的说:“妹子,你想什么呢,和我聊天还在走神儿,一点儿都不专心,我生气了啊。” 云舒急忙说:“没有没有,我是想起一件事,诺姐,你今天身体怎么样?还好吧?” 尹诺说:“嗯,那当然好了,我的身体又多好啊,该吃吃,该睡睡,也不孕吐,也不难受,舒服着呢,你刚才说想起一件事,什么事啊,说给我听听。” 云舒斟酌了一下用词,小心翼翼的问:“诺姐,假如,哦,我说的是假如,假如聂少为了权宜之计,答应了订婚,你别急啊,我说的是假如他为了孩子和你的安全着想,暂时采取了迂回之术,你会怎么样?” 电话那边的尹诺半晌没有吭声,云舒等的有些心惊肉跳,都说孕妇的情绪都波动很大,该不会是想不开吧? 这时候,尹诺开口了:“你告诉我,是不是事情很糟糕,这几天,峥嵘一直没和我联系,我不敢给他打电话,怕被聂老爷子接起来。” 云舒没有说话,她就觉得吧,她诺姐真是个聪明的人,平时马马虎虎,总觉得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可其实吧,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诺姐,真是对不起,今天水曼云特嚣张的过来和我说,下周一要和聂峥嵘订婚,我觉得与其让媒体告诉你这件事,不如让我告诉你,我的意思是,聂峥嵘还被扣着,什么意思不明了呢。” 玉笙箫从她手里拿走手机说:“尹诺,你千万不要回来,这是聂老爷子设的圈套,他就想试试你和聂峥嵘的感情,如果你回来了,就会中计,你和你的孩子就都保不住了,你们的未来就真的完了。” 尹诺前所未有的冷静:“这个结果我想到了,没关系,我能承受,这段时间,静下来的时候我总是在想,如果聂峥嵘真的娶了别人,我会怎么样?想来想去,还是一个答案,即便他娶了别人,我依然爱他,依然愿意给他生孩子,所以,我不会回去,我相信他不会辜负我。” 云舒就在旁边,这番话自然听到了,心里为他们这种相互信任而感动,然后又为聂老爷子的做法而不齿。 挂了电话,云舒小猫似的窝在玉笙箫的怀里,有一下每一下的在他胸口画圈圈,然后愁肠百结的说:“笙箫,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啊,这么多烦心事,你瞧瞧,我们周围的人都有这么多烦心事。” 第039章 邋遢憔悴 玉笙箫乐了:“傻丫头,人活着就是为了在各种挑战和困难面前实现自我的价值,而我活着的价值就是为了遇到你,爱上你,把你娶回家,然后一起吃饭,说话,上床,睡觉。” “切,没追求,下流胚子。”云舒鄙夷的翻了翻白眼。 玉笙箫扑倒她,“你难道就不喜欢玉先生的下流?嗯?”他把她压在身下,像逗弄小猫一样挠着痒痒。 “嗯,不行了,别,我怕痒,啊,我喜欢,喜欢不不得了啊,玉先生,你对我下流吧。”云舒简直要疯了,这家伙说是勾引她也不全是,一个劲儿的挠她的敏感处,动作几句挑逗性,她简直就是承受不住啊。 “这是你说的啊,玉夫人准备好,玉先生要开始下流了。”玉笙箫迅速剥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大掌一挥,扯落云舒的,刚要为所欲为,云舒忽然一捂肚子说:“笙箫,我感觉有东西踢了我肚子一下。” 玉笙箫停下动作,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神情严肃的说:“媳妇儿,你是不是想要孩子,有些太焦虑了?” “乱说,我怎么焦虑了,明明就是有,刚才踢了一下,现在又没了。”云舒又用手摸了摸肚皮,感觉好奇怪啊。 玉笙箫哑然失笑:“媳妇儿,就算你现在怀孕了,也应该是在胚胎期,那么小个肉芽,连手脚都没有发育,拿什么踹你啊?” 云舒来了劲儿,用被子把自己包裹成粽子,把身体转向一边说:“反正我就是觉得在踢我,今天我们各自睡觉,不准再动手动脚了啊。” 玉笙箫苦着脸,且不说她这肚子里是否怀上了,就算是怀上了,也不能是这么样个宝贝啊,那还不成精了? 成精不说,害的他老爹没有肉吃,真是,害人不浅啊。 玉笙箫郁闷的另外拉了一床被子,把自己裹进去,蒙头大睡。 人说祸不单行,此言非虚,最近一段时间云舒和玉笙箫遇到的狗血的事情太多了,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了,有人大约还是嫉妒他们过得舒服,时不时就要给使绊子。 已经连着好几天了,玉笙箫都吃住在公司里,忙的连胡子都没时间刮,原因是,黑客的事情刚刚告一段落,公司股市便受到了冲击。 受到冲击的原因是公司受到了恶意攻击,导致股票大跌,公司名誉受损,联系到上次的黑客事件,玉笙箫觉得这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恶意操作。 云舒心疼玉笙箫,为了不给他添乱,白天乖乖的去学校学习,晚上就背着铺盖陪他睡在公司里,如此已经过了一周时间。 外面风起云涌,学校里也不是那么平静,在a市犹如不朽神话般的企业玉氏在几天之内便资金频频告急,股票大跌,形象受损,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云舒背着书包从教室里出来,忧心忡忡的往自己的小甲壳虫那边走,走着走着,便听到同学们小声议论。 “瞧,那位就是玉氏少夫人云舒呢,听说玉氏快垮了,她这个灰姑娘好不容易嫁入豪门,这么快就要梦醒了,还真是可怜啊。” “就是就是,股票大跌,我爸爸过去还买了好多玉氏的股票,现在看跌的这么厉害,怕彻底砸到手里,低价出售了,真是可惜,玉氏害人不浅啊。” “听说好多人买玉氏股票呢,现在都亏了,那些被股票下跌逼得走投无路的人天天围在玉氏门口要说法,玉笙箫整天都焦头烂额呢。” ...... 云舒真想堵住耳朵,可又知道,堵住耳朵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该发生的,该来的依旧会来。 她不担心由富变贫后无法接受,她本来就是穷孩子,能够靠自己的一双手去奋斗,毕竟,大家都还年轻,只要大家都健健康康的,失去的完全可以再夺回来。 可是,她担心玉笙箫会受不了,这段时间里,他面对她时虽然强打精神,可在那经过掩饰的笑容中,她看到了他内心的惶恐和落寞。 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如果玉氏拜在他的手上,那将不比天塌了更让他惊慌失措,她怕他承受不住啊。 云舒叹了口气,继续闷头往前走,走着走着,被一道人影挡住了去路。 “玉夫人,你好啊。”穆铁那张讨厌的俊脸凑到她面前,鹰隼一般的眸子中有的都是沾沾自喜和难以掩饰的兴奋。 “嗯哼。”云舒几乎都不想理他,如果不是他恰好挡在路上的话,她都想直接掠过,将他彻底忽视。 “玉夫人,你可知道,玉氏坚持不了几天了,你的玉笙箫,不可一世的玉笙箫就要一无所有了,你不怕吗?”穆铁笑得有些张狂,但是没办法,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等的就像做梦一样,当它来临时,他内心的狂喜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不是拜你所赐吗?何必专门来提醒我一下,穆先生,你这个人做人有问题,很失败。”云舒昂着头,就算兵败了,也绝对不能溃不成军,要有风度的离开战场。 “玉夫人,也许我可以帮助你们,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穆铁见云舒并没有被吓住,心里很有挫败感,故意抛出一根橄榄枝。 云舒挑挑眉,这个人对玉笙箫的恨可谓是根深蒂固,绝对不可能这么好心的收手,只是为了让她答应一个条件,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条件一定极其苛刻无力变态。 “你说。”云舒停住脚,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转头看着他。 “和玉笙箫离婚,嫁给我,我就放过玉氏,你不是爱他吗?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吗?和他离婚,多么简单的事情,嫁给我,马上就要一贫如洗了,我让你再次成为豪门少奶奶,怎么样?”穆铁眼神炽烈而狂热。 云舒哑然失笑,这人疯癫了吧?这种条件都能提出来,看样子,他对玉笙箫的恨意还真是不轻啊。 不过,他也太小看她了,她是那样肤浅的人吗?她是会为了钱出卖玉笙箫的人吗?不,永远不可能。 “你疯了就该去精神病院,没事出来你乱转什么,小心吓到小孩儿,我嘛,也是个疯子,就喜欢和疯子干仗,那才有趣儿啊。”云舒笑了笑,没理穆铁,径直上了车。 “你再想想,我给你开的条件这么优渥。”穆铁觉得不可置信,外界不是都在传吗,云舒是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说玉笙箫眼瞎了才会选这么一个卑贱的女人。 可为什么,她本人和外面传的不一样? “我可忘不了秦凤是怎么让你骗身骗心,最后连命也骗丢了的,你觉得我有那么傻吗?再说,即便笙箫真的一无所有了,我爱的是他那个人,和他的钱有什么关系?我们可以从头开始,我们还有一双手,努力就会有收获,不是吗?” 云舒的车绝尘而去,穆铁怔怔的停在原处,过去的这些年,他有过许多女人,女人在他的心里,真的就像一件衣服一样,过时了,不新鲜了,就可以随意丢弃。 许多女人都说爱着他,到了最后,还是拿着他的钱,欢欢喜喜的离开,就连秦凤那样高贵的女人,也逃不开虚荣的控制,她被他骗的很惨,可说到底,如果不是她爱慕虚荣,他又怎么有机会去骗她? 最初他对秦凤,其实是有真心在的,那样聪明的女人,如果没有真心,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的甜言蜜语说多了,保证承诺说多了,最后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他们真的度过了一段幸福的生活,可是,他的心中住着一只魔,不是女人的柔情蜜意可以驱走,可以遣散的。 他真的成了魔,疯狂的,不择手段的,为了达到目的残忍无比的利用她,最后逼得她跳了楼。 就在她跳楼后的那段时间里,他的意志很是消沉了一些时候,他总是喝着酒,恍惚中看到秦凤施施然飘来,却又总是在他一伸手的时候,消失无踪。 他疯了似的折磨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女人,找和秦凤一样的女人,白天黑夜颠倒,生活迷乱,不能自已。 可最终,意志消沉会成为过去,他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穆铁,或者说,他更加无情了,他现在不仅无情,还无心。 他要亲眼看着玉笙箫匍匐在他的脚下,他踩下他高贵的头,让他卑颜屈膝的活着,他要夺走他最珍视的东西,比如云舒那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可是,她不是爱慕虚荣吗?为什么不为所动?等他并购了玉氏,穆氏的实力就会突飞猛进,她依旧可以做个让人羡慕的豪门少奶奶,依旧可以有数不清的钱,可以买漂亮的衣服和首饰。 为什么,她会拒绝? 穆铁眼神中出现迷茫之色,望着云舒的车绝尘而去,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云舒心情很烦躁,她开车开到玉氏楼下,望着那栋高耸入云的高楼,真心不希望它易主,此时此刻,她无比痛恨自己不是个豪门大小姐,不能在金钱上帮助玉笙箫,帮助他度过难关。 云舒把头放在方向盘上,脑中忽的又出现了玉笙箫通红的双眼和青黑的胡茬,那样憔悴邋遢的玉笙箫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第040章 咎由自取 他真的,是穷途末路了吧? 要怎么办? 云舒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忽的灵光一闪,想出一个好主意来。 玉笙箫已经一周没有好好休息了,公司的事情简直忙的他焦头烂额,困顿的经济,狂跌的股票,前有狼后有虎,简直是不让他安宁啊。 他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休息,忽听楼道外一阵纷杂的脚步声,这种困难时刻,人心尤其重要,绝对要稳住人心才是。 于是,他强迫自己睁开眼,打开门,看了看走廊,员工们整齐划一有秩序的往楼下走,不乱不慌,一改前几天的颓然,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兴奋。 “干什么去?”玉笙箫有些上火,嗓音有些沙哑,但并不影响他的威压,他这个总裁还是很深得民心的。 “我们去募捐。”一名员工小心翼翼的说。 “募捐?”玉笙箫愕然。 “是啊,总裁夫人组织的募捐,总裁,夫人真是太有才了。”一名员工兴奋的说:“就是短短几个小时的功夫,她就已经募捐了大笔资金,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们玉氏还有救啊。” 玉笙箫愣住了,云舒去募捐?为了玉氏? 他推开总裁室的窗户,拿了一个望远镜向下眺望,果然看到路边的一个摊位后站着一道娇小的身影,她的身侧是一副画,一副对玉氏未来展望的崇敬画,一看笔触,就知道出自她手,她拿着个喇叭,一边喊话,一边指挥身旁的人接受募捐款,然后又在本上做着详细记录。 从没有这样一刻,让他真切的感受到夫妻一体这个词的重要意义,云舒,这个出身平凡的女孩子,用她自己独有的方式在他背后默默的支持着,鼓励着。 玉笙箫一转头,抹掉眼角的一滴泪水,方才还困乏不已的神经仿佛瞬间注入了活力,老婆都拼了,他又有什么理由不拼? 云舒心急的做着统计,玉氏的资金窟窿很大,她在这里募捐了半天,也才筹集了百分之一不到的捐款。 玉氏的股票风雨飘摇,她真的不知道它还能承受多久,她叹了口气,对四周帮忙的员工挥挥拳头:“加油。” 刘玲用她独有的大嗓门高喊:“兄弟姐妹们,加油,坚持就是胜利。” “坚持就是胜利。”大家齐声高喊,一时间,士气大振。 天已渐渐黑了,云舒扶着腰,累得不行了,忽然,眼前塞过来一张支票,抬起头,一张熟悉而慈祥的脸靠近。 “云舒,舅舅这些年积蓄不多,存款就这么些,你都拿去用吧。”水政委被警卫员搀扶着走来,递过来一张支票。 云舒看了看那张支票,和那些亿万富翁比较起来,这张支票的面额并不大,可若是和刚才的捐款相比,这绝对是刚才所有数目总和的几倍。 “舅舅,我不能要您的钱。”云舒急忙退回去。 水政委绷着脸说:“云舒,你妈妈至死都没原谅我,你是不是也不打算原谅我,跟我这么生分?” “可是——”,云舒有些为难。 “没有可是,等你以后有钱了,还可以还我,舅舅不会拒绝的。”水政委笑眯眯的说。 “嗯。”云舒低下头,一滴眼泪滑落。 晚上回到家时,云舒已经彻底筋疲力尽了,她不想让玉笙箫看到后担心,所有今天没有去办公室里陪他。 忙碌一天,身体沉重,脚步沉重,都有些抬不起来了,不想洗澡,就想睡觉,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挪进卧室,然后倒在床上。 接着,就压倒了一个不明物体,热热的,还在喘气,云舒刚想尖叫,那不明物体就忍着笑说道:“媳妇儿,你想压死我了?” 云舒捂着胸口坐起来,看着已经一周没回家的玉笙箫,洗过澡了,理过发了,还刮了胡子,嗯,又是过去那个神采奕奕,俊的人神共愤的玉笙箫了。 “你怎么回来了,公司不要紧吗?” “想回来就回来,当然是媳妇儿比较要紧。”说着,玉笙箫大掌摩挲过来,扶着她的肩膀,柔声说:“累了吧,我给你按摩一下,我的手艺好着呢,比按摩师的手艺还好呢。” 他很有力气,大掌揉捏时力道却用的恰到好处,揉捏的他舒适异常,身体舒服了,眼皮就沉重起来,她迷迷糊糊的说:“老公,手艺真好,不过,只许给我一个人按摩,不能给别人按。” 说完,昏昏睡去。 玉笙箫望着她娇俏的睡颜,哑然失笑,这女人,都困成这样了,还不忘宣告主权,真是的。 他俯下身,静静的望着她平静恬淡的睡颜,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叹了口气,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人,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挡着,他是她的男人,理应为她撑起一片天,如果连公司财务都理不清,他还有什么脸面回到她身边,拥着她入眠? 第二天,云舒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忽然想起募捐的事情,立刻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来就要下地穿衣服。 一条长臂环住她的腰,慵懒的说:“媳妇儿,再睡会儿。” “不行,今天还要募捐呢。”云舒急急的便要下地。 “媳妇,一切有我,你就不要操心了。”玉笙箫放开手,穿了睡衣来到电视机前,打开财经频道。 新闻里的主持人正在激动的介绍这次玉氏成功打了翻身仗的事情,穆铁阴谋败露,并购玉氏不仅没有做到,反而赔了媳妇又折兵,连累的穆氏股票大跌,陷入如前些日子玉氏一样的困境。 云舒瞠目结舌的看着电视,好久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的问:“笙箫,你,你是怎么,怎么做到的?” 玉笙箫一把将她拉到怀中,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说:“我将计就计,重新设了个套,让穆铁以为玉氏快要完蛋了,然后,在最后关头绝地反击。” 云舒知道,玉笙箫说的看似简单,其实过程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原来,那些天他忙成那样,就是在安排这件事。 “笙箫,我好后怕,不管什么时候,我只想你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就够了,钱财什么的,身外物,我真的不在意啊。”云舒说。 “傻女人。”玉笙箫胡乱的亲吻云舒的额头,眼皮,鼻子,嘴巴,心中柔软的一塌糊涂,这个女人,总是用她最真的真心打动他,像毒药一样,无孔不入的渗入他的五脏六腑,让他无可救药了。 “傻男人。”云舒环抱着他的腰,只觉岁月静好,愿与此人相拥白首,不离不弃,幸福永远。 经历了这么一场劫难,玉氏以守信用的商家重新赢得了客户的信任,云舒忙着用抽来的捐款建立了一项慈善基金,专门用来救助那些得了绝症,看不起病的儿童们。 当然,水政委的钱她还是还回去了,太多了,心意太重,她承受不住,而且,她怕水曼云的怨恨会更深,父女之间,哪有隔夜的恩仇啊? 穆氏破产了,当云舒知道这个消息时,穆铁正在街上被愤怒的职工围攻着,有人在向他砸西红柿,有人向他砸鸡蛋,还有人恶言恶语的咒骂着。 云舒在去学校的路上看到了这一幕,不知怎的,心里很难受,如果今天,败的不是穆铁,而是玉笙箫,他会不会也像穆铁一样,在大街上受到围攻,云舒就一阵阵的后怕。 玉笙箫那样骄傲的人,绝对受不了这种屈辱,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穆铁和玉笙箫是同学,除了比玉笙箫狠毒冷血一些外,其实在某些方面还有一些相似之处,最大的相同处就是骄傲。 所以,当云舒看到穆铁面无表情的从失业职工中间经过,脸上挂着诡异的笑,眸子中盛着万年寒冰,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时,她觉得很难过,这是不是叫做咎由自取? 如果他不想着对付玉笙箫,如果他不是那么冷血无情,也许,他现在就已经娶了秦凤为妻,过着幸福的生活。 所以就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贪欲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可以将一个原本善良的人,变得面目全非。 云舒的车静静的停在一边,车窗摇下,她带着悲悯望向穆铁,看着他一步步艰难的向前走,忽然,他的视线准确无误的向她这边瞥来,离得这么远他竟像是看到了她一样,咧唇轻笑,带着几分诡异,几分邪魅。 云舒迅速摇下车窗,不知为何,这样的穆铁让她觉得害怕,她不想呆在这里,只想快点儿离开,去学校学习。 刚要发动车,她便看到前方不远处驶来一辆加长版的黑色常务车,稳稳的开到穆铁身边,将他拽上了车。 从这一天起,穆铁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云舒和玉笙箫再也没有见过他,可是,两人都心知肚明,以穆铁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他日卷土重来,完全有可能。 尘埃落定,日子过得平静和安宁,云舒心无旁骛的学习,考研统一笔试无惊无险的平安度过了,不久后便出了成绩,她的分数超过分数线几十分,只要面试过关,被a大录取,是完全没有悬念的事情。 也许是老天见不得大家过得幸福平静,每当云舒和玉笙箫幸福的享受二人世界的时候,便总是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事情。 第041章 异样的举动 聂老爷子强势的逼迫聂峥嵘和水曼云举行订婚仪式,在聂峥嵘的抗拒下,订婚仪式的日子一推再推,最后终于到了无法再推的地步。 从深秋到了冬季,大雪如约而至,漫天雪花过后,带来的是银装素裹的大地,街道上都冷冷清清的,许是因为天气太寒冷了,出来玩耍的小朋友都没有几个,行人们也裹着厚厚的棉服,行色匆匆的赶路。 云舒考完研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聂峥嵘了,这一天,她刚去商场买了些衣服,回来时,便看到聂峥嵘失魂落魄的站在她家门口。 云舒下了车,走到他面前,静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聂峥嵘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的说:“云舒,你告诉我,诺诺去哪儿了?他们都不告诉我,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我联系了,在她心里,一定恨死了我,我这个背信弃义,不守承诺的男人。” 云舒叹了口气,其实,她和尹诺一直有联系,但是,因为聂老爷子对聂峥嵘的监视,她一直没有机会和聂峥嵘见面,即便见面,也没有机会多说几句话。 尹诺其实很痛苦,她是那种再痛苦都不会表现出来的人,每天依旧和云舒插浑打科的说笑话,只是言语中再也没有提到过聂峥嵘。 其实,她知道尹诺这样做的原因,如果聂峥嵘还在乎她,就必然会排除千难万阻,想方设法找到她,和她在一起,反之,那她也没必要死缠烂打了,那样对两个人都不好,徒增痛苦而已。 她现在有他的孩子,她真的无比庆幸当初没有头脑一热,将孩子打掉,现在,看着这个可爱的宝宝在肚子里越长越大,会调皮的翻身,用脚蹬她肚皮,会在肚子里听她给阅读故事,播放音乐,想到这孩子一生下来,就会陪在她身边,血脉相连,是真的不离不弃,她就无比的满足。 聂峥嵘表情很痛苦,他佝偻着腰,深深吸了一口气,痛声问道:“云舒,能不能告诉我诺诺的下落,我真的......很想她。” 云舒目露悲悯的看着他:“她现在很安全,母子平安,你不要担心,现在不是你见不见她的问题,而是你能不能见她的问题,聂少,聂老爷子是个有铁手腕的人,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犯糊涂,你今天能出来,说明最近做了不少哄他开心的事事情,恐怕让他最高兴的,莫过于同意订婚了,你都要订婚了,还来找诺姐做什么?” 聂峥嵘身体一震,痛色更明显了。尹诺素来性子跳脱,她交的朋友和和她一个样,在他印象中,云舒就是个简单迷糊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人,一下子就猜中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说,大智若愚说的就是云舒这样看似简单的人,她很聪明,也很睿智,一眼就看到了症结所在,没错,她猜对了,为了能获得自由,他可耻的答应了父亲的条件,和水曼云订婚。 这段时间以来,他行动一直不自由,身边总是跟着好几个保镖,都是聂老爷子的心腹,他去哪儿,他们跟到哪儿,美其名曰,保护他的安全,其实就是变相监视。 这些天来,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闭上眼,就是尹诺那张迷人的俏脸,就是尹诺的一颦一笑,一娇一俏。 他每天都思念着她,坚守着对她的承诺,用了不知多少方法,将订婚的日子一推再推,只为了能多点时间筹谋自己的事情,完成对尹诺要娶她的承诺。 无奈,老爷子在军部的势力是渗透了一辈子的,虽然他也大权在握,可姜还是老的辣,和聂老爷子相比,还是差了些。 在被监视下,他不能够放开手脚做自己的事情,他必须先把老爷子哄开心,然后让他放松警惕,这样才能找到绝地反击的机会。 可是,他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答应订婚,也是违背了对尹诺的承诺,也足以让他内心承受煎熬,痛苦无比。 聂老爷子撤销监视的第一时间里,他便来到云舒家,想要问问尹诺的下落,和她通通话,只要能得到她的消息,他这么煎熬就算值得。 而且,他很怕尹诺会做出什么傻事,要知道,答应订婚只是权宜之计,他聂峥嵘在有生之年里,绝对不会和除了尹诺外的任何一个女人订婚,更别说结婚。 “我有苦衷。”聂峥嵘表情很痛苦,云舒看得出来,她也相信,这样痛苦的抉择最难的也许不是诺姐,而是聂峥嵘。 他背负着双重折磨,却又不得不这么做,也许下一瞬,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绝地反击,虽然云舒不知道他要怎样逆转,却知道,他绝对不会负了诺姐,这样就够了。 “聂少,你回去吧,诺姐现在没法见你,她出国了,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安心养胎,身边有悉心照料的人,你现在不能和她通电话,我怕你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中,万一有任何闪失,那都是大家不想看到的。 聂峥嵘虎躯猛震,云舒说的的确戳中了心中的担忧点,可是,不能亲耳听听的她的声音,他真的好难受。 他喘息了一会儿,咬牙说:“好吧,云舒,请你务必告诉诺诺,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会信守承诺,请她一定要相信我。” 云舒点点头说:“我会转告她的,不过,诺姐如果不相信你,也许现在就没有这么平静了,你想做什么就放开手脚去做吧,不要顾虑。” 聂峥嵘放了心,深吸一口气,眉宇间多了些许坚定,转身大步离去。 玉笙箫坐在办公室里,桌上摆着一份文件,很重要的一份文件,他一边翻看,一边做批注。 门开了,一抹较小的身影走了进来,惊动了正在认真工作的玉笙箫,他头也未抬的说:“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来人娇声笑道:“笙箫,怎么火气这么冲?” 玉笙箫抬起头看向来人,眉宇间满是诧异,明明是云舒的脸蛋,云舒的身段,甚至是云舒的声音和强调,怎么却感觉不到一丝熟悉和亲切? “笙箫,我不想在家一个人吃饭,陪你一起吃好吗?”云舒顾盼生情,一双妙目中全是媚意。 “好啊,想吃什么?”玉笙箫按下心头的疑惑,笑着问云舒。 “想吃红烧排骨啦。”云舒笑嘻嘻的说。 “好。”玉笙箫把文件收好,站起来,穿上外套,和云舒往外走。 云舒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挽着玉笙箫的胳膊,姿势很亲密,明明是做过很多次的动作,玉笙箫就是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不留痕迹的一躲,躲开了她的碰触,率先往门外走去,今天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莫非,人和人的感情真的有保质期,现在,他和云舒的感情出现了危急,就是连碰触,都觉得别扭,不舒服? 不对啊,明明在云舒没来之前,他还思念着她,惦记着她中午吃什么饭,怎么一转眼,就变了? 云舒穿着一双细高跟鞋,走路时,如弱柳扶风,煞是美丽,玉笙箫想,云舒这礼仪学得还是不错的。 两人并肩走到电梯口,恰好遇到正在监督保洁员工作的刘玲,刘玲向两人招手:“总裁好,夫人好。” 云舒皱了皱眉头,昂着头从刘玲身边经过,既没有回礼,也没有打招呼,这样的云舒让刘玲觉得奇怪。 以往,总裁夫人是绝对没有架子的,每次见面,还总给她拿几件款式旧了的衣服,或者包包鞋子之类,弄得刘玲十分感激。 云舒从电梯里出来,一脚踩空,不小心崴了脚,痛的直哼哼,玉笙箫关切的走过去,云舒趁势靠向玉笙箫的肩膀,红唇对着他。 “阿嚏”玉笙箫猛的打了个喷嚏,转过头,避开她的香吻,白色的衬衫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唇印。 “媳妇儿,我忽然想起来有点儿紧急事情没有处理,你自己去吃饭吧,吃完让欧阳宇送回去。”玉笙箫忽然觉得不能和她呆在一起,一刻都不行,更加忍受不了她的碰触,一下都不行。 说完这句话,不敢去看云舒失望的眼神,飞也似的逃奔上楼,把欧阳宇派下去招呼云舒,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恐慌,十分恐慌。 欧阳宇觉得很郁闷,自家总裁不知抽什么风,丢下总裁夫人自己跑了,还得他过来收拾烂摊子,关键是,总裁夫人的脚似乎扭了。 “夫人,您没事吧?”欧阳宇小心翼翼的问。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云舒满眼幽怨,一边怨恨,一边纳闷,连欧阳宇正在观察她都没发觉。 “夫人,总裁让我送您去餐厅吃饭,您想吃哪家的红烧排骨?” “忽然没了胃口,我想先回去了。”云舒站起来,脚还有些瘸,不过似乎也不那么痛苦的样子。 “可是总裁说......”欧阳宇为难的摸摸头。 “他说他的,你做你的,不用你送就是不用你送。”云舒也来了脾气,冷着一张俏脸,快速往门外走去。 欧阳宇望着云舒的背影,若有所思。 云舒从学校回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她看了看天色,约莫着玉笙箫快要回来了,便给他打了个电话。 第042章 流连不归家 电话过了好久才被接听起来,一向镇定的玉笙箫不知怎么的语气有些慌张,这样的情形可不多见。 “媳妇儿,有事吗?” “有事吗?难道你不该回家吃饭吗?”云舒觉得很奇怪。 “哦,对,回家吃饭。”玉笙箫莫名觉得他那种怪异的感觉像一阵风似的过去了,听到云舒的声音,又有了那种思念渴望的感觉,她还是他亲亲的媳妇儿,什么都没有变。 云舒挂了电话,手托香腮思考,他在惊慌什么呢? 玉笙箫火速完成工作,从办公室出来时,正好看到何政下班,何政笑着和他打完招呼,视线从他白衬衫上鲜红的唇印上瞟过,眼神暧昧。 “总裁,赶着回家?”何政戏谑的问,自从自家总裁结婚了以后,就不再像过去那样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似的,现在的他多了些人气,也能接受下属的一些玩笑话,感觉很平易近人。 玉笙箫一拳捶过去:“你小子最近挺闲啊,派你去非洲出几天差?” 何政的脸立刻垮下来:“不行不行不行,总裁,我媳妇儿离不开人照顾,一大一小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玉笙箫连连摆手:“滚蛋,快点滚蛋,滚回家炫耀去。”这家伙,自从老婆怀了孕,就时不时在他面前炫耀一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真是气人。 何政笑着离开了。 玉笙箫心急火燎的开着车往家里赶,一进门,看到自己小媳妇儿正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呢。 “媳妇儿,我回来了。”玉笙箫换了拖鞋,快步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在云舒的身边,咦?真没事了。 他伸出手,将他的小媳妇儿紧紧搂入怀中,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在她诱人的红唇上狠狠亲了一口,由衷的感叹:“媳妇儿,想死我了。” 云舒凉凉的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哪儿想了?” “哪儿都想了,尤其是那里。”玉笙箫十分不要脸的向云舒的某处瞅了瞅。 “讨厌。”她腾的站起来,推了他一把“做饭去。” “好嘞,想吃什么,媳妇儿?”玉笙箫利索的站起来。 “红烧排骨。”云舒说话时,眼睛不离电视,最近她正在追一部偶像剧,片里都是颜值高的小鲜肉,演技不咋地,重在赏心悦目。 “你中午没去吃红烧排骨?”玉笙箫一怔,心里有些愧疚。 “没啊,打算等你给我做呢,又怎么会中午出去吃?”云舒觉得很诧异,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瞥到了他白衬衫上鲜红的红唇印,顿时,整个人都不好。 “你怎么了?”玉笙箫敏感的察觉了云舒的异常。 云舒没有说话,只是目含悲凉的看着他,眼中有泪花。 “媳妇儿,你到底怎么了?”玉笙箫立刻紧张起来,云舒的表情告诉他,情况很严重,超出想象的严重。 “没什么,以后出门记得换干净衣服,让人看到了不好。”云舒冷笑一声,视线从他衬衣领上划过,然后重新坐下,眼睛盯着电视,脑中却如乱麻一团。 玉笙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揪起衣领,低头一瞧,看到了那个红唇印,当即一阵懊恼,这一定是中午时云舒留下的。 她反应那么激烈,眼神那么悲凉,是不是在怪他的冷淡?也是,他从来不拒绝她的亲昵,自家媳妇在这方面素来节制,很少有主动的表现,难得主动一次,还被他打击了。 他越想就越觉得愧疚,觉得难过,觉得憋闷,他默默的去卧室换了一副,去卫生间把那件衬衫三下五除二的洗了出来,晾好,然后进了厨房,无比用心的做了一顿红烧排骨,殷勤的端上餐桌,招呼云舒吃饭。 云舒手握遥控器,眼睛盯着电视屏幕,脑海里却一阵阵浮现出那个红唇印儿来,她觉得恐慌。 人们都说,夫妻结婚七年会有一个七年之痒,可她和玉笙箫结婚还不到一年呢,前不久,他们才正式举行了婚礼,他口口声声的说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难道所有的话都已经成了过往烟云? 感情抵不住厌倦,情浓时感情炽烈,现在的感情就如一阵风似的飘过,已经掠去无痕了? 一想到他已经对自己失去了兴趣,已经移情别恋了,云舒的心就一阵一阵的抽痛着,今天出去的时候,她特意去了趟药店,买了验孕棒。 这段时间来,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怀孕了,可苦于时间段没法检测,直到今天,月事过了两天,她就迫不及待的买了验孕棒检验。 结果,两天鲜红的横杠,那一刻,她狂喜万分,感谢天,感谢地,所有能想到感谢的都感谢了一遍,然后怀着喜悦的心情回到家,边看电视边想着怎么给玉笙箫一个惊喜。 然后,她还没来得及给他一个惊喜,他便先把她惊着了,他的衬衫上有了红唇印,大家都不知道,玉笙箫其实有洁癖,除了她之外,他对其他女人的接触都觉得反感。 这一点,一直让云舒沾沾自喜,起码,玉笙箫的这个习惯减少了他外遇的可能,能把注意力集中到她一个人的身上。 然而,就在今天,他竟然穿着印有女人红唇印的衬衫回了家,还那么明目张胆的和她亲热,说想念她。 她真的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虚伪?身上留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印记,却硬要对老婆说,我想你,爱你,没你不行? 人们都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每天孕育成千上万条精虫,精虫上脑后,那就是天塌下来也不顾了。 人们也说,男人床上说的话多数不算数,多数是为了哄女人开心而说的谎言,女人越开心,他们得到回应后,感觉就越强烈,能够完全的身心愉悦。 玉笙箫有多少回是在床上向她发誓的?好像,很多。 想到这里,云舒的心一直往下沉。 玉笙箫的红烧排骨做好了,喊了她好几遍,她都精神恍惚的没有听到,没奈何,他亲自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 然后就看到自家小媳妇儿猛的打了个寒噤,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身体向后一缩,躲开他的碰触,眼睛警惕的望着他。 玉笙箫的手悬在半空中,疑惑的看着云舒问:“媳妇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吃饭去吧。”云舒站起来,没看他一眼,径自往厨房走去。 玉笙箫的厨艺越来越好,一盘红烧排骨做的是色香味俱全,光是看着,就已经食欲大增,如果换了平时,云舒一定不管不顾的大快朵颐起来。 可是今天,她真的没有心情。 玉笙箫给她盛了米饭,她握着筷子,失神的拨拉着米饭,也不夹菜,也不看他,更不聊天,沉默的吓人。 “媳妇儿,你今天怎么了?”玉笙箫本来明媚的心情,被云舒感染的沉重起来,特别是他发现,他媳妇儿今天就是不想搭理他时,心里就更难受了。 “没什么,我今天没胃口,想先休息了。”云舒被自己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想逼得快要疯了,她觉得无法这样淡定的面对玉笙箫,无法这样和他心平气和的吃饭,无法看到他那张关心她的脸,没办法,完全没办法。 云舒站起来时,不小心踢了椅子,险些摔倒,玉笙箫过来扶她,被她旋身躲过,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卧室而去。 玉笙箫觉得失落极了,他不过就是今天对她冷淡了些,她就这样的晾着他,看来,今后可不能做错事,不然,这种冷遇受不了啊。 云舒回了卧室,换了睡衣,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心中的委屈一发不可收拾,眼泪像决了堤的河,滔滔不绝的奔涌而出。 哭了不知多久,才忽的想起书上说,孕妇不宜情绪激动,更不能经常哭,不然宝宝也一定是个爱哭鬼。 她强迫自己想一些开心的事,想孩子出生后怎么照顾,猜孩子会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如果是男孩,一定要像玉笙箫一样英俊逼人,把小姑娘迷得五迷三道的,还得有本事,属于才华横溢,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类型。 如果是个姑娘,那一定要长得像芭比娃娃一样可爱,会撒娇,会甜言蜜语,会把她这个笨笨妈妈哄得十分开心,会是一个称职的贴心小棉袄...... 如果有了孩子,她的生活就不必以玉笙箫为轴心转动,不必迷失自我,不必因为他的背叛患得患失......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会有别的女人,会在外流连不归家,会对他感情越来越淡,她的心就会窒息般的难受? 算了,不想了,还是快点儿睡,早睡早起,身体好。 云舒闭上眼,努力调整呼吸,想要尽快入眠,可越是想睡着,就越睡不着,这时候,玉笙箫收拾完厨房,也来到卧室。 床榻的一边陷进去,云舒身后的被子被掀开,玉笙箫结实的胸膛靠上了他的后背,长臂环着他的腰。 “媳妇儿,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别问了,食不言寝不语。”云舒声音冷冰冰的,她真的不想和他说话,他为什么要靠她这么近,能不能离她远一点? 玉笙箫哑然。 第043章 给脸不要脸 他将她揽入怀中,俯身下来,想要和她亲热,却被她剧烈挣扎着躲开:“别动,我真的不想,今天我很累。” 玉笙箫觉得很挫败,他苦恼的对云舒说:“媳妇儿,我知道错了,是我对你冷淡,是我对你不好,你罚我把,不要不和我说话。” 云舒身体一僵,心中一片悲凉,他果然承认了,承认他对她冷淡,那是因为他对外面的女人热情,连罪证都留下了。 他承认他对她不好,那是因为他把所有的好转移到了外面的花花草草上,男人果然是不可信的,前一刻山盟海誓,后一刻就变成白眼狼。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要听,不要听。”云舒气的浑身颤抖,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这么戳痛她的心? 玉笙箫算是发现了,他现在是越说越错,说多错多,还是闭嘴好了,等云舒把气消了再慢慢和她解释。 不过,这事儿还真不好解释,他要怎么说呢?说那会儿他不知怎么了,就是莫名对她有些反感,反感她说话,反感她的触碰,反感和她在一起时所作的一切事情? 这不是解释,这是找死。 玉笙箫明智的决定,这件事就装糊涂吧,等她气消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再也不去提比较好。 聂峥嵘的订婚之日终于到了,一早,云舒就呆坐床前,最近,她愈发慵懒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呆坐着就呆坐着。 玉笙箫发现了她这一异状,却又毫无办法,想像过去那样逗她开心,可明明很好笑的笑话,她的笑点好像一下子提高了似的,总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聂峥嵘订婚,云舒和玉笙箫是一定回去参加的,玉笙箫早就准备好了礼服,给云舒准备了早餐,拉着她坐在桌边,把一碗燕窝递过去。 “媳妇儿,你最近心情不大好,看着都瘦了,好好补补。”玉笙箫心疼的说。 云舒觉得奇怪,以前听他这样的说的时候,她总会感动的一塌糊涂,现在嘛,也许还有些感觉,却没有那么强烈了。 她的孕吐反应不厉害,虽然两人天天一起吃饭,只要她不说,他根本就看不出来她已经怀孕了。 虽然心里难受,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需要营养,云舒就强迫自己想些开心的事情,燕窝虽然很有营养,可她真的不想吃。 不过,不想吃也得吃,现在,她可是吃的两个人的饭,不能由着心情来,饿着了肚子里的宝宝。 云舒一口气将一碗燕窝都吃了,还吃了些小点心,然后漠然的看着玉笙箫收拾碗筷,像牵线木偶般任由他给自己选好礼服,穿好,然后一起出门。 临出门时,玉笙箫忽然一把抱住云舒,难过的说:“媳妇儿,你到底怎么了?我哪儿做错了,改还不行吗?” 玉笙箫的怀抱依然温暖,依然让她眷恋,可每当她想到这个怀抱不仅仅是留给她一个人的,她的心里就想堵了一块巨石,怎么也移不开。 没办法,她也想像过去一样,开心的笑,开心的吃,开心的和他相拥,做一切有关爱的事情。 可是,不行啊,她过不了自己的坎儿,每当他靠近她时,她就觉得浑身颤抖,便会想起他衬衣领上那鲜红的唇印,那样刺目,像一柄利剑一般,直直刺穿她的心脏,碰一碰伤口,都钻心的疼。 云舒依旧面无表情的推开他,淡淡的说:“快迟到了,我们走吧。” “媳妇儿,今天是聂峥嵘订婚的日子,那个场景,估计你不愿意看到,要不,我打个电话去,我们就不去参加了。”玉笙箫拉住她。 “不,我要去,我要亲眼看看背叛者是如何心安理得的走进与另一个人的订婚殿堂的,看看那些曾经的海誓山盟是怎么在一夕之间化成泡沫的。”云舒受不了他的触碰,脾气暴躁的,带着些粗鲁的甩开他的手,径自走了出去。 面对这样的云舒,玉笙箫觉得陌生又痛心,更多的是无力感,他不知道如何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哪句话说出去会刺激到她,于是选择了缄默不语。 玉笙箫开车出来,云舒拉开车后座的车门,径自坐了进去,然后就低头翻看手中一本小说,没有再抬头看他一眼。 玉笙箫望着副驾驶位上空落落的座位,又从后视镜中瞥了眼云舒冷漠的脸,幽幽叹息一声,琢磨着怎么和尹诺说说,让她帮忙劝解一下云舒。 聂峥嵘订婚礼选择的地点正好在玉氏旗下的大酒店,宴会厅里宾客云集,云舒和玉笙箫下车后,为了能够面子上过得去,云舒还是挽了他的胳膊,一起缓缓步入厅内。 聂老爷子派聂家几位姐姐站在门口迎接宾客,水政委一家早已来了,今天的水曼云很漂亮,一袭雪白的婚纱,点缀着无数珍珠,头发盘成发髻,一套大克拉钻石首饰亮闪闪的耀眼。 看到云舒进来,果然应了那句话,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尽管云舒心里不把水曼云当仇人,无奈水曼云心中怨恨太深,一时半会儿还真是解不开了。 水曼云莲步轻移,袅娜无比的走过来,仪态端庄的笑道:“呦,这不是玉夫人吗?欢迎二位来参加我和峥嵘的订婚仪式,怎么,你那位姐姐尹诺没来吗?真是可惜啊。” 她的眼中满是报复后的快感,眼神闪烁,充满了幸灾乐祸。 云舒脸色变了变,然后冷笑:“不要高兴的太早了,你那男人不是绵羊,而是豺狼,不要以为能够玩弄他于股掌之中,小心惹火烧身。” 水曼云毫不在意:“没关系,是绵羊还是豺狼我不在乎,我在乎的从来就不是这个,不是吗?” 云舒冷哼一声:“那我们就走着瞧。” 说完,她看也不看的往贵宾席走去,玉笙箫站在她的身边,觉得有些地方不同了,又似乎还是从前那个云舒。 宾客已经到齐,水曼云站在台上静静等候,聂峥嵘却迟迟没有露面,一边坐着的聂老爷子暴跳如雷,觉得聂峥嵘是放了他鸽子,在这种场面上,居然敢缺席,真是胆大包天。 他命聂家大姐给聂峥嵘打电话,电话语音提示,对方手机已关机,聂家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聂正阳和邹女士闻讯从m国赶回来了,此时也坐在聂家亲戚那边,看到此情景,两人都没有惊讶,毕竟,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时间静静流逝,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宾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大家都认为,聂峥嵘今天出场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在场最可悲的角色就是水曼云了,她一直维持着僵硬的笑容,站在台上,等着她或许永远也不会来的未婚夫,受尽宾客的怜悯,同情和耻笑。 就在大家都以为聂峥嵘不会来时,宴会厅的门忽然开了,一袭军装的聂峥嵘身姿笔挺的走了进来,脸上没有即将订婚的喜悦,反而若有所思的望了眼水曼云。 主持人激动的宣布,订婚正式开始,聂峥嵘双臂一振,说了句:“慢着。” 当时,聂老爷子就脸色大变,怒吼一声:“聂峥嵘,你小子别犯浑。” 聂峥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警告,继续说:“各位来宾,很抱歉,今天的婚礼恐怕不能进行下去了,我聂家本着诚意要和水家订婚,没想到,却受到了欺骗,这对聂家来说,是奇耻大辱。” 他这么一说,刚才喧闹的现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屏住呼吸,想听听就是是什么样的事,让聂家受到了欺骗,上升到奇耻大辱的地步,一般都和男盗女娼有关系,难道,这位水小姐不检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水曼云已经料准了聂峥嵘会把她是同性恋的事情说出来,也已经想好了对策,只是,她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公开场合选择撕破脸皮,这就相当于聂家和水家正式交恶了。 虽然水政委不怎么待见她这个女儿,但毕竟她还是他的女儿,就算出于维护水家颜面的角度,他也必须要为女儿做主,否则,遭受耻笑的就是他了。 水曼云不理解,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会懂,难道一向睿智的聂峥嵘会不懂?或者说,就算他懂,他也要坚持这样,只为了遵守对尹诺的承诺? 呵呵,那样便真的有趣了,她很有兴趣看这个叱咤风云的男人吃瘪的样子。 “峥嵘,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一定要考虑清楚,不要落下遗憾,曼云是个好女孩儿,你可不要诋毁她。”聂老爷子语重心长的劝告。 聂峥嵘听了这番话,心里一阵发凉,就冲着这番话,他就明白,其实聂老爷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水曼云是什么人,有什么事,他都一清二楚,明明她都已经是那样的人了,聂老爷子还硬是要把她和聂峥嵘撮合在一起,由此可见,对于聂老爷子来说,聂家的利益重于儿女的幸福。 只要是为了聂家的利益,儿女的幸福都可以靠边儿站,既然他摆明了这样的立场,那他聂峥嵘也就不必心存善念,为她留后路了,有种女人说白了,就叫做给脸不要脸,水曼云就是这样的典型。 第044章 是一个笑话 别看她道貌岸然,衣冠楚楚的站在那里,内心里不知有什么龌龊,从身到心,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及不上他的诺诺一根手指头。 “爸爸,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聂家的形象,我思虑再三,才决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的。”聂峥嵘沉声说道。 “聂少一定是听说了一些流言,我也是刚刚得知,有人竟说我水曼云是同性恋,这种说法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水曼云顿了顿,有时候,先发制人是可以取得很好的效果的,比如,女人就可以利用女人的先天优势,扮弱来博取同情,更何况,她水曼云一直在外名声不错。 “我本人恪守女子应遵守的礼仪规范,未免在读书期间受到过多的骚扰,故意放出一些风声,说自己是同性恋,让追求者闻风而退,目的自然是为了耳根清净,聂少你真的是误会了,如果知道当日所为会让聂少误会,我是绝对不会自毁名誉以求对将来的丈夫忠诚的。” 说完,水曼云难过的垂下几滴眼泪,瘦削的香肩微微耸动着,看起来我见犹怜。云舒冷眼看着她表演,心中慨叹,不得不说,水曼云真的很会演戏。 这么一表演,大家就都认为是聂少误会了水曼云,让这样一个动人的,端庄贤淑的女子垂泪真是个不可饶恕的事情。 在当今社会,男人和女人在读书期间谈恋爱,越过男女界限的大有人在,水曼云为了对未来丈夫忠诚,竟然不惜自毁名誉,这份心意,就值得任何一个男人好好对待她。 大家都把狐疑的目光投到聂峥嵘脸上,目光中带着审视,让云舒也替聂峥嵘捏了一把汗,这局面,如果掌控不好,恐怕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只见聂峥嵘如看小丑一般看着水曼云,然后讶异的挑眉:“哦?有人说水小姐是同性恋吗?这种说法真新鲜,我可是第一次听说。” 这句话一说出来,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刚才还用眼泪博同情的水曼云,她有些猜不透聂峥嵘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她颇为尴尬的笑了笑:“聂少不知道也,也是有可能的,咱们之间没有误会最好。” 聂峥嵘点点头说:“误会是没有的,不过有件事情是经过我百般查证的,想要向水家讨个说法。” “水政委,我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证明水曼云不是您亲生的女儿,而是您夫人人工受孕的结果,精子来自捐精库,也就是说,谁也不知道她的亲生父亲是谁,而且,水小姐是不是同性恋我不知道,尊夫人却是切切实实的同性恋,这里有和她相好的几位女士的证词,大家如果不相信,我们可以把她们邀请来作证。” “我刚刚才得知,水政委这么多年来的婚姻竟是有名无实,我不知您究竟是因何原因努力维系这段婚姻,但您也不能因此欺骗我们聂家,毕竟,聂家是要和真正的水家千金定亲的。” 聂峥嵘说完后,水政委脸色变白了,他深深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迟早有一天会被戳穿,他一直在努力维系着和水夫人表面的夫妻关系,维系着和水曼云表面的父女关系,不过是因为当初一个契约。 当年,他为了水家的名誉,亲手推开自己挚爱的恋人,选择和水夫人联姻,那是他最大最深的罪孽。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为这个罪孽背负着背信弃义的名声,背负着良心的谴责,背负着思念的折磨。 老一辈的水家人都离开了,水家到了他的下一代,满族没有男丁,这就是老天对水家的惩罚。 过了这么多年,他官当得够久了,维持一种假象维持的几乎让自己认为这是真的了,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想起来最多的还是当年挚爱的恋人。 当年做出决定后,他就后悔了,遍寻她不见,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她毅然嫁人的消息,从那后,他心如死灰。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什么官位,什么荣耀,什么名誉,都是过眼云烟,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双眼一闭,两腿一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但如果,在他闭眼前,能够将这一切揭开,让当年的真相浮出水面,那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赎罪。 聂峥嵘的这番话,犹如平静的水面中卷起来滔天巨浪,所有人都不能冷静了,尤其是聂老爷子,他激动的站起来,竟忘了究竟要说什么。 水政委缓缓站起身,双臂一振,清了清嗓子,抬头歉意的望着水曼云说:“孩子,有些事情你是需要知道的,我以为,这一切能够瞒很久。” 这么一说,等于承认了聂峥嵘的话,水曼云当即崩溃了,她哭喊着说:“为什么?为什么?你究竟为什么这样对我?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水政委眼中掠过一抹不忍,然后神情又变得坚决:“今天,如果峥嵘不说出来,也许我会将这个秘密一直带到地下,永远不让世人知道。” “可是,这也许是老天给我的一个选择机会,让我能够对另外一个孩子做出补偿。”他说到这里,眼睛竟盯着云舒,眸中漾着泪花。 云舒心脏处蓦地有些不舒服,她直觉着,水政委即将说的事情一定和她有关,究竟有什么关联,她也有些猜想,可是,可是,究竟是继续听,还是离开? 她发现无论他说出来的是什么,她都会难以接受。 水政委的语气微微有些哽咽:“云舒,我的女儿,这些年,爸爸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对不起,这么晚才找到你。” 云舒身体一震,险些向后摔倒,玉笙箫及时扶住她的腰,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早就看出来水政委对云舒的态度出奇的好,像他那样身居高位的人,根本用不着利用云舒向玉家示好,水政委性子素来冷淡,对人都是不冷不热的,却对云舒异乎寻常的好,这本身就不正常。 上次得知云舒母亲是水家养女后,他以为这个原因得到了解释,搞了半天,最深层的原因还在这里呢。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云舒的母亲婚前有了身孕,嫁给她的父亲,然后她的父亲将她当自己女儿一般养大?如果是这样,那整件事受伤害最大的就是云爸爸了。 玉笙箫紧紧蹙着眉,考虑该怎么照顾到云爸爸的情绪,云舒却已经站直了身体,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水政委,我想您是搞错了,我爸爸是云万里,不是您,您只是我的舅舅,舅舅而已。” 水政委手中拿着两份文件,缓缓向她走过来,苦笑着说:“孩子,我知道这件事你很难接受,可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你是我的女儿,我这个人,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来的时候,我已经取到了你的头发,做了dna鉴定,这是证明结果,你是我的女儿,绝对没有错。” 云舒盯着鉴定书上的结果,父女关系,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自己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恩爱异常,经常当着她的面秀恩爱。 母亲去世后,父亲伤心欲绝,一直没有再娶,他为了她,既当爹又当妈,含辛茹苦的将她拉扯大,那样的父爱,重于山,怎么可能有假? 为什么?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她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炸开了,有些真相明明一碰就能接触到,却就是欠着那么点儿距离,朦朦胧胧的,让人一头雾水。 “这份,是我的辞职报告,我在军部工作多年,为工作奉献了青春,为家族奉献了爱情和婚姻,为了责任奉献了私人情感,现在,我想退下来了,在即将老去的日子里,重拾旧日回忆,然后就是,求得我女儿的原谅,云舒,爸爸对不起你,你愿意原谅爸爸吗?” “不,我要静静,我需要静一静,对不起,对不起。”云舒一边慌乱的摇头,一边路也不看的从宴会厅里跑出来,连着撞了好几个人。 “云舒,媳妇儿。”玉笙箫随后赶了出来,想要抓住她,无奈人太多了,她像泥鳅一样,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一转眼就不见了。 玉笙箫站在远处,四处张望,怎么也找不到云舒的身影,心开始慌乱起来。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云舒就如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一点儿音讯,玉笙箫焦躁的走来走去,给手下打电话,给兄弟朋友们打电话,给自己认识的各种势力打电话。 除此之外,参与寻找的还有水政委的属下,水政委一脸恐慌和懊悔:“是我不好我不该告诉她的,应该给她一个过渡的时间,是我太心急了......” 玉笙箫没有看他,现在他也没心情去安慰别人,如果再找不到云舒,他首先就要疯了,如何顾得上别人的感受。 所有的人都闹哄哄的,水曼云孤独的站在舞台上,来往的宾客看着她,目光中各种情绪都有,唯独没有关心。 她以为父亲的冷淡是因为不爱母亲,是因为夫妻感情不和,是因为忙于事业,无暇顾及家庭,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的存在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第045章 衬衣上的口红 她的母亲是个同性恋,却偏偏找了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精子生下了她,用来掩人耳目,从小到大,她受够了父亲的冷淡,母亲的疏离,变成了一个自暴自弃的同性恋,她嫉妒云舒,云舒明明没有好的出身,好的家庭,却偏偏摊上一个爱她的父亲,一个爱她的丈夫,还有一个宁可不要自己养大的女儿,也要认回她的亲生父亲。 她以为和聂峥嵘订婚,既能满足她的虚荣心,报复尹诺,还能掩饰她是同性恋这个事实,没想到,聂峥嵘所谓的后招,便是在盛大的订婚仪式上,将她从高高的公主贬落到尘埃。 还有什么比这样赤裸裸的揭穿更让人痛苦?让她在一夕之间发现,她其实就是个错误,一个不该存在于世上的错误。 “呵呵......”,水曼云笑了笑,挺着骄傲的身姿,从宴会厅里从容不迫的走出来,她受过最好的教育,学过良好的社交礼仪,是世人眼中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她的涵养不允许她在这样的场合中出丑,所以,她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尊严,从大家的视线中走出来,然后躲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 “云舒,云舒——”,水曼云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蜷缩着身体,美目中迸射出仇恨的火花,默默的念着云舒的名字,双手抓向地面,留的长长的指甲齐齐折断,血顺着断口流下来,她也没有察觉。 聂家,聂老爷子狠狠扇了聂峥嵘一个耳光:“混账,混账东西。” 这一巴掌扇得极用力,聂峥嵘的嘴角渗出鲜血,他抹去血渍,“嘿嘿”笑了:“爸爸,您老也该休息休息了,管的闲事太多,心会累,容易老。” 聂老爷子气的浑身颤抖:“你这个混账,混账东西,你是怎么说服聂家那群老家伙的?”根本不可能啊,聂家存在已经有百年根基,族中数个分支,每个分支都有一个为首的长老领导着,聂老爷子是本届族长,在族中权力很大,在加上他在军部呆了很多年,手下有许多老属下很得力,所以,他的势力不是一般人能撼动的。 而聂峥嵘做到了,他今年才三十三岁,居然能说服整个水家族里都同意他接管族长一职,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他是怎么收服他们的? 聂峥嵘笑了,目带怜悯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说:“爸爸,你一生算计,以为所有的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所有人都应当听你的话,随时牺牲个人幸福,为家族服务,三个姐姐如此,连妈妈也都是如此。” “在你眼中,没有亲情,没有不舍,只有利益,就连大哥,大嫂,你都算计的清清楚楚,当初,你的确是想将他们扫地出门,让其自生自灭的,可是你没想到,大哥大嫂有毅力,空手起家,将事业发展的那么大,聂家势力是雄厚,可越是这种家族成员庞大的,内部就也需要钱,于是,你承认了大嫂的地位,美其名曰是因为她给了大哥一个肾,是因为她对大哥无私的好。” “这些,大哥大嫂都心知肚明,不戳穿,不过是因为你是父亲,他们孝敬你,不忍看你生气而已。”聂峥嵘目带怜悯的看着自己父亲。 “至于我是怎么说服那群老家伙的,呵呵,当然说服不了不过就是和你一样,选择他们最优秀的子弟,反抗罢了,不是有句话说了吗,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啊。”聂峥嵘脸上没有太多的得意,扳倒自己的父亲,如果不是被逼到无可奈何的地步,他怎么会这么做? 聂老爷子脸色黯然,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这一生,为了家族兴旺繁荣,兢兢业业,努力奋斗,牺牲了家庭,子女的幸福,为什么换来的却是这么多的不认可,临到老了,还被自己儿子弄下了台,这下子,面子里子都没了。 聂正阳担忧的拍拍自家兄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老幺,你有魄力,哥哥不如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军部根基甚浅,如果没有联姻的支持,可能会越走越难。” 聂峥嵘虎目望向远方,良久叹息一声说:“大哥,这个我想过,除了联姻,还有一条路,不过是赢得惨烈些罢了,现在,a市这边的危险算是暂时解除了,但我不能保证聂家的老势力会不会反击,所以,诺诺还是在外面吧,比较安全些,过几天,我要出门儿一趟,可能要走很长时间,不能照顾诺诺,你和大嫂就多照顾些吧。” 聂正阳蹙眉问:“你要去哪儿?干什么要去很长时间?” 聂峥嵘沉吟片刻说:“没事的,就是出个任务。”说完,他大步流星的走开,选择这条路,他实在是不得已,为了给尹诺母子长远的幸福,他必须认真筹谋,努力奋斗,即便前方危险重重。 玉笙箫快要疯了,这都三个小时过去了,云舒还是没有消息,a市就是这么大,他派出那么多人搜寻,就像布置了天罗地网,她怎么可能没有消息呢? 难道,又像上次尹诺那样,被绑架了?一想到这个可能,玉笙箫就更加不淡定了,他亲自开车去了趟顾暖那里,希望顾暖能够再次伸出援手。 可是顾暖不在,手下说,她出去办事了,联系不上。 没办法,玉笙箫坐在车上,望着越来越黑的天,揪着自己的头发,一阵阵懊恼,为什么没抓住她呢,当时明明就离她那么近。为什么没追上她呢,她明明就没有他跑得快,当时为什么要那么多人呢,该死的,聂家订婚为什么要邀请那么多人呢,最后就总结出一条,今天他和云舒就不该去,不去也就没这么多事儿了。 可是,这事儿是他能预料的吗?如果每次在出现意外之前,他都能预料,那不是避免了很多坏的事情的发生?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他在生日那天去海边,云舒以为他想不开去自杀,便半夜打出租车跟去了海边,在高高的峭壁上寻找他的踪影,结果他以为她想不开,上去阻止时,不小心惊动了她。 他和她双双掉下峭壁,幸好,那时候峭壁下是大海,海面水流不是很湍急,两人掉入水中,爬上岸后,他和她的感情激增。 那个地方很值得纪念,而那个地方很偏僻,如果她躲到那儿去的话,搜寻的人还真是不容易找到。 不管怎么样,他必须要去看一看,玉笙箫到达那处海边时,已经接近午夜了,黑漆漆的海边看不到人影。 玉笙箫没有在海边找到云舒,便顺着那处峭崖爬了上去,夜幕与石壁融成一体,黑漆漆的,一抹孤零零的小身影坐在峭壁边上,一动不动。 玉笙箫吸取上次的经验教训,怕惊动到云舒,便在离她不远处悄悄坐下,然后一点儿一点儿的向她那边挪过去。 云舒不知在想什么,根本没有察觉他的靠近,等他把她紧紧揽入怀中时,才后知后觉的开始挣扎。 “乖,媳妇儿,别乱动,危险,是我,是我。”玉笙箫把下巴放到她的头顶,她的发质很好,柔柔顺顺的发丝摩挲着他的下巴,让他的焦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心湖一片柔软。 “你来干什么?我不想看到你们,谁也不想见,都骗我,都骗我,呜呜呜......”许是经过这一晚上的沉淀,思想没有那么执拗了,缓过劲儿的云舒放声大哭,拳头雨点般砸到玉笙箫身上。 “媳妇儿,媳妇儿,不管我做了什么错事,我都改,改还不行吗?你别不理我,这段日子,我好难过,心里好难受,我离不开你,真的离不开。”玉笙箫眼眶中有泪,那是失而复得惊喜的泪水,也是有感而发的后怕。 “你从来都说话不算数,让我怎么信你?”云舒红着眼睛,抬眸望着他,这个男人,好看的眉眼,温柔的语调,温暖的胸膛,每一处肌肤,她都留恋的不行,怎么放开啊,好难过。 “媳妇儿,你再相信我一次,上次在公司里,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了,可能是公司最近事务比较多,心情比较烦躁,所以没陪你去吃饭,你还在怪我吗?以后我们每顿饭都一起吃,我再也不冷落你了,好不好?” 那天那种奇怪的感觉,玉笙箫始终没敢说出口,他怕云舒怪他对她忽冷忽热,有时热情,有时冷漠,但又必须把事情说开了,所以,他就做了解释。 云舒愕然:“你以为我是因为你不陪我吃饭所以不理你吗?那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玉笙箫,那些都是小事情,你倒是告诉我,最近你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和哪个美女约会后把证据带回家了?” “和哪个美女约会?媳妇儿,你真是冤枉死我了,哪儿有?”玉笙箫忽然想起那天衣服领子上被云舒印了一个红唇印儿的事儿来,莫非,她说的是这个? 可那红唇印儿明明是她自己印上去的啊?难道,云舒中邪看似好了,实则虽然不发狂了,却偶尔会失忆?如果是这样,告诉她的话,会不会让她恐慌? 第046章 争吵 玉笙箫眼神闪烁的问:“媳妇儿,你把我弄糊涂了,你说的到底是那件事啊?” 云舒眼中含着泪,气呼呼的说:“你和另外的女人亲热,把口红印儿都留在衬衣领子上了,你还骗我?” 玉笙箫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这件事,云舒果然已经忘记了,如果他提醒她可能是失忆了,她一定会恐慌,本来就担心不能怀孕,现在又多了失忆,对她的身心都不太好,所以,不能说。 可不说的话,他的委屈向谁说? 他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一个说法:“哦,媳妇儿,那天欧阳宇和我开玩笑呢,公司新近研发了一种口红,像试试效果,欧阳宇拿到办公室让我看,我非要让他抹了看效果,结果,为了报复,他就故意在我衬衣领上印了个印儿,还没告诉我,媳妇儿,真的冤枉啊。” 云舒狐疑的回忆了一下,那个口红印儿不是很清楚,估计是匆匆碰了一下就离开了,还真看不出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 如果是欧阳宇的,那么,那天欧阳宇被玉笙箫逼着抹了口红了吗?那情景估计比较喜感,哪天得亲自问问他。 “真的?你没骗我?”云舒问。 “真的,我真的没骗你,媳妇儿,你看你失踪这几个小时,我找你都快找疯了,你对我来说这么重要,我又怎么可能为了别的什么人什么事而去骗你呢?”玉笙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 这话云舒相信,看他双眼通红那么爱整洁的他现在衣衫,发丝凌乱,眼眸发红,显然是着急过度了。 “算了,就再信你一次,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说到这里,云舒忽然停住了,她本来是想告诉玉笙箫她怀孕了的事的,可又想到,玉笙箫说的话虽然她暂时相信了,可毕竟之前看到过几次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情景,还是等等吧,观察一下好了。 玉笙箫放了心,挑眉问:“好媳妇儿,你要告诉我什么事儿啊?” “哦,没什么,就是不想告诉我爸爸今天在聂峥嵘订婚仪式上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不是他亲生女儿,如果知道,他还这样对我,这样的恩情让我无法对其他的人喊爸爸,那对他不公平,如果不知道,就冲他这么多年含辛茹苦拉扯我的恩情,我就不能让他伤心,那还涉及到母亲的隐瞒和欺骗,事儿就大了。” 云舒低着头,虽然水义龙对她也不错,从一开始就关爱有加,据他所讲,当年云舒的母亲离开时,他压根就不知道她已经怀孕的事,而且,这么多年来他都在锲而不舍的寻找母亲,虽然和水夫人结了婚,却没有和她有过夫妻之实,一直坚守着对母亲的爱,也实属难得了,这样的他,还真让她恨不起来。 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种感觉像拉锯一样,拉扯着她,让她彷徨无措,不知该何去何从,今天从宴会厅跑出来后,她就想到了这个清净的地方,可以安静的思考,心无旁骛。 本以为可以理出些头绪来,谁知,在这儿坐了好几个小时,她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真是好乱,玉笙箫来了,心里就更乱了,怪不得人们说,活着就是很累啊。 玉笙箫想了想,提出了不同的观点:“媳妇儿,我觉得水政委后来应该是找到了你母亲,不知是什么原因没有去打扰她,可能一开始,他还是认为你是你爸爸亲生的女儿,只是后来再相遇的时候,他才产生了怀疑,进而去检查了dna的。” 云舒仔细回忆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水政委从一开始就对她很好,记得有一次,他见到云爸爸事,非常惊讶,那个时候,她还问过云爸爸,是不是认识水政委,云爸爸摇头,这说明水政委去找云妈妈的时候,是见过云爸爸的,只不过是没让他知道而已。 那时候,水政委也没想过要把她认回去,说明他那时候仅仅以为她是云爸爸的女儿,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只是想就这样默默的对她好。 他究竟是怎么有了将她认回去的念头呢?云舒眉头紧锁,苦思了一会儿,忽然想起前段时间水义龙住院的时候,水曼云来过一次,因为和云舒结了仇,水曼云语气不善,把水义龙顶撞的晕倒了。 水义龙虽然有妻有女,却没有一个真正关心他的,医院里除了两名警卫员,就再也看不到家里人了。 那时候,他刚刚出手帮助过玉笙箫,云舒和玉笙箫都很感激他,就在医院里陪了很久,直到他醒来。 玉笙箫出去接了个电话,护士进来病房时,云舒正在给水义龙削苹果,那个护士笑眯眯的对水义龙说:“水政委,女儿真孝顺啊,和您长得可真像,尤其是眼睛......”。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水义龙对云舒产生了怀疑,最后弄到了她的头发,然后去检查了dna? 再后来,她和玉笙箫产生了误会,整天心情不好,也没有再去医院看过他,倒是打过几个电话问候来着。 前几天听说他出院了,也没能过去接他出院,云舒还有些愧疚,他出院那天晚上,给云舒打了个电话,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他情绪有些激动。 他说:“云舒,如果我做了一些错事,对不起你和你妈妈,你会不会原谅我?” 云舒以为他说的就是因为和水夫人结婚,云妈妈愤而离开的事情,觉得这在当时,水家那种家庭环境下,他也是身不由己的,完全可以理解,再说,云爸爸和云妈妈生活的十分幸福,当时如果没有离开,也许就遇不到云爸爸了。 所以,她想也没想就回答:“舅舅,不管你做了什么,当时都是身不由己的,我不会怪你,相信妈妈也不会怪你的,你放心,我原谅你啦。” 现在想来,水义龙所说的如果他做了一些错事,一方面是说对云舒和云妈妈的亏欠,另一方面则是在聂峥嵘订婚宴上把水曼云和云舒的身世揭开的事情。 其实,站在水义龙的角度上,云舒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做法,英雄垂暮,加倍渴望亲情和儿女环膝,他这么做或许还有一层意思,水曼云仗着水政委的地位,对云舒暗施手脚,虽然有他和玉笙箫注意着,可也难免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万一水曼云对云舒不利怎么办? 还是先将她们的身世说出来,告诉水曼云,她的恨根本就是无根源的,也告诉所有的人,云舒是他的女儿,谁要是伤害云舒,就是和他水义龙过不去,虽然他提出了辞职,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离开那个职位,影响却依然在。 云舒靠在玉笙箫的肩膀上,点点头,懒洋洋的说:“你说的对,我不生气了,谁的气也不生,和谁闹矛盾,最后心里难过的还是我。”说着,忽然打了个喷嚏。 玉笙箫立刻紧张起来,“你看看你,到海边,穿这么少,冻感冒怎么办?”说着,从身上脱下外套,把她紧紧裹住,然后拉着她爬下峭壁,往车那边走去。 车里开了暖风,云舒觉得暖和了许多,靠着车座椅,昏昏欲睡,现在已经很晚了,以往这个时间,她早去睡觉了。 “别睡,等回家再睡,不然下车的时候容易感冒。”玉笙箫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这才微微放了心。 车子开得风驰电掣般,没过多久便到了家,家门口围着一大圈人,看来,云舒这么一出走,把所有人都惊动了。 云舒没听玉笙箫的话,一上车就睡了个昏天暗地,这时候,外面吵成了一锅粥,她却睡得香甜舒服。 玉笙箫打开车门,看到围在家门口的那一大圈人,头疼的说:“云舒睡着了,大家要不先进去坐会儿?” 云爸爸嗓门儿大,首先同意:“当然要坐会儿,我们还得好好谈谈呢。” 玉笙箫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把云舒横抱出来,就这么闹腾,云舒这个懒蛋居然硬是没醒来,依旧睡得昏天暗地的。 欧阳宇先走上台阶给开了家门,玉笙箫先进去把云舒放进卧室,给她脱了鞋袜,脱了衣服,换内衣时,看到她穿着的软软的粉红色的棉布胸罩时,愣了愣,这种胸罩似乎不是为了好看,什么时候她喜欢了这种风格的?难道是为了舒服? 顺便,玉笙箫用手捏了捏那对他喜欢不已的浑圆,好像有几天没摸了,大了些? 他恋恋不舍的把视线收回来,给她轻轻的换上睡衣,然后关了卧室门出来,客厅中,那一大帮子人在小声议论,可能是怕把云舒吵醒。 云爸爸瞪着水义龙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刚刚听说,你在峥嵘的订婚宴上把云舒的身世挑明了?” 水义龙气势一点儿不差的问:“我倒要问问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云舒是我的女儿,居然这么多年来都一直瞒着她,也瞒着我,要不是我偶然发现,你还要瞒我多久?” 云爸爸冷哼一声:“你都已经结婚了,还惦记晓云干什么?当年我见到晓云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她有多伤心,要不是肚子里怀着孩子,可能就自杀了。” 第047章 疑似怀孕 “那时候我家里穷,没有自己的住宅,我把她安置在自己放货的小仓库里,一边卖货,一边要注意她的情绪,防止她想不开自杀,就那样过了两个月,她的肚子就藏不住了,一个女孩子,未婚女孩子,没有生活来源,想要生下一个孩子,还要辛苦把他拉扯大那要多不容易?” “我提议让她回去找你,可她说不能破坏你的家庭,那个傻女人,自己都成那样了,还为你着想。”云爸爸摇摇头叹气。 水义龙听到这里,脸上大变,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我以为她是恨我的,原来,原来是怕破坏我的家庭,可是,我是随便找了个女人,结婚前就订好了协议,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盼望找到她,和她重新在一起啊。” 云爸爸摇摇头,所以就说,他们是有缘无分,他目露同情的说:“眼看着她的肚子就藏不住了,有一天,晓云忽然问我,愿不愿意娶她?当时,我是个穷的连家都没有的人,吃了上顿没下顿,本想着一辈子打光棍,结果突然有个长得和天仙的姑娘和我说,愿不愿意娶她,我当然愿意了,不过,这种事情,总要让她自己想清楚才行。” 听到这里,玉笙箫捂着唇,忍着笑意,云爸爸这人,浑身上下,就连毛孔都带着幽默细胞,相处时间长了,云妈妈和他感情深厚也绝对有可能。 云爸爸清了清嗓子得意的说:“我让你想清楚,她说已经想清楚了,这段日子和我相处很好,她决定和我一辈子生活在一起,我问她如果有一天你之前那位来找你怎么办?她说,之前已经断了,当初既然决定离开,便是不准备回去了,而以后的生活还要继续。” “那,那你答应了?”水义龙满脸绝望,这些话就如锥子一般,一下一下刺痛他的心,让他难受的无以复加,如果是现在让他重新选择,他一定不会选择为了家族荣誉,为了身份地位而抛弃她,是他活该,咎由自取。 “我?我当然不会趁人之危,我这个人,虽然平时性子大大咧咧,但是非曲直还是分得清的,她也许只是一时气话,做不得真,所以,我没答应,只是答应照顾她和孩子。” 玉笙箫好奇的看着云爸爸,然后视线转了转,发现所有的人都在好奇的看着他,大家都期待着事情出现逆转,既然云爸爸没有答应,那他们是怎样在一起的? 云爸爸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的说:“那个,你们肯定想不出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我们是先上车后买票,嘿嘿,她把我灌醉了,然后,然后就在一起了。” 所以就说嘛,云妈妈其实是很彪悍的人,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有及时抽身离去的勇气,当遇到温暖的时候,便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水义龙给了她爱情,也给了她伤害,当她发觉这段爱情只会是痛苦挣扎时,便毅然决然的抽身离去。 而云爸爸给了她久违的温暖,就算当时一贫如洗,她还是愿意和这个善良的人一起生活在一起,况且当时她已经有了孩子,嫁给一个善良的人,他会将孩子视如己出,不嫌弃,如果选错了人,那就说不定了。 所以说,云妈妈是睿智的女人。 当云爸爸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的说云妈妈灌醉了他,两人先上车后买票时,水义龙面如死灰,久久没有出声。 二楼的卧室门开了一条缝儿,云舒顺着那条缝往外瞧,当她听到云爸爸知道她的身世时,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 其实,刚才玉笙箫抱着她下车时,她就已经醒了,就是因为无法同时面对水义龙和云爸爸,这才选择继续装睡。 不过,玉笙箫这不要脸的,给她脱衣服就脱衣服,干嘛到处乱摸,害的她险些破功,露出马脚来。 玉笙箫前脚出了卧室门,云舒后脚就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轻轻的拉开一条缝,将下面热闹的议论尽收耳中。 听完云爸爸的话,她长长舒了一口气,靠着墙壁,坐在卧室的地毯上,她还担心会出现剑拔弩张的局面,还担心云爸爸受不了刺激和打击,还担心水义龙的咄咄逼人。 结果,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事情就在平平静静中解决了,云爸爸没有因为他身世的泄露而恼怒,伤心,也没有和水义龙发生夺女大战。 这样尽心尽力为云舒考虑的爸爸该是得有多难的啊?为了她不为难,选择在众人面前说出那段过往,这份胸怀和气度绝对值得所有人学习。 柳乘风率先走过来,抱着云爸爸的脖子说:“爸爸,以后您也是我的云爸爸,您太伟大了。” 王子旭也跟着过来,抱了一下他说:“爸爸,云爸爸,您以后也是我的云爸爸。” 然后是欧阳宇,何政,最后是玉笙箫,他抱着云爸爸的脖子说:“爸爸,您永远是我和云舒的爸爸,最亲最亲的爸爸,不会因为有了另外一个爸爸而发生变化。” 等玉笙箫放开云爸爸后,大家发现他在抹眼泪,看到大家都看他,不好意思的说:“讨厌,一个两个都是坏小子,非要把人家逗哭才高兴,讨厌,你们那么煽情干嘛?害的我这爱哭的老毛病......”。 大家先是一愣,然后轰然大笑,云爸爸真是,真是太搞笑了啊。 水义龙站起来,走到云爸爸面前,感慨的说:“老云,你了不起,我是真的感激你,你把云舒教育的很好,其实,今天选择说出云舒的身世,并不是为了和你争夺女儿,我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水曼云,私底下和云舒有些过节,我想给云舒一个身份,是为了保护她。” 云爸爸点点头说:“你放心,你就是想抢,你也抢不走,我知道云舒这丫头,从小就和我最亲,她妈都嫉妒呢,从血缘上说,你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我没有权利阻止你们相认,也不想阻止,有两个爸爸一起疼爱云舒,她会更幸福的。” 云舒用纸巾擦着眼泪,哽咽的自言自语:“讨厌,还说不煽情呢,这么煽情,真受不了,讨厌。” 不过,这种感觉真好啊,以后她就有了两个爸爸,一个幽默风趣,细致周到的爸爸,一个威武高大,慈爱正义的爸爸,真好。 云舒一边感慨,一边抹眼泪,不知什么时候,玉笙箫送走了大家进了卧室,蹲在她身边说:“媳妇儿,别感动了,这下真的上床睡觉吧?” 云舒停止抽噎,抬起头,睁着一双红眼睛,讶异的说:“你知道我装睡?什么时候知道的?” 玉笙箫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把你放到床上的时候,你眼皮动啊动的,想不知道都难。” 什么?这家伙竟然在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就知道她在装睡了,那么,后来他给她脱衣服时,是故意吃她豆腐了?亏得她还得艰难的忍着。 “啊,你知道我装睡还故意吃我豆腐,流氓。”云舒大怒。 “不吃白不吃啊。”玉笙箫痞痞的说。 “啊,流氓。”云舒和玉笙箫嬉闹成一团,闹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自己的孩子,马上停下手,神情严肃的说:“不玩了,睡觉。” 睡觉?这是几个意思?是单纯的睡觉呢还是睡觉? 玉笙箫琢磨一会儿,觉得不如试探一下的好,于是把魔爪伸过来,开始骚扰她,被云舒果断拍掉:“不准动我,快点儿睡觉,听到没?” 玉笙箫苦着脸说:“可是媳妇,咱们好久没有亲热了,这段时间你都没理我,我想你,弟弟也想你,想死了都。” 云舒正琢磨他怎么这么大方的承认他弟弟想她了,他不是对玉笙墨还喜欢她一直耿耿于怀吗?忽然脸一红,明白他这个弟弟指的是什么了。 这家伙,怎么越来越流氓了? “不行,不行,别闹,这段时间都不方便。”云舒红着脸推开他。 “怎么不方便了,你大姨妈不是今天啊。”说完这句话,玉笙箫忽然想起来,好像很久都没见云舒大姨妈造访了。 不方便,这段时间都不方便,玉笙箫多聪明的人啊,怔怔的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今晚给云舒脱衣服时,她穿的又软又舒适的棉胸罩,云舒多爱臭美的一个女人啊,居然穿那样不起眼的胸罩,而且,她的胸也大了很多。 结合这么多可疑的事件,所以,云舒是可能,也许,差不多怀孕了? 玉笙箫像受到了惊吓似的,转过头问云舒:“媳妇儿,你,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看到他的表情,云舒有些委屈,她怎么就不能怀孕了呢,他那是惊喜呢还是惊吓呢?真是让人失望。 “怎么,我就不能怀孕吗?”云舒撇撇嘴。 “不是。”玉笙箫一拍脑袋,“瞧我这猪脑子,都种种迹象了还猜不到,我真该死,这种时候惹我媳妇儿生气,今天还在大海边呆了好几个小时,万一冻着我儿子,那可怎么办?” 云舒想和他说怀孕的人很结实,免疫力比平时强,现在她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结果,没等她说话,玉笙箫就一溜烟儿跑进来厨房,一阵忙活,不一会儿就端着一碗姜汤回来了。 第048章 生米煮成熟饭 “媳妇儿,喝碗姜汤驱驱寒。”玉笙箫体贴的把姜汤送到她唇边,用勺子舀了一勺子诱哄说:“张嘴,好喝着呢,我放了很多红糖,红糖补铁补血,姜汤驱寒健身,都是好东西。” 云舒狐疑的张嘴,喝了一口,急忙咽下去,然后用手扇着说:“辣死了,辣死了,你还说好喝,骗人。” 玉笙箫无奈的说:“媳妇儿,喝这个总比真的感冒了喝药强,更何况,喝药对胎儿不好,就算是为了咱儿子,你也忍耐一下,乖啊。” 云舒想了想,还真是,如果真的感冒了,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都是快做母亲的人了,的确不能这么矫情,就勉强喝了吧。 她捏着鼻子,从玉笙箫手中接过碗来,仰起头一饮而尽,前段时间不是喝了一段时间中药吗?根据喝中药的经验,难喝的东西就要憋住一口气一饮而尽,才不会太难受。 喝完后,从咽喉到胃里都是暖暖的,果然很舒服。云舒砸吧砸吧嘴,懒洋洋的说:“好了,喝完了,我女儿这会儿该舒服了。” 玉笙箫纠正:“是我儿子。” 云舒梗着脖子说:“我女儿,你怎么知道是儿子,我觉得就是女儿,女儿多好,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玉笙箫笑嘻嘻的说:“那还有人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呢。” 云舒当即变了脸色:“算了,那还是儿子吧,儿子也是妈妈前世的情人呢。” 玉笙箫黑了脸,好吧,儿子和女儿都好,只要是云舒生的,对他来说,就是老天赐给他的宝贝。 关于肚子里的宝宝究竟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的问题,云舒和玉笙箫没有继续讨论下去,睡觉的时候,玉笙箫特别注意,将云舒小心翼翼的揽入怀中,还特别小心的注意不压到她的肚子。 怀孕的人特别容易累,这一点,云舒深有体会,她躺在玉笙箫的怀里,没一会儿就昏昏睡去,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香啊。 早晨起来的时候,玉笙箫已经准备好了营养大餐,他起的很早,家里没有有关孕妇怀孕的注意事项和饮食搭配,他便早早坐到电脑旁查资料,边查边记载,琢磨着等去上班的路上去书店买几本关于这方面的书,越详细越好,方便他照顾好云舒。 云舒睁开眼,便闻到一阵诱人的饭香,玉笙箫为了云舒吃的方便,把早餐用托盘送到卧室里来了。 云舒很无语:“喂,我就是怀孕了,不是缺胳膊少腿了,可以自己走到厨房去吃饭啊,再说,我还没有洗漱呢。” 玉笙箫立刻绷着脸说:“呸呸呸,别瞎说,我媳妇儿好着呢,我就是怕你干起来饿得慌,电脑上说,孕妇比较容易饿。” 云舒不说话了,起身走到卫生间里去洗漱,玉笙箫探头进来:“媳妇儿,你洗澡的时候我还是在身边吧,万一滑倒了就麻烦了。” 云舒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拖鞋,又看了看地板,无语的说:“老公,你是不是太过紧张了,咱家地板是防滑地板,我脚上穿的拖鞋鞋底也是防滑的,不会有事的。” “不行,不怕意外就怕万一,还是注意一点好。”玉笙箫硬是挤了进来,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了,说是帮她洗澡,根本就是想洗鸳鸯浴好吧。 玉笙箫色迷迷的盯着云舒愈加妖娆的身体,砸吧砸吧嘴说:“媳妇儿,这里好像更丰满了,原来是b,现在有c?” 色胚子。 云舒转过身不理他。 “臀部好像也丰腴了很多,穿衣服估计会更加前凸后翘,身材直接向火辣级别进军啊。”玉笙箫趁机摸了一把。 云舒忍无可忍的说:“玉笙箫,你有完没有?” “好了,媳妇儿,洗澡澡。”玉笙箫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勤快的给云舒擦澡,其实每天洗澡,身体上根本就没有什么脏东西,他一边擦着,一边还要伸出手指偷摸一把,算是解解馋了。 从浴室里出来,云舒头发湿淋淋的站在当地,手叉腰对玉笙箫说:“以后不准你和我一起进浴室。” 玉笙箫立刻嬉皮笑脸的说:“媳妇儿,头发还湿着呢,感冒了就不好了,来,老公给你吹吹。” 得,这家伙要耍起无赖来,谁都拿他没办法,不过,估计这世上见过他耍无赖的,也就云舒一个人了。 云舒觉得,她有必要去看望一下云爸爸,昨天他虽然表现很大度,但毕竟把她从一生下来就拉扯大,长到二十多岁了,忽然来了一个和他分享女儿的,换做是谁,也不会心里舒服。之所以表现大度,不过是心疼女儿,怕她两难罢了。 云舒和玉笙箫拎着大包小包的来到云爸爸居住的酒店,他和王阿姨刚刚外出锻炼回来,额角还挂着汗珠,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唠叨。 “舒舒啊,告诉你多少次了,过来就过来,不要买那么多没用的东西,我和你王阿姨吃不了那么多,也用不了那么多。” 云舒笑嘻嘻的挽着云爸爸的手臂撒娇:“爸爸,我就是担心您和王阿姨不会照顾自己,平时生活太节约,不舍得买营养品啊,您放心,我买的绝对符合您的要求,低脂,营养,对身体健康有好处。” “你啊,还和小时候一样,小赖皮。”云爸爸亲昵的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看着女儿日益美丽的俏脸,如出水芙蓉般长成现在这副亭亭玉立的样子,他的心里一阵感慨。 女儿来a市读大学他舍不得,女儿出嫁他舍不得,女儿长大了,却也加快了离开他的脚步,虽然,这样的过程每个孩子都一样,每个父母都要经历儿女从依赖到独立的过程,可他的心里就是觉得不是滋味。 昨天听说了水义龙在聂峥嵘订婚宴上的所作所为后,他才知道,那位看起来英姿勃发的军官竟然就是方晓云的大哥,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他们的故事,他听方晓云说过,那是一段真挚的,两小无猜的感情。 可惜,再真挚的感情也抵不过世事无常,造化弄人,最后不过还是劳燕分飞,各走一方。他初见方晓云时,她虽然身无分文,狼狈不堪。可从她的眉宇之间,他还是能看得出,这个姑娘不是一般人。 方晓云长得漂亮,哪怕衣衫褴褛,可怜兮兮的站在大街上,也绝对遮掩不了她的风姿,他遇到她的时候,两个小混混打上了她的主意,对她动手动脚。 她可一点儿也不含糊,举着一根木棍,彪悍的乱砸,一个女人当然是不敌两个男人的,最后,木棍被夺,她也被推倒在地。 虽然处境危险,她却依然临危不乱,威胁混混,说他们这样做是违法,是要坐牢的...... 当时,他身无分文,无权无势,本来不想招惹这种事情,可就莫名的被她吸引,当然,她漂亮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她的个性,那种骄傲的,绝不轻易低头的个性。 他思虑再三,还是看不下眼,从地上拎了板砖,从后面袭击两个混混,因为怕摊上事儿,没敢砸人家脑袋,砸了胳膊和腿,趁他们疼的倒地哼哼,他拉了方晓云没命的狂奔。 然后,方晓云就赖在他那个又黑又暗的小仓库不走了,他告诉她,他没有家,平时吃住都在这个小仓库,留她一个姑娘不方便。 她说没关系,我会干活,能吃苦,白天帮你摆摊卖货,晚上咱俩隔着布帘子休息,我相信你的人品。 云爸爸特别为难,这样做他倒是没啥,关键是姑娘的清誉就毁了,他告诉方晓云,这样做对她的名誉没有好处。 方晓云一脸落寞的说,我现在名誉已经毁了,你知道吗?我怀着孕,未婚有孕,这对女人来说是什么,你恐怕也知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清誉毁不毁,其实我是无家可归,你要是不收留我的话,我独自出去,要么就是饿死,一尸两命,要么就是被欺负,下场也不好,大哥,你忍心看到我那样吗? 云爸爸愕然,这才知道她的身世这么可怜,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在狭窄的小仓库里拉了布帘,暂时同居起来。 方晓云人漂亮,脑袋瓜也好使,每天白天和云爸爸摆摊卖货,到了晚上两人便去闹市买烤串,短短几个月,便攒了一笔钱。 然后又用这笔钱进货,逐渐把生意做大,后来,两人奋斗的买了楼房,买了店面,生意越做越顺,虽然不是很大,但支持每月开销绰绰有余。 方晓云提议要嫁给他的时候,他还觉得她是在开玩笑,不论怎么样,这么好的姑娘都不可能看得上他这个一无是处的穷鬼。 直到方晓云设计生米煮成熟饭,他才相信她是认真的。方晓云和水义龙的事情他都知道,也知道云舒是水义龙的孩子。 最初几个月里,他经常在夜里听到她低声啜泣,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想丢就一下子能丢掉的,这也是他想娶她的原因,为的就是怕她日后后悔。 第049章 甜蜜互动 可是,方晓云的个性就是,既然决定的事,就绝不回头,决定了离开水义龙,无论多么难以忘怀,多么痛苦,她还是毅然决然的把他放到了心底。决定了嫁给云爸爸,便是使用手段也要做到,并且不会后悔。 即便嫁给了云爸爸那么多年,他知道,她内心深处还是给水义龙留着一个位置,那个地方成了她永远不可触碰的痛。 云爸爸疼她,爱她,珍惜她,后来她生云舒是大出血,再也无法生育,不能为云爸爸孕育一个亲生的孩子,云爸爸也没有嫌弃她。 两人一直甜甜蜜蜜的过了十多年,没有红过脸,吵过架,方晓云从不后悔嫁给云爸爸,闭眼时还紧紧拉着他的手,满眼都是恋恋不舍。 ...... 云爸爸满脸感慨的看着云舒,那个调皮捣蛋的丫头长大了,他心爱的丫头真的长大了,飞出了他的怀抱,飞向了属于她的一片天空里。 云舒动容的扑到云爸爸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喊:“爸爸,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好爱你,最爱你了。” 玉笙箫站在云舒后面,黑了脸,最爱爸爸,所以,他只能排第二? 云舒撒着娇又说:“肚子里的宝宝都没有您的地位,您是第一,他是第二。” 玉笙箫脸更黑了,好吧,连老二都没排上,都成第三了,但愿她不要再冒出一句话,让他的地位直线下降啊,那样还真是受不了啊。 “好了好了,你个臭丫头,就会逗你老爸开心。”云爸爸揉了揉云舒的头发,拉着女儿一起坐到沙发上。 王阿姨端上来一盘水果,关心的问:“云舒啊,肚子里的宝宝还好吧?有没有淘气不听话?” 云舒红着脸,她可不能说她的宝宝才刚刚有啊,只好顺着王阿姨的话说:“好着呢,阿姨,这孩子听话。” 仿佛应景儿似的,说到这里,云舒的肚皮忽然微微动了一下,云舒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怪了,难道宝宝又知道了?那还真是成精了。 云爸爸笑着说:“不知道我的小外孙是个男孩子呢,还是女孩子,还真是期待呢。” 云舒笑嘻嘻的说:“爸爸,您希望是男孩就是男孩,您希望是女孩就是女孩。” 云爸爸开心了,“你这丫头,就会逗我开心,那是我能决定的吗?你以为我是玉皇大帝呢。” “哦?玉皇大帝能决定孩子的性别吗?” “神仙总是本事大些吧。” “那他为什么不能决定王母娘娘肚子里的孩子,结果一气儿生了那么多女儿啊。”云舒俏皮的说。 “你这丫头,就会较真儿。”云爸爸也不恼,笑嘻嘻的说。 “笙箫啊,你也吃,这柚子甜着呢,还下火,吃了对身体好。”王阿姨掰了一块柚子递过来。 玉笙箫接过来咬了一口笑着点头:“的确好吃,这个季节吃柚子是正季,现在的水果啊,还真不能吃反季的,添加的防腐剂太多,吃了对身体不好。” 人老了,就是整天琢磨着养生,怎么吃健康,怎么锻炼对身体好,玉笙箫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大家吃着柚子,云舒偷眼瞥了瞥云爸爸,然后吃了一口柚子,又偷眼瞥了瞥云爸爸,再吃一口柚子,如此三五回之后,云爸爸不干了,弹了下她的脑门说:“丫头,观察什么呢?” “嘿嘿,没什么。”云舒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心想,云爸爸好像没有不开心的样子,那么,突然冒出个亲生爸爸水义龙,对他真的没有什么影响了? “说谎,明明就有,是不是担心我受不了呢?告诉你臭丫头,就算水义龙是你亲生的爹,我也是辛辛苦苦拉扯了你二十几年的爹,都说生的不亲养的亲,你敢把他排我前头?”云爸爸凶巴巴的说。 “不敢不敢,充其量就排第三。”云舒竖起三根手指头。 玉笙箫心说,完了,他现在排名第四,不知道还有没有插队的,一边幽怨,一边懊恼,云舒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居然不把他亲亲的老公排的靠前点儿。 云舒说的欢:“老公可以随时换,老爹可不能换,爸爸,您放心了,您的地位稳稳的。” 玉笙箫彻底黑了脸,弹了下她的脑门说:“媳妇儿,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老公这么掏心挖肺的对你好,你怎么能随时换呢,太让人伤心了。” 云舒白了他一眼:“这不是还没换呢吗?以后嘛,看你表现了,表现不好,随时换掉。”云舒霸气的说。 玉笙箫彻底无语了,这丫头,还真是敢说啊。 王阿姨笑着看了眼玉笙箫,又看了看云舒,明白这两口子感情深着呢,瞧玉笙箫看云舒的眼神,跟看宝贝似的,生怕一闭眼,宝贝消失了一样,真让人羡慕啊,不知她那个宝贝儿子什么时候也能带回来一个情投意合的儿媳妇,这也能了了她的一桩心事啊。 几个人正热火朝天的聊着天,有人敲门,玉笙箫走过去开门,蓝天走了进来,云舒正要打招呼,忽然看到了他身后的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之所以叫她小姑娘,是因为那姑娘面嫩啊,云舒就够面嫩的了,那姑娘看起来就像初中生一样,满脸都是稚气,笑嘻嘻的,一双圆眼睛格外灵活。 “大家伙,我叫路小双。”路小双对大家热情的挥了挥手。 云舒还从没见过蓝天带着女孩子一起露过面,不过,这是什么意思?这姑娘也太小了吧?典型的老牛吃嫩草? “路小双,你办完你的事儿就走吧。”蓝天真是无可奈何,身边跟着这么个小不点儿,走到哪儿人家都以为他爱好有问题。 “蓝老师,你就让我再多呆一会儿嘛,这里好热闹哦,这位姐姐好漂亮,这位哥哥好帅哦。”路小双自来熟的挽上云舒的胳膊。 “蓝老师?你是蓝大哥的学生?”云舒惊讶的问,如果是蓝天的学生的话,那就是大学生了,大学生怎么也有二十岁了,倒也不是老牛吃嫩草的太厉害。 “是啊,是啊,人家只是长得比较显小而已,都已经二十岁了,每次有人看到我,就老是说,姑娘,你初中刚毕业吧?”路小双捏着嗓子学别人的强调,逗得大家直乐。 “伯母好,伯父好,只是小双的一点心意,希望您们收下,千万千万不要太见外哦。”路小双热络的送上一只果篮,然后蹦蹦跳跳的跑到茶几旁,看到掰开的柚子立刻夸张的说:“玫瑰柚子,这柚子谁选的啊,选的真好,水分大,肯定特甜。” 王阿姨不好意思的过来说:“是我选的,小双是吧,你人来就行了,买什么果篮啊,真是见外。” 路小双立刻笑吟吟的说:“伯母,我是丑媳妇见公婆,第一回嘛,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每个底儿,本来问蓝老师您喜欢什么的,他都不告诉我,我只好猜测着瞎买了,您爱吃水果就好。” 蓝天黑了脸,什么叫丑媳妇见公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沉着脸说:“路小双,你越说越离谱了啊,什么叫丑媳妇见公婆,你只是我的学生知道不?” 陆无双立刻苦着脸对王阿姨说:“伯母,蓝老师总是这么凶我。” 王阿姨立刻训斥儿子:“小双挺好一姑娘,你干嘛这么凶她?” 蓝天简直哭笑不得:“妈,她只是我的学生,没有其他关系。” “没有其他关心你会带来见王阿姨?蓝大哥,你有些欲盖弥彰啊。”云舒适时的插话进来,她倒是觉得路小双挺好的,单纯,瞧那双澄澈的大眼睛就知道,这是个没有坏心眼儿的好姑娘。 “是啊是啊,蓝老师,我真的很不错呢。”路小双瞪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直盯盯的盯着蓝天,满脸都是期待。 好了,这姑娘一准儿是被她英俊的蓝老师俘虏了芳心,以至于不顾女孩子的矜持硬是死皮赖脸的跟着蓝天回了家。 蓝天虎着脸说:“路小双,你别胡闹,你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路小双立刻眼泪汪汪的看着王阿姨说:“伯母,您看他凶我,蓝老师一点儿都不温柔,老师凶我。” 云舒觉得眼前这一幕简直太神奇了,一向儒雅淡定的蓝天居然也会被路小双搞得火冒三丈,这俩人,绝对性格相补啊,说不定真的有戏。 王阿姨笑嘻嘻的把路小双拉到沙发上坐下,对她和蔼可亲的说:“姑娘啊,多大了?家住哪儿啊?家里都有谁?干什么的?” 这就是在调查姑娘家世了,蓝天一看母亲这个样子,管又没法管,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坐到玉笙箫身旁阴阳怪气的问:“听说你快当爹了?” “怎么,羡慕?赶紧找个老婆迎头赶上啊,说不定能赶在同一年出生呢。”玉笙箫自从得知云舒有了孩子,心里那叫一个骄傲自豪啊,只要一提他的孩子,他就觉得自己特有功劳。 蓝天觉得这屋里的气氛实在不利于身心健康,瞅瞅对面沙发上坐着的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再瞅瞅自家母亲像调查户口一样的盘问,再看看云舒两口子甜蜜的互动,他忽然觉得选择在今天回家真是个错误。 第050章 嗜睡 路小双脾气很好,很耐心的回答着王阿姨的问题,姑娘作一脸娇羞状回答:“回伯母的话,我叫路小双,今年虚岁二十,周岁十九,生日是农历三月十六,家住本市,家里有爸爸一个,妈妈一个,爸爸是工程师,妈妈是翻译官。” 王阿姨一听这家世,顿时觉得这姑娘简直没得挑了,家世好,摸样好,人品好,最关键的是喜欢蓝天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王阿姨拍了拍路小双的手,小声说:“小双啊,阿姨对你很满意啊,但是,光阿姨满意还不行,你还得想办法让蓝天喜欢你,我家蓝天性子拗,你要多想想办法,下点儿功夫,你这么可爱,迟早有一天他能接纳你。” 路小双立刻双眼放光:“真的吗?那太好了,阿姨,您要教我。” 王阿姨点点头,细细说了蓝天的兴趣爱好,路小双性子看着马虎,听得倒是很认真,不住的点头,表示记住了。 蓝天又问了几句云舒的近况,看她一脸幸福的样子,心里又是感慨了一番,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便永远不可挽回了。 云爸爸吃不惯饭店里的饭菜,又嫌饭菜太贵,玉笙箫派人送来的免费饭菜他也不要,说他喜欢自己做饭吃,这么多年了,做饭都做习惯了,有几天不做就心里痒痒。 留大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后,大家起身告辞,云舒和玉笙箫问蓝天:“蓝大哥,你是亲自护送路小双妹子回去呢,还是我们开车送你们呢?如果是我们送,好像有点像超级大灯泡哦。” 蓝天白了她一眼,“少贫,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和她没关系,她是我的学生,仅此而已,你们要是不怕费油,就把我俩一起送回学校,这会儿应该还没有关校门。” “嗯嗯,好的,护花使者。”云舒戏谑的说。 蓝天懒得理她,索性闭上眼假寐,路小双倒是对云舒十分亲近,挽着她的手臂说:“姐姐,你和蓝老师很熟啊?” 云舒点点头说:“嗯呐,我们从小就是邻居,青梅竹马啊。” 玉笙箫凉凉的说:“是一共见过两次面的邻居,青梅在国内,竹马在国外,距离有些远。” 云舒又说:“我和蓝大哥感情很好的。” 玉笙箫隐忍的说:“我媳妇儿的爸爸娶了你们蓝老师的妈妈,你说感情能不好吗?” “小时候我还说要嫁给蓝大哥呢,嘿嘿,成了一句戏言。”云舒其实是想逗逗路小双,可这姑娘皱着一张包子脸,觉得很可爱呢。 “云舒,你觉得当着你老公的面儿这么说合适吗?”玉笙箫阴沉着脸。 “哦,那应该背着你说?”云舒故意逗他。 玉笙箫把头别过一遍,气呼呼的望着窗外,蓝天悠悠的睁开眼说:“司机同志,请你目视前方,注意行车安全。” 车子骤然停住,玉笙箫把车门打开,冷冷的说:“到了,慢走不送。” 蓝天往外面瞅了一眼,果然已经到了a大的校门口,他打开车门往外走,路小双从另一侧打开车门跳下去,慌慌张张的说:“蓝老师,蓝老师,等等我啊。” 说着,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蓝天身边,狗皮膏药似的抱着他的胳膊,蓝天怎么甩都甩不开,他沉着脸呵斥:“松开,成什么体统?” “不松,这会儿没人会看。”路小双执拗起来,那可是相当的执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蓝老师亲密接触的机会,她才不会傻得松开他。 蓝天恼火的把她送到女生宿舍楼下,用力甩开她,转身离去,路小双又蹦到他的面前,给了他一个飞吻,笑眯眯的说:“亲爱的蓝老师,晚安啊。” 蓝天很头疼,非常头疼,自从遇上路小双这个魔星,他就没有一天好过的日子,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她从哪儿突然钻出来,大咧咧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他表白。 前几天中午,在学校食堂门口,路小双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窜到蓝天面前,用勺子瞧着饭盆,发出“咣咣咣”的声音,引起大家的注意后,便振臂高呼“蓝老师,我爱你。” 一下子,食堂前去打饭的学生们都沸腾了,路小双无所不用其极的追求a大的校草老师蓝天的消息在学校里不胫而走,成了势头相当猛的一则新闻。 蓝天长这么大都没遇到过这种场面,这种被赤裸裸的摆在大众目光面前,接受审视的场面,一向淡定的他破天荒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魔星。蓝天恨得咬牙切齿。 云舒和玉笙箫开车往回走,走到半路,玉笙箫想到刚才云舒的话,觉得十分委屈和难过,他把车停在路边,表情很忧伤的说:“媳妇儿,你那么说我很难过。” 云舒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问:“怎么说啊?我忘了。” “你说老公随时可以换掉。”玉笙箫控诉道。 “哦,你不合格吗?我是说不合格的老公随时可以换掉。”云舒瞪圆眼睛看着玉笙箫,忽然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嘿嘿,只要你恪守本分,我是绝对舍不得换掉我这么帅的老公的,话说你怎么能长的这么好看呢?爱死了,亲一口。” “啵”,云舒像安抚小狗似的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玉笙箫无语望苍天,这媳妇儿的思维太跳脱了好吧,他们明明是在谈严肃认真的事情,还有,莫非她选择和他在一起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没有因为内涵什么的?这个结论还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媳妇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长的像某某某,”玉笙箫说了个丑星的名字,“你还会不会嫁给我?” 额。 云舒还真是认真想了想,十分认真的看着玉笙箫的俊脸,在脑海中自动切换成那位丑星的样子,设想了他们在一起的种种场景,然后揉了揉心脏,对不起,还真是受不了。 玉笙箫高大上的形象立刻变成了逗逼的,一天表情八百变的表情帝,给员工开会的时候前一瞬还严肃认真,后一瞬便像猴子一样挤眉弄眼。 和她爱爱的时候,前一瞬还温柔深情,后一瞬就变成了猥琐的色狼,和她外出时,那些令人飘飘然羡慕的目光,变成了同情和鄙夷...... 天,原谅她真的接受无力,太可怕了。 如果他一开始就长得那么难看,她绝对你不会在第一次见面时死皮赖脸的要和他跳舞,去气玉笙墨,也不会进一步和他有交集,产生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 如果直接说如果他一开始就长得难看,她不会爱上他,也不会嫁给他的话,是不是会对他造成很大的打击? 好吧,云舒是个擅于推皮球的好孩子,她眨了眨眼睛,也严肃认真的问:“那你先告诉我,如果我长的像某某某,”她也说了个女丑星的名字,“你会不会爱上我,娶我?” 玉笙箫一怔,还真是认真的想了想,云舒如果长得丑......他们刚刚灵魂互换时,无所谓美丑,他就是觉得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如果说比漂亮,诚然,云舒不是最漂亮的,他见过的,向他贴上来的美女多的如过江之鲫,可是,唯独一个云舒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替代的痕迹。 云舒太闹了,自从和她在一起,她就没消停过,他见过她彪悍的追小偷的情景,光着脚,脸部狰狞,也见过她高空跳伞坠入草垛的情景,满头柴棍,衣衫褴褛,还见过她疯癫发狂的样子....... 没有一个形象是美不可言,楚楚动人的,可他就是觉得喜欢,喜欢撒欢儿跳脱的云舒,喜欢善良可爱的云舒,喜欢狼狈凄惨的云舒,喜欢爱哭爱笑的云舒,喜欢...... 他发现,不用细细回忆,她的一颦一笑已经深入他心,深入他的骨髓,他的世界里到处都是云舒的影子,生动活泼,不可磨灭。 云舒咬着唇,眼泪几乎掉下来,她不喜欢他变成丑星的样子,不见得接受自家男人不能忍受自己是丑星的事实,这太打击人了,现代社会果然是个看脸的社会啊。 “媳妇儿,我刚才把咱们相遇时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我发现,不论你是美是丑,是正常还是疯癫,我都喜欢你,爱你,永远。”玉笙箫深情的看着他,一双狭长的凤眸中是敛不去的柔情,让人心醉。 云舒也醉了,四目相对,玉笙箫望着她诱人的红唇,慢慢俯身下去,俯下去,再俯下去,然后被云舒用手隔开了。 “你刚才说我疯癫?我怎么疯癫了?那是中邪好不好?还说不嫌弃我,看来就是嫌弃我。”云舒眼泪汪汪的控诉。 玉笙箫愕然,然后很头疼的反省,果然是说多错多啊,这个答案只要一个字就好了,不会。哦,是两个字。 好说歹说的把自家媳妇儿哄开心了,时间又过去一个小时了,到了该回家休息的时间了,玉笙箫把车开到家,云舒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怀孕的人特别嗜睡,云舒就是这样,瞌睡劲儿来了,靠着椅背也能睡得昏天暗地。 第051章 离婚风波 玉笙箫皱皱眉头,媳妇儿嗜睡成这样,他可得把她看牢了,万一哪天在大街上走累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就睡着了,被什么人掳去也不知道,那可就糟了。 他把云舒抱起来,送回卧室,给她脱了衣服,盖上被子,然后又折身出去,最近在学着做爸爸,刚买回来的那堆有关育儿知识的书还没来得及看,可得仔细看看,云舒最近脾气比较差,敏感又挑刺儿,是不是和怀孕有关? 听说孕吐体内激素发生变化,就和大姨妈造访时一样,情绪不稳,容易发怒,容易情绪波动,该怎么照顾她情绪才好? 灯下,认真的未来奶爸在学习育儿知识,床上,幸福的未来奶妈睡得昏天暗地,人事不省。 第二天,云舒睡得迷迷糊糊,玉笙箫便来叫她起床,声音温柔动听:“媳妇儿,该起床了,赖床不是好习惯。” 云舒翻了个身,无意识的一巴掌拍到他脸颊上,不疼,却清脆作响,玉笙箫捂着脸颊,苦笑,好吧,把他当招人恨的苍蝇了。 那就换一种叫起床的方式吧,玉笙箫俯下身,衔住她那张微微张开,如樱桃般诱人水嫩的红唇,轻咬慢啃。 “嗯......”云舒微微张嘴,他就长驱直入,纠缠着她,辗转反侧,火热异常,一发不可收拾。 本来就是禁欲多时的狼,此时开了头,便不可餍足,吻上了瘾,云舒在睡梦中,便感觉到唇上酥麻难耐,睁开水雾迷蒙的双眼,娇喘连连。 玉笙箫的手也不老实,来回摩挲着,不停乱动,挑逗着她,她怀孕后,肌肤更加柔滑,皮下脂肪多了些,身体更加丰腴富有弹性,感觉好极了。 “别.......”云舒娇喘连连,本来是抗拒的声音听起来像小猫一样诱人,反而有些欲拒还迎的意思。 “媳妇儿,我爱你。”玉笙箫眼神迷离,棱唇像着了火似的,所过之处,滚烫异常,熨帖着云舒的肌肤,牵引着磁电,引得她阵阵战栗,颤抖不已。 “嗯,前三个月......唔......不可以的。”云舒红着脸,说话好艰难,她本来就是色女,真是经不起撩拨啊。 “我知道,我就是过过瘾。”玉笙箫硬是疯狂霸道的把云舒吻了个遍,两人在一块腻歪了好一阵儿,这才算过了瘾,然后慨叹,媳妇儿怀孕真难受啊,有个小东西在肚子里还得憋着他老爹,真是—— “媳妇儿,你帮帮我吧?”玉笙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云舒的红唇,像是要炸开一样,憋得难受。 云舒意识到他的意思后,立刻拒绝:“不行,我才不做那么恶心的事。” 玉笙箫叹气:“谁让你那样了,这样好不好?” 云舒红着脸说:“你自己来。” “媳妇儿,老公憋得好辛苦。”玉笙箫幽怨的说。 云舒闭着眼,羞涩的按照他的要求做了,玉笙箫才舒爽的躺在床上,一把将云舒揽入怀中,扳着指头算日子。 “媳妇儿,从上次月经初期算,你现在应该怀孕六周了,孩子出生需要共需要38周或42周,我还要至少熬三十二周,好痛苦啊。”玉笙箫把她抱在怀里,又亲亲她的额头。 “不用啦,书上说,三个月以后就......就可以的......”云舒把脸埋入他的怀里,娇羞无限的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好像色女哦。 玉笙箫“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他的健身计划,立刻将云舒从怀里捞出来,和颜悦色的说:“媳妇儿,怀孕非常辛苦,不能生病,就算生病了也不能吃药打针,所以,这个时候健身很重要,而且,每天出去散步健身,可以多晒晒太阳,晒太阳补钙,散步健脾,脾好了,其他内脏就不会出问题,那样的话,你的身体就会舒服些,而且多运动还容易顺产。” 云舒皱着眉头听他说,然后讶异的问:“你怎么懂这么多,你怀过孕?” 玉笙箫黑了脸,他一个大男人,有可能怀过孕吗?这叫什么话? 他想狠狠弹一下她的脑门,弹到跟前又收了力气,像蜻蜓点水般弹了一下,恨铁不成钢的说:“我看了相关书籍好不好?媳妇儿,你老公我可是很用心的在学习呢。” “哦。”云舒娇憨的瞥了眼玉笙箫,像哄小狗似的摸了摸他的脸颊:“老公,你最乖了,学习能力超强哦。” 听了这话,玉笙箫焦躁的走来走去,最近发现夫威已经不存在了,想他玉笙箫,顶天立地一男子汉,怎么能这样呢,感觉角色逆转了一样。 想到这里,他表情严肃的对云舒说:“媳妇儿,我是你老公。” “我知道啊,难不成你还想当别人老公?”云舒愕然。 “我是说,你不要把我像哄小孩儿这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需要威严,我是男人,男人要有威严懂不懂?” “哦。”云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你不喜欢我捏你脸颊?大不了,我不当着外人面儿捏得了,老公,你的皮肤好好哦,我真的忍不住就想捏一下。” 玉笙箫无语望苍天,好吧,他俩基本不在同一个频道的,他放弃了和她进一步交流的打算。 两人吃完早餐出去散步,来到公园,公园里有好多老头老太太在跳广场舞,热闹的音乐有节奏的响起,一老头在众老太太中间欢快起舞,那轻快的步子,那妖娆的水蛇腰,看的云舒眼睛都直了。 她用手指戳戳玉笙箫,小声说:“笙箫,等咱们老了,也天天出来跳广场舞,你瞧那位大爷,跳的多有专业水准?” 玉笙箫淡淡的瞥了眼那跳的欢脱的大爷,一脸嫌恶的说:“不跳,半男不女的。” 云舒想起了今早自家老公的抗议,记得在公众场合里让他有男人的威压,当即低着头,受气小媳妇似的说:“是,老公,您说得对。” 玉笙箫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不来,又下不去,只是干瞪着眼睛,云舒以为他在干什么,也跟着他大眼瞪小眼,旁边一个小姑娘怯生生的拽了拽云舒的衣角,脆生生的说:“姐姐,你和哥哥在玩不许说话不许动,不许露出大板牙吗?能不能带我一个?” 云舒摇摇头,用手指了指对面的玉笙箫,意思是她做不了主,他才能做主。 小姑娘又把祈求的目光投向玉笙箫,大眼睛咕噜噜的,很是可爱。 玉笙箫简直被弄得一点儿脾气也没有了,从旁边卖冰激凌的地方买了一支冰激凌递给小姑娘说:“乖,哥哥姐姐这会儿不能玩儿了,你去找你爸爸妈妈吧。” 小姑娘失望的“哦”了一声,眼馋的看着他手中的冰激凌摇摇头说:“我妈妈说,不能接受陌生人的食物,有很多小孩儿就是这样被迷晕,然后带走,永远也见不着爸爸妈妈的。” 云舒笑得花枝乱颤,对玉笙箫说:“瞧瞧,骗小孩儿都骗不了哦。” 玉笙箫黑着脸,把冰激凌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然后对小姑娘说:“回去告诉你妈妈,不是所有的陌生人都是坏人,哥哥和姐姐就是好人。” 小姑娘依依不舍的从冰激凌上收回视线,闷闷不乐的“哦”了一声,然后离开了。 云舒咬着唇看着玉笙箫手里的冰激凌,伸出一根手指头和他商量:“给我吃一口行不?最近我总是觉得烧心,不太舒服。” 玉笙箫坚决的摇摇头,几口迅速将冰激凌吃掉,然后说:“不能吃,太凉的东西对肠胃不好,孕妇的肠胃负担本来就重,吃了会更不舒服。” 云舒撇撇嘴,不说话了。 两人溜达了一圈,快要回家的时候,云舒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看了看,还是接听了。 对方是个女人,声音有些低,一听就是不自信的那种女人:“请问是玉夫人吗?” 云舒说:“嗯,我是。” “我是聂峥嵘的二姐,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尹诺的联系方式?” “我不知道啊,你有什么事吗?我看看能不能帮忙?”云舒觉得好奇,聂峥嵘都把他家老爷子用铁腕手段拿下了,现在又找尹诺做什么,话说最近几天没有见聂峥嵘啊,怎么也不见他和尹诺联系呢?这情形有些奇怪。 “哦,是这样的,我,我想离婚,诺诺手里有对我有利的离婚证据,她离开的时候我不知道,忘了和她要了,明天离婚案就要开庭,如果没有证据,离婚可能会对我不利。”聂家二姐的声音有些着急。 “哦,这件事我知道,诺姐离开之前,预料到了这件事,把证据给我存了一份,你放心,明天开庭的时候我回去。”云舒知道这回事,她知道尹诺把证据藏到她家里了,只要去她家里取一下就好。 聂家二姐千恩万谢的挂了电话,云舒好奇聂峥嵘在干什么,怎么连他最记挂的尹诺都不管了,她想了想,给聂峥嵘打了个电话,谁知,电话竟然关机。 “笙箫,你说奇不奇怪,聂老爷子没搞定之前,聂峥嵘着急上火的来找我,担心尹诺到不行,聂老爷子搞定了,他反而不露面了,怪人。”云舒在那里嘀咕。 玉笙箫看了眼云舒,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吧,玉先生。”云舒瞥了他一眼。 第052章 守住底线 “其实,媳妇儿,本来这件事我是要告诉你的,可是你就在这个时候怀了孕,我担心你的身体,就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玉笙箫表情是纠结的。 “玉先生,你说绕口令呢,有什么话直说吧,你这样吞吞吐吐的我更着急好不好?”云舒白了他一眼。 玉笙箫叹了口气说:“其实,聂峥嵘为了给尹诺一个更好的将来,去参加反恐行动了,很危险,他不想告诉尹诺让她担心,又担心她不会照顾好自己,便把这事儿告诉了我。” “什么?”云舒知道,每国都会派反恐精英去恐怖分子猖獗的地方执行任务,伤亡是不可避免的,可以说,立功是绝对有,但生命也绝对得不到保障,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既需要过硬的本领,还需要极好的运气。 对于这种九死一生的行动,归国以后,升职是必然的,可云舒就想不通,既然没打算离开军部,那要怎么解决他和尹诺的关系呢? 玉笙箫说:“等他升职了,他就可以利用手中的职权向尹诺的亲生父亲那边施压,只要尹诺回归尹家,那他们的关系就不再是问题了。” 云舒这才明白聂峥嵘打的是什么算盘,这是一步险棋,可也是一步妙棋,成功了,他和尹诺就可以像童话故事里一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失败了,他就会和她永远的分别,想见都不能了。 云舒听完,情绪有些低落,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的说:“笙箫,我不喜欢聂峥嵘这种安排,就算这样他们最后在一起了,对诺姐来说,他这种做法也是很难接受的。你记着,以后如果面临像他这样的选择,我要你安全第一。”云舒说话声音闷闷的,抬起头,眼中有泪。 “傻女人,我会保证安全的,你放心,我这么惜命。”玉笙箫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悲伤的气氛,却发现即便是开玩笑的话说出来也依然伤感。 “算了,不说了,再说眼泪就掉下来了,真伤感,你说聂峥嵘也是真能作,好好作吧,我预感到,诺姐这次不会原谅他了,即便他平安归来。”云舒十分肯定的说。 玉笙箫没有说话,不过,依着尹诺那性子,还真有可能这么决绝,什么事情不商量一下,就先斩后奏,那是对待爱人的起码态度吗?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他还真有点儿担心聂峥嵘的安危,出去也有些日子了。 聂家二姐的离婚案正式开庭了,被告席上坐着的是白海,有些日子没见,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狂妄少爷有些萎靡不振,瘦了很多。 聂家二姐很冷静的坐在原告席上,一眼都没有看白海,他们俩走到这个地步,放到从前,她是绝对不敢想的,她以为自己会窝窝囊囊按照老爷子给安排的生活一条道走到黑,不管道儿上有多少坎坷和艰辛。 如果不是聂峥嵘和尹诺给她出主意鼓劲儿,她还真不敢坐到这里来,可是,真的来了,她的心里又觉得无比放松,终于要解脱了,从这种无望的生活中解脱出来,开始属于自己的真正的生活。 念书时,她也有青梅竹马的爱人,为了家族,她和爱人生生分离,再不相见,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等离了婚,她就过去找他,只去偷偷看一眼,也算了了这么多年的牵挂了。 白海一直垂着头,还没开庭,他忽然抬起头一脸可怜相的求聂家二姐:“媳妇儿,咱不离婚了行不?我答应你,以后绝不犯浑,一心一意的对你,和你好好过,行不?” 云舒忽然觉得白海很可怜,这样一个自私的男人,聂家二姐一心一意和他生活时,他不珍惜,整天的乱搞女人,那时候,他正得势,手里有权,便不把她当回事,狠命的糟践,现在好了,他失势了,被大家联手整的够惨,回过头就想起聂家二姐来了。 照这样子,如果聂家二姐一心软,和他回了家,用不了多久,他还会故态萌发,甚至还会变本加厉,这样的男人,就是贱。 聂家二姐抬头看着他,表情平静,眸中无波也无澜,她冷冷的说:“白海,和你过了这么多年,你是个什么样的秉性我会不知道吗?你那毛病,说白了就叫狗改不了吃屎,我要是相信你,我才是真的被猪油糊住了脑子,傻了。” 白海一听这话,脸色变了变,到底没敢像以前那么混账,老老实实低着头,没有再说话,眼中却又厉光划过。 云舒心想,白海这种人,既然哀求聂家二姐没有用,便一定是想出了新招对付她,这种阴险狡诈的小人,不知道聂老爷子当初怎么相中了他做女婿? 不过,就算他有阴谋诡计,一样也是脱不了她的手掌心,她自然有办法对付他,帮聂家二姐成功离婚,也算是帮尹诺解决了一桩未了的心事,她和聂峥嵘都不能出庭了,就由她来完成吧。 在即将开庭的时候,聂家老爷子带着其余的两个女儿赶了过来,云舒以为,他就算不公开反对聂家二姐离婚,也绝对是不支持的,没想到,他竟然来了。 他的出现,便是代表了聂家的态度,聂家绝对是站在自家姑娘这边的,聂家二姐看到聂老爷子的到来,立刻激动的眼泪盈眶。 “爸,谢谢您。”聂家二姐嗫喏着。 聂老爷子瞪了她一眼:“谢什么,聂家再不济,也不能任由家人被随便什么的牛鬼蛇神给欺负了,你以后给我胆气壮些。” 聂家二姐笑着流泪:“哎。” 白海脸色又变了变,他以为这件事聂老爷子是不同意的,过去和聂家二姐生活的那么多年来,他比较了解这位老爷子的性子,他就是一个原则,只要不触碰到聂家家族利益,才不会管儿女生活是怎么样的。 没想到,他今天竟然来了,一想到待会儿他要做的事情,他还真有些举棋不定,不过,反之一想,他又释然了,就算聂老爷子来了又怎么样?他被聂峥嵘拉下了聂家族长的位置,现在就是个平凡的老头了,能翻出什么巨浪来? 开庭了,聂家二姐将证据呈上法庭,要求离婚,要求白家归还聂家二姐的嫁妆,还要对她的青春损失进行赔偿。她的证据就是尹诺帮她收集的,白海出轨的照片,精液等。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白海十分委屈的控诉了聂家二姐出轨在先的事情,还提供了一大堆的证据,证据都是照片,聂家二姐同照片里的男人十分亲密。 云舒注意到,聂家二姐在看到照片那一瞬,整个人都僵了,没有反驳,也不吭声。 聂老爷子显然也认识照片中的男人,一看到那些照片,脸色就不好起来。 法官问聂家二姐:“聂婉蓉,照片上的男子是你什么人?” 聂家二姐沉默片刻抬起头说:“是我没结婚前的男朋友,不过,结婚后我们就断了,一直没有联系过。” 白海立刻语气幽怨的说:“婉容,你不能这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你和你那男朋友可是在我眼皮子底下私会了无数次啊,还被我撞到过,我也是因为媳妇儿出轨,心情郁闷,也才做了糊涂事,所以,这件事根本就是你有错在先。” 聂家二姐努冲冲的说:“我没有,你不要信口雌黄。” 白海叹了口气:“你我夫妻一场,我本来不打算撕破脸皮的,既然你已下了决心,那我也就不能忍气吞声了,法官大人,我要求传唤证人。” 法官答应了。 所谓的证人一露面,所有人的都惊呆了,因为,那人正是聂家二姐照片上的男朋友,长相倒是清俊,只是眼神闪躲,一看就不是有担当的人。 云舒在心里叹了口气,对玉笙箫说:“聂家二姐性子懦弱,挑男人的眼光也不咋地,瞧瞧那个男人,一看就是小白脸的类型,估计被白海给买通了。” 玉笙箫笑了:“夫人明智,挑男人的眼光也很独到。” 云舒愕然,还有比他更不要脸的人吗?这根本就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啊好不好? 男人一上来,就故作深情的叹了口气说:“婉容,我们是真心相爱,既然这样,你承认了又如何,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聂家二姐怔怔的看着这个陌生有熟悉的男人,多少次,她都觉得愧对他,因为他们在最相爱的时候,她选择加入白家,将他抛弃。 这么多年来,她虽然没有再和他联系,但却一直没有忘记他,就算这次离婚,她也是打算在离婚后去找他,看看他过的好不好。 没想到,不用她去找他,他自己倒来了,还是以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样子出现,还真是让她惊讶,也心寒啊。 聂家二姐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这位先生,早在十年前,我就和你没了关系,我不知道你今天出现在这里胡言乱语一通是为了什么,但希望你守住做人的底线,不要胡说乱编。” 云舒点点头,她还以为聂家二姐又会懦弱的不知所以呢,不错,最近长进很大,看来,要想有进步,就是需要生活来磨练啊。 第053章 身世 男人大约是没料到聂家二姐这么冷漠,微微一怔,有些哀伤的低下头说:“婉容,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么快乐......”。 “法官大人,这个人在诬陷我,我要求让他闭嘴。”聂家二姐懦弱了这么多年,头一次发现原来某些时候是需要发火的。 法官示意那男人不要再说了,云舒对聂家二姐的辩护律师说了几句话,辩护律师立刻要求向法庭呈上证据。 接着,一大堆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和白海交易的照片被呈现出来,他们是金钱交易,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聂家二姐的辩护律师说:“法官大人,被告人白海对自己出轨的事实没有悔过之心,还使用卑劣手段买通所谓的证人来诬陷原告,还曾在不久前为了夺回对他不利的证据而对尹诺小姐阴谋绑架,证据已经上呈,望法官大人明见。” 其实,有了这些证据,案子就已经很好判了,白家不仅得归还聂家二姐的嫁妆,还得对她进行额外补偿,白海不仅离了婚,还得坐牢,因为绑架触犯了法律。 一场闹哄哄的离婚案告一段落,聂家二姐出来时,表情平静,眼神却似历经沧桑,她感激的看着云舒说:“玉夫人,谢谢你,我知道,那些证据是你帮的忙。” “不用谢,诺姐托付我的事情我当然要办好,你也要好好擦亮眼睛找男人,以后的路很长,可不要再被骗了。”云舒笑道。 聂家二姐苦笑:“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我都不知道吃了几堑了,再不长进算是白活了。” 她和云舒相视而笑。 云舒和玉笙箫回了南山别墅,车开到别墅门口时,玉笙箫一转头,看到大门不远处的大树后站着一抹孤独的身影,看到他们回来,急忙躲到大树后面。 玉笙箫把车开进院子,然后双手搭在云舒肩上,凝视着她的眼睛问:“媳妇儿,你原谅水政委了吗?” 云舒讶异的问:“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吗?我对他没什么意见,也谈不上原不原谅,既然他曾经是我妈妈爱过的男人,那必然有过人之处,值得我去尊敬,可若是把他和我爸爸相比,那他的地位肯定远远及不上我爸爸,不过,我爸爸都不介意我认他了,那我也不介意。” 玉笙箫笑了:“不介意就好,不如我们请他到家坐坐吧?” “谁啊?”云舒挑眉。 “水政委,你亲生父亲啊。” “还要打电话邀请吗?” “不用,他就在那边,估计是不敢见你,你要不要亲自过去把他请过来?”玉笙箫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棵大树下露出水义龙的一角衣衫。 云舒了然,和玉笙箫很默契的相视一笑,然后手牵手走过去,转到大树前面,笑吟吟的问:“您怎么在这儿呢?有事找我们?” 原谅她实在叫不出那声爸爸,毕竟从小没有生活在一起,那种生疏感不是一下两下就可以消除的。 一向见惯大风大浪的将军,在面对自己亲生的女儿时,反而露了怯,他紧张的搓搓手,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云舒,笙箫啊,我也是闲来无事,随便溜达溜达,不知怎么的就溜达到这儿了,你们住这儿啊?” 云舒很无语,他是随便溜达到这儿的吗?这个谎言很蹩脚好吧?不过,他们还是得顺着他的话去说:“是啊,真是巧,既然凑巧过来了,不如您就去我们家坐坐吧,顺便认认门儿。” 水义龙当然愿意啊,好不容易闺女愿意和他亲近,他还巴不得呢,当即点头,连声说好:“好啊好啊,就去串个门儿,瞧瞧,这小区建设的真好啊。” “是啊,当初选择在这里买房子,也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好,住在这儿交通便利,不远处就有大型商场和超市,干什么都方便。”玉笙箫接茬说。 “嗯,有眼光。”水义龙负着手,左瞅瞅,右瞅瞅,原先听说玉笙箫娶了个平民家的闺女时,他和大家的看法一样,认为这个女孩一定是个爱攀高枝的,爱慕虚荣的,觉得玉笙箫这种做法很不能理解。 当他得知云舒是自己的亲生闺女后,立刻改变了态度,觉得玉笙箫眼光真是太好了,从万千世界,芸芸众生中发现了自己珍珠宝贝一样的闺女,果然应了那句话,是金子放到哪儿都发光啊。 所以说,人心都是不公正的,尤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尤其偏心的厉害,现在,水义龙看云舒,是越看越满意,觉得姑娘长得美,搭了他和他妈的优点,性格好,开朗,大方,端庄,贤淑...... 总之,全是优点,没有缺点,他对云妈妈历尽千辛万苦生下的这个女儿真是稀罕到了骨子里,真是稀罕啊。 云舒把水义龙让进屋,进厨房洗了一盘水果出来,拿起一个鲜桃说:“您尝尝这桃好不好吃?” 水义龙接过鲜桃,眼睛从云舒的腹部瞄过,神情严肃的说:“云舒啊,听说你怀孕了,怀孕了不要吃这些反季水果,里面的防腐剂,添加剂太多,吃了对身体不好,对胎儿也不好啊。” “哦,好的,知道,知道。”云舒点头,怎么感觉水义龙的墨迹程度和云爸爸有的一拼啊,难道做了爸爸的人都会是这样?她担忧的看了眼玉笙箫,等孩子生出来,他要是也成了这样,那可太让人痛苦了。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天,水义龙还是想起了今天来的目的,又紧张的搓搓手,艰难的问:“云舒啊,我当年做了错事,让你妈妈伤心离开,还因为不知道你的存在,而没有及时把你找回来,你会不会怪我?” “不怪,您在当时也是身不由己,我能理解。”其实云舒真正想说的是,如果当时云妈妈没有离开他,也就不会遇到后来的云爸爸,生活也不会那么幸福,所以说,人和人是讲究缘分的。 当然,她可不敢这么直接说,怕水义龙伤心,都已经决定原谅他了,那就让他开心点儿吧,老人也不容易。 “理解就好,原谅就好,云舒,好孩子,我做的第二件错事就是选择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你的身世公开,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你可能会埋怨我,可是,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云舒点点头:“我也理解,您是为了保护我不受伤害,我是大人了,这些事情都能想得开,您不要心里太过介怀,这件事我也原谅您了。” “那就好,那就好,云舒,其实我此次来,还是有一件事,想征求你的意见,我打听过了,你妈妈的忌日就在几日后,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吗?”水义龙说起云妈妈,眼眶就有些红了,一个流血不流泪的老军人,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看的云舒心里也很难受。 可是,妈妈毕竟嫁给了云爸爸,如果她贸然答应带水义龙过去祭奠,云爸爸嘴上虽然不说,心里肯定会介意,会难过,可若是直接拒绝了水义龙,又会觉得他有些可怜。 她露出犹豫的表情。 水义龙多聪明的人啊,当即知道她为什么为难,他叹了口气说:“孩子,只要你不反对,你爸爸那里我亲自去说,这件事由你说不合适。” 云舒明白了,他这就是先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如果她不反对,再去和云爸爸提这件事,倒是想的周全。 “我同意,不反对。” 水义龙叹了口气,眼眶有些湿润,这么多年了,他就是连做梦都梦到云妈妈的身影,本想着有生之年还有相见之日,没想到,就是这么短短的十来年,他们便已天人永隔了。 “好,那就好。”水义龙十分欣慰,他做了这么多错事,本以为女儿是会怨恨他的,没想到,云舒这么通情达理,晓云将孩子教育的很好啊,当然这也有云爸爸的功劳。 “您晚上就留在这儿吃饭吧,笙箫的饭做得可是一级棒。”云舒还不忘吹捧玉笙箫一番。 玉笙箫也笑道:“是啊是啊,您稍等,我去烧几个拿手好菜。” 云舒和水义龙聊天,将小时候有趣的事情,别人的家庭都是慈母严父,而她的家庭正好相反,是典型的慈父严母,她小时候做了错事,每次就偷偷告诉云爸爸,云爸爸先语重心长的教育,然后就和她一起想办法对付妈妈。 有一次,她玩足球把邻居家的玻璃砸了,玻璃碴子碎了一地,云妈妈先没收拾她,先是带了她给邻居赔礼道歉,又找工人给人家换了玻璃,回了家才开始教训她,两鸡毛掸子下去,她的小屁股就已经红红的了。 她趴在那儿大哭,云爸爸在一旁跟着也哭,她是疼的,云爸爸是心疼的,结果,云妈妈看到他们父女俩的样子,也不忍心打下去了,两鸡毛掸子就算教训过了。 小时候有一阵儿家里不宽裕,同学们都买当时很好看很流行的凉鞋穿,她回家也要买,云妈妈说她攀比就是不对,旧凉鞋可以穿,就不用再买新的,要学会勤俭节约。 第054章 形同虚设 云爸爸看着心疼,硬是去工地打了两天小工,给她买了一双鞋,穿着那双凉鞋,漂亮是漂亮,可一想到这是云爸爸辛辛苦苦去工地干活儿换来的,云舒的心里就觉得不是滋味。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要爸爸妈妈给买什么东西了,懂得刻苦学习,需要的东西自己去挣,懂得体谅父母的艰辛,做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不过,做家务活儿这种事,通常云爸爸都包了,尤其是做饭,除了洗菜,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让云舒上手,他总说,女儿就应该娇惯着才金贵,不能什么事儿都包揽,嫁了人也会受累。 还有很多,云舒一讲起小时候的事,话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滔滔不绝,说道开心的地方,自己就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水义龙看着性格活泼的女人,心中一阵感慨,老云是个好人啊,既照顾好了方晓云,也照顾好了他们的女儿,他是用心在对云舒好,这样的爸爸很伟大,云舒孝敬他是应该的,如果不孝敬老云,嫌贫爱富,他都饶不了她。 玉笙箫系着围裙出来,笑眯眯的说:“呦,聊得这么开心啊,吃饭了,咱们吃完饭一起聊吧?” “是啊是啊,我在讲小时候的事儿呢,过了这么久,不回忆都快忘了,回忆起来,原来小时候过的真的很有趣啊。”云舒亲昵的挽着玉笙箫的胳膊,像个撒欢儿的小狗一样,快乐的不行。 玉笙箫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着说道:“那你可别讲完了,待会儿留点儿给我听。” “好啊好啊,多着呢,先吃饭吧,什么饭啊,我真的好饿了。” “你爱吃的红烧排骨,鱼香豆腐,糖醋鱼,牛排,还有一个汤,简单的四餐一汤,等有时间了,我再多做些菜招待水政委。” “是啊是啊,时间太短,眼瞅着就天黑了,等时间宽裕了,让笙箫做几个大菜,手艺及得上一级厨师呢。”云舒笑嘻嘻的说。 水政委看着夫妻两亲密互动,明白他们是真的感情深厚,看到他们两个甜甜蜜蜜的,他的心里也像吃了蜜般甜,他站起来点点头:“好啊,我一个孤老头子,每个地方吃饭,以后免不了来你们家蹭饭,只要你们不嫌弃就好。” 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云舒殷勤的给水政委布菜,诚然,玉笙箫的饭菜做的的确好,但吃饭也很心情有很多关系,心情好的时候,吃饭也香,心情不好的时候,吃饭也没了胃口。 水义龙就是因为心情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吃饱喝足后靠在沙发上,满意的摸着肚皮说:“多少年了,我都习惯晚饭七成饱,今天破例了,吃撑了,待会儿得多走走,消化消化。” 云舒笑眯眯的说:“待会儿我和笙箫也要去散步,我们一起吧?” 等玉笙箫收拾完碗筷出来,三个人穿上外套,准备去附近的公园里散步,刚一出门,便来了个不速之客。 吴茵姨妈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看到云舒两口子,立刻态度和蔼的说:“笙箫,云舒啊,我今天去街上买了些东西,没顾上看天色,眼瞅着就晚了,回去庄园有些不方便,能不能在这儿寄宿一晚上啊?” 云舒很无语,这还用问吗?其实她不是要问可不可以来寄宿,摆明了就是要来寄宿的,你能把她撵出去吗? 玉笙箫向她介绍水义龙:“姨妈,这位是云舒的生父,水政委,我们正要出去散步,要不,您先自己进去呆着,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吴茵怔了怔,立刻说:“我吃了饭过来的,既然你们要散步,我也去散散步好了,等等我,把东西放了跟你们出来啊。” 水政委基本上属于人精型人物,早在看到吴茵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奸诈自私的女人,听玉笙箫喊她姨妈,便立刻明白了她就是前段时间想要把云舒送进精神病院,把她自己的养女塞给玉笙箫的那个女人。 当他知道云舒是自己亲生女儿的时候,他就把云舒的过往仔仔细细的调查了一遍,还包括云舒两口子身边的人,对这个吴茵是没有一点儿好印象,现在看到她,本来不错的心情立刻不好了。 吴茵客气的和他打招呼,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就算完事,云舒在人情世故方面是迟钝,但是再迟钝也看得出,水义龙很不待见吴茵姨妈,好了,她也不待见,要不是给玉笙箫面子,她才不欢迎吴茵来她家寄宿,因为一看见她,心情就美丽不起来。 见大家都不待见她,吴茵只好打亲情牌,转头对玉笙箫说:“笙箫啊,听说云舒有了孩子,我这不是惦记着呢吗?特意上街买了一些婴儿用品,也是姨妈的一点儿心意,你们不嫌弃才好。” 玉笙箫当然得说:“不嫌弃,不嫌弃,姨妈,您实在是太客气了,过来就成,买什么东西啊?” 吴茵姨妈立刻说:“我把你当亲儿子一样,云舒有了孩子,那就是我的亲孙子,做奶奶的,哪有不替孙子打算的?” 云舒心说,你把玉笙箫当亲儿子看也许不假,因为有利可图,可若说把我肚子里的孩子当亲孙子看,那就是胡说了,恐怕恨不得让我立刻滑胎什么的,反正,对我不待见,对孩子也不会期待的。 “云舒啊,我们去哪儿散步呢?公园里还挺热闹。”水义龙实在不想听吴茵说话,便开口岔开话题。 “我们通常都是沿着这边小路散步,小路两边的景色不错,人也少些,这边有条人造小河,河边空气潮湿新鲜,呼吸着很舒服。” “嗯,果然不错,这边的公园比我家那个公园好多了,云舒,和你商量个事儿呗。”水义龙把征询意见的目光投向云舒。 “您说,不用这么客气的。”云舒急忙回。 “我想在这附近买座房子,你看合不合适?” “买房子?可据我所知,这附近的房子都已经卖出去了,您要是能住过来,那可太好了,我们可以就近照顾您。”云舒说。 水义龙没说话,这事儿打从知道云舒是他亲生的女儿起,他就已经开始盘算了,到现在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只要云舒点头。 玉笙箫勾唇乐了,水政委真是老谋深算啊,连这个都想好了,这就是摆明了要和女儿就近相处呢,不知道云爸爸知道了会不会吃醋? 不过,云爸爸年纪大了,前段时间做生意就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他和云舒早就劝他不要再做了,来a市之前,听说他已经把手头的生意转兑了,现在也是无事一身轻,要不干脆,他们两个老的一起住到这个小区算了,看两个老头争风吃醋,没准儿是件极有趣的事儿。 玉笙箫在这儿坏坏的想,云舒却在那儿认真思考,现在,水义龙和水夫人还没有正式离婚,从法律的角度讲,水义龙和水夫人还是夫妻关系,水曼云也还是他们的女儿,不管是不是亲生的,这都是个事实。 自从聂峥嵘订婚宴后,她还真没有再见过水曼云,那个女人,从小生活经历与别人不同,没有得到过父亲和母亲的还,心理成长极其扭曲,可别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才好。 “我想冒昧的问您个事儿。”云舒面露难色,不知道这样贸然问出来,水义龙会不会伤心难过? “说吧,别有顾虑。”水义龙多精明的人啊,云舒一露这神色,他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一定和水曼云水夫人有关。 “那个......我就是想问问,水夫人和水曼云她们现在怎么样了?”云舒挠挠头,很不好意思。 “丫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其实,如果不是那一纸婚约,我和她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现在我退居二线了,就更加没有什么顾虑了,我已经和曼云她妈达成协议,过几天就去办离婚,至于曼云,毕竟叫了我二十多年的父亲,我已经在国外给她联系了学校,让她出国深造一段时间,公司什么的也跟着过去,以后,回来的可能性也就小了。” 水义龙这么做,也是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人的心很小,如果只能放下一个孩子的话,那个孩子无疑是云舒,水曼云这么多年来跟着她妈妈,回来看他的次数寥寥无几,说感情,还真是没有那么深,也就比陌生人强些吧。 云舒低头沉思,水义龙这样的安排,倒也合适,对大家都好,免得同在a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一天起了冲突,也不太好。 “嗯,您安排好了就行,我只是担心您家庭不和睦。”云舒说。 “和睦不和睦的也没什么意义,我们的家庭从一开始就形同虚设,这一点,我和她心知肚明,除了曼云被蒙在鼓里,以为就是我们夫妻感情不合外,其他的,一切和从前一样,她过她的,我过我的。”水义龙对这件事很看得开,过去那二十多年就是这么过来的,他已经习惯了。 第055章 木凤丢了 云舒这边和水义龙边溜达边说话,玉笙箫和吴茵也边走边聊天,吴茵向玉笙箫诉苦,说她在庄园一个人呆着很孤独,没有人和她聊天,最近特别想艾米等等。 玉笙箫只是耐心倾听,却并不言语,他不会把吴茵接过来住,不会惹云舒不高兴,不会让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 吴茵是个不甘寂寞的人,通过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他已经完全了解了,所以,把她留在身边就是一个安全隐患,而他绝对不会在身边弄颗定时炸弹,那是找死。 四个人溜达了一圈,回到南山别墅,本来水义龙打算回去的,看到吴茵来了,立刻有了护犊心切的感觉,厚着脸皮嫌天太晚,要求留下来。 云舒当然没意见,将水义龙和吴茵安排在楼下客房,两间客房挨着,云舒和玉笙箫则仍旧睡楼上卧室。 吴茵翻开那些大包小包,拿出许多小孩子的衣服,玩具什么的,都是高档的品牌货,一看就是上了心。 云舒抱着那堆东西打算放到卧室去,水义龙立刻接过来说:“云舒啊,小孩子的东西不能马上放到卧室里,有讲究,我给你收好吧。”说着,便抱着那堆东西进了自己那屋。 吴茵眼睁睁的看着水义龙抱着东西走了,却是无计可施,她呆坐了一会儿,站起身,笑着对玉笙箫说:“我给你们泡杯糖水,很好喝的。” 玉笙箫点点头,云舒没有反对,等水义龙出来时,吴茵刚好端着两杯糖水走过来,一人一杯放到云舒和玉笙箫面前说:“趁热喝,好喝着呢。” 水义龙走过来,忽然脚下不稳,身体一晃,云舒和玉笙箫都急忙伸手去扶,结果,三个人挤到一块,碰翻了桌上的糖水,谁也喝不成了。 吴茵呆了呆,显然没有想到这种状况,几秒钟后才回过神儿来,说道:“我再给你们去泡。” 水义龙严肃的说:“晚上不能喝糖水,甜的东西伤脾,云舒,你少吃甜食,笙箫,你也少吃点儿,糖水对身体不大好,就不要喝了。” 云舒点头称是,玉笙箫对吴茵说:“姨妈,您就别忙活了,白天逛街也够累了,早点休息,我和云舒也上楼了。”说完,揽着云舒往楼上走去。 楼下,只留下水义龙和吴茵大眼瞪小眼,两人瞪了一会儿,水义龙优哉游哉的说:“你是笙箫的姨妈,也算是我的亲家,希望你一切以孩子们的幸福为重,不要横加干涉,搞什么小动作,不然,我可不是吃素的。” 吴茵脸色有些白,讪讪的说:“我从小看着笙箫长大,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他幸福,亲家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水义龙似笑非笑的说:“但愿如此吧。”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水义龙转身进了屋,吴茵停了几分钟,也随后进去了,到了半夜的时候,一抹黑影鬼鬼祟祟的从屋里出来,蹑手蹑脚的往楼上走去,她的身后尾随了一道黑影,两人一前一后的爬到楼梯上。 后面那道黑影忽然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电筒,对着自己的下巴向上照,突然看到光亮,吴茵紧张的一回头,看到一个恐怖的人影站在楼梯下,脸色惨白。 “啊——”,她惊得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滚出了好远,才停下来,腿部剧烈的疼痛。 玉笙箫听到动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自家岳父大人正开了灯,蹲在吴茵身边沉思。 “怎么回事?姨妈,您不要紧吧?”玉笙箫还是很紧张吴茵的。 “我也不知道亲家是怎么回事,我半夜去卫生间,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一看,便看到一抹黑影往楼上飘去,今晚没有月亮,屋里光线特别暗,我看不清路边掏出手电筒照亮,哪知,前面那道黑影尖叫着就摔下了楼梯,我开了灯,过来一瞧,发现竟是亲家,这可奇了怪了。” 玉笙箫听水义龙的描述,心便向下一沉,吴茵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爬上二楼,到底要干什么? “哎呦——”,吴茵本来就腿疼,被水义龙这么一说,就更疼的厉害了,哼哼唧唧的直呼疼痛。 玉笙箫又不能不管她,只得停止追问,将她抱起来,打算送到医院去。 云舒怀孕后,总是很嗜睡,楼下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却依旧没有吵醒她,玉笙箫回头对水义龙说:“水政委,我送姨妈去医院,麻烦您照顾一下云舒。” 水义龙当然求之不得,他点点头说:“嗯,快去,快去吧,亲家估计疼得很厉害。” 玉笙箫出了门,水义龙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剑眉紧缩,吴茵这个女人果然有问题,刚才她上楼时,为了不发出动静,连鞋都没有穿,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肯定不是干好事。 想到这里,他转身进了房间,拎出一大包装在黑塑料袋里的物品,打开门,随手丢进了垃圾箱,然后锁住房门,折到二楼,进了云舒的卧室。 云舒还在酣睡,这段时间,她睡眠很好,就算天塌下来依旧当棉被盖,玉笙箫什么时候出去的,她根本不知道。 水义龙借着暗淡的月光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云舒,其实,云舒的脸部线条很像方晓云,尤其是闭上眼睛的时候,简直就像一个人一样。 这样安静的云舒让他想起了方晓云,心潮澎湃,情绪万变,他叹了一会儿气,从云舒的卧室里出来,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云舒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出现一些很奇怪的场景,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很多个场景变化,唯一不变的是其中总会出现一个女人,女人的脸庞看不清,眼神却忧郁万分。 梦里,她听到一声轻笑,很轻很轻,笑声中掺杂着很多东西,得意,嘲讽...... 第二天一早,云舒就醒来了,她懵懵懂懂的坐起来,总觉得脑子里缺了点儿什么东西,她下意识的寻找玉笙箫,没有找到,便开始慌起来。 “笙箫,笙箫——” 水义龙从屋外推门进来,看到云舒慌慌张张的四处寻找,便急忙告诉她:“云舒啊,昨晚玉笙箫那个姨妈从楼上摔下去,摔伤了腿,笙箫送她去医院了,一会儿就会回来,你别着急。” “哦。”云舒坐起来,晃了晃脑袋,觉得记忆似乎出了问题,有些东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她爬起来,匆匆洗漱一番,跟着水义龙去了医院,医院里,吴茵躺在床上,一条腿打了石膏,缠了绷带,她的腿摔断了。 云舒走到玉笙箫身边,把手放进他的手心里,小鸟般偎依在他身边问:“姨妈怎么样?有没有好些?” 玉笙箫叹了口气,他听水义龙说,吴茵是半夜上楼时从楼上摔下来的,这让他想起上次吴茵住在他们家的时候,那天晚上,他和云舒都睡得很沉,要不是半夜尹诺的电话打来惊醒他,也许他就不会发现吴茵站在他们的卧室里。 现在,又是一半夜,一次也许是偶然,都已经两次了,吴茵究竟要干什么,他的视线在云舒身上上下游梭,仔细检查她有什么不妥。 忽然,他直盯盯的看着她的脖子问:“媳妇儿,你那个木凤呢?” 云舒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用手去摸,摸了半天,发现真的没有木凤,要知道,那个木凤平时她都不离身的,即便是睡觉,也绝对要戴在脖子上。 “不知道,我没摘下来啊。”云舒也慌了,今天早晨一起来,她就觉得浑身难受,头也发晕,是不是和丢失木凤有关系? 玉笙箫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吴茵,这时候,她已经醒来了,与玉笙箫冷厉的目光相对,心中一惊,立刻尖叫道:“笙箫,你难道怀疑是姨妈拿了那个木凤?” “除此之外,我还真想不出你半夜三更上楼干什么。” “天地良心,笙箫,姨妈从小把你拉扯大,这么多年来,一直尽心尽力的照顾你,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从来没有对你有半分不好,你怎么能怀疑我,真伤我的心啊。”吴茵使用怀柔策略,率先哭上了。 玉笙箫已经受够了她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才不管她难过不难过,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你最好期盼我们能找到木凤,不然,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牵着云舒的手往外走:“媳妇儿,你别着急,我们先回去好好找找,也许是绳子断了,掉到哪儿去了。” 云舒点点头。 两人往外走,水义龙也跟着往外走,他虽然不知道那所谓的木凤究竟有什么作用,但看到云舒两口子那么紧张,便知道那一定是个极其重要的东西,也跟着紧张起来。 回到南山别墅,玉笙箫几乎把卧室翻了个底朝天,连楼下的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根本不见木凤的踪影,他的心一直往下沉,自责难过的要死。 云舒也很沮丧,但看到玉笙箫自责,她也不好受,过去安慰他:“笙箫,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木凤究竟能不能够治好中邪,至少现在,我还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别担心了,也许是我放到哪儿了,结果给忘了,哪天就能找到了,实在找不到,下次遇到那位古董店老板,再和他要一块好了。” 第056章 做事做绝 玉笙箫蹙眉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把她紧紧的抱在怀中,闭上眼睛,前段时间云舒中邪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如果丢失了木凤,她还会变成从前那个样子,他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水义龙和跟着找了很久,没看到那个所谓的木凤,他看到那夫妻俩难过,心里也是自责的很,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情景。 “笙箫,昨晚我没睡,听到隔壁有动静时就起来了,一路尾随你姨妈上了楼梯,我拿出手电筒照了一下,她就自己掉下楼梯了,她应该没有时间去拿那块木凤,云舒,你临睡的时候木凤还在吗?” 云舒点点头:“还在,自从把它戴在身上后,我就养成习惯,时不时摸一下,昨晚睡觉时,我确定摸过,还在的。” 水义龙点点头,脑中忽然闪现一抹黑影:“对了,昨晚吴茵从楼梯山摔下来后,笙箫从卧室里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我眼花还是真实存在,我看到窗外一抹黑影闪电般划过,一般人的身影怎么可能那么快,所以,我一直认为是自己眼花,对了,笙箫带吴茵去医院后,我怕有什么不妥,进你们卧室一趟,然后发现卧室的窗户开着,还去关了窗,笙箫,窗户是你打开的吗?” 玉笙箫烦躁的摇摇头:“不是,我们睡觉怕中夜风,从来都是关着窗的,也就是说,姨妈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 水义龙神色黯然:“如果你们不怀疑我的话,那一定是这样。” 玉笙箫想也不想的说:“我信您,水政委。” 血浓于水,从水政委为云舒做的一系列的事情来看,这位父亲对云舒的爱丝毫不逊于云爸爸,这样的父爱无疆,若说他会害云舒,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水义龙神情稍微好了些,他叹了口气对云舒说:“丫头,现在的当务之急,我们是要找到木凤的下落,笙箫,你去继续问吴茵,我陪着云舒去找那位古董店老板,你们看好不好?” 玉笙箫点点头,只能这样了,他叮嘱云舒:“一定要小心,注意自己身子。” 云舒笑了:“你放心吧,宝宝很听话,怀孕这么久了,都没有孕吐过呢,还是吃嘛嘛香呢。” 玉笙箫揉了揉她的头发,将水义龙和云舒送到上次遇到古董店老板的公园里,自己则开车去了医院,吴茵的做法伤透了他的心,他去医院不是为了关心她,而是找到木凤的下落,即便木凤不是她拿的,她摔下楼梯时,那道黑影恰好出现,这不就是里应外合? 她的苦肉计拿捏的可真好,正好借着水义龙的惊吓,这个女人,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有这么隐晦的心思呢? 云舒和水义龙在公园里一边溜达,一边四处寻找:“上上次我就是在这棵大树下遇到他的,他给了我那块奇奇怪怪的木凤,上次是在这里,当时我不能怀孕,问他有没有办法,他说——”。 云舒顿了一下,忽然想起,当时古董店老板是说让她拿十年寿命换一个孩子,这样的话可不能被玉笙箫和水义龙知道,会让他们担心的。 “他说什么?”水义龙敏感的捕捉到她神情的不自然。 “哦,没什么啦,他说你回去吧,不久以后就能有孩子了,所以我说,那人可真神奇,按日子推算,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就是那天晚上有的。”云舒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水义龙仿佛没看到她脸红一样,继续问:“他没有什么条件吗?作为你换取宝宝的条件?” 云舒怔了怔,心想,难道他已经猜到了?不应该吧? “没有没有,我和古董店老板很惯的,他看到我有困难,就帮助我了,上次给我木凤不也没有交换条件?”说到这里,云舒又顿了一下,上次给她木凤的时候是有条件的,那人向她要了几滴血,所谓的心头血。 除了第一次给她红绳的时候没有交换条件,以后每一次好像都有,那个古董店老板那么神奇,放到古代,那准是有大神通的人,不过,现代社会虽然科技发达了,也没准儿什么地方有着那么一些身怀绝技的人,只是,他们的本领,不能够以科学知识来解释罢了。 “孩子,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隐瞒,如果出了任何问题,都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啊。”水义龙语重心长的说。 “没事儿,真的没有隐瞒。”云舒别过头,心中一阵阵感动,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父女连心?她是真的感觉到了亲生父亲的真心和关爱。 水义龙叹了口气,和云舒继续走,几乎将整个公园转了两遍,都没有看到那奇怪的老头儿,云舒很沮丧。 “没有找到,也许,他最近自身难保,那么多黑衣人找他的麻烦,他是不敢露面了吧。”云舒失望的说。 水义龙说:“我们先回去,看看笙箫有没有问出什么来?” “只能这样了。”云舒沮丧的说。 水义龙来云舒家没有开车,这次出来,云舒要开着她的甲壳虫,水义龙不让,怕她用力不当伤着腹中胎儿,他自己开着甲壳虫,让云舒坐在副驾驶上。 部队出身的人开车技术都很好,水义龙的车开的又快又稳,不一会儿功夫就来到了医院,玉笙箫正面色严肃的坐在病房里,吴茵则坐在病床上哭泣。 云舒走到玉笙箫身边,挽着他的胳膊问:“怎么样?” 玉笙箫烦躁的摇摇头,歉意的看着她说:“媳妇儿,我一开始就不应该这么心软,害了你。” 云舒俏皮的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笙箫,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许也没什么事,别太担心了。” 吴茵泪流满面的说:“云舒,我真的没有要害你,我只是上楼看看你们有没有睡好,笙箫小时候,我经常这样做的。” 云舒鄙夷的看着她,对于这个老女人,她真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就算她真的是上楼去看他们有没有睡好,这种行为也叫人恶心,玉笙箫已经成年了,娶了媳妇儿,她就不怕人家夫妻俩有什么不方便吗? 而且,云舒确信,她根本就不是为了他们好,绝对是居心叵测,即便那块木凤不是她偷的,她也绝对是帮凶,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好了,姨妈,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间病房里,我会派专人来陪护你,直到出院,在此期间,你不许出去,没有什么事,我也不会再来看你,等你腿好之后,就不要住在妈妈的庄园里了,回m国去吧。” 玉笙箫这话,就相当于是将她变相软禁了,软禁在医院里,不许出去,外面的人进来探视也需要玉笙箫的人同意,等吴茵腿好了,就把她送回m国,再也不许回来,玉笙箫这次算是彻底下了决心。 吴茵愣了愣,大约是没想到玉笙箫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呆了一瞬后,立刻嚎啕大哭,捶胸跺足的说:“笙箫,我把你辛辛苦苦拉扯大......”。 “够了,我爸爸也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却从来不把他的养育之恩放在嘴上,你总是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要挟我,让我愧疚吗?”玉笙箫耳朵都要被她磨起茧子了,一听她说这种话,立刻沉下脸,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吴茵嘴巴张了张,终于不再说话了。 玉笙箫牵着云舒的手走出医院,随后进入病房的是两名高级护理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陪护吴茵,直到她康复,当然,还有另一个用处就是监视她,并随时向玉笙箫报告吴茵的异常举动。 吴茵住院的医院正好是王子旭的中心医院,从医院里出来,迎面正好看到王子旭和一个护士打扮的姑娘并肩走过来。 云舒对他招招手说:“美人,谈恋爱了?” 王子旭神色复杂的看着云舒,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而是他身边的姑娘娇羞无限的低下了头。 良久,他才迟疑的说道:“这是我的未婚妻何晶,是我们医院的护士长。” 何晶笑吟吟的和云舒,玉笙箫打招呼:“二位可是名人,我已经是久仰大名了,没想到,你们和子旭还是好朋友。” “你没想到吧?王子旭和玉笙箫可是发小,小时候穿过一条裤子,关系好着呢。”云舒笑嘻嘻的说。 “哦?你们两家不穷啊,为什么穿一条裤子?”何晶诧异的问。 玉笙箫无奈的看了眼自家媳妇儿说:“我媳妇儿逗你玩呢,我才从下就比子旭高一头,我的裤子他都穿不了,没有的事儿。” 王子旭急了:“大哥,你这是揭我的短的呢。” 玉笙箫和他站到一起,比了比个子,王子旭只到玉笙箫肩膀,“这还用得着揭你的短的吗?很明显好不好?” 何晶捂着唇偷笑:“你们可真逗,看得出,感情也是真的好。” “何小姐长得可真漂亮,美人,你有福气了。”云舒仔细打量着何晶,觉得此女不属于第一眼惊艳的类型,却属于耐看型,愈看愈好看。 王子旭笑了:“嫂子,你那是说的什么话,我的眼光能差了吗?” 第057章 中邪好了? “不差不差。”云舒和玉笙箫十指交握,牵手向外走:“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希望不久就能收到你们的喜帖。” 王子旭点点头:“会的。” 何晶羡慕的望着云舒和玉笙箫远走的背影,慢慢向王子旭靠近几步,将手伸入他的手心中,一脸甜蜜和期待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王子旭感受着手心里柔软的触感,肩膀上微微的沉重,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很确定,他不喜欢她这样的碰触,不仅不喜欢,还十分厌恶,他僵直着身体,默默忍受了几分钟,然后蓦地推开何晶。 “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点儿事,待会儿有个会要开,先走一步。”他慌慌张张的离开,上台阶时,甚至绊了一下脚,身体向前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何晶失望的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他对自己为何总是那么若即若离,人们不是说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为什么她表现的如此明显,就差主动投怀送抱了,他却还是如此不解风情?难道是她魅力不够? 云舒很替王子旭开心,玉笙箫的几个发小里,她就数和柳乘风,王子旭谈得来,也十分希望他们能早日找到心中挚爱,可奇怪的是,这俩人谁也不张罗,就没见过他们带女人一起玩过,他们俩个倒是经常在一起玩的很嗨。 现在,好不容易王子旭先迈出了一步,主动找了个女朋友,那女孩儿看起来真不错,性格温婉大方,关键是,人长得漂亮啊。 “笙箫,美人找了女朋友,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结婚了,真替他开心啊。”云舒偎依在玉笙箫的怀里说。 “结婚?我看还早。”玉笙箫冷不丁冒出一句,刚才他也注意观察了,那女孩子对王子旭倒是挺热络,关键是,王子旭不怎么上心啊,还别说,从小到大,他就没见过王子旭对哪个女孩子上心过。 曾经,他还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王子旭:“小子,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结果被那小子追着打了半天。 刚才他还有意瞥了眼王子旭和那姑娘凑到一起说话的表情,怎么像吃了屎一样,一点儿都不甜蜜呢。 于是,他得出一个结论:此事有蹊跷。 而且,最近都没有见过柳乘风了啊。 “媳妇儿,想不想和我去魅夜瞧瞧柳乘风去,最近没见那小子有一段时间了,我们也趁机去放松一下。”玉笙箫有自己的打算,发生了不开心的事,云舒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总是憋屈,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好啊,要不要叫上美人,顺便邀请上他那个娇滴滴的女朋友?”云舒提议。 “算了吧,我看那两人成不成还两说呢。” “你就乌鸦嘴吧,人家美人也老大不小的了,好不容易找个女朋友,容易吗?”云舒不满道。 “我是真心诚意希望他们能走到一起,如果世上的事都随着我们的心愿来,那就不会有心想事成这句祝福了,只是祝福,不是事实好吧?” 云舒撇撇嘴,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现在天色还早,魅夜不会那么早营业,没有了嘈杂的音乐,魅夜这个环境还算不错。云舒和玉笙箫是这里的常客了,没用预约,看门人直接就把他们放了进去。 魅夜的二楼角落里有间办公室,柳乘风经常在那里办公,那间办公室还算宽敞,他不想回家的时候,也会在这里过夜。 上楼梯时,云舒问玉笙箫:“你说大白天的,柳乘风那家伙独自窝在办公室里干嘛呢?” 玉笙箫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自从结婚后,他的生活重心就转移到了云舒身上,的确忽视了他这几个发小,连他们最近在忙什么都不知道。 走廊里安安静静,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还有奇怪的呻吟声,两人已经走到了柳乘风办公室的门口,云舒刚向里面一瞄,便看到了两具白花花的肉体,还没看清楚,就被玉笙箫蒙上了眼睛。 她的大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眼睫毛刷着玉笙箫的掌心,痒痒的,她仰着头,撒娇道:“笙箫,别蒙着我的眼睛,让我看看。” “不行。”玉笙箫想也未想就拒绝,里面的一幕简直是毁三观,他都接受不了,又怎么会让云舒看? “为什么?” “不为什么。”玉笙箫半搂半抱的将云舒从柳乘风的办公室门口拖走,拖到楼梯口才放开手,云舒睁开眼睛,向后面扫了一眼。 “你为什么不让我看?我就想看看嘛。”云舒简直好奇急了,刚才她看到白花花的两具肉体,现在回忆起来,怎么感觉像两个男人呢? 玉笙箫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深邃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柳乘风办公室里面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一身酒气,醉眼迷离,看到玉笙箫,打了个酒嗝说:“大,大哥,你来了,嫂子,嫂子好。” “乘风,你金屋藏娇啊,不给我们介绍一下?”云舒真的是好奇,王子旭找了女朋友,柳乘风也名草有主了,真好。 “嫂子,没,没,我,我......”柳乘风慌慌张张,越说就越结巴。 “好了,稍后你给我打个电话,我们先回去了。”玉笙箫打断他的话,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玉笙箫在商场上就是靠着敏锐的嗅觉赢了一单有一单的生意,而现在,他敏感的觉得,柳乘风和王子旭之间有那么些不清不楚的感觉。 最好他的直觉是错的,不然,那对柳家和王家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柳乘风和王子旭未来的道路也不会一帆风顺。 “大哥,你,你来找我有事吗?”柳乘风拽了拽玉笙箫的衣袖。 “没事儿,就是想和你见见面,有些日子没见了。”玉笙箫神色淡淡的说。 “顺便告诉你一件事,美人找上女朋友了,估计是好事将近啊。”云舒嘴快的说,玉笙箫连忙去堵她的嘴,却已经晚了一步。 柳乘风闻言,高大的身躯震了震,失态的问:“真的?” “嗯呐,你开不开心,替他开心不?”云舒以为作为发小,他应该是替王子旭开心的,便一个劲儿的追问。 “开心啊。”柳乘风嘴上说开心,脸色却已变得惨白。 玉笙箫观察他的表情,心中的猜测渐渐肯定,他的心也一直往下沉,这两个兄弟,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儿,他们的终生幸福也是他惦记的事情,现在,居然演变成了这个样子,叫他怎么能不难过? “要不,咱们改天把美人约出来,让他带上她漂亮的女朋友,大家一起聚一聚,对了乘风,你把你刚才那位也带上,记得哦,我们聚聚。” 柳乘风失魂落魄的点点头,根本就没听清云舒说的是什么,只有一句话在耳边盘旋:美人找了女朋友,美人找了女朋友...... 如果心中的猜测是真的,那云舒这样的话无疑是在柳乘风心口上撒盐,玉笙箫实在不忍心看他丢了魂儿似的样子,拉着云舒从魅夜里出来。 云舒有些不高兴:“笙箫,咱们明明是来找柳乘风聚聚的,怎么提前出来了,我还想让他介绍里面那位给我们认识呢,看看和王子旭的小女朋友相比,哪个更漂亮些。” 玉笙箫没有说话,其实刚才,他之所以蒙云舒的眼睛,是因为里面那位他看清楚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女人,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柳乘风的性取向有问题,这已经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了,而且,更可怕的是,恐怕王子旭也是这样,他们两个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情愫暗生,又碍着家族名誉问题,选择痛苦挣扎,各自生活。 “说话呀,笙箫,你说话呀。”云舒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很不满意,用力摇了摇玉笙箫的胳膊。 一名服务员端着一瓶红酒匆匆往楼梯上跑去,脚下一滑,红酒摔到了地上,碎成数片,鲜红的酒液飞溅的到处都是。 云舒怔怔的盯着那鲜红的酒液,一时没了动静,玉笙箫见状,以为她中邪的症状又要发作,当下紧张的将她揽入怀中,捂着她的眼睛说:“媳妇儿,不要看,千万不要看。” 云舒深深吸了一口气,扯下玉笙箫蒙在自己眼睛上的大掌,笑道:“玉先生,你也太紧张玉夫人了,告诉你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刚才我以为自己看到红色会难受,会像以前一样发狂,可盯着那抹红色看了一会儿,竟然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笙箫,你说我的中邪症是不是已经好了?” 玉笙箫盯着云舒的眼睛,在她那双澄澈明媚的大眼睛里,果然没有看到狂乱,慌张,只有安静,祥和,还有隐隐的笑意。 她没事,她真的没事,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她的症状好了?可如果好了,那些人处心积虑的把木凤偷走又是为了什么呢? “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儿,一点都不难受,真的。”云舒怕玉笙箫不相信,拎起一瓶红酒摔到地上,鲜红的酒液四溅,她却没有一丝狂乱的样子。 “哎呀,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再买条活鱼,我们把它杀了,看看真正的鲜血,你觉得怎么样?”云舒嘟着嘴,样子可爱极了。 第058章 娃娃亲 看到这样鲜活灵动的云舒,玉笙箫心中感慨万千,但愿她是真的好了,那他就不用整天的这样提心吊胆,担心她哪一天犯病,哪一天出状况,担心她的安全和身心健康。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说:“媳妇儿,你没事儿最好,我真的担心,很担心,我宁愿那样的症状出现在我身上,也好过让你难受挣扎。” “老公——,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煽情,我真的好感动,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云舒眨眨眼睛,果然有泪花闪烁。 云舒一扭头,蓦地看到一服务员面无表情的站在他们俩人的身边,盯着他们的脚下。 “怎么了?这个场所不允许谈情说爱?”云舒觉得诧异,夜总会里总会见到一些情侣动作暧昧亲密,怎么柳乘风这里不允许吗?倒是奇怪了。 “小姐,您砸碎了我的红酒,需要照价赔偿。”服务员继续面无表情的说。 嘎? 云舒的脸越来越红,红的像煮熟的大虾,好糗。 玉笙箫哈哈笑出声,抽出一沓百元大钞递过去:“不用找了,余下的给你小费。” 面无表情的服务员脸上瞬间绽放笑容,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然后把那沓百元大钞放到嘴边亲了一口,感恩戴德的说:“谢谢先生夫人,祝你们玩的愉快。” 云舒很惊讶他的变脸的本事,能够从一尊木然的泥像,瞬间变成笑脸弥勒佛,功力深厚啊,柳乘风调教有方。 柳乘风失魂落魄的进了屋,抓了衣服就要往外走,一男人柔弱无骨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说道:“乘风,刚才被打断了。” “我没兴趣了。”柳乘风推开他,转身出去了,那男人伸出兰花指,给了他一个飞吻,媚眼如丝,雌雄莫辩。 云舒和玉笙箫从魅夜出来,开车回家,等他们到家的时候,发现对面邻居家的窗户开着,从里面探出一颗头来。 “笙箫,笙箫,你看——”,云舒吃了一惊,拽了拽玉笙箫,指向对面的窗户。 玉笙箫放下手中的东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讶然发现,竟然是水政委站在对面的窗户口向他们招手。 “水政委,您真的搬到这儿来了?”玉笙箫也向他招招手,然后问道。 水政委点点头,笑着对云舒说:“丫头,我来和你们做邻居,你们不讨厌吧?” “不讨厌,不讨厌。”云舒真的很惊讶,水政委说他想搬到南山别墅住她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因为这里的别墅区卖得特别好,已经没有库存房源了,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水政委就已经住了过来,还是和她住了对面。 回到家后,玉笙箫就在找吴茵带来的那堆婴幼儿用品,却怎么也找不到,他问云舒:“媳妇儿,记得把我姨妈送来的那堆婴幼儿用品放哪儿了吗?” 云舒摇摇头:“不知道,好像是水政委拿走了。” 正说着,水义龙从自己家出来,来到云舒家,一进门就看到两口子在找东西:“找什么呢?兴许我那儿有。”因为搬过这边,就是为了就近照顾女儿,家庭用品买的很全。 “额......水政委,您有没有看到我姨妈送来的那堆东西?就是婴幼儿用品?”玉笙箫问。 水政委一听他提到吴茵,立刻沉下了脸:“笙箫,吴茵要不是你的姨妈,我一准儿得把她送到监狱里呆几年,心肠太歹毒了,你知道吗?她送来的那堆用品我不放心,派人拿去检测了一下,发现大量放射性物质,孕妇长期处于放射性物质的环境下,会导致滑胎,影响身体健康。” 玉笙箫冷了脸,他找那堆东西,也是心里有怀疑,没想到,水义龙的动作更快,直接把东西送去检查了。 “那屋里会不会还残留着一些放射性物质?对云舒的身体不好?”这个是玉笙箫现在担心的。 “没关系了,不放心的话,我明天派人来做个彻底的检查,以防后患,不过,笙箫啊,你那姨妈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以后得让她离我家云舒远一点儿。”水义龙已经以云舒父亲自居了。 玉笙箫点点头:“您放心,我已经把她软禁到医院里了,等她腿伤一好,就把她送到m国,再也不允许她回国了。” “你说不让回就不让回?万一她偷着回来怎么办?我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怕你不同意。”水义龙说。 “水政委,姨妈虽然有很大的错,但罪不至死,您——”,他以为水义龙要弄死吴茵,怎么想似乎都有些残忍。 “想哪儿去了,我是说,要想让她呆在m国不回来,可以在她的护照上做手脚,只要她进入z国的机场,就买不了飞机票。”水义龙笑着说。 玉笙箫同意这种做法,毕竟,吴茵做过了太多伤害云舒的事情,继续留她下来,她不知还要做什么事,以前以为她悔过了可以改正,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难听点儿,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她和云舒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估计这辈子是解不开了,他不会为了一个不顾及他家庭幸福的姨妈,而不顾自己心爱的妻子和孩子。 云舒觉得好笑又温暖,两个男人为了保护她,正在想歪主意,虽然这么做不孝顺了点儿,但却可以看出玉笙箫对她的心,为了她,他宁可背上不孝的名义。 “我们明天去妈妈的庄园看看,姨妈来我们这里,然后就直接被送进了医院,还没来得及去庄园,里面很有可能有一些线索留下,说不定,我们可以找到她背后的那个人。”玉笙箫说。 “好。”云舒自然是没有意见的,玉笙箫做什么事都考虑的很周到,她只要听他的就行了,根本不用动脑筋,她本来就是个懒女人,有男人去依靠,干嘛还要自己操心呢?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聊了一会儿,云舒的手机响了,云舒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尹诺的号,最近一段时间,尹诺很少和她联系,不知在忙些什么。 看到她的电话,云舒就想起了聂峥嵘的事情,不知该怎么和尹诺说,直接说她能承受得了吗?会不会担心?会不会影响到身体健康和腹中胎儿? 可如果不说,她的心里怎么这么歉疚,好像隐瞒了什么大事似的,万一聂峥嵘去执行任务回不来了,尹诺会不会埋怨她的隐瞒? “诺姐,你已经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我以为你顾着自己潇洒快活,都把我忘到了九霄云外了呢。”云舒插浑打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 “我最近在学习,人家都说,孕妇要多看书,多学习,孩子生出来才聪明,才喜欢学习啊。”尹诺笑着说。 “哦,那你最近都在学什么呢?”云舒也来了兴趣。 “你的藏书架上有好多好书,我天文地理,各类书籍都有,还有好多古籍,哦,哦,对了,我发现了一本奇怪的书,上面画着很多符号,我查了一下,那符号不属于任何一国的文字,你说奇怪不奇怪?” 云舒明白尹诺说的书是哪本了,她笑着说:“那本书我早就发现了,天书一样的文字,能看懂的人估计没有。” “诺姐,你最近都在研究什么书?”云舒觉得尹诺那么跳脱的性子,居然能沉下心来看书,真是个稀罕事。 “奇闻异事,从古至今的都有,你这书库真是个好地方。”尹诺笑嘻嘻的说。 “哦。”云舒很无语,她还以为尹诺在研究什么高深的知识呢,原来是奇闻异事,倒是能满足她的好奇心。 “诺姐,你最近和聂少联系没有啊?”云舒想试试尹诺的态度。 没想到,这个问题一出,尹诺立刻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妹子,我们不要提他好吗?” 云舒怔了怔,不提是什么意思?对聂少彻底失望,所以不想提他?还是因为他长时间不联系她,恼怒怨恨他,所以不提?不管是哪种情况,似乎聂少都不太妙啊,不知最近他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唉。 “好吧,诺姐,我儿媳妇儿最近老实不?有没有欺负你啊?”云舒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尹诺假意嗔怒:“什么你儿媳妇,我肚子里根本就是你女婿好不好?对了,最近你的肚子有动静没有?” “如你所愿,我肚子里有动静了,呵呵。”云舒一提到孩子,心情就美丽的不得了。 “真的?”尹诺声音明显的高兴起来,兴高采烈的说道:“那我儿子要有媳妇儿了,云舒,你姑娘那小样子肯定没得挑。” 玉笙箫在旁边听到了,对着话筒回了一句:“尹诺,为什么不是我儿子有儿媳妇了,你和聂峥嵘的姑娘样子肯定也不赖,就算长得丑,我家小子也不嫌弃。” 尹诺立刻啐了他一口:“玉笙箫,说什么呢,我家姑娘能长得丑吗?” “对啊,所以说我儿子有儿媳妇了。”玉笙箫笑出了声。 尹诺立刻发觉她被玉笙箫给绕了进去,笑着骂道:“玉笙箫,你好奸诈,你儿子要是像你这么奸诈,我姑娘可不嫁过去,怕欺负。” 玉笙箫立刻反驳:“奸诈是对外人,对家人当然是体贴又加了,媳妇儿,你说是不是?” 第059章 一模一样的证件 云舒呵呵的笑了。 两个女人有了共同话题,尹诺怀孕在先,当自己过来人给云舒传授了好多孕期知识,两人谈的热火朝天,玉笙箫基本插不上话。 他拿着遥控器换了几个台,百无聊赖的看电视,云舒和尹诺聊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机,要不是因为手机辐射,需要严格控制通话时间,她们有可能聊得更久一些。 “聊完了,挺开心?”玉笙箫笑着问。 “嗯,想诺姐了,笙箫,过些日子,你公司如果不太忙的话,我们去看看诺姐好不好?”云舒摇着他的手臂撒娇。 玉笙箫有些犹豫,婚礼后的蜜月旅行惊心动魄,直接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他只要一想到云舒旅游容易出状况,便想把她藏到a市,再也不出去了。 “媳妇儿,你现在有了身孕,去看尹诺长途跋涉的,我怕你吃不消。”玉笙箫想要打消云舒的念头,当然是从她的身体做文章。 “可是笙箫,等再过几个月,肚子里的孩子就大了,想要再出去就走不动路了。”云舒愁眉苦脸的说。 “那可以等孩子生出来以后再去。” “不行啊,孩子一生出来,我们就要考虑怎么样喂养啊,怎么照顾啊,怎么教育啊,种种事情,估计头三年就哪儿也别想去了,就是出去了心里也惦记的不行。”云舒说。 “可是——”,玉笙箫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云舒打断,她像只树袋熊一样吊在玉笙箫的胳膊上,一个劲儿的求着他。 “好吧。”玉笙箫被搞得很头疼,只得答应。 “你真好。”云舒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惹得玉笙箫一阵悸动,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衔住她的唇,辗转反侧了好久,解了馋这才松开她。 “媳妇儿,咱宝宝多少天了?” “有五十多天了,怎么了?”云舒扳着指头数了数日子,不知道玉笙箫问这个干什么。 “是五十三天,还得熬三十七天,真是憋死他老爹了。”玉笙箫叹了口气。 “熬三十七天?为什么?怀孕都是十月怀胎,早着呢。”云舒不知道他这日子是怎么算出来的。 “医生说,前三个月是危险期,不能同房,但要是过了三个月,只要体位合适,就没有问题了。”玉笙箫笑嘻嘻的说。 云舒很无语。 因为吴茵诡异的行为,两人决定去玉笙箫母亲的庄园看看,看能否找出一些线索来,开车到庄园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云舒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呼呼睡大觉,等她醒来时,已经到了庄园,玉笙箫将车停在庄园的停车场,没有下车,等着她醒来。 “唔......已经到了啊,为什么不叫醒我?”云舒揉揉眼睛,又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 玉笙箫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饿了,从事先准备好的食品袋里取出一袋梅干:“吃这个吗?先垫补一下,稍后我们吃饭。” 云舒接过来,最近一段时间,这种梅干是她的最爱,一吃这个,就食欲大增。 两人下了车,往吴茵居住的屋子而去,房门锁着,负责看守院子的佣人没有钥匙,说吴茵给屋子换了锁,不许佣人进入她的房间。 这种行为就有些古怪了,玉笙箫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门锁,发现是当今防盗级别最高的门锁,轻易打不开。 玉笙箫想了想,折回车上取了一包东西,来到房门前用那包东西捣鼓了一会儿,门锁“卡塔”一声,就开了。 云舒惊奇的瞪大了眼睛,一脸敬佩的向玉笙箫竖起大拇指:“玉先生厉害啊,以后可以改行当开锁专业户,开锁技术一流啊。” 玉笙箫白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还想说,玉先生以后改行当小偷,撬谁家门锁都没问题啊?” 云舒摸摸头:“嘿嘿,被你看出来了,不过,我家玉先生品行如此纯良,又怎么会做那些宵小做的事情呢。” 她话锋一转:“不过,玉先生,老实交代,你到底是怎么学会开锁的?” 玉笙箫打开门,将门敞开着,先进屋里转了一圈,没发现异样后,才牵着云舒的手进去:“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网上有卖这种工具的,那段时间正好无聊,就买来玩着看,结果就学会了。” 闲得无聊就开锁玩着看?果然是太闲啊,云舒吐吐舌头。 玉笙箫说得简单,其实,他这个人从来不做没用的事情,就像开锁,他又不做小偷,又不会改行专业开锁,学习开锁有什么用呢? 有段时间,他和玉恒远闹得很僵,因为妈妈在庄园里惨死,他一直记恨玉恒远,新仇旧恨的,头脑一热,他就想吧报复他。 他认为,玉恒远之所以对妈妈冷淡,在妈妈去世后不久就娶了方怡,紧接着就生了玉笙墨,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的钱,钱真不是个东西,可以让和睦的夫妻俩反目成仇,可以让亲密的父子俩不相往来。 如果他把玉恒远的公司搞垮了,玉恒远就没钱了,没钱就不可能理直气壮的那样教训他,最关键的是,没钱了就不能让他那个冷冰冰的弟弟吃好穿好用好。 所以,他从网上学了这种开锁技术,一次回家时,趁着玉恒远外出,偷偷溜进他的书房,他的书房是上锁的,开锁工具便派上了用场,他三下五除二的打开房门,进了书房,又打开了他的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了他所有的现金,支票和重要文件。 本来想一把火烧了的,可看着那间书房,仿佛看到了玉恒远伏在书桌上认真工作的身影,他是很拼的一个男人,事业有成,全仗着他肯拼命,家业能有这么大,与他多年来的努力分不开。 一想到他因为玉笙箫毁了他所有的东西而精神崩溃,玉笙箫就有些于心不忍,斟酌再三,还是把东西放了回去。 那次的事,不知道玉恒远有没有察觉,反正玉笙箫以后再见他的时候,就有了一种莫名心虚的感觉,之后和他也不那么针锋相对了。 吴茵的房间很整齐,东西摆的井然有序,看得出,她是个事事有条理,做事有计划的人,如果她是这样的人,那她“好心”的去给云舒的孩子买东西,然后又凑巧天黑了不能回家,要求寄宿,这一切就都成了有预谋的行为。 玉笙箫一件件东西翻看,检查的很仔细,云舒在地上来回转悠,转悠来转悠去,看到一本影集,她走过去,拿起影集,随意的翻看了几页。 视线就落到了影集下面的那一摞证件上,她拿起一本护照,翻开,赫然发现那护照竟然是她自己的。 吴茵这里竟然有她的护照,这简直太奇怪了,云舒又翻了翻,下面还有她的身份证件等等。 “笙箫,笙箫。”云舒拿着那摞东西给玉笙箫看:“你看,这里怎么会有我的证件,全都是重要证件?” 玉笙箫接过那些证件仔细看了看,是真的,难道,吴茵偷了这些证件? 云舒从钱包里取出自己的身份证,两个证件对比了一下,居然一模一样,连上面的照片都是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她问。 玉笙箫眉头紧锁,摇摇头,他也猜不出吴茵拿云舒的身份证件干什么,如果说是为了钱,那应该弄他的证件才对,只要拿着他的证件去银行,可以提出很多现金,不过提出来不代表可以带走,银行都有监控,他账户随时有短信提醒,只要有资金流转,数额巨大的话,他是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吴茵应该没有那么蠢,那么,她弄云舒这些证件干什么?还有,她究竟是从哪儿弄来这些完全可以以假乱真的证件,这简直就和政府部门办出来的一模一样。 两人猜了许多种可能,都没有找到头绪,屋里也没有其他证据和可疑的地方,两人重新锁了门,从庄园出来。 出来时,已经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了,庄园里没有开几盏灯,远远望去,像一座孤零零的小岛,朦朦胧胧的掩映在夜色中,只有零星的几盏灯点缀着。 玉笙箫的车刚刚离开,一抹黑影便站在了吴茵的屋门前,伸出手碰了碰门锁,然后狠狠的一拳砸过去,发出“砰”的一声。 佣人们听到声音,赶过来问:“谁在那里?” 没人回答,屋门前早已空无一人。 回去的路上,云舒就是翻过来调过去的摆弄那几个证件,然后把她自己的拿出来比了又比,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负责造假这人太牛了,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啊,而且,如果拿着这些假证件去办事,绝对是可以办的啊。 路过银行的时候,云舒突然叫停,“笙箫,我想试试这个假身份证能不能取钱,你等着我啊?” 玉笙箫不放心,把车停到停车场里,陪着她进了银行,提取现金时,如果额度不太高,是不需要身份证的,可如果额度比较大,就要在柜台办理,且需要提供身份证。 云舒索性一次性提取五十万现金,坐在窗口,出示了那个假的身份证,柜台营业员没有怀疑,利索的给她办理了手续,然后把钱递了出来,一万一摞的现金,整整五十万,装在银行赠送的手提袋里,给了她一种不真实感。 第060章 气氛融洽 天,有了这种造假技术,是不是代表着,以后有人拿着她的证件就可以取钱?那她账户上的现金岂不是危险了? 玉笙箫明白她心中所想,笑着揉揉她的头发说:“别担心,营业员还要对照你的样貌,不可能这么容易的。” 云舒苦笑:“如果有人整容成我这个样子,然后拿着我的证件来取钱,你说营业员还能辨认出来吗?” 玉笙箫一怔,会有人那么无聊吗?专门整容成云舒的样子?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前不久,云舒去他公司探班的时候,她过来和他亲昵,他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为什么会那样呢? 一直以来,他心存愧疚,觉得是他对不起云舒,那一刻竟然有嫌弃她的感觉,现在想来,如果那个云舒真的是整容的,他岂不是在和陌生人接触?心里有抵触当然也就正常了。 继而,他又摇摇头,会有那样的人花那么大的功夫,找一个女人,再整容成云舒的样子,然后去勾引他吗?太不可能了。 这个念头也就在脑海中闪现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玉笙箫牵着云舒的手,拎着那一袋子现金走出银行。 “媳妇儿,咱取了这么多钱,放家里也不安全,总得有个消费方式吧,要不,再存回去?”玉笙箫问。 “不存,我要去婴幼儿店里,给孩子买些可靠的婴幼儿用品,比如婴儿床啦什么的,你觉得怎么样?” “好。”玉笙箫宠溺的看着她,孩子用品当然要买,不仅要买,还要买质量最好的,孩子他妈怀孕怪辛苦的,也应该买些孕妇用的东西,比如化妆品什么的,为了孩子好,云舒几乎不用什么化妆品了,可书上说,孕妇的皮肤直接经受紫外线刺激,会长斑,会粗糙,他可不想她以后后悔。所以,就买些孕妇专用的,没有刺激性的东西好了。 云舒订了最安全无害的婴儿床,选了孩子从一出生到三岁的衣服,男女孩各数套,推车,摇椅,各种玩具应有尽有。 经济萧条,消费惨淡,营业员好不容易遇到这样的金主,立刻对云舒两口子恭敬的不得了,嘘寒问暖的,十分热情。 最后,商场派了一辆车专门给他们送货,幸好,南山别墅够大,用作婴儿房的那个屋子也够宽敞,东西摆进去,放整齐,倒也不显得拥挤。 云舒还给尹诺采购了一批孩子的用品,用了快递,发到普罗旺斯去,玉笙箫嘲笑她,说她这样用快递送东西,还不如直接在那边购买,这么一来,运费都不知道多花多少钱。 云舒不以为然,谁叫咱有钱呢?现在,她可是心安理得的花玉笙箫的钱,也不节约了,也不不好意思了,一说起来就理直气壮的说,你挣这么多钱,不给我花难道要养个小的? 玉笙箫完全没脾气,她怎么高兴就怎么来好了。 水义龙自从搬到南山别墅后,每天必然到云舒家报到,比如说,他每天早晨起得早,晨跑的时候多绕一个圈,就会去a市有名的早点铺给云舒和玉笙箫带上香喷喷,热乎乎的早点。 比如说,他每天去买菜的时候,总会按照云舒的口味买材料,然后拿到云舒家里让玉笙箫做,借口就是他退居二线了,没地方吃饭,又不会做饭。 再比如说,云舒想偷个懒的时候,水义龙就从对面窗户上看到了,立刻会跑过来叮嘱她,孕妇一定要多晒太阳,多走路,如果云舒不动的话,他就会以孝顺为名义,要求云舒陪他去散步。 再再比如说,云舒想看会电脑,打会儿游戏的时候,水义龙会冷不丁的冒出来,拿走她的手机,关掉她的电脑,严肃的警告她,辐射对胎儿不好。 总之,自从水义龙搬过来后,云舒立刻觉得四周空间里充满了这位父亲的气息,好像一下子把过去那二十几年的亏空都要补齐似的。 一天,玉笙箫去上班了,云舒呆在家里,不一会儿,水义龙就过来督促她去晒太阳,云舒躺在躺椅上,眯眼晒太阳,水义龙放着音乐打太极拳,倒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场景。 云爸爸和王阿姨过来看云舒,一进门便看到这么一副和谐的画面,父女俩都安安静静的,各做各的一件事,却又是那么的融洽安宁。 云爸爸有些吃味,自己养大的闺女,被别人分走了一半,怎么想也觉得难受,不过,为了不让云舒为难,他也不能表现出来。 云爸爸把手里拎着的水果放到一边,走到云舒身边,负手俯视着自己闺女说:“舒舒啊,晒太阳呢?几天心情不错?” 云舒睁开眼,看到云爸爸后,立刻站起来,亲昵自然的挽着云爸爸的手臂说:“爸爸,有几天没见您了,您和王阿姨忙什么呢?” “没忙什么,我们俩个就想着在a市买套房子,b市就不回去了,儿子闺女都在这儿,就守着你们了。”云爸爸笑呵呵的说。 “找房子?干嘛要找房子?在宾馆住的不舒心吗?”云舒问。 “总是住在宾馆里也不是长久的事情,我们两个想找个安静的住处,清清静静的,没有那么多人打扰。”云爸爸说。 “呵呵,想安安静静的过二人世界呢?”云舒掩唇偷笑。 “你个坏丫头,打趣儿你老爸呢?”云爸爸笑着弹了一下云舒脑门,云舒一躲,两人嬉笑成一团。 水义龙在云爸爸一进来时,就停止了打太极,看着云舒和云爸爸的互动,心里极其羡慕,如果他在云舒一出生就陪在她身边,会不会也像他们这样,气氛融洽,相处和谐自然? “万里,水政委也在这儿呢,要不,咱们晚上一起吃?”王阿姨看到了水义龙的尴尬,开口调解气氛。 “好啊,看在你这么上心陪舒舒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做顿好吃的吧,告诉你啊,我的手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尝到的啊。”云爸爸很牛气的说。 水义龙笑呵呵的说:“好啊,早就听说你的厨艺一流,比笙箫的还要好,早就想尝尝了,相逢不如偶遇,今儿我有口福了。” 云舒乐了:“爸爸,干脆您也就近住得了,每天我们一大帮子人就去蹭饭吃,您每天就挖空心思的想做什么好吃的,您说好不好?” 云爸爸还没有说话,水义龙接过话茬说:“要不这样,我那套别墅房间很多,有三层楼,一个人住着太孤单,不如你们俩个和我做个伴儿,不要房租,只要负责做饭就成,就在对面,还能就近照顾云舒。” 云爸爸一听水义龙搬到了云舒对面,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他想硬气的拒绝水义龙的提议,又觉得和他住在一起也有很多好处,比如,可以随时监视他的动向,不能让他单独向云舒示好,不能让女儿的心渐渐靠向他那边,可以就近照顾云舒,这边别墅比较安静等等。 思来想去,他还是点了点头:“这是你说的啊,可不能后悔,每天做饭是没问题,这么多年来,家里都是我做饭,之前是给云舒她妈做,有了孩子后是给他们娘俩做,现在嘛,就再多加你一个老头子,人多吃饭香,也热闹。” 云舒闲暇时会给水义龙讲他们之前的事情,他知道,云爸爸很疼爱方晓云,家务活基本不让她干,厨艺也是为了照顾她的胃口,特意学的,人们都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用在女人身上也同样适用。 那样傲气,眼高于顶的方晓云,也许就是被云爸爸这种细致,温暖,一点点感动,然后才下定决心和他在一起的。 方晓云是孤儿,从小缺乏家庭的温暖,就算是水家的义女,也不过是寄人篱下,有许多说不出的苦楚。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孤独,他以为,他这一生可以陪伴她,给她温暖,让她依靠,让她不再孤独,可终究还是没有守住承诺,做了背信弃义的男人。 “知道你是家庭妇男,也不用在这儿炫耀吧?今天中午做什么饭,不合我胃口可不行啊。”水义龙说。 “切,德行,我的手艺能不好吗?待会儿不要失态流口水才好。”云爸爸忍不住去呛他,两人一来一往,倒也说的热闹。 玉笙箫有很多套房子,离南山别墅较近的也有,云爸爸想留在a市生活,云舒举双手赞成,一家人住在一座城市里,也方便照料些。 本来,她想把玉笙箫名下的房产送给云爸爸一套,现在水义龙竟然主动邀约,说实在的,南山别墅区的房子都很大,空落落的一个人住的确孤单,如果他们三个老人住在一起,倒也可以互相照应些。 因此,她也就没反对。 玉笙箫回来的时候,云爸爸准备的大部分菜品都已经摆到了桌子上,他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诱人的菜香味儿。 玉笙箫把公文包放到一边,循着味道走过来,看到了餐桌上的那几盘色香味俱全的菜式,立刻笑眯眯的说:“这是爸爸做的菜,对不对?” 第061章 诈口供 云爸爸端着一盘新炒好的菜走出来,笑呵呵的说:“你小子鼻子够灵的,都能闻出是谁做的菜,不简单啊。” 玉笙箫摸了摸鼻子,笑呵呵的说:“爱吃的人,必然在方面有研究,不过爸爸,今天什么风把您和王阿姨吹过来了?” 云爸爸立刻宣布:“从明天起,我和你王阿姨就去和水义龙同居了。” 嘎? 玉笙箫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云舒解释道:“爸爸明天也要搬到对面去住,三位老人住在一起,彼此有个照应,大家呆在一起也热闹。” 玉笙箫点点头说:“爸爸,南山别墅附近还有几套我的房产,要不,您选一套?” 云爸爸摆摆手:“不用了,我准备就去和水义龙这个老家伙凑热闹了,两个老家伙呆在一起,有个抬杠的人,显得不那么寂寞。” 水义龙眉眼笑得弯弯的,其实,邀请云爸爸和自己同住,一方面是为了大家呆在一起热闹,彼此有个照应,还有一个原因,现在不好说。 云舒看大家气氛很好,便走过去摇了摇云爸爸的胳膊说:“爸爸,和您商量个事儿呗。” 云爸爸诧异的瞥了她一眼,笑道:“丫头,你很少用这么一本正经的语气和我说话,每当这么做的时候,一准儿没啥好事。” 云舒不好意思的说:“爸爸,还真被您猜中了,是这样的爸爸。” 云舒蓦地想起水义龙为何对云爸爸这么殷勤了,前些天他和云舒提过一次,想要在方晓云忌日那天和他们一起去上坟,她每天事儿多,一转身就给忘了,现在好不容易想起来,当然要和云爸爸说一下了。 “再过三天不是妈妈的忌日了吗?您看今年这种情况,能不能让水......水政委也去上坟?”云舒斟酌再三,还是决定叫水政委,爸爸实在叫不出口,又怕云爸爸伤心失落,水伯伯不能叫,舅舅又不合适,所以,只能叫水政委了。 云爸爸恍然大悟,原来,水义龙这么热络是在这儿给她下了个套,不够,这也是人之常情,方晓云虽然跟他结了婚,但内心最深处却始终没有放下过水义龙。 他们两个太苦了,这样的一个愿望,他哪能不答应呢? 云爸爸笑了:“舒舒啊,你把爸爸想的太小气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人之常情,水政委和你妈妈很多年没见面了,想必也有很多话要说,三天后去上坟的时候,大家一起去好了,我没意见。” 云舒挽着云爸爸的手臂撒娇:“爸爸,你最好了,最通情达理了,最善解人意了,最可爱善良了,最......”。 “得得得......”云爸爸阻止了她接下去的话:“你这丫头,但凡有所求,就像嘴上抹了蜜一样,说的话那叫一个甜。” “什么叫甜啊,这本来就是我的真心话嘛。”云舒俏皮的翻了翻白眼。 “笙箫啊,把你媳妇儿带到那边和你腻歪去,我还要去做一个菜,很快就好。”云爸爸把云舒推进玉笙箫的怀里,转身进了厨房。 王阿姨后面跟了进去:“老云啊,我来给你打下手啊。” “后天是妈妈的忌日?你怎么不早说,说起来,我还从来都没见过妈妈呢。”玉笙箫神情严肃的说。 “嘿嘿,这不是怕你丑女婿见不了丈母娘吗?”云舒笑嘻嘻的说,其实,她是怕玉笙箫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毕竟,他的母亲是死于非命,死状极惨,他母亲的忌日几乎是个不能提的禁忌。 “傻媳妇儿,你不要总替我这么考虑,我没那么脆弱,我是男人,是你丈夫,是顶天立地的。”玉笙箫温柔的看着她,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也曾互换身份过,早已心意相通,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猜也猜得出。 云舒偎依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呢喃:“笙箫,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未来的路还很长,需要我们去坚强面对,你妈妈如果看到你现在这么出息,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玉笙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轻声说:“你也是,你妈妈看到你这么懂事温柔,也一定会很欣慰,人总要学会遗忘和原谅,才不会过的那么累。” “嗯呐。”云舒拿出手机飞,翻出记录簿,把玉笙箫刚才那句话记下来,然后笑着说道:“我要把孩子他爸的经典语录记下来,将来读给他听,告诉他,你爸爸差一点儿就变成哲学家了。” 玉笙箫哑然失笑,这丫头,思维总是这么跳脱,这根本是两码事好吧? 五个人其乐融融的围坐在餐桌旁吃饭,云舒不时的从这个盘子里夹两筷子,又从那个盘子里夹两筷子,一边吃一边翘大拇指:“爸爸,您的厨艺又长进了哦。” 云爸爸听得美滋滋的:“丫头,你以后想吃,住的这么近,我天天来给你做的吃,只要你点餐,只要我会做,不,我不会做的也去学会。” 云舒眼泪汪汪的说:“爸爸,您真好。” 水义龙面儿上不说,心里却嫉妒的要死,心想,云爸爸也就是中餐做的好些,要不,他报个西餐厨师培训班,给云舒做西餐,也适时的换换口味?这么想着,便琢磨着哪家培训班比较好些,等闲下来,先把这件事落实了。 一顿饭吃的每个人心中滋味不同,在座三个男人,每一个都是真心关心云舒的,那种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她感觉到很温暖,王阿姨虽然和她是因为云爸爸才有了一层关系,但她和云爸爸的感情很好,基本上是妇唱夫随,云爸爸关心云舒,王阿姨自然也关心。 水义龙和云爸爸两个人较这劲儿的对云舒好,你夹一块鱼,他就要夹一只虾,人们说人是越老越小孩儿气,看样子,还真是这样。 玉笙箫自然是疼着云舒的,她开心,他就开心,她不快乐,他也不快乐,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虽然不长,却早已成了不可分离的一个整体。 晚饭结束时,玉笙箫接了个电话,当时脸色就变了,云舒顿时紧张起来,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说:“笙箫,出什么事了,别着急。” 玉笙箫眉头紧锁:“媳妇儿,我姨妈她,在医院自杀了,现在在抢救。” 什么?那样奸诈的女人居然会想不开自杀?云舒直觉着不可能,可是这话又不能对玉笙箫说,说了,他就会觉得她冷血,就会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 她想了想说:“笙箫,我们快点儿去医院看看吧?” 玉笙箫点点头,其余三位老人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虽然对吴茵很反感,但碍着玉笙箫的情面,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催促他们两个人快去。 百事孝为先,这是每个人都应该遵守的责任和本分,虽然吴茵做法很令人窝火,但她毕竟是长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而无动于衷,那样做,是会被世人耻笑的。 玉笙箫是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事情对他尤其会有很多影响,所以,一步也不能行差踏错。 夫妻俩赶到医院时,吴茵已经从急救病房里出来了,打了镇静剂正在熟睡,玉笙箫走到病床边,抬起她割腕的那只手,看了看缠满纱布的手腕,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他们从病房里出来,找了吴茵的主治大夫,大夫抬眼看了看玉笙箫说:“病人意志消沉,割腕虽然不深,却很危险,如果当时陪护没有及时发现,可能就会有性命之忧,你们要好好开解才是。” 玉笙箫有些惭愧的答应了一声,牵着云舒的手出来,他神色凝重的对云舒说:“媳妇儿,我本来打算留她在这里养腿伤,等伤完全好了再送回m国,现在看来,等不了那么久了,还是用直升飞机把她送回m国,给她自由的好,不然,我怕她会想不开。” 云舒点点头:“笙箫,你不用替我考虑,她是长辈,就算是为了你,我也应该尊重她,尊重你的决定,你放心,我能想明白。” 玉笙箫把云舒揽入怀中,轻轻的说了声:“谢谢。”云舒的性格看似迷糊,其实长了颗七巧玲珑心,她善解人意,懂得体谅他,体谅他的难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吴茵醒来时,已经是夜晚了,为了让她休息好,病房里没有开灯,病房安排的是高级套房,云舒和玉笙箫在外间守候着,听到里面有动静,玉笙箫起身走了进去。 吴茵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蓦地看到门口处飘过来一道黑影,颀长的身影让她想起自己“被自杀”的经过,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歇斯底里的大叫:“不要,不要过来,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玉笙箫停住脚步,吴茵这句话让起了疑心,如果她不想死,害怕死,为什么还要割腕自杀?难道,她不是自杀的,而是有人替她割了腕。 他抬起手,想把灯打开,手停在半空中又落了下来,不能开灯,不如趁着吴茵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之际,诈一诈她,没准儿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呢。 想到这里,他脚步未停,缓缓接近病床,也不说话,也不出声,只是双手做出一个钳制的动作,吓得吴茵身体往后一缩。 第062章 把她送走 尖叫道:“不要,不要,我不要死,求求你,放过我,你提的要求我都答应,都答应,只要你别让我死。” 云舒听到里面吴茵的尖叫,急忙走进来,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吴茵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一抬眼,看到面前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玉笙箫,顿时愣住了。 “姨妈,你告诉我,谁让你自杀的?”玉笙箫目露失望,吴茵果然不是自杀的,果然是和别人合谋。 吴茵被吓得惨白的脸色渐渐缓了过来,也就过了一瞬,便立刻带着哭腔说:“笙箫啊,你让我死了吧,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啊,被亲外甥关在医院里,没有人身自由,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活动啊,快要憋死我了啊,你让我死了吧,我知道,你们两口子嫌弃我,嫌弃我什么也干不了,还白吃白喝你们的......” 云舒鄙夷的看着她,瞧她那副嘴脸,和大街上撒泼的泼妇无异,听说她是和玉笙箫的妈妈一起长大,在一个家里生活了十几年,又听说玉笙箫的妈妈性格温婉善良,进退有度,她就想不明白了,一个家里长大的两个孩子,性格怎么能相差这么大呢? 如果不是听说吴茵接受过高等教育,云舒都几乎认为她是个乡野村夫,没见过大世面,没有文化和涵养的人呢。 “没有人要害你,是你自己这样认为的,姨妈,你刚才说有人逼你自杀,那人是谁,告诉我。”玉笙箫冷冷的问。 “谁啊?哪有什么谁?你听错了,我本来就是活的不耐烦了,要自杀的,谁让你把我关在医院里,不给我自由?”吴茵倒打一耙。 玉笙箫气的变了脸色:“姨妈,让你在医院呆着,是因为你腿骨折了,不能到处走动,对伤口愈合不好,我已经准备等你腿伤好了,就送你回m国去,只要回去后,你想怎么自由就怎么自由,但是在那之前,你最好告诉我是谁要逼你自杀。” “没有谁,你听错了,我就是自己相死的,活着没意思。”吴茵垂下眼睛,继续狡辩,云舒看她那个样子,估计是问不出来了,便拽了拽玉笙箫的衣袖说:“笙箫,别问了,姨妈要是想告诉咱们,就一定会说的,反之,你怎么问她都不会说。” 除非,你严刑逼供,云舒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可是,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撇过吴茵从小看着他长大不说,单是考虑到社会影响,他就不能这么做。 “云舒,别在那儿装好人,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心里不定怎么想着呢。”吴茵抬起头,翻了翻白眼,对云舒满是不屑。 这话说的就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玉笙箫的心里,他这个人,说他可以,说他媳妇那就绝对不行。 他脸色阴沉的看了眼吴茵,当即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是欧阳宇吗?明天用直升飞机送我姨妈去m国,嗯,就这么定了。” 吴茵一听马上要送走她,立刻又歇斯底里的反对:“玉笙箫,你这个不孝子,我告诉你,你不能这么做,你要是敢这样做,你信不信我还会自杀?” 吴茵四处搜寻,像是找小刀一样,玉笙箫冷眼看着,等了一会儿后,有些不耐烦,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柄削苹果的小刀递过去:“姨妈,我真的不信你自杀,要不这样,你先死给我看,然后我再派最好的医生把你救活。” 吴茵瞠目结舌,她完全没想到玉笙箫会这么绝情,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刚才那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没法儿再继续下去了。 这次,她真的慌了,慌了,眼泪就流下来了:“我知道你不待见我,你们两口子都不待见我,算了,继续留在这里也是讨人嫌,我还是走吧,哎呦,我可怜的艾米啊,如果她还活着,我也不至于受这么大的罪啊,临到老了,还居无定所,可怜啊。” 说实在的,这种戏码看多了,也就不值得别人同情了,玉笙箫冷眼看着她,云舒也面色不善,谁吃饱了撑的,一次两次让她埋汰,云舒自认不是善人,绝对记仇。 所以,听到吴茵在那儿哭诉,心里没有多大感觉,只是厌烦。玉笙箫也是烦到了极点,抛下一句话后,牵着云舒的手离开了。 “姨妈,你要是不觉得累得话,就继续,我们就不奉陪了,至于您是上吊呢,割腕呢,还是抹脖子呢,也都是您自己的事情,明天早晨,您要是还活着,我就送您去m国,您要是死了,我就给您风光大葬,披麻戴孝。” 云舒的小手被玉笙箫的大掌牵着,听到他说出这么一句话,心里想,这也太狠了,这么一说,还不得把吴茵给气个半死? 她偷眼瞟了眼吴茵,果然,吴茵气的胸脯上下起伏,脸颊刚才吓得惨白,此时则通红,气息不稳,显然快要气的背过气去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舒有点儿忐忑的问玉笙箫:“笙箫,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孝了?” 玉笙箫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问:“难道你要继续留下来让她假惺惺的哭,你还不够烦的?” 烦,烦死了,她当然不要继续留下来,就让吴茵继续生气好了,又不是气她。 玉笙箫和云舒相携走出病房后,吴茵气的把床单被子都一股脑丢在了地上,随后进来的陪护皱皱眉头说:“您这又是干什么啊?” “滚,都给我滚出去。”吴茵一个枕头丢了过去,把陪护手里的饭盒打翻了,汤汤水水的撒了一地。 陪护脸色变了变,暗自咬牙,要不是玉少给的价钱高,就这样刁蛮难伺候的疯婆子,她们才不愿意来伺候。 第二天一早,玉笙箫果然过来接吴茵去飞机场,吴茵已经没有昨天那么失控了,她表现的很冷静,只是提了一个要求:“要想让我去m国,可以,你送我去。” 吴茵指了指玉笙箫。 云舒插话说:“我们俩一起送你去。”她有自己的私心,这些天被闷在家里都快要憋坏了,还真想出去散散心呢。 “不行,你要是去,我就不走了,死也死在这儿。”吴茵斩钉截铁的说,眼神里充满了对云舒的仇恨,自从笙箫娶了这个女人,魂儿就一天天的被勾走了,现在,居然为了这个女人连他的姨妈都不要了,真是该死。 “算了算了,我还不想去呢。”云舒摆摆手,实在懒得和她计较。 玉笙箫歉意的看着她说:“媳妇儿,我送姨妈去了m国后就回来。” 云舒转身离开:“你随便吧,不用担心我。” 云舒说的极其潇洒,当玉笙箫乘坐私人飞机飞上蓝天的时候,她就立刻后悔了,她望着蓝天上那小小的一点,对身边站着的云爸爸和水义龙说:“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 云爸爸拍拍她的肩说:“别难过,笙箫说了,他去去就回,明天就回来了。” 云舒点点头,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边走,她边想,上次两人分开时,他乘坐的那趟航班就出了事故,如果不是他福大命大,改乘下一趟航班,恐怕她就再也不能见到他了,这次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想到这里,她又对吴茵恨得咬牙切齿的,那个老妖婆,她就见不得别人好,云舒和玉笙箫生活幸福了,她就受不了,恨不得想尽方法拆散他们。 玉笙箫到了m国,把吴茵送到她居住的别墅后,打算马上离开,可惜,天公不作美,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那雨下的昏天暗地,一瞬间,天都黑了。 这种天气,航班是不能飞的,如果坐火车回去,还不如等明天天晴了以后再走。玉笙箫不能走了,吴茵最开心了,她的一条腿不利索,却可以拄着双拐走了走去。 别墅里雇了佣人,吴茵站在当地,趾高气昂的指挥佣人做这做那,一转身,便笑容可掬对玉笙箫说:“笙箫啊,我们晚上吃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红烧猪肘子啊。” 玉笙箫无所谓的耸耸肩,小时候,其实他不喜欢吃红烧猪肘子,不过,他一直都是个内敛的好孩子,面对长辈时,尊敬孝顺是他的一贯表现。 虽然红烧猪肘子是艾米最爱吃的,可为了不让吴茵那么操劳,他每次都任劳任怨的不挑食的吃饭,以至于吴茵以为他也是喜欢吃这道菜的。 晚饭很丰盛,除了那道红烧肘子,还有很多菜,玉笙箫闷头吃饭,因为惦记云舒,再好吃的饭菜都味同嚼蜡。 他一边吃一边走神儿,冷不丁的,吴茵命佣人端上来一盆浓汤,汤很香,是蘑菇汤,吴茵殷勤的说:“笙箫,喝点蘑菇汤,对身体很好的。” 玉笙箫心想,吴茵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还他,就算喝了汤又能怎么样?他端起碗,把盛好的一碗汤喝了一半,另一半却是怎么也不想喝了。 “好了,姨妈,我去酒店住。”玉笙箫对吴茵还是有戒心的,毕竟,之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他家搞些小动作。 吴茵虽然不乐意,却也没有太激烈的反对,只是叹了口气说:“姨妈腿脚不好,明天你回国我就不去送你了。” 第063章 对不起她 玉笙箫点点头说:“姨妈,你保重身体,我会常来看你的。”这句话其实就是一句客套话了,他的工作很忙,如果孩子出生了,他和云舒估计短时间内都不得闲了,来看她,估计也就是一句话了,除非有特别紧要的事情罢了。 吴茵听完,默默垂泪:“笙箫,我知道你生气姨妈,可是,姨妈真的对你没有坏心啊,你就原谅姨妈好不好?” 玉笙箫默然,她是对他没有坏心,可她对云舒绝对没存好心,他看着吴茵,这个从小照顾他的女人,叹了口气说:“姨妈,我原谅你了,可是,希望你记住,云舒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也是唯一的女人,不可能会有其他人能替代,你善待云舒,也就是对我最大的好了。” 吴茵点点头,一瘸一拐的把玉笙箫送出门外,玉笙箫撑着雨伞,站在马路边上,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坐进车里,去了他事先定好的酒店里。 酒店条件很好,他定的是总统套房,他来到酒店时,天色已晚,因为淋了雨,他进房间的第一件事,便是进浴室洗了个澡。 穿着浴袍出来时,手机响了,手机屏幕上云舒的手机号码在闪烁,他按下接听键,声音愉悦的说:“喂,媳妇儿,干嘛呢?” 那边的云舒“吃吃”的笑了两声,细声细气的说:“想你呢,看看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玉笙箫觉得云舒的语气稍稍有些怪,却又想不明白怪在哪里,他皱皱眉头,也笑了:“傻丫头,我是那样的人吗?为了保险起见,我都没有住在姨妈那里,要不是这场莫名其妙的大雨,我就及时赶回去了,哪容你这么胡思乱想的?” 那边的人顿了顿,然后又说了一会儿思念他的话,叮嘱他早些睡,然后就挂了电话,玉笙箫看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总觉得今天的云舒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儿怪。 玉笙箫躺在床上,望着酒店的天花板,思绪飞远,脑海里浮现出云舒娇俏可爱的样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牵挂一个人,就是无时无刻思念,他牵挂着云舒,就像心里拴着一个极其重要的宝物一样,只要有闲暇,就遏制不住的思念。 正想着,门铃忽然响了,他下了地,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瞧,这一瞧,还真是吓了一跳。 他思念着的云舒竟然真的出现在门口,俏生生的,穿着一件白色的纱裙,亭亭玉立,含笑望着猫眼。 玉笙箫急忙拉开房门,诧异的问:“媳妇儿,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雨......”。 “笙箫,我想你了......”一开门,云舒就迫不及待的扑入他的怀中,环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向他的胸膛,紧紧的贴着,一刻都不愿意分开。 很久以前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玉笙箫强忍着不舒服,硬是没有将她推开,按捺着,轻轻的诱哄道:“媳妇儿,外面冷,你又刚淋了雨,进浴室洗个澡,别感冒了。” 云舒闷闷的“嗯”了一声,依依不舍的松开他的腰,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他,磨磨蹭蹭的走进浴室。 过了一会儿,她从浴室里喊:“笙箫,我没带睡衣,怎么办?” 玉笙箫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件他换洗的睡衣,把浴室门拉开一条缝儿,把睡衣递进去,然后便要离开。 手却被云舒从里面拽住,门顺势开了,云舒光裸着身体站在他面前,娇嗔的说:“笙箫,我们一起洗好不好?我怀孕了,怕摔倒。” 玉笙箫皱皱眉头,不像以往一样,看到她的裸体就有了明显的冲动,他站在这里,身体没有反应,心里却有着无尽的厌烦。 “地板是防滑的,你小心点儿就好,我洗过了。”说完,玉笙箫逃也似的离开浴室,那里面让他窒息,让他有种犯罪似的罪恶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过了没一会儿,云舒穿着他宽松的睡袍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挂着水珠,胸口半隐半现,风光无限。 如果换了平时,他一定把持不住的扑了上去,今天,他可是一点儿欲望都没有,不仅没有欲望,还有些反胃,真是奇了怪了。 但是,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玉笙箫再也不敢像上次在公司那样,把云舒丢在一边,派欧阳宇去应付,自己则逃之夭夭了,云舒事后可是和他冷战了很久呢。 “笙箫——”,云舒弱柳扶风似的走过来,作势又要靠在他身上,玉笙箫早有准备,在她靠过来的时候,及时扶住她的手臂,将她的身体和自己隔开一定距离,然后柔声说:“好了,睡觉吧,睡得晚了对身体不好,宝宝也会受不了。” “我头发还是湿的,你给我吹干好不好?”云舒撒娇。 玉笙箫直觉对她所有的一切都反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突然想起来公司有个重要的案子需要我去看看,你先睡,我待会儿过去。” “哎呦——”,云舒忽然捂着肚子,眉头轻蹙。 “怎么了?”玉笙箫有些紧张,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他千辛万苦搞出来的宝宝,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就糟了。 “我好像刚才抻着了,笙箫,你扶着我去床边好不好?”云舒苍白着小脸,可怜兮兮的问。 “你慢点。”玉笙箫扶着云舒的手臂,将她扶到床边,忽然一拉,将他拉向自己,同时,她身上穿着的宽松的浴袍也松开了,露出无限春光,白皙幼嫩。 “笙箫,我好想你。”云舒媚眼如丝的说。 可这般风情无限,对玉笙箫来说却是一种折磨,他不仅没有该有的男性反应,反而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他慌慌张张的爬起来,直接拒绝:“我有些不舒服,再说,前三个月不行,是危险期,这还是你说的。” 说完,他看也没看云舒,直接把她推开,自己则抓了衣服披了衣服进了书房,然后把房门紧闭。 过了好长时间,外面也没有动静,玉笙箫处于极度矛盾挣扎中,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受,如果说他对云舒的爱意减少了,那就不应该再惦记思念她才对,为何思念如常,行动却不由他自己。 刚才,只要云舒碰触他的肌肤,他就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浑身长满了鸡皮疙瘩,反胃,想呕吐,简直太不正常了。 他努力平复了心情,忍住恶心呕吐的感觉,克服心里障碍,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个孕妇,她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宝宝,他不能对她这么冷漠,她会伤心的。 平静了好长时间后,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出去,结果,屋里到处都找不到云舒的身影。 外面还下着雨,云舒却不辞而别,玉笙箫的心一下子提起来,紧张的要命,他掏出手机,给云舒打了个电话,对方提示已关机。 他抓了外套,不顾外面风雨正急,冲进雨幕中,四处搜寻云舒的下落,甚至还雇了一辆出租车,在这座偌大的城市中一圈一圈的绕,几乎绕了半个晚上。 直到他筋疲力尽,浑身无力,这才想起来再打个电话试试,电话拨过去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提起来,如果再是关机......如果她不愿意接听......如果她真的生了气......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是他不想看到的,他屏住呼吸,好不容易等到那边接通电话,云舒慵懒还带着一丝迷糊的声音传过来:“笙箫,有事吗?” “媳妇儿,你在哪儿?”玉笙箫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在睡觉啊,你都把我吵醒了。”云舒觉得莫名其妙,玉笙箫这是这么了? “你不生气了?”玉笙箫心情忐忑的问。 “我为什么要生气啊?”云舒以为玉笙箫说的是他陪吴茵去m国,独自把她丢在家里的事情,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啊,玉笙箫有孝心,有担当,她应该支持才对。 玉笙箫微微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媳妇儿,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在家里啊,笙箫,你今天怎么了?”云舒觉得今天的玉笙箫有些神神叨叨的,这家伙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吧? 云舒眯起眼,眼珠咕噜噜转了转,又问:“笙箫,你老实给我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心虚呢?” 玉笙箫噎了噎,立刻反驳:“哪儿有?我这么忠诚老实。” 云舒撇了撇嘴,还老实?这个腹黑邪恶的家伙,她的眼睛瞄了眼舒适的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说:“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要睡觉了,好困啊。” 玉笙箫当然说没有了,再说下去,这丫头该又会怀疑他什么了。 玉笙箫让出租车送他回来居住的酒店,取了行礼,然后又打车到了机场,乘坐早晨第一趟航班回到a市,一路上都在想,明明因为暴雨,航班已经都取消了,为什么云舒能赶回家里,他打过去电话时,她已经在睡觉了?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玉笙箫手里握着一本书,眼睛盯着一个字,已经看了好久,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第064章 同居生活 身边有一对情侣在说话,男的说:“昨晚因为暴雨,航班都取消了,只好今早飞到h市。” 女的说:“笨,昨晚m市是在下暴雨,但是邻市没有下啊,可以乘坐动车到邻市,然后从邻市乘坐飞机回h市啊。” 男的一拍脑门,笑嘻嘻的夸赞:“亲爱的,你真聪明。” 玉笙箫恍然大悟,原来,云舒是采用了这个迂回的方式回了a市,怪不得他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她的影子。 人说人到中年,智力和体力就都会走下坡路,他还没到三十,没到中年,怎么感觉最近也有这种智力跟不上的感觉呢?难道真的老了? 他叹了口气,和云舒比较起来,他真的老了很多,他比她整整大六岁呢,这算不算有代沟的年龄差? 云舒最近十分嗜睡,刚起来吃了饭,就又想去睡觉,要不是云爸爸和水义龙说时时监督她,强迫她去散步,她恐怕会变成一只吃了睡睡了吃的小猪。 她捏了捏肚皮上的肉,已经很壮观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成为一个大腹便便的小胖子,一想到自己将顶着一颗圆圆的肚子走来走去,她就有些头疼,唉,这就是生孩子的代价啊,谁叫她那么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呢?