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日》 (第一章) 穿越 江兰穿越前档案:21岁 大学生 家中老大 土家族或者苗族 缺点: 大学前幻有严重自闭症 恐慌症 大学后病情好转 但有时伴有轻微强迫症,幻想症 有伤害记忆 跆拳道黑带 拳术高超却非常怕暴力 有暴雨恐惧症 暴走症 有时候会放纵自己,随波逐流 优点:对她一个好她就信任你 伤害她她只会记得你的好 因为她觉得那伤害对她不是伤害 太轻了 见义勇为,自己非常怕打架还会将欺负同学的大汉踹飞 喜欢讨好别人 特色:精通江湖骗术 江湖巫术 土苗两家民族特色 简单苗医 小女子自卑主义与大女子主义的完美结合 正在学习很低级的人际交往 温柔 宽容 正文: 爸爸妈妈把我叫到客厅,我忐忑不安地猜会有什么事。老爸是平常不管我,一正经起来就会训我一顿的那种。 真的不想仔细去想,父母的婚姻到底是怎么回事。大男子主义的土家族和女子尊贵的苗族,凑在一起本来是一桩民族融合的美事,可惜人是有个性的。 妈妈不听外公的话,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地跟了爸爸。其结果就是现在家里的气氛无比烦闷而且干燥,一不小心掉根火柴就会着起来。 到客厅,发现老爸老妈满脸笑容,背上的冷汗刷一下就出来了,妈妈笑正常,爸爸可是笑面虎啊。 。。。。。。。。。。 "什么,相亲,爸,我才大三啊,什么有为青年,我不去" 啪,爸爸一拍茶几:"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妈妈开口:"兰兰,这个,考虑一下吧”看来唯一的同盟军这回靠不住了。 “妈妈,我还这么小,我又不是很难看,我又不笨,我有相亲的必要吗?为了结婚而相亲,会有感情吗?”我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相亲,这个消息实在是太有震撼力了。 "哼哼,感情是世界上最靠不住,最不可信的东西,尤其是陷入情网的女人,蠢不可及。"爸冷笑着说。 妈妈闻言浑身一颤,我知道这话刺到了妈妈的痛处。 妈妈从一大堆追求者中选择了穷得一文不名的爸爸。外公气得两年不理妈妈。能干善良的妈妈靠着每个月40块钱的工资,不仅把爸爸送去进修,还独自负担起了两个叔叔,一个姑姑的学费。 外公看到大着肚子还挑水的妈妈,长叹一声,终于认了这个女婿。当爸爸在外公的帮助下小有所成以后,对妈妈冷落了起来。外公去世,爸爸便更加肆无忌惮地冷落妈妈,一点也没了以前的温柔。更因为我的出生,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也开始嫌弃妈妈,妈妈在家里的处境更加艰难。如果不是弟弟的出生,这家恐怕早散了。现在虽然家没散,妈妈的绿帽子可是戴了一顶又一顶。现在妈妈早已不再等待难得回家的爸爸,事业和孩子占了她全部精力。 "我去见那什么张秘书,可成不成我可不保证。妈妈,进屋帮我挑衣服吧。”跟爸爸丢下这句话,我拉着妈妈转身进了屋。 一进门,我便紧紧地抱住妈妈:"妈妈妈妈,别生气,等我工作了我们就去环游世界,不带他。" “我习惯了,他那样都二十多年了。”妈妈挣开我的拥抱,在我床上坐下。看着这个苍老的女人,我的心如蚂蚁噬咬一样难受,如果不是为了我,当年妈妈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离婚,也不用苦成这样。 “孩子,我们这是为你好啊,家里给你选的人,保险。当年妈妈就是因为不听你外公的话,现在跟你爸爸合不来。所以,你要信任你的家人。”妈妈苦口婆心地劝我。漫长的时间已经磨去了妈妈苗族女人特有的豪爽,这个唯唯诺诺的女人,每次都让我内疚得想哭。 “兰兰,你在学校没男朋友吧?”见我低头不语,妈妈小心地问。 “怎么可能,妈妈,我怎么会不经过你同意就找男朋友呢。我不会背叛你的,你就放心吧。”我本来就带着罪出生,当然要尽力补偿。妈妈不想让我自己找男朋友,那我就不找呗。 "这就对了,妈妈知道乖女儿最听妈妈话了。当年妈妈不离婚就是知道我的女儿一定会乖乖的,现在真值得啊。”妈妈终于眉开眼笑:“你明天可得长点心眼,不能让那男人占了便宜啊。” "妈妈放心,我可是跆拳道黑带,一有危险跑得最快了。" 我向来喜欢,为自己做最好的打算,给自己最好的保护。小时侯惹了麻烦回家哭诉,总会被爸爸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一顿再说,老妈十分之八的心思都在弟弟身上。所以,我后来总结出一个结论,有事还是自己解决效率高。这种思想严重的时候,我竟然严重的自闭。 可能有天做梦梦到了什么,起来翻书,书上说东北是最有人情味的地方,骨子里残存的那点对爱的追求怂恿我,到东北去看看什么是爱吧。没有爱,就算自杀也没什么遗憾。 还好,到东北念了几年书,在那些豪爽的东北同学的影响下,心里问题解决了很多。中国很多发达地区的人有钱却总不满足,东北人没钱却生活得很快乐。至于我家乡,处于各种思想大融合,经济刚开始起步时期。在思想上向东南学习,去掉精华,丢掉传统美德,让现代的一些污秽与当地的一些封建思想结合,无比空虚落后。经济上连东北都比不过,在温饱线上挣扎。这也许是所有地区发展的并发症,是必经的阶段吧。 东北人从不掩藏自己的幸福,当我第一次在街上看到手牵手的老爷爷老奶奶的时候,我嘴都合不拢了。在我家那,夫妻上街可不能牵手,会被人家骂老不正经,可初中生当众打kiss却被年轻人们当成时尚,真是咄咄怪事。 这几年,爸爸妈妈不知道,他们眼中自卑胆小懦弱的女儿,到了万里之外的东北就会完全换了模样。虽然自己骨子里还是那么懦弱,表面上好多了。 "孩子。我给你创造了好的环境,你一定要比妈妈过得幸福啊。"妈妈喜滋滋地帮我找了一条裙子。 "妈妈,放心,我一定会幸福。"我一点点都不想尝妈妈的生活。 那个张秘书,哼哼,明天我会好好招待你的。保证让你看见我就像看见了食人花,外表美丽,但是要你小命。 》》》》》》》》》》》》》》》》》》》》》》》》》》》》》》》 几个月后,我一边汗流浃背的摆弄着手里的彩票,一边哀叹:人是不能干坏事的。我只不过想从后面偷偷踹那个长得像猴子的男人一脚,他轻轻地往旁边一让,我来不及收力就一头栽进了乌江。从水里钻出来我发现我穿越了。 这个世界是一个架空的世界,刚刚混战过百余年。我呆的地方叫承天国,是一个刚刚建立的大帝国。它的北边有阔族政权,西北有蒙落族政权,西方还分布着一些小国家。 不知是不是世界相通的关系,我从中国西南直接穿越到了承天的西南部一个叫蛮州的地方。这里的少数民族在一年前被承天太子付祁天率军征服,为了方便对西南少数民族的聚居区的统治,承天特设立蛮州郡,我现在就是蛮州郡的财政筹集大使。 说来运气不错,我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件巧事。有一个叫张淑德的女子不满父母将自己另嫁他人,勇敢的要跟原来和自己订婚的男子诸葛鹰结婚,我就顺便帮了一下。当然事情挺麻烦,还有点危险。 结果挺好,一番周折后,诸葛鹰的母亲认我做了干女儿,诸葛鹰认我做了妹妹,淑德成了我的嫂子,我在承天终于有了一个温暖的家,有了一点依靠。 诸葛家是将门世家,大哥的父亲诸葛忠原为明威将军。不料三年前因为进军西南犯了冒进的错误,诸葛忠战死,由于他犯了错误,朝廷没有给诸葛夫人和诸葛鹰任何补偿。诸葛夫人为了长伴亡夫,带着儿子来到了蛮洲,诸葛鹰当捕头为生。 干娘是个极好的人,以前也是一个女将军,再加上她是实行一夫一妻、女子地位很高的阔族人,很多观点和我的一样,所以和我这个中国来客特别对气。待我亲如己女,还让大哥给我弄了一个承天身份文书,换了个名字叫诸葛兰。 虽然是这样,我也不好意思吃白饭,更何况我还从淑德家骗了一个叫红依的丫鬟兼妹妹回来,两个大姑娘怎么好意思蹲在干娘家白吃? 找活干真的挺不容易,再加上我刚刚开始跟红依学习承天字,现在在这我就是一文盲,更不容易了。 我在艰难地找工作过程中碰到了蛮州年轻的郁闷的小气的愤青郡守叶俊风,他正在为蛮州府库里区区六百两银子和他的豪情壮志不成比例而发愁。他想要钱,我有弄钱的点子,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我做了蛮州府的幕僚,开始和他筹备一本万利的抽奖大业,当然我也入了股,将在承天攒下的一点小本钱全投进去了。其结果就是我现在肩膀都累出病来了,不该干坏事啊不该干坏事,我继续一边忙,一边哀叹。 (第二章) 抽奖 明天就要抽奖了,不知能否一切顺利?我有点害怕的趴在郡府院子的石桌上。 “怎么不进去,外面有点凉。”叶俊风出来了。 “俊风,我的老本都搭上去了,我有点害怕。”我把所有的首饰都卖了终于凑到了100两,这可真是一个大投资啊。 “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他微笑着。 “当然害怕了,你不害怕吗?所有的库银都搭上去了。” “我怕什么,大不了做个穷郡守。”他在石桌上放了块坐垫,一拍,我有默契地坐了上去。 “你就惨了,一个姑娘家,老大不小了。没了钱姨肯定会帮你找个阔族小伙嫁了。” 唉,想起我那可爱的干娘,帮我收集了一大堆阔族小伙的资料。战乱期间流落在蛮州的阔族人很多,干娘就想我嫁个阔族小伙。 “不嫁啦,谁娶我这恶婆娘谁倒霉。” 我把他也拉上了桌子。 “兰儿,你没钱了就嫁个人得了。”月光下他笑得很纯洁,随意披散的头发在微风中轻轻飘荡,很是诱惑。 “叶俊风,你可以试着自立门户啊,把你娘接出来就得了,不用等着他把你拿去联姻。你的本事,当丞相都没问题啊。”我觉得他绝对有能力不受他爹的摆布。有的人是怎么也讨好不了的,还不如漠视。他没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月亮。 “月亮光光,芝麻香香,香在哪里,香在故乡……”见他不回话,我自己哼起了小调。 今天真是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蛮洲校场上,卖彩票的桌子一溜排开。后边站了一排卖彩票的女子,这些人全由红依负责管理。 左边是干娘负责的锣鼓队,干娘带头击鼓。因为老太太说一敲鼓她便想到了当年冲锋陷阵的感觉,非得抢着干。大哥带着他手下的捕快满场巡逻压阵。我和叶俊风则站在领奖台上,主持大局。领奖台左边对联写“支援蛮江建设”右边“参加幸运抽奖”横“一夜暴富”。这个联还让叶俊风耻笑了好一半天,不过我认为那些文绉绉的话很多老百姓未必能懂,台子墙上贴着各种奖项说明和参加规则。 来了不少人,广告起作用了。还有很多大家小姐夫人们坐在纱车里在家丁的护卫下来到了现场。有的还给叶俊风送来了名帖。台边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数民族姑娘近距离观察着叶俊风。还不时发出一阵阵尖叫,哄笑。 “各位——”我今天仍然穿着我那身土著服,方便。“各位,静一静。”大家仍然吵不休,将我的声音压了下去。 “乡亲们静一静。”叶俊风一开口,四周就安静下来,郡守就是有分量啊。 “今天,我们大家有缘,来到这里……”我开始致开幕词。 “啥时候开始啊?别讲废话了。”台下有人打断了我的话。 “抽奖的规则各位都已知道了,有不明白的可以看台子上的说明。一二等奖,由叶郡守颁发,其他奖,在台右侧领取。抽到奖是祖上积德运气好,不中奖花钱买个乐呵,中奖就在下一次。各位,郡守在此,绝对保证抽奖的公平公证。下面请郡守宣布抽奖开始。”叶俊风走上前来。 “啊——啊——俊风,郡守大人——”一群台下姑娘尖叫。 “我宣布——抽奖开始——” 干娘立即带人打起鼓来敲起锣。 可是,等了一半天,台下没一个人动手。 “那个,每张里面都有奖吗?”有人在台下高声问。 “有的有,有的没有。”我答。 “每抽到奖,买奖票的钱退不退啊?” “当然不退,规则在台上,大家自己看。”当我们是做慈善的啊。 “切——,又不一定能抽到奖,抽不到还不退钱,多划不来啊,大家别买。”这是谁啊,拆我的台。 “但是抽到了你就是富翁了……”叶俊风赶紧加入周旋。 新事物要让人们接受有点困难,这点我早料到了,所以,我准备了托儿。 “我买三张”一个老汉挤了上来:“这张,还有这张,那张” 我特地把这三张奖券安排得很远。工作员立刻把这三张奖券剪给他。周围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看他开奖。 第一张“谢谢你”“哎呀”人群中发出一阵阵惋惜声。 第二张“谢谢你”“哎呀”又是一阵惋惜。 第三张“二等奖” “中了,中了”大家喊得比中奖者声音还大,很多人凑上来看中奖的奖票是什么样子。 众人拥簇着楚大爷走到台边,叶俊风把大爷扶上台。 “大爷,你买了多少钱奖券啊。”我充分发挥蛊惑精神。 “300文”“中了多少钱啊?”“二奖10两银子,呵呵”“这钱打算干吗啊?”“买两头牛,再修修房子” “好,请郡守给大爷颁奖。” 叶俊风拿过一个红托盘,上面放着10两银子。大爷接过银子,一咬。对下面的人说:“是真银子啊。” 我趁热打铁:“大伙,现在奖还有很多,谁先买得奖几率就越大(蒙人),还等什么呢?” 有人迟疑地掏出了钱,慢慢的,掏钱的人越来越多。“娘,我中了个碗——”“又没有,唉——”……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我和童烟被一帮领小奖品的人围在中间,浓浓的汗臭味熏得我想吐。在人少的时候我愤愤地看一下叶俊风,他今天穿一身淡蓝色的衣服,坐在遮凉的台子上,优雅地陪一些当地士绅喝茶聊天。有来上台领奖的人,他就和人家话起家常,尽情展现他郡守的魅力。这不,一个少女中了二奖,满脸通红地和他说了会话,回到了不停尖叫的同伴中间。其他女孩羡慕了半天后都直奔售奖处。 “怎么样,兰花儿,好象挺忙的啊。”这讨厌鬼过来气我来了。 “哪有你那么逍遥自在,走开,碍眼。”我忙着发奖不理他。 “对不起,你这是废票。”一个大胡子拿着一张废票过来领奖。凡是我们收下的奖票,上面都会盖上废票戳,肯定是我们没收好被胡子捡到了。 “你看清楚,这是奖券。”我指了指上面的印记:“这是刚才我盖的。” “娘的,买了十张都不中,气死老子。”不提防,胡子伸手就抢奖品。 我按住他的手,右脚越过桌子一个高横踢,他的鼻子开花,晕头转向。 “哼,give you a little colour see see。”我示威性地在叶俊风前晃晃拳头。大哥带着几个捕快冲上来,将大胡子按住。 叶俊风咽了一下口水,及其恐惧地看着我。 “没事,大家继续抽奖。”大哥喊,四周人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大人,有人中一等奖了。”台上有人喊,叶俊风趁机溜走了。 中一等奖的人,我安排他上了一辆牛车,披红挂彩,放着鞭炮在城里转了一圈。羡慕嫉妒刺激着人们的头脑,奖券卖的快极了。 中午我们忙得连午饭都没吃上,还好,下午还不到晚饭的时候,今天的奖券就买光了。情况比我想象的好,竟然没有剩下的。人们带着对财富的渴望渐渐散去,等待着第二天的机会。 “怎么样?”我问刚算完帐的叶俊风。 “今天大约纯进帐4500两,有一个二奖没人领。” “耶!”我高兴的冲过去抱住叶俊风,赚了。 第二天抽奖活动一开始,就有个中年人带着孩子来领二奖。原来那孩子中了奖不敢声张,回去叫了父亲同来。这无疑给我们作了一回广告。 今天的场面更火暴,很多以前抱怀疑态度的人在看了邻居拿回去的奖品以后都在今天赶来。此外还来了很多的外地人。 这一天顺利的下来了,在我宣布这次活动到此结束,明年这个时候再举办抽奖活动后,人们意尤未尽地散去了。 回家关起门一算帐,尽赚9500两银子。虽然不如想象的多但也相当可观。我和叶俊风商量了一下。把500两银子作为奖金和路费拿了出来,又取出了1500百两银子做本钱。然后大家一起出去吃庆功宴。 老太太一高兴唱起了小调:“我横刀立马……” “好,好……”我大喊。 “小姐,让你上去表演节目呢。”红依把我推到大堂中间。死丫头,就想让我出丑啊! 唱什么呢?。我没准备,没配乐啊。 我想了想,拿起了一个碗,一双筷子,一边敲,一边开始嚎: 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哈哈哈哈哈 只听见“咔一声,右侧脸一阵疼痛,下巴笑得半脱臼了。 “哎呦,我的乖女儿哦。”干娘不愧是战士出生,一下子就看出我的不对劲,冲了上来。 下巴半脱臼只能让它自己慢慢好,干娘给我简单按捏后,我捧住脸一脸愁容地看着大家继续狂欢。 “你的表演好奇特啊,有点听不懂,高,真高。”叶俊风还没笑趴下。 “那是当然,咝——,我要是会弹琴天下男人都逃不过我魅力的手掌心。” “你想学什么琴,我教你。我倒想看看你魅力的手掌心是什么样的。”叶俊风笑得很不真诚。 “我想学琵琶,你会就教啊。”我看见别人大吃东西,自己这阵子只能喝粥,好委屈啊,叶俊风笑而不语。 7 湖神 庆功宴过去后,我回家,干娘淑德已经帮我收拾好了包袱,她们叮嘱了我和红依半天,才放我们去睡觉。 一大早,他们就在大门外喊了:“江兰小姐出发了。” “来了。”红依答到,我捂着已经肿起来的脸走到大门口,看见近百人的“蛮洲彩票销售流动车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放心,蛮洲有我诸葛鹰在不会有事的。”大哥站在马车边拍着胸脯对叶俊风说。 叶俊风点点头,冲我喊:“上车吧。兰花儿。”“不准叫我兰花儿。”……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在蛮州百姓的鞭炮声中,我们出发了。 “你看这是什么?”在马车上,叶俊风从身后搬出一样东西“琵琶” “以后我每天都教你,叫我师傅。” “吃副——”我痛得说话都不清楚了。 “叫师傅。”“我叫了啊” 在吵闹声中,我们的车队向太子属地祁地的中心城市——云城进军。 “小姐,不要弹了,大家要睡觉了。” 这个红依,打击我学琵琶的积极性。由于旅途漫长,给了我充分的时间来学习琵琶。本来白天学字挺好,可惜在马车上看书晃来晃去,对近视的我是一个挑战。在晚上休息的时候马车倒是不晃,可惜我向古人学习在皎洁的月光下看书,怎么都看不清楚,用了锅碗瓢盆反光都不行。借雪地反射的光看书,那还得跟老天爷商量一下,提前几个月下雪才行。在火堆旁看书,第一次就烧了叶俊风借给我的教材。只有学琵琶了,但是整个车队的人就惨了,每天都被我的琴声折磨,可喜的是我的琴技已经有很大进步了。由于蛮洲路况差,我们走了一个月还没走到云城。 “你还是明天再练吧。”睡不着的叶俊风把我的琵琶拖走。 无聊死了,我钻出马车。 “你去哪?”“我去方便啊,你也要跟啊?”哼,你们就这么扼杀天才。 月光中的森林好美啊,乳白色的月光从树缝里星星点点地泻下来。闻着森林特有的香气,我一身轻松地漫步。在自然的怀抱里,最能让人放松,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走了一会,眼前豁然开朗。我站在一段不高的山崖下,脚下是一片大湖,太美了。月光静静地撒在波光鳞鳞的水面上,湖上飘着淡淡的雾,湖边芦苇正随风起舞。看着月光下这摄人心魄的美景,我不禁吟到:“唯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哎呀——” 一时失查,不觉脚下芦苇一滑,我摆着坐滑梯的姿势飞向湖面。恍惚看到有个人站在下边湖边浅水区。还没等我看仔细,冰凉的水就已经贴近了我的脸,水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更难受的是,我摔在了浅水区,屁股被湖里的石头咯得生疼。等我费力的从水里刨起来站好,眼泪才急着流出来。 哎呀,有什么东西盯着我?我抬起头,差点尖叫出声。那是怎样一个男人啊,我不禁赞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功。湿润的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他的身上,立体的额头,高耸的浓烈剑眉,丹凤眼,眼角有点上挑,带出一点点邪气,眼睛里月光闪闪,带着一点幽蓝,轮廓分明的薄唇,修长的身材,胸膛上面有着几块结实的肌肉,从后面搭了几缕长长的头发过来,发端正滚着晶莹的水珠。最要命的是,催情的月光还撒在他身上,刻出他的俊美。 为什么近视的我看得这么清楚呢,因为他离我不到五步远。 “你是湖神吗?”我不由自主的问出了这句话。他一征,没说话。 哑巴?好可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水特别凉,这个人竟然现在来洗澡,真是有毅力。 我想了想:“你先别动啊,我先上去,你再上来穿衣服,别害怕,我不偷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这里有些男人比我们时代的女人都害羞,我得安慰他。 可他竟然朝我走了过来,慢慢地露出了一点那个部位。我脑袋哄就大了,这个家伙想干什么?他竟然还向我伸出了手。色狼! 水中抬不起腿,行动也很困难,情急之下我想起了女子防卫术。于是我一咬牙侧身撞去,同时左手摸索着抓住了男性最脆弱的部位,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 我们两个一起倒在了水里,借着月光,我看见他好象不太识水性,一顿乱吐气泡,但这样还是力气很大。所以我死死地揪着那团肉不放手,他越疼喝的水就越多。他的手好象要摸索着抓我的脖子,生存的本能让我加大了手劲,逼他的手回去救援。渐渐地,他不动了。 我赶紧起身深吸一口气,幸亏我生在乌江边,水性不错。这家伙生命里好顽强啊,水性这么差还能坚持这么久。他像衣服一样悬浮在湖里,一动也不动。 很快,我就害怕了,他死了吗?我赶紧弓身去摸,抓住他冰凉的胳膊把他拽了起来,一试他脖子,还有一点点动静。 于是我吃力地把他拖上了岸,也顾不得看他春光无限了。上岸后,让他向下趴着,肚子下顶了块大青石,然后使劲砸他的背,让他把水吐出来,他的背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可能是刚才扭打的时候在湖底蹭的吧,在我砸他背时伤口开始淌血。 估摸着他的水吐得差不多了,我把他翻过来,开始做人工呼吸。一半天他还没反应,我是不是杀人了,我惊恐地想。刚才还在月光下惊若天人的男子现在就变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躺在这里,还是我下的手。就算他想强奸也罪不至死啊。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求求你,”我一边按他的胸膛一边说:“不要死,不要让我成杀人犯,求求你,活过来……” 呼呼……“我头都吹晕了,忽然觉得一股气流从他口里顶了出来,他醒了。 我松了一口气,坐在旁边。忽然意识到他还没穿衣服,正光着身体躺在我身边,我的脸有点发烫。他一直盯着我,眼神似乎恨恨的要把我给吃了。哼,动都动不了了还嚣张。我站起身,四处看了一下,终于在芦苇丛里找到了他的一身黑衣服。拿起来一看,上面有一破洞。 “可恨的人必有可怜处,看你衣服破了都没人补,家里没女人啊,没女人也不能乱来啊……”我一边教育他一边给他套衣服,秋夜很凉他又流了血,不穿衣服会冻得半死的。自从费了大劲把他救回来,我就不那么想让他受罪了,生命可贵啊。他还是用杀人的眼光盯着我,绝色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拽什么拽,你这么帅现在还不是落到了我手里,嘿嘿。”看见他的臭样我很忽然起了戏弄他的心思,谁叫你这么不知好歹。 从旁边折了根硬草棍,嘿嘿,平常也看过一些片子,现在可是现场版啊。怕什么?他是哑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罪恶就这么发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用棍子戳了戳他那里,他闷哼一声。 “知道痛,还没废,放心吧。”我没安好心地安慰他。呵呵呵呵,第一次实地观摩,教材竟然是一个超级无敌大帅哥耶,我赚到了。 我知道他自尊受伤了,心里有点内疚。于是赶紧给他提上裤子,讨好的说:“对不起哈,我不戏弄你了,不过你也不要干坏事了。”说完又觉得自己太窝囊,他可是罪犯耶。 他又睁开了眼,一脸嘲讽的看着我,邪气又渐渐回归。我知道很快他就能动了,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不那么好对付,又不能现在把他给砸死,一急我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淫贼,今天碰上我苗疆蓝面妖女是你的晦气,下次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你。现在我已在你身上下了蛊,五个时辰内你乱动必七窍流血而亡。”说完我才想,他能听懂吗?就算听懂了也不会信吧。 胡乱说了这么一通,我忽然觉得自己很笨,老虎就快出笼了还不避难,他现在这样肯定死不了了,我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吧。 于是我赶紧拔腿就往车队的地方跑,现在才觉得月光很暗,连路都看不清楚。不知为什么那双丹凤眼让我觉得无比危险,我现在好想立刻回到车队温暖的车旁,烤一烤身上的衣服,静一静。 我跑得正起劲,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我,我惊呼出声。 “别叫,是我。”我定神一看,是叶俊风,后面还跟着拿火把的红依一干人等。 “该死,去方个便去这么久,还以为你被熊吃了呢。”他好象摸到了我身上湿淋淋地的衣服:“怎么搞的?红依,回去给小姐找件衣服。” 我拽着他的衣襟不停地发抖:“我好像病了,走不动。”湖水及凉,晚风极冷,我的牙也开始打架了。 他转身蹲下:“上来。” 我立刻软绵绵地趴上去。 “唉呀,你的手往下一点,我的屁股肿了。”下巴刚好屁股肿,我好倒霉啊,还有,我发烧了。 8 王子 我这一病来得气势汹汹,好象到了古代的所有不满都在这次疾病中爆发。从张淑德家遇到的麻烦事到湖中遇险,都在我脑海中不断重现。 一路上马车停停走走,红依不停地给我拿来很苦的中药。 几天后,云城终于到了。 同蛮洲相比,云城不知繁华多少倍,我和俊风商量,决定在这里卖四天彩票。不过叶俊风不让我参加卖,说是什么我大病初愈,让我安排这几天大家的伙食就行了。气得我想狠狠的敲他一笔。 “什么,你还买?”叶俊风双脚直跳。我左边抱着一大堆水果,右边抱着一大堆糕点,手里还不停地啃着臭豆腐。好不容易骗他请客,这个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别那么小气嘛,帮我拿一下。” “谁叫你买那么多,不帮。”他赌气。 “哎呀,拿一下啦。”我坚持不懈。他气哼哼地接过东西。 前面忽然人潮串动,大伙都向前面涌去。我连忙拉着叶俊风站到了一个制高点,模模糊糊看见前面有一群骑马的朱衣人,拥簇着中间穿月牙白长袍、骑着白马的人向这边走来。 我周围的姑娘们都满脸通红地看着那边,八成是看帅哥。还是咱蛮洲的姑娘们大方啊,见到帅哥,想叫就叫。 扭头看见叶俊风的眼也发直,忙摇他手臂:“喂,什么啊?很好看吗?” “你不会自己看。” “我看不清啦。” 忽然,一个小孩被到了骑马人前,摔倒在地大哭起来。他的妈妈还在人群后又跳又喊:“别踩了我孩子,别踩到我孩子啊。” 白衣人停了下来,翻身下马,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来,孩子,别哭。”温柔的声音,却带着穿透空间的磁性,连我这么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嫂,孩子没事。”白衣人把孩子放到挤过来的母亲手里,四周百姓鼓起掌来。 “谢谢寒王。”母亲激动地鞠躬。 真是魅力型领导啊!我感叹。 近了,近了,更近了。我满腔的好奇渐渐化为冰冷。 湖神?那模样,那眼眉。 但随即一股温暖的暖风将我的冰冷化开,还带来了一丝清香。 不是湖神,他的眉毛柔和不是剑眉,他的眼角没有上挑,他的嘴唇没有冰冷的锐利,反而带着温暖的笑意。总之,第一眼看上去两人很相似,第二眼就能看出两人有大大的不同,甚至,相差十万八千里。他眼里的幽潭,仿佛将世界所有干渴的土地都带来了春雨。 如果说湖神的帅气让人想到冰川的动人,那么这个男子则让人想到春天九寨沟的摄魂。 他的美让我不知不觉呢喃:“我梦想有一天我的白马王子能驾着五彩祥云来娶我。” “恩,你说什么?”叶俊风把我叫醒,白衣男子已经过去。 “没什么。”我不好意思地说自己在发花痴。 跳下台阶,我拉住一个还在踮脚观望的大爷问:“大爷,那人是谁啊?” “什么,你连他都不知道?”大爷像看到了火星人,他打量了我半天:“也对,看你这身衣服是从南边来的吧,难怪你不知道了。他是当今皇上的第五个儿子,封地在东南的寒王——付寒君。这次特地来给今年云城的花魁素云华奏琴的。” “怪不得这么多人看,原来是王爷啊,浪子一个。”我对那些纨绔子弟没有好感。 “你这个蛮子知道什么?”大爷大吼:“这寒王可是千年难遇的人物。”“对啊,”旁边的粉丝加入战局“这寒王性格纯良,对百姓谦和有礼,他管辖的东南地带,百姓安居乐业。”“淡薄名利,与世无争的人啊”…… “可惜,他好色啊,为了一个花魁专程跑到云城来。”我很不喜欢盲目的偶像崇拜。 “说你是蛮子吧,你不知道,那寒王的书画琴剑都是当今一绝吗?天下能出其右者没有几人啊。而他这个人心胸开阔,只要听闻有谁在这些方面有很深的造诣,他都会专程拜访。这次的花魁素云华,随乐作画的技艺,天下一绝。这才能引得寒王殿下前来啊。” “对啊,对啊,寒王是为她的画而来,不是为她的人而来。他不喜女色,现在连侍妾都没有,也没……没……没有娶妻。”一位幻想小少女红着脸说道。 …… 终于逃脱了寒君粉丝团的围攻,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找了一会,发现叶俊风呆呆地站在一个台阶上。 我拍拍他:“怎么,看见人家把你比下去了,不高兴?” 他没看我:“男人要像那样才行。”看他现在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了刘邦:“你想要他的阵势?”“不全是,还有权倾一方,名扬四海。”“要是臭名远扬就不好了。”我抬杠。 “其实未尝不可啊。”他眼睛里面燃烧着火焰。不行,我得把他的邪恶念头压下去:“那你现在抢劫吧,蛮洲郡守在云城大街上当众抢劫,你一定名垂青史啊!”他终于看着我笑了。 “其实你很棒,做事很厉害。好好做官,以后做大官,做个好大官,人们都会记得你的。你比那寒王强,他生下来就在那么好的环境里生活,得到这些没什么了不起。而你靠你的努力在拼搏,所以你比他伟大,加油加油,我支持你。”我想往善的方向引导他。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呵呵,有时候发现你很奇怪。”“我知道啊,你从来不问我我也就不说,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耶。”我说得无比真诚,知道他不信。 “少胡思乱想了。”他把东西放回我怀里:“我要去拜访云城城守,这个活动必须去向人家打招呼,如果能请他来主持一下就更好了。” 他转身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觉得他好陌生。算了,我摇摇头,他自己的路,还得自己走。 和云城城守的交涉很成功,他亲自到场主持开始典礼。由于我们在云城发过了传单,蛮洲的奇闻也已经传到了这里,再加上我们特地拉上锣鼓队在云城大敲大打地宣传了一天,开场的时候很是热闹。我们把小奖项的东西换成了首饰,布料,花瓶 ,盘子,不求人,甚至还有马桶。一二等奖的奖金也翻了一倍,当然,奖券卖得也更贵了。到了这么繁荣的云城,当然得多赚一笔,这里的人比蛮洲人手里有钱,不会在乎买奖券那点钱的。 不过我却很清闲,看看日头差不多了,他们卖票也该饿了,我带上小虎,三儿一人扛一根粗棍子,带上大桶去买饭。一百多人的饭呢,我们三个只能挑回来。 “两小子说说看,咱们吃什么?”这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被他们的爹娘塞给我们,带出来挣点娶媳妇的钱。我把他们当弟弟一样待,所以想吃什么都听他们的。 “兰姐,我们到了大城市,吃点好东西吧。”小虎说。 “好,咱们吃顿好的。”我四周打量了一下,拉住一个穿得还不错的中年人:“大哥,这周围有没有什么店做的东西特别好吃啊?” 中年人打量了我一下,露出大黄牙笑:“小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姑娘要去东西最好吃的地方,当然就去云城最出名的”醉——仙——楼“啊。” “那里的东西贵不贵啊?”我问。 “不贵不贵,姑娘去,不贵。”中年人堆满了笑容。 我们按他指的方向,走不远就到了“醉仙楼”,原来它离我们卖彩票的地方不远。 走进醉仙楼,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大堂中间没摆桌椅呢,周围独立的雅间也太多了点吧。而且一些男人见我们进去就开始起哄,就算老娘很漂亮,你们也不用这么起哄吧。 “掌柜的,掌柜的在吗?”我喊。 一个身着妖艳的大娘走了过来。 “姑娘,你来是?” “掌柜的,我们要买100人的饭,一荤两素菜您估一下,得多少钱?”“姑娘,不如你卖给我吧,爷给你钱还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一猪头男大叫。 “姑娘,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我们这里是青楼啊,不是卖饭的地方。”大娘阴阳怪气地说。 什么,青楼?那个混蛋,戏弄我们。 在一片哄笑声中我们跑出了醉仙楼。 心情很不爽,于是我私自加了些肉菜。抬着买好的饭回到卖票的地点。 他们还在汗流浃背地工作,我们带回的饭大受欢迎,白米饭加上肉菜啊。 “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叶俊风皱了眉头。 “大人,你不知,刚才我们……”性情直爽的三没看到我拼命使的眼色,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叶俊风脸色越来越差“砰”,他放下碗:“你真是阔气,又笨又阔气,被人骗去青楼还大手大脚花钱,是你一个人的钱吗?”吼完后他走开过去继续卖票。 9 初识 我有点火了,生什么气啊,我还没处发火呢。三儿小心翼翼地问:“姐姐,郡守为什么生气啊。”“管他的,吃饭。” 结果,叶俊风一天都没跟我说过话。 晚上收工回来,大家都看出我们在冷战,吃饭都小心翼翼。我们两个对着扒饭,谁也不理谁,扒完了了饭,我们都把碗一丢,各自进屋。 “小姐,你和大人怎么了?”红依给我梳头,散开辫子。 “不知道,他莫名其妙。”“小姐还是去和郡守好好谈谈吧,大人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我想想,确实应该好好谈谈了,两个带头人怎么能起内讧呢 ?而且这回我有点错。于是我披头散发地跑了出去,反正在叶俊风前我什么丑没出过? 当跑到走廊时,我发现不对劲,客栈里突然多了很多陌生人,很多还是带武器的。不会是想抢劫的吧。 “叶俊风,叶俊风。”我匆匆赶往他的房间,他的房间门口站着两个陌生人,我正要推门,那两个陌生人竟然将我拦住:“姑娘,请速速离开此地。”我急了:“你们把叶俊风怎么了?” “姑娘请速速离开此地,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那两个门神发话。 “你们让开,”我硬闯,他们其中一个手轻轻一挥,我竟飞出十几步。惨了,这才是古代的高手,我这两下子根本不是人家的一根菜。于是我大喊:“虎,三,川大家都起来抄家伙。” “什么事?”“怎么了?”大伙都打开了门。 “叫什么叫?大家都回去。”叶俊风开门走了出来,满脸铁青。 我跑过去:“叶俊风,你没事吧?他们是谁?”叶俊风有些不悦:“看你披头散发地像什么样子,快回去睡觉。”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转身就走。 “叶俊风,让她进来吧。”里面传出一男子的声音。 “可是,她仪容不整。”叶俊风有点紧张。 “谁说我仪容不整,我这不能见人吗?”我不甩叶俊风,丢给那两门神一个白眼,大踏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我肠子都悔青了,人真的不能冲动啊。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气宇轩昂,英气逼人。而另一个,就是让我做白日梦的帅帅寒王。 哪个女孩子不希望在帅哥面前有个好的形象?而我现在披头散发地出现在这个超级大帅哥面前,我心里那个悔啊。 “诸葛兰,还不快拜见太子殿下、寒王殿下。”叶俊风进来。什么,那个是太子,我干吗要跑到这座刀山上来啊。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行礼啊。情急之下我鞠了个躬:“拜见太子,寒王。” “姑娘,不必多礼,听说姑娘就是想出这彩票的人?”太子温和地问。 “我只是有点小聪明罢了,出主意的是我,具体实施的是叶俊——守。”现在不挺哥们啥时候挺?我觉得寒王好象在看我耶,心跳得好快。 偷偷看了他们一会我大叹皇家的基因真是太好了,别说是帅得不像人的付寒君,就是这稍逊一筹的太子付祁天也是一个上上品。 “那叶大人认为码头开通又有什么用?太子不再看我,继续他们的话头。原来他们刚才在密谈啊,怪不得叶俊风那么紧张。 “码头修建,过往船只增多,来往商旅自然就多了。蛮洲自然兴盛。” “可我要蛮洲这个小小的郡兴盛做什么呢?”付祁笑道。 叶俊风好象在思考,这家伙还是缺乏经济建设经验,说话有点无力。虽然他今天有点狼心狗肺我还是帮他一把吧。 “太子,我有话说。”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太子的话听不清喜怒,但喷得我一身寒意。 “我现在是叶俊风的幕僚,我可以说吗?”说完我就后悔了,叶俊风也是一震。本朝没有女子从政的规矩,叶俊风和我的做法无疑是吃螃蟹的举动。说不定我们就会被以女子干政,败坏伦常的罪名给砍了,我真是太缺乏社会经验了,这回祸惹大了。 果然:“叶俊风,你好大的胆子。”太子跳了起来。 “臣知罪。”叶俊风跪下了,万恶的人治社会。 “太子”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也不得不跪下:“叶郡守只是用了我这聪明女子的计策而已,不应怪罪。”死到临头,反而豁出去了至少把叶俊风保下来。 “哦,你说说你哪聪明了?”太子的口音又无波了。 “想出一本万利的筹款妙计。这还不聪明吗?太子,叶郡守忠心为国,万般无奈之时采用我这小女子的意见,刚才我说自己是幕僚只是随口说的。小女子口无遮拦,只是觉得这么说很厉害,实际上我不是幕僚,请太子饶我胡说之罪。” 太子不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太子,我看诸葛兰姑娘是无心的,就不要再细查了吧。”天啦,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寒王我太感激你了,你真是大好人,从此我加入你的粉丝团。 “好吧,诸葛兰姑娘,你先下去吧,我和叶大人商量正事。”太子终于发话了。 “是”叶俊风对不起了,你自己保重了,我迅速退了出来。 “左三圈右三拳脖子扭扭屁股扭扭……”一出那门,我就开心的一边唱一边跳一边走。自由太可贵了,回去我再也不做什么幕僚了,我要开个大旅店,反正我有本钱了。再让我见几次太子,非疯不可。要是见皇帝,岂不是更惨。 “姑娘跳的舞很有童趣。”后面传来了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我转头,果然是超级无敌温柔善良的寒王。我的形象啊,我的形象啊。刚才我在干什么?我在跳左三拳右三拳还扭脖子扭屁股,我在偶像面前扭屁股,让我立刻消失吧,我的神啊。 “谢谢寒王刚才替我解围。”懊悔了半天,我终于想起道谢。 “有姑娘做朋友很不错呢”哇,说话的样子好好看啊,我快飘上天了,而且他好象在夸我耶。 “你的样子好帅啊!”我竟然脱口而出,然后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连忙补充:“你的人更好啦,很善良,很温和,一点架子都没有,我更喜欢。”然后觉得自己吃猪油蒙了心,竟然对一个古人说这种话,痛苦地蹲下捶着头:“我不说啦,说不好。” “姑娘真是有趣。”他宽容地笑了,真是美男一笑百愁消。 “是吗?”他说我有趣啊,我蹦起来:“多谢寒王夸奖。” “不过寒王你怎么也出来了?”他不应该在里面一起密谈吗? “我来和姑娘说会话不好吗?”他仍然微笑。 我赶紧转移话题:“寒王,你什么时候给素云华奏琴啊。我能去看吗?”我真的很向看看这个风华绝代的人奏琴是何等的情形,这种天王级人物要是在我们的年代,肯定是表演门票价上万的人物。 “两天后,在云城东市赛花会。”东市?我们卖票的地方也在东市。 该说什么呢?原来这就是跟偶像说话的感觉啊,有很多话却倒不出来,紧张啊! “姑娘也喜欢音乐?”他打破了沉默。“对啊,对啊,我正在学琵琶,不过弹不好。”我把头点得像皮球,他实在是太帅了,我很容易激动。 “哦?姑娘这么聪明,不可能学不好,我对琵琶略有研究。如果姑娘不嫌弃,有问题可以问我。”谁告诉我太阳是从哪边升起的啊,我的偶像要指导我学琵琶啊。 “好啊好啊,反正他们还要聊一会,你到我屋里吧。”我赶紧跑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将门推开,一看他还站在那里:“放心啦,我的姐妹也在屋里。”听言他笑得更好看了,露出一点点白牙。 他不愧是琴绝啊,在他的指导下我觉得琴技突飞猛进。奇怪的是,一起练了一会琴后,我看他竟然不再脸红心跳加快了。就和像叶俊风陪我练琴一样自在。我觉得我应该能和他交上朋友吧。 “五弟,该回去了。”付祁天在外面喊。 “诸葛姑娘,我今日先告辞了。”“你能不能不要叫我诸葛姑娘,很别扭,叫我兰兰吧。”要交朋友,首先要消除两人的封建隔阂。他垂下眼帘不说话,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面印出一道淡淡的阴影。是我痴心妄想吗?我心里一沉。 “兰兰,叫我寒君吧。”他抬起头对我灿烂一笑,融化两人之间所有的阻碍。 送走他们,我准备关门睡觉,忽然有人用力一推,门开了,叶俊风红着眼走了进来。 “怎么了,俊风?挨批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总是这么肆意妄为,今天还去青楼,还有你为什么今天要进来?你会害死你自己的你知道不知道?” “叶俊风,你放手,很疼啊。”我觉得他受刺激了:“再不放手我不客气了。” 他却一把把我拽过去:“为什么要让他教你学琴,那是我的任务不是吗?哦,我知道了,你喜欢他是王爷是不是,你想攀高枝是不是?你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 我一脚踹在他肚子上,打断了他的讲话:“清醒了吗?” 他放开我,趴在桌子上。我知道自己用的力道不是很大,自己倒了杯水,坐着等他。 “ 在云城卖完这几天的彩票,我们就回去,以后卖彩票得上书申请。”他直起身来,并不看我。 “太子的动作真快啊,那建设资金怎么办?”我觉得他怪怪的。 “太子会给蛮州20万两银子。”看来他得到太子赏识了。 “叶俊风,”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那个太子很危险,你自己小心一点啊。” 他向我使劲地挤出一点微笑:“谢谢,以后别那么冲动。” 10 偶像 接下来的几天,叶俊风见我都是礼节性地打招呼。我老觉得他在躲着我,自己也没觉得有特别得罪他的地方啊。 卖完这些彩票就可以回蛮洲了,算了算帐我现在也有了4000多两的分红,我是个小富婆了。有了钱心就活了,我打算先开个旅店,再去四周游历。我美滋滋地想着。 可是今天和前几天比起来,为什么买彩票的人这么少啊,我纳闷。好象有很多人都往一个地方走去,我拉住一个大妈问:“大妈,请问那边今天有什么事吗?” “今天寒王要来为素云华奏琴。。。。。” 我都差点忘了,和红依打了声招呼,我赶紧往会场跑去。赶到的时候,虽然还没开始,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我连会场的布置都看不清楚,用力挤了挤,根本连一只脚都无法插进人群。 一会上面开始表演歌舞了,寒君还没出现。 终于,人群中开始出现一种骚动,很多人向我这边拥过来。我顺着人流看去,我身后的路上跑过来很多的兵丁。远处缓缓驶来了几驾马车,我本来站在最后,现在反而成了人群前沿。 车到了我前面的位置停了下来,几辆副车上跳下几个气度不凡的青衣侍卫,其中一个领头的走到主车前,掀开车帘。 寒君穿着灰边白袍,身披同色的披风,从马车上走下来,如洛神般飘逸。 他走过我前面时,我忍不住因为他的风采大喊起来:“寒君,寒君。”他回头看见了我,忽然对我笑了,向我伸出了手:“兰兰,过来吧,我带你去找个好位置。” 这个惊喜不压于中了一等奖,我没有理会四周抽气的声音,向他跑去。 “那个,不用拉手了。”我跑到他面前小声说。在这么保守的古代,拉手会被人鄙视死。而且,我绝对会被人们传成寒王的绯闻女主角、一个淫荡的女人、不知廉耻的女人,我才不会冒着嫁不出去的危险干这事呢。 他笑了笑,没有勉强,领着我像贵宾席走去。 主办者在贵宾席上的寒君位置边加了一个板凳,我一屁股坐下来。歌舞表演继续进行着,寒君始终面带微笑地欣赏。 说实话,这场表演的水平很高,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来了,花魁素云华缓缓上场。她一上台,几乎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气,天下竟有如此美人,眉眼如画肤似雪,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步步轻盈,如飘在云端。 “小女子素云华参见寒王。”她低腰万福,抬起头时眼里说不尽的风流毕现,让人酥到了骨头里。 有人抬来了古筝,又抬了一块白色的屏风和一桌颜料上台。 寒君转过头,对我微微一笑:“兰兰,寒君献丑了。”说完他起身,走到了台上。 大家都摒住呼吸,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随着寒君拨动第一个音符,素云华如凤凰展翅般轻轻跃起,身边展开无数的丝带。我不禁从心里赞叹,真是仙女下凡啊。寒君忘我地流动他的手臂,一串串华丽的音符从他手下流出来。轻风吹动着他的头巾和披风,让他仿佛成为天外之人。仙童奏琴,仙女舞蹈,好一幅仙界绝色图。 随着素云华的飞舞,白色屏风上渐渐多出了绿叶,红花。一曲奏罢,寒君优雅地按住余音,一幅栩栩如生的牡丹图跃然于屏风。 素云华对着寒君盈盈下拜:“谢寒王。” 台下静谧了一会儿,忽然掌声四起。 寒君站起身来:“姑娘果然舞画双绝,下次有机会一定再请姑娘赐舞,寒君先行告辞。” “慢”素云华仍然端庄地微笑:“寒王的朋友肯定也不是凡人。小女子斗胆请姑娘为拙作题诗,不知姑娘可否答应?” 乖乖,怎么找上我了,我很低调地坐在这儿啊。 “题诗,题诗。”下面有心碎的花痴起哄。大概是看我一身土布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南方的少数民族想我出丑吧。 “兰兰不是来题诗的。”寒君收住了笑意,眼里闪过一丝我从没见过的寒光,看得素云华低下了头。 “没关系,我就题一首。”人家都点名挑衅了,还不应战?本来我绝对不想剽窃别人的诗的,用别人的才华博得美名有什么好骄傲的。但是我相信有些事情无法用正当手段解决的时候,上帝允许我们采用卑鄙的手段。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一个人是不?我也跟你们玩一次卑鄙。我在这个世界绝对只用一次这种卑鄙的手段,下不为例。 我望着寒君,点了一下头:“放心。”说完,我走上台去,接过素云华递过来的笔,正要提笔写才想起我不会写这里的字。我一脸傻笑的回头:“寒君,我不会写中原字,你能不能帮我写,我口述。” 寒君微微一笑,脚尖一点飘了过来。我还没从第一次见到轻功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已用右手握住了我的右手:“我们一起写,你念吧。” 暧昧,这个姿势绝对暧昧。 我的心跳又加快了,他好象发现了,向下看着我:“别怕。”温柔的声音一下子安抚了我内心的不安。于是我吟: 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 竞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 他抓着我的手,开始在屏风上写字。靠着他的胸膛,我好象找到了在古代从未有过的宁静,我仿佛觉得他就是那我可以依靠的肩膀,于是我放任自己的手被他带动,游走。他的气息撒在我脖子上,痒痒的,酥酥麻麻的,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我放纵地让自己花痴地享受着这个时刻,就算只是美梦,也让我好好沉迷一下吧。 写完,他对我微微一笑,天地失色,我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了,也听不见台下叫好的声音。恍惚中,我惊奇地觉得我飞了起来。很快我发现我真的飞了起来,寒君搂着我的腰,正飞过众人头顶。这就是轻功吗?我下意识地挂住了他的脖子,奇怪的是,看着他的微笑,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心里出奇的平静。 他带我飞到马车边,停下,在众人的目送下上了车。完了,一时把持不住我真成绯闻女主角了,幸好我没留下自己的名字啊。 到了车里我的魂回来了,终于开口说话:“你好厉害,琴好听,字好看,武功高。我好佩服你啊!”他从小方桌上倒了一杯茶,递给我:“你的诗作得真好。” 我咕嘟将茶喝干净:“你别那么说,我恶心死自己了,那诗不是我写的。”真的,我没想到剽窃的滋味是这么难受,贼一样见不得光的感觉,我真是太没品了。 “何人所作?”他依然笑得很平静,没有因为我的卑鄙而皱一点眉。 “不认识。”我真忘了这诗是谁写的了。我又喝了一杯茶茶,好香啊。林妹妹的一杯为品,二杯为解渴,三杯为驴饮的理论我完全不理解。我想喝,就喝。 “茶怎么样?”他问。 “很香”我老老实实答,然后又补了一句:“我不会品茶。” 他忽然很开心地笑起来,不会品茶有那么好笑吗?不会把我当刘姥姥了吧。 “寒君,能不能把车停到一个安静人少的地方。”我可不想让人们看到我从寒王的车上下来,他温柔地点点头。 一会车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停了下来,我从车帘的小缝往外瞅,人真的挺少。 “寒君,欢迎你到蛮州来做客。”我回头跟他说了声,他笑着点了一下头。我迅速从车门跳下,闪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寒君的车队缓缓地开走了,等了一会,我从小巷出来,像没事的人似的回到了卖票场地。 “小姐,你听说了吗?寒王带了个女朋友去奏琴,那个女的还穿着蛮州服饰呢。”红依一见我就跳过来。 “哦,是吗?我都没能挤进去看呢。”我装傻。 叶俊风在远处探究地看着我,我心虚地喊:“别说了,工作。” 终于卖完了彩票,明天就要回去了。我很想再逛逛美丽的云城,吃点小吃。叫红依,她不肯:“小姐,快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路呢。”“我出去吃点东西就来。”不理这个麻烦的丫头,我跑出了客栈。 云城的夜市不是很红火,最热闹的只有醉仙楼,灯火通明,我鄙视地从醉仙楼走了过去。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小摊吃东西。 走了一会儿,前面晃晃悠悠来了一群人。 “哎呀,这不是今天到妓院买饭的小蛮女吗?”一个男人喊。 不理他,我继续走。 “唉,别走啊”几个人拦住我,一个臭男人上前把一张猪嘴往我面前凑:“小娘们,我们卖饭给你啊。” 我一脚踹倒他,两个人赶紧过去扶起他。 “臭蛮子,也不打听打听大爷是谁,敢踢大爷我,哥们,将她拖回府去,好好玩玩。”臭男人捂着肚子说。 其他人淫笑着围了上来,他们人多势众,不能硬拼。 我看准一个时机,忽然出脚将人少那个方向的小个子踹倒,打开一条路,拔腿就跑,一边还没骨气地喊:“救命啊,抓采花贼啊。”最好能把全城都吵醒。 11 酷刑 我看准一个时机,忽然出脚将人少那个方向的小个子踹倒,打开一条路,拔腿就跑,一边还没骨气地喊:“救命啊,抓采花贼啊。”最好把全城人都吵醒得了。 后面猪头们一边骂,一边追。我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心一惊反手一记手刀,不想被人轻轻制住。回头一看,那人有点高,一时没看着,但是却越过那人的肩膀看到那些猪头男统统倒在地上,正在呻吟着蠕动。好厉害,这么快就对付了十几个人。我感激加崇拜地抬起头:“谢谢大侠。” 刚说完我的惊喜就已经变成了惊恐,这个穿黑色衣服的“大侠”不是湖神吗?我再仔细瞅了瞅,这上挑的眼角,这一脸的邪气,还有这一脸嘲讽的笑容,不是湖神又是谁? “ 妈呀!”我提腿就想继续跑,这完全是本能反应。“哼”他冷笑一声,抓起我的胳膊,扯着我就飞。我只觉得手臂疼痛难忍,下面的房子飞速地从我脚下掠过。我的冷汗暴留,和寒君带着我飞不同,这个人给我的只有恶寒和恐怖的感觉。 一会,他冷冷地把我扔到一个漆黑的小巷里,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痛,再加上刚才的高空飞行,我很没面子的吐了。他冷冷的站在一旁,等我吐完,他把我一把推到墙上,手掐住我的脖子。 “哪只手碰的?”他开口了,声音清澈冰冷,原来他不是哑巴。 “哪只手碰的?”他又问。我不能出气了,拼命地冲他比划着“你再不松手我就死了”。 终于他放开了我,没气的感觉太可怕了,我一边大口呼吸一边想。 “还不快说是哪只手。” 他的脸冷极了。 “什么那只手啊?”我不明白。他一下子把我按到墙上,在我耳边咬牙切齿地说:“装傻?不说我就两只手一起剁。” 我的妈呀,我明白了,他是问我哪只手摸他的那个部位,这种恐怖让我忍不住泪水直流:“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他阴阴地笑了:“或者我先挖了你的眼。” “不要啊,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你要强暴我,我只是自卫啊,求求你。”我绝对相信他能干出这种事。 他却不为所动地伸出了手,向我眼睛慢慢游了过来,我想反抗,却被他在身上点了一下,全身发麻不能动弹。 “你不能动我,我有朋友是蛮洲郡守,他不会放过你的。”我闭上眼睛大喊。 “那我连他一起挖如何?”他嘲讽地笑。 这时候我几乎绝望了,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寒王是我的红颜知己,你要是伤害我,他会派人追杀你的。”他停下了,有戏。于是我追击:“你也没事,我把你救活了不是吗,你看你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吗?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赔你医药费,大侠,放过我这弱女子吧。。” “还有什么要说的?”他分明就是在戏弄我。 “我是私自微服出宫的公主,你敢动我?” “你是不是皇后啊?”他问。 “我是”刚说完我就软了下来:“妈妈呀,我要回家,别伤害我,求求你。”看着他的手指一点点地逼近,我几乎绝望了。我又没有做过多大的坏事,怎么会有如此的下场啊。 “哭哭涕涕,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们换种玩法吧。”他忽然停了下来。 有希望了,我的心一下子就活了:“大侠,换吧,要钱要色随便你,以后常来也行(作者:你开饭店吗?),求你不要伤害我。” 他楞住了,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虽然他的眼睛俊俏无比,可现在我一点欣赏美景的心情都没有,只能谄媚地笑着。 忽然,他在我身上点了一下,解开了我的穴道。我刚动了动麻麻的胳膊,又被他提了起来,飞上了天。 “你把我带到这里做 。 。做。。。。做什么?”我看着十几丈高的地面,死死地趴在树枝上,这该死的树枝还不停地上下摇晃,好象要断了似的。他拿出一根绳子,来掰我的手。 “啊啊啊 ,我会摔死的----”我尖叫。他没理我,把我的手反剪绑了起来,然后一推,我向地面扑去。“暗暗暗暗啊----”我闭上眼睛,死定了,手腕一阵巨痛,身上却没事,一睁眼,发现自己已经停在空中。我被他用这根绳子晃晃悠悠地挂在了树上。“你就在这里吹一晚上冷风吧。”他冷冷地说道。 “不要啊,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啊--”这根树枝这么细,断了怎么办?树枝忽然向上一弹,可恶,他已经走了。 “救命啊,救命啊。”我已经不知被绑了多久,嗓子都喊哑了。手早就麻了,这里的风怎么这么大啊,一吹我就晃啊晃啊。即膝的裙子一点也不御寒,身体快冻僵了。稍微一动树枝就好象快断了一样,乱摇乱摆。我一动都不敢动,联想起一个心理测试,就是蒙上眼睛给人拉上一刀,再让被拉的人以为自己的血在不停的流,说不定会把他吓死。我现在就在忍受这种折磨,生怕什么时候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光荣献身。 “江兰-----。”“小姐---------”正在我快疯了的时候,好象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叫我。果然,下面叶俊风和红依两个正在左右张望,我的希望又燃起来了。”救命”可是我发现,我已经不能喊出多大的声音了。他们已经快走过大树了,我急中生智,蹬落了自己的一只鞋,太好了,他们停下了,开始四处张望。我大喜,又蹬落了一只鞋,终于,叶俊风抬头了。 “江兰”他大喊,跑到我下面:“别动啊”他开始四处找东西,红依则四处敲门求救。我的眼泪又下来了。 很快,下面就围了一圈人。大家在想办法垫高。 “不行啊,太高了”有人说。 于是叶俊风和几个人拿来梯子,开始往上爬。要是有消防队员的云梯就好了,我开始胡思乱想。 “江兰,别怕--”叶俊风已经到了树枝上,正趴着一步一步向我挪。树枝开始往下压,我害怕的大叫。 “不行,会断的。”“抓住了也拉不起来啊!”有人在下面喊。 “江兰”叶俊风开始努力向我探手。 “太远了---”“不行啊。”“谁把人挂到那么缺德的地方啊?”下面人们的声音,让我心烦意乱。 我看着他,知道这文弱的书生手提不动我,其他人根本不敢再上树枝了。 “不要再过来了。”我说,他闻言停住了:“你等等,我想想办法。” ”小姐-------”下面红依已经哭起来。 忽然下面的人静了下来,我模模糊糊看去,走来一群人,中间一抹优雅的白色身影。“寒君--”我虽然发不出声,可还是奋力地喊,觉得好安心好安心,终于得救了。 他像天神一样像我飞了过来,手一挥,我便掉到了他怀里。他回到地上,帮我解开绳子。我的手却因为绑得太久失去了知觉,一动就钻心痛。 “忍一下,忍一下。”他替我温柔地揉着手。我木然地想往前走,脚却再也站不住,往前扑去。 寒君一把抱住我,一件带着他体温的披风裹在了我身上。他横抱着我,对人说:“快叫大夫。”我不想去听周围嘈杂的声音,只是把全身缩进披风里,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静静的流泪。我只想把所有的泪都流出来,流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此时此刻我好贪恋这个怀抱,即使他只能属于我一会。这久违的温暖味道,好象外公的怀抱啊,我已经15年没闻到过这种味道了,那遥远的记忆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在这个怀抱里,我可以自由的哭泣,不用担心被骂,不用担心吓人的扫帚,不用担心被人取笑。这个怀抱的终点总是街上的小卖部,里边摆着各种水果糖,我可以随意要下其中的五种,比其他人一个月给我的糖还多。有时候还能从中山装左边的包包里摸出朱古力,那是他出差带回来的。 “多谢寒王,请寒王把江兰交给我带回去。”叶俊风的声音。“你要他抱吗?”寒君温柔地问。我什么都不管了,也不顾了,只是拼命地摇头。 “还是我送她回去吧。”寒君抱着我走过叶俊风,上了马车。 “别走。”大夫来给我看了一下,开了一点安神的药,但我还是死死地抓住寒君不放。“你走了我害怕。”我央求,我真的好贪恋他现在的味道,前几次见他都没有这种味道,我怕再也闻不到了。 他笑着在我床边坐了下来:“我不走,我不走,睡吧。”我把他的手抱在怀里,安静的闭上眼睛。就让我放肆这一次吧,我想。 第二天醒来,寒君已经走了。桌子上放着他的披风。 “小姐,寒王说那披风就送给你了,天凉了,小姐应该多穿一点。”我抱起披风,上面还有他的温暖,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不大一会我们就整装出发了。叶俊风一直阴着脸,不和我说一句话。 “叶俊风,我到底哪得罪你了?”我问。 “没事,没事。”他闪烁其词地答完,走开了。 最近每次问他都这样,问得多了,我也不耐烦了,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 就这么一路郁闷着回到了蛮洲。 12 事业 回到蛮洲已经入初冬,秋忙已过,干娘已经在张罗过年的东西了。淑得有了喜脉,把大哥乐开了花。 叶俊风把我送下马车就回了郡府,回来半个月了他也没到大哥家来过。彩票的分红也没说要给我。可我现在总觉得和他相处有点别扭,不想跟他多打交道。可一定得找个机会把帐结了。我一边打扫院子一边想。 “兰丫头,把这些肉干给风小子送去。”干娘拿着个篮子出来。好吧,今天去把帐结了,我接过干娘的篮子。正要出门干娘又叮嘱:“你们两个,有啥事赶紧说清楚,这么耗着算什么事?两个人也不能老冷着脸。”在这个世界上,干娘是唯一关心我的长辈。 我做了个鬼脸:“知道了,老娘。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躲着我,这回去非得弄清楚不可。”干娘说得对,什么事爽快地说明白就好了。 走到郡府门口,看见很多我不认识的人进进出出。看样子付祁天真的想开发蛮洲了,所以派了这么多幕僚来。 到了后院,没让童烟通报,我径直推开了叶俊风的房门走了进去,他正在描绘蛮洲开发图。“叶俊风,这是干娘叫我带给你的。”我把篮子放在桌子上。他站起身,从旁边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叠银票,还有一个帐本给我。我接过银票,把帐本还给他:“不用看了,叶俊风你到底有什么事?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有商量的,对不?”他还是默不做声地接过帐本。我想了想,从身上找出一把钥匙:“这是做彩票的时候童烟给我的库房钥匙,还给你,我再也不用了。”他冷冷地看着我把钥匙放在桌子上。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的友谊从在这间房里他冷冷地看着我开始,又在他冷冷地看着我中结束。我现在还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难道有了好的前程就一定要抛弃以前的朋友吗? 回到家,我冲着满心希望的干娘摇了摇头,干娘再也没问过我们的事。 冬去春来,蛮洲的码头已在过年之前建好,这种速度让大伙对叶俊风佩服不已。然后他又迅速地开始扩城修路。。。。。。他的才能开始尽情地施展,声名也已经开始传播。 “小姐,童烟昨天又告诉我,叶老爷给大人又送来了好多姑娘的名帖。” “那关我什么事?” 红依现在总是在怪我放走了叶俊风这个金龟婿,我这个年纪,在承天是那种马上嫁人,刻不容缓的种类了。所以,干娘大哥大嫂红依全开始催我了。 “你是不是喜欢他啊,我给你提亲啊?”我逗红依,她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小姐----”红依跑了,逗完红依我嫣然一笑,叶俊风现在不光是能干的官员,还是极受太子赏识的人,他的父亲又开始关心起这个儿子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我现在也有了我的事业,早在城市开发初始,我就以低价买下了一块极有发展潜力的荒地。果然,那里现在被化为蛮洲城的新经济中心,于是我在那儿开始建一五层楼,准备开一个大旅店,马上就开张了。 喜欢安逸生活的我不太清楚现代那些旅店怎么招揽顾客,有什么生意招数。我的旅店,招数简单:床单每日换洗带着清香,褥子厚实温暖,屋内干净整洁,汤饭热乎贴心,服务热情周到。平常坐火车上学,那些肮脏的小旅店常常让我做噩梦,现在,我开的旅店,一点要让人有家的感觉。 忙了一段日子以后,我的旅店终于开张了。 没有多少促销手段,大哥交往广,从建郡开始就是蛮州的捕头。哪个到蛮州跑生意的商人不认识他?山里的少数民族也与这个捕头相熟。诸葛捕头家开了蛮州第一大旅店,捧场的人多着呢。看来我的策略不错 “如家客栈”服务得到了大家的肯定,来了第一次的人一般都成了回头客。有大哥这个保护伞也没谁来找麻烦,生意就这么红红火火地做起来了。 红依被我赶到了旅店做服务员领班 ,掌柜由我担任。干娘看我有时应付那些走江湖的商人有点困难,也经常来帮我压阵,没想到老太太竟从给那些商旅讲沙场故事中得到了无限的乐趣。于是她便每天耗在店里,跟那些爽朗的客人们谈天说地,现在我们的小日子过得是滋滋润润。 有时候我想,日子就这么过也很幸福啊。妈妈不就盼望过这种外出快乐工作,回家其乐融融的简单生活吗。呵呵,我真的很容易满足啊。妈妈现在一定不再伤心了,家人应该过上幸福生活了。穿越到古代,平平凡凡也不错啊。 炎热的夏天,我工作了一天,身上散发着汗臭。 吃过晚饭,我便瞒过红依,溜出家门,准备去泡个澡。以前看电视,经常看到美女们在河里洗澡,让我羡慕不已。但现实中所有的河流都臭不可闻,所以只能想想。 到了古代,我发现这里的河流小溪都清澈见底。特别是蛮洲这个被森林包围的城市周围,有很多条宽而清的河流。 终于有一天我经不住诱惑,在西山不远处一隐蔽的小河道里尝试了一下。果真好舒服,毫无污染的水清请凉凉,河里还有很多大青石,可以躺可以坐,泡在里面,烦恼全消。于是我疯狂地爱上了这个活动,每天都来这里。不过要是让干娘他们知道了可不得了,所以我得瞒着他们。 黄昏,西山东脚绝对不会有人来。我放心的脱掉衣服,滑进水里。天色渐暗微风轻拂,我惬意地躺在大青石上,半身泡在水里,眯着眼睛,生活太滋润了。我在考虑是不是找个机会去寒君的地盘上参观一下,也许还能碰见他。要是他是平民百姓,我说不定还会追他呢。都怪遇见了他和湖神,我现在对男生的眼光挑剔极了,好几个阔族小伙都被我拒绝了。干娘还想张罗着给我安排相亲,又是相亲。。。。。 正在胡思乱想时,我听见拐弯的河道那边好象有人拨动水,我一个激灵。赶紧起身想走回岸边拿衣服。“谁?”一个有力的但绝对让我发寒的声音。 天啦,千万不要是我的死对头啊。 那人并没有让我猜测太久, 一个人影从那边迅速闪了出来。 哦,上帝老佛爷真主安拉都睡着了,河水瞬间降到了零度以下。 果然是湖神,而且是第一次见到的光溜溜的湖神。 为什么,每次和他见面都这么具有震撼性啊,而且两次都这么香艳,我太倒霉了吧。 “又是你。”他冷冷地说到。 老大,这好象应该是我的台词吧?怎么防卫呢,我脑子飞速运转,想了半天,看着他那发直的眼神我才反应过来。我现在是光着身子,所以我最应该做的是,躲在水里并且尖叫。于是我照做了。 “啊------------------” 现在叫不会太迟了吗?”他冷笑着地说。看着他的眼神挂在大树上的场景在我脑海里凄惨回放。我不自觉地跳起来就跑,羞耻啊,全忘了。 一只胳膊搂住了我的——胸,把我禁锢住。 皮肤接触的地方像着了火一样,我惊慌的叫:“色狼啊--------。” “谁是色狼?你一个女人,就想这么光着屁股跑上去吗?真想我当色狼,我也不反对。”他咬牙吼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稍微放下心来:“我不知道你也会来,你别再把我挂树上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没回答我,慢慢放开了手:“蹲下。”他命令我。我乖乖地蹲在水里,只露一个头。他则径直走到岸上,天啦,他身材在好也不用这么秀吧,我的鼻血要喷了。感觉到我的异样,他回头:“不准看,不然挖你的眼睛。”我赶快把眼睛眯了起来,嘿嘿,我偷看。他在岸上找到了我的衣服,随手扔了过来,我没接住,一下扔进了水里。我白了他一眼,认命地在水里把衣服套上。 走上岸,他已经穿好了衣服,看着我。我认命地走过去:“说吧,这次要怎么戏弄我?”他邪邪的一笑:“这次我也不亏啊,你身材还不错。” 我试探的问:“那我走了?”说完小心翼翼的迈过了他身边。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我被他从后面使劲一拖,刹那间倒在地上。屁股又是火辣辣地疼,太可恶了,每次遇见他屁股都遭殃。 “好痛啊。。。”本来我想说-----你不知道怜香惜玉吗?可是转念一想,他要怜香惜玉我就不会那么惨了,硬生生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你这么喜欢偷看男人洗澡吗,还是你在跟踪我?”他认真地问。 “不是,我都是不小心碰到的,我家就在蛮州啊。”我赶紧辩解,要是让他误会了我就死定了。 他盯了我一会,在我身边躺了下来。我还是不敢动,虽然湿衣服贴在地上很难受。 “上次,我以为你要强暴我才那样,对不起。”两人沉默一会后我想打破僵局,他没说话。 你来蛮洲旅游吗?”我又问,他还是没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你是干什么的?”我继续问。 “你的话很多。”他冷冷的说,惊得我吐了吐舌头。 他忽然翻身坐起来,和我眼睛相对:“我是个刀客,你怕不怕?” 刀客介于杀手和保镖之间,天下刚刚安定初期,就会出现这种职业。他们可以像杀手一样杀人,也可以救人。侧重于哪边看他们的喜好,有的重义,有的重财,是一个逍遥而危险的职业。 “哦,不怕”开玩笑,你是杀手我还可以怕一怕,刀客,挺酷的。现在承天的杀手组织恐怕都处于初生婴儿期,为什么经济越发展杀手组织越多呢?。。。。。。 “你走神了。”他的声音将天马行空的我拉了回来。 “对不起,我想事呢。”我歉意地笑笑,好象他也没那么恐怖了嘛。 一阵山风吹来,我打了个喷嚏:“刀客大哥。我能不能走了?”我问。他点头,于是我得了特赦般起身扯扯衣服就走。一边走哼起了歌:“今天好运气,一老狼,请吃鸡啊,啷啷个里个啷个啷。。。。” “沈冲”他在后面说。 “什么?”我回头。 “我叫沈冲”他又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叫江兰,沈冲再见。”道了别,我快乐地往回走,敌人少了一个,可喜可贺啊。 13 环保 第二天,我开始打喷嚏了,做人体衣服风干机真是对身体非常不好。更不幸的是,我的幸运符丢了,那是我同寝的女友们给我的考试幸运符。用一团红丝线包住一枚一块的硬币,下面坠一个中国结。这是我留的唯一一件现代的东西了,衣服什么的都落在张家了,所以我得把东西找回来。 仔细地想了一下,应该是昨天沈冲扔衣服的时候掉进水里了。看看天象:云朝西,披蓑衣。今天应该会有雨,得赶紧去,不然等雨一下,晚上或者明天小河就会涨水,东西肯定不知冲到哪里去了。 刚开不久的旅店,很多事情要打理,好不容易把事情都处理完,已经下午了。跟红依打了招呼,我急忙向西山走去。 到了昨天洗澡的地方,我脱了鞋,慢慢走下小河。这回不能再脱衣了,我可不想再被人看到。 伸着头隔着水面找了半天,看不清。深吸一口气,将头一下子扎了下去。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天色渐渐变暗,还是没有。 我憋气憋得晕头转向,再一次抬头时,岸上已经悠闲地躺了个人,他手里正在把玩我的幸运符。 “沈冲,原来被你拣到了,谢谢你啊。”我高兴地走上岸。 他没有理我。 于是我走到他头的方向,蹲下陪着笑脸:“沈冲,还我呗。” 好象发现自己的头上多出了一颗头,他略带幽蓝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焦距,眨都不眨的瞅着在上面的我。 我也不甘示弱地和他对视,只要你不发飙,谁怕你啊? 忽然,我湿嗒嗒的头发上滴下一颗水珠,直接滴向他的眼睛。他像抽屉一样“嗖”一下就缩了出去,避开了水珠,甚至快得我只看到黑色的光影。 “落水的野猫。”他轻声说。 什么,说我是野猫。我使劲压住怒气:“沈冲,那东西是我的,你还我好不好?” “写你的名字了吗?”他还是那副冷样。 “没有,但是,那就是我的啊。”遇到无赖了。 “没写你的名字,就不是你的。”他的口气好象微微带笑。 “那不一定,没写名字就不是我的,这样说来,你的身体也不是你的了,因为它没写你的名字。”这种看起来表面冷,实际上有点无赖的人更难说服。天上已经乌云密布,快下雨了。 “我的身体有没有写名字,你倒是看得很清楚啊------”他的口气有点怪。 千万不能勾起他的旧恨,于是我闭了嘴巴,走到山上一块突出的岩石下坐好。真没想到会耽搁这么久,都没带伞。他还酷酷地坐在那里,不过一会就酷不起来了,嘿嘿,我坏坏地想着。 果然,一会豆大的雨点打了下来,那个坐在地上的人摸了一下头,无奈地站起来,走到我呆的岩石下,浑身已经湿透。 “落水的黑猫”我十分愉快地轻声说。 “南方的雨来得又急又快,西南尤其如此。”他好象在给自己解围。黑黑的头发贴在帅帅的脸上,经水一润,他的眉毛更黑头发也更黑了,真是太帅了。要不是我内心有偏见,一定把他和寒君一起并列排在本小姐心中的美男第一位。 接下来我被怪象惊呆了,他身上在冒白气耶,就像烧水时的白气。眼见着他身上的水渍一点点地消失,我嘴巴都合不拢了,这种干衣法真是太环保了。 惊奇万分的我忙解开小辫:“老大,帮我烘干吧,我都感冒了。” 他一怔,扭头看着我,没有表情,也没说话。 “是不是不行啊?”我又小心了起来,不干还是小事,要是惹火他就不好了。 他忽然将自己的黑色外套脱下扔给我:“包住头发。” 他同意了,我兴奋地将头发用衣服包了起来,顶在头上,马上就要享受高级人体烘干机了,这可是在现代用钱都买不到的服务啊。 准备好了,他伸出手,扶住我的头发,开始运功。 这个火候掌握得真好啊,不烫不凉,好舒服。 一会他拿下了自己的衣服,看也不看我就自己穿上。 我兴奋地摆弄自己头发,看看人体烘干能不能让我的头发变得更黑更亮。 哦不,给所有的姐妹一个忠告,千万不要在刚解开辫子的时候烘头发。 可能是刚才包头发时没理顺,我的头发现在直立着,霸道地像四面八方延伸,长长的头发上还打着一个个小卷。 我现在的形象就是一个标准的金毛狮王,还是长毛版的。 “沈冲,沈冲,我这头发怎么像雷劈了似的,快把它弄下去。”我使劲压了几次头发又顽强地立了起来,让我手脚无措,这个样子怎么见人啊。 听见我的喊声,他终于看我了, 沉默,对视。沉默,对视。 终于----------- “哈哈。。。。”他笑了个开头,脸上抽了两下就猛地停住。 “都是你的神功害的,快想办法啊。”看见他的样子我火冒三丈,他一定是想痛痛快快地笑。不过他终于在我面前笑了耶,有进步啊。想到这我又高兴了:“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 “去把头发弄湿。”他的脸好象没那么绷得紧了。 我听话走到雨中,让雨重新把头发打湿。 然后回到石缝下拿出梳子,将头发认真梳直。沈冲又将外衣脱了下来,轻轻地帮我将头发小心地裹好。节能烘干机再次开动,不过他这次分节将头发烘干。 头发做好后放下来,金毛狮王的发型已经不见了,头发又恢复了柔顺。 我把头发随意地往后面一扎,绑了个简单的马尾巴:“谢谢你。” 他拿出幸运符,递到我面前:“这东西很重要?” “算是吧。”我接过来,挂在腰间。 “这几天晚上我都要在这泡澡,你不许到这来了。”他霸道地说到。 “凭什么啊?这条小河又不是你家的。”我老不服气。 “哦,莫非江兰想看我的身体,我不介意啊。”他的眼神不怀好意。 “谁想看你啊,你占就占呗,我才不稀罕。”真是个霸道男,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然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外边下雨,我不停的发抖。感冒还没好,又被雨淋,真是太难受了。再加上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麻还是什么材质,干得很慢很慢。 刚才烘头发的衣服被甩了过来:“别跟我客气,让女人在我旁边冷得发抖是我的耻辱。”某人貌似说出了一句很男人的话。 哼,你欺负我的时候可没计较过我是女的啊,现在我这个样子还不是拜你所赐,我在心里嘲笑他,哆嗦着把衣服穿上。 忽然一只鸽子飞进了岩缝,沈冲一伸手,鸽子停在他的手上,他取下鸽子腿上的小圆桶,将鸽子又放了出去。 “信鸽耶,我第一次看见信鸽送信,太可爱了。”我兴奋地看着鸽子飞远:“它怎么知道你在这里的?它怎么知道你是收信人啊?”我生物不太好。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认真地看手中的字条,一会他将东西收好:“衣服不用还了。” “恩?”我没怎么听清。 他已经展开身形,飞了出去。现在才能仔细地看他飞的样子,不同于寒君的优雅,他的轻功带着一股劲风,一会那个黑色身影便消失在了雨夜中。 “衣服,你的衣服。”他好像没在意我的喊声。 回到家,我的头重脚轻,不行了,这回病重了。 第二天一早,我打着喷嚏打开门,竟然看见叶俊风和一个小胡子站在院子里,而干娘正在把一些东西抱出院子。 “老夫人请三思。”小胡子作揖。 “走,我的女儿,决不能去给人家做玩物。”干娘在动怒。 “干娘,什么事?”我跑过去扶住干娘。“兰丫头”干娘把我搂住:“干娘把你当亲闺女待,不会让人家欺负你的。” “江兰姑娘,太子爷对姑娘一见倾心,想请姑娘在太子巡查蛮州这几天侍奉太子爷,这是姑娘几世修来的福分。”小胡子恭敬地说到。 “啊嚏-------,侍奉,怎么侍奉啊?”感觉到不对劲我的头脑已经在高速运转。 “不难不难,姑娘只需顺太子的意便可。”小胡子用一成不变的声调说。 “那我的身份是什么,太子妃?侧妃?侍妾?”现在什么情况我都还不清楚,当然我怎么也不会笨到认为自己是太子妃。 “姑娘,太子到蛮州,当然希望有个善解人意的蛮州姑娘说说话,如果姑娘得太子宠爱,说不准就能成为侍妾,那时,姑娘就是主子了。” 我呸,冠冕堂皇的强抢民女。 “先生,要是江兰不中用,讨不了太子欢心,怎么办?”我冷冷一笑。 “姑娘是太子宠过的人,在这蛮州地界谁敢惹你家,只怕到时候地方官员都得让着你家呢。姑娘,一个女人一生能有多少次这种机会?”小胡子不知用这些话帮付祁天占了多少良家姑娘,说起来如此顺畅。 “先生,小女子要是不想消受这个福气呢?”我实在是想不到怎么就惹上了那个太子。 “姑娘,在下还不知道有哪个女子敢拒绝太子的。”小胡子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先生,太子是未来的储君,他的贤名举国皆知,强抢民女这样的事太子会做吗?只怕是他手下有些人坏他名声吧。”我不太相信这个太子会这样不稳重。 “呵呵,英雄爱美人,朝野上下有谁会拿这桩美事说事?”小胡子似乎在笑我的天真。 对啊,不管哪朝哪代,肮脏的政治家们都有一些公开的秘密。大家对这些集体犯罪都心知肚明,只有在一个人被打倒时,才会把这些事翻出来,骗老百姓。太子如果哪天倒台,他的罪名里绝对会有强要民女这一条,但同时,这条罪名绝对不是他倒台的原因之一,而是为了应付老百姓后加的。在封建社会,一个好色的太子并不让人厌恶,就算一天玩一个也没什么,听从宠妃话的太子才叫不合格。 这个万恶的社会啊,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身在专制统治下的无奈。 14 银瓜 “小贼,你可听过诸葛忠之名?当年我夫妇跟皇上出生入死的时候,那太子还不会走呢。现在就欺负到我们头上了吗?”干娘愤怒地顿着手杖。 “在下倒是听说过诸葛老将军的名,可是不知道他的家人在这种地方。老夫人应该好好养老才是,用不着为干女儿动气。老夫人若是觉得太子配不上姑娘,大可到皇上那去说理啊,只怕老夫人身体不好,还未走到就要出问题了,夫人,你已经老了。”小胡子轻描淡写淡写的说。 “你-------”干娘气急提起杖就打。 叶俊风赶紧挡在小胡子前:“姨,息怒。” “风小子,你,你太,太,气死我了。”干娘身形晃了晃,我赶紧将她扶住。 “老夫人,说你老了还不相信。”小胡子冷笑:“姑娘,太子一怒可不得了,三天后我要将姑娘带走,好好准备下,可别让老夫人不得善终,也连累了诸葛家。”小胡子恶狠狠地说。 此刻我恨不得冲上去扇他两个耳光,再咬下一块肉来,屈辱的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叶郡守,几个普通百姓你还看得住吧?”小胡子转向叶俊风。 “先生放心。”叶俊风点头。 “恩------”小胡子哼了一声,带着手下走出了门。 “来,干娘。”我扶着干娘往屋里走,不想去看叶俊风。 “姨。”叶俊风伸出手,想来掺扶一把。 “你走开,不要你扶。”干娘打开他的手,他呆在了那里。 我将干娘扶进屋,让她躺在床上。 “兰丫头啊,干娘这辈子打了那么多仗,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一个小贼欺负啊。”干娘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老泪横流。我知道,对于这位一生骄傲的老战士来说,今天的事真是莫大的屈辱。 干娘一直躺在床上,像是在回忆往事,她毕竟年纪大了。我拿好了主意,一定要保护这家人,不能让他们因为我受伤害。除妈妈外,我从来没有这么珍惜过谁,现在,我要尽可能地保护他们。 下午,大哥和淑得红依从庙里烧香回来了,我终于抽出了时间,去找一直在门外的叶俊风。 “你带他来的,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不想理会他歉意的眼神,开门见山的问。 “你还记得在云城你和太子的见面吗?”他问我。 “记得。你不会是告诉我太子对我一见钟情吧?” “你出去后,太子说他会在今年夏天巡视蛮州,要你侍侯。” “你等等,别说得那么简单,我问你,太子要我陪他的那段话怎么说的?” “这女人挺有趣,到蛮州,就让她陪本太子吧。”他的记忆真不错。 “太子怎么形容我的?” “有趣。” “只有这个词吗?” “恩” “你说什么了吗?” “我说了,可是。。。。。”他将头别了过去。 “可是太子训了你,看你最后对我守口如瓶就表示,你为了不让你的主子失望就没再抗议,是吗?”我没好气,他默不做声。 “好,我接着问。”我稳定了一下心神:“这回太子来蛮州又记起我了?” “不知道。” “什么?” “不知道,当初太子跟他的手下说了一下,现在先到蛮州的那个安排太子起居的副总管记下了当时太子的话,这才来找你。” 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你说我现在遇到的这事只是源于遥远的时代太子的一时兴起?” “兰花儿,你,要是能得到太子的宠幸没什么不好。”他犹豫着说。 “你瞒了我这么久,哦,难怪你躲着我,原来是内疚。”我要暴走了,他要是早告诉我事情就好办多了。当权者简单的一句话,竟然将我们这一家搅得天翻地覆,这种无力的感觉,是我从来没经历过的。 “兰花儿,要是太子这次不带你走,我会娶你的,你放心。”他急急地说。 “哦,那郡守是不是太委屈了,家里的小妾被太子玩过啊。”我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碎。 “兰花,对不起,我不告诉你是有苦衷的。”他迎上来。 我跑到院子边取下一把大哥的长矛,指向他:“叶俊风,你这个黑心的。”怒火在我心中燃烧,被朋友背叛非常难受:“为了得到狗屁太子的信任你竟然瞒了我这么重要的事,亏我还当你是朋友。”手颤抖着,真的很想在他身上扎几个窟窿。 “兰花儿,外边有人,你别乱说话。”他一脸紧张。 “我呸,叶俊风你这个帮凶,你把你自己都卖了。” “兰花儿,你不知道我娘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他的眼中带着一丝狠决。 “滚,亏我把你当朋友。”大哥冲出来打断了他的话,伸出手就去推他。 “兰花儿,不要做连累大家的事。”叶俊风面无表情。 “滚。”大哥在他脸上来了一拳。 “兰花,如果你回蛮州我会娶你的。”他擦擦嘴角的血,看着我继续说。 “你个王八蛋。”大哥将他推出了大门,将门关上。 “放心,有大哥在。”大哥走过来拍拍我的头。 我看看在门口挺着大肚子,一脸担忧的淑得:“大哥,我和红依先回房了。” 我要保护这几个对我很好的人,付点代价也无所谓。 宋朝时有一地产银瓜,皇帝一次偶尔吃到了这种瓜,随口赞了一句此瓜甚好,银瓜产地就遭了秧。当地官员开始打着皇帝的名号向瓜农强行征收银瓜,并趁机敲诈勒索,逼得当地十室九空。其实皇帝以后未必会记得他吃过并夸过那种水果,可除了他的所有人都记得,我现在就是那该死的银瓜。 回到房里,我认真思索着对策,忽然灵光一闪,沈冲不是说他这几天都会到那里去洗澡吗?他可能会是一个好的帮手呢。 叫来红依,让她拿着幸运符去找沈冲。她出去以后,我开始四处收拾可用的东西,收拾好后,来到主屋。 干娘正和大哥在商量什么,我走到桌子旁坐下,把“平安客栈”的帐本拿出来:“大哥,这是我给侄子的礼物,官场黑暗,大哥抽身也罢。” “兰丫头,听我说”干娘急切地说:“我和你哥商量了,今天夜里你哥把你送走,我和淑得红依在这里,看他们敢怎样?” 我剥着自己的指甲:“干娘,他们有人在外边守着吧,我们要逃出去,得伤人吧,再说,太子对付个小老百姓,就算是杀了,我们也没办法吧。” “没事,他们还能为难我和一个大肚婆不成。” “干娘,”我抬起头:“我去。” “你说什么?”大哥一脸不信。 “大哥,那是太子啊。我也很贪图富贵的。”我笑着说。 大哥脸色铁青地站起来,转身一拳打在墙上。 只有把他们撇开,我才能安心地逃走。只有到了太子的人手里,才能让他们不受牵连。 精疲力尽回房间,还没进门,就见红依在门前探头探脑,看见我回来,红依赶紧迎上来:“小姐,那个人说没兴趣。” “哦,知道了红依。”反正我也没对沈冲抱多大希望,大家只是萍水相逢罢了。 红依的鼻头红了:“小姐,怎么办?” “没事,红依。”我把她揽进怀里安慰她,我走了这个妹妹怎么办呢?我开始考虑红依的出路。 晚上我坐在桌子边收拾东西,苦苦思考着对策。在这种强权之下真的是身不由己呢,还是现代好啊。 劲风猛的吹开窗户,我走过去将窗户关好,回过头来对上了一张冷冷的脸。 “你不是没兴趣吗?”我越过他打开箱子找东西。 “是没兴趣,不过你的丫鬟抽抽搭搭说了半天,我没听懂也好奇起来了。”他自己在桌子旁坐下。 “我想请你做个生意,挺难的生意。”如果是我绝对不会接下这个事,天下几人能跟太子作对,难度不亚于虎口夺食。 “钱。”他自己倒了杯水开喝。 混蛋,也不问问,直接就拿我的杯子,我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你还没听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先要钱了?” “先看钱,再说话。”他仔细地观察着茶杯上的花纹。 这个大奸商,我满心不愿地放上了100两银票。 “少”某人惜字如金。 再加100。 “少” 。。。。。。 加到900两的时候,我终于忍无可忍:“没了,就这些。” 他瞟了我一眼,起身就走。 “喂喂,等等。”我一咬牙将手里不多的钱忍痛又抽出了100。 “恩,三位数,还行。”他坐了回来,将桌子上的1000两银票划拉进口袋:“现在可以谈生意了。” 真以为自己是猪中的招财猪吗?谈生意先给1000两,但是没办法啊,现在我们全家连门都出不去,我平常除了干净地做生意什么都不干的。认识的人中貌似就数这刀客有两下子,现在是紧急时期,就算是招财猪,我也得认为他是猪中的特警。 15 强权 我把情况跟这位猪特警说了一遍,他抬起屁股又要走。 “ 唉----,我还没说要你干什么呢!”我扑过去死死拽住他的衣袖,难道他想拿了钱就跑? “哦,还没说完啊。”他又坐了下来:“加钱,托任务的钱。” “什么,还要钱?”他是个骗子,我心里猛地跳出这句话。 “我很贵。”他又开始琢磨杯子。 “好,我再拿。”我不动声色地转到箱子旁,将防身的匕首塞进袖子。 回到桌子边问:“你多贵?” “至少三位数。” “三位数没有,只有500两,你不干就算了。”我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如果他敢走,就得把刚才的钱留下,不留下我就大喊起来。外边不是有很多看守的人吗,让他们和这个骗子打在一起,无论哪边吃亏我都很高兴。 虽然拿到了4000多两分红,可我将1000多两分给了帮忙的人,买地建房开旅店又花了很多,身上也就剩了1000多两了,如果他真的很贵,我可消费不起了。 “拿出来。”他忽然很认真地看着我,我掏出500两银票,放在自己的面前。 “说吧。”他终于开始听我的委托了。 “我不要做太子的玩物,我要你帮我在路上逃走。”我言简意赅。 他露出邪邪的笑:“他可是当今太子呢?你有什么不满意?” “我要求我的爱人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必须对我独一无二。最重要的是,他要爱我,而我也要。。。。爱他。管他是不是太子。”说了一大通之后我觉得自己在说废话:“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反正这就是生意内容。” “好,走吧,现在外边的人都非常好收拾。”他拉上我就走。 “等等等等,”我从他手中挣脱:“我是说在路上,等我到了太子的手里以后。” “那样不是很麻烦?”他摆出一副你很笨的表情。 “那样才能和我干娘家理开关系。”我用你更笨的表情回敬他。 “哦。”他放开我,一下子从窗户跳了出去。 看见眼前的人闪一下就不见了,我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他的出现和离开都太具有突然性了。 不好,我灵光一闪,怒火中烧。他没说接生意,钱也没退啊,再看桌子上空空如已。 “外边看守的人,抓小偷啊-------------” 。。。。。。。。。。。 “死骗子,趁人之危,偷鸡摸狗,拿钱去嫖妓染梅毒,吃饭吃到沙子,泡妞泡到人妖。。。。。。”我一边咬牙切齿地将包袱打包,一边咒骂。那天那些看守的人将院子翻了个鸡飞狗跳,就是找不到消失不到一分钟的沈冲。 “小姐,外边的人在催了。”红依的眼睛都哭肿了,她的话将我从沈冲那里拉了回来。小胡子已经叫上人马车轿,守在大门口了。说是太子已经从云城出发,要我从这边赶过去,以便在路上伺候着。 沈冲这种人,先不管他,现在得考虑正经问题才行。将包袱收拾好,出门时留恋地看了自己的房间一眼,这间我喜欢的小屋,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来到大堂,小胡子和叶俊风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走到干娘前,我跪拜:“江兰多谢干娘照顾。”这位老人,我也许再也见不到了。干娘痛苦地把我扶起来,拍着我的手:“孩子,保重。”淑德站在干娘旁,早已红了眼圈。 “淑德,你也保重。”我走到她面前:“我不能照顾侄子了。” “姐姐,我。。。。。”淑德还是老样子。 “ 红依,”我叫过红依,到了这里只有她随时随地都跟着我,我们一直像亲姐妹一样相依为命,这回不得不分开了。 “小姐” 我拉着红依的手,来到干娘面前:“干娘,麻烦您给红依找个好人家吧。” “小姐,红依要跟着你。”红依永远那么好。 “红依,你忘了大哥结婚时的事了吗?”我知道这话很伤人,但是不说得狠一点不行。 红依明白我的意思,咬紧了嘴唇不说话。 我再给干娘磕了一个头,拿上自己的小包袱,走出大门。 “谁敢把我妹子抢走。”外面大哥带着一大堆男人,虎,阿三,山川。。。。。。 “你们要造反吗?”小胡子有点慌。 “你们强抢民女,我就是要反。”大哥提刀上前。 四周忽然涌出很多我没见过的郡府兵,将大哥他们围住,叶俊风大声喝道:“诸葛捕头,执行公务也不能这么无礼。” “大哥,各位,小妹愿意去侍奉太子,大家不要再送了。”看见那些郡兵,我知道蛮州已经今非昔比,造反在承天是诛九族的罪,怎么能让他们为我做出如此牺牲。 “先生,本府捕头的事务,本府自会处理,请先生上路。”叶俊风镇住了场面,跟小胡子告罪。 “恩,上车。”小胡子恢复了镇定,他也怕激起民变。 我一狠心钻进一辆粉纱香车。 “大哥,冷静啊。”大哥想冲上来,却被后面的几个小伙子紧紧的抱住。 我紧紧地抓住车帘,不甘的泪水终于没忍住,王公贵族一句话,引得多少平民百姓不得安宁,付祁天,你凭什么。 “小姐。小姐。”外面有人在喊,我拂开车帘,看见童烟举着我没带上的琵琶,越过侍卫,往我这边递:“小姐,带上吧。” 远远看见叶俊风呆呆地看着这里,我长叹一声,接过琵琶。 马车开动,我看着后面跟着跑的红依,小虎,三儿。。。。。。心里酸痛无比。 在城里马车走得很慢,因为不知怎么,很多蛮州人都听到了风声,这些人我都很熟,纷纷挤到街道上给我送行。 我呆坐在车里,不敢掀开窗帘再看看我的古代故乡,不敢再看看这些淳朴的人。 “兰丫头,你可要小心啊。”干娘苍老的声音。 我再也忍不住,将头伸出车外:“回去吧,大家都回去吧。” 。。。。。。 看着刻着“蛮州”两个字的城门越来越远,我的指甲深深陷进了车壁:再见了,蛮洲,从此我又只是一个人了。 出了城门,路过西山,我又想起了和叶俊风那天在西山上的笑谈风声。 忽然,一阵熟悉的音律传来,正是那天叶俊风弹奏的《海琳珠》。我抬头,看到西山顶上一出尘的蓝色身影。 叶俊风,如果我们现在重新相遇,你还是会这么选择吧。毕竟,你有太多的负担,只希望你不要滑得太远。我们的成长环境很像,所以,我不恨你,请你也不要再内疚,你对我没有责任。 我拿出琵琶,想弹奏出一首曲子送给我的风风小师傅,拨了半天,竟是不成调的,只好抱着琵琶听着那忧伤的乐曲越来越远。 16 玩物 “女官小姐,我能不能把我带的包袱随身放着。”打扮好后我抓住一个领头的丫鬟问,无论事情成与不成,包袱都是必须的。那是我现在保护自己的唯一东西了:“我怕人多手杂。” “姑娘,我们都是太子府的人,不会拿你的东西的。” “万一我进太子府,都没有钱打发下人。”我装傻。 “还想进太子府。”有丫鬟小声笑,领头丫鬟一个冷眼扫去,那丫鬟乖乖地闭了嘴巴, “姑娘,你那里面有把匕首,不能让你带着去见太子的。我看这样,不如我帮你管着,一会我把它放在外间,你明天自己收着便是了。”那女子略带同情地看着我。 “谢谢你。”我感激地说。 夜色降临,他们给我带来了一些素食,我尽可能地吃饱。旁边的丫鬟换了几批,全都是监视我的,一个个不可一世的样子。 很晚的时候,那个领头的丫鬟又进来了:“姑娘,太子传你了。”说完拿起我的包袱和琵琶,旁边的几个丫鬟象征性地扶起我往外走。 一会到了一间很亮的屋外,我紧张起来。 “姑娘进来吧。”领头丫鬟推开门,将我让进屋子,这是外屋,左边还有一间里屋,房门紧闭,里边亮着灯。领头丫鬟将我的包袱放在桌子上,走到里屋门前:“殿下,姑娘来了。” “进来吧。”付祁天那温柔的声音此刻在我耳里特别变态。 丫鬟打开门:“姑娘,请。” 