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耳朵一动,听到一声门响,立刻兴奋的坐起来,“是笙箫回来了呢。” 云爸爸无可奈何的说:“你这丫头,都成了笙箫控儿了,你瞧瞧,笙箫才离开一天,你就坐卧难宁了。” “嘿嘿,人家两人感情好嘛。”云舒笑嘻嘻的说。 水义龙也笑了,他昨天刚报了西餐培训班,学了烤牛排,待会儿笙箫回来了,可要试一试手艺。 说话间,玉笙箫拎着行李箱上了楼,卧室在二楼,站在卧室门口,他心情忐忑,昨晚对云舒的抵触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待会儿可不要让她误以为他是在嫌弃她才好。 他努力了几次,还是下定决心推开卧室门,走进去,刚一进去,温暖舒适的感觉便扑面而来,让他忐忑的心放了下去。 好了,这次没事,看来,他这也是一种病,隔三差五就会犯,以后一定要注意控制,至少在犯病的时候,不要让云舒看出端倪才好,不让她看出端倪的办法就是在他犯病时尽量和少和她接触就是了。 主意已定,他便大步走到床边,云舒正穿着一件可爱的卡通睡衣站起来,头发乱蓬蓬的,脸也没洗,睡眼惺忪的。 不过,即便是她这样衣冠不整的样子,他看着也觉得是可爱亲切,让他忍不住会搂入怀里好好温存一番。 “媳妇儿,我回来了。”玉笙箫兴冲冲的张开双臂,期待着云舒小鸟一般扑进他的怀里,和他撒娇。 哪知,云舒只是抬眼看了看他,便又垂眸打了个哈欠道:“哦,我知道了。” 又是这样冷淡。 玉笙箫有些委屈,有些忐忑,有些担忧。 “媳妇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玉笙箫陪着笑,尽量小心翼翼的询问。 “回来?我一直就没离开好吧,从哪儿回来?”云舒诧异的看着他,他怎么这么奇怪呢? 玉笙箫微微一怔,大脑飞快的运转起来,她说她一直都没有离开,这是怎么回事?还在为昨天他的冷淡而生气吗? “媳妇儿,你乘坐那趟航班回来的?”玉笙箫不死心的又问。 “别闹了,我一直在睡觉,这几天我比较困,比较嗜睡啊。”云舒有些不耐烦的说,这家伙,一天一夜不给她打电话不说,一回来就问莫名其妙的话,她很闲吗? 云舒不耐烦的摆摆手,那样子,就像是在驱赶一个不招人待见的小动物一般,玉笙箫觉得很失落,很委屈,可又没什么办法。 他忽然想到,云舒是不是失忆了,昨晚的事情对她刺激太大,所以影响到了她的记忆,让她一下子记不起来了? 他又联想到那块木凤丢失的事情,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了,自从木凤丢失,中邪发狂的事情倒是再没有出现过,但是,不出现并不代表着不会出现,比如现在,她不是发狂,而是失忆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玉笙箫的心更加不安了,他不敢告诉云舒这个猜测,怕她担心害怕,也不敢告诉云爸爸和水义龙,怕他们跟着瞎操心,只能自己随时观察,随时做出对策。 水义龙接过玉笙箫手中的箱子,把他拉到厨房,兴致勃勃的指着那一盘黑糊糊的牛排说:“笙箫啊,我刚报了一个西餐培训班,学了做牛排,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厨,你来看看,这手艺怎么样?” 玉笙箫苦笑着看着那一盘黑糊糊的东西,违心的拿起一块放到嘴里,调料味儿倒是有了,只是,和焦味儿比起来,那些味道都被冲淡了,细细品着,这肉里还有股苦味儿啊。 水义龙目露期待,他知道玉笙箫是厨艺高手,不仅会做,更会品,这家伙口味很刁,做的不好吃的,根本就看不上眼。 玉笙箫苦笑了一下,鼓励他说:“水政委,第一次做就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继续努力。” 水义龙笑着点点头,不管大人小孩儿,只要是表扬的话,大抵都是爱听的,水义龙也不例外。 水义龙和云爸爸忙活了半天,终于整出了一桌美食,玉笙箫叫了云舒过来,两人并排坐着,玉笙箫怕她抻着,用筷子夹了离她远的,她又爱吃的菜放到她的餐盘中,一会儿关心的问她有没有雨吃饱,一会儿问她要不要喝汤。 云舒闷头吃了一会儿,肚子里有了饱意后,才腾出空儿来说话,她偏过头问身边的玉笙箫:“笙箫,你说因为下暴雨延误了航班,这才晚回来,到底是多大的雨啊?” 玉笙箫怔了怔,昨天下暴雨的时候,她正好去了他下榻的酒店中,还和他热络了一番,因为他内心强烈的抵触,最后作罢,她一气之下赶回了a市,难道,她真的都忘了吗? “是啊,是大暴雨,一会儿工夫,街道上就满是积水了。”玉笙箫剥了一只虾,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 云舒瞥了他一眼,觉得他今天有些奇怪,以往,只要她嘴里含着食物说话,他就会说,食不言寝不语,你那样边说边吃,容易消化不良。 今天就奇怪了,他打破了自己的规矩,边吃边说话了。 “我吃饱了。”玉笙箫利落的把碗筷一推,腾的站起来,勤快的收拾起桌子来:“我没有做饭,所以洗锅我包了。” 他收拾了高高一摞碗筷,匆匆进了厨房,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有碗碟碰撞的声音。 云舒斜倚在沙发上,不一会儿,上眼皮和下眼皮又开始打架了,等玉笙箫洗完碗筷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自家小媳妇儿又慵懒的躺在沙发上,“呼呼”的睡着了。 “媳妇儿,媳妇儿?”玉笙箫推了云舒几下,又唤了几声,云舒都没有动静,他有些无奈,他的小猪,真的变成了吃了睡睡了吃的小猪了。 再次醒来,云舒发现自己正枕着玉笙箫的胳膊,像一只猫儿似的蜷缩在他的怀中,睡得香甜,怪了,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又是怎么上了床的,她都不知道。 今天是妈妈的忌日,她已经和水义龙,云爸爸商量好,一早就去b市为云妈妈上坟,她一骨碌爬起来,看了看钟表,已经是早晨七点钟了。 她急急忙忙的推醒了玉笙箫,抱怨道:“你怎么不叫醒我呀,今天是要去给妈妈上坟的日子呢。” 玉笙箫随后起来,看她匆匆忙忙的走进洗漱室洗漱完毕,又匆匆忙忙的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裙,然后拎着一个黑色的挎包走到他面前说:“我们走吧,不知道爸爸和水政委准备的怎么样了,对了,我们还没有买烧的纸,还有一些祭品......”。 “别担心,都准备好了。”玉笙箫牵着她的手下了楼,门口放着一只篮子,里面放着祭奠用的一切东西,应有尽有。 云舒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问:“什么时候准备的?” “就在你昨天睡着了以后,媳妇儿,你是不是最近又哪儿不舒服,怎么这么能睡?”玉笙箫查过了,孕妇大多是嗜睡的,但嗜睡到云舒这种程度的却极其少见。 云舒现在基本上属于一沾枕头就着的人,毫不夸张的说,她现在每天最重要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睡觉,一件是吃饭,其他的都要靠边儿站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睡......哈......”,说着,云舒又打了个呵欠,困意袭来,要不是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她真的立刻倒头就睡,睡个回笼觉。 玉笙箫有些担忧,心想着,等从b市回来,得带着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别是哪儿出了什么问题吧。 一出门,水义龙和云爸爸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这两个老头自从过上同居生活后,相处竟然十分融洽,一起下棋,调侃,散步,一个锅里吃饭,倒也其乐融融。 两人各自拎了很多东西,水义龙甚至带着各样干果,葡萄酒,还有各色小吃,看到云舒盯着那些东西看,他有些难过,有些伤感的说:“你妈妈小的时候最爱吃这些东西了,给她捎点儿尝尝。” 第065章 祭拜 云舒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活人的心意再重,死人也不可能感知到,不过是大家的一点儿心意罢了。 “好啊。”云舒吸吸鼻子。 一行人坐着玉笙箫的车去了b市,天气还不错,风和日丽的,王阿姨没去,去的也就是水义龙,云爸爸,云舒和玉笙箫四人。 水义龙这几天特别用心的在学习西餐,和云爸爸坐在一起,便是没完没了的聊厨艺,聊做饭。 云舒和玉笙箫坐在前排上,玉笙箫专心致志的开车,云舒则闭目养神,最近这精神啊,是越养越差了,一会儿工夫就困得要命。 可是坐在副驾驶上的人绝对不能睡觉睡着了会感染开车的司机,让司机也犯困,所以,即便云舒已经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也依旧艰难的睁着眼睛。 云爸爸和水义龙都坐在后座上,因为是要去祭奠云妈妈,心情都不怎么好,一开始,两人还沉默着,后来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 云爸爸叹了口气说:“晓云她最喜欢是水城那边的月饼,我给她准备了一盒,待会儿得烧给她吃。” 水义龙神色淡淡的说:“水乡的月饼?没听说过,在水家时,晓云最喜欢吃的是h国的水家月饼,每次我们都是空运回来吃。” 云爸爸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虽然水家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还不是一样待不下去?离家出走?就算有钱又有什么了不起?” 水义龙皱眉:“我哪儿说我有钱了?我只不过在陈述事实。” “你根本就是在暗讽我给她买不起h国的水家月饼。” “我没这样说。” “你就是说了。” “云万里,你能不能别蛮不讲理?我们现在在开车,有什么问题谁来负责?” “我怎么不讲理了?就需你讽刺我,我就不能回嘴了?” ...... 云舒正在打瞌睡,忽然听到后面两位老活宝争论的极其激烈,回头一看,两人都红了脸,瞪着眼睛,瞧着情景,如果气氛再热烈一些,他们待会儿一准儿得打起来。 这下子,她也不瞌睡了,开始劝架。 “好啦好啦,你们注意一下,我们现在是要去祭奠妈妈的,你们难道不应该保持沉默安静,面带悲伤吗?” 云爸爸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水义龙叹了口气说:“悲伤是藏在心里的,能说出来的悲伤就不是真正的悲伤。” 云舒举起手来:“好吧,你们随便表现你们的悲伤吧,只是不能在我耳朵边,我很烦啊。” 云爸爸歉意的说:“舒舒,这会儿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没有,除了心烦之外没有其他感觉。”云舒闷闷的说。 “你不用心烦了,我们不吵了,其实,我们俩感情很好的,同居这么久,相处融洽,正处于蜜月期。”云爸爸笑着说。 “扑哧”云舒乐了,同居?还蜜月期?他们当结婚呢? 水义龙也笑着说:“是啊,我跟云万里这个老家伙还挺投缘,平时你不在的时候也拌嘴,就像两口子过日子,哪能不拌几句嘴呢?可以增进感情啊。” 云舒转过身:“好吧,你们继续增进感情吧,不过,如果有需要,可以下车去个僻静的地方增进感情,不要荼毒我的耳朵。” 云爸爸立刻反驳:“什么叫有需要?舒舒,你这明显是用词不当。” “而且我们也不用去僻静地方增进感情,那多恶心?”水义龙接着又说。 好吧,她什么也不说了,这两人的火力向她开来了,云舒靠着椅背坐好了,玉笙箫伸手把音乐打开了,悦耳动听的钢琴曲在静静流淌,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云爸爸和水义龙对视一眼,眼底隐隐有笑意,祭奠是个严肃的事情,两人心情都不太好,可看到云舒神情恹恹的,想睡又不能睡的样子,他们很心疼。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虽然两位父亲自毁形象,但成功的让云舒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打瞌睡了,总算是值得的。 云舒的眼睛望着远方,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已经能看到了,那座光秃秃的小山,是她和伙伴们嬉戏玩耍的地方,那片小树林,他们经常在那里捉迷藏...... 云妈妈葬在b市的公墓,一处依山傍水的地方,风景自然是没得挑的,云爸爸选了最好的墓址和最好的墓室,双人墓,就是想着有朝一日,他可以躺在她身边,陪着她,让她不寂寞。 虽然已经是冬天,四人穿着厚厚的棉衣,墓园中却一片苍翠绿色,四周栽种了大量的青松,四季常绿,生命盎然。 云妈妈的墓就在绿树环绕的一片空地上,墓碑上的云妈妈笑颜如花,美丽温柔,云舒走到墓碑前,抚摸着云妈妈的照片,眼底有泪。 “妈妈,我带着爸爸来看您了,你泉下有知,也是会开心的吧?”云舒没说哪个爸爸,其实就是代指了两个爸爸,她面对水义龙时,那声爸爸一直叫不出口,这段时间来,水义龙无微不至的关心着她,在她心里,她早已认可了这位爸爸,只是一直没有明确称谓而已。 水义龙走到她身边,蹲下,把手里的一捧菊花摆在墓碑前,扶着墓碑,哽咽出声:“晓云,我来迟了。” 就是这么一句话,饱含了多少深情,后悔,痛苦,自责......,水义龙那么个铁血男人,只说了一句话,便已泣不成声,再也无法继续说下去。 云舒捂着唇,肩膀耸动,云爸爸拍了拍她的肩,给了她一种无声的安慰,然后把手里的祭品放到墓碑前。 玉笙箫走到墓碑前,望着墓碑上那张和蔼可亲的照片,叹了口气,他只在家里的相册中见过这个严厉,善良,又坚强的女人,她是云舒从小崇拜的对象。 云舒把玉笙箫拉到墓碑前,柔声对着墓碑说:“妈妈,这是玉笙箫,我的丈夫,您的女婿,我们感情很好,现在,我肚子里还有了您的外孙,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带着您外孙过来见您的。” 玉笙箫郑重其事的跪在墓前,认认真真的磕了三个头,算是女婿正式见过了丈母娘,然后就是祭奠仪式了。 几人围在墓前,把带来的冥纸什么的一一焚化,把供品摆上,水义龙望着墓碑上的方晓云,眼泪止不住的流。 云爸爸把云舒和水义龙拉起来说:“让义龙好好和你妈妈说会儿话,我们去那边儿待会吧?” 云舒点点头,知道水义龙这么久没有见过妈妈,一定有许多话要对她说,她生前,他没有来得及对她说,死后过来说,怎么也是遗憾的。 他们在车上等着水义龙,水义龙的确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都快中午了,才从山上下来,满脸泪痕,憔悴不堪。 看他悲伤,大家什么话都没说,临近中午,赶回a市已经不太可能,只能在附近吃点儿饭了。 云舒带着大家去她小时候经常去的一家炸酱面馆,那家店的老板是个很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他们都叫她胖大婶。 “胖大婶,最近生意好不好?”云舒率先走进炸酱面馆里,笑眯眯的问老板。 “好啊,不错呢,是云舒啊,你这丫头,有些日子不见了。”胖大婶一笑起来,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儿,显得特别可亲。 “嘿嘿,我嫁到a市了,所以回来的次数就少了,不过,还是很想念大婶家炸酱面的味道啊。”云舒找了个地方,安顿大家坐下来。 “这位是你丈夫?真是年轻英俊啊,这位是——”,胖大婶看到玉笙箫,自然就明白他是云舒的丈夫,可看到水义龙,当即就迷惑了。 “额......我是云舒舅舅,你好。”水政委自然知道他的身份不好介绍,这里的人都以为云舒的亲生父亲是云爸爸,如果他贸然说自己是云舒的亲生父亲,不就相当于给云爸爸戴了一顶超级大绿帽吗?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 云爸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两人相处这么久,知道水义龙是个极其讲究原则的人,是个好人。 “舅舅?晓云人多好啊,勤劳,善良,坚强有韧性,我们一直以为她是孤儿呢,原来是有亲戚的哦,这么说,您是她哥哥?那些年怎么不来找她?”胖大婶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八卦,但凡她感兴趣的话题,大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晓云是离家出走的,我们找了她很多年,一直不知道她在哪儿,要不是遇到了云舒,我也不会知道她嫁到了b市。”这番话说得真真假假,可水义龙心里真的是愧疚,上一次,他其实得知了方晓云的下落,还来过b市,可是当时,他听说方晓云嫁人了,还亲眼看见她挽着云爸爸的胳膊,两人相处亲密的去买菜。 他一直担心她过得不好,担心她的安危,亲眼看到她生活幸福,他又怎么忍心拆散他们?每年,他都会过来偷偷看看她,却从来都不让她知道。 直到有一年,他过来偷看她的时候,她出现在他面前,冷冷的说:“我生活很幸福,我们已经有了可爱的女儿,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你这样做,只会破坏我的家庭,回去好好和嫂子过,毕竟,你们已经有孩子了。” 第066章 闹离婚 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晓云嫁人了是事实,两人各自结婚,又有了孩子,也是事实,只是,那时候他不知道她是带着肚子嫁给了云爸爸,她也不知道他是选择了一个同性恋结婚,女儿不是他的。从那之后,他便真的狠下心来没有去看过她。 胖大婶从里面端了炸酱面出来,放到桌上后就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水义龙,过了一会儿忽然说:“先生,我记得你。” 水义龙一震,抬起头来看着她。 “没错的,就是晓云查出自己身患癌症那一年,你和她就是在我这小店里聊过一会儿,我还记得晓云让你不要再来找她了。”胖大婶很肯定的说。 水义龙当然记得他曾经来过,当时就是坐在这家店里,晓云说了狠绝的话,只是,现在听这意思,怎么是晓云得知自己患了癌症后,不想让他难过才说谎称自己不想见他的? 瞬间,水义龙脸色惨白,是了,晓云那么善良的女人,一定是知道自己身患癌症,不久于人世,不想他跟着伤心难过,这才说她不想让他来破坏他的家庭。 其实说起来,他见过小时候的云舒,他和方晓云最后一次见面时,方晓云特意去家里接了云舒出来,领到他的面前,只不过没有告诉孩子他是她舅舅罢了。 小时候的云舒就长的粉雕玉砌的,长大了也没有长残,更加好看了,所以,在他第一眼看到云舒的时候,就马上联想到了方晓云,还有她那个孩子,这也是他从第一眼看到云舒后,就一直对她很好的原因。 现在想想,当时方晓云之所以领着云舒出来见他,其实是想让他看看他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当年这些事,云爸爸都知情,方晓云和水义龙见面,云爸爸是知道的,他们夫妻感情很好,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当年晓云生了病,云爸爸很自责,得知水义龙来看方晓云后,他提议让云舒带着孩子过去,毕竟,人家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啊。 他本来是想让方晓云和水义龙把事情说开了,把女儿认回去,没想到,方晓云竟把话给你说死了,告诉水义龙,以后再也不要来打扰他们了。 结果,直到方晓云去世,水义龙都没有再来过,虽然方晓云临死前没说她不快乐,不开心的话,可他知道,她一直盼望着再见到水义龙,即便他不再是她最爱的男人,也是曾经陪伴了她十几年的亲人,代表了她整个青葱岁月啊。 她生了云舒后,伤到了子宫,再不能生育,这一直是她心底最深的遗憾临死时,她握着云爸爸的手,叮嘱他一定要再找个老伴,如果来得及,要再给云舒添个弟弟或妹妹。 可惜,云爸爸对她感情很深,完全没有那个想法,一直到老了,才和王阿姨有了些意思,还是在云舒的费力撮合下,两人才最终走到了一起,当然就没机会再要孩子了。 不过,云爸爸一点儿都不遗憾,有了云舒这么个可心的孩子,他觉得一点儿都不遗憾,生的不亲养的亲嘛。 水义龙失魂落魄的看着胖大婶,惭愧的说:“晓云当时让我不要来打扰她的家庭,我讨厌看到我,所以,就再也没来过,说起来,是我糊涂......” 水义龙老泪纵横,伤心后悔。 胖大婶忽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瞧瞧我这人,就是嘴欠,说这些干什么,先生,晓云不希望你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就是不想让你难过,她这个人啊,我们接触很多,善良着呢,如果看到你难过,她心里又会过意不去了。” 云舒急忙跟着劝:“是啊是啊,您就不要难过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妈妈泉下有知,肯定不会埋怨您的。” 水义龙眼睛又红又肿,脆弱的完全不像过去那个叱咤风云的水政委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为情所伤的男人。 祭奠完毕,大家心情都不见得愉快,一路上回来,云舒倒是不困了,却也不说话,沉默着不知在想什么,玉笙箫怕她闷坏了,便放了她最喜欢听的歌曲给她听。 从b市到a市,行程不算长,他们走了两个小时就回去了,回去后,云舒打开电脑,想上会儿网,孕妇不能长时间趴在电脑前,玉笙箫见她郁闷,只允许她看十分钟。 云舒浏览了几个八卦网页,被网上铺天盖地的一则新闻惊呆了,那是一组照片,玉笙箫在m国下榻的酒店中,一个全副武装的窈窕女人进了他居住的房间。 还有房间里的照片,那女人活色生香的和他亲密接触,甚至在床上还有些互动,云舒凑近了看,那女人的脸拍的很模糊,看不清,但可以确定的是,她的身材很好,玉笙箫对她的接触并不排斥。 云舒呆呆的看着那组照片,看了好一会儿,玉笙箫到书房告诉她时间到了,结果,也看到了那组照片。 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看云舒此时的表情,分明就是把这一切都忘记了,如果他提起来,就必然要提她失忆的事情,也必然要提为什么抗拒她的碰触,还要提为什么任由她独自冒雨回国...... 总之,很麻烦。 “媳妇儿,这——”。玉笙箫为难的看着云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而这一切看在云舒的眼里,则成了心虚的表现。 “玉笙箫,已经几次了?前几次,我一直在告诉自己,你不是那种花心的男人,你对我是真心的,即便我亲眼看到你们一起亲密的出入,看到你衬衣领上鲜红的唇印,也还是一厢情愿的认为,那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现在呢,你又怎么说?” 云舒含着泪,绝望的看着玉笙箫,就因为她这几个月不方便,他就忍不住饥渴出去找女人了吗?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老婆怀孕了,男人忍耐不住寂寞便在外面找了小的,往往是孩子生下来了,两人的婚也离了。 “你现在得寸进尺,看我好欺负是不是,以为我傻好骗是不是?我告诉你玉笙箫,我眼里不容沙子,你这样对不起我,我是决计不能再和你过下去了,离婚,马上就离婚。”云舒歇斯底里的喊完,转身跑了出去。 “媳妇儿。”玉笙箫对上次她雨夜跑出去的事情还心有余悸,他早就提防着她往外跑,看到她转身,便眼疾手快的拽住她的胳膊。 “媳妇儿,我没有对不起你,事情绝对不是那样的。”玉笙箫紧紧握着云舒的手腕,紧张的厉害。 “没有对不起,都已经混到床上去了,还说没有对不起我?呜呜呜......玉笙箫,你是个混蛋。”云舒挣扎着。 玉笙箫怕她动了胎气,急忙把她搂入怀中,急急的说:“媳妇儿,你别激动,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有话好好说。” “孩子,你还关心孩子?你还有脸关心孩子?”云舒一听他提到孩子,火更大了,如果他是个负责人的父亲,就不会在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出去鬼混,现在竟然还有脸提孩子。 玉笙箫脸白了白,什么叫有脸关心孩子?他根本就是很关心孩子好吧,再说,在m国是云舒本人,他也没和其他女人瞎混好吧? “媳妇儿,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哪里不正常,比如说,以前的事情现在淡忘了的?”玉笙箫想循序渐进的提醒云舒。 “你竟敢说我不正常,现在是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怕我离婚后分走你的财产,开始把责任往我身上推,想说我是过错方是不是?玉笙箫,我对你很失望。”云舒简直气急了,连起码的理智都没有了,气的面红耳赤,双目通红。 “不是的,媳妇儿,你真的忘记了,我去了m国后,是你随后赶过去的,在酒店房间里的女人,不是别人,根本就是你啊,还有,上次衬衣上的唇印也是你弄上去的,你都忘了?”玉笙箫说出这些话后,心里轻松了一些,神经却依旧处于紧绷状态,他怕云舒想不开。 云舒听了他的话,怔了怔,然后眨眨眼睛,紧接着,眼泪就无声的流下来:“为了自己的私心,你竟然说那个女人是我,玉笙箫,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下子,云舒就不光是失望了,而是愤怒,她怒瞪着双眼,狠狠的盯着玉笙箫,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玉笙箫发现这件事简直就是越描越黑,他越想说清楚,到了云舒这儿就越说不清楚,他越想让她不生气,她就越生气。 一向口舌伶俐的玉笙箫乱了手脚,完全不知道该什么办才好,乱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拍脑袋:“对了,监控录像。媳妇儿,你等着,我给你把监控录像调出来,让你亲眼看看是不是你自己。” 说办就办,玉笙箫给欧阳宇和何政分别打了电话,派他们去调监控录像,一个负责调出前些天公司的监控录像,另一个负责调出m国那家酒店里的监控录像,他想,云舒去找他,总是会露出脸的吧?只要被监控录像录下来,不就什么都说清楚了? 第067章 误会更深 安排完这些后,玉笙箫心里轻松了些,扶着云舒的肩膀,非常真诚的说:“媳妇儿,我对的心日月可鉴,咱们结婚以来,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不清楚吗?为什么非要相信那些莫须有的东西?我在a市也算是公众人物,你看看哪个明星不传点儿绯闻?那些报纸网站一贯喜欢捕风捉影,搜罗一些莫须有的东西来增加点击率,媳妇儿,你一定要相信啊。” 云舒真的有些糊涂了,玉笙箫这么说,说的她原本认定的事实又开始动摇起来,如果真的是她忘记了,如果那几次真的都是她,那么,她中邪的事情就还没完。 不过,他这么说还真是有一定的可信度,因为最近,她发现自己有些记忆有些模糊了,比如说,刚和玉笙箫认识的时候,再比如说,他们灵魂互换发生的事情,已经非常模糊了,真怕哪一天完全忘掉。 如果有一天,她把玉笙箫完全忘了,把他们那些珍贵的往事完全忘了,忘了他的好,忘了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忘了...... 简直不能想下去了,如果真的忘了,那她的生命将会多么的苍白?那她将会多么的孤单? 玉笙箫见云舒表现不那么激烈了,反而是呆呆的坐在床上,脸色越来越苍白,便知道她又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心里的自责更甚。 早知道她会这样,干脆不告诉她算了,不,他就不应该亲自送吴茵去m国,他这个姨妈就是个不省心的,他离开姨妈家去酒店住的时候,明显的感觉身体里有股火在烧。 显然,吴茵在他最后喝的汤里面又下了什么东西,很可能就是春药一类的东西,他去酒店的时候就感觉身体热得难受,不过奇怪的是,云舒过来的时候,他却没有什么生理反应。 幸好没有什么反应。不然,中过药的身体,动作难免会激烈,万一伤着云舒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就糟糕了,幸好啊,玉笙箫一阵阵后怕,决定以后再不去看吴茵了,除非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否则,一般情况就派助手去好了。 “媳妇儿,别担心,如果你忘记了,我会帮你想起来,如果你忘了我,忘了我们的爱情,我会重新追求你,让你重回我身边,你相信我。”玉笙箫蹲下身子,平视着她的眼睛。 云舒失魂落魄的看着他,轻轻摇摇头:“万一你移情别恋了,我忘记了,也许是个好事,对大家都好。” 玉笙箫脸色一变,“胡说,我绝对不可能移情别恋的,媳妇儿,告诉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两个人在房间里争论的声音很大,楼下坐着的水义龙和云爸爸都听到了,两人担心他们,便都上了楼,敲了敲门。 云爸爸说:“舒舒啊,爸爸给你炖了点儿汤,出来喝点儿吧?” 云舒胡乱的抹了抹眼泪,匆匆进了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素颜走出来,拉开门。 云爸爸皱着眉头,扫了眼云舒红肿的眼睛,什么都不用说,就明白两人刚才闹了不愉快,恐怕还闹得挺大。 玉笙箫随后紧张兮兮的跟出来,看到水义龙和云爸爸,一脸尴尬。 水义龙偷偷拽了一下他的手臂,小声询问:“你们俩怎么了?” 玉笙箫苦笑了一下,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和水义龙说了一遍,然后,两人都沉默了,这件事如果真的像玉笙箫说的那样,云舒是中邪后后遗症发作,得了失忆症,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如果某一天,这丫头起来把所有的人都忘了,那该是多可怕的一件事啊。 云爸爸的汤当然炖的很美味,可再美味的东西也要看品尝的人的心情,现在,云舒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就算再美味的东西,也没心思细细品尝。 云爸爸看女儿闷闷不乐的喝着汤,目露期待的问:“舒舒,好不好喝?这汤可是我炖了两个小时的成果,小火慢炖,入味儿啊。” 云舒不忍看爸爸失望,便点点头,勉强笑了一下说:“嗯,味道不错。” 两口子之间闹了矛盾,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掺和,老人们自然是关心自己女儿的,但两个老人又都是明白事理的人,知道这种事情除非当事人想明白,否则,就算他们再劝也无济于事,云舒的心结照样解不开。 云舒闷在家里,也不出去,也不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部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偶像剧,翻来覆去的看,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进去剧情。 水义龙和云爸爸离开了,把空间留给正在闹矛盾的两口子,玉笙箫陪着云舒闷在屋里,一边担心着她的身体,一边暗忖,监控录像怎么还没搞到手?欧阳宇和何政的效率也太低了点儿吧? 他思忖再三,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云舒:“媳妇儿,咱休息一会儿眼睛吧,电视也有辐射,对孩子不好。” 云舒怒冲冲的关了电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站起身,“腾腾腾”几步往楼上走去,那动作,哪能看出是孕妇啊。 玉笙箫看的一阵担心,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伤着身体,好在,她还算有分寸,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绝对不拿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 云舒进了卧室,“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玉笙箫站在楼下,仰望着楼上云舒的动作,脸皱的和苦瓜一样。 焦急的等了好一会儿,欧阳宇才气喘吁吁的来找他,将手里的优盘递过去,小声说:“总裁,您要的视频都在里面,不过,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玉笙箫也顾不上问他怎么会失望,急匆匆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把优盘插上去,点开那两段视频。 结果自然如欧阳宇所说,是令他失望的,因为两段视频中,云舒都戴着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双眼睛还看不清楚。 m国那段视频就录得更有技巧了,云舒躺在床上,玉笙箫高大的身体刚要挡住她的脸,从录像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云舒白皙的腿和妖娆的身段。 玉笙箫看了视频,心里更烦了,这样的视频,没有比有更好,给云舒看了,反而更是添乱,他这么想着,便想把优盘拔下来,不给云舒看。 “哼,你果然是在骗我。”云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把那两段视频看了个清清楚楚,视频中的女人只是身形和她相似一些,根本就没有露出脸面。 和她身材相似的女人多了去了,那女人严严实实的包裹着自己的脸,根本就是怕被人认出来,玉笙箫拿这两段视频来来搪塞她,也根本就是料定她软弱好欺负。 云舒想到这里,并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转身又进了卧室,“砰”的一下甩上了门。 玉笙箫急急忙忙从书房追出来时,正好被云舒关在了门外,紧闭的门还险些撞到了他的鼻子。 “媳妇儿,你听我说......”玉笙箫用力拍了拍门,里面没有动静。 他在外面好话哀求的话说了一箩筐,房门依然紧闭,云舒呆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这么久她都没有反应,玉笙箫很怕她想不开,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越想便越是害怕,他又用力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回应后,便后退一步,马步半蹲,一脚踹到门上。 他在部队里练过,这一脚的力量极大,一下子便把门给踹开了,云舒正坐在床边,呆呆的注视着门口的方向,看到玉笙箫踹开门闯进来,立刻警觉的站起来问:“你要干什么?” 玉笙箫苦笑,他能干什么呢,不过就是担心她胡思乱想,做傻事罢了。 “媳妇儿,你听我说......” 云舒双手捂住耳朵,一个劲儿的摇头:“不听,我不想听,你让我静静,我要安静,我很心烦,需要安静,你懂不懂?” 玉笙箫看云舒情绪那么激动,又怕她这样情绪不稳会伤到自己,便立刻安慰道:“好,好,我出去,你不要激动,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楼下。” 边说着,他边退出了房间,房门已经被踹坏了,云舒再也不可能锁门了,待会儿如果发现不对劲儿,他还可以直接冲进来。 这么想着,玉笙箫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又怕云舒在里面出问题他从楼下跑上来太费时间,于是搬了张椅子,靠着墙坐在了门的一边。 等了好久,里面也没有动静,玉笙箫心里有些忐忑,探进头去瞧了瞧,发现云舒已经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睡着了。 睡着了好啊,睡着了说明她不再继续跟自己较劲儿了,梦里可以放松一下,也许到了第二天一早,她的心情就会好起来,就愿意听他说话了。 这么想着,玉笙箫心里放松了,天色已经很晚了,这一天担惊受怕的,玉笙箫也是很疲倦了,在床边守了云舒一会儿,看她睡得香甜,便也躺上床,和衣躺在一边,缓缓的闭上眼,睡着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一抹娇小的身影拎着一个箱子从屋里出来,站在大门口回身望了望这栋生活了很久的别墅,心里隐隐有些不舍。 第068章 假云舒 可是,再不舍又能怎么样?一个男人如果珍视你,不管你在哪里,他都会惦记你,爱着你,可如果他想变心,就算你时时留他在身边,他也照样会人在心不在。 何必呢?她不想她和玉笙箫最后变成一对怨侣,他们曾经相爱过,就这样好聚好散吧。 云舒招招手,一辆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下来,她打开出租车们,一弯腰坐进去,语气淡淡的说:“去机场。” ...... 玉笙箫睡得昏昏沉沉的,他睡觉一向警醒,很少有这样睡得迷糊的现象,他一翻身,习惯性的随手一摸,身边的床铺冰冰凉凉的,早已没有了云舒的身影。 他惊得坐起来,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云舒最近一段时间十分嗜睡,很少这么早起床,今天起得这么早,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他的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快速下了床,穿鞋来到卧室外面,整个屋内都安安静静的,只有他一个人。 “媳妇儿?”玉笙箫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孤零零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里回荡着,显得格外冷清寂寥。 “云舒?”玉笙箫开始着急起来,他匆匆跑进书房,云舒比较喜欢上网,每天都喜欢浏览一下网页,看一下那些八卦新闻,满足她的好奇心。 可是,书房没有,冲到楼下,厨房里也没有,卫生间也没有,整个屋子里都没有她的踪影。 玉笙箫折回卧室,抓着手机给她拨了个电话,电话在客厅里响起来,他跑到客厅,看到云舒那支手机在孤零零的躺在茶几上,屏幕闪烁着。 手机下面压着一张纸,他走过去,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看到离婚协议书几个字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没有心情再看下去,他给云爸爸打了个电话,云爸爸和水义龙正在下棋,接到玉笙箫的电话后,以为是云舒想吃什么好吃的了。 他笑嘻嘻的问:“今天舒舒胃口好了?想吃什么啊?爸爸给做。” 玉笙箫声音沉痛,还带着一丝颤抖:“爸爸,云舒不见了。” “什么?”云爸爸“腾”的站起来,手中拈着的一颗棋子掉落到棋盘上,砸乱整盘棋。 水义龙看云爸爸变了脸色,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老云?” “舒舒那孩子不见了。”云爸爸脸色大变,云舒就是他的命根子,知道自己宝贝一样的女儿忽然不见了,他能不着急吗? 两个老头急匆匆的跑到玉笙箫家里,看到玉笙箫到处乱打电话,没打一个,就失望一回,最后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红着眼睛说:“爸爸,怎么办?我把云舒弄丢了。” 云爸爸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也急的要死,可也明白,这个时候,急躁解决不了任何事,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想出办法。 “笙箫,你先别急,慢慢把事情的经过讲一遍。”云爸爸说。 玉笙箫点点头,声音沉痛的将他怎么睡着,怎么醒来,怎么发现云舒不见,又怎么看到那份离婚协议书讲述了一遍。 水义龙沉吟片刻说:“很明显,这场离家出走是云舒事先预谋好的,这段时间她心情不好,脾气暴躁,又遇到了你这档子事,肯定是想不开了,但她既然能冷静的留下离婚协议书,你就不用担心她会出什么问题,真正想不开的人是不会考虑这些事情的,所以,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找找,她去了哪里,解开她的心结才好。” 玉笙箫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云舒会去哪儿呢?既然a市她认识的朋友们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那么,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普罗旺斯的城堡了,因为尹诺在那里。 玉笙箫正要给尹诺打电话,忽然门外一阵脚步响,然后,门就被推开了,云舒拎着一个拉杆箱走进来,眼中噙着泪水,委屈的看着玉笙箫。 “媳妇儿,你到底去哪儿了?”玉笙箫急忙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拉杆箱,毫无疑问,她是打算离家出走的,可出去后又后悔了。 玉笙箫从云舒手里接过拉杆箱的时候,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他不自禁的退后一步,站在云舒面前,仔仔细细的把她打量了一番。 人还是云舒,一模一样,可为什么,他感觉那么奇怪? “我本来要离开你的,让你后悔,让你痛苦,可,可我出去的时候,又不能控制自己想你,所以,我回来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云舒泪流满面。 玉笙箫觉得很惭愧,他拉着云舒的手说:“媳妇儿,我真的没有骗你,没有女人,除了你,没有别人。” 云舒点点头:“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玉笙箫把她拉进怀里,拥抱了一下,胸口处那种恶心呕吐的感觉又袭了过来,他忍了又忍,这才没有直接把她推开,而是慢慢的,不显突兀的松开她说:“好了,你早晨起得早,先上楼休息吧?” 云舒点点头,娇娇弱弱,身子还软软的靠在玉笙箫的身上,玉笙箫转头看了眼云爸爸和水义龙,见两人都露出怪异的表情。 云舒一脸疲倦的进了卧室,坐在床上,拉着玉笙箫的手臂撒娇:“笙箫,你陪我躺一会儿好吗?” 玉笙箫下意识的拒绝:“不了,媳妇儿,今天是你产检的日子,你忘了吗?” “产检?不是每个月产检一次吗?现在我们的宝宝才四个半月,不到时候呢。”云舒一脸母性的抚摸着肚子,温柔极了。 玉笙箫听到那个四个半月后,脸色变了变,又马上露出笑容赞许的说:“媳妇儿,你说的对,是我记错了。” “我给你去炖点儿汤。”说着,玉笙箫将云舒放倒在床上,给她轻轻的盖上被子,然后快步走出了卧室,关上卧室门,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呼吸。 停了几分钟,他才心事重重的下了楼,看到水义龙和云爸爸一脸沉思状的看着他,他扫了扫四周,端来一杯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两个爸爸顿时脸色大变。 水义龙也蘸了水问:“你怎么知道云舒是假的?” 玉笙箫说:“直觉和经历。” 因为,刚才他和云舒说,今天是她产检的日子,这是真的,到今天为止,云舒肚子里的宝宝就满三个月了,按例应该去医院产检,可是,云舒忽然就出走了。 而卧室里那个女人却说,他记错了,肚子里的宝宝已经有四个半月了,不是产检的时候,大约她以为他是在试探她。 那女人自己露了马脚,玉笙箫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云舒会不会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如果是那样,他更加要不动声色才行,万一他们狗急跳墙,伤害到云舒,那就糟糕了。 四个半月的孕期不是云舒肚子里的宝宝的,而是尹诺宝宝的,那时候,云舒为了替尹诺遮掩她怀孕的事情,就说云舒怀孕了,两人商量好,等宝宝出生后,就由云舒来养,掩人耳目,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而那些知道的人,都是云舒和尹诺最重要的亲人,不会出卖她们。 从这个角度来看,里面那个冒牌的女人肯定是得到了尹诺怀孕的消息,用那个日期推算出云舒的孕期的,也幸好是如此,不然,时至今日,他还弄不清楚他对云舒的感觉怎么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 原来,之前遇到了的那两个都是假的,云舒没有失忆,她是真的伤心了,而他也的确是和那个假云舒动作亲密了。 该死的。 玉笙箫恨自己恨得要死,为什么早就没想通这件事呢?明明这事是有预谋的,他可怜的媳妇儿被蒙在鼓里,独自伤心了那么久,又因为爱他,容忍了他两次,这第三次终于看不下去了,这才选择了离家出走。 玉笙箫紧紧握着拳,额上的青筋毕露,水义龙看他那个样子,自己心里也不好过,他沉吟片刻,蘸了水写道:“不要轻举妄动,先稳住她。” 玉笙箫和云爸爸都点点头。 楼上的假云舒在玉笙箫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立刻睁开眼睛,开心的笑了,她坐起来,在卧室里悠闲的转了转,多久了,多久没有来这里了? 现在,终于赶走了云舒那个可恶的女人,住进了这里,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生下孩子,有了孩子的牵绊,就算以后再发生什么变故,她也会有恃无恐了。 更何况,她现在长得和云舒一模一样,能有什么变故呢?那个人说的对,只有她完全变成了云舒,才能彻底取代云舒的地位。 她把头蒙到玉笙箫的被子里,贪婪的嗅着属于玉笙箫的味道,一脸陶醉:“笙箫,我来了,你终于属于我了。” 玉笙箫和水义龙,云爸爸三人商量了很久,商量了一整套方案,然后开始实施,首先,云爸爸炖了一锅香喷喷的汤,然后喊假云舒下来喝。 玉笙箫亲自上楼叫的,推开卧室门,假云舒真的在睡觉,看到玉笙箫进来,媚眼如丝的向他在招招手。 “笙箫,我身上有些软,你过来扶扶我。”假云舒一手抚额,一边做西施蹙眉状。 第069章 突然变心 这样矫揉造作的样子,看的玉笙箫心里一阵恶心,亏得他自诩对云舒熟识异常,前两次都没有认出来这女人是假的,若不是她自己露出马脚,他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玉笙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医生说了,怀孕的人要多锻炼,不能依靠别人,不然对腹中胎儿不好,你前一段时间每天不都靠自己吗?” 假云舒怔了怔,然后果然自己挣扎着坐起来,下地穿鞋,来到玉笙箫身边,想要挽上他的胳膊,玉笙箫恰到好处的一转身,她伸出去的手落了空。 门外,玉笙箫的声音传进来:“快点儿下楼吧,爸爸的汤炖好了,你不是最爱喝吗?凉了就不好喝了。” 自从知道她是假的后,玉笙箫就再也不叫她媳妇儿了,他的媳妇儿只有一个,就是云舒,这个女人,等他弄清楚她的身份,弄清楚她的背景,一定叫她吃不来兜着走。 假云舒扶着楼梯扶手下了楼,来到厨房的时候,果然看到水义龙和云爸爸候在那里,看到假云舒过来,云爸爸眼神闪烁了一下,转身盛了一碗汤,端到云舒面前:“喝吧喝吧,你最爱喝的汤,我可是炖了好长时间呢。” 云爸爸得知眼前这个是假货后,也是心里抵触的不行,要不是还要稳住她做戏给她看,他还真不想待见她,还给她炖汤?美得她,不毒死她就不错了。 假云舒看着面前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眼睛都直了,想问问这是什么汤,又不敢问,因为云爸爸说了,这汤是她最爱喝的。 她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到嘴里,一股焦糊的味道,有辣有苦,不知道放了什么,喝进去就隐隐作呕,可是,她又不敢立刻不喝,只得强忍着恶心,喝了几勺,然后放下勺子,捂着胃说:“我今天有点难受,不想喝汤了。” 云爸爸立刻严肃的教训她:“你这是什么话,现在你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量,如果不好好补营养,肚子里的孩子缺了营养怎么办?一碗喝不了,至少要喝半碗,前些天你可不是这么娇弱的,我炖的汤每天都喝的光光的,怎么今天就嫌弃起来了呢?” 假云舒傻眼了,她悲愤的端起汤,敢怒不敢言的一样脖子,灌进去半碗,然后放下碗,强忍着恶心,说:“喝完了。” 水义龙失望的说:“你前些天对老云可不是这个态度的,怎么感觉一下子,你们父女俩都不亲了呢?这我得说说你,老云可是养了你二十几年啊,没有功劳还有苦劳,你怎么能给他甩脸子看呢?” 云爸爸立刻委屈又悲伤的说:“是啊是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转眼,辛辛苦苦养这么大的闺女就和我反目成仇了,我容易吗我?每天还得惦记着给你做好吃的,担心你吃不饱,营养不够......”。 云爸爸的碎碎念那可是云舒都受不了的,假云舒一听他絮絮叨叨的数落她,头都大了,为了让他停止唠叨,她只好恭恭敬敬的走到云爸爸身边说:“爸爸,我不是嫌弃您的汤不好喝,实在是有些难受,汤好喝,真的好喝。” 听了这话,云爸爸满意了。 玉笙箫又接着说:“每天孕妇的必做工作,洗锅洗碗,今儿怎么忘了,孕妇得锻炼身体啊,要不,身体怎么吃得消?” 假云舒苦着脸,端着一摞盘碗进了厨房,统统洗干净后出来,结果发现,那三个人都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 假云舒掏出手机,给玉笙箫打了个电话:“笙箫,你去哪儿了?我一个人呆在家里好孤单啊。” 玉笙箫盯着手机屏幕,狠狠的皱着眉头,这女人究竟是谁,怎么感觉她很熟悉他和云舒?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艾米的样子,然后又摇摇头,艾米已经死了,在m国下葬的,难道说,死人又会活过来?不可能吧? “今天公司很忙,最近几天都很忙,忙的厉害的时候,我可能不能按时回家了,你自己呆在家里要小心,我把保姆派过去了,有事吩咐保姆就行。”玉笙箫应付似的说了几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思忖着该派谁去照顾假云舒,照顾的人应该有双重身份,既可以帮他监视假云舒,又能机智的处理问题。 思来想去,他心里便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刘玲,首先,刘玲对云舒感恩戴德,知恩图报,绝对是自己人,不会被别人买通,其次,刘玲虽然比较像女汉子,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工作能力很强,遇事机制灵活,能够随机应变。 想到这里,他用内线电话给刘玲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刘玲身着一袭利落的职业套裙麻利的进了总裁室。 “总裁,您找我?”刘玲在工作中磨砺的越来越成熟了,不骄不躁,谦虚谨慎。 玉笙箫指了指沙发,语气和气的说:“请坐。” 刘玲坐到沙发上,不亢不卑的看着玉笙箫,等着他的指示。 玉笙箫喝了一口咖啡,叹了口气说:“刘玲,我家里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刘玲挑挑眉,印象中,总裁总是干练利落的,很少有这样凝重惆怅的样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笙箫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完后,刘玲简直惊呆了,半晌后,她拍案而起,愤然说道:“这太过分了,夫人太委屈了。” 看刘玲那副气愤到了极点的样子,玉笙箫就知道他找对了人,便把他的安排和刘玲说了一遍,末了问:“你觉得怎么样?你放心,你去我家里照顾那位的时候,工作职位我还给你留着,等这件事告一段落,再让你回来上班,好吗?” “总裁您放心我,我会把这件事做好的,夫人对我有恩,就算为了她,就算扔掉这份工作,我也会把这件事做好的。”刘玲面容坚毅。 “好,我相信你。现在,把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我怀疑,我的手机已经被监听了。”玉笙箫点点头。 刘玲点点头,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 玉笙箫接过手机,迫不及待的给远在普罗旺斯的尹诺打了个电话,现在这个时间,那里天还没亮,可是没办法,他已经等不及了。 电话响了好几遍,终于,尹诺接了电话,语气中全是起床气:“干嘛,大清早的扰人好梦?” 玉笙箫紧张的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尹诺,云舒和你在一起吗?” “云舒?你还惦记她干嘛?你不都另结新欢了吗?说起来,我要恭喜你啊,玉笙箫,当初你和云舒在一起的时候,我力劝她相信你,看来,是我眼拙,没认出你这只披着羊皮的狼。”尹诺与其你中全是嘲讽。 话虽难听,玉笙箫却并不介意,她这样说,至少说明,云舒是和她在一起的,云舒是安全的,只要她是安全的,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了。 “尹诺,你听着,我接下来的话很重要,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相信,但是为了云舒好,请你尽量相信我。”玉笙箫顿了顿。 “接下来,我可能要做一些事,这些事在你看来是不可饶恕的,但请你务必相信,我那么做都是为了云舒好,国内形势很严峻,有人想加害云舒,这是你我都不愿意看到的,我现在要做的是把幕后那人揪出来,消除安全隐患,你要做的是,陪好云舒,让她心情好些,不要胡思乱想。” 玉笙箫说完,叹了口气,补充一句:“不论我做什么,请一定相信,我绝对不会背叛云舒,绝对始终爱她如一。” 尹诺怔了怔,玉笙箫这人对云舒有多好她是知道的,那样一个体贴的男人会突然变心,尹诺是绝对不相信的,可云舒说的事情又让人不得不怀疑,所以,尹诺答应了云舒来普罗旺斯城堡里养胎,也同意她给玉笙箫些离婚协议书,做这些无非就是为了试探一下玉笙箫的态度。 云舒是半夜到的,尹诺派a去机场接她,一回来,她就一身疲倦,满脸沮丧和伤悲,尹诺安慰了她半天,这才哄着她去睡觉了。 听说云舒做的很决绝,把手机都给玉笙箫留下了,那就是铁了心不让他找到,尹诺本想着给他打个电话报个平安的,后来一想,这男人啊,实在是不能惯,让他急一急也好。 这才刚睡着几个小时啊,这家伙就急着打来电话了,电话里和她一通详细解释,弄得她有些动摇了,也许,云舒真的哪里误会了也说不定。 玉笙箫说完,半晌得不到尹诺的回复,不由得有些着急:“尹诺,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尹诺懒洋洋的说:“有听啊,不过,你这只是一面之词,想让我完全相信也不可能,不论什么时候,我都是站在我妹子这边的,不过,我倒是愿意看看你接下来要怎么做,毕竟我还是希望你们两个好的,俗话说,劝和不劝离嘛。” 玉笙箫松了口气,保证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云舒的,只不过,短时间里要让她受点委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第070章 最亲近的人 和尹诺通过话后,玉笙箫立刻删除了聊天记录,然后把手机还给刘玲,又对刘玲叮嘱一番后,这才让她直接去南山别墅报到。 别墅里,假云舒正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刘玲敲门,假云舒开门,两人在对视的一刹那,刘玲眼中一丝异样划过。 假云舒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她瞟了眼刘玲问:“有事吗?” 刘玲笑了笑说:“夫人,您上次送我的那些衣服都穿完了,您能再送我一些吗?哦对了,总裁派我来照顾夫人,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假云舒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冷冷的说:“我只要笙箫照顾就行了,你不需要你,至于旧衣服,都已经送完人了,以后有了再说。” 刘玲可没理她,自顾自的坐在一边,表情严肃的说:“夫人,那可不行,总裁派我来照顾您,是付我薪酬的,如果我擅自离开,影响到薪酬怎么办?” 说完这些,刘玲又笑嘻嘻的说:“至于旧衣服,夫人,反正您有的是钱,以前不也送我新衣服吗?就再送我几件好不好?” 假云舒脸色变了变,隐忍着没有发怒,把电视节目的声音调高,故意装作没有听到她说话。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假云舒对刘玲说:“我渴了,给我弄杯果汁。” 刘玲没有反驳,站起来去了厨房,过了没一会儿,捣鼓了一杯鲜榨的果汁出来放到假云舒面前:“夫人,鲜榨的,您趁新鲜快喝。” 假云舒端起果汁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然后没等咽进去,又飞快的吐了出来,一边吐着舌头,一边怒喝:“谁让你放这么多糖的,你想甜死我啊?” 刘玲活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媳妇,低着头站立不宁的说:“对不起夫人,您以前最喜欢这个口味,说越甜越好,难道最近口味儿变了?” 假云舒嘴巴动了动,终是没有说话,没好气的对刘玲摆摆手说:“好了好了,给我端一杯白开水过来。” 刘玲规规矩矩的去厨房端了一杯白开水过来,假云舒伸出舌头试了试,发觉真的是白开水后,这才放心的喝了进去,因为口渴,一杯白开水都喝了。 喝完水后,两人又陷入了僵局,刘玲不说话,假云舒也不说话,电视节目换了一个又一个,越看越心烦。 假云舒给玉笙箫打了个电话,嗲着音说:“笙箫,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我好无聊哦,而且,你派来的都是什么人啊?拙手笨脚的,连榨个果汁都弄不好,明天不要让她来了好不好?” 玉笙箫一看到假云舒的号码,眉头就先皱了起来,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冷冷的说:“公司最近有些大事,我可能会比较忙,就在公司休息,你要是有事,就直接让刘玲去办就行了,她人可靠,你放心。” 假云舒完全没料到这种情况,她事先调查过,之前玉笙箫无论遇到什么大事,每天回家是必须的,就算再晚,也会回家睡觉。 而她一来,他就立刻住在公司了,难道,他察觉了什么端倪?假云舒心里有些不安,转念一想,她背后那人神通广大,什么事都能做到,就算他感觉不对,也绝对不会想到他老婆已经被掉了包。 于是,假云舒很委屈的说:“笙箫,可我一个人睡觉会很害怕,我去公司陪你好不好?” 玉笙箫不耐烦的说:“我很忙,顾不上照顾你,听话,留在家里,有刘玲在,我放心。” 假云舒听玉笙箫声音很着急的样子,猜测公司的事情估计很棘手,也不敢和他多墨迹,只好柔声说:“那好,你忙完一定要回来哦。” “好的。”玉笙箫答应了。 挂了电话,玉笙箫眯起眼睛,仔细回忆了一下假云舒刚才说话的强调和习惯,怎么想怎么觉得像一个人——艾米。 可是,怎么可能?艾米不是死了吗? 为了应付假云舒,又不被她发现端倪,长期住在公司显然是不行的,可如果天天回到家里面对她,玉笙箫怕自己忍不住会崩溃。 而且,女人一见到他就往他身上贴,如果总是冷落她,难免她会察觉不妥,一定要想个完全之策才好。 玉笙箫这么想着,给柳乘风打了个电话,让他去找一样东西,柳乘风听了他的要求后,瞠目结舌的问:“大哥,你满足不了嫂子吗?要这个东西?” 玉笙箫没好气的骂道:“滚,让你找就找,别那么多废话。” 柳乘风灰溜溜的答应了,然后挂了电话就开始认真落实其这项任务来,大哥好不容易求他一次,一定要给他办的妥妥的才行。 ...... 云舒一来到普罗旺斯的城堡中,就已经困乏的不像样子,没顾上和尹诺说几句话,便进了自己的房间,昏昏然睡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候了。 尹诺吩咐a准备了可口的早餐,就等着云舒醒来一起吃,abc三位有些日子没见到过云舒了,见她来了,当然是热情款待,盛情招待。 云舒洗漱完毕,迷迷糊糊的从楼上下来,来到厨房,尹诺已经坐在餐桌旁等着她了,看到她进来,急忙摆摆手说:“妹子,快来,饭菜可口着呢,a用心准备了一个早晨呢。” 云舒前三个月的反应期已经过去了,现在是看到啥都香,吃啥都没问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好久没有吃到a的手艺,她也是馋坏了,坐在尹诺身边就开始大快朵颐。 吃到七分饱的时候,尹诺吩咐a收拾了桌子,不给她吃了,云舒挺委屈:“诺姐,你怎么能不让我吃饱呢?还想吃。” 尹诺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不让你吃饱,实在是怀孕期间,需要少食多餐,两小时后我们可以再加餐,但是现在坚决不能再吃了,不然会伤到脾胃。” 云舒知道尹诺是过来人,怀孕的人需要注意的事项很多,云舒也愿意听尹诺的安排,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挽着尹诺的胳膊说:“那我们现在去散步吧?在家的时候,我爸爸和水政委每天都督促我去散步,说是有益于顺产。” “顺产?好疼的,我想剖腹产。”尹诺夸张的变了脸色。 “听说顺产对孩子好,对孩子的呼吸系统好,经过产道挤压,孩子的呼吸功能,心肺功能都会得到锻炼,这就好比我们吃水果,瓜熟蒂落,这样比较符合自然规律。”云舒说的头头是道。 尹诺还是摇摇头:“算了吧,我没做好心理准备,听说顺产的痛,相当于二十根肋骨一起折断,断一根我都受不了,二十根?还是算了吧。” 云舒知道一下子劝服不了她,也不再劝了,拉着尹诺往外面走,结果,一出城堡,便看到城堡外面停着一辆高级的迈巴赫。 “这是谁家的车?”云舒问。 “嘿嘿,我买的,比较酷吧,这车性能很好,安全系数高,让我们两个孕妇坐再合适不过了。”尹诺眼神闪烁着,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云舒,这车是玉笙箫派过来,专门接送她们两个的。 “呦,这车得不少钱吧?”云舒对车没研究,只是看车的线条,车内饰等处,判断出这车价格不菲,至于究竟多少钱,她还真不知道。 “坐着舒服就行了,管它钱不钱的。”尹诺拉开后座的门,把云舒推进去。 “诺姐,我们就在附近散散步就好了,不用坐车舍近求远的。”云舒诧异的看向尹诺。 “谁说我们要去散步?我们要去产检,云舒,你别告诉我你忘了三个月要产检的事情?”尹诺问。 “哦。”云舒低下头,她怎么会不记得?如果没有玉笙箫那一档子事,她肯定在昨天就和玉笙箫去产检了,可是,世上最怕的就是这个可是。 可是最糟糕的事情在她和玉笙箫之间发生了,她又怎么能有心思去产检?诺姐真不愧为她的好姐妹,居然还记得她产检的事,让她这个准妈妈有些惭愧啊。 “诺姐,谢谢你,这事儿你比我记得还清楚。”云舒真诚的道谢,反倒让尹诺不好意思起来,其实,云舒怀孕的具体日期她根本记不住,她是个马虎的人,连自己的怀孕日期都要靠三位保姆急着,更何况是云舒的,昨晚,玉笙箫用一个陌生的号码给她发了短信,提醒她这件事了,并且告诉她,今早会有车专门接送她们进出。 这样细心的举动,更加让尹诺相信,玉笙箫不是个负心汉,那件事事出有因,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解开谜团,和云舒解释清楚一切,然后接她回去。 负责产检的医生也是玉笙箫一早联系好的,尹诺没费什么事就带着云舒顺利检查完了,胎儿发育很好,三个月就能看清轮廓,不过,碍于医生职业道德,人家没告诉云舒这孩子究竟是男是女。 不过,是男是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几个月后,将会有一个小生命降临在这世上,成为她血脉相连,最亲近的人,陪伴她度过孤寂的岁月,给她增添生活的乐趣。 第071章 邪魅的男人 从医院出来回到城堡的时候,几名工人正好从城堡里出来,云舒瞅了眼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奇怪的问:“诺姐,工人来干什么啊?” “哦,前几天家里有些东西坏了,让工人来重新换了,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我都搞定了。”尹诺含含糊糊的一带而过,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云舒工人来做什么的。 “诺姐,你别忘了,你也是孕妇,月份比我的还大,不要总想着照顾我,该是我照顾你才对。”云舒笑着说。 “我们现在能吃能动的,干嘛要别人照顾,妹子,别想这些了,快跟我去图书室,那里真的有好多书啊,我最近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大部分时间都在那里度过。”尹诺兴冲冲的拉着云舒去了那间宽敞的图书室。 说实在的,城堡里的图书室与其说是图书室,还不如说成是图书馆,这里的藏书种类齐全,分门别类,想找什么书都有。 尹诺从架子上把那本泛黄的古籍拿下来,递到云舒手上说:“喏,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本天书,你之前发现了没有?” 云舒一看,果然是那本书,那本满是不认识的符号的书。 她用纸巾把那本书上面的浮土擦掉,翻开第一页,那些弯弯曲曲的文字经过证明,并不属于任何一国的文字,世上没人认识这些符号,真是可惜了。 她随意的翻了几页,眼前像是出现了幻觉似的,那些弯弯曲曲如蝌蚪的符号忽然开始抖动起来,抖啊抖,然后晕化开一个个小小的图片。 云舒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急忙揉了揉眼睛,重新再看那些符号,符号又规规矩矩的躺在原处,一动不动,仿佛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怎么了?”尹诺见云舒动作表情奇怪,便关心的问。 “没什么,忽然觉得这些符号活起来似的,在我眼前抖啊抖的,一定是眼花了,最近事情太多,心力交瘁。”云舒自嘲的说。 尹诺忽然想起云舒中邪的事情,玉笙箫说,云舒那块很重要的木凤丢失了,之前中邪的症状是发狂,后来不发狂了,也许会有其他异状,比如说出现幻觉,这简直非常有可能。 尹诺警惕的看着云舒,替她把书合上,放回书架上,拉着她往外走:“我忽然想起来,我们回来后,还没吃加餐呢,我们快去,a的加餐做的很美味。” 云舒回头瞥了眼书架上静静摆着的古籍,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却又身不由己都被尹诺拽出了图书室。 加餐是水果沙拉,牛奶,还有一些坚果,都是孕妇需要的一些食物,有助于胎儿生长发育的。 两个人有些日子没见了,坐在一起,自然有聊不尽的话题,从穿衣打扮,到孩子成长,以及孩子将来婚假什么的问题都已经谈到了。 ...... 玉笙箫找人把整个办公室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监控器什么的,这次稍稍放了心,他怀疑,这次他和云舒的对手十分强大,对他们的生活渗入的无孔不入,就连这办公室里,有可能都有监控一类的东西。 检查过后,确定没有监控器的存在,他才插住门,自嘲的笑了笑,掏出一支新买的手机,上面的手机卡是用王子旭的名字买的,既然对方能复制云舒的手机卡,那就一定能复制他的,而且,他的通话记录都有可能被监听。 他打开新手机,用手机拨通尹诺的电话,尹诺将那边连接的监控器悄悄打开,他就可以看到云舒坐在餐桌边和尹诺边吃加餐,边说笑的情景。 云舒把一块沙拉用叉子插着送到嘴里,边吃边问:“诺姐,你最近一段时间都没和聂少联系吗?” 尹诺本来还眉开眼笑的,一听云舒提起聂峥嵘,当即变了脸色,愤愤的说:“别和我提这个人,就当他死了吧。” 这下轮到云舒变脸色了,聂峥嵘去执行的可是随时都有可能要命的任务,尹诺是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才会这么说,如果知道了,还不知会什么反应呢。 “诺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聂少那么爱你,就算他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你,也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况且,你又那么爱他,如果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还不够你哭的,千万别嘴硬。”云舒叹了口气说。 尹诺嘴巴动了动,想要反驳,发现云舒说的的确在理,就算聂峥嵘不像话,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她,把她扔到这边不管,她也没法真正狠心的忘记他,弃他于不顾。 “好了别说我了,你呢?玉少对你也是一心一意,生怕你出一点儿状况,这次的事情,你是不是误会他了?”尹诺知道玉笙箫在监听,故意引到这个话题你上来。 云舒十指互绞,闷闷的说:“我发现他有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偏偏,他还不跟我说实话,我这个人好说话,就是受不了欺骗。” 尹诺发现这事儿在水落石出之前,就是个糊涂账,怎么也说不清,恐怕,连玉笙箫都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要不然,他也不会任由云舒来了普罗旺斯避祸,而不来找她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了,妹子,咱们出去逛逛街吧?”尹诺提议。 “好啊,呆在家里也挺闷的。”云舒当然同意了,本来心情就不好,越在家里憋着,便越是不痛快。 出门时,尹诺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回头问云舒:“妹子,你研究生考试笔试过了,面试还没考呢吧,你现在怀孕了,怎么办呢,放弃?” 云舒想了想说:“谁说我要放弃,面试的时候我回去面试,等通过了我就休学,孩子出生以后再上也不迟。” 尹诺看了眼监控器的方向,那表情仿佛在说,听到了吧,你媳妇儿还要参加研究生面试呢,你要是不想让她奔波的话,想个办法吧。 玉笙箫恋恋不舍的看着手机屏幕上云舒和尹诺相携外出,再也看不到人影,这才收了线,给欧阳宇打了个电话,吩咐他去a大一趟。 玉氏常年给a大经济赞助,这点儿小事还是容易办到的,到时候,云舒就不必来回奔波,直接接通视频通话就可以进行面试了。 云舒和尹诺出来,门口依然停着那辆豪华的迈巴赫,打开车门上去,发现车上除了一名司机外,还多了两名黑衣人。 云舒问尹诺:“诺姐,这两位是——”。 “保镖,在这异国他乡,要是没有保镖在身边,万一被绑票了,那可就麻烦了。”尹诺说。 “嘿嘿,谁让你买车还买这么奢华的,纯粹招人嫉恨,如果真有绑匪,也得先考虑你。”云舒乐了。 “你笑什么笑?你以为光是因为开这辆车才招人惦记吗?也不看看你家的房子,城堡啊,有几个能住在城堡里的,不惦记你惦记谁啊?”尹诺用指头点了点云舒的额头。 “呵呵,我倒是忘了,这么说来,的确应该雇保镖,不过诺姐,我现在可是穷的叮当响,你出钱啊。”云舒笑嘻嘻的开玩笑。 尹诺撇撇嘴,叹息:“你可真是个小守财奴啊。” 两个具有异国风情的美人在大街上并肩走,回头率自然是百分之二百的,不时还有男人过来搭讪,保镖不仅是保镖,还是翻译,负责赶跑那些凑过来的男人。 两人走了一段路,东西没相中什么,就是累了,旁边有一家冷饮店,就顺便进去坐坐了。因为身体原因,两人都不敢喝太凉的东西,只要了两杯常温的果汁,一边喝,一边歇着。 冷饮店规模很大,除了经营冷饮,还出售小吃,快餐等,雇了很多服务员。云舒和尹诺正聊着天,忽然,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她们循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名穿着服务生衣服的男人正被一个大肚便便的男人扇了一记耳光。 那名服务生背对着云舒,看不清长相,不过,从背后看,他的身材可真不错,颀长的个子,匀称的比例,服务生的衣服穿在身上也很有型。 “诺姐,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云舒莫名的想过去看个分明。 尹诺小声劝道:“妹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忘了,我们现在不在国内,实在异国他乡,出了什么问题,可没人帮我们解决。” “诺姐,我就是想去看看,保证不插手好不好?”云舒问。 尹诺没办法,只得和她牵着手往那边走过去。 只见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指着那名服务生骂道:“你有没有长眼睛,冷饮撒到我衣服上了,一个臭服务员,你赔得起吗?” 那男人孤傲的声音笔挺的站立着,不吭声。 这副样子更加惹得那男人不快,顺手抄起一杯咖啡便要往那服务员身上泼,云舒见状,立刻阻止道:“住手,他赔不起,我赔你。” 大腹便便的男人手停在半空,转眸望向云舒和尹诺,眼中是掩不住的惊艳,浑浊的眸子色迷迷的说:“呦,来了两个美女啊,怎么着,也被这小子这张脸蛋迷惑了?” 第072章 秀色可餐 云舒变了脸色,刚要反驳,那名服务员忽的转过头来,冷饮店玻璃窗外射入的阳光斜斜的照到他的脸上,在脉脉斜晖中,那张妖娆又邪肆的俊脸呈现在她的面前。 那双古潭一般的眸子勾魂摄魄般盯着云舒,性感的薄唇缓缓绽放出一抹笑容,就那样静静的凝视着她,一眼千年。 云舒着实被这张脸惊艳了,他和玉笙箫属于两种不同类型的美男,玉笙箫是属于那种清润温雅,风姿无人可及的类型,而此人则属于性感邪魅,罂粟般绽放的幽灵。 不过,整天对着玉笙箫那张脸,再美的男人,她也可以免疫了,她震惊的不是他的美色,而是他眸中那种熟悉感,仿佛很久以前,他们曾经熟识过。 “这些钱够不够?”云舒从包里捏出一叠钱,放到桌子上,冷冷的看着那胖蛋男人,这种有着盛气凌人嘴脸的暴发户,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难道就可以随意的侮辱别人吗? 胖男人看了桌上那叠为数不少的钱,略略估算了一下,买他身上的衬衫绰绰有余,便冷哼一声,扛了一下那服务生说:“算你走运,有女人给你解围,这么漂亮的妞儿,就算你卖身给她,也不亏啊。” 说完,一阵淫笑声。 “你说什么?”服务生怒了,一把揪住胖男人的衣领,轻而易举的将他举起来,他的手臂就像一根强有力的支柱,支着如陀螺般旋转的胖男人,面不改色。 胖男人就没那么好受了,吓得“哇哇”乱叫,连声求饶。 怎么能不害怕呢,一只手就举起一个二百多斤的胖男人,那是什么样的臂力才能做到的啊。 云舒虽然很讨厌那侮辱人的胖男人,却也不想节外生枝,上前劝阻道:“算了,放下他,让他走吧。” 服务生闻言,果然听话的放下胖男人,冷声说道:“滚。” 胖男人连滚打爬的出了冷饮店,很快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一旁站着的尹诺觉得不理解,呛声道:“你这么厉害干嘛让他扇耳光啊?还用我妹子过来给你解围?” 服务生瞥了她一眼,缓缓说:“我弄脏了他的衣服,没钱赔,是我错在先,可他对女士不尊重,污言秽语,便是他的错。” 尹诺愕然,这么说来,他还挺有原则性的啊,她上下打量了几眼那服务生,实在觉得可惜了,武力值这么高的男人,不应该当服务生,做保镖挣钱又风光,多好。 有了这么一段插曲,云舒和尹诺便再也没有了喝冷饮的心情,街也不逛了,坐了车往回走。 车开到半路时,天上下起了雨,先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后来下大了,倾盆大雨而至,车玻璃前被雨雾冲刷的看不清路了,天已渐渐黑下来,继续行车恐怕有危险,尹诺建议先停下来,等雨停了以后再走。 车停在路边,双闪开着,过往的车辆都小心翼翼的走,车速很慢,云舒靠在车后座上,想闭眼休息一下,忽的车窗边站了一道黑影。 她可真是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那黑影如鬼魅般站在外面,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借着车灯,她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那道黑影竟然是冷饮店见过的那个服务生,不知这个时候,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云舒把车窗摇下一半,问窗外被淋成落汤鸡的男人:“你干嘛去?” 那男人回过头,冷硬的脸在看到云舒时,慢慢柔和下来:“你帮了我,我要报答你。” 云舒愕然,和尹诺飞快的对视一眼,这年头真的不兴知恩图报,以身相许这一套了,这男人什么意思? “没什么,举手之劳,你快点儿回去吧,外面雨这么大,你会被淋感冒的。”云舒大声喊,雨点击打在车玻璃上的声音太大了,几乎压过她的声音,她得拼命的喊,才能让对方听到。 那服务生无动于衷的看着她,摇摇头。 云舒很无奈,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那服务生说:“跟你回家。” 云舒被惊得手足无措,连声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帮了你,不是要你这样,这样......”这话还真不好说。 “她不买你,不留你过夜,你回去吧。”尹诺见云舒说着说着就脸红了,知道这小妮子脸皮薄,尤其遇到这种事,颇有些越解释越乱的感觉,便替她说了。 “我可以当保镖。”服务生瞥了云舒一眼,看到她红红的脸颊,眸光微微一闪,隐约有了一些笑意,他走到车前,双手扳着车,一用力,竟然举起来了,车身向后倾,骇得云舒急忙吼:“放下,快放下,我信你,信你。” 服务生放下车,依旧走到车边,指了指车一旁坐着的两名保镖说:“我比他们强多了,雇我,辞了他们。” 云舒顿时风中凌乱了,这怪人追了这么远,就是来争当保镖的吗?不过,这前后也不见车把他送过来,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这么想着,便这么问了:“这么大雨,你是怎么过来的?” 男人说:“跑着过来。” 云舒吃惊的盯着男人,这人长得这么一副勾魂摄魄的样子,难道脑子不正常吗?这么远的路,他居然一路跑过来,就为跟上她的车。 况且,刚才没下雨时,他们的车开的可是很快的,没有一百迈,也有八十了,他就跟着跑,这速度,也真够骇人的了。 云舒显然不相信,她不想多做纠缠,一狠心,摇下车窗,对司机说:“我们回去吧。” 这个时候,雨下的小一些了,车子可以开的快些,车子从男人的身边“嗖”的一下划过去,又稳又快。 男人望着车,唇角微勾,邪魅一笑,然后撒腿跟上去。 云舒回到城堡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儿了,雨停了,路面像是被清洗过一般,焕然一新。 这么一路颠簸,对于嗜睡的孕妇来说,是很要命的,云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疲倦的说:“诺姐,我再也不去这么远了,累死我了,我要睡觉。” 尹诺也是同感。 两人刚要进门,忽然看到一浑身湿漉漉的人影站在城堡的门口,身体站得笔直,眼睛盯着云舒。 蓦地一惊,惊跑了云舒的瞌睡虫,她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诡异的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忽然觉得头疼。 她偏头问尹诺:“诺姐,这人的速度是不是可以和奥运百米冠军想比了?” 尹诺扳着指头算了算:“还真是,下次奥运会,说不定可以代表国家队去比赛。” 云舒用眼神询问尹诺,怎么办? 尹诺硬着头皮上前和那男人说:“先生,拜托你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我们这里不需要保镖,再说,你身份未明,我们也不敢收留你。” 其实,尹诺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现在,就尹诺和云舒两个女人在这偌大的城堡里居住,就算有保镖,又司机,也总是觉得不安全,带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回去,除非她们脑子进水了,否则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男人没理尹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云舒,薄唇轻启,逸出两个字:“检查。” 云舒挑眉,检查?怎么检查? 男人说完,开始脱衣服,刚才冒着大雨奔跑,此时浑身已经湿漉漉的了,发丝,衣角都在往下滴水。 他利落的脱掉衬衣,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完美堪比超模的身材就那样呈现在两个女人面前。 云舒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眼瞅着脱衣服的手已经移向了腰带,难不成,他要连裤子都脱掉? “别,别,别脱了......”,云舒一着急,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伸出颤巍巍的手指,紧张兮兮的看着男人,又补充一句说:“如果你要洗澡,可以到屋里洗完再走,但是,你不能住在这里。” 男人咧唇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放在腰带上的手移开,然后对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尹诺幽怨的白了云舒一眼,这丫头就是心软,就这么着把一个陌生男人领进城堡里,万一他是坏人呢?真是的。 云舒也是没办法,为了阻止他继续脱下去,只好让他进城堡里换衣服了,再说,他那样浑身湿漉漉的,如果在外面呆上一个晚上,说不定明天就病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嘛,更何况,此人长的这么秀色可餐呢。 男人进浴室之前,走到云舒身边,放手放在心口的位置,轻轻敲了敲,然后说了句:“赤炼,忠诚。” 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云舒一脸茫然的看着尹诺,问:“什么意思?” 尹诺摇摇头。 云舒低头沉思,赤炼,是个名字?那人的名字?还真够怪异的,和这个人一样怪异,忠诚,意思是他对她忠诚,不会伤害她? 算了,暂时这么理解吧,他究竟叫什么名字,对她忠不忠诚,似乎都不是她能管的事情,也绝对不想关心。 赤炼洗澡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从浴室里出来,城堡里没有新的男士衣服,云舒找了玉笙箫几件穿过的给他。 第073章 诡异的事情 他的身材和玉笙箫相仿,那些衣服穿在身上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样,别提多合适了,云舒看着他的背影,蓦地想起了远在z国的玉笙箫,心里忽然很难受。 玉笙箫在干什么呢?她不在身边,是不是过的很惬意,那个女人是不是已经登堂入室了?他是不是已经把她忘记了?...... a准备了晚餐,云舒和尹诺要去就餐,看到赤炼还在原地站着,就顺便问了一句:“我们要去吃晚餐,你要不要一起?” 云舒说完,又问了一句:“你是叫赤炼吗?” 男人笑着点点头,露出那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容美得炫目,云舒急忙转过头,美男是可以欣赏的,但不可沉溺,虽然玉笙箫有了另外一个女人在身边,她却不想再找一个男人去代替他。 男人点点头,回答:“我叫赤炼,从现在开始,是你的保镖。” 云舒急忙拒绝:“我请你吃饭,不过是看在你追着我们车跑了很远的份儿上,没有其他意思,更不打算雇你做保镖,你吃完饭后就回去吧,你家人会担心的。” 赤炼摇摇头:“我没有家人。” 云舒哑然,叹了口气,原来他也是个可怜人啊。 饭菜做的很可口,赤炼的食量很大,不多时,就吃掉了好几碗饭,云舒和尹诺都停下筷子看着他,不约而同的想起了西游记中的猪八戒,好吧,他的饭量快赶上猪八戒了。 赤炼抬起头,看到两个女人都不吃饭了,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便意识到自己吃的太多了,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说:“两天没吃饭了。” 云舒心里一酸,觉得他很可怜,让a又盛了一碗饭过来,“没关系的,饭吃不了还得剩下,下顿不好吃了,你尽管放开了吃。” 赤炼又吃了一碗饭,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 天色已晚,云舒看了看外面,为难的说:“赤炼先生,我们实在不便留你在这里过夜,要不,你先回家?” 赤炼眸中一抹失望之光划过,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说:“好,我走,明天再来。” 云舒和尹诺起身把赤炼送出门外,目送他走入夜幕中,然后折身回来。云舒蹙眉担心的说:“诺姐,现在已经很晚,你说赤炼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们这样把他赶出去,是不是有点儿不近人情?” 尹诺眼神闪烁的往监控器那边瞟了一眼,心想,妹子,幸好你把赤炼赶走了,要不然,你家那位玉先生恐怕会气的一晚上睡不着觉,搞不好明天就回追来了。 “没有没有,妹子,我们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这是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懂的道理。”尹诺急忙说。 “哦。”云舒打了个哈欠,一脸疲倦的往自己的卧室走去,边走边对尹诺说:“诺姐,你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不要。”尹诺想也不想的拒绝,云舒那间主卧室安装了监控,方便玉笙箫随时偷看他的媳妇儿,她过去算什么事儿啊?她可不想被免费观赏。 “那我洗洗睡了啊。”云舒又打了个哈欠,等她从浴室出来,上床睡觉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因为困的厉害,云舒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室内恢复了寂静,只有监控器还在闪烁着幽暗又不明显的光。 玉笙箫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贪婪的望着云舒的睡颜,心早已飘到了遥远的普罗旺斯,和她在一起了。 他又想起了那个奇怪的赤炼,那眼神,赤裸裸的胶着在云舒身上,该不会是对云舒有什么意思吧? 一想到赤炼,玉笙箫就有些咬牙切齿的,如果是个歪瓜裂枣也就罢了,关键是,那家伙的那张脸长得一点儿也不比他差啊。 不行,他得派人去查查赤炼的底细,可千万别等他处理完假云舒的事情后,真云舒已然变了心,那他可就冤死了。 云舒睡得很熟,一开始的时候,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像个温顺的小绵羊,很可爱。 玉笙箫正打算收线,忽然发现云舒有些不对劲。 ...... 云舒睡到半夜,忽然听到有人呼唤她,越来越大声,不想理都不行,她皱皱眉头,从床上爬起来,循声一路走出卧室。 这个时候,夜深人静,正是大家熟睡的时候,谁也没发现云舒静悄悄的走出来,又静悄悄的进了书库。 书架的一个角落里,静静的放着那本古籍,古籍的封面有几个烫金的大字,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云舒走过去,伸出手,摸上了书的封面,然后,奇怪的现象发生了,从古籍里忽然飘出无数符号,争先恐后的钻进云舒的脑袋里,一时间,金光闪烁。 玉笙箫吃惊的望着手机,他想打电话通知尹诺,却发现金光闪烁的一幕已经消失了,云舒四周恢复了漆黑一片。 她像没事儿人似的,顺着原路返回,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继续呼呼大睡,呼吸平稳,脸色正常,没有一点儿异状。 玉笙箫担心云舒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是给尹诺打了个电话,谁知,为了能好好睡觉,尹诺的手机关机了。 打不通电话的玉笙箫只好等到第二天早晨了,他不敢断开视频,一直就那么眼睁睁的盯到天亮,天亮的时候,他浑身疲倦不说,一双眼睛肿的和核桃一般。 欧阳宇进来送早餐,看到玉笙箫的眼睛,吃惊的问:“总裁,您这是怎么了?” 玉笙箫闭了闭眼睛,对他说:“去药店给我买几袋眼贴来。” “哦。”见玉笙箫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欧阳宇也不敢再多问了,转身出了总裁室,往药店而去。 欧阳宇速度很快,买来眼贴的时候,玉笙箫刚好拨通了尹诺的电话,示意他把眼贴放到桌子上,然后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 欧阳宇走出总裁室,然后带上了门,眼睛一扫,看到假云舒风情万种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脸色很臭的刘玲。 他粗了蹙眉,看总裁刚才那样子,估计是不想让人打扰,但是,这个人包括夫人吗?他想进去问一下玉笙箫,又怕挨骂,正在为难之际,刘玲瞟了他一眼。 “夫人,我忽然想起来总裁喜欢吃这附近一家小吃店的早点,您要是买了给总裁送进去,他一定高兴。”刘玲看欧阳宇的脸色,估计玉笙箫在办公室里不方便人去打扰,便灵机一动,拽住假云舒的胳膊。 “是吗?”假云舒瞥了眼紧闭的总裁办办公室,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玉笙箫彻夜未归,会不会是在办公室里鬼混?虽然以他的人品,这样的几率很小,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时候,欧阳宇迎了过来,恭敬的说:“夫人,总裁昨晚加班到很晚,今天情绪不大好,刚好公司有有了一点状况,这个时候进去恐怕——”。 他的意思是很明白的,如果假云舒这个时候撞进去,恐怕会撞到枪口上。这话如果去威胁云舒的话,肯定会被当做空气,照样我行我素的进去,末了还要和玉笙箫讨说法。 但是换了假云舒,她就不敢了,毕竟,她不是真的云舒,从未享受过玉笙箫的宠,不知道玉笙箫对云舒的好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又怕他起了怀疑,对她反感,总之,顾虑太多,反而不敢冒险。 “这样啊,那,刘玲,咱们去给笙箫买早点好了。”假云舒转过身,往回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总裁办公室的门依旧紧闭着。 欧阳宇见刘玲和假云舒走远,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狐疑的望向总裁办公室,不知道总裁在给谁打电话,那神情,怎么说呢?很紧张的样子,除了对总裁夫人,他还从未见总裁对别人露出过这种神色。 玉笙箫拨通了尹诺的电话,尹诺刚起床,打开手机,正打算看看天气,玉笙箫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她接通电话,压低嗓门问:“喂,玉笙箫,你要干嘛?不是跟你说了吗?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给我打电话吗?” 玉笙箫叹了口气,把昨晚在监控器里看到的一幕讲给尹诺听,讲完后,尹诺也愣住了,金光闪闪?那本古籍?怎么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 潜意识里,她是不相信的,可玉笙箫在监控录像里亲眼所见,又由不得她不信,她一边听玉笙箫说,一边思忖,待会儿得去看看云舒有没有什么异常,如果有的话,得赶紧采取措施。 玉笙箫再三叮嘱,如果发现云舒有异常,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他也顾不得什么幕后之人了,只要云舒能平平安安的,不管幕后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他都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尹诺答应了,挂断电话,头没梳,脸没洗就跑到了云舒那屋里,云舒的卧室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尹诺走进去,看到云舒双手放在胸前,睡得很安详。 她走过去,看着她安静都是睡颜,把颤巍巍的伸出手,放到她的鼻息间,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刚要放下手,云舒忽的睁开眼睛,盯着尹诺问:“诺姐,有事吗?” 第074章 怒火喷涌 云舒冷不丁的出声,心不在焉的尹诺被吓得魂儿险些飞了,她向后退了一步,捂着心口喘气:“妹子,你要吓死我啊。” “是你要吓死我啊,诺姐,我睡得好好的,你干嘛伸只手过来,鬼片儿看多了吧?”云舒不满的说。 “没有,我看你呼吸不畅,就想看看你是不是鼻子不通气。”尹诺眼珠一转,编了个挺可信的谎话。 “没有啊,我没有感冒,也没有鼻炎,为什么鼻子不通气呢?”云舒坐起来,穿上衣服,下地,穿了拖鞋,动作自然流畅,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尹诺还站在原地呆呆的观察她,云舒忽的转过头,诧异的问:“诺姐,你干嘛?” 尹诺摇摇头:“不干吗,就想问问你,早餐想吃什么?” 云舒很认真的想了想:“a做的什么都好吃,随她定吧,要不你定也行。”说完,她向浴室走了两步,然后回头苦恼的说:“诺姐,你说我当初看上了玉笙箫什么?他除了长得好看些,有点儿钱外,还有什么优点?高傲,臭屁,小气,腹黑......总之,几乎没有优点。” 尹诺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呐呐的说:“妹子,你忘了玉少对你掏心挖肺的好了?” “好?有什么好的?第一次见面,我不过是抓小偷时不小心用高跟鞋砸了他一下,他就小气的把我送进公安局,还勒索了我一万块钱,你说这种小气男人,我怎么就会嫁给他呢?”云舒蹙着眉头,样子很苦恼。 这件事尹诺明明听云舒说过,虽然玉笙箫当时是把她送进了公安局,但也不过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以后不要不自量力的去以身犯险,至于那一万块钱,后来不是没要吗? “妹子,那一万块钱玉少不是没要吗?”尹诺看着云舒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提醒。 “他和你说没要?他怎么能这么颠倒黑白?那一万块钱我可是挣了整整一个月,废寝忘食的做了好几个设计,给他送钱的时候,那个臭屁男人还故意迟到,害得我等了两个多小时,哼。”云舒气呼呼的说。 尹诺惊讶的张大了嘴,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妹子,你是不是记错了......”。 云舒不高兴的打断尹诺道:“诺姐,我把你当亲姐姐,以为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是站在我这边的,怎么,你也被他收买了吗?” 尹诺再也说不下去了,云舒的怪异她已经发现了,可是,不等她替玉笙箫说话,云舒已经直接给他判了死刑。 “那你打算怎么办?”尹诺耸耸肩,心想,玉少,你自求多福吧。 云舒丢出两个字:“离婚。”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为了方便玉笙箫随时看到云舒,云舒居住的主卧里也安装了监控器,就在那天尹诺带着云舒外出的时候安装的。 所以,尹诺和云舒的这段对话玉笙箫也听到了,他吃惊的看着冷漠的云舒,心脏处如被剜去一块似的,痛的厉害。 她说离婚,斩钉截铁,不带犹豫的要和他离婚。 尹诺在云舒看不见的地方向玉笙箫无奈的一摊手,表示无能为力,怎么办呢?云舒似乎发生了一些状况,忘记了一些事情。 而忘记的那些事情,恰恰和玉笙箫有关,或者说,玉笙箫对云舒的好,她都忘了,记住的都是他的不好。 这似乎不是什么好苗头。 云舒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洗漱完毕,她一路沉思的走到厨房,默默的吃完早餐,然后抬起头对尹诺说:“诺姐,这个孩子我不打算要了。” “什么?”尹诺嘴里咬着的包子掉到了桌子上,她完全惊呆了,被云舒扔出来的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惊呆了。 “我说,我想打掉这个孩子,他来的不是时候,我和他父亲感情不和,即将离婚,他将出生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单亲家庭的孩子最可怜,我不想他委屈,所以,打掉他是最好的选择。”云舒蹙着眉头说出自己的打算。 说完后,揉了揉心口的位置,不知怎么的,这些话明明是心里话,说出来是却莫名的难受,心口很疼,很伤心的样子。 她摸了摸眼角,竟然有泪渗出,打掉这个孩子,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为什么心里还有些难受?不舍得吗? “不行,妹子,你怎么能这么做?”尹诺急了,从自己的位置站起来,利落的窜到云舒的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说:“妹子,这个孩子是你千辛万苦得来的,那个时候,我先怀孕了,你每天都很失落,中医西医看了好多,就是想怀个宝宝,怀个属于你和玉笙箫的宝宝,你不是一向很期待这个孩子吗?云舒,你是不是糊涂了?” 期待吗?云舒不知道,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她,打掉这个孩子,他是不幸的,你想让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疼爱吗?他的父亲移情别恋了。 心里却很难受,仿佛打掉这个孩子,就像要了她的命一样难受。 奇怪的是,这个孩子是怎么怀上的,她竟然已经忘记了,尹诺说,她很期待这个孩子的来临,是这样的吗? 尹诺见云舒表情有丝松动,急忙摇着她的肩膀说:“妹子,你一定要冷静,你忘了?我有孩子后,你很开心,曾经说过,如果你一直不能有孩子,就把我的孩子当做你亲生的去养,你是那么渴望一个孩子,又怎么能狠心打掉这个孩子呢?那是一条生命啊,延续着你的血脉,妹子,你清醒点。” 云舒觉得脑中很乱,两股力量在拼命的撕扯,一股力量告诉她,打掉孩子,打掉孩子,那是累赘,另一股力量告诉她,不能打掉,不能打掉,那是你辛辛苦苦得来的血脉。 她忽然痛呼一声,捂着头呻吟:“别说了,别说了诺姐,我,我好难受。” 尹诺就见云舒难受的脸色惨白,也顾不上说孩子的事情了,急忙对abc招招手说:“快,快送云舒到医院,妹子,你怎么了?” 云舒捂着头,痛苦的说:“诺姐,我头疼。” 玉笙箫一边敷着眼睛,一边紧张的看着云舒,刚才那一幕他看到了,云舒狠心的要打掉孩子,他也看到了。 不过,他倒没有多怪怨云舒,因为,他认定云舒之所以这样异常,一来和丢失木凤有关系,二来和碰触那部古籍,引来金光有关。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定云舒的身体没问题,玉笙箫看着尹诺扶着云舒出去,紧张的站起来。 正在这时,总裁办公室外面欧阳宇清了清嗓子说:“夫人,您来了。” 听到这话,玉笙箫皱了皱眉头,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后,翻开一份文件,表情严肃的看文件。 “扣扣扣......”,假云舒在外面敲门,玉笙箫冷冷的说:“进来。” 假云舒进来,刘玲也跟着进来,她给玉笙箫使了个眼色,表示昨晚一切正常,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玉笙箫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观察。 假云舒拎着饭盒婀娜的走过来,媚眼如丝的说:“笙箫我,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老豆腐,趁热快吃啊。” 玉笙箫眼神闪烁,其实,老豆腐不是他最爱吃的,而是云舒爱吃的,那个小馋猫,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去买这家的老豆腐,这下子去了普罗旺斯,该是吃不成了。 “我吃过了,你吃吧。”玉笙箫站起来,一闪身,躲开假云舒的碰触,冷着脸对刘玲说:“刘玲,因为你做事妥当可靠,我才派你去家里照顾夫人,不是告诉你了吗?夫人怀孕了,需要多休息,你怎么让她来公司来了?” 刘玲低着头,很惭愧的说:“是总裁,是我的错。” 假云舒以为刘玲会说几句辩驳的话,比如说,夫人昨夜见你没回来,担心你,所以亲自来公司探望你等等。 结果,刘玲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是她的错,也就是说,她承认不该把云舒带到公司来,那么,以后就不能来公司看望他了。 “笙箫,我想你了,你昨晚没回来,我好担心你哦。”假云舒清了清嗓子,娇声娇气的说。 “我今晚会回去,时间不早了,待会儿公司还有个会,刘玲,还不快送夫人回家?”玉笙箫对刘玲绷着脸说。 “是,总裁,夫人,我们回去吧。”刘玲扶着假云舒的胳膊,半扶半拽的把她弄出办公室去。 “你干什么啊?”假云舒没了自由,一腔怒火,反手给了刘玲一记耳光:“放肆。” 刘玲感觉左侧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眸中的怒火几乎喷涌而出,未免露馅,她急忙低下头,闷不做声。 正好,欧阳宇走过来,看到刚才那一幕,眼神闪烁了一下,走上前,蹙眉对假云舒说:“夫人,不管刘玲做错了什么事,您教育她就好了,现在是在公司里,如果被其他同事看到了,影响不好。” 这句话摆明了就是指责了。 刘玲感激的抬起头,忙不迭的说:“欧阳秘书,我没事的,夫人心里闷,我明白。” 第075章 血淋淋 这句话其实就是说,夫人心里闷,就可以拿我们这些下属撒气。 欧阳宇也觉得纳闷,在他的印象中,云舒的脾气很好,和公司下属相处融洽,有时候见了他们,还开几句玩笑,对刘玲也是照顾有加,怎么会莫名其妙就对刘玲发脾气,甚至搧她耳光呢? “做错事就应该受惩罚,你做错了一样要罚。”艾米柳眉倒竖,冷冰冰的说。 欧阳宇眼神闪烁,心想,夫人最近性情大变,总裁也不爱回家了,这两口子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啊,不过,这是领导的事情,他只是人家一下属,可管不了那么多。 想到这里,他摸摸鼻子,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刘玲送假云舒回家,走到一半路的时候,假云舒忽然接了个电话,转头对刘玲说:“你去那边等我,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过来。” 刘玲点点头,利落的走到街拐角那边,然后从衣兜里摸出一个耳机,仔细倾听起来,早在昨晚的时候,她就已经给假云舒的手机装了窃听器,那个窃听器是最高级的产品,不易被发现。 电话那边,假云舒有些不耐烦:“不是告诉你轻易不要给我打电话的吗?” 对方的声音很明显被处理过,沙哑,阴沉,听不出本色:“哼,你好像忘了你自己的本分,别跟老子用这种口气说话,找个傀儡,老子可以找你,也可以找别人。” 假云舒顿了顿,声音明显的软了下来:“您别生气,我是因为笙箫两天不回家,心里着急,脾气才不好的,不是针对您,不过,您说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哼,你的脸虽然和云舒一模一样了,可你那性格,差得远,不要像个婊子似的,看见玉笙箫就急色的贴上去,男人最烦你这样的女人,矜持点儿,别漏了陷。” 假云舒呆了呆,有些委屈的说:“妻子不应该体贴丈夫吗?我怎么觉得他讨厌我对他的碰触呢?” “那你就离远点儿,别引起他的怀疑,坏了老子的计划。”那边的人明显的不耐烦起来。 “是是是......”假云舒忙不迭的答应。 刘玲收了线,微微眯眼,总裁猜测的果然不错,现在的夫人是假的,可是,刚才那个声音沙哑的男人是谁?他和假云舒是什么关系?他们的计划是什么?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刘玲蹙着眉思索间,假云舒已经向她走了过来,看到她后,瞪了她一眼:“还不快走?笙箫还说你机灵稳妥,真不知道机灵到了哪儿。” 刘玲是个火爆脾气,如果换了平时,管她是天王老子,还是谁,早就跟她发作了,可现在,为了云舒,为了报恩,她不能,必须隐忍,静观其变。 因此,刘玲没有吭声,默默的跟在假云舒身后,来到云舒那辆甲壳虫旁,因为假云舒怀孕了,不方便开车,刘玲便充当了暂时的司机。 玉笙箫从摩天大楼的窗户向下眺望,手中拿着一个高倍望远镜,清晰的看到假云舒打电话,又看到她和刘玲上了那辆甲壳虫,然后眸光一暗。 不一会儿,刘玲把一段音频资料给他发了过来,正是假云舒给某人通话的录音,他把录音连着听了几遍,没有找到线索,准备拿着录音找公安的朋友,将录音试着还原看看。 尹诺带着云舒去了医院,医生给她做了系统的检查,孩子很好,身体也没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忧思过度。 云舒自己也挺纳闷的,什么叫忧思过度?她最近明明吃得好,睡得好,也不胡思乱想,哪里来的忧思? 尹诺放了心,趁着云舒不注意,悄悄给玉笙箫发了条短信:一切安好,勿念。 玉笙箫收到这条短信时,正在中心医院和王子旭拿着两根头发讨论。 王子旭吃惊的看着两根头发dna的对比结果,感叹道:“老大,你真是选错了行,当初若是学习刑侦,没准儿已经是相当有名的侦探了,堪比福尔摩斯啊。” 玉笙箫白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说:“那是因为有人冒充我媳妇儿,枕边人被掉了包,想想就可怕,如果再没点儿警觉性,没准儿哪天,连我都会被掉了包。” 王子旭神情严肃的点点头:“大哥说的是,你玉家产业那么大,你说对方是不是就冲着玉氏来的?前段时间是黑客入侵,阴谋败露后,又是夫人掉包,还有没有完?” 他听到玉笙箫刚才说枕边人被掉了包,脑中忽的想起了柳乘风,如果某一天,一个冒充柳乘风的男人出现......想想,他就觉得浑身冒鸡皮疙瘩。 “还算你有点儿觉悟。”玉笙箫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的是,如果对方真的是针对玉氏,那便不应该把云舒掉包,就算掉包,也应该是将她狠心的除掉,而不是你让两人逐渐产生误会,关系渐渐疏远。 他怎么感觉对方是想让他们夫妻分开呢?也许,离婚是他们的最终目的?可如果他们离婚了,对方能有什么好处? 王子旭接着说:“大哥,虽说这假云舒整容够成功,和嫂子几乎一模一样,可基因摆在这儿呢,假的就是假的,哦,不过,人虽然是假的,肚子里的孩子却是真的,看来,对方不仅要让你弄个假媳妇儿,还要给你弄个假儿子,继承你的家业啊,还真够狠的。” 玉笙箫黑了脸,他有那么蠢吗?把老婆认错,把儿子也认错?孩子生下来不会验血吗?再说,他又怎么会让那孩子生下来来呢?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上次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玉笙箫问。 “不是吧,大哥,你真的这么狠?那东西......嘿嘿,药性可是有些烈。”王子旭吐了吐舌头说。 “少废话,柳乘风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好了好了,都妥了,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大哥,您放心吧,效果包您满意。”王子旭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过去:“这瓶子里的东西,每次只要一小滴,嘿嘿......效果就让人受不了啊。” 玉笙箫没有说什么,拿了瓶子转身离去,如果不来验dna,他还不确定,现在,他心里已经完全明白了,还留什么情? 城堡里,云舒躺在沙发上,手心贴着肚子,肚皮忽的鼓起一块,就像小宝宝的脚丫子,俏皮的在踹她。 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觉得肚子里这调皮鬼,一定很聪明,知道妈妈心情不好,知道妈妈不想要他了,可这劲儿的讨好她呢。 云舒轻轻抚摸着肚皮,抚慰着小宝宝的情绪,轻声的自言自语:“你想要出生吗?就算家庭不完整,就算一出生就没有爸爸疼爱?” 话音刚落,云舒的掌心被一个圆圆小小的东西轻轻滑过,如果刚才是脚丫子的话,现在一定是宝宝的小拳头,他是用自己的行动表达他对来到这个世界的渴望? 尹诺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过来,拿了一块榴莲对云舒说:“妹子,这榴莲可新鲜着呢,是我刚刚从泰国空运过来的,最好的熟透了的榴莲,你不是爱吃这个吗?” 云舒怔了怔,接过榴莲,这味道,简直太浓郁了,的确是正宗的泰国榴莲,她也的确喜欢吃这一口,不过,她好像记得以前总是玉笙箫给她空运这种最新鲜的,难道尹诺也知道这回事? 想起玉笙箫这温暖的举动,她心脏某处又是隐隐的痛,真是奇怪了,玉笙箫当初对她那么温柔体贴,后来又怎么会狠心搞外遇呢? 云舒闷闷的,把一大块榴莲都吃了,完了后还眼巴巴的瞅着盘子里的,尹诺有些担心:“妹子,榴莲这东西虽然好吃,但是极其上火,吃多了可不太好,咱们下顿再吃,你爱吃,我下次再给你空运。” 她这么说着,心想,下次得告诉玉笙箫,把这种品相的榴莲多发些过来,最好是源源不断,她也爱吃。 吃完榴莲,云舒心满意足的靠躺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风景,惆怅的说:“诺姐,你说这孩子是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了?怎么我一说要拿掉他,他就用小脚丫踹我,好像是反抗呢。” 尹诺眼神闪烁的看了看云舒的肚皮,她的宝宝才三个多月啊,就算有胎动,也不至于能用脚丫踹她啊,那可太神奇了,不过,这话她可不能说,云舒一直想着打掉孩子,她正愁找不到理由说服她留下宝宝呢,打亲情牌或许不错。 “是啊,妹子,你肚子里的宝宝一定是个聪明孩子,知道妈妈不喜欢他,拼命的在讨好你呢,孩子现在啊,早就发育成型了,有了小脑袋,胳膊,腿,手,脚,都有了,就是一个小小的人啊,妹子,你想想看,现在把孩子拿掉,是不是在杀生?老天赐给你一个宝宝,就说明这个宝宝和你有缘分,你可不要犯糊涂啊。” 云舒想着肚子里的孩子被血淋淋的取出来,就是一个小小人的摸样,心里就一阵犯怵,没错的,她受不了那种场面,毕竟是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她也狠不下那个心。 第076章 陷入僵局 她闷闷的说:“诺姐,你说的对,我狠不下心,算了吧,孩子就生下来吧,我独自一人也能把他养大,尽可能的给他最好的生活好了。” 尹诺微微松了一口气说:“这就对了,妹子,你这么想就对了。” 玉笙箫在手机屏幕里看到这一幕,眼眶微微有些湿润,虽然云舒不知什么原因性情大变,但秉性还是善良的,还是爱他们的孩子的,只要她肯把这个孩子生下来,那他们之间的联系就不会被斩断,无论用什么办法,他总会让她回心转意。 不过,让她回心转意的前提是必须为他们的婚姻扫除一切障碍,只要他们母子安康,他就能心无旁骛的对付家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 玉笙箫眼中的冷芒划过,不管那个女人是谁,敢把主意打到他玉笙箫头上来,就必然要有承受所有恶果的胆量。 玉笙箫开了车往家里走,走到半路,忽然接到了吴茵的电话,吴茵电话里的声音很温柔:“笙箫啊,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姨妈想和你一起过年,好不好?” 玉笙箫眉头紧蹙,这个姨妈真是贼心不死,非要闹得撕破脸皮才好吗?他已经明确的说过,他不喜欢她过来打扰他的生活,上次就是因为送她去m国,才会遇到假云舒,才会被人拍了照片,让自己媳妇儿误会了,现在她又想过来,还有没有完? 吴茵在电话里嘤嘤的哭:“笙箫啊,我真的后悔,你说我和云舒争什么争啊?她是你媳妇儿,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我干嘛要容不下她呢,现在可好了,弄得我们之间关系这么僵,我想你的时候都不能时时看到你,姨妈可是把你从小拉扯大啊,把你当亲生儿子啊......”。 这番话,吴茵已经和玉笙箫说过多遍了,每当她在那儿唠叨的时候,玉笙箫就烦的恨不得砸了手机,可是,今天这番话虽然和以往一样,向他表功,表明是她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但内容稍稍有些不同的是,她的忏悔,对云舒的忏悔,她说不应该和云舒过不去。 以往,吴茵可不会这么想,她讨厌云舒,巴不得让云舒消失,让艾米尚未,现在一反常态,一定有古怪。 玉笙箫眉头忽的舒展,许久没有想明白的事情现在想明白了,他知道家里那个假云舒是谁了,是艾米。 是的,艾米在m国已经去世了,所有的人都以为艾米已经死了,悲愤自杀而死,而且还选在他和云舒举行婚礼那天,给他们触霉头。 可是,当他和云舒赶往m国的时候,他们并没有看到艾米的遗体,只有骨灰和追悼会,公司的员工看到云舒时,竟然说云舒和艾米长的很像。 想要整容整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想必做一次手术是不可能的,艾米一定经历了无数次手术,每一次整的像一点儿。 直到最后,她完全整成了云舒的样子时,也就是她该消失的时候了,所以,员工才会说云舒和艾米长得像。 可惜,他们还是太善良,本着死者为大的原则,从来没去怀疑他们的居心,原来,过了这么久,姨妈和艾米也没有放弃她们的计划,还是拼命的想要把艾米推到玉氏总裁夫人的位置上。 吴茵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喂喂喂,心里有些恐慌,电话明明通着,玉笙箫却不说话,这种感觉很不好,有些无法掌控的样子。 “姨妈,你就留在m国吧,我已经吩咐下去,z国不准你入境,在m国养老,是你唯一的选择。”玉笙箫说完,决然的挂了电话,双拳紧握,青筋迸起,说起来,是他害了云舒,害了他们的婚姻。 如果他早一些看清楚姨妈和艾米的真面目,早些预防的话,他和云舒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如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都没有把握,不知道云舒能不能原谅他。 回到家里时,假云舒正在敷面膜,一张脸白的像鬼一样,看到玉笙箫回来,急忙坐起来,匆匆去洗漱间洗了脸,抹了油,打扮了一番才出来。 “笙箫,你回来了?”假云舒看到几天没回家的玉笙箫,欣喜的心情难以言喻。 玉笙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不是说敷面膜对胎儿有影响吗?怎么,你没看看有关孕育方面的书?” 假云舒呆了呆,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笑道:“是啊,是有影响,不过,我选了一种孕妇面膜,对孕妇身体没有影响的,连那些化妆品也都是无毒无害的孕妇专用的呢。” 玉笙箫挑挑眉,不置可否。 刘玲看到玉笙箫回来,知道自己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便对玉笙箫恭敬的说:“总裁,这里如果没有我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玉笙箫摆摆手说:“好的,辛苦你了,帮我们定一份外卖,然后你就回家吧?” 刘玲熟练的打电话,定了外卖,然后拎着包走出门外,一直到走出很远,她才回过头,望着那座漂亮的别墅,心想,总裁已经知道里面那位是假的了,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拆穿她? 就算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也犯不着牺牲男色吧?刘玲转过头想,总裁夫人可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烈性子,万一知道她自己的丈夫为了拽出幕后黑手,牺牲色相去迎合假云舒,铁定不和总裁过了。 不过,她又想,既然总裁胸有成竹的样子,说不定早就对这种情况有所估计,他都对假云舒那么痛恨了,难道会容忍那个女人近身不成? 她边走边想,想着想着,忽然哑然失笑,她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两口子的事情,她瞎担心什么。 “刘玲”。 欧阳宇开着一辆黑色的路虎经过她身边,正好看到刘玲先是低头沉思,然后忽然傻傻的笑起来,说实在的,刘玲这女人虽然看着没什么女人味儿,可细细品来,这个性还挺吸引人。 欧阳宇摇下车窗,对刘玲摆摆手:“刘玲,去哪儿,上车吧?我送你。” 欧阳宇打断了刘玲的沉思,她抬起头,正对上欧阳宇帅气的脸,那双含笑的眼睛正看着她,让她没来由的心跳漏了一拍。 “哦,我要回家,你这是——”,刘玲看欧阳宇开车过来的方向,正好是公司的方向,便明白他是刚刚下班。 “我刚下班,对了,这几天都不见你上班,听说你是去总裁家里照顾夫人去了?”欧阳宇笑着说。 “是啊。”刘玲就站在车窗外,也不上车,也不走开。 “有没有觉得总裁夫人性格有些变化?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随和了,对了,她今天扇你一个耳光,还疼吗?”欧阳宇觉得云舒也太狠了些,居然搧人耳光,对方是个女生,需要娇宠的女人,被人扇耳光,多么丢人啊。 刘玲眼神暗了暗,无所谓的笑了笑:“没关系啦,她心情不好,可以理解。” 欧阳宇奇怪道:“总裁对夫人好的恨不得把她宠上天,她还有什么心情不好的?” 刘玲欲言又止,欧阳宇这副温暖和煦的样子,很想让她把心中的苦闷一吐为快,可是,总裁相信她,才把秘密告诉她,并让她为之保密,她不能随随便便就说出去,尽管欧阳宇是总裁的心腹,也不行。 “算了,不说他们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不是他们,用不着理解他们的心情,过自己的就好了。”刘玲耸耸肩,准备继续往前走。 欧阳宇的车又跟了过来:“刘玲,我送你回家吧?你自己还不得去坐地铁?我只是顺道啊。” “不了,坐体贴很方便的。”刘玲摆摆手。 “刘玲,你别总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我又不是坏人。”欧阳宇觉得刘玲很奇怪,他欧阳宇总算也是有才有貌的男人了,公司里不知有多少小姑娘上赶着倒贴过来,偏偏刘玲这女人不识好歹,他又不会把她怎么样? “不用了不用了。”刘玲真的不愿意和欧阳宇多扯上关系,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也绝对不想高攀,尽管,她心里对欧阳宇也是很有好感的。 “嘟嘟嘟......”后面的车响着喇叭,催促欧阳宇快行,偏偏欧阳宇在等着刘玲上车,他笑嘻嘻的说:“你瞧,你不上车多影响交通啊,待会儿那些司机该下车骂你了,快上车。” 刘玲看了看后面的汽车长龙,对欧阳宇这种无赖行径很是无语,但是,为了交通安全,她还是不得不上了车,规规矩矩的坐到了后座上,在离欧阳宇最远的位置。 “刘玲,你怎么不处对象呢?来公司这么久,都没有见你有男朋友呢,你岁数好像很大了吧?”欧阳宇随意说了一句。 刘玲听到他说岁数很大那句话,眼神暗了暗,自嘲道:“是啊,像我这样岁数很大的老女人,谁有兴趣问津呢?” 欧阳宇嘴巴张了张,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其实,他本意是想问问她有没有对象的,没想到一出口,居然变了味儿。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欧阳宇马上道歉,刘玲倒也不好说什么了,两人陷入了短暂的僵局中。 第077章 狠毒 “我是说,你条件不错,人也很漂亮,处个对象应该不难。”欧阳宇补充解释道。 “我条件不好,忘了告诉你了,我家里很穷,母亲错手把继父杀了,在坐牢,这么多年来,只要有人给我介绍对象,就没有不被这一条吓跑的,所以,我是杀人犯的女儿,你也应该离我远一点。”刘玲心情不好,说话也就格外冲。 的确,欧阳宇是被那句杀人犯的女儿给吓了一跳,不过,他仔细想了想,她这个背景他早已了解过了,当初,同意刘玲进公司的时候,玉笙箫曾派他详细打探过刘玲的家庭背景。 她妈妈也不是故意杀人,她那个继父也实在太过分了,这种情况,和人的本质没什么关系吧?再说,刘玲这么多年来,为此也吃了不少苦,被连累的够呛,连份正经的工作都找不到,也是有够可怜的。 “这我知道,刘玲,那不是你的错,你妈妈也是正当防卫,你不要自卑,我觉得你很好,是觉得你工作能力很强,人品也不错,在那样的环境下,能够成长成现在这样,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总之我很欣赏你。”欧阳宇笑道。 刘玲嘴巴张了张,她以为,只要她一扔出她是杀人犯女儿的身份,对方一准儿被吓跑,没想到,欧阳宇不仅没被吓跑,还贴心的安慰她,让她的心里暖烘烘的。 这么多年来,也就是进了玉氏后,她才得到了公正的待遇,先是总裁夫妇的信任,然后是欧阳宇,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的路将越走越广。 “谢谢你,欧阳。”刘玲低着头,真心的道谢。 “呵呵,不用谢,如果真的谢的话,就赏脸陪我吃顿饭吧?一个人吃饭很可怜啊。”欧阳宇得寸进尺的说。 刘玲又呆了呆,这个条件,还真是难以拒绝呢,算了,就陪他吃顿饭吧,反正,以后就当普通同事相处,普通同事之间,偶尔一起吃个饭也是很正常的吧? ...... 云舒和尹诺讨论过孩子的去留问题后,同意了尹诺的说法,决定把孩子留下来,既然决定了,她当然就不会后悔。 两人吃过饭,准备去附近的薰衣草园里转一转,虽然云爸爸和水义龙不在身边督促了,她还是应该自觉地锻炼身体,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有有了本钱,做什么事才有可能。 两人顺着林荫小路一路溜溜达达,忽然,尹诺指着前面的一座小石头房子吃惊的说:“妹子,你看,那儿什么时候盖了房子?” 云舒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在一片薰衣草边儿上,仿佛凭空落下了一座石头房子,没有门和窗户,在门和窗户处挂了布帘,石头房子砌的很整齐,房顶上还有烟囱,烟囱里冒着烟。 “不知道,昨天还没有。”云舒摇摇头,她也没法儿解释这个现象。 “小心点儿,我们回去叫保镖。”尹诺警惕的拽住云舒,阻止她上前去探究。 “哦。”两人刚要转过身往回走,房子里的人一挑布帘,走了出来。 那人有着高大魁梧的身材,长着一张俊美邪肆的脸,狭长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云舒,不说话,也不走向前。 “赤练?”云舒觉得很惊讶,就在昨天,她和尹诺去过医院的路上,路过一家冷饮店,帮这个名叫赤练的服务员解决了一个小麻烦,然后这个人就阴魂不散的跟着她们了。 昨晚,为了能跟上她们的车,他可是一路跑着来到这座薰衣草城堡的,还淋了大雨,不过,看这人的气色,居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真是不可思议。 “小姐,让我做你的保镖吧,我保证不是坏人。”赤练说话总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明明应该是祈求的话,说出来有些硬邦邦的,倒像是威胁。 “嘿嘿,坏人脸上又不写坏人两个字,再说,昨晚我们已经给你解释的很清楚了,我们不需要保镖,我们两个女人,找你这么一个陌生的大男人一起住在城堡里,很不方便呐。”尹诺说。 “我不住进城堡里,只呆在这里,只要你们不赶我走就行。”赤练灼热的目光望着云舒,那眼神,仿佛他们曾经的关系有多亲密似的。 云舒别过头,冷冷的说:“随便你吧,进城堡不可能,你要是想在这里,就尽管呆在这里得了。” 云舒转过身,决绝离去,尹诺紧随其后,向前走了几步,还忍不住回头去望:“妹子,你说这个人到底什么意思啊?” 云舒很头疼:“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总而言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诺姐,我们不能招惹一个陌生人住进城堡里,他的底细谁都不知道。” 尹诺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 玉笙箫候在南山别墅里,等着送快递的人进了屋,对快递小哥说:“好,谢谢你,放那儿吧。” 这几天,云爸爸实在没心情对着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假云舒,和水义龙一合计,两人带上王阿姨去附近的旅游景点转悠去了。 这下子,家里没人给做饭了,玉笙箫又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假云舒迫于无奈,只好每天叫外卖解决温饱问题。 假云舒在忙着换衣服,玉笙箫回来,她的心情不亚于古代妃子见到皇帝的心情,忙着打扮自己,琢磨着待会儿能不能接受宠幸。 玉笙箫摸出那个小瓶子,拨出盖儿,滴了两滴在那些快餐上,然后盖住快餐盒,用热气焖了一会儿,让那些气味发散到各处。 等了好一会儿,假云舒才穿着一件情趣内衣袅娜的走了下来,如果不看她微微隆起的腹部,都会以为那是个夜店里出来卖的风情女人,瞧那动作姿势,令人恶心。 玉笙箫环抱手臂,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假云舒一步步走近,然后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说:“我叫了外卖,趁热快吃吧。” “笙箫,你也吃点儿嘛。”假云舒刚想贴过来,忽然想起白天接的那通电话,那人说了,想要虏获男人的心,就要若即若离,不能总是黏歪他。 她在距玉笙箫一米远的地方坐下,端庄贤淑的拿出碗筷,揭开食盒,看了看饭菜,笑眯眯的说:“笙箫,你真好,都是我爱吃的东西呢。” 玉笙箫挑挑眉,心想,幸亏那个幕后之人给她支了这么一招,让她不再黏歪他,否则,他还真保证不了自己待会儿会不会吐出来。 看假云舒感恩戴德的吃着饭,他又想,这会儿就觉得他好了,待会儿好戏上演了,她会对他感激涕零的。 吃晚饭,假云舒站起来,忽然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她一走三摇的对玉笙箫说:“笙箫,我们去休息好不好?” 玉笙箫点点头说:“你先上去,我随后就来。” 这算是默许了假云舒的勾引,假云舒一下子快乐的不得了,她不顾自己绵软的身体,硬撑着上了楼,进了卧室。 过了没几分钟,柳乘风的电话来了:“大哥,你确定要这么做?” 玉笙箫没好气的问:“别废话,人来了没有?” “来了,就在你家门外,大哥,怎么感觉你急色的不行啊,放心,我给你送了三个,身材魁梧,体格壮如牛的。” “滚——”,玉笙箫一声低吼,挂了电话,起身来到门口,打开门,门外果然站着三个彪形大汉,身材的确壮如牛。 “跟我来。”玉笙箫一招手,三名男子随后进来,房门在身后紧闭。 玉笙箫从包里取出三沓厚厚的现金,甩到三人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活儿好的话,还有赏。” 干这种事情的人,没有不唯利是图的,看到玉笙箫肯出钱,当然他们也肯出力,其中一人忙不迭点头:“老板,您放心,我们一定卖力干,我们是柳哥介绍来的,绝对保守秘密,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玉笙箫点点头,率先上了楼,打开房门,假云舒早已眼神迷离,把自己仅有的情趣内衣撕扯了个精光,活色生香。 不过,她这个样子,在玉笙箫眼里不过是一堆白花花的肉,没有丝毫美感,也引不起他丝毫的注意。 他走过去,给假云舒的脸上蒙了面罩,他不能让云舒那张脸被这样糟蹋,那会影响她的声誉的。 然后,他走了出去,对三名男子招招手,三人先后进入,看到床上那一幕后,顿时浑身兴奋,要知道,雇他们干这一行的女人,通常都年老色衰,身体不行了,哪儿像这位啊,身材玲珑曼妙,活色生香,真是赚了。 玉笙箫关上房门不久,里面就传来令人兴奋的喘息声,男人的气喘,女人的尖叫,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玉笙箫闭上眼,深深思念着远在普罗旺斯的云舒,不知道她现在在干嘛?是不是,已经把他完全忘记了,他痛苦的把脸埋进双掌中,眼角流下泪水,恨自己不够强,不能一下子将幕后那人拽出来。 第二天一早,三名男子早已离去,卧室里传来一声痛呼:“啊......肚疼,笙箫,我肚子疼......”。 卧室门开了,玉笙箫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蜷缩成一团,下体流出鲜红血水的假云舒,眼神冷漠。 第078章 舍得出血 他对身后的医生和护士招招手,马上有两名护士上前把假云舒抬上担架,送到停在外面的救护车上。 假云舒伸出手,想要拉住玉笙箫的手,却被他侧身躲过,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他眸中的冷漠,顿时心里一凉。 她还记得昨晚他热情如火的样子,如一只不知餍足的兽,纠缠着她,一遍又一遍,直到她筋疲力竭,昏然睡去,可是为何,一醒来他就像变了人一样,如此冷漠,那眼神,就像万年玄冰一般冷,冻得她心凉了半截。 “玉先生,您要一起去医院吗?”医生问。 “不去了,就拜托你们好好照顾了。”医生给站在旁边的刘玲使了个眼色,刘玲点点头,跟上了救护车。 玉笙箫折回屋里,调出监控录像,把昨晚的过程又看了一遍,并非他愿意看那些龌龊的画面,而是他要确认一下,昨晚假云舒的脸有没有露出来,他虽然恨假云舒,或者说,现在可以确定,假云舒就是艾米,他即便再恨艾米,也不能让她的脸露出来,让云舒的声誉有损。 末了,他把录像收起来,然后把南山别墅里他和云舒值得纪念的东西拿走,这里,他再也不想踏进半步了。 水义龙的家里,玉笙箫,云爸爸都在,三个人对最近发生的事情一筹莫展,水义龙派自己得力的手下去调查这件事,没想到,对方势力很大,完全查不出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水义龙抽了一口烟,本来,他的烟已经戒了,可最近因为云舒的事情,他又复抽了。 “只能从假云舒身上找线索,我现在基本可以断定,假云舒就是艾米,她没死,整容成了云舒的样子,又回来了,那个女人,她的目标一直就是玉氏的总裁夫人的位置,之前她和姨妈拆不散我和云舒,现在竟想出了这种办法,真是歹毒。”玉笙箫恨恨的说。 云爸爸手托下巴做沉思状:“如果是艾米母女搞的鬼,依着她们对云舒的恨,怎么也不可能就这么任云舒自由的生活在普罗旺斯,就算搞得她失了忆,可她还活着,还会对她们的地位有威胁啊。” “爸爸说得对,所以我才认为她们不是主谋,主谋另有其人,而那个人,目的并不是要害云舒,而是要拆散我们,所以,短时间里,我们不用担心云舒的安全问题,就算我们不去保护,那个人也会保护的,虽然,我还猜不透他的目的何在。”玉笙箫已经把整件事想的很透彻了,这也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 云舒每天外出溜达的时候,总会看到赤练,他好像她的影子一样,只要她一出城堡,马上就会跟上来,甩都甩不掉。 一开始,云舒还很抵触,看到他跟上来,便会横眉冷目,告诫他不要继续纠缠,可天知道,这家伙的脸皮是什么做的,她都已经那么义正言辞的呵斥过他了,他依旧我行我素的跟在她后面,不离不弃。 好吧,的确是不离不弃。 渐渐的,云舒也不想管他了,反正感觉到他没有敌意,只是跟着她而已,虽然带着这么帅的一个男人逛街很有压力,走到大街上,回头率百分之二百。 因为有赤练这条超级大尾巴,尹诺也不太愿意陪云舒出去了,最近尹诺很奇怪,总是不知在忙什么,早晨出去,晚上回来。 察觉到赤练没有敌意,云舒也就不管他了,一天,她乘车外出,赤练照例跟在后面跑,一直跑到商业区,云舒下车时没注意,一辆急速飞驰的车迅速飚过来,眼看着就要撞到云舒身上。 那一瞬,云舒傻眼了,她想过很多种死法,以为最适合她自己的就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老去,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死于车祸? 好不甘心啊,可最不甘心的竟然是她肚中的孩子,这一刻,她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深的不舍,如果说以前还在犹豫这个孩子要不要的话,现在她是完全坚定了信念,孩子必须留下,因为她爱他,可是,还来得及吗? 在车撞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捂住腹部,闭上眼睛,然后,脑中一阵眩晕,身体悬空,仿佛飘在了天空中。 “好了,你没事了。”好听的男声传入骨膜,云舒缓缓睁开眼,对上赤练那双含笑邪魅的眸子。 他的眼睛像一泓深潭,吸引着她去探究,她呆呆的看着赤练,直到他轻笑出声:“我知道我很好看,可也不用在大街上这么欣赏吧?有好多人看着我们呢。” 云舒这才发现,她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被赤练抱在怀里,两人紧密相拥,让人不想歪都难。 “放我下来。”云舒挣扎着从赤练怀里钻出来,看到满大街探究和艳羡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怒冲冲的走了一条街,看到一家咖啡厅,一股脑钻了进去,也没想清楚自己到这里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服务员拿来餐单,笑容可掬的问:“小姐,请问您想要点什么?” 云舒张口便想说咖啡,可转念一想,怀孕的人是不能喝咖啡的,遂又作罢,“果汁吧,再来一份披萨。” 她望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目光骤然放柔,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对腹中这个宝宝的深深的爱,是的,她爱他。 服务员把一份报纸摆在她面前,很有礼貌的说:“小姐,您如果觉得无聊,可以看报纸,这是最新的报纸。” 云舒点点头,打开报纸,就在报纸的娱乐版新闻上,她看到了玉笙箫,他的手臂上挽着一名美丽冷艳的女子,身材高挑。 下面陪着文字版新闻:z国有名的青年富豪玉笙箫另结新欢,据悉,新欢是新归国的女博士。 云舒冷冷的盯着玉笙箫展露笑容的俊脸,眸中全是冷意,看吧,之前他还拼命的否认他有外遇的事情,现在,她一离开,他就迫不及待的公开了新欢的身份。 貌似他眼光不错,新欢不仅长得美艳冷酷,和他有的一拼,还是个出过国镀过金的海归女博士。 不过,他这是什么意思?她临走时不是已经留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吗?怎么到现在还迟迟没有签协议? 头顶的一片阳光被遮住了,云舒抬起头,看到了赤练高大的身影,他自来熟的在她对面坐下,邪魅一笑:“我饿了,看在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的份儿上,能不能请我吃顿饭?” 这个理由,云舒是拒绝不了的,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刚才,就在汽车快要撞过来的千钧一发的时刻,是他冲过来,救了她,也救了她腹中的宝宝,他是他们母子的救命恩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好啊,想吃什么?”云舒把报纸放到一边。 赤练从一旁拿起那份报纸,指着上面的玉笙箫和他的新欢问:“你认识他?” 云舒摇摇头:“不认识。”就算认识又怎么样?难道对每一个她见过的人都说一遍,她是玉笙箫的妻子,不,马上要下岗的妻子?她做不到,她不想像个怨妇一样,拉低自己的身份,就算离开,她也要骄傲的离开。 “我讨厌男人朝三暮四,如果我有妻子,一定会一心一意的对她,不让她受委屈。”赤练看着云舒的眼睛,极其认真的说。 这话,云舒是不信的,像赤练这样容貌出色的男人,就算他不想搞外遇,也提防不住花痴的女人们前仆后继的扑上来。 当然,这些女人不包括云舒,看多了玉笙箫,她对美男已经免疫了,对赤练这样的绝色不感兴趣。 “这些话留给你妻子听吧,我没兴趣听。”云舒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果汁,用吸管轻轻的吸着,视线扫过那份报纸,心想,现在的媒体还真是神通广大啊,远在z国发生的娱乐新闻,在普罗旺斯也能看得到。 ...... 玉笙箫疲劳的坐在总裁办公室里,沙发上坐着他的绯闻女友林希儿,林希儿是个专业模特,身材棒的没法儿挑,一张俏脸不是最美的,却特别有气质。 此时,她毫无形象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斜睥着玉笙箫:“我说表弟,你找我冒充你的新欢,你疼在心口里的小媳妇儿不会生气吗?” 没错,林希儿除了国际名模这个身份外,还有一个私人身份,那就是玉笙箫的表姐,也就是玉笙箫舅舅的女儿。 “我已经和你说过原因了,家里那个是假冒的,我们就是装样子给她看,逼得她狗急跳墙,至于云舒,这个时候,她恐怕是巴不得和我离婚呢,根本不会在意我有什么新闻。”玉笙箫落寞的说。 “看起来你最近很像小可怜啊,表姐虽然同情你,但也帮不了你多少,只能帮你把这绯闻女友演的更逼真一些喽,不过,你要付我名誉损失费哦。”林希儿笑嘻嘻的说。 玉笙箫烦躁的松松领带,叹了口气说:“表姐,如果你能帮我把幕后主使找出来,别说给你名誉损失费,就是给你公司的股份,我也乐意之至。” 林希儿抚摸着下巴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的说:“嗯,舍得出血,那姐姐我也不好意思不尽全力了,据我推测,你家里那位赝品应该快要坐不住了,我等着她出手哦。” 第079章 包养与被包养 果然不出林希儿所料,第二天,她在剧组拍一组时装大片,外面就哄哄闹闹的,那位假云舒,真艾米疯疯癫癫的杀了进来。 看到林希儿后,双眼赤红,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你就是林希儿?” 林希儿环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模特的身高本来就高,艾米也云舒的身高差不多,虽然也有一米七,但和林希儿比起来,还是差着那么一截。 身高差一截,气势上就矮着一截,林希儿仰着下巴,像个女王一般斜睥着艾米,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艾米这个女人,小的时候据说就很不上道,虽然她一直在国外,没有见过艾米,但艾米的名气却是臭的不得了,她还是听说过的。 自己那个表弟从小眼睛就长在头顶上,一般的女人根本看不上眼,好不容易有了个云舒被他看对了眼,结果还遇到了这么狗血的事情。 话说艾米和吴茵母女俩这么多年从玉笙箫那里也弄了不少钱了,怎么还是这么贪心,不仅要人家的钱,还想要人家的人,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没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吗? “是啊。”林希儿不屑的瞟了她一眼,视线移到艾米身后的助理身上,冷艳的脸上掠过一抹不快:“李助理,不是告诉你不要把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吗?你以为我有那么多时间来应付这种无聊的货色?” 艾米一听,立刻气的浑身颤抖,这女人不要脸的抢了她的男人,现在还敢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说她是阿猫阿狗?还是无聊的货色? “你个不要脸的狐媚子,你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勾引了我男人,现在还不知廉耻,不知羞愧,我撕了你的嘴......”艾米跳着脚冲上前,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 结果巴掌没有搧到林希儿脸上,被她抓住了手腕:“拜托,请你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哪儿做的不合适,抓不住男人的心了,来我这儿撒野,你疯了吧?” 林希儿是练过跆拳道的,手腕上的力道很大,重重的一甩,刚刚流产的艾米身体还虚弱,被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头晕目眩,站不起来。 打不过林希儿,艾米就开始迁怒起来,认为是身后跟着来的刘玲不给力,她转过身,一巴掌扇过去,想要教训刘玲,却被刘玲灵活的躲过。 刘玲冷冷的看着她,对她一字一句的说:“总裁对你好,我们这些做员工的才会对你好,否则,你在我们眼里,什么都不是,凭什么教训我?” 其实,刘玲说出的只是一个事实而已,这还是客气的话,不客气的她没说,因为她暂时还不想完全激怒艾米,还想跟在她身边替总裁调查幕后主使呢。 艾米气的脸色惨白,最近她的倒霉事一桩接着一桩,本来想借着肚中的孩子来赢得玉笙箫的看重,没想到,她不矜持的勾引,导致了如此可怕的后果,孩子居然滑胎了,从她流产那一刻起,她就再没见过玉笙箫的面。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那晚,导致她滑胎的罪魁祸首明明就是玉笙箫,为何他要让她独自承受这恶果?不仅不见她,还弄了这么个狐媚子高调亮相,生怕大家不知道他移情别恋了似的。 林希儿可没什么耐心对艾米,看她一副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摸样,顿时心烦的不得了,对身边的工作人员怒吼:“我雇你们吃干饭的吗?还不快把这些不相干的人赶出去?还要不要开工了?” 林希儿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工作人员都不敢惹怒她,立刻听话的架起艾米,连拖带拽的弄到外面去。 刘玲优哉游哉的跟在后面,心里觉得痛快极了,这个该死的女人,整容整成谁的样子不好,偏偏要整成云舒的样子,总裁夫人那么高大上的形象,是容得她来毁坏的吗? 艾米给毫无形象的丢在大街上,刘玲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慢悠悠的问:“我们要不要回去?” 艾米简直就想不明白,为何前几天还是前簇后拥的总裁夫人,这才短短几天,就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上,她接受不了这种悬殊的待遇,受不了,这几天,见不到玉笙箫,又受到人们很多的白眼,她简直快要疯了,快要气死了。 她双拳紧紧握着,觉得自己必须找到一个发泄后,需要宣泄一下情绪,要不然,她真的会疯掉,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艾米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恶狠狠的一指刘玲的眼睛,说:“不要跟着我,滚回公司去,这几天我都不想见到你。” 刘玲果然听话的停了叫,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心里猜测,估计,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到了艾米能够承受的极限,接下来,她该会联系她的幕后之人了,很期待啊。 刘玲进了附近一家商场的女厕里,拿出耳机,开始监听,刘玲果然向外打了个电话,不过,让她失望的是,她并没有直接给她的幕后人打电话,而是打了个电话给吴茵诉苦。 “义母,怎么办?笙箫移情别恋了,他身边那个林希儿,还打了我,气焰嚣张的很呢。”艾米哭诉着。 吴茵紧张兮兮的,压低嗓门问:“艾米,笙箫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比如和你说过一些我的什么事情的?” 艾米愣了愣:“什么事情?义母,是不是您以前对笙箫妈妈做的事情败露了?我早就告诉过您,纸里包不住火......”。 “住口,你个混账东西,老娘轮得到你来教训我吗?老老实实呆着,守着你的玉氏总裁夫人的位置,路是你自己选的,别怨别人。”吴茵气势汹汹的呵斥道。 “明明是你做了那些事,说不定,现在正是因为笙箫知道了,才对你那么冷淡。”艾米梗着脖子,吴茵对她恶劣的态度让她简直就受不了。 “他对我冷淡不假,对你就热情了吗?咱们俩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独善其身,艾米,告诉你,聪明点你就忍着,不然,就等着东窗事发吧。”吴茵再次恶狠狠的警告道。 “嘟嘟嘟......”,艾米本来是找吴茵寻求慰藉的,没想到,慰藉没有,反而又生了一肚子气,她心情本来就不好了,自然没耐心把话听完,提前挂断了电话。 刘玲挑挑眉,想要哦得到的信息没有得到,却有了意外的收获,怎么,吴茵那老妖婆对不起玉笙箫的亲生母亲吗?这个消息还真够惊悚的,相信总裁会感兴趣。 刘玲低着头,按了发送键,玉笙箫正在办公,听到特设的音乐声,神色一振,看来,刘玲有了新的收获。 ...... 清晨,云舒在柔和的晨曦中舒展着胳膊,舒服的醒来,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好听的尤克里里的声音。 乐音很美,歌声也很美,一道雄浑磁性的男声在动情的倾诉着,唱着一首动人的情歌,仿佛一个历尽沧桑的游者,等候着他的姑娘。 “有病。”云舒用被子蒙住脑袋,可那乐音还是无孔不入的钻进她的耳朵中,让她想藏都找不到地方。 她气冲冲的起床,来到窗户下,拉开窗帘,打开窗户,顺着乐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果然,在红色的朝霞中,一道挺拔的身影傲然站立,对着她的窗户,动情歌唱。 云舒觉得很头疼,这个赤练是不是疯了?不然干嘛一大好青年,整天什么事都不做,偏来纠缠她这个已婚的孕妇? 这些天,她什么办法都用尽了,软的硬的,无所不用其极,都没能成功的赶走这个奇怪的男人。 想到了赤练,她又叹了口气,认命的去洗漱,吃早饭,然后换上一身舒适的运动服去散步。 路过赤练身边的时候,她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向赤练:“我说赤练,大好的时光,你不去奋斗,在我这儿耗什么耗?你到底想干什么?” 赤练熟练的摘下尤克里里,放到一边的草地上,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然后憨憨的笑了,一个长相妖娆邪肆的男人露出这种憨憨的笑容,足以让人觉得像见了鬼一般恐怖。 云舒吃惊的瞪大眼睛,“别笑,别对我露出这种勾引的笑容,我不是花痴,对美色免疫,这招对我没用。” 赤练也不生气,收了笑容,淡淡的说:“我出现在这里,就是我人生的意义,你现在不懂,将来会懂。” 云舒腹诽,还将来?她现在已经够烦了,再坚持一段时间,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找把刀砍了他。 “我现在没兴趣懂,将来也一样没兴趣,拜托,我不是那些富婆,没有多少钱包养你,将来养活我儿子的钱都得努力去挣呢。”云舒叹气。 这句话说得就够难听了,任何一个有自尊的男人,被一个女人说成被包养的小白脸,那该是多么大的嘲讽,可赤练也仅仅是脸色变了变,然后就无所谓的笑了笑。 “我不缺钱,有的是钱,不需要被包养,你和你的孩子,我可以养。”赤练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说着最普通的情话。 第080章 被嫌弃了 云舒冷笑一声:“这是我听到的最冷的笑话了,你不缺钱,那干嘛去冷饮店当服务员,还被人扇耳光?有毛病吗?” 赤练听到这样的冷嘲热讽,也不生气,也不辩解,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耸耸肩道:“很快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云舒不耐烦的说:“我没兴趣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只关心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不来打扰我的生活,你把我搅得烦不胜烦,还有,早晨能不能别在我家窗户底下鬼哭狼嚎?打扰我的睡眠懂不懂?” 赤练不以为意的笑道:“你想离开,我可以随时带你离开,让我不打扰你的生活,对不起,不可能,每天早晨我练嗓子,唱情歌给你听,除了能让你心神愉悦之外,还能叫你早起晨练,孕妇不可以总在家呆着,不然很难顺产。” 云舒冷哧:“说的就像你生过一样。”丢下这句话后,她就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向前走了。 散步回来后,她吃了一个苹果,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尹诺有些天没回来了,说是出去办事,电话也打不通,不知道去了哪儿,真让人担心。 云舒给尹诺打了个电话,电话提示音依旧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好吧,关机。 abc三位保姆是那种出了名儿的严肃认真的人,和她们聊天,还不如看偶像剧,无聊透顶。 云舒唉声叹气的坐着。 忽然,门铃响了,a跑出去,快递送进来一份文件,云舒接过来,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支票,一张无上限,没有写数字的支票,署名是赤练。 云舒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大条了,她凭着自己独具的慧眼,把那张支票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终于确定,这是真的支票,赤练真的是大款,或许,财力比玉笙箫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这么一个钱多的没处花的帅哥,为什么来她这里,每天忍受着她的白眼和冷嘲热讽,还赠送她无限额的支票,除非——他疯了。 可事实证明,他不仅没疯,还很正常,很有城府,或者说,老谋深算,那么,就是他有图谋。 虽然云舒想不出他究竟有什么图谋,她的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图谋,最值钱的可能就是玉氏总裁夫人这个身份,可是很快,这个身份就不是她的了,所以,在她这儿耗着还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就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才担心,于是,云舒决定,从今天起,她要减少外出,锻炼身体在家里,反正家里也有活动室。 国内,玉笙箫得到消息,有一个名叫赤练的男人每天觊觎他家媳妇儿,并且送给他家媳妇儿一张无上限的巨额支票。 这个消息对玉笙箫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他深吸一口气,按了按隐痛的太阳穴,闭眼沉思。 就在不久前,刘玲传送来一段音频录音,那是艾米和吴茵的通话记录,从那段录音中,他确认了家里的假云舒就是艾米,还确认了艾米和吴茵都是知情人,一起合谋算计他和云舒。 不过,这些都是早已知道的东西,现在,他发现事情向着不受控制的方向而去,那个对他很友善,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姨妈,似乎并不是真的善良,她和妈妈之间有恩怨纠葛,或者说,她还做过什么对不起妈妈的事情。 这个时候去追查妈妈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妥,但是,在调查幕后那人屡屡受挫的前提下,还不如顺着这条线索,迂回的调查,也许还能收到意外的收获。 他开着车沿着繁华的街道慢慢的走,思考着去调查这件事的最佳人选,思来想去,还是想到了一个故人——凌寒。 听说,他现在身份不同了,是公安部的副部长了,年纪轻轻就升到那个位置,据说是因为前不久立了大功,破获了一件轰动全国的案子。 而那个美丽淡雅的顾暖在那之后就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几经周折,当玉笙箫见到凌寒时,几乎没认出这个长着青黑胡茬,神情颓丧的男人就是曾经那俊朗如玉树兰芝的凌寒。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凌寒身居高位,没有意气风发的游走于官场,反而所在a市一隅,喝得酒气熏天。 凌寒的秘书带着玉笙箫来到凌寒的公寓,打开门,刚开始时,凌寒还没有认出玉笙箫,过了一会儿,他才拍拍脑袋,自嘲道:“瞧我这记性,连故人都记不住了。” “你怎么?”玉笙箫没说下去,面前此人,官场得意,必然情场失意,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了。 凌寒微微一笑,没有接他的话茬,倒了一杯酒放到玉笙箫的面前:“陪我喝一杯。” “好。”玉笙箫没有推辞,这段时间,他神经紧绷,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对谁都不放心,来到凌寒这里,不知怎么,他反而放松警惕,也许,面前这个男人有着和他一样的不幸,或者,比他更不幸,同病相怜的感觉,让他们惺惺相惜,彼此信任。 酒杯在空中相撞,杯中的酒花溅出来一些,凌寒哈哈笑着:“干了。” 玉笙箫也笑:“干了。” 两人一口一杯,一口一杯,连着干了三杯,凌寒的身形更加不稳了,勉强靠着桌子,醉眼迷离的看着玉笙箫:“找我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些事,过去很久的事。”玉笙箫把吴茵的照片和身份信息递给凌寒:“这是我姨妈,但是现在,我怀疑她和当初我妈妈的死有关,所以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下她以前接触的人,和我妈妈的个人恩怨。” “以你的能力,你自己会调查不出来?”凌寒挑眉。 “实不相瞒,我最近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实在有些焦头烂额,而且,这件事我不想打草惊蛇,只能拜托你。”玉笙箫苦笑。 凌寒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叹息:“有的人,你以为她不重要,对她不屑一顾,当她离开时,你就会发现,没有她的日子,天都塌了,珍惜吧。” 玉笙箫点点头,没有吭声,他估摸着凌寒说的应该是顾暖,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他不懂,不过,情之一字,总是熬人的。 “来,我们继续喝,陪我喝,不醉不休。”凌寒又倒酒。 都说酒能解愁,这段日子来,每每想大醉一场暂时忘记烦恼时,他身上扛着的责任就告诉他,不可以,就连暂时的放纵都不可以。 现在,他忽然像抛开一切,大醉一场了,两人放开了大喝,桌脚下的酒瓶子一个挨着一个,排成了一排...... ...... 冬去春来,日子一天天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云舒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再过两个月,她就要生了。 她担心的给尹诺拨手机,还是无法接通,自从上次尹诺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云舒整天担心她,怕她出什么意外,许是两人有心灵感应,尹诺给她回了一条短信:我很好,很安全,勿念。 这条短信之后,两人就再也没了联系,算算日子,尹诺的预产期已经快到了,不知她人在哪里,孩子要在哪里出生,真够让人操心的。 最近总是胸闷气短,也不知道是什么症状,云舒披了件衣服出门,打算去医院检查一下,临近生产,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 出门的时候,赤练又自觉的跟了上来,就没见过这么执拗的家伙,她不知赶了他多少次,都没有赶走他,他在城堡外面的薰衣草园中一住就是几个月。 这几个月来,为了安全,她减少了外出次数,除了不得已外出,一般情况中都留在城堡中,独自锻炼,最多的时候就是在书库里看书。 尹诺说的没错,她的书库的确是个好地方,一整天在里面呆着都不会觉得闷,什么类型的书籍都有,就像一个万能的图书室。 这段时间来,她又自学了法语,让自己忙起来,生活就不会觉得那么难过。 云舒坐上车,保镖照例想要把赤练赶远一些,被云舒制止了:“算了,让他坐到车上来吧。” 赤练呆了呆,然后欣喜若狂,之前那几个月,她每次外出,都会冷脸对着他,她的车在前面走,他就在后面跑,两人的关系没有什么进展。 而现在,她同意让他上车,是不是代表,她不那么排斥他了? 云舒疲累的靠在车座椅上,闭目养神,其实,不是她不排斥他了,而是她感觉到了他的真心,从刚才那一瞬间他真诚的笑容中,她感觉到,他是真心的想对她好,不会害她。 检查很顺利,医生说,她这样的症状对这个月份的孕妇来说很正常,让她控制每顿饭的饭量,不要吃太多,从而导致胎儿超重,成为超重儿。 据说,超重儿有很多麻烦,比如说,长大后容易肥胖,产妇不容易顺产等等,总之,就是让她控制食量。 云舒回到城堡,脱了衣服站在卧室的穿衣镜前,左照照,右照照,看着那颗硕大无比的肚子,还有丰满的胸,无奈的摇摇头。 瞧瞧,这就是生孩子的代价,这身材都走形成什么样儿了,都被医生嫌弃了。 第081章 震怒 她无奈的穿上孕妇装,走出卧室,客厅里站着一位陌生的妙龄女子,女子圆圆的脸庞,看起来有几分熟悉。 “你是——”云舒迟疑的问。 “我是王子旭的堂妹,王子言,是个妇科大夫,还是个按摩高手,王子旭那家伙说你是他最敬重的嫂子,生产在即,身边必须有可靠的人,所以,就把我派来了。”王子言笑嘻嘻的说。 云舒愣了愣,原来这个圆脸的姑娘是王子旭的堂妹,怪不得她感觉这姑娘眼熟,长相和王子旭有几分相像之处,当然眼熟了。 “哦,很快就不是他嫂子了,你不要听他瞎说,不过,你能来,我很高兴。”这段时间,她快要闷死了,好不容易有个姑娘过来和她作伴,还是个妇科大夫,能随时解决意外情况,对她来说,真是及时雨啊。 “为什么?嫂子就是嫂子,怎么就马上不是了呢?”王子言心直口快的问。 云舒的视线越过她,望向外面碧蓝的天空,声音幽幽的说:“因为我和玉笙箫马上就会离婚,离婚后,我就不是王子旭的嫂子了,所以,你还是叫我云舒吧。” 王子言眨眨眼:“这我倒没听说,不过,别想这些糟心的事儿了,现在这个阶段,你需要保持愉悦的心情,这很重要。” 云舒点点头:“是啊,我最近感觉身体沉重,很疲乏,动一动就累得慌。” 王子言说:“这个阶段是这个样子的,别担心,我每天给你按摩一次,让你舒服一些,适当的运动是不可少的,前段时间散步吗?” “散步,每天都在坚持,不是说多散步容易顺产吗?” “真是个乖孩子。”王子言俏皮的笑了笑,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充满了智慧的光彩。 云舒觉得好笑,王子言看起来和她岁数相当,却像个老者似的称她是个乖孩子,还真是调皮啊。 “好了云舒,能不能带我去你的城堡里散散步啊,你不知道,我从小就特别羡慕住在城堡里的公主,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真的见到一位,听表哥说,这座城堡是玉少送给你的,这样的深情,我真的不相信他背叛你。” 王子旭牵着云舒的手,相携走出屋外,欣赏着薰衣草庄园的美景,一边赞叹,一边向四周望了望。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不是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我就是亲眼见的。”云舒心情蓦地沉下来,有时候也觉得奇怪,她忘记了和玉笙箫恋爱时甜蜜的过往,却偏偏记得他所有的不好,她也知道自己记忆出了问题,却又认为,也许是玉笙箫的背叛让她太心寒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异状。 “云舒,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反正,我就是觉得玉少不是这样的人,他做事总有他的用意,新闻里播出来的,必然是他想让别人看到的,而他内心的苦却只能偷偷藏起来去品尝,总之,我真的不希望你们这样一对金童玉女,因为误会而分离,那样的话,真的太遗憾了。” “你又没见过我们的曾经,又怎么会有这种遗憾的情绪?”云舒觉得好笑,王子言之前在国外,根本不知道她和玉笙箫是怎样相识相知在一起的,现在却来劝她,是不是有些可笑啊? 王子言正色的说:“我是没有亲眼看到过,但是王子旭那个家伙,每次打电话都要给我念叨一遍他大哥玉笙箫的好,对媳妇儿云舒的好,叮嘱我一定要找个像玉笙箫那样的男人,真心真意的对我好,宠我一辈子。” 云舒怔了怔,从前,玉笙箫真的对她那么好吗?为什么,那些记忆那么模糊?她蹙蹙眉,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一下很重要的东西,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云舒,我给你带了水果,今天身体好些了吗?”一道悦耳的男声想起,云舒转过头,对上赤练那双邪魅的眸子。 一瞬间光景,赤练眸中似有异光划过,云舒的记忆又少了些,看着他,怔了一会儿,脑海中回想着一种声音:他是你最信赖的人,相信他,相信他...... 王子言也看到了赤练,先是被他让人惊呆了的美色吸引,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发现,云舒似乎有些不对劲。 “云舒,你怎么了?”王子言问。 “哦,没什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最好的朋友,赤练,赤练,这位是王子言,来照顾我生产的医生。”云舒笑着为两人介绍。 “你好。”赤练主动伸出手,和王子言握了握手。 “谢谢你,赤练,这些水果都是我喜欢吃的。”云舒接过水果,邀请赤练进城堡里坐一坐。 三个人在园子里简单的转了一圈,回到城堡里。 玉笙箫正在用手机看这边的情况,蓦地发现云舒带着赤练进了城堡,赤练这个男人,的确有些神秘,他派了很多人去调查赤练的身份信息,结果一无所获,好像他是凭空而降的一般。 这个男人对云舒的目的不单纯,从他最初出现在云舒的世界里,玉笙箫就已经有察觉了,只不过,那时候云舒对这个奇怪的男人很抵触,为了避开他,甚是减少了外出的机会。 而玉笙箫这边又有很多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导致这么长时间来,他只是派人调查赤练的身份资料,却没有对这个男人采取措施。 现在,他发现云舒竟然把赤练带进了城堡,这一发现立刻让玉笙箫坐不住了,难道,赤练想要登堂入室? 幸好,赤练进入城堡后,也就是坐了一会儿,吃了些水果,然后就礼貌的离开了,并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对云舒做什么事。 玉笙箫看着屏幕中云舒日渐陌生的样子,着急的如同在火上烤的蚂蚁,如今,正是外忧内患的时候,他要怎么做,才能很好的解决眼前的困局,又能赢回云舒的心,一家三口像过去一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 蓝天前几个月出国去进行了学术交流,走了很长时间,这次回国,他带了许多土特产回来,想到云舒分娩在即,不方便走来走去的,索性把那些土特产送到云舒居住的南山别墅。 敲了很长时间的门,里面的人才过来开门,蓝天站在门外,猜测着云舒现在的样子,应该是丰腴了不少,不过,不管她是胖是瘦,都是美人。 门开了,里面站着一如既往纤瘦的云舒,发丝散乱,睡眼惺忪,不过,她的肚子是平平的,丝毫没有怀孕的迹象。 不可能啊,蓝天震惊的看着憔悴纤瘦的云舒,不明白过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她的肚子没有长出来,反而更小了?难道,孩子流掉了? 艾米已经许久没有看到人来串门儿了,云爸爸和水义龙结伴出门,走了很长时间了,也不惦记她这个闺女,真是没良心。 玉笙箫光顾着自己风流快活,和那个林希儿整天双宿双栖,成双入对的,哪里会记得她这个糟糠之妻还在家里没人关心? 好不容易来了个人,还是云舒的暗恋者,叫什么来着?艾米怔了足足有几分钟,才想起来眼前这位俊逸高大的男人叫蓝天,是云舒继母的儿子,在a大任教。 凡是和云舒有接触有联系的人,她视线都背过相关资料,防止身份被戳穿,现在,这些资料派上了用场。 她酝酿了几分钟情绪后,忽然扑过来,掩面而泣:“蓝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蓝天本来因为见到云舒憔悴的样子而震惊,现在又被她的大哭搅乱了分寸,一时没想明白心里那抹隐隐的怪异感来自何处。 他怜惜的看着伏在他怀里的女孩儿,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问:“云小妹,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伏在他怀里的艾米撇撇嘴,鄙夷的想,还云小妹?叫的这么暧昧,说他和云舒没奸情,谁信?偏偏玉笙箫那个傻瓜把那个虚伪的女人当块宝。 转念一想,她现在不就成了云舒了吗?玉笙箫自诩情深,到最后还不是经受不住诱惑,投入了别的女人的怀抱? 所以就说,身在豪门的女人啊,就是这么个命运,丈夫整天拈花惹草,妻子在家独守空闺。 艾米这么胡思乱想着,蓝天就觉得不对了,他把云舒从怀里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睛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哭这么伤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艾米一听他这么问,又哽咽上了,她委屈的拉着蓝天进了屋,坐到沙发上,然后递过来一摞报纸,指着上面搂着新欢的玉笙箫说:“蓝大哥,玉笙箫他不是个东西,负心薄幸,他在外面有了女人了。” 蓝天接过报纸,一张张的翻开,视线扫过玉笙箫和林希儿的照片,又一目十行的看了报道,越看便越是生气。 最后,他一拳砸在茶几上,力道之大,把玻璃茶几面砸成了几块碎片,玻璃片割到手上,鲜血顺着手腕流下来。 艾米没想到蓝天会这么愤怒,看着他手腕上的鲜血,惊得语无伦次:“蓝,蓝大哥,我,我给你去取药箱,包,包扎一下。” 第082章 矛盾 说着,急急忙忙上了楼,不一会儿拎着一个医药箱下来,从里面取出镊子,把刺进蓝天肉里的玻璃碎片取出来,然后上了药,用纱布包扎好,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说实在的,刚才她紧张,那是真的紧张,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有个真的关心她的人,就算他关心的是云舒,她心里也是感激的,所以,刚才的紧张是真心的。 蓝天看艾米这副真情流露的样子,自然也是开心的,毕竟,云舒还是很关心他这个大哥的,这丫头,就是暖心,刚才包扎伤口也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 蓝天顿了顿,叹了口气说:“蓝大哥早就告诉过你,豪门生活不是那么容易的,新闻媒体里报道过不知多少这样的例子,你却总是不听,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玉笙箫欺负了我妹子,不能就这么算了,大哥替你出头,你放心。” 艾米没想到,替蓝天包扎伤口一个小小的举动,居然能收获这么好的效果,她差点儿开心的跳起来,不过,未免蓝天看出端倪,她还是按捺着心中的喜悦,低着头说:“蓝大哥,我不想让你为我为难,路是我自己选的,苦果自然应该我自己来承受,怨不得别人。” 说着,她的眼圈又红了,并不是真心觉悟了,而是恨玉笙箫做的绝,自从她流产以后,玉笙箫就冻结了她可以用的所有卡,只是每个月给她打一笔生活费,和她以前每个月奢侈的生活相比,现在活得就像个穷鬼,这种没钱的日子,她真是受够了。 蓝天看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更是心疼的不得了,他情不自禁的握着艾米的手说:“你放心,蓝大哥一定给你讨个公道。” 送走了蓝天,艾米的心情就如花儿般绽放,明媚的不得了,她哼着曲儿,在屋里扭来扭去,吴茵那个老妖婆,不让艾米动不动就给她打电话,说白了,还不是怕她那点儿龌龊事被玉笙箫知道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吗? 艾米掏出手机,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那人是个厉害角色,他说过,除非他主动联系她们,否则,她们绝对不能主动联系他。 过了很久,久得玉笙箫以为,凌寒不会给他什么消息了,哪知,这一天,他被邀请到凌寒的公寓中。 凌寒和几个月前那副颓废的样子有些不同了,整个人整理的妥妥当当,如果说从前的他是傲雪的寒松的话,那现在的他就是出鞘的宝剑,寒光逼人。 过去的温润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凌厉,逼人的凌厉,也许,这就是上位者的气势,经过了这么久的磨练,他已经越来越像一个掌控全局的王者。 玉笙箫进了屋,屋里只有凌寒一人,他坐在吧台旁,手里握着一个酒瓶,看到玉笙箫进来,手腕动了动,给两人都倒了一杯酒。 “来,先干一杯,再说别的事。”凌寒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 玉笙箫也不推辞,在他对面坐下,拿起属于他的那杯,举起来和凌寒碰了一下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好,爽快。”凌寒看着玉笙箫,星眸中有些意味不明的东西,敏感的玉笙箫察觉了,笑了笑。 “怎么,被你查出什么惊天大阴谋了吗?”玉笙箫半开玩笑半认真。 “还真是。”凌寒又给两人倒了一杯酒,“你有没有想过,你母亲其实没有死?” 玉笙箫的笑容凝结到脸上,脸色一点点的沉下来:“凌部长,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十几年前,我明明亲眼看着母亲下葬,怎么会?” 凌寒似笑非笑的说:“好像你也说过,当时你母亲居住的庄园遭遇了大火,当你发现你母亲是,她的尸体已经烧成了黑色,根本看不出真实容貌。” 玉笙箫怔了怔,是的,当时,那具尸体和母亲的身高胖瘦一般无二,开始时,他也有犹疑,只是,他在那具尸体的脖子上发现了母亲的那条项链,那是母亲最喜欢的一条项链,是他去野外探险亲手采来的宝石串成的,上面刻着他的名字。 母亲说,那是她儿子送给她最珍贵的礼物,她要长长久久的保存着,直到永远,他相信,母亲不会轻易丢弃那条项链的。 玉笙箫沉吟片刻,说道:“虽然那具尸首看不清真实面目,但是,上面有一件很重要的信物,所以,我认为那绝不可能有假。” 凌寒又笑了:“可如果,那件信物是有心人故意放上去,目的就是让你们以为,她真的死了呢?” “可是,如果母亲真的活着,这些年为什么不来找我?”玉笙箫情绪有些激动,他对母亲的感情很深,母亲去世那段时间,他曾经颓废过,悲伤不可自抑,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他的母亲,最亲爱的母亲有可能没死,让他怎么能不激动? 凌寒低头沉思不语,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或许,玉笙箫的父亲知道些什么。 从凌寒那里出来,玉笙箫就一直精神恍惚,开着车来到公司楼下,犹豫着究竟是去公司,还是去找父亲玉恒远问个究竟。 他拉开车门,靠在车身上抽了支烟,以前,他从不吸烟的,云舒讨厌烟味,他自己也不喜欢,可现在,每当他心中彷徨无着的时候,就想抽上一支,烟草的味道让他能获得些许安心。 “玉笙箫——”,一声爆喝,玉笙箫循声望去,没来的及看清来人,脸颊上便已先挨了一拳。 玉笙箫丢掉烟蒂,抹了抹嘴角渗出的血丝,眸光冷光划过:“蓝天,你没事儿发什么疯?” 蓝天赤红着眼:“你对不起云舒,还有脸问我发什么疯?”说着,便又要上来打他。 玉笙箫冷笑,最近真是诸事不顺,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找他的麻烦,蓝天?如果不是云舒叫他一声蓝大哥,他认识蓝天是个谁?还来教训他? 正好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玉笙箫索性不解释,和蓝天你一拳,我一脚的真打起来,两个人最近都憋着一腔怒火,手下动作也就用了狠劲儿,没留情。 玉笙箫到底在部队里训练过,身手敏捷度都比蓝天强很多,两人一番格斗下来,都挂了彩,只不过,蓝天挂彩更严重些。 他青着一只眼睛靠在墙角瞪着玉笙箫说:“告诉你玉笙箫,虽然你比我有钱,但做人不是这么做的,当初,云舒是因为信任你,觉得你会一辈子对她好,这才和你结婚的,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你辜负了她,对不起她。” 玉笙箫从地上捡起外套,搭在肩膀上,冷笑一声:“别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来教训我,你倒是说说,你是云舒的谁?你这么对她,是想得到什么?” 蓝天怔住了,是啊,他这么气愤,这么为云舒打抱不平,究其原因是为了什么?不是站在大哥的立场上,不是因为云舒惨遭背叛可怜,难道是因为在他的内心,他依旧没有放弃对云舒的追求吗? 玉笙箫冷笑一声,再也没看他一眼,转身潇洒离去。 这一架打得酣畅淋漓,让他从内到外舒服了,一些许久想不通的问题也迎刃而解。 人生就是一个矛盾体,通往未来的道路上总是设置着重重障碍,等着你勇往无前的披荆斩棘。 如果一个人的生活平静无波,顺风顺遂,也许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感到乏味,无趣,原先觉得快乐的生活也会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变得如同白开水一样。 有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现在,他的生活一团糟,与其每日惆怅烦恼,不如坦然面对,迎风破浪,也许柳暗花明,更有一番美妙景象。 蓝天靠在墙角,被自己隐晦的心思骇到了,他是为了云舒好啊,不是为了拆散她的家庭,就算玉笙箫再不好,也是云舒自己的选择,他又有什么立场去横加指责呢? “蓝大哥”。一直尾随蓝天的艾米看到蓝天被玉笙箫揍得跌坐在地上,一边在心里骂“废物”,一边假惺惺的跑过来扶起他。 “蓝大哥,你怎么样?”说着,艾米眼圈一红,又掉了几滴眼泪。 “没事。”蓝天拂开艾米的手,玉笙箫说的对,他的确不该这样去多管人家夫妻间的闲事,有些事情,是会越管越乱的,而且,问问自己的内心,蓝天,你真的想拆散云舒的家庭,横插一脚吗? 他摇摇头,不,他只想看到云舒幸福,但是这种幸福不是靠别人来维持的,是靠她自己去努力争取。 “云舒,有些事情,你该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错了,男人的心,一旦失去就很难挽回,但如果,你愿意付出努力,也许会受到意外的效果。”蓝天语重心长的说道。 艾米怔了怔,低头抹泪:“我知道,我努力过了,可是,他不愿意见我,整天就和那个狐媚子瞎混,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第083章 晕死过去 蓝天是和云舒相处很长时间的人,之前刚从国外回来,听到云舒的消息便有些不理智,犯了冲动的毛病,现在静下心来,反而觉得眼前的云舒有些奇怪,难道,是因为她变了,玉笙箫接受不了,才疏远她的? 这么想想,还真有可能。 蓝天和云舒告别,一瘸一拐的往医院方向走去,玉笙箫这家伙,下手可真狠,几乎把他的腿都踢折了,在部队接受过训练很了不起吗? 路小双放学后,去医院看望一位同学出来,老远就看到了一瘸一拐的蓝天,当时惊呆了,要知道,蓝天这几个月在国外交流学习,可把她想坏了。 她给他打电话,总是打不通,发邮件,又从不见回,她不知道他的近况,只能到蓝天办公室里去变相的问蓝天的近况,可是费了一番脑筋。 本以为他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才回来,没想到居然在医院门口看到了他,可是,他不是出国交流了吗?怎么看起来像是和人决斗去了? 路小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蓝天面前,关心的问:“蓝老师,您怎么了?” 蓝天看向紧紧挽着自己手臂的路小双,又是一阵头疼,这丫头怎么得了信儿,找到医院来了?他根本就还没有回学校报到呢,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没事,你回去吧。”蓝天冷冷的拂开路小双的手,继续向前走。 路小双不依不饶的又扶了上来:“蓝老师,您好像受伤很严重的样子,就让我扶着您嘛,不然,让别人看到,会觉得我比较没爱心啊。” “我没事儿,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碰到了腿,不严重,真的不严重,你回去吧?”蓝天用力甩了甩胳膊,哪知,路小双像狗皮膏药一般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怎么挣脱都不能。 他叹了口气,心想,怎么就遇上这么个难缠的学生啊? 路小双睁着圆圆的眼睛说:“蓝老师,我力气很大的,要不,我背着您走?您这腿脚不利索,走路也应该很疼,我背着您走吧?” 说着,路小双便在蓝天面前弯下了腰,示意蓝天到她背上来。蓝天苦笑,开玩笑呢吧?他堂堂一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趴到一个女孩子的背上,让女孩子背着他走? 只是想想,就觉得那画面太过诡异,受不了。 他加重了语气:“路小双,我命令你马上到学校去,不然,这学期我教的这门课你休想过关。” 路小双直起腰,很郁闷的说:“蓝老师,您就别吓唬我了,我知道您不会这样做的,在咱们学校里,您是出了名的老好人。” 她顿了顿,又说:“而且,您让我不过关也是好事啊,我需要补考的啊,如果再挂科那就麻烦了,所以,我每天都会去您那儿报到,让您亲自辅导我的功课,想想就觉得不错,老师单独给我开小灶,多少人享受不到的待遇呢。” 蓝天很无语,只要被狗皮膏药沾上,那就甩也甩不掉,他不理她,挂了号,径自往门诊室走去,门诊室有一名主治医生,和一名小护士。 小护士斜睥了眼路小双,随意的问:“什么关系?” “嗯?”路小双一头雾水,这是问什么呢? “你们俩什么关系?”小护士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 “哦,我是他女朋友。”路小双不等蓝天开口,立刻挽着他的手臂亲昵的向小护士炫耀:“怎么样?我男朋友帅吧?” 小护士面无表情的说:“年龄相差挺大的吧?” 嘎? 路小双简直弄不清楚这小护士百转千回的心思:“不是,您这是什么意思?” 小护士瞟了她一眼说:“已经有很多对情侣过来疗伤了,像你们这样年龄相差大的,通常都有代沟,沟通不好就要有家暴,不过,你挺彪悍的,我们从前见的都是女人受伤。” 路小双立刻在风中缭乱了,这护士长着什么脑子?竟然以为她给蓝天施以家暴?天方夜谭吧?蓝天若是从了她,她疼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给他家暴? 想到这里,路小双立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护士小姐,你家暴多了吧?见谁都家暴,你以为都像你一样?” 那小护士许是今天心情不好,一听路小双这么说,立刻炸毛了,两个年轻的小姑娘,一样的火爆脾气,险些干起来。 蓝天清了清嗓子,将路小双拽到身后,歉意的对小护士说:“你别理她瞎胡说,我就是不小心碰到了腿,医生,帮我上点药就好了。” 医生也有些不好意思,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你也别理她,她今天火气有些壮,有些莫名其妙。” 医生给蓝天仔细的检查了腿,最后说:“没事,上点药就好了。”诊所里有现成的外伤药,医生给蓝天上了药,又上了纱布。 蓝天和路小双离开时,那名小护士凉凉的送给他们一句话:“哼,还说不是家暴,明明就是打架受伤的好吧?彪悍还不承认。” 蓝天也有些无语了,虽说他的伤是打架造成的,可她怎么就能认定这伤是路小双弄出来的呢?话说他这么大个子的堂堂男子汉,会被一个女人揍成这样吗?真是—— 路小双当然不会饶她,听到这话,嗖一下,差点窜出去找那小护士晦气,被蓝天眼疾手快的拽住,“路小双,我告诉你,你再犯浑我真的不理你了啊。” 路小双圆目怒瞪:“行啊,你要让我不犯浑,中午就请我吃饭。” 蓝天无奈的叹息:“好,就中午请你吃饭。” 路小双开心的跳起来:“蓝老师,你真好。”末了,像小狗一样趴到他的脸上“吧唧”一口,然后,蓝天的脸迅速红到了耳根。 身后,那小护士看到了这一幕,顿时羡慕极了,她不怀好意的看着帅哥医生说:“你要想让我接下来不犯浑,中午请我吃饭?” 医生淡淡的说:“不成。” “那我就吃你。”小护士冲过去,抱着医生的脖子就吻了下去。 医生吃惊的瞪大双眼,恐慌的看了看诊所外面,然后,门被小护士彪悍的甩住,隔绝了他看向外面的视线。 ...... 自从王子言来到城堡后,云舒就觉得好过多了,白天有人陪她聊天,散步,吃饭,不舒服时有人帮她按摩,她也就安心待产了。 赤练很识趣,虽然云舒同意他进入城堡,但他也不过分,只是偶尔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她,都是些好吃的好玩的,纯属让她开心。 因为没有察觉到赤练的敌意,王子言也就不像最开始那样针对他了,他来城堡,她就像对待普通客人一样,偶尔还能开几句玩笑。 这一天,云舒刚起床,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城堡外面就来了人,a过去开门,然后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尹诺抱着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头发散乱,浑身是血的冲进来,在看到云舒的那一刻,软软的向地上倒去。 幸亏,a和王子言就在她身边,一个人及时的接住了两个孩子,一个人扶住了尹诺的身体,让她没有来得及摔倒在地上。 “诺姐——”,云舒看到尹诺这副惨状,以为她受了多重的伤,动作迅速的冲过去,结果,不知怎么的牵扯到了肚子,一阵抽痛,脸色顿时惨白。 赤练送早点还没有走,看到云舒痛苦的样子,急忙走过去扶住她的胳膊,关切的问:“云舒,你怎么样?” 云舒缓缓的坐在沙发上,眼睛却还没有从尹诺身上收回来,她眼泪汪汪的看向王子言:“子言,诺姐她怎么样?” 王子言神色严肃的将两个孩子放到沙发上,让b去照顾,然后帮助a把尹诺抬上沙发,回头看了眼赤练道:“赤练先生,我要给尹诺检查,你是不是回避一下?” “可是——”,赤练一脸担忧的看着云舒,刚才她那惨白的脸色还停留在他的脑海中,让人不得不担忧。 “我没事,如果有什么情况,会去通知你的。”云舒给他一记让他放心的眼神。 这几个月来,因为云舒不是那么抗拒他了,所以,赤练将他那座石头小房子改建成了大房子,俨然城堡的门房一般,大石头房子宽敞的很,里面布置的很奢华,应有尽有。 不来看望云舒的时候,他就守候在这里,需要他的时候,他就能随时出现,方便就近照顾云舒。 云舒扶着肚子,疼痛渐渐缓解了,临近生产,动作不能剧烈,稍一不慎,便会牵扯到肚子,引起不适。 她顾不上自己的疼痛,眼盯盯的瞅着王子言的动作,她给尹诺解开带血的衣衫,把一件干净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然后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她的全身,微微松了口气。 “没事,她没受伤。” 云舒不相信:“怎么可能,明明那么多血。” 王子言回过头看着云舒:“那么多血不是她的,是别人的,看情景,她像是遇到了追杀什么的。” 云舒神色凝重的看着尹诺惨白的脸:“那么,她为什么会昏过去?” “是因为疲劳过度,如果没猜错,她应该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王子言深深的叹息,两个孩子被她保护的很好,也许,她就是为了保护孩子,才战战兢兢四处躲藏,导致自己严重睡眠不足,累得晕死过去。 第084章 不愿说 王子言这样说,云舒也就不太担心了,她的肚子的疼痛已经缓解,站起来,缓缓移动脚步,来到尹诺身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叹了口气说:“a,b,你们两个把诺姐送到二楼的客房里休息,留一个人在她身边照顾,切不可大意。” a和b答应一声,将尹诺轻轻放到一个担架上,抬到二楼上去了。然后,被放到沙发上的两个小婴儿同时哭起来:“哇哇哇......”。 刚才光顾着担心尹诺了,完全忘记了她带回来的两个孩子,这时候,孩子们一哭,云舒便惊奇的看向他们。 王子言给两个孩子仔细检查了一番,舒了一口气说:“孩子们也没事,现在哭,估计是饿了。” 云舒苦笑:“现在饿了我也给他们变不出奶啊,如果再过一个月,等我肚子里的这个出生后还差不多。” 王子言想了想吩咐c去附近的婴幼儿商店里买奶粉和奶瓶,不管怎么说,先给孩子们解决温饱问题再说。 在等奶粉的时间里,云舒一边逗弄两个小宝宝,一边思索,之前诺姐做产检都是她陪着去的,医生明明说她只怀了一个孩子啊,现在怎么生出了两个?还是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难道说,b超也会出错吗?就算出错一次,难道每次都做错?这得多大的概率啊? 王子言说了,这两个孩子也就是刚出满月的光景,算算日子,尹诺的孩子出生也就是一个多月,看来,的确是她的宝宝无疑了。 哎呦,这两个孩子长得还真是漂亮,粉雕玉砌的,像两个可爱的芭比娃娃,人见人爱啊。 云舒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还真是看不出哪个长得像玉笙箫或者尹诺,王子言说了,孩子太小的时候,轮廓摸样都没张开,当然看不出长得像谁了,等再大些就能分辨了。 再说,孩子们不会走路的时候,整天躺在那里,躺着的脸型和站起来的脸型自然是不太一样的,所以不好分辨。 c动作很快,不多时便买回了奶粉,奶瓶,把奶瓶进行了消毒处理后,按照说明配制了比例适合的奶,给每个宝宝一份。 两个宝宝很听话,安静的抱着奶瓶喝奶,虽然小手力气不大,需要大人帮忙扶着,可还是一本正经的用小手去扶,样子可爱极了。 这么可爱的小宝宝,惹得云舒母性大发,心里一片柔软,等孩子们吃完奶,云舒想要抱起其中一个,却发现孩子的脖子很软,往起一包,就软软的向后靠去,让人有些不敢去碰。 王子言笑着说:“不能那样抱,会把孩子的脖子闪着的,应该这样,护住孩子的脖子颈椎。”她做了个示范,然后把其中一个宝宝放到云舒怀里。 云舒有模有样的抱起来,抚摸着孩子柔顺的发丝,笑着说:“这个是女娃娃,我未来的儿媳妇。” 王子言啐了一口,笑道:“孩子这么小你就忙着给人家找童养媳,简直就是旧社会的恶婆婆啊。” “怎么着?我就是找童养媳了,每天把儿媳妇当女儿一样的养,长大了才能像妈一样亲,然后等我老了,和儿子一起孝顺我,多好?”云舒美滋滋的想。 家里有了孩子,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喝过了奶,两个孩子立刻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起来,惹得几个大人都想过来逗弄一下。 尹诺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她迷茫的睁开眼,眼睛空洞的扫了扫屋中。 过了几分钟,才想起来自己是抱着两个孩子一路逃命跑回了普罗旺斯,一想到孩子,她立刻紧张起来:“孩子,孩子,孩子在哪儿?” 尹诺“腾”的坐起来,急着要下地,结果,因为长途跋涉,情绪长时间紧绷,她的腿脚软的一丝力气都没有,脚刚站在地上,身体立刻软软的向前倒去。 a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温和的说:“尹小姐,你身体虚弱,应该多休息,孩子们都很好,刚吃过了奶,云小姐在照看,你放心。” 自从来到普罗旺斯,云舒便反对三位保姆叫她玉夫人,为了不惹她生气,保姆都改称她为云夫人。 尹诺闻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身体软软的向后靠去,“那就好,告诉云舒,就说我醒来了,还有,把孩子抱来给我看看。” 尹诺想到孩子,忽然想起了刚刚过去的那段经历,眼圈立刻红了,从前,她不理解那些整天喊打喊杀的人为何心肠那般狠毒,对人下得去狠手,经历过前些天的一幕后,她就明白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心狠。 云舒听说尹诺醒来了,立刻扶着肚子,拖着笨重的身体上了楼,推开门,看到尹诺正在抹眼泪,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便关切的走过去询问。 “诺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的事,我很好,就是累了,妹子,能再见到你,真好。”这句话可是发自肺腑的,本以为回普罗旺斯是件很容易的事,没想到,一路上遇到了那么多的事情,险些就回不来了,现在都不敢回想,一想,就觉得心惊胆战,害怕的浑身颤抖。 “我还没有问你,诺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身上都是血?”云舒握着尹诺的手,这个姐姐是除了云爸爸之外,最亲的亲人了,就像自己亲生的姐姐一样,她关心尹诺,过去尹诺失踪的几个月里,她一直关心着她。 尹诺看着云舒,支支吾吾的没有说话。 云舒觉得奇怪,索性换了个问题:“诺姐,之前我陪你去做产检的时候不是单胎吗?怎么生了两个宝宝?还是龙凤胎,孩子好可爱哦。” 尹诺眼神闪烁,想起答应那人的事情,低头沉思片刻,还是决定隐瞒,并非她不相信云舒,而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告诉云舒,相当于给她增添了麻烦,而且,云舒生产在即,实在不应该受到刺激,就说孩子都是她的好了。 “妹子,谁知道那医生是怎么看的,我怀的本来就是双胞胎,还是龙凤胎呢,怎么样,我能干吧?”尹诺恢复了俏皮的样子,脱离了危险,就像重生了一样,心胸和思想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能很快的调整自己,是觉得有机会活着,就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抱怨和伤悲呢? “你可真会生,我这个也是单胎,万一也是检查错了,到时候生出一对儿来,那多好?”尹诺从来不对云舒撒谎,云舒也选择无条件相信她,所以,她真的以为尹诺怀的是双胞胎。 尹诺看着云舒,在心里微微叹息,这个妹子怎么还是这么单纯?她说什么都信啊?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她的信任,这份信任让尹诺感动。 云舒看出尹诺有心思,知道短时间里,她不想说出来,姐妹重逢是喜事,她不想招惹她想起不愉快的事情。 所以,对尹诺衣服上的血迹,她没有再问,想等尹诺想说的时候说,云舒给尹诺介绍了王子言,说她是王子旭派来照顾云舒的。 尹诺看了看王子言,心里却明白,王子言并非是王子旭派来的,而是受雇于玉笙箫,玉笙箫虽然苦于无分身之术,一直不能来看望云舒,怕给她招致危险,却一直在城堡里装着监控器,关注着云舒的一举一动。 恐怕是云舒临近生产,身体不适,玉笙箫担心,这才把王子言派了过来,两个女人都心知肚明,却又同时很有默契的选择不说。 云舒对尹诺说:“诺姐,你不知道,子言医术非凡,我前段时间身体不适,子言来了后,每晚给我按摩,调理,现在觉得神清气爽,舒服的很呢,诺姐,你刚生产一个多月,身体恐怕也没恢复好,这段时间,你就什么都别想,安心修养,让子言帮你调理一下,女人产后的护理是很重要的,落了病根就不好了。” 王子言点点头:“尹小姐,我替你号了脉,发现你虽然身体没有受伤,但产后没有调理好,如果我没猜错,你是顺产,产后还有可能大出血了,现在,血气亏得厉害,如果不及时调理,恐怕会影响下一胎。” 下一胎? 尹诺自嘲的撇撇嘴说道:“我已经有了一双儿女,根本就没打算要下一胎,不过,调养身体还是很重要的,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闻言,云舒担心的望向尹诺,诺姐居然因为生产而大出血,当时情况一定很危险,不知道她身边都有谁在照顾?她又是因为什么,孩子刚生出一个多月就跑到了普罗旺斯。 问题有很多,但尹诺不愿意说,云舒就是干着急没办法。 因为尹诺的身体需要调养,晚餐时,a加了为产妇调养身体的补汤,饭后,王子言又给尹诺进行了针灸,并配制了汤药。 就这么养了二十多天,刚回来时,尹诺的气色很不好,脸色蜡黄,眼眶深陷,二十多天过去了,她的脸色恢复了白皙细嫩,气色也渐渐好起来,精神也足了,可以嗓门洪亮的吼人了。 第085章 偷偷探视 一天,云舒刚买了一箱橙子,吃了一个,觉得酸甜可口,水分又足,便又吃了一个,吃第三个的时候,被尹诺看到了,她叉着腰,站在茶几旁,怒瞪着双眼吼道:“云舒,不是告诉过你这个时候不要贪吃吗?橙子吃多了孩子容易黄疸,虽然我没有印证过,但是好多人都这么说,你注意一下好不好?” “哦,哦哦。”云舒急忙把橙子皮收拾到垃圾筐里,急急忙忙站起来,刚要往前走,忽然一捂肚子,小脸皱成一团。 “诺姐,我肚子疼,疼,啊,有水......”,云舒惊恐的看向地面,地面上,顺着她的裤腿留下来一滩澄澈的黏糊糊的水,那是什么? 尹诺虽然是过来人,经历过这一幕,可看到云舒这样,还是难免心惊肉跳,她拼命的深呼吸,然后安慰云舒:“没关系的,是破水了,妹子,你快生了,我大外甥就要出生了,别急,没关系的。” 说完,立刻扯着嗓门喊:“子言,a,b,c——”。 然后,屋里的女人都慌慌张张的跑过来,簇拥着云舒,王子言虽然是个妇科大夫,见过很多女人生产,但身边的人生产还是第一次见,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关心则乱,她也有些风中凌乱的感觉。 “担架,a和b,你俩把云舒放到担架上,尹诺,你去准备住院用的东西,那些前些天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上楼拿上就好,c,你负责在家照顾两个宝宝,好了,我们不要慌,这是正常现象。”王子言深吸一口气,像叱咤风云的大将一般,指挥着几个女人。 恰逢赤练给云舒送东西,看到这一幕,立刻大跨步走过来,打横一抱,将云舒抱起来,对剩下的人说:“还愣着干什么?跟上。” “哦哦。”尹诺看了看赤练,又回头看了看监控器的方向,心中叹息,似乎,赤练充当了玉笙箫该充当的角色? 玉笙箫从监控器里看到了这一幕,心里立刻挠心抓肺般的难受,他在地上急躁的转了几个圈,最后一咬牙,给凌寒打了个电话。 “我要去,不管你用手什么办法,请送我过去看一眼,就看一眼。”玉笙箫如此傲气的人,从来没有低声下气的求过一人,然而此刻,为了能见云舒一面,他把自己的身段放得低低的,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来请求着:“只要你帮我这一次,今后,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电话那边的凌寒听了玉笙箫的话,蓦地想起顾暖凄楚的脸,那个时候,他是多么狠心啊?结果,理智战胜情感,他弄丢了她,如今却收到了这情伤的后果。 他完全明白玉笙箫此时的感受,也非常愿意帮助他,虽然,帮助他会给自己惹来一大堆的麻烦,他还是愿意通过帮助他来相信,这世间,是有爱情的,至死不渝的爱情。 “好,我帮你,可是,你要知道,你身上责任的重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凌寒语气严肃的说。 “好。”玉笙箫这一字,重逾千斤,从这一刻起,他就已经彻底把自己和凌寒绑在了一条战船上,只能进不能退,否则,万劫不复。 深夜,云舒被送进了产室,云舒坚持要顺产,因为她听说,顺产的孩子由于是正常通过产道,呼吸系统要比剖腹产的孩子健康很多,也不容易得呼吸系统的疾病。 阵痛开始的时候,时间间隔还长一些,初时,云舒还有心思和尹诺子言开开玩笑,渐渐的,她就变了脸色,说话都有些困难,后来,她干脆疼的不能说话了,脸色惨白,痛不欲生。 人们都说,顺产就相当于把人的二十根肋骨齐齐折断,那是世界上疼痛的极致,尹诺是经历过这一切的,所以,感同身受。 她给云舒揉着后腰,一个劲儿的给云舒鼓劲儿:“妹子,再坚持一下,快了,已经很快了,你就想想,明天就可以看到一个可爱的宝宝每天对你露出笑脸,用小手抚摸着你的脸颊,给你温暖,多温馨......” 云舒眼泪汪汪的说:“嗯,我坚持,可是诺姐,还得多长时间?我......唔......我快受不了了啊。” 尹诺只能一遍遍的说:“快了,很快了。” 赤练就守在病房外,听到云舒呼痛,他的心立刻跟着揪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握着拳头。 王子言匆匆过来,对赤练说:“赤练,我忘了带一件重要的东西,在城堡三楼西边的屋子里,现在大家都分不开身,能不能麻烦你回去取一下?” 赤练怔了怔,现在这个当口儿,云舒在里面还痛呼着,让他离开,万一——,他不敢想。 他转过头问:“很重要吗?等云舒生完了再去取不行吗?” 王子言满脸歉意:“真的不行,待会儿就用得上,赤练,现在正是用的上你的时候,我是医生,你难道让我现在回去取?那倒是也可以......”。 “算了,我去。”赤练很明白,现在这个时候,作为妇科大夫的王子言,是绝对不能离开云舒半步的,尹诺和那两个保姆都不懂医术,万一云舒有个什么意外情况,那可就糟了。 他们来的是当地最好的医院,距离城堡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一来一回,就算用最短的时间,恐怕也得两个小时。 赤练神色凝重的对王子言说:“请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王子言点点头:“你放心,我们对她的关心,丝毫不亚于你。”有时候,王子言觉得赤练很奇怪,说他喜欢云舒吧,他表现的也不那么明显,说他不喜欢吧,一个男人,整天什么都不做,就守在一个女人身边,紧张着她,关心着她,你说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赤练大步离开,王子言望着他的背影微微松了一口气,待会儿,有个重要人物冒着风险赶过来,实在不能让闲杂人等留在这里碍事。 尤其是,现在情况非常,一点儿异状都不能有。 产科医生进去检查了一下,神色凝重的对其余人说:“可以了,闲杂人等离开产房。” 王子言说:“我是妇科大夫,我要求留在产房。” 送云舒过来前,尹诺早已给医院上上下下都打点过了,对于出手这么阔绰的病人,医生当然不会拒绝这个请求,然后,王子言就留在产房中预防随时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好在,云舒肚子里的宝宝没有太多的折磨妈妈,等到了生产时刻时,他便顺顺当当的生出来了,是个虎虎生威的小子。 护士细心的给孩子清洗过,用事先准备好的被子包裹着他小小的身体,递到王子言怀里:“恭喜,母子平安。” 王子言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快步走出产房,回到病房中,云舒的病房是单独的套件,位于医院最雅静的地方,王子言抱着孩子来到产房,那里等着一个男人。 玉笙箫穿着一件带着大帽子的外套,大帽子戴在头上,遮去半张脸,又卡着宽边大墨镜,如果不是对他十分熟悉的人,是绝对不会认出他是谁的。 “谢谢。”玉笙箫从王子言手中接过孩子,看着怀中这小小的,软软的婴孩,眼眶有些湿润,刚才,他经过产房时,听到云舒在里面痛呼,这个孩子,是她拼着命生下来的,是他和她血脉的延续。 孩子很听话,刚出生就能睁开眼睛了,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他的父亲,一只小手在空中抓了抓去。 “宝贝,爸爸爱你。”说着,玉笙箫低下头,吻了吻小家伙的额头,孩子的额头很开阔,有些像他,眼睛狭长而有神,也像他,鼻子挺翘,嘴巴红润,倒是像云舒。 玉笙箫说的话,孩子自然是听不懂的,王子言站在一旁,自然听懂了,这要多少的深情和无奈才能让这么一个伟岸的男人说出这样动容话? 她有些感慨,眼眶也跟着湿润了,当初,王子旭受玉笙箫拜托,请她去照顾远在普罗旺斯的云舒的时候,她还有些不愿意,一来,普罗旺斯也有妇科大夫,为什么非要长途跋涉的从国内找一个呢?二来,她要停下自己手头的工作,全心全意的去当一个全职保姆。 可是现在,她很庆幸当初听从的了王子旭的话,来到这里,结识了云舒,那样一个率真的女子,了解了玉笙箫和云舒之间的无奈和深情。 王子言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外走,正好看到医生和护士推着推车把已经昏睡过去的云舒送回来。 她从医生手里接过云舒的推车,对医生和护士说:“我们来照顾就好了,有什么需要会叫你们的。” 拿人钱财,为人办事,医生和护士当然痛快的很,尹诺用眼神询问王子言,王子言点点头。 玉笙箫听到套房外面的动静,把孩子轻柔的放到婴儿床上,然后从王子言手里接过推车,把云舒推到病床旁。 松开推车,弯腰把云舒抱起来,几个月来,他每时每刻都盼望着这一幕,他们能够重逢,他能够将她抱在怀里,像现在这样。 怀里的女人脸色有些白,已经安静的睡着,额上的汗将头发浸湿,发丝散乱,一绺一绺的垂在鬓边。 第086章 孩子的父亲是谁 她还像过去一样,香香的,软软的,前段时间看着肚子长了不少,以为她变胖了不少,谁知,刚一生完孩子,她的肚子就迅速瘪了下去。 原来,那大肚子里面除了孩子,就是羊水,她的体重倒是没长多少,抱起来,还是轻飘飘的。 他有些心疼的看着怀里的妻子,俯下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然后,一滴眼泪掉下来,落在她的脸颊上。 这一幕,让尹诺看了心酸不已,她别过头,和王子言一样,暗自垂泪,爱过痛过的人都知道,这样的一幕是多少的深情。 尹诺拉着王子言走出病房,给玉笙箫腾出时间来说些悄悄话。 玉笙箫将云舒抱在怀里,却舍不得放下,他坐在病床上,轻轻的抚摸着云舒发丝,轻声说:“媳妇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云舒闭着眼,不说话。 玉笙箫把自己的脸紧紧贴到云舒的脸上,深情的说:“我以为,那个整容成你的女人是你,还奇怪于你的反复,对你的反常举动纳闷不解,结果,是我错了,那个女人,一直就是我们中间的毒瘤,是我心太软,放过了她,却伤害了你,我真蠢。” “是我的愚蠢害了你,也害了我们的感情和婚姻,我以为吴茵从小照顾我长大,对我有抚养之恩,却没想到,她是那样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为了钱和权,什么都可以做。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调查当年的事情,那是一个惊天大阴谋,媳妇儿,你绝对想象不到的阴谋。” “我早该来祈求你的原谅,和你解释所有的事情,重新回到我们从前幸福平静的生活中去,可是,我不能,a市各方势力暗潮涌动,有着意想不到的危险,我不能把你接回去,让你处于危险中,只要你是安全的,我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去拼,为我们的未来争取。” 玉笙箫用干净的毛巾,为云舒擦遍全身,她是那么爱干净的女人,生孩子耗尽了她的体力,留了不知多少汗,让她浑身黏腻腻的,醒来后,她一定会觉得不舒服。 他一边用心擦着,一边吻着,一边和她说着话...... 门外,王子言和尹诺坐在长椅上,尹诺不时的看着手表,担忧的望向里面:“玉笙箫这家伙,一进去就不舍得走,赤练再过一会儿该回来了吧?” 王子言点点头:“换了谁也不愿意走,不过,我真的挺羡慕云舒,有这样一个一心为她的男人,身处这样的险境,居然还不顾危险的过来,可见,为了云舒,他是可以豁出性命的。” “嗯呐,我妹子眼光好,不过,那丫头一根筋,死脑筋,认准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她认为玉笙箫背叛了她,背叛了他们的婚姻,所以,死活不愿意和他过了,偏偏,玉笙箫又不敢告诉她实情,只能继续让她这么冤枉着,希望等他把一切麻烦搞定到时候,还能追的回媳妇儿。” 王子言说:“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云舒有失忆现象,一直在加重着,而且奇怪的是,她忘记的大多是和玉笙箫有关的事情,我怕,等玉少过来找她解释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他,如果赤练再加把劲儿,没准儿就投进赤练的怀抱了,真是愁人。” 尹诺听后,对王子言说:“到时候你再提醒她呗,玉少毕竟在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感觉,即便她忘记了,也总会记得那种感觉的。” 王子言奇怪道:“你和她不是亲如姐妹吗?这事儿由你来提醒最好不过了。” 尹诺仰头望着天,叹了口气:“我怕,陪不了她那么久。” “什么意思?”王子言追问。 “到时间了。”尹诺站起来,走进了病房。 玉笙箫还在和云舒絮絮叨叨的讲述着他们的过往,即便她现在处于无意识状态,他还是想让她能够记起些什么,被她忘记,是他最痛苦的事情。 尹诺站在病房门口,目带悲悯的看着玉笙箫,不说话。 玉笙箫看到她,便知道,时间已经到了,他恋恋不舍的将她放到床上,然后,在她和孩子的额上分别亲了一口,戴上帽子和墨镜,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不是他不想回头,而是不敢回,怕一回头,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会不管不顾的冲回去,不计后果的留在她身边。 玉笙箫往外走,赤练拎着一个袋子往里走,里面的东西他看过了,不过是孩子的奶瓶奶粉,还有尿布什么的,他想不明白,这些东西不是已经拿到医院了吗?难道一包不够用? 不过,既然是云舒需要的,他就一定要满足,他不允许她出现一丁点儿意外,这会儿功夫,她应该生了吧? 他走到病房口的时候,玉笙箫刚刚拐过转角,两人一先一后,时间拿捏的刚刚好,没有碰面。 赤练走进病房,尹诺和王子言吓了一跳,他和玉笙箫一先一后,该不会是碰过面了吧?不过,看赤练的神色,似乎又没有碰面。 赤练气喘吁吁的问:“生了?” “生了,生了个男孩,母子平安,云舒太累了,睡着了。”尹诺回答。 “哦。”赤练把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俯身去看云舒,云舒的脸色已经微微有些红润,气色看起来不错。 他又去看了看孩子,一个粉雕玉砌的胖小子,也正安静的睡着,乖乖的陪着妈妈,一点儿都不闹腾。 他笑了笑,转身出去,刚才进门时,他看到一个黑影,现在正是非常时期,任何可疑的现象都不能放过。 他来到监控室,把刚才的监控录像放了一遍,没有发生任何异常,这才放了心,从监控室出来。 玉笙箫上了外面接应他的车,车上有负责保护他的保镖,一上车,他就摘了帽子问:“监控录像弄好了吗?” 保镖低头恭敬的说:“弄好了,您放心。” 车子稳稳的开出去,划过夜空,寂静无声,仿佛从来都没有来过一般。 云舒醒来,一脸茫然,梦中,好像有谁不停的和她说着话,究竟说了些什么,她都忘记了,她现在在哪儿? 她动了动身体,发现浑身酸痛难忍,又四周望了望,看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四周静悄悄的。 尹诺先发现云舒醒来了,急忙凑过来问:“妹子,你觉得怎么样?” “诺姐,我怎么了?”云舒一脸茫然。 尹诺惊讶的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的问:“妹子,你刚刚生了宝宝,你难道忘记了吗?” “生宝宝?”云舒惊恐的瞪大双眼,一回头,看到旁边摆着一张婴儿床,上面躺着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婴儿,正睡得一脸香甜。 她伸出手,颤巍巍的指着宝宝:“我生的?”她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小婴儿,不敢相信的说:“诺姐,你和我开玩笑吧?我连婚都没有结,又怎么会有宝宝?” 这下轮到尹诺吃惊了,前段时间就发现云舒有失忆的现象,忘掉的都是和玉笙箫的过往,但好在,她记得和玉笙箫的婚姻,记得自己怀着孩子,还为了孩子的去留着实考虑了一阵子。 现在,一生完孩子,她居然把什么都忘了,只记得自己未婚。尹诺同情的看了眼那边安静的躺着的小婴儿,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可怜的小宝宝,你爸爸不能来看你,你妈妈不记得你了,你是不是小可怜儿啊? 还是王子言镇定,她拿出手机,把这段时间的照片翻出来,一张张的给她看:“你看,这就是你怀孕这段时间拍的照片,你看,这张肚子已经很大了,你很疼你的宝宝,期待着他的出生......”。 王子言边翻照片,边给她解释,翻完后,云舒就完全愣住了,她抚摸着肚子,这里,刚刚孕育了一个小婴儿。 虽然她的体重没有增加多少,但肚皮还是松了些,抚摸上去,还是和过去不一样,王子言没有骗她,她的确结了婚,还生了个孩子。 她把视线投向那个安静睡着的孩子,眼神中掠过一抹异色,看着这个从自己肚子中生出来的宝宝,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 说疼爱吧,还真没有那种感觉,说陌生吧,又似乎有着那么些感觉,毕竟,这孩子流着自己的血,是她辛辛苦苦的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虽然她完全忘记了那些过往。 “我能不能看看孩子?”云舒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孩子,毕竟,在她的记忆中,她连婚都没有结,一下子冒出一个孩子,还真够难为情的。 “你是孩子的妈妈,当然可以看看孩子了,哦对了,母乳喂养对孩子好,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奶有没有下来?”尹诺说着,把孩子抱起来,送到云舒怀里。 孩子软软的,小小的一团,抱在怀里,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可爱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睡得正香,也许待会儿就会饿的醒过来,想要找奶吃。 云舒红着脸,抬头问尹诺:“如果母乳喂养的话,那要怎么做?还有,孩子的父亲是谁?” 第087章 没工夫陪你玩 “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赤练边说边走进来,微笑着看着云舒,柔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云舒怔住了,被赤练的话骇到了,她怎么这么可怜,刚生了孩子,孩子的父亲就去世了?他是谁?是怎么去世的? “赤练,你说什么?”云舒脸上神色变化,不知是悲痛还是惆怅。 “我说,孩子的父亲没了,还有我,我可以帮你养大孩子,云舒,那是件不愉快的往事,没有必要去了解,也许正因为你不愿意被过去的回忆干扰,这才选择了忘记。”赤练看着云舒的眼睛,如是说。 王子言和尹诺对视一眼,均没有说话,她们两个并非被赤练说服了,反而认为,赤练此举颇有些乘人之危的感觉。 不过,他这样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假如云舒完全忘记了玉笙箫,那就不仅忘记了和他曾经的亲密,还忘记了他所有的不好,等到有朝一日,玉笙箫回来找云舒的时候,也可以容易一些。 云舒听了这些话,没有吭声,她虽然忘记了过去的事情,比如,自己究竟是怎么结婚的,怎么怀孕的,怎么来到普罗旺斯的,却还记得自己住在那座城堡中,和赤练是怎么相遇的。 因此,赤练突然进来,她并没有感到反感,反而对他的说的话产生了感激,她现在是已婚女人的身份,还带着一个孩子,俗称拖油瓶,有一个男人说愿意帮助你负担这个孩子,帮你抚养他长大,本来就已经很难得了。 不过,云舒之所以没有回答,完全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感觉,赤练虽然长得一表人才,俊美非凡,她看着他时,却并没有那种该有的悸动,反而有种怪怪的感觉。 “想什么呢?”赤练坐在床边,伸手去抚摸她的发丝,这样温柔亲密的举动,在从前是从未有过的。 尹诺眼中的怒火一闪而逝,王子言也好不到哪里,不过,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行,她们还弄不清楚赤练的背景,不能轻举妄动,且看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再说。 云舒下意识的躲开赤练的碰触,勉强笑道:“我自己的孩子,还是自己抚养比较好,对了,诺姐,孩子他爸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安身立命的遗产吗?” 尹诺笑了:“妹子,你住的城堡他都送给你了,又怎么可能不给你们娘儿俩留下遗产?你放心,他给你的钱很多,足够你和你儿子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 赤练没有说话,他并不指望尹诺和王子言和他站在统一战线上,能有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他以为,她们会立刻拆穿他的谎言,不过,他只是想了想,便明白了她们的用意,不由得冷笑了一下,她们以为什么事都那么容易吗? 玉笙箫想要再俘虏云舒的心,谈何容易?他已经晚了一步,不可能在创造了一次机会后,再输给玉笙箫。 “那就好。”云舒想,孩子他爹她虽然完全没有印象了,可看起来还算是个好人,给他们留下那么多钱,也算做了一件大好事。 她低头望向怀中的孩子,孩子很可爱,粉粉嫩嫩的,有了钱,她就可以把他好好的抚养长大,她还可以继续自己的学业,学习自己喜欢的设计,还可以做慈善,做很多的事情,可以让生活过的充实...... 正想着,怀里的孩子忽然睁开眼,盯着云舒,那双还没有焦距的小眼睛眨巴眨巴,嘴一扁,委屈的哭起来。 孩子一哭,刚才还有些开心的云舒立刻手忙脚乱起来,向尹诺求助:“诺姐,怎么办?他到底要干什么?” 王子言笑起来:“你这个傻妈妈,孩子饿了,想吃奶呢,云舒,你想不想试试母乳喂养?” “哦,好的好的,就母乳喂养吧。”云舒忙不迭的点头,一想到孩子饿的直哭,她就什么都顾不上想了,只想着让孩子快点吃饱,好好睡觉,也许,这种心疼的感觉就是大家所说的母子连心。 王子言笑嘻嘻的走到云舒身边,对赤练客气的说:“赤练先生,请回避一下吧,人家要喂奶,你好意思在一边看啊?” 赤练瞟了王子言一眼,唇角微勾,没有说话,站起身,大步走出病房。 王子言一步步讲解,云舒按照她说的照做,然后,孩子果然吃上了母乳,躺在妈妈的怀里,高兴的手舞足蹈。 云舒在医院里住了一星期,本来,顺产三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前来陪床的人都要求她住够一星期,毕竟,医院里有先进的医疗器械,有专业的医护人员,如果有个什么意外,也能及时解决。 一星期后,司机开着加长版的商务车来医院接他们,一行人坐在车上,带着刚出生的宝宝浩浩荡荡的回了城堡。 云舒住院期间,尹诺每天都要抽空回来照顾另外两个宝宝,两个宝宝快要两个月了,已经养的白白胖胖,十分可爱。 把三个娃娃放到一起,咿咿呀呀,手舞足蹈的,家里一点儿也不冷清了,反而变得热闹无比。 在医院里没时间想,回到家后,云舒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悄悄问尹诺:“诺姐我们孩子他爸姓什么啊,总得给孩子起名字吧?” “姓玉,云舒,你记住,孩子他爸很爱你们。”赤练在身边,尹诺不敢多说,只是悄悄的说了这句话。 云舒点点头,环视四周,他们居住的城堡这样大,外面的薰衣草那样的美,能把家安在这样一个人间仙境般的地方,想必孩子他爸真的很爱他们母子,可惜了,他早逝。 “希望孩子们这一生都能随心随意,让所有的忧愁都随风而过,消散无踪。”云舒低头看着三个可爱的孩子,笑眯眯的说。 尹诺灵机一动:“孩子们还没起名字,这三个名字挺好,随心,随意,随风,不如,姑娘就叫随心,我儿子是随意,妹子,你儿子叫随风,你说好不好?” “玉随风,好,挺好听的名字,也很有意义,聂随心,聂随意,小家伙们,你们说好不好?”云舒拿了个拨浪鼓摇来摇去,逗弄孩子们,三个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冲着她笑。 “哦对了,诺姐,我一直没顾上问你,随心和随意哪个先出生啊?”云舒问。 尹诺眼神闪烁,一般的双胞胎先后出生,相差可能就是几分钟,可她这对不一样,相差了将近一个月,随心的妈妈为了生她,九死一生,险些把命搭上,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唉。 “当然是随意要大些,哥哥是应该照顾妹妹的嘛。”尹诺说。 “哦,前些天我定了三个长命锁,今天起了名,就让金店给孩子们分别刻上名字,保佑宝贝们长命百岁啊。”云舒笑道。 ...... a市,玉笙箫和林希儿更加频繁的出现在各种公众场合,两人亲密的身影频频上各大电台、新闻和网站,曾经羡煞旁人的“玉夫人”被彻底打入冷宫,甚至有小道消息传出,玉笙箫已经许久不回“玉夫人”所在的那栋别墅了。 艾米几乎被这种现状逼疯了,她真容,学云舒的说话,走路的姿势,背和她相关的所有资料,花了那么多心血,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站在玉笙箫身边,和他比肩而立,做他心仪的玉夫人。 没想到,她还没有尝到甜头,这一切就到了尽头,玉笙箫对她冷淡,不是冷淡,是冷漠,看她的眼神夹着数九寒天的冷,让她不寒而栗。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更不可能露出蛛丝马迹,为何他的态度会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她想不通,也不愿意想通。 对于她这种疯狂的女人,为爱疯狂的女人,如果不能够得到他,那倒不如彻底毁去,但是,在毁去他之前,她一定要先把那个狐媚子毁掉,艾米一想到林希儿那张美丽冷艳的脸,就恨的牙根痒痒。 玉氏总裁的办公室里,林希儿翘着二郎腿坐着,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手中的一本杂志,叹了口气,对在一旁低头忙工作的玉笙箫说:“笙箫,你这网撒到什么时候才能收网啊,你表姐我很忙呐,没工夫陪你玩太久的。” “事成之后,我帮你组建一个工作室,让你自己当老板,大把的赚钱,不心动吗?”玉笙箫头也不抬的说。 “这还差不多,你也知道,你表姐我是很爱财的喽,有利益就好说话,表姐我舍命陪君子。”林希儿顿时满脸笑容,她给外界的印象都是冷艳高贵的,何曾有过如此接地气的表情?此时的她简直就是一个财迷。 玉笙箫没心思理会她的话,盯着文件,思绪却飘到云舒身边,听尹诺说,云舒已经完全忘记了他这个人,甚至不记得自己结过婚,怀过孕的事情,他现在就可以断定,她这样的异常,绝对和中邪有关。 这段时间,他也曾去那个古董店和街心公园里找过云舒口中的那位古董店老板,可是,寻了很多次,都不见他的踪影。 第088章 惩罚她 古董店老板给云舒的那个木凤一定有压制中邪症状的作用,而那些黑衣人一批批去寻找古董店老板,是不是因为他给了云舒木凤的缘故? 那些黑衣人的幕后老板会不会和伺机搞垮玉氏的那个人是同一人?而那个人和云舒又有什么渊源?为何屡次三番加害她?或者不是加害,只是为了让她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太乱了,这一切就像一团乱麻。玉笙箫揉了揉鬓角。 忽然,玉笙箫的手机铃声响了,是凌寒打来的:“蛇已出洞,行动吧。”他的话言简意赅,玉笙箫却明白他的意思。 挂了电话,他对林希儿说:“表姐,看你的了。” 林希儿站起来,摩拳擦掌的说:“好啊,正巧我还没有大显身手的机会呢,等着瞧好儿吧。”说着,她挎着包包走出办公室。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今天的着装不是一贯的淑女裙,而是一身休闲服,脚踩一双平地鞋,很方便运动的样子。 林希儿走出玉氏大楼,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了几个圈,戴上墨镜,往一条比较偏僻的巷子走去。 忽然,斜刺里来了一辆车,伸出手,将林希儿强行拽上车,给她蒙上眼睛,捆住手脚,扔到后座上。 林希儿没有挣扎,躺在后座上一动不动,一男人粗声粗气的说:“我以为玉笙箫那小白脸会给她派几名保镖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咱们掳了来。” 另一个跟着说:“容易点儿还不好?早点交差,早点拿报酬,干完这一票,大哥许诺说要送咱们出国去。” 第三道声音较为慎重:“我觉得事情太过顺利了,反而有些奇怪。” 林希儿被劫上车的时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对方动作很迅速,以致她只看到几道黑影,没看清具体是几个人。 眼睛虽然被蒙着,耳朵却可以听得到,看样子,对方有三个人,现在是要把她送去交易,然后索取报酬,他们还有个老大。 车子上下颠簸,拐了不知多少个弯,大约走了两个小时左右的光景,终于停下来了,然后,一个男人拉开车后座的门,粗鲁的将林希儿拽出来,推搡着她,又徒步走了了一段路,停了下里。 她眼前一亮,蒙着眼睛的黑色布袋被解开了,她眯着眼,缓缓适应太阳光线,然后,眼前的景物变得清晰起来。 先进入她眼帘的是一双穿着运动鞋的女人的脚,顺着那双脚往上看,林希儿便看到了云舒的脸,确切的说,眼前的女人是整容成云舒的艾米。 只见她脸色狰狞的看着林希儿,咬牙切齿的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我要你死。” 说着,一脚踹过来,力道还挺大,不过,林希儿可是跆拳道高手,身手敏捷,一闪身,避开她的攻击,又飞起一脚,将艾米踹出老远。 旁边站着的两名黑衣人傻眼了,他们完全没想到刚刚还弱不禁风,一推就倒的女人,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彪悍起来。 艾米摔了个嘴啃你,毫无形象的从地上爬起来,歇斯底里的对身边那两个男人喊:“揍死她,给我揍死她,在死之前,你们可以狠狠的玩她,尝尝国际名模是什么味道。” 这也是艾米开出来的条件之一,黑衣人自然有些等不及,垂涎三尺的向林希儿靠近,“嘿嘿,最喜欢辣妞,玩起来也够劲儿。” 林希儿估摸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战斗力,又看到后方有几道黑影继续靠近,心里暗自叫苦,玉笙箫不是说绝对没有危险吗?这是什么情况? 艾米露出狰狞的笑容:“臭婊子,叫你再勾引男人,让你一次勾引个够。” 林希儿冷笑一声,一记勾拳打翻一个,又一个扫腿,踹到一个,然后活动了活动手腕,笑嘻嘻的说:“不好意思,要让你失望了。” 她心里对艾米充满了鄙夷,就这样粗鄙恶心的女人,普通男人都看不上,更别说是玉笙箫那样的男人了。 因为一次的心软,导致自己和妻子分离,这估计会是玉笙箫一生后悔的事情,偏偏这个女人还不知悔改,不知死活的触他的逆鳞,等着看吧,她的下场一定够惨。 思忖间,四周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一队武警端着枪,出现在四周,将他们围在中间,玉笙箫从武警后面走出来,面无表情的站在艾米面前。 艾米在看到武警的那一瞬,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妥,刚想伺机逃脱,不想,玉笙箫已经走了出来,他的目光那样犀利,冷冷的看着她,没有一丝温度,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而其实,艾米在玉笙箫心里,早已是被判死刑的人。 “笙,笙箫——”,艾米颤巍巍的喊了一声,“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笙箫,我害怕,害怕。”边哭边向玉笙箫这边冲过来。 玉笙箫一记阴冷的目光,骇得艾米立刻停住脚,怯怯的站在原地,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动手吧。”玉笙箫对着身后一名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是医生的人挥了挥手,那人唇角勾了勾,大步走上前,大掌一挥,将艾米用手刀砍晕。 这个当口儿,早有武警上前把那几个对林希儿虎视眈眈的黑衣大汉制服,拖了下去。 “玉先生,待会儿在催眠的过程中,估计会有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被说出来,你确定要听?”穿白大褂的医生戏谑道。 “杰瑞,别和我开这种玩笑,我现在没心情,这样龌龊的女人我都见识过了,又怎么会怕她那一点儿龌龊的思想,我只想知道她幕后的那个人。”玉笙箫语气已经开始不耐烦,自从去过一次普罗旺斯后,他想要和云舒重逢的心思就越来越浓,偏偏,事情如同乱麻一样,短时间理不出头绪,搞得他经常脾气暴躁,过去那个温润沉稳的玉笙箫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好吧,那边有间小木屋,我们需要安静。”说着,杰瑞抱起艾米,将她弄到那间小木屋中,木屋里许是有人居住,居然有一张简易的单人床。 杰瑞把艾米放到床上,拿出一支香,点燃,然后嘴里念念有词,过了没多久,就看到躺在那里,眉头紧蹙的艾米神情渐渐放松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安详平静。 杰瑞对玉笙箫点点头,意思是催眠已经奏效了,他可以开始提问了。 玉笙箫沉吟片刻,问:“谁指使你整容的?” 艾米哼了一声,表情立刻变得痛苦起来,身体也难受的左右扭动,仿佛在做什么挣扎似的,“不,不知道。” 玉笙箫和杰瑞同时怔了一下,玉笙箫冷笑一声:“杰瑞,你自诩无所不能的催眠不管用,还要继续吗?” 杰瑞咬咬牙,摇摇头:“不可能,这种催眠我已经试过成千上万次,没有失败的例子,这个女人之所以这么稳固,除非,已经有人视线把她的记忆改动过了。” “改动记忆?”玉笙箫显然不相信这种说法,一个人胖瘦能改,容貌能改,说话能改,唯一不能更改的便是记忆,人的大脑是人体中最复杂的存在,稍有不慎,便会变成白痴,重些的,变成植物人,永远不能醒过来,改动记忆,谈何容易啊。 杰瑞有些恼火的说:“你别不相信,虽然在我研究的领域里,这种说法匪夷所思,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但我曾经听说过一种古老的巫术,可以通过一种特殊的方法,改动人的记忆,不过,这种方法极其伤害身体,除非对方是和他们不相关的人,否则,他们是不会轻易用的。” 杰瑞的这种说法,让玉笙箫想起了云舒的中邪,有一些诡异的无法解释的事情,也许是真的存在,只不过比较神秘。 如果艾米的记忆真的被改动过了,那么,她幕后的那个人,就很有可能是让云舒中邪的人,刚才杰瑞也说了,改动人的记忆,这种方法极其伤害身体,他们只是让云舒中邪,而没有改动她的记忆,说明云舒对他们来说,还比较重要,也就是说,他们不会真的伤害云舒。 想通了这一层之后,玉笙箫的心轻松了一些,只要他们不去伤害云舒,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做事,相信揪出那个人也指日可待。 “那怎么办?没有办法了吗?”玉笙箫懊恼的问。 “你问点儿无关紧要的,也许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毕竟,更改记忆不可能改的那么详细,总会遗漏下什么东西的。”杰瑞说。 玉笙箫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你说得对。” 他盯着艾米的脸问:“你在哪儿整的容?” “h国。”艾米这次没有抗拒,回答的很痛快,可见,杰瑞的催眠术还是起作用的。 “谁陪你去的?” “义母。” “整了几次?” “五次。” “你的身份证件都是谁给办的?” 艾米又陷入痛苦中,挣扎了好一会儿,然后喘着气说:“是,是殷飞送来的。” 殷飞。 结束了对艾米的催眠后,玉笙箫带着艾米到了事先联系好的整容医院,把她的脸整成一张还算漂亮的锥子脸,然后给她重新办理了身份证,改了名字,把她送到金三角地带做了妓女,一辈子也无法从那里回来了。 第089章 他过去找她 凌寒说,殷飞是a市黑道的一大势力头目,前些年被顾暖压制着不能抬头,前段时间不知得了什么人的帮助,竟然又有卷土重来之势。 虽然玉笙箫很想问问凌寒,他和顾暖之间究竟发生什么,可每每看到他黯然神伤的样子,他就觉得,去揭人的伤疤是不太好的。 ...... 小随风已经三个月了,是个活泼好动的小朋友,学什么都快,虽然和随心随意差了一个多月,可从他的动作行为上看,丝毫看不出三个孩子的差距。 有时候,尹诺很嫉妒:“妹子,你说你诺姐我也是冰雪聪明,聂峥嵘也不差,怎么随心和随意似乎就比你家随风笨呢?” 言下之意就是,妹子,你说你这脑瓜子也不见得灵光,玉笙箫虽说也可以,但也不是那种传说中的惊世天才,怎么你家随风小脑瓜子就这么灵光呢? 光是灵光还不算,小小年纪就特别擅于撩妹啊,三个孩子中只有随心是丫头,偏偏随心这小丫头也就喜欢和随风一起玩,简直就是看到随风就开心的合不拢嘴啊,都说女生外向,难道从这么小就已经露出端倪了? “呵呵,诺姐,随意也不差,他只是性格比较内敛,有大哥风范。”云舒安慰尹诺说。 这下子尹诺才开心了些,点点头:“嗯呐,这一点像我。” 王子言很无语。 自从云舒生完孩子后,赤练就成了城堡里的常客,每天来给云舒她们带一些好吃的,给孩子们带些玩具什么的,呆在城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俨然有男主人的风范。 习惯了自然也就不反感了,云舒并不抵触赤练的造访,他来了以后,还帮她带孩子,偶尔还下厨做个饭什么的。 赤练的厨艺很高超,做出来的饭菜可口极了,虽然尹诺和王子言对赤练对云舒的公然追求反感,却还是不得不称赞他的手艺。 怀孕那段时间,云舒晚上睡得很香甜,不做梦,不胡思乱想,总是一觉睡到大天亮,早晨起来也神清气爽的。 可是,生完孩子从医院回来后,夜里就开始梦魇,许久之前梦里见的那张美人脸再次出现了。 美人的脸不像以前那么朦胧,看不清摸样,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推断出那是一个绝世美人,现在,梦里的美人脸已经很清晰了,美人的眉,眼,鼻子和嘴,渐渐变得清晰。 给云舒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睛,一双拢着清愁,带着薄烟的美目,每每转身望向云舒,凝视着她的眼中就会缓缓流下泪水,搅得云舒心里很难受。 这天夜里,云舒被美人梦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孩子们在隔壁屋,由abc三位保姆带着,这间主卧只有她一个人。 