我半天才挪到门前,慢慢走进去,身后的门关上了。 付祁天坐在桌子前,穿着华丽的白色里衣,头发披散着,正用手指碰着桌子上一个花瓶里插着的几支山茶花。这么好看的人品德却这么败坏,真是可惜。 “山里的山茶花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就像姑娘一样有着特别的魅力。”他转过头,打量着我。 “太子殿下”我跪下:“请太子殿下为民女做主。” “哦,做什么主?”他站了起来。 “殿下,小女子不是自愿来的,是被殿下手下的恶奴逼来的。小女子一路告状无门,现在只求殿下为我做主。惩治恶奴,放小女子回去。蛮州城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如果殿下为我主持公道,那么蛮州城上上下下,必定给殿下烧高香建生祠,共同赞颂殿下是个大义的储君。”我跪下了。 “哈哈哈哈,你叫兰,兰,兰花是吧。上次我见到姑娘就对姑娘念念不忘,这才叫人去请姑娘,如果他们手段不当,那么在下给姑娘道歉。”付祁天走到我面前,一脸玩味。 “殿下”我跪着退了两步:“殿下的道歉小女子万万担当不起,只愿殿下放小女子回去。” “姑娘若于祁天玩一次鸳鸯戏水,我就将这山庄送你,时常来于你相会如何?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付祁天的女人,在西南地界没人敢欺负你,你的家人也会从此享尽荣华富贵,你可愿意?”他的无耻话已经不带任何掩饰。 “太子,小女子不要荣华富贵,小女子只愿自己这污浊的身躯能回家,不要弄脏了的太子东西。” “哼,陪我睡一觉,你就可以走。”他已经有点不耐烦。 “太子是一个储君,难道不怕对太子的声誉有所影响吗?”我知道他们最看重权力。 他蹲下来,轻轻托起我的下巴:“你认为,好色是男人的缺点吗?女人只是玩物而已,朝中那些大臣们会因为我喜欢玩一种游戏找我麻烦?女人,你太天真了。” 我忍住心中的怒火:“可是殿下,有人可能会因为你的强抢民女找你的麻烦呢!” 他捏我下巴的手使了一些劲,我差点痛出声来。 “我要女人,她们从来都是争先恐后。”他慢慢站起来,我吃痛地被他捏着下巴提起:“带点味道的女人倒是第一次见,我更喜欢,甚至有点急不可耐啊。” 这种举动打翻了我心中的油桶,我大胆地将他的手扯下来,然后对着狐疑的他宛然一笑。低头深情地闻着他的手,如同闻着一块香喷喷的猪排。在嘴中磨了磨牙,张嘴“喀嚓”就是一口,他的手很干净,还微微带有一种香料的味道,总之咬着带劲极了。 “啊-------”他的武功再高也是有痛觉的,巨痛中他的左手一掌挥来,被早有准备的我一缩躲过,然后接一个后弓翻,我已隔着桌子站在他对面。 “爷”一堆人冲进来,看见他直冒鲜血的手。 “大胆,拿下。”领头丫鬟大叫,我早已拔下头上的簪子,握在手里傲视着他们。头冠掉落,长发垂下。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我忍一下,或许等那个万人用的大马桶蹲过后至少生命安全得到保证,也会不枉费了以前所做的对干娘他们的保护。可是不行,身体的自我保护本能赶在我大脑运动之前就开启了我的暴走毛病。既然死定了,那我就尽可能有尊严地死去吧。 “慢,山中的山茶花都是有刺的,这话果然不假。”付祁天已经恢复了冷静:“你们都下去吧,我要和这小花好好玩玩。” 众人退了下去,我暗自思量,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一个和我太子身份无关的游戏。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游戏,你若赢了,我就不仅不治你犯上之罪,还让你全身而退。”付祁天拿起桌子上早已放好的一个瓶子:“本来这是用来增加情趣的,没想到现在用来做游戏,谁叫本太子不喜欢强人所难呢,说起来,你是拒绝本太子的第一人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听他的口气,瓶子里装的是春药,用春药来增加情趣?中国历史上死在春药上的皇帝挺多的,看来这付祁天恐怕将来也会成为其中一个。 “你想干什么?”我握紧了簪子。 “烈女缠郎,纵是烈女也缠郎。”他满怀感情地看着那瓶药:“不管她们多听话,我总喜欢让她们喝下这个东西,清纯的处子配上荡妇的妖媚,那真是最美的享受啊。” 我差点没吐出来,他果然很变态。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更加警惕了。 他慢悠悠地看过来,猛然起身,我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一股劲风扑面而来。鼻子被人捏住,一股怪异的味道从外边闯进,一只手在我胸口处按了一下,奇怪的压力让嘴里的东西滑入肚中。 我大恐,待压力一走开,迅速将手指伸进喉咙催吐。 “这药入口即化,没有用。”他离我五步远,理理衣服。 眼泪都被自己给抠出来了,我抬起朦胧的双眼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如果你能在药效发作之前用你手中的金簪子碰到我,你就算赢。如果你受不了了,扔掉金簪子,爬到我面前,我就和你行鱼水之欢,游戏开始。” 他话音未落,我就扑了上去。这个把女人当玩物的大马桶,不管他今天做不做这个游戏,我都要好好教训他。 他冷冷一笑,一个侧身便躲开了我的正踢。 “兰花,我在你后面。”他的步伐是如此之快。当我以拿手的360度回旋踢向后扫去的时候,后面又变成了空荡荡的。 “嗤----”毫无察觉中,裙子下摆被他撕去了一块。 “恩,蛮族女人真有一种独特的香味呢。”他站在我的侧面,闻着那块布料。 我立刻举簪就刺,他想风筝一样轻轻飘开。 “真不知道凭什么你们这些皇族子弟能学这么多东西,心却这么黑。”我一边骂着,再次攻过去。 “你想跟我一起享受这种权力吗?扔掉你的簪子。”他再次轻松地让开。 “放屁。”我提力追击,一股热流却从腹中串下,融化了我双腿的力气,使我一下子跌倒在地。 “兰花,你要输了,现在药效已经开始发作,全身无力之后你就会觉得很痒,那时你会乖乖地爬到我身上来的。”他走过来蹲在我面前。 “混蛋。”我用尽所有力气向他刺去,他往后一闪,轻松避过。 “动得越激烈,药效发作得越快。”他的脸上充满了龌龊的笑容。 果然,全身无力,一种奇怪的痒像一个跳蚤一样蹦了出来。一个跳蚤,两个,三个。。。。。全身被那种挠不了的痒给包围,身上竟然有了力气,可是这种力气在怂恿我爬到前面这个恶心的男人怀里。 “来吧,扔到簪子,你不想要我吗?”付祁天张开了双臂,他的样子越来越诱人。 身上的痒越来越严重,我死死咬住了嘴唇,希望嘴里的血腥味能减轻身上的痛苦。 “松开你的簪子。”他伸手捏住了我拿簪子的手腕,开始扳我的手指:“反正你也刺不到我了,我等不及了。” 我用残存的一点力气,转动了一下手腕,簪子尖轻轻碰到了他正在扳我手指的手:“我-赢了。”弱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但我却充满了自豪,好歹赢了。 “是吗?”他一用劲,簪子落地,然后他将我横抱起,用极其残忍的声音说:“你刺到我了,谁看见了?你这样我反而更感兴趣了。” 如五雷轰顶一般,我的幼稚希望一下子被击得粉粉碎:“无耻。”我想大喊,却发不出声音了,身上的所有力气都被他的接触所化解了,好象只要碰到他痒就会转化成一种莫名的快乐。没有碰到他的地方开始抗议,努力往他身上贴。 完了,我的眼角滚出了一滴泪水,意识里最后一丝清明被带走。 他将我放在床上,手开始在我身上游走。 所有意识都被抽走了,身体开始像傀儡一样无耻地动起来,配合他的抚摸。 “乖,这才对。”他低哼一身,啃了下来。 我绝望地感受着他将我的衣服一件件脱下,同时身体又贪婪地期盼着他的爱抚。 17 救星 他的进攻开始激烈,很快就到了紧要的关头,他充满欲望的眼神打量着我的全身,一种男人变态的自豪感一览无余地写在脸上:“美人,记住,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话说完,他举起自己的凶器,深吸一口气就要进入,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什么事?”他皱了皱眉头。 我迷糊的大脑已经无法分辨他的话语的口气了,只想他快点结束我的痛苦。 “爷。。。。。。。”那人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 “美人,等爷一会,这药效果长得很。”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然后披上衣服出去了。 我被药物烧得毫无思考能力的大脑,此刻恢复了一丝理智,这不多的清醒,让我看见了床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衣人。他脸上带着一个奇怪的满是花纹的半遮型面具,面具上还装饰着两只角,盖住了他上边大部份脸,只露着两只略带幽蓝的眼睛,还有性感的下巴和嘴唇,背后斜背着一把刀,好象有点熟啊。 “快起来,把衣服穿上,走。”他凑到我耳边小声说。 好诱人的男人味道,他不是骗子,在药物的推动下,我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抱住他的头,吻了上去。他的嘴唇好甜好软,我贪婪地吸着。 他瞪了半天眼才反应过来,一把将我推开:“你,你,你又占我的便宜。”说完他转身就走。 “帮帮我。”被他这么一骂,我好象更清醒了,本能地说了句人话。 他停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抓起桌子上的花瓶,向我走来。 全身麻痹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他是不是想砸死我的问题了,只是渴望地看着他,他的身材好棒的呢,上次我看得很清楚,现在这些记忆都变成了大胆的色情想象。 他来到我面前,抽出瓶里的花,哗啦一下将瓶里的水浇在了我头上:“清醒了?” “清醒了清醒了清醒了。”冰凉的水让我猛地恢复了理智,这才注意到自己赤身裸体。为什么在他面前我总是这么丢脸,丢到我都没脸了,只是赶紧把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太没面子了。 “10,9,8。。。。。”他转过身去,开始倒数,可恶的家伙让我10秒钟就穿好衣服吗? 我只简单地套了一条短裙,上面胡乱穿上一件里衣一件外衣,还好这种礼服虽然很多层,但件件可以独立穿,和我平常穿的短裙差别不大。可是十秒钟这个挑战也太大了,我真怕他就这么跑了。 “2,2,2,2。。。。。”他停留在2上,我心中的感激就别提了。 “1”我穿好衣服替他喊了一声。 “走”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我紧紧跟在后边,到外间拿起了我的包袱斜背在身上。 他在门口小心地看了一下,背对着我将手伸出来,我会意地拉上。 “什么都听我的指挥,不然死了我不管,跟着我跑,不许大叫。”他低声说完,猛地拉着我跑起来。 我跟,我跟,我是五十米冠军。。。。我在心中不停地给自己打着气,鼓励自己不要因为这种非人的跑法吐出来。自从我看过了《千与千寻》后,我就一只梦想着有一天小白龙能拉着我跑一次,现在后悔得要死。这种跑法实在是太难受了,四周的景色飞快地向后跑去,前面又没有挡风玻璃,脚有时候还会踢到东西,没来得及摔倒就被前面的人提起来继续跑。说实话,这哪是跑啊,这是连拖带滚带爬。还有,我没有小白龙给我施魔法加体力,胃里已经在因为体力超支闹暴动了。 不能认输不能让人家笑话,我继续鼓励自己。 “站住---”前面冲出两个兵丁。 “不许尖叫。”前面的人好象在跟我说话。 “铮-----”一声响,他背上的刀已经出鞘,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几滴温热的液体飞到了我的脸上,眨眼之间刀又回到了他的背上。 他的速度一点也未减慢,我们又跑了一段路,我听到后面兵丁倒地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我脸上是人血。不知怎么的,脚步并没有因为害怕慢下来。 跑到一堵墙前,他使劲将我一拉,我到了他的怀里,随即飞了起来。 黑咕隆咚的,我只看清外边是一片树林,又被他拉着跑了起来。 不过还好,跑了不多的一段路,前面就出现了一匹黑马,他放开了我,翻身上马,然后在马上盯着我。 “拉我上去,我还不会骑马。”我不得不服软。 “我后悔了。”他的语气有点怪,好象我抢了他的东西。 “后悔什么?”我被他弄得一楞一楞的。 “早知道救了你你会碰我的黑火,我就不救你了。”他的口气好象吃饭吃到颗老鼠屎。 “你的马吗?那你不用难过,你让我出了那个院子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说完我转身就走。从来我都懒得求别人给我怜悯,因为我用尽浑身解数都不能讨好我的家人,后来我明白了,既然别人不想施舍给我,不要强求才不会自取其辱。 转过身我立刻开始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没提防腰被一个人紧紧抱住,一拎,我已经坐到了马上。 “我不用你可怜我。” “大爷我最讨厌半途而废,闭嘴。”他恶狠狠地说,我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马走到山顶上,这时我才看到山间的那个山庄火光冲天:“这种规模的事不是你一个人干的吧,你还有同伙?”他带着的那个诡异的面具让我不想转过去看他,有点恐怖。 “看见杀人你竟然不怕?”他没回答我的问题。 “也许是我小时侯看过杀猪,屠夫一刀下去,猪鲜血直冒,然后吹气,烫毛,破肚。不对不对,应该是我看过电剧惊魂。”我认真地分析着自己当时没有尖叫的原因,一会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我现在抖得像筛糠,原来自己属于闷怕型。 “哦,原来是这样。”他也发现了我的颤抖,嘲讽地说。 马到了宽阔的地带便开始敞开蹄子跑,骑马真不好受,屁股被颠得生疼。 “你看我的黑火,驮两个人还跑得这么快,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好象在炫耀自己的马,就像现代男人炫耀自己的爱车一样,哼,真是各个时代男人共同的本性。 “你觉得怎么样?”见我不说话他加问一句。 “我不懂怎么看马,连马肉都没吃过,不过你的马很帅。”我老实回答。 “哼”他很不服气,不过听他这一声我倒乐了,虽然他平常看上去很厉害,这一声却提醒了我,他和我差不多大,和我的那些男同学们是一样的,在现在他们说不定会一起去踢球看世界杯。想到这个帅帅的一脸臭屁的人看世界杯,在电视前汗流浃背全神贯注的样子我就想笑。心情一轻松,身上又热了起来。我想起付祁天说的药效很长的话,冷汗流了下来。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感觉再上来。我赶紧开始对自己进行精神教育:江兰,你看到刚才那两人没有,他们死得多惨,那血就像喷泉。你要是在这个危险的大爷面前耍花样,他一定新仇旧帐跟你一起算。就像电剧杀人狂那样弄死你,先撕掉你的衣服,恩,撕掉衣服,就像色戒。不行,不能想到香艳的镜头,想想江姐。你会被他绑在凳子上,强奸。不不不,怎么又想到色情镜头了。。。。。。 一路上,我和自己激烈地搏斗,冷汗大滴地滴落,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这马果然跑得很快,两个时辰后,我们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地方。 “下马。”他翻身下马,毫无感情地对我说。我颤巍巍地从马上小心翼翼地探下一只脚去够地,可是这马实在是很高,够了半天够不着。 “让我抱你不就得了,慢吞吞。”他一把箍住我的腰,将我抱下马,放到一边,然后在马屁股上一拍,黑火跑了。 “谢谢。”我对自己被他像东西一样搬来搬去没有一点反感。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来搂住我的腰。 “你要干什么?”难道他对我有什么不良的想法,怎么会,到现在为止我们是相看两厌的类型啊。 “搂住我的脖子。” “不会吧,老兄,你不觉得这很突然吗?你竟然会喜欢我。”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真对我有想法。 “我对你有想法?”他提高了声音,可惜看不见他的表情:“你不搂,一会就别搂。” “哎----,你又搂我腰又叫我搂你脖子,你还认为我说话亏了你吗?”听他的口气好象有一肚子火,我不服气了。 “你,你,我就不该对你好。”面具之中的人好象传来了他咬牙的声音,我正得意,他放开了我的腰,拉上了我的胳膊,我猛的飞了起来。 天,这完全第一次他带我走的飞法,全身恶寒,手臂生疼。原来他刚才是想带我飞啊,我还误解了他。 “对----对不起。”虽然我全身难受,还是拼命说了出来。 他看了我一眼,挑了个空地降了下去:“搂住我的脖子。” 这次我没再多嘴,乖乖地搂了上去:“谢谢。” 他伸手再次搂上了我的腰,飞了起来。 驾驶员心情舒畅了,乘客也就安全了,他这次带我的感觉比寒君带我的感觉差不到哪去,只是寒君的脚步比较像仙人驾云,稳稳当当。而他的脚步比较像猎鹰展翅,充满了力量。 一会儿,脚下出现了一片熟悉的湖,我终于想起来了,这是我和沈冲初次相遇的湖,他来这里干什么? 沈冲贴着湖岸飞了一会,停了下来。我一看,这里有一座笔直的石山,紧挨着湖的这面像是用刀劈的一样,又陡峭又光滑。 “沈冲,我们来这里干什么?在这里露营?”我不解地问。 “臭丫头。”他的口气突变:“上次在湖边,你,你侮辱了我的尊严,还差点让我,哼。” 我明白了,这年轻人这会八成是触景生情,想起旧怨来了。大事不妙,我偷偷打量四周,看看有什么可以用来防身的。但又有点绝望,就他的本事,大刀一挥,我还没看清他的刀有多长就得见阎王去了。 “那个,当时不是你不小心吗,要不,就我这种人那能伤到您半分啊。”我陪着笑。 “哼。”他一声低哼,猛地将我扛起,想山上串去。 糟了,他不会是想把我从山顶上扔下来吧,我们要上演金刚? 他一下子串到半山腰,在一从灌木中停住,扒开灌木,原来灌木中掩着一个山洞。他扛着我进了山洞,里面黑漆漆一片。还没等我适应黑暗,便干净利落地被他直接从肩上扔了下来。 “好痛啊--”我揉着屁股,只敢发出这一声抱怨,这小青年现在一定还沉浸在当日的奇耻大辱中,不能刺激他。 18 同行 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儿,四周忽然有了一点光亮,原来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颗发光的大珠子,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吗?看来这个刀客很有钱。 借着这光,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洞里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难道他平常就住在这里? “你住在山洞里?” “我怎么可能住在山洞里。”他的声调仍然很高,看来火气还没消下去,我赶紧闭上了嘴巴,不再吐出一个字。 他自顾自地在一堆草上躺下,将夜明珠收了进去,又是一片漆黑了。我小心地摸索着,想找到一块平地。 “我告诉你,那时是我受伤了,不然你不可能伤到我。”黑暗之中又传来了他气呼呼的声音。 “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自己绝不能在你强壮的时候伤到你。”我差点没笑出来,他还真有可爱的一面。 “今天留你在这住一夜,明天自己走,不许跟别人提起这。”仍是气呼呼。 “好,一定照办。”他救我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以后当然得靠自己。 摸到一块平地,我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一会就不得不大汗淋淋地坐了起来,稍事休息,春药又开始起作用了。而且比刚才的感觉更猛,强烈的欲望开始攻占我的身体。不行,趁我现在还有一点理智我得赶紧想办法,不然一会说不定会跳过去把沈冲给强奸了。 因为自己一点爱爱的经验都没有,实在不知道怎么自己解决。对了,沈冲用水浇在我头上,我就清醒了些,说明水或许可以解我的媚毒,正好外边就有一大片湖。可是一想到外边的地形我就有点害怕,看来还得拼着一顿骂叫沈冲了。 我摸黑爬到他身边:“沈冲。” “干什么?”他并未睡着。 “带我下去,到湖边。” “下去干什么?睡觉。” “我要去泡澡。”我快忍不住了。 “泡什么澡,这么晚了,睡觉。” “我要去泡水。”我的脸皮还是很薄的,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春药发作了。 “哼上次就是在我泡水的时候。。。。” “你别叨咕了,我要泡澡。”那种奇痒正在一点点腐蚀我的内心,身旁的男人香味诱惑着我,我实在是很心急,打断了他的话。 听到我发威,他坐了起来拿出了夜明珠:“你怎么全身都是汗?” “我中媚毒了,你再不让我去泡冷水,我就。。强奸。。”完了,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面具摘下,那张绝美的脸在夜明珠下散发着从来没有过的魅力。这种魅力像导弹一样,击碎了我薄弱的防线。我变身成了情欲的动物,还没等说完话,我就把嘴唇印了上去。 “喂,大爷我还没娶妻。”他头一偏躲过了我的第一轮攻击,可是我心急火燎地扑了上去,将有些慌乱的他扑倒在地,压了下去。 “你再动我就砍了你。”他使劲推我,夜明珠滚到一边。 “你砍吧。”说完我又啃了下去,已经是个禽兽了,唉。 “你,恩,不要亲啊。”他努力移开自己的嘴,窘迫的表情特别可爱,于是我像啃骨头一样在他脸上来了一口,手顺势伸进他的衣襟。 他终于腾出了手,急急地在我身上点了一下,我不能动了,停止了强奸行为。 “我就知道,把你拣回来是一个错误。”他气急败坏地说,将我夹到他的胳膊底下。 “你要把我扔下去去吗?不要啦,恩--------”我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妖媚? “你个笨女人。”他骂着向外走,到了洞口乘着清风而下,飞到了湖边。 在湖岸他借了一下力,又飞了起来。 不会吧,他要把我扔到湖中间喂鱼?死亡的恐惧让我的药性去了一半,我终于能看清楚周围了。 他并没有飞多远,到了地方后他在空中用两手掐住了我的腰,以一个标准的灌篮动作将我举高,然后豪爽地灌篮。不,说插秧更恰当,漂亮地将我种在了湖中及腰深的浅水区,然后他在空中一个轻盈的调整,双脚在我的肩上点了一下,一点水都没沾就飞了回去。 冰凉的水将我包围,药效立刻退避三尺,我一时之间又能思考了。 “你在水里好好呆着,大概在天亮的时候你就能动了。”他在湖岸上说,我对着湖面,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听他的口气好象有点兴奋啊。不会吧,这么讨厌我? “你会不会在湖边守着我啊?” “怎么会,我要去睡觉。”接着一阵飞跃的声音,我急了。 “沈冲,你不会真走了吧,我不能动耶,要是有湖怪怎么办?你回来啊。”等了一会没有声音,看来那个臭屁家伙是真的走了。 一个人在晚上呆在湖水里是很需要胆量的,湖面上薄雾滚滚,偶尔有一只孤独的猫头鹰叫叫,一条鱼翻出水面,每一种声音对此刻不能动的我来说都是一个折磨。 万一这湖里有鳄鱼怎么办?不对,西南怎么会有那个东西。那么也许可能有水鬼,从我面前沉默地钻出来。。。。。 一会我就发觉自己没有力量再胡思乱想了,药性开始反扑。小腹中升起一种难耐的欲望,身上好象有一只小虫子在乱钻,又痒又麻。一条什么长长滑滑的东西游过我的双腿之间,蹭得我十分舒服,都忘了害怕,反而盼望着多来几条。这药真够强的,让我明白原来人身上有这么多感觉,这么强烈的欲望。 大概是发现我的身体很好玩吧,被我惊醒的小鱼儿们都开始在我身上边游来游去,啄啄我的头发,拉拉我的衣服,我的注意力被它们分散了许多,总算好受了些,于是开始玩猜鱼游戏。 那条鳞片粗的是草鱼,那条滑的是三花扁,拉我头发的是不好吃的野猪个,那条长长的是----水蛇。 “啊------”对水蛇的恐惧加上自身的郁闷让我大声叫了出来。 “我吃豆腐,我吃豆腐,我吃吃吃。”水蛇没有被我的声音吓走,反而变本加厉的骚扰我。 “怎么了怎么了?”后面传来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朦胧声音,原来他在岸上睡觉。不过水蛇仍在我附近嚣张地游来游去,还挑衅地又碰了我一下,我来不及感动,再要面子也忍不住大声喊:“救命啊----,水蛇啊-----” “水蛇,水蛇怎么打?” 伴着哗啦哗啦的水声,他提着刀下来了。 “你快把我的穴道解开,我要上去。”等他走到我旁边,我向他施眼色。 他双手握刀,专心地盯着湖水:“水蛇怎么打?” “我怎么知道,你放我上去。” “不知道,那就用最简单的方法。”他没理会我的要求。 “找到了。”他话音刚落,刀已插进水里,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等他得意得把刀举起来,上面多了一条头被刺穿的水蛇,它的其他部分正在刀身上痛苦地翻滚:“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色蛇说完,魂归天国。 “啊----,沈冲啊,快解开我的穴道啊,老大,再有水蛇怎么办。”看见那我最怕的滑溜溜的东西,我太想逃跑了。 “不行,解开你的穴道我怕你来强奸我。”他竟然扛着钉着水蛇的刀走回去了。 “我怕水蛇啊,你放我上去。”我急了。 “水蛇咬你又不会要你的命,你上来,哼。”他相当自恋。 不放就不放,我就不相信这水蛇还能把我吓死。 安静了一会后小鱼们又过来了,还好还好,水蛇比较少见,再没出现,药力终于慢慢地退去了。 当天空出现肚白的时候,我的手指终于动了一下,吓跑了正啄手指的小鱼,我终于能动了。 伸出手摸摸额头,因为流冷汗额头痒痒的,现在才能挠一挠。这样一摸,摸到了一些粘呼呼的东西,拿下来一看,是暗红色的,原来是昨天脸上溅到的血。 胃里又翻腾起来,我赶紧一头扎进水里,使劲地搓。不敢确定头发上是不是有血,我把头发解开也按在水里。确定身上一点异味都没有后,这才转过身上岸。 自大狂已经醒了,正半躺在岸边用胳膊支着身体看着我。要不是我与他打过交道此刻一定被他帅绝人寰的外表给骗了,不过他肯来救我,这点我真的感激他。不过昨天自己真是好混蛋,他要是到处去宣传我就没脸活了,听听,强奸未遂,多难听。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我一上岸就倒在了地上,实在是被泡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没理会我的挑衅,把手伸到嘴边打了个口哨,不一会,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的黑火回来了。白天看,黑火确实是一匹漂亮的马,全身的毛皮在初升的太阳下闪着光芒。他走过去,像情人一样摸着马头,轻声说话。 “我现在觉得,你的黑火确实是匹好马,你在和它说什么?”我从来不节约自己的赞美词,更何况是我喜欢的东西。 “你现在会看马了?”他扭过头来看我,脸上有了笑意。 “不是啊,我就是觉得它很帅。” “我在跟它说,我们立刻就要上路了。”见我门外汉的回答,他收起了笑意,丢下这句话,向山崖走去。 “你是不是要回洞,帮我把包袱拿下来呗。” 他没回答,向上飞去,也不知听到没有。 “嘿,小马儿,我可以摸摸你吗?”无聊中,我过去跟马儿聊天,那臭马竟然低头吃草不理我,真是有其主必有其马! “别碰它,踢断骨头我可不管,黑火可以踢跑5只狼。”沈冲下来了,将包袱扔给我,他将自己的几个包袱栓在马上。 我不好意思再缠着人家,恐怕这下得分道扬镳了。 “你去哪?”他竟然开口问我。 “除了太子的地盘都行,干脆去风业吧。”幸好我对付祁天不是很重要,这会人家八成会以为我已经在昨晚的变故中死翘翘或者吓跑了,反正决不会专程来找我的。可是无论如何,蛮州是回不去了,干脆去寒君管辖的地方逛逛。 “保重。”他翻身上马,望了我一眼,打马而去,又是我一个人了,我的鼻子有点酸。 将头发扎好,辨别了一下方位,走近路去风业得穿过一片西南原始森林,步行两个月。这是专门到东南风业城跑盐的行脚商们说的,我记得当时还特别在意地问了一下。走官道得路过云城。 思考了一下,我决定走近路去风业,现在我一点都不想和付祁天沾边了。食物问题应该不难,土家族可是大山里的民族,再怎么也不会饿死的,最多变成一个古代白毛女。 做好了决定,我抬脚走上新的征途。 走了没一会,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一匹黑马驮着一个黑衣人再次出现。 “你忘东西了吗?”待他跑到跟前我问。 “我也去风业。”他稳住马。 “哦。”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说我也去风业。”他伸出手,探下身体。 他是要抱我上马吗? “别磨蹭。”他催促。 “我没钱雇你了。”我身上只有100多两银子了。 “我就知道回来拣你是个错误。”他愤愤地拍开我腰间的手,将我抱上了马。 “说真的,我没钱了。”上了马我赶紧解释。 “免费赠送。”他不耐烦地说着,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包在我头上:“湿淋淋的,弄得大爷我难受。”说完再次开动他的环保干发机。 “你别老叫自己大爷,会老得很快的。”我太喜欢他帮我弄头发了,不过不喜欢他的口气,和我大差不多装什么啊。 “大爷喜欢。”他替我烘干了头发,将外衣扔到我手上:“披在身上,别弄让你的湿衣服碰到我。” 好象他每次替我烘头发我都能收获一件衣服呢,上次那件衣服扔干娘家了,恐怕会被做成侄儿的尿布,这点我可不敢告诉他。 “不冷。”我想把衣服还给他。 “马上风大,别罗嗦。”他拉马起程。 为了不让他叨咕那句“我就知道拣你回来是个错误”我乖乖地将衣服披好。 19 森林 马上了官道,一只雄鹰飞了下来,站在他的肩膀上:“这是信鹰吗?”我将身体斜成了180度,几乎贴在了马上。因为那鹰的嘴和爪子一点也没有《动物世界》上的可爱,锋利得发光,而且它还虎视耽耽地盯着我。看着他从鹰上摘下一个纸桶,我颤抖着问:“信鹰没危险吧?”。 他看完了信息,冲我诡异地一乐:“这不是信鹰,是专门吃小姑娘肉的鹰。” 我差点没从马上一下子栽下去,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沈冲啊,怎么忽然如此幼稚。 “好吧好吧,你快叫这吃小姑娘的鹰飞走吧。”我强忍住笑,总得要配合人家一些嘛。 他停止了诡异的笑,不甘地看了我一会,将鹰扔到天空。 “我们走官道吗?”我问。 “现在走官道,一会找路走森林。”他将纸揉得粉碎。 “为什么现在走官道?我听他们说翻过这片山进森林会更近。”我回忆着脑海里的地图。 他拍拍黑火“因为,我想让你看看,我黑火的实力。”说完策马狂奔。 “啊---,你这个马痴-----”我紧紧地抓住他搂在我腰间的手大声尖叫,笑话,在上下颠簸的100脉奔马上坐着,不会骑摩托车的我当然要叫。 在下午的时候,沈冲终于拉马进了森林。 西南的原始森林树木都很矮,树木之间到处都是枯枝,向阳的坡上树木长得高一点,可以供人骑马通行,背阳的坡我们就只好下马走了。两个人同骑一匹马倒是很浪漫,可惜我们同马异梦,并不多话。他考虑他的大事,我思考我的生计问题。他大多数时候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他那高速运转的大脑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一般不太敢主动招惹他,毕竟我在现代是有点守旧的守法公民,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我还是有点害怕的,这人不好惹啊。至于其他我倒不担心,虽然我们的世界里没几个男人是好东西,但这个相识不久的男人却让我相信,男人也有极少数不好色的角色。原来信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至少我对他是,很奇怪的感觉。 “沈冲,我们去弄点食物好不好。”火堆边,我愁眉苦脸地拿着他给我的肉干哀求。这几天一直吃他的肉干,肉干味道真不错,可惜胃弱的我吃了不消化,肚子抽抽地疼。 “这肉干不好吃吗?我经常当主食吃的。”他不解地问。 “好吃,可惜,我的胃不行。身在宝山当然得好好利用,这林子里好多东西呢!”我将肉干放进包里。 “我去,你和黑火呆在这里,有事就喊我,不准乱跑。”他起身拿起刀走进了密林。 “黑火啊,你发现没,你的主人这几天都没怎么叫自己大爷了呢。不装大,他好看了许多哦。”我拿出马刷,给黑火刷毛。谁说黑火脾气暴来着,我这几天给它刷毛它从不反抗。 黑火:“那是当然,有其马必有其主,我可是马中的第一帅哥。” “他为什么现在对我的态度变了好多?打听一下。”我打探着内部消息。 黑火:“因为他对你有点好感吧。” “胡说八道,是因为我们更熟悉了吧。”我一用力用马刷将黑火刺得一跳,它生气地不再和我说话。 一会,沈冲提着两只松鸡回来了。 “那边有好多松鸡窝,我弄了两只。”他说着将松鸡收拾干净,削了两根棍子串起来就要往火上架。 “停停停。”我拦住他:“我来做,这样都没法吃了。 平常经常看见电视里出现野外烤野鸡的镜头,镜头通常都会从金黄的烤鸡开始拉,那烤鸡一看就味美无比,我肯定那是导演从菜市场上20快钱买回来的现成烤鸡。将鸡直接放在火上烤,不加任何油,除了家鸡,绝对烤不出那种效果。野鸡都是很瘦的,放在火上直接烤,烤熟了肉必定是硬邦邦,啃都啃不动。如果不是导演想用家鸡代替野鸡哄骗观众,我们可以理解为电视里的人物们去偷了家鸡到野外烤。 我环视了一下四周,拿出匕首:“你陪我去找点东西。” 他竟然没抬杠,乖乖地跟在我后面,才找了一会就找到了青藤叶,这种叶子在西南挺多的。用匕首劈下几张拿回来,我仔细地将松鸡用叶子包好,外边用茅草扎紧。 “将火堆移开,在那挖个坑,能放下鸡就成。” 他老老实实地照办,用刀一推,将火堆赶到一边,手再一动,地上已经被刀挖挑出一个坑。 “哈哈哈哈,你的刀太万能了,又做拨火棍又做锹。”我乐了。 “那是当然,我的刀岂是凡物。”他得意地一挑下巴。 我已经熟悉了他在我面前装大,就是不接他的话题,开始忙自己的。 他等了半天,见我没有问他“你的刀是什么来历?”有点失落,沉默地蹲到我旁边看我将包好的鸡放进坑里,上面覆上薄土。 “把火堆移回来。” 他乖乖地用万能刀将火堆拨了回来。 “等鸡熟是很无聊的,你刚才在哪抓的鸡,我们去那一带看看,说不定还能弄到松鸡蛋呢。”看他一脸好奇的盯着火堆,一副乖宝宝样,我实在是怕自己会被现在这个可爱的沈冲逗得笑出来,赶紧提议。他没回答,只是站了起来走进了密林,算是默许了。 “你是阔族人吗?”我随口问。 “为什么这样认为?”他在前面答。 “因为你还没娶妻啊,在承天哪个正常男人在你这个年纪没结婚啊?再说你很怕我占你便宜,哪个正常的承天男人不喜欢女人的调戏啊?你又这么厉害,不太像怕老婆的。再加上你的饮食习惯,对这里气候的陌生。除了草原上的阔族,应该没有这样的人了。”我分析了好久,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有,草原上还有一个民族,叫蒙落。那是草原上最强的民族,我们蒙落也是一夫一妻制的。还有,那不叫怕老婆,那叫忠诚与爱,像狼一样。”他自豪的介绍。 “蒙落,我知道,和阔族打过仗。”这是干娘给我说过好多回的故事。 “不是阔族,是阔族和承天。现在阔族已经是承天附属,他们根本占不了草原,蒙落才是草原之主。”他拿出夜明珠:“就在四周抓到的松鸡。” “找窝。”好久没掏过松鸡蛋我兴奋极了。 “这个是不是?”他扒开一处问,里面的松鸡被惊醒了,尖叫着飞了出来,继而周围的松鸡全都受到了感染,统统叫了起来。 “摸蛋摸蛋。”我将手伸进鸡窝,摸出了两个蛋。 “里面还有。”他说。 “我们族的规矩,摸蛋要留三颗。”我将蛋小心地放进手里的青藤叶上。 “留三颗,容易。”他将夜明珠递给我,开始四下摸蛋。有轻功摸蛋都占便宜,那些将窝建在树上的松鸡只能哭着看他飞上来将蛋摸走。 “够了够了。”看见手里面捧了二十几颗蛋,我叫上他回去。 “现在怎么做,烧吗?”回到火边他随手拿起一颗蛋,丢进火堆。 “浪费啊浪费。”我赶紧退后几步。 “什么?”他不解地问我,这时蛋在火中爆炸了,崩到处都是灰。 “竟然不告诉我,我就知道。。”他拍着头上的灰大叫。 “拣你回来是一个错误。”我帮他接了一下经典台词:“老兄,别这么小气好不好?” “哼,鸡好了没有?”他的火气小多了哦,我现在越来越喜欢欺负他,看他平常那酷酷的样子变得气急败坏,我觉得特别开心,明明才二十多岁嘛,这样才正常一点。 “把火堆拨开,将鸡弄出来。”我指挥。 他照做,看着火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我又起了作弄他的心思:“听你刚才说的话,你好象很喜欢打仗哦,姐姐告诉弟弟,男人要当兵,女人就变心。。。。” “我不是弟弟,你多大?”他没有任我的话继续下去,打乱了我的戏弄计划。 “我二十一。”我蹲下来,将蛋放在一边,用匕首将鸡上的茅草割断。 “我也二十一,不许再叫大爷弟弟,你是什么族的?”好家伙,恢复那压迫人的原样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将叶子拨开,里面露出金黄松软的鸡肉,好诱人好香。将鸡移到干净的叶子上后,我把其中的一只放在他面前,然后张口就要享受自己的那份美食。 忽然手上一轻,鸡没了,某人得意地晃着手中拨火棍上串着的鸡:“你还没回答。” “答个大头鬼。。。。。。”说话间,我已扑向另一只鸡,刷,那只也不见了。 “好拉,我是从中国掉到河里冲过来的,那是另一个世界。我是土家族,也是苗族,总之是你们这没有的民族,你相信吗?”我从不对别人隐藏我的来历,熟人都听我讲过我的来历,但他们都认为我只是从遥远的地方来的,谁也不相信我是穿越人。 “我相信,像你这么厚脸皮,怪脾气,吃男人豆腐,看男人看得眼不眨心不跳的人,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连蒙落和阔族的女子都比你正常。”他将拨火棍递给我。 我抢过拨火棍,看着他,恶狠狠地啃起鸡肉,恩,这样肉更香了。 “你怎么回去?”他也吃起来,奇怪,怎么吃得这么有风度啊。 “我回不去了,我要在这里赚钱,然后买一个帅哥当男人,伺候我。”我说着自己的壮志。 “怎么买,一个?”他好象噎着了。 “第一,像我这么大的承天男人都已经结婚了。第二,承天男人都是大男子主义,买来的男人听我的话。第三,还没想清楚。”我继续啃肉,有美食一激动我把他当叶俊风来打发。 “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蒙落族男人啊,我们族的男人,一定要十八岁才能找女人,而且一辈子才找一个女人,所以你看,因为忠诚,神总会赐给我们最好的孩子当勇士,绝对能对上你这色女的味。”他不怀好意地笑。 听他这么一说,我脑袋里冒出了一个词:“优生优育。” “什么?” “我说你们是优生优育,战斗力才那么强。个子才比承天人高。” “你说我们的军队和承天的军队谁更强?”他很感兴趣。 “在草原,现在的承天军队不如你们,在这些地方,你们不如承天,毕竟承天打完仗才几年,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那么。。。” “好了,我最讨厌历史分析题了,蒙落统一草原行,打入中原,有点难。不过可以骚扰一下边境就跑,不能卖马匹给承天,最好在边境逮住付祁天。。。。。”说着说着,我的脑海早已天马行空,全是付祁天像苏武一样在边远地带放羊的画面:大雪纷飞,北风潇潇,付祁天点了半天火点不着,只能抱羊痛哭。。。。。 “你怎么老爱走神。”他把我叫醒了。 “嘿嘿,不好意思。”我将手中的鸡骨头扔掉,开始处置松鸡蛋。 拿匕首轻轻地在蛋上敲一个小口,将松鸡蛋放在火边摆成一圈就好了。 “这是明天的零嘴。”我高兴地宣布。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等我收拾完了蛋,他就地躺下开睡。 “才吃东西不能睡觉的。”我冲他喊。 “没事。”他继续睡。没办法,无聊地坐了一会后,我也躺下了。 20 初动 大森林的奇妙是无穷的,再加上有了这样一个高级食物采集员,我的森林之游过得是自在无比。 我们白天赶路,夜晚就地进食睡觉,走得挺快。 ”沈冲,你看,溪里好多鱼。”这天我看见了小溪就跑了过去:“快用你的万能刀来抓啊。”我招呼牵着马的沈冲。森林里没有人类骚扰,溪里的鱼儿又多又肥,密集的地方可以用瓢舀了。 “天还没黑,我们走吧。”他越来越好说话了。 “就一次好不好?就一次,晚上我再给你做松鸡。”我讨好他。 “让开,到黑火那去。”他拔出刀,走到一片浅水处握刀站好,鱼儿们游开一会后又大摇大摆地回到了他的附近。 “苻-------”仿佛十二级大风瞬间刮过的声音,巨响伴着一丈多高的水花石子飞向溪岸。他站在水墙后面,劲风吹起衣服,绝美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前所未有的帅气,我的心开始一阵乱跳,一时间竟然有些看痴了。他走上岸:“这些够了吗?” 溪岸上布满了活蹦乱跳的鱼:“够了够了。”我差点忘了该做些什么,一会才赶紧跑过去,拣起几条大的,将那些大口喘气的小鱼扔回溪里。 “溪里不缺这几条。”他不解地看着我。 “这些小鱼对溪不重要,可是这样做对这些小鱼很重要。”就像我们,也许你只是接了一桩不满意的生意,但对我却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慢吞吞,我来,回黑火那。”他走到我面前,我忙听话地跑回黑火那里。 又是一次那种声音,他再次使出了那种刀法,将岸边的那片泥土整整削掉了一层皮,泥土顺带小鱼们回到了小溪 。 “我好久没练刀了,练习一下。”他走过来牵起黑火。早知道他的本事,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妄想跟他武斗,真是大难不死啊,我跟在后面想。 夏日的西南是多雨的季节,我们走了这几天也没下雨,显然是运气贼好。可惜刚吃过了鱼,老天就变了脸色,豆大的雨滴说掉就掉了下来,还伴着电闪雷鸣。 我浑身颤抖,小时候一天半夜爸爸没回家,下雷阵雨,妈妈带着我出去抢收院子里的衣服。狂风夹着雨点打下来,吹得我们几乎站不住,妈妈正收着,一道奇怪的闪电忽然越来越近,最后和一个金属的衣架接触,冒出了一道火花。幸好妈妈那时没有碰到衣架。我抱着衣服站在她后面,脸色吓得发白。 “兰兰,我恨你爸爸,我恨你们家的人,你为什么要出生?”闪电带着妈妈的泪水劈到我的心里,我好害怕闪电会劈死我。从此以后,我只要被雷阵雨淋到就出奇地害怕。 森林里没地方躲,雷声那么大,好象每一声都在我身边炸开。旁边的树好象一根根通了电的活动钢条,不断地向我压来。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快得要窒息。 “你进来吗?”沈冲从黑火上拿出一件长长的黑色斗篷穿上,问我。 我摇摇头,天空扯出一道闪电,然后是一串地动山摇的炸雷,我吓得赶紧蹲在地上,泪水滑落:“我不会被劈死的,我不会被劈死的。。。。。”我自言自语安慰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最害怕的时候我会不受控制地流泪,怎么改也改不过来。 “你不会被劈死的。”一只手臂将我搂住,身体被包围在宽大的斗篷里。我抬头,看见斗篷里他正看着我,好象还有点疼惜。雨点击在斗篷外边,发出“砰砰”的响声。看着他自信的脸,我乱跳的心脏终于稍微恢复了一点正常,也许是他厉害得让我认为雷都对付不了他吧。 又是一阵惊雷划过,我吓得抓紧了他的衣襟。 “没事,雨很大,你哭我也听不见。”他微笑。 “你这自大狂,干嘛没事笑得那么温柔啊?谁叫你现在对我温柔了,谁说我要哭了。”我嘴硬。 “女人不哭出声怎么也哭不痛快的,我说过我听不见。”他搂得更紧了。 “你听谁说的?”我的泪流得更凶了。 “我爷爷,我奶奶要是哭就会放声大哭,我爷爷说因为有男人保护,女人才会以大哭示弱,是男人就应该让女人敢大哭。在她哭的时候替她撑着天,让她哭完后还有晴天微笑。” “你爷爷是哲学家,你们蒙落是很特别的民族,女人当然敢大哭大笑。”我的鼻涕快下来了:“我爸爸不是这么说的。” “爸爸是谁?他说什么?”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好。 “他说,如果我敢哭出声,他就揍得更狠,直到我不哭为止。” 他的胳膊僵了一下,脸慢慢凑近:“我不揍你,还保护你,你想哭就哭。” “你有时候人还挺不错,我都有点喜欢---喜欢你的黑火了,再也不抢它嘴里的草了,再也不刺它了。” 我一边说着,泪滴也一边滴着,到最后我终于变成了放声大哭,和雷声竞起了赛。 沈冲温柔地拍着我的背,任我将他上好料子的衣服当抹布使,鼻涕眼泪全往上抹。 等雨停下来的时候,我也哭得差不多了,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舒畅。我们钻出了斗篷,沈冲甩甩他的衣袖:“下回打雷我得穿一件差一点的衣服,看这鼻涕。” 我脸有点发烫,这样一闹在他面前哪还有面子了。 “上来吧。”他蹲下。 “干什么?” “林子里水退还需要一点时间,让你自己走绝对没有背你走快。” 我看看脚下正在快速流动的雨水,知道他说得对:“我可以骑黑火啊。” “不行”他扭过头来:“路滑,黑火要是载着你失蹄了怎么办?快上来。” 这个马痴,什么时候都想着他的马。我无奈地笑笑,走过去伏在他背上:“谢谢你。”我轻声在他耳边说。 他没有说话,背着我开始走。他的背很稳很宽,有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我从小就想知道被男人背着的感觉是怎样的,妈妈的个子很矮,我四岁的时候她就背不动我了。爸爸从来不背我,有一次我壮着胆子去撒娇,想让他背我,被他一句“背什么背?”赶了回来。现在才知道,原来男人的背这么舒服。 “你心跳好快。”他猛地来了一句。 “你再说我就掐你的嘴巴。”我低声威胁,却将他的脖子搂得更紧。 我们就这么默不做声地走下去,仿佛要走到天荒地老。 天色黑下来,我们到了一个比较干燥的山坡:“今天就在这休息。”他说。我恋恋不舍地从他身上蹭下来问:“这里很湿,我们还是找找看附近有没有洞穴吧,” “没有,我走过。”他打量四周。 “可是这里这么湿,怎么睡?”周围的树都湿淋淋的,连干燥的树枝都找不到。 他翻出一块肉干递给我:“看我的。”说完他抽出刀,朝一棵大树飞去,脚在树干上轻轻一点,身体变成了90度转弯,刀从一人粗的斜枝上横着滑过,他再用手一拉,树枝的上半部与主干脱离,变成了一人宽的平台。 “我们睡那上面吗?难度好大,我可不想翻一个身就掉下来摔死,我还是睡地上吧。”我才不要为了睡觉丢了我的小命。 他拿出斗篷:“我抱着你,你睡我的身上。” “不要,坚决不要。”我和他还没进到那一步呢。 “你睡地上病了我还得照顾你。”他走过来。 我往后退:“不要,病我也能赶路,打完吊瓶我还照扛40斤大米回家呢。” “你过来吧你。”他冲上来一把抓住我,扯到他的怀里,将我们用斗篷裹住,然后一飞上树躺下。我还没有来得及防卫就已经发现自己身在半空了,于是我使劲一掐他的胸口:“你老仗着你的武功欺负人。” “有本事自己下去。”他一脸无赖相。我一看我们躺这个地方,离树干地上都很远,哪里敢乱动,这家伙上次就这么折磨我的,这次又是。 “头钻进来就不怕了。”他将斗篷拉到我头上,仔细封好:“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他的口气相当郑重,不得已,我紧紧贴着他的胸口躺下。 “沈冲,你家里还有人吗?”还是有点害怕,睡不着我问他。 “有,有爷爷,奶奶,还有很多其他人。”他有点迷糊地答。 “你要一辈子当刀客吗?”我小心地问。 “刀客?”他好象快睡着了。 “对啊。刀客。” “暂时。”他终于睡着了。 我无聊地想翻一个身,却被他的手牢牢地护住,一看他仍在睡梦当中,这难道就是武者的本能?我终于完全的安心,将他的两腿拨开,把我的两腿放进中间,这样舒服多了,虽然睡在一个人身上很难受,但我还是沉沉地睡去。 早上的鸟啼将我唤醒,从略为闷热的斗篷里钻出头来,早上森林里甜甜的空气涌进我的鼻子。因为趴在一个人身体这有限的空间上,我不敢乱动。几丝阳光撒在我们身上,其中有一丝调皮地钻进了我挣开的斗篷缝隙里,让我看见了沈冲俊俏的下巴。看来他还睡得挺香的,丝毫没感觉到我醒了,他的嘴唇似乎还微微上钩,带着笑意。 我不敢有大的动作,怕扰了他的美梦,只好轻轻将头伏回他的胸口,再慢慢地转过去看着天上 头顶的树枝上挂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阳光从树枝的缝隙中插进来,透过水珠时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忽然,一滴水珠承受不住不断变重的身体,朝我的额头飞了下来。我看水挂看得入了迷,竟然忘了应该伸手去挡,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那小东西向我袭来,直到一只大手飞快地伸到我眼睛上方,接到了那滴水。 “又走神。”沈冲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21 蜂袭 “你醒了。”他醒后我忽然意识到现在我们的动作相当的暧昧,我趴在他的两腿之间,他抬头看着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天才蹦出三个字。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看着看着,一抹微笑出现在他的嘴角。天,这么反常的沈冲让我有点不安啊。 “我们下去吧。”我再次打破沉静。 他伸手搂住我,直接从边上滚下,快接触地面时才使了一个巧力站好,这种突然的下坠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才这样就吓到了?”他恢复正常了,我瞪了他一眼,心中的不安却渐渐消弭。 “有我在你就放心吧,不会让你有危险的。”他威风地将刀插到背后。 心中有个地方被一块温暖的石头击中,心波一漾一漾的让我有点眩昏。不会让你有危险的,不会让你有危险的。。。。我默念着这句话,经常在小说中看到的台词,听到自己耳里却是如此地动听。事实证明,女人非常愿意听男人说甜言蜜语。 “快走,别磨蹭。”他牵着黑火已经走远,见我还在发呆,大声喊。 我步伐轻快地跑过去,太阳照在他和黑火身上,不知是他还是黑火反射出耀眼的阳光。看得人温温暖暖,连常年不见光的地方都受到了感染。 雨后森林里冒起了许多蘑菇,可惜没有锅不能吃。我心疼地看着看着一朵朵蘑菇被自己错过,实在是忍不住,遇到一种新品种就摘一朵仔细观赏。 “这橙红的是奶浆军,中间鲜红边上白的很像毒蘑菇的其实是青冈,灰的是草菇。。。。。”我热情地给他介绍手中的蘑菇,谁叫他经常想事情不说话来着,我想了解他当然得没话找话。 “这东西好吃吗?我看世界上最好吃的还是草原的烤羔羊,你没吃过,等些时候我带你去吃。”他终于考虑完自己事情,开始搭我的话了。 “很嫩的新鲜羔羊吗?那做火锅最合适了,你们那吃火锅吗?”我兴奋起来。 “火锅,什么东西?不如你去做吧,我家的牛羊多的是。”他笑意渐浓。 “你为什么背井离乡来承天当刀客,家里人不担心吗?”我想一步步弄清他的情况。 “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你不要问这么多。”他的表情又有点冷峻了。 听他这么一开口,我立刻停止了说话,自顾自地玩着蘑菇唱起歌来:“我是小小粉刷匠,粉刷本领强,哎呀我的小房子,刷得真漂亮,刷了东墙刷西墙,刷子飞舞忙,哎呀一个大脚印,让我白忙。” “你在唱什么?”他问。 我转过身去,冲着他一字一句地唱:“哎呀一个大脚印,让我白忙。” 他停住了,晃了晃脑袋,想要说什么,又止住了。 我没理会他,转身继续赶路。他默默地走在后面,也不说话。哼,你不说话,我为什么要说话?反正森林里的东西比你好玩多了。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他忽然停住了:“兰。” “恩?”见他服软打破了冷战局面,我给了他一个面子,回头看着伫立的他。 “你去找些甜根来,我们今天在这休息。”他的口气就像在交代下属。 “你以为甜根那么好找啊,再说林子里这么湿,怎么烧火啊!”听他说这些我竟然有点失落,虽然他以前基本上都是这么跟我说话。可是我已经习惯了他这几天对我的温柔和好,再听这种口气只觉得受不了。看来人真是不能惯,一惯就金贵了。 甜根是西南山里的一种美食,一种植物粗粗的根。用火烧熟后剥开外皮,露出里面白嫩的肉,比芋头更滑,像香蕉一样甜。非常好吃也非常稀少,有一天我运气好发现了一株,没想到他吃过后竟然念念不忘了。 “我在这准备柴火,把湿的枯枝外皮劈开就能烧,你去找甜根。”他竟然将黑火给拍跑了,摆开了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我去找。”我不平地说到,哼,看我怎么收拾你,甜根不多,麻根倒是不少,嘿嘿嘿嘿。 “兰”他继续说:“我们一路走来都没见甜根,你到前面去找。”他用马鞭指着前方。 还真以为我是你的手下啊,我相当给面子地朝他指的方向走去,内心却变成了一座活火山,随时准备爆发。这种喜欢命令人的男人,我十分讨厌,因为在现代的家里受够了。以前倒真没发现沈冲的这个毛病,如今发现了,那份小小的柔软被吹得风雨飘摇。我竟然对这种男人存有幻想,真是女人恋爱智商就会打八折。 走了好远,听到旁边的山石后面传来巨大的嗡嗡声,小心翼翼地转过去一看,是一块岩蜜,口水顿时三千丈。蜂蜜中最上等的蜜是岩蜜,比所有的花蜜都好吃,在现代简直绝了迹,今天竟然被我发现了。这块岩蜜挺大,有的部分被青苔所覆盖,看来至少有十多个年头,这蜜太少见了。我流着哈喇子无耻地慢慢靠近蜂巢,守卫的蜜蜂飞了过来,围着我转悠。它们的意思是如果我想当偷蜜人士就让我当烈士。被蜜冲昏了头脑的我这才近距离地看了看这些蜜蜂的品种,顿时吓得脚一软,急忙小心地后退。这种蜜蜂是毒性最强的黄角,非一般的蜂蜜可比,山里的采蜜人都不敢轻易动它们的蜜,在我的家乡还有两个人因为取蜜被它们活活蛰死。虽然我很舍不得这块极品蜜,但小命更重要。无奈之中,我一步五回头地离去了。 走了不多久,终于找到了甜根,挖了半天挖了一根一人多高的,高高兴兴地扛着走。本来还想找麻根整他的,又怕回去晚他担心,还是算了。路过石的时候,我长叹一口气,这样的美味太少见了,可惜看到了都吃不着。 还没走回营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警觉地趴在地上,慢慢地爬了过去,难道付祁天追过来了? 地上厚厚的青苔掩盖了我爬行的声音,尽管是这样我也不敢靠得太近。挑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扒开前面的厥苔,我看见刚才我们呆的地方竟然多出了一大堆人,中间那个奋战的身影正是沈冲,模糊中看见他又带上了面具。那么多人打他,他会不会死啊?当这个念头冒出来后,我忽然觉得很害怕。他怎么会死呢,他那么厉害,不会死的。我安慰着自己,使劲揉着眼想看清楚他们的打斗。可是除了模糊的影象和兵器不断相接的声音,我什么也不知道。 地上多了几个躺着的人,围攻的人纷纷跃开,黑色的人依然笔挺地站立在中间。他没事,我喘了一口气。 “鬼面刀,上次算你侥幸,这次你插翅也难飞。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愿意替我们的主上效劳?”一个陌生的声音,好象不是付祁天的人。 “就凭你们几个?”沈冲的语调冷冷的。 “鬼面刀,上次被你跑了,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那个声音又响起。 “哦?试试。”沈冲还是冷冷的, 笨蛋,先拖一拖再说啊,我骂。 “我们十三鬼能杀了鬼面刀,也是我们大功一件啊。”另一个声音。 “赌鬼,我们八小儿折杀一名兄弟,怎么是你的功劳?” “我们。。。。。。” 。。。。。。。。。 那群人竟然因为提前分赃不均,吵了起来,那么他们是很有把握拉,我慌了,怎么办怎么办,我问自己。 “喂,先打再说。”沈冲懒懒地说。 他对待不在乎的人都是这么言简意赅吗?那他是什么时候在意我的?刚想了一下我就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 “鬼面刀,你已经受伤了,看你还能撑多久?” 他受伤了?我心里一沉。 “能撑多久是多久,别废话,来。”他已经向说话人攻了过去。 怎么办?我这两下绝对不能美女救英雄,林子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利用的,仔细想想。毒物?野兽?。。。。正在我苦思之时,伴着一声惨叫,一把剑飞了过来,刺穿了我旁边的树身,上面还滴着血。害得我差点就大声尖叫,不过被这一吓我倒清醒了许多,慢慢爬着远离战场。 跑到蜂巢边咽了几下口水,内心两个小人在激烈搏斗。 恶魔:“江兰,那么傻干什么?跑了得了。他对你多凶,再说他对你遮遮掩掩,你都不知道他对你的真实心意,就算救了他,你敢跟一点都不了解的人在一起吗?再说还可能为了救他赔上性命,一点都不值得。” 天使:“江兰,他救过你,你不能不讲良心加义气啊。他喜不喜欢你不要紧,那是他的自由,你就当报恩好了。再说谨慎一点是不会有危险的。” 恶魔还在叫嚣着什么“良心算个屁”被我和天使一人几拳揍跑了。 还好我身上一直披着沈冲的外衣,我自己的衣服露胳膊又露腿,林子里咬人的虫子太多,要是没有这件衣服,一定被咬得够戗。平常坐啊躺啊的,用这长衣袖扫扫地非常方便。现在,这件衣服又要发挥大作用了。 将衣服提到头上,把头包了个严严实实,用长的部分包住手脚,再用茅草扎紧。然后我深吸一口气,拽起一块石头,咄咄嗦嗦地走了过去。 黄角守卫们已经向我发出最后的警告,苦于我全副武装,没有鸣枪示警。趁着它们寻找空隙的机会,我咬咬牙,举起石头,奋力砸向岩蜜。蜂群象爆炸后的烟雾一样腾地就起来了,我用一只手驱赶着撞向眼睛的蜜蜂,一只手拣起砸下来的一小块蜜,跳起来就跑。 蜂群在我身后愤怒地追着,遮得天空暗无天日。我没命地跑着,很快就到了打斗的区域,双方听到巨大的嗡嗡声,停止了打斗,一齐回过头来。 “十三鬼,八小儿救命啊。”我大喊着冲了过去,如果不喊,我怕自己还没跑近就被人家给打趴了。 果然,他们疑惑地没动手,随即,他们疑惑的表情在看到我身后铺天盖日的蜂群后就变成了恐惧。 “蜜蜂------,快跑。”有人大喊。 我飞快地向沈冲的方向冲去:“快跑啊--------上黑火。” 正跑着,脚上的茅草受不住这么大的力被挣开,有几只蜜蜂趁机钻了进去。一种直达神经的痛从腿的几个方向传来:“啊------”我惨叫一声,跌倒在地,碰断了手上的茅草,蜜蜂们争先恐后地钻进我的身体,巨痛在瞬间麻木了我的神经,连叫喊都成为奢侈的动作。这种痛苦实在是难以忍受,让我死了吧。 22 偏安 “笨女人,笨死了。”巨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一样东西塞到了我身上。衣服里的蜜蜂们象被杀虫剂喷一样不安起来,纷纷往外逃。不过现在它们多蛰一下少蛰一下都没关系了,我要死了。 恍惚觉得被人抱了起来,颠簸提醒我已经上马了。于是我将怀里的岩蜜往他怀里下意识地一推,希望他能明白。 还好他懂一些,将蜜掰了一块塞进我的嘴里。 “笨女人,我能应付,你想这个笨招干什么不许死,女人死在我面前是我的耻辱。你也不想死后样子象个核桃吧。。。。。”在晕过去之前好象听见他不停地在骂。 。。。。。。。 等我费力地将发肿的眼皮撑开,头上是一茅屋房顶,身上的麻痛象波浪一样一波又一波地不断涌上来。可惜现在的我只能硬躺着忍受这种痛的袭击,全身肿得动都动不了。 “姑娘,醒了。”一个正宗的川味老妇人的声音,脖子肿得我转不动,无法转过去看见来人的样子。 一只手将我扶得半坐起来,身后垫了一床被子。一位西南少数民族打扮的老妇人坐到了我床前,递过一碗黄黄的水:“来,姑娘,吸了它,你几天没进水了。”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嘴上插了一根草管,鼻子上也是,一边鼻孔插一根。因为,如果不插,我就会因为嘴巴肿得无法张开,鼻子肿得堵了气孔而窒息死亡。 “呜呜呜呜。。。。。”不知道现在的我成了什么猪头样,又羞又气又疼又好笑又委屈,我忍不住哭了起来。透过管子发出呜呜的声音。 “哎呀,姑娘,别把脸上的药弄掉了。”大娘小心地替我擦眼泪。 “大娘,我来。”沈冲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他换下了以前一直穿着的贵气黑色劲装,穿了一身粗布西南民族服装。头上包着棕色的头帕,挽着裤腿,脚蹬草鞋。看上去淳朴了许多,但还是那么帅。 见到他我哭得更凶了。 “你先出去塞,人家女子最毛闷欢喜的男子看她出丑了。”大娘不愧是过来人,就是明白女人心,我满心感激。 “大娘,等一会我来换你。”看来沈冲能听懂大娘的话。 大娘又回到床前,将碗到我面前,我抽抽搭搭地吸完了水,清甜的,应该是蜂蜜水。 “那个娃儿,还晓得把锥你的蜂子整的蜂糖带上,不然你就埋土了。”大娘小心地将用蜂蜜和草药调好的药油涂到我的身上,又小心翼翼地帮我躺下。 饥饿和疼痛让我再次晕晕忽忽地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 由于饿得慌,我呜呜地叫了两声。 “醒了吗?”沈冲凑了过来,眼睛里带着血丝,他不会一直守在我旁边吧,心里好象多了一口小小的温泉,滋润得全身连伤都不那么疼了。 我转动了一下脖子,看来肿消了很多啊。 沈冲将我扶起来坐好,忽然他象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条黑布,将自己的眼睛蒙住:“我去给你端吃的。” 他是怕我尴尬吧,看见他这样我特别感动,又有点想哭了。想让他摘下黑布,又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摸索着端过来一碗东西:“你可以喝点粮汤了。” 我乖乖地把东西喝完,他又摸索着将碗放回桌子上。 “三(伤)————”我的嘴能动一点了,费力地吐出这个字。 “伤?谁的伤?”他不解地问。 “你-----” 他将头转向我,沉默了一会,似乎能透着黑布将我看透。好长一段时间,他才说:“我没伤,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弄清谁是奸细罢了。偏偏你这笨女人又出了这么一个傻主意,坏了我的计划,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不是叫你找甜根去了吗,回来干什么?你要记住,没有什么事是我应付不来的,不用你替我操心。要不是我懂怎么治蜂蛰,你就死定了。。。。。。” “呜---呜-----呜”我很不支持得打断了他难得的长句,因为有点内急,听他唠叨我更憋不住。 “好了,不说你了。”他停下了,低着头象在想什么。 我不好意思说自己的要求,只能鼓励自己再忍耐一会,等大娘进来。 “你怎么了?”大概是听到我的气息有点不对劲,他凑了过来。 “呜----发(方)----边(便)----”脸一发烫身上更疼了。 他听清了我的话,向外喊:“大娘。她要方便。” 大娘从外边拿了马桶进来放好,沈冲伸手来抱我,难道要他伺候我方便?我急了:“呜-呜-呜。” “别叫,大娘抱得动你吗?”他不容反抗地将我抱了起来。 “姑娘,放心,这几天都是他照顾你,大娘守着呢,他都蒙着布收拾的,没看你。”大娘劝道。 “你不乱扭我就不会碰到你,你要乱动我会不小心吃你豆腐的。”他警告道。 “呜(死)---读(都)-----不----呜呜”我吓坏了。 “你以为我想帮你收拾,收拾,收拾那些东西啊,我就知道拣你回来是一个错误。”他有点抓狂的前兆。 “什----么-----?”我听不懂。 “大娘”他好象放弃了,直起身子:“等她拉在床上,我来收拾。”说完走了出去。 什么?等我拉在床上!我蒙了,用眼神向大娘求救。 “唉,女娃子,你这几天什么都做不得,药和五谷轮回之物全打恶在床上。我这儿找不到帮忙的婆娘,我又没得力气,那娃子替你洗了好多天的脏物了,收拾的时候,该看的都看了。我看你们反正要成亲,这个时候不讲究也得行。干净得让他帮你提在马桶里,不然他今天还得洗床单被罩。”大娘劝我。 这一番话给我带来的震撼不亚于一个响雷。重病之人是没有尊严的,我看到过太多躺在床上被家人遗弃的人,或是躺在医院里被人们任意凌辱却不能反抗的人。可是现在让我震撼的不是沈冲照顾我时把我看光,而是沈冲竟然那样照顾我,帮我收拾那些东西,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啊。更何况,现在我还不是他什么人,至少他从来就没有说过。沈冲,我,我,我讨厌你。心里的温泉终于按奈不住,喷了出来,我怎么都控制不住。 “姑娘也,哭哪样?”大娘慌了。 “怎么了怎么了?”沈冲急步冲了进来。 我努力向他抬了抬手指:“发(方)----边(便)----” 他轻轻地笑了,又蒙上了黑布,走到我身边小心地抱起我:“这就对了,你看你,身上还肿得发亮,根本就没什么看头。” 我没再乱动,乖乖地任他抱着脱下裤子。。。。。 “臭------”我快哭了,好尴尬。 “闭嘴,你晕的时候还不如现在,我要在床上收拾呢。”他这样一说,我更尴尬了。 完事后,他帮我弄干净,又将我放回了床上,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放心。”然后慢慢提着马桶出去了。心结万千我却理不清,只能用眼神追随他走了出去。 “姑娘,这娃儿好呢!你来这五天,他天天守夜,端屎端尿,一点眉头都没皱。”大娘又帮我抹药,看来她对沈冲是一百个同情。 一会沈冲摸着进来了,将大娘换了出去。 “谢--谢----”我羞得不行。 “说什么呢。”他拿起药继续给我抹。看着黑布掩盖下那个骄傲的人,我心乱如麻。我们的关系,该怎么处理才好?我倒心思自知,你又是什么态度?为什么从来不开口,哪怕说一点点也好啊。 如果你心里有我,为什么不让我真正走近你?如果你心里没我,给我这些温柔,让我以后如何全身而退? 沈冲,你对我如此,让我怎么办?你可知,你对我太好,却总是这样,你的好会勒死我的。 “好好养病,明天应该就不用插管子了。”他安慰地说着,小心地替我抹着手臂。 他总会做出这种让我感动的举动,和他在一起我甚至都会觉得自己是那么招人爱,那么令人疼惜。我从五岁起,得了病就懂得自己自己每天去医院打针。从五岁起,就没有人再对我这么好过。渐渐的,连我都以为自己是个不招人稀罕的人,自己也不需要谁照顾。现在才知道自己是那么的脆弱。 管他什么神秘刀客,太子的对头,鬼面刀。。。。。。我只知道,在我养伤期间,他是沈冲,伤好了,他还是那厉害的刀客,我是什么到时候再说。 接下来这几天我们两个都很自然,他象一个尽职的丈夫,我象一个感恩的妻子。我还不能怎么说话,但肿消得很快,吃喝拉撒全靠沈冲来照顾,我也已经很习惯他的照料。幸好他武艺高强,听着我的呼吸可以准确地判断方位,照顾起来并没有多少麻烦。倒是我整天躺在床上,无聊中将我胡思乱想的爱好过足了瘾。 每次他给我擦身体的时候,看着那专注的身影我经常问自己,怎么和他都还没约过会就已经有了结婚的感觉了?发展太快了吧。然后又无耻的告诉自己,他现在就是你的另一半,你们已经结婚,可是你忘了。有一天你们去采药,你失足掉下山崖云云。。。。一号二号三号故事在我脑海里改了又改。 有时候我也会想些正经事,爱人就是能在他面前放心放屁人,看他出去刷马桶,我常常会在心里冒出这么一句话。冒出来后又会无比紧张的告戒自己:不要爱上不了解的男人,以免象妈妈一样悔恨终身。可是,我好贪恋他的这种照顾,虽然没有傻傻地希望自己多躺两天,但有时还是会幻想一下我们永远这么处下去。 前方等待我的生活是万劫不复还是开心幸福,这个问题因为他的沉默我一点都无法回答。 每一天都在傻傻地等他向我开口,每一天他都只是让我好好养伤,并不多说什么。在这里他也很忙,过不了一会就会有鸽子或者鹰送信来,他还是在每天不断地考虑问题,不停地回信。那飞禽起飞的声音总是扰得我不得安宁,总觉得它们会将我们的平静打破。 有人说人在虚弱的时候心理承受能力也会下降,我现在总算明白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不提我在沼泽中怎样无奈地陷下去,我的蜂毒倒是慢慢解了。一天他们都不在屋里的时候,我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 走出房门我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原始森林里的少数民族村庄,人口大约有四百多人。 听到旁边屋里的声音,我扶着墙慢慢走了进去。 “姑娘怎么起来了?”正在做饭的大娘赶紧迎了过来,给我拿了张凳子坐下。 “大娘,你——冲的?”我的嘴巴还是很难张开。现在我的嘴巴还是肿得象香肠,只不过从五块钱一根的变成了两块钱一根的。 “哦,我的二男人是沈冲的叔,我的大男人早埋土了。”大娘麻利地淘米。 原来他们是亲戚,那这样就能知道沈冲的情况了,我有点欣喜。 23 迷惑 “他---哪里?”我刚才看了沈冲不在。 “那娃子打猎去了。”大娘笑得象朵花:“姑娘,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啊?” “我们,不是。大娘,你---能----告诉----我,他----情况?”我觉得自己真的很现实,在现在有着明确的择偶标准,到了古代更加在意。因为我剩下的二折理智不断地提醒我,在这里我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不会吧,姑娘,你们都这样了还不知道他的情况?”大娘挺吃惊。 “恩。”我也觉得很荒唐:“他-----不告诉-----我们------” “这就麻烦喽,姑娘,你让他看了,以后他不要你,你啷个嫁人啊?”大娘放下了手里的活,关切地地说。听她这么说,我摇摇头,不想跟她解释我的想法。 “娃子,我也想帮你,但我也不晓得他们的事,只知道我的男人是叫拉无。”大娘又开始忙起来了。 我差点没咬到我的舌头,原来迷糊的女人不只我一个,还有这位年近五十的大娘。 见我吃惊,大娘的反应很正常,她稳稳地将饭蒸上锅:“谁听见了都是这种反应,我的男人在我嫁过来第二天就没了,村上的大伯想把我再嫁,老天有眼,他也病死了。村上的人就说我是扫把星,不准我在寨子里走,不准我和寨上的人来往。”大娘有点恨恨地将柴火塞进灶头:“哪个都来欺负我,我遭寨子里的人压闷了。”仿佛是为了验证大娘的话,外边有个青年扯着嗓子喊:“徐寡妇,徐寡妇也-----你今天床上有空了没得,你的野男人回来没得嘛?”然后是一群人的哄笑声。 “挨刀崽崽些,我日你先人。”大娘可能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大声骂到,并没有动身。 “你看你看,我是寡妇,他们就这样,我又没碍到他们。”大娘眼睛里有水在闪动:“我是苦了一辈子,眼看就要埋土了,我才不甘心呢。” 她走过来坐到我旁边,表情越加兴奋:“那天我上山摘野菜,看到我的二男人象死狗一样躺的沟里头。我又不能看他死了,就把他拖回来整点草药灌下去弄活了。不晓得啷个让寨子里的人晓得了,带着人来抄我的家,抓奸夫。我的男人打断了几个人的骨头,把他们挡在外头,说:现在徐寡妇就是我的妻,哪个敢动她,我杀了他全家。”大娘脸上闪着被尘封以久的青春光芒:“我就想,一辈子就要过了,我守什么呢?不如就大胆一回,死都不悔。” 听完她的话,我对她萌生了无比的敬意,这位大娘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勇敢的女性之一了。她男人的形象也在我心里慢慢成型,他一定是一个萧峰一样顶天立地的汉子,有可能他的胡子还有点花白,但不损他英雄的气势。 “大娘,拉无(love?)叔叔是----干--什么?”我不想就问这么一点情况。 “我家那个是商人,反正他说是。我倒不担心,我快进土了,他要骗我我大不了回来,反正我的处境也不好。”大娘想了一下:“不过姑娘你还年轻,大娘帮你问下沈冲,他不姓拉,应该不是拉无的亲侄子。恩,我帮你问问拉无,要是他家不偷不抢,嫁他也行,他人好。。。。。” 。。。。。。 我们的谈话并没让我了解到多少信息,只是让我我知道了沈冲有个叔叔叫拉无,貌似是个做生意的。过几天拉无会来接大娘去风业定居,等拉无忙完后他们一起去蒙落。沈冲这次就是先来帮大娘打点东西的,怪不得他老是说拣到我,真的是顺便带上我。 想到他不是专程送我去风业,我心里的那点小幻想彻底没了,真是的,我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心中好象起了一个难受的疙瘩。 大娘大概是很久没女人陪她八卦了,聊起来没完没了,跟她搭着话,我的嘴竟然小了下去,灵活了很多。 “寡妇------,你家是不是又藏人了?”外边又有人喊。 “妈的,我的男人回来砍死你们。。。。。。” “啊———,饶命” 大娘还没骂完,外面就传来了惨叫声。 “再敢来,杀了你,滚——”沈冲冷冷的声音。 “哦,要得,要得。”外边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娃子,回来了?”大娘迎出去。我转过身,看见沈冲背着一大捆柴进院子了。一眼看去,他就象是一个普通的打柴农民,忙完了回家吃饭。 他放下柴,抬起头看着我,扯出一丝笑:“能起来了。” 我现在身上的温泉已经成为永久性的了,随时都可以涌出温水:“回来了。” 晚上吃饭,我的手指还肿着,拿不好筷子。沈冲温柔地喂我饭,大娘在我们对面微笑的看着我们,我们这时真的很象普通的一家人,儿子、媳妇和母亲。 “娃子,你是干哪样的?姑娘都不知道,两口子要掏心子才行。”大娘替我出头了。 “大娘,我会好好处理的。”沈冲淡淡地说,听他这话,我的心变成了没化开的速溶咖啡,苦味不间断地翻来覆去。 吃过饭,大娘收拾碗筷,沈冲送我回房。等我上了床,沈冲替我理好被子。我拉住他的手,刚想开口说话,外边又传来了飞禽降落的声音。 “兰,有事一会再说,你先睡。”他坏坏地笑了:“快点好,让肿消下去,不然他们以为我看上的女人是小猪。” 忽然间有什么东西要破胸而出,他这是第一次用亲昵的话语来形容我们,他说我是他看上的女人。但是还是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出——去。”我用被子蒙住自己。 “咝-----,你。我出去了。”他好象很烦,想了半天还是没说什么,出去了。 我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有点头疼,早知道这样以前就该谈点恋爱。 晚上沈冲再没进来,也许他又要处理什么事情了吧,我倒没那么期待他来了,反正他那句“我看上的女人”已经够我安稳好久了。 也许是因为运动使血液循环加快了,我的肿也消得飞快,除了有些浮肿基本上看不出异样,这天已经帮着大娘收拾她要搬家的东西了。因为怕村里的闲言闲语,大娘一直对外宣称我们是她男人的侄子侄媳妇,来帮她过农忙。我很理解她的做法,寡妇门前是非多,就这样说还有不少不怀好意或是好奇的人来爬墙头。 “我回来了。”沈冲当这个临时家庭的顶梁柱当得很入戏,打柴,劈柴,挑水,下地干得都不错,尽管我知道他把这些东西当成是一种新鲜的游戏,我还是尽力地配合他,扮演一个合格的临时妻子。 他一进院子,我就迎上去,帮他卸下柴火,递上一碗水,典型一标准家庭贤惠农妇。 “让你对我温柔可真不容易,我还以为你的伤好了小野猫会恢复正常呢。想不到你竟然学会感恩了。”看到我的样子他受宠若惊,邪笑着接过水。 “你怎么不想想里面我加了料呢?”我用温柔无比的声音摧残着他。 “噗-----”他刚喝下去的水全喷了出来,因为我昨天“不经意”将我在附近溜达时找到的麻根放进了水里。 “放心,这回没加。”得意地看着这个以前冷酷到底的男子在我面前完全变成一个二十一岁的冲动青年,我太有成就感了。 “你的腿怎么了?”他总会在我想接着戏弄他的时候转移方向,而且我通常没招,算他聪明。 “这村里太潮湿,有点犯风湿,就是阴阴地疼那种病。还以为蜂毒可以缓解这毛病呢,现在看来这个便宜没占成。”我腿上的一点点不对劲竟然被他看出来了。小时侯家里的破房子太潮湿,我五岁就开始风湿痛了,妈妈更严重,现在每天手都是肿的。爸爸因为在城里读书,回家也不进门,一点事都没有。弟弟出世的时候我们已经换房子了,也一点事都没有。不过还好到东北读书,在同学的带领下去拔火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现在在潮湿的地方呆久了,有点点疼而已。 “徐大娘。”一个村姑站在门口。 “找婶婶有事吗?”我问。 “那个,听说沈大哥弄柴回来了,我家白白(爸爸)让我来借点柴。”村姑说着,眼睛不停地看向沈冲,脸飞红霞。沈冲看也没看这边,正悠闲地喝着水,琢磨着碗。 “恩。咳————咳咳——咳咳咳”我立刻警告性地咳嗽,好一半天她才反应过来。 “拿,送你们了,不用还。”我抱起一小捆柴塞给她。 她没接柴,而是转向沈冲:“沈大哥,我谢了哈,我这还有个鞋底。”一边说着拿出一个鞋底向沈冲走去。 我急忙站到她面前,把柴往前一送:“你是来借柴的还是来送鞋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个,姐姐把这个鞋底收好吧。” “不用,我做的他够穿了,还有,你要叫我沈大嫂。”我把柴扔到她怀里。姑娘脸皮还是有点薄的,她悻悻地转身而去。 “脸象个肥猪,还好意思不让男人找小。”村姑很小声但很清晰的声音,有意的传入我的耳朵。我的修养挺好的,也没生气,只是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还以为象桃子呢,原来还是那么肿啊。 “哎呀妈——”刚走不远她就摔倒了,看样子还摔得不轻,坐在路上干嚎,旁边的人七手八脚地跑过去扶她,我心虚地关上了院门。 走回桌边,见沈冲手上还挂着水滴。 “那个,是你弄的吗?”我压低了声音。 “她吵到我了。”他收起了笑容,伸手将手中的水滴往院里的李子树上一弹,一棵青涩的李子落下。 “怎么就是不行呢,我这招滴水点穴就是学不好,力道不能掌握。”他捶了捶额头。 “还点穴,你下手有点狠。”我口上责备着他,心中却有点窃喜,唉,真是邪恶啊。 “也不严重,就是一点小小的教训。”他好象根本没把心思放在我们讨论的问题上,不停的比划着,思考他的水滴点穴。 “你还没练成之前不许在用在人身上。”我一激动拖住了他的手臂,又觉得不太对劲,想把手拿开,却被他一下子按住。 “我听你的话,你,你怎么奖励我?”我竟然听出他的声音里有点紧张,这家伙一定在想什么歪事。 “她刚才说我是肥猪,所以我支持你的行为。”我立马转变了方向,凭什么我要为那些靶子们受他的威胁啊,我又不是圣母。 24 跳神 他怔了一下,扑地一下笑了出来,放开了我的手:“她说得对。” 我刚要发作,大娘摘菜回来了:“哎------,害天了,害天了。这些人没人性哦,要烧死那么一个崽崽,说是他冲撞了虎神。” 听大娘说清楚后我们知道了发生什么事:近来寨子边的林子里出现了一只老虎(在这不是保护动物),吃了不少牛羊,好象还咬死了人。村民们(沈冲除外)不敢进山砍柴采食物,也没钱请猎户,通知官府也没人管。有个神棍说是因为一个孤儿冲撞了虎神,老虎才发威。一定要将那个孤儿献给虎神,老虎才会走。村上的人们便抓了那个孩子,搭起了神坛,要将孩子送进森林喂老虎。 “沈冲啊,你有空吗?”听完大娘的话我心痛无比,试探地问着沈冲。 “走吧。我正好去活动活动,今天还看到那畜生呢。”沈冲站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啊?”我扯着他衣服撒娇。 “人可比鱼金贵,你啊。”他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什么意思?我一时想不起来,看见他走远了,赶紧跟了上去。 。。。。。。。 山神祭田(通常为一个小空地)旁边的密林里,沈冲在一旁卸着虎腿和虎鞭。刚才进林子走了一会,沈冲就将我抱到一棵大树上存好,他自己走进了密林,担心了半天他才回来将我带到这,那时被划破肚皮的老虎已经躺在这了。我换上了麻布衣服,头上身上插了一些草,仔细地听着远处的动静,好象有很多人唱着奇怪的歌走近。 “唉,过来。”沈冲在后面喊。 我走过去:“什么事?一会你别拆我台啊,拜托。” 他微微一笑,伸出鲜血淋淋的手,在我脸上狠狠地抹了一把:“这样才更有效果。” 我赶紧蹭蹭嘴唇上的血,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现在有求于他,不能得罪:“黑火这几天去哪了?” “还不都是你引蜜蜂来,害得我的黑火屁股被蛰了好几下,我请人治伤呢!”马痴脸上有阴云靠拢,我赶紧回到自己的岗位,多待一会都有危险啊。 一会儿,队伍走到了山神祭田里,我模糊地看见人们用独轮车推着一个木笼子,里面装着一堆破布一样的东西。后面好象有几个人在手舞足蹈。 约莫是神棍一样的人物读完祭文后,几个男人将笼子抬了下来,打开了笼子门。神棍带上一个奇怪的面具开始请所谓的神上身,一会他就摇头摆脑地叫了起来:“管你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把那个不详的祭品献给我,保你们村得安宁。” “得安宁!!!”众人跪下高呼。 “献祭!”几个老头子来到木笼四周,一人占一角,给祭品镇魂。 “山神喊你死,你不能怪。” “老人喊你死,你不能怪。” “虎神喊你死,你不能怪。” “寿星站周围,你怪不成。”几个老头子一个说一句镇魂歌。 “怪不成!怪不成!要遭寿气压脱魂!”大家齐喊。 “魂飞飞,魂灭灭,就算冤鬼也不作孽!”神棍说着持刀向笼子走近。 看见这种极端自私的生祭场面,我只想吐,这些人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欲竟然想牺牲无辜的生命,还怕人家死后报复,咒人家魂飞魄散。 我正想上前,笼子里的东西忽然窜出笼子,向我们的方向跑来,却被几个大汉逮住,强按着跪下。 “我不想死,放我,放我。。。。。。”稚嫩的少年声音回荡在森林里,包含着乞求和求生的愿望,让人不忍入耳,却不能让那些已经入魔的人有一点点内疚,神棍继续向他走去。 我把早已披散的头发往前一搭,两脚弯曲成憋内急状发抖,腰象水蛇一样乱扭,手臂象触电一样带着手指乱抖,眼睛发白,口吐白沫,踩着七星步配着荒唐歌走了出去:“千年--王八--万年龟(请自行配合所知的神婆调加鼻音),万年龟来趴沙滩,龙王我今天走一走,附身婆子游一游。” 那些人看到我走出,都停下了动作。 “敢问你是那边神,地主送你回那边,龙归大海鸟归天,神仙今天见神仙。”那神棍开始用行内话问我了,可惜我不是真的神婆,是来教训他的。自然不会按规矩出牌。 “我是龙神,今天路过此地,见此地有难,特附身在这婆子身上,来除恶虎。没想到你们这些蠢人,受这假神之骗,打扰了我吃恶虎的雅兴,今天我不安逸,非得再叫恶虎出来。”我对着众人说。 “你是龙王,可有法术?”神棍问,大概是以为我也是骗子(本来就是)。 我冷笑一声:“你有何法术?” “你能用纸抓鬼不?我能。”神棍掏出身上的一张纸,念念有词,然后喷了口水在纸上,上面浮现出一个鬼影。 看到这个我有点不耐烦,还以为能看点新鲜的玩意呢,都是玩过的。不想浪费时间,我举起手,往树上一指:“降妖大法!”沈冲配合得还不错,树是动了,只掉了几片树叶。难不成他在练他时好时坏的水滴点穴,都什么时候了,不分场合的猪特警,我暗骂。 “我啷个觉得是风吹落的呢?”有人轻声说。“我也觉得。。。。”“龙王显神威喽,不显不生龙子哦。降妖大法!!!!”我不顾众人的奇怪眼神,胡乱喊道。 “咔啪”一根树枝断裂,接着周围不断地有树枝落下,沈冲这也太夸张了吧,他一个人干的?这么大手笔,难道他真怕生不出“龙子”? “龙王大神仙啊,请降虎!!!!”众人跪拜,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多一个神不是坏事。 “我已帮你们降了虎,起!!”我双手上举。 虎尸从林子里飞了出来,在天空转几圈后摔在了地上。 “你们看,我正吃老虎,你们就来打扰我了。”我指着老虎说。他们的头磕得越发勤了。 “龙王莫怪,多谢龙王为我们做主,龙王要我们怎么赔罪?”一个老头子趴着问。 “我要将这个神棍打上50棍,他刚才不分尊卑,竟敢问我是哪样神。”我不敢说多,怕把他给打死了。 “大仙饶命,小人请到的是野神,他不认识你。”神棍嗑着头。 “请神容易送神难,再不动手,叫你们全村不安身。”我怕我会心软,赶紧说。 听了我这话,那几个大汉一拥而上,卸下车把,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打得神棍惨叫连连,我终于替那孩子出气了。 “龙王大仙,打完了。”众人放开神棍,看来那些人打得真不留情,神棍的裤子都被血染红了。 “从今以后你们寨不许生祭,我自会保佑你们,若要生祭,定派百虎围村。”我得解决今后的问题。 “尊教。”老头再次叩头。 “那孩子我要喊他到龙宫耍耍,你们抬了老虎回去吧。” 那些人伏着,仍然未动。我只好走到那个孩子面前,伸出手:“孩子,跟我走。”那个孩子的头发乱蓬蓬地遮在脸上,看不清楚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怯生生地伸出满布伤口的小黑手。我拉住,顺势将他提了起来。他的手极瘦小,全是骨头,握在手里有点咯人。手上还全是茧子,可以看出这个孩子生活得多不容易。他微微地发着抖,象一只受伤的小乌龟,缩在他的破麻布里。 我心疼地叹了一口气,用一只手将和我胸口一边高的孩子搂在怀里,向密林走去,他顺从地依着我。走了几步,却感觉到后面地人跟着我。 “你们跟着我干什么?”我回头问。 “龙王,我家猪病了,请龙王看下子。”当我是兽医? “龙王爷,请你到我家去转一圈,枉家宅。”当我是吉祥物? 。。。。。。。。 “本王要回去,你们莫跟着。”我大吼,继续走,他们还紧紧地跟着。无奈之下我大喊:“神将快来送我升天!!!!”现在管他什么情况,离开这群野兽是正经。 一阵风声袭来,身体猛然被人抱起,幸好我将孩子搂得很紧,我们三个一起飞了起来。 “龙王升天了。。。。。。”下面的声音渐渐远去。 飞了一会,沈冲在一条小溪旁将我们放下,立即跳开一步,摘下面具:“这小子身上真臭,小子,你一年没洗澡了吧。”看着他那瘪嘴样,我满心不爽,虽然这孩子身上确实很臭,但也不能这样说啊。那孩子更是站在我身后,拉着我的衣服,一动也不动。头发盖着他的脸,不知道他气成什么样了。 “你以为你多香啊!”我替孩子出头了,话说回来,他的气味挺好闻的。 “我刚替你办完事耶,你桥也拆得太快了吧,我比不上那小子吗?”他不服气了。 “好好好,你是大功臣。”这事确实得感谢他,本来他说把骗人的神棍宰了就好,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才不情愿地陪我演了这出戏。听到我说好话,他的脸渐渐舒展开了,忽然一把搂住我的腰,我的心跳猛然加速,他不会是要吻我吧。只见他红唇轻启,酷酷地笑着说:“你脸上的老虎血变色了,可能一会会招苍蝇。” 什么?我不乐意了,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他却笑嘻嘻地不放。这时一直躲在我后面的孩子伸脚就是一踹,在沈冲身上来了一脚。 “你,你,你竟然————”沈冲后退了一步,吃惊地看着那孩子。我倒是感动得不行,终于有人一心向着我了。不过看沈冲那样,生怕他会给这孩子来一下,赶紧将孩子护在身后。 “少主,情动的时候也不能放松警惕,这回被这没功夫的孩子踢到算是个教训,哈哈哈哈哈哈————”豪爽的声音从林子里传来,沈冲听了这话脸拉得更长了。 林子里一阵响动,一会,从里面走出来几十个男男女女。一个光头大叔乐呵呵地一边走来一边说:“少主啊,你别没面子了,少主没有过女人,这种反应很正常。” 忽然间四周空气寒冷刺骨,我只觉得直接步入了冰河时代。转头寻找冷气来源,却发现沈冲已在我旁边变成了冰雕。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搂着孩子退后几步。 “放心吧,姑娘,我家少主不会杀孩子。”光头大叔走到我面前:“我是拉无,我家那口子你见过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拉无?爱叔叔?看着眼前这个笑得露出十八颗大牙的大叔,我心中那个象萧峰一样的拉无英雄顿时碎成一千多块。都怪电视剧,总是把英雄塑造成帅哥的形象。 “大叔,你好象《大力水手》里面的布鲁托啊。”我心随口动,不是象,根本就是从电视机里钻出来的嘛。 “哈哈哈哈哈,丫头我喜欢布鲁托。”他大笑着,拍拍我的肩膀:“他是谁呀?”我晕。 “拉叔,你都不知道是谁怎么喜欢?”顺声看去,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从周围女子的态度来看,她的身份不低。 “红丫头你不知道,承天人就爱搞这虚头八脑的一套,这叫客气,我在承天学到的。”拉无说完,又拍拍我的肩膀:"她叫涣红娘。”我差点没笑出来,这个大叔,只学了皮毛吧,他要这么拍其他承天女人,人家早非他不嫁了。 “这些全是我们自己人。”拉五介绍到:“那是拉杰,那是毕卡、胡力。。。。。”他说到一个人,那人便向我点头致意。 25 江新 看见沈冲的这些同伴,我再次对人种相貌学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在我们的世界斯拉夫人最漂亮,随便拉一个都能做明星,眼睛鼻子无一不立体不美丽。日尔曼人最深沉,三十岁看上去像六十岁似的,大都鹰眉鹰鼻,眼眶深陷。看马克思、马克思韦伯、黑格尔、费尔巴哈全都是长着一脸大胡子,一脸深邃。 观察完后我得出一个结论:蒙落族人很漂亮。他们的鼻子都很高挺,眼睛融合了东方人和西方人的优点,眼眉清秀,眼神深邃。男人身材都很高大强壮,谈不上西方的猛,却比中原人胜一筹,结实好看。而且我终于知道沈冲眼里那抹幽蓝是怎么回事了,他们有几个人眼里都带有幽蓝,只是沈冲的幽蓝最好看。蒙落族女子很像东北女子,相貌张得很开,有一种大方的美,不同于中原女子的纤弱,她们身材高挑火暴,无处不散发着生命的活力。 虽然 这么多帅哥往这一站,我还是觉得沈冲最帅,看来美男到哪都是美男啊。 拉无将他们都介绍了一遍,我没记住几个,因为他们的名字都很没规律,只记住了几个名字最短的。 “拓拔哥哥,你的滴水点穴还是这么差,这回你要多谢我们帮忙啊。”红娘在拉无说话的时候,蹦到了沈冲身边,听她话的意思刚才果然不是沈冲一人干的。 “你不就会那招?我是不想练那阴柔的招数。”沈冲赌气地说。等等,沈冲在回答她,可她叫的是“拓拔”啊。反应过来我心中又出现了一个疙瘩,原来他一直瞒着我。惨啊惨,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就爱上他了,不过还好,陷得不算太深。 “拓拔哥哥,你想没想红娘啊?”红娘拉着他的手左右摇晃。 “红娘-------”沈冲或是拓拔宠溺地笑了一下,可我觉得他好象用余光在看我,忽闪忽闪地象做贼。难道我是见不得光的人,他这么怕被红娘看见?各种可能性在我脑海里跳着幽灵舞出场。 “红娘--------”气愤中我低声模仿着他的声调,哼,叫得那么亲密。 大概是注意到身边有道杀人的光射向自己,红娘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冲我一乐:“江姐姐脸上的东西干了,头发也乱七八糟,佳米佳雪,帮姐姐收拾一下。” “是”那边的女子中走出两个容貌端庄的双生子,她们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一些日用品走过来。大概是红娘的贴身使女吧。 “不用你们帮忙,谢谢,只要借点日用品给我就行了。”看我现在的形象,确实输人一筹,所以我决定至少得把身上弄干净。 “好吧,把东西给姐姐。”红娘也不客气,是个爽快人。旁边那位不知叫什么的帅哥站在一旁,眼神更加猥琐。 “孩子,我们到溪里去,帮你把身上也洗了,好不好?”接过了东西我问那跟在我后边一直不说话的孩子。 “我听姐姐的。”一直沉默的孩子终于说话了。 于是我拉着孩子头也不回地走进小溪,找了个水深的地方坐下。 “喂,这么多人在呢!”拓拔叫了起来。 “这小溪是你家的吗?管得宽。”我没好气,心中却是巴凉巴凉的,往孩子身上撒了些夷粉。看来红娘的生活挺不错,这种夷粉我在云城看到过,一两银子一小袋。 “老拉,你带他们先回去,你安排。”拓拔在岸上喊,我强迫自己不去注意他。将孩子脸上的污泥搓下来后,我发现这是一个本该及其漂亮的孩子,小麦色的皮肤,浓浓的眉毛,虽然因为害羞紧闭了眼睛和嘴巴,还是非常俊俏。可惜,脸上没肉,眼睛都陷了下去,身上一摸全是骨头,瘦弱得让人心疼。 “让他自己洗,他头上全是虱子。”拓拔的同伴们都被他赶走了,岸上只剩下他一人,见我不主动开口,他终于忍不住找话了。 我还是不想和他说话,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注意到孩子的头上全是白花花的虱卵。没办法,拿起梳子想把它们梳下来。梳子上了头才发现根本梳不动,感情这孩子从来没有梳过头吧。手上一使劲,孩子闷哼了一声,我不敢动了。 “我说了让他自己洗,虱子是很难弄干净的,哎呀,这水我都不能泡澡了。” 听见这话我觉得拓拔突然变性了,没好气地骂:“你少说点话行不。” “我还比不上那臭小子吗?干嘛跟我摆脸子?救他我的功劳最大吧。。。。。。。”我的话点燃了岸上的大鞭炮。 顾不上管他,我认真思考着怎么除虱子。在现代城里人基本上都不长虱子了,但在一些偏远的农村还会有人长。我就听过一件事,有对姐妹听说农药能够除虱子,姐姐在妹妹头上喷了些农药,用塑料布包好除虱。可是因为药的浓度太大,妹妹中毒而亡,姐姐也被熏晕了过去。 除虱子的最好方法是将头发剪掉,再注意卫生,新长的头发自然不会长虱子了。想到这我看看这孩子乱得梳不动的头发,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不过这还要征得他的同意。 “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兄弟?”我问这个小男生。 “我没名字,寨上的人都叫我烂崽崽,我爹娘早死了。”小男生轻轻的说。心酸心痛一齐向我涌来,不多时间我已打定了注意。 “你以后愿意跟着我吗?我父母也不在身边,以后我兴许会做点小买卖,也可能会挨饿,但是有我一口饭就有你一口饭。你要愿意的话,我就是你的姐姐,过几天我带你离开这个寨子,好不好?”我孤独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个弟弟也不错。 “江兰,你不会是没钱买男人就想拣这么一个男人吧!我不同意!”拓拔在岸上大吵大闹,他头一次这么情绪激动。 “你胡说什么,我是要认弟弟。”受不了他的抗议我大声喊了过去。 “姐姐,你带我走吧。”孩子抓住了我的手,我们两个停止了争吵,一齐看他:“你带烂崽崽走吧,我做你你的弟弟,以后听姐姐话,保护姐姐,姐姐没饭吃我偷一个窝头都会留给姐姐。”孩子坚定的说,眼睛里闪现着坚定的光芒。 “你这个孩子真是太会说话了。”我激动地抱住了他,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从今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一个人了,再次的情况都会有个弟弟在身边。 “你要记住,你是他弟弟。”拓拔冲到了我们身边,拉开我们,一本正经地对弟弟说。看见拓拔这罕见的幼稚样,我的心情好了又好。 “烂崽崽是姐姐的弟弟,你是什么人?我肯定不是我的姐夫,才将还和那女的眉目传情。”孩子刚做弟弟就开始行使弟弟的权力了,我都乐翻天了。 “弟弟,你不能叫自己烂崽崽,你得有名字,你姓什么?”我完全忽视拓拔那杀人的眼神。 “我不知道,我跟姐姐姓。”他擦了一下鼻涕。 “以后不能用手擦鼻涕。”我这个姐姐也正式上岗:“让我想想你叫什么?”正说完看见旁边那个脸上五颜六色的人,想起刚才救人他出力最多,不好意思再把他晾着:“沈冲或是拓拔,你想个名字。” 他用招牌冷眼扫了我一眼,可惜现在我已经不怕他这套了:“不说算了,我自己。。。。。” “江水中----”他打断了我的话。 “恩,什么?”我想确认一下。 “江水中,我们站在水中给他取名字啊。”他有点得意,取这个怪名字绝对是故意的。 “江新,你叫江新好不好?开始新生活,小新小新,挺好听。”直接忽视了拓拔的提议,我想起了快乐的蜡笔小新,对弟弟说。 “我喜欢姐姐起的名字,江新谢谢姐姐。”小新笑了。 “水中也不难听啊,大爷难得取个名字。”拓拔在旁边抗议,他今天有点喜欢无理取闹。 “小新,姐姐一会帮你把头发弄短点好不好?男孩子,没关系的,不久就长出来了。”我和他商量。 “我听姐姐的。”小新真是难得的好弟弟啊。 想了想,我掏出防身的匕首:“这里没有理发匠,用这个将就吧。”小新的头发长,弄起来还是不难的。 小新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我小心翼翼地开始用匕首割头发。 “你这样弄出来象是被你啃的。”拓拔又开始找抽了:“我可以用刀把他弄成秃子。” “你真的会?用刀?”我问。 “当然,大爷的刀法你见过,不过大爷决不会做这种脏活。”他挑着眼睛,不可一世。 “沈冲或是拓拔,你知道你今天这种反常行为叫什么吗?”我恶狠狠地盯着他。 “什么?”他以为我终于在意他了。 “做贼------心虚”我咬出这四个字。 他的脸一下僵了,和我目光相接眼神相战后他劈手夺过我手里的刀,咧着嘴给小新剃起了头发。 在这位技高胆大的刀客手下,少年一休诞生了。 。。。。。。。 回到大娘家,觉得无比热闹,大娘正喜滋滋地忙里忙外,家里多了一些人:拉无、拉杰、毕卡、胡力,红娘和她的使女佳米佳雪,还有一些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拉杰,找身衣服给这臭小子。”一见门拓拔就说,拉杰点点头:“姑娘,我带他去换件我的衣服。”我也知道小新不能老这么穿得衣不蔽体,拍拍他让他跟去,自己也回房去换衣服,身上现在穿的是大娘的,都湿了。 刚把衣服穿好,一阵香风就闪了进来:“姐姐,你喜欢拓拔哥哥吗?”红娘真是个爽快的女孩。 “我不会做第三者的,明天我就带江新先走。”我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包袱。 红娘过来帮我一起收拾:“姐姐,我和拓拔哥哥不是一对,可我喜欢他,我想和他成一对。但我红娘是顶天立地的女子,我要和你公平竞争,所以我来告诉姐姐哦。”红娘的眼睛因为自信神采飞扬。听她这么说我象坐了回过山车,心脏猛地飞上天又猛地落下。 “红娘。你真可爱。”我真心实意地说:“什么竞争不竞争的,爱情又不是东西,能争来争去的,顺其自然就好。我们女人应该团结一心,不能让男人破坏我们的关系,我叫江兰,做个朋友吧。”我伸出手。 “哈哈哈哈哈哈,江姐姐,红娘认你了。”红娘豪爽地笑起来,冲上来抱住我,拍着我的后背。我被她拍得直岔气,不禁笑了,蒙落女子果然和干娘有得一拼。 外边好象有人匆匆离去的声音,我和红娘心照不宣地看着对方眨了眨眼睛。 吃饭的时候气氛非常诡异,拓拔坐在我和红娘的中间,想习惯性地夹菜给我,我却故意照顾江新,不理他。红娘夹菜到他碗里,堆了一大碗,他不知为什么一点不吃。拉无叔叔和大娘在那里亲亲我我,上演着夕阳红,万事不能入眼。其他的人都识趣地埋头扒饭,不发一言。 “来小新,以后你要多吃东西,才能长得更帅,看你瘦的。”我从胡力筷子下抢到一块野猪肉,放到小新碗里。 “我干了这几天农活觉得我的衣服有点大了。”拓拔含糊不清地说。 26 别离 “来,拓拔哥哥,我也给你一块野猪肉。”红娘赶紧会意地把菜夹到他碗里。 “我吃饱了。”小新放下筷子。 “各位,我们先下去了。”我怕再呆一会我会暴走,拉起小新告辞。 “你,一会我找你。”拓拔回过头,眼睛里无比复杂。 “好”我知道有些事情得说清楚。出门,小新抬头:“姐姐,我想去收拾一些我的东西。”“好吧,姐姐陪你去。” 小新带着我来到了他的小破房子里,一进房门,一股霉气便扑面而来,这间小屋兼顾了生活的所有功能。床上有一大堆类似被褥的黑东西,缺了一只角的桌子下垫着几块石头,上面放着一个缺了一大角的破碗,碗上面还放着当筷子使的树枝。灶头早已垮掉,上面斜放着一口漏底的锅。地上有一个小小的用石块砌起来的灶头,上面放着一口铜锣,铜锣里面还有一些汤水,敢情这口锣是拿来当锅使的。 “小新,你就住在这?”我好想哭,这个孩子就在这里养大了自己。 “恩,这是我爹娘的牌位。”小新从黑乎乎的地方拿出来两个擦得发亮的牌位,我接过来一看,两个牌位都已经被烧去了半边,只看到“位”这个字。 “跟姐姐出去,要多学点东西,男子汉,要有能力保护自己。”拓拔忽然从后边闪出来,从我手中拖过牌位,放在桌子上:“江新父母,今日江新认我未婚妻江兰为长,我拓拔冲必待江新如己弟,倾我之力,教他成人,助他成家立业。”他一脸严肃地向着牌位说,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个样子,可是我什么时候成他的未婚妻了?我觉得有点荒唐。 “爹娘,今日我被哥哥姐姐救了,他们还给我一个名字,现在我就是江新了,我要跟姐姐走了,爹娘别担心。” “小新,快收拾东西,天快黑了。”拓拔冲对小新说,然后拖起正要去帮忙的我:“让他自己干,我有事。” “干什么?”他将我拉到了屋外的几丛树中,我不安地问。 “我明天可能要先走,你和大娘他们后走。你一切听拉杰的安排,先在风业住下来,等我忙完了以后,我会去找你,回到蒙落我们就成亲。”他说得理所当然。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会和小新去风业,还有,我不是你的未婚妻。”我又喜又气,喜的是他说我是他未婚妻,气的是他凭什么就擅自说我是他未婚妻。 “你不是我的未婚妻谁是?”他抓紧了我的手。 “我和你只是生意关系,是你自己要免费赠送的。”我的火气更大了。 “你我都赤裸相对好几次了,管你是什么族,你都得嫁我。不然,谁敢要你?”他的冷眼开始传达危险信号了,声音也越来越大。 “oh ohoh,照你这么说,女人被强奸了是不是都得嫁给强奸犯?你要我嫁谁,沈冲还是拓拔冲啊?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家是什么情况?你要我嫁给你后跟别人说“我的男人叫 沈冲或者是拓拔冲,我的男人好象是刀客,我的男人我什么也不知道。可笑,我这个所谓的未婚妻竟然还没有除你娘以外的其他女人了解得多。”我的暴走兴致正式被挑起。 “你知道那么多干什么?知道多了会有危险的,该告诉你时我自然会告诉你。你明白我会对你好就行了。你又不能象红娘那样办事,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她只是妹妹,懂不懂,反正你是非我不能嫁!!!!”他也抓狂了。 “我不嫁,我就不嫁,我就是不嫁你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我的声音比他的尖。 他的俊脸变得铁青,忽然,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抬高,紧闭眼睛,嘴变章鱼状,吸了下来。我又气又好笑,打掉了他的手:“拿开你的咸猪手,你这个超级接吻大菜鸟!!!” 他睁开眼睛,狠狠地扳住了我的双肩,再次以章鱼式压下来。我赶紧向后弯腰,躲避着他的嘴巴。眼看就要吻上了,情急之下抓起旁边树干上的一只八角叮毛毛虫,往他嘴上一放。他感觉到了痛意,睁开眼睛,双眼中移和毛毛虫对视。 毛毛虫晃了晃脑袋:“哦耶,我亲到美男了,哦耶。” “我——————”他大叫一声,象猴子一样上窜下跳,终于把毛毛虫拍了下来。 “你不嫁,我还不要呢。”他的眼睛红,比不上他的嘴巴红,这种毛毛虫,落在皮肤上疼痛难忍,我现在手都有点疼,更何况是他那嘴唇那么敏感的皮肤。 “姐姐,收拾完了。”小新走到我们旁边,不过他对我们的争吵不感兴趣。 “小新,我们走。”看到小新已经锁好了门,我拉着他就走。他只带了他的父母牌位,还有他的锣。虽然没回头看,但听着后面粗粗的喘气声我知道,拓拔冲在后面跟着。 “烂崽崽,龙王给你什么东西没得?你身上的衣服是不是他给的?”路上我们被一些村民拦住了。 “没得,衣服是我给的。”答完我就想继续拉着江新走。 “你们想独吞唛?”他们不让道,一个人已经在伸手拉小新的包袱。 “走开。”我打掉他的手,可是群体犯罪的心理怂恿着更多人将手伸向我们,其中有人还趁机在我身上捏了一把。我正想大打出手,“咔吧”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那个人还没来得及叫喊就飞了出去,撞到一棵树上,直接昏厥。 “想死的,留下。”拓拔的声音冷冷的不带感情。 “他们是和那老寡妇的奸夫是一伙的,走。”人们小声议论着,恐惧地退去。 “我出手不是为了你,是他们挡我路了。”他没有看我,自己向前走去。我拉着小新默默地跟在后面,忽然很想骂人,骂他也骂自己。 回到大娘家,拉无叔叔就跑了上来,将拓拔冲拉到一边小声问:“我教的方法怎么样?”拓拔冲微微一笑,伸手按住他的脑门一推,将拉无推开。他自己蹬蹬蹬进屋了,留下拉无怪怪地看着我,看得我发毛,赶紧拉着小新回自己的房间。 半夜起床上厕所,走到外边,一片宁静。小虫们在这一片星辉的夏夜里舒服极了,竟相亮着自己的歌喉。转过墙角,我的心狂跳了起来,院子里拓拔背对我坐着,烧着一堆火,好象在烤什么。鬼使神差地,我慢慢走到了他身后。他好象在烤什么骨头,上面没有肉。在他背后站了一会,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一定知道我在后面,身体有点发直。又站了一会,着魔地看着他翻骨头,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回到房里,小新在床上睡得很香。大娘家没有那么多房间,所以小新只好跟我睡。我想了半天,还是没把小新叫醒,虽然我现在极想说话。躺在床上睁着眼,似乎能清晰地听到院子里木柴燃烧的声音,听着听着,我睡了过去。 早上起床,和小新一起收拾好,来到院子里。忽然发现院子里多了很多昨天我见过,却没到大娘家吃饭的人。 “姑娘。”拉杰走到我身边,拿出一个小巧的葫芦:“这是少主给姑娘的,虎骨酒,晚上饭后喝一小口,去风痛很有效。” 我接过葫芦,摇了摇,里面发出一些骨头渣相碰撞的声音,心中的一段柔情被这种声音逗弄了出来。原来他昨天晚上在烤这个东西,不管嘴上怎么说,他还是想着我的。我昨天处理问题的方法也不对,还是再和他谈谈吧。想到这,我转身就往他的房间走。 “姑娘,少主有事,和红娘拉无他们天没亮就走了。他让拉杰转告你,让你跟着拉杰,和大娘一起去风业。”听了这话,我心里的柔情把持不住地乱窜,冲进大脑就变成了怨恨。好你个拓拔冲,说走就走了,你要我听指挥我就一定会听指挥吗?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一发狠脚下的石子被我踢飞,跺脚叫上江新:“小新,我们收拾东西,今天起程去风业。” 小新和大娘都跑了出来,大娘一脸疑惑:“啷个了姑娘?不是和我一起走吗?” “大娘,我和小新要去风业找活路做,就不和你一起走了。” “姑娘,等过几天他们帮我收完庄稼,我就搬家,你和我们一路走,你们两个太危险了。”大娘极力劝说。 “不了大娘,我不是你们这伙人的堂客,我得走了。”我打定主意要走了,现在我只想按照自己的计划到风业,不想去考虑拓拔冲。 “拉杰和姑娘一起走,少主吩咐,在他回来之前拉杰负责侍奉姑娘。”拉杰低头说到。 “可别,我担当不起,不用麻烦大侠。”让拉杰跟着,那我和拓拔冲是不是更难理清关系了。还有,要是有拉杰在,我怎么找对象啊?拓拔冲又不给我个答案,我还真为他放过百花丛丛啊? “姑娘不喜欢拉杰跟着,拉杰就在远处暗中保护姑娘就好,不会打扰姑娘的。”拉杰真不愧是某人的手下。 “姐姐,带着他吧,万一森林里还有老虎怎么办?”小新掂起脚,在我耳边说。我想想也是,反正也赶不走,多个保镖也不错。 “拉杰,那以后就拜托你了。你别叫我姑娘,以后叫我江兰就好。”虽然接受了他,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尊卑不可废。”拉杰笑了。 “尊卑个头,我又不是你主子,你要么叫我江兰,要么别跟着我,惹我烦。”要是他一直这么客气下去我可受不了。 拉杰没有接话,只是笑得越发灿烂。看着他那标准的“许三多”式笑容我举手投降,他乐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简单的收拾好东西后,我和小新、拉杰告别了大娘他们,踏上了去风业的路。大娘她要等地里的东西收了再走,胡力和他的手下负责到时候护送她。 一路上走得挺顺利,拉杰和我们渐渐熟了。虽然我一问他拓拔的事他就以一脸许三多的笑来打发我,大部分时间他还是不错的。把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人老实,又不会跟我抬杠,有时候我甚至哀叹,为什么不让我先碰到这个好男人!! 大约一个月后,风业的城门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 “你看,门上“风业”二字可是寒王的手笔啊。”旁边有两个路上在观赏城门,寒王这个称呼敲开了我尘封的记忆,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27 逢君 进城后,稍事休息,我便去物色了一处地方,临近贫民区的一幢小房子。它在街上有个小小的铺面,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三间房子,租金不贵。收拾干净后,我带着小新住了进去。拉杰还是不肯走,无奈之下我让拉杰也住了下来。在这个世界漂了这么久,总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温暖的家了。 人是要吃饭的,我身上的100多两银子交了租金以后还剩九十多两,拉杰身上有钱被我瞪了回去。做大买卖没本钱。想去找点活干没有哪家要女伙计,思量了再三决定自己开个小饭店。考察了一下行情,结合了自己的经济情况,不几天我们就开起了一间面向小贩脚夫们的“苗岭酸汤鱼自助餐”。 这个时代的物质生活水平是很低的,穷人家别说餐餐吃细粮,就连荞麦这些粗粮都得和点三合面吃。只有在过年时,餐桌上才会出现混有一点米粒的饭。肉类食品就更难弄了,“七十者可以食肉也”这句话不是夸张的说法。这里只有家境非常好的人家才能养一口猪,在过年的时候杀了,大家吃掉猪杂碎过年,将肉一块块地用盐腌好,留到其他时候再吃。而且这里的猪一般养不太大,杀掉后只有一百多斤,是我们时代平均猪重的三分之一。牛羊肉就更别说了,杀牛犯法,羊比猪更贵。 风业城边有一条不输于长江的河,鱼倒是挺便宜。我这么一点本钱自然不敢去买肉菜来卖,看了看风业的情况后我选择了做酸汤鱼自助餐。每天炒上两大锅菜,煮上一锅酸汤鱼,饭是小米拌荞麦。人们的花上十文钱就可以打上一份菜,再加上一碗鱼汤。饭他们自己乘,管够。 小店开张后,我带着小新拿着锣到码头去宣传了一天,第二天生意就挺不错了。劳动人民通常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宣传,他们喜欢用自己的嘴和脚来决定消费。不实惠的东西,在这些人中是决不会得到认同的。 我们的生活渐渐上了轨道,每天早上天不亮我拖起板车去菜婆那拉菜,小新起来去上学,拉杰劈柴打扫卫生。上午我和拉杰合力将饭弄上锅煮好(饭要煮很多)将菜做好,忙完了这些就已经有客人上门了。忙完中午的事后我将小新的午饭饭送到学堂,再回来准备下午的生意。小新就回家后,会懂事地帮我们打扫卫生,然后我们一家就着剩下的菜吃晚饭。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赚钱虽然不多却快快乐乐。麻烦没有多少,有拉杰这个厉害的保镖客人们不敢多找茬。平常要处理的棘手问题顶多是小新揍别的孩子啦,被先生请家长啦,拉杰被哪个姑娘看上啦这一类事情,脑海里有些令我烦恼的人被我踢到了西班牙,暂时不去理会。这天小新难得放假,大清早的非要陪我去拉菜。我带着这个弟弟走在秋寒料峭的街上,心里却是无比地温暖。有这个弟弟真的是很幸运,知道疼姐姐,还很懂事,除了在学堂里爱揍同学,其他毛病倒没有。这种日子就这么一直过下去也不错啊,最好是拓拔把拉杰忘掉,让他一直跟我们生活在一起,这么好的帮工可不好找啊。女人大致两种,物欲权力欲很强的一种,知足者常乐的一种,我属于没出息的第二种。 到了早菜场,菜婆老远就看到我了:“酸汤鱼婆,你的菜我早就分好了,哎,酸汤鱼娃也来了,真疼姐姐哦。”听见菜婆这么夸小新,我心里美滋滋的。本来刚开始听到街坊们叫我“酸汤鱼婆”这个一下子把我的岁数提高好多的称呼的时候我还不太高兴,可是几天后就习惯了,这说明这一带的小贩们已经将我当成了自己人。 小新帮我把菜抬上板车,一棵包心菜不小心滚了出去,小新连忙去追。这时几人几骑突然从街道拐角处奔了出来,我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小心————”幸好领头的骑马人及时拉住了缰绳,只踩碎了菜。 “你们赔。”小新冲着骑马人吼,我心疼地跑过去,拉起小新上看下看:“管菜干什么?你受伤没有啊?” “姐姐,小新没事。”小新连忙握住我上下乱摸的手,安慰道。我仔细看了一遍,总算放下心来。领头的骑手跳下马,双手捧上一锭银子:“姑娘,刚才多有得罪,小兄弟既然没事,在下还有急事先走,请姑娘收下这银子压惊。”看见他态度这么好我也不能再怪罪:“不用了先生,我弟弟没事,这钱就不用了,那菜也不值钱的,就算了。”小新皮都没破,哪能诈人家钱。 “多谢姑娘高抬贵手,在下告辞。”那人笑着告别后重新上马,走了几步后又回来:“姑娘是不是蛮州人氏?” “不是,你认错人了。”我笑着答,这些人穿着高贵,不知道是不是和付祁天有关,我不能冒险。“那在下唐突,告辞。”那人拉马而去。 “酸汤鱼婆,我们风业的老百姓真是有福,碰到这么一个爱民如子的寒王,你看,他的手下早上穿过风业街道都得在马腿上包草,怕扰民。”听菜婆这么一说我这才想起,刚才确实没有怎么听到马匹跑动的声音。寒王,寒君这两个名字在记忆里已经开始模糊。本以为到了风业有可能会见到他,还拉着菜车特地去寒王府门前转了一圈,见到的只有冷冷的侍卫和冰冷的石狮子。恐怕日理万机的他,已经不记得曾经有那么一晚为他情动的布衣之交了吧。微笑着将这些回忆驱走,低头教育了小新一番关于上马路要当心的道理,拉着菜车回家。 秋天风业拉粮的航船多了,脚夫也更多了,我们的生意非常好,临时雇了两个人还有点忙不过来,忙碌中我忘了早上的一场虚惊。 “酸汤鱼婆,再给大爷来点菜。”大痞吃完了自己的那份还想占点便宜。我从一个小碗里夹了筷咸菜过去,扔到他碗里:“大痞老娘把自己的菜拿点给你,别嚷了,赶紧吃吧。” “老板娘,他能加菜,我们也要加。”那边有桌人吵起来了,看样子是生客。“客官别动怒,他那是私人赠送的,如果客官要我就是不吃午饭也送给你们。”我陪着笑,做生意难免会遇上些麻烦。“当然要,送他也得送我们。”那些外地纤夫敲着筷子大喊,真是没脸没皮。 “ ***的,酸汤鱼婆送我那是我们的情谊,你们这样问她要是敲诈,就不给,欺负我们风业码头没人了是吧。”大痞带着几个兄弟站了起来。那些外地纤夫仗着人多势众,此刻有点嚣张:“风业码头怎么了,我告诉你,今天这咸菜我们是吃定了。”带头的拍桌大叫。 “大痞,我送他们咸菜,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我想拉大痞坐下。 “酸汤鱼婆不用怕他们,今天这事我们管定了,我们平时的咸菜不是白吃的。”大痞拍着胸脯。看着那边磨拳擦掌的人,我暗暗叫苦。大痞他们讲义气倒是不错,我这些桌子板凳就遭殃了。 店里的其他客人也都是平常经常来吃饭的熟客,抱着排解无聊和行侠仗义以便以后我可以多给点菜的想法,都站了起来。拉杰偏偏在这时候出去了,大战不可避免。 “都给我坐下!!!!”我跑到中间,跳上桌子大身喊。 “你找揍。”外地纤夫中的一人忽然发起攻击,拿着一个碗就向大痞子掷去,我眼疾手快将碗半空拦下,甩甩生疼的手:“还好没有摔坏。” “哗啦————”那人见我半空拦碗,出于想再看一次耍猴的心思,再次掷出一碗,这回我可没拦下来。听着碗碎的声音,如同听见了我卖十份饭才赚来的铜板在地上滚,最后掉进臭水沟,没影了。怒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烧,暴走正式开始。我跳下桌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你那么想打架吗?老娘怕你吗?”这一脚踹出去我就后悔了,众人如同闻到血的狼,全都兴奋起来。 “他们敢砸东西,打!”大痞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哀叹“完了”大脑开始自动运作,计算损失程度。 “你娘”大痞还没和人交锋,忽然奇怪的叫了一声,从我们眼前拔葱一般,直直地飞了起来,在天空稍稍休息了后,飞了出去。 “哇,轻功。”众人齐口说到。 “哎呀!”“娘——”。。。。。。那帮外地纤夫忽然一个个发出惨叫,跪在了地上。只见地上多了一些四处乱滚绿豆大的小石子。难道是拓拔?我高兴地向外看去。这一看只觉得太阳都更耀眼了。众人也都摒住了呼吸,门外走来一队人,中间那个让一切为之失色的正是拥有绝世之姿的寒王。他带着暖到人心里去的淡淡微笑,穿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衫,外配同色的披风。看似一色的衣服,却在微风扬起他衣锯的时候翻起淡竹花纹。在我们这群粗布衣服的衬托下,更显得他如嫡仙下凡。 “娘的,酸汤鱼婆,你这连神仙都来吃饭了。”有人小声在我后面说。拓拔虽然也非常帅,但也许是有些年轻的缘故,他没有寒君这种天下人通杀的仙人气质,除了在湖里光pp那次(色女)。我很久没见到寒君了,所以一时间被镇住了,想了半天,竟然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心砰砰乱跳。 “要保护朋友,首先不能让他为难。”寒君的一个手下走过去将大痞拉了起来,顺便训斥了一顿。 “如果你们还想赚钱,就严守风业法规。。。。。”我早上看到的那个骑手正在教训那些外地纤夫。 “江兰不认识我了?”寒君微笑着走到我面前。 “不不不好意思,寒君,我给你收拾条板凳。”看到他的迷死人微笑我心都快融化成水了,有点手忙脚乱。 “江兰不用客气,我不防碍你做生意,我们到后院去就好。”寒君说着将横放在路中间的板凳摆放端正。 “寒君,你不用动,到后院去等着就好,我立马过来。”初见的惊艳很快过去,我恢复了正常。 “云飞,你去通知他们吧。”寒君淡淡的吩咐,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好意思插嘴。吩咐完寒君笑着走到后院去了,他的人也都自动隐去。 “酸汤鱼婆,天上竟然有这般人物,他是不是寒王啊?”大痞跑到我身边。 “寒你个头,寒王到你吃饭的地方来吗?”白了他一眼我大声向那些外地纤夫大声说道:“各位,大家都跑码头混饭吃的,都是一家人,今天有这段插曲影响感情。今天我请客,大痞替我招待着,每人送一两小酒,大家以后是朋友。”这些人都这样,没什么过不去的事,一杯酒下肚什么都忘了。 叫伙计千万不要多送酒后,我到了后院。 寒君背对着我站在院子中,看着天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出尘飘逸。天下为什么会有这种美得不象人的生物呢?想起自己的模样,我有点不甘。“江兰,你看着我眼珠一动不动,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寒君回过身,骤然问到,原来他早知道我在后边了。 “寒君找我有什么事?”我将院子边的一条板凳搬到院子中央,用抹布仔细地擦了擦:“坐吧。” 他没回答也没坐下,我想了一下又到自己的屋里搬茶几。 “我来吧。”寒君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进来,将我的手推开,搬起茶几。 “寒君,你还是坐着吧。”看见他搬桌子,我生怕弄脏了他的华服,跟在后面大叫。可他没理我,径直将茶几搬到院子中放下,这才悠悠地说:“你还有什么要做的?” “哦,我去烧点茶,我们平常都直接喝井水的。”想到了茶我又想起没茶杯,平常我们都用碗代替,这是勤俭持家的尴尬。 “我也喝井水,我也想喝喝井水。”他还是那样淡淡的,我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脑门上竟微微溢出了一层薄汗:“好,那我给你倒水。”我手忙脚乱的进屋拿了个碗出来,在水缸里剩了一碗水端出来,又觉得碗不太干净,抱歉地对他笑笑,将水倒掉想去再剩一碗。 刚转过身,手中的碗忽然被无声飘过来的寒君抢走,吓了我一跳。 “寒,寒君。”我不知所措地问。 28 亲人 他不平地看了我一眼,走到水缸边,自己舀了一碗水喝下去。 我这才知道,寒君也是会发怒的。 “寒君,我不是有意的。”我有点清醒又有点迷糊。 他回头盯着我,好象要把我的头发都看仔细,我心虚地埋下了头。 “江兰,你我竟生疏至此。我们,不是朋友吗?”好一半天,他才说出这句话。 我低着头继续沉默,心里也在偷偷问自己为什么。想了一半天,只得到个模糊的苗头。 “这井水挺甜。”见我半天不说话,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从水缸里再舀了一碗水,走到院子里。我也只得老老实实地跟在后边,将院子里的大青石当板凳坐了。 “兰兰是因为太子的事情,怕了皇族中人吗?”他又微笑了起来。这一语点到了我的迷茫之处,让我自己突然了解了自己,一切的不安都找到了答案。同时又奇怪,他怎么知道的,难道,太子告诉了他?想到这,尴尬的、愤恨的、恐慌的情感一齐涌了上来,让我不知该如何说起。 “兰兰,太子他有这个爱好,我也知道,但我不知道他会在那时侯向你下手。”他的话象催化剂,让我内心起了一系列化学变化。想起当日被付祁天扒得精光,看得精光却无法反抗,压抑已久的耻辱化作早就该流的泪水,滚了出来。 “兰兰,不哭,不哭。”寒君走过来蹲在我面前,伸手替我擦着眼泪。 “你们皇族欺负人,呜呜呜呜。。。。” “好,他欺负人,我以后替你出气。” “你们是色狼,呜呜呜呜。。。。” “好,他是色狼,我们骂他。” “你们还不让人告状,呜呜呜呜。。。。” “好,我让你告状。” “他脱我衣服,他这变态,呜呜呜呜。。。。” “没事,有我在,不怕那变态。” 。。。。。。。 我们就这样问着,答着,将我心里积着的怨气,引导了出去,放进了阳光。 “不过,还好那变态没有碰到我。”心结打开后,我得意地宣布。 “你看你,脸上还带着泪呢!”他也笑了。 “对不起寒君,我不该把你和那个变态放在一起想象。”想起自己刚才的疏离。自己有点内疚。 “还好,兰兰还知道我不是他那种人。”他站了起来,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要说服你可真累坏我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渴了,拖过他手里的碗咕嘟将水都灌了下去。 “兰兰,你且记住。。。。”“我知道,寒君决不是变态那种人,永远是我的好朋友加老师。”我打断了他的话。 “兰兰知道我要说什么?”他笑得开朗了许多,露出了他排列整齐的牙齿,天啦,太好看了。 “寒君,你别笑得这么帅气,小心被女孩看到了非嫁你不可。”我一边拿起碗去打水一边说。 “我看不会,兰兰都没被我迷住呢。倒是兰兰在外边抛头露面做生意,不怕迷倒众人?”寒君贫起嘴来也很厉害。 “哪会?我要是学会了琵琶,随便一拨弄,那帅哥,是排长队。你看我现在。”我砰地一下将碗放到他面前:“谁敢要?” “说起琵琶,兰兰,你的琵琶学得怎么样了?” “啊,那个,我的琵琶掉变态的火场里了,还没来得及做新的。”被老师问话,理亏的学生自然矮了一截。 “我那有琵琶,过几天送你一把如何?” “算了,没人教。”想起风风小师傅,我有点难受。 “你不是还有我这个师傅吗?”寒君的好象真的很喜欢喝井水,碗又见底了。 “你日理万机,我不能占用你的时间。”我拿起碗又去给他打水。 “傍晚之时我会休息一会,正好可以拿来教你,平时那段时间也是用来弹琴。” “那你是不是。。。”我端着水回到桌子边,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中断了讲话。 “你拿着这块令牌,从北门进寒王府。”寒君手上拿着一块令牌。 “不行,寒君的王府安全怎么办?”我没接。 “你还是和我这样生疏吗?”寒君把东西往前递了递。 “不是。”我一把抓过令牌,别在腰间。 “小姐——”熟悉而亲切的声音,我还没回过神来,一个人就扎进了我的怀里,呜呜哭起来。 “兰丫头啊——”干娘驻着拐棍,颤巍巍地站在门前,扶着她的是大哥。 “红依,干娘,大哥,你们怎么在风业?”我的话堵在胸口,多的也说不出来。 “老夫人,诸葛将军,本王先告辞了。”寒君站起来。 “多谢寒王,老身记得寒王这份情。”原来刚才寒君叫人通知的是干娘他们。 “老夫人,和我客气什么,寒君先告辞了。”我拉开象考拉一样的红依:“寒君,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兰兰和夫人他们先叙叙旧吧。”寒君说完,飘然离去。 “来,让干娘好好看看。”寒君一走,干娘就迫不及待地拉起我上看下看起来。 “干娘,我很好。”看见干娘这么激动我心里暖洋洋的。 “儿啊,你让为娘好担心啊。”干娘说着就红了眼圈。“小姐————”红依又哭了起来。这两个一哭,我和大哥手忙脚乱地安慰,好一半天,她们才哭够了。 等她们平静下来,我小心地问:“干娘,你们怎么来风业了?” 干娘摸摸眼泪,跟我说起了他们的事情,原来干娘见事情没有办法想,想起了母妃是阔族人的寒王,就怀着试一试的想法带着大哥红依来到风业,想请寒王出面跟付祁天交涉。没想到寒王向付祁天询问后,付祁天却回答说我已葬身火海,干娘只好作罢。正要告辞回去,寒王看中了大哥的将才,将大哥留下收为己用。他们就在风业安了家。我也跟干娘说了自己的事 “大哥,恭喜你了,那淑德什么时候来?”说完了近况,我想起了淑德。 “你嫂子就留在蛮州,看守客栈,顺便买点田地,等我功成名就后告老还乡回去养老。我终于可以继承父亲的衣钵了。”大哥整个人气质都变了,精神抖擞。那淑德岂不是很难见到大哥了,我在心里想了一下,没敢说出来。 “兰丫头,你多了个侄子。你大哥又重振我们诸葛家将门风范,丫头你没事,这真是三喜临门啊。”干娘的脸笑成了一朵灿烂的金菊。 “江兰真的好福气,能有幸得到这么好的干娘。”能拣到这么好的干娘,我真是修了几辈子德。 “不过,兰丫头,现在有件最重要的事,就是你该找婆家了。”干娘话锋一转,点到了我心虚的地方。 “不急不急,以后再说。干娘,我去做饭啊。”我想开溜。 “还不急,你二十二岁了,现在都已经很难找到了。恩,那次干娘留了一手,你的身份文书还在。兰丫头你过几天就以诸葛府二小姐的名义去参加风业贵族的幽情节,年底就结婚,明年我就可以抱外孙了。”干娘说得眉飞色舞。 “干娘,我有心上人的,您老就别操心了。”我听得心惊肉跳,赶紧打马虎眼。 “谁啊?我叫你大哥帮你查查底。”干娘象所有母亲一样紧张。 “那个,是那个刀客。”我害羞地答。 “丫头,这可不行。刀客居无定所,早不保夕,小姑娘现在倒是迷恋,等守寡的时候就惨了。”干娘激动地拍案站了起来,大哥赶紧将她扶着坐下。 “娘,他如果愿意,我会和他商量,让他停下来过安定日子。”我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也明白底气不足。 “唉,干娘也不是不明白事理,这样,你把他叫来,让干娘和哥哥给你参谋参谋。他什么时候能来?”干娘让步了,可我还是没办法,到哪儿去找他?此时此刻我甚至有点恨拓拔冲。 “可能我是单相思,他还没说过喜欢我。”我将事情说了出来,等着干娘发落。 “兰姑娘——”“姐姐” 干娘噎了半天没说话,这时扛着几大袋米的拉杰和小新回来了。 “小新,快来,见过干娘。”我将小新拉过来:“干娘,这是我提到的弟弟江新。” “江新,恩,身子骨太弱,以后跟你哥哥好好学学武艺。”干娘这番话,算是认了小新。 小新从小吃苦吃惯了的,很多地方比我还成熟,忙机灵地跪下,给干娘磕了个头。 干娘满意地点点头,看着拉杰问:“兰丫头,这小子是不是那个蒙落刀客?” 拉杰放下米,灿烂地笑着:“夫人,我是少主派来保护姑娘的。” 听到这话,干娘的眼猛的一瞪,拐杖一送就朝拉杰飞去,幸好被拉杰侧身让开。 “哼,你家主人什么时候能来见老生一面?” “娘,怎么了?”我急了。干娘一挥手,让我先闭嘴,我不敢多言,只好先静观其变。 “老夫人,属下不能妄猜少主的意思,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 听到这话干娘怒了:“你家主子好大的架子,不给我女儿一个准信,还派个狗腿子在她身边呆着。是不是一心想让她嫁不出去,还是藏着做小?” “娘”我小心地喊,想劝劝她。 “你闭嘴,兰丫头,你平时不笨啊,怎么这件事糊涂了?你放这个男人在家,是表示你已经是那个什么少主的人了还是你看上了这小子?”干娘的话如当头一棒将我敲清醒了很多,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为了和拓拔保持联系,我留下拉杰的做法,好象是不妥。 “你走吧,你家少主如果真有意于我的女儿,让他正大光明地来求亲。”干娘缓了缓语气。 “少主吩咐,拉杰不敢擅自离开姑娘。” “好小子,你们欺我妹妹一个人是不是,打错了主意。”不常说话的大哥也怒了,竟然拔出刀冲了上去,拉杰匆忙空手迎战。 “你们别打了。”我不敢冲上去,只好干喊。 “兰丫头,你还糊涂吗?”干娘怒目而视。 “小心打坏了我的院子。”见干娘如此我忙见风就转。大哥虽然很厉害,拉杰也不赖,他们不会下死手,我倒不多担心。 “拉杰得罪,亮兵器了。”拆了几十招后,拉杰亮出了自己的兵器:极细的线上绑着小刀一样的东西。细细的线在拉杰手里灵活地飞动,小刀象毒蛇一样无孔不入。我慌了:“拉杰别伤我大哥啊!” “夺魂丝,鹰儿,攻其正面。”干娘的脸色渐渐沉重。 大哥听到干娘的话,改变了一味防守的被动局面,向拉杰面门攻去,诸葛家祖传的刀法耍得滴水不漏。拉杰顿时被压制,向大哥虚晃一招飞上墙头,被大哥赶上一脚踹下。 “啊-----”“啊------”我和红依同时叫了出来。 大哥飞下来,用刀指着拉杰:“小子,当年蒙落用夺魂丝欲刺杀先皇,被我父诸葛鹰所破,今天再次败在诸葛家刀法下的滋味如何?” 29 相交 “大哥大哥大哥,他不是坏人,只是碰巧使了同一种武器而已。”我连忙扑过去伏在拉杰身上:“大家都只以为拉杰是我的伙计而已,不会影响我出嫁的。”看来拓拔他们的来历真的不简单,才让干娘和大哥如此紧张。 “好吧,把你的主子叫来,我的女儿不会为他这个来历不明的人白守的。兰丫头,干娘和大哥先回去,幽情节在十天后,你忙完事情到干娘那边去帮帮忙。”见干娘轻易就放过了拉杰,我松了一口气,小心地将干娘和大哥送上门外的马车。红依坚持着要留下,也就由她了。 晚上,红依用高超的厨艺征服了拉杰和小新,他们呼噜呼噜吃得挺香。拉杰好像没心没肺,根本没受刚才战败多大影响。 “小新,姐姐要参加幽情节,给你找个姐夫好不好?”我跟小新说,其实想让拉杰听。 “恩,那个臭屁哥哥不知道要让姐姐毫无目标地等多久。姐姐不小了,小新支持。”我家小新真的很聪明。 “少主会生气的。”拉杰略有些着急。 “他是我谁啊,我管他?小新,回房姐姐检查你功课。”摆出这个观点,我拉着小新离开了饭桌。 拓拔冲啊拓拔冲,这样你会不会暂时想起我? “姐姐,听先生说十五岁要束发,我该束发了。”到了外边小新忽然说。 “是吗?姐姐都忘了,小新现在的头发束不起来啊。”小新近来个头窜得飞快。已经和我高差不多了,可是因为还是挺瘦,我还是无法把他和十五岁的少年联系起来,这是我这个姐姐的失职了。自从上次剃光头后,他现在的头发已经能勉强扎起来了,长发飘飘的小新,以后一定会很帅。 “可是小新应该是个男人了,帮我束发,姐姐。不然我有什么面目当小顺他们的老大啊。”小新也学会了我的撒娇。 “好吧,坐下。”我让小新坐在台阶上,我在高一阶坐下,帮他把头发扎起来,就此当了束发礼仪:“江新,以后是大人了,不要在学堂打架了知道吗?” “他们说我因为年纪大功课才比他们好,我忍不住就打他们了。” “小新,很多事情不是用暴力说话的。”想起上回先生跟我说的:江新很聪明,以后能干大事,可惜就是太信奉弱肉强食,不好好管教恐怕以后会走上邪路。我担心不已,小新小时侯受过太多苦,我只能一点点地去给他疗伤。 “姐姐,小新以后不会让姐姐担心的。小新还要学会好好保护姐姐。”小新一脸郑重地说。 “我只希望小新幸福。”看着他清瘦的脸,我想着改天弄点补品给他补补。 “姐姐,要是臭屁哥哥不要姐姐,姐姐等几年嫁给小新好了。”小新似笑非笑地说。 “你,你,你再取笑姐姐。走,看看你的作业。”我敲了他几个大栗子,扯着他耳朵去收拾他。 第二天忙完后,我到大哥他们的新房子去看了看,教了教新买的丫鬟,看看手中的令牌,决定去寒君那看看。 到了寒君说的那个小偏门,敲了敲门,一个老伯来打开了门。我亮了亮令牌,老伯笑盈盈地将我迎了进去,走了一会,将我交给了一个老婆子。然后又是一个丫鬟。。。。。 一路下来,我只有一个感觉:这王府和他的主人一种气质,淡雅却惊艳。每一个角度不是独特的风景,每一个风景不是巧夺天功。 到了一处尤其寂静的院子,丫鬟笑着说:“姑娘先在书房里等一会,王爷有些事,处理完就来。” 我依言跟着丫鬟走进屋子,这虽然是书房,可也装修得格外漂亮。地面是打磨光亮的黄杨木地板,墙上挂着很多名家字画,寒君的书橱尤其显眼,占了一整堵墙,看来他平时拿书要用到轻功。 屋里只有寒君书桌前的一张椅子,看丫鬟的手势后我脱鞋爬到进门就可见的卧榻上坐好。 转头看看自己的鞋还留着早上拉菜时溅到的泥,在漂亮的地板上踩出一个个脚印,有点不好意思。这也不怪我啊,我也没想到寒君家的地板这么讲究。 刚坐定,就有丫鬟端了一碗茶上来,放在我面前后点头出去。等她一消失,我就迫不及待地扑到小桌上,欣赏起茶杯来。这可是玉杯啊,通体没有一丝杂质,晶莹剔透。杯子外面雕着漂亮的幽兰,刀工细腻。我平常对玉的了解只限于在街上看到的几十块一个的小玩意,觉得那些东西很假。现在看到这东西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就喜欢玉,好的玉雕真漂亮。寒君怎么会拿玉杯来招待我呢,太奢侈了吧。 猛然间一个罪恶的想法窜上心头,人家都说金玉之声最好听,我还没听过呢。向外看了一下没人,我摸出防身的匕首,用刀柄轻轻一敲:叮——。果真清脆悦耳。再一敲。 破了————————————!!!! 这杯子怎么这么不结实,看着那快缺口我欲哭无泪,我真的没用力敲啊,怎么办? “兰兰等急了吗?”寒君偏偏在我最慌乱的时候进来了,我急忙趴在杯子上:“不急不急,你再晚来半个时辰就好。” “兰兰怎么出汗了?”寒君在我对面坐下。 看着他洞穿世界的眼睛我觉得还是坦白从宽的好,一咬牙将杯子推了出去:“寒君,我赔。” “哈哈哈哈,兰兰,你的牙还真硬,把杯子都咬掉一块。”寒君乐了:“来人啊。”一会外边进来一个丫鬟,寒君起身,却装着不经意将杯子扫落。 “王爷没伤着吧?”丫鬟急切地上来查看伤口。 “绿云,你越权了。”寒君的口气有点不善,那丫鬟忙低头退下。 “把碎片收拾了,拿我最喜欢的彩云杯来。”寒君坐上卧榻,仍然是一脸温柔。 “杯子是我打破的,那些烦人的丫头就不敢聒噪了。”等丫鬟退下,寒君突然凑到我耳边,低声兴奋的说。我高兴地点点头,感觉刚和他合伙,成功地偷了地里的苞米。 “寒君,幽情节是怎么回事啊?我老娘要我参加什么贵族的幽情节。”我总得有备而去,不然被人看上了怎么办。 “幽情节是相亲的节日,各群人相会的地点不同。风业的贵族们通常由有单身青年的人家轮流承办,今年轮到寒王府承办。”寒君轻轻地接过侍女托盘里的茶,放在我面前。 “寒君啊,你都二十五六了,怎么还不成亲啊?”我的八卦兴致来了,在这个时代这么大岁数不成亲,真的是凤毛麟角,何况还是个王爷。 “十七岁时父皇赐给我一个柳妃,可她身子弱,十八岁就夭了。”寒君不动声色地说。 我呛了一下,差点打自己一个嘴巴。市井流言真不能信,这下戳到人家的痛处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好了,不提过去的事。兰兰,我给你找了一把琵琶。”寒君站起来,走到另一间屋子里,一会抱着一把琵琶出来:“看看,喜不喜欢?” 我接过来,拉去琴套,差点不能呼吸。这把琵琶真是太漂亮了,淡黄的颜色,上面画着一朵美丽的兰花。 “这兰花是我画的,喜欢吗?”寒君的笑比琵琶更让我激动。 “太漂亮了。”我试着拨动琴弦,惊玉空破,难得的好琴。 “喜欢我们就开始上课吧,我得看看你退步了多少。”寒君师傅发话了。 晚上,我顺便从寒君那借了几本书,晃悠悠地出来。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检查小新的作业,不能让我一个人受严师的压迫,我恶毒地想。 几天很快过去,拓拔还是没消息,上完琵琶课我把书往寒君面前一放:“寒君,有几本书抄书人写的字好潦草,我都看不懂。” “潦草的是一种字体,兰兰应该学一下。”寒君笑着飞上书橱将书放好,再飘然而下,象仙人一般。 “兰兰还要什么书?”寒君叫回了发呆的我。 “寒君,我知道有种印书的方法,你是亲王,应该有实力做这个的。有了它,书就不用这么一本本地抄了,需要多少就印多少,方便快捷。”我想起了卖彩票时的伟大梦想。 “什么方法,跟我说说。”寒君 有兴趣了。 我连说带比画地将活字印刷术的原理跟他说了一遍,他听得很仔细。 “要做出这个东西你需要多长时间?”寒君听完问。 “我不知道,我也是只看过活字印刷术的资料,摆弄过一台老式打字机。寒君如果帮我找些巧匠,知道原理他们应该会很快弄出来。”我从不夸大话(作者:拉倒吧)。 “我考虑一下吧。”寒君显然在认真思考,我也不便多说。 等又借了几本书出了寒王府,我才想起自己误了正事,明天就是幽情节,我还没向寒君讨教问题呢。 第二天一起来,大哥家的新丫鬟便来敲门,送来了干娘特地为我做的长袖衣服。我打开一看真是哀叹两辈人的代沟问题。 这件衣服棕红色,边是纯棕色。用干娘的话形容是:端庄淑雅、大气自然。我只能用一个词形容它:老气横秋。 不过这样倒合了我的意,越不引人注目越好。 刚穿好衣服,外边干娘派来接我的马车就到了。装模做样地提着裙子走出门,小新从后面追上来:“姐姐,把匕首带上。”将我换衣服时落下的匕首塞到我手里。 有这么好的弟弟,我心情大好,也不装模做样了,快乐地蹦上车。幽情节街上很热闹,平常不出深闺的姑娘们都涌出了家门。好一半天马车才到寒王府。跟着引路人到了寒王府一处我没去过的大厅,聚会已经开始了,男男女女席地而坐,两三人一张桌子。我在最安静的角落坐下,欣赏着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大家闺秀。还好,她们的眼光都看着大厅主持人处那个超级大帅哥。可惜我看不见寒君今天的打扮,一定是倾国倾城吧。 聚会的内容很无聊,无非是什么做诗掷壶之类的,我都快睡着了。到了上饭的时间,我一下子被香味勾醒了。 哇,猪肘子,炒牛肉。。。。。全都是我爱吃的菜。看着那些小姐们皱着眉头,我不禁感叹朱门肉酒臭。本来穿越前我也不这么搀肉的,穿越后我才知道人对肉有多么天然的需求。我还打算过年的时候才去买个肘子,现在终于可以不心疼地吃了。 于是乎那些文明人继续做诗,我开动所有的喂大吃特吃,反正没人注意我,怕什么。 吃饱后,抹抹嘴,忽然想到家里的三个人也已经除了鱼,很久没吃到肉了,我有了主意。 30 初吻 吃饱后,抹抹嘴,忽然想到家里的三个人也已经除了鱼,很久没吃到肉了,我有了主意 趁人不注意端着茶杯溜出会场,王府的侍卫都认识我,并没有谁来为难。找到寒王府的花园,左右看看没人,真是运气太好了。掏出怀里的匕首,砍下一张芭蕉叶,用茶冲了冲,叠成芭蕉碗(需要技术),塞到宽大的衣袖里,再回到会场。那些公子小姐们还在以什么清茶为题对诗,我将一双筷子藏在右手的大衣袖里,只留一个尖,开始了代号为“老鼠给其他老鼠惊喜”的运动。 不知是谁做了一首好诗,大家鼓起掌来,我趁乱将眼前的肘子一拨,它听话地飞到了左边袖子的芭蕉碗里,初战告捷。就这样,我成功地将眼前的菜搬运到身上,可似乎还太少。四下张望,不远处一堆姑娘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大盘几乎没动过的菜,特别是五六个肘子在向我亲切的招手,我慢慢靠了上去。 她们正兴奋地扎堆谈论着什么,察觉到我过来,一个女孩疑惑地望了望我,我连忙露出纯洁的笑容。她笑一下后转过头去,继续她们的八卦。我的不起眼帮了我大忙,在她们兴奋的时候,她们面前的菜通通跑进了我的衣袖。我搬得高兴的时候简直是整盘地往袖子里倒,谁叫我今天非常不起眼呢,太方便了。 乐极生悲,东西太多,芭蕉碗快封不上了,虽然我及时收手,还是需要一定技术才能封好的。正当我忙着对付袖子里的芭蕉碗的时候,一个手持纸扇的男人走了过来。 “诸葛小姐,伯一想请诸葛小姐对诗。” 死男人,没事来捣什么乱?在所谓的贵族幽情会上,哪个男人看上了某女人,就可以向对方讨诗。 “我不会,嘿嘿,嘿嘿。”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傻一点,想让他放过我。同时把重重的袖子托在大腿上尽量往桌子下躲,以免被别人看到里面还没完全封好的东西。 “诸葛将门,一向让我敬佩,小姐何必谦虚。”那男人不依不饶。 “伯一,诸葛将军家世代从武,武夫之家,象我们这些事,他们是不屑了解的,哈哈哈哈。”不远处有另一个男人放肆地笑了起来。 “什么题,你说。”我收起了笑容,恶狠狠地看着他们。没有武夫替你们打下天下,你们能花天酒地吗?更难忍的是,你们竟然埋汰诸葛家! “小姐,以这桌上之食为题如何?”男人笑嘻嘻地出题。我的脸此刻一定是一阵红一阵白,原来被他看见了。 “伯一,我对你的题如何?”寒君的声音传了过来。男人的脸色变了,忙恭敬地朝着主位的方向:“王爷肯对,伯一幸事。” “王爷,小女子已经对出来了。”我可不想让他们私下取笑诸葛家:“伯一先生,你听好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朱——————诸位觉得如何?”说完了心里一跳,说顺口了差点就把“朱门肉酒臭,路有冻死骨”给接上去了。 “好,诸葛姑娘姑娘好诗。下面我也给几位兄弟出点题目如何?”很明显,寒君开始为难他们了。他一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跑他那去了。我赶紧将口封好,心里充满了感激,不管寒君是不是有意的,这个掩护打得太好了。 寒君出题,全场所有人都不敢怠慢,我再次彻底被忽视。一不做二不休,我干脆蹭到乘饭的地方,趁那看管的小丫鬟望着寒君那边发呆的时候狠狠地往另一个芭蕉碗里压了几勺大米饭。这才潇洒地往会场送一个飞吻,抱着已成大布袋的袖子离开。 本来打算从今天开放的正门出去,可一看路上人来人往就打消了主意。想了一下,穿过寒君书院可以从人烟稀少的北门出去,那边的人早已习惯我的很多作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打定主意,我拐道向书院走去,一路上想到自己又做了文抄公,象吞了苍蝇一样。胜利的喜悦也被打了折扣,正在暗自思量时,一个声音叫住了我:“兰兰这就要走吗?” 抬起头,看见旁边荷池凉亭里的米白身影,无可奈何地走过吊桥。寒君坐在石桌旁,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今天的打扮足以迷倒众生。 “寒君不是在主持会议吗?怎么跑这来了?”我小心地将袖子往身后挪,真是带着贼赃,怎么都不安生啊。 “我觉得无趣,正好看见兰兰偷偷溜走,就跟了上来。想着兰兰肯定会从这条路走,就在这等着了。”寒君给我倒了杯茶,我只好坐下。 “兰兰,你今天的诗写得不错,我给你出个诗题好不好?”寒君微笑着。 “别,那也是我家乡有人写的诗,你要出题,我只好说答不上。唉我也不想抄的,可是那些人。”想到自己被为难的原由,我怕提到自己的老鼠行动,打住了话头。 听了我的话寒君微微垂下头,恐怕是有点失望。 “兰兰,我饿了。”寒君抬起头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饿了,你去会场吃吧,那里好多吃的呢。”我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不喜欢在那种地方吃,我要在这吃。”寒君第一次这么狡猾。 明白过来我也不怕了,反正罪行已经暴露了,紧张地抱紧袖子:“不行,这是我给拉杰红依小新带的,不给。”“兰兰也关心一下我,我刚才可替你解围了。”寒君开始揭我的短。 “可是,这是用芭蕉叶包的,你是王爷。”我有点为难。 “兰兰又开始见外了。”寒君的笑容在蒸发。看他这样我赶紧将两包东西拿了出来:“你看,筷子都没有。” 寒君的笑容重新升起:“兰兰肯给我吃,筷子有何难。”说完,轻飘飘地从凳子上飞了出去,飘过荷池,在对面的柳树上折下一跟柳枝,飞了回来。 “寒君啊,你用柳枝吃啊。”我过森林的时候都用树枝代筷子,可我没想到一个王爷也会用这招:“我去给你拿碗拿筷子。”我说完就要走,被他一把拉住:“你再把我当个王爷我生气了。” 见他独特的发怒前兆,我乖乖地坐了下来。 他则优雅的拿起两根小柳棍,将芭蕉碗打开,把饭托在手上,细细地吃了起来。 天,这个天人一样的人物在我面前野餐,这真是本世纪第一大新闻,我要是有相机,此刻就应该把这一幕拍下来。在承天办一个报纸,上面什么都没有,就放寒君的巨幅野餐照片。一定能卖疯了,然后我用这比钱做启动资金,开各种工厂,过不了几年,俺就是承天一大首富了。 “兰兰的肘子好多。”寒君的话将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一看眼前的情况,瞠目结舌。谁说肘子不能和美男联系啊,眼前这美男将我弄的肘子全吃光了。只留下一堆骨头。 我第一次觉得寒君讨厌,一个王爷,干吗来抢我辛苦偷来的东西啊。 “有人的不满全写在脸上拉,嘴撅这么高干什么?”寒君伸手将我的脸往两边扯了扯。 “我没撅,我哪撅了?”我的口气根本就在说此地无银三百两。 “吃饱了,我去招呼客人。”寒君掏出手绢擦擦嘴,然后竟悠悠哉哉地走了,留下我和一桌子的骨头。 “你这个臭王爷,咒你今天拉肚子。”等他走远了,我愤怒地跳起来骂了一句。然后收拾桌子,忽然想到这样我是不是太亏了,于是我甩甩衣袖,将一桌子骨头扔在哪里,自己回家。 正要出北门,看见寒君的随从单云飞立在门边,见我他拎起两个食篮走了过来:“姑娘,这是王爷让姑娘带回去的。” 我忙打开,一看,里面有米饭,牛肉,还有三个大肘子。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寒君真是太够意思了。又想到自己刚才还咒他拉肚子,有点内疚:“云飞,你一会去跟王爷说,我跟他说对不起,如果他不明白是什么事,你也不明白。”说完这不通的话,我拔腿开溜,留下云飞在后面挠脑袋。出了寒王府,天已经开始蒙蒙黑了,我先去干娘家汇报了一下今天的情况,当然省去了自己的某些行为,这才由马车送回家。 下了车,天已经快黑透了,家的这一片地方住的都是卖苦力的人,很多人早早的便睡了,街上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丝光亮,虽然家就在前面,这几步倒挺难走的。我努力地想把路看清楚,正小心地一步一步伸出脚,忽然被人从后面抱起:“前面有水坑。” 闻着这熟悉的气息,我喜极反而更冷静:“把我放下来。” 他没说话,抱着我到了自家上了门板的店门前,才把我放下:“东西我拿。” 我转身把两个篮子塞到他手里,然后一把搂住了他。想他,真的好想他,只要一停下来就会想他,心里梦里全是他。可这没良心的一走几个月信都没有,我有多想他就有多怨他。 他两只手拎着篮子,只好用手臂将我搂住。 “如果我不相亲,你是不是还不会回来?”我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说。 “我忙完就急忙赶来了。”他轻声细语地低头说,气息喷到我额头上痒痒的。 “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消息?” “你想知道我的消息啊,那以后我出门一定。。。” 不等他说完我就拉开他的衣襟,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打断了他的讲话。这没心没肺的现在还敢说离开,我把这几个月的怨气全集中在这一口上了。他笑着看我咬,也不吭声。咬了一会我怕把他咬破皮,松开口问:“你没有痛觉啊?这么咬都不疼。” “怎么不疼,不过是你咬的,我就不敢叫疼了。”他温柔地笑着。听这话我心疼了,忙伸出舌头在他肩膀上舔了又舔。 “干什么,好痒啊。”他的眼睛颜色深了一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我给你舔舔止疼啊。”我抬起头看着他。他也认真地看着我,然后慢慢地撅起嘴压了下来。我把他的头掰到一边,掂起脚在他耳边说:“拉无教的是错的,这才是接吻。” 说完,将他的脸扳了过来,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他的唇软软的,碰起来麻麻的。他停顿了一下,开始羞涩地回应我,在我的舌尖碰到他舌尖的一瞬间,我推开了他:“他们恐怕会等急的了。”说完,我打开门面旁边的小门,钻了进去。 31 爱人 说完,我打开门面旁边的小门,钻了进去。 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得非常厉害。他在后面跟着,喘气声明显比平时的大。穿过黑暗的过道,就看见小新坐在院子的台阶上,一看见他就跑了过来:“姐姐,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新等你好久了。”刚说完他就看见了后面的拓拔冲:“姐姐去相亲,就带了了臭屁哥哥回来啊,失望。” “你这臭小子找揍。”冲说完拿着篮子就上来吓唬小新。 “篮子放下,里面有菜。”我拦住了他们:“小新,看姐姐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小新一听就忘了冲的杀人眼光,跑到他身边低头翻菜:“哇,肘子------” “自己拿着”冲不耐烦地将篮子往小新手里一推。 “臭屁哥哥,这些好吃的是我拉杰还有红依姐姐的,没你的份哦。”小新一副小气鬼的样子。 冲伸出一只手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我不稀罕,我要吃我女人做的饭。” “讨厌,谁是你女人?”在小新面前这样我很害羞,连忙挣扎。 “乖乖地别动。”冲又恢复了不可一世的样子。 “不知羞,我姐姐都说她不是你的女人,你放开她。”小新被冲成功地激怒了。冲得意地在我脸上啃了一口:“你姐姐说的不算,我说的算。”话刚说完,冲忽然横抱着我飞上墙头,躲过了身后红依的扫帚攻势。 “红依,别打,那是我的少主。”拉杰从外面进来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你就是我家小姐看上的男人?”红依问。 “拉杰,这就是你要娶的丫头?”冲没回答红依,问拉杰。 “是,少主。” 什么?拉杰娶红依,我怎么不知道。虽然他们有相好的表现,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又是象冲这样,男方自以为是?想到这我急了,放开搂着他脖子的一只手,扭身跟下边的红依说:“红依啊,你放心,你要不同意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小姐,我愿意,不好意思跟你说,这才和拉杰先问了少主,你,同意吗?”红依低头扯着衣服带子。 “我,我当然同意了,你,你,你。”我“你了半天没”你出来,红依一跺脚,冲进屋去了。 “多谢姑娘,少主,你的意思呢?”看得出拉杰在强忍主内心的欣喜。 “兰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带她去成亲吧,去了不用回承天,在族里等我。”冲在拉杰面前是一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模样,充满了霸气。 “谢少主。”拉杰说完也急急地进屋,估计是通报好消息去了。 “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红依干嘛不告诉我却告诉你啊?”我觉得事发突然。 “我怎么知道这么麻烦的事。”冲抱着我飞下墙头,小新早已进屋消灭美食去了。 “我去厨房给你做吃的,那里可以关上门,放我下来。”我小声在他旁边耳。 “我也要去,抱着你去。”他也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点点头,指挥着他将我抱进厨房。他将我放下,关上门抵在门后,嘴唇压了下来,我搂着他,回应着他的吻。两人的舌头相互缠绕,辗转吮吸。直到气喘嘘嘘,我们才意尤未尽地分开。两人都脸红心跳,眼里只有彼此,在他怀里等心跳正常后,我才钻出来给他做饭。 他在后面搂着我的腰,不肯放开,我也只得让这么个粘人鬼抱着忙活。 “你说我以后叫你什么?拓拔冲还是沈冲?头别放在我的肩膀上,有油烟。”他好象觉得炒菜很有趣,看得很认真。 “在承天还是叫沈冲,到了草原叫拓拔冲。” “拉杰怎么和红依成亲啊?” “他会带她到草原去,让长辈祝福,再成亲。”沈冲用下巴蹭着我的脖子,大吃豆腐。 “那红依要去草原?”我大惊,回头问他。 “我们也要去啊,你喜不喜欢在草原生活?”他忽然很认真地问。 “有你在的地方,都一样啊。”到了草原他或许就不会做在承天做的这些事情了,那样更好。 “我,我,我想。”他的眼睛开始发光,性感的嘴又凑了上来,真是吃惯了糖就停不下来了。我也把头凑过去,刚要两唇相接,闻到了一股糊味。哎呀,菜还在锅里。 最后,在我们三心二意的动作下,一顿黑糊糊的饭出炉了。因为自己也是责任人之一,沈冲不好意思发表意愿,拿起筷子吃得很香。 “好吃吗?”我在旁边看着他把黑糊糊的饭菜往嘴里塞,心疼了。 “好吃,我没想到自己炒的菜这么香。”沈冲嘴里包着饭,笑得纯洁无比。做菜的时候他只扒拉了几下铲子,就变成他做的了,真是霸道。 “红依和拉杰为什么进展得那么快?”我问。 “快吗?他们相互喜欢就成亲,挺正常啊!”他吃得那么香,连我都怀疑东西是不是真的好吃了。 “可红依都不知道拉杰是干什么的?”我一个人因为沈冲迷糊还行,红依跟着我迷糊就不好了。 “你以为,女人都象你这么麻烦啊,很多承天女人,夫君一面也没见过,不也照嫁了。红依能遇到拉杰这样的汉子,是她的幸运,你就不要再管了。”沈冲俊俏的嘴上全是黑糊糊的锅巴,有点可爱。不过他的话倒也对,我和红依毕竟是两个时代的人,观念是不同的。 “有这么好吃吗?”我凑上去用手拈起一颗豆子,扔到口中,又糊又没味:“你对我真好,这么难吃还说好吃。” 沈冲将菜全部拨进碗里:“不是,男人应该担起主要责任,我既然参加了做菜就会认为菜是我做的。我做的菜当然好吃,这样说不是讨好你,要是讨好你我会说明的。”他的脾气一点没改,就怕我说他对我好。 “吃糊菜吃迷糊了,说话奇怪。哦,那你的菜弄脏了我的碗你要负责收拾,把碗洗干净再睡。”我站起来向外走:“你去和拉杰小新商量一下,让他们腾点地方给你睡,除了厨房,只有两间屋子没办法。”说完我将大孩子一般的沈冲留在厨房里,自己回房休息。 早上起床,红依还在熟睡,小姑娘昨晚被我问累了。轻手轻脚地出来,拖起板车。 “你干吗不叫我?”沈冲只穿了条裘裤,光着上身从房里出来了。 “你快进去,让红依看见了就不好。”虽然秀色可餐,我还是以他的贞洁为重,放下车子想把他推进去。 他拉住我的手,顺势将我带进他的怀中,含住了我的口。这家伙是不是亲上瘾了,一有机会就偷香。我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但随即被亲吻的感觉压了下去。好一半天,我们才放开彼此。我贪婪地用脸蹭着他健壮的胸膛,感受他急促的心跳。 “我要和你去拉菜。”他温柔地说着,脸上有些泛红,真是可爱得要命。 “快去把衣服穿上我就让你去。”我终于将他推进了屋子。 他穿好衣服出来,学我的样子拖起板车,头一偏:“兰儿,上车。”我拖这么久板车,还从没坐过板车呢。有这么帅的车夫拉车,当然毫不客气地坐上去,高级黄包车夫拉着我出发了。 天亮得越来越晚了,我们出门的时候还有些黑灰。前面穿着不俗的车夫大步流星地走得很亢奋。 “沈冲,在很多穷人家,租不起轿子,就是这样把媳妇拉回家。”想到那种婚礼我很兴奋,仿佛现在正被他拉回家。 “你这样挺累的,开个大馆子吧,你平时管理一下就行,不用每天这么早起床拉菜。”他好象没听我说话:“对了,今天晚上我不和他们睡了,那臭小子老踢我,害得我用半边屁股睡了一晚上。” 听他这么说我乐了,这个平时不可一世的人对小新这么忍让,可见他是真把小新当自己的弟弟了。 “哎———,酸汤鱼婆,来啦。”菜婆老远就喊起来。 沈冲一见不相干的人就习惯性地冷起了脸,菜婆偷偷看了他半天,还是忍不住八卦的冲动,将我拉到一边小声问:“他是谁啊?是不是传言中到你店里吃饭的神仙?” “我是酸汤鱼公。”沈冲忽然插了一句,惹得我们都回头去看他。他仍然冷冷地搬菜,就好象刚才的话是从另一个人口中说出的一般。我心中却欣起了快乐的波浪,他说他是酸汤鱼公耶。 “这般人物只有 寒王能比一比,你呀真是好运气,他要是脾气再好点就更好了。”菜婆夸到,在风业寒王已经成了美的代名词。我现在被那个酸汤鱼公感动着,看见他装好了车,顾不上和菜婆聊天,走过去坐在车上。 他抬起车,轻声说:“酸汤鱼婆回家喽。”我幸福得差点没晕过。 太阳快出来了,街上有一层淡淡的薄雾,他兴奋地在前面迈着步子,我艰难地调着自己的坐姿,以求在被菜占满的有限空间里坐得更舒服。 “笨女人,把鞋脱了。”他头也不回地说,我依言不解地将鞋脱掉。 “如果你昨晚洗脚了的话,就把脚蹬在我背上。”真是个负责的车夫啊,可是。 “昨晚我见到你太兴奋了,忘了洗脚。”我后悔死了,干嘛说啊。 “你说什么啊?算了,刚才风大我没听见,蹬上来。” “哪有风?”我反驳到,将双脚蹬到他背上,这样果然舒服多了。高级车夫有大步流星开始走起来,脚心被他的肌肉运动扯得痒痒的,我打从心底里想笑。 “沈冲,我给你唱首歌吧,叫《车夫的爱》,江兰改编。”没等他回话我就自顾自学着男声唱了起来:“妹妹你坐车头哦,哥哥我路上走,恩恩爱爱车辕上荡悠悠。”然后又用我自己都想不到的温柔女声:“小妹妹,我坐车头,哥哥你在路上走哦,我两儿的情,我两儿爱,在车辕上荡悠悠,荡悠悠。走路你不回头,泪水在我心里流哦,只盼那太阳落山头,让你亲个够,哦哦哦 哦哦哦哦————” 他听着我这在这个世界可以说是惊世骇俗的歌,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我唱完了最后一句,他才猛然挺住:“回去让我亲个够,这可是你说的。”说完,象加油一样,发动他的飞毛腿,开始狂奔。我坐在高速飞驰的马车上,心里头那个悔啊,怎么能给这种非人类打兴奋剂呢,我的车会散架的。 32 相亲 小车终于哭泣着坚持回到了家,红依迎了出来,沈冲的眼睛红了。红依起来意味着其他人也起来了,他想亲我的计划得往后推。我倒是高高兴兴地拉拉着被沈冲瞪得发麻不明就里的红依进屋,留下他对随后出来的拉杰发彪。 看来他是真对做饭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我们炒菜的时候他硬从拉杰手里拖过了一人高的超级大铲子,认认真真地炒菜。我在旁边紧张地协助着,生怕做出来的东西吃坏了大痞他们的肚子。 “你学得真快。”看他做得有模有样,我真嫉妒,有人说过男人有天生做饭的才能,这话真不假。我学做菜的时候可是费了好的劲,他和拉杰都是一学就上手了。 “我们蒙落人做饭不用锅,烤肉比锅做出来的东西好吃多了。你得和我回草原,万一你要病了想吃锅做的东西我还可以动动手。”他难得说这么软的话,我感动死了:“沈冲,你真是个好男人。”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怔了一下,继续炒菜:“蒙落勇士当然有责任照顾自己的女人,我们跟承天男人是不同的。虽然他说着谦虚的话,脸上却洋溢着得意的笑。菜就在我们的合作下炒好了,把菜送出去,我在院子里替故意喊累的沈冲捶着肩膀。他眯着眼睛,享受着我难得的温柔。这时,一只鸽子从天而降,打破了我们的宁静。 我极其仇恨地看着这只鸽子,想着怎么用它来炖汤喝。聪明的鸽子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在沈冲看完信后挣扎着逃生。 “你又要走了吗?”我心里发酸。 “我有点事,晚上等我吃饭。”他站起向外走去,我心情沉重,坐着不动。他走了几步又返回来,在我脸上啄了一下,飞快地跑了。我一个人呆了一会,觉得没什么好想的,便到前面去忙活。 中午最忙的时候,大哥家新请的管家来了,我忙把他请到后院。 “小姐,夫人让我送小姐去相亲。”管家一到后院就开口。 “相什么亲啊?这里能相亲,不是父母之命吗?”我纳闷了,幽情节不是已经过了吗? “小姐,幽情节的第二天在节日里芳心暗许的男女可以相亲。” 什么?芳心暗许,我和谁? 本不想去,可又怕干娘生气。看沈冲这个样子,短时间内是不会跟我见干娘的,问急了又怕他象上次那样不声不响地跑掉。只好先去相亲,把干娘那边的火救了再说。 穿上昨天的长袖衣服,按干娘说的抱起琵琶,到门前去坐车。 “姑娘去哪?”没想到拉杰在忙碌之中还注意到我了。 “我去干娘家一趟。”在管家开口之前我急忙说,同时担忧地看了看帮我换衣服的红依,怕她会重色轻友。 “姑娘早去早回。”拉杰没有起疑。我放了心,钻进车里。 车到了河边停了下来,我跳下马车,看见河边停着一艘华丽的大船。再看船头立着的人,心里凉了半截,我当是谁,原来是与我为难的伯一,我什么时候和他芳心暗许了? 顺着小木板上了船,伯一走过来一拱手:“昨日得见姑娘伯一念念不忘,今日一见,姑娘更加端庄。” “我干娘叫我来的,不然我不会来。”我没好气。 他尴尬的笑了一下,就要吩咐开船。我急忙说:“不用开,在岸边风景挺好。”让他开到中间去,有什么事情难道跳水逃生吗。 “那我们就在这吧,末秋寒冷,姑娘请进仓。”伯一摆出请的姿势。我抱着琵琶进了仓。 整个相亲的过程基本上都是伯一在不停地说,看样子他是觉得大哥受到重用,想通过和我成亲来靠近寒王。我有一句没一句地答,偶尔和他和和琴,盼望着早点走人。 终于转机来了,舱外进来一个下人跟我说:“小姐,老夫人派人来接你了。”我立刻站起来,积极地跟伯一告别,说了些客气话后,伯一陪我出了仓。岸上管家神情奇怪地站在那里,可这时在我看来他英俊无比。我甚至觉得这时绕道去搭桥那很慢,于是也顾不得形象,一撩裙子,抬脚踩到栏杆上,直接飞到岸上,然后回头对船上目瞪口呆的人一拱手:“伯一后会有期。”也不等他的回答,爬上车。到了车上一怔,又把头伸出车外看了看,是大哥家的管家没错。 “怎么,吓到兰兰了?” 我慢慢吞吞地把头缩回车内,不好意思地问:“寒君怎么会在这?” “我来这看风景,顺便借了诸葛家的车。”寒君的出现让这狭小的车内满室光华。 “不过看兰兰离开的样子,呵呵,相亲很不成功呢。”寒君笑得全身都在抽动,他很少这么笑,我有那么好笑吗? “没事就下车吧,寒王想笑到别的地方去笑去。”至少别在我的地方笑。 “好了,不笑了,兰兰,我跟你谈一下你说的活字印刷的事。”寒君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微笑状态。 “活字印刷,你要办啊?”我浑身都被创业的激情占领,高兴地拍案而起。和他谈过后我们基本上得出了一个方案,由我带着几名巧匠在寒王府东院研究这项技术。以后印什么书全由寒君亲自批示,这个机构直接由寒君管理。承天对文化的管制非常严,寒君这样谨慎我也能理解。 正谈得起劲之时,车停了,外边有人轻声禀告:“王爷,有一个武功极强的人拦住了去路。” 沈冲?我急忙撩开车帘,这才发现车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了许多暗卫,不远处那个怒气冲冲的人,不是沈冲是谁?我已经很久没见沈冲这样了,再加上这回是我理亏,竟然有些害怕。寒君从后面轻轻握住我的手:“你看什么?还不上车。”原来他们认识,我露痕迹地将手从寒君的手里抽出来,正经巍坐,等待沈冲的狂风暴雨。 “你这女人,竟然去相亲。”沈冲一上来就捏着我的手腕冲我吼,捏得生疼。还好,他还知道给我留面子,声音刻意放低。可我觉得要是寒君不再他非把我撕了不可,小时侯爸妈揍我的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来个客人。这样就能暂时免于皮肉之苦,要是客人能多留一下就更好了,爸妈说不定会把揍我的事给忘了。现在我就希望寒君晚点下车,等沈冲稍微熄火。 “你捏疼她了。”寒君说着已经出手,将沈冲的手弹开。我感激地望着他,不敢去看沈冲。 “我和我女人的事,不用你管。”沈冲冲寒君喊,看他们这样,我更加肯定他们两个认识,而且还很熟,别人要这样,沈冲早把车给掀了。 “下车。”冲寒君发完脾气沈冲就伸手拉我。 “兰兰不想走谁也带不走她。”寒君伸手压在沈冲手上,此刻散发着我从未见过的霸气。 “寒君,你放手,没事的。”虽然我很希望寒君在场,但两个人的问题最好还是自己解决,不要假手外人比较好。 寒君微微一愣神,我趁机将手抽出来,沈冲立刻拉着我就走。一路上他走得飞快,也不说话也不看我。我小心地解释:“冲,我不去干娘会生气的。” “不想激怒我就别说话。”他恶狠狠地说,我知趣地闭嘴。过了一会儿,他将我拉到河边。 “冲,到这里来做什么?”我不解地问。 沈冲还是没回答我,从怀里掏出一锭可以买下整条小木船的银子,扔给旁边的一个渔民:“你的船大爷今天包了。”那渔民咬了咬银子,连忙跳下船:“大爷你用。” 沈冲等不及解开系船的绳子,不耐烦地一挥,绳子断了。然后他转身龄起我推到船上,周围的渔民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想必是从未见过这种吵架。沈冲自己抓起浆上了船,我和周围的人都等着看他的好戏。果然,他化了半天船只是随风飘了几步,果然不会啊。他发起狠来,干脆将浆一扔,化掌风为推动力,一掌一掌挥在水面上,船摇摇晃晃地迅速向河中间使去。我紧张地抓住船沿:“沈冲你发什么疯,船翻了水很凉的。你水性又次,我拖不动你,说不定会淹死的。”他不答话,继续挥着掌,我改变了策略:“冲,我害怕,船晃得我想吐。” 闻言他终于停止了挥掌,也不看我,直接走到船头面向河面赌气坐好。 “冲,我错了。”我挪过去从他后面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象猫一样磨蹭。 “我除了对你好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他有点委屈地开口了:“我做什么事都没遇到过麻烦,惟独你我拿不准。你要的一心一意,关心你爱护你我都做到了,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不放心。你还要什么?你这样去相亲等于是在烤我的心,你想嫁给别人吗?我是阿爷阿奶带大的,从不知道怎么和女人相处,特别是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你要象红依或者红娘倒好办了,可你和她们都不同,你要什么你说啊。”他的话充分地暴露了他不及格的感情修为。如果说他的武艺和智商是博士水平,那么他的感情处理只能算是初中水平。 不过他的字字说进了我的心里,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训夫,蹭着他的后背,闭上眼睛闻着他的味道:“冲,我知道你爱我,可两个人不是喜欢就够的,还要一起生活。生活呢就要牵扯到两个人的周围环境,作为女人,我总要了解你的家庭情况吧。其实就算你现在不说我也会爱着你的,可我还有干娘他们,他们待我如至亲,我当然要让他们放心。你不说我也不会逼你,只是你继续这样过着神秘的生活,干娘他们不会放心把我交给你的,我自己也很害怕,你有一天会突然消失。如果你真不想说,你能不能为我放弃你过的危险生活,我就再也不问你了。我们做点生意,生一大堆孩子好不好?” “你要的就是这些?” “我要的是坦诚,你不给我坦诚我就要安定的生活。”我终于和他把话挑明了。 “我告诉你我的事,你千万不能说出去。”他的口气前所未有的郑重。 “你还不放心我吗?”我勒紧了他的腰。 “我本不想让你有太多烦恼的,没想到却带来了你的烦恼。”他笑了:“听了不许去和街坊说。” “我当然知道。” “我是,蒙落主汗拓拔疆的孙子,蒙落主少汗。” 我吃了一惊,早就觉得他不是一般的蒙落人,没想到他的地位那么高:“你可不可以娶小的?少汗和其他蒙落人一样只能娶一个吗?” “当然不可以,你没见过,我阿爷被我阿奶管得死死的。” 听到这话我放心了:“继续说吧,你们来承天搞破坏活动?” 33 半次 听到这话我放心了:“继续说吧,你们来承天搞破坏活动?” “破坏用不着我来做,身为蒙落主汗继承人,我必须了解承天,来承天锻炼两年,这是我的学习任务。很多蒙落贵族子弟都要来承天学习,毕卡,红娘都是。胡力拉无拉杰是我的家奴,没想到我轻松就得到了鬼面刀的称号。”他越说起劲,有跑题的倾向。 “你家里没给你安排什么婚事吧?”我赶紧指明话题方向,要是有个钦定的小汗妃就麻烦了。 “安排的婚姻怎么能够得到神的祝福呢?我的阿娘曾经杀过很多蒙落人,我的族人都同意阿爹阿娘他们在一起,只是剥夺了阿爹继承主汗位的权力而已。” “哦,你阿娘一定是很厉害的女人了,应该非常好相处吧。”我的心越加安定,媳妇要是和婆婆结盟那还有什么麻烦,和婆婆打好关系,她以后一定会替我撑腰。 “我阿娘是草原第一美女,也是草原第一女战士。海琳珠的大名你听过没有?” 听到海琳珠这三个字我一下子从他背上抬起了头,伸出手将他的头扳过来:“你的老娘是贵妃,你的老爹是皇帝啊!” “别跟我提那个狗皇帝。”他的声调陡然提高,吓了我一跳。 “你别怕,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提起那皇帝就气。”沈冲脸上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恨:“我阿爹阿娘本来要成亲了,付元礼杀了我阿婆嫁祸给我阿爹,拆散了他们,占了我阿娘。利用完我阿娘后又将身怀六甲的阿娘扔到草原上自生自灭,幸亏我爹赶到才救起了快死的阿娘。本来阿爹阿娘已经放下一切仇恨和美地生活,那付元礼还是不肯放过他们。在我5个月大的时候派人抢走了阿娘和五岁的阿哥,我阿爹身负重伤,带着我逃进鬼城。”我从未想过沈冲脸上会有那么重的杀气:“后来付元礼又杀了我阿娘。我阿爹心脉皆碎,在我阿娘死后拒绝用功护身,在承天暗中守护了我哥几年后六年前也死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忙站起来从后面将他的头抱在怀里:“不说了不说了,咱们不提那伤心事了。” “怕什么,都过去很久了。”沈冲抬头看着我,笑了。看他这样,我稍微放下心来,随即脑海里闪出一个惊人的想法:“寒君,寒君是你的,是你的,哥哥。” “对啊,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好看,我这个弟弟都这么优秀,哥哥当然不能差到哪去了。”他得意地说。 因为太吃惊了,我要慢慢消化,所以我放开他的头一屁股坐了下来:“哦,难怪啊难怪。” “难怪什么?”他转过身来,和我对坐。“你老爹暗中守护付元礼的孩子!”我没回答他,思考起了这个问题。依我看这样的恨,沈冲他老爹应该会想杀付元礼才对,怎么会去守护付元礼的孩子? “笨女人胡说什么?什么付元礼的孩子?我阿娘怀胎一月就被赶出来了,阿娘阿哥都是我阿爹救回来的。阿哥是我阿爹接生的,第一步路是我阿爹教的,第一个词喊的是阿爹。养到5岁才被分开,那付元礼又将阿哥不管不问地扔在宫外,被我阿爹护大的。怎么会是付元礼的孩子?他除了身上流着付元礼的血外从头到脚都是我阿爹的孩子,要不是带不走,早带他回草原了。”是蒙落人的观念也好,沈冲他老爹的事情也好,我只有一个感叹:伟大的继父! “你老爹好伟大!” “伟大,就是把我一扔全宠哥哥了。连最厉害的剑术也只教哥哥,我六岁以前他都闭关养伤,伤好以后只见过他一面,还是我成人礼的时候。”沈冲出现难得一见的争宠表情:“我小时候就想,你学剑我就学刀,到时候打得你讨饶,谁叫你独占了父亲。后来见到寒君才觉得他真的是个不错的汉子,很多地方我比不上,就算不是我哥哥我也愿意相交。在承天主要就帮他做事,他这个王爷当得不轻松。”沈冲豪爽地笑着,看来完全恢复正常了。 “我没听错吧,沈冲你竟然说别人比你强?” “男人当然敢承认这一点,以后把他比下去不就得了,我当然会把他比下去。”他自豪地抬起头。 “寒君不轻松,难道他想当皇帝?” “乱说什么?他是封地亲王,不当皇帝也有很多麻烦。” 这次谈话让我们再无隔阂,不管他是什么,今后我们都注定要在一起了。 “。。。。。那个小妾竟然说他贞洁不保,要自杀。。。。。”沈冲滔滔不绝地讲一件导致他感情课分数低的事:有一次13岁的到他的承天籍沈老师家,不小心撞到了老师的小妾,那小妾竟然要自杀。被罚怕了,他看到女人就觉得非常麻烦。 “阿嚏——”秋天河面上已经很凉了,我在小船上吹了半天,很不配合地感冒了。 “走,我们回去吧。”沈冲说完没等我回话就站起来,发动他的招牌推动器。 到了岸上将船退了,他不顾众人的眼光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捂暖和后才放开。 “明天我去跟你干娘谈谈,现在先带你去个地方。”这孩子,人情世故一点就通啊。我还未来得及为他的开窍开瓶祝贺,他拉着我快步走起来。 “怎么样?”到了城中心的黄金地段,他在一幢三层木楼前停下。 “多贵啊!”我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贵,用的是你那一千五百两。你帮我用着这房子,卖点什么都行。后面有十几间房,只要我来的时候让我住一间房就免你房租了。” 听他说用的是我的一千五百两银子我先是心疼,随后又心安理得:“我们不是要回蒙落吗?买这么大的房子浪费。” “不浪费,难道还让你去拉几个月的菜吗?我手下几人对这些比较在行,有他们在十天半个月也就能收拾好开张。” “你什么时候弄的这房子?”我接过手里的钥匙打开大门。 “今天,偏偏回来就听拉杰说你去相亲,气煞我了。”他跟了进来,还有点愤愤不平。 “开个大饭店,你觉得怎样?”我跑上二楼推开窗户。 “还有一个惊喜,过一阵子告诉你。”他从背后搂住我,将我扳过去:“你今天说的,要让我亲个够。”说完热吻再次来袭。我享受着他的温纯直到他把咸猪手伸进我的衣襟我才将他推开:“干嘛,色狼。” “我越来越觉得亲不够了。”他邪邪地摸着自己的嘴唇,魅惑无边。我的心跳被他的样子击得狂跳不已,想转身下楼,却被他固进怀里。他啃了啃我的耳朵,我麻得几乎软掉:“不行,冲,现在不行。” “好,等成亲的,色女要在成亲以前找我,我也奉陪。”他的气息喷在我脸颊上,激起我一层层不知羞耻的情浪。猛地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将他推在墙上,用手挑着他的下巴:“你说,我是色女?”他微笑着看我并不答话,眼里的幽蓝越发深邃。 “让你见识一下色女的本事好不好?你受不了了就求我。”我的声音越发妩媚,拉开他胸前的衣服,啃上他的锁骨。他的肌肉在我口里猛然缩紧,又慢慢放松。顺着他的锁骨往上,来到他的脖子,在他的动脉处轻轻舔。 “恩---”他发出一声呻吟,抬头看见他已经收起了笑容。小样的,姐姐的不健康东东不是白看的。舌头顺着他肌肉的轮廓一直往下,找到了他胸前的小点,轻轻在上面化着圈。他的皮肤很有弹性,口感不错。手温柔地抚上另一边,感觉得到他的心跳再加快。 “美男子很敏感哦,你看都硬了。”看着他胸前的东西象言情小说里描写的一般变硬,我很满意。 “兰儿,兰儿,好兰儿,别停。”他伸手抱住我的头,却被我拉到两边按在墙上:“别动,今天我做主。”说完继续埋头他的胸前,顺着胸肌一路往下,来到他的腹部,在他的肚脐边划圈。 “不行了。”身体猛地被人抱起,顶在墙上。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欲望,火一样的烫。 “今天我做主的。”我忙喊。 “我要。”他的话刚说完就已经啃上了我的脖子,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瓦解了我的身体。我放下了最后一点矜持,接受着他的洗礼。 他比我要急得多,一会就已经拉开了我的衣服,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到了袭胸的阶段。小巧的胸脯在他火热的手里泛起一阵阵情欲,他伏下头,将其中一只含在口里。我全身一阵颤抖,不可抑制地呻吟:“啊---” “兰儿,我的宝贝。”他呢喃着,忽然将自己的外衣一扯,撒在地上,然后将我抱起来,放在上面。 “冲,不行。我的第一次要在铺满玫瑰花的大床上,不是地板上。。。。”他的嘴上来堵住了我余下的话,将我继续拉入欲海。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脱去,温度却不断地升高,他的手擦起一片片火花。 我幸福地用脚蹭着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寸皮肤,任他索求。他拨开我的双腿,我看着他的硕大,微微有点害怕。 “别怕,兰儿。”他安慰着,用他的火热在我的敏感地带摩擦,然后一顶。 我被顶得很疼,但有些不对劲。他又努力了几下,还是不对劲。 “冲,你是不是找不到地方啊?”疼了几下我清醒了一点。 “没事,我再找找。”他的脸红得滴血,认真地尝试着。 我疼得咧嘴,抓住他的东西:“我来试试。”慢慢地回忆着黄色东东的情节,拉着他的东西往下:“好象是在这。” 他重新鼓起勇气,刺了进去,这回对了,可是疼得我叫了出来:“啊----轻点轻点。” “刚进去,刚进去一点。”听到我的叫喊他停下了动作。 “你等等。”我大口呼吸着,等疼痛稍微过去:“好吧,现在试试。” 他闻言,停在原地的东西又向前滑去。 “啊-----。疼疼疼。”刀割一般的痛苦让我再次叫起来。 “兰儿,你忍忍行吗?我我,我好难受。”他竭力在控制自己。 “你,不疼吗?”我疼得冷汗都出来了。 “我我,我挺好好的,想,想动。” 为什么只有女人疼?不公平。 “那你再试试吧。轻点啊。”我咬紧了牙。 他狠了狠心,再次向深处探寻。 “疼疼疼疼疼。”实在是太疼了:“我不做了。” “你忍一下,才进去一半。”他这回可不管我了,继续往下。 “冲,你再动我就要死了。”我的眼泪都疼出来了。他停住了:“总有这么一次的。我就快全进去了。” “你等等吧,等我们成亲。”我只想逃跑。 “再不动,我会憋死的。”他发了一句狠话,身下一用力,全部进入。 我已经痛得没有力气了,只能紧紧地咬住嘴唇。 “没事吧?”他抬起头看我这样急了。 “你能不能先出去,人家说第二次就不疼了,你再进应该就算第二次了。”巨痛之中我想到这招。他听话地开始抽离,也把我疼得冷风飕飕。等他离开我忙坐起来,抱着肚子直吸鼻子。可能是冲极尽温柔的缘故没流血,没流血都疼成这样,流血还了得。 “兰儿,这个不下去很难受的。”他腼腆地看着自己的坚挺。 “死就死吧,来。”我的倔脾气上来了,人家做恩恩啊啊,我做就疼疼疼疼,太没面子了,我就不信第一次半还会这么差。我爬过去,握上他的火热,两人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怎么门是开的?”“那个,搬那边去。”“我上去看看。”。。。。。。楼下忽然多了很多闹哄哄的声音,有小新的,拉杰,红依,还有很多陌生人,吓得我们赶紧分开,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怎么回事。”我一急外衣系不上,里面的衣服还没扣好,半露酥胸。 “我叫拉杰他们搬家,动作怎么这么快。“他此刻满脸通红,估计还没从温柔乡中回过神来。正手笨手笨脚地拣地上的衣服。这时,传来了蹬蹬蹬的上楼声。沈冲忙把手一扬,将他的外衣裹在我身上。 上来的是小新,他看见衣衫不整的我和几乎全裸的沈冲皱了一下眉头,转身在楼梯口坐下:“姐姐,你,你们先谈正事,我搬累了休息一会。” “一会再上来。”他坐着喝退了想往上面搬东西的人。 34 兄弟 “臭小子挺懂事。”沈冲将我掉在地上的衣服递给我,帮我整理。 不知道底下的人会怎么想,反正我是没脸了,小新不会笑我吧? “等有空我们做完。”他在这时候还不忘这个念头,我们这样算不算做完其实我也不清楚,踩了他一脚,到楼梯口小新边坐下:“小新,我和你哥哥在做大人做的事,小新以后会明白的。” “姐姐以后还是挑个场合,被人撞见就不好了。”小新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臭小子,帮他们搬东西去。”沈冲穿好衣服过来了。 “你最好去跟我干娘提个亲。”小新白了他一眼扔下这句话,下楼了。 我和有点怨气的沈冲相视一笑,牵手下楼。好在帮忙搬东西的是沈冲的几 个手下,都象没看见一样继续忙活。 忙到半夜,新家终于全部安置好了。迷迷糊糊歇了一会后,就听见有人在敲门。打开门是精神抖擞的沈冲。 “你精神这么好啊,天都还没亮。”我打着哈欠。 “走啊。”他二话不说拉起我就走。 “干嘛去?”我仍然睡眼蒙胧。 “去你干娘家,提亲。”看我走得慢,他干脆将我抱起来走。我懒懒地搂住他的脖子,继续眯着眼睛睡觉。 “姑娘。”拉无憨厚的声音将我叫醒,我睁开眼睛,看见周围竟然围了一圈人,赶紧从沈冲身上滑下来:“拉无叔叔,你怎么来了?” “这不,来给少主提亲啊。”拉无拍拍他旁边的红封礼。 “走。”在我说话的时候沈冲的手下已经给他牵来了黑火,他跳上马,将我抱了上去。 “沈冲,哪有抱着姑娘去提亲的,干娘会生气的。”他这亲也提得太嚣张了吧。 “到地方我就放,你别罗嗦。”他抱紧我,一拉缰绳,提亲队伍向前走去,幸好很早路上没人。到了大哥府前,他果真将我放下,由拉无去敲大哥的门。 干娘听到讯息,由大哥扶着出来:“公子可否单独进来谈谈,兰丫头和诸位都在外边等着,兰丫头有事一会再说。”她好像看出我想说话,事先将我的话堵在肚子里。 沈冲对我笑了一下,自己一个人进了大门。 “姑娘,你干娘不会打少主吧?”拉无有点着急。 “我也不知道啊。”我更着急。 “小姐,二夫人在偏房,想跟小姐说说话。”等了一会,有丫鬟来叫我。 “二夫人,什么二夫人?”干娘家有这号人吗。 “就是将军昨天新接进门的二夫人。” “啊,那不是小妾。”我怒火中烧,大哥这样怎么对得起淑德? 我疾步跑到偏厅,一位粉面美人迎上来:“李氏见过小姑。” “怎么勾搭上我哥的,你知不知道我的嫂子温柔贤淑,识相的,赶紧滚出去。”看到这个抢淑德男人的女人我恨不得冲上去抽她两耳巴子。 “小姑,李氏只做妾,不会抢姐姐的位置。”她的眼泪滚下来了。丫鬟见事不妙,偷偷溜走。 “你的东西是哪些,全都给我拿走。”我才不管她哭不哭,淑德对大哥一片情深,还自己带着孩子,多不容易。大哥竟然又找了个女人。想到这我恨不得把大哥拉来打一顿,但目前是把这女的赶出去。于是我走过去,将疑似她的东西拿起来就往门口走。 “兰儿,你放下。”出门就碰到干娘沈冲他们。沈冲上来死死地抱住我。 “相公。”小二奶哭得是肝肠寸断。 “妹妹,她不是我的正妻,也是你的嫂子。”大哥走过去搂住二奶。 “诸葛鹰,你对得起淑德吗?早知如此我就不帮她嫁给你这个负心汉了。”我越说越气,拿起手里的衣服就朝他扔去,被沈冲从半空拦住。 “你嫂子温柔贤淑,不会嫉妒的。”大哥说得义正严词。 “兰丫头,你大哥在外边,那能没有女人照顾啊。”一直站着的干娘开口了。 “干娘,你也。。。。”我没想到阔族人干娘也这么说,还没说完话,就被沈冲捂住了嘴。 “干岳母,我带兰儿先回去了。”沈冲恭敬地说。 “恩,兰丫头就交给你了。”干娘面无表情。 沈冲点了一下头,抱着我从干娘府里出来:“兰儿,你听我说了我就放开你。你毕竟只是干女儿,不要管太多。你的大哥是承天人,你的干娘在承天呆了几年,他们和你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你以后只要做好我的妻,我保证,一生只爱你一个,决不碰其他女人。好了,我放开手,你别叫好不好?”我点点头,他这才把手放开。 我一头扎进他怀里:“你若负我,我就一口一口咬死你。” 〈〈〈〈〈〈〈〈〈〈〈〈〈〈〈〈〈〈〈〈〈〈〈〈〈〈〈〈〈〈〈〈〈 我们刚回到家,就见单云飞等在新家里,说是寒君请我和沈冲吃饭。想必是要尽兄长之谊。我和沈冲随单云飞到了河边,上了早已停在河边寒君的船。沈冲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船上了,熟路地带我进了船舱。 “寒君,你好像狐仙啊。”一看见船舱里的寒君我就忍不住夸。他今天穿了一件华丽的皮裘。领边袖口边装饰着长而柔软的白毛,将他衬托得格外妖媚。 “我一猜就知道昨天小冲告诉你了,所以今天大哥的身份招待一下你,以前瞒着你不介意吧。”寒君优雅地请我入座。 “寒君,我向兰儿的干娘提亲,她答应了。我合计着,先在承天成亲。给诸葛家一个面子,也好让兰儿放心。阿爷阿奶已经同意了。”沈冲总是自作主张,但这回他的主张我很满意。可是在寒君面前这样说,太羞了吧。 “咝。”寒君正在倒茶,不小心倒在了手上,叫了一声。 “王爷,”旁边的大丫鬟跑上来,抓起他的手。 “又越权,下去领十板子。”寒君对待下属有点严格我是知道的,也不好插嘴。 “大哥未免治下太严。”沈冲替寒君倒好了茶。 “在承天,蒙落的一套当然不管用。”寒君掏出手绢慢慢地将桌子上的水擦干:“今天我是请兰兰吃饭。你我不要谈这些。兰兰,小冲是个不错的孩子。”听到这话沈冲开心地笑了,真象老爹在夸儿子。 “我也不错啊,找到我是他的福气。”我暗中将沈冲伸过来的咸猪手拍开。 “我知道,昨天我本来带着兰兰去提亲的,被这臭小子半路截下来了。”寒君严肃地开起了玩笑。 “大哥你就算提亲了我也会把兰儿娶走的,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开起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快上菜,今天我被女将军训了一通,早饿了。”提亲成功沈冲很兴奋,说着说着差点蹦上桌子。 寒君微笑着拍手上菜:“小冲,你要和兰兰成亲,恐怕还得等三个月,也好,拿这段时间好好准备。” “为什么?”沈冲急了。 “宫里的探子来报,皇后没了,恐怕立马就会开始国丧,禁婚丧嫁娶。” “走,兰儿,现在就成亲去。”沈冲提起我的胳膊就走。 “诸葛将军家毕竟是官户,现在结婚他家会有多大麻烦?”寒君比较冷静,将风风火火的沈冲拉回了正常状态。 “兰兰,吃饭。”寒君没理处于木头状态的沈冲,往我碗里夹菜。晚结婚三月也没什么啊,我还想认真地办一个浪漫的婚礼呢。所以我也不象沈冲那样沮丧,反倒偷偷观察起寒君的衣服来。要是把毛变成黑的再穿到沈冲身上,那该多有气势啊。想到这我装作不小心将筷子掉在地上,趁弯腰拣筷子的机会仔细地观察着寒君皮裘的毛皮的做法。 忽然外边传来几声惨叫,沈冲带笑说:“寒君,看来他们行动挺快的,你的卫队得好好调教。”我飞快地直起身子,看见沈冲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了一把刀。更让人惊恐的是,船舱的窗户打开了,外边站着几个湿淋淋的蒙面人,不知是他们身上溅到的血看起来湿,还是他们本来旧湿。 “哑奴,哼,不成功也不会说出去。”寒君轻声冷笑。 “兰儿,跟着大哥,寸步不离。”沈冲朝我说完就飞了出去,和那些人战到一起。那些人很厉害,竟然躲开了沈冲快如闪电的开头几刀。我担心,想出去看,被寒君拉住:“你去他会分心,云飞一会应该就会过来了。” 我紧张地看着外面鏖战的身影,旁边的寒君倒是镇定自若。 “铮---”突然寒君一把抱起我,在天上优雅地转了一圈。停下来我才看见寒君手里多了一把软剑,还在不停地颤抖。对面的蒙面男子依然站立,过了一会,他突然断成几截,鲜血乱喷。寒君轻挥几剑,将朝这边飞来的血挡得滴水不漏。我想吐,看过杀猪也受不了这个啊,何况这次的过程看得清清楚楚。 在我压抑吐意的时候门外又跳进来一个刺客,喊着奇怪的声音冲上来。寒君嘴角依然带着微笑,轻轻移步,飘一样飞过去,一个错身蹲下,那个人也停止了运动,断成三截。寒君站起来,转身向我笑得越加灿烂,剑尖从衣服的白毛中伸出,显得很高贵强势。 但这种强势是毁灭的强势,他是华丽的阿修罗。 幸好,寒君不是沈冲的敌人。 35 山集 幸好,寒君不是沈冲的敌人。 “兰兰,别怕,有我在,没想到他竟派出了这么多哑奴,能到这也算他们厉害。”寒君笑着走过来。 “我,我想吐。我看到了这些东西想吐。”这个场面不亚于看《群尸玩过界》,我可没心思考虑“他”是谁,政治斗争又黑暗又复杂。正如冲说的,寒君当王爷不容易。 这时,外边又冲进来几个人。 “进来,抱住我,别看。”寒君掀起自己的皮裘,这时不听话,就变成他的拖累了,我赶紧钻了进去,搂住他的腰。他即使伸出右手抱起我,动作也还是那么优雅。即使在激战中,带着我飞来飞去步伐也很沉稳。我躲在这个小避风港里,尽量不去想外边是怎样的屠宰场。等到云飞来报:“王爷,所有哑奴都死了。”我才放下心来。 “外边血挺多的,兰兰暂时不要出来。”寒君听完云飞的话对我说。 “沈冲呢?”我看着脚下鲜红的地板也不想出去,但我更担心沈冲。 “寒王,下一步怎么办?”这时沈冲进来了:“兰儿呢?”发现我不在他急了。 “冲,我在这。”我大声喊,估计他听起来也是闷声闷气的。 “她怕看残肢,我就让她进来了。”寒君将皮裘解开,将我直接横着包了起来:“先坐小船上岸吧,云飞,把这条污了的船烧了。” “寒王,我来抱。”沈冲的声音近了,寒君停了一会,将我交到沈冲手上。 我急忙从皮裘中扒开一条缝,看外边的人。 “平时不是挺胆大的吗?”沈冲宠溺的看着我。 我贪婪地看着他,第一次觉得他干的事是多么危险。 “你没事吧?”许多担心到了嘴里却说不出来。 “我会有事吗?”说话间,他抱着我上了来接人的小船。 到了船上,我挣扎着下来。早有下人来伺候他们换了沾血的鞋子。我一直被寒君抱着,脚没沾到血,所以不用换。 “兰儿,一会派人送你回家好不好,我晚上就回去。”沈冲跟我商量。 “你要注意安全。”我知道自己拦不住他。 “放心吧兰儿。”他有些疲倦。寒君坐在对面微笑着看着我们。我把白裘脱下来还给他,又立刻缩回沈冲身边紧紧地拽住他的袖子。 船很快上岸,我不安地上了寒君的马车回家。新房子间数挺多,我专门给沈冲收拾了一间房,苦苦等他回来,天黑尽了还不见人影。我实在忍不住倒在他的床上和衣而睡,半夜里他终于带着冷风回来了。 “外面真冷。”他钻进被窝,脸上是掩不住的疲惫。 “我回房了。”见他回来我松了一口气。 “回什么房,这就是你的房。”他抱住我将我的外衣脱下扔到桌子上。 “这怎么行?”我羞死了。 “别动,我虽然很累,还是有力气的。再动我就做一次全完的。现在我只想搂着你睡觉。”他好象真的累极了,已经半睡着。见这情况,我也不再挣扎,伸手搂住他的腰。 “明天我又要出门了,你放心。最多一个月就回来。”他迷糊地说。 放心,叫我怎么能放心?如果没见到寒君的剑术我是很放心的,可见到了才对沈冲的功夫产生了怀疑。沈冲虽然厉害,但寒君比他更厉害,要是敌方也有一个寒君怎么办。刚见到他时他的伤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也冒了出来。无数的忧虑在我心里绕啊绕,却又不想说出来打击他。 “冲,我们成亲就立刻回草原吧,寒君的事我们也不能全包啊。” “恩,恩。。。”不知他听到了没有,一会就响起了规律的呼吸声。 我不停地摸着他的头发,想着心事,终于也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沈冲已经不在床上,我急急地拉开门,正遇见端着粥的他:“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你怎么就醒了。”