以前做美人梦,她首先感到的是恐惧,害怕,慌张,彷徨,而现在,她渐渐适应了梦中的那种氛围,反而开始惆怅,开始同情梦中的美人,她因为什么垂泪呢? 云舒坐起来,披着上外衣,从卧室出来,穿过幽深的走廊,一直来到书库中,打开灯,从书架上搜索着,打算找本书来看,找来找去就看到了那本古书。 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声音在呼唤着她,牵引着她,把她引到古书旁,她犹豫了一会儿,伸出手,拿起那本古书,翻开。 以前,里面记录的那些符号像天书一样,一个都看不懂,现在翻开,她惊讶的发现,竟然认识这种文字。 第一页记录着一段过往:在遥远的古代,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生活着古老的巫族,那是里神最近的民族,巫族的圣女有着最不可思议的神力和权利...... 后来,巫族和天族之间发生了战争,战事起,硝烟漫,万里疆土,血流成河,尸骨皑皑,天河失色,日月无光...... 云舒看着看着,眼眶忽然湿润了,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幕战争的惨烈景象,两族的人民浴血拼杀,视对方为死敌。 仅仅翻了一页,她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翻涌,后面的内容她有些看不下去,也不敢看下去了,她匆匆合住书,把书重新放在书架上,逃也似的离开书库。 回到卧室时,她感觉到脸颊冰凉一片,伸手一摸,原来,不知何时,她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巫族,就算她再迟钝,也隐约猜出,她和那个巫族有着一些紧密的联系,而之前她也听说,她中邪这件事,大约是巫族人使的法术。 如此说来,那个在遥远古代生存的民族,应该真的没有灭亡,一定有后人留下来,只要找到那个民族的后人,她的中邪症状就可以消失,她的生活也可以恢复平静。 当然,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关键是,就算找到了吴族人,他们会顺利给她解除巫术吗?他们会让她的生活恢复平静吗? 云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没有睡意,想了很久,临近天亮的时候,才昏昏沉沉睡去,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尹诺他们知道云舒最近有失眠现象,见她没起床,也没有过来打扰她。 等她从卧室里洗漱完毕走出房间的时候,大伙儿已经准备好午餐,等着她一起进餐了。 她打了个哈欠说:“不好意思,我昨晚又失眠了,天亮的时候才睡着,所以起晚了啊。” 王子言担忧的说:“云舒,经常失眠不是好事情,正常人的睡眠,应该是从每晚的十一点之前,像你这样长期睡眠不足的人,内脏得不到有效的休息,长期下去,可能会伤到身体。” “我知道,我也不是完全睡不着,往往入睡很快,但睡一会儿就开始做梦,梦里那个女人,唉,我和你们说过好几次了,总是那张脸,很哀伤的样子,我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没做好事,害了她是怎么着?为什么她不去找别人,总是来梦中找我啊?” 云舒一摊手,很无奈的在尹诺身边坐下,用手揉了揉鬓角,睡眠不足的后果就是,偏头疼,最近她总是偏头疼。 “云舒,你别胡思乱想,要不,我给你开些安神的药,喝点汤药调理一下,也许会好些。”王子言建议。 “汤药?好苦的。”一说到汤药,云舒就下意识的拒绝,然后就暗自奇怪,怎么感觉她曾经喝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汤药似的,可是,在她的记忆中,她并没有生过什么大病,为什么喝汤药呢? 其实,云舒已经忘记了,她曾经因为怀不了孕而整天担忧,强迫玉笙箫和自己去医院检查身体,然后又去中医那里开了许多调理内分泌,帮助怀孕的汤药,的确喝了很长时间。 今天的午餐是赤练做的,一直没吭声的他忽然抬起头说:“既然住在这里总是做噩梦,不如回z国吧?” 这下子,轮到王子言和尹诺吃惊了,玉笙箫之所以让云舒继续住在普罗旺斯的城堡中,而没有接她回去,那是因为z国现在环境很复杂,玉笙箫身处危险之中,随时都会有麻烦,他怕自己分身乏术,照顾不了云舒和孩子,让他们受到牵连。 没想到,现在这个提议竟然由赤练提出来,这下子,大家都有些摸不准这个男人的意图了。 相处了这么久,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能看得出赤练对云舒的心意,他想取玉笙箫而代之,就算当云舒孩子的便宜爸爸也甘之如饴。 按理说,有着这样图谋的他,又知道云舒的丈夫现在就在z国,应该不会冒险把云舒带回去,让他们夫妻见面,增添不确定因素才对。 难道说,赤练真的是爱云舒至极,为了她的身体,愿意冒这样的大风险? 王子言和尹诺面面相觑,然后低下头,闷头吃饭,对于这件事,她们不发表意见,不过,如果赤练要陪着云舒回去的话,就会保护她的安全,也不是不可以。 云舒怔了怔,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果失眠继续困扰我的话,回a市倒是可以考虑。” 赤练唇角勾了勾,没有说话。 吃过午餐,云舒接了个电话,是失踪许久的聂峥嵘打来的,听到聂峥嵘特有的磁性声音时,云舒觉得她很激动,尹诺苦等许久的恋情终于有了进一步发展的可能。 聂峥嵘的声音不似往日那般洪亮,微微有些气喘,他顿了顿问:“云舒,诺诺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是啊。”云舒急忙回答,她想,既然聂峥嵘给她打来了电话,那就代表着他执行任务成功了,也就是说,他可以把尹诺光明正大的带出来,然后顺理成章的结婚了? “你们是在a市吗?哪儿?我去找你们。”聂峥嵘咳嗽了几声。 a市? 云舒怔了怔,她和尹诺离开a市已经快一年时间了怎么聂峥嵘不知道吗?她皱皱眉头,小心翼翼的问:“聂少,你是不是也失忆了?我们离开a市已经好久了。” 这下子该聂峥嵘诧异了,他的手下明明前些天还向他报告,说玉夫人在a市出现过,而且,好像玉少和玉夫人之间的关系出现了问题,怎么现在云舒说她已经离开a市很久了? 他没有说话,停了一会儿,才沉声问道:“那你们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们。” 第090章 东拉西扯 云舒说了地址,挂了电话,心情很好的走出卧室,就算她得不到幸福,自己的好姐妹得到也是一样的,诺姐和聂峥嵘这对苦命鸳鸯终于苦尽甘来了,真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尹诺正抱着随心在地上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儿:“随心乖乖,妈妈最爱你了,小乖乖。” 云舒看她一脸伟大的母性光辉的样子,心中颇为感慨,就在一年前,谁能想到一向泼辣,大大咧咧的诺姐会露出在这般慈爱的眼神?动作轻柔,声音甜美? 看来,有了孩子的人就是不一样啊,都说孩子成长的过程,其实也是父母成长的过程,孩子长大了,父母也就修炼成功了。 这一点,在尹诺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从她的眼角眉梢中,都能看出对孩子无边无际的母爱,母爱深沉啊。 “诺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尹诺抱着孩子,云舒从后面趴到她的背上,勾着她的脖子,笑嘻嘻的说:“聂少要来接你了,你高不高兴?” 尹诺闻言,身体一僵,回头问她:“你说什么?” 云舒松开她的脖子,从她怀里接过随心,一边哄一边说:“我说聂少要来接你了,你们一家人终于要团聚了,你不知道,前段时间他可是——”。 说到这里,云舒忽然停了嘴,她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聂峥嵘去执行的任务极其危险,随时有回不来的可能,但为了给尹诺母子一个更加光明的前途,他还是选择铤而走险。 这件事情,她是知情的,但一直瞒着尹诺,这么一说,似乎说漏了嘴,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尹诺一眼,果然看到她沉了脸色。 “妹子,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子看,没想到,你竟然和他一起骗我。”尹诺失望的看着云舒,漂亮的眼睛停留在随心可爱的小脸蛋上,目光中充满了悲哀。 “诺姐,我不是故意的。”云舒急了,自从认识尹诺以来,她就从未见过这样神色凝重的尹诺,她知道,尹诺是真的动了气,是真的和她生了气。 尹诺叹了口气:“你不是故意的,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虽然我刻意不去提他,可是,在过去的将近一年中,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不在担心他的安危,我知道他不是负心薄幸的人,绝对不会辜负我,可我更担心他为了我去做傻事。” 尹诺看着云舒,继续说:“你明明知道他的下落,知道他去了哪儿,却独独把我蒙在鼓里,如果不是,不是......唉,不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尹诺转身往楼上走,云舒追过去:“诺姐,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当时你怀着孩子,我怕你出危险,怀孕期间很危险,如果你受到刺激,出现任何意外,我,我是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诺姐,我把你当亲姐姐一样看,又怎么会害你,我真的是为你好啊。” 尹诺回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妹子,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我明白,你都是为了我好,我能想得通,对了,我准备出去一趟,聂峥嵘要来了,总要准备一下。” “哦哦,对,诺姐,你能想通最好。”云舒忙不迭的点头,抱着孩子往客厅走,边走边回头看尹诺,诺姐今天的神色很奇怪啊。 尹诺上了楼,不一会儿,拎着一个包包出来,包包里鼓鼓囊囊的不知塞了什么,她走到随心和随意身边,抱了抱这个,又抱了抱那个,分别亲了两个小家伙的额头,然后对云舒说:“妹子,我出去买东西。” 在别过头的那一瞬间,她眼角的泪水颗颗滴落,可惜,云舒忙着照顾孩子,没有看到,直到尹诺出去好几个小时,她才发现尹诺离开的时间太久了。 云舒对王子言说:“子言,你说诺姐出去采购什么东西,怎么会去了这么久?” 王子言摇摇头,叹息:“最近我总觉得尹小姐怪怪的,喜欢坐在婴儿床边,盯着孩子们发呆,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和她以往的性格不太一样啊。” 听王子言这么一说,云舒神色凝重起来,她快步上了楼,来到尹诺住的房间里,房门敞开着,薄薄的一页纸摆在床头柜上。 那是一封告别信:妹子,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知道你待我如亲姐姐,不忍看我伤心,才选择隐瞒那件事,我不怪你,只怪自己情根深种,所遇非人,我要的男人,需知我心意,不求飞黄腾达,只求携手共度,平淡一生,可惜,聂峥嵘从来都不懂,或许他懂,却不舍丢弃自己的责任,徒留我为他担惊受怕,忍受寂寞孤独的煎熬。 妹子,我走了,孩子就拜托你照顾了,我知道,你会待他们如我一般。我这一走,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也许永远也不回来,以前总是贪恋梦幻般的爱情,不舍得远走,没机会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开阔了眼界,敞开了胸襟,也许有一天,我会想通,会重新回到你们身边,也许,我将生老病死在异国他乡,永远也不再回来,妹子,珍重。 “诺姐——”,云舒捏着那页纸,只觉得这一瞬,这页薄薄的信纸重逾千斤,她嘴唇动了动,眼泪先一步掉下来。 她匆匆忙忙跑出尹诺的卧室,疯了似的冲下楼,大喊着尹诺的名字,慌慌张张的抓着王子言的手说:“子言,诺姐她走了,她不要我们了,她走了,怎么办?” 王子言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其实,尹诺早就萌生了离开的念头,云舒刚刚生产完,多数时间都在休息,反而是她陪着尹诺的时间比较多,虽然尹诺没有直接说明去意,她却从尹诺的言行举止中判断出来了。 “云舒,尹诺那人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现在她想不通,决绝离去,但总有一天,她会想通了自己回来,她舍不得孩子,舍不得你,也舍不得曾经的一切一切,云舒,相信我,她一定会回来。” “真的吗?”云舒眼泪汪汪的看着王子言说:“可是,我想去找她。” “听我的,不要去找她了,既然她决定了要走,就一定是考虑了很长时间,不会轻易让你找到的,就算你找到了她,也难以改变她的心意,不如索性等她自己想通了,我们再去接她回来。”王子言安慰似得拍拍云舒的肩。 正在这时,城堡的门铃响了,云舒身体一僵,猜到来人可能是聂峥嵘,怎么办?聂峥嵘九死一生,舍命换的战功,为的就是换一个和尹诺永远在一起的机会,如果他知道尹诺因此而离开了,他会怎么样? 云舒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过去开了门,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记忆中那个身材挺拔,健康魁梧的聂峥嵘此时脸色蜡黄,一条胳膊缠着纱布,吊到脖子上,两边由两名小战士搀扶着,原先那个健硕强壮的汉子,现在几乎瘦的脱了形。 如果不是云舒对他够熟悉,可能都会认不出眼前这个人就是记忆中那个叱咤风云的聂峥嵘。 天,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聂少?”看到聂峥嵘特别是看到他受伤成这样,还风尘仆仆赶来找尹诺,云舒的心里一阵阵愧疚。 “嗯,诺诺呢?” 云舒躲闪着他逼人的目光,低着头讪讪的说:“你先进来再说。” 说话间,两名小战士将聂峥嵘搀扶着进了城堡,缓缓坐到沙发上,聂峥嵘环视四周,没有发现尹诺的踪影,心便一个劲儿的往下沉。 “诺诺呢?”他急切的问。 “哦,你应该还没见过你的孩子吧,我去给你抱过来,两个孩子可爱极了,也漂亮极了,你真有福气。”云舒急忙岔开话题,站起身,跑上楼,然后从上面把随心随意抱下来。 “喏,男孩子是随意,女孩子是随心,你瞧瞧,是不是都很漂亮?”云舒把随意放到聂峥嵘的怀里,孩子软软的,粉粉嫩嫩的样子,惹得聂峥嵘内心一片柔软。 他的眼神扫过随心,也是一阵诧异,尹诺最初怀孕的时候,每次产检都是他陪着过去的,都是王子旭安排的自己人给检查,说的是单胎,怎么生出来就变成龙凤胎了? 云舒看出了聂峥嵘的犹疑,笑了笑说:“我一开始也以为诺姐是单胎,结果她可真会生,一次生了一对,我好羡慕啊。” 聂峥嵘听了,也笑了,不管尹诺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是一个还是两个,他都喜欢,只要是她生的孩子,他就喜欢。 他抱了抱随心,又抱了抱随意,然后把他们俩个放到保姆的怀里,又转过头问云舒:“诺诺呢?” 这个时候,他差不多已经猜出了端倪,可是,冷静如他,还是想亲耳听听云舒的解释,他想知道尹诺的真实想法。 “哦,这个嘛,聂少,你还是先告诉我,你这将近一年是怎么过的?”云舒还是决定问问清楚,只有这样,才能明白他们两个的症结所在啊。 第091章 爱之深 聂峥嵘虽然心急,但他一向很有涵养,知道云舒东拉西扯的,无非实在拖延时间,而她之所以淡定的在这里拖延时间,无非是知道尹诺是安全的,只要她是安全的,他就是在这儿多耽误一会儿时间也是无所谓的了。 “我去参加反恐了,去了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恐怖组织活动最严重的地方,在那里执行了大大小小的无数任务,每次任务都完成的很成功,也立下了许多战功,可是,就在我到了回国日期的那一天,发生了一场恐怖袭击,反恐精英们死了上百人,我也受了重伤,在我倒地的那一刻,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站起来了,我开始后悔,后悔自己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聂峥嵘把头埋进两掌之间,痛苦的揪着头发:“如果我永远也醒不来,诺诺就要做个单亲母亲,单独抚养我们的孩子长大,我给她带来的痛苦会永远也无法消除,就算我能够醒来,如果成为残废,我也再无颜面回到她身边,让她照顾我一个废人,那会生生拖垮了她,我的自尊告诉我,不能那样做。” “后来,我昏迷不醒,医生宣布我已经成为植物人,只有大脑没死,身体完全不能动,每天全靠营养液来维持生命。” “我在黑暗中跋涉了很久,每天都在和痛苦作斗争,一个声音告诉我,放弃吧,这样活着太痛苦,另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能放弃,她还在等着我回去。” “后来,我以为我快要死了,出现了幻觉,每天都尹诺都会出现,给我讲故事,说我们的过去,骂我,怨我,念我,爱我,日复一日,如此这般大约过了几个月,我彻底醒了过来。” “然后,梦里的她不见了,我以为那真的是梦,问过了医院的护士才知道,这几个月的确有个大腹便便的女人每天过来和我说话,成为植物人的人,只有极小几率能醒过来,而那极小的几率,全靠病人的意志力,如果有他最思念的人在旁边鼓励他,那病人就有康复的可能。” “护士还告诉我,大腹便便的女人每天坚持过来,一边努力吃有营养的东西补充养分给孩子,一边还要坚强的振作起来,一遍遍的和我说话,到了最后,她快要生了,也是叫了护士,就在同一家医院的产房里生了孩子。” “就算是坐月子期间,她也不放弃照顾我,抱着孩子,和我说话,直到我苏醒的那一天,她从医生口中得知我苏醒了,然后就彻底消失在医院中,医生和护士就再也没见过她。” 聂峥嵘双手捂着脸,早已泣不成声:“云舒,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为了家族,为了爱情和责任两面兼顾,丢掉了对她的承诺,让她陪着我担惊受怕,在怀孕期间,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还要为了操心,我不知道她那段时间是怎么挺过来的,对于一个女人,那是她最艰难的时候,她居然挺了过来,云舒,我真该死,我真该死啊。” 云舒从来没见过镇定稳重的聂峥嵘露出这样表情,一个铁血铮铮的大男人,哭的就像个孩子一样。 她也从来不知道,尹诺在消失的那几个月里,居然是得到了信儿,悄悄跑去照顾聂峥嵘了,因为她也怀孕了,所以,尹诺心里虽然藏着那么多的苦,却从未找她倾诉一下,遇到问题也是独自用她柔弱的肩扛了起来。 云舒越听,便越是觉得愧疚,泪流满面的哽咽说:“聂少,真是对不起,诺姐在听说你要来的时候,离家出走了,这是她留下的信,你不要难过,也许她只是一时想不开,等她想明白了,就会回来,她把孩子留给了我,孩子是她历尽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她不会那么狠心的丢弃的。” 聂峥嵘看了那封信,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惨白,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一口鲜血吐出去,人也倒在沙发上,昏迷不醒。 这下子,可把云舒吓慌了,聂峥嵘前段时间受了重伤,险些没抢救过来,这才过去多久啊,身体还没养好,要不是因为担心尹诺,坚持提前出院,他还必须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和康复训练呢,这下子在她这儿晕倒,可不要有什么事情才好。 王子言捏着金针,按照穴位给聂峥嵘疏通了血脉,等他脸色好转,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说:“这人也真是条硬汉子,这么重的伤,心脉都伤了,居然还长途跋涉的来到这里,像他这种状况,就应该在医院里安心养伤,如果落下什么病根,那可就糟了。” 云舒愁眉苦脸的说:“怎么办?现在我也没办法通知诺姐回来,这两个人,怎么都这么能折腾啊。” 王子言又给尹诺打了个电话,结果还是无法接通,尹诺那个人,认死理,只要认准了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在医院尽心照料聂峥嵘直到他醒来,不过是担心他的身体,担心他再也无法醒来。 可一旦他醒过来,她就又开始思考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聂峥嵘是重视她,不忍她为了和他在一起,忍气吞声,连像样的婚礼都不能举办,他要她风风光光的嫁给他。 同时,他又接过了聂家的重担,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聂家在他手上就这样完蛋,为了寻求两全之法,他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却没有考虑过尹诺的感受,她会担心,会害怕,会流泪忧伤。 也许,他考虑过,所以,在解决了聂老爷子的事情后,他选择不去见尹诺,不告诉她他的去向,以为这样,她就会安心生产,直到他回来。 可是,尹诺那样冰雪聪明的女人,又怎么会猜不到他的用意?她一边和云舒装糊涂,一边用自己的人脉查找聂峥嵘的下落,然后,听说他反恐受了重伤,性命不保时,她整个人就不太正常了。 云舒记得,尹诺离开的前几天,每天都精神恍惚,有时候叫她她都没听到,之所以没有一下子赶过去,可能也是在考虑,究竟是去还是不去。 最后,情感战胜了理智,她义无反顾的去了聂峥嵘治疗的那家医院,精心照料了聂峥嵘几个月,连生孩子也是在那里。 可以说,聂峥嵘的命是她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可把他拉回来后,她却离开了,因为她觉得失望,觉得聂峥嵘和他心意不想通。 也许有人会说她矫情,其实,这不是矫情,如果他们两个只是普通的关系,无论聂峥嵘怎么做,都不会影响到尹诺的情绪,她不会做出这么决绝的事情,正因为爱之深,所以才恨之切啊。 聂峥嵘是两天后醒来的,他躺在病床上,看到云舒进来,激动的想要下床,被云舒制止了:“聂少,你别下来,我没有诺姐的消息,不过,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想,她只是暂时躲起来不见你,你要是想找到她,就先把自己身体调养好,你个样子去见她,我想她会更恼火。” 聂峥嵘无力的靠在医院病床的靠背上,思忖片刻,点点头:“云舒,你说的对,我听你的,把身体调养好,你能不能,能不能......”。 聂峥嵘本来想请云舒在得到尹诺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他,可又觉得自己做错了,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云舒笑了笑:“聂少,你放心,如果诺姐给我消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毕竟,我是真心希望诺姐幸福的,她就算离开了,也必然是带着牵挂和忧伤离开的,不解开心结,她不会真心快乐的,而能够让她解开心结的人,只有你。” 聂峥嵘嗫喏着:“谢谢。” 云舒又问:“聂少,虽然诺姐把你们的两个孩子留给了我,但我还是想征求一下你这个做父亲的人的意见,你是要亲自带孩子呢,还是由我来一起带?” 聂峥嵘叹了口气:“云舒,诺诺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我肯定不如你细心,孩子还是由你来带,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开口,我会定期来陪陪孩子们,还有,谢谢你,让你费心了。” 云舒皱皱眉头:“聂少,你这话我不爱听,以后不要和我道谢,也许我还有事情要麻烦你呢。” 聂峥嵘笑了:“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倾尽全力去做。” “那就好。” 聂峥嵘忽然想起他回a市找尹诺的时候,听说了玉笙箫和云舒的事情,想当初,玉笙箫把云舒宠得简直上了天,短短几个月,就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玉笙箫居然另结新欢,那个林希儿,他总觉得有点儿印象,又一下子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云舒也躲到普罗旺斯这么久,这么久?聂峥嵘挑挑眉,他明明记得,云舒前不久还在a市出现过,难道,有两个云舒存在? 一想到那种可能,他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真的是那样,玉笙箫会不会被蒙在鼓里?他们夫妻两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想到这里,聂峥嵘故意含糊其辞的问:“云舒,你家孩子他爸没有过来看孩子吗?” 第092章 冰与火 云舒听了,懊恼的叹了口气:“可能我是个不幸的人吧,孩子他爸早就去世了,我失去了和他的所有记忆,不过,他还算是个好人,给我们母子俩留下了很多钱,够我们衣食无忧的生活一辈子了。” 这下子,聂峥嵘彻底呆住了,云舒竟然失忆了? 他不动声色的应和了一声,医生过来例行检查,云舒便离开了。 聂峥嵘检查完,把病房里的人都撵出去,给玉笙箫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闹哄哄的,玉笙箫像是在喝酒。 “笙箫,你和云舒是怎么回事?”聂峥嵘问。 玉笙箫听到久违的聂峥嵘的声音,高兴是必然的,可是,他一开口问的不是尹诺的消息,而是他和云舒的事情,他就立刻沉默了。 他和凌寒的下一步计划很重要,不容许中间出任何的问题,聂峥嵘刚刚回来,还不明白状况,他不敢贸然告诉聂峥嵘实情。 正在这时,林希儿走了过来,端着酒杯娇声说道:“聂少,你好讨厌哦,自己躲到这边来,来,喝一杯。” 玉笙箫接收到林希儿的眼神,笑了笑,端起酒杯和她干杯,清脆的碰杯声就在手机旁,聂峥嵘当然听出了这是什么声音。 女人,美酒,声色场所,一切都是那么的不言而喻。 玉笙箫慵懒的说:“峥嵘,就像你听到的一样,我在喝酒,在陪美人喝酒,你要不要过来?” “玉笙箫,你不要犯浑。”聂峥嵘因为气愤,说话声音大了些,引得一阵咳嗽。 玉笙箫很担心他,不忍心再刺激他,便索性不耐烦的说:“聂峥嵘,你好好养你的伤,别管我的闲事,有什么事回来面谈。” 聂峥嵘刚要说话,那边便传来“嘟嘟嘟......”的忙音,玉笙箫已经挂断了电话,聂峥嵘一生气,把手机用力扔了出去,好好的手机便四分五裂了。 他的警卫员忙不迭的跑进来,紧张的问:“首长,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聂峥嵘靠向靠枕,闭上眼睛,喃喃的说:“心不舒服,可惜,没人治得了。” 警卫员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最近几天,他也听说了首长的一些事,准首长夫人跑了,那个曾经大着肚子,每天在病房里精心照顾首长的美丽女人,在首长过来找她的前一刻钟,决绝的离开。 他就想不明白了,他们首长一表人才,身材魁梧,年轻有为,官职又高,这次反恐回去,官衔肯定又能升几级,毕竟是亲自上过前线,上过战场的人,这样的男人,多少女人都上赶着倒贴,怎么那位就不心动呢?居然能狠心的离开?真是想不通。 不过,看首长那样子,估计是栽到那位准首长夫人身上了,在首长身边服侍这么久,还真没见过他和哪个女人亲近过,在部队的时候,他就亲眼看到一个美艳的女军官来对聂首长投怀送抱,结果被狠心的丢出了营房,害的那女军官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想到这里,他由衷的希望首长夫人能早日解开心结,回到首长身边,他们这些警卫员也不用天天看着首长的一张冷脸,每天过的战战兢兢了。 警卫员小心翼翼的拉开病房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支备好的崭新的手机,和刚刚摔坏那款一模一样的。 最近几天,首长脾气格外大,动不动就摔东西,这都是摔坏的第四个手机了,警卫员看着那支被摔坏的手机,心疼的咂咂嘴,限量版的手机啊,就这么摔了,要不怎么说,有钱就是任性呢。 聂峥嵘在普罗旺斯的医院里休养了整整一周,这才稍稍好些,然后乘坐专人飞机飞回到a市,玉笙箫得到消息,特意买了鲜花去医院探望他。 玉笙箫带了林希儿走进病房时,聂峥嵘正靠在靠枕上闭目眼神,没办法,从前生龙活虎,想去哪儿都是容易的事,现在却只能呆在病床上,哪儿都去不了。 听到病房房门打开的声音,聂峥嵘蓦地睁开眼睛,看到玉笙箫捧着一束鲜花进来,脸色微微缓和了些,紧接着又看到了跟在他身后的美艳高挑的林希儿,脸色顿时沉下来,抄起一个枕头就丢了过去。 “滚出去。” 玉笙箫早已预料到了这种结果,笑嘻嘻的接住枕头,走到他面前,对他身边立着的两个警卫员说:“你们出去,我要和你们首长好好叙叙旧。” 两名警卫员看自家首长和来人的熟稔程度,直觉着首长是没危险的,可似乎,首长不怎么欢迎来人?两人惊疑不定的对视一眼,拿不定主意,究竟是出不出去。 能够在首长身边待久的人,察言观色是必不可少的,两人等了一会儿,没见聂峥嵘反对,便先后走出病房。 林希儿随手关了病房的门,笑吟吟的走到病床旁,仔细打量着聂峥嵘说:“早就听说聂少在军中的威名,一直仰慕而未亲眼见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脾气够大。” 这句话说得半是认真,半是调侃,本来有些不耐烦的聂峥嵘忽然平静下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这女人真的有些眼熟,不像普通的小嫩模,一副妖媚的摸样,她长相清冷艳丽,眉宇间却有股浩然正气,他在军中已久,看人十分准,他觉得,这个女人兴许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人。 玉笙箫也笑着说:“脾气大是内分泌失调的缘故,缺乏阴阳调和,这次接回尹诺,应该可以治好你这病了,不过,你现在这身体能行吗?” “滚蛋,以前怎么就觉得你是个正经人呢?瞧瞧你现在这个德行,看了就让人心烦。”聂峥嵘知道玉笙箫不清楚尹诺的事情,也就不跟他计较了,不过语气还是有些生硬不耐烦。 “给你看样东西。”林希儿从包里取出一样东西,翻开,在聂峥嵘眼前晃了晃,然后挑挑眉:“聂少身体不好,眼神儿应该不差吧?” 聂峥嵘在看到那样东西后,猛的一震,瞪大双眼看着林希儿,冷硬的脸渐渐柔和起来,他对门外大喊一声:“小王小李。” “到。”两名警卫员急忙推开门进来,立正站好。 “去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到十米以内。”聂峥嵘神情严肃的命令。 “是。”两名警卫员退出去,为了保护聂峥嵘的安全,门口本来就有十个武警在站岗,小李小王出去安排了一下站岗的位置,还顺手把门关的紧紧的。 “到底怎么回事?”能够混到他们这个位置的,哪个不是人精,就冲着林希儿的身份,聂峥嵘便意识到,事情不是像他之前认为的那样,有些事情,要透过表面看本质。 玉笙箫没有刚才那副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样子,室内一恢复安静,他的心情便沉重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不已。 “事情有些麻烦,聂少,我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你愿意和我站在统一战线上吗?”对于聂峥嵘,他放弃用试探的方法,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这也充分说明了他对聂峥嵘的信任。 如果聂峥嵘同意和他站在统一战线上,那怎么都好说,如果他不同意,那相当于将自己放在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上。 聂峥嵘何尝不明白这一点,他听完玉笙箫的话后,陷入了沉思。 玉笙箫和林希儿也知道,这种事情事关重大,一个不小心,会赔上全部身家性命,聂峥嵘刚刚才受过重伤,又因为冒险激进让尹诺伤心而离开他,现在,再将自己放到危险中,尹诺会不会永远都不原谅他。 他为难的蹙蹙眉。 可是,如果不帮助玉笙箫,他势单力薄,孤军奋战,胜利的可能性就非常小,一边是挚爱的女人,一边是义薄云天的兄弟。 他足足思考了半个小时,然后长长叹了口气,无奈的说:“玉笙箫,如果我将来追不回媳妇儿,就一定拉着你一起打光棍。” 玉笙箫苦笑:“没事,兄弟陪着你,咱们一起追。” 聂峥嵘也笑了,“好啊。” 然后,他看向林希儿,肯定的说:“我见过你。” 林希儿笑了:“我还以为你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呢,我一直都记得你,部队里的比武大英雄嘛,我也参加过大比武,只不过,是女子队的。” 聂峥嵘恍然大悟:“是是是,我想起来了,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他笑着笑着,忽然又问:“那你怎么又成了模特了?” 林希儿竖起一根手指,一脸神秘的说:“佛曰,不可说。” 聂峥嵘无奈的摇摇头。 “亲爱的,我们走吧?”林希儿笑呵呵的挽着玉笙箫的手臂,对他努努嘴。 玉笙箫转头对聂峥嵘说:“瞧,我这小三催着我走呢,你先歇着,我去带着小三拍几张照片,最近的新闻上,一少了我俩的身影,就寂寞难耐呢。” 聂峥嵘想要大笑,又不小心抽动了伤口,对他们摆摆手说:“去吧,去吧,不要玩火自焚,没法收拾就行。” “火?”玉笙箫看了眼笑嘻嘻的林希儿,摇摇头说:“我们俩是冰与火,两重世界的人,绝对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的。” 第093章 传宗接代 “帅哥,拜拜。”林希儿转头给了聂峥嵘一个飞吻,然后“咯咯”的笑着走出病房。 病房门一开,聂峥嵘的咆哮声便传了出来:“玉笙箫,你这个忘恩负义,负心薄幸的混蛋,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给我滚——”。 果然,一出病房门,门口不远处就守着一大堆的记者,玉笙箫带着慢悠悠的走出来时,镁光灯不停的闪烁着,虽然有武警值勤,也绝对不能够浇灭狗仔队对玉笙箫和林希儿的热情,更何况还有故意放水者的帮助。 从医院出来,解决了围追堵截的狗仔队之后,玉笙箫带着林希儿开着车往玉氏老宅而去,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过玉恒远了,恰好,他有事情问他。 玉恒远正在院子里打太极,从公司退下之后,他便开始修身养性,锻炼身体了,自从玉笙墨出国留学之后,他和方怡便渐渐的足不出户了,除了每天出去锻炼身体,基本没有什么其他安排。 前段时间,他听说了玉笙箫和云舒的种种事情,本想过问一下,又觉得自己的大儿子素来是个有主见的,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而且,云舒是个懂事的孩子,两人之前感情那么好,又有了孩子,不可能闹得那么僵,一定是媒体故意渲染。 可最近几个月,他听他们闹得越发不像话了,便打电话询问了一下,结果,不是玉笙箫不接电话,就是接通电话敷衍他,连云舒都说话不如以前痛快了,一接通就嘤嘤的哭,哭的他烦心,叫两个人过来又叫不来,又听说云舒不小心把孩子都弄掉了,他一气之下,就再也不理会他们,随便怎么折腾吧。 佣人报告,说大少爷回来了,玉恒远挥拳的动作停在半空中,眼睛眨了眨,然后神色淡淡的“哼”了一声,继续打拳。 玉笙箫带着林希儿径自走到后院,站到玉恒远的面前喊了声:“爸爸。” 玉恒远收了拳,一旁的方怡看到玉笙箫身边的林希儿,就开始担心自己的小儿子玉笙墨,前段时间玉笙墨还打电话询问云舒的消息,如果他听说玉笙箫和云舒现在关系闹得那么僵,会不会一冲动就跑回来呢? 云舒可是他嫂子,兄弟俩争一个女人,说出去都叫人笑话,他们玉家大门大户的,可丢不起那个人。 想到这里,方怡急忙问了一句:“笙箫,云舒呢?” 玉笙箫对方怡一直都不冷不热的,前段时间云舒在的时候,缓和了大家的关系,他们面子上虽然过去了,心里还是有个坎儿,所以,玉笙箫和方怡说话也总是疏冷的。 “她有事出门儿了,来不了。” 出门?骗人呢吧?方怡噎了噎,她怎么出去和老头老太太们闲聊的时候听说,玉笙箫要卖掉南山别墅的那处房产呢? 那处房产可是他们的婚房,婚房都卖了,两人这日子能继续过下去吗?可她身份又是继母,玉笙箫一直对她不怎么待见,直接劝那是不可能劝通的,只能靠老头子了。 “听说你们要卖掉南山别墅的房产,是最近手头缺钱吗?”方怡给玉恒远使了个眼色,这件事,也是她刚刚出门时才听说的,玉恒远还不知道。 果然,玉恒远一听这个消息,立刻火冒三丈,指着玉笙箫的鼻子骂道:“玉笙箫,你翅膀硬了?敢为所欲为了,在外面瞎混我也就懒得说你了,还把女人公然带回来,你是嫌你老子活的命长是不是?非得把我气死是不是?” 玉笙箫知道,这件事纸里包不住火,肯定会被老爷子知道,只是,由方怡这么带着明显的添油加醋的语气说出来,他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没什么,这都是小事情,爸爸,您身体你不好,就应该在家里静心养性,不要总是瞎操心,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什么事都有分寸,您放心,我不会胡来的。”玉笙箫面对玉恒远的怒火,面上依旧平静无波。 “混账——”,玉恒远看他这副样子,恨得牙根痒痒,年轻时他就是个暴脾气,这时候更是怒不可遏,一生气,就“啪”扇了他一个耳光。 要知道,自从玉笙箫母亲去世,他还真没舍得动过玉笙箫一个指头,就算他曾经混蛋到了极点,他也没动过,今天一巴掌挥出去,两人就都愣住了。 玉笙箫自嘲的笑了笑,瞧瞧,这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云舒离开后,多少次他都想这么搧自己耳光,为云舒出气,现在终于有人为她报仇了。 所以,玉恒远打了个他,如果换了别的时候,他一定会愤愤然,可现在,他很平静,甚至很感谢玉恒远,谢谢他能替云舒出头。 玉恒远嘴巴动了动,眼中有悔意,想说些什么弥补一下本来就糟糕的父子关系,可玉笙箫却若无其事似的说:“爸爸,我今天来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还有,让闲杂人等离开。 方怡脸色变了变,玉笙箫所说的闲杂人等不就是在说她吗?嫁给玉恒远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个后儿子的性格,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不能和他硬碰硬,所以,她尽管心里不悦,却还是默不作声的选择离开。 玉恒远一挥手,指了指那边的长凳:“到那边去。” 玉笙箫点点头,玉恒远走在前面,他和林希儿始终慢了一步跟在后面,三人不算慢也不算快的来到长凳旁,坐下来。 “有什么事,说吧?”玉恒远端出大家长的姿态,抬眸望着自己这个大儿子,豪门家族里,多少人羡慕他有这么个省心,出息的儿子,自从接手玉氏后,不仅将玉氏做成了a市最大的企业,还成功带着它上市,冲进了国外市场,现在,玉氏不仅是a市的知名企业,就连全国都有很多分公司,国外也有,是名副其实的大企业了。 可是,谁都不知道,对于这个儿子的教育,他真的没有付出什么努力,说玉笙箫自学成才一点儿也不为过。 他把公司交给玉笙箫,也是玉笙箫自己提出来的,作为他的父亲,其实玉恒远知道玉笙箫的想法,有了公司在手,在家里他的地位就不那么尴尬,就能说了算,就算碍于亲情,不能对玉恒远他们一家三口做些什么,至少也不用仰人鼻息了。 “爸爸,这么多年来,您有没有给我们做过dna检测?”这句话很难开口,可再难开口,他也得问,他必须弄清楚当年的事情,不然,他就没办法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虽然他恨了玉恒远这么多年,恨他对母亲的冷淡,最终导致母亲最后惨死,可是,如果当年不是他想的那样,玉恒远和他没有血缘关系,那么,这么久来,他就恨错了人,他不仅不应该恨玉恒远,反而应该感激他。 是玉恒远给了自己最好的教育,全心全意的对待他,玉恒远只因为他的一个要求,便干脆利落的把公司交给他管理,丝毫不但有公司将来的前景,这种信任,成就了现在的玉笙箫。 他眼睛紧紧盯着玉恒远,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异样表情,果然,玉恒远对这件事情是知情的,听到他这么问,也只是微微诧异了一下,便沉默起来。 “果然是这样对吗?您知道我不是您亲生的儿子,面对我的愤怒和不甘的时候,还是选择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误会您和方姨之间的关系,对你们恶语相加,您却从未辩解,几乎是默认了这一切,就连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没有对我好,是吗?” 玉笙墨说到这里,情绪激动起来,最近有些瘦削的俊脸出现了一丝红晕,眼中闪现泪花,这个男人,从年轻时就默默承受这一切,现在,他已经两鬓斑白了,却还打算一直隐瞒着,都说父爱无疆,他对玉笙箫的这份爱,早已超越了父爱的范围,是因为母亲吗?他深爱着母亲,所以,爱屋及乌,也爱着母亲的孩子? “笙箫,这件事,如果你不知道,我是打算瞒你一辈子的,你也知道,这么些年来,虽然你对我有误会,可我从来都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对你的爱,比笙墨只多不少。可是现在,你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隐瞒,只是在全部告诉你之前,我想知道,你从哪儿得知了这一切?”玉恒远问道。 玉笙箫也不想隐瞒,一个这样父爱无疆的男人,绝对不会因为他不是他的儿子,因为两人的关系水落石出而改变初衷,开始报复他,相反的,他一定会继续对自己好,就像从前一样。 “爸爸,您知道吗?也许母亲没有死,她还活着。”玉笙箫悲悯的看着玉恒远,他知道,自己虽然不是玉恒远的儿子,可玉恒远对玉笙箫母亲的爱却是真实的,这一点,从他对方怡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来。 也许,当初选择娶方怡,也不过是为了给玉家一个交代,让玉家能够传宗接代,有子嗣传承而已。 第094章 真相 “你说什么?”玉恒远果然激动万分,他站起来,嘴巴哆嗦着,踉跄着走到玉笙箫的面前,想要伸手抓住什么,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向前倒过去,玉笙箫急忙起身扶住他,小声的在他耳边重复了一遍:“爸爸,我妈妈没有死,我最近一直在查这件事。” 玉恒远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从玉笙箫的怀里站稳身体,扶着玉笙箫的手,嗫喏了一会儿,才长叹一声:“没死好啊,活着真好,这是好消息,我高兴,我这是高兴啊。” 看玉恒远这个样子,玉笙箫也有些动容,要多大的深情,才能变成这样,亡妻已经去世二十多年,提到她最新的消息,他还是这样的失态和动容? “爸爸,请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情,我最近遇到了大麻烦,需要尽快解决,只有了解了当年的事情,我才能够制定下一步的计划。”玉笙箫凑到玉恒远耳边小声说。 玉恒远看着他,脸上神色莫辨,许久,才缓缓点了点头,哑声说道:“孩子,你妈妈她,其实从来都不是我妻子。” 虽然这个答案在玉笙箫的意料之中,可当他听到玉恒远这么说出来,目光中还是瞬间现出悲悯的神色。 一个男人,为了保护一个女人,把妻子之位给她十几年,甚至在那个女人去世后,还把她和其他人生的孩子视如己出,让他继承自己的公司,就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没有这样的优待。 如果说这样的情感还不是爱,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是爱了。 “爸爸——”,玉笙箫发自肺腑的叫了一声,自从妈妈去世后,他一直误会眼前这个男人,认定是他气死了妈妈,所以,一开始,他干脆拒绝叫爸爸,后来好了一点,也只是礼貌的敷衍而已。 现在,得知了这一切后,他觉得自己过去真的错的离谱,过去的那些年,如果没有玉恒远精心的照料和呵护,他又怎么可能成长的这么好? 所以,他这一声叫的情真意切,一声爸爸叫出口,堂堂七尺男人早已泪流满面。 玉恒远点点头,他清楚玉笙箫的心意,明白他现在的愧疚,他拍拍玉笙箫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孩子,从你一出生起,你妈妈就让你叫我爸爸,我们做了将近三十年的父子,并不比亲生父子感情浅,我待你,同笙墨是一样的,甚至,比笙墨的感情还要特殊些,所以,不要怀疑我们的父子感情,那是比金还要真的感情。” “嗯。”玉笙箫流着泪点点头。 玉恒远眨了眨眼睛,把眼眶里涌出来的热意憋回去,望着碧蓝的天际,长叹一声:“我和你妈妈像所有故事里的开端一样,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们两个都是孤儿,生活在孤儿院,因为出身卑微,一直读的学校都是最普通的穷人学校。” “就这样一直到初中毕业,那时候,你妈妈和我都知道对于我们这样的草根族来说,只有好好学习才能出人头地,所以,我们学习很刻苦,我比你妈妈大两岁,早两年毕业,你妈妈毕业时,成绩是全市第一,一所神秘的贵族学校资助孤儿院,同时要选一名优秀的学生去贵族学校就读,你妈妈被选中了。” “你妈妈那样的性子,不喜欢贵族学校那种奢靡的环境,寄宿制学校只有周末的时候才能回家,每逢周末,她便回来向我诉苦。你妈妈品学兼优,在学校每年都能拿特等奖学金,贵族学校里的奖学金数额惊人,你妈妈平时省吃俭用,把奖学金攒下来大半,然后拿回来给我。” “她高中毕业的时候,我已经大二了,那时候,你妈妈攒下来的奖学金数目惊人,除了支付我的大学费用,剩下的我做了创业资金,努力了两年,终于成立了自己的一家小公司,然后又将其发展扩大。” “可以说,没有你妈妈资助我的大学费用,没有她那笔奖学金,我就绝对没有创业资金,也许还能成立公司,却绝对你不会有玉氏今天的规模,所以说,玉氏有你妈妈的一份功劳,我把继承权给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说到这里,玉恒远拉着玉笙箫在长椅上坐下。 “再后来,玉氏发展越来越大,我也越来越忙,本想着等我的公司成规模了,我就去向你妈妈求婚,可惜,我太忙了,没有意识到你妈妈的思想变化,等到发现时,她已经和贵族学校的一名同学恋爱了。” “那个男人很英俊,温柔多金,笙箫,你以为你的眼睛长得像我,其实,你长得像他,那人也长了一双狭长的凤眸,平时和常人无异,在强光下照射时,就会发现他瞳孔的颜色是深紫色。” 听到这里,玉笙箫身体猛地一震,因为他知道,他也长了一双深紫色的瞳眸,每当遇到强光时,才能看清瞳色。 虽然他早知道他不是玉恒远的儿子,却总是因为那双和玉恒远神似的眼睛而怀疑这一点,现在,他完全不怀疑了。 “当我发现你妈妈恋爱时,我内心的痛苦无法言表,可是,我是她哥哥,是陪她成长,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哥哥,就算不能如愿娶到她,也总是希望她幸福的,那段时间,她看她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不再像过去一样,过着苦行僧似的生活,每天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成了一个机械的学习狂人,这些变化,我能感觉得到,同时也意识到,她爱那个人,得知这一点后,即便我再不甘,也绝对不会去破坏他们的感情。” “就这样,冬去春来,一年又一年,他们相爱了整个大学时光,据说是他们大学校园里最受人羡慕和嫉妒的一对,金童玉女般很般配。” “看到你妈妈幸福,我也很放心,便一心投入到公司事务中,如此过了两年,忽然有一天,她大腹便便的来找我,说那个人离开了,她再也找不到了。” “根据她提供的信息,我动用自己手头的人脉,找了那人好几个月,那人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一点儿踪迹。” “你妈妈伤心欲绝,肚子里的孩子也越来越大了,我不能让她到了孩子出生,还是未嫁之身,便给了她一纸婚姻,但是,她从来没有属于过我,从我们结婚开始,她就住在我为她买的那处庄园里,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教育你慢慢长大。” 听到这样的过往,玉笙箫立刻惊呆了,他听过的版本和这个完全不一样,听说妈妈有家人,有妹妹,吴茵不就是吗?林希儿不是他表姐吗?怎么玉恒远说她是孤儿呢? 玉笙箫指着林希儿对玉恒远说:“爸爸,您知道吗?这位是我舅舅林志的女儿林希儿,这段时间一直在陪着我演戏的,您怎么说我妈妈是孤儿呢?” 玉恒远闻言一震,仔细打量着林希儿,然后点点头说:“果然,第一次见这丫头的时候,我就觉得她有些眼熟,眉宇间果然是和林志很像,我们失去联系好多年了,丫头,你父亲他还好吗?” “伯伯,我父亲很好,经常听他提起您,不过,就和笙箫听到的一样,我爸爸说笙箫的妈妈是他妹妹,我是笙箫的表姐,这次来a市,我也是以表姐的身份来寻亲的,没想到,这家伙给我惹了这么个麻烦。”林希儿笑嘻嘻的说。 “爸爸,您知道吗?舅舅他当了特工,身份神秘,不能和家人联系,他的女儿继承他的衣钵,也是特工,我这里出了这么大的麻烦,当然需要表姐这个特工帮忙了。”玉笙箫笑着说。 玉恒远点点头,感慨万千的说:“当年我和你妈妈喜欢读书,你林志舅舅却不喜欢读书,他总是使枪弄棒的,说长大后要保护你妈妈,是孤儿院里最不听话的一个,长大后更是爱打架斗殴,经常惹麻烦,不过,他身手敏捷,动作迅速,的确是搞特工的好料,没想到,他终是得逞所愿了啊。” “伯伯,我爸爸现在老了,年轻时执行任务受过伤,老了身体大不如前了,如果他听到您这么夸赞他,一定会很高兴。”林希儿说。 玉恒远点点头:“我明白,他那样的身份,为了国家机密,是不能和寻常人一样有正常的亲情关系的,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多年狠心的不联系我们了,有苦衷啊。” 林希儿点头:“是啊,伯父,我和爸爸不太一样,我没有他那么高的职衔,又是有事过来,所以相对自由一些。” 林希儿的确是有任务在身,但她没有说明是什么任务,玉笙箫和玉恒远当然也就不便询问了。 玉恒远很欣慰,故人的孩子都很出息,当然,除了吴茵,他转向玉笙箫,看着他又说道:“孩子,不要怀疑我说的,你妈妈和我的确是孤儿,当时孤儿院里的孩子很多,并非只有我们两个,林希儿的父亲林志,和你姨妈吴茵,都是孤儿,我们当时年龄相当,相处比较融洽,林志喜欢你妈妈,也愿意默默守候她,后来得知她和你父亲相爱后,就以哥哥自居,后来你妈妈生了你,他就自称是你舅舅,对你也是疼爱有加,我一直不知道林志为什么会突然离开a市,这么多年都没有音讯传来,现在见到林丫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第095章 夫家姓玉 玉笙箫疑惑的问:“那吴茵......姨妈......她和妈妈关系不好吗?” 玉恒远面色有些尴尬:“其实,吴茵并不喜欢你妈妈,早些年她对我是有些意思,只是,我的心思一直投在你妈妈身上,忽略了她,再说,我也不喜欢她那样的性格,太过自私,心眼儿太多,她也勉强读了个大学,后来离开a市一段时间,等她回来时,你妈妈已经生了你,见她没有结婚,便把她留在庄园里,后来,你妈妈去世后,她便一直留在你身边照顾你,还领养了艾米。” 玉笙箫总算知道了吴茵对父亲那种莫名的情绪是从何而来的了,小时候,他就是个洞察力很强的孩子,总觉得吴茵每次见到父亲的时候,总要刻意打扮,言行举止也比平时要注意的多,原来是为了引起玉恒远的注意啊。 “爸爸,您知道吗?妈妈当年的死可能和吴茵有关,我查出来,庄园遭遇大火那天,吴茵正在场,且前两天刚好和妈妈因为不知什么事争吵过,据说吵得很激烈,有目击证人称,曾看到吴茵拎着汽油桶往房子四周撒汽油,我猜测,她会不会是对母亲怀恨在心,然后将她置于死地?” 玉笙箫说到这儿,脸色阴冷,那个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女人,如果真的是杀害他母亲的凶手(虽然经过调查,他发现母亲极有可能没死),那她的杀人动机很有可能就是嫉恨,一来恨玉笙箫的母亲夺走了玉恒远的心,二来恨她寄人篱下,受人白眼,再有就是可能还存着私心,想要取代玉笙箫母亲在玉恒远心中的地位,总之,她动了手,说明她内心阴暗龌龊。 后来虽然照料着玉笙箫,却无时无刻不想着把自己的养女推到玉笙箫的怀里,取代云舒的地位成为玉氏的少奶奶,这个女人,心思不可谓不歹毒自私。 玉笙箫查出这一切后,无数次对云舒心存愧疚,就因为这样一个可恶的女人,他居然让他最心爱的妻子受到了伤害,最终离他远去,夫妻不能团聚,父子不能相认,试问,这世上还有比骨肉分离更可悲的事情吗? 玉恒远思忖了一会儿说:“有可能,当年在孤儿院的时候,吴茵性子就比较极端,一直嫉妒你母亲比她美貌,比她讨人喜欢,有些东西,她如果得不到,就会不择手段毁去,那时候,你妈妈的很多东西都会莫名其妙丢失或是坏掉,现在想来,那很有可能是吴茵的手笔,是她弄坏了那些东西。” “好歹毒好恶心的女人。”林希儿慨叹:“我妈妈就温柔善良多了,虽然我爸爸最初喜欢的是笙箫的妈妈,可后来爱上的却是我妈妈,他们不离不弃这么多年,早就成为幸福不可分离的一体了。” 玉恒远含笑不语,玉笙箫也笑了。 “对了,伯伯,我比较好奇的是,您既然一直喜欢笙箫的妈妈,最后还娶了她,那为什么不坚持到底?最后又娶了玉笙墨的妈妈方怡?是不是也移情别恋了?”林希儿俏皮的问。 其实,这也是玉笙箫想问的,那么多年,他一直因为这个怨恨着玉恒远,不明白他明明爱着自己的妈妈,为何在妈妈去世后不久,就又带了一个女人进门,还生了一个弟弟? 玉恒远面色更尴尬了,他摸摸鼻子,戏谑道:“丫头,你这性子,和你爸爸有些像啊,说话犀利,不给人留余地。” “那是,我爸爸说,如果我不做特工,说不定可以当个金牌律师,谁知道,我除了特工这个身份外,竟然做了模特,这是不是就说明了世事无常?” 玉恒远父子俩都被她的幽默逗乐了。 玉恒远清了清嗓子,叹了口气说:“笙箫的妈妈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她不想因为她和孩子拖累了我,也不想就此放弃希望,不再等候笙箫的父亲,所以,在我和她领了结婚证之后不久,我们就迅速离婚了,离婚的消息没有传出去,大家都以为她是我太太,其实从来都不是。” “离婚后,我大学时的学妹方怡经常过来,你妈妈明白她对我的心意,便有意撮合我俩,我当然是不愿意的,可是,她逼我,说如果我不结婚,她就抱着孩子离开,她不能给我想要的东西,却也不忍心看着我错过爱我的人,于是,方怡嫁了过来,但是,我们的婚讯从来都没有向外公布,方怡背负了很多年小三的骂名,但因为这是她当年同意了的,所以也一直没有说出去。” 这下子,玉笙箫对方怡也愧疚上了,他误会方怡是破坏他家庭的小三,这么多年来,都没给过方怡好脸色,连带着玉笙墨也沾了光,对于这个唯一的弟弟,他谈不上多亲近。 小时候,玉笙墨想接近哥哥时,都会被玉笙箫冷言冷语的赶走,最后弄得玉笙墨的性子谨慎小心,对人冷淡,不能够正确表达自己心中的情感,最后失去了云舒。 说起来,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是抢了弟弟女朋友的罪魁祸首,虽然,云舒和玉笙墨感情出现问题在先,但说起来,最初的最初,他接受了云舒的邀舞,不过就是为了气玉笙墨,有了最初的相遇,才有了后来两个人的牵扯,他和云舒莫名其妙的发生了灵魂互换,然后才有了一纸婚约,最后互相产生好感,成就一段姻缘。 愧疚了一会儿,玉笙箫叹了口气说:“爸爸,那你知不知道我亲生父亲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 虽然最近凌寒在帮他调查,可总是阻力重重,好像有人故意不让他们查出什么来,所以,直到今天,他也只是直到他亲生父亲有可能是个大人物,但这个大人物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他都一无所知。 “不知道,你妈妈没说,也许她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当年用过的名字,或许是假名也不一定。”玉恒远也很惆怅,如果他知道那人的真是姓名,就不会查访那么久都没有音讯,所以,基本可以确定,那人用的是假名,他用一个假名,假身份骗了玉笙箫母亲的芳心,最后又将她抛弃,说起来,是个真真切切的负心汉。 玉笙箫脸色暗了暗,如果他父亲是个大人物,那倒可以解释当年他为何诡异失踪,某些大人物的身份本来就是隐秘的,为了安全起见,不能以真实身份示人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如果他母亲没有死,当年庄园大火后,就极有可能是被那人带走了,他用大火掩饰了母亲失踪的事实,用一具假尸体,杜绝了大家探访真相的可能,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玉笙箫从玉氏老宅出来,心情有些沉重,林希儿戏谑道:“呦,表弟变成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还真让人接受不了啊。” 玉笙箫抽出一支烟,点燃,默默吐了个烟圈,惆怅的说:“这件事真是扑朔迷离,查了这么久,还是没什么头绪。” “会有头绪的。”林希儿笑了笑,然后接了个电话,整个人变了脸色。 “怎么了?”玉笙箫问。 “没什么,来了个讨厌的人。”林希儿无所谓的笑了笑,在低头的那一瞬,眸中掠过一抹黯然。 在普罗旺斯度过一个还算愉快的夏天后,云舒接到学校通知,研究生院开课,孩子们快一周岁了,赤练和王子言都劝云舒回a市,云舒想了很久,决定回去完成学业。 回a市后,住处是个问题,云舒对以前和玉笙箫相关事情完全失去了记忆,自然也就忘了她曾经住在南山别墅。 王子言说她有一套住房,一直空着,面积很大,云舒可以住过去,她也方便照顾孩子们,赤练说他在a市有一套别墅,位置很好,环境优雅,也可以住。 云舒想了想,觉得还是自己买一套比较靠谱,因为赤练是男人,借住在他家实在不方便,便暂时住在王子言家,本来以为王子言家也就是一套普通的公寓,谁知到了地方才知道,那也是一座别墅,里面房间够多,abc三位保姆负责三位小宝宝的日常生活,云舒和王子言可以腾出时间做些别的事。 曾经,赤练为了向云舒证明他有钱,给了她一张没有填写数额,无上限的支票,云舒一直忘了还给他,这样的支票,她不会填,更不会去用。 到了a市,决定要买房了,才想起看看自己保险柜里究竟有多少钱,然后就看到了那张支票。 她从保险柜里拿出那张支票,准备还给赤练,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的老底,据王子言说,这是她孩子的爸爸给他们留下的遗产。 结果,除了普罗旺斯那套城堡的产权外,她还发现了一本无上限,没有填写数额的支票,她拿着那本支票看了看,发现下方盖着一个人的私章,上面写着“玉笙箫”三个字,听说,她夫家姓玉,那么,就是这个玉笙箫了? 王子言的别墅环境优雅,位于海边,空气清新,房子结构好,还是新开发不久的小区,附近还有一些没有卖掉的别墅,有大户型,也有小户型。 第096章 惦记她 因为这段时间和王子言相处比较融洽,这个海边别墅的环境的确不错,她就决定也在这里买一栋别墅,就在王子言别墅的不远处,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这么想着,她便拿着那本空白的支票去了趟售楼部那里,售楼部的售楼小姐是位年轻的姑娘,看云舒衣着普通,年纪又小,便以为她是光看不买的,没怎么搭理她。 云舒看着售楼部门口别墅的小型模型,指了指中间位置的,面积最大的一栋别墅说:“小姐,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这栋别墅?” 售楼小姐懒洋洋的瞅了眼她指的那栋别墅说:“小姐,这栋别墅价格惊人,如果您不是诚心买,还是不要去看了。” 这是典型的狗眼看人低嘛,如果换了平时,她一定会拍案而起,怒而指责完那个姑娘,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气死她。 现在不同了,她本来就是要买别墅的,就是想和王子言成为邻居,两人方便照应,所以,还是得在这里买别墅。 云舒脸上浮现出隐隐的怒气,正想着怎么做既不便宜了这个售楼小姐,又能买到房。正在这时,一个刚刚毕业似的姑娘走进来,穿着和售楼小姐一模一样的衣服,笑眯眯的问:“李姐,下午有人来买房吗?” 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售楼小姐瞥了眼云舒说:“这位小姐想买房,你带她去这户看看吧。” 小姑娘看了看那栋别墅的户型,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说什么,仍旧十分客气的说:“小姐,这栋别墅是我们这里占地面积最大,院内设施最齐全,布局最合理的一栋别墅,您若是有意要买,请随我来。” “我不一定要买,也许只是看看。”云舒忽然想逗逗这个姑娘,看看她是不是和刚才那个售楼小姐一样的品行。 “不买没关系的,别墅价格本来就有些高,虽然户型比较完美,但也有一些顾客不满意,您可以先看看再说,走吧,我带您过去。”小姑娘脸色不变,依然笑容可掬的样子。 “其实,我在这个小区里住了好多天了,对这里的户型比较了解,这栋别墅我很满意,不如这样,我先把定金交了,然后你再带我去买房吧?”云舒笑着说。 一听这话,刚才那位售楼小姐脸上的表情就丰富多了,她惊疑不定的看着云舒,一改刚才漫不经心的样子,立刻狗血的凑过来,热情的说:“小姐,我来给您开票。” 看到她变脸比翻书还快,云舒心里一阵冷笑,就这样的服务态度,活该卖不出去房,她懒懒的瞥了她一眼,对那个有礼貌的小姑娘说:“我是你的顾客,当然是由你来开票,你们这里售房是不是有规定,如果顾客付全额的话,售楼小姐提成也高?” 小姑娘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笑着点点头:“是这样的,不过,我们也可以帮您联系贷款的。” “不用了,说下这栋别墅的价格,我就一次性付款得了。”云舒大手笔的说,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因为手里拿着的那本空支票不知真假,万一不能用,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小姑娘惊喜的说:“小姐,这栋别墅全家两千万,一次性付款打八折,您需要支付一千六百万。” 云舒二话没说,在支票上填写了一千六百万的数额,然后递给小姑娘,小姑娘拿着支票去验证了一下,事实证明,支票当然是真的。 刚才慢待云舒的那个售楼小姐眼巴巴的看着这个新来的小姑娘这么容易的做成了这么大一单买卖,想着那即将提到手的提成,眼红的几乎把眼珠子掉出来。 险些把眼珠子掉出来的不止是售楼小姐,还有云舒,只不过,她不是眼红的,而是惊的,孩子他爸究竟该多有钱啊,给她一沓空白支票,她随便填了一张,就一千六百万,如果这一沓都填了,天,那该是多大一笔天文数字呢?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云舒这厢一支付房款,那边工作人员马上就开始行动,等她看完房型,满意的回到售楼厅的时候,属于她的房产本已经办理好了。 她捧着房本,翻开第一页,看到自己的名字后,感慨万千,终于有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小姐,谢谢您。”小姑娘把云舒送出来,千恩万谢的和她道别,她是个最快心直的孩子,告诉云舒,来售楼部这么久,屡屡受那些资格老的售楼小姐排挤,到遇到云舒之前,还没有卖出过一套房,没拿到提成,也就只有保底工资,连下学期的学费都没攒够呢。 幸好遇到了云舒,大手笔的买了房,她可以赚到一大笔的提成,别说下学期的学费了,那笔提成足够她完成所有大学学业了。 云舒得知小姑娘是大学生,假期出来勤工俭学的,立刻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你很善良,善良的人总是会有好报的,好好学习。” 小姑娘感动的眼泪汪汪:“姐姐,您真是好人。” 一句好人夸得云舒立刻飘飘然起来,她美滋滋的拎着新房钥匙和房本,回到王子言家,然后拉着王子言去看她的新房子。 “子言,你看看这三间房间,可以给宝宝们一人一间,多宽敞,布置成温馨的儿童套房,一进来就舒服啊。你再看看这里,这间屋子够大吧?我要买各种健身器材,这里放跑步机,这里放台球案,这里放......” 王子言很无奈的打断:“云舒,你买的这栋别墅有我那栋的两倍大啊,你得雇多少工人啊?每天在别墅里捉迷藏有意思吗?等再过一段时间,孩子们渐渐大些,藏起来都有可能找不到啊,这些问题你想过没有?” 云舒嘴巴张了张,笑着说:“这简单啊,给每个房间里都装上监控不就得了,找谁都能找。” 王子言眼神闪烁,这家伙知道普罗旺斯的城堡被人监视的事儿吗?她和玉笙箫不愧是夫妻啊,连给房间装监控这办法都是一样的啊。 “子言,你说我是不是发财了,孩子他爸真是个好人啊,给我留下这么多遗产,买这套房我用了一千六百万呢,结果,一张支票轻松搞定,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富豪榜上有名的富婆了?” 云舒因为兴奋,没有留意到王子言的表情变化,继续拉着她的手说着自己的话,一点儿都不为在花遗产而难过。 王子言在心里默默的为玉笙箫难过了一会儿,幸好他还没有真的死掉,不然的话,就这样被他没心没肺的老婆忘掉了,真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啊。 那边,云舒还在兴致勃勃的规划着室内装修:“子言,你有没有好的装修公司,我要雇佣一个技术一流的装修团队,我要亲自设计室内的装修图纸,然后让他们按照我的图纸去装修,要用最一流的装修材料,完全无毒无害的,子言,你说好不好?” 王子言看着她,完全无语了,现在的云舒,完全就是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啊,怪不得听说那些中彩票大奖的,奖金拿到手,因为不知道怎么花而各种疯狂的,最离奇的就是美国的一位奇葩,在奖金还没拿到手之前,就提前借了一大笔钱,请了很多个小姐,买了一栋豪华别墅,在属于自己的房子里彻夜狂欢,最后纵欲过度而死,结果,死了那笔奖金也没有花完,是不是很悲催? 这让她想起了某位名人的一句话,人世间最悲催的事情,莫过于人死了,钱还没花完,哦,纠正一下,玉笙箫只是名义上死了,实际上还活的好好的,所以,他还没那么悲催。 “子言,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兴致勃勃的云舒终于发现子言有些心不在焉的,于是开始抱怨。 “哦,在听,我给你打听一下有没有好的室内装修队,保你满意哦。”王子言笑着说,说完,心里琢磨,这事儿得交给玉笙箫,好不容易老婆回来了,他怎么着也得表现一下吧? 云舒刚搞定了房子的事情,紧接着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王子言在门口看着这两位急色匆匆的老头,一很严肃,一笑眯眯,觉得奇怪。 “两位伯伯,您们找谁?”王子言从来没见过水义龙和云万里,不知道他们和云舒的关系,因为之前玉笙箫特别叮嘱过,尽量不要让云舒接触不明身份的人,所以,她把两人挡在门外,想要弄清楚他们的身份。 “丫头,云舒是住这儿吗?”云爸爸急切的问。 王子言眼神闪烁:“您有事吗?”她没有直接回答云舒究竟在不在的问题,云舒刚回a市不久,这两人就找了过来,看样子也不像坏人,找云舒有什么事呢? “我是云舒爸爸。”云爸爸说着说着,眼泪花花的,这闺女他从小一手养大,一直在心里记挂着,前段时间出现了狗血的假云舒事件,为了不让他们因为感情原因漏了陷,玉笙箫要求他们去远行旅游,这一走就是几个月啊,国内外好的景点倒是都逛遍了,可是越逛,就越是惦记云舒啊。 第097章 他是队长 “我也是她爸爸。”水义龙也急着说,认回云舒后,那丫头因为别扭,还一直没叫过他爸爸呢,前段时间听玉笙箫说云舒失了忆,他就心里犯嘀咕,会不会把他给忘了?毕竟,他这个亲生父亲和女儿相认也不多久啊。 两人都说是云舒爸爸,把王子言弄傻了,她呆呆的看着两个老头,一个头两个大:“两位伯伯,您们都说是云舒爸爸,证据呢?” 证据? 水义龙和云万里面面相觑,从来没听说父亲找女儿还得提供证据的,这要怎么提供?拿户口簿?还是血缘证明? 云舒在书房里埋头画了一会儿图纸,然后就听到门口一阵喧闹,她循声出来,便看到门口的两个老头。 “爸爸?” “哎——” “哎——” 叫了一声爸爸,回答的有两声,云舒指了指云爸爸,又指了指水义龙,然后摸着鼻子笑了:“这是我爸爸。” 王子言听了,立刻在风中凌乱了。 “两位爸爸,里面请。”她笑着将两位老人迎进来,云舒在后面挽着她的手臂,小声给她解释,她才弄明白,原来那位笑眯眯的爸爸是云舒的养父,抚养她二十多年,而那位看着严肃的爸爸,曾经是军部的政委,现在退居二线了,是云舒的亲生父亲,这么说来,云舒应该姓水而不是姓云? “我外孙呢?我乖乖的外孙,快抱来给姥爷看看,想死我了,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啊。”云爸爸大着嗓门喊起来。 孩子们刚刚喂了奶,没睡,正学走路呢,随意出生最早,学得自然最快,扶着墙壁已经可以走出老远了,听到云爸爸大嗓门喊,也不害怕,摇摇晃晃的就冲着他走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喊:“姥,姥爷——”。 “哎——”,一声姥爷叫的云爸爸眼泪汪汪,他张开双臂,将随意抱在怀里,在他娇嫩的小脸蛋狠狠亲了一口。 然后,从客厅的另一边又摇摇晃晃走过来两个粉雕玉砌的小宝宝,也跟着喊:“姥爷,姥,姥爷——”。 这下子,云爸爸傻眼了,当初云舒怀孕的时候,明明怀的是单胎,怎么一下子出来三个孩子? 不光是云爸爸愣住了,连见多识广的水义龙也愣住了,他也想不明白,一胎怎么一下变成了三胎,难道说,现在的医院b超这么不靠谱了? 云舒笑着解释说:“爸爸,随风是我的孩子,随意和随心是诺姐的孩子,不过,现在他们都归我养,都是我的孩子了。” 哦,两个老人明白了,尹诺那丫头和云舒好的和一个人似的,姐妹情深,帮她带孩子倒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来的路上云爸爸和水义龙还在说商量带孩子的事情,到底是一三五二四六呢,还是上下午的分呢?现在好了,还多出一个呢,不用两人抢了,或者,还可以告诉玉恒远,过来看看他孙子,前阵子他可是兴奋的很呢。 水义龙从窗户往别墅四周瞅了瞅,点点头说:“嗯,这地方环境不错,房子还没有卖完,改明儿我也买一栋别墅,老云,还是像过去一样,我掏钱,你做饭,咱们同居。” 云爸爸头也不抬的逗弄孩子,他当然没有意见,只要能离他女儿外孙近点儿,让他天天做饭他也毫无怨言。 “行行行,你有钱出钱,我有力出力,各取所需,挺好。” 云舒笑眯眯的看着两个老头,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担心这两个老头会因为她的原因相处不好,不过现在看来,他们相处挺融洽的,不错。 云舒这么想着,就总觉得记忆中好像有一个人的影子,她做每件事的时候,这个人都参与过,可又怎么也想不起他的样子了,难道,那就是孩子他爸? 她对她这种选择性失忆特别无语,就冲着孩子他爸给她留下的那一大笔遗产来看,他对她就绝对够好啊,她居然把对她这么好的人都忘记了,真是负心薄幸,她在心里狠狠的鄙夷了自己的一番。 水义龙说做就做,在云舒这儿呆了一会儿后,就拉着云爸爸去选房子了,房子就选在云舒新房子的不远处,平米没有她那栋大,不过也算是十分宽敞了,云舒照例找了那个小姑娘买房,把小姑娘感动的眼泪花花的,硬是拉着她的手要给她的孩子做家庭教师。 “姐姐,你就收下我吧,我不要钱的,而且,我是学幼教专业的,专业知识很过硬,每年都拿一等奖学金呢,我就当提前实习了。”小姑娘像个树袋熊一样,紧紧挽着云舒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推销自己。 云舒翻翻白眼,敢情把她的宝宝们当小白鼠呢? 小姑娘急了,把随身带着的包打开,把里面大大小小的证件摆出来,一个一个给云舒看:“姐姐,您瞧瞧,我真的不骗你,这是我从那家最佳设计课大赛一等奖的证书,这是我参加......”,小姑娘把证书翻了个遍,然后忐忑的问:“姐姐,要不,你就先试试我能行不?” 云舒实在佩服小姑娘这种死缠烂打的精神,很好奇她为什么不把这种精神用在卖房上,你瞧瞧人家其他售房小姐,见到金主后,恨不得把全身都贴在金主身上,哪像她呢,客气礼貌的,还带着明显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表情。 小姑娘看出云舒的心思,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说:“姐姐我这个人是很讲原则的,卖房归卖房,非正当服务是绝对不做的。” 云舒明白,售房这一行业,也讲究潜规则,找的售房小姐都是姿色上乘的,有些财大气粗的男人来买房,有时候也要看售房小姐给的服务满不满意,满意呢,大手一挥,房子就成交了,售房小姐不仅能得到小费,还能得到高提成。 小姑娘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卖不出去,不是因为她姿色不行,而是她不想靠出卖自己,换取这种不干净的钱来花。 “好吧,那你就每天到我家给我的宝宝们上课吧。”云舒心想,早点进行智力开发,对宝宝们有好处,只要小姑娘肯上心,应该差不了的。 “谢谢姐姐。”小姑娘感恩戴德,两眼泪花花,末了还神情严肃的强调:“我真的不要酬金的。” “好,不给你酬金,留你吃顿饭总可以的吧?”云舒心想,小姑娘是心里过意不去才想着报答她,她可不能真的占了她的便宜,她不要钱,她就留她吃饭,给她买衣服和学习用品得了。 王子言速度很快,在云舒提出要找室内装修队的第二天,便真的给她带来一支装修队,云舒亲自见了队长,然后开始感叹,这年头连装修队队长都长得这么让人赏心悦目了吗? 装修队队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帅哥,狭长的凤眸,幽深的瞳眸,看着你时,温柔神情,仿佛瞬间能将你吸入他的瞳眸中。 “先生,您贵姓?”云舒看到帅哥就有些迈不开腿,尤其是,这位帅哥实在好看,比那些国际影帝都好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 “叫我笙箫好了。”男人温柔一笑,那笑容,美得像阳春三月的雪啊,瞬间耀眼,让云舒呼吸一滞,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笙箫,还有姓笙的吗? “笙先生您好。”云舒打招呼。 “叫我笙箫好了,这样叫我不习惯。”玉笙箫痴痴的看着云舒,昨天,他听王子言说云舒要找室内装修队,立刻就意识到接近她的机会来了,他派了玉氏旗下最出色的室内装修队,亲自担任队长,过来见云舒了。 “好的,笙箫。”云舒莞尔一笑,一双迷人的大眼睛眯成了月牙,看起来俏皮可爱,生孩子后,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训练,她的体型已经恢复了,只是比过去稍稍丰腴一下,看起来,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愈发白里透红,嫩的能掐出水。 玉笙箫把手缩在袖子里,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上去掐她脸蛋一把,那样的话,会把她吓跑的吧?说不定,就不要他们装修了,算了,还是忍一忍,放长线,钓大鱼。 “听说室内装修的图纸是夫人亲自设计的?我能不能看看?”玉笙箫知道云舒的设计水平很高,他很想看看,他们未来的家她究竟设计成什么样子?将来他们和好后,会不会有属于他的空间存在。 “好啊,请随我来。”云舒带着玉笙箫来到楼上的书房中,从抽屉里取出她事先设计好的图纸,然后开始讲她的设计理念。 “我认为,家,就要温暖舒适,所以,我一律用的都是暖色调,再加上孩子很多,需要的颜色也要明快一些,但是,又不能太乱,颜色太明快了,容易给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这就需要精心设计一下,避免这种现象的存在了......” 云舒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的装修理念,水葱一样的手指在图纸上指指点点,玉笙箫一边听她讲,一边痴痴的看着她,现在,他就坐在她的身边,近在咫尺的地方,呼吸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她低着头,卷翘的睫毛覆在眼底,随着眼皮上下起伏,像蝶翼一般,轻灵可爱。 第098章 天才儿子 “笙箫?”云舒讲着讲着,就觉得有道火热的视线落在自己的侧脸上,她偏过头,因为两人挨得近,气息拂过,她的唇便停在距他脸颊一厘米的位置上。 云舒愣了愣,觉得这样的距离很不妥,急忙向后避开,玉笙箫却伸出手,从她头发上摘下一小片纸屑。 捏着纸屑的手放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翘着的指腹擦过她的脸颊,带着薄茧的指腹微微有些粗糙,摩擦着她的脸颊,让她莫名有些脸红。 “你头上落了纸屑。”玉笙箫含笑说道,眼神柔柔的,声音柔柔的,整个人沐浴在晨光中,好看的不可思议。 云舒觉得心跳骤然加快,不明白自己这种慌慌张张的情绪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对方是帅哥吗? 赤练也是难得一见的帅哥,她看到他时,就没有这样的感觉。 云舒低下头,眼神闪烁,糟了,她犯了花痴病,竟然期望这个男人对她做些事什么,是不是有些不要脸啊? 虽然,她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寡妇,还带着三个拖油瓶,可她家财万贯,是的的确确的富婆啊,如果真的对这个男人动心,那怎么办?包养他? 云舒捂着烧红的脸颊,羞愧的想,她可真对不起孩子他爸,孩子他爸尸骨未寒啊,她在这儿竟然想用他留下的遗产去包养男人,不行,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她蓦地站起来:“那个,笙箫,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先去准备材料,明天就开工,当然是越快做完越好。” 玉笙箫点点头,一个跟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云舒往外走时,因为慌张,脚下不知绊了什么,身体重心向后,眼看就要十分悲催的摔个仰面朝天。 玉笙箫缩回脚尖,眼疾手快的将她揽入怀中,软温香玉在怀,他激动的喟叹了一声,多久了,多久没有抱过她了? 这个怀抱温暖中还带着一些熟悉,让云舒偎依进去就不想出来,她贪婪的呼吸着男人独有的气息,心里竟然有些蠢蠢欲动。 她被自己这种激烈的欲望骇到了,急忙从他怀里跳出来,红着脸说:“对不起,没站稳,还有,谢谢你。” 玉笙箫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没关系,不客气。” 送玉笙箫出来的时候,楼下空无一人,两个老头带着孩子们出去晒太阳,王子言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大家都很自觉地给他们留出空间,让他们有足够相处的时间。 云舒在家门口对玉笙箫摆摆手:“再见,明天见。” 玉笙箫点点头,戴上墨镜走了出去,今天,他穿了一身普通的运动服,为了配合室内装修队队长的身份,他还特意装扮了一下。 回到公司后,林希儿调侃他:“怎么样?玉队长,今天心情不错?” 玉笙箫摘了墨镜丢到桌子上,把腿放在桌子上,眯着眼,笑着说:“那当然,好的不得了啊。” “瞧你那点儿出息,我倒是真想见见你这位大名鼎鼎的夫人,看看用了什么法子,将冷的像块冰的玉笙箫迷得神魂颠倒的。”林希儿点了一支烟。 “把烟掐了,从今天起,我戒烟了,你也不许抽烟,要抽,请离我远一点儿,我的身上绝对不能出现烟味儿,她不喜欢。”玉笙箫严肃的说。 林希儿吃惊的瞪大眼睛,没有听他的,故意走到他身边,狠狠吸了一口,喷到他的脸上:“就不,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玉笙箫一按内线电话,欧阳宇进来了,恭敬的问他:“总裁,您找我什么事?” “c国那边不是有场国际时装秀吗?林小姐想去参加,你负责好这件事。”玉笙箫一本正经的说。 欧阳宇答应一声就出去准备了,林希儿怒气冲冲的掐了烟,对他翘起大拇指:“玉笙箫,算你狠,不过,最近我真好想出去躲一阵儿,你给我一个好机会。”说完,她脸上的怒气忽然消散了,想起前几天接的那个电话,唇角上扬。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玉笙箫知道林希儿这个女人绝对不像表面那样无害,她是个冷心冷清,狡猾狠毒的女人,如果有人得罪了她,那结果可是不好受的,比如,看着林希儿此时的笑脸,玉笙箫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像是掉进了她的圈套一般。 “拜拜——”,林希儿拽起包包,给了玉笙箫一个飞吻,然后脚步轻松的向外走去。 玉笙箫盯着她的背影,始终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多变,刚才还怒的像只母老虎,一转眼便云开月明了,真奇怪。 不过,除了云舒的事情,其他事都是小事情,玉笙箫靠在椅子上,开始琢磨怎么能不动声色的追求云舒。 云舒去花园里找两位爸爸和三位宝宝,刚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对走路有着莫名其妙的热衷,尽管走的依旧摇摇晃晃,步履蹒跚,却依然顽强的跌倒了再走,走了再跌倒。 随意性子急,走路也快些,摔跤最多,云舒走过去的时候,随意正好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云爸爸心疼的咂嘴,走过去就要抱孩子起来。 云舒急忙制止:“爸爸,让他自己起来,跌倒了自己起来,乖宝宝,自己起来。”她张开双臂,诱哄着随意,看着他憋红了小脸,努力的爬起来,云舒眼眶又是一热,险些没出息的掉下眼泪。 随意爬起来,蹒跚着走到云舒面前,张开肉嘟嘟的手臂,邀功似的说:“随意自己起来,不哭,妈妈抱。” “随意乖,真勇敢。”云舒将随意抱在怀里,在他肉嘟嘟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那边随心不高兴了,也摇晃着走过来,张开小小的手臂,嘟着嘴说:“妈妈抱,也要抱抱。” 随心长的粉雕玉砌的,又是小姑娘,天生就带着一股子媚劲儿,眨眨大眼睛,那甜甜糯糯的声音简直无敌了,谁都受不了。 云舒一弯腰,将随心抱在另一边,一个胳膊抱着一个,然后看向自己的儿子随风。 随风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平素根本不屑于和随心随意抢玩具,抢妈妈的怀抱,他总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鼓捣自己的东西。 才一岁多的小人儿,不喜欢那些低年龄孩子的玩具,偏偏喜欢玩拼装积木,还会看图纸,对照着图纸,一会儿工夫就能拼成一艘大轮船。 “随风,要不,你坐妈妈腿上?”云舒本着不偏不倚的原则,向随风努努嘴巴。 结果,就看到随风淡淡的瞟了眼自己的老妈,用不屑的眼光看了看她两条胳膊揽着的两个小奶娃,撇撇嘴说:“我才没那么幼稚。” 随意睁着懵懂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云舒问:“妈妈,什么是幼稚?” 随心偏着头想了一会儿说:“小朋友玩的地方叫幼稚园,那幼稚园里的小朋友就是幼稚了?” 云舒无奈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她家这三个娃都是高智商,别人家的孩子开始牙牙学语,他们就能整句整句的说了,还会开动脑筋自己分析,她那个宝贝儿子更是三个人中的翘楚,早早就弄明白了一些名字,时不时就甩出来让随心和随意猜。 “宝贝,幼稚就是不够成熟,和年龄不符。”云舒解释。 “什么叫不够成熟?”随意问。 “什么叫和年龄不符?”随心问。 好吧,孩子爱提问题是个好现象,说明孩子对世界充满好奇心,懂得开动脑筋,云舒努力想了想又解释:“不够成熟就是,比如有个孩子已经七岁了,但是他的行为还和两岁的小孩子一样,那他就不够成熟。” 随意捧腹大笑:“那是傻瓜。” 云舒很无语,只好转移话题:“和年龄不符就是——”。 随心接过来说:“有个人已经五十多岁了,看起来就像刚长大一样,那就是与年龄不符,就像云姥爷一样。” 随意捧场的又捧腹大笑:“哈哈哈......”。 云爸爸觉得他都没开口啊,怎么就躺着中枪了? 水义龙也笑了,对两个宝宝翘着大拇指说:“分析的很对,不过,你们这样当着云姥爷的面儿说他,他会不高兴的,一不高兴,我们就吃不到可口的饭菜了。” 随心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吃不到可口的饭菜是个很严重的事情,于是她又说:“云姥爷,我们只是举例子,没有真的在说您啊?” 云爸爸苦笑,他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吗? 这个功夫,随风又拼了一个机器人,有些累了,便站起来,伸伸胳膊,甩甩腿,转身对云舒说:“妈妈,你明天叫我认字好不好?” 云舒嘴巴张了张,然后点头:“好。”瞧瞧,她这个多智近妖的儿子,人家的宝宝在一岁多都想着吃什么,玩什么,他却要学认字,然后干嘛?看书?。 “好孩子,姥爷教你认字。”水义龙一激动,抱起随风在他娇嫩的小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就看到那小豆丁严肃着脸,用手用力抹了抹刚才他亲过的地方,嫌弃的说:“口水好多。” 孩子多虽然很闹腾,但也有好处,那就是他们彼此之间可以交流,玩耍,不麻烦大人,大人只要在旁边看着,注意他们不要磕着碰着,定点给他们喂水喂加餐就好了。 第099章 吸引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好几天不见的赤练来了,他风尘仆仆的一进门,便问云舒:“为什么不搬到我哪儿去住?” 云舒僵了僵,把一旁立着的王子言的胳膊挽在臂弯,笑嘻嘻的说:“我和子言都是女人啊,有什么话说起来也方便,住你哪儿多不方便,你又不是我们闺蜜。” 王子言跟着笑起来,她几乎可以预见,赤练听了这话有多郁闷了,在她身边守候了这么久,居然只是闺蜜待遇?赤练啊,做人很失败啊。 果然,赤练脸色难看的看了云舒一眼,对王子言说:“王小姐,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和云舒单独谈谈。” 王子言耸耸肩,一摊手说:“好啊,你们慢慢谈。” 赤练俊脸上满是倦色,回到a市后,很多事情都要亲自去处理,每天忙得只能睡几个小时,云舒又不愿意住在他那儿,他几乎都见不到她。 云舒去厨房端了果盘出来,削了个苹果递给他说:“来吃个苹果,最近很累吗?你脸色不是很好看。” 听到云舒关心的话,赤练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下,心里暖意涌出来:“听说你买了一套房?” “是啊,用我孩子他爸给我留下的遗产,房子很不错,不过没有装修好,等装修好了请你过去做客啊。”云舒一提起房子,就两眼放光,那房子的结构简直太合她的心意了,简直就像是按照她的要求设计出来的,如果再按照她设计的图纸装修出来,在她心中,那简直就是天堂啊。 赤练看着她光彩换发的脸,听到她亲昵的称玉笙箫为孩子他爸,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如果不是按照计划行事,他几乎想一直呆在普罗旺世不回来,人心都是肉长的,终有一天,她会被他感化,会愿意接受他。 可是一回来,就存在了很多的变数,玉笙箫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云舒会重新接纳他吗?虽然,这也是他们的计划之一,他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好,孩子们呢?”赤练亲眼看着随风在云舒的肚子里一天天长大,然后生出来,从一个一巴掌大的小婴儿变成现在这样可爱的样子,因为是云舒的孩子,他也倾注了心血和感情,有段时间没见,心里还挺惦念。 “好着呢,随风昨天说要学认字,你说这小家伙,是不是大脑发育太快了?难道是早熟?不是说早熟的孩子不太好吗?”一说起孩子,云舒就有数不清的话题和数不尽的担忧。 “没有的事,许多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上少年大学,他们都是早慧儿童,随风早慧,你应该高兴才是。”赤练安慰她。 “嗯,你说的是。”云舒手托香腮,思索着该教随风学哪些字,不知不觉的,赤练已经挪到她身边,紧挨着她而坐。 “云舒——”,赤练偏着头,深情的望着她。 “嗯?”云舒转过脸,看着赤练近在咫尺的俊脸,忽然想起今早见那位笙箫先生的情景,当时似乎也是这么暧昧的姿势,不过,面对笙箫时,她可是心跳如擂鼓的。 “有没有想过嫁给我?”赤练的俊脸又逼近了一些,喷吐的气息带着男性特有的侵略性,眼睛灼灼的盯着她。 云舒愣了一下,下意识就向后躲去。 她惊讶的望着赤练,从来没有想过他对她竟然是这种心思,也许,她本身对这种事情就是愚钝的,读书的时候,也有不少男生明着暗着追求她,她都很难察觉,除非像现在这样直白的告诉她,我喜欢你,嫁给我好吗? 云舒很纠结,论说,赤练这人真不错,她怀孕的时候,他就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等她生了孩子,他更是照顾她,照顾孩子,对她关怀备至,让她感觉到亲人般的温暖。 在她心里,把他当做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一个亲人,一个关系要好的朋友,甚至是一个闺蜜,但从来都没有想过爱人这个词儿。 她又想到了那位笙箫先生,虽然和他是第一次见面,却感觉认识了很久一样,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心里隐隐还有一些说不出口的期盼,那种感觉才是女人对男人的渴望吧。 对比了一下两种不同的感情,云舒望向赤练的目光开始变得柔和而充满同情,感情是世界上唯一不能赠与的东西,它是莫名其妙的,不知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怎样才会来。 看着云舒摇头,赤练就明白了她的拒绝,他的眼神开始奇异的邪魅起来,不同于过去那段时间的温暖,云舒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同了,仔细看,又觉得还是那个赤练。 他笑了笑:“云舒,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有耐心,一天不行,我就等你两天,一年不行,我就等你两年,总有一天,我会等到你。” 云舒嘴巴张了张,沉默了一会儿说:“赤练,你知道的,我结过婚,现在还有三个孩子,比我好的女孩子有很多,你真的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而且,我不知道你看上了我什么。”云舒心里很烦,下一句话她没说出口,我不知道你看上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赤练目光温柔而多情:“云舒,不要自我否定,你很好,在我见过的许许多多的女孩子里,你是最好的,三个孩子很可爱我,我很喜欢孩子,这些都不是问题。” 好吧,她无话可说了,只好官方化的微笑。 赤练接了个电话,又匆匆的离开了,最近一段时间他的确很忙,忙的没有时间来看她,就连今天过来的这一个小时,都是挤出来的。 云舒把赤练送出去,对他摆摆手:“赤练,你最近脸色不太好,估计是太累了,工作要紧,身体更重要啊,悠着点儿。” 赤练听了,眼神立刻变得很温柔,他点点头:“你也要注意身体。” 云舒的新房装修开始了,工人运来很多材料,木料都是最好的,木工都采用手工雕刻,雕刻出花样后,再烤漆。 玉笙箫戴着一个安全帽,胳膊下夹着个夹子,一脸严肃的走进新房,煞有其事的指挥着工人有条不紊的工作着。 对于新房的装修,云舒是十分关心的,她安顿着孩子们起床吃过早点后,就早早出门,来到新房中。 玉笙箫站在新房的中央,伟岸的身体背对着门口,朝阳射在他的身上,让他本就颀长笔挺的身体显得更加挺拔傲然。 云舒一进门,看到那道身影,心便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她捂着胸口,觉得自己想怀春的少女一样,春心萌动,狂热的不可思议。 听到身后的动静,玉笙箫转过身,那双狭长的凤眸幽深迷人,含笑望着她,好像等待了她好久一般。 “你来了?”玉笙箫的声音本来就低沉磁性,宛如大提琴般好听,云舒呼吸停了两拍,然后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露出最美的笑容:“是啊,来了。” 室内装修步骤很奇怪,玉笙箫指挥工人先装修了卫生间和卧室,卫生间的装修不是纯手工的,以购买为主,云舒早就选好了款式,打个电话,东西便被快速装了进去。 工人又动作麻利的把卧室和卫生间打扫干净,然后开始专心致志的手工雕刻屋内其余的地方,不过,进程要慢了许多。 “云小姐,我觉得这里需要改动一下,我们去商量一下好吗?”玉笙箫很有礼貌的问。 “好啊。”云舒跟着玉笙箫进了布置好的卧室,卧室外面装修的声音很大,他随手关了门,门是隔音的,一关上,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卧室的大床是成品,床上的垫子和床单也都是现成的,因为没有椅子和桌子,两人就趴在床上商量。 “我觉得这里的灯应该换成这个样子的,和家具更配套一些。”玉笙箫用笔勾勒着吊灯的样式,云舒仔细看了看,觉得果然不错,便同意了他的方案。 商量完毕,云舒正要起身,玉笙箫忽然伸出手,按了床侧的一个按钮,然后,可以容纳四五个大人的大床就开始摇动起来。 当初,之所以选购这张床,是因为她的宝宝够多,如果哪天心血来潮想要和妈妈睡,这张大床可以同时睡得下。 而且,这床的功能很多,按了按钮,可以摇动,翻滚,用来哄孩子,当摇篮还不错。 床一摇动,云舒正要起身,却被摇得向里面跌过去,玉笙箫张开双臂等着她,然后,她就跌到了他的怀里。 云舒的脸撞到了他结实的胸膛上,砰的鼻子有些疼:“唔——”,她捂着鼻子,眼泪花花的看着玉笙箫。 然后,床有一个摇动,他的唇就贴到了她的上。 玉笙箫浑身紧绷,眼睛里带着狼一样的热度,紧盯着她,然后侵略似的侵入她的口中,辗转反侧,轻舔慢吻。 云舒傻了似的失去了所有的思考,只是被动的承受着他的吻,居然还有些陶醉,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吻技很好,吻得她很舒服,很陶醉,很动情。 她闭着眼睛,手臂不知何时已经勾上了他的脖子,他支起上身,将她压到身下,从上往下的吻着。 第100章 包养他 吻得云舒晕头胀脑,几乎失控,她拼尽全力才将他推开,双颊通红,气喘吁吁的说道:“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你不满意我的服务?”玉笙箫有些委屈,目光幽怨的看着她,那小眼神,让云舒生生有种愧疚感,就好像她调戏了人家小伙子,又不把人家当回事似的。 “不是,我是说——”,云舒觉得自己有点儿乱,没事招惹人家干什么,她是个寡妇,还带着三个孩子,怎么能随便招惹男人呢? 可转念一想,她是寡妇,没有男人,这个年龄,正是渴望男人的年龄,一直旱着的确不是个事儿啊。 要不,问问笙箫,她能不能包养他?价钱什么的,好说。 不过,一想到要用自己老公留下来的遗产去包养男人,她在心里还是小小的愧疚了一下。 “那个,我结过婚,还有三个孩子。”云舒清了清嗓子,这会儿功夫,大床又是一摇,将她摇到他的身上,是那种女上男下的姿势。 “没关系我不嫌弃。”玉笙箫说。 “要不,我包养你?你晚上多少钱?”云舒咬着唇,觉得这种话说出来很难为情,很奇怪那些富婆们出去包养小白脸的时候怎么可以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的。 玉笙箫闻言,立刻黑了脸,弄了半天,这丫头是要包养他? 他被气乐了:“我很贵的,像我这种姿色,身材和体力都是一流的,一般人包养不到,也算我们有缘分,不如我们最后结账吧,如果我心情好,说不定能全免。” 云舒眯着眼想了想,包养他很贵,如果能全免......倒是个好主意。 “好啊,你怎么样就心情好了呢?”云舒茫然的问。 “让我尽兴就好。”说着,玉笙箫一翻身,将云舒压在身下,吻上那张渴求已久的唇,几轮下来,云舒便在他身下化成一滩春水,无助的承受了。 玉笙箫不知折腾了她多久,云舒沉沉睡去的那一刻,心里还在想,究竟谁是嫖客呢?怎么感觉她才是被嫖的那一个,还有,这个小白脸很久没有尝过女人了吗?对每个嫖客都这么热情似火,身体能不能吃消? 玉笙箫搂着云舒柔滑似锦的身体,修长的手指抚摸过她的眉眼,怜惜的在她脸颊上吻了又吻,多久了,他渴望将她拥入怀中,温柔的爱抚,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难以成眠,思念成灾,就连梦里都满是她的身影,她的笑容。 现在,过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终于再次拥她入怀,这种满足感,是任何描述都难以形容的。 云舒做了个梦,梦里,一个男人模糊的身影出现,变换了好多场景,唯一不变的却是那个男人高大伟岸的身影。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喃喃自语,想要听清楚,却怎么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声音那么悲伤? 云舒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她发现自己不在新房中,反而在王子言别墅的卧室里,她动了动身体,浑身酸痛难忍,经历过的一切真实存在。 身上穿着睡衣,撸起衣袖,白皙的胳膊上满是暧昧的痕迹,昭显的白天激烈的战况,身体很干净,显然是被洗过了,不过,为什么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穿了一身高领的衣服,遮住领口那暧昧的痕迹,鬼鬼祟祟的出了卧室的门,向楼下望了望。 云爸爸正在厨房里忙活,水义龙在逗孩子们玩耍,王子言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三个可爱的宝宝,abc则给云爸爸当助手。 王子言一抬头,看到了云舒便立刻招了招手:“云舒,饭好了,快下来吃吧。” 云舒不好意思的下了楼,悄悄扯了扯王子言的衣袖问:“我是怎么回来的?” 王子言立刻惊讶的瞪大双眼,摸了摸云舒的额头问:“云舒,你是不是又失忆了些?是你让我们带着孩子去玩耍,你去监工的,我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你在卧室里睡着了,猜你一定是监工疲乏了,就没有去叫你,怎么你都忘了吗?” 是这样的吗? 云舒眨眨眼睛,看王子言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那么,她在外面鬼混的事情,家里人不知道喽? 还好还好。 云舒立刻摇摇头说:“没有没有,我没有失忆,我记得,我的确是太累了,就先回来睡了一觉,你知道,我这个人睡眠一向很好的。” 王子言点点头:“还好,还好,没失忆就好,我们去吃饭吧?” 云舒去了厨房,云爸爸和水义龙都没有什么异样,王阿姨也过来了,帮着一起带孩子,场面很热闹。 看来,这个笙箫还挺机智的,没有被其他人发现,这就好,毕竟,包养男人,这种话说不出不好听。 吃过晚饭,云舒逗弄了一会儿孩子,等把三个孩子都哄得睡了觉,她独自坐在大床上,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脸颊有些烧灼。 说实话,笙箫的确身强力壮,那方面也很强,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尽兴过了,虽然累了些,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坦啊。 她想到了明天的监工,心里顿时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一早,云舒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在卧室里忙活了半天,穿了一件她自认为最漂亮的裙子,还化了淡妆出门。 临走时,王子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戏谑道:“你是去监工还是去约会?” 云舒脸上一僵,然后镇定的回答:“女以悦己者容,打扮的漂亮点,看起来赏心悦目些,不好吗?” 王子言笑嘻嘻的说:“好,那当然好了,我就是怕你太过赏心悦目了,被别人惦记了去,可要小心点儿啊。” 云舒自嘲的说:“谁会惦记我啊,既结过婚,又带着三个孩子。” 王子言摇摇头:“此言差矣,结过婚的女人味道足,你是富婆,孩子又不是拖油瓶,人长得漂亮,又有知识涵养,云舒,你这样的女人很抢手啊。” 云舒去了新房,发现今天来的工人比昨天还少,只有一个手工雕刻的工人在有条不紊,慢慢悠悠的雕刻着。 这样的雕刻速度,云舒在心里默默算计了一番,如果全部雕刻完,一个月时间也算短的,这家室内装修队的人呢?难道只有一个雕刻工? 房子是按照她的喜好购买的,云舒迫切的希望能早点住进来,可又知道,即便用最环保的材料,也必须晾足够长的时间才可以入住,因为她有三个小豆丁,小婴儿的身体抵抗力较弱,可不能冒险。 听说现在婴幼儿得白血病的越来越多了,究其原因,多数都是因为住新房,没有晾足够长的时间所致,她可不要冒险,宝宝们是她的心头肉,一点儿意外都不能有。 “你们队长呢?”云舒问雕刻工人,其余工人没有看到,笙箫也没有看到,这个队长还真够懒的。 “在卧室里,队长早就来了,又改了几处图纸,说是要和您商量一下。”工人老老实实的回答。 “哦。”云舒点点头,想到昨天那一幕,脸又不争气的红了,她别过头,故作镇定的往卧室走,走到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挺直胸膛,然后拿起胳膊敲了敲门。 她注意听着里面的动静,结果等了好久也没听到“进来”两个字,心想,难道笙箫是因为起的太早,睡着了? 正琢磨着,门忽然开了,一脸笑意的玉笙箫长臂一伸,将她拽进来,然后她便跌入了他宽阔的怀中,房门立刻便被紧紧关上。 “唔——”一个缠绵悱恻的长吻将她吻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然后玉笙箫搂着她的要,大掌不规矩的往她一衣服里伸去。 “等等——”,云舒气息不稳的推开他,看着他那张令人发狂的俊脸,心里忽然酸溜溜的:“你对每个恩客都这么热情?” 一想到在她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个女人曾经包养过他,云舒的心里就莫名不舒服,嫉妒,愤怒,种种滋味袭来,语气也显得不甚友善。 嗯? 玉笙箫怔了怔,这才琢磨过味儿来,敢情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真的以为他是靠脸蛋吃饭的?这一结论真是令他哭笑不得。 不过,她这么问,是因为吃醋了?这倒是个好现象。 玉笙箫摩挲着云舒娇艳的唇,慵懒的说道:“不是,在你之前,我就是一正正经经的包工头,每天揽些技术活儿做,可遇到你之后,就不一样了,你说要包养我,我恰好需要一个女人,如此,一拍即合,所以,你是第一个包养我的女人,你要对我负责。” 玉笙箫幽深的眸凝视着云舒,像是一滩古潭一般,将她的目光吸引进去,让她暂时忘却所有的事情,满心满眼都是他,什么都不愿意想了。 她听到他说自己是第一次被包养,心里顿时有一种强烈的成就感,她默默自己细腻光滑的脸颊,忽然觉得自己也是挺有魅力的,能让这么出色的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甘心被包养,也是一种能力。 “嗯,我这个人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你第一次干这个,还不错,我比较满意。”云舒吭哧了半天,觉得该说些什么来打圆场。 第101章 进度慢 玉笙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着傻乎乎的小女人还要怎么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丫头,就这迷糊的性子,让人觉得最暖心。 “嗯,你的工人说,你的图纸又改了几处,你要和我商量一下?”云舒见玉笙箫不说话,觉得尴尬,现在就纯属没话找话说了。 “嗯,是有几处改动。”玉笙箫拉着她来到大床旁,依旧是将图纸铺开放在床上,然后指了指改动的几处说:“喏,就是这里,这里要这么改动一下,经过改动,房子会显得更温馨。” 云舒凑上去瞧了瞧,觉得还真是这样,不过,这改动后的格局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难不成她曾经住过一套这样的房子? 云舒盯着图纸,玉笙箫凝视着她的侧脸,心中喟叹,还真是失忆的够彻底的,把关于他的所有记忆,包括他们曾经一起住过的房子都忘得干干净净的了,图纸上那些改动,的确是按照南山别墅中最合理的地方改动的,那是她曾经喜欢的,不出所料,现在依然喜欢。 “嗯,不愧是队长,就是有两把刷子。”云舒调侃道。 玉笙箫得寸进尺的说:“既然有两把刷子,那你要犒劳我一下。” 云舒抬起头,茫然的问:“怎么犒劳?” “你说呢?”玉笙箫俯下身,衔上她的唇,最近这两天的日子过得才像是人过得日子,有女人在怀,真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坦啊。 “别,现在是大白天......”云舒欲拒还迎的推搡着他结实的胸膛,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胸前肆虐,挑逗的他内心的欲望更加泛滥成灾,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难道,你还能晚上过来?”玉笙箫一边吮吸着,一边有些咬牙切齿的问。 “不能。”云舒缩了缩脖子,现在她可是在偷情,怎么可能晚上出来呢,会被人发现的,虽然她现在是寡妇,找个男人也说的过去,但包养男人的名声毕竟不好听,还是不要让人知道好了。 “那不就得了?”玉笙箫将她推倒,迫不及待的将她的衣服解开,遇到怎么也解不开的,索性大掌一挥,直接扯烂。 云舒欲哭无泪:“你把我衣服扯烂了,我没有换的衣服怎么办?早知道我就拿两套过来备着。” “备着?”玉笙箫挑挑眉,这个字眼取悦了他,这么说,她是打算和他长期厮混了?在这里还要备着衣服? “嗯呐,我们各取所需。”云舒迷醉的躺在他的身下,这个男人的身体真棒,简直让她离不开了。 “虽然我丈夫给我留下很多钱,足够我包养男人了和抚养孩子长大了,可做这种事情,用他的钱,我还是心里有些愧疚,还是保密一些比较好。”云舒眼睛眨巴眨巴,看着玉笙箫,觉得这个男人还真是帅啊,连生气都这么帅。 等等,他为什么要生气?云舒迷糊的看着他阴沉的俊脸,不知道自己哪句话不对了,惹得他如此生气? 玉笙箫当然生气,这女人竟然说,她在用她丈夫留下来的钱去包养男人,难不成,除了包养他,她还打算再包养别人? 他忽然想起了赤练,那个男人的脸丝毫不逊色于他,俊美,邪肆,正是女人喜欢的类型,有了他这个开端后,她该不会把主意打到赤练头上去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舒服了,极其不舒服,他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冷冷的问:“除了我,你还想包养谁?” “没,没谁,其实,我挺懒的,如果你不腻烦,我就不打算换了,不过,你总要结婚的,到时候我就又空着了,难免——”云舒嗫喏的说。 “我不结婚。”玉笙箫斩钉截铁的说,“我只要你,明白?” “哦。”云舒茫然的点点头,虽然笙箫说的挺真诚,可她知道,男人多数床上说的话都不能作数的,都是为了取悦女人,一下了床,就是什么都不算了。 见云舒不相信,玉笙箫简直无奈了,他真想撬开她的小脑袋看看,她的脑袋里整日里都装的是什么。 “我说的也是真的,云舒,我爱你,想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你不能有别的男人,我也不会有其他女人,好吗?”玉笙箫俯下身,将他那张引以为傲的俊脸停在距云舒几厘米远的地方,这个距离刚刚好,既能让她看清他俊美的脸,被他所吸引,又能让她感受到这种暧昧的气息。 “好。”云舒终于眨了一下眼睛,并非是她不想点头,实在是,距离太短,她怕一动,就会碰到他那张俊脸啊。 “那么,我们鬼混吧。”玉笙箫唇角上扬,就像逗逗她。 “好啊,鬼混吧。”云舒心想,既然是鬼混,那当然是以快乐为主了,她忽然兴奋的推开他,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好不容易从抽屉里找到几截用过的蜡烛,用打火机点着,然后兴冲冲地跑回到床边。 “你要干什么?”玉笙箫惊恐的看着云舒,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恶趣味。 “来点特别的。”云舒一边回答,一边把自己的衣服扯掉,然后坐到他身上,刚才,他已经把上衣脱了,精壮结实的肌肉漂亮极了。 玉笙箫简直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无奈,他盯着那支蜡烛,然后望向云舒闪烁着的眸子,问:“你和谁学的?” “这还用学吗?小说里描写的。”云舒兴冲冲的把蜡油滴到玉笙箫光洁的肌肤上,然后,看到他痛的抽动了一下肌肉,白皙的肌肤被烫红了一小块,颇有些怵目惊心的感觉。 额,怎么没有那种兴奋的要死的感觉?只有隐隐的心疼? 云舒咬着唇,吹灭蜡烛,丢到地上,用手将他皮肤上的蜡油抠起来,心疼的抚摸着那片红了的肌肤,难过的问:“疼吗?” 玉笙箫好笑的看着她说:“傻瓜,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你给我吹吹就不疼了。” “哦。”云舒听话的低下头,在他红了的那片肌肤上吹了又吹,凉凉的风带着她口中的湿意刺激着他的皮肤,让他的下身瞬间僵硬起来,这个比蜡烛管用多了。 他这么想着,便骤然坐起来,将她推倒在床上,沙哑而邪魅的嗓音缓缓响起:“现在该我了。” 云舒身体骤然一凉,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扯落,他火热的身躯随之覆盖下来,让她感觉到强壮,力量和舒爽。 “云舒——”玉笙箫一边努力的动着,一般低唤着她的名字。 “嗯,笙箫。” 窗外艳阳高照,窗内纱帘飘逸,一室旖旎。 云停雨歇,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这次,云舒没有彻底睡晕过去,依着玉笙箫的话说,咱们来日方长,不用急着一次性尽兴,所以,悠着点儿来了。 不过,尽管他悠着点儿了,她还是觉得筋疲力尽,浑身如鞭打过一般的疼,浴室已经装修好,两人进去沐浴过后,玉笙箫神清气爽的出来,云舒却扶着腰,哼哼唧唧的挪出来。 “再躺一会儿吧,乖。”玉笙箫爱抚的摸着她的脸颊,在她嫣红的唇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这丫头,怎么亲都亲不够。 “不睡了,我出去看看。”云舒揉着腰。 “我给你揉揉。”玉笙箫走到她身侧,他的掌心滚烫,像是着了火似得,熨贴着她的后腰,像是热敷过一样,很舒服。 “怎么样?”玉笙箫从她身后咬住她的耳垂。 “嗯,别,我受不了了。”云舒浑身颤抖着,这家伙就是一只不知餍足的狼,体力怎么能这么好呢? “今天就放过你。”玉笙箫的身体离开她一步远,怕自己再靠近了,会又忍不住,她太累了,实在受不住这样的折腾。 两人到了外面,木工雕刻的师傅仍旧是一个人,手艺倒是没得挑,雕刻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就像活的一样。 “笙箫,为什么不多找几位雕刻师傅呢?”云舒觉得这样太慢了。 “人不再多,在精,每个人的风格都不一样,大家都来雕刻,最后出来的效果就不好了。”玉笙箫当然有自己的打算,首先,屋内雕刻的这个木工师傅是世界级大师,能请他过来雕刻,手工费当然十分高昂,当然,关于钱的问题,玉笙箫是不会告诉云舒的。 其次,只用一个人来雕刻,进度就会慢,装修时间就会长,那么,云舒每天都会来监工,他也可以每天来一饱相思之苦。 之所以每次来都要伪装一下,是因为现在还不能将她放在公众的目光中,他现在身边还有很多的麻烦,甚至是潜在危险,在没有彻底解决之前,都不能让她冒一点点险。 本来,他是想让她在普罗旺斯避祸的,谁知,那个该死的赤练竟然会游说她回来,回来就回来吧,放到他的眼皮底下,最多多加人手保护就是了。 “哦,我要回去看看孩子们,你呢?”云舒觉得自己出来的时间够长的了,应该回去陪陪孩子们,反正这里的工人只要一个,不监工他也会认真的做。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这就离开。”玉笙箫公司里有很多事,每天过来和云舒相会,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第102章 噩梦 “哦,那明天见。”云舒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玉笙箫,向他笑着摆摆手。 玉笙箫指了指自己的唇,笑着说:“告别吻。” 两人正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四周倒是没有什么人,云舒四处看了看,白皙的俏脸上飞上两片红晕,她含羞带怯的勾上他的脖子,飞速亲了他一下。 正要离开,玉笙箫又托着她的后脑,深深的吻下去,一个缠绵悱恻的长吻,让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气喘吁吁。 “明天见,亲爱的。”玉笙箫深情的注视着她。 云舒被他的一句亲爱的,唤的魂儿都快丢了,一直到走回王子言的别墅,她还晕晕乎乎的。 王子言抱着随风走出来,看到云舒红着脸走过来,心里跟明镜似的,却故意装作不知的上前问道:“云舒,房子装修的怎么样了?你怎么脸这么红?” “脸红?”云舒慌慌张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虽然有些热,但不至于那么明显啊? 随风最看不得别人调戏他妈妈,他不满的瞥了眼王子言,用稚嫩的童音老成的说道:“妈妈,您别听子言阿姨瞎说,没脸红,好着呢。” “哦,宝贝儿,今天乖不乖?”云舒从王子言手里接过随风,在他白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王子言用胖乎乎的小手抹了抹脸,无奈的说:“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您别这样亲我了,让人看到多不好?” 云舒一听,立刻笑了,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颊说:“好你个小家伙,这么小就开始嫌弃你老娘了?” “我没有嫌弃您,就是觉得您不能对我做这么幼稚的动作,被人看到了,会笑话我的,我是男子汉。”随风用手推了推云舒,觉得自己的力气真是太小了,看来,以后还得多吃饭,多锻炼,早日长大才是,大脑和身体严重不成比例啊。 “好了好了,妈妈不是因为爱你吗?你不喜欢,大不了,以后在外人面前我不这样了,可以吗?”云舒觉得,亲亲自己的宝贝,捏捏自己的宝贝,这样亲昵的动作被剥夺的话,那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好吧。”随风郁闷的说。 王子言别墅的小院子里,搭了个小凉亭,云爸爸和水义龙就在凉亭里逗孩子玩,刚才,随风想去学字,这才让王子言抱着回屋的。 随风这孩子,自小就和随心,随意的性子不一样,不喜欢那些幼稚的玩具,总是喜欢自己钻研,爱学习。 云舒走过去逗了一会儿随心和随意,觉得这几个宝贝进步真快,前些天走路还步履蹒跚呢,现在就已经走得很稳了。 水义龙和云爸爸对视了一眼,互相使了个眼色,水义龙清了清嗓子说:“云舒啊,爸爸们已经老了,论理说不应该管那么多闲事,就这样哄哄孩子,锻炼锻炼身体就挺好,可是,你现在单着,我们还是不放心啊,你对赤练那孩子是什么感觉,认真的吗?” 云舒抬起头,听到两位老人忽然提起赤练,就知道那天他们已经见过他了,也听王子言说过赤练的事情了。 “爸爸,我和赤练是朋友,关系不错,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关系,你们不要多想。”云舒拿了一个拨浪鼓摇来摇去,随心和随意都过来抢,她左躲右闪的,两个孩子凑到她身上“咯咯”的笑着。 “可我看着,赤练那孩子似乎对你有那么些意思,男人嘛,对长的漂亮的女人都会不同的,舒舒啊,你可不能因为他长的漂亮,就做出什么糊涂事。”云爸爸语重心长的说。 云舒有些好笑,云爸爸还是这样,觉得自己女儿像天仙一样,美得不得了,以为别人都像他那样稀罕她呢。 “爸爸,我不会做什么糊涂事,你们放心吧,现在啊,我有三个宝宝在身边,就已经很满足了,男人嘛,暂时不做考虑。”云舒心想,这话倒是真的,她可不会贸然给孩子们找个后爸爸,不过,生理需求是要解决的,笙箫就是很好的对象。 “呵呵,你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云爸爸开心极了,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云舒奇怪的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转身,看到赤练一脸落寞的站在她身后。 “赤练?你今天不忙了?”云舒站起来,走到赤练身边问。 “就算是忙,也得抽出时间来看你和孩子们,不过,我看你们过得挺好,似乎没有我也一样舒心快乐。”赤练看着她,邪魅的眸中掠过一抹锐光。 “那怎么能一样呢,孩子们还是很想念他们的赤练叔叔的,是不是,随心随意?”云舒问两个孩子。 “想叔叔,想叔叔。”随心和随意是两个机灵鬼,听到云舒这么说,便已经张开双臂向赤练扑过来了。 赤练一矮身,将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抱起来,变戏法似的掏出两根棒棒糖,问:“随风呢?怎么不见那小子?” 随心随意美滋滋的从赤练手中接过棒棒糖,立刻和棒棒糖纸作斗争了,哪里顾得上回答他的话? 云舒只好接过话茬说:“他和子言去学认字了。” 赤练点点头:“哦,那小子倒是爱学习。”赤练一想到随风那张与玉笙箫如出一辙的小脸,心里就蓦地不舒服起来。 “叔叔下午没事,带你们去游乐场玩还不好?”赤练笑容可亲的问两个忙着吃糖的宝宝。 “去游乐场?”孩子们才一岁多,去游乐场需要大人陪护,危险的东西自然是不能玩的,但是可以玩玩沙子,钓钓鱼什么的。 “好啊好啊。”两个孩子当然同意。 因为大清早就折腾,云舒实在有些困乏了,反正有人看着孩子,她便回屋补眠去了,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许久不曾出现的内容又出现了。 巫族,一个古老神秘的民族,文化悠久,源远流长,在很久以前,巫族和天族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两败俱伤...... 关于那段历史的记载,云舒没有梦到多少,倒是梦到了一些古怪的东西,譬如使毒,种蛊之类的法术。 醒来后,云舒看着自己的手,真是不敢想象,用手直接捏着那些毒物取出毒液,然后经过特殊的处理,制毒使毒,还有那些蛊虫,长的奇形怪状,样子狰狞...... 想想都觉得恶心,真的有人会弄那些东西吗?巫族的圣女据说是族里最美丽的女子,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手中捏着那些可怕的毒物,蛊虫,想想那画面就有些违和啊。 她按了按有些抽痛的鬓角,觉得自己最近肯定没有休息好,外带偷情有些心惊胆战,睡觉都开始做噩梦了。 一想到偷情,她又想到了玉笙箫,短短半天不见,这个时候,竟然有些思念他,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就是那种俗称的炮友,对一个见过几面的炮友,竟然会这么想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云舒捂着自己的心脏,被自己惊天骇俗的想法惊到了,她坐在床上喘息了一会儿,便有人上来敲门。 她穿好衣服,匆匆来到门口,打开一看,发现赤练站在门外,他幽深的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锐光,意有所指的问:“睡得好吗?” “好,很好。”云舒躲闪着他的目光,赤练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那双眼睛有些可怕,好看是好看,总是闪烁着邪魅的光,像探照灯一般,被他那么一看,就觉得什么心思都藏不住似的。 “那就好。”赤练唇角微勾:“没有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云舒像是触了电似的忽的转过头,惊讶的看着赤练:“你怎么知道?” 赤练笑出声:“猜的,和你相处这么久,你那点简单的心事,很容易猜的,看你刚才脸色有些白,一准儿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噩梦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云舒自嘲的笑道:“嘿嘿,我这个人素来胆小,从小到大连恐怖片都没看过,害怕虫蛇什么的可怕东西,一点儿小状况都会让我心惊不已。” 赤练闻言点点头,垂眸掩去眸底的幽光,微微叹息了一声。 饭已经做好了,三个小朋友早早就坐进婴儿餐桌里,伸长脖子看着桌上那些美食,表情反应各异。 随意是个急性子,挥舞着手中的刀叉,哇哇乱叫:“快点儿,快点儿,我都饿坏了。” 随心慢条斯理的说:“我要吃咖喱鸡,来点儿土豆,鸡肉也少来一点儿。” 随风最小,却像个大哥哥一般,懒洋洋的瞥了眼随心随意,觉得这两个家伙真是给他丢脸,不就是吃个饭吗?至于那么猴急吗?虽然,他的肚子也比较饿,刚才学习耗费了很多精力。 看到云舒和赤练过来,abc就立刻给三位小朋友盛了饭,又把碗筷给大家准备好,王子言刚刚回来,把包一丢,就凑到餐桌旁嗅了嗅。 满意的叹息:“嗯,还是家里的饭菜味道好,也不枉我紧赶慢赶的回来。” “上午去哪儿忙了?”云舒问王子言。 “当然是去医院报到了,去普罗旺斯陪你那是王子旭那家伙的意思,既然任务已经圆满完成,我就不能继续在家呆着了,我们是家族企业,中心医院虽然是王子旭在管理,可每家都有股份,所以我要去上班啊。” 第103章 暗示 王子言用勺子舀了一勺炖肉放到嘴里,砸吧砸吧嘴吃完,然后满足的舔舔嘴唇,继续说:“再说,本人也是很出名的医生,去医院坐镇,也可以为医院增加收入,我也是闲不住的人,三全其美的事情,我当然要做了。” 听王子言这么说,云舒有些愧疚,“都是我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既然你要上班,我就送你一样礼物,本来,我打算过些天你生日的时候送的,现在你要上班,就当做上班礼物吧。” 云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支镶满碎钻石的限量版手机递给王子言:“喏,手机,上班用的上。” “土豪啊。”王子言咂咂舌,心里为玉笙箫叹息,觉得他真是娶了个败家娘儿们,一栋别墅花去了一千六百万,这款手机是限量版定做的,特意加了这么多碎钻,这价值,估计就不是几万块钱的事儿了。 “嘿嘿,子言,你就别取笑我了,情义无价,这件礼物你该得的。”云舒把手机塞进王子言手中,然后笑嘻嘻的说:“其实,我也买了一款,和你这个款式不一样,同样也镶了碎钻。” 云舒一转头,看到赤练盯着她笑,便说:“赤练,你是不是羡慕啊,要不,我也送你一支男款镶钻的?” 赤练立刻摇摇头,男人的手机上镶这么多碎钻,除了炫富,就是被人骂变态,他可不要那么做,再说,拿玉笙箫的钱来买东西,他用着还觉得堵心呢。 云舒又问王阿姨:“王阿姨,要不,我送您一款?” 王阿姨立刻也摇头:“不行,人老了,东西好用就行,用不着那么高级,那样的手机,拿出去只会被贼惦记,今天早晨我去锻炼身体的时候,听到有老头老太太议论,说有个老太太儿子媳妇很有钱,给她买了许多金饰,为了炫耀,老太太就连锻炼身体也戴在身上,结果大清早去锻炼时,公园里人很少,一进公园的门,便被一个男人用腿夹住脑袋,另一个男人一阵儿撕扯,把金饰全部抢走了,东西倒是次要的,关键是,那老太太被吓够呛,软了好多天都没起来床,我可不想那样。” “炫富会被贼惦记?”云舒似乎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此时听王阿姨这么一说,立刻有些紧张。 王子言立刻又说:“是啊,我上大学那会儿,同班有个同学,巨富啊,那家伙每天开着一辆炫目的法拉利跑车来上学,简直就是闪瞎所有人的眼啊,可是,炫富也不能过分,有一天,他家豪宅的大门上用匕首插着他的相片,上门敲诈勒索,吓得那家伙好长时间不敢露面,连家都不敢回呢。” 云舒眨眨眼:“要不,那款手机我收回来,万一给你招来灾祸可就麻烦了。” 王子言立刻拒绝:“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我没事的,我那个普通包包藏起来就行了,你没看到那些做大买卖的,去银行提钱都用黑塑料袋吗?没有人会发现那些普通的黑塑料袋里,居然装着巨款。” “买了好看的手机不就是给别人看的,难道你要自己看?”云舒有些无奈。 “我就是要自己看,等以后我挣多多的钱,就把钱都整整齐齐的摞在家里,得了空儿就去看一看,多有成就感啊。”王子言眯着眼睛一阵yy。 云舒笑起来。 水义龙也笑道:“做什么事情都不能过度,你们没听说吗?前段时间有个炫富的,身上挂了十几斤的金饰,出入都十分高调,结果被杀了,有钱没命花,不是可惜吗?” 云舒手托香腮,苦恼的说:“我知道了,你们是劝我不要太过炫富,免得有钱没命花。”她转头看了看自己的那三个小豆丁,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是不能过于炫富,万一有人打主意打到我宝宝们的身上,那可就麻烦了。” “那倒没关系,如果有人来惦记你和宝宝们,我就让他们有去无回。”赤练明明是笑着说话,云舒听着,却觉得寒风阵阵,让人不寒而栗,在座的人没有一个怀疑他的话,他的确有那个能力。 吃过饭,大家收拾了东西,一起去游乐场玩,一岁多的小朋友能玩的项目实在有限,挖沙子摆积木之类的东西,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了,随风懒洋洋的抬起头,看了看那宏伟的摩天轮,羡慕的对云舒说:“妈妈,我要坐摩天轮。” 云舒有些恐高,看到巨大的摩天轮,想到坐上去不久就会转到最高点,居高临下的感觉,真是,太可怕了。 她摇摇头,劝阻道:“宝贝,摩天轮有什么好玩的,还是挖沙子好,你看,把沙子倒进小车里,从这里就出来了,多有趣。” 随风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坚决的摇摇头说:“我不玩沙子,就要乘坐摩天轮,妈妈,你该不会是不敢坐吧?” 随心随意向来都是唯随风马首是瞻,听到随风坚决要求坐摩天轮,立刻声援:“妈妈,我们要坐摩天轮,摩天轮最好玩,我们要坐。” 云舒被吵得脑壳疼,她抬眸看了看那高大的摩天轮,苦笑着说:“好吧,不过,待会儿不准喊害怕。” 随风挥舞着小胳膊说:“妈妈,你不害怕就好了。” 好吧,让孩子看低了,接下来,她就算装也不能在孩子面前丢脸。 云爸爸和水义龙每人带着一个孩子先坐了进去,云舒,王子言和赤练带着随风进了另外一个中。 摩天轮开动了,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云舒一直抬头望着天,不敢低头,因为一低头,就会感觉身体在往下坠,很是眩晕。 随风皱皱小眉头,叹息道:“这也没有多害怕嘛,我还以为有多刺激。” 云舒瞟了眼儿子那满不在乎的脸,顿觉头疼,这个儿子也不知道像谁,脑瓜子好使不说,胆子还贼大,什么都敢尝试一下。 “男孩子就应该顶天立地的,随风,好样的。”赤练赞赏的翘着大拇指。 随风虽然聪明,但毕竟年龄小,对于这样的表扬当然是很满意,特别是像赤练这样“man”的男人的表扬,更是让他得意洋洋。 另一边,随心和随意有些担心的看着摩天轮越升越高,紧张兮兮的拽着两位外公的衣袖,随心小脸惨白:“外公,我们不会掉下去吧?” 云爸爸笑道:“这下子害怕了?刚才是谁应和随风那小子呢?” 随意梗着脖子说:“谁害怕了?随风不怕,我也不怕,我可是哥哥。” 话虽然说的挺勇敢,可小家伙惨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他,这个时候,摩天轮升到了最高点,随心“哇”的一声哭出来,扑进水义龙的怀里,把头埋进去不敢出来了:“外公,我怕。” “乖,有外公呢,怕什么?”水义龙抚摸着小丫头柔顺的发丝,心里一片柔软,心中感叹,云舒小的时候,他错过了她的成长,现在,可以把这种遗憾弥补到她的孩子们的身上。 云舒偷偷向下一瞄,发现他们已经位于最高点,向下一看,整个城市的风景都一目了然,可是,身在高处的眩晕感也随之而来。 赤练笑道:“怎么样,要不要来我怀里来?”他张开手臂,看着她。 “不要。”云舒别过头,深吸一口气,她才不要在自己儿子面前丢脸,一定要撑着,撑到底。 随风眨眨眼睛,琢磨着待会儿去玩过山车,可和云舒说,她肯定不会同意,过山车没有大人照看,是绝对不会让小孩子乘坐的,要不,和赤练说说? 从摩天轮上下来,随风果然提出要玩过山车,云舒当然是立刻反对,因为她刚才看过了,过山车很危险,好多大人都吓得哇哇乱叫呢,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去玩呢。 “赤练叔叔,要不,您带我去玩?”随风知道从云舒这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只能求赤练带着自己去。 赤练笑着问随风:“随风啊,你到底是有多想去玩过山车呢?” “非常想,我想去挑战自我,证明一下自己的胆量。”随风像个小小男子汉一样,昂首挺胸的站在那儿,居然还挺有范儿。 赤练狡黠的笑了笑,诱哄道:“好啊,不过,小朋友坐过山车都是爸爸妈妈陪着的,你妈妈不去,我陪你去,那我做你爸爸好了?” 此言一出,闻者皆惊。 云舒没想到赤练会如此直白的说出这个心思,而且还是从随风身上下手,是觉得直接和她说会被拒绝吗? 她有些拿不准随风的心意,毕竟,从一出生,随风就没有见过他亲生的父亲,赤练经常来看孩子,逗孩子们玩,孩子们和他的感情也很好,万一随风答应了叫赤练爸爸,她该怎么办? 她私心里觉得,和孩子解释清楚这个问题,似乎不大容易,她十分头疼的看了看赤练,然后把目光投到随风身上。 随风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笑了一声:“赤练叔叔,您要追我妈妈尽管自己去追,就算我答应了,也不是我嫁给您,算了吧,过山车还是不坐了,我们去游泳吧。” 第104章 她的尺寸 赤练怔了怔,大约是没想到小家伙会这么说,眼前这长着婴儿肥的小豆丁是只有一岁多吗?怎么感觉他什么都知道呢? 他有些嫉妒,嫉妒玉笙箫生了这么精明的儿子,假以时日,等小家伙长大了,必然能够独手撑起一片天。 王子言忽的笑出声来,先是小声笑,然后就笑得前仰后合,控制不住,水义龙和云爸爸和觉得好笑,只是,如果他们也这样的大笑,便显得为老不尊了。 云舒倒是十分歉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赤练是很丢脸的吧?被一个小豆丁拒绝了。 赤练自己倒不以为然,弯下腰刮了一下随风的小鼻子,笑吟吟的说:“小家伙,真有你的啊,不坐过山车就算了,我们游泳去。” 孩子们玩得很开心,回去的时候天色已晚,三位保姆准备了丰盛的晚餐,赤练留下来吃过晚饭,离开时,云舒去送他。 在别墅外面,赤练转头看着云舒,眸中有化不开的深情:“云舒,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和孩子们。” 云舒其实很害怕他说这话,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却又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和面对笙箫时不同,没有激情,只有感激。 沉默良久,云舒才低着头说:“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想你答应我,我们在一起生活,在普罗旺斯的时候,我们不是相处很好吗?”赤练情绪有些激动。 “赤练,我们一直都相处很好,但是,在我心里,我是把你当亲人一样看待,希望你能明白。”云舒深吸一口气,觉得如果不和赤练说清楚,他可能会越陷越深。 “你真残忍。”赤练定定的盯着她的眼睛,良久,才吐出这句话,然后,忽然将她拉入怀中,强势的低下头,吻上她的唇。 唇上温热的感觉让云舒心惊,她呆了呆,便离开开始推拒,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抓住双手,动作更加激烈起来。 云舒急了,想起防狼绝招,一脚踹过去,没有防备的赤练被踢了个正着,疼的蹲下去,惨白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云舒:“你,你真狠。” 云舒愧疚的看着他,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快刀斩乱麻:“赤练,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以后不要这样了,不然,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赤练定定的看着她,缓解了一会儿疼痛后,僵硬的站起身,转身离开,许是她脚下力道太大了,赤练渐渐走远,步履却有些蹒跚,似乎还是很疼。 想起赤练过去对她的好,云舒很想冲过去关心的问一句要不要紧,可又觉得,这个时候给他关怀,其实相当于没有明确态度,让他心怀侥幸,以为他还有希望。 赤练越走越远,背影没在黑暗中,再也不见。 云舒叹了口气,转身正欲往回走,忽然被人捂着嘴,拉入一辆越野车中,云舒当即觉得不妙,想要挣扎,忽然又放弃了。 车门被关上,捂着她嘴的手也放开了,玉笙箫的俊脸停在距她不远处,咬牙切齿的说:“怎么不挣扎了?” 云舒白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说:“知道是你就不挣扎了。” 玉笙箫用手捏着她的下巴,靠近,伸出手指,用力摩挲着她的唇,力道越来越大,摩擦的云舒生疼,她用力拔开他的手,怒冲冲的说:“你干嘛,神经病啊?” “你居然让别的男人吻你?”玉笙箫满脸满眼都是怒火,今晚忙完公司的事情,他就想偷偷过来看看云舒和孩子们,没想到,孩子没看到,竟然看到赤练吻她。 他的女人,她的唇,她的身体都是他的,怎么能允许别的男人靠近?虽然赤练的吻只是短短一瞬,云舒还下了狠手踢了他的命根子,玉笙箫还是觉得难以忍受。 此刻,他就想把云舒唇上属于别的男人的气息擦去,擦得越干净越好。 “疼——”,云舒被摩擦的眼泪汪汪,嘴唇恐怕都肿了,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刚才她把赤练推开了,这个男人干嘛还要这么吃醋? 玉笙箫一晃神,看到了她眼角的泪水,终究还是不忍心,他松开手,吐了一口浊气,沙哑着嗓音说:“对不起,我真的太——”,玉笙箫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明明都推开他了,还踹了他一脚,再说,你也就是被我包养的,有的富婆同时包养好几个呢,我才你一个,你吃什么醋?”云舒撇撇嘴,心里想,她是不是给笙箫吃了太多甜头了,怎么感觉被包养的那个比她还有气势呢? 玉笙箫一听云舒这话,顿时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还同时包养几个?她也真敢想,看来,不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她还以为他是病猫呢。 “包养几个?你是嫌我没有喂够你?”玉笙箫笑得阴森森的。 云舒马上捂嘴,她哪儿是嫌他喂得不够啊?只不过是随便抱怨一下,表示对他刚才粗鲁的行为的不满,相反的,他不仅体力够好,持久力还强,每每折腾的她死去活来,她有这一个就足够了,怎么会再惦记别人? 然而,玉笙箫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身体力行的告诉了她什么叫体力充沛,云舒在车里被直接按到,下一瞬,上身一凉,然后是下身,像只煮熟的大虾一样,被剥得干干净净,白白嫩嫩。 “你干嘛?”云舒一句话没问完,便被封住了嘴,“呜呜”的发不出声音,她在玉笙箫宽厚的胸膛上锤击了几下,然后便被吻得七荤八素,力道也小了下来。 这样的小捶小挠就像在调情一样,撩拨的玉笙箫更加有兴致,将她揉捏摆弄着,车内空间虽然不小,但若给他们俩个人折腾的话,还是显得狭窄了些。 越野车停在树荫下,此处没有灯光照射,倒是一个安全的所在,远远望去,车身和黑暗连成一体,分不清哪里是夜色,哪里是汽车。 但如果仔细辨认,便会发现高大的越野车车身摇晃不停,不知摇了多久,才停下来,云舒已经昏过去好几回了,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既不在王子言的别墅中,也不在玉笙箫那辆越野车里,而是在她新买的房子里那张宽大舒适的床上。 睁开眼,动了动胳膊,酸疼的几乎都抬不起来,白皙的肌肤上是青青紫紫的淤痕,可见昨晚玉笙箫有多过分。 她以为他会像以往一样,等她醒来,她就已经不在身边,没想到,一睁开眼,他那双深邃迷人的凤眸正深情的凝视着她,如果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深情都是装出来的,那玉笙箫就一定是以为演技高手了。 “你怎么在?”云舒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抬手看了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十点了,再过一会儿,就该吃午饭了,这会儿,外面的雕刻工应该开始工作了吧? “你在,我当然也应该在。”玉笙箫慵懒的侧支着身子,灼热的视线扫过云舒光裸的肌肤。 “你不能再折腾我了,昨晚我可是累死了。”云舒环抱着双臂,往薄被里缩了缩。 “那你还包养别人不?”玉笙箫将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抱在怀里,用嘴巴轻轻摩擦着她娇嫩的肌肤。 “有你一个就够了。”云舒欲哭无泪,这人简直就是恶魔,小气死了,她不过是随便说了一句话,就惨遭如此对待。 “这还差不多。”玉笙箫放开了她,暧昧的拍了拍她的后背,亲昵的说:“起床了,宝贝,太阳都晒屁股了。” 云舒龇牙咧嘴的爬起来,哼哼唧唧的想要穿衣服,结果发现,昨晚穿的那套衣服已经被他扯烂了,不能再穿了。 玉笙箫从衣柜里取出一件他自己的衬衫递过去:“穿我的,待会儿给你送衣服。” 云舒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将那件衬衫穿上去,衬衣太大了,她穿上后,就像穿了一件短裙一样,露出两条光裸纤细的嫩腿。 玉笙箫的视线扫过她那两条白白的腿,眼神骤然又暗下来,人们都说,女人生过孩子后身材就会走样,胸部下垂,肚皮上会留下妊娠纹,很难看,他这小媳妇却不一样,凸凹有致,美不胜收,看的他一阵阵心痒。 果然是禁欲太久了,现在的他就像渴了许多年的鱼,骤然见到水,便迫不及待的想要一次性喝饱,可又怎么能一次性喝饱了呢?鱼离不开谁,他也离不开云舒,他要把云舒留在身边,满满品尝她的滋味才好。 过了没多久,就有人送衣服过来,云舒在屋里,没有看到来人是谁,衣服送的很合身,是她喜欢穿的牌子,号码也合适,就连内衣的尺寸都分毫不差。 云舒几乎怀疑,玉笙箫是不是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偷偷量过她的尺寸,要不然,衣服怎么会买的这样合身呢? 换了衣服,云舒想起一晚上没有回去,因为当时是去送赤练,并没有带包包和手机,家里人不知道会有多着急呢。 云舒和玉笙箫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忙忙的往回走,回去后才发现,大家该干什么的,继续干什么,一点儿都没有因为她的莫名失踪而紧张。 第105章 帮她 云舒一边放松,一边心里又不是滋味,什么时候她已经这么没地位了?一夜未归都没人惦记? 她上了楼,包包放在卧室里,打开包包,取出手机,上面一通未接来电都没有,他们还真的是把她给忘记了啊。 云舒下楼的时候,云爸爸抱着随心回来,看到云舒,也不惊讶,就是笑嘻嘻的问了问:“舒舒啊,饿了吧,厨房里给你留着饭呢,赶快去吃吧。” “哦。”云舒点点头,走到云爸爸身边时,觉得不甘心,歪头问随心:“随心啊,有没有想妈妈?” 随心瞪大眼睛看着云舒:“为什么要想?” 好吧,没有原因。 云舒垂头丧气的走进厨房,看到那一大桌丰盛的饭菜时,刚才的郁闷便一扫而空了,原来,大家不是不担心她,看这一大桌丰盛的饭菜就知道了。 王子言托着下巴看着云爸爸说:“玉笙箫这家伙还真够可以的,把云舒弄去整整一晚啊,体力充沛,精力充沛,怪不得云舒以前爱他爱的要死要活的。” 水义龙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你这丫头,还没结婚呢,就满嘴的胡言乱语。” 王子言换了一只手托下巴:“那有什么?我们念医科大那时候,男女生可是住在同一栋楼里,就为了让大家对异性的身体没有好奇感,能够坦然面对,结果,我好奇心是没了,对男人的渴望也彻底没了,都不想结婚了,不过,看玉笙箫和云舒这个样子,我忽然又对婚姻有了一点点兴趣了,是不是我也该找个男人试试?” 水义龙和云爸爸都是过去那个年代的人,那时候的人哪有现在这么开放呢,说话稍微过分一些就显得孟浪了,哪儿像现在的年轻人,谈性和家常便饭似的,真是有代沟了啊。 赤练回到自己的住所,一名美艳的女子鬼魅一般出现,他烦躁的对那女子招招手:“过来。” 女子有些受宠若惊,莲步轻移,走到他的身边,他一伸手,将她搂入怀中,大掌伸入女人的衣襟中,粗鲁的揉捏起来。 “嗯,主子,您慢点儿。”女子娇吟起来。 赤练伏在女人身上,粗鲁又不带一丝感情的索取着,身下的女人早已化成一滩春水,无力的承受着,发泄过后,赤练把女人的衣服随手一抓,丢到她身上,冷冷的说:“出去。” 女子咬着唇,美目中闪烁着泪花,多少年了,她一直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喜怒无常,承受他无情的发泄,本以为日久会生情,可他的心却像铁石做的一样,捂多久也热不了。 “主子,我——”,女子有些不甘,想多说几句,却被他冷眼一瞪:“怎么,连你也不听话了吗?滚——”。 女子掩面跑了出去,赤练烦躁的松了松领口,刚才只是简单的发泄,衣服都没脱,女子衣衫凌乱,他却依旧整整齐齐。 学校开学了,云舒去学校报到,一路上,得到了不少学生的瞩目注视,云舒摸摸自己的脸颊,总觉得脸上沾了东西似的。 好不容易来到研究生教学楼,迎面走来了高大英俊的蓝天,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路小双,两人看到云舒后的反应各异。 蓝天表情冷淡,看到云舒,只是淡漠的注视,路小双就不一样了,极其热情的跑过来,挽住云舒的胳膊说:“云姐姐,你今天有空儿出门啊?” 眼前这个清秀的圆脸小姑娘看着很面熟,云舒这个人,对于只见过一两次面的人通常记不清长相,除非这个人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显然,她把路小双忘了,她蹙着眉,努力的想了想,又看了看蓝天,终于想起来见过这个路小双一次,上次,是蓝天带着她过去看望王阿姨的。 “是啊,我来报到。”云舒勾起唇,绽放出一抹亲切的笑容,眼前这个小姑娘很可爱,笑容灿烂,一脸阳光。 “蓝老师,你不和云姐姐打招呼吗?”路小双奇怪的看着蓝天,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路小双知道,云舒在蓝天心里有着非比寻常的地位,他记挂着她,关心着她,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见了面反而冷漠不语的。 “开学了?”蓝天依旧笑容冷淡,自从和玉笙箫打过架后,他就弄明白了一个问题,a市的云舒十有八九是假的,既然是假的,他就不用对她热情了。 “是啊,蓝大哥,你怎么了?很不想看见我的样子?”云舒看到蓝天这副冷淡的摸样,心里觉得难受,是不是她哪里做的不好,惹他伤心了? “没有,我正好有点儿急事,就先走了。”蓝天轻轻摇摇头,从她身边经过,头也不回的走了。 路小双傻眼了,怎么感觉蓝老师看到云舒比看到她还冷淡呢?她看看蓝天,又看看云舒,歉意的摸摸后脑说:“对不起啊,我也要走了。” 最近,蓝天正在筹备一个课题研究,她想加入,想加入的话需要准备很多东西,当然,要先征得蓝老师的同意,所以,她要多下些功夫,把跟屁虫的功能发挥到极限啊。 云舒转过头,委屈的看着蓝天的背影,蓝大哥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冷淡过呢,是不是因为长时间不见面,所以和她生疏了? 去学校报了名,见过导师,安排好上课事宜后,云舒坐地铁回家,地铁里人太多了,云舒扶着扶杆,四周的人还是在挤来挤去,汗臭味充斥在空中,让人难以忍受。 云舒叹了口气,心想,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一富婆了,应该去买辆车代步,也省去了挤地铁的艰辛啊。 从地铁站出来,云舒急匆匆的往家里走去,因为心里想着事情,走路没注意,忽然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那个人转身,云舒急忙道歉,两人客气了一番,云舒继续往前走,忽然觉得手里的包分量和以往不一样,低头一看,包口儿敞开着,里面的钱包不翼而飞。 云舒慌了,钱包里倒是没有多少钱,但是卡多啊,还有身份证什么的,这些东西补办起来可是麻烦的很呢。 她眯着眼四处瞅了瞅,忽然发现刚刚她撞过去的那个人正急色匆匆的往路对面走去,手中捏着的正好是她的钱包。 “站住,抓小偷了。”云舒拔腿就追,发挥出当年念书是百米赛跑的潜能,幸好她脚下穿着的是一双平跟鞋,跑起来也方便些。 小偷大约是没有见过这么彪悍的女人,回头看了眼,急忙往偏僻的地方跑去,云舒也跟了过去,跑着跑着,云舒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副画面,她手里拎着一只高跟鞋,狠狠的甩向小偷,然后,对面来了一位高大的看不清脸面的男人,几下子就制服了小偷,而云舒手里的高跟鞋甩出去后,却甩到了男人的额上...... 云舒觉得那个男人的身材很熟悉,可脸却怎么也看不清,她一边追着小偷,一边走神儿,这个当口儿,小偷已经跑到了商场后面的那条小路上,从商场后门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看到了这一幕,手中拎着的包一甩,云舒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动手的,小偷就狼狈的趴在了地上,摔了个嘴啃泥,牙齿都掉了两颗。 云舒冲过去,从他手里把自己的钱包夺过来,打开,发现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后,这才放心的抬起头。 那个出手帮助她的女人此时正笑吟吟的站在她面前,虽然戴着墨镜,遮住了半边脸,云舒还是能看出她是个极美的女人。 “小姐,谢谢你。”云舒很真诚的道谢,并从钱包里把所有的现金都取出来递过去:“钱不多,希望你不要嫌弃。” 身材高挑的女人摘了墨镜,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她的唇膏用的是大红色的,这个颜色,一般人很难驾驭,她却硬是让那大红鲜艳的颜色装点出了女王的气质。 “不用谢,我不缺钱,如果你真的要谢,请帮我送一样东西,我现在赶时间。”说着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包装的很精致的礼品盒递给云舒。 “哦。”云舒抬腕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到吃饭时间了,不过,家里的孩子们有人照顾,她就是暂时充当一下邮递员也是可以的。 “好啊,送到哪儿?”云舒问。 那位小姐掏出笔和纸,快速写了个地址,云舒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着玉氏集团,她仔细回忆了一下玉氏集团的位置,刚好在她回家的路上。 “请务必亲手交到玉氏总裁的手中。”那位小姐郑重其事的叮嘱。 “好啊。”云舒答应下来。 等那位美艳的小姐走远了,云舒才想起来,玉氏集团是a市排行第一的企业,人家的总裁日理万机,会轻易见她吗? 可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刚才都没问那位小姐的名字和家庭住址,作为一个诚信守法的合法公民,云舒觉得她不应该失信于人。 当她气喘吁吁的来到玉氏集团的楼下时,员工们已经陆陆续续去吃午餐了,玉氏公司里有餐厅,在地下一层,云舒进入集团大楼里时,很多员工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第106章 热情 云舒不理会那些视线意味着什么,她走到前台小姐面前,十分礼貌的问:“小姐,请问你们总裁的办公室在哪儿,我有事找你们总裁。” 前台小姐是新来的小姑娘,并不认识云舒,她抬起头看了云舒一眼,心想,自家总裁玉树临风,有钱有地位,想傍着他的女人多着呢,眼前这个女人虽然长着一张漂亮脸蛋,但也不是绝色的不得了,肯定又是慕名而来的。 “请问您有预约吗?”小姑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没有。”云舒很尴尬,她就知道,这样规模大的企业公司制度是很严格的,堂堂公司总裁,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见她? “对不起小姐,没有预约不能见总裁。”小姑娘歉意的说。 “我真的有急事见你们总裁,能不能通融一下?”云舒觉得她总不能徒劳而返啊。 小姑娘很坚持原则,坚决的拒绝了她。 云舒索性拎着包坐到一边等。公司的员工去地下一层吃饭的时候,就会经过大厅,欧阳宇走下来的时候,蓦地看到云舒,还有些不敢相信。 因为,总裁把假云舒送走的时候,是欧阳宇经受的,他很清楚总裁是怎么对假云舒的,但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他很担心眼前看到的这个,也是一个赝品。 为了万无一失,他躲到楼层角落里,给总裁打了个电话。 玉笙箫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最近他的工作量很大,争分夺秒的工作无非是想腾出更多的时间去陪云舒。 手机响了,不是公司内线电话,玉笙箫看了看屏幕,发现是欧阳宇打来的电话,面色就严肃起来,他接通电话,问道:“什么事?” “总裁,我在楼下看到夫人了,只是,我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欧阳宇压低嗓门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前一段时间,竟然有人整容成了夫人的样子,去骗总裁,这一次,总要小心一些。 “你把她带上来,这样做——”,玉笙箫心脏漏跳了半拍,云舒怎么会到这儿来了?难道她想起了往事?可为什么欧阳宇说,她是来给总裁送东西的? 分析了一会儿,玉笙箫觉得云舒应该还是没有恢复记忆,这次不过是碰巧了,帮一位小姐送东西,他想了想,觉得那位小姐很有可能是他熟识的人,还清楚他和云舒之间的事情,或许,是林希儿。 欧阳宇抹了抹额角的汗,走到云舒面前,尽量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客气的问:“小姐,请问您是要给总裁送东西吗?” 云舒急忙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俊朗又有礼貌的年轻人,觉得很熟悉,可惜,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是谁了。 也奇怪,凡是和玉笙箫关系比较近的人,云舒都想不起来了,欧阳宇对她来说,也就是一个面容俊朗,看着有几分眼熟的陌生人。 “哦,是的,请问你家总裁方便吗?”云舒急忙回答。 “方便方便,我家总裁这会儿有空儿。”欧阳宇热络的把云舒带进总裁专用电梯,这样隔绝了公司员工好奇的视线,也不至于让云舒产生怀疑。 云舒是个健谈的人,就这么坐电梯的一会儿工夫,就已经把欧阳宇的家庭情况都弄清楚了,她想起了笃行不婚主义的王子言,心想着,要不要做个媒呢,听说大公司的总裁助理年薪很高的,眼前这位又年轻英俊,家庭条件也不错,王子言应该能看上眼吧? “欧阳先生,留个联系方式吧?”云舒掏出手机,想要记录一下欧阳宇的电话号码。 “好的好的。”欧阳宇急忙说了一串数字,看云舒输进自己的手机中。 “欧阳先生,结婚了没?”云舒又问了一句。 欧阳宇脸色白了白,抬起手抹了抹额上的汗珠,看样子,总裁夫人是失忆了,连总裁都不记得了,忽然问他结婚了没有,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就算真的看上了他,他也没那个胆量敢接手总裁的女人啊。 “额,正......正处着一个。”欧阳宇找了个借口,杜绝了云舒的想法,然后琢磨着,如果总裁夫人非要问他对象是谁的话,就着刘玲暂代一下。 想起雷厉风行的刘玲,欧阳宇倒是没有多少反感,甚至觉得,刘玲也不错,她妈妈当年入狱是被迫的,这么多年来,刘玲一个人读了大学,发展成现在这样,说明她个人能力很强,品行也说得过去。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刘玲也不错。 “这样啊......”云舒有些失望。 正说着话,电梯门开了,到了总裁那一层楼,欧阳宇不知道总裁为什么要让他不要大惊小怪。 他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赫然发现他家总裁穿了一身员工服站在门口,看到他便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大惊小怪,然后就亲热的迎了过来。 “云舒,你怎么来了?” 云舒听到熟悉的声音,蓦地抬头,果然看到玉笙箫西装革履的站在面前,两个人的关系都是地下的,她个人认为有些见不得人,这个时候在这样的公共场合见面,实在超出了她预料啊。 云舒一紧张,就有些手忙脚乱,她掩饰性的抬起手,把鬓边的一绺碎发别到耳后,勉强笑了笑:“是啊,真是巧,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了,我带着设计队,就是属于玉氏集团的,今天是有些事找总裁,谁知竟遇到了你,你是要......”玉笙箫问。 “哦。”云舒从兜里拿出一那个礼品盒:“今天我遇到了小偷,有位小姐帮我抢回了钱包,她很忙,就托我把这个送给玉氏的总裁。” 玉笙箫眼睛扫了扫那个礼品盒,心里和明镜似的,云舒遇到的那位小姐,一定是林希儿没错,抓小偷,她有那个本事,不过,她这是什么意思? 玉笙箫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云舒没料到笙箫居然是玉氏的员工,在这样体面的公司工作,怎么看他都不像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她是包养他的第一个? 这么想着,云舒心里莫名轻松愉快了些。 “那你进去吧。”玉笙箫帮云舒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里面传出一道男声,惊得欧阳宇险些掉出眼珠子,里面的声音正是何政的,自家总裁这又是闹哪一出啊?他真是看不懂。 云舒一进去,看到玉氏“总裁”背对着他,抬着头,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出神,她瞄了瞄那幅画,是一副山水画,真品,画是不错,可也不用这样一直盯着看吧。 云舒清了清嗓子说:“总裁,有位小姐让我给您送来一样东西,要我亲手交给您才行。” “放桌上吧。”何政努力的憋着笑,简直要憋死了,刚才总裁让他演戏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听声音,知道来人是总裁夫人,他心里就都明白了,没办法,他这个总裁还得继续装下去,不能穿帮,不然,总裁非得把他发配到非洲去。 “哦。”云舒觉得这位总裁架子还真大啊,见客人都不给正面,这样是为了装酷?她摇摇头,将东西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一出门,便看到欧阳宇的样子有些奇怪,眼角和嘴角一抽一抽的,她关心的问:“欧阳先生,你这是怎么了?中风了?” 欧阳宇一怔,他旁边站着的玉笙箫放声笑起来,“对,他昨天睡觉没关窗户,有些中风了。” “那要早些看病才好,不然容易面瘫。”云舒关心的说。 欧阳宇一张俊脸憋成了猪肝色,等玉笙箫和云舒离开,一头扎进总裁办公室,和何政笑够了才出来。 玉笙箫走在云舒身侧,高大的身子衬得她愈发小鸟依人般。 男性的气息和热度通过空气传过来,云舒忽然有些口干舌燥的感觉,论说,现在的天气也不热啊,她怎么觉得这么热呢?难道是衣服穿多了? “那个,你和我出来,不用工作了吗?”云舒实在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这些天,她和他都是一进新房,就钻进卧室里不出来,不用交流就直奔中心,还真是没怎么认真交流过。 比如说,她就不知道笙箫居然在玉氏工作,还以为他是搞个体的,两人的关系怎么说也是地下的,有些见不得人,这样公然走在一起,颇有些奸夫淫妇的感觉啊。 “已经工作完了,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时间比较自由。”玉笙箫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手边还有一摞文件要批阅,现在就毅然决然的放到一边,跟着云舒出来了。 “你们公司的职工很热情啊,刚才每个人都对我笑。”云舒觉得大公司就是不一样,员工素养高,刚才她在楼下坐着,就有好几拨员工路过时,对她笑得很灿烂。 “他们没和你说什么?”玉笙箫立刻警惕起来,生怕那些不知情的员工乱说,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云舒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慢慢来的好。 “没有,只是笑了笑,很有礼貌的样子。”云舒看玉笙箫带着她进了总裁专用电梯,好心提醒道:“只是总裁才能乘坐的电梯,我们去普通电梯那儿吧?” 第107章 害羞 玉笙箫瞥了她一眼,笑着说:“这个时间普通电梯很挤,偶尔乘坐一下总裁电梯没人说什么的。” 他才不会带着云舒去普通电梯那儿,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和他打招呼,一些不都露馅了吗? 云舒不说话了,刚才下楼时,玉笙箫和欧阳宇要了车钥匙,他那辆悍马太显眼,怕云舒心里怀疑,换了欧阳宇的普通轿车就保险多了。 云舒跟着玉笙箫来到玉氏的地下停车场,打量着他的那辆黑色轿车,大众系列的,价位在二十万左右,不算太穷,也不是很有钱。 “去哪儿?”云舒问。 “去吃饭,我亲手做,想不想试试?”玉笙箫一边开车,一边偷眼看身边的小女人,阳光照射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流淌出玉的光泽,迷人的不得了。 “你还会做饭?真看不出来。”云舒在心里又给这男人加了十分,那方面能力强,又会做饭,对她也不错,如果这关系一直能维持成这样,把他转正都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了。 “我会的东西很多,慢慢你就知道了。”玉笙箫不想去新房,那里没有装修完,工人也在,做什么都不太方便,只能躲在卧室里,放不开,也不够浪漫。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云舒发现玉笙箫开车正驶向一个陌生的方向。 “去我家,虽然没有你那儿宽敞,但是环境不错,你应该会喜欢。”玉笙箫开车将云舒带到郊区一处农庄里,这是他几年前置办的产业,农庄里有天然果蔬,还有农村特色的饭店,现在,大家生活条件好了,大鱼大肉吃多了,反而开始怀念田园生活起来。 云舒看着这满眼的湖光山色,感受着这难得的淳朴乡村气息,心莫名就静了下来,其实,远离城市的喧嚣,来这样的地方散散心,也是难得的放松。 “你喜欢吗?”云舒被这样的自然风光陶醉了,没有注意玉笙箫已经将手揽到她腰间,有一下每一下的揉捏她腰间的紧致的肉肉。 直到被他揉捏的有些感觉了,云舒才红着脸,四下瞅了瞅,小声警告:“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要乱来。” “哈哈哈......”玉笙箫被她可爱的样子逗乐了,“这里是我的地盘,就在来的路上,我已经让负责人清场了,今天晚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喜不喜欢?” 玉笙箫眼睛里闪烁着暧昧的光,那样子就像看见了猎物的狼,充满了野性和危险,云舒被他的样子骇到了,“不,我今天还得回去照顾孩子。” “孩子有人照顾不是吗?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玉笙箫那张迷惑人的俊脸缓缓向她逼近,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充斥在她鼻息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尽管两人已经肌肤相亲了很多次,可在这样露天的环境下,光明正大的约会还是头一次,云舒脑海里飘出约会这个词儿的时候,被自己吓了一跳。 好像,她并不反感玉笙箫的独断,反而喜欢这样的气氛和环境,天,她是不是真的成了一个无欲不欢的女人? 看云舒娇羞无限的低着头,玉笙箫心里就痒痒极了,他低下头,准确而迅速的衔住她的唇,细细品尝着,神色间充满了陶醉。 “别——”,云舒想推开她,无奈,手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放在他胸膛上,反而像在挑逗他一样,声音也像小猫一样,带着颤音,带着明显的诱惑,让人情不自禁。 “怎么,你不喜欢吗?”玉笙箫很有耐心,慢慢的折磨着她,直到时机差不多了,才将她打横抱起,快速往小院后面的屋子里走去。 这里的小院也是颇有农村特色的,青砖铸就的高墙上搭着一串串的玉米、红辣椒,很有丰收的景象。 玉笙箫抱着云舒进了最里面的一套房间里,看得出,这套房间不对外营业,位置和那些对外营业的屋子离得很远。 屋子里有一张巨大的水床,睡上去,沁凉舒服,云舒被他轻轻放在床上,后背一凉,然后他火热的身躯压下来,一凉一热,冰火两重天。 前些天两人在一起时,都是玉笙箫用套,今天,他熟练的做了全套动作,就是没有戴套,云舒还没有失去最后一丝理智,她用手手撑着他的胸膛说:“笙箫,你还没有用套。” 玉笙箫笑着说:“亲爱的,今天你是安全期。” 云舒想了想,可不就是,今天的确是安全期,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玉笙箫,这个男人还真够细心的,连她哪天是安全期都知道。 玉笙箫眼睛闪烁着,其实,随风就是云舒在安全期怀上的,他私心里想让云舒再怀一个孩子,她从怀随风到孩子出生,他都不在身边,每每想起,就觉得无比遗憾,如果他们能再有一个孩子,他一定会陪在她身边,亲眼看着孩子出生。 云舒哪里会知道玉笙箫这些心思,在他身下早已神智全无,任他为所欲为了。 一番云雨过后,玉笙箫慵懒的搂着云舒,让她的头靠在自己光裸的胸膛上,他的手指则勾起她的一丝墨发,轻轻把玩着,用沙哑的声音问云舒:“亲爱的,你愿不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 云舒刚刚恢复了神智,俏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红晕,听到玉笙箫这么说,心脏漏掉了几拍,顿了好一会儿才长吸一口气:“你是认真的?” 玉笙箫把她的头扳过来,让她看着他深情的眼睛说:“当然是认真的,如果你答应了,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们一家人,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玉笙箫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尽管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可是就是再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和你说实话啊。 云舒澄澈的眼眸中出现了一丝犹豫:“可是,我是寡妇,还带着三个孩子,就算经济上独立,名声也不怎么好听,你愿意,你家里人也愿意吗?” 玉笙箫听到云舒说自己是寡妇,眼角立刻抽了抽,恨赤练恨得牙根痒痒,那个该死的赤练,竟然敢对云舒说她老公已经死了,这不是在咒他吗?他要怎么去解释? 如果她有记忆还什么都好说,偏偏她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他直接告诉云舒,他就是她孩子的爹,她亲亲的老公,搞不好会被云舒用棍子赶出来。 她会问,我怀孕的时候你在哪儿?我生孩子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失踪这么长时间干什么去了...... 他没法回答啊,如果能清楚明白的告诉她,他也就不必选择这样一个下下策,偷偷摸摸的和自己媳妇儿约会,还要被她看做是被包养的男人。 玉笙箫活了这么大,还真是头一回这么窝囊。 “我家里人不管我,我家的事情都由我做主,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玉笙箫忽然想起玉恒远,以前他总是埋怨玉恒远,认为他让自己母亲伤心,最后惹得她郁郁寡欢而死,现在,情况不同了,心境也变了,那个可敬的老人,将他这样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儿子养大,实在是不容易啊。 “那你家里都有谁?”云舒决定聪明些,既然对方已经表示了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她又不反感他,甚至很喜欢他的技术,当然是指床上技术,那就得慎重的考虑一下两方家庭的问题了。 其实她听说一种生活方式,如果男女双方都是二婚的话,其实大可不领结婚证,只是生活在一起,那样的话,就会省去了很多的麻烦,比如说,不用考虑双方财产问题,双方子女的问题等等。 “我家里有一个母亲,可能还有一个父亲,不过,我没见过这个父亲,母亲也很久不联系了,他们都不管我的生活,身边倒是还有一个养父,很慈祥,一定会喜欢你的。” 家里有一个母亲,可能还有一个父亲? 云舒被玉笙箫这种说法弄懵了,有父亲就是有父亲,没父亲就是没父亲,这种事情也能可能吗? 玉笙箫看她疑惑的表情,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苦笑说:“这件事情很复杂,以后你会明白的。”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云舒也就没什么问的了,两人又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玉笙箫兴致来了,又狠狠的弄了她一回,这才心满意足的下床做饭去了。 云舒浑身像被鞭打过一般,哪儿哪儿都疼,眼皮酸涩,睁都睁不开,本来说好了两人一起做饭,玉笙箫主厨,云舒当帮手的,结果她一闭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只留玉笙箫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云舒的耳朵被扯了扯,耳畔传来玉笙箫温柔的声音:“媳妇儿,起床了,该吃饭了。” 连着被叫了好多声,她才不情愿的睁开眼睛,等看清屋里的景物时,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已是华灯初上的时间了。 “几点了?”云舒坐起来,胸前一凉,这才发现她没穿衣服,尽管两人已经赤诚相见了无数次,但她还是有些不适应他这样赤裸裸的眼神,急忙扯起被子对他娇嗔的说:“你先出去一下。” 玉笙箫笑道:“你哪儿我没见过啊?还害羞?” 第108章 遇险 云舒嘟起唇,白了他一眼:“叫你出去就出去,要不,我就不起床。” “好了,我出去行了吧。”玉笙箫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恋恋不舍的出去了,最近,他发现了一个现象,云舒的肌肤是那种莹润柔滑的白,皮肤紧致而富有弹性,十分有手感,虽然她没生孩子之前皮肤也很好,但没有生完孩子之后的好,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那柔滑的肌肤,如丝缎一般,每每抚摸上去,都惹得他心猿意马,不能自已。 云舒快速起床,胡乱的套了一件玉笙箫的大衬衫,像是穿了一件短裙一样,将自己勉强遮蔽起来。 这家伙太可恶了,每次都要撕扯自己的衣服,好像衣服和他有仇似的,一扯烂了,衣服就不能穿了,看来,以后和他那什么的时候,得提前准备些地摊货,扯烂了她也不心疼。 云舒看着那一地衣服碎片,一边肉疼的咧着嘴,一边循着饭菜的香味来到厨房,玉笙箫已经把饭菜端上了桌,四菜一汤,不算太丰盛,但也不错了。 菜式都是云舒喜欢的,她的口味偏甜,玉笙箫就算是炒个西红柿鸡蛋,也得加点儿糖,这才能让她食欲大增,多吃一些。 云舒抓起筷子,每样菜都尝了点儿,然后惊奇的瞪大眼睛,“笙箫,看不出啊,你手艺这么好,这些菜都是我爱吃的,而且,咸淡合宜,很合我的口味。” 玉笙箫笑了笑,心里想,你喜欢的味道我要是再不知道,怎么哄你上床呢?要知道,过去他们共同生活的时候,大部分的三餐可都是玉笙箫做的,云舒只是个懒虫而已,顶多帮他洗洗碗。 遇到合口味的饭菜,云舒吃饭就特别欢畅,米饭也比平时多吃了半碗,等到全部吃完,显然已经吃撑了。 她摸着自己溜圆的肚皮,哼哼唧唧的埋怨玉笙箫:“都是你做的饭菜太好吃了,害的我吃多了,你也不阻止一下。” 玉笙箫简直哭笑不得,这女人,自己不知饥饱吃多了,反而怪怨到他的头上来,不过,谁叫她稀罕她呢? 他认命的走过来,大掌轻轻覆在她的肚皮上,隔着衬衫那层薄薄的布料,就开始轻揉起来:“我给你按摩一下腹部,这样好消化,待会儿就不难受了。” “嗯。”云舒惬意的闭上眼睛,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玉笙箫的大掌像是带着魔力一般,按揉在她的肚子上,刚才还憋胀的肚子,现在竟然觉得舒服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舒服吗?”玉笙箫偏头问她。 “嗯,舒服。”云舒眼皮也没睁开的回答。 “那我要一点福利。”玉笙箫笑着说。 “嗯。”云舒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回答,然后,玉笙箫大掌还在为她按摩,嘴巴就不老实的贴上她的唇。 “你干嘛?”云舒一张嘴,他就已经灵活的溜了进去,与她激烈的纠缠在一起,云舒急了,想要推开他,又不舍得他手按摩的舒服感觉,只能被动而又含糊的说:“不要......了......,你......还有完没完......”。 当然没完。 玉笙箫上上下下把她折腾了个够,这才心满意足的放过了她,旱着的这一年多,他可受够了,没晚一闭眼,就是过去两人亲昵的情景,每天夜里都想她想的睡不着。 人说相思苦,玉笙箫从来都不以为然,直到遇上云舒,他命中的劫,这才明白了生活中的酸甜苦辣,相思和渴望,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活生生的人。 “我们出去走走?”玉笙箫提议,刚才也不是把云舒怎么着了,毕竟,他还不想放着这么好的月色不去欣赏,只是窝在屋里折腾。 云舒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件勉强遮蔽的衬衫,领口已经被他扯开了,崩掉了两颗扣子,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肤,就这样走出去,看到的人恐怕都会以为她这个女人不正经。 “不去,没有衣服穿。”云舒撅着嘴,把头别向一边。 “怎么会没有衣服,来,我带你去试衣服。”玉笙箫将云舒打横抱起,重新抱回他们刚才翻云覆雨的屋子里,屋里摆着两个衣柜,云舒压根就没想过这衣柜里会有衣服,结果,打开衣柜门后,两个衣柜里满满都是女士衣服,春夏秋冬四季都全。 看到那些女人衣服后,云舒立刻心里不是滋味起来,这些衣服也不知道是笙箫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吊牌还没摘,看样子都是新的。 一想到他曾经带着其他女人来过这里,她的心里就想被小猫抓过一样,很难受,她赌气的坐到床边,不理玉笙箫:“我不穿其他女人的衣服。” “吃醋了?”玉笙箫紧挨着她坐下,伸手熟练的将她揽入怀中,亲昵的在她额上亲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那些衣服都是给你准备的,没有其他女人,我是有洁癖的。” 看到云舒为他吃醋,玉笙箫心里反而开心极了,如果她看到他没有感觉,无动于衷,那才可怕呢,现在这种吃醋的表现,反而说明她在意他,对他还有感觉。 云舒听他这样说,将信将疑的走到衣柜旁,从里面跳出一件藕色的长裙,翻开号码牌,发现的确是她的号,衣服是大牌子,穿到身上自然不同凡响。 云舒穿上那条长裙在穿衣镜前照了照,觉得合身极了,就像她自己去服装店挑选的一样,她满意的勾起唇,冲着玉笙箫笑了笑:“眼光不错,你挑的?” 玉笙箫得意的点点头:“那是,也不看看是给谁挑的,给我亲爱的媳妇儿挑,能含糊吗?” “呸,谁是你媳妇儿?”云舒别过头,啐了他一口,然后羞红了脸,这人,怎么什么话都乱说。 “当然是你了,我这辈子认定了你,非你不娶,如果你不嫁给我,我就打一辈子光棍。”玉笙箫看着她,眼神里满满都是认真。 云舒曾经觉得,一个男人满嘴的甜言蜜语,一定靠不住,也下决心绝对不能被甜言蜜语的男人哄骗了自己,可真的亲耳听到了,又觉得享用的紧,原来,听这样甜滋滋的情话,真的能让自己身心舒畅,快乐无比啊。 “就你会说,等你做不到的时候,就该丢人了。”云舒笑着,显然不相信他的话。 玉笙箫走上前,揽着她的腰,在她卷翘的长睫上轻轻一吻:“媳妇儿,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摸摸,我的心只为你跳动。” 说着,不由分说的抓了云舒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玉笙箫的身材好极了,胸前的肌肉结实又坚硬,摸上去,鼓鼓的,十分有感觉。 云舒的手又不是听诊器,当然听不到他的心跳,这样的动作很暧昧,的确达到了调情的目的,云舒嗔笑道:“你不见我的时候,难道没有心跳?” “媳妇儿,我的意思你懂的。”玉笙箫冲她眨了眨眼睛,云舒从来没想过,一个大男人也会做这样俏皮的动作,本以为会有些做作,没想到竟十分顺眼好看,果然是帅哥,做什么动作都养眼的紧。 换好了衣服,两人有说有笑的来到山庄的外面,山庄的外面是一大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向日葵花海,虽然到了晚上,看不清花的颜色,却依然能看到那一个个圆圆的花盘,就像一张张仰首望日的脸。 向日葵花海的一边是一条小溪,溪水潺潺,在这寂静的夜晚听得格外清晰,虫鸣鸟叫,一片田园景象。 云舒和玉笙箫坐在小溪边,用手划动着清澈的小溪,感受着凉凉的溪水拂过手心的清凉,觉得这夜色格外迷人。 两人一边观看夜景,一边低声说着话,就像在一起过了一辈子,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一样。 不知不觉的,两个小时过去了,两人起身,准备回去休息,谁知,刚走到他们居住那间房前时,一道黑影忽然跃了过去。 玉笙箫握着云舒的手骤然收紧,将她拉到身后,从裤兜里抽出一柄小型手枪,然后偏头对云舒说:“退出去。” 云舒的心骤然提起来,这样的情景,是完全脱离了她想象的,没想到,在这和平时代,居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听话的往后退,视线划过玉笙箫手里的手枪,心里暗暗一惊,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随时带着手枪? 对方本想隐藏起来对付他们,没想到却被警觉的玉笙箫察觉了,看到他们要逃,那些人便从藏身之地出来,每个人都蒙着面,手里端着枪,一步一步向云舒和玉笙箫靠近。 云舒紧张的心都不会跳动了,大脑拼命的转动着,想要找个妥善的法子逃生,她眼睛向四周转了转,便看到了院落里过去的一辆拉水车。 这个场所本来就是让大家怀念过去的地方,院落里摆着从各处搜集来的古老一些的物品,比如这辆水车,木头制成的,车轱辘上箍着铁皮,滚动时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云舒不知从哪儿来到力气,推着那辆水车向前用力,趁着水车向前冲过去的当口儿,拉着玉笙箫向后跑去。 第109章 又弄错了 山庄门口停着玉笙箫的车,两人急急忙忙上了车,玉笙箫开着欧阳宇的普通轿车,心里一阵阵懊恼,要知道,他自己的那辆悍马可是经过改装的,车身是防弹的,性能比这辆普通轿车不知好了多少。 而且,那辆车上有武器,弹药,不像现在,他只有手里这支手枪,子弹数目有限,还得节省着用。 玉笙箫疯狂的开着车,后面的黑衣人紧跟着追出来,上了停在黑暗中的车,在后面紧追不舍。 云舒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玉笙箫疯狂的转动方向盘,踩着油门向前飙着车,心里紧张的什么似的。 这一刻,她想了很多,想到了她那个记不清楚的老公,想到了在家里等着她回去的可爱孩子们,也想到了王子言,赤练等等,总之,很多人,很多事。 她望了望天色,又看了看下山的道路,对渺茫的前路不知所措,这个时候,后面的追车赶得更近了些,子弹擦着车身呼啸而过,云舒感到了死神的召唤。 玉笙箫因为要开车,把手枪放到了两人中间,云舒想了想,拿起手枪,指着窗外,玉笙箫见状,急忙说:“别乱动,你不会开枪,会伤到自己的。” 云舒摇摇头说:“我会打枪,你认真开车,不要管我,如果有人追上来我开枪吓唬他们一下也是好的。” 玉笙箫倒是不知道云舒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开枪,他猜测是在普罗旺斯的时候,不过,会开枪总比不会开枪情况要好些,他这里腾不开手,她要是会开枪,倒是能保证两人的安全。 欧阳宇这辆车实在是太让人闹心了,车子开不快,一快了就像要飘起来一样,玉笙箫咒骂了一句,身后的追兵就跟了过来。 云舒闭着眼睛,对着窗外就是一枪,本来没打算能打中,结果,也是她运气好,子弹不知怎么的就向斜后方飞过去,直接打到后面那个黑衣人的帽子上,帽壳飞了,吓得那人一缩脖子,就影响到了开车。 道路很狭窄,同时并行两辆车有些拥挤,这辆方向一歪,必然会和另外一辆发生碰撞,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块倒了其他的跟着就都倒了。 云舒心惊胆战的听着外面不绝于耳的碰撞声,爆炸声,一想到这竟然是自己的杰作,心里就有些不知所措。 玉笙箫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后方的情况,不由得乐了,一只手后伸过来覆盖在云舒的手背上,笑嘻嘻的说:“云舒,你可真是个福星。” 云舒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忽然想起了故事中的程咬金,那可是个撒泡尿都能尿到敌兵身上的人,是个真真有运气的人,不过,今天,她的运气似乎也不错,至少说明,他们俩不用一起殉情了。 车子开到江边时,忽然抛了锚,玉笙箫从车上下来,狠狠的踹了一脚车身,从来都温文尔雅的他骂了一句脏话:“妈的。” 云舒也气坏了,真想像玉笙箫那样帅气的踹车一脚,然后骂一句。 “怎么办?”她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那些追兵虽然因为临时的状况没有追过来,但是那些人既然敢过来,就说明一定还有后招。 早在刚才,玉笙箫就已经在仓促中给凌寒发了一条短信,这个时候,他应该正派援军过来,不过,这里离a市还有一段距离,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 玉笙箫蹙着眉,在黑漆漆的江面上看了看,竟然发现了一条简陋的木船,大约是住在江边的居民捕鱼用的船。 “我们上船。”玉笙箫拉着云舒来到江边,船离江边还有一段距离,用一根粗粗的绳子紧紧拴在岸边。 云舒看着船和江边的距离,有些怯怯的不敢迈腿,玉笙箫忽然伸出胳膊,将她打横抱起,长腿一迈,迈到船上,解开绳子,划着浆远离岸边。 虽然这个时间已经很晚了,但远远的,云舒还是看到了一群人影在江边乱转,许是在搜寻他们。 玉笙箫加快速度划桨,也顾不上管什么方向了,胡乱的找了个方向划了过去,不知道划了多久,远处出现一座黑漆漆的山。 许是因为紧张,又许是因为船太小,划得不够稳,总之,云舒竟然晕船了,可为了不让玉笙箫分心,她硬是死死的咬着唇,没有吭声。 直到上了岸,她才弯着腰,“哇——”的一声吐出来。 玉笙箫把船固定好,把船桨丢在船舱里,急急忙忙跑到她身边,一边帮她拍背,一边问:“晕船了?好些没?” 云舒大吐特吐,把肚子里的东西几乎都吐光了,这才好了些,她掬了江边的水草草漱了口,然后深吸一口气,对一脸焦急的玉笙箫说:“我没事。” 两人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山里走去,走进了才发现,这座山上长着许多高大的树木,野草丛生,没有现成的路。 两人在几乎有一人高的草丛中跋涉着,终于看到一个幽深的山洞,想要进去休息一下,玉笙箫掏出手机,小心翼翼的走在前面,手机的手电筒不算太亮,但也可以勉强照着道路,不至于让他们掉进陷阱里。 “小心点儿,这样的山洞里,有可能有毒物。”云舒怕死了蛇啊,虫啊的东西,觉得那些东西简直比外面追杀他们的黑衣蒙面人还要可怕。 “嗯,你跟紧我。”玉笙箫猫着腰往进走,另一只手还不忘牵着云舒。 山洞里很潮湿,山顶有天然钟乳石,地面上有一条清浅的小溪流,如果是在白天,云舒肯定会觉得这山洞中的景色不错,可惜夜色掩映,什么都看不清。 两人走了一段路,没有发现危险,折腾一晚上,已经筋疲力尽了,云舒一屁股坐在凸出的石头上,喘着粗气说:“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玉笙箫停下来,在她身边坐下,将她的头抱在自己怀里,轻轻的说:“辛苦你了,睡会儿吧。” 云舒也实在是困了,虽然她很想问问玉笙箫,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追杀他们,可是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的厉害,想问的话就暂时没有问。 也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云舒就闭上眼睛,沉沉的睡着了,玉笙箫也困了,靠在石壁上,闭着眼睛休息,他这个人天生警醒,对夜里出现的响动很敏感,能够及时醒来。 两个人互相依偎着不知睡了多久,山洞里忽然出现奇怪的“咝咝”声,玉笙箫骤然睁开眼睛,警惕的望向四周。 然后,他怀里的云舒忽然坐起来,眼睛睁开,站起,仿佛没有察觉到他在身边一样,缓缓向前走去。 因为之前,云舒出现过中邪症状,这个时候,见云舒这个样子,玉笙箫压根就不敢惊动她,只好悄悄跟在她身后,想看看她究竟要干什么。 云舒似乎无意识一般,沿着山洞往里走,走了不知多久,前方“咝咝”的响声更大了,一条通体黝黑,手臂粗细的蛇吐着芯子,向她游过来。 紧随其后的玉笙箫看到那条毒蛇,狭长的凤眸骤然圆睁,从兜里缓缓掏出手枪,打算在那毒蛇攻击云舒的时候,开枪打爆它的头。 然而,云舒却像没有感觉到危险一般,继续往前走,可把玉笙箫给急坏了,如果喊她,怕惊动她,让她出现异状就麻烦了,如果不喊,她继续往前走,如果被毒蛇咬了,看那条蛇的毒性,估计毒发速度很快,赶不及去医院,她也会没命。 一遇到云舒的事情,玉笙箫就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投鼠忌器,不敢展开手脚去做,畏手畏脚的,左右为难。 山洞斜上方的有一条缝儿,皎洁的月光沿着山洞的缝隙射下来,照到地上,把那条毒蛇照的清清楚楚。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条毒蛇本该继续耀武扬威的,谁知,看到云舒后,竟然瑟缩着往后退。 云舒也不害怕,继续镇定的往前走,玉笙箫一颗心几乎悬到了嗓子眼,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伸手去捏那条蛇的脖子。 如果不是看出蛇的害怕,也许玉笙箫会给它的脑袋来一枪,可既然它害怕云舒,就必然不敢伤害她。 当然,这也是他的推测,毕竟,他不敢真的开枪,让枪声惊醒云舒,让她再次出现神经异常的样子,那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已经够了,他再也不愿意看到第二次。 接下来,令玉笙箫跌破眼镜的事情发生了,云舒竟然直接用手捏住了毒蛇的脖子,而毒蛇也没有挣扎和反抗,任由她捏住脖子。 她看了看那条毒蛇,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那条毒蛇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起来,最后缩成了一寸长短的一条小蛇,被云舒不知收到了哪里。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玉笙箫一定会以为眼前这一幕是他在做梦,可是,这是真的,云舒不仅会驭蛇,还能令蛇缩成蚯蚓大小,这是一种什么法术,他为什么闻所未闻? 玉笙箫捂着心口,饶是他镇定沉稳,遇事不慌乱,也被今天的事情弄得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他看着云舒,想起前段时间艾米整容成云舒的样子,来到他身边欺骗他的事情,这一次,会不会他又弄错了? 第110章 怎么办 玉笙箫闭了一下眼睛,回忆了一下最近和云舒相处的点点滴滴,不会错的,把自己女人弄错的这种事情,发生一次就够荒唐了,怎么会再发生一次? 他的心知道,眼前的云舒,就是他心爱的媳妇儿,就是给他生了可爱的随风,然后失忆了的媳妇儿,在她身上发生了很多不能用科学解释的事情,可却一点儿都不影响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就算她身上充满了未知数和迷,他也一样喜欢她,爱着她,一样愿意陪在她身边,和她共度每个春夏秋冬。 这么想着,他的心就安定了,看着云舒转过身,玉笙箫便提前隐藏在石壁后面,等云舒向前走远了,他才跟在她身后,来到刚才两人休息的地方,然后,他看到云舒又走到那块石头旁,坐下去,靠着石壁,闭上眼睛。 玉笙箫也跟着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怀中,刚才那条小蛇不知道被她藏到了哪里,不过,不管藏到哪里,估计那个小东西是怕极了云舒,不敢出来捣乱的。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斜斜的射进山洞,玉笙箫睁开眼睛,看到怀里云舒安静的睡颜,心里一片平静。 又过了一会儿,他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知道寻找他们的人到了,凌寒那样的人物,不可能在经过了一个晚上的漫长夜晚,还没有解决掉那些黑衣人,还找不到他和云舒的下落。 如果是那样,他也就不配被称呼为神探,也就不配在那个位置上呆着了。 云舒皱了皱眉头,晕晕沉沉的醒来,看到玉笙箫,眸中一抹异色划过,又很快消失不见,她直盯盯的看着玉笙箫,仿佛他脸上刻了花,可供观赏一样。 “怎么了?”玉笙箫低头问,云舒今天的表情很奇怪。 “没事。”云舒忽的从他怀里站起来,昨天的睡梦中,她梦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是以今天一看到玉笙箫,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两人手牵手走出山洞,凌寒果然派人来找他们,只不过,带队的是熟人,已经伤好了的聂峥嵘。 聂峥嵘看着云舒,沉默片刻后说:“好久不见,云舒。” 云舒每每看到聂峥嵘,就会想起尹诺,当初,聂峥嵘带着伤千里迢迢去找尹诺,她却没有察觉两人之间出现了问题,知道尹诺离开,聂峥嵘吐血住院,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如今,聂峥嵘伤好了,尹诺却依然不知下落,她真的有些没脸见聂峥嵘,云舒低着头,讪讪的说:“聂少,你伤好了啊?” 聂峥嵘笑了笑:“好了,你和笙箫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抓住了吗?”玉笙箫不想让云舒知道太多的事情,他觉得,女人就应该是放在家里宠着的,这些血腥的事情,应该都交给男人来做。 “一部分被击毙了,抓住的也不开口,都自杀了。”聂峥嵘一脸惋惜,这样的手段,一看就是死士,就算严刑逼供,也不会交代出有用的东西,看来,对方势力很大,在当今社会,能养得起死士的,的确不容小觑。 云舒一直沉浸在对聂峥嵘的愧疚中,忽略了此时聂峥嵘和玉笙箫的热络,当他们俩个熟络的交谈时,她才意识到哪儿不对劲儿。 她一脸茫然的抬头,看着两人互动,托着下巴沉吟片刻后,问:“你们俩,很熟?” 聂峥嵘一怔,觉得云舒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玉笙箫脸色微变,利用转身之际,悄悄碰了碰聂峥嵘。 “是啊,我们俩很熟,工作上经常有联系。”玉笙箫笑得很灿烂。 聂峥嵘低头不语,他这个人,如果不想让人看出来,脸部冷的就像一块冰一样,一点表情都没有,云舒见他沉默,以为他是默认了玉笙箫这种说法,暗自奇怪,一个搞设计的,和军部的人会有工作上的联系?难道是给部队搞过室内装修?想不明白。 聂峥嵘前段时间还因为玉笙箫和林希儿的新闻劝过他,现在见他和云舒在一起,以为两个人重归于好了,也就没多想,但现在看来,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玉笙箫害怕云舒知道什么呢?不行,回去得仔细问问他,云舒是尹诺最看重的妹子,可不能被玉笙箫欺负了去,不然,若是尹诺某一天回心转意了,因为这个问题,也一准儿和他急。 “媳妇儿,担惊受怕了一晚上,我们回去吧。”玉笙箫害怕云舒穷追不舍,有些问题,他和聂峥嵘还没有串好供,如果露了馅,可就麻烦了。 “你是这么找过来的?”玉笙箫问聂峥嵘,昨天,他可是给凌寒发的信息,凌寒会让聂峥嵘过来,他倒是能理解,毕竟,聂峥嵘前段时间刚刚参加了反恐,实战经验很足,在这样的环境中更容易救玉笙箫出来。 而且,凌寒现在的身份地位,对整件事情来说,都是隐秘的,不宜暴露太早,那是玉笙箫最重要的助力。 云舒还想说什么,可看聂峥嵘一副不想多谈的脸色,便把话都咽进了肚子里,说实话,尹诺给她找的这个姐夫,她从一开始就怕,别的不说,但看他不说话时那一张冷脸,便已经什么都不敢说了。 她真是不知道尹诺平日和聂峥嵘是怎么相处的,想撒个娇吧,他冷着脸,有胃口儿,有兴趣吗? 云舒这么想着,暗自摇了摇头。 玉笙箫凑到她耳朵边小声问:“想什么呢?” “我在想诺姐究竟是怎么忍受聂少这个样子的,冰山似的,有什么情趣啊?”云舒说话声音很低,但聂峥嵘就跟在她身后,耳朵听力又极佳,当然能听清她说了什么。 他回忆了一下他和尹诺在一起的样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冷着脸?对着尹诺的时候,他赔笑脸还来不及,还敢冷着脸?简直就不想混了。 没办法,从小到大,尹诺那丫头就是个魔星,就是来折磨他的,在外面吧,他聂峥嵘好歹也算得上鼎鼎有名的混世小魔王,可一回到家,魔王就换人做了,他顶多是魔王跟前跑腿的。 可就是这样陪着笑脸,在尹诺跟前殷勤的跑着腿,伺候着她,处处为她着想,她也还是心狠的不要他了,说走就走,一点信息都没给他留下,真是让人有种咬牙切齿的牵挂啊。 玉笙箫苦笑了一下,冷着脸?男人还不都这样,没遇到心仪的女人,端着架子,跟爷似的,遇到心仪的女人,就把架子低到了尘埃里,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他的心肝宝贝儿送过来,聂峥嵘明显的也属于这一类型,这也是玉笙箫和他投脾的缘故。 聂峥嵘带来的都是精英,以一敌十的精英,每个人都全副武装,手端机枪,看到玉笙箫和云舒过来,均目不斜视,身体站的笔直。 因为涉及到安全问题,聂峥嵘此番来时开得是军舰,这是云舒第一次登上军舰,看着军舰两旁的大炮,好奇的不得了。 聂峥嵘警告道:“笙箫,你最好带着你媳妇儿进船舱去,据可靠消息,离此不远处,有一艘船开过来了,估计装备也差不了,待会儿开了火,可别有什么损伤就不好了。” 云舒就觉得奇怪了,笙箫叫她媳妇儿,那是戏称,可以当做甜言蜜语,怎么聂峥嵘也说她是玉笙箫媳妇儿呢? 不过,情势危急,已经顾不上多说什么了,因为,那艘所谓的敌船已经在肉眼可见的地方,快速驶来。 玉笙箫带着云舒进了船舱里,虽然两人一晚上担惊受怕的,都没休息好,但眼下这种紧张时刻,让谁去睡觉都睡不着啊。 他们所在的那个房间有电视,玉笙箫捣鼓了几下,电视屏幕上竟出现了敌舰驶来的画面,果然,敌舰上的装备也很奇怪,一溜儿炮轰过来,那画面效果就像直接轰在了他们身上一样。 云舒紧张的拽着玉笙箫的胳膊,就算她神经大条,也意识到了情势不对,这是什么情况?如果是普通的江湖恩怨,不可能出动军舰,这样明目张胆的拦截,矛盾得升级到什么程度呢? 两方炮轰的声音不绝于耳,云舒瑟缩在玉笙箫的怀里,思念无限的涌出来,她想起自己那可爱的孩子们,如果她此番回不去,孩子们怎么办?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爸爸妈妈,成了孤儿,该是多么可怜啊? 她想起了她的两个爸爸,云爸爸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从小到大把她当做眼珠子似的爱护着,如果得知她的噩耗......后果不堪设想。 水义龙虽然没有亲手抚养过她,可毕竟和她血浓于水,那种骨肉亲情是斩不断的,如果她出了事,她还没有亲口叫声爸爸,该是多么遗憾的事情啊...... 她想起了尹诺,尹诺信任她,才把自己的两个孩子托付给她,让她精心的代为照顾,而她,为了一己私欲,和笙箫混在一起,结果最后把命都丢了,怎么想怎么亏啊。 她头疼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开始埋怨玉笙箫:“都是你,非要出来,这下好了,连命都不一定保得住,我还有孩子,有父亲,如果我出了事,他们怎么办?” 第111章 偏爱 说着说着,悲从心来,云舒的眼泪就如开了闸的河水,哗哗的流了下来,哭的玉笙箫手忙脚乱,六神无主。 他一向镇定沉稳,只有遇到云舒的事情,才会失魂落魄,手忙脚乱,他握着云舒的手,连声道歉:“都是我的错,媳妇儿,你别自己虐待自己,头发扯掉了,就不好看了,对头皮也不好,你不放心我,至少也应该相信聂峥嵘,他是什么人,是反恐精英,九死一生的回来,那么危险都没丢掉性命,对他来说,这只是个小任务,一点儿危险也没有的。” 云舒将信将疑的问:“真的。” “真的,绝对比金子还真。”玉笙箫恨不得举起双手发誓了。 “那好吧。”云舒低了头,又重新抬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屏幕,果然如玉笙箫所说,他们所在的这艘军舰性能和攻击性都要好上许多,对方已经有颓败的趋势。 这样,就好。 等从江面上脱险,回到a市的时候,已经是当天晚上了,玉笙箫护送着云舒来到王子言居住的别墅下,他握着她的手,有些难过的说:“媳妇儿,最近一段时间,我不能过来找你了,我请聂少给你这里派一些人手,保护你的安全,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外出了我怕他们对你不利。” 云舒就算再糊涂,也明白笙箫是惹上了麻烦,恐怕还挺大,最近一段时间的确不太安全,不过,她觉得她和笙箫关系也不是那么深,最多就是个炮友,难道会有人盯上她?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 所以就说,有时候,有些事情不说清楚,是会造成误会的,比如说,玉笙箫没有和云舒说明白,就给了她一种错觉,那就是他们关系不亲密,就算出去,那些人也不会盯到她身上,却不知道,她本来就是玉笙箫的妻子,前段时间成功的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林希儿身上,是因为林希儿是特工,遇到危险完全可以自保。 玉笙箫太想念云舒了,才会大意失荆州,带着她去什么山庄,这下子,让对方看出了云舒的重要性,恐怕一不小心,他们就会对云舒下手了。 “你答应我,这段时间不要出去,好不好?”玉笙箫还紧紧抓着云舒的手不放,他不放心,怕云舒有什么闪失,偏偏,最近一段时间他都会很忙,根本无暇顾及云舒。 “好啊,我答应你,你放心回去吧,倒是你,一定要小心啊。”云舒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给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玉笙箫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但也没办法,把云舒带在身边,危险会更大,而且,有很多事情都是一下两下解释不清楚的,万一她和自己闹起别扭来,那就更麻烦了。 玉笙箫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云舒,云舒环抱双臂,随意的笑了笑,然后心里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像笙箫这样好的个人条件,难道会稀罕一个拖家带口的寡妇吗?难道就是因为约了几次炮?那也太深情了吧? 她暗自摇摇头,转身回了家。 家里,云爸爸,水义龙和王子言都没有睡,三个人焦虑的坐在沙发上,云舒和玉笙箫一晚上不归,他们倒不会担心什么,两口子长时间不在一起,小别胜新婚嘛,可连着两天没有音讯,这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云舒推开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心虚的笑着:“哈哈,你们还没有睡啊?” 王子言率先站起来,怒冲冲的说:“你还知道回来啊,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呢?” 云舒讪讪的的说:“额,遇到一个朋友,联络了一下感情。”她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王子言,发现对方根本没有买她的账。 “那个,感情不错,忘了时间,哎呀,好子言,你就不要生气了嘛。”云舒见三人都不理她,索性用上杀手锏,连撒娇,带耍赖。 王子言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以后你再这样,我就带着三个孩子消失,让你找不到我们。” 孩子可是云舒的心头肉,谁消失也不能让孩子消失,笙箫虽然最近在她心里的地位提高了些,可也还没有上升到与孩子一般的高度,所以,这是她坚决不能看到的。 “好子言,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这样了,我保证,你知道,我这个人想来守诺,言而有信。”云舒郑重其事的说。 “怕了你了,快回去睡觉吧。”王子言看到云舒回来,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她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往楼上走去。 云爸爸和水义龙也无可奈何的看着云舒,云舒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给这个捶捶肩,给那个捏捏腿,赔了不是,这件事才算揭过去。 现在的时间已经有晚上十点了,孩子们早就睡着了,但是两天没见孩子,云舒心里还是惦记的不行,索性过去看上一眼。 婴儿房里摆着一样的三张婴儿床,随风睡在中间,云舒进去时,随心和随意都睡得很香,唯有随风,忽然睁开眼看着她。 “随风,宝贝,你怎么没睡呢?”云舒一看自己儿子睁开眼睛,立刻将他抱起来,在怀里摇了摇。 “妈妈,你怎么两天没回来?随风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随风小大人似的说话,惹得云舒险些掉下眼泪来。 她把孩子的脸和自己的脸紧紧贴着,连声说道:“是妈妈不好,让宝贝担心了,你放心,没有下一次了,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心疼你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要你们啊。” 随风很满意云舒的态度,张着小嘴满意的打了呵欠,叹息:“也算没让我白等这么久。” 云舒愕然,这是什么情况,她多智近妖的小朋友在搞亲情战术? 云舒照例每天去新房监工,木工雕刻师傅已经快要完工了,玉笙箫还没有露过面,那天晚上被他连累,险些没有回了家,云舒心里是有些怨恨他的,他说最近都没时间过来,她觉得就算他不过来,也不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十几天过去了,笙箫居然一点信息都没有传过来,问装修工人,他们也不知道老板到底在哪里,云舒才渐渐心慌起来。 偏偏,她想给他打个电话都没问过电话号码,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这段地下情不会长久,也就没有给彼此留联系方式,谁能想到,相处至今,她竟对他十分眷恋呢? 笙箫不在新房里,云舒就是监工,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一会儿过来,一会儿又回家哄孩子,其实过来也不是为了监工,而是来看看笙箫有没有过来。 这种隐晦的心思当然不能和其他人说,她说不出口,时间越久,她对他的的感情越发生质的变化,她甚至觉得,如果笙箫真的哪一天离开了,她恐怕会受不了。 一个月过去了,木工早已做完了活儿,雕刻的花纹上了漆,整个房屋有种浓郁的古典气息,不是太奢华,低调中尽显高雅。 云舒已经不大愿意去新房监工了,工人们很尽心,不会偷工减料,她实在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笙箫不过来,那边的一切都提不起她的兴趣。 早晨起来,云舒就坐在自家门前,手托香腮望着红彤彤的太阳,现在是凌晨十分,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上升起,红色的朝霞绚烂似火。 平日里,云舒可是个爱睡懒觉的懒虫,从来没有这么早起过,但是昨晚,她破天荒但是失眠了,一闭上眼,就是笙箫俊朗的样子,有一种叫思念的东西深入骨髓,折磨着她。 她听话的在家多了一个月,就算有危险,也应该过去了,学校那边课程不是太紧,云舒和导师打了招呼,把书本拿回家里看,如果有弄不明白的地方就会和老师视频聊天,倒也没什么能难住她的。 云舒不想等了,今天,她想出去看看,上次就是在玉氏集团遇到笙箫的,他在那里上班,那里一定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她觉得,如果再不知道他的消息,她会被憋疯的。 云舒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和家里的每个人都打好了招呼,并且多带了一块电池还带着充电宝,如果手机突然没电时,怕大家联系不到自己,还是多手准备比较好。 云舒从家出来,本想着去乘坐地铁,便宜又实惠,可上次现实版的枪战片实在已经吓掉了她的魂,于是,她决定先打车去车行,买一辆车然后开着去找玉笙箫。 买车本事早有的打算,以前也就准备买辆普通轿车,能代步就行,上次受了欧阳宇那辆破车的刺激,云舒觉得,不惜大出血,一定要买一辆性能好,安全系数高的好车,贵点也不怕。 车行人不多,售车小姐看到云舒文文弱弱的样子,就给她可劲儿的介绍外表好看的轿车,云舒都不满意。 悍马系列车倒是高大彪悍,可云舒这身量,开着那样的车总觉得像是无人驾驶一样,万一走到半路被交警拦下来就麻烦了。 她看了看凯迪拉克豪华凯雷德,觉得这款车够霸气,外形也比悍马美观一些,当然,萝卜芹菜,各有所爱,她个人比较偏爱这一款。 第112章 父子相认 问了价钱,将近二百万,云舒吐吐舌头,可又觉得,与生命安全比起来,二百万又实在不算什么。 她果断的签了支票,提了车,售车小姐惊喜的眼珠子险些掉出来,没想到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个女人,一出手竟然是如此大手笔。 车行里的工作人员几乎把云舒当公主一样对待,用最快的速度给她办理的手续,不一会儿,车牌也出来了。 云舒挂了车牌,开着自己的新车从车行出来,直接往玉氏集团大楼而去,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玉氏大楼前没有停车场,公司员工的车都停在地下停车场中,上一次,云舒和笙箫已经去过地下停车场了,这一次,她轻车熟路的找了过去,将车停在一个位置上,拿了包,徒步走下来。 快要走到停车场门口的时候,斜刺里开出一辆车,地下停车场光线较暗,刺眼的车灯一照,云舒下意识的捂眼睛,就在这一瞬间,车门开了,一条胳膊伸出来,将云舒拽上车,然后关住车门,开了出去。 云舒还没来得及挣扎,绑匪就用破布塞住了她的嘴,还用一根绳子捆住了她的身体,将她彻底禁锢起来。 云舒睁大眼睛,想要看清绑架她的人是谁,哪知,还没等她辨别清楚,一个黑色的头罩便蒙在了她的头上。 这下好了,她既不能开口喊救命,也不能睁眼看路线,还不能挣脱自己逃命,绑匪已经将她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 云舒这才想起笙箫一个月前对她的警告,让她这段时间不要外出,千万不要外出,她忽然想起笙箫临走时,一步三回头,焦虑担心的眼神。 真是该死,她怎么就没听劝呢?这下可好,笙箫没见着,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她一边后悔,一边思考,笙箫的对手究竟是什么人呢?居然这么恨他,连带着她这样的一个炮友都恨上了,如果他有老婆,岂不是十个都被抓了? 云舒一头雾水的想着,充分开动她聪明的大脑,也没有理出头绪,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叹了口气,想要用上次被绑架逃生的那招来挣脱绳索,谁知,这绳索不知用什么方法系的疙瘩,怎么解都解不开。 越是解不开,云舒就越是着急,越着急,她就越慌乱,越慌乱,她的冷汗就流的越多,心跳的越快...... 玉笙箫这段时间可真够忙的,那边已经有信儿了,在聂峥嵘和凌寒的帮助下,他母亲的事情也有了眉目,只要再等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云舒面前,告诉她,他就是他的丈夫,并且祈求她的原谅。 废寝忘食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消耗,玉笙箫明显的瘦了一圈,顾不上刮胡子,胡茬都长出很长了,看起来颇有些颓废的美。 他正忙着,手机短信忽然响了,他随意的瞟了一眼,发现是银行的消费信息,点开,竟然是云舒的消费信息,支付了将近二百万。 玉笙萧蹙着眉头想,她会去买什么东西呢?家具?用的着二百万?也许是高档的?什么品牌? 正琢磨着,忽然想起一件事,云舒出去买东西,就要离开家,那他安排在她家附近的保镖必然就护不住她,如果护不住,在现在这种紧要关头,她岂不是就有危险? 一想到云舒会有危险,玉笙箫立刻坐不住了,他让欧阳宇查了下云舒那笔钱的去处,很快便得到回复,她买了一辆车,凯迪拉克的,然后,他就知道了云舒那辆凯迪拉克现在正停在玉氏的地下停车场中。 欧阳宇去看了,车里没有人,调了监控,除了看到有些车辆进出外,竟然没有发现云舒的踪影。 云舒被绑架了,玉笙箫得出这个结论时,所有的心劲儿全没了。 他颓丧的跌坐在椅子上,暗自后悔,如果云舒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做这一切有什么用?本来,他想做成后和她一起分享,可现在呢?还有机会吗? 玉笙箫手指颤抖着给聂峥嵘和凌寒打了电话,两方都派出了人马,开始搜寻云舒的下落,然而,一天一夜过去了,云舒依然没有踪影。 玉笙箫失魂落魄的来到王子言的别墅中,云舒又一次离家这么久,却没有打回电话,王子言一边骂她是个骗子,一边担心的一遍遍拨着她的手机。 手机那边的提示音始终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关机,关机,怎么总是关机,王子言很恨的将手机摔在茶几上。 三个孩子虽然小,却都是敏感聪明的,看到大人们脸色不好,妈妈又这么久没有回来,心里也是担心的。 随风蹙着小眉头,不断地往窗外看,希望下一刻妈妈就能出现在他们面前,陪他们玩耍,给他们讲故事。 可是,等了这么久,妈妈都没有出现,看子言阿姨和两位外公焦急的样子,他就觉得一定是出了大事,妈妈怎么了?会不会有危险? 随风眼睛里隐隐有泪花闪烁,这个小家伙除了刚出生的时候哭过几声,长到一岁多,就没见他掉过眼泪,都是很坚强的样子,现在不同了,妈妈有可能回不来,他怎么能不哭呢?那可是他最亲爱的妈妈啊。 正在这时,玉笙箫敲门进来,王子言看到玉笙箫,不敢相信的站起来,脚步不稳,踉跄着走过去,问他:“云舒呢?” 这一刻,面对两位岳父询问的眼神,玉笙箫觉得自己简直无地自容,他低着头,语气沉重的说:“被绑架了。” 随心和随意还不懂什么叫绑架,随风却懂了,这段时间他学了不少字,也看了不少书,懂得绑架这个词的意思,知道妈妈是遇到危险了。 他抬起灵动的大眼睛,盯着眼前这个虽然有些颓丧,却依然俊美的惊人的男人,莫名的有些好感。 这是谁呢?为什么感觉他很熟悉?好像和自己长得有点儿像? 随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玉笙箫,一直以来,自从知道了有爸爸这种称呼一来,他就渴望自己能有一个爸爸,一个威武的,高大的,给他依靠,给他做榜样的爸爸。 现在,这个男人的样子,和他真的很像呢,会不会,他就是他的爸爸? 随风激动的看着玉笙箫,如果妈妈被绑架了,有了爸爸,像个大英雄一样的爸爸,她是不是很快就能被解救出来? 虽然随风心智比较成熟,可毕竟还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想问题还不会太过深刻,他觉得,爸爸就是英雄,有了爸爸,妈妈就一定会得救,就是这么简单。 云爸爸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懵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他知道玉笙箫遇到了麻烦,可知道归知道,并不代表他能接受云舒被绑架这个事实,如果不是玉笙箫对云舒实在好的没法儿挑,他现在肯定会一下子蹦起来,质问他。 水义龙比较平静,但也是表面上的平静,在军部任职多年,他积累了很多经验,尤其是这种事件,他想得比较多。 “笙箫,他们要什么?”水义龙知道,对方绑架云舒,必然是以此来要挟勒索玉笙箫,只是不知道,他们开出的条件是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但哪怕,他们要的是我的命,只要能换回云舒我也给。”玉笙箫走到随风面前,就在刚才,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家伙是他的儿子。 此言一出,室内一片寂静,大家知道,这次事情已经不是简单的绑架了,玉笙箫卷入一场大事中,本来有胜利的希望,现在把云舒搅进去,胜负就很难说了。 “随风,你好。”玉笙箫走到随风面前,蹲下,尽量平视着小家伙的眼睛,然后语气轻柔的打招呼。 “你好,你是我爸爸吗?”随风比别的同龄小朋友睿智的多,也镇定的多,在心里早已肯定了这个答案,看到玉笙箫这么和他打招呼,更加是肯定了。 “是,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这么晚才来看你,你怪怨我吗?”玉笙箫伸出手,抚摸着随风柔滑墨黑的头发,爱怜亲昵。 “爸爸不能来,一定有不能来的理由,随风知道,爸爸是爱随风和妈妈的,对吗?”随风眨着墨黑澄澈的大眼睛,满眼孺慕之情,他终于有爸爸了,爸爸和想象中的一个,高大,威武,帅气,让他骄傲啊。 “好随风,乖随风。”玉笙箫紧紧搂着随风,眼泪失控般流下来,这个孩子,是这么贴心,这么惹人疼爱,这是他的孩子啊,他和云舒的宝贝啊。 随心和随意一开始还愣怔着,这会儿终于明白了,抱着随风的这个男人,就是他们的爸爸,当然,云舒并没有告诉孩子们,随心随意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孩子们当然以为他们有相同的爸爸和妈妈。 “爸爸,我们也要抱抱。”首先开口要去的随心,这个小丫头,从小就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皮肤白皙,五官精致。 玉笙箫把随风放在椅子上,走到随心面前,把她轻轻的抱起来,然后用另一只手抱起随意。 “你打算怎么办?”水义龙焦虑的问。 第113章 威胁 玉笙箫放下孩子们,神色凝重的说:“他们既然选择绑架我最在意的人,必然就是想以此来向我开条件,云舒暂时应该没事。” 王子言担心的说:“可是,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对方是想要你的命,那怎么办?如果云舒知道你用自己的命换了她回来,她一定会受不了的。” 玉笙箫望了望窗外,满面沧桑的说:“云舒已经把我们的过往完全忘记了,记忆也就仅限于最近的一段时间,想必还不太深,等我消失后,过不了多久,也许她就把我忘了,只要大家不去提,她也不一定会难过,这次,如果能把她平安的救出来,你们千万不要告诉她这件事的经过,就让她以为是对方放了她吧。” 王子言急了:“玉笙箫,你别胡闹,你已经准备了这么久,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我们再想想,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 玉笙箫苦笑,如果还有其他办法,他也不会过来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依着聂峥嵘和凌寒的手段,搜寻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对方太强大了,强大到他们三人联手也绝对撼动不了半分,既然如此,何必再拼死挣扎呢? 室内陷入短暂的安静中,就连三个闹腾的小朋友,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静悄悄的不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门开了,许久不见的赤练走进来,俊脸阴沉,狠狠的瞪着玉笙箫,说起来,这两个男人还是第一次见面,可在很久以前,他们就已经熟知彼此了。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赤练就那么狠狠的瞪着玉笙箫,玉笙箫也毫不示弱的回瞪过去,如果不是怕吓着三个孩子,玉笙箫很想上去揍赤练一顿。 尽管听说赤练武力值很高,他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也想试试,出出心头恶气,这个可恶的男人,明知道云舒是他的媳妇儿,两人的婚姻关系还没有结束,却偏要来横叉一脚,不仅如此,还在云舒失忆后,告诉她,她丈夫已经死了。 这不是在咒他吗? “你还有脸来?如果不是你,云舒就不会出事,现在你怎么办?把云舒换回来,这是你欠她的。”赤练眼眶通红,这是他发怒的征兆。 玉笙箫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好事,如果没有你传递消息,云舒会出事吗?对方也许都不会知道云舒这个人。” 赤练惊讶之色在眸中一闪而逝,他以为他做的已经够隐秘的了,没想到,竟然被玉笙箫发现了,这说明,玉笙箫已经的确很有势力了,至少比他之前知道的势力还要强大。 “我只是想让她脱离苦海,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带给她的只有痛苦,你自己不知道吗?跟着你,有什么幸福可言?”赤练冷哼着。 “赤练先生究竟是以什么立场来说教我?如果你真的是关心云舒,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吗?别以为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我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玉笙箫冷笑。 “这次的事情,你明明知道对方是冲着你来的,云舒只是受你连累,作为一个男人,难道你不懂得担当,站出去,将她换回来吗?”赤练终于说出了这次的目的。 其实,玉笙箫说的话,让她十分震撼,是他怂恿云舒回a市的,因为他的家族要让他完成一个使命,而要想完成这个使命,就要接近云舒。 第一次见云舒时,他觉得她很普通,属于那种丢进人海里都找不到的人,他不知道他们家族为什么会说她能力十分强大,看起来分明就是一个普通人嘛。 可是,随着他们接触的进一步加深,他竟然被她莫名的吸引,觉得她虽然普通,却有种难得的人格魅力,让人移不开眼睛,他经常看着她出神。 他本来是带着任务接近云舒,现在却分不清究竟是因为任务的原因,还是云舒本人的原因,他去关心爱护她。 听到她被绑架的消息,第一时间里,他是紧张的,好久没有出现过那种为人牵肠挂肚的紧张感了。 他一直不想承认,云舒是他心里的一种期盼,可现在,事实容不得他不承认,他担心她,胜过了担心他自己。 所以,现在面对玉笙箫,他是愤怒的,愤怒中还有着嫉妒,他嫉妒玉笙箫能够得到云舒,在被他伤心之后,失忆之后,还能重新和他在一起,而无论他做出多少努力,她却始终把他当普通朋友一样看待。 “我会承担我的责任,因为我是她的丈夫,但是,请你离我妻子远一点。”玉笙箫冷冷的看了眼赤练,如果这个男人照顾云舒是发自内心,也许他还没有这么生气,可偏偏,他是有目的的,这就是他无法容忍的事情了。 “我会给你提供她的线索,至于以后我离她是远还是近,对不起,这也是我的事情,你无权过问。”赤练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 “云舒在这儿?”玉笙箫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蹙眉问道。 “当然,通过这段时间的较量,你应该知道我的消息来源很可靠,也很强大,为了救云舒,我不会骗你。”赤练说。 赤练与玉笙箫擦肩而过,径自来到随风面前,伸出手笑吟吟的说:“随风,叔叔抱抱。” 随风迟疑了一下,看了眼玉笙箫,没有说话,也没有探身过去,看态度,明显的疏冷很多。 赤练自嘲的笑了一下,收回手,叹息:“果然亲生的不一样,我照顾了一年多,还比不上和亲生父亲见第一面来的热络一些。” 赤练的背影消失在庭院中,随风紧蹙眉头,低头思考,其实,赤练叔叔对他真的不错,带着他玩,给他讲有趣的故事,送他需要的玩具,可是,他和爸爸那番对话明显的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和爸爸是对立的,他们分属不同的阵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迟早有一天,他将面临选择,早选比晚选好,虽然这样做,对赤练叔叔很不公平。 所以就说,随风这小子,从小就是个鬼灵精,懂得懂得审时度势,懂得合理取舍,这一点,让立在一旁的玉笙箫爱的不得了,他弯下腰,抱起随风就在他小小的脑门上亲了一口:“乖儿子。” 随风有些不适应父亲的亲昵,其实,他是个早熟早慧的儿童,就不喜欢大人的过度亲昵,比如说亲吻,他讨厌湿不拉几的口水沾到他额头脸颊的感觉。 家里几个大人早就知道他这种怪癖,所以,一般情况下顶多是抱抱他,根本就不去亲他,触那个霉头,而玉笙箫刚来,当然是不知道的,所以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了做父亲的喜爱。 一旁站着的云爸爸惊讶的发现随风这小子居然不排斥玉笙箫的做法,至少没有立即让人给他洗脸,也没有嫌恶的直嚷嚷,他心里酸酸的想,果然是亲生父亲,这态度都不一样啊。 其实,随风之所以没有过度排斥,还是因为玉笙箫刚才那番话,他说他要去换他妈妈回来,在这世上,若说谁对随风最重要,那当然是他母亲,在他小小的心里,这世界上可以没有任何人,唯独不可以没有妈妈。 亲生爸爸刚刚认回来,就要壮士一去不复返,他的心里也是难过的,但若让他取舍,他还是要他妈妈,尽管这样比较不孝。 ...... 云舒被蒙面人抓走,和上次的绑架不同,这次不是坐车爬山,她明显的感觉到车子在平路上疾驰,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几个人推搡着向上爬,坐到一个座位上,然后大脑就一阵眩晕不适,想来是在乘坐飞机了。 不仅仅是坐车,连飞机这种交通工具都用上了,说明绑架她的幕后主使非富即贵,如果富裕,那就有私家飞机,可以掩人耳目的将她带上去,飞向他方,再或者就是权贵,权力极大,只手遮天的那种,有权利,想要做任何事都是容易的。 云舒在这么紧张慌乱的时刻,还能沉下心分析清楚这些,实在是不容易,她在心里暗暗佩服了自己一把,然后开始发愁。 这些人看样子不是要她的命,否则,以他们这样的本事,捏死她就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可如果不是要她的命,那又是要什么呢?若说为财,她倒是的确有点钱,那都是她那死鬼老公留下来的,虽说和普通人比起来,那的确是很大的一笔财产,可若对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绑走她的人来说,那些钱实在算不上什么,犯不着因为那些钱而犯险。 既然不是求钱,那就是为了她本人喽?色?她长的根本不是花容月貌,丢到人堆里一抓一大把,虽然个性比较讨喜,可对方都没和她细细相处,又怎么会知道? 不是财也不是色,那就是利用价值喽,也就是说,把她抓住了是为了威胁什么人?可什么人有那么大的分量呢? 云舒想来想去,唯一有点儿分量,她又能在他心里占上重要位置的恐怕就是水义龙爸爸了,难道,她给水爸爸惹了麻烦? 第114章 胡思乱想 想到这里,云舒愧疚的不得了,水爸爸好不容易退居二线,开始享受自由平静的生活了,她又给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不知道他那些过去的属下还卖不卖他的账,可别急坏了啊。 云舒在这儿胡思乱想,飞机也就到了地方了,飞机下降她还是觉得出来的,不久后,机舱门开了,有个人拽着她的衣服,把她推到飞机出口,然后又扶着她沿着长梯下来。 接着又被塞进一辆车,颠簸了一会儿后,来到一个地方,估计是间房子,挺大的房子,有院子,进屋后,她就被推坐在沙发上,头套也被摘下来,眼睛被蒙了这么久,骤然看到光线,还有些不适应。 云舒偏过头,闭上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屋里的景物才由模糊到清晰,能看得清了。 有个魁梧的肌肉男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恶狠狠的走过来,一伸手,云舒吓得就向后躲去,心里想,难道一路上都猜错了,对方真的是为了色? 可见真是萝卜芹菜各有所爱啊,她这样的容貌,居然能入了这样的权贵的眼,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啊。 本来想着,就算为了色,她也豁出去了,反正她也是个寡妇,为了能再见着孩子们,就是曲意迎合也没什么,可真的看到那肌肉男冲过来,她心里还是一阵阵反胃,那感觉和见到玉笙箫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玉笙箫的长相那就秀色可餐,被那样的男人爱抚,她打心眼儿里愿意,倒贴也愿意,可若是换了眼前这个,她不得不化身为贞洁烈妇了。 “你干什么?”好在,对方在把她推进屋的第一时间里,就取了她的头套和眼罩,还给她松开了嘴和手,让她能抽空控诉他。 “过来。”眼似铜铃,云舒一直以为这对人眼睛的描述只存在于评书和小说中,是一种夸张的写法,谁知道,现实生活中还果然有此等人物,只是,这厮颠覆了她以往对大眼美人的好感,认认真真得出一结论,眼睛果然不是越大越好啊。 譬如眼前这位眼似铜铃的,活像地狱里出来的恶鬼啊。云舒有些胆战心惊的听他对自己吆喝:“过来。” 心想,不仅是眼似铜铃,还声似洪钟呢,震得她耳朵嗡嗡响,没事儿干那么大声干嘛? 不过,讨厌归讨厌,这个时候,云舒是绝对没胆量反抗的,像她这种拖家带口的人,是绝对没有勇气一死百了的,她还想活着回去见她亲爱的孩子们,爱她的爸爸们,关心她的朋友们,当然,还有让她快乐的玉笙箫。 虽然在心里,她一直将玉笙箫定位为炮友,可每每想起他来,就控制不住柔肠百结,瞧瞧,这就是色诱的结果,她算是彻底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了。 这么想着的当空儿,云舒已经站起来,屁颠屁颠的跟在肌肉男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问:“大哥,您这是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呢?” 肌肉男就像聋子一样,对她的提问不做回答,云舒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心想,态度这么恶劣,大抵是不会让她献身了,这也好。 稍稍放了心,云舒就开始打量起这房子的构造来,房子看着很古典,雕梁画栋,想来建成已有多年,不过,许是经常修缮的缘故,整个房子不显陈旧,反而有种古典的美。 穿过长长的回廊,肌肉男将她带入一个大厅,厅中坐着许多人,为首的一位,身材魁梧,面容俊朗,年纪大约和云爸爸差不多,但举手投足都尽显贵气,有种上位者的威严。 他旁边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子,微微发福,虽然有些老了,但看容貌,想来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胚子。 两人的下方分两列站着许多人,男男女女的,云舒一时也顾不上去分辨他们究竟是何人,懵懵懂懂的被带进去,就那么呆呆的站在厅中,看着这两位“领导”。 男人看着她,眼中神色未明,不知在想什么,女人却是一脸嫌恶,抬起涂满丹蔻的手,漫不经心的摆弄着问道:“你叫云舒?” “是。”云舒这么一回答,明显的感觉自己的气势弱了许多,眼前这场景,怎么就感觉过去的大户人家,主人在上方问话,丫鬟在下面战战兢兢的回答。 怎么那么不舒服? 云舒强迫自己抬起头,不亢不卑的对视着前面的两人,如果不是人在屋檐下,她几乎要问,你们坐着,干嘛让我站着,基本的礼仪懂不懂? “玉笙箫是你丈夫?”那女人又问,提到玉笙箫这个名字时,眼中明显的掠过一丝不耐烦和嫌恶。 云舒皱皱眉头,说实在的,她丈夫的名字他还真没问,赤练说他已经死了,王子言说她夫家姓玉,是叫玉笙箫,不过,她这会儿才想起来,为什么她丈夫的名字里也有笙箫两个字? 以前和笙箫在一起鬼混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大家都说她丈夫死了,她就认为是真的死了,却没有想过万一弄错了呢? 现在,被抓到这个地方,没有人可依靠,一切都得靠她自己,云舒反而静下心来思考,笙箫和玉笙箫有没有联系呢?不过,不管有没有联系,现在她都得先回答那个讨厌的女人的问题。 于是,她茫然的摇摇头,“不知道。” 她本想再解释一句,她失忆了,对过去她丈夫的种种相关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可又怕眼前这桩祸事就是因为玉笙箫这个人而引起的,所以聪明的选择少说,多看。 这回答令另外居高临下的“领导”都惊呆了,两人大约是没想到云舒会这样回答,中年贵妇蹙蹙眉头,冷笑一声:“竟然连自己丈夫是谁都不知道了吗?” 云舒对她这种不尊重人的态度十分不满,她也皱着眉头说:“我失忆了,过去的很多事都记不清楚,不知二位把我带来这里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回去了。” 中年男人鹰隼似的眸子紧紧盯着她,许久才缓缓摆摆手:“带她下去。”一个人如果说谎,从她的眼睛就能看出来,云舒丝毫不畏惧的直视过去,墨瞳乘车见底。 云舒被了两个仆人打扮的妇女带下去,送到了一间布置比较雅致的屋子里,屋里一应俱全,书架上还有各类书籍,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翻阅。 仆人把她送进这间屋子就立刻出去了,出门时还上了锁,看来,她是被软禁在这里了,不过,这待遇至少说明她现在没有危险。 云舒在椅子上坐下,随手翻了翻书架上的书籍,都是一些地理杂记之类的书,也有少量期刊杂志,屋子里的家具都是半旧的,虽然她不懂收藏,但仅仅是看着些家具的款式和材质,就知道这些大抵都是古董。 能用古董布置家居的,一定是大富大贵之家了,可是,以她二十多年的阅历来看,她这样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是绝对不会和这些人有关系的,他们把她弄来,又不说要把她怎么办,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云舒躺在床上,觉得口干舌燥,一路上被带过来时,因为担心安全问题,她一口水都没有喝,刚才是着急上火,没考虑口渴的问题,现在才觉得嘴巴里的水分全部蒸发掉了,舌头都不能打转了。 “我要喝水。”云舒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她本没抱希望,只是试试看,谁知,她刚说出这句话,走廊里就响起了脚步声,不一会儿,仆人端着一壶菊花茶走进来,放到桌上,还给她准备了一个精致的茶杯。 这里的仆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放下东西都没有看她一眼,转身就出去了,房门重新上了锁,云舒盯着那壶菊花茶,琢磨着这里面有没有放东西。 可就算放了东西又怎样?她不喝茶,就得被渴死,与其被渴死,还不如喝了茶,看看反应呢。 云舒咬咬牙,一仰脖子,喝完了整杯茶,然后又连着喝了几杯,一壶茶已经见底了,摸摸溜圆的肚子,叹息,没有吃的,喝水喝饱也成啊。 喝饱了水,她躺到床铺上开始脑补,或许,茶水里有那种药,趁着月黑风高,待会儿会有什么人偷偷潜进来......,或者这茶水里放着穿肠毒药,不久后就让她一命呜呼,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或者...... 她猜了很多种后果,直猜的筋疲力尽,昏昏沉沉睡去,也没看到趁夜潜入的歹人,或者被毒药毒的死去活来。 第二天一早,她从床上爬起来,摸了摸手脚,又摸了摸脸颊,又摸摸鼻息,还好,还有热度,还能喘气,她还活着。 没有什么时候比此刻更加觉得活着真好了,云舒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雕梁画栋,心里暗下决心,绝对要努力活下去,好死不如赖活着。 这一天过得风平浪静,云舒算是看明白了,对方无意取她性命,只是把她关在这里,不知要做什么。 不过,除了没有自由外,倒也没亏待她,到点就送来了饭菜,还有水果,干果之类的零嘴。 云舒又胡思乱想了一天,到了太阳落山之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决定不再浪费自己的脑细胞,好好睡觉才是正经。 第115章 深情 就这么过了三天,这一日,云舒照例洗漱完毕,吃完早点,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胡乱的翻看,房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两个彪形大汉,瓮声瓮气的说:“跟我们走吧。” “去哪儿?”云舒茫然的看着他们。 “少废话。”两个男人不耐烦的皱皱眉头,一把将云舒推到前面,力气用的太大,险些将她推到,她踉跄着脚步,连着跨了几个大步才站稳,恼火的转过头,看那两个不懂怜香惜玉的人。 “有什么话好好说,推推搡搡的,干什么?”云舒怒道。 那两人没有理会她的话,看样子又要推她,她急忙抬起手臂喊:“别推了,我自己走。” 跟着两个男人七拐八拐的,不一会儿便来到一辆车上,照例是被套了头套,蒙住眼睛,然后发动车辆,带着她晃悠了很久,才来到目的地。 云舒被拉着来到一个地方,头套才被拿下来,本以为又来到了上次的大厅,谁知他们此时竟站在一处山崖前。 上次见过的那对中年夫妇正坐在一个高台上,冷眼看着下方,云舒的对面站着一个人,化成灰她都认得,正是有些日子没见的笙箫,而笙箫的身后则站着一列端着机枪的黑衣人。 云舒回头看了看,刚才没察觉,现在竟发现,她的背后站满了端着机枪的人,穿着统一的服饰,看起来像是某种军装。 就算她糊涂,也看得出来,笙箫和抓她的人正处于对峙状态,笙箫处于劣势,从身后人手的数目上来看,就要少了许多。 云舒怔怔的看着笙箫,玉笙箫也看着她,某种含着她看不懂的深情,他瘦了,那么注意仪表的人居然没刮胡子,俊美的脸有种颓废的美,却一点儿都不妨碍吸引她的目光。 “放下武器。”高台上的中年男人看着玉笙箫,某种神色微变。 中年女人冷笑一声:“将他们就地正法,敢闯这里,也要看看有没有命出去。”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玉笙箫,某种有着滔天巨浪,脸上的神色也不复镇定。 “笙箫,你怎么来了?”云舒茫然的看着玉笙箫,他能来这里,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毕竟,他们只是一起共度了有数的几晚,感情也不见得那么深,他居然冒着生命危险过来,这里如龙潭虎穴一般,万一逃不出去,要和她死在一起吗? 云舒有种奇怪的想法,虽然舍不得孩子们,可如果不得不死,能够和笙箫死在一起,她也心满意足了。 人这种动物,没有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不会有忧患意识,此时此刻,身处危险中,心底的想法才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云舒心想,她大约是爱尚笙箫了,就算他只是个搞设计的,甚至有出卖色相靠包养生活的想法,她也不可遏制的爱上了他。 “媳妇儿,我来救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把你丢下的。”玉笙箫看到云舒,先前的紧张和担心都没了,心底满满都是开心,幸好,他来的够及时,她还安好,这比什么都让他高兴。 “你叫玉笙箫?”台上的中年男人打断了云舒和玉笙箫的含情脉脉。 “是。”玉笙箫挺直胸膛,似笑非笑的看着这里的最高掌权者,这个男人,他还没有找他算账,他就来找她心爱的媳妇儿的麻烦了。 云舒身体一震,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说他叫玉笙箫,不是笙箫,王子言说过,她丈夫也叫玉笙箫,再联想到玉氏集团,天,难道这个每天都对她甜言蜜语的男人,就是她的死鬼丈夫,他其实并没有死,是赤练骗她的? “亲爱的,很多事情,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和你说,现在不要问,你只要记住,我不会害你,永远都不会害你的。”玉笙箫看着云舒,轻声的说。 “你是我孩子的父亲?”云舒咬着唇,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这个男人,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历经千辛万苦生下孩子,他居然狠心的不去看一眼,回到a市后还以设计队队长的身份来骗她,当她好骗吗? “是。”玉笙箫苦笑,关于这件事,最麻烦的就是解释,可眼下这种情况,他们连说话都没有多少时间,只但愿她能够相信他,等他抽出时间来...... 当然,也有可能永远都没机会了,来这里,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能够和她死在一起,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来人,还不快杀死他们?”高台上那个中年女人忽然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下方站在云舒身后的持枪者开始射击,玉笙箫一扯云舒,两人打了个滚,翻到一棵大树后,云舒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两边开始射击,密集的枪弹不长眼的往人身上招架过去,就算玉笙箫带来的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而,那些人就所剩无几了,而对方的人马虽然也损失惨重,却又有援军不断赶来,优势劣势一看就知。 “怎么办?”云舒把头埋进玉笙箫的怀里,吸了吸鼻子说:“我们要死了,怎么办?孩子们还在家里,没有了爸爸妈妈,好可怜。” 玉笙箫鼻子酸涩,将云舒更紧的揽入怀中,是他没本事,筹谋了这么久,却被云舒的绑架打乱了阵脚,只能送上门任人宰割。 “媳妇儿,别哭,人各有命,也许,这就是我们俩人的命,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我很满足。”玉笙箫眼中含着泪,笑着说道。 “你胡说,我还不想死,你不能连累我,我要你活着,我们都活着。”云舒从他怀里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他。 “好,我们都活着,活着。”说着话,玉笙箫忽然身体一震,脸色变得苍白。 云舒意识到不妙,扶着他的身体,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粘稠的液体,他中弹了,子弹穿过他的胸口,鲜红的血冒了出来。 “笙箫,你怎么样了?”云舒咬着唇,这个时候,她害怕的要死,既怕对方的攻势太猛,她的命随时不保,也怕玉笙箫就此丢下她,留她一个人面对这种困境。 玉笙箫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血还继续往出冒,云舒急了,从裙子上撕下长长一条布,将玉笙箫的伤口紧紧的包扎起来,让他伤口的血冒的不那么太快。 云舒用力摇了摇玉笙箫的肩膀,他眼睛半闭,没有回应,云舒慌了,她哭着喊:“玉笙箫,你不要吓我。” 还是没有回应。 她呆呆的看着玉笙箫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俯下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轻轻的说:“如果真的要死,我愿意和你死在一起。” 说完,她把玉笙箫轻轻的放在地上,站起来,从藏身大树后面走出去,密集的枪弹依旧在射击着,云舒如同从地狱里苏醒的修罗般,长发飘飘,俏脸雪白,面色冰冷。 刚才扯了裙子下摆给玉笙箫包扎,此时的长裙已经变成了短裙,堪堪遮住她的大腿,露出一截嫩藕般的长腿。 云舒就那么向对玉笙箫开冷枪的那队人马走过去,越走近,周身的气势便越强,那些枪手惊骇的发现,他们射出的子弹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射向云舒时,自动拐了弯,没有一颗子弹能打中她的。 “杀了她,快杀了她。”那些枪手急了,其中有人大喊起来。 云舒冷冷一笑,胳膊一扬,从衣袖里不知飞出一个什么东西,黑黑的一条线,以极快的速度游弋着,飞向对面的枪手。 然后,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那些枪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皮肤迅速发黑,身体僵硬,面部表情狰狞。 “妖术——”,不知是谁喊出这句话,剩下的枪手转身便想逃走,哪知,还没迈出一步,身体便一阵抽搐,像刚才倒下的那些枪手一般,皮肤发黑,身体僵硬的倒下。 玉笙箫带来的枪手已经停止了射击,因为对面那些黑压压的枪手已经都倒地不起了,没有枪声,没有叫喊,所有人都惊呆了。 高台上那两位呼吸粗重,不敢置信的看着台下凌然而立的云舒,女人颤抖着手指说:“妖孽,杀了她,杀了她,来人,抬大炮来,我就不信,杀不了她。” 身居高位的人,自然有人忌惮,女人这么一吼,又涌出许多人,果然抬了几门大炮过来,黑乎乎的洞口对着云舒,那黑线再厉害,也不可能比大炮更厉害。 云舒盯着那几门大炮,唇角露出一抹凄美的笑,看来,今天是真的要在这里丢掉性命了,不过,有玉笙箫陪着,也算值了吧。 大炮已经安装到位,就差最后一步了,刚才昏迷的玉笙箫忽然从树后跌跌撞撞走出来,张开双臂,拦在云舒面前。 “要轰,先轰我。”他偏过头,对云舒低喃:“对不起,媳妇儿,我救不了你。” “没关系。”云舒上前从后抱住他的腰,刚才他过来时,她看到了他胸口的血迹,他是拼着命来保护她,这一点,她清楚。 “哼,倒是挺痴情,可惜了,去阴曹地府里痴情去吧。”高台上的中年贵妇冷冷的一挥手,眼看着大炮就要开炮了,从大炮后方连滚带爬的冲过来一个女人。 第116章 母亲 在看到那女人的时候,高台上的男人脸色骤变,不自禁的站起来,那恶毒贵妇像见了鬼似的,恨不得一双眼睛化作利剑,射入那刚来女人的心脏,恨不得她立刻倒地死去,眼不见心不烦。 “依云。”高台上的男人看到那个女人,急忙从高台上跑下来,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她身边,扶起她:“你怎么来了?” 那叫依云的女人抬起头,一双美目泪水氤氲:“那是我儿子玉笙箫,也是,也是你的儿子啊。” 男人一震,不敢相信的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那不是,不是玉恒远的儿子吗?” 依云因为震惊和恐慌,双肩不停的颤抖着:“我和恒远从来都没真的结过婚,他为了保护我的名誉,才给了我一纸婚约,我一直住在庄园里,这一点,你的人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我的儿子,你害得我和儿子分离这么多年,母子不能想相见,也不能相认,现如今,你还要杀了他们两口子,你好狠的心啊。” 依云身体有些单薄,可仍执拗的站起来,双拳砸在男人的胸膛上,眼泪如决堤的河一般,喷涌而出,哭的很伤心。 玉笙箫撑着一口气勉强站立,就等着开炮的时候挡在云舒前面,为了能挡一时是一时,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那两个人的话,然后双眼一闭,向前倒去。 “笙箫,你怎么了?”云舒从来没有哭的这么伤心过,刚才玉笙箫告诉她,他是他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她还怨恨他,恨他没有早早来寻他们母子,害的她把他当做炮友,和他在一起时,担惊受怕,一面享受,一面又承受道德的谴责。 可是,当他就这么在她面前倒下时,那一刻,她觉得天塌了,瞬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老天仿佛应景似的,雷声鸣鸣,倾盆大雨落下来,豆大的雨滴砸到她的脸上,她却已经感觉不出疼痛来。 那边互相怨恨的两个人听到这边的动静,同时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男人一边跑,一边怒喊:“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人,救人啊。” 云舒看着玉笙箫苍白的脸,染满鲜血的前襟,眼前一片昏暗,忽的大脑眩晕,扑到他身上,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了,屋子依然是上次居住的屋子,只不过,仆人已经换了,换成了两个妙龄少女,看到她醒来,惊喜的喊:“王妃,您醒了?” 王妃?云舒如堕云里雾里,明明是现代,怎么出来王妃了?看这屋子古色古香的,像是有些年代的样子,莫非,她穿越了? 穿越小说看了不少,可看别人的故事终究还是故事,当自己成了故事中的人时,感觉就不是那个滋味了。 “什么王妃,别乱叫。”云舒坐起来,冷冷的说。 两个小丫头恭敬的低头说:“昨天陛下失踪已久的二皇子寻回来了,您是二皇子妃,当然是王妃了。” 云舒愕然:“二皇子?谁?” 一名圆脸小丫头忐忑的说:“好像没寻回来之前叫做玉笙箫的。” 云舒呆了呆,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很疼,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也不是穿越了,她听到的一切都不是幻觉,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事实就是,玉笙箫鲤鱼跳龙门了,一跃成了二皇子,她也跟着水涨船高,成了名副其实的二皇子妃,不过,这都是什么朝什么代,怎么感觉怎么奇怪? “笙箫,笙箫在哪儿呢?他怎么样了?”云舒一拍脑袋,忽然想起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情,玉笙箫在倒地之前受了很重的上,那颗子弹可是穿过了他的心脏的,那么,他一定是活不成了? 如果他活不成,她这个二皇子妃还做的有什么意思? 两个丫鬟看到云舒急,也跟着急起来:“王妃,您不要着急,二皇子做了手术,子弹已经取出来了,没有性命之忧。” “你胡说,我明明看到子弹是穿心而过,就算取出来了,耽搁了那么久,又怎么会没事?你们一定是在敷衍我,带我去,带我去看他。”云舒又急又怒,不明白她们这么阻拦着她究竟是为什么。 “我们没有骗您,王妃,二皇子福大命大,心脏长在右胸,子弹穿过的是左胸,所以不打紧。” 云舒闻言,放慢了脚步,轻轻松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幸运呢。 这王宫里什么都有,连医院都有,一看这座医院的设备,就知道里面的医生也都是个个不凡的,也是,给大人物看病的医生,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能行? 云舒来到玉笙箫的病房时,他正在熟睡,病房里只有两个随时伺候的丫鬟,并没有别人,云舒不知道昨天那三位身份尊贵的人都是谁,但也隐隐猜出一些来。 她在病床边坐下,伸出手指,轻轻描摹玉笙箫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这个男人,长的真是妖孽,每一处都是精致完美的,看了这么久,她一点儿都没有看腻,反而觉得越看越好看。 就那么描摹着,玉笙箫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玉腕,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媳妇儿,你要勾引我,也得等我身体再好一些才行啊。” 云舒憋红了脸:“去,你个老不正经的,谁勾引你了?” 玉笙箫听到那个老字,皱了皱眉头:“我老吗?哪儿老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茬挺长了,这几天担心云舒的事情,连胡子都没剃过。 “你怎么不老?比我大多了吧?”云舒忘了以前的事情,也忘了他们俩究竟是差几岁,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靠猜测。 玉笙箫脸色一僵,他的确是大云舒六岁,可六岁的差距,刚好让他宠着她不是吗? “媳妇儿,我只比你大六岁,有那么老吗?一定是我没刮胡须,不够玉树临风了,去拿刮胡刀过来,你给为夫刮胡子可好?”玉笙箫推了推她。 “算了,看你现在是老弱人士,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刮胡子吧。”云舒站起身,病房是最高级的,卫生间里什么都有,不一会儿,她就拿了刮胡刀过来,刮胡须之前,还细心的给他抹了剃须膏,然后小心翼翼的顺着胡须刮。 因为怕刮伤,她的头离玉笙箫的脸很紧,两人的呼吸融合在一起,透出几分暧昧的气氛来。 玉笙箫心里一紧,长臂轻舒,将她揽入怀中,猝不及防的云舒手下一哆嗦,刮胡刀就将他的下巴刮出几粒血珠来。 “你干嘛?都流血了。”云舒看到他下巴上的血珠,顿时心疼的不得了,手忙脚乱的帮他清理着。 “没事的,不疼。”玉笙箫将她揽入怀中,云舒小心的避开他的左胸处的伤口,然后蹙着眉头说:“你的伤口还没好,不能用力的。” “你瞎想什么呢?我就是想抱你一会儿。”玉笙箫好笑的刮刮她的鼻子。 云舒捂着鼻子瞪了他一眼:“谁瞎想了,你快松开我,被人看到多不好?” “我为什么要放开你,我抱着自己的媳妇儿,又不犯法,为什么让我放开你?”玉笙箫说着,将她抱得更紧了。 病房门开了,门口的人清了清嗓子,惊得云舒立刻从玉笙箫怀里跳下来,站到一旁,往病房门口望去。 昨天那位威严的中年男人过来了,挽着他手臂的是昨天后来的那位贵妇,云舒隐隐约约的听到这位贵妇哭诉,说玉笙箫是她的儿子,是她和眼前这个男人的儿子。 可是,玉笙箫不是玉恒远的儿子吗?他的母亲不是在他十岁那年死了吗?听说是被大火烧死的,死状凄惨,为此,每年她的忌日里,玉笙箫都极为痛苦。 上一个忌日,她去海边去寻玉笙箫,两人有了误会,双双坠崖,然后感情才更进一步的,可现在怎么又冒出了一个母亲? “笙箫——?”,贵妇一看到玉笙箫,就控制不住流泪,梨花带雨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楚楚动人的感觉,尽管她年纪也不轻了,可由于保养得宜,看起来似乎只有三十岁左右,说是玉笙箫的姐姐,也不会有人觉得诧异。 不过,这位贵妇比高台上见到的那个美多了,那个美则美矣,脸上凌厉之感多些,盖住了她的美,让人觉得害怕。 可这位则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纤柔中透着几分优雅和高贵,再加上她那张美丽绝伦的脸,真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玉笙箫一看到这位贵妇,脸上的表情就很复杂,有孺慕,有难过,有感慨...... 玉笙箫不说话,云舒是完全摸不清状况的,她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位大人物,猜测着他们的身份。 贵妇见玉笙箫不搭理她,与玉笙箫如出一辙的凤眸中划过一抹伤悲,转头看着云舒,笑着说道:“你是云舒吧,我是你婆婆,董依云。” 云舒急忙乖巧的叫了声:“妈妈,您好。” “好,好。”董依云被那一声妈妈取悦了,从手腕上取下一只玉镯子,给云舒戴上:“出来的急,没有给你准备见面礼,稍后补上,这只镯子跟了我十几年了,送给你做个纪念。” 第117章 联系方式 云舒低头看那只镯子,通体翠绿,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瑕疵,这样的玉质,是玉石中的上品,一定价格不菲。 “妈妈,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云舒急忙推拒。 “傻孩子,这是妈妈送给你的见面礼,你不收下,我就伤心了。”董依云说话声音柔柔的,十分好听,这样性情如水的女子,是男人们都喜欢的吧? 云舒拒绝不了,只能手下。 “孩子,这是你爸爸轩辕傲。”董依云看了看身边的中年男人。 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上位者的威严,负着手,噙着一抹淡笑看着云舒,他长相英俊,虽然上了年纪,却有着年轻人没有的气度,看起来仍旧是难得的成熟美男子。 特别是他一回眸,阳光射入他眸中时,瞳中的一抹紫色,更是特殊的很,云舒忽然想起来,玉笙箫的瞳色平时看起来是黑色的,但在两人那种的时候,就会变成这种诡异的紫色,邪魅中,带着魔力,让人沉醉。 看来,这男人的确是玉笙箫的父亲无疑了,毕竟,黑色瞳眸的人很多,紫色瞳眸的人稀有,就冲着这一点,就差不多了,更何况,身为皇家的人,如果想认回儿子,给玉笙箫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那就必须要验dna的,这一项程序,想必已经做过了,不然,这个身份尊贵的男人是不会来看玉笙箫的。 玉笙箫半倚在床头,冷冷的看着轩辕傲,轩辕是国姓,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依云有些尴尬,她死而复生,抛下儿子和玉恒远,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母子重逢,居然是让儿子认一个素昧平生的父亲。 “爸爸好。”云舒见玉笙箫的那个别扭样儿,知道他不仅不想认父亲,恐怕连母亲都不待见了,便急忙喊了一声,解除了此时的尴尬。 “嗯。”轩辕傲点点头。 “你是轩辕家的二皇子,今后便留在这里吧,你哥哥在我百年后将会继承大统,你就辅佐他。”轩辕傲看着玉笙箫,眸中有种为人父的骄傲,他这个儿子很好啊,丝毫没有因为养在小户人家里而浪费了他的天赋。 玉笙箫依旧不答话,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依云知道父子俩有心结,她又何尝没有心结,如果不是为了儿子,此刻她是不会陪轩辕傲出来的。 “笙箫,你身上有伤,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依云拽拽轩辕傲的衣角,将冷着脸的轩辕傲拉了出去。 “笙箫,你爸爸——”,云舒看玉笙箫的脸色,就知道他极其讨厌轩辕傲,可她私下里打听了,这轩辕傲可是z国的头号人物啊,说白了就是皇帝,只不过现在的皇帝和古代的皇帝有些不同,现在要比古代民主的多。 “我只有一个爸爸,就是玉恒远,他不配。”玉笙箫依旧气难消,他看到他母亲的样子,估计她这些年过的也不怎么舒心,就算那个男人宠爱她,可也不就是让她做了个妾吗?有上头那个正夫人压着,她能舒心到哪儿去? “好了好了,你别动气,小心扯着伤口。”云舒挨着他在他身边躺下来,昨天情势危急,她知道玉笙箫是她丈夫也没顾上多问,今天闲下来了,那些疑问盘旋在脑海中,如果不问明白,她恐怕会睡不着觉的。 玉笙箫转过来,将她揽入怀中,云舒偏了偏身子,小心的避开了他的伤口。 “昨天你说是我丈夫,之前为什么他们告诉我你死了?”云舒一想起这个就生气,好端端的,她有丈夫偏被说成寡妇,偏偏那些家伙知情却也故意瞒着她。 “我遇到些麻烦,随时会有危险,你又怀着孕,如果我照顾不周,你们母子俩都会有危险,于是我就——”玉笙箫迟疑了一下,其实,两个人当初分开是因为误会,那时候艾米整容成了云舒的摸样,弄得玉笙箫都搞不清楚状况。 虽然后来弄明白了,可云舒也赌气跑去了普罗旺斯,当时情势又是那样,不得已,他便将她一直留在那边了。 “什么危险?夫妻不应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吗?”云舒不明白,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了,难道还会有明目张胆杀人放火的吗? “别看这皇宫里风平浪静的,其实水深着呢,昨天高台上的那个女人你看到了吗?那是皇后,高高在上的,储君是皇后生的儿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们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我的存在,已经先后雇了好几拨人手去杀我了,幸好,我是个命大的,他们算计不到我。”玉笙箫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背。 “以前在a市的时候,总觉得离这些权贵们很远,他们的事情,就像小说里的故事一样,说说就行了,当不得真,可没想到,我还有机会踏进皇宫,亲眼见见皇帝和皇后,也没想到,那些宫斗剧里狗血的事情,现实生活中都存在。”云舒慨叹道。 “媳妇儿,昨天你袖筒里飞出来的那条黑线是什么?”玉笙箫忽然想起云舒那件杀伤力极强的武器来,当时可是有好多人都倒下去了,如果没猜错,他们面色发黑,都是中毒的症状。 “什么黑线?”云舒诧异的问,她可不记得有什么黑线出现,当时不是很危险吗?差一点就性命不保了。 玉笙箫看云舒诧异的表情,便知道她一定又是都忘记了,她那中邪的毛病时好时坏,如果受了刺激,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还是不要问了,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再问。 “没什么,许是我眼花了,媳妇儿,我伤口好疼,你陪我躺会儿好不好?”玉笙箫面色苍白,昨天那颗子弹虽然没有射穿他的心脏,但也是穿胸而过,疼是难免的。 “哪儿疼?”云舒一听他这话,立刻紧张起来,趴到他胸口上,看着缠好的绷带,满眼心疼的说:“要不,叫医生过来看看?” 玉笙箫笑了:“不用,你就陪我躺一会儿,就好多了。” 云舒将信将疑的躺下来,玉笙箫用没受伤的那边胳膊将她揽入怀中,轻轻叹息:“媳妇儿,我真没想到,还有重新拥有你的这一天,我真开心,真的。” 云舒唇角向上勾了勾,这话她爱听,女人嘛,有个男人能将你时时刻刻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那就够了,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这么让她赏心悦目的男人,之前,她还琢磨着他们这么偷偷摸摸的在一起不好,怎么能给他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现在嘛,根本就用不着了。 气氛非常和谐,两人一起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忽然,云舒坐起来紧张的说:“笙箫,我得给爸爸们打个电话,我被绑架已经两天了,他们一定会担心的。” 玉笙箫捂着心脏,这丫头,一惊一乍的,就没有想到他是个病人,不能受惊吓吗?他将她拉着躺下,笑着说:“你放心,我已经传信儿回去了。” 云舒狐疑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传信回去的?我爸爸们还不知道咱们和好的消息吧?” 玉笙箫神秘的说:“不告诉你,这是个秘密。” 云舒赌气的背过身去,撅着嘴说:“就知道男人是靠不住的,一点小事,也值得你和我保密。” 玉笙箫苦笑,一点儿小事?从这戒备森严的皇宫里传信出去,能是一点儿小事?如果不是他早有准备,就算他们在这里被杀被刮,都不会有一点消息传出去,外面的人都会以为他们是凭空消失了。 “好了,以后告诉你,现在还不是时候。”玉笙箫将别扭的云舒拉过来,重新躺下。 ...... 凌寒拿着收到的消息去找聂峥嵘,这是他第一次和聂峥嵘私下接触,但是情势危急,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聂峥嵘在自己公寓里等他,凌寒忽然联系他,他就知道,一定是玉笙箫那边出了状况。 凌寒带着一顶大沿礼帽,一进屋,便把礼貌挂在衣架上,然后摘了墨镜,露出那张清俊逼人的脸。 “你好,好久不见。”聂峥嵘上前和他握了握手,他这间公寓,安保设施是一流的,在这里谈话,保密性可以得到保证。 “是的,好久不见。”凌寒自来熟的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水,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聂峥嵘在他对面坐下,笑嘻嘻的说:“你就不怕我在水里下毒。” 凌寒笑道:“现在,咱们俩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也跑不了。” 聂峥嵘不再调笑,严肃的说:“前两天,云舒被绑架了,我怀疑这事儿与皇家有关,玉笙箫不顾个人安危带了人手去救,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消息传来,恐怕凶多吉少,你有消息吗?” 凌寒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东西,点开,上面有一些电子乱码滚动着,他将那个小东西递过去,给聂峥嵘看。 “这是我们俩联系的方式,这些乱码的意思只有我们俩知道,其实,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清楚,之前瞒着你,是为你安危着想,毕竟,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随时都会处于危险中,可现在看来,不得不告诉你了。”凌寒叹了一口气。 第118章 混乱的家事 聂峥嵘神色严肃的问:“什么事?” 凌寒说:“这些乱码的意思是,他和云舒很安全,那边已经确认了他是皇室血脉,也就是说,玉笙箫是咱们z国的二皇子了。” 这个消息的确够震撼,之前,玉笙箫和聂峥嵘说,他和皇室那边有些纠葛,希望聂峥嵘能够帮忙,彼时,尹诺刚走,聂峥嵘有些心灰意冷,正好找些刺激的事儿来让自己振作起来,就答应了帮忙。 他这个人从来都不是多事的人,更何况,他相信玉笙箫的人品,帮玉笙箫做一些事情,他也是愿意的。 可是现在,从来都波澜不惊的聂峥嵘震惊了,原来,玉笙箫竟然和皇室有关系,怪不得前段时间他很苦恼的和他说,他不是玉恒远的儿子,原来如此。 凌寒看聂峥嵘的神色变了又变,就知道他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需要时间沉淀,本打算起身告辞,哪知聂峥嵘也就震惊了一会儿,便抬起头问:“你既然知道这个消息,就一定有了下一步打算,你们要怎么做?” 凌寒笑了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又吐出去,烟雾弥漫中,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迷茫。 “我现在是亡命之徒,想冒天下大不违做事,不知你是否愿意和我同流合污?”凌寒看着聂峥嵘,这样的话说出来,其实就是杀头的死罪了,聂峥嵘震惊于凌寒的信任和坦然,良久,他缓缓笑了:“我现在的处境也很尴尬,经历过那么多之后,才发现这样的生活不是我需要的,我渴望平静的日子,有个贴心的女人陪在身边,过着平凡的日子,可惜,这一切都被我破坏了,既然已经破坏了,那我也不奢望什么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看究竟能走出什么名堂。” 聪明人说话,很多时候是不用点破的,比如说此时,凌寒没有直接请求聂峥嵘帮忙,聂峥嵘也没有直接回应他的话,可两人就是这么含蓄的交谈,就已经把一件大事定了下来,那就是,夺储位,为玉笙箫。 聂峥嵘问:“你打算怎么办?” 凌寒手刀一挥,在空中划出一个砍的手势,两人立刻了然的点点头。 ...... 云舒和玉笙箫整日吃了睡,睡了吃,那两位当权者再也没有来看过他们,甚至,连玉笙箫的母亲董依云都没有再露过面。 云舒虽然不懂皇宫里的规矩,但对这里的亲情淡漠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他们现在就在医院里的咫尺天地中,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这就是变相的软禁,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要继续多久。 皇宫里的仆人倒是对他们听尊敬,每日送来鲜花插入花瓶,还给他们送来许多补品,零食,怕他们无聊。 有一日清晨,云舒从花瓶里把那束鲜花拔出来,一片片拽掉花瓣,咬牙切齿的说:“看我辣手摧花,叫你们再敢软禁我。” 玉笙箫笑着摇头:“媳妇儿,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放咱们出去了。” 云舒闻言,将手里的鲜花一丢,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挽着玉笙箫的胳膊:“真的?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快了。”玉笙箫抚摸着她柔滑垂顺的长发,这丫头的发质极好,乌黑亮丽不说,像丝缎一般顺滑,让人爱不释手。 “干嘛那么神秘,到底怎么回事啊,快说。”云舒嘟着唇,不高兴的瞥了他一眼。 “之前就听说有立储君的消息,皇室在我之前只有一位皇子,储君之位非他莫属,所以,迟立早立都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又多了我这么个劲敌,他们能不着急吗?如果再不立储君,依着那个毒妇的性子,恐怕就会想方设法的杀了我,永除后患了。”玉笙箫自嘲的笑了笑。 云舒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你这么说还真有些道理,不过,那位皇子在朝中经营多年,那位皇后一看就是强势之人,恐怕背后的势力大的无法形容,这样的实力悬殊,他们真的犯不着担心啊。” 云舒是那种得过且过的人,她的心思也简单,只要不去争,他们也就不会把他们列为重点监视对象,就不会对他们使出非常手段。 玉笙箫却不那么想,其实,在没来之前,那位皇后的人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第一时间里不是向陛下报告他这个民间皇子的事情,反而是派了一批又一批的精英去刺杀他,上次他和云舒在山庄遇险,就是他们的手笔,只是,这件事情的内幕太龌龊了,他不想说出来污了云舒的耳朵。 他这个单纯可爱的媳妇儿是世间的至宝,为她保存这份纯真,也算是他的一种爱护吧,迫不得已卷入这场阴谋中,让她因为他而犯险是他的无能,对于这一点,他真的很愧疚。 “是,他们不用担心,咱们就过咱们普通的日子,和过去一样,就很好。”玉笙箫把目光投向窗外,新的一天开始了,很多未知都等着他们。 云舒实在闷得够呛了,仆人进来送小吃的时候,云舒央求她:“姐姐,我推着笙箫去外面散散步,透透气好不好?” 那个美丽的仆人明显为难的看着她,“可是,没有上面的吩咐,我们做不了主啊。” “你去帮我们问一问好不好?我们不去远处,就在院子里转转。”云舒谄媚的说。 仆人觉得很新奇,这位皇子妃和那位可有非常多的不同,比较起来,这位可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居然叫她姐姐,那位整天可只会命令她做这个做那个。 “好的,我去帮您问问,但是能不能成还说不好。”仆人施了礼,出去了。 玉笙箫觉得很心酸,他的小媳妇儿本应该快快乐乐的生活在外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不用陪他在这沉闷的皇宫里,没有自由,担惊受怕。 他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成功,要么就成为实力最强的那一个,改变制度,让所有人的膜拜云舒,要么就彻底隐遁,永远不回这里来。 这么多天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传来了,上面同意云舒推着玉笙箫去院子里转转,当然,就算答应了他们出去,必要的安保还是免不了的,两名彪形大汉时时刻刻面无表情的跟在云舒身后,让她和玉笙箫说点悄悄话的机会都没有。 玉笙箫的伤比较严重,不能乱动,云舒怕他走路扯动伤口,便让他继续坐着推车,她在后面边推边和他聊天。 “笙箫,这院子也不够大啊,树的种类不够多,那几棵树有些年份了,天真蓝啊,今天会不会下雨?院子里人真少啊,这家医院医术不怎么样吧,快塌了......”云舒无聊的自言自语,还能说什么啊,想说什么都被身后那两个黑脸神弄得没心情了。 玉笙箫嘴角抽了抽,知道云舒是无聊了。 终于,她实在忍不住了,脾气好好的转过头,满脸堆笑的说:“两位大哥,我们两口子做点儿亲密的事情,你们要观摩吗?” 那两个彪形大汉大约是没想到云舒会这么说,顿时憋得满脸通红,急忙摆摆手说:“皇子妃请便,我们在这边呆着就好,请不要乱走,恐怕有危险。” 玉笙箫眼底一抹笑迅速划过,这丫头,还真是口无遮拦啊,这话都能乱说,也真够难为你她了。 云舒推着玉笙箫来到一棵垂杨柳下,柳树下有条长凳,可以休息,长长的柳枝遮挡着视线,别人不容易看到这边的情况。 “吁——真是跟屁虫。”云舒扶着玉笙箫坐下,靠着他的肩膀,惆怅的说:“我想宝宝们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我?” “是我连累你了。”玉笙箫歉疚的握着她的手,怜惜的看着她,孩子们一直没有离开过她,估计是会想妈妈的,不过,小孩儿心性,只要一玩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我心甘情愿。”云舒靠着他,觉得他的胸膛虽然不是世界上最强壮的,却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只要和他在一起,什么困难都不是困难了。 一对男女从外面进来,难得西装革履,身材挺拔,女的貌美如花,俏脸含冰,看到那两个躲得远远的护卫便走过来。 “大皇子,皇子妃。”两名彪形大汉战战兢兢的施礼,这两口子素来心狠手辣,对他们这些下人更是不当人看,如果被他们看到失职,恐怕是吃不来兜着走。 大皇子三十多岁的样子,容貌不如玉笙箫俊美好看,却也俊朗不凡,如果忽略掉他眼眸中的邪佞阴毒的话,那也算的上一个难得的美男子了。 “我那位皇弟呢?怎么不见他们两口子?”大皇子声音粗狂,说出话来,仿佛带着千钧的力量,让人听了心跳如擂鼓,害怕不已。 “二皇子妃说,说他们夫妻要做亲密,亲密的事情,为了避嫌,我们就就在这里远远看着。”彪形大汉之一回答。 “呵呵......这位弟妹还真是够直白啊,什么话都敢说,听说她在民间家世也是一般,小门小户的,不知怎么就被你那位皇弟看上了眼。”大皇子妃虽然长着一副美艳的面孔,却是一位真正的蛇蝎美人,大皇子好色,私下里那些被弄到手的女人,大多数都被大皇子妃用非常手段处理了。 第119章 贤妻良母 皇宫里的守卫是知道大皇子妃的手段的,所以,明看着她一副美艳娇柔的样子,却没有人敢真正的小看她,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让他们统统完蛋。 “这等香艳的事情,我最喜欢观摩了,夫人,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如何?”大皇子露出色迷迷的样子。 “哼哼,就怕你那位皇弟不高兴。”嘴上虽然这么说,大皇子妃脚下却没停,跟着大皇子往云舒和玉笙箫坐着的地方走去。 大皇子和皇子妃过来时,云舒正窝在玉笙箫的怀里说话,两人面对湖面,相互依偎,从背影看十分温馨。 大皇子和皇子妃看到的是两人的背影,女的窈窕,男的挺拔,十分搭配,云舒的身材属于纤细窈窕型,从背后看十分诱人,大皇子看到云舒的背影,就猜她是个绝世尤物,能够以平民身份,将他那个据说身价很高的皇弟诱惑的女人,想来必有果然之处,脸蛋肯定是极漂亮的。 在这个皇宫里,所有年轻漂亮的女人都是先紧着他挑选的,就算云舒是玉笙箫的皇子妃,只要被他看上了眼,他也绝对有办法弄上手尝尝鲜。 听到背后有动静,云舒和玉笙箫同时回头,看到身后站着一对还算养眼的男女,一副威风凌凌的样子,就算事先不知道他们的身份,现在也能猜的差不多。 “大哥,大嫂。”玉笙箫拉着云舒站起来,一手捂着胸口,不卑不亢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当大皇子妃李敏看清楚玉笙箫的样貌后,原先的那丝得意没了,这样一张巧夺天工的俊脸,轩辕秦川就没有,也是,轩辕秦川的母后长相就很一般,如果不是家世过硬,也不会贵为皇后,反观轩辕笙箫的母妃就不一样了,长得那叫一个水灵灵,美得炫目,那样的美人生出这样俊美的儿子,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李敏打量玉笙箫的同时,轩辕秦川也在打量云舒,云舒的容貌不是最美的,和大皇子妃比起来,她不如李敏长相艳美,她属于耐看型,第一眼不起眼,越看越好看,特别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澄澈乌黑,漂亮的紧。 轩辕秦川有些失望,本以为云舒是个什么样的倾国尤物,见了以后才知道,不过如此,真不知道他那皇弟是什么眼光,居然看上了一个这么普通的女人。 听玉笙箫给他们夫妻打招呼,轩辕秦川不耐烦的摆摆手:“不用行礼了,我们俩也就是随便出来转转,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们,倒是巧了。” 玉笙箫和云舒都不吭声,轩辕秦川觉得没意思,对身边的李敏说:“皇弟还需要休息,咱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李敏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玉笙箫的脸上移开,笑了笑说:“皇弟果然一表人才,不知在着皇宫里可住的惯?” “住得惯。”玉笙箫面色淡漠的回答。 等他们两人走远后,云舒才不高兴的说:“我不喜欢她看你的眼神,赤裸裸的,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的样子。” 玉笙箫笑着说:“不喜欢咱们以后尽量少见他们就是了。”他心里门清,早就听说大皇子两口子行为恶劣,生性好色,最奇葩的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恐怕,以后想清静都难了。 果然,玉笙箫的伤势好转后,就接到了皇帝的旨意,让他以王爷的身份辅政,还特意赐他一处住宅,就在京城繁华地界。 搬家那天,一众大臣前来恭贺,云舒才第一次见到z国这些权贵们。 z国一品大员有两位,左右丞相,左丞相六十多岁,和水义龙有些相似,严肃着一张脸,看谁都不那么热情,右丞相和他岁数差不多,却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形象,整天笑眯眯的,看到云舒,还和她说了几句话。 私下里,云舒对玉笙箫说,看样子那位右丞相比较好相处,可玉笙箫却不以为然,在官场中,能有单纯的人吗?那种喜形于色的人要比笑面虎好多了。 云舒听了后不言语,不过,小说看多了,她就开始担忧起来,玉笙箫贵为皇子,会不会有哪家大臣为了巴结他,将自己女儿送过来做个侧妃什么的,如果真是那样,她该怎么办? 玉笙箫被封为雍王,云舒看着自家宅院上方龙飞凤舞的雍王两个字后,由衷的感慨,现代社会不同于古代社会,不封建了,民主民生被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原先在a市的时候,她总觉得这些权贵离她很远,什么皇帝皇后,皇子皇妃,那都是故事里才有的人物,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她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跃身成了二皇子妃,虽然和储君的妃子不能比,可也算是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了。 家里被赐了仆人数十个,最可气的是,还有美女十人,这十位美女环肥燕瘦,各有特色,看的云舒眼睛都快喷火了。 好不容易等宾客全部走光,她将玉笙箫拉进内室,梨花带雨的哭诉:“你为什么留下他们?” 玉笙箫歉意的看着她,在她耳边附耳说了几句话,她呆呆的抬起头,有些不情愿。 玉笙箫央求道:“媳妇儿,眼下这种情况,如果我们不提前做准备,就会很被动,别动就是危险的,等我那位大哥一上台,咱们俩性命堪忧,他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他不仁,咱们也就不义了。” “可是——”,云舒委屈的两眼泪花花。 “你放心,我不会对不起你的。”玉笙箫心疼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将她抱在怀里,“只委屈你几天,等事成之后,你想怎么发泄就怎么发泄,好不好?” “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就,我就杀了你,然后自杀。”云舒撅着嘴,眼睛里掠过一抹狠绝。 “你放心,我发誓,如果对不起云舒,就让我魂飞魄散,不得好死。”玉笙箫举起右拳发誓。 云舒捶了他一下:“谁让你发誓了?说话算话就行了。” 玉笙箫捂着胸口,可怜兮兮的说:“媳妇儿,你捶到我伤口上了。” 云舒又紧张起来,“哪儿,要不要紧?” “不要紧,只要你相信我,受再多的伤都不要紧。”玉笙箫捉住她的粉拳,凑到唇边亲了一口,云舒红了脸:“我不要你受伤,我要你好好的给我欺负。” “好,我这一辈子都任你欺负,随便欺负。”玉笙箫搂着云舒,倒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火热的吻落了下来...... 从第二天起,那位民间来的皇子就开始了各种应酬,各大臣送来的美女来者不拒,经常在家里开小型家庭宴会,当众和众美女调情说笑,惹得二皇子妃醋意大发家庭不和。 纸醉金迷的日子过了有十几天,每天,云舒都要因为醋意大发和玉笙箫大闹一场,这对原先据说很恩爱的夫妻现在成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得厉害了还要动手。 大皇子看玉笙箫是这样一个付不起的阿斗,心就暂时放了下来,全心忙着储君的事情,只要他一天不是储君,就一天提心吊胆。 夜深人静,雍王府的前厅依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非常,云舒郁郁不乐的呆在自己屋里,打开手机翻看和玉笙箫照的照片。 忽然,有人打开窗户跳进来,云舒放下手机,从抽屉里取出一只小巧精致的手枪举起来,注视着窗户那边。 “媳妇儿,别开枪。”玉笙箫好不容易脱身跳进来,看到的就是自家媳妇儿毫不客气的端着手枪,俏脸微冷。 云舒见是玉笙箫,当即很惊讶的放下手枪,紧接着又别扭起来:“哼,不抱着你的美人寻欢,来找我做什么?” 玉笙箫痞笑道:“来找我的美人寻欢啊,前厅那些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我媳妇儿这般水嫩漂亮。” “你就贫吧,我看你都乐不思蜀了。”云舒背对着她,心里酸溜溜的,如果不是玉笙箫每晚雷打不动的来她这里报到,她几乎都要认为他假戏真做了。 “吃醋了吧?来给老公我看看。”玉笙箫将云舒的身体扳正,在她水嫩诱人的红唇猴急的亲了一口,然后满足的喟叹:“好香啊。” 云舒红着脸,从微波炉里端出一盘红烧鱼,嗔怨道:“每天忙着风流,饭都没吃吧?尝尝这红烧鱼怎么样?” 云舒盛了两碗米饭,拿了筷子,两人面对面的坐着,玉笙箫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嘴里,嚼了嚼,眼前一亮:“媳妇儿,你做的?手艺见长啊。” 云舒得意的点点头:“每天闷在这里,如果再不找点儿事儿做,恐怕会闲的发霉啊。” “好吃。”玉笙箫一边忙着往嘴里塞饭,一边还不停的称赞着。 云舒总算是明白那句老话说得对了,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之前她不会做饭,失去了很多机会,从现在开始,她要做个真正的贤妻良母。 从前她和玉笙箫的相处模式她已经完全忘记了,从现在开始,她决定做个全新的云舒,现在不比从前,皇宫里的男人自古就风流多情,身周又有各色女人簇拥着,稍一不慎,就会乱花迷人眼。 第120章 大事 如果她没有一些能抓住他心的本事,恐怕终有一天,会成为深宫怨妇,落个可悲可叹的下场。 吃过饭,玉笙箫去洗锅,云舒不让:“你现在是雍王了,再让你去洗锅,与身份不衬。” 玉笙箫看着云舒忙碌的背影,心里有些难过,他明白她最近在忙着改进,忙着学厨艺,学着隐藏自己的心思,学着去体谅他,心里不舒服还要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子。 可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如果想找个得体端庄的女人,在这京城中,随手拨拉拨拉,都能找到一大群,可那样沉闷无趣的女人不是他想要的。 那样的女人适合摆在那里当花瓶观赏,而不适合当做妻子一样随心的过一辈子,他不要云舒变成那样子,太可怕了。 云舒洗完锅,玉笙箫将她圈在怀里,认真的说:“媳妇儿,我不想让你改变,做你自己就好,从前,你也是喜怒尽显脸上,不开心的时候就直接说出来,开心的时候会欢呼雀跃,你不会做饭,每每我做出饭菜,你都会极给面子的捧场,我们有一个会做饭就行了,不要因为我身份的改变,就有任何的惶恐担心,我不会变,你也不要变我喜欢的是真实的你。” 云舒听了他的话,眼圈红了,她抹着眼泪,真情毕露:“笙箫,我也不想改变,可是我怕,怕以后你身边围着那么多女人,有一天会嫌弃我。” “我不会嫌弃你,哪怕有一天你老眼昏花,头发花白,牙齿松动,我也不会嫌弃你,媳妇儿,就这样就好,不要改变。”玉笙箫将她搂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嗯。”云舒哭的肩膀耸动,这十几天,她每天都煎熬着,玉笙箫在前面逢场作戏,每每看到那些貌美如花又年轻的女人,她就有些惶恐,生怕有一天,他的魂儿被勾去,不再需要她。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春宵苦短,你老公我可是偷空跑来的,你要是再不抓紧,就又得熬到明天了。”玉笙箫将她打横抱起,笑嘻嘻的抱到床边。 “讨厌——”云舒破涕而笑。 春宵苦短,一室春色。 宫里要举行宫宴,宴请所有贵族和皇室子弟,云舒和玉笙箫盛装出席,这样的场面,不容的出一丝纰漏,在去之前,两人将宫廷礼仪温习了许多遍,做到万无一失了,这才启程。 临出门前,玉笙箫握着云舒的手,歉意的说:“媳妇儿,到了皇宫里,可能会让你受点委屈,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吭声,把礼仪做好就行了。” 云舒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听到玉笙箫这么说,她还是有些提心吊胆,她抬眸忐忑不安的问:“会受什么委屈呢?” 宫里已经来人迎接了,玉笙箫没有多说,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然后两个人携手走进大殿,皇宫的大殿很宽敞,皇帝和皇后坐在高台上,身前摆放着几案,上面有各色水果,酒水。 皇帝的一边下手位坐着许久没见的董依云,即便她已经和玉笙箫相认,两人相见的机会也不多,只能在这样的场合,遥遥望上一眼。 董依云比上次又憔悴了许多,那张精致的俏脸上只画着淡淡的妆,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被四周那些妃嫔的浓妆艳抹一衬,更加显得她清水芙蓉般,清新高雅。 皇后怨恨的瞪了董依云一眼,听说在这皇宫里,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便是玉笙箫的母亲,可惜她出身较差,不能赐太高的位份,原先玉笙箫和皇帝没相认之前,她也就是个嫔,皇帝得知她生了二皇子,十分高兴,当即就升她做了董妃,但也仅此而已。 “笙箫,坐到你母亲身边来。”皇帝看到玉笙箫后很高兴,招招手,让他和云舒紧挨着董妃坐着,这个举动显然取悦了董妃,原先冷冰冰的一张俏脸,终于有了一丝喜色。 玉笙箫看了他母亲一眼,牵着云舒的手坐在董妃的下首处,面前摆着一个案几,上面也有各色水果和干果之类的小吃。 董妃痴痴的看着玉笙箫,美丽的眼睛中渗出泪水,母子俩挨得很紧,即便小声交谈,厅中其余人也听不到。 董妃把身体往玉笙箫这边靠了靠,柔声问道:“笙箫,这些年,你过的可好?” “很好。”玉笙箫看着一脸憔悴的董依云,猜到她在皇宫里的日子不好过,还是即使心里是怪怨她的,也还是硬不下心肠去埋怨她。 “云舒,吃个橘子,果园里现摘的,新鲜的很。”董妃把一个黄橙橙的橘子递到云舒面前,云舒惶恐的欠身起来,双手接过橘子谢道:“谢谢妈妈。” “笙箫好眼光,找了个好儿媳妇儿。”董妃欣慰的看着云舒,觉得儿媳妇儿虽然不是宴会厅中最美艳的姑娘,却是最吸引人的那一个,举手投足大方得体,一点儿也看不出小门小户的样子,她一直认为,儿子找媳妇,样貌是次要的,心底才是最主要的,可惜,她不得已,将儿子扔下,在那样小的年龄里,却那样狠心...... 想到这里,她又掏出手绢抹了抹眼角。 大厅里觥筹交错,十分热闹,这样的大型宴会,在皇宫里是很少举行的,所以,无论是皇族还是大臣们,都十分的开心。 酒至半酣,大厅外面忽然一阵通传,说外面有名女子含冤告状。 皇帝脸色一沉,问那名护卫:“所告何人?” 护卫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董妃,又看了眼陛下新近才认回来的二皇子陛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是雍王殿下。” 皇帝有些意外,沉吟片刻后又问:“因何事告状?” 护卫更紧张了,脸色通红,汗珠颗颗滴落:“说,说雍王殿下奸污了她,她怀了皇嗣。” 皇帝立刻怒了,这种事情放在皇室中,那是丑闻,就算有皇族在外面偷腥,也总得料理干净,不能让人抓到把柄,现在,玉笙箫竟然被人家找上了门,还是当着一众大臣的面。 “带那女子进来。” 云舒听到护卫的话,愣了一下,脸色顿时煞白,她转过头,不敢相信的看着玉笙箫,却发现玉笙箫一眼都不看她。 那女子不一会儿就被带了进来,身上穿着一件半新的长裙,倒是有几分姿色,梨花带雨的样子,很是让人怜惜。 云舒浑身发冷,如堕冰窖,她绝望的看着大殿中那个哭泣的女子,不知道究竟是该相信那名女子,还是相信玉笙箫。 “笙箫,听说你最近吃喝玩乐,游手好闲,整日出入赌场和烟花之地,现在可好,当街强抢民女,被人家告上来了,你怎么说。”轩辕傲怒了,他狠狠的瞪着玉笙箫,眼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玉笙箫态度不亢不卑:“父亲,儿子没做过。” 这种事情,总要双方当事人对好口供,单凭一方之词,的确不能说明什么,皇帝想了想,一甩胳膊说:“带下去,公安总局查清后再作打算,皇子轩辕笙箫暂时软禁,不得外出。” 云舒跟在玉笙箫的后面出了大殿,只觉得殿中人目光中充满了各种探究,嘲讽,她的头蒙蒙的,几乎不能思考了。 玉笙箫一直没有吭声,两人坐着专车回到雍王府,府中众人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仆人们都低着头,不敢去触主子的霉头。 前些天外面的人送来的莺莺燕燕都出来迎接,看到玉笙箫,纷纷摆出各种诱人的姿势嗲着音喊:“殿下——”。 云舒正在气头上,连装都不想装一下了,她冷着脸对管家怒吼:“谁让她们出来的,统统关进柴房,一天只给一顿饭。” 管家愣了愣,没有动作,云舒见他不听她的,立刻发飙了:“怎么?我的话你没听到?告诉你我一天还是雍王妃,你一天就得听我的,还不快去做。” 管家立刻指挥着院里的护卫们将一众女人拉到柴房,女人的哭喊声不断传入耳中,云舒一回头,对上玉笙箫似笑非笑的眼睛,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房。 按照以往的经验,白日里如果两人有了误会,玉笙箫准会在夜里偷偷潜入她房中,和她死皮赖脸的解释,可现在,她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亮,也没有等来他。 难道,那件事是真的? 云舒总期盼着玉笙箫来和她解释,哪怕只有一句话,她也愿意相信他,可是,一连等了三天,他始终没有过来,云舒整日在屋里僵坐,连吃饭都没了胃口。 三日下来,她原本就偏瘦的身材愈发瘦了,衣服都松了一个号,小脸更加是一个巴掌就能捂住。 连着几天都有心事,都没睡好,云舒终于熬不住了,下定决心忘了那个负心汉,为了家里等待的孩子们,不再亏待自己。 想明白的她放松的睡着了,这一觉,就睡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只不过,本该夜深人静的时候,却一点儿都不安静,院子里喧喧闹闹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云舒推开门,拽住一个慌慌张张的婢女问:“发生了什么事?” 第121章 权力中心 婢女恭敬的施礼:“回王妃,大皇子陛下今天白天骑马坠下来,摔坏了脑袋,陛下请了国际知名的脑科专家医治,可听说,他已经脑死亡了,现在虽然还喘气,却已经是植物人了。” 云舒失神的松开婢女的手,望着苍茫的星空,心里一阵阵打鼓,在这种时候,大皇子出了这种事,会这么巧吗? “雍王呢?”云舒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最近发生的一切就像在做梦一样,如果说大皇子的坠马和玉笙箫没关系,她才不信呢。 “陛下召见雍王殿下,去了有一个时辰了,还没回来。”婢女答。 云舒摆摆手,让婢女下去,把屋里的所有人都撵出去,然后闭上眼,靠在椅子上思考,她几乎可以断定,今天发生的一切,和玉笙箫有关系,可是,在全是大皇子势力的京都做这样的事情,他难道不怕不能脱身吗? 怀着这样忐忑不安的心情等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早晨,婢女来报,雍王殿下回府了。 云舒急匆匆的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推门出去,玉笙箫果然坐在书房里,可能是最近太疲劳了,正用两根手指揉捏头部。 云舒进了书房,关上门,房中只剩他们两口子,她看着玉笙箫,忽然觉得从前熟悉亲密的枕边人变得陌生起来,从前的玉笙箫对人也很冷漠,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疏冷让人望而生畏,公司员工摄于他的威严,从不敢糊弄他,都是兢兢业业的工作。 现在他也疏冷,可是那种疏冷中透着丝丝威严,尽管她不想承认,却也不能不发现,他那种浑然天成的贵族气息已经显露无疑,甚至,还有一种王者的霸气。 听到动静,玉笙箫就知道是云舒来了,他缓缓抬起头,看着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媳妇儿,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儿?” 云舒看着他,眉头拢上清愁:“眼下这种朝不保夕的情况,我能睡得着吗?” 玉笙箫走到她身边,将她拉入怀中,坐在他的腿上,在她侧脸上轻轻一吻:“相信我,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到你头上来,要想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就得主动出击。” 云舒偏头问她:“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了?” 玉笙箫笑了:“人各有命,只能说大哥他命该如此,不过,皇宫里那位妒妇也真是了得,这么多年了,除了大皇子,皇上竟然别无所出,你说,是不是被我捡了大便宜?” 云舒将头靠向他的胸膛,轻轻的说:“可我只想我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我这样做就是为了我们能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永远不分离,云舒,相信我。”玉笙箫抚摸着云舒柔顺的发丝,郑重承诺。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皇宫,自古皇宫就是一潭深水,古代帝王都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现在虽然稍有收敛,可有几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而且,如果你想得到大臣的支持,是不是也得靠联姻?我不希望我的丈夫,被其他女人分享,如果是那样,我宁可出宫,找一个僻静的角落,和我的孩子们静静的生活,永远不再见你。” “你说什么呢?傻丫头,我是那样的人吗?你知道的,对女色,我从来都很淡,此生有你一人足矣,云舒,千万不要自暴自弃。”玉笙箫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忽然想起今天皇帝召见他说的话。 皇帝一夜之间似乎苍老了许多,他靠坐在御椅上,蹙眉看着玉笙箫说:“笙箫,大皇子一去,朕的皇子仅剩你一个,z国的振兴就要靠你了,你刚刚回来,还不熟悉朝中情况,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朕想着,给你配几个侧妃,就从朝中各大重臣家中寻找,你意下如何?” 如果从朝中重臣家中寻找未出嫁的女儿做侧妃,无疑是对他的一种巨大帮助,他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站稳脚跟,可是,真的那样做的话,对云舒会非常不公平,她家里无权无势,心思单纯,恐怕不是那些女人的对手,而且,云舒的性格非常倔强,如果他有了其他女人,她很有可能一转身,就逃到他再也见不到她的地方,那样的结果,是他不想看到的。 “陛下,儿臣不想依靠女人来巩固实力,古往今来,有实力的人都是靠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新天地,儿臣也想挑战一下自我,望陛下恩准。”玉笙箫跪下去,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跪过任何人,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来到这个鬼地方,跪拜下跪几乎成了常事,等他登基后,一定要改变这种恶俗的习惯,让人人都平等,平等的站在朝堂上阐述自己的观点。 皇帝沉吟片刻,忽然想起玉笙箫那位不太出众的王妃,不明白那样一个样貌普通,家世普通的女人,怎么就入了他儿子的眼,当初玉笙箫来京都,也是因为他们绑架了他的妻子云舒,他带了少数人过来,就是拼着鱼死网破的,如果没有慧妃最后说出的真相,可能,他已经派人了解了他们,毕竟,那个女人不知用的什么毒计,害了他手下许多人,虽然后来那些人身上的毒已经解掉了,可云舒带给他的震撼还一直解除不了。 他已经自动把云舒归到危险人物的行列中,打从心眼儿里不喜欢她,也坚决反对玉笙箫登基后,将云舒册立为后,那样的女人,不配为天下仪表。 不过,玉笙箫这个儿子他还是很满意的,身上没有骄奢之气,做事沉稳可靠,比大皇子多了一些气度和胸襟,这样的人成为帝王,一定是皇室之幸,想到这里,他便想起了慧妃的好处,慧妃就是玉笙箫的母亲董依云,董依云性格温婉,知书达理,智商很高,儿子结合了他们两个人的优点,果然很出色。 “这件事我也不逼你,现在我身体硬朗,还能由着你的性子做事,只是希望你在我身体不行之前,尽快发展你自己的势力,你的那个女人云舒,我不喜欢她,如果将来你登基,她也不配做皇后,这是我不允许的。” 玉笙箫一震,抬眸问他:“为什么?云舒心底善良,单纯,善解人意,与儿子情投意合,除了家世出身不好之外,其余哪点不好了?您为什么不喜欢她?” 皇帝皱皱眉头:“她身怀妖术,那日的情景,你也看到了,至今解释不出当时的情况是怎么回事,这样危险的人物,你还要让她做后宫之主?” 玉笙箫还想为云舒辩解,皇帝已经不想听了,他摆摆衣袖:“我也不是让你不要她,做个皇妃也是可以的,但是不能是皇后。” “可是陛下,云舒她已经生了儿子,儿子小小年纪就已经聪慧异常,是同龄小孩所不能比的,您就忍心这样出色的孙子的天赋浪费?” 玉笙箫知道皇帝已经下了决心,又知道皇宫里的女人素来以孩子为重,只要生了男孩,一切都可以商量。 果然,皇帝听说了他已经有了一个孙子后,先是惊讶,然后是欢喜:“孙子?这么说,朕已经有孙子了?还是个天生聪慧的?好好好,改天把孩子接过来,朕要见见。” 玉笙箫答应了一声。 云舒靠在玉笙箫怀里,见他久久没有言语,便奇怪的看着他的眼睛问:“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我在想,这里已经大致安定下来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把孩子们接到宫里来,毕竟,这里有最好的教育环境,有利于孩子们的成长。”玉笙箫问。 云舒脸色僵了僵,低头不语。 “你要是不愿意,这件事缓一缓也行。”玉笙箫叹气。 云舒抬起头问:“是不是皇上让你娶妃子了?他应该不喜欢我,你是想用孩子来说服他是吗?” 玉笙箫怔了怔,他就知道,云舒看似迷糊,其实聪明的很,这么快就想明白了这一切,他们的孩子天赋高也在情理之中,谁让他的父母都是高智商的呢? “我们现在处境艰难,一切都是暂时的,但是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有其他女人,我有你一人就足够了。”玉笙箫郑重其事的说。 “可是,可是我怕——”云舒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她真的怕,怕有一天,玉笙箫不再喜欢她了,迫于皇权的压力,另外娶其他人,那么,她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在那样冰冷的皇宫里度过余生,真的比死还要痛苦。 “不要怕,一切有我,相信我。”玉笙箫紧紧的搂着云舒,轻柔的说着话,这些天一直没有睡好觉,云舒眼皮有些沉重,过了一会儿,竟然在玉笙箫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看到她眼底的一片乌青,玉笙箫心里一阵心疼,他在反思,做这一切是不是错了?也许,简简单单的生活才是云舒向往的,是他自私的将她拉入了权力中心,让她处在这样担惊受怕的地位上,心里是很难过忐忑的吧? 第122章 美人 大皇子出殡,皇室成员都要参加,云舒和玉笙箫一早就换上黑色的衣服,乘坐雍王府专门配的车去了皇宫。 皇宫中的大臣们都排成两列,一脸悲戚的看着大皇子的灵柩,皇后更是悲伤的哭倒在灵柩前,大皇子妃素来给人一种端庄典雅的印象,失去了依靠,也没有像大皇子的其他小妾般大哭特哭,而是默默的跪着流泪。 虽然这两口子云舒看着不顺眼,可看到眼下这情形,云舒的心里还是有些愧疚,她让一个女人失去了她的依靠,她的男人,她最爱的人。 不过,那个男人是不是她最爱的也说不定,皇室的婚姻,多数是权力的结合,联姻对双方家族都有好处,所以就不管当事人的感情了。 皇后在椅子上坐着,不停的抹眼泪,看到玉笙箫两口子过来,立刻暴怒的站起来,手指颤巍巍的指着玉笙箫的脸说:“你这个畜生,为了你自己的私欲,你竟然狠心的杀害了你的兄长,你不怕遭报应吗?” 玉笙箫本来平静的脸忽然呈现出惶恐之色:“皇后息怒,这话从何说起?儿臣也是莫名其妙的进了宫,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安守本分,同我府里的美......” 说到这里,玉笙箫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偷偷瞄了云舒一眼,云舒应景儿的低下了头,脸上一片怒色。 “没有出府,再说,我在京城没有根基,没有人手,怎么能威胁到皇兄的性命?莫不是皇兄行事不够谨慎,得罪了什么人?”玉笙箫小心翼翼的回话。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他先是说自己并不是有目的的进宫,而是被迫,这就没有准备了,再说这段时间和美人厮混,这名儿已经传出去了,然后说没有人手,就算有心去做也没有那个能力,最后反问皇后是不是大皇子得罪了人,不仅成功的将自己摘了出去,还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到大皇子得罪的人身上。 大皇子这个人素来飞扬跋扈,欺男霸女,被欺负的人早就怨声载道,可惜,皇后娘家势力强,母子俩把持朝政,皇帝又没有其他孩子(从前有过,都被皇后弄死了),没有其他选择,大家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公安厅厅长适时的插话进来:“回皇后娘娘的话,大皇子坠马一案,现已查清,纯属自然现象,当时坠马的场地极端危险,大皇子不听众人劝阻,硬要快马通过,结果就发生了这样的惨事,还望娘娘节哀啊。” 这就是用科学证据来将玉笙箫摘出去了,皇后铁青着脸,眼眸中泛出血丝,看起来狰狞可怖,可在宫中这么久,她已经懂得隐忍,失去了儿子,就失去了倚仗,就算她是皇后,也绝对不可以放肆。 公安厅厅长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出来撇清玉笙箫,一定是出自皇帝的指示,这个时候,皇帝这唯一的子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不能硬碰硬,不能由着性子,得罪了皇帝,将慧妃推上后位,那就得不偿失了,趁着皇帝心存愧疚,她要忍,寻得机会为皇儿报仇。 不久以后,凌寒和聂峥嵘双双进京,凌寒被任命为公安厅副厅长,聂峥嵘则在军部,出任副军长一职。 其实大家都知道,现在的副职,是为了让这两个年轻有为的精英历练,等到时机成熟,便可以推上正职之位。 夜深了,凌寒和聂峥嵘围坐在玉笙箫的书房中,书房外面戒备森严,三人一边饮酒,一边闲聊。 凌寒戏谑道:“听说你前几天每日都沉醉于温柔乡中,你家云舒不吃醋吗?” 玉笙箫苦笑道:“你们知道我的,滥情那种事我做不来,不过是做做样子,这我和云舒解释清楚了,估计不高兴是有的,但只要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发生,她就能想通。” 聂峥嵘也跟着笑起来,三人干了一杯,凌寒又神情严肃的说:“那日,我们俩按照既定计划行事,潜入马厩里做手脚的时候,发现潜入得太过容易了些,事后,我们的人去处理现场的时候发现,那匹被做了手脚的马已经坠崖,尸骨无存了,这件事真是有很多疑点,笙箫,宫里有你的人吗?” “就是你们知道的那些暗桩,这说明还有第三方势力介入了此事,不过,好像对我们没有什么坏处。”玉笙箫说。 凌寒托着下巴做沉思状:“可关键是,谁会这样做呢?难道就像你说的,是大皇子得罪过的人?” 聂峥嵘摇头:“如果是大皇子得罪过的人,既然选择了笙箫,那必然会适时的给笙箫示好暗示,选择靠边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所有的痕迹都抹光,这说明,背后那人不希望大家知道他是谁。” 玉笙箫点点头,脑海中忽然飘出一抹身影,然后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会是他吗?z国的皇帝,后族势力太大,这些年来一直致力于削弱后族势力,可苦于宫中女人所生的孩子没有一个存留下来,为了留后,只能对大皇子这些年的荒诞不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从民间寻回了玉笙箫,又是他心爱的慧妃生的孩子,他当然会有所选择。 趁着这个时机,选择将大皇子除掉,将玉笙箫扶上储君的位置,可是,要做到狠心对付自己的儿子,那要多硬的心肠啊。 玉笙箫一阵胆寒,一个父亲,对生活在自己身边三十多年的儿子尚且能狠下心,倘若有一天,他让他失望了,他会不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他? 答案是,一定会的。 古人说,伴君如伴虎,如今,朝堂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虽然名义上是他的父亲,可实际上却是个六亲不认的人,当初,他和母亲感情甚笃,山盟海誓,最后还不是说走就走,徒留母亲一个人伤悲? 这些年,他一直自私的认为母亲是不洁的,嫁给了玉恒远,做了玉恒远的妻子,还生下了他的孩子,这让他恨不得将玉恒远一家除根。 如果不是董依云保证从进入皇宫起,就再也不见玉恒远一家,甚至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多年来,玉氏不会这么安稳。 那人虽然爱董依云,却也是一边爱着她,一边又恨着她。董依云在宫中根本没有任何根基,没有皇帝的宠爱,随便一个奴才都能欺负到她头上来。 这些事情,虽然董依云从来没对玉笙箫说过,他还是从她眉宇间的惆怅中揣测出来,云舒被绑架这件事,对他们是幸也是不幸。 幸运的是,他和云舒终于冰释前嫌,能够安稳的生活在一起,皇帝解除了对董依云的怀疑,提升了慧妃的地位,不幸的是,他和云舒甚至孩子,从此要生活在这没有自由,充满了勾心斗角的皇宫里,没有一日安宁。 玉笙箫叹了口气,凌寒和聂峥嵘都看着他:“怎么了?是不是猜到第三方势力是谁了?” 玉笙箫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我们三人还是少见面,有什么事,用暗号联系,皇后势力很大,我怕她动不了我,拿你们下手。” 其余两人点头称是。 玉笙箫送走了聂峥嵘和凌寒,回到卧房的时候,云舒穿着一件卡通睡衣,双眼无神的盯着房顶,不知在想什么。 玉笙箫熟练的爬上床,在云舒身边躺下,将她揽入怀中问:“想什么呢?媳妇儿?” 云舒的视线在玉笙箫脸上扫过,然后继续发呆。 玉笙箫看着这张有些苍白的俏颜,心里一阵阵愧疚,他低下头,找到她那张诱人的红唇,吻上去,双手也不老实的四处点火。 麻木的云舒终于有了一丝反应,苍白的脸颊上染上红晕,她半推半就的说:“别......额......”。 “媳妇儿,想死我了,这段时间像和尚一样,渴了很久啊。”边说着话,玉笙箫继续着和手中的动作,云舒想和他说把孩子们接过来的事情,结果被这么一折腾,就没来得及说。 思念久了,化成行动那还真是恐怖,云舒昏昏沉沉的想,就被这么弄着,会不会第二天醒不过来了? 幸好,她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第二天她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一睁开眼睛,明晃晃的太阳照进来。 起床,婢女伺候着洗漱完毕,便看到桌上放着一张烫金的请柬,是左丞相府发出的,邀请上层贵族们去左丞相府里赴宴,时间正是明天。 对于这些应酬,云舒是很不想参加的,一来她不喜欢应酬,二来她不擅长长袖善舞,三来她觉得这种宴席必然有目的,比如说,给玉笙箫塞女人。 果然,她的直觉是对的。 去参加左丞相府的宴席前,玉笙箫给云舒订做了一套礼服,那是一套如烟似雾般的长裙,下摆缀着满满的水钻,多的就像天上的星辰,耀眼夺目。 穿上礼裙,头上梳了个简单的发髻,配了一个同样夺目的钻石发卡,云舒出来时,生生将玉笙箫看直了眼。 第123章 相亲宴 有种美人,是第一眼美人,就是在你看到的第一眼,就发现这是个美人,美得炫目,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而这种美人太过耀眼,看的久了,你就会产生视觉疲劳。 还有一种美人,属于那种耐看型,第一眼看时,觉得普通,越看便越觉得有特色,越是想看,即便美人不在眼前,你心里也会惦记着,脑海中浮现出美人那种难得的韵味,觉得回味悠长。云舒就属于这个类型。 她不属于惊艳型,平时穿着打扮又比较低调,今天盛装出来,就将她那种神秘的,惹人一探究竟的气质衬托了出来。 不仅玉笙箫看呆了,就连一众仆人也都一并看呆了,因为他们有种先入为主的错觉,就是二皇子妃容貌不出众,有些配不上二皇子。 现在,大家看到这惊艳的雍王妃,便立刻改变了从前的看法,原来,二皇子独具慧眼,挑了这么个有韵味的皇子妃,果然不同凡响。 看到大家都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云舒有些不好意思,她清了清嗓子,走到玉笙箫身边,挽着他的胳膊说:“笙箫,我们走吧。” 玉笙箫回过神来,心里颇不是滋味,早知道这套礼服这么衬她,就应该另外再换一套了,她的美,只能珍藏起来让他自己的欣赏。 “媳妇儿,要不,你再换套礼服?”玉笙箫试着和云舒商量。 云舒蹙眉,这套礼服她很喜欢,很合身,就像量身定制的一样,再换礼服还得重新梳头,多麻烦? “算了吧,很麻烦的。”云舒摇摇头。 玉笙箫叹息,“不想换就算了,不过媳妇儿,待会儿你一定要跟在我身边,不能远离。”京城里多那种不长眼的纨绔子弟,如果那个登徒子冒犯了云舒,那可就不好了。 再说,宴无好宴,玉笙箫隐隐也猜出了左丞相的意思,左丞相岁数大了,膝下有一爱女,今年二十五了,据说长的是天姿国色,又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直没有物色到好的女婿人选,婚事便耽搁到了现在。 如今,老奸巨猾的老家伙忽然开了个什么家宴,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真的觉得将女儿送进皇宫是一种幸福吗?还是对他的宝贝女儿太过有信心了?认为她一定能夺取玉笙箫对云舒的宠爱? 真是愚不可及,玉笙箫冷笑着,揽着云舒的腰坐上府里的车,两人一路低声说着话,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左丞相的府邸前。 “殿下,左丞相府到了。”开车的司机殷勤的将车门拉开,将玉笙箫和云舒迎了出来,左丞相府门口有迎接的人,令云舒惊讶的是,左丞相刘青竟然亲自来迎接了,他的左手边站着一位美人,端庄典雅,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笑容,那位小姐就是刘青的女儿刘月了吧? 云舒虽然心里不舒服,却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温柔的挽上玉笙箫的手臂,款款大方的走过去。 刘青和刘月恭敬的给玉笙箫和云舒施了礼,刘月火辣的目光扫过玉笙箫的俊脸,眸中喜悦的光彩是怎么掩也掩不住的。 云舒满心苦涩的想,刘月有这么好的身世背景,个人条件又如此出色,如果她要嫁给玉笙箫,恐怕皇帝也会举双手赞成,毕竟,云舒作为王妃,身后没有势力,没有势力就相当于没有助力,不能够给玉笙箫足够的帮助。 玉笙箫神色淡淡的点了点头,和云舒进了丞相府,左丞相刘青是个老奸巨猾的人物,刘家是氏族大族,每代都有子弟入仕,本朝刘青的官职最大,刘家财力雄厚,门生遍布全国各地,来捧刘青臭脚的人大有人在。 最关键的是,刘青把持着z国的一条经济命脉,全家老小靠着这条经济命脉发了横财,可以说是日日财源滚进。 刘青家的花园中,已经摆出了数十桌宴席,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样子,众宾客见二皇子携皇子妃驾到,都整整齐齐的拜了下去。 这是玉笙箫第一次在大臣的家宴上出现,给足了刘青的面子,已经有人在私下里议论,刘月嫁入皇家似乎成了铁板钉钉的事情。 云舒静静的坐在玉笙箫的身边,看着人来人往,觥筹交错,觉得未来如果就在这样的地方生活,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玉笙箫察觉了她的不快,夹了一块香酥虾放到她的餐盘中,柔声说:“媳妇儿,这样的宴席冗长无趣,如果你再不吃点东西,待会儿就饿的头晕眼花的。” “嗯。”云舒偏头对玉笙箫灿然一笑,那张看着普通的脸瞬间绽放出无限的风华,让四周看着他们的人都惊呆了。 听说,二皇子妃是个平民出身,长相普通,想来举止也不够文雅,许多大臣都想着将自己待字闺中的女儿嫁给二皇子为妃。 现在一见,忽觉传闻都是不可靠的,云舒今日抢尽了众人的目光,那样雍容华贵,举止高雅,就连容貌,也不似传闻中那样普通,分明就是低调的美丽,如果这样灿然一笑,那简直天地万物都不及她的风华绝代了。 别人看到了,玉笙箫自然也看到了,他蹙蹙眉头,不喜欢自己媳妇儿被这么多人觊觎,于是酸溜溜的凑到云舒耳边说:“媳妇儿,你别笑了,再笑那些人的眼睛就粘到你身上了。” 云舒勾勾唇,她当然发现了,在这样的宴席中,她不能靠家世背景引人注意,只能努力做个耀眼的女人,不给他丢脸了。 玉笙箫对付女人自有一套,席间,有许多花痴的千金前来搭讪,都被他的冷脸吓退,在玉氏的时候,玉笙箫就是靠他无以伦比的气势吓得众花痴女不敢接近,从而避免了许多麻烦的。 宴席的中间是一片空地,空地旁的桃花丛中,有一支乐队,奏出欢快的舞曲,玉笙箫是场中身份最尊贵的人,第一支舞当然应该由他来开。 刘月琢磨着,宴席开在刘府,第一支舞如果开舞的话,玉笙箫理应邀请她来跳,那位王妃,听说是端不上台面的,小门小户,估计跳舞也不怎么样。 玉笙箫往刘月那边瞟了一眼,刘月立刻欣欣然的站起来,哪知,下一瞬,玉笙箫做出一个绅士的动作,邀请自己身边的云舒共舞。 云舒笑盈盈的将玉手放在玉笙箫的大掌中,站起来,被他一步步牵引着进了舞池,音乐声响起,一曲热情的华尔兹开始了。 许多等着看笑话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场中的金童玉女,谁说云舒小门小户不会跳舞的,那舞步轻若莲花,在玉笙箫的牵引下,热情奔放的舞动,国标舞场中的冠军跳起来也不过如此吧? 一曲舞毕,云舒微微有些气喘,玉笙箫揽着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向四周的宾客展示他们夫妻的伉俪情深。 刘月满眼嫉恨,却又无计可施。 回到餐桌旁,玉笙箫又给云舒夹了几样她爱吃的菜,两人边吃边聊着,不时露出会心的微笑,羡煞旁人。 第二支舞曲,是一支缠绵的曲子,适合跳贴面舞,刘月已经等不及了,急急的站起来,走到玉笙箫身边,直白的邀请:“殿下,您和王妃能来参加我刘府的宴席,月月很荣幸,不知可否邀请您共舞一曲呢?” 玉笙箫抬眸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说:“好啊。” 云舒心中一紧,不高兴的低下了头,然后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呼,她急忙看了看,发现玉笙箫的衣服上被泼上了红酒,眼瞅着不能穿了。 他歉意的看着刘月说:“刘小姐,实在对不住了,我得回府换衣服,改日再来。” 其实,但凡人说改日,那基本都是遥遥无期,刘月才不相信他的改日,急忙说:“殿下,我们府上有您能穿的衣服,不如......” 她是这么想的,趁着玉笙箫去换衣服之际,去勾引他,以她这样的姿色,她就不信玉笙箫能不上钩,毕竟,男人都是好色的,她那个年纪一大把的父亲,还整日沾花惹草呢。 “对不起,我只穿我自己的衣服,媳妇儿,咱们回府吧。”说着,玉笙箫伸出手,将云舒的玉手握在掌心,夫妻俩站起来往外走。 刘青急忙走过来,看情势,便明白这位殿下要离开了:“殿下,您这是要离开了?” 玉笙箫笑着说:“不小心弄脏了衣服,再说,我不太适应这样热闹的场合,可能是年纪大了吧。” 云舒一直眼观鼻,鼻观口,心里却快笑翻了,还年纪大了,在刘青面前说年纪大了,是在嘲笑他为老不尊吗? 果然,刘青脸色有些不自然,只能附和着笑道:“呵呵,这场合的确是热闹了些,殿下日理万机,估计是不会喜欢的。” 刘青一直恭恭敬敬的把玉笙箫夫妇送出府门,看着他们上了车,这才回去,还没进门,刘月就着急的说:“父亲,我要嫁给雍王殿下,我喜欢他。” 刘青看着自己被宠坏了的女儿,叹了口气,摇摇头:“月月啊,你没看出来,殿下这是在躲着你呢,他对你无意,这事儿成不了。” 第124章 矛盾 刘月一跺脚,撅着嘴说:“我不管,你去求皇上给赐婚,求皇后,反正,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就是要嫁给他。” 刘青蹙着眉,叹气:“我只能试试了。” 皇帝自然不会给玉笙箫定下刘月,因为后族势大,对于一个皇帝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皇后就不一样了,她痛失爱子,同时也失去了自己的最大靠山,没有了儿子,现在的一切就都是暂时的,等玉笙箫登基,他必然要收回一切,他一定会知道前段时间的刺杀和她有关。 云舒和玉笙箫坐在马车中,云舒闷闷不乐的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想说,玉笙箫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忽的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 “你干嘛?”云舒一惊,屁股底下热乎乎的感觉让她有些不适应,夫妻之间亲密她不排斥,但这还是在车上,司机还在开车,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不理我,只好我理你了。”玉笙箫凑到她耳朵边暧昧的舔了一下她的耳垂,湿热的气息喷洒过来,烘的她浑身战栗,敏感异常。 “谁说我不理你?我刚才在想事情,快,快放我下来。”云舒扭了扭身子,这动作哦实在是别扭。 “别动。”玉笙箫沙哑着嗓音,这丫头,乱动什么,扰乱他的心神,他本来没有那个心思,现在却有了。 云舒屁股后顶着硬邦邦的东西,吓得她再也不敢动了,这样的姿势就够羞人的了,如果他再不分场合的兽性大发,她还要不要活了? 如今,他们可都不是普通人了,虽然迫不得已被推上这个位置,做什么都有些身不由己,可毕竟,这已经是既成事实,想改变都改变不了的了。 这样的身份由不得他们乱来,今天他俩在车上放纵,说不定明天就会被传播出去,对z国未来的继承人的名誉很不利。 两个人就那么身体僵硬的坚持回府,一下车,玉笙箫就将云舒打横抱起,急匆匆的往屋里走去。 云舒捂着脸,心想,完了,被司机看到了,被府中的仆人看到了,什么脸都丢尽了。 回屋后,二话未说,玉笙箫便将她前前后后蹂躏了几遍,这才神清气爽的穿衣起床,可怜云舒浑身如被鞭打一般,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我饿了。”云舒苦着脸。 “还没被喂饱?”玉笙箫一边扣衬衣上的衣扣,一边暧昧的俯下身,戏谑的盯着她的眼睛说。 “讨厌,我是肚子饿了,刚才在刘家就没吃什么东西。”云舒红着脸,娇嗔的说。 “想吃什么,老公给你做?”玉笙箫看她窝在被窝里,可怜兮兮的,就不再逗她了。 “我现在很饿,饿的能吞下一头牛,我要吃牛排,披萨,水果披萨,如果有一些小菜就更好了。”云舒甜舔舔嘴巴,想到那些美味的东西,就馋得流口水啊。 “等着,很快的。”玉笙箫舒服了,心情就非常愉悦,亲昵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嘻嘻的走出去。 云舒睡得昏天暗地,玉笙箫做好饭来叫她时,她简直困得睁不开眼睛,被玉笙箫从被子里捞出来,穿好家居服,然后又被抱去了餐厅。 皇室的规矩很多,比如王府应该配多少仆人,吃饭的时候应该由仆人怎样伺候等等,云舒十分不习惯这些,比如说,她和玉笙箫在餐厅吃饭,却偏偏要许多仆人立在身后,看着他们吃,就着目光吃饭,那可得十分彪悍的胃口才行,彪悍如云舒这样的,也是吃不消的。 为此,云舒和玉笙箫抗议了数次,最后,两人一合计,从他们吃饭的餐桌旁给仆人又设了一张桌子,让他们不和主子一起吃就行了。 现在,这段饭可不是王府的厨子做的,那是玉笙箫亲自下厨的劳动成果,云舒当然不愿和别人一起分享,玉笙箫临时将仆人们都遣了出去,留下空间给他们夫妻二人静静享受。 玉笙箫熟练的切下一块肉,用叉子插了送到云舒嘴边,诱哄着说:“亲爱的,乖,张嘴。” 云舒张开嘴,接下那块牛肉,有滋有味的咀嚼着,然后如法炮制也切了一块送到玉笙箫嘴边。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把餐桌上的饭菜吃了个七七八八,觉得还是自家做的饭菜好吃,尤其是玉笙箫做的这顿充满爱意的饭菜,那更是好吃的不得了。 吃饱喝足,两人准备去院子里散散步,门口的仆人便高喊着:“圣旨到——”,然后急匆匆的跑进来通知他们。 玉笙箫听了蹙蹙眉头,云舒则满腔苦涩,但凡需要圣旨传达的,没有一件好事,做皇帝就有这样的好处,能够把你不喜欢的东西强行送给你。 比如说这招摇的雍王府,云舒刚搬进来的时候,总是害怕院子太大了,楼房太多了,万一某一天防御不严密,进来一些刺客什么的,被他们得手,那就是小命玩完,不得手也够受惊吓的,可是,这是皇帝对玉笙箫的爱护,他能不接受吗?不能。 皇帝为了补偿前二十多年对玉笙箫的亏欠,东西如流水一般接二连三的往雍王府送,也不看看皇后那张臭脸,就像茅坑里熏了万年的石头一样,这不是替他们两口子招敌人吗? 但显然,皇帝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东西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送,现在,不仅送东西,连人都送来了,云舒一看传旨大臣身边那两位长着狐媚子脸的女人,就立刻心情沉重的不得了。 被她猜对了,皇帝就是赐了两名侍女给玉笙箫做妾室,圣旨里含蓄的表达了皇帝对子嗣的期待,希望玉笙箫多多的享用女人,多多的开枝散叶。 这是云舒不能忍受的。 这个时候比古代还是有进步的,至少宫里不留太监,都改用女官,女官和后妃不会发生什么狗血的出轨现象,皇帝用着比较放心,而且,方便皇帝随时兽性大发,看中哪个,就和人家随时随地的开枝散叶去了。 就连接圣旨的规矩也少了很多,以前都要焚香跪拜,现在都免了,只要恭敬的双手接过圣旨,就完了,不用下跪。 玉笙箫恭敬的接了圣旨,云舒的脸立刻黑了,怪不得人们都说男人都是考下半身思考的东西,送上门的女人,不要白不要,更何况,这两个长相出色,身段妖娆,是个男人男人就心痒痒啊。 传旨大臣离开了,两名女人便娇娇媚媚的走过来,往玉笙箫身边一靠,柔声道:“殿下。”那一声声的娇唤,唤得云舒这个女人都心笙摇荡,更何况是男人。 云舒气的一转身便要走,玉笙箫急忙拉住她的手:“媳妇儿——”,云舒不理他,用力甩了甩手,却没有甩掉,身子一个旋转,被他抱在怀里。 “你干嘛?”云舒的胸紧贴着他的身体,这样亲密的姿势在房间里还说的过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的脸往哪儿搁? “不干嘛,抱我自己的媳妇儿,开枝散叶,皇上圣旨里说的。”玉笙箫恬不知耻的说。 “人家不是送你美人了吗?还要我做什么?”虽然云舒不是小心眼的女人,可就算再大方,也绝对没有大方到将自己的丈夫送到其他女人的枕畔去。 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立刻白了脸,可怜兮兮的看着玉笙箫,可那位冷面殿下却一眼都不看他们,直接吩咐管家:“去后院北边开个小院子,把她们安置进去,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允许走出院子,如果冲撞了王妃,即刻撵出去。” 虽然现在是现代了,很多古代的陈规陋习都有了很大的改进或删减,可这王府建的还和过去的格局颇为相像,过去的王府中总是少不了一众侍妾,所以王府后院便开了许多个小院落,方便安置那些莺莺燕燕。 雍王府是皇上赐的,当然也是这么规划的,王府后院最北面比较偏僻,送到那里,就等于打入了冷宫,可怜两个娇滴滴的美人,还没受宠便已被打入冷宫,当然会受不了了,因此脸色煞白的跪在玉笙箫面前求他怜惜:“王爷,奴婢是奉皇命来伺候您的,求您不要将奴婢送到小院子里,就让奴婢随奉在您左右,当牛做马也愿意啊。” 云舒翻了翻白眼,随奉左右?那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如果玉笙箫敢同意,她立马拍拍屁股走人,一天也不跟他过了,别人稀罕这王妃的位置,她可不稀罕。 玉笙箫对女人从来都是无情的,当然,除了云舒,他看那两个女人仗着圣旨,明目张胆的惹他和云舒不快,心里便窝了一团火,他冷着脸怒叱管家:“王管家,你这是不想在王府呆了?” 王管家在皇家伺候多年,雍王府成立后,皇帝把他作为亲信送到玉笙箫身边,为的就是让他能多帮衬玉笙箫一点儿。 能在皇家混的风生水起的人,定然不是愚钝的人,眼瞅着玉笙箫动了怒,他还哪敢触这位爷的霉头,立刻指挥着手下两名护卫,连拖带拽的将那两个美人送到的最后面的小院落,门口挂上大锁,任其自生自灭了。 第125章 相见 其实,如果这两位不是皇上送来的,玉笙箫倒也好发落,直接配个好人家就行了,可就是这种带着皇命来的女人最麻烦,所以,只好将她们关起来,眼不见心不烦了。 不过,这个举动的后果就是,不过一个小时之后,皇帝便派女官来宣旨,命玉笙箫即刻进宫一趟,不得有误。 云舒知道,皇帝这是对玉笙箫不满了,他挡着宣旨大臣的面儿将那两个女人打入冷宫,也就是当面打了皇帝的脸,能对他高兴起来才奇怪呢。 云舒担忧的拉着玉笙箫的手,愁容满面的说:“要不,就让那两个女人住到这院儿里算了,你只要不去惦记她们就行。” 虽然担心他的安全才说出这样的话,云舒心里毕竟是委屈的,她抬眼看着玉笙箫,那双澄澈的大眼睛里便溢出水雾来,晶莹的泪滴顺着脸颊滚落。 “瞧瞧,她们还没住过来,你都已经委屈成这样,如果真的过来了,你岂不是要天天以泪洗面?我可不想过不了多久,我媳妇漂亮的大眼睛就像兔子一样,红的难看。”玉笙箫伸出手指,轻轻的抹掉她脸颊上的泪珠,在她嫣红的唇上轻轻一吻。 “放心,今生今世,我只要你一个,这个决心,还是趁早告诉他的好,免得以后再送些不相干的女人来,碍咱们的眼。”玉笙箫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转身跟着女官进宫去了。 云舒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想起许久不见的随风,随意和随心,想的心都疼了,也不知道他们最近怎么样了,如果不是怕这边不稳定,会威胁到孩子们的安危,她真想将几个孩子接过来。 皇帝很恼怒,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皇室中,最容不得的就是儿女情长,想当年,他还是储君的时候,曾经隐姓埋名去a市历练,在那里遇到了玉笙箫的母亲,在那样花一般的季节里,他遇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以为可以和她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 在去a市之前,他已经娶了现在的皇后,皇后家族势力强大,他必须有助力,才能保住父亲留给他的江山。 那一年,遇到董依云后,他曾经想过就这样陪她生活在a市里,平静的度过一生,他们是那么相爱,又是那么和谐,董依云多才多艺,性子温婉,善解人意,给了他许多家庭的温暖,那是身在皇家的他从来不曾体会过的。 可是,不知怎么的,董依云的存在被皇后知道了,她威胁他,如果不回宫,不争夺皇位,就让董依云死无葬身之地。 最后,为了她的安全,他违心的选择了屈服,回宫之后,铁血杀戮,扫清障碍,登上了皇帝的宝座。 初登帝位,地位还不够稳固,皇后手段太过强硬,他一直到十年后才有机会从a市将董依云接回宫。 天知道当他得知董依云嫁给玉恒远的事情后有多么的恼火和愤怒,想要让一个玉恒远死,他有很多种方法,可唯独不愿看到董依云伤心,为了让她能安心的跟他走,他选择了饶恕,放过了玉恒远。 现在,他很庆幸当初放过了玉恒远,因为董依云已经和他交代过了,她当年和玉恒远是假结婚,而玉恒远的儿子竟是他轩辕家的血脉,当年的一念之仁,为他留下了一个这么出色的血脉,因为自己,而联想到玉笙箫的妻子云舒,他也想给云舒一个机会。 皇后已经多次提出要给玉笙箫重新选择一位贵族王妃,他一直犹豫不决,因为他看得出,玉笙箫爱云舒,就如当年他爱董依云一般。 但,身在皇家,没有子嗣就是大忌,听说云舒嫁给玉笙箫已经多时,到现在还没有血脉,那就必须再选合适的女人来开枝散叶了。 皇帝怒瞪着立在屋中的玉笙箫,威严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为帝王,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威压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内侍们属于近臣,随侍皇帝多年,却依然承受不了他这种威压,被吓得冷汗淋漓,浑身发抖,反观玉笙箫,竟然面色轻松,浑身自在。 果然是皇家未来的储君,气度和常人不同,便是从前那位大殿下,也受不住他父皇这等威压,而雍王殿下竟丝毫都不惧怕,真是胆色过人。 见玉笙箫站了许久也不向自己认错,皇帝很像咆哮大怒,又怕吓得自己这个好不容易认回来的儿子不与自己亲近。 这孩子这性子可是结合了他和他母妃的倔强,脾气真是硬的可以啊,董依云看起来温婉如水,却是个极其执拗的性子,当年他去接了她回来,她可是一直都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尤其是,当初他用未婚的身份骗了她,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最后全部成了空谈,成了骗她身心的谎言,更是让董依云心存恼火。 这些年,虽然她不拒绝他的温存,却也不主动热心,之所以还能与他虚与委蛇,不过是因为他手里握着玉恒远父子的性命。 唉,现在这个儿子,看起来也是如此,怎么就为了一个女人不识时务呢?皇帝很头疼,见玉笙箫不开口,他只好开口了。 “笙箫啊,我只有你一个儿子,将来你是要继承大统的,平民百姓尚且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何况是皇族,如果云舒生了儿子,你们俩个怎么样,我可以不管,可现在,她不是没有孩子吗,你可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玉笙箫打断他的话:“谁说她没为我生儿子?我和她的孩子今年都两岁了,如果不是皇宫里波谲云诡,随时都有可能性命不保,我早就带他来拜见您了。” “什么?”皇帝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严肃的脸上呈现出激动异常的神色:“你是说,我皇家有后了?” 玉笙箫点点头,其实,他本来不想这么早告诉皇帝随风的存在的,可如果不告诉他,这个皇帝就会无聊的天天来骚扰他和云舒,害的他连一天清净日子都过不了,没办法,只好把随风捅出来了。 不过,随风那家伙,小小年纪就和人精似的,思想成熟不亚于成年人,就算把他带入皇宫,他也能照样生龙活虎的生活,这一点,他丝毫都不担心。 “是,他叫随风,刚过两岁生日,前天是他两岁的生日,我和云舒这做父母的,都没能去陪他一起过,真是惭愧啊。”玉笙箫是真的惭愧,因为随风生日时他们回不去的事情,云舒没少埋怨他。 “接过来,朕派人手,务求都是安稳的,保我皇孙安安全全的到达皇宫,不,笙箫,你和云舒带着人亲自去一趟,别人去,倘若皇孙不相信,吓到了怎么办?”皇帝激动了,就喝寻常老头子一样了,都是长辈疼着小辈,这是到哪儿都不变。 玉笙箫答应了一声,回去后就着手准备了,本来,云舒呆在家里还忐忑不安的,玉笙箫带来这么个好消息,震得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顿时什么不愉快都忘了,高兴的险些没飞起来。 随风最近一段时间很忙,听两位外公说他的父母遇到了麻烦,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却也短时间内不能回来后,他很是沮丧了一段时间。 本以为前天过生日能见到父母,没想到,他眼巴巴的从早晨盼到了晚上,都没有把云舒和玉笙箫盼来,更是沮丧极了。 每天里,他连玩的时间都缩减了许多,只顾着埋头翻阅各种资料,随风的记性也真是好,可以说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了,许多东西不用刻意背,就能记得牢牢的,现在,别说是看书了,就算是让他看那些生涩的古文,那都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水义龙怕他年龄小,每日闷头看书,看坏了眼睛,便利用强制手段,让他没看一会儿书,便休息十分钟,眺望远方,因为对自己身体有益处,随风倒是没反对,不仅没反对,每日还和两位外公出去锻炼身体,风雨无阻。 随心和随意和是两个上进的小朋友,虽然天赋没有随风那样高,在同龄的小朋友中也算是极出色的了,两个小家伙看到随风那么厉害,也就不好意思每日只顾吃喝玩乐,也开始学字看书,随意喜欢动手,拆装玩具手指灵活,随心喜欢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如果放到古代,一准儿是才女。 玉笙箫和云舒带了精英护卫,迫不及待的从皇宫出发,乘坐飞机直奔a市,前后也就用了两个小时,等他们出现在王子言的别墅时,所有的人表情都是木木的,大约是没想到他们会回来。 云爸爸素来是个经不起这种场面的,还没有说话,眼泪就开始掉下来:“舒舒,你怎么,怎么才回来——”。 云舒心里一惊,这种话,往往后面跟着的是一件悲痛的事情,难道说,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里还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成,难道是孩子们? 云舒惊慌的和玉笙箫对视了一眼,看到了他眼中也有同样的迷茫后,顿时身形一晃,险些惊得摔倒。 第126章 相亲相爱 哪知,人家云爸爸的后一句话却说:“爸爸差点儿想死你了——”。 云舒苦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玉笙箫上前对云爸爸说:“爸爸,都怪我不好,这么长时间才把云舒带回来,不过,我们安全了,这次来,就是接您们几位老人和孩子们去京都的,想必您们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后我们想要住在a市,也是不可能了。” 水义龙在聂峥嵘过来告诉他们这一切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总有这一天的到来,脸上没有一点儿惊讶,反而拍拍玉笙箫的肩膀说:“是鹰,就应该拍击长空,京城能让你一展手脚,笙箫,爸爸看好你。” 玉笙箫感动的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这时候,三个小豆丁被三位保姆带出来,看到爸爸妈妈,激动的扑过来,随风经常锻炼身体,腿脚自然要利索一些,率先跑过来,扑进云舒的怀里,哽咽着哭道:“妈妈,这段时间您没受委屈吧?” 云舒以为这孩子过来会说想她,怨她的话,没想到第一句竟然是问她有没有受委屈,顿时泪腺发达起来,泪珠颗颗滚落,感动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宝贝,真是妈妈的好宝贝,啵......”。 随心见云舒激动的抱起随风亲了一口,立刻不乐意了,撅着小嘴跑过来,娇声娇气的说:“妈妈,我们都很担心您,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 好嘛,有样儿学样儿,都是鬼灵精,云舒破涕而笑,抱起随心,在她脸颊上也狠狠亲了一口。 随意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转,也张开手臂说:“妈妈,我们要努力学好本领,长大后保护您,不让您受委屈。” 这下子,在场的大人都顾不上悲伤了,被三个孩子逗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跟着玉笙箫云舒他们一起来的精英们看到这粉雕玉砌的三个孩子,顿时傻眼了,上面派他们来的时候,说是要接小皇孙,可没说有三个啊,不过,这三个孩子才这么点儿,就已经如此聪明,可见皇室的基因的确够强悍。 云舒和玉笙箫手牵手去她新买的房子里转了转,房子已经装修好了,都是按照云舒图纸的样式做的,玉笙箫稍稍改动了些,整个房子格局大气,住着令人觉得舒适温暖。 推开卧室的门,云舒就想起两人那段时间的荒唐,顿时脸红了,玉笙箫看着她,勾起她的下巴,声音沙哑的说:“媳妇儿,这里可是咱们颠鸳倒凤的场地,你就不想——”。 “不想。”云舒急忙打断他说话,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可是我想。”玉笙箫揽着她的腰,低头去寻找她的唇,这种夫妻生活,两人已经过过无数次,却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战栗兴奋,这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感慨。 云停雨歇,云舒窝在玉笙箫的怀里,纤细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因为兴奋,声音还有些喑哑,却平添许多性感。 “笙箫,你说咱们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吗?”云舒觉得眼前的一切就像在做梦一般,生怕梦一醒,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玉笙箫脸色微沉:“说什么话呢,我们当然要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还要给孩子们再添几个弟弟妹妹。” 云舒撅嘴道:“让你的那些莺莺燕燕生吧,反正都是皇室的血脉。” 玉笙箫笑呵呵的将她揽入怀里,亲昵的刮了下她的鼻子说:“现在就你一个还整天醋的不行呢,如果再添上几个,那可真是要鸡飞狗跳了。” “还几个?你是不是有这个心思了?你这个口是心非的混蛋。”云舒眼圈一红,怒了。 玉笙箫恨不得把刚才那句话再咽回肚子里去,他后悔不跌的说道:“哪儿敢,媳妇儿,我真的不会啊,绝对不会。” 云舒转过身不去理他。 任凭玉笙箫如何说,她都不理他。 玉笙箫叹了口气,在屋里转了一圈说:“可惜了,我们辛辛苦苦共同打造的爱巢,就要卖给别人了。” 这下子,由不得云舒不回应了,她转过身,急忙说:“这房子里有我的心血,我不卖,况且这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和你没什么关系。” 玉笙箫走过来笑吟吟的说:“这下不生气了?” 云舒知道,他是想激她说话,也怪她沉不住气,这么快就先服软了。 “这房子我们不卖,留着等以后回a市的时候来这里住,我媳妇儿的心血怎么能让别人得了便宜去呢?”玉笙箫揽着云舒的腰往外面走去。 京城那边的事情太多了,大皇子新丧,玉笙箫刚接手大部分朝政事务,还没有归拢清楚,实在不适合待太久。 水义龙和云爸爸都没什么事,王阿姨是要和云爸爸在一起的,这一次,云舒带了abc三个保姆,三个小豆丁,两个爸爸,和一个王阿姨一起回京,王子言辞了中心医院的活儿,也陪着他们去了,云舒他们这一家子,少不了有个头疼脑热的,没有自己人,还真是不放心。 大家坐着车,车子驶到街心公园的时候,一道人影一晃而逝,却令云舒惊讶异常,她急忙让车停下,抓着玉笙箫的手说:“笙箫,是那个古董店的老板。” 两人急急忙忙从车上下来,在街心公园里搜寻了一圈,也没找到那个奇怪的老头,云舒沮丧的回到车中,难过的说:“每次那老头出现,就总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这次是不是也会?” 玉笙箫握着她的手说:“别胡思乱想,你忘了,他每次出现,都是帮你解决问题的,说不定,等我们去了京都,他也就过去了。” 云舒没有说话,一行人乘坐了飞机,临近傍晚的时候,就赶回了京都,皇宫里热闹非常,简直就像过节一样。 这样的场面,都是为了迎接皇帝那尚未见过面的小皇孙。 皇帝携皇后,慧妃在大殿等候,当玉笙箫,云舒带着三个小豆丁走进来时,众人都傻眼了,三个粉雕玉砌的孩子,究竟哪一个才是玉笙箫的孩子? 皇帝一脸迷茫的看着玉笙箫,玉笙箫对三个孩子说:“孩子们,去拜见你们的爷爷和奶奶们。” 随风来之前,早已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自己突然有了一个皇孙的身份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惊喜,他冷静的扫视上方,看到正中坐着的那个威严的老头,心里立刻就明白,这就是他的皇爷爷了。 听说皇上可以有很多个老婆,他的奶奶不是大老婆,是小老婆,这一点令随风很不高兴,没事儿娶那么多媳妇儿干什么?女人们为了一个男人抢来抢去,好玩吗? 如果他爸爸将来也要娶其他女人,他立马就带着妈妈离开这里,让他后悔去吧。不,为什么让他们离开?应该是如果爸爸决定娶哪个女人,他就让那个女人出意外进不了宫,爸爸是妈妈的,别人别想觊觎他。 “拜见皇爷爷,皇奶奶。”随风稚嫩的声音在大殿上想起,大家仔细一瞧,这小家伙的规矩学得很好,像大人一样,坐起来有鼻子有眼,更何况,他长着一张缩小版的玉笙箫的脸,不用问,就是他了。 皇帝老了,膝下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去世了,膝下无子,只有这么一个吧小宝贝疙瘩,哪儿能不喜欢呢?他乐呵呵的走下御座,走到随风面前,亲昵的将他抱起来。 “呵呵,我的小皇孙,不愧是我皇室的人啊,这么小就这么懂事了。”皇帝抱着随风正要往回走,衣服被另外两个小豆丁拽住了。 随心眼泪汪汪的说:“皇爷爷,随心也要抱抱。”随意没有说话,只是倔强的昂着头,眼睛里也满是期待。 在孩子们的世界中,皇帝就是这世间最强大的存在,他们好不容易看到了皇帝,心情激动,也渴望皇帝能够注意到他们。 况且,随心随意不是玉笙箫和云舒的孩子这件事,孩子们一直都不知道,虽然三个小朋友彼此之间相处很好,和睦友爱,但看到皇帝厚此薄彼,心里还是难免难过的。 玉笙箫见状,和云舒对视一眼,向前走了几步,附在皇帝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皇帝这才明白,这两个同样可爱的小豆丁竟然是聂峥嵘的孩子,那个果敢睿智的年轻人他有印象,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将来一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没想到,聂峥嵘和玉笙箫一家相处的这么好,皇帝又联想到不久前玉笙箫受到的刺杀和遇到的危险,一个没权没势的商人,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背后一定有人在帮助他,那么,就是这个聂峥嵘了? 好,只好是能对他儿子真心好的,皇帝看着都顺眼,所以,当即蹲下来,将随风放下,又抱了抱其余两个豆丁,摸着几个孩子的头说:“你们都是聪明懂事的孩子,以后一定要相亲相爱啊。” 虽然皇帝对孩子们的期待他们还理解不了太多,但都像大人一样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第127章 保证 宫里为欢迎皇孙的归来举行了盛大的宫宴,就在皇宫里迎接外宾的大礼堂中,所有的大臣可以携带自己的家眷一起参加,几百号人聚集在宽敞的大厅里,光是人语声声,觥筹交错,就已足够的热闹了。 皇帝今天很高兴,陪着年轻人们待到了很晚,因为云舒生了随风的缘故,对给玉笙箫册立侧妃的事情倒也不那么热心了。 当晚最不开心当属皇后了,她老来丧子,还得强装笑颜面对慧妃的儿子和孙子,在这个冰冷的皇宫里,家庭温暖是享受不到的,终其一生,后宫的女人得到的不过是到手的权利和家族利益。 虽然她的人已经查到一些蛛丝马迹,证明大皇子的死和玉笙箫有关,可是,老皇帝偏袒小儿子,不让继续查下去了,她的儿子就白白冤死,没人替他做主了。 天下哪儿有这样的事情?作为母亲,她奋斗一生,泯灭良心,背地里弄死了多少宫妃的孩子,不就是为了把她自己的孩子扶上皇位吗? 到了现在,她的孩子一死,什么都没有了,既然如此,她便拼它个鱼死网破,什么礼仪规矩,统统见鬼去吧。 皇后含笑看着场中的大臣们凑过去巴结玉笙箫,那谄媚的嘴脸,她看着都恶心,曾几何时,那些人都是成群结队的跟在她的皇儿身后的。 还有那个平民出身的女人,就因为生了儿子,便一步登天,前些天她想给玉笙箫册立侧妃,送几个侍妾,顺便安插自己的人手进去,都被那一个小皇孙给破坏了。 老天怎么能这么不公平?夺走了她的儿子不算,还要夺走她所有的希望?不,她不甘心,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董依云那个贱人,不过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勾了皇帝的魂儿,让他回了宫也不安生,整日惦记那个女人。 为了那个女人,甚至不近其他妃嫔的身,为了重新得到皇帝的宠爱,她不得已,才故作大方的做主将那个女人接回宫。 现在,她对自己当初的做法十分后悔,那是她已经生了大皇子,就算皇帝一辈子不理她,大皇子也是皇帝唯一的骨肉,董依云不回来,玉笙箫就认不回来,玉笙箫不回来,皇孙就是子虚乌有,哪里会有他们一步登天的机会? 皇帝扫了眼孤零零的坐在一边的皇后,毕竟是陪了自己一辈子的老妻,又刚刚失去了儿子,如果过于冷落她,他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于是,皇帝走到皇后面前,伸出手说:“皇后,天也不早了,你陪我回去休息吧?” 皇后站起来,眸中有泪花闪烁。 皇帝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也难受,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再难受也没用,你要放宽心,笙箫两口子都是善良的孩子,以后一定会代替大皇儿好好伺候你的。” 皇后抹着眼泪,低头哽咽道:“皇上说的,我都懂,可懂是一回事,心里这道坎儿能不能过去又是一回事。不过,看到皇家有后,我的心里也是高兴的。” “就知道你深明大义。”皇帝牵着皇后的手走出大厅。 皇后犹豫片刻,再次提起了给玉笙箫娶侧妃的事情:“皇上,皇室子嗣不旺,实在应该让笙箫广纳妃妾,多多开枝散叶啊。” 皇帝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和董依云感情深厚,曾经有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直到现在,董依云也是他心头最爱的女人,他的儿子和他一样,在感情方面属于一根筋,看上次玉笙箫的反应就知道,他对送他女人的事情,是极为反感的。 皇帝又想到自己的小皇孙那聪明的样子,觉得云舒虽然出身不怎么样,但是基因不错,如果玉笙箫实在不愿意另娶,就不如让他们多生几个孩子,也是一样的。 “皇后,这件事就暂时不要提了,笙箫那孩子对云舒感情很深,他刚回宫,如果强行逼迫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我怕他对我这个父亲有意见,对于子嗣这件事,让他们两口子多生就行了,我看云舒基因不错,随风就比一般的小孩子聪明多了,我很喜欢。” 皇帝一提到随风,那是满口的赞叹,皇帝素来威严,何曾表露过如此激烈的感情?便是大皇子出生,他也只是淡淡的开心,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随风面前。 原来,偏心和不偏心,是这样的不同。 皇后低下头,温顺的应了声:“是。”眸中却划过一抹狠戾的光。 云舒怕孩子们太晚不睡觉身体受不了,便提前带着他们离开了,只有玉笙箫陪着宾客们呆到很晚,回到家里时,一身酒气,脚步虚浮,明显的喝多了。 孩子们已经睡着了,云舒不放心,一直等着玉笙箫,看到他回家,这才算微微舒了一口气,刚才宴会上那情景,她算是看的清清楚楚,有多少名门闺秀眼巴巴的瞅着他,那样灼热的目光,看的她心里好难受。 如果玉笙箫今晚再不回来,她怕她会胡思乱想。 云舒走过去,帮玉笙箫解开西服,脱下来挂在衣架上,一靠近他,酒气夹杂着香水味飘了过来,她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子,这说明,今晚有女人陪在他身边。 “喝完醒酒汤。”云舒把早已准备好的醒酒汤热了一下端过来,看着玉笙箫喝下去,等他的酒意稍稍过去一些,才蹙着眉头问:“今晚那位千金陪着你,身上的香味都飘出几十里了。” 玉笙箫松松领口,狭长的凤目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我怎么闻到醋味这么浓呢?” 云舒冷了脸,忽的站起来,转身就走,却被玉笙箫一把拽的跌坐到他腿上,那条不规矩的长臂便趁势环住了她的腰。 “放开。”云舒用力推开他,可女人的力气哪里能和男人相比,这样的动作,就相当于给你他挠痒痒,撩拨的他心痒痒的。 “乖,让我香一香。”玉笙箫凑过来,在云舒的唇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意犹未尽的赞叹:“还是我媳妇儿最香。” “别和我嬉皮笑脸,老实交代,身上的香味哪儿来的?”云舒得理不饶人的继续追问。 玉笙箫脸色尴尬,想到今晚那一幕,他就有些心惊胆战,他在云舒耳朵上吹了一口气,笑嘻嘻的说:“媳妇儿,我真的没对不起你,今天晚上那些女人们真是太疯狂了,喝了点酒就直往我身上扑,幸好我躲得够快,不然,就不是身上沾点儿香味的事儿了,保不齐哪个还得赖着我为她们负责呢。” 云舒闻言,脸色变了变,本来好了一点儿的心情又坏了起来,她沉着脸,扭过头去,不理玉笙箫。 “媳妇儿,以后这样的场合我尽量不参加,就算参加也一定让你陪在我身边,让她们没有机会近身,你看好不好?”玉笙箫央求着说。 云舒本打算一晚上不理玉笙箫,却耐不住他一个劲儿的纠缠骚扰她,最后还是倒在温柔乡里,沉醉不起。 玉笙箫喝了酒后,体力更足,在那方面的需求更加旺盛,时间比平时长了一倍,直接做的云舒晕睡了过去。 来到京都后,云舒已经许久不做梦了,今天晚上却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她看到自己决绝的往前走,玉笙箫在后面拼命的追,却怎么也追不上。 醒来时,这个奇怪的梦还一直萦绕在云舒的脑海中,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和玉笙箫的甜蜜,总是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下一瞬,这一切都会消失。 就算云舒神经大条,也难免患得患失,小说里看多了皇室的悲剧,她已经不敢太多的寄希望于玉笙箫身上,只能甜蜜一天算一天。 她早已打定主意,假如玉笙箫有了其他女人,她就自觉离开,给他方便,大家好聚好散,也不枉相爱一场。 京都里有最好的学校,随风对上学十分感兴趣,因为年龄小,皇帝心疼他,便把学校里最出色的各科老师聘请到皇宫里,专门给随风进行一对一辅导。 虽然随意和随心也想听课,可惜,他们聪明是聪明,却终是没有随风大脑发育快,只能按部就班的学习自己该学的东西。 自从大皇子死后,皇帝就剩下了玉笙箫一个儿子,虽然这一脉人丁凋零,可皇室成员却一点儿都不少。 皇帝有三位弟弟,都是王爷,下面各自又有几个儿子,皇后恨玉笙箫恨得牙根痒痒,便把主意打到了那几位闲散王爷家的孩子身上。 京都北面四面环山,山林茂密,经常有野兽出没,轩辕皇室已经延续了五百多年,他们的祖先是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尤其擅长骑射。 骑射这一习俗一直延续到现在,京都北面那片原始森林就是给皇室狩猎用的场所,虽说现在时代进步了,有些珍稀动物不能捕猎了,可那些不太珍惜的动物还是可以捕的。 第128章 变故 又到了一年一度狩猎的时候了,老皇帝带着皇后,慧妃,还有一众宫女侍卫,以及那些闲散王爷及家眷们去狩猎场狩猎。 云舒不会骑马,更不会射箭,本来不打算去的,玉笙箫硬是拽了她去参加,还甚为委婉的威胁她,如果她不去,那些花痴女扑过来,出现什么意外的后果可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事情了。 云舒真是又气又恨,又不得不妥协,王府有专门的司机,开了一辆拉风的悍马,外形很酷,玻璃都是防弹的,总之,车体结实的不得了。 听说,这样的车市面上是不卖的,需要去厂家直接定制,玉笙箫这辆车就改造过了,安全性能极好,可以防弹,即便冲出路面,翻上几番,也绝对不会伤到车里的人。 玉笙箫如今是皇帝唯一的子嗣了,为了他的安全,皇帝派了大量的侍卫跟在玉笙箫身边贴身保护,看前前后后浩浩荡荡的车队就知道了。 云舒郁闷的看着前面一队军绿色的越野车,叹了口气:“以后我们出门都要这样吗?” 军车开道,前簇后拥,本来是极其拉风的事情,现在看来,这种拉风是以失去自由为代价的。 云舒格外想念在普罗旺斯那段自由的时光,虽然美中不足的是,在那里没有玉笙箫,可在家里,都是她说了算,想逛街就逛街,想出去玩就出去玩。 不像现在,出个门都得把四周护的严严实实,还得随时防备意外情况发生,所以说,皇家的是非太多了。 临出门时,云舒不放心,又给雍王府派了一队护卫,都是特工精英,用来保护家里的几位老人和孩子们。 到了狩猎的地方后,云舒才发现,这个皇家狩猎场还保留着原始森林的大环境,也就是说,在这样的环境中,大型食肉动物是很好生存的,以前大家都是骑马进去狩猎,现在为了安全,改成乘车了。 云舒和玉笙箫坐在一辆车上,有专门开车的司机,皇帝知道玉笙箫从小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以为他的枪法不怎么样,这次出来,也就是本着让他见见世面的心思,并没真的打算让他打些什么猎物过来。 开车的司机技术很好,将车开的四平八稳,玉笙箫将一侧的车玻璃摇下去,把枪杆架在车玻璃上,一路上观察着地形。 他们运气不错,进入丛林深处时,忽然遇到了鹿群,这可是极少见的,玉笙箫错过了领头的鹿,从后面瞄准射杀了一只。 他的枪法很好,被射杀的鹿基本没怎么挣扎就断气了,可见是打入了要害部位,云舒觉得那头头鹿很威风,不知道玉笙箫为何舍弃头鹿而射杀后面的那头。 司机回头笑着称赞:“殿下好枪法。” 玉笙箫客气的说:“过奖了。” 说完后,转头看云舒:“是不是奇怪我没有射杀那头头鹿?” 云舒点点头。 “头鹿在鹿群中地位很高,其余的鹿要靠头鹿领路,可以说,头鹿是鹿群中的灵魂,如果打死了它,这群鹿就会四散逃窜,到时候遇到其他狩猎者,能够生存下来的就很少了。” 云舒明白了,鹿群收到惊吓,以损失一头鹿的代价,唤醒他们的警惕心,接下来,他们一定会躲得好好的,不被其他猎人发现。 玉笙箫这么做,其实是为鹿群保存实力,他的心肠一点儿都不狠毒,对这些小动物也很关爱。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玉笙箫平静的脸,唇角上扬,这个未来的储君看起来比大皇子要好多了,在他身上看不到骄奢之气,这样沉稳睿智的君王,正是这个国家需要的。 玉笙箫又打了几只野兔和山鸡,回去时,出去狩猎的各路人马都已经回来了,虽然上次玉笙箫为了救云舒,曾经展现过他出色的枪法,但毕竟,那次他身后站着许多保镖,皇帝根本就没看清楚,这次,他才清清楚楚的了解到,原来他这个在民间长大的儿子,枪法也是如此的出色。 有这么一个合宜的储君人选,皇帝的心情自然好了不是一分两分,一高兴,便拉着玉笙箫喝起酒来。 云舒呆着无聊,和玉笙箫说了一声,就走出营帐,今天晚上,他们是不会回去的,大部队扎营安寨,打算呆个一两天玩够了再回去。 玉笙箫打来的猎物被切成肉块串串儿烤了,金黄酥嫩的肉串很是美味,云舒一时贪嘴,多吃了几串。 吃得有些撑,便站起来四处走了走,此番狩猎,大皇子妃也是跟来的,大皇子走后,她就成了寡妇,地位一落千丈,虽说有皇后照应着,也终究大不如前了。 云舒在林间小路上漫步,大皇子妃走过来,轻声唤道:“弟妹。” 云舒回过头,定定的看了大皇子妃一会儿,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脸色憔悴,消瘦美丽的女人是前些天见到过的那位大皇子妃,不过,她的气势可是一落千丈啊,上次见面时,那嚣张的样子,至今让云舒记忆犹新。 “大嫂。”云舒微微一笑。 “陪我走走好吗?”大皇子妃一改往日的刁蛮形象,变得温婉而忧郁,那略带悲伤的眼睛,让云舒有些不忍拒绝。 云舒琢磨着,这里是宿营地,到处都是皇家的人,更何况,大皇子妃约她散步,好多人都看到了,她一个弱质女流,想来也不会将云舒怎么样,就是散散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啊。”云舒答应了。 大皇子妃眼中掠过明显的感激之色。 两人慢悠悠的散着步,随意的聊了几句,大皇子妃讲起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京都的名门小姐,小时候的遭遇是一样的,各种规矩礼仪是家常便饭,课业负担重的她们都有些抬起头来。 可是,只有真正学得好的人,才有希望嫁给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是这些闺秀们的终极目标,大皇子妃也是那些女人们中的佼佼者,幸运的被皇室看重,人人羡慕的大皇子妃。 大皇子不像玉笙箫,他可是个花心的人,娶了大皇子妃不久后,就连着纳了几个妾室,侧妃也有好几个,家里的女人留不住他的心,还时不时的去外面尝尝鲜。 个中苦楚大皇子妃也只得往自己肚子里咽,到了这个地位,丈夫就已经只是一个名词了,它是权力的象征,代表着金钱和地位,所以,普通女人不能忍的,她能忍,也必须忍。 本以为忍着忍着就会出头,可没想到,大皇子居然是个命短的,年纪轻轻就丧了命,害的她守寡,连孩子都没有留下一个。 云舒听大皇子妃带着幽怨的语气叙述这一切,心里到底有些慌慌的,毕竟,大皇子的死,和玉笙箫脱不了关系。 “弟妹,你说我可怜不可怜?”大皇子妃说到这里,忽然抬起头,对着她诡异一笑。 云舒看着她诡异的眼神,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往四周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竟然走到了丛林一个偏僻的角落,四周没有护卫,寂静的吓人。 “你要干什么?”云舒伸出手,想要拽住大皇子妃,却被她一闪身,不知怎么拐了几个弯,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云舒大惊,向着她消失的方向追过去,结果,饶了好几个圈,也没有看到大皇子妃的踪影,抬起头,头顶的墨空似在旋转,晕晕的。 云舒用了很多种办法想要走出这里,结果发现,无论她怎么努力,都不能够找到来时的路,这说明,她迷路了。 这个地方有诡异,一定和大皇子妃有关,可有关又怎么样?她被困在这里,如果人们发现不了,她就得一直在这里呆着,或者渴死饿死,或者被野兽吃掉,无论哪种,她都见不到她的孩子和玉笙箫了。 走了好久的云舒,终于筋疲力尽的坐在一棵树下,双眼无神的想,玉笙箫现在在干嘛呢,他知道她失踪的事情吗,有没有来找她...... 不知坐了多久,身后忽然阴风阵阵,骇得她毛骨悚然,她凭着直觉,迅速跳起来,窜向一边,一道矫健的身影扑空,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惊心动魄的虎啸。 云舒背靠着大树,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老虎,不是一头,是两头,两头吊睛猛虎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弯腰弓背,准备向她扑过来。 “笙箫——”,云舒颤着音,呼唤玉笙箫,可是,树林里除了那两只凶猛的野兽,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云舒绝望的闭上眼,等着老虎扑到自己身上啃啮,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脑海中一些奇怪的符号盘旋着,盘旋着,她惶恐的神色变得渐渐平静,双手平举,嘴里默默念着一些奇怪的音符,接着,四周便出现窸窸窣窣的声音。 从四面八方用来无数毒虫,有毒蛇,毒蜈蚣,毒蝎子等等,那些毒虫黑压压的在地面上铺成一片,如潮水一边蔓延过来,包围了猛虎。 猛虎一看到那些东西,也有些害怕了,想要后退,却已退无可退,毒虫迅速爬到猛虎的身上,猛虎在黑压压的虫子中打滚,有些毒虫被压死了,有些毒虫咬住了老虎的咽喉...... 第129章 晴天霹雳 等云舒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帐篷内的大床上,玉笙箫紧紧握着她的手,守在床边,看到她醒来,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媳,媳妇,你,你醒了?” “嗯,我昨天......”云舒有些迟疑,昨天的事情,她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后来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救了她,又好像没有,究竟是怎么脱险的呢? 玉笙箫显然不想让她回忆起昨天的情景,急忙打断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是我不好,没有陪在你身边,让你受了惊吓。” “哦。”既然都过去了,云舒也不想知道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记忆力模糊的片段也许是梦中出现过的,那样不愉快的惊恐画面,她再也不想重温了。 玉笙箫在她床边守了一夜,看到她醒来,叫了医生进来给她检查后,没事,这才放心的在她身边躺下,搂着她的腰,轻声说:“我们再睡一会儿吧,好困。” 云舒身体虚弱,睡多久也能睡着,两人相拥着,又陷入了沉睡。 这边云舒做着好梦,那边却已炸开了锅,大臣们在皇帝的议事帐篷里齐聚,纷纷议论着今早看到的不可思议的一幕。 两只吊颈老虎被啃咬的只剩下皑皑白骨,阴森森的样子昭示着昨晚发生了可怖的事情,云舒是用了什么办法才将这两只老虎收拾成这般摸样?没有工具,没有帮手,单是她一个人,处处透着诡异啊。 “皇上,此女有些不寻常,撇过此番的事情不说,上次不知用什么妖法伤了那些精英,到现在身体还没有养好,这样的女人,实在不配做雍王殿下的王妃。”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时间,大部分大臣都上诉,要求废除云舒雍王妃的头衔,贬为庶民,可皇帝心里清楚,玉笙箫当日为了云舒,九死一生的来到京都,夫妻俩感情深厚,怕不是他们说一句话就能管用的,这件事,他还真拿不定主意。 皇帝疲惫的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等云舒醒来后,问清楚了再说,说不定,大家都是瞎担心。” 大臣们见皇帝做了决定,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纷纷退出了营帐。 玉笙箫和云舒醒来的时候,营地里已经开了锅,云舒和玉笙箫走出营地,沿路遇到的人,无论官职大小,都对她一直侧目,眼神中有些状似害怕的东西。 云舒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是变丑了,还是变凶了,那些人为何会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她?云舒想不明白。 “你过来。”云舒勾了勾手指,将一个不远处的护卫叫过来,蹙眉问道:“那些人在议论什么?” 护卫哭丧着脸,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王妃,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云舒知道,这护卫不是不说,是不敢说,看样子,在她沉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玉笙箫将自己的心腹叫过来,问了几句话,心腹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将王妃变为庶民,这样大的事情,谁敢直接和云舒说? 玉笙箫闻言,脸色变了变,握着云舒的手,对她说:“媳妇儿,你先去营帐里待会儿,我去去就回。” 云舒点点头,她知道,玉笙箫是要找皇帝说话,那天不知在树林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下子就让这些人对她这么忌惮了呢? 她明明记得有两只吊颈猛虎扑过来,后来的事情怎么就一点儿都记不得了呢?云舒柔柔鬓角,觉得很痛苦,她的这个记性,似乎越来越差了呢。 皇帝看到玉笙箫过来,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这个儿子,别的事情惹不急他,唯独云舒的事,不管大事还是小事,他都操心。 “爸爸,听说大臣们来过了?”玉笙箫往日沉静的眸中掠过一抹急躁,只要和云舒沾边儿的事情,他都冷静不下来。 “是啊,不过,笙箫,我知道你的心意,暂时不会动云舒,但是,如果日后她有什么异常举动,伤害你或者国家,我是不会饶了她的。”皇帝沉声说道。 “爸爸,云舒很善良,也很单纯,国家大事她不会掺和,如果不是我,也许她就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一生,根本不会被卷到宫里的是非中去,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喜欢权势,她就不喜欢,所以,她没什么可怀疑的,如果您非要怀疑,还不如怀疑我。”玉笙箫倔强的仰着头,他不喜欢听皇帝刚才说的那番话。 云舒为什么会伤害他?这个世上,她最不会伤害的就是他和儿子,她那样善良的女人,一定做不了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那些人究竟为什么而担心? “我就知道,我不能说她一句不好,人家是女大不中留,我看你这个儿子也是不中留啊,典型的娶了媳妇儿忘了爹。”皇帝戏谑的开玩笑,不管怎么说,云舒的功劳还是很大的,他这个儿子能够回到皇宫,云舒功不可没,他能够有那么聪慧的孙子,云舒更是首功,所以,他不会动云舒的。 玉笙箫知道,皇帝这就是在让他放心了,他偷偷舒了一口气,施了礼退出皇帝的营帐。 玉笙箫走后,皇后施施然的进了营帐,偎依在皇帝身边,给他捶着腿,柔声说道:“皇上,前一阵儿我和您提的那件事,您还记得吗?” 皇帝咳嗽了两声,叹了口气说:“皇后,你的心思我知道,大皇儿去世了,我的膝下仅剩笙箫这一根独苗,日后由他继承大统是没跑的,你怕手里没有倚仗,日后他会亏待你。” 皇后被说中了心思,低头沉默不语。 皇后用手拍了拍皇后的手背,笑着说道:“皇后,就算你不把你那个侄女嫁给笙箫,他以后也不会亏待你的,笙箫那个孩子比较厚道,有孝心,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皇后不自然的笑了笑说:“皇上,其实我也不完全是为自己着想,就想着笙箫的身边应该多几个伺候的人,以后的日子,由他忙的,云舒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恐怕应付不来,如果......”。 皇上打断说:“别说了,云舒现在就是笙箫的命,就算我把其他女人强加给他,那也是白白添了人去守活寡,这个话以后就不要说了。” 皇后虽然不高兴,却也不敢过分违逆皇帝,今时不同往日,过去她有大皇子,那是她最强的倚仗,再加上她娘家的势力,便是皇帝,也得对她礼让三分,可是现在,完全不同了,儿子没了,就算家里有势力,在皇帝去了之后,还不是一样完蛋? 所以,现在她要做小伏低,忍一时之气,才能最好的为日后筹谋,皇帝不高兴,不愿意让她继续说,她就不说了,等日后有机会再说。 男人都是花心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就算玉笙箫再痴情,也挡不住环肥燕瘦,美人的诱惑,等他腻歪了云舒,自然就想着其他女人了。 皇帝那般痴情的,当年也曾许诺为了董依云不娶其他女人呢,结果,后来的宫妃还不是一个接一个的进,董依云是皇帝最疼爱的,也仅仅是之一而已。 皇后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咬牙切齿的想,来日方长,她真的可以忍,当年皇帝爱上了董依云,和董依云在民间相守那么久,她成了整个皇室的笑话,她不也一样的耐心等着,终于等到皇帝回宫的日子,在这宫里,她是皇后,是后宫的主人,所以,她是笑到最后的。 狩猎结束,皇帝带着大家回到宫里,眼看着新年快到了,宫里的事务渐渐多起来,玉笙箫忙的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有时候忙起来,就直接在宫里过夜了。 不过,每当玉笙箫在宫里过夜的时候,总会差人告知云舒,让她不要等他,自己先睡,一连好几次都这样,云舒开始胡思乱想,他究竟是真的忙,还是另结新欢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云舒总是睡不踏实,噩梦连连,许久不出现的那双眼睛,也没晚出现在梦中,美人垂泪,用忧郁的眼神看着她,那种悲悯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来。 随风被皇帝带在身边亲自培养,据说培养的十分好,有时候问的问题,连那些学识渊博的大臣们都会被难住。 随心和随意和要学习很多东西,偌大的雍王府,除了一众仆人护卫,就是一个孤寂的云舒了,这种孤独的滋味,让她抓心挠肺般的难受。 z国幅员辽阔,边境屡屡不安宁,一些小国家,为了利益,总是喜欢挑衅,最近一段时间,f国和z国领土争端严重的很,为了给未来储君铺路,皇帝派了玉笙箫前往边境坐镇。 这一消息,对于拥护雍王殿下的人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等玉笙箫从边境回来,皇帝一定会进行储君的册立,他离皇位,也就是一步之遥。 可是,对于云舒来说,这等于一道惊天霹雳,最近一段时间,她经常见不到自己的丈夫,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经常是她醒着时,等不到他回来,她睡着时,他才一身疲惫的赶回家。 第130章 迷路 世间任何一对夫妻,感情都是在相濡以沫中加深的,像他们这种经常见不着面的夫妻,除了互相猜忌,便再无任何好处。 眼看着玉笙箫去边境的日期近了,云舒才听说了消息,可偏偏,玉笙箫不知在哪里,她想问问他,都找不到机会。 云舒拉开卧室的抽屉,从里面取出那支久久不用的手机,这支手机还是过去的那支,手机号码是换过的,现在,她和玉笙箫身份特殊,不能随便给人留下电话号码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这手机里的电话号码只是为了联系玉笙箫,之前,她是给他打过电话的,他虽然接了电话,也不能多说几句,因为他不是在开会,就是在批阅处理各大部门的事务,真的很忙。 怕打扰到他,云舒以后就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这一次,如果不是他即将要去边境,她又事先没有得到消息,这个消息还是她从雍王府的下人口中听说的,只要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就充满了悲伤和愤慨。 她现在是连下人都不如了吗? 云舒摩挲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才拨出那个电话,等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接通,许久没有听到玉笙箫的声音了,云舒的心情特别激动,在接通的那一瞬,她正要喊出“笙箫”二字,哪知,对方根本不是玉笙箫,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喂,您好,请问您找谁?”那是客气而礼貌的声音,可是,玉笙箫的私人手机,怎么会有女人接听电话? 云舒瞬间觉得宛如一盆凉水泼到头上,将她浇了个透心凉,那女人是谁?从前,玉笙箫身边是没有女人的,就连秘书,都是清一色的男人,现在,居然有女人能接听他的电话,难道说,这段时间他早出晚归,就是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嫉妒一旦开始蔓延,就如毒草般,疯狂的生长,疯狂的压过了她的理智,将她心底最深处的惶恐激发出来。 她一下挂了电话,站起来,走到院中,问管家:“雍王在哪儿?” 管家恭敬的回答:“回王妃,最近一段时间,雍王一直在军机处忙。” “备车,送我去军机处。”云舒捂着心口,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久久不去。 管家很为难:“王妃,这恐怕不好吧?” 云舒冷着脸问:“有什么不好?我有急事找他,要不,你让他回来一趟?” 管家更为难,雍王这段时间非常忙,让他在工作时间回家一趟,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如此,还是送王妃去军机处吧,至于能不能见到雍王,到时候再说。 能够留在雍王府做管家的人,必然是十分圆滑聪明的人,知道雍王殿下对这位王妃很看重,也不想因此招王妃恨,便答应送她去军机处。 雍王府的车送云舒去军机处,云舒坐在后座上,一路上都保持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管家怕云舒闷,便开了音响,里面放着一首缠绵的流行歌曲。 女歌手用靡靡之音唱出情爱的爱恨纠葛,想起爱,那仿佛已经是离她很远的事情,云舒摆摆手说:“关了音乐。” 管家知道王妃不爱听,急忙动手关了音乐,一时间,车内寂静无声。 开车开了不多久,便来到军机处的大门口,军机处是国家最高机密所在地,门口守卫森严,站着两位带枪站岗的士兵,除此之外,军机处的院子里还能看到巡逻的士兵,排着整齐的队伍,挎着枪。 管家对门口的士兵笑呵呵的说:“长官,车里坐着我家雍王妃,有急事找雍王,可否通融一下,让她进去?” 士兵看了一眼车牌,雍王府的车牌是特殊的,一眼就能认出,士兵点点头态度恭敬了许多,用值班室的电话向里面打电话申请。 不多时,士兵出了值班室,对车内的云舒说:“王妃,只准您一个人进去,请谅解。” 云舒点点头,从车里下来,冷风袭来,吹乱了她的鬓发,她将散碎的头发别到耳后,裹紧身上的披肩,不知不觉的,天已经凉了。 顺着士兵所指的方向,云舒走在军机处大楼长长的走廊上,这里是军机要地,只有少数人才能进入,她被获准进入,也算是特殊的了。 今天她穿着一双平地皮鞋,走在油光锃亮的地板上,依然发出“扣扣”的响声,她刻意的放轻了脚步,按照士兵刚才指的方向上了楼,来到顶楼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 门虚掩着,里面隐隐有人语声传出,听不太真切,云舒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这种地方,天然让人有一种畏惧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放轻脚步,生怕惊动了什么人。 这个办公室是个套间,里外两间,里面的门半敞着,偶尔有女子的笑声传出,女人,云舒眯着眼,这样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进入? 她径直走了进去,连门都忘了敲,屋里,玉笙箫坐在椅子上,一个身材妖娆的女子偎依在他身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脚下一个趔趄,向前摔去,玉笙箫伸出手扶了她一下,两人便四目相对,看起来竟有些缠绵的意味。 云舒怔怔的站在门口,看着屋里那两个甜蜜的人,眼眶一阵酸涩,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在外奔波,为家操劳的男人,在那些她不知道的夜晚,他是不是也是如此般花前月下,美人在怀?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玉笙箫,他转过头,看到了满脸泪水的云舒,心里一慌,将怀里的女人推到一般,站起来便向云舒那边走去。 “媳妇儿——”,玉笙箫十分懊恼,刚才刘月不知道要干什么,非要过来请教他一个问题,还故意凑得这么近,如果不推开她,她就要坐在自己的腿上了,他可不想让她误会他对她有意思。 云舒眼中噙着泪水,失望的看着他,摇摇头,转身跑了出去,玉笙箫想要追出去,可手里这些文件都是机密文件,绝对不能泄密,他必须要收拾好才行。 刘月刚才被玉笙箫用力一推,狠狠的跌坐在地上,疼的眼泪花花,此时看到玉笙箫走回来,便开始发动美人攻势,以一种柔弱娇媚的姿势眼泪汪汪的博取同情:“殿下——”。 玉笙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因为他拒绝了将刘月纳为侧妃的建议,皇帝便要求他将刘月收为私人秘书,刘月是博士文凭,还出国留过学,见识和学识都很高,帮助玉笙箫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倒也说得过去。 玉笙箫本来不打算同意的,可刘丞相在朝中毕竟德高望重,太过抹他的面子,恐怕会有不好的影像,刘月跟在他身边有一段时间了,还一直都在外面处理事务,他从来不允许她近身。 今天,他的贴身警务员不知去了哪儿,让这个女人得空进来了,还当着云舒的面儿闹了那么一出,这下子,云舒该恨死他了。 不光是云舒恨死他,他自己也恨死自己了。为了边境纷争的事情,这段时间他都顾不上和云舒说几句话,在她心里,肯定认为自己受了冷落。 现在又闹出刘月这么一档子事,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万一她想不开......玉笙箫光是想想那种后果,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命警务员将刘月送回刘家,然后急匆匆出了门,看到站岗的小战士,便招手问了问原委,这才弄清楚,刚才小战士往里面打电话的时候,是一个女人接了电话,还让云舒一个人直接进去。 里面只有刘月一个人,她让云舒直接进去,还闹出了刚才那么一出,不用想就知道她想干什么,这个女人,真是不能留了。 玉笙箫咬了咬牙,打算先处理云舒的事情,他开了车,急匆匆回到雍王府,回家后却没发现云舒的踪影,府中管家说云舒一早出去就没回来,他就开始着急起来。 发动京都警备力量,全城搜索云舒的踪迹,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云舒,玉笙箫的心开始慌乱起来,巨大的恐慌席卷全身。 天色已经晚了,他一天没有吃饭,却没有感到一丝饿意,没有了云舒,生活中的一切事情都显得寡然无味。 玉笙箫疯了似的在京都寻找云舒的下落,云舒却失魂落魄的走着,不知走到了哪里,这是一片树林,在树林里转了许久,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她迷路了。 反正也没有人会惦记她,索性坐下来,好好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云舒有些心灰意冷的坐在树下,双臂抱着腿,双目失神的看着地面。 不知坐了多久,不远处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她慢慢抬起头,如果换了从前,她一定会担心有坏人劫持,给玉笙箫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现在反而不担心了。 被劫持就被劫持吧,反正玉笙箫也是不在意的,他有更年轻漂亮,家世又好的女人陪着,恐怕巴不得她消失呢。 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下来,来人缓缓蹲下,伸出两根手指勾起云舒的下巴,柔声说道:“云舒,你怎么了?” 第131章 嫌隙暗生 云舒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俊美邪肆的男人,赤练,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没什么,心情不好。”云舒拂开赤练的手指,尽管内心对玉笙箫失望至极,她还是很讨厌其他男人的碰触。 赤练在她身边坐下,笑着说道:“好久不见了,你就没想过我?” “没有。”云舒心情很烦躁,对于赤练突然出现在这里,她没有过多的想,赤练这个人本身就跟奇怪,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很奇怪,他这个人和他身后那些奇奇怪怪的事也都是很奇怪的,可因为云舒对他没有兴趣,所以不愿意去探究他背后的事情。 “不想。”云舒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她现在只想安静的待会儿,不想说话,更不想和赤练说话。 赤练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有丝懊恼,又有点儿心疼的说:“云舒,我知道他对你不好,从前他是玉氏的总裁,你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你们就已经身份悬殊了,大家都觉得你们不相配,你自己不觉得,那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现在,他马上就要成为储君了,你的身世背景,和他相差了不是一点半点,迟早有一天,他会有其他女人,会觉得你配不上他,迟早有一天,你会孤零零的呆在后宫中,无人问询......” “够了。”云舒脸色惨白,被赤练说中了心思,也猜中了她心中隐藏最深的恐慌,今天那一幕,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如果玉笙箫真的有了外遇,他会对她愧疚,不可能那么光明正大的让她上去观看。 所以,今天的事情,他一定不知情,那位美丽的小姐,她认识,就是前不久皇上想配给玉笙箫的刘月,虽然不知道刘月怎么会出现在军机处那么重要的地方,但她可以肯定,玉笙箫还没来得及对她有什么心思,至于以后会不会有就不知道了。 她之所以不想回去,并不是因为玉笙箫的背叛,而是因为她内心深处的恐慌,赤练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说的很对,她的内心是自卑的,怕自己配不上玉笙箫,怕等到她年老色衰的时候,玉笙箫会移情别恋,怕自己会孤独的生活在后宫中,成为一名怨妇。 那样的结果是可怕的,如果真的会那样,她还不如及早退出,就算远在天涯,思念着他,也比终日守候,成为怨侣的强。 “云舒,他那样的天之骄子,迟早会有更广阔的天地去闯,会遇到更好的女人,会有更多的女人愿意为他生儿育女,迟早有一天,他会厌了倦了你,将你忘到一边,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赤练再接再厉的说。 “我说你够了。”云舒站起来,怒瞪着赤练,声音已经近乎咆哮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是不是被困在这里,走不出去了?跟我出去吧,我认得路。”赤练也跟着站起来,换了一副笑脸。 云舒恼怒的将头别过一旁,也不看路,径自往前走,赤练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很是悠闲。 两人一前一后,也不交流,不知走了多久,还是在树林里绕圈,赤练笑出了声:“云舒,你就不要坚持了,照这样子,就是走三天,你也走不出去,跟我走吧?” 云舒看了看天色,天已经快亮了,她在这里已经被困了整整一个晚上,可如果就这么跟着赤练走,她心里总是觉得别扭。 正犹豫着呢,一抬头,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她面前的银杏树上正缠着两条手臂粗细的毒蛇,眼睛透出阴冷的光,冲着她吐着芯子。 她吓得后退一步,险些没转身狂奔,这种毒蛇游动速度极快,如果她转身,没准儿它们就会追上来,到时候,她一定得不了好,可是不跑怎么办,留在这里僵持着? 云舒非常害怕毒虫之类的东西,从小到大她就见不了这些东西,每每看到他们,总能唤起自己内心深处最恐惧的感觉。 赤练看云舒害怕的脸色都白了,笑着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云舒,你根本不用惧怕毒虫,你是万毒之王,毒虫都应该对你顶礼膜拜才对。” 云舒冷哼一声,觉得赤练在这种时候都还在一边说着风凉话,实在让人讨厌。 赤练知道云舒不相信,也不气恼,笑着说:“你不信啊,不信你抬起双臂,对毒蛇说几句话,看看它们听不听你的。” 云舒白了他一眼,没有动弹,可那两条毒蛇却已经开始动了,那种软体动物,蠕动起来速度很快,眼瞅着就要爬到她脚下了。 云舒吓得快要哭出来了,赤练站在一旁,并没有要帮她的打算,只是抱着双臂,继续慢悠悠的说:“云舒,我和你说的是真的,你按照我说的做,毒蛇真的可以听话。” 云舒咬咬牙,不管赤练是不是拿她开心,她都要试一试,若不然,就这样被毒蛇咬死,她这一辈子岂不是太冤枉了? 说话间,她缓缓举起双臂,轻轻的说道:“退后。” 那两条盘踞在树上,头冲下,即将爬到树根下的毒蛇听到她的话,果然如赤练所说,顿了一下,然后真的开始后退。 云舒惊讶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两条瞬间温顺许多的毒蛇,胸膛起伏不定,她真的是太惊讶了。 “云舒,你本是最尊贵的人,遇到玉笙箫后,却要受他的各种欺负,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害的你伤心失忆,现在又金屋藏娇,另结新欢,你不生气吗?你不觉得亏吗?你想不想报复,对,报复,报复可以让人心情畅快,报复他,报复他......”。 云舒和毒蛇对峙,赤练也没有闲着,嘴里念念有词,对于这些话,云舒是不屑一顾的,可是,他的声音和往日不同,每一个字说出来后,都随风震荡开来,就如用了回音器,将声音一圈圈的回放出去,一荡一荡的,就那么输送进了她的大脑。 她盯着那两条毒蛇,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一幕幕令她伤心的景象来,云舒只觉得胸臆间升腾起一股难以掩藏的闷气,如同气球膨胀一般,越来越涨,不可收拾。 眼前一黑,后面的事情她就记不清楚了,等她清醒过来,骇然发现,她竟然站在几具皑皑白骨旁,仔细辨认,那白骨应该是大型食肉动物的,不是狮子便是老虎。 只是,她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云舒怔怔的盯着脚下的白骨发呆,远处却传来一声声尖叫。 尖叫声惊醒了正在沉思的云舒,她抬起头,怔怔的看向前方,玉笙箫就站在不远处,满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发出尖叫的正是那个讨厌的刘月,原来,她失踪这么久,刘月竟一直陪在玉笙箫身边。 云舒想到昨天见到的那一幕,又看到脚下的皑皑白骨,胸臆间一股腥味涌起,她弯下腰,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玉笙箫冲过白骨来到她身边,扶着她的手臂,轻轻为她拍打着后背,柔声说道:“媳妇儿,你没事儿吧?” 云舒呕吐了好一会儿,直到胃里再也乜有什么东西可吐了,这才站直了身体,冷冷的看着他,冷哼一声说:“殿下不陪着美人,来看我做什么?” 玉笙箫脸色变了变,轻声笑起来:“哪儿有什么美人,我的美人一直都是你,媳妇儿,跟我回去好不好?” “不好,我还要继续散步,这林间的空气真是好的很,比宫里憋闷的空气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这样的话如果被别人听到了,一定觉得她冒犯皇威,可玉笙箫就像没听到一样,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会装聋作哑。 “殿下,我们还是快点儿离开这里吧,月儿怕。”刘月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向这边靠过来。 云舒眼中的嘲讽之色更浓了,冷哼一声说:“殿下,别让美人等急了,伤了美人心可就不好了。” 玉笙箫有些气急败坏的对手下说:“送刘小姐回刘府,从现在开始,不准她出刘府一步,另外,本殿下做个媒,给她和财政司司长牵个姻缘线,回头你去准备一下。” 玉笙箫这么一说,刘月立刻脸色惨白,她急忙上前扯住玉笙箫的袖子,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目中有泪:“殿下,月儿会乖,不会触王妃霉头,求求您,让月儿留下吧?” 云舒已经不想听他们的对话了,她只觉得,继续呆下去,她会被气死。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出树林,树林外面驻扎着一支军队,为首一人她认识,正是许久不见的聂峥嵘。 聂峥嵘在帮玉笙箫做事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知道聂峥嵘已经成了玉笙箫的近臣,是他背后强大的支持力量。 聂峥嵘看到云舒独自一人出来,便知道玉笙箫一定是惹了她生气,两人没有解开心结,作为近臣,替玉笙箫分忧也是聂峥嵘分内的事情,更何况,两人交情颇深,惺惺相惜,断不可能看着两人从此嫌隙暗生。 第132章 误会 “云舒。”聂峥嵘斟酌再三,觉得叫她王妃还是显得生分了,士兵都在后面远远站着,这里就只有他和云舒两个人,实在没必要那么生分。 云舒虽然心里愤懑,但绝对不会给聂峥嵘面子的,她停住脚步,苦笑了一下:“聂少,最近忙吗?” 聂峥嵘笑了笑,说:“叫我峥嵘吧,最近比较忙,过段时间,我就会和殿下一起去边境了,不过,倒是有个好消息。” 云舒挑挑眉,对于聂峥嵘来说,好消息无外乎就两种,一种就是升迁,他奋斗了这么久,九死一生,不就是想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吗?不过,这种消息对云舒来说不算什么好消息,最多就是祝福他罢了。 另一种好消息就是关于尹诺的,尹诺一直是聂峥嵘心里最深的痛,当初,她毅然决然的抛下两个可爱的宝宝,一走了之,这么久都音讯皆无,可见对聂峥嵘恨到了什么程度。 可是,没有爱哪儿来的恨?云舒知道,尹诺之所以解不开心结,不过是因为她还深深的爱着聂峥嵘罢了。 那么,聂峥嵘这个好消息,就一定是关于尹诺的了?云舒抬头望着聂峥嵘,眼中隐含激动:“是诺姐有了消息吗?” 聂峥嵘在心里喟叹一声,云舒这个女人,表面上看去大大咧咧,马马虎虎,好像不甚聪明,可经历了几件事情后,他却知道,她就属于那种大智若愚的类型,聪明不外露,但在关键时刻,却又敏锐的可怕。 没错,他的确有了尹诺的消息,得到这一消息后,他激动的一晚上都没睡好,想着用什么方法去把她哄回来,思来想去,觉得还是保险一些的好。 先说通云舒,让她去打头阵,他们姐妹情深,云舒又替尹诺照顾孩子照顾了这么久,断然不可能不给云舒面子。 一切都想的好好的,谁知,他刚想去找云舒便听说了云舒失踪的消息,本来,陪玉笙箫来找云舒的差事落不到他的头上,可为了尽快找到云舒,他还是跟着玉笙箫出来,一直找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在这里找到了云舒。 不过,刚才那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家都对云舒的所作所为惊恐异常,那可怖的一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 嫁入皇室的女人都要身世清白,这一点,云舒是没问题的,可皇室的女人,同样不能身负不可思议的能力,那种诡异的,超出人理解认知范围的能力是可怖的,对皇上来说,那是不可控的,也是危险的。 正因为如此,他才担心,云舒刚才那样的举动会被心怀叵测的人传出去,然后引起皇帝的震怒,从而惩罚云舒,最有可能的是废掉她皇子妃的头衔。 军机处那样重要的地方,皇帝派玉笙箫过去也说得过去,毕竟是未来的储君,多了解一下国家机密大事,对他今后的工作有好处。 可是,那样机密的地方,皇帝居然将刘月派了过去,这就不得不耐人寻味了,刘丞相最近频频往皇宫里跑,如果说不是为了他女儿筹谋,打死他都不信。 聂峥嵘一脸担忧的看着云舒,叹了口气说:“云舒,刚才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 云舒一脸茫然,摇摇头说:“不记得了,不过,估计和我脚下那两头野兽的白骨有关系,你能不能详细说给我听?” 聂峥嵘蹙蹙眉头,玉笙箫不愿意告诉云舒,许是怕她紧张害怕,从而引起其他不好的症状,在他看来,隐瞒着不让她知道,一旦事情向不好的方向发展,云舒连个准备都没有,恐怕会更糟。 看到聂峥嵘犹豫,云舒就知道是玉笙箫不让别人告诉她实情,也许是出于保护她的心理,可是,这世上的事,纸里根本就保不住火,现在不告诉她,等到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连实情都不知道,那才是最吃亏的。 她在很早以前就明白,很多时候,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即使那个人是玉笙箫也不行,她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峥嵘,你说吧,我不想从别人那里听到经过添油加醋的事件,我相信你。” 聂峥嵘眯着眼,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当时,他陪着玉笙箫匆匆赶来,看到云舒的面前窜过去两只吊睛白额猛虎,眼看着就要将她扑倒,他都已经举起了枪,瞄准后准备给两只猛虎致命一击,从而保证云舒不会受到伤害。 哪知,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云舒的衣袖里游弋出一根黑线,黑线速度极快,飞到猛虎面前时,四周忽然飞来黑压压一片虫子,落在猛虎山上,也就是眨眼工夫,两只猛虎仅剩下皑皑白骨,死状可怖。 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不知刘月怎么尾随而来,看到这一幕,惊叫数声,惊醒了正在林中僵立的云舒,她茫然的睁开了眼睛,仿佛已经忘掉了刚才的事情,看到玉笙箫和刘月相携过来,顿时脸色极其难看。 聂峥嵘将经过描述了一遍,云舒怔了怔,今天她出门时,穿了件灯笼袖的衬衫,袖筒极其宽敞,她解开袖口的扣子,从里面找了找,并没有找到那条黑线,那究竟是什么?如果没猜错,上次救玉笙箫,也是那条黑线的功劳。 可是,就算那条黑线救了玉笙箫,也并不能说明她就是功臣,反而是因为她这样的一种超乎寻常的能力,会引起人们的猜测,将她归为妖魔之类。 沉思良久,云舒苦笑一声:“这下好了,我就要被妖魔化了,正好找不到理由废了我的皇子妃头衔,这不就是理由吗?” 聂峥嵘叹了口气说:“云舒,你不要太悲观了,笙箫心里只有你。” 云舒一脸漠然:“也许吧,也许他现在心里只有我,但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其他人的位置,我不过是他人生的一个过客而已。” 那些如烟的往事在她脑海中留下的印记越来越淡,淡的好像从来都没存在过似的,她一点儿都记不起她和玉笙箫是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甜蜜的,回忆来回忆去,仿佛记忆里只剩下了怨怼。 聂峥嵘知道云舒有失忆这个毛病,现在看来好像更严重了些,他担忧的看着她说:“云舒,你是不是最近又忘掉一些东西?” 云舒想了想,点点头,然后笑了:“对我来说,忘掉了比记住更好,有些事情,忘了,反而没有那么痛苦了。” 聂峥嵘嘴巴动了动,不知该怎么劝她,斟酌再三,还是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过去:“云舒,这是诺诺的地址和电话,你能帮我劝回她吗?” 云舒没料到,当初那个毅然决然离开的女子,通过一番努力,竟然成了国际上颇有名气的模特,经常在各类时尚杂志上出现。 以前她不喜欢看那些时尚杂志,知道尹诺做了模特后,她开始留意那些杂质,把用尹诺照片做封面的杂质都想办法弄来,收藏好。 云舒摩挲着封面上艳美有气质的女郎,心里慨叹,诺姐原来就极美,在人群中走过,她一定是回头率最高的那一个,现在就更美了,那种美,不仅体现在脸蛋上,更体现在了举手投足的丰韵上。 有味道的美人比花瓶式美人来的更长久,云舒想,她既不是有味道的美人,也不是花瓶式的美人,所以注定了她的爱情不会太长久,玉笙箫那样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绝对不会一棵树上吊死,为了她这一棵树,就放弃整片森林。 尹诺在读书时,就业余做过模特,也是做得有鼻子有眼,可惜,模特有许多严苛的要求,不能乱吃东西,尹诺是个美食主义者,不让她享受美食,还不如要了她的命。 可如今,她真的走了属于自己的路,为了事业,放弃了自己心爱的美食,成为站在时尚前沿的宠儿,让万众瞩目。 云舒望着天边瑰丽的彩霞,眼神前所未有的迷茫。为了玉笙箫,她放弃了自己的研究生课程,跟着他来到京都,陪着他度过血雨腥风,陪着他手握大权,站在权力巅峰。 可是,她得到了什么呢?那个男人的心?不,人们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其实,男人的心更加难以捉摸,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变心。 云舒合上手中的那本杂志,派管家预约了尹诺,听说她最近非常忙,行程安排的满满的,还是管家报了云舒的名号,她才愿意抽出半天时间来和故友见见面。 天色渐渐晚了,云舒洗了个澡,裹着浴袍坐在床上,边看手机便喝牛奶,然后,手机便被抽走了,许久不见的玉笙箫出现在她的面前。 那些天,从早到晚都见不着她,她孤独,寂寞,思念,可是现在,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没有了,心里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静。 “殿下好。”云舒走下床,恭恭敬敬的行了个标准礼,就像宫里所有的女官见到玉笙箫所行的礼一样。 云舒这样的态度,让玉笙箫感觉自己是一记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没有收到任何回应,他焦躁的抓抓头发,耐着性子说:“媳妇儿,我和刘月真的没什么。” 第133章 发现 云舒抬抬眼皮,淡淡的说:“我知道你们没什么,只是皇帝让你们整日朝夕相对,培养一下感情罢了,感情培养出来,皆大欢喜,培养不出来,还会有下一个王月,张月,李月等着殿下,殿下是身份尊贵的人,条件出众的女人都会挤破脑袋往您身边站,这一点,我了解。” 玉笙箫以为云舒要和他发火,介意刘月的事情,要让他给个交代,会愤怒,甚至砸东西,或者打他俩下,他都能接受,唯独不能接受的是她这种冷漠的态度。 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皇帝往自己身边安插刘月是不对,也是明知道皇帝的心思没有阻止,任由事态发展更不对,他想过要和云舒好好解释的,可是,当他站在这里,看到云舒一张漠然到极点的脸时,心里还是很难过。 谁说她笨了?她比谁都聪明,她总是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件事的根本所在,让他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媳妇儿,我——”,玉笙箫还想说什么,云舒却已躺到床上,背对着他:“殿下自便吧,我要休息了。” 这一夜,云舒破天荒的睡了个好觉,玉笙箫却一夜辗转反侧,失眠到天亮,他认真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的一段时间的作为,觉得自己的确冷落云舒太多,想要好好补偿她。 第二天一早,玉笙箫又去军机处忙了,不过,听说他亲自去见了皇帝,申请了两个得力的男秘书,身边再也没出现过什么女人。 刘月最终也没有等到她的春暖花开,因为玉笙箫用了些手段,让她在两个月后嫁给了朝中的一个后起之秀,彻底绝了刘丞相的念头。 云舒去见尹诺时,她正在拍摄一组照片,一组民国风格的照片,尹诺戴着礼貌,留着卷发,嫣红的唇饱满而润泽...... 云舒坐在一边等尹诺拍完照,这才站起来向她走过去,“诺姐,好久不见。” 尹诺看着云舒,眼眶里就渗出了泪水,她向四周看了看,失望的问:“孩子呢?”她以为云舒过来,是一定会把几个宝贝带过来的。 云舒无奈的摊手:“没办法,现在孩子的抚养权不在我手里,就连我也见不到孩子们几面,你如果想念孩子,就和我去宫里住一段时间,和孩子们培养一下感情。” 听了这话,尹诺心思动了动,当初毅然决然的离开,也存了和聂峥嵘赌气之心,但是,孩子还小,从襁褓中丢下,也着实让尹诺想念了好久。 那段时间,她睡眠很不好,一闭上眼睛,就听到孩子的啼哭声,每每从夜里惊醒,都蒙着被子呜呜的偷哭。 为了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她将年轻时的爱好又捡了起来,做了模特,还做的有模有样的,可是,即便事业再成功,作为一个母亲,孩子还是她心头永远的牵挂。 她离开两年多了,一直牵挂着孩子们,正好听说玉笙箫即将成为储君,她便动了回来看看的念头。 看到云舒自然是高兴的,可她还是想看看孩子,那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怎么能不牵挂呢? “怎么样?诺姐,我最近过的很不好,孩子们每天要学习,也很累,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留一段时间好不好?”云舒眉头拢着清愁,那是从前快乐的云舒从未有过的表情。 尹诺也听说了云舒的处境,心里为这个单纯的妹子担忧,左思右想,情感战胜了理智,她让助手看了看后面的行程表,将最近半年内的工作全部推迟,工作虽然重要,可终究比不上天伦之乐的重要。 云舒看尹诺在那里安排工作,拿出手机给聂峥嵘发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抿唇笑了,只要诺姐答应留下来,剩下的就靠聂峥嵘了。 如果他没本事让尹诺回心转意,那她也就没什么帮他的必要了,两个人能不能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终究得靠两人共同努力才是。 拍完照片,尹诺便和云舒去了雍王府,让她们意外的是,一直大忙人似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玉笙箫竟然在家,不仅他在家,聂峥嵘也在,除了聂峥嵘,云舒还看到了一个令她意外的人——凌寒。 这下子,她总算明白了,为什么玉笙箫没有回京都时,面对皇后的追杀,他还能安全的的活到现在,原来,他的背后不仅有聂峥嵘,还有凌寒。 只是,看到凌寒后,云舒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顾暖,不知道当年他们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久过去了,顾暖竟然音讯皆无。 聂峥嵘看到了好久不见的尹诺,情绪激动,无法掩饰,他手里握着茶杯,险些将茶杯捏碎,人也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呆呆的看着尹诺。 “诺诺。”聂峥嵘高大威武的形象在这一瞬间崩塌,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云舒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她偷偷瞄了眼身边的尹诺,发现她的诺姐神经真够强悍的,聂峥嵘都可怜成那样了,她也依旧目不斜视,仿佛面前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一样。 云舒对聂峥嵘苦笑着摇摇头,真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她带着尹诺去后院休息,惊讶的发现三个忙碌的宝宝竟然都在草坪上休息,看到云舒,齐齐的跑了过来,奶声奶气的喊:“妈妈——”。 尹诺看到三个孩子,眼泪便止不住的流出来,她先云舒一步跑过去,抱起最前面的随意,在他柔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哭道:“随意,妈妈想死你了。” 随意愣了愣,许是不明白怎么一下子出现了两个妈妈,眼前这位漂亮的不像话的阿姨是谁啊? 随心走过来,扯了扯尹诺的裙子下摆,怯生生的说:“阿姨,您认错人了,那才是我们的妈妈。”随心指了指云舒。 尹诺的心立刻碎成了数片,当初为了和聂峥嵘赌气,将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们丢给云舒,现在算是遭了现世报了,孩子们都认云舒,却不认她这个妈妈,这让她真的好难过啊。 云舒走到随心和随意身边,蹲下,平视着他们的眼睛说:“随心随意,这也是你们的妈妈,叫妈妈啊。” 随意和随心从来都是孝顺的孩子,听云舒这么说,也不去弄明白究竟她为什么这么说,便怯生生的叫了尹诺一声妈妈。 这下子,尹诺的眼泪就如开了闸的河,没完没了了,哭的云舒头都大了。 两个女人抱着三个孩子在这边哭,那三个男人也走了过来,聂峥嵘走到尹诺身边,苦涩的唤了声:“诺诺,对不起。” 尹诺红着眼睛,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他:“别和我说话,你这个混蛋,害的我和孩子们分开了这么久,你还有脸说话?” 云舒很无语,她知道丧失了理智的女人说话总是不中听的,没想到尹诺说话这么不分青工皂白,聂峥嵘当初还在昏迷好不好?是她坚持要离开的好不好? 如果非要追究让她和孩子们分开的责任,云舒觉得,两人一半一半。 不过,聂峥嵘为了哄的尹诺回心转意,当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一边忍受着她的怒骂,一般还要和颜悦色的低声说着好话,真是不容易。 云舒叹了口气,站起身,三个孩子里,就数随风最成熟,他理智的看着大人们,自从知道他是云舒和玉笙箫的亲生儿子,随心随意不是之后,他便保守着这个秘密,现在更是为他们伤心,和爸爸妈妈分开的感觉真的不好啊。 云舒随意瞟了一眼,发现凌寒竟然盯着随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她顺着凌寒的目光看过去,从随心那精致的小脸蛋上,竟然看出了顾暖的影子,莫非——一个念头在她心中产生。 不过,她随即又笑了笑,怎么可能呢?顾暖还在凌寒身边时,没有听说他们两个人有了孩子,她离开后,和尹诺就没有联系过了,怎么会把孩子留给尹诺呢? 想到这里,云舒走过去,笑着和凌寒打了个招呼:“你好,凌寒。” 现在她是雍王妃了,用不着再称呼他凌先生,直呼大名比较好一些。凌寒震惊的看着随心,恍惚了一会儿,才勉强笑了一下:“你好,云舒。” 他们都是玉笙箫关系最好的兄弟,称呼她雍王妃就有些见外了,云舒和他随意的聊了几句,凌寒便状似无意的问道:“小姑娘真漂亮,不知谁是她的妈妈?” 云舒知道,他还是怀疑了,她笑着说:“是诺姐的,随风是我的儿子,随心和随意都是诺姐的。” 凌寒点点头,走到随心身边,蹲下去平视着她的眼睛,抚摸了一下她柔顺的墨发,从兜里拿出一块精致的手表递过去:“送给你。” 随心觉得那块手表真漂亮,上面镶嵌着宝石,流光溢彩的,她好奇的把玩着手表,没想到头上骤然一痛,便捂着后脑勺说:“叔叔,你干嘛拔我头发?” 凌寒将那根墨发卷好,藏起来,一脸迷茫的问:“什么头发,有人拔你头发了吗?” 第134章 千钧重 随心皱皱眉头,觉得这个叔叔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看了看那块精致的手表,又看了看凌寒,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表还给凌寒:“叔叔,你没给随风随意带礼物,那这个礼物我也不能要,我们三个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凌寒愕然,回头看了看那两个小豆丁,一脸歉意的说:“要不,你先拿着,回头我再弄两块一模一样的过来?” 随心看着那块手表虽然眼馋,却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不了,我不能要。” 云舒一直在他们身后,自然看到了凌寒拔随心头发的那一幕,不过,对于认亲这种事,她是不想管的,如果随心真的是凌寒的女儿,多一个人疼爱她,也是好的。 凌寒捏紧那根头发,精神有些恍惚,沉默了片刻,走到玉笙箫身边说:“笙箫,我有事先走了。” 玉笙箫看了他一眼,虽然知道他现在是独身一人,最近公事又不忙,但看他难得的露出焦躁恍惚的神情,还是点点头。 凌寒走后,云舒走到尹诺身边,尹诺正抱着随意哭,哭的稀里哗啦,毫无形象,随意开始有些恐慌,在她怀里挣扎着,后来不知怎么了,也跟着流眼泪,也许,这就是母子血缘的关系。 聂峥嵘站在尹诺身边,看着母子俩哭的抱做一团,虎目中噙着泪水,一脸悲伤感慨的看着尹诺和随意。 见此情景,云舒想说的话一时哽在喉中,也说不出来了,她叹了口气,走到一边,坐到沙发上,逗随心和随风玩,两个小家伙感情很好,玩游戏的时候同仇敌忾,一致对外, 自从云舒和尹诺进来,玉笙箫的眼睛便黏在她的身上,这几天他度日如年,每天都想着怎么向她解释,求得她的原谅,可这个狠心的女人,从一进门开始,她就没有正眼看他一下,什么时候玉树临风的玉笙箫魅力倒退了? 玉笙箫不甘心的挪蹭到云舒身边,抬头望着天,很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今天天气真不错。” 云舒抬头看了眼天,阴云密布,电闪雷鸣,马上就要下雨了,这叫天气真不错?不过,这种拙劣的搭讪方式居然出现在玉笙箫身上,真是让人惊讶。 她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应,继续和随风随心玩。 玉笙箫碰了一鼻子灰,觉得很气馁,他叹了口气,再接再厉:“媳妇儿,最近随风很听话,学问长了不少,现在去考试,估计高中生都考不过他。” 随风白了玉笙箫一眼,自己想讨好妈妈,就说自己就行了,提他干什么?不知道他是低调的小朋友吗? 既然提到自己儿子,云舒就不能不做出回应了,不过,这回应是对小朋友的,她欢喜的摸了摸随风的小脑袋:“我们家随风真棒,和妈妈说说最近都和老师学什么了?” 随风虽然不愿意在父母之间横插一脚,不过他是孝顺的小朋友,妈妈问话,哪里能不回答呢? 随风扳着小指头,老老实实的把最近和谁学什么了都说了一遍,要说随风这个小朋友了不起,还真是了不起,这孩子属于那种名副其实的天才,学什么东西都只要一遍,过目不忘,理解力超强,小学和初中的知识已经学完了,现在在学高中内容。 高中的知识多,内容深,很多高中孩子都难以应付,随风学起来却是游刃有余,像他这样的天才,留在学校里按部就班的学习实在是浪费时间,皇帝为了培养他这一乖孙,特意安排了最出色的老师在皇宫里开设小课堂,只教他一个。 当然,随心和随意是陪读,虽然学不了那么高深,但也比一般孩子学得东西多多了,有这样出色的孙子,皇帝当然开心了,这一开心,赏赐就不断的送到雍王府。 不过,云舒才不稀罕这些赏赐,她只盼皇帝少给她添点儿堵,让围绕着玉笙箫的那些莺莺燕燕们离他远一点儿,让她舒心愉快一些,这就好了。 云舒听儿子说完,表示很吃惊,当即自拟了几个题目让随风回答,结果是完全正确,她在心里慨叹,她的儿子是天才呢,只是不知道他这样小小的年纪,就被剥夺了自由,每天闷在皇宫里学习,眼睛受不受得了?身体受不受得了?没有童趣的生活会不会如一潭死水?没有乐趣? 总之,云舒是亲妈嘛,担心的事情比较多,为了不给孩子制造心理负担,她问这些话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孩子心里承受不了。 随风是高智商的小朋友,不仅智商高,情商也高,当然明白他妈妈是谁什么意思,心疼儿子嘛,于是拍拍妈妈的手背,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她:“妈妈,你不用担心了,我之所以学那些东西,是因为感兴趣,学起来就像小朋友玩积木,玩玩具一样,觉得充满乐趣,虽然每天课程安排很紧,可我有时间休息,闲暇时还可以画画儿,弹琴,下棋,练练武术,总之,不是都在学习的,您放心,不会把眼睛看坏的,我很注意保护眼睛。” 云舒也无法再说什么,只是将孩子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尽量像对待大人一样,和他聊天。 其实,她比较羡慕随风和玉笙箫聊天的情景,父子俩在一起整天谈论国家大事,时事政治,治国理政,看来,男人和女人,从小时候感兴趣的东西就不同啊。 “媳妇儿,爸爸说了,随风这几天可以回家住,你看时间也不早了,尹诺又刚刚回来,不如让他们一家子先回家团聚?”玉笙箫知道,他现在是个招人烦的,只有抬出随风来,云舒才可能听他说话。 云舒转头看尹诺,聂峥嵘难得的温顺的站在她身边,不论尹诺如何发火,如何怒叱,他都眉眼含着笑,殷切的看着她,让她的怒火就像一记重拳打出去,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没有力气。 他们两个明明彼此相爱,却又莫名其妙分别这么久,诺姐有心结她知道,想要解开这个心结,光是靠长久的分离是不可能的,必须朝朝暮暮的在一起,才能将心底的怨恨发泄出来,重归于好。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的就是云舒这种人了,她此时镇定冷静的分析着聂峥嵘和尹诺的感情,却不知道自己和玉笙箫的感情也是如此,需要在一起好好的谈谈心才行。 “诺姐,你们两口子怎么闹我不管,别在我家闹就行了,你们快点收拾收拾,带着这两个烦人的小东西,赶紧走,眼瞅着天黑了,我们要睡觉了。”云舒不耐烦的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赶着聂峥嵘几人。 尹诺怔了怔,立刻怒了,她和云舒认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被云舒用这样的语气说过,面子上挂不住。 “好你个云舒,你不是说邀请我来你家做客的吗?我刚到这儿,你就急着要赶我,你急着和玉笙箫睡觉早说啊,我还不来呢。”尹诺是个暴脾气,云舒这么赶她,她也就没留情面。 等她说完,云舒立刻满脸通红,刚才说什么借口不好啊,非要说要睡觉了,被尹诺这么一说,好像她猴急的要和玉笙箫睡觉似的。 谁要和他睡觉了?真是。 玉笙箫立刻乐了,对聂峥嵘挤眉眨眼的说:“就是就是,我和我媳妇儿要睡觉了,你们在这儿凑什么热闹,各回各家,各自睡觉去,两口子打架,床头打架床尾合,我这儿没有你们家的床,不具备天时地利,快回家去吧。” 聂峥嵘意会感激的点点头,揽着尹诺的腰柔声说道:“诺诺,你瞧人家的话都说的这么难听了,还继续留在这儿多没意思啊?咱们回家吧,说起来,咱们这一家四口还没在一起聚过呢。” 尹诺在他怀里挣扎:“谁要和你回家?谁和你是一家四口子?老娘生孩子那会儿你在哪儿呢?放开我,别动我。” 随意和随心手牵手,回头看了眼云舒,云舒对他们眨眨眼睛,用口型说:“等他们和好了,你们再回来。” 两个孩子立刻觉得肩上重任有千钧重,原来妈妈不是不要他们,而是让他们做和事老呢,这好办,等把那两个不懂事的大人哄和睦了,他们再回来。 尹诺还在哪儿别扭了,两人久久扯扯的,聂峥嵘一着急,将尹诺打横抱起,连哄带圈的说:“乖,人家不欢迎咱们,咱们又不是没有家,诺诺,我买了新房子,都是按照你的爱好布置的,你去看看合不合意?” 尹诺怒骂:“谁稀罕你的新房子?我不去,不去。” 聂峥嵘低头看着她不停拒绝的嘴,一俯身,衔住她的唇,将她剩下的话封住,身后的两个孩子怔怔的看着那两个大人,一脸迷茫。 随意问随心:“他们在干嘛呢?” 随心白了他一眼:“玩亲亲呗。” “亲亲也可以玩吗?”随意眼睛一亮,盯着随心的嘴问。 “妈妈说了,女孩子不可以让男孩子随便亲亲,要老公才可以。”随心嘟着小嘴,瞪了随意一眼。 第135章 恨到骨头里 “哦。”随意很失落,“那我以后做你老公,和你玩亲亲好不好?” “不好,我要随风做我老公。”随心傲娇的说。 随意小脸满是沮丧,怎么可以这么打击人呢?看来,他还是要更努力些才是,不然,被随风那家伙扔的太远了,连随心都不愿意看他了。 随心转过头,看着随风,漂亮的小脸蛋上满是笑容,她飞快的抛了一个飞吻给随风,高声喊:“随风,我很快就会回来哦。” 随风绷着一张俊脸,很矜持的看着她,向她摆摆手。 云舒抚额,这段时间她没有照看孩子,感觉他们学了很多坏东西,随心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随便抛飞吻呢? 聂峥嵘连哄带骗的将尹诺弄走了,云舒终于舒了一口气,不知道她和聂峥嵘会不会解开心结,反正,她只能尽力帮他们了。 王子言做了宫里的御医,这段时间很忙,不过再忙,她也会回雍王府,她和云舒已经成了不可分离的好朋友,和尹诺一样,云舒伤心时,总是喜欢向王子言倾诉。 看到王子言过来,云舒刚要过去和她说话,随风抢先一步蹦到王子言身上,搂着她的脖子说:“子言阿姨,妈妈说要和爸爸睡觉,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云舒愕然,王子言呆了呆,然后托着随风的小屁股,笑呵呵的说:“好啊,咱们两个去那边玩会儿去吧。” 玉笙箫蹭到云舒身边,托着她的脸,笑眯眯的说:“媳妇儿,说话不算数可不好,尤其是在孩子面前,大人是孩子们学习的榜样,一定要以身作则啊。” 云舒冷冷的拂去他的手,转身就要走。 玉笙箫一把拉住她,将她带入自己怀中,这段时间在军机处忙,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和云舒亲热了,一看到她,他的那里就情不自禁的蠢蠢欲动。 这个时候如果还让她跑掉了,他这个丈夫做的也就太失败了,他将云舒打横抱起,笑呵呵的说:“这时候可由不得你了,媳妇儿,你就算可怜可怜你老公,我可是旱了很久了,只等着向你交粮呢。” 这个流氓,他怎么能说话这么无耻呢? 云舒红着脸挣扎:“滚,谁稀罕你交粮就交给谁,别来烦我。” “不行,人家可是守身如玉的呢,粮食当然要交给自己媳妇儿才安心,媳妇儿,你就算......”玉笙箫猴急的抱着云舒回了房。 躲在远处的王子言和随风看到了,随风一脸担忧的说:“爸爸妈妈不吃饭就去睡觉,身体能受得了吗?” 王子言用手指戳戳随风的小脑袋,笑呵呵的说:“这就不是你担心的事儿了。” 随风揉揉脑门,虽然他智商比较高,可对于跨科目的知识还真是了解不多,比如说,这交粮是什么意思? “子言阿姨,他们不吃晚饭,是因为爸爸交了粮,然后两人一起吃吗?”随风很有求知欲的问。 王子言被问了个大红脸,她支支吾吾的说不清,索性点点头,然后牵着他的手说:“走吧,我们去那边转转。” 云舒被玉笙箫强行抱回卧室,扔到床上,然后就开始迅速脱自己衣服,云舒从床上爬起来,便看到他已经脱得只剩了一条内裤。 她怒瞪着他:“玉笙箫,我告诉你,在不经我同意的前提下,你这样做是婚内强奸,是犯法的。” 玉笙箫笑呵呵的走过来,一下子拉掉了最后一件遮蔽物,扔到一边说:“就算变成强奸犯,我今天也得这么做。” “你无耻。”云舒吃惊瞪大眼睛,怎么觉得玉笙箫脸皮厚度见长啊? “嗯嗯。”玉笙箫欣然笑纳了这种评价,然后扑过来,一脸邪恶的说:“我都脱光了,你怎么能穿的这么整齐?” 室内顿时充斥着布料被撕扯的声音,云舒捂着胸:“你混蛋。” “嗯嗯。”某混蛋正埋首在她胸前忙活着,根本顾不上回应。 “你无耻。”云舒被撩拨的声音已经有些异样,颤巍巍的,充满了诱惑。 “嗯嗯。”玉笙箫才不管她骂什么,只要有肉吃,挨骂也无妨啊。 玉笙箫果然是旱得太久了,将云舒前前后后的折腾了一晚上,直到天亮时才放过她,可怜的云舒不是睡着的,是生生晕过去的。 筋疲力尽的时候说什么都没力气,等她睡醒了以后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啊,她是被肚子里擂鼓一般的响声惊醒的,可怜的她从昨晚到现在,已经错过了三顿饭,早已是饿的前心贴后背,头晕眼花啊。 “媳妇儿?”奇怪的是,一直忙的升龙见首不见尾的玉笙箫居然还在,看到她醒来,他笑眯眯的端着一碗补汤说:“饿了吧,喝点儿汤?” 云舒虽然不愿意看他,却非常愿意看到那碗汤,全身上下宛如被锻打了一般,酸痛的厉害,抬抬手腕都没有力气。 玉笙箫用勺子舀了一勺汤凑到她唇边,温柔的说:“媳妇儿,喝汤,我喂你好了。” 云舒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决定忍辱负重的先填饱肚子,然后再继续和他作斗争,汤只是开胃的,大餐稍后就送进了卧室。 仆人自然是不能进来的,将餐车推到门口,玉笙箫过去推进来,一样样摆在桌子上,问云舒:“媳妇儿,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儿做的,你想吃哪儿样?” 云舒随意点了几个菜,在这种时候,就是吃糠咽菜,她也觉得美味,更何况,这些饭菜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那就更加不用挑剔了。 玉笙箫给云舒各样挑了些,自己则坐在他身边陪她吃,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少有的和谐。 吃饱喝足,云舒摸了摸溜圆的肚皮,觉得精神恢复了一些,便立刻态度强硬的对玉笙箫说:“出去。” 玉笙箫继续嬉皮笑脸的说:“这恐怕不能,媳妇儿,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已经向皇上申请了,去边疆,你随行,随风需要学知识,就留在皇宫里,为了他的安全,我把王子言放到他身边,还另外派了我的死士,另外再把两位爸爸接过来,贴身照料着,你看怎么样?” 云舒这时才发现地上摆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想来在她晕睡的时候,玉笙箫就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只等她醒来后告诉她了。 这是什么,这就是先斩后奏啊,他怎么能这样?云舒立刻拒绝。 结果,玉笙箫慢慢从兜里掏出一张黄橙橙的纸,叹口气说道:“不能拒绝,云舒,这是命令啊。” 云舒看着那张纸,恨恨的咬咬牙,瞧瞧,这就是典型的以权压人啊,太无耻了。 她以为他说的接两位爸爸过来是过几天的事情,没想到她这边刚穿戴整齐了,那边就有人来报告,说王妃的两位父亲已经到了。 云舒忙着跑出门外,果然看到云爸爸带着王阿姨,水义龙站在他们旁边,一行三人出现在门口。 “爸爸。”云舒看着两位老人,亲切的喊了一声。 “哎——”,答应的是两声,答应完了以后,云爸爸还不高兴的瞥了水义龙一眼,仿佛在怪怨他抢了他的女儿似的。 “哎呦,瘦了。”云爸爸心疼的看着云舒,怒瞪了一眼玉笙箫说:“是不是这小子给你气受?瞧瞧我的宝贝女儿都瘦了整整一圈。” 整整一圈,玉笙箫很无语,难道他量过吗?好吧,谁让人家是岳父大人呢?说的话就算是错的也是对的。 水义龙慢悠悠的走上前,拉了一把云爸爸:“老云,你这是挑拨离间啊?有你这么说女婿的吗?笙箫,听说皇上最近在给你选秀呢?” 瞧瞧,这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啊,玉笙箫尴尬的笑了笑,将三位老人请进家里,热情的端茶送水,外带解释:“皇上是有这个意思,我不同意,这辈子我有云舒一个就够了。” 云爸爸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水义龙在官场多年,比云爸爸要了解的多,他知道,如果皇帝铁了心要让玉笙箫立侧妃,那是谁都拒绝不了的,所以,他对玉笙箫的话持保留态度。 自从那次被绑架被迫来到京城后,云舒就一直没能回a市看看,早就想念两位爸爸了,这次相见,自然是两眼泪汪汪的叙了好一会儿旧。 随风也好久没见外公了,趴在两位老人的膝盖上说了好一会儿话,一直到要吃饭的时候,才一手牵着一位外公往厨房走去。 “外公,我想念您做的红烧排骨了,改天您给我做着吃吧。”随风偏着头对云爸爸说。 “好啊,以后外公每天给你做饭吃,宫里那些大厨的厨艺虽好,外公的也不赖,还更安全,这么的吧,以后你的饮食就由外公来负责好了。”云爸爸听玉笙箫说了,这次让他们来就是为了照顾随风的安全的,毕竟,皇后在那儿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一直坚持认为大皇子是被玉笙箫害死的,虽然明面儿上看起来她是一副和蔼的样子,内心里早已把云舒他们这一家子都恨到了骨头里。 第136章 专门培训 如果云爸爸照顾随风的饮食,水义龙照顾他的安全的话,玉笙箫和云舒即便在边疆,也能放心很多。 吃过饭,玉笙箫拎着行李箱,牵着云舒的手就往外走,云舒甩了两下都没有甩掉,怒道:“你干嘛去?” “去边疆,都说好了的,本该昨天走的,昨天咱们不是忙着睡觉吗,只好今天走了,再不走,皇上该亲自过来了。”玉笙箫理直气壮的说。 “可是我爸爸他们才过来,你总得让我陪陪他们啊。”云舒十分不愿意去。 “等咱们回来,我请一个月的假,准备在家里陪着他们,也陪着你,好不好?”玉笙箫抬腕看了看手表,离飞机起飞已经只剩半个小时了,必须快点儿才行。 “你这么大的人物乘坐飞机,难道不是专机?不是想什么时候起飞就什么时候起飞的吗?”云舒没好气的嘲讽他。 “你没听说过吗,出行越低调就越安全,咱们现在就是普通人,懂不?”玉笙箫将云舒塞进车里,自己也挨着她坐下,挥挥手让司机开车。 云舒回头看了看站在家门口的两个老人一个孩子,鼻子酸酸的,这才刚见面一会儿,就又要分开,她就想不明白了,玉笙箫自己去就去吧,干嘛非得拉着她呢?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样,玉笙箫叹了口气说:“媳妇儿,这次去边疆,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前一阵儿,你就是十几天不怎么见我,就已经怀疑我有外遇了,这次出去这么长时间,如果不带着你,等我回来的时候,估计你就直接带着孩子消失了,到时候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云舒才不想听他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她总觉得,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男人出了门,就像断了线的风筝,绝对不会想家,女人的心却始终是牵挂着家,牵挂着孩子的。 司机技术很好,开到飞机场的时候,飞机还差五分钟起飞,急急忙忙冲进去,倒也没有迟到。 一路上,云舒都不大搭理玉笙箫,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看杂志,这家伙太讨厌了,总是强人所难,不知道人家不愿意吗? 玉笙箫知道她在生闷气,倒也不凑过去惹她嫌,也拿了一份报纸靠在椅背上翻看着,对面坐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年纪到不大,二十多岁的样子,如果不化妆的话,也算是位美人,只是,这美人也太不含蓄了,一路上眼睛都黏在玉笙箫的脸上,恨不得直接贴上去。 女人本来就是敏感的,如果云舒对这都没有察觉的话,那也反应太迟钝了,开始时,她还忍着,后来实在忍无可忍了,状似无意的放下杂志,刚好碰洒了那女人面前的一杯红酒,结果,鲜红的酒液都泼在美人的超短裙上了,偏偏,女人还穿了一件白色的丝质衬衫,白里透红,简直不能看了。 女人脸顿时变得不好看了,“腾”的站起来,怒冲冲的问云舒:“你干什么?” 云舒看着她那件染了红酒的白衬衫,惊讶的说:“你这是在穿透视装呢?真是看得很清楚哦。” 女人脸红了白,白了红,从手提袋里翻出一件衣服去换衣服去了。玉笙箫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知道云舒是有些吃味了,顿时心情大好。 “媳妇儿,那种女人连你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你放心,你老公我洁身自好,绝对不会多看她一眼的。”玉笙箫笑呵呵的说。 “滚,招蜂引蝶,不正经。”云舒将他推了一把,玉笙箫摸摸下巴,果然是女人啊,生气起来,简直不可理喻。 他起身对后面一排座位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两个人站起来,和他们换了座位,那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出来后,发现帅哥不见了,对面座位坐了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 玉笙箫从杂质后面探出头来,凑到云舒耳朵旁舔了舔她的耳垂,磁性的声音中透着几分魅惑:“媳妇儿,这下可满意?” 云舒不想理他,可耐不住这不老实的家伙骚扰她,终于忍无可忍的说:“别动,这是在飞机上。” 玉笙箫顺势而上:“那就到地方再说。” 云舒扫了眼四周看着他们的人,红着脸没有说话,玉笙箫就只当她是默认了,顿时心情大好。 尹诺被聂峥嵘半拖半抱的弄回家去,连那两个小豆丁一起,一家四口终于团聚了,尹诺开始还挣扎着,可看到两个孩子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他们,便自觉地在孩子面前树立良好的榜样作用,停止了挣扎,十分别扭的跟着聂峥嵘回了家。 因为担心他们两个不知道怎样照料孩子,玉笙箫在离开时,把负责照顾随心和随意的保姆派了过去,一同和尹诺聂峥嵘回了家。 两个孩子是乖宝宝,也聪明异常,虽然年纪小,但还是摸清了一些事实,比如,眼前这两位别别扭扭的大人其实是他们的父母,虽然不知道一个孩子究竟可以有多少个父母,但眼前这两位应该是。 聂峥嵘将老婆孩子带回家后,吩咐两位保姆带孩子去休息,他则抱着尹诺匆匆回了卧房,然后反手关了门,一边松领带,一边向尹诺走去。 尹诺看他那个样子,不自觉的后退两步,警惕的问:“你要干什么?” 聂峥嵘唇角上扬,一向冰冷的脸上勾出一抹邪肆放荡的笑容,他微微弯下腰,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干什么?你不知道吗?自从你离开我,我就一直旱着,现在好不容易将你带回来,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尹诺一弯腰,像一只灵活的猫窜向门口,想要逃出去,却被聂峥嵘猿臂轻舒,轻松的勾到怀里,鼻子上被刮得火辣辣的疼:“晚了。” 尹诺欲哭无泪,其实,在刚才进门时,她就应该有起码的警觉性的,可潜意识里,她总觉得聂峥嵘是个很理智的人,不会像个流氓一样逼迫她。 而且,聂峥嵘说的话虽然无耻,却有几分说中了她的心思,他旱了这么久,她也旱了这么久,就算能猜出他的心思,她心底还是渴望他逼迫一下她的。 一想到这里,尹诺有些脸红,怎么感觉她现在有色女的潜质了呢? 聂峥嵘见尹诺虽然在挣扎,却也没有过分挣扎,便知道这事儿有戏,这段时间他虽然旱着,闲暇时却并非一直如和尚一般清心寡欲。 他听说要征服一个女人的身体,就要熟悉女人的一切,比如说敏感点,为了这个,他可没少学习这方面的知识。 但是,理论归理论,实践归实践,他的理论只是学得够丰富够硬,还得在尹诺身上实践了才行。 于是,一向清心寡欲的聂峥嵘开始施展自己的高超的能力,将一脸禁欲色彩的尹诺撩拨的如一滩春水一般,很快就瘫倒在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了。 久旱的男人是恐怖的,尹诺被聂峥嵘啃吃的险些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最后两眼一闭,晕死过去了。 等到再醒来,已经是晚上华灯初上的时候了,聂峥嵘见她醒来,也不催促她起床,直接用餐车推了晚饭到屋里,耐心细致的喂她饭。 吃饱喝足的尹诺终于有了力气,鼓着腮帮子,怒瞪着聂峥嵘说:“你还说你久旱着,手段花样百出,还敢说久旱着?聂峥嵘,我倒是不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什么龌龊恶心的事情?” 聂峥嵘脑袋轰的一下,心想坏了,光想着欲仙欲死快乐了,全然忘了尹诺是个醋坛子,念书的时候,他和她还没确立爱情关系,她都不允许他看其他女人一眼。 那些他收到的情书全都被她收缴了,闲暇时当乐子读给他听,一边读一边评价,不是说人家这个胸脯平的像飞机场,就是说那个屁股耷拉的像老妈子,总之,她眼中的女人,每一个如她一般漂亮的。 久而久之,聂峥嵘便养成了一个习惯,走到路上,目不斜视,遇到女人,退避三尺,在尹诺的潜移默化的教育下,他真心觉得这世上的女人只有他家诺诺最漂亮,胸脯最挺,屁股最翘,总之,美得不像话。 “诺诺,实话和你说,为了哄你回来,我特意去......”聂峥嵘觉得这种私密话应该悄悄告诉她,便在她耳朵边说了一个机构的名字,那个机构尹诺是听说过的,据说是专门培训高级男陪的地方。 在当今社会,有很多场所都是提供一些服务,专门满足那些上层贵族的各种需求,里面出来的俊男靓女都是从高等学府中选来的高智商人才。 在现今社会中,那些处于底层的小姐们接触形形色色的男人,难免的患上一些令人恶心的脏病,上层社会的人惜命的很,当然不会找那些女人服务他们。 可是,在社交场所,那样的服务又是避免不了的,因此,那些高级会所便专门找了一些这样的男女,从事这种服务行业,里面的俊男靓女们都是一对一服务的,干净的很。 当然,在那些场所想要取悦客人,首先就应该有一些手段,除了谈吐有涵养有内涵之外,还需要掌握一些服侍人的本领,那些机构有专门培训这个的人才。 第137章 戒指 聂峥嵘说的那个机构,便是z国最负盛名的场所,那里出来的男人女人,都是深受欢迎的,手段自然不一般。 不过,尹诺真的不知道,一向把面子看得比命重要的聂峥嵘,竟然会去那种地方学习,他真的没有其他打算吗? 这次回国后,她就听说了聂峥嵘的事情,知道他可谓是一步登天了,正常来讲,就算他曾经在军部立下军功,以他这样的资历,想要升到这个位置还需要历练多年,可他却在短短的一年中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如果不是用了其他手段,那又怎么可能。 聂峥嵘以为他和尹诺说了他在那个机构经过了特殊培训尹诺会感动,毕竟,像他这样的人,能够不要脸面的去求人,放在以前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 谁知,尹诺不仅不感激,还目露狐疑的看着他,蹙眉问:“就因为你这手服侍人的手段,所以才升官升的这么快?” 听了这话,聂峥嵘险些将一口老血呕出来。他虎目圆睁,咬牙切齿的冷哼:“嗯,你说什么?” 尹诺很少见聂峥嵘对她这个样子,他的样子很吓人,尹诺骇得缩了一下脖子,聂峥嵘对待下属时,就是这样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带的部队士兵在他面前都温顺的如绵阳一般,几乎是听到他的脚步声都心惊胆战。 她曾亲眼见过他处理一名犯错的士兵,那不怒自威的样子,光是看着,就已经让人骇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聂峥嵘从来不舍得这样对待尹诺,对她,他总是耐性十足,哄着,逗着,像养一只放在心尖的宠物一样,爱的不得了。 然而刚才她的话,显然是触动了他的逆鳞,让他的火气蓦地涨起来,怒瞪着她,生人勿近的脸上满是危险。 “你要干什么?”尹诺刚才还很高的气焰,现在明显弱了下去,偷瞄了他一眼,终于知道害怕了。 将近三年不见,聂峥嵘英俊的脸依然英挺,只是,那立体的五官经过了岁月的沉淀,满满都是凝炼和沉稳。 人们都说成熟的男人最吸引人的目光,此言非虚,在外面混的这几年,尤其是身处演艺圈,尹诺见多了美得不像话的小鲜肉,可就是找不到对着聂峥嵘的那种感觉。 原来,这就是成熟的魅力。尹诺恋恋不舍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心想,如果聂峥嵘真的为了官职去做一些事情,在那样的场所里,他一定是最吸引人的一个,不过,以他的性子来说,他也许宁愿去死,也不会去做的,这她倒是相信,刚才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气他罢了。 “我要干什么?”聂峥嵘冷笑一声:“看来你还有力气胡思乱想,不如我们做点儿有趣的事情,让你忙的顾不上乱想?” “不要了吧?”尹诺双腿打颤,声音打颤,她完全理解聂峥嵘所说的有趣的事情是什么,不过,他已经折磨了她这么久,难道还有精力和体力? 事实证明,在这方面,聂峥嵘就是一只不知餍足的狼,他完全有体力精力以及乐趣去折磨她。 尹诺一连睡了一天一晚上,本来打算第二天一早离开这里的,结果所有的事情都耽误了,等她醒来,想起自己工作上还有许多事没有完成时,预约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 尹诺对着聂峥嵘咆哮:“聂峥嵘,我误了工作,误了工作你懂不懂?在我们这个圈儿里,无故耽误工作那是大忌,会遭到残酷的封杀你懂不懂?你知道我为了在这个圈里混好付出了多少努力吗?” 聂峥嵘慢悠悠的削好一个苹果递过来,柔声说:“诺诺,你狠心的走了这么久,连孩子和我都忍心抛弃不顾,我也就是惩罚你一下,有什么错?至于你们的那个圈儿,如果你想做什么,我随便动动手指头,活儿还不是多的是?不过,我不打算让你继续下去了,如果你实在有兴趣,在京都范围内的工作我都支持,出了这里,休想我放你离开。” 他拉开抽屉,从抽屉里取出尹诺的护照身份证件,在手里扬了扬:“这些证件你暂时用不上,我先替你保存着,对了,这个送给你,明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尹诺盯着面前那本红彤彤的生日礼物,颤抖着手翻开,第一页就是一张她和聂峥嵘的合影,那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她都记不清楚了,不过,效果还真不错,她的笑容很灿烂。 她在那本结婚证件的下方看到了她和聂峥嵘的名字,日期就是昨天,也就是说,这个混蛋把她弄得昏睡不醒后,趁机偷了她的证件,火速去民政局登记结婚了,明天就是她的生日,她所获得的生日礼物,就是这本结婚证件? 尹诺盯着那本证件,还抱有侥幸心理,试探的问:“这是假的吧,你逗我玩的?” 聂峥嵘冷哼一声:“逗你玩?我什么时候逗你玩过?对于你的事情,我从来都是十分认真的。” 尹诺欲哭无泪:“不是吧,我不想结婚,不愿结婚,更不愿意和你结婚啊。” 聂峥嵘叹了口气说:“晚了,顺便告诉你,我们的婚礼定于三日后,婚礼礼服待会儿送到,花童就是我们的两个宝贝,你收拾收拾准备当新娘吧。” 尹诺还想说些什么,聂峥嵘已经酷酷的转身离开了,留下失魂落魄的尹诺捏着手里的结婚证皱着眉头发呆。 讨厌,早知道要照结婚照,告诉她一声嘛,她去重新照一张漂亮的,瞧瞧这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照的,那么傻,真是丢人。 聂峥嵘酷酷的走出去,关上门的一瞬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好家伙,去和那丫头宣布一下婚讯还吓出他一头汗来,这可有损他聂峥嵘的威名啊,谁让他担心尹诺不答应了呢?唉。 尹诺望着紧闭的房门,忽然蹦到床上,开心的跳了跳,因为担心被聂峥嵘发现,这才没有大声呼喊,天知道,她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 依着聂峥嵘的蜗牛性子,如果她不离开,不刺激他,就算她一直留在他身边,他也总是会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不会彻底下决心娶她。 他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时候,她就想和他登记结婚,就算他死了,她也陪着他,和他一起在阴曹地府做一对鬼鸳鸯,可惜,远在异国他乡,就算想办个结婚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件事就此搁置。 聂峥嵘醒来后,她因为他不珍惜自己曾经愤恨过,伤心过,最后还是原谅了他,说到底,他也是在为他们的将来打算,就算方法用的迂回了些,心意还是好的。 那时候,她就想着今天了,他这个人,总需要有个幕后的推手,推他一把,那种性子沉稳的人想要一个推手,太难找了,尹诺前思后想,想了很久,这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她将襁褓中的孩子狠心的丢给云舒,做出一副伤心欲绝,远走他乡的姿态,让聂峥嵘时时刻刻后悔煎熬着,然后又在模特界混的如鱼得水,以另外一种潇洒的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以为她早已不把他放在心里了。 然后,再沉稳的性子也受不了被她忽视,再加上那三年的漫长等待和他如今的地位,终于,尹诺的阴谋得逞了。 尹诺在床上蹦了一会儿,然后蹲下来,捧着结婚证哭了,这一天,她等的太久了,久得她以为会等不到了。 那三年,她看似潇洒,实则没日没夜都在煎熬,异国他乡的景色虽好,却抵不过她心头的思念煎熬,好多次,她都险些跑回来,跑到孩子们的身边,回到他身边,想着就这样在他身边默默的陪上一辈子也成,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她知道,这件事一旦开始了,就没有停止的理由。 聂峥嵘打了个几个电话,吩咐手下去筹备婚礼,自己则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在想,待会儿尹诺出来,会是什么反应呢? 他承认他懦弱,不敢再进卧室里看她,他怕看到她恼怒的眼神,他在沙发上一直等待着,等了很久,才听到尹诺推开门走出来。 他踌躇的站起来,忐忑不安地看着尹诺的脸,她好像哭过了,眼睛红红的,嫁给他就让她这么难过吗?他很失落。 “诺诺,我......”一向口舌伶俐的聂峥嵘不知此时该和尹诺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 “首饰呢?戒指呢?聂峥嵘你个混蛋,你都要娶老娘了,连个戒指都吝啬的不给老娘买?”尹诺张牙舞爪的说。 聂峥嵘呆了呆,这似乎是,成了?她不反对? 后知后觉的聂峥嵘险些没快乐的跳起来,他眨了眨眼睛,轻轻的吐了一口浊气,柔声说:“诺诺,我在南非排了一块原石,雕刻了一对戒指,比玉笙箫和云舒的那对还漂亮,刻了咱们俩的名字,你喜欢吗?我拿给你看?” 说着,聂峥嵘上楼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捧到尹诺面前,打开,里面静静的放在两枚璀璨夺目的戒指。 第138章 又一个爸爸 尹诺看着那对戒指,眼眶渐渐湿润了,她吸了吸鼻子,扑到聂峥嵘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聂峥嵘手忙脚乱的收了戒指,又是给她擦眼泪,又是安慰她。 “怎么了诺诺,你是不是不喜欢这对戒指,不喜欢我们可以再去选,你别哭了,别哭了。”聂峥嵘一阵后悔,早知道她这么伤心,他就不欺负她欺负的那么狠了,可是,天知道他看到她有多么的情不自禁,她简直就是毒罂粟啊,沾上了就戒不了了。 “我不是伤心,我是高兴,峥嵘,你终于娶我了,我真的高兴啊。”尹诺眨着泪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聂峥嵘目瞪口呆,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似乎给他设了个套?而他钻的心甘情愿的,就算被她耍了一圈,他也不舍得生她的气。 聂峥嵘的婚礼在三日后举行,可惜,云舒已经被玉笙箫强行拉走了,没能参加尹诺的婚礼,云舒不知道后悔了多久,每每提起这件事,就恨玉笙箫恨得咬牙切齿的。 尹诺没有怪云舒,还特意给她寄去了婚礼现场的光碟,随心和随意作为小花童,为尹诺拾着长长的裙摆,可爱极了。 婚礼结束后,消失了几天的凌寒出现了,他的脸上有丝丝颓废,看到可爱漂亮的随心时,眼圈蓦地红了。 他将随心带到一个空置的房间里,抱着她说:“随心,我是你爸爸。” 随心的睫毛长长的,眼睛澄澈乌黑,长的很像她妈妈,她妈妈那双美丽的眼睛总是含雾笼烟,带着一丝淡淡的清愁,那时候,他不理解她,甚至有些恨她,现在想起来那些往事,他对她的伤害,总是剜心剜肺的疼。 爸爸?随心一头雾水,原来他们三个没有爸爸,看到别的小朋友有爸爸,他们还很羡慕,后来有了一个爸爸,爸爸高大威武,十分好看,而且还很关心他们几个,有爸爸的感觉真好。 再后来,她和随意多了一个爸爸和妈妈,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关心他们,自然也是好的,现在,又出来一个爸爸,天,一个小朋友究竟可以有几个爸爸?无限多吗? 随心盯着凌寒,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爸爸,这个爸爸好帅啊,一点都不比笙箫爸爸和聂峥嵘爸爸差。 这么点儿的小朋友已经有基本的审美观了,懂得好看的人能够让人赏心悦目,有个好看帅气的爸爸是件很荣耀的事情。 “你是第三个爸爸。”随心伸出胖乎乎的小指头,一根两根三根的数了三根手指头,竖起来给凌寒看。 凌寒当然知道她说的三个爸爸是什么意思,心里很苦涩,他对不起孩子的妈妈,孩子出生了,他也不知道她的存在,一直是别人养着他的女儿长大,他这个父亲的确不合格。 “随心,我是你唯一的爸爸,聂峥嵘和玉笙箫他们只是养了你一段时间,算是你的养父吧,你的身体里流着我的血,我是你亲生的父亲。”凌寒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落寞,声音苦涩。 “哦,我的身体里流着你的血吗?为什么?”在随心这么点儿的小脑瓜里,实在理解不了她的身体里怎么会流着他的血。 她想起生病时在医院输液的情景,血液是从输液的管子里流到她的身体里的吗?这真是一个深奥的问题。 “因为,我放了一个东西在你妈妈的肚子里,你妈妈的肚子里就有了你,等你生下来,你的身体里就同时流着你妈妈和我的血,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凌寒觉得这么解释浅显易懂些。 “你放了一个东西到我妈妈的肚子里?那笙箫爸爸也放了一个东西到云舒妈妈的肚子里吗?那妈妈的肚子能放下吗?”随心好奇极了,放一个东西到妈妈肚子里就可以有她了,真是神奇。 “云舒不是你妈妈,你妈妈是另外一个很美很美的人。”凌寒想起顾暖,那个女人,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那样特别的气质,那样动人的风采,可惜,过去的他瞎了眼,或者说,他睁着眼,却不愿意去看,直到失去她,才发现她的好,可惜,后悔莫及。 随心更晕了,原来她不是只有两个妈妈,是有三个啊,据说还很美,在哪儿呢? 凌寒看着随心迷茫的眼睛,知道她是还小,不懂这些事情,于是他叹息了一声,在随心娇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说:“随心,以后和爸爸一起过怎么样?” 随心皱皱眉头:“我还要和随风随意一起学习,一起玩呢。” 凌寒笑了:“我们家随心是个爱学习上进的好孩子,你当然可以每天和随风随意一起学习,玩耍,只不过,其他时间可以和爸爸在一起,爸爸保证,一定让你做最受宠爱的小宝贝。” 随心看着凌寒俊朗的面容,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笑呵呵的说:“好啊,以后我就和爸爸一起生活了,不过,爸爸,你能把妈妈找回来吗?” 凌寒脸色一僵,星眸中掠过一抹伤感,顾暖在哪儿呢?自从看到随心后,他就知道她并没有死,可是,她没有死却采用这样死遁的方式离开他,不就是代表着对他的失望和绝望吗?他还能找到她吗?即便找到了,她还会回到他的身边吗?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不过,看着孩子水汪汪充满期待的大眼睛,他还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爸爸一定会尽力的。” 随心开心了,拍了拍手说:“爸爸真棒。” 父女俩手牵着手从屋里走出来,屋外,婚礼已经进行到了尾声,保姆发现随心失踪后,惊慌失措的到处寻找,惊动了正在敬酒的聂峥嵘和尹诺,两人连酒都顾不上敬了,忙着调监控,找孩子。 尹诺一边抹眼泪,一边骂聂峥嵘:“都是你个混蛋,好好的非要结什么婚,这下好了,随心找不到了,如果孩子丢了,我可怎么办?” 她抹了一把眼泪,一把抱起随意,着急的问:“随心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随意皱着小眉头,心里也是着急的很,要知道,他可是最喜欢随心了,疼的什么似的,如果随心丢了,他可是伤心死了。 “我就是去喝了一杯饮料,一转身,随心就不见了,妈妈,听说人贩子很快,偷了小孩子卖内脏,还把孩子们打残废了,让他们当乞丐要钱,随心会不会被人贩子拐走了?”一想到这种可能,随意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尹诺一听,眼圈更红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峥嵘,怎么办?我的随心呢?怎么办啊?” 聂峥嵘已经命人去调监控,又叫来酒店的保安询问,婚礼现场本来就人多,为了安全起见,保安都比平时增加了两倍,进进出出的人都会被询问,如果有个孩子被带出去,大家应该能看到才对。 大家没有看到,说明孩子还在酒店大厅里,聂峥嵘拍了拍尹诺的肩膀说:“诺诺,只要孩子还在大厅里,我们就一定能找到她,你别太担心了,没事的。” 尹诺还是担心的不行,眼睛红红的,妆都有些花了,一群人都着急,忽然,王子言看到凌寒从楼上下来,手里牵着一个粉雕玉砌的小不点,不是随心又是谁? “孩子在哪儿。”王子言长舒一口气,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 尹诺提着婚纱的裙摆,穿着踢死牛的高跟鞋,“蹬蹬蹬”的跑了过去,从凌寒手中抢过随心,怒瞪着他:“你干什么去了,带我女儿干什么去了?” 凌寒环视四周,发现关注这边发展情况的人还真不少,这样的情况下,有什么话也不能直接问了,可是,他心里又实在着急。 于是,婚礼现场出现了一幕怪异的现象,凌寒一手拽了新娘子,一手抱着随心往楼上跑去,猝不及防的尹诺被拽的险些摔倒,可凌寒的力气太大了,她又挣脱不了,只得被动的跟着他跑。 聂峥嵘见状,急忙随后跟上,于是,狗血的宾客暗自猜测,难道,这是一幕两男争一女的狗血三角恋? 凌寒才不管四周怎么议论,直接冲到楼上刚才和随心说话的那个房间,聂峥嵘也冲了进来,还随手关了门,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关上门,总是好说一些,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即便聂峥嵘震怒了,也还是有理智的。 “你他妈的要干嘛?”聂峥嵘对着凌寒一阵咆哮,如果不是随心在这里,怕给孩子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他都想一拳砸到凌寒的脸上了,居然在婚礼现场闹这么一出,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而且,尹诺什么时候和凌寒搭上线了? 都说吃醋的男人最没有理智,聂峥嵘现在就是个典型,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那三年中,尹诺曾经和凌寒有着某种关系,他的心里就火烧火燎的难受,恨不得像颗炸弹一样,立即爆发。 凌寒没有理他,径自走到尹诺面前,冷冷的看着她问:“随心是我的孩子。” 第139章 她是谁 这句话一说出,尹诺和聂峥嵘都愣住了,尹诺心里害怕,这事她做的挺保密的,怎么就被凌寒知道了?聂峥嵘想的却是,尹诺已经和凌寒纠缠这么深了,连孩子都有了? “你说什么?”尹诺和聂峥嵘一个心虚,一个心痛,异口同声的吼出来。 凌寒咬牙:“尹诺,我已经做过dna检测了,随心就是我的女儿,你告诉我,顾暖她在哪儿?她还活着对不对?” 尹诺看到凌寒那杀人一般的眼神,立刻打了寒噤,心虚的瞄了一眼聂峥嵘,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时候,聂峥嵘才听出些眉目来,原来,随心不是他和尹诺的孩子,是凌寒和顾暖的女儿?在他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尹诺把顾暖的女儿接过来当自己女儿养了? 咦,不对啊,顾暖不是已经死了吗?聂峥嵘也是一头雾水。 “你说。”凌寒心急如焚,这些年,他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一想到顾暖,他就心痛的不可言表,好不容易得知顾暖没死的消息,他又怎么能不去质问尹诺呢? 可是,尹诺不想说,她这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也绝对不是小人,最起码,她是信守承诺的,她答应过顾暖,永远不对凌寒说出她的下落,更何况,她现在也不知道顾暖究竟在哪儿,连她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尹诺摇摇头,飞快的扑到聂峥嵘的怀里,装作头晕的样子:“峥嵘,我好累,头晕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聂峥嵘立刻心疼了,他自己媳妇,他都不舍得吼一句,却被凌寒这个该死的玩意这么吼,吓坏了怎么办?瞧凌寒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是个人就得被吓坏。 “凌寒,说话客气点儿,我媳妇儿说她不知道,你听到了吗?” 凌寒闭了闭眼睛,眼角渗出两滴痛苦的泪水,他失魂落魄的看着尹诺,语气哀求的说:“尹诺,求求你,告诉我她的下落,我错了,真的错了,这么些年来,我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一闭眼睛就是她的样子,我对不起她,可又真的不想失去她,告诉我她在哪儿,你也看到了,随心不能没有妈妈。” 尹诺从聂峥嵘的怀里抬起头来,吃惊的看着痛哭流涕的凌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好,她见过冷漠的凌寒,绝情的凌寒,却从没见过如此失魂落魄,哭的稀里哗啦的凌寒。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应未到伤心处,凌寒这是真的伤心了吗?为顾暖,那个神奇的女子?不过,那样美好的女人,是谁都会喜欢她的吧? 聂峥嵘和凌寒共事许久,见惯了他的杀伐果断,他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冷硬的,坚强的,聂峥嵘从来没有想过,像这样软弱无助的神情居然会出现在凌寒的身上。 如果凌寒一味的强硬,他也可以强硬起来,可这样软弱的凌寒,让他的心肠瞬间软了下来,同情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十分好的对尹诺说:“媳妇儿,要不,你告诉他吧?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就当是我们日行一善了。” 尹诺也觉得为难,不是她不想告诉,是她实在不知道啊。 她头疼的挠挠头,叹口气说:“凌寒,不是我不告诉你,实在是我不知道啊,当初和顾暖相遇也是偶然,正好遭遇她生产,我帮她生了随心后,她连休养都没休养,就遇到了追杀,为了保护我和孩子,她用自己引出了那些追杀她的人,当时她身体正虚弱着,面对那么多的杀手,我都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来......”。 凌寒高大的身躯猛的一震,面露绝望。 尹诺又觉得不忍心:“不过,当时顾暖手里有枪,她那么好,上天又有好生之德,她又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办法活下来的,所以,你不要失望。” 凌寒低着头,半晌,抬起来,沙哑着嗓音说:“告诉我你当时遇到她的地方和时间,我去找她,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找出来。” 尹诺想了想,点点头,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当时她答应顾暖不要把她的行踪泄露出去,现在,她只是告诉凌寒顾暖最后露面的地方,也不算泄露她的行踪吧?毕竟,她现在也不知道顾暖的下落呢。 随心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听大人的对话,虽然不能完全懂,却也隐隐约约的知道,她这位刚刚认回来的爸爸要离开去寻找她亲生的妈妈了。 她懂事的拉着凌寒的手,安慰他说:“爸爸,你别担心,你一定能找到妈妈,把她带回来见我的。” 凌寒将随心抱在怀里,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天知道他有多后悔,好后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 哭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对尹诺说:“能不能,再帮我照顾随心一段时间?我一定尽快找顾暖回来。” 尹诺点点头,嘴巴张了张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只有找到顾暖了,他才能彻底的忘掉悲伤。 “我觉得顾暖没死,后来我又回去找过她,并没有听说过什么恶性事件的发生,也许,她被人救了,又或者,她有逃脱的后路。 凌寒点点头,像是在努力说服自己一样,说:“我会找到她的。” 他又在随心面前蹲下来,柔声问道:“随心,我要去找你妈妈,不能带你去,你再和尹诺妈妈待一段时间好吗?” 随心点点头,安慰她爸爸说:“爸爸,你放心吧,我会乖乖的哦。” 凌寒欣慰的点点头。 云舒错过了尹诺的婚礼,不知埋怨了玉笙箫多少回,两人来到边疆后,便直接去了驻扎的部队基地。 边疆生活条件不太好,士兵们每天都要外出打鱼,这里的食物很大一部分都是鱼肉,煎的,腌的,煮的,炖的,还有虾啊,螃蟹什么的。 云舒爱吃海味,并不觉得饮食单调,兴致来了,还自己弄了小厨房,做上一顿鱼,和玉笙箫分享,当然,她的手艺不能恭维,为了让两人吃的舒服,多数时间都是玉笙箫下厨。 边疆清苦,士兵都是男的,基地里连飞着的蚊子都是公的,突然见了云舒这么个赏心悦目的美女,士兵们别提多开心了。 可惜,美女是大领导的媳妇儿,只能看不能碰,不过,每天看着云舒在基地里转悠,士兵们也很开心。 玉笙箫初来乍到,有很多事务要熟悉,不能时时陪着云舒,云舒便让负责照顾她的两个小勤务员每日陪着她在海岛上转悠。 这里的海域风景十分好,海面蔚蓝,平静无波的时候,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美得不得了。 云舒喜欢乘坐渔船,和两个小勤务员去出海打渔,不过,玉笙箫不让远走,两个勤务员也不敢带着云舒到太远的地方,只能在附近的海域打一些鱼虾,做新鲜的海味吃。 两名勤务员年龄偏小,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脸庞上稚气未脱,一沉稳,一跳脱,一动一静。 安静的那个叫秦思,跳脱的那个叫秦想,两个人是堂兄弟,长相有几分相似,秦思做的一手好饭,三人打了海味回来,通常都是由秦思来下厨,他总是能将海味的鲜味发挥到极致。 云舒特别爱吃秦思做的海鲜,有时候也会自己动手炸个黄金小虾之类的,倒也其乐无穷。 来的时候,云舒自带了画纸和画画工具,闲暇时就站在海滩上画海景,每当这种时候,秦思总要安静的立在一旁,不声不响,秦想却不然,他喜欢凑过来看云舒作画,看的心痒痒了,便会请求:“夫人,您收我为徒吧?我从小也爱画画。” 相处久了,秦想便不如初见云舒时拘谨,有时候还会大胆的开些玩笑,云舒总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很受两个小伙子欢迎。 日子一天天的过,边境总是不安宁,有一天,一枚射偏了的导弹落到这边的海里,轰然巨响惊动了所有官兵。 玉笙箫带着驻地的指挥官亲自前往爆炸的地方视察,两方严阵以待,一场大战已经蓄势待发。 ...... 赤练懒洋洋的躺在一张奢华的大床上,四周跪坐着美艳的婢女,有的为他扇扇子,有的为他捶腿,有的在喂他吃葡萄,一派奢侈的景象。 室内光线柔和似水,是由四周墙壁上嵌着的夜明珠发出的,夜明珠的光,柔和不刺眼,古时很多上层贵族都用这种东西照明,现在社会倒是少见了。 赤练邪魅的目光扫过室内奢华的装饰,视线从四周婢女的脸上划过,他这里的婢女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风情万种,各有千秋,可不知怎的,看着这些女人,他的心里就觉得一阵阵烦躁,脑海中不自禁的掠过云舒那张清秀白皙的脸来。 黑衣冷艳的女子从外面进来,走到床边弯腰拜倒:“主上,那边快要开战了。” 赤练点点头,闭着的眼蓦地睁开:“她在干什么?” 女子顿了顿了,她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谁。 第140章 你怎么了 床边的美艳婢女刚刚得了赤练的宠爱,自觉高人一等,视线扫过黑衣女子的脸时,微微咬牙,起身时故意撞了她一下。 黑衣女子蓦地抬眸,眸中一抹冷光掠过,眼前一道银光闪过,那名挑衅的婢女已经尸首分离,惨死当前。 其余几名婢女看到此情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纷纷爬到赤练身边,缩起来瑟瑟发抖。 赤练邪肆的笑了一下,拍拍离他最近的一婢女的脸,柔声说道:“早就告诉你们了,不要惹明玉,瞧瞧,她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好了,把尸首处理好了,下去吧。” 众婢女见此情景,也顾不得争宠了,急忙下床,忍着害怕,合力将尸首抬出去,又飞快的处理好了现场的血迹。 不过,明玉出手极快,手中的匕首又是吹发即断的宝贝,那倒霉婢女虽然尸首分家,伤口处却如被凝炼一般,流血倒是不多,很快就处理干净了。 室内恢复了平静,赤练站起来,走到明玉面前,伸手勾着明玉的下巴说:“妞儿,总是皱着眉头容易老,笑一个。” 明玉叹了口气,抬眸一脸愁绪的望着赤练说:“主上,血湖可以开启了,这可是等了千年的事情,您千万不要耽误了。” 赤练咬牙,放下手转过身去,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确定血湖开启后,她会死去?” 明玉低头:“回主上,巫书早有记载,血湖开启后,她会死去,圣女归来,您也会恢复远古记忆。” 赤练冷笑:“那只是个传说,你还真是当真了,按照传说中记载的,我岂不是还要爱上圣女,为她鞠躬尽瘁不成?笑话,像我现在多好,美人在怀,环肥燕瘦,哪种风情都品尝的到,便是明玉这种冷艳孤傲的,还不是一样投到我的怀抱里?你说是不是?” 赤练转过身,看着明玉邪肆的笑,明玉凝视着他,唇角漾出一抹苦涩,主上真的都忘了,忘了曾经他的使命,也忘了他对圣女不死不休的爱恋,只是不知,恢复记忆对他来说究竟是幸亦或是不幸? “不管怎么样,请主上移驾血湖。”明玉再次弯腰行礼。 “好了,好了,烦都被你烦死了,使命,哼。”赤练怒冲冲的往室外走出,室外是一条迂回幽深的回廊,穿过那条回廊,便能看到一片如火焰般的血海,这里是巫族的发源地,据说这血海是由历代巫族人的血汇聚而成。 血海里生长着一支血莲,血红的颜色,巨型的花苞已经隐隐有绽放之姿,赤练跳下血湖中的一条小船中,早有侍者划着船,载着他驶往巨型血莲旁。 到了近前,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鼻孔,赤练皱皱眉头,从兜里取出一柄银色的小刀,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将血液滴在血莲含苞欲放的花苞上。 待他回到岸边,发现那血莲已经绽放了一瓣花瓣,露出里面鲜红的花蕊,离它完全绽放,已经就是时间的问题。 “等到血莲完全绽放,她就会回来吗?”赤练回头问明玉。 明玉低着头恭敬的回答:“巫书上是这样记载的,圣女不会直接回来,她会先死去,用自己的肉身和血液唤醒远古的记忆和强大的能力,然后再归来。” “哼,你倒是记得清楚。”赤练冷哼了一声,将明玉带入怀中,邪肆的说:“趁血莲没有完全绽放,让我再品尝品尝你的味道?” 明玉脸一红,任由赤练环抱她于怀中,回到刚才离开的那间房间中,“刺啦”赤练大掌一挥,扯落明玉单薄的衣服,露出她胸前美好的风景。 赤练邪笑着,将明玉丢到床上,俯身下去,衔住她的唇时,他的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云舒那张清丽无双的脸,忽然一阵烦躁,手下动作凶狠起来,再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明玉仰望着屋顶,眼角渗出一滴泪水,主上总是这样,心里想着另外一个女人,却在她这里找慰藉,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无怨无悔。 云舒在海边捡贝壳,这里附近的海域很少人过来,海滩上的贝壳五颜六色的,十分漂亮,捡了贝壳做些工艺品,也好过整天没事干到处游荡。 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眨眼间就乌云密布,看着竟似要下雨的样子,云舒提着挎篮,看了眼挎篮中漂亮的贝壳,打算转身回去。 忽然,远方传来一阵奇怪的吟唱,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那声音应和着她的心跳,让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奇怪的画面。 云舒直起腰,手中的挎篮失手落在地上,她也没有察觉,她蹙着眉头,抬起一只手,捂着心口的位置,缓缓闭上眼睛。 耳畔的心跳声混杂着吟唱声,渐渐汇聚成一种特殊的音乐,她忽的睁开眼睛,原本澄澈的乌眸厉光闪过,紧紧凝视着浩瀚的大海,抬起双臂...... 玉笙箫正在安排工作,敌国已经按耐不住,蠢蠢欲动了,这个时候必须有详尽的计划和得力的干将,玉笙箫算是驻地的灵魂人物了,他的一举一动关乎士气,格外重要。 