我冷静下来,将他拉进门:“你不走了?” “哇,这么想我走?我还想给你煮碗粥再走呢,早知道就不煮了。”他将粥放在桌子上,拿他的外套:“我这就要走了。” “等等。”我跑过去翻自己的衣袋,找出幸运符,拿剪子将一元人民币剪了下来,塞到他手里:“这个很灵的,你一半,我一半。” 他将东西收进怀里,扣住我的头狠狠地吻了下来,等到两人嘴里都有了腥味才分开:“我走了。”“我送你”“不用,你还没穿外衣,拉无他们在外边等。”他拍拍我的头,走了出去。 我站在门口直到他们的马蹄声远了这才回来坐好,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挺好喝的,甜到心里去了。 《〈〈〈〈〈〈〈〈〈〈〈〈〈〈〈〈〈〈〈〈〈〈〈〈〈〈〈〈〈〈〈〈〈〈〈〈〈〈〈〈〈〈〈〈〈〈〈〈〈〈〈〈〈〈〈〈〈〈〈〈〈〈 因为国丧,新店不能筹划开张。正好让我有时间帮寒君研究活字印刷,拉杰没几天就带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红依去了草原,因为干娘的坚持沈冲再没有在我身边安排男人,不巧的是他手下只有男人。所以就变成我和小新在家了,小新一个人在家也没谁做饭,我干脆带着他一起到寒王府蹭饭吃。寒君通常晚饭都特地赶来和我们两个一起吃,见得多了他对小新欣赏起来,一高兴就收了小新做他的弟子。这倒是我没料到的收获,小新跟着寒君我放心多了。 活字印刷研究初见成果,这天我盘算着该去寒君那领本书来印一下了。到寒王府,老伯替我打开北门,没走两步,一个穿素色衣服的男人就走了过来:“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在我和他错身的时候,他这样念叨。我奇怪地看了他一下,继续走。 “不如归去,十日之后天门大开。若是错过,机不再来。”我听出来了,他在跟我说话。 “此地已有我心爱之人,归不了了。”我回头答,想不到我听到能回去的消息这么平静,我怎么舍得沈冲,怎么忍心抛下小新? “镜中花,水中月,一晃便去。舍得舍得。”他摇摇头。 “我放不下。”我微笑。 “孽啊,孽啊。”他摇着头走出门。 “姑娘,那是鼎鼎大名的王擅长,高人啊。”看门的老伯说。 放弃回去的机会还是有点可惜的,我一路想着来到寒君的书房要书,他想了半天,从书房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本〈山集〉。 “这是我母妃留下的唯一字迹,里面是她写的一些小诗,你拿去印第一本书吧。”他将盒子推给我。只听说海琳珠是勇敢的女将军,原来她还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寒君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对我真的很信任。 印刷过程很顺利,我们大家兴奋的看着第一本印刷书诞生。忽然我闻到了一股焦味,回头一看,是烤松香的地方着火了,松香极易燃烧,溅在身上又弄不下去。扑打了几次无果后,我叫大家赶紧搬着工具撤离。幸好人多,东西很快就搬出来了。大家伙一起端盆取水救火,这时我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山集〉还在里面。那可是寒君和沈冲妈妈的重要遗物啊。焦急中,看到旁边有人穿着棉袄,我跑过去连拖带抢地将棉袄脱下来,又从别人手里抢过一盆水浇在我和棉袄上,把棉袄往头上一包,冲了进去。 “姑娘,回来。”身后的声音被木材燃烧的噼里啪啦声给淹没。我尽量弯下身子,用棉袄袖子捂住口鼻,跑到放铁盒的地方。一摸盒子,非常烫手,顾不上那么许多,用另一只棉袄袖子包起来拿着就跑,滚滚浓烟已经让我无法辨别方向。我只能凭记忆跑,终于看到了前面的亮光。 死命跑出去,寒君正被单云飞带着几个人牢牢拖住。见我出来寒君失态地喊了起来:“兰兰你不要命了。”我来不及理他,火急地向外跑,跑到相邻的院子,把盒子往地上一丢,急切的跳进了荷池。世界和平了,春天提前到来了,我舒服的享受着水冰凉的感觉。 “兰兰,寒冬腊月的,你快上来。”寒君在上面喊。 “寒君,你看看书怎么样。”我就是不想上去,冷比热舒服啊。寒君拣起地上的盒子,收起了笑容:“你就为了这本书?” “那是你母亲重要的东西。”我陪着笑。 “你就为了这本书?”寒君突然狠狠地将盒子砸进荷池。 我急了,赶紧潜下去,将陷在淤泥中的盒子拔了出来,抱着上岸。风一吹果然有些冷了,我有点发抖。寒君毫无表情地走过来将我横抱起:“云飞,叫人烧水准备沐浴,再把大夫叫来。” “寒君,放我下来。”现在我除了沈冲,谁的怀抱都难以接受。 “走过去很远。”他没有理我的抗议,抱着我飞了起来,风一吹我抖得更厉害了。寒君好象知道似的,将我搂得更紧。 到了一个大院子,他落下去,众丫鬟迎上来。 “寒君,我可以下来了。”我挣扎着,他没有理我,抱着我径直进屋,将我丢进了屋内准备好的大浴桶里。我高高举着盒子,害怕它再被水泡。 “你们伺候着。”寒君淡淡的说完就要出去。 “寒君啊,盒子。”我叫住了他。他停了一下转身回来,从我手里抽出盒子走出里屋。 大概烟雾吸多了,正洗着澡就想睡觉。好不容易洗完,侍女们拿上来的竟然是寒君的外衣。大概每个侍女的衣服都是自己私人所有的东西,寒君家又没有女人,所以拿他的衣服吧。 我将大大的外衣穿在身上,犹如穿了一件华丽的浴袍,走出里屋,一位医娘立等在中间。寒君大概也刚洗过澡,头发披散,衣襟敞开,自己在卧榻之上用一个小炉子烤着书。见我出来,医娘上前万福:“姑娘我给你检查一下吧。”本来自己觉得不打紧,听到这话只好坐上卧榻,让她检查了一下。果然,我觉得困是因为吸烟过多,还有用了太多力气。寒君一直在那烤书,也不看这边。医娘更是半眼都不敢望那边。 检查完后,寒君挥手让医娘退下。 “寒君,能不能麻烦你到我家去取点衣服,小新在家。”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我怎么向小冲交代?”他还是没看我。 “我是想,那书一定很重要吧。”我还是第一次跟不笑的寒君说话,有点不安。 “你是最重要的。”他抬头看着我,黑漆漆的眼睛仿佛要把我吸进去。 “我想眯一会。”我的眼皮实在太重了。 “等一下,喝了去风汤再眯。”他拍手,外边一个丫鬟端着托盘上来。他伸手将碗拿下来,递到我面前。 我一看是象上回那种一模一样的玉碗,小心地接过来,将那象凉茶一样的东西灌了下去。寒君微微笑了,接过碗放在盘上。我的心里负担一下子没有了,靠在墙上:“你不生气了就好,我眯一会。衣服拿来了就叫我一下。 36 魔障 我眯一会。衣服拿来了就叫我一下。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在梦里我好象又到了和冲相遇的那个湖边。冲从里面光着身子走出来,搂住了我。 “冲,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伸手摸他,却摸不到。他不答话,笑着将我放到了柔软的草地上。顺着我的脖子啃到了酥胸,挑逗着我的蓓蕾。在快乐中我无助地伸手,这回碰到了他的胳膊。他的胳膊不象真实的那么结实,但摸起来很舒服。他的挑逗渐渐往下,我完全臣服在他的技术之下。当他分开我双腿的时候,我紧张起来:“会疼的。”他笑着将我吻住,身下一用力,疼痛袭来,我弓起了身体。他不停的轻抚着我,疼痛终于减弱了。他慢慢地抽动起来,渐渐地疼痛中升起了一种遥远的快乐,象波浪一样没到我的头顶。我幸福地看着身上运动的人,伸出手:“冲,我的湖神,我好爱你。”冲停了下来,脸渐渐模糊。我揉了揉眼睛,还是他,于是笑着说:“我的男人好棒啊。”冲再次开始运动,这次他运动得很激烈,让我没有办法再认真看他,只是无助地抓住地上的青草,呻吟着,感受那一波波快感。 仍然是迷糊地,他停了下来,将呼吸急促的我抱在怀里。早已无力的我靠在他的胸膛上,甜甜地睡去。 早上睁开眼睛,觉得自己的床很软。一看,垫的是白裘,盖的是华丽的天蚕丝。闻闻被子上的味道,是寒君的香味。再次闭了一会眼睛才反应过来,自己睡在寒君的床上,一个激灵坐起来,看看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床边的凳子上放着我昨天穿的衣服,已经洗干净晾干了。想了想昨晚的春梦,赶紧看了看自己身上,没什么异样,还穿着昨天寒君的衣服,这才放下心来。自己骨子里真是淫啊,竟然做那种梦,恐怕是太想沈冲了。 将衣服拖到被子里换好,打开门走出去,外屋还是没有人。昨天没注意,今天才发现寒君的地板上扑着厚厚舒适的地毯,他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啊。打开大门,我才知道为什么天黑压压的,下冬雨了。不经意地扭头,却看到了让我惊呆的一幕。寒君还穿着昨日那件单衣,披散着头发站在院子里,仰头淋着冬雨。 “寒君,你干什么?”我跑过,拉起他就往房檐下拖,他浑身湿透,手掌冰凉,不知道等了多久。猛地一拉,拉不动。 “兰兰,你叫我上去吗?”他笑着问我。 “对啊,你以为你功夫好就硬扛是不是?”我有点生气了。 “兰兰叫,我就听。”他笑得和往日有些不同,乖乖的,乖得让人心疼。我再拉,他象傀儡一样跟在我后面。我将他拉进屋,找了昨天我擦身体的毛巾扔给他:“我给你叫人找衣服。” “这有衣服,不要叫人。”他忽然伸手拉着我进了里屋,拿起我换下的那件衣服开始换。 “我到外屋去。”看他扯掉身上的衣服,我脸红心跳,提腿就要跑路。 “不,我怕兰兰跑了,我有事给兰兰说。”他的衣服刚脱到一半,赶紧跳过来挡在门前。我心里咯噔一下,寒君不会是淋雨烧坏脑子了吧,现在最好不要刺激他。于是我一转身:“我不看,你赶紧换。” 一会他换好走到我身边,乖乖地笑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我。 “寒君,我去给你请个大夫看看,你可能感冒了。”我看他也不知道找条裤子,性感的光着大腿,小心地说。 “兰兰,你跟我好不好?你做寒王妃,我一辈子只要你一个女人,好不好?”寒君突然开口。 “寒君你真的很不会开玩笑。”他的话把我吓了一跳,想到船上的玩笑我才镇静下来。 “我说真的,我说真的兰兰,小冲那边我去解释。”他忽然拉住我的手,我这才觉得有点不妙,赶紧甩开。 “寒君,我的所有都给冲了,这辈子我是他的。你这么好的人,今后一定会娶个天仙一样的妃子。我过一阵子就要和冲到草原去,你今天的话我当没有听到,不会告诉冲的。我出去的时候会叫云飞给你请大夫的。”说完,我抬脚就走。 他一下子跳到我前面,伸开双手拦住我,脸上是更加灿烂的乖乖微笑:“求你了兰兰,不要走,我会比他对你更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不要仙子,我就要你。你放心,我会去跟他说清楚的。”他急急地想了想又说:“他只会打我的,不会打你的,打完了就没事了。我真的会一辈子对你好,那天,那天我真的是想带着你去提亲的。我后悔了,我不应该让他把你带走。兰兰,我不能没有你。”他的眼圈有点红:“我放手过,我告诉自己你是小冲的女人,但是我没办法。昨天我才知道,我怎么能没有你。求求你,求求你别走兰兰,留在我身边。小冲会使刀,我也可以学,他会做的我都能学。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寒君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狼狈,从来都是很自信的他此刻紧张地看着我,等待我的答案。我开始恨自己了,因为我注定要伤他。 “寒君,你那么优秀,看上我只是你的错觉而已,我爱冲,只能对你说抱歉。”说完我低头想从他身边绕过去,他不吭声地让我走了过去。我大喜,以为他终于正常了,忽然我被后面的一股力扑倒在地。回头一看,寒君趴在地上,神情疯狂地抓住了我的脚。我吓坏了,一使劲连同他的手踹在他的肩膀上。他不受影响地慢慢爬了过来,按住了我的大腿,肚子,最后将我的双手抓起来,禁锢在头上。用另一只手摸着我的脸,眼神绝望而疯狂。我被他牢牢压住,身体不能动弹,只好将头偏向一边:“寒君,我是你弟弟的女人,我什么都是他的。你放了我,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们还是朋友。” “兰兰。”他将我的头扳正,自言自语地吻下来:“我是这么爱你,兰兰。”我躲避着他的舌头,干脆心一横咬下去,口中顿时充满了血腥味。他不为所动地继续吻着,开始伸手扯我的衣服。 “不要,寒君,你快正常一点啊。”我吓坏了用力挣扎,衣服哧地一下被扯开一大块。 “兰兰是我的。”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手在我身上不停地揉搓,搓得高兴了他竟然将压住我双手的手拿了下来。我终于找到了机会,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他美丽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鲜红的掌印。他好象清醒了一些,抬起了身子。我不想多说什么,他今天就是有问题,赶紧将压在他身下的身子往外抽。 “我哪点不如拓拔冲?”他好象还没恢复正常,诡异地说:“我比他还爱你,我对你比他对你好。”他把头放在我胸前:“我求你不行吗?兰兰,他什么都有,他会找到合适的。我只有你兰兰,没你我会死的。母妃不要我,父皇不要我,我只有你兰兰。我求求你了,我求你还不行吗?”他竟然哭了起来:“我只要你,其他什么都不要了,做个闲王,逍遥过一辈子。你给我生孩子,我教他们练剑写字弹琴。好不好好不好?”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也不好受,他这么乞求,我却什么也不能给他。 “姐姐。”门猛地被撞开,小新拿着匕首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干王府侍卫。 “姐姐,起来。”看我们这个阵势小新冲过来将我拉起,他身后的一干侍卫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寒君站起来,冲那帮侍卫低低地说了一句:“没用的东西,退下。”那些人脸色苍白地退下。小新没说什么,将身上的棉袄脱下来给我遮住羞,拉着我就往外走。 “兰兰,你今天走了别后悔。”寒君在后面大喊。 我被他撕心裂肺的喊声吓了一跳。 “姐姐,走吧。”小新拉拉我的手。我咬咬牙,跨出门。到院子外,看见急得团团转的单云飞,我一出去,他迟疑一下说:“姑娘,小公子刚才大闹王府,恐怕的查清楚才能让他走。” “云飞,你别担心这个,你家王爷魔障了,赶紧找个医生或法师去看看,恐怕有危险。我们就在风业,短时间也跑不了。”我只能相信寒君是魔障了。听我的话,单云飞扔下了我们姐弟,带着人跑了进去。小新拉着我一路无语的出了王府,到了外面,他又租了辆挺贵的封顶马车,挡了我的衣衫不整,坐着回家。 回到家我找了件衣服换上,坐着补自己破了的衣服,小新趴在桌子上看着我。 “小新,这件事不能跟哥哥说知道吗?” “我不笨,象你,老忘带匕首。” “你怎么找去的?” “哇,你没带匕首又彻夜不归,我不去找啊?到那看见单云飞他们在师傅门前晃来晃去,我就觉得不对劲。不用问肯定进不去,就在寒王府捣了点乱才进去。” “江兰姑娘在吗?”外面单云飞的声音。我一惊,难道是来抓小新的?我不安地走出门,单云飞笑着捧了一个盒子:“姑娘,王爷清醒了,怕姑娘吓着了,特送礼物来给姑娘压惊。”还没等我开口,小新跑上去接过盒子,笑着问:“单大哥,师傅没说今天上不上课?”单云飞点了一下头:“小公子果然聪明,王爷说了,今天姑娘生病了,小公子在家陪着,明天敢迟到,一定罚,云飞告辞。”说完单云飞一拱手,退出去上了外面的马离去。 小新对我一笑:“姐姐,进屋,看看师傅送你什么礼物?” 看小新如此聪明,我很欣慰,到了屋里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象充气一样膨胀起来。小新提起来,展开:“千年雪狐裘,万金难寻的宝贝啊。一张毛皮捏起来可穿针孔,打开可御冰凌。和师傅那件的材料一模一样啊,姐姐。” 这件雪狐女外衣确实非常漂亮,镶的毛发没有一根杂色,衣服的一边还绣有一朵倾国倾城的牡丹。衬托得衣服格外秀气华丽,小新看了看那朵牡丹:“姐姐,这东西你穿了是个祸害,师傅的画的绣样,加上这么贵重的毛皮,岂是万金难寻,简直是价值连城,招贼。”我也凑近看了看,一会发现牡丹旁边用极细的线绣着: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竞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 “小新,明天你去上课带样东西去。”我将衣服压进盒子塞到床底下。 晚上,我点灯赶工,将自己所能想起的所有诗词和它的作者都默写了一遍,订成一份,封面:《中国诗词选》 江兰 整理。“整理”两个字写得特别的大。 第二天小新去上课,我让他将那本东西带了去。 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主动去过王府,活字印刷已经开始使用,风业已经出现了一本关于农业的印刷书籍。由于大店一直不能开门,以前的小店还做着生意。我雇了几个伙计,自己轻松了许多,每天只去跑堂招待。 这样又过了几天,早上起床,在墙上的“正”字上画了一笔,数了数,还有两天就一个月了,沈冲还没回来。有点郁闷,将枕砸在墙上:“死沈冲,还不回来。” “我回来了,别生气。”熟悉的香味包围着我,我转身紧紧抱住他,我们一起倒在床上。我摸着他风尘仆仆的脸,一遍又一遍地看他的样子。 37 待嫁 我摸着他风尘仆仆的脸,一遍又一遍地看他的样子。 “兰儿,我办晚事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好累。”他撒娇。 “那你睡吧。” “恩。”一会他就甜甜地睡着了。我从他的怀里轻轻地抽身,走到外边关上门。出去忙了一中午生意,买了点熟食快步走回家。还在院子里就听见沈冲的声音:“。。。。。。你说你打得过吗?。。。。。。。男人就要。。。。”推门进去,看见沈冲正在饭桌前对小新一顿训,而小新低着头,歪啊歪的不知想什么。 “干什么这是?”我奇怪地问。两个人一起抬起头来:“回来了,吃饭。”小新殷勤地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摆上碗筷,将桌子上盖着的菜揭开:“姐姐,这可是哥哥做的,很好吃。”小新竟然没叫臭屁哥哥,肯定在心虚。一看那边沈冲,偷偷用眼神示意我别讲话,我也就装糊涂,享受着小新的乘饭服务。 吃饭时,一向只会要别人夹菜的小新讨好一样地在我碗里夹了一大堆冒尖的菜,连沈冲碗里都破天荒地夹了几筷子,这太阳从西边升得太快了吧。不过越是这样越不正常啊,我好几次想问,都被沈冲给岔开了话题。吃过饭,小新自觉地站起来收拾碗筷:“姐姐,今天我洗碗,你和未来的姐夫出去走走。” “啊,你洗碗?”我还在发呆,沈冲拉着我就走:“让他做,我们去办重要的事。” “冲,小新他闯什么祸了?”一出门我就问沈冲。 “没什么,就是弄断了几个孩子的手,我已经处理好了。”沈冲轻描淡写地说。 弄断手,这还了得。我转身就想去教训那臭小子,这次也太过分了。 “没事没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沈冲将我拉住:“这孩子戾气太重,幸好本性不坏,我以后会好好调教的。” “他怎么会这样,这么小的孩子,每次下手都这么狠。”想到小新的未来我很担忧。 “回了草原我会每天都带着他,去去他的狠劲。他啊,从小靠聪明把自己养大,太相信自己的聪明了。还好,碰到我这个姐夫,他应该不至于会吃什么亏。过几年等他学好一点,还能是个不错的勇士。”沈冲谈起小辈挺严肃的。 “那今天的事我怎么说?” “你就别说了,你看他的样已经知道内疚,放他一马算了。”沈冲笑着。 “冲,你教育小孩挺有一套哦。”那我以后可省事喽。 “那是当然。”沈冲得意洋洋:“你生十个二十个我都给你养得壮壮的。” “我们干什么?”看他带着我往街上走,我问。 “一会你就知道了。”沈冲神秘地笑着。 我莫名其妙地跟他走了半天,到了本地最出名的成衣店。 “我还有衣服啊。”我不解地问。 “我的新娘,你没有喜服哦,挑布料吧。”沈冲在我耳边小声说。 “哇哇哇--------------这缎子好漂亮啊。”听到这话,我兴奋地扑在红红的喜服区。 挑好了布料量好尺寸,要一个月后才能取货。我和沈冲从成衣店出来,沈冲又拉着我向外城走去。 “冲,有点晚了,我们去外边干什么?难不成,你想那个那个,野,野合?”我小声问。沈冲惊异地回头,瞪大眼睛看着我:“兰儿,我都没想到这个好事呢,谢谢你提醒我。”我的后悔药啊,总是不够吃:“冲,没想到就算了,你一路鞍马劳累,休息休息再说拉。”他没说话,贼笑着,拉着我越走越快。 在我把自己骂了一千八百遍的时候,他终于在一个绿树环抱的房子前停住了。 “这漂亮吗?”他问我。 “很漂亮啊。” 他笑笑,上前敲门,开门的是满身灰尘的拉无叔叔。他一打开门就笑了起来:“少主啊,刚收拾好,姑娘也来看房子了。” “姐姐来了,”捧着纱巾的红娘从门边探出脑袋:“姐姐,我正给你挂帘呢,现在挂淡绿的,成亲的时候再换上鲜红的。” “进去啊。”沈冲一推我,我反应过来,高高兴兴地拉着红娘进去。 这是一幢两层木房,下边一层有一个大大的客厅,宽宽的房间里只放了几张矮矮的卧榻,地板是打蜡打得铮亮的桃木,屋子中间的柱子旁放着淡雅的花草。窗户是这个时代不多的落地式,采光很好。 “姑娘,我就住不惯承天那种憋屈的房子,就按蒙落房屋的样子装修了一下。这个屋子老象少主的屋子了。那边还有六间大客房,有一间我给你那弟弟弄成房间了。“拉无自豪地说着。 “蒙落还有房子啊?”我奇怪地问,还以为蒙落应该全是帐篷呢。 “蒙落当然有房子,还有城市呢。”沈冲的脸上明显在说-----你真没见识。 “姐姐,上面是卧室,我布置的。”红娘拉着我跑上二楼。地板仍然是光亮的桃木,宽大的房间里放着梳妆台衣柜等用品。用圆门隔开了一个空间,里面放置着一张类似现代席梦思的雕花大床。床上已经铺好了大红锦被,圆形红帐更添了几分风情。床下垫着豹纹地毯。二楼的窗户仍然是落地窗。从床那走出去可以直接伸手摸到院子里的树枝。 “姐姐,我已经转移目标了,唉,拓拔哥哥你就用吧。”红娘仍是那么开朗:“要是你用不惯,我可以再给你介绍一个。” “红娘,你讨打。”后面跟着的沈冲急了,红娘笑着从窗口飞了下去,敢情这种窗户是专为他们这些武功人士准备的。 “喜欢吗?这房子结婚用,本来想明天搬进来在告诉你,又怕你说我擅自安排。”沈冲拉起我的手放在下巴处抚摸。 你现在告诉就不是擅自安排了?我笑了一下。 “店面那边不是有那么多地方吗?这房子住一阵子就空,多可惜。” “我毕竟是主少汗,成亲不能太马虎,那边是做生意的地方。再说你以后在草原呆腻了,想到承天来玩也可以住这啊。”沈冲眼睛里全是温柔:“明天他们就去把东西全搬过来,好不好?” “姐姐,下来挂纱啊。”红娘在下边喊。 “亲我一口就带你下去。”沈冲把脸凑过来。我捧起他的脸使劲吸了一大口。 “哦!哦!”下面有人看见了,一个劲的起哄。沈冲大笑着,抱着我飞下去。 和红娘他们一起收拾会屋子,快要关城门的时候沈冲叫上我回家。他说这房子离城有一段距离,所以特地给我挑了一匹马,以后方便一点。 “沈冲,你给我挑的这马是什么玩意?你还是马专家呢。”我看着这匹马爷爷抗议,这匹老马,是我驮它啊还是它驮我?看这老得发灰的毛,这没精打采的眼睛,这垂头丧气的样。和旁边的黑火比,一个是凯迪拉克,一个是凤凰牌自行车。一个烤全羊,一个就是路边的麻辣烫。 老马看我不高兴,温柔地笑着,把头凑过来,友好地打了个喷嚏。 “不行拉,我不要。我宁愿骑头小毛驴。” “你懂什么?你看这马经验多多。”沈冲拍了一下马背,然后突然拔出刀,发出啸地一声: “看到了吧?” “看到什么?你拔刀啊?” 他急急地将刀在老马面前晃了晃,哇哇地大叫两声,老马很不给面子地甩了甩头。 “看到了吧?”他又问。 “看到你在做奇怪的事。”我老实答。 “这马,山崩不会跑,鞭抽不会惊,走得稳稳当当。你只走出城这段路,要黑火那种马干什么?万一被什么东西惊了怎么办。坐这马最安全,被石头砸扁了它都不会跑,等你先在这种马上坐习惯了,到草原我才敢给你弄好马骑。”沈冲象个兜售马匹的小贩,而我就被他这个小贩忽悠上了老马。 回到家,那个做贼心虚的孩子竟然做好了饭。虽然做得很难吃但是我吃得很香,总算体会到做父母的心情了。 吃过了饭小新又殷勤地洗碗, 我觉得沈冲的做法太对了,要是小新能坚持下去就更好了。 晚上睡觉正要关上房门,沈冲卡在了门口:“兰儿,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估计他想来采花。 他神秘地朝小新的房间看了看,拉开自己的衣襟。我伸头一看,里面放着一本书-----《房中术》。 “你在哪买的这东西啊?”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买这种书。 “拉无送的。”沈冲脸红了:“兰儿,我们一起看啊,有图的。” “好,你去把你屋里的油灯搬过来,我眼睛不好,看不清。”我知道他现在有点弱智。 “你等我啊。”他果然上当,屁颠屁颠地跑了。我迅速关上房门,吹灭了油灯,躲在被子里把今天所有兴奋都笑了出来。我真是太幸福了,这辈子足够了。 “兰儿,兰儿。”他摸回来敲门,我故意装着打鼾。小色狼无可奈何地转了一圈后,翘着小尾巴黯然离去。 心情好了天气都好,第二天晴空万里,我们全家人快乐地将不多的东西搬到了城外。大哥虽然没到,还是派了几个兵丁来。想起这阵子有久没去干娘家了,决定过几天去看看。虽然不喜欢他的小妾,但一家人毕竟不能老吵架,能忍就忍了。 收拾好后,我和红娘佳米佳雪她们做了一顿新屋饭招待了帮忙搬家的人。到了晚上,拉无他们按照蒙落的习惯在新屋院子里开篝火晚会,给新屋压邪。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沈冲弹琴,他弹的是一种草原乐器,节奏非常快,随着他手的波动一串串欢快的音符流了出来。在众人的起哄下,他拿琴对着我唱起了奇怪的歌。他的声音犹如他的刀法一样刚劲有力。我听不懂他在唱什么,不过从比较害羞的佳米的反应可以看出来,他唱的是情歌。 “姐姐,他唱要和你生十个孩子呢。”红娘大笑起来。 沈冲唱完,所有的蒙落人都拍手叫好。拉无拿起琴开始弹起来,蒙落人都站起来,开始围着篝火跳舞。沈冲来到我身边,一个蒙落礼:“美丽的姑娘,能请你跳个舞吗?”我向他伸出手,他将我拉了起来,开始在我面前跳起雄壮的蒙落舞,我也学着红娘的样子跳了起来。 蒙落真是一个欢乐的民族啊,中国人有个缺点就是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感情。即使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也是如此,我在舅舅家的时候开篝火晚会,苗族人围着火堆跳得开开心心,尽情唱啊跳啊笑啊,一些外地的游客却老老实实地站在外边看我们跳。让客人寂寞是很不讲礼貌的,于是我们一个拉一个将他们拉了进来,我拉的那个是和我大差不多的女孩。将这个刚才说话说得震天响的女孩拉进来后,我惊奇地发现,这位话坛女将的风采荡然无存。简单的几个动作她学得倒快,可惜就是不能真跳出来。看她小幅度地伸手动腿,力度连个蚊子都拍不死,矜持得不得了,最晕的是所有的女同胞都穿着高跟鞋,明明通知她们是跳舞的篝火晚会的。真不理解她们为什么喜欢穿高跟鞋参加无聊的舞会,喜欢到乌烟瘴气的地方蹦迪,真到了真情流露的大自然中享受最健康的欢乐与舞蹈的时候却不会了或是不敢了呢? 世界上喜欢跳舞的民族都是最欢乐而且有魅力的民族,比如西班牙人就没有人不会跳舞。蒙落族人的习惯让我对这个民族的了解更深了,也让我更能理解沈冲和他父亲帮助寒君的做法,这样至情之事,蒙落族人,做得出来。 38 斗酒 看着沈冲活力十足的舞步,湿润的头发下掩着的帅气黑墨幽蓝眼睛,我情不自禁地跟着他的脚步,这样的人,怎么能叫我不越爱越深。 因为在国丧期间,怕惹麻烦,舞会并没有开多久。他们男人自己去抢沈冲用的浴桶了,我们几个女人到大浴池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回到房间,里面已经亮起了灯,推门进去,看到沈冲已经脱掉了鞋袜外衣,半露胸膛坐在床边。我的心里打起了小鼓,知道今天晚上可能就是合欢。从柜子里掏出毛巾仔细地擦干自己的头发,又换了一条拿过去帮他擦着头。他一动不动,微笑着看我用劲揉搓他的头发。擦完头发,我正要离开,他发话了:“女人,我洗完澡没擦就穿上衣服了,帮我擦擦身上。”说完已经将自己上身的衣服扯下,晶莹的水滴还挂在他健壮的肌肉上。我拿起帕子,慢慢地将他身上的水擦干,他的身体在我的手下变得越来越烫。忽然,他抓住我的手往下,暧昧地说:“还有下面呢。”火一样的嘴唇堵上来,我融化在他的怀里。两个人互相缠绕着,亲吻着,象沙漠里的旅人吮吸着清泉,衣服件件滑落。肌肤相贴脸儿相偎,在对方的身体上点起一把把火焰。美好的曲线在鲜红的床单上掀起一波波情浪,夹着他强壮有力的身躯。有力的进入,没有迟疑。激烈的疼痛使我抬起了头,温柔的抚摸让我渐渐放松,接受着女人的修炼。冲的身体开始为我而动,我们感受着爱人带来的幸福,痛的,麻的,还有其他的。身体与心灵的结合掩盖了所有的人,世界上只剩我们。最后冲的一部分跑进了我的体内,世界又渐渐回归。 运气不是总好,这次流了很多血,冲忍住身上再次燃起的欲望,拿着干净的清水给我收拾流血的地方。我疼极倦极,看着他香香地睡去。 那天过后,我们几乎每天都粘在一起。。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回草原他也会很忙,现在要好好陪陪我。我呢,把这当成了度蜜月,只是担心万一现在就怀孕说不定会耽误回草原的行程。转眼到了年底,虽然是国丧期间,年还得过的。干娘已经发话来,说带着未来的姑爷去吃顿饭。 一天我和小新正在整理过年用的东西,沈冲笑嘻嘻地过来了:“兰儿,今年过年不要在家过好不好?” “在哪过啊?”蒙落人没有过年这个说法,沈冲过年完全是陪我和小新。 “去寒王府过,哥哥他一个过年挺冷清的。” “我不太想去。”自从那件事后我再也没去过寒王府,怕尴尬。 “姐姐,我去买面粉。”小新跑了。 “我知道,大哥他说喜欢你。”沈冲笑了:“可现在我们已如同夫妻,大哥那边已经放下了。我替你揍了他两拳哦。他说他已经死心了,把你当成弟妹。你去也不必尴尬,我已经处理好了。毕竟我是他弟弟,他犯点错我也得原谅。再说,我们就快回蒙落了,以后也可能见不到他了。。。。。。”我捂住他的嘴,掐了他一下:“叫你知道了也不告诉我。”小新,算你跑得快。 “兰儿,你同意去了?”沈冲高兴了:“我知道兰儿你为难,我保证他再也不会了。去的时候把那件衣服穿上吧,那算是大哥送给弟妹的见面礼,不用想太多。” 既然冲都那么说了,我也就相信了,他们毕竟是兄弟。 过年的时候,冲带着我和小新从侧门进了寒王府。由于寒君是王爷,国丧期间寒王府也很收敛,象平时一样,并没有过节的气息。一路到了寒君起居的地方,冷冷清清。我倒有点同情起寒君来了,每年都这样孤独地过年。 “来了。”一进院子,就见寒君站在台阶上温柔地笑着,没有什么异常,看来他是真放下了。 “大哥,今天我们喝个痛快,媳妇,进去摆好碗筷。”沈冲迎上去,与寒君勾肩搭背。 我跟着他们进了大厅,一看,暗暗叹了一口气。桌子上菜倒摆好了,就是碗筷都还没动。这是这个男权社会的习惯,过年的碗筷必须由女主人来摆。寒君又没有老婆,女主人自然推到了我的头上。连小新都象模象样地一屁股坐在那里,等着我伺候。 没办法,我只好将碗筷摆好,在臭男人们碗里倒上酒。 “媳妇啊,你多摆了一个碗,不会数数啊。”沈冲趁机装大。 “没多摆,这是我们苗族的风俗,要给至亲摆上过年碗,他们才会开心。”我过了很多年都是这样,不摆心里不舒服。摆上这个碗是为了纪念他们的母亲。 “来来来,大哥干干干,小新也来点。”沈冲拿起酒开始干杯。年夜饭正式开始了。他们三个男人喝得昏天黑地。虽然有我极力劝阻,没沾过酒的小新还是被沈冲灌了几杯,趴着就睡。沈冲露出了恐怖的酒坛子一面,非得拉着寒君比酒量,说什么在蒙落勇士中,他喝酒不是第一,也是第八。他喝一碗寒君喝一杯,也能轻松地把寒君喝下。什么是爷们的就不怕喝酒,还不用内功逼。寒君本来优雅地拿着小杯喝,听他这么一拨弄也拿了一个碗:“弟妹,倒酒。” “寒君啊,蒙落人是在酒里泡大的,你别跟他比,要喝也拿小杯。”寒君生活在南方,他喝酒怎么能是北方大汉拓拔冲的对手呢。 “倒酒。这是爷们的事。”寒君冷冷地说到。 一看他们这阵势我气了,喝喝喝喝,喝死你们个酒疯子。恶狠狠地在他们碗里倒上酒。 “兰兰给我拿坛来。”看见寒君拿碗沈冲将碗放下。 “你拿什么我拿什么,都是男人别说废话。”在酒桌上,多么斯文的男人都会变得很臭, 我懒得听他们的酒语酒言,干脆从旁边三下两下搬来了几大坛酒:“你们两个酒鬼,喝。”说完我自己开始吃饭。寒君笑笑,从旁边拎起一坛酒,打开封皮,仰头就喝。沈冲怔了一下,也从旁边拎起一坛酒开始灌。我筷子上的肉都吓掉了,两位大爷,那可是大约三斤一罐的啊。 “好酒。”寒君喝完了一坛笑起来。 沈冲放下坛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寒君又拿起一坛开始灌,沈冲笑一下也拿了起来。我的饭包在嘴里一直没有下咽,就看他们一坛接一坛地喝。 “哥,算了,你喝不去了。”沈冲果然是第一或者第八,有点恍惚但还很精神。那边的寒君可就惨了,满脸通红,举坛都快举不动了。 “是爷们就认输。”寒君迷糊地说。 “接着来。”沈冲又撕开一坛。 在屋里的酒都快喝光的时候,第八终于将我拉过去:“不用功力逼酒挺难受的,我休息一会,你帮大哥收拾,最好能让他吐出来。”他指指已经趴在桌子上的寒君。 “那你逼酒呗。”我一边给他擦着脸上的酒一边哀叹自己遇人不淑,找了个酒鬼。 “男人之间的斗酒,要讲规矩。”他还在说这种屁话。说完,他干净利落地睡着了,还发出了从未有过的鼾声。天啦,我这才知道男人喝酒了睡觉是要打鼾的。 还好,沈冲的酒品还行,睡得干干净净。这边这位就不好了,趴在桌子上,半边脸都泡在酒里。 “还天下第一美男付寒君,这个酒鬼样。”我骂了一句将他从酒里拖起来。因为沈冲的身份要保密,所以吃这年夜饭都没有其他人伺候。我只得费力地将他扶起来想架着到卧榻上。 “我要,上茅厕。”身上的人忽然迷糊地开口说话了。天啦,他现在走一步都费事,我还要架着他去厕所。看着屋里瘫倒的三个醉鬼,我无泪的哭了:“你们这些酒鬼,我儿子坚决不让他喝酒。”骂归骂,还得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扛着他往外走,到了外边才发现下雪了。 “兰兰,平常风业是不下雪的,没想到,能和你在风业看雪。”肩上靠的人突然说话了,我奇怪地转头去看,寒君忽然喷出了一口鲜血,洒在洁白的雪中,他人慢慢从我肩上滑落。 大夫不停地灌茶汤,冷敷,终于将那个因为喝酒过量而吐血的人稳定了下来,不过已经折腾了一个晚上了。从寒王府里出来,沈冲一直没说话,可能是宿醉又没睡好的缘故,他一直靠在车壁上休息,到了家,他倒头就睡。我隐约觉得他在烦什么。他这一睡就睡了一天,第二天大早,我煮了点粥,想让狂睡一天的沈冲垫垫肚子。端着粥回来,他惺忪地睁开了眼睛,对我笑笑。一看他这样,我把粥放在一边,从被子边上钻进去再从他面前拱出来。他亲了我一口,抱着我坐起来,在被子将我的外衣脱下:“穿这个当害。”然后将粥端到中间:“爱妻,喂为夫喝粥。” 我听话地拿起勺子喂他,他喝两口,亲我一口,再喝两口,再亲一口。 “兰儿,以后你没事还是不要去寒王府了,好好准备我们的婚事吧。”他突然说。 “我没事,都已经很久没去寒王府了。老想着成亲就去草原,哪有闲心去寒王府?” 沈冲笑了,忽然将粥碗稳稳地掷到地上。屋外寒风萧萧,屋内芙蓉帐暖,风光旖旎。 过年后不久,我和冲一起去给干娘拜年。他们对这个姑爷倒挺满意,特别是干娘,差点把冲宠上天去了。所以沈冲乐颠颠地拉着我天天往干娘家跑。他的借口是回去了隔得很远,所以要用有限的时间做一个普通的孝顺女婿。大哥的小老婆很快就有了身孕,见到我总是很恭敬。我再也没有为难过她,毕竟是这个时代的问题。 这天又从干娘家出来,冲拉着我去看未完工的喜服。喜服的样子已经初步成型,看完喜服,我们喜滋滋地从成衣店出来。我躲在给他新做的黑毛披风里,仿佛所有的时间都停在了这一刻。 “夫人,进来看看这眉黛,新到的货啊。”胭脂坊的老板一看这样的恩爱夫妻就招徕顾客,男人是钱包嘛。 “不用老板,我天生的柳叶眉,不用画也好看。”我无耻地说。 “你是柳叶眉吗?”沈冲问。 “我不是吗?”我威胁地问。 “让我看看。”他捧起我的头看了半天:“这怎么是柳叶眉,这分明是壁虎尾巴眉。” “讨厌讨厌。”我举起拳头向他砸去,他嘻嘻哈哈地低头躲避。 “沈公子,有人找。”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冒不惊人的人。 沈冲向他点点头,哪人随后退下。 “兰儿,我送你回去。”沈冲搂住我往回走。 “冲,能推,就推了吧。快成亲了,多杀生不好。”我很不想有事来打扰我们。 “恩。”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收拾了午饭和小新吃了,他还没回来。夜深了坐在床上看了一会书,他终于夹着冷风进来了。他扔掉身上的外衣钻进来:“兰儿,我得出门,不过你放心,在成亲的吉时之前,我一定赶回来。” “不去不行吗?”我有点委屈。 “成亲的东西基本准备好了,我向红娘借了佳米佳雪来帮你。”他将我搂进怀里:“承天皇族内部乱七八糟,哥哥挺困难,兰儿别生气。” 我不再说话,将他推倒在床上,在他身上不停地挑逗。慢慢地他渐渐昂扬,我缓缓地坐上去,在他身上开始疯狂地起伏。他在我身下无助的呻吟,迷恋地看着我。我捂住他的眼睛,更加疯狂地起伏,只希望身体的快感能驱散我心中的不安。终于我飞了起来,大汗淋淋地趴在他身上喘着粗气,他还生龙活虎地。 “让兰儿歇一会,我再慢慢地品尝。”他笑着将浑身发软的我放在一边,斜靠着床头,摸着我的头发。乌黑的头发从头上泻下来,挡在他健壮白皙的身体上,足以魅惑众生。 “兰儿看什么?” “我在看,冲变成男人后更帅气了呢。”我看痴了。 “兰儿变成女人后也更漂亮了呢。”他的眼里全是爱。 “我是你的女人。”我幸福地搂住他有力的腰。 “你也把我变成了男人。” “你只属于我,永远只属于我,你发誓。” “好,我发誓,我拓拔冲身身世世,永远属于我的妻江兰,不管在何朝何代,不管转世几回,永远只属于你。”他郑重地举手发誓。 我支起身子,吻上他的唇,再顺着他的身体往下,钻进了被子,含住他的火热。他的全身猛然缩紧, “恩,啊。”性感的呻吟从他口里传了出来。我心里被无比的喜悦充满,这个男人他是我的,他这辈子只能在我的指挥下享受男女之乐。现在,他正因为我而呻吟。 他忽然将自己从我口里抽出,滑进被子,将自己重新送进了我的身体里。我在他的撞击下不停地叫喊着,身体被他的力量带动,纱帐也因为男人的力量有规律的晃动。在他将我送上顶端的一瞬间,我看到幸福之花飞满了自己的每一个空间。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阵阵,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39 新婚 纵欲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早上起来,腰酸背痛。枕边人已不在,只在床边留下了他的睡衣。 “冲,我饿了。”如果他没走,早起一定会给我熬粥,他的听力很好,在厨房也能听见我的喊声。 “冲,你的女人饿了。” “姐姐,饿了自己起来喝粥。”小新在外面喊。是他喊的就证明冲已经走了,有点沮丧地滚到他睡过的印子上,使劲地嗅了一下,赖了半天终于慢慢腾腾地套上衣服起床。头发都没梳就跑到饭厅。这才看见饭厅里的佳米佳雪。 “姑娘,在少汗回来之前就由我们来给你做伴。”佳雪比佳米开朗很多,一看那个总是笑得牙都露出来的就是佳雪。 两姐妹的到来让我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过了几天成衣店送来了我们的喜服。我喜滋滋地将这个消息通过两姐妹传给了冲。他很快回了信:我的新娘,等我回去。信很短,证明他们很忙。看到这情况,我不再写信,生怕会影响到他。自己安心地做着待嫁的新娘,干娘有时也会过来帮我准备一些结婚用的东西。现在诸葛家在风城的地位越来越高,成亲时肯定少不了人。 过了几天在两姐妹收刮走我自己做的卫生巾后,一个可能跳进我的脑海。伸手扶上自己的肚子,不禁宛然一笑,弄不好要带个小的进洞房啦。 因为羞涩,穿了一件几乎能遮住脸的斗篷,瞒了两姐妹,偷偷骑着自己的大老马上街。进了城没两步,迎面遇上寒君的马车队。怕麻烦,赶紧下马转到一个拐角处,等他们过去,这才重新溜上街。 到了一家医馆,隔着布帘坐下,压住心里的激动将手伸给大夫。 “夫人,恭喜你有孕了。还不足一月,得多多保养啊。。。。。。” 忍住内心的狂喜低头走出医馆,看见门口停着寒君的马车。不得已上前打招呼:“寒君,这么巧。” “外边风大,上来再说吧。”他掀开车帘。经过过年时的那一病他憔悴了很多,穿得厚厚的,看来是元气大伤。 “不了,我喜欢骑马。”给不了的就不要给人希望,还是离远点好。 “你,生病了吗?”他问。 “不是,是你要有侄子了。”我害羞地答。 他迟疑了一下:“我送你回家吧,有身子的人,摔着就不好了。” “好”我想了半天还是上了他的马车,一来是真怕我的老马枯木逢春,二来我想跟他说点事,三来还是对他的信任。 上了马车,他将自己旁边的软垫仔细地铺在另一边,然后看着我。我点了一下头,坐在上面。他见我坐下笑了一下,自己窝在毛裘里闭目养神。 “寒君,我想求你件事。”我小心地开口。 “恩”他仍未睁开眼睛,只是应了一声。 “我这下有宝宝了,有事挺不方便。等冲回来,你能不能尽量别让他出门。我想我这肚子一大,可能暂时就回不了草原了,他在外面,我担惊受怕。。。。。。。” “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让他出去了,你不用害怕。”他闭着眼睛说。 “谢谢,我知道这样挺自私,但是。。。。” “我明白。” 然后就是沉默,只听见车轮转动的声音。 “兰兰。”他忽然摸了摸身上放软剑的地方:“等孩子出世,我教他剑吧。” “好,能得到大伯的指导,这孩子真有福气。”我赶紧不停地点头。 他仍然闭着眼睛,只是温柔的笑又浮现在嘴角。 接下来又是沉默。 到了家,车停下。我小心地下车,佳米佳雪和小新已经到了车前。 “师傅。”小新一见寒君认真行了个礼。 “小新,你姐姐有身子了,好好照顾她,这几天的早课就免了,不要吵到她。”寒君又恢复了那种淡定。 “是,师傅。”小新说完,寒君挥挥手,马车缓缓驶离,这时这三个人才欢呼起来。 佳米和佳雪赶紧去准备营养餐,小新走到哪都盯着我的肚子看。 “小新,你看什么?”我被看得不好意思了。 “姐姐的肚子这么小,那个小东西有多大?”小新比划着:“嘿嘿,姐姐,他是不是会长得跟姐夫一样啊,那样就好了,姐夫欺负我,我欺负他。” “不许欺负你侄。” “你个小东西,你一来我就失宠。”小新对着我的肚子骂。 “都快十六了,还宠。小新,暂时别告诉干娘啊。”干娘恐怕还不能接受未婚先孕。 “知道知道。” 被关注到了,肚子里的人儿就开始撒娇了。本来什么反应都没有,被佳米佳雪几顿大补汤灌下去,就开始又头晕又吐,闹得不可开交。 冲那边我也没去信,就怕影响他。 还有五天就是婚期了,佳米佳雪已经在帮我挂红纱。我成了保护动物,做什么都不让。 独自傻笑着欣赏自己的嫁衣,等待着我新郎从外面回来。果然,外面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小新小新,快去开门。”我几步走到门外,小新已经跑着去开门。 我激动地摸着肚子跟宝贝说:宝宝,要见爸爸了。 门开了,走进来的是拉无和毕卡红娘。 我踮脚看看后面,没人。 “拉无叔叔,冲呢,他什么时候来啊?”我有点失望。 拉无不说话,将夹在腋下的黑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个黑黑的盒子。他扑通一下跪地,举着盒子跪走到我面前。 “拉无叔叔,你这是干什么?”一种不详的感觉袭了过来,我赶紧退后一步。 “少汗妃,少汗回来了。”拉无老泪纵横,将手中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放在盒子上,是一枚一元硬币。 “开什么玩笑,死沈冲,你给我出来。”我真生气了,跑到门口大喊,这个玩笑开大了,我不原谅你。 “少汗妃,少汗是我亲手火化的,还有胡力他们几个。”毕卡从身后面取出一把貌不惊人的刀。 “哈哈哈哈,你的刀太万能了,又做拨火棍又做锹。” “那是当然,我的刀岂是凡物。” 眼泪止不住地滚啊滚啊,大脑停止了活动,走到拉无面前蹲下,摸上那个盒子。小心拿手敲敲:“冲,是你吗?”盒子没回答,只是静默地看着我。 “它怎么会是冲呢,它都没有答应我。冲说了会在吉时前赶回来的。”对,冲从来不骗我,他会在那天骑着黑火来娶我。 “少汗妃,少主的骨灰我们要立刻带回蒙落去,这样他的魂才能回去,少主与少汗妃还未成亲,所以,少汗妃不能留着少主的骨灰。”拉无说。 “走吧走吧,管你们把那盒子带到哪里,别踩脏了我的红毯。”我心疼地拍着红毯上的灰,这可是我的婚礼红毯啊。 拉无走过来,将那枚硬币放到我手里,他们一干人等低头出去了。 “姐姐,佳米佳雪就送给你吧,拓拔哥哥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红娘回草原了。” 我抬起头,看着红眼睛的红娘,忽然很想笑:“红娘,过几天我和你拓拔哥哥也是要去草原的。”红娘听了我的话,捂着脸跑了出去。佳米佳雪忙跪下向她的方向磕了一个头。我没心情看她们,只是用力地拍着红毯。 “姐姐,别拍了。”小新走过来拉我。 “小新,你和佳米佳雪先回店那边去住几天好不好,你看,这些结婚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我怕弄脏。” “姐姐,我怎么放心把现在的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小新有点担心。 “你走不走。”我掏出匕首对准自己的脖子,但又觉得有点过分了,委婉地说:“小新,姐姐可能是太紧张了,你走好不好?” “姐姐,你把匕首给我我就走。” “你走我就给你匕首。”我不太高兴了。 “好好好,我们出去。”他们三个的脸色变了。慢慢地退了出去。等他们一出去,我立刻跑过去插上了大门。然后又去插上了后门。做完这些,才安心地坐在台阶上等冲,这样谁也不会来破坏婚礼现场了。脖子有点疼,一摸,有些血,原来是刚才不小心划破的,怪不得小新那么紧张。 “姐姐,你垫点东西在屁股下,别凉着肚子里的宝宝。”小新在墙头伸出个脑袋喊。听他这么一说我赶紧去拖了个坐垫坐好。等人很难受,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兰丫头啊,开门啊,我是干娘。” “干娘,你让丫头任性一次,我在等冲回来成亲。”干娘我也不想让她进来。 “姐姐,你吃点东西才能做漂亮的新娘。小新又爬到墙头上,手里拿着食盒。对啊,我要做漂亮的新娘。于是我走过去接下盒子,打开大吃。 “姐姐,好吃吗?”小新趴在墙头上问。 “好吃,肚子里的孩子也喜欢,都没吐。”这饭真香,有点象寒王府饭菜的味道。 “姐姐,你一会应该去睡觉,睡好了才漂亮。” “知道了。” 吃过了饭,我就乖乖跑去睡觉,想着说不定他会提前回来,睡得很香。 一天天地等下去,终于到了成亲的那天,冲最迟早上就要回来了。我高兴地对镜梳妆。轻施粉,淡描眉,腮红精精地拍,花黄细细地贴,三尺青丝为你盘上头,女孩相变成妇人妆。插一支金步摇,耳中明月铛。火红的嫁衣穿上身,镜中的新娘长裙拖地,如梦如幻,象山中怒放的茶花一样动人。红纱做的红盖头还不能带,等听到他的马蹄声再说,至少也要看到他的衣角。将他的那件喜服抱在怀里,走到台阶那去张望。 “姐姐,你今天真漂亮。”小新这两天好象长在了墙头。 “小新,快到吉时了吗?” “早呢,姐姐。” 。。。。。。 “小新,快到吉时了吗?”我看着偏西的太阳问。 “姐姐,你看我,跟你一起犯糊涂了。还有两天才是婚期。”小新一拍脑袋。 我不说话,转身进屋,我知道他在骗我。冲一定回来了,躲在屋里呢,他就爱欺负我。 “冲”楼上没有。楼下没有。床底下也没有,干脆将怀中的喜服放在地上,打开柜子找,箱子找。随嫁堆着的被子里也翻了翻,眼泪都快下来了还找不到。 “冲,别玩了,出来好不好?”我哀求道。忽然眼睛扫过地上亮晶晶的东西,拣起来一看,是硬币。心猛地被拉开一道口子,那个黑盒子跳到了我脑海里。 “你骗我,你说过要来娶我的。你是大男人,你要负责的。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我想起来了,冲死了,他不会再来了,我再也摸不到他看不到他了。心象撕裂般疼痛,想走过去拣起地上的喜服,肚子里一阵绞痛,一股热流从下身涌出来,很快在身下画出了一朵鲜红的花。喜服是红的,花也是红的,巨痛让我再也站不住,跌倒在地。冲,你这是要接我们母子走吗?爬到衣服边将它抱起,身上的疼痛仿佛渐渐地离我而去。那美丽的东西还在霍霍地流着,冲走了我的痛苦。恍惚中,冲骑着黑火出现在我的眼前,对着我微笑。我艰难地笑了笑,问他:“我美吗?” 他拉马跑近,温柔地低下头:“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我来接你了,我的新娘。” 我好幸福,我好开心,抖抖地向他伸出满是喜气红色的手,他一把握住,将我拉到他怀里。 一切都停止了。 40 面圣 风业的夏天多雨,一下大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烟雾里。精致的房子在烟雾中若隐若现,行人少了四周自然也就很静谧,只从不远处的青楼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几声笑。那些笑里面不知充满了多少无奈,举杯遥敬彷徨的众人,将杯中的桃花酒一饮而尽。 死的人已去,活的人还继续活着,只是心已不在。沈冲死得不明不白,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反正死在付家人手里,我根本没有妄想报仇,跟皇族斗,我没本事。 酒劲开始发作,舒服地将身上束紧的外袄脱下,靠在躺椅上睡觉。偶尔有雨点从窗户中飞进,落在脸上很舒服。我每天忙完后都喜欢呆在这个不招待客人的包间里,那日在这块地板上的羞涩,已经快完全消失,也许是不想去想的缘故。 “寒王,得见寒王。。。。。。” 楼下这个时候总有这种声音,但这些人通常都会被单云飞拉走。不过,人们总喜欢不停地到这个舞台来碰运气。只因为在风业流传的故事:寒王在西南梦酒坊有个相好,每天都会去和她相会,还特别派了很多人保护。 我懒得去澄清这些事,自己活着都挺麻烦,干吗去管别人。 听到上楼的声音,不耐烦地伸脚将门关上,继续自己的美梦。 “兰兰,我能进来吗?”重复了很多次的老话。 照常装睡着,可这次这人却没有离去,门被他推开。抬起眼皮看了看门口站的美男子,翻个身继续睡。 “兰兰,什么时候才能不恨我?” “寒王是我弟弟的师傅,我很感激寒王对我弟弟的栽培。但寒王贵为王爷,请王爷少来我们小老百姓的地方。” “贵为王爷,兰兰把我当成王爷了吗?如果当我是王爷,你还敢是这种态度?还不是仗着我不怪你。”他似乎在苦笑。 我懒懒的翻身下跪,被他一下子抱在怀里:“你果真要气死我。” 把头放在他肩上。半睡半醒:“寒王要什么?” “我要你。”他把我勒得更紧。 “拿吧,完事了走。”我伸手解自己的衣服。 “我要活的你。”他按住我的手。 “我不是活的吗?我不是寒王救活的吗?”我笑了。 “兰兰,我知道你恨我救活了你,但我告诉你我不后悔。”他墨黑的眼睛盯着我,闪现的是隐忍:“兰兰,我还是要说,你活了,你就应该承担起责任,你干娘的小新的,自尽是要下地狱的,下了地狱就见不到小冲了。” “我也还是那些话,他是为你的事死的,责任你也有份。算了算了,政治斗争,没对没错。”我摇摇昏昏沉沉的头:“何必救我,顺其自然不好吗,救了我只是让我受折磨。” “因为,你不能让我一个人受折磨。”他温柔地笑了。站起来,走了出去。 等他走后,佳米佳雪才低着头进来。所有人都认为寒王是我的好归宿,包括她们两个也认为。酒坊的牌匾他特地写好做好后送来,所有的供货商因为寒王府的干涉,都对酒坊大开绿灯,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身体的一点不适都会惊动寒王府的医娘,所有王府时鲜的东西都会先送到我这里,尽管我一次也没要过还是不停的送。。。。。。。唯一的不自由就是风业不肯给我通关文书,没有文书我只能留在风业,除非我想去过黑户生活。 他们劝我重新开始,想想都会痛,除了沈冲,我还能爱上别人吗? “姐姐,姐姐。”小新照例一进门就喊我的名字,顾不得打扰到别人。自从那天他看见寒王抱着浑身是血的我飞奔,又忙活了五天五夜才将我救回来后,他一进门就会先找到我再说。对他的责任,现在也是我活下去的动力之一。 “小新,今天回来得挺快。”他开始在寒王府担任一些小职务,现在也算半个上班族了。 “姐姐,你又把师傅赶走一次了。”小新笑嘻嘻地凑上来。 “你心疼了?”我将他长长的头发整理好。 “不是,我心疼什么?姐姐如果嫁不出去以后就嫁给我,多好。” 吃得好住得好,小新的个头是见风长,和他师傅一样高了。再加上他这两年练了些功夫,身体也结实了许多。十七岁的年龄,已经到了承天小伙成亲的年纪,媒婆三天一来。我不太想让他那么早结婚,合计等他十八岁再打算。 “姐姐,过几天皇帝要来风业,到时候小新陪你去看热闹好不好?” “好什么,要是不小心闯祸了怎么办。”现代领导都是那么难见的,更何况是古代的皇帝。万一有事怎么办。 过了几天,皇帝快要到风业了,整个城市都紧张了起来,抓可疑人物,抓流民,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寒王也因为忙,终于有几天没到我这里来。做生意的图个平安,这几天我们总是早早地就关门,尽量少招惹麻烦。这天刚刚关好门,干娘就坐着车,拿着新做的长袖衣服赶了过来。 “娘,这么晚了过来有事吗?”在我生病期间干娘为我差点哭瞎了眼睛,所以现在我已经将干字去掉了。 “兰丫头,皇上要宣诸葛家全家人在寒王府觐见,哎呀,我已经快三十年没见皇上了,想不到他还记得诸葛家。”干娘很兴奋。“娘,我去做什么?” “你怎么不去,你和小新官方身份都是诸葛家的人呢,我可是把你当亲女儿。”干娘板起了脸。 “好好好娘,我错了,可是我有点怕那个皇帝。”听冲老妈的故事,这皇帝可是够级别的变态大boss,我真怕见他。 “没事,皇帝不是昏君,你就坐着,他问你你就答话,他应该不会跟你讲话的。”干娘嘱咐到。 换好衣服,和小新干娘一道去和大哥会合,大哥的二奶和二奶所出的孩子没有资格觐见,所以没来。我们一起踏进了我很久没进过的寒王府。 按干娘的指示,低头跟着小太监顺新铺的黄毯一路走。到了一间小屋内,由女官做了一下安全检查,这才有一个老太监领着我们到主厅。 “民妇诸葛耶律氏奉旨带小儿觐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干娘跪下,我们也忙跪下同呼。 “女将军是故旧,不必多礼,起来吧。”皇帝的声音十分沉稳,听不出一丝感情,这个人真可怕。 “入席吧。”皇帝一声令下,大家入席。说是同席,其实皇帝高高坐在上边,寒王坐在下手,我们坐在台阶下面。干娘坐在最前面,然后是大哥,小新,最后才是我。每个人都各自一个小桌子,菜虽然丰盛,但在这种场合谁敢吃东西? 我一直低着头,偷偷瞟着干娘,她拿筷子我拿筷子,她放我就放,一点也不敢大意。小新到了这个场合也收敛了,他被寒王教得很好。 皇帝问了一会干娘这些年的情况,忽然问:“女将军,你的女儿可有婆家?” “皇上,兰丫头二十四岁,还未曾有婆家。” “哦,诸葛姑娘,可否抬起头让朕瞧瞧?”皇帝忽然提出了这个怪异的要求。我不安地看看干娘,她悄悄用手示意我。于是我按她的指示走到中间跪下,慢慢地抬起头,上面明黄一片,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这对我来说是个好事,至少我不害怕了。 “诸葛姑娘,如果婚配,可能接受夫君纳妾?”皇帝的问题太诡异了。我想了半天,摸不清他的想法,只好说:“皇上,民女不希望夫君纳妾,如果夫君纳妾,民女宁愿和他分开,所以,民女到现在还没嫁出去。”管他的,尽量说得合理一点。 “哈哈哈哈-------,果然一样,果然一样啊。”皇帝笑得虽然豪爽,但让我毛骨悚然。 “李得全,宣朕的旨意。”皇帝终于停止了狂笑。 “扎,圣旨到,风业校尉诸葛鹰接旨。” “臣诸葛鹰着诸葛一家接旨。”大哥带着我们一齐跪下。 “奉天臣运。。。。。。。。诸葛鹰袭明威将军,诸葛兰。。。。。。。赐婚寒亲王,封寒王妃,钦此--------” “谢主龙恩。。。。。。。。。” 大哥说什么话我已经听不清了,只是不停地发抖。 “诸葛鹰,你可不要让朕失望,丢你父的脸。”皇帝冷冷地说道。 “是,皇上。” “好了,女将军,我们今天就聚到这吧。你们先退下,我和这未来的儿媳说点话。”皇帝的声音越发冰冷。 “父皇。”寒王站起来。 “君儿你也出去。” “是,父皇”寒王也告诺退下。大厅里只剩我一个人。皇帝站起来,从墙上抽出一把剑,向我走来。我现在比以前冷静了许多,看到这种情况也没有一点慌张,只是看着他的脚慢慢走近。 剑尖挑起了我的下巴,让我对上了他的脸。和寒王一样墨黑的眼睛,八成相似的相貌,只是多了一些美髯和一点皱纹。 “会武艺吗?”他问。 “不会”我这几下在他们眼里应该算是不会吧。 “会射箭吗?” “也不会。” “好好好,很好,君儿,我知道你在门边,进来吧。”他放下了剑。 “父皇。”寒王进来跪下。 “诸葛兰,我把君儿交给你,你可会负他?” “不会。”傻子才说会:“可是皇上,寒王殿下天人一样的人物,理应婚配更好的。”我想试一试。 “铮-----”剑在我面前插下:“你的意思,诸葛家不够好?” “不是,皇上,诸葛鹰能担明威将军一职。”这时候不能担,就死了。 “那你就能配得上君儿,好好服侍君儿,否则。” “是皇上。”我连忙磕头,不能让他把否则说出来。 “那就好。君儿,你清楚今天因何得妻吗?”他又问寒王。 “儿臣清楚,父皇。” “好了,你们退下吧,朕倦了。”皇帝挥挥衣袖,我们一起行礼后退出来。这个皇帝果然太恐怖了,冲他老妈不要他也是有原因的,哪个女人敢和他一起过啊。 “兰兰,我送你去坐车,将军他们在门口等。”他小心翼翼地说。 “谢寒王。”我点头。于是他带着我走起来,他在前面慢慢地走,我在后面慢慢的跟。 “兰兰,我说过,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寒王妃,你跟着我好好过吧。” “寒王,我会遵皇上旨意,好好服侍寒王。”皇族的旨意在这比天大。他猛地站住了,我只顾低头走路,撞到他身上。他转过身,扳住我的肩膀:“兰兰,你会做我一辈子的妻,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只希望,你不伤我,足以。”我淡淡的说。 他的眼睛闪过一丝伤痛,还有一丝希望,慢慢地,他的头压了下来,软软的唇贴上我的唇。我睁着眼睛任他吮吸,心里有一丝内疚泛起,有对那个人的,也有对这个人的。 “兰兰,我爱你。”他的唇吻上我的眼睛,我不得不把眼睛闭上,他满意地再次掠夺上我的唇,这次我只好让他吻了个够。 41 成亲 这次我只好让他吻了个够。 吻完后他显得很精神,又变成了在云城那个仙人一般的男子。想起这个人在我手里的变化,我更加内疚了。 将我送上了马车,寒君还是不肯走,站着目送我们马车离开。 “兰丫头,我知道你想守,但要是你有孩子还好说,你没孩子,等老了会很孤单的。所以,干娘也挺赞成这门亲事,寒王那孩子,对你是一颗真心,把你交给他,干娘放心。”干娘在马车上对我说。 “娘,我知道,我答应嫁给他。”我赶紧止住了干娘的话。不答应能怎么样,拉着这一家老小抗旨吗?反正在现代也有那么多人因为想结婚而相亲,嫁就嫁吧。 回到自己的房间,盲目地想找一件冲的东西,找了半天才想起,冲的所有东西都在外城的房子里,而那房子,已经被我封很久了。 推开窗户,天上的乌云渐渐散去,皎洁的明月慢慢露了出来。或许,我是该有一个新的开始了,冲,祝福我吧。 初冬的时候,我成了寒君的新娘。 头上盖着盖头,听着外面的动静,众人将寒君推了进来。寒君慢慢地向我走近,停在我面前不动了。 “王爷,接王妃盖头。”喜娘叫道。 “哦,哦,哦。”寒君今天有点笨手笨脚,用金棒颤抖着揭开了盖头。 “兰兰,抬头让我看看好吗?”寒君的声音都抖了。 我慢慢抬起头,看着他。他穿着绣金线的喜服,红红的颜色让他这个仙人也染上了一些人间的气味,比平时精神多了。 “王爷王妃请喝交杯酒。”金杯端了上来,他飞快地抓起酒杯,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喝交杯酒,但是现在对象却变了。伸手拿住金杯,有点重,所以我伸出另一只手托住。 一系列复杂的仪式完后,喜娘们退了下去,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喜烛的光一闪一闪的,晃得我不知所措。 “兰兰,你放心,我不会要求你忘了小冲,你把他放在心里就好。”寒君突然说。 “寒君,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我心里永远会有他的位置,但是,除了他,我会尽量把我所有的心给你。”都嫁给他了,尽量爱他吧,象寒君这样的人,我不忍心伤害。 听了我的话,寒君笑得更开心了,他挪过来将我搂进怀里:“以后,你是我的王妃,永远的王妃,唯一的妻。” 我想了半天,伸手攀上了他的脖子,他猛地将我横抱起,转身放在了床上,伸手拉下了纱帐。 欢好过后,他心满意足地抱着我睡去,我趴在他的胸膛上,不知为什么一滴眼泪从我的眼角滑落,滴在他平滑的胸前,再从边上滑下去,落在喜床上,再也看不见。 成亲后,寒君给了我最大的自由,我可以用江兰的名字继续在外边开店,当然寒王府的日常支出管理也落到了我的头上,日子过得挺顺利的。 现在才知道寒君原来还是一个马上将军,每天中午他都会去演练场跑上几圈马。弄得全身湿淋淋的,以前,会由云飞给他拿衣服去换,现在,只要我没出门,他都会撒娇地叫我给他拿衣服去。 在马上的寒君,又是另一种风景。威风凛凛的盔甲,将寒君衬托得英气十足。每次我都会看得出神。 “喝。”看见我来寒君微微一笑,用无头枪将对战的四个手下一推下马。 “兰兰,看为夫的。”寒君豪爽地一拉马,冲手下喊:“再来十人。” 一位将军带着十人打马冲上去,眨眼间,他们已经过了十几枪。马上的战争不象短兵器作战,还靠力气。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女将军少了。 寒君灵活地在马上躲避着枪来枪往,将那些副官一个个挑落,最后和那个将军战到一起,两人在马背刺来挑去,两条枪耍得如出海蛟龙一般有力,强劲的力气似带起阵阵风声,我虽然离这么远,似乎也能感觉到强风拂面。终于战斗以寒君将对方挑下马结束。 “王爷的枪法越来越好了。”地上的人气呼呼地说。 “哈哈哈哈,寒君偶胜,秦将军请起。”寒君下马将他扶起,他们一齐向这边走来。 “秦用参见王妃。”那个飞眉大汉行了个将军礼,幸好我记起了学习的王妃礼仪,给他回了一个礼。行礼过后,秦将军自行退下,寒君拉着我进了主帐。 盔甲的穿脱是很麻烦的,他伸着两只手,我费力地将二十斤重的盔甲从他身上扒下:“寒君,我好奇怪,你天天这样练为什么不长肌肉呢?” “兰兰是嫌为夫不够强壮?”寒君不怀好意地笑着。 “恩,成亲以后我才发现,你的嘴很滑啊,以前的稳重到哪去了?”我脱下他的单衣,替他擦汗。 “在爱妻面前当然很轻松啊。”寒君趁机在我脸上亲了一口。 “寒君,那个骑在马上耍花枪是不是很好玩啊?”其实我是很久没骑马,有点想了。 “兰兰想试试吧,我带你去。”寒君披上衣服拉着我就走。 “唉,寒君,你还没穿大衣呢,冷。”我急了,他穿着一件单衣就出门了。 “一会不要紧的。”他没理会,拉着我来到外面,他要了匹老实一点的马:“兰兰,等你熟悉了,我再带你骑我的雪骏。”说完他翻身上马,将我抱上马,在演练场教我骑战马。 。。。。。。。。 “放手,腿夹紧,慢慢探下去。”在飞驰的马上探下身非常刺激,寒君抱着我以同一个角度慢慢地悬下马。 “啊,寒君,我怕。”看着自己以120度的角度悬在马上,我怕得不行。 “没事没事,我在你后面,伸手。” 在他的鼓励下,我终于咬牙伸手,将地上放的头盔拣了起来。 “兰兰成功了,再来。” 成功一次第二次就不会很难了,在成功的鼓励下,我顺利地拿了一个又一个,寒君也渐渐地将速度加快了些。我拿得兴起,伸手牵住了场地边的一张油布。 “兰兰不要。”寒君突然叫起来,我来不及收手,油布已经拉开,里面是一些插满箭的箭靶。 “啊----------”寒君大叫一声后突然从马上掉落,马狂奔起来,将悬在半空中的我甩下。幸亏我的运动反射神经发达,用胳膊在地上挡了一下。但还是叽里咕噜转了好多圈,全身不知擦伤了几处,左手也好象碰到了。 “兰兰,兰兰,兰兰。”寒君按着头爬过来抱起我:“兰兰,兰兰,兰兰” “寒君,你别叫了,我没事。”我终于回过神来了, “快把箭盖上--------”那边的侍从狂呼。 “叫大夫,叫大夫。”寒君脸色煞白。 “寒君,我真的没事,你怎么样?”我记得当时他是大叫一声摔下马的。 “我没事,兰兰,我没保护好你。”他可能是吓坏了,将我越搂越紧,没有一点平时的风度。我只能不停地安慰他,看他这么紧张我我好感动。 大夫来给我检查了一下,除了手扭到,很多地方擦到外没有多大的事。检查完后,寒君将我抱起来,养马人牵着那匹马灰溜溜地来到我们面前跪下。寒君不声不响地抱着我走过去,突然飞起来一脚踢在马脖子上,那马立刻倒了下去。 “养马有误,战马易惊,军法处置。”寒君冷冷地说完,养马人退了下去。 “兰兰,回房我好好给你清理一下。”寒君叫人拿来狐皮裘盖在我身上,温柔地抱着我回房。 “寒君,其实你不用杀那马的,送给老百姓拉车不就得了。”我还是挺喜欢节约的,自从我掌握王府财政大权后,所有人的生活都降了一个档次。以前寒君对王府开支都不怎么上心,底下的人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这个女主人进行了大刀阔府的改革,把以前那些什么大丫鬟可以随意到厨房支最上等的菜啦,一个丫鬟一月能做三套衣服啦这些玩意全废了。以前那寒王府叫什么啊,简直就是一大观园,奢侈浪费,一点余钱不剩,现在这才叫过日子。 “那马让我差点就失去你了,你以后不准再练马,王妃坐车就行,实在想骑我给你找老马。”怎么男人都有这么强的保护欲,我还是骑驴吧。 回到房间,寒君细细地将我的伤口抹干净,在用湿毛巾将我全身的灰尘擦下来:“伤好之前都不许洗澡,我每天都给你擦。” 看见他拉起我的大脚认真地擦,我有点不自在,因为这个擦脚的人实在是太出色太好看了。他以前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吧,我缩了缩脚。 “兰兰,别动,小心刮着。”他实在是太温柔了。 “寒君,我看见你刚才头疼,你真的没事吧。” “兰兰,我,没事。”他迟疑了半天才说。 “哦。”我觉得他有事瞒着我,用手撑到他身边,靠在他身上:“寒君,不舒服就要告诉我啊,我会担心的。” “恩。”他吻着我的额头。 晚上寒君怕压到我的手,在床上离得远远的,缩在一个小角落里。半夜,我被他的声音惊醒。 “母妃,母妃,阿娘,不要,不要母妃,父皇,” “寒君,寒君。”我坐起来,看见他正在不停地翻来覆去,忙爬过去,伸手一拍他的脸,全是汗:“寒君,醒醒,醒醒。”在我的拍打下他渐渐睁开了眼睛。 “寒君,做恶梦了,不怕不怕啊。”我安慰道。 “兰兰。”他忽然紧紧搂住我的腰,竟然浑身发抖:“兰兰,兰兰。” “寒君,你老叫我名字做什么?” “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在,我怕是个美梦。”他将头埋在我肚子上说。 “寒君,别怕,我真在这,真嫁给你了 ,你看,你抱着呢。”看他这么不安我很难受。 他点点头,继续把头埋在我的肚子上,好半天不说话。我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头,慢慢的他停止了颤抖。 “兰兰,我梦见母妃了。”他悠悠地说。 “恩。”我知道婆婆是被皇帝杀掉的,可能这件事对寒君的影响很大。 “兰兰,你一辈子都不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咱们死了也睡在一起。” “好好的说死干什么?我是你的妻,当然不离开你,乖,睡觉啊。” “恩,兰兰在身边,我不怕。”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睡着了。我被他抱着腰,一动也不敢动,怕吵醒了他,就这么靠着床头睡着。第二天醒来,自己躺在床上被子盖得好好的,佳米和佳雪进来帮我梳洗。 “主子,城南那边的送子庙挺灵验的,主子去看看?”佳米一边帮我梳头一边说。 “死丫头,不愧是跟过红娘的,胡说什么?”我佯怒。 “主子,王爷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得见,你看王爷都二十有七,也应该有个后了。不是我们说主子,主子有时候对王爷那是貌合神离,王爷也都让着,我们都替王爷不值。”佳雪将被子整理好。 二十有七,也对,可能是该有后了。 42 合奏 二十有七,也对,可能是该有后了。 手恢复这几天赖掉了寒君教我弹琵琶,闲几天过后反倒想起琵琶来了。挑了个寒君有空的时候,弄清了寒君的方向,抱着琵琶过去。还没走到听音阁,就听见那绿树环抱的听音阁上传来他弹奏的悠扬琴声。 “死妮子,听什么听?”佳雪一挥手吓跑了旁边一个听得傻傻的丫鬟。 “佳雪,寒君弹得这么好听,有人听也不稀奇,你就少点气吧。”我无奈地说,佳雪还是满满的一副草原脾气。 来到听音阁下,单云飞守在山脚,见我们过去一施礼:“王妃,爷吩咐过,听音阁除了爷和王妃谁也不让进。”没奈何,我将两姐妹留在山脚折磨单云飞,自己提着长长的裙子上去。走了几步,就看见寒君从上面飞了下来,如同仙人下凡:“兰兰手好了吗?”原来他听到了我的声音。 “好了,来找你弹琴。” “好,我们去来次夫妻合奏。”寒君温柔地搂起我,飞了起来,到了听音阁将我放下。听音阁是建在小山上的一间小屋,冬天可上墙壁,变成封闭的样式,夏天把墙壁一拆,变成通风的凉亭。掩盖在亚热带常青树木中,每个季节周围都郁郁葱葱。据寒君说春天夹杂在里面桃花一开,更漂亮。对着门的地方有一块空挡,正好可以看见山脚下那片种满荷花的小湖,夏天最适合看荷花。屋子里地板很干净,没有板凳,弹琴时席地而坐。 “这听音阁倒象个仙人住的地方,很清幽,什么烦恼都到不了这里。”我深呼吸一口,舒服的说。“ “我以前烦的时候就爱来这里躲着,现在只希望兰兰能经常来这里,我们做一对神仙眷侣。”寒君笑着望我。 “我们现在不已经是眷侣了吗?”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搓了搓脸。 “对,那夫人先弹奏一曲,如何?”寒君笑着收回目光,起琴以待。看到下边还未长起来的荷花,我不禁想起了出水芙蓉,于是手起拨弦,弹了一首《出水莲》。寒君听着听着,也抬起手,就着我的音律与我相和,筝音浑厚,琵琶较弱。筝音扶着琵琶音不断相绕,最后在空气中化开。 一曲弹完,我有点不好意思:“我弹得不太好,把寒君的声音都耽误了。” “兰兰学得没多久,能弹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兰兰所弹之物是出水之莲吧?”寒君走过来拥住我。 “恩,寒君听出来了,这是我家乡的一首曲子,用筝弹极好,用琵琶,稍差一点。” “再弹一首,我喜欢,总觉得这些曲子有点意思。”寒君蹭着我的头发。我想了想。将姬神《千年的祝福》化成琵琶曲弹了出来,由于不太熟练,弹起来有点磕磕碰碰。 “好一首有特色的曲子,兰兰所知道的曲子都是这么好的吗?我倒感兴趣了。” “不是啊,一些音律简单,过耳即忘的流行音乐倒是一大堆。”我拨起琵琶,给他来了个流行音乐大串烧。 “哈哈哈哈哈哈-------,这些曲子和兰兰唱的那个歌一样,说得好听是有趣,说得难听是一团糟。” “哦,原来你刚开始说我的歌有童趣是在贬我,寒君,唉呀呀,我上当了,你原来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人。”我用力向后一蹬,将他压他压倒在地,自己也滚到他身上。 “不是啊,你当时屁股扭得很好看,手还不停地绕圈,我只觉得在看杂耍。” “叫你看杂耍。”我坐起来,有点后悔,少年不知事啊,幸好只让寒君看见。 “兰兰,没有那杂耍,我还注意不到你呢。”寒君温柔地说:“你刚才那个曲子要是放在筝上弹,会更有气势一些。” “我也觉得是,那是祝福的曲子,放在筝上弹底气会足一点吧。” “那为夫试试。”寒君来了精神,走到筝边坐下。我爬过去守在小桌前,心里很是期待。寒君一个优雅的起手,略为雄壮的千年祝福从他手里流了出来。他的记忆力非常好,我不太顺畅地弹了一遍,他已经完全记住。还完美的将我失落的地方补上。 看着他绝美的容颜,专注的眼神,豪气的动作,听着他弹出的曲子,我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和他生个孩子也不错。 那天回来,我就安排了一下,准备过几天去佳雪说的那什么送子庙去拜拜。寒君对我极尽迁就,在房事上也尽量忍着。经常把欲望压下去,只有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和我云雨一番。所以我们的那方面比较少,我知道他在等我开口,可我就是开不了口。我也知道烧香没用,但至少让我抒发一下心里的愿望,希望他最好几次就中靶。顺便我还想去小新的新府去看一看。我出嫁后,寒君就送给了小新一个独立的府院,因为十七岁在承天已经算是成年了,小新又在寒君手下开始做事,也应该到了自立门户的年纪了。 几天很快过去,一大早我就带着佳米佳雪和一些侍卫去了送子庙,路上竟然看到路边在卖久违的臭豆腐,急急地就想买。 “主子,在风业吃臭豆腐是会被笑的。”佳米小心提醒。 “怕什么,主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风业,就多文绉绉的臭书生,老娘早看不惯了。”佳雪英勇地跳下马车,买了一大堆臭豆腐回来。马车里顿时臭气熏天,我食指大动,拿起一个就递给佳米,自己和佳雪咔咔开吃。佳米腼腆地一口一口咬着手里的臭豆腐。 “佳米,你这样吃得我闹心。”佳雪不高兴了。 “佳雪,人家佳米啊,情窦初开,那单云飞,也被我家那口子熏香了,佳米怕他不习惯,晕过去。”我笑道。 “主子。”佳米脸红了。 佳雪买得太多,干脆将剩下的臭豆腐包了起来,带回府吃。 到庙里许了愿,我们又驾车到城北小新府上。 “王妃,小的去禀告老爷。”看我没通报就来了,新管家的脸上有点惊慌。 “不用,我看我弟弟,不用麻烦。”我止住了他,自己朝小新卧室走去,管家慌张地跟在我后面,看他这样我明白了,小新恐怕又在干坏事,于是向佳米使了个眼色,,佳米意会地将他制住。我怒气冲冲地往后院走,路上有个丫鬟看见我正要喊被佳雪给收拾掉了。我心里是又气又怕,气他有点不争气,怕他闯什么祸。 到了他门外,里面传来了小新的声音:“恩,恩,哼。。。。。。”我一听就明白在干什么了,他的门竟然虚掩着,露着一条大缝。从门缝看到,一个女人趴在床上,小新正用力地在他身体里挺进,旁边竟然还有一个光溜溜的女人,正摸着他的前胸。看见着糜烂的场景我有点想吐,要是现在身上还带着匕首的话我一定会进去把小新的那个给“喀嚓”。正想闯进去,又怕把他吓到了以后有障碍,只好挥手赶退了正要进院子的两姐妹,守在他门口。心里有点闷闷地疼,原本想等他大点再给他娶亲的,没想到却是让他陷入歧途。把弟弟带成这样,我这姐姐当得真失败。 屋里小新忙活了一半天,才安静下来,说了声:“滚。”两个女人抱住衣服,低头退着出门。到了门外,看见我,一齐跪下。我看了看她们,长得到也标志,叹口气,叫她们穿好衣服走人。 “姐姐看了很久吗?”小新在屋里将裤子穿上。我走进去,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床单,给他收拾。 “小新,那两个女人是谁?” “两个小婢。”小新用手支着斜靠在卧榻上,没有穿上衣,头发霸道地在随意洒落,又是一个美男啊。可惜,这个孩子有点心路不正。看着他结实的前胸,我又开始怪自己,太不注意这个孩子了,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是个男人了。 “小新,姐姐帮你备点薄礼,将那两个姑娘收了吧,妻也行,妾也行,以后别再胡闹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 “姐姐说纳就纳呗。反正除了姐姐,其他的女人在我眼里都只是玩物。”小新拿着茶杯慢慢的琢磨,我看到心里猛地一收缩。冲的一大爱好就是琢磨瓷器想问题,大概小新跟他太久,学到了这个习惯,他们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讨厌女人啦?”我转过头,不去看他。 “承天男人都是这样子,姐姐不明白吗?”小新走过来:“哦,对了,姐夫不是这样子,姐姐不愿意姐夫也不会跟姐姐玩花样。姐姐,哪个姐夫味道好一点?” 房里响起了清脆的耳光声,听他这话我想也不想就甩了他一巴掌,甩完自己也塄了。 “姐姐,你冷落我这么久,来了就送我一巴掌啊。”小新捂着脸,又恢复了平时的孩子气,仿佛刚才那个邪气的他只是我的错觉,我心疼了。 “小新,对不起,是姐姐疏忽了。”我伸手给他揉脸。 “姐夫凭圣旨娶走了姐姐的人,没想到连姐姐的心也娶走了,不在乎小新了。”小新委屈极了。我头很疼,冲管得好好的,怎么我就教不好呢?冲也没多教他什么啊,只是带着他胡闹,我真不明白冲的教育精髓在哪? 将小新安抚好,又做主将两个丫鬟指给了小新,疲惫地回家。看来以后得让小新多进府,冲说过,他戾气太重,多跟在寒君身边我也放心点。 回府想起来,寒君去牧野视察春种,要过四五天才回来。婚后第一次分开,有点不习惯这种冷清,吃过饭早早睡下,半天都捂不热。好不容易才睡着,肚子把我疼醒了。这疼得可真有水平,我赶紧起来跑厕所。上完厕所回来刚坐下,肚子又开始闹革命。前前后后跑了十多次厕所,房里的宣纸都用完了,不得已捂着肚子去找两姐妹拿纸,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佳米扶着佳雪出来。 “主子,你也肚子疼啊。”佳米赶紧把我们两个一起往厕所送:“我就叫你们别吃那么多臭豆腐,这下好了。” 一会,各院的丫鬟都被我们折腾起来了,叫大夫的叫大夫,打水的打水。屋子里热闹非凡,我不禁苦笑,真想大声宣布:我上厕所不想让人跟。大夫给我针灸了几下,又给我开了点药喝下,我拉到没东西可拉,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也许是拉肚子拉狠了,以后这两天我的胃口超好。第三天早上还在赖床,就被人痒痒地吻醒了:“兰兰,你好点没有?”睁开眼睛,寒君带着些许胡子渣趴在床上叫我。 “寒君,你不是要过四天才回来吗?我早好了。”我还有点迷糊。 “听到你生病了,我哪里坐得住?将公事赶完就回来了。”寒君将我扶起来,替我套衣服。 “是谁这么嘴欠啊,寒君你先去梳洗一下吧。”我自己拿起衣服开始穿。 “哦,兰兰,一会给你个惊喜。”寒君神秘地说完,洗澡去了。 等他收拾完,我们一起吃过了饭,他拉着我到主厅纱帘后坐下,向单云飞点了一下头。云飞朝外边喊:“开始。” 几个王府侍卫带着一个小贩模样的人走了上来,在云飞的授意下开始做臭豆腐。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把那些恶心巴拉的料放进臭酱里,差点没吐出来。最后,一串看起来色臭味具全的臭豆腐出现在我面前,我忽然觉得,那天拉得不够,应该上吐下泻才够。 “云飞,你处理吧。”寒君说完,带着我回到后院。 “这就是惊喜啊?”我以后还敢吃臭豆腐吗,想起吃进了那么多垃圾,那些垃圾在我的肚子里消化,再长成肉。如果拿显微镜观察,我现在身上一定有垃圾分子,我的胃里直冒酸水。 “你啊,老喜欢在外边吃小吃,不给你讲清楚,你还改不过来,你以后想吃就在家里吃,把厨子请来就行了,走,我带你去看惊喜。”‘他拉着我向厨房走去。 “王爷王妃,豆腐已经做好了。”几个厨子早已等在哪里。 “你们下去吧。”寒君叫退了几个厨子,拉开桌子上的白布,里面放着一大块白白的豆腐。 “寒君,你不会想做臭豆腐吧?”寒君和臭豆腐,有联系吗? 43 绑架 “寒君,你不会想做臭豆腐吧?”寒君和臭豆腐,有联系吗? “当然,王妃,看本王给你露一手。”那个绝世美男挽起了袖子,带上围裙:“过来啊,兰兰。”我笑嘻嘻地走过去,和他一起开做。发好了臭豆腐,我兴致大起,又拉着寒君发了一罐豆腐乳,发了一罐大酱。等这些做完,都到了吃饭的时间,厨子们守在门口,想进又不敢进。 “你们进来给别人做饭吧,这口锅留给我们。”我叫进了那些厨子。 “兰兰想自己做饭?”寒君问。 “我们成亲以来还没自己做过饭吃呢,今天我们一起做啊。” “好,看为夫给你熬个最滋补的鳖裙汤。”寒君很开心的样子。 我们两个合力做了一顿饭,虽然味道不如厨子们做的好吃,但是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吃过了饭寒君坐着披公文,我收拾着刚买回来的小棉布。不知为什么现在做什么事都特别心急,想到了就一定要做。孩子还没半根毛呢,就忙着准备小孩的衣服。大概是被错过吓怕了吧。 “兰兰,你拿这些棉布做什么?”寒君坐到了床上。 “寒君,跟你商量一下。”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小新这孩子很野,你多管管他好不好。我怕他走错路。” “我知道那孩子的事,其实,兰兰你太善良了,小新那孩子办事不错,以后处事少有敌手。兰兰你只是觉得他不符合你的道德标准,所以苦恼。” “他乱来耶,那样当然不行。”我对人品是很看重的。 “好好,既然兰兰不喜欢,我多管管他,只是他不小了,有的恐怕改不过来。”寒君帮我叠好几块布料,递给我。我站起来将布料放进衣柜。 “兰兰,别提烦心事好不好。我问你另一件事呗。你是不是去求子庙了?”寒君从后面搂住我的腰。我僵住了,羞涩地点点头。 “兰兰想要孩子问我就好,哪用去求子庙。”寒君将我横抱起来,向床走去:“兰兰,以前我怕兰兰生气,有欲望也忍了,不过现在知道兰兰想要孩子,我不会偷懒了,王妃大人可要吃苦头喽。“他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看得出他在压抑着喜悦。 “寒君。”和他对视了一会,我伸出手环上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似乎忘了动作,渐渐的他的呼吸越来越火热,几步走到床边,将我放在床上,我半支起身子,放下纱帐。他慢慢爬上床,扯落自己的衣服, 一会全身都暴露在我面前。我伸手抓住他的发带,抽开,他一头乌亮的长发滑落。 “兰兰想做主?”他伸手开始解开我的衣服。 “我想好好尝尝,天下第一美男的味道。”顾不上他正给我脱衣服的手,伸出手轻轻拂上他的胸膛,慢慢往下,在他的昂扬处停住,套弄起来。他猛地咬紧了牙关,呻吟出声:“啊,哼。” 我手的速度加快,他的昂扬越来越硬。 “兰兰,恐怕我不愿让你做主呢。”他咬牙笑了,手上一用劲,我身上未解下的衣服应声裂开。手被他抓着离开犯罪场地,紧接着他粗大的东西就刺进了我的体内。 “啊------”身体被充实的感觉包围,我不禁娇吟出声。他轻轻把我的身体放平,下面却毫不含糊地运动起来。无声有力的撞击让我忘记了所有,把所有的感觉都放在了与他交合之处。身体里那一次又一次有力的摩擦,将我送上了一个又一个顶峰。身体在他的带动下不停地晃动,心却越来越暖活,好象有什么东西飞回了我的体内,让我又有了久违的愉悦。 得到了许可寒君就变成了喂不饱的小狗,光是那晚上就来了五次。以后每天晚上,他都不知疲倦的求欢,最令人头疼的是无论头天晚上多大的运动量,他的精神仍然那么好。 一个月后,我怀孕了。 知道这个消息寒君开心地象孩子一般,府里每人赏了十两银子。每天陪我的时间也更多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这个准父亲每天都得对着我的肚子弹琴念书,给宝宝进行胎教。一闲下来他就抱着我的肚子听啊听,我常笑他才这么大的孩子,他能听出什么,他照听不误。为迎接这个孩子他做了很多准备工作,方圆百里的著名产婆几乎都被他订光了,还特地从京城去请产婆。孩子的房间他也提早开始布置,甚至亲手学做婴儿床。看他这样我喜到了心里,常常摸着肚子乞求上天能让我一辈子这样过下去,和心爱的相公和孩子相伴到永远。 听佳米说一定要到送子庙去还愿才行,我特地去和寒君商量,他正在木匠的指导下做着宝宝的小床。 “兰兰,你来得正好,看我给孩子做的床怎么样?”他现在的打扮象一个百分之百的木工。 “你看你,堂堂寒王来做这些事,不怕人家骂你耽误大事啊。”我口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甜蜜无比。 “哪有,兰兰就算一年生一个,我也才做二十次而已。”寒君温柔地搂上来。 “你当我是小猪啊。”我撒娇。 “兰兰不是小猪,为夫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象个小猪。兰兰,今天我去看了,宝宝的剑“云霄剑”炼得不错,可能两年就能炼好了,我儿付云霄,剑术一定不错。”“你那么肯定是个儿子啊?” “不肯定,但如果是女儿就把我阿娘的小短剑给她,我的女儿用不着拿剑保护自己,有我呢。”他挺了挺腰。 “要是一下子子生两个,那一把剑怎么分?”我做着美梦提前为难了。 “兰兰还是下胎再生两个吧,现在生一个就够了。”寒君又开始蹲下听声音,木工早已识趣地推下。 他的话在我心里掀起了一场不小的波澜,不由自主的吓得后退一步:“寒君,你想当皇帝。”双生子被视为皇家的不详,不能继承皇位,只能继承王位。现在我有点敏感,听到这点沾边的话就想到了那点。 “兰兰,皇族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我和太子是仅有的两个封地亲王,我也不知道父皇心里所想。但是你放心,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会保护你和孩子。”他用额头顶着我的额头:“你放心,只要乖乖呆在我身边就好。” “不管发生事我都会和你在一起,除非你变心了负我了。你死我陪你死,你活我陪你活,地狱我也陪你下。”我绝对不能再忍受一次失去了。 “兰兰,我爱你。”寒君将我搂在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寒君,谢谢你。”我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只希望寒君能做一辈子寒王,我们一辈子都生活在风业,我能这样安心地相夫教子。 。。。。。。。。。。。。。。 寒君派了一百人护送我去送子庙,我都有点觉得他小题大做,风业是自己的地盘,怕什么?因为这个庙都是女人去拜,所以我将这些男侍卫留在山脚下,带着佳米和佳雪还有几个女侍卫一起上了山。 到庙里捐了香火钱,正双手合十还愿,忽然闻到一阵奇异的香气。旁边的婢女扑通倒了几个。 “主子捂住鼻子。“佳米拿着手绢给我捂住了鼻子。佳雪身上的袖刀已然出鞘,只是虽然我们捂住了鼻子,眼皮还是重下来。一个奇怪的人走到我面前,脸上是一双忧郁的黑中带深蓝色眼睛。 蒙落人,我脑海里闪出这个词,两眼一黑倒地。 醒来后发现自己正一晃一晃地动,摇摇才看清自己正被那个神秘人背着着走。他用几条绳子将我绑在身上,正在树林里穿梭。我偷偷摸下头上的簪子,在他背后比划了半天都没刺下去,因为那双眼睛老在我眼前晃。 “怎么不刺?”他的声音沙哑得奇怪。 “我觉得不会成功。”我庆幸自己的决定,要是刺了说不定我就死了。 “你想干什么?”我问,心里有点害怕,难道是因为有身子了胆子也变小了?“带你去草原。”他说。 “去草原干什么?”以前有个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但现在却是个绑匪跟我说这个话。 “不知道,也许半路就会把你杀了。”他答。 这时肚子突然开始抽抽地疼,不会是动了胎气吧,我急了:“大哥,你能让我下来歇会吗?这样绑得太紧,可能动胎气了。你让我歇会,我保证,万一你落到我夫君手里,他不杀你。” 他没说话,我还以为他没答应,可一会儿他走进了一个山洞,将我放下。我被绑麻了,脚下一软,差点栽倒,他一个箭步过来用身体将我挡住:“小心。” “谢谢”我扶着洞壁站好,心中安定了许多,看起来他不坏。 溶洞一般冬暖夏凉,现在外面凉飕飕的,小虫子们就都躲进了洞里,我们一见来,就听见祟祟的声音。人一娇贵适应能力就变弱了,以前那虫当玩具耍,现在听了这种声音起鸡皮疙瘩。 一个小东西飞过来,掉在我跟前:“这个避虫,你带上,明天还我。”我拣起来,是一块奇怪的熟悉的骨雕,那年我被蜜蜂差点没蛰死,冲却毫发无伤,靠的就是这种骨雕,后来又是用它帮我驱的蜜蜂。两块几乎一模一样:“大哥,你这东西哪来的?” “这在草原到处都是,你在这里等着,跑出去外边有大虫。”他说完走了出去,我听话地呆在洞里。外面天色渐渐变暗,看不清路可能会摔交,摔到孩子就糟了。 快黑透的时候,他从外边进来了。身上扛着一捆柴,肩还搭着一只野山羊。 他蹲在山洞那边将柴架好,哆哆唆唆掏出火折子,打了几次,没打出火花,火折子掉在地上,他又抖抖地拣。这时我才发现他的手有问题,上面还有几道疤痕。我有点看不下去,走过去拣起火折子,将火点燃。他没看我,只是转过身去收拾山羊,山羊似乎是被他空拳或空手打死的,没有伤痕。他掏出身上的小刀,想划开山羊皮,手无力,划了半天也没划进去。我又走过去拿过刀,朝山羊刺下去,没想到血一冒出来,我就直反胃,忙跑到洞门口大吐起来。 他犹豫地走过来,双手夹了个水囊给我。 “谢谢”我接过来喝了几口水,觉得好多了。 “我妻子也是孕妇,所以你不用谢我。”他走回火堆边,从身上抓出一把肉干,仔细烤了烤,递给我, “有肉干还打山羊干什么?”我笑了,至少这个人不会虐俘。 “我妻子不喜欢吃肉干,在野外我都打新鲜的给她吃,习惯了。” 听他这样说,一定是爱极了他的妻子,我不禁好奇地打量起他来。他的脸很奇怪,看起来有点浮肿,一说话脸上的肌肉动得太少,有点象僵尸。穿了一身黑的粗布衣服,脖子处用一条黑毛巾扎得严严实实。 “你能不能放了我,我会给你很多钱的。而且我保证不会伤害你。”我开始小心谈判。 “不行。” “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啊?”我被肉干噎了一下,他赶紧又用手夹着水馕给我,我拿起又使劲灌了一口。 “付家父子杀了我父亲,弄得我妻散子丧,我也要带走他的妻子。”他冷冷地说。 “我夫君是难得一见的仁义之士,风业百姓无不称赞,你一定是误会了,他的政敌很多,肯定是诬陷。”我的寒君怎么会做这种事,但一想,在政治生活中,做什么都不奇怪吧。我说完又沉默了。 “你这么相信他,你爱他吗?”那张浮肿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有点吓人。 “我是他的女人,当然。”我微微往后退了一下。 “那好,我就动他的女人。”他忽然欺了上来,我大惊,忙用脚一踹。他的手不灵便,被我踹得后退了一步。但这样又带动了肚子,我小心地揉了揉肚子。 “你没事吧?”他竟然有点急,伸手想碰我,伸到半空又慢慢地放下。 44 迷梦 “你没事吧?”他往前走了几步。 “没事,你能不能不要欺负我这孕妇,记下你的大恩大德。”我有点气。 他不说话了,自己顺着岩壁坐下。 我也靠着另一边慢慢坐下,两人都不再说话。现在还是春寒时期,地上非常凉,我将一个屁股半边半边地换来换去坐,他站起来到我身边,用嘴帮忙咬自己衣服上的带子。难道他又色心大起,如果他再兴起,为了保住孩子我只有顺从他让他轻点了。 “如果你想干什么,轻一点,我不反抗。”我此刻肯定有点疯了。 他楞了一下:“你还挺大方。”说完将身上的粗布棉袄脱下来,用脚挑起拨到我身上:“把它垫上。” 见自己把人家想得那么龌龊,我有点尴尬,感激地接过衣服,垫在屁股底下。他找了个平坦的地,倒下开始睡觉。我坐了一会,也觉得自己困了,找了个地方躺下,冷得很,根本不能睡,不知道他穿件单衣是怎么睡的。 “怎么了?”他没睡着,转过头问。 “地上太凉,我怕孩子受不住。”我为难地说。 “来,睡我身上。”他张开双臂。 “不太好吧,这个,呵呵。”真没想到他会想这个招,不会是一个最不讲男女之妨的蒙落人吧。 “我对大肚婆没兴趣,你中了我的香不累吗?如果你想坐,我也不拦你。”他放下手不理我了。 怪不得在这种情况下还困呢,原来是药物副作用。这时孩子是最大的,我还不那么矫情。走过去把他拉起来半坐,将棉袄给他穿上,他稍微地抵挡了一下。 “这样裹着你身上才会暖和,我睡起来才舒服。”我解释。 他没有说话,任我帮他把衣服穿好,自己又躺下了。我拉开棉袄襟口钻了进去,趴在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药香,掩饰着另一种我记忆里的味道。我猛然疼,那个味道好温暖。情绪象火山喷发前的气泡,拱来拱去,难以压制,全身都颤抖起来。 “冷吗?” “不冷,冲。”我的眼泪流下,就象不能止住的清泉。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冲。” 听他这么说我赶紧抬头看他:“你不是冲?” “我是谁自己还不清楚吗?王妃,你别这样楚楚可怜地看着我,别以为我现在对你心软一点你就可以套近乎,别忘了,你的男人可是害了我全家的仇人。”他的眼睛积聚起了最重重的火焰,即使有那天生冷静的幽蓝掩盖,也藏不住那最浓的恨意。我的冲动被这种恨意浇得彻底熄灭,他不是冲。在他眼睛的压迫下,我低下了头。 “几个月了?”一阵沉默后他问。 “快三个月了。”谈起孩子我有点幸福,但想到目前的情况又有点不安。 “有名字了吗?” “有,他父亲给他取名叫云霄。” “呵呵,他的儿子叫云霄,我的儿子连奶都还没吃就被他害死了。”他凄凉地笑了起来,忽然用手臂按住我,另一只手在袖口处露出什么亮晶晶的东西,抵在我肚子上,寒气隔着衣服渗进了皮肤:“我轻轻一用力,付云霄就死了。”他的声音越发沙哑。我被他按住,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又不敢乱动怕碰到肚子,护子的本能让我只好不停地哀求:“不要,求求你不要,求求你。” 那尖的东西慢慢往上,到了我的脖子处。 “我要不要杀了你,让你在我的怀里流血,流啊流,直到安静地睡去,恩,你说?”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的命在你手里,请便,反正我是个不懂功夫的孕妇,杀我轻松又容易。”他要杀我,我也没办法:“或者,你让我先把孩子生下来,我给你我的命。”尽管知道他不是冲,熟悉的味道还是不断的使两个人重叠,说话也带上了对冲的口气。冲如果活着应该会恨死我吧,他若真活着,我愿意拿命还他的情,只要他让我生下宝宝就行。 半天后,他眼光暗淡下来,的手慢慢放下:“睡吧。”说完,自己闭上了眼睛,我趴在他身上,透过薄薄的单衣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条一条的伤痕,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头。那种温暖的香味不断升腾,将我包围。在熟悉的气味中,我竟然放下戒心,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醒了,抬头看他,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这个场景好象有点熟悉,那段情,那个我爱的人。心抽搐着,手不由自主伸上去,在他的脖子周围摸着,好象听说过有叫易容术的东西。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摸到,我有点失望,但还是继续研究。 “你摸什么?”他的手臂将我压下。 “我摸有没有人皮面具。”我的倔强劲上来了。 “有吗?”他似笑非笑。 “我再看看,也许你的面具开口不再脖子上。”我起身去抓他脖子。 “王妃,你是寒王妃。”他抓住我疯狂的手猛喝。 “王妃请注意自己的举止,在下有妻子,可不想让王妃赖上我。莫非寒王不能人道,所以王妃饥渴万分?”他略带轻浮地说。这番侮辱我的话将我快走火入魔的心拉了回来,我想起来了,我现在是寒君的妻,而他,不是冲。放开手,擦擦眼角,整整衣服,若无其事地说:“本王妃唐突了,大哥今天不用绑着我走,我自己会走。要杀我的时候,麻烦痛快一点。”说完,取出骨雕,帮他放进衣袋。 他沉默着。 这时外边忽然传来了类似日本妖怪片中的那种刺耳萧声,听得我一哆嗦。 “把耳朵捂上。”他猛地起身。 我坐起来,听话地捂起耳朵,随他走了出去。 外面的场景令我大吃一惊,洞前的大树上,站着一个穿鲜红纱上衣白色裤子的帅气少年,头发任意披散着,脸上三道整齐鲜红的斜痕,用三个手指夹着什么东西在手里吹着。洞门前站着十多个穿寿衣的人,头用黑纱覆盖。 “小小年纪,竟然学这种邪门的功夫,快停下,这种功夫会伤到你姐姐肚子里的孩子。”绑匪冷冷地说。 少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脸上笑得很灿烂:“姐姐,终于找到你了,放心,小新会救你的。”这时我才敢肯定,上面那个确实是我的弟弟,小新。他怎么变成这个模样。 “学习魔功,天长日久必定入魔,你最好还是早早收手。”绑匪继续在教训小新。 “小新,你这是魔功?什么时候练的魔功?”我生气了,怪不得这孩子性情大变,原来在练邪术。 “姐姐,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让我先杀了这个狂徒。”小新说完,自信地将身上的一个小圆桶拿出来,放在嘴里用力一拔,里面是十几根银针,然后另一只手一挥,十几根银针飞出,打进树下这十几个人身上,这些人忽然动了起来,朝这边跳着扑了过来,风扬起那些人头上的黑纱,他们脸色惨白,身上有很奇怪的味道,如果我看得不错他们应该是——死人。 看到僵尸,我脚下一软,靠在岩壁上。绑匪已经和那些僵尸战到了一起,他亮出了自己的武器,是拉杰用的那种夺魂丝。这些僵尸不怕打,打在身上象没事一样。绑匪的手不灵便,只靠腿和内力催动夺魂丝。他很有打僵尸的诀窍,细丝一勒,便勒下了僵尸的脑袋,僵尸倒地后没有大量地流血,只留了点红红水。忽然一个僵尸头飞到我面前,在我面前滴溜溜地打转。 “啊,滚开,滚开。”我吓坏了,肚子又疼了。 “别怕,”绑匪飞过来,细丝一绕,将我缠在了他身上,飞上了大树。 “姐姐。”小新也担心地叫起来,剩下的僵尸在原地不停地跳。 “待我替你教训这个不学好的弟弟,你在上面坐好。”他说。 “求求你,别伤害他。”我哀求。 “放心。”他说完直接从这棵树飞脚踢向那棵树,小新向后一翻下树避开一脚。但夺魂丝随即杀到,小新忙调动两个僵尸挡住,两个僵尸瞬间被勒成几截。小新脸色煞白,一抬手,袖子里飞出两只袖箭,在空中爆出无数小暗器,飞向绑匪。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已经和我的冲重叠了,我不想他死。 绑匪的夺魂细丝游走着,挡住了这些暗器。他冷笑:“这种暗器容易伤及无辜,你也敢用。”说完欺身而下,影一样的轻功步伐,瞬间穿过两个僵尸来到小新面前,夺魂丝上的小刀逼上了小新的脖子:“你发誓以后不再练这种邪门的功夫,我就不杀你。” “我发誓,我不用这种功夫,也不练这种功夫。”小新脸上出现了孩子的表情。 绑匪慢慢放下了小刀,忽然小新手指一动,绑匪背后的僵尸动了起来,朝着绑匪将手刺下。“小心啊”我的心又是一阵痛,失望涌上了我的心头,如果小新不是我的弟弟,我一定当场喊出“卑鄙”。 绑匪轻轻一闪躲开,僵尸的手便朝着小新扎过去。 我吓得差点摔下树去。幸好绑匪闪开后,伸脚一踢,将小新踢飞了出去,才没让小新命丧当场。可小新也背过气去,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绑匪叹了一口气,将剩下两个乱跳的僵尸解决,飞上树将我缠在身上带了下去。 我捂着肚子跑到小新身边,蹲下叫着小新:“小新,小新,你没事吧。” “这孩子若不能走上正途,不如废去他的武功。”绑匪在后面说。 “啊----”肚子疼得更厉害了,我不禁出声。 “你怎么样?”绑匪用手臂住了我。 “咳咳,姐姐,你没事吧?”小新回过神来了。 “大哥,我肚子疼,你快给我找个大夫。”我不想再失去这个孩子了。 “姐夫不知道我找到你了,他的人马在南坡下,他带着大夫,我带你去。”小新挣扎着起来。 “臭小子,你自己找路下山,我救你姐姐。”绑匪说完,将我缠到背后,施展轻功飞了起来。 “大哥,求求你快点,我以前失去过一个孩子,不想失去第二个了。”我乞求。 “你撑住,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听到他的保证我安心了许多,我有感觉,他现在绝对会用全力救我的,因为他的背和冲的背如此之象。 他带我飞到了林边,那边有一大队人马:“你的夫君在那里,他的人里面一定带有大夫。”他将我放下来。 “大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回去一定向夫君弄清楚你的事,给你个交代。”我提醒自己他不是冲。 “不用了交代了,我叫放。”他看了我一眼,手一挥,夺魂丝砍下旁边大树上的一根大树枝,再一扯,树枝飞向了天空,朝那边飞去:“他们看见了,回你夫君那去吧,好好保重。” 我也看见那边队伍里熟悉的身影向我打马飞奔而来,高兴地扭头,旁边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大夫们在马车上一顿忙活,孩子终于保了下来。寒君静静地坐在马车上,用腿当枕头让我睡着,带我回家。 我说了绑匪的情况,寒君也不认识。单云飞已经下去查办此事,在车上,我又考虑起了这个问题。 “寒君,你真不认识叫放的蒙落人?” “兰兰不信我?” “他说你是他的大仇人,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放的眼神实在是太恨寒君了,我不得不怀疑。 “我不知道,我的敌人很多,多得我记不起来。兰兰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这次我都快疯了,对不起,没照顾好你。”寒君岔开了话题。看寒君憔悴的神情,我心软了。 “寒君,别怕,我回来了。”我搂住他的腰安慰着。 “恩,好好休息,你一定很累了。”寒君温柔地说。 回家休养了五天后,胎终于稳了。小新到外面一跪就是两天,求我原谅。他只说是有一个到酒坊吃饭的老头教他的,他一好奇就练了,尸体全是从义庄弄的。 “主子,小公子都这样了,你就原谅他吧。”佳雪一直不停地说情。 我叹了口气,还真能不给他机会吗。走出房门,对跪在青石板上的那个红衣少年说:“起来吧,以后不练就是了。” 佳雪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替他揉着膝盖。一会儿,他的腿能走路了,一拐一拐地走到我面前。 “你脸上的伤痕呢?”我问。 “那是在运功时才出现的痕迹,不用自然就消失了。”小新低着头说。 我替他把头发扎好,心中觉得很凄凉,这个孩子宁愿相信死人也不愿相信活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主子,小公子还是很好的人,前头第四天咱们城外的房子失火,小公子身上还有伤都去救,救得可积极了。”佳雪说。 “什么佳雪?城外的房子失火?”我的心一沉,那是我和冲的家啊:“怎么没人告诉我?” “兰兰,兰兰,怎么了?”寒君来了,扶住我。 “寒君,城外房子失火怎么没人告诉我,烧成什么样了?”我紧紧抓住寒君。 “我不让他们告诉你的,兰兰,你有身子了别激动。”寒君劝我。 “我要去看,我要去看。”听他这么说,我冷静了一下,但随即又急切地说。 “好好,我们去看。” 来到城外,那幢曾经充满幸福的房子已经成为一堆废墟,我狠狠地抓住寒君的手:“寒君,你帮我查,谁烧的,你帮我查。” “好放心,我帮你查。” 过了几天寒君和我正在吃饭,单云飞老早就喊着进来:“王爷,那房子。。。。”一见我再身边他闭上了嘴低下了头。 “云飞,你跟我这么多年这次还这样冒失,领三十板。” 我现在才顾不上云飞:“是不是查出来了?” 云飞看了寒君一眼才说:“是。王妃,是个疯子干的。” 我已经拿起了外套,向外边走去,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想开罪一个人,我有一股无名火想发。寒君从后面追上我:“我们去郡牢。” 到了大牢里,寒君跟我在早已拉好的帘子后坐下,审讯官向我们行礼后,叫人将囚犯带了上来。那个人披头散发,看样子确实是个疯子。 “刘十一,房子是谁烧的,从实招来。” “是鬼烧的,是鬼烧的。。。。”他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还说鬼话,给我打。”审讯官大概觉得很没面子。 “慢,你让他说说是什么鬼烧的。”我喝住了棒刑。 “王爷,他这是犯病了。”审讯官冷汗直流。 “我告诉你啊”那疯子神秘兮兮地转向我:“那天我饿,到那闹鬼的房子里去找东西。在院子里晃了一会没能进去,就爬上大树想从二楼窗户上钻进去。到了那上面,我就看一个黑衣服的鬼在里面走来走去,我不敢动,就蹲在那。那个鬼后来打开了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件新郎官的衣服穿上,抱着一件新娘的衣服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什么我的新娘,我来娶你了,然后还倒在床上哭了起来,哭得真惨。从中午一直在床上躺到晚上,天黑透的时候,他才慢慢站了起来,朝窗户这边走了过来,我这才看见他的脸是鬼脸,好多伤痕,又象个妖精,挺好看的。他突然对我说了,说今夜还有人来贺喜,也没吃我,就走回了床边,掏出两只红烛点上,举起手喊什么今夜洞房花烛,然后将手里的新娘服用喜烛点了,在将屋里的其他东西都点了。他站在火中又哭又笑,我怕他把我烧吃了,就跳下树逃跑了。” 听完这个人说的话,我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寒君不停的向我手里输着真气。 45 释情 听完这个人说的话,我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寒君不停的向我手里输着真气。 “哈哈哈哈,你被骗了,我编来骗你的,房子是我烧的。我用火折子,火折子,我烧窗户。鬼屋哪有鬼。”那个人忽然拍手笑了起来。 “王爷王妃,这人是风业有名的疯子,有人亲眼看到他放火。那屋子确有传言闹鬼,想是这疯子听了细枝末节乱编造的鬼故事。”审讯官说。 “是不是你烧的。”我听不进审讯官的话,只是问疯子。 "是我烧的,好大的火,放火放火。。。。。。。” 死了又生的感觉让我几乎虚脱,我的怒火也淡了下去,能把这个疯子怎么样?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要回府。”我费力地站起来,佳米扶了我往外走:“主子,好好放宽心,这么老折腾对小主子不好。” 我听不进佳米的话,疯子那可怕的故事让我喘不过气来,故事中绝望的冲让我也渐入绝望。冲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我上了车,寒君处理完事情后也上了车。 “兰兰,觉得身体怎么样?我看你脸色不好。”他习惯地拥着我,抚摸着我的肚子:“乖宝宝,别欺负你娘,好好长大啊。” 我现在很累,懒得跟他说话。他逗了一会宝宝后见我不说话,温柔地替我捏着肩膀。回到府,我们一起进了房间。 “兰兰,你休息一下,我看你今天累坏了,一会我叫你吃饭。”寒君替我将披风挂了起来。 “寒君,冲是怎么死的?”我坐在桌子旁,想了一半天,终于开口。 “你不是知道吗,他们遇到了埋伏,至于埋伏的人是谁的人,我也不清楚。” “你清楚,你清楚的,冲在承天是帮你办事,他在这是你的剑。你既然知道他去做什么,肯定也知道谁要杀他。”我很激动,放,小新,火灾将我埋在心里已久的伤痛挖了出来,本来放进去的时候事情就不清不楚,现在只是晚点的爆发。 “你也知道他是我的剑啊,那么你也应该清楚,想杀我的人都想杀他。”寒君虽然还在笑,但已经有点牵强。 “那你应该知道谁有可能杀了他对不对?或许他没死,你瞒着我。”我已经口不择言。 “兰兰,他是他的人看着死的,也是他们自己人火化的,他死了。我知道有可能杀他的人多了,我不清楚是谁杀的他。” “不对,他没死,房子是他烧的,他恨我了。他也恨你,放,放,放,放手,放是他,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然后你娶了我。天啦,你杀了他然后娶了他的未婚妻。我嫁给了杀冲的人,天啦,怪不得他恨我,他还是没杀我,他恨我却没杀我。”放的事情和火灾的事情搅在了一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已经完全不能分辨了,脑袋里一片浆糊。 “兰兰,你疯了,冲死了,不是我杀的。”寒君想上来摸我,我惊叫着跳起:“你别碰我。” “兰兰”他的眼里是无限的悲哀:“你为什么认定是我杀的冲,你把你的理由说出来,如果是对的,你替他报仇吧。”他抬手,将腰间的软剑抽出,扔到我面前。 我为什么认定,因为放的味道和冲很象,他又很恨冲,所以我把他的事情加在了冲身上?还有那个疯子说得太象真的了,所以我认为冲还活着,所以冲理所当然的会恨我们夫妻俩?一旦认真推敲,我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兰兰,你不动手吗?”寒君自嘲地笑了:“我的妻子竟然为了别的男人要杀我,我在你眼里是那么不堪吗?” 我无力地靠着柱子坐在地毯上,泪如雨下。 “兰兰,我没杀小冲,不管你信不信。我还以为你已经放下他了,成亲都快半年了,我不要求你忘了他,但我受不了你永远将他放在第一位。你把我和云霄置于什么位置。”他走到门口:“我今天去书房办理公事,你好好吃饭,就算你不爱云霄也请你至少将他喂饱。等孩子生下来,你不要我要,我们爷俩也可以相依为命。你怎么样都行,想重修那房子也行。不管你要不要我们,你都是我的王妃。”说完,他走了。 “主子,你别坐地上啊。”寒君出去后佳米进来扶起我:“主子,其实这事是你的不是,我们在外面都听见了。主子你太伤王爷的心了,王爷真对你好。可主子你心里永远放着拓拔主子,活的人怎么能跟死了的人比呢,主子别怪佳米多几句话,主子这样,对不起王爷和小主子。主子这样猜忌,可真寒了王爷的心。” 是我错了吗?我默默地问自己,佳米见我不说话退了下去。 “姐姐,自从姐姐出事后我们那间屋确实被传成沸沸扬扬的新人鬼屋。因为姐姐被抱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见了,越传越奇怪。”小新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在我面前说着他了解的情况: “刘十一从小就是疯子,喜欢偷鸡烧了吃,放火也不是第一次。” “小新,你说我是不是很过分。”我问他。 “姐姐,拉无他们是臭屁哥哥的亲随,你信不信他们呢?”小新反问我。 拉无他们确实对冲忠心耿耿,他们替冲处理的后事,那冲肯定是死了。 “姐姐,你已经嫁给了寒王,还有了肚子里的宝宝,如果还想别人,男人是很难忍受的。我想,姐姐是有点过分了。不过,姐姐怎么做,小新都不会拦你。” 小新的话让我脑海里有了一丝清明,或许我做得是过分了。想起寒君婚后对我的极尽温柔,想起他对我的忍让,我一直封闭着的心也一点点融化。如果将他换成是我,我早已被爱的人折磨死。一直以为太阳再也不会眷顾我,现在才明白,是自己关上了窗。肚子的一点动静吸引了我的注意,云霄也在提醒我要爱他的爸爸。 心里的门槛突然被自己轻松越了过去。 “小新,那房子烧了也罢,你卖了地基也好,重修也罢,它归你了。”我对旁边昏昏欲睡的小新说。 “哦,那姐姐我回去了,姐姐要乖乖吃饭,肚子里的臭小子,明见。”小新说完兴奋地走了。 丫鬟们将菜端到了外屋,我拾起地上的宝剑,跟宝贝说:“云霄啊,陪妈妈去叫爸爸吃饭,咱们一家再也不闹别扭了,妈妈现在懂事喽,云霄也要乖乖长啊。” 来到书房前,云飞因为屁股挨揍在休假,换了人站岗。看到我拿着寒君的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看他这么为难,我笑着站在门口大声说:“云霄啊,你说我们要不要先吃饭,不等你爹了?” 门猛地被拉开,寒君激动地出现在门口。 “相公,你再不来汤都凉了。”我撒娇地笑着。 “兰兰,你拿剑乱晃小心伤到自己。”寒君小心地将剑拿了过去,收在腰间。 “走吧相公,我们一家三口吃饭去。”我拉住他的手。 “恩。”我的夫轻轻搂住我和儿子往房间走。 “兰兰,我刚才不该对你发脾气。”寒君突然开口。 “夫君,以后兰兰心里只放你和云霄。”我终于说出来了。 “兰兰。”他惊喜万分,想抱我又怕伤了孩子,只好狠狠地吻了我一口:“兰兰,我好开心,不过你不能只放我和云霄。” “为什么?”我不解 “因为,我们以后还要生好多宝宝。”寒君坏坏的说。 “讨厌。”我们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向饭厅走去。 怀胎十月,终于到了产期。 产婆们早早临阵以待,经过四个时辰的挣扎,我生下我的宝贝儿子付云霄。产婆将这个小东西抱到我身边,我看他全身红红的,眼睛还没怎么睁开,张着大嘴在哪里哭得震天响,觉得好奇怪,又有点担心。这个东西在我肚子里呆了十个月?而且他以后能长得象寒君吗? 产婆看出了我的心事:“王妃娘娘,小孩子开头几天都是这个样子的,长几天就会白白胖胖又可爱了。” “兰兰。”寒君轻轻地走了进来,坐在床边:“兰兰,谢谢你。” “王爷,这男人是不能进产房的。”产婆抱着云霄立在那儿,不知所措。 “这是我的儿子吗?”寒君紧张的问道。 “是王爷,这是小世子。”产婆轻轻地将我的儿子放在枕边。 寒君紧张地蹲下:“这是我和兰兰生的?他好小啊。”寒君轻轻地伸出指头问:“产婆,我能碰碰他吗?” “王爷得轻点。” 寒君紧张地摸了一下云霄的小脸蛋,云霄动了动,继续睡。 “他动了,兰兰,他动了,我的儿子好象我啊。”寒君象中了一等奖,又不敢声音太大。真是唯心主义者,我怎么就看不出来现在这小东西象谁呢。 “寒君,还得给产婆赏钱呢。我累极了,想睡。” “好好,。”寒君走到门口,悄声对外面的人说:“去帐房,每位产婆十两金。”产婆们兴高采烈地出去,寒君又回到床头蹲下:“兰兰,你睡吧,我在这看着你们。” 我无力地笑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云霄果然象产婆说的一样,长得越来越可爱。我坐完月子后,他重了快一倍。我坚持要自己喂养孩子,所以奶娘虽然请了几个,却都没怎么用。云霄宝宝每天的生活就是睡,睡醒了睁开眼睛,小手飞舞着要奶喝。把奶凑到他嘴边,他就乖乖地用小手抱住,小嘴一含,咕嘟咕嘟喝得香喷喷的。寒君对云霄宠上了天,以前一有空缠我,现在一有空就抱云霄。虽然云霄有自己的房间,寒君从来不送他去,干脆把云霄的小床搬进了我们的房间。我自制的尿布湿云霄不想穿,夜晚云霄想尿尿就会哭,寒君怕我休息不好将换尿布的活全包了下来。这段时间下来,寒君竟然比我还会照顾云霄,要是天下的寒君粉丝知道寒君现在变成了超级奶爸,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46 爱子 一转眼,云霄五个月大了,寒君已经开始教他说话了。 “叫爹。”眼前的寒君脱下了他的华服,穿上了短袖,因为小家伙喜欢爬到爸爸漂亮的衣袖上去吁吁,尿完还张大了没长牙的大嘴得意地嘿嘿笑,寒君今天换了好多次,昨天的衣服又还没干,把衣服都换完了。 “爱尿尿的小宝贝,你尿了爹那么多衣服,就叫声爹吧,一声就行。”寒君和云霄商量。 云霄穿着开裆裤嚣张地乱爬,完全无视老爹的要求。管你是什么天下第一美男,我照样不鸟,你还不是照样给我洗片片,擦屁屁。我的宝贝云霄一定是这么想的。 “谁叫你硬要席地而坐呢,坐高板凳不就行了。”看到他这样喜欢宝宝我很开心,生活能一直这样我就非常满足了。 “不行,我坐高板凳云霄怎么和爹玩啊。”寒君拉拢云霄。这时小尿精大概又想尿了,可眼前的人竟然没有穿长袖,于是很不情愿地尿在了地毯上,尿得不痛快,小嘴一张,哇哇哭了。 “唉宝贝,爹弹琴啊,爹弹琴,不哭。”寒君心疼地抱起云霄坐到筝前,挑了几个音符。云霄慢慢地由大哭变成了抽涕。“我的儿子好厉害,这么小就懂音律喽,叫爹。”寒君得寸进尺。 “云霄,叫爸爸。”我突发奇想。 “爸爸?爸爸是什么称呼?”寒君问。 “爸爸就是爹的意思,你是爸爸,我是妈妈。我家乡特有的称呼,在这个世界上,爸爸妈妈是我们专有的称呼,多好。”兴致来了,我坐到琴前,微微地拨了几下音唱到:“大头儿子,小头爸爸。 一对好朋友,快乐父子俩。 儿子的头大手儿小, 爸爸的头小手儿大。 大手牵小手,走路不怕滑。 走着走着走走走走,转眼儿子就长大。 啦啦啦啦啦啦拉啦,转眼儿子就长大! 大头儿子,小头爸爸。 一对好朋友,快乐父子俩。 儿子的头大手儿小, 爸爸的头小手儿大。 大手牵小手,走路不怕滑。 走着走着走走走走,转眼儿子就长大。 啦啦啦啦啦啦拉啦,转眼儿子就长大! 云霄好奇地听着,最后竟然晃动着胳膊,咯咯的笑了起来。看来孩子还是比较喜欢儿歌的。 “好儿子,妈妈唱得是不是比爸爸的琴还好听啊,妈妈最好啦。”寒君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两个名词:“你喜欢听啊,爸爸给你唱,大头儿子。。。。”绝代风姿的寒王竟然唱起了《大头儿子小头爸爸》。 “爸爸,爸爸。。。”云霄兴奋地拍着寒君的脸,叫了起来。 “儿子,再叫。”寒君惊喜若狂。 “爸爸,爸爸,呵呵。”云霄似乎很喜欢拍寒君的头。 “我儿子叫我了,我儿子叫我了。。。。”寒君兴奋地将云霄举高,云霄在天上得意地手脚乱蹬。 ”兰兰,云霄好聪明,再唱一个。”寒君抱着云霄来撒娇。 “寒君,我教你一首歌,以后还能和云霄还有未来的宝宝一起唱啊。”我想到了那首自己非常喜欢的歌,是在一年的春晚上听的,我在电视前痴痴地听,好希望自己的家能那么和谐。现在终于可以唱这首歌了。 “好好,云霄我们一起学。”寒君正儿八经地跟云霄商量,他们这么好我都有点吃醋了,忙贴到寒君的另一边,将他的手环在我的腰上,示威性地白了云霄一眼:“哼,宝贝只叫爸爸,不叫妈妈。” 云霄睁着黑墨般的眼睛瞅着我,小胳膊一晃,又拍着寒君的脸兴奋地动起来:“爸,爸,爸爸,呵呵,爸爸。” “两个都乖,别争,爸爸你们平分啊,来。”寒君在我们两个脸上各波了一口,我也在他脸上回了一口。 “好了妈妈,亲也亲了,教我们两个唱歌。” “寒君很聪明,一次就能记住的。”我唱了起来:“我爱我的家,我的儿子我的他,爱就是忍耐家庭所有繁杂 。我爱我的家,我的儿子我亲爱的她,爱就是付出让家不缺乏。让爱天天住你家 ,让爱天天住我家,不分日夜秋冬春夏 ,全心全意爱我们的家。让爱天天住你家 ,让爱天天住我家 ,充满快乐拥有平安,让爱永远住我们的家 。” 果然,寒君听过一次便准确地哼出了调子。 “寒君,这是全家对唱的,等云霄会说话了,我就把他的词加上去,再加上女儿的。” “兰兰那么肯定下一胎会生女儿啊?”寒君笑道。 “当然,我可不能让一家都是臭男人。”我用鼻子拱了拱臭男人的脸。 “好,兰兰想生多少为夫都会努力的。” “你啊,想教坏云霄啊。”我亲了一下云霄嫩嫩的嘴。 “我怎么会带坏他呢,我要让云霄做天下最幸福的王子。”寒君深情地亲了云霄一口。 “寒君,有你我好幸福啊。”我伸手挂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脸上。 “本来有你和云霄,此生足以,但我还不满足。”寒君转过头用鼻子蹭着我的鼻子。 “不满足,你还想要什么啊?” “我还想要好多宝宝。” 听了他这话我对着他,幸福地唱起来:“我爱我的家。。。。。” 他也和着我唱:“我爱我的家,我的儿子我亲爱的她。。。。。”云飞进来了,看见我们腻在一起没敢出声。等我们唱完,寒君才说:“兰兰,我和云飞说点事。”他抱着云霄走到云飞前。 “云飞,云霄叫我了。”寒君高兴地向云飞炫耀。 “小世子最是聪明,这么小就能叫人了。王爷,于先生回来了,太子那边好象有动静。”云飞禀告。听了这话,寒君走过来将云霄放到我怀里:“兰兰,我商量事情可能要很晚,你饿了就先吃好吗?”我接过云霄,心中满是不安:“好。” 太子和寒君的关系一直面合心不和,这两年皇帝身体差了,两个人的矛盾越发公开。太子是名义上的储君,寒君是势力强大的封地亲王,不管他想不想皇位,政治都已经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我甚至开始怀疑,皇帝是不是有意这么安排的。其他的封地亲王全是帮他打江山的大臣,而皇子亲王只有太子和寒君。如果太子登位,我们一家和睦的生活恐怕就再也不会有了吧。如果寒君死,我一定会追随的。但云霄怎么办,他还这么小。如果寒君登位,我是绝对不会忍受和其他女人一起分享丈夫的,可寒君顶得住朝廷的压力吗?我又能不能做一个独孤皇后呢?独孤皇后独宠的基础是独孤家强大的势力,我呢?我觉得一场潜伏的危机在等着我们一家。 云霄好象感觉到我的不安,伸手在我脸上摸着。我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我的儿啊,妈妈牺牲所有也会保护你的。甚至爸爸的爱,妈妈也愿为你放弃,只愿你平平安安长大。 “姐姐,怎么眼睛湿了?”一只细长的手指伸过来,在我眼角抹了一下。 “小新,你姐夫叫你去管三城的水利,你怎么跑回来了?”小新越大越妖媚,先前小麦色的皮肤有点转向白皙,眼里不知是不是因为青春期,出现了一些忧郁,可也因此显得更加妖媚。 他将手指放在嘴里舔了一下:“姐姐是担心姐夫吗?还是姐姐在担心自己?” “我在担心云霄。” 云霄大概对小新鲜红的纱衣很感兴趣,伸着手抓啊抓。我将他放在地板上,他呵呵笑着向小新爬去。 “云霄,来。”小新蹲下来仔细地看他爬。 云霄终于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伸手去抓小新宽大的衣袖,小新笑笑,顺着他的劲将袖子铺到地板上。云霄达到了目的笑得更欢了,爬上去,尿了。原来他喜欢的衣服就尿啊,这孩子怎么跟狮子占领地一样。 “怎么把舅舅的衣服也尿了?”我将小狮子抱起来。这小宝贝因为终于尿在了袖子上,心满意足,张开金鱼小口,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开始睡觉。“小新,你去让雨墨帮你清理一下。”我小声说。 “姐姐。”小新站起来,走到我身后用手摸了云霄的小嘴:“你放心,即使天下人都负你,小新永远保护你。我去跟姐夫谈公事了。”说完,甩着湿湿袖子走了。这个弟弟,也开始懂事了。 晚上,我和云霄坐在床上等寒君,小新乖乖地抱着我喝奶。寒君轻手轻脚地进来了:“兰兰还没睡啊?” “恩,云霄睡了会又醒了要奶喝。” 他爬上床,从后面拥住我们母子俩:“这小家伙,吃得象小猪一样多,兰兰,等云霄长大点了你再给他生个妹妹,晚上睡觉就你一个我一个抱着。” “寒君,你想做皇帝吗?”我问。 “恩?兰兰你想做皇后吗?”寒君反问。 “不,我只想象现在这样,守着你和云霄,快快乐乐地过日子。”我抬起头,对上他的眼。 “兰兰,我是皇子,可能有时候会让你担惊受怕,但是我会尽量补偿你,你要相信我,这辈子我不可能再爱第二个女人。” “我有点怕,寒君。你有事我生死相随,但是我不放心云霄。”我将脸轻轻地放在寒君胸膛处磨蹭。 “没事的,你放心。“顿了顿他又笑了:“兰兰,看到儿子这么喜欢喝你的奶,我也想喝。”他说完爬到前面。 “你抢儿子的奶喝啊,喝光了他怎么办。”我急了。 “他有三个奶妈,我只有你一个。”寒君说完又将头埋了下去。看着我怀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幸福冲淡了我的不安。 47 忆旧 幸福冲淡了我的不安。 老天很照顾我,我们的快乐日子一直持续了下去,两年过去,云霄已经能摇摇晃晃地乱跑了,他的云霄剑也已经炼好,再过阵子,就得教他识数了。我在筹划着和寒君再生第二胎,于是积极地吃东西补身体。虽然有时候很不安,但生活给了我好多希望。我也越来越坚信,有什么困难,我和寒君一定能携手度过,这辈子能与他白头偕老,看孩子们长大是我最大的愿望。 “妈妈,我要汤汤。”云霄拿着勺子冲着我的燕窝急急地喊。 “乖,多喝点你爸爸熬的鸡汤。”我将一勺鸡汤弄进云霄碗里,给云霄弄成汤泡饭。云霄也不客气,笨拙地拿着勺子象小猪一样开吃。男人做的饭总有特别的香味,我总是看寒君有空就赖他下厨。 “小世子长的多好啊,比我小时侯养的大獒还可爱。”佳雪一边替云霄擦嘴边的饭一边说。看她把云霄当大獒,我乐了。 “妈妈,我要喝水,不要茶。” “吃汤泡饭还喝水,姐姐帮你倒去,这些倒水丫头,把茶杯放哪了?”佳雪进了偏房,过一会拿玉杯倒了一碗水出来。我一看,是我以前印象深刻的那个杯子,平常都没见过,不知被佳雪从什么地方淘了出来。 “乖宝宝,这个杯子和妈妈很有缘啊。来,喝水。”我接过水喂给云霄。 “王妃,这水不能喝。”管水的丫头回来了,将杯子劈手夺过。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 “以前的姐姐特别交代过,这个杯子有乾坤。这叫春梦杯,喝了能起到催情的作用,还能让人做春梦,犯迷糊。”丫头面红耳赤。 啊哈哈,寒君,你可让我逮到了,我气气地想。那次我喝去风汤后的春梦,今天终于有了解释。如果放在几年前,我肯定拿起匕首就去找他了。但现在和他做了这么多年夫妻,我相信他不会做那种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当时一定打小九九了。我狞笑着,思考着怎么利用这东东占寒君的便宜。 “妈妈好可怕。”孩子的眼睛从来都是雪亮的。 “云霄啊,想要什么赶紧跟妈妈说。”我要拉同盟。 忽然一个凄厉的声音从远到近响起:“王妃救命啊,王妃救命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扑到了饭厅,云霄吓得哭了起来。我赶紧让佳雪将云霄抱了出去。 “王妃,救命啊,老爷要我将孩子打掉。”那个女人抬起头来,我一看是前两年指给小新的一个小妾。 “你快起来,怎么了?”我将她扶起来,替她擦着眼泪。 “王妃,老爷说不要我生的孩子,非要我把孩子打掉。”弟妹哭得凄凄惨惨。 我一听火就起来了,这个小新怎么能这样? “没事没事,你先在王府养胎,我说说他。。。。。。“劝了她一会,让佳米给她安排了个小院子住下。到了傍晚的时候,小新终于来了。鲜红的纱衣似乎已经成了小新的专利,他的稚气全脱,长得也更加帅气,现在是风业新几大美男子之一,在我面前还是挺温柔的,只是一到了外人面前就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姐姐,那个紫,紫,我那个女人是不是来骚扰姐姐了。”他似乎觉得有点理亏,站着不大自在。 “我知道你会来,坐。”我示意他坐下,给他倒茶,他忙讨好地夺过茶壶帮我倒好。 “为什么不要孩子?” “我那天只不过偶尔和她什么了一下她就有了。”他低着头。 “那也是你的,你都二十了小新,姐夫给你做媒你不要,让你提个正妻你不干,你现在连孩子都不要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想让姐姐担心到什么程度?”我越说越气。 “我,不要她给我生孩子。”小新冒出一句。 “那你要谁生?孩子是无罪的。”我觉得他怎么长回去了。 “我要云霄那样可爱的,别的我不要。” “可不可爱也要让他生出来再说啊。”我哭笑不得。 “姐姐让她生,就生吧。”他赌气地说。 “好,你那妾先住在王府,我看她那面黄肌瘦的样也知道,你没照顾好她。生下孩子你不要我养着。”看他那不情愿的样子我哪敢把那母子交给他啊。 “恩,姐姐我走了。”小新说完自己站起来蹬蹬蹬走了,他心里一定有火。我还有火呢,他越大我越没招。 晚上寒君回来我跟他说这个事。 “没事,过几天我再物色个好姑娘给他,大家闺秀,他一定喜欢。年轻人脾气都冲,再大一些就好了。”寒君安慰我。 “那个孩子生下来我也挺不放心给他养,他天天不着家。不过这下可好,咱们云霄有伴了。” “兰兰”寒君的眼睛亮了:“一个伴怎么够,再生个吧。”说着已经开始解我的衣服。 “慢着。付寒君,你可有什么亏心事赶紧说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一个激灵滚下床,象猎人一样看着他。 “王妃大人,小人有什么错,请王妃直述。” “哼哼哼。”我弯腰拿出床底下放走的玉杯,凑在他鼻子底下:“淫贼付寒君,你在遥远的几年前是否想通过这个催情杯迷奸一个少女?快从实招来。”“兰兰。”他笑抽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被你翻出来了。” “不要妄图蒙混过关,快招。”我抓住他的老二,严刑逼供。 “王妃啊,这个玩笑可开不得,你先放手,我招。”男人最怕自己的女人来这招。 我放开他的小肉肉,他搂住我一起靠在床头,慢慢地说起来:“当年,你第一次来我府上的时候正是人们传言我不能人道的时候,我都不急,我以前那个放肆的丫鬟急了。一看有个漂亮姑娘来我的府上,就以为是我看上的。不过一看你当时就是那种挺难温柔的女生,怕我吃亏就自作主张给你上了玉杯。那杯子是太子送我的,一直乱扔着。幸好你没喝,还将杯子给打破了,我当时真的太想笑了,天下竟然有这样的活宝。后来我将那么自作主张的丫头给逐出府去了。” 哦,怪不得他当时笑得那么开心。 “下面那次呢,我还做春梦了,你是不是那个恩恩啊啊了?”如果是那样,性质就不同了。 他敲了一下我的脑袋:“你都跟我几年了,为人妇这么久还对那些方面不了解啊,自己想想,我动你没有?” 我已经回忆过了,那次确实没有恩恩啊啊的可能,不然我就不会这么跟他谈了,但是应该有一点皮肤接触。 于是一捏他的鼻子:“别在这装无辜,那次是你让上玉杯的吧,之后你肯定干了什么,快说。” “好好,我招。”他将我的手拿下来,将我搂得更紧:“那时本来我已经放手了,可是出了那件事情,我快疯了。当时真的魔障了,就想着不能没有你,于是糊涂地想到了这个杯子,心想怎么都得先把你留住。你昏睡过后,将你抱到床上,是轻薄了一番。”他有点不好意思:“你都有反应了,还摸我迎合我,我就想着就这么得到你吧,快要进入主题的时候,你忽然搂着我叫冲的名字,当时就清醒了。觉得不能这样,这样永远都得不到你的心了。于是又急急忙忙帮你把衣服穿上。你好象上了路,我帮你穿衣服你都在呻吟。”他疑惑地看着我,我想起那一梦春宵心虚地将头低下。 “然后我怕自己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就跑到院子里淋了一夜冬雨消火,下决心一定要告诉你我的心意,没想到第二天把持不住还是吓到你了,对不起。”他吻吻我的嘴巴:“我现在好庆幸当时的收手,不然现在就得不到你的心了,我想,这是老天对我当时收手的奖励吧。” “寒君。”我搂住他的头,听他这么坦白,敲诈他的欲望也没有了:“当时我不懂得处理好感情问题,让你和冲都为难了,对不起。我知道我以前让你吃了好多苦头,我现在会把你受的苦全用爱来补偿你。” “兰兰,用恩恩啊啊补偿吧,再给我生个宝宝,我今天要来后背式的,那样你最妖媚。”怎么到了后来反而是他敲诈我啊。 “讨厌,都老夫老妻了。。。。” 他可没管,自顾自的将我翻了过去,正在这时,云霄在隔壁大哭起来。 “可能是撒尿了,兰兰你睡吧,我去把他哄睡着。”自己儿子当油灯,寒君有火也不好意思发。我乐呵呵地看着他去照顾云霄。寒君很疼我,又舍不得将宝宝交给保姆,晚上云霄尿尿啊什么的都是他去做。我常常笑他现在是琴棋书画剑奶孩子五绝。 “哦,哦,哦。。。。。”云霄不停地哭,寒君不停地哄,很长时间后我觉得不对劲了,忙跑出去:“寒君,云霄是不是病了。今天可能被吓到了。” 寒君摸了摸云霄的头,慌张地把云霄塞到我怀里:“兰兰,你别急,我去找大夫。”说完就一边扣衣服一边往外飞。我也摸了摸云霄的头,滚烫,吓得魂都掉了。这个时代孩子的成活率不高,皇家都经常有孩子夭折。正抱着云霄急得团团转,寒君飞了回来,将衣衫不整的大夫扔了下来,一看就知道是从床上把人家里提起来的。大夫忙走过来给云霄诊断,是小孩发烧,在这个地方简直是判了孩子死刑。我一听就哭了起来。 这时云飞又拉着其他大夫赶了过来。 “如果救不回我儿子,你们的孩子,统统陪葬。”寒君搂着我冷冷地说。 那些大夫忙开始抢救。我已经没功夫考虑寒君说话对不对的问题了,只是不停地哭。 “没事兰兰,云霄是我的儿子,他能挺过去。”寒君不停地安慰我。大夫们一直熬到了天亮,才说如果熬过两天,云霄就没事。看他们发白的面孔,我知道他们已经尽力了,只好企求上天的保佑。 头天云霄睡得很安稳,大概是大夫的药有点奏效了。我和寒君一直守在云霄的小床前,动也不敢动,看到他有一点不对劲都心惊肉跳。 “兰兰,你去睡一会吧,这有我守着呢。”寒君叫我。 “我怎么睡得着。”我眼睛又红了,忽然眼前一黑,知道是寒君点了我睡穴。等醒来的时候,只看见太阳斜斜地照在屋内。想起云霄,赶紧爬起来往外跑。 “每人去库房,领一百两金子。”寒君正在给那些大夫发赏钱,我一下子放心了。 那些大夫们如获大释地出门,寒君走过来将我拉到云霄的小床旁蹲下,云霄已经红潮全退,正甜甜地睡着。 “我和兰兰的儿子,当然是最好的。“寒君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你干吗点我睡穴。”我锤着他的胸膛,又气又感动。 他笑眯眯地让我锤了半天:“兰兰,我几天没吃东西,兰兰去给我端点吃的来好不好?”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饿了:“你等着,我去弄点吃的。” 端着吃的回来,却看见寒君靠在云霄的床角,坐在地上就睡着了。看他还穿着那天的睡衣,我找出一件衣服帮他套上,再拿条薄被搭在他身上,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们。这两个男人,他们是我的天,是我现在所有的爱,不管今后外边如何风大,我都会和他们在一起。 48 闷热 云霄病好了,我又被吓病了。这一病就将再添宝宝的计划耽搁了下去。没过几天,我一直担心的朝廷风暴终于来了,皇上病重,诏太子寒君进京侍奉汤药。这一进京,到底是侍奉汤药还是侍奉铡刀,谁也说不准。皇帝老是在把寒君往风口上推,给的待遇跟太子的相差无几,又不干脆废了太子。他在做什么打算谁也不知道,难道他不怕儿子们在他死后叛乱吗?有幕僚劝寒君留在自己的老地盘,可寒君说什么不去会落下阴谋叛乱的口实,输得更惨,决定带着一千亲随上京。我恨死了父皇,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逼到这个份上。他儿子不是挺多的吗,干吗要挑原本势力弱小的寒君,将他提成这倒霉的封地亲王,还故意让他事事和太子作对? 前行的头一天,寒君抱着云霄坐在床上不肯撒手。云霄甜甜地在爸爸怀里睡觉,我给寒君检查出门要带的东西。 “寒君,把云霄放下吧,你来看看我给你带的这些衣服合不合适。” “恩”寒君将云霄放在我们的床上。 “你看,这个是见父皇的时候穿的,这个是。。。。” “兰兰准备的,当然会很好。”他从后面抱着我:“真想这样永远抱着兰兰,哪也不去。”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我们还要抱八十年呢。”我摸着他的手。 “兰兰,这个东西送给你,不能离身。”寒君拿出一条项链给我带上,项链的坠子是一个小小的琉璃瓶。 “这是什么?” “兰兰,万一我有事。。。。” “寒君,你若有事,我肯定不会独活,至于云霄,看他的造化了。”经过这几年的斗争,已经注定了,太子登位,要么寒君跑回来叛乱,要么被杀掉。寒君失败,寒王府一干人等,全得丧命。当了几年寒王妃,我早已有了为这个身份而死的觉悟,心疼云霄也没办法。 “如果有事,将云霄交给小新,我安排好了,他有办法让孩子活下去。你把这瓶里的东西吞下去,一点痛苦都没有。我会在黄泉路上等你,别怪我要带你走,如果我死了你还活着,受尽侮辱不说,云霄他们也逃不掉。 ”他将我搂得紧紧地,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知道了。”我安慰地拍着他的手。 “恨我吗,兰兰?” “不恨,夫妻本来就是要共同面对困难的,我早就打定主意跟你同生共死了。和你一起,有什么好怕的。” “兰兰,我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了你,这几年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寒君,这几年也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我们就这样温柔地交代着遗言,直到我在寒君怀里睡去。 寒君走的时候云霄象有预感爸爸要出远门一样,哭着鼻子缠着寒君不放,果然父子连心。 我将云霄从寒君怀里拖了出来,他哭得更大声了。 “云霄,你是男子汉,不许哭,爸爸去看皇爷爷,几天就回来。”寒君心疼极了。 “我不哭,我不哭,爸爸早点回来。”云霄嘴上说不哭,小鼻涕小眼泪还一大把。 “云霄,香爸爸一个。”我示意宝宝,他懂事地撅起小嘴亲了寒君几下:“云霄香香。” “再给我抱抱。”寒君将云霄抱了过去:“好儿子,照顾好妈妈。”他认真的说。 “云霄照顾妈妈。”云霄非常懂事。 寒君将我也搂了过去:“放心,就算为了你们母子,我也会活着。” “乖。”搂完寒君将云霄放回我的怀里,骑上雪骏:“云飞,出发。”那边正和佳米告别的云飞听到后也跨上了骏马。 “兰兰。”寒君忽然探下头来,扣住我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下来。这时我才不管有多少人看呢。 “记住,你是我的女人,若我死,你别独活。”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现在我是你的女人,你放心。”我笑道。 他笑笑拉马而去,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明白,我们一家平静地生活再也不会回来了。 女人在政治生活中总是配角,至少寒君的那些谋士是那么认为的。他们不会将他们的计划告诉我这个王爷的女人,更何况我这个女人还没有多少背景。大哥带着人马按寒君的指示外出驻扎,小新也不知暂时被派到哪去了,家里真的只剩下了一大堆妇孺。我倒挺自在,人一旦想开了什么都好办,我每天搂着云霄摸着脖子上的瓶子睡得挺香。白天就去帮忙照顾小新刚出生不久的儿子。 这天起来晚了点,喊佳雪不在,不知她跑哪去了,梳洗好带着云霄到花园去锻炼身体,看见一堆丫鬟在那里叫得正欢。 “大清早的,姑娘们在聊什么呢?”我问。 “王妃。”外号小麻雀的说:“我们在聊蒙落少王呢。” “蒙落王?”提起蒙落我来了兴致:“蒙落哪里有个王出来?”我记得冲说过蒙落是原始民主的三汗制,有一主汗两个副汗。 “王妃,我听绸缎庄的老板说的,蒙落出了个少王,叫拓拔中,是蒙落老汗的堂孙。以前还没谁注意过有这么一个人呢。少年英才,谋略过人。将其他两个副汗部落击败,推蒙落老汗为王,自己为少王。他啊,生得英俊潇洒,上阵喜带一个银面具,万人难挡啊。有那偶尔看见他样子的,都说他是神人一般的人物。我正给她们讲他上战场的故事呢。” “好吧,你们继续讲。”我看见佳雪红着眼圈偷偷在走廊那边抹泪,打发那些追星的小女生继续听那什么王的故事,自己牵着云霄向她走去。 “佳雪,你哭什么?” “主子,那个什么蒙落少王,将副汗毕扶全家都杀了,包括毕卡。我以前和毕卡少主有些交情,所以难过。” 毕卡,就是那个老跟在冲身边的人。我虽然和他不熟,但因为他是冲的朋友也挺难受的。 “唉,那拉无他们呢?” “他们好象跟了少王,那个什么少王倒是厉害。以前我们只听说过老汗有这么一个堂孙,没想到拓拔少主死后一年,老汗就让他出来继承少汗位。拉无们这一帮拓拔家的亲信竟然全听从他的调遣。他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全屠毕家,逼乌鳢副汗交权,收所有权力为王一人所有。幸好他没连老汗也一并杀了。称王后不久,他就率军出征,带着蒙落军收复了不少失地。他既然杀了毕卡,我真不知道他会对红娘主子怎么样。还有现在蒙落兵荒马乱,我也担心我的阿娘。都怪那什么王,要是拓拔少主还在,绝对不会让他得逞。” 听她几次提起冲,我也有点惆怅,幸好冲的爷爷没事。落后的民主制与先进的封建制到底哪个更好呢?我好象和同学讨论过这个问题。 “主子,我想请主子恩准让我回几天草原,我去看看就回来。”佳雪犹豫地开口。 我想了一下:“佳雪,你想回草原就回吧,你在这也看不上这些承天男人,去草原找个好男人,去了好好在草原生活,。” “不是,主子。”佳雪以为我要赶她。 “佳雪,你和你姐姐不一样,你更适合生活在草原,这些年你帮我太多了,可跟着我会耽误你的。去草原帮我问候一下红娘。想清楚了就动身,你知道我是不太会说客气话的,我真的想让你回去找个男人,都老大不小了。” “云霄,老舅回来了。”小新的声音从老远的地方传来。 “舅舅,舅舅,舅舅。”云霄最喜欢他的小新舅舅了,一看到就两脚跺地地喊。 “佳雪,考虑好了跟我说。”我说完抱起云霄朝小新走去。如果这次败,佳雪能走最好。如果胜,我不会把佳雪这样一个豪爽的女孩带进痛苦的皇宫。 “云霄,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烦妈妈啊?”小新将云霄接过去。 “我每天吃上四碗饭,一次也没哭过。爸爸说,我是男子汉,不能烦妈妈。”云霄好可爱。 “云霄乖,舅舅带你飞高高。” “飞高高,我要飞高高。”云霄最喜欢小新带着他练轻功。 “小新先别逗云霄,去看看你儿子,他还没取名字呢。”我提醒他,他这个父亲当得太不称职了。 “哦,云霄,等一会再飞高高,我们去看小弟弟。”小新跟云霄商量,云霄想哭,被我一瞪眼识趣地撅起了嘴巴,他是很聪明的,知道爸爸这个大靠山不在可能会被妈妈打屁屁。 小新抱着云霄,我们一起去看他的孩子。 “姐姐,如果姐夫当皇帝,姐姐想过怎么办吗?”他突然问。 我紧张地看看四周:“别乱说话。” “姐姐放心,现在周围没人。”小新可能因为练功听力很好。 “什么怎么办?” “姐姐不是最讨厌男人纳妾吗?姐夫当了皇帝,纳妃不可避免。”小新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现在连活下来都成问题,哪有心思想这些?”我摇摇头。 “姐姐,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脖子上的药瓶用不到。听说勇王成允被暗杀的事了吗?勇王拥兵护卫承天中部,他一直支持太子正统登位,他这一死他的几个儿子闹得不可开交,依附勇王的人也有一部份倒向姐夫,姐姐可以安心点。” “谢天谢地,我得好好感谢一下那个刺客。”不可否认我现在很自私很冷血。 “姐姐,你放心,你一定能心想事成。”小新好象有点得意自己的情报。 “我的心愿,让一个小孩登基,寒君辅佐。”我做着美梦。 “姐姐,你是想等姐夫年老,云霄正好能结婚的时候被新皇帝杀掉吧。”小新无情地点出事实:“所以姐姐你还是想想如果他当皇帝姐姐怎么办。” “寒君不会纳妃的,我相信他。”我能肯定寒君的心。 “姐姐,姐夫其实是帝王的心胸,他在你面前深情一片是因为你是他的家,他在你面前不得不收起爪子。但现在龙回大海了,姐姐,以前的姐夫恐怕再也回不来了,不管他是输是赢。”小新的话说得我胆战心惊。 “你胡说,寒君是不得不参加这场争斗的,都是父皇逼的。”我才不相信寒君会有野心呢。 “姐姐,寒王的军队实力仅次于皇帝,这不是逼能逼出来的。”小新的话让我走不动路了。 “那你说说,为什么寒君有野心,我们家过得好好的。”我有点向小新撒气的嫌疑了。 “姐姐,姐夫的经营在遇到你之前就开始了,有的事,一旦做了,就必须做到头,姐姐你在他心中是很重要,但你永远只是第二,你和云霄都只是第二。男人的心思,女人不会明白。”小新似乎有点同情地看着我:“所以姐姐,他做了皇帝,一定会纳妃。如今两大丞相专权,姐夫要登位必须依靠他们,但他们会极力逼他纳妃。我已经替姐姐算好了要拉拢的首要几家,一共十七个女人。再加上以后选秀,每年都会不断递增。姐姐,这是你回避不了的事实。” “现在都还到哪啊,也许明天传消息来,我就会死了。”我忽然想起现在谈这事好象太遥远。 “姐姐,也许姐夫登基后会为你撑三个月,三个月后他一定会纳妃。他虽然厉害,但一个人对抗这个世界他是斗不过的,更何况,他一开始可能都坐不住那个位置,他需要支持。所以,我讨厌这些人。”小新说到自己头上去了。 “小新,你别说这些了好不好?”我实在不想再想下去。 “姐姐,到时候,你跟我走吧。云霄是皇嗣我带不走,你,我肯定能带走的。”小新笑了。 49 邪尸 “姐姐,到时候,你跟我走吧。云霄是皇嗣我带不走,你,我肯定能带走的。”小新笑了。 “我叫你别说了,怎么我都不会丢下云霄的。你儿子在等你取名字。”现在我心里全是对寒君的担心,说起这些我更烦了。 “姐姐想给我的孩子取什么名字?”小新笑问,终于停止了那个话题。 “无忧,江无忧怎样?此生无忧,你也想一个啊?” “我的名字都是姐姐取的,姐姐的意见当然优先。” 我们一路说着来到了小院子。小新先是毫无表情地看了紫云一眼,又转向自己的儿子。看他脸上慢慢化开一滩温水,伸手逗弄起无忧来。我松了一口气,毕竟是他的儿子。 “王妃,紫云求您一件事,请王妃照顾我的孩子,将我送去修真。紫云不想回江府了。”紫云躺在床上说。 “姐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还没开口,小新就答话了,将无忧抱出了门。 “王妃,请可怜那个孩子,最好在王府让他长大,不要让他跟他父亲学伤天害理的功夫。”紫云忽然压低了声音说。我正想问清楚,小新回到了门口,紫云立刻闭上了嘴巴。 他们夫妻的事我也不能多管,紫云说的恐怕是小新以前练的邪功吧。也是,练那些功夫的人,一般都会让人害怕。 紫云当晚就剪断了头发,读起了经书。我只好给无忧这个可怜的孩子找了奶妈,这个孩子也好养活,不哭不闹。看小新那个不太顾家的样子,以后我还是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带在身边吧。 第二天一大早,就见全身劲装的佳雪来告别。佳米红着眼睛跟在她后面。她这急性子啊,说走就要走。我和佳米将她送到门外,她跨上自己的枣红马, “佳雪,如果红娘有事,不要去报仇,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我嘱咐道。 “王妃放心,姐姐,我会照顾阿娘的。”佳雪说完,抱了一下佳米的宝贝,绝尘而去。 佳雪,我多么希望能象你这样,毫无顾虑地去草原骑马啊。 “佳米,我们去城外避暑山庄吧。”可能是自己的身体有点超负荷,我的头有点疼了。 收拾好我们一起坐车前往温泉山庄,在车上小新又装小狗又装小马逗得云霄哈哈乐。 车行至一处狭窄的山谷内时,我忽然听见了外面惊天动地的声音。小新赶紧抱住我和云霄飞出车外,刚出来就见一个大石头滚落,将车压扁。四周的大石头还在从山上不停地滚落,将我们的队伍两头截断。小新抱着我们,用不停落下的石头做支撑点,几下跳出了山谷。,一到山上,就见一大群人在推石头,看我们一上来,有人拿刀指着我们:“那就是寒王的妻儿,杀。” 一群人朝我们这边涌过来。小新的袖子里刷一下亮出两个臂爪一样的武器,几个动作就将前面的几个人扯碎。我赶紧把云霄紧紧的藏在袖子里,怕他看到这种恐怖的镜头,自己也顾不上害怕,警惕地望着周围的人。他们被小新毒辣的招式吓住了,暂时缓了缓进攻。 “主子”佳米抱着她的孩子还有几个轻功好的侍卫也窜了上来,将我们护在中间。 “小公子,快带主子走,我们顶着。”佳米大喊。 小新迅速点了一下云霄的睡穴,抱着我们向旁边的树林飞去。 “别让他们跑了。”对方一些会轻功的人也赶了过来。 “小新,后面还跟着。”跑了好远那些人还紧追不舍。 “自寻死路。”小新冷笑一下,将我们母子放下,转身杀进了那些人中间。只看见红色飞扬,快如闪电。一阵惨叫后,小新飞回了我面前,轻轻甩了甩爪子上的血。那边剩下的人发抖地站在一堆恐怖的尸体中间。 “你是,魔少邪尸。”那边一个人突然说。 “认得我,就不会让你们活着走了,本来不想吓到我姐姐,你们自找的。”小新手里亮出了我熟悉的银针。 “ 邪尸,就算是魔君来,也未必能赢了我们几个,你识相的,交出寒王的人。” 我不知道什么魔少邪尸,我只知道小新比起两年前,他的魔功更恐怖了。他还在练那东西,而且已经是高手。 “我知道魔君也赢不了啊,所以,我才把你们几个高手留下来,试试我现在能不能杀了魔君,我为什么叫邪尸,你们马上就知道了。”小新全身腾起一股逼人的气流,头发也飞了起来,脸上又出现了那三道妖艳的斜痕。脖子处出现了一朵诡异的红花文身。 “姐姐,原谅小新,捂住耳朵。”他说完拿出了我见过的那个奇怪的乐器,放在嘴边吹了起来。我紧紧地捂住云霄的耳朵,只觉得那种声音象刀一样刺进了我胸口,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那些人也是脸色发白,有的赶紧运功护体。小新笑着一挥衣袖,银针象一条条线一样飞出,扎到地上那些死人身上,那些人立刻僵直地站了起来。小新妖娆地舔了一下爪子上的血,轻轻说道:“杀了他们,碎尸万断。”那些僵尸立刻向自己的同伴们扑了过去,提刀就砍。 那些高手们慌忙抵挡,有人喊:“砍僵尸的脑袋。”没想到那僵尸的动作竟与活着无异,能做各种各样的动作避开攻击。 “怎么回事?”几个剩下的人背靠背,惊恐地看着这些灵巧的僵尸。 “刚死的人才是做玩具的最好材料,你们瞑目吧。”小新收起了爪子,那些僵尸一涌而上,几声惨叫后,只剩下僵尸剁肉的声音。 “姐姐,你没事吧。”这时小新才收起了恐怖的笑容,关切地跑到我身边,给我扎了几针。 “小新,你先看看云霄。”这么厉害的魔音,我怕云霄受不了。 “没事的姐姐,姐姐将云霄捂得很紧,再加上他一点内力都没有,所以他很好。姐姐这样难受是因为你一有病姐夫就给你输真气护体。” 在他的调理下,我好多了,看见那边那些活僵尸还在提刀剁地上的肉,我忍住恶心:“小新,叫他们住手吧。” “自己割掉脑袋。”小新冷冷地说。那些僵尸立刻毫不含糊地拿起刀,将自己的砍了下来,通通倒地。 “姐姐,一旦修炼了那东西,不练习它也会自己进步的。”他低着头说。 我不想责备他,毕竟没有他的邪术我和云霄都死定了。 “不要拿它去害人。”血腥味熏得我想吐。 “我只会拿它来保护姐姐。”小新高兴了。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魔少邪尸的称呼不是白送的,不知做了多少事才有了这个称呼。你若想干什么,现在的我,拦得住吗? 回到府上,为了安全起见,我再也没出过家门。 八月末,太子叛乱,在云城登基自立为皇。蛮州郡守叶俊风率蛮州府军断其后路,大将军梁中率军向云城进发,虎将军秦用明威将军诸葛忠率众攻入云城。付祁天三面受敌向西逃窜,蒙落少王拓拔中愿与承天修好,授意西方附属国提龙拒绝付祁天入境。付祁天自尽,废太子称号,斩太子府上下两千八百二十一人。流放大小官员万余。 太子叛乱历时十九天。 九月中旬,封寒王付寒君为太子,第二日,皇帝驾崩,葬百合陵。太子付寒君登基称帝,号宣帝,改年号为建新元年。封诸葛兰为后。 这段历史在史书就只有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一场纷争,很多条人命,就写在了这几个字中间。幸运的是,这次叛乱人死得非常少。 我象一粒沙尘一样,被卷入了史书中间。对历史的轻微了解使我明白,以我的身份当皇后,最基本的要求是做一个合格的皇后。我所倚仗的只有刚刚擢升的户部侍郎诸葛新,明威将军诸葛鹰,还有诸葛忠当年的一些老部下。当然,还有我的夫,当朝天子付寒君。微微害怕后,我打起精神,准备为保护我这个危险的皇后位置而努力。不乐观的是,三公的孙女,两位丞相的女儿,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世家小姐,这些姑娘随便提一个出来都比我有资格坐这个位置。我不能输,废后的儿子下场会怎么我很清楚,为了我的云霄和自己的小命,我要好好做皇后了。 寒君现在的位置并不牢固,中景驻扎的部队是先皇的军队,实力惊人,兵符落到了李相手里。寒君在中景登基,状况很象曹操控制下的汉朝皇帝。但为了不走太子的老路,寒君还是冒险将我们带到了中景参加登基大典,以稳定李相之心。我们自己的部队被留在了风业六郡,准备见机行事。 终于将登基的事情忙完了,寒君和我都一样疲惫。 回到凤栖宫,我们倒头就睡,半夜云霄哭起来要回家。无忧也被惹哭了,寒君将云霄抱起来不停地哄。我将爱睡的无忧哄睡着,幸福地看着这久违的一幕。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云霄一到父亲手里乖了许多。 “乖儿子。现在这就是家了,以后我和你妈妈都住在这。”寒君哄道。 “爸爸,为什么穿黄色衣服,好难看。”寒君平常衣服的颜色都是淡雅的颜色,云霄看不惯了。 “因为爸爸是皇帝,云霄以后也是。” “皇帝,皇帝周围美人绕,贵妃淑妃怀中抱。。。”云霄竟然唱起了无忧奶娘教他的小曲,我内心一抖。 “云霄,以后不能唱这些曲子,知道吗?”寒君有点生气了。 “哦,云霄不唱了。” “乖,睡觉,爸爸在旁边哄你睡。”寒君将云霄放回隔壁的小床上。一会,寒君回来,我正坐在床上琢磨着刚才云霄的歌。 “兰兰,怎么了?”寒君眼睛里是掩不住的疲惫。看他这样不忍心给他添麻烦,摇摇头:“没什么。” “兰兰,我不封云霄做太子是因为怕他小小年纪就会处在风口浪尖,被人为难。” “因为那些大臣们想让自己家的姑娘来生孩子是不是?”我接下他的话。 “兰兰。” “寒君,你累了,睡吧。”我把被子往他身上拉。 “兰兰,“他搂住我:“我们大风大浪都一起过来了,现在怕什么?我说过,你是我唯一的妻,我不会纳妃的,你相信我。” 他的怀抱让我的信心又回来了,我点点头。 “睡吧,”他笑了。 “寒君。”我决定要和他并肩作战:“其实如果你是一个君主权力极大的君王,我们就不用怕那些世家权臣了。我在家乡听过几个故事,一个是削番的,叫推恩令,一个是瓦解世家的,叫科举制度,你要不要参考一下?”“兰兰说说看。” 我的困意全消,兴奋地跟他讲起了两种制度的内容。他也打消了睡觉的念头,睁大了眼睛听着。 讲完了他默不做声,我紧张地看着他,就象一个等待老师打分的孩子。 “兰兰,谢谢你。”他笑了,我也开心起来。 “睡吧,娘子。”他帮我盖好被子。我伸手搂住他的腰,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好。因为觉得自己能帮上他,这一觉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四更,他就被外面的宫人叫起上朝,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想去给他穿衣服,被他按在床上:“兰兰,你再睡会,还早。” “皇帝比上课辛苦多了,寒君,一会你要。。。。”不知不觉我又睡着了。 50 下毒 早上起床云霄和无忧都还睡得香香的,我伸伸懒腰,开始我第一天的皇后办公。其实现在的我也没什么好办的公,承天皇后的职能,除了什么辅佐皇上,适时进言,管理后妃外没什么,当然,向皇帝进言这一条在先皇那里没啥用。听宫人说以前那个皇后只负责给皇帝宠幸哪个妃子盖同意的印章,皇帝翻了牌子,送到皇后处,皇后一盖,皇帝才能宠幸。可皇后拒绝盖章的事从来没有出现过。我现在干什么呢?宫廷开销又敬事房大总管管,后妃现在没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带好云霄,养好皇子伴读小新,慰问一下那些太妃,再等我的夫君回来。 从几个太妃哪里出来,我深感幸运。我的寒君决不会纳妃,当然也不会制造出这么多白白消耗青春的怨妇。我的宝贝云霄我也要好好教育他,让他以后只要一个女人,嘿嘿,从此承天王朝皇族实行一夫一妻制,这也算我这个穿越人为承天的广大女性做出的伟大贡献。 早饭寒君没有回来吃,他在御书房和几位托孤大臣一起议事,我的寒君还真是有抱负的皇帝啊。 晚上云霄眼巴巴地等在门口,看见那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就跑了上去:“爸爸回来了,云霄想你了。” “怎么还没吃饭呢?”寒君笑着走进来。 “等你啊,一天没见我和云霄都想你了。”我摆好碗筷。 “以后我回来晚了你们先吃,这一阵子都会很忙的,接下来立刻又是收各项税款的时期了。”寒君帮云霄夹了些他爱吃的菜,云霄乖乖地吃起来。 “寒君,你能不能答应我个事?”我学云霄的样子趴在他腿上。 “一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没好事,说吧。”寒君眼里全是宠溺。 “我想要个可以随时出宫的令牌,没事就化装成侍卫出去,还可以经常带无忧去看看他的父亲,好不好?”在宫里真的很闷。 “你啊,出门得带侍卫,我拨几个武艺高强的女卫给你,如何?”他答应了,我高兴地亲了他一口。 吃过饭,寒君搂着云霄坐在床上,想些什么。云霄趴在爸爸的身上睡得很香。我爬到寒君后面,将他扳到自己身上,他们父子就象叠罗汉一样依着我 “寒君这几天很喜欢抱云霄啊。”我替他轻轻揉着太阳穴。 “再大一点就得送皇家学堂,现在当然得多抱。” 我没说话,计算着云霄结婚的时候我该多少岁。 “兰兰,你能一辈子这样抱着我吗?”寒君忽然说,我低头,却看见他已经沉沉地睡着。当皇帝很累啊。 “我的男人,我当然愿意。”在宽大的龙床上搂着他们,觉得世人离我们都好远。放心,在这百年孤独的地方,还有我们母子在你身边。我们一家就这么坐着,这张床就是我们的救生艇。 虽然拿了出宫的腰牌,一晃十多天过去我都还没出去玩过。我新入主,很多事情都要熟悉。都怪这色狼先皇,留下那么多寡妇,从十八到五十,各个年龄段都有分布。我得一个个安排,修行的修行,守墓的守墓,还有的干脆追随老色狼去了。幸亏我见过的世面多了一点,碰到人自尽也不象以前那么不知所措。忙了十多天,还有一大堆事。寒君也忙得团团转,几乎整天不见踪影。看无忧几天都见不到爸爸我挺内疚,干脆跟寒君说了一下让小新进宫来陪我吃顿家宴。 菜都摆好了他还没到,云霄饿了嚷着要吃饭,我叫雨墨拿了个小碗,想给他弄点出来先吃。这时正好宫女端来了一碗鸡汤,小太监用银针试了试,再尝了尝:“安。”这才将汤端上桌。 “娘娘,国舅来了。” “让他进来吧。” 我将汤泡进饭里,细细地将饭拌了拌。 “姐姐,云霄,无忧。。。。。”小新拿着两串糖葫芦进来了。 “云霄,吃了饭再吃糖葫芦。”我拍拍被糖葫芦吸引的云霄,将饭放到他面前。 “什么味?”小新抽抽鼻子,忽然脸色大变,冲过来将云霄正要往嘴里送的饭拍飞。 “舅舅。。。”云霄吓到了,直直地看着小新。 “小新怎么了?”我抱起云霄,也很紧张。 小新没理我,摸了摸那碗鸡汤,转头问:“刚才谁试的毒?” “是奴才。”那个小太监跪下。 小新上前掰开他的眼敛看了看,又摸了摸他的脖子:“将半个时辰之内和这宴席有关的所有宫人全带到这来,一个也不许漏。” 我虽然不明白,还是按照他的吩咐要求了下去。那些人黑压压地在院子里站着。 “皇上驾到——”寒君来了。 “兰兰,我听说凤栖宫出事了,你和云霄没事吧?”寒君很紧张。 我摇摇头,用下巴指指小新。他正闭着眼睛在那些人里走,寒君也和我一样好奇地看着他。 忽然小新睁开了眼睛,狠狠地盯着旁边的一个老宫女。 “国舅爷。“老宫女心虚地低下头。 小新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出了队伍:“皇上,其他人可以先回去了,不过最好叫他们闭嘴。” 寒君小声地吩咐了一下李得全,将那些人带了下去。 “小新,她怎么了?”我还是不明白,看着在地上跪着发抖的老宫女问。 “时间也差不多了,”小新用眼神示意我们看那边的试毒小太监,我一看,吓了一跳,那个太监脸色开始发灰,肌肉开始抽搐,就象几条蚯蚓在他脸上爬。他毫不知情地摸摸自己的脸,随即倒在地上翻滚起来。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眼珠都快爆出来了。我赶紧用衣袖将云霄挡了起来,怕他看这种恐怖的东西。 寒君一个示意,云飞拔剑结束了小太监的痛苦。 “说,是谁派你下毒的?”小新问。 “奴才不知道什么毒。”那个宫女看起来很胆小,在发抖。 “你身上还带着残留的药粉。”小新蹲下袖了一下:“在右边袖子里。”他伸手将宫女的袖子划开,里面有一些粉末掉出来。 “手法真差,不过这药挺好,银针试不出来,还是慢性的。我这里也有一味药,你要不要试试。”小新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那宫女吓得脸色发白:“我招,只求你让我速死。” “这就对了,说吧。”小新站起来。 “娘娘,我的娘负责给宫里运菜,李相夫人找到我娘,让我把这药下到娘娘和大皇子饭菜里。说事成后,李相的小姐必定贵为皇后,她一定赠我万金。娘娘,我娘若是不答应,我们全家都活不了啊。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 我抱着云霄,全身发抖。才这么几天就有人想用这么毒辣的手段害我们母子,杀我我倒不怕,可是听到有人想害云霄,我气得不行。想害我儿的,我要让她用十倍偿还。 但是动手的是李相,我不知道寒君会怎么反应,毕竟现在,李相控制着中景。 “皇上,我手下有两鬼,一个善于下毒,一个善于防毒,皇上要用哪一个?”小新问。 寒君毫无表情地想了一下,吩咐:“云飞,把刚炼好的云霄剑拿出来。”云飞一点头,从后面的随从手里捧过一个剑匣,打开,里面是一把很威风的剑,通体银色,雕着一流云图案。寒君拿起剑,慢慢拔出来。寒光闪闪,剑气逼人。 “果然是配得上我儿的好剑,可惜还没喂血。”他低头对那个宫女说:“朕给你一个恩赐如何?” 那宫女赶紧磕头:“谢皇上。”话还没说完,噎在口里,云霄剑将她穿了个透心凉。 寒君将剑拔出来:“这样才算真正练成了。” “皇上,你还没说要哪个鬼呢?”小新皱了皱眉头。 “我要防毒的鬼,你把她送进宫保护你姐姐。” “防毒?”小新看了我一眼:“是。” 寒君一抬手,云霄剑又架上小新的胳膊,我吓坏了:“寒君,你干什么?” “以后进宫,别带毒。”寒君慢悠悠的说。 小新捏住剑将剑拿下:“好。” “今天的事谁也不能说出去。”寒君吩咐左右。凤栖宫的人都是从寒王府带来的亲信,自然都言听计从。 “兰兰,这把剑好看吗?和云霄多配。”寒君拿着剑走过来。 “把那脏东西拿开,我家云霄不要那个东西,还有,请你以后不要在我的地方杀人。”我没理这些人,自己抱着云霄进屋。 “娘娘,皇上气呼呼地走了,他让我把剑送进来。”雨墨将云霄剑抱了进来。 “雨墨,将那东西拿走。”我不想看到那把鲜血未干的剑。 “姐姐,防毒的鬼叫阿莫,是个极可爱的女孩子,姐姐一定喜欢。”小新进来,细细地闻了闻桌子上的菜,拿碗剩了点饭,夹了点菜递给云霄。云霄很懂事,看到刚才有事情,虽然很饿也不闹,吸着手指头坚持着。这下看见舅舅递过饭,忙接过碗大吃起来。我看到他这样很心酸,忍了几下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小新,我怕保护不了云霄,寒君不肯将真凶揪出来或者除掉,他们还会干的。” “姐姐,李相是托孤大臣之一,是势力最强的权臣,皇上的根基还不稳,可以说是非常不稳。现在还非常需要他们,不过小新只帮姐姐,姐姐要小新自己用毒鬼吗?姐姐要,小新就用。” “小新。”我抬起头:“现在你姐夫真的只能和他们连盟吗?” 小新点点头。 我闭上眼叹了一口气:“算了,阿莫来的时候你写一份你分析的名单带给我。” “姐姐,你要名单干什么?”小新有点不甘的问。 我笑得恐怕比哭还难看:“我怕有万一,手忙脚乱,到时候拿出凤印一盖就行了。” “姐姐,天下很大。”小新咬了咬嘴唇:“姐姐才二十五。” “小新,我在这都怕保护不了云霄。”云霄抬起头,对我乖乖地一笑,又大口吃饭:“我若只想着自己,谁保护他?” “姐姐,我明白了,我说过,姐姐干什么我都支持,我去看无忧。”小新说完走了出去。 我看着云霄,一个念头冒了上来。跑到放东西的地方翻出已经多年不带的 匕首,藏在衣袖里。觉得安心了许多。 51 离婚 晚上寒君破天荒地留在了养心殿,没有回凤栖宫。我搂着云霄入睡。已经变得很陌生的现代生活又来到了梦里。妈妈和爸爸正在掐架,妈妈将一个枕头扔向爸爸:“你这个没良心的,为什么负我?这是第几次了?”爸爸不耐烦地上去提拳就打,我搂着弟弟躲进里屋,听着外边的吵闹声,依偎在一起发抖,。 从梦中惊醒已是一头冷汗,天已微亮,云霄在我怀里睡得正熟。动了动才发现腰上搭着寒君的手。他从后面搂住我睡得正香,温暖从他怀抱里传了出来。因为噩梦带来的不安被他均匀的呼吸抚平了许多,慢慢涌进来一片安静。我再次闭上眼想入睡,真希望时间永远在此刻停留。 过了一会,迷糊中,寒君轻轻起身去上早朝,我再次睡着。 早上起来天已大亮,雨墨带着一个不大的小姑娘进来:“娘娘,小公子派来的人到了。” “阿莫见过娘娘。”小姑娘一磕头:“这是小公子要阿莫带来的。”她举着一本小册子,我接过册子让她起来:“以后麻烦你了。”这孩子怎么也不象魔门中人啊。 “阿莫定竭尽所能。” 我打开册子,不禁佩服起小新的细心。里面写得很清楚:淑妃 林月因 林相之女。。。。。。。除了册子另还附了几张纸,详细说明了各位千金的性格还有在该位置的原因。李相之女李风华是德妃。我合上册子,让雨墨拿个盒子来,把册子装进去,锁好。又觉得一个锁不够,干脆叫她把能找到的锁都找来,一共锁了六把,这才心满足地将盒子放到一个大箱子里锁好,把钥匙藏得到处都是。干完这平时觉得幼稚的事舒服了许多,好象潜意识里认为找不到这个,永远不会有立妃的问题了。 寒君晚上很自然地回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冷战结束。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我处理宫廷事务也渐渐上手了,有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寒君会处理好,我们还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的。 云霄上了皇家学堂,整天都在老师那呆着,不见人影,寒君将云飞夫妇调过来专门负责他的上学接送,平时保护。有他们两个我很放心,云霄又很乖,我嘱咐他在外面千万不要吃外面的东西,他很听话地答应了。佳米护他又护得极为细心,应该没什么问题。 上午将云霄送走,甩开了雨墨到御花园散心,看见一帮小宫女在唧唧喳喳地聊着她们的梦中情人。 “那个蒙落少王还没娶妻呢,天可怜见的,说不定,我就是他命中注定的人。” “谁说的,他有妻,有人说他说过“我的妻是我的水,没了水我便不是我,今生唯她是我的至爱。” “什么啊,拓拔中的妻从来没出现过,他哪有妻?” “笨啊,堂堂少王哪能没妻?” “唉 ,你们觉得那蒙落少王好,我觉得,皇上最好,你们看他对皇后娘娘一往情深的,又不纳妃。” “我给你们说,皇后娘娘快失宠了。” “为什么啊?” “我听在御前服侍的小宽子说,现在每天都有大臣要求皇上选秀,最激烈的是两位大权在握的丞相。小宽子看皇上的表情,怕是挺不住了。昨天,有人指使万名书生在西门外跪着上血书,要求废妖后,兴皇嗣。书房的老公公说,这是那些权臣给皇上的警告,皇上要再不让步,恐怕连皇后的命都保不住。” "真可怜,我看那皇后人挺温和的,难得出这么一对好感情的帝王夫妻,也给坏掉了,那李相林相的女儿进宫,怎会放过身份低微的皇后。换个凶主子,连带我们也遭罪。” “小短命的姑奶奶们,别说了,嫌活得长了。” 有个老太监走过去打断了她们的讲话,我迅速躲到假山后。等他们散去,才发现自己手脚冰凉。抬头看看天,它重得让我喘不过气来。 抬脚往御书房走了几步,每一步都让我害怕,寒君真的快顶不住了吗?谁能拉我一把,我好难受。忽然想起了小新,对,我去找小新,现在能相信的只有我的小新。 回宫乔装打扮了一下,抱起无忧,带着一些侍卫出宫了。 到了小新的地盘,发现他家很大,应该说很荒芜。他家的院子就是一块大荒地。他的管家将我的侍卫安排在荒地原先看菜地的窝棚里,带着我顺着田间小道走了很远的路来到他的屋子前,一位妖娆的美女上来向我一拜,将无忧接了过去。原来是个哑巴。 进了屋子发现这个屋子的设计很象我和冲的家,很宽。 “小新呢?”看他不在我问这个丫鬟,她摆了个请的姿势带我往后面走,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到了走廊尽头丫鬟推开门,小新的声音传来出来。我走进去,看见里面设计了一个比游泳池稍小的澡堂,两个美女正在给小新按摩。 “姐姐,来也不打个招呼,我等你好久了。”他抬起头说,这孩子,说话矛盾也不知道。由于上次他的震撼出场,我对他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都不惊讶。丫鬟将无忧放在澡堂里的床上,出去了。小新挥挥手,让那两个美女也出去,他自己翻过身来,披上纱衣,邪魅地露着前胸。 “怪不得你越来越白皙了,原来天天在这里混。”我闻着澡堂里的香气说。 “姐姐天天在这里泡也会白的。” “小新,两个月喽。”我不安地开口。 “姐姐,本来我想去找你的,可上次皇上对我起了杀意,可能以后我都不能去看姐姐了。“ “小新,什么万人上书你听过吗?” “姐姐,如果皇上跟你说要纳妃,你千万不能哭哭啼啼。”小新突然说。 “你说什么?”我没想到他说得那么直接。 “姐姐,你知道男人遇到困难时最烦什么吗?”小新没回答,认真地问。 “不知道。”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最烦自己的女人哭哭涕涕,那样他们会把事情的一部分责任顺势推到女人头上,怪女人不理解,捣乱。哼,他们就是这样的。” “小新你要说什么?” “姐姐,你不跟我走我没办法,只有陪你在这。可如果你想保住皇帝对你的爱,你千万不能在他纳妃的时候哭哭啼啼。他要纳妃就已经负了你,你若再哭就会伤到他对你的爱,他的内疚将变成厌恶蚕食掉你们的爱。姐姐,他不纳妃并且宠爱以林相之女为首的妃子,他皇位不保。姐姐,他会牺牲你的。” “小新,你突然给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快疯了。 “姐姐”小新笑笑:“昨天两相指使着万人跪在西门上书废妖后,兴皇嗣。李相把持先皇兵符,德王反,李相明虽调兵,实则不动。林相把持税收,称今年无钱支军饷。两相在立妃这个问题上同仇敌忾,今天德王又攻一城,姐姐,恐怕就在今晚了。”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我好象在一步一步地步入冰窖,这么大的事情,寒君一点都没向我提起过。 “因为他原本以为他能处理好,所以姐姐,不要让他恼羞成怒,迁怒与你。从今以后,姐姐在宫里谁都不要信,我会尽量安插魔宫的人帮姐姐。”小新搂住我发抖的肩。 “你走开,寒君不会这么对我的,你要我跟他耍花样玩心机,你要挑拨离间?我知道了,你练魔功走火入魔了。”我推开他,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编造的。 “姐姐”小新被我推得半躺在地上,苦笑了一下:“小新何曾害过你?说句狠心的实话,姐姐最应该防的就是姐姐现在的丈夫,能相信的只有我这个魔君。”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天都塌下来,一腔怨气无法发泄,不禁误着脸,让眼泪从指缝中滑落。 “哭吧哭吧,在我这哭个够,到他面前千万别哭。他是个真正的帝王,就算他爱你,你如果哭闹起来帝王的自尊也不会原谅你,他帝王的一面如果讨厌你了,你和云霄迟早得完。在这哭好了,好好跟他演一场戏。把我日前写的册子交给他,说你早就为他着想选好了妃,趁机要到姐姐想要的。不需要太多,让他能让你保持现在出宫的自由,不然我们很难联系。还有,让他别再碰你,姐姐我很了解,如果他纳了妃还碰姐姐,天长日久姐姐会疯的。。。。。”小新搂着我,慢慢地交代着。我则躲在他怀里,力图让日后所有的眼泪都在今天流完。 “小新,那些人为什么不放过我们?”我哭着问小新。 “姐姐,他们需要自己的利益得以延续下去,就如同皇上要将自己帝王的利益延续下去一样。姐姐,有小新呢,不怕不怕啊。” 几年的夫妻恩爱在泪水中一点一点被收进最深的地方,心门在慢慢关闭,只剩下一片冷漠的盔甲。保护着自己和云霄,唯一能让我休息的地方,只有小新给我努力搭建的保护伞。 哭完后小新给我用冰敷了敷眼睛,等眼睛恢复正常后小新笑了:“姐姐,回去吧,这次没哭够,下次再到我这里来哭。” 我打起精神对他笑了一下,过去抱起无忧:“这次真是对不起无忧了,都没让他跟你说上几句话。” 小新走过来亲了无忧一下:“这孩子会明白,他和他父亲的命都和姑姑系在一起呢。” 从小新家出来,坐车回宫,听到路上到处都有人在议论昨天的万人上书。我牢记着小新的话,逼自己打起精神,准备跟寒君来一场好戏,同时,也是一场离别,心的离别。我要举剑斩断这几年的夫妻情分,从此,他是皇帝,我是我。从此在他面前,再没有江兰,只有他的皇后诸葛兰。从此,我们之间再无信任,只有不停的算计。 就当自己离婚了吧,妈妈当年不肯离婚一辈子无缘幸福,我不要重走她的路,我要离婚。 回到宫里卸下乔装,洗了个澡。挑了件他最喜欢的雪白纱衣换上,头发用他送的碧玉簪子简单地挽上,旁边再自然地垂下几束。看着镜子里出尘的女人,我笑了。当日也是在镜子里,他颤抖地说我的这身装扮让他再不能脱离我的范围。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这辈子他只求能和我永远相伴,什么都不要。当日缠绵的记忆还在,誓言还在,人却已经变了,今日梳妆,为的却是演戏。将镜子压在桌子上,我轻声说:“皇上,我们做个了断吧。为了保护我的云霄,也为了保护我的寒君。”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比往日沉重许多。 “云霄,你母后呢?” “妈妈。。。。。母后在里屋,她和云霄在等。。。。。父皇吃饭。”云霄不愧是我的儿子。 我收好真情,摆出一个最美的笑容,走了出去。 52 纳妃 “寒君,回来了,吃饭吧,我和云霄都等你好久了。”我望着他,想必他也是刚下了决心,脸上透出一丝冷漠。 “兰兰,叫你别等我的。”一开口,平日里温柔的笑容又回来了,连这一阵子紧锁的眉头也不见了,是想给我最后的温柔?还是象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样,做亏心事之前都会无比地温柔? “寒君,我好久没看你穿那件水蓝色衣服了,今天你穿给我看好不好?穿上我们全家一起吃饭。”结束之前的绚丽,我们恐怕都会珍惜。 “好啊,兰兰喜欢,我当然会穿给兰兰看。” 得到了许可,我跑进屋,将他那件我最喜欢的他穿着如仙人一般的衣服找出来,走到外边帮他将身上刺眼的黄色脱下,换上这件。华丽的布料,华丽的式样,除了心什么都和原来一样。 “兰兰今天好漂亮。”他象以前一样托起我的下巴。 “当然喽,我的相公把我养得好好的,我怎么会差呢。”我靠在他胸前。 “爸爸妈妈羞羞,吃饭吃饭。”云霄看见爸爸妈妈又变成了以前那样,以为雨过天晴了,兴奋地喊着,可怜的孩子哪里知道这是爸爸妈妈最后的温柔。 “乖儿子,多吃饭才长得高,老爸给你夹个你最喜欢的大鸡腿。”寒君搂我到桌子边坐下,象还是寒王时一样给云霄夹菜。 “爸爸香香。”云霄拍手叫到。 “好,恩啊。”寒君在云霄脸上亲了一大口。 “云霄也香香。”云霄嘟起嘴在寒君脸上也亲了一口。 “妈妈,我也要香香。”寒君指指自己的脸。我的心忽然好疼好疼,真希望此刻所有的东西都飞灰湮灭了才好,这样永远不会有痛苦了,只留下此刻的幸福。 “好,我爱你,爸爸。”我在寒君脸上也轻轻来了一下。 “爸爸,我要吃那个。。。。” 。。。。。。。。 诀别的一顿饭,我吃得筋疲力尽,他桌子下的手也握成了拳头,只有云霄吃得香喷喷的。 吃过饭,寒君又给我们母子弹琴,仍是飘逸的动作,绝美的样子。我和云霄睁大了眼睛守在他身边听着久违的琴音。 天黑后,云霄打了个大哈欠:“爸爸,云霄想睡觉,爸爸给云霄讲故事。” 寒君将云霄抱过去,亲了好几口,用下巴蹭得云霄咯咯地笑起来。逗了一会,寒君将云霄交给佳米,对佳米怀中的云霄说:“儿子,你以后叫我不能再叫爸爸,要叫父皇,知道吗?特别是在外人的面前。” 云霄是个极聪明的孩子,听出话里的不对劲,用黑溜溜的眼睛向我求救,我狠心将脸撇开。 “恩,恩,哇哇。。。。。。。。”云霄哭起来了:“爸爸,爸爸。” “我说了不准叫我爸爸。”寒君对云霄前所未有的严厉。把云霄的哭声吓在了喉咙里。 “别拿孩子撒气。”我抱过云霄,带他去他的小屋,一出饭厅,云霄才重新哭了起来:“妈妈,爸爸不要云霄了。” “云霄”我认真地对他说:“妈妈还在你身边,记住,你以后没爸爸,只有父皇,懂吗?妈妈永远会和你在一起。” “妈妈。。。。”云霄抱着我大哭。 等云霄哭累了,抽抽搭搭地睡着,我回到房间。他正拿着我的梳子在发呆。 “寒君,有事就说吧。”我坐到床上。 “兰兰,父皇临死之前将兵符交给了李相。。。。。。”半天之后他才开口。 “好了,我知道。”还没等他说完,我就走到箱子前,打开箱子,将盒子拿了出来。 “兰兰,这是?”他问。 我看看盒子上面的那么多锁,回忆了一下,赶紧找钥匙。枕头下,床下,地毯下。。。。。。。 “兰兰,这些钥匙?”他奇怪地看着我找钥匙 我笑笑,一把一把地将锁打开,最后取出那本册子。跪在地上:“皇上要的纳妃名单,臣妾已经早就准备好了,请皇上以江山为重,广纳嫔妃。”话由自己的口说出来,却砸进自己心里,砸得鲜血淋淋。我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控制了一下眼泪,不断默背着小新的话:千万不能哭,千万不能哭。 身体猛地被人抱紧:“兰兰,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皇帝。” “我知道”我强迫自己将戏演下去:“我得为寒君分忧,谁叫我是寒君的女人。可是寒君,你能不能答应我几件事?” “兰兰,你放心,等我收拾了那帮老东西,我就将那些妃子全收拾掉。兰兰,到时候只有我们一家,没人能打扰我们。我保证,无论如何,皇后永远是你,我的位置也只会传给云霄。” 我摇摇头:“寒君,我以后一定会做一个称职的皇后,可你知道我的性格,一直呆在皇宫里会闷死我,所以你能不能永远不要收掉我的腰牌?” “我什么时候限制过兰兰的自由了,我说过,兰兰跟着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还有,今天以后,寒君不能再碰我。” “你说什么?”寒君狠狠地扳着我的肩膀看着我:“兰兰不要我了?” 我笑了笑继续说:“就是因为我爱寒君才这么说的,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将自己的男人和别人分享。如果她能忍受,那么她一定不是真的爱那个男人。寒君不再碰我,我的心中才会留下一个完美的寒君,才能永远爱着你。如果寒君碰了别的女人再来碰我,日复一日我会讨厌上这个寒君。慢慢的,我们只能剩下肉体的联系,爱却没有了。寒君,你要我的身体,还是我的爱?” 他又将我搂紧,没再说话。 忽然,他将我抱起来,扔在床上。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劈头盖脸的吻就压了下来,吸得我生疼。然后是衣服撕裂的声音。我们的衣服被他几下子就扯裂,如同撕掉了旧日的所有温情。腿被他固定在腰上,没有多少挑逗,他直接冲了进来。一阵疼痛后,我渐渐适应了他的冲刺,开始有了快感,这才没疼得晕过去。 “兰兰我爱你,”他时而呢喃时而怒吼,是从未有过的疯狂。汗水撒在我的身上,手使劲地捏着我的胸。我咬牙不发声,抓紧床单忍受着又痛又麻的感觉。 忽然他将我翻过来,从后面插了进去。手掐住我的喉咙,嘴贴近我的耳朵,下身不断的运动着,嘴里吼着:“兰兰,为我叫,我要你为我叫,你叫啊。为我叫最后一次,叫。” 得到了他的承诺我终于放开了嘴唇,因为身上的痛和快感呻吟起来。 床因为他的疯狂不断地摇晃着,整夜都未停歇。结束了,我们的情分在又痛又快乐的交合中结束了。 第二天醒来,枕边已空空无人,坐起来,全身痛。身上布满了淤青,还有的地方留下了深深的牙印。床上到处是碎衣服,白的,蓝的。床上有的地方甚至还有些血迹,昨天他的动作是从来没有过的粗暴。肯定弄出伤来了。 将到处散落的衣服拣起,把床上简单收拾了一下,这才将侍女叫了进来。雨墨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走到镜子边一看,脸上也有一些淤青,下巴和脖子处是五个鲜明的触目惊心的大指痕。这个混蛋,要是在现代我一定告他婚内性暴力。 “雨墨,找个医娘来吧。”这个姑娘估计从未见过这种情况,有点不知所措,我一提醒她才急急忙忙跑了。 医娘来给我看了看,上了些药。雨墨看着那盆血水不敢动。佳米胆子大很多,替她接下了这个差使。 “妈妈,起床了吗?云霄要去上学了。”云霄在外面喊。 “云霄,妈妈有点累,你去吧,不用进来了。”可不能让云霄看到我这个样子。 佳米向我点点头,出去护送云霄。 收拾好后医娘刚刚告退,皇上那边的李得全就来了。送来了一本需皇后盖章的大帖,关于纳十七妃嫔的,妃子位置和我建议的一样。 “雨墨,拿我的凤印来。” 雨墨哭丧着脸将凤印捧上来,我拿起凤印,哈了口气,使劲一盖,身上的疼痛伴随着凤印的盖下痛进了我心里,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挥挥手,叫雨墨将东西交给李得全,自己却疼得趴在桌子上。 “娘娘没事吧?”李公公问。 “女人家的事,李公公请回。”雨墨很机灵。 李得全走后雨墨忙给我端来了医娘开的止疼药,我一口喝下去却猛然呛了出来,拿手绢一擦竟然带血。 “真倒霉,咬到舌头了。”我对雨墨笑着说。然后伸手让雨墨扶到床上,倒头就睡了一天。 本来妃子入宫得培训一个月,可那些大臣们已经是急吼吼地等不及了,始无前例的,从批准到妃子进宫只用了三天。小新给我传了个信安慰我,说他们现在越急以后付寒君会将他们收拾得越惨。还给我派来了一个魔宫杀手,我给这个文弱的小姑娘取了个名字叫阿离。 由于我的病挺严重,咳血症时好时坏,所以这次干脆将纳妃的所有事情交给了敬事房大总管。 纳妃的那天,凤栖宫外丝竹音乐不断,非常热闹。同时迎娶十七妃,场面当然很壮观。凤栖宫里只剩下寒王府的那些人,其他的宫人都跑去看热闹了。 我坐在院子里,不断地咳嗽。雨墨给我轻轻打着扇子。 “娘娘,请娘娘盖印。”李得全捧着个托盘站在院子门口。手下将东西呈上来,是让皇后批准皇帝宠幸妃子的文碟。皇上今天选的是李妃,我拿出凤印,盖上去,如同在心里插了一把刀子,这一盖,以后的他就完全不同了。 “雨墨,我要睡觉。” 雨墨将我摇摇晃晃地扶起来,扶到床上,红着眼退了下去。我摸着自己咳得生疼的胸,想到这会本来只属于我的寒君正在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心里的血哗哗地淌,嘴里的血也不停地淌。 “妈妈,我害怕。”云霄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我的床前,扒着床头看着我。 “乖,上来,以后都和妈妈一起睡。” 他高兴地几下子爬上来,睡在我身边。 “妈妈,我手痛,叫爸爸来,不,叫父皇来好不好?” “手痛,哪痛啊?”我抓起他的手看。 “手好了,肚子又痛了,你叫他来好不好?”云霄因为说谎头埋得深深地。 “乖,以后你不能这么缠着父皇了。他一个月只会来两天,等你长大点了就能多看见他了。” “哼,哼。。。。”云霄小声哭起来。 我一阵心疼又是几声使劲的咳嗽:“乖,咳,你哭得妈妈难受极了。” “妈妈,我不哭了,妈妈别难受。”云霄一边哭一边说。 “妈妈给讲故事,你睡觉好不好?”没等他答应我就轻轻地哼:“从前有个孩子叫桃太郎。。。。。” 咳嗽在回忆故事中停止,我搂着云霄,好受了许多,至少,云霄还和我在一起。为了云霄,我绝对要振作。 53 美梦 第二天的嫔妃向皇后跪见的礼仪,被皇上以我身体不适为由免除。这对两边来说都是好事,对那些嫔妃是天大的恩宠。也避免了那些大小姐向我跪拜激发她们推翻我的斗志,她们可个个都是从大家府里出来的呢,遇到林妹妹顶多天天骂我,遇到宝姐姐就烦死了。虽然这些女人只有十几岁,但她们玩大家族的阴谋是从生下来就开始的,我在这些方面挺弱,再加上后台不及人家的小手指,最好见人就示三分软。哼,要是不讲后台,我一定把这些小狐狸精通通扒皮,来做狐皮大衣。 休养了半个月,身体大好,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带着云霄去御花园透风。 才逛了一会,云霄就指着远处一群人喊:“父皇。” 我眯着眼睛看去,那边众彩云环绕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走来。我心里一沉,这付寒君平时这时不是都在御书房吗?现在怎么跑花园来了,果真是妻不如妾啊。压住心里的疼痛,鼓励了自己一下,打起精神,向那边走过去。 “臣妾参见皇上。”从现在开始得熟悉这个礼仪。 “皇后平身。”他的眼睛没有离开右边的那个吊眼大美女,那个女孩,美虽美,可是眼角上挑,眼神不定,眉毛上飘,一看就是性子不太好的,当然也是非常好对付的。看她满头环配叮当,身上华服耀眼,后面的丫鬟装束豪华程度超过我丫鬟的几倍不止。这么爱炫,肯定不是受礼教管得极严的人。家长一定目中无人,带点暴力。再看付寒君对这种他最讨厌的女人那么宠,我微微一笑:“早就听说李相千金美得不可方物,聪明过人,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我都还没见过本人呢,一看见妹妹就知道,这般人物只能是李相千金了。” 那李妃本来看见我眼睛是往上瞅的,听了我的话眼睛下来了:“哦,皇后娘娘好眼神啊。” “参见皇后。”付寒君左边的一位妃嫔跪下,我赶紧去扶:“跪什么啊,以后我们平起平坐,不用大礼。”一扶一拉之间,已知她的排场,她的气度只能是林相之女,淑妃。将她扶起来后,我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哎呀,我原本只知李妹妹天下无双,没想到天下还有这么一个妙人,这一定是中景双美的林妹妹啊。” “什么中景双美?”李妃果然问。 “就是林家水仙妹妹,李家芙蓉姐姐喽。”说完我又拍了拍自己:“瞧我这嘴,以前我家身份低微,我天天在混种田婆堆的,听到这些污言就说了出来,该打该打。”看见姓李的把不太服气的眼神瞟向林妃,我乐了,成功地把这两个斗鸡踢到一块,真是太好了。 “皇后对这些事情还记得啊?”付寒君开口了,我没想到他会发言,看他面色冷冷地很符合现在皇上的正常水平,可是握茶杯的手小指头翘了起来,这是他发怒和思考的前兆。 “皇上息怒啊,皇上别罚臣妾。”我赶紧装得害怕无比跪下。 “皇上,算了吧,出身低贱以后注意就行了。”李妃果然太骄傲,付寒君都还没说话呢,她就插嘴。 “皇后,下次注意就行了。”付寒君刚刚说完,云霄就跑了上去,对准李妃就是一脚。 “哎呀,死孩崽子,你的蚂蚱被德妃娘娘踩到了也不能踢德妃啊。”我吓得一惊,幸好反应快,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跪着过去,给德妃拍着裙子:“德妃德妃,不好意思。” “没事,踩到虫子,真晦气。”德妃厌恶地看着脚底。 我一把抓过云霄,按在地上,脱下脚上的鞋,狠狠心打下去:“死娃娃,不学好,你娘的。。。。。” 云霄咬着牙不吭声,死死盯着他父亲。 “算了皇后,今天你们姐妹第一次见面不要让这不争气的东西坏了兴致,你们先回去吧。”付寒君转头看德妃的裙子,避过了云霄的对视。 “是,皇上,小崽子,还不走?”我爬起来拖着云霄就走。 “先皇当时为什么要赐这么一个粗鄙的妇人给皇上啊?”后面德妃的声音越来越小。出了御花园,我心疼地抱起云霄,他默不作声地将头靠在我胸前。 我稍微轻松了些,李妃甚至她孩子的命,我一定要收,因为她动手杀过我们母子,可喜的是现在已经肯定能收到了。 回到凤栖宫,叫雨默将门关上:“云霄,为什么去踢德妃?” “小金说,就是那些坏女人抢走了父皇,只要她们死了,父皇就会回家了。我一生气就上去踢了一脚。”云霄扯着衣角:“现在云霄知道错了,父皇不护着我们,让妈妈下跪,云霄踢那女人父皇就会欺负妈妈。云霄错了。”听他这么说,我忍不住蹲在地上搂着他流泪。 现在宫里人对我们冷眼相看,你开始慢慢明白人情事故了对不对。我的云霄儿,你本来可以象天使一样长大,妈妈没用,让你接触到这些。 “疼吗?”我问。 “妈妈打得一点都不疼。”云霄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了还说不疼,我以前可从未动过他一根指头。现在却因为这件事结实地揍了他几下。 “云霄,以后见到那些女人你一定要恭敬地行礼,她们拿给你的任何东西都不要碰,不要吃,除了佳米和云飞叔叔的话,谁的也不要听,懂了吗?” “懂了。” 教好云霄,让他去上课,我让人把小金带了上来。 一会,一个小太监低着头被带上来了。 我只留下阿离,让其他人都退下:“小金,你刚才跟大皇子说的话还跟别人说过吗?“ “没有娘娘,我就看见娘娘被德妃欺负,看不过才跟大皇子说的。我想皇上总不会罚大皇子吧。”小金偷偷抬头看我的脸色。 “阿离。”我叫阿离过来,再她耳边轻声说:“让他说不了话。”这种话传出去还了得?那两个妃子现在弄死我们母子就象弄死两只蚂蚁一样简单。 阿离点点头,带着小金出去。我孤独地站在原地,发着抖。 一会阿离回来:“娘娘,小金不小心摔死了。” 虽然有了心里准备,我还是很害怕,抬起自己的手,看到的全是鲜血,我杀人了。恐惧后悔内疚一齐向我袭来,我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阿莫正在给我诊治。 “阿莫,我不会是中毒了吧?”看见是她在检查我有点不安。 “主子”阿莫跪下:“阿莫无能,主子肚子里有股毒气,阿莫解不了。” “什么,毒气?”我抚上自己的腹部,我这肚子里成垃圾场了? “主子,主子曾经中七巧花毒流过产,再加上流产时急火攻心,主子的根子就被伤到了,一股毒气残留在体内。本来心情顺畅,就不会有事,只是受孕难而已。小主子生得也挺顺利,可是现在主子心情郁结,这种毒气开始在主子身体里乱窜。” “我不会死吧?” “不会,就是万一现在有孕胎儿难保一点,身体差一点。” “那没事,我现在又不生孩子,不过那七巧花毒?是什么毒?”我记得我第一次没孩子的时候应该不会有仇家啊。 “主子,所有吃的东西都有向性,有的食物配在一起就会产生毒素。七巧花毒要七种食物偶尔配在一起才能产生,配法有上万种,主子估计当时正好将七种普通的食物吃了,偶尔配成了七巧花毒。” 听了阿莫的话,我有点明白,怪不得怀云霄的时候也是稍不注意就动胎气。 “七巧花毒有解吗?”我问。 “有,用圣冰莲慢慢调理。” “算了算了,没大事就行。”我将阿莫赶下去。 她下去以后我又想起了自己下令杀的小金子,呆在屋里有点害怕,想了想,带上无忧去了小新家。 似乎小新这个官当得很闲,他很少去办公。我到的时候他又在澡池里泡着,我进去将门关上,将无忧放好,甩掉大衣一下子跳到澡池里。走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腰:“小新,姐姐告诉你哦,姐姐杀人了。我好害怕,我好害怕自己还没等云霄长大就被这种生活折腾死了。” “姐姐很难受吗?”小新搂着我问。 “恩,有时候头疼,有时候心疼,现在还有点怕鬼,反正就是很难受,小新,我杀人了,怎么办?你拓拔哥哥一定在天堂,而我可能会下地狱吧?” “姐姐,拓拔哥哥也杀过人,他说不定现在正在地狱当老大呢。”小新逗我:“要是万一姐姐去了地狱,不是还有小新吗?姐姐到地狱没人要就嫁给小新好了。” “小新,有没有什么麻醉的药啊,姐姐好难受啊。” “姐姐,麻醉的药没有,有极乐的药,姐姐要不要试试?”小新说着已经将我抱上岸边放下,拍了拍手。一个美女端着一个盆进来,小新从里面拿出一个花型盒子,美女又退了出去。他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是鲜红的膏体:“姐姐,这是忘忧露,尝一点就如同在仙界,烦恼全消,还能滑腻肌肤,使你体发异香,要不要试试?” “这个会上瘾吗?”我怕是毒品。 “当然不会,姐姐,小新不会拿不好的东西给你。姐姐,用了它你就不会记得杀人的痛苦了。” 我心动了,张开嘴巴,小新弄了一点忘忧露放进我嘴里。甜腻腻地在嘴里化开,一股温温的气流在我全身阔散,所有的懊恼与痛苦都离开了我。我象喝醉了酒一样全身发软,小新将我抱在怀里,用手帮我按着几个穴道,阔别已久的快乐回到了我体内。去他的什么妃子,去他的什么付寒君,我能沉醉在这个迷人的感觉里,什么都不在乎了。 “小新,”我无意识地摸着他:“你告诉姐姐,你怎么有个魔宫啊?