负责陪着云舒的两名勤务员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秦思胆战心惊的看着玉笙箫,由于害怕,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玉笙箫正要说话,在外面守门的警务员满脸歉意的进来说:“长官,他非要进来,我没能拦住。” 玉笙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一向稳重的秦思不可能是这般光景,他一把拽着秦思的衣领,急急的问:“怎么回事?快说?” 秦思抹了一把汗,带着哭腔说:“长官,属下失职,夫人不见了。” 玉笙箫剧烈喘息着,胸膛上下起伏,脸色早已煞白,平息了片刻才一字一句的问:“你说清楚,怎么不见了?” 秦思咬牙:“回长官,属下和秦想被夫人支去取东西,夫人独自留在海边,可等属下二人回来时,却发现夫人不见了,现场就看到了这个。”秦思举起手中的挎篮,里面放着许多五颜六色的贝壳,那正是云舒拿去放贝壳的容器。 玉笙箫一把夺过挎篮,深吸一口气,一挥手,对手下众人说:“敌情有变,注意警戒,跟我来。” 众人除了需要负责防卫的士兵,其余人都跟着玉笙箫狂奔到海滩,秦想还在四处搜寻,看到玉笙箫过来,哭的像泪人一样。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云舒的平易近人深得秦思和秦想的喜欢,两人痛哭流涕,一方面是因为失职害怕,一方面也是因为担心云舒,心中愧疚。 玉笙箫在海边四处张望了一番,一挥手,将众人散开,让大家分头去找,假如海平面没有遮挡,一目了然,如果找不到,那说明云舒或者掉入海中遇难了,或者被敌方抓去了。 如果是掉入海中......玉笙箫摇摇头,他真是不敢想,如果云舒出了事,他要怎么接受得了? 两种可能性,相比之下,他倒是希望是第二种,毕竟,就算被敌国抓去,也不过是对方为了换取某种利益作出的手段,云舒还能活命,他还可以想方设法的营救她。 派出去的士兵接二连三的回来报告,到处都没有云舒的踪影,现场人谁也没有出声,寂静一片,只有海面波涛汹涌,拍打着岸边。 玉笙箫眼底一片死寂,瞬间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精力,望着浩瀚缥缈的大海,忽然觉得,什么理想,什么抱负,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了云舒,他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从此以后,生活将如一潭死水,再也没有一丝乐趣。 所有的士兵看到玉笙箫这个样子,都很担心,又没人敢上前劝一句,只能静静的陪他站在海边,看着海浪拍击岸边。 不知过了多久,久得就像过了一个世纪,后面不知哪个小士兵忽然惊呼:“夫人回来了。”大家纷纷回头去望,只见在不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云舒踏着浪花缓缓走来。 玉笙箫僵硬的转过头,在看到云舒的那一瞬间,眼底蓄满泪水,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云舒脸色冷淡,看到玉笙箫也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缓缓地,缓缓的走过来,没等她走近,玉笙箫便大跨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媳妇儿,你去哪儿了?”他的声音还有些哽咽,刚才,他几乎以为以后都见不着云舒了,那种恐惧空前绝后,让他骇得发抖。 云舒微微眯着眼,对这个怀抱有着不适应,不过,她也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就任由他抱着了,也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 玉笙箫眼角的一滴泪水坠落,落到她的手背上,还带着属于他的温度,云舒清冷的眸中掠过一丝迷茫,她低下头,盯着手背上的那颗泪珠。 泪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发射出柔和的光,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居然也会流泪。 云舒久久没有回答,玉笙箫觉得奇怪,托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眼睛,轻声的问:“媳妇儿,你怎么了?” 第141章 苏醒 云舒怔怔的看着他,忽然绽放出一抹很诡异的笑容,冷冷的说:“我没事,就是在附近走了走。” 玉笙箫不知道是自己多心了还是怎么回事,总觉得云舒哪里有些变了,似乎比原来更美了?带着丝超凡脱俗的飘渺感,真的美了许多,肌肤莹润如玉,毛孔几乎看不到。 “以后不要单独在这附近乱转,这里不安全,可能很快就要打仗了。”玉笙箫吻了吻她的额头,牵着她的手对身后的战士说:“都回去吧。” 士兵们自然不敢在长官面前当电灯泡,一声令下,飞速消失,各自回去了。秦思和秦想还没有得到长官的亲口宽恕,自然不敢离开。 忐忑不安的走过来,红着眼睛对玉笙箫说:“长官,您罚我们吧。” 玉笙箫转头问云舒:“媳妇儿,他们负责照顾你,你说该怎么罚?” 云舒诡异一笑:“既然是玩忽职守,那就割了舌头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吃惊的瞪大双眼,云舒却“咯咯咯”的笑出声:“算了,逗你们玩呢,你们两个回去吧。” 秦思和秦想如蒙大赦一般,迅速的溜走了,玉笙箫无奈的看着云舒,揉了揉她发顶,宠溺的说:“媳妇儿,以后不能这么淘气了。” “嗯。”云舒哼了一声,声音就如从天边飘来一般,虚无缥缈。 玉笙箫盯着她,总觉得她哪里有些不对,却又说不出她哪里不对,沉吟片刻,他将云舒揽入怀中,亲了亲她的脸颊说:“对不起,这几天冷落你了,今天什么也不做了,就陪着你好不好?” “好啊。”云舒低下头,墨瞳中一朵血色妖莲又绽放了一瓣花瓣,她的身体蓦地一僵,体温骤然下降了几度。 感觉到了她的冰凉,玉笙箫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媳妇儿,很冷吗?” “是啊,很冷。”云舒冷淡的答应一声,被动的跟着他的步子往他们休息的住所走去。 夜里,乌云蔽日,室内一片昏暗,云舒倏地睁开眼,偏头看了看枕侧睡得正香的玉笙箫,唇角微微抿起,冷光湛湛,抬起手,指尖缠绕一黑色细线,仔细辨别,就会发现此黑线竟然在缓缓游动。 云舒将缠绕了黑线的手指缓缓移向玉笙箫颈间,只要细线落到他的颈上,他的性命便瞬间不保。 她的手指距离他的脖颈只有几厘米远,却如相距千山万水一般,怎么也移不过去,云舒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哭泣,不能,真的不能,不能啊。 可为什么不能?巫王的命令,此人必须死,为什么她就不能下手?想起刚才,这个该死的男人还伏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如果不是为了取他性命,她又何苦让他占尽便宜? 云舒咬牙,移动手指,那声音呼喊的更加凄切,不能,不能啊,会后悔,会后悔啊...... 她的眼神迷茫,巫王的命令谁都不能违抗,她为什么会后悔?不会的。 如此挣扎再三,云舒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挥手,缠绕黑线的手指就触到了他颈间的肌肤,再一下,定然能取他性命。 可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房屋忽然一阵摇晃,剧烈的爆炸声四处想起,有士兵慌慌张张跑来,惊慌失措的敲门:“长官,敌军来袭。” 云舒忽的收了手指上的东西,玩味的看着玉笙箫,敌军来袭,我军的长官居然醉死温柔乡,真是好笑。 玉笙箫听到喊声醒来,却并不惊慌,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柔声对云舒说:“媳妇儿,不要怕,我都安排好了,敌军占不了便宜的。” 双方开战,在如今社会中,都是高科技武器发挥作用,对方是临海效果,虽然有超级大国的支助,可毕竟是杯水车薪,自身实力不强,的确也没什么好忌惮的。 云舒点点头。 玉笙箫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叹了口气说:“媳妇儿,等你老公去把那些王八羔子打的落花流水,再也不敢得瑟,咱们就回去好不好?” 云舒又点了点头。 玉笙箫满意的穿好衣服走出门去,云舒神色复杂的的望着他的背影,她实在不知道除了点头,还能有其他什么事可做。 既然是敌军进犯,我军迎击,双方战火开动,负责云舒安全的勤务员就不可能轻易放她出屋,云舒窝在房中,打开窗户,看着远处海面上激烈战斗的情景。 双方可能怕战火蔓延范围太大,还只是小范围的射击,高科技,杀伤力强的武器还没有用。 海面上打了一会儿,忽然有勤务员在外面小声议论,说敌国这次准备充分,挑衅之前已经向超级大国购买了最高科技的雷达,据说此雷达可以短时间麻痹对方的雷达,趁着对方雷达瘫痪之际,用导弹袭击对方要塞,达到攻克对方堡垒的目的。 云舒望着海面,看不到玉笙箫的人影,他们这方的士兵倒是急匆匆的跑来跑去,看样子似乎有些不妙。 云舒蹙眉,难道那两个勤务兵说的是真的?对方的确有高科技的雷达?雷达这种东西她虽然不甚了解,但也知道它的功用,如果这是真的,那玉笙箫能不能胜出还真是个未知数。 想到巫王的命令,云舒又是一阵烦躁,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转身换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没有惊动勤务员,从窗户跳了出去。 她身材窈窕,动作矫健,从窗户一窜而出,如一只迅猛的猎豹般,很快便消失在了附近的椰树林中。 他们现在所处的海岛,是两国的争议海岛,敌国的目的就是攻占这座海岛,在海岛上插上本国的国旗,宣示主权。 敌国舰艇向海岛挺近,云舒站在海岛巨石遮蔽的角落里,缓缓举起双手,刚才的海平面虽有波浪,却只是波浪起伏,还算平静,此时就不同了,滔天巨浪瞬间涌起,将敌国的军舰高高举起,然后落下。 有几艘舰艇船体较小,承受不住这样的跌宕起伏,落下时便翻了船,船上的士兵连同武器军备尽数落入海中,很快沉没,消失不见。 这一变故,两方的士兵都没有料到。 玉笙箫坐在指挥室中,目瞪口呆的看着监控画面,事先准备好的计划都不能用了。他身后的政委愁肠百结的说:“长官,我们的诱敌深入这一计看样子是不能用了,怎么办?我怎么没听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巨浪呢?” 玉笙箫紧紧盯着海面,半晌没有做声。 他们事先的计划时,利用敌国的雷达,做出一种己方雷达被麻痹的假象,诱敌深入,待得他们上了岸,己方再瓮中捉鳖。 当今社会,国际舆论偏向于维护人权这一方向,如果己方俘虏了敌方的士兵,敌国必然得交换,己方就可以趁机张口开条件,到时候,便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滔天的巨浪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他只能紧盯着监控屏幕,等待着事态的下一瞬发展。 巨浪还在高涨,云舒高举双臂,脸色有些发白,滔天巨浪不断的将军舰抛向海中,然后沉默,越来越多的敌军尸体无存。 看到这一幕,后面的军舰再也不敢往前开,在指挥官的指挥下,迅速撤退,玉笙箫这方只是呆在岸边什么都没做,便赢取了战争的胜利。 云舒觉得,她体内的力量有些失控,那些可怕的力量疯狂的涌现出来,不断的将巨浪推高,如果任由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不仅敌国的军队会全部被海浪卷没,就连己方的也不能幸免。 这里毕竟是海岛,巨浪落下必然就会淹没海岛上的人工设施,可是,将这里所有的士兵全部淹死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云舒想收手,缺发现体内的力量已经不由她控制了,敌军已经撤退,玉笙箫这方感觉到了事情的异常,由玉笙箫亲自带着人过来察看。 云舒僵立在岸边,眼睁睁的看着玉笙箫靠近,看到他脸上吃惊而愤怒的神色,看到他身后士兵如看怪兽一样的眼神。 然后,她身上的力量瞬间被抽光,眼前一暗,彻底晕了过去。 赤练一直守在血莲附近,看到它巨大的花瓣一片片绽放,到了最后一片花瓣绽放时,花朵剧烈摇动,已经绽开的花瓣一起颤抖起来。 明玉跑过来,惊讶的看着那朵巨大的血莲,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巫王的命令,这朵血莲是圣女的本命之莲,只有将血莲养在血湖中,才能将它心底的魔性彻底激发。 当初圣女之所以沉睡,就是因为心地善良,被世间情障迷眼,看不破情关,自愿沉睡,永不苏醒。 巫族当初是世间最强大的民族,有着最繁盛的后代,可是,随着圣女的沉睡,巫族便一代不如一代,直至衰退至今。 因此,唤醒圣女是当务之急,这决定着巫族能否再次重新繁盛起来。 可是,在血莲绽放的最后关头,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血莲会颤抖,为什么最后一个花瓣不再绽放? 第142章 风光大葬 赤练吃惊的扑过去,想靠自己的能力将血莲催放,可是,一切都已无济于事。 明玉颓丧的跌坐在地上,一脸的沮丧:“完了,都完了,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赤练记忆并未苏醒,一直以来,都是明玉在说,巫王要求他们这么做,可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真的不知道。 他蹲下来,蹲在明玉的面前,摇着她的肩,咬牙切齿的说:“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玉泪眼连连,望着赤练,缓缓伸出手,在他额间用力一按,一道印记忽隐忽现,她苦笑说:“主上,你也该恢复记忆了,虽然过往很痛苦,可是,你身上重任在肩,必须面对,不能退缩。” 赤练邪魅的双眼出现一瞬间的迷茫,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清明,看了眼面前脸色煞白的明玉,蓦地站起来,指尖出现一柄银色的小刀,在指腹上一划,一滴血珠如暗器一般,迅速飞向那片没有绽放的花瓣。 他眯着眼,冷笑:“本尊本是赌徒,再赌一次又何妨?” 明玉眼睁睁的看着那滴属于赤练的心头血飞向血莲,却无法阻止,她脸色惨白的摇摇头说:“主上,您一定会后悔的。”为你今天的任性妄为。 血莲得了那滴心头血,最后一瓣花瓣忽然绽放,妖艳的血莲瞬间金光万丈,赤练失去了他宝贵的心头血,身体消耗甚重,脸色煞白的看着那朵绽放的血莲,邪魅的眸中涌现出兴奋之色。 云舒软软的倒在玉笙箫怀里,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的肌肤本来就莹润透明,光洁如玉,如今,更是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玉白之色。 玉笙箫惊慌失措的抱着她,感觉她就像一个脆弱的瓷娃娃一样,随时都会失去生命气息,顾不上思考刚才他看到的异状,他只在乎他怀中的这个女人能够健健康康的苏醒过来。 云舒从来没穿过黑色的衣服,玉笙箫总觉得,这种沉默庄重的颜色不适合跳脱灵动的她,可是,真的见她穿了黑色的衣服,他才觉得,这种带着浓郁的神秘气息的颜色才是最适合她的。这样的黑色,让她周身仿佛笼罩着神圣的光芒,神圣而不可侵犯。 玉笙箫大声呼喊着云舒,命令秦思和秦想迅速去叫随军军医,能够随着玉笙箫来到边疆的军医都是医术高超的医者,很快的,两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大夫赶了过来,此二位一名是西医,一名是中医,两人急匆匆的赶来时,额头上滴着汗,大口的喘着气。 玉笙箫声音颤抖的拽着其中一名李大夫,目露祈求:“李大夫,求你,医好她。” 李大夫神色凝重的和另外一名王大夫对视了一样,拿出医药箱里的器材,开始对云舒做初步检查。 云舒是忽然晕倒的,在不知道她究竟得了什么病之前,不能贸然移动,否则,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两名医生检查了一会儿,李大夫脸色有些白:“长官,夫人情况很不好,心脏跳动迟缓,频率太低,随时有停止呼吸的可能,我建议送回京都系统治疗。” “什么意思?”玉笙箫抹了一把脸上的冰冷的泪水,抬起头,眼眶通红的注视着他。 “就是——”,李大夫其实很为难,看到玉笙箫这种伤痛欲绝的样子,他怕他承受不住打击,其实云舒已经不行了,照现在这种情况,就算勉强维持生命,也就是落个植物人的下场。 王大夫性格耿直,直接就说了:“长官,夫人怕是好不了了,就算能维持生命,也免不了成为植物人,活受罪。” “你说什么?”玉笙箫一边揪着王大夫的衣领,眼眶欲裂的怒瞪着他:“你再说一遍,你竟敢诅咒夫人,活的不耐烦了吗?” 王大夫从来没见过长官震怒的样子,此时此刻才有了一丝后怕,他胆战心惊的缩着脖子,连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长,长官,我,我说的,说的是实话。” 玉笙箫大口的喘着气,将云舒打横抱起,对身后的政委冷冷的吩咐:“给京都打电话,让朝中迅速派人过来,商谈两方战后事宜,对方遭此重创,一定不敢继续耍横,我们只要等着他们来赔罪就行了,我要回去,马上回去。” 政委知道长官的情绪濒临崩溃,之前就听说这位殿下与夫人伉俪情深,好的像一个人似的,就连刘丞相的女儿想要嫁给他,都能成功,这次边疆战事起,殿下还不忘带着夫人过来,如今夫人成了这个样子,殿下还能理智的吩咐他做事情,已经是少有的镇定了。 和京都那边的电话接通后,皇帝倒是难得的通情达理,同意派专机将云舒和玉笙箫送回,并即刻派了聂峥嵘前往边疆,处理战后事宜。 聂峥嵘属于玉笙箫的派系,由他来负责此事,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玉笙箫连聂峥嵘的面儿都没有见,当下就带着云舒返回京都。 玉笙箫带着云舒一进皇家医院,负责会诊的大夫就齐聚一堂,开始对云舒做出系统的检查。 检查进行了很久,会诊也进行了很久,久到玉笙箫失去耐心,他眼眶通红,许久没休息,俊脸苍白,胡茬也冒了出来,整个人颓丧了许多。 勤务员小心翼翼的劝他:“殿下,您喝点儿水吧,如果夫人醒来看到您这个样子,一定会难过的。” 玉笙箫置若罔闻。 他就那样不吃不喝的坐着,仿佛周遭的一切事情都已与他无关了一样,皇帝接到通知,亲自来到皇家医院,看到自己儿子的那个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笙箫,你是皇子,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周围人的关注,你就这样糟蹋自己,你母亲看到了,会有多伤心你知道吗?” 玉笙箫垂着眼,连看都没看皇帝一眼,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皇帝说些什么,都与他无关,他后悔,后悔当初来到京都,有了这个该死的皇子身份,如果还在a市,他就可以和云舒平平静静的生活,不会有这么多烦心事,不会去边疆,不会发生那件事,云舒也不会突然就晕倒,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李大夫和王大夫是z国医学界的权威,他们两个都给云舒下了死亡诊断,他的云舒,他可怜的云舒还会有活过来的希望吗? 皇帝骂了半天,见玉笙箫还是无动于衷,怕太过刺激他,便住了嘴,陪着他等了一会儿,会诊室的门开了,那些全国知名的大夫们鱼贯而出,为首的正是皇家医院的院长。 “怎么样?”皇帝忽然出口,大夫们惊得面面相觑,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一个王妃,竟然劳动皇帝亲自来探望。 院长为难的叹息:“皇上,不是我等不尽力,实在是,王妃身体症状闻所未闻啊,现在的症状明明就是植物人的症状,心跳还较常人慢上好几倍,这样下去,恐怕......”,院长一个劲儿的搓手,不能治好王妃,连挽救她性命都不能,说起来,他们还真是够惭愧的。 “你是说,没救了是吧?”玉笙箫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眼底一片死寂,声音平静无波。 皇帝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精心培养的继承人有种不想活的感觉,难道就是死了一个女人,他就不想活了吗? 院长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急救室里的大夫走过来,为难的开口:“院长,王妃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脑死亡,心脏也停止跳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永远的死去了。 玉笙箫高大的身躯巨震,眼底一片绝望。 皇帝还想说什么,可看到自己儿子那个样子,又有些不忍心了,他拍拍玉笙箫的肩膀,叹了口气说:“按照皇家礼仪风光大葬。” “慢着,不能葬。”玉笙箫忽然开口。 “胡闹,死者为大,讲究入土为安,不安葬怎么办?”其实,皇帝已经听说了在边疆发生的事情,云舒出现在海边,行为那般诡异,如果细想,还真是令人恐惧。 再联想到她之前发生的事情,皇帝当然不会同意玉笙箫的说法。 玉笙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深深给皇帝磕了三个头,带着哭音请求道:“父亲,请允许儿子把她带回雍王府。” “胡闹。”皇帝当然不干了:“你以后还要续娶王妃的,带一个死人回去,对王府不好,不吉利。”皇帝拒绝。 玉笙箫蓦地抬起头,冷冷的说:“终此一生,我都不会再娶王妃,也不会再有其他女人,王府继承人已经有了,已经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父亲,请您看在儿子这段时间兢兢业业为了国家辛劳的份儿上,满足我这个要求。” 皇帝噎了噎,的确,这段时间他为了磨练玉笙箫,给他安排了很多任务,让他忙的顾不上回家,甚至存了私心,将刘月放在玉笙箫身边陪伴,为的就是给他多塞几个女人,这些事情,虽然玉笙箫没说,可他安置在王府的眼线回来禀告过,王爷和王妃因为这件事闹过别扭,很不愉快。 第143章 大起大落 当时他还想,闹别扭就闹别扭吧,等玉笙箫渐渐冷落了云舒,再给他娶几个侧妃也就理所应当了,皇室子嗣太少,让他多多开枝散叶,这才好。 可看到玉笙箫这么难过,他又有些后悔了,想当初,他和董依云还不是感情甚笃,憧憬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惜,造化弄人,他回了京都,做了皇帝,为了祖宗千秋万代的家业,只得放弃个人私情,选择家国大业。 皇帝陪着玉笙箫带了一会儿,宫里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不能在此耽搁太久,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一趟,也已足够表示了对玉笙箫的重视。 皇帝要走时,玉笙箫艰涩的说:“父亲,请先不要告诉随风,他还小,我怕他受不了。” 皇帝点点头,这个不用玉笙箫说,他也会这么做的,随风是他最得意的隔代继承人,那小子的脑瓜子,简直比大人还灵光,小小年纪就已经胸中有丘壑了,将来继承他老爹的皇位,一定差不了。 玉笙箫放心了,回头深深看了皇帝一样,给他鞠了一躬,然后走进急诊室,急诊室中,云舒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直直的躺在病床上,悄无声息。 玉笙箫走过去,俯下身,用略显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她精致的脸蛋,她失去气息没多久,身体还保持着温热,肉体还十分有弹性,抚摸上去,就像她刚刚睡着一样。 “媳妇儿,我来陪你了,你在下面会害怕吧?不要怕,我很快就来陪你,我们两个,永远都不分开。”玉笙箫满眼留恋的凝视着云舒的脸,从额头开始吻起,一点点,一寸寸的吻。 往事如烟,一转眼,他们相识相知已经四年,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犹记得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她就是一个傻大姐,心无城府,心思单纯。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傻呵呵的女人,却有着世上最七窍玲珑的心肝,她是大智若愚的女子,是世间最独一无二的瑰宝。 想他玉笙箫这辈子,前半生在商场叱咤风云,后来又来到京都,成为人上人,别人享受过的,他享受了,别人没享受过的,他也享受了。 此时此刻,若说遗憾痛苦,那莫过于云舒离开他,金钱,权势,地位,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抛弃,唯独云舒,不能抛弃。 她是他的心脏,没有了她,他的心脏都不能正常跳动,大脑都不能正常思考,一闭眼就是她的音容笑貌,一睁眼,就是她冷冰冰的遗体。 这种空落落的寂寞感快要把他逼疯了,从云舒出事,他抱着云舒坐上飞机返回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过了,此番治疗如果顺利,他回去后就推掉大部分事务,用心陪着她,给她快乐。 他知道,她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渴望金钱地位,她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他而已。 可是,偏偏治疗失败了,也罢,既然生时不能好好陪她,那就死后作伴吧。 玉笙箫虔诚的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最后是手指,每一个指尖,然后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云舒等着我。 过了一会儿,他又睁开眼,从兜里取出一支消音手枪,这是回来后,他就准备好的东西,为的就是此刻能派上用场。 他把手枪举到太阳穴上,正要扣动扳机,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好像是什么人要进来,被护卫拦住了。 有人高喊:“轩辕笙箫,你不想救云舒了吗?就这样死了,你就是个懦夫,救不活她,也对不起所有人。” 那声音明明不高,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直直的传入他的鼓膜,玉笙箫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轩辕笙箫是他现在的名字,现在的玉笙箫是轩辕国的雍王殿下。 他转了转酸涩的眼睛,缓缓放下枪,心想,就算这人是个骗子,见见他又何妨?不过是迟死一会儿而已,如果柳暗花明,他岂不是还有念想? 玉笙箫将手枪重新放入裤兜中,站起身,弯腰对云舒说:“媳妇儿,你先等我一会儿。” 说完,转身往门外走去,门外守着许多护卫,在皇家医院的大门口,一位长须飘飘的老者站在那里,面带焦灼。 看到玉笙箫,仿佛看到了救星,立刻向他挥了挥手喊:“轩辕笙箫,放我进去我能救云舒。” 玉笙箫不记得他曾经见过这个人,在这种时候,他是z国的重要人物,安全要放在第一位,像这样不知根底的人,贸然出现在这里,是谁都会怀疑的。 但是,像玉笙箫这样心存死志的人,是不会害怕这些外来威胁的,他向前走了一步,护卫长恭敬的拦住他。 “殿下,这老头身份未明,恐有危险。” 玉笙箫随意的扫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万一他真的能救王妃呢?你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王妃香消玉殒?” 护卫长嘴巴张了张,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急忙低头说:“不敢。”然后让开了身子。 玉笙箫走到老头面前,看着他,问:“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老头急切的往里面看了看,却看不清急诊室里的情况,他急躁的原地转了几圈,跺了跺脚说:“轩辕笙箫,你糊涂啊?现在就死马当活马医吧,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我就是和云舒有过几次接触的古董店老板啊。” 听他提到古董店老板,玉笙箫沉寂如死潭的眸中忽然迸射出一丝光亮来,他抬起头问:“你是古董店老板?我怎么信你?” 古董店老板从兜里拿出一个小瓶,透明的瓶子里放着一滴鲜红的血液,他在玉笙箫面前摇了摇那个瓶子,急切的说:“这是云舒的心头血,当初,她用十年寿命,和我交换一个孩子,然后给我留了一滴心头血,我就知道她会有这样一天。” “心头血?”玉笙箫惊讶的盯着那个透明的小瓶子,透过瓶子看着那滴鲜红的血,仿佛看到了云舒鲜活的生命。 是的,他听说过古董店老板的事情,还帮助云舒寻找过他,可是,这个人神龙见首不,他派出很多人找,都没有找到。 不过,云舒竟然用十年寿命换了一个孩子?这就是云舒久久不孕,后来忽然怀了随风的原因吗? 他还记得有个晚上,云舒奇奇怪怪的勾引他,这对于一向含蓄内敛的她来说,简直是破天荒的奇事。 那天,他有些兴奋,一时没有收敛,把她欺负惨了,事后,她竟然满足的抚摸着肚子告诉他,她的腹中已经有他的孩子了。 当时,他以为她在说笑,就没有当回事,一笑而过,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内幕,云舒竟然是用十年寿命换了一个随风的出生吗? 想到这里,玉笙箫有些激动的揪着古董店老板的衣领,歇斯底里的怒吼:“你怎么能听她的?就算一辈子不要孩子,我也想让她长命百岁的活着啊。” 古董店老板被掐的一个劲儿的咳嗽,好不容易被松开,他才喘了口气说:“就算不要孩子,她也就是再多活几年而已,具体情况一时半会儿和你说不清,你能不能想让我把她救活了再说?” 玉笙箫刚才太激动了,这会儿已恢复了冷静,他闻言,也不说话,拽着古董店老板就进了急诊室。 古董店老板像只瘦猴子一般被拎到病床边,看到脸色惨白的云舒,摇摇头叹息:“可怜见的,前一阵儿看着还生龙活虎的,怎么短短这么些时候,就这么惨了呢?” 他一边摇头,一边拔开手中的那个小玻璃瓶子的瓶塞,将那一滴心头血滴到云舒的额头上。 那颗心头血豌豆那么大,圆溜溜的停在她的眉心处,也不滚动,停了片刻后,就被肌肤吸收进去了,原处的肌肤上留下一颗黄豆大的红印。 玉笙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云舒,生怕错过什么,等了一会儿,发现云舒的胸膛有浅浅的起伏,他忍着心头的巨大的喜悦,将手指凑到她的鼻息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手上的肌肤上,她真的活了,虽然过程很不可思议,可毕竟是真的活了。 玉笙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跌坐在椅子上,眼泪大颗的砸落,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可是,如果伤心到了极点,所有的情绪反而发泄不出来,就像玉笙箫刚才那样,悲伤逆流成河,却堵在胸臆间发泄不出来,所有的情绪变成了麻木,然后就是一个必死的决心。 经历了大起大落,死死生生,玉笙箫的情绪像坐了过山车,跌宕起伏,随着云舒的苏醒,所有的感官又重新开始工作,那种喜极而泣的感觉,唯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古董店老板瞅了他一眼,摇头晃脑的说:“瞧瞧你那没出息样儿,还哭上了。” 玉笙箫抹了一把眼泪,怒瞪着他:“少废话,过了这么久,她为什么还不苏醒?” 古董店老板奇怪的看着他问:“我说了会救活她,说了她一定会苏醒吗?” 第144章 惊天地泣鬼神 玉笙箫一把揪着他的衣领,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的说:“你耍我?” 古董店老板摇摇头说:“非也非也,因即是果,果即是因,这样的结果是因为你们的一段孽缘,必须等孽缘了断,才能圆此孽因。” 玉笙箫冷着脸说:“听不懂,我只知道,你必须让她醒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古董店老板奇怪的瞥了他一眼:“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老朽已经活了不知多少年,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成功的杀死我,不过,看在你这么深情的份儿上,我就再送你一程。” 玉笙箫刚要说话,脑中忽然一阵眩晕,天旋地转一般,四处都是黑暗,漫无边际的黑暗,他用力在虚空中抓了抓,却抓不到任何东西...... 她昏昏沉沉的醒来,伸手一抓,抓到一条绣花的丝缎,送到眼前一看,竟然是一条大红的喜帕,话说着喜帕的绣工还真不错,龙凤呈祥的帕子,图案真够吉利的。 随后低头,赫然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粉红的长裙,是那种儒袄加长裙的,不过这样式,好像偏古色古香了些。 然后观察自己的处境,好像是坐在一个什么东西里,这东西还不老实,摇来晃去的,她被摇得心烦,一伸手,就撩开了旁边的一个小帘子,外面的景象就一目了然了。 帘子遮着的是窗户,掀开帘子,外面就有个尖利的嗓音在喊:“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怎么把盖头掀开了?这不合规矩,不吉利,还不快把盖头盖上?要是被王老爷知道了,老身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喜帕,喜服,喜娘,喜轿,就算她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她现在正在喜轿上,要被送去嫁人,不过,什么王老爷?一听这称呼,年龄就够大了吧? 不过,不用她询问,旁边的喜娘已经絮絮叨叨的把事情诉说清楚了:“小姐,要说您可真是个有福气的,王老爷前面已经抬了十九房小妾,就没有一个宠过一年的,那日见了您,便喜欢到了心坎里,看着您的脸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如果您进门得了宠,那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没有?” 喜娘顿了顿,叹息了一声,用手中拎着的帕子抹了抹唇角,继续说:“要说有什么遗憾的,那恐怕就是子嗣了,王老爷今年已经六十有二,但凡到了这个年纪,在子嗣上就困难了,不过,他膝下有十位公子,您和他们处好关系了,还怕以后他们不孝顺您?” 见她还直愣愣的往外看,喜娘立刻拉下脸:“小姐,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告诉您,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赶紧的把盖头盖上,寻死觅活那一套用不上,你就是死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得,她算是知道了,她这是被恶霸地主看上眼,迎了做第二十房小妾了,那王老爷是个好色之徒,六十二了,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生生害了她这么个嫩草啊。 她抚了抚额头,鬓角隐隐有些痛,真是奇怪,以往的事情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抬起手腕之际,她瞄了一眼手腕,那里有深深的一道红痕,看样子是被什么利器划破的,刚才那喜娘说她曾经寻死觅活,难不成,她是割腕了? 她摸了摸手腕,撇撇嘴角,心想,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知从前怎么想的,这么深的伤口,也下得去手。 她缩回袖子,从另一侧掀起轿帘,眼看着送亲的队伍已经到了一片树林边,就开始琢磨着怎么逃跑。 那老不死的已经六十二了,就算她嫁过去,他也活不长了,如果活不长,他那十个儿子分割他的家产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顾忌她这个排了二十位的小娘? 到时候,保不齐会被卖入青楼,做那迎来送往的营生,想想更是可怕,伺候一个男人就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还去伺候无数个? 不行,绝对不行,她得逃跑。 外面的迎亲队伍规模还挺大,唢呐吹得极其欢快,她端坐在轿中,琢磨了好几种逃跑方案,最后还是决定采用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尿遁。 她酝酿了一会儿情绪,终于娇滴滴的唤跟在轿外的喜娘:“嬷嬷,我,我尿急。” 喜娘怔了怔,皱着眉头说她:“小姐,嫁过去可不要这么粗俗,那不叫尿急,要叫出恭。” “哦,出宫?我们是要去皇宫吗?”她诧异的瞪大双眼。 喜娘张了张嘴,决定不和她这个不学无术的女人一般见识,新娘挥了手,喜乐立刻停止,轿子被放下来,喜娘扶着她下了轿。 她的头上还规规矩矩的遮着红盖头,只不过,她在出轿之前,已经把轿中的陪嫁之物值钱的,方便携带的尽数塞进了内衣中,虽然不太多,只有纹银二十多两,也比身无分文的强。 嬷嬷扶着她进了小树林,在一片杂草丛生的草丛前停下,指了指那边隐蔽的位置说:“小姐,就在这里好了,这个位置不会被人瞧到。” 她看到嬷嬷的眼睛还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便故作娇羞的说:“嬷嬷,人家,人家不习惯对着别人露屁股。” 嬷嬷咬了咬牙,把手中的帕子用力绞了绞,真是奇怪了,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张口闭口就敢说屁股二字?还真是粗俗。 她又皱了皱眉头,不耐烦的转过身说:“那你快点儿。” “哎。”她乖巧的答应一声,窸窸窣窣的往草丛深处走去,嬷嬷竖着耳朵听,身后没有踩在草丛中发出的那种声音了,一个清晰的屁声却传了过来。 “哎呦呦,真是没样子。”嬷嬷捂着鼻子,向前走了几步,这姑娘也太没羞了,大庭广众的,竟然放屁,真是不像话。 嬷嬷在那边嘀嘀咕咕着,没有察觉危险已近,等她头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时,一切的都已来不及。 头上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下来,嬷嬷睁着双眼,不甘心的看着眼前手提石头,笑颜如花的女人,她居然敢对她下毒手。 然而,不等嬷嬷有什么进一步的反应,她笨重的身体已经沉沉的倒地,如一个装满废料的麻袋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笑嘻嘻的扔了手中沾血的石头,看着嬷嬷满脸是血的惨状,怔了一下,大约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被逼的杀人了,诚然,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她只是砸了这该死的老女人一下,还要不了她的命。 她蹲下来,在嬷嬷的衣服里一阵乱摸,除了那一身松松肥肥的肉之外,还真是没白让她激动,她又摸出了纹银一百两。 她把嬷嬷头上手上戴着的金饰一并剥下来,站起身时,还在嬷嬷肥肥的身体上踹了两脚,她奶奶的,居然敢算计到她的头上,真是该死。 她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又折回来,脱下身上的喜服,套在嬷嬷的身上,又把她拖进草丛中,这样的话,就算有人来找,也能拖延一阵子了,只要拖延的时间够长,她就能够逃出去。 她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一脚深一脚浅的在草丛中走,草丛中都是淤泥,走过去,稀泥便渐渐恢复原样,倒是很好的隐藏了她的行踪。 她将发髻上簪着的红花扯掉了,头发也被扯落一绺,披头散发的走了好久,都没有人的踪迹,天色渐晚,后面没有人追上来,这总算让她放心一些。 不远处有一片湖,湖面澄澈无比,湖的周围长着许多高大的树木,此时正值夏天,天气炎热,她走了这么久,早已是满头大汗,裤脚和绣花鞋上全都是泥,看样子狼狈极了。 这片湖比较隐蔽,四周又这么安静,想来应该没有人出现,不如快些下去洗个澡,把衣服也一并洗了,趁着天还没黑,出来晾晾,衣服还能晾干。 想到这里,她将刚才搜刮的银子和金银首饰包在一块帕子里,藏到一块巨石下面,放稳妥了,这才一头扎进水里,舒服的洗了个澡,本来打算就是洗个澡就出来的,可偏偏水里凉快舒服,一进去就不想这么快出来。 她像一条小鱼似的游来游去,玩的兴起,从水面扎进去,窜出一段路,然后再露出头来,如此几次之后,待她一个猛子扎进去出来时,脑袋就撞到了一栋硬硬的软墙上。 之所以说是硬硬的软墙,是因为这墙如铜墙铁壁般挡住了她的去路,不过,脑袋装上去,却没有直接撞到石头上的那种疼痛感,反而有些弹性。 她蒙蒙的抬起头,便看到了半截赤裸的身躯如铁塔般插在水中,定睛一看,这截身躯的上方顶着一颗极其好看的脑袋。 太阳已经西沉,落日的余晖铺撒在湖面上,将湖水染成金色,金色的余晖照射在男人结实的肌肉上,是他的肌肤也呈现出柔和的金色,将他那张刀削斧凿的俊脸衬托的宛如天神,不似凡人。 男人一头泼墨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凌乱而显得性感,修长的剑眉,狭长的凤眸,挺直的鼻梁,微抿的棱唇,无论哪一出,都长得惊天地泣鬼神的美。 第145章 寻找 她愣愣的看着男人,一时呆住了,没办法,食色动物,看到好看的事物,欣赏一下是本能。 男人对她这种毫不掩饰的注目很反感,鄙夷的撇撇嘴,戏谑的问道:“你又是哪家小姐?可是要我负责?” 之所以问出这样的话,大抵是因为这男人长得太好看了,许多花痴女人恨不得见到他就扑倒他,这种湿身伎俩,不过是想赖上他,让他负责而已。 她怔了怔,显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可就是这个当空儿,男人的身体已经开始动了,大跨步从她身边走过去,随着距岸边越来越近,水面便再也不能遮挡什么了。 她看着他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蜂腰,挺翘的臀,修长的大腿,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竟然没穿衣服,一丝不挂啊。 “啊——”,她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男人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缓缓说道:“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随着他转身的动作,她看到了他胯下那个让人长针眼的东西,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居然就这么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裸露全身?他还知不知道羞耻? 她失魂落魄的动了动身体,想也没想,一头扎进水中,许久没有出来,并非她想不开,实在是脑海中满满都是他的那个东西,甩也甩不掉,只想钻到水底去静静。 虽然没有了记忆,她想,她的水性应该是不错的,在水下憋气这么久,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是,她这边没问题,男人那边不知道,见她许久不出来,便又游到她钻下水的地方,潜进去,将她从水中捞了出来,如拎小鸡一般拎到岸边,扔到岸上。 一上岸,男人飞速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行云流水般穿戴整齐,一袭白袍,将他那张俊美的脸衬托的愈发飘逸脱尘。 “穿好衣服。”男人看着她,冷冷的说。 她从地上尴尬的爬起来,低头看了看胸襟微敞的亵衣,不好意思的说:“我,我没有穿的衣服。” 男人一副在意料之中的神色,鄙夷的看着她,沉默片刻,叹息:“你还真舍得下血本啊,不怕着凉?” 瞧瞧,这话是什么意思?云舒抿着唇,不高兴的看着他,怒道:“我不是为了赖上你,只是衣服脏了,想到湖里洗一洗而已。” 男人拍拍手,点点头:“既然不用我负责,那我便走了。” 说完,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她在后面舒了口气,溜回大石旁边,从石头地下摸出那包银钱,这才彻底的放了心。 只要有钱,怎么不能活?说不定,她还可以做个小本生意,靠着她这灵活的大脑,发家致富也是不在话下。 她想的挺美,现实却挺残酷,那男人的身影越走越远,眼看着就要消失在树林边,她忽然惊呼起来:“等一等。” 男人闻声,果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唇角那么嘲讽的笑容更加浓重了些。 她皱皱眉头,这种被看轻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不过,没办法,谁让她找不到其他人带她走出去呢? 她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低着头说:“我迷路了,能不能,能不能带我出去?” 男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色,转过身,在空气中抛下一句话:“还不快走?眼看就天黑了,难道你还想在树林中与我共度良宵?” 哎呀,气死个人。 她紧紧的握着拳,在他背后挥了挥,要不是有求于他,凭着他这般冷嘲热讽,眼高于顶的样子,她才不屑搭理他。 男人的侍卫站在树林外,守着一辆双马拉着的马车,看到自家主子带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出来,竟然一点儿也不惊讶,看样子,的确有许多先例了。 男人抬起修长的腿迈到车上,却没有拉她一把的意思,她狼狈的看了眼依旧湿淋淋的衣服,亵衣料子本来就轻薄,湿了后,更是将里面的肚兜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不上马车,这么一路走出去,不定有多少人的眼睛会落到她的身上,她可不想被免费参观。 “谢谢你了。”她不管男人同意不同意,径自爬上马车,钻进车厢里,找了一个矮凳坐下。 男人也不管她,从她身边经过,坐到车厢中的软榻上,拿出一本书翻开来读,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车厢里光线昏暗,男人点了蜡烛,继续看书。 橙黄色的烛光将不算宽敞的车厢照的很温馨,她环抱着双臂,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很不舒服,她抬眼看了看那个欠扁的男人,心里把他骂了千百遍,真是没风度,没看到她的衣服湿着吗?就算给她找件男式的衣服穿也好啊。 男人继续优哉游哉的看书,她继续怒瞪着他,在心里把他骂上千百遍,在她灼灼的视线下,男人竟然毫无察觉,也不抬头看她一下,不得不说定力很好。 “喂,能不能借我一件衣服穿?”这种诡异的气氛保持了很久,她终于耐不住寂寞率先开口。 男人终于抬起头,犀利的视线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个遍,那目光像刀子一样,审视着她,仿佛她没有穿衣服似的。 她被看的心里毛毛的,不由自主的抱着双臂,警惕的问:“你要干什么?” 男人一边的唇角挑了一下,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我在思考该把哪件衣服借给你。” 她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等着他观察完毕。 好在,这个过程并不算太漫长,男人大约是觉得她这样的小豆苗实在没什么看头,从软榻下面拉出一个藤条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件男人穿的长衫,长衫是雪白的,与他身上穿着的如出一辙,看来,此人是个喜欢穿白的闷骚男。 男人把衣服扔给她,继续捧起刚才那本书看的津津有味,她手里捧着衣服,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个,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要换衣服。”踌躇半天,她终于态度较好的请求着,毕竟有求于人,态度好一些总是好的。 “不能。”男人棱唇轻启,说出的话轻飘飘的,却能气死人。 她憋红了脸,挡着一个大男人的面,她可做不出脱衣解衫的样子,虽然这那男人看起来一副禁欲的样子,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清冷高贵的皮囊下,装着一个怎样丑恶的灵魂? “那你转过去,不许偷看。”她咬了咬牙,准备男人一拒绝,就扑上去咬死他,真是太可恨了,一副欠扁的样子。 男人奇怪的瞥了她一眼,慢吞吞的转过身去,斜倚在软榻上,背对着她,一头泼墨似的长发已经干了,柔顺的铺撒在床面上,微仰的下巴,流畅完美性感的颈线,无可挑剔的侧颜,与朦胧的灯光混在一起,形成一幅美好的画面。 她升腾起来的怒火微微消下去一些,美男在前,赏心悦目,由不得她心不软啊。她懊恼的甩去心里龌龊的思想,也不扭扭捏捏,速度极快的脱下身上的湿衣服,将男人的黑袍套在身上。 黑袍很大,她的身形并不算瘦小,穿在身上依然空荡荡的,领口低垂,露出她精致白皙的锁骨。 虽然忘了她具体长成什么样子,单凭这身凝玉般的肌肤,大致也可推测出她的样子,都说一白遮百丑,她应该是不丑的吧,不然,那位六十二岁的王大爷也不至于强娶她为第二十房小妾了。 “好了。”她几不可察的舒了一口气,抬眸去看男人。 男人闻言,缓缓转过身来,视线落到她露出的一截玉颈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这才移开。 两人继续沉默相对,室内重新恢复了静谧,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看到男人不搭理她,就把放在小炉上的茶壶拎下来,拿了一个茶碗,倒了茶水喝。 逃婚跑了这么长的路,还真是渴了,她端着茶碗,一连喝了三四碗,这才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嘴唇。 男人抬眸瞥了她一眼,视线在她露出的嫣红的丁香小舌上停留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的说:“那是雪芙蓉,每年也产不了几两,就被你这般牛饮糟蹋了,真是可惜。” 说完,又拎起她刚才喝水的茶碗,举到眼前咂咂舌:“官窑精品瓷器,就这么被糟蹋了,真是可惜。”说完,掀起车帘,将茶碗从窗户抛了出去。 清脆的响声敲击着她的鼓膜,男人的举动让她愤怒,不就是用他的茶碗喝了水吗?至于这么侮辱人吗?大家长着嘴,他的就比她的高贵干净很多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她怒冲冲的抱怨着,转身赌气不看她,顺着掀起的车帘望向窗外,看月色都比看他那张欠扁的脸强。 就算他长的赏心悦目,这般恶劣的性子,谁都受不了,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吗? 两人谁都不理谁,车内又是一片寂静,马车在坎坷的路上颠簸着,不知颠簸了多久,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马车停住了,男人问车夫:“发生了什么事?” 第146章 云卷云舒 车夫回答:“有家娶亲的新娘偷跑了,正在四处寻找,恐怕要到车上察看。” 她一听这话,飞快的掀起车帘往车外瞟了一眼,果然看到那被她砸晕的喜娘额头上缠着纱布,一脸凶神恶煞的站在不远处。 她惊魂未定的放下车帘,在马车内四处查看了一番,竟然找不到一处藏身之地,如果被抓回去,不仅要被迫嫁给那个糟老头子,老色鬼,还免不了喜娘的一番报复。 怎么办?怎么办? 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如果不是马车车厢里比较狭窄,她都要跳起来急的转圈圈了。 “你怎么了?身上长虱子了?抓耳挠腮的?”男人斜睥着她,不知道她又要闹什么妖。 “我好冷。”她灵机一动,像一只灵活的猴子,一窜身就爬上他的软榻,将他推到软榻的外面,拉开榻上摆着的锦被,一骨碌钻进去,连头也蒙起来。 “你这算是投怀送抱?这一套我见得多了。”男人清冷的声音透过锦被传到她的耳朵中。 正在这时,有人上了马车,对男人说:“公子,家里走失了婢女,不知公子可有见过?” 男人沉吟片刻,视线落到锦被上鼓出的一块上,久久听不到男人的回答,她摸不清他的心思,她的心里十分不安。 来人的视线也停留到锦被上,眼中充满询问。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掀开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勾下男人的脖子,将他按到锦被中,与她相拥一处。 她的头发刚才湿着,现在已经干了,长发披散,挡住了她的容颜,身上又穿着一件黑色的男装,这么短的时间里,来人当然看不清她的样子。 当然,她被认成了男人,社会上奢侈之风日行,男人包养男人,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许多有钱人都好这一口。 来人咂咂舌,慨叹世风日下,如此出色的男人,居然也免不了俗。 车上自然不宜多呆,来人尴尬的咳嗽一声,转身下了车,不多时,马车继续行驶起来。 她很紧张,怕松开手外面那人又进来,便将男人的头强行抱入怀中,用尽全身的蛮力不让他起来。 直到马车行出一段距离,确认安全了,她才缓缓松开手,掀开被子,筋疲力尽的对男人说:“你可以出去了。” “你让我进来就进来,不打招呼,强迫我进来,现在又让我出去我就出去,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不出去。”男子索性将头枕在她柔软的胸前,后脑勺压着她的高耸,马车一颠簸,压得她胸前的那两团很疼很疼。 “你起来,很疼。”她嗔怒道。 “哪儿疼?”男人眯着眼,故意装糊涂。 “你,不要脸。”她一时气结,口不择言。 “你倒是说说,咱们谁不要脸?是谁不要脸的跳到湖中勾引我?让我负责?是谁死皮赖脸的赖上我,非要和我一起离开?是谁不要脸的钻进我的被窝,还要把我搂得这么紧,险些连气都没出上来?”男人直起身,俯瞰着她,唇角始终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只不过,此时这嘲讽的意味更浓了些。 “我——”,她一时口结,男人说的没错,这些都是事实,只不过,她不是勾引他,是跳进湖中洗澡偶遇他,也不是故意跟着他上马车,是因为迷路找不到出树林的方向,更不是故意拉他滚被窝,是为了躲避外面搜查的人,这种事情怎么说也是女人吃亏些,这个男人怎么还这样一副他吃了亏的样子? 她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忽然“嘿嘿”一笑,又拉开被子钻进去,对他抛了个媚眼道:“你说的都对,我就是赖上你了,现在要休息了,哦,忘了告诉你你的被子真舒服,松松软软的,还有香味呢。” 说完,她就躺下去,把身体转向车厢那边,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说实在的,折腾这么久,她还真是有些累了,睡在这样舒服的软榻上,马车颠簸的像睡摇篮一样,如果忽略肚子中如擂鼓一般的响动声,那就太完美了。 她闭上眼,许久没有听到身后男人的声音,便觉得他是无可奈何了,索性放心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论理说,以她的睡眠情况,就算是睡到第二天中午,那也是有可能的,可是,她就睡了一两个时辰就醒了,原因无他,她的鼻子简直比狗鼻子还灵,她闻到香喷喷的饭菜的味道了。 她循着香味从被子里爬出来,双眼放光的看着软榻旁的矮几上放着的四菜一汤,虽然看着都是素菜,可那素菜看着也是绿油油鲜嫩嫩的诱人啊。 男人坐在旁边的矮凳上,手中端着饭碗,里面盛着一碗晶莹剔透的白米饭,慢条斯理的就着饭菜享受着。 在这荒郊野岭的,不说能炒出那般诱人的饭菜了,但是那雪白的米饭便是没处可寻的,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做出了这顿饭。 她等了半晌,本以为男人会招呼她吃饭,谁知,他至始至终的都盯着自己碗中的饭,吃的那叫一个聚精会神啊。 饥肠辘辘的感觉可真不好,看着别人吃饭,她觉得更饿了,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噜”的巨响,她蓦地红了脸。 听到响动,男人才慢悠悠的抬起头,仿佛刚看到她一样,挑挑眉毛问:“不睡了?” “嗯,不睡了。”她目露惊喜,等着男人让她吃饭。 可是,男人说了那句话后,就有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碗白米饭上,眨眼工夫,一碗米饭吃的就剩了一个底。 她咽了咽口水,可怜巴巴的开口:“那个,我能不能吃点儿,反正,饭菜这么多,你也吃不完。” 男人笑道:“吃不完没关系,有汪汪帮忙解决。” 很快的,她就弄明白了汪汪是个什么东西,确切的说它不是东西,是条狗,男人放下碗筷,对外面拍了拍手,仆人就送了一条雪白的小狗进来。 小狗的毛色雪白,没有一根杂毛,两只耳朵尖尖的竖起,两只水汪汪大眼睛感激的看着男人,摇着尾巴在他面前转悠,一个劲儿的讨好着。 她泪奔,弄了半天,她的待遇还比不上一条宠物狗,不过,如果被狗吃了饭菜,她后半夜就要饿的睡不着觉了。 男人慵懒的靠在车厢上,一只手伸出来逗弄着小狗,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的手指,根根骨节分明,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幕他弹琴的画面,那双好看的说拨动琴弦,弹出好听的乐音。 他的脸拢在灯光的阴影中,头发并未梳起,依旧泼墨似的披散在肩上,衬得他那张玉白的俊脸愈发邪魅好看,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她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美色,还是因为那些饭菜,心里暗自下了个决心,无论多么不要脸,也一定要吃到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这些菜给狗吃多浪费,给我吃吧,吃饱了,我还能干活。”见他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她,为了表现自己的力量,她特意举了举胳膊,做出一副很有力量的样子。 “外面有仆人,干活不用你,你和他们比,太瘦弱了。”男人不以为然。 “我可以做侍女,给你捶肩捶腿,按摩什么的,我很能干的。”她怕他将她贬低的一无是处,便急急的说了自己的能干之处。 “侍女?养着你等着你爬上我的床吗?”男人戏谑的看着她。 她涨红了脸,气鼓鼓的说:“我不是那种轻浮的女人,再说一次,我那是洗澡,不是勾引你,不是。” “好吧,既然你哭着喊着要做我的侍女,那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你先吃了饭,就开始干活吧。”男人恩赐似的往饭菜那边一指,她立刻欢脱的下了软榻,自来熟的盛了一碗饭,就着饭菜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然后,视线的余光中便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男人从柜子里拿出一袋硬邦邦的东西,丢到地上的小盆中,那只雪白的小狗便欢脱的去吃了,动作比她还要迅速些。 她看的傻了眼,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被耍了,就因为一顿残羹冷炙,就把自己卖给了男人当婢女,这也太亏了。 她眼里含着泪,愤愤的把饭菜吃完,一点儿不剩,然后抹了抹嘴,怒瞪着他。 男人并不理会她的怒目而视,随意的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她咬牙切齿的回答:“不记得了。” 男人给了一记了然的目光,仿佛在说,你果然很傻,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可是天知道,她真的失忆了啊,谁知道没失忆前是叫什么名字啊。 男人长腿一抬,躺倒软榻上,将刚才她盖过的被子丢到地上:“这条被子脏了,你盖吧。”说完,又抽了一条锦被出来,盖在自己身上。 挑了挑车帘,看着满天繁星说:“看天边云卷云舒,不如你就叫云舒吧。”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向窗外,看着天空繁星似锦,就是没有看到一片云彩,还云卷云舒,扯淡吧? 第147章 谦虚是美德 “你说叫云舒就叫云舒吧,反正没名字也挺不方便的。”云舒闷闷的说。 男人抬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说:“既然你是做婢女的,怎么能没有一点儿自觉性,来给本公子捶腿。” 云舒恨恨的咬了咬牙,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她磨蹭着蹭到软榻旁,挥舞起拳头,雨点般砸到男人的腿上,恶作剧似的抬起头,抛了个媚眼问:“公子,舒不舒服啊?” 男人继续看手中的书,十分淡定的说:“舒服,你继续,哦,我叫玉笙箫,你叫我玉公子好了,免得婢女不知道自家主子是谁,闹出笑话,不过,你能记得住吗?毕竟你是连自己名字都记不住的人。” 云舒拳头落下时,用力掐了一把他的腿,结果,硬是没掐动,这长得是肉吗?是铁吧? 玉笙箫也不是就真的找了云舒来捶腿,只不过是逗逗她而已,不过,后半夜当玉笙箫在软榻上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云舒险些找个锤子砸烂他的脑袋。 这个该死,臭屁的,毒舌的,没风度的恶心男人,居然真的把她丢到地上,霸占了整张软榻,也不怕晚上做噩梦吓死。 她恨恨的白了他好几眼,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在马车上找了一片干净的地方,又从他抽被子的地方抽了一条被子,刚才那条铺着,这条盖着,勉强的在车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在硬木板上睡了一晚上的云舒落枕了,脖子僵直,不能转动,玉笙箫叫她时,她只能连身体一起转过去,样子十分滑稽。 仆人早早送来的早餐,是稀饭和包子,云舒心里早已断定,这个叫玉笙箫的家伙是个纨绔子弟,瞧瞧那通身的做派,吃饭的奢侈浪费,就是那身上的白衫,也都是一天一换,不穿重复的,由此可见,他基本属于那种钱多没处花的类型。 云舒落了枕,心里正恼火着,仆人上了早餐,她也就没客气,径自坐在矮凳上抓起包子吃起来。 玉笙箫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嫌弃道:“早晨起来不梳头洗脸,也不漱口清洁,眼角挂着眼屎,你也能吃的下去啊。” 云舒闻言,伸出另外一只没有抓包子的手,抹了一下眼睛,哪里有他说的眼屎,分明就是他骗人的,至于刷牙,拿什么刷? 男人抖开一个小布包,从里面取出一小包纸包着的东西,连同一根头上挑着棉花的竹签一同递过来。 “这是竹盐,用竹签上的棉花浸湿,蘸了竹盐洗刷牙齿,洗刷干净了再进来吃饭,给你留着,不要担心没饭吃。”男人许是有洁癖,看到她不刷牙狼吞虎咽的样子,竟然没有了食欲。 云舒放下手中咬了一半的包子,不情不愿的拿了竹盐和竹签走出车厢外,天已经大亮了,外面的仆人也在吃早餐,马车停在路边,路很宽敞,比昨晚行驶的路要宽敞平坦的多,怪不得刚才不见颠簸。 云舒端了一杯水,照着玉笙箫说的步骤,把牙齿洗刷干净,顿时,口气变得清新起来,嘴巴里那种黏腻的感觉没有了。 真是会享受的人啊,居然会想出这样刷牙的办法来,果然十分好用。云舒皱着的眉头舒展了些,在路边的小溪里洗了一把脸,然后就在水面上照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的脸。 不过,虽然她披头散发的,洗干净脸后,那样子长的还真是美啊,一双妙目灿若星辰,巴掌大的小脸,肌肤柔滑若凝脂,嫣红饱满的唇,怎么看怎么美。 云舒自恋的摸了摸脸颊,啧啧的赞叹,怪不得那个六十二岁的老头都快入土了,不惜担上强抢民女的恶名,也要将她弄到手,她果然有这个资本啊。 云舒在那儿左顾右盼,搔首弄姿的,一时竟忘了吃饭。一个东西忽然砸到她的背上,等她回过头,便看到玉笙箫那条雪白的小狗欢脱的跑向旁边的一个肉包子,一口叼起来,吃的十分开心。 “包子。”云舒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砸到她背上的就是这个被狗叼走的包子,而刚才她走出车厢时,仆人送进去的包子分明就没有几个。 她惊呼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冲回车厢,一进去,先搜寻包子的位置,结果,盘子里的包子果然没有了,只剩玉笙箫手里还捏着半个,他愁眉苦脸的盯着包子,分明是吃不下即将往外扔的样子。 “别扔,我吃。”云舒也顾不得许多了,急忙从他手里抢过包子,捧在手中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眼泪汪汪的伤悲,这人也太无耻了,把她诓出去洗漱,他吃饱了,却将属于她的包子扔给小狗吃,真是太无耻了。 半个包子还不够塞牙缝的,她吃完了包子,欲哭无泪的看着空盘子,后悔的要死,刚才干嘛要听他的出去洗漱呢?让他食不下咽,包子不都是她的了吗? 正难过着,仆人又上了车,送来一盘热气腾腾的包子放在矮几上,玉笙箫拿起一个热包子,摇摇头叹息:“真不知道,你竟然有吃我口水的习惯,吃热包子不好吗?” 云舒气结,无耻啊无耻,分明是他误导她,居然说她吃他的口水,刚才吃着不觉得什么,现在想起来才觉得真是恶心,她竟然吃了他剩下的半个包子啊。 她后悔的恨不得揪自己的头发,就是发呆这个时间,玉笙箫又慢条斯理的吃掉了两个包子,一手还捏起一个,顺着车窗丢了出去,雪白的小狗欢脱的捡起来,冲着这边汪汪了两声。 看在包子的份儿上,云舒冲天的怒火又下去一些,飞快将盘子里剩下的两个包子捏在手中,一个上面咬了一口,然后得意的看着玉笙箫,你不是有洁癖吗?你敢吃我吃剩的吗? 玉笙箫果然是不敢的,他抽出一条雪白的锦帕,把每一根修长的手指都擦了一遍,然后把锦帕扔到车厢里的一个垃圾小框里,还蛮有环保意识的。 不过,这人着实不懂勤俭节约,雪白的锦帕,料子那么好,洗洗下次还可以用,就这么扔掉了,好可惜哦。 败家爷们儿,云舒一边吃,一边给他总结缺点。 马车连着走了两天,终于来到一座繁华的城池,云舒掀开车帘往外看,马路两边摆着小摊,卖着各色小吃,生活用品什么的,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着,看起来十分热闹。 她心想,只要到了有人的地方,她就可以靠着怀里揣着的这些银钱生活了,再也不用看这臭男人的脸色,虽然他脸蛋长的比较漂亮,可漂亮也不能当饭吃,这么邪恶的性子,是人就会受不了,她是人,当然是受不了的。 马车又走了一段,云舒捋了捋鬓边的头发,昂着头说:“喂,谢谢你载了我一路,路上给我吃,给我睡,也算待我不错,不过,我也干活做出了回报,所以,咱们就两清了,我本来是来探亲的,到了地方自然就该离开,所以,我先行一步了。” 玉笙箫静静的看着她,忽然冒出一句话:“给你吃,给你睡?嗯?” 云舒呆了呆,好像,这句话有歧义,应该是给她提供睡觉的地方,虽然是在地板上,但也给她被褥,不算亏待她。 她红着脸,强自镇定的点点头:“是啊。” 男人忽然笑了,这一笑,春花绽放,冰雪消融,美不胜收啊,云舒一时看呆了,忘了要离开的事情,马车又走出了很远,她才被外面的一阵喧闹声重新拉回了神智。 玉笙箫冷冷的问外面的仆人:“老六,怎么回事?” 老六挑起车帘,指着外面闹事的那群人说:“回公子,这里有些不太平,当街强抢民女的事情时有发生,如果有姿色稍好一些的,就被这些地主恶霸抢回去做了小妾,玩腻了再送到妓院去,前面就是在强抢民女呢。” 云舒顺着老六所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群壮汉当街拦住一名身材窈窕的女子,女子被大汉们撕撕扯扯,衣襟大开,胸前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十分狼狈。 女子一边痛哭,一边求救,路人却似麻木了一样,没有反应,摆摊的继续摆摊,吆喝的继续吆喝。 最后的最后,那女子被几名大汉抬起来,又是“刺啦”一声,女子的一条裤腿被撕了下来,露出一条白花花的玉腿,就那样明晃晃的裸露在空气中。 正准备下车的云舒又把腿收了回来,规规矩矩的坐正,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谄媚的笑道:“那个,玉公子,我忽然想起来我那位亲戚多年前就搬家了,这么贸然过去,如果找不到人,那也是很麻烦的,你也知道,我这人也没有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天生丽质,如果被那些人看到了,保不齐就被当街强抢了,您看,我是不是再叨扰您一段时间?” 玉笙箫嘴角抽了抽,这个年代,谦虚是美德,少有女人这般夸赞自己的,虽说她长得的确不错,可也用不着这样自恋吧。 第148章 阵仗 “姑娘,你也知道,我们这是小户人家,养活这几个人和一条狗都费劲,如果再多一张吃饭的嘴,那恐怕......”玉笙箫为难的皱起眉头。 “我很能干的,就继续做你婢女好了。”云舒一听他话没说死,那就代表还有戏,立刻狗血的凑过来,又是给他捶肩又是捶腿的。 玉笙箫斜睥着她,慢悠悠的问:“等找到好的机会再离开?” 云舒尴尬的红了脸,一边搓手,一边“嘿嘿”的傻笑:“玉公子,您误会了,其实我这个人是最诚实的,您对我好,我自然也对您好,这叫礼尚往来,额,那个,不知您要怎样才肯继续收下我?” 玉笙箫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纸,拿起毛笔龙飞凤舞的写了几行字递过去,云舒迟疑的接过那张纸,仔细一瞧,发现上面居然写着卖身契三个字。 云舒自愿卖身给玉笙箫三年,在此期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无条件听玉笙箫的命令,不得离开,不得有异心。 卖身?云舒气红了脸,怒冲冲的站起身道:“我为什么要卖身?凭什么听你的命令?为啥不能离开还不能有异心?大不了,老娘离开就是了。” 说完,她拍拍屁股,跳下马车,心想,老娘身上有的是钱,不说家财万贯吧,至少平静度日是没问题的,如果怕有人见了她起歹意,那就易容改扮得了,扮作一个其丑无比的人,看他们还有没有胃口。 云舒美滋滋的想着,一抹衣服,那包银钱不翼而飞,她心中一惊,出了一身冷汗,回头去找那包银钱,又哪里能找得到。 她苦恼的顺着原路返回,一边找,一边嘀咕,该不是丢到马车上忘了拿下来了吧?想想还真是有可能。 正琢磨着,前面走来几个人,流里流气的痞笑起来:“呦,又来一个妞儿,哥几个,咱今天运气可真好,瞧瞧这妞,穿着男衫特意来诱惑咱们呢。” “哈哈哈......”几个流氓不要脸的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向她靠近。 云舒紧张的站直身体,颤抖着声音说:“你们要干什么?我家公子就在附近,你们冒犯我,公子绝对不会饶了你们。” “公子?哪儿的公子,我们都是公子,会好好的疼你的,哈哈哈......”一个斜眼黄牙的年轻男子伸出手想要勾起她的下巴,被她灵活的躲了过去。 云舒叫苦不迭,早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她就不逞能的离开了,就算卖身给玉笙箫当丫头,也总比被这群畜生糟蹋了强。 几个男人抓来抓去,云舒身材灵活,从他们之间穿梭如游鱼,一时间还真是抓不到她,抓不到就有些恼火了,几个大汉索性逐渐缩小包围圈,将她围在中间,眼看着就无处可逃了,后面忽然传来一声轻唤:“云舒,我叫你下车买小吃,你究竟在干什么?” 云舒觉得,玉笙箫的声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听过,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啊,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她感动的眼泪汪汪,循声望去,含泪控诉:“公子,奴婢也不想的,可是这几位大哥非要这样......”。 几位大汉自然看到了偏偏若仙,站立在一旁的温润公子,他们这些人强抢民女也不是无所顾忌,像这样大户人家的婢女是不能碰的,因为这些大户人家,说不定就和朝中那些官员有联系,如果碰了他们的人,那简直就是后患无穷。 一个婢女自然不值什么,关键是颜面,让这个家族生生的掉了脸,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这位公子年纪轻轻,看起来温润无害的样子,他身后那两名仆从可不是良善之人,他们骨骼清奇,定然身手不凡,便是动手,大汉这边也绝对占不了优势。 权衡利弊,大汉们很可惜的看了看云舒,这个女人真是一副好容颜,现在披头散发,身着男装的样子就已经如此诱人了,如果换了女装,精心打扮一下,定然可以惊艳无比,是个难得的好货色。 为首的一位大汉冲着玉笙箫抱拳笑道:“不知此女是公子婢女,多有冒犯,望公子多多包涵。” 玉笙箫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大汉语气有松动,便也笑着说:“我这婢女较为调皮,给各位添麻烦了,云舒,还不快到马车上去?” 云舒闻言,立刻低着头,做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一溜烟钻出大汉围成的包围圈,用最快的速度窜上马车,惊魂未定的望着车窗外。 她离开后,大汉们自然也散了,玉笙箫踱着方步,慢悠悠的走回来,仆从扶着他上了马车,车帘掀起的那一瞬,云舒自觉的垂下了头,等着挨他一顿训。 “怎样?你还要走吗?”玉笙箫看着她垂顺的墨发,眼神中有一抹异光划过。 “不走了。”云舒忙不迭的表明心意。 “那好,把这个签了吧。”玉笙箫把那张卖身契递到她的面前。 云舒撇撇嘴,腆着脸和他商量:“那个,能不能改成一年?” 玉笙箫冷冷的盯着她,哼了一声:“五年。” “算了,还是三年吧。”早在她被折回来的玉笙箫所救,她没骨气的爬上他的马车时,她就已经失去了讨价还价的资格。 看云舒痛快的签了自己的名字,玉笙箫微蹙眉头舒展开来,他郑重其事的将卖身契折成小方块,放入怀中,然后从旁边拎起一个小布袋子。 “这是你的吗?” 云舒忽的抬头,看着他手中的布袋子,有些欲哭无泪,这当然是她的,里面放着她所有的家当,刚才还以为丢了来着,就是回来找钱袋才遇到那群该死的大汉的。 她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钱袋,小心翼翼的收好,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问:“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雍王府。”玉笙箫抬起眼睛,顺着车窗眺望远方,该回去了,他离家已经好几个月了,像他这样的身份,是不能由着心意生活的。 云舒虽然是个迷糊的性子,却也敏感的发现一提回家,玉笙箫就有些惆怅起来,虽然表现的不很明显,她还是看了出来。 等等,雍王府?刚才在路上时,听到路边的小摊贩议论,当今皇上有两个皇子,大皇子贵为太子,生母是当今刘皇后,刘皇后的父亲正是当朝左丞相,刘家权势滔天,太子是早已指定的储君,如果不出意外,是要在皇帝百年之后继承皇位的。 二皇子生母慧妃,据说是民间的一位女子,与皇上真心相爱,二皇子出生在民间,过了十几年才被皇上认回来,身世比较坎坷,但因为慧妃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二皇子又聪颖非常的缘故,皇帝在二皇子一回宫,就封了他做雍王。 不过,玉笙箫去雍王府干什么?看他儒雅温润的样子,应该是个文化人,文化人住在雍王府,那就是幕僚喽? 那么,她跟着王爷的幕僚去王府,似乎境况也不是那么差啊。 这么想着,云舒心里舒服了些,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王府是什么样子的,好憧憬啊。 这么脑补着,云舒看着玉笙箫的目光就谄媚了起来,她笑嘻嘻的抬头问:“那么,公子你是雍王的幕僚喽?很有前途啊。” 这话正好被送午餐进来的老六听到,一向面无表情的老六破天荒的瞪大双眼,看着云舒,嘴角抽了抽。 玉笙箫挑挑眉,对云舒这般样子倒是没有太大的吃惊,等老六将四菜一汤放在矮几上,便挥挥手说:“老六,你下去吧。” “是。”老六恭敬的一揖到底。 如果云舒清醒一些,就会意识到老六对玉笙箫施得是大礼,一个小小的幕僚,断然不可能随身跟着如此厉害的仆从,也不可能受得起仆从如此大礼。 云舒一阵忐忑着,因为之前对玉笙箫的拒绝,她一直以为他会给她脸色看,结果,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玉笙箫对她一直很好,和颜悦色的,给她吃好,睡好,除了不让她上软榻睡觉,其余基本都由着她。 云舒比较懒,又比较爱犯困,马车走走停停,摇摇晃晃的,不多时她就上下眼皮打架,少不得就得睡上一觉,所以,这一路上,云舒名义上是婢女,实则很少伺候玉笙箫,就连偶尔给他泡个茶,也是浓淡把握不好,十分的没用。 玉笙箫是难得的好脾性,尽管云舒这个婢女如此没用,他也没有因此嫌弃了她,两人一路上交流很少,却也难得的相安无事。 这一日,马车终于来到京都近郊,眼看着天色就暗下来了,继续前行显然不可能,这一次,一行人没有露宿,而是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座高门大宅前。 老六上前扣了扣门,从里面出来一个身材矮小,满眼精光的老头,老头一看到外面这些人,立刻恭恭敬敬的站在马车旁,待玉笙箫下车,便跪在地上叩头“老奴拜见王爷。” “柳叔,不必拘礼,起身吧。”玉笙箫虚浮一把那位柳叔,跟在后面下车的云舒看到这阵仗,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第149章 欺负 柳叔给玉笙箫行跪拜礼,称呼他为王爷,他此番回京是要去雍王府,毫无疑问,他就是皇帝那位从民间认回去的儿子了,只不过,听说皇帝姓轩辕,为何玉笙箫姓玉呢? 不过,皇帝微服私访的时候都不用真实姓名,玉笙箫贵为王爷,外出为防贼人惦记,自然是不能用自己的本名了。 云舒被玉笙箫这身份吓住了,呆在原地,既忘了施礼,也忘了继续往前走,还是玉笙箫察觉了她的异状,用力咳嗽了两声,才把她从极度的震惊中惊醒过来。 “王,王爷。”云舒结结巴巴的说。 “免了,跟本王来吧。”在马车上,玉笙箫一直容忍着云舒的放肆,她和他说话从来都是你我他,一点敬称都没有,可回到京都,天子脚下,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照她原来那横冲直撞的性子,保不齐就得罪了什么人,还是提前给她立好规矩的好。 云舒低着头,哆哆嗦嗦的跟在玉笙箫的身后进了大门,这座院子从外面看也就是一稍显阔绰的普通宅院,可到了里面,就知道这里别有洞天了。 雕梁画栋,假山池沼,几进的院子,房子漂亮的像画上的一样,真是美轮美奂,人间仙境啊。 云舒一边走,一边偷眼四处瞄着,她就是个跳脱的性子,没有哪一时能真真正正的老实一会儿的。 正看得高兴呢,脑袋忽然撞到了一堵肉墙上,撞得鼻子生疼,云舒捂着鼻子,眼泪哗哗的看着玉笙箫,又不敢抱怨他为什么突然停下,只得和他大眼瞪小眼。 “你现在是本王的婢女了,伺候本王沐浴吧。”玉笙箫淡淡的说,那语气就和在说今天的天气真不错一样,平淡异常。 可是,伺候他沐浴?让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去伺候他一个大男人洗澡,这叫什么话?他还要不要脸,她以后还要不要嫁人?洗澡时他会不会兽性大发? 哎呦,让人担心啊,担心。 云舒如临大敌的看着他,半晌没吭声。 “没有意见,那就跟我走吧,去热汤,待本王沐浴完,你也可以泡会儿。”玉笙箫一甩袍袖,率先往后院走去。 没奈何,就算她再不情愿,她也是签了卖身契的婢女,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都是身不由己的。 她仰天长叹,然后认命的跟在他身后,来到一处花树花绕的地方,在那绿树成荫的中间,果然围绕着一处天然的热汤,升腾的热气袅袅娜娜,将这里蒸腾的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云舒并不知道玉笙箫要她伺候沐浴是怎么伺候,她可不想是那种隐晦的伺候,做婢女就做婢女,让她以身侍主,她还真做不到。 好在,玉笙箫也没强迫她,径自脱衣解衫,衣服一件件丢在青石台阶上,云舒低着头,视线里很快就出现了一双玉白的足,在往上看看,是一双修长的腿,再往上看,虽然她很想偷看一下,可着实没有那个胆量,只得红着脸捡起地上的衣服,坐到一般的石凳上,手托香腮,仰望天空,数星星。 行走疲累了,泡泡热汤是解乏的,虽然云舒没泡过,这样的常识还是有的,她闭着眼睛,默默的数数,好在,玉笙箫没有让她等多久,便从热汤里出来了。 在他和她来这里之前,仆从就已经送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云舒听到动静睁开眼时,玉笙箫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她的面前。 “你也去泡泡吧,可以解乏的。”云舒是个爱好游泳的人,虽然记不清游泳这项本领是和哪位高人学会的,可一说到游泳,她的心里是真的痒痒。 “这......”云舒瞄了一眼依旧热气腾腾的热汤,心想,那可是他洗完澡的水,如果她进去泡了,不就相当于是变相的和和他共浴了吗?这不太好吧? 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玉笙箫冷哼一声说:“那热汤是活水,一边泡着,一边就从出口流走了,本王泡过的洗澡水,你还没资格去泡。” 云舒被说中的心思红着脸往热汤那边走,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谁稀罕你的洗澡水,说的跟金水一样。 这一路上,云舒都是穿着那件玉笙箫施舍给她的黑色长袍,里面套着她那身亵衣,现在已经脏的不能看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玉笙箫已经坐到了石凳上,背对着她,不知在想什么,这个人一路上十分规矩,虽然和她共处一室,一点便宜都没有占过她的,如果不是因为她貌比无盐,那就是因为他不好女色。 偏偏,她容色出众,世间少有,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他不好女色,作为王爷,还真是难得的不好女色。 听说皇家子弟,从十几岁就开始有通房丫鬟了,等到成年,都已经是个中高手了,看玉笙箫清心寡欲的样子,云舒倒是有些敬佩他了。 既然不担心他偷看,云舒就痛快的脱光了衣服,一跃身跳进热汤,本以为热汤会有多深,进去后才知道,水面仅仅到她胸口,站直了就风光大泄了。 云舒当然不敢直起身,在水面下一阵摩挲,摸到了一个不高不矮的石凳,坐上去,既不会让她的腿太累,也不会让她的春光露出来,真是恰到好处。 云舒泡的那叫一个浑身舒爽啊,泡了好久,她探出头来看,玉笙箫依旧坐在石凳上仿佛老僧入定一般,一动不动。 云舒开始往岸边挪,刚才还没有发现,现在却看清楚了,岸边摆放了一套黑色的新衣服,想来是为她准备的喽?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有些温暖了,玉笙箫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好相处的样子,实则是外冷内热,对她也挺好的嘛。 她美滋滋的想着,忽然看到一条黑色的东西从眼前游过去,激发了她内心所有的恐惧,她尖叫一声,脚下一滑,身体便沉入水底。 那叫声自然惊动了玉笙箫,他睁开眼,只来得及看到云舒白皙的身子迅速沉入水中,想也未想就跳了进去,摩挲到她的身体,拦腰一抱,将她搂入怀中。 触手之处,光滑细腻,玉白如凝脂,他愣了愣,感受着指尖那种醉人的柔滑,心尖像被轻轻捏了一下,一种异样的感觉游走全身。 云舒被吓了一跳,沉入水底后,所幸反应较快,马上就闭了气,倒是也没有喝入多少水,她本来想着马上钻出去的,谁知就在这时候,一道黑影跳了下来,在她落水的地方摩挲了好一会儿。 那双不规矩的大掌还摸了她要害部位好几下,最后还把她光溜溜的抱了起来,生怕弄不死她,狠命的将她往他怀里揉。 王爷就了不起了吗?云舒恨恨的睁开眼,视线往下移,立刻就看到他的那处高昂着,神气活现的,立刻就有些受不了。 玉笙箫反应过来时,云舒已经往他脸上扇了一巴掌,这一巴掌用尽了云舒全身的力气,打下去,他的半边脸都红了。 长这么大,即便前十几年是生活在民间,那也是生活在世族之家,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搧他耳光,况且,对方还是个女人。 当下,玉笙箫的眼神就有些阴测测的,云舒打完了是畅快了,但很快就发现自己更加不自在了,玉笙箫打横抱着她,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也幽深无比。 “我。”云舒抱着臂,将能遮住的尽量遮了遮。 玉笙箫冷笑起来:“呵呵,怕我吃了你?” 云舒眼神闪躲,这个样子的玉笙箫看着有些恐怖。 “我还就真的欺负你了。”说着,玉笙箫将她按到水中的石凳上,托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下去,这个吻凶狠强硬。 云舒呆呆的看着他邪魅的眼睛,被动的承接着他的吻,一时间连害怕都忘了,除了推拒着他,就是紧紧抿住唇,不让他进一步占便宜。 然而,在这种事情上,女人又岂能是男人的对手,玉笙箫修长的手指动了动,捏着她的敏感处稍一用力,云舒立刻惊呼出声。 那处倒是松开了,樱唇却被强行启开,他开始霸道的长驱直入。 “你放开我,呜呜呜......放开......呜呜呜......”这个时候,云舒才开始害怕,一边哭着,一边捶着他的胸膛。 玉笙箫捉住她到处肆虐的小手,将她又吻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看着她红肿的唇,很有成就感的笑了笑。 “记住,在这种事情上,永远不要逞强,女人永远不是男人的对手,如果你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那就失算了。”说完,玉笙箫衣冠楚楚的走出热汤,尽管浑身湿漉漉,却丝毫不损他玉树临风的气质和形象。 云舒忙不迭的冲到岸边,匆匆穿了那套衣服,不知玉笙箫作何思考,给她送来的依旧是一套黑色的男装,不过却是小号的男装,穿在她身上刚刚好。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玉笙箫身后走出热汤所在地,来到后院休息的地方,老六早已在房间外面等着他们。 看到玉笙箫一袭长袍都湿了,竟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吩咐了小厮送王爷的衣袍过来,王爷自然是住在正屋里,老六在旁边的厢房中给云舒做了安排,既然是王爷的婢女,自然就要有个婢女的样子,住在厢房里,如果半夜王爷起身喝水什么的,也方便随时伺候。 第150章 大功一件 王爷的厢房条件自然也不错,管家见她是王爷带回来的,对她态度也很好,被褥都换了新的,屋里的装饰品也都是值钱的。 一路上舟车劳顿,云舒早已累了,刚才泡了热汤,浑身舒爽,舒爽的后果就是困意来袭,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将外衫脱掉,躺在为她准备的床上,盖了锦被,睡了个昏天暗地,连晚饭都错过了,不过,好在她陪着玉笙箫去泡热汤之前,管家怕王爷泡热汤犯晕,提前送了些精致的点心给他们填补肚子。 那点心做的可真是美味啊,玉笙箫没有多吃,云舒却吃了一大盘,最后还喝了两碗茶才算作罢。 虽然泡热汤比较耗费体力,可才过了这么长时间,她还不会饿,所以,即便睡得昏天暗地,她也没有像上次一样饿醒。 半夜,云舒睡得十分香甜,梦里她捧着一大箱金元宝高兴的直乐,心想,有了这么多金元宝,就算她一辈子不事劳作,吃喝玩乐,也足够了,根本不用留在王府里看玉笙箫脸色,不用时不时被他捉弄一番。 梦是美的,现实是残酷的,云舒美梦坐到一半,就听到玉笙箫朗声喊她:“云舒?” 第一声,她以为是梦里的声音,砸吧砸吧嘴笑道:“老娘现在有钱了,不用看你脸色,还不快给老娘滚?” 然后第二声就仿佛是在耳边呼唤的了,她觉得玉笙箫这个人贵为王爷,看着聪明睿智,其实也十分不识趣,她都不愿意搭理他了,他还一个劲儿的叫她干什么? 她不高兴的皱皱眉头,迷糊的睁开眼睛,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到面沉似水的玉笙箫正站在她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么一看,她的美梦彻底醒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惊慌失措的从床上滚下来,战战兢兢的问:“王,王爷,您叫我?” “作为王府的婢女,你对着本王说话的时候要自称奴婢,这个你不知道吗?”玉笙箫冷哼一声,在她床边的矮凳上坐下。 云舒低着头,不知道这位大神怎么半夜起来发疯,开始挑她的毛病,一路上她不都是直接说你我吗?那时候怎么不见他挑刺儿? “怎么,你还不服气了?”玉笙箫拉长声调问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云舒是深知这一点的,她撇了撇嘴,叹息道:“王爷,奴婢知道了。” “主子的命令,要无条件遵从,站有站姿,睡有睡姿,王府规矩多,作为本王的贴身婢女,不懂礼仪,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以为本王能一直护着你吗?从明天起,本王派宫嬷嬷叫你学礼仪,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算过关。” 学礼仪,她知道礼仪是个什么鬼啊,潜意识里觉得宫里那一套都是些花架子,存心整人的东西,现在,玉笙箫居然要她去学那些劳什子的东西,真是要要了她的命喽。 听说那些宫里出来的老女人,一辈子憋屈着,没有男人的滋润,什么心事都藏在心里,性格大都抑郁的很,被她们逮找机会,还不得整死她? 云舒愕然的瞪大双眼,哭丧着脸哀求:“王爷,以后奴婢会注意,礼仪就不要学了吧?” “不行。”玉笙箫拒绝的斩钉截铁,一丝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看着他那个脸色,她也就没有胆量继续商量了,只得委委屈屈的答应下来。 “那个,夜深人静,正是酣睡之时,王爷您看——”云舒小心翼翼的提醒他,现在正是睡觉的时候,他别闲的没事干,来这儿来折磨她。 “本王口渴,方才叫你几声都没听到,只好到这里寻你了。”玉笙箫想到这件事,就觉得一阵窝火,这女人究竟是什么性子?梦里还不忘骂他? 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那般猥琐,仿佛看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东西似的,还自称老娘,还让他滚,一点儿教养都没有。 这一路上,虽然他不待见她,可也没有让她受委屈,给她好吃好喝好睡,最后还救她于危难之中,她不仅不懂的感恩,反而千方百计的想要摆脱她。 好,既然她这么不识好歹,那他还偏不让她如愿了,想要摆脱他,等着下辈子吧,他堂堂王爷,多少人上赶着想要贴上来,她倒好,还嫌弃上了。 口渴?云舒眼珠转了转,从屋里的茶壶中倒出水来,端着茶碗递到玉笙箫面前,小心翼翼的说:“王爷,您请喝水。” 玉笙箫脸色臭的不能再臭了,他沉着脸,冷声说:“大胆,竟敢让本王喝凉水,你活的不耐烦了?” 云舒耷拉着脸,她就知道这位大爷难伺候,要不然,她能这么渴望逃离王府吗?大家都以为雍王府是个吃香喝辣享福的地方,可谁知道在这里活着得多么的小心翼翼啊。 王爷住的住屋旁边有小厨房,这个时间,厨娘都已经去休息了,想要烧火煮水,都得云舒自己动手。 在她少的可怜的记忆中,还没有烧水做饭这种印象,来到小厨房后,看到地上码的整整齐齐的柴火,她拿了火折子,将柴火点燃,塞进灶膛里,却又不知道怎么可以让火更旺一些,用嘴吹了吹,火焰往外扑,一股脑向她的脸窜过来,吓得她向后一躲,幸好躲得快,不然额前的几绺碎发就要被烧焦了。 她在地上蹦了几下,拍着胸口直呼惊险,视线一扫,才看到旁边放着的搧火用的扇子,拿起来,扇了几下,待火苗着的旺了,这才在锅里添了水进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烧好水,灌满一壶,这才拎着往上房走去,回到上房时,已经过去了至少半个时辰,玉笙箫竟然还在等着她。 他挑亮烛火,披着一件衣服,斜倚在床头看着一本书,清俊的脸在烛火下忽明忽暗,煞是好看。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这么好看又有地位的男人,为何没娶王妃,也不留侍妾?大半夜的寂寞无聊,把她弄起来整着玩? “王爷,您喝水还是喝茶?”云舒这次算是学精了,懂得提前问问,免得再做无用功。 “喝茶。”云舒撇撇嘴,很不高兴的来到红木桌旁,倒出竹篓里盛放的茶叶,放在茶壶里,在马车上,玉笙箫教过她烹茶,按照他教的工序,这顿茶她倒是也没弄得太糟。 她一边烹茶一边腹诽,大半夜的喝茶,不怕兴奋的睡不着觉吗?可惜她不知道的是,玉笙箫一向浅眠,这么长时间没有继续睡,大抵是不打算睡了。 云舒端着茶碗捧到他面前,看着他接过去,这才打了个呵欠,劝道:“王爷,再睡不了多长时间就天亮了,您喝了茶就早点休息吧。” “既然再睡不了多长时间就天亮了,本王也就不打算睡了,你给本王研磨,本王要写字。”玉笙箫长腿耷拉到地上,趿拉着鞋来到书桌边。 王府上房很宽敞,为了方便玉笙箫随时看书写字,也备了简单的案几和文房四宝,还有一些常用的书。 听他说要写字,云舒一时震惊的不能言语,大半夜不让人睡觉,居然起来写字?他是不是有病啊? 她欲哭无泪的磨蹭到书桌旁,泄愤似的研着墨,她不是闺阁少女,一双手虽然细腻无茧,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此番用了力气,研了不一会儿,墨便有些浓了。 玉笙箫蘸着墨写了几个字,皱着眉头说:“浓了,化稀些。” 云舒气鼓鼓的胸膛起伏,终于忍无可忍停了手问:“王爷,奴婢笨手笨脚,实在做不好这些细活,不知在奴婢来之前,是哪位姐姐在做奴婢的工作,不如还是叫了她来好吗?” 玉笙箫放下毛笔,定睛看了她一会儿,冷声道:“在你之前,本王有个小厮伺候的很好,可惜这次外出,他替本王挡了一箭,去了。” 云舒愕然,她眼睛眨了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敢情她不仅要伺候他吃喝拉撒,还得在他遇到危险时,冲到前面做刺客的箭靶子? “那个,奴婢还是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不合王爷心意,不如请了那位夫人伺候您?”云舒觉得她真是难得的替他着想了,都说美人软温香玉,是男人最好的一口,怎么回来也没见过那些侍妾来请安什么的,连晚上睡觉都没人来陪着。 “夫人?”玉笙箫咀嚼着这个词儿,忽然就露出小脸,戏谑的说:“本王没有夫人,侍妾嘛,倒是有几十个,都在王府的后院中,你若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她们。” 云舒忽然想起宫里的皇帝就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个个都是天香国色,皇帝招人侍寝的时候,就会有太监请他来翻牌子,但凡那太监伺候得宠,那些妃嫔为了争圣宠,就会暗中给那太监好处...... 想到这里,云舒不由得两眼放光,在马车上虽他颠簸了一路,还真没见过他招过哪个女人服侍,一定憋坏了,如果她善解人意的替他挑选个美人过来,那可是大功一件啊。 第151章 美 云舒美滋滋的点点头,谄媚的说:“好的王爷,奴婢明天就去后院转一转。” 玉笙箫自然猜不出她这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但看到她脸上那诡异的笑容,也猜到她没想好事,不过,一想到后院的那些女人,玉笙箫倒是真的想让云舒看看倒贴他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的,免得她日后行差踏错了麻烦。 两人难得的相谈甚欢,想到了未来源源不断的银子,云舒的困意也去了不少,居然也老老实实的为玉笙箫研磨,一直到他去上朝。 云舒虽然不懂王府的规矩,却深知狐假虎威这回事,玉笙箫一去上朝,她立刻指挥着丫鬟婆子们带着她去后院瞧了瞧。 临去后院时,她还让管家为她准备了几十个绿牌子,带了笔墨纸砚什么的,准备去后院给那些女人们编号,像皇帝翻牌子一样,让玉笙箫宠幸,她好从中牟利。 管家虽然不知道她要这些做什么用,还是给她认认真真的准备好了。自家王爷这么多年,还从未用女人近身服侍过,这位云舒姑娘又长的倾国倾城的摸样,虽然有些不懂规矩,那都是次要的,只要得了王爷的欢心,让王爷懂得女人的好处,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管家大清早给云舒送来合体华美的衣服,丫鬟服侍她穿戴整齐,在她的要求下,梳了个简单的飞月髻。 管家说了,云舒只需服侍王爷即可,她自身的一应事务都另外有丫鬟打理,过的真真是小姐的日子。 云舒美得什么似的,一阵风似的飘到后院,看到一个大屋里堆挤着许多形容憔悴,面黄肌瘦,脏兮兮的恶心女人,背后一阵阵冷风吹过,她就不明白了,王府看着富庶,实则经济很困难吗?丫鬟们都已经饿成这个样子了? 大屋里面并排摆着许多张床,床铺上放着单薄的被子,棉花都已经掉出来,破旧的不能看了,女人们互相偎依着,现在正是吃早餐的时间,每人手里拿着一个烤番薯,狼吞虎咽的,像是多少年没有吃过饭一样。 云舒诧异的在大院里四处走了走,发现这样的大屋有两间,聚集着大约五十个左右的女人,每个人的状况都差不多,面黄肌瘦,形容憔悴,大约破庙里蹲着的乞丐也不比她们差多少。 这已经是后院了,可是,王爷的侍妾在哪里?那些美艳如花,国色天香的美人们在哪里?她那些眼瞅着就要到手的银子在哪里? 她狐疑的看向一旁的管家,问道:“额,那个,管家,王爷的侍妾呢?” 管家笑嘻嘻的指了指大屋里的女人说:“这些就是了。” 云舒瞪大双眼,吃惊的嘴巴里几乎能放进去一颗鸡蛋了,她伸出手,颤巍巍的指着那些女人说:“王爷,王爷怎么会让他的女人住在这里,吃,吃这些......”。 她想说,吃这些乞丐才会疯抢的东西,堂堂雍王,家里的财政已经紧张到这种地步了吗?真是想不明白。 看那些女人,仔细辨认依稀可见清秀美丽的轮廓,可是,饥饿将她们摧残成了这般瘦骨嶙峋的样子,没地位让她们的尊严扫地,什么高傲,什么风度,什么礼仪,对她们来说,为今之计,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还去惦记什么王爷的宠幸? “回姑娘的话,这些女人都是朝中各派大臣送过来请王爷笑纳的,因为怕无知中得罪那些重臣们,王爷从来都不碰这些女人,可是,雍王清廉惯了,没有太多的闲钱养活这些女人,又不能打那些官员的脸,将这些女人送回去,只好勉为其难的提供她们住处,勉强让她们饿不死就好了。”管家说的理所当然,云舒听得一头雾水。 这么说,玉笙箫那个变态的家伙,居然放了这么多女人在这里,一个都没有宠幸过?这也还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这一路回来,她记得路过一座小镇时,玉笙箫的身份不知怎么被泄露了,当地官员排队迎接,当晚在县衙设宴,款待这位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为了让这位王爷能够提携自己,官员们不遗余力的巴结他,其中自然包括美人计,那些官员不知从哪儿搜刮了几位尤物,美艳火辣,那身段,端的是丰乳肥臀,哪个男人看了不垂涎三尺,能把持住的,迄今为止,她只见过一个,就是那个变态王爷,玉笙箫。 还真是坐怀乱的柳下惠呢! 云舒看到到手的银钱坐着草泥马飞走了,疼的心在滴血啊,她用力绞了绞手指,眼珠一转,想起一条赚钱的妙计来。 “额,那个,管家,这些女人反正是在这里自生自灭了,我看着也挺可怜的,王爷不喜欢她们,看在他们是各位官员送来的,有头有脸的份儿上,不如我帮帮她们吧。”云舒刚才还瞠目结舌,又是捧心,又是叹气,忽然就换了一个脸色,那张本就娇艳无比的脸,瞬间如春花绽放,尽管管家年纪大了,看到这样的美色,还是忍不住晃了眼,低头不敢再看。 “王爷说了,这后院的事情,姑娘可以做主。”管家如此说。 “好嘞。”云舒兴奋的转了两圈,然后对管家招招手。 管家狐疑的凑到她近前,听着她的吩咐,听完后,黑了脸,为难的说:“这,这不太好吧?” “为什么不好?”云舒依旧沉浸在自己伟大的创想中,不耐烦的摆摆手:“就这么定了,既然后院王爷让我做主,我这么做,想来他也不会反对的。” 管家吭哧了半天,然后作罢。 云舒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中午吃过午饭,她就开始着手实施她的计划。 玉笙箫那天上早朝之后,就没有再回雍王府,据说是他的母妃慧妃身体抱恙,他是孝子,母亲身体抱恙,作为唯一的儿子,自然要时时刻刻随侍在母亲身边。 雍王府没有了雍王,云舒俨然成了王府老大,后院的那些女人,既然是各个官员送给雍王的,除了姿容不差外,涵养,文化,以及琴棋书画都是精通的。 云舒按照她们每个人的特点,将她们编成了好几组,分别排练不同的节目,一组排练舞蹈,挑选的都是有舞蹈功底,且身段优美,柔韧有型的,一组排练唱歌,挑选的美人嗓子好,无论合唱还是单唱都能拿得出手的,第三组排练乐器,有弹古筝的,有弹琵琶的,有吹笛子的,也有吹箜篌的,总之,这就是个乐队,第四组是演小剧目的,云舒自己编了话剧本子,虽然是从那些街头巷尾流传的有趣故事改编的,可加入了她自己的特色,很是吸引人。 四组人的排练进行的热热闹闹,那些女子被饿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人肯救她们脱离苦海,自然不遗余力,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完成云舒的要求。 以为她们都是伺候人伺候惯了的,这些技艺对她们来说,上手十分容易,练了二十多天后,云舒终于满意了。 在这段排练节目的时间里,她也没有闲着,亲自穿了男装,带着王府的护卫,出府与京都最大的红粉楼老鸨谈了笔生意。 节目排好后,就赶上了中秋佳节,红粉楼建筑恢宏高大,五层的楼房张灯结彩,迎接中秋佳节的到来。 红粉楼前面是一片面积巨大的湖泊,素来停泊着许多船只画舫,像中秋这样的盛大节日里,装饰的花团锦簇的画舫更是少不了的。 早在十多天前,红粉楼就打出广告,说将要在中秋佳节这一天,红粉楼从外地购买的花魁艺妓将在楼前举行庆中秋晚宴,届时将有别开生面的大型演出,这些花魁艺妓不仅姿容出色,更是能歌善舞,各个都是清倌,如果遇到有缘人,红粉楼将进行拍卖,为这些女子寻找最终归宿。 男人都是好色之徒,在这个社会里,各个都能三妻四妾,女人自然是希望越多越好,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拍卖的女子,既照顾了他们男人爱炫耀的自尊心,又满足了他们猎艳的好奇心,真是一举多得,当然十分受男人们欢迎。 不仅是男人,那些闺阁小姐也听说了这些事,虽然闺阁小姐外出抛头露面是不被允许,但躲在自家的画舫里偷看一眼,满足一下好奇心也是可以的。 因此,到了中秋佳节这一天,粉红楼内外都被这样一群好奇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以为节目是在红粉楼内表演,到了开演的时候才知道,茫茫夜色中,平静的湖中忽然驶来数十艘连成一片的平板船,船身都用彩绳连着,四周缀了彩灯,照在平静的湖面上,仿佛在湖中盛开了朵朵魅莲,美不胜收。 一队身着粉色长裙的艺妓手中捧着各样乐器,围成一个特有的圆,音乐声响起,穿着彩衣的舞姬跳着飞旋的舞蹈,欢快的来到乐姬的中央,空灵的歌声响起,不是一人,而是十数人,唱着奇怪的曲调,一波未停一波又起,三队艺妓围成一朵粉红色的雪莲花,花瓣层层叠叠,此起彼伏,漂亮的如同置身于人间仙境。 第152章 正经事 雪莲花很快又变幻了,一会儿是漂亮的彩蝶,一会儿是几个大字——中秋快乐,大家见惯了舞蹈,却没见过构思如此新颖的舞蹈,一时间惊呆了,连鼓掌都忘记了,过了好一会儿,艺妓们开始谢幕,雷鸣般的掌声才响起。 那些年轻婀娜的艺妓站在五颜六色的灯船上,亭亭玉立,不卑不亢,明亮的灯光,将她们漂亮脱尘的脸蛋照的十分清楚。 能够被选中送去雍王府的美人自然不是庸脂俗粉,比起外面那些女子来,不知好过了多少倍,一时间,多少男人蠢蠢欲动,想要将这样的美娇娘纳回家中,好好宠爱。 艺妓们有条不紊的退了场,不多时,有一队美女上场,这次她们表演的是话剧,虽然距离较远,不知道她们胸前别着的是什么东西,竟然能清清楚楚的把声音传出去好远,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一般的,像这样的小剧目,只能放在有限的空间里表演,地方稍微宽敞些就听不清了,看不清了,现在,美人们站在灯船上,五颜六色的彩灯将美人的表情都照的清清楚楚,胸前那奇怪的东西将她们的声音都放大了不知多少倍,话剧本子经过云舒的改编,有趣了不知多少倍,一场剧目演完,在场观众,都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纷纷要求加几场。 不少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为了能看到加演的剧目,砸了巨额银子给红粉楼,本以为收银的是红粉楼的老鸨,没想到,此时端坐在红粉楼最高层,俯瞰下方的收银者,竟是一袭男装的云舒。 云舒吩咐雍王府的两名护卫弄来许多口箱子,将收来的银子和金子放入箱子中,装满一箱便用封条贴了。 等到加演的那几场剧目表演完毕,就进行到了本次活动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拍卖艺妓们。 每位艺妓允许单独上场说几句话,然后表演一小段才艺节目,然后站在那里由大家举牌拍下。 因为艺妓们刚才的惊艳演出,又加上这些艺妓们美艳的外表,将这些艺妓完全拍卖完毕没用多长时间。 云舒今天终于体会了一把收钱收到手软的感觉,她乐滋滋的看着地上并排摆放着的几十口大箱子,心想,有了这些钱,该是筹划着从王府出走了。 现在她可是财主,随手丢出去一丢丢,都够普通百姓吃上好几年的,这么些钱,她就是一辈子挥霍,也是用不完的啊。 世道这么乱,如果要出王府,当务之急就是先雇佣几个得力的保镖,保护自己的安全,不然,万一再遇上上次那群类似的流氓,她岂不是要人财两空? 和红粉楼的老鸨交接完毕,云舒雇着马车,暂时将这几十箱金银送回王府,琢磨着现在王府仓库里存上一段时间,然后再慢慢筹划出府的事情,这种事情不宜过急。 心里打算的都挺好,可当护卫们吭哧吭哧的将金银财宝运往王府仓库的时候,已经好久没露面的玉笙箫出现了。 十几天不见,伺候慧妃那么久,他清俊的脸上居然没有一点儿疲劳之色,特别是看到她这么多的金银时,似乎还十分赞许的对她笑了笑。 云舒警惕的看着他,踌躇了一会儿,开口问道:“王爷有事吗?” 玉笙箫笑眯眯的说:“听说云舒你将本王后院那些妇人变废为宝,尽数拍卖掉了,还给本王拍卖了个好价钱,得了这么多银钱,不奖励你是说不过去的,管家,打开箱子,奖励云舒十两金子。” 管家应了一声,果然打开箱子,只给云舒取了十两金子出来,云舒转过身,在玉笙箫看不见的地方咬牙切齿的对管家用嘴唇说:“是你告密的?” 管家耸耸肩,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让王爷知道,王爷是让云舒随便处理王府的家事,可并不代表她把王爷的所有物卖了,还将财物独吞也不告诉王爷啊,要知道,雍王府缺的就是钱啊,云舒赚的这么一大笔,简直就是及时雨,解了王爷的燃眉之急啊。 玉笙箫揉了揉鬓角,对云舒说:“云舒,随本王回屋,本王忙了这么久,着实累了,伺候本王休息吧。” 云舒扁着嘴,不情不愿的跟在玉笙箫身后,心里后悔的要死,早知道玉笙箫会将她的所有金银尽数截留,她就应该直接在外面存到钱庄里去,哎呀,真是心痛啊,她的钱啊。 云舒一路心痛着,在心里无声的哭泣,一边恨恨的瞪着玉笙箫的后背,恨不得双眼化为利剑,将他的后背戳出两个黑窟窿来。 玉笙箫吩咐小厮准备了热水,先进去沐浴完毕,然后穿着一件薄衫,松松垮垮的走出来,对云舒勾勾手指头。 “王爷。”云舒咬着唇,摸着怀里那块十两重的金子,对什么事情都打不起精神来,只是敷衍的唤了他一声。 但显然,玉笙箫今天的心情极好,他慵懒的倚在椅子上,抬起一条腿放在桌子上,让她来给自己捶腿。 云舒走过去,屈辱的蹲下,挥舞起拳头,狠狠的砸在他的腿上,既然不能用剑桶他个透心凉,那就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了。 “本王晚上有起夜的习惯,又容易口渴,你睡在厢房里睡得沉时都听不到本王唤你,今晚你就睡在我屋里的软榻上吧,不要打鼾。”玉笙箫拂去她的手,许是她下手实在狠了,他觉得疼,却也知道她这愤怒从何而来,而他属于得了便宜的人,自然不会跟她因为这点小事计较。 得了她那么多钱,还想半夜奴役她,还要不要脸了?云舒抬眸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王爷,奴婢素来有打鼾的习惯,恐怕睡在软榻上影响到王爷的睡眠。” 玉笙箫指了指放鞋的的柜子说:“无妨,你从鞋柜里取几双鞋过来,听说打鼾的人若是半夜用鞋砸几下,就不打鼾了,我可以试试。” 云舒气的差点吐血,有这样的人吗?还要不要脸?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她咬咬牙,低头说道:“不用了王爷,打鼾那是小时候的事情,现在我长大了,除非特别疲劳,一般情况下是不打鼾的。” “那就好。”说完这句话,玉笙箫起身去了恭房,不多时,就听到里面传来小鸟吹哨的声音,恭房就在卧室的后面,隔着一层薄薄的墙,什么声音都听得很清楚。 云舒红着脸,心里狠狠的把他又骂了一边,这才稍稍解气了些。 夜间,玉笙箫睡在雕花大床上,被褥是刚晾晒过的,舒适松软,她却要睡在狭窄的软榻上,一番生,软榻便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动,未免惊动玉笙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云舒一晚上都没怎么翻身,清晨起来的时候,身体僵硬的像根棍子一样,难受的要命。 玉笙箫每天上早朝的时间很早,他起床,云舒就不能继续赖着不起,于是也得在天不亮的时候就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伺候玉笙箫穿衣服,洗漱。 许是因为心情好,玉笙箫半夜没有闹着起床喝水或出恭,云舒也得以多睡了一会儿,伺候他穿衣服的时候,他的袍子前面有两根带子不太好系,云舒弯着腰,在他胸前一阵摆弄,手指自然不小心碰触到了他的胸膛,然后,她就看到他那处罪恶的东西雄赳赳气昂昂的抬起了头。 虽然有过被强抢的经历,但毕竟她也没有真的嫁人,论说应该不知道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可偏偏,她就是了解。 看到那处东西,云舒的脸不自禁的红了,惊慌失措的从他怀里窜出来,丢下一句话说:“奴婢拙手笨脚的,系不好带子,王爷还是自己弄吧。”然后就像受惊的小鹿似的,没命的逃窜了。 玉笙箫低头看了一眼,笑着摇摇头,这样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出现,他的心里乖乖的,心尖处似乎被小猫抓了一把似的,痒痒的紧。 玉笙箫去上早朝了,云舒躲到厢房里不敢出来,刚才那情景,她真怕玉笙箫一个兽性大发,就将她扑倒,到时候她失了身,最后也只能落个给他做妾的地步,一生也就毁了,等他哪天看她看腻了,说不定也会像王府那些女人一样,将她丢到一个角落里,任她自生自灭去,那样的后果,真是太可怕了。 玉笙箫出去上朝,云舒回去睡回笼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那些金灿灿的金银财宝,那可都是她献策献谋,辛辛苦苦挣来的啊,就这么被打劫了,玉笙箫堂堂一王爷,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品行太差了。 云舒肉疼的睡不着,眼看着天大亮了,便起身洗漱完毕,吃了早饭,换了一袭男式袍子,带了两名护卫又晃悠出府了。 王府的护卫都是武林高手,由两名护卫保护着她,她倒是不怕出现人身安全问题,现在捉紧的事情是赶紧找些挣钱的行当,尽快赚些银子傍身,才是正经事。 第153章 倒贴 京都的街道比其他小镇不知繁华了多少,主街上摆摊的小贩贩卖各种好吃的小吃,云舒素来是个爱吃的主,看到那些小吃,尽管早饭吃的很饱,可依然馋得迈不动腿,于是在每个小摊上分别吃了一些,等她走到主要的商业街时,肚子已经涨得走不动路了,只得寻了个茶馆坐下来休息。 茶馆素来都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在这里能听到好多小道消息,有时候还挺准,云舒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听旁边几桌的人在那里闲聊。 一男人狗血的说:“哎,听说了吗?雍王从民间带回来一名女子,宠爱的紧,此女子善妒,一进门就将雍王的几十房妾室尽数拍卖了,还记得中秋那天晚上粉红楼的盛况吗?那些女子就是从雍王府里出来的。” “是吗?那雍王岂不是戴了绿帽子,把妾室都卖给别人了,莫非雍王真的如传说中那么穷?” “什么绿帽子,本朝官员素来喜欢互换妾室,妾室嘛,说的好听了叫妾室,说不好听了,那不就是个玩物,有什么当紧的?” “说的也是,雍王既然那么宠爱那位民间带来的女子,想必过不了多久,便要迎为雍王妃了,听说雍王素来不好女色,府里两个王妃都没有。” “想什么呢?一个民间的女子也配做雍王的王妃?连侧妃都不够格,也就是个妾室,时间长了,等到年老色衰,说不定就会和那些妾室一个下场,女人嘛,哪个男人是当真对待的?” 云舒听完这番话后,心情很沉重,她只是一个来自民间的女子,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家世背景的更不用说了,玉笙箫一时心血来潮将她收为婢女,如果相处的近了,说不定便下半身的病发作,直接将她的清白毁了。 他是王爷,毁掉一个女人的清白,尤其是像她这种没有背景女人的清白,大不了赏个妾室当当,可她的一辈子就要毁在这里了。 市井小民虽然把这些闲话当做茶余饭后的聊资,可话里的内容却颇有几分道理,云舒沉着脸,心想,绝对不能让玉笙箫兽性大发,毁了她的清白。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去热汤沐浴,忽然就搂着她狂吻了一通,依着他平时对她的态度,可不像是对她有什么感情的样子,就纯属精虫上脑的反应。 太可怕了,一想到她时时刻刻守在一个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身边,随时都有被毁掉清白的可能,她就怕的要命。 还有,雍王府拍卖那些女人,是她和那些女人谈好的,那些女人被困在王府后院中,一辈子都没有希望,能够走出王府,她们感激她还来不及。 怎么传到市井小民这里,就成了玉笙箫带回来一个妒妇,容不下王府多余的女人,为了讨她这个妒妇的开心,身份高贵的雍王就答应她尽数遣散后院的那些女人。 说来说去,所有罪过都被她一个人担了,那些送玉笙箫女人的官员如果恨,就只会恨她一个人,说她是红颜祸水,自古以来,红颜祸水都落不了好下场。 云舒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副画面,她穿着绫罗绸缎,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向玉笙箫迎过来,头发尽数盘起,已经是妇人打扮。 她的脸上浮现出从没有过的娇羞,媚眼如丝的看着玉笙箫,面似芙蓉,人比花娇,突然,一名此刻隐藏在王府的高墙之上,将一支带毒的利箭射向玉笙箫,云舒正对着此刻,看到这样的情景,想也不想的用身体为他当住那支箭。 毒箭直插心脏,她连话都没有说出来,连大夫都没有等来,便瞪着眼睛咽了气,然后,她的身体迅速浮现出一层黑色,管家说不吉利,玉笙箫便拍拍手站起来,连一眼都没有看她,径自让仆人将她扔到乱葬岗。 她为他而死,他看着她的眼神却是那么冷漠和嫌恶,她就是他养着的工具,有用的时候,被捧得高高在上,失去了利用价值,立刻就如尘埃一般,连看都不屑再看一眼。 对他的救命恩人,不说风光大葬了,居然连棺材都不给她准备一口,所以说,玉笙箫这人心思歹毒,性格冷漠,那就是一头严不熟的白眼狼。 她就不信,凭着市井小民的能耐,如果没有人刻意将消息传出去,他们外面的人会轻易的知道王府的消息?而起,雍王府虽然不比太子府,但雍王也算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想要将这个消息压下来,有的是办法,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传的人尽皆知? 如果说这件事和玉笙箫没有一点儿关系,她是不信的,既然已经看清楚他是这样一个人,再和他靠的近些,岂不是自寻死路? 想通了这一切后,云舒立刻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身边的护卫看她脸色大变,形容慌张,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问道:“少爷,您怎么了?” 云舒出来后,就让身边的护卫称呼她为少爷,这样也方便她行事。 “没,没什么,只是忽然累了,想回去休息。”云舒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往雍王府奔去,她必须立刻马上告诉玉笙箫,她不愿在雍王府后院里守着,她想女扮男装,成为他的幕僚。 通过拍卖王府女人这一场事情,她意外发现了自己的本事,原来,她看着迷糊,其实遇到大事的时候,还是很有谋略的,懂得迂回变通。 这次和玉笙箫提的事情也是一样,她要迂回变通的留在雍王身边,却不是以婢女或是女人的身份,而是以男子的身份,以一个幕僚的身份。 因为心中有事,云舒回去时脚步加快,几乎要跑起来,这个时代的女子,多数都裹脚,据说女子以三寸金莲为美,有的男人娶媳妇,居然不是看脸,而是先看脚,如果脚足够小,即便脸长得差些,也是容易嫁出去的。 云舒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是生活在什么人家,她的脚是没有裹过的,她终于又给自己找出了一个缺点,待会儿必须得告诉玉笙箫。 回府后,并没有看到玉笙箫的身影,管家告诉她,慧妃近日身体好了些,王爷就不需住在宫里侍疾了,隔几天去请安探望即刻,今天就是进宫看望慧妃去了。 云舒一口气吃了一盘点心,又吃了半颗西瓜,这才将涌动的心思微微压下去些,吃完后,她用绢帕抹抹嘴,抬起头看到管家正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她,似乎是被她的吃相震惊了。 她嘿嘿的笑着,掩饰性的解释:“那个,今天奔波了一天没吃饭,还真是饿了。” 管家嘴角抽了抽,点点头,不再言语。 吃饱喝足,她又去后院转了一圈,原先关着那些女人的地方空荡荡的,就连走动的脚步声,都能传出回音,她看着那些女人留下来的痕迹,心里的恐慌越来越严重,她不要伺候玉笙箫,不要成为他的女人后再被他丢弃。 光是想着,那样的后果她就有些受不了,这些天一直乐观的她难得的掉了两滴眼泪,从后院回来时,她已经有些疲劳了。 既然现在的身份仍然是王爷的婢女,管家就没道理另外给她安排住处,她黯然失落的回到自己的厢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仰望着房顶,看着看着,眼睛就开始模糊,困意袭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云舒这个人,有心思的时候,着急的什么似的,但若睡着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止她睡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吃晚饭的时候,她睁开眼,眼前一道黑影挡住了窗户前的光亮,将她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揉揉眼睛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那道恐怖的黑影居然是正在看书的玉笙箫。 她就纳闷了,玉笙箫住着的上房里有书桌,有柔软的椅子,他不去那里看书,跑到她这里来干什么? 话剧本子里也曾有过这样的故事,男人趁女人睡觉都是时候占了她的便宜,然后强迫她嫁给他,玉笙箫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怎么想着也不正常,该不会是...... 想到这里,云舒立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好,还是睡觉时穿的那一套,身体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玉笙箫看到她这样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本王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虽然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大致在说她没什么吸引力,但云舒的心总算是放进了肚子里,她嘿嘿的笑着说:“奴婢也不是点心。” 玉笙箫冷冷的看着她说:“听管家说你找我?什么事?” 玉笙箫对女人没有什么好印象,这是因为他从民间回到京都皇宫的时候,正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对男女之事,有着朦胧的好奇感,就在这时候,他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多人都上赶着巴结他。 自然,巴结一个青涩的少年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找女人,于是,那段时间里,她见过了各色各样的女人,青涩的,泼辣的,娇艳的,出尘的,但是,无论谁什么样的女人,接近他都是因为他的身份,虽然他的脸蛋也长得不错,可他并不认为一个人能好看到让别人一看到就倒贴,完全不知礼义廉耻。 第154章 敢脱 就是从那个时候,他就对所有女人免疫了,皇帝要给他安排通房,都被他以学业为主为由拒绝了,身边的小厮尽数换成男的,雍王府里里外外除了上了年纪的嬷嬷,就再也看不到一个女人了。 就这么过了几年,皇帝打算给他赐婚,又被他拒绝了,这时候皇帝和慧妃开始担心这个儿子是不是有问题,官员们巴结皇帝无门,自然想到从他这个儿子入手,硬是塞了许多女人进雍王府。 玉笙箫不想要,皇帝却命令他必须收下,没办法,收下后只能让她们在后院中自生自灭了。 他是个身体正常的男人,也有正常的生理反应,可他也练了一门功法,类似于童子功,如果没有练到顶层,他就不能破身,破了身后患无穷。 可顶层的功夫不是那么好参透的,他师父也没有练成,据说想要练成最高层的功法,需要看破情关,可想要堪破情关,就得先有情才行。 从外面办事回来后,玉笙箫偶然捡到了云舒,其实,他后来做过调查,云舒是逃婚跑出来的,当时在路上遇到那批搜查的人,就是在搜查云舒。 他不是个良善的人,不会看到谁可怜的都去帮助,可是,遇到云舒后,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帮助她,并把她弄到王府里去。 这个女人看着迷糊,实则精明的很,一直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既想充分的利用他,又不想因此担一点责任,天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既然他帮了她,她一得好好的帮他才是。 玉笙箫的功法已经练到最关键的一环,稍有不慎,便有功亏一篑的可能,这几天,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密室里闭关练功,外面发生什么事情,管家都对他做过汇报,只要无伤大雅,他是不会过问的。 云舒看着玉笙箫那张冷漠的脸,心想,外面那些人都说这位雍王爷不好女色,跟他这么长时间,也的确没见他和哪个女人亲近过,想来那传言也是有几分真实性。 那天晚上泡热汤的时候,如果不是她激怒了他,想来他也不会那般过激的对待她,虽然那是她的初吻,可云舒没有什么贞操观,在她的想法中,既然女人将来都是要嫁人的,就要仔细筹谋,给自己找一门最好的婚事,将来当家做主母,有相当大的独立自主权,至于男人长什么样子,高矮胖瘦的,她都不是太关心,只要不是七老八十行将入土的就行,她对老少配不大感兴趣。 虽然她对贞操观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这个社会的男人都很传统,如果提前失了贞操,在婚后就必然没有好果子吃,还是注意一下的好。 好在,那次只是被他亲了一下,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得了。云舒素来就会自我安慰,这么想着,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 看到她在发呆,玉笙箫皱皱眉头,又冷声问了一遍:“你到底有什么话对本王说,没有的话,本王就要休息了。” “哦,是这样的,我想和王爷申请一下,能不能让我随时可以进出王府,最近我手头有点儿本钱,想做点小生意,自给自足,王府经济这般困难,我也实在不忍心拖累王府了。”云舒一说到自己的想法就有点儿兴奋,一下子就忘了和王爷说话应该自称奴婢这么一说。 “谁告诉你王府经济比较困难的?”玉笙箫皱了皱眉头,她要做小本生意?他还不知道她心里的那点打算,不就是想趁着有机会多赚一些钱,然后筹谋着脱离王府吗? 云舒低了低头,觉得自己一时最快,说了一句大实话,却不招人喜欢,王府是没钱,可穷人都怕别人说穷,更何况玉笙箫还贵为王爷。 “嘿嘿,是奴婢猜的,王府上下都很节俭,王爷除了......额......也比较节俭,所以我猜,王府应该经济窘迫。”云舒小声嘀咕着。 玉笙箫嘴角抽了抽,问:“除了什么?” 这下子,云舒的声音更低了,她用几乎是蚊子叫的声音说:“除了王爷换衣服比较勤一下外。”这也是大实话,这位王爷的确骚包了些,喜穿白袍,都是那种质地极好的冰丝制成,她仔细观察过,他一身白袍几乎是一天一换,换下来的绝对不会再穿,这种质地极好的冰丝价格高昂,莫非,王府的主要开销都用在了这里? 玉笙箫又是一头黑线,他喜欢白袍不假,喜穿冰丝制成的白袍也不假,一天一换更是不假,可是,并非是奢侈浪费,只因他练习的这种功法,身体总是会觉得很热,冰丝制成的衣服比较凉快,透气性比较良好,穿着舒适,他才喜欢穿这种衣服。 皇帝是知道他怕热的毛病的,每每国库中进贡了冰丝衣料,就会尽数拨给玉笙箫做衣服,而那些穿过的衣服之所以不能再穿,他练功不仅会排热,还会排毒,冰丝料子吸收了多余的热量和毒素,就完成了它的使命,下一次就不能再穿了。 这不是他的奢侈浪费,是情非得已啊,被云舒看在眼里,竟然成了这样的,玉笙箫暗自皱了皱眉头。 “王府的经济问题,不用你担心,再说,前些天你不是为王府大赚了一笔吗?那些钱足够运作一段时间了,你不用担心,就安心的呆在府中吧。”玉笙箫说。 不要啊,云舒哭丧着脸,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玉笙箫,声泪俱下的说:“王爷,奴婢是个闲不住的人,王爷去皇宫,一整天都见不着人影,府里上下又都是陌生人,奴婢实在是寂寞啊。” 玉笙箫闻言挑挑眉,了然的的说:“哦,原来你是比较思念我,才会觉得在府中带着寂寞?这也好办,从明天起,你就陪本王去上朝吧,你就能时时刻刻见着我了。” 云舒吃惊的瞪大的眼睛,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好吧,谁要陪他去上朝,还嫌她红颜祸水的名声够好听吗? 可是,玉笙箫根本不听她继续说什么,直接甩了甩袍袖说:“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陪本王去泡热汤吧。” 一听又要去泡热汤,云舒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上次在热汤里发生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又要去泡,她才不要。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不如奴婢帮你叫两名小厮伺候您好了。” 玉笙箫回头看着她,坚决拒绝道:“不行,小厮哪里有你体态优美,动作轻柔,让人心旷神怡?” 云舒看到他眼中浓浓的警告,只得屈辱的低下头,低低的说了声:“是,王爷。”然后郁闷的跟在他身后,一路往热汤那边走去。 热汤的水是活水,清澈的水面下,圆滑的石子粒粒可见,蒸腾的热气袅袅娜娜的飘散在空气中,风景依然一如既往的美。 玉笙箫忽然停住脚,云舒低头想着心事,没有留神撞到了他的后背上,撞得鼻子生疼,她捂着鼻子,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恨不得咬死他。 玉笙箫却像没事人似的转过身,张开双臂,冷冷的说:“为本王宽衣。” 云舒又一次被震撼了,帮他宽衣?他自己有手有脚,难道自己不会脱吗?他可是要泡热汤,和平时睡觉不一样,睡觉时可以穿着亵衣,泡热汤可是要脱得光溜溜的啊。 他有裸露癖吗?云舒苦着脸,可有不敢不听话,只得慢吞吞的为他解开外袍上的衣带,她的身高已经算高的了,和他相比却只能到他的肩膀,她费力的踮起脚尖,为他解开外袍,剥下来,丢到一边,然后一咬牙,把亵衣的带子解开,剥掉,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温热的躯体,一阵阵奇怪的战栗感顺着指尖传导全身。 亵衣脱掉后,露出他结实精壮的上身,略显白皙的肌肤,纹理细致,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结果,虽然养尊处优,他却一点儿都不显得虚弱,那一身漂亮的肌肉一块块体现出男人的力量。 原来男人的肌肉是这样的啊,真好看,云舒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身上那轮廓分明的凸起,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了摸,还有点儿硬,很有弹性。 “嗯?”玉笙箫被她摸得心里一阵痒痒,故意忽略心头那种陌生的感觉,冷哼了一声。 云舒急忙低下头,苦大仇深的盯着他的裤带,鼓了半天勇气,终于一横心,一闭眼,伸手就去拉,反正是要宽衣的,索性一次脱干净得了,听说洞房是要靠男人下面的那个东西的,不知究竟长什么样子,不如待会儿脱光了之后,偷偷看一眼好了。 结果,伸出的手没有够着裤腰带,反而被他的大掌紧紧握住,头顶忽然传来一阵笑声:“你还真敢脱啊。” 云舒愕然,这人是不是有问题,让她脱的是他,不让她脱的也是他。 “奴婢冒犯了。”云舒听他这么说,如梦大赦,急忙转身离开,玉笙箫却没有放开她手腕的意思。 “等等,你替我搓背。”玉笙箫觉得自己心中这种感觉很奇怪,丹田处一股热流肆意流窜,这种感觉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 第155章 精打算 自从练习了那门功法,他就越来越清心寡欲,身手越来越好,特别是轻功,落地如一片了落叶,悄无声息,他从小就聪颖异常,学什么东西都比别人快上许多倍,练习这门功法,师父说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保护自己,他学得很快,短短几年功夫,便已经练到了最后一层,只要突破最后一层,他的武功就可以独步天下,再无对手。 可是,偏偏就是这最后一层,单凭聪明是没有用的,他需要找到法门,情关,那是个生什么东西,在他看来,那是无法想象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许多事要做,如果整天沉溺于男女感情之中,还能当什么大任? 正是因为总是这样想,他才总是找不到窍门,为此苦恼许久,而今晚,丹田异常的气息流动重新给了希望,也许,堪破情关就应该从云舒这个女人身上下手? 想到这里,他做了个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举动,将云舒一把带入怀中,紧紧搂住,他赤裸的上身环抱着她,火热的肌肤像火炉一样包裹着她身体,让她难受又觉得怪异。 云舒用力挣扎着,想要提醒玉笙箫:“王爷,您是来泡热汤的,奴婢给您叫两个小厮过来好吗?” 她越是挣扎,两人肌肤的摩擦就越是剧烈,玉笙箫觉得丹田处那片热流流窜的更加凶猛起来,那里不受控制的抬头,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 “你别动。”玉笙箫声音沙哑,低头看了她一眼,肌肤如玉,貌美如花,果然是秀色可餐啊。 云舒果然老老实实的呆着,不敢乱动了。 玉笙箫忽的将她推开,猝不及防的云舒跌坐在水中,浑身上下立刻湿漉漉的,宛如落汤鸡一般。 “滚,快点儿滚。”玉笙箫气息不稳的怒叱她。 云舒连滚带爬的爬出了热汤,也不顾自己的狼狈样儿,急忙跑回自己的住处,脱了下湿衣服,换上干净的,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她吃惊的回想着刚才的一幕,玉笙箫忽然浑身火热如炉,将她禁锢在怀中,仿佛都要将她融化掉一样,他那白玉似的脸染上了红晕,绚烂的如同清晨的朝霞,双目隐含着危险的神色,那一刻,她以为她完了,一定会被他就地阵法,无从挣扎,没想到,最后关头他竟然放过了她。 云舒失神的摸了摸自己的唇,刚才他吻她的时候,她竟然该死的有些陶醉,甚至渴望他的进一步动作,果然是年纪大了,开始想男人了,真是不应该。 她就那样躺在床上,一会儿想为什么他会吻她,一会儿想为什么他在最后关头放过了她,胡思乱想了许多,连她最不能忘记的晚饭也忘了吃,辗转反侧到半夜,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睡在厢房里,玉笙箫回来的话,她一定能听得到,可是,直到她清晨醒来,都没有听到玉笙箫回来的声音。 清晨醒来的时候,昨晚纷杂的思绪又干扰了她一会儿,她双目失神的瞪着房顶,又晃了一会儿神,这才窸窸窣窣,磨磨蹭蹭的起来。 洗漱完毕后,她去玉笙箫的卧房中看了看,床铺整整齐齐,没有一丝褶皱,摸上去冰冰凉凉的,没有一点温度,毫无疑问,他昨天晚上没回来。 云舒长舒了一口气,心底却有一丝异样,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惆怅。 她磨磨蹭蹭的出门,恰好看到管家从这边走过来,便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管家您好。” 管家看了她一眼,视线停留在她红肿未消的唇上,又想起昨晚在热汤外面随侍的小厮的描述,据说里面的动静很大,不过时间不长。 真是看不出,这个女子一来就能惹得素来清心寡欲的雍王动了情,真是不容小觑,不过,这个好消息真应该告诉慧妃娘娘,毕竟,她老人家想孙子已经很久了,只是可惜了,这女子身份太低,如果是个千金小姐什么的,即便父家官职低些,只要是大家闺秀,也是没关系的,现在,就如传闻中说的一样,只能是个侍妾了,真是可惜。 想到这里,管家看向云舒的眼神中就带了一丝怜悯,冲着她点点头。 云舒是个很敏感的人,尤其擅于从别人的表情中察觉蛛丝马迹,她看到这管家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唇,便意识到昨晚玉笙箫的动作太狠了,肿一定还没有消,真是该死,这下子,王府上下都会将她认为是王爷的女人。 如果是这样,管家眼中的怜悯之色也不难猜,她未来的身份,不过是王爷的一个妾,说的好听些是妾,说的不好听些就是王爷的一个玩物,哼哼,这些人要不要那么无耻? “管家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去吃饭了。”云舒看管家那神游的样子,想到他们的打算,心里一阵阵恶寒,当然对他也就没有那么和颜悦色了。 管家听到她这样说,便知道她有些不高兴了,毕竟是王爷第一个动情的女人,还是要小心伺候着才对。 于是,他笑盈盈的说道:“云姑娘,王爷特许你随时出府,还准你自由做生意,但是有个要求,必须着男装。” 这倒真是个好消息,云舒刚才还充满阴霾的心情,现在就如万里晴空一样,瞬间放晴啊,她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瞪大眼睛看着管家,良久才蹦出几个字:“王爷有没有说给我一些本钱的?” 管家嘴角抽了抽,王爷对这个女人还真是了解啊,于是便点点头说:“是啊,王爷还赐你一百两金子做本钱,但是需要你写张欠条,将来如果挣了钱,要归还,如果未挣钱,就要将卖身契的契约延长,以身抵债。” 云舒暗自咬了咬牙,玉笙箫这个混蛋,总是喜欢剥削她,现在居然用一百两金子引诱她,这是想引诱她将卖身契的年限延长到无限期吗?休想。 她握了握拳,强忍着怒火答应一声:“好啊,我们现在去取金子吧。”她怕时间长了,那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会反悔,还是尽早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管家奇道:“姑娘莫非不先去用了早饭?” 云舒摆摆手说:“不着急,先拿了金子,签了协议,也好让王爷放心不是?” 管家掩着唇暗自发笑,不知道王爷的品味怎么变得如此奇特,眼前的女子就是样貌美了些,若论性格,那还真是不敢恭维,这样的人,即便给她个王妃做做,她也配不上那个身份。 云舒取了金子后,拎着一个袋子去吃了早饭,像她这样的身份,是不会有人送饭上门的,只能自己去小厨房吃,管家倒是照顾她,给她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间,可以安静的吃饭不被打扰。 吃过饭,云舒拎着一袋金子往回走,恰好遇到为王爷定制衣服的绣娘,便挥手唤住了她:“王绣娘,又来为王爷制衣啊?” 王绣娘是从宫里出来的绣娘,年纪已经不小了,眼角全是眼尾纹,但是她的绣工的确好的没法说,玉笙箫的衣服基本都出自她的手。 王绣娘经常进出王府,自然也听说了这位云舒姑娘的事情,知道她对王爷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对于近身伺候王爷的人,下人们自然存着几分尊敬,王绣娘便态度十分好的对她行礼道:“是啊,姑娘是否也要制衣?” 云舒慨叹这王秀娘真是个妙人,不用她开口,便猜到了她的用意,殊不知,从宫里出来的人,哪个不会察言观色,迎风谄媚,若非如此,在宫里那般险恶的地方,早已被吃的骨头渣子也不剩了,还会有机会平平安安的出宫嫁人? 云舒立刻笑颜如花:“是啊,是啊,王绣娘真是玲珑心肝,这都能猜得到,我想制衣,不过......”,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这是前几天她筹谋着出府做生意时就画好的样子。 王绣娘看着上面衣袍的样子,那是男装不错,却特别的按了一副立领,巧妙的遮住了喉结部位,还显得威风凌凌,十分贵气,这衣服的设计真是巧妙。 她笑着点头说:“姑娘这是要着男装吗?” 云舒这倒没有隐瞒,点点头说:“有问题吗?” 王绣娘笑着说:“没问题,两日后我为王爷送衣服,顺便将姑娘的两套送过来,总要替换着穿才是。” 王绣娘又精明的说到了云舒心坎里,她几乎都要冲过去,拍着她的肩膀赞叹了,你可真是个妙人,怎么回回说中我的心思? 不过,云舒理智还是有的,当即说了声谢谢,让开了路,让王绣娘过去,王绣娘制衣服都是走的王府的帐,她这两套衣服也算在玉笙箫的头上,总算心里舒服了一些。 云舒哼着小曲儿往自己屋里走,回屋后,早朝已经下了,玉笙箫却还没有回来,说明他今天又不准备回来了,如此甚好,她正要也不想见他。 她将自己闷在屋里整整两天,除了吃饭出恭时间,其余都不出屋露面,玉笙箫拨给云舒两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因为玉笙箫那个随侍的仆人名叫阿六,她便叫她这两个分别为阿七阿九。 第156章 补偿 玉笙箫还故意嘲笑过她,问她为什么不叫阿七,阿八?你说这人有多坏?见过有谁叫自己仆人阿爸的? 阿七和阿九年纪不大,阿七年纪大些,看着应该有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阿九年纪和她差不多,十七八的年纪,看到云舒两天闷在屋里,阿九甚是担心,不断往屋里探头问阿七:“阿七,你说云姑娘在屋里干什么?会不会想不开?” 阿七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她那样跳脱的性子,会想不开?” 阿九挠挠头:“虽说她性子是跳脱了些,可听说那晚上......”阿九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听说那晚上王爷很是过分......”。 阿七恨不得拍死他:“住口,王爷的是非也是你能议论的?别云姑娘给了你些好处,你就真把自己当她的人了,别忘了,咱们可是在王府混饭吃的。” 阿九讪讪的垂下眼,叹息:“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云姑娘身世可怜,孤零零的,和我有些相似,我还有些武艺傍身,她一个弱女子,自然是更加可怜些。” 阿七这次倒是没有反对,两人同时沉默了,看向屋内,等到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云舒终于从屋里出来了,这次,她手中拿着一封信,递给阿九说:“阿九,我这里有封信需要你去帮我送一下,这封信很重要,千万不要遗失了。” 阿九点点头:“姑娘放心吧。” 云舒对这两个护卫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虽说他们是玉笙箫派给她的护卫,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采用了攻心策略,已经将两人的心笼络的七七八八了。 过了一会儿,王绣娘带着衣服来王府了,王爷和云舒住在隔壁,索性将衣服送到一处,云舒接了衣服,给王绣娘道了谢,然后忙着回屋,先拿出来的是玉笙箫的衣服,一模一样的冰丝白袍,总共有七套,够他换七天的了,她一直好奇这种料子的衣服有什么好,真的触手摸了,才发现果然是好东西,冰丝柔滑似冰,凉爽舒适,在夏天穿着,天多热都不怕热啊。 云舒撇撇嘴,觉得玉笙箫真是个会享受的吝啬鬼,她一边鄙夷着他,一边又将他的衣服尽数挂到衣柜中,这才迫不及待的拿出了自己那两套。 一摸衣料,她就惊喜的险些跳起来,竟然也是冰丝制成的啊,天知道她有多怕热,这天气简直有把人烤化的可能,穿上这样的衣服,真是幸福的要死啊。 王绣娘是个细心人,不仅按照云舒的要求制作了外袍,还给她准备了同样布料的亵衣,甚至还有一块长长的裹胸布,布料的边角都经过了处理,有细细密密的针脚,一点儿都不粗糙。 她美滋滋的换上衣服,衣料熨贴着她的肌肤,清凉舒爽的感觉从外到里传了进去,走两步路,简直就像神仙踏步一样,快要飘起来了。 衣服严格的按照她的尺寸制作,少一寸嫌瘦,多一寸嫌肥,将她的腰身勾勒的恰到好处,她走到穿衣镜前,对着镜子转了一圈,镜中便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袍的翩翩美少年。 她将头发用木梳高高梳起,插了一支白玉制成的簪子,这还是她随着玉笙箫回京都的路上,路过首饰店相中的,当时犹豫了好久,毕竟这支簪子做工精细,价格不菲,最后还是忍痛买了下来,没办法,实在是太喜欢了啊。 簪子上刻画着精致美丽的雪莲,花瓣瓣瓣绽放,好看的很。梳妆完毕之后,镜中的美少年愈加美得雌雄莫辩。 听说现今社会中,就有这样一类男子,游刃有余在男人和女人之间,混的风生水起,风光无限。 这些男子有着最出色的外表,才华横溢,风度翩翩,巧舌如簧,受尽大众喜爱,据说这种人最是有风度,连上层贵族都赞叹不已。 如果她成为了那种男人,就会有一众人在身后支持她,她的地位身价也会随之提高,到那个时候,玉笙箫即便贵为雍王,也不方便再强迫她做侍妾了吧? 这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 云舒兴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而且现在已经天黑了,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想法,那也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她按捺住心底奔涌的心思,换了平常穿的衣服,去厨房吃了饭,然后照例在花园里走了走,消消食。 因为兴奋,她一直想着明天要做的事情,走着走着,就发现她走得不是回去的路,这是一条陌生的,她从来没有走过的路。 她知道王府很大,却没想到在王府中还有这样一条偏僻的小路,迂回延伸,不知通向何方,俗话说,好奇害死猫,云舒就是属于这种人,她要是知道这条小路是通往何方,想必也不会走进去。 小路很僻静,没有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中就显得有些渗人,云舒摸了摸衣兜,里面有一个火折子,这是她随身携带的,上次逃婚的经历告诉她,如果想要在荒野中生活下去,必须带着火折子,一来可以烤些东西填饱肚子,而来可以点燃一堆火防止野兽靠近。 因为有这种先见之明,云舒的衣兜里总是揣着一个火折子,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她四处瞅了瞅,捡了一根木棍,想办法点燃一头,举着一根自制火把往道路深处走。 这里倒不是什么密林深处,树木倒是有,苍翠青绿,郁郁葱葱,道路迂回曲折,是青石铺就的,看上去很干净,看样子经常有人打扫,既然是有人出没的地方,想来还算安全。 云舒壮着胆子往前走,走了很长一段路,然后看到了一座没有窗户,只留一扇门的屋子,她走过去,将耳朵贴在门口听了听,发现里面竟然有低低的喘息声。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云舒大抵就属于这种好奇心太强的人,她考虑再三,好奇心还是战胜了心中的恐惧,壮了壮胆子,还是伸手推开了门。 屋内漆黑一片,一丝光亮都没有,就在她即将迈腿进去的时候,里面忽然刮起一股风,将她手中的火把吹灭,将她迅速卷了进去,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 紧接着,她便掉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根据这个怀抱的宽厚程度,她判断出他是个男人,男人似乎在发烧,发出一声低语,熟悉的声音传到耳中,云舒瞬间愣住了。 她完全没想到,抱得她这么紧的这个怀抱居然是玉笙箫,玉笙箫这几天明明去了皇宫,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她回了王府,为什么不回自己的住处?而是独自躲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屋里,他现在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正常的的。 她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了摸他的额头,火热发烫,她的感觉没有错,他一定是发烧了,这王府中有很多奇怪的事情,云舒一直本着一个原则,知道太多死的会太快,还是糊涂些好。 可现在,她又有些庆幸自己误打误撞的来到这里,玉笙箫素来独来独往,听说在皇宫里屡屡受到皇后和太子母子俩的挑衅,过的并不愉快,这次病成这样,却没有人给请大夫,可见他也不是人们传说中那样受宠,皇帝宠他也是看在慧妃的面子上,可皇后毕竟身后站着一个强大的家族,不是出身民间的慧妃能比的。 想到这里,云舒有用手背碰了碰玉笙箫的脸颊,然后轻声的问道:“王爷,你是不是不舒服?” 玉笙箫没有回答,抱着她的怀抱忽然一紧,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云舒还来不及惊讶,她的衣服就已经被撕开了,玉笙箫像个没有理智的禽兽一般,在她身上啃咬,撕扯,最后撕裂的剧痛让她完全震惊,这个禽兽,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毁了她的清白...... 昨夜的一切,云舒几乎都不敢回想,平时温文尔雅的玉笙箫就像被魔鬼附身了一样,不论她怎么呼喊,他都无动于衷,只知道奋力驰骋,用了一整夜的时间,榨干了她的最后一滴油,中途,她不知昏过去多少回,每一回都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有时候,她甚至想,还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太痛苦了。 云舒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厢房中,昨晚是怎么回来的,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胳膊完全抬不起来,雪白的肌肤上满是淤青,有些地方还有血痕,下身更是惨,那处估计撕裂了,动一动就有黏黏的液体流出来。 她将玉笙箫在心里咒骂了上千遍,也无法改变自己被强暴的现实,她双眼无神的盯着房顶,心想,昨晚去那里干什么啊,如果不去,也就不会有这一切的发生,那个禽兽就病死好了,管他做什么。 云舒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会儿,有人进来,走到床边,放了一盘小菜,轻声说道:“姑娘,您起来用些早饭吧,都是容易消化的稀饭。” 是个女人,云舒费力的睁开眼睛,抬眸看了她一眼,发现这女孩大约十五六岁,看着十分面生,王府里还从来没见过丫鬟,这是头一个,居然被派来伺候她,还真是荣幸啊。 第157章 交易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虽然心里气苦,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气死,也无济于事,她还是要吃饱饭,养好身体,才能找到机会逃出去,离这里远远的,永远不再回来。 云舒素来是个理智的人,此时也不例外,她让丫鬟扶她起床,然后由着丫鬟喂着,将一碗稀饭吃完,又吃了些小点心。 丫鬟收拾好碗筷后并不急着离开,而是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细声细语的说:“姑娘,这瓷瓶里的药对治疗外伤有奇效,您待会儿自己抹一下吧,如果需要帮忙,奴婢就在门外候着,您唤一声就行。” 丫鬟行了个礼退了出去,云舒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丫鬟留下的伤药是治疗她的撕裂伤的,有别人在场,丫鬟估计怕她难堪,这才推出去候着。 不用说,这一定是玉笙箫吩咐的,他知道吩咐这个,就一定知道昨夜将她伤成了什么样子,今天居然还有脸让丫鬟送药。 不过,就这么疼着也不是办法,既然送来药了,她也就没必要那么矜持,反正都已经被他强暴了,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伤的比较严重吧,只是,再重的伤也是会好的,她心理承受能力强悍,绝对没有问题。 药是好药,抹上后清凉舒爽,也不那么疼痛了,可是想要下床还不能,她在床上无聊的躺着,玉笙箫派来的丫鬟还给她送来许多话剧本子,躺在床上看书,倒也可以勉强打发无聊时光。 伤口直到三日后才算完全好,其间,吃饭是丫鬟送到嘴边,除了起床出恭,其余所有事都是在床上完成的,不知玉笙箫是因为愧疚还是实在忙,这三日依旧没有露过面。 到了第四日,云舒总算神清气爽了,浑身上下没有不适的感觉,反而有些轻盈,下床走了几步路,体态轻盈的好像要飘起来,真是奇怪。 云舒换上那袭冰丝男袍,把头发用玉簪竖起,扮作男人,手中握着一柄折扇,故作风流的学着男人走路的姿势走了几步,正在这时,丫鬟进来了,看到云舒的那一瞬,眼睛中充满了惊艳和惊吓。 惊艳的是此男绝无仅有的风姿和容貌,这等样貌走出去,还不得惹得大姑娘小媳妇连连尖叫啊。 惊吓的是,姑娘的闺房中怎么会有外男进来,若是被王爷知道了,少不得要治她个疏忽职守之罪,而且,雍王府守卫森严,外男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呢? 丫鬟直盯盯的看着云舒,云舒灿然一笑,伸出折扇调戏似的在她脸颊上行拍了拍,“怎么,看呆了?” 丫鬟这才认出来,这位风度翩翩,俊美无俦的男子,居然是云舒姑娘,前几日她披头散发,病歪歪的倚在床上,头不梳脸不洗,根本没有如此美丽,她还时时想,王爷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这位姑娘根本就是姿容一般。 可现在,她才发现,这位云舒姑娘装扮起来那就是天上地下少有的人才,美得夺目,美得惊人啊,光是美也就罢了,她的肌肤不知是怎么保养的,光洁如玉,表面还流淌着淡淡的玉一般的光泽,白皙精致,隐隐可见肌肤下蓝色的血管。 还有那风姿,出尘脱俗,举手投足都呈现出难以言喻的韵味,京都的人都说雍王殿下的风姿乃京都第一,在她看来,这位云舒姑娘如此装扮起来,竟与雍王殿下在伯仲之间。 愣怔了半晌,丫鬟才反应过来,急忙弯腰施礼,方才那般直勾勾的盯着云舒姑娘,已经是极大的冒犯了,好在这位云舒姑娘性子较好,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为难她。 见丫鬟看她尚且痴迷呆滞如此,估计到了外面,效果就会更好,想到此处,云舒心情大好,拍拍丫鬟的肩,笑嘻嘻的说:“不必多礼,前些天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啊?” 前些天她心情恶劣,只要一想到和玉笙箫有关的事物就一口恶气出不去,丫鬟是他派来的,自然算是他的人,看到她,云舒自然也没有好心情,能跟她说句话就不错了,哪里还会问她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的话,奴婢叫新竹,原是宫里伺候慧妃的二等宫女,是殿下将奴婢要来伺候姑娘的。”新竹不吭不卑的说,她是宫里出来的,自然有些眼力,前些天看到云舒病歪歪的,也是尽心尽力的伺候,雍王殿下身边不留婢女,罕见的向慧妃开口,慧妃自然喜不自胜,将素来行事妥帖的她派了过来。 现在看到云舒这个样子,新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雍王殿下那样的人物,眼光自然不俗,眼前这个,的确特别,新竹心中叹息,决心以后要更加尽心伺候,说不准,这位就是那枝头的凤凰。 “新竹?”云舒咀嚼着这个名字,点点头,居然是慧妃身边的宫女,就算是二等宫女,派来伺候她这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人,也是委屈了,难得她前些日子还尽心尽力的伺候,可见慧妃驭下较严。 “好,好名字,新竹,本姑娘得了王爷的准许,可以自由出入王府,现在准备出去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云舒问新竹,这个女子既然在宫里呆过,眼界自然是有的,带着她出去,如果做生意什么的,一定可以派上用场。 新竹怔了怔,素来王爷们的家眷都是呆在王府足不出户的,即便要出去,也就是各贵妇之间的互相往来,或是去寺庙上香祈福什么的,随随便便就能出门,这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既然王爷准许,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新竹福了福身说:“新竹愿意随姑娘一起出去。” 云舒眼中满是赞赏,的确是个聪明的姑娘,懂得进退,不会以宫里那一套礼仪来说教,是个妙人儿。 新竹扮作了书童,跟在云舒身后,既然要出府,未免发生意外,云舒还是带了小七和小九两个人。 这次目的地,直接就是红粉楼,来到这里,新竹才大为惊讶,寻常闺阁女子,哪里能来这等腌臜之地,也不知道王爷知不知道。 新竹目露为难,咬着唇踌躇半天才劝道:“公子,这等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还是去别处吧,免得污了名声。” 云舒瞥了她一眼,笑了,也是难为这姑娘了,憋了这么久才开口劝,让宫里出来的,遵守礼仪宫规的女人来这等场所,实在是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可是,以后既然是伺候她的丫鬟了,就必须要适应这些,她是出入这等地方,但并不代表她只是走一遭,就能染上风尘气息。 再说,上次把雍王府那几十个侍妾卖了那么高的价钱,也是因为和红粉楼合伙才做成的,这些事,以后慢慢对她说吧。 云舒笑着摇摇扇子,拍了拍新竹的肩膀说:“傻丫头,如果王爷不允许我来,你说我能靠近这儿吗?他根本就是知道的。” 新竹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心说,王爷疯了,这位姑娘也疯了,罢了,好在她们现在是男装,就算传出去,大家看到的也是两个男人逛了一趟红粉楼,最多会把他们当做风流男人。 新竹咬着唇,为难的点点头,进红粉楼的门时,简直就有些壮士断腕的的感觉,惹得云舒一阵嘲笑。 白天的红粉楼不是很热闹,姑娘们通常都是晚间出现,多数现在都在休息,也有少数恩客一时兴起过来喝花酒,找姑娘的,但在这种场所中,这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情了。 红粉楼的大厅中都充斥着脂粉的味道,脂粉味道虽然香,可若多数是劣质品,那味道也就有些熏人了。 新竹是见惯了高档品的,来到这里,自然不由自主的蹙起眉头,云舒也被熏得够呛,平日里,她都是素面朝天的,也是闻不惯这个味道。 她用扇子掩着鼻子,问一旁立着的龟公:“你家鸨母在哪里?” 迎来送往的龟公大多是都是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看到云舒这般俊俏脱尘的公子,惊艳的有些移不开眼睛,还是小七用力踹了他一脚,他才恍然回过神来,一脸羞愧的低头回答:“回公子,鸨母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里。” 对于他的态度,云舒也不在意,径自扇着扇子,带着新竹和两个护卫,大摇大摆的上了楼,果然在最里面的房间里找到了正在算账的鸨母。 鸨母姓刘,刘妈妈年近四十,风韵犹存,依稀可见年轻时美人摸样,她听到门口的动静,抬起头看到云舒,同龟公的反应一样,呆住了。 在风月场所多年,见惯了各色美人,就是没见过云舒这般姿容的,她惊讶的站起来,辨认了许久,这才认出这位风姿卓绝的绝色公子,竟然就是前些天为她挣了大笔钱的云舒姑娘。 短短十几天不见,这位姑娘竟然变得愈加超凡脱俗了些,尤其是那肌肤,经营皮肉生意这么多年,她还从未见过如此极品的肌肤,简直就是人间尤物啊。 第158章 没架子 老鸨叹息着,心里直说可惜,若是这等货色留在他们红粉楼,那定时名动全国的头号花魁啊。可惜,此等尤物是雍王的,别人自然就不敢动什么歪念了。 老鸨叹息了一会儿,这才客气的拉了椅子,招呼云舒坐下,然后拿出云舒前些天派小九送来的那封信说:“姑娘,您吩咐的事情全都办妥了。” 云舒笑眯眯的摇着扇子点点头:“刘妈妈办事,我是放心的,不知这批货都在哪里?” 刘妈妈站起身,领着云舒一行人来到红粉楼的后院,红粉楼生意做的极大,这些年,楼里的姑娘姿容愈来愈出色,客人们也是非富即贵,姑娘们在那些贵客耳边吹吹枕头风,便可以为红粉楼带来许多便利条件,正是因为那些贵客的支持,红粉楼才日益壮大,俨然已经成为京都红粉第一家了。 云舒之所以看上红粉楼,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她出资重新办一座这样的楼,耗人耗钱不说,门路一时摸不清,就会走许多弯路,不像刘妈妈,她干这一行已经干出了经验,与她合作,不过是分些成给她,却是共赢的局面。 刘妈妈口中所说的货,其实是从天南海北买来的女孩子,这些女孩子大多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有的家庭孩子多,收入少,养活不了这么多人,便只能将孩子们买了,以维持生计。 不过,云舒买这些女孩子不是用来伺候男人的,伺候男人的事情不长久,她不能为了一点利益,就将这么多的女孩都送进火坑。 刘妈妈买来的女孩子有五十个左右,因为是去全国各地寻得,都是姿容出色,身段窈窕的,云舒又不许强取豪夺,所以购买的银子花的多了些,不免有些肉疼。 云舒看刘妈妈肉疼的龇牙,便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声说:“刘妈妈,你难道怕我赖账不成,我背后可是雍王府,就算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雍王殿下?他可是本朝数一数二刚正不阿的人。” 刘妈妈急忙低头说:“不敢不敢,妾身自然是信得过姑娘的,要不然也不会自掏了银钱去购买这些姑娘了。” “嗯,刘妈妈素来就是聪明人,放心,本公子不会让你亏的,保管让你挣的盆满钵满。”云舒用扇子拍了拍刘妈妈的肩,刘妈妈看着她灿然的笑容,心说,明知她是女人,却还是将她看得神魂颠倒,此女天生妖孽,举手投足都是风情啊。 下方候着的新买来的众少女,年龄大多在十三四岁,最大的不过十五岁,正是可塑的年龄,少女们被送到青楼,还好是悲伤了半天,现在看到购买他们的幕后主子居然是如此姿容出色的公子,顿时也忘了自怨自艾,含羞带怯的看着他。 云舒犀利的视线从少女们的面上一一扫过,然后满意的点头,不得不说,刘妈妈选人眼光甚为独到,这些少女们的确都是可塑之才。 她清了清嗓子,慢悠悠的说道:“各位姑娘,本公子名叫云天,从今以后就是你们的正经主子,你们放心,买你们过来并非为了让你们投身青楼,做皮肉生意,而是要将你们培养成真正的艺术大家,人人争相追捧的所在。” 这个时代,还是有艺术大家的,那些女子大多才华出众,或擅歌,或擅琴,技艺超凡脱俗,自然受人追捧,尤其是贵族子弟,他们平日里也喜欢这些技艺,若是有艺人技艺高超,也是能得到他们的尊敬的,那些大家们不同于艺妓,没有社会地位,大家们是有身份有地位的。 所以,云舒此言一出,这些少女们的眼中都露出了希望之色,眼前这位公子这般气度,想来也不会说话不算数,像他们这般身份卑微的人,如果凭借自身的力量成为大家,也可以有一日回乡看看,光耀门楣,想想就觉得扬眉吐气。 刘妈妈暗自叹了叹气,她知道,这些少女已经心向云舒了,现今社会,谁希望自己沦落风尘,终日受人白眼,做着伺候人的事情,没有未来,没有希望? 云舒点燃了少女们的梦乡,就等于率先笼络了她们的心,想来今后她们一定会对云舒死心塌地的追随,不过,这样也好,给她们梦想,她们才会为着梦乡坚持不懈的努力。 “你们可愿意?”云舒眼中含笑,淡淡的问在场女子。 “我们愿意。”少女们身形站的笔直,声音异常洪亮,整齐划一。 云舒十分满意,走下场中,从一排排站的整齐的少女中穿过,目光不断从少女们的脸上划过,最后落在少数几个女子的身上,这几个女子姿容自然是最出众的,不光是姿容出众,她们的目光较坚定,神情不亢不卑,常人看到云舒蓦地站在面前,肯定先被她的脸迷惑了,这几位女子虽然不能免俗,但也就是一瞬间的晃神,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倒是极为难得,看样子也够冷静理智。 “好,你们几个就是领队,稍后我要看看你们各自擅长什么,能在哪一方面加以培养。”云舒将几名选中的少女带出队伍,然后又请事先聘好的琴艺师傅,歌艺师傅,舞艺师傅对这五十多位少女进行了甄选,确定了各自研习的技艺。 初次选出的少女有四位,云舒依次给她们起名为弄琴,弄画,弄书,弄棋,正好是琴棋书画四艺,分别作为其余女子的领队,也就是说,以后她们就是这些未来大家的头儿了,她们也是极有可能先成为大家的那一批人。 云舒高薪聘请来的师傅们对少女做了进一步遴选,选定她们将来要学习的内容,请来的师傅有三位,分别是琴,歌,舞这三方面的人才,云舒也对女孩子们做了遴选,只不过,她选出的是表演方面的人才,将来就负责排演她编的话剧本子。 这一忙活,就忙活到了半夜时分,云舒打了个呵欠,很想在粉红楼里找个地方休息算了,可想到这地方的性质,想想还是算了,免得第二天传出什么不好的言论,白白的污了自己的名声。 她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带着新主,阿七和阿九,通过这一天的观察,新竹对这位云舒姑娘有了新的认识。 看样子,她不光是貌美,还很有智慧谋略,如果光是有美貌,这世上的女子,美貌的多了去了,人老色衰之后,还不是一样的别人遗忘在什么角落里。 聪明的就不一样了,她会在自己最好的年华里仔细筹谋,明白一个女人的一生不能只靠男人,如果选择靠着男人,寄生虫一样的生活,终有一天,会尝到孤苦伶仃的感觉。 云舒就是这样的聪明人,雍王明显对她有着浓厚的兴趣,不然也不会专门去慧妃那里把她新竹要来伺候一个名不见经传,没身份没地位的孤女。 可即便雍王对她兴趣正浓,云舒也没有因此而恃宠而骄,反而是屡屡在府外找机会,这样出色的女子,是不甘心一生都被锁在后院中,没有自由,没有希望的吧。 新竹是从宫里出来的,见惯了宫里的明争暗斗,那些宫妃们进宫后,有的经年累月见不到皇帝,孤苦伶仃的受人欺负,最后还得郁郁而终,即便死了,也不会有人多关注一些,只是一袭草席卷着尸身,丢向乱葬岗,被野狗啃食。 就算运气好得了宠,也是皇帝一时新鲜,尝过了鲜就被丢到脑后,忘的无影无踪了,即使能够让皇帝留恋不相忘,就如慧妃董依云一样,也不过是一个丈夫,多人分享,哪里会不苦闷伤心呢。 所以,新竹在宫里就想的明白,绝不费尽心思挣扎上位,不如等到够了年龄放出宫来,依着她在宫里的见识和资历,说不定还能找个合意的丈夫,好好的过上一辈子。 可惜,她还没到年龄,就被雍王要来伺候云舒,临出宫时,她们一起干活的的几位宫女还极其羡慕她,说什么如果伺候好了,说不定会被雍王抬成侍妾。 呵,不说雍王清心寡欲,看到女人,不管长的多么惊艳迷人的,也都目不斜视,无动于衷,就是真的动了那份心思,对象也绝对不会是她,看云舒那样子,新竹就知道,这世间少有那样的女子,就算雍王再不近女色,也终究没有逃过云舒的诱惑。 所以,她以后一定要尽心伺候云舒,别的心思就不想了,如果把云舒伺候好了,说不定她一高兴,就会给她找个好人家嫁过去,那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新竹,你们在宫里都是什么时候休息?”云舒又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问一旁静静陪伴着她的新竹。 “回姑娘,这要看慧妃娘娘的情况,娘娘如果想睡,早早休息后,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只要不是轮值,就能回去休息,可若娘娘身体不适,一夜不能安睡,我们也得伺候在身边,丝毫不敢怠慢。”新竹回答的小心翼翼,态度也十分恭敬,一点儿都不像是从宫里放出来的二等宫女,没有一点儿架子。 第159章 魅惑 云舒对她很满意,安分,聪明,不该是自己的,一点儿都不觊觎,这性子真是好极了。 她笑着偏头去看新竹,笑嘻嘻的问:“新竹啊,你今年多大了?” 新竹依旧是妥妥的回答:“回姑娘,新竹今年十六了。” “哦。”云舒点点头,依稀记得这个社会的规矩,女子十六就算是大的了,如果是养在民间的,这年龄就不好许人家了,不过,她是宫里放出来的,自然是不同的,有些人家就喜欢这种经过训练,知书达理的女子。 “待我闲下来,替你留意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总要先定个人家,将来才不至于婚事被耽误了。” 云舒说话很随意,就像在唠家常,可听到新竹耳中,却是深为震撼,这话应该有两层意思,一层,许是真的为她打算,考虑她的终身大事,另一层,可就是将她归为细作一类了,也难怪,她是从慧妃那里来的,即便不是慧妃或是雍王的细作,云舒心里肯定也是会怀疑的。 “姑娘,新竹还不算太大,还能伺候姑娘。” “你多心了,新竹,你当然得伺候我几年,若不然,我一时去哪儿找你这么得体,知进退的丫鬟,只不过,伺候我归一回事,找人家是另一回事,可以两不误的。”云舒知道新竹误会了,便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呵呵的解释。 新竹心里放松一些,这才明白,云舒是实心实意的替她打算,不由得心里一暖,眼睛有些酸涩,自从进宫一来,除了整天的小心翼翼,何曾感受过如此温暖的关怀之情? “谢姑娘,奴婢一定死心塌地的效忠姑娘。”新竹郑重其事的行了个大礼,云舒也不阻着她,她知道,新竹这是在表明诚意,虽然她之前是慧妃的人,但只要拉拢得当,也还是可以为她所用。 两人说话间,就已经回到雍王府门口,这个时间,雍王府的人除了值守的人,应该都去休息了,四人放轻了脚步,准备蹑手蹑脚的进门去,一回到上房所在的院落,云舒便对新竹摆摆手,示意她自己去休息,不必管她。 新竹会意,转身离开了,云舒则蹑手蹑脚的想要溜进厢房,结果,一脚抬起悬在半空,便听到身后一道男声冷冷的响起:“去哪儿了,这么晚回来?” 云舒暗自叫苦,她睡了三天,玉笙箫就三天没有回府,又联想到前段时间他回府的次数,她便大胆的猜测,这雍王府兴许只是摆设,玉笙箫不经常回来的。 即便心里有了这样的猜测,云舒进门时还是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担心万一玉笙箫在屋里,她会吃不了兜着走。 可惜,玉笙箫的耳朵哦也不是摆设,院落中有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开他的耳朵,云舒这般没有练过武功的女人,虽然体态轻盈,脚步声听到他的耳中,却依然有些沉重,不难辨认。 “我......”云舒身体蓦地一僵,浑身上下像是被毛毛虫爬过一样,不知是什么感觉,她战战兢兢的回过头,陪着笑脸说:“管家传话,说王爷准许奴婢出府赚些生活资用,因着找到些门道,一时兴奋,奴婢就,就回的晚了些。” “哦?”玉笙箫走到她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深处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轻声说道:“兴奋的去了妓院?我倒是不知道,女人去了妓院能做什么?” 这句话说得几位无耻,云舒吃惊的瞪大双眼,她原来就知道她的一举一动瞒不过玉笙箫,本以为这件事他吃些才会知道,哪知,她刚一进门,他便知道了。 这说明她身边有奸细,可是,新竹,小七和小九都是跟着她一步不离,四人都是刚进门,所以,不可能是他们,这么说,今天一天,其实还有另外的人跟着她?而且,那人武功高强,神龙见首不见尾? 云舒惊出一身冷汗,就算三天前玉笙箫毫无理由的强暴了她,她此时也没有立场来说话理直气壮,只能低着头说:“我只是去谈生意了,以后保证白天去,而且,绝不晚归。” “谈生意了,嗯?”玉笙箫忽然将她拉到怀里,咬上了她的耳朵,声音顿时呈现出魅惑的感觉:“那么阿云究竟是谈了什么生意?” 耳垂上苏苏麻麻的感觉袭击着云舒的感官,经历了三天前的一幕,她当然知道接下来会进行什么,可是,她不想做玉笙箫的侍妾,一个王府中没有地位的侍妾,是永远没有出头之日的。 “我,只是一些小生意,估计王爷不会看上眼的。”云舒浑身战栗着,这该死的玉笙箫,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不规矩的手已经伸入她的衣服,开始撩拨她了。 “哦?是皮肉生意吗?听说阿云买了许多漂亮的姑娘回来。”玉笙箫一靠近云舒的身体,浑身的血液就开始躁动起来,他有些摸不准自己这种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那天晚上,他有些走火入魔了,这还是他练功原来第一次遇到的事情,浑身的血液沸腾喧嚣,简直就要将他的血管都冲破了,当时的情景,真是凶险万分,他一度以为,他的一身功力就要废了。 就在这时,云舒冒打冒撞的闯了进去,那里是他练功的禁地,如果不是他身体不能动弹,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闯进来而没有办法。 在她闯进来的那一瞬,他的身体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要将这个女人压倒身下狠狠的教训。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而且,事后他发现,虽然让云舒占了些便宜,他保留这么多年的元阳尽数给了她,但是好处还是有的,比如说,他不用命丧于此,还保留了功力。 当然,功力被她吸走一部分,这种童子功就是有这样的麻烦,一旦破身,如果对方还是处子,那就会从他这里得到诸多好处。 他感觉云舒的肌肤比从前玉洁光滑了许多,整个脸盘上好像浮动着玉的光泽,美得炫目,从前也觉得她美,却没有像现在这样美得像妖精一样。 云舒被他拨弄的已经很软了,似一滩春水一般,仰着头,近似呢喃的说:“嗯,不是的,我要培养艺术大家。” 玉笙箫闻言,怔了一下,然后低声笑了:“哦,阿云的志趣还真够远大的,不过,只要阿云听话,你做什么,本王都会支持你,嗯?” 这一声“嗯”声音向上挑,带着无尽的魅惑,勾得云舒心痒难耐,罢了罢了,既然拒绝不了,不如索性享受,反正,一次也是做,两次也是做。 那天晚上虽然前半段比较痛苦,但后来,其实她也是很享受的,毕竟,他的精力比较旺盛,嗯,应该说是十分旺盛,少见的旺盛。 这么想明白了,云舒就不再抗拒了,甚至还主动转过身来,投入他的怀抱中,坐在他的膝盖上主动将唇凑过去。 那天晚上的情景,玉笙箫还历历在目,当时他虽然走火入魔,但记忆还是在的,那时候的云舒生涩抗拒,远远不如现在来的刺激和主动。 这么一主动,玉笙箫立刻被取悦了,他喜笑颜开的抱着她,冲进屋里的浴室中,将她放入盛满水的浴盆里,伸手扯落她的衣服,然后自己也裸着坐进去。 玉笙箫的浴盆很大,同时容纳两人还绰绰有余,两人在浴盆里上演了一出鸳鸯戏水,缠绵嬉戏,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两人从盆里折腾到床上,然后在玉笙箫那张雕花的双人大床上纠缠了许久,直到天已朦朦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等她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动一动身体,虽然没有上次那么惨烈的撕痛感,可也是浑身疼痛,肌肤上青青紫紫的淤痕,看起来有些怵目惊心。 她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下地时,才发现那里已经上了药,清凉舒爽的,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看来这种事情,真是一回生,二回熟啊。 眼看着天快黑了,云舒从慌慌张张的从屋里跑出来,新竹就在外面伺候,看到她一脸春色的样子,晃眼的急忙低下头。 她在宫里伺候慧妃已久,当然明白女人这副样子代表了什么,看来,雍王真的是十分喜欢云舒啊。 “新竹,今天我,唉,说好了要排演的,都误了。”云舒后悔不跌,就知道玉笙箫是个害人精,自从遇上他,她就没有一件好事情。 “回姑娘的话,都已经安排好了,排演照常,不用姑娘操心。”新竹说道。 云舒立刻觉得满意极了,双眼笑成弯月,觉得新竹真是深的她心,的确是个难得的妙人儿,嗯,将新竹送给自己做婢女,也算是玉笙箫做的唯一的一件好事。 没有了担忧的事情,云舒立刻便想起昨夜放纵的后果,如果有了孩子怎么办?论说,像玉笙箫这样的身份,是不能想让侍妾怀孕的,出于对他未来王妃的尊重,他一定不会要孩子,特别是她给他生的孩子。 第160章 伺候 他不想要,她也不想生,不过,她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由她来操心,想必过不了多久,管家就会送避子汤过来,如果不送,她再去买好了。 云舒左等右等,管家并没有给她送来避子汤,眼瞅着太阳快要落山了,再不出去买药,恐怕就有些迟了。 她喊上小七和小九,三人一起来到雍王府附近的药房,让小七和小九候在外面,她自己则进去找大夫。 坐诊的大夫是为年逾古稀,头发雪白的老头,看到云舒进来,捋着胡须问:“不知姑娘想要买什么药?” 尽管云舒大大咧咧,口无遮拦,可买避子汤这种事情,还是让她为难的红了脸,她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大夫,能不能给我配些避子汤?” 老大夫刚才还笑盈盈的脸,此时全然严肃下来,上下左右的将她打量了个遍,许是把她看做是那种女人,眼神中已经明显的带了鄙夷之色。 “能啊,不过,避子汤可不能常喝,喝多了就会终身不孕。”老大夫一看就是医者仁心,就算把她看做是不正经的女人,也还是语重心长的劝诫着。 “知道了,大夫,谢谢您啊。”避子汤这种东西,很多人都用得着,药店随时就备着,云舒来买,都不用现抓药,直接拎着包好的几袋药走就可以了。 云舒走出药店时,紧张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把玉笙箫骂了千遍,最后还是琢磨着,最好是能借着做生意,搬出王府去,待在王府里,还和玉笙箫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想不发生点儿事情都难。 回到王府后,云舒亲自去小厨房煎药,一边煎药,一边琢磨着怎么和玉笙箫说才能搬出王府,这可真是令她为难啊。 药快要熬好了,浓郁的药味飘散出老远,上房是玉笙箫住的地方,这间小厨房也是为他准备的,方便他需要时随时做饭给他吃。 云舒过来的时候,见几位厨娘正在唠嗑,便将她们都打法走了,看着药已经煎好了,她端起药壶,将药汁倒入碗中,直接喝有些烫,她盯着药碗,等着它凉凉后喝。 不知不觉的,她想问题入神,没察觉背后站了一个人,男人冷不丁的出声,结结实实的将她吓了一跳,她惊叫着从凳子上蹦起来,一挥手,将刚刚熬好的药打翻了。 “你干什么?”云舒怒瞪着眼前负手而立的玉笙箫,一看到他就没有什么好事,刚熬好的药也打翻了,害的她白费了好长的时间。 “我还没有问你在干什么?熬药?你病了?”玉笙箫狐疑的看着她,明明气色不错,不像生病的样子。 他走过去,揭开药壶的盖子,看了一眼里面的药渣,然后脸色就不太好了:“你喝避子汤?不愿意怀本王的孩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雍王殿下深情无比,对她深情不寿呢,可她心里却知道,这不过是他的一时新鲜而已,就算他允许她生下孩子,等到王妃过门之日,孩子一样会被过继给王妃,她如此独立理智,又如何会给他人做嫁衣? “是,不愿意。”云舒低下头,语气闷闷的说,虽然和这个男人已经有过两次亲密接触,可彼此之间还是隔着很远的距离,他绷起一张俊脸的时候,谁都无法从他的脸上寻到蛛丝马迹,猜到他心中所想,如此心思深沉的男人,不是她这等简单的人可以驾驭的,所以,她选择不和他玩了。 “这种药喝多了会导致终身不孕,明日本王给你带种安全的药来。”本以为他会雷霆大怒,谁知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倒是让云舒惊讶万分了。 “不用麻烦王爷了,请王爷准许云舒搬出王府居住,最近歌舞那一摊十分忙,您也知道,那边我是下了巨资的。”云舒低着头,梗着脖子,反正横竖都是一刀,如果把他激怒了,愿杀愿剐随便,如果他答应了,那倒是好事一桩。 “好,明天让管家去红粉楼近的好位置给你选一套房子,搬出去也好。”玉笙箫语气淡淡的说完,转身走了。 云舒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到他紧紧握在袖筒里的手,还有那额上隐隐跳动的青筋,都昭示着他气的不轻。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女人,他本来想好好的抬举她,她却硬是不知好歹,他堂堂雍王,难道会对一个女人低声下气不成? 玉笙箫的效率很高,第二天管家就给云舒在红粉楼附近的小巷中找了一处不错的院落,原先的房主是做生意的,生意做得很大,因为生意转移他处,便将这处房产卖掉了。 云舒带着玉笙箫拨给她的三个人,新竹,阿七和阿九第一次来这里时,觉得这屋子布置的实在太好了,雕梁画栋,美轮美奂,也不知道玉笙箫花了多少钱买下的。 不过,她可不会感激他,他那样霸道的人,先后两次不经她同意就强暴了她,还将她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占为己有,那些钱用来买房子,一百座这样的房子也能买到了。 新竹一脸欣喜的四处张望:“姑娘,这院子可真雅致,王爷对您可真是上心。” 在新竹的认知中,虽然云舒被暂时的搬到了王府外面,却也并不代表她就此失宠了,反而说明王爷对她的珍视,试想一下,如果王府有了女主人,假如女主人又是个霸道狠心的,像云舒这样受到王爷宠爱的女人必然会被欺负,出了府就不一样了,这里是云舒的地盘,换句话说,她可以算是王爷的外室,外室自然比府里的侍妾要好很多。 云舒撇撇嘴,这个得宠没关系,这是他欠她的。 阿七和阿九一直是雍王府护卫队的人,虽然武功高强,却因为为人老实,不受重用,此番跟着云舒出府,心里也是很激动的,月例银子不会少,还比从前更自由,最关键的是,这个主子比较重视他们兄弟俩。 新竹住在和上房紧挨着的厢房中,云舒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唤她,管家比较细致,房子里的床垫,被褥都是新换的,还添了些新制的柜子,布置很温馨,很有家的感觉。 云舒最喜欢的是主屋后面开出的一间浴室,浴室中用汉白玉砌了浴池,池中有两根管道,一根进水管,一根出水管,进水管道进来的水是从附近的温泉引来的温泉水,泡澡那自然是十分舒适的。 玉笙箫府中就有这样一温泉池,可惜没有设在屋内,每每需要去泡的时候,还得走上一段距离,不如这个方便。 云舒躺在雕花的红木床上,惬意无比的感受着被褥的松软,新屋熏了香,袅袅的香烟升腾在空中,将静谧的室内烘托的无比温暖舒适。 就这样女扮男装的生活,就算一辈子不嫁人,那也是舒服无比的事情,云舒甚至想到,如果需要解决生理需要,就养上一两个摸样俊俏的小倌...... 嗯嗯,想想就觉得生活真美妙啊。 云舒闭着眼睛,太舒适了,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梦里,玉笙箫披着一袭薄纱,双目含春,面带微笑的向她走来。 那笼罩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的完美身体,紧致结实的肌肉,匀称修长的长腿,还有......云舒简直是醉了。 她伸出手勾起他的下巴,色迷迷的笑道:“玉笙箫,今天由你来伺候我,技术不好的话,就换人。” 玉笙箫俯下身,靠近,再靠近,更近了,她可以看到他饱满略显粉色的唇,那完美的下巴,上下滑动的喉结,然后...... 没有然后了,她的手腕被握住了,力道还挺大,握得她生疼,险些被捏断了,疼痛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从色色的美梦中醒来,看清眼前禁锢她手腕的人后,顿时愣住了。 “今天由我来伺候你,技术不好还要换人?嗯?”玉笙箫面含薄冰,说话明明带着笑,却还是让她感到一种堕入冰洞的感觉。 这句话明明是梦里对他说的,他怎么会知道?而且,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她的地盘才对。 云舒眨眨眼睛,终于确信美梦已经醒了,现实无比残酷,她从来不知道,她居然有说梦话的坏习惯,天,这下要死了。 “嗯?”玉笙箫加重语气,尾音上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怒火已经忍受到了极限,即将发作。 “我刚才说什么了?不知道啊。”云舒睁着茫然的大眼睛,决定装糊涂。 玉笙箫怒极反笑,一把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迎向自己:“不知道?呵,你说让本王伺候你,莫非刚才在做什么春梦不成?” 云舒饶是脸皮厚,也受不了这样一字一句的对质,她尴尬的笑了笑说:“误会误会,应该是奴婢伺候王爷才是。” 玉笙箫脸色稍霁,松开钳制在和她下巴的手,一掀衣袍,在她床边坐下,那双迷人的凤眸凝视着她,勾魂摄魄似的说:“那好,阿云就伺候我吧,本王等着。” 云舒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嘴巴张了又张,过了好一会儿才迸出几个字:“可是,可是现在是白天啊。” 第161章 人格魅力 “白天怎么了?刚才阿云不也在白天做春梦啊,春梦的主角还是本王,所以,本王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想念本王了?”玉笙箫唇角漾起一抹笑,长臂轻舒,将她从床上捞起,放到自己大腿上,双手握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微微扬起下巴,注视着她。 云舒紧张的手足无措,她当初想着搬出王府后,玉笙箫应当就不来纠缠她了,她就可以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当初他答应的很痛快,她还以为他对她根本就是玩过就忘,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哦。 “王爷,云舒最近有些劳累,一劳累夜里就会说胡话,胡话嘛,总是不能当真的,何况,梦是反的,越是想的,其实就越不想。”云舒睁着眼睛说瞎话。 “哦?那阿云给本王讲讲梦里都梦到了什么,本王可是很有兴趣的。”玉笙箫一只手将她禁锢在怀中,一只手不老实的上下摩挲,明明他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手下动作却已经不要脸到了极点。 “王爷,嗯......我忘了。”云舒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声音如一滩春水般,柔得让人骨酥,她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急忙捂住嘴,死也不肯再发出一声。 “阿云的声音真好听,再叫一声我听听?”玉笙箫诱惑着她,低下头衔住她的耳垂。 “不要。”云舒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双手明明在推拒他,心里却莫名的渴望着,难道,她真的有些欲求不满?都说梦里所见是生活的真实折射,难道说,她真的就是那么想的,想要养着两个俊俏的面首,过着无忧无虑的自由生活? 被自己心思吓到的云舒愣了一会儿神,等到清醒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得仅剩一件肚兜,雪白的肌肤被大红的肚兜一衬,愈发显得白皙如雪,晶莹剔透。 玉笙箫在她丰腴如膏脂的雪肤上捏了一把,然后吸了几朵梅花出来,抚摸着那梅花样的图文,柔声说道:“阿云,不要逃,你是本王的,逃不掉的。” 云舒简直被折磨的痛苦难耐,身体阵阵战栗,思想却抗拒千里,他这样温柔都是嗓音,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会拜倒在他的脚下,从此失去自我,云舒却不一样,他越是这样,她就越多了一份警惕。 玉笙箫一直注意观察着云舒的表情,看到她的眼睛一会儿迷蒙,一会儿澄澈,但即便是最情动的时候,她的眼底也保持着一份冷静。 就是这个该死的冷静,让她这种若即若离的行为吸引了他的目光,玉笙箫扯下她身上的最后一块屏障,将她压在身下。 他是强者,在这波谲云诡的京都中,四周都是潜伏着的敌人,他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不能有一刻松懈,在这枯燥而又紧张的生活中,他又偏偏渴望着某种激情,像这种征服与被征服的戏码,他最喜欢。 云舒被动的承受着欲望,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既然反抗没有结果,倒不如醉心享受,反正,玉笙箫的能力强的很,每次都让她神魂颠倒,不能自已。 玉笙箫感觉到云舒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便知道她已经全身心投入了,心头一喜,动作更加威猛起来。 如果他知道身下这个一脸享受的女人是将他当做小倌一样,被伺候的很舒服,估计就不会有那么愉悦的感觉了。 这一次后,玉笙箫连着一个月都没有露面,令云舒大大的舒心了一把,她每日像个大爷似的去红粉楼监督那些少女们练习,闲暇之余,还能去逛个街,听个曲儿,或去庙里上个香,总而言之,日子过得是相当惬意舒心。 她也算是慧眼识英才,弄琴,弄棋,弄书,弄画四人十分聪慧,师傅教了一个月,对她们赞不绝口。 舞蹈,琴艺,和歌艺,若是全面的学习,几年时间也是不够的,但若是为了一场表演专门排练的,那么一个月就已经足够。 这一次,云舒精心选择了表演地点,上次是在水中,这次是在山上,灵隐寺在京都郊外不远处的一座山上,山不算陡峭,却胜在气势恢宏,灵隐寺就建在灵隐山的最高处。 灵隐山是座灵气十足的山,整座山自半山腰起,就云雾缭绕,风景美的如诗如画,山顶距灵隐寺一里多的地方,有一片可容纳几百人的空地,那是外地和尚来此诵经朝奉的地方。 这片空地四周围绕着茂密的树木,树木是灵隐山独有的品种,长的不太好,却很粗壮。 云舒定了日期,然后就派自己手下的的四大干将弄琴弄棋弄画弄书四人分别给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的小妾送了邀请函。 为什么送邀请函给小妾呢,因为,那些有资格接受邀请函的小妾都是上次云舒拍卖出去的女人,那些女人脱离苦海,能够在贵族阶层里过着受宠的日子,这都归功于云舒,因此,云舒有需要,她们当然会不遗余力的帮忙。 女人的力量是巨大的,特别是能在男人身边吹枕头风的女人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免费的邀请函只有那些从雍王府出去的女人有,如果其他人听说了消息,想要邀请函,就要花银子购买了,购买的邀请函也根据座位远近定了不同的等级,最靠前,视野最开阔的一张邀请函一百两银子,其次有八十两的,五十两的,三十两的,二十两的,还有十两的。 然后,她又让秀娘们加工加点的做了许多别致的丝绸玫瑰,样式都是她设计的,可以说市面上绝对没有卖的,玫瑰分为不同颜色,也是根据不同颜色定了价钱,颜色最特别,花朵又特别大的,每支玫瑰五两银子,其次有四两的,三两的,二两的,一两的。 最后就是那些表演的少女们穿的衣服了,她事先派人在表演场地附近搭了一个可以同时容纳几十人的木房子,这座房子是为少女们换衣服用的场地,在表演之前,云舒已经和京都最大的绣房签了协议,赶制了一大批各式各样的衣服,那些衣服的式样都是云舒亲手画的,也同锦绣坊的老板签了协议,若是此番表演大火,这些衣服必然在京都大卖,云舒授权锦绣坊出售此样式的服装,其他地方若要仿造,便视为盗制,届时便可诉诸朝廷,追究仿制者的责任。 所有事务安排妥当,终于到了本月十五,月圆之夜,那一天,京都盛况,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前往灵隐山的人已经接踵摩肩,人山人海了。 这条路素来都是香客常走的路,今天却多了些陌生的面孔,人们有骑马的,有坐轿的,有步行的,热热闹闹,排着长龙一般的队伍,一直往灵隐山上蜿蜒而去。 云舒早已在山上候着了,确切的说,她利用了山上的这种特殊的树木,雇佣了一些能工巧匠,将木结构的凉亭搭在了树顶上,四周还挂上白色的绞纱幔,微风拂过,绞纱轻飘,云舒一袭白袍端坐其中,宛如仙境中的仙人般。 前来观看演出的人很多,未免有人浑水摸鱼的混进来,云舒特意派阿七向玉笙箫借了许多护卫,将山林四周围成一堵人墙,有邀请函的可以进门,没有邀请函的不能进,当然也可以现场购买,云舒特意派了新竹去入口处等着,如果有购买邀请函的,一手交银子,一手交邀请函,银货两讫。 小九跟着新竹去帮忙,亲眼看到新竹收银纸收到手软,她的脚边摆着几口大箱子,开始时还空着,等客人进的差不多了,银子就已经堆满了,险些放不下了。 从一开始,小九就很服云舒,她和很多的夫人小姐都不一样,年轻美丽不说,聪明和气也不说,单说对他们这几个下人的态度,那就好的没法说。 在云舒的心里,只要肯为她做事的,那就是她的自己人,无所谓什么主人仆人之类的,他们都是她的得力干将,她得了好处,也会第一时间想到他们,从来不会亏待他们。 本以为这些就是她的优点了,没想到,她还会挣钱,还会这么挣钱,这简直就是一个生钱的活宝啊。 小九眼盯盯的瞅着那些银子,新竹还算淡定,但即便淡定,眼底那抹慌乱和紧张也已经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从前,她就以为云舒是个美丽的有手段的女人,能够笼络住王爷的心,让素来不近女色的雍王将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身上,现在看来,雍王的确生具慧眼,居然能从民间挑出这么个宝贝来,简直堪当雍王的左膀右臂啊。 在她看来,雍王和太子之间的博弈,雍王缺的,一是靠山,而是银钱,但其实靠山嘛,有钱能使鬼推磨,归根结底又是钱的事情。 太子财大气粗,支持他的人自然是奔着丰厚的待遇去的,而雍王身后支持的人,多数是看中了雍王本身的才能和人格魅力。 第162章 短暂的甜蜜 现在,雍王有了云舒这么个宝贝,来钱这么痛快,那不是一个活的聚宝盆吗?有了钱,何愁大事不成? 即便如此震惊,新竹也没有乱了分寸,她十分镇定的指挥两名护卫将几大箱银子落了锁,抬上早已备好的一辆马车上,赶着往山上走,马车才装了一下半,山上那些才是重头戏。 这条路通往灵隐寺,虽然是盘山路,但因为来往的香客众多,皇家早已拨了银钱,重新修了这条路,因此,赶着马车上山不算什么难事。 前来观看节目的客人们已经按照邀请函上写的号码找到座位,果然如事先宣传的一样,价格最贵的,可以看的最清楚。 此番节目表演的舞台搭在树顶上,利用的是一些木质的结构支撑的架子,不会压坏树木,效果却又如正好建在树顶一样,让人看着十分新奇。 台下议论纷纷,客人们对这种奇怪造型的舞台很是感兴趣,纷纷猜测这台子是怎么建造的。 开始时,议论声很大,空旷的山林中充满了沸腾的人语声,可是,当一群飞鸟扑闪着翅膀,脚上缠着五色彩带从四面八方飞出来,飞向天空的时候,那叽叽喳喳的空灵的叫声被用特殊的装备放大了无数倍,显得更加悦耳动听。 如果说百鸟齐飞的壮观景象震惊了四座,那么飞鸟来朝的盛景就更加让人震撼,云舒身着一袭男装,从纱幔笼罩的凉亭信步走出,手中握着一柄晶莹剔透的玉笛,笛音响起,是一曲欢快的乐音,那乐音带着穿透人心的魔力,震撼着每一个人。 瞬间,那飞向高空的白鸟忽然调转方向,重新回到云舒身边,在她身边围成一个圈,缓缓振翅飞翔,脚下的彩带有规律的飘动着,形成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景。 瞬间,空地上方才还沸腾的人语声没有了,所有的人都静静的看着她,表情陶醉,那笛音清澈如溪,荡涤着每个人心灵深处的污垢,让大家忽然回归純挚的心性,痴痴的看着树林上方,露出陶醉的笑容。 一曲奏罢,空山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那些公子小姐,达官贵人们,争先恐后去手工玫瑰的购买处,一捧一捧的买着玫瑰,在玫瑰下方的流言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送到事先准备好的收集筐中。 眨眼间,数十个玫瑰筐就已经堆满了玫瑰,五颜六色的,十分鲜艳好看,如果不是走近了瞧,一定以为这满筐的玫瑰是早晨新摘的新鲜花朵。 云舒退场的时候,给隐在幕后的红粉楼刘妈妈做了个手势,刘妈妈激动的嘴唇哆嗦,从事这一行以来,她还从没见过挣钱挣得如此容易的。 云舒这姑娘不愧是雍王看重的女人,真是十分有能耐,既漂亮,又会挣钱,聪明大方,哪儿看哪儿顺眼。 当然,更顺眼的还是银子,刘妈妈看着那一箱箱抬上马车的银子,激动的满眼放光,虽然云舒只同意给她三成,但即便是三成,也抵过她过去十几年挣得所有银子的总合了。 她暗下决心,一定要抱好云舒姑娘的腿,让她以后挣钱时,都不要忘了拉她一把,在红粉楼呆了这么多年,从一个当年当红的花魁熬成了这里的老鸨,多少艰辛,多少苦痛,难以细说。 若不是别的行当不熟悉,这等生意她早就不想做了,现在,云舒的别开蹊径,仿佛给了她一条新的路子,让她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想到这里,刘妈妈更加卖力的收起银子来,还不时的瞥一眼隐在纱幔后面的云舒,那一袭白袍,玉树兰芝的男子是云舒,这是她事先知道的,可就算是知道,她也还是为她俊俏的装扮所吸引。 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换上男装,但换上男装还能在举手投足间表现出如此的风度和气韵,将一个浑身华贵之气的男人表现的如此淋漓尽致的,云舒还是头一个。 真是了不得,恐怕等到明天,这满京都的闺秀都会暗自打听这位云天公子究竟是什么来路,都会将这位神仙般的人儿当做自己心目中的如意郎中,那势头,恐怕直追雍王殿下了。 刘妈妈经营红粉楼这么多年,别的不说,看人却是十分准,她心里这么猜测着,在第二天便成了现实,有些外向大胆的小姐们甚至将京都素有美名和才名的公子们列了个榜,虽然雍王殿下还是美男榜的第一名,但据说这个第一名封给雍王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小的争议,说他和云天公子不相伯仲,雍王胜出,也就胜在一个身份上。 云天屈居第二,受到京都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争相追捧,一时风头无两,当然这是后来的事情了。 接下来表演的是群舞,领头的是弄棋,弄棋这丫头极有灵性,从前练过一段时间武术,身体柔韧性极强,练舞蹈入手极快,不多时就混成了领舞,独领风骚。 此群舞是一段大家都不熟悉的舞蹈,刚才的笛音甚是欢快,这段舞曲却比较悲伤,大致讲述的是一对两人劳燕分飞的故事,结局十分悲惨。 跳到女的自杀,男的殉情那一段,身穿孔雀服的弄棋将一只悲伤的孔雀的痛苦和不舍演绎的惟妙惟肖。 舞蹈结束的时候,林中忽然漫起白雾,将剧中人笼罩在白雾中,仿佛人间仙境一般,从白雾中飞出两只巨大的彩蝶,在枝头嬉戏玩耍,让人们相信,那对痴情的恋人并没有真的死去,而是化作彩蝶,永久相伴了。 舞蹈跳完,现场一片压抑的啜泣声,许多男人眼中噙着泪,碍着面子,不肯掉下泪来,可其实脸上紧绷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云舒简直太满意了,虽然在策划这些节目之前,她并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吹笛子,还是看到琴艺师傅的那只笛子,一冲动拿来吹了一下,没想到,仿佛无师自通一般,吹出一曲又一曲美妙的曲子,便有了今日百鸟朝凤的奇思妙想。 那些白雾,那些彩带,那支舞剧,一切的一切仿佛已经存在她脑中很久,她只是将它们取出来,稍加加工,就有了今日如此震撼的效果。 被选中弹奏的少女们都是在音律方面比较有天赋的,一个月内想要把一种琴技学得出神入化显然不可能,但若想练熟不出错却是有可能的。 这样练习的曲目单独演奏,如果遇到懂行的人,自然能轻易听出不足之处,但若集体合奏,利用各种乐器的不同音色,将乐音汇聚成一种具有感染力的,独特的东西,想必也可以在构思方面赢得喝彩。 其实,云舒选的这些少女,不管是练习舞蹈,还是歌唱和弹奏,学习时间都太短,想要在技艺上出彩显然不可能,她所能倚仗的,也就是别出心裁了。 她赌的就是能够来观看演出的客人们都是上层贵族,经常欣赏这些技艺类的表演,对于技艺的好坏有着基本的品评能力,但因为看的听的多了,反而有些腻歪反而会喜欢那些构思新颖的,从未见过的新事物。 弹奏是和她排演的大戏一起演出的,弹奏组负责弹出大戏开头,剧中,高潮,结尾等地方的音乐,根据剧情的需要,有欢快甜蜜的,有浪漫温馨的,有悲伤难耐的...... 大戏的话本子是云舒编写的,她根据脑中现有的一个剧目改编而成,名字就叫《罗密欧与朱丽叶》,这个名字也是现成的,虽然云舒不明白自己脑中怎么会冒出这么奇怪的名字,但她还是将这个名字写在了宣传用的册子上,并从印刷局印刷了很多宣传册册子,在贵族阶层中发放。 大戏一开始,漫天星光,舞台四周朦胧的灯光一点点亮起,弄画扮演的少女穿着一袭粉色的长裙,欢快的在花丛中嬉戏。 弄画身材娇小,长得漂亮灵动,一双大眼睛颇为传神,将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活泼可爱的性格表演的惟妙惟肖。 弄棋身量比较高,是少女们中数一数二的,她扮演一位上京赶考的考生,背着书篓,靠卖字卖画为生,少女在集市上见到了书生,被书生的学识渊博所迷,剧情由此展开。 朱丽叶是上层贵族的贵女,身份高贵,罗密欧是一届穷书生,科举未考,前途未卜,这样两个身份严重不搭的人竟然很快的坠入爱河。 两人有过一段甜蜜都说时光,虽然美好,却也短暂,可甜蜜浪漫只是一瞬,当他们的恋情被朱丽叶的家族阻挠,两人从充满希望,到渐渐绝望,最后以一人自杀,一人殉情为结局。 故事以表演的形势演出来,经历了高潮直到悲剧结尾后,空旷的山林中只余啜泣声,尤其是那些深闺小姐们,可能这场大戏触动了她们的心绪,每个少女在有了懵懂爱恋的时候,都是对未来和爱情充满期望的,可是理想和现实之间岂止相隔十万八千里啊。 这场大戏放在最后,留作压轴戏,大戏表演的时间比较长,等到所有的情节都演出完毕了,时间已经接近午夜。 第163章 爱钱如命 客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回返,因为能够来,且有足够的银子支撑他们来的人,家里多数非富即贵,这样的家庭大多都有护卫,众多护卫护送着这些人下山,倒是也没有什么盗匪劫匪的赶来捣乱。 云舒指挥着王府的护卫将银子装上马车,装了整整一马车,然后用绳索捆结实了,夹在下山人的队伍中往回走。 就在上山之前,云舒已经和山下的银庄打好招呼,不管多晚,他们都要去存银子,之所以这样安排,一来是怕夜长梦多,这么银子招来贼惦记,二来是怕运回去之后,又被玉笙箫没收,这可是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不能别她非法剥夺劳动成果。 存银子倒是很顺利,当云舒怀揣着厚厚的一沓银票从银庄出来时,心情飞扬,快乐的简直要飞起来了。 她把银票揣到了最里层的肚兜里,琢磨着如果这样的话,就保险一些了,然后从银庄里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带着她的护卫们和新竹浩浩荡荡的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她的新宅子位于比较繁华的地段,回来时,门口的两盏灯笼还亮着,看门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也比较尽责。 新竹上前扣了扣门,结果发现大门虚掩着,走进院中后,云舒便看到一袭黑色夜行服的玉笙箫负手站在当院,目似寒星,神色莫辨的看着她。 云舒在看到玉笙箫的那一瞬,心里蓦地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揣着的银票,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呵呵,王爷您好。” 玉笙箫嘴角抽了抽,她那副不情愿的样子自然落到了他的眼中,他也不明白此时的心情,今晚的演出,他从头看到尾,从来没有想过,她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居然将一群从没有过基础的少女训练的这样好。 对于技艺类的表演,他很熟悉门道,自然也能看出好坏,今晚的演出若论技艺的强弱,那和宫里的大师们比起来自然是差了很远。 可就是这样的表演赢得了满堂彩,所有的客人都很满意,云舒也挣得盆满钵满,他也从来没见过挣钱挣得如此明目张胆,如此痛快的。 他运起轻功提前一步赶回来,本来是打算会王府的,可走到城边,心里就莫名惦记她的样子,猜想着她赚了钱以后喜笑颜开的表情。 他跟在她后面,亲眼看到她将装银子的车赶到银庄门口,兑换了银票,然后又藏好,回来的路上还哼着小曲儿,那样小人得志的样子,他居然觉得不讨厌。 有时候他在想,这样一个自私,凉薄,冷漠的女人,他究竟看上了她什么?漂亮吗?诚然,她的确很美,可漂亮的人多了,有比她妩媚的,有比她温柔的,他见过的女人多了去了,可没有一个像她这样性格鲜活的。 那天晚上他走火入魔,幸好她从外面误打误撞的闯进来,这才救了他一命,让他不至于一身武功尽数废掉。 但是,那晚上她也得益不少,他练得是童子功,这种功力如果破身,女方如果是处子,将会受益匪浅。 这些益处在云舒的身上已经有体现了,他发现,她的皮肤最近越来越好,瓷白如玉,没有一点瑕疵,肌肤表面流淌着玉的光泽,美得就像瓷娃娃一样。 她的身体应该也有很大的变化,体质能够得到改善,即便不会武功,也能身轻如燕,不管是跳舞还是学习武术,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么多的好处,其他女人想得还得不到,她却轻易得到了,不仅不感念他的好处,反而躲避他如蛇蝎一般,这让一向在女人面前无往不利的玉笙箫十分的憋气。 就带在他的身边不好吗?上次他去宫里专门向母妃要了一个宫女,也就是新竹过来伺候云舒,其实也是在母妃面前摆明了态度,即便云舒是个没有什么身世背景的女人,他也一样要娶她。 虽然当正妃的可能性不大,可如果争取的话,做个侧妃也是可以的,这样好事,对其他女人来说,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可云舒却处处躲避,生怕和他接触过紧密了。 想到这里,玉笙箫的视线扫过云舒高耸的胸,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她在他身下妩媚动人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 云舒看到玉笙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胸部,便下意识的双手环抱胸前,暗自心惊,这男人长得是什么眼睛,她都已经藏得这么隐蔽了,他居然还能发现?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每次她挣点儿银子,他就要过来搜刮一下,她上辈子欠了他的吗? 她嘟嘟嘴巴,有些不高兴的看着他,那带着幽怨的小眼神,含娇带嗔的看着她,欲语还休的样子,简直像是小猫用爪子在心里挠痒痒一般,撩拨的他心尖疼。 从前总是不理解那些风流浪子为何总是喜欢沉迷于温柔乡,现在似乎稍稍懂了些,如果女人都如云舒这般诱人的话,那也不是十分让人讨厌。 “今天的节目成功吗?”玉笙箫从不说废话,如果没有话说的时候,他就会保持沉默,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认识他的,只要看到他沉默的冷凝的脸,就会识相的该闭嘴闭嘴,该走开走开。 唯独在云舒这里,他觉得自己说了很多废话,比如现在,他就在没话找话,他深邃的眸子看着云舒,也希望云舒能够像其他人家的女人一样,见到男人就娇滴滴的扑过来,像只温顺的小宠物一样,惹人爱怜。 云舒心里“咯噔”一下,心说,来了来了,这就开始问了,他又要故技重施,将她所得的银钱尽数没收吗? 一想到这点,她的心就疼的滴血,她撇撇嘴,低着头,将眼底打转的泪花坚强的憋回去,琢磨着怎么打消他的念头,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的利益。 “也不算好,那些表演的女孩子们以前从来没有碰过这些东西,初次接触,技艺都很生疏,何况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又在那么高的的舞台上,比较怯场,总体来讲,是比较糟糕的一次演出。”云舒尽量让自己说的跟真的似的,然后低头抹了抹眼泪,没办法,她太生气太委屈了,眼泪不自禁就掉下来,可还得自己打圆场,只能让自己看上去是因为表演不成功而难过,反正,玉笙箫这样清高的人,是不会愿意亲自去观看表演的。 “这次挣得钱银子.....”云舒顿了顿,琢磨着怎么说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除去印刷局的印刷费用,刘妈妈那里预垫的开支,女孩子们表演的服装费,化妆费,首饰费,还有给她们的一点生活补贴,实在是所剩无几了。” 玉笙箫愕然,听了这么一会儿,他才弄明白,她做了这么多铺垫,又是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是抹眼泪弄伤感的,原来是怕他将她挣的银子收回去。 不过,她说的那些女孩子们的服装,听说可是卖的很好,那些对今晚表演比较痴狂的纨绔子弟们,没有像上次一样拍到养眼的女孩子回去做妾,只好将女孩子们穿过的戏服拍了回去,也算有个念想,每件戏服都以十多倍原价的价格卖掉了,云舒也好意思过来和他哭穷? 玉笙箫冷眼看着她,冷笑一声说:“今晚本王有时间,去那里观看了演出,还买了一百多红玫瑰送给阿云,怎么阿云没看到吗?” 云舒吃惊的抬起头,忽然想起她那场笛子吹奏之后,的确有许多公子小姐们送花的,不够,一次性买了一百支红玫瑰,可是需要支付一万两银子的,的确有那么一个纨绔子弟是那样做的,事后她还纳闷,这样大手笔的人会是谁呢?原来竟是玉笙箫,这算不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她就是这么一愣怔,便知道玉笙箫其实已经知道她的具体收入是多少了,欲哭无泪的看了他一眼,索性低着头不再言语了,反正谎话已经穿帮了,她又弄不明白他究竟要干什么,这个时候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玉笙箫迫近她的身体,伸出手,在她鼓鼓囔囔的胸前一摸,根据指尖的触感,便立刻明白了她进了银庄后,将兑换的那么多的银子放到了什么地方,倒是个稳妥的地方。 他邪肆的笑了笑,又在上面抓了抓,笑吟吟的问:“阿云真聪明,这些银票藏到这里,是怕被歹人拿了去?” 云舒这次是真的伤心了,她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气的浑身颤抖,这个恶魔,真是奇怪,外面的人怎么会认为他是个温润和气的人? “哦,阿云这么伤心,可是怕我把银票要了去?”玉笙箫故作恍然大悟:“哦,阿云可是想留下这些银票?” 云舒一听这话,也顾不上猜度他话里的意思了,忙不迭的点点头。 “你也容易,如果今晚,你把我伺候的高兴了,我就考虑让你把银票留在身边。”玉笙箫忽然发现,以前这丫头跳脱的样子比较难捉摸,但似乎,也不是没有可以拿捏她的办法,比如说,可以拿捏她的钱,像她这种爱钱如命的人,钱的作用还真是很大呢。 第164章 燃烧 云舒迟疑了一下,问:“怎,怎么伺候?” 玉笙箫一把搂着她的纤腰,在她红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邪魅的笑道:“你说呢?” 云舒还在装糊涂,看了眼天,笑呵呵的说:“天色甚好,殿下,不如奴婢帮您沏茶喝吧?奴婢的茶艺最近进步很快。” 玉笙箫握着她的手说:“本王不想喝茶,夜里喝茶睡不着觉。” 云舒眼睛眨了眨,又说:“要不唱歌?或者跳舞?最近奴婢跟着那些师傅们也学了一些,倒也可以拿得出手。” 吹笛子玉笙箫是听过的,知道云舒是谦虚了,她的技艺何止是拿得出手,简直是太好了,太出色了。 “好吧,既然阿云这么热情,那本王就勉为其难的看看吧,要不,你跳一段孔雀舞试试?”其实,孔雀舞这个名字是他随意编出来的,这个时代还从来没有听说有人会跳孔雀舞。 云舒揉了揉腰,今天一晚上忙碌不堪,现在早已过了午夜,她累得像狗一样,偏偏玉笙箫还要让她跳孔雀舞,真是太让人窝火了。 可是,只要他不再惦记她的那些银票,就算今天累趴下,那也是值得的。云舒这么想着,便又露出明媚的笑容,对着玉笙箫福了福身,说要换衣服。 玉笙箫也想看她究竟能跳出什么样的孔雀舞,孔雀在这个时代是很少见的,孔雀开屏时那美丽高傲的样子,还真是好看的紧,只是,想要用舞蹈将孔雀的美丽的姿态表现出来,恐怕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云舒回屋回了好久,新竹在这个时间里,布置了矮几和椅子,端上水果点心,还送上一壶云舒自己酿制的果酒。 玉笙箫浅尝了一口果酒,觉得果味浓郁,甘冽爽口,是他从未喝过的味道,不由得多喝了两杯,果酒虽然酒劲儿不大,可也能让人有种熏熏然的感觉。 玉笙箫喝了酒,冷漠的脸便多了一丝人气,新竹立在一旁伺候着,她是聪明的女子,一直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从开始伺候云舒以来,她就觉得云舒这个女子很特别。 现在看雍王殿下,又何尝不特别,他们两个其实才真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登对极了,若不是身份限制,以她的眼光来看,云舒就算是当王妃也绝对能配站在雍王身侧,与他并肩,笑傲人间。 过了好一会儿,云舒才磨磨蹭蹭的出来了,她穿着一袭卡腰迆地长裙,裙尾贴了许多菜彩色的两片,看起来倒真的像孔雀尾羽那色彩斑斓的样子。 裙子腰身收的十分好,将她曼妙的蛮腰完美的勾勒出来,少一分显瘦,多一分则肥,她的头发尽数竖起,在脑后挽了一个小髻,头上戴着和孔雀一样的头饰,光洁的脸蛋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圣洁无比,她清冷着脸,高傲的仰着头,对着月光,迎着风声,跳了一曲无声的舞蹈。 没有音乐的渲染,没有节奏的配合,却依然把一只骄傲的孔雀的神态,姿势,表演的淋漓尽致,完美至极。 现场除了玉笙箫,还有新竹,小七,小九,等云舒一曲跳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小七忘了玉笙箫还在场,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的跑到云舒身边,欢喜的说:“姑娘,我见过一次孔雀,你简直把那只孔雀跳活了。” 新竹也是惊讶的,不过在宫里多年多年,她学会了任何情绪不外露,惊讶归惊讶,却不会因为惊讶和震撼胡言乱语什么。 倒是小九,这么情绪外露,雍王殿下还在场,他就不怕挨罚吗?新竹知道小九是个心性单纯的孩子,只是单纯的喜欢云舒这个主子,可是,恐怕雍王殿下不会这么想。 云舒一曲跳完,觉得奇怪极了,以前练习这支孔雀舞的时候,因为动作极难,跳完后总会大汗淋漓,累得气喘吁吁,今天却不是这样,明明为了讨玉笙箫开心,她比平日练习的时候跳的更加卖力,跳完后却觉得不是很累。 就是刚才跳舞中,也觉得自己体态轻盈,步伐轻快,像练了轻功一样,真是神奇了。而且,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神奇的事情还挺多,比如,她的皮肤变得更好了,好得有时候她自己看都能看呆了。 不用脂粉修饰,都是那么自然光滑白皙,没有一点点瑕疵,她的精力更加旺盛了,其实,凭心而论,她是个懒人,能够坐着绝不站着,能够躺着,绝不坐着,出去锻炼什么的,除非迫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去的。 尽管她年轻,不锻炼体力还是不够好,出去活动一下就觉得疲乏,现在,她即便不出去锻炼,像今天这样,劳累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她还是觉得神采奕奕,不是特别疲劳。 云舒想不明白其中关键,小九过来向她道贺,她也十分高兴,随手拍了拍小九的肩,然后,细心的新竹就发现雍王殿下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无踪,看着小九的眼神就如寒冬腊月的寒风一样,裹着刀子,嗖嗖的。 即便小九对这些反应比较迟钝,也还是感觉到后背有两道视线来者不善,他是习武之人,对外界这些潜在的危险十分警觉,当即转过头,对上了雍王犀利寒冷的目光,愣了一下。 后知后觉的发现,刚才他真的有些太激动了,云舒姑娘是雍王殿下的女人,他居然敢在他面前这样肆意妄行,真是太不应该了。 小九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施了礼,退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尽量让雍王殿下不会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 玉笙箫看了看四周的下人,摆摆手说:“你们下去吧。” 新竹等几人如蒙大赦般迅速退下去,空旷的院中只有云舒和玉笙箫相对而立,云舒又福了福身,想着下一个节目唱支小曲儿,结果,还没等她开口,玉笙箫先过来揽上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阿云,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屋去吧?” 云舒腰身一僵,感觉到他掌心的灼热感顺着后腰蔓延全身,立刻就警觉起来:“王爷,其实奴婢还会很多......”。 “阿云,那些来日方长,现在我只想和你静静的呆在屋里。”玉笙箫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卧室里走去。 自从遇到她开始,他还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着她,希望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爱怜。 云舒在心中哀叹一声,琢磨一晚上,绞尽脑汁的表演,本以为最终可以躲过这一次,结果,最终还是躲不过。 论说,玉笙箫长的好,身材好,技术好,可以给她那事所有的快乐,可她就是不愿意,不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他,不愿意被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是一个自由的人,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曾经一度,她也渴望美好的爱情和婚姻,希望自己的丈夫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对她好,也曾想过将来生几个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可是想归想,现实归现实,时至今日,那些曾经有过的想法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她只希望尽快离开玉笙箫,在她的心没有彻底沦陷在他的身上时,离开这里,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也许,终其一生,她都不可能再找到一个像玉笙箫这样出色的男子,但也许,她可以找一个爱她的男人,愿意一心一意的对她好,这就够了。 玉笙箫进了屋,抬腿踢上门,将她放到床上,俯身吻下去,云舒浑身一僵,然后开始轻轻的颤抖着,她闭上眼,没办法,在这种时候,她除了享受,没有任何办法去抗拒他。 也许,再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陷入他用情欲编织的巨网中,再也挣扎不出来,那样的后果,光是想想,就觉得彷徨,觉得可怕。 玉笙箫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就要燃烧起来了,那种亢奋,是任何人都不能给他的,他也曾试过去接触其他女人,可是,他发现,其他女人和云舒比起来,就是肉骨头和木头的区别,有了肉骨头,他难道还会稀罕木头吗? 这个女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挑拨起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将他平素隐藏很生动喜怒哀乐轻易激发出来,他发现他的情绪受她影响波动很厉害的时候,很想杀了她,杜绝自己一切想法,可每每有了这个念头,他的心里就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难受的厉害。 虽然他不想承认,可这是实实在在的,这个女人真真切切的影响着他,虽然不知道这种影响算不算他对她的爱,但至少,他是喜欢她的。 一向无欲无求的他,最终还是栽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上,这个浑身都是缺点,狡黠又狡猾的女人,给了他最美的情感。 他练得童子功被破功后,要想参破情劫,需要平心静气,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修炼,不易过度放纵,否则,他的身体也是会受到影响的。 他本以为自己自制力超群,这种事情完全可以克服,甚至,从此后都不见云舒都不是什么问题,他同意云舒从府里搬出来,也是决心将她彻底遗忘,度过情劫,从而让功力提高一大截。 第165章 发国难财 然而,想是一回事,轮到真的去做的时候,却又是另一回事了,云舒仅仅搬出府一天,他的心里就怎么也静不下来,一闭眼,就是她笑吟吟的摸样,一睁眼,满屋空落落的,带给他无穷的寂寞。 所以,他很快就后悔了,追到了云舒住的院子里,近乎死皮赖脸的要了她一次,又破天荒的去看了她排演的节目,然后像中了毒一样,又在深深的渴望着她。 云舒觉得今晚的玉笙箫格外热情疯狂,与以往不同,他一次又一次的索取着,时而温柔,时而粗鲁,这场事进行了后半夜,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拥着她沉沉睡去。 这一睡便是日上三竿,云舒醒来时,看到身边依旧沉睡的玉笙箫,望了望窗外,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玉笙箫为了她没有去上早朝。 这可是重大事件,老皇帝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迁怒云舒,将她归为祸乱宫廷的那种红颜祸水?欲杀之而后快? 天。 玉笙箫醒来时,便看到云舒战战兢兢的看着他,眉头紧蹙,面带苦色,不知又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 若是从前,她心里为难什么他才不会担心,现在不一样了,她的情绪能轻易牵动他的,所以,他很是照顾她的感受。 “怎么了?”他问。 “殿下,您今天没上早朝。”云舒哭丧着脸。 “哈哈,本王昨日已经请了假,今天不用去了。”玉笙箫大声笑起来,原来,这丫头一大早恍恍惚惚的,竟然是因为耽误了他上朝而苦恼。 云舒松了一口气,提了一早晨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从玉笙箫怀里挪挪蹭蹭的爬出来,然后披了件衣服,起身下床。 “别急,再陪我睡会儿。”玉笙箫将她一带,重新拉到自己怀中。 云舒只得乖乖的呆在他的怀里,表情很纠结,他请假了没去上早朝,是因为什么?她可不觉得自己会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他能够不早朝来这里陪她。 玉笙箫搂着她,轻轻抚摸着她柔滑的青丝,心里有种难得的安宁,甚至有一瞬间,他都想着就这样和她过一辈子也挺好。 “阿云,嫁给我吧。”冷不丁的,玉笙箫冒出这句话来。 云舒怔了怔,她以为自己幻听了,嫁给他?做王妃吗?她没有说话。 玉笙箫既像安慰她,又像在和她解释,柔声说道:“虽然我不能给你正妃的位子,可是可以和父皇母妃申请,封你为侧妃,我会宠着你,护你一生安宁。” 云舒还是没有说话,说来说去,就是要她做小老婆,她很犯贱吗?上赶着给人做小老婆,等他的正妃进门,她就要每日去请安,正妃不高兴了,还得去伺候,看人家脸色,现在伺候玉笙箫一个大爷她都不愿意,将来让她再伺候一个?呵呵,想得美。 “你是怎么想的?”玉笙箫见云舒半天不吭声,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他的眼睛:“把你内心的想法说出来,本王恕你无罪。” 云舒心中冷笑,瞧瞧,说个话都要先赐你无罪,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两个人的地位不均等,她便要时时仰望着他,如果哪一天他不高兴了,她就会被打入冷宫,过着凄凉的,三餐不继的生活,她现在能挣钱,挣好多好多的钱,可以养活自己,可以获得自在逍遥,为什么要仰人鼻息,做一个被养在后宅里的宠物? 她眉头轻蹙,叹了口气说:“既然王爷让我说真话,那我就说了,我有洁癖,绝不和其他女人共享男人,那会让我觉得恶心,我不是宠物,想娶我的人需要平视我的眼睛,平等的和我说话,而不是高高在上,以一副施舍的姿态怜悯我,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宠物,摇尾乞怜的宠物。” 趁着玉笙箫还没有震怒之前,她利落的从他怀里滚出来,躲到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心中叹息,这些话终于说出来,她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疯了,不知是因为被那些银子砸疯了,还是被他的话刺激疯了,总之是疯了。 反正也说完了,让她死还是活就看他的了,她一反常态的梗着脖子,冷冷的看着他,将真实的心意泄露出来。 如果不是运气不佳,在逃婚的路上遇到他,她也不会沦落到给人做奴婢的地步,如果不是她倒霉的在密室里看到他,她也不会被她压倒毁了清白,如果...... 好多如果,可是,这世上没有的就是如果,后悔药是没有地方卖得,过去她走错了,将来就决不能行差踏错,这个社会对女人不公,行差踏错的女人更是没有地方诉苦,说出来也好。 玉笙箫怒瞪着她,额上的青筋跳了跳,直接从床上下来,就那么一丝未挂的站在她面前,拿起床头早已备好的干净衣服,一件件穿好,动作优雅从容,仿佛裸着身体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一样。 虽然和他亲密接触过几次,早已见识过他的好身材,可这样在大天白日的摆在她面前让她欣赏还是头一次。 她早已知道他样貌好,身材更是完美的无可挑剔,可他的条件越是好,她就越要躲得他远一些,高攀不起,不如远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玉笙箫的怒意已经散去,语气平静无波,像他这种城府的人,即便露出些许的怒气,已经有些不可思议了。 “知道。”云舒低头,面露悲哀,看吧,她不同意,他就立刻沉下脸,还不是认为她无从抵抗吗?这就是不平等,两人这样不平等,生活会幸福吗? 也许他们能平静的度过几年,可是几年后呢?等她年老色衰,在后院的争斗中被消磨了原来的性子,变得如那些歹毒女人一样,无所不用其极,变得连她自己都憎恶自己,他还会这样对她好吗? 其实答案很清楚,正因为大家都清楚,所以她才要争一争,为了自己的未来。 “好,好的很,但愿你不要后悔。”玉笙箫冷哼一声,大步向屋外走去,听到屋门在她身后“砰”的一声响起,云舒就像被瞬间抽干了力量一样,冷汗涟涟,无力的坐到地上。 他生气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声下气的来哄劝她,这样也好,至少,她清净了,虽然心里有些难受,但,长痛不如短痛,她素来是个凉薄的女人,这一点,她分得很清。 从那日玉笙箫发怒离开后,云舒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过她,她也比较喜欢这样自由的生活,玉笙箫没有没收她的银子,她用那些银子在京都热闹的场所购买了许多店铺,又亲自挑选了得力的管事管理,还买了一些农庄和土地。 她的身边只有新竹一个人伺候是不够的,她又亲自去市场里挑了几个聪明伶俐的丫头,看着人品端方的回来亲自培训。 小七和小九虽然武功高强,但若来人众多,他们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她是一介女流,虽说现在以男人的面目示人,但也难免被有心人得知她的身份,还是提前做些准备的好。 轩辕国京都虽然一片繁荣景象,但在距京都较远的地方,遇到灾荒或地方官员贪墨较严重的时候,也有官逼民反的现象发生,听说距京都一千多里的水梁地界,就有一群结拜抢劫的盗匪,那些盗匪武功高强,且颇重义气,劫富济贫,十分受老百姓的欢迎。 这个年代,出门带着财物不太安全,许多富人都找镖局押送货物,镖局也有不靠谱的,经常是财物丢了,连诉苦的地方都没有。 云舒就想将水梁的那些盗匪重金聘用过来,成立一个镖局,他们是黑白两道的英雄,这样的镖局肯定能挣钱。 不过,想要收复那些心已经野了的人,还是要动一番脑筋,云舒先不急着做这些,而是派了小七出去打探消息,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自从上次的表演之后,云天这个名字可谓是一炮而红,他在京都的名声与日俱升,许多闺阁少女都纷纷找门路,想要下帖和他见上一面,不过,这种香艳的事情,云舒一般是不会答应的。 因为,虽然她现在的扮相很男性化,但难免有个细心的小姐看破了她的身份,如果被爆出她是雍王的女人,之前的一切努力可就都白费了。 每一个设计都很完美,玉笙箫很长时间没来找云舒,她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很舒心,每日领着新竹在京都里转悠,看有没有更好的商机,毕竟,钱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这一天,听说边疆战事吃紧,驻守边疆的聂峥嵘大将军被封了征北大元帅,不日将来京都接帅印,战事吃紧,什么东西会贵?那当然是米粮和药材,云舒觉得,米粮有国库调解价格,在药材上倒是可以大赚一笔。 当然,她也不是发国难财的人,如果国家哪里有需要,她也可以捐款捐物嘛,云舒走了几家药店,摸了摸行情,大致了解了药材的价格。 第166章 风度 然后低着头一边走一边琢磨,没留神,前方忽然驶来一匹骏马,马儿冲的太快,等云舒发现时,躲闪已经来不及,她慌慌张张的往旁边挪了一下身体,却被骑马的人用马鞭勾住了发带,墨发瞬间散开,披散肩上。 幸好,现在是吃饭时间,街上行人极少,云舒慌里慌张的将头发重新束起,刚才骑马的人已经立在她的面前,那是一个身材不算高大的男人,长的倒是十分俊俏,如果是个女人,一定是倾国倾城之姿。 云舒在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云舒,她还没有说话,对方已经率先“扑哧”一声,乐了。 云舒愕然,看到对方竟然也将束发的发带解开,一头泼墨般的秀发倾泻而下,披散在肩头,原来,她和云舒一样,是个假男人,真女人。 “这位姑娘,你为何女扮男装呢?”对方笑吟吟的低声问她,看她慌里慌张的束发带的样子,就明白她不想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女儿身份。 “因为,不方便。”云舒苦笑一下,既然对方也扮作男人,想必是知道她的苦恼的。 果然,对方也不再继续追问了,而是笑呵呵的揽上她的肩,低声对她说:“我叫尹诺,是新晋封的征北大元帅的侄女,不过,不是亲侄女啊,只是他忘年之交的女儿,他一直照顾我来着,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和你比较投缘,你叫什么名字,咱们认识一下好了。” 不知为何,云舒对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尹诺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直觉着她是个好人,不会轻易害她,便也低声说:“我叫云舒,男装时名字叫做云天。” 尹诺听到云舒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没什么反应,听到云天二字,立刻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她说:“你就是云天?即便我远在边疆,也抵挡不住边疆少女们对你的崇拜和喜爱啊,如果她们知道她们喜爱的云天居然是个女人,你说会是什么反应?” 