怪不得你这么喜欢练邪功呢,原来世间竟然有这么美妙的事。” “姐姐,其实我是在替付寒君掌管魔道江湖。所谓的江湖正邪,不过是人们说说而已,他们背后的老大是国家统治者,我现在统领所谓的邪道,压制住正道,让他们不给朝廷找麻烦。” “哦,还很复杂啊。”我舒服得已经快说不出话。 “小新在外人面前是复杂的,在姐姐面前,永远是你的小新。”小新爬到我的脚边,顺着脚底帮我按摩上去。 “让魔君给我按脚,呵呵,我的架子好大。”我傻笑着,呻吟着,所有烦恼都全跑光。 "姐姐,如果我趁现在要了你,你会不会恨我?"小新帮我按上来,压住我,轻轻地问。 "小新,呵呵,你长得挺好看的,我还记得当年你脏兮兮的,我和冲帮你洗澡,理头,你好瘦啊。"我说什么已经不知道,只是话蹦到嘴里就说。 "拓拔哥哥,姐姐,如果他还活着,我不告诉你,你会原谅我吗?"他问。 "他活着?"我迷糊地望着他,冲的样子和他重叠,渐渐地,冲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的眼泪慢慢地滑下来了,将他拉过来,顶住他的额头:"冲,我好累啊,我好苦啊,为什么抛下我?付寒君他欺负我,他的后宫逼着我杀人,我好想逃或者死了算了,可我有云霄死不了也活不成,更走不掉。你帮帮我好不好,带我们去草原。带我们走,带我们去草原" "姐姐。"冲的舌头带着忘忧露的甜味冲进来,我和他纠缠着,贪婪地吸着美妙的滋味。 "你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我紧紧地抓着他,生怕一松手他就又跑了。 "姐姐,我不会离开你的。"冲说完,舌头再次和我纠缠起来。我在他的吻中平静地睡着了。 睁开眼睛,小新正躺在旁边用手支着看着我,我觉得精神百倍。魔门的东西就是好用啊。 "小新,你以后能不能大方点,每次我来都给我一点那个东西啊?"我不好意思说自己做了个美梦。 "姐姐喜欢,小新当然给喽。"小新帮我扎好头发:"姐姐睡了一下午,回去吧,云霄该回来了。" 这天晚上竟然睡了个好觉,想起冲在梦里的样子,我觉得特别安心。嫁人这几年,梦到他越来越少,想不到这次竟然做这么清晰的梦。如果能天天梦到他,忽视掉现在的那个付寒君,我也无所谓。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小太监来找我,说皇帝让我去看新鲜。我今天有了一点看热闹的兴趣,来到后堂,这里竟然已经聚集了一大堆妃嫔,大家都争先恐后地从帘缝里往朝堂上看。我踮脚一看,差点没笑出来,那里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被人们象外星人一样参观着。他急急地手脚一起比画,手里拿着几个玉米棒子。 我看见玉米棒子眼睛亮了,承天没有玉米,粮食产量又低,要是能把玉米引进承天,得解决多少人的吃饭问题啊。 于是我挥手叫过了李得全,让他跟付寒君说我想要那东西。 54 诉意 李得全跟付寒君耳语了几句,付寒君点了点头,李得全屁颠屁颠地跑下去,跟老外商量起价钱。老外在地上画了个一,又掏出一个碗,再指指旁边一个宫女耳朵上的金耳环。 “一”“碗”“金”一万金,好贵啊。 李得全跟他比画了半天要求降价,他都坚决得摇头。 付寒君忽然走了下去,掏出腰里的剑,在他脖子处比画了一下,再将他的碗拿过来扔到空中,飞起一脚从大门外踢了出去(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头砍下来当碗踢?) 老外咽了一口口水,指了一下地上的一,又指了一下有个官员袖口的白衣服,再指了指宫女的金耳环。 付寒君满意地点点头,收好剑转过来看这边,一笑。旁边的妃子们都激动起来,有的手指卷头发,有的拿着手绢挡脸,有的小翘兰花指,做娇羞状。霎时间一片春色晃眼,真是寒君一回头,一江春水向君流啊。我看着这群花痴发情很无聊,摇摇头走开,管你是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我现在眷恋的是在忘忧露里的短暂相会。看来付寒君当皇帝后也有改变了,难道是因为采阴过剩引起的反应?我的心现在已经不会再为他起任何波澜,只想着赶紧处理完玉米的事情去小新那里用忘忧露。好不容易熬到下朝,我拦住李得全:“李公公,那东西呢?” “娘娘,皇上已经吩咐送御膳房,按那长毛说的,给娘娘做好了送去。” “哎呀——”我一拍大腿,提起裙子就往御膳房跑。冲进御膳房,厨子正准备将抹好的玉米往锅里丢。 “锅下留玉米——”我叫着扑上去,接住了厨子撒的第一把玉米。其中还是有几粒玉米进了沸水锅,溅起几滴开水,溅到我的手上。我将玉米往地上一扔,吃痛地甩着手。 厨子吓坏了,赶紧跪下:“娘娘饶命。” “干吗要你命啊,起来帮忙拣玉米啊。”我自己蹲下开捡。 一只手伸过来拉起了我的手,看见那明黄,我象被蜜蜂蛰一样飞快地将手缩回来。昨天才清楚地梦见冲,这个现在很陌生的男人碰我我很难受,不压于他那时抱我去洗澡。 抬起头,付寒君有点心痛地看着我,我讨好地笑了一下,自己将玉米一粒粒捡起来:“皇上啊,这东西叫玉米,如果能在承天种植它能解决很多老百姓的吃饭问题。我看诸葛新那有空地,我将它种在那,等明年收多一些再交给农业部门。承天有了玉米啊,是天下之福,也是皇上之福。现在正好是种玉米的时候。”承天会种玉米的只有我一人,种在小新那,我就可以天天去敲诈小新忘忧露了。 “兰兰,你做这事是不是意味着不怪我了?”他露出了久违的温柔表情。 “开什么玩笑。”我顺口说,说完就后悔地堵住了自己的嘴。忘忧露太好使了,那梦的清晰程度让我觉得冲在小新的房子里等我,有他撑腰我什么都不怕。我甚至忘了付寒君现在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也忘了他是皇帝了。 “皇上啊,你看我现在吃穿用住全是你的,那个,我肯定得为你分忧是不是,不然白吃白拿,多不好。”我想不出别的话。 他的脸色由温暖转到煞白,我看他气成那样有点开心,哼,你让我那么难过,我终于也不让你好过了。我一会就去见冲,你自己去抱你的美女军团吧。 向他行了个礼,没理会蹲在地上发呆的他,拿起玉米,扬长而去。 到了小新家,他好象知道我会来一样,已经在他的宝贝澡堂等我了。 “小新,先把正事办了。”我拉起他来到外面的大荒地:“你种没种过地?” “我小时侯经常去地里偷,应该算比较熟悉种地。” “那听我指挥。”我家以前在小镇里住,妈妈为了省下买菜的钱自己开垦了一个小菜园子,也种过一些玉米。 侍卫们被安排去犁那片大荒地,我带着小新将玉米粒种在一小块肥地里:“呼————等小芽长出来,就把它们移栽到大地里,秋天就有大苞米,还有甜甜的玉米杆可以吃了。小新,到时候我把云霄无忧都带来,我们全家四口一起收玉米。” “姐姐,要是我们几个能找个地方过男耕女织的生活,你愿不愿意?我会好好照顾云霄,姐姐呢,也要负责给无忧洗衣服。 “那好啊,再买几头牛,屋子最好挑临河的地方建。旁边呢有个大水车,房子前面有个庭院,然后等云霄长大了让他学刀,不学剑。” 小新笑着听得很认真,听完后伸手将我脸上的土抹去:“姐姐想看刀术吗?” “没有人表演啊。”表演的那个人早就没了。 “姐姐等一会。”小新说完跑进屋,一会取出一把刀来。我一看惊得站起来,那把刀和冲的刀很象。 “姐姐,这是臭屁哥哥送我的,他当年还教了我几套刀术,我虽然还没学到精髓,但学到了一些皮毛,姐姐你看。”小新说完收起笑容,一个翻身大刀出鞘,我激动地按住了鼻子两边,怕泪流出来。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刀法。只是耍刀人不对,穿着妖媚的红色。小新在耍刀时没有了练魔功时的邪气,专注的眼神中充满了阳光。如果冲没出事,他一定能让小新不练魔功,而练他 为小新准备好的刀法。小新现在一定成了一个优秀的草原勇士,而不是杀人如麻的魔君。我一定领着好色的冲造出来的一队孩子,去草原溜马。 “姐姐,喜欢吗?”小新全身汗淋淋地走过来:“刀法太需要气势,有点累人。” “小新,我想要忘忧露。” “好。”小新拉着我往澡堂里走:“姐姐,以后,你五天出一次宫。不能出来太多了,那个人说不定怎么就翻脸。” “哦,小新最关心姐姐。” 他回过头:“我当然得关心姐姐啦。” 到了澡池边,我看见小新拿出那红色的膏体,甚至有点迫不及待。甜甜的味道,舒服的感觉,然后又是那个让我忘记所有烦恼的人。唇齿交缠之间,我将手伸进他的衣襟,剥落他的衣服,还要进一步探索时被他将手抓住:“姐姐,不行,这样会害死你的。”我赌气地抽回手,背过身去不理他。他将我扳过去,再将忘忧露用舌尖送到我嘴里。也好,这样我也很满足了。 没过多久,大总管将一份嫔妃怀孕名单交到了我手里。德妃李氏,淑妃林氏,还有李修仪。呵呵,这付寒君生殖能力挺强啊,一下子就加了三个娃。 我吩咐下去,以后每个妃子怀孕至少派三个医娘守护,御医院做一份孕妇不宜食用的药物和食物清单,送御膳房和所有妃子一份,其他妃子不能赠送有孕妃子礼物,串门不得超过半个时辰,打扰妃子休息,还必须在三方的情况下才能去。有孕妃子不能去两步以上台阶的地方走,否则后果自负。想了想,应该没什么遗漏的了。不能怪我太小心,我实在是被宫斗电视剧吓怕了,要是在我的管理之下出什么流产事故,我怎么向我的老板交代。 现在我自认为我跟付寒君的关系是老板和伙计的关系,我是他的宫廷经理。 晚上竟然没人送牌子来,一问雨墨才想起来,今天十五,月中间的两天皇帝必须和皇后在一起,而且可以过夜。前两个月因为新妃进宫,我又不舒服给推掉了,今天是不能再推了。 我将床整理好,换上了丝被。平时和云霄一起睡,我们盖我特地做了逗云霄开心的狗狗被。今天将云霄让给他父皇,不可能也让他盖狗狗被吧。 “云霄,今天你父皇来陪你睡,你开不开心?”我一边铺床一边问旁边站着的云霄。 “妈妈,我能不能不和父皇睡?我怕。”云霄怯生生地说。 “云霄,你父皇还是你父皇啊,他会疼你的,别怕。”付寒君现在见到了云霄三句话就是一个凶,云霄听到父皇有点象听到了老虎。才屁大点的孩子,再懂事也只是个孩子。“妈妈,恩————我不要跟父皇睡。”云霄摇着我的衣袖哀求,小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皇上驾到————” 我赶紧拉着云霄出去跪在大厅。 “皇后今天的打扮倒很别致啊。”付寒君一进来声音就有点不悦。我奇怪地看了看自己,哦,袖子是乱撸着的,腰带也没扎,外裙也没穿,脚上挂着自制的拖鞋。 “呵呵,呵呵,呵呵。”我懒得想话应付他,事实摆在眼前,我没准备接待他。 “起来吧,吃饭,朕饿了。”付寒君冷着脸坐到了桌子边。我拉着云霄起来,坐到他对面,宫人们开始上菜。 “云霄,坐父皇身边来。”他命令。 云霄抬头看看我,我点点头。他缩着脖子磨到付寒君身边,慢慢爬上板凳。 “来,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付寒君将菜夹到云霄碗里。 “谢谢父皇。”云霄溜下板凳给寒君磕了个头,又坐上去。付寒君又夹了一样菜,云霄又跪了下去:“谢谢父皇。”这个孩子,这几个月已经学会在什么时候该跪了。付寒君好象来了气,开始不停地往云霄碗里夹菜,云霄也不停地磕头。 “皇上。”我心疼地跪到云霄身边抱住云霄:“皇上横竖现在不缺皇嗣,何必来折腾我的云霄,皇上要是看我们不顺眼,送个人情,让云霄去补个郡守的缺,把我也打发到那里,我们母子一辈子不回来,绝不参与什么皇权之争。” “哗啦——”桌子上的碗被他扫了一地,他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你们跪着干什么,起来。”他轻声说。 我搂着云霄站起来,退到一边。 “你们这帮饭桶,楞着干什么,上来收拾!!!!”他忽然失态地大吼。伺候我的人全是寒王府故旧,哪里看过这样的付寒君,个个脸色发白地上来,将桌子收拾干净,又上了一桌菜。 “听说皇后今天弄了个保胎计划?”重新坐上桌后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了笑容,现在的他,简直可以去拍恐怖片,心理恐怖的那种,翻脸比翻书还快。 “皇后的职责之一是为皇上分忧。”我答得认真极了。 吃过饭,我开始犹豫起来,把云霄放在这个恐怖分子身边是不是很合适? “兰兰,几个月没碰你,想没想我?”他的脸上又温柔起来,天啦,太恐怖了,一天百变啊。我觉得毛骨悚然,如果现在的他是他的真实面目,那我以前太伟大了,竟然与狼共舞了几年。如果现在的他是才形成的性格话,那他是不是突然脑子有毛病了。不管怎样,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和他老爹给我的感觉一个样。 “皇上答应过臣妾的,以后不再碰臣妾了。”我小心地说。 “云飞,将云霄带下去。”他忽然叫进了云飞,云霄担心地看着我,被云飞抱了出去。 “兰兰,你应该进屋伺候我安寝。”他说完自己走进了里屋。里屋的门象个大黑洞,无情地看着我。 没事,给他脱了衣服就跑,我鼓励自己,走了进去。 他斜靠在床上,脸上是我熟悉的笑,可我现在怕极了他的笑。 “兰兰,过来替我宽衣。”他张开双手。 我咬咬牙,走上去,给他解衣服。 “兰兰,你知道妃和后的区别是什么吗?”他问。 “一个叫妃,一个叫后。”我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兰兰这段时间总喜欢在人面前装傻,现在装到我的头上来了。”他笑得更欢了:“后是妻,妃是妾。我坚持不换后,兰兰可能理解我的心?” “多谢皇上。”我将他的衣服鞋袜都脱下,帮他掀开被子:“皇上就寝吧。” 他一下子把我按到床上,呼吸急促:“兰兰,我好想你,我看见那些女人就想吐,碰完就恶心。可你总是躲着我,我好想你。”他的吻盖下来。 “皇上答应过我的。”我急了,推着他。 “我不记得,兰兰别想离开我。兰兰,你知不知道我这几个月有多难受,那几个老混蛋处处钳制我,把我这个皇帝当傀儡。那些肮脏的女人让我觉得我自己是匹种马,我好脏啊。看着她们欺负你们娘俩,我心里把她们剁成了肉酱,却什么都不能做。如果我稍微对你们好一点,明天他们在宫里的人就会找你们麻烦,我现在大权旁落绝对保不住你们。兰兰,对不起,你再忍一段时间,两年就好。" 55 说理 听到他说这话,我知道寒君又回来了。几个月来一直伪装自己的盔甲自动卸下,我必须趁这个机会向他说清楚。经过这几个月的考虑,自己的想法日渐清晰,小新说的我不全信。 “寒君,你先下去好不好?你有点重。”我拍拍他。 “恩————不要。”父子俩一样的臭脾气。 “乖,你压着我喘不过气来。”我笑笑。 他翻身而下,在我的旁边躺下,我们躺着侧对相忘。 “寒君,我知道秦将军的部队还在风业,中景全是你父皇的部队。我们其实是被人监管着,李相掌握父皇兵符,他要是想夺权都没问题吧?”我摸着他的脸。 “恩,父皇到死的时候都防着我,他虽选我做皇帝,但还是怕我会提早夺权。所以将兵符捏在手里,他病发得太快,临终前我来不及赶到,他只好交给了李相。在场的只有两相,他们称先皇将兵符交于李相掌管。” “他肯定想把兵符交给你,没有皇帝喜欢让军权落到皇族之外。”我分析。 “我也知道,但现在他们对我管得极严,我在想要不要回风业,宣布他们叛乱。” “寒君,我倒有个主意,我大哥的部队还不是正规部队,可以让他们化整为零,秘密进京。先突然控制住李相这个老蛇头,能得兵符最好,但估计他决不会将兵符带在身上。控制住他后,再由小新的魔宫派人暗杀掉几个支持李相的将军。等群龙无首的时候要求部队效忠皇上而不是效忠兵符。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叛乱,效忠皇上名正言顺,先皇的兵以前一直效忠皇上,很多官兵都心向皇上,骚乱一时间还不会太大。这时利用百分之五原则,宣布只追究带头骚乱的前百分之五将官。再用大哥的部队虚张声势,压制住一时的骚乱气焰。这时秦将军再带咱们自己的兵赶来控制住京城。基本上就没问题了。到时候再把这整支部队化整为零,编制打乱,打发往各地就行了 。这也算是棋行险着,寒君用什么方法自己决定。收拾完了李相,向林相收权就非常容易了。再好好根据承天国情推行推恩令,科举,过十几年,天下大权尽在寒君手中。”这是我通过各种资料想出的不成熟方法,朝廷上最大的毒瘤是手持兵符的李相。打仗讲究兵贵神速,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李相挟天子以令诸侯,犯了一个错误。寒君有可以与他抗衡的军队,有可以随时让自己逃跑的庞大暗势力。这么一个危险的傀儡,李相竟然没发现。 寒君从小就懂得收敛气势,母族又是弱小异帮。也正是因为这样,李相他们才小看了寒君,选他做傀儡。“兰兰,原来你一直关心我,为我想这么多。”寒君笑了:“兰兰的计划虽然不是完美无缺,但是很有可取之处。” “那当然,谁叫你们不让我管这些事,我早就想了好多天。” “兰兰,你了解我对不对?”寒君抚着我的头发:“你知道我爱你们母子对不对?” “寒君,从你当上皇帝的时候开始,我就发誓要保护寒君和云霄。寒君对我太好了,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给了我一个可爱的儿子。寒君早已成为我的亲人了呢,我都有点爱上寒君了。如果寒君不做皇帝,我一定会陪寒君过一辈子。可是寒君做皇帝了呢,寒君也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做皇帝会伤到我们的爱情,寒君还是做皇帝了。”我苦笑一下:“可是寒君是我的家人,我不能不管寒君啊。所以,我扔下了对寒君的那点爱情,来帮寒君。受辱挨骂暗杀我都能忍,因为我知道,我忍就是在帮寒君。我帮寒君调和着两大妃的关系,我给她们下跪都没关系,我越忍,这个皇后位置保的时间越长,两家就会暂时保持和平,不至于因为宫乱坏了寒君计划。现在能维持住皇宫的这种状况,我很知足,云霄安然无恙,两相没有起疑。” “我就知道兰兰是爱我的,兰兰要玉米的时候我就好安心。如果兰兰不是心中有我,根本不会为我的天下考虑。”寒君挪过来了一点,钻到我怀里。 “寒君是我的家人呢,我当然得关心。可是寒君。”我狠狠心:“这已经和爱情无关了。我替你受这些罪已经和爱情无关了。” “你说什么?”他坐起来,脸色发白的看着我。 “我说我帮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家人,是照顾我的人,是云霄的爸爸,是和我一起走了很多年的人。寒君失败,我和云霄都得死,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年,早已经是一个整体,同生共死的整体。可是寒君,这里边已经没有爱情了,现在没有了。我们相互依赖但是没有爱情了,懂吗?” “我不懂。”寒君压下来紧紧抱住我:“兰兰不要我了吗?” “寒君,你选这条路的时候,你就已经把我们的爱情放下了,是你先放的。” “不是,兰兰,你究竟对我有没有感情,什么感情说放就能放啊?”寒君眼睛有点红。 “寒君。”我对上他的眼:“能放的,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管是真是假,你都背叛了我。两个人中间是插不下其他人的,那是圣洁的地盘,现在我们的地盘已经不干净了。我为你吐了很多血,把那点特别的东西吐出去了。不然,我看见那些女人,我会受不了杀了自己的。现在我看见你和她们在一起,已经不会窒息,但还是会帮你。唉,其实我也不明白那什么感情是什么,就是想帮你。”忘忧露的事情,我没告诉他,时间会冲淡一切,再加上忘忧露的帮助,我会完全放下的。 “兰兰,如果我不当皇帝,你会不会再把以前的感情拿回来?”他急切地问。 我摇摇头:“寒君,别开玩笑,你如果现在不当皇帝,你,我,云霄都会死。” “那等我处理完那些事情,我会补偿你。” “寒君,你已经放弃了对我的爱情,无论以后怎么样,我们都回不到原点了。” “兰兰。”寒君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我想跟兰兰一起享受这江山,如果兰兰不在乎,那这江山还有什么意思?” 男人和女人喜欢的东西真的差好多,寒君看不明白。 “寒君,其实不是你想和我享受这江山,是你自己喜欢这江山。你选了江山,我就注定会离开。你放心,我会继续帮你,因为你是亲人。” “兰兰,我说过,我也要你的心。”寒君撑起身体,看着我。 “寒君,不要太贪心哦。”我从他的怀抱里钻出来:“寒君要是现在得罪我的话,我就把你的后宫搞得天下大乱,反正我这一阵子被那些小丫头片子给欺负惨了。哼,首先一定要把那个势利眼美女当沙包踢。”我似笑非笑,算是给打邪恶主意的他一点警告:“现在,我要你给我儿子完美的亲子两天,孩子不比大人,有的事云霄现在不懂。” 他沉默地坐在床边,低头不语。 我叫云飞将云霄抱了进来,云霄怕怕地看着爸爸。我走过去踢了寒君一脚,他抬起头,看着云霄,一会露出温柔的笑:“乖儿子,跟爸爸睡觉,云霄睡中间,爸爸妈妈睡两边。” 奸诈——我暗中骂了一句,他现在还没完全想通吧,以后就会通了。 “妈妈,一起睡觉。”云霄兴奋地眨着眼睛,我又不能让云霄失望,只好将云霄抱到床上,自己爬到里边去睡好。 寒君躺在外边,将手伸过来放在我腰上,我轻轻将他拿了下去,他没再坚持放上来:“兰兰,等大事定了后,我们又可以象以前一样了。” “寒君,我的口味是很挑的,不可能了。” “我会让一切恢复原点的。” 我笑笑,不再说话,只看着在中间摸摸我又摸摸寒君的云霄。有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我其实非常幸运。至于寒君,他那么明白事理的人,等大事平定了,他闲下来,会想清楚的。到时候就以亲人的身份相处也不错。哼,不过我到时候要狠狠敲他一笔,为我现在遭的罪做补偿。 说清楚后轻松了许多,连忘忧露这阵子都没服用了。这天正在算宫廷绸缎出纳,忽然有人来报,说是李妃发现李修仪用巫蛊之术,已经将人送到了宫廷监狱。 李妃在宫里已经完全没有顾忌了,擅自越权抓捕妃嫔。我气得一跳,这个女人这么喜欢害人,不怕肚子里的孩子没小鸡鸡啊。 寒君给我送来了白纸一张,让我随意办,他是放弃李修仪肚子里的孩子了吧。 我带着人赶到宫廷监狱,查问这个案件。正在查实中,李妃派了丫鬟来。 “你家娘娘让你来有事吗?”我觉得李修仪凶多吉少。 “我家娘娘说,过几天就要过节了,皇后娘娘最好在今天就能把案子赶完,我家娘娘要和皇后一起谈论过节的摆设。”李妃的丫鬟见我从来都不跪。 我瘫坐在椅子上,让她出去。心里不禁为李修仪这个才十七岁的孩子难过起来。十七岁,还未成年,就这样死于恶妇之手。 “娘娘,毒酒,白绫,刀子都准备好了。”小太监来禀告。 我打起精神,带着人端着东西到了牢里。叫他们在外边等,我自己先走了进去。 “皇后娘娘,我是冤枉的。”李修仪一见我就扑上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蹲下搂住这个可怜的姑娘,帮她弄好头发。 “那娘娘,我什么时候能回宫?”她充满希望地看着我。 “等几年,皇上会将你重葬,你就能以妃子的身份回宫了。”我不得不说实话:“你有什么心愿吗?” “不,我是冤枉的,为什么还要死?”她泪如雨下。 “因为,李妃要你死,你明白吗?” 她怔了怔,似乎明白了:“我要见皇上,我肚子里还有龙子呢,我要见皇上。” “你放心地去,我会把你弄成惊吓自杀,案件高悬,保全你的家人。”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我不要死,我求求你,我不要死。。。。。”她磕起了头。 我忍住心痛站起来,将外边的人叫了进来,那孩子似乎吓呆了,看着眼前的东西。 “李修仪,选一样吧。”小太监将东西端过去。她呆呆地看了三样东西一会,忽然将盘子掀翻:"我知道,你也怕我生龙子,害我你也有份,皇上会为我报仇的,他说过他喜欢我。 “娘娘,酒撒了。”太监报。 “帮李修仪上绳子。”我用尽全力说完捂着胸口走出牢门,太疼了。雨墨赶紧将我扶到一张板凳上。 “诸葛兰,李风华,你们记得我的样子,我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们。”里面李修仪连哭带叫,最后变成了奇怪的声音。 56 宫变 “娘娘,李修仪自尽了。”小太监来报。 我捂着胸口站起来,雨墨跟在后面:“娘娘,李修仪不知道娘娘帮了她忙。。。。” “雨墨,别说了。”我恨这宫廷的黑暗,恨自己手上的血。我更担心的是,李妃已经是疯狂到了极点,她肯定打算独霸后宫,淑妃的宝宝她暂时不能动,下一个,轮到我和云霄。 心痛得越来越厉害,我急需忘忧露。 到了小新身边,小新的侍女先帮我洗了个澡,小新又拿出从西域好不容易带来的西瓜给我吃,我到了承天还没吃过西瓜呢,看见西瓜痛也轻了不少。所以一边吃一边跟小新说那天和寒君谈的话。 小新听完微微一笑:“姐姐真的准备帮他度过这次难关以后,在宫里永远做管家吗?” “那怎么办,没爱情了就只有事业呗,一国之后又不能象以前那样到处乱跑。” “姐姐,这都只是你的借口罢了,你现在处境艰难,所以你的最基本要求就是能过安稳日子,可我知道姐姐你到了那时侯就会生不如死。” “哇,你别吓我啊,姐姐就想云霄好好长大。要是没爸爸孩子会不健康的,我不能太自私啊。” “所以姐姐就想在宫里面消耗掉自己所有的青春,恩?”小新凑上前来。 “那你有什么办法?” “跟我走。” 我摇摇勺子:“你都知道,云霄是皇子,你带不走我们的。” “姐姐不能留在宫里,第一:姐姐不是漠视感情的人,姐姐曾经轰轰烈烈地爱过,怎么会甘心下半辈子关在深宫大院,看他和别的女人勾搭。”小新将脸凑过来:“第二:姐姐其实是很善良的人,皇宫里就算李妃没了,还会出来个张妃赵妃,姐姐不适合那种生活,时间不长就会力尽而亡。姐姐只看见李修仪的下场都会难受,要让姐姐去害人,那不更难受吗?到时候姐姐可能会身不由己地卷入宫廷争斗。第三:付寒君忙过了江山的危机就会回过头来忙姐姐的事,姐姐以为,他会让姐姐做个干净的管家吗?他要的是姐姐这个女人,到时候无论用什么手段,他都会逼着姐姐再做他的女人。他知道姐姐的心不在了,会怎么对付姐姐我都不能想象。” “小新,你说得不对哦,姐姐不是没感情就不能活的,姐姐现在活得挺好。” “是吗?姐姐,你要不是有忘忧露顶着,你还能活得挺好。姐姐以为为什么现在隔一段时间就心疼?那是因为每次忘忧露的药效一过,姐姐就能感到自己真正的内心。姐姐,小新就刺激你一下,让你尝尝真实的感觉。”小新将嘴凑到我耳朵边:“姐姐,你的丈夫现在正和有个妃子在床上缠绵,姐姐却因为这个该死的地位,沾血,再沾血。。。。。” 小新那奇怪的音波将我一下子拉到了皇宫,我的夫正在和某个妃子云雨,他的脸越来越清晰,寒君。 “兰兰,我的王妃,你好美。” “爱妃,朕真的好喜欢你。”“皇上,恩——————” 他以前的声音和现在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如同惊雷一般击碎了我的自尊,疼得我喘不过气来。 “诸葛兰,我要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李修仪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一阵天旋地转,压力逼着喊了出来:“小新,我好难受,我好难受,救救我。” “姐姐,这就是你的现在真正的内心,不好受吧。”小新递过来一勺忘忧露,我赶紧一口吞下,疼痛慢慢消失,我大汗淋淋地躺在地上,大口喘息,渐入幻境。 “姐姐,你这小傻瓜。付寒君早就开始布置了,你还傻乎乎地献计策。也不想想,他如果真的是个傻傻爱你的简单人物,就不会把你们母子从安全的风业带出来了。你这个傻瓜,为什么会遇到我们这种人?” “小新,你别对你的姐夫有偏见,他是皇上。”忘忧露只让我说本能到嘴边的话。 “姐姐,别人动你你还能躲,等他欺负你的时候,你会没有半点招架之功的。。。。。。。” 我越来越迷糊,渐渐地步入没有忧愁的地方。 过了几天是圆月节,宫里要举行后妃的团圆会。寒君的妃子们第一次齐聚一堂,我坐在寒君的右边,两妃坐在稍低的左右两边。其他的嫔妃因为前几天李修仪的死,都乖乖的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恐怖的李妃看上,气氛有点紧张。 “听说皇后弹得一手好琵琶,今天妹妹可否有缘听听?”李妃打上门来了。妃子让皇后弹琴,千古未闻。 可惜我脸皮转角厚,脸上波澜不惊:“拿琴来。” 宫女抱上了早已准备好的琴,我故意断断续续地弹了一首曲子。 “呵呵,听说皇上还是寒王时期,就教皇后弹琴,怎么现在弹成这样?”李妃掩口笑。 “我笨。”我心里恨得直痒痒还得陪笑脸。 “来大皇子,我啊给你个云片糕吃。”李妃忽然向云霄招手,我靠,你以为你爹是曹操啊,想喀嚓谁就喀嚓谁。寒君的拳头已经握紧。 “不用了李妃,我儿不吃云片糕。”想动我的儿子,没门。 “我的云片糕,小孩克化得动的。”李妃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严肃。“他就不喜欢吃甜腻的东西。”云霄是我最后的底线,寒君,你还不动吗? “皇后是不给我面子喽。”李妃挺着大肚子站起来。 “你是妃我是后,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留着你的云片糕给你孩子吃吧。”看到她这么嚣张地对云霄下手,我实在忍无可忍,豁出去了。 “那你等着士兵来喂你儿子云片糕吧。”李妃瞪大了眼,咬牙切齿地说,然后转身就走。 “去你娘的。”她这一走就会有逼宫的,如果我和云霄注定死翘翘,那我也要拉这个女人陪葬,很久没有暴走了。所以飞起来这一脚我踢得特别狠,她挺着大肚子尖叫着滚下台阶。 “德妃娘娘。。。。。。。”她的侍女们围了上去。 “所有妃嫔都呆在这儿,云飞,去请李相入宫,将德妃抬到养心殿。”寒君淡淡地吩咐完看了我一眼,自己跟着抬李妃的人走了。 “雨墨,阿离,我们回去。”反正事情已经做了,现在只有带着云霄逃命,寒君可能保不住我们了。 “娘娘,皇上说所有人都不得离开。”一个侍卫挡路,我拿出腰牌封住了他的嘴巴。 一进凤栖宫,边走边脱碍事的裙子:“阿离,联系附近的魔宫人员。” “是” 阿离出去发了信号,我换好了轻便的衣服,收拾了简单的包裹。 “妈妈,我们去哪?”云霄问。 我将云霄系在背上:“云霄,妈妈带你去自由的地方。云霄乖,千万别出声,别害怕。” “那云霄躲在斗篷里。”云霄乖乖地缩进了斗篷里。 “主子,人来了。”阿离禀告,我走出屋子,十几条鬼魅般的穿宫装的身影已经在院子里了。 “各位跟在我后面,我有腰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手。” “娘娘,皇上要属下来保护娘娘"正在我们要出门时单云飞带着很多侍卫闯了进来。 “皇上他要处罚我吗?”走是走不成了,寒君不会是要将我交出去吧,我有点心寒。 “娘娘放心,在这等消息就行,一会就明白了。”单云飞一点消息都不透露。 雨墨给我拿了张椅子,我坐在院子里看着天,屋子里没点灯,周围是林立的侍卫。云霄在我背后甜甜地睡着了,也好,如果他们不肯放过他就让他这么睡着去也行。 一会远处灯火通明,不久一群拿火把的禁军象地狱使者一样涌进了院子。我一看,是李相在宫里控制的禁军势力,领头的是李相的远房侄子李尺。 “原来单将军已经在这了,李相命我等来捉拿罪后诸葛氏及其孽种,然后再向皇上复命。”我从脚尖开始,一寸寸变寒,犹如被毒蛇缠住,一动也不能动。 “李将军,说皇后是有罪,大皇子是孽种,这可是死罪,单某只好先斩后奏。”伴随着单云飞的话,一把寒剑将李尺刺穿。李尺睁大眼睛,不相信似的倒了下去。其他士兵得到了单云飞的暗号,手起刀落,几番挣扎后,李尺的人已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娘娘,放心,寒王府带来的一千亲随有八百人全在凤栖宫保护娘娘,另有两百人在养心殿随皇上擒杀李相。”单云飞向看呆了的我说。 “两百人擒杀李相,这不是找死吗?”我一急声音有点大,背后的云霄伸了伸手,我赶紧压低了声音。 “娘娘放心,诸葛将军已经于半个月前就带五千人秘密进京,本来计划不是今天,也不是在宫里。可是娘娘一时激动,将李家恶妇踹得流产,皇上知道若不起事娘娘必为李家所害,所以诱李相进宫,提前开始。” 这时,天空出现一枚闪亮的信号。 “娘娘,那是皇上的信号,宫里宫外已经在开始行动了。” “云飞,那现在皇上那边岂不是只有两百人跟随,你快去,带五百人去,我这没关系的。”想到寒君拿两百人冒险,我就害怕。 “娘娘,皇上吩咐过,一定要保证娘娘的安全。一会肯定有李家兵再来骚扰娘娘。” 听他这么一说我后悔死了,都怪我这么激动才让寒君仓促起事。他在关键时刻还是忍不住不顾大局保全我们母子,他怎么那么傻啊。虽然现在我知道他跟我说的什么想回风业的话都是骗我的,早在我献计策之前大哥已经在中景了。但我现在对他一点也怪不起来。 远处的天空微微闪着火光,掩盖着一场华丽的杀戮。我的亲人就在火光里边,生死未卜。我双手合十,跪下企求着寒君的平安。不断有想来冲击凤栖宫的人,都被云飞他们杀退。 “娘娘,如果皇上失败,他说让娘娘记得曾经答应他的,他在路上等娘娘,属下会想办法带大皇子走,照顾好大皇子。” “恩,到时候你下手快一点,此生照顾好云霄,我们夫妇来生一定答谢。” 。。。。。。。。。。。。。。。。。 在安静的夜里,我等着结果,四周只有小虫叫得很欢。 天亮了,太阳出来了,太阳到了正中,太阳偏西。雨墨弄了点东西给云霄吃,我们其他人什么也没动。 终于,外面的士兵响起欢呼声:“皇上万岁————” 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走进了凤栖宫,我急急地跑过去,四下查看他有没有伤口,手忙脚乱地擦着他身上的血点:"连寒君都沾血了,一定很危险对不对?" 他拉住我,微笑着看了我一会,突然将我搂在怀里:“兰兰,现在好了,再没什么人能欺负你了,我要将欠你的全部还给你,我要让他们将欠你的加倍还你。从今以后,我要让你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57 报复 李相非常谨慎,进宫时还带着五百亲随。寒君将其单独诱至养心殿,亲手将其当场削去四肢。李相在外面的亲随,看见这个景象全部投降,待他们放下武器后,寒君下令将人全部斩杀。暗势力魔宫早已在李相几个亲信府中埋伏人手,待信号一出,同时将这些人全家杀尽。大哥的人马在当天晚上牢牢控制了局势。早已分散隐藏在中景以外的秦用带军连夜赶路,在中午时分入城,大局已定。先皇的军队向寒君效忠,寒君终于天下军权大半在握,皇位现在固若金汤。 林相早已有两手准备,看见李相失势,忙主动向寒君上交权。寒君趁机提拔了大批自己的势力,命叶俊风为相,与林相共掌几样政务要权,开始着手进行推恩令的颁布,研究科举制。 任命大哥为车骑大将军,秦用骠骑大将军,两大将军同掌军政。封已故明威将军诸葛忠为平阳侯,干娘为平阳夫人,是为皇封一品诰命夫人。诸葛家一时间权倾朝野。 这一个月寒君都忙得不见人影,我忙着搬家,凤栖宫现在到处都是死魂,我才不敢住呢。寒君让我搬到离养心殿不远处的彩云宫,他给重新起了个名字,叫幽兰宫,让我和云霄住了进去。 这天刚刚把所有的东西安放好,寒君就进来了。 “爸爸,抱抱。”孩子不记仇,这一阵子寒君总带着他,父子感情又恢复如初。 “兰兰,走,今天忙完了,我带你去看几样礼物。”他一手抱起云霄,一手伸过来拉我。我躲了躲,却被他的手追过来牢牢将我抓紧,不容置疑地拉着我向外走去。 外边跪了黑压压的一大片宫女,见我们出来三呼万岁。 “兰兰,你是一国之后,是我最宠爱的女人,不能老那么寒酸,这六百宫女以后专门来服侍你。” “寒君,以前寒王府的人够了。”看见他现在脸上的霸气,使我有了一种微微恐惧的感觉。 "兰兰,天下都是我们的,这些宫女算什么,我还有一样礼物,你来。”他对我笑笑,拉着我向外走去。 到了一处冷清的宫殿,宽大的院子里跪满了人。有宫女有太监,有些有点眼熟。 “兰兰,你还记得他们吗?”寒君笑着问我。 “ 有点印象,哦,有几个人欺负过云霄。” 寒君挥挥手,旁边一小太监拿着一本厚厚的东西念了起来,我越听越吃惊,那本东西记录着所有欺负过我们母子的事,时间地点都很清楚。从登基那天开始,甚至还有今天谁说了我们坏话。有的事情很小,我都不会放在心上,小太监一念我都想不起来。什么说我要被废啊,往凤栖宫吐了一口口水啊,指着云霄骂了几句啊,在纳妃那天谁幸灾乐祸啦。。。。 我跺跺脚:“好啊寒君,你在监视我。“ 寒君摸摸我的头:“不是监视,是保护,兰兰,你想怎么处置他们?” 我兴奋了,挽挽袖子:“嘿嘿嘿,得罪我这小人可不好啊,你们当初欺负我的时候,没想过有今天吧,哈哈哈哈。见我不跪的,打十下屁股。骂我的,抽十下嘴巴子。欺负我云霄的,嘿嘿,吊在树上一天,克扣凤栖宫钱的,饿三天肚子,我狠吧。” “兰兰,你怎么那么善良呢,你不知道怎么办,我来帮你处理。”寒君刮了一下我的脸,用温柔但恐怖的声音说道:“口舌之祸的,割去舌头,三日后杖毙。藐视皇后的,挖去眼睛,三日后杖毙。见皇后不跪的,砍掉双腿,三日后杖毙。欺负皇子的,坐木桩,三日后杖毙。克扣凤栖宫开支的,剁去双手,三日后杖毙。所有伤口这三日内一律撒盐” 我差点没当场吓晕过去,那些跪下的人有的已经晕过去了。 “不要,不要,不要寒君,算了算了算了,我会做噩梦的,饶了他们吧。”我拼命地摆着手,眼前这个寒君既陌生又熟悉。就好象他身体里什么东西被放出来了一样,仍然对我温柔地笑,但身上那种气息却大变了。 看见有士兵拿着东西去行刑,我赶紧抓住一个士兵的手,继续向寒君哀求: “我们罚轻点行不行,云霄还在这看着呢,让他看见父亲杀人不好。打他们一人三十杖,三十杖不行四十杖,求求你啊,寒君,他们也是人啊。” 寒君的眼睛在我手上一扫,伸过手将我拉了过去,对那些人冷冷地说:“皇后给你们求情,还不谢恩。” 那些人活了过来,忙向我不停地磕头,我也松了一口气。 “免了你们受的罪,通通当场杖毙。”寒君地狱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呆了,士兵们已经手持宫杖冲进了那些人中,哭嚎声响起。这里变成了人间地狱。 “不要啊,求求你,放过他们吧。”我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扯着他的袖子就要下跪,却被他拦住:“兰兰以后再也不用跪任何人,我说过,要让他们加倍地偿还你,兰兰不喜欢看咱们出去。”说完,他将我扛在肩膀上,走出了那惨叫声不绝的地方。 到了听不到声音的地方,他将我放下来,让单云飞将睡着的云霄带回幽兰宫。我伤伤心心地哭着,为刚才的恐惧,为那些冤魂,也为再也变不回从前的寒君。 “兰兰太善良了。”他从背后楼着我:“兰兰,不开心吗?我带你去看另一样东西,你看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只顾着哭,任由他将我拉着走,到了一所阴森的房子前,他拉我进去。等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后,我看到了地上摆得整整齐齐的几十个坛子。坛子里还伸处象人脑袋一样的东西,还会动。寒君笑笑:“李妃,李相夫人今天可好?” “5555555”坛子里的人全都开始拼命地摇动着坛子,它们在我面前诡异地动起来。 “兰兰,你解不解气。” “你不是人。”我说完,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被刺激过度,我好象发烧了,梦里不断重放看到的凄惨景象。惨叫的人,那一排整齐的坛子。 不断有人给我用凉凉的东西降温,终于,我猛地睁开眼睛,对上的是寒君憔悴的脸:“兰兰,吓死我了,你终于醒了。” “你走开,你走开。”我手脚乱挥,见到他现在就有点害怕。 “没用的东西,皇后都烧糊涂了,连朕都要赶,把御医拉出去砍了。”寒君脸色一沉,向外边说。 “不要,寒君,不要杀御医,我错了。”我赶紧抱住他。 “好啦,兰兰好了 就不杀御医了。”寒君帮我擦干脸上的汗:“兰兰,我们去大厅吃饭好吗?” 我顺从地点点头,他笑了,干脆将我抱了起来:“走喽,带娘子吃饭去。”我缩在他怀里,心一上一下,觉得他的怀抱是这么地陌生。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云霄跑进了大厅。 “乖儿子,今天学了什么,跟爸爸讲讲。”寒君抱着我坐下,干脆将云霄也抱了上来。 “今天温习了昨天的功课,然后又去练了一会剑术。妈妈为什么不高兴啊?”云霄问我。 “妈妈可能有点生爸爸的气,乖儿子,让妈妈别生爸爸气好不好?”寒君笑着。 “好,妈妈别生爸爸气,爸爸改了,妈妈说过,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妈妈别生爸爸气,云霄好喜欢爸爸的。”云霄扑到我怀里来撒娇。 “我怀里的两个宝贝,是我最爱的人。”寒君在我们脸上各亲了一口。 “妈妈,别生气啦————”云霄继续努力,看他说得小脸都出汗了,我打起精神笑笑:“妈妈不生气了,乖。” “爸爸,我成功了,耶。”云霄对寒君摆了个我教的胜利手势。 “寒君,你让李家的那些女人解脱了吧。”我哀求。 “好,云飞,你去办。” 我这才安心了些,寒君将云霄放下去,宫女们开始上菜。 “兰兰,宫里的那些女人能不能留着,她们都还有些用,有的现在还怀有皇嗣。但我永远不再碰她们,从今以后,我们全家又可以过以前那种生活了。” “好,寒君说怎样就怎样。”你现在只是我的亲人,我们以后将没有夫妻之实,我管你干什么?我看着吃得热火朝天的云霄想。 “兰兰懂我就好,李得全,把人都带进来。” 我不解地看着外边,一会一群女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是淑妃,她们在我们面前跪下:“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我看到几个大肚子也跪着,询问地望着寒君。 “她们进宫时免去了见面礼仪,现在给你补上。”寒君冷冷地扫了那些女人一眼。 “爸爸,这个女人曾经打过我一巴掌。”云霄指着一位才人说。 “哦,她欺负云霄啊,那爸爸砍了她的手不让她再打云霄好不好?”寒君跟云霄凑近了商量,声音不大却冷得狠,那才人已是不停地在磕头。 “你不要在云霄面前说这种话,”我将云霄搂住:“云霄啊,人不能做事太绝的,你爸爸逗你玩呢。” “对对,爸爸逗你玩。”寒君将云霄抱了起来:“云霄,她打你哪啊?” “打,屁股。”云霄想了一下说。这孩子不会以为说打屁股,爸爸就不能砍了人家屁股吧。 “哦,好,来人,拖下去,贬为庶人,行宫杖两百。”这种女人,宫杖五十可能就断气了,我赶紧跪下:“皇上,臣妾替皇上管理后宫,这些事臣妾有责任处理。臣妾认为两百宫杖太重。” 寒君忽然大怒:“那三百宫杖,立刻给我拖下去。”那个才人被人拖了下去,叫都不会叫了。 “除了皇后都滚。” 妃子们象得了大赦般地退了下去。 “我叫你以后都不许跪我,你听见没有。”他走过来将我扯了起来:“为什么要为那个贱人跪我?” “以前我的寒王可是很温柔地呢,从来不在我眼前杀人。寒君,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你才在我面前杀人啊?”我努力使自己平静,拥住他:“寒君要是讨厌我了,干脆废了我算了,不要老吓唬我,好不好?”他现在是个真正的君王,还是个大权在握的君王,生杀予夺全凭他一句话,我能做的只有先在他的权势下立住脚跟。 “兰兰,是我的疏忽,对不起。我就是积累的恨太多了,这些小人,竟然欺负我的兰兰。我只想给他们最大的惩罚。忘了兰兰胆子小了。兰兰也是,这么多年了还象个姑娘。被欺负这么久也不想报复,不过没事,以后有你的男人保护你,你不用害怕。再善良都没关系,过几天我努努力,咱们再生一个宝宝。我再也不在兰兰面前杀人了。” 他的话让我觉得自己以前好好笑,竟然跟他说永远不能碰我这话,想必他根本没有听进去。我张了张嘴,想到这两天的事情,还是没能把那个条件再提醒他一遍,等以后再说吧,我现在需要定定惊。 58 重圆 终于天下安定,寒君收拾完那批人后真的没有再发狂。每天他处理完政事就回宫,也真的没有去其他宫。每天我们都一起拥着云霄平静地睡去。我还想就这样一直过,再也不要起什么波澜也不错。偶尔会有一些所谓正直的官员出来骂我是妖后,独宠后宫,我也无所谓。寒君处置了几个,那些人就从地上骂转到了地下骂。有的文人还写了什么《妖祸》这一类的东西。真不明白,寒君将国家治理得那么好,为什么只是因为只宠一个女子,就象踩到那些顽固势力的尾巴了呢? 蒙落王国开始占领阔族的地盘,阔族派人向承天求救,使团还未走到中景,寒君就将干娘从风业请来,准备招待阔族使节。 我很久没见干娘了,特地给云霄无忧打扮了一番。 干娘现在气色比以前好多了,走起路虎虎生风,说起话气如洪钟,一进门就大声说:“兰丫头啊,这下你大哥可是替我们诸葛家增了脸面。我去见老死鬼的时候也能心安理得了。” “娘还能活一百岁呢,来,云霄无忧,见过外婆奶奶。” 云霄可真的会讨人喜欢,一下子就窜到干娘怀里去了。无忧刚会奶声奶气地说话:“奶奶。” “我看看,这大皇子真可爱,这无忧长得比他父亲还俊啊。兰丫头,这皇后当得习惯吧?” “还行,现在没危险了,过得挺舒坦。”我笑笑。 “兰丫头,现在外面都在传什么妖后祸国,兰丫头你可得当心点啊。”干娘关切地说。 “娘啊,什么妖后,宫变以后他都没有碰过我,我们就每天一起搂着云霄睡觉。”想起外界将我描绘成美貌的狐狸精,我就忍不住想乐。听他们说起来,我差不多是九天仙女下凡尘,可惜被妖怪占了魂。 “兰丫头这是何苦呢?我听人说,他现在都不会碰其他女人,他若改过,原谅他岂不好?” 我摇摇头:“娘啊,我一看见他就想着他以前和那些女人缠绵的镜头,我怎么原谅他啊?” 干娘笑了:“傻丫头,你干爹以前还逛过妓院呢,被我几杖打了就改过来了。很少有男人不犯错的,错得不离谱能原谅也就原谅了吧。他想改过就给他一次机会如何,你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再说就算你不原谅他,你这身份也不能离开他啊。孩子,你都老大不小的了,应该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个道理吧。夫妻没有解不开的结,这样赌气算什么?原谅了他,两人还做好夫妻,皇上是个难得的痴心种,他以后一定会独宠你,外面有人说,就让他们说去,他替你挡着呢。” 干娘说的话好象在现代也有人说哦,想到这我觉得有点好笑,女人有一个共通性,无论在哪个时代都一样啊。 “妈妈,你原谅爸爸吧,就算是为了我。”云霄学着干娘的口气说。 “你啊,大人家的事懂什么?”我捏捏云霄的脸。 “我想让爸爸妈妈象从前一样嘛。”云霄撅起嘴巴。 “这孩子,真懂事。”干娘夸了云霄一下,又抬头对我说:“你看,孩子都懂这些,干娘这把老骨头为你们操心不了几年了,就望着儿女好哦。” “知道,干娘,我明白。”我得好好想想。 “好,这我就放心了,对了,你帮干娘跟皇上说说情,能不能讨到没关系。” “什么事啊,娘?” “皇上最近抓捕了一批老臣,这里面有几个人的夫人和我是姐妹,你帮我问问,为啥没犯多大事就给抓起来了?” 。。。。。。。。。。。。 晚上寒君回来,我们一起吃过饭后寒君提议去湖心岛上弹琴。云霄忙帮爸爸做说客:“好喽好喽,我们去弹琴,爸爸妈妈好久没有合奏了。妈妈,去嘛,去嘛。”看云霄这么撒娇,我只好点点头。 寒君很兴奋,忙叫宫人们打起宫灯,我们一家去湖心岛。到了湖边,寒君将交给宫人,抱起我们母子,飘悠悠地就飞了过去。 “爸爸带我飞高高,爸爸飞得老好了。”云霄兴奋地叫到。 “哦,那云霄,以后爸爸经常带你和妈妈飞高高好不好?”寒君话是对云霄说的,脸却冲着我。我无意识地将脸转开,避开他探询的目光。 “爸爸妈妈快合奏,云霄跳舞。”云霄拉着我。 “好,乖云霄,把琵琶抱给你妈妈。”寒君指使云霄。 云霄会意地将琵琶抱到我手里,然后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寒君上了湖心山顶上的凉亭。这个凉亭设计得很别致,要脱鞋才能进,大家席地而坐。 寒君将琴放好,看看我。云霄会意地帮我把琴套摘下来:“妈妈,你弹好不好,云霄给你跳舞。” 我在心里暗叹一口气,拨动琴弦,寒君大喜,也与我合奏起来。他久未抚琴,琴技却毫不生疏,还是熟悉的琴声。我觉得好象又回到了风业,我们在听音阁上合奏的日子。云霄乖乖地在中间跳着童子舞,一会蹦到我这,一会又蹦到寒君那。一曲奏完,云霄跳得大汗淋淋:“爸爸妈妈,以后天天来奏琴好不好?” “好啊,云霄,以后爸爸天天都陪你妈妈来奏琴,就是不知道你妈妈愿不愿意?”寒君看着我。 “妈妈,以后爸爸天天带你来奏琴,好不好?”云霄过来蹲在我面前问。 “云霄,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我就要妈妈来奏琴嘛,我要妈妈和爸爸和好,爸爸妈妈,再奏,我要跳舞。”云霄又站到了中间。于是,我们两人又奏起琴,云霄在中间努力地跳着舞,他在用自己的努力挽救着这个家庭。终于,孩子跳累了,在寒君怀里睡去。 “云霄也不希望我们总闹下去呢。”寒君看看怀里的云霄,亲了一口,将云霄交给云飞:“抱大皇子回宫去吧。” 宫人们也都在他的手势下离开了湖心岛。 “寒君,干娘说你抓了一些与阔族有关的大臣,能不能请你不要。。。。” “兰兰以后不要管这些事情”他走过来坐到我身边:“我父皇极爱我母妃,因为小冲的爹插足两人分开了,母妃还生了小冲。”他将自己明黄的外衣脱了扔到栏杆上挂着,眼睛望着天:“母妃死后,很多人都欺负我,都说我是野种,我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活了下来。当年我受的气,比兰兰这几个月受的气的十倍还要多。侮辱我侮辱得最凶的,就是这几个大臣。他们不仅没有因为我母妃是阔族人而帮我,反而因为想和我撇清关系而欺负我得最凶。有好多次,我都差点死在他们手里。现在这点报复还是算小的。” 我知道他小时侯受过苦,但是如果比我受的苦多太多,我简直不敢想象他的遭遇。我都已经见识过很多次暗杀了,他遇到的事更恐怖,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兰兰,我死过几次,又活了下来,这些经历让我明白,如果我没有权力,皇族永远都会将我当野种,有什么事首先找的就是我这个野种。所以我暗暗努力,终于有了可以自保的地盘,终于成了寒王。父皇想必还是想着母妃的,他看到我的能力后事事为我开道。在没有你之前,我确实心里只装着天下。可有你之后就不同了,我明白为什么父皇经常会一个流连在百合谷,爱一个人原来是那么美好的事情。我开始每天只为你的开心而开心,连看你一眼都很高兴。可你当时心里只有小冲,他走了你都想着他,一点都没有我,我没灰心,心想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了。” 他苦笑:“父皇知道了我的苦恋,特地赶到风业,打了我一顿。他说只要有了他的地位,什么都能拿到。给了我两种选择,一是他将你赐死,把尸体给我,让我守着你的尸体做寒王。二是他将你赐给我,让我明白苦恋比不过权势,从此听他的话。我选了第二种,和父皇达成了协议。父皇公开支持我与太子为敌,我没退路了。当了傀儡皇帝之后,我知道兰兰会受苦。但我当时没办法,我只能派人暗中保护着兰兰,看着兰兰受罪,我快疯了。自己受罪都没那么难受过,所以我狠狠地报复了欺负兰兰的人。欺负我的人我可以小惩,欺负兰兰的人我怎么能放过?”他激动起来:“我知道兰兰现在不信我了,还因为我对那些人的报复害怕我了。可我还是你的寒君啊,兰兰。”他搂住 我:“我还是你的寒君啊,兰兰,还是那个没你就不能活的寒君。我知道兰兰嫌我脏,不想要我了,可我做过的事又改不过来,我在以后弥补好不好?”他的眼睛里又有了往日的清水:“兰兰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不能我错一次就不给我活路啊。先前那些女人,我永远不再见,以后那些大臣送进来的女人,让她们当活寡妇。他们送得越多,寡妇越多。我永远只有兰兰一个,那些女人,我一根汗毛都不碰,也不看了。你看,我已经叫人开始把养心殿和幽兰宫围起来,就让那些女人们永远住在外面,我们永远住在这里。等云霄大了,我就把皇位传给他,我们回风业养老,好不好?”他将头埋在我的胸口。 “寒君,我的心好累,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对你好了,你拿来干什么?”看他这样我有点心软。 “没事的,只要兰兰在我身边就好。以前兰兰的心不也没在我的身上吗?我会努力,让你的心回来的,放心,现在没人能威胁我们了。”他欢喜起来:“兰兰,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我试着原谅你吧,但你要是再负我一次,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觉得我有点太传统了。 “兰兰,太好了兰兰。”他手脚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放:“谢谢你不抛弃我。” 他的唇压下来,我融化在他的吻里。他的吻细细地印上了我眼睛,鼻子,耳朵。他吻得很小心,似乎在亲吻着失而复得的珍宝。风吹起凉亭上的轻纱,拂在我们身上,轻纱吹过后露出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乳峰因为熟悉的抚摸而轻轻泛红,皮肤因为摩擦而战栗。他轻轻地刺入,慢慢地运动起来:“兰兰,上次我因为恨自己的无能,也恨兰兰的疏离,对兰兰很粗暴,现在,我要把兰兰那些不好的记忆全部抹去。”他抬起我的腿,放在肩上。我已经听不清他的话了,只是不断地弓起身子,迎合着他的撞击。 浓浓的夜色中,只听我的呻吟声,他的低吼声,还有身体撞击的声音。 破碎的镜子通过努力,也许真的能很好地粘起来。也许,我们还有美好的未来,再给两人一个机会吧,也是再给家一次机会。在失去意识前我这么想。 59 梦魇(小寒君番外) 天苍苍, 野茫茫, 风吹草低见牛羊。一个活波的身影在草原上跑着,甩着小皮鞭,赶着一群和他高差不多的绵羊。 “寒君,今天一个人帮阿爸来放羊啊?”不远处一位大叔冲这边喊。他杀了人,就跑到这来安家了。 “是啊,骨力大叔,我阿妈刚生了阿弟,我阿爸看着他们呢。我要把这羊,放得肥肥的,给阿妈挤羊奶。”小寒君自豪地一扬皮鞭,小脸红扑扑的。 “寒君真是好孩子,我要有这样的大板锭(儿子)就好了。寒君才五岁就这么能干,以后一定是草原之王。”骨力大叔的话让小寒君兴奋了起来,小皮鞭甩得更加响亮。 “还草原之王?你这个孽种。。。。。。。”那边的一个承天老太太又跺脚开骂了,她是从承天那边逃过来的,从来就不喜欢小寒君,看到他总是要骂上一段。 “寒君,听人说,你是个承天孽种。”加奴带着一群小孩跑了过来,他是寒君反对派的头头,寒君领着一帮小孩,加奴领另一帮,两帮常常因为很多小事干仗。现在加奴看寒君一个人,欺负上门来了。 小寒君甩甩鞭子,学着阿爸的样子,一歪头:“加奴,我阿爸是草原第一勇士拓拔山,能把你阿爸打得满地找牙的拓拔山。当然,我以后也会打得你满地找牙,我这有一袋酒,喝了赶紧走。”小寒君摘下自己身上的酒囊扔过去,里面当然没有酒,这里的男孩子都希望自己能早日配上一个酒囊,带上酒。那样就能证明自己是男人了,所以小寒君经常把阿爸一个废置的酒囊带在身上,灌上水冒充酒。 加奴自己也喜欢用水冒充酒,所以很配合地学着大人的样子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将水囊还给小寒君,抹了抹呛出来的眼泪:“这次我是有证据才这么说的,我想了好久才想到的。” “什么证据?” 加奴得意地大声说:“你叫什么名字?” “寒君” “你的全名。” “付寒君。” 加奴点点头:“我阿爸叫加拿,我叫加奴。你阿爸叫拓拔山,你叫付寒君,付是承天才有的姓,你说你是不是野种?” 小寒君无奈地摇摇头:“加奴,你真笨。我母亲叫海琳珠。固,她不姓海,她姓固。我叫付寒君,但我的全名应该是付寒君。拓拔,我姓拓拔。” 加奴脸有点红:“那你阿弟为什么叫拓拔冲?你就是野种。” 小寒君随手甩了他一鞭子,加奴挨鞭子后带着小伙伴冲了上来,和小寒君扭成一团。在这里孩子打架是没人管的,大人们都看热闹。 “臭小子,你们别以多欺少。”骨力忍不住开口了。 “骨力,管那孽种干什么?他们付家杀了我们草原多少人?那孩子虽然不是付家的重要人物,但他肯定跟付元礼有关系,就算是八辈的亲戚他也应该挨揍。”被这样一说,骨力没再出声。付元礼是草原人的梦魇,提起他大家就恨。 战斗结束,双方都没占到便宜,加奴人多,小寒君很厉害。打得两边都成小灰人后加奴被他阿妈拎着耳朵带走了:“虽然他是孽种你也不能以多欺少,丢你阿爸的人。” 小寒君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看看自己的小皮褂被撕破了,只好赶着羊群回家。 阿爸正在帐篷外打奶糕,看见小寒君回来笑眯眯地蹲下:“臭小子,过来。”小寒君有点羞愧的走过去:“阿爸,我和他们打平了。” 拓拔山将他身上的灰拍下来:“臭小子, 以后要懂得指挥人打架,别自己亲自动手,去,里面拿针线来,趁你阿妈没醒。” 小寒君看见阿爸眼睛里那汪清清的幽蓝,知道过了关,乐呵呵地溜进帐篷里。 阿妈正侧着身睡觉,阿弟睡在旁边的摇篮里。小寒君拿了针线,偷偷地走过去看阿弟,阿弟醒着,看着头上的这个漂亮哥哥咧开嘴傻傻地笑。眼睛里是和阿爸一样漂亮的幽蓝,小寒君伸出手指头想摸摸阿弟可爱的嘴嘴,被阿弟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把抓住,慢慢地拖进嘴里,吮吸起来。 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小寒君捂嘴直笑,小冲啊,你赶紧长大啊。长大了当我的兵,我是草原王,你是我最大的兵,比将军还大的兵。我会奖给你很多牛羊,很多美酒,还有一个美丽的女人,和阿妈一样美的。 “你拿着针干什么?你想害你弟弟?”阿妈突然醒了,眼睛里是一片混乱,这是她被梦魇的表现,阿妈经常被梦魇,那时侯对小寒君特别凶。 “你是付元礼,你又想干什么?”阿妈的枕头向小寒君砸来。小寒君一点都不敢动,也不敢躲。 “琳珠,住手,是我,他是寒君。”阿爸听到声音后冲进来,跳上床,抓住了阿妈的手,将阿妈紧紧固在怀里,阿妈还是在不停的挣扎,阿爸没办法,一个深吻下去,阿妈渐渐恢复了平静。 “山哥,是你山哥。”阿妈终于认出了阿爸。 “又做噩梦了,你看你把寒君吓的。” 阿妈看到了站在面前可怜巴巴的寒君,挥手让他过来:“吓到你了?” 小寒君摇摇头,阿妈梦魇后看到他就会这样。 “阿妈,为什么我不叫拓拔寒君?”阿妈正常了小寒君就不害怕了。阿妈正低头给小寒君整理破衣服,听到这话,头埋得更低。小寒君便将头望向阿爸。 “寒君,拓拔家的姓氏管得很严,你爷爷给你取名字的时候多喝了一点酒,就取成付寒君,这一取啊长老们就不让改过来了。不过等你阿弟当上草原王的时候,你可以让他给你改过来。”阿爸挠着头说。 “那我自己可以当草原王啊,我自己改。”小寒君一扬脑袋。 “寒君,阿爸阿妈会把这么多的牛羊给你,你啊,找个好媳妇,舒服地过一辈子就行了。”阿妈突然说。 可是我想做草原王,小寒君没敢说出来,他有点怕阿妈。他比其他的孩子聪明很多,他认为自己比谁都有资格当王。 过了不久有一队穿着不凡的人来到了自家的帐篷前,阿爸让自己叫一个大胡子阿爷。阿爷冲小寒君点了一下头便进了帐篷。小寒君在外听着。 “哈哈哈哈,好小子,真不愧是我拓拔家的继承人,尿得够带劲。山儿,什么时候将小冲送到王庭?” 小寒君听了一会觉得无聊,看见那些和阿爷一起来的孩子正在摔交玩,便走过去:“我能参加吗?” 领头的那个孩子看了眼前比自己矮一头的小屁孩一眼:“来,我把你扔得远远的。” 小寒君骄傲地走过去,几下便把这个大孩子扳倒。 “毕卡,你竟然输给这么小的孩子。”旁边的小孩开始起哄。 “你是魔鬼的儿子,你的父亲付元礼是个魔鬼,你用的是魔力。”毕卡忽然指着小寒君的鼻子开骂,但随即被人提了起来:“毕卡臭小子,乱说什么?” “拉无,你的主子娶了个魔鬼的女人,我听我阿娘说的,她怀着魔鬼的儿子。”毕卡不服气的在空中继续说。 “小公子,别听他乱说。”这个叫拉无的少年似乎很不会安慰人。 “拉无,你拎着我儿子干吗?”那些人已经从帐篷里出来了,一个男人冲着拉无吼。拉无悻悻地将毕卡放下:“毕卡摔交输给小公子,他竟然开骂。” “怎么这么不争气,你过来。”毕卡低着头走过去,立刻屁股就挨了几巴掌。 “你这孩子,真是好样的,竟然将毕卡打败了。放心,我拓拔家不会欺负你。”阿爷拍拍小寒君的脑袋,带着人骑马而去。 小寒君却站在帐篷门口,用脏兮兮的小手抹起了眼泪。 “寒君,怎么哭了?”阿爸出来看见了正在抹眼泪的寒君。 “阿爸”小寒君看着阿爸脸上漂亮的眼睛:“你说我的眼睛大了就会变蓝,为什么阿弟的眼睛生来就是带蓝色的?为什么阿弟能做草原王我不能做?” “寒君,你不做草原王,是因为你是阿爸最疼的孩子,做草原很累的,阿爸舍不得让你累。你看,象阿爸现在多快乐,以后你也过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小寒君摇摇头:“阿爸,我去放羊。” 。。。。。。。。。。。。。。 这一阵子阿弟长得很快,寒君想给阿弟弄点韧草编东西玩。几个奇怪的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小主子,主子命我们接你回去。” 小寒君坐在马车上焦急地等着,过了几个时辰,阿妈被带了进来。 “阿妈,阿爸和阿弟呢?” 阿妈不说话,只是将他搂在怀里。一路上,阿妈一句话也没跟小寒君说。可从那些人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小寒君明白,自己要去见父亲了。 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些人将自己从阿妈手里抱了出去。 “君儿,要当心。”阿妈终于开口说话了。 小寒君被带到一个男人面前,那个男人有和小寒君一样的眼睛。小寒君明白了,这是自己的父亲。 “寒君,长大想干什么?”父亲说话时不象阿爸那样带笑。他的眼神让小寒君有点害怕。 “我,我想做王。” “哈哈哈哈哈哈,寒君啊。”父亲将他抱起来,抽出腰间的一把软剑放在小寒君手里,再握住小寒君拿剑的手,来到跪着的人面前:“没带回尸体,知道怎么处置吗?” “属下知罪。” 父亲微微一笑,拉起小寒君的手一挥。 “寒君啊,做王是不够的,你要做皇。父亲的位置只有你能继承,做了皇,你才能不被人杀掉,就象拓拔山和他儿子一样。这剑就送给你了。” 小寒君头一次知道被人说自己比王还厉害,他虽然很害怕,但是从没那么骄傲过。等自己做了皇,那些人一定不敢骂自己是孽种了。 阿妈变了模样,小寒君去看过几次。她只是抱着自己看着天,小寒君知道她想走。 一天晚上,宫女忽然带自己去见阿妈,小寒君一进院门就闻到了阿妈特有的迷烟香。 “寒君,我们去找阿爸阿弟。”阿妈又活了过来,抱着他飞上墙头。 父亲赶来了,和阿妈说着话,他求阿妈留下。 “不”阿妈很坚决。 自己真的又要回草原了吗?寒君不想再回到那个自己永远不能做王的地方,阿妈有阿爸,自己以后呢? “阿妈,我不想做孽种。”小寒君在阿妈背后,发现阿妈手中闪出她特有的暗器,轻声说。 阿妈震动了一下,将手中的暗器收了回去,可背上突然出现了一根带血的箭尖。血顺着她的背流下来,滴到了自己的脸上,将自己淹得无法呼吸。 阿妈,是不是我害死了你,我错了,我宁愿做孽种,阿妈,你别再流血了好不好,阿妈,对不起。 付寒君猛地从梦里惊醒,大汗淋淋。他摸摸自己身上,是汗,不是血,稍微安心了些。那被子胡乱擦了一下脸上不知是泪水是汗的东西,有点疲惫的起身。推开窗户,让阳光照进有点黑的屋子,驱散了自己的不快。太子最近对自己盯得很紧,有点累,自己老做这个噩梦。 “主子,去云城的马已经备好了。”云飞在外边禀告。 缘起。 60 磨合 阔族使团来到,还送来了他们的公主——海琳珠。说是跟她姑姑起一样的名字,以纪念她的姑姑。看寒君的样子是收下这个礼物了。接待完他们,我回宫叫人在外宫收拾了一个宫殿。现在皇宫分为外宫和内宫,内宫是养心殿和幽兰宫,除了两宫的人谁也不能随意进入。前一次新的选秀,选来的姑娘直接送到了外宫,封了位置,做了活寡妇。我也很同情她们为家族的利益守活寡,可寒君是我的,我绝对不是圣人,不会因为同情把寒君分给她们。有几次不小心诳到外宫,看到几个妃子眼里向我发出怨毒的光,我干脆很少去外宫了,省得看到了心烦。 “兰兰,海琳珠兰兰想怎么安排?”我正写凤碟,寒君温柔地从后面拥住我。 “寒君想和阔族是什么关系呢?帮他们,还是不帮?”我问。 “坐山观虎斗,蒙落少王多次示好,我不能插手,但又不能让他得利太多,给他一个表示,就说我现在让,但他不能太过分。”寒君拿过我的笔,在凤碟上写上贵妃二字。 “贵妃,好高的头衔啊。” “是啊,海琳珠,海贵妃。” 我转身抓住他的衣领:“啊——,付寒君,原来你有恋母情节,你是不是想去勾引那个海贵妃,生个儿子,取名叫付小君啊?我告诉你,你要那样,我们娘俩就走。” “兰兰,我保证碰都不碰她。”寒君将我的手拿下:“我就是觉得,海琳珠这个名字,不应该配上身份低微的称号,皇后以下,只有贵妃最尊贵。” “哦,原来还是有点恋母情节。”我在凤碟上盖上凤印,交给雨墨发了出去。 “兰兰不放心我?”他将我搂得紧紧地,手已经在扯我的衣服,和好以后他造人兴趣大增,总是一不小心就缠上来了。 “我怕寒君把她当你母亲一样尊重,尊重尊重地就出感情来了。”我被他弄得呼吸急促。 “兰兰不放心我会让兰兰放心的。”他把我放在桌子上,已经开始运动:“兰兰,再生个孩子吧。” “你不是好几个儿子了吗?用得着我生?”我想起那些外宫的孩子就难受。 “不许说那些。”他用猛烈的动作堵住了我的话。 正在两人难舍难分时小太监来报:“皇上,小国舅来了。” “让他到外边等着。”寒君喘着大气说完又开始激烈运动。 “恩,寒君,先去跟小新商量正事。恩,停。”我被他扶住了腰,动弹不得。 “别乱动,腿夹紧一点。”他没理我。 “他会听到的,恩,唔。。。”我知道他们听力都很好。 “认真点。”寒君将我拉入更深的情欲之中。 事毕,他将我抱到床上,自己将睡袍一披就出去了。我正躺在床上休息,忽然听见外面摔杯子的声音,赶紧套上衣服跑出去。 寒君坐在龙椅好象很生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新有点不耐烦地撇撇嘴。 “怎么啦,生什么气啊?”我问。 他们两人都不理我,一会寒君才慢悠悠地说:“没事,只是想给他介绍个大家闺秀。他不同意还顶嘴,他是个国舅啊,连媳妇都没有一个,整天和那些妖姬鬼混。” “你找得到媳妇,不管是偷的骗的抢的,反正你找到了是不是?”小新的样子很嚣张。 “你说什么?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小舅子?”寒君已经被气得不行了。小新这话确实太过分了。就算寒君不是皇帝也无法忍受这种态度啊。 “你以为我想有你当姐夫啊?”小新这话吓掉了我的魂,他这可是对皇帝说话,平常挺聪明的孩子今天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不想要是不是?”寒君的声音已经开始发冷,我赶紧扑到他怀里不停地给他顺气,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他看我一眼,眼里的冷光终于褪去。 “我送小新出去,一会回来跟你说。”我站起身,拉着小新出门。 “姐姐,你很久没到小新那去了。”他还敢说这个,我转身就给了他一巴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死自己的,平常那么聪明,现在犯糊涂。皇上现在虽不是乱杀人,杀起人来也不会手软的。你想找死也不用用这种方法。” 小新被打了也不捂脸,伸手拉着我的袖子,头低得我都看不见:“姐姐,玉米熟了,你去收,好不好?你很久没到小新那去了。” 看他这样子我很心疼,伸手帮他按摩着脸:“笨蛋,我现在就只有你和云霄好担心,你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办?伴君如伴虎,稍不注意就有杀身之祸,你在他面前脾气别那么坏,好不好?” “姐姐,你要去收玉米吗?”小新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 “好,只要你以后别闯祸,姐姐就去收玉米,还带着云霄无忧一起去。” “姐姐,我再也不在他面前发火了。”小新帮我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姐姐,以后穿衣服别把吻痕露出来。” 说完他悲悲地望了我一眼,慢慢走了。看着他的身影,我叹了一口气,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合不来,真的很难处理,一个是天下最难搞定的皇帝,一个是脾气古怪的魔君,怎么办? 回到大厅,寒君还在生气。“寒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是师傅,师傅不跟小孩子计较的。”我拉拉他。 “如果他不是你的弟弟,我不会放过他。”寒君叹了口气,将我抱在怀里:“没办法,娶了你就得接受你的家人。” 我嫣然一笑,解开他的衣服蹲下去,含着运动一会后抬起头:“你不怪他我就继续,不许记他的仇。” “你用这个来收买我?”他微微一笑,将我抱了起来:“进屋,刚才还没完的。” 挑了个有空的日子,我先带着无忧到小新家收玉米,让云飞等云霄下课后带着他后赶到。在路上听见很多人在议论什么日前很多世家被暗杀了很多人,手法残忍,而且不知为何。 来到小新家,他竟然等在大门口,看见我去将无忧接过往旁边侍妾手里一塞,拉着我就往玉米地跑。 “小新,我知道你上次立了大功,你姐夫不提拔你是因为你还年轻,而且魔宫的事不能随便说出去的。”我一边跑一边说,这是我分析了很多天的结果,会不会是因为小新得不到提拔,所以对寒君心生不满呢? “姐姐”小新带我跑到玉米地中间:“你看,我们的玉米熟了。” “对啊,是因为小新照顾得好啊。”我看他的样子很高兴,他现在难得有这样一种清纯少年的样子。 “姐姐,你不是想要一片地吗?小新在很远的地方给你找一块地,你要不要?”他袖子里出现了一抹寒光,是配合食指的尖爪。 “小新,你亮爪子干什么?”他的爪子沾过太多人的血,拿出来就阴森森的。 “兰兰。”玉米被人扒开,小新的爪子瞬间收了回去,寒君抱着云霄出现在我们面前:“兰兰,怎么钻到中间来了?”寒君将我拉了过去。 “和小新看玉米啊。”我挽上他的胳膊:"你怎么来了?" “哦,热闹我当然要凑,兰兰,你教我怎么收玉米。”寒君带着我走出了玉米地中间。 这是难得的一天好时光,我们全家都很放松,寒君挽着袖子砍玉米杆,云霄象跟屁虫一样黏着爸爸,也挽起袖子给爸爸打下手。我找出一根甜的玉米杆,剥开了以后递给云霄。云霄吃得汁水四溅,寒君见状象小狗一样粘过来,把满头的汗凑到我面前。我笑笑,给他也剥了一根甜玉米杆,塞到他嘴里,再帮他擦擦汗。这一大一小站在那吃得不亦乐乎。 “云霄,这是小舅舅种的呢,为什么你吃?”小新蹲在云霄面前问。 云霄看见很大方的小舅舅跟他开这种玩笑,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爸爸。 “小舅舅跟你开玩笑,说谢谢。”寒君教云霄。 "谢谢小舅舅。” 小新伸伸腰走过来:“姐姐,给我一根。” 我赶紧剥好一根送过去,他拿着大嚼:“玉米杆果然好吃。”说着到旁边逗无忧去了。 寒君在那边又开始喊:“娘子,快来给为夫擦汗。”我看看正在摸无忧脸的小新,朝寒君那边跑去。 回到宫,我问寒君:“你是不是觉得小新有点怪?” “恩,可能吧,他入魔道太久了。”寒君若有所思。 “能不能让他出魔道啊?”我问。 “能,废了他的武功。”寒君想了一下:"废了武功让他认真做官也不错,你跟他说说看。” “也不知道他自己怎么想的。” 好象听另一个人也这么说过,是放吧。 过了几天中景的第一次夜市开始举办,有一次我跟寒君说晚上没玩的,要是有夜市就好了,他记在了心里,和朝臣们商量后决定以后初一十五所有大城市都可以开夜市。 好久没出去了,我很兴奋,寒君换上了一件华丽的狐毛衣。我们的生活开始正常了,他的习惯也在渐渐回归。他抱着云霄,小新抱着无忧,我走在中间,感觉特别好。 虽然日前在中景发生了很多暗杀事件,但出来的人还是很多。大家都对这个自古未有的夜市感兴趣。我旁边的这两个美男引来了不少目光,让我都得意洋洋的。 “爸爸,我要吃那个。”云霄一指那边的烤昆虫。 “爸爸带你去,妈妈,吃那个去?”寒君笑着问我。 “不,坚决不,我在那听说书,你们爷俩吃吧。”我看见那些东西,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在姐姐身边呢,姐夫你带云霄去吧。”小新打发他们走。 “哦,你们别乱跑啊。” 我和小新来到了说书的地方,上面那个人讲得正欢 “那皇后虽然疯魔,但床上功夫了得,把那皇上迷得三魂不见,任由她大施嫉术。那日德妃娘娘下定决心,一定要斩腰除魔。。。。。” “你讲什么?”小新冲过去单手拎起了说书人。 “小新,小新,放手放手。”我将小新拉开,拖出了人群。 “姐姐,他们那样说。” “他们说去呗,跟他们计较干什么?我听着挺有意思的。”民间真的很有创造力啊,竟然给我编出了那么多故事,扣人心弦。 “卖小人画呢,《疯皇后现形记》”那边有人在喊。 我拉着小新走了过去,拿起一本翻:“店家,这故事有趣得紧,皇后又是蛇妖又是疯子,谁写的?” “夫人啊,这是本朝户部吴大人写的故事,他经常进出皇宫,说的都是实话。那皇后住在内宫就因为她是个疯子,见漂亮的妃子就杀,听说。”店家看看左右,凑上来小声说:“还吃人。” “哇,这皇后真是太恐怖了。”我惊叹,真是人言可畏啊。 “姐姐,你抱一下无忧,我方便。”小新将无忧放到我怀里,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挤了出去。 我和几个侍卫站在原地正等,忽然有人惊叫:“啊——————” 一股热热的东西溅到了我脸上,我回神一看,不远处那卖小人画的老板身体只剩下了半截,他跟前到处是血,我脸上的东西就是他的血。 “闹鬼啦——”有人大喊一声,街上大乱。侍卫紧紧护住我,我被挤得东倒西歪。 “这边也有死人,娘啊——”人群又换了个方向跑。 “主子当心”几个侍卫喊了一声就被挤得不见踪影。我弯着腰,牢牢的护住无忧。身上被踩了好几脚。忽然有人将我拉了起来,牢牢地抱在怀里,然后脚下一点,我们飞出了人堆。到了一个僻静的巷子,我们落下。 “小新,你看,我脸上好多血,无忧脸上也是。”我掏出手绢擦着无忧脸上的血,他也从后面伸出手,用沾湿的手绢帮我擦着脸上的血。 快擦干净的时候我觉得不对劲了,小新穿的是红衣服。这只手上套着一个护手甲,袖口有一圈华丽的黑狼毛,他不是小新。 61 无奈 快擦干净的时候我觉得不对劲了,小新穿的是红衣服。这只手上套着一个护手甲,袖口有一圈华丽的黑狼毛,他不是小新。 “你是?”我猛地转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那双幽蓝的蓝眼睛说明他是蒙落人。 “多谢侠士相救,敢问侠士尊姓大名,小妇人一定托家夫相谢。”我行了一个礼,这个人虽然救了我,但擅自就帮我擦血,看来又是一个拉无。 “在下水中,看见夫人有难顺手相救,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夫人不必记挂在心。”他的声音有种很温暖的感觉,好奇怪。。 “谢是一定要谢的。。。。。。” “夫人没带家人吗?”他打断了我的话。 “带了,不过被人群冲散了。” “兰兰,兰兰。。。。。。”“妈妈,妈妈。。。。。。”好象依稀听到寒君和云霄在叫我。 “寒君,云霄————”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只好大声喊。 “来,这边。”他拉起我的手走了起来,很舒服的温度,有点让我想偷懒的温度。 “他们在那。”他用下巴指指那边,那边人群里的人不是寒君是谁? “寒君,我在这——”我跳着喊,终于他们看见我了。 “水中。”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我的家人?”说着话一回头,人已经不见,就好象从没出现过一样。 “兰兰,吓死我了。”寒君抱着云霄跑过来,脸色有点发白。 “寒君,刚才在我身边的人呢?” “什么人,我没看见啊。”寒君疑惑地问。 侍卫帮我抱过无忧,我摸摸自己的左手,还有刚才那人的温度。心中不知为什么有了一丝淡淡的喜悦,他人又不帅,我怎么发春了? 当天晚上死了很多人,全是小贩,还有户部也有官员被暗杀。在皇城中发生这种事,天都差点被翻了过来。夜市刚开始就被禁了,刑部所有人都在调查这个案子。抓了一大批人,治安总算好了许多。 宫里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了不久就到了迎娶海贵妃的时候。我把一切都收拾好,打发新郎出门。虽然他不会动那些女人,但看他一次次将那些女人娶回来我还是很难受。这新婚的衣服我看他穿了不下十回。每穿一次,就意味着外宫又多了一个敌人。又意味着,那些文人墨客笔下又多了一个怨妇,我的罪过又多了一条。整天生活在地雷包围之中的滋味是很难受的,因为自己有点无能为力的感觉,所依仗的只能是信任寒君。可惜我现在特别敏感,对他始终不能回到以前的那种完全信任。我混到这个地步真是失败啊,没脸见现代乡亲了。 “我喝完交杯酒就回来,等我。”他笑笑。 “恩。”心情不好话也不想多说。 “相信我。”他拉起我的手。 “恩。”不相信能怎样。 他出去结婚了,夜里我将两个孩子哄睡着,自己半躺在床上看书,竟然睡着了。睡了一会起来,他竟然还没回来。 “雨墨,什么时候了?” “娘娘,三更了。” “皇上呢?” “皇上还在贵妃娘娘宫里。” 雨墨的话让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还在贵妃宫?”“是” 我怒火中烧,一时间觉得房子都在打转,到墙上取下云霄剑就往外走,我是什么都不顾了。 “娘娘不能去啊!”雨墨拦住我,被我一下子推开,宫人赶紧点好宫灯在前面给我开路,整个皇宫都好象被惊动了一样,其他宫女都悄悄探出头看热闹。 “看什么看,信不信把你们眼睛都挖出来。”反正大家都已经说我是疯子,是妖怪,怕什么?那些人这才看清发疯的是很少到外宫的皇后,纷纷跪下。 到了张灯结彩的贵妃宫,我使劲踹门,小太监将门打开后想说什么,我手一挥就将他赶到一边。到了寝宫门口,穿着阔族衣服的两个侍女不知我的来头,伸手要推我。被阿离接住,几个人打起来,看来这个海琳珠还是一个马上公主呢。 走到门口,我伸出脚使劲一踹,多久不练的正踢发挥得不错,竟然将门踹开了。屋里有一种异香,付寒君和那个公主站在桌子边看着我。 “付寒君,你,你真不错。”我想一半天竟然想不出什么话。 “看这样子你是皇后吧,皇后娘娘,妃子有权在新婚之夜整夜侍寝的。”那海贵妃说得不卑不吭。 “你给我我住嘴!!!!”我快发狂了。 “兰兰,我和海儿只是在聊天。你把剑给我,别伤到你自己。”寒君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想拿走我手里的剑。 “皇上原来怕皇后,海琳珠算是知道了。”那妃子的话就象在我心中扔了一根火柴,腾地一下就点着了我的火药桶。 “你这狐狸精我砍了你。”我拖起剑就想上去砍。 “兰兰,你怎么象个泼妇,你疯了。”寒君将我紧紧地拦腰抱住。 “我就疯了,我被你逼疯了,你混蛋。”我脑海里再也没有理智,我想砍人,砍眼前的,砍抱着我的。 寒君将我手里的剑夺下,扔给阿离,然后将我抱起走出贵妃宫,我拼命挣扎,一点都不能挣脱,干脆一狠心咬在他胸口。甜甜的血腥味涌进来,好痛快。 回到幽兰宫他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我还死死地咬着他的胸口不放。 “兰兰,你听我说,她长得竟然跟我母亲一模一样,我忍不住才跟她聊天,兰兰,我没碰她。你松口好不好。” 我松开了口,伤心地大哭起来:“我不跟你过了,我不跟你过了。我想过正常的生活,我不想随便就看见人死,我不想时时刻刻防一帮小妾,我不想整天被人骂,我不想天天都做惊弓之鸟,我不想守着一个名号整天操心。你倒好,新娘娶了一个又一个,你的江山是稳固了,我的骂名背了一身。出门看我的眼光全是咒我死的,回家还得躲着那些怨女。你他妈喜欢江山你就守着江山过去吧,放过我行不行?让我们母子走吧,你又不缺儿子,呜呜呜。。。。。。。。我要去卖酸汤鱼,我要。。。。”我终于知道水中的手让我想起什么了,我想到我的冲了,为什么我们没有缘分,他这个狠心的,把我丢在世上受这些苦。想到他我哭得更伤心了,寒君给我不停地擦都来不及。 我趁这个机会把压抑在心中的苦楚全都放了出来,自从进宫我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一直辛苦地维持着国母形象,今天我是什么都不管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寒君搂着我不停地安慰。 等我哭够了渐渐平静下来,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兰兰,我和那海琳珠真的没什么。” “随便你。” “兰兰,那海琳珠跟我母妃真的是一模一样,使的兵器,用的香都是一样的,脾气也很象,以后,你象姐妹一样对她好不好?” “你去跟她过去吧。”我侧着身不理他。 “兰兰,你别生气,我承认,是我错了,我忘了时间。她绝对对你没威胁,你能不能别找她麻烦?” “我说了你跟她过去吧。”我实在忍不住,起身提起枕头就朝他打去:“我他妈是那种毒蛇妇吗?杀人也是被你逼的,被你这江山逼的,你滚。” “兰兰,你冷静点。”他用力想制住快发疯的我,我则在他身上脸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打到后来就是一床旖旎,我们疏远到极点,到现在只能用这种方法增加联系。 第二天寒君小心翼翼地陪我看云霄练剑,只有看见云霄,现在我心里才能得到一丝平静。 “让开,让我进去。”院门口有女人的声音。海贵妃穿着阔族的衣服闯了进来:“海琳珠参见皇上皇后。” “海贵妃以后不用行跪礼。”寒君语出惊人。 我好不容易下去的火又起来了,一拍桌子:“海贵妃不知道不经允许,不得进内宫的吗?” “海琳珠才有事要问皇后,承天律法规定,贵妃大婚三日之内可以独享君王,皇后有什么权力占着皇上,皇上这两天都是属于我海琳珠的。” “别把你的名字拿着乱喊,少用你的名字和样子打主意,给我滚出幽兰宫。”这女人的心思我算明白了,有时女人了解女人非常容易。 “皇后,海琳珠敬你是皇后,跟你讲理,你若不讲理,皇上,您说该怎么办吧?” “阿离阿莫把她给我拖出去。”我实在很讨厌她。 “海贵妃先回去吧。”寒君终于发话了。 “是皇上。”海贵妃挑衅地看了我一眼,退了下去。 “兰兰,阔族的女人脾气都不太好。”寒君替海贵妃解释。 “得了吧,分明就是寒君你把她当你母亲,你迟早会和她好的。”我今天跟他说话已经不再想留面子,他的爱我已经不想在乎了。原来我是一个有爱情洁癖的人,背叛一次,足够将我伤得体无完肤。 “兰兰你说什么?”他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可惜,付寒君,我告诉你。她跟你阿娘是不同的,你阿娘打死都不会嫁给一个有众多妻妾的人,嫁了都跑了。她不过就是披了你阿娘的声音,动作,样子来迷惑你。她们从根上是不同的。” “兰兰,不要说我阿娘跑了。”戳到他痛处了,他声音大了一点。 “好,我不说,但是,你别因为她伤害到我的云霄。你们要是伤害到我的云霄,我不会放过你们” “爸爸,妈妈”云霄站在我们面前,怕怕地看着我们。 “云霄,没事,去练剑。”寒君说完带着他的人转身就走:“去贵妃宫。” 我顺手拿起茶杯就扔过去,被他转身接住,塞到旁边的阿离手里。 “付寒君,你走,你今天敢踏进贵妃宫一步,我和你恩断义绝。”我这次说到做到。 他叹了一口气,回来坐到板凳上,将我拉过去:“你现在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是你先伤我的,我的心还没长好,你又开始戳。刚好一点,看见外宫那些孩子,又痛三分。反正整天横竖都得见到一两个让我恨的人,就是对你的印象好不了了,有什么办法。要不,干脆你放我走吧。”当年我也想不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怎么可能放你走,留我一个人在这,多孤独。只有委屈你了。”他将头埋到我怀里轻声说。 “你不是有海贵妃了吗?” “那怎么一样,我也知道她不是善类,只是喜欢看她的样子而已。” “我们这样下去,肯定会有人死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非得伤到死一个才结束吗?” 他摇摇头:“死你也要死在我身边,你的一根头发我都不会放的,要恨我,就恨吧。我爱你,没办法不爱。” 62 心溃 我真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也许等有一天突然病死了,也就没有烦恼了。云霄,妈妈该怎么办? 看到妈妈的遭遇,我经常下决心,一定要比妈妈幸福,过上幸福的生活。冲出现的时候我以为自己会得到幸福,可是他死了。嫁给寒君的头几年,我也认为自己能得到幸福,可是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是不是我象别人说的那样,是那种注定得不到幸福的人呢?早年有过的结束自己生命的想法竟然蹦了出来,又被云霄帮我压了下去。我要对云霄负责,即使我哪天拉不动自己了,也要倒在云霄身边。 小新说得对,我不是那种离得开感情的人,一旦尝到过爱的滋味,就永远离不了。要是现在有什么东西来堵住我的心窍该多好,让我绝心绝情,就再也不用痛苦了。 这几天寒君都尽量不在我面前提到海琳珠,但他回来得都比平时晚半个时辰。有小太监犹豫地告诉我海贵妃每天都到下朝的地方等着,缠了几次后付寒君也会陪她到御花园走走。除了我她可算是最不守宫规的人,其他妃子看她成功,也赶紧行动起来,纷纷在御花园巧遇皇上。 我这几天都懒得动,今天忽然兴致起,拿上自己的匕首,朝御花园走去。 果然是春色满园啊,海琳珠在草地中间跳着阔族的刀舞,付寒君背对我坐着,看得很认真。旁边围坐着很多妃子,没有我果然大家都其乐融融。 海琳珠看到了我,刀舞跳得更加快疾,真的不愧是拥有草原第一美女的容貌,可惜,身体里边没有冲妈妈的半点豪气。 寒君还没看见我,也没有感觉到我,他看得很投入。其他的妃子看见我来,皆脸色发白,大气 不敢出。 “海贵妃跳得真不错,皇上要是给她奏琴,那真是太配了。两人绝对是天做之合啊,可惜女的是狐狸精,男的喝了迷魂汤。”我走到寒君旁边冷笑着说。 “兰兰。”寒君看见我来了,激动地一起身,将椅子都弄倒了,用得找这么害怕吗? “皇后说话的口气好象想独专?”海贵妃自在地将匕首在手里转了一个圈。 “我独专又怎么样?”我环顾四周:“你,你,你,还有你们,只要我是皇后,谁也别想动我身边的男人。有本事的,就把我从皇后位置拉下来,这个臭男人,你们抢,我还不想要呢!”我想我离疯不远了,现在连这些话都说得出口,而且毫无畏惧。 “兰兰,你说什么呢?”寒君的眼神表明,他也认为我疯了。 “我说,有我在,她们别想碰你,一根毫毛都别想。我软弱过一次,我的寒王就没了,我不会再软弱了,我不会把剩下这不多的寒王也弄没的。你想碰她们吗?废了我啊,杀了我啊,哈哈哈哈——”我对着他喊。 “兰兰,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将手一挥:“我等人等疯了”我慢慢绕着场地转圈圈,看着周围讨厌的宫墙,悠悠地说:“我的相公很爱我,我们有一个幸福的家。我还想,我的家会永远那么幸福下去。有一天,他骑上了他的白马走了,他说他要去做大事。我等啊等,盼啊盼,他终于做成大事了,抛下了我们的家,住进了这个地方。我带着孩子追进来,却再也找不到他了。相公,你在哪啊?你的兰兰在找你,我快看不见了,相公,你不要我们的家了?你的兰兰快死了,相公。”我哭了起来:“兰兰还害怕。” “兰兰,我在这,你眼神别乱,看我,看我啊。”有人轻轻地拍着我的脸, 我好不容易将他看清楚,眼前的人有点熟悉:“你是谁?” “兰兰,我是你相公啊,兰兰,你别吓我。”他脑门出了一些汗,嘴唇发抖,可我不认识他。 “你不是我相公,你不是他。”我摇摇头。我的寒君啊,总是温和地笑着,每天起床送我一个甜甜的吻。穿着淡雅的衣服,坐在听音阁搂着我微笑着弹琴,象仙人一样。或者,每天早上,我会在他健壮的胸膛里醒来,缠绵一会赖个小床。他会起床给我煮早餐,然后将我骗下床吃他做的男人饭。亲他一下他会很自豪地说:“做我拓拔冲的女人不错吧。我的相公骑白马走了,不对,骑黑马走了。 对,他在我睡觉的时候走的,我和他还有了云霄,又好象不对啊。他是怎么走的呢,是不是我这个多余的人惹他心烦了,他就走了? “兰兰,别怕,你们快去叫御医。” “皇后原来用的是这些手段啊,装疯。”旁边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刺耳:“可别把卑鄙手段用在我海琳珠身上,不然,我一刀下去,先杀了皇后,再自杀偿命。” “你给我闭嘴!!!:旁边的男人突然吼了起来。 “你敢杀我,敢就动手啊。你也配叫海琳珠,几个月前刚改的名字吧。”我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这些话不由自主地从我嘴里蹦了出来,不知什么力量地驱使,我张开双臂,向她走了过去:“来啊,你敢刺吗?” 她拿刀的手微微颤抖着,慢慢后退。 “你不敢,我可敢。”我拔出了身上的匕首,朝着她就刺,她尖叫着躲开。 “兰兰,把匕首放下。”后面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我敏捷地一转身,他的肩正好碰在我的刀口上。鲜血迅速染红了他黄色的衣服,四周一片混乱。 “兰兰,把手放下。”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来拉我拿匕首的手,我一急,匕首又没入了一寸。 “兰兰,我是你的寒君啊,是云霄的爸爸。” 他的话让我的眼睛慢慢清明起来,一看,眼前的人真的是寒君,吓得赶紧把刀一抽。血涌得更多了,我把匕首一扔,抖抖地按住他的伤口。御医妃子都涌了上来,我大喝一声:“哪个妃子敢上来我砍了谁。” “兰兰,别怕,寒君在你身边呢。”寒君用好的手搂着我,另一只手由御医紧张地包扎着伤口。 直到御医给他包扎完,他都没有松手:“兰兰,我们回家啊。”他搂着慢慢地往回走。 “皇上————”后面传来了有点哀怨的声音。 “不想死你就给我闭嘴!”他冷冷地说。 “兰兰,不理她,咱们走。” 我没有心思听他们的对话,只是看着他肩上的伤,刚才我到底怎么了,下手那么狠。脑袋有点晕忽忽的。 回到幽兰宫,寒君坚持让御医给我把脉,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感觉怪怪的,很配合。御医给我检查后一作揖:“娘娘这是操劳过度,吃点药休息就好。” 寒君笑笑:“兰兰,我去看看云霄。”说完和御医一同出去了。 操劳过度,当管家也不容易啊。 “兰兰,想不想吃我做的菜,我好久没做过了。”寒君一回来就提议。 “算了,寒君你受伤了,伤好再说。”当了皇帝他再也没做过吃的。 “那好,过几天我给兰兰做。”他笑得温柔无比。 接下来的几天,他对我极尽迁就,说话都不会超过30分贝。要不是他穿着黄衣服,我还真以为寒君变回来了。云霄也变得特别地乖,好象长回去了一样,平时的小脾气都乖乖收起来了。这样养着,我的健康慢慢恢复,脑袋也不怎么晕了。 蒙落少王派人送来拜帖,可能在一个月后要派使节出访承天,这可是和平的突破。政事上的顺利让我们生活也更加顺利,家庭的欢笑又飞了回来。某些东西被我们刻意回避,刻意遗忘。他回来得非常准时,有时候跟大臣事情没谈完,干脆将大臣带到幽兰宫门外接着谈。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着。 这天我们一家正开心地吃饭,李得全小心地将寒君叫了出去。他一去就是几个时辰,是不是朝廷又出什么变故了?我很担心。让人先别收拾桌子,等他回来一起吃。云霄吃完饭上课去了,我叫雨墨拿了盖子,将寒君喜欢吃的菜盖了起来。 太阳有点偏西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 “雨墨,把菜让人拿下去热热。”我一边说着一边帮他摘下披风,却发现他里衣的袖子上沾满了血,吓了我一跳:“寒君,是不是伤口裂开了?我看看。” 他竟然伸手将我挡开:“不是我的,是海贵妃的。她流了好多血,跟我阿娘一样。” “她怎么了?又做什么事来吸引你吧?”我随手将披风扔到椅子上,自己去饭桌旁坐好,都懒得去猜发生了什么事了。 “兰兰,你知不知道绝珠?”他颓然地在我对面坐下,眼神探究地盯着我。 “知道,绝珠嘛,一种剧毒,女子服食轻者终生不育,重者死亡。”海贵妃不会是中了绝珠吧。 “我说过,永远不会碰她,为什么有人还不相信?竟然让阿离去下了绝珠。她现在生死未仆,流了好多血。当年我阿娘也流了好多血。。。。” “付寒君,你别在那说你的痛苦历史,你不就是说绝珠是我下的吗?对,我告诉你,是我下的,她死了没有啊,我盼着呢。”我不知为何突然笑了,口不择言地胡说了起来。 “你,为什么?”他好象在忍着什么。 “因为我知道她想要跟你上床。”我明白现在我脸上的表情是最恶毒的表情:“你呢,说不定哪天就会扑到你阿娘的怀抱里了。万一要有了孽种,我可不相信她会对我的云霄手软。” “不许说孽种!!”他第一次对我吼。 “我就说,孽种,孽种,孽种——” 清脆的耳光声,耳朵里有好多蜜蜂在乱飞,左脸火辣辣。我跌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脸,好疼。好象有什么东西砸到地上,摔得粉粉碎。他惊讶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我, “皇上,叫人来抓我吧,为你的海贵妃报仇,顺便为你的阿娘报仇,你这个孽种。”我回过神,狠狠地看着这个男人。 “为什么?啊——”他一脚将桌子踹倒,发疯地飞了出去。 “娘娘。”雨墨想来扶我,我没理,爬过去捧起地上还没洒的一碗饭,就着半碗未洒的菜,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吃几口,有几滴泪就掉进碗里,再吃几口,又掉几滴。饭的味道都变苦了,苦味刺激了我的神经。 吃完站起来:“我去小国舅府,如果皇上现在要派人来抓我,现在就动手。如果一会抓,到那去或者等我回来。” 浑浑噩噩地晃到了小新的府上,没让通报就闯了进去,猛地拉开澡池的门。小新全身赤裸地泡在水里,看见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疯狂地跑上来将我搂在怀里,查看着我脸上的指印: “姐姐,他打你了?小新给你拿药。”说完转身就要去拿药。 我死命地抱住他,一字一句地说:“小新,带我走。” 63 新殇 我死命地抱住他,一字一句地说:“小新,带我走。” “姐姐,你说什么?” “小新,带我和云霄走。我知道带走云霄不容易,但是求求你,就算帮姐姐个忙,带我们走。” “姐姐”小新蹲过来,摸着我的脸:“如果姐姐现在就要走,小新现在就能办到。但如果要带云霄走,小新可能倾尽魔宫之力也很难办到。付寒君防着我们呢,上回收玉米他都不让云霄和我们单独在一起。” “你就说你能办到吗?办不到,我自会想办法。”我看着他的眼睛。 “我要姐姐答应我一个条件,答应了,我死都会为姐姐办到。而且,目前只有我最有可能从他手里带走云霄。”小新捧起我的脸,认真地说:“只要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我心中已经明了。 “我要姐姐,不对,是江兰,你这个女人,做我的女人,逃出去以后我们守着云霄无忧,过太平的日子。你可答应。”他的手开始在我脸上磨搓。 “这有何难,只要你能把我和云霄带走,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伸手解下了自己衣服的带子,吻上了他的脸,他僵硬一会后,开始回应我。 衣服被他笨拙地褪去,头发被他散开。纠缠中,两人滚落澡池,腿被他盘在腰间,背抵着澡池壁。激起一片旖旎的水花,手牢牢地抓住他的臂环,身体不断被他拱起。抬头看看装修精美的屋顶,放肆大笑的冲,温和如仙的寒君,还有那个在水边与冲相遇的自己,都碎成好多块,飞灰湮灭。 再低下头看着眼前欲仙欲死的男人,那个瘦弱的小男孩已经再也无影可寻。身体前倾攀住他的脖子,我笑得很开心:“江新,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他猛地停住,亲了亲我的额头:“江兰,我们一起下地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一起笑了起来,两个人开始了放肆的缠绵,绝望的呻吟声,堕落的声音响遍了整个澡池,我们都是疯子。 回宫,没有等来抓我的女官,倒等来了几位御医。 “娘娘,皇上让我们替娘娘诊治。” 不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疯了嘛,我冷笑一下,让宫女给我系上丝线。几个老头子诊断了一番:“娘娘,你有了快足月的身孕,但非常胎弱。娘娘不要再多加操劳。。。。。。” 又有了?我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呢,在我正要逃离的时候到来。宝宝啊,你可能要跟着妈妈受罪了,如果你命大,就撑住,妈妈带你去一个人呆的地方生活。命不大,就换个人家吧。真不知今天的疯狂有没有伤到你,给你道歉好不好。 一会付寒君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了,一进门就跑到我身边,睁着红红的眼看着我:“兰兰,呃——,今天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觉得他的酒味很恶心,赶紧捂住鼻子,想象着他脑袋上带个绿帽子的样子,有点变态的兴奋。可一想,我头上的绿帽子比他高多了,这兴奋又降了下来。 “哦,对了,兰兰有宝宝了,不喜欢闻爸爸的酒味。”他蹲下来,用脸贴着我的肚子:“宝宝啊宝宝,你是爸爸的大恩人,爸爸谢谢你。” “去”我退后一步:“你的海贵妃还等你呢。” “不管她,不管她。”他又蹲着跟了上来,抓起我的手:“兰兰,今天我打你了,你还给我吧,连宝宝的一起打。”说完,他拉起我的手扇起自己嘴巴子:“我该死,我不是人,打死我,打死我。。。” 我的手都被他的脸弄疼了,赶紧抽回来:“别赖在地上,我看着晕。” “唉,我起来。”他乐呵呵地蹦起来。 雨墨已经摆好了晚饭,云霄也回来了,寒君自豪地向云霄宣布他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以后他不许在幽兰宫乱跑,乱闹。云霄好奇地抱着我的肚子听了一半天,抬头问:“妈妈,他有多小啊?” “他啊,这么小。”我比画了一下。 “哦那太小了,以后我做皇帝了,一定会好好照顾他,让他做大将军。要是妹妹,让她做大公主。” “云霄,妈妈希望你做个富户。” “哎,我的云霄,要和爸爸一样,做个大皇帝,娶个美丽的皇后。”寒君一插嘴我就没了兴致,立刻闭嘴。 晚上睡觉我以不碰到孩子为由离他远远的,他翻了一会身慢慢靠过来:“兰兰,这个孩子是男的就叫云风,是女孩就叫云谣好不好?” “随便。” “我要给他做一张他哥哥睡过的那种小床,兰兰,我们家终于恢复正常了,我好高兴。”他摸着我的肚子。 我再也不信你的话了,我在心里暗暗地说。 借口我怀孕,先将无忧送回了小新那里。为了逗我开心,寒君决定带我和云霄去皇家猎场狩猎。这更加方便了我们行事,听到小新通知我暗暗等待着。 狩猎的第三天晚上,男人们在前帐聚会,准备通宵达旦地喝酒。我等在自己的帐篷里,到了约定的时间派阿莫去接云霄回帐篷。接了半天也不见他们来。 过了一会,一阵乱响后,我的侍卫全都晕倒了,小新穿着一件妖媚得让我心跳的红衣服,出现在我面前,手上带着护甲,上面的爪子银光闪闪。他的几个部下也都打扮怪异,一看就充满了魔气。 小新走过来,扳起我的头,狠狠地吻了个够才问:“姐姐,云霄呢?” “阿莫去接云霄,现在还没回来,我正担心呢。” “影奴,去看看。”小新吩咐道,眉头有点紧锁:“姐姐别担心。” 这时的等待是最焦急地,我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忽然小新听到声音走出去,我也跟在后面。 一会看见影奴从远处飞来,刚落下就趴在地上:“魔君,阿莫是皇帝的人。”气绝身亡。 “姐姐快走”小新立刻抱着我就飞。 “可是 ,可是云霄怎么办?”我急得快流眼泪了。 “姐姐,再留下你会死的,付寒君会护着云霄,你放心。”我们飞得很快,除了小新的手下外身后还有一些僵尸跟随。我想着可能要与云霄分别,痛得快疯了。 突然一阵劲风向我们袭来,小新抱着我一个侧翻躲过。落地后前面站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手里拿着他的剑。小新的两个手下从天上掉了下来。刚才眨眼之间,他已斩两人。 “你的轻功是我教的,现在竟然用来带走我的女人。娘子,想去哪?”他笑得很冷,非常冷。 “寒君,你放我走吧,我受不了了。”我给他跪下了。 “姐姐,不用求他。”小新将我搂起来:“付寒君,她是我的女人。” 听了小新的话他收起了笑容:“杀了他。”他一声令下,四周窜出来很多侍卫,小新忙调动尸体开战。寒君的侍卫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小新这边开始处于劣势。 “姐姐,捂上耳朵。”小新大喊一声后拿出了他的乐器,恐怖的魔音响起。 寒君微微一笑,一抬手,旁边四个人也拿出同样的乐器吹奏起来,双方相持一会后小新突然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跌坐在地,他手下的僵尸纷纷倒地。 “小新,放一个魔君在身边,我怎么能不防,更何况,还是一个不听话的魔君。虽然你天赋异禀,但你的魔音功是速成的,废起来特别容易。”付寒君的声音不大,却让人很害怕。 “你没事吧?”我跑过去蹲下将小新半抱起来。 “姐姐,不会让他再把你带走了。”他擦擦嘴边的血,手一撑又飞进了战场。魔宫的人越来越少,上百个人缠住小新一个,我只看见他的红色衣服上下翻飞,不停地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小新的平安。 忽然,付寒君望着我灿烂地笑了,手拿剑慢慢地在天上化了一个圆圈,然后脚一点,飘进了小新的缠斗圈。 “不要杀他——”我尖叫。 红色的身影与黄色地身影交接了几下,红色的身影猛然向我这边窜来。 “走。”小新一回来,拉起我就飞。我看到他右肩膀不停地在冒血。只能无力地帮他按着,后面有人在急速地追。黎明的时候我们逃到一个山坡上,在一片断岩前停了下来,小新看看笔直的断岩:“从那边下。”带着我刚转身,就看到出路上站着黄色的身影。 “放过我们吧,寒君,求求你,求求你。” “兰兰,过来,我放他走。”寒君向我伸出手。我放开小新,向他走去。 “姐姐”小新拉住我,扳过我的身子,笑了:“姐姐,如果现在再回那个小村子,你会不会救小新?” “我当然会,小新,现在姐姐跟他回去,你跟无忧好好过。”我涕不成声。 “姐姐,小新一直很喜欢姐姐。”小新帮我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小新最关心的人就是姐姐了。要是当初姐姐不被他用圣旨娶走,姐姐现在应该会嫁给小新吧。小新虽然比不上拓拔哥哥,但也会把姐姐养得白白胖胖的,每天叫姐姐起床,给姐姐做好吃的。还会和姐姐生个小小新,守着我们的小店,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小新整完了头发又摸着我的脸:“虽然小新杀人无数,但最关心的还是姐姐,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姐姐,小新最怕看到姐姐流泪了。姐姐应该永远开心才对,姐姐最善良最美丽了,小新眼里心里梦里全是你。姐姐,你对小新到底是什么感情呢?姐姐可曾爱过我。”说完他又摇摇头:“不,姐姐不用回答了,小新知道自己永远会在姐姐心中占一个位置就够了。姐姐,我们说好一起下地狱的,姐姐如果到了地狱,就做我的新娘吧,答应我。” “我答应你,如果我到地狱,做你的新娘。”我不知道该怎么还小新这份情了,或许,我早就有所察觉,却一直躲着。直到有难了才找到他,我真是混蛋。 “小新,对不起。”我扑到他怀里痛哭。 “姐姐,今生无缘。”他双手捧起我的头,手上的血将我的脸弄得湿湿的。他的唇上也带有血腥味,和着我的泪水流进我们嘴里。吻带来的片刻宁静让我们忘记了所有,连付寒君的吼声都听不见。 半天我们才分开,他伸出手:“姐姐,帮我把爪子卸了。” 我费了半天劲,将沾血的手甲连同爪子卸下,他宽大的袖子立刻垂了下来,秀气修长的十指看上去没了杀气,只是一会他肩上的血就流了下来,染红了他的手。 他将那副爪子扔下了山坡,回过头对我笑笑,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朵漂亮的兰花。他将那朵兰花插在我头上:“姐姐,我亲自挑了朵最漂亮的兰花,用剧毒泡了保持它永远娇艳,送给姐姐。”然后他凑到我耳边:“姐姐,拓拔哥哥是被先皇付元礼杀的,而付寒君,眼睁睁地将他送到了杀场,拓拔哥哥死的时候,单云飞都在场。” 说完,他向付寒君走去,我被他的话惊得呆若木鸡,半天还才想起叫:“小新你要干什么?” 他走到付寒君面前,嘴凑到付寒君耳朵边慢慢地说着什么。付寒君的脸由白转青,由青转黄,再变成深深的绝望。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为什么要抢走,为什么不给我活路!!!!”伴随着付寒君的怒吼,他的软剑将小新刺穿。 “不————”我捂着嘴恐惧地看着这一幕。 “是,你先抢了我的,你,你输了。”小新断断续续地说。 “啊——”付寒君大叫一声一用力将剑拔出,小新则被振得飞了起来,飞向悬崖。我眼疾手快赶紧冲过去抓住他的右胳膊,却被他反手抓住:“我们一起走。” 我闭上眼睛,随他一起掉下悬崖,忽然小腿被人死死地抱住。睁开眼,小新抓着我的手悬在空中。后面却有人在喊:“兰兰,放手啊。” “姐姐,你现在好象那时侯装神婆啊。”小新抬头笑道,他身上的血滴滴搭搭地往下流,他的脸色惨白。我的泪一滴一滴地掉在他的脸上,他的手慢慢地松开,眼睛也慢慢闭上:“姐姐,对——不——起。” “小新,别闭眼睛啊——”他手上的血很滑,让我抓不住。我绝望地感受着他一点一点的离开,滑到手腕,手掌,最后是手指。 “不——不————小新————”我无能为力地让他纤细的指尖离开了我,那个鲜红的身影象一片花瓣,悠悠地飘下悬崖,最后消失不见。 。。。。。。。。。。 我坐在湖心亭里,全身素白。内宫已经成了我的牢房。云霄,无忧都见不到,那个人也见不到。所有的利器全被收起,暗中跟了一大堆的侍卫。 付寒君,你是要我生下这个孩子吗?我将头上的兰花放进竹制的茶杯,倒上一杯清清的茶,慢慢地喝下,好香的味道。 64 杀的最后一个人是你(小新番外) 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我依稀记得母亲的身影,但不知为什么有一天几个村子上的男人闯进了我家,母亲便不在了。我还记得他们走的时候有人还摸了一下我的头。我的记忆力很好,刚走路的事情我都记得,所以,我记下了母亲的惨叫,记下了这份仇。 我竟然将自己养活了,我几乎什么都吃,村子上的人叫我烂崽崽。我看见吃的就往嘴里塞,看见东西就偷。他们很多次都差点将我打死,我还是活了过来。我生命的意义就是活下去,让自己别死掉。 村里有家刚死人,我去坟上偷祭品,看见一个糟老头子刚刚扒开了那座新坟。那个死人站在他面前,象活着一样。 “你想学吗?”他问我,我点点头。 他只教了我要诀:“臭小子,你若有天赋,自己领会,我要闭关练功。如果我出来看见你有所成,我一定收你做正式弟子。” 糟老头走了,我还是每天都为口中食物奔波,不同地是,我开始在坟地游荡,尸体们变成了我的朋友,村上的人开始怕我。 终于有一天,他们要杀了我喂大虫。我不想死,我要逃。当那个大傻瓜抽茎一样出现的时候,我没想过我会得救。她拉起我的手,她的手软软的,身上还有点血腥味,可我觉得很好闻。头一次有人保护我,还是一个小傻瓜。 她快溜不掉的时候,一股纯阳的风抱起了我们。我经常去翻尸体,所以,我知道他的气味是纯阳的。这种温暖的感觉我很喜欢。看见他们两个傻瓜相对傻笑,阳光灿烂,我有种想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我不想再和那些尸体在一起了,我要和他们在一起享受温暖的感觉。 那个男人不喜欢我,我很害怕,但随即又放心了。他帮我剃头发,嘴里却用傻女人听不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臭小子,别怕,不会伤到你。”我明白,他们两个不会扔下我了。 跟傻女人到了风业,我过得从没有那么开心过。她说她是我的家人,我相信,天下也只有这对傻男女说的话我可以绝对相信。那个傻傻的女人天天等那个傻男人出现,我也想让他赶紧出现,不知为什么,看见她开心我开心,看见他们开心我更开心。 当那个有奇怪气息的人出现时,我警觉了起来。那个人投在傻女人身上的目光让我非常不安。熟悉的孤注一掷的眼光,他将所有的美好希望都放在了傻女人的身上,就象我将所有希望放在他们两个人身上一样。 我不能让你抢走我的希望,我开始时时刻刻提醒傻女人带匕首。傻男人回来了,我第一次觉得他没用,他和傻女人一样对身边的黑暗视而不见,就如同对我毫无了解一样。太阳不会认识黑暗,他们注定会输。 我不能让他们输,我开始混迹于那个连我都觉得可怕的人身边。我想办法让傻男人知道那个人的意图,可他是阳光,他不知道黑暗的可怕,一如既往地傻。或者说,他相信那人,他觉得那人不会对他黑暗。 于是我开始自己保护起傻女人,渐渐地我知道为什么他们看傻女人的眼光是那样温柔的了。她的笑将我拉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我着迷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时而粗鲁,时而温柔,一会给你一口辣椒,一会又给你一口蜜糖。可是我明白,只有傻男人才能得到她独一无二的微笑。他们在房间里相拥傻笑,我在外边静静地听,听里边所有的声响,暖融融的。他们说要带我去草原,我愿意。当傻男人教我刀时,我甚至开始讨厌起尸体。 一辈子守护他们吧,我想,他们是我的阳光。他们甚至还有了一个小傻瓜,在傻女人肚子里,好小。那天我偷偷哭了,我要带着小傻瓜去他们房间外听他们的好戏,要背着他到处跑。 可是傻男人和小傻瓜再也没回来,傻女人也快死了。那个男人抱着滴着血的姐姐拼命地跑,我好害怕,我怕连她也回不来。地上的血太多了,我不想让她变尸体。 她整天躺在那个他们偷情的地方,灵魂不知道去哪了。以后就由我保护她吧,傻男人不在了,我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 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她,喜欢看着她安静的睡脸。如果有一天她的魂会为我回来,那该多好。我相信我能做到,现在她是我一个人的。 每天都幸福地和她生活在一起,她开始慢慢恢复生气。我知道她一定会变回原来的样子,那时我就向她求婚。我认真地打理着酒坊,为我们以后的生活做准备,我要给她一个惊喜。糟老头出现在酒坊的那天,我很平静地去招待他。 他捏了捏我的胳膊:“你是块奇佳的纵尸材料,我正式收你为徒,可好?” 我摇摇头,毫不犹豫地拒绝。因为我未来的妻子正在楼上睡觉,有她,守着这酒坊,足以。 “想通了来找我。”糟老头看看外面的寒王府的侍卫:“小子,我相信你会来的。” 外面的暗卫,我不担心。付寒君不是笨蛋,用强的,他永远得不到她的心。和我一样,他要的是她的心。所以,他这样熬下去,永远等不到她。因为她不想卷入皇族争端,还因为她恨付寒君救了她。再加上拓拔冲死得太让人生疑了,她钻入了牛角尖,无法接受他。 所以,她是我的,注定是我的。 如果,没有那圣旨,她就是我的。 跪在地上,听皇帝将我的女人拿给了付寒君,就象拿一样东西一样拿给了付寒君。我开始恨自己的无能,我连我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皇帝老儿一句话,就让我失去了所有。就让付寒君抢走了我的幸福。 我要变强,万一那个人以后欺负她,我不变强她还能靠谁?诸葛家?这个将门家庭如果遇到了关乎家族名誉的事也会将她抛弃。她能依仗的只有我,我能依仗的也只有她。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只有彼此。 赐婚的当晚,我去找了糟老头,他在我的脸上打上了魔门印记。 她嫁给了付寒君,刚开始只是身体出嫁了,后来心也开始沦陷。我开始修炼上等的魔门武功,先是招式,然后是魔心。 看见她眼中对付寒君的柔情不断增多,我的魔性也在不断增加。不同了,感觉不同了。她以前笑着对拓拔冲的时候,我感到的是温暖。现在她笑着对付寒君的时候,我感到的是心疼。我和他一样是黑暗的,凭什么他能抢了我的幸福,凭什么他能得到那个女人。糟老头说这是好事,这种情绪能助我练功,我是难得一见的魔功奇材。付寒君教了我一些浑厚的基础功夫,竟然对我的魔功有很大的帮助,我起步晚,但是进步神速。 我学到了魔功的力量,同时魔功开始腐蚀我的心。终于,我开始杀人。 还好,我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只要她幸福。不管多少血污了我的身体,始终有一块干净的地方是留给她的。即使她和付寒君在一起。 她开始冷落我,我每天都在府里准备好她爱吃的东西,盼望着她的出现。可她忙着应付付寒君,根本没有功夫理我。我这才发现,现在如果很久不见她,我会失控。在练功时,一个小婢路过,我以为是她。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她每天都不来,我每天都更疯狂。终于有一天,她来了。 我当着她的面做得更起劲,我想让她知道,她不来,我是多么地生气。完了又觉得自己无比幼稚,因为她根本不会在乎我伤不伤心。 她被绑架的时候,我快疯了,同时又很欣喜。我要在付寒君之前救出她,我要让她明白,我比付寒君更可靠。 那个人的味道让我生疑,那个人的行为更让我生疑。我的魔功在他面前不堪一击,他是不是拓拔冲? 魔功真的会吃掉人的心性,知道他有可能是拓拔冲以后,我竟然没有多少惊喜。我想到的是自己不厉害的魔功和事情的可疑之处。 知道我练魔功付寒君没有多说什么,在他看来我这点魔功是小意思,而且他也不排斥魔功。他的女人不让我练,他也就让我不练,说说而已。他不是拓拔冲,会悄悄地跟在我屁股后面去抓我打架的现行。两个姐夫,做法是不一样的。所以,我继续练着让我越来越着迷的魔功。 以血催功,这个办法魔门没有人敢尝试,因为很容易走火入魔,还有罪孽深重。我敢,魔门里也是弱肉强食,我要保全自己,还有保护她。 她生了一个宝宝,不是小小新,但我却视若珍宝。因为是她生的,她生的就是我的。每当练完血咒特别恨自己的时候,我就去看他们母子。就这样保护着这一大一小吧,即使她永远把我当弟弟,我也知足了。无论我练了多少魔功,始终还有人是我的救赎。心中无论多黑暗,还是有一米阳光停留在那儿。 糟老头是魔君,我成了魔少。他开始把魔宫的政务传给我,我这才知道魔宫,原来依仗的是朝廷的力量,现在的主子是皇帝,将来的主子是太子或者寒王。我终于弄清楚了心里的迷团。 拓拔山在几年前突然出现行刺皇帝,被魔宫绞杀。由于寒王一直瞒着拓拔山的事,皇帝开始对寒王不放心,将魔宫的势力派进了寒王府。拓拔冲一到付寒君身边,皇帝就知道了。他一直没动拓拔冲也许是想让拓拔冲帮寒王办事。等拓拔冲想回草原的时候,皇帝对拓拔冲下手了。他让寒王将拓拔冲骗到屠宰场,同时,寒王府里的魔宫人员也做好了准备。皇帝势必要杀人,要么是拓拔冲,要不就轮到付寒君。付寒君选了保自己,让单云飞将其引入杀场。再由蒙落叛徒毕卡将其杀死。 脸上画了五刀,手茎挑断,身上画了十刀,还未死。正在毕卡享受杀人过程的时候,拓拔冲的家奴胡力率手下冲入重围,拼死将重伤的拓拔冲救入森林。毕卡等追击,斩杀拓拔冲手下三十余人。同时毕卡还带回了拓拔冲和胡力的尸体。拓拔的尸体已腐,不辨模样。 由于付寒君的表现,皇帝对这个儿子恢复了些许信任,但他知道付寒君爱上了拓拔冲的女人,于是魔宫又接到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任务。用七巧花毒弄死一个女人,但由于付寒君的营救任务失败,之后被皇帝下令取消。 弄清这些后我仍不满意,继续查,我要知道,拓拔冲是不是还活着。我只相信看得清的尸体,腐烂的尸体是不会动的。 皇位之争开始,我很担心她。她似乎傻傻的,什么都没意识到,整天沉浸在自己的小家里。 魔君选了太子做主子去暗杀寒王,而我杀了魔君。不为别的。因为现在付寒君是她的天,我要保护她就必须保护她的天。尽管,我不喜欢付寒君,我开始了与他的合作。付寒君得到了皇位,我也查出了拓拔冲仍然在世的消息,可我不想告诉她。 我的魔性开始因为我的愤怒而抑制不住,他得到的皇位并不稳固,为了稳住那些大臣,他竟然将我视若珍宝的女人和孩子带到了中景,他竟然让他们冒险。 我的女人哭着来找我,我心疼地给她支招,她香香的味道渐渐被悲伤占满,我越加愤怒。心念一动给她服用了忘忧露,训练魔姬用的东西,引发魔性用的东西。她妖媚地躺在我的怀里,我心中腾起了巨大的喜悦。终于,她完全依赖我了。终于,她躺在我怀里盛开她的美丽了。当吻到她的一瞬间,我知道,我再也离不开她了。不再是守护能满足的了。付寒君,既然你不珍惜,那我就要带回我的女人。 因为付寒君的疏离,她离不开我了,我也离不开她了。原来,躺在自己怀里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只要有她,什么魔宫,魔君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守着她,护着她,拥有她。 可付寒君回过头又要回了她,我做了那么多,付寒君轻轻一推就把我打倒了。我的爱在她面前那么微不足道,那么卑微。我有点恨她,有多爱就有多恨。她在我手里施舍了一点爱就走,我象一个乞丐。 我的心每天都痛,魔性开始失控,我开始乱杀人。杀那些说她坏话的人,只要让我听到我就杀。甚至在夜市,我当着她的面都忍不住动手。杀到后来,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为什么不杀了她,带着她下地狱呢?到了地狱,她就永远是我的了, 那天,她和付寒君在屋内的疯狂,全听到了我的耳朵里,如一条条毒蛇,勒得我无法呼吸。 付寒君跟我说别再乱杀大臣的时候,我激动地顶撞了他。他刚才还在享受那个女人,竟然不将欺负那些女人的人全部杀掉。他说他不能杀了所有的大臣,现在几乎所有的大臣都在说她的坏话。对,就和她跟我讲过的故事一样,她现在就是妲己。可我知道她是最善良的女人,她不是妲己。 这次谈话让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要带她走,如果带不走她,就干脆杀了她,让她离开这肮脏的世界。而且我也知道,付寒君对我的杀意越来越重,现在只是在为她忍着,但迟早有一天会动手,正面交锋我绝对是死路一条。如果我想自己活,现在离开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我离不开她,所以,我只有,杀了她,或者,带走她。 在玉米地里,我都差点动手了,但被付寒君阻止了。看着他们一家的亲密样子,我又明白了一点。如果不让她心死离开,她会恨我的。付寒君的弱点我很清楚,我要让付寒君亲手把她推给我。找到阔族的那个蠢女人,和她做了交易。让她将海琳珠的动作习惯学得滚熟,用药物改变了她的声音,再找鬼医将原本就五分象的样子改成十分。让她带着毒鬼亲手调制的迷香进了宫,只要付寒君有一点欲望,那香就能将其诱到最大。比忘忧露更容易上瘾,更容易迷惑人。 果然,付寒君中招了。他渴望见到他母亲就如同她渴望见到拓拔冲一样。他想补偿孝敬母亲,对那个傀儡很好,却将她推到了崩溃的边缘。而付寒君却因为迷香的作用收不了手。可是过了不久,他又能定住心神了,他在抗拒迷香,于是我在傀儡身上下了绝珠。用绝珠是因为我怕自己如果失败,将她一个人留在世上无人照顾,替她先将这个潜在的威胁除掉,对她,我经常心软。在付寒君赶到的时候,又加大了迷香用量。付寒君又中招了,魔由心生,他有心魔,就不可能抵挡得住药物的魔性。 她终于成为了我的人,我的女人,我要带她走。我不想拉她一起死了,我要带她走。 付寒君的手段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原来他早就有了安排,恐怕连我查他的事他也早就知晓。我还是那么没用,我带不走她,只好拉她下地狱了。 看着她的样子我好心痛,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意。付寒君放我走,可我宁愿死也要带她下地狱,本来我们逃掉就可以过快乐的日子。付寒君就是不肯放手,我不得不杀了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毒兰花给她,告诉她拓拔冲的事。 再走到付寒君前,嘲笑地告诉他,他因为一个傀儡毁了最爱的人对他最后一点信任,而且,他的爱人知道了拓拔冲的事。从此,她再也不属于付寒君了。我成功地激怒了付寒君,他的剑刺进身体的时候我一点都不疼。付寒君这一剑让他们再也没有可能了。他刺完就知道自己上当,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他,那是他欠我的,他输了。 是的,他欠我的,从他们用圣旨将她抢走的那一刻,他就欠我了。 她拉住我的手,象极了救我时的样子。那时她是我的姐姐,也许是我错了,我得到了自己的女人,却伤害了我的姐姐。拓拔冲,再加上我,她必死无疑。姐姐,对不起。那一瞬间我甚至想告诉她拓拔冲还活着,但看到她头上的毒兰花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那是我送给她的聘礼。 到地狱来做我的新娘吧。 我杀了很多人,杀的最后一个人是你,我的爱人。 65 蜂蜜笔记 (以蜂蜜的眼睛看奔日) 付寒君抱着云霄坐在湖心亭内,没有看湖岸上跪得黑压压的人。幽兰宫的宫人都跪在宫门外,大气不敢出。 “爸爸,别哭,妈妈会好的。”云霄懂事地替爸爸擦掉眼泪。付寒君将云霄搂得更紧,连云霄也想哭了。妈妈病了一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见皇上。”海贵妃脸色苍白,带着人闯进了内宫。 “云霄,爸爸去处理一下,等爸爸。”付寒君将云霄放下,自己飞到海贵妃面前。 “皇上,海琳珠好想你,听说皇后病了,她一定是因为害了海琳珠内疚,海琳……” “库巴丽,你听没听说过一样东西?”付寒君运气顶住了她身上的香味。 “什么东西,皇上?” “就是这个。”付寒君在她腰间取下了一个香囊:“还有,你不叫海琳珠,你叫库巴丽。” “把这里面的东西喂她吃下去。”付寒君将香囊扔给单云飞。 一阵挣扎后,单云飞轻声说:“皇上,已经喂下去了。” 那边的海贵妃开始抽搐,一会忽然站了起来,开始傻笑:“哈哈,我是皇后,我是皇太后,我的儿子是皇帝,承天是我的,阔族也是我的,我是皇后,我是皇太后……” “这就是你的魔性?毒哑她,把她关进贵妃宫,别让她死了,她可是阔族公主呢。不许她吃任何自带的东西,我倒想看看,库巴丽变回来,是什么样?”付寒君淡淡地吩咐。 回到湖心亭,父子俩继续依偎着坐在栏杆上。 夜晚再次降临,阿莫带着几个魔宫护法出来的时候几乎虚脱,付寒君带着云霄激动地飞过去,又不敢开口问。 “皇上,娘娘救活了。可是,那毒太厉害了,娘娘疯了,孩子也快保不住了。” 付寒君抱着云霄无力地坐在石凳上,象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有什么办法吗?”云霄看见爸爸不语替他问。 “皇上,办法有,可是先请大皇子回避。” 付寒君听这话叫人将云霄带了出去。 “皇上,如果顺其自然让孩子流掉,娘娘的身体能撑一两年,最后疯癫至死。如果保孩子,魔宫的毒鬼会用一种蛊,以母养胎,孩子能顺利产下,而且没有副作用,但母亲被孩子吸干了精华,只能活几个月或者更长一点时间。江新的毒是他自创的,属下几个从未见过,所以现在只能做到这一步。” “你们不是魔宫毒门吗?不是天下最能用毒解毒的人吗?”付寒君捏紧了拳头。 “属下等人一定会竭尽全力在娘娘毒发前找到办法。”众人将头埋得更低。 “我要进去看看她。”付寒君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屋子。 床上江兰静静地躺着,面色雪白,象一尊雕象。付寒君轻轻地将头贴到她的肚子上:“宝宝,不怕,有爸爸在。” 抬头,江兰正睁着眼睛瞪着他。 “兰兰,你醒了,你吓坏我了,把云霄也吓得够戗。”他伸手摸着她的脸:“还好,你还有温度。” 江兰艰难地转了一下头,张嘴咬住了他的手指。眼睛仍然瞪住他。 “兰兰,你是不是恨死我了。”他伸出另一只手摸着她咬手指的嘴:“反正你也恨我了,那就当可怜我,把宝宝留给我吧,我会好好护着两个孩子长大,无忧我也会好好养的。兰兰,你放心……”刚刚从鬼门关回来,江兰很快就又睡着了。付寒君轻轻地将手从她嘴里抽出来,替她掖好被子,走出门,问阿莫:“什么时候可以用蛊?一定能成功吗?” “什么都不一定,或许不会成功,或许娘娘以后会活下去。这得看娘娘的身体,三天以后可以用蛊。”阿莫小心翼翼地答。 “你们下去准备吧。”付寒君说完,走出幽兰宫,云霄正在单云飞怀里翘首以待,看见爸爸出来赶紧伸出手。付寒君将云霄抱过来:“云霄,长这么大了。以后云霄也要学会照顾弟弟或者妹妹。” “爸爸,妈妈是不是快死了?”云霄眼里含满了泪水:“小舅舅是不是也不会回来了?” “云霄,人总会死的,爸爸以后也会死。妈妈时间不多了,云霄不要惹她生气。” “恩,恩,恩——”云霄用力地在爸爸怀里扭动着身子:“爸爸,你叫妈妈不要死好不好?爸爸是皇帝,爸爸最厉害了。” “云霄,皇帝也不能决定人的生死,云霄要记住这一点。爸爸以后会连妈妈那一份爱也一起给你们两个孩子。” “不干,云霄不干,呜呜……” “云霄是大孩子了,要象个哥哥的样子,爸爸这几天要照顾妈妈,云霄要负责照顾好无忧。云霄是男子汉,知道了吗?” 云霄虽然哭着,还是抽抽搭搭地回答:“云霄,呃呃,云霄是男子汉。” “乖。”付寒君将云霄紧紧地抱在怀里。 《〈〈〈〈〈〈〈〈〈〈〈〈〈〈〈 两天后,蒙落使节拉无来到,向付寒君献上了蒙落的至宝——圣冰莲。 “陛下,我主少王特地送这三十棵圣病莲来表达他的诚意。”多久未到承天拉无的承天话说得有点不顺溜:“这圣冰莲是蒙落,奇,奇宝。” 付寒君记挂着病床上的人,听着拉无的话有点心焦。 “它,的,作用。” “拉无大使不用说它的作用了,我承天大朝……”付寒君不耐烦地说。 “压制百毒!”拉无一看付寒君岔开话题,一急,赶紧说了四个字。 “你说什么?” “陛下,这圣冰莲可以压制百毒,强身健体,即使不能解毒也能延缓毒物的发作时间,是我们蒙落王国的至宝,一棵万金难求……”旁边拉无的随从看不下去了,这是少王特别派人用暗道加急送来的,要是送不出去就惨了。 “叶相,设大宴招待蒙落贵客。”付寒君说完,竟然跑下来失态地抱着盒子就跑,就算现在这些圣冰莲不是送给他的,他也要抢了。 阿莫看到圣冰莲松了一口气:“陛下,这下属下的把握又更大了。圣冰莲肯定能压制奇毒,或许,还会使皇后更清醒一点,但一切还不肯定。因为属下从未见过圣冰莲,只在书上看到过,药效,属下也不清楚。” “你们,拜托了。”这么多天,付寒君终于觉得好受一点。 第二天阿莫献上蛊,付寒君拿着装蛊的小罐,摒退左右,来到房间里。由于刚刚江兰疯病发作,闹着要自尽,被侍女们绑在床上,口里也塞着东西,严防她咬舌头。现在正满脸泪痕地在床上呜咽,看见付寒君进来更是惊恐地乱扭。 “兰兰。”付寒君将蛊先放到一边,将她的手解开,死死地搂在怀里:“兰兰,反正你也恨死我了,与其让你疯死,不如我们将孩子保下来,我会好好保护他的,你放心。” 听到孩子,江兰似乎清醒了点,停止了挣扎。 “兰兰,你听得懂对不对,你听得懂,就把手给我。”看见江兰停止挣扎,付寒君有点开心。江兰慢慢地抬起了左手,右手却抚上了自己的肚子。 看来圣冰莲真的有效,付寒君小心地取出江兰口里的东西。 “保,孩子。”她含糊地说了一句,但目光很散。 “恩,你忍着点,有点痛。”付寒君拿出小刀,迟疑了一会:“对不起,兰兰。”小心翼翼地在江兰左手的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拿过那个小罐:“兰兰,我爱你。”小罐一倾,里面象黑线一样的东西顺着刀口钻了进去。一条黑线沿着她纤细的胳膊开始蔓延,江兰猛地握紧了拳头,口眼睁得大大的,双脚乱蹬。 “忍一会就好了,忍一会儿。”付寒君坐在床上,牢牢地把挣扎的江兰抱在怀里,眼泪无声地滑落。 …… 中蛊后,江兰恢复得很好。除了有时候看见付寒君会发大疯以外,很多时候都在乖乖地自言自语。好象在跟自己对话。云霄在的时候她更乖,甚至连付寒君喂的饭也乖乖地吃掉。 阿莫向付寒君建议最好顺着她的性子来,她的情绪越稳定,胎保养得越好。少给她刺激,付寒君知道最大的刺激就是自己,所以云霄不在场,他都不敢让她看见。在圣冰莲地帮助下,江兰的眼睛越来越清澈。阿莫等人估计,再过不久,她可能就会正常说话了。 秦中郡守来报,秦中大商户百里家开了一种叫邮局的店,专门负责给人送信,送东西,寄钱。这种行业有点危险,或许会是别国的间谍机构。付寒君因为江兰身体恢复得不错,心情好,竟然没有干脆让刑部立即抄查百里家,而是派人去秘密调查百里家的底。 66 恨极 我这是在哪?好累啊,都不想睁开眼睛。 “姐姐,姐姐,醒醒。”有人轻轻摇晃着我,我不满地将眼睛睁开,眼前蹲着的是穿着一袭红衣的小新,他温柔地笑着。我顺着他的手抖抖地一使劲,扑到他的怀里:“小新,真的是你?”再抬起头看看他的脸,确实是小新没错。 “姐姐,真的是我。”他吻了一下我的手。 “小新,这里是哪?”我环顾四周,一片黑暗。 “姐姐,这里是生死的交界,我来接姐姐下地狱。”他将我搂起来:“姐姐,走吧。” 我点点头,顺从地跟着他走。 “兰兰,就当可怜我,把宝宝留给我。。。。。”寒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我惊讶地回头,后面还是一片黑暗。 “妈妈,爸爸说小弟弟在妈妈的肚子里很健康,妈妈放心,云霄会照顾好小弟弟的。妈妈,爸爸说妈妈快死了,但妈妈留下的小弟弟是爸爸和我的伴。妈妈,你加油,把小弟弟留给我们好不好?其实,云霄知道的,妈妈会留下,小弟弟也会留下。。。。。。。” “姐姐,不要再留恋了,走吧。”小新对我说。 “妈妈,妈妈,你能不能将我生下来?”我的肚子里忽然传出一个奶声,象极了云霄小时侯的声音:“妈妈,你没照顾好我,能不能将我生下来,作为补偿。孩儿想看看外面的样子,妈妈以前那个哥哥没的时候不也很痛苦吗?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可我是妈妈的孩子。爸爸是好父亲,他会照顾好我的,妈妈,求求你,将孩儿生下来。。。。。。” “姐姐,不要再犹豫了,我们走。”小新有点焦急。 “兰兰,你听得懂对不对,听得懂,就将手给我。。。。。。” 我知道这是寒君在救孩子,愧疚地看着小新。 “姐姐,你还是对他们心软,对小新这么狠。”他将我搂在怀里:“没关系,小新等你,不会等多久的。”说完,他的身体化成了漫天飞舞的花瓣。 我从空中拿下一片花瓣闻了闻,慢慢地将左手抬起:“保孩子” 一阵钻心的痛传来,我再次陷入了黑暗。 猛地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豪华的纱帐。身旁缩着两个人,云霄躲在爸爸的怀里,睡得正香,付寒君胡子一大把,现在哪里还有天下第一美男的风度。 我抬起左手看了一下,一个小伤口,胳膊上还有一条隐隐的黑线。我算了一下,怀胎已一月,如果孩子壮一点还有九个月,然后就是难熬的一段时间。不长。 放下胳膊,看到旁边的付寒君睁开了眼睛。“你——”他犹豫地开口。 我将手放在口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用眼睛示意了一下中间的云霄。 他笑了一下,伸过手将我的手拉住。我的脑海里跳出了“人之将死”几个字,只用口型说了一句:“卑鄙” 他还了一句:“过奖。” 我们就一直这么看着,我用目光传达着心里的恨,他用无所谓的目光还给我,直到云霄突然坐起来:“哇,睡过头了,于太傅又要骂我了。” “云霄,起床不要这么大声,会吵到你妈妈。”付寒君将手缩了回去。 “妈妈?妈妈你终于醒了,妈妈,云霄好想你。”云霄转过头就抱住了我的脖子。 “云霄,身上怎么这么臭呢?”我闻着他身上的浓烈汗臭味说。 “他啊,趁我这几天忙着管你的时候,竟然不洗澡,宫人们逮都逮不住。”付寒君从床边拿了把梳子:“云霄,快到床边来,想迟到是不?” 云霄亲了我一口:“妈妈,我晚上回来就来看你和小弟弟。”说完,几下溜下床,蹲在床边。付寒君熟练地将他的头发绾好:“去,剩下的自己收拾,叫人别来打扰我们。” “哦。”答应一声云霄拿起衣服就跑,他已经迟到了。 他一走,气氛就变得诡异起来。 “为什么要杀小新?” “我说了你就能原谅我吗?别傻了,不管为什么杀他,我们都完了。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死了下去自己问他不是更好?现在说这些,别影响到我的宝宝。”他笑得很自然,就好象在跟我谈茶一样。 我也笑了,忽然,那把血淋淋的剑,还有那个男人掉下山崖时的微笑出现在我面前。而他拿着滴血的剑站在旁边,锥心的痛迅速窜遍全身,头象爆炸一样疼,一些话忍不住被喊了出来:“寒君,付寒君,为什么要杀小新?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我恨你,我恨不得咬死你。啊——啊——为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再感觉到,能感觉到的只有那窒息的痛,旁边的人死死地压住我,绑住我想要掐他的手,往我口里塞上东西。我盯着他,恨不得一把火将我们两个都烧成灰烬。 他也看着我,突然凄凉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恨我,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你。我们恨到死吧,这样谁也离不开谁,一起恨到死吧。。。。” 。。。。。。。。。 我的半清醒并没有给孩子带来多少乐观情况,肚子里的孩子很弱。我的大脑在自认为清醒的时候也有点不受控制了,开始返老还童地喜欢上了上窜下跳。原来这就是疯的感觉,自己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控制不住。我很讨厌跟在身边的几个人,他们以前是魔宫的,后来背叛了小新,可是我的身体还由他们在调理。 那种要命的头痛通常在我和付寒君单独相处的时候发作,偶尔也在不见他的时候发作。虽然在圣冰莲的帮助下发作得越来越少。但每发作一次,孩子都危险无比。 一天刚刚发作完没多久,我筋疲力尽。付寒君叫人在背风的走廊上弄了把躺椅,将我抱上去,盖好被子,然后喂我喝药。 “陛下。娘娘要再这么来几次,属下恐怕,孩子会保不住。属下斗胆一句,其实娘娘疯病发得这么频繁,其实是因为看见了陛下,请陛下将娘娘另置一处,少见面为好。” “唉——,阿莫说得对。”我举起一个手指头:“我们少见面,当然会更好。不过,我们要恨到死的,所以到死我都缠着你,不搬。” “哼,缠呗,你不缠我我还缠你呢,不过没办法,你恨死我,你也得死了葬在皇陵。”他往我口里塞了口燕窝,得意地说。 “我不怕葬在皇陵,我就是可惜,唉,这么一个天下第一美男,空有后宫佳丽三千,却要被我钳制着守身,太苦了。” “有什么办法,不守身,你就不会恨我了。唉,我就要守一辈子,让你死了都得恨着我。” “卑鄙,哈哈哈哈”我傻笑起来。 阿莫等人跪在地上,听着我们诡异的谈话,头上冒冷汗,不敢出声。 “参见皇上,娘娘,皇上让臣查的邮局的事臣已经办完。”单云飞走进来,递给寒君一本小册子。 “邮局”这两个字刺激了我,我一把将册子腾空劫下,打开一看:“姜落星,天啦,太感动了。我终于见老乡了。”寂寞了这么久,我终于能找到人说话了。我想和她聊天,我想跟她说我的委屈。她的名字里还有一个“星”字(江兰鼻音有问题),小新,小星,我喜欢。 “兰兰?”大概是没看见过我这种新的发疯状态,付寒君脸色有点变黑。 “付寒君,我要到百里家养胎,我要去,为了宝宝的健康你就让我去吧。”我又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兰兰,我给你挑个好的行宫。。。。。” “不要啊,我要去秦中,你不答应我将带着孩子去跳井啊!!”我伸脖长呼,脸上未红心里却是红透了。这就是疯啊,自己明白都控制不住这种丢脸行为。 “陛下,慢点赶路应该没什么问题,娘娘要再这么疯下去,孩子真的快不行了。”阿莫比我还急,孩子等于她的脑袋啊。 “兰兰,别叫,让我想想。。。。。”付寒君送来一口燕窝,堵住了我的嘴。丢人啊,现在一口燕窝就能让我不受控制地被收买了。 晚上他开始帮我收拾行囊:“去休养两个月,等胎稳了就回来。” “妈妈,你说的那个超级阿姨长几个脑袋?”超级阿姨,是我给那个未见面的老乡起的外号。穿越文里不都全是万能女主吗?她肯定也不例外,说不定还学了什么盖世神功。所以我就在云霄面前将她形容成了一个上顶天,下立地的女中英豪,听得云霄猛然冒出了这个问题。 “她应该和我一样吧,一个脑袋。”脑子不好了,这种回答都得想一会。 “不是一个脑袋,是大半个。”付寒君认真地往包里塞东西,内衣内裤,袜子等等:“你这性格,去看到她就等于给自己多加了一个麻烦精。她会是你喜欢的类型,不过,如果你不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我就拿百里家开刀。” “知道了,皇上,留在宫里你才要为孩子担心呢!”自从知道自己能去百里家以后,我的肚子就特别舒服,我心情愉快,宝宝也很开心啊。我百分之百地相信,这孩子能平安出生。 第二天起程,我高兴地在铺满厚厚白狐裘的车里打滚,连带欢呼,终于可以离开皇宫一阵子了,我好久没这么自由了。 云霄红着鼻子在车外看着他疯狂的老妈,我爬到出门处:“云霄,不高兴啊,妈妈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好不好?” 云霄没理我,拉着他旁边的父亲问:“爸爸,妈妈怎么越来越怪了?” “你妈妈这是要有小弟弟,高兴过头了。”付寒君爬进车里,将被我滚乱的狐裘理好,再顺手一拉,将我拉到他怀里:“别死在外面,还要回来继续恨我呢。” “当然,我有多恨你就有多离不开你,此恨绵绵无绝期,至死方休。”我很想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咬一口,那肉的味道一定很棒。 “我不同,死了都要恨。”他笑到。 我抬起手,摸上他的脸,袖子滑落,露出手臂上的黑线:“你要去外宫碰什么女人,我就杀了她,然后带走孩子走,不再恨你。” “有了你这样的女人,我哪还有心思碰其他女人?不过你真狠啊,死了都不放过我。”他拔下我头上的簪子。 “当然,我是你的女人嘛,不这样怎么配得上你?” 他笑着向云霄招招手,云霄听话地爬上来,亲了我一下:“妈妈早点回来。” 付寒君也笑着凑过来,深深地吻了我一下,扬扬手里的簪子:“这个太尖,要是车摇晃碰到你就不好了。”然后带着云霄跳下车:“起程吧。” 67 落星 出了宫身心舒畅,云霄每天都会写信给我报告当天的学习情况,幼稚的字下面还会加上某人的一句话:一切安好,勿念。每次都加,他也不嫌烦。为了照顾好宝宝,我开始使劲吃,吃了吐,吐了又吃。阿莫他们倒是紧张得不得了,一天给我检查很多遍。 旅途很愉快,走得非常缓慢,软软的车里很舒服。秦中离中景并不是很远,二十几天后我们在傍晚时分进了秦中。手下来报,姜落星现在人正在邮局。看看自己身处大街,我干脆叫车队直接赶往邮局。 “主子,柜台里的人就是姜落星。”阿莫替我拉开车帘,我正啃着鸡腿,探出头一看。柜台里的小姑娘正在低头写着什么,眼睛黑溜溜的,一看就很机灵。忽然,她伸出一舌头在自己嘴唇上舔了一下又收回去,象只小猫,我手里的鸡腿被吓掉了。什么女中英豪啊,女大侠啊的形象通跑了。这个女孩根本就是一个小屁孩,看她的动作身心都是小屁孩。还跟她诉衷肠,得了吧,我还是不要跟她提起自己的事为好,免得让青少年有黑暗记忆。我忽然起了戏弄她的心思。 装鬼吧,我好久没装过鬼了。阿莫他们对我现在的怪异行为已经见怪不怪,只好护在我后面让我装鬼。我偷偷摸到柜台下,学着贞子的样子,将狼爪一根一根地伸了出去。 小姑娘的呼吸急促起来,我不忍心吓她了:“波斯猫眯着它的双眼。。。。。”唱这个是因为她有点象猫,懒懒的。 “离开时缠绵缠绵。。。。。。。”她开始回应了。熟悉的曲调,清纯的声音,我不知道有多久没见到过让我这么开心的人了。跳上柜台对上她的笑脸。 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张稚嫩的脸在我面前笑着说:“姐姐,小新会保护你的。” 眼泪差点就滚了出来,小星,小新,姐姐会好好照顾你,会补偿你的。 小星穿过来第二天就做了百里家的童养媳,我到的时候她正在给她的小丈夫画,那个什么健康教育图。不过我看那个画很不情色啊,没有多少实际基础。本想给她一些关于实物的提示又怕教坏了小姑娘。小星的梦想就是穿回去,还有赚钱。她在我面前滔滔不觉地讲着她的小丈夫,还有她赚钱的故事。她真是一个晶莹的人,我好羡慕她的幸福生活,可惜这孩子本身不知道自己已经早恋了。还有,她以为回去那么容易啊,什么如果回不去她就去闯天涯。她把什么身份和古代户籍一类的东西忘得一干二净,想问题有点简单。我一边听她聒噪一边打算怎么安排她,我不会再让弟弟小新受委屈了,所以我要好好帮小星。看她说得眉飞色舞,我渐渐有了帮她做生意的念头,如果她发现自己回不去了,她的丈夫又另娶的话,她自己有一份产业,足以快乐地过活。 一会,阿莫进来低声跟我说,小星的小丈夫回来了。小星快乐地拿着自己的图跑过去,一个小帅哥走了进来。我向他打了声招呼。 “落星,这个女人很像疯子啊,是你的朋友?”他拉过小星小声地说。 很好,不算笨,小星跟我说了好久的话都没看出我有问题,他一会就看出来了,这个脑子保护小星应该没问题。小星骂了他几句拉着他学习所谓的淫图。看着他们扭扭捏捏的样子,我好羡慕。这种温暖好象我也有过,怕在小星面前尴尬我忙出去抹泪。小新,你这次终于要得到幸福了,或许她不是你,但我希望她是你。 忽然,一群人进了这个小院子,紧接着传来了愤怒的声音:“放肆,竟敢讲这些淫亵的内容。姜氏,你竟然是如此的淫娃荡妇,这次我是留你不得。” 这个老太婆竟然这样说我的小星,她肯定就是百里家的当家主母了。也是这两个孩子的保护伞,可惜,这把伞不喜欢小星。我必须让这老太婆接受小星,于是,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去:“我才出去上个茅厕,这里就这么热闹吗?” “你是何人?”看见闯入了陌生人,老太婆大惊。 我从身上掏出凤佩:“我是这东西的主人,老夫人见多识广,想必认识。” “啊,你是?” “大胆,见了皇后还不行礼。”两个侍女带着尚方宝剑飞了进来。 “民妇百里段氏见过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百里夫人请起,这次恐怕要打扰百里家一段日子了。”付寒君已经先行通知他们家了。 “刚才老妇接到皇上秘旨,说娘娘要在百里家小住,真是感激涕零,祖上积德。。。。。”老太婆进退得体,见大场面不惊,怪不得能独自撑起这个百里家。 “老夫人,本宫刚来的时候看见这蒙小子和他媳妇,谦恭有礼,甚是喜欢。特地赐了他们小两口几幅宫里带出来的密图,想让他们小两口学学,以后多子多福,本宫也能抱个小娃娃耍。没想到惹老夫人生气了,这倒是本宫的不是了,这图还是烧了吧。”我替那粗心的丫头擦着屁股。 “老妇眼拙不识宝物,多谢皇后赏赐。既知这图是娘娘所赐,百里家一定认真收藏,不敢有丝毫损害。。。。。。”听着她的话我暗自发笑,权力这东西真是好玩,我随口一句,小星的所谓下流画就成了宝贝。 我们一起到了大厅,小星的小丈夫默默地跟在后面。“老夫人,我看你的孙媳妇不错,不如,让她进宫做个命妇,给我做伴,如何?”我说着,用眼睛瞟济蒙小朋友。 “这是百里家几世修来的福啊,我去叫落星那孩子谢恩。”老夫人很激动。济蒙惊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在我的面前:“娘娘厚爱,对我妻落星另眼相看,但是,济蒙斗胆,请娘娘不要带落星进宫。” “为什么呢?落星进宫,你们百里家的生意会好做许多,你要是觉得没伴,再娶一个不就得了。”我冷眼看着他的反应。 “娘娘,落星太单纯又太不懂事,进了宫,惹娘娘生气还好说,万一要犯了大的宫规,很多命都不够用。济蒙曾经发过誓,一定会与她永远相伴,济蒙绝对不会把她送进那种地方。” “你就不为百里家想想?”我拦住要打人的老夫人。 “没有落星,还叫什么家?求娘娘开恩。”济蒙在地上磕着头。 “你不怕本宫杀了你?” “娘娘,蒙儿不懂事事啊,娘娘。”老夫人跪下了。 “男人说话就得算话,就算娘娘杀了济蒙,济蒙也不会同意娘娘把落星带走。”济蒙看我的眼神全是无谓。 “你这个孽孙”老夫人抬手就要打,我挡住了她的手。 “来人。”我笑笑,济蒙仍然盯着我。 “赐百里少爷一套衣服,看你这孩子,衣服跪成什么样了。我不带走你老婆了。起来吧,把你奶奶也扶起来。” “多谢娘娘。”济蒙激动地跪谢。 “唉,别忘了,我现在是付夫人。” 落星啊落星,你何其有幸,能得济蒙。把你交给济蒙,我一百个放心。 和小星在一起,我只发了一次疯,宝宝长得很好。这是我当了皇后以来最开心的日子,要是云霄也在就十全十美了。 伊人准备了很久,终于开张。落星还真向着济蒙,竟然坚持将伊人业主的名字写成济蒙的,看见济蒙的为人后,我随她去了。只是这个小丫头现在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这个毫无恋爱经验的小姑娘,非常迟钝。我又不能在感情上替她安排好所有的事,只好寄希望于在济蒙那边敲打一下。 伊人开张那天我很招摇,我以前皇后做得很收敛,还被那帮大臣骂得狗血淋头。反正横竖要被骂,不如在临死前好好享受一下。付寒君来信,说是这天要送我个礼物。同时提醒我什么忠臣岳大人要来参加友情出演,我猜到了是什么事,因为云霄偷偷在信中告诉我,他爸爸让单云飞特地招集了几个城市最会骂人的泼皮。 开张的时候,岳大人果然抬着棺材来了。“妖后,你竟然助这种店开业,卖那污秽女子之物,简直丢了我天朝的脸。”这个伪君子开始骂了。 “岳大人,你前几天纳的春香怎么样了,这是你第二十房小妾了吧?大人怎么会喜欢女人这种污秽之人啊?哈哈哈哈。” “岳大人,迎春楼的花魁等你等五天了。” 。。。。。。。。 果然都是骂人的高手啊,骂人不吐脏字还能气死人,真的骂得好过瘾好解气。 我心里快乐翻天了,表面还得维持住皇后的形象。看见姓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倒地,太舒坦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们那个开明的皇帝付寒君,会特地叫人来骂他。想想付寒君仙人般的样子,再和眼前的这些泼皮画一条连线,我更开心了,仙人与泼皮,这个题目多具有戏剧性啊。这几年他送我的东西,也就是这件礼物我最喜欢。 伊人开张典礼刚完,阿莫就上来:“娘娘,皇上请您回宫了,这两个月胎已经稳了,娘娘明日即可起程。” “回宫,我还没玩够呢。”我就想和小新呆在一起,又轻松又不累。 “娘娘,皇上说,如果你不回宫,他会亲自来接。” 哇,付寒君不会这么小气吧。我想了想,赶紧叫:“快收拾东西,通知百里姜,我们出去开分店。”跑为上策。 “娘娘,这恐怕不行。。。” “你不听,宝宝出问题了,你付得起责吗?”我有护身符。 阿莫无可奈何地去准备,一会小星刚回来,我拖上她就跑:“快走吧。” “什么?去哪?”她莫明奇妙。 “去视察分店啊。” “还没收拾行李。”她不停地喊。这是逃命时期,还管什么行李,可怜的济蒙,借你老婆用几天啊。 坐上车,往中景的方向吐了一下舌头,付寒君,我跑了,哈哈。 走的地方多了,心也渐渐活了起来,有时候竟然会想起一个好模糊的人答应过我的事:我要带你去草原。人快死了,真的会记起所有的事情,那个人恐怕现在都已经投胎转世了吧。肚子也有一点现形了。粗心的小丫头还以为我长胖了呢,到了拥春城,阿莫告诉我不能再往前走了,不然再过几天不能乱动,无法赶路,这孩子可能就得生在路上。外边没有皇宫内的那些好药,对这个不算长得很好的孩子极为不利。于是我决定,在拥春泡几天温泉后就回去。 小新对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虽然吵着要回去,却对她那具回去就会扔的身体极为在意。泡温泉的时候简直要把皮都搓掉了,还羡慕地问我的黑线文身在哪弄的,真希望她能早日明白自己对济蒙的心,不要象我一样错过太多。能够幸福地过一生,给她办一个身份证明吧,让她到王真人那去碰个壁,她就知道乖乖地和济蒙在一起了。多亏了她,让我补偿了好多对小新的亏欠。 忽然,在身边滚来滚去的小星象被人点了穴道一样不动了,我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前面站着一个黑衣人,熟悉的身材,熟悉的衣服,很多记忆象是从几千年前那么遥远的地方跑来,涌进我的脑海。 他缓缓摘下脸上的银面具,好遥远的面孔,好远的距离,好熟悉的人。 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在我死之前,竟然还能看到那么美好的回忆?不,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那些回忆了,我是要下地狱找小新的,所以,不管你是再美的回忆,你都给我走开。 我狠狠心,拿起手里的琵琶,使劲朝他扔了过去,想打碎那个幻影。 68 了情 他伸手,将砸过去的琵琶接下,轻轻放在地上,慢慢向我走来。我怕极了,不要过来,我不想让你看见现在的我。惊恐之下,我拿起旁边所有的东西向他使劲地扔,他全都一一接下。快走到时,他慢慢地趴下,轻声地安慰着:“别怕,兰儿,我不是鬼。”终于爬到到了我身边,掏出一把匕首,刀尖冲自己,将匕首柄塞到我手里:“没扔够,刺我一下出出气。” 他带着暗暗幽蓝的眼睛让我好愧疚,好害怕,他看的不是我,他的兰儿早就已经跟他一起死了,他不是真的。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你认错人了,兰儿她已经死了。不要看我,你不要再看我了,求求你。“我害怕地把头伏下躲了起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慢慢地从抽涕变成了大哭。 “兰儿,我是你的冲。”他用手将我的头抬了起来,让我看着他:“你看,真的是我。”泪眼朦胧中,真的是他的脸,只是脸侧多了几道伤痕。 “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我茫然地挥着自己的手,想打散眼前的云烟,他是幻觉,他一定是幻觉。 “兰儿。”他制住我的手,满眼全是疼惜:“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说完,他的唇压了下来。 我努力挣扎了几下,便被遥远的记忆所占据,是他,他不是幻觉。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现在才来见我,太迟了,太晚了。我不知为何很想逃开,兰儿应该是很纯洁的,而我,不是了。 我不要再让他亲,我不要让好不容易才平静的心再起波澜,用手使劲一推,他下意识地一抵挡,两人一齐滚入温泉之中。他伸手护住我,终于在翻滚之间放开了我,我扑腾着站起来,靠在温泉壁上喘着粗气。 “兰儿,我来带你走,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他伸手来抱我,我一闪身躲开:“你先帮我把岸上那小丫头的穴道解了。” 他勾起了一个我熟悉的自信笑容:“兰儿,我的滴水点穴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我对他的炫耀最不感冒,爬上岸给小星擦她鼻血飞溅的鼻子。沈冲挑起一滴水珠,给小星解开了穴道。 我将琵琶塞给小星,让她玩,自己又溜回了温泉里。他邪魅地看着我,还是那么帅。我伸手摸上他的脸,摸着他脸郏上多出的几道刀痕,心有点抖抖的:“还疼吗?” “不疼了,早好了。兰儿,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难看?不过我不觉得我难看,男人有点刀痕算不上什么。”他一扬脑袋。 “恩,不难看。有点象剑心。”他脸上的刀痕没有影响到他的帅气,反而更有味道了,我坏坏地想。 “剑心,不认识。有点险,再多画几刀就糟了,幸好那时胡力将我救走了。毕卡下手太狠了,没办法我只好连同他的家族一起除了。”他撸起一边胳膊:“爷爷请来了西域鬼医,将我的经脉重新打通。没想到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的内力反而更进一层。” 我想起了放,搂住他的腰,他僵直了:“兰儿,我现在就带你走。” 我没理他在说什么,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下,熟悉的刀痕,猛然将他放开,退后一步摇摇头:“你真的是放?” “恩,那时我放手,现在我不放手了。”他上前一步,将我搂紧:“我后悔当初放手了,我以为他会好好对你。” 我定定心神,让自己不要迷失在他的味道里:“既然放手了,还回来干什么?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忘了我吧,找个女人好好过。你能活着真好,真的太好了。”这些年,很多时候,常常会出现他的痕迹,我一直以为是我在幻想,原来,是真的,他还活着。 “兰儿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大了许多,低着头瞪着我。 我慢慢将他推开,扯出了一个笑容:“不同了,我们都不同了。年近三十,我早已嫁人生子,现在是别人的妻子,再也不是你的兰儿。”心里有一个勉强愈合的伤口被重新划开,开始不停地流血。 “可你是他骗到手的,为了你,我还放了他一马,现在是他自己不珍惜。”他步步紧逼,神色紧张,幽蓝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不自信:“兰儿,我知道我没保护好你,我错了,兰儿。我带你走,我们不是还要举行婚礼吗?” “不是,冲。”我忍不住转过身,免得自己被他的样子打动:“一切都太迟了。他也很苦,因为怕我知道他害了你整天胆战心惊,从成亲的时候就整天害怕,还为这件事杀了小新。”这些天我已经渐渐地想出了事情的大概,寒君,小新都是我太了解的人了:“他为你杀了小新,而你竟然活着。”我笑得很无奈:“多可笑的事实,你,小新,寒君都是我害的。我不能再错下去,我要帮他生下这个孩子,最后这不多的时间,我要陪在他身边,死在他身旁。”我向他举起左手,露出上面日益明显的黑线:“我时间不多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许,我这段时间能放下以前的过往,做个好妻子,去补偿他。他是现在最可怜的人,放下仇恨,对谁都好。” “那谁来补偿我?”他从后面拥住我:“是他抢走你的,你本来就是我的,你根本不用补偿他什么。他那么对你,你最后还要呆在他身边,不觉得你很傻啊。你的毒没关系,鬼医一定有办法,我这么重的伤他都能治好。。。” 我只是轻轻地摇头,把他的话甩到一边:“我宁愿就这样,放下仇恨,等着毒发身亡。” “兰儿。”他将头放在我的肩膀上:“我最喜欢这样靠着兰儿。兰儿现在一点没变,兰儿。我发过誓,我拓拔冲身身世世,永远属于我的妻江兰,不管在何朝何代,不管转世几回,永远只属于你。你不要我,我怎么办,兰儿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现在就跟我走。” “冲,不行了,我们中间隔的东西太多了。没有缘分了,你走吧,找个更值得你爱的好姑娘。”我几乎是用喊在说,实在没有力气平静地说了。 “你叫我怎么爱别人!”他扳过我,手捏得我有点疼,带着哀求的表情:“兰儿,你看,我身 上看得见的刀伤有这么多。看不到的,全身都是,刻的都是你,江兰。是你在我身上刻下的,用你的身体刻的,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了吗?这些年,每天我都在不停地回忆,那些日子反而更清晰。兰儿,我永远都是你的。跟我走,好吗?” 我忍住要流下的眼泪:“沈冲,你爱的是兰儿,她已经带着你的儿子一起死了,你认错人了。而我,是付寒君的妻子,云霄和肚子里孩子的妈妈,死了都要和他们葬在一起的。你真的认错人了。” 他的眼睛慢慢转红,又是我熟悉的发怒动作:“还由得着你了,笨女人。”说完拉着我就要走。 “如果我大声叫起来你和你外面的人都得被人发现。”我赶紧说:“那边的小星,她唱的歌很怪,一会儿就会有手下进来查看,你带我跑不远,你走吧,我不要你了。” “你,兰儿,为什么?”他放开我的手,慢慢退后了几步,猛地跳出温泉。 心中的兰儿忽然跳了出来,让我不顾一切地追上去抱住了他的后背。再让我最后一次闻闻他的味道吧,再让我最后一次感受一下他的温暖。 他现在的味道好熟悉,刚刚泡过澡所特有的香味,那次,也是这种香味 。。。。。 “女人,我洗完澡没擦就穿上衣服了,帮我擦擦身上。” “还有下面呢。” 。。。。。。。。。。。 我们从此再无瓜葛,我和兰儿激烈地搏斗,终于,我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忘了我,永远不要再想起我。” 每一个字都象刀一样,捅进自己心里,还扭了一下,将自己弄得血淋淋。手不听使唤地抱住他不放,我绝望地朝着自己的手臂一口咬下,剧烈的疼痛让我情醒了点,终于放开了他。 “兰儿,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永远都不会变。”他伸手将我的浴巾理好,眼神里闪出肯定的目光,然后嘴角挑起那自大的笑容,脚尖一点,飞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结束了,结束了,我心中的那只自由的风筝终于被我斩断,只留下了风筝线在那里随风飘扬。不用将对他的眷恋带入坟墓,了却一壮心事,更能坦然面对死亡。经过时间的洗礼,拓拔冲一定会忘了我,再找一个他心爱的女人。而我,会安静地死在寒君和孩子们身边,最后葬在皇陵。 从小星手里接过琵琶,竟然能回忆起怎么弹了。琵琶还是寒君手把手教我的,那时的他就象仙人一般出尘,总是温和地笑着。也许很多事都超过了他的掌握,但他又必须为此负责。就象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一件事连着一件事,不停地发生。他和我一样,也都是可怜人呢。其实,我们两个才是最相似的人。如果没有我,他完全不至于狼狈如此。他这么疯狂,也是因为他在意我吧。我不能做什么,只能用我余下的生命陪在你身边,永远陪你睡在皇陵。 放下琵琶,出门告诉阿莫:“我们即刻起程回京。” 一路上,我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段时间忘了一切,忘了沈冲,忘了小新,忘了江兰,只记得付寒君,只记得自己是付寒君的妻。 心在门外转了一大圈,还是选择了寒君,我们都太固执,有时候也太蠢,错过了很多。幸好,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他身边还有一个云霄。他们会在我走后好好陪着他们的爸爸,让他不再孤单。 到了秦中,竟然意外地碰到了大哥,我知道,寒君来接他的妻子了。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闭上眼睛装睡。 他钻到车里,轻轻地将我抱起,我仍然闭着眼睛,慢慢地滑上他的胳膊。他停了一下,轻声笑了笑,回到他的车驾里。 马车开始晃动起来,我小心地睁开眼睛。发现他一直温柔地看着我:“我就在想,你会装到什么时候?” “寒君,你怎么来了?” “当然来接我爱玩的夫人啊,带着孩子飘荡在外那么久,我很担心你,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慢慢攀上他的脖子,一如新婚之夜:“寒君,我们回家吧,我想喝你熬的鳖裙汤。” 他木木地看了我一会,忽然将头埋在我胸口:“好,我们回家。兰兰,我们回家。” 69 爱女 以母养胎果然厉害,几个月下来,我的体重锐减。手上的黑线已经蔓延到了胸口,等两个月孩子出来以后,我的日子就不远了吧。我坐在幽兰宫的清心阁里,加班加点地给云霄做衣服。到了古代身旁那么多巧手姑娘,怎么也学到了一些。虽然没有宫里的做得好,但毕竟是娘做的。旁边放着寒君亲手给宝宝新做的小床,为了做这张小床,很多大臣上书,劝寒君不能耽误国事,沉迷娱乐。寒君顶着压力,好歹将它做完了。 “兰兰,叫你多休息。”寒君下朝没多久就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鳖裙汤。我瘦得不行,只能不停地吃。 他吹了吹,将碗小心地递给我:“小心烫啊。” 我接过尝了一口:“寒君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真龙天子做的的汤太好喝了。” “我是皇后娘娘专用的御厨,手艺不好哪能行?”他拿起旁边的衣服:“兰兰什么时候给我也做一件。” “恩,如果做完这件我还没死的话就给你做。”我们现在面对这个问题很自然。 “兰兰,阿莫他们正在全力找生完孩子后的破蛊之法。。。。。” “别,寒君,我希望他们找不到,这样我们还能开开心心地过这一段时间,如果他们找到了,可能我们硝烟又起。”毕竟,他手上还有某个人的血,如果我能顺利活下去,恐怕还是很难面对。倒不如寻求一时的灿烂,快乐地陪夫君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 “其实兰兰要是能活,我倒挺愿意陪兰兰干仗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好象在云城的时候,什么都顾忌都没有。”他在我身边坐下,笑得有点阳光。 “云城,很久了吧,唉,寒君,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啊?”我还从来没打探过他的小秘密的。 “兰兰,今天天气很好啊。。。。”他的脸有点红,好可爱的寒君啊。 “不许岔开话题,我都快死了,就告诉我嘛,好不好?我到地下也不会乱说的,来亲一个。”我撅起油嘴亲了他一个。 “你看你,一下子变成孩子了。”他用毛巾将我的嘴擦干净,帮我收好了空碗。 “我说了,你不许到处讲。”放好了碗他将我揽到怀里,摸着我的大肚子:“刚开始见兰兰,只觉得很好玩,还在想,天下有谁敢娶这种女人,真可怜,嫁不出去。后来竟然听说你在学琵琶,就挺好奇的,一时兴起就教你了。然后就是在赛花会上,越发觉得兰兰可爱,当时就想,要是有这么一个真性情的侧妃也挺不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你吸引了,你知道吗,兰兰?” “什么啊?”我看他好象要说什么很劲暴的内容。 “其实,我抱着你当众飞过众人头顶,就已经宣布了一件事情。在承天,一个女人被那样抱,肯定会嫁给那个男子的。”他认真地说:“所以,当时,你的名分已定,肯定是我寒王侧妃了。” “哎呀,你那时是想让我当小老婆啊。” 他有点心虚:“是,是,所以,小冲跑来跟我说:哥,你那个什么什么朋友被我吊在树上了,再不去那臭丫头就完了。我立刻就赶去了,还当众救下了我的侧妃。可惜啊,我不知道,你这女人,完全不理承天那一套,根本不认为我们有了肌肤之亲。”他说得好象他是受害者,而我,就是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 “兰兰,你那时对我是什么感觉啊?” “我啊,对你有点动心,觉得你很帅,你要是不走,说不定我还会先爱上你。不过那样就糟了,我就不会被太子欺负,不会和冲从死对头到后来的关系了。唉,你刚才说我在云城时的地位是小老婆,那什么时候升成大夫人的啊?” “你到风业以后吧,我知道你没死很高兴,去看你,然后就越陷越深,做出大夫人这个决定是在吃光了你的肘子之后,东西一吃完,我就发现自己早就爱上你了。” “寒君,原来你这么便宜啊。几个肘子就将你这个天下第一美男换到手了。” “大概吧,后来我知道你去相亲,就赶紧到你干娘家去跟她提亲,她就把她的马车借给我去拉新娘了。没想到,半路碰见了小冲,将你带走。我这才反应过来,你和小冲都不是守承天礼节的人,小冲他根本不知道我抱过你,就意味着我要娶你。” “哎呀,你还哭自己被人横刀夺爱啊,来听听,这里面是你的宝宝,他在动哦。”我坐起来,将他的头按了下去。 “他真的在动,还在动。。。”寒君开心得象个孩子。 慢慢地,我觉得不对劲了:“寒,寒,寒君,要生了。。。。。。” 由于早产,产婆们都如临大敌。寒君坚持留在产房,让我把着他的胳膊,头枕在他的腿上。我身体弱,生得很费力,几次都差点晕过去。寒君可能也有点害怕,胳膊有点抖,不停地在我耳边说:“兰兰,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的手指深深陷进了他的胳膊里他也浑然不觉。 经过一天一夜的挣扎后,我终于生下了女儿云谣。 云谣非常健康,这让我很欣慰,云霄经常会带着一步几倒的小无忧来看他的小妹妹。寒君则是走路都快飞了天,还大赦天下。 我的黑线已经布满了整个胸口,全靠那剩得不多的圣冰莲在续命。平常云霄进来,我都特小心不让他看见,怕吓着他。 坐完月子,终于美美地洗了一个澡,将寒君放进了屋。 “寒君,过几天我去洛水行宫吧,那里依山傍水,是个很好的地方。身上的黑线就快到脖子了,吓到云霄不好。”阿莫他们没有找到救我的方法。 “兰兰。”他上床将我搂在怀里:“我忙完了这一阵子,就陪你去洛水行宫。” 半夜,单云飞突然来报,一部分守城的兵士在一些大臣的带领下攻皇宫北门,号称要将不详的公主拿来祭天。 “这群乱臣贼子,想叛乱,竟然拿我的云谣来做借口。”寒君翻身下床,安慰了我一下,迅速带着单云飞出去了。 云霄和云谣,无忧都被带到了我的房间里,云霄还拿上了他的云霄剑,背上还背着云谣的幽兰剑。 “妈妈,放心,云霄会保护弟弟妹妹的。”云霄拍着胸脯说,看见他懂事的样子我安心许多,等他长大后他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两个孩子的。 叛乱一夜就被平息,那群跳梁小丑的把戏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寒君趁机彻底清洗了权臣们的私人武装。但是怎么处理那些乱臣产生了很大的争议。因为事关云谣,我特地去听那些罪人的处理结果。偷偷溜到朝堂后面,大臣们吵得正欢。 “那小公主诞生之时,正好云城瘟疫急报,小公主肯定不详,只杀那些乱臣不能平民愤,恳请 陛下,下罪己诏,再下圣旨意表公主之罪。” “林大人,云城瘟疫跟小公主有什么关系?林大人只怕是想借打击小公主来打击皇后娘娘吧。”说话的是叶俊风,他微微蓄起了胡子。 这时,外号棺材大人的家伙跳了出来:“皇后本身就是妖孽,生的自然也是妖孽,你这个昏君,置黎民百姓于不顾,妖孽应该用来祭天,以救黎民。我今天带着棺材来,以血上书,必将名垂青史。。。。。。”他忽然不说话了,因为寒君竟然从龙椅上飞下,和他短暂交接后停在了他身后。他缓缓地将剑收进了腰里,冷冷地说:“送岳大人进棺材。”这时,那个棺材大人才血如泉涌,扑通倒地。几个侍卫忙将死尸抬进了他随身携带的棺材内。 寒君在大臣面前,有仁君之称,那个棺材大人当众骂了他不知多少回,他都一笑置之,今天竟然在朝堂上将他亲手杀了,只能说寒君快气疯了。 “谁再敢说皇后和小公主是妖孽,有如此人下场。”寒君环顾四周,一阵冷笑。 我再也不能忍了,说我行,说我女儿,绝对不行:“急报肯定是在瘟疫发生之后,那么小公主出生在瘟疫之后。怎么能说小公主带来了瘟疫,要说小公主带来了什么,也只能说她带来了祥瑞之气。”我走进了朝堂,很多官员第一次看到我这个传说中迷惑皇帝的妖孽长这么一个模样,都有点吃惊,看见皇后竟然闯入朝堂,更吃惊。所有大臣都一起向我跪拜,寒君让大家起身。我向叶俊风微微点一下头后继续说:“本宫本来对瘟疫没什么手段,但在生小公主前一天,忽然梦见一位仙姑送小公主来投胎,并授我抑制瘟疫之法。从此看来,小公主乃是一生祥瑞的公主。”我向寒君跪下:“臣妾起奏皇上,请皇上恩准,让臣妾带仙姑传授之法,前往云城治理瘟疫。打消小公主是妖孽的谣言,保我承天江山永固,愿万民仰望陛下的恩德。” 治瘟疫,在这个时代是开天劈地的举动,其实我也没把握,但我不能让云谣顶着妖孽公主的名号被人骂。 “你,皇后。。”寒君脸色都变了。 “陛下,小公主乃是一生祥瑞的公主,有她的祥气保护,臣妾肯定能控制云城瘟疫。”我向他使着眼色。 寒君捏了一会拳头:“众位,谁与朕夫妻二人同行?” “臣愿带诸葛家子弟兵随行。”大哥站了出来。 “陛下不得前往云城,仙姑交代,只能臣妾前往。”我摇摇头。 “皇上不能去啊。。。。。”“皇上啊————”大臣们这时才跪成一堆。 。。。。。。。。。。。。。。。。。。。。。。。 下朝后,寒君眼睛通红地将我拖进了内室,牢牢地将我压在床上:“你那么想离开我对不对?你想去云城找死对不对?你那么恨我吗?” “寒君,寒君,你听我说,”我用手安抚着他:“第一:我的身体能够抵抗承天的疾病,你忘了我给你讲过的疫苗了吗?第二:云谣不能从小被人骂妖孽,我受得了,她不行。第三:现在大乱刚平,寒君必须留在中景,保护云霄云谣。我又不能带着两个孩子走,他们受不了瘟疫。” “可是,我们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寒君终于平静了下来。 “云谣是最重要的啊。”我将他推到一边,趴在他身上:“我不会死在云城的,我答应你,一定会赶回来死在你身边。 “兰兰准备怎么治瘟疫?” “我一个人不行,百里家的姜落星能帮助我。寒君,你能不能给姜落星的丈夫封个官,特别是要给姜落星一个名号。”小星那赚钱的小脑袋现在一定收集了很多药材,她是理科生,对那些方面肯定比我强,看她连肥皂酒精的做法都知道,一定有很多好办法。作为补偿,我给济蒙一个商人永远都不可能有的地位,同时,也给小星永远也不会被休的护身符。 “我早就想重商了,兰兰放心。” 。。。。。。。。。。。。。。。。 70 色狼 这一去,寒君让我将御医院都快搬空了,还向天下广招医生。我一出了京城,就得意洋洋地骑上了马,在大部队之前往赶往秦中。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寒君很多年没让我骑马了,现在,谁敢管我?呵呵呵呵。小星已经收到了我的信,这个小丫头,果然偷偷藏了好多东西,交到我这个朋友算她倒霉。 省去很多礼节进了百里府,小丫头正坐在椅子上睡得香香地,我示意让别人别动她,自己过去将她摇醒,她睡得迷迷糊糊,慢慢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晕了。 我有这么恐怖吗? 阿莫替她诊治后告诉我她中了金花毒,竟然有人对这小姑娘下这种毒?我火冒三丈。 将济蒙叫到落星房里,我开始对他进行单独审问。 “是我奶奶的侄子,雇了杀手杀我,却误伤了落星。不过娘娘,济蒙能处理好这件事,娘娘请不要插手。”济蒙很坚决,既然这个孩子这么说,我也不好拒绝,我相信这个孩子的能力。 “需要什么药吗?我正好从皇宫带了很多好药出来?” “恩,要圣冰莲,现在要两棵,可是济蒙有钱都买不到。”济蒙看起来很担心他的娘子。 “幸好我这有圣冰莲,阿莫,拿两棵给济蒙。”我松了一口气,真是太巧了。 “多谢娘娘。”济蒙激动得脸通红。 “娘娘,这不行。”阿莫跪下了。 “拿吧,在外面什么都得听我的。”圣冰莲给我用,顶多续几天命,给小星,可以救她一命,何乐而不为? “娘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小男生有点不好意思:“落星变得好怪,就象今天早上,出门时她还好好的,一会就对我冷冷的了,还有,她好象不喜欢我,怎么样让她喜欢我啊?”济蒙紧张地玩着手指,头埋得低低的。哎呀,太好了,这个小男生终于打开自己的恋爱之门啦。 “突然不高兴,绝大部分原因应该是吃醋,你今天有没有和其他女孩在一起过?”我问。 “有啊,但我们没干什么。”济蒙有点不解。 “济蒙啊,你喜不喜欢落星?想不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我得把这两个孩子的问题处理好。 “当然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了,可是,她好象不喜欢我。”小男孩很苦恼。 “你吃你的醋,证明她已经爱上你了,可是她自己不知道,这个孩子,感情迟钝。济蒙,如果你想一辈子留住落星,你就只能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因为,落星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呢!”我将穿越这个东西跟他讲了一遍,他将信将疑,因为我是皇后,他不信也得信。 “那她会不会回去啊?”济蒙很急。 “你对她好她就不回去喽,不过她应该会离家出走一阵子。”我想起落星那想回家的欲望:“不过没事,她走不远。” 我刚说完落星就醒了,睁着可爱的眼睛对我笑。 “济蒙,我把落星交给你了。”我相信这孩子一定能好好照顾落星。 从落星家出来,吩咐阿莫让魔宫将那个伤害落星的杀手组织给灭掉。我带着不多的人快速赶往云城,快到云城的时候探子来报前面有人拦路,说是自愿随我上云城抗灾的老百姓。我兴奋了起来,终于有志愿者了。特地下马去迎接,走近了,那个领头的人回过头,静静地看着我。水中,或者应该叫他,冲。 “娘娘,草民水中有一定的防瘟疫经验,现在特带乡亲两百余人来助娘娘治理云城瘟疫。”他带着人行跪礼。不管心里多乱,还得应付,走过去亲手将他扶起:“有水壮士这样的汉子,是我承天之福。” 这个大色狼,竟然趁机在我手上摸了一把,还做得滴水不漏。这么多年,他对这些小动作倒挺熟悉。我不做声地盯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晚上在驿站休息,我走进屋,侍女帮我收拾好了退下,这次出来,高手带了一大堆,侍女倒没带几个,看见那些小姑娘害怕的样子,我不忍心带她们来。 侍卫们自然是各就各位,将我的房间守得紧紧的。我关上门边走边脱衣服,骑马还真累人。将灯一吹,哧溜一下就钻进被窝。 恩?被窝里有什么暖呼呼的东西?人!!!!! 我吓得当时就要叫人,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将我的嘴捂住,另一只手瞬间将我拖进了被子里面。在被子的掩盖下,一颗夜明珠被掏了出来,照清了眼前这个可恶男人的脸。他得意地提起一张纸,上书:如果你不叫我就替你解开穴道,同意就眨眼。不同意,我就当色狼了。 我眨了眨眼睛,他满意地笑笑,替我解开了穴道。我一自由立马就伸出魔女之爪在他胸口使劲掐了一把,他皱皱眉头张嘴无声大叫,看他忍痛的样子,终于气消了。他从身上掏出一个设计奇妙的折叠细沙盘,将袋里的细沙小心地倒在上面。我们不会要躲在被子里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吧?果然,他用手指轻轻写:在想什么? 我:我的侍卫竟然让你溜进来,是他们的耻辱。你这个无耻之徒。 冲:他们很厉害,但我更厉害,我是少有的厉害,不过现在出不去了,只能明天早上等你出去以后我再想办法。我又不是第一次潜入你的闺房,你不用这么夸奖我。我:你不会要在我这呆一晚上吧? 冲:如果你不想让我被抓,只有让我呆一晚上。没办法,你的侍卫现在守得太紧了,我厉害也出不去。 我:你好卑鄙,我们已经结束了。 冲:我没同意,我会带你和孩子们走。 我:孩子们不能离开他父亲。 冲:你能离开。 我:我要死了。 冲:我不会让你死。 我:你说了不算。 冲:算不算走着瞧。 我:我已经变了。 冲:我知道,每月我的人都会向我汇报你的消息。 我:我已经不是你爱的人了。 冲:你是,你只是受的苦有点多,自己认为不是,你还是以前那个兰儿,我知道。 我:我都生两个孩子了。 冲:我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 我:我嫁人了,是别人的妻子。 冲:等你为他死过这一次,你也就算还了他的帐。我来给你运功,输真气压压你的毒。 他写完将夜明珠收起来,掀开被子,不由我反抗地将我扶好,开始输真气。冲的武功是纯阳的武功,和寒君有点凉的气不一样,真气暖暖的,很舒服。身上那种因为蛊带来的寒气被压下去了许多,我很久没有这么舒服了。皮肤里竟然渗出了一些黑黑的汗,冲小心地帮我擦掉汗,扶我躺下,他自己也躺在我身边,象以前在我们的小家里一样自然。 第二天,侍女在外边小声将我叫醒,睁开眼睛,正对上冲的胸膛。他早已醒了,正认真地看着我,还是那种熟悉的魅惑众生的样子。 “我自己梳洗,你们在外边等一下。”我坐起来,脸有些红。自己坐到桌子旁认真地梳头。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我旁边,认真地看我梳头。我忍住心中的慌乱,没有将梳子扔到他脸上。 梳好头,我站起身,向门外走。他忽然也跟着站起来将我扳了过去,吻就凑了上来。我不敢太大声,只能无力的推着他。他纹丝不动,还吻得如痴如醉。我一发狠,干脆使劲在他嘴上咬了一口,熟悉的鲜血味道涌出来,他还是很认真地吻着。慢慢地,一股埋藏以久的感觉被他的吻逗了出来,让我身体发软,站不住。记忆带着飘飘然的感觉,让我慢慢地放弃了抵抗,本能地回应起他的吻。 “娘娘,收拾好了吗?”外面的声音将我们分开。 “快了。”我答应了一声就要走,他一把拉住我,伸手将我嘴边的血轻轻擦去。我也犹豫地伸出手,将他嘴边的血也擦了下来,然后飞快地转过身,走出屋子。“娘娘,早点已经准备好了。”侍女向我行了礼后便进屋收拾房间,我担心地往屋里一看,他已经不在。 带着人下楼,一边走一边骂着自己,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反应?不是说要结束吗? 心中已死的心忽然跳动出了一丝火焰,如果自己可以不死。。。。 但随即,我又将这个如果扔出了脑海,如果自己不死,我又该以怎样的样子来面对这个世界,我能一辈子和寒君过吗?不死,我们又会回到互相伤害的从前。冲,我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我下定决心不再想他,不能再耽误他了。 所以,我只有死路一条。幸好,我现在的身体状况非死不可。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守卫们都争了气,没有再让小色狼潜入我的房间。 到了云城外边,已是一片凄凉,我只得忙着组织先带来的人和当地自救人员建立医疗场所,对疫情严重的云城进行了隔绝。城外的病人也很多,我身边已经没有几个人能派了。所有侍卫也都派了出去,这个地方,现在踏进来就是鬼门关,怎么还有刺客敢来?寒君让他们贴身保护我的命令渐渐地作废,我废的。将军上了前线就和士兵一样危险,在这里,顾不得那些规矩了。 还好,这不是严重的瘟疫,或者不算是瘟疫,只能算是很严重的传染病。在物质相对于现代非常匮乏的承天,很多老百姓缺医少药,有病就靠熬。一遇到这种高死亡率的病,就成了瘟疫。 这种病当然比不上现代那些可怕的顽固疾病,我考虑了一下实际情况,在沈冲的帮助下制定了防治结合的两套方案。城外的情况越来越好,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过几天就应该主攻城内了。我站在可以与城墙持平的山坡上望着云城想。 “娘娘,水中想跟娘娘谈谈瘟疫的问题。”忽然听见后面他的声音,回头,他被几个带剑侍女拦在好远之外,我的侍女我都尽量让她们离得远远的。这一阵子,我和冲都是在很多人在一起的情况下见面商量问题,商量完我都赶紧回避。水中虽然成了抗瘟疫的重要人物,但见我,还是得要我批准。我每次都拒绝见他。 “娘娘,水中求见。”侍女禀告。 “娘娘,草民发现了一种好药。”他大声喊。 “让他过来,你们还站那么远,没关系。”我心里怀着些许希望他不是在骗我。 “西边的病号营我的人已经帮你搭好了。”他走过来笑着说。 “谢谢。”他的人都很能干:“你找到了什么药?” “离这不远的地方的翠微山上有一座付祁天的小屋。设计得很不错,手下人守住山口,没有人能上去,他经常一个人去那里。到这的路程不远,兰儿不是快死了吗?我觉得兰儿应该会喜欢在那种地方多呆,兰儿不是就喜欢山上吗?把住的地方搬到那里去吧,有一些损毁的地方我已经叫人修好了。派你的人上去检查一遍就能住,明天住进去都行。”他说我要死的时候很轻描淡写。 “多谢关心,不过你总喜欢擅自给人决定事情。”我很不喜欢他的口气。 “兰儿,你的每根头发我都知道有多长,还会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有多久没爬过山了,又有多久没看过早霞晚霞了?就这么死,不觉得很可惜吗?在死之前对自己好一点,别留遗憾。”他说着走了。远处的侍女们听不见,也已经不会理会我们这种没有礼数的谈话了,她们现在都知道我们是一对很自然的抗病拍党。 71 求生 死之前对自己好一点,也不错,去翠微山住吧。 翠微山离原来住的地方不远,付祁天对住房很有研究,只有一条山上的路。侍卫们把守住那条小路,没有人能上来。山顶有一间精致的小屋,听人说这以前是付祁天的禁地,除了他和打扫卫生的人,谁也没上去过。 第二天我忙完,侍女跟我说那里已经收拾好,我可以住进去了。到了山下,侍卫们守住了路口,我一个人开始往上走。山风习习,还不时地有小松鼠在旁边的树林里跳来跳去。松树下长满了小蘑菇,明天把锅也搬上来吧,自己做饭吃。要是能一直安静地呆在这就好了,我闻着树林的香味想。 快到山顶,出现了小屋,小屋前是一块大草地,周围没有很高的树。屋后依着陡峭的山坡,山坡上不知是特地种植还是自然生长,开着一坡的山百合。从这看四周,一览众山小。我心里好舒畅,看见自然的美丽,有几个人还会把烦恼藏在心中。 推开小屋门,不禁感叹付祁天很会享受。屋的设计很象蒙落人的房子,采光很好。所有的家具都是竹制的,最棒的是,屋子迎着山坡那面有一扇大大的典雅的窗户,一根大竹管从山坡上的一个小石缝里接下来,流着一股缓缓的清泉,流进屋内一个设计自然就地挖建的澡池里。再由澡池早已设计好的小沟流出了屋外。这是一个常年有活水的大澡池,上面还飘着一些从山上飞下来的花瓣。 夏天住在这里简直太享受了,怪不得付祁天要一个人住呢,因为就算我刚来,心情也愉快得不得了。掩盖已久的劣根性暴露了出来,我乐呵呵地将身上束缚人的外衣脱下,再把束缚人的鞋子一瞪,踩在凉快舒服的地上,甩甩因为常年摆皇后端庄样子而发麻的手臂,将绑得复杂难受的头发一放。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屋子,踩到软软地草地上,脚心痒痒的,不禁大笑,冲着那些小山大喊:“哦哦哦哦哦——,付祁天,我叫你欺负我,偶现在占了你最喜欢的房子,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久没有在高山上这么大声的喊了,这是我以前非常喜欢做的事,喊完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喂,万一要被人听见你是这么一个小人不太好吧?”背后传来了调侃的声音,我吓了一跳猛地转身:“这里不是没人能上得来吗,你怎么上来的?” 大青石上那个黑衣男子侧躺着,一手支着脑袋,嘴里叼着一根草,黑亮的长发在风中飞舞。 “因为你的男人已经厉害得不是人了,你不用担心,你的什么样子我没见过,不会觉得你现在这个疯子似的模样难看的。”他的表情明明在笑话我。 “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来这翠微山。”我坐在草地上,放肆地用脚指头夹小草玩。 “我当然是故意的,对我没好处我干嘛做啊?在这,你就能单独和我在一起了。”他得意的望着我:“看来很有效果,你终于露出你原本的样子了。” “我不能再对不起你了,我快。。。。。” “兰儿,不要跟我说这些话。爱上一个人很不容易,但一旦爱上了,心里就再也无法装下别人。爱一个人,真的是要爱一生一世。不管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世间有几对恋人能称得起爱人这两个字?我阿爹和我阿娘能算一对,还有我们一对。你总说你变了,那么,你好好问问你自己,可有谁代替过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如果我爱的只是那时的江兰,那叫喜欢,懂不懂。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不也一样?今天在这没有别人,你好好问一下你自己。” “我不能再对不起你,我快死了。。。。。。” “你现在对我内疚不正因为你心中有我?你觉得对不起我,如果心里没有我干吗对不起我?” 我被他问得很难受,干脆对他大嚷了起来:“对,我对不起你,我根本配不上我们的爱情。我今天还和你山盟海誓,明天就嫁给别人了。把只属于你的人给了别人,给他生了孩子。你在我们的新房里痛苦的时候我在干什么?”我的眼泪流了下来:“我在和别人郎情妾意啊!我在和别人做爱啊!最可笑的是,我扔下了你投入他的怀抱,竟然被他因为权力而抛弃了。多好笑,这是我的报应。我在被人欺负的时候,我们的爱能帮我吗?我整天提心吊胆防着被人杀的时候,谁来保护我。我被逼着杀人的时候,谁来带我离开?最后,我连小新也害死了,他就那么从我手上掉下去了。我手上的血,谁来帮我擦干啊。”我举起手,向他惨笑:“冲,你的兰儿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也不想的,可她做了好多事。我也不想死的,谁想死啊,可我不想再回皇宫,不想再面对那些事了。” 不知何时,他已经走过来将我抱在怀里,小声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冲,你能不能那时侯不要离开我,我求求你,你那时别离开我好不好,你不是说要在吉时之前赶回来吗?你个混蛋。。”我锤打着他,任眼泪长流:“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你个笨蛋,我叫你别走你偏走,我恨你,我好恨你。。。。。。” 我就在他怀里放肆地哭着,把自己的倒霉事情从头到尾地想了一遍,也从头到尾地哭了一遍,直到最后,他和我一起侧躺在大青石上吹着清香的山风。我哭的时间太长了,有时候还会呜咽两声。 “哭够了?” “够了,心里好舒坦。”我不好意思地擦擦脸。在天大地大的星空下,什么都好渺小,什么都不用太在意。 “你想死不就是不想再和那付寒君纠缠下去吗?这样吧,我们商量一下,你别死了,跟我去草原,这样,你也不用再和他纠缠下去了。好不好?”他笑着说。 “可是,他不会放手的。”我都能想到寒君的样,肯定又是什么死也得死在我怀里之内的。在这出奇的平静,看自己的问题有点象看别人演戏。 “让他以为你死了不就得了,不是一样的吗?反正他也认为你快死了。” “耶,对啊。”在山风的帮助下我清醒了很多:“可是孩子怎么办?” “带他们走,或者让他们留在付寒君身边。很简单,他对两个孩子真的好。无忧我们必须带走,好好把他养大,他不能呆在付寒君身边,没了你他不会对无忧好的。” “可那样。。。。” “什么那样,你真的想死吗?闻闻这风,多香,还有好多好吃的,我烤的小羊金黄金黄,又香又软。吃饱了就去泡个凉快的澡。明天再换种更好吃的东西,你还没去过草原吧,在上面跑马,象飞起来一样。还有你的家人,担心你的妈妈,你的弟弟,你的爸爸虽然对你很凶,但他也很爱你。你的那个奇怪的故乡,这个世界好多好多东西,你都还没看,就想死吗?。。。。。。。。” 我顺着他的话,思想飘啊飘啊。很多美好的东西出现在我眼前,我回到了现代,爸爸虽然在跟妈妈吵架,可吵完后两人又商量着买台更大的电视,弟弟从学校回来,献宝一样拿出他从同学手里要的漫画卡片,为了梦想,我挥汗如雨地在灯下算题。爸爸有时会悄悄地看看我,又退了出去。给家里打电话,虽然他们不会说什么好话,但一定分机主机一起听。我们一家人啊,都容易死心眼,不和谐但却有很暗的爱在流动。和同学们走在田径场上高谈阔论,评论着某某可恶的臭男生。。。。。最后,看见妈妈在给我收拾上大学的衣服,抬头对我一笑:“兰兰啊,你一定要幸福啊。” 一种奇怪的,给我力量的东西猛然回到我的体内。我想起来了,我可是一个新时代的21世纪的有为女青年,现在竟然在一个破古代消极等死?!呀呀的呸,太没面子了,我还风华正茂呢,不管能不能离开付寒君,我都不想死了。看看自己手上的黑线,我猛地坐起来,手按到拓拔冲的胸膛上:“冲,你能不能救救我,我不想死了,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救救我的,什么蛊啊?你一定不再话下。” “你不死了?”他按着我的手坐起来问。 “我不死了,我被你一顿话说得不想死了,你得负责。”想到自己的毒我现在知道害怕了。为什么,曾经那么坚定的求死之心被他轻轻地就击破了呢?有时候转变真的只在一念之间,现在我懂了,不管怎么样,活下去是前提。 “兰儿,我就说你,承天有句什么话来着,狗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威胁地看着他。 “走”他笑得连天都要提前亮了,忽然他一把抱起我,飞进了屋子,放在竹床上坐好,顺手点了我穴道。 “你干什么?不会是想恩恩啊啊吧?”我用眼睛瞟着他。 “兰儿,这么多年你还是色女啊,本来不想的,现在想了,来吧。”他淫笑着走过来,伸手一撸,我的上身全部暴光。 “啊——冲啊,你别激动啊,我们需要时间缓缓。”我看着他冒绿光的眼睛赶紧大喊。 他没再答我的话,而是收起笑容看着我的身体发直。 只见他呆呆地盯了我的前胸一会,忽然发疯似地跑开,接着就听到澡池传来扑通的巨大水声。 过了好一会,他才湿淋淋地回来,一边将自己烘干,一边背对着我掏出身上的一个小罐子:“分开这么久,我可能憋太久了,反应有点过分。这是鬼医给我的药,得涂在你身上,再用真气将毒逼到几个穴位放出来。每天一次,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等毒放干净,才能试着把蛊引出来。虽然以前没人用过这种方法,但是兰儿放心,我会很小心的。所以,现在我必须先忍着。”他从袖子上撕下一块布蒙上了眼睛。 “你就算不忍着,我现在也不同意啊。”我打击他,可他好象根本无视我的话,摸到我身后坐好:“兰儿,要保证经脉畅通我必须先解开你的穴道,你别乱动。” “恩,我知道。” 他将我的穴道解开,然后很难地挤出一句:“全身不能着片缕。 我呆了,听我不说话他急了:“你这个笨女人想歪到哪去了,要是我愿意,现在就能把你那什么。我是怕你尴尬才说得这么慢的,你以为干什么。你要是不想治大爷干脆现在就变色狼。哼,大爷我正直力壮之时,别人的小孩都满地跑了,我为你守身如玉这几年,现在你还。。。。。。。。” 男人在欲望面前是会变笨的,冲也会,特别是他在心虚加欲望的时候,他现在一定满脑子那什么恩恩啊啊的画面。 72 引蛊 男人在欲望面前是会变笨的,冲也会,特别是他在心虚加欲望的时候,他现在一定满脑子都是那什么恩恩啊啊的画面。 “我能不能自己涂药?”我打断了他的话。 “不行,得一边涂药一边运功将药催进去,正好我练的是那种纯阳之气。放心,我不会趁机占你便宜的,你想到哪去了?我要占。。。。。” “冲,你别说了,我已经脱了,你别乱摸啊。”我将身上的衣物除去,小声地说。 他不说话了,慢慢地拧开罐子,里面是一种味道奇怪的东西。他用手沾起那东西,慢慢地抚上我的背,轻轻地下滑。好熟悉的手感,不知是他手的原因还是药的原因,在我背上一路拖出一些小小的灼热感。我们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他的手抚过我的每一寸皮肤,我简直难以忍受,又尴尬又难受,他也好不到哪去,头上出现了密密的汗珠。在心猿意马的同时还得认真地控制真气的走向,他一定很吃力。终于,药涂完了,我的全身开始发热。冲也正式开始从背后给我输真气,我只觉得体内的寒气在热气的压迫下向头顶上冲。就象抽血一样,流动带得我很难受。然后,冲手里不知什么时候闪出了几根银针,扎到我身上的几大穴位上。