云舒苦笑,她当然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如果不是尹诺给她一种莫名其妙的可信之感,她是绝对不会告诉她她的真实身份的。 “尹小姐,我也是没办法,在这个社会里,女人实在是没地位。”说完,云舒有感而发的叹了口气。 这句话触动了尹诺的心底的伤心事,她也跟着叹气:“你说的没错,这社会对女人太不公平了。”她握握拳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样,忽然一脸沮丧。 “你多大?”尹诺问。 “我?大概十五六吧,我失忆了,之前的事情记不大清楚。”云舒老老实实的说。 “不管怎样,我都已经十八了,你肯定比我小,以后别叫我尹小姐,叫我诺姐,以后咱们就姐妹相称。”尹诺拍拍她的肩,拉着她去了附近一家酒馆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聊天。 十八岁,在这个社会里,十八岁是老姑娘了,这个年龄还没有出嫁,不是本身有什么毛病,就是挑来挑去眼花了,再拖下去,嫁人都难了。 云舒自己嫁人就很困难,见到了一个和她一样的,不由得惺惺相惜起来。尹诺自然明白她听到自己说已经十八了的反应,十八岁已经很老了啊。 尹诺苦笑着说:“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别告诉别人啊。” 一听她这样说,云舒直觉是想躲,毕竟,像她们这样有身份又地位的人,但凡有什么秘密被她知道了后,没准儿哪天就会将她杀人灭口的。 尹诺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呵呵一笑,俏皮的眨眨眼睛说:“我实在是憋得慌,没地方诉说,真的想告诉你,就算,就算有一天你泄露出去,也许反而是好事。” 云舒更是一头雾水了,不是秘密吗?秘密不应该保守吗?怎么泄露出去反而对她来说是好事呢? “其实,我想嫁给我叔叔聂峥嵘了,他才二十八,却总以为自己有多老似的,还总是以长辈自居,你说,这样的心思,我怎么告诉他?”尹诺苦笑。 果然够惊悚的,侄女爱上了叔叔,撇过他们之间有没有真爱不说,光是他们的身份,两人就有些不太可能,不过,人家好歹有权有势,又没有血缘关系,只要愿意努力,还是可以心想事成的,不像她,和玉笙箫相比,她就是那土里埋着的土豆,随便在地里刨一刨,都能刨除一筐来。 不过既然人家把这么隐秘的事情都告诉她了,她也想倾诉一下自己的苦水:“其实,我是雍王的女人,不过,我们的身份相差太大了,他最多给我一个妾位,我却想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说可笑不可笑?”云舒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尹诺目含怜悯的看着她,良久才摇摇头说:“听说雍王殿下不近女色,他肯接近你,必然是因为你在他心中地位不同,你不要妄自菲薄,我觉得呃逆很好,即便不愿意做妾,求一个侧妃的位置估计也是可以的。” 云舒没有说话,尹诺这样和她惺惺相惜,都是这样劝她,可见,这里的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不自量力的,她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却不知自己是个连麻雀都比不上的人。 “不,我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没有,那我宁可逍遥一生,一生不嫁。”云舒抬起头,望着天空上漂浮的游云,自由惬意,无拘无束。 尹诺脸上的震惊渐渐收起,沉吟片刻,目光坚定的拍拍她的肩说:“你说的对,如果没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不如此生不嫁,倒也逍遥快活,云舒,如果你未婚,我未嫁,那么,将来咱们一起过,一起笑傲江湖,快意人生,要男人做什么?” 云舒激动的看着她,点点头。 两人虽然第一次见面,却也一见如故,在一起聊了很久,云舒得知尹诺这次是随聂峥嵘一起回京的,等领了大元帅印,便要再次前往边疆,边疆战事吃紧,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次回来,刚刚相遇便又要分别,云舒觉得有些伤感。 她想了想,忽然说:“诺姐,说不定,过些日子我回去边疆看你。”她说这话不是没根据的,她是打定主意要做药材生意的,既然不打算发国难财,那就一定要做些什么才是,如果,她能给边疆朝廷大军送去一批药材,也算是做了善事了吧?要知道,每次战事起,药材都是最紧俏的。 “真的吗?我等着你。”说完,尹诺从腰间接下一块玉佩递到云舒手中,郑重其事的说:“如果你去了边疆大营,拿着这块玉佩找我。” 两人依依惜别,云舒回去后,就开始着手筹划招募水梁盗匪的事情,小七是个能干的人,按照她的办法,果然成功的将一百来个盗匪带了回来。 云舒事先在京都购置了一处平民大院,里面安置一百来个人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把这些人带回来后,她抽空去见了见他们。 那一天,风和日丽,云舒依旧一袭男装出了门,七拐八拐来到那处平民大院中,天气较热,屋里都要热得待不住了,云舒过去时,那些男人们正在房子后面的水塘中洗澡。 前院一个人都没有,她带着小七小九直接进了后院,然后,在那个偌大的水塘里,看到一水塘赤膊的男人正在戏水,那壮观的场面,让她后来几十年,都还记忆犹新。 只是当时,她却愣住了。 小七和小九极了,别人不知道云舒的身份,他们是知道的,一个女人,特别是王爷的女人,看到这样的场面,如果被外人知道,云舒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云舒反应过来,急忙转过身往前院走,小七招呼那些人上来,等他们穿戴整齐以后再回前院。 这些人领头的头目名叫蓝天,是个极有谋略的年轻人,他的身边跟着长的五大三粗的兄弟,咋咋呼呼都说:“头儿,那云天竟然比小娘们还漂亮,细皮嫩肉的,能做成大事吗?” 蓝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阿三,小心祸从口出,我看那位公子不同凡响,人不可貌相,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 阿三十分信服蓝天,听到他说话,立刻低头不语,十分恭敬。 云舒候在前厅,喝水的功夫,蓝天就带着阿三走了进来,她早就小七说过了,这位蓝天,是个十分有手段的男人,那一百多号人,都听他的指挥,奉他为老大,也就是说,只要收服了蓝天,剩下那些人就没什么问题了。 “蓝大哥,幸会。”云舒站起身,尊敬的抱拳行礼,目光从蓝天俊朗的脸上扫过,心里一阵叹息,这位蓝天倒真是个人物,不卑不亢的,十分有风度,一点都不逊色于玉笙箫手下那些幕僚。 她为自己的好眼光而暗自开心。 蓝天也温润一笑,抱拳回道:“云老大,您好。” 听到他称呼自己为云老大,云舒心里怪怪的,不过想到这是他们这些盗匪的特有称呼,也就随着他们去了。 第167章 离开 两人随意的坐下,一边状似闲聊,其实是在互相刺探,聊了好一会儿,云舒对蓝天的表现满意极了,决定说出邀请他们来的用意。 “听说蓝大哥兄弟们在水梁做的是劫富济贫的营生,生活也是相当不错,贸然打扰,其实也是因为觉得干盗匪这一行终不长久,小弟这里有一项营生,和蓝大哥以前做的事情大同小异,不知大哥有没有兴趣?”云舒说。 “盗匪这活儿计,没有长久的,干盗匪的,也大都不得善终,我们兄弟之所以在水梁做这事,也是因为迫于生活,云老大愿意给我们个正经营生去做,我们当然会尽心尽力,我们来时听小七大哥说了,是做镖局吧?这事儿我们门儿清,当初也劫了不少镖,我们在绿营中也有不少兄弟,将来也能照顾我们一二,这活儿挺适合我们的。” 蓝天目光诚挚,很认真的对云舒说,他在水梁干了一段时间老大,加上又是有文化的人,当然能看清前路迷茫,正想着带着兄弟们寻个其他出路,云舒便让人来寻他们了,这可真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云舒很开心,一挥手,对那些水梁来的兄弟们说:“兄弟们准备一下,我请大家在水上月吃饭。” 水上月是京都数一数二的酒楼,这里的饭菜样式多,味道好,厨子据说是做过御厨的,又是家传手艺,好的没法儿说,许多达官贵人在这里请客吃饭,这里经常是人满为患,想要定位置,需要提前几天才行。 人生在世,吃乃一大乐趣,许多人为了吃,相出各种主意,这些兄弟们也不例外,甚至,因为经常刀尖上舔血,对吃的需求反而更加强烈些,所以,云舒提议请他们去水上月吃饭,所有人都欢呼了。 蓝天笑了,这个主子他看着不错,他一向识人很准,主子自然要选宽厚的,能够敞开心扉对待兄弟们,他们自然也愿意尽心尽力的给他干活儿,这种事情是互赢的。 云舒来这里前,就已经琢磨着要给他们什么样的见面礼了,想着他们从前的生活,就是觉得在水上月订餐比较符合他们的心意,毕竟,那可是面子里子都有的事情,何况,这么多人在水上月吃饭,就要包下人家整整一层楼,这种事情可不光是有钱就行的,需要有关系,幸好,雍王府的管家不是吃素的,只要抬了雍王的大名出来,什么都好用了。 当下,所有兄弟们都穿戴一新,云舒给他们新订做了衣服,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布料也是最好的,发给他们换上,当盗匪当惯了的,忽然换了长袍,感觉整个人都显得文雅起来了。 其中有个搞笑的,不知从哪儿找了柄扇子,踱着方步走了几步,摇头晃脑的对蓝天说:“大哥,你瞧我这样的,像不像读书人?” 旁边一小兄弟立刻啐了他一口:“我呸,你还读书人?名字认识不?还读书?” 拿扇子的立刻不干了,拧着那小兄弟的耳朵说:“你个小兔崽子,老子以前没读过书,那是没条件,现在跟着云老大,说不定就有机会读书了,人们都说,活到老学到老,老子想学点儿文化,不行吗?” 拧得那小兄弟吱呀乱叫。 云舒听了,若有所思,她回头看了眼那些兄弟,听了这番对话,有的人也跟着嘲笑,有的人却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也许,和他一样有这样心思的人还不在少数。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读点书不是还是,起码知道些道德规则,对于他们将来做事大有裨益,反正,请个先生过来给他们上课,倒也是容易的事情,不出镖的时候,他们可以留在这里学习。 云舒对蓝天说:“蓝大哥,我认为这位兄弟的想法很好,特别是那句,活到老学到老说的简直对极了,我决定给大家聘请一位先生,教大家读书识字,然后送些书卷过来,如果能够多读点儿书,那自然是好的。” 如果说蓝天之前对云舒感激,那就纯属感激而已,因为,他赏了他们一碗饭吃,对他们还不错,可现在,他是由衷的佩服了,给兄弟们聘请老师教授知识,对于一个雇主老说并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情,读多了书,他们就会有很多的想法,如果雇主做的哪里不合适,他们的心思也更活络,可看云舒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怕这个,若不是她太有魄力,那就是缺心眼。 不过,看云舒举手投足的样子,倒真不像是缺心眼的事情,也许,跟着他,他们都能发点儿小财,成家立业什么的,也就不在话下了。 要知道,他们这帮盗匪,最大的问题就是娶媳妇儿困难,倒是有几个兄弟是成过家的,娶的媳妇要么是从青楼赎出来的,要么就是强抢过来,生米煮成熟饭的。 想到这里,蓝天立刻跪下一条腿,行了跪拜礼,以示对云舒的尊重和敬意,他身后的许多兄弟也听到了云舒刚才的话,看到蓝天跪下,大家都齐刷刷的跪下来,“谢云老大。” 云舒一看这阵仗,微微有些精神恍惚,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她能够让这么多的汉子在她面前跪下,也是一种本事了,她是有本事的人,离开了男人,一样能够活,这么想着,她就兴奋起来。 伸手虚扶了一下蓝天,笑吟吟的说:“各位兄弟快快起来,你们这么一跪可是新衣服跪脏了,待会儿出去怎么办?再说,大家愿意多学些知识,对我也是好事一桩,也许将来,我还可以多添些账房先生之类的兄弟,用自己人,毕竟忠心不是?” 大家这才明白云舒让他们学习的用意,账房先生,如果能够混到那一步的话,他们可真是乐意之至,那可是体面活儿,不仅挣得多,还能守着家,比较安定。 蓝天眸光一闪,他早就觉得这位云天不是一般人,现在看来,他真是有大抱负的人,小七来劝他们的时候,他还犹豫过,怕这位太年轻,只因为小七说云天是雍王手下的人,这才奔着雍王的来头过来的。 现在想来,当初幸亏来了,不然,这么好的机会就错过了。 云舒笑了笑,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水上月而去,水上月腾出了整整一层楼招呼他们,就在水上月的二楼,大家这么行事引人注目,当下就有人做了打听,听说是云天公子即将要开的威远镖局的镖师们在吃饭,便开始奔走相告。 在京都,云天这个名号,已经成为了一种标志,成功人士的标志,大家认为只要是他做的东西,就一定是好的,比如这威远镖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因为是云天公子开得,就一定是最好的。 因此,一顿饭吃完,送了喝得东倒西歪的兄弟们回大院后,京都几乎多半数的人就都知道了威远镖局的大名。 云舒这个人做事,要不不做,要做就一气呵成,到了第二天,威远镖局的大旗就在京都的中心地带竖了起来,然后,生意就上门了,还是络绎不绝的。 这一点,令蓝天十分惊讶,他认为,成立一个新镖局,首先应该压低价码,做出优惠,等镖成了后,靠着信誉,再赢取下面的生意,可云舒却不是这样的,就在镖局开业的第一天,她就得了许多单的生意,不仅如此,每单要价还比较高,真是异于常人啊。 不过,赚钱总是好的,云舒这老板大方,不仅给他们底薪,如果出单顺利回来的,还另外有提成,根据此单生意价格决定提成的高低,就这一项举措,就极大的提高了送镖兄弟们的积极性。 第一天接的镖有远处有近处的,蓝天挑了沉稳聪明的几名大镖师,将手下的人分成几队,分别送镖,云舒早已购买了快马,小件骑马,大件用马车。 大约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威远镖局便做成了几十单的生意,从未失手,一时间威名大盛,赢得了客人们的信赖,生意越来越好了。 生意好了,上门的客人就多了,客人多了,人手就不够用,蓝天负责出去招揽他江湖上的朋友们,将那些人品端方的绿营好汉又招来许多。 走镖的兄弟们出镖的时候很劳累,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担心镖被劫,等回来后,就可以领了钱,痛痛快快的享几天福,云舒聘请了一位老先生做他们的老师,如果有兴趣的,就可以利用闲暇时间来学习,读书写字,生活过的倒也充实。 云舒这段时间过的十分惬意,先前购买的店铺赚了钱,那些姑娘们也争气,将手里的技艺学习的更加熟练,经常进行一些别开生面的表演,效果自然好的不用说,威远镖局又有渐渐壮大的趋势,不能说财源滚进,但日进斗金也是有的,她现在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财主了。 手里的钱多了,底气就足了,底气足,胆子就大了,云舒开始琢磨着将生意往北边儿迁,那样话,她也就可以跟着过去,也许就能彻底离开玉笙箫。 第168章 学武艺 一想到玉笙箫,她又开始烦躁起来,估计他是被气着了,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过来找她,虽然这比较合她的意,可是,他这么不声不响的,她又觉得不是他的性格。 日子就这么过着,眼瞅着又过了一个月,这一天,云舒带着新竹在外面溜达,现在,全京都的人都认识她了,穿着骚包的白袍,不管天热还是天亮,手里都拿着一柄折扇,十分的装,不过,那些小姑娘小媳妇儿的,就喜欢他这种装的,一露面,就被围追堵截,好不热闹。 云舒这段时间刻意的练了练字,别的不说,就是云天这两个字,写的那叫一个龙飞凤舞,潇洒异常啊。 别人腰带下面挂着的是玉佩,显得姿态很高,附庸风雅,她则不然,在腰带下拴着三个金子做的孔方兄,时时处处在炫耀她是有钱人,大家说的那种暴发户,就是指她这种人。 云舒这个暴发户领着一个丫鬟,两个保镖在大街上招摇,忽然听说了一种消息。 “喂,听说了吗?雍王要定亲了,是刘丞相家的闺女刘月。”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刘月待字闺中,听说一直对雍王有意思,现在终于盼来了结果。” “嫁给雍王好了,身份地位都有,人也长得俊,刘月有福了。” “是啊,好羡慕。” ...... 虽然早知道玉笙箫有一天会娶妻,但她还是没有料到,这一天会这么早,心里竟然很失落,是啊,失落,好歹她是和玉笙箫同床共枕过多次的人,人们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都多少日了,即便感情没有多深,那也是有的,如今,他要另娶他人了,虽然这消息对她来说,也意味着解脱,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一时间,云舒没有了逛街的兴趣。 新竹听了这个消息,竟然比云舒还难过,她看着云舒,愁眉苦脸的说:“姑娘,如今王爷要娶妻了,如果您再不把握好机会,以后想要留在王爷身边怕是不能了。” 云舒奇怪的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新竹,我做了这么多,做了许多闺阁女人不敢做也不能做的事情,莫非你以为我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若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那我用心去伺候他就行了,用得着这么费力?抛头露面的?我早已说过,这辈子追求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在他这里不行,还有别的男人,即便条件不如他些,但只要对我好,我又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新竹早就见惯了她的新言论,可即便如此,还是被她的话震撼到了,她真的没法儿想象,一个跟过了雍王的女人,居然还想着另嫁他人?这不就代表着,给雍王戴绿帽子?一想到英明神武的雍王殿下头上戴着一顶绿油油的绿帽子,她就觉得很有违和感,心里也更加不安。 “姑娘,雍王殿下对您的感觉是不同的,您不要这样自暴自弃,也许过几天,殿下还会来找您的。”新竹安慰云舒,她总觉得,是个女人就舍不得雍王殿下,云舒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有些自暴自弃而已。 云舒有些好笑的看着新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新竹,你跟着我时间也不短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如果我是欲擒故纵,这段时间早就收到效果了,可偏偏,我不是,我真的不稀罕他。” 两人说着话,已经一路走回来住宅,云舒话音刚落,后面便有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你不稀罕谁?” 云舒还以为和新竹说话呢,当即接嘴说:“不稀罕雍王殿下,刘月稀罕让她嫁去,老娘还乐得逍遥呢。” 此话一落,新竹立刻变了脸色,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喊道:“雍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玉笙箫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对新竹等人吼了一句:“滚下去。” 新竹小七小九连滚带爬的跑了,临走留下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云舒,云舒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心里一阵怒骂。 他们现在可是她的仆人啊,居然这么听玉笙箫的话,不行,改日还得教育教育他们,这怎么成? “雍王殿下您好。”以往,云舒对玉笙箫施礼,都是碍于他的淫威,施的都是女子宫礼,现在她居然站直身体,抱了抱拳,这是真的将她自己当做男人了。 玉笙箫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变化,脸色当即更臭了。 云舒立刻补充一句:“哦差点忘了,恭喜王爷即将大婚。” 听了这句话,玉笙箫脸色奇迹般的好了些,一把将她推进府中,一抬腿,踢上府门,现在是在大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们,万一被有心人传出去,不定有什么好话等着呢,他们的事,可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你吃醋了?”玉笙箫心情不错的问。 云舒瞠目结舌的看着他,这位爷自我感觉也太好了点儿吧?他从哪儿看出她吃醋的?根本没有这回事好不好? 她没好气的说:“不是,是真心恭贺王爷,也是祝贺我自己,以后都不用伺候王爷了,您放我自由,我感恩戴德。” 一番话说下来,又成功的看到玉笙箫一张脸臭的不能看了,他怒冲冲的捏着云舒的下巴说:“想让我放你离开?你做梦。” 云舒苦笑,她就知道是这样,即便他要娶妻了,也不愿意将她放开,他就是这样霸道的的男人,可是,她必须要离开,即便他不同意。 看她沉默不语,玉笙箫更加气急败坏,他上前一步,揽着她的脖子,霸道的吻上去,吻得十分激烈。 云舒没有动作,他愿意吻就吻,他若是想要,就尽管要,她是不介意的,这种事情,如果看做是她吃亏,那心里就会难过的要死,但如果看做一种享受,她觉得也挺快活,只要没有爱,心里就不会真的难过,她的心还是自由的,生活就会如意很多。 吻了许久得不到回应,玉笙箫便没有耐心了,将她打横抱起,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说:“别想离开我,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我身边,既然你不识抬举不愿意进府,那就在这里做个外室吧。” 云舒眼皮动了动,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话似的,由着他将自己抱进屋,丢在床上,俯身上去,然后为所欲为。 许是旷了太久了,玉笙箫简直就不像人,像头狼似的,无度索取,一开始,云舒还能感觉到阵阵战栗,那种久违的快乐,可到了后来,这些快乐就成了折磨,她开始痛,开始煎熬,开始求饶,可是没用,玉笙箫像是吃了亢奋药,将她折磨的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最后,临到天亮时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起身去上朝了,云舒彻底的昏了过去,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等她醒来,新竹就守在床边,哭的像个泪人似的。 她抬眼看了看新竹,诧异的问:“新竹,我又没死,你哭什么?”连着一天一夜没有吃喝,她的嗓子早已经哑的不成样子,新竹听到她的话,又哭了,不知道是高兴地,还是难过的。 云舒想,她估计不是个合格的女人,像这等女人水做的心思,她是猜不透的,猜不透就不猜,她虚弱的起了起身,对新竹说:“你去,给我弄点儿吃的来,饿死我了。” 新竹这才抹抹眼泪,去厨房忙活去了。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更加坚定了云舒想离开玉笙箫的决心,她的身体还虚弱着,思绪就开始飘远了。 玉笙箫不会那么容易的让她离开的,所以,她要先做些什么,昨晚,她无比痛恨自己这虚弱的身体,看到同样做了一晚上的玉笙箫,早晨都不用休息,神清气爽的起床了,心里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她想学武艺了,虽然那是个很苦的事情,从前不学,也是因为怕吃苦,现在想来,以后想要自由,恐怕还真是得学,毕竟,逃跑这种事情,身体太弱了,可不行。 跟谁学呢?云舒琢磨着,如果和小七小九学,这两个都是雍王送过来的人,虽然对她忠心,可对雍王也忠心,而且,在他们心里,她就是雍王的的女人,她学武艺的事情,一定会被告诉雍王,此两个人选不合适,那么,选谁做师傅呢? 云舒想到了蓝天,蓝天武艺高强,听说在江湖中少有敌手,而且,她亲眼见过他的身手,高高的城墙,轻轻一跃就跳了上去,就像仙人会飞一样。 蓝天是她聘来的,人也可靠,和他学,才能不被玉笙箫知道,心里打定了主意,云舒就决定将新竹派为他用,正好,新开的药材店缺管事,她就将新竹派过去做了管事。 做管事有很多决策权,比在云舒身边做一个丫鬟强得多,新竹这人心也挺大,云舒不会看错,所以,当新竹听说了这件事后,是十分开心的。 送走了新竹,云舒便挑了弄书,弄画两个人过来伺候她起居,平时出门也是带着这两个丫鬟。 第169章 遇险 她们是新人,又是被她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的,对云舒十分感激,忠心自然不用说,因此,云舒不允许她们说出她的行踪,她们便不说,至于小七和小九,仍旧可以随时跟在她身后,但是去了蓝天呆着的大院中,云舒就将他们留在门口,说是为了怕别人看到说闲话,派他们守着门口,方便随时通报。 就这样的,云舒开始和蓝天学武艺,奇怪的是,她学武艺上手很快,一套功夫,几天就学会了,还练得有模有样,令蓝天十分惊讶,只说她有悟性。 除了防身用的拳脚,蓝天还教了她内功心法,让她按照这些心法练习,这种心法是日积月累才能看到成效,自然不像拳法那样立竿见影。 如此急学了一个月后,云舒的拳脚功夫也练得有模有样了,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她天生身轻如燕,轻功上手特别快,现在已经能轻轻一跃,跃上房顶了,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这天,她照例从大院出来,回家后,呆了没多久,外面一阵喧闹,她出门看时,外面已经有一群黑衣人闯了进来。 来人看到东西就砸,看到人就打,小七和小九见势不妙,急忙掩护着云舒,弄书弄画三人从后门逃跑,将云舒送到镖局后,两人又返了回去,过了一个时辰,才回来报告云舒,说家里的东西都已经被砸了,有几个丫鬟仆妇还被打成了重伤,来人直接气势汹汹的询问云舒的下落,还放话,如果云舒敢继续勾引玉笙箫,就一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云舒听了这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淡淡一笑,对小七小九说:“你们就如实禀告王爷,我这里不用伺候了。” 小七和小九自然知道事关重大,必须通禀王爷,敢在王爷的地盘动手,算是对王府的一种挑衅了。 云舒坐在一边,镖师早已将蓝天叫来了,这几天学武,蓝天也知道了云舒的身份,知道了她是个女人,心里对她更是佩服中带着一些复杂情绪。 “没事吧?”蓝天在她身边坐下问。 “没事,没受伤,我胆子大得很,不是一吓就不得了的,你放心。”云舒俏皮的笑了笑,这几天和蓝天相处,感觉他就像个温暖的大哥哥一样,便把本性都露了出来。 蓝天笑了笑,伸出手想拍拍她的肩,又想到她女子的身份,终究是不方便,便又作罢:“你还是要小心些。” “嗯,我觉得我那里不安全,这里的后院有处院落没有人住,我想开出来和几个丫鬟一起住,镖局镖师多,可以保护我的安全。”这是云舒深思熟虑的结果。 那处院落,原本就是玉笙箫给她开辟出来的,也许当初就是为了将她安置为外室用的,现在,正要有人帮了她大忙,由此离开,也算是不错,因祸得福了。 “你愿意就成,镖局更安全一些。”蓝天听云舒这么说,便明白她不想被雍王束缚住了手脚,心里竟然莫名的有一丝雀跃,说不清因为什么。 玉笙箫下朝回府,便听说了云舒那边发生的事事情,小七和小九为了挡着那些人不去伤害云舒,身上被伤了好多处,特别是小七,右眼红肿一片,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小九本来就是小孩儿心性,说着说着竟哭起来:“王爷,云姑娘太可怜了,那些人都欺负她没依没靠的,如果不是逃得快,说不定就有什么意外了。” 小七一听这话,就知道小九在为云舒打抱不平,其实,两个人在王府呆久了,还会看不出今天的情况吗?那些人去威胁云舒,分明是受了某些人的授意,而这段时间,王爷和丞相千金刘月议亲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满世界都是,就算他们不聪明,这种明摆着的事情,还用说出来吗? 玉笙箫正在喝茶,闻言,握着茶杯定定的看着小九,手一用力,将一个瓷白的茶杯捏得粉碎,里面的茶水和茶叶撒了一地。 小七和小九立刻震惊了,小九就算心里再有不甘,也不敢再说一句话,两人都跪在地上,室内空气仿佛冷凝了一般。 “暗影。”玉笙箫挥挥手,不知从哪儿跳下来一个黑衣人,脸上戴着特殊的面具,恭敬的跪在他面前。 “是,主子。” “去调查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玉笙箫看着暗影,小七和小九和看着他,这人的武功可真高,就那么轻飘飘的进来,一丝动静都没有发出,小七和小九的武功也够高了,竟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可见,此人的武功已经高的出神入化了。 “是主子。”暗影站起身,一旋身就在原地消失了,小九回头望了望,哪里还有暗影的踪迹?他知道了,这个暗影,一定是王爷身边的影卫,这是皇朝中最神秘的存在,只有深受皇帝重视的皇子,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影卫。 这些影卫应该是雍王殿下留在身边保护自己安全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用,现在,他居然出动了一个影卫去调查云舒的事情,可见,他对云舒是十分重视的。 小九心里有些异样,如此说来,王爷也不是全然不顾云姑娘的死活的,甚至,他对云姑娘是不同的,至少说明,他不是玩玩就没事儿了的。 “找管家每人领五十两银子,下去医治。”玉笙箫淡漠的眼神扫过小七和小九,两人恭恭敬敬的站起来,转身离开了。 室内恢复了安静,玉笙箫负手站起来,望着天空云卷云舒,忽然想起那天给她取名的情景,她本来是个天真烂漫的姑娘,莫名的和自己有了一段纠缠,现在,她只是想恢复自己的自由身,难道不可以吗? 不可以吗?明知道给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又怎么不愿意让她恢复自由身呢?这个世界上,女人多的是,比她姿容出众的,天真烂漫的,性子狡黠的,才华出众的女人也多的是,为什么他就这么在意一个云舒呢? 玉笙箫抚着额,不管将来怎样,他的后院绝对不可能娶进来一个刁妇毒妇,本来,刘丞相权势滔天,如果有他在背后撑着,他的上位之路可能会走的更加顺利些,前些天和刘月议亲,是刘丞相先提出来的,因为对他有利,他也就没有反对,反正,他总归是要娶王妃的,谁都一样。 可现在,刘月这个蠢女人竟然敢去动云舒,这样的猪脑子,怎么配和他站在一起,比肩未来? 大约用了半个时辰的样子,暗影回来了,带回来了确切的消息,那些派去打砸的恶霸的确是刘月干的,她在外面风传甚好,那是因为刘丞相的上下打点,刻意宣传,可其实,此女生性愚蠢,嫉妒成性,刁蛮凶狠,除了样貌有些看头外,其余简直无一处可取的。 玉笙箫冷笑一声,就这样一个女人,刘丞相竟然想把她塞给自己?是因为他太好说话了,还是这些人欺人太甚? 玉笙箫点点头,暗影便自觉的隐匿了,身体只那样轻飘飘的一动,便不知藏到了什么地方,再也看不到了。 云舒呆在镖局里,和一群镖师有说有笑,她生性活泼,又在外面闯荡了不短的时间了,和豪爽的男人们说起话来,自然也是荤素不忌,听得身边弄书弄画面红耳赤,偷偷在她伸身后用手指戳她的后腰。 一豪爽男人笑呵呵的说:“云老大,你身边这两个小娘子倒是好看的紧,你真是有福之人。” “呵呵,自然,自然。”云舒尴尬的笑了笑,摇着扇子说:“这两个小妞可是甚合我的心意,乖巧的紧呢。” 豪爽男人名叫王三,王三一脸羡慕的说:“云老大这是在眼红王三吧,上次押完镖,我挣了不少银子,去红粉楼好生快活了一回,都说那里的女人和别处不同,我原也以为人们是瞎传的,可真的去了才知道,还真不是瞎传,那柔软的腰,肉鼓鼓的奶子,每一处都勾得人心痒痒,上上一回,魂儿都没了。” 云舒呆了呆,没想到王三说话这么赤果果的,实在是让人吃消不了,她在这里不好意思,旁边的男人们却被勾起了兴趣,一个劲儿的催促王三讲述事情的经过,直咧咧说下次也要过去一趟才行。 王三话锋一转,笑眯眯的看着云舒说:“云老大,您看咱这个月也赚了不少钱,您也是个大方的人,上次水月楼都请我们去,要不,这次请我们去红粉楼见识见识?” 云舒知道这些单身男人的乐趣,就是女人和酒,如果用这两样东西笼络住他们,他们一定死心塌地的给她卖力,去红粉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已经去过好多回了,这次请他们几个镖师去玩玩,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她点点头:“好啊,既然哥儿几个想去,那就去,费用我包了。”云舒豪爽的站起来,用扇子柄拍了拍王三的肩膀。 第170章 苦恼 王三一高兴,伸出大掌也在她肩膀上拍了两下,力道太大了,险些将她拍到土里去,云舒龇牙咧嘴的摆摆手说:“择日不如撞日,左右今日无事,不如就现在去吧?” 云舒之所以同意的这么快,其实还是考虑,玉笙箫得知了那个消息,恐怕会来找她,她不想自己的身份败露,也不想现在看到他,躲到哪儿也不如躲到红粉楼里安全。 “不过,这大白天的去那种地方,说不出总归会被人认为我们威武镖局的镖师不务正业,不如咱们偷偷去吧?”云舒说。 几个镖师也同意。 一行人分开几拨,分别从几个路口离开,云舒带着弄书弄画慢悠悠的往红粉楼走,弄书嘟着嘴,不高兴的说:“姑娘,红粉楼可不是咱们女人能去的地方,您还是不要去了。” 云舒戳戳弄书的额头说:“呦,这才几天啊,你都忘了自己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了?弄月,那个地方虽然正经女人不能去,可你也要记住,如果不是刘妈妈将你买了来,你也不会遇到我,或者在什么地方颠沛流离,食不果腹,或者就得给什么人做小妾,一辈子没地位。” 弄书一听,明白云舒是有些恼了,急忙跪在她面前说:“姑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说这些话也不是为自己,只是姑娘身份尊贵,万不可因此得罪了雍王殿下,后患无穷啊。” “起来吧,动不动就下跪,现在幸好没什么人,要不然,还以为我虐待你呢,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这一辈子,绝对不愿意只为了一个男人活着,我要走自己的路,弄书,明白吗?”云舒弯腰将弄书扶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 “明白了。”弄书站起来,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她和弄画都觉得云姑娘和王爷是绝配,王爷对她也是很上心,可是,姑娘总是想找一份唯一的,真挚的爱情,在现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里,这可能吗? 云舒带着弄书弄画,拐了几条街然后来到红粉楼,几人进入红粉楼时,正是这里不太热闹的时候,白天基本都是歇业,也有少数客人来到,总归没有夜晚那么热闹罢了。 云舒进了红粉楼的大门,刘妈妈便看到她了,刘妈妈跟着云舒挣了许多钱,看到云舒,就像看到了大财主一般,喜滋滋的将她迎进来,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 云舒笑着让她坐下,清了清嗓子说:“那个,刘妈妈啊,其实今天我来,是有事求您的。” 刘妈妈喜不自胜的说:“公子,您尽管求,老身求之不得呢。” 云舒知道她误会了,上几次找她来合资挣钱,她也说是要求着她,可最后,还是给了刘妈妈莫大的好处,此番她定时又以为他有新主意了。 “那个,这次真的不是为了挣钱的事情,其实是我的几位朋友,听说红粉楼的姑娘十分贴心,便想着过来见识见识,王妈妈,您看能不能请几位姿色上乘的姐姐过来,银子好说。” 说着,云舒便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弄书弄画红着脸看云舒的动作,就没见过大姑娘替别人找妓女的,这位主子,也算是头一位了。 刘妈妈拉下脸来,将那张银票放到云舒的手里说:“公子,您带着老身挣了那么多银子,难得有朋友肯赏脸来红粉楼,千万不要和我说银子,我请了,就当是老身谢公子帮老身挣银子吧,以后如果有其他机会,一定还要想着老身啊。” 云舒笑着说:“那是自然。” 说话间,王三几个就进来了,看到云舒坐在一边,便兴冲冲的走过来:“云老大,你这步子还真够快的,抄了近道吧?” 云舒笑着没说话,她找了一条最近的路,却让王三他们几个绕了一大圈,当然是她先来一步了。 刘妈妈冲着楼上喊:“春兰秋香,夏菊,冬梅,出来接客了。” 楼上答应一声,过了一会儿,便看到几位姑娘娉婷的走出来,手中握着团扇,笑嘻嘻的走过来,几双媚眼在云舒脸上扫啊扫。 云舒尴尬的指了指王三他们几个:“姐姐们只要服侍好我的这几位兄弟,我这里银子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姑娘们一听额外有银子拿,立刻开心了,上前将王三几个的胳膊挽住,连说带拉的往楼上走。 刘妈妈也的确给面子,这几个姑娘都是红粉楼的红人,样貌长得好不说,能说会道,十分讨人欢心。 王三几个哪里见过这么极品的姑娘,早已酥了半边身子,连和云舒打个招呼都忘了,径自被拉到楼上去了。 云舒住处被砸了,她都没有休息好,一脸疲倦的对刘妈妈说:“妈妈,我昨晚没有休息好,能不能给我和这两个丫鬟找个清净的地方休息一下?” 刘妈妈立刻站起来,一拍手说:“好啊,去后院吧,那里清净。”说着,率先向后院走去。 红粉楼分为前楼和后院,前楼都是接客的地方,比较喧闹,后院就不同了,住着的都是红粉楼里的花魁,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会被带到这里来。 刘妈妈这个人比较上道,也难怪她经营红粉楼这么多年,生意还是这么好,她惯会察言观色,知道云舒喜欢清静,特意找了个清静的房子,把床上用品都换了新的,没有那些脂粉味,休息起来更舒服一些。 屋里有软榻,云舒让弄书和弄画两人在软榻上休息,她自己则睡在床上,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 等到醒来,迷迷糊糊中,她感觉面前站了一个人,铁塔似的一大截,睡意当即被吓没了,睁开眼,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眼前站着的就是阴魂不散的玉笙箫。 “醒了?”玉笙箫阴测测的问。 “嗯。”云舒当即坐起来,下地抱拳施礼:“给王爷请安。” 一看到她像个男人一样的行礼,玉笙箫就觉得额角一抽一抽的痛,这个女人,总是能找到让他不舒心的办法。 “免了,听说你家里被砸了。”本来应该是疑问句,被玉笙箫说出来,就生生说成了肯定句,显然,他已经把情况了解的一清二楚了,甚至,连幕后指使的人也了解清楚了,那还这样问什么?无聊。 云舒撇撇嘴,依旧点点头:“嗯。” “除了嗯不会说别的了?”玉笙箫蓦地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强制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没什么好说的。”云舒没好气的说,还让她说什么,人家明明就是因为争风吃醋才找上门的,正经王妃还没过门,就开始着手处理她这个多余的人了,如果过了门,她还有活头吗? 对此,云舒对玉笙箫也十分不满,既然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为何又不放她痛快离开,非得让她过得这么凄惨才行吗? “如果和本王一起住在你王府里,那些人会找到你吗?他们能敢动你吗?”玉笙箫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就不知道云舒这脑子里都装着什么东西,怎么就跟人不一样呢? “也许暂时是安全的,可等王妃过了门,我就会死的更快些。”云舒也没好气的说,她干嘛都要迁就他,明明是他对不起她。 玉笙箫被噎了噎,半晌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阿云,我不会娶她的,如果要娶,一定娶一个温柔善良的,不会与你为难的。” 云舒自嘲的笑了笑,瞧瞧,不娶这个,还要娶那个,外面还都传丞相千金温柔善良,美丽可人呢,可瞧瞧她做的事,简直就是万恶不赦的毒妇,她能相信吗?还是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可靠一些。 “谢王爷替我着想,可若是真的为我好,请放我离开。”云舒想,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什么话就这么说出来吧,他生气也好,震怒也好,反正,她是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如果我不呢?”玉笙箫脸色铁青,他就想不明白了,云舒究竟在抗拒什么,他答应她这辈子都宠着她还不行吗?就是一个王妃的问题,怎么就一直纠缠不清呢? “那我也没办法,我想最后,就是一个鱼死网破的局面,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云舒叹气。 “呵,学会威胁我了?好,云舒,你真是好样的,本王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来和本王提条件?既然你不识抬举,本王也不必强求你,就此一拍两散,你好自为之。”玉笙箫简直太生气了,云舒这样不识好歹,反而显得他有多自甘堕落似的,他堂堂雍王,犯得着因为一个女人,将自己陷入如此境地吗? 玉笙箫转身,没有一丝犹豫的决绝离开,云舒颓然的坐到床上,其实,玉笙箫对她真的不错,如果没有他的同意,她这些日子挣钱绝对没有这么容易,他一直在纵容着她,她也因为他的纵容,越来越放肆。 可是,一想到未来的许许多多的日子里,她都要向另外一个女人低头,看着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双宿双栖,她就郁闷的要死,不,宁可不要他,也不要日日苦恼伤心。 第171章 确认身份 云舒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既自私又冷漠的人,在这个清白重于生命的社会里,她都和玉笙箫已经同床共枕了很久了,却依旧能够毫不留恋的离开,真够冷血的。 玉笙箫回府后,将自己闷在屋里喝了一顿闷酒,大醉了一场,然后,边疆就有战事爆发了,皇帝为了让玉笙箫有军功,将领兵的兵符给了他,封玉笙箫为征西大元帅,即日起出发,开赴边疆,建功立业。 王三那日被红粉楼的姑娘伺候好后,以后看到云舒,便像看到了主心骨,拼着命的干活儿,只想着让云舒再带他去一趟红粉楼。 云舒琢磨着,每日去红粉楼也终究不是个事儿,不如给这些汉子们每人正经娶个媳妇儿,有老婆管着,手里能存一些钱,等到老了,也不至于老无所依,晚景凄凉。 有了这个打算后,云舒就和当地的媒婆们见了见面,将条件差不多的姑娘们的家庭情况和画像装订成册,让那些还没娶妻的汉子们过来挑媳妇,如果合意了,再和女方提亲,两方都没有问题了,婚事也就成了。 她自己的亲事算是没有希望了,可她却十分热衷于当红娘,这么忙活着,还真促成了几对新人,办了个集体婚礼,威远镖局也算是热闹了一场。 集体婚礼那天,蓝天陪着云舒喝了许多酒,云舒为了怕耽误事儿,从来都不敢喝酒,可是今天,不知怎的,心里特别难受,便喝得多了些。 喝多了,她就想说话,拉着蓝天一个劲儿的说:“蓝大哥,你说怎么就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愿意一心一意的对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么简单的要求,怎么就做不到呢?” 蓝天沉默不语,原来,云舒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玉笙箫贵为王爷,又怎么可能一辈子守着她一个女人呢?不可能的。 “他说我冷漠,可是,如果我不冷漠,难道真的就此呆在他的后院中,高兴了,他来看看我,不高兴了,便像被遗弃的宠物一般,放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任由其自生自灭,如果我活成了那般境遇,还真不如死了好,他怎么就不明白?怎么就不明白?”云舒哭道。 “明白,都明白。”蓝天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其实,玉笙箫不是不明白,而是认为他自己有能力给云舒好的生活,那个人太自负了,没有设身处地的替云舒着想过,她这样低微的身份,终究是个麻烦。 “不,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云舒说着说着,靠在蓝天的腿上睡着了。蓝天看着她,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的覆在眼底,盖住了她眼中的脆弱和无助。 也只有这个时候,蓝天才敢让自己微微的靠近她一些,他伸出手,在她柔滑的发丝上抚摸着,心中一片柔软。 云舒这一醉,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等她从床上爬起来,当了管事,忙的不可开交的新竹抽空过来一趟。 “姑娘,您可知道,王爷今天大军开拔,要赶赴边疆了?”新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云舒,仿佛云舒是那个负心薄幸的女人似的。 “嗯,听说了。”云舒说完,低下头,说起来,去边疆可不是什么好差事,稍有不慎,便会丢掉性命,皇后势力太大,太子又是嫡长子,想要让玉笙箫上位,只能让他建立军功,说起来,这也是老皇帝的私心。 可是,建立军功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云舒又叹了一口气,抬头问新竹:“这会儿大军出发了没有?” 终究是在一起过,如果说心里没有留下一点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云舒想,就去送送他吧? 等小七牵来快马,云舒策马扬鞭的赶到城外时,大军早已开拔,云舒又骑着马追了好远,一直追到一座高山上,站在山顶,俯视山下,看到大军排着整齐的队伍从山脚下经过,队首一抹人影挺拔傲然,看着很像玉笙箫的样子。 就这样吧,云舒望着队伍经过了大山,渐渐看不清了,这才慢悠悠的骑着马往回走,走到半路,前面忽然有一个美艳女子手握长鞭,鞭子横指云舒:“是不是你,是不是因为你,他才不和我议亲了?” 云舒怔了怔,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女子在说什么?真看不出来,丞相的女儿居然这么蠢,这是她的事情吗?人家王爷嫌你蠢才不要你了好吧。 刘月坐在马上,哭的和泪人似的:“以前我就听说过,说雍王殿下是断袖,我还一直不信,那样清风朗月般的人物,怎么会是断袖?我不信,根本不信。后来,他同意和我议亲,我就知道,这种流言是假的,可在他大军开拔前,他却去和父亲说,说他不能和我议亲了,人们都说,是因为你,云天,你明明是个男人,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怎么可以这么耽误他的前程,他将来是要做大事的,如果不能够有子嗣的话,那怎么好,怎么好?”刘月说的简直语无伦次了。 不过,云舒还是听明白了,她知道自己在外面身份隐藏的很好,但是没想到,竟然好到这种程度,居然有人传她和玉笙箫搞断袖。 天,这种话可不能被皇帝听了去,如果被皇室知道了,说她把人家儿子给你掰弯了,皇帝还不得杀了她?到时候,别说她挣了钱没命花,就是有命在,恐怕也是生不如死了。 想到这里,她对刘月微微一笑说:“刘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和雍王只是关系不过,并非你所猜测的断袖,本公子喜欢女人是千真万确的事情,雍王殿下也不喜欢男人,您真是想多了。” 刘月闻言,怔了怔,疑惑的看着她问:“难道,他不是为了你?” 云舒笑了:“刘小姐,一个男人不想和你议亲了,并非是他出了什么问题,也许是他想先建功立业,男人嘛,毕竟是以事业为重的。” 刘月僵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儿,才失魂落魄的说:“是为了建功立业,是啊,他那样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为一个女人停留,我真是傻。” 说着,刘月也不理会云舒,径自骑着马回去了,云舒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心想,这京都真的不能久待了,呆久了,那些人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前些日子有消息传来,药材生意大火,她还答应尹诺哦要送一批药材去边关去,现在走正是时候,说不定,还能换来点儿功劳,他日她若犯了错,可以将功抵过。 这么琢磨着,云舒便急急忙忙的往回赶,等她收拾好,安顿了京都店铺的生意,带了药材,带了镖师赶往边关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这段时间,边疆战事不容乐观,有胜有败,每每传到云舒耳朵里时,她以为自己会不在意,可其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会想起玉笙箫俊朗的眉眼,心里隐隐替他担心着。 送药材的队伍已经靠近边疆了,云舒发愁该怎么接近军队,又被看做是细作,忽然就想起了尹诺给她的玉佩。 此番玉笙箫前往边疆,他是主帅,聂峥嵘是副手,聂峥嵘驻守边关许多年,素来有城府又有谋略,有他帮助玉笙箫,即便不能短时间胜利,敌方也不能占到什么便宜。 敌方是蛮夷,素来以彪悍著称,打起仗来不要命,又擅长骑马,蛮夷养育训练的的战马膘肥体壮,体力耐力十分好,比玉笙箫他们这边的战马不知好了多少倍。 云舒以前总是听说这种战马,从未见过,此番来边疆,在两方开战之际,爬上高山,仔细看了看,发现蛮夷那边的战马的确够彪悍,能够跨越天堑,跑起来风驰电掣般。 论说,z国也是能征善战的国家,可战马就没有蛮夷那边的好,说起来,不过是因为种马不好而已。 z国也曾想办法去弄蛮夷的战马,可是想了很多办法都无计可施,蛮夷虽然不善谋略,却将他们的种马看管的十分好。 云舒越是接近边关,心里边越是忐忑,她决定不见玉笙箫,直接见尹诺,将那些药材送过去了,就直接去别处,如果有可能,最好是去蛮夷那边一趟,她想弄几匹种马来养养,如果养成功了,那也是功劳一件。 为了不惊动玉笙箫,云舒在附近军队打听清楚了,得知玉笙箫的营帐就在最中央的毡包里,聂峥嵘在左侧,尹诺只能跟着聂峥嵘,那一定是在左侧了。 她带了小七和小九直接绕到左侧的毡包处,给传话的小兵送上尹诺的玉佩,声明她要见尹诺。 小兵眼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让她稍等。 等了好一会儿,那小兵走出来,笑吟吟的说:“公子,请随我来。” 小七和小九也要跟着过去,却被小兵制止了:“我家将军说了,其他闲杂人等暂且留在这里。” 云舒知道,这里是军事要地,在没有确定身份之前,的确不能让闲杂人等进入,小七和小九有些着急,云舒却使了眼色让他们留在原地。 第172章 撞到 最近一段时间,她的武功又有了很大的进步,只要不是遇到武林高手,普通的士兵,是奈何不了她的,大不了小心一些罢了。 云舒跟在小兵后面,七拐八拐的走了很远一段路眼看着离左侧的毡包越来越远,心里就开始怀疑起来:“小哥,你这是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那小兵笑吟吟的说:“不是你要见玉佩的主人吗?当然是带你过去见她。” 云舒听了,虽然仍旧怀疑,但想着这是玉笙箫的部队,就算有什么事,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应该没问题。 小兵带着她来到一座高大的毡包前,直接推开毡包的门对云舒说:“你进去吧。” 云舒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抬步进去,然后,小兵就在她身后将毡包的门关上了。 她看到毡包里的玉笙箫,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转身想逃,却被玉笙箫拦腰抱起,一把丢到正中央的床上,俯身压在她的身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你不是要逃吗?怎么不逃得远远的,反而来边疆了?还说不是想见我?”玉笙箫看到云舒,心里竟然十分开心。 前来边疆的时候,他以为有他的谋略,加上聂峥嵘的战术,想要打败蛮夷,应该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可是,开始打仗了才发现,这其实是他的一厢情愿,蛮夷比他想象的厉害很多,特别是蛮夷的战马,那简直就是强悍无比啊,骑兵相差一大截,他们这边当然会吃力。 战事胶着,耗资巨大,玉笙箫心头就像压着一块石头,每日都不太高兴,可就在这时候,侦察兵说来了一对形迹可疑的人。 他派人去察看了才知道,来的竟然是云舒,她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军队里最缺少的药材,真是雪中送炭。 一听说云舒来了,这段时间的郁闷竟然一扫而空,玉笙箫派小兵将云舒引到这里来,就是想看看她又要怎么说。 “不是,我不是来看你。”云舒挣扎着要起来,可玉笙箫哪里肯信,云舒在这世上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来边疆若不是看他,还能是为了什么? “傻丫头,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的心里也有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玉笙箫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云舒又用力的扭动,玉笙箫将她压得更紧,这段时间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涌上来,逼得他连理智都没有了,就在这毡包里,将她剥得光光的,要了她。 事后,云舒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羞愤的简直要死,她是来干什么?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来了,现在可好,被他误会了。 玉笙箫出去议事,特意将小七和小九叫过来守在毡包外,让云舒睡了一大觉,到了晚上的时候,他才踩着月色回来。 云舒刚起床,洗漱完毕,仍旧穿了男装,走出毡包外,除了小七和小九,其余守卫的士兵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也难怪,这毡包隔音效果不好,她和玉笙箫在里面乱搞,声音传出来,当然会让别人想入非非,如果她是女装也就好了,可偏偏,她是一身男装,也难怪那些士兵用那样奇怪的眼神来看她了。 本来,她还有些尴尬,可仔细想了想,觉得又没什么好尴尬的,本来嘛,应该发愁的是玉笙箫才对,他才是那个士兵心目中威武无比的王爷,可这个王爷,居然被她掰弯了,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小七过来告诉云舒:“公子,王爷在篝火那边等您。” 云舒点点头,跟着小七来到篝火旁,玉笙箫坐在篝火旁,一袭白袍将他衬得面若冠玉,这厮的确长了张好脸皮,在边关晒了这么久的太阳,竟然也没有变丑一些,皮肤变得有些小麦色,但却更加衬托出他的男子汉气概。 “来,吃一串。”玉笙箫手里正烤着一串肉,肉烤的酥嫩金黄,十分诱人,云舒接过来,顺便问了句:“这是什么肉?” “野猪肉,很好吃的。”玉笙箫又烤了几串,眉眼温和,认真专注的看着云舒。 “哦。”云舒咬了一口,入口酥软,一点儿都不腻,好吃的紧,她心想,玉笙箫可真是个会享受的人,在这样条件艰苦的边疆,居然还去抓野猪来烤的吃,他就一点儿也不着急吗? 玉笙箫温润的眉眼清冷如画,在月光下显得那么俊朗多情,云舒仿佛被他眼中的情绪所蛊惑,抬头看着他,看着看着就痴了。 玉笙箫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气愤,他探身过去,吻去她唇边的油光,然后探进去,深入,再深入。 后来的事情,当然是水到渠成,云舒拖着疲惫的身体于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满心满脑都是懊悔,男色误人啊,她昨天怎么就被迷惑了呢? 玉笙箫去议事,云舒留在他的帐篷里,休息够了,就让小七和小九给她送吃的进来,两人向他禀告了玉笙箫的行踪和药材的去向。 云舒想,小七和小九现在也勉强可算是双料间谍了,向她禀告玉笙箫的去向,向玉笙箫禀告她的去向。 “姑娘,我们是要回京都,还是继续留在营地?”小九小心翼翼的问。 “当然是留在营地。”云舒想,她上次答应尹诺过来看她,不能因为这次意外就不去应诺,反正,和玉笙箫也不是睡第一次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她来的时候看过营地了,其他人都住着简单的帐篷,到了夜晚,天气这么凉,恐怕会冷,而玉笙箫则住着高级毡包,晚上暖和舒适,除此之外,还有男人伺候着,生活的舒服呢。 小九了然中又有一些惊讶,因为来时,云舒是十分抗拒和玉笙箫在一起的,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她就改变了主意,不知是女人太善变,还是玉笙箫魅力太大。 有了雍王殿下的吩咐,在营地里就自由多了,云舒带着小七和小九大摇大摆的穿过营地,来到尹诺居住的地方,她事先问好了路线,也没用什么人通报,直接走到尹诺的帐篷前,结果,现在已经日上三竿了,尹诺却依旧在沉睡,还没有醒来。 问外面的侍卫他们也不清楚,这还了得?每个侍女,万一有什么意外,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云舒一急,就对侍卫说:“我是雍王殿下的女人,来看尹小姐的。”说着,她将头上插着的簪子拔下来,一头墨发倾泻而下,士兵看到眼前忽然出现这么漂亮的女人,一下子傻掉了。 云舒可没耐心等着他清醒过来,直接推开毡包走了进去,然后就看到毡包偌大的床上,紧紧相拥着两道人影,仔细看看,是一道瘦小的人影被一道魁梧的人影紧紧禁锢在怀里,再仔细看看,那瘦小的人影正是尹诺,而那道魁梧的,不用说,是聂峥嵘了。 刚才光顾着担心了,现在才松口气,可是,刚松了口气,心又提了起来,两人虽然盖着锦被,可胳膊裸露在外面,尹诺脖子上分明有吻痕,还很多,难道他们...... 云舒怔怔的盯着两人看,这时候,聂峥嵘忽然睁开眼睛,犀利冰冷的目光凝在云舒身上:“你是什么人?擅闯营帐,纳命来。” 说着,聂峥嵘手心里便飞出一个闪亮的小东西,冲着云舒的心脏飞过来,云舒一惊,施展开蓝天教的轻功,向后弯腰,险险的躲过攻击。 这时候,尹诺醒来了,慵懒而迷糊的看着眼前的情景,然后缓缓瞪大双眼:“云舒?”她急忙伸出一条玉臂,拉住聂峥嵘的胳膊,阻止了他下一步的攻击。 “是啊,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担心的不行,所以来看看。”云舒苦笑,谁知道竟然看到这么狗血的一幕,呵呵,这算不算是抓奸在床? 尹诺也不好意思起来,她对聂峥嵘说:“峥嵘,这是云舒,我和你说过的,哦,是雍王爷的女人。” 聂峥嵘早就听说过云舒的大名,知道她是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却没想到胆子居然大到如此地步,敢来到这里,看到他们这样也不懂得回避。 他冷着一张脸,对云舒怒道:“云姑娘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哦,好好好。”云舒忙不迭的转身正要离去,忽又回身俏皮的眨眨眼睛:“额,其实,你们不用顾忌我的,继续吧,诺姐,我去玉笙箫的帐篷里等着你,不着急哦。” 尹诺成功的红了脸,而聂峥嵘的脸则变成了黑色,两人一同僵在那里,直到云舒走出老远了,尹诺才娇羞的推了他一下。 聂峥嵘从锦被里钻出来,锦被顺着尹诺光滑的身体滑到地上,她曼妙的身体上满是激情过后的痕迹,看起来怵目惊心。 昨晚,他居然和她有了关系,这一点,让聂峥嵘怎么都不敢相信,他目光躲闪,心里结成千千结,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诺诺,我们昨天......”尹诺一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他是后悔了,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容得他后悔? 第173章 暗度陈仓 “我们昨天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你喝醉了,想要我,说要娶我为妻,要好好的宠我一辈子,这些你都忘了吗?如果忘了也没关系,你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都是你弄出来的痕迹,我们好了一晚上,说不定,我这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你难道都不想认了吗?”尹诺抚摸着肚子,一脸柔光。 聂峥嵘骇然的看着她的小腹,那处平滑光润,可是,若是真的有了孩子,他要怎么办,他要将尹诺怎么办? “诺诺,我们不能在一起,这对你不公平,要不,我让军医开一份避子汤?”聂峥嵘觉得自己的思绪从来就没有这么乱过,叱咤风云不在话下,可面对一个小小的尹诺,他就乱了。 “避子汤?你这是要不承认我们的关系吗?聂峥嵘,你有没有良心?我一个女人,在你身边十几年,耽误了出嫁的最好时光,若不是因为心牵挂着你,怎么可能陪你在这里?你是眼睛瞎了,还是心坏掉了,居然要不承认我们的关系?”说着说着,悲从心来,尹诺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尹诺一哭,聂峥嵘就慌了,他慌慌张张的跑过去,将尹诺从床上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怜惜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柔声说:“诺诺,我不是不要你,只是想让你给我点儿时间,我好好准备一下,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要了你,这对你不公平,对我们的孩子也不公平。” 尹诺一听,立刻不哭了,勾着他的脖子娇声娇气的说:“峥嵘,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够了,别的都不重要。” “可是......”聂峥嵘心想,如果要娶尹诺,家里那些人才是真的麻烦,聂家是大族,唯怕楚先生什么丑闻,尤其是老爷子,性子执拗的很,恐怕会对尹诺不利。 “没有可是,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真的想给我个名分,又不被那些老家伙掣肘的话,唯有去求雍王殿下,如果他肯收我为义妹,我以雍王义妹的身份嫁给你,聂家也不会有什么说法。”尹诺瞪着亮晶晶大眼睛看着他。 聂峥嵘愕然,他倒是从来没想过从雍王身上下手,被尹诺这么一提醒,还真是这么回事。 “可是,雍王殿下为什么要帮我?” 尹诺用纤纤玉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亲昵的说:“平时看你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就这么糊涂了呢?一,我和云舒是好姐妹,他没理由不帮,二,你在帮他建功立业,是他的左膀右臂,只要对他献出忠心,就没理由不帮。” 聂峥嵘皱着眉头:“可是,家里那些人想帮太子继位。” 尹诺又皱眉头:“就知道他们是一帮老顽固,太子那个人,生性懦弱,好色,即便将来继了位,也是个荒淫无道的皇帝,到时候,国家不幸,百姓更加不幸,雍王殿下就不同了,真正的聪明人,有这样的储君,才是国家的幸运。” “这事儿我还得想想。”聂峥嵘将尹诺抱在怀里,昨晚刚刚经历了了一场销魂大战,这个时候,软温香玉在怀,怎么也把持不住,反正也打算娶她了,不如...... 尹诺看聂峥嵘俯身上来,愕然的低呼:“你干什么?” “就一次,只一次,诺诺......”聂峥嵘难耐的吻着她,然后就各自沉醉。 云舒守在玉笙箫的帐篷里,等了好久,才看到尹诺扶着腰,缓缓的走了进来,看她一脸娇羞,又满眼疲惫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有些没有节制。 “诺姐,春宵苦短啊,若不是还要打仗,聂峥嵘想来不能放过你。”云舒笑着说。 “去,你个没正经的。”两人打闹了一会儿,这才言归正题。 “云舒,有件事情诺姐想求你帮忙。”尹诺红着脸,她觉得这种事情很难为情,可若是不说,她和聂峥嵘的事情就会无限期的拖延下去,她已经等得够久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他的新娘,一生守在他身边,光明正大的。 云舒很少见尹诺这样郑重其事的说话,知道她所求只是定然不容易办到,也令她相当的为难,可是,她有记忆以来,尹诺是她第一个掏心挖肺去相交的朋友,她不能不帮。 “诺姐,你说,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到,一定竭尽所能。”云舒想,只要不是让她去死,别的事情大抵都好说吧,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就能做到很多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最近,也许顺利的事情做得太多,云舒的自信心也无限的膨胀起来。 “那好,其实,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我想求着雍王殿下收我为义妹,让后以雍王的义妹的身份嫁给聂峥嵘,这样来自聂家的阻力就会小很多。” 尹诺咬着唇,她知道云舒现在身份尴尬,玉笙箫是对她有兴趣,有浓烈的兴趣,可这兴趣还不足以让他想尽方法给她一个王妃的身份。 云舒怔了怔,这件事情,说难办也难办,说好办,也好办,只是,让她去玉笙箫,一想到那个像狐狸一样的男人,她心里就隐隐犯怵,可是,尹诺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求到她这里,如果不帮,这段友情定然也难保了,就算她没有芥蒂,云舒自己也不好意思面对尹诺了。 “好,诺姐,我试试,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能帮成最好,若是帮不成,那也只好对不起你了。”云舒笑了笑,爽快的答应了。 尹诺眼中隐隐有泪花:“妹子,这件事对你来说,其实很为难,我知道,是我强求你,妹子,若是姐姐有办法,也不会求到你这里,以后你若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话,姐姐一定两肋插刀。” 云舒笑了:“诺姐,你不要这样,这件事情若是我的话管用,不过是和玉笙箫说一句的事情,若是不管用,你谢我也是白谢。” 尹诺点点头,两人又叙了一会儿旧,尹诺身体耗空了,多呆一会儿就疲劳不堪,连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她抚着额头苦笑:“妹子,改天再来和你说话,今天我实在坚持不了了,累得要命。” 云舒狡黠的笑道:“了解,诺姐你先回去吧。” 她把尹诺送出帐篷,又走了老远,看着尹诺回了聂峥嵘的营地,这才放了心,转身往回走,这会儿功夫,男人们议事已经完毕,今天没有战事,大家都抓紧时间休息,云舒回去时,玉笙箫已经在毡包里了,显然侍卫已经将她的行踪报告了,他看到她回来,也没有问她去哪儿了的话。 云舒看到他,便想到了尹诺的托付,便换了一副笑脸,笑盈盈的走过来,给他倒了一杯茶,殷勤的说:“王爷,请喝茶。” 玉笙箫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盯着茶杯里的茶水半晌没有抿上一口,然后抬起头问:“你今天这么殷勤,是有什么事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云舒气急,刚要发火,忽又想起尹诺的话来,拼命的压抑着你内心的怒火,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在心里默念,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然后,怒火就奇迹般的消失了,她酝酿了半天情绪,这才又强打精神,重新勾出一抹笑容来:“王爷,其实奴婢还真有件事情要求您。” 瞧瞧,这就是不同了,有事求他的时候,都用的是敬称,还自称奴婢,若是没有事情求他,她又不耐烦的时候,她便趾高气昂的,甚至直呼他的大名,这妮子,是被他宠坏了吧? “嗯,说来看看。”玉笙箫端坐在床上,视线扫了扫自己的杯子,云舒急忙凑过来说:“王爷,茶凉了,奴婢给您再换一杯来。” 等云舒换了一杯热茶过来,玉笙箫又看了看她的手,并不接过茶杯,云舒隐忍着怒气,将茶杯凑到他的唇边,笑颜如花的说:“王爷,奴婢喂您喝茶。” 喝了茶,玉笙箫又煞有介事的捶了捶肩,云舒立刻识眼色的凑过来:“王爷,您累了吧,奴婢给您捶捶肩。” 这么一来,又是捶背,又是捶腿的,捶着捶着,两人就滚到了被窝里,玉笙箫咬着云舒的耳垂问:“究竟有什么事,这么殷勤?” 云舒闷哼了一声,浑身绵软无力的挂在他的身上,早知道这招这么管用,她干嘛费那个力气,直接在刚进来的时候,扑倒他,在他最欲罢不能的时候,和他提要求不就得了? “嗯,是诺姐的事情,她想让您收她为义妹,哦,她和聂峥嵘想成亲。”云舒缩成一团,在他的拨弄下,迅速化成一潭春水,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女人在这种时候,思维是停滞的,如果不是趁着刚才迅速说出要去,她这会儿早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男人就不一样了,他一面可以享受身体的愉悦,一面又可以思考问题。 玉笙箫狠命的冲刺了几下,然后思考,尹诺要他认她为义妹,她想嫁给聂峥嵘?经过这段时间在边关的接触,他也发现了聂峥嵘和他那个干侄女之间的异样,没想到,这件事是真的,他们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嘛。 第174章 繁殖 怕来自于聂家的阻碍,便想到了通过他这层身份,给尹诺一个新的身份,让她改头换面的嫁给聂峥嵘,倒是个好主意。 玉笙箫惯会举一反三,这会儿功夫,他已经想到了怎么把云舒弄回府的办法了,就像聂峥嵘这样,既然尹诺可以是他的干妹妹,那么,他想到了本朝另外一员大将凌寒,他和聂峥嵘镇守方向不同,他镇守着南域,凌家是氏族大族,如果凌寒认了云舒做妹子,那云舒的身份也就不同寻常了,他是不是也可以去求皇上,将云舒赐给他为妃? 反正,云舒是他半路捡来的,就连她的名字,也是他给取得,就算改了姓凌,也是可以的吧? 越是这么想,他心里就越是兴奋,摆弄起云舒来,便越是花样百出,这种事情,他是不会直接告诉她的,等到筹谋好了,直接一道圣旨砸到她的头上,封她为雍王妃就行了。 呵呵,这个傻女人不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许诺吗?反正他不喜女色,以后有她一个人也就够了。 玉笙箫这么美滋滋的想着,动作便更加猛了些,看着身下那个面若桃花的明艳女子,心里更加软的一塌糊涂。 云舒自然不知道他肚子里的这些花花肠子,和尹诺互动了几天后,玉笙箫就举行了比较正式的认亲议事,在军事大帐中直接将尹诺认为义妹,这件事当时很轰动,玉笙箫写了奏章,特意告诉了皇帝一声,朝廷里也沸腾了,虽然大家不明白雍王此举的用意,但听说,大将军聂峥嵘十分看重他这个干侄女,就纷纷猜测,他此举是笼络将官之意。 聂家自然也收到了消息,有了雍王殿下的看重,自然是高兴的,尹诺的身份也随之水涨船高起来,甚至,有许多贵族子弟也开始打上她的主意,纷纷上门提亲,这事儿,聂家老太爷也是去信告诉了聂峥嵘。 聂峥嵘接到这封信,一边回信告诉聂老爷子此事不用他们操心,雍王殿下自有定夺,一边在帐中将尹诺折磨的更狠,反正,过些天,她就是自己的新娘了,这种事情做起来,也正大光明起来。 云舒在军营了混了些日子,亲眼看到了双方打仗时的惨烈,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能有更加容易的方法战胜敌军,看到那些蛮夷的战马,又有了些其他的主意,便偷偷给蓝天去了一封信。 蓝天来的那天,双方大军正在打仗,云舒趁着没人主意,便给玉笙箫留了一封信,骑马和蓝天往蛮夷境内去了。 许多天不见蓝天,他的气质更加好了些,日夜兼程赶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风尘仆仆之色,反而神采奕奕,俊朗非凡。 “蓝大哥,你去过蛮夷之地吗?”云舒来到边关交界处,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戈壁荒野问。 “去过,以前闯荡江湖的时候,来过这里,蛮夷之地也有许多特有的民族风气,这里民风淳朴,彼此之间十分团结,这也是我国军队难以将他们攻下的根本原因。”蓝天淡淡的说。 “哦,是啊。”云舒听说,在聂峥嵘没有来这里驻守之前,守关的一位将军居然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一边收着朝廷的俸禄,一边又和蛮夷有往来,银钱倒是收了不少,可最后也没落得好下场,蛮夷一进关,就开始烧杀抢掠,那位将军一看大势已去,被迫跳下城墙,摔得粉身碎骨。 国人不团结,难怪蛮夷会大举入侵,因为你软弱,人家强悍,所以才回来侵犯,如果你强悍,没人敢惹,他们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过来白白送死? 蓝天熟悉路,两人从一座大山直接过去,山的南边是z国,北边就是蛮夷之地,越过大山,穿过一片森林,两人在两天后终于来到蛮夷的境地。 蛮夷之地不光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荒漠,还有大片青葱的草地,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景处处可见。 广袤的大地带来不一样的视角,云舒觉得一切都稀罕极了,可是,她此番来不是来游山玩水的,而是为了对方的种马,只要得到那种种马,以后在国内多加繁殖,何愁未来没有好的战马打仗用? 蓝天停马向远方眺望,眉头紧锁:“依我看,对方既然这么重视他们的战马,那就一定不会将种马放在一个繁华的地方,那里人多嘴杂,难免就会有消息泄露出去,所以,饲养战马的地方,一定是一处山清水秀,草长得甚好,又是一处比较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 云舒还想去蛮夷的繁华之地去看看呢,一听蓝天这么说,念头也打消了,她对蓝天说:“蓝大哥,你真是个人才,其实应该报效朝廷才对,以你的武功,就算去夺取武状元也是有可能的。” 蓝天难得的红了脸,笑着说:“妹子,你在打趣我。” “没有,我是认真的。”云舒果然很认真的看着蓝天,越看,便越觉得他惊才绝绝,俊朗非凡,不由得叹息:“蓝大哥果然一表人才啊,不知道未来的蓝大嫂是个什么样的,一定是个有福之人。” 蓝天听了她的话,眼神蓦地闪烁了一下,然后又笑道:“哪里来的蓝大嫂,如果不是情投意合,你蓝大哥这辈子估计会一个人过了。” “不是吧?”云舒心里微微一动,琢磨着,如果将来她离开了玉笙箫,不知道蓝天愿不愿意娶她,毕竟,她已经是残花败柳了。 这么想,倒不是对蓝天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实在是在考虑她自己的后路,既然要选退路,当然得选一条对自己有利的才行,不过,如果蓝天真的接纳了她,估计就得彻底退隐江湖了,不然,依着玉笙箫那睚眦必报的性子,天涯海角,他也要追杀他们。 还是算了吧,蓝大哥这么出色的人才,留着报效朝廷,不是比陪她亡命天涯更好吗?人才就得留在能发挥他特长的地方才行。 蓝天和云舒并驾齐驱,并不知道就是这么一会儿工夫,云舒的思绪已经转了几个圈,早已将他排除在外了。 两人在草原上走了两天,在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忽然闯入了一个山坳中,这处山坳比较隐蔽,寻常人绝对找不进来,他们也是误打误撞的冲进来,这才发现这里真的是一片世外桃源。 山坳中生长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青草,一色的青草中没有一根杂草,这是最好的草原,青草都长得一样高,微风拂过,宛如一片绿色的海洋。 操场中放着几十匹马,令云舒惊讶的是,那几十匹马吃草吃着吃着,就开始交配起来,那场面,极其壮观啊。 云舒还没见过动物繁殖时的这种情景,一时间,看直了眼,忘了回避,蓝天也是第一次撞到这种情景,面红耳赤的同时,还不忘捂住云舒的眼睛。 “妹子,不要看,小心污了眼睛。”蓝天伸出手,捂住云舒的眼睛,她的睫毛又卷又翘,上下扇动时,如小刷一样刷过她的掌心,痒痒的。 也不知道是此情此景渲染的,还是他心里本来就有这种心思,他竟然觉得,就和她在这种地方过上一辈子,也是好的。 “蓝大哥,你让我看看嘛,我觉得,这些马有些不寻常啊。”云舒伸手抓着蓝天覆在自己眼睛上的大掌,因为兴奋,竟然忘了松开。 “那些马,你看和那些战马是不是有些相似?说不定,这里就是战马的繁殖基地呢,我们过去仔细看看,没关系,这些事情污不了我的眼睛,心若是干净的,外面再肮脏,也没关系,心若是脏了,那才看什么都是污的。” 云舒只是很随意的一句话,却在蓝天心里激起了滔天巨浪,是他的心污了吗?为何会有这种龌龊的心思,想要将她束缚在方寸之地,隔绝人烟的过上一辈子。 他幽幽的叹息一声,和云舒将马栓到树桩上,然后并肩往里面走去。 这里戒备没有那么森严,偶然看到放马的人,都是一副悠闲的样子,看他们的目光也没有那么警惕。 云舒向一位放马的大姐走过去:“大姐,这里的马匹繁殖了是要卖吗?” 那位大姐放马放的,风吹日晒,脸蛋红黑红黑的,看起来老实忠厚,看到忽然来了这么两个俊俏的小伙子,一时间芳心大动,张嘴咿咿呀呀的说些她听不懂的话。 云舒这才想起来,这里不是z国,语言自然是不通的,不过幸好,蓝天见多识广,听得懂这里的方言,并很快与大姐交谈起来。 两人打听到,这些繁殖了的马匹不是出售的,定期要交给国家,国家给他们一些银子,维持生活,附近还有几处这样的养殖场,都是繁殖这样的马匹,国家都会收走。 蓝天仔细看了看那些马,确认那正是他们寻了好久的战马,没想到,蛮夷竟然用这种方法养殖,既不引人注意,也给战马提供了最好的繁殖场所。 第175章 门当户对 了解深入了,两人就知道了,这种战马并非一代一代的传下去的,而是由两种不同品种的马杂交而成,杂交的马力气大,脚力好,还比较聪明,可惜不能繁殖。 既然知道了这种马儿是怎么来的,云舒和蓝天就有了想法,干脆和当地人大量购买这两种马,回去找熟悉养马的人自行杂交,不也能得到这种好马吗? 云舒给了那位大姐一些钱,算是感谢她的直言相告,两人迅速往回走,蓝天已经给在这附近的威远镖局的人传了信儿,让他们大量购进这两种马匹,所有的事情都安顿好了后,他们就往边关赶去。 赶回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两军交战,两国交界的空地上,聚集着数不清的官兵,双方拿着刀枪剑戟,各种武器,拼了命的往对方身上招呼,厮杀声响彻天际,不断有士兵倒下,断胳膊的,断腿的,还有一刀被砍掉脑袋的。 云舒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情景,胸臆间什么东西翻涌着,她下了马跑到一棵树下拼命的呕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脸色变得煞白。 蓝天见状,走到她身后,拍着他的后背,柔声说道:“大战就是这样的,如果你看不下去,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待会儿,等仗打完了,我们再回来。” 云舒摇摇头,努力的站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没有那么娇贵,现在好多了,不过,我怎么觉得战事不太好,好像我国那边有些吃紧。” 蓝天放眼望了望,蹙着眉头说:“是的,蛮夷应该是举全国之力大举进犯了,我国那边出动的兵马较少,据我所知,聂将军驻扎的边关只有十万军队,而蛮夷这边,我估计有三十万人马。” 以少胜多?云舒远眺城墙边,蛮夷的士兵搭着云梯,不要命的冲上去,还有人用巨大的木桩撞击城门,想要冲进去的,城门已经紧闭,城门外却还有一部分士兵没有回城,他们在奋力厮杀,却已经没有了回城的希望。 在对方强攻的情况下,己方不可能在此时开城门,那样的话,不仅城门会失守,城里的老百姓也会保不住,听说,蛮夷这个民族十分野蛮,为了奖励官兵奋勇厮杀,允许他们进城后对老百姓进行烧杀抢掠,就是随便,这样一来,首先冲进城的就会得到莫大的好处,那些官兵拼了命的往前冲,也是这个原因吧。 云舒轻轻一跃,跃到一棵树顶,往远处望了望,自从练习武功来,好处极多,比如说现在,她可以看到厮杀场中的情景。 但是,当她看到场中一抹白色挺拔的身影如游龙似的在场中撕斗时,表情就没那么好看了,她颤抖着身体,努力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抹白影就是玉笙箫没错。 可是,这样的打仗,元帅用得着出城迎战吗?偏偏,他还穿着骚包的白袍,怕别人看不到他似的,四周的蛮夷都拼了命的把武器往他身上招架,就说他比较能打,可双拳不敌四手,她就不明白了,他怎么一下变得那么蠢? 云舒从树上跃下来,紧张的抓着蓝天的胳膊,颤抖着声音说:“蓝大哥,怎么办,玉笙箫在那里,恐怕会有危险,不行,我得救他。” 云舒说着,就跌跌撞撞往厮杀的战场走去,被蓝天一把拽住胳膊:“云姑娘,你这样贸然上前,不仅救不了他,还会白白丢掉自己的性命,我们还是仔细考虑一下,想想办法。” 云舒带着哭腔喊:“来不及了,战场上的情景瞬间万变,万一,万一他......”云舒哭着,忽然觉得她很傻,明明已经那么喜欢他了,却依然闹着别扭,想要离开,如果他死了,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快乐了吧? 蓝天看她悲痛欲绝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真的喜欢玉笙箫的,本以为若是将来她离开王府,也许他还可以陪着她远走天涯,可现在,她的心里已经住进了那个人,也许,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 蓝天原地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一个主意:“云舒,还有一个办法,也许可以救他们,就是,会比较危险,你留在这里,我去。” “不行,我怎么能让你独自面对危险,我要和你一起去。”云舒一听,便知道蓝天要冒险,拽着他不放他独自离开。 “放心,我只是绕到蛮夷后方烧他们的粮草,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蓝天安慰她:“你就在这里躲着,等我回来。” “既然是烧粮草,那也没什么危险,我陪你去,多一个人还速度快点儿。”云舒执拗的说。 蓝天没有办法,只得带了云舒,来到蛮夷的营地,看到两个蛮夷士兵,杀了,抢了他们的衣服换上,然后大摇大摆的四处寻找放粮草的地方。 因为蛮夷大举进攻,营地里留下的士兵不算太多,他们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放粮草的地方,趁着四下无人,便点燃了粮草堆,云舒怕他们救火救得太快,还弄来许多灯油撒在四周,灯油助燃,瞬间便火势迅猛。 两人趁着大家慌乱,偷偷溜走,士兵们忙着救火,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景,倒是让他们顺利逃脱了,等到他们赶到战场,又有一批士兵已经倒下了,战场上血流成河。 云舒跳上树梢,再次眺望战场中间,没有发现那抹白影,心里的恐慌就开始无限蔓延,难道,他已经被杀死了? 云舒忽然觉得,心空荡荡的,没着没落,之前想要离开你他的时候,特别希望他出点儿什么意外,没有什么时间理她,让她可以自由出入。 可现在,他可能真的永远的去了,她却悲伤的做什么都没有心情,甚至在想,如果他就这么走了,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就算不去自杀,待会儿也应该上战场厮杀一通,如果战死了,也算是死有所值了。 蓝天看到她满眼荒凉寂寥,就知道她一时想不开了,这个时候,蛮夷应该是已经得知了己方粮草被烧的事情,军心已经不稳了,有了撤退的迹象,果然,没等多久,号角吹响,蛮夷大举撤退,战事算是结束了。 他走过去,看着云舒说:“战斗已经结束了,也许是你多想了,他是王爷,将士们不可能让一个王爷随便的战死疆场,那样的话,皇上那里会无法交代,他应该是没事,你不要这么悲伤。” “嗯。”云舒也知道是这个理,可是,心里的悲伤怎么也去不了,还是很难过。 “你既然伤心,不如我们去偷袭撤退的蛮夷,有时候,杀敌人可以泄愤。”蓝天刚才看到战场上厮杀的场景,早就想上去试试了,可是,单枪独马,又带着个云舒,他才强忍着没去,现在,正好是时候。 云舒跟着他学武艺已经有些时候了,她悟性较高,学得很快,就算现在去杀敌,也不用他照应,完全能够自己应付。 “嗯。”云舒抹了抹眼泪,重重的点点头。 云舒,两人绕到一处山坳,等着蛮夷撤退的大军走过山坳,看着还剩几百个士兵的时候,跳出去一阵厮杀。 士兵们在战意正旺的时候忽然被命令撤退,心里的劲儿就松了不少,战场上就怕没有斗志,没有斗志的士兵杀起来更容易些。 云舒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手起刀落,一颗脑袋滚落在地,鲜血喷涌,她甚至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一时间有点儿犯傻,其余士兵看到她的攻击,立刻凑过来抵抗。 蓝天替她挡了几招,然后怒吼:“你是来送死的吗?” 一声吼惊醒了云舒,她努力镇定着,重新挥舞着大刀,在士兵中杀来杀去,一时间杀红了眼,胳膊只会机械的挥舞,仿佛不知疲倦似的,眼睛通红,眼里是血色的,满地是血色的,连天空仿佛都是血色的了。 她麻木的想,如果就这样被杀死了,她杀了那么多士兵,也算是值了,一个女人,还有机会上战场杀敌,的确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渐渐的,她的胳膊都没有知觉了,她都不想动了,就像这么死了算了,眼瞅着对方一刀挥来,她却失去了躲闪的力气,眼睁睁的看着那锋利的刀刃往她头上砍来,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情想,死了以后能和玉笙箫一起去投胎,两人投个门当户对的,也真好。 斜刺里忽然伸出一柄剑,将砍向她脑袋的大刀挑开去,紧接着,云舒就落入了一个温暖而结实的胸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虽然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可她还是眼眶湿润了。 “云舒,你胆子肥了吧?竟敢躲到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以为你混到士兵中出了城,这才出城迎战,可是找了你那么久,却没有找到你,我以为你已经,已经——”玉笙箫忽然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他承受不了她离开她的这个事实,虽然他高高在上,手中握着极大的权利,可以决定很多人的命运,可是,他真的承受不了云舒离开的事实。 第176章 自讨烦恼 云舒已经失踪了三天,这三天,他度日如年,从来没有过这么煎熬的时候,他看着云舒睡过的床铺,看着她留下来的衣服,想着她或笑,或怒,或嗔,或喜的样子,想着她无时无刻不在谋划离开他的时候,心里十分难受,他就这么不招人待见,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居然狠心的说离开就离开。 连小七和小九都不带,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身边没有护卫,一个人独自离开,当时玉笙箫还不知道有蓝天陪着,只以为她是一个人离开的,十分担心。 他派士兵找她,z国这边能走的路都找过了,没有,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向蛮夷那边走了。 蛮夷和我国正在交战,在这个时候,她居然明知那边危险,还要逃向那边,难道说,他比蛮夷还可怕吗?为了逃开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吗? 其实,玉笙箫有这样的误会,云舒也是有责任的,她以为留信一封,就可以让他暂时安心,却不想,她的那封信里写的十分简单,“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这样模糊的话,说给谁谁都紧张,好像在玉笙箫这儿就很难过似的。 玉笙箫抱着云舒,带她离开战斗圈,蓝天继续厮杀着,那些士兵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大军已经撤退,就留下他们一小股士兵继续抵抗,他们也没心思。 所以很快的,那一小股士兵就死的死,逃的逃,没剩下几个了,蓝天很快了结了他们,过来和云舒玉笙箫会合。 玉笙箫将云舒圈在怀里,来到一旁的小树林中,托着她的头狠狠的吻下去,两人大战,都打的惨不忍睹,脸上身上都是血,脏污不堪,云舒很佩服玉笙箫,这么恶心,他也能下得去口。 不过,玉笙箫显然顾不上这些了,他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他要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云舒在他身边,没有离开。 吻了好一会儿,玉笙箫才放开云舒,云舒喘着气,转过身抱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哭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玉笙箫看她哭的悲伤不能自已的样子,不禁又气又好笑,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下次还不声不响的离开吗?” 云舒怔了怔,反驳说:“什么叫不声不响,我分明给你留了信的。” 玉笙箫乐了:“你那叫留信?你是不会写字还是怎么的,不能多写点儿吗?” 云舒理直气壮的说:“我做的都是机密事,如果写多了,万一被别人看了去,不就麻烦了?” “所以你就让一个男人陪着你走了,你就那么信任他?”玉笙箫一想到云舒和蓝天孤男寡女相处那么多天,他的心里就想着了火似得,十分窝火。 “没有,蓝大哥是可信之人,他很好的,帮了我很多。”云舒笑着说。 “再好那也是个男人,你能不能有点儿防人之心?” “呦,你这是吃醋了吧?呵呵,堂堂雍王殿下,居然也会吃醋,真是稀奇啊。”云舒抬头看着他,呵呵傻笑。 玉笙箫气的没办法,低头又在她唇上啃了一会儿,直到将她的唇啃得红肿不堪,这才勉强放过了她。 等两人从树林里出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蓝天策马独立,一直静静的守在树林外,看到他,云舒才想起,刚才光顾着和玉笙箫叙离别情了,把蓝天给忘了,真是不应该。 两人牵着手从树林里出来,蓝天转过身,视线落到云舒红肿的唇上,眸中一片黯然,不过,他很快便收敛了情绪,笑眯眯的看着两人说:“二位耽误的时间有点儿长。” 这话听着像是在说笑了,玉笙箫本来对蓝天心有芥蒂,听他这样调侃,倒也觉得此人是个人才,能够带着云舒安全进出蛮夷之地,找到种马的下落,还能及时的烧掉敌方粮草,逼迫蛮夷退兵,武功高强,带着云舒在这里杀敌众多。 虽然他觉得,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绝对不单单是因为云舒对他的知遇之恩,但他不得不承认,蓝天是个很聪明的人,懂得适时的掩饰自己心中所思所想,比如说现在借着调侃,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略了过去。 云舒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瞪了蓝天一眼说:“蓝大哥,你怎么也学会了他们那一套,不学好哦。” 蓝天笑了笑,没有言语。 镖局的那些家伙们,闲暇时候,就总是坐到一起开玩笑,说些荤素不忌的笑话,他们不知道云舒是女人,就把她当男人一样看待,说那些笑话也不避着她。 因为蓝天一直护着云舒,让她安然无恙,玉笙箫对此是非常感激的,他也不端着王爷的架子,冲着蓝天一抱拳,朗声说道:“蓝公子,谢谢你将云舒保护的这么好,回去后,我给你请功,像你这样的人才,不为朝廷效力实在是太可惜了。” 蓝天知道,如果他不接受雍王的好意,雍王心里就会对他和云舒有所顾忌,只有接受了,他才会放心许多,于是,他也抱拳说道:“谢王爷提拔。” 对于提拔蓝天,最高兴的莫过于云舒了,蓝天是个人才,她比谁都清楚,她觉得,这样的人才不当官,实在是可惜,现在好了,玉笙箫还算有眼光。 玉笙箫一行三人回到城中后,尹诺得到消息,风风火火的冲出来,看到云舒,眼中噙着泪,一下子扑过来,抱着她痛哭起来。 一旁的士兵并不知道云舒和尹诺的性别,看到两个男人抱头痛哭,这种情景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 玉笙箫和聂峥嵘尴尬的对视了一样,分别扯开两个女人,小声说:“要哭回帐篷里去哭,在这里成何体统?” 尹诺和云舒这才分开,两人手牵手进了帐篷,玉笙箫抚额,直觉头疼,这个社会,虽说男人喜欢男人挺多,这两位,大概是这种情况。 云舒和尹诺回去后,两人就凑到一起说了些体己话,尹诺拉着云舒的手说:“妹子,你家玉笙箫已经答应收我为义妹了,还特意给皇上去了信,这下子,估计聂家没什么说的了。” 云舒说:“这是好事情啊,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喝上你和聂峥嵘的喜酒了,恭喜恭喜。” 尹诺俏脸染上红晕,用手肘顶了顶云舒说:“你还说我,你不见了后,雍王殿下不知有多着急,疯了似的四处找你,他怕你有危险,敌军来攻,他不顾峥嵘的拦阻,非要出城抗敌,杀敌杀的红了眼,大家看了都害怕。幸好你回来了,不然,不知道雍王殿下还要发什么疯,云舒,他对你是认真的,就算不能做他的正妃,做个侧妃也不算委屈,你为什么就不能答应呢?” 云舒听了尹诺的话,刚才还明媚的心情一下子沉寂下来,回来后,她光顾着和玉笙箫再见的喜悦,却忘记了他们俩之间横亘着的困难,他终究是要娶王妃的,他对她这种样子的好,能维持多久? 尹诺看到云舒忽然沉默下来,便知道她还是没有想通,她自己心想事成了,却不忍看到自己的要姐妹黯然神伤,便想多劝几句。 “妹子,你不要嫌我啰嗦,我是真的觉得,你不应该这么执拗,王爷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不可能就守着你一个女人过,你就想开些,只要他对你好不就行了?” 云舒抬起头,面色平静的说:“诺姐,我知道他对我好,在我年轻貌美的时候,他对我有兴趣,情意浓厚,当然对我百依百顺,可是以后呢,他会看到更加年轻貌美的女子,新鲜不再,情意也就淡了,我不想让自己落入那样悲惨的境地,诺姐,我以为你是懂我的。” 尹诺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也许,云舒说的是对的,她如果能嫁给聂峥嵘,也希望他能一心一意的对她,不再娶别人,不再看其他女人,在感情方面,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她实在没什么立场去劝云舒。 她握着云舒的手,难过的说:“妹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幸福,你不幸福,我心里也不好受。” 云舒笑着说:“嗯,我知道。” 尹诺闷闷不乐的回到营帐,聂峥嵘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她撅着嘴,便知道她心里不开心,便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问:“怎么了?谁惹我们诺诺不高兴了?” 尹诺抱着聂峥嵘的胳膊,把下巴放在她的手臂上,哼哼唧唧的说:“峥嵘,你说云舒是不是很可怜,雍王殿下再宠她,也不可能给她一个王妃做,她也是个执拗的人,非要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们两个真的就这么有缘无分了吗?” 聂峥嵘挑眉看着她,若有所思的问:“你也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 尹诺凶巴巴的抬头看着他:“怎么,你还没有娶我,就想着再找其他女人了?” 聂峥嵘笑道:“有你这么个小醋坛子,我敢吗?放心,这辈子,我有你一个就够了,女人多了,是自讨烦恼而已。” 第177章 放过 尹诺脸上的笑容掩也掩不住,她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这还差不多。” 聂峥嵘正要加深这个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托着她的后脑说:“诺诺,也许你不用替云舒太多担忧,最近几天,我听说雍王正在和凌寒积极联系,凌寒是个中立派,既不支持太子,也不支持雍王,若是能够让凌寒认云舒作义妹,便能够解决他和雍王的事情,并且争取到凌家的帮助。” “是吗?”尹诺一下子兴奋起来。 聂峥嵘笑着说:“我还能骗你吗?不过,这件事还没有最后定论,你先不要告诉云舒。” “哦,哦哦,好的。”尹诺忙不迭的答应。 “所以,你应该表示一下。”聂峥嵘眸中一抹精光闪过,低头吻上她的唇。 尹诺明白他的意思,脸红做一团,软软的瘫倒在他的怀里,最近一段时间,事情太多了,战事不断,两人都没有好好的温存过。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聂峥嵘当然不会放过,又想到玉笙箫已经答应了收尹诺为义妹,只等战事结束,就举行一个仪式,让大家都知道,仪式举行过后,他就向诺诺提亲,将她尽快娶回家里,这么惦记着,始终不是他的,不如放在家里放心。 也许云舒真是个福星,她一来,边关的战事就没有那么困难了,没过几日,蛮夷发起总攻,玉笙箫他们这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采取正面歼敌,背后包抄的方法,将蛮夷打的落花流水,伤筋动骨,就是这么一战,估计蛮夷无视年内是不会进犯了,玉笙箫和聂峥嵘大获全胜。 蛮夷派了使者商谈和解的示意,正式谈判那天,来了蛮夷一个王子,蛮夷都留着长长的发辫,盘在后脑上,穿着宽松的袍子,显得魁梧健硕,陪着蛮夷王子一同来的,还有蛮夷一位公主。 那位公主长的人比花娇,身材火辣,蛮夷之地的人们多喝马乳,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个子都很高,前健美,这位公主据说是蛮夷第一美女,这次跟着来谈判,一双妙目滴溜溜的在玉笙箫脸上打转,火辣辣的,一点儿都不掩饰对他的好感。 谈判地点设在两方军营的中间,临时搭了一座硕大的毡包,毡包里铺着红地毯,蛮夷王子进来时,他身边人比花娇的妹妹也跟在他身边走了进来。 蛮夷公主名叫蓝朵,性格活泼大方,不像中原女子那样保守内敛,她是热情奔放的,这一点在她看到玉笙箫时,体现的更加淋漓尽致。 蓝朵欢快的端着酒杯,几乎是飘到了玉笙箫身边,与他贴的极尽,媚眼如丝的说:“雍王殿下,妾敬你一杯。” 云舒翻了翻白眼,妾,她是玉笙箫的女人吗?还自称妾,要不要脸啊? 她亲眼看着玉笙箫笑吟吟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从她这个角度看,两人简直就是脉脉含情,当众不要脸。 她的心头憋着一口气,用挑剔的目光看着蓝朵,蛮夷第一美女吗?不就是胸大了点儿,屁股大了点儿,人也风骚了点儿吗?常年喝马奶羊奶的,身上都带着一股羊膻味,玉笙箫就当真不嫌弃? 她看到蓝朵和玉笙箫推杯换盏的,一连干了三杯,就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上不去,下不来,简直难受极了。 她站起来,对玉笙箫抱拳,面色严肃的说:“雍王殿下,臣忽然有些不舒服,想出去走走。” 玉笙箫凉凉的瞥了她一眼,没有吭声。一旁的蛮夷王子盯着云舒的眼神忽然火辣起来,据小道消息称,这位蛮夷王子可是个男女通吃的主,他的王府住着一众男女,凡是有些姿色的,或抢,或纳,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云舒穿着一袭白袍,身材挺拔,又比寻常男子瘦弱一些,看起来倒有些弱不禁风的美,凡是那些壮硕的男人,都偏好这样的小白脸。 蛮夷王子瞧着她的脸,几乎痴了,呵呵的笑着对玉笙箫说:“这位是——”。 玉笙箫刚才还凉凉的看着云舒,此时眼中就已经淬着冰了,这个该死的女人,走到哪儿都不忘惹事儿。 他冷着脸回答:“让王子见笑了,这是本王心腹,素来喜欢使些小性儿,这又是在吃味了。”说着,他在云舒脸上暧昧的捏了一把,笑嘻嘻的说:“不要走远,谈判完了,本王去找你。” 这话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京都的贵族们,也喜欢养男宠,雍王殿下在这样的场合,公然表示对一个男子的宠爱,这样的举动的确有些不同寻常。 而且,他居然说谈判完了去找这个男宠,这不摆明了告诉那蛮夷兄妹俩,别打他们的主意吗? 这下子,两兄妹同时变了脸色,蓝朵咬着唇,愤愤的看着玉笙箫,心里十分不甘,其实,在来谈判之前,她父皇就打着主意想将她许配给雍王,为此,她还专门下功夫打听了一番。 听说雍王殿下洁身自好,王府中连通房都没有一个,本来还觉得这样专情的男人难得,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怪不得小道消息说,雍王殿下其实是个断袖呢,他居然和这个小白脸公然调情,断的还真够明目张胆的啊。 那边蛮夷王子也觉得遗憾,长这么大,他见过的男人不少,有姿色有味道的男人也不少,可进了这帐篷,他才知道之前眼界实在是太窄了。 大z国的确是人杰地灵的地方,就连男人,都长得这么水灵,瞧瞧,来谈判的这两位,王爷和将军,就长的一个比一个眉目如画,还有王爷那个男宠,更是好看的像朵花儿一样。 只是可惜了,这几个男人,没有一个是他能要的起的,虽然他行事比较荒唐些,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的。 玉笙箫早就看出了这对蛮夷兄妹的意思,他既不想娶个蛮夷女人回去,也不想把云舒送给蛮夷王子,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在一开始就绝了他们的念头。 因此,他和云舒调笑完了之后,还斜倚在椅子上,痴痴的送着云舒的背影出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了,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问:“哦,我们开始吧。” “好吧,开始。”蛮夷王子坐下来,蛮夷皇上王子众多,他能够脱颖而出,不仅是因为战功,还因为他能说会道,十分适合谈判。 这次,他就是带着使命过来的,准备为自己国家争取最大的利益,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位雍王不仅用兵厉害,谈判也厉害,简直巧舌如簧,一番谈判下来,他一点便宜都没占到,险些连原来固守的利益都丢掉。 蛮夷王子带着妹子垂头丧气的回去复命了。 玉笙箫心情很好的去找云舒,却发现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正在树下和蓝天悠闲的烤肉串,肉串烤的香酥嫩脆,云舒手中握着一串递到蓝天嘴边说:“蓝大哥,你尝尝这串,好不好吃?” 他还没有尝过她亲手烤的肉串,她却要给蓝天烤?一想到这里,玉笙箫的脸立刻沉下来,心情也沉到了谷底。 蓝天刚要回应,就看到玉笙箫怒冲冲的走过来,接走了云舒手中的肉串,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云舒一回头,看到玉笙箫沉着脸,手中拿着她的烤串,立刻也不高兴起来,白了他一眼说:“怎么?不陪人家蓝朵公主了?那样胸大屁股大的美人,在中原可是很少见的呢。” 玉笙箫听了她的冷嘲热讽,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她还是个女人吗?当着两个男人的面儿,居然说什么胸大屁股大? 蓝天看玉笙箫被气的够呛,便知道他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导火索,引得两人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还是提早离开为妙。 他站起来,对玉笙箫施礼道:“王爷,在下吃饱了,您和云姑娘再用些吧。” 玉笙箫见蓝天如此识趣,怒火去了几分,云舒却不知死活的说:“走什么啊,蓝大哥,他有蓝朵公主陪着就行了,我们继续。” 蓝天苦笑,鞠了一躬,匆匆离开。 玉笙箫一撩衣服下摆,怒冲冲的坐到她旁边,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说:“你是不是两天不收拾,就浑身不舒服,今天让你下不了床。” 云舒这才后悔起来,惹怒这个煞星的后果就是,晚上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生不如死啊。 她忙不迭的站起来逃跑,结果被玉笙箫拦腰抱着,大步流星的往帐篷走去。身后,尹诺和聂峥嵘手牵手走过来。 尹诺从火架上抓起一根肉串,咂咂嘴说:“他们走了,真是便宜咱们了,峥嵘,你瞧这肉串是不是靠的外酥里嫩,看着很诱人呢。” 聂峥嵘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又给她捡了一串,笑嘻嘻的说:“快吃饱,吃饱了,回去就该喂我了。” “流氓。”尹诺顿时红了脸。 玉笙箫因为云舒的一句戏言,将她在帐篷里折磨了整整两天,直到他们启程回京,这才暂时放过了她。 第178章 神采 因为蛮夷是战败国,和解条约达成后,为了表示对z国的尊重,蛮夷王子将亲自去京都拜见皇上,送上条约和赔款等物资。 玉笙箫带着云舒回京都的路上,绕道去了一趟凌寒驻扎军队的南边,两人骑马一直走了十来天,这才到了凌寒的守城里。 凌寒这个人,是凌家的异类,凌家自天朝开国以来,就是负责边关驻守,和聂家一样,先祖都是开国元勋,后世子孙也颇为争气,世世代代守卫着边关。轮到凌寒这一代,凌家一脉单传,就出了凌寒这么一个独苗。 在边关打仗,就算武艺高强,心中有谋略,也难免会有闪失,凌家老人都不希望看到这根独苗有什么闪失,不想让他到边关来,可偏偏,这位凌公子是个异类,就喜欢兵书战术,研究这些研究的都有些痴迷了,不顾家人反对,来到边关驻守。 在京都时,玉笙箫和这位凌公子见过面,但是没有深交,此番来求他,一来是处于对武学世家的尊重,希望云舒挂靠到一个比较靠谱的家族里,二来是对凌寒本人的佩服,想要结交这位清贵公子,也许将来,可以为他添一助力。 凌寒正在研究一种投石机,这种投石机用于攻城,攻势可以更加猛烈,减少人员伤亡,投石机的研究已经到了最后阶段,还有一点儿小问题没有解决。 士兵报告他说雍王殿下来了,他忙到最后关头,头也不抬的对士兵说,将雍王殿下带到这里来。 士兵惊讶的瞪大眼睛,要知道,这个时代,臣子见了皇子,都是要出去迎接的,这样做是不是太失礼了?雍王殿下会不会不高兴? 不过,凌将军素来性子古怪,士兵不敢多劝,便老老实实的出来迎接雍王殿下,不过,雍王殿下看着贵气逼人,却实在是平易近人,听到凌寒在忙的事情后,也不生气,由着士兵带着他一路来到凌寒制作投石机的地方。 与雍王殿下一起的,是一位纤瘦公子,那眉眼,长得像画上的人物似的,好看的不得了,士兵偷偷瞄了那位公子一眼,就发现雍王殿下的脸蓦地沉下来,吓得他后背全是冷汗,天,这位殿下也太奇怪了。 玉笙箫走进凌寒忙碌的地方时,看到凌寒穿着一身方便的衣服,蹲在一架貌似投石机的东西前,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什么。 “凌将军,在忙什么?”玉笙箫凑过去,看了半天,无奈,他对这些器械的东西素来没有研究,不是十分明白。 云舒也凑过去,盯着那机器看了看,又盯着地上摊开的图纸看了看,仰望天空想了想,忽然凑到图纸前,指着一处说:“凌将军,这里这么改一下,似乎更好些。” 凌寒看着云舒所指的地方,按照她说的方式在脑海中构想了一下,觉得果然解决了他现在的难题,当即高兴的在图纸上勾了几笔,然后兴冲冲的对一旁的匠工说:“按照图纸改了,改好我来看看。” 匠工点头答应了。 他这才对玉笙箫施礼,满脸歉意的说:“雍王殿下,下官这件东西正在紧要关头,一时想不出,又不想打断思路,这才没有原因,往您不要介怀。” 玉笙箫拍拍他的肩说:“凌将军为国出力,本王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介怀,来,本王来介绍,这位是本王信中提起的女子云舒,云舒,这位是凌寒将军。” 凌寒惊讶的瞪大双眼,本以为刚才指出图纸上问题的是玉笙箫器重的幕僚,没想到,竟然就是玉笙箫心仪的女子,难怪他为了这名出身不高的女子,甘愿求他认她做义妹,以便让她有个更高的身份嫁入王府,果然特别。 云舒盈盈施礼,凌寒笑嘻嘻的看着她说:“本将军的义妹果然不同凡响,好,好啊。” 云舒不明白凌寒为何这么说,惊讶的看着两个男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玉笙箫揽着她的肩,柔声说:“云舒,凌将军已经答应将你收作义妹,以后,你就是凌家的姑娘,身份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不用担心配不上我了,回京后,我就向父皇请求赐婚,娶你做我的王妃如何?” 这样的变故,是云舒始料未及的,之前,她已经明确的表过态,绝对不会做妾,侧妃也是妾,就算她对玉笙箫已经情根深种,也绝对不愿意为了他这么个,委曲求全。 本以为,她和他此生也就没希望了,如果觉得舍不得,回京后,大不了就以外室的身份过一段时间,等两人相看两生厌了,她就自觉离开,反正,她手里有那么多的钱,走到哪里,都不用担心吃穿。 一切计划的好好的,从边关回来的路上,她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结果,玉笙箫并没有带着她回京,二十来了南疆,南疆由凌家驻守,她也曾听说过凌寒将军的大名,据说,这位将军是个牛人,擅于行军打仗,还擅于制造各种打仗工具,这次见到的改良后的投石机,就是他设计制造的。 来见凌寒,云舒不抵触,她打心眼儿里欣赏这种有本事的牛人,可是,来的路上,玉笙箫居然一句头没有透露给她,带她来是为了让她认亲的,做凌寒的义妹,那身份当然很了不得了,可是,他这么不征求她的意见,搞突然袭击,让她很不悦。 心里不悦了,脸上就表现了出来,云舒苦大仇深的瞪着玉笙箫,一句话也不说。玉笙箫本以为给她这个惊喜,会让她喜不自胜,甚至设想了她知道这个消息后的情景。 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送上香吻,香闺中尽心尽力的伺候他,或是给他跳段舞,吹首笛子,极尽讨好之事...... 设想了许多,就是没想到云舒居然是这个表情,一时间,美好的心情沉到了谷底,她这是什么意思?或者说,从前她说的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只是哄骗她的一种手段?其实她只是不愿意嫁给他。 因为做王妃没有什么自由,她还是喜欢赚钱,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等离开了他,可以养一大群的面首,唯她马首是瞻? 想到了这些,雍王殿下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凝结,面现不虞之色,阴阳怪气的问:“怎么,你不愿意?” 云舒赌气的把头扭到一边,什么话也不说。 凌寒一直冷眼看着这两个人,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两个人,明明彼此有情,却又彼此不了解心意,互相折磨。 但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他凌寒,从来都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素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凌寒悠悠的往外走,走了两步,眼睛扫到那架即将完工的投石机,眼神闪了闪,心中暗叹一句,虽然他不爱管闲事,不过,看在这小妮子帮了他的份儿上,他就帮她一把吧。 之前雍王来信,向凌寒提了这个要求,虽然身为臣子,不能拒绝,可他打心眼儿里不痛快,凭什么雍王殿下要求他就要照做,还不是以权压人吗? 因为对玉笙箫不满,连带着对云舒也没什么好感,直到刚才,云舒露出了那么一手,才让他彻底改观了。 既然改变不了认她做义妹的事实,那么,有一个这么志同道合的义妹,也是不错的吧?也许,闲暇时,可以邀请这妮子过来一起和他改良武器,当然,是在雍王殿下不吃醋,首肯的前提下。 两个人之间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连凌寒都感觉到了,云舒就不可能感觉不到,可是,她就是死心眼儿的不想说话。 凭什么,他说要她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连征求她的意见都省了,那样的感觉,她就像是她的附属品,什么都听他的,按照他说的去做,如果这样的话,那就买个木偶回家算了,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不是挺好? 玉笙箫见她还在那里执拗着,脸色更青了,蓦地又想起她喜笑颜开的和蓝天一起烤肉的情景,如果她要招面首,蓝天肯定是第一个吧?看他们两个那热络劲儿,就让他莫名的不舒服。 正在这时,凌寒把手凑到唇边轻轻咳了两声,然后笑嘻嘻的说:“妹子,你莫不是因为雍王殿下没有提前告诉你而生闷气?其实,大可不必,雍王殿下对你用情至深,在去北疆打仗之时,就已经通过书信告知了我这一切,这次带你过来,不过是举行仪式而已,而且,他不告诉你,一来是怕你多想,二来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不要误会他。” 云舒听了,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她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雍王作为一个王爷,能够为她做到这一步,已经实属不易了,她也真是不能要求更多了。 “是我多想了,可是,你也不能不告诉我,害的我都没有准备。”云舒红着脸,嗔怒的看着他,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神采。 第179章 山盟海誓 玉笙箫本来低沉的心情瞬间又飞扬起来,情不自禁的上前握住她的肩膀,轻声说:“我就是想给你个惊喜,而且,也想带你来看看南疆的风光,这里很美的,与北疆不同。” 其实,在来的路上,云舒就已经发现了这个现象,南疆气候比较热,沿路过来,花团锦簇,树木成荫,风景美不胜收。 就连这里的少男少女们,都长得比北疆的水灵,可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每年这个时候,北疆那边可是风沙遍野,放眼望去,净是荒漠戈壁,荒凉的很呢。 也难怪蛮夷不愿久居北疆那片贫瘠的地方,缕缕想要进犯中原,不就是觊觎中原地大物博,物质丰盈吗? 云舒听了玉笙箫的话,忽然觉得,其实玉笙箫这个人也不总是冷言冷语,让人讨厌的,至少现在,他说话就很中听。 她红着脸,对着凌福了福身,不好意思的说:“让将军见笑了。” “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还见什么笑?妹子,你要改口叫大哥了。”凌寒笑了笑,一张俊逸无双的脸绽放出笑容,瞬间,风华无双。 玉笙箫看着凌寒那张脸,忽然有些后悔,一直以来,他就觉得云舒是个爱看脸的,凌寒长的这么俊,难免她的心里不会惦记什么,早知道这样,他就该找个五大三粗,样貌粗鄙的世家子来认亲,现在好了,还得时时提防着啊。 云舒倒也没扭捏,既然这件事是铁板钉钉的事情,那她也就不必扭捏了,反正心里是愿意的,再扭捏,反而有些做作了。 于是,她盈盈下拜,俏生生的喊了声:“大哥。” 凌寒笑吟吟的应了,玉笙箫顿时如吃了人参果一般,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不开心。 凌寒是个爽快人,既然答应了这件事,就一边写信通知凌家本族族长,将凌云舒的名字记入族谱,一边在军营中设下香案,请了军中德高望重的几位将军做见证,和云舒行了兄妹之礼。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云舒此人,凌家多了一名叫凌云舒的女子。 行过认妹大礼之后,因为当天天色晚了,玉笙箫便决定留在南疆军营里待几天,顺便带着云舒道四周转转,毕竟,从京城来一趟南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既然要云舒以凌家女儿的身份嫁作玉笙箫做王妃,那晚上宿营的时候,自然就不能与玉笙箫同宿一营,凌寒给云舒安排了两名丫鬟,她的帐篷就在玉笙箫帐篷的旁边。 夜深人静的时候,云舒的两名丫鬟都已经在外面的小帐篷里睡了,云舒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体蓦地一凉,被子被人抽走了,惊得她险些大叫出声。 玉笙箫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小声说:“别叫,是我。” 云舒这才慢慢平复了情绪,嗔怪道:“你怎么了来了?半夜三更的,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玉笙箫恬不知耻的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将她拥入怀中,懒洋洋的说:“凌寒人精似的,能不知道咱俩的关系?你以为他为何将咱俩的帐篷扎的这么近?不过是为了方便本王窃香偷玉罢了。” 云舒很无语的瞥了他一眼,觉得从前那个冷清孤傲的王爷消失了,现在在她面前的,就是个恬不知耻的主儿。 玉笙箫搂了她一会儿,就开始忍不住了,一双大掌四下游动,不规矩的很,云舒被他撩拨的烦了,就由着他的性子来了一次。 食髓知味的雍王殿下还想接着来,结果,被外面的一阵喧闹惊动了。 云舒浑身紧绷起来,推了推他说:“听听,准是外面出事了。” 玉笙箫虽然舍不得放开云舒,但也不想这里出什么意外,便动作利落的传好了衣服,一转身,云舒也穿戴整齐了,依旧是一袭男式长袍,衬托的她巴掌大的小脸清俊无双。 他在心中叹息着,怪不得别人以为他是断袖,就云舒这个样子,就算真是个男人,恐怕会有很多人愿意和她断断。 两个人并肩出来,都是一样的风姿,看起来十分般配,夜色中,同款的白袍看起来十分显眼。 士兵并不敢拦着雍王殿下,大家虽然都在遥远的南疆守边,可京都里的消息偶尔也有传过来,听说,皇上比较宠爱这位董贵妃所出的雍王殿下,如果不是早封了太子,恐怕太子之位就是玉笙箫的。 两个人顺着有声音的地方去,在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赫然发现凌寒正和一名女子相视而立。 半夜三更的,一男一女出来相见,肯定不寻常。 云舒绞尽脑汁想了想,也没记起军营中哪里来了一名女子,她好奇的走过去,然后,凌寒和那女子都受到了惊动,同时转过头来。 啊,云舒惊叹,那女子好美,美得宛若天上的仙子下凡,那双迷蒙的大眼睛,如烟似雾,看着看着,就容易被吸进去,拔不出来。 她在心里叹息,好美的女人,凌寒这小子有福气,这两天,她和凌寒混熟了,每天一起捣鼓他那些打仗工具,偶尔出个小主意。 虽然她不是很喜欢那些东西,却发现自己在这方面似乎有天赋,出的主意都是非常好,能够启发灵感的那种。 尽管从名义上凌寒已经是她的大哥,可潜意识里,她还是叫着不习惯,她记不清自己究竟多大了,看外貌是不准的,也许,她比凌寒还要大呢,叫他大哥岂不是太亏了? 凌寒那小子在看到玉笙箫和云舒两人后,俊脸立刻掠过一抹慌张,怒声对那女子说:“你还不快走?再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那女子俏脸一白,目露哀伤,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说:“我有话要对说,说完就走。” “我不想听,也不想见你,你快走吧,不然,我就命人将你抓起来了。”凌寒不耐烦的说。 女子美目中隐隐含着泪,许是想不明白,凌寒为何如此绝情,她吸了吸鼻子,看向云舒,楚楚动人的样子,让云舒十分不忍心。 她拦住那女子说:“姑娘,我是凌寒的妹子,你要是有事对我大哥说,他不想听,可以告诉我。” 女子瞪大眼睛,狐疑的看着云舒,从前可一直听说凌寒是他们这一代人的独苗,不曾听说有妹妹,这个妹妹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不信啊?不信算了,我们就不多管闲事了。”云舒作势要走,女子就急了,“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此事事关重大,需要可靠的人才能说。” 云舒看着女子,忽然觉得女子接下来要说的话也许不仅仅是谈情说爱的事情,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 她犹豫了一下,指着身边的玉笙箫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朝雍王殿下玉笙箫,我的的确确是凌寒的妹子,不过不是他亲生的妹子,而是新认的义妹,绝对不会把你说的事情泄露出去的。” 说完,她用手推了推凌寒:“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你不能让人家姑娘白白跑一趟啊。” 凌寒表情很纠结,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十分不耐烦的说:“你有话就说,这是我妹子,这位的确是雍王殿下。” 女子闻言,对玉笙箫盈盈下拜,然后说道:“殿下,小女子乃南疆王的女儿顾暖,上有两个哥哥,我父被国师蛊惑,不顾国内空虚,民不聊生,每每挑起战事,顾暖虽然是一介女流,可也知道做王者,需以人民利益为己任,所以,顾暖想和殿下达成协议,若是殿下允诺,小女就愿意里应外合,早日结束战事。” 听了她的话,云舒和玉笙箫同时愣住了,良久,玉笙箫笑着说:“姑娘除了和本王达成协议外,应该另有所求吧?” 顾暖红着脸,点点头:“小女对仰慕凌将军已久,如果两国和解,我希望能够嫁与凌将军为妻。” 凌寒听她说完,瞬间憋红了脸,怒指着顾暖说:“顾暖,你这妖女,莫要如此无耻,谁要娶你为妻了,你简直是痴人说梦。” 顾暖毕竟是女子,被凌寒这样一骂,脸一阵红一阵白,美目泪水连连:“寒,你忘了,我们曾经一起山盟海誓过,你丢掉了一段记忆,把过往都忘了,我帮你想起来,可是,你不能这样羞辱我。” 凌寒扭过头,怒声说:“你不要说了,赶快走,再不走,我就命人捉拿你了。” 云舒看那姑娘被凌寒羞辱的摇摇欲坠的样子,心里直觉不忍心,大家都是女子,这种事情,人家一个大姑娘不可能空口说白话。 两人一定有故事,昨天,她还听玉笙箫说,前段时间,凌寒和南疆王打了一仗,结果,他失踪了两个月,两个月后回来,竟然忘记了自己去了哪儿里。 如果说,他在那失忆的两个月里,遇到了顾暖,她那样的美人,只要是个男人,就会抗拒不了的吧,两人坠入爱河,山盟海誓,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可惜,凌寒居然失忆了。 “顾暖姑娘,你今天先回去,我们和凌寒谈一下,你明天过来一趟,也是这个时辰,我们告诉你答案。”云舒说。 第180章 喜事 顾暖面露犹豫。 云舒又给她吃了一粒静心丸:“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你在那边也小心一些。” 顾暖又看了眼凌寒,他的头一直扭向一边,都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姑娘伤心欲绝,转身戚戚楚楚的走了。 玉笙箫拉着凌寒进了自己的帐篷,命人在外面守卫,三人坐在帐篷里,玉氏开口问:“大哥,你真的认识那个姑娘?” 凌寒皱着眉头说:“我也不记得了,前段时间我的确失踪过,回来后就不记得发生的一切了,就算我们曾经相识过,现在也是两个国家的死对头,今晚你们也见了,那女人恬不知耻,居然当众说出那样的话,我是不会接纳她的。” 云舒翻了翻白眼,鄙夷的看着凌寒说:“大哥,我本以为你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一诺千金的真君子,没想到,居然欺负一个小女人,如果那段时间,你的确对人家承诺过,反过来却利用自己的失忆拒绝承认,那我真的看不起你。” 没办法,云舒对顾暖太有好感了,那么美的姑娘,就看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不像是坏人,凌寒招惹了人家,反而说人家不知廉耻,你说你都把人家忘了,人家居然对你一往情深,那还不得过来提醒你一下,这也能叫做不知廉耻,真是让人生气。 这番话说得凌寒脸一阵红一阵白,末了,丢下一句话:“你懂什么?”转身跑了。 云舒指着他的背影问玉笙箫:“是不是男人都像他这样没担当?我看顾暖就很好,深明大义,懂得考虑人民的疾苦,虽然是一个小国的公主,却没有公主的架子,还愿意为两国和平作出贡献,这样的姑娘去哪儿找?你说呢笙箫?” 玉笙箫算是看明白了,云舒这要是生气了,可是谁都呛的,这两天,他好不容易哄得美人开心,可不想节外生枝,当即同仇敌忾的说:“嗯,凌寒这小子真是太不像话了,一点儿担当也没有,我也不认同他的做法。” 云舒听了美滋滋的,偎依在他怀里,一只小手在他胸膛上画圈圈:“那你说,我们该不该相信顾暖呢?” 玉笙箫握着她的手,声音沙哑的说:“女人,不要惹火。” 云舒鄙夷的翻了翻白眼,真不知道男人究竟是什么构造,就是这么动一动,就撩拨的他不行了,真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最后,玉笙箫派出两名暗卫去调查顾暖那边的情况,当那形如鬼魅的黑影凭空而落的时候,云舒被骇得一愣一愣的。 怪不得玉笙箫以王爷之尊,居然敢只带着他远走千里之外,原来,并非没有人保护他,而是保护他的都是一些非人类,太可怕了。 云舒忽然想到,在路上的时候,她想到自己和玉笙箫渺茫的未来,就一阵阵沮丧,甚至还起了逃离他身边的念头,害怕留在他身边,自己会越陷越深。 这时候想起来,一阵阵后怕,幸好当时没有不自量力的逃跑,不然,等她的不定是什么样的雷霆之怒,哪儿像现在呢?他细心体贴的为她步步筹谋,看来,哄着比强来的好啊。 想到这里,云舒柔顺的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王爷,虽然你想了办法娶我为王妃,可是,身为皇室的子弟,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呢?一想到你以后会有许许多多的女人,我的心里就难受,就恨不得现在就躲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这番话说得半真半假,玉笙箫听了,怜惜的看着她,他的那门功法,讲究清心寡欲,女人并非越多越好,那种生活,适度即可。 只要她听话,他还是可以考虑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当然,现在不能告诉她,万一她太骄傲了,以为他离了她不行,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尾巴翘到了天上,他岂不是会很烦? 因此,玉笙箫昂着脖子说:“其实,本王也不喜欢女人多,叽叽喳喳的心烦,可是,若是身边人不是解语花,整天的气我,我也是受不了的。” 云舒一听这话,玉笙箫的语气有松动,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也可以只有她一个女人?只要她做朵解语花就可以了? 云舒立刻狗血的坐起来,又是给他捶肩捶腿,又是给他端茶送水,乖巧的做足了温顺小娘子的样儿。 那与平日全然不同的风情,终于惹得王爷殿下再次兽性大发,将她压在身下好一顿蹂躏,第二日险些没有起来床。 第二天白天,云舒都在睡觉休息,玉笙箫去找了凌寒,两人不知密谈了什么,总而言之,当夜晚降临,顾暖如约而至的时候,凌寒终于点了头,认同了她和他的关系。 虽然凌寒对顾暖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摸样,但至少,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顾暖满脸洋溢着幸福感,不时的偷瞄凌寒一样,脸蛋红扑扑的,美得惊人。 也不知顾暖用了什么办法,几日后就成功策反了南疆国的将士,南疆王大势已去,两个儿子又委实不争气,只得同意和z国签订合约,成为z国的附属国。 而合约的其中一条就是,顾暖作为和亲公主,嫁与凌寒为妻,这本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可是,凌寒却没有丝毫当新郎官的喜悦,在他看来,一个女人逼迫他娶他,本身就是不可理解和饶恕的,他的心难以向她敞开。 云舒和玉笙箫终于启程往回赶了,等他们回到京都,蛮夷国的太子和公主已经等了两天,一听说蛮夷国那位身材火辣的公主也来了,云舒的脸就立刻耷拉下来。 那个女人才是真正不知廉耻的,看向玉笙箫的眼神也是火辣灼热的,此番来到京都,莫不是为了和玉笙箫和亲,如果是那样,她宁可远走他乡,也不要和那个女人共侍一夫,憋屈死她了。 云舒把自己闷在镖局,连着几天都没有出门,也没有刻意去打探外面的消息,只是日日和蓝天习武,武艺又精了许多。 这一天,许多天不上门的玉笙箫忽然来了,镖局的人都见过这位王爷,知道他和云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都识趣的躲了出去。 云舒闷在屋里,看什么都没心情,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是她平日喜欢看的话本子,故事很有趣,可是,现在她却没有心情看,盯着一个字发呆,已经呆了半天了。 玉笙箫推门进去的时候,云舒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进来,仍旧无精打采的发着呆。 他笑呵呵的说:“你的书拿倒了。” 云舒一惊,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急忙将书翻过来,仔细一看,这才是倒了,玉笙箫根本就是在骗她。 几天憋在一起的怒火一起发作起来,云舒想也不想的就将手中的话本子丢了过来,砸到玉笙箫的肩膀上。 其实,如果要躲,玉笙箫也是能躲开的,可他就想看看,云舒砸了他一下,有没有愧疚心疼的表情。 本以为玉笙箫能躲过的,结果,书却直接砸到了他的肩膀上,那一瞬,云舒的眼中划过紧张和心疼,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哼,都要另娶他人了,心疼也是心疼别人的丈夫,她干嘛要心疼他?这几天,她想的挺好,只要玉笙箫的亲事定下来,她就远离这里,到凌寒驻扎的边城里买一处院子,安静的住下,再也不看他了。 玉笙箫看云舒那别扭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气的很了,要不然,这几天他都没过来,她竟一点相思之意都没表现出来。 他手中握着书,随意的翻了翻,这种话本子,都是那些没有考中功名,整天悲春思秋的秀才们编来赚女孩子们的眼泪的,云舒还喜欢看这个,说明她的心里也憧憬那种美好浪漫的感情生活。 虽然被砸了,他也不生气,或者说,刚才就是让她砸了出气的,没办法,遇到自己心爱的人,什么王爷,什么官架子,一切都没有了,他现在在云舒面前,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连着处理了几天朝中的事情,总算把那个麻烦的蛮夷公主打点了个好人家,对方是今年新中的状元郎,长的齿白唇红,一表人才,青年才俊嘛,小姑娘总是喜欢的。 那个状元郎也总算不负他所托,整日里挖空心思哄着蛮夷公主,直接将公主的一颗芳心哄到他那儿去了,连雍王也不嫁了,直接由皇上赐了婚,和新科状元结为夫妇。 这是喜事,皇上当然派了玉笙箫负责办这件喜事,等到大事办完,玉笙箫这才松了口气,和心情大好的皇上提了云舒的事情。 玉笙箫拖着一直不愿意成亲,害的董贵妃和皇上以为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毛病,一听说凌寒已经认了云舒做义妹,玉笙箫又非云舒不娶,两个上位者一商量,还是孩子的幸福重要,只要能生出继承人,就算出身低点也没关系,现在背后不是有凌家了吗?挺好的事情,就同意了。 第181章 被掳走 玉笙箫拿着圣旨,兴冲冲的来找云舒,结果,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子,他苦笑着从怀里掏出圣旨说:“阿云,皇上同意了,再过一个月,你就是我的王妃了,你也真心狠,居然能下得去手,好疼啊。” 玉笙箫作势揉着肩膀,直哼哼,云舒面有愧色,可一想到蛮夷那位身材火辣的公主,就以为皇上此番赐婚是给两人一起赐的,玉笙箫想坐享齐人之福,她才不愿意呢。 “我说过了,你如果另有女人,我就离开,此话绝对算数。”云舒冷着脸,依旧没有理玉笙箫。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坐享齐人之福了?蛮夷公主已经嫁给新科状元为妻,这几天我忙着给他们办婚事,忙的分身乏术,你这就和我闹小性子了?”玉笙箫又气又好笑的用手指点了点云舒的额头,这女人,还真是任性。 什么? 云舒蓦地瞪大眼睛,这么说,蛮夷公主另嫁他人了?不用嫁给玉笙箫了,也就是说,玉笙箫是她的,皇上赐婚也是给玉笙箫和她赐婚的? 云舒听了这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觉得心尖处一点酸涩满满漾开,酸酸涩涩的,荡满胸臆间。 “感动的话,亲亲我好了。”玉笙箫笑眯眯的点了点自己的唇。 云舒咬着唇看着他,忽然扑过去,抱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笨拙的啃咬着他的唇,毫无章法的动作也撩拨的玉笙箫心生荡漾。 “你个小妖精。”玉笙箫附身上去,咬牙切齿的压着她,看着身下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小东西,不明白自己一世英名,怎么就栽到了这么个小东西身上?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两人就是这样的,饥渴难耐的在屋里厮混了半日,以玉笙箫餍足的起身,云舒浑身如碾压过一般痛苦而告终。 玉笙箫边关大捷,在朝中威望陡升,太子派忌惮他的势力,开始暗中操作,皇后也开始处处针对董贵妃。 两方势力斗得如火如荼,到了玉笙箫大婚的前一天,云舒被送到凌家出嫁,戒备森严的凌家大院中,忽然进了一伙行踪诡异,武功路数奇怪的人,将云舒强行从凌府总劫走。 等玉笙箫收到消息后,距云舒被劫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时辰的时间,南疆边关大捷,凌寒因为没有处理完军务,暂时没有回朝,凌家主持云舒婚礼的是凌家的老爷,也就是凌寒的父亲。 准王妃被劫,这可是大事,凌老爷面色惨白,跌坐在椅子上,凌夫人知道这是大事,当即派人封锁凌家大院,将所有家丁一一带来查问。 盘查了许久,终于发现漏洞。凌家是世封的国公府,继承国公之位的人是凌寒的父亲,凌寒的叔父从小受大哥压制,又加上他本是庶出,地位明显不如国公,便想着找机会将国公扳下马,取而代之。 这次的事情,经过严密拷问,这才查出是凌寒的叔父和劫匪里应外合劫走了云舒,就是为了让玉笙箫嫉恨国公,然后将国公拉下马,自己取而代之。 凌寒得知了消息后,骑快马往回赶,顾暖解决了本国的事情,和z国签订了和平协议后,随着凌寒一起往回赶。 虽然凌寒仍旧不待见顾暖,却因为事先达成的协议,应诺要娶她为妻,所以,此番她跟着回去,倒也挑不出什么错处。 话说云舒正在出嫁的喜房中,婢女帮她梳妆打扮,戴上喜帕,坐等玉笙箫来接,起来的时辰较早,坐了一会儿,她便觉得有些困,眼皮沉重,便靠在床柱上眯眼睡了一会儿。 本打算闭会儿眼睛,休息一下,结果,这么一闭眼,就沉沉的睡着了,等她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马车上,浑身包扎的像粽子一样,动也不能动。 她睁开眼睛,四下看了看,马车车厢里光线较暗,但也勉强可以看出来,马车车厢内比较简陋,只有一个小桌和矮凳。 马车在不太平整的路上颠簸,不知颠簸了多久,车外传来说话的声音,很熟悉,云舒一听,立刻高兴起来,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没有坐到。 凌寒和顾暖一路策马扬鞭往京都赶,路上遇到一辆简陋的马车,车外只有一名相貌丑陋的车夫在驾车,马车行驶速度很快,车厢颠簸的很厉害。 因为沿路要查找云舒的下落,这样的马车也引起了凌寒的注意,他拦住马车问:“大哥,我们夫妻连日赶路,很久没有喝水了,不知大哥可否给些水喝?” 车夫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是个哑巴,做不了主。 凌寒不气馁,继续问:“大哥,您要是做不了主,不如让车内能做主的出来,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讨碗水喝,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实在找不到水源地啊。” 车夫听了,顿了顿,挑开车帘,从里面拿出一个瓷壶,倒了两碗水递给凌寒和顾暖,两人相视一眼,端起水一饮而尽。 车夫挑起车帘时,凌寒随意一瞥,看清了马车里的情况,一位包扎的像粽子似的病人僵直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还是活。 凌寒和顾暖道了谢,继续策马往前面走。 车夫见两人一离开,立刻钻进车厢里,把云舒扶起来,从一个简陋的箱子中取出一套衣服,把云舒身上的绷带解开,给她胡乱的套上那套衣服,又在她脸上抹化了一会儿,接着扯落自己头上戴着的兜里,一抹脸,卸掉脸上的易容物,三下五除二的换了一张脸,一张与刚才全然不同的脸,然后将云舒夹在腋下,卸了马车,骑着马策马扬鞭,快速离开。 凌寒和顾暖走出一里路,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凌寒蹙眉说:“我觉得不对。” 顾暖点点头说:“刚才那马车上的人,应该是云舒。”两人这段时间就从来没有和睦过,现在,为了共同的目标,言行居然默契起来。 “往回赶。”凌寒当机立断的调转马头。 两人拼了命的用鞭子抽打马屁股,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原处,发现那里只剩下了一辆马车,拉车的马匹早已不知所踪,车上的人和车夫也不知去向。 顾暖跳上马车,从马车上一阵摩挲搜查,终于从床榻下面翻出一个小玩意,那是一个像拨浪鼓一样的东西,形状有些奇特。 她盯着那样东西瞧了一会儿,忽然瞪大双眼:“是南疆的额伦族,这个民族擅长蛊毒蛊术,甚是邪门儿,一向和外界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怎么会去抓云舒?” 对于南疆的少数民族,顾暖自然比凌寒要熟悉,额伦族是那些少数民族中最为古老邪门的民族,以圣女为王,不与外界打交道。 “额伦族既然与外界没有联系,又怎么会长途跋涉的跑到中原来掳去一个王妃,这样做,对他们可没有任何好处。”凌寒表示怀疑。 “这支拨浪鼓是额伦族人做的,他们民族中多有手工艺者,能够把小东西做的小巧别致,十分实用,与别处卖得不同,而且,你看着拨浪鼓上面的特殊图案,这是额伦族的族徽,错不了的。”顾暖盯着额伦族的族徽出神,那是一条通体乌黑的蛇,据说,那是圣女所有的圣物,是历代额伦族的圣物。 凌寒若有所思的看着顾暖:“照你这么说,的确是额伦族将云舒掳了去?可是,你们南疆国都已经归附z国,难道额伦族反而要负隅顽抗?” 顾暖也甚觉头疼,她摇摇头说:“不清楚,以前,我对额伦族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沿着马车上的人离开的痕迹走了很远,都没有看到那个奇怪的车夫和马车上的人。 凌寒和顾暖站在一望无际的大海边,望着大海上的波涛汹涌,神情有些迷茫:“怎么办?还继续追吗?要往哪边追?” 背后传来马蹄声,一道声音镇定沉着的说:“要追,我们就追到额伦族的老巢去,看看他们将我的王妃掳去做什么?” 是即将成为新郎的玉笙箫赶来了,他的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喜袍,显然因为着急,头没来得及将衣服换下,他的身后跟着几名暗卫,暗卫如果不是遇到紧急情况,是不会轻易露面的。 凌寒点点头,对顾暖说:“你带路,就算额伦族神秘,我们也要闯一闯,他们不能随随便便就把咱们的人带走了。” 云舒被从木乃伊造型装扮成了一个老太太,虽然没有镜子,伸出手默默脸蛋,摸到她满脸的沟壑就知道,她现在的造型要丑死了。 车夫也换上了老太太造型,看着云舒,目露深情的说:“米莎,我是赤练,你的未婚夫,你不记得了吗?你怎么能那么狠心,随随便便就找个中原男人嫁了,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吗?” 前几天,云舒一直不能说话,不知这男人用了什么办法,她就是能张嘴,不能出声,现在既然他问出了声,那是不是代表着她能说话了呢? 第182章 权力与毁灭 “你说什么?我是云舒,凌云舒,不是什么米莎,还有,我就要成为雍王妃了,你掳走了雍王妃,雍王不会放过你的。”能发声是能发声了,但声音沙哑难听,是老人那种垂暮的声音。 “雍王妃?呵呵,你怎么能成为雍王妃,你本来就是我赤练的未婚妻,如果你不出门,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失去了记忆,忘掉了所有的人,连额伦族的法术都忘得一干二净,你本该是额伦族最尊贵的圣女,由我这个圣子陪着你,千秋万代的生活着,额伦族的圣女生命是无限长的,每一轮生命结束,就能在民间找到你的灵魂寄居人,你现在这具身体,就是你的灵魂寄居人,醒来吧,米莎,我亲爱的未婚妻。” 赤练虔诚的单膝跪在她面前,双手托着她的面颊,深情的看着她,他已经洗去了易容物,露出那张妖娆邪肆的俊脸,这个男人很美,美得夺目,可那双眼睛也很邪恶,带着吞啮万物的野心,让人不敢直视。 虽然他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与玉笙箫不相上下,可是,他周身的那种奇怪的气息,让云舒觉得十分不舒服。 她皱皱眉头,一伸手,推开他:“你离我远点儿,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是米莎,是云舒,雍王妃,你再对我说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赤练有些失望,不过却并不沮丧,从他的眉宇间就能看出,他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此人心志坚定,绝对不是一般人和事能撼动的。 他唇角上扬,勾出一抹勾魂摄魄的笑,然后慵懒的说:“米莎,你到了我手里,就不会再回去了,我们回额伦族,然后成亲,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宠你的。” 云舒觉得她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这个男人根本不听她说的,既然如此,何必多浪费口舌,而且,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那么难听,直接让她厌倦了自己的声音,那么,就不说话好了,反正,既然这个男人已经放松了警惕,那她就伺机逃跑好了。 想到这里,云舒忽然一捂肚子,脸色有些不好看:“那个,赤练,我想方便。” 赤练面色古怪的看着她,然后微微一笑:“好啊,我陪你去。”两人乘马跑了一段路后,云舒受不了那个罪,又改成了马车,现在,他们就坐在马车里,马车外不知从哪儿找了个哑奴,是真的哑巴,不像赤练一样是装的。 “我去方便,你一个大男人跟去做什么?”云舒憋红了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她伸出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他的脸,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那有什么?我很快就是你夫君了,再私密的事情都会一起做,不过是陪你去方便,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赤练无所谓的说。 云舒怒冲冲的瞪着他,良久才微微松了口气,放松表情说:“你陪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清纯少女了,雍王殿下比你体贴的多,照顾我都是无微不至的,你懂得哦,所以,你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只不过,我要拉屎,昨天着了凉,估计拉的屎会很臭,你担待些哦。” 此言一出,果然见赤练变了脸色,一把掐住云舒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竟然给了他,可是,那又怎么样?就算你给了他,也一样得回去做圣女,额伦族的圣女不需要冰清玉洁,你只要端庄的坐在圣堂上就行。” 云舒从他的话里了解了一些意思,比如,他们要她做额伦族的圣女,并非是要求终身不嫁,守着圣教之类,而是让她端庄的坐在圣堂上,供人参观瞻仰,也就是说,圣女其实就是一个傀儡? 赤练作为米莎的未婚夫,居然能够忍受未婚妻不洁的事实,所以,他不是因为爱着米莎才长途跋涉把她找回去,而是因为她手中的权力? 一想到这些,云舒看着赤练的眼神更加不善了,一个内心这样龌龊的男人,居然口口声声的说要她去做他的妻子,真是不配。 “端庄的坐在圣堂上?听起来权力很大的样子。”云舒眨眨眼睛,似乎真的心动了,琢磨一会儿说:“这么说,额伦族的圣女就像这里的皇帝一样,是拥有无上权力的?” 赤练缓缓笑了:“你说的没错,圣女拥有无上的权力,甚至,额伦族的秘法只有圣女才能掌握,你可能不知道,额伦族的秘法是很诱人的,可以让人拥有无限循环的生命,可以让人生生世世的活着,达到许多人梦寐以求的长生。” 长生,想当初,秦始皇为了寻找长生之道,派出多少童男童女,派出多少道士,踪迹遍及天涯海北,寻访多年,仍未找到所谓的长生之道,最后只能永远的沉睡在秦始皇陵寝的地下宫殿中,留下永久的遗憾。 而现在,就是一个小小额伦族圣女,居然能够做到长生,不得不说,这是个诱人的条件,可是,谁又能保证赤练说的不是假话呢? 就算云舒很动心,她也不敢相信赤练。 她磨磨蹭蹭的往马车车门口走去,又磨磨唧唧的跳下车,在赤练面前,她完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点武功也没有,一点儿法术也不会,根本就不用太多顾虑。 赤练跟在她后面,两人保持十步左右的距离,云舒绕到一颗两人合抱也抱不过来的大树前,对赤练一挥手说:“好了,就是这里,如果你不嫌臭的话,尽管往这边过来。” 人的心思,有时候是很奇怪的,比如说赤练,如果云舒此时说,你不要过来,再过来就怎么怎么样,赤练多半为了和她作对,都要凑到离她最近的地方去,可现在,云舒让他过来,他就不那么想过去了。 在额伦族里,虽然他是预定要配给圣女的圣子,可却没有太多全力,圣子其实是依附圣女存在的一个附属品,说白了,就是用来传宗接代的。 赤练这个人很自负,他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才,不能就这么委屈的站在一个女人的身后,做那个女人背后默默无闻的圣子,他有野心,有抱负,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学习只有圣女才能学习的秘法。 赤练比云舒大五岁,在云舒还是小姑娘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接触圣堂的一些事务,为的是将来辅佐圣女更好的将额伦族发扬光大。 圣女是讲究传承的,上一代圣女死亡之后,就写下一个锦囊,由圣殿的长老在十年后取出锦囊,按照锦囊的提示,在相应的地点寻找下一代圣女的传承人。 圣女就是靠着这种神秘的传承,将圣女的生命无限延长,而圣女通常在成婚后,通过一个特殊的仪式,就能想起自己从前的生命,恢复从前的记忆。 也就是说,其实圣女是个老妖怪,一个记得自己世世代代生活经历的老妖怪,只不过,老妖怪的思想一直在延续,身体却是新的,年轻的。 可即便如此,别选为圣子的男人也会觉得很奇怪,娶一个千万年的老妖怪做妻子,就算这名女子长的貌美如花,也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赤练就是这么觉着的。 他不喜欢米莎,一点儿都不喜欢,尽管米莎是额伦族的第一美人,他也不喜欢,不仅不喜欢,还想毁了她。 当然,这必须是在两人成婚以后,等他想出办法,将米莎的无限生命终结,自己取而代之,以后额伦族的圣女将不再是最神圣的所在。 赤练很能干,接管了圣殿的庶务之后,将圣殿的所有事情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得到了圣殿所有长老的一致认可,权力也渐渐超出圣子所涉及的范围。 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就算是圣殿长老也不例外,圣女若是回来,他们的权利就会别剥夺许多,这是他们不想看到的。 在这一点上,他们和圣子赤练有着一致的观点,那就是延迟寻找圣女的下落,牢牢把握住自己手中的权力,将其巩固延续。 所以,这届圣女不是在她十岁那年选出来的,而是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当锦囊中提示的方位条件姓名都对上后,赤练便带着护卫前往寻找这个名叫米莎的新任圣女。 可是,当他们来到米莎出生地时,村民告诉他们,米莎的父母死于不久前的一场瘟疫,从那之后,米莎失去踪迹,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圣子赤练虽然不希望米莎回来接管圣殿,影响到他行使权力,可也绝对不想看到米莎彻底消失,圣女下落不明,对于圣殿来说不是福音是灾难。 如果这种状况长期存在,那么,圣殿对人们的影响力就会进一步减弱,直到没有,那么,圣殿和圣子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额伦族的人民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们想要权力,不想要毁灭,所以,从那之后,圣殿的所有人都开始出动寻找这名名叫米莎的女子。 第183章 采阳补阴 幸好,村里人还记得米莎的样貌,找了画师画下来,赤练怀中就揣着这样一副米莎的画,画上的女子就长着和云舒一模一样的容颜。 而且,他还打听到,米莎失踪后,在距南疆几百里的小村庄里,有个乡绅强抢民女做小妾,那名小妾的样子,就和画上人一模一样。 那名小妾在去成亲的路上逃跑,喜娘被打倒在地,醒来后,对那名小妾印象十分深刻,按照这个线索进一步追寻,赤练就一路追到了京都来。 然后,通过多番盘查,他终于确定,那名失踪的圣女米莎,就是那个逃跑的小妾,也就是现在即将嫁给玉笙箫的云舒。 既然知道了云舒的下落,又为了搅黄她和玉笙箫的婚礼,他联系上了京都权势滔天的太子,太子最近和雍王不对盘,雍王一身军功,无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军队里,都是令人敬仰的所在。 太子担心这个皇弟会影响到他的地位,便开始先下手为强,联合赤练劫走云舒是第一步,为的就是搅乱玉笙箫的心神,让他腾不出手来稳固朝堂中的势力,这一步,他已经做到了。 云舒被劫走,玉笙箫心神大乱,当即不顾一切的冲出京城,身边仅带了几名暗卫,以身犯险,去就云舒。 这一点,让皇帝十分不满意,上位者首要一点就需要没有弱点,什么时候都应该镇定思考,想一条对自己最好的路,玉笙箫正好犯了这个忌讳,听说,皇帝龙颜大怒。 赤练跟在云舒后面,看着她走到大树后面,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竟然被选为圣女,瞧瞧她身上,哪有一点儿圣女的样子,玉笙箫也是瞎了眼,居选这样一名粗鄙的,不懂文雅为何物的女子做王妃,从这一点来看,他也不怎么样嘛。 云舒忽然从树后探出头来,警告赤练:“喂,你不准偷看啊。” 赤练懒洋洋的背过身去,他已经确定了,云舒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只要他站在离她不远处,她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云舒迅速在树后蹲下,倒也不是真的要出恭,她只是想找个没人监视的地方,好好思考一下怎样逃脱。 赤练这个人实在太讨厌了,一路上跟的紧紧的,一丝纰漏都没有,她想了好多办法都没有逃脱,眼看着里南疆边关越来越近,如果到了南疆国,赤练自己的地盘,想要逃脱,就更加不可能了。 云舒看了看地形,惊喜的发现这里竟然是一片湿地,不远处有一片黑色的沼泽滩,她蹑手蹑脚的向前走了几步,在通往沼泽滩的湿地上印下清晰的脚印,然后来到沼泽前,脱下身上的外袍,用一块石头拴着外袍渐渐没入沼泽,外面只露出一个角。 然后,她回头目测了一下距离刚才遮挡身体的大树的距离,一个旋身往树上飞去,和蓝天学习武功以来,学得最好的就是轻功了,她可以轻飘飘的飞上树顶,不发出一丝声音。 在飞上树顶之前,她发出一声惊叫,当赤练回过神来,冲到这边时,她已经藏身在树顶茂密的树叶后,把自己巧妙的隐藏起来。 赤练听到惊呼,循声冲到沼泽滩前,看到了那角衣袍,用力一拽,衣袍抱着的石头早已沉到沼泽滩底,他只拽上来一件满是泥污的衣袍,那是云舒刚才穿着的衣袍。 沼泽滩的边上,还有女人用手抓过的痕迹,看起来很像是云舒掉入沼泽滩,不甘被埋,挣扎过的痕迹。 赤练是个谨慎的人,从四周寻了一会儿,找到一根长木棍,将木棍伸入沼泽滩底,发现一人长的木棍竟然没有到底,可见,这沼泽滩有多深,虽然他还是有些怀疑,但看到此情此景,对于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来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逃离他的视线,所以,尽管他不愿意相信,他还是认为,云舒掉进了沼泽滩,已经丧命了。 他站在沼泽滩旁,怔怔的看着那片黑色的沼泽,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握紧手里沾满泥污的衣袍,往回走去。 他必须给圣殿一个交代,那些长老们都不是好糊弄的人,圣殿没有圣女,就如同民众没有了信仰,是极其危险的事情,所以,当务之急,他需要尽快赶回额伦族圣殿,处理圣女的事情,需要尽快扶持一位新的圣女上位,当然,是充当傀儡的,也许,圣女死了,对他来说,并非坏事,不是吗? 想到这里,赤练唇角又是微微上扬,转身一身轻松的走了,云舒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赤练轻松的表情,鄙夷的撇撇嘴。 哼,还说是她的未婚夫,看到她藏身于沼泽滩,脸上一丝悲伤的表情都没有,走的那么干净利落,说什么要回去迎她成亲,说不定是找到她后要她的性命呢,幸好,没有相信他,也幸好,她这么机智的摆脱了他。 不过,就算云舒自认为机智,也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离开,她怕赤练杀个回马枪,如果是那样的话,她想要自由就有点儿可能也没有了。 云舒在树上一直躲着,多了一天一夜,直到确定没有危险了,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树上爬下来。 这么长的时间躲着,不吃不喝,身体十分受不了,跳下树的时候,云舒的腿都是软的,她扶着树干站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向前移动脚步。 幸好,这里是森林,什么果树都有,随意上树摘几个果子吃,也是可以充饥的,云舒捡认识的,确定没毒的果子用衣服包了一包,边走边吃,走了十几个时辰,终于走出了森林。 森林外面就是官道,她向官道两旁看了看,分辨不清到底该往哪边走,正犹豫着,忽听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的,越来来越清晰,似乎,还不止一匹马。 因为受够了惊吓,她像惊弓之鸟似的,迅速窜到树顶藏起来,只从树叶缝隙里往外面看,等到三匹马走进了,她才发现,马上的三人竟是玉笙箫,凌寒和顾暖。 “笙箫——”云舒颤巍巍的叫了一声,因为身体比较虚弱,她怀疑自己此时的声音十分像猫叫。 可是,那三人都不是普通人,这一声猫叫也听得清清楚楚,玉笙箫蓦地停住马,惊喜交加的望向四周,不确定的喊了声:“云舒?” “哎,我在这儿......”云舒一激动,忘了自己还在树杈上挂着,手舞足蹈的向玉笙箫打招呼,结果,十分悲催的从树上摔了下来。 “啊——”惨了,脸朝下,肯定要毁容了,本来被赤练那个王八蛋的易容物弄得皮肤就不好了,现在可好,要彻底毁容了,不知道毁容以后的她,玉笙箫还稀不稀罕。 这儿想着,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闭着的眼睛睁开,对上玉笙箫憔悴又通红的眼睛。 “笙箫?”云舒怔怔的看着玉笙箫,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眼睛都不敢闭一下,然后伸出手臂,小心翼翼的勾上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笙箫,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凌寒和顾暖面色尴尬的看着这一对,很有默契的走到一边歇着去了。 这边云舒从玉笙箫身上下来,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生怕一松开,就会又和他失散了。 “傻丫头,怎么逃出来的?”玉笙箫眼眶酸涩,看云舒狼狈的样子,就知道她这段时间里没少吃苦,身上的衣服外袍没了,里面的衣服还算整齐,就是脏的不能看了,一张巴掌的小脸瘦的都快看不到了,只有一双大眼睛还神采奕奕的,尤其看到他后,更是满眼都是惊喜和开心。 “当然是我机智了。”云舒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细细描述了一遍,听到她说她是额伦族圣女时,顾暖眉头皱了一下。 玉笙箫却抓住了她话里的一个要点:“你会武功?” “额......”云舒摸摸鼻子,笑嘻嘻的说:“是那段时间蓝大哥教的,我学得还很快的,蓝大哥说我身体很特殊,学东西快,内功上手也快,别人需要三年五年才能学成的内功,我就用了三五个月就成了,你说我是不是天才?” 玉笙箫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天才?也亏得她这么脸皮厚,那可是他的功劳,要知道,他学得那门功法,可是童子功,凡是和他好的女人,都能采阳补阴,武功突飞猛进自然不是很稀奇。 凌寒知道玉笙箫所学功法是什么,听云舒这么说,他便戏谑的看了眼玉笙箫,叹息道:“呦呦呦,真是伟大,雍王殿下,您当初学习那门功法,原来就是为了今天啊?” 玉笙箫捶了他一拳,怒道:“凌寒,别忘了云舒可是从你家失踪的,你负有全部责任,你应该庆幸她自己逃回来了,不然的话,你们凌家可惨了。” “凌家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家那个老爷子,迟早得吸取教训,依着我看,凌家就此倒了,也算一件好事,不然,迟早被他作的会倒大霉。”凌寒满不在乎的说。 第184章 红果 玉笙箫知道,凌寒和他们家老爷子素来不合,父子俩的矛盾与日俱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淡淡的扫了眼凌寒,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凌寒问玉笙箫:“还要继续去额伦族吗?” 玉笙箫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冷哼一声:“我媳妇儿还没娶回家,怎么能顾得上赤练那种东西?” 这话说得极恶毒,都不把赤练当人看了,其余三人都知道,他这是恨得紧了,如果赤练日后落入他的手心中,想必落不了好。 云舒偎依在玉笙箫的胸口,简直一下也不想离开他,分别这几天里,她每一日的过的提心吊胆,一边担心没有人找她,对以后的日子吉凶难料,一边担心雍王没了王妃,皇上为了安慰他,给他另外找一个,她在这边受罪,他却在那里左拥右抱,那岂不是呕死她了? 幸好,看着玉笙箫略显憔悴的眉眼,她的心里很水安慰,看来,玉笙箫的确心里有她,看看他身上的衣袍,还是那日大婚时穿的红袍,连着几日奔波,都没顾上换,一向喜欢干净的雍王爷何时如此既狼狈过。 玉笙箫低头看着自己怀里这个不省心的小东西,心里也软的一塌糊涂,尽管这丫头满脸脏污,除了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外,没有一处可看之处,可他的眼中还是觉得阅遍千山万水,唯有她最美。 他将云舒紧紧搂在怀里,和他共乘一骑,回去没有来时那么着急,过了一个城镇,三人给朝中送了信,大婚延后七天,时间就不那么赶了。 他们在小镇的一家客栈住下,买了一些换洗的衣物,洗漱完毕后,这才没了刚见面时的狼狈不堪。 小镇有个有名的去处,名叫镜湖,镜湖水面顾名思义,如镜子一般平静无波,澄澈见底,许多年轻夫妇,或是未婚男女喜欢在这里相约,是个浪漫的约会之地。 玉笙箫生怕再弄丢了云舒,一路牵着她的小手,两人缓缓沿着河堤行走,凌寒和顾暖默默的跟在后面,路过的行人频频驻足观瞧,毕竟,在这样的小地方,难道见这样身材出众的俊男美人,不多看看,以后就很难看得到了。 一路的游山玩水,四人步行来到不远处的小山上,打了两只山鸡,生了火烤来吃,凌寒特别精于这道,将山鸡靠的外酥里嫩,两只山鸡被扯成四片,每人一片。 玉笙箫接过最先烤好的那一只,分了一半给云舒,笑眯眯的看着云舒吃,仿佛他自己吃一半开心。 顾暖看着两人的甜蜜样儿,又看到凌寒冷峻的眉眼,眼底一片黯然。云舒抬眸看了眼凌寒说:“大哥,你是男人,烤了山鸡不得先给嫂子一半吗?” 听了云舒的话,凌寒抬眼瞥了顾暖一眼,默默的将手里的山鸡递过去,顾暖俏脸微红,也默默的接过来,两人就像在表演一处默剧一般,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 云舒觉得没趣极了,她拽了玉笙箫的手,撒娇说:“笙箫,咱们去那边看看,就不在这里碍着大哥大嫂了,好不?” 凌寒抬头笑道:“恐怕是你怕我们俩碍着你们才是,你们尽管去腻歪,我们俩就在这里等着你们。” 云舒和玉笙箫也不说话,两人手牵手离开了,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凌寒回眸望了眼顾暖,顾暖美丽的眸中露出一丝羡慕之色,那双如烟似雾的眸子长得真好看。 凌寒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容色是极好的,比他过去见过的所有的女人容色都要好,真是,一想到她上赶着来找他,他的心里就不太舒服。 男人就是这样贱骨头,上赶着来的不珍惜,倒是喜欢那种怎么也追不上的,瞧瞧英明神武的雍王殿下就知道。 云舒那丫头要出身没出身,要涵养没涵养,就算容色还不错,可依着他来看,还比不上顾暖,结果就把雍王弄得神魂颠倒的,不就是因为她一直抗拒着他吗? 两人在这边沉默着,云舒和玉笙箫已经走出了老远,山上树间缀着鲜红的果子,光泽诱人,十分好看。 云舒随手摘了几个丢在嘴里,玉笙箫阻拦不及,无奈的说:“你怎么能乱吃野果,万一有毒呢?” 云舒笑嘻嘻的说:“不是还有你吗?如果我中了毒,你就快马加鞭送我去看大夫,如果我不成了,你就再娶一个媳妇儿,大丈夫何患无妻呢?” 本来是云舒戏说的一句话,听到玉笙箫耳中却全然不是滋味,他绷着脸说道:“云舒,你这话我不爱听,我既然答应了你不娶别人,那就一定是说话算数的,你要是就这么不负责任的离开,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好了好了,说着玩呢。”云舒双臂勾着玉笙箫的脖子,满眼依恋的看着玉笙箫清俊的眉眼,她是傻了才把这么好的男人往别人身边推。 玉笙箫也低头看着云舒,仿佛受了她的蛊惑般,低头吻上她的唇,然后就看到她的俏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喘息声也越来越重。 “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毒了?”玉笙箫想到刚才那些红果,心里担心的不行,抱起她就要往回走。 云舒拽住他的胳膊,支支吾吾的说:“其,其实也没中毒,就是,就是有些,身体有些热......嗯......难受......” 看着她媚眼如丝的样子,玉笙箫仿佛明白了什么,反手摘了一个红果丢入口中,不多时,身体里那种燥热就越来越盛。 原来,这种红果没毒,却天然带着催情的作用,这处山林比较荒僻,像找个房屋都不可能,玉笙箫抱起云舒,往树叶茂密处走了走,还真让他找到一个山洞。 山洞里有一堆干草,许是猎户打猎时休息的地方,瞧着四下无人,玉笙箫也顾不得许多了,弯腰解开云舒的衣服,俯身上去。 从前的许多次,两人都中规中矩的在卧室里做,唯有这一次是打野战,那种兴奋和刺激是无法用言语说明的。 两人都被催了情,本身就带着一些狂热,再加上环境的刺激,这一番云雨颇为酣畅,待得解去身体燥热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两人穿了衣服,匆匆从山洞出来,赶到凌寒和顾暖所在地方时,只有顾暖一人,并不见凌寒的踪影。 云舒奇怪道:“大嫂,大哥呢?” “他去找你们了。”顾暖看了眼云舒,目光扫过她脖子上隐隐露出的红痕上,若有所思。 过了不多久,凌寒回来了,手中捧着一捧云舒和玉笙箫刚才吃过的野果,笑嘻嘻的说:“瞧瞧,我人没找到,找到了好吃的,来,吃野果。” 云舒和玉笙箫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含着笑,云舒上前将野果抱起来,塞进顾暖的手中:“这野果没有洗,吃了会肚子疼,不如我们去客栈吃吧?” 凌寒忽然觉得云舒这丫头有些奇怪,在路上行走,遇到野果就会吃上几个,也没听说不洗就会吃坏肚子的。 不过,洗了也没错。 几人往回走,凌寒目露暧昧的对玉笙箫悄声说:“刚才我上山,听到了些动静......,不方便打扰人家,所以就在附近转了转,然后就看到了这些野果。” 玉笙箫十分镇静的说:“嗯,凌公子素来很有涵养。” 凌寒嘴巴张了张,最终没说什么,这番话被云舒听到耳中,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她想起了刚才在山洞里和玉笙箫的荒唐事,脸红的像火烧云似的。 四人一路溜达着回到了客栈,简单吃了饭,云舒去洗了野果,用盘子盛了送到楼上,凌寒和顾暖分着住,两人每人都送了一盘野果,她还热心的亲眼看着他们吃掉才放心。 从两人屋里出来时,云舒和玉笙箫一阵窃笑:“笙箫,你说,有了这一回,凌寒对顾暖还会那么冷漠吗?” 玉笙箫很认真的想了想,偏头笑着对她说:“也许,凌寒只是心里有个疙瘩,但其实,他心里也是有顾暖的,这一路上,我们都看在眼里,顾暖这个姑娘,心地善良,遇事冷静,见多识广,最难得的是和凌寒很有默契,我就不信他没有触动。” 云舒似懂非懂:“哦,他们如果能好好过,我们也能放心些。” 两人又吃了些红果,这果子对身体没什么影响,就是一单纯的有些催情作用,有时候适当催催情,也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隔壁,凌寒的身体像是着了火似的,连着灌了两壶茶水,也没有解了渴,他跌跌撞撞的从屋里出来,露过隔壁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有细碎的声音。 这段日子以来,虽然他仍旧对顾暖不冷不热的,但关系已经好了很多,他看到的是一个聪明冷静,善良善解人意的姑娘,过去的那些误解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渐渐的开始消散,有时候他想,顾暖也挺好,就这么和她过上一辈子,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情。 听到胳膊异常的声响,凌寒不顾身体的不适,敲了敲门,没有人来开门,他的心里更加担忧了,索性直接撞开门。 第185章 顾暖正蜷缩在床上,额头上的汗珠不断的留下来,凌寒冲过去,扶起她问:“顾暖,你怎么了?” 顾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浑身难受,血管仿佛快爆裂一般,好不容易有人靠近她,男人清凉的皮肤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像条美女蛇般贴了上去,把脸靠在凌寒的胸膛上。 “嗯,我难受。” 两人肌肤碰触,互相磨蹭,将凌寒所有的神智都打散了,他抱起顾暖,总算明白两人这种症状是因为什么了。 是那野果的问题,吃了那野果就有了这样的症状,想必那野果有催情的作用,即便已经难受成这样,凌寒还是冷静的分析出来原因。 他一挥手,关上房门,然后低头看着顾暖红扑扑的脸蛋,那张嫣红的唇是那么诱人,既然她注定要成为他的妻子,早晚走到这一步又有什么不同呢? 打消了最后一丝顾虑,凌寒俯身下去,解开顾暖的衣衫,床帘放下,不多时,床榻开始剧烈颤动起来...... 云舒在门外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喜滋滋的说:“成了,呵呵。” 玉笙箫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你这个小没羞的。” “好了好了,咱们回去睡觉吧。”云舒当真没有多想,只是想回去休息的,此举却甚合玉笙箫的意,他将云舒打横抱起,笑嘻嘻的说:“你说的对,我们回屋睡觉去吧。” 一夜春梦。 第二日早,两对人都是很晚才起床,云舒伸着懒腰走到楼下,玉笙箫早已在那里等着上早餐了,两人正在思考是继续等着还是先开饭的问题时,凌寒先出来了,顾暖低着头跟在后面。 云舒伸长脖子看了看两人,觉得情形有些不太对:“喂,你们俩个生气了?” 不能啊,昨天两人还共度春宵来着,有了这样一层亲密的关系,凌寒还生什么气,那么美的姑娘都给他搞上了手,他还傲娇什么啊。 凌寒黑着一张脸,看着她都带着隐隐的怒气,没有说话,径自坐在桌前,抓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 云舒忽然觉得形势不太对,转头求救似的看了眼玉笙箫,玉笙箫不动声色的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紧接着,顾暖就下来了,默默的坐在云舒旁边,一双眼睛还是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 云舒一看,顿时来了气,强行压着怒火问顾暖:“顾姑娘,你昨晚没睡好吗?怎么眼睛红红的,这么憔悴?” 顾暖脸一红,低着头说:“没有,很好。” 说这些话的时候,凌寒的脸色更臭了,云舒恨不得将面前的一碗粥尽数扣到他的头上,拽什么拽?人家姑娘的清白都赔给你了,你还在这儿摆张臭脸,给谁看呐? 好不容易熬到吃晚饭,云舒拉着顾暖回到屋里,这事儿不弄清楚,她简直煎熬死了,本来是办好事来着,结果办成了坏事,如果就此顾暖和凌寒陌生如路人,她岂不是成了罪人? “顾暖,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云舒拽着顾暖的手,神情严肃的问她。 一开始,顾暖还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她问得痕了,她才抽噎着哭诉:“昨晚,昨晚我没有落红。” 云舒一怔,话说落红这个事儿,可大可小,据说有的女子天生就没有落红,还有一些因为剧烈震荡如骑马,或受伤也有可能提前弄破,没有落红,当然,还有一种就是失贞,可是,看着顾暖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婚前失贞的啊,云舒是不相信的。 “没落红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的女子在成亲前就因为各种原因弄破了那处,比如骑马等剧烈运动,所以,你可以和大哥解释清楚啊。”云舒说。 顾暖暗自垂泪,哭了一会儿才说:“可是我是婚前失贞。” 这一句话,震得云舒一愣一愣的,这就不好说了,顾暖这么美的姑娘,婚前有些意外,可能也属于无奈?不过,凌寒肯定是难以接受的。 顾暖继续抽抽搭搭的说:“失贞的对象就是凌寒,可是,他把我忘了。” 云舒长长舒了一口气,心说,姑娘,你怎么不一次性说完啊,吓死人了,吓人也不是这么吓得啊。 “吓死我了,这就没问题了,至始至终你跟的都是他啊,他怎么能迁怒你呢?”云舒说完,忽然想起,凌寒可能不相信顾暖的话,认为她是编了谎话来骗他,偏偏,他曾经的那段记忆丢失了,想不起来不就可以不认账吗? 看云舒目瞪口呆的样子顾暖就知道她什么都明白,两个人的事情,如果没有了彼此信任,那是做什么都无济于事的啊。 云舒和顾暖在屋里待了很久,出来时,已经是中午了,凌寒和玉笙箫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不知玉笙箫和凌寒谈了什么,他的脸色也没那么臭了,看顾暖的眼神也不是那么不可容忍的了。 “大哥,这会儿不生气了?”云舒笑嘻嘻的走过去,盯着凌寒,想看看他是把情绪隐藏起来了呢,还是真的不生气了,结果,这男人高深莫测的,让她看不出一点儿端倪。 云舒撇撇嘴,招呼顾暖吃饭,玉笙箫给她使了使眼色,让她不要再问,一行人默默的吃完饭,退了房,然后开始往京都赶。 虽然早已派暗卫回京都报信,皇帝还是很担心,他们走到半路的时候,就看到有一对锦衣卫骑马飞奔而来。看到玉笙箫,立刻下马叩拜。 为首的锦衣卫头领恭敬的说:“雍王殿下,皇上担心您和王妃的安全,特派属下前来接应。” 玉笙箫点点头,这一瞬,他已经恢复了威严不可侵犯的雍王殿下的形象,眉眼中俱是冷峻,云舒很少见到这样的他,可也许,他在下属面前就是这个样子,若不然,他治下也就不会那么严,那些王府护卫不会看到他就吓得什么似的。 “你们跟在后面,保持一里地的距离即可。”玉笙箫知道云舒心里有很多疑惑,问不清楚她就不甘心,若是留这些锦衣卫在身边,他们都是习武的人,耳朵很灵敏,他们这边说什么,一定会被收到耳中去,说不定就会传出去,所以,玉笙箫让他们相距一里地,这样就杜绝了泄密的可能。 等那些锦衣卫走远,云舒回过头来问玉笙箫:“笙箫,凌寒究竟是怎么想的啊?我觉得顾姐姐人很好,他实在不能辜负她,而且,她之前也是给了他的,只不过他失忆了不记得了。” 虽然云舒觉得顾暖有些糊涂,毕竟,以前两人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顾暖就应该想到,凌寒是敌国的将领,如果不是明媒正娶,她就不能和他有什么,现在,不是苦了自己吗? 可是转念一想,情这一种东西,有时候真的是情不自禁,让人奋不顾身的,两人之前的感情必然极好,若不然,顾暖也不会那么信任凌寒。 只是,世事无常,居然发生了凌寒失忆这种狗血的事情,想想就觉得让人窝心啊,云舒皱着眉头摇摇头。 顾暖和凌寒依旧是一前一后的走着,马蹄声清晰入耳,两人之间却没有交流一句话,顾暖觉得心里很难受,如果以后的日子都是这样的过,她还不如就此离开。 玉笙箫回头看了眼那两个人,叹了口气说:“这种事情,得凌寒想通才行,我看他也是因为在乎,所以才生气。” “在乎?在乎他会那样对待顾暖吗?”云舒身为女人,十分替顾暖打抱不平,看到凌寒欺负顾暖,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凌寒身上,觉得一个大男人,居然小气到如此地步,真是让人不理解。 “男人再大气,也不可能大气到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关系而无动于衷,这叫戴绿帽子知道不?”玉笙箫说。 “什么绿帽子啊,凌寒那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那绿帽子明明是他自己戴的嘛。”云舒越想越觉得好笑。 “可他就是失忆了,以前的事情记不住了,万一顾暖是骗他的呢?”玉笙箫笑眯眯的看着她,将她紧紧的箍在怀里,这个小女人,总是这么热心肠。 “反正我就是相信顾暖,她那样美好的女子,若不是为了真爱,她找谁不成啊,非得赖在凌寒身边?”云舒觉得顾暖配凌寒,那是绰绰有余,如果凌寒不要她,想必后面有一大群青年才俊排着队接着顾暖呢。 这话玉笙箫相信,他也觉得顾暖不是那种坏女人,之所以跟着凌寒,十有八九是因为爱情,而且,她说的一定是真的,只是,凌寒已经陷入了死胡同,想要一下子想明白,不那么容易吧。 云舒和玉笙箫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入凌寒的耳朵中,一来,是他和玉笙箫相距比较近,人家是王爷,命锦衣卫远远跟着,身边若是没人保护,出了意外,他就要负全责,二来,他武功高强,耳聪目明,能听到也不稀奇,更何况,他真的想听到,想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第186章 自导自演 结果,云舒那么愤慨,顾暖那么伤心,难道,他失忆的时候真的做了什么事情?如果顾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还真的得对顾暖负责。 回到京都,便有太监带着皇上的旨意来了,选雍王和云舒进宫觐见,这马不停蹄的赶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在第一时间里去宫里觐见呢。 云舒心里敲着小鼓,不知皇帝打什么主意,玉笙箫神色凝重,他倒是猜出了几分,他将云舒搂入怀中,低声附在她耳边说:“进了宫里,如果遇到不确定的事情,就说不知道,一切有我,不要任性。” 看玉笙箫这么说,云舒也隐隐猜出了几分,左右宫里不愿意让她顺顺当当的当这个雍王妃,想要给她添点儿堵罢了。 云舒点点头,咬着唇十分不开心。凌寒作为云舒名义上的义兄,当初她被掳走,也是发生在凌家,他有着脱不开的干系,所以,玉笙箫夫妇进宫,他也陪着一起去了,顾暖自然也是跟着,这一路上,他们可是相互扶持的,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皇宫巍峨宏伟,如果换了平时,云舒一定有心思仔细观赏,可是,这个时候,再美的景色也与她无关了,她心里想的是,如果皇帝变了卦,将她改成侧妃,她要怎么办?是要据理力争,宁死不屈,还是就此答应,屈辱一生? 不,哪种她都不愿意,既然努力了这么久,她不可能因为最后关头,就能容忍玉笙箫另娶他人,还是那样的选择,如果他另娶,那么她就离开,绝无第二种可能。 既然下了决心,她也就没那么纠结了,面色反而好看了些,还和顾暖有说有笑的,转眼间就到了大殿上。 皇上一脸威严的坐在御座上,身边坐着同样威严的皇后,皇后长相端庄美丽,但若是和董贵妃相比,就差了许多。 董贵妃不愧是皇宫第一美人,虽然已经年仅四十,却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像是只有二十五六虽的一样,正是风韵成熟的感觉。 皇帝扫了眼台下跪着的云舒和玉笙箫,深沉的声音传来:“平身吧。” 玉笙箫牵起云舒的手站起来,皇帝冰冷的目光扫过两人交握的双手,目光更加冷凝了一些。 皇后掩唇轻笑:“雍王和云姑娘感情可真好,让人羡慕啊。” 董贵妃是端庄贤淑的人,这些年进宫,虽然屡次遭受皇后的打压,但因为皇帝的宠爱,倒也一直风头极盛,只是她这个人,素来与世无争,尽管听出皇后对云舒的揶揄之意,也仅仅是侧目瞥了云舒一眼,没有说话。 玉笙箫笑着说:“母后说笑了,自己的媳妇儿,哪有不疼之理,这还是父皇言传身教的作用。” 这句话说得极巧妙,成功的堵住了皇后的嘴,她若是说你这样做不对,那岂不是在否认皇帝对后宫妃嫔们的关爱和爱惜?不过可惜了,皇帝在后宫行使的都是平衡的策略,只有对董贵妃,那才是发自内心的宠爱,这一点每每让皇后恨得牙根痒痒,却无计可施。 皇帝看了眼玉笙箫,知道这个儿子维护云舒,可是,除了这么大的事情,雍王妃在大婚当日被掳去,名声已经大损,如果继续让他们两人完婚,对玉笙箫是极其不公平的,所以,当父亲的哪能给儿子配一个不好的媳妇呢? “云舒,抬起头来。”皇帝没有见过云舒,所以很好奇,这个名叫云舒的山野女子,究竟是有什么魅力,竟然把他最优秀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难道比董贵妃还要美不成? 这情人眼里出西施,皇帝最爱董贵妃,所以就认为董贵妃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子,就算是年纪有些大了,也是最美的,却忘了,世间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董贵妃固然很美,可也有其他风韵的女子啊。 云舒知道这一关是躲不掉了,索性抬起头,傲然直视皇帝,就算台上高高坐着的是皇帝,她又何惧何畏,他这样乱点鸳鸯谱,就好吗? 皇帝愣了一下,看清了台下女子的长相,美是很美,最好看的就是一双眸子,极有灵性,不过,也不睡超凡脱俗,美得不得了嘛,不过,胆量倒是有的。 上朝时,许多朝官都不敢抬头看着他,她却敢,还是那种直瞪瞪的看着,难道说,笙箫看上这个女子,就是因为她的傻大胆? “云舒,你可知道你被掳出京都造成了轩然大波?现在满京都的臣民都在议论准雍王妃被掳的事情,就算你此番顺利安全归来,你的名声已然受损了,但因为笙箫钟情于你,所以,朕还是格外开恩,准你以雍王侧妃的身份嫁入王府,你可愿意?”皇帝觉得这就是太大的恩赐了,若不然,他完全可以让她滚蛋,给笙箫另外娶几个女人。 一个名声受损的女人,嫁入皇家是容易招人诟病的。 云舒听了皇帝的话,沉默不语,玉笙箫却知道,如果云舒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他之前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了。 他叹了口气,重新跪下对皇帝说:“父皇,儿臣此生只愿娶云舒为妻,虽然云舒被掳,但她一路上机智应变,自己逃脱回来,我皇家有这样机智的儿媳妇,是福气啊。” 皇上听了这话,虽然不满,但也还是奇怪,本以为云舒是被凌寒,玉笙箫等人合力救回来到,没想到,竟然是自己逃脱的,难怪笙箫对她念念不忘,一直记挂在心上,果然是个特别的。 皇后冷笑一声:“笙箫,你这就是糊涂了,虽然你和云舒感情甚好,可你何必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这世间,女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多了,云舒不过是小有姿色而已,你若是为了这样一个名声受损的女子而弃皇室颜面不顾,那就太对不起你父皇的栽培了。” 玉笙箫同样笑吟吟的说:“正是因为本王顾忌皇室颜面,才不想将这件事情公开扩大,此时就此按下,大家都好,如果就此挑开,大家说都不好过。”说着,玉笙箫一伸手,凌寒递给他一个折子,这个折子是他们进京都时,聂峥嵘遣人送来的。 前段时间云舒失踪,作为玉笙箫左膀右臂的聂峥嵘并没有跟去,虽然尹诺和云舒感情很好,但也不能随便离京,因为,太子的势力蠢蠢欲动,如果此时京都不留自己人,等到玉笙箫回来,京都会发生什么巨变也不知道。 所以聂峥嵘不顾尹诺的反对,强行留在京城,查探云舒被掳这件事的内幕,经过明察暗访,阿辉真让他发现了一些线索和证据,这份折子,就是聂峥嵘搜集来的证据。 玉笙箫手捧折子,高声说:“父皇,儿臣离京这些日子,留了人手查探云舒被掳这件事的内幕,结果发现了一个惊天大阴谋,这是奏折,请父皇过目。” 皇上看玉笙箫严肃的样子,神情一震,也跟着严肃起来,他接过太监手中的奏折,翻开,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然后脸色大变,怒冲冲的将奏折丢到皇后面前说:“瞧瞧你生的好儿子。” 皇后脸色惨白,虽然不知道奏折上写了什么,但看着皇帝不善的脸色,她就意识到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皇上提到太子,该不会是太子做了什么事情吧? 皇后想到自己那个被惯坏了的儿子,也是十分头疼,现在头疼中还夹杂着担心,她颤巍巍的捡起奏折,想要翻开,却因为手抖的厉害,几次都没有翻开。 最后好不容易翻开了,看完之后,差点惊得晕过去,太子真是糊涂,居然敢勾结南疆异徒掳走即将成婚的雍王妃,真是糊涂至极。 她定了定神,就算太子糊涂,她这个做娘的也得淡定,保住太子,以后才有希望,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一小会儿功夫,就已经镇定自若了。 云舒偷眼去看皇后,不禁开始佩服她,这个女人也是个厉害角色,刚才皇上生气成那样,可见是出了大事,她仅仅是一小会儿功夫,就已经镇定自若,心里承受能力真是强大啊。 “皇上,此事定然有误,太子不是糊涂之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有居心叵测的人,看不惯太子,想要趁机动摇太子的的地位,这才将脏水泼到太子身上,说不定,这件事就是他们自导自演的也不一定。”如果说,皇后刚才还在装一装母慈儿孝,现在就完全撕破脸皮了,这话里明里暗里都指向玉笙箫,说他自导自演了整个事件,连云舒被掳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如果不是出于对立的立场,云舒都忍不住为她叫好了,这样一下子,就将脏水泼到了玉笙箫身上,让皇上猜疑他,可真是一箭双雕之举啊。 玉笙箫悠悠一笑,并不担心,他对皇上说:“父皇,儿臣也觉得此事荒唐,但为着皇朝千秋万代的传下去,儿臣也不得不上心一些,查探了几番,人证物证都搜集到了,并非红口白牙就能抵赖,还请父皇传聂峥嵘聂将军进来。” 第187章 结束 皇帝脸色不虞,一摆手,对内侍太监说:“传聂峥嵘觐见。” 内侍太监匆匆跑了出去,大厅中顿时陷入寂静中,凌寒看看皇上,又看看皇后,然后小心翼翼的跪下去:“皇上,微臣此番随雍王殿下前去营救雍王妃,发现敌方将雍王妃掳走后,并没有加害,而是给她易容改扮,装成一位久病的病人,马车一路疾驰,混出关外,属下见到雍王妃时,她还是男装,脸上抹了厚重的易容物,若不是她主动出声,属下都没有认出她来,她那样一副容貌,应该不会有人惦记,所以,雍王妃是清白的。” 云舒听了凌寒的话,只想翻白眼,他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说,她那副尊重,是个人就会觉得难以下口,所以才得以保持清白吗? 其实,凌寒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对方把云舒装扮成这样,目的并不是要毁其清白,一定是另有阴谋。 大家都是玩弄权术的人,首先,高高在上的帝王就听懂了,看向云舒的目光中就带了一丝歉意和同情。 这时候,聂峥嵘进来,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尹诺,尹诺跟在聂峥嵘身后跪下来,头低低的垂着,眼睛却四下搜寻云舒的身影,看到她坐在玉笙箫旁边,尹诺才微微放了心。 皇帝问聂峥嵘:“聂将军,这份奏折可是你让雍王呈上来的?” 聂峥嵘恭敬的回答:“回皇上,是臣写的奏折,托雍王殿下呈送上来的。” 皇上点点头又问:“据雍王说,这份奏折上所提到的人证和物证也是在你那儿?” 聂峥嵘点点头:“是,皇上,在臣这里,臣负责京都安全事务,雍王妃被掳走这样的大事,臣当然脱不了干系,这几日,臣将京中可以人物尽数查了一遍,发现了很多线索,也找到了几个证人。” 皇帝又问:“那你把证人藏于何处?带到殿上来吧。” 聂峥嵘答应了一声,转身刚要出去,内侍太监从外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告:“启奏万岁,京畿大牢被劫,牢里几名死刑犯不见了,刚好,刚好是聂大人送过去的几个。” “你说什么?”聂峥嵘急了,一把抓住内侍的衣领,怒瞪着他。 内侍太监被吓出了一头汗,一边抹汗,一边颤巍巍的说:“聂大人,奴才说京畿大牢的几名死刑犯被劫了,据刑部几位大人说,那几名死刑犯就是聂大人前几日送过去的。” 皇帝神情凝重,玉笙箫也目露担忧。聂峥嵘松了内侍太监的手,抬头对皇帝说:“皇上,请允许臣去京畿大牢察看一下。” 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帝也知道耽误不得,他摆摆手说:“爱卿快去,此事要紧。” 聂峥嵘和尹诺匆匆离去,玉笙箫和云舒对视一眼也站起来:“父皇,儿臣也去看看有没有能帮得上聂将军的。” 皇帝也知道,这个时候下结论为时过早,他扫了眼皇后,眸中满是狐疑,真的就那么巧吗?玉笙箫这边刚呈上了奏折,说已经找到了人证物证,那边的京畿大牢就被劫囚了?如果说这一切和皇后没关系,他都说服不了他自己。 皇后淡定自若的看了皇帝一眼,尽管心里很有把握,可还是被皇帝眸中的冷光骇到了,她眸光闪烁了一下,将视线移向别处。 太子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不允许他有一点闪失,这件事,只准成功,不能失败。 玉笙箫牵着云舒的手走到殿外,歉意的对她说:“阿云,你不要多想,我不会让你做侧妃的,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云舒望着他没有说话,手却握得更紧了,他感觉到她的在意,唇角微勾,向她点点头,两人相携走出皇宫,聂峥嵘和尹诺早已策马扬鞭,赶往京畿大牢了。 凌寒和顾暖跟在后面,不冷不热的问了句:“雍王殿下,您是要赶往京畿大牢呢,还是继续在这里卿卿我我?” 玉笙箫转过头冷笑:“你也可以卿卿我我,用不着羡慕我们。”说完,意有所指的瞥了眼顾暖。 顾暖脸一红,垂下了头,她的心里如一团乱麻般,这一路上,看着凌寒的冷漠,看着他的无情,她原本柔情满意的心,已经渐渐冷下去,如果换了以前,玉笙箫这么说一句,她一定会娇羞无限,可现在,心里只剩下了荒凉。 凌寒不自然的将视线移向远方,经历了和顾暖的事情,他最近越来越摸不清自己心里所想,虽说有时候他看着顾暖也挺心动的,可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儿,还是过段时间好好理理思绪再说吧。 四人赶到京畿大牢的时候,那边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聂峥嵘的手下抓到了四名刺客,就是刚才想要劫走死囚犯的那几名刺客,地上还有几名黑衣刺客的尸体,估计是负隅顽抗时被击毙的。 四名被活捉的刺客想要咬碎牙齿里的毒囊自尽,被聂峥嵘的手下捏着了下巴,早有防范,自尽不成。 “怎么样?”玉笙箫走到聂峥嵘身边问。 “还好,抓住了几名刺客,待会儿去审讯,我就不信从他们嘴里撬不出什么来。”聂峥嵘很有自信。 玉笙箫点点头,跟着聂峥嵘进了审讯厅,对身边站着的云舒说:“阿云,你先出去,待会儿场面有些血腥,怕你受不了。” 云舒倔强的摇摇头:“不,他们这样费尽心思的害我,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和他们里应外合的,这样对我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玉笙箫看她坚持,也就没有硬劝。 刺客极其硬气,聂峥嵘将审讯室里的刑具全部用了一遍,也没有把他们的口撬开,看着他们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云舒胸臆间来回翻腾,有些恶心的想吐。 她本想离开,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盯着那些血迹不放,玉笙箫看出了她的异样,想要劝她离开,谁知,她竟径直站起来,从刑讯桌上拿起几根银针对着其中一名犯人的头部扎了下去。 聂峥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那名犯人头一歪,软软的昏了过去,玉笙箫走过去,想要把云舒拉出去,谁知,拉她竟微丝不动,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名犯人,神情有些奇怪。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那名犯人幽幽醒转,不再抗拒,表情十分温顺,云舒上前盯着他问:“会派你来的。” 犯人双目空洞,喃喃的说:“是耿瑞大人。” 云舒并不认识什么耿瑞,可玉笙箫认识,他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便立刻露出欣喜之色,耿瑞是太子的的副官,负责保护他的安全,派刺客来京畿大牢劫囚,摆明了是太子指使,即便不能直接证明是太子,也会在皇上心里留下阴影。 一旁负责记录的文书急忙把审讯结果写下来,云舒又问:“也是耿瑞劫走雍王妃吗?” 死刑犯神情出现一瞬间茫然,然后回答:“是一位名叫赤练的人来找过耿大人,让大人帮助他劫走雍王妃,当时我正当值,耿大人让我引走负责保护雍王妃的护卫。” 聂峥嵘插嘴道:“没错,当天在凌家,的确有人引走了护卫,护卫力量空虚,这才让赤练趁虚而入,看来,这件事和太子脱不了干系了。” 玉笙箫问云舒:“阿云,这样施针的效果,能保持多长时间?” 云舒仿佛刚刚回过神似的,紧紧盯着死囚犯,然后摇着头恐惧的说:“我不知道,不知道,啊——”惊叫着冲出审讯室。 玉笙箫急忙跟着跑了出去,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刚才还镇定自若的雍王妃怎么一下子像是受了惊吓,大叫着就跑出去了? 不过,既然从死刑犯口中撬出了重要信息,他们也就放心了。 云舒那天跑出去后,玉笙箫追着她将她送回王府,考虑到她情绪不稳,一直没有告诉她案件进行的结果,直到最后皇上下了旨,将与赤练勾结的耿瑞投入天牢,免去太子监国的权力,皇后被禁足一个月,此事才算告一段落。 虽然没有对太子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但给皇后派迎头一击,确实也能振奋站在玉笙箫这边的臣子们的心,许多在中间观望摇摆的臣子们,有些已经明确的投入了玉笙箫这一派。 云舒每天都睡不好,一闭上眼,就想起那几名死刑犯,她当时究竟是怎么想起用那样的方法逼供的?好像脑海中有个声音明确的告诉她这么做,可是,那个声音是什么? 玉笙箫知道她烦躁,也不追问那天的事情,只是每天变着花样儿逗她开心,这样一来一去的,十天过去了。 雍王府再次迎来了圣旨,让玉笙箫和云舒于三日后完婚,仍旧是以凌云舒的身份,只是,这次派凌寒全权负责云舒的安全。 大婚有惊无险,太子派被整了一下,暂时不敢出来搅局,云舒顺顺当当的乘坐喜轿,被骑着高头大马的玉笙箫迎到雍王府。 因为皇后被禁足,由董贵妃陪着皇上来雍王府参加婚礼,看着儿子大婚,董贵妃激动的满眼是泪,握着云舒的手,从自己手腕上脱下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套在她的手腕上。 第188章 麝香 “云舒,好好跟笙箫过,这个孩子从小比较孤僻,朋友较少,很少见他对女人这么上心,你是第一个,娘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董贵妃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对云舒说。 “谢谢娘,我会的。”叫娘很亲切,比冷冰冰的母妃亲切多了,云舒听董贵妃这样叫,她也就直接叫她娘,皇帝就在身边,听到了也没有说话。 等到玉笙箫和云舒敬茶的时候,皇帝忽然开口说:“笙箫,叫我爹吧,感觉很亲切。” 笙箫愣了一会儿,董贵妃已经捂着嘴哭的梨花带雨,皇帝将她搂入怀中,满脸歉意的说:“生在帝王家,许多时候都身不由己,可是笙箫,爹是真的疼爱你。” 玉笙箫点点头,和云舒敬茶,然后齐声说:“请爹娘喝茶。” “嗯。”皇帝一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金灿灿的牌子递给云舒:“不知该给你们什么样的礼物,钱你们不缺,我想,这个也许用得着。” 云舒接过来一瞧,之间金灿灿的金牌上刻着四个字——免死金牌,看完后,她愣住了,皇帝竟然赐了她一面免死金牌,是觉得她将来迟早会惹下杀生之祸吗?难道在他们眼中,她就是个惹祸精? 玉笙箫却已经十分动容,自开国以来,历代皇帝赐下免死金牌的寥寥无几,凡是那些拥有免死金牌的臣子,不是开国功臣,就是治国元勋,像云舒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能够得到免死金牌已经是皇帝格外厚爱了。 他拽了拽云舒的衣袖,再次跪拜下去:“谢父皇。”这个时候也只能叫父皇了,收了免死金牌,称呼就必须正式一些。 皇帝看着自己这个玉树临风的儿子,眸中有些淡淡的遗憾,终究是不能像普通人家一样,一家人和和美美,无拘无束的啊。 皇帝不能久留,呆了一会儿便携着董贵妃离开了。厅里刚才拘束的宾客此时才纷纷上前恭贺起来。 玉笙箫连着喝了三杯敬酒,便扶着头直呼头痛,其他宾客都是臣子,不敢拿雍王殿下的身体不当回事,当下不再劝,由聂峥嵘和凌寒负责招呼宾客,他则拥着媳妇进了洞房。 一进洞房,他就将那些立在那里的喜婆丫鬟尽数赶了出去,插了门,牵着云舒的手来到桌边喝交杯酒。 云舒本来还担心他的身体,此时见他精神头十足的样子,顿时了然:“你刚才是装醉?笙箫,今天是咱们大喜之日,你这样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规矩不是人定的吗?来,和媳妇儿喝交杯酒,快些进入洞房才是咱们的规矩。”玉笙箫笑嘻嘻的一拉云舒,她便跌坐在他的腿上,大腿肌肉发达,弹性十足,最关键的是,有某个蠢蠢欲动的东西在抬头。 云舒红着脸,和他胳膊相缠,喝完交杯酒,便看到玉笙箫一双眸子幽深不见底,仿佛深潭一样,能把人吸进去。 “再吃点东西,吃不饱,怕你待会儿体力不支。”玉笙箫的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云舒的耳垂,引得她娇躯阵阵战栗。 知道他今晚不会放过她,云舒也就不矫情了,把桌上的好吃的各样吃了些,吃的很饱,然后又喝了一杯酒,打个饱嗝。 酒意涌上来,她的脸颊染上红晕,她转过身,勾着他的脖子,媚眼如丝的说:“笙箫,你爱我吗?” 爱?尊贵的雍王爷已经完全被她蛊惑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上下启动的红唇,喘息声渐重:“爱,你个小妖精,也不爱你,爱谁?” “呵呵,我也爱你呢。”云舒笑吟吟的将他推倒在床上,一抬腿骑到他的腰上,双手灵活的勾开他的衣襟:“来个不一样的洞房花烛?” 玉笙箫仿佛受了蛊惑似的,鬼使神差的点点头,然后,他就被身上这个妖精似的的女人吃干抹净了。 第二天一早,玉笙箫浑身疲惫的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云舒一脸乖巧的睡在身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是跟本不相信昨夜那个如狼似虎的妖精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一想到他昨晚窝囊的被压在底下,他就觉得窝火,她昨天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大胆疯狂,激情万丈,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昨天晚上的确是非常酣畅淋漓的。 云舒又睡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伸了个懒腰,便看到玉笙箫如狼似虎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她心里“咯噔”一下,察觉到不妙,诧异的问:“笙箫,怎么了?” “怎么了?谁教你昨晚那样做的?”玉笙箫咬牙切齿的说,她的那具身体,弄得他到现在还浑身血液沸腾,如果不是待会儿要去给皇上和皇后请安,他真想立刻扑倒她,将她像昨天她对待他一样,恨很蹂躏一番。 “教什么?”云舒一脸迷茫,她真的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她用力揉了揉鬓角,努力的想了想,记忆有些模糊,似乎,两人喝完交杯酒后,她就坐到了他的腿上,然后扑倒了他...... 她看到玉笙箫快要杀人的眼神,心里一阵后怕,该不会是昨天她霸王硬上弓了吧?她有那么彪悍吗? 虽然说她这几天被掳走,是旱了一段时间,可也不至于那么饥渴啊,扑倒雍王爷,对于一个脸面重于一切的男人来说,这的确是很丢人的一件事。 她眨眨眼睛,开始撒娇:“笙箫,人家好累啊,你不要这样臭着一张脸,我的心脏好难受,不舒服,伤心。” 玉笙箫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怎么不知道云舒现在竟然这样会撒娇了,还有,经历了昨晚的事情,今天再看云舒,怎么看怎么觉得她的肌肤流光溢彩,人也更加美丽了呢? 他用力搓了搓云舒的脸蛋,柔滑细嫩,绝对没有贴什么东西,人还是那个人,只是性情变了很多,从前,她只会躲着他,惹他生气,根本就不会如此柔情似水的撒娇。 如果早用这套方法,他早就和她脸孩子也生下了,还用的着这样一波三折,成个亲还惊天动地的? “笙箫......”云舒一开口,声音甜糯的吓了她自己一跳,可这样的声音明明就是她自己发出来的,好有女人味儿啊。 “好了,好了,你个小妖精,去宫里请完安,我定要让你三天下不了床,不然......”他望着她,眸光幽深,剩下的话他没说,总觉得太丢人,不然的话,昨晚白白被压得那么久,那么窝囊丢人了。 他俯下身,来了个缠绵悱恻的长吻,吻得云舒七荤八素的,脸红的都能滴血了,这才放过她。 两人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完毕,穿戴整齐,新人要穿三天红,就算是王爷王妃也不例外,云舒和玉笙箫依旧是一袭大红的锦袍,人逢喜事精神爽,两人又长的十分养眼,一走出去,回头率十分高。 去皇宫两人是乘马车去的,雍王府的马车奢华舒适,云舒坐在里面,还在软榻上稍稍躺了一会儿,马车一颠簸,她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撞入玉笙箫的怀里,玉笙箫伸手将她抱住,戏谑的咬着她的耳朵说:“你这算是投怀送抱?” 云舒梗着脖子解释:“这是马车不稳。”话音刚落,马车又是一阵颠簸,玉笙箫将她抱得更紧:“你还不承认,口是心非吧?” 云舒欲哭无泪,她双手掩面,哼哼道:“你再这样说,我就不和你说话了。” 玉笙箫扒拉开她的手,吻上去,含糊不清的说:“不用说,做就行了。” 结果,因为昨晚的事情,一直心痒痒的雍王爷,在马车上一直抱着云舒为所欲为,直到马车行驶到皇宫前,车夫喊了一声雍王雍王妃,皇宫到了,两人才开始整理衣服,头饰,好一会儿功夫,才慢悠悠的从马车里出来。 车夫偷眼瞟了瞟两位主子,发现雍王妃的唇莫名的红,还有些肿,见惯了胡作非为的达官贵人,这对夫妻会这样子,车夫完全能想明白,他低着头,什么也不敢说。 云舒挽着玉笙箫的胳膊进了皇上所在的大殿,皇上皇后,还有董贵妃都在,看到一对璧人相携而来,皇上和董贵妃的眸中露出欣慰之色,皇后就不那么舒服了,特别是她听说皇上赐了云舒一块免死金牌后,更加看她不顺眼了。 敬茶时,皇上和董贵妃都送了红包,轮到皇后时,她笑吟吟的送了一个红包,还送了一串晶莹剔透的项链:“瞧瞧雍王妃一身胜雪的肌肤,配这串项链真是好看啊,送给你了。” 云舒谢恩,接过项链,本来以为皇后会想办法给她点儿眼色看看,谁知竟然这么轻描淡写的,不仅没罚,还额外送给她一串项链,当然,她是不稀罕项链的,只是不能拒绝皇后的好意,只能开开心心的收下了。 从皇宫里顺顺当当的出来,云舒越琢磨便越觉得不对,一般来说,皇后对玉笙箫不好,也绝对不可能对她好,怎么事情有些奇怪呢? “别多想,想多了也没用。”玉笙箫握着她的手说。 第189章 执迷不悟 “嗯。”云舒点点头,从盒子里拿出那串项链来欣赏,项链是真的好看,珠子晶莹剔透的,十分罕见,不过...... 她凑过去嗅了嗅,硬是从珠子上嗅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然后剧烈的打了个喷嚏,又打了几个喷嚏。 打完后,她就立刻将项链收起来,恨不得放到离她最远的地方。 “怎么了?”玉笙箫问。 “这珠子里有麝香,我对麝香过敏。”云舒皱着眉头说。 玉笙箫一下子脸色就不好看了,就算没有学过医,但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麝香是会导致人不孕的,皇后的险恶用心一下子就体现了出来,她是想让他们夫妻绝后啊,好狠的心。 玉笙箫闻言,将那串项链一把夺过来,放在手心,一运功,晶莹剔透的珠子立刻碎成了粉末。 “她该死。”玉笙箫脸色铁青,这三个字一字一字的从他唇齿间崩出来,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森冷的气势让气温陡然降了下来。 云舒知道他动怒了,她握上他的手说:“笙箫,坏人自有老天收,你就别生气了,来宫里这么久,我都饿死了,我们回府吃东西好不好?” 玉笙箫脸色缓和了一下,把云舒扶到马上,快马加鞭往王府里赶去,不是他不愿意坐马车,而是马车走的太慢了,他心爱的媳妇儿都饿了,等坐着马车晃悠回去,不知道饿成什么样儿了,他这是在心疼媳妇儿呢。 两人回了府,管家立刻安排厨房准备晚饭,吃过晚饭,两人去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玉笙箫便迫不及待的抱着云舒回了屋。 “干嘛?我还想再散一会儿步呢,锻炼身体重要。”云舒身体不自禁的软了下来,抓着他衣服的前襟,面红似火。 “回屋锻炼也是一样,今天锻炼的时间要长一些,你且受着吧。”玉笙箫低头看了她一眼,在她额上亲了一口,把她放到穿上。 “无耻。”云舒红着脸,知道昨晚上惹恼了他,他这是要报仇呢,不过,这人也太小气了,为什么只准他在上面,就不准她上去?男女平等好不好?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朝廷又起波澜,南疆国国王派大王子前来签协议,成为z国的附属国,从此以后年年上供,岁岁来朝。 这本来是好事,可是,云舒大清早去凌府看顾暖时,发现顾暖正在发呆,便拉着她的手问:“顾暖,今天你父王过来,这是好事,你怎么不开心呢?” 顾暖抬起头,眼中含着泪,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云舒,云舒疑惑的接过信,从头至尾的看了一遍,越看越生气。 不为别的,顾暖的父亲真是太狠了,居然说顾暖不守妇道,在南疆国明明和大将军之子聂林订了婚,又投到凌寒的怀抱,如此孽女,不如不要,这是和顾暖断绝父女关系的书信。 如果光是私下里断绝也就罢了,关键是,南疆王另外给皇上送了一封信,公开顾暖身份,并声明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只字未提两国签订合约,顾暖在中间起到的作用。 这样一来,顾暖和凌寒之前的口头协定就全然不作数了,凌寒是z国鼎鼎有名的贵公子,怎么可能娶一个在南疆国背信弃义,私自悔婚的女子呢? 而且,凌寒本来就失去了记忆,全然不记得顾暖和他曾经的一切,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连云舒都能猜到他的态度,无非就是将顾暖赶走,再也不见了。 云舒也是愁肠百结,她握着顾暖的手,安慰她说:“顾暖,凌寒不是那么绝情的人,他不会那么对你的。” 顾暖摇摇头,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地位本来就低微,男人十分看重女人的贞操,如果她的名声毁了,凌寒不可能要她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她的未来,几乎可以预料。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可是,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也不会放下身段去哀求他,我有我的尊严,云舒,就算为了我的尊严,也请你一定不要为了我向他求情。”顾暖知道,求情也是没用的,有时候,一叶障目,别人越劝,反而越适得其反。 云舒只好陪着顾暖叹气,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来,如果顾暖真的无处可去了,她倒是可以把她手里的一部分产业交给她打理,那样,顾暖有了安身立命的场所,她也可以放心一些。 “顾暖,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想请你做我的大总管,可能你不知道,我有几处大产业,是我安身立命的最后所依,交给谁也不放心,唯有交给你,我信得过你的人品。”云舒将自己的那几处产业细细说与顾暖听,初时,顾暖还惊诧不已,后来就不惊讶了。 云舒这样特别的女人,如果不是本身及其睿智,不可能入得了雍王殿下的眼,那位爷,整个京都都知道,是个目高于顶的男人,就在选妃方面,就不知道愁死了多少人。 那些身份高贵,家世背景显赫的贵女们有多少想嫁给雍王为妃的,还不是没有达成心愿,却被云舒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得手了。 如果说她没有倚仗,顾暖是死也不会信的,现在,她知道了,云舒没走一步,就给你自己留了数步的退路,这样的睿智,大智若愚,也没有哪个女人能及得上了。 凌寒这几天不回凌府,她这几天名不正言不顺的住在这里,惹了不知多少白眼,还不如现在就出去帮云舒,至少,有些事做,她也可以不那么烦。 想到这里,顾暖握着云舒的手“说,云舒,不如我现在就帮你做吧,反正现在闲着,也是胡思乱想,而且,我觉得就这样住在凌府里,越发显得我不够端庄。” 云舒点点头,其实,她也有这个意思,不过,她的那几处产业,别人都不知道,玉笙箫也不知道,她想要顾暖保密。 “可以,我求之不得,不过,我这几处产业是最后安身立命的所在了,不想被别人知道,除了你之外,你要保证,再也不告诉其他人。”云舒说。 顾暖点点头:“我答应你。” 两人商量稳妥后,当天顾暖就从凌府搬了出来,也没和凌寒打招呼,反正,这段时间凌寒没有想通,总是在躲着顾暖,如此说不定反而更加合他的心意。 南疆国大王子果然将南疆王的奏折呈了上去,皇帝看了,也将凌寒的父亲招进宫里看过了,凌府本来就对凌寒莫名其妙带回的女子不满意,这样一来,更加不满了。 当下一回府,就立刻让凌寒母亲在京都中寻找适龄女子,给凌寒选妻,至于顾暖,那样有污点的女子,就是做妾,凌府都嫌弃她。 凌寒在京都外大营训练士兵,得知消息时,已经是五天后的事情了,这五天里,凌家一直想方设法的瞒着他,直到定下礼部尚书的女儿丁雪柔为他的正妻,生辰八字合完,聘礼也送去了女方,才通知凌寒回府。 凌寒听说了这个消息,在军营里就将凌府派去送信的护卫打翻了,他骑着快马赶回府,一进府先没有去见父亲,而是去找顾暖。 然后就有人告诉她,顾暖已经失踪五天了,五天里,都没人通知他。凌寒问顾暖是怎么失踪的,下人们谁都不知道。 凌父给凌寒看了南疆王的那封信,他才知道,顾暖在南疆国居然还有个未婚夫,而她却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被愚弄了,之前对她失贞的怀疑放大到了极致,凌父趁机提了给他定亲,一个月后成亲的事情,他也没有反对。 云舒得知这件事后,回到凌府质问凌寒,凌寒在喝酒,桌子上放了几个空酒坛,一看就知道是喝多了。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对顾暖?她为了你,国不要了,家不要了,什么都抛弃了,你却这样对她,你良心过意的去吗?”云舒被气急了,口不择言。 凌寒拎着酒坛仰起头喝了一大口,摇摇晃晃的冷笑:“良心过意不去?她的良心就过意的去吗?她那样一个女人,有未婚夫,却独独把我蒙在鼓里,让我成了全京都的笑柄,现在还说消失就消失,她是心虚,不敢见我吧?” “大哥,她是有未婚夫,可是,那个未婚夫不是她想要的,是南疆国王为了稳固地位把她送出去联姻的,她将婚事一推再推,就是不愿意嫁给那个人,后来她救了你,和你在一起度过了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她为了帮你建功立业,为了南疆百姓的安居乐业,牺牲了自己的名声,成全了你,可是你做了什么呢?怀疑她,猜忌她,对她冷言冷语,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用刀往她心窝子上捅啊。” 云舒看凌寒还无动于衷的喝酒,一时怒了,拎起酒坛砸到地上,指着他的鼻子说:“要不是你现在是我大哥,这些话我懒得告诉你,凌寒,如果你再不醒悟,早有一天会后悔。” 第190章 变故 凌寒木然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也不看云舒,云舒失望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好,既然你不后悔,那就好自为之吧,这辈子,你再也遇不到那样痴心对你的女人了,那样好的女人在你身边时,你不懂得珍惜,就不要怪她绝情了。” 云舒劝不动凌寒,被气的胸闷,从凌府出来,绕了几个圈,来到顾暖临时落脚的地方,顾暖会武功,也会易容术,现在,她的身份是云舒铺子里的大总管,终日以男装示人,面颊上粘着几绺长须,看起来是个十分儒雅俊朗的中年男人。 她进去时,顾暖正在流泪,看到她进来,抹了抹眼泪站起来,勉强笑道:“云舒,你来了。” 云舒不许她叫自己雍王妃,她是真的将顾暖当做姐妹看的,所以,顾暖就称呼她做云舒,云舒目露同情的看着顾暖,顾暖苦笑一下:“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去找他,他是铁了心的,如果不是铁了心,凌家给他订婚,成亲的日子又那么近,他早就应该反对才是,他是要彻底的抛弃过去,抛弃我啊。” 不得不说,顾暖是个玲珑剔透的女人,这些事情,不用云舒告诉她,她自己就想的透透彻彻的,可云舒还是觉得难受,顾暖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没人疼惜呢? “好了,别替我叫屈了,你看看,这都是最近一个月的账目,上手你的这些事后,我才觉得自己视野开阔了,之前那些靠着男人活着的想法都淡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大管事顾陌,过去的事情,对我来说,再也不是什么事了。”顾暖仰望苍天,虽然眸中还是有不舍和留恋,可也充满了希望和自信,这样的顾暖,真的很好。 “你不后悔就行。”云舒就是觉得顾暖委屈,她皱皱眉头,忽然想起一件事,然后附在顾暖耳边嘀咕了半天。 顾暖惊疑不定的看着她,犹豫了一会儿,问:“这样好吗?” 云舒一仰脖子,瞪了她一眼:“怎么不好?你就是心软,他都要另外娶媳妇儿了,你还顾虑这个顾虑那个,不在他心上捅一刀,怎么让他感觉的后悔?你放心,听我的没错。” 和顾暖会面后,云舒一直稳妥的呆在雍王府里,每日送玉笙箫去早朝,然后再精心的准备午餐,巴巴的守在王府门口迎着他回来。 连着好多天都是这样,简直温顺听话的不得了,让玉笙箫都惊讶不已,这一天,他下了早朝,她伺候他脱了官袍,玉笙箫将她一把拉入自己的怀里,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问:“你是不是惹火了,最近怎么这么听话温顺?简直有些不像你了。” 云舒低眉顺目,乖巧的说:“没有,我现在既然已经是雍王妃了,就必须时时刻刻按照宫规要求自己,这样才你有好处嘛。” 玉笙箫惊喜的点点头,认同道:“我媳妇儿真是懂事多了,好,好啊。” 云舒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心想,但愿过几天,他不会被气的七窍冒烟,暴跳如雷。 日子就这么过着,一转眼,就到了凌寒成亲的日子,这些天,他也派出人手去搜寻顾暖的下落,结果,顾暖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不见踪影,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其实,他对顾暖,还是有些喜欢的,他消失了,他的心里空落落的,很难受。 到了凌寒大婚那日,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好日子,云舒一大早就起来,说是去凌府帮忙结果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玉笙箫带着贺礼到了凌府后,才发现自己媳妇儿还没到,顿时预感不妙,他将暗卫派出去,四处搜寻王妃的下落,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是出什么事情了,如果就像上次被赤练绑架那样,他可真是受不了了。 不过,暗卫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温顺乖巧的云舒,低眉顺目的走到玉笙箫身边,挨着他坐下。 玉笙箫和云舒算是宾客里来的早的,因为云舒是凌寒的义妹,算是半个凌家人,也帮着跑前跑后的忙着。 凌寒骑着高头大马去迎亲,虽然穿着喜服,脸上却没有多少高兴的样子,他的心里一直记挂着顾暖。 想当初,顾暖对他用情至深,一心顾忌着他的感受,现在,他都要大婚了,如果她真的在意他,为何这么久都没有露面?难道,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一想到这些,凌寒的脸色就有些铁青。 女方没有多加刁难,凌寒很顺利的迎着新娘子上了轿,本来,迎亲的队伍要绕着京都转几圈的,可凌寒没耐心,临时让队伍改了路线,只绕了两条街就回到凌府,为此,女方还十分不乐意。 凌寒和丁雪柔,一人执着大红缎带的一端,穿过喜堂,走了进来,高堂上端坐着凌寒的父母,一家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两人走过去,正要一拜天地,忽然,外面有小厮满头大汗的冲进来:“老爷,顾暖,就是少爷前段日子带回来的顾暖小姐来了,小的们拦着她不让进来,可是,她武功高强,这就要闯进来了。” 凌老爷脸色一沉,恨恨的说道:“让她进来,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就是进来了,难道还能在我凌家登堂入室,做寒儿的妻子吗?想得美。” 得了凌老爷的话,下人不敢阻拦,顾暖手握一柄长剑,从容不迫的走进大厅,她一身缟素,白色素淡,衬托着她的脸,愈发苍白。 她望着凌寒,视线落到凌寒手中牵着的大红缎带上,然后绝望微笑,凌寒皱着眉头,不明白她消失这么多天,怎么又愿意出现了。 不过,不可否认,她出现的那一瞬,他的心里还是开心的,甚至在想,如果她听话,就让她做个姨娘也不是不可以。 顾暖一步步的走上前,拎着的长剑尖端有鲜血滴下,可见,刚才的撕斗是动了真格的,她是真的开了杀戒。 “凌寒,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要娶她吗?”顾暖纤手一指丁雪柔,美丽的眸中满是忧伤。 “顾暖,你不要犯糊涂,放下剑,我可以说服我爹......”凌寒想劝她点儿什么,可是,没等他说完,顾暖就打断了他的话。 “说服你爹赏我个妾当当吗?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卑贱?”顾暖冷笑。 凌寒皱皱眉头:“顾暖,你不要不知好歹。” “好,我不知好歹,可是凌寒,你知道吗?我有了你的孩子呢,已经两个月了,你真的狠心不要他了吗?”顾暖满脸凄凉的问。 云舒一惊,这件事她可从来没听顾暖说过,现在被她这么一说,她怎么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顾暖,你不要用这些手段,你知道,我心意已决,绝对没有更改的道理,你说你怀孕了,大夫,给她诊脉。”凌寒一挥手,为了预防婚礼出现意外早已候着的大夫就颤巍巍的走到顾暖面前,小心翼翼的说:“姑娘,我只是个大夫,你不要为难我。” “我不为难你,你号脉吧。”顾暖将没有握剑的那只手伸过去,大夫连着诊了三次,这才肯定的说:“凌少爷,这位姑娘的确有了身孕,已经三个月了。” 听到这话,一旁站着的丁雪柔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扯下盖头,无可厚非,丁雪柔也是一位美人,可与顾暖比起来,还真是差远了。 “凌寒,你给我个解释。”丁雪柔看向一旁站着的凌寒。 凌寒却紧紧盯着顾暖,然后自嘲的笑道:“你说你有身孕了,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谁知道那会不会是别人的种,你硬要按在我的身上?” 顾暖听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然后,唇角缓缓扯出一抹凄楚的笑容,频频点头道:“好,好极了,你真是够狠,既然如此,我就先杀了她,看你还能不能成亲?” 说着顾暖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就要想丁雪柔刺过来,两名护卫急忙挡在她的面前,然而下一瞬,顾暖的长剑却抛向丁雪柔身后的木柱上,她又从靴子里拔出一柄匕首,狠狠刺入自己的下腹部,然后,鲜血冒出来。 她大笑着,亲眼看到凌寒脸色煞白,然后抬起沾满鲜血的手,对凌寒一字一句的说:“凌寒,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都不想再看见你,永别了。” 说完,她摇摇晃晃的往外走,所有的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没有人想起来拦住她,等到大家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出老远,小腹处的鲜血还在冒着,流到脚下,被她踩出了一个又一个血色的脚印。 等凌寒终于回过神来,大叫一声追出去时,顾暖已经来到了凌府附近的一条护城河边,双臂张开,向下一跳,一头扎进护城河里,再也没有上来。 凌寒看着那抹身影轻飘飘的一跳,心也跟着飞了出去,他疯了似的追过去,跳入护城河里,来回寻找顾暖的身体。 凌府随后赶来的护卫和跟着跳进河里,有人在搜寻,有人在看着凌寒,阻止他做傻事,场面有些失控。 第191章 地位 玉笙箫拉着云舒赶到护城河边,看到的就是一个几乎疯了的凌寒,浑身是水,指挥着护卫下水继续寻找顾暖。 玉笙箫和云舒随后赶到,拉住再一次想跳入护城河的凌寒,凌家家主随后赶来,指着凌寒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孽障,媳妇儿还等着你拜堂成亲,你居然在这里犯浑,还不给我回去继续拜堂?” “拜堂?要不是你们让我成亲,她会这么决绝吗?她死了,我也不会成亲,你们喜欢丁雪柔做儿媳妇,可以把她嫁给我的几个弟弟,这辈子,除了顾暖,我不会另娶别人了。”凌寒抱着头,痛哭流涕。 他以为他可以不在意的,可是,当顾暖决绝的将匕首刺进小腹,那一刻,他心痛欲绝,他不懂自己的心,直到这一刻才知道,他的生命里不能没有顾暖。 云舒皱了皱眉头,看着凌寒伤心欲绝的样子有些不忍,玉笙箫回头瞥了她一眼,小声问:“这下子你开心了?” 什么意思嘛?云舒瞪了他一眼:“他是我大哥,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怎么开心的起来?” 玉笙箫含笑不语,云舒目光闪烁,莫名有些心虚,他该不会是觉察出什么来了吧? 凌家家主没有说服凌寒,看他铁了心不远成亲,又怕现在退婚会影响到凌家和礼部尚书的关系,没奈何,只能回去劝说丁雪柔。 好在凌寒的两个弟弟长相也和他有七八分相似,也是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凌家家主劝说了丁雪柔半天,丁雪柔在京都素有才名,如今在大婚之日闹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也明白,如果继续在凌寒这一棵树上吊死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舒心了,于是听从凌家安排,和凌寒的二弟凌荣拜堂成了亲。 凌寒不顾自己身体情况,派护卫在护城河边又搜寻了十几日,终究还是没有找到顾暖的踪影,云舒看他实在憔悴的不成样子,便劝他:“大哥,我们搜寻这么久都没有看到顾暖的尸体,说不定她还活着,顾暖不是福薄之人,你不要太伤心了。” 凌寒听了没有说话,又接着搜寻了十来天,终于还是放弃了,从他不在护城河边出现开始,他就病倒了,一向身体壮实如牛的人,一旦病倒了,便是病来如山倒。 病的整日说胡话,烧的迷迷糊糊,人事不省。云舒抽空就去看他,虽然御医说没有性命之忧,可云舒还是很担心。 凌寒连着病了数日之后,云舒终于忍不住去找顾暖彼时,顾暖正在她京都的铺子里算账,看到云舒进来,眸中掠过一抹忧伤。 “顾暖,我有些后悔了。”云舒一脸纠结的看着顾暖。 “什么?后悔什么?”顾暖忙的不可开交,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忘了凌寒给她造成的情伤,忘了那些不愉快的过去。 她直起腰,双手在腰部揉了揉,然后把右手习惯性的搭在小腹处,小腹处微微隆起了一小块,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前些天,云舒给她出了主意,让她用自杀的手段逼出凌寒的真实心意,顾暖依计行事,事情做得很顺利,她插入腹部的匕首是特制的,匕首根部安装了一根弹簧,扎向腹部时,正好缩了回去,匕首尖将事先装入腹部的血囊扎破了,然后就有了鲜血喷涌的场面。 然后,她故意扮成摇摇晃晃的样子,来到护城河边,纵身跳下,从小,她就是个好动的女孩子,习武特别有天赋,天气热的时候,她还会带着一种丫鬟在河里游泳,所以,一个猛子扎下去,在水里憋一会儿气,游到云舒事先安排好船只的地方,爬上小船,趁乱离开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她离开后,就回到店铺里,专心做她的大管事,这段时间虽然偶尔能想起凌寒疯狂寻找她的样子,不过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既然已经决定放开,就没有回头的打算了。 “这段时间,我看到大哥伤心欲绝,他是真的后悔了,连着病了数日,高烧不退,再这样下去,估计命都保不住了,顾暖,你去看看他吧,不管你们以后能不能在一起,你总是不想看到他死的吧?”云舒抓着顾暖的手,一脸祈求的神色。 顾暖怔了怔,清冷的眸中掠过一抹伤痛,想了许久,才从她的掌心中慢慢将手抽出来:“不云舒,当时在大厅里他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他认为我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你知道那话有多伤人吗?要不谁为了腹中的孩子,那一刻,我真的想一剑刺入胸膛,就那么死了算了,一了百了,现在,他知道痛了吗?我当日的痛比他更甚百倍千倍。” 云舒知道,这算是顾暖的心结了,心结一日不解,她就一日不能彻底开怀,也就不能原谅凌寒。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抬头说:“虽然我希望你们能在一起,但是也比较心疼你,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好好生下孩子,照顾孩子长大,人生也算有了希望。” 顾暖笑了,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把刚刚看过的账册给你她看:“你瞧,最近我们店铺收获颇丰呢,就单是这一个月,就收入了两万两银子,照这样的速度发展下去,你可是女富商了,富可敌国啊。” “顾暖,咱们说好了的,这些钱你付出了心力,我们四六分,你四,我六,因为有花销开支,不能和你平分,但你不能白白替我做事不收回报,这是一定的。”云舒拿过账册,连着翻了几页。 顾暖这个人其实是个文武全才,不光武功高强,就连账册记得都十分详尽,挑不出一丝纰漏,她常年呆在王府里,如果身边没有这样一个得力的干将,想要把生意做大做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才全心全力的帮着顾暖,真心的希望她过得好,打开心结。 云舒这话和顾暖提过好几次了,前几次她都拒绝了,可看她态度坚定,显然是下了决心的,加上她腹中又有了孩子,将来孩子出生,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云舒这次再提,她也就没有拒绝,之后她用尽全力去做事就好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云舒就回府了,回府后,她听说凌寒今天不顾身体虚弱,执意要出门,府里不放心,让他乘马车出去,结果,马车跑到街中心的时候,忽然和迎面来的一辆马车撞了个正着,凌寒的身体被重重的甩出去,落下来的时候,已经人事不省了。 这一消息,惊得云舒的心脏险些掉出来,她看到玉笙箫往外走,急忙也跟着他一起往外走,凌府上下一片愁云惨淡,她看到了凌寒的二弟凌荣,还有本该是凌寒妻子的丁雪柔。 云舒露过丁雪柔身边时,看到她面带娇羞,十分温顺的跟在自己丈夫身边,虽然凌寒出了事,阖家悲痛,可她的眼中还是有些庆幸的神色。 也是,如果她嫁给了凌寒,就照着凌寒这种作法,前脚病还没好,后脚就跑出府外,还撞了车,如果醒不来,嫁给他的人呢就要走寡妇,如果醒来了,说不定还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刚才御医来过了,看到凌寒的样子,诊断结果十分不容乐观,恐怕他就算是醒过来,也会伤到大脑,说不定就成了彻底的傻子,一想到过去英明神武的凌寒将军,一下子变成了傻子,恐怕是个人就受不了。 丁雪柔想到这里,又瞥了眼身边样貌身材不逊于凌寒的凌荣,脸上的甜蜜更甚了几分,凌荣很会疼人,将她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宠着。 为了她开心,原先的两个通房丫头也被他送到了庄子上住,现在,二房里只有她一个女人,夜夜受宠,日子简直过的是蜜里调油,美得不行啊。 丁雪柔正甜蜜的想着,忽然看到雍王妃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洞悉了她的心思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她急忙收敛了甜蜜的神色,眉眼垂下来,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云舒在心里暗叹了一番,走到凌寒身边,看到他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一丝生气都没有,心里就担心的不行。 玉笙箫紧紧握着她的手,问刚刚诊断完的御医:“秦太医,凌将军怎么样?” 秦太医和玉笙箫见了礼,摇摇头说:“老夫无能,凌将军的情况很危险,伤到了大脑,如果没猜错,他的大脑中应该有淤血,有血压迫着脑部神经,想要清醒过来,恐怕是难。” 凌寒的祖母已经七十多岁了,看到心爱的孙儿毫无生机的躺在床上,不由得放声大哭:“寒儿啊,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呢,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寒儿啊,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母亲呢?” 云舒眼睛转了转,以前就听说凌寒不是凌夫人亲生的,现在看来,还真的是呢,凌寒父亲对这个儿子不冷不热的,如果不是他嫡子的身份,恐怕这个家里都没有他什么地位。 第192章 知道 也就是这个祖母的泪水比较真挚一些,云舒看着那位真情毕露的老太太,心里很酸楚,她一边抹泪,一边想,如果顾暖知道凌寒变成了这样,会不会伤心? 她紧紧盯着凌寒,脑海中忽然有什么划过,然后就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儿,对旁边的太医说:“秦太医,有没有银针?” 秦太医一怔,这位雍王妃可真是个传奇人物了,之前就听说被雍王宠得没边没沿的,现在居然敢把人命当儿戏,他都已经诊断了凌寒没救了,她居然还要要银针,难不成是要为凌寒施针? “快点儿,银针。”云舒有些不耐烦了,她脑中的那些灵感总是忽有忽无的,如果他耽误了,待会儿她就没有灵感了怎么办? 凌寒的祖母颤巍巍的走过来,抹了抹眼泪问:“这位姑娘是御医吗?” 凌家家主,也就是凌寒的父亲不高兴的说:“母亲,这位是雍王妃,并非御医。”然后他又转向云舒说:“王妃,给人治病并非儿戏,凌寒情况如此严重,您要银针是不是太过不谨慎了?” 云舒知道,他这是质疑她,不光是他,这屋里的所有人都在质疑她,因为从前,从未听说过她会医术,会用银针。 云舒也知道自己不会医术,可是脑海中那种奇怪的灵感一直在勾着她的魂儿,让她情不自禁的愿意去相信,她是可以试着将凌寒治好的。 她抬头看着凌家家主说:“在凌家,您是我的父亲,论说我应该听您的,可是凌寒,他也是我的大哥啊,当初如果不是他和笙箫去救我,也许现在,我就不能成为雍王妃,平安无事的站在这里了,所以,请您相信我是真的想救大哥,再说,秦太医刚才也说了,大哥情况很不乐观,他作为边关大将,我相信,如果他清醒着,绝对不愿意就这样躺着,人事不省,不管怎么医治,还能比现在的情况更坏吗?父亲,请让我试一试。” 玉笙箫看着云舒,总觉得最近她有些变化,可仔细去观察,她还是那个略带迷糊的云舒除了偶尔仿佛被人附身了一样。 不过,应该不是被人附身了,就冲着她刚才说的话,条理清晰,理由充分,他就没理由相信她是异常的。 所以,玉笙箫也恳请凌家家主道:“父亲,请让云舒试一试吧。” 凌家家主看了看秦太医,秦太医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在这种时候,他是不便插嘴的,的确如雍王妃所说,再治,情况也不可能比现在坏了。 “好。”凌家家主为难的点点头。 “那好,请你们都出去,就留下秦太医就行了。”云舒说。 玉笙箫不乐意了,媳妇儿在这里治病,他是不可能出去的,因此,他对云舒说:“我也留下来帮忙。” 云舒点点头。 她捏着银针,让秦太医帮忙扶起他,然后闭了闭眼睛,熟悉了一下治疗顺序,神情凝重的开始动手。 秦太医看她施针,吓得冷汗直流,这位王妃可真是胆大妄为,施针的位置都是要害危险之处,稍有不慎,就会让凌寒一命呜呼啊。 他一声都不敢吭,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云舒,过了大约一个时辰,施针总算结束了,玉笙箫拿出一块锦帕给她擦了擦汗,扶着她到旁边坐下。 云舒喝了一口茶水,然后让秦太医去号脉:“秦太医,麻烦您去看看我大哥,是不是好了些。” 秦太医闻言,走过去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凌寒的脉搏上,细细的感觉了一番,然后惊讶的瞪大双眼。 雍王妃真是神人啊,刚才凌寒的脉细都几乎感觉不到了,经过了她这一番施针,居然又开始强劲有力起来。 如果继续这么施针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凌寒就真的能好起来。 这么想着,凌寒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在屋里四下搜寻了一番顾暖,目露失望,他看了眼云舒,蹙眉问道:“顾暖呢?” 云舒心里一动,她是听顾暖说过的,从前她和凌寒在一起,令顾暖丢弃了已经有的婚约,两人算是私定终身了,可惜,凌寒把顾暖忘了,难道现在他又想起那一段了吗? 她欲哭无泪,真是世事弄人啊。 因为他刚醒来,不易过度刺激,再加上她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后面发生的事情,便小心翼翼的问:“大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凌寒点点头,挣扎着要起来,被云舒阻止了:“大哥,你受了重伤,现在不易多动,你想说什么?” “我想和父亲说,我要娶顾暖为妻,她为了我,牺牲太多了。”凌寒气喘吁吁的说。 云舒就有些摸不清状况了,如果说凌寒记得他和顾暖的往事,就不应该记得云舒啊,可偏偏,他现在知道她是云舒,也记得过往,可却像是忘了顾暖已经跳进护城河自杀的事情了。 她觉得,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先安抚住他:“额,大哥,顾暖有事回家一趟,你先养好伤,等她回来后你们再成亲,可好?” 凌寒动了动身体,果然浑身都疼,估计有几处已经骨折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颓丧的说:“真是倒霉。” 云舒使了个眼色给秦太医,然后仨人借口让凌寒休息退出屋子,屋外有一大堆人等着听消息,秦太医将凌寒的恢复情况说了一遍,大家看云舒的目光就带着些异样了。 云舒不喜欢这样灼热而带有探究的目光,便将凌家家主和凌寒祖母留下,细细说了一番,叮嘱他们一定不能让伺候凌寒的人说漏了嘴,不能让凌寒知道顾暖已经跳进了护城河。 凌寒是凌家最骁勇的战将,与凌家的荣宠有着直接的关系,当家人就算是不喜欢凌寒,也绝对不想让他出事,因此,顾暖的事情就被严密的封锁起来。 后来,云舒又接着给凌寒施了几次针,直到他脑部的淤血彻底消失,他又重新变得龙精虎猛起来,大家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然后就是顾暖归来的事情了,可惜,顾暖回家的事情,是云舒骗他的,顾暖根本不会来见他,这几个月,云舒和顾暖明的暗的提了很多凌寒的事情,可顾暖就像是吃了秤砣死了心,一点儿都不为之所动。 没奈何,云舒琢磨着怎么告诉凌寒那天的发生的事情,然而,根本不用顾暖告诉,凌寒出门时,看到了一个与凌寒一直对立的纨绔子弟,那是兵部尚书的儿子李跃飞,此人是个纨绔,看不惯凌寒受女人欢迎的样子,每每见面,总会冷嘲热讽一顿。 凌寒出门会友,在酒楼中见到了李跃飞,李跃飞端着一杯酒来到凌寒面前,笑嘻嘻的说:“呦,你小子可真够福大命大的,受那么重的伤都能挺过来,还能生龙活虎的出现在酒楼,真是了不起,可惜,你那个女人就福薄命薄了,为了你的绝情,一头扎进护城河,尸体都没找到,你也心安啊,那么娇滴滴的美人,就那么死了,听说临死前,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 凌寒对这一段根本没有记忆,听李跃飞这么说,他便皱了眉头,站起来一把抓着李跃飞的衣领怒问:“你说什么?你说谁跳进护城河了?” 李跃飞挑挑眉,邪笑道:“听说那个小美人叫顾暖,是你的相好,还听说是南疆国王的女儿,说起来,还是一位公主呢,真是可惜了。” 凌寒一听就疯了,他一把将李跃飞从窗户丢出去,自己疯了一样冲出来,冲向雍王府,彼时,玉笙箫和云舒正在鱼塘便赏鱼,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凌寒冲进来的时候,管家拦都拦不住,几名护卫被他打翻在地,家里的家丁都围了过来,以为凌寒要对雍王不利。 云舒看到凌寒这样冲进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站起来,一脸为难的看着凌寒,没有说话。 凌寒冲到她面前,看着她,紧张的问:“云舒,你告诉我,李跃飞说的是不是真的?” 云舒一听,不知道他口中的李跃飞是何许人也,她皱了皱眉头,一脸讶异的看着他,然后又看向凌寒身边的护卫:“凌将军今天见了谁?发生了什么事?” 护卫将今天在酒楼发生的一切细细讲给云舒和玉笙箫听,玉笙箫听完,瞥了眼云舒,那意思她懂,就是看你怎么办的意思。 云舒就是想知道凌寒对顾暖的态度是什么样的,所以她也就是犹豫了一会儿,就告诉了他真相:“大哥,李跃飞说的是真的,顾暖的确在你大婚的时候跳入护城河死了,而且,她死的时候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算算日子,如果那孩子还在,现在要快生了,大哥,你真的伤了她的心啊。” 凌寒根本记不住那日大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甚至不记得有什么大婚,他失魂落魄的看着玉笙箫问:“大婚,我有什么大婚?凌府只有二弟娶了妻子,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193章 一夜未归 玉笙箫看着他,心里有些难过,这个男人,就是因为看不清自己的心,才失去了顾暖,现在竟然伤心成这样,幸好当初,他没有犯糊涂,硬是答应了云舒的要求,这辈子只娶她一个人,之所以有今天这样平静幸福的生活,也是他明智的缘故。 他叹了口气说:“凌寒,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想开些,顾暖的确已经死了,丁雪柔本来是要嫁给你的,你们就差最后一步没有拜成堂,顾暖死后,你万念俱灰,不愿意再娶丁雪柔,凌家做主将她嫁给了你二弟。” 如果说李跃飞这么说,凌寒还会觉得他是故意不想看到他好,故意那么编造了一个故事来骗他,可是现在,云舒和玉笙箫已经是他最亲近的人了,他们两个也是如此说,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 顾暖这段日子不在京都,并非是因为她有事回家一趟,他也真是蠢,大家都这么说,他竟然也信了,也不想想,前段时间,南疆王派大王子,也就是顾暖兄长过来前和解协议的时,写给皇帝的那封信,信里将顾暖说成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抛弃了未婚夫,和另外的男人也就是凌寒私定终身,话已经说得那么绝了,顾暖又怎么可能再回家去? 他真蠢啊,蠢。 凌寒蹲在地上发声大哭,这段时间一直支持着他的信念,就是娶顾暖为妻,结果,顾暖死了,他的信念也没有了,他还剩下了什么?什么都没剩下啊。 云舒十分头疼的看着凌寒,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什么形象啊,顾忌啊,都不管了。 玉笙箫看着他,对云舒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去劝阻,这样哭出来,等于一种发泄,发泄出来后,也许能好过些。 凌寒在雍王府呆到很晚,玉笙箫和云舒不放心,特意将他送回雍王府,亲眼看着他进了自己的屋子,这才放心的离开。 然而,到了第二天一早,凌府的管家就急急忙忙的赶过来,说凌将军失踪了,府里府外找了个遍,什么地方都找不到他。 云舒心里一惊,担心他出什么事情,别不是因为顾暖死了,他就想不开,也去跳了护城河吧?如果是那样,可就糟了。 云舒和玉笙箫正要出去寻找,一名丫鬟慌慌张张的从府外跑进来,凑到云舒耳边嘀咕了几句,云舒顿时心神大乱,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玉笙箫问:“怎么了?” 云舒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那边要生了。”顾暖就是这两天生,她已经找好了稳婆和乳母,只等着小生命降临了,可惜,真是不凑巧,凌寒这边失踪了,那边也要生了,这两个人,怎么这么能闹腾啊。 玉笙箫神情凝重的看着她说:“你去那边,我找凌寒。” 云舒点点头,顾暖还活着的这件事,玉笙箫终究还是知道了,枕边人有什么情况,又如何能瞒得过英明神武的雍王爷呢?不过,他也同意这样对凌寒,因为那个男人不懂得珍惜,就应该受到惩罚。 等什么时候顾暖的心结解了,也可以想办法让她和凌寒重聚,只是现在,条件还不成熟。 云舒赶过去时,顾暖正疼的死去活来,稳婆怕她咬断舌头,在她口中塞了一块干净的手帕,她双腿岔开,已经见红,可孩子还没有影儿。 “顾暖,你再坚持一下,为了孩子,用力,用力啊。”稳婆说,孩子有些胎位不正,需要用手推动,将胎位正过来,胎位不正属于难产,云舒担心的不得了,两个稳婆请的都是京都最有名最有经验的。 “已经力竭了,需要含着人参片。”一名稳婆从丫鬟手中的托盘中取出一片早已准备好的人参片,给顾暖含在口中。 云舒也是急了,凑过去帮着稳婆接生,可是,情势太危险了,照这样下去,顾暖会力竭而死,孩子也会被憋死,一尸两命,可就太悲惨了。 云舒有些后悔,后悔刚才没有把凌寒带过来,这可是他的妻儿,如果顾暖和孩子出了什么意外,她都不敢想象凌寒的态度。 心头如一团乱麻般,她忽的想起给凌寒施针的情形,索性从一旁的桌上拿过银针,思索了一下运针路线,然后就一根根扎到肚子附近的穴位中。 这一举动将稳婆吓坏了,抹着汗颤巍巍的说:“姑娘,这可不能乱扎啊。” “不扎你们有办法吗?”云舒也是豁出去了,不管脑子中这些有关扎针的记忆是从哪儿来的,反正她就是用了,一次是用,两次也是用,说不定还能成呢。 结果,顾暖被扎了针后,好一会儿没有缓过气,大家以为她不行了,过了一刻钟,她居然大叫一声:“好痛。”然后一用力,孩子出来了。 孩子一出生,身上还带着血,稳婆急忙将孩子放入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热得洗澡水中,重新干净,有用小被子包好。 这个当口儿,顾暖大出血了,云舒索性不管什么了,一伸手,将她粘连的胎盘取出来,然后又用针给她止血,又开了一副汤药,让丫鬟下去抓来熬。 等到丫鬟熬了药,喂顾暖喝进去,一切都归于平静时,云舒看着顾暖平静的睡颜,还有她身边睡着的乖巧的小婴儿,觉得仿佛一切发生在梦里一般,那么不真实。 顾暖生了个漂亮的像小玉娃娃的小姑娘,眼睛长得像顾暖,澄澈乌黑,皮肤白皙胜雪,十分乖巧的窝在襁褓中,睡得十分香甜。 云舒坐在顾暖母子身边,伸手去碰小婴儿的小手指,那样小小的像片小树叶的手,可爱袖珍的不得了。 她想,如果她也有了孩子,应该也像这个小家伙一样可爱吧,只是可惜了,小丫头一生下来,就见不到父亲,还不知道以后父女会不会相认呢。 怕顾暖大出血会发生反复,云舒在旁边守了一夜,直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的在软榻上睡着了。 那边,玉笙箫也没有睡,凌寒不知去了哪儿,全府的人都出动了,寻找了他大半夜,还是玉笙箫在他们四个回来的路上经过的那家客栈里找到了凌寒。 就是在这家客栈,凌寒和顾暖吃了山上的野果,那是有催情作用的野果,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凌寒开始误会顾暖的不贞,悲剧也就开始了。 他呆在曾经和顾暖住过的屋子,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玉笙箫找过来时,凌寒拉着玉笙箫的手叫了无数声顾暖。 玉笙箫也火了,不顾什么,将凌寒一顿胖揍,揍得他眼睛都是青的,身上都是伤痕,被抬回去的时候,还是醉醺醺的。 玉笙箫回了家,才知道云舒一夜未归,当时脸色就黑了,幸好,云舒见顾暖没事,便请了一位大夫在旁边候着,自己回家来了。 一回王府,便看到玉笙箫坐在漆黑的屋子里,也不点蜡烛,看到云舒进来,一把将她拉到怀里,咬牙切齿的说:“女人,你一夜未归,知道吗?” 云舒揉了揉鬓角,半撒娇,半认真的说:“顾暖大出血,险些性命不保,我守在她身边,也能放心些,我不是让暗卫回来给你报信了吗?” 玉笙箫握着她的手,良久没有说话,最后闷闷的说:“下次不准这样了,就算有再重要的事情,也不准丢下我。” “嗯。”云舒偎依在他的怀里,只要在他身边,心里就会很平静,之前她还有离开他的打算,现在想想,如果那时真的离开了,现在她是会后悔的吧?毕竟,这样掏心挖肺对她好的男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啊,更何况,他还身份高贵,一国的王爷呢。 “顾暖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你是没见那小丫头,漂亮的紧呢,集两个人的优点于一身,将来还不知道怎么颠倒众生呢。”云舒想到那个小小的软软的小丫头,心里就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立刻自己也生一个出来。 “怎么,喜欢孩子?那就咱们再努力一下,也生一个出来?”玉笙箫心里也纳闷,他和云舒圆房较早,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凌寒也顾暖重逢以来,也就那么几次,居然生孩子生到了他的前头去,这让一向把面子看得很重的雍王爷心里很不爽。 “呵呵,那是说生就能生的吗?还要靠缘分。”云舒被他说的心里一动。 “只要我再努力些,总是会容易的。”说着,他猴急的将云舒抱上床,俯身压下来。 云舒推拒着他,指着外面朦朦亮的天说:“再过一会儿,你该上早朝了,生孩子这种事,那是着急就能来的吗?” “先来一次,说不定,老天爷看我这么辛苦,就赐我一个孩子了。”玉笙箫不由分说的堵住云舒的嘴,胡乱的吻了上去。 一阵翻云覆雨后,云舒的眼皮沉重的都要睁不开了,可还是强打精神的说:“笙箫,我总觉得看着凌寒和顾暖这个样子不行,要不,咱们想个办法帮帮他们?” 玉笙箫正在穿朝服,一边穿一边点头:“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如果有机会,还是帮帮他们吧。” 第194章 怀疑 云舒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头一歪,呼呼的睡着了,玉笙箫临出门时,恋恋不舍的在云舒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昂首挺胸的走出门。 云舒一直睡到玉笙箫回来,日上三竿,该吃午餐的时候,大厨房将准备好的饭菜端到屋里,玉笙箫挨着云舒坐下,两人正要动筷子,府里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凌寒手里拎着一坛酒,大步流星的走进来,看到满桌的饭菜,毫不客气的坐下,拿起玉笙箫的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丢入口中。 “嗯,不错,都是我爱吃的。”凌寒将红烧肉干掉了一半,然后抹抹嘴,给玉笙箫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笑嘻嘻的说:“来,咱兄弟干一杯,昨天是我混蛋,你骂的对。” 云舒和玉笙箫面面相觑,不知凌寒这话从何而来,昨天,他不是还为了顾暖要死要活的吗?今天怎么就转了性子,一下子开朗起来。 玉笙箫和他碰了一下杯,两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凌寒紧接着又给两人各倒一杯酒:“王爷,你也知道,凌府冷冷清清,我不想回去,每天一个人吃饭,我就心里憋得慌,你这里够热闹,云舒又是我妹子,我决定了,以后每顿饭就来王府吃,你不介意多我一副碗筷吧?” 云舒愕然,要说不愿意,凌寒肯定面子上下不了台,再说了,名义上,凌寒的确是她的大哥,做哥哥的到妹妹家里吃饭,也是说得过去的,王府也不是供不起他的饭。 只是,他突然转了性子,还真让他们不适应,是不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他受了什么刺激,精神错乱啦? 玉笙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按住他拎起来的酒坛,一脸严肃的说:“凌寒,你不要喝这么多酒了,喝酒伤身,就这样就行了,来王府吃饭当然可以,我欢迎,云舒也欢迎,只是,你别不是又想逃避现实吧?军营里事儿那么多,你都忙完了?” 凌寒满不在乎的说:“那放心,我每天都去军营里转一圈,有事的时候就做事,没事的时候就回来,总之,你府里要给我准备碗筷,我是赖饭赖定了。” “那行,你来吧。”既然凌寒都说成这样了,玉笙箫还有什么不答应的,他是每天来混饭,又不是每天来睡觉,他担什么心? 就这样,凌寒成了雍王府的常客,每天准点儿过来吃饭,风雨无阻,毛病还特别多,挑三拣四的,每每做了不合他口味的饭菜,他总要挡着总管的面儿,说一些冷嘲热讽的话。 总管敢怒而不敢言,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凌将军呢?战功赫赫的凌将军,雍王都要靠着凌将军,他们这些下人敢轻易得罪吗?只能每日捧着了。 这样过了一个月,顾暖的孩子满月了,就算不大半,小型的满月宴也是应该办的,可是,大清早的,云舒准备了给孩子打的一副金锁,六两重的,放在匣子里,准备带过去庆贺小家伙满月。 小家伙越长越好看了,顾暖给她起名叫随心,随着心意走,很好听的名字。云舒拎着礼物往外走,和迎面而来的凌寒撞了个正面。 凌寒视线扫过她手中拎着的礼物,看她连丫鬟都不带一个,亲自拎着礼物走,双眼就是一眯:“妹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哦,我去看看诺姐,她和聂将军的婚期快到了,我去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我帮忙准备的。”云舒十分淡定,这样的借口她用了无数次,面对凌寒时也不慌张。 “哦,那你快去吧,早去早回,午餐府里做什么了?”凌寒吊儿郎当的往府里走,玉笙箫今天休沐,两人可以一起下下棋,消遣一下。 “你安排吧,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做,我中午不回来了。”云舒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凌寒眼珠转了转,抬起头,对原处树上隐藏的暗卫使了个眼色,暗卫点点头,悄无声息的跟在云舒后面出了府。 云舒七拐八拐,绕过好几条大街,来到自己的店铺前,这是她在京都的总店,顾暖就在这家店里当大管事,不过,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她都易容,在旁人看来,这里就是住了一个三十岁左右,带着一个孩子的单身爹。 随心已经一个月了,愈发长的粉雕玉砌的可爱,云舒一进去,就将随心抱在怀里,在她柔嫩的肌肤上狠狠亲了一口。 啧啧的说:“瞧瞧这小脸蛋,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这么一比,咱们可都老了啊。”顾暖从她怀里把孩子接过来,笑吟吟的说:“是啊,这小家伙长的可够快的,刚出生时给她准备的小衣服,这就小的不能穿了呢,还得重新做。” 云舒一脸惭愧的说:“真是惭愧,我这干妈挣钱没问题,可要做针线活,那还真是不会,我那针线活,做出来都能吓死人。” “谁说用你做了?我自己做,晚上的时间多着呢,孩子睡得早,我可以晚上做。”顾暖握着随心的小手,轻轻逗弄着。 “这是送随心的满月礼物,如果不是你坚持不大办,咱就在酒楼里摆上几桌,好好的庆贺一番,哎......”云舒把自己手中拎着的礼物送过去,顾暖接过来一垫,觉得沉甸甸的,打开盒子,看到那个硕大的金锁,无可奈何的说:“你打这么重的干什么?孩子的脖子那么细,根本承受不住啊。” “这是给孩子存着的,金锁当然是要越重越好了,不一定是要戴着,放起来也是一样的。”云舒将金锁重新放入盒子中。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有外面的管事陆陆续续的过来庆贺了,大管事是他们的老大,是个有手段的人,这些店铺自从她接手后,生意是越来越好,对手下人也很好,赢得了大家的一致尊重。 前段时间,大管事请了一个多月的假,回来后就带了一个孩子,说是他养在外面的媳妇儿生的,可惜孩子一生下来,娘就死了,说起来,这孩子也算是个命苦的。 这不,大管事的孩子满月,他们怎么着也得来庆贺一下,屋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管事,大家聚在一起,就热火朝天的聊天。 云舒铺子里的几个丫头也过来帮忙弄饭菜,满月酒,有酒有炸糕就成,大盆的炖菜往上一端,大家就用碗盛了,痛快的吃喝起来。 雍王府中,趁着玉笙箫不在的当空儿,暗卫过来禀告凌寒:“将军,属下跟踪到王妃的铺子里,看到有个大胡子男人抱着一个孩子,和王妃关系十分亲密,王妃还抱着那个孩子不放,好像,那个孩子是满月宴,好多人去庆贺,属下怕被发现,就提前回来了。” “怎么了?”玉笙箫从书房出来,就看到凌寒怔愣着站在原地,低头不知在思索什么,他叫了一声,凌寒还没有听到,直到他走到近前,拍了一下,他才像受了惊吓一样,回头一看。 “王爷,你要吓死我啊。”凌寒埋怨道。 “心里没鬼,吓什么吓?”玉笙箫觉得凌寒有些不对劲,魂不守舍的,虽然他最近一直不对劲,可今天也太明显了些。 凌寒心里琢磨,本来,前一个月时,他到护城河边看到一位大娘,大娘告诉他,他大婚那日,的确有个女子跳了护城河,不过,那女子是会游泳的,不远处有条小船负责接应她,因此,那女子一定没有死。 这个消息,让他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想了又想,能够帮顾暖从护城河里逃脱的,非云舒莫属,因此,一想通这一切,他就来雍王府混饭吃了,就想着离得近了,看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找到顾暖的下落。 今天,云舒拎着礼物往外走,表情有些奇怪,他就起了疑,让暗卫跟着云舒去,没想到,竟看到了那样一幕。 如果云舒对那个孩子十分亲昵,和那个长着络腮胡须的男人也十分亲密,那会不会,那个男人是她在外面的相好,那个孩子其实是云舒的孩子? 一想到这一切,他就有些心惊肉跳,云舒给雍王爷戴了一顶超级绿帽子,如果被玉笙箫知道了,她还有命在吗? 凌寒越想,便越觉得心惊胆战,心想着,待会儿一定得让暗卫带着他去那个地方看看,不是亲眼见到,实在很难相信,毕竟,云舒和玉笙箫的感情是那么好,玉笙箫贵为王爷,为了她放弃了其他女人,答应此生只娶她一个。 如果她负了玉笙箫,就连他都难以原谅她。 这么想着,凌寒就走神了,玉笙箫皱皱眉头,觉得凌寒这个人是能做大事的,城府极深,极能沉得住气,很少露出这种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出了什么事? 他不动声色的问:“你今天怎么了?不下棋了吗?” “下。”凌寒和玉笙箫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面前摆着一盘棋,两人杀了半天,凌寒心神不宁的,下错了好几次。 “你到底怎么了?”玉笙箫不悦的问。 “没什么。”凌寒看了看天,问玉笙箫:“这么晚了,云舒还不回来吗?” 第195章 矛盾 “哦,她今天去看尹诺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玉笙箫岔开话题,说了一些朝堂里的事情。 这个当口儿,云舒就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饭盒,对两人招招手:“今天晚上吃炸糕,你们有没有兴趣?” 一听炸糕,凌寒就沉了脸,这个云舒,也太胆大妄为了,居然把在那人处吃的吃食都带回来王府,她就不怕被玉笙箫发现端倪? 吃饭的时候,因为不悦,凌寒吃了不多,饭后,找了时机和云舒聊了几句。 “云舒,你今天出府干什么去了?”凌寒沉着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云舒愕然,心里琢磨,今天暗卫悄悄告诉她,后面有人在跟踪,她想,顾暖现在是她的大管事,而且易容很成功,就算被人跟踪,也发现不了什么,所以就没有理会。 现在凌寒这样问她,难道是怀疑了什么?她在担心,顾暖现在对凌寒的态度很坚决,如果凌寒贸然去找她,会不会激得顾暖重新离开,连她也找不到?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岂不是她也见不着那可爱的小团子了?一想到这个糟蹋的结果,云舒的脸就不那么明媚了。 她不高兴的抬头看着凌寒说:“你跟踪我?” 凌寒怔了怔,虽然他是有些卑鄙,在后面跟踪她,可不是让他发现了这么重大的事情了吗? 在他的印象中顾暖这个人一向有些胆大妄为,这事儿让他发现,还是个好事,他还能提前劝告她,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她的大哥。 “是啊,我今天看到你出门,担心又像上次那样你被绑架,便派暗卫在你身后跟着,结果,暗卫看到你和一个男人举止亲密,那个男人还带着一个孩子?” 云舒愕然,原来,暗卫告诉她顾暖是个男人啊,这就好办了,说明他没有误会什么,等等,他刚才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指责她不守妇道吗? 云舒后知后觉的发现,凌寒的确是这么个意思,若不然,为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回避了玉笙箫呢? 她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觉得凌寒简直就是多管闲事,她和玉笙箫现在感情多好啊,他的眼睛看不出来吗? 她又想起顾暖装扮成的那个男人,说实话,实在不怎么好看,络腮大胡子,把顾暖那张白皙好看的脸遮去了大半,她的眼光有那么差吗? 云舒皱着眉头说:“大哥,你就别操心了,我今天见的是我铺子里的大管事,他人很能干,带着一个女儿,孩子刚刚满月,作为老板,不是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下属吗?那样可以让你的下属死心塌地的为你干活儿。” 凌寒觉得她这样说也对,可暗卫明明说她和那个大管事举止亲密,两人挨得很紧,这样没有分寸的距离是不应该的吧。 “好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现在是雍王妃,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别人的关注,希望你做事注意分寸,别人才跳不出错,你也知道,现在朝中局势很复杂,雍王殿下和太子殿下两派已经势如水火,分明已经成了你死我活的局面,如果我们败了,所有效忠雍王殿下的人都会受到牵连,以太子狠毒的性格,绝对不会允许我们活着,你知道吗?” 凌寒叹了口气,前段时间,他被悲伤冲昏了头脑,现在,既然得知顾暖还活着,知道他还有希望,那么,他就应该一边派出人手去寻找她,一边认真的为玉笙箫筹谋,朝中风雨要来,大家要做好准备了。 云舒感激的点点头:“没错的,大哥,谢谢你。” 是啊,如果玉笙箫被太子打压了,皇上在世还不能怎么样,如果皇上薨了,那他就没什么顾忌的了,不光是玉笙箫,连同她和宫中的董贵妃,他们一起,都将没有未来,而那一天,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她现在拼命的赚钱,其实也是在为玉笙箫铺路,成功的路需要很多钱去砸出来,而现在,她的确已经能做到日进斗金,至少,如果将来有战乱,她可以拿出一大笔军费来支持玉笙箫去夺储。 这也是玉笙箫对她的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故,否则,以他的性子,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 这倒不是他在利用云舒,而是因为他心疼她,不想让别人以为,他是为了利用她才娶了她,他是真的爱她,把她放在心上的。 这一点云舒懂,所以在加紧筹谋,为玉笙箫下一步夺储做好准备,相信他的这些兄弟们也都是这样想的。 玉笙箫走过来,看到云舒和凌寒两人都脸色不善,不由的奇怪,这两个人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发生了什么矛盾似的。 “阿云,你怎么惹你大哥生气了,瞧凌寒那张脸,阴沉的滴水啊。”玉笙箫戏谑的说了一句,缓和了气氛。 云舒笑着回头对他说:“大哥怀疑我和铺子里的大管事有些举止太亲密,正在劝我呢,他可真是你的兄弟,生怕你被我戴了绿帽子呢。” 云舒扮了鬼脸,凌寒无奈苦笑,他刚刚是劝她的,她只要以后注意就行了,和玉笙箫这么说,倒显得他有些多事了。 玉笙箫怔了怔,仔细一琢磨,云舒铺子里的大管事不就是顾暖吗?这么一想,他便想通了今天凌寒晚饭吃的很少的缘故,原来是替云舒担心啊,这个大哥倒是做的尽责。 不过,他既然发现了大管事的存在,如果找机会让他和顾暖多接触,依着他们两个人的熟悉程度,说不定有一天,他会自己发现顾暖的身份,能够看到他们两人和好,也是好事啊。 这么想着,玉笙箫便皱皱眉头说:“是啊,我也觉得,云舒,不如这样,你去铺子里的时候,如果凌寒有空儿,让他陪你去怎么样?” 云舒愕然,不明白玉笙箫这是要做什么,她这样简直就是让顾暖恨她吗,可是现在能怎么拒绝,她苦着脸,看着凌寒不说话。 凌寒也怔了怔,琢磨了一下说:“这段时间朝堂里不安定,如果我每次都陪云舒过去的话,会引起对方的注意,不妥,虽然我知道王爷也给云舒安排着暗卫,但我觉得,暗卫自然是越多越好,不如我也派一个跟着她吧,这样一来,我做兄长的也算是对她尽心尽力了。” 云舒垂眸暗笑,凌寒这家伙,总是能找到对在你最有利的办法,派了暗卫跟着她,她和顾暖的事情不久瞒不过去了吗? 好吧,这样也好。 尹诺的婚期快要到了,云舒每日陪着她在大街上的商铺中转悠,希望能给她置办一些像样的嫁妆,尹诺是孤女,是凌寒故去的故交留下的女儿,名义上,她还是他的侄女呢,不过,这个知道的人就不多,现在这个社会,只要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侄女只是称呼而已无所谓。 京都很繁荣,那些大家小姐们也总是喜欢带着丫鬟婆子到大街上转,有了一些钱就去购买一些头饰什么的,臭美是女人的本性。 云舒和尹诺进了一家店铺,铺子里的一套头面引起了她们的注意,那套头面是宝石串成的,据老板介绍,京都这可是头一份,还是从海外直接进回来的呢。 尹诺一看那套头面,就喜欢上了,问老板多少钱,价钱倒是很贵,一万两,不过,聂峥嵘这些年在外打仗,朝廷发的饷银就没怎么用,加上他在聂家的历银,还有皇上赏赐的财物,手中的钱财可不少,绝对够尹诺挥霍了。 尹诺掏出银票拍在桌子上,豪气万丈的说:“我要了,给我包好吧。” 老板刚要答应,斜刺里又伸出一只手,也捏着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说:“慢着,这头面我要,老板,你不能给她。” 老板一看,顿觉头疼,眼前这位姑奶奶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她是左丞相的女人刘月,这位小姐刁蛮任性,在京都都能横着走了,谁也不敢招惹她,惹急了,她会派人来咋店铺,到时候,他就损失严重了。 老板可怜兮兮的看着尹诺和云舒说:“这两位小姐,小店还有许多好东西,能不能挑选别的?” 尹诺一听就火了,这套头面明明是她先看上眼的,来了刁蛮小姐,老板就要专卖给她,这还了得? 她一拍桌子,怒冲冲的说:“老板,干什么都要有个先来后到,我先看上的,也是我先掏银子的,你且要卖给她?什么意思?这铺子不想开了?” 尹诺常年和聂峥嵘在边疆,很少出现在京都的店铺中,这些老板都不认识她,云舒则每日忙着赚钱,也不经常出来逛街,老板就以为这两名女子是好说话的,没有后台就好说啊,可惜,他错了。 云舒斜睥了一眼刘月,刘月她是认识的,想当初,皇上还想把这个刁蛮的女人赐给玉笙箫为妃呢,瞧瞧她那个德行,云舒就非常讨厌。 她慢悠悠的说:“老板,你这是看人下菜呢,觉得刘丞相不好惹,就来欺负我们这些小百姓吗?” 第196章 又见赤练 云舒一开口,刘月就往这边瞅了一眼,看到云舒后,微微一怔,虽然云舒不经常在小姐圈中出现,可刘月认识她啊,想当初,她一心想嫁给玉笙箫为妃,可是,就是这个女人,勾去了雍王殿下的魂儿,让雍王殿下为了她,连侧妃都不娶一个,真是太客气了。 本来,她还觉得这事儿有商量,可看到云舒后,就觉得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她怒冲冲的说:“我就是要这副头面,你能怎么着?” 云舒瞥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的说:“呦,这不是刘小姐吗?人们都说刘丞相家的千金端庄大方,极有涵养,原来,你的涵养就是不讲理啊。” 刘月脸色发青,怒冲冲的说:“这套头面是本小姐前几天订的,当然先紧着本小姐买,怎么,你有意见?” 云舒觉得她简直是信口胡扯,刚才她明明问过掌柜,掌柜说没有人预订,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掌柜肯定摄于刘丞相的权威,不敢说实话。 云舒冷笑着看着掌柜,问道:“掌柜,你刚才分明说这套头面没有人预订,如果你一开始就说有人预订,我们会要吗?” 掌柜不停的抹着冷汗,偷眼瞥了刘月一眼,看那位姑奶奶的脸色,就知道这副头面她势在必得,这样一来,还真是难办啊。 “额,两位小姐,我刚才,刚才记错了......”掌柜想耍赖。 云舒立刻柳眉倒竖,怒眼圆睁:“什么记错了,你分明就是怕得罪丞相小姐,那你就不怕得罪我们吗?知道她是谁吗?就是刚刚凯旋归来又立了大功的聂峥嵘将军的未婚妻,至于我嘛......” 掌柜的脸白了几分,浑身开始发抖,尹诺笑着接过来:“这位是雍王殿下的嫡妻,你说我们俩的身份比丞相小姐低吗?你还要继续说谎吗?” 掌柜的脸彻底惨白,浑身哆嗦的不行,云舒看他也挺可怜,说实在的,他也就是个做生意的,怎么能想到今天会发生这么狗血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说:“掌柜的,我知道你也挺难办,这样吧,这套头面你就收好了,我们三个谁也不要卖,这样就好解决了。” 掌柜的一听,连连点头,毕竟,这京都里,天子脚下,有钱的人多得是,这套头面本来就是难得的,应该好卖。 而且,被云舒和刘月这么一争,说不定还能把价格抬起来,卖得更贵一些,本来是个挺好的主意可是刘月不同意。 “不行,这头面分明就是本小姐预订的。” 云舒脸一冷:“可掌柜说这套头面是今天早晨才到的货,我们是铺子一开张就过来的,你什么时候预订的?做人要讲理。” 刘月冷笑:“在掌柜进货之前我就预订一套头面了,怎么着?” 云舒笑了:“那这就没必要争了,掌柜的进货肯定不知道能进什么货,一次也不会只进一套,所以,你是预订了,但不一定是预订的这套,所以,掌柜的,捡好的贵重的头面再给刘小姐选一套呗。” 掌柜的刚要答应,刘月又怒了:“不行,我定的就是这一套。” 云舒也沉了脸:“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还真要和你争到底了。” 掌柜的一个头两个大,正在头疼之际,从门口进来一位客人,长衫翩翩,风度无双,来人笑盈盈的走过来,对刘月说:“刘小姐,我找了你许久,原来你在这里。” 刘月一听来人的声音,立刻娇羞无限的低下头,完全没有了刚才那样跋扈:“公子找我有什么事?” 尹诺像见了鬼似的瞪大双眼,云舒也像见了鬼似的脸色煞白,只不过,尹诺的惊讶是因为刘月态度的转变,从一个泼妇,直接过度成淑女,过度的自然啊。 云舒的惊讶则是因为进来的男人,男人长着一张比女人也不遑多让的脸,妖娆至极,一双桃花眼不笑时也带着三分诱惑,此人正是前段时间将她掳走的赤练。 其实,赤练来京都已经很长时间了,南疆国投降以后,南疆王派大王子到天朝签订协议,随行的官员就有赤练。 只不过,那段时间顾暖因为南疆王给皇帝的一封信,将她的名声尽数败坏,她和凌寒关系降到了冰点,云舒作为顾暖的姐妹,一心为她着想,根本就没有注意南疆国都派了什么人过来。 大王子签完协议后离开了,赤练却以使臣的身份留下来,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皇帝为了两国的修好,也就答应下来。 这段时间,赤练并未出现在云舒面前,仿佛已经彻底将她忘记,倒是和左丞相走得极近,左丞相的千金刘月已经到了定亲的年龄,前段时间看上了玉笙箫,结果被云舒横叉一腿,没有定成,现在又和赤练走得极近。 若说云舒见过的男人中有谁的相貌能及得上玉笙箫的话,那就非赤练莫属了,玉笙箫是那种阳刚的俊美,而赤练则属于阴柔的俊美,不同的特点,同样的吸引女人。 这不,看刘月的反应,云舒就知道,这女人看上赤练了,还真是花痴啊,她也不去打听一下赤练是什么人。 云舒拽了尹诺一把说:“掌柜的,我们还有急事,这套头面就不要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掌柜的一头雾水,刚才雍王妃和丞相千金可是为了这套头面争得不可开交,这么一转眼,她就放弃了,还真是奇怪啊。 不过,那些贵族阶层的人物都是随心所欲的做事的,想要的时候不择手段就要,不想要的时候送到面前也不要。 不过,这样正好,他倒是省心了,这套头面就卖给刘小姐,免得他的烦恼。 赤练见云舒往外走,伸出胳膊拦住她的去路:“雍王妃,这儿急着干什么去呢?东西还没有买到,你就甘心离开吗?” 刘月对云舒的厌恶来自于玉笙箫,当初她就是因为玉笙箫选了云舒没选她,才起的要死要活,现在好了,赤练也明显的对云舒感兴趣。 虽然云舒已经嫁给玉笙箫,不论是从身份还是感情上她都不可能移情别恋,可刘月心里就是不舒服啊,为什么这些男人一个两个的眼睛都黏在云舒身上? “赤练公子,这位是雍王妃呢,你怎么认识她的?”刘月撅着嘴,声音柔柔的,带着些撒娇的味道,让云舒听得浑身就是一哆嗦。 “哦?是吗?我只是觉得这两位小姐长的都很漂亮,原来是雍王妃,怪不得,早听说雍王妃格外与众不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赤练这样说,倒是让人以为他真的不认识云舒,可就是拦着路不让云舒过去。 云舒叫苦不迭,心想着,这个时候叫暗卫出来,似乎会把事情闹大,如果不叫暗卫,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出这个门。 这个当口儿,赤练把手中的一个盒子递给刘月说:“刘小姐,这是我的一位朋友从海外捎来的一样礼物,我看着和刘小姐很相称,就拿来送给你,你看看喜欢吗?” 刘月一听,又惊又喜,居然是礼物,她可得看看是什么,她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里面露出一套宝石头面,比掌柜购回来的那套更加精致美丽,顿时她心花怒放,开心极了。 “喜欢,只是,这头面很昂贵的,让赤练公子破费了。”刘月抱着盒子不撒手,脸蛋红扑扑的,还真是娇羞无限呢。 “刚才雍王妃不是提议由第三人买这套头面吗?这样吧,这头面我买了,送给雍王妃,如此,两方都满意,好不好?”赤练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给掌柜,掌柜看了眼云舒,不知该不该收。 云舒笑了着说:“你只要不卖给刘月就行,我没有意见。” 赤练将那套头面递给云舒说:“这套是送给雍王妃的,希望你收下。” 云舒给尹诺使了个眼色说:“尹诺,这位公子可是个大金主,送给你礼物你怎么不收,快收下,刚才也就是给你买的嫁妆,现在好了,事情圆满解决了。” 尹诺看看赤练,又看看云舒,不知道该收不该收,云舒从赤练手中接过头面,放到尹诺怀里,然后说:“咱们出来的时间够长了,还是快点儿回去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尹诺点点头,对赤练说了声谢谢,然后和云舒离开。 这一次,赤练没有拦她们,只是看着她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云舒慌慌张张的出来,尹诺被她拉的脚步不稳,一边走一边问:“云舒,你倒是给我说清楚,那人是什么人,让你这么慌张?还有,你干嘛让我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根本不认识他啊。” 云舒气喘吁吁的说:“快走,你知道吗?前段时间我被绑架就是被他绑架的,这个人心眼儿坏着呢,我们得离他远点儿,那次被他绑架,我受了不少惊吓,这套头面就当是赔偿吧,你收下就对了。” “什么?”尹诺一听,立刻慌张起来:“他这次在京都露面,目标还是你吗?会不会再次将你绑架?” 第197章 云舒摇摇头:“我想不会的,同样的把戏,他不会用两次,但是,这事儿肯定没完。” 尹诺和云舒急匆匆的坐上雍王府的马车,马车直接驶向雍王府,跟在她们后面的暗卫一听这个情况,立刻紧张起来,紧随马车疾驰而去。 赤练一直看着运输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然后才回过头来,刘月已经不满的咬着唇说:“赤练公子,雍王妃那个女人惯会耍手段,你可不要被她迷惑了。” 赤练微微一笑:“放心,我是不会被任何人迷惑的。” 两人出了店铺,刘月还想让赤练陪着逛街,赤练却已经没有了兴趣,对她说:“刘小姐,我还有事,改天再见。” 说完,不等她回话,便直接离开,气的刘月脸色煞白,对云舒的恨又多了几分。 赤练沿着街道不紧不慢的走着,走到雍王府门口时,看到护卫威武的守着大门,想要从雍王府中突破,那是不可能的。 今天见了云舒,必然已经打草惊蛇了,雍王府不定戒备有多森严呢。 他又缓缓往回走,想起上一次,他带着云舒往额伦族走,半路上,云舒借口去解手,走到沼泽地,然后做出假象,让他误以为她已经陷入沼泽,失去生命。 当时他没有怀疑,只是觉得这代圣女挺惨的,一出生,就因为圣殿当权者不愿意放权,本应十年后寻找她,却一直拖到她十六岁的时候才出来寻找。 她命定的轨迹发生了偏差,父母双亡,她自己也不知所终,受尽了苦难,最后还遇到了玉笙箫,成了雍王妃。 他回到额伦族后,本来打算大权在握,结果长老们发现,圣石仍旧在发光,圣石其实是圣女的生命石,只要圣石在发光,圣女的生命就不会完结。 长老们再次将他派出去,让他寻找圣女,因为他是在雍王大婚的时候劫走云舒,这次回来寻找,根本就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随着南疆国大王子的时臣队伍来到京都。 果不其然,云舒嫁给了玉笙箫,他来的完,圣女大婚,对他来说是个奇耻大辱,他反而不急着回去了,反正回去也是带着一个不贞的女人回去,不如彻底让她成了寡妇,让她后悔,痛不欲生,反而更让他心里舒服。 左丞相是太子的人,左丞相的千金又和云舒不对头,这些他都打听好了,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隐藏着,在暗地里联络各路势力,蛰伏这么久,也该出击了。 云舒急匆匆的要往回赶,尹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她她也不说,只要让车夫将她送回雍王府。 玉笙箫外出刚刚回来,看到她面无人色的进来,握着她的手关心的问:“阿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这么慌张?” 云舒被握着的手甚至还有些颤抖,她用力反握过去,然后有些语无伦次的说:“他来了,我,我看到他了。” 玉笙箫皱皱眉头,很少看到云舒这个样子,印象中,她做什么事都是胆大妄为,异常镇定的,女子像她这么胆大的人不多,可是现在,究竟是什么事让她害怕成了这样? “别怕,有我在,究竟是谁来啦?”玉笙箫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大掌在她后背轻轻的拍着,一下又一下,缓解了她的紧张,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是啊,她在玉笙箫身边,在雍王府,这里有许多暗卫,赤练就算想把她再次掳走,也是不可能的了。 她把头埋进他宽阔温暖的胸膛里,轻轻的拱了拱,闷闷的说:“上次我被掳走,那人就叫赤练,有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你,怕你担心,因为我自己就不太相信。” 玉笙箫一震,上次云舒回来,的确没有详细说明她是被谁掳走的,只是说明了掳走的经过和逃出来的过程,听她这么说,她是知道掳走她的人是谁了?他的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心想,幸亏他心里承受能力比较强大,不然,换一个人,也一准儿被她气死。 “说吧,怎么回事?”玉笙箫生硬的声音中含着些微无可奈何,他这个小媳妇儿啊,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 “那人叫赤练。”云舒刚说了这个名字,玉笙箫高大的身体便微微一震,气的脸色有些白,赤练这个人,他当然认识,前段时间随着南疆国大王子来朝,后来就一直没有离开。 这人手腕强硬,交际广泛,又颇得太子青睐,最近在朝中混的风生水起,让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混到如此地位,不过是因为他觉得不适合现在动太子党,怕打草惊蛇。 但是,若是这个人曾经掳走过云舒,那就另当别论了,玉笙箫一想起那些天云舒被掳走的日子,他每天的担惊受怕,夜里睡不好,做噩梦梦到的都是云舒遭到了毒手,心里的煎熬可想而知。 而聂峥嵘呈给皇上的那些证据,虽然人证物证齐全,可是太子毕竟是皇上的儿子,是他预定了作为储君的人,就算他犯了错,皇上也只是想着给他擦屁股,而不是将他问罪,所以,他只是失去了监国的职位,其余没有任何影响。 玉笙箫也知道,扳到太子,需要徐徐图之,不得着急,谁着急谁就落了下乘,所以才一直不紧不慢的进行着。 可是现在,太子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上次就想要帮助外人将云舒掳走,分他的心,现在又想故技重施。 甚至,明知道赤练这个人是个危险分子,却依旧和他结交,看重他,真是太可恶了。玉笙箫双拳紧握,恨得牙根痒痒。 云舒感觉到玉笙箫浑身的肌肉紧绷,知道他动了怒,心里有些害怕,瑟缩着抬起头问:“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只是那人说话极其无理,满口谎言,非要说我是什么额伦族的圣女,他是圣子,是我命定的未婚夫,这次来找我就是带我回去完婚的,什么劳什子圣女,我才不要当,就算他长得比女人还漂亮,我也不喜欢,我只喜欢你一个。” 云舒连哼唧带撒娇的强调,将玉笙箫的心又勾得痒痒的,他低下头,在她娇艳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粗声粗气的说:“这么重要的事情,以后不准不告诉我了。” “嗯,知道了。”云舒心头窃喜,她就怕玉笙箫不原谅她,那可比什么难受,现在他他这个语气,就知道他是不生气了,这样的感觉真好。 因为高兴,她就得寸进尺的勾着他的脖子,笑嘻嘻的说:“你也不介意他是我未婚夫这件事喽?” 玉笙箫眼角抽了抽,这女人,还真是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啊,不过,他不就喜欢这个样子吗?太过端庄的女子显得乏味而无趣,这样才比较生动不是吗? “你个小讨厌鬼。”玉笙箫笑着,大掌掐着她不盈一握的腰,将她像拎小孩一般拎起来,丢到床上。 云舒望了望外面明晃晃的太阳,心里一惊,推拒道:“相公,现在我们是白日宣淫啊,不太好吧?” “知道不好还来惹我?”玉笙箫低下头,吻上她的耳垂,身下的女人很快化成一滩春水,如今这小女人学坏了,从过去的不情不愿,变得对此事十分热衷,尤其是在床底之间,两人最缠绵激烈的时刻,还总会动情的吟哦上几声,勾得他愈发心痒难耐。 玉笙箫在心里叹了口气,动作更加迅猛一些,他这辈子,算是栽到这个小女人身上了,不过,他很心甘情愿。 云舒揉着酸痛的腰爬起来,这才想起刚才和玉笙箫要说的正经事,都怪这男人,不由分说就将他推倒了,害的她想说什么都忘了说。 玉笙箫已经不在床上,白天自然不能比晚上,不可肆意妄为,不然,被居心叵测的人知道了雍王殿下白日宣淫,传到皇帝大人的耳中,不知道还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呢,总归就是把罪过推到她的身上,说她狐媚雍王罢了。 她叹了口气,向四下瞅了一眼,其实,她对那些暗卫十分好奇,那些人如鬼魅一般隐藏在暗处,轻易不露面在人前,可当主人遇到危难的时候,却总会第一时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所以,她觉得他们一定就隐藏在屋里什么位置,比如房梁上。 她忽的抬起头扫了眼房梁,上面什么人都没有,也许是看到她往上面看,及时的躲开了,不过,刚才她和玉笙箫卿卿我我的时候,那些暗卫也在吗?一想到暗卫们在暗处观摩他们的春宫大战,她的心里就十分怪异。 算了,还是不想了,想多了是自寻烦恼,最近麻烦事够多了,太费脑筋。 她下了地,一出门,一名长着络腮胡须的男人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雍王府防卫森严,如果不是的确可信之人,是绝对不会被允许进入的。 她定睛一瞧,这才发现,这名步履匆匆的瘦弱男子,竟然是女扮男装的顾暖,只是,顾暖为了不与凌寒碰面,平日里从来不到雍王府,今天怎么破例了? 第198章 登徒浪子 因为旁人不知道顾暖的身份,她在外人的眼中,不仅是云舒的大管事,还是个切切实实的男人,如果把她带进闺房中问话,必然会落人口实,所以,云舒带着顾暖来到王府的凉亭里,那里在偌大的池塘中央,近乎与世隔绝的位置,的确适合说悄悄话。 “怎么了,顾暖?”云舒关切的问。 顾暖脸色有些不好看,她向前倾着身体,小声说:“是雍王殿下去找我,告诉我以后铺子里的事情若要商量,就来王府找你,短时间你不会出府,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云舒怔了怔,知道玉笙箫是担心,担心赤练在府外趁暗卫防不住的时候将她再次掳走,毕竟,那人是那么狡诈,手段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 她叹了口气点点头说:“是啊,上次没有告诉你们,掳走我的是额伦族的圣子,名叫赤练,他非要说我是圣女,是他的未婚妻,这次带我回去就是要和我成亲的,你说荒唐不荒唐?如果我是圣女,为何他不早来找我?若不是雍王救我,说不定我就嫁给什么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做妾了,现在我要嫁给雍王了,他却来找我,告诉我是什么圣女,你说能相信他吗?自然是不信的,所以我就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玉笙箫,可是现在,麻烦来了,赤练上次跟着你大哥来了天朝,你大哥走后,他留了下来,最近和太子党走的很近,恐怕要给雍王制造麻烦。” 云舒满脸的懊恼之色,她抓着顾暖的手问:“顾暖,你也知道,我没有什么家族背景,若不是凌寒帮我,恐怕都不能如愿嫁给雍王,现在,那个可恶的人又来捣乱,我很怕他给雍王惹了麻烦呢,你是南疆国的人,应该知道他说的是谎话吧?” 顾暖听她说了这番话,脸色一白,然后缓缓摇头:“不是的,他说的是真的,南疆国的额伦族的确是个神秘的民族,那里的人民与世隔绝,但是,谁也不敢因为他们的不入世就小瞧他们。圣女是的确存在的,而且圣女的生命是一代代延续,生生不息的,简单的说,就是上一代圣女在预感自己快要离开人世的时候,就通过某种神秘的方式,预先将下一代圣女详细的地址,名字,出身等等信息写下来,让圣殿派人去找,等找来新的圣女后,再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开启圣女的记忆,达到记忆的传承和延续。额伦族的圣女是很接近神的存在,她在世的时候,很多人辛辛苦苦,翻阅千山万水去求她救命,只要真的能见到她,就一定能获救,这不是传说,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顾暖顿了顿,看到云舒脸色煞白,然后就安慰她:“不过,距离上一代圣女离世已经过去了十六年,论说,圣殿应该在六年前完成圣女生命的传承,结果迟迟没有去寻找圣女,据说是因为本代圣子是个十分强势的人,他比圣女大十岁,在圣女十岁的时候,他已经十六岁,因为有野心,所以他步步为营,将圣殿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找回圣女,权力必然就会被收回,所以,他一直拖着没有去寻找,因为圣女不可能一直流亡在外,这对额伦族整个民族的发展都没有好处,所以,在十六年后,他的权利已经牢牢不可侵犯之时,才想起将圣女找回去,届时,圣女回去与他完婚,也不过是个傀儡,没什么作用了。” 云舒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呐呐了一会儿才问:“圣女怎么那么奇葩?圣子如果是二十六岁,那岂不是在上一代圣女还在位时,就已经选了一名六岁的男童做她未来的圣子?没有那么变态的吧?”一想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色迷迷的看着一个六岁的男童,云舒的心里就充满了违和感。 顾暖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然后笑道:“想什么呢,历代圣女都不会活过二十五岁,因为天机泄露太多,年龄大了会遭天谴,所以才想出这样的方法去规避天谴。” 云舒又是一震,然后苦兮兮的说:“照你这么手,如果我是圣女,那就会在二十五岁死去,是个短命鬼喽?”好吧,二十五岁的花样年华,遇到六岁的小童,勉强算作恋童癖吧,可是,如果真的她在二十五岁死了,那玉笙箫不久得打光棍了?皇帝是不会允许他打光棍的,那么,他会再娶妻? 一想到玉笙箫拥着其他女子做亲密的事情,云舒就嫉妒的发狂,不行,绝对不允许那样的情况出现。 她眼珠转了转,然后疑惑的问:“既然圣女是和历代圣子结婚的,那么,他们应该有孩子吧?为什么不让他们的孩子继承圣殿,非要让圣女一代代传承,好可怜哦。” 顾暖皱了皱眉头,赞同的点点头:“话是这么说,可是,据我所知,历代圣女和圣子都没有过孩子,圣女死后,圣子就成了圣殿的长老,负责圣殿各种事务,直到下一代圣女归来。” 好吧,还有比她更倒霉的吗?如果她是圣女,不仅要在二十五岁如花的年龄死去,忍受丈夫另娶他人的痛苦,还要终身不孕,无子无女,真不知道圣女有什么好的,真是个悲伤的存在。 她想着想着,又是一个哆嗦,糟了,如果皇帝知道她这辈子都无法孕育玉笙箫的孩子,会不会将她休了,然后给玉笙箫另外娶一个会生孩子的王妃?如果是那样,她就真是最大的悲哀了啊。 她拽着顾暖的手说:“其实,历代圣子和圣女是没有同过房的吧?不然怎么生不出孩子呢?” 顾暖摇摇头:“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就算圣女定力十足,可历代圣子选择的都是异常俊美的男人,非常有男性魅力的,难道她们一个都看不上?朝夕相处,作为一个男人,他也能把持的住?不会霸王硬上弓?” 好吧,云舒承认,顾暖的想象力非常丰富,她都快哭了。 因为情绪低落,云舒和顾暖又聊了一会儿天后,两人就告别了,顾暖沿着青石小路往出走,作为主人的云舒是不能去送的,不然,被别人瞧出端倪来就不好了。 凌寒挡住了她的去路,冷着脸说:“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迷惑了雍王和王妃,可是我警告你,最好离雍王妃远一些,有些事情,你担待不起的。” 顾暖正在低头想事情,忽然被凌寒拦住了路,没有尖叫就不错了,好几个月没有见到这个男人,他瘦了,神色有些憔悴,可依然活的很好。 此时,他站在她的面前,没有认出她,反而以为她和云舒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义正言辞的,却从来不管着自己。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顾暖觉得她还是无法直接面对凌寒,她怕自己再多呆一会儿就会露出端倪,便低下头,应付了一句:“我和雍王妃只是上下属的关系,您想多了。” “想多了?”凌寒莫名觉得愤怒,控制不住情绪的抓着顾暖的手腕质问:“上下属关系用得着握着手吗?” 这句话说完,他莫名低下了头,视线落在顾暖纤细白皙的手上,然后心里莫名一动,这手掌有些熟悉,熟悉的让他有些感动,可这明明是个男人,他只对顾暖有情,不可能变态到青睐一个男人。 “放开我。”顾暖愤怒的挣脱他的手,她很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明明说好要忘了他,结果只是被他握住了手,身心就不可自抑的颤抖悸动,她算是废了,这辈子就毁在了这个男人身上。 她害的她有家不能回,害的她在外人面前成了一个不守妇道的无耻女人,害的她成了失贞的典范,害的她未婚先孕,害的她如此悲惨,她怎么能还惦记着他?他究竟有什么好?除了是个混蛋外,简直一无是处。 凌寒震惊于顾暖的突然变脸,他不知道她怎么一下子变得如此强硬,不仅抽出了自己的手,还强势的推开他,转身走了。 他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的感觉奇奇怪怪的,凌寒这个人,素来随心做事,如果觉得奇怪,那是一定要追查到底的,这个男人明显的挑起了他的兴趣,所以,他要看看,经过了顾暖那件事的刺激,是不是他的爱好有些转变了,从此不爱女人,爱男人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莫名的哆嗦了一下,伸手对着暗卫打了个手势,暗卫中长的最像小倌,最俊俏的那个就落在他的面前,腼腆的问:“主子,您有什么事?” 凌寒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凝重的注视着那名暗卫,眼神中某种东西让暗卫看不懂,又莫名的恐慌。 良久,他忽然伸出手,握住暗卫的手腕,将暗卫轻轻往自己这边一带,两个男人就靠的极近了。 心头感觉很抵触,完全不像方才那样子,凌寒微微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他想的那样,只是,暗卫委屈的眼神看着他,分明将他看做了登徒浪子,他有那么可怕吗? 第199章 麻烦 凌寒烦躁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到暗卫的怀中,不耐烦的摆摆手:“今天放你一天假,出去随便买点儿什么东西吧。” 暗卫明媚的大眼睛隐隐含着雾气,却又无可奈何的转身,委委屈屈的往门口走去。 他的主子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还要娶媳妇呢,就这样被一张银票收买了,和一个男人做那种事情,如何对得起父母亲?暗卫简直郁闷的想哭了。 云舒走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一幕,也是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了,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烦恼,走过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凌寒。 “大,大哥,你,就算顾暖没了,你也不能喜欢一个男人啊。”她这个人憋不住事儿,心里有什么就得说出来,尤其是面对她比较熟悉信任的人。 “说什么呢?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男人感兴趣了,我告诉你云舒,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随便说。”凌寒本来就心烦着,听云舒这么说,尤其气急败坏。 “哦,我只是劝劝你,如果你实在对男人感兴趣,就悄悄的收上一两个小倌吧,这种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确不太好看,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你想娶媳妇儿可就难了。”云舒好心的劝告着。 凌寒一甩胳膊,暴走了。 到了一年一度皇家狩猎的时节,皇帝带领后宫妃嫔,以及各位大臣家眷前往皇家狩猎场,皇家狩猎场位于京都郊外的山谷中,山谷里四季常青,各种树木丛生,是野兽生活的最佳环境。 因为担心云舒外出会遇到危险,玉笙箫不太愿意让云舒跟着去,但是,皇帝明确要求了参与人员带家眷,如果不带她去又显然不合情理。 云舒倒是没有多想,一大早就兴冲冲的起床,穿了一件红色的骑马装,把头发扎了个简单利落的发髻,让厨房早早安排了早餐,和玉笙箫吃过了,然后就去马厩里选马。 玉笙箫的马是皇帝赐的,一匹黑旋风,脚力好,体力好的千里马,膘肥体壮,马毛油光锃亮,十分养眼。 玉笙箫的马厩里还有许多好马,云舒选了一匹胭脂马,那是和玉笙箫的黑旋风不相上下的好马。 好久不骑马,都有些生疏了,云舒战战兢兢的翻身上马,总觉得歪歪斜斜,好似要掉下来一般。 玉笙箫亲自为她牵着缰绳,缓缓拉着前行,一边走,一边回头给你讲解,云舒适应了几圈后,就可以自己慢跑一会儿了。 宫里规定的出发时间,玉笙箫派了两名暗卫跟着云舒,出了府门,忽然看到许久不见的蓝天策马赶来,云舒惊讶的停下脚步。 “蓝大哥,你今天怎么有空儿过来,镖局不忙吗?”云舒问。 蓝天看了眼玉笙箫,雍王殿下忌惮他和云舒的关系这他是知道的,可就在昨天,他却亲自去镖局邀请他参加今年的皇家狩猎,请他以护卫的身份陪在云舒的身边,保护她,别的人他不放心。 玉笙箫对云舒的好他看在眼里,这段时间没有在云舒面前露面,也是因为怕雍王殿下心里不快,再加上他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虽说上次弄来了蛮夷的种马,又烧了对方粮草,立下大功,但是赏赐可以接受,官位他就拒绝了,还是经营他的镖局比较自在一些。 说起来,他也的确和云舒有许久没有见过面了,小女人面若桃花,脸蛋上似乎长了些肉,虽然不影响她的身材,但能看得出她这段时间过的极其顺心幸福,这样就好了。 “是雍王殿下邀请我来做你的贴身护卫的,听说最近你遇到了些麻烦,哦,上次你大婚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知道的时候,你已经被救回来了,你没事吧?”蓝天问。 “没事,是我自己逃出来的,倒是没受什么苦,这种事情关乎名誉,皇家是不允许被泄露出去的,不过,有蓝大哥陪着我,我就放心了,那些坏人肯定没有蓝大哥武功高强,还有,你原来教我的武功我都学会了,这段时间没有和你见面,那些武功倒是没有拉下,练得很熟了,你抽空儿再教我几套吧?”云舒一看到蓝天,就仿佛有无数的话要说。 前段时间,因为玉笙箫的忌惮,又因为她刚刚脱困,怕再次遇到危险,也因为她的铺子又开张了一些,许多事务需要亲自过问,忙的没有一点儿时间,所以一直没有顾得上去镖局看看,不过,她相信,镖局里有蓝天在,一定不会差。 “好啊,你想学什么,我尽力教就是。”蓝天笑盈盈的。 前往皇家狩猎场需要讲究排场,像玉笙箫和云舒这样的身份,是绝对不能直接骑马过去的,所以,玉笙箫让管家把府里最大,最结实的马车准备出来。 这辆马车是特制的,玉笙箫自己画的设计图,从外面看,这就是一辆低调奢华又宽敞的马车,可内里却另有千秋,马车里经过改造,已经安装了防止暗器的厚铁板,里面夹层里还有能够射出去的武器,也就是说,如果遇到危险,只要按动机关,马车里的暗箭就会尽数射出,将对方射成筛子,威力不亚于暴雨梨花针。 云舒坐上去,玉笙箫陪在她身边,他给她细细讲解了马车的功用,让她觉得好奇极了,她抚摸着那墙壁上突出的按钮,好奇的摸了摸,玉笙箫笑着阻止道:“你再摸摸,别一不小心按动按钮,到时候,万箭齐发,你的蓝大哥就会被射成筛子了。” 虽然马车外有很多护卫,也有玉笙箫比较看重的下属,他着重提到蓝天,也是有几分戏谑的意味,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了,蓝天和云舒是不会有什么的,两人只是性格比较相投,云舒这个人,大大咧咧的,只要别人对她好,她就一定对别人好,蓝天好不容易入了她的眼缘,这是他的机遇。 以前他忌惮蓝天,是因为云舒可以撇下他,那么相信蓝天,两人一起历经辛苦前往蛮夷,又共同经历的危险少了蛮夷的粮草,可谓是共患难了,他总觉得云舒对蓝天的感觉是不同的。 可是,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云舒对蓝天的感觉也就同对凌寒的感觉一样,在心里是把他们当做大哥一样看待的。 玉笙箫作为一个上位者,若是没有这点儿城府和胸襟,也就不可能俘虏那么多属下忠心不二的跟着他,追随他,他要的是这个女人心里完全的容纳他,不给任何男人机会,就必须先将她的心俘虏,一丝空间也不留给别人。 现在嘛,很成功,玉笙箫对自己的做法很满意。 云舒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还是忍不住往按钮上看,可到底没敢继续把手触上去。 皇家狩猎场也不算太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半天,也就到了地方了,护卫们忙着安营扎寨,随行而来的御厨们忙着埋锅造饭,山谷的一片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扎满了帐篷,一个紧挨着一个,有双人的,有单人的,还有多人的。 云舒和玉笙箫住在一个比较宽敞的双人帐篷里,里面摆着一张床榻,上面还有厚实的被褥,就算到了夜里,天气转凉,谁在里面也不会觉得寒冷。 雍王府的小厮忙里忙外的准备着,给帐篷里准备了热茶,给云舒准备了各种点心和零嘴,其中最受云舒喜欢的就是那又酸又甜的话梅肉了。 云舒坐在床榻上,两根水葱一样的手指捏着一颗话梅肉,放入口中,一边细细品着,一边对玉笙箫说:“下午不狩猎吗?” 玉笙箫摇摇头:“狩猎阵仗比较大,出来的人又都是显贵,出现任何的纰漏都会让人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今天下午就是派出护卫检查四周的围栏,察看狩猎环境。” 云舒了然的点点头,这虽然是阵仗比较大的皇家狩猎,但一般那些特别凶猛的动物是不受欢迎的,比如力无穷的熊瞎子,不管是谁遇到了,都会头疼不已,稍有不慎,丢掉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皇帝要想在这里安心狩猎,就要先把安全防护工作做好了,这样大家才都会安心。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晚上,各处点上篝火,各府护卫出去打来一些野味,比如山鸡,野兔,或是野猪之类的,就制成肉丁,开始在火上烤制了。 篝火点燃后,云舒兴奋地像个孩子,围着篝火又唱又跳的,热闹了好一会儿,才吃了点儿烤肉,去帐篷休息了。 玉笙箫本来打算陪着她休息,可中途被护卫叫了出去,然后就走了很长时间,云舒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听到外面一阵喧闹,穿了外衣就走了出去,问守在外面的暗卫:“发生了什么事?” 暗卫低了头,目光闪烁。 云舒预感有些不妙,她加重了语气,哼了一声:“说。” 暗卫抬起头,战战兢兢的禀告:“回王妃的话,听说是雍王在北林那边救了一名落水女子,被大家都看到了,事情有些麻烦。” 第200章 狩猎 云舒听了,身体一震,蓦地想起,在这个社会里,女子地位是极地的,如果落水被男子看到了,就要嫁给这个男人,更何况是湿身的情况下,那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她的心里有些凉,目光悠远,看了眼暗卫说:“带我过去。” 蓝天被安排在旁边的帐篷里,听到这边的动静,也穿衣走了出来,看到云舒脸色不好看,知道是出了事,也不多问,只是默默跟在她身边,陪着她往北林那边走去。 北林那边有一片温泉池水,四周绿树环绕,玉笙箫若是过去泡温泉,便一定是带着云舒过去的,可现在,他是中途被人叫出去,然后到了温泉那边,说明是有人设计他。 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云舒暗暗蹙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一想到家里会来一个陌生的女人,她的心情就好不起来,尤其是,听说玉笙箫是在温泉边儿上将那个女人救起来的,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 走到北林那边,皇帝皇后,以及董贵妃已经都过去了,四周被王公大臣围得水泄不通,不过,大家看到雍王妃走过来,都识趣的退后一步,给她让开你一条路,让她走到场子中间去。 一名女子身穿一件宫女的服装,跪在地上,衣服是干的,头发却是湿的,可见是刚才匆匆换过了衣服。 皇帝一脸威严的站在不远处,对一旁立着的玉笙箫说:“笙箫,既然你救了秦楚姑娘,又是在这种情况下,不如就纳了她吧。” 玉笙箫冷着一张脸,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动人的秦楚,又如何不知道这是别人给他下的一天套呢?可偏偏,他没有识破这个阴谋,硬是钻进人家的套里来了。 眼下这种情况,皇后和太子不放过一个可以打击他的机会,如果他拒绝要这个女人,他们马上就会指使这个女人要死要活来胁迫他,那样一来,他的名声就会收到影响,朝中本来就有一些官员在观望,属于中间派,就等着看两方谁更加值得扶持,他断断不能在这种时候做出糊涂事。 可是,如果收下这个女人,他在云舒那里做过的承诺就尽数没用了,云舒会怎么看他?恐怕会恨死他的吧? 他想了又想,还是跪在皇帝面前说:“启奏父皇,儿臣是被人叫到这里来的,偶遇这位姑娘落水,如果不收她,于她名声有损,如果收了她,又违背了对云舒的承诺,儿臣不想做个不守承诺的人,也不想连累他人名声受损,所以,儿臣只能答应将此女子收入府中,但绝对不是以妾的身份。” 云舒身体微微一震,眼神扫过地上跪着的女子,虽然头发湿哒哒的,可从那精致的眉眼中还是可以看出她倾国倾城的样貌,这样的女子进了王府,她的雍王府还会安宁吗? 她目露悲哀。 皇帝正要说话,皇后就阴阳怪气的说话了:“那怎么成,这位姑娘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南疆国额伦族的圣女,身份高贵,大家可能不知道额伦族的传统,圣女都是这个民族最尊贵的人,掌管着圣殿,掌管着额伦族民族的兴旺强盛,这样的女子进入雍王府,怎么能随便进去呢?以臣妾看,至少要以平妻的身份才是。” 云舒微微一震,她没有想到,眼前这名柔弱的女子,竟然是以圣女的身份来介绍自己的,不用说,这一定是赤练的做法,他想用这个女子,离间她和玉笙箫的关系,没错的,一定是这样。 玉笙箫脸色微变,他想起云舒前不久告诉他的事,额伦族的圣女其实是云舒,是和赤练有着婚约的女子,是必须终身为圣殿服务的。 他想了想,上前一步说:“父皇,据儿臣所知,额伦族的圣女是和圣子有婚约的,我们刚刚和南疆国交好,就娶了人家媳妇儿,从道理上说不过去啊,再说,圣女历来守护的是圣殿和额伦族子民,若是强行让她为咱们天朝守护,恐怕得来的不是福,而是祸啊。” 皇家素来注重道德礼仪,又注重天机福报,若是说天朝惹怒了人家圣殿的保护之灵,还真是说不准什么。 皇帝垂眸沉思,董贵妃瞟了一眼那名女子道:“依臣妾的意见,不如让雍王殿下认了这位姑娘为义妹,皇上封她为公主,然后放眼朝中,寻找青年才俊议亲,若是没有合心意的,可以去寻了圣殿的圣子来,为两人完婚,这样,我天朝也可以和额伦族永世交好下去了。” 云舒眉毛挑了挑,心想,这亲娘后娘,一眼就看出来了,董贵妃这句话处处为天朝着想,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不愧是在宫中带了这么久,荣宠不衰的贵妃娘娘,大家都说她淡泊名利,潜心修佛,但其实,身在后宫中,耳濡目染的肮脏争斗,她又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何况,现在皇后太子党,与自己的儿子已经成了死敌,她这个娘亲就算是再淡泊名利,也不能不考虑儿子的安危啊。 果然,董贵妃一开口,所有的大臣都没有异议了,皇后青着一张脸,无话可说,皇帝满意的拍拍董贵妃的手背说:“还是爱妃深明大义,懂得从长远处着眼,好,那就这样,让笙箫认了秦楚姑娘为义妹,朕特封秦楚姑娘为朝圣公主,至于朝圣公主的亲事,容后再议。” 秦楚姑娘谢过皇帝,被宫女带着下去了。 玉笙箫一转眼,便看到了立在一旁的云舒,面有愧色,他向她走过来,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她用力挣开。 “媳妇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玉笙箫解释,天知道他有多冤,最近一段时间,光是担心赤练再次将云舒从他这里掳走了,所有的考虑重点都放在了云舒身上,却没想到,他会从玉笙箫身上着手。 刚才在帐篷外,一位眉眼陌生的小公公传皇上的口谕,让玉笙箫去温泉边上服侍,因为是皇命,他不敢耽误,便快速赶了过去。 谁知,温泉边儿上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在,他刚要折返,水里就有一个女人冒出头来,他直觉不妙,转身便要离开,谁知,那女人直直的出了水,就向他撞过来,未免她撞到自己,他伸手就扶了那女人一下,然后,刚才还寂静的水边,忽然就喧闹起来,不知从哪儿来了那么多大臣的子弟,还多数是些纨绔。 看到玉笙箫抚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的胳膊,调侃道:“呦,雍王殿下艳福不浅啊。” 玉笙箫额角跳了跳,命一旁侍立的暗卫取了一件宫女的衣服给女瑟瑟发抖的女人穿上,然后就站到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等了不多久,果然看到皇帝,皇后以及董贵妃都过来了,看那阵仗,竟似早就约定好了的一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就是中了人家的圈套。 站在那里,他心思百转千回,转了无数个圈,有心将那女子杀了灭口,后来还是因为围观的人太多了,这样做明显的给人把柄,不妥,然后才作罢了。 皇帝过来就询问那女子的身份,还有赤练和太子出来作证,说这女子就是近期随赤练来京都的圣女秦楚,这么一来,就不是一个卑微的身份,事情也就不好处理了。 云舒听了玉笙箫的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低吼:“以后有事没事别乱走,像今天这件事,你完全可以带着我过去啊,有我在你身边,关她秦楚什么事呢?” 玉笙箫也觉得简直亏得慌,不过,幸好董贵妃出了个好主意,把这件事就算是揭过去了,挺好。 玉笙箫和云舒回帐篷休息,第二天一早,便遇到了糟心的事情,原来,皇帝把朝圣公主的帐篷就安排在了雍王府帐篷的旁边,说是为了让他这位义兄就近照顾。 云舒一听就火冒三丈,就近照顾,是不是还想让玉笙箫照顾到床上去呢?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朝圣公主换了一身华贵的衣服,这衣服一看就是宫中贵人的,因为事先没有预计会出这样的事情,当然也就没有她备好的衣服,但这次大队伍出来,随行的有很多妃嫔,找一件两件合体的衣服又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朝圣公主就穿着一袭缀满珍珠的长裙过来给雍王夫妇请安了:“王兄,王嫂,早上好。” 说实话,秦楚长的十分好看,大眼睛,尖下巴,嫣红的小嘴,我见犹怜,而且她走路如弱柳扶风,说话声音也柔声细气的,和云舒比较粗狂的性子形成鲜明的对比,愈发叫云舒看了心里不痛快。 她阴阳怪气的说:“起来吧,不必客气,妹子昨天晚才落了水,今早就起的这么早,还真是有心啊。” 她把有心两个字说的极重,谁都听出了别样的意味,唯独秦楚,面不改色的谢过她的关心,让她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是恨恨的握紧了拳头。 她牵着玉笙箫的手,对他说:“笙箫,朝圣公主昨天估计受了惊吓,今天就让她在帐篷里休息吧,还是不要去狩猎了。” 第001章 置身事外 玉笙箫现在哪儿敢不同意啊,看云舒的脸色,就已经难看的很厉害了,再替秦楚说句话,他们这日子还要不要过呢。 “阿云说的对,就让秦楚休息着吧。”说完,他都没有看秦楚一眼,和云舒牵了马,往围场而去了。 皇帝将臣子们分为四组,每一组设一名领头之人,每一组里男女各半,一起入林,打到的猎物计数,数目多的一组获胜。 两人骑同一匹马肯定会影响狩猎成果,云舒便骑了自己的胭脂马,紧紧跟在玉笙箫的后面,进入林中后,不时有小动物探头探脑,玉笙箫拉弓射箭,打了几只野兔野鸡之类的猎物。 参加这样的狩猎,固然要根据猎物的数量来决定输赢,但若能打到大型动物,像狮子老虎,豹子之类的话,奖赏就会更加丰厚。 一路走来,大型动物着实没有看到,玉笙箫带着云舒在林中转悠着,转悠了一会儿,林中忽然起了迷雾,一开始还不太大,后来就越来越大,玉笙箫明明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明明能看到的,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一下子拉开了十万八千里。 云舒着急的向他招招手,一个劲儿的喊着他的名字,可以看到玉笙箫面容也是着急的,可是无论他们怎样努力的驱马往前走,马匹还是原地不动。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直到大的看不见彼此了,云舒彻底慌乱起来,她骑着马在四周转了转,发现无论怎么转都转不出树林。 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焦躁,,用力的蹬着地,在空寂的密林中发出“得得得”的声音,暗卫也不知所踪,同玉笙箫一样,凭空消失了。 云舒开始后悔,也许她和玉笙箫进入密林狩猎就是个错误,在这样复杂的地方,想要算计一个人,简直是太容易了。 果然,等了没有多久,便看到赤练挺拔的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脸上挂着妖娆的笑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讽刺,看到云舒怒冲冲的瞪着他,反而更加快乐起来。 他一直走到云舒面前,一伸胳膊,将她从马上拽下来,然后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斜睥着她说:“你不是很能耐吗?还能从我手里死遁,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了,现在怎么不逃了?再逃啊?” 赤练冰凉的手指搭在她的下巴上,就像一条滑腻的蛇一样,让她反胃,恶心,害怕,云舒咬牙切齿的看着他,并没有说话,现在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这件事情就是他筹谋的,为的就是在这密林中将自己单独截下来,不过,就算他很得意,她也得给他添点儿堵才行。 想到这里,云舒冷着脸,一把将他搭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拍落,冷笑一声:“你别得意的太早,笙箫他迟早会找到这里,就靠你这点儿小把戏,维持不了多久。” 赤练啧啧称奇:“你还真是天真呢,我圣殿的法术维持不了多久?如果我愿意,这片密林可以一直被迷雾围绕,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别想出去,你如果不识抬举,最后只有死路一条,就等着在这里饿死吧。” 云舒笑了:“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听你的,你这种小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无耻,再说,密林就算被再多的浓雾包围,我只要在里面放上一把火,外面的人难道不会根据火光的方向寻到这里来?如果真的放了火,林中的山风一吹,保不齐就形成了燎原之火,如果我最后不能出去,那就拉你做垫背的,一起烧死在这里好了。” 听完云舒的话,赤练竟有些怀疑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如果不用法术,在迷雾里放火的确是解决眼下困境的最好办法,可是,如果她的记忆真的恢复了,为什么还是想不起来她是圣女的事实? 圣殿的圣女是个强大的存在,圣殿所有的长老都会法术,但也都是圣女教的,那些法术与圣女自己拥有的,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这也是圣殿经历了这么多代,长老依然不敢违抗圣女命令的缘故,因为在圣女眼中,弄死一个长老就如碾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何况,经过了生死更替,圣殿的长老也剩下了那么几位,连同他在一起,总共是四位,最老的那位已经一百多岁了,若不是经常锻炼身体,恐怕早已入土了,让他动手去对付圣女,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云舒见赤练忽然不说话了,盯着她的脸阴晴不定,眼珠转了转,心想着,也许她说对了也不一定,能够从迷雾中走出去的办法时放火?可是,如何能在赤练的眼皮子底下放火而不被人知道? 每次一提到圣女,作为圣子的赤练就会脸色很难看,估计是因为圣女是个非常强大的存在,直接压在他的头上,让他喘不过气来,又不敢违抗,既然这样,那她何不吓吓他? 以前听顾暖说过圣女的事迹,虽然南疆国的人很少人见过真正的圣女,但若有天灾人祸的时候,圣女殿下也会下山去解救村民,给他们赠衣施药,所以,圣女在山民的眼中,就是一个善良美丽的化身。 云舒忽然从马上跳下来,双臂扬起,双目澄澈,仰望上苍,嘴里念念有词,上一代圣女死去后,留给赤练的记忆很少,当时他才六岁,哪儿能经常的见到圣女的样子? 不过,这个动作他很熟悉,每当圣女向上苍祈福,请求上苍帮助的时候,就是这样,双臂轻扬,双目仰望天空,表情虔诚。 难道,云舒已经恢复了记忆,若是被圣女知道他对她做的一切,那等待他的就是灰飞烟灭,死后恐怕都不能堕入轮回。 赤练这才开始心惊胆战起来,他趁着云舒祈祷的时候,偷偷从一旁溜出迷雾森林,不管她是真的苏醒,还是假的苏醒,他必须离开,不离开难道要死在这里吗?现在他身份尊贵,享受够了人家的繁华,可不想这一切忽然之间就消失。 云舒本来是根据顾暖的描述,仰起头吓唬一下赤练,没想到这么一仰头,脑海中竟多了许多不熟悉的东西,比如说其中之一就是,怎么将迷雾接触。 她用了很长时间才从这种状态下清醒过来,清醒过来后开始发愁,糟了,没准儿赤练那个人渣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什么额伦族的圣女,根据顾暖的说法,圣女是的确要嫁给圣子的,如果不嫁,后果会是什么呢? 圣女是因为泄露天机太多,无可奈何的一代代传承,那是为了避祸,圣子又不是什么能占卜之类的人,为什么也要传承呢?圣女既然要择夫,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能够看得上眼,自己喜欢的呢?这么想着,云舒心里动了动,如果她真的认祖归宗了,能不能将玉笙箫选为圣子?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不行,等这边天朝的事务不那么忙了,她一定得让玉笙箫陪她去圣殿走一趟,不弄清楚圣女和圣殿的秘密,她简直是寝食难安。 她听说圣殿历来的圣子都是圣女选定的,现在圣殿的长老是历任圣女的丈夫,估计还活着的也不剩几位,她得去问问,圣子是怎么选的,能不能换,对,就是这个问题。 一想到换圣子,云舒的心立刻如阳光一样明媚,正想着用刚才仰望上天感悟来的方法解除迷雾,远处忽然一阵大火滔天燃起。 云舒心里一惊,林中燃起大火,不会是玉笙箫为了寻找她而放得吧?林中大火遇到山风,可是会越烧越旺的,如果烧死了人,或者威胁到了皇帝陛下的安危,玉笙箫是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想到这里,她急忙一挥衣袖,果然,那迷雾就像风一样,迅速消失了,林中的景物完全能看见了,云舒向着火焰燃烧的地方望去,果然看到玉笙箫在焦躁的指挥暗卫点火,火焰已经很高了,他还不满足。 “笙箫——”云舒连骑马都顾不上了,拎着裙角就向玉笙箫跑了过去,玉笙箫听到叫声,转身一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媳妇儿飞也似的冲了过来,不由得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云舒撞入他的怀中,抱着他的蜂腰,撒着娇说:“吓死我了,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好害怕。” “你个小东西,去哪儿了?”玉笙箫脸色有些难看,刚才真是把他吓坏了,他怕在自己没有防备的时候,找了赤练的道儿,毕竟,来自圣殿的人,都有几分诡异的法术,如果着了他的道儿,云舒说不定就又被他掳走了。 “我没事,稍后和你再说。”云舒松开他,走到那堆火苗前,袍袖就是那么轻轻一挥,火就灭了,只剩下几棵烧的焦黑的树木凄凄惨惨的立着。 暗卫见状,高兴的抹了一把汗,刚才他们就尝试着扑灭林火,王爷为了救王妃,下令点燃树木,可王妃回来了,灭火是个大问题,如果不能灭火及时,他们这些王公大臣们别说狩猎了,能不能安全的退出山林还是个问题,若是皇帝怪罪下来,雍王殿下就算再受皇上喜爱,也绝对不能置身事外。 第002 卖力 大家都没有看清云舒是怎么做的,就是那么一挥袖子,火就灭了,玉笙箫看着她,心里更加沉重,云舒会用银针治病,会医术,会一些诡异的法术,能够从迷雾中自己走出来,能够随便挥一下衣袖就灭掉那么大的火,种种迹象都在说明,她不是普通人,也许,她真的是赤练口中的圣女,可是,若她真的是圣女,等她恢复了记忆,会不会就离他远去了? 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媳妇儿会离开他,他的心里就一阵阵揪痛,不,他必须要想办法阻止,既然在京都是被动挨打,赤练随时会在暗处出击,那么不如去圣殿去,彻底弄清楚原委,圣子不是传承的,是圣女指定的,既然能指定赤练,便也能指定他,所以,他要做圣子。 不得不说,云舒是个福星,玉笙箫为了她放了一把火,竟然把密林深处的大型野兽逼了出来,他和暗卫偕同合作,共同捕猎了一头狮子,一只老虎,还有一只梅花鹿。 带着丰厚的猎物回到营地,皇帝早已在翘首以望了,当云舒和玉笙箫相携归来,身后暗卫带着成堆的猎物时,所有人都羡慕的看着他们。 不过,不管在什么时候,总有一些讨厌的人破坏兴致,比如说太子,太子看云舒两人归来,便向皇上告状:“启禀父皇,刚才皇弟在林中放火,破坏了山林的环境,虽然猎来了更多的猎物,可这究竟是该罚还是该奖呢?” 皇上一听,果然有些脸色不好看,谁都知道,山林最怕明火,如果不小心引燃,形成森林大火,所有的人都会遭殃,玉笙箫素来理智,怎么会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真是荒唐。 他冷着脸问玉笙箫:“雍王,太子所言可是事实?”平时,皇帝称呼玉笙箫都是很亲昵的叫他笙箫,现在就直接称呼雍王,可见心里是恼火的,毕竟,谁不惜命呢? 玉笙箫不慌不忙的跪下去说:“启禀父皇,儿臣刚才放火是为了逼出这些猛兽,儿臣学了一种方法,放火只在事先限定的范围内,不会波及其他地方,而且,像我们现在这样的大型狩猎活动,如果能猎到一些猛兽,可以昭显我大国的国威,儿臣认为值得。” 皇帝听了挑挑眉,毕竟,他从来没听说过放火还只在局部范围内放,火势还可控制,他对身边的内侍太监示意,太监骑着马迅速去了一趟密林,过了不久折返回来,告诉皇帝,雍王殿下所言都是事实,火势果然可控,火苗尽数被灭了,至少了有限的范围。 皇帝对他这种方法很是好奇,于是让玉笙箫站起来,然后问道:“皇儿,你给父皇重新演示一下,让父皇也开开眼界呗?” 玉笙箫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会放火,可不会灭火,不过,不知道云舒能不能有办法,他转过头去看云舒,云舒向他点点头。 于是,玉笙箫答应了,派护卫点了一堆干柴,火势开始沿着四周的长势良好的草地蔓延,云舒一挥手,火焰瞬间灭了。 大家谁都没有往云舒身上怀疑,大家只是奇怪,玉笙箫究竟是怎么办到的,皇帝很开心,此举无疑取悦了他,大笔的赏赐就赐给了雍王夫妇。 从狩猎场回来,云舒累得连着大睡了两天,才精神稍好一些,可是玉笙箫一回来,就整天的不见踪影,偶然见到他,也就是说个只言片语,然后就没有交流了。 云舒很郁闷,不光是玉笙箫见不着踪影,连凌寒都见不着踪影,两人一起忙着,终于忙到了聂峥嵘娶妻的那一天。 尹诺盼了好多年,终于可以嫁给她心爱的聂峥嵘了,云舒带着顾暖去参加婚礼,婚礼办得很隆重,在礼堂中,整天忙碌的玉笙箫和凌寒也在,两人都在重要宾客的席位上坐着,笑吟吟的看着聂峥嵘牵着尹诺的手迈入喜堂。 直到“送入洞房”这一步,所有的人都喜笑颜开,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妥,可是,紧接着,就有小厮在外面禀报,说太子殿下谋反了,谋反证据确凿,太子府藏有皇帝专用的朝服,还有一应兵器。 皇帝知道后龙颜大怒,当即将太子投入天牢,所有太子的追随者都受到了迁怒,尽数被贬的贬,罚的罚,这件事从发生到结束只用了十天时间,太子被勒令自杀,用一块白绫结束了自己年轻的性命,太子妃陪葬,太子没有后人,府里侧妃和侍妾都被发卖,皇后阻止不成,吐血病倒,左丞相被贬职,从丞相之位上下来,成了平民。 原先门厅若市的左丞相府现在都看不到人的进进出出,一下子就冷清了很多,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玉笙箫,太子下来了,他成了皇上唯一的儿子,因为人品端方,拥戴的人很多,不久后就有大臣联名上书,请封太子。 皇上考虑了没几天,一道圣旨来到雍王府,玉笙箫跃身成了太子,云舒成了太子妃,两人必须从宫外搬到宫内的太子宫里居住。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了,云舒的心情刚刚平复了不久,麻烦就又来了,那些讨厌的朝臣纷纷上书,要让太子纳妃,说什么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后,玉笙箫作为皇上唯一的子嗣,传承需要极其重视起来。 皇帝明显的被说动了,不由分说的给雍王府塞了是个美人,当那是个环肥燕瘦,或清纯,或美丽,或妖娆的女子出现在太子宫时,云舒的脸都黑了。 好吧,他在这里左拥右抱,却让她默默忍受这些孤独,原先说过的话都成了废话,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说的?不如现在就去圣殿里一探究竟,如果那里还有她的地方,她就不再回来了,眼不见心不烦。 明面儿上,云舒不动声色,暗中却筹备了好几天。 那十名女子都是大臣家中的嫡女,身份尊贵,当然也有一些小心思,欺负云舒是个毫无身世背景的平明之女,都不太将她看在眼里。 被送来的第二天,本来就就应该给王妃请安,却只来了五个,五个中还有三个是来看笑话的,只有两个老老实实的低头请安。 云舒看着那几个女子问:“其余几位呢?” 率先请安的那个老老实实的说:“她们都生病了。” 云舒懒洋洋的靠在长椅上,手托香腮道:“既然都生病了,那就永远不要来了,皇上送你们过来是给太子开枝散叶的,身体这么差,怎么能胜任,管家,送那五位姑娘各回各家,各找各娘。” 来了的五位一听,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不知什么人传出了信儿,那五位姑娘也都匆匆赶了过来,跪在台下说,身体已经好了,昨天睡得晚,只是有些疲劳了,并不是真的病了。 云舒看着台下跪着的环肥燕瘦十名美人,心里悲凉的无以复加,她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们,没说让她们起来。 通常情况下,正妃给妾室示威是常有的事情,管家也就没多此一举的求情,让那些女子们跪在那里,跪着整整一天,到了晚上,玉笙箫匆匆忙忙的回来,那些女子自然把心思打到了他这里,哭哭啼啼的向他求情。 可是,玉笙箫本来还抱怨皇帝多此一举,又觉得愧对云舒,本来就不待见那些女子,她们还撞到枪口上来,他哪儿能给她们好脸色看。 于是就冷着脸说,既然连尊卑都分不清,太子府不立规矩是不行的,就跪着吧,一句话就让美人儿们跪在那里,一直又跪了一夜。 玉笙箫回到后院,看到云舒懒洋洋的窝在被子里,双目无神,不由得一阵心疼,他将她拥在怀里,歉意的说:“媳妇儿,我真的没想到父皇会先斩后奏,直接下圣旨,你放心,我不会碰她们的,她们留在府中,也就是多了个摆设,若不然,你将她们当丫鬟使也可以。” 云舒揉了揉鬓角,一脸疲惫的说:“我知道你可以做到不碰她们,可是,你能做到永远不碰她们吗?就算我这次妥协了,若是以后我们依旧生不出儿子,你是否会永远妥协?那些女子都是大臣家的嫡女,身份尊贵,她们就能一直忍受着在府里做丫鬟,不会让家里人去向皇上告状?只要她们住在这里,就会想方设法的接近你,我可以防的了一次,却不能防两次,三次,次次豆腐防到,我只想做个简单的人,不想在后宫这摊混水里呆着,太累,累得我会不由自主的嫉妒,会发狂,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会逼着你休了我,会让我们反目成仇,那样的结果,我不愿意看到。” 玉笙箫听了,也是十分头疼,他知道,云舒说的都对,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保护了她,又能得到父皇的谅解,将那些女子再送回去呢? 那就有个孩子吧。 他这么想着,晚上就更加卖力了些。 第003章 赐婚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那些女子最初几天还安安分分,后来就开始闹事儿了,不时的出点儿问题,想要吸引玉笙箫的目光。 玉笙箫倒是老实,知道云舒受了委屈,每晚不管多忙,都要来她屋里歇着,每晚都奋战到很晚,希望尽快有好消息传来。 十五天后,皇上要带着新任太子祭天,这是大事,玉笙箫从头一天就开始做准备了,祭天那天,宫里各处都非常繁忙。 祭天很成功,玉笙箫兴冲冲的回来,进了太子府,便看到一个美人与他偶遇,不小心摔到了他的身上,他冷冷的提醒她注意脚下的路,然后不再看她一眼,直接进了云舒居住的寝殿中。 寝殿中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他四处搜寻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云舒的踪影,这才慌了神。 书房中,用镇纸压着一封信,打开一看,是云舒留下的,她说:笙箫,我离开了,宫里的生活我过不习惯,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受不了约束,受不了嫉妒,受不了时不时的勾心斗角,这些都让我心力交瘁,一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后宫里还会出现几十个,几百个这样的美人和我争抢丈夫,我就觉得心神疲惫,我走了,不要找我,正妃之位你不要空着,留给能给你生孩子的美人,女人于男人来说,就是一个生孩子和泄欲的工具,我不能生孩子,所以自惭形秽,这就离开了。 玉笙箫看了那封信,额角上的青筋跳了跳,一拳砸在书桌上,将一张上好的红木桌砸成了几块。 偏偏有不识趣的女人钻进来,妖娆婀娜的端着一蛊参汤进来,柔柔弱弱的说:“太子殿下,您终日劳累,喝碗参汤补补吧?” 玉笙箫怒不可遏的一挥手,将她手中的参汤拍落,瓷碗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碎瓷片飞起来,溅到那女子的脸上,顿时,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就冒出了血。 女子战战兢兢的从书房奔出来,都不敢大声哭,因为慌乱,一出门就摔了一跤,若不是侍女扶着,恐怕就起不来了。 玉笙箫从书房里出来,将管家找来,让他将十名女子召集起来,一并带着去了御书房,皇上正在批改奏章,听说太子来见,便令太监通传。 玉笙箫跪在地上,恳求皇上:“皇上,请收回这十名女子,儿臣无福消受。” 皇帝威严的目光往地下扫了一眼,不悦的皱眉:“可是她们照顾不周?若是这样,尽管遣送回家,父皇给你再选一批合意的。” 玉笙箫依旧跪着说:“并非照顾不周,而是儿臣不需要这么多女人照顾,如果您把她们留在太子宫中,儿臣只能另择府邸居住了。” 皇上怒了:“荒唐,你贵为太子,怎么能不住居住在太子宫,可是云舒又不懂事的为难你?” 玉笙箫心中一凉,这段时间,他以为云舒已经适应了皇室的生活,皇家上下也承认了她这个平民女子做王妃,却忽略了她的真实感受。 如果皇上真的承认了她的身份,就不会屡屡给他送女人,不会一提起云舒,就觉得她是小户人家出生,身份端不上台面,就不会觉得她不懂事,不够端庄大方。 她是因为爱他,所以才包容了他的家庭,并非因为皇家对她的容纳,恰恰相反,皇家对她从来都是苛刻的,挑剔她的言行举止,挑剔她的出身,甚至还想拿前段时间她被掳走的事情做文章。 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过多少委屈,却隐忍在心里没有说,现在,皇上给他送来十个女人,让她彻底对他失望了吧? 一想到这里,玉笙箫心痛如刀绞,其实,不守承诺的是他,皇上送来女人,他只是借口圣旨难为没有推拒,虽然从来不去那些女人的房中,但已经是对云舒的一种背叛。 如果那些女人将宫里层出不穷的争宠手段用在对付云舒上,她那样的性子,就算能够每次识破,也终有一天会不能忍受。 她在自己无法忍受之前选择了离开,可是,她离开了,却把他的心带走了,他怎么可能容忍她离开他的视线,从此和他天涯两边? 今天,就算是违抗圣旨,惹皇上不悦,他也要将话说清楚,这些女人他不能留,也不想留,这辈子,他只要一个云舒就可以了,即便不能有子嗣,宁可丢掉储君的位置,他也要找她回来 “请父皇恩准。”玉笙箫跪在地上,深深的拜了下去。 皇上看了眼他身后那十名瑟瑟发抖的女人,冷声说:“你们先在御书房外面等着。” 女人们战战兢兢的走出去,那个给玉笙箫送参汤的女子尤为恐惧,因为,就是她送了参汤过去,才导致太子殿下震怒不已,直接带着她们所有的人进宫找皇上的。 因为恐惧,她脚步虚浮,迈过门槛时,被狠狠绊了一下,若不是旁边有女子扶了她一把,她就要摔倒在地了,那样的话,皇上恐怕会直接赐死她了。 太监贴心的关了御书房的门,只留下玉笙箫和皇上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皇帝是恼火的,他没想到云舒那个女人竟然将自己而迷惑如此,这样的情形继续下去,恐怕不行。 他忽然想起那位美艳聪明的朝圣公主,心里微微一定,也许,玉笙箫是没看生那十名女子的样貌,若是把朝圣公主赐给他...... 他这么想着,就直接说话了:“既然你看不上那十位美人,朕也不强求你,但是把朝圣公主赐给你做侧妃,你总不能老是由着性子胡来,你是太子,一举一动关系着国家的安稳,这些日子,每日早朝都会大臣给朕上书,要求朕给你选妃,这件事你就不要推脱了。” 玉笙箫身形一震,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皇上,有些失望的说:“父皇,我不要女人,只要云舒一个,这个请求,您也不允许吗?” 皇上不耐烦的袍袖一挥:“不允许,三日后你和朝圣公主成亲,此事不容再议。” 玉笙箫渐渐冷了脸,倔强的抬起头说:“儿臣誓死不从。” “混账。”从来没有臣子敢这么和皇上说话,这个儿子的倔强和执拗也令他头疼,可皇上的威严岂容人挑战?“誓死不从?哼,来人,给朕将他拖出去,打四十大板,违抗圣旨,就算是太子也不行,三日后同朝圣公主成亲,不容有误。” 玉笙箫冷冷的看着高高在上的皇上,那张冰冷的皇位上坐着的是他的父亲,却比外人还要陌生,从小到大,他在另外一个温暖大家庭里长大,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位威风凌凌的父亲,直到他来接他回宫,说他是皇上的儿子,是世间最尊贵的王爷。 这些年来,他见惯了冰冷皇宫里的人情冷暖,深知后宫女人的心酸,就算是母妃,那样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人,也经常悲伤落泪,情不能自已。 一想到自己今后也要坐上那个位置,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身边来来去去许多陌生的女人,再生许多他不想要的孩子,他的云舒从此快意江湖,将他彻底忘记,他就痛苦的抓狂。 不,他不会允许那一切的发生,他眯着眼,不反抗的被侍卫拖出去,受刑时,董贵妃听说了这件事情,跑去向皇上求情,侍卫们不敢打的太重,毕竟,他是储君,将来要继承皇位,坐上九五之位,他们这些侍卫的性命就尽数掌握在皇上的手中,他要他们生就生,他要他们死就死。 所以,四十大板打下去,对玉笙箫来说,并没有什么,他被带到太子殿里软禁起来,不得和外界接触,只等着三日后和朝圣公主大婚。 圣旨一下,朝堂内外都轰动了,大家都知道朝圣公主要嫁给太子殿下做侧妃了,有嫉妒的,有羡慕的,各说纷纭。 云舒这些天一直呆在顾暖那里,她为顾暖购置了一处庄子,位置都没有告诉过玉笙箫,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能够让顾暖母女有个自己的地盘,当然,她也可以闲来无事来这里居住。 这庄子的环境十分好,依山傍水,气候适宜,十分适合度假,从山上引下来的温泉水流入庄子中,她便让人砌了一个温泉池,没事的时候可以泡泡温暖。 其实,那天从太子宫出走,她完全是因为一时气愤,凭什么他说话不算数,将对她的承诺当做狗屁? 也要让他尝尝心痛的感觉,不过,气愤归气愤,潜意识里,她还是不想离开玉笙箫的,自从相识以来,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都不是说忘就能忘的,曾经,她也曾有过惬意江湖的想法,可是一想到将要和玉笙箫分开,她就像被剜心一样疼痛。 云舒呆在庄子里,过的很惬意,琢磨着这几天玉笙箫就该出来找她了,如果他来找她,她就跟他回去,只要约法三章,让他保证不碰那些女人就行了,他才刚刚登上太子之位,如果这个时候和皇上硬着来,恐怕没有好果子吃。 第004章 离开 那些朝臣担心皇帝无后,她一直无所出,若是再不找些女人掩人耳目,恐怕将来他们会被那些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不淹死也烦死了。 这么想着,云舒心里就舒服了一些,她正在荡秋千,顾暖便慌慌张张的抱着随心跑回来,一看到她那么悠闲,心里就酸涩不已。 没想到,她们这两姐妹命运是这么相似,都被男人抛弃,云舒出来有几天了,玉笙箫不仅没有派人寻找,反而要于三日后与那个什么朝圣公主大婚,他还算是个人吗? 她算是看明白了,男人们都是朝秦慕楚的,说过的话就像放过的屁一样多,自己都记不清哪个屁最臭了。 “云舒——”顾暖抓着云舒的手,悲从心来,哽咽不能自已,云舒一看她那个样子,心里就咯噔一下,从秋千上下来,神情凝重的问:“出什么事了吗?” “玉笙箫那个混蛋,他要和朝圣公主在三日后大婚,圣旨已经下了,朝圣公主是太子良娣,你还在这儿傻傻的等着他。”顾暖捂着嘴,眼泪流下来。 云舒怔了怔,抬头望天,方才还湛蓝的天空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昏暗呢?天旋地转,日月无光也就是这样的了吧? “他答应了?”云舒美目含雾,越是害怕,越是到来,这种事情,她虽然预想过很多次,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她的心里竟涌现出如此多的悲哀。 “不答应皇上能下圣旨吗?你都离家出走这么多天了,如果他有心,早就应该来找你了。”顾暖咬牙切齿的说。 云舒知道顾暖说的是事实,可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怎么可能呢?记忆中的玉笙箫对她那么好,冷的时候给她暖手,将她冻冰的脚放入自己温暖的怀中,热得时候给她搧扇,他嫌侍女伺候不周到,总是自己动手,饿的时候他亲自下厨给她做小菜,她恐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个由太子亲自下厨伺候的太子妃,那么暖,那么好的玉笙箫为何会变心了呢? 她不信,真的不信啊。 云舒想着,脑中便混沌一片,身体软软的向后倒去,最后一刻,她听到顾暖惊呼,她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可她耳朵上似乎蒙了东西,听也听不清了。 云舒昏迷了两天,两天内,顾暖衣不解带的陪在她身边,连孩子都顾不上看,随心跟着乳母也一并住进了庄园中。 她是被孩子胖乎乎的小手摸醒的,醒来后,就看到随心那张和顾暖如出一辙的漂亮脸蛋,顿时眼泪直流。 曾经,她也渴望有一个和玉笙箫共同的孩子,他们俩的孩子不论是像玉笙箫还是像她,应该都不会难看,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喜欢。 可是,这个愿望再也实现不了了,她摸了摸脸颊,脸上挂着冰凉的泪水,所有美好的生活都已经成为过去,从此以后,玉笙箫这个名字就再也和她无关了。 从下定决心,到收拾好行囊,云舒总共用了半天的时间,在玉笙箫大婚的那天,她和顾暖坐在马车上,遥望京都的方向,感慨而无奈。 这里有她们最爱的人,也有伤她们最深的人,这是一个让她们伤心又难忘的地方。 云舒和顾暖离开后不久,京都发生了一件震天动地的大事,被软禁在太子宫的太子殿下在大婚当日失踪了。 皇帝震怒,命御林军全体出动,寻找玉笙箫,玉笙箫此时却在顾暖所在的铺子里询问,所有的管事都说大总管临时出门一段时间,出门时间长短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 不论玉笙箫如何威逼利诱,管事们都战战兢兢的说不知道,可是,顾暖不仅陪云舒一起走了,还带走了孩子,这说明,这两个女人打算不回来了。 一想到这个认知,玉笙箫心里就没着没落的,这些天,在皇室的推波助澜下,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他将迎娶朝圣公主,这个消息一定传到了云舒的耳中,若不然,依着她的性子,不会这么狠绝的就此离开,至少也会见见他,听他亲口说出来,她才会相信。 他是真真正正弄丢了她。玉笙箫在顾暖那里住了两天,等皇上派出的人马已经向四面八法散开,他才易容改装,单骑往南疆国而去。 他觉得,顾暖是南疆国的人,对南疆国最熟悉,赤练又口口声声的说云舒是额伦族的圣女,她那个人,若是没有了感情的羁绊,就一定会去亲眼看看额伦族的现状,弄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怪异的事情。 玉笙箫猜的不错,云舒和顾暖的确在往额伦族而去,云舒觉得自己会医术,懂得银针救人,能驱除迷雾,身上的谜团一个接一个,如果说赤练一开始说她是圣女她还不信的话,现在已经信了七八分。 既然她是圣女,就不能容忍自己混到如此既悲惨的境地,如果她重归圣殿,不仅远在天朝的皇帝和玉笙箫鞭长莫及,管不着她,便是近在咫尺的赤练,也不过就是她说一句话他就得乖乖听的事儿。 从赤练对她的态度可以看出,圣女是圣殿不可或缺的存在,他或许只是想把她弄回去,然后将她控制住,做个彻头彻尾的傀儡。 可是,圣女既然是那么神秘的存在,即便记忆并未完全苏醒,也不可能任由别人愚弄她,想让她做傀儡,不可能。 再有一个原因就是,她想去额伦族寻回圣女的记忆,圣女作为一个千年的老妖怪,一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本领,若是她本领滔天,谁也不敢惹她,那活着该是多么的惬意? 云舒想到这些,暂时忘记了玉笙箫带给她的伤痛,两个女人相互依偎,坐在马车里看着夕阳普照,已经过了边关,到了大漠,再走不多远,就已经是南疆国的都城了,顾暖不愿意回家。 她的家和皇宫一样冰冷,她是南疆王一个妃嫔生的公主,母亲生的倾国倾城,甚得南疆王喜爱,可是,皇帝终究还是更器重皇子一些,她的两位王兄都是王妃所处,处处排挤她这个妹妹,母亲总是让她忍着。 可就在她十岁那年,皇后嫉妒母亲的容貌,设下诡计,诬陷母亲与人有染,父皇震怒,将母亲赐死,从此之后,她在宫中更加举步维艰。 幸好,她拜了个好师傅,一直在山上学艺,学成归来,没人敢欺负她,她在宫中呆着,闲暇时候可以出宫走走,反正没有人关心她,没有人注意她。 大约回宫后一年,皇帝大约终于想起了她这个女人的用处,将她指婚给了一位得力手下的纨绔儿子,那个纨绔子弟每日只懂吃喝玩乐,某一次在街上偶然遇到了顾暖,惊为天人,硬是赖着他父亲去宫里向皇上讨了旨意。 顾暖怎么可能看得上那种恶心男人,得知圣旨已下的消息后,她二话不说,立刻离开宫廷,再也没回去。 她在边关小镇里住下,某次外出时,遇到了身受重伤的凌寒,将他带回去,悉心照料,等他伤好之后,两人在小镇里住下,互生爱意,缔结白首之约。 那段日子,是顾暖最幸福快乐的时光,然而,某一天她外出买菜,回来后就不见了凌寒的踪影,问附近的村民才知道,他是被几名天朝的军士带走了。 顾暖像疯了一样寻找凌寒的下落,再次见到他是在南疆国和天朝对垒的阵前,他已经是天朝边关大将,也早已不认识了他。 她一次次寻找机会出现在他面前,都被他当疯子一样赶走,就算不赶走,也从来没有好脸色。 两军对垒,受苦的是边关的老百姓,顾暖居住的小镇里有许多军士一去不回,留下家中孤儿寡母,生活困苦,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看多了那些悲欢离合,顾暖就想为这些边关的百姓做些事情,于是,她回宫做了一番筹谋,最终胁迫南疆王和天朝签下协议,达成永世交好的约定。 而她则将此作为条件,将自己送给凌寒做妻子,并非想用这样方法重新得到他,可是,若等上一年半载,凌寒在天朝娶了妻,她就悔之晚矣。 本以为凭着过去的一段感情,凌寒迟早会想起她,谁知道,一切都是空,幸好,她还留下了一个小可爱,随心就是上天留给她的最好礼物。 两个女人望着边关,心中感慨,顾暖又回到了从前居住的那个小镇,她们必须先找个落脚点,京都现在情况不明,顾暖并不认为玉笙箫会就此放弃云舒,也许他想坐享齐人之福也不一定。 如果云舒不想再看见他,那就必须要找个地方呆上一阵子,而顾暖从前呆过的村子依山傍水,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环境很好,又与世隔绝,适合隐居。 两个女人带着随心住在村子里,一开始还不太适应,后来就慢慢习惯了,顾暖依旧是一副男装,和云舒谎称夫妇,随心是他们共同的孩子,村民单纯,自然相信她们的话。 第005章 又见 在山村里一连呆了十几天,云舒终于憋不住了,她央求顾暖带着她去镇上看看,买些必需品,在这里,就算是有钱,也没地方花啊。 顾暖被她烦的没办法,只得警告她说:“到了镇上不准乱跑,要是遇到坏人就麻烦了。” 云舒乐了,戏谑的说顾暖:“顾姐姐,你好像我娘啊,这话吓唬小孩儿呢。” 顾暖被气乐了,她也发现了,虽然云舒离开了玉笙箫,可她似乎更适应这种闲适的生活,这段时间,只要不去想玉笙箫,她的笑容还是挺多的,比如此时,她扮着鬼脸和她开玩笑,调皮的像只猴子。 顾暖抱着随心,云舒跟在她的身侧,到了小镇上,东看看,西瞧瞧,这里东西虽然不如京都的那么精美,却有一些少数民族的特有特色,许多小饰品做的颜色艳丽,十分好看。 云舒买了一身南疆国女子穿的衣服,还买了一块绣着梅花的头巾,这里的妇女都用头纱遮着脸,露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像黑葡萄一般漂亮。 她给随心买了两只用稻草杆编的蚱蜢,拿在手里逗随心:“随心乖,给娘笑一个?” 随心果然咧开嘴,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小小年纪,就已经呈现出倾国倾城之色,她咂咂嘴问顾暖:“喂,你们家是不是有外国血统啊?怎么眼睛长的这么好看,像黑葡萄一样,雾蒙蒙的。” 在外面,为了避免泄露身份,她都对顾暖称呼“喂”,顾暖也习惯了,她摇摇头:“不知道,我母亲长得就极美,但据说身份卑微,不知是否有外国血统。” “一定是这样的。”云舒笑吟吟的一转头,眼角的余光便瞥到几道黑影向她们逼近,顿时紧张起来,她靠近顾暖,小声说:“有危险。” 顾暖也察觉到了,逃亡的路上,两人也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追杀她们的人不知是什么人派来的,招招狠毒,若不是她们两个一个武功高强,一个会些小手段,恐怕不会这么容易的逃到南疆来。 本来以为那些人跟踪丢了她们就回去交差了,没想到,他们竟阴魂不散的跟到这里,简直就是非要她们的命不可啊。 两人对视一眼,非常默契的撒丫子就跑,因为在闹市区,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那些黑衣人一时半会还追不上他们。 云舒从顾暖怀中接过随心,对她说:“你来打,我来抱孩子。”顾暖的武功高,对付那些杀手绰绰有余。 “好,注意点儿。”顾暖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软剑银光一闪,一名杀手跟踪而至,她一舞软剑,杀了上去。 随心是个好孩子,这样的场面遇到过多次,却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不哭不闹的看着大人们打斗,一点儿都不给捣乱。 顾暖击退了两拨人的攻击,有些焦急的说:“他们来的人很多,云舒,往僻静的地方走,放迷雾。” “嗯。”前几次,就是靠着云舒的迷雾才得以逃脱,这次,她们打算故技重施。 两人一边打斗,一边跑到一条偏僻的巷子,黑衣人来了个两面夹击,将她们两个堵在巷子里,云舒咂舌:“糟了,走错路了。” 顾暖白了她一眼,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两边的路都被堵死了,就算放了迷雾,她们依旧逃不出去,只能硬拼了。 云舒决定将随心放在房顶上,施个障眼法保护她,以免孩子在她们打斗中受到不可避免的伤害。 双方杀到一处,云舒凝神看着手指,正要放出迷雾,设置障眼法,忽然,黑衣人的后面又来了一伙人,同样穿着黑衣,武功却更加高强,几下子就将那些黑衣人撂倒,杀光。 杀完第一批黑衣人,后来的那批黑衣人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恭敬的分立两旁,云舒和顾暖诧异的对视一眼,不知对方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等了没多久,从房顶上飘下来两抹熟悉的身影,两人同样身材挺拔,面容俊朗,又是同样的神情凝重,目光冷然。 竟然是将近一个月不见的玉笙箫和凌寒。云舒在看到玉笙箫的那一瞬,便立刻想起了他的背叛,一拉顾暖的胳膊,对她说:“我们走。” 凌寒怆声喊道:“暖暖——”正要随云舒离开的顾暖身形猛震,满脸痛意。 云舒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凌寒说:“凌少爷,您认错人了,这位是我夫君。” 玉笙箫简直被气坏了,她不由分说的离开京都不说,还明目张胆的弄了夫君出来,如果不是他知道那人是顾暖易容而成的,恐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了她。 “云舒,你不要太过分。”他上前一步,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入怀中。 “你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村里的人都很善良,不会看到你这种行为不管的。”云舒用力挣扎着,甚至对玉笙箫拳打脚踢起来,这些天受的委屈和受的气尽数发泄起来,她像个疯婆子一样在发疯。 凌寒看着这样泼辣的云舒啧啧舌,转头看向顾暖,还有顾暖怀里的孩子,那是他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却没有见过父亲,女儿长得真漂亮啊,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顾暖,在看到孩子那一刻,他的想心里软软的,看向顾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惜。 顾暖感觉很奇怪,她都这副尊重了,满脸粘着络腮胡子,穿着宽大的袍子,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强壮些,甚至在腰间缠了好多圈的布带,他就这么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还真让她有些吃消不了。 她蓦地想起前段时间的传闻,说凌寒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他手下有个眉清目秀的暗卫,他对那暗卫的态度似乎有些奇怪。 有的人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顾暖就是这样的人,自从和凌寒重逢后,他已经将过去两人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忘记了,所以,此次相遇,她压根就没把这件事往凌寒已经恢复记忆上想,她只是认为凌寒的表情和行为有些怪异。 “我可以抱抱孩子吗?”凌寒上前一步,站的离顾暖很近,看着她满脸的络腮胡须,心里有一股冲动,想要撕掉那些碍眼的胡子,将她拥抱在怀里,一手抱着他的女儿,一手抱着他的妻子,那他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顾暖可不会这么想,直觉着他对自己有什么企图,见自己对她神色冷淡,又将主意打到了女儿身上。 她抱着女儿后退一步,冷冷的拒绝:“对不起,我的女儿不喜欢陌生人抱。”随心是个聪明的孩子,就算不太会说话,也能明显感觉到顾暖对凌寒的敌意,于是用胖乎乎的小胳膊环着顾暖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喊了声:“爹爹。” 这一声称呼,将凌寒轰得外焦里嫩,半晌没有缓过神来,那边被云舒连着打了好几拳的玉笙箫回头看了凌寒一样,两个人同时狼狈的笑了。 云舒气鼓鼓的拉着顾暖的胳膊说:“夫君,此处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顾暖犹豫的看了眼玉笙箫,心里一直在打鼓,那可是天朝的太子啊,仅次于皇上的存在,若是他生气了,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此番她和云舒逃出来,路上就遇到了不知多少追杀,若是再惹怒了玉笙箫,她们两个女人,还带着个孩子,还有活路吗? 她想了又想,觉得只有她师父那儿最安全了,她琢磨着该怎么摆脱这两个那人,那边玉笙箫已经愤怒的将云舒点了穴位,打横抱起。 “凌寒,你是个男人吗?媳妇儿就在眼前,先扛走再说。”玉笙箫觉得对付云舒这样的不听话的女人,采用先斩后奏的方法比较好。 男人最怕说自己不是男人,玉笙箫这激将法顿时激起了凌寒的血性,他不知怎么动的,顾暖一转头,他就已经站到她的身后,大掌只是在她腰间轻轻一按,她就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 凌寒一边接住自己的媳妇儿,迫不及待的将她脸上粘着的那些碍眼的络腮胡须扯掉,便接着自己的女儿,将一大一小两个人放到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上。 玉笙箫随后上来,马车很宽敞,放着两张舒适的软榻,来的时候,玉笙箫和凌寒就睡在马车上,日夜兼程的赶过来,现在正好放两个女人。 凌寒抱着随心,软软的一个小团子,心里温暖的像被阳光普照过一样,他抚摸着随心柔顺的细发,轻声说:“孩子,她是娘亲,我才是你爹爹。” 随心在见到凌寒的第一眼起,就对这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充满了好感,又见凌寒一下子就将那么厉害的娘亲放到了,心里更加佩服的不得了,血缘关系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明明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面,现在却觉得亲切的不得了。 随心抱着凌寒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喊:“爹爹爹爹爹爹......”喊得玉笙箫都嫉妒了,他冷冷的对凌寒说:“别让你女儿叫了。” 凌寒挑挑眉,骄傲的说:“你嫉妒,嫉妒让自己媳妇儿生一个去,乖女儿,再喊一声爹爹听听?” 第006章 追到 随心有些怕玉笙箫,窝在凌寒的怀里不吭声了,玉笙箫觉得好笑,这丫头可真是小人精,这点儿的小东西居然能察言观色,真是厉害。 云舒和顾暖并非真的晕过去了,只是被两个男人点了穴位,僵直着身体躺在软榻上,云舒大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怒吼:“玉笙箫,你放开我,你卑鄙。” “放开你让你逃跑吗?不放,等你给我生了孩子再放。”说实话,玉笙箫还真是有些嫉妒凌寒了,没用怎么费劲就生了个孩子。 凌寒眼角抽了抽,不满的说:“别教坏孩子。” 顾暖目光奇怪的看着凌寒,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来,他这么辛辛苦苦的追过来,是为了陪着玉笙箫追回云舒呢,还是因为得知有了孩子,为了孩子而来,她没有吭声,凌寒的目光扫过来,温暖而痴情,她却已经移开了目光,自然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歉意和爱意。 云舒依旧在咬牙切齿的说:“玉笙箫,等着给你生孩子的女儿一大把,你干嘛盯着我不放?我告诉你,老娘不陪你玩了。” 凌寒和顾暖同时惊愕的看着云舒,这丫头可真够大胆的,敢给堂堂太子殿下当老娘,真是勇气可嘉啊,再看玉笙箫,脸色铁青,也真是气的够呛。 本来可以说明来意的,结果被她一气,干脆什么都不解释了,只是冷哼一声说:“本太子想让谁生孩子,就让谁生,你不服气,等打过我再说。” 云舒气红了眼圈,连哭带骂的说:“玉笙箫,我就知道你是个混蛋,说什么这辈子只娶我一个的,刚住进太子宫,就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看见女人就浑身软的迈不动腿,今天娶这个小姐,明天娶那个公主,你有本事把全天下的女人都娶回宫去啊,只要放过我就行。” 凌寒一听,皱皱眉头说:“不行,他娶谁我不管,我媳妇儿他可不能惦记。” “一边儿去,别在这儿添乱。”玉笙箫抓起一个杯子丢过去,凌寒眼疾手快的抓到手中,摇摇头说:“你这是嫉妒”。 顾暖白了他一眼说:“谁是你媳妇儿?” 凌寒立刻陪着笑脸对顾暖说:“暖暖,我什么都想起来了,那年我受了伤,被你救了,也是在刚才那小山村里,咱们好了那么久,后来护卫找到了我,将我带回去时,不知怎么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真不是故意不理你的,这段时间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顾暖冷冷的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这人我也不认识,云舒知道,前段时间,我伤到了大脑,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凌寒怔了怔,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他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云舒,云舒暗自腹诽,顾暖和凌寒的家事,干嘛要将她拉入其中,真是的。 不过,若是被凌寒知道顾暖说的是假话,这两个人又会一番闹腾吧?她虽然现在处于落寞期,却决不至于嫉妒别人,不想看到别人好。 其实,打心眼儿里,她还是希望凌寒和顾暖一家三口幸福美满的,家庭温暖比什么都重要,可惜,她是没机会享受了。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点点头说:“是啊大哥,顾暖伤到了头,以前的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若不是我是她的老板,恐怕她连我都不会相信。”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顾暖的嘴角抽了抽,心说,云舒还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啊,这么一说,凌寒就是再有信心,恐怕也会被打击的够呛了吧。 果然,凌寒白着脸,一脸忧伤的看着顾暖,深情的握着她的手说:“暖暖,这都是我不好,没能早些来找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生孩子时我也没能在你身边照顾,你放心,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的,我都会陪在你和孩子身边,不让你们被人欺负了去,你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 顾暖根本不想理他,将头别向一旁,对同样被制住的云舒说:“云舒,等咱们逃脱了这个两个死男人的禁锢,就找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去,咱两搭伴过一辈子,你说好不好?” “好啊,有你和随心陪着,我也不会寂寞。”云舒叹了口气说。 “那天在路上,我看到的那个男人长的很帅,你觉得怎么样?”顾暖突然评价起男人来,云舒愣了愣,立刻应和道:“是啊,很帅,如果咱们俩呆着没意思,就找十个八个男人来伺候咱们,不高兴就一脚踢开,岂不是自由?” 顾暖眉眼弯弯:“你说的对,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两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男人,一旁的两个男人黑了脸,脸色阴沉的可怕,明明有自己男人守在旁边,她们居然还说要找十个八个男人来,是他们不能满足她们吗? 马车一路颠簸,不知颠簸了多久,终于来到一座比较繁华的小镇,镇上有一间客栈,条件算是最好的了。 玉笙箫和凌寒停了马车,将马车赶进客栈的后院中,然后要了两间上房,带着各自的媳妇儿进了屋。 凌寒就要麻烦些,虽然软温香玉在怀,他也不能随便作为,因为随心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仿佛在好奇她爹爹究竟要干什么。 凌寒让老板娘弄了些牛乳过来,喂随心喝,顾暖怒道:“孩子都是我亲自喂养,那些牛乳不行,孩子这么小,一定会拉肚子。” 凌寒盯着她鼓鼓囊囊的胸脯,心想,怪不得他觉得她那里饱满了很多,原来是在给这个小家伙喂奶,这可是他的福利,看来,他得尽快找一个乳母过来。 他不情愿的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扶坐起来,修长的手指勾开她的胸襟,笑嘻嘻的说:“我抱着,你喂。” 顾暖气红了脸,可有使不出一丝力气,这家伙不知是用什么功法点住了她的穴位,无论她用什么方法冲穴,都无济于事。 最后,她只好屈辱的被凌寒抱着孩子,凑到她胸前喂奶,还要忍受他恶狼般的眼神,火辣辣的目光简直要褪去她的一层皮。 随心是个小孩子,还不会走路,颠簸这么久,自然就累了,凌寒将随心放到一旁的软榻上,盖了一块小棉被,然后用枕头遮住了她的目光。 顾暖的双手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过来,胸前还凉飕飕的,他直接就附了上去。 顾暖怒气,骂道:“你无耻。” 凌寒痞痞的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无耻,若不是无耻,孩子是怎么来的?媳妇儿,为夫这段时间一直渴着,想你想的紧,想必你也是这样的,就让我得逞一次,好不好?” 顾暖憋红了脸,她难受的扭了扭身体,可是,身体纹丝不动, 凌寒开始撩拨她,和她在一起那么久,他熟知她的每一处敏感点,他一边撩拨,一边暧昧的向她吹起:“宝贝,你说你忘了我,可是你的身体给了你最真实的反应,你看看你自己,满脸陶醉,你敢说你不想我?” 顾暖从来都知道凌寒是个痞子,他光是披着一张人模人样的脸,其实若真是范起混来,不亚于大街上的痞子流氓。 瞧瞧他现在的言行举止,简直就是一个恶魔,她怎么会爱上这样的恶魔?并且还被这恶魔吃的死死的,就算已经逃了这么久,竟然一直还没有忘记心底深处的眷恋,还是渴望重新拥有他,让他就像现在这样紧紧抱着她,和她做最亲密的事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顾暖难耐的哼出声,凌寒心花怒放,更加卖力的动作...... 另一边,没有孩子的拖累,云舒和玉笙箫更快进入状态一切,凌寒他们刚刚开始的时候,云舒和玉笙箫已经开始了第二波的冲击。 云舒一边骂,一边哼哼:“玉笙箫,你这个禽兽,你的那些女人没喂饱你吗?干嘛像只恶狼似的?” 玉笙箫狠狠的撞了她几下,然后笑了一声:“阿云,你这是羡慕呢还是嫉妒呢?你是希望我要她们呢,还是不要?你这口是心非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好?” 云舒咬牙切齿的说:“改不好了,找你那些甜言蜜语的去,别来让老娘闹心,我看着你就心烦。” 玉笙箫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媳妇儿,我没有别的女人,那个什么朝圣公主,我才不稀罕要,父皇一厢情愿的将她赐给我,大婚那天我就出来找你了,没有新郎,她去找谁拜堂去?” 云舒知道玉笙箫说的是真的,可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朝圣公主是被赐婚给他的,只要皇上一天不收回圣旨,她就是他的侧妃,容不得他不承认。 她眼神黯然的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能和你回去,皇上不会收回圣旨,反而因为我的逃走更加恼我,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玉笙箫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一吻:“傻丫头,怎么会没有好结果,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就算坐在那世间最尊贵的位置上,也不会有快乐,我想通了,如果他逼我,我就陪你浪迹天涯,国外还有许多辽阔的疆域,不见得他们会找过去,他们没那么大的本事。” 第007章 吃醋 “可是太子已经死了,皇上只有你一个儿子可以继承皇位,你不回去,是要气死你父母吗?”云舒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玉笙箫能为她做到这一步,说实在的,她很感动,可感动归感动,他们两个人要想在一起,似乎除了逃亡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不,父皇还有很多兄弟,那些王爷家里都有儿子,可以选资质品行好的立一个做储君,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所以阿云,不要相信我的决心,我爱你,谁都不能替代你的位置。”玉笙箫已经停止了动作,抱着她呢喃着。 云舒反手搂紧他,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她最深的感动,就算现在他说的是花言巧语,她也一样是信了,没办法,爱的太深了,就算刀山火海,也想陪着他闯一闯。 “笙箫,根据种种迹象,我发现自己应该是额伦族的圣女,圣女身上有很多秘密这次我不仅是想远离京都,还想去额伦族看看,如果能发现圣女的秘密,找回过去的记忆,可能对现在的事情有一些帮助。”云舒说。 “不行,圣女是要嫁给圣子的,那个赤练不是什么好人,你也休想再嫁给别的男人。”玉笙箫醋意大发,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圣子是圣女选的,可以选就可以废,到时候,我选了你做圣子,你可愿意?”玉笙箫已经解开了她的穴位,云舒用手指点点他的唇,笑嘻嘻的问。 “愿意,怎么不愿意?”玉笙箫想,只要能和云舒在一起,他什么都是愿意的,既然江山和美人不能兼得,那么,他选美人,放弃江山。 “笙箫,我也舍不得你,可是,若我一直没有什么身份背景,便永远无法配的上你,将来终有一天会被迫离开你你,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我只能尽力为自己的筹谋,做一个配的上你的女人。”云舒美目中含着泪水。 “你一直就配的上我,云舒,你从来都没有配不上我。”玉笙箫在她唇上吻了又吻,然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嗯,那你是同意了?”云舒立刻开心了。 “同意什么?”玉笙箫问。 “同意陪我去额伦族嘛。”云舒开始摇着他的手臂撒娇。 “胡闹。”虽然板着脸呵斥,可他的眼底却全是笑意,能不同意吗?这个磨人的小女人,真是能闹腾啊。 第二天,玉笙箫果然由着云舒的心愿,陪着她去额伦族,顾暖和凌寒还是在闹别扭,就算昨晚两人已经亲昵过一夜,且今早凌寒也没有点着她的穴道,顾暖还是对他冷着脸,一句话都不想对他说。 倒是随心是个小机灵,粘着自己的爹爹不撒手,一路上都紧紧抱着凌寒的脖子,看起来亲昵极了,看的云舒又有些羡慕。 如果她现在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了,说不定也是这样粘人的样子,小小的软软的一个小团子,可爱极了。 玉笙箫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捏捏她的手,小声说:“我们再努力些,以后会有的。” 云舒郁闷的点点头,凌寒武功高强,耳朵自然也是灵敏的很,听到玉笙箫这句话后,得瑟的回头瞥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不行吧? 呕的玉笙箫只想啐他一口,听说云舒仍旧坚持要去额伦族,凌寒目露同情之色:“雍王殿下,您可真是心胸宽广。” 这话言外之意不难理解,如果云舒是圣女,额伦族的赤练那是圣女定下来的圣子,是要和云舒成婚的,玉笙箫不千方百计的阻止云舒过去,反而要亲自陪她去看看,也不知道是对自己太自信呢,还是太相信云舒。 顾暖冷笑一声:“你以为哪个男人都像你一样小肚鸡肠吗?别的本事没有,捕风捉影那是一流的。” 玉笙箫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不由得放声大笑,云舒也有些忍俊不禁,不过,凌寒才刚刚找到顾暖,失而复得的喜悦早已将心中所有的不快一扫而空,就算她言语含有讽刺意味,他也全然不介意。 不过,这躺着中枪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凌寒摸摸自己的鼻子,对怀中的随心宝贝说:“乖乖,你说爹爹好不好?” 随心将他的脖子抱得更紧,把娇嫩的小脸蛋贴在他的脸上,用行动表示了对爹爹的喜爱,虽然只是相处了一天,父女血缘已经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凌寒心中软软的,既开心,又又后悔。 开心自己不仅寻回了顾暖,还有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宝贝,后悔没有早些出现在他们身边,亲眼看到孩子出生。 想到此处,他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对顾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做一个好脾性百依百顺的男人,好好宠着他的媳妇儿,让她忘掉之前的不快和伤痛,做一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云舒见状,又酸酸涩涩的抱着玉笙箫的手臂,撇撇嘴说:“瞧瞧人家都在炫耀女儿,你怎么不陪你家里那几位美人生一打孩子出来炫耀呢?” 玉笙箫一听到云舒老生常谈就头痛无比,他将头抬起来,摸了摸下巴,岔开话题:“今天天气不错,照现在这样的行路速度,估计在晚上我们就可以到达南疆国国都所在地,云舒,你不想去看看顾暖从小生活的地方?” 云舒一听来了兴趣,用手肘顶顶顾暖的胳膊说:“顾暖,你小的时候你母妃没失宠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前簇后拥,风光无限啊?” 顾暖点点头:“是啊,那时候父皇很宠我,宫里的公主不多,除了一个年长我十岁的姐姐已经早早出嫁了外,就我一个公主了,那时候我在宫里,见多了见风使舵的人,学会了很多阿谀奉承的本事,将父皇哄得十分开心,什么好的东西都是先紧着往我宫里送,那时候,我的两位哥哥羡慕得很,经常在皇后耳边嚼舌根,人们都说长兄如父,是会爱护照顾兄弟姐妹的,我的那两位哥哥可不是这样,他们一看到我有好东西,就恨不得掐死我,把所有的东西都占为己有,那时候,我母妃没有儿子,对他们根本就没有威胁,他们却总是联合着皇后想要弄死我母妃。” 顾暖无奈的摇摇头,生在皇家的子女是最可悲的,感受不到人世间最美的人伦亲情,从小在黑暗和勾心斗角下长大,心思多比宫外的平民要深沉许多,这一点,玉笙箫深有感触。 不过,玉笙箫是在宫外长到十二岁才被皇帝接入宫里的,所以十二岁之前过的还是比较开心的。 “后来他们又是为了什么非要弄死你母妃呢?”云舒对顾暖母亲的遭遇很好奇,女人天生就是喜欢八卦的,再说,顾暖是个的好朋友,她一提到自己的母妃,就情绪低落,很不开心,她想知道症结所在。 “后来母妃怀了孕,生了一个小皇子,弟弟刚出生的时候,国都附近地龙翻身,许多百姓都遭了灾,大臣们就联名上书,要钦天监观天象,结果,那个钦天监说小皇子是妖星降世,非要皇上处死弟弟,皇上被逼无奈,将母妃送入冷宫,小皇子也同她一起住进了冷宫,我虽然没有一同进去,可总是受了连累,生活条件都下降了,为了给母妃送些吃的穿的,有时候还得翻压箱底的银子。” “母妃被打入冷宫后,父皇就另外选了秀女,秀女个个年轻美貌,他早已将可怜的母妃和弟弟忘到了脑后,母妃在冷宫里一住就是两年,弟弟都两岁了,见人都怯生生的,胆子很小,不过人却聪明,有一段时间,皇后不准我去冷宫去,我有好久没有见到母妃,再见时,就是她被人诬陷与宫中侍卫有染,皇上震怒,将她赐死,弟弟不知所踪。”顾暖好看的眉眼上都染上了忧愁之色。 “这么说,你弟弟有可能还没死?”云舒手托香腮分析道。 “很有可能,可是我也曾暗自寻找过很久,一直都没有找到弟弟的下落,如果他没死,很有可能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过,这样也好,在那样阴暗的皇宫里生活,连带着人都要变得阴郁不正常了。”顾暖叹了口气,为自己终于脱离了皇宫而感到庆幸。 云舒却听得义愤填膺:“你说的不对,那些人那么对待你们母子三人,简直就是没了人性,如果让这样的人逍遥法外,简直就是天理难容,不行,我们这次偷偷潜入皇宫里,看看有没有当年的线索留下来,说不定,还可以替你母妃伸冤呢。” 云舒这么说,视线一转,忽然落到一个迎面而来的男子身上,那男子长的可真好看,星眸如雾笼罩,俊秀脱尘。 玉笙箫时刻注意着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媳妇儿,这时候看到她盯着人家陌生男子直勾勾的看,当下有些受不了了,他将她揽入怀中说:“媳妇儿,为夫难道不好看,非要去看别人家?” 第008章 中毒 这话充斥着浓浓的酸意,如果放在从前,云舒肯定会羞涩的说:“相公,在我心里,当然是你最好看了。” 可是现在,她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伸出手指,指了指那名男子,又指了指身边的顾暖:“顾暖,你看,你看。” 凌寒黑了脸,心说这妹子认得可真亏,居然拐着他媳妇儿去看男人,顾暖本来就对他爱理不理的,如果真的看上了哪个男人,还有他的份儿吗? 他刚要说话,云舒终于把话说完整了:“顾暖,那个男人和你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啊,会不会是你弟弟?” 顾暖心中一惊,果然仔细打量了那个男子一眼,越看便越觉得熟悉,她直直的向那个男子走过去,激动的问:“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凌寒头疼的抚了抚额,在大街上就这么搭讪,人家不把她当神经病吗? 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因为顾暖的那张脸,和那男人有七八分相似,顾暖的美,是大家公认的,这样的姿容,世间少有,同样的,那男人的风姿也是世间少有的,两个同样这么夺目的人相遇了,大家还会以为是巧合吗? 那男子目光惊异不定,微微作揖说:“回姑娘,在下名叫顾远,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顾暖怔了怔,顾暖并非是她的名字,她的真实姓名叫上官暖月,上官是南疆国的国姓,她的母亲姓顾,有时候她调皮,出宫游玩是就叫自己顾暖,给弟弟也取了个名字叫顾远,眼前男子和自己长相极其相似,又名叫顾远,会是她的弟弟吗? 同样的,顾远也非常激动,他从小由小舅舅养大,一直就听说自己有个姐姐,名叫顾暖,会是眼前这个女子吗? 玉笙箫看这两人的神色,就觉得这件事八九不离十,但是又想到现在他们在南疆国的国度,说不定附近就有监视他们的人,这件水还要慎重才是。 于是,他走上前对两人说:“我们是过往的客商,想在这里做生意,不知阁下可有什么好的主意?” 顾远也是个聪明人,知道他是在暗示他此地不宜说话,便笑着说:“您还真是问着了,在下家里就是做生意的,如果有兴趣,可以随在下去家里小坐一会儿。” 四人当然同意。 顾远住在国度郊外的一处庄园中,庄园不算太大,佣人也不算多,顾远带着他们来到书房,不多时,便有丫鬟带着一名五十多岁的瘦高男子过来。 顾暖看了眼那名男子,等看清他的样貌后,就怔住了,因为,这名男子和她的舅舅长的太像了,她有两个舅舅,大舅是京官,在母妃出事后,大舅跟着受连累,被贬为庶民,没几年就去世了。 小舅舅一直在外学医,她都没有见过他,只是听说他拜的师父是个世外高人,正是因为小舅舅行踪不定,这才让他逃过了一劫。 顾暖盯着那人看,那人也在盯着顾暖看,看了一会儿,激动的问:“是暖暖吗?上官暖月?” 顾暖也激动了,她嘴唇颤抖,眸中有泪:“是,您是小舅舅吗?” 男人也满眼的泪:“是啊,孩子,我是你小舅舅,这个是你弟弟顾远,你们姐弟分别这么多年,终于重逢了。” 顾远走过来,看着顾暖,激动的将她抱在怀里,连声说道:“姐姐,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凌寒看着那个疑似小舅子的男人抱住了顾暖,心里十分不满,不管是不是他的小舅子,他的暖暖此时都被另外一个男人抱在怀里,而那是他的专权。 他走过去,拉开姐弟俩,问道:“暖暖,这是你弟弟?就是南疆王的小儿子?” 顾暖十分不待见他,可当着舅舅和弟弟的面儿,又不能不给他面子,让两人担心,所以面露尴尬的对舅舅说:“小舅舅,这是凌寒。” 听到顾暖介绍他,凌寒别提有多开心了,没想到,她今天认了两个亲人,还能给他意外的好处,那就是不那么排斥他了,看来,他得好好和舅舅弟弟套套近乎,只要得到了这两人的认可,以后顾暖再想排斥他,也总得考虑一下家人的心情。 于是,凌寒抱着随心凑过去,笑嘻嘻的说:“舅舅好,小舅子啊,这个小不点儿是我和暖暖的女儿随心,半岁了。” 那位眉目如画的小舅舅明显的更加激动了,双手合十,念念有词:“谢谢苍天,终于让我们一家人得以团聚,暖暖,你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顾暖不想让舅舅和弟弟担心,也不想继续谈她和凌寒的事情,于是岔开话题问:“当年,母妃被赐死的时候,听说弟弟也随之失踪了,是舅舅去接走了她吗?” 小舅舅点点头:“是啊,当时顾远身体虚弱,冷宫里没有有营养的食物,小小的孩子缺乏营养,你母妃担心这么下去会养不活孩子,便托宫里一个熟人给家里带信儿,那年,我刚要下山回家探亲,听说了这件事,就到宫里接了顾远出来,当做自己的徒弟养在身边,就在我接走顾远后不久,便听说你母妃被赐死的事情,一边伤痛,一边庆幸,也是远儿命不该绝啊。” 小舅舅名叫顾长卿,是个流血不流泪的男人,可一提到自己那可怜的姐姐,也止不住热泪横流。 顾暖哽咽着说:“是啊,母妃是被冤枉的,是皇后那边的人在诬陷她,她死的可怜,死后他们都不让我去看上一眼啊......” 一家人抱头痛哭,云舒难过靠在玉笙箫的怀里,她对自己的父母没有印象,更没有像顾暖这样的深仇大恨,但看到她这么伤悲,还是觉得很难过。 她对玉笙箫说:“笙箫我们帮顾远把皇位夺回来,将皇后凌迟处死好不好?” 凌寒神情严肃的说:“不仅要将皇后凌迟处死,还要将那两个皇子也一并斩草除根,那些恶人,活在世上也是败类,倒不如死了干净。” 顾长卿听到他们这边的话,非常感激,他对云舒和凌寒深深作揖道:“虽然不知道客人们从何而来,” “舅舅不用客气,就算为了暖暖,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的暖暖在宫里受了那么多的苦,可不是白白忍受的。”凌寒说。 几人一拍即合,顾长卿闲云野鹤惯了,本来不欲管宫中杂事,那些陈年旧事已经远去,他一直觉得人活着才是最幸运的。 可是,最近他看朝里的动作,那些佞臣们越来越不像话,将一个好端端的南疆国搅得乌烟瘴气,当初就不应该去攻打天朝,没有了解好对方的实力就贸然动手,结果弄得南疆国现在成了人家天朝的附属国,需要年年上供,岁岁称臣。 再看看朝堂上,所有的朝臣不做好事,除了贪财,培养自己的势力外,不替老百姓做一点点好事,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疆国臣民,看到自己的国家日渐衰败,心里无比难受。 正好,顾远也有想法重新回到宫里,对于母妃被冤死,姐姐下落不明,他一直难以释怀,总想着回宫去报仇。 顾长卿琢磨了很久,终于决定下山,两人在国都附近买了一处庄园,扮作做生意的商人,经常来往于国都的繁华闹市中,寻找机会。 结果,今天顾远去铺子里算账的时候,偶遇到顾暖,便觉得眼前这名女子和自己的样貌十分相似,心里就起了怀疑。 好在,他的感觉不错,此女就是他的亲姐姐是,失散了十几年的亲姐姐,想想还真是感慨啊。 朝廷在各个附属国都安插有暗人,在南疆国自然也不例外,根据暗线提供的消息,最近南疆王似乎迷恋上了炼制长生不老丹。 宫里往来的都是道士,自从南疆王迷恋上炼丹后,就渐渐不理朝政,现在,朝堂基本上被大皇子把持着,皇后党愈发肆无忌惮。 在玉笙箫的认知中,炼丹之术都是招摇撞骗,长生不老丹更是无稽之谈,如果真的能炼制出长生不老丹,恐怕这世上的人都会挤破脑袋去抢了,还轮得着那些道士在这里招摇撞骗? 几人商量了一下计划,先由玉笙箫扮作道士,云舒扮作小童进宫帮皇上炼丹,别的事情皇上顾不上,炼丹一定是顾得上的。 两人靠宫中的暗线搭线,将他们带入皇宫,得到皇上的亲自召见,其实,玉笙箫以前见过南疆王,那还是前一段时间他跟随时臣出使南疆国的时候见过。 那个时候,南疆王还很年轻,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现在一见,简直是大吃一惊,这才过了多久啊,南疆王看起来就已经是老态龙钟的样子了,他脸颊浮肿,满眼血丝,身体虚胖的不成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可怖。 “听说你们俩个会炼丹?”南疆王最近感觉自己的体力越来越不支,服用丹药后,身体莫名兴奋,需要女人来发泄,可发泄过后,身体就更加虚软,简直就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他也想控制,可是控制不了。 玉笙箫走上前,恭敬的施礼,然后说道:“陛下,草民能够为您把把脉?” 第009章 紫珠草 皇上点点头,云舒走上前,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脉搏跳动缓慢,是中毒之兆。 她缓缓问道:“皇上,您最近是否感觉终日疲惫,浑身无力,若是不吃丹药,就萎靡不振,甚至鼻涕等物不受控制?” 南疆王心中暗惊,作为一个皇上,在朝堂之上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和鼻涕,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所以,去上朝的时候他总会吃上一粒药丸,可吃了之后就越来越离不开那药丸,难道,那药丸有问题? 他惊疑不定的点点头,紧接着又问:“可是丹药有何不妥?” 云舒看了玉笙箫一眼,点点头说:“没错,那丹药有毒,若长期服用,虽然可以暂时让人兴奋,可过后就会体力耗竭,形成恶性循环,不仅不会长生,还会危及性命。” 自古以来,上位者就害怕短命,用各种方法延长寿命,南疆王本来是想用丹药延长寿命,达到长生不老的,谁知竟然有毒,这样的消息犹如惊天霹雳,吓得他六神无主,惊慌不已。 他欠起身来,由于身体虚弱,心中焦急,脑袋忽然一阵眩晕,若不是玉笙箫上前扶了他一把,可能就会跌坐在地上了。 “请问皇上,炼丹的丹师是什么人请来的?”云舒又问了一句。 南疆王心中大乱,摇摇头说:“是寡人的大王子请来的,皇后也极力推荐。” 云舒和玉笙箫对视一眼,其实事情已经很明了了,皇后和大王子肯定是想早早的让南疆王死,大王子好早日继承王位。 只是,这么明显的事情显然南疆王一直没有想明白,或者根本就不敢相信,他颓然的说:“可是,寡人的皇后和大王子又怎么会给寡人下毒呢?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况且,这么多年来,寡人对后族一直照顾有加,皇位又传给了皇后所处的大王子,他们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云舒翻翻白眼,心说,只有你看不明白,人家根本就是将你当作了拦路虎,只有将你除掉了,大王子才能顺利继承皇位。 云舒想起顾暖说的事情,南疆王的二王子是贵妃生的,贵妃家世也不错,可是和皇后比起来还差些,这么多年来,一直依靠着皇后,深的皇后和大王子的信任,若是能够在大王子和二王子之间挑拨离间的话,那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俗话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沉吟片刻,她已经有了主意,抬头对南疆王说:“皇上,这件事的确匪夷所思,可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草民知道,要让您怀疑皇后和大王子却相信我们,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您是英明神武的王,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应该能看出人心,您只要想想,若是您的身体垮了,谁会最得利,就知道我们说的是真是假了。” 南疆王眼神微动,显然是被说动了,想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若是寡人相信了你们,你们有办法帮寡人去除身体内的毒素吗?” 云舒蹙眉,心想,这南疆王还真是惜命啊,首先想到不是国家命运,而是他自己的性命,怪不得越老越昏庸。 不过,想归想,该保证的也一定要保证,要不然,怎么能替顾暖的母妃沉冤昭雪呢?她蹙着眉头,仿佛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慎重的回答:“回皇上,这事儿有些难,不过,事在人为,草民倒是有一些办法,可以试一试。” 南疆王轻轻舒了一口气,同时也放下了心,如果云舒一口答应下来,他恐怕会怀疑他们的动机,怀疑那毒根本就是他们两个下的,现在这个态度倒是可以让人相信,只要有办法,就可以试一试。 “若是想让寡人相信这件事,还需要一些证据,你们能提供吗?”南疆王问。 “这个不难,只要皇上愿意配合我们就行。”玉笙箫笑着说。 南疆王点点头。 紧接着,宫里出现了大变动,二王子一夜之间与大王子反目,贵妃和皇后从前好的像一对姐妹似的,现在也开始公开对抗,两方势力颇有些拼个你死我活的意思。 南疆王桌上呈着一份二王子送来的证据,这些年来,二王子也跟着大王子做了不少为虎作伥的坏事,给皇上喂丹药的事情他虽然没参与,但却知道一些内幕,知道哪些丹药不能够长生不老,吃多了反而对身体有害。 南疆王看完那份证据,难过的老泪纵横,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被他赐死的顾妃,那样一个美人,就那样香消玉殒了。 当时赐死她,是在气头上,后来想了想,总觉得顾妃不是那样的人,她温柔体贴,上解人意,从来都替他分忧,不给他添一点点麻烦。 每当他有烦心事时,只要去顾妃那里坐上一会儿,她就像一朵解语花似的,给自己解开心结,消除烦恼。 那些年,他是真的宠顾妃啊,本以为两人会长长久久的过下去,谁知,一念之差,他竟赐死了她。 后宫美人众多,却再也没有一个顾妃给他宽心,他在声色中越陷越深,却始终得不到满足。 还有顾妃生的小皇子,如果现在还活着,应该有十八岁了,那个孩子出生在冷宫,自从他出生,他就狠心的没有去看过,后来从宫里莫名失踪,他也没有关心过,现在想来,真是后悔啊。 皇后和大王子的势力固然强大,可贵妃和二王子已经和他们两条心,再也不会站在他们背后支持他们。 皇上就算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却也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付皇后还是有余力的,不久后,皇后和大王子因为谋害皇上被下了天牢,没几天就赐死,后族被连根拔起,所有与皇后和大王子走得近的臣子都被罢的罢,免得免。 二王子以为扳倒了大王子,可没想到,就在皇后和大王子死去后不久,当年被赐死的顾妃所生的三王子出现在了皇宫中,不仅有三王子,还有许久没有见过的暖月公主。 顾暖和顾远再次踏入这座宫殿时,心里不能不说是感慨的,父皇在赐死皇后之前,亲自审问了她,得知母妃当年与人有染,是皇后一手导演出来的,根本就是被冤枉的,为的就是让顾妃从宫里消失,让三王子永世没有翻身之日。 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皇后实在没有想到,十几年后的今天,顾妃的一双儿女会回来寻仇,还将她报复的如此彻底,不仅搭上了她和儿子的性命,还连累了整个后族。 南疆王看到顾远和顾远,激动的老泪纵横,心中感谢顾妃给他留下一双儿女,还如此出色,不仅身怀绝技,还救了他的性命。 他给顾妃平了反,然后封为恭谨皇后,待将来与皇上合葬,又将三王子力为储君,赐住宫中。 云舒和玉笙箫凌寒也住在了南疆王的皇宫中,云舒要为南疆王驱毒,后宫的妃嫔美人实在太多了,云舒觉得,南疆王就算是治好了身体,迟早也得被酒色再次掏空,倒不如早些让顾远继位,也免得二王子整天惦记,毕竟,贵妃和二王子势力比较强大,若是两方真的对抗起来,还真是不好说。 不过,顾远是青年俊才,皇帝身体不适,就有储君代为监国,批改奏章,顾远每日都兢兢业业的操劳国事,他聪明睿智,将每一件事都办的非常好,赢得了朝野内外的一致好评,尤其是酒囊饭袋般的二王子能比的? 云舒利用南疆王的身体说是,劝他退位让贤,住在宫中休养,劝了几次后,大约南疆王也看出朝臣们对三王子的喜爱,不知是处于对顾妃的愧疚,还是真心喜欢顾远,在十多天后,举行了禅位大典,正式将皇位传给了顾远,也就是上官冷月,至此,贵妃和二王子彻底没了念想,灰溜溜的去了千里之外的封地。 南疆国国事稳定,顾暖将随心交给小舅舅代为照顾,陪着云舒前往额伦族,云舒和玉笙箫帮她解决了未了的心事,她帮云舒去闯额伦族,也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顾远派了一队武功高强的侍卫送他们去额伦族,额伦族位于深山中,遍地都是草木,瘴气很严重,若是没有合适的办法,肯定会中瘴气之毒,丢掉性命。 进入大山之际,云舒特意和附近的村民打听过,想要不受瘴气干扰,必须在山崖附近寻找一种紫珠草,用紫珠草的汁液涂抹四肢,再用浸了紫珠草汁液的手帕捂住口鼻,方可安全通过。 一行人去山崖便寻找紫珠草,云舒和玉笙箫一路,顾暖由凌寒陪着,两路人马分头行事,约定在山脚边汇合。 云舒和玉笙箫从来没见过紫珠草,村民们虽然听说过,却也没有真正的见过,这也是圣殿的人可以自由出入,而村民不能自由进入山谷的原因。 圣殿对于普通的额伦族村民来说,那是一个神圣的只能仰望的地方,圣殿每隔十年,便会来村子里挑选一批圣殿的侍女,均要年纪在十岁左右,聪慧又美貌的姑娘,说是侍奉圣女殿下的。 第010章 祸害遗千年 可是,那些姑娘被选中后,就再也不能回家了,他们的父母至死都见不到自己女儿一面,说起来,也算是人间悲剧了。 云舒心想,圣殿那个地方可真够邪门的,若说有个千年老妖婆也就罢了,为何还要选圣女,若是找干活儿的人,男子不是比女子更合适吗?身强体壮的,什么都能干? 云舒和玉笙箫往山崖处走去,两人一路手牵手,生怕走失,在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是走失了,恐怕也不好再聚回来。 山林树木高大,野草丛生,偶然有野兽经过,都是些野猪野鸡之类不具有威胁性的,玉笙箫背上背了弓箭,走得饿了,就射上一只野鸡,就近找干柴点火烤了吃,他是个细心的人,出来时还带着作料,在烤鸡上抹了特殊配制的作料后,吃起来格外的香。 两人在山崖处转到了傍晚,也没有看到传说中的紫珠草,眼看着天已经黑下来,就决定往回走,等明天再来。 可是,等他们下山的时候才发现,树木林立,走到哪儿都是一样的景物,转了一圈又一圈,也没有找到出路,现实很残酷,他们不得不相信,他们是真的迷路了。 云舒紧紧抱着玉笙箫的胳膊,看了看阴森森的山林,总感觉到会从哪儿钻出一群人或是鬼来。 她战战兢兢的问玉笙箫:“刚才你不是沿路做了标记吗?” 玉笙箫也觉得奇怪,他来时的确做了标记,可是,若是有心人跟着他们进了山林,他一边做标记,一边又被破坏的话,现在找不到标记也是有可能的。 “或许,有人跟踪我们,毁去了标记。”玉笙箫有些无奈,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迷路是很可怕的事情。 他用特殊的方式呼唤暗卫,那些身手敏捷,如野猫一样存在的暗卫却一个都没唤来,两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此处有些诡异,你务必跟紧我。”玉笙箫不放心,紧紧握着云舒的手,让她和自己保持一步的距离。 两人又转了一会儿,终于疲乏,背靠背坐在树下,云舒望着星辰,觉得天上的星星布局有些奇怪,她问玉笙箫:“你懂星象吗?” “懂一些。”玉笙箫听云舒这么说,也抬起头看了看天,看到天上的星辰一簇簇涌到一起,又渐渐排成一条线,延伸到远方。 忽然脑中灵机一动,将心灰意懒的云舒从地上拽起来说:“跟我走。”因为着急,云舒跟不上他的步伐,被他拽的踉踉跄跄的,也不敢吭声,心知他一定是发现了走出去的路,若是此时找麻烦,可能就再也出不去了。 两人沿着星辰的方向一路狂奔,跑了一会儿,竟然发现一套山涧,穿过山涧,进入一个幽深漆黑的山洞,玉笙箫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 明亮柔和光芒将山洞照亮,山洞里传来淙淙的水声,显然是有水流的,既然有水流动的声音,那就必然有路,两人开始激动起来。 沿着山洞走了不知道多久,云舒筋疲力竭了,玉笙箫拉着她的手问:“走不动了?” 云舒摇摇头说:“嗯,走不动了,我要休息一下。” 玉笙箫将她拉起来,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说:“上来,我背着你走。” 云舒有些心疼的看着他:“你也很累了,如果背着我走,体力肯定受不了,算了,我还是坚持一下好了。” 听到她关心自己,玉笙箫很开心,嘴角上扬,心情极好,他点点云舒的额头说:“你真是个笨女人,我的体力好得很,就算走上三天三夜,也没有问题。” 云舒不服气的撅着嘴:“你少来安慰我,是个人就会累,你就算是习武之人,体力比常人好些,也不可能三天三夜不停的走也不会累,放心啦,我好歹也跟着蓝大哥学过一段时间武功,内功心法也学过一点儿,就算累些,也不至于体力不支的,也许再坚持一下就能出去了。” 玉笙箫无奈的笑道:“傻女人,你从前身体弱的风一吹就倒,后来却体质渐渐好起来,还能习武,甚至被蓝天看成是习武的好苗子,你不觉得这变化太大了些?” 云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嗯,你说的对,一开始我身体的确不好,当初那个老不要脸的家伙想强行纳我为妾,逃出来时,我差点儿跑断了腿,如果不是遇到你,估计这个时候我就要整日买你对你着一张枯瘦丑恶的脸,终日以泪洗面了。” 玉笙箫一听她这么说,便想起了那个地主老头,一想到他曾经觊觎过自己的媳妇儿,还差一点强娶成功,他的心里就十分不愉快,等他回去,一定要找人将那老头找出来,寻个错处,打入大牢,让他到死也见不着女人,免得临到老了,还去祸害人家黄花大闺女。 他看了云舒一眼,无可奈何的提醒她:“你不觉得你的体力变好了,是因为和我在一起的缘故吗?” 云舒眨了眨眼睛,仔细思索了一下,然后惊骇的瞪大双眼:“是了是了,我记起来了,你要了我第一次的时候,当时我疲惫的要死,事后却神清气爽,连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莫不是,我有体质特殊,可以采阳练功?那我岂不是会邪功?不过,后来皮肤倒是越来越好了,如果是这样,是不是多采几个男人,会越发的貌美如花?青春不老?” 玉笙箫气急,简直没有想到她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歪理,他气急败坏的打消了她对这种念头,冷冷的说:“你就别瞎想了,你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变化,不是因为你体质特殊,也不是因为你能采阳,而是因为我的功法有些特殊,之前已经告诉过你,我练的是童子功,所以轻易是不近女色的,如果破了身,那女方会得到莫大的好处,所以,你吸收了我的精气,体质发生了变化,这才能够练功,至于你说的和采别的男人,趁早不要想,因为,我这功法也不是那么白占便宜的,只要沾了我的身体,就不能近其他男人的身,否则,沾着即死。” 云舒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才明白,原来她身体上得到的那么多的好处,都是来源于他的自我牺牲,那岂不是说他和她的每一次,都是她占了便宜? 她怔了一会儿,羞答答的低下头说:“那以后就多来几次好了,我不嫌弃你了。” 玉笙箫真是恨不得掐死她,这女人究竟长了什么大脑,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云舒被愤怒的玉笙箫牵着往前走,暂时忘记了疲累,又走了一会儿,终于走不动了,发懒的蹲在地上,直哼哼:“不行,不行我真的走不动了。” 玉笙箫这时候怒气还没消,听到她这么说,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弯腰,将她像丢麻袋一样丢到后背上,背着向前走去。 他的后背很宽广,结实的肌肉匀称而紧致,趴在上面舒服的要命,她伸出双臂,勾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睛,在晃晃悠悠的走路中,呼呼的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听到后背上传来的轻轻的鼾声,玉笙箫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初他究竟是怎么看上这神经大条的女人的?这么大意,不小心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幸好遇到了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他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山洞可真够深的,玉笙箫一直走了一天一夜,这才走到一条岔道口,这个时候,云舒已经醒来了,可是醒来归醒来,饿也饿坏了,没有力气走路,只能继续趴在他的背上,满怀歉意的抱紧他的脖子。 “从哪儿条路走?”玉笙箫看着两条一模一样的岔道口,问背上的云舒,云舒正捂着叽里咕噜乱叫的肚子烦恼着,随意便指了向右边的路。 玉笙箫也不多说,直接按照她所指的方向走进去,走了一段路,云舒这才紧张的问:“如果我指错了路怎么办?” 玉笙箫淡淡的说:“只要咱俩继续在一起,就算错了,也没关系。” “笙箫......”云舒的说话声音有些哽咽,她搂紧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脸上,然后叹了口气:“如果真的走不出去,我们就死在一块吧,来生继续在一起。” 玉笙箫不悦的说:“不要乱说我们还要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怎么会死在这里?都说好人不长久,祸害遗千年,你个小祸害,怎么会轻易死?” 云舒吸吸鼻子,笑道:“也是,我还没祸害够你,又怎么舍得死?” 说话间,两人面前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石门紧闭,上面有个奇怪的手掌印,云舒从玉笙箫后背上滑下来,紧紧盯着那个手掌印,鬼使神差的伸出自己的手,印上去,石门轰然响动。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玉笙箫伸手抓住了云舒的胳膊,两人一起掉入石门后的石室里,然后,沉重的石门又从后面关上了。 惊魂未定的两人站在空旷的石室中,玉笙箫举起手中的夜明珠,四处观望,石室里很空旷,只在不远处有一具骷颅,直直的立在地上,白森森的指骨指向石室右上角的位置。 第011章 石棺 那个位置上插着一柄漆黑的古剑,剑体上爬满铁锈,一看就是放置了许多年的古物,云舒看了看那古剑的高度,让玉笙箫试着拔下那柄古剑。 可是,就算玉笙箫力大无穷,功夫无边,用尽全身力气去拔那柄剑时,那剑却纹丝不动,他有些气馁,跳下来摇摇头:“拔不动。” 云舒目测了一下那古剑的距离,估算了一下自己的轻功的,蓦地跳起来,双脚交替踩在四周的石壁上,移到那柄古剑的位置,一挥手,将剑柄握在手中,轻轻一用力,奇迹出现了,古剑竟然“蹭”的一声,被她拔了下来。 就在拔下来的那一瞬,古剑剑体上的锈迹尽数脱落,露出散发着寒光的剑身,上面刻着三个字——素女剑。 云舒将剑丢给玉笙箫,这里他的武功最高,由他拿着武器对他们两个的安全也有保障,可是,玉笙箫的手刚刚接住剑柄,立刻又扔了回来,就算速度够快,仍旧被剑柄烫起了若干个燎泡。 “怎么回事?我握着怎么没事?”云舒察觉到不妥,抓了玉笙箫的手掌去看,心疼的直咂嘴,身边没有带金疮药,只好用银针给他挑破血泡,放出毒血,这样看起来才好了一些。 “那柄剑属于你,别人动不了。”玉笙箫发现,这山洞里的一切都和云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先是开门的手印,接着是这柄剑,越往里面走,他的心里就越忐忑,如果,云舒就是圣女,当她恢复了记忆,会不会彻底忘记他,如果忘记了,他该怎么办? 陪她来这里是他同意的,这条路既然是他选择的,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只能往前走,就算撞个头破血流,也必须往前走。 云舒把素女剑握在手里,闭着眼睛,跟着感觉挥舞了一会儿,忽然感觉这柄剑异常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她就经常这样握着它舞动着。 她睁开眼,环视四周,石室的墙壁上刻着奇怪的纹路,她眯着眼睛,盯着那些纹路仔细的看,看着看着,就好像在脑海里涌现出无数的小人,手握素女剑,将一招一式演绎给她看。 云舒按照那些小人演绎的剑式,慢慢的学习起来,玉笙箫察觉她这种奇怪的动作,没有说话,主动退向一边,紧紧盯着她的剑式。 他的武功十分高,可以说是在江湖上少有对手,不管是谁,只要在他面前舞剑,即便武功高强,他也能看出剑式的繁复和威力。 可是,云舒舞动的这套剑法,虽然舞动较慢,每一招每一式却变化无穷,他明明记住了那些剑式,等到她一遍舞完,脑海中却什么都没留下,要知道,他可是过目不忘的啊。 他终于意识到,自从来到这里,云舒身上就处处透露出与众不同的地方,这套剑式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只有她才能舞动的那么好看,那么有威力。 云舒跟着那些小人舞动着手中的素女剑,一直舞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凌晨的时候,才彻底舞完,如果放在从前,她早就累得脱力了,别说精神奕奕的站在那里,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她受了剑,满脸兴奋:“笙箫,这套剑法我学会了,真的学会了,好像为我量身打造的一样,学起来格外容易,而且,你能不能和我对打一下?我试试威力?” 玉笙箫点点头,从腰间抽出软剑,摆出一剑式,对她勾勾手指:“你先来。” “嗯。”云舒挥动手中的素女剑,一招长虹贯日向他攻过来,剑式凌厉,招招难以抵挡,玉笙箫和云舒打了几百合不见胜负,他用剑隔开她素女剑,后退一步说:“果然厉害,你这套剑法真的很厉害,能和我对打几百合不分胜负,真是厉害,假以时日,等你将这套剑法练熟了,恐怕我就不是你的对手了。” 云舒还有些不敢相信,不过,刚才对打时,她也有感觉,玉笙箫虽然留有余地,但也没有完全让着她,她的的确确进步很大,现在,在江湖上就算不是顶尖高手,也不至于被人掳去而没有招架之力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忽然想起被困在石室里的这个事实,开始站起来四处寻找出口了。 两人东敲敲,西撞撞,好不容易在石壁地下找到一个小突起,暗下去,另外一道石室的门开了,那是一件阴森森的石室,迈进去,往里走了几步,便看到石室里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列石棺。 这是,墓室? 云舒惊恐的向后一退,紧紧挽住玉笙箫的胳膊,偏头问他:“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石棺?” 玉笙箫也很惊讶,虽然面上保持镇定,心里却已经乱了,密道,石室,又加上石棺,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处处透着诡异? “要不,我们原路返回吧?”云舒毕竟是女人,害怕这些尸体啊,鬼魂之类的东西,看到石棺,早已头脑发胀,害怕的不停哆嗦了。 玉笙箫看了她一眼,歉疚的说:“刚才没告诉你,是怕你害怕,其实,我早就发现了,这条路只能前进,不能后退,那些进来时的入口全部消失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若说是想困死他们,那也没必要让云舒有那么多机遇,学会素女剑,可若是不想困死他们,一直引领他们来到这装有石棺的地方是为了什么? 看这里阴森森的,一看就充满了诡异的气息,若是继续呆下去,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如果不是他们能力能抵挡的,难道他们俩个就死在这里? 云舒小脸顿时煞白,她白着脸看着玉笙箫,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害怕,“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打开这些石棺,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也许能有什么发现也说不定。” 其实,玉笙箫也是这么想的,刚才不说,其实是怕她害怕而已,他点点头,将她搂入怀中,两人小心翼翼的靠近最近的一具石棺,站定。 玉笙箫双臂用力,向前一推,石棺开了,从里面冒出森森寒气,本来已经做好了应对暗器的准备,结果,石棺里并没有暗器射出来。 云舒用银针试了试石棺四周的冰碴,没有毒,石棺很高,站在石棺旁边也看不到里面的情景,两人对视一样,玉笙箫搂着云舒的腰,飞身而起,轻飘飘的落在你石棺的石棺壁上,用夜明珠照着,看清了里面的情景。 里面放着一具尸体,是一个老者,白发白须,看起来有八九十岁的样子,死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脸面很安详。 石棺前头摆着一块墓志铭,上面记载着棺材中老者的身份,令云舒惊讶的是,这位老人竟然是一位圣子,也就是,曾经是某一代圣女的丈夫。 一想到某一代圣女曾经和这位垂垂老者是夫妻,云舒的心里就涌出极其强烈的怪异感,既然圣女要不断的重生,那就不要嫁人吧,干嘛还要找一个又一个的圣子,显得特别风流多情。 想到这里,云舒不好意思的看了眼身边的玉笙箫,结果发现他也正在看着她,于是,她瞪了他一眼,有些恼火的说:“看什么看?” 显然,玉笙箫是和她想到一块去了,他想的是,如果云舒是圣女,那岂不是说明她曾经有过无数的丈夫,一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妻子有过那么多的丈夫,他的心里就极其的不舒服。 不过,云舒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说出他心里的不舒服,也是两个人徒生矛盾而已,还是不要说了。 “我们去丅一举棺材里看看?”玉笙箫岔开话题,云舒撇撇嘴,点头“嗯”了一声。 下一具棺材前也摆着一具石棺,上面刻着墓志铭,不用猜,也是一位圣子,打开棺材,这位圣子要年轻一些,头发和胡须还没有彻底变白,死的时候应该只有五六十岁。 这里一连摆着的十几具棺材都是圣子,有老的,有年轻的,都这么静静的躺着,他们生活的那个年代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根据顾暖的说法,在圣女死后,他们应该都是圣殿的长老,打理额伦族的事务,等候着圣女的再次归来。 云舒有些烦,她从石棺上跳下来,沮丧的站到一边,不愉快的说:“我觉得圣女不应该是这么花心的人,这些圣子说不定就是个摆设。” 玉笙箫眼前一亮,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赤练才会不甘心,才会想着将你掳去圣殿做傀儡,由他直接掌权,或者,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圣殿的权利,他只是想找出圣女的秘密,想要知道如何能够长生不老,永世长存。” 被玉笙箫这么一说,云舒立刻茅塞顿开,她点点头,挽着他的手臂说:“没错的,应该就是这样,你说的对。” 两人笑了一会儿,一同看向最后一具石棺,那具石棺就那样静静的停在那里,石棺前没有墓志铭,里面应该也没有圣子,两人神情凝重的走到石棺前,玉笙箫用力推了推石棺,纹丝不动。 第012章 决裂 “我来试试。”云舒觉得,这石棺里应该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和她有关的秘密,就像刚才的素女剑,和素女剑法一样,都是和她有关的东西。 玉笙箫站在她的旁边,关心的对她说:“小心一点儿,里面或许有暗器,或者毒雾。” 云舒点点头,双手抚在石棺上,用来一推,居然真的动了,就在石棺盖彻底打开之际,两人同时屏住呼吸,后退一步,果然,石棺里射出无数支冰箭,如果不是两人躲得快,说不定就被射中了。 冰箭过后,里面又是一阵冰雾放出,冰雾里明显的有某种奇怪的香味,玉笙箫屏住呼吸,却还是不可避免的吸了一口,然后神智就渐渐不清了,他看了眼身边的云舒,发现她并没有收到影响,这才放心的闭着眼睛倒下去。 云舒听到身边的动静,回头一看,玉笙箫的身体摇摇欲坠,她害怕的跑过去,扶住他的身体,大声的叫喊着:“笙箫,你怎么了?” 可是,玉笙箫已经闭上了眼睛,她惊恐万分的用手指伸到他的鼻息下,发现他还有呼吸后,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意识到,一定是刚才那股雾气迷倒了玉笙箫,可是,若那是迷雾,为何不会迷倒她? 云舒将玉笙箫小心翼翼的放倒,让他平躺在地上,要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恐怕还是得去石棺里寻找原因。 她慢慢靠近石棺,生怕里面再射出什么东西,转念一想,即便里面射出什么东西,若是目标是她,恐怕也不会真正伤害到她,刚才那迷雾就是证据。 这么想着,她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轻轻一跃,上了石棺,石棺里很深,用夜明珠照亮后,看到里面果真没有尸体,她放心的跳了下去,然后在石棺的侧壁上发现了一些文字。 她专心的盯着那些文字瞧,却没有想到,石棺盖子在不知不觉悄然盖上等她察觉到这一点时,已经身处石棺密闭的空间里了,她想像刚才那样推开石棺,用了很大的力气,却无济于事。 这时候,她才真真正正开始害怕起来,她不是怕死,而是怕和玉笙箫死不到一起,一想到棺材外面的玉笙箫,她就后悔的要命,早知道会如此,倒不如刚才进来时,抱着玉笙箫一同进来,至少可以死后同寝。 云舒躺在棺材里,双眼茫然,她抬起手腕,摸了摸石棺的棺壁,然后把夜明珠凑近石棺,看清了上面刻着的文字,她紧紧盯着那些文字,陷入昏迷。 昏迷中,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她是额伦族的圣女,是上天赋予使命的天之骄女,担负着历代额伦族兴旺繁荣的使命。 那时候,额伦族很强盛,大地上没有天朝,除了额伦族,还有一个龙族也同样强大,额伦族和龙族因为是二虎相争,从来都不能够友好相处,屡次起战争。 那时候,圣女也上天直接寿命的,有着无限的生命,可以寂寞无边,圣女不会衰老,不会死去,不能嫁人,只能守着冷冰冰的圣殿,孤独的过着日子。 有一天,冷冰冰的圣殿里闯入了一个外来者,那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英气勃勃,浑身上下贵气天成。 男子不小心闯入圣殿,见到了云舒,惊为天人,那时,他并不知道云舒是圣女,只以为她是守护圣殿的婢女,心生爱慕,不愿离去。 男子每日在圣殿里吹箫,用动听的萧声打动云舒,云舒过了那么就孤寂的日子,在这漫长的岁月中,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胆的男子,心生好奇。 开始时,两人只是随便聊聊天,男子给云舒讲外面的世界,将人世间的尔虞我诈,将男女间的男欢女爱,将那些把爱情看得比生死更重要的人。 云舒在这孤寂的圣殿里,除了每日读一些圣籍,练习一些法术外,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好不容易来了个如此有趣的人,她就开始对外面的世界有了一丝憧憬。 孤寂的圣殿中有一座高高耸立在山峰上的圣宫,那是旁人不能到达的地方,若是圣女有事情,便会来到下面的宫殿里吩咐众人去办,若是没事情,便终日呆在山峰上的圣宫里,几乎足不出户。 因为圣宫有这样一个特殊的地理位置,所以男子来圣宫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两人在渐渐的接触中,互生好感。 圣女不想继续呆在冰冷的圣宫中,想和男子去外面看看,男子也不想和云舒仅仅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不能靠近,他喜欢云舒,想和她长相厮守。 两人一拍即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的下了山,圣殿的人谁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走出圣殿的云舒对什么都好奇,那么多年孤寂的岁月养就了云舒单纯天真的性子,她跟着男子下山来到一个村落里,安心的住下。 两人每天晨起相携去山上看日出,看完日出回来的路上打猎做饭,过着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日子。 过了大约半年,男子向云舒求婚,云舒知道自己是圣女,不能结婚,可有抵抗不了心头对男子的渴望,考虑了一段时间后,终于答应了。 结婚典礼很简单,没有众多的宾客,没有华美的嫁衣,也没有成箱的嫁妆,可是,两人就是觉得幸福,无比的幸福。 云舒把心放在男子身上,一心跟他过日子,忘掉了圣殿里的各种事务,忘掉了自己身上承担的责任,可是,忘掉了一切,却不代表着那些东西不会伴随着她。 额伦族和龙族发生战争,远在偏远山村的云舒和男子听说了这个消息,两人同时沉默了,三日后,男子告诉云舒,他要回家一趟,等办完事情,一定回来陪着她。 云舒没有阻拦他,在他离开后,她也离开了那个小山村,她没有忘记,她是额伦族的圣女,肩负着额伦族整个民族的兴旺繁荣,现在,族里发生了战事,她怎么可能丢下他们不管? 云舒回到了圣殿,圣殿的历任长老都是族里德高望重之辈,身负绝技,就在一个月前,发现了圣女失踪的事情,四位长老害怕极了,因为,额伦族历经那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圣女从来没有离开过圣殿,这次离开,不知是福是祸。 额伦族乱作一团,和龙族对战,没有圣女,仿佛就没有了主心骨,大家都军心不稳,前线连连吃败仗。 云舒回来的恰好是时候,长老们看到云舒,仿佛看到了救星,纷纷请求云舒亲历战场,为士兵压阵,稳定军心。 这种时候,云舒不可能不答应,她回到圣宫,想起自己和男子一起生活的日日夜夜,心里涌现出甜蜜和苦涩,不知道这次一别,两人能否还有相见之时。 她惆怅万分,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已经可以辟谷的她,在山下和男子过了一段时间后,习惯了吃饭,她给自己做了一顿简单的饭菜,吃着吃着,就呕吐起来。 医术同样精通的她给自己号了脉,然后发现,她已经怀孕了,是男子的孩子,这个发现,让她既慌乱,又惊喜。 慌乱的是,额伦族的圣女素来不允许成亲,如果私自有孕,不仅她要受到重罚,这个孩子恐怕也保不住。 惊喜的是,男子离开,她也回到额伦族,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也有可能终身都见不到,留下一个孩子,也算给她留了个念想。 总而言之,这个孩子她一定要留下来,不能被别人发现。 她从来都居住在圣殿中,没有离开过半步,不知道真正的战场是怎样的惨烈,等她上了战场,这才明白,死亡在战场上是时时刻都在发生的事情,多少男儿一去不回,埋尸荒野,那样惨烈,那样悲壮,让人来不及伤痛,来不及感伤,因为,也许下一刻,死的就是自己。 战场上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口鼻中,云舒又开始犯恶心,为了不让周围的人看出端倪,她给自己配置了一种特殊的香,薰在衣服上,就可以控制恶心呕吐的感觉。 大战已经持续了数日,每日都有很多士兵死去,双方对峙已久,已经是不能解开的死局,又一轮血战之后,为了振奋士气,长老们要求圣女亲自前往战场督战。 那日,天空阴暗,乌云滚滚,两方军士分列两边,主将骑马站在最前方,云舒身穿一袭白裙,骑着马来到最前方,将士们看到圣女亲临,军士激动万分。 云舒冷静的望着对方的军队,看到从对方军队中走出一匹骏马,马上端坐一个男人,男人戴着头盔,穿着银甲,雄赳赳气昂昂,可是,这个男人,他就是化成了灰,她也认识,因为,他就是前段时间和她过了一段平静生活的男人,也是她腹中孩儿的父亲。 可是,他不是回家去探亲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战场上?男人看到她,也愣住了,两人就那么对视着,四周一片静谧。 看到两方将士们奇怪的眼神,云舒失望的看着男人,冷漠的问道:“来将何人,报上名来。” 第013章 恩将仇报 “本将乃龙族太子玉笙箫。” 云舒身形微颤,龙族太子玉笙箫,她忽然想起男子的出现很奇怪,他出现在圣殿中,那么巧的出现在圣殿中,又那么花言巧语的将她骗到圣殿外面,甚至和她成了亲,过了一段生活,然后,战争就爆发了,额伦族处于劣势...... 所有这一切,让云舒不怀疑都难,他出现的那么巧,巧的让人无法相信,云舒有些难过,原来,这么些日子的恩爱都是假的,他在利用她,利用的这么彻底。 她冷冷的看着他,一挥手,双方的军队厮杀在一起,那一仗,她用自己的法术,帮助额伦族取得了胜利。 大战过后,双方各有损失,达成停战协议,约定一年之内互不进犯,然后各自撤兵。云舒法力消耗太大,回到圣殿后,就虚弱的起不了身了。 但是,为了不让长老们发现端倪,她还是独自呆在圣宫中,足不出户,修养身体,过了几个月,她在顶峰的圣宫里偷偷生下一个男孩,取名随风。 随风长到两岁的时候,玉笙箫终于找的哦啊机会再次潜上圣宫,当时,云舒正在密室中练功,随风和一只白毛小狗玩的很开心。 玉笙箫看到了随风,就什么都明白了,这孩子长的和他有七八分相似,还有一些地方像极了云舒,这是他们的孩子。 感觉到外殿的动静,云舒走出来,看到玉笙箫,眉眼已不似从前那般温暖,浑身上下满是冷凝。 “云舒......我......”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云舒冷冷的看着他,曾经喜欢的眉眼如今看起来都是令人讨厌的摸样,她已经对他彻底心寒。 “不,云舒,我是有苦衷的,上次出现在这里,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圣殿的圣女,我对你是真心的......” “住口,我不想听,你若是再说下去,就休怪我不客气。”云舒怒叱他。 玉笙箫看到云舒已经全然不像以前那样温柔,便知道她是铁了心要忘记他,他很伤心,决定就在圣宫附近的山林中住下,只要有机会就来看望她,说不定事情还会有转机。 当天夜里,山下来了几名不速之客,圣宫是个神圣的地方,一般情况下,山下的长老们不允许上山拜访圣女,除非圣女自己下山,可是这天晚上,几位长老未经圣女允许,就上了山,并且找到了藏在圣宫里的随风。 一位年长的长老指着随风问圣女:“圣女殿下,两年前的一天,山下的人听到了清脆的婴儿啼哭声,是从圣宫里传出来的,大家都认为圣女冰清玉洁,不可能做出有违祖训的事情,所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就在最近,我们听说圣女私下见外男,这么严重的事情,您难道不和我们解释一下吗?” 云舒因为两年前的那场大战,体力消耗甚大,接着就是怀孕,生子,身体一直在虚耗,却没有得到休养,最近两年愈发感觉精力不济,每况愈下。 她斜倚在软榻上,沉静的眉眼看着面前站着的几位长老,没有否认,她知道,长老们既然敢闯圣宫,就一定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抵赖不得,再说,依着她的性子,她也绝对不屑于抵赖。 她点点头承认:“是,这个孩子是我生的,我的确做了有违祖训的事情,各位长老是想罢黜我的圣女职位,还是要我公开道歉?” 长老们显然没有想到她能承认的如此痛快,一时愣住了,一位最年轻的长老走上前,对圣女笑眯眯的说:“殿下,您未婚先孕的事情,对整个额伦族都是一场灾难,若是想掩盖着事实,倒不如从额伦族选一位圣子,与您成婚,然后孩子也就好解释了。” 云舒呆了呆,她实在没想到,他们大张旗鼓的上来就是要让她成亲,可是,从额伦族选一位圣子成亲,她不愿意啊,她不想嫁人,已经对爱死了心。 仿佛看出云舒心里所想似的,眼前年轻的长老恭敬的说:“您放心,圣女殿下,如果您不愿意,即便是圣子,也无法强迫您什么,您和圣子成婚也仅仅是个形式,成亲后,圣子可以代替您处理宫中一些事务,当然,主要事务还是由您来决定。” 这么说已经很明白了,这人就是要她选一个圣子成婚,以圣女夫君的名义接受授权,处理圣殿绝大部分的事务,这就是让她放权的意思。 云舒想了想,答应了,这么多年了,她也真的是累了,不想再操劳了,既然长老们有意替她分担,那她也求之不得。 圣殿中开始为圣女大婚忙活起来,被选中作圣子的年轻人就是那天向云舒进言的最年轻的长老,等他与圣女大婚后,就是圣女的授权人,在各位大长老的地位之上,在这历史悠久的额伦族里,可以一手遮天,做许多他想做的事情。 玉笙箫得到消息已经是第二天了,他怒不可遏的冲进圣宫,质问云舒:“为什么,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云舒淡漠的看着他:“我认为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解释的,你最好现在就离开,否则,我不能保证那些长老不对你下手。”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云舒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一夜后,发现随风竟然丢了,随风是她现在唯一的牵挂了,他丢了,她心里怎么能不着急? 她拖着病弱的身体,用血灵之术感受随风的位置,最后确定,他现在在龙族的王宫中,不用想,一定是玉笙箫将他带走的。 可是,他怎么可以带走随风?随风是她的命根子啊。 云舒稍稍休养了一番,出发去龙族皇宫里寻找随风,玉笙箫正等着她,看到她过来,态度很好的对她说:“云舒,欢迎你来做龙族的太子妃,不要嫁给什么圣子,我们才是一家三口。” 一名眉眼如画的女子从后面屋子里出来,看到云舒,立刻笑颜如花的对她说:“这位就是姐姐吧,从今往后,我们共同服侍太子殿下,就是真正的姐妹了。” 云舒以为玉笙箫仅仅是骗了他,没想到,他不仅骗了她,还要继续骗她,这个女人,和玉笙箫的关系一看就不正常,还和她姐妹相称,哼,想得美。 玉笙箫看了那女子一眼,皱皱眉头没有说话,云舒却硬是吐了一口血,她绝望的看着玉笙箫,身子长的笔直:“好,你很好,真好,既然你愿意养着随风,那便养着吧,只是,我不能陪着你坐享齐人之福了,从今往后,山高水长,永不相见。” 说完,她便施了遁术,从龙族皇宫强行瞬移到圣宫中,此时,圣宫正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样子。 一日后她就要嫁给圣子了,可是,她连一日都支撑不了了,她将山下的几位长老们叫上来,对他们说,她要举行血誓。 血誓是存在于远古时代的极其狠毒的誓言,发了血誓者,生生世世都要遭受血誓的强行干涉。 长老们只是听说过,劝说无效后,开坛准备血誓,血誓的仪式在一片血湖举行,那里有数百只动物的鲜血,云舒唱着鲜红的衣裙,站在血湖前,口中念念有词。 那是一种长老们都听不懂的语言,大致意思是,从今往后,每一代圣女只活二十五年,若是再次爱上玉笙箫,那么生生世世都不得善终。 血誓发完,她所有的体力也一并耗竭,在临死之前交给圣子一个锦囊,告诉他寻找新生圣女的方法,之所以采用这样的方式,是因为额伦族不能没有圣女的庇护,而她有需要休息一下,所以,这种方式可以让圣女世世代代的存在下去,她又能够心神不那么疲累,至少在忘记之前记忆的时候,她会是快乐的。 圣女去世,是一件震天动地的大事,玉笙箫赶来时,看到的就是云舒的葬礼,他带着随风参加完云舒的葬礼,然后将随风送回龙族皇宫,把那天出来说话的女子杀了。 女子临受刑前,眼泪汪汪的看着玉笙箫说:“太子殿下,妾身救了您啊,您答应妾身,要娶妾身的,即便不是以正妻之礼,也不能这样恩将仇报啊。” 玉笙箫冷眉冷眼的看着她,这个女子是当朝丞相的女儿,在战场上,他曾受伤昏迷,睁开眼,便看到了这个女人在照顾他,因为救命之恩,所以他很感激,皇上皇后提议,他也就默许了娶她为侧妃的意思。 可是,那天云舒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却出来刺激她,将她激走后,他查了自己受伤那段时间的经过,结果发现,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在骗他。 他只是在回宫的路上,体力不支昏迷,恰好遇到丞相将其救起,即便丞相不救,其他人也会救,所以,他们所说的救命之恩根本就是瞎说。 玉笙箫强势的将女子杀了,然后把随风送给自己的母亲抚养,自己则来到云舒施血誓的地方,用自杀去挽回他们的未来。 云舒从石棺中醒来,不知不觉间,早已泪流满面,原来,在很久以前,她的命运就和玉笙箫纠葛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第014章 被感动 想到石棺外面的玉笙箫,她便坐起来,用力推了一下石棺盖子,这次真是奇怪了,盖子居然被推开了。 她从石棺里一跃而出,外面躺着的玉笙箫也刚刚醒过来,他也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一样,将两人的过去了解了个详详细细。 玉笙箫走过去,紧紧抱着云舒,不停的在说:“对不起。” 云舒也回抱着她,圣女最终也没有弄清楚玉笙箫为什么上圣宫,又为什么那么就都没有去找她。 这也是云舒心里有疑惑的,玉笙箫将她抱在怀中,亲吻着她的头发,眼睛,嘴巴,脸颊,每一处让他思念,让他发狂的地方。 梦里的玉笙箫伤痛欲绝,他感同身受,那是他的前身,距现在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可是,当梦里的玉笙箫跪在血湖边,用生命向上苍祈求一个机会,一个属于他的云舒的机会时,他心痛不能自已。 今天,他和云舒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让他们了解过去,解开心结,重新挽回自己的爱情。 “笙箫,我不明白,你那次上圣宫里做什么?我不相信你是去做间谍的。”云舒心里一直有疑惑,圣女对玉笙箫失望,所以不愿意听他解释,两人因为误会阴阳相隔,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 “我是刚刚学艺下山,听说圣殿中住着一位姿容绝世的美女,就想去看看,父皇母后逼着我娶妻,我想,要娶妻,也要娶个自己喜欢的。”玉笙箫看着云舒,他为了爬上圣宫,用了不少办法,甚至还装作圣殿的使者,圣殿的使者来往于各个宫殿,用来给各位长老传信,有时候会是一些新面孔,就算不是新面孔,稍稍易下容,就可以蒙混过关了。 云舒听了他的理由,不悦的撇撇嘴:“原来你从很早一前就是个色痞子,整天盯着美女看。” 玉笙箫举起双手大喊冤枉:“阿云,你可真是冤枉我了,自从爱上你,你看到我看其他女人一眼了吗?没有啊,我眼里心里都是你,别的女人都看不到眼中了啊。” 云舒白了他一眼:“贫嘴,那好,那你告诉我,在那个小山村居住的时候,你又为什么不辞而别?战争结束后,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什么不去及时的请求我的原谅,反而消失了两年多不见?” 玉笙箫抱着她,温柔的说:“我没有不辞而别,我告诉你有时回家一趟,我的身份,我怕你顾忌,没有和你说明是我的错,可是,我对你的感情是不容置疑的,回家后,我便得知了龙族和额伦族大战的消息,我怕战争时间太长,你不能等我,所以,在大军开拔之前,我去村子里找过你,想对你说明身份,然后带你会龙族,可是去了哪儿之后,我才发现,你已经离开了,时间紧迫,我不得不先走一步,本想着等战争结束后去找你,谁知,竟然在战场上遇到了你,得知了你的身份是额伦族的圣女。” 云舒冷哼一声:“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因为我们是世仇,所以就放弃了我们的感情,那么就没有找我?” 玉笙箫摇摇头:“不是的,我本来打算在签完停战协议后去找你,可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龙族有一些变化,我的一个兄弟发动宫变,虽然没有成功,可是,我在那场宫变中受了重伤,生命垂危,一直恢复了两年时光才重新站起来,那段时间,我以为自己一定是个废人了,不想去连累你,所以没去找你,可是后来,我重新站了起来,身体一好转,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你了,你随我回到龙族,本来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可是我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藏着那种心思......” 云舒打断他的话,不高兴的说:“你敢说你没有因为她的救命之恩动心过?我不在你身边的那两年,你们朝夕相处,应该是有感情的吧?” 玉笙箫尴尬的看着她,无可奈何的说:“阿云,你要相信,我的心里始终只有你,别的女人在我眼里,也就是红粉骷颅一具,根本不能走进我心里的。” “哼,你只要身体感觉好就行了,要心干什么?”云舒撅着嘴,听他这么说真是有些生气,他就是想让那个女人留在身边,就算是以侧妃的身份,也是这样打算的。 “阿云,我和她没有什么,什么关系都没有,后来我杀了她,亲手杀的,为此,还得罪了她的父亲左丞相。”玉笙箫急急的解释。 云舒扑哧一笑:“怎么感觉有些像现在的我们呢,当初,刘月不是也打你的主意吗?她的父亲不也是左丞相吗?” 玉笙箫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也许,我们后来生命的每一次轨迹都是再重复,重复我们不能呢在一起的现实,而改变这种结局的唯一办法就是,破解血誓,可是,那是你发的血誓,是由心中的怨恨和无数生灵的鲜血形成的,必须由你亲自去解掉。” “可是,要怎么解?”云舒一头雾水。 两人面面相觑,在石室里呆了一会儿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最后,玉笙箫将她搂入怀中,叹了口气说:“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出去以后再说。” 云舒表示赞同,两人在石室里敲敲打打,花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暗道,她不明白,那些人是怎么把石棺放进这个石室里的,因为,如果那些石棺里装着的都是圣子的话,那必然是死一个,往里面抬一具棺材,如果这样说,那就一定有放进来的出口,可是,出口在哪儿? 又或者,那出口其实是从外进来可以,从里出去不能?两人思索了很久,云舒忽然拉着玉笙箫来到最后一口石棺前,对他说:“咱们跳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玉笙箫自然是同意的,现在这种时候,若是能有一点儿办法,就不能坐以待毙,他们身上带着的干粮已经不多,再这么耗下去,恐怕会被饿死。 石棺仍旧是云舒推开的,就在刚刚打开的那一瞬间,玉笙箫闭了气,可能是上一次被迷过一次,身体有了免疫力,总之,这次他跳进去,没有晕倒。 石棺本来很宽敞,云舒一个人待在里面的时候能来回挪动身体,可若是两人一起进去,就显得比较狭窄了,两人并排躺在石棺里,还是没有发生什么暗道。 云舒沮丧的对玉笙箫说:“笙箫,如果我们走不出去,就躺在这里静静死去吧,有你作伴,我不怕。” 玉笙箫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对她说:“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会。” 云舒掏出夜明珠,照了照棺材侧壁,底壁,什么都没有发现,玉笙箫却盯着棺材顶看个没完,云舒偏头看着他:“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现?” “嗯,那里有个东西。”玉笙箫从她手里接过夜明珠:“我照照看。”他将夜明珠凑到那处凸起,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然后肯定的是说:“这是一个机关,这里应该有密道。”说着,他用手轻轻一按,只听一阵机关启动的声音,然后,两人身体就悬空了,要不是反应快,说不定就会躺着掉下去。 玉笙箫一揽云舒的腰,带在她在空中转了半圈,然后轻飘飘的落在地上,落脚之处是一连串的台阶,因为许久没有走过的缘故,台阶上满是尘土,一走动,便是满身灰。 “从这里出去,应该能走到出口。”玉笙箫说。 “嗯,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儿我都不介意,就算走不出去,两人一起死在这里,也无所谓。”云舒偎依在他身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依赖他,不想和他分开,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我们不会有事的。”玉笙箫说的很坚定,他牵着云舒的手,沿着那条铺满台阶的路走啊走,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看到一道阳光射进来。 那是希望的曙光,云舒激动的奔过去,这才看清,那是一个洞口,被石头封住了,露出些许缝隙,阳光就是从那些缝隙里射进来。 两人合力将堵住洞口的石块推开,从山洞里爬出来,许久没有见过太阳,明晃晃的阳光刺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 云舒用双手遮着眼睛,开心的笑道:“我们出来了,笙箫,我们不用困在里面了,我们可以好好活着了。” 玉笙箫将她打横抱起,转了几个圈,然后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是的,我们出来了,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云舒敛了笑容,忽然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笙箫,虽然我们从山洞里出来了,可是,圣殿还没有去,血湖还没有找到,血誓解除不了,我们依旧要生生世世受这样的折磨。” 玉笙箫拥着她说:“只要我们出来了,就有希望,刚才不是很危险吗?差一点儿我们就出不来,永远的埋在地下了,可是最后,老天还不是被咱们的感情感动了,放咱们出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接触血誓的。” 第015章 玉佩 云舒点点头。 饥肠辘辘的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附近都是山林,连只野鸡野兔都找不到,再这么走下去,非得饿死不可。 两人疲惫不堪的靠坐在树下休息,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喊:“笙箫,云舒,你们在哪儿?” 听声音就是顾暖和凌寒的,云舒站起来,站的速度太快了,头一晕,险些摔倒,玉笙箫急忙扶住她,轻声说:“小心点儿。” 云舒刚刚站稳,就迫不及待的喊:“我们在这儿。” 习武之人耳朵要比常人灵敏一些,听到云舒答应,凌寒和顾暖循声赶过来,看到了面有菜色,摇摇晃晃的两个人。 “你们怎么成了这样?”顾暖看到云舒的样子,惊讶的不得了。 “有吃的吗?”云舒有气无力的问。 “有,有啊。”顾暖从背囊里取出一小袋干粮,还有一些牛肉和水,云舒和玉笙箫坐下来,忙着吃,连说话都顾不上。 凌寒和顾暖面面相觑,这两人这是饿了多长时间啊,怎么可怜成这样了? 两人狼吞虎咽的吃完东西,这才觉得腹中不那么饥饿了,身上也有了一些力气,云舒又喝了些水,然后将水囊递给玉笙箫,吃饱喝足,终于有心思说话了。 顾暖坐到云舒身边,拍拍她的肩问:“说吧,怎么回事?” 云舒扫了眼玉笙箫,在没有查明事情原委之前,她并不想让他们两个知道她是圣女这件事,并不是不相信顾暖和凌寒,而是不想把更多的人卷入这场是非中去。 玉笙箫知道她的心思,岔开话题问:“还说呢,你们明明和我们一起离开,为什么没遇到危险,也没有挨饿?” 凌寒看了眼顾暖,眼神闪烁,顾暖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可能在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两人眉来眼去的,一看就是已经和好了,先前关系闹得那样僵,云舒以为凌寒还需要费些功夫去软化顾暖的心,没想到,紧紧是一天不见,两人就又和好了。 她叹了口气,白了两人一眼道:“被抛媚眼了,眉来眼去的好心烦。” 顾暖捶了她一下,娇嗔的说:“说什么呢,谁抛媚眼,我是不让他乱说话而已。” 云舒奇怪的问:“你们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怕乱说话?除非,和我们不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顾暖红着脸,凌寒倒是脸皮厚,他笑呵呵的从行囊中拿出一块玉佩,上面刻着永结两个字,玉佩的质地是很罕见,看起来像是古玉,养的十分有灵气了。 “这是什么东西?哪儿来的?”云舒想拿过来瞧瞧,却见凌寒保护宝贝似的收回去,神秘兮兮的说:“这是我和顾暖的定情信物,想不到吧?她的那块上刻着同心两个字,合起来就是永结同心。” 凌寒的得意的说。 顾暖拽了拽她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说了,云舒接过话茬说:“顾暖,你不够意思啊,这么好的玉佩,就算再宝贝,也该给我欣赏一下吧,我又不会抢你的?” 顾暖不好意思的从背囊里取出那块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玉佩,递给云舒说:“不是不给你看,实在是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和凌寒竟然看到了几辈子以前的事情,本来我是不相信的,可有这玉佩为证,又容不得我不信,在没有确定之前,我还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啊。” 云舒点点头,吭哧了半天说:“其实我们俩个也发生了一些事情,不光是你们看到了自己的前世,我和笙箫也看到了,而且,非常的离奇。” 两方把各自的经历说了一遍,均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云舒惊讶的看着顾暖,握着她的手说:“顾暖,你居然是圣女的那位婢女,如果这段经历是真实存在的,那就说明我们曾经一起度过很长一段时间啊。” 顾暖也觉得惊讶,其实,当时她和凌寒与云舒玉笙箫告别后,走了另外一条路,那条路通往一个山谷,山谷里迷雾重重,那迷雾可以致幻,就是那种幻境,让她看到了从前发生的事情,看清了她和凌寒的恩怨纠葛,爱恨情仇。 她曾经是圣女的贴身婢女,是圣殿唯一可以上圣宫的人,她身具绝顶武功,能够轻松上下圣殿山峰最高处,负责传达山下的消息给圣女,也负责把圣女的命令给山下的长老们,圣女对额伦族的民众来说,是个神秘的存在,是不能轻易露面的,而且,云舒本人不喜热闹,不喜应酬,除非不得已,轻易她是不会下山的。 顾暖陪着云舒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两人在山中度过了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也曾听说过山下男女之间至诚的爱情,也曾心生向往。 云舒的生活用品都是顾暖下山采购上来的,有一次,她下山,遇到了受伤的凌寒,两个人互生爱慕,顾暖将凌寒安置在一个圣殿附近的小山村里,每天找机会下山和他私会,在顾暖细心的照顾下,凌寒的身体渐渐好起来。 凌寒想让顾暖跟他一起走,顾暖很犹豫,她担心一向孤单的云舒离开了她,会更加寂寞孤单,心生不忍。 两人因为这个发生了矛盾,闹了不愉快,后来,凌寒率先低头,和顾暖又在小山村里呆了一段时间,就在圣殿的人,没有那么多世俗的羁绊,顾暖喜欢凌寒,就和他真的在一起了,两人好了很长一段时间。 凌寒从山里得了一块古玉,亲手雕刻了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一块上刻着永结,一块上刻着同心,合起来就是永结同心的意思,将这两块古玉当做两人的定情信物。 后来,顾暖怀孕了,他们的事情再也隐瞒不下去,而且,身怀有孕的顾暖上下圣宫已经不那么方便,凌寒便再一次提起这件事,希望顾暖和他回家。 顾暖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他去和云舒说,云舒是个开明的人,知道两人在一起不容易,是几世才修来的缘分,不能因为别的世俗原因而被拆散。 云舒送给他们祝福,希望他们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那时候,得到圣女祝福的夫妇是幸运的,顾暖感激涕零。 后来,顾暖真的陪着凌寒回了家,成了凌寒的妻子,也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女儿,接着又生了一个儿子,生活幸福美满。 只是,在无事的时候,她总是惦记孤单的呆在圣宫中的圣女云舒,不止一次和凌寒说过这件事。 凌寒被顾暖说的不耐烦,便想到了一个主意,决定给云舒也找个好男人收了她,于是,他想到了他从小一起玩大的伙伴玉笙箫,玉笙箫除了和他是发小之外,两人还是师兄弟,武功高强,曾经笑傲江湖,行侠仗义。 玉笙箫曾经见过顾暖,觉得顾暖的气质和美貌是非常罕见的,觉得凌寒真的娶了个宝,怪不得自从娶了媳妇儿后,就不怎么和兄弟们出去喝酒笑闹了。 凌寒告诉玉笙箫,圣宫里住着一位圣女,姿容和仪态仍旧在顾暖之上,玉笙箫就心生向往了,恰好,老皇帝硬逼着玉笙箫成亲,他一合计,就逃跑了,这一跑,就跑到了圣殿,根据顾暖告诉他的路线,偷偷潜上圣宫,找到了云舒。 果然,他在初见云舒时,几乎看呆了眼,惊为天人啊,玉笙箫素来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云舒又是长久生活在圣宫里,不怎么在世间行走的女子,见到这样善解人意,关怀体贴的男人,自然会被打动,又听说玉笙箫和顾暖的丈夫是旧识,便琢磨着,也许和玉笙箫好了,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顾暖。 本来,玉笙箫是要将顾暖直接带回皇宫的,他怕云舒不高兴他的皇子身份,便一直隐瞒着,只说自己是官宦人家,家里很富裕。 云舒也曾听说过那些官宦人家的规矩,知道娶媳妇儿都是要讲究身份的,一时便不愿意随他回家,在他的要求下,两人也选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小山村住着了,云舒打算着,如果和他合得来,他也一如既往的对自己好,那就和他回家看看,但若是他对自己不好,那就干脆仍旧会圣宫做她的圣女去。 后来,两人发生了那样的误会,一个发了血誓身体虚耗而死,一个为了解开血誓,自杀殉情而亡,最后都没有好下场。 顾暖听说了这件事后,心里愧疚不已,埋怨凌寒没有给云舒选择好人,这样一来,她还不如安安稳稳的在圣宫中做她的圣女,也不至于最后落得那么悲惨的下场。 凌寒也很愧疚,一方面是因为云舒,一方面是因为玉笙箫,夫妻俩痛苦的过了几年,顾暖的身体渐渐不行,心神俱伤,就在油尽灯枯之际,她拉着凌寒的手,哭着说:“希望来生再和你做夫妻。” 凌寒在顾暖死后,再也没有续娶,他独自养育两个孩子长大,孩子长大成人后,他寂寞孤独的在一个寒夜里死去,手里紧紧握着两块玉佩,他的后人将那两块玉佩埋葬到他的墓穴里,与顾暖合葬,两个人之后的生生世世都在纠缠。 第016章 密道 云舒和玉笙箫听完这段故事后,唏嘘感叹,原来,顾暖和凌寒的命运,早在一开始,就和他们俩个紧紧纠缠在一起,几乎每生每世,他们都要相遇,以各种各样的缘分纠缠在一起。 四个人感慨了一会儿,云舒忽然想起来:“你们那个迷雾为什么那么容易通过,我们两个却差点儿死在那个山洞里了?” 顾暖和凌寒笑起来,凌寒戏谑的说:“因为我们两个矛盾不深,没有什么血誓毒誓的,解释清楚了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你们两个矛盾可深了,圣女发的血誓可不是那么容易接触的。” 云舒没有吭声,她知道凌寒说的是事实。 玉笙箫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老天既然让我们到了这里,就必然有解除血誓的方法,那段过往我们虽然了解了,可是还是有些谜团没有弄清楚,我们还是亲自去一趟圣殿比较好。” 凌寒又笑:“你就不怕那位赤练逼着云舒成亲?人家可是圣女命定的未婚夫,而且,好像最初的时候,圣女临死前指定的圣子也是叫赤练,对一定是这样,你们三个的命运又纠缠到一起了。” 云舒沉默不语,她还弄不清楚赤练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可以知道,赤练这个人一定不太好对付。 既然出了山洞,想要找到去额伦族的路就不算难了,有了最初的记忆,又有了顾暖这个绝好的的向导,几个人很快就来到圣殿所在的雪峰下。 雪峰景色秀丽,山脚下温暖入春,越往上走便越是寒冷,山顶上更是终年积雪不化,圣殿建于半山腰,圣宫则在雪峰之上。 这么多年过去,因为圣女每一代都活不过二十五岁,所以,圣宫多数时间总是孤寂的矗立在那里,无人居住。 云舒等人来到山脚下,决定还是不先打草惊蛇,四人悄悄顺着山道来到圣殿中,然后易容改扮化妆成圣殿守护圣殿的使者,在山下的时候,他们就早有耳闻,听说圣殿的使者都是来自民间的美丽女子,只要一走进圣殿的门,便终身不能离开这里。 对于家族来说,有女儿被选成使者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可对于这些女子来说,她们却是被终身监禁在圣殿之中,一生不能婚假,孤寂终老。 使者们有男有女,他们四人沿路过来时,已经弄清楚了状况,那些男使者,其实就是圣殿的护卫,负责圣殿的安全事宜,女侍者嘛,其实就是服务人员,伺候圣殿的那些长老们。 云舒和顾暖扮作两名女使者,来到长老们居住的宫殿中,还未靠近,便听到里面有欢声笑语的声音,还有女子娇声娇气的说着话。 她们以为,圣殿的长老们应该是德高望重,举止庄重的人,没想到,居然公开在圣殿中找美人玩乐。 云舒和顾暖找两个僻静的角落,戳开窗户纸往里面瞧了瞧,只见几位长老正靠在软榻上,一边享受着美人喂来的水果,一边淫笑着揉捏着美人柔嫩的肌肤。 画面简直不堪入目,过不了多久,酒意上头的几位长老就开始安奈不住,对几位美人动手动脚,然后就猴急的抱着扑上了软榻,骇得云舒和顾暖目瞪口呆。 两人急忙从角落里跑出来,胸臆间恶心的感觉萦绕不去,没想到,那些美丽顿时使者来到圣殿,竟然就被那些长老们糟蹋了。 听说,这些长老们是历任圣女委任的圣子,得知了圣子的作用后,云舒心里微微放心了一些,这些圣子只是担个圣女丈夫的名声,但其实和圣女没有任何关系。 幸好没什么关系,不然,这么恶心龌龊的男人,还真够云舒受的,她又想到了刚才的画面,那几个长老年纪都不小了,最年轻的都有五十多岁的样子,抱着十几岁的小姑娘色迷迷的样子,看着真让人忍受不了。 那些小姑娘不知是怎么对着他们那张老脸强颜欢笑的,真是想不明白。 云舒和顾暖从这边出来,正好看到凌寒和玉笙箫也走了过来,他们两个去探访赤练的居所,来这里后,想要打听圣殿如今的情况,那也不是什么难事,圣殿并非如想象中圣洁无比。 这里面的人充满了等级制度,有身份的剥削新来的,看着钱就双眼冒金光,只要有了钱,让他们开口说实话并非难事。 圣殿如今真正做主的已经是赤练了,赤练这个人,不像其余那些长老一样好色,他为人谨慎,很少放纵自己,身边的婢女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玉笙箫蹙眉看着云舒,他很不喜欢赤练和云舒名义上的未婚夫妇关系,就好像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惦记一样,十分让人不舒心。 “怎么样?”云舒问。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说:“赤练和他那个婢女关系不同寻常,那个女人估计是他都是侍妾吧。” 凌寒看了玉笙箫一眼没有说话,心里却在腹诽,都说女人醋意来了挡不住,什么可怕的事情都能做出来,男人也是同样的,瞧玉笙箫纠结的样子,根本就是在介意。 他笑了一声:“人家举止明明很正常,比圣殿里那些老家伙正常,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不正常了?” 玉笙箫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那些老家伙是被赤练下了药,有了那种药物,既方便控制他们,又能够掏空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尽快完蛋,那些碍眼的老家伙完蛋后,整个圣殿就是赤练的了。” 凌寒点点头:“你这么说倒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赤练给那些老家伙下药倒是真的,不知是他怎么炼出来的药丸,那些使者们也都服用者若不然,那些年轻的女人对着那些老家伙又怎么能露出那么愉悦的神情呢?” 顾暖拧了一把凌寒的胳膊,不满道:“你倒是挺懂女人的心理的。” 被顾暖一说,凌寒立刻不敢乱说话了,好不容易才把媳妇儿哄高兴了,若是再得罪了她,以后日子就不好过了。 玉笙箫想到刚才发现的疑点:“我发现赤练在练习什么功法,似乎只有那个婢女能靠近他,他的房间里应该有密室,若是我们进了他的密室,也许能发先生么。” 云舒点点头,问玉笙箫:“你发现血湖的下落了吗?那个地方是圣女发血誓的地方,想要解除血誓,那个地方很关键。” “没有。”玉笙箫也觉得血湖很重要,可是没有找到。 云舒叹了口气:“算了吧,我们还是先去圣宫里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留下。” 一行人在云舒的带领下,不太困难的上了雪峰峰顶,来到圣宫,圣宫已经许久不住人了,宫殿虽不至于破败,但看起来有几分孤寂的样子。 云舒推开大殿的门,走进去,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她都很熟悉,曾经,她在这里度过了许许多多孤寂的岁月,也曾和玉笙箫在这里相遇,定情。 若不是有那个一个美好的开始,两人也不会有那么刻骨铭心的爱恨纠缠,不至于纠缠了这么多辈子,也依然是一段不了情。 云舒一直往自己的寝宫走去,她记得,那里有个练功的密室,不知道还在不在,沿着熟悉的道路,一直来到一间密室前,按下按钮,密室的门便开了。 里面漆黑一片,玉笙箫掏出夜明珠,照亮脚下的道路,牵着云舒的手走了进去,密室的布局还和以前一样,云舒站在空荡荡的密室中,回想起曾经在这里度过的日日夜夜。 视线一转,忽然发现密室的角落里有一处似乎改变了,她走过去,四处摩挲了一会儿,发现四周墙壁都是鼓出来的,只有一处是凹进去的,但是不明显。 她按下拿出按进去的墙壁,奇迹出现了,墙壁上出现了一条走廊,一级级台阶延伸往下,不知通向何处。 既然来了这里,就绝对不能无功而返,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决定下去看看。 沿着台阶一路往下,是一条下山的路,也是,雪峰处于山峰的最顶端,若是修了密道,当然是一路往下的。 不知走了多久,四个人同时停住脚步,他们听到前面出来人语声。 其中一道是女人的声音,柔柔媚媚的:“主公,他们会来吗?” “会。”男人虽然只有简短的一个字发音,云舒却听出来,那是赤练的声音,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听到耳中感觉浑身浸泡在冰水里,冷的可怕。 “主公,您就那么想要那个位置吗?我陪了您那么久,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您身边的是我,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可是,您宁可要那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也不肯要我吗?”女人带着哭腔问。 男人许久没有回答,后来才慢慢的说:“那不一样,得到那个女人,就能得窥天道,长生不老,那是多么诱人的事情,她能做到,我为什么不能?” 女人低低哭泣:“可是我呢,主公,您如果要那个女人,那要置我于何地?” “轻云,你逾矩了,我是你的主公,你是我的婢女,是我的亲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男人冷漠的说。 第017章 血湖 “可是,可是多少个夜里,陪在你身边的是我不是她,为什么这样对我,这不公平。”轻云哭诉道。 “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你,也会是其他女人,你并非最特殊的那个,轻云,若是你不满意现在的地位,那我可以让你离开。”赤练不带感情的说。 “不——”轻云痛苦的怒吼。 “啪——”清脆一记耳光,还有那名叫轻云的女子的低低的啜泣声,墙壁那边很久都是寂静一片,过了一会儿,听到踢踢踏踏的声音,好像是赤练和那个女子离开了。 云舒小声的问玉笙箫:“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怎么过去?”玉笙箫刚才已经看过了,这里可和刚才那里不一样,没有机关按钮,没有虽然那边有墙壁,可是这边的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过去。 云舒眯着眼睛,忽然想起了一种阵法,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就存有那种阵法,也许,这里的布局其实就是一个复杂的阵法,若是破了阵,她便可以过去。 她想前走了几步,按照金木水火土生生相克的原理,一会儿向这边走几步,一会儿向那边走几步,感觉就像一个跳大神的。 玉笙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生怕她这么乱折腾,一不小心将自己折腾的消失了,仔细看着,也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及时抓住她。 云舒看似乱转的转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针眼,那是一堆用石子摆成的简单图案,看上去就像是自然形成的,不是这样仔细观察,还真察觉不了那是针眼。 她把石块的位置记了一下,然后挪开,墙壁果然开始动了,向两边移开,露出了一个房间,就是刚才赤练所在的房间。 四人小心翼翼的走进去,发现赤练挺会享受,房间里布置的奢华舒适,一张雕花木床摆在房间的正中间,大床四周挂满了幔帐,将大床中央遮蔽的影影绰绰,朦朦胧胧。 云舒扫了一眼,发现床头的木栏上挂着一件女士肚兜,鲜红颜色,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十分香艳。 本以为赤练不像其余那些长老那般色欲熏心,没想到,本质上是以一个样子的,只不过,他比较聪明,有些事情在暗处做,不容易被人发现而已。 玉笙箫对着那件鲜红的暧昧的肚兜努努嘴,示意云舒去看,云舒柳眉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两人眉来眼去的,凌寒笑嘻嘻的说:“你们两个打什么暗语呢?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云舒环视四周,发现这房间有两条通道,除了刚才那条密道,其中一条是通往外面的,也许连接着圣殿某处,一条通往未知的地方。 云舒指着那条通往未知的路说:“我们沿着这条路过去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几人顺着那条密道走过去,在密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大坑,大坑的正中央有一口静静的湖,湖水很奇怪,静谧的看不到一丝波澜。 云舒走到这里,就仿佛受到了吸引似的,不受控制的往那口湖泊处走去,玉笙箫想要拽住她,又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有些奇怪,怕无故打扰了她,她反而出现什么意外,便默默的跟在她后面走过去。 顾暖和凌寒对视一眼,也跟了过去。 云舒来到那口湖泊边儿上,伸出手,轻轻在湖面上一碰,结果,整个湖面马上沸腾起来,一边冒着水泡,一边开始变色,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知道湖面完全变成血红色,云舒看着这熟悉的场景,这才完全想起来,这就是她曾经发血誓时的血湖,没想到,找了这么久,血湖竟然在这里。 云舒呆呆的盯着血湖,耳朵中传来你由远及近的声响,仿佛是一种神秘的吟唱,吟唱在耳中,震撼在心中。 血湖沸腾的更加厉害了,云舒仿佛听到了一种声音,呼唤她,回来吧,归来吧,重新投入血湖的怀抱吧。 她无意识的向前迈了两步,再走一点儿就要踏入血湖中了,玉笙箫察觉到不妥,也不管究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他一把拽住云舒的胳膊,紧张的喊了声:“阿云,你要干什么?” 云舒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继续往前走,顾暖也走过来,紧紧抓住她的另一只胳膊,大吼:“云舒,你清醒点儿,这是血湖,你是来解除血誓的。” 云舒仿佛做了一个悠远的梦一样,被顾暖忽的一吼,梦醒了,她回头看了眼玉笙箫,他的眼中满是紧张和疼惜,是啊,她刚才要做什么?投入血湖的怀抱? 应该不是这样的啊。 云舒回过头,看着紧张而又庆幸的玉笙箫,直觉着应该不是这么回事,这血湖有诡异,她抬起手,刚才触碰过血湖水的手指已经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黏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怎么擦都擦不掉。 “这是什么?”顾暖紧张的拿出水囊,将水囊里的水倒在云舒都是后背上,想要帮她洗去手背上那暗红的颜色,可是,那颜色仿佛长到了皮肤里一样,怎么洗都洗不掉。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啊?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顾暖急的险些哭出来,当初,圣女悲伤绝望在血湖旁发血誓自杀,作为她的贴身婢女,她感同身受,痛苦不已,这一次,如果再让圣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现任何问题,她也没什么心情活下去了。 “哈哈哈......”一道诡异的笑声响起,四人同时抬起头,在血湖上方的,一袭黑袍的赤练出现在一块凸出的巨石上,他的身边站着一名身着红色长裙的冷艳女子,想来就是那位轻云了。 此时,轻云冷漠的眼神瞟过云舒,面容上忽然浮现出一抹巨大的悲伤。 “赤练,你究竟想干什么?”云舒真是很生气,这个赤练从一出现就古古怪怪的,不知整天琢磨些什么,看他满脸的邪笑,论说长的也是人模人样的,可怎么就那么不讨人喜欢呢? “我想做什么?”赤练轻轻一跃,从巨石上跳下来,站在血湖的另一边,好笑的看着云舒,唇角勾出一抹邪笑:“我等这一天等了好多年了,圣女殿下,欢迎回来。” 云舒不耐烦的怒叱:“少废话,直接说。” 赤练笑得像一只狐狸,他指了指云舒妖艳的手背,开心的不得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处理这血湖的水,曾经,圣女大人在这里发过血誓,让这血湖充满了幽怨,怨气到了一定程度便会爆发,如今,已经是时候了,原本,我还没有把握让圣女来到血湖边,亲手触碰血湖的水,没想到,这就是天意啊。” 轻云轻飘飘的落下,落在赤练的身边,赤练捏着轻云的下巴说:“轻云,你是火这是不是天意?” 轻云点点头,含笑说道:“主上洪福齐天。” 云舒觉得心中一阵阵作呕,这两个人,还能更恶心一些吗? 轻云转过头看着云舒,目露怜悯:“圣女大人,刚才您和其余几位过来时,本以为偷听到了我和主上的秘密,但其实,那阵法是主上设的,有一个功效就是,从你们那边看不到我们,从我们这边却能看到你们,所以,当时你们以为你们在偷听,但其实都是我们想让你们偷听到的,为的就是让你们顺利的找到这里,结果,一切都按照主上预料的发展,你们不仅来到了这里,圣女殿下还触碰了血湖的水,现在,就算是神仙在,也救不了你了,圣女殿下。” 玉笙箫一听,立刻怒不可遏,他对赤练怒吼:“赤练,有什么对着我来,何必用这种阴损的招数,你们说的我们一个字都不信,云舒,我们现在就离开。” “她已经离不开了,因为这血湖里被我施了咒,利用这万千怨灵,只要圣女解除了血湖的水,怨灵之气就会进入她的身体,然后,我和怨灵做了个交易,怨灵将圣女殿下不朽的生命渡给我,我帮助他们离开这里。”赤练洋洋自得的说。 云舒低头一看,方才只是手背上血红一片,现在,居然连半条手臂都成了这个颜色,赤练这招果然歹毒。 顾暖哭道:“云舒,你把这些血渡给我,反正,你被迫发血誓是我害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一世落得如此下场,凌寒,这辈子我不能陪你了,下辈子再和你做夫妻,好好抚养随心长大。” 凌寒额上的青筋跳动,看着顾暖,目色深沉而痛苦。 赤练嗤笑一声:“你以为什么人都能代替她吗?你有无限的生命吗?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真是笑话。” 玉笙箫忽然蹲下去,也用手波动血湖的水,站起来,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颜色,对云舒说:“阿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陪着你,就算不能保持无限的生命,我们也可以在一起,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云舒眸中的眼泪颗颗落下,落到玉笙箫的手臂上,两人十指交握,深情对望。 赤练脸色阴沉不定的看着他们,然后冷冷的哼了一声:“被做出这样一副情深的摸样,可真让人受不了,不过,忘了告诉你们,云舒死了,就不是圣女了,不仅没有了永恒的生命,连魂魄都会消失在这天地间,玉笙箫,你们想下辈子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第018章 一世结 云舒冷冷的看着赤练,忽然笑起来:“赤练,你知道你这个人很可悲吗?一直以来,你都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你不想做个傀儡圣子,白白担着圣女未婚夫的名声,却没有一点儿实质性的地位,你不想别人提起你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圣女的未婚夫,而不是赤练这个人,你也不想圣女看着你就像看着一个下人一样,这一切都让你愤怒,又无可奈何,你不过是想得到地位,荣誉,可你想采取这样的手段得到这些,我只能遗憾的告诉,你选错的方法。” 赤练脸色铁青,因为,云舒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从第一世开始,他的身份就是圣女的未婚夫,后面的多少世,只要他们相遇,他就是她的未婚夫,她是圣女,所有的身份地位都是继承于她自己,而他则是强求来的,为了让自己有记忆,他苦心积虑的将这一切记载下来,精心培植了一个家族,就是为了将这些真相记载下来,期望那一世能够改变这一切。 筹谋了这么多世,终于,他等到了机会,可是,为什么圣女还是那么可恶,脸上没有一丝慌张,表情那么镇定,用那么悲悯的眼神看着他?他不需要别人怜悯,尤其不需要云舒怜悯,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 赤练脸色狰狞的看着云舒,怒不可遏的说:“你住口,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待会儿有你哭的。” 云舒抬起两条手臂,雪白如藕的手臂上已经慢慢都是血色的纹路,不仅是手臂,那血色的纹路已经开始向她脖子上蔓延。 玉笙箫站在她的身边,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纹路,颜色与云舒都一样,花纹却不如她的那样妖艳,他一脸哀伤的看着云舒,不知道眼前的状况该怎么处理,如果真的如赤练所说的,他究竟要怎样做,才能不让云舒魂飞魄散? 云舒从靴子中抽出一柄匕首,举起来,匕首的锋刃是黑色的,是那种浑厚古朴的黑色,明明看着是钝刀一把,却让人感觉出了森森寒意。 她灿然一笑,美丽如花儿绽放:“赤练,你千算万算,却总是没有算到,我已经完全想起了过去的事情,这柄匕首你可能不认识,但是,它有个名字你可能听说过,它叫情缘,我虽是圣女,但千百年来,只能孤独的生活在圣宫中,漫长的生命在别人眼中是美好的,可在我眼中,它不如别人短暂的一声,可以有家人的关心,享受夫妻之情,天伦之乐,赤练,你以为这么多年来你已经得窥天道,也一直在为此筹谋着,却不知天道不可逆,它只为顺应它的人儿准备。” 赤练听到情缘两个字,立刻想起一个远古的传说,古代一位伟大的神,喜欢上了凡间的一位女子,可是,神的寿命是漫长而没有尽头的,凡人女子生命却是短暂的,与他的相比,简直不可一提。 可是,那位神就是爱着那位女子,想要生生世世和她在一起,为此,他去祈求上苍,希望上苍能够给他指点。 后来,在上苍的指点下,他寻到了一块世间难寻的乌铁,用那块乌铁造了一柄匕首,起名叫情缘,用这柄匕首刺在自己的心脏上,然后把自己的血和爱人的血混合在一起,把自己漫长的生命和爱人共享。 这是一个浪漫而甜蜜的故事,本来只是存在于神话中,谁知,云舒竟然有那柄名叫情缘的匕首。 赤练脸色大变,浑身巨颤:“不可能的,绝对你不可能的,那柄匕首只是传说,你吓唬谁?” 云舒轻轻地笑了:“我吓唬谁?我用的着吓唬谁吗?早在来这里之前,我就想过了,如果没能成功的接触血誓,我就把自己漫长的生命和笙箫共享,现在,你给了我一个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我得谢谢你。” 说完,云舒转过头去,温柔的看着玉笙箫说:“笙箫,你愿意与我共享生命吗?可能,此生你再也无法回到天朝的皇宫中,做一个受人爱戴的太子,以后登基做个受人爱戴的皇帝,我想自私的把你留在身边,永世不分离,你愿意吗?” “愿意,云舒,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愿意,我们永远都不分离,不论生命短暂还是漫长。”玉笙箫牵着她的手。 凌寒和顾暖看呆了,两人有些不知所措,论理说,玉笙箫要和云舒一起离开,他们应该制止的,可是,若要使云舒不魂飞魄散,这又是唯一的方法。 赤练飞身过来,用阴狠的目光看着云舒,狂笑道:“不可能,我不会允许,什么情缘,我都要将它断掉。” 凌寒迎上去和他战到一起,轻云也飞过来,帮助赤练,顾暖和凌寒并肩作战,他们两个负责守护云舒和玉笙箫,就绝对不可能做缩头乌龟,一定要让他们顺顺利利的在一起。 两对男女打的异常激烈,云舒和玉笙箫对视了一眼,她低下头,挥起手中的匕首,一下子刺进心脏中,然后又咬牙拔出来,插入玉笙箫的心脏,奇迹出现了,两人心脏里冒出来的血并不流到地上,反而在空中交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赤练拼了命的往这边冲,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不发疯那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凌寒招架起来也很吃力。 赤练手中的长剑一指,直穿凌寒的心脏,顾暖迎上来,挡在他的面前,长剑刺穿了顾暖的心脏,顾暖抱着凌寒的腰,软软的倒下去,眼中含着无限的留恋和不舍。 凌寒呆呆的看着她,扶着她软软的身体,放平在地上,然后抹了抹嘴角的血,眼中已然无惧,在这世上,他最需要珍惜爱护的人已经消失了,那么,他也就无所谓了。 所以说,人在拼命的时候,往往能够发挥出比平时强出数倍的力量来,凌寒就是如此,飞剑舞动,一个人斗赤练和轻云两人,也不见败意。 云舒和玉笙箫双手交握着,胸口的血交汇在一起,两人已经没有力气了,软软的靠坐在一起,互相偎依着。 云舒身上的血色花纹尽数褪去,不仅如此,连那片充满怨气的血湖也霎时间变得澄澈无比,四周森冷的感觉消失了,血湖中开出了数朵血色的莲花,妖娆美丽。 血湖上空出现许多诡异的文字,繁繁复复的,云舒靠在玉笙箫的胸膛上,抬头看了一眼那些文字,然后欣慰的露出一抹笑容:“笙箫......血誓......解除了......我们......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说完,她头一歪,倒在玉笙箫怀中,彻底的失去了气息,玉笙箫含笑望着她,温柔的说:“是啊,生生世世,在一起。”他努力抬起手,将云舒的眼睛合上,然后又缓缓闭上眼睛,两人偎依在一起,面上带着笑容,一点都不像是刚刚死去的样子,仿佛只是睡着了,那么安静祥和。 凌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长剑刺进赤练的心脏,然后一把剑,鲜血喷涌如注,赤练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怎么也不相信,他就这样死了,被凌寒杀死了。 轻云发出一声悲鸣,从赤练身后抱上去,让剑尖刺穿自己的心脏,和他永远不分离,凌寒跌跌撞撞的退回到顾暖的身边,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亲了亲她的面颊,无声的说:“等我。” 血湖上的血莲开得愈发妖娆,四人的血水汇入血湖,四周一片寂静,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恩怨情仇一切都消失了。 聂峥嵘和尹诺奉皇命前来寻找太子,经过数日的缜密搜查,终于找到了圣殿的入口,寻到血湖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们只看到他们伟大的太子抱着太子妃,脸上含笑永远离去。 尹诺抱着云舒哭的死去活来,她一边哭,一边抱怨聂峥嵘:“都怪你,来晚了,我们都来晚了,云舒,对不起,对不起啊......” 聂峥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到玉笙箫脸上浮现的笑容时,他默默的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对尹诺说:“诺诺,你看他们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这样的结局,是他们期待的,你不要难过,如果有缘我们终究是会再见面的。” 尹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见面?怎么见面?他们都死了啊。” 聂峥嵘虽然也说不上来怎么再见面,可他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两人命护卫护送顾暖凌寒夫妇,还有玉笙箫云舒夫妇回京都。 看到赤练和轻云两个人抱着死去,忽然想到了自己和尹诺艰难的爱情,便命护卫一并将两人也葬了,也算是最后做了一件好事。 回京之后,皇帝和皇后听说了玉笙箫的死讯,哭的死去活来的,皇帝没有后人,只得从旁支中过继了一个儿子继承皇位,晚景凄凉。 聂峥嵘一直是天朝的大将,好在直到他去世,天朝都没有发生大的战争,凌寒和顾暖的女儿由顾远抚养,被顾远封为南疆国的公主,一生受尽宠爱,这一世就已如此了。 第019章 梦里 云舒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她是额伦族的圣女,经历了那么多后,与玉笙箫死后相守,可是,为什么不能生着在一起。 她的眼角流下晶莹的泪珠,眼泪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她听到耳边有人在低声呼唤:“云舒,亲爱的,醒来吧,你睡得够久了。” 这是谁的声音?这么熟悉,这么动听?她的眼珠转了转,努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 眼前的男人深情而憔悴,看到她醒来,眸中含泪,哽咽而不能自已,他紧紧握着云舒的手说:“媳妇儿,你终于醒来了,终于醒来了......” 云舒目光呆滞的看着玉笙箫,忽然想起,她死了,已经死在医院中,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她和古董店老板做了一交易,用自己的寿命换一个孩子。 她生下了随风,本以为仅是换掉十年寿命,不至于马上就死了,没想到,她原本的生命是那么短暂,几乎是一眨眼,便要被收回去了。 可是,她不想死,她这么年轻,有最爱的丈夫,最爱的儿子,还有自己喜爱做的事情,那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她,为什么要死? 玉笙箫看到云舒目光呆滞,神情恍惚,以为这中间出现了什么差错,他紧张兮兮的握着云舒的手,一声声呼唤,结果,云舒依旧不搭理他,只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不说话,也没有反应。 玉笙箫急了,一把把古董店老板的衣领抓住,将他扯到病床前,怒问他:“你不是说她会醒来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古董店老板被他掐的一个劲儿的咳嗽,一边咳嗽一边说话:“放手,放手,快放手,你再掐我,都要把我掐死了,掐死我不要紧,你的云舒如果出现任何状况,你就等着后悔吧。” 一听这话,玉笙箫立刻松开了手,急躁的问:“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董店老板走过来,瞧了瞧云舒,然后态度忽然变得很恭敬:“圣女殿下,别来无恙否?” 云舒仿佛听到了来自远古的呼唤,圣女殿下,圣女殿下,别来无恙否?是啊,她是圣女,曾经是风光无限,权力无边的圣女,也是孤独寂寞,无牵无挂的圣女,可是,自从那个男人闯入她的生活,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玉笙箫,玉笙箫...... 云舒想起最后时刻,那柄名为缘分的匕首插入玉笙箫的胸口,鲜血喷涌,他将自己抱在怀里,面带微笑,脸色苍白,他说,云舒,能和你死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心愿,让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不分开。 笙箫呢?笙箫呢? 云舒打了个激灵,忽的坐起来,四处张望,一边张望一边紧张的哭喊:“笙箫,笙箫,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玉笙箫见云舒终于有了反应,不由得喜出望外,也顾不上询问古董店老板原委,直接跑过去,抓住云舒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深情的说:“我在这儿,媳妇儿,我一直都在这儿,永远不离开你。” “笙箫,笙箫......”云舒哭着扑入玉笙箫的怀里,惊喜交加的说:“你还活着,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玉笙箫一边轻轻抚摸着云舒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一边用眼神询问古董店老板,真是怎么回事。 古董店老板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两个,等云舒终于哭够了,抬起头来,这才慢悠悠的问:“圣女殿下,可记得老夫否?” 云舒这才注意到病房里除了玉笙箫,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而这个人她认识,不仅现在认识,很久以前,她就已经认识他了。 “是,大长老?”云舒有些震惊,她完全没有想到,她圣殿里的第一代长老长峰居然会跟她一起来到现代。 长峰长老在圣殿是德高望重的存在,是仅次于圣女的权威人物,当初,云舒选择了玉笙箫,受到情伤后,在血湖边发血誓,大长老长峰就不同意,劝阻她许久,她都执意如此,那时候,她是那么固执。 长峰见劝不动她,索性也不劝了,心灰意冷的长峰选择离开圣殿,远离这个已经被卷入尘世喧嚣的地方。 发过血誓后,虚弱的云舒立刻就失去了生命迹象,血誓开始生效,她每一世都活不过二十五岁,每一世都会遇到玉笙箫。 他们之间经历了十世,每一世都是玉笙箫受尽情伤,被云舒冷酷抛弃,最后黯然神伤,郁郁而终,几乎没有例外。 云舒的血誓不仅让她自己每一世活不过二十五岁,还让玉笙箫受尽世间冷眼和背叛,活的十分悲惨。 云舒以为大长老只是心灰意冷离开了,并且永远不会再出现,没想到,他居然一直跟随着她来到今生今世,还出乎意料的救活了这一世的她,给本该断子绝孙的她一个孩子。 “大长老......”蓦地见到故人,尤其是曾经对她那么好的故人,云舒心里卷起了惊涛骇浪,她从床上挣扎着下来,给大长老行了一个礼。 其实,人们都以为圣殿之上只有圣女拥有无尽的生命,可以尽情挥霍光阴,却不知道,其实还有一位更加神奇的存在,俺就是大长老长峰。 在有圣女的时候,长峰就已经存在了,就连云舒也不知掉长峰是从哪里来,也不知道他的究竟是怎么出现在圣殿上的,总之,云舒所学的一切,都是长峰教的,长峰之于云舒,其实是亦师亦父。 云舒很尊敬长峰,后来,长峰醉心于修仙成道,不怎么管着圣殿里的俗世了,那些后来进入圣殿的长老们就越发不像样子了。 可能在修道时,长峰发现了云舒的不妥,在她发血誓的前夕露面,想要劝阻她的行为,被她拒绝了,长峰摇着头离开,临走留下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是的,他说对了,她真的后悔了,正是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才给自己和玉笙箫造成了那么多的痛苦,两人也经历了这么多世的恩怨纠葛,历经千辛万苦才又在一起。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云舒满脸歉意的看着长峰,愧疚的说:“大长老,当初,是我不懂事,不听您的话,造成了今天的结果,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您,我也许又要沉睡不醒,再次陷入轮回,不知何年何月,我和笙箫才能真正在一起,大长老,您就是我和笙箫的再生父母,请受我们一拜。” 说着,云舒拉着玉笙箫的手,就要跪下去,被长峰长老拉住,长峰笑嘻嘻的看着他们说:“老朽没有别的爱好,却最喜欢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最终能在一起,也是我乐意见到的,帮你们,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我心里也很开心。” 玉笙箫被两人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虽然在云舒成为植物人后,医院告知他她已经没有苏醒的希望,他正琢磨着陪着她一起离去的时候,长峰长老出现了,拿出一瓶云舒的心头血说,他有办法救云舒,而救云舒的办法就是让他也同样放出一瓶心头血,让两人的血混合在一起。 玉笙箫现在已经是天朝的太子,身份尊贵,牵一发而动全身,身边陪着他来的人全都不同意他冒险,想要取心头血不是那么容易的,稍有不慎,便会失去性命,而且,长峰神神秘秘的,大家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玉笙箫孤注一掷,同意了长峰的提议,他用银针刺入心脏,取出心头血,自己也因为损耗了心脉而陷入昏迷。 在昏迷之际,他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梦到他和云舒在古代相逢了,那时候,他也是雍王,云舒只是他在山林中捡来的一个孤女,行为举止与一般大家闺秀不同,初时,他很看不惯云舒的行为,可渐渐的,他就被她另类的言行举止吸引,深深的爱上了她。 梦境场景变换,玉笙箫看到了云舒从一个简单野蛮的孤女,变成身份神秘的,地位崇高的圣女,紧接着,烦恼也来了,他和她居然有那么一段恩怨纠葛,她还发了血誓,那个血誓直接造成了后来很多世中,两人的爱恨情仇。 “你们在说什么?”玉笙箫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 云舒看了他一眼,心里十分歉疚,他们之间的那十世中,他过的非常悲惨,应该说,自从遇到她,他就过的非常悲惨。 第一世里,他是个上京赶考的秀才,经过一座大山时,偶遇刚刚修炼成人的狐妖云舒,彼时,云舒懵懂无知,闲来无事,在山中逗弄来往的客商,从中找乐子。 玉笙箫背着书篓,翻山越岭的去京都赶考,路遇一场大雨,将他堵到了大山中,他找了一个山洞避雨,并且捡柴火取暖。 云舒恰好也在山洞中避雨,看到玉笙箫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便想到她那些兄弟姐妹们的话。 他们是狐妖,根本不懂什么叫善良,什么是天道不能违,她的姐姐们尤其喜欢找摸样俊俏的人类寻欢作乐,采阳补阴,修炼法术。 第020章 技高一筹 云舒年龄小,是不被允许这样的做的,可是每每听到姐们如此说说这其中有许多的回味美妙之处,她就不禁蠢蠢欲动。 看到玉笙箫长的如此秀色可餐,她便动了采阳补阴的念头,想要将他勾引到手,然后任她为所欲为。 不过那样的法术她还不会,需要先学习一下,然后再在他身上做实验,云舒就是这么打算着,抱着这样的目的接近玉笙箫。 玉笙箫定力十足,不为所动,被云舒屡次勾引,也只是很有礼貌的拒绝,这让好胜心强的云舒很不服输,在这场博弈中便放了几分真心进去。 后来,狐妖自然是技高一筹,玉笙箫最终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了她,放弃了十年苦读,陪她在山中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日子。 可是,狐妖的本性就是邪恶的,云舒用姐姐教她的法术,采阳补阴,将原本身强体壮的玉笙箫采了个骨瘦如柴,憔悴不堪。 再强壮的身体也禁不住这样消耗,年纪轻轻的玉笙箫终于油尽灯枯,临终之际,云舒虽然有些难过,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告诉他,她是狐妖,并非因为爱他而和他在一起,而是为了修炼,为了采他身上的阳气。 她将他安置在山中的小木屋中,就再也没有去看过他,玉笙箫每天都盼着再见到云舒,云舒却始终都没有露面。 直到他临终的时候,云舒新近勾引了一个俊美的男人,挽着男人的手臂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他,这是她的新欢,玉笙箫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的十分悲惨。 云舒知道玉笙箫只是穿回了圣女时代,亲眼看到了圣女发血誓那一幕,也参与了接触血誓这一过程,可是,他一定没有看过自己曾经过的那十世有多悲惨。 如果被他知道,她曾经转世成为狐妖,美艳无比,还重口味专门勾引帅哥,不知道他会不会气的从此不和她说话? 云舒偷偷的瞄了玉笙箫一眼,然后脑海中就浮现出他在小木屋中,形容枯槁,绝望等死的样子,就觉得非常的不忍心。 玉笙箫见她不说话,只是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他,便觉得事情不太妙,他皱了皱眉头,对这种未知的状况很是无力。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玉笙箫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 “额......那个......在说你转世的那十世中,每一世都是帅哥,帅的人神共愤啊。”云舒呵呵的笑着。 玉笙箫直觉着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可偏偏云舒一副不想告诉他的样子,让他有些抓狂,他将视线转向长峰大长老。 “要不,您告诉我?”玉笙箫问。 长峰摇摇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总是纠缠在过去,现在的生活也过不好,你们两个苦尽甘来,应该珍惜才是啊。” 云舒急忙点点头。 这时候,医生来为云舒检查身体,各项指标都正常,云舒之前是植物人,所有知名专家会诊的结果都是她将永远不能苏醒,谁知,就是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老头让云舒重新苏醒过来。 若说奇迹发生了,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从前也出现过植物人苏醒的案例,可是,那些人苏醒后,无一没有经过漫长的复健训练,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活动。 云舒可真是个奇怪的个例,不仅从所有人判决死刑的植物人状态苏醒过来,还在一苏醒就变得活蹦乱跳的,瞧瞧,各项指标均正常,好的简直不能再好。 医生恭敬的对玉笙箫说:“太子殿下,太子妃身体恢复的很好,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出院,没有任何问题。” 一听说终于不用在这医院里呆着了,云舒迫不及待的穿鞋下地,拉着玉笙箫往外走:“笙箫,我们回去吧,这里我简直就是一刻都不想呆着了,对了,我的小宝贝随风呢?我这个老妈躺在医院里,怎么不见他来看望啊?” 长峰长老一想起那个小人精似的人物,顿时头疼不已,就在你云舒刚刚被判定变成植物人的时候,随风险些将皇宫里掀翻了,所有想要拆散云舒和玉笙箫,想要将女儿塞给玉笙箫做太子侧妃的大臣们无一不遭到弹劾,那个小人精不知从哪儿弄来那么多的证据,尽数呈给皇上,那些大臣被贬的贬,责的责,最后才弄明白,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这位小人精啊,那可是皇帝陛下的心肝宝贝。 玉笙箫是在宫外长大的,皇帝是在他十二岁那年才知道了他的存在,接进宫里后,因为他是董贵妃的儿子,皇帝是爱屋及乌,对他也宠爱异常,可是,那样的宠爱和随风所享受的想比,简直不值一提。 现在,皇帝简直就是随风控儿,只要是随风提议做的事情,皇帝基本没有什么反对的,不仅如此,还逢人就夸,我皇室的基因好啊,生了个嫡孙,天生惊才绝艳,小小年纪便见识不凡,不得了啊。 在玉笙箫和云舒昏迷的时候,皇帝虽然悲伤,但因为随风的缘故,他觉得皇位后继有人,倒也没有因此而拖垮身体,反而更加尽心尽力的教育随风。 长峰长老逍遥了一辈子,老了老了,就动起收徒弟的念头了,能够做他长峰的徒弟的人,必然不同凡响,所以,长峰长老就把目光投到惊才绝艳的皇孙身上了。 云舒问长峰:“长老,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圣殿已经不存在了,长峰在世间飘荡了那么久,临到老了,不能让他老无所依啊。 “我倒是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养老,只是,老夫这一身的本事,若是白白丢了,也着实可惜,不知道能不能收到一个合意的徒弟,也不枉老夫来世间走了一遭啊。”长峰捋着自己的长胡须,笑呵呵的说。 云舒和玉笙箫对视一眼,不知长峰为何会说这样的话,云舒小心翼翼的问:“长老,您是想让我们两人帮您物色合适的人选吗?这好办,我们可以在全国范围内挑选,只要公开宣布这件事,想必前来参加的人会很多。” 长峰遗憾的摇摇头:“那些凡夫俗子岂能入得了我的眼?看不上,看不上啊。” 云舒奇怪的问:“莫非长老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长峰点点头:“正是,就看你们夫妻舍不舍得了?” 玉笙箫了然,长峰长老拐了这么大一个弯,不就是想让云舒和他答应将随风给他做徒弟吗?这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啊,他们又怎么会不答应呢? 想到这里,玉笙箫笑道:“长老,您看中了谁,尽管说一声,我们绝对舍得。” “好,爽快,那就把随风给我做徒弟吧,这小子根骨奇佳头脑又灵活,想来不至于辱没了我的衣钵。”长峰摇头晃脑的说。 云舒乐了,随风的确是个好苗子,不过,让长峰长老来教,她是愿意的啊。 拜师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最麻烦的就是要哦去皇宫里和老皇帝说明白,现在,老皇帝可是离不开随风这个小人精,就是不知道长峰长老愿不愿意在皇宫里找个僻静的地方做自己休息的场所,这样一来,随风既不用离开皇宫,长峰长老也不耽误教他东西,两全其美啊。 玉笙箫决定另外选个时间和皇帝提这件事情。 自从云舒和玉笙箫两口子同时醒来后,皇帝和董贵妃高兴的不得了,两人赐了一大堆的东西给玉笙箫夫妇,让他们休息好了进宫来看看。 云舒和玉笙箫回到太子宫,不一会儿,随风就闻讯赶来了,看到云舒完好无损的坐在椅子上,随风的眼圈就红了,这段时间以来,天知道他有多恐慌,一下子失去了爸爸和妈妈,就算他再早熟,也绝对受不了啊。 云舒看着儿子,一段时间不见,小家伙又长高了不少,面色更加冷峻了,不笑的时候,和玉笙箫如出一辙,很不愧是父子啊。 云舒走过去,抱起随风,在他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问:“宝贝,这段时间想妈妈没有?” 随风很不习惯云舒这种热络的方式,在皇宫里,宫女们都看他的脸色行事,没有人敢放肆的对他无礼,宫里的爷爷和奶奶虽然很疼爱他,但因为宫中规矩森严,即便是疼爱,也绝对不会有异常亲密的举动。 只有他这个母亲,人来疯似的,见了面不说问问儿子最近的事情,先是上来就亲了他一口,他已经是小小男子汉了好吧,这样做让他很没面子啊。 一向在宫女面前摆出威严姿态的随风忽然觉得被这么一亲,努力维持的形象全部垮掉了,看看那两个负责伺候他的大宫女,忍着笑忍的脸都快抽到一块去了。 随风扭捏的摸了摸脸颊,不好意思的低低对云舒说:“妈妈,您能不能别这样,至少也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啊。” 云舒怒了,拧了一边随风的小脸蛋说:“臭小子,你是老娘生的,老娘想什么时候亲你的小脸蛋就什么时候亲。” 随风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好久不见,他也不好过于拂她的面子,险些他就要见不到她了,一想到这些,他就不那么别扭了。 第021章 第二世 “爸爸。”随风对玉笙箫一直是尊敬的尊敬中还有着敬畏,不像和云舒那样亲昵,这时候,他看了玉笙箫一眼,态度恭敬的喊了他一声。 玉笙箫也知道自己亏欠儿子太多,可是,看到儿子茁壮成长,有个实力过硬的师父,那比什么都强。 他踌躇了一会儿,用商量的口吻对随风说:“随风啊,我们给你找了个十分厉害的师父,纵观整个天朝,恐怕没有人能够比的上他,而且,你爸爸妈妈的命也是这位师父救回来到,你愿不愿意?” 随风怔了怔,他现在的师父都够多的了,先前那几位教他知识的师父都被他难住了,没办法,他过目不忘嘛,如果每日刻苦一些,那些书读熟了那都不在话下,难住那些师父也是正常的。 不知爹妈给他新找的这位师父究竟有什么本事,该不会被他也难住了吧?他看了眼云舒,想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既然能救了爹妈的性命,想必是厉害的了,学学也是有好处的。 随风现在都是和老皇帝住在一起,看过自己的父母后,就离开了,送走了随风,云舒和玉笙箫往回走,玉笙箫半道儿上去了趟书房,云舒自己坐在卧室的窗户边,看到一袭白袍,风度翩翩的玉笙箫走过来,便想起了第二世的事情。 那时候,云舒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奢侈浪费,娇奢蛮横,有一次在大街上看中了风度翩翩的玉笙箫,彼时,他只是个七品小官家里的公子,饱读诗书,温文尔雅。 素来行事乖张的公主殿下将玉笙箫强行强入府中,做了她公主的面首,人家好好的一个读书人,忽然变成了公主的面首,这话说出去,给谁听都不好听。 初时,玉笙箫也抗争过,可是抗争不过云舒,云舒对他新鲜感还在的时候,绞尽脑汁的讨好他,两人一起弹琴下棋,画画儿,看书,极尽风雅之事。 虽然玉笙箫仍然抗拒云舒的公主身份,抗拒自己的面首身份,却渐渐的被云舒攻城略地,爱上了她。 云舒贵为一国长公主,娇奢蛮横,在外人眼中,是个胸大无脑,胸无城府的美丽花瓶,可和她相处久了就知道,其实,她是个大智若愚的女人,为了让自己的皇帝弟弟朝政政权更稳,她用自己的刁蛮不讲理替皇帝做了一件又一件难办的事情。 给自己成功赢得恶名,却为皇帝树立了一个高大的形象,让皇朝日渐稳定,人民安居乐业,可是,这样的长公主,在百姓心中却是个实实在在的恶魔女人,强抢适龄男人,只要有姿色有才情的男人,便会被她掳回公主府,只要进了她的公主服,不管是戴罪的,还是考取功名的,无论是什么身份,其他人都不能进公主府去拿人。 玉笙箫进京赶考,家里是书香门第,可惜早已没落,进京的时候,同乡一同赶考的有一个是四品大员家的公子,那人嫉妒玉笙箫的才华,发誓要让他名落孙山。 两人在来京都的路上发生了龌龊,其实说出去,也就是一点儿小事,玉笙箫为人清高孤傲,不给那人面子,那人便派了手下去暗害玉笙箫。 一群黑衣蒙面人将玉笙箫掳到一座破庙,打算将他侮辱了之后再丢出去,让他从此坏了名声,没脸出现在考场上。 这件事被外出回京的长公主遇到了,她派手下解救了玉笙箫,不顾他反对,直接将他掳入公主府,被迫成了公主的面首之一。 本以为落入恶名在外的长公主的手中,他必定会受到侮辱,没想到,一连好多天,他都没有看到长公主的人影,公主府也不如外面所传的那样奢华浮华,佣人们全都训练有素,很守规矩。 就连那些之前进府的面首,都没有任何气愤,委屈的摸样,整日忙忙碌碌,甚至在认真的做事情。 这一切都让玉笙箫觉得不可思议,那日长公主救他,是派手下过去的,他根本就没有看过长公主的脸,可是,看那些面首甘之如饴的样子,他暗自猜测,莫非这位长公主长的太美,所以大家都忽略了她本性的淫奔无耻? 玉笙箫鄙夷的看了看那些样貌出众,才华横溢的男人,十分鄙夷他们这种行为,靠吃软饭过活的男人是会让人看不起的。 每日呆在公主府里无所事事,他便呆在自己的院子里看书写字,公主府里书很多,书库对外开放,若是他愿意,可以去书库里呆上整整一天,都不会有人管他。 公主府的书库是玉笙箫最喜欢去的地方,过去,玉笙箫读书全靠祖上留下来的书籍,家里穷,买不起太多的书,家里那些书都被他背的滚瓜烂熟了,本以为过去学得那些东西就已经足够了,可进了公主府的书库才发现,从前他可真是井底之蛙,瞧瞧那些书,天文地理无所不有,像他这样爱看书的人,真是爱死了这个好地方。 玉笙箫在书库里呆了一个多月,有一天,一位穿着素雅的女子走进来,一进门便熟门熟路的在书架上找书,绕到后面时,和玉笙箫打了个照面。 女子素面朝天,一袭素雅的长裙,勾勒出她妖娆曼妙的好身材,她略微偏瘦,纤腰不盈一握,美目顾盼生情,就像堕入人间的仙子般,灵动而美丽。 玉笙箫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世间女子,或美艳,或清纯,或素雅,或圣洁,他见过许多美人,却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位美人,长着一张天使般的脸,不笑时圣洁脱尘,但若对着你灿然一笑,便如人间精灵般,瞬间勾去你的魂魄,那是集美艳和清纯这两种混合气质于一体的女人,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女人。 玉笙箫自认为自己定力够强,不管什么样的美人,定力自持总是有的,可是现在,他却感觉到欧洲及心脏在怦怦乱跳,脸颊不受控制的染上红晕。 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对女子施礼道:“不知姑娘要找什么书,可要在下代劳?” 女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疑惑的眯着眼问:“你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玉笙箫也不知道该怎么向美人介绍自己的身份,直接上,他不愿意让这名女子知道他面首的身份,虽然那只是有名无实的身份,可对他来说,那也是一种耻辱,让他不屑于说出口。 “回姑娘的话,在下名叫玉笙箫,只是暂住在这府中,不知姑娘尊姓大名,要找什么书,可要在下代劳?”玉笙箫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唐突过,面对着这样的佳人,他不管不顾的表达了自己的热情和好感,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免尊,我叫云舒,你叫玉笙箫啊,好名字。”云舒眯着眼睛,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前段时间,她外出归来时,好像在破庙救了一名书生,那书生是和别人结了仇,险些被那些黑衣人污了清白,害了性命,若不是她露过,恐怕这人就不能善终了。 云舒好奇的上下打量着玉笙箫,心里暗想这人倒是长的仪表堂堂,俊美无俦,怪不得那些坏人要那样对待他,幸好她把他弄进了公主府,不然,他现在还不知道怎样呢,不过,云舒并不打算告诉他她就是长公主,就这样自然相处,反而更好。 玉笙箫被云舒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的看个不停,饶是镇定,也被看的面红耳赤,尴尬非常。 “哦,玉笙箫啊,好,人美,名字也美,我喜欢。”云舒口无遮拦的表明了自己对他的好感,然后看着那一排排的书架发了愁。 她挠了挠头,对玉笙箫说:“我想找本书。”她说了一个名字,那是一个生僻的名字,寻常时候人们都不曾听说过,玉笙箫也是来了这里之后,才听说了这本书,也曾翻开看过。 他天资聪颖,过目不忘,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公主府中,别的地方吸引不了他,所以,他便整日的呆在这书库中,将书库中的书都大致浏览了一遍,对那些格外感兴趣的,挑出来细细的读了,剩下的那些也知道了个大概,而且,他记得每本书摆放的位置,只要说个名字,他就能轻车熟路的找到那本书。 云舒惊讶的看着玉笙箫,只见他没花什么功夫,直接就在书架上将她需要的那本书找了出来,要知道,那本书可是一本不经常看的书,就算云舒是这书库的主人,也并不清楚书库中是否有这本书,可这个在公主府里呆了一个月的男人,居然将她的书库摸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记忆出众,那就实在不能解释这种本事了。 她是个爱财的人,虽然在外面名声不大好听,直到现在,那些权贵家的公子一提起长公主的大名,便头疼的很,这样的女人,用来玩玩还可以,毕竟,她长的那么美,可若是娶来做媳妇,谁都没有那个胆量和勇气。 万一娶了她,她在府里养上一群面首,那驸马还不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绿乌龟?太可怕了,宁可不要也不能娶她。 第022章 骗人 正因为如此,长公主身份尊贵,却到现在还没有人肯娶她,皇帝是公主的亲弟弟,姐弟两感情深厚,一直为她操心,想要给她选个合适的驸马,可是,选来选去,不是公主不合意,就是对方不愿意,拖得公主现在都已经十八了,还没有人愿意娶她。 长公主也不着急,每天依旧我行我素,一点儿也不收敛,弄得皇帝十分头疼。 因为玉笙箫这过目不忘的本领,云舒便开始对他感兴趣了,其实,云舒这样美艳无比,气质出众的美人,但凡是男人都不会将她拒绝。 玉笙箫并不知道云舒是公主,看到她穿着不如外面所传那样奢华,便以为她是公主府的婢女,便琢磨着找机会向公主求个恩典,将此女赐给他为妻。 两人因书结缘,相谈甚欢,每每无聊的时候,便一起谈天论地,下棋弹琴,倒也相处的十分融洽。 这样悠闲美满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后,玉笙箫越来越喜欢云舒,到了每夜如梦便都能梦到她,凡是呓语总是叫她的名字,每日闲暇时都会想起她的地步。 这一天,他终于决定告白,两个人一起向公主求个恩典,如果得不到祝福,那就私奔,他就不信,天大地大,就没有他们能容身的地方。 打定主意后,这天,他换了一件干净整洁的白袍,将自己收拾的很利索,再三斟酌之后去了书库。 不久后,云舒果然来了,玉笙箫从书架上取了一本话本子,话本子里讲的就是一位大家千金和长工私奔的爱情故事,很感人。 他紧张的将书递给云舒,结结巴巴的说:“云,云舒,这本话本子你看过吗?” 云舒扫了一眼封皮,奇怪的看了眼玉笙箫,今天的玉笙箫不似以往那样侃侃而谈,倒是有些奇怪了。 “看过啊,里面的故事挺感人的。”云舒素来喜欢读这些话本子,世面上只要有新的话本子编出来,她是一定会买回来先睹为快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遇到一个心仪的人,但是那人一穷二白,一无所有,你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玉笙箫喉结动了动,紧张的看着云舒,生怕她说出否定的话。 “愿意啊,只要我看对了眼的,不管他是书生,长工,还是戏子,我都愿意和他在一起,我不在乎身份的。”这倒是云舒的心里话,一起生活的人,如果就是为了他的身份地位,那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玉笙箫明显的松了口气,他偷偷的抹了抹手心里的汗,鼓起勇气说:“云舒,我,我喜欢你,想娶你,你愿不愿意?” 云舒愕然,这段时间以来,她是每天只要有闲工夫就过来和玉笙箫闲聊,或下棋,或弹琴,他这个人学识渊博,温文尔雅,是个君子,和他在一起感觉很舒服。 可是,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嫁给他啊,她眨了眨眼睛,看着玉笙箫,向问他究竟为什么想起娶她的事情,结果,玉笙箫害怕被她拒绝,将想说的话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我知道,我的身份地位不高,只是一介书生,还没有考中功名,家里也没有太多的钱财,不能给你富庶的生活,可是,我是真心的爱慕你,愿意这辈子将你放在心里,捧在手心,宠你爱你,永不变心,愿意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玉笙箫举起右手发誓。 云舒定定的看着玉笙箫,他清俊的面容上满是认真,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在意过她的想法,她是公主,人们都敬她,怕她,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愿意将她放在心中,宠她爱她,将她当做一平常女子一般的对待。 云舒的心里泛起涟漪,这样认真的玉笙箫让她有些动心,她喜欢这种感觉,不想让玉笙箫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玉笙箫见她只是看着他,不做声,便有些焦急的继续说:“我知道我是被公主以面首的身份带入公主府的,你又是公主府的婢女,我们的身份都不自由,可是,我相信事在人为,只要我们决心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们。” 云舒愕然,这才知道,这段时间以来,玉笙箫竟然只是将她当作了公主府的一个普通婢女,她听了他的话,不由的有些好笑,很想逗逗他。 “可是,我的卖身契还在公主那里,我是死契,轻易不能离府,若是你真的心里有我,不如我们就这样暗中相处,这样不好吗?”云舒为难的说。 “可是,可是......”可是玉笙箫想和她成亲,生子啊,就这样相处,那还有结果吗?他不甘心啊。 云舒眼珠一转,明白他的意思,其实,她本来打定主意要一辈子单身的,即便没有这么多面首掩人耳目,她也不打算嫁人,瞧瞧京都那些青年才俊们,都是一副目高于顶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讨厌,就这样单身着,也是挺好的一件事。 “如果,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不如今晚来书库找我,我有话对你说。”云舒双手互绞,羞涩的对他说。 玉笙箫傻傻的点点头。 夜里,当月亮从云层中露出头来时,玉笙箫便早早来到书库等候,平日里,书库这个偏僻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人注意,进入这里的人也很少。 等了很久,久的玉笙箫有些沮丧,以为云舒不会来的时候,云舒穿了一件红色的长裙,婀娜多姿的过来了。 一看到玉笙箫,便含羞带俏的牵着他的手,对他说:“你跟我来。” 云舒七绕八绕,绕到书库后面,不知在哪儿按了一下,里面出现一个密室,密室里布置的很温馨舒服,正中一张大床,柔软舒适。 “虽然不能有盛大的婚礼,可我们可以在这里拜堂成亲,你说可好?”云舒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红裙,转了个圈说:“这是我的喜服,你说可好?” 玉笙箫十分感动,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甜言蜜语,然后自行拜堂,入了洞房。 那张大床就是他们第一次行夫妻之礼的地方,玉笙箫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拥有云舒这样的妻子,就像在做梦一样。 两人日日在书库相会,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 云舒说不清对玉笙箫是什么感觉,说是爱吧,还没有那么深,若不是爱吧,心里还是喜欢他的。 玉笙箫更加努力的读书,在最后考试的时候发挥非常好,自己感觉如果不出意外,最后中前三甲还是没有问题的。 等待放榜的日子里,玉笙箫更加喜欢和云舒呆在一起,经常捋着她的头发温柔的说:“云舒,等我考中了,你就嫁给我吧,我们做一辈子的夫妻,此生有你足矣,绝不纳妾,绝不负你。” 这样的话说出来,云舒若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她一向被众星捧月惯了,对于玉笙箫这样的心意没有太深的感触。 恰好,外邦来的一位王子得罪了朝中的权贵,皇帝震怒,为了天朝稳定,和友邦长久和睦共处,云舒便想了个办法,和那位外邦王子假成亲。 可是,若没有盛大的婚礼,皇帝是不会相信的,云舒举办了盛大的婚礼,整个公主府装扮的如同宫殿一般。 玉笙箫得知了公主要大婚的消息,心里只觉得轻松,如果公主尚了驸马,想必就不会把目光停在他们这些人身上,到时候,他去向公主求个恩典,将云舒赐给他为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公主大婚那日,正是朝中放榜之日,皇榜上,玉笙箫高中状元,许多朝中权贵盯上了他,想要把女儿许配给他,都被他以家中已娶妻的理由拒绝了。 他受了皇上的赏赐,骑着高头大马回到公主府,决定在公主大婚第二天向她请求,将云舒赐给他。 他想,公主大婚,正是高兴的时候,当着驸马的面,公主将云舒赐给他的可能性很大,这么筹划着,公主的喜轿就已经到了公主府的门口。 驸马骑着高头大马站在喜轿旁,新郎穿着大红的喜服,长的眉眼深邃,清俊异常,是个高大的男人。 玉笙箫站在不远处观礼,抱着凑热闹的想法,想看看云舒会不会出现。 公主被驸马搀扶着下了喜轿,迈过火盆,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公主的大红盖头,露出她那张惊艳的脸。 在看清公主脸的那一瞬,玉笙箫觉得自己的心瞬间被冻成了冰块,他感觉到自己已经不会呼吸了,眼睁睁的看着每夜都和自己缠绵在一起的女人,此时正笑吟吟的被驸马搀扶着,走进公主府。 原来,公主就是云舒,云舒就是公主,她愚弄了他这么久,他却傻乎乎的以为,她是真的爱他的,是愿意和他生活在一起的。 可是,昨晚两人还甜言蜜语,可是一转眼,今天她就嫁给了别人,一想到她那样的笑脸会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玉笙箫的心就像被抓住了心脏,狠狠揉捏过一般。 他失魂落魄的走过去,站在两人面前,拦住云舒的去路,他用失望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问道:“云舒,为什么?” 第023章 负累 云舒抬起头,在看到玉笙箫拿一瞬时,心里还是狠狠的震撼了一下,她和外邦王子并非真的成亲,可是,这个时候不能说,说了就前功尽弃了,所以,只要让他委屈一下了。 她皱皱眉头,娇斥道:“什么人,还不快下去?”以往两人在一起时,玉笙箫十分善解人意,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都能猜出用意,深的她心。 她以为,现在他也可以看出她的无奈,希望他能使眼色的退到一旁,等她和他解释清楚。 可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情之一字,害人太深,玉笙箫此时已经心神打乱,何来有心情去看懂她的眼色。 更何况,她骗了他,她是声名狼藉的长公主,府中养着那么多面首,他只是众多面首之一,和他在书库相聚,也许只是她调情的一种手段而已。 有时候,人一旦开始猜疑,疑心便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玉笙箫现在的心情就是这样的,他对云舒既爱又失望,不知该什么办。 他失魂落魄的看着云舒和驸马相携离开的背影,难过的无以复加,矛盾挣扎许久,甚至在想,如果云舒不成亲,他愿意和她相守,不管她曾经有过多少男人,只要今后和他在一起就行了。 可是,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显然不会这么想,亲眼看着云舒挽着驸马的手臂进入新房,玉笙箫的心便碎成了无数片。 他仿佛失了心似的,从公主府走出来,来到一个酒馆,不知喝了多少酒,然后跌跌撞撞的走出去,路遇劫匪,奋起反抗,结果被刺了无数刀,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当天夜里,云舒派人送走了外邦王子后,便迅速派人去寻找玉笙箫,结果,找到的只有一具尸体。 他死不瞑目,带着不甘心,恨恨的看着这个世间,不明白他最爱的女人为何会骗他,为何会和别人成亲。 云舒看到满身是血的玉笙箫后,心里难受的无以复加,她不明白自己这种心里缺失了一块的感觉是为了什么。 她大葬了他,以公主驸马的身份,然后驱散了公主府所有的面首,终身未曾嫁人。 说起来,云舒最后的下场也挺可怜,孤独一生,但玉笙箫更可怜,本来已经考中了状元,仕途畅通,最后却因为自暴自弃,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临死都未曾瞑目,那一刻,他是恨极了云舒吧。 云舒窝在玉笙箫的怀里,每每想起这第二世,就总有些唏嘘感叹,她将自己埋入玉笙箫温暖的胸膛,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心想,幸好他不知道这些过往,不然,心里该多生气呢。 “想什么呢?”玉笙箫抚摸着云舒的头发,眼神闪烁,他可不想告诉云舒他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他却是被公主掳入公主府的面首,两人好了一场,最后公主嫁给别人了,他却窝囊的死在大街上,死不瞑目。 就算他高中了状元,那又如何,如果换了现在的自己,他一定在公主大婚的时候就去抢婚,不管抢得过抢不过,也总能试探出公主的态度,总比窝囊的死了的好,还有,那公主也够可怜的,一辈子没嫁,两人连误会都没说清楚,就阴阳两隔,真是可惜。 想到这里,他又揉了揉云舒的头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媳妇儿,解除了血誓,你是不是就可以多生孩子了?” 云舒立刻耷拉下脸:“不是已经有随风了吗?你还是嫌弃我。” 玉笙箫立刻哄着她:“不是的,我是觉得,家里孩子多热闹,你看随风,小大人似的,一点儿童趣都没有,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的,我们这两个做大人的,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 云舒也认同,有时候,孩子太聪明了是不太好糊弄,好头疼。她算了算日子,好像大姨妈已经一个多月没有造访了,该不会是中标了吧?她苏醒过来也不过是两个月,这么算来,她岂不是在醒后两人第一次时就有了孩子,这命中率也太高了些,想当初,她可是用十年的寿命换了一个随风出来,现在居然这么容易就受孕了,真是奇怪。 恰好,宫里的御医给夫妻两人例行体检,给云舒号了号脉,然后一脸喜气的对玉笙箫说:“恭喜王爷,王妃有喜了。” 玉笙箫看着须发洁白的老大夫眉眼笑成了一条缝,脑子里懵懵的,刚刚还说想让云舒再生一个孩子呢,现在就有了,可真是心想事成啊。 云舒瞥了眼玉笙箫,看他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看吧,刚才还说想要孩子呢,现在有了,就没见他有多开心。 玉笙箫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自家媳妇儿沉着的脸是因为他的反应啊,他急忙拉住云舒的手,轻轻的将她带入怀中,咬着她的耳朵说:“亲爱的,我真是太开心了,随风这臭小子整天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我是他爹还是他是我爹,这次你就生个女儿好了,像你一样活泼可爱,女儿懂得疼人,还是女儿好。” “谁说我要生女儿,生在皇家,难道不是儿子越多越好吗?我还要生儿子,生一堆儿子让你头疼。”云舒撇撇嘴。 玉笙箫笑嘻嘻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生一堆儿子凑成一个连倒是也不错,到时候我就军事化管理,让他们稍息就不敢立正,不过你就辛苦些了。” 云舒怒了,对着他咆哮:“滚——” 看她满脸怒气,玉笙箫立刻想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紧张的不得了,双手举起,做投降的姿势,一个劲儿的安抚她:“不要生气,媳妇儿,咱不能生气,要注意身体啊,气坏了自己就得不偿失了,不然这样,你打我几下好了?” 说着,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肩膀上拍了几下,云舒抽回手,无可奈何的看着他:“别这么紧张兮兮的,上次怀随风也没有这么金贵,还不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话说完,玉笙箫心里立刻心疼加怜惜,看着她的目光也柔了几千几万倍,想当初,他媳妇儿可是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怀孕生子的,除了怀孕时他提供了一颗精子外,整个漫漫孕程他都没有陪在她身边,听说她生孩子时不太顺利,疼了两天,才生出随风这个磨人的小东西,这次,他可不想再错过孩子的成长与出生,他一定小心呵护着她,不让她受委屈,不让她感觉到孤单,让她像个公主一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发脾气就发脾气,谁也不能惹着她,谁惹着她,他就跟谁急。 “媳妇儿,上次是我对不起你,这次我一定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亲自照顾你,不让你受委屈,不让你生气,整天开开心心的给我生个小姑娘出来。”玉笙箫揽着云舒的腰,抚摸着她的肚子,肚子明明很平坦,什么都看不出来,可玉笙箫就是这么紧张,感觉这里面装着一个了不得的小东西,还没出生就已经害的他老爹这么担惊受怕了。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不过,你说话一定要算数,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能让我生气,要每天让我快快乐乐的。”云舒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把头歪在玉笙箫的肩膀上,笑的如花般灿烂。 玉笙箫蹙眉看着她,总觉得这么温顺乖巧的媳妇儿给他设了个坑,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下来了。 他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你放心,我说过的就一定算数。” 第二天,玉笙箫欲哭无泪的带着云舒上了皇家给他们准备的直升飞机,云舒一大早就嚷嚷着要去普罗旺斯度假,还要去很多风景优美的地方去。 随风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的将他们送到机场,望着渐渐飞远的直升飞机,叹了口气,他真怀疑,这对父母真的是他的亲生父母吗?将他不负责任的丢到皇宫里,整日面对一大堆的课业,还有一些用来练手的奏折,还要随时应对大臣们的刁难和皇爷爷的考问,真是没有一点儿空余时间啊。 他皱着小小的眉头,回头问陪在他身边的聂峥嵘:“聂伯伯,您说我妈妈这次如果生了小弟弟,会不会也非常聪明,过目不忘?” 聂峥嵘和尹诺成了亲,最近正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虽然自己的儿子也聪颖非常,可还是有些羡慕玉笙箫,生了个儿子,多智近妖,现在听随风这么问,他便心不在焉的回答:“应该是吧,兄弟俩基因总是差不了太多的。” 然后就看到随风轻轻松了一口气,露出少有的带着稚气的笑容:“还好还好,只要我耐心的等着弟弟长大,我手里这一摊子破事就可以丢给弟弟了,到时候,我也找个媳妇儿满世界闲逛去。” 聂峥嵘绝倒,心想,随风才三岁多的小朋友啊,居然开始考虑卸任撂挑子了,玉笙箫这两口子就大脑回路与旁人不太一样,生了儿子也同他们一样,想当初,大皇子为了皇位,险些做出弑父的恶事来,最后死于非命,他恐怕到死也没有想到,他趋之若鹜的皇位,对他弟弟玉笙箫一家来说,简直就是个没用的负累。 第024章 联姻 云舒在飞机上睡的昏天暗地,到了天黑的时候,忽然睁开眼,问一旁看书的玉笙箫:“我们这是到了哪儿?” 玉笙箫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然后说了一个名字,是一处世界闻名的风景胜地,环境优雅,又是大海边,由于保护的好,没有环境污染,这里的海鲜也是纯天然无毒害的。 “我要去,咱们现在下去好不好?在那里呆上一段时间后,再去普罗旺斯?”怀孕后,云舒可能有一些孕妇焦虑症,总是莫名其妙的烦躁,玉笙箫不敢惹她,可她说风就是风的作风也着实让他吃不消,直升飞机想要降落还需要申请,看到云舒坚持,他只好命机长和下面国家申请,联系降落事宜。 过了一会儿,事情终于有了眉目,机长小心翼翼的指挥着飞机降落在这里的机场上,好在现在不是旅游旺季,前来这里游玩的旅客也不是很多。 玉笙箫在靠近海边的地方租了一套海景房,和云舒安心的住下,每日面朝大海,日出而起,日落而息,过着十分规律的生活。 孕妇的心思总是有些奇怪的,比如,云舒今天喜欢吃小龙虾,明天必然就会换换口味,如果玉笙箫不按照她的喜好来做,她就会多愁善感,认为他不爱她,怀孕身体变形是必然的,云舒的小腹只是微微隆起,还不十分明显,婀娜的身段也依然凸凹有致,可她心里总觉得玉笙箫嫌弃她,稍有不如意,便眼泪汪汪,弄得他十分头疼。 这不,玉笙箫端着一盘小龙虾过来,用最温柔的口吻哄着她:“亲爱的,你最爱吃的小龙虾,这次是油炸的,酥脆可口,好吃的很呢。” 下一瞬,云舒立刻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嘟着嘴说:“你不爱我了,刚才我明明说今天想吃清蒸大龙虾的,你是不是嫌弃我身材变形了?脸蛋也有些臃肿,我变丑了,你就不喜欢我了。” 玉笙箫手忙脚乱的抹掉她的眼泪,心疼的哄着:“没有没有的事儿,亲爱的,我宝贝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你瞧瞧这满海滩的美女,那个有你身材好?就算你怀孕了,依然是美丽动人,无人能及啊。” “真的吗?”云舒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玉笙箫急忙点头,恨不得发誓,下一刻,他就后悔了,因为,云舒为了验证自己的魅力无边,穿着性感的泳衣去海滩边勾搭了一个帅哥,帅哥是外国人,黄头发蓝眼睛,身材挺拔,英俊倒是英俊,只是太色了些,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不停的在云舒身上打转。 看的玉笙箫一阵火起,他迈着大步走到他们身边,帅哥正想将云舒诱拐进酒店:“美女,今晚夜色正好,愿不愿意和我去酒店喝一杯?” 云舒还没回答,一旁立着的玉笙箫就火冒三丈的说:“不愿意,我媳妇儿怀着孕,喝酒对胎儿不好。” 蓝眼帅哥咂咂嘴,遗憾的看了看云舒美丽的脸蛋,婀娜的身材,又扫过她依旧平坦的小腹,摇摇头:“真是可惜。” 玉笙箫恨不得一拳将他那两颗蓝眼珠揍出来,他都已经说这是他媳妇儿了,他还说可惜?不要脸的东西。 回到海景房后,玉笙箫的一张俊脸臭臭的,云舒心情却十分好,穿着那套性感的泳衣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开心的说:“看来,我的魅力不减啊。” 说完这句话,她狐疑的瞅了眼坐在沙发上闷声生闷气的玉笙箫,巴巴的凑过去:“为什么在你面前没有什么吸引力?”这段时间玉笙箫总是躲着她,好像她是瘟神似的,晚上都不和她一起睡,害的她每晚都在做梦。 “你个坏东西。”玉笙箫一把将她拽到自己的膝盖上,又小心翼翼的护住她的小腹,托着她的后脑吻上去,这些天,他都快被憋疯了,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早知道如此辛苦,就不让她这么快怀孕了,偏偏这个小东西还在一个劲儿的撩拨他。 “别动,怀孕前三个月不能这样。”真的惹火了他,云舒反而不乐意了,她扭了扭身体,想要从他膝盖上下来,可是,既然把她弄上来了,又怎么可能让她轻易下去? “我问过医生了,小心一点儿还是可以的,主要是体位正确了就行。”玉笙箫小心翼翼的摆弄着她的身体。 体位?云舒眼睁睁的看着玉笙箫把自己摆成一个怪异的造型,等撩拨的她不能自已,便迫不及待的进去了,好久没有在一起过了,简直就是干柴遇到烈火,一番激烈纠缠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玉笙箫怕伤着云舒,硬是憋着只要了一次就作罢了,完事后,两人相拥而睡,云舒是孕妇,本来就极其能睡觉,现在更是累着了,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立刻闭着眼睛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香甜,可是依然做了一个梦,那是她和他的第三世,她是富家小姐,他是她的贴身保镖,富家小姐才华出众,在贵族阶层中久负盛名。 富家小姐的父亲是三品大员,一心想着向上爬,将官途走的更远一些,在这样的情况下,联姻是最好的选择。 一般的人家,云舒的父亲都看不上,享有盛名的云舒只有两条选择,或者进宫做皇帝的妃子,可是当时,皇帝已经年过五旬,岁数可以做云舒的爷爷了,一想到和一位爷爷级别的人成亲,她就打心眼儿里不愿意。 另外一条选择,就是嫁给皇城里的王爷们,可是但是,皇帝膝下的各位皇子均已娶了正妃,若是嫁给他们,就只能做侧妃,云舒的父亲又不愿意。 这么一来二去的,云舒的婚事就拖了下来,高不成低不就,耽误的她已经成了十七岁的大姑娘,婚事还没有着落。 云舒和身为护卫的玉笙箫从小一起长大,达官贵人的护卫们,要想忠心耿耿,那必须是从小养在身边的,与主人感情非同寻常的。 玉笙箫是个孤儿,云舒从街上将他捡回来时,他已经饿得奄奄一息,若不是云舒,说不定,寒冬腊月里冻死在路边的尸骨里就有他的。 云舒是玉笙箫的救命恩人,因此,玉笙箫铁了心要报答她。 云舒学习琴棋书画的时候,玉笙箫也在学,他不仅学过琴棋书画,武功更是超凡脱俗,神功盖世,为了能够当一名称职的保镖,他起早贪黑的练功,将自己的所有潜力都发挥出来,就算是去考武状元,也没有什么问题,然而,为了云舒,他硬是将自己当做一名默默无闻的护卫,无怨无悔的陪在她身边,一陪就是十几年。 云舒的婚事一波三折,迟迟没有音讯,玉笙箫一天天长大了,懂得了男女之间的事情,他对云舒,不仅仅是主仆的关系,还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慕。 只是,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将那份爱慕压抑在心里,一直没有告诉过她。 春来冬去,又是一年,番邦王子前来向天朝求婚,愿娶天朝公主为王妃,两国永结友邦,和睦共处。 天朝皇帝膝下仅有一名公主,已经嫁人生子,只能从大臣或宗族里面选一名德才兼备的女子送去联姻。 选来选去,皇帝就瞄上了云舒。云舒的父亲为了自己的官运,是不惜卖女求荣的,皇帝仅仅只是提议,他便立刻答应了。 云舒得知了这个消息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番邦王子先行回国,由天朝派使臣送云舒去番邦成亲。 云舒不甘心,去向父亲求情,希望他能向皇上求情,取消这一决定,换来的却是父亲无情的一巴掌,她那胆小懦弱的母亲只知道捂着眼睛哭,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云家为了家族光耀发达,全部向选择牺牲她。 若说这家中还有谁是真的关心她的话,莫过于玉笙箫,云舒被父亲打肿的脸颊,冷冷的看着这一大家子人,只提出了一个要去,那就是继续让玉笙箫做她的暗卫,守护她一生。 既然已经牺牲了云舒,她提出这个要求,家里人就没有理由反对,玉笙箫成了云舒的贴身护卫,一直护送她前往番邦成亲。 番邦离天朝很远,送嫁队伍走了整整一个月,这一个月中,云舒心中孤寂难耐,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自己冷酷的父亲,懦弱的母亲,还有自己可悲的人生。 队伍走到一半的时候,有一天夜里,玉笙箫悄无声息的进入她的帐篷,将伺候她的两名宫女点了穴位放倒,然后走到她身边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问她愿不愿意抛弃这一切,跟他走。 在云舒心里,玉笙箫就像是她的哥哥,从小对她关怀疼爱,照顾有加,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对她的关怀会演变成男人对女人的爱慕。 他的提议云舒真的认真想了想,玉笙箫这十几年学了很多东西,就算带着她远走异国他乡,也绝对不可能饿死,两人隐姓埋名的生活,她不用去番邦联姻,不用去伺候素未谋面的番邦王子,这真是个绝好的主意。 第025章 有孕 可是,如果这样做,她远在天朝的父亲和母亲就会遭殃,父亲不仅不会升官发财,还会因为她的缘故丢掉官职,或者,皇帝一发怒,会连累九族。 而且,近几年,番邦骁勇善战,如果因为她引起边境的不安定,给百姓带来战乱流离之苦,她就真的是罪人了。 玉笙箫的提议很好,很让她动心,可是,再动心她也不能那么做,她拒绝了玉笙箫,坦言她只是把他当哥哥看。 玉笙箫很受伤,可是再受伤,第二天上路时,他也依然紧紧陪在她身边,照顾着她,关心着她的安危。 送亲的队伍长途跋涉,终于在一个月后来到番邦的都城,番邦王子迎接着云舒回到驿站,婚礼将于第二天举行。 云舒一点儿也不喜欢番邦王子,听说他已经娶了好几个妃子,是个好色的男人,她坐在床上,想起了清俊无比的玉笙箫,两相对比,更觉得心里有落差。 因为心里愁苦,她便多喝了几杯,醉意熏然,她便做了一件错事,将一只侍立在门外的玉笙箫叫进来,扑到他的怀中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两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心中愁苦的两人都喝得有些多,醉了酒,做事就有些随着心意,不知怎么的,两人就滚到床上去了。 一夜荒唐过后,酒醒的两人才发现闯了大祸,玉笙箫坚持要带云舒离开,云舒不愿丢弃远在他乡的父母,两人生平第一次争吵。 可是,再争吵也改变不了云舒即将大婚的事实,到了天快亮的时候,番邦王子便来迎亲了,云舒穿上喜服,愁眉苦脸的上了喜轿。 尽管玉笙箫心里异常愤怒,可还是不得不守护在她的身边,洞房花烛夜时,番邦王子喝多了,云舒给他下了一种药,那种药能够致幻,等他醒来,就会记得他已经和云舒颠鸳倒凤过了,但其实,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果然,番邦王子一点儿都不怀疑云舒的忠贞,第二天满脸喜气的带着她去给番邦大王敬茶。 玉笙箫却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在他们的新房外面站了整整一晚,满脸憔悴,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日子一天天的过,番邦王子是个花心的人,并不经常来云舒这里,云舒也乐得自在,过了一个多月,某一天,云舒在花园里晕倒了,御医给她做了检查,发现她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番邦王子异常高兴,他之前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却还一直没有儿子,现在云舒怀孕了,如果生下男孩,对他继承王位将是很大的助力。 玉笙箫得知消息后,又是喝得酩酊大醉,清醒后,又得麻木自己,状似无意的护卫在云舒身边。 因为有了身孕,番邦王子便不用云舒伺候了,每日只是白天过来坐坐,晚上就留恋在各个他网罗来的美人房中。 云舒那种致幻的药已经不多了,这样一来,倒是省了她的麻烦,不过,她可是清楚的知道,肚子中的孩子是玉笙箫的,如果孩子出生,长的太像玉笙箫,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她左思右想,想要打掉腹中胎儿,等她买来了打胎药,看着那黑乎乎的一碗东西时,心里又开始犹豫,这可是玉笙箫的孩子啊,这辈子,她是没希望和他守在一起了,难道还不能生一个他的孩子吗? 想了好久,对玉笙箫的留恋和对孩子的怜惜最终让她打消了念头,她倒掉打胎药,重新换了一种安胎药,药刚刚熬好,番邦王子就急匆匆的赶来,一掌挥落她手中的药碗,怒不可遏的呵斥她:“你大胆,竟敢打掉本王的孩子,不想活了吗?” 云舒愕然的抬起头,买打胎药这件事她是派自己贴身的婢女去办的,别人怎么会知道?贴身婢女是她从宫里带来了,两人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断然不可能出卖的,可番邦王子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说明她身边有奸细。 这么想着,云舒就梨花带雨的哭诉起来:“殿下,臣妾只是觉得胎位不稳,想要服用安胎药,又怎么成了打胎药了呢?不知道是谁将臣妾视作眼中钉,非要这样激怒殿下来惩罚臣妾不可?” 番邦王子愣了愣,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身边最受宠的妃子,然后唤了个御医过来,检查了一下云舒被打翻的药碗里的残渣,检查的结果是,那碗药是安胎药。 番邦王子意识到错怪了云舒,立刻赏赐了她许多好东西,并将那告密的妃子打入冷宫,从那之后,云舒言行举止便更加小心起来。 几个月过后,孩子生下来了,是个男孩,作为皇帝的嫡孙,孩子一出生就戴上了许多光环,番邦王子因为这个孩子,被封为了储君。 过了五年,老番邦王死了,番邦王子继承了皇位,云舒被封为皇后,玉笙箫则成了手握重兵的大臣。 云舒讨厌番邦王子,便偷偷给他请了许多炼丹师,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给已经成为番邦王的大王子喝。 丹药里混有毒药,番邦王喝了一段时间后,身体便每况愈下,等到他不行的时候,将皇位传给云舒的儿子。 云舒是尝过男女欢爱的女人,不可能一辈子禁欲,生了儿子后,她便开始偷偷和玉笙箫约会,玉笙箫一边要承受道德谴责和她欢好,一边又承受嫉妒之苦,看着她和番邦王秀恩爱。 嫉妒生了根,发了芽,当云舒提出要取番邦王的性命时,他竟觉得很轻松。云舒的儿子生下来,就是玉笙箫在悉心照顾着,教他武功,教他道理。 番邦王死了后,云舒的儿子继承了皇位,玉笙箫作为辅政大臣,已经变得权势滔天,一辈子爱着云舒,却没能娶她为妻,一直是他心里最大的遗憾。 现在,他已经是一手遮天的辅政王了,为了实现这个愿望,他用手中的权势逼迫皇帝,将太后下嫁给他。 皇帝虽然年纪小,心机却很重,痛恨玉笙箫的逼迫,却又无可奈何,只是妥协让太后和他住在一起,不准举行盛大的婚礼。 就这样过了好几年,小皇帝渐渐长大了,手中的权力也收回来了,他用计夺去了玉笙箫手中的兵权,将他孤立,然后又赐给他一杯毒酒,送他一命归西。 小皇帝为了怕太后阻挠,做这件事的时候特意将太后送到温泉山庄修养,等她得到消息回来,玉笙箫已经躺在冰凉的棺材中,没有知觉了。 云舒扇了小皇帝一个耳光,哭着告诉他,他毒死的是他的亲生父亲,然后她躺在玉笙箫的怀里,抚摸着他已经僵硬的脸颊说:“笙箫,是我对不起你你,这些年一直没有告诉过你真相,孩子是你的,我也是你的,至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小皇帝后悔不跌,可是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只得加封玉笙箫为皇父,派人修葺了一座规模很多的坟。 玉笙箫死后,云舒悲伤难耐,郁结于心,过了不久便也跟着去了,临死前要求皇帝将她和玉笙箫合葬。 因此,番邦王的坟墓中没有皇后,云舒则和玉笙箫合葬与皇陵一侧的一座山清水秀的山里。 这一世,玉笙箫孤苦无依,对云舒一腔爱意,最后一手照顾长大的亲生儿子竟然送给他一杯毒酒,可谓是人间惨剧了。 云舒做了这个梦后,醒来哭的不能自已,玉笙箫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媳妇儿,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难过了。” 云舒一边抹眼泪,一边问他:“我梦里梦到的前几世你都知道?” 玉笙箫点点头:“是啊,你做梦的同时我也在做梦,那都是我们共同的经历,怎么可能让你知道却不让我知道呢?” 云舒听他这么说,心里越发难过,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对不起,我还是觉得对不起你,你那么可怜......” 玉笙箫脸色变了变,在梦中时,他觉得自己的确可怜,一直陪着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受了那么多的苦,可是一醒来,看到她安静的睡颜,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的胳膊上,深深的依赖着自己,却又觉得,其实这就是苦尽甘来,如果没有那几世的苦,他又怎么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等到和云舒永世相守的时候呢? “不可怜我一直在你身边,每一世都在,虽然都不得善终,但也曾经拥有过,又怎么会是可怜呢?媳妇儿,你不要胡思乱想的,对还自己不好。”说着,他抚摸着云舒的肚子,挑眉问道:“听说胎儿是会动的,怎么咱们的宝宝不会动?” “这才两个月,能动不是成了小妖怪了?”云舒嗔笑道。 两人又嬉笑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当地是风景胜地,最出名的就是那片海,碧绿的海波一阵阵拍打着海岸,呼啸的海风吹拂到脸上,带来凉凉的湿意。 玉笙箫和云舒十指交缠,光着脚踩在绵软的沙滩上,在沙滩上印出两串脚印,海水袭来,将那两串脚印渐渐淹没,退潮时,脚印已经消失不见。 第026章 醋意 云舒手中拎着一个小桶,从岩石缝隙里寻找螃蟹,这里的螃蟹很多,就是随便找一找,都能找出许多来。 正是吃螃蟹的季节,云舒看着小桶里张牙舞爪的螃蟹,遗憾的咂咂舌:“真可惜,怀孕不能吃螃蟹,要不然,我非得吃个饱不可。” 玉笙箫接过她手里的小桶说:“就算没怀孕,女人也不宜多吃螃蟹,这种东西寒性大,吃了对身体可不好。” “知道了,玉笙箫,我发现你挺有老妈子的潜质的,还没老就已经这么墨迹了。”云舒调侃道。 “好你个臭丫头,居然敢说我是老妈子,看我怎么收拾你......”玉笙箫举起双手,做出要抓她的样子,吓得云舒往后躲了躲,急忙喊道:“你不能欺负我,我身子不方便,你就不怕我有危险?” 好吧,孩子是护身符,玉笙箫无可奈何的放下手,长臂轻舒,将她揽入怀中,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鼻子说:“你这女人,就知道我拿你没办法,有恃无恐了吧?” 云舒呵呵的笑着,一脸幸福甜蜜。 两人在海边溜达,悠闲自在很,被丢在家里的那个小的打来电话,随风老气横秋却又稚嫩无比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老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随风对自己爸妈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很不齿,可是,即便再不齿,他们也是他爹妈,有权命令他做这个做那个,所以,现在是那两个不负责任的父母在外面东游西逛,悠闲自在,而他这个悲催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备受摧残,苦逼的呆在宫里,整天面对那一堆小山似的奏折,批改啊批改,没完没了。 云舒一听是随风,立刻换上了一副温柔的笑容:“随风宝贝啊,最近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有没有和大长老学习,大长老那家伙本事多着呢,可不能让他藏私,一定要把他的本领学全了,到时候我儿子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宝贝了,知道不?” 随风很无语的看着话筒,本来,他打电话是想让他们快点儿回来,他实在受不了大长老那个老变态的摧残了,整天喝得醉醺醺的,除了胡言乱语,就是嬉笑怒骂,每个正形,有点儿为人师表的自觉性吗? 可是,看眼下这情形,他是不能开口了,有时候他真是怀疑,那是他亲生的爹妈吗?怎么感觉他们一点儿都不关心自己呢? 看看别的小朋友,这么大点儿的时候总是幸福的偎依在妈妈的怀里,听着爸爸给讲故事,陪玩游戏,或者去游乐场坐坐过山车什么的,多好。 随风负着手,老气横秋的看了眼远处的滑梯,随心那个小屁孩兴高采烈的从上面滑下来,又爬上去,就那么个小儿科的东西,她居然玩的那么开心。 好吧,他爹妈之所以这么放心他,大约是因为他太能干了吧,就算他们现在带着他去游乐场玩,他也会嗤之以鼻的,很不屑懂不懂,小儿科的东西。 随风用鼻子哼了一声,无奈的瞥了眼远处玩的正开心的随心,心里想的却是,随心这丫头整天没个正形,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他还要这丫头做他未来的皇后呢,真是,宝宝等的好心急哦。 玩的正开心的随心忽然打了个喷嚏,从滑梯上滑下来,一溜烟跑到凌寒身边,拽着他的衣服说:“爸爸,有人念叨我了,您说,是不是我妈妈在念叨我?” 凌寒将这么软软的一个粉团子抱在怀中,心底某处柔软的一塌糊涂,听她提起自己的妈妈,他的一双星眸中满是悲伤。 他看着随心,良久,才点点头,勉强笑道:“是啊,是妈妈在想随心呢,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回来看望随心,随心这么乖,妈妈舍不得离开你太久的。”这话虽然是在对随心说,可又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顾暖这一失踪,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些年,他花了很多时间,派出很多的人手去寻找顾暖的下落,却依旧杳无音讯,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牵挂无边的女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带着绝望,带着不甘。 他对不起她,而已对不起从小就没有母亲的随心,只能将父亲的爱加倍送给随心,希望她像其他家庭美满的小朋友一样,生活没有遗憾。 随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拽着爸爸的衣领,稚嫩的声音响起:“嗯,妈妈一定会回来的,她不仅舍不得随心,也舍不得爸爸。” 凌寒没有说话,只是眼中的悲色更浓了些。 云舒还在电话那边絮絮叨叨,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早已把视线移到随心身上,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儿舒展。 “臭小子,你听到你妈妈说话没有?”玉笙箫见光是云舒在那儿絮叨,那边的随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当即来了火气,接过电话问了一句。 随风悠悠的声音传过来,一点儿都不紧张:“老爸,你操心好老妈的身体就行了,管那么多不累吗?我要是不在听,何苦打电话呢?” 玉笙箫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儿子这性子不知像了谁,四平八稳的,就没见有过着急的时候,不知道等他长大的时候会不会为媳妇儿着急。 想到这里,玉笙箫开始期待起来,儿子将来会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呢?都说儿媳妇像婆婆,若是娶个云舒这么招人喜欢的,大抵也是不错的,不过,就不要像他们两口子的命运这样了,一波三折的,也怪累的。 玉笙箫和云舒在海边呆了几天,云舒就觉得腻歪了,两人重新乘上直升飞机,飞往普罗旺斯,他们在那里还有一处城堡呢,宏伟壮观的就像童话故事里的一样呢。 到达普罗旺斯的时候,薰衣草刚好开花,紫色的薰衣草带着漫天的芳香开满城堡四周,每当来到这里,她的心里就觉得怪怪的,听说,这城堡是一位伯爵留下来的,伯爵和他的女人不得善终,两人的爱情故事凄美而动人,云舒却总觉得这城堡和她有着莫大的渊源,说不定,也是她和玉笙箫十世中的某一世呢。 若说她和玉笙箫那十世中的故事,真是说上几天几夜也说不完,自从玉笙箫在第三世被他自己的亲生儿子毒死后,云舒梦到那些场景就不那么悲伤了。 她觉得,身体上的苦远远比不上心里的苦,经历了亲人的背叛和迫害,还有什么能伤的到她呢? 相比来说,后面几世的故事就很平常了,第四世她是个克死未婚夫的寡妇,救了身受重伤的玉笙箫,两人日久生情,可偏偏,寡妇有个婆婆甚为刁蛮,十分蛮横的不允许寡妇再嫁,婆婆家有一座贞节牌坊,都是她家历代寡妇赚来的,要想将贞节牌坊延续下去,就必须让云舒坚决守寡,直至孤老终死。 这种非理的要求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云舒又不是墨守成规的人,暗中的就和玉笙箫好上了,两人的事情一直延续了好几年,就在他们想要将一起私奔的前一天,事情被揭发,村里的人将两个人拉到大街上,要将云舒浸猪笼,那是对不守贞的女子最残忍的惩罚。 玉笙箫为了救云舒,被愚昧的村民乱棍打死,云舒最后躺在一条小船上随波漂流,留下了一条命。 第五世云舒是个大家闺秀,家里给订了一门亲事,对方是远近闻名的才子,两人在上元节偶然见了一面,互相倾心,只等着婚期一到,就共结秦晋之好。 大婚那日,云舒满怀期待,玉笙箫送走宾客后,来与她洞房,结果,事情还未成,就赶上招兵,当时蛮夷兵临城下,兵士数目不够,必须强征壮丁。 玉笙箫年轻体壮,自然在被征兵的范围内,云舒含泪送走丈夫,两人一别数年不见,家里的婆婆公公先后去世,云舒带着行囊前往边关寻夫。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边关问到玉笙箫的下落,本来相见有望,谁知,就传来了玉笙箫战死沙场的消息,死不瞑目啊。 云舒含泪给丈夫整理遗容,安葬,然后在墓穴旁边自尽。 这一世也很悲苦,云舒觉得自己的下场还不如玉笙箫呢,好歹,玉笙箫还有她给收尸,可她却死后无人收尸,尸体估计也被野狗叼去了。 到了第六世,那就更悲惨了,玉笙箫是一个清官,不知怎的得罪了皇上,被施以宫刑,好端端的一个男人就成了太监,作为他老婆的云舒就生生忍着后半生守活寡的惨状。 玉笙箫被放出来后,虽然保留了官职,却从此成为废人,抬不起头来,夫妻两经常受到邻居们的指指点点,日子过得极不舒心。 来到城堡后,云舒站在三楼的窗户旁,望着窗户外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薰衣草花园,心里有个淡淡的疑惑,不知道是谁将这片薰衣草种在这里的,每年也不见人搭理,薰衣草依旧长得繁茂,真是奇怪。 玉笙箫站在她的身边,望着那段时间赤练陪着她时外面搭着的那座石头房子,心里有种淡淡的醋意。 第027章 梦境 “那座石头房子拆了吧,摆在那儿怪碍眼的。”玉笙箫瞥了眼云舒,还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虽然她对赤练没什么感觉,可两人毕竟在一起相处了将近一年,是个男人,心里就无法不介意。 云舒极目远眺,那座石头房子孤零零的矗立在薰衣草花园旁边,孤傲的像它的主人一样,真是不知道,当初在这座城堡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吧,过几天叫几个工人来拆。”云舒同意了。 城堡很大,云舒最喜欢的就是那个书库,书库里有很多她还没来的及看的书,记得上次来这里安胎的时候,她就曾找到一本书,是有关巫族圣女的,上面写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梵文,巫族圣女,和额伦族圣女有什么联系吗?这一直是云舒比较纠结的问题。 最关键的是,那本写满天书一样文字的书竟然在她手中莫名消失了,只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还有那双忧郁的眼睛,每每流下两行清泪,看的都让人揪心揪肺,梦中的美人后来还时时困扰着她,让她在许许多多个夜里蓦地惊醒,忽然就泪流满面。 有了前几世和玉笙箫的纠葛,云舒觉得,这一定是他们的另外一世,很悲痛的,让人无法去回忆的一世。 孕妇总是很嗜睡,还没到晚上十点钟,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玉笙箫给她熬了一碗浓汤,喝过后,她便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睡着了。 夜色美好,玉笙箫躺在她身边,用手抚摸着她日渐的身体,因为怀孕,她的身体微微有些发福,不过不影响身材,却能使她的皮肤看起来更加光滑白皙。 回忆起过去那几世,玉笙箫有种由衷的感慨,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和痛苦,他们最终走到了一起,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余生,甚至下一世,下下世,生生世世,不得不说他,他们是幸运的。 他将云舒揽入怀中,两人在一起后,她就像只小猫咪似的,晚上总喜欢窝在她的怀里入睡,乖巧温顺,一点儿也不像白天的时候,张牙舞爪的俏皮。 不知是夜色太美好,还是睡意也能传染,玉笙箫搂着云舒,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合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两人都做了个缠绵悱恻,痛彻心扉的梦,那是他们的第七世,也是迄今为止最痛苦的一世。 叶家是流传至今的大族,祖上做过大官,积累下来的文化和经济底蕴都很足,叶家流传到现在这一代,只生了两个女儿,姐姐叶思,妹妹叶念。 叶家现任家主正是叶思和叶念的父亲叶长空,叶家在叶长空的手里曾经没落过,当时整个社会发生了一场规模宏大的经济危机,漫卷了整个社会大型企业。 叶家受到波及,生产的产品过剩,销售不出去,整个叶家产业需要一场改革,但是,可是,改革大家都想做,怎么做却是个大问题。 叶家生产的是化妆品,是一种传统的化妆品,但是,随着化妆品行业竞争越来越激烈,叶家的产品渐渐不畅销起来。 叶长空想要改革,可是有不知从何着手,这时候,和他一起创业的一个兄弟名叫肖连洲,是个十分聪明,又肯动脑筋的人,苦心研究出了一种制作化妆品的技术,可以让生产出来的化妆品更加细腻,让女性妆容更加精致。 这个研究出来后,肖连洲找了叶长空,想要和他合作,本来说好的是叶长空出钱,肖连洲出技术,两人股份五五分,可是,到了最后开股东会的时候,肖连洲意外出车祸,便由股份就全落到了叶长空的身上。 肖连洲有个儿子,当时年仅五岁,叶长空是肖连洲最亲近的哥们儿,照顾肖连洲的儿子义不容辞。 叶长空将公司股份给了肖连洲儿子萧言陌百分之二十,还一直照顾萧言陌母子直到长大成人。 萧言陌和叶家两个女儿是同龄人,叶思和萧言陌同岁,叶念小两岁,三人一起长大,感情自然非同寻常。 叶家的化妆品公司越做越大,渐渐的跨出国内,开向国外,成了真正的跨国集团,叶长空也越来越忙,顾不上管两个女儿的生活学习。 叶思乖巧伶俐,叶念灵动可爱,两个女孩子都长得天姿国色,绝色倾城,人见人爱,若说谁的姿容更甚一些,那应当是小女儿叶念,叶念笑起来,一双明媚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眼波流动,生生能勾去人的魂魄,沉默时又有种淡然飘渺的脱俗之感,令人觉得她想误堕凡间的仙子般,不可亵渎。 叶念心思纯粹,不喜欢学习研究,反而格外爱好跳舞,她的舞姿灵动脱尘,能表演出舞蹈的灵魂,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做一舞蹈家,跳一辈子的舞。 叶思则不然,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闲暇时喜欢刺绣看书,或者养养小动物什么的。 叶思念高三,每天都很忙,忙着学习,叶念读高一,若不是叶家的财力雄厚,她也不会被这所全市最重点的高中录取,她在高一的重点班,却是垫底的那一个,因为她根本就不爱学习。 音乐课是叶念最喜欢上的,每次上音乐课,她总是认认真真的从始至终的学习,有一天上音乐课,旁边坐了一个男生,头发挑染着,十分桀骜不驯。 叶念认真听课,记笔记,男生恶作剧的将她的笔记本抽走,她生气的转过头,这才看清男生的长相,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嘴角上扬,勾出一抹痞气,一看就不是循规蹈矩的学生。 “还我笔记本。”因为叶家的家教比较严,即便叶念不喜欢读书,也绝对不会和社会不良少年相处,叶长空是个十分严格的父亲,教育女儿们像淑女一样,必须品格高贵,端庄大方。 叶念自认为离端庄大方相距甚远,可品格也是高贵的,至少,她不会胡作非为的乱搞男女关系,其实,身边的小姐们从初中开始,就已经在忙着处对象了,有的甚至已经偷尝禁果。 叶念不是学习好的学生,那些自诩好学生的女生们自然不愿意和她做朋友,所以,她身边的朋友们都是些不爱学习的,思想开小差的,偶尔有偷尝禁果的还会将经验和她分享,她只是听得有趣,并没有打算去尝试。 身边男生轻浮的样子她虽然不是很喜欢,但也不至于多讨厌,有时候,那些小混混似的人反而听讲义气。 “把本还我,我要记笔记。”叶念见男生只是轻佻的盯着她看,不由得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音乐课她的笔记记得最全,这会儿功夫,老师已经讲了很多了,再耽误下去,她该跟不上了。 因为着急,她的俏脸上染上红晕,澄澈的眸中隐隐含着怒气,旁边的男生也就听说过叶念的名气,说她是今年新高一的校花,本想着过来看一眼校花长什么样就走,没想到却被她这副含嗔带怒的样子给吸引了。 “做我女朋友就还给你。”男生像是被蛊惑了一样,这句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说出来后自己也惊了一下,然后又释然了,这样美,这样可爱的女孩子,还是先下手的好。 “好啊,把本给我。”因为着急记笔记,叶念也不管答应他什么,先答应下来再说,她不是君子,用不着信守承诺。 男生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叶念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吧,拂了拂刘海,美滋滋的想,他在这所高中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是和高三的萧言陌并称的校草,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容貌更胜一筹,不明白那些女人为何眼睛长到了屁股上,没有看到他的独特的美,不过也并不因此失落,因为,喜欢他的女生还是如过江之鲫,多的数也数不清。 男生凑过来,将本还给叶念,然后在她耳边笑着说道:“我叫欧云旭,是你师哥,今年读高三。” 叶念胡乱的点点头,又忙着抄笔记,一节课她听的很认真,笔记也记得很详细,下课的时候,她将笔记本合上就往外走,完全忘了身边的欧云旭。 “喂,叶念,你忘了我了吗?刚刚你可是答应的,要做我的女朋友。”欧云旭这一声说得声音极高,全班同学都听到了,有几个听说过欧云旭大名的女生含羞带怯的转过头,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叶念。 叶念红了脸,转过头怒瞪着欧云旭:“我怎么不记得?再说,师哥,你不是应该在高三上课吗?怎么到高一来了,难道是学习太差留级了?” 欧云旭怔了怔,越发对牙尖嘴利的叶念多了几分喜悦和好感,他拍拍叶念的肩膀,痞笑道:“你不答应没关系,我答应就行了。” 叶念撇撇嘴,白了他一眼,急匆匆的走了,到了下午上课的时候,校园里的学生都传开了,说高一的叶念和高三的校草欧云旭在处朋友。 第028章 情之所至 这件事不知怎么的就被萧言陌知道了,放学的时候,萧言陌在校门口截住了叶念,他推着一辆自行车,帅气阳光的脸上满是凝重。 “叶念。”萧言陌看着他,温润的脸上带着一些担忧。 “嗯?最近学习忙吗?明年就要高考了,课业负担很重吧?”萧言陌和叶思叶念从小一起玩,关系自然非同寻常。 “是很重,不过还应付得来,倒是你叶念,不该和一些品行不好的男孩来往,会影响自己形象的。”萧言陌尽量用含蓄的语言告诫叶念,他不是叶念的亲哥哥,有时候有些话还是不太方便说。 “品行不好?谁?”叶念就一头雾水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萧言陌了,可能是他最近比较忙,毕竟,全年级第一的名次不是那么容易考的,本来看见他还很高兴,可听他突然这么一说,叶念的心就凉了下来。 “大家都在传,你和欧云旭在谈朋友,有没有这回事?欧云旭不学无术,整天吊儿郎当,女朋友不知道换了多少,你和他在一起,是会吃亏的。”萧言陌语重心长的说。 叶念本以为萧言陌是因为时间长了没见她才过来和她聊天的,没想到,一见面就是说教,这样的话,她都听腻了。 她和姐姐叶思是两个类型的人,叶思乖巧,整天就懂学习,知书达理,是所有人心目中最淑女的形象,她就不同了,学习最差,吊儿郎当,伶牙俐齿,遇到不满意的事情立刻就反抗,连她父亲都不喜欢她喜欢叶思。 “如果你是来说教的那就不必了,我已经是大人了,这些道理都懂,你还是先顾忌自己的学习吧,我的事情少管。”叶念当即冷了脸,推着车从萧言陌身边走过,连眼神都没有留给他一个。 萧言陌尴尬的站在原地,望着叶念的背影,双拳紧握,修眉紧蹙,这么些年,他努力的学习,就是想有朝一日出人头地,能够以一个配的起她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次听说了她和欧云旭的事情,他就有些慌乱了,生怕她一时糊涂犯了错,可是,来到她面前他才知道,他的话一点儿分量都没有,她根本就不想听。 叶念气冲冲的骑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家里赶,走到半路时,就看到欧云旭吊儿郎当的将自行车横放在路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干什么?”叶念从自行车上跳下来,目光不善的看着欧云旭。 “不干什么,男朋友不应该送女朋友回家吗?我来送你了。”欧云旭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只火红的玫瑰花,是鲜花,鲜艳欲滴。 “我再说一遍,我和你没有关系,你让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叶念冷冷的看着他,就算欧云旭是帅哥,她也没有花痴到和他交朋友的地步。 “怎么办?你这样的性格我越来越喜欢了啊,叶念,和我交朋友吧,我一定让你做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欧云旭半调侃,半认真的说。 “呵......”叶念不屑的冷笑了一声,“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这种靠下半身思考的人,配说这种话吗?” 欧云旭脸青白交加,她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是处过几个女朋友,那都是那些女生倒追他的,他可没有和她们做进一步的交流,只是谈着玩而已,靠下半身思考?他还没有用过下半身好不好? “叶念,你不明白我这种人的好处,谈女朋友多了,经验就丰富,可以让女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要不你试试?”欧云旭嘴上不饶人,自然怎么荤怎么说。 叶念红了脸,啐了他一口,转身推着车走了二十多步,然后跨上自行车,一个加速,冲着欧云旭的自行车就猛冲过来。 看到她来真的,欧云旭这才急急忙忙的跳下车,手忙脚乱的将自行车扯到一边,叶念的自行车便险险的擦着边儿过去了。 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欧云旭骂了一句疯子,然后忽然笑起来,如果说之前是好奇的话,现在他是真的对叶念有点儿兴趣了,或者,真的可以追追看。 叶念骑着车回了家,叶思正在写作业,高三课业负担很重,要想保持好的成绩,需要额外下很大的功夫。 叶思看到她回来,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叶念,上了高中,课业负担就会很重,你也要多下些功夫,才能考个好的大学啊。” “嗯嗯。”叶念敷衍似的答应一声,转身想进自己的房间,姐妹两各有各的房间,互不干扰。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有人在按门铃,素来不管闲事的叶思迅速从房间里出来,去开了门,然后就听到萧言陌好听的声音传过来。 两人有说有笑坐在客厅里,似乎在讨论问题,叶念将卧室的门拉开一条缝儿,看到萧言陌含笑的脸,那双清润的眼睛正凝视着叶思,目光柔和。 叶念靠在墙上,回忆了一下和萧言陌接触的点点滴滴,印象中,他总是以一副大哥哥的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指点这个,指点那个,好像她做的一切事情都看不到他眼中,他的眼中只有叶思,只有那样端庄的叶思才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算了吧,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强求。 叶念这些年也相通了,也就不愿意强求什么了,每当萧言陌过来时,为了给他们两个腾出足够的空间,她总会躲出去。 她平定了一下情绪,面无表情的走出去,神色淡淡的看了眼萧言陌,说了句:“呦,言陌哥来了?又是来和叶思讨论题的?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出去一趟。” 叶思不满的看着她说:“叶念,我是你姐姐,你不能总是这么没礼貌,再说,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能去哪儿?乖乖在屋里带着。” 叶念笑了一声:“我的学习用品没了,出去买,要不,我和言陌哥聊天,姐你替我去买?” 叶思还没有说话,萧言陌就站起来,自告奋勇的说:“叶念,你需要买什么,我去买。” 叶念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手插裤兜走出去,头也不回的说:“不用了,你们好好讨论吧,还是学习要紧。” 萧言陌看着叶念冷冷的背影,心中一阵落寞,其实,他并非过来和叶思讨论题,他只是想找机会再劝劝叶念,每次来叶家,他也不是想见叶思,只是想看看叶念,可是,那小丫头不领情,他又素来内敛,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表白。 算了吧,她还小,再等几年再说。 萧言陌心事重重的坐下来,叶思笑颜如花的问:“言陌,我去给你倒杯咖啡?” “不用了,我来就是想和你讨论一下这道题,现在明白了,我这就回去了。”萧言陌站起身,准备离开。 叶思咬着唇,低头说:“除了和我讨论题,你就没有别的话和我说?” 萧言陌怔了怔,笑道:“现在复习功课要紧,有什么话,等我们高考结束后再说,到时候说上个三天三夜都成。” 叶思是个害羞的女孩子,听他这么说,当即也没敢说什么,只能将满腔的爱意埋在心底,琢磨着,一定要好好学习,和他考到同一所大学中去,这样两人才有继续发展的可能。 萧言陌急匆匆的从叶家出来,沿路寻找叶念的身影,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她,看来,她说出来买学习用品是假,根本就是出来躲着他的。 他就想不通了,什么时候将叶念得罪的这么彻底,让她连看都不想看到他。 萧言陌沮丧的坐在叶念回家的必经之路上,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叶念慢慢走回来,双手空空,果然什么都没有买。 她正低头想着心思,猜测萧言陌和叶思在说什么?他们两个会不会谈朋友,姐姐那么优秀,萧言陌也会喜欢的吧? 因为想的入神,就没发现萧言陌坐在前方不远处,他看到她,一高兴,直接走过来,叶念的眼前忽然出现一道男人的身影,顿时吓得六神无主,从路边抄起一块砖头就要砸过去。 “叶念,是我。”萧言陌看到她的动作,及时的喊了一声,这才让叶念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手拎着一块砖头站在原地,用脚尖踢着地上的碎石,低着头不吭声。 “念念,这么晚出来很危险,你知道吗?” 萧言陌一看到叶念,就不自禁的替她担心,就想说她几句,可是,叶念一听到他的说教,就觉得在他心里,他是把自己当不懂事的妹妹看待,一想到他的心里只有叶思,她就嫉妒的发狂。 “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关心我?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喜欢我?像这样的?”叶念忽然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胆量,扔了手中的砖头,一步步靠近萧言陌,双手勾上他的脖子,樱唇贴上他的唇,笨拙而杂乱无章的啃上去。 其实,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她怕他会拒绝,会看轻她,会从此离她更远,可是,情之所至,她控制不了啊。 第029章 惹事 本以为他会决绝的推开她,哪知,萧言陌只是愣了一瞬,然后就双手托着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都是生手,一个吻接的杂乱无章,没有体会出什么味道,可是,那种心底的悸动还是让叶念发出了一声难耐的呻吟。 就是这声呻吟,惊醒了萧言陌,他忽的推开叶念,慌乱无比的躲闪着目光,连声说着对不起。 叶念失望的看着他,冷冷的说:“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叶念挺直胸膛离开,留下失魂落魄的萧言陌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难过了很久。 叶念回到家里,叶思还在学习,看到她回来,也只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姐妹两性格不同,关系不是十分好,甚至有些生疏,叶思看不惯叶念不学无术的样子,叶念也不喜欢叶思整天一副淑女样,两个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少说话为妙。 叶念回到卧室,带着耳机听了一会儿歌,脑海中忽然想起刚才萧言陌吻她的样子,那个吻,是她的初吻,估计也是他的,生涩无比,杂乱无章,不过,少年男女,就算是唇舌胡乱的碰撞在一起,那种陌生的悸动也足够他们回味的。 叶念捂着胸口,一想到萧言陌慌里慌张的推开她,心里就一阵阵难受,她摘了耳机,坐起来往窗外看了看,夜色茫茫,没有月光的夜晚,漆黑一片。 她关了窗户,拉住窗帘,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数了一会儿绵羊,结果睡不着,又起来喝了一盒牛奶,还是睡不着,她转过来,转过去,在床上反复了不知多久,这才昏昏沉沉入睡。 夜里睡不好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醒不来,闹钟已经响了很久,被她气冲冲的关掉,然后又蒙头大睡,叶思起床收拾好东西,看到叶念的房间里还没有动静,便来敲她的门,一边敲,一边喊她的名字,想忽略都不可能。 叶念怒冲冲的从床上爬起来,头发乱七八糟的像个鸟窝似的,来开门,睡眼惺惺的冲叶思喊:“你起来不能自己去上学吗?我再睡会儿。” 她说完,便要回去再睡囫囵觉,结果被叶思拉住了胳膊:“叶念,你不能这么整天浑浑噩噩额的了,我们的高中是a市最好的高中,你要是不好好学习,等哪天被劝退了,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叶念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真麻烦。”然后认命的洗漱,穿衣服,匆匆扒拉了一口早点,跟在也是后面去上学了。 没办法,谁让叶思比她早出生两年呢,姐姐就是有这个特权,可以管着妹妹,她能说不愿意吗?根本没有她选择的权利好吧。 一上午的可枯燥而乏味,叶念听得昏昏欲睡,除了中文课她有点儿兴趣外,其余课简直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没事儿干的时候,她就在图纸上画小人,这些年上课画小人的功夫见长,都可以画成连环画了,图画本上栩栩如生的小人跃然纸上,正在跳一处芭蕾舞剧,台下的观众都聚精会神的欣赏着...... 然后,她就听到一声咆哮:“叶念,去外面站着。” 得,又被抓住了,叶念低着头,从教室门口默默的走出去,然后背贴着教室外面的墙壁,望着对面的那栋楼,他们这栋楼是高一楼,对面却是高三楼,而且,好巧不巧的,正好是萧言陌和叶思所在的那个班级。 两栋楼中间间隔距离不远,可能是当初建校时,校舍地方有限,两栋楼中间的间隔没有达到标准,楼层建的高,地下的班级经常见不到太阳。 叶念百无聊赖的望着对面的教室,教室里的学生黑压压的头顶齐刷刷的望着黑板,这就是重点班级的样子,学生们都像疯了似的,废寝忘食的学习。 她的视力很好,甚至能看到坐在第三排中间的叶思和萧言陌,两人是同桌,同时抬起头,认真的盯着黑板,两人的头发都是乌黑油亮的,帅哥靓妹同桌,真的很配。 上学时,多数坐同桌的男生和女生都会弄出些绯闻来,萧言陌和叶思的绯闻那已经多的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数不清了。 叶念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的,眼眶就开始酸涩起来,不知怎么的,心里很难受。她吸吸鼻子,重新低下头。 突然,一架纸飞机飘过两栋楼的中间空地,落到她脚下,她盯着那架折的很精致的纸飞机,想了想,弯腰捡起来,飞机上写着字,拆开后,发现是几句肉麻的话。 “叶念,我喜欢你,不忍心看你独自在外面罚站,所以出来陪你了。”叶念读完纸上那几句话,愕然的抬起头,果然看到对面贴墙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一双桃花眼,邪魅纨绔,正是欧云旭。 欧云旭见她抬起头,立刻便兴高采烈的对她挥挥手,好像两人不是被罚站,而是出来约会似的,叶念觉得他简直就是有病,罚站还有这么陪着罚的吗? 欧云旭很郁闷,刚才在教室里坐着,百无聊赖的往窗户外面瞟了一眼,就看到叶念低着头站在外面,不用说,一定是挨罚了。 想到他要追求叶念的决心,他立刻搞了个恶作剧,脚一勾,将前排的胖蛋女生的凳子勾跑了,让那女生跌坐到地上,体重重就有这样好处,落地时轰然倒地,一声巨响,及时的惊动了正在讲课的班主任。 对于这些科任老师,他已经摸清了他们的脾性,班主任喜欢让学生罚站,而且视情节严重程度,决定是去外面罚站还是在教室里。 如果被在教室里罚站他还捣乱个什么劲儿呢?所以,这恶作剧还得搞得动静大一些。 果然,女生到底后,脸红脖子粗的站起来,怒冲冲的对老师说:“老师,有人拉走了我的椅子。” 班主任正讲到重点问题上,被这么突然打断,已经十分不开心了,她怒冲冲的问:“是谁干的?” 欧云旭立刻举起手:“我干的。” 班主任一看到欧云旭就头疼,班里大事小情,只要跟捣乱有关的,都和欧云旭有关,这次也不例外。 她皱着眉头问:“为什么?” “不想听课。”欧云旭就专门激怒班主任,果然,略微肥胖的老师气喘吁吁的怒吼:“滚到教室外面站着去。” 欧云旭立刻麻溜的滚了,如愿以偿的滚了,不过,在滚出去之前,他已经准备好了一支笔,还有几张纸,方便他用纸飞机向她传信。 叶念看着一脸嘚瑟的欧云旭,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欧云旭费尽心机出来就是为了讨美人欢心,叶念不理他他还混个什么劲儿啊,于是,他开始搜刮脑海中现存的所有肉麻的情话,一架接一架的纸飞机飞过来,抛到她的面前。 纸飞机满天飞,这样的情形但凡被哪个老师看到,她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叶念终于镇定不了了,她怒冲冲的看着他,用口型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欧云旭很满意她的反应,也用口型告诉她:“中午一起吃饭。” 叶念不同意,欧云旭也不着急,又是一架接一架的飞纸飞机,终于,叶念受不了了额,默默的点点头,然后怒瞪着他。 欧云旭一脸痞笑道:“终于被我真情打动了?” 叶念扭过头去不理他。 下课铃响了,叶念匆匆往教室里走去,刚刚上课的语文老师走出来,一脸严肃的对她说:“叶念,跟我来趟办公室。” 叶念怔了怔,不由得一阵苦笑,她不怕进办公室,就怕老师们轮流唠叨,今天真是不凑巧啊,下次画画还是要注意一些。 语文老师一拍桌子,将那几张她已经画好的画儿摆在她面前,严肃的说:“叶念,你说说,从开学到现在,你这是第几回了?想当画家就别在这儿上课啊,咱们国家专门学画画儿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为为什么不去?” 叶念低着头没有吭声,一旁的英语老师接起话茬说:“叶念,听说你和高三的叶思是亲姐妹呢,有没有这么回事?” 叶念一听更头疼了,她这人就怕别人把她和叶思比,她们具有可比性吗?叶思是比她学习好,可她跳舞好吗?唱歌好吗?交际能力好吗?不能用她的长处和叶念的短处比啊,这不公平。 不过,在学校里,学习好的自然是受宠的,学习不好的,就不要子啊老师这里找公平,因为根本找不到。 叶念懒得辩解,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英语老师斜睥着她,摇摇头说:“人家叶思每年都考全年级第一第二,你们是一母同胞,怎么就这么不同呢?学学你姐姐多好?” 叶思在她的心里简直就是一根不能碰的刺,从小到大,几乎所有的人都将她们做比较,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叶念不如叶思。 她的委屈受过了,以前不想理这些事,现在却已经是忍不了了,英语老师这么说她,也就算是触碰到了她的逆鳞,她立刻像张起浑身利刺的刺猬一样,怒瞪着英语老师,不客气的回嘴:“她是她,我是我,没有可比性,你喜欢她,可以啊,去高三教叶思去。” 第030章 庆祝 “放肆。”英语老师一拍桌子,气的浑身哆嗦“这事儿简直没法儿解决了,叫你家长来,叫不来家长,你就别走出这办公室的门。” 就这么着,叶念一直在办公室里呆着,看办公室来来往往的老师,每当走过她身边的时候,都会摇摇头,目露怜惜,那种感觉很让人讨厌。 可能是老师给她父亲叶长空打了电话,也可能是她的事情惊动了叶思,叶思告诉了叶长空,总之,在两节课后,叶长空终于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作为父亲,他整天忙碌的都不着家,叶思和叶念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他还是想年轻时一样,风度翩翩,儒雅俊朗,看到叶念站在办公室里,眉头紧锁,强忍着怒气。 老师给叶长空介绍了叶念的劣迹,叶长空怒冲冲的瞪了她一眼,老师将叶念赶出办公室门外站着,不知叶长空在里面和老师说了什么,总之,后两节课叶念终于能够回教室上课了。 一上午的课坚持完毕后,叶念舒展了一下腰,在教学楼后面一个僻静的地方压了压腿,做了些跳舞前的准备动作。 就那么坐着上一上午课实在是太累了,她需要舒展一下,才能觉得这世间还是有美好的事情的。 “叶念。”欧云旭背着一个品牌背包过来,一手抓着背包带子,酷酷的挂在肩膀上,笑着对她说:“想去哪儿吃饭?哥哥我今天带了一袋子钱,你就是吃满汉全席都够了。” “好啊,那就吃顿好的吧,去西贝西餐厅。”叶念想不明白欧云旭为何要像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她,既然要请客吃饭,那就痛宰他一顿好了,让他清楚明白的认识到,她不是好养活的,趁早打退堂鼓。 “好啊。”欧云旭不知从哪儿退出来一辆单车,拍了拍后座说:“哥哥带着你去。” 既然答应了和他一起吃饭,叶念也就不矫情了,一欠屁股坐上单车,欧云旭骑着车在校园里扬长而去,一路上遇到许多同学侧目相看。 前段时间,就传出欧云旭和叶念处朋友的事情,现在两人一同出现,又是以这样亲密的姿态,更是坐实了这种谣言。 最初的时候,叶念还怕萧言陌误会,可经过了这几天的思考,她觉得,就算萧言陌心里对她是不同的,她的重要性也和他的学业无法相比。 至于欧云旭,也并非她想和他发展什么关系,实在是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无聊的简直无事可做,不找点儿事做她怕自己会发疯。 她是不在乎名声的,就算名声再糟糕又怎么样?反正萧言陌也不在乎,她又何必在乎? 欧云旭果然请她吃了一顿大餐,西餐十分地道,每道菜都做的味道鲜美,可口异常,轮到结账时,叶念看到欧云旭交了一沓钞票,可见,这顿饭价格的确不菲。 以前就知道欧云旭有钱,是个富家公子,现在看来,事实的确如此,怪不得那么多小姑娘上赶着倒追他,有钱又长得帅,又会吃又会玩,的确很吸引人。 叶念觉得,如果不是她心里已经放了一个萧言陌的话,可能也会被欧云旭勾去了魂儿,不过,她是个死心眼儿的人,认准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比如,她的心里已经先放了一个萧言陌,就再也放不下其他人了。 不管萧言陌心里是怎么对待她的,都影响不了她心目中萧言陌的地位。 叶念就这么和欧云旭处着,两人的关系不远不近,每当欧云旭想要更近一步的时候,都会觉得叶念十分冷淡,害怕关系因此而破裂,一向玩的很开的欧云旭第一次笑新晋升的处了个朋友。 他那群狐朋狗友见了他都嘲笑他,呦,欧少爷,最近转性儿了?怎么不见你出来混了?妻管严? 欧云旭总是嘿嘿一笑,不解释就是默认了。 圈里都在传,花花公子欧云旭对叶念是认真的,叶念也能感觉的出,有时候觉得,他们两个都是纨绔,凑到一起也挺好,可是,就是过不了心里的坎儿。 一直以来,她都希望萧言陌能够出来,义正言辞的劝说她,叶念,你年纪还小,不能找对象,或者,叶念,我喜欢你,你不要和欧云旭谈朋友好不好? 可是,一切都是她的幻想,萧言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他和叶思俨然成了一对,上学放学都在一起,登对的很。 叶念也死心了,有时候实在闲得无聊,也会上课认真听会儿课,她本来就是聪明的孩子,属于一点就透的人,而且,当初念初中的时候,她的学习成绩还是很好的,重点高中不是走后门,而是正儿八经的考过来的,所以,功底还是有的。 真正学起来,也不是那么太难,一晃眼,一年过去了,叶思和叶念进了高考考场,考了两天半,走出考场的时候,两人脸上都含着笑,显然考得很不错。 叶念一直在麻醉自己,萧言陌在的场合,她都尽量躲开了,她不想看见他,看见他就会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心里就会钝钝的疼。 高考分数出来了,状元是萧言陌,这个结果在大家意料之中,叶思考了第三名,发挥稍稍有些差,但也不错了。 填报志愿那天,萧言陌来找叶思,两人在楼下激烈的争论,讨论了很久,可能最终选定了学校。 叶念没有下楼,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仰望着天花板,眼睛酸涩的厉害。 过了一会儿,叶思对叶念喊:“念念,我出去买点儿东西,你下来陪陪言陌。” 叶念觉得叶思真是多事,她要去买东西就去买,干嘛要让她去陪萧言陌,他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这么大了还需要人照顾吗? 叶思出去了,叶念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动,过了一会儿,她听到房门轻轻推开的声音,回头一看,萧言陌居然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听说你考了全校状元,恭喜啊。”叶念懒洋洋的看着他,将头转过一边,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 “叶念,你喜欢他吗?”萧言陌有些痛苦的看着她,这个女孩子和叶思不一样,她的心里想什么,他从来都猜不透。 “谁啊?”叶念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别装蒜,欧云旭,你不是正在和他谈恋爱吗?”萧言陌有些激动,弯下腰,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皮肤白皙如玉,几乎看不到毛孔,精致的像一件工艺品,她的睫毛卷翘纤长,浓密可爱,灵动异常,她的樱唇粉嫩小巧,诱人之至,多少个夜晚,他只要一想到欧云旭也许亲吻过她的唇,他就嫉妒的发狂。 他像疯了一样的学习,将高考当做一个硬性任务,让自己拥有足够的能力后再来找她,告诉她,给他一个机会,他将来要娶她。 可是,如果她真的和欧云旭在一起了,那还会接受他吗? “既然你也说是在谈恋爱了,又怎么会不喜欢?不过,这事儿不归你管吧?”叶念白了他一眼,继续闭上眼睛,她不能看他,怕他看到自己眼中的波光流动。 “叶念,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萧言陌被她这种冷淡的神色激怒了,她双手放在她纤细的脖子上,恨不得立刻掐下去。 “你不是和也是在一起了吗?怎么会喜欢我?”叶念奇怪的瞥了他一眼,看他那样子,又不像是在说瞎话。 “我喜欢你,喜欢的都快疯了,叶念,我,我爱你......”萧言陌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低下头,衔住她的唇,深深的吻下去,这个吻炽烈异常,带着所有的情绪和情感。 叶念被他吻得有些懵,浑身软的使不出一点儿力气,她只能被迫的拽着他的衣襟,被动的接受着他的吻。 萧言陌渐渐的有些失控,大掌游弋到她光滑的肌肤上,解开她单薄的睡裙,脱下自己的衣裤,然后腰身一挺。 叶念满眼泪花,她没想到一向保守的萧言陌会突破最后这一步,也许想到了,她心里也是期待着的。 萧言陌艰难的忍着,额上的汗珠颗颗滚落,等到她渐渐适应了他的硬度,他便奋力驰骋起来。 第一次进行的长,初尝滋味,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早早就泄了,她没有感觉到什么愉悦,只是觉得痛苦。 第二次就好多了,他的时间很长,将她弄得十分舒服,她从来不知道,这种事情原来这么美妙。 第二次结束,楼下就有了动静,是叶思回来了,两人脸色大变,萧言陌匆匆穿好衣服,又帮着给她穿好裙子。 叶念只来得及将被子叠起来,遮住床铺上那片醒目的血迹,叶思就已经进了屋,开始喊:“叶念,萧言陌......” 萧言陌匆匆下了楼,从叶思手里接过从超市买的东西:“怎么买了那么多,我们才三个人,做这么多菜吃的完吗?” 叶思笑吟吟的说:“吃不完下顿再吃,算是庆祝我们两个金榜题名吧,这种大事,难道不应该庆祝一下?” 萧言陌没有再说话,直接拎着东西进了厨房,叶念现在不能走路,两腿不像是自己的,站在地上,双腿打颤。 第031章 拒绝 不过,估计依着叶思的意思,也不愿意她下去打扰她和萧言陌,她算是看出来了,就算萧言陌对叶思没有什么意思,叶思也绝对是喜欢萧言陌的,那眼角眉梢的情谊是藏也藏不掉的。 萧言陌和叶思在下面忙活着,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就配合着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叶思上来喊叶念吃饭,看到叶念还在闷头大睡,皱了皱眉头,过来推了她一把。 “念念,该吃饭了,你这么睡着,晚上还能睡着吗?” 叶念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抬眸看了她一眼,眼皮累得都不想睁开,她有气无力的说:“我不吃饭行吗?我真的很困。” 叶思是个细心的人,看到她这样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很狐疑,伸过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眉说:“不烫啊,你是不是不舒服?” 叶念哼了一声:“没有,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现在很困啊,晚上吃饭你们两个吃不好吗?干嘛非得叫上我?” 叶思扯着她的被子,不答应:“快起来,饭做了那么多,怎么能只我们两个吃呢?你不吃不行,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叶念无奈的哀嚎了一声,揪着被子不然她扯走,然后急忙说:“好了好了,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下楼好不好?” 叶思还不依不饶的的说:“快点儿啊。” “嗯,马上。”叶念懒洋洋的坐起来,对她不耐烦的摆手:“快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叶思嗤了一声,不屑的说:“你全身上下我哪儿没看过啊,洗澡都不知道一起洗过多少次了,现在还怕我看?” 叶念耸耸肩,若是换了平时,那当然不怕她看,关键是,刚才她和萧言陌那番折腾,他看着文静儒雅,实则在这种事情上极其霸道,将她浑身上下又是啃又是咬的,估计已经没法儿看了,怎么可能让叶思看到? 叶思走出去,还带上了门,叶念手软脚软的起来,找了一件高领的衣服穿上,在镜子前照了照,没有发现暧昧的痕迹露出来,这才一步一挪的下了楼。 下楼时,萧言陌和叶思不知在聊什么,聊得很开心,一向文静的叶思被逗得哈哈笑,笑得花枝乱颤。 萧言陌抬头看到唇角挂着嘲讽的叶念,立刻神情一敛,眸中充满了复杂,还有隐藏很深的情意。 “做了什么好吃的?非要让我下来,若是不好吃,我还要回去睡觉。”叶念冷冷的说。 叶思笑了:“你不知道吧,言陌做的饭菜可香了,上次我在他们家吃了一顿饭,是言陌亲手做的,味道可以比得上餐馆里的大厨师了。” “是吗?”叶念似笑非笑的看着萧言陌,唇角的讽刺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这就是男人,刚才还对她甜言蜜语,两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呢,一转身,他就和另外一个女人相谈甚欢,喜笑颜开,他还给叶思做过饭,她都没有尝过他亲手做的饭菜,这是不是挺有趣的? 萧言陌知道叶念误会了,立刻出口解释道:“上次下了很大的雨,叶思给我去送笔记本,被雨截住了不能回来,我妈留她吃了一顿饭,我家里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妈妈身体不好,一般情况下,是我做饭。” 叶念没有说话,沉默的的走着,萧言陌走在她身后,看着她脚步虚浮,浑身懒洋洋的样子,想到刚才两人的荒唐,一时间心里非常柔软。 饭菜果然和可口,就算叶念胃口不好,也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打个清脆的饱嗝,果然招来叶思狠狠的一瞪。 叶思是淑女,见不得女孩子像她这样每个规矩,尤其是在她喜欢的萧言陌面前,她更是觉得自己妹妹丢了她的脸。 “我吃饱了,你们继续聊,我要去睡觉了。”她没心思看叶思的脸色,站起身就往楼上走,在这种事情上,女人和男人的体力真是没法儿比,瞧瞧萧言陌,刚才他出力最多,现在却不见他有一丝疲态,反而神采奕奕的。 萧言陌目送着叶念上了楼,刚才叶念冷冷的一瞥给他敲了警钟,他看了眼叶思,笑着说:“已经很晚了,我也回去了。” 叶思正要洗锅,听到他告辞,立刻解下系在腰间的围裙,跟着走出来,两人并肩走着,路灯下的身影拉的很长,一高一矮,很是和谐。 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叶思咬着唇,局促的对萧言陌说:“言陌,我喜欢你,我们可以交往吗?” 萧言陌承认,他对叶思叶念两姐妹很有感情,不光是因为她们的父亲照顾他和母亲这么多年,还因为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彼此扶持,相携至今,感情自然不同寻常。 可是,他对叶思的感情就像兄妹,不同于对叶念的感觉,所以,叶思说出这番话,令他十分惊讶又为难。 他蹙着眉头,觉得长痛不如短痛,在这种问题上,他必须要斩断叶思的念头,虽然这很残酷,但他必须这么做,不然,时间长了,会对叶思更残忍。 叶思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她以为,他们两个学习成绩上下差不多,爱好习惯差不多,彼此又知根打底,一起度过了这么多年,萧言陌也不抗拒她的靠近,她是女孩子,既然已经先开了口,那他就一定不会拒绝。 可是,萧言陌脸上的笑容渐渐凝结了,他看着叶思,幽幽叹息了一声:“叶思,我把你当妹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意思,如果给你造成了误会,对不起。” 叶思脸上的笑容一寸寸消失,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喘气急促:“为什么?我们不是很好吗,这么多年来,我们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你从来不抗拒我的靠近,你说对我没有那个意思,是不是骗我的,你有什么苦衷?” 萧言陌知道光是这样说打消不了叶思的念头,必须给她来一记猛药,他看着她,神情淡漠,不如以往那么柔和。 “叶思,你很聪明,应该能感觉出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没有骗你,对你没有意思是真的,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这辈子,我只认准她一个,不会改变。”萧言陌提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眼底泛起温柔的涟漪,看的叶思心都要碎了。 她满眼含泪,摇着头,转身跑回家。 萧言陌怕她出事,一直目送着她回到家里,这才离开。 叶念正在睡觉,迷迷糊糊的,房门被推开了,叶思失魂落魄的走进来,扑到叶念身上放声大哭。 叶念再浓的睡意都要被她哭没了,她揉着鬓角,一脸痛苦的看着叶思,可是,她是自己的姐姐,她又不能不劝她。 “又怎么了?刚才还开开心心的,怎么一转眼就哭的稀里哗啦的?”叶念很累,声音有些沙哑。 “他拒绝我了,我以为,他是喜欢我的,可是他居然说她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而且,这一辈子只认准那个女孩子,叶念,你平时不怎么爱学习,小道消息也收集的多,知不知道他心里的那个女孩是谁,我想知道,我究竟什么地方比她差,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叶念很少见叶思失控,她总是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成熟稳重的不像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 可是现在,她和所有失恋的女孩子一样,失声痛哭,不能自已,叶念本应同情她的,若是她不是觊觎着属于自己的男人,她一定会好心的劝说她一下,可是现在,她心里没有半分替她哀恸的感觉,反而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是的,幸灾乐祸。 本来,今晚萧言陌和叶思在楼下相谈甚欢令她不愉快,萧言陌刚刚和她确定了关系,又有了那么亲密的接触,他的身体和心都不能被其他女人惦记,这是叶念的占有欲,容不下别人,即使是叶思也不行。 “叶念,你听到没有,你知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叶思哭的梨花带雨,凭心而论,叶思很漂亮,是那种端庄大方,清丽脱俗的漂亮,学习好,各方面都表现突出,学校里有很多男生都喜欢她,每天情书也不知要收多少。 可是,从情窦初开,她就已经暗自喜欢着萧言陌了,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变过,悄悄的喜欢,慢慢的靠近,她以为,萧言陌是她的,一直在那里等着她,可是,她错了,萧言陌有自己的思想,不可能由她来决定他的喜好。 但她还是想知道那个女孩是谁,如果那女孩不出色,她可以想方设法劝说萧言陌,而且,以后上了大学,两人去了同一所大学里,机会会更多一些。 叶念怔了怔,然后勉强笑道:“我怎么知道,别忘了,我才读高一,你和他已经同学三年了,都没有发现,我怎么会发现?” 叶思想了想,觉得也是,叶念再神通广大,也不过是刚刚读了一年高中的女孩子,她今年才十五周岁,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事情? 第032章 遭遇 叶念重新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想到了自己的年龄,十五岁,多么小啊,萧言陌也不过是十七岁,两个花季少男少女,因为情不自禁偷尝了禁果,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做那事的过程,萧言陌很激动,那什么是射到了她的体内的,不行,明天得去买药,电视广告里说过,有事后药的,这么小的年龄,若是怀孕了,那就麻烦了。 而且,以后也不能让萧言陌得逞了,这种事情,总是女孩子要吃亏一些,身体没有完全成熟,不知会不会对身体有影响。 叶思哭了一会儿,看叶念实在没有心情理她,也就不再哭诉了,慢慢的走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难受了一会儿,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叶念又过了一会儿才睡着,第二天一早,她就偷偷起来,把染血的床单在卫生间里悄悄洗了,晾到阳台上。 叶思盯着两个黑眼圈出来,看到叶念反常的洗了床单,觉得奇怪:“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平时可不是这样的,洗床单干什么?干坏事了?” 叶念心虚,听也是这么说,心里就有些慌,急忙躲闪着目光,低头说:“那个,我大姨妈来了,弄床单上了,就洗了洗。” 叶思蹙眉:“不对啊,你日子和我差不了几天,这才半个月,怎么这会儿来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了?” 叶念暗自骂叶思,没事儿记性那么好干吗?居然连她的小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还要不要人有些自由空间了? “嗯,吃多了冷饮,提前了。”叶念只好这样圆谎。 叶思蹙眉:“你就是不听话,现在自讨苦吃了吧?” 叶念没有接话茬,上楼穿好衣服,转身出去了,叶思在后面问她:“你去哪儿?大清早的,还没吃早饭呢。” 叶念头也不回的说:“我出去玩一会儿,有同学邀请了,早点在外面吃,你就别担心了。” 叶念出去绕了一圈,来到一个僻静地方的药店,低着头进去买事后药,买药的是个中年妇女,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卖给了她避孕药。 叶念买了一瓶水,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喝了药,这才放了心,她刚刚转过身,有人就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结结实实的吓了她一跳,要知道,人在心虚的时候是最容易被吓到的。 欧云旭看叶念一副心中有鬼的样子,嘲笑道:“你胆子有这么小吗?叶念,这几天你躲到哪儿去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还有,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叶念急忙把药盒塞进包包里,不自然的说:“我胃疼,买了胃药。” 欧云旭倒是没有多想,一听她胃疼,立刻就着急了,关心的问:“怎么样?现在还疼吗?你胃疼还喝凉水,给我吧,我们去附近热饮店喝点儿热饮,也许能好点儿。” 叶念很尴尬,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怪不得人们老说,说一个谎话,要用无数个谎话却圆谎,真是费劲。 欧云旭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附近的一个热饮店,给她要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为了陪她,他也喝了一杯牛奶。 然后认真的盯着叶念俏丽的脸,越看便越觉得这个女孩子迷人,学校里漂亮的女孩子很多,可从来没有一个像她这样,肌肤柔滑,本来是青春期发育的年龄,光洁的脸蛋上居然没有一颗痘痘,光滑如凝脂,洁白无瑕的没有一个斑点。 而且,他怎么觉得她最近越来越漂亮了呢?从前是狡黠灵动的吸引人,现在清纯中还透着些妩媚的感觉,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叶念,我那天给你写了那么多封的情书,你究竟考虑的怎么样了?我辛辛苦苦的陪你出来罚站,你倒好,一溜烟儿就不见了,还那么多天都躲着我,我是洪水猛兽吗?”欧云旭凑过来,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捏。 叶念抽回手,冷冷的注视着他说:“你放尊重点儿,别动手动脚的。” 欧云旭讪讪的缩回手,回想了一下刚才触摸她手的感觉,心里绮思不断,可是,美人只能看不能碰,真是让他憋闷啊。 欧云旭是骑着单车出来的,看到叶念步行,般自告奋勇的说:“来我载着你,想去哪儿?” “哪儿也不想去,也不用你载着我,我要回家,今天很累。”若不是为了出来买事后避孕药,她才不会出门,身体的疲惫感到现在还没有消失,她真的很累。 欧云旭像狗皮膏药似的,赶也赶不走,叶念不理他,径自在前面走,欧云旭也不着急,慢慢骑着车跟在后面,时不时还凑过来和她说句话。 叶念到家了,叶思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正要上楼,便看到萧言陌从外面进来,急匆匆的样子。 “怎么了?言陌?”叶念挑挑眉,转身又下了楼。 萧言陌没有说话,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儿,忽然上来吻她,激烈而粗鲁。 他从来都是文雅的,即便是昨天做那事的时候,而是温柔的,不像现在这么粗鲁,感觉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 “你怎么了?”叶念在他怀里扭动着,被萧言陌打横抱起来,几乎是冲进了卧室,丢到床上,俯身扑上去。 “言陌,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叶念天不怕地不怕,此时竟有些害怕了,她怕这样的萧言陌,她怕发生了什么她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她更怕两人刚刚挑破的关系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可是,再怕也没用,初尝情欲滋味的男女对这种事情都是不知厌倦的,尽管叶念身体疲惫,可还是忍不住迎合他,将自己彻底交给他,任他随意揉弄。 这一次,进行的时间有些长,整个一白天,他们两个都窝在卧室里,累了就歇会儿,歇过来又继续。 萧言陌就像一只不知餍足的兽,反反复复不知将她折腾了多久,最后,天黑了,叶念实在抗不过身体的疲劳,沉沉的睡去。 等她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造成事情了,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走到叶思卧室门口时,往里面瞟了一眼,卧室门没关,里面安安静静的,床铺整整齐齐的,她像是一夜未归。 叶念心里一急,匆匆下了楼,果然,家里没有叶思回来过的痕迹,她楼上楼下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她记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虽然不怎么喜欢叶思,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姐姐,两人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不是说抹掉就抹掉的。 她抓了外套出门,与刚刚回来,风尘仆仆的叶长空迎面相遇,叶长空满脸疲惫和憔悴,浑身上下是说不出的颓丧。 “爸爸,您今天不用忙吗?”最近一段时间,叶长空都在忙,公司开的很大,企业遍布全国各地,甚至国外也有,可是,从来没有像最近一段时间这么忙过。 “今天有点儿时间,对了,你姐姐呢?在不在家?”叶长空提到叶思的时候,忽然有些紧张,抓着叶念的胳膊,将她抓的有些疼。 “她——”叶念不知该怎么说:“我昨天睡着了,不知道叶思有没有回来过,今早起来,她屋里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就像昨天没有回来过一样,我也不知道......” 叶念表述的有些语无伦次,因为她内心是惶恐和紧张的,她怕叶思是因为萧言陌另有所爱想不开自杀,又怕叶思一夜未归,遇到什么坏人什么不好的事情。 叶长空怔了一下,然后紧张起来:“昨天我收到一个奇怪的电话,说叶思在他们手中,让我拿钱去赎她,可是当时我正忙得焦头烂额,叶思又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不回家,以为那是个恐吓电话,就没有在意,琢磨着今早回来看看,难道,叶思真的......” 叶念简直无语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父亲,赚钱比孩子还重要,从小到大,他照顾过她们姐妹俩什么?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都是她们自己在照顾自己,父亲这个角色,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是永远缺席的。 不管他信不信绑匪的话,都应该在第一时间里回家确认一下,可是,他没有,忙着手头的事情,竟然将自己亲生的女儿的事情丢在脑后。 叶念寒心的看着叶长空,喃喃的问:“现在怎么办?” “去报警。”叶长空急匆匆的往外走,被叶念一把拉住。 “爸爸,不能去报警,对方要的是钱,如果不给他们,他们会撕票的,姐姐的命更重要,不能报警啊。”叶念急了,抹了把眼泪说。 叶长空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长串号码,他看着上面的号码说:“这是绑匪打过来的电话,我打打试试。” 叶念非常无语,现在的电话都是座机电话,绑匪既然敢绑架叶思,就不可能没有做准备,就守着一部座机电话不放,所以,这线索肯定是断了。 “他们说让你去哪儿赎叶思?”叶念问。 第033章 两年 叶长空说了个地址,父女俩一合计,去银行取了钱,用不起眼的皮箱装了,叶长空开着车去了那个地方。 那是一个仓库,四周都是荒野,的确是个藏人的好地方,叶念看着那个阴森森的地方,心里很恐慌,可为了叶思,她什么都豁出去了。 仓库门开着,里面静悄悄的,叶长空手里拎着根棍子,叶念手里握着一柄匕首,小心谨慎的走进去。 一直走到里面都没有发现人影,然后,她看到一个箩筐动了一下,急忙扯了叶长空一下,两人小心谨慎的走过去,掀开那个箩筐,看到叶思一丝不挂的窝在箩筐里,已经陷入了昏迷。 她的身上青青紫紫,一看就受到了非人的虐待,下体一片狼藉,极其残忍,叶念捂着嘴,忍不住哭出声来。 叶长空也惊呆了,他脱下身上的大衣,将大女儿裹在大衣里,抱到车上,开着车载着她往家里走。 回家后,请了家庭医生过来,医生给叶思处理了身上的伤口,然而,她还是迟迟没有醒来。 叶念哪儿也不敢去,整天就呆在家里,她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叶思为什么会那么惨的在仓库里,究竟是什么人对她下手......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想的叶念头都要疼了,叶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学校自然是不能去上了,家里没有可靠的人照顾,叶念只能请假。 叶长空的公司实在是忙,女儿出了大事,他也就在当天晚上掉了几滴泪,第二天便继续该忙什么去忙什么了。 叶念从来没有照顾过人,可为了叶思,什么也都从头学起了,叶思一直昏睡了三天,等到第三天醒来时,叶念便发现了她的异常。 她睁着一双眼睛,澄澈无比,看着叶念看了半天,这才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叫道:“姐姐,我要吃饭。” 叶念瞠目结舌,她想过叶思醒来时的样子,以她这种骄傲的人,发生了这种事情,她肯定会痛不欲生,去寻短见,不和人说话,自闭等等,唯独没有想过她会变成这样,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已经完全不记得她,居然叫她姐姐。 “叶思,你有没有搞错,你仔细看看,我是叶念啊,你不认识我了?”叶念摇了摇叶思的肩膀,结果,没有把叶思摇醒,她反而扁着嘴,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话,弄得叶念没有办法,只得去厨房弄了一碗面端过来。 “叶思,吃饭了,面有点儿烫,你小心点儿。”叶念把面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老妈子似的叮嘱了一句。 叶思嘟着嘴,做可爱状:“不要自己吃,你喂我。” 叶念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叶思变成这个样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想来想去,觉得她就这样下去不行,便给叶长空打了个电话,约了一个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诊断的结果是,因为她受到的刺激太大,所以将自己封闭起来了,童年时光可能是她过得最快乐的,所以,她现在的言行举止就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一样。 叶念问这种情况能不能看好,心理医生说基本很难,因为她这属于自我封闭,受到打击后出现的自我保护的方式,想要让她好起来,必须解开心结。 叶念就这样在家照顾叶思,一直照顾了两周,感觉自己快闷死了,叶长空才终于找了个可靠的陪护来照顾叶思。 以前上学时,叶念总觉得是煎熬,现在却希望去上学,就算坐在课堂里,听着老师将那些枯燥的知识,也是一种乐趣。 这段时间,叶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街坊邻里也会传出各种版本的流言,就连欧云旭都抽空过来探望过叶念,可是已经和叶念关系那样亲密的萧言陌却一直没有出现。 直到去上学,叶念才知道萧言陌的事情,他虽然考中了大学,但是他母亲临时决定让他出国留学,手续都办妥了,出国日期正好就在叶思出事的那几天。 叶念感觉自己的世界坍塌下来,自从把自己交给萧言陌,她就以为自己能和他和和美美的过上一辈子,她曾在他眼中看到那种炽烈的爱和珍惜,觉得他不管怎么样都会一心一意的对待她。 可是,就是这个她最信任的男人,在她最需要安慰和帮助的时候从背后给她插了一刀,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那之后,叶念变了,从前她只是不爱学习,现在她变得异常疯狂,爱玩,爱闹,还学会了抽烟喝酒。 欧云旭追求她,一直热烈的追求她,之前她看不上他,现在也依然看不上,却还是答应了他,两人成双成对的出现在校园里,惹得那些花痴女生频频嫉妒。 以前的叶念不喜欢学习,她总觉得学习是一种浪费生命的事情,现在也依然不喜欢学习,可是,为了让自己闲暇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糟心的事情,也因为一向优秀的叶思变成了那个样子,她开始发奋学习。 许多知识从一开始就拉下了,可是,她很有恒心和毅力,将那些不懂的东西统统罗列出来,一有时间就钻进图书室,查资料,问老师,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难题。 就这样过了两年,高考结束,她从考场出来时,仰头望着碧空上耀眼的太阳,不知是阳光太过刺眼,还是此情此景让她动容,眼泪不由的落下来。 欧云旭走过来,亲昵的揽着她的肩,伸手擦掉她脸颊上的泪水,痞笑道:“怎么哭起来了?嫌哥哥来的太晚了,你不高兴了?” 叶念推开他,冷冷的说:“欧云旭,待会儿去唱歌吧?” 欧云旭嘻嘻一笑:“好啊,不过,唱完歌去我家吧?两年了,总得让我一解相思之苦吧?” 叶念一脸疲惫的说:“没那个心思,等着吧。” 欧云旭不甘心,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了两口,这才搂着她的纤腰,上了附近停着的一辆车上,这个年代,能开得起车的人家都是富豪,欧云旭家里也是做生意的,父母从来不亏待他,所以他花钱阔绰,也时不时开着车出来炫耀溜达。 今天,叶念的心情格外差,不是因为高考考砸了,而是因为考得太好了,如果是刚上高一那时候,她一定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学校里学霸,有朝一日考上当初萧言陌报考的学校,可是现在,这成了事实。 已经许久没有时间想起萧言陌了,今天又想起来了他,心情莫名变得很差,她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用火柴点着,狠狠吸了一口,将烟圈喷吐到汽车玻璃上。 欧云旭看到了,偏头笑看着她:“念念,你最近抽烟抽得很凶啊,少抽点儿,对身体不好,而且,女人抽烟以后会对孩子有影响。” 叶念像是第一天看到欧云旭似的,冷哧一声:“欧云旭,别和我说你改行当家庭妇男了?怎么现在这么啰嗦?” 欧云旭很委屈的扁扁嘴,看着她白皙的没有一丝瑕疵的侧颜,忍不住又亲了一口,唇碰触她脸蛋时带来的酥麻感让他心里一阵阵悸动。 他沮丧的叹了口气,和叶念谈了两年了,除了牵牵小手,亲亲她的脸蛋,她不允许他再进一步的接触,他多想将她扑倒在床上,好好的爱上一番,可惜,他怕他那么做了,她就会彻底翻脸,从此连跟在她身边的都不被允许。 “念念,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让我更进一步啊?就这么光看着吃不着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啊,如果你怕我不会对你负责,要不然咱们结婚得了。”欧云旭也是灵机一动有了这个主意,可越想就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若是他们结了婚,他想怎么着的时候,叶念就不应该再推推脱脱了。 虽然他是个风流无敌的纨绔,也见过许多美人对他前仆后继的献身,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如叶念这样吊着他的胃口,让他整天的患得患失,生怕哪天她厌倦了,不跟他玩了。 他这种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叶念就曾经不止一次的提出要和他分手,都是他死乞白赖的赖着她,不允许她分才没分成的,若是两人结了婚,也有了一层法律保险,她想要分手也不会那么容易了。 而且,如果结了婚,他不仅可以一解相思之苦,还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让她怀个孩子,有了孩子的牵绊,大抵就不怕她跑了。 想到这里,欧云旭又无奈的苦笑,想他大名鼎鼎的欧云旭,居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个样子,估计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的。 叶念放慢了脚步,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他的建议,结婚,如果和欧云旭结婚,是不是可以彻底忘掉萧言陌? 欧云旭见叶念态度有所松动,立刻趁热打铁的说:“如果我们结了婚,你想玩的时候我就带你去玩,想吃什么好吃的我就带你去吃,不仅不会打扰你平时的生活,反而多了一个像我这样温柔体贴的人来照顾你,想想就觉得划算啊。” 第034章 归来 叶念低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你是不是应该认真对待一下你的人生,若是就这样吊儿郎当的样子,我怕嫁给你有一天会饿死,万一你父母的生意不好做,赔本或是公司倒闭了,你拿什么来养我?” 欧云旭怔了怔,他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连现在读的大学都是父母通过关系给他走后门求来的,虽然他读的大学也在本市,和云舒读的高中距离不远,可欧云旭还是觉得两人见面的时间太短,每天总是逃课来看她,所以,真正学到的东西不多,如果这样毕业,如果父母不给他钱的好,他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养活老婆孩子。 他纠结了好一会儿,这才下保证似的对叶念说:“我可以学好,可若是认真学习,为将来打算,就必然不能时时来看你,你必须保证,不能被别的男人趁虚而入。” 叶念笑了一声:“我报考的大学就在你们学校的旁边,你要是想来见我,不过是跨过一道墙,纵然平时我们都很忙,不是还有周末吗?我答应你,若是没有特殊的事情,每个周末都会陪着你,好不好?” 欧云旭答应了,从那之后,欧云旭果然说到做到,平时也不总是来找叶念了,有了闲暇时候,就总是学校一下和公司管理有关的知识,还开了一家小公司,并且依靠自己的能力,将那家小公司发展的越来越大。 日子一天天的过,叶念升大三的时候,欧云旭毕业了,四年的光阴,让叶念对欧云旭的态度改观了不少,欧云旭也不再是过去那副纨绔的样子,他那家小公司已经发展成了中等规模的公司,业务很多,他本人也变得成熟睿智了许多,看起来是个风度翩翩的成功人士了。 叶思还是老样子,不过可以自己安静下来看看书,写写毛笔字,不再将自己闷在屋里,而是经常的出去散步。 她在读高中的时候,同班有个男生追求她追求的很紧,每每送花写情书,叶思都没有答应,自从叶思出事后,她过去的同学很好有过来看她的,唯有那个男生,自从得知了这件事后,就总是抽空儿过来看叶思。 相处的时间久了,叶思也就开始信赖那个男生了,有一天,叶念从学校回家时,看到那名叫丁明的男生正一脸温柔的牵着叶思的手,在花园里散步。 叶思总是有些忧郁的脸上浮现出许久不见的笑容,看起来真的很开心,丁明不知在说什么,叶思低着头,脸蛋有些红。 叶念想,坚持了这么久,大抵丁明对叶思的感情是真的,如果他真的愿意对叶思一辈子好的话,那倒是可以将叶思交给他。 不过,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还得继续观察观察才行,从前,叶思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做任何事情都要深思熟虑,所以,很少出错,现在,叶思病了,整日里深思熟虑的人变成了叶念,她总是要考虑这个考虑那个,担心叶思将来不幸福,担心丁明不是真心的,担心他们的感情不长久等等,总之,很累。 走了一会儿,叶思累了,护工扶着她回屋休息,丁明向叶念走过来,一脸认真的对她说:“叶念,我对叶思是真心的,我想娶她。” 叶念抬起头,望着丁明清秀俊逸的脸,从前,叶思看不上丁明,不是因为丁明不优秀,长的不好看,而是因为有珠玉在前,萧言陌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要比丁明强出许多,所以,叶思看不上丁明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就不一样了,叶思病了,就算她曾经是美女加才女,只要生了病,就很难找到合心合意的男人过上一辈子,丁明是认真的,也许他真的会对她好。 叶念点点头:“我看得出,你对叶思是真心的,如果你们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当然会祝福你们,可是,我毕竟是她的妹妹,有些事情不能全替她做主,等我爸爸回来了,问问他的意见,然后找机会和叶思说一下,如果他们没有意见的话,那在这事儿就能成。” 丁明笑着点点头。 到了大三,同学们就开始为自己的前途奔波,有个同学家里很有钱,给他联系了国外的学校,同学们约定在周末时为他送行,大家都去,叶念如果不去的话,就显得不合群,她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去。 恰好,那天欧云旭公司有个大单要签,没时间陪着叶念。 同学聚会定于一个很出名的酒吧里,包了一个大包间,里面有音响设备,可以唱歌,跳舞,也可以开怀畅饮。 叶念难得的穿了一件长裙,飘飘逸逸的出现在包间门口时,引得同学们纷纷尖叫,没办法,谁让她平时穿衣服总是很中性呢? 同学甲走过来,拉着叶念的胳膊说:“同学们,叶念迟到了,论理该罚,大家说罚她几杯合适?” “三杯三杯......”同学们开始起哄,那个即将要出国的男同学走过来,端着满满的两杯酒,笑眯眯的对她说:“我陪你喝。” 盛情难却,叶念不好拒绝,只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喝酒喝得快了些,一杯酒进肚,感觉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了。 同学们还是不依不饶的,又接连灌了她两大杯才算完,坐到沙发上时,叶念的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了,没有吃东西,空腹喝酒容易醉,她用手指捏了两粒花生米丢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端起放在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茶能解酒,要多喝茶才是。 喝了几口茶,头就有些晕晕沉沉的,她跌跌撞撞的走到包间外面,想去趟卫生间,走到卫生间门口,她扶着门框,胸臆间一阵恶心,对着里面就吐了出来,吐了一会儿,次啊觉得稍稍舒服了一些,简单清理了一下,她直起腰,转身准备回去。 结果,就看到那名即将出国的男同学跟了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叶念,你怎么样?好点儿了吗?我带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叶念虽然有些眼花,可还是没有错过他眼中某种邪恶东西,她摇摇头,冷冷的拒绝:“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可以回球了。” “叶念,别忙着拒绝啊,休息室离这里很近的,我带你去,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就舒服了。”男生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起来,在这种地方,就算有男人和女人互相有什么亲密动作,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大家都是这样。 叶念躲开他的触碰,厉声说道:“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男生不仅不让开,反而更加无耻的靠上来,云舒刚想将她的防狼招式试出来,却发现浑身上下竟然使不出一丝力气,血液中喧嚣沸腾着阵阵热浪,虽然久违了,但却并不陌生。 糟了,他给她下了药,她一直很谨慎,喝酒的时候先用舌头尝了尝,没有察觉到异样这才喝了进去,再说,当时喝酒很多人都喝了,所以,那酒里应该没有问题,如果酒里没有问题,那问题就一定是出现在那杯茶里了。 叶念头更加晕了,身上热得厉害,男生凑过来,她已经没有力气推开他了,她一边喘息着,一边看着男生扯开她的衣服,伸手去摸她柔嫩大家肌肤。 “不,你放开我。”她还是在抗拒挣扎,可惜,喊出来的话就像小猫叫一样,一点儿作用没有,反而引得男生更加兴奋起来。 “叶念,我喜欢你好久了,你就从了我吧?我就要出国了,在国内的最后的日子里,你给我留个美好的回忆,叶念,我爱死你了。”男生猴急的把嘴凑过来,叶念艰难的躲避着。 然后,一条胳膊伸过来,将男生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一边,左右开弓,不知打了多少个清脆的耳光。 叶念意识已经很不清晰了,在最后晕倒之际,她抬起头,勉强看到眼前站着一抹熟悉而又陌生都是身影,那似乎是萧言陌,可是,萧言陌已经消失了整整四年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也许在大洋的彼岸,拥着洋妞快活,又哪里会到这里来? “萧,萧言陌......”叶念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这个名字,然后就彻底的晕过去。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舒适的房间里,宽敞大床上,她玉体横陈,一丝不挂,身上的燥热没有消失,反而更加严重起来。 她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水——” 床边坐着一道笔挺的身影,听到她说话,长臂一伸,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杯水,凑到她的唇边,喂着她喝了几口。 有了这几口水的滋润,她的意识又清醒了一些,抬头仔细辨认着眼前的男人,是萧言陌没错,若说有变化,那也是眼前的萧言陌更加成熟了一些。 “一个欧云旭满足不了你,居然来这种场所找男人来了,叶念,你还真是放荡啊。”萧言陌还是以前的萧言陌,只是,他神情冰冷,一点儿从前温柔的样子都没有了,看着她,满眼都是嫌恶和痛恨。 第035章 噩梦 叶念中了药,满脑子都是萧言陌的样子,耳朵里已经听不到他的讽刺和挖苦,眼睛里也看不到他的不屑和痛恨,她嘴巴张了张,难耐的向他靠过来。 “言陌,我想你。”萧言陌挥开她的手,想要站起身来,却被她眼疾手快的拽住了西服的下摆。 “别,别离开我,我难受。”叶念是真的难受,身体像着了火似的,如果说之前遇到那个居心叵测的男生时还能坚持的话,现在是一点儿也坚持不了了,也不想坚持了,这是她最爱的男人,虽然不知因为什么离开了四年,可是,在这四年中,她无时无刻不再想念他,一丝一毫也没有将他忘却。 她不能让他离开,她只知道,现在要用尽全身力气,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将他留下来,留在她身边,不让他离开。 “你可真是贱啊。”萧言陌眼中冒着火花,一手捏着她的身体,用力揉了揉,冷笑着问:“欧云旭有没有这样碰过你,别的男人有没有这样碰过你?” 她呻吟出声,痛苦的摇摇头:“没有,没有,我只要你。” 萧言陌看着她,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靠近她,疯狂的索取,再索取,希望将她彻底揉到自己的骨血里,永不分离。 叶念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宽敞的大床上,室内静悄悄的,窗前摆着几盆绿叶植物,柔和的阳光倾泻进来,室内显得温暖而静谧。 昨晚乱七八糟的事情统统袭上脑中,她想起那个即将出国的同学,居然卑鄙的给她下药,后来的事情,记得模模糊糊,感觉好像看到了萧言陌的身影。 可是,萧言陌已经消失了整整四年,出国之后,再也没有一丝音讯传来,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很巧的出现在她面前,恰好救了她呢? 叶念动了动身体,浑身如被碾压过的疼痛,她明白,如果昨晚不是萧言陌,那也是别的那人,她很清楚的知道,她被侵犯了,而且还蹂躏的很厉害,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尤其是大腿,酸软疼痛的几乎站不起来。 她掀开被子,被子下的自己并没有穿衣服,白皙的肌肤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淤痕,看起来怵目惊心。 叶念咬牙站起来,看到床边放着一条丝质的睡衣,一把扯过来,穿在身上勉强遮住身上那些让人难堪的伤痕。 她必须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她不知道昨晚究竟是谁将她带到这里,却可以肯定,一定不是昨天那个要出国的同学,那个卑鄙小人。 门开了,叶念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僵直了身体,她抬起眼,望向门口,逆着光有些看不清楚,可那抹高大的身影还是让她很熟悉。 她适应了一下光线,来人也走的离她更近了些,她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长相,虽然已经四年未见,可那种刻骨的思念让叶念时时刻刻都没有忘记过萧言陌,他那双不笑时清冷,微笑时充满温暖的双眼此时却如啐了冰,冷冷的看着她,并不说话。 在看到萧言陌的那一瞬,叶念的心渐渐放了下去,随后又提了起来,放下去是因为她没有被其他男人侵犯,对方是萧言陌,她还可以接受,这四年来,虽然她和欧云旭在谈朋友,可两人顶多就是拉拉小手,亲密的动作就没有做过,不是他不愿意,而是她不允许。 虽然萧言陌四年前莫名其妙的离开了她,走时甚至连一点儿信儿也没有留给叶念,还是在叶思出事后的很多天后,她去学校时才知道了这件事。 那时候,她的心里是怨恨的,怨恨萧言陌对她的冷心,不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非要出国,也应该告诉她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啊,可是,他却好,在刚刚和她做了亲密接触后,就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她,真是够狠心的。 就算她怨恨了他四年,可当她得知昨晚的男人是萧言陌时,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潜意识里,她还在为萧言陌保留自己的的心和身体。 可当她看到面无表情的萧言陌向她走来时,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期待已久的惊喜,重逢的喜悦也就顿时消散了,他神情不对,看着她,就像在看仇人一样,她的心又重新提了起来,定定的看着他,忘了说话。 萧言陌一直走过来,走到她的面前,忽然伸出手,捏着她的下巴,冷笑道:“怎么,看到昨晚的男人不是欧云旭,你失望了?” 叶念双目盈满泪水,思念前的萧言陌温暖和煦,对她从来都是微笑和气,两人好了以后,他对她更是如呵护放在掌心里的宝贝似的,爱的不得了。 从来没有想到,再次相遇,他居然会这样对她,他的冷漠,他的嘲讽,如同一柄锋利的刀插入她的心脏,让她疼的受不了。 她嘴巴嗫喏着,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摇摇头,一直在后退:“不,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萧言陌一步步迫近,冷笑道:“你能变得这么贱,我怎么就不能变成这样?叶念,我真是错看了你。” 叶念猛的推开他的手,歇斯底里的怒吼:“萧言陌,我不许你这样污蔑我,我怎么贱了?我和欧云旭是在处朋友,可是四年来,我们从来都是守礼守距,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亲密的事情,你凭什么这么污蔑我们的关系?再说,你什么都不说就突然离开,一走就是四年,一点儿音讯都没有给我,你知道我这些年暗自猜测了什么?我怕你遭遇危险,怕你一走就不回来,怨恨你的心狠,想过好多好多,唯独没有想过你一回来,便会以这种态度对待我,萧言陌,你好狠的心。” 萧言陌眼波动了动,薄唇紧抿,他的样貌比当年没有太大变化,不过神情却是变了许多,他成熟了,稳重了,言行举止风度十足,俊美无俦,玉树兰芝,他还是如当年那样吸引她的视线,可是,她心里清楚,他已经再也不是当年的萧言陌。 “哼,欧云旭那种风流纨绔的男人,会这么多年守着你却不碰你,叶念,怎么你也学会了说谎呢?说谎可不是好习惯。”萧言陌冷哧了一声,显然不相信叶念说的话。 叶念颓然的跌坐到床上,垂着头,许久,才缓缓说:“我叶念所说所做,先来对得起天地良心,你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就算你相信我,也没用了,你不是当年的萧言陌,我也不会继续傻傻的等你,你说的对,欧云旭那样的风流纨绔的男人,居然肯对我思念相守,不曾逾矩,说明出自一片真心,前些天他曾问过我,愿不愿意嫁给他,当时我对你还不够死心,没有答应,现在我明白了,不答应他真是傻,我还能再找到那么一心一意的对我的男人吗?” 说着,叶念失魂落魄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被萧言陌一把扯住胳膊,带入他的怀中,他的吻随后像雨点似的落下来,像惩罚似的,吻得她很疼。 “我就不该相信你,叶念,你还是让他走进了你的心,既然这样,我就不用对你客气了,想走,不可能,既然你已经来了我这里,就必须得和我在一起,就算是绑着你,你也要留在我身边。”萧言陌说着,仿佛是为了证明她的存在似的,发狠似的蹂躏着她,将她折磨的痛不欲生,偏偏那痛苦中又带着难言的欢愉。 就这样,她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的受着,不知承受了多久,他终于累了,放开她,让她昏昏沉沉睡去,他也躺在她的身边,安静的睡着了。 叶念做了个漫长的梦,梦里有她和萧言陌的点点滴滴,从两人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生活在一起,他是哥哥,总是很照顾她...... 画面忽转,萧言陌面色狰狞的看着她,摇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的说:“叶念,你就别做梦了,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一直都是......” 然后是叶思梨花带雨的脸,她哭着,痛苦的看着叶念,伸出手说:“叶念,你抢走了我的萧言陌,你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叶念仿佛被撕扯成了几段,几股来自不同方向的力量狠狠的揪扯着她,让她浑身上下快要裂开一样,她捂着头,歇斯底里的大叫:“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 熟睡的萧言陌忽然被她吵醒了,习惯性的紧张兮兮的凑过去,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好好安抚,可一想到那些糟心的事情,他就慢慢缩回了手,冷眼看着她尖叫,心里奇异的既痛又快乐。 他觉得,他的心里一定是扭曲了,不然,不可能对他爱逾生命的叶念如此狠毒,看着痛苦,他并不会觉得快乐,心里只会更加痛苦,可既然两人不能一起上天堂,那不如一起下地狱好了。 萧言陌紧张的神情渐渐消失了,眼神淡漠的看着叶念从噩梦中惊醒,捂着脑袋缩在床角,抽噎的不能自已。 第036章 灼痛 哭了好一会儿,叶念才从睡梦里巨大的悲痛中清醒过来,对上萧言陌清冷淡漠的眼神,立刻心凉的十分彻底。 她从床上爬下去,趿拉上拖鞋,四处找可穿的衣服,可是,这屋子很大,却连一个衣柜都没有,既没有她能穿的衣服,也没有他的。 她终于忍无可忍的对萧言陌吼:“给我衣服,我要穿衣服。” 萧言陌环保双臂,戏谑的看着她说:“你不需要穿衣服,只要洗干净等着我就行了。”他这样的言行极其伤害叶念的自尊,明显的将当作了自己的禁脔,这是一种侮辱,素来心高气傲的叶念怎么能容忍得了这种侮辱,更何况,侮辱她的人是她心心念念的萧言陌,这样的感觉,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萧言陌,你混蛋,你这样是非要将我逼死才高兴是不是?”叶念腮边有泪,眼中却恢复了冷漠,她看着他,恨不得掐死他,然后自杀,也好过看他变成现在这样面目全非的样子。 “叶念,乖乖呆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你父亲和姐姐没什么事,若是不听话,他们会怎么样就说不好了。”萧言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仿佛笃定她不会自杀一样。 叶念重新跌坐在床上,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对他痛心,萧言陌,那样有着纯净笑容的男孩子,居然变成了现在这样面目全非的样子,若不是他整个人与从前一模一样,她几乎要以为,这是另外一个人假扮的。 可是,人发生巨变往往是因为家里有惨痛的事情刺激,萧言陌又会有什么事情刺激?而且,就算有事情刺激她,难道是她叶家对不起他萧家?不可能啊。 叶念在萧言陌这里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十几天,每天过的不知时间,不知岁月,浑浑噩噩,心里想着的是萧言陌为何这样对她,牵挂的却是在家里的姐姐和整日奔波的父亲。 虽然他们家里亲情单薄,可若真的想就此抛弃,换的自己一身轻松,又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 好在,萧言陌没有将她关在一个房间里,允许她在他的房子里四处走动,这里是一套装修雅致的别墅,她所在的房间在二楼,楼下有餐厅卫生间,她可以下楼看电视,听广播。 萧言陌也并不是真的不允许她穿衣服,只不过为她准备的衣服多是长裙,果然是为了穿和脱,方便的很。 白天的时候,萧言陌很忙,经常看到他一脸疲态,忙碌进出的身影,可到了晚上,不管忙到多晚,他都会赶回来,和叶念一起睡觉。 他的那种需求很变态,几乎每晚索要,又不做防御措施,如此进行了十几天后,叶念开始担心自己会怀孕。 如果真的怀孕了,那对孩子是极其不公平的,父母如此不幸福,孩子又怎么可能幸福? 可是,屋里什么防御措施都没有,她只能在第二天起来时,匆匆跑进卫生间里,尽可能的洗掉那些他留下的东西,也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日子一天天的过,学校在放假,叶念不用去上学,可即便不是放假,估计萧言陌也不会让她去上学,他恨不得将她像个配饰一样拴在身上,走到哪里都能看到。 就算叶念不想理他,把自己弄得脏兮兮,不洗漱,不打扮,萧言陌也仿佛看不到那些邋遢似的,还是将她往死里弄,每天她都过得浑浑噩噩,每天都要满足他仿佛永远也填不满的欲望。 一个月后,叶念惊恐的发现,自己的小日子已经过了好多天,她担心自己怀孕,又觉得可能这些担心成了真的。 她坐在电视前,电视里正播着新闻,忽然,一则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a市最富有的男人,坐拥许多跨国企业,将生意做得风风火火的男人,她的父亲叶长空的公司,近日因为决策失误,将公司带入深渊,如今已经负债累累,朝不保夕了。 叶念坐直了身体,不敢相信的看着电视,萧言陌的家里和外面完全隔绝,为了防止她逃出去,他将窗户上都安装了护栏,门反锁着,想要出去,根本不可能。 叶长空的消息是大新闻,主持人用惋惜的语调叙述着,叶念看到一脸沮丧的叶长空,面对电视镜头时满脸颓丧。 在她的印象中,叶长空不顾家,不顾孩子,却很在意他的生意,公司做的好,源于他每日的起早贪黑,废寝忘食的工作。 叶长空在做生意方面很有天赋,决策几乎没有出过错误,再加上叶氏化妆品的确好用,口碑很好,在各个年龄段的女人中都很吃得开,所以,如果不是出现重大问题,叶氏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窘迫的情况的。 因为受到巨大的打击,又因为这一个月来她没日没夜都受着心理煎熬,叶念在看到这则新闻后,浑身都在颤抖着,巨大的悲伤几乎淹没了她。 然后,下腹就传来阵阵的绞痛,一阵胜似一阵,痛的她恨不得立刻死过去,叶念捂着肚子,面色苍白,喃喃的喊着萧言陌的名字,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叶念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中,四周都是白色,空气中弥漫着消毒药水的味道,一整天没见的萧言陌坐在床边,修眉拧着,不知在想什么。 “我——”叶念张开嘴说话,发现自己的嗓子又沙又哑,她转过头,看着萧言陌,眼神沉寂,仿佛历经沧桑的老人一般。 “爸爸,我爸爸怎么了?”叶念忽然想起了叶长空,挣扎着坐起来,就要下地,被萧言陌拦住了:“叶念,你不能乱动,你刚刚流产了,需要静养。” 萧言陌无法形容他回家后看到叶念一身是血的倒在沙发上的样子,他只觉得心脏处剧烈的疼痛,像是被剜去了一块肉一样,疼的难以呼吸。 他以为,经过了这四年的远离和漂泊,他早已淡忘了当初对叶念的情感,谁知,回来后,他就听说了欧云旭和叶念的男女朋友关系,知道了她从来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他一走,她便立刻投入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那一刻,愤怒漫卷着他的理智,险些将他淹没了,他只是稍稍打听了一下,便听说了叶念一位同学要出国,班里同学要为他践行的事情,他装作有事要和人商谈的样子,提前来到他们预订的那个包间旁边。 过了不多时,他便看到叶念醉意熏染的从包间里跑出来,跑到卫生间里又吐又难受的,紧接着,一个男生鬼鬼祟祟的跟过来,对她动手动脚,叶念感觉也不是很对,脸颊通红,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昏过去一样。 萧言陌愤怒的看着她,恨不得掐死她,可是,在掐死她之前,他绝对容忍不了别的男人对她动手动脚,他将那个男生打晕,塞进卫生间的隔间里,估计等他醒来,看到的就是令人作呕的便池,反正他做的是恶心的事情,就让他在那里恶心恶心好了。 昨晚这一切,萧言陌看着神志不清的叶念,掐着她的下巴,咬牙切齿的问她为何这么无情,这么没有心。 叶念却告诉他,她从来没有过别的男人,她不愿意让别的男人靠近她,只要他,只要萧言陌。 那一刻,他承认,他的心里盈满了巨大的欢愉和满足,他也发现,即便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他也依旧无法忘记这个女人,既然忘不了,那不如一起下地狱,地狱里有她作伴,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他与其说将她囚禁是为了羞辱她,倒不如说是怕一放开她,她就会毅然决然的离他而去,他已经失去了她四年,不想再这样过没有她的日子了。 流产?叶念忽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伸出手,无意识的抚摸着腹部,那里曾经孕育了萧言陌的孩子,可是现在,孩子没了,当初,她怀疑她怀孕的时候,曾经无比恐慌会怀孕这件事,可是现在,她的心里却失落空虚的很,孩子没了,斩断了她和萧言陌之间的牵绊,他们两个算是彻底完了吧? 她安安静静的躺着,眼角垂下一滴泪,那滴晶莹剔透的泪珠灼烧了他的视线,让他忽然慌乱而不知所措。 “没有好,我也不想有你的孩子,萧言陌,你这样的混蛋,不配有孩子,你不配做父亲。”叶念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念念——”萧言陌看着叶念,心里漫卷着巨大的痛苦,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喃喃的央求她:“念念,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以后好好在一起,不吵架了,不互相折磨了,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想和你重逢,可是,一回国就听说了你和欧云旭在一起的消息,我嫉妒了,嫉妒的发狂,念念,你无法明白我当时的感受,我恨不得将欧云旭杀了,又忍不住去折磨你,可是,我是真的爱你啊,念念......” 萧言陌说着话,眼角的泪水滴下来,滴到她的脸颊上,灼热的,烧痛了她的心。 第037章 他的母亲 叶念别过头去,无力的闭上眼,为什么,在对她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后,他才想起来忏悔,现在,两人之间已经竖起了高高的障碍,还能过得去吗?还能像过去一样心无芥蒂吗? 萧言陌一直陪着她,一直絮絮叨叨的和她说了很多话,说了很多他在国外的事情,第一年去国外,他很不适应,那些外国学生总是想着欺负他,他的生活费不够用,生活拮据,每天除了学习外,还要额外打三份工,他每天拼命的工作学习,每晚只睡四个小时,他曾因为营养不良睡眠不足晕倒,可是醒来后又继续这样的日子。 在异国他乡想出人头地不容易,他吃了很多苦,但好在,终于熬出了头,现在有了雄厚的经济实力,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萧言陌没有说他是怎么出人头地的,当初他为什么离开一直是横亘在她心里的一个迷,过了这么久,她依然想知道,可是,现在她却已经没有心情问了。 两人相互依偎着过了很久,萧言陌有事出去了,病房中只留下了叶念自己,她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仰望着天花板,怎么也不明白她和萧言陌为何会成了这个样子? 病房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女人,穿着低调奢华的衣服,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头发已经花白,却姿容高贵。 叶念呆呆的看着那个女人,呐呐的喊了声:“阿姨。”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萧言陌的母亲吴昕,萧言陌消失了多久,吴昕就消失了多久,如今,儿子回来了,做母亲的当然会回来。 可是,吴昕看到叶念,没有想象中的熟稔,她眉眼冷淡,疏离的扫了她一眼,冷笑道:“叶念,我也不耐烦和拐弯抹角,今天我来只是有一件事请求你。” 叶念低了头,吴昕这副态度,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以为,凭着两家的交情,她至少会对自己态度稍稍温和一些。 可是,她眉眼冰冷,不复记忆中吴昕阿姨温柔慈祥的样子,都不屑于坐在她的病床旁,只是那么双手交握,傲然的站着,从包里取出一张支票放到病床旁边的桌子上。 “阿姨您请说。”叶念低着头,掩去眸中的泪意,强迫自己坚强起来,似乎自从萧言陌回国后,一切就脱离了正常轨道,变得那么不同了。 “我想让你离开言陌,你们两个不能在一起,虽然你病着,可估计也已经知道了,你父亲的公司破产了,叶氏完蛋了,叶长空和你们姐妹俩已经一无所有,成了彻头彻尾的穷光蛋。”吴昕的话说的很难听,印象中的吴昕阿姨总是温柔的,文质彬彬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尖酸刻薄,不能理解。 叶念依旧垂着头,继续听着,其实,这段时间被萧言陌囚禁着,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那样,谜团一个接着一个,困扰着她,可是她觉得,今天,吴昕就会给出答案,而那个答案,绝对能够让她彻底死心。 吴昕见叶念没有反应,索性拔高了音调,有些歇斯底里的说:“叶念,你也不哟啊哦觉得委屈,这些年,你父亲一直以萧家恩人的姿态出现,名义上是在照顾我们母子,其实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愧疚,如果不是他,我们家老萧也不会早死,当年老萧留下的专利也不会被叶长空窃取,当初说好的五五分股份,也不会变成现在的两成,你知道吗?叶念,你父亲是个杀人凶手,是他杀死了言陌的父亲,你们之间有世仇,你说,这样的关系,怎么让他和你继续在一起?” 叶念震惊的抬起头,看到吴昕通红的眼睛,狰狞的表情,不断的摇头说:“不可能,阿姨,您一定是搞错了,我父亲是个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就算偶尔耍些阴谋诡计,也绝对不会谋害人的性命,阿姨,不是这样的,您一定是搞错了。” 吴昕冷笑一声:“我搞错了?当年,我们母子俩的确被你父亲蒙蔽了眼睛,一直以为他是我们的恩人,直到言陌高考结束,我们才收到了一份证据,那是叶长空谋害我们老萧的证据,你说,我们母女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还能继续装作不知道的留在国内吗?言陌是个心重的孩子,这些年一直没有露过笑脸,我们在国外过的很艰难,可是在艰难,我们也扛过去了,现在,言陌终于出人头地的回来,也到了向你们父女讨回公道的时候了,叶念,知道这样的情况,你还要留在他身边吗?” 叶念怔怔的看着吴昕,忽然想起当初她将自己第一次给了萧言陌的时候,他还对她温柔体贴,爱意满满,可是到了第二次,她在他眼中看到的只是恨意和疯狂,难道说,第二次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回事?也就是说,第二次的时候,他们母子已经筹划好了出国的事情,只是把她蒙在鼓里了? 还有,第二次结束不久,叶思就出了事,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群小混混,可被抓的一个小混混说,当时他们是被叶思窈窕的背影吸引过去的,而且,叶思是自己到了那个偏僻的仓库中,叶思是个理智又聪明的人,平时循规蹈矩,不可能轻易去那样荒僻的地方,除非,是有人将她引过去,而能够将她引过去的人,必然又是和她很熟悉很亲近的人,两者结合起来,如果那人是萧言陌的话,一切就说得过去了。 这样的念头在叶念心里晃了晃,她就已经心痛难忍了,她咬着唇,艰难的开口问:“阿姨,当年,叶思被人骗到城郊的仓库中,遭到侵犯,是萧言陌做的吗?” 吴昕怔了怔,眸底闪现一抹疯狂:“你们父子这些年过的这什么如意,叶思也没有丢掉性命,就算这次回来,言陌都没忍心下狠手,你们还有什么委屈抱怨的呢,当年的事情,不过是对你们的小小报复而已,叶念,事到如今,你也该死心了吧,你和言陌不可能在一起,永远都不可能。” 叶念绝望的看着她,她的这些话无异于一柄锋利的尖刀插入她的心脏,让她痛彻心扉,又失望无比,想当年,萧言陌多么风姿绰约的人才,现在居然变成了这样疯狂的样子,也许,叶思沉浸于过去不可自拔,到现在也不肯醒过来的原因,也是因为萧言陌,她曾经那么相信他,那么爱着他,到最后却被他迫害成那个样子,换成了谁,都是无法接受的吧。 吴昕见叶念只是脸色苍白,还是沉默着不肯说话,便索性向病房外面招招手,房门开了,一个衣着华贵,美丽端庄的女人走进来,亲昵的偎依在吴昕身边,熟稔的叫了声:“妈。” 吴昕立刻眉开眼笑的拍了拍那女人的手背,将她拉到病床前,对叶念说:“叶念,我也不能藏着掖着,告诉你也无妨,这是我的儿媳妇,言陌的未婚妻,他们两个再过些日子就会结婚,你夹在中间,不仅你会难受,蓝桥也会难过,蓝桥难过了,言陌就会伤心,这些年在国外,蓝桥一直照顾着我们母子,是我心目中最合适的儿媳人选,所以,叶念,君子有成人之美,你就放开言陌吧,你们已经不可能了,这张支票数额很大,你们父子已经成了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一时半会儿如果不想被饿死在街头的话,还是收下支票离开吧,到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叶念扫了眼床头放着的支票,的确数额很大,她知道,如果收了这张支票,她和萧言陌之间就彻底成了过去,他会恨她彻骨,可是现在,她如果不收支票,他们就能回到过去吗?他已经有了未婚妻,在国外时,说不定他们已经做了最亲密的事情,他现在之所以找到她,不过是不甘心,觉得对他们父女的报复不够彻底而已。 叶念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底已经有了一抹决绝,她笑着拿过那张支票,放在手心里摩挲着,慵懒的说:“好啊,等我把支票兑现了,在医院疗养的没什么问题了,就会离开,你们放心,我既然决定离开,就不会纠缠萧言陌,就如你们所说,我们俩个已经回不去了。” 吴昕终于松了一口气,满意的点点头,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说:“希望你说话算话,如果身体没问题,就尽快离开吧,我会通知你那个男朋友来接你,你这种女人,不知道要同时脚踏几只船,也就是言陌傻,看不出你骨子里的放浪。” 叶念没有说话,她已经无话可说,在吴昕的眼中,她就是一个彻底坏了心肝的女人,说不定已经和她父亲化成了同类,只不过,她还是对当年的事情很好奇,叶长空究竟是怎样害死了萧言陌的父亲?又为何在十几年后,这件事才渐渐露出水面,当年又是谁给萧言陌母子寄去了那份证据? 第038章 交易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解开这些谜团,而是养好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叶念从来都不是因为伤痛而自暴自弃,甚至自残的人,这一点,她想得通。 就如吴昕所言,萧言陌忙着搞垮她父亲的公司,然后收拾残局,侵吞a市叶氏所占的份额,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他亲手去做,所有,他根本没空儿来医院看她。 而且,恐怕他现在也无法面对她吧,一个仇人的女儿,本来应该承受他的折磨,结果却怀了他的孩子,现在还没用的流了产,身体这么糟糕,也不能继续让他折磨了,所以,短时间里他不会顾得上她。 吴昕倒是说话算话,当天夜里,就将欧云旭带到了医院,这些天,叶念莫名其妙失踪,急坏了欧云旭,如果说从前他对她的感情还停留在被她美色所吸引的层面上,那么这几天,就已经足够他认清自己的心了。 他发动整个a市的力量,到处寻找叶念,可找遍了叶念可能在的地方,也没有看到她的踪影,为了叶念,他还去了趟叶家,看到了叶念疯疯癫癫的姐姐叶思,叶思的身边有个眉清目秀的男人陪着她,倒是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他们都没有见过叶念。 一个多月过去了,欧云旭一直没有得到叶念的消息,快要被折磨疯了,夜里他都睡不安稳,梦里都是叶念带着血的脸,哭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去救她。 这么被折磨着,终于在今天早晨的时候,他收到了消息,说叶念在一家私人医院里,刚刚做了流产手术。 一听说这个消息,他就懵了,他和叶念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叶念怀了孩子,又流了产,说明和他没有关系,也就是说,名义上他是她的男朋友,可实际上,她给他戴了绿帽子。 这种事情,是个男人就不能忍,当他气势汹汹的杀到医院,恨不得掐死叶念时,却看到她脸色苍白,斜倚在床头,连端杯水都有些困难的瘦削身影,心就立刻软了下来。 他有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可真的看见叶念,又觉得其实,只要她活着就好,也许,正是因为他对她不够上心,这才导致她前些天失踪,或许她是别绑匪掳了去,然后受到了侵犯,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照顾好她。 还能说什么呢,他已经不忍心说什么了,叶念也是受害方,他不能在这种时候去伤害她,如果是那样,还能算是个男人吗? “叶念。”欧云旭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帮她把水杯端到嘴边,叶念因为缺水,嘴唇有些干裂,他摸了摸杯子,里面的水冰凉冰凉,立刻脸色大变,怒道:“你要喝凉水?这种时候你要喝凉水?叶念,你疯了吗?” 叶念眼中噙着泪水,看着欧云旭,像是看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委屈的扁扁嘴说:“云旭,我疼。”身体疼,心里更疼。 这些年的陪伴,让欧云旭习惯了叶念的撒娇,看到她这样脆弱,他心疼的无以复加,什么怀孕,什么戴绿帽子,一切都已经被抛到了脑后。 他转身给她到了一杯热水,凉成正合适喝的温度,端到她的嘴边,哄着说:“乖,别哭了,先喝水。” 叶念就着他的手,将那一杯水喝掉,然后拉着他的手,眼巴巴的问:“云旭,能把我带回你们家吗?我不想呆在这儿。” 欧云旭怔怔的看着她,良久,叹了口气说:“带你回家可以,可你要明白,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以后,你不能离开我,等你够了年龄,我们就结婚。” 叶念点点头:“好,只要你不嫌弃,你想结婚,我们就结婚,我陪你一辈子。” 以前叶念可从不说这样的话,可是现在,她已经被萧言陌伤够了心,一个人傻傻的等了四年,等来了什么,等来了他的报复,等来了他的背叛,等来了他和别的女人的婚礼,还要继续等吗,不等了,太累了。 欧云旭唇角上扬,心情大好,他将叶念一个公主抱抱起来,怕她着凉,把病床上的被子搭在她的身上,抱着她走出医院,一路上,护士们都在看他,在低头窃窃私语,叶念也能听到一些。 无非就是,她这个女人不要脸,前些天流产是另外一个男人送来,这才短短几天,就又换了个男人,这些男人都瞎眼了吗? 叶念已经听的麻木,欧云旭则是充耳不闻,有些流言,你相信它,它就会以可怕的速度蔓延,若是你不相信,那它就不会伤害到你,过不了多久,自然不攻而破。 医院外面听着欧云旭的车,为了让叶念更舒服一些,欧云旭将叶念放在车的后座上,平躺着,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在车子的颠簸中,很快的便到了欧云旭到家里,欧云旭的父母都在国外,他独自留在国内长大,家里房子很大,只有他自己居住。 他将叶念放到主卧里,去厨房给她炖了一锅鸡汤,这个时候,她需要好好补补身体,若是落下病根,以后就麻烦了。 叶念在欧云旭的精心照料下,吃了睡,睡了吃,身体很快就康复起来,到了完全没有大碍的时候,她去了趟银行,将吴昕给她的支票兑换了。 支票的确数额巨大,兑现了现金后分存到几个折子上,然后拿着其中一个银行折子回了趟家。 家里,叶长空正颓废的坐在沙发上,叶思和她的男朋友留在楼上。叶念进去时,叶长空明显的怔了怔,有些难过的看着她。 “念念,你回来了,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叶长空不知道该如何向叶念解释,他也算糟了报应,两个女儿都没落个好,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应该对老萧那么无情。 叶念一脸疲惫的打断他的话,直接问他:“当初是不是你害了萧言陌的父亲?” 叶长空讪讪的垂下了头,叶念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难过的十分厉害,他们果然是有世仇的,叶长空也算是个商业天才,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去还萧言陌的父亲呢?这样做短时间内是拿到了一些好处,可是长期来看,他需要时时刻刻受到良心的谴责,生活也并不舒服啊。 “为什么?”叶念失望的看着叶长空,她的父亲是名利心重一些,可在她印象中,他还不至于是个丧心病狂,谋财害命的人,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呢? 看看自家别墅,看看叶长空的样子,萧言陌还算没有赶尽杀绝,给他们留了一个住的地方,也算仁至义尽了。 叶长空双手抱着头,沮丧的说:“我没想这样的,当初,萧敬贺发明了化妆品的特有配方,我有钱,他有配方,本来我们说好了,五五分股,共同经营公司,可是不知为什么,临到签订合约时,他忽然变卦了,非要我先出一百万才行,当时,公司为了新品上市,已经资金周转困难了,如果我再给他一百万,新品能不能批量生产都不一定了,我苦口婆心的劝说他,他都不听,还威胁我说要将配方给另外一家化妆品公司去生产,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居然变成这个样子,正好,当时叶家有个司机,是行伍出身,我就派他去吓唬吓唬萧敬贺,谁知,仅仅是吓唬他一下,他就从高楼上跳了下去,粉身碎骨,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可若说全是我的责任,也太屈了。” 果然是因为公司的纠纷,叶念本以为叶长空一手主导了这场事故,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到了现在,叶念开始怀疑,当初萧敬贺的异常和他后来的跳楼都是一个阴谋,只是,到底是谁操纵了这个悲剧,现在还不得而知。 她下定决心,要调查这件事,不是为了她和萧言陌,即便萧言陌知道了真相,想要和她重归于好,他们之间也已经再不可能,她只是想给两家讨个公道,不想看着他们两家被藏在暗处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爸爸这些钱省着花,您的下半辈子也够了,如果您不想继续在a市呆着,可以换个地方活着,找个老伴照顾你,不要再这么忙碌了。”叶念将那份存折递给叶长空。 叶长空看着存折上的数字,惊讶的站起来问:“念念,你从哪儿弄了这么多钱,虽然爸爸这辈子没干什么好事,可也不希望你做一些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念念,你可要三思啊。” 叶念笑了笑,摆摆手说:“爸爸,你放心,这钱是干净的。”是啊,是用她自己和吴昕换来的钱,怎么会不干净?斩断一份感情啊,纠缠了十多年的感情。 她苦笑着走出叶家,仰望天空,眼角滴下泪水,那么痛彻心扉的感情,就这样放下吧,花了这笔钱,也算是对过去有个交代了。 从叶家出来,她就去了a市一家比较出名的私人侦探社,她拿出一张存折,上面的钱数目很多,侦探社的负责人对她很热情。 第039章 戒指 叶念让他们帮忙查萧敬贺的事情,侦探社答应了。 从侦探社出来,她去附近的服装店买衣服,遇到了不该遇上的人,萧言陌陪着他的未婚妻买衣服,两人有说有笑的从服装店里出来。 看到叶念,萧言陌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眸中是刺骨的寒冷,他对未婚妻说了一句话,那个美丽的女人挑眉看了看叶念,转身走了。 萧言陌径直走到叶念的面前,未曾说话,就先扇了她一个耳光,这一记耳光扇得极重,让她娇嫩的肌肤瞬间红肿一片。 叶念抹去唇边的血渍,冷笑着看着他,仰着头,无所畏惧的样子。 萧言陌咬牙切齿的说:“叶念,你还真是贱啊,不仅向我们勒索钱财,还一转身就去找欧云旭那个小白脸,你就那么贱吗?那么迫不及待吗?” 叶念微微一怔,马上就明白过来,吴昕为了彻底断绝他的念头,将她说成故意勒索钱财的女人,萧言陌尊敬他的母亲,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母亲的话,既然他恨她,为什么一回国还要来找她?还嫌她受的害少吗? “萧言陌,请注意你的措辞,是你母亲给钱让我离开你的,不是我主动去勒索的,别人都可以骂我,唯独你没有资格,以后不要以这样一副受到背叛的样子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欠你的,从前不欠,现在不欠,以后更是不欠,从今往后,我们路归路,桥归桥,请收住您高贵的腿,不要迈到我的面前来,谢谢。” 说完,叶念决然转身,她不是圣女,被人诬陷了还在这里哭哭啼啼,萧言陌如此负她,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彻底斩断了他们之间的念想,从今往后,她要开始全新的生活。 “你站住,叶念,我让你离开了吗?”明明应该放手的,可看到叶念居然转身离开,萧言陌的心里还是痛彻心扉的痛,过往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一想到他终将失去她,她就觉得受不了,快要崩溃了。 也许,这几年在国外,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整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日被仇恨淹没了理智,他就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有时候,他都不敢照镜子,怕看到镜子中那个面目全非的人,叶念,不,他不能让她离开,不能。 萧言陌上前拉住了叶念的胳膊,手上用的力气很大,将她握得很疼,她甩了甩胳膊,没有甩掉,不由回过头,恨恨的看着他问:“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要报仇,已经害的我父亲破产,姐姐疯癫,我流产,全家没有一个幸运的,现在我想离开,你都不允许吗?萧言陌,就算我家欠你的,有这些也已经还清了,你非要逼得我们家破人亡才甘心吗?” 萧言陌满眼痛色,执拗的拉着她的胳膊说:“不管你说什么,叶念,我都不会放开你,想来我,下辈子吧。” 这时候,刚才还喜笑颜开,一直偎依在他身边的未婚妻偏偏然的走过来,娇滴滴的叫了声:“言陌,你放开这位小姐吧,你不是还要陪我买首饰吗?” 叶念看着那个女人,仰头冷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好不容易停止了笑声,她抬起手,指着那个女人说:“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你们不是快要结婚了吗?你和她在国外不是一直伉俪情深吗?还来我面前表演什么深情似海,萧言陌,你让我恶心,放开我。” 萧言陌心中一阵痛似一阵,为什么这么难过,他们之间究竟是有缘无分,才走到这个地步,他看了眼身边的女人,对那个女人柔声说:“你先回去,明天我再陪你买首饰。” 那女人还想说什么,却见萧言陌沉了脸,顿时讪讪的不敢出声了,她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叶念和萧言陌,眼中满是不甘心和愤恨,大约是恨叶念不要脸,霸占了她的男人。 叶念斜倚在栏杆上,看着商场里来来往往的行人,眸中一片沧桑,她叹了口气,回头对萧言陌说:“言陌哥哥,我们回不去了,你放开我,让我离开,也算给我一条生路,不然,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萧言陌眼中全是痛色,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喃喃的说:“念念,我们不要在纠结过去,不管是谁对谁错,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放过了你父亲,只是将他的公司击垮了,他们公司已经并入我的公司中,股份我可以赠送给你,也算是还给了你们叶家,当初,毕竟是你父亲害死了我父亲......” 叶念冷笑,抹去眼角的泪珠:“我父亲害了你父亲,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父亲那个人,在商业上很有天赋,在人际关系上却不知变通,当初做事可能有些过激,但绝对没有想过去谋害你父亲的性命,当年的事情,你们母子是真的搞清楚了吗?为什么没有弄清楚就贸然的回来报仇?如果报错了仇,这些往事该向谁讨公道?” 萧言陌微微一震,沉吟片刻,然后摇摇头:“不会的,当年那份证据还在我手中,虽然是四年前有人匿名寄送过来的,可我查证过,那证据是真的,绝对不是伪造,你父亲不冤枉,我父亲才死的冤,你家化妆品的专利本来是......” 叶念推开他,冷冷的看着他说:“本来是你家的对吗?当初他们说好了五五分股,你父亲死后,我父亲并没有侵吞殆尽,而是送给了你们母子两成,这些年,你们母子也受到了他的照顾,有时候,他对你甚至对我们姐妹还要尽心一些,如果他真的是狼心狗肺的人,何苦费力不讨好的给你最好的教育,让你有机会将来找他报仇?萧言陌,你自己被仇恨迷住了眼睛,却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你,真是可笑啊可笑。” 萧言陌脸色渐渐沉下来,定定的看着她说:“叶念,说了这么久,你就是不肯随我走是不是?是不是非得我用强制手段才行?” 叶念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忘了,原来萧言陌小大少除了威逼利诱,还会使用强制手段,这次你想做什么?是绑架,还是非法拘禁?都试过啦啊,有点儿新意好不好?” 萧言陌脸色铁青的看着她,半天没有言语。 这时候,叶念身后传来一声呼唤,欧云旭出现在她身边,亲昵的揽着她的肩,冷冷的看着萧言陌说:“呦,这不是萧先生吗?鼎鼎大名的萧先生不去贵公司的庆功宴上,来纠缠我未婚妻干什么?” 未婚妻?萧言陌身形猛震,不敢置信的看着叶念,原来,这几天他没出现,她竟然已经和欧云旭订婚了,她真是好绝情。 欧云旭和叶念十指交缠,抬起来给萧言陌看,她纤细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金灿灿的戒指,是一朵精致的玉兰花,与她的手指很相配。 “走吧亲爱的,刚才找你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今晚我们吃什么?”欧云旭熟络的和叶念说着话,揽着她的肩膀从萧言陌身边走开,走出商场时,她脚下一软,险些摔倒,还是靠在欧云旭的怀里才勉强没有事。 “你怎么样?”欧云旭一脸担忧,现在,萧言陌控制了整个a市的经济命脉,属于财大气粗型,而且,他通过自己的关系查实了一下,发现萧言陌之所以在短短四年内就发展这么快,是因为他涉黑,搞走私,这种事情是掉脑袋的大事,做成了,显赫一时,若是不成,便彻底沦为阶下囚,他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还真够恨的,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我没事,倒是你,从哪儿给我弄了这么个戒指?”叶念抬起手指,金光灿灿的戒指在太阳线下异常显眼。 欧云旭嘿嘿一笑,吊儿郎当的手插裤兜说:“刚才随便在大街上逛着,就看到了你和萧言陌在争吵,刚好旁边有金店,我就进去挑了一个戒指,不过,挑戒指是用了心的,你喜欢吗?就算我们的订婚戒指好了?” “喜欢。”叶念精神一阵恍惚,盯着那枚戒指,心里说,就这样吧,欧云旭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和萧言陌的过往,知道前段时间她为萧言陌流产,也知道他们两家的恩怨纠葛,可是,他什么都没说,接受她的过去,也接受她的现在,这样对她好的男人,还去哪儿找呢? 人们都说欧云旭是个靠下半身思考的纨绔风流公子,可是,她和他相处这四年多来,他从来没跟其他女人乱搞,平时和她在一起,也都是守礼守距,从来不愿冒犯她,说什么风流纨绔,他这样的人,认真起来,倒是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要好很多。 叶念对他笑了笑,挽着他的胳膊往前走,欧云旭本以为叶念会反对,哪知,她不仅没有摘下那枚戒指,反而挽上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是答应了啊。 欧云旭瞬间新欢怒放,趁热打铁的问:“念念,你愿意嫁给我吗?我觉得求婚了就应该趁热打铁,若不然,你哪儿天不同意反悔了,我岂不是得后悔死?” 第040章 一起死 叶念轻轻捶了他一下,娇嗔的说:“你刚给我买了个戒指,就想诱拐着我结婚啊?哪有那么容易,弄个求婚仪式吧,如果我满意,就嫁给你好了。” 欧云旭果然动作利落的弄了个求婚仪式,在叶家楼下的草坪上,摆了九百九十九只红蜡烛,夜色撩人,他坐在蜡烛中央,手捧吉他,轻轻弹唱,引得附近居民都往楼下瞧。 叶念被惊动了,慌里慌张的跑下楼,连睡衣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匆走到他面前,压低嗓门说:“欧云旭,你能不能低调点儿,都惊动邻居了。” 欧云旭不以为然的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花,眨眨眼睛狡黠的说:“低调点儿还怎么求婚呢?叶念,嫁给我好吗?” 叶念缓缓结果玫瑰花,认真的看着他,点点头,欧云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将叶念一个公主抱抱在怀里,在原地绕着转了三圈,高声喊:“叶念同意嫁给欧云旭了,叶念同意嫁给欧云旭了,叶念同意嫁给欧云旭了。” 楼上,叶思和叶长空看着楼下的叶念,叶思的鬓角滑落一滴泪水,叶长空转过头对她说:“思思,你早就清醒了对不对?” 叶思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向叶长空点点头,咬着唇说:“对不起爸爸,这么多年来,让您担心了。” 叶长空叹了口气,摇摇头说:“爸爸担心没关系,只要你肯从你自己做的茧里走出来,那就比什么都好。” 叶念一脸幸福的走上楼,怀里捧着那束鲜红的玫瑰花,看到叶长空和叶思一脸严肃的坐在客厅中,不由得一怔。 她仔细看了看叶思,然后慢慢问:“叶思,你醒来了对不对?” 叶思点点头,对她伸出手,叶念缓缓走过去,将玫瑰花放到旁边的茶几上,两姐妹抱在一起,痛哭失声。 “叶念,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面对自己,所以选择了这种最愚蠢的办法,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叶思泪如雨下,过往不堪回首,一晃眼,居然过去了四年,这四年,若不是她妹妹对她不离不弃,精心照料,她也许永远都不想从那个噩梦中清醒过来。 “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哭够了,两人手牵手坐在沙发上,诉说往事。 叶思叹了口气,将往事回忆出来:“当年,我收到一封信,是萧言陌写给我的,邀请我去城郊的仓库,有话一叙,因为是他,所以我并未有戒心,反而担心他是有急事,没来得及回家说一声,就仓促过去,到了那里,我并未看见他,反而看见了几个小混混,当时就觉得不妙了,那些小混混人多势众,在那种偏僻的地方,我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直到被他们祸害,我沉睡在黑暗中不愿醒来,一直混混沌沌着,过了这么多的年,前几天,我终于清醒过来,也稍稍了解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只是没想到,萧言陌,居然是那样的人。” 叶念也慨叹不已,当年,两姐妹因为萧言陌,都曾丢失了自己的心,过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回来,发现最适合自己的就在身边。 想到了欧云旭,叶念觉得很好笑,当年她被老师罚站,欧云旭傻傻的跑到教室外面陪她的情景历历在目,也许,那就是他们缘分的开始。 有些人,看着好像生命中的过客,其实却是你命定的良人,有些人,看似缘分很深,其实却是命运的捉弄。 命运弄人啊。 姐妹两说了一夜的话,从来没有觉得心如现在一样近过,有时候,兜兜转转绕了一大圈回来,发现还是血缘至亲的心靠的比较近一些。 过了没几天,欧云旭就把婚礼筹备好了,两人决定旅行结婚,婚礼定于下周一,不需要请帖,只要在旅行之前请家里人到一块坐坐就好了。 欧云旭的家人一直在国外,如今听说他要结婚,当然手里的事情再忙也要赶过来,在结婚前两天,叶念见了欧云旭的父母,才知道他是混血儿,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韩国人,不过,不管究竟是哪国人,只要是欧云旭就行了。 他的父母很通情达理,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有知识有涵养的人,见到叶念后也十分喜欢,叶念长的本来就美,嘴巴又甜,若是真心想讨人喜欢的话,那也是容易的。 两家人相谈甚欢,甚至想让叶念在结婚后和欧云旭一起和他们老两口生活在美国,美国他们有公司,也有产业,夫妻俩老了,有时候想儿子,都不能很快见到。 叶念还真是认真考虑了一下,继续留在a市,就意味着继续能见到萧言陌,虽然她已经对他绝望了,可过去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想放下就一下子能放下的,最好还是不想见,这样,她也能尽快把心放到欧云旭身上。 欧云旭见她心动了,便决定回去以后再接再厉的劝说,虽说他心比较大,可自己的女人心里放着另外一个男人,任谁都有些吃不消,以后还是少让他们见面的好。 婚礼在教堂举行,叶念穿着洁白的婚纱,被叶长空送到欧云旭的手中,两人在神父的祝福下结为夫妇,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 等到互换结婚戒指的时候,礼堂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从外面冲进来一帮持枪的匪徒,他们手里都拿着枪,一进门就开始对着台上射击。 欧云旭怕他们伤着叶念,将她紧紧的挡在身后,自己却中了二十多抢,鲜血从胸前冒出,缓缓的向后倒去。 叶念哭喊着,大叫着他的名字,将他抱在怀里,吻着他的唇,让他回来,可是,他眼皮沉重,眸中带着对她的渴望和不舍,身体渐渐变得僵硬。 那些歹徒射击完之后就井然有序的离开了,叶念抱着欧云旭,呆呆的看着他,连反应都没有了。 过了不多久,警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可是,不管谁来了,欧云旭已经永远的睡着了,再也不可能苏醒了。 叶念不让任何人靠近他,她把脸贴到他冰凉的脸上,喃喃自语:“云旭,你醒来,只要你醒来,我就陪你到天涯海角,去你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这些年都是你在照顾我,这次换我来照顾你,云旭,你听到了吗?” 欧云旭的母亲捂着嘴,哭的几度晕厥,他的父亲终于不忍心看叶念这个样子,对她轻轻的说:“孩子,云旭已经去了,如果你们有缘分,下辈子再做夫妻吧。” 众人连哄带劝的把欧云旭从叶念的怀中弄出来,然后给他擦洗换衣服,一日后,欧云旭出殡。 叶念每天都去欧云旭的坟上祭拜,每天一坐就是一天,和他说话,给他讲故事,怕他寂寞。 日子一天天的过,欧云旭已经离开了整整一百天,这一天,萧言陌来欧云旭的坟地找叶念,看到叶念原本瘦削的脸此时已经脱形了,眼睛本来就大,现在不仅大,还没有神采。 他蹲在叶念身边,对她说:“叶念,欧云旭已经去了,这辈子你都见不到他了,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对你,我没有结婚,那个女人,我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了,以后都是我们两个过,一起过,再也不分开,好吗?” 叶念没有回答,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萧言陌并不放弃,索性坐在她的旁边,和她说话,说他们小时候的事情,说许许多多他们之间发生的趣事,有纪念价值的事情。 一日,有一日,他好像整天都不用做事似的,每天都来陪着她。 有一天,她终于病倒了,发烧到四十度,生命危在旦夕,是他及时发现,将她送到医院,等她病好了,就坚持将她带到国外。 他在普罗旺斯建了一座庄园,里面的建筑建的像城堡一样,他把叶念当做童话故事里的公主,让她住在城堡里,幸福的度过每一天。 叶念依旧沉浸在和欧云旭的过往中,整日没有神采,有一天,她接了一个电话,是萧言陌以前的那个未婚妻打来的。 她说,萧言陌负了她,利用了她,却从来没和她在一起一天,到最后,居然把她当做一块挡路的石头一脚踢开了。 她说,叶念,你也别得意,你知道你枕边的男人是个什么人吗?他是魔鬼,他派人暗杀了欧云旭,然后将你弄到他身边,他不择手段,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他是个杀人犯,走私犯,是个国际罪犯,你和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叶念听了她的话,什么都没有说,如此过了三天,那天夜里,一直沉默的叶念忽然疯狂起来,抱着萧言陌,两人进行了一场疯狂的性爱,那是一种对所有感情的宣泄。 萧言陌以为,经过了这一次,她终于敞开了心扉,愿意接纳他了,哪知,第二天,等他从公司回来,发现她竟然已经自尽了,身边留下一封信,写了萧家出事的真相。 原来,萧言陌的父亲是被人怂恿,欠了高额赌债,然后去找叶长空要钱,没有要到,最后被高利贷的人逼着跳了楼,而那些所谓的证据,却是当年恨叶长空的一个商业竞争对手寄给萧言陌的。 第041章 再见 一份证据毁了叶念的青梅竹马,毁了她的爱情,毁了她的生命,毁了她的一切,萧言陌看着那封信,很安静的看望,然后抚摸着叶念的脸颊,用她自杀的那柄手枪,击中自己的太阳穴,两人终于死到了一起。 云舒哭着从睡梦中惊醒,一旁的玉笙箫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她渐渐清醒过来,偏头去看玉笙箫,温润俊美,如萧言陌一样,可是,这一世的玉笙箫为何那么混蛋,惹得叶念,也就是云舒那么伤心绝望? “云舒,对不起。”玉笙箫也没先到第七世居然这么个结局,前几世他和云舒有缘无分,都是她负了他,可是这一世,是他彻彻底底的负了云舒,她做梦时,玉笙箫也同时在做梦,梦到了他们的第七世,他是萧言陌,集矛盾悲催于一身的萧言陌,她是叶念,俏皮灵动,有些大胆的叶念,那个时代距现在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 原来,这座矗立在普罗旺斯薰衣草庄园中的城堡在很早以前,就是萧言陌亲自设计,让建筑师建造起来的,是他送给叶念的礼物。 可是,就在这座城堡中,居然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萧言陌和黑道联系,在叶念和欧云旭结婚的仪式上,派人暗杀了新郎欧云旭,给叶念造成巨大的心灵伤害。 他将她带回这里,本以为能够隐瞒她一辈子,两人重新解开心结,幸福的生活在这座城堡中,谁知,萧言陌之前的未婚妻居然给了叶念一封信,揭发了所有的真相。 那个未婚妻的父亲就是当时最大的黑道头目,曾经帮了萧言陌许多,他一介书生,凭着自身的力量,想要在那个时代崛起成商业巨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若是有黑道的人帮忙,这一切都有可能了。 黑道头目的女儿倾心于他,在没有回国前,他本打算忘掉叶念,娶妻娶谁都一样,所以就答应了那个女人的请求,两人订婚。 可是,回国后,他发现心心念念的还是叶念,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忘不了她,便开始反悔,本打算他先和黑道头目的女儿维持一个表面现象,然后偷偷将叶念带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再续前缘,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所有的筹谋都坏到了一个女人的手中,叶念知道了真相,对他失望透顶,扣动扳机,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他看到了叶念调查的证据,知道错怪了叶长空,同时也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圈套中,在结果了设置这个圈套的人的性命之后,他选择和叶念一样,饮弹自尽,去黄泉再续前缘。 不过,在前六世中,赤练都是以反面形象出现的,在玉笙箫和云舒之间制造困扰,破坏他们的感情,可是在第七世中,赤练却以正面形象出现,他就像叶念的护花使者,如果两人结婚,也许用不了多久,叶念终会忘记萧言陌,投入欧云旭的怀抱,那后面的三世也就没玉笙箫什么事儿了。 玉笙箫一想到这个可能,就被惊出了一头冷汗,他将云舒紧紧抱在怀中,温柔的安慰道:“媳妇儿,那都是你假的,我在你身边,一直都在,我也不会那么狠心,舍得你伤心难过,媳妇儿,咱不哭了啊,哭多了对孩子不好。” 玉笙箫对云舒好一阵哄劝,这才让她停止了哭泣,过了这么久,重新登上这片土地,她才知道梦中那双忧郁而流泪的眼睛是谁的。 叶念的确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动若脱兔,静若处子,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美人,却偏偏红颜薄命,一生命运多舛,可悲可叹。 云舒想,叶念之所以屡次出现在她的梦中,是不是也在提醒她,玉笙箫不值得托付终身,她应该三思而后行? 她越想着,就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玉笙箫一阵阵后怕,生怕云舒就此对他冷淡,因为那一世的糊涂,而葬送了两个人的感情,最近几天,简直就要把她宠到天上了。 在云舒和玉笙箫梦到前几世的同时,远在a市的赤练也梦到了,云舒给他的感觉,一直以来都不过是个女人,最多是个有点儿个性特色的女人而已,可是做过这个梦后,他竟像着了魔似的,梦中的欧云旭所思所想,简直就神圣根植于他的心里,一想到叶念为了他饮弹自尽,他对叶念的爱就更多了一分。 前段日子,云舒和玉笙箫共同努力解除了血誓,让他们两个的人生恢复了正常,其实,辗转这么多世,对于长生,赤练也看的淡了,就算不长生,他不也不断的在转世吗?不同的是,长生的人可以看到前世的情景,转世的人,却会忘记所有。 他早已想通了,一个人带着记忆转世,只会让自己活得更累,还不如单纯如婴儿,重新学习,重新生长,反而有不同的生命感悟。 轻云是从第一世时就陪在他身边的女人,陪着他经历了风风雨雨,就算他心里没有多爱她,也想就这么安定下来,给她一个家。 可是,有了第七世的梦,赤练忽然又有些不甘心,他想去找云舒,亲口问问她,看到了第七世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她果真一点儿都不动心吗?为什么玉笙能够至始至终的霸占她,他却一个机会都没有? 难道他不可以对人好吗?如果她想要宠爱,他也一样可以,将她宠得天上地下,幸福无比,为什么她就不能选择他呢? 轻云知道赤练又要去找云舒,虽然心里难过,可总是在想,他这个人其实执拗的很,和玉笙箫争了这么久,不过是争一口气而已,内心不见得是有多喜欢云舒,就算让他过去也好,趁早死了心,她也可以安心的陪在他身边。 她一直想要个属于他的孩子,就因为他的心一直不安定,心愿一直没有达成,也许,此番普罗旺斯之行,可以帮她忙也说不定。 云舒还在生玉笙箫的气,虽说那是第七世的事情,和玉笙箫也着实没什么关系,可不知怎么的,一想到那样悲惨的结局,她就不能说服自己原谅他,只能等着时间一长,渐渐淡化了。 玉笙箫每天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生怕她一不高兴就翻起旧账,过的每日都是战战兢兢,提心吊胆。 然而,更加令他提心吊胆的事情发生了,在普罗旺斯的城堡中居住第十天的时候,赤练居然追了过来。 云舒没想到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遇到赤练,经历了第七世的梦境后,她再也不能对赤练冷眼相对,他曾经对她那么好过,甚至,为了和她结婚,被玉笙箫派去的人暗杀了死的那么惨,连三十岁都不到啊。 赤练和云舒四目相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玉笙箫不高兴的站在云舒面前,看着赤练,冷冷的问:“你来干什么?我媳妇儿怀孕了,你可别乱说什么刺激她。” 赤练怔了怔,视线扫过云舒还未鼓起的小腹,目光黯然,她居然又怀孕了,这个时候说些什么都不好吧?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笑道:“我来恭喜你们不行吗?当初云舒怀随风那个小家伙的时候,我就一直陪着她,说起来,还真一直没有在城堡里住过呢,既然我远道而来祝贺,你们总不好意思让我继续住在外面吧?” 云舒也笑起来:“当然了,笙箫,给赤练和轻云安排一下,让他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玉笙箫当然不情愿,可是看了看媳妇儿的脸色,立刻就答应了,不管怎么说,云舒现在也是他媳妇儿,他们两个同甘共苦这么久,不是说拆散就能拆散的,看赤练的样子,也许只是不甘心才过来看看的,他的身边带着轻云,那个女人死心塌地的跟了他这么久,他难道就忍心抛弃她? 想到这里,他笑嘻嘻的说:“好啊,你们两口子就住楼下吧,轻云什么时候也生个宝宝出来,孩子多热闹啊。” 轻云听了,只是温婉的笑了笑,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陪在赤练身边,做一个冷酷的杀手,过着刀剑舔血的日子,心里总是希望这样的日子到个头,没想到,到了这一世,终于终结了,她也可以不用再杀人,做个普通女人了。 赤练看了眼轻云,对玉笙箫称呼他们两口子没有什么异议,两人跟着玉笙箫进了一楼的一间大卧室,卧室很宽敞,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双人床,不仅可以睡两个人,恐怕睡十个也是没问题的。 “今晚你们就住这里,待会儿我准备接风宴,为你们接风。”玉笙箫握了握拳头,心里想,虽然赤练此人可恨,那么多世都给云舒和他使绊子,让两个人不能顺顺当当的在一起,但此人也的确可怜,筹谋了那么多世,居然没有一世成功的。 看在他在第七世的时候尽心尽力的照顾云舒的份儿上,过往就一笔勾销吧,最多以后少见面,眼不见心不烦得了。 云舒坐在沙发上,回忆了一下第七世时欧云旭的样子,和现在的赤练还是有一些区别的的,其实在第七世,她也并非爱上了欧云旭,只不过,他照顾她那么久,就算是块石头也应该被捂热了。 第042章 大结局 赤练来了后,云舒心里的感觉很怪异,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对她一如既往的关心,两人像朋友一样相处,不再针锋相对,不再剑拔弩张。 轻云撇去了杀手的身份,其实是个很贤惠的女人,她的饭做得不错,每天帮着玉笙箫在厨房里忙活,然后就是端菜,盛饭,甚至洗碗筷,从来不让云舒沾手,因为她觉得孕妇应该多休息。 玉笙箫虽然看赤练不顺眼,又担心云舒的心会被赤练吸引过去,可相处着,他觉得云舒和赤练现在的关系像朋友多一些,至于爱情,赤练可能会有一些,但多数是通过云舒去思念叶念,云舒嘛,第七世就没有爱情,只有感激,现在就更加不可能有爱情了,如果说对赤练有什么特别的情感,那大概是歉疚了。 之前尹诺和聂峥嵘结婚结的仓促,虽然整个婚礼过程无可挑剔,但因为聂峥嵘一直忙着,都没有时间陪她度蜜月。 现在,终于有闲暇了,在赤练和轻云来普罗旺斯不久后,他们两口子也匆匆赶了过来,因为是度蜜月,当然没有带随意那个小屁孩,将随意发配到皇宫里和随风作伴。 两人到来时,云舒和玉笙箫亲自去机场接他们,开了一辆加长版的商务车,尹诺调侃云舒:“你们两个速度够快的啊,这才刚刚醒过来不久,老二就迫不及待的蹦出来了?” 云舒不满意的说:“什么叫迫不及待,这叫众望所归。” 尹诺笑着不说话,玉笙箫就开始调侃聂峥嵘:“峥嵘,看来你战斗力不行啊,这么久了,你家老二还没有迫不及待的出来,你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啊。” 尹诺立刻羞红了脸,聂峥嵘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说:“没办法我媳妇儿说想要过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这不,将我家那小子丢进皇宫里,我们两个逃出来了,话说带孩子也听麻烦的,能推一段还是推一段吧,如果她实在不想要,那就不要吧。” 尹诺立刻反驳:“谁说我不想要,只不过是过段时间而已,这次我得准备好了,生个闺女出来,闺女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你瞧随意那个兔崽子,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一点儿都不懂得体贴他老娘,所以,还是闺女好。” 玉笙箫一听,立刻乐了,用胳膊顶了顶云舒说:“媳妇儿,咱还得再生一个比随风还厉害的儿子,又懂事,又省心,将来还能娶峥嵘他闺女做老婆,你说多好?” 云舒抿着嘴乐了,她是无所谓的,虽然说生个闺女是挺好,可玉笙箫身在皇家,显然多生儿子才是众望所归,何况,她家的随风的确省心,省心的让她这个妈妈汗颜,那小子几乎不跟她撒娇,有时候言行举止比她都还老成,让她真的觉得很挫败啊。 聂峥嵘一听立刻黑了脸,尹诺倒是挺高兴,“好啊好啊,将来我们生了二胎,就结亲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云舒嘴角抽了抽,这叫什么话? 一行人一路拌着嘴来到云舒漂亮宏伟的城堡中,下了车便看到赤练和轻云在花园里散步,尹诺立刻惊愕瞪大双眼,指着他们问云舒:“他们,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赤练和轻云走过来,和聂峥嵘打了个招呼,然后笑着说:“现在我们在这里做客呢,你们还不知道吧?其实在第七世的时候,我和云舒曾经是父亲,办过婚礼的,曾经的恋人关系,自然和别人不一样了,所以,我能来这里,一点儿都不奇怪。” 玉笙箫黑了脸,他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像赤练这样不要脸的,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云舒叹了口气,拉着尹诺坐下,然后将第七世发生的事情讲给他们听,听完后,尹诺感慨异常,然后转头对玉笙箫说:“太子殿下,原来你在第七世那么不是个东西,幸好现在还正常些,不然,估计我妹子都不会正眼看你。” 聂峥嵘含笑不语,赤练若有所思。 三对人就在这里住下,每天斗斗嘴,吵吵架,办个小型的宴会,吃吃喝喝的过了好多天。 这一天,几人一起出去玩,开了一辆七座的大越野车,越野车安全性能好,翻山越岭不成问题。 话说踏青这种事,他们已经有很多年不做了,因此准备还比较充分些,三个女人忙着准备吃的,各种蔬菜水果肉食等等,当然还有零嘴,三个男人则带着帐篷什么的,最关键的是,怕临时会有什么变故,玉笙箫带了三柄手枪,子弹若干。 聂峥嵘调侃他:“你以为是出去打仗吗?准备这些东西?” 玉笙箫慢悠悠的看着他说:“这叫有备无患,时刻提防着总是好的。”没办法,自从做了储君后,想要要他命的人太多了,每天都要注意保护自己,这已经成了习惯。 越野车在山路上走,露过一处茂密的丛林时,赤练忽然紧张起来,对他们几个说:“趴下,把枪拿出来。” 聂峥嵘和玉笙箫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两人对视一眼,把三把枪分给三个男人,准备好,然后将各自的女人拦于身后。 果然,丛林里忽然窜出黑影若干,手中端着枪,开始向越野车射击,开车的司机是老手,也曾见过这样的场面,没有慌张,依然把车开得很稳。 三个男人开始射击,三人都是弹无虚发的神枪手,一枪一个,结果敌人不怎么费劲儿,赤练神情凝重的说:“这些人可能是冲着我来的,待会儿如果有机会,你们先走,莫要被我连累了。” 玉笙箫冷哧一声:“在你眼里,我们就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吗?赤练,你也太小看我们了。”他一边射击,一边给自己的人打了电话,虽然是出来度度假的,可毕竟他身份特殊,身边总是得有许多保镖保护才行。 保镖来到这里估计还需要半个小时,几个人只需撑过半个小时就应该没问题。 射击仍旧在继续,很激烈,黑衣人不要命似的冲过来,越野车的轮胎被射扁了,他们只好从车上下来,下的迟了,恐怕会被射成筛子。 几个人一边射击,一边往丛林里面跑,跑出一段距离后,感觉后面的追兵没有追上来,大家坐到树下稍稍休息了一会儿。 玉笙箫顶顶赤练的肩膀问:“怎么回事?” 赤练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涉黑你知道吧?” 玉笙箫点头。 “前段日子我和黑道头目说,打算金盆洗手,那人不高兴,他需要我和他合作,可是我已经过腻了这种刀剑舔血的日子,所以,这是报复。”赤练叹了口气,报复他是料到的,只是没料到会连累他们几个人,真是罪过。 玉笙箫表示理解,赤练从那个组织里退出来是明智的选择,继续呆下去,过着杀人放火为非作歹的生活,迟早有一天会和他们为敌,那也是云舒不愿意看到的。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玉笙箫向他承诺。 赤练感激的说:“谢谢。” 两人说着话,没有看到斜刺里一颗子弹速度极快的射过来,目标是赤练的心脏,轻云一直关注着这边,她又是杀手,天生对危险很敏感,她手里没枪,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选择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赤练身前。 然后,赤练就感觉轻云扑过来,身体巨震,血花四溅,玉笙箫眼疾手快的结束了那个射击者,轻云却被击中的后背,身体软下去。 “轻云——”赤练震惊的看着轻云,抱着她的身体,心里涌现出巨大的恐慌,这么多年,一世又一世,都是她无怨无悔的陪在他身边,他早已离不开她。 若是没有今天这一场暗杀,他都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原来,在他心底,轻云是这么重要,重要到无人可比。 之前,他被自己的执拗迷住了眼睛,一心想让圣女折服,却让轻云在他身边默默受着委屈,他还算人吗? 赤练的眼泪流下来,这么多年来,他早已忘记了眼泪的滋味,现在尝到了,他握着轻云的手说:“轻云,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最爱的是你,你不要离开我,等你好了,我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轻云已经陷入昏迷,当然无法回答他的话,不过,玉笙箫的人赶过来比较神速,将他们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将轻云送进医院抢救,所幸,子弹没有伤到要害。 经过这件事,赤练和轻云果然关系更进一步,等轻云伤好后,他们打算回国去筹备婚礼,向云舒辞行时,赤练对云舒说:“云舒,你一定要幸福。” 云舒眼中含着泪说:“你也是。” 恩怨消散,两人相视而笑,云舒叮嘱赤练,结婚时一定要给她下请帖,赤练说那是一定的。 故事的最后,当然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所有人都是幸福的,结局是圆满的。 云舒在九个月后生下一个儿子,和随风如出一辙,依旧聪颖非常,不过,这个小家伙与随风性格不一样,是会撒娇的小东西,惹得云舒频频母爱大发。 最后,玉笙箫感慨,说比起圆滑来,还是他的小儿子做的比较好,一边聪颖非常,学会了所有的东西,成就丝毫不逊于哥哥,一边又哄好了他妈妈,要知道,他妈妈是个比较难搞的女人啊,但凡能搞定云舒的人,一定都是非常厉害的人。 听说,凌寒也找到了顾暖,只是,经历了那么多伤害,他们还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吗?这是一个未知数,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移步《豪门孽婚》,那里有最详细的故事讲哦。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