一会后,冲再用热气一压,银针纷纷被一股股黑血冲了出来。我只觉得全身立刻放松,胸口轻松了许多,但是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也喘着粗气,眼睛上的布也摘了下来。休息一会后,他忽然将我抱起来,走向浴池。 “我自己弄干净就可以了。”我身上涂满了黑黑的药酒,一丝布料都没挂。很不好意思地缩在他怀里。 他没说话,抱着我跳下浴池,开始帮我清洗起身体。黑色的药被慢慢洗去,露出白皙的皮肤。我突然想起小新经常会给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了过后我的皮肤状况反而更胜从前。想起小新,我忽然回忆起了和他在他家的浴池里的事。惊慌不知从哪钻了出来,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不想再让冲碰我。 “我自己洗。”我从他手里挣脱了出来,拿起浴巾胡乱地往身上裹。 他楞楞地看着我,眼里的幽蓝越发深邃。我慌乱地背过身子,擦着自己身上残余的药,希望几下子搓完就上岸穿衣服。 忽然一双大手将我拦腰抱起,一阵屋顶飞转后,我被他扔到了床上。冲站在床边,胡乱地扯着自己的衣服,眼睛里全是欲望。 “冲,不行,我说不行。”我不知所措地用被子挡着全裸的自己,在被子下飞快地穿着衣服。他身上不多的衣服一会就被他全扯了下来,虽然眼前出现的是很熟悉的身体,此刻却让我感到非常害怕。 “冲,你这样让我害怕。”我慢慢地向后挪,继续套着衣服。 “兰儿,我忍太久了。”他刚说完,伸手就将我身上的被子掀飞。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精壮的身体就压了下来。 “不,不要,冲,你冷静点,我会恨你的。。。。”我拼命地挣扎着,躲着他的吻,却被他拉起双手,禁锢在头顶。腿被他用蛮力分开,我停止了挣扎,绝望地哭起来。 身上的人忽然停了,然后慢慢放开了我的手:“兰儿,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做了,你别哭。”我哭得越加大声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就是想哭。他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从我身上翻下来将我抱住,我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用手无力地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指印。眼泪流到我脸上再流到他胸膛上。他默不作声地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我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慢慢地停止了哭涕,然后在他怀里沉沉地睡去,这一觉睡得很香很安心,连梦都没有做。早上醒来,他还将我抱得紧紧的,自己还没醒。他胸膛的轮廓还是那么好看,虽然多了几道疤,但是不影响美感。他手上的疤已经快淡得看不见了,我这么近距离地嗅着他诱人的味道,忍不住轻轻贴上去,在他胸膛上咬了一小口。看他还没醒,胆子大起来,又轻轻地用舌头扫了一下他的红点点。 “恩?”他睁开了眼睛,脸有点红:“兰儿,不要这么调皮,大清早的这样很难受。”我的脚无意间扫过他胯中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也觉得自己过分了,赶紧向后缩了缩:“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感觉怪怪的。”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没事。”他翻身下床,尽量不看我:“你快把衣服穿好,该下山了。”边说边往他自己身上套衣服。 我也飞快地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一会我下去就会有人来收拾屋子,你往哪走?” “兰儿放心吧。”他亲了我的额头一下,目送我下山。 回到营地没多久,水中就出现在我面前。我看到他,放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实话我怕他是从绝壁上直接飞下来的。 下午再回山上,侍女们已经按我安排的一样送上了锅碗瓢盆,我可以自己做饭吃了。冲还没上来,我担心地从空地边沿向下瞄着。 “小心,别太往边上去。”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身后,伸手将我拉了过去,掀起我的袖子看我的手:“真有效,颜色淡了好多。” “冲,我们做饭吃吧。”一看到他心情马上平静。 “好啊,上回我在提龙吃到过一种炒鸡,非常好吃,做给你尝尝。“他拉着我边走边说。 在以前我们做饭就已经分工很明确了,刚开始我掌勺,后来他的厨艺上去了,在我的美色加马屁的诱惑下,家里的厨师就变成了他。只要他在家,都是他做饭。 到了厨房,他自觉地系上围裙,挽起了袖子,开始了熟练的操作。几下削了瓜皮,飞快地切成丝。。。。。 我在旁边一边淘米一边看他忙活,将米蒸好后就在一旁看着青烟中专注和菜搏斗的他。菜炒好了,我习惯地递过盘子,他也习惯地把脸凑过来。我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动起来,在他脸上来了一个奖励之吻。他呆了,我也呆了。他回过神后变得很精神,迅速将鸡肉下锅。还玩了一套我没见过的抛菜高难度动作:“兰儿,这是我新学的,这样炒出来的鸡味道特别棒。”看他明显把铲子当大刀使,我好担心那锅会承受不住,被敲个大洞出来。 他炒得热火朝天,我将碗筷摆好,一会他的鸡就香喷喷地上了桌。 “你的手下知道你一个人吃这么多不会害怕吧?”他伸开双手,我帮他把围裙解下,按照惯例帮他揉揉肩:“不会啊,她们都知道我身上有蛊,吃多少都不奇怪。也是因为知道我命不长了,所以寒君才会对我有点放任,同意我自己一个人住在山上。不过冲你就好玩了,一个蒙落少王,能呆在承天这么久。” “阿爷看我快三十了还没孙子,将我踢了出来,让我把媳妇接回家去。”他把饭乘好递给我。我坐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酸味一下子就从心里头涌了上来,是我最喜欢的味道,我在梦里回忆了好多遍。 “怎么了,不舒服?”他关切地低头问。 “不是,太好吃了,就是有点辣了。”我抹抹眼睛,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你看你,我不跟你抢,慢点吃。”他边说边往我碗里夹菜,我吃得好饱好饱,最后看着空盘子,装得可怜巴巴。 他咧了咧嘴,会意地乘了点饭进空盘子里,拌了拌,递给我。我笑眯眯地将盘子里的饭消灭干净,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隔:“呃——————” “御厨做的不好吃吗?”他起身收拾盘子。 “你做的最好吃。”我帮着收拾。 “哦,那可危险了,你要让我养几年,保证胖得走不动道。”他得意洋洋。 “走不动道?你以为我那么爱吃你做的菜啊。” “刚才是谁啊,连盘子都舔干净了,小野猫。” “哎呦,你做的菜不干净,我去解决一下,大爷,碗就你收拾了啊。”哼,敢说我走不动道,正好我不想洗碗呢。 “我堂堂蒙落王给你洗碗?” “错,你是少王,努力吧。” 。。。。。。。。。 晚上再次逼毒,逼完后冲先去泡了一下澡,然后用床单将我裹起来,送到澡池里。等我自己清洗完,穿好里衣,他才搂着我入睡。以后的每次逼毒都是如此,他的脸色因为真气耗得太多越来越难看,也越来越让我担心。 云霄的信每天都如期而至,寒君也照例会在信上写东西,不过现在写的东西多了很多。什么云谣又胖了,注意衣服啦,在山上小心吹风啦,还有,要回到他身边再死。我不知道他现在如果知道我正在解蛊而且还和冲在一起会有什么反应。阿莫的检查照常每天都有,靠着鬼医的药我一直瞒着她。所以,在寒君的心里,我的生命已经进入了百天倒计时。 每次收到他们的信,我都会在山下犹豫半天才上去,烦恼什么我也不知道。有时候竟然会想,要不,告诉寒君,我能不死了吧。可是,等我一上山,见到了冲,一顿饭吃下肚,我就会将这个想法给扔掉。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毒基本上快逼得差不多了。 冲象往常一样,将我的身体涂满药,然后突然点了我穴道。 “冲,怎么了?”我不安地问。 “兰儿,今天我要帮你引蛊。”他拉起了我的手,又将自己的左手腕露了出来。 “冲,你要干什么?”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兰儿,以母养胎这种蛊是至阴之蛊,可以用至阳之气化解。我是纯阳之体,又练的至阳之功,可以将它引到我体内化了它。” “你疯了,竟然将这种蛊引到你体内,你会死的,为了我不值得,冲,我不解毒了。冲,你会死的。我求求你,不要啊。我要和寒君在一起,我不要你,我不要你帮我解毒。。。。”看见他的刀逼近自己的胳膊我简直又要疯了,拼命地喊着。 他对我微微一笑,眼睛是那么清澈:“兰儿,相信我。”说完,将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口子,再将我的手上也划了一道口子,中间用一根奇怪的小管连接。然后右手向我输送真气。 “不要,不要。。。”感觉着自己体内那股根子上的寒气慢慢向他的方向滑动,我无力的泪水流了下来。 “你这个笨蛋!”在感受到那蛊离开我的一瞬间,我用尽全力大声喊了出来。然后就象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软绵绵地倒下。 透过泪眼,我看见冲紧抱着自己全身,一条黑线在他的皮肤下乱窜:“啊—啊——————”他发出了我从没听过的惨叫。“冲,冲,不要。”我急火攻心,又不能动,晕了过去。 73 明了 等我醒来,屋里已是一团乱,桌子椅子乱七八糟地倒着。我扶着床下地,脚下一软跌倒。眼前的地上赫然有一大摊发黑的脓血。 看见脓血我一时间除了害怕没有别的反应,冲,冲呢?我惊慌失措地四处乱找,一会才稍微镇定了一下,顺着脓血看过去,终于看到转角处有一块黑色的衣角。惊喜了一下赶紧爬了过去,看见眼前的人我差点没再次晕过去。我的冲面无血色,手腕处还挂着未干的脓血。 我惊恐地伸出手,小心地摸了他,然后反应了过来,发狂地将他半扶抱在怀里,搓着他的脸:“冲,冲,你别吓我,你这个大笨蛋。” 终于,他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兰,兰儿,我的兰儿,我成功了。”说完,又不动了。 我如同置身地狱一般,抖抖地去试他的脉搏,还好,还有微弱的动静。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江兰,你得做点什么?给我振作起来,现在不许哭。”我对自己狠狠地说。然后抱住冲的腰将他拖了起来,用了身上所有的力气,终于将他弄上了床。把屋里的几床被子都搭到了他身上,将他捂得严严实实:“你不能死,你不是要带我去草原吗?你挺过去,我就陪你去草原。”看着他惨白的脸,开裂的嘴唇,摸着他冰凉的温度,我好怕他那长长睫毛下的眼睛再也不能睁开,再也不会看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冲,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别死,只要你不死,要我做什么都答应你。”我将手伸进被窝,想把他的手捂暖。 不行,我好象忘了什么事。看看天,我想起来了,得赶紧去跟下面的人说我不舒服,今天暂且不能去现场了。不然一会他们就会上来查看情况,冲这个样子肯定会被发现。我打起精神收拾了一下,到山脚将事情吩咐下去,拿了云霄和寒君刚来的信就往山上赶。进屋,看见冲竟然在动,我惊喜万分地跑过去,才发现他是在发抖。 “兰儿,我冷,好冷啊。。。。。”他的眼睛紧闭,嘴里却不停地说着话。一摸他身上,快冰到了骨子里。顾不得什么,赶紧将自己的衣服脱下,钻到冷冰冰地被子里,象八爪鱼一样尽量不露缝隙地抱着他。他还是不停地在发抖,这么脆弱的冲,我第一次见到。抱了半天,觉得他的衣服隔在中间,挡着我的热。干脆将他的衣服从身上扒下,与他毫无阻碍地紧紧贴在一起,手不断地在他背后搓着。我的温度和他身上的冰凉不停地搏斗,内心也在不停地翻转。这个傻瓜,竟然用自己的命来赌我的命,这个大傻瓜。 自己死不是最令人害怕的,最令人害怕的是心爱的人离开自己。我再也不能忍受冲离开我了,如果冲再离开我,呸呸,想什么呢。冲他怎么会有事呢,他的心脏还在跳,他不会离开我的。 我将他冷冷的身体搂的更紧,连带我自己都快抖起来了。 “兰儿,别离开我,我冷。”他还在说胡话。 “我不离开你了,我要和你在一起,冲,你也别再抛下我,你发过誓的,你这辈子永远属于我,不准你离开,你听到了没有,我们还要一起去草原,你好起来,我们就一起去草原。。。。。”我不停地在他耳边说着,在他冰凉的脸上吻着。 “我带你去草原,去草原。。。”他终于开始回应我了,我激动得流出了眼泪,继续不停得说着许诺。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体终于有了自己的暖暖温度。我又有了动力,麻木的手搓得更起劲了。 “兰儿,别搓了,我的皮快搓掉了。”又挺了半天,他终于悠悠地睁开了眼睛,努力地对我挤出一个笑容。 我一时竟然忘了该怎么说话,冒出了一句:“你,呜呜呜,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不是又想离开我?”强忍住快要喷发的泪水,想捶他又怕把他弄疼了,只好尽力强憋着快要哭出口的声音。 “我看看,蛊解了没。”他抬起无力的手,想拉我的手看。 “我好了,你这个笨蛋,你要是有事,我就算好了,跟谁去草原?”我的眼泪终于喷发。 “兰儿,没事了,没事了,我肚子饿。”脸上的血色虽然回归,他的嘴唇仍然很白。 “我去做吃的,你等等啊。”我翻下床就要跑。 “兰儿”他又叫住了我。 “怎么,是不是不舒服?”我紧张地扑到他面前。 “你把,把衣服穿上。”他好象想大笑,却又没有力气。 原来我一急光着身子就跑:“哦,怎么,不喜欢看我的身材啊?”我将衣服套上身,对他笑了笑,跑到厨房,找出我的补品,赶紧给他炖汤。 端着汤回到房里,他正拿着我不小心丢下的云霄的信在看。 “我在床上摸到的,不知道是什么就看了。云霄,很懂事。”他无力地笑笑。 我走过去,将信拿开,轻轻地把汤吹凉,送到他嘴里:“恩,他从来都很乖,和他父亲最好,有时我都嫉妒。” “兰儿,我们把云霄也带走吧?” “恩,还有云谣无忧。” 他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着我送到他嘴里的汤,眼神渐渐深邃,又开始思考问题了。 这次他的伤养了两天,恢复得很快。终于能够走动了。我扶着他慢慢地在山上散步。“兰儿,你今天必须下山了,把这个吃下去,阿莫应该诊断不出来。”他塞了一样药在我口里,又不顾我的劝阻用真气引导着药力在我身上运动,奇妙的是,随着他手指的滑动,身上再次出现了一根根黑线。 “这样应该和原来相差不大吧。”他看看自己的杰作,满意的说。我自己看了一下,黑线比原来的有点轻。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一抬手都害怕吓到人。 “其实兰儿身上有这种图案反而更有味道。”他刚好就开始磨小狼爪了。 “去去去,等你伤好了再说,要是以后这个消不下去找你算帐。可是冲,水中消失这几天没人会怀疑吗?” “没事,我有手下假扮我。” “那。。。” “嘘——,有人来了。”冲说完,隐入旁边的森林里。 一会阿莫几个人身影出现在石梯上:“娘娘,百里夫人到了。”说着话,她的眼睛不停的在我周围乱梭。 “知道了,我们走吧。”我不敢确定她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娘娘,属下扶着您。”她的手还没等我答应就拉了上来,应该在查什么。 “放肆,本宫的手是你能随便乱碰的?”我一甩手。 “属下知罪。”她跪下。 “起来吧,一起去接百里夫人。”看着她有点疑惑的表情,我很不安。 “恩,你们两个,上去收拾屋子。”她对自己的手下吩咐。 “不用了,本宫有手有脚,那屋子现在是本宫亲自打理,别人动我不放心。”平时都是我的手下收拾,现在她派两个魔宫高手去收拾,肯定开始怀疑什么了。冲现在元气大伤,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 “娘娘,皇上吩咐过,让属下照顾娘娘的饮食起居,如果娘娘不同意,可以请来皇上圣旨。今天,属下一定要好好帮娘娘收拾房间。” “大胆——”我甩了她一耳光。 “娘娘恕罪,就是杀了阿莫,阿莫也要收拾,皇命难违。” “好好好,好一个皇命难违,所以,你才能背叛小新成为今天的魔君,随你的便。”再说下去也无用,还会让他们更加怀疑。我只好将他们留在山上,自己下山,默默地祈祷着冲安全。 到了自己在山下的居所,手下报百里夫人还在通过检查,要一会才到。我合衣躺在床上等她,这几天都没合眼,虽然很担心冲,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小盹。迷糊中听见有人在悄悄靠近,一睁眼对上的是小星那双无邪的眸子。 “来了?”我的说话功能还没恢复。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她不好意思地说。 “药来了吗?”大脑功能也还没恢复。 “草药到了。还有一些东西在后面。”她真的很受伤,我竟然关心草药胜过关心她。 “走,赶紧把药送医馆去。”弥补性的摸摸她的脑袋,往外走。 刚出门,一个人就迎了过来:“草民水中参见娘娘。”他抬起头,是我所爱恋的眼眸。我心中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 给落星介绍完后,聪明的小丫头忽然看出了什么,用一副我知道了,不会告诉别人的眼神朝我挤啊挤。 “娘娘,这几日城外的疫情基本上快绝迹了。。。。。”冲跟我谈起正事,同时手开始悄悄向我移动,想趁机偷偷碰一下。 “兰姐姐,我带你去看我运来的东西。”小星不经意往我和冲中间一挤,依在了我身上。冲的手僵在半空,眼神瞬间变冷,杀人的目光向小星开炮。我安慰地看了他一眼,他收敛了一下,转到我的另一边,可是小星越说越起劲,比画了一番后,也换到另一边依着我。 红灯大亮啊,小星,你已经得罪了某个最小气的人。 “姐姐,你看,我日夜往这边赶,坐车坐得我腰都快断了。”小星撒娇地把腰扭过来。 “哎呀,腰断了,我给你揉揉啊,谢谢小星星。”这孩子,就是喜欢被人夸。 “治理瘟疫确实很累人,就是我的腰,也有点不适。”冲突然暴出一句。我差点没当场栽倒,大爷,你现在可是水中啊。 “不适,揉揉就好。”小星不知死活:“兰姐的手好舒服,一按我就疲劳全消啊。” 不行了,不能让他们成死仇。我赶紧拉着毫不知情的小星迅速从冲那团越来越烈的嫉火中逃离。 看了看小星带来的东西,我非常满意。小星的理科成绩一定很好,很多化学的东西她都记得很牢。虽然她设计的防护服很难看,但给搬尸体的人用,足够了。 在下面转了一圈后,我带着他们上了外城墙,准备商量一下进城怎么安排的问题。大哥这一阵子一直守在这里,维持着秩序。大哥干娘都对我太好了,能认这两个亲人,也是我的福气。 我们在城墙上策划了一下,还是决定封城。云城人太多了,出来大哥这点人肯定管不住。要是让疾病再传到外面后果简直无法想象。非典的时候,我们的医疗条件远远高于承天,都非常害怕疾病向农村蔓延,更何况这是在承天。 最后我们决定将云城分成几个部分,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逐步消灭瘟疫。 下面的士兵正有序地将物资运进城内,忽然,下面的队伍骚动起来,原来在开内城门的瞬间,十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从城门里溜了出来。运送物资的士兵赶紧把他们往城里赶,没想到那些人从身上摸出藏好的武器,向没有带武器的士兵砍去,几个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发生了骚乱。 “快退回来。”大哥大声喊,剩下的士兵迅速退出了城,关上了城门。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大声问下面的人,脑子里迅速盘算着对策。 “我们要出城,我们没病。”“你们穿着那么厚的衣服,看着我们死。”不让我们出城我们就造反。”“我们不想在城里送死”“瘟疫是小公主那妖孽带来的,皇后是想把我们都困死在城里”。。。。。。这些人已经失去了理智,任我怎么劝说,他们都听不进去。在他们看来,我这个妖孽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想把他们害死在云城。 74 同生 内城门大开着,如果惊动了其他百姓说不定会引起暴乱。 下面的人已经开始在药车上左捅右捅,他们很快发现了酒精不是酒但一样可以当燃料。于是一个个自制燃烧瓶被投了上来。再这么下去一定会引发羊群效应,只有让他们平静下来,而平静的最好办法就是——杀了他们。 “皇后,放他们几个出来吧,大不了隔离。”小姑娘怎么能明白,出来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想出来。 “落星,非典时期最怕的就是病毒传到农村去,科技如此发达的现代都害怕如此,现在的承天,又有什么抵抗能力。出来一个就会出来第二个。”我看看旁边的冲,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射杀下面的刁民。”对不起,冲,你的兰儿实在没有办法才杀人,请你不要恨我。 “你,你要杀那些人?”落星显然被吓住了。 “射杀下面几个病毒携带者,迅速关闭内门。”我不敢再看冲,又说了一遍。 在大哥的示意下,一队士兵举起了弩。 “不要啊,我们是承天百姓。”一个年纪稍长的男人在下面喊。我心里又冒出了些许希望,或许他们会退回去。 “大家快来啊,内门没关!。。。。。。”一个人忽然跑到内门口,杀猪一样地嚎叫起来。没退路了,你们现在非死不可。 士兵们犹豫着,还是下不了手。看看云城大开的内门,我带着对自己的厌恶抢过了旁边一个士兵的弩,抖抖地举了起来。今天,终于我要亲自杀人了,冲,你会怎么看我? 一只温暖的手伸过来,拿走了我手中的弩,迎上的是冲温暖的眼睛:“我来吧。”他的眼睛仍然温柔地看着我,手中的弩已然发射,叫喊声停止。然后是无数支弩飞出去的声音,再接着是十几声惨叫。 我知道你在保护我,谢谢你,冲。 “烧掉这批病毒携带者的所有痕迹。”我看着冲的眼睛,轻声下令。他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对我笑笑。 旁边的落星已经吐得酸水都快没了,小姑娘受刺激了。 “我是皇后,我不能像尼姑一样仁慈。”我递了张手绢给她,她愤怒地拨开,也许她恨我了,我很无奈。 压下了一次暴动,不采取措施,还会有第二次。现在城里肯定都把我和云谣恨死了,如果不解决,那么云谣这个妖孽的名号肯定得背一辈子。现在最好的方法是,我进云城,安抚人心,彻底将云谣的形象翻过来。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能为云谣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我要把我的办公区设到云城。”我站起来说。 “不可!”连冲都喊了出来。 “我再不进去,要暴动了。”我愧疚地看了冲一眼,走下城墙。冲,对不起,为了云谣,我不得不拿你给我赌回来的生命再做赌注。 “有子嗣的御医必须跟我进去,每人赏银一万两安排家眷。其他人要跟我进去的,现在去换衣服。”我下令。你们也都别怪我,谁叫你们是御医呢 落星跟我哭闹了半天,我好不容易狠下心将她扔下,到了城门处。冲带着他的一些人已经穿上了防护衣在那里等着我,我心里的温泉再次开始为他喷发。他知道,这种病致死率极高,还愿意跟我一同去赴死。冲,如果我能活着出来,一定不再负你。 “水壮士,此去生死未知,你可愿意?”我郑重地看着防护衣头盔下那双带幽蓝色的眼睛,就象在问他能不能为我许下一个永久的诺言。 “我与你生死相随。”一字一句已成永久的承诺,这个承诺刻在我们的三生石上,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模糊。 我微笑着,随他一起踏进了炼狱的大门,城门在身后缓缓关闭。 “大哥,现在没有我的命令,擅自出城者,一律格杀勿论。”我交代城墙上的大哥。 “娘娘保重。”我虽然看不清,但听声音大哥肯定掉眼泪了。 在重新打开内城门前夕,我不断听到旁边有碎碎的声音,不是落星还有谁。 “你在念什么?” “我是笨蛋。”小姑娘身上穿了不知多少件防护外套,有点像一只可爱的胖企鹅。 “不是不让你来吗?为什么进来。” “我可不是英雄,但我还想给一个比我更笨的笨蛋收尸。” 这孩子没怪我,我挺感动,终于有了一个生死之交:“谢谢。” “谁叫你是我的朋友。”她很光荣地说。 随着门缓缓的打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会有什么人趁开城门时,冲出来把我们揍成肉酱吧。冲朝我这边挪了挪,给了我一个安慰的眼神。 门的那边果然已经聚集了很多拿着武器的人,正惊讶地看着我们。 “皇后陛下在此,尔等还不下跪?” “噼里啪啦”,那些人手中的东西掉了下来,一个个伏在地上,看来皇后这个名号给他们带来的震撼还是挺大的。 我望望冲,朝内城走去,冲紧紧地跟在我身边。我心里很平静,不是不害怕。但是我最爱的人在我身边守护着我,害怕算什么? 云城里真的是一团乱,听城内的负责人说,很多病人都转移到东市广场上去了。于是我便带着人往那里走去,那个广场和我很有缘呢。 广场旁边那棵让我现在还记忆犹新的树,一点也没变。某个罪犯看起来有点心虚,要不是现在有其他人在,我一定踢他两脚,以报我当日做烤鸭的仇。生活真的很奇妙啊,那时他还是我的死敌,现在我们就已经纠缠得这么深了。而当日在广场上温柔得让我心动的男人,现在却变成了我两个孩子的父亲,还在亲自给我挑选坟墓。 “韩竹(小星),我以前还在那广场上卖弄过诗,在那边的大树上被某人吊了一晚上。”我故意说给小星听,意在使某人自发地反省。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已经反省了。 广场上的人都惊讶地看着我们,有的人带着疑惑的目光。 我缓缓地将头上的东西摘下,冲也跟着我摘了下来。我没有阻止他,因为阻止了也没用。 “是皇后!”人群中有人喊。人群沸腾起来了。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的声音响彻云霄。听着这声音,我激动地在心里对远方的女儿说:“云谣,放心,妈妈不会再让人说你是妖孽。” 进了云城后,我住进了付祁天的听竹小居,三层的小房子。我住顶楼,小星住二楼。付祁天是一个非常多疑的人,他的房子都有一条后路,而且一旦把守住关键部分,没人能进来。最奇妙的是,如果他住在里面,没有谁能看见他在里面干什么,也没有谁能靠近他而不被发现,包括他自己的侍卫。 我挑到这里,也是因为它的特殊作用。厉害得不是人的冲能充分利用他的头脑进来,我们还能防着外人,不被侍卫们发现。呵呵,我怎么这么象偷情啊,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现在确实是在背着老公吃红杏。 第一天忙完了事情,回到房里,我坐在灯下一边看书,一边等肯定会来的大色狼。 “咚咚咚。。。。”有人敲门,我高兴地站起来,跑过去把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满脸兴奋的小星,端着一大盘吃的:“江兰,吃消夜吧,我特地去厨房亲自偷,偷着做的,干净的哦。你身体不好,应该多吃懂不懂。”她端着盘就自己进了屋。 没奈何我只好陪她在桌子旁坐下,尝尝她的手艺。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小星还在放声高谈她的小丈夫。我心里都快焦透了,可还得面带微笑地听小姑娘的故事。无意间眼光扫过窗户,只开了半扇的窗户边缘露出了一点黑色的布料。我可怜的冲啊,你在那滑溜的墙壁上呆了多久啊? “小星,天色很晚了。。。。。。”我赶紧说。 “对啊,天色很晚了,从你这看星星真不错,窗户为什么只开半扇?多闷啊,兰姐啊,屋内要多通风。”小星说着走到窗户边,将关闭的半扇窗户打开。 “恩?怎么这边窗户开不大啊?”小星用力地推冲藏身的窗户,我看见冲暗中把掉下的衣角拉了上去。 “跟我作对,我就不信开不大你。”小星发狠了,一下又一下地推着窗户。每一下都心疼到了我的骨子里,冲不会要被压瘪了吧? “小星,我累了,想休息。” “累了?哦,我把这窗户给你弄好就走。”她继续撞着窗户。 “不用了,明天我叫人来弄。”我扑过去拉住她罪恶的手,将盘塞到她手里,终于将她推出了门。 “唉,唉,唉,这个臭丫头。”小星一走,冲就窜到了我房里,使劲地甩着他的手。 “我看看,压到了没有?”我拉起他的手一顿吹。 “没事没事,那个臭丫头,我非,。不说她了,兰儿,我给你用真气调理一下,云城这病很厉害。”他说着就将我往床上推。 “不要啦,你自己的身体都还没好全呢!” “少废话,你给我坐好。”他将我押在床上坐好,给我认真输着真气。输完了真气,我们相拥而眠。 云城瘟疫很麻烦,每天我们都会忙到很晚。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小星都会到我房里天南地北地聊上几个小时。等她走后委屈的小色狼才能灰溜溜地进屋,给我输真气,一起入眠。我相信,要是没有我拦着,冲一定会让小星好好吃一顿苦头。可他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冲见到小星就会冷着一张脸。小星见了冲,表面上虽然恭敬无比,怕怕的,但冲一转身小星就会在后面用口型大骂。这种矛盾在小星总是和我赖在一起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小星非常有责任感,一门心思地想照顾我。所以,小色狼很多时候的企图都会被小星打扰。这时,他的手里都会暗暗地玩着一个小石子,这可比水滴厉害多了。我不得不每次都用身体掩护傻傻的小星离开。 还好,小星有时候也会开点小窍,给我和冲放哨,让我们缠绵一会。 刚开始时,冲每天都给我输真气,弄得他自己都有点虚脱了。在我拿自己做威胁的情况下,他总算停下了这愚蠢的行为。令我奇怪的是,他竟然再也没跟我求过欢,我知道他是不想强迫我。 寒君不断地送东西来,这回治理瘟疫寒君不遗余力,说实话,他是个明君。 在云城瘟疫快要消灭干净光的一天,天上聚集了很多乌云。我胸口很闷,看来是要下大雨了。正好我很累,将事情交代下去以后就赶回听竹小居睡觉。正睡得香,忽然被一阵惊雷吓醒。起来一看天已经有点黑了,屋外扯着好厉害的闪电,下着倾盆大雨。窗户在大风中不停地胡乱拍打着墙壁,发出框框的声音。 我毛起胆子,堵着耳朵走到窗边,迅速将窗户关好。 这时,门突然被一阵狂风吹开。我只得走过去关门,闪电将走廊照得有如白昼,吓得我不停地哆嗦。走到门边,顶着风正要关门。 “诸葛兰——”忽然有人叫了我一声。 我闻声抬头,两腿一软连连后退靠在桌子上,嘴巴张得老大却惊惧得发不出声音。 75 不离 明晃晃的闪电仍然在不停地放肆,将门外那些人的脸照得清晰无比。领头的是装在坛子里的李妃,后面还有黑压压的一群人。杖刑而死的宫女,太监,前不久死的那些云城百姓,还有那一排排诡异的坛子。闪电滑过时,我看见了他们脸上的血还在不停地流,还有他们脸上可怕的笑容。 那些人或者说那些东西狞笑着,慢慢地向我走来。我冷静地想了一下,赶紧冲过去想把门关上,却被狂风掀到了地上。 “诸葛兰,本来你是真凤之躯,我们伤不了你,可你竟然到了这个至阴之地,你就认命吧。”李妃张着黑洞洞的嘴得意地笑着,她身下的坛子象皮球一样,弹得很顺畅,慢慢地向我跳了过来。 “你们走开,这是在做梦。”我努力地扇自己耳光,想让自己从噩梦中惊醒。可是无论怎么打,都醒不过来。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后挪,等着这些鬼将我拖入地狱。 “姐姐,别怕。”背后有一双温温地手伸过来,按在我的胸口上,一股奇怪的力量涌入我的身体内,让我从不能行走的恐惧中解脱了出来。眼前的那些人也不那么可怕了,不就是些万圣节人氏嘛。那些人氏看到我身后的人,不敢向前了,纷纷停留在原地。 我激动地转过头,果然是我的小新。他的脸上挂着让我安心的微笑,还有三道鲜红的斜痕。 “小新,我好想你啊。”抱住这个让我日夜思念的人,眼泪夺眶而出。 “姐姐,怎么见了小新就哭呢?”他笑道。 我认真地感受着这个身体在我怀里的感觉,忽然发现,小新宽大的衣领没盖住他的后背,上面那朵妖冶的红花鲜艳夺目。再退后一点看看他的装扮,他穿的仍然是红衣,但是一看就是一套妖媚威风的劲装。 “小新,你背上的花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手上的爪子,不是扔掉了吗?” 他摸摸自己的背,笑着说:“哦,这花啊,这是彼岸花。”说完他转头向外面那些鬼狠狠地瞟了一眼。那些鬼好象被吓着了,慢慢地后退。 “小新,你不会到了地下又练邪功吧?”看他的样子应该没受人欺负,我很安心。其实他现在练不练邪功都没关系,不吃苦就行。 “姐姐,你别生气。小新入魔道了,永远不得投胎转世,从此生活在魔界,成为魔族。”他小声地说。 “为什么?”我觉得魔界不是什么好东西,听上去感觉就不好。 “姐姐,小新在地狱等不到姐姐,又很孤独,就用魔功助我入了魔界。这样挺好的,没有痛苦,永远不会老。还拥有强大的力量,魔界可以和仙界对立。魔族跳出轮回,不受三界之苦。只是”他拉起我的手:“我成魔的时候,用的是对姐姐的思恋和爱慕铸成的身体,变成了魔物,还是好想姐姐,所以,小新来接姐姐去魔界。我们在那里一起生活,永远在一起好不好?”他的眼睛深处闪着暗红色的光,美丽得几乎把人吸进去。 “小新,可我现在不能走。”我内疚地说。 “我知道,但是姐姐,小新现在是魔物呢。”他的爪子慢慢抚上了我的脖子:“姐姐,魔物是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的,我要带走姐姐,谁也救不了你。姐姐,跟小新在一起吧。”他的爪子慢慢收紧。 “小新,对不起,姐姐现在真的不能走。”我一点都不怕,因为我相信小新不会伤害我。 他爪子收紧的速度慢了下来,眼里全是悲伤:“姐姐,你是不想走吧?为什么,每回都是小新被抛在一边?小新好难受,姐姐,能不能宠宠小新,选择我一次?”他将头慢慢放到我的膝盖上:“姐姐,和小新在一起会很快乐的,所以,小新要欺负姐姐一次了。”爪子再次收紧,我疼得拼命地用手扳。 忽然,小新的爪子无力的垂落,他也低下了头:“我还是对姐姐下不了手呢,一看见姐姐委屈的样子,小新就心软了。” “小新,对不起,对不起。”我将他的头抱在怀里,慢慢地拍着。 “江兰,你曾经有那么一刻是属于我的,对不对?”他抬起头,眼里的暗红更加明显。 “小新?” “不要叫我小新。”他爬起来,平视着我的眼睛,红眸开始散发出夺目的光彩:“你那时叫我,江新。你那时是我的女人。”他的脸色暧昧起来,用长长的手指摸着我的下巴:“你没有忘记吧,我给了你多少快乐,女人的快乐。我每时每刻都在回忆呢,回忆在我的身体下欢吟的女人。她在我的身体里不断地攀上顶峰,那是我做人的时候最有成就的事,我终于得到了我的女人。所以,江兰,你是我的女人,你一直是我的女人。”他的唇吻了下来,还是带着忘忧露那甜美的滋味,和他缠绵的一幕在脑海里渐渐清晰,他的皮肤,他的火热,他的力量。 吻完,他蹭着我的鼻尖,慢慢的说:“江兰,我要跟你立一个魔约。”我不解地看着他的红眸。 他伸出柔软的舌尖,舔上了我的唇瓣,然后一路往下,滑过我的下巴,脖子。同时手轻轻地褪下我上身的衣物。最后舌头停在了左边的锁骨下方,在那打了一个圈后,一阵刺痛感传来。然后是一种很麻很舒服的感觉,我恍惚地低头往下看。小新正无比享受地喝着我的血,一部分血从他嘴角边漏了出来,顺着洁白的酥胸,流到身下的衣服上。在身体上画出一副美丽得惊人的图案。小新的头发渐渐地转为暗红色,背上的彼岸花图案也越来越鲜艳。终于他心满意足地抬起了头,嘴旁还优雅地挂着一线鲜血。我胸前的伤口在他离开后慢慢地自行愈合,留下了一道形状象花瓣一样的暗红色疤痕。 “江兰的味道还是那么美,那是我的印记。”他将我搂入怀中:“我和你订了一个约,守护你每一生每一世。但是,如果你带着绝望死去,我就会收走你的灵魂,带你入魔道,永远做我的女人。永世不得再投胎做人。”他低头在我的胸口舔了一下:“那样,就没谁和我抢了。” “小新,你,你这是何苦。”我总是会伤害他。 “我说了,不要叫我小新。”他直起身子,将我的衣服拉上来,淡淡地一笑:“你是我的女人,应该叫我江新。”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太对不起他了。 “现在,我再为你做一件事就走,江无忧得麻烦江兰养大了。”他说完,优雅地飞入外面那群鬼中间。爪子飞舞之后,是一片消散的青烟。 “他们再也不能打扰你了。”他收起爪子,对我露出了一个甜甜地笑容,一如当年我做了好吃的和他一起分享时的快乐样子:“好好照顾自己,或者,到魔界和我呆在一起。”话刚说完,他身上的衣服开始放肆地飞扬,暗红色的头发妖媚地在他脸旁飞舞。他又渐渐地化成了一片片花瓣。 “小新——”我一急,猛地睁开了眼睛。屋外的雷声雨声还在大作,屋内空无一人。 忽然,窗户被人推开,湿淋淋的冲钻了进来。 “兰儿,别怕雷,有我在。”他一进来赶紧将窗户关好:“今天下雨,我就知道你害怕。所以提前回来看你的臭样子,你怎么了?” 他看见我直直地盯着胸前关心地问:“笨女人,被虫子咬了?没事,这种疙瘩很快就下去。” 我摸着胸前的东西:“冲,你觉得这图案象什么?” “象花瓣,兰儿就是厉害,连被虫子盯都能盯出花瓣形。”他说着,开始运功烘干自己的衣服。我站起来按住他:“冲,在屋里别烘干衣服了,脱了不就行了。”说完,一下子拉开了他的衣襟。露出他强壮的胸膛。 “兰儿,别戏弄我,难受。”他拉开了我的手。 我一时火起,干脆向后一倒。在他上来扶我的时候一个转身,将他压在床上。然后开始动手解他的衣服,撕他的裤子。 “兰儿,别闹了,我会忍不住的。”他的脸开始红起来,抵挡显得很苍白无力。 “谁跟你闹,我要你。”我一使劲将他湿淋淋的裤子扒了下来,他的春光全露。 “兰儿。”他喘着粗气将我固住:“如果你给我,我就再也不会给你机会离开我了。我知道,你爱你的两个孩子,如果你想为他们留在付寒君身边,我会一直在旁边守护着你。” 我朝他脸上哈了一口气,一手慢慢地脱着自己的衣服,一手摸着他的脸:“冲,孩子们我会安排好,至于寒君,他用蛊换来我这段时间留在他身边,那就让他的妻子按他所想的一样死去吧。我现在的命是你给我的,我爱你,你也爱我。”我缓缓地坐上他早已立起的昂扬,被他充满的感觉让我长吸一口气:“我不会再犹豫了,不想再耽误谁。生命本来就不长,我要用有限的生命陪你到天荒地老。” 我已无法再说下去,因为我已开始上下套弄这熟悉的火热,快感一波一波地袭来。他也呻吟起来,开始不断地向上挺起,迎合我的套弄。我越动越快,紧紧地追逐着那丝光,终于,在这令我渴望的身体上,我飞了起来。 冲却不够,他拿回了主动权,还在不停地向上挺着。在快感的作用下,我脑袋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带来的快要融化的感觉。激情中,他坐了起来,扯掉了我们身上所有的束缚。眼神迷离地看着我,下体不断地在我身体里进出。我被他刺激得毫无力气,全身瘫软,手无力地挂在他的脖子上,乳尖微微蹭着他的前胸。 “兰儿,我爱你。”一阵低吼后,他又将我压到床上,把我的双腿架上他的肩膀,开始了更猛烈的运动,床不停地咯吱咯吱做响,我们都陷进了快乐的海洋中。 冲真的是憋太久了,从开始到现在至少快做了一个时辰了,他还不够。我可累得不行,换了好多花样,想赶紧将他解决。我们从床上燃烧到地板上,又燃烧到桌子边,我无力地将上身趴在桌子上呻吟着,他在后面扶着我的腰,不断地挺进。 “兰姐,消夜来了。”正在消魂之时,大油灯落星来敲门。男人在这时被打扰是最容易发狂的,冲一边继续运动,一边冒出了手上的青筋。我见势不妙赶紧将他的手拉到我的酥胸上,按住心神:“小星,我今天很累,不想吃了。” “哦,那你好好休息啊。”小星终于走了。 她一走冲立刻托住我的下巴让我转过头去,用他的嘴堵上了我的嘴。下面动得更加激烈,他黑黑的头发撒落下来,贴在我汗淋淋的手臂上,分不清到底是我们谁的头发。我也更加卖力地向后迎合他,终于我们两人都一起到达了顶点。 躺在他怀里睡着之前,我长叹,小色狼总算被我辛苦地喂饱了。 76 血誓 早上从温暖的怀抱中醒来,又是久违了的腰酸背痛。寒君做什么事都很节制,做爱也是一样,虽然也很疯狂能满足我,但是决不放纵。做了皇帝后尤其如此,因为他的早朝实在是太早了。 冲还睡得很香,长长的睫毛安静地盖着美丽的眼睛。我怕起床吵醒他只好无聊地呆在床上,反正天色还早。看着他的胸肌,闻着他的肉香,我实在忍不住凑上去,轻轻地含住了他口感超好的皮肤。 “兰儿,我的身体对你特别地,有反应。”他竟然这样就醒了,邪魅地说完后一个翻身,他的硕大再次进入了我的身体。 “你,怎么。。。。”我觉得他太恐怖了,想挣扎着逃开。 “别乱动。”他有力的双手捉住了我的腰,开始往他的方向给力。 “你,个,大色狼,恩,恩,啊。。。。。。” 。。。。。。。。。。。。。。。。。。。。。。 我烂泥般地缩在被子里,他精神抖擞地在床边穿好衣服:“兰儿,付寒君已经起程赶往云城。我也开始准备了,你只要在他面前装成继续中蛊就可以了。”他走过来:“放心,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 我现在可没心思听他说这些,而是向他张开了双臂。 “兰儿想让我抱?” “不是,我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冲,你要负责,帮我穿衣服。” “好好,我的女人要我怎么样都行,以后天天给你穿啊。”他乐呵呵地给我穿起了衣服,顺便又揩了好多油。 在寒君到云城的前夕,冲离开了云城去做准备。 寒君要下午才到,我带着和我在云城共患难的手下一起吃饭。正吃着,饭厅门口走进来一个仙人般的身影。 和身着便衣的他走在云城街上,我们象一对普通的夫妻。 “不是要晚上大部队才到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笑着问。 “因为想早点见到你,兰兰,你还记得这个广场吗?”不知不觉走到了广场前。 “记得,天下第一美男付寒君给云城花魁奏琴。哎呀,再为我奏琴之前寒王不知为多少美女奏过琴啊,老实交代,不然,我死翘翘了也要半夜来吓你,打扰你和美女的好事。”我装得凶巴巴的。 “就算你死翘翘了我也不会和什么美女有好事的,我还怕等我去见你的时候,你关上门不让我进去。”他真诚的眼神看得我有点内疚。“以前我是给几个女人奏过琴,都是用手奏的。我只用心为兰兰奏过琴,还特别喜欢跟兰兰合奏,即使兰兰的琵琶弹得不是特别的好,我也愿意。”“哈,你用手奏?那为什么给那个花魁奏得那么好听?” 他笑着将头低下来:“兰兰,你的醋吃得有点太迟了吧。我告诉你啊,那素云华其实是我放在云城的眼线,就因为她那天情绪外露,为难你。一个月后我就让人除了她,兰兰想听那种琴,我奏给你听啊。” 我吸了一口冷气,赶紧摇摇头:“我才不要听那种死亡琴音。” “这就对了。”他笑着搂起我,继续走:“那个百里济蒙,我要封他做侯。一来是为了重商,二来是因为他帮了我大忙。过几天,在云城会举行祭天大典,我要让承天所有人都知道,朕的皇后,是一代贤后,朕的公主,终生祥瑞。朕的儿子,一定会继承我的江山。”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王者之气,其实不是他太糟糕,是我们两人有问题。 开祭天大典的头几天,寒君设宴招待一干功臣。我这几天也忙着做一个真正完美的皇后,从现在开始到我离开,我是完全属于寒君的,也是完全属于两个孩子的。 宴会正在进行中,什么什么贵人进来了。由于我只负责在凤碟上盖章和将人送入外宫,她们是谁名谁我都不知道。看来外宫即使没有皇帝也有争斗啊,看这个傻里傻气的丫头就被忽悠来了。早进宫的人都知道,要是在我面前充做寒君的女人乱晃,会有什么结果,更何况她是擅自离宫。 不过转念又想,要是寒君能在我走后找到另一个女人,那也挺好的。于是,我对寒君和他旁边那滩橡皮泥笑笑,退出了宴会。 胸口怎么有点闷呢?劣根啊,女人的占领欲望为什么这么强? 下了宴会,一想起寒君正被那个美女骚扰着,我就冒火。坐在镜子边,小星帮我卸着头发,同时还替我大抱不平。我知道她也在不安,这个什么贵人是她一个情敌的姐姐。姐姐这么显贵,妹妹想嫁进百里家就不难。 “那个丫头中了别人的借刀杀人之计,我怎么会在意?”我安慰落星。好吧,我如某个黑手所愿,除了这个小贵人。算是帮落星,也是在替我自己出气。寒君可以再找女人,但就是你这个贵人,绝对不行。谁叫你在我还没离开的时候就到我面前来乱晃?看见眼前的凤钗,我更加烦了,这个钗很多女人都想带,但它却带走了我的寒君。 “我才不在意。”一气之下将凤钗扫落在地。 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冷冰冰的脸,是疯狂的寒君。 小星跪在地上,微微地发抖。 “下去。”寒君冷冷地吩咐小星,小星抖得更厉害了,但是还是不动。我急了,这个寒君岂能惹?于是顺手拿起梳妆台上的东西,砸到小星背上:“你给我滚。” 小星终于咬牙站起来,跑出了门。走吧,走吧,和我来往是很危险的,走得远远的。 “看来我是太笨了?恩。我的皇后。”我还在想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被他大力扯起,扔到了床上。全身的骨骼都象要散架了一样,一转头,他红着眼睛走了过来。我本能地往床里面缩,却被他抓住脚踝拖了回去。 “寒君,你怎么了?”他开始疯狂地撕我的衣服,传来一阵阵布帛破裂的声音,我无力地抵挡着。 他没答话,从我衣服上扯下两根丝带,将我的双手禁锢在头顶,用丝带牢牢地绑在床头。 失去自由让我惊恐万分,我拼命地挣扎着,用脚踢着,但都被他轻轻地化去力道,一会儿,我的双脚被他大大的分开,绑在两边的床柱上。 “寒君,你想换花样不用这么辛苦,你跟我说就行了。你把我的腿弄疼了,先把我放下来好不好?”我丝毫动弹不得,只好哀求他。 他喘着粗气爬过来,伸手擦掉了我的泪水,冷冷地笑了一下,下身毫不犹豫地刺进了我干涩的身体内。疼得我弓起了身子,他没有顾及我的感受,只是顺从着自己身体的欲望在那里进出。我咬着牙,忍受着他的肆虐。 “兰兰,为什么要离开宴席,你是不是不在意我了?水中是谁,你竟然和他那么亲密?你到死的这段时间都是我的,难道你想在这段时间内也要反抗我吗?”他吼着,动得更快。我只顾得上忍受痛苦,根本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话。他忽然停了下来,诡异的笑了一下:“不对,不光这段时间,以后每一世我都要与你纠缠下去,你是我的。”他伸出自己的胳膊,放在嘴边,一会鲜血沿着他的胳膊滴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我忽然想到了在梦中小新的举动。 他没说话,笑着俯下身:“魔门中有一种血誓,下血誓的两个人将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无论是恩爱夫妻还是因爱生恨的人。我要和兰兰纠缠下去,让兰兰永远也不能摆脱我。只缠这一辈子,不够。”说完他捏住了我的鼻子,将胳膊塞到我嘴里。 我使劲憋着气抵挡着口中的腥味,可是最后还是让它灌进了我的肚子。 “这就对了。”他笑笑,低下头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我一吃痛干脆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胳膊,更多的腥味灌进了肚子。 他抬起头,嘴边沾着我的血,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丽,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兰兰,这样你就永远也摆脱不了我了。” 说完,再次将头埋到了我的伤口处,下身也开始大幅度地运动起来。 孽缘,如果注定要生生世世地纠缠下去,那就好好享受吧。经过这么一个过程,我的身体逐渐适应了他,开始感觉到他带来的快乐。 我们互相喝着血,身体彼此迎合着,继续着我们的纠缠。 平静下来,寒君替我解开了身上的丝带。我们一起侧躺在床上,两人黑亮的头发随意披散,相互缠绕。床上到处都是华丽而精致的衣服布料,星星点点的血迹令这副画面更加糜烂。 我用手沾着一点未干的血在他白皙的胸膛上画圈圈:“水中有蒙落血统,你知道我见到蒙落人就挺有好感的啊。不信你去查嘛。”我相信冲的能力,寒君肯定早就查过了:“那个什么贵人,应该我质问你才对,她怎么得宠了呢?是不是我走这几天你干的好事?还怪我离席,我不离席才是不在乎你呢。” “那个女人,呵呵,有个外国使团来,我让人去外宫找个人表演节目,李得全就找了她。不知怎么地她回去就在外宫引起了一场风波,准备怎么处置她,杀了?” “让她修真吧,不要造杀孽。我好担心,在我死后会有很多妃子出来争宠,她们首先要对付的肯定是我的孩子,你万一。。。。” “兰兰,你死后孩子就是我的命,我不会让人伤到他们一分一毫。”他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头:“你的陵墓已经修好了,你想不想去看看?” “不不不,我可不想活着就看到自己以后躺的地方。”我摇头:“也许我的身体会在我死后自己跑回家乡也说不定。” “无所谓。”他爬上了我的身体:“你已经和我有了血誓,下辈子还会有新的身体属于我。” 纱帐再次有规律地动起来。 祭天大典很成功,寒君在人们心目中树立起了明君的形象,我摆脱了妖后的骂名,云谣也成了终生祥瑞的公主。 那个什么贵人被我们夫妻二人打发去修真,听到旨意她就瘫软了,我们两个却相视一笑。在下面的人都以为这是帝王夫妻因为自己的伟大而得意,只有我们两个明白,我们在笑话自己是一对贼公贼婆。 回到中景,我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三个人身上。云谣被寒君养得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和她哥哥一样喜欢撒尿,可她的待遇要高很多,直接撒在爸爸的龙袍上。有时候寒君很忙干脆将她放在书桌上,所以呢,这段时间大臣们拿到的皇帝批示经常会带着一股怪怪的味道。 每天寒君下朝回来,我们一家四口都会呆在御书房。云霄乖乖地在小桌子上做爸爸给他的作业,云谣天天窝在我怀里睡觉,寒君在龙案上批公文。我在尽力补偿自己即将要做的不负责任的事,有时我真的想就这样吧,但随即理智告诉我,如果活着呆在寒君身边,这一切可能又要消失,还有,我怎么面对小新,怎么面对自己内心的伤痕? 无忧已经会说话了,但是很安静,喜欢独自呆在一边玩耍。我知道,必须把他带走,不管怎么样,寒君杀了他的父亲,就算无忧永远不知道,寒君还是会防着他,说不定有一天会忍不住杀了他。无忧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我这个姑姑了。 77 人归 就快到了阿莫说的大限,寒君平静地帮我收拾东西,送我去洛水行宫那个安静的地方过最后的日子。云霄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乖乖地收拾好自己的小包袱要跟着去。云谣在我怀里伸出胖嘟嘟的小手,老是楸我的头发。 孩子们到底是跟我走还是留给寒君?我不停地和自己搏斗。 “妈妈,洛水行宫很漂亮,妈妈到了那里一定会好起来。”云霄是如此的懂事。 “云霄,你喜不喜欢你爸爸?”我突然从嘴里冒出这句话。 “当然喜欢,爸爸是最厉害的爸爸,妈妈是最漂亮的妈妈。”云霄已经会拍人马屁了。 这时云谣忽然在我怀里哭了起来,我赶紧哄,可她还是哭个不停。 “我来,我的小公主想飞飞了。”寒君从我手里接过云谣,嘴里哦哦哦地喊着,将她举高又举低,云谣张着没长牙的嘴兴奋地笑了。 “我经常抱着宝宝批公文,后来发现她开哭前哼一声表示想尿尿,哼两声表示想喝奶,哼三声以上就是想飞飞。”寒君笑着解释。 “云霄,你要好好照顾云谣,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你答应妈妈。”我打定了主意。 “我当然知道,作哥哥的肯定会好好照顾妹妹的。”云霄骄傲地拍了拍胸脯。 “寒君,我看孩子们不用跟我去洛水行宫了。虽然我知道他们不怕看见死人,但我爱漂亮,不想让他们看我丑的样子。”我狠狠心。 “妈妈,云霄要去。”云霄的眼睛红了,嘴巴也瘪了,就是忍着眼泪没掉下来。 “兰兰。。。。。。” “你不要说了,我不想看着他们在身边,担心地死去。”不要逼我,我会改变主意的。 “妈妈,你病好了就赶快回来。”云霄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我的心好痛好痛,对不起,这样对你们是最好的。 将两个孩子哄睡着,一起放到床上。我拿出一件衣服,替呆坐的寒君披上。 “寒君,这是你问我要的新衣服,我做得不好看。”因为赶得很仓促,所以这件衣服极为普通。 “兰兰,我不想你死。”他忽然一把将我抱住,仿佛要将我的腰抱断:“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哭了:“我本来想好好保护你的,没想到你竟然会死在我手上,对不起,对不起。。。。。。” 我无奈地摸着他的头:“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呢?” “你别死好不好,你别死。。。。。”他继续哭着说胡话。最后,我们两个依偎在一起,躺在软软的地毯上相对看着,看到了天亮。 出宫的时候,两个孩子还睡得香喷喷的。我低下头亲了他们一下,忍住令人窒息的痛上了马车。寒君将政务交给了几个重臣,也陪我去了洛水行宫。 洛水行宫,顾名思义就是滔滔洛江从行宫横穿而过。我们象回到了风业一样,每天一起到船上弹琴,做画,提前过着寒君说的养老生活。云霄的信每天都会按时到,每到一封我就心颤一分。 坐在古朴的船甲板上,看着奔腾的江水,我又动摇了。云霄可爱的身影,云谣迷死人的表情都不时地折磨着我。 眼看着和冲定好的日期就要近了,我越来越怀疑自己。 “兰儿,看你身体状况不错,说不定,能熬过毒发最危险的时期,那样,你至少还能活一年。一年时间,一定能找出解蛊的方法。”寒君也变得爱说谎了,阿莫明明告诉他我没救的。 “寒君,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爬到正在烹茶的寒君前问。 “想过,还没娶你的时候就想过。我知道,我肯定会参加皇位之争,参加了,就肯定会伤害你。自己也不会好过,但是每办法,爱了,就收不了手了。所以,我在自己还能左右的时候,给了你我所有的温柔。”他有点无奈。 “寒君,要是我活下来,你说我们会不会过得很顺利?我是说,小新的忌日我们可以不见面,你可以试着放一些宫妃出去,以后连外宫也别再塞人,你的那些孩子别老让我看见。或者干脆,那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些。 他静静地等着我的下文。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怎么可能?”我扇着手。 “兰兰,如果你能活下去,我再不伤你。”他认真地说。 我的心无端地一跳,好象有什么东西又在摇晃了。岸上的侍卫有事禀告,寒君听完回来,脸色有些微变:“蒙落忽然发奇兵偷袭承天北境,我要赶回中景。兰兰,我去处理了就回来。” “你能不去吗?”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这么请求。 “兰兰,我是承天的皇帝,一定会赶回来,等我回来再死。”他亲了亲我的额头,立刻转身下船要赶回中景。 “承天皇帝。”我叫住他:“我的儿子和女儿交给你,好好保护他们。” “兰兰,我一定能赶回来。”他已经跳上了马。 “恩,尽量吧。”我将身体斜依在船栏上,悠悠地说。 他皱了皱眉头,拉马飞奔而去。 我继续坐在甲板上,旁边人一下子没了让我清醒了许多。这样倒让我感觉到了身体的一些变化,让人叫了一个随行的御医,给我把了把脉。御医检查了一下,疑惑地想了一下,又不确定地再检查了一下。 “御医,本宫是不是有喜了?”生了两个孩子我当然熟悉有些东西。 “是,是,娘娘有了,一月身孕。”御医全身发抖:“可是,娘娘中了那个毒,不可能再有身孕啊。” 一个月,是冲的,老天这回都向着冲。 “御医,凡事都有意外,可能皇上提前到云城见,本宫很高兴,变得极易受孕也说不定。“ “娘娘,可是这龙种,小的没把握保下来。因为娘娘的毒,本来就已经耗尽了娘娘所有的精华。娘娘现在,根本就是命悬一线啊。” “本宫知道,本宫这次难逃大劫。所以,还请御医向皇上保密,不能让他更伤心。如果他知道,我就带你和后边站着的人一起下地狱继续伺候我。” 打发完了御医,我静静地等着冲来接我。 夏季的最后一场暴雨落下,洛江涨了很大的水。一名女子独自站在洛江旁边的高台上,望着脚下奔腾的江水发呆,侍卫们照例在很远的地方看着她。忽然,女子好象胸口开始剧烈疼痛,捂着胸口一头栽进了涨着大水的洛江之中。 “娘娘——”侍卫们忙急急地赶过去,纷纷跳进了江里,岸上一团混乱。 我和旁边的人看了看远处乱糟糟的一幕,赶着菜车慢慢走出了洛水行宫的小门。 出宫后我在一座险峻的山上等了两天,终于看到对面的山路上扬起了滚滚浓烟。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最先出现在我的眼帘里,他骑着胯下雪白的马不要命的跑着,将身后的队伍甩得老远。跑过我的眼前,和我永远错过。又等了好久,终于等来了云霄和云谣的马车。我泪眼模糊地看着马车,直到它消失在路的尽头。 “兰儿,你一定会再见孩子们的。”冲将我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着。 “少主,无忧少爷也已经接到手了,我们该起程了。”手下禀告。 “走吧,兰儿。”冲拉起我的手。 我点点头,和他十指相扣,任他拉着我回家。 跟着冲回到蒙落,孩子已经见肚了。还没有来得及欣赏草原的美景,冲就给我捧来了嫁衣。知道寒君已经将云霄封为太子,把两个孩子寸步不离地带在身边。我放心了许多,为冲再次披上嫁衣。 婚礼很简单朴素,只有冲的几个长辈在场,女方的代表由多年不见的红依和佳雪红娘担任。冲的爷爷给了我们祝福,众人将我们送入了洞房。 我觉得有点好笑,到底还是和他带着个小的入洞房了。 夜深后,草原喝酒第八的人被人们推了进来。蒙落人没有闹洞房一说,人们吵了一会后都退了出去。 冲慢慢地走过来,轻轻揭下了我的盖头。我紧张地抬起头,看见红色的衣服映红了他的脸。 他笑得很腼腆:“兰儿,你终于嫁给我了。当年,我绝望地烧了我们的新房,真没想到我还有今天。” “冲,我以后再也不让你伤心了。”我托起他帅气的脸,郑重地说。 “兰儿,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他慢慢地凑过来,吻上了我的眼睛。 “冲,不行,肚子里有个大油灯,今天,我们不能戏水了。”我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哼,谁叫你那天把我累得半死,今天这样,是你的报应。 他不平地盯着我的肚子看了一会,然后闷闷不乐摸了摸:“阿爹让着你。”随后拉着我躺倒:“媳妇,睡觉。” 小色狼看见嘴边的肉肉不能吃是最难受的,更何况是洞房花烛夜。他左右左右不停地翻身,一会又用枕头将头埋住。我快乐翻了天,轻轻地将他扳过来,将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面:“你得习惯有媳妇的日子了,而且,你的媳妇还是个色女,有好多别的方法呢。” 新房里终于响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78 大结局 十六年后 我女皇一般地坐在卧榻上,旁边站的是令我头疼的儿子拓拔极。冲小心翼翼地替我揉着因为怀孕而肿大的脚,不敢给极儿说一句好话。他很理亏,因为我这个高龄产妇是他努力的结果,他当然得让我十分。两个更令我头疼的双胞胎儿子拓拔凌,拓拔恪正得意地站在哥哥后边,因为是他们告密的。 “你说,你改不改。”我觉得自己教儿无方。拓拔极才屁大的一点孩子,竟然和到蒙落玩耍的落星家的闺女百里飞舞玩起了早恋。还炫耀自己的马技,硬要和人家来马上激吻。结果,两人拉扯之间,马没控制好,一起掉进了马洗澡的大泥坑,吻了一口泥。人家百里飞舞的弟弟百里飞墨不畏艰险找上门来,说要为姐姐飞舞讨回公道。 拓拔极用余光向正在殷勤给我服务的冲求救。 “你别指望他,蒙落他说了算,回到家我说了算。”我把肚子挺了挺,冲连忙点头。 “兰儿,我来教训他,你别气坏了身子,我的女儿要紧。”他摸了摸我的肚子,一家都是臭男人,冲连做梦都想要一个女儿。 “极儿,你怎么那么不争气呢?把女人弄上马是个好办法,但要是把她拉到一片开满鲜花的草地上会更容易亲到的。好好去把马练练,别丢我的人,还有,别在洞房之前就让人家姑娘大。。。。”他话还未训完,我的枕头已经开始了进攻。 最后,我们商量,等我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世,就让极儿去承天学习两年,在承天换个身份将老婆娶回来。济蒙将闺女教得不错,我挺中意,就是两个孩子都太小了。 不久,在冲望女欲穿的目光中,他又迎来了一个使刀的臭小子,拓拔慕。 两年后,极儿终于要娶媳妇了,冲决定趁这个机会带我到承天诳一圈,再趁机将肯定会到婚礼现场的自大流浪刀客无忧抓回家找个姑娘成亲。 再次踏上承天的土地,我心中淡然了许多,只是不知道儿子云霄和女儿云谣现在怎么样了,一想起他们我就觉得很内疚。特别是云谣,那个孩子还不会说话,我这个当妈的就离开了她。寒君空悬后位十几年,有人谣传他在皇后死后不能人道,将宫里的女人慢慢放出,与太子和永安公主同住一宫。前两年又让位于太子,自己摄政。在一切稳定后才将大权移交给了太子。寒君真的做到了他的承诺,将两个孩子护得滴水不漏,更没让云霄吃他吃过的苦头。这让我很感激,也好欣慰,冲父母和寒君父母的恩怨终于在我们这一代完结。 我们在秦中的一间大客栈里落脚,晚上手下来报说发现了无忧的踪迹,冲立刻亲自去逮他。我刚将三个臭小子哄睡着,有人送来了一张纸条,侍卫检查后递给我,上面写着:妈妈,云霄想见你。 我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忙穿好衣服出门。 跟着来人到了一个精致的小院落,看到石桌边站着的年轻身影,泪水终于滑落。忙挥手摒退左右,跑过去,想抱他又不敢。 云霄开心地笑着,扑到我怀里:“妈妈,云霄终于又见到你了。” “云霄,对不起。”我涕不成声,这孩子,我走的时候他才多高啊,现在就已经成人了,长得几乎和寒君一模一样,只是眉间少了寒君的淡淡忧郁。 “妈妈,坐下说。听说我现在有四个弟弟啊?”他将我推到椅子上,仍然象小时侯一样撒娇地趴在我腿上。 “恩,你叔叔一直想给你添个妹妹,就是不成功。” “没事,我有云谣那一个妹妹照顾够头疼了。” “云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多久,就几年前吧,我自己查的,看不到妈妈的尸体我一直都不信妈妈离开我了。妈妈放心,爸爸不知道,我没告诉他。”他笑得满脸阳光。 “孩子,你不怨妈妈?” “有点怨,但我知道你和爸爸那些事情,妈妈已经给我和云谣安排得够好的了。你看,我这不专门来参加弟弟的婚礼吗?妈妈最爱云霄了对不对?”他歪歪头。 “云霄,你这个皇帝好可爱啊,比你爸爸当年可爱多了。”云霄完全没有他父亲的阴影。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主子,公主到了。” “知道了。”云霄瞬间变脸,身上立刻充满了威严的气息,我差点没从椅子上翻过去。 “妈妈,皇帝不好当。”他又恢复了儿子的表情:“你不要怪爸爸了,好不好?他很想念妈妈的,我们一直都住在幽兰宫。” “我早就不怪他了。”现在还有什么好怪的。 “哥——哥——,大半夜叫我干吗?”一个精灵般可爱的女孩跑了进来,看到我:“姐姐好,姐姐不会是哥哥要立的新妃子吧?” 我正贪婪地看着这个和我非常相似的孩子,听到这话,再次差点翻过去。 “云谣,她是妈妈的姐妹,特地来看看我们。” “哦,年轻阿姨好,我叫云谣。” “公主。。。。。。”我看着这个孩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阿姨不要叫我公主啦,我看见阿姨就很投缘。。。。。。” 。。。。。。。。。 太好了,他们两个都平安快乐地长大了,我真的应该好好感谢寒君。多年的担心现在也可以告一段落,我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让他们有一双爱他们的父母,比让他们有一双整天恨来恨去的父母要好得多。 和云霄云谣聊到半夜,他们将我送出了院落。门外早已站着负手而立的冲,看见我出来他将披风搭在我身上。 “叔叔,如果叔叔被扣在承天蒙落会怎样?”云霄突然问,我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个,哀求地拉了拉云霄。 “云霄,跟你父亲再学几年。”冲凑到云霄耳边,小声耳语几句,再用力拍拍他的后背。 “叔叔,以后让。。。。阿姨常来承天玩吧。”云霄收放自如。 “阿姨,我爸爸也来秦中了,你要不要见见他?”单纯的云谣没有看出两个男人的问题。 “爸爸什么时候来的?”云霄很紧张。 “我怎么知道?爸爸说在洛水行宫呆烦了,自己带上一些人就去云游了。我也是昨天才在街上偶然碰到单叔叔的。不过爸爸说不想看见哥哥心烦,也不告诉我他住哪。” “你爸爸最讨厌阿姨,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我来了为好。”我摸着她可爱的脸说。 “哦,那阿姨下次再来看我。”云谣撒娇。 “妈妈,云霄派人护送你们离开吧。”云霄很担心。 “放心云霄,叔叔有分寸。”冲搂起我,冲云霄笑笑,转身离开。 在离开两个孩子回客栈的路上,冲在认真地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担心寒君?”我不知道寒君是不是知道真相了。 “放心,就算知道了他现在也不能怎么样,我在想原来我们的女儿可以长得很象你,看云谣多象啊,走”他忽然抱起我就跑,回到客栈,关上门,从怀里小心地掏出一本书《生女房事秘诀》 “兰儿,这是我今天买的,承天这些东西就是多。无忧又跑了,不管他,我们试试这些动作吧。”他又发色心了。 “你个大色狼,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以为我是猪啊,已经给你生那么大一窝臭小子了还生。” “兰儿,没事,圣冰莲可是保养圣品,你再过五年也能生。你生多少我都能养活,哎呀——” 。。。。。。。。。。 第二天,带着三个小家伙到秦中街上逛,终于又吃到了想念已久的臭豆腐。我拿着臭豆腐,一个一个地喂抱着慕儿的冲。 “阿娘,我还要买。”凌儿吃不够,我又掏出一些钱给他。 “买十块。”凌而刚说完就传来了钱掉地上的声音。 我转身,一个衣着华丽的人正蹲着给凌儿拣钱,刚要说谢谢,看见他后面的单云飞。赶紧回头,幸好他没看见我。冲很镇定地用慕儿挡着自己的脸,继续嚼臭豆腐。 “谢谢大叔。” “孩子,你是蒙落人?” “恩,大叔,你要吃臭豆腐吗?我给你一块。” “谢谢” “好吃吧,我刚开始都不敢吃,我阿娘说好吃我才吃的,她最喜欢吃臭豆腐了。” “是吗?我的妻子也喜欢吃臭豆腐,还特别喜欢吃街上卖的,可惜,我总管着她,不让她吃个够。现在她不在了,想让她吃也没人吃了。” 肩膀上的咬痕忽然传来灼热的感觉,我疼得差点叫出来。 “主子。你的手没事吧?”单云飞的声音。 “没事,还好,我们还有联系。”他轻笑出声。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阿娘,刚才那个大叔好奇怪。”凌回来就说。 “兰儿,”冲伸出一只手擦掉我嘴上的辣椒:“我们玩够了就回家生女儿。” 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睛,觉得自己好幸福,挽上他的胳膊,带上后边的两个小烦人精,一起向下一个小吃摊进发。 ——————————奔日系列完结—————————— 前传番外 海琳珠(付寒君和冲的妈妈) 上 我是付元礼,是承天的开国皇帝。 父王告诉我,我必须继承他的意愿。现在承天不是很强大,周围的国家都互相虎视耽耽地盯着对方,大家在不断地争夺土地。今天你的变成我的,明天又回到了他手里。从小父王就带着我,去感受那战场上的野心。那种用鲜血构建起来的权势啊,让多少人痴迷。 随着眼前的人一个一个地倒下,我对那种权势的渴望也强烈了起来。很多人都死了,可我没死不是吗?我是天下最强的人,我理应享受那至高无上的权力,那种所有人跪拜在我脚下的感觉,我是那么地想得到。我要让承天的土地没有疆界。 可是拉锯战让承天疲惫不堪,我们需要一记狠药,来一股做气消灭周边的几个令人讨厌的国家。获得发展的时间,才能挥师南进。于是父王派我去北边草原,去借一支骑兵劲旅。 本来以为会很顺利,我们可以合作,帮他们打败蒙落,他们帮我们清除周边的苍蝇。可是到了以后才发现,这个任务很困难。 阔族首领博尔汉虽然有很强的军事能力,却没有统一草原的野心。阔族和蒙落两族虽然经常起冲突,但民族性格让他们总是含笑和解。他们简直是在用牛刀宰兔子,于是我开始轻视这个民族。这种生性纯良的民族只配做别人的奴才。我想给他们个下马威,我想告诉他们,我是强者,连他们最自豪的骑射也比不上我。 于是我打马入校场,飞马射三剑,皆中红心一点。我骄傲的看着他们,放肆大笑。在这时,一抹红色身影打马飞奔入场地。难到他们只剩女人敢出马了吗?我在心里暗笑。女子拉弓瞄准红心,忽然方向一转,风声一向,头上一震,箭已正中我盔甲顶上的红缨。再看那女子,半身悬于马上,仰头拉弓,又是一箭。这一箭破前箭再入红缨。同时也射进了我心里,击碎了我所有的自大。回过神来女子绝色的脸上带着骄傲,走到博尔汉身边“阿爸,把这个人赶紧扔出草原得了”我拔下头上的箭,上面刻着她的名字“海琳珠”,我记住了她,草原第一美女——海琳珠。 我没有被扔出草原,要在好客的阔族这里多住几天并不难。我知道了博尔汉亲手养大的侄子拉古想做草原之王,于是我安排了一下。 同时,我也发现海琳珠很善良,很可爱,不穿戎装时像百合花一样美好。她从开始对我的冷淡变成了后来对我的称兄道弟,但是无论我怎样努力,她都不对我再进一步。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她在马上和别人亲吻,那个男人是蒙落首领的儿子拓拔山。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要得到我的明珠,我的百合。这时父王病危,我赶回去稳定局势。 等我再回草原的时候,阔和蒙落的矛盾已经如我所安排的一样,一触即发。阔族很多长老已经同意向蒙落开战,只有以海琳珠为首的几个年轻将领还在苦苦支撑着和平。 博尔汉对提供给他特制迷香的拉古言听计从,我去提亲,他当然答应。 半夜海琳珠闯入我帐中说“决不会嫁给你,决不会与蒙落开战”,我知道得下猛药了。在我的安排下,阔族王妃,海琳珠母亲的尸体被抬了回来,上面插着拓拔山的箭。草原上只有海琳珠和拓拔山能从防守严密的甲车缝隙中把箭射进去啊,可他们不知道,草原外有人也能——我。 我的百合受了伤害,一天天枯萎。于是我成为了她的阳光,而她慢慢地接受了我,在得到我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的承诺之后。她为我披上了嫁衣。阔族人也答应帮助我。 百合的身体在我面前完全展现,我终于和她结合。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在她的身体里我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宁。我在她的身体里翱翔,她因为我的动作而呻吟。我满足极了,我要拉着她的手共同接受万民的朝拜。 我想和她生个孩子,但现在不行。北方战局未定,我的百合是骑兵的重要将领。她白天戴着面具在马上英姿飒爽,奋勇杀敌。夜晚却摘了面具躲在我怀里发抖忏悔。我不想把我的百合拉进杀戮之中,但我却需要她这柄草原利剑。 北方平定,我的军队向南方进军,经过几年的建设,天下已经没有几个对手了。在现在的战争中,草原骑兵已越来越不重要。阔族军队,已经不能再帮我什么忙了,我的百合也已经很久没上战场了。 该是个时候让她给我生孩子了,我这么想。可是却因为外出征战耽误。打败江南最强的羽国回来,镇守在家的百合飞奔出来迎接我,见到我身后装美人的香车眼睛却一暗。 我一直只有我的海琳珠,可是两个南朝国家送来了他们的公主,同时也送来了和我结盟攻打羽的机会。男人出门在外不能没有女人,再说我需要这个机会。我这么告诉自己。于是我拥有了除海琳珠以外的第一个女子,然后是第二个。。。可我告诉自己,我还是只有海琳珠一个女人,是的,其他的只是我的泄欲工具而已。我想我的女人会明白。 可是她不明白,回朝那天,我迫不及待地想去找我的百合,去找我在其他女人身上找不到的宁静。 我的海琳珠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滚开,你真脏。 我怒气冲冲地离开,我不相信在别的女人身上找不到宁静。可我找不到,对工具怎么会有感情呢。但我喜欢这些美貌的女子什么都围着我转,要是我的海琳珠也这么在乎我多好,要是她一直像以前一样在乎我多好。我第一次开始恨她阔族女子的身份,她要是一个什么都听我的中原女子该多好,但那样她又不再是我的海琳珠了。我开始怨恨她的不妥协。于是我开始派人告诉她哪位美人怀孕了,可作为正妻的她一次也没有尽义务去慰问过她的妹妹们,其实哪怕她去杀了怀孕的女子,我也很高兴。 她不去看那些女子,她也不来看我。 好,你不来,我便逼你看我。总有一天你要母仪天下,你必须习惯我的左拥右抱,你必须学会对所有的妃子笑脸相待。 前传番外 海琳珠 下 我是付元礼,承天的开国皇帝。 我特地带上了江南最美丽的女子,至少外表上比我的海琳珠还美。我拥着美人,一起坐在马上,向海琳珠每天待的校场走去,我怀里的女人竭尽所能的想表现得魅力非凡。我得意的想,我的百合应该会明白在这种美人堆里面我把正妻的位置留给她,对她是怎样的一种厚爱。 走到校场外,我就听见里面豪爽的笑声,有海琳珠的,也有阔族将领们的。我已经很久没听过我的海琳珠对我笑了,她怎么可以和别人这么开心?我加快马鞭,我要让这该死的笑声停住。 我拥着我的美人走了进去,笑声停下了。可是他们都只是继续骑在马上,并不下来跪拜,全都冷冷地看着我,海琳珠是,那些将领也是。忽然,我怀里不知死活的女子竟然说话了:“还是正妃,一点规矩都不懂。”这一句话,便惹得海琳珠第二次对我拉弓射箭。 三连发。 第一支箭射穿了江南女子的心窝,第二支箭射穿了我坐骑的头,第三支箭射穿了我头上的束发。 我的海琳珠和她的手下们放声大笑。 “滚,滚回你们的草原去!!”我冲他们大叫,他们竟拍手相庆。我知道我说错话了,阔族人重承诺,他们以前答应过帮我,现在不走只是在等我赶他们走,证明他们完成了承诺而已。 我的海琳珠骄傲地坐在马上,一如上次她对我射完箭一样。 你怎么能想离开我,别人可以,你不能。 持刀冲入她的房间,一刀砍死了正在给她收拾东西的婢女,把海琳珠扔到床上。徒手格斗她远不是我的对手,我用马鞭绑着她,我打她,我咬她,我甚至求她不要离开我。可她只是瞪着我,眼里不再有百合的光彩,倒像是看着战场上的敌人。我害怕了,我撕开她的衣服,进入她的身体,疯狂的索要。我要驯服她,我要让她给我生孩子。她的身体一如既往的美好,可她不再享受我。老博尔汉进屋求我放了他女儿,我更加疯狂的打她,我让他滚出去。博尔汉出去了,我冲她大喊:“你们阔族现在只是我手里的蚂蚁罢了,你明不明白?”她仍然不说话。 一夜折磨,她不哼一声。我恨极了她,恨极了阔族。出门我就下令撤掉所有的阔族将军,命令我的手下休掉他们所有的阔族妻子。我甚至把不愿休妻的诸葛忠,我最得力的手下踢到西南驻防,永不再用。我命令拉古带着阔族人滚回草原。可我一直在等她,我一直延缓送她回草原的日期,我在等她来认错。直到御医瞒着她告诉我,她有了身孕。我为这个盼望已久的孩子高兴不已。于是我下令送她回去,我要逼她服软,求我把她留下。 可她又一次违抗我的意愿,我在城门拦住她,她和她的父亲坐在马车上。 “你求我,并答应不再乱杀侍妾,我就让你留下。”我给了她台阶。 可她只是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我命人杀了车夫,她自己走到前面驾车。我命人杀了马,她只是下车,扶起她颤巍巍的父亲走出了城门。 我气极了给拉古下令:悄悄处死她的部下,不准给她父女派佣人,不准她父女住在村落,不准她父女在阔族的土地上放牧。我要逼她,除了我这里她哪也不能去。我要灭她的锐气。 可我还是想她。于是我做了一个错误决定,如果她活着就不要再向我报告她的情况,除非她知错了。 四海平服,还有一些残余的问题,留给儿子们以后历练好了。于是我要登基为帝了,我需要一个女人来做皇后。虽然我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人选是海琳珠,但我知道现在我是无法实现我的愿望了,我需要丞相的女儿做皇后。但我会把最受宠的贵妃位置留给她。 我令拉古带她回来,吃了这几年苦她应该学乖了,特别是在她父亲死后。 拉古小心地带信回来,说她已和拓拔山一起生活在蒙落和阔族的交界处,阔族军队不敢过去,挑起事端。 我怒不可遏地命我的暗卫去把她带回来。 暗卫终于把她带了回来,还有我的儿子。拓拔山却抱着他们的孩子逃进了鬼城,暗卫没能把他们的尸首带回来。 她静静地站在我面前,比以前更美丽。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我想说我原谅她,她却笑着说:“你的箭法真不错,用山哥的箭也能射得很准。” 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我知道我的百合再也不会为我开放了。但我不想让她离开,于是我抱走了我的孩子。我竟然用我们的孩子来威胁她,我们走到了这一步。 登基大典,皇后带着众妃向我跪拜。她也跪了,她终于跪了,却只是因为皇宫里的那个孩子。 我终于能拉着她的手俯视天下苍生了,虽然我另一只手里还拉着另外一个女人,但我一直只有她一个女人啊,虽然只是在心里。 长长的庆典让我疲惫不堪,皇后还无比端庄地坚持着。可我从下面那些惊讶万分的臣子眼里看到,海琳珠,她竟然在我的登基大典上睡着了。而且,睡得自自在在,头枕着凤椅扶手,仰头恬静地睡着,还微微带着笑意,任长长的袍子四处洒落,倾国倾城。 从此,海贵妃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女子。 费力的从大臣们手上救下她的命,我认了。喜欢住在冷宫她便住在冷宫,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得宠的彩妃去冷宫炫耀,待我知晓已经太迟。赶过去只看见干净利落的一刀划破彩妃的脖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她舔着刀上的血说。 于是我觉得她疯了,御医检查,她确实疯了。她开始求着见我,我见了她她又求着要见儿子。我答应了她,开始把孩子带给她看,后来我甚至可以抱她一会了,她在我怀里安静的翻线绳。 疯了也好,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过去。 一天夜晚,手下来报,她半夜起来要儿子,我随她去了。 一会暗卫来报,我赶紧冲向冷宫。赶到冷宫门外,就看见了换回劲装的她,抱着我儿子。冷宫四周弥漫着奇异的香味,我身后的宫娥太监一个个倒下,我也假装体力不支。 “我不想杀了我孩子的爹,所以我不杀你。知不知道传说中的大雕,你今天能见着呢。”她神采飞扬,满脸都是对自由的期待。 天上一声长啸,远处天空飘来一个黑点,我害怕起来,我知道不拦的话她会走。 她已经跃上了墙头,我急忙唤出暗卫。她不知道在她身边我一直安排有暗卫,所以她没有提防。从她嫁给我的时候开始,我就安排了,我想至少能防着她母亲的鬼魂。 暗卫递给我一张弓,她发现了后面的声响,回过头来,看到我的箭第一次对准她。于是她将儿子移到身后,脸上仍然是一脸骄傲的笑。微风轻拂,吹起她的头发、衣服,月光笼罩下,她好象随时准备羽化登仙。这个女人是我的,可我却从来没把握能抓住她,抱紧她。 “留下。”我说。 “不”她坚定地答。 天上的黑点越来越近,我咬咬牙:“不会让你走的,就算只有身体,你也必须留在我身边。” 一箭穿胸,她飘然落下,我赶过去,抱住她。她留恋的眼光目送着天上的黑点在暗卫们的箭雨下远去,喃喃地说:“我赌输了呢!你是个百分之百的帝王。” “别说话。”我慌张地按住她的伤口,想阻止鲜血的涌出。四周乱成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了。 “你不会死的,不让你死,等你好了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每天都呆在我身边。” “那我肯定要死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怎么御医还没来啊,再不到,杀,杀、杀——在这的人都得死。”我冲后面喊,我发现我竟然流泪了。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睛里又燃起了生命的火光。 “不要杀我的孩子,不要让他死在宫廷斗争中,求求你,保护他。”她这辈子唯一一次求我,竟然是让我别杀她的孩子,别杀我自己的孩子,这是多大的笑话。 “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听话,留在我身边。” 她苍白的脸上又露出了百合般的微笑:“我是走不了了。” 一缕芳魂散。 我处死了彩妃的妹妹莹妃,以谋害海妃的名义。因为她姐姐曾经想欺负我的百合,我处死了那天当值的御医,因为他来得太慢。我处死了冷宫里所有人,因为他们看见莹妃加害海妃却不阻止。 至于我们的孩子,我给他找来了最好的老师,我从江湖上给他请来了第一剑客教他武功,我请了几个大家教他东西。可是,这孩子从此变得很温和,不像我,也不像他母亲,也不同与我另外的孩子。没有哪个妃子把这孩子看成威胁,于是我放心地让他住在皇宫外的别庄,派最得力的侍卫保护他。 “如果你是我和海琳珠的儿子,你就能在付家活下去。”我告诉他。 我特地命人修建了百合谷,我把她安置在百合谷里面,她就睡在那漫山遍野的百合花下。每次我去陪她,她都会到我梦里来。她说过,她走不了了。 我的海琳珠,我的百合,终于只属于我了。 (此番外与剧情无关,与寒君有关,算是前传,帮助朋友们了解奔日故事的基础) 拓拔冲番外(1) 父亲在我脑海里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六岁以前老拉常指着王府中的练武密室跟我说:“少主,山主子在里面。” 山主子就是我的父亲,他的经脉尽碎,是被阿娘打的。 付元礼想用一种让父亲最痛苦的方法杀了他,于是,他的人抓住了阿哥,逼阿娘将父亲打得经脉尽碎。父亲带着我逃进了鬼城,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但是阿娘的死讯不久传来,父亲刚刚有所好转的伤势再度恶化,一闭关就是六年。六岁的一日,我正跟着爷爷在王厅议事,外面进来一个满脸憔悴一脸大胡子的人。 阿奶激动地从后厅冲了出来,抱住了这个男人。阿爷很平静,只是手微微有些发抖,牵着我走下堂。六岁的我的有些害怕这个男人,奶奶拉我叫阿爹,我胆怯地往阿爷身后躲。我只模糊地记得那个男人从阿爷身后将我抱了出去,用他那张满胡子的脸扎得我生疼。 我不记得当时阿爷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低声地回了几句。 阿爷从来没那么生气过,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劈手将我夺过,再一扬手就将他扇退了好几步。阿奶急了,好象喊什么:“。。。。。。王,山儿刚刚出关。。。。。。” 四周乱成一团,那个男人仍然不紧不慢地说着话。阿爷头上的青筋暴出,跺脚大喊:“他是付元礼的儿子,他不是你的儿子,他不会是你的儿子。已经六年了,他已经在自己父亲身边生活六年了,他的身上流的是付元礼的血。。。。。。” “我答应过我的女人。”那个男人在阿爷咆哮完后只说了一句话。 “你不管你的冲儿了吗?”一向坚强的阿奶眼睛都哭红了,拉过我:“冲儿,叫,叫阿爹,叫阿爹别不要你。” 我这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我的阿爹,从来没有印象的阿爹。 “阿爹。”年幼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胆怯地盯着他的大胡子。 “冲儿乖。”他走过来抱起我,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他的眼神叫内疚:“冲儿有阿爷阿奶,这么多叔叔伯伯,你阿哥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你替阿爹好好照顾阿爷阿奶,替阿爹尽孝。”说完,他抱着我向阿爷阿奶磕了三个头,将我放下,站起身转身走出大门。 “阿爹,你不要走,别的孩子都有阿爹,我没阿爹。”我好象知道阿爹又要消失很久,我不想让他走。 “冲儿,这是男人的责任。”他的脚步只微微停了一下,继续向前走去。 “拓拔家的先祖们,今天我将不孝子拓拔山逐出拓拔家族。”阿爷气得浑身发抖。没有人敢说话,都同情地看着阿爷,阿奶哭得不成样子。 “拉无。”阿爷一时间老了许多,过了一会无力地说:“带着你的人随山儿去吧。” 老拉领命而去,阿爷长长地叹着气,抱起我对阿奶说:“王妃,别哭了,我们还有冲儿。” 我的父亲,在那次短暂的会面后再也没出现过,我也慢慢知道了父母的事情。之后的日子,阿爹还有那个抢了我父亲的阿哥,都离我好遥远。 成人礼的晚上,阿爷阿奶和我到草原上去举行成人礼,仪式结束后众人散去。阿爷摸黑带着人出去,半夜里接回来两个人,我的阿爹和拉无。阿爹欣赏地看了我几眼,随阿爷进了内帐。我赌气地没有跟进去,和老拉在外面大聊我的那个阿哥。 “那个公子,脾气怪,不让我叫他少主,他自己也从来不叫山主子阿爹。山主子每回都盼他叫一声,可他呢,自从11岁见到山主子就没叫过。还是冲少主好。。。。。。。” 老拉的话让我很受用,阿爹他现在应该明白,我才是他的儿子。而那个不肯叫他阿爹的少年,不是。 一会阿爹从帐篷里出来,走到我们面前,从身上扔给我一袋酒:“臭小子,陪阿爹跑马去。” 阿爹的骑术依然很精湛,我跟得很吃力,所以我丝毫不敢放松的跟在后面,心中的些许怨恨竟然在草原的夜风中被吹得干干净净。 跑到水泡子旁边他勒住马跟我说:“臭小子,你是我拓拔山的儿子,是个男人,你应该能理解阿爹的做法。” “阿爹,你要护阿哥护到什么时候?他不认你吧。”我说得很得意。 “是男人就陪我喝个痛快,你阿哥平时都不喝酒,憋死我了。”阿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掏出自己的酒囊。这才是我的阿爹,草原第一勇士拓拔山。他大口大口地灌着酒,将那些男人的无奈一并喝下。 喝完那壶酒,他将腰上的小葫芦扔给我:“这是你阿娘给我的定情信物,拿去给你的媳妇。寒君是你的阿哥,听清楚了没有,他是你的阿哥,是我拓拔山的儿子。” “知道了,阿爹。”我对那个阿哥更加不服气。 “清楚了就好,冲儿,记住,你是个男人。”说完他伸过手在我头上拍了一下:“孩子,你真象我,我知足了。” 天不亮,他就和拉无连夜赶回承天,这一去竟成永别。 五年后我依他的遗言到承天跟拉无汇合,去助阿哥一臂之力。 没有经过通传,我偷偷地潜进了寒王府。到的时候寒君正在后花园看书,毫不犹豫地拔刀出手,我想看看父亲苦护的阿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从容不迫地出剑,用快得连我都害怕的速度,几招下来,天上缓缓飘下我的一缕头发,脖子上架着他的剑。 “小冲,哥哥离开你的时候你好小,现在都长这么大了?”那个让我佩服的男子缓缓地收起剑,和我有些相似的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 他是我的哥哥。 拓拔冲番外(2) 我的身边一定有奸细,我竟然没发现捅我黑刀的人是谁,这个人一定不弱。打发毕卡去查,我和拉无避开所有可疑的手下到了一处幽静之地养伤。 这天刚刚在湖里借水之寒开始运气,刚到关键时刻远处就传来了碎碎的声音,难道是奸细?我心里一急气脉乱走,仓促收气元气大伤,可还得强打精神等着劲敌的到来。 “唯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来的是个女人,听声音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我放下了戒心,又暗暗奇怪,什么女人大半夜的跑到荒郊野外来?正仔细地地听着她吟的诗,忽然听见她哎呀一声,一个黑影从天而降。我本能地想伸手接住她,看见她在半空中被风锹起的裙子里露出的白大腿,吓得我赶紧缩回手,向后跳了一步,那个女人准确地砸在我刚才站的地方,溅地我一身水。 少倾,她从水里钻了出来,狼狈地吐着水。在月光的衬托下看上去有点漂亮,象个精灵。等她晕头转向地站起来后,她的眼光看着我不动了。 嘿嘿,虽然我知道我很男人,但这个女人这眼光也太火热了,火热得有点奇怪。顺着她的眼光我看了看自己身上,随即吸了口冷气,原来我忘了自己一丝不挂。 我堂堂拓拔冲,竟然在荒郊野外被一个女人看光了!这里是承天,万一这个女人要我负责怎么办,回蒙落我哪有脸见人?我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被妻子以外的女子看光,最恐怖的是,这个承天女人还有可能逼我结婚。 溜吧。镇定镇定,不能让她看出我正在紧张,被她看出来我男人的尊严何在? “你是湖神吗?”她木木地问。 什么?想问我的姓名,看来一定是想要嫁给我了。 我尽量快地想溜回岸上,她却还在前面呆呆地挡路,伸手想把她拨开,命根子忽然传来一阵难忍的剧痛。 我!堂堂拓拔冲!竟然会以这种颜面扫地的方式!死在!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手里!我要杀了你!臭丫头!!!!!!!! 她竟然又将我救了回来,可是她又对我进行了让我想自尽的侮辱!我拓拔冲今天竟然被一个女人给,给,给!!!!!! 那个女人还在那里发疯,我看着她白皙的手,恶毒地想:既然你的手摸了我,那我就剁下你的手,既然你看我,那我就挖了你的眼。你的手很漂亮,手指骨放在我黑火的脖子上一定很漂亮。 女人仓皇逃走后老拉赶到,看见我发肿的命根子大呼:“哎呀,少主啊,你这要是废了拓拔家就绝种了。。。。。”他这样一叫我更生气了,这种亏还不能跟拉无说,这种奇耻大辱。臭女人,你死定了。 冤家路窄,那个臭女人竟然被我在云城发现了,哼哼。 专程去逮她,正好碰到一群男人在追她,这个女人还真能惹祸啊。不过,你是我的猎物,别人怎么能碰?打发了那些人,将那个女人抓到暗处戏弄了一番,心情大好啊。可惜不能砍她手了,因为她好象跟哥哥有关系。想了一个损招,将她挂在树上,自己舒服地在对面那个旅店靠窗的房间看着她的臭样子,太舒服了。 估计她受够了,这才赶到哥哥住的地方,让他去救他的好朋友。 之后,这个女人就阴魂不散地缠着我。我到蛮洲去为除掉太子身边的一个人踩点,忙完了想去泡一个澡,那个女人又从水里钻出来了,只不过这回是光溜溜地。看着她不错的身材,我差点喷鼻血。那胸前两团软呼呼的东西很白,很好看。 一番眼神交战后,她象见了色狼一样尖叫着往岸上跑。该死,那屁股也快露完了,这个笨女人,不知道这样最刺激男人吗?我忍住自己的冲动,上前抱住她,手臂正好碰到她柔软的地方。脑袋烘地一下就炸了,幸好我咬破了自己嘴唇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将她扔在水里,自己艰难地走上岸去拿衣服,小心翼翼地不让她看见我的欲望。要是让那个臭女人看见我这个出丑的样子,不知道她会怎么呢!杀了她,我拓拔冲竟然杀一个全身光光的女人,我还是不是男人? 不过她的身材真的不错,怎么有点口干舌燥呢? 江兰,她叫江兰,她走后我躺在溪边拿着她落下的东西,怎么也不能考虑正事了。她的胸摸起来感觉很舒服呢。怎么回事,我怎么老想她?阿爷说过我到了找女人的年纪了,要是找江兰这样的女人,是不是每天都能摸那软软的胸部? 没出息,慌乱中我跳进了小溪,终于将身上的火熄了下去。江兰,你让我这么大失分寸,我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接下来,她经常和我在小溪旁见面,老拉高兴得合不拢嘴,硬说他的少主我终于象男人一样动情了,还教我一大堆怎么博得女人好感的招数。 动情?和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我讨厌她,一定会找到办法整她的,虽然,现在越来越提不起整她的心思。但我绝对不会对她动情,绝对不会! 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机会,她竟然想雇我帮她忙。本来我跟她说我是刀客是吓她的,没想到她一点也不害怕,让我觉得自己有点失败,这个女人,给了我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好啊,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我当然不会让你好过。 我诈走了她所有的钱逃之夭夭,想到她的脸气得变形的样子,心里太痛快了。可是一想到她会沦为付祁天的性奴,又觉得不太自在。对,可能是因为我讨厌付祁天。 拓拔冲番外(3) 到付祁天所在的山庄杀人,一切都很顺利。正要撤退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那个女人,救不救她呢?摸着自己怀里的银票,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自己是男人,得说话算话。虽然,那个女人很讨厌。所以让老拉他们先撤退,我自己又跑回去拣人。 摸到付祁天的卧室,竟然看到了很刺激的一幕:她旖旎地躺在付祁天身下,妖娆地扭动着,如玉的皮肤在灯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这一幕太让我难受了,浑身发热。心里有一团火开始熊熊燃烧,为什么我要来救她?救一个被别的男人看光了的女人。 正欲离开,无意间却看到她眼角的泪痕。 不管怎么样,我拓拔冲始终是个汉子,答应了她,就得救他。 我掏出暗器,正要下手的时候付祁天的人来了。等他们出去以后,我干掉了守卫,进入了房间。 她的身材仍然是那么好,身体有些微微发红。心脏好象要冲出胸腔一样狂跳,全身的水分都快要被蒸干。想过去用一条被单将中了迷药的她裹起来,一双柔软的手臂将全身无力的我拉了下去,再后来是一张香香的小嘴。 我的全身怎么这么麻,要飞了,好舒服。 这个女人太无耻了,我挣扎着要逃跑,却被她无形地拉了回去。 好吧,我就知道回来拣你是个错误。这一拣我就再也甩不掉她了,好多次我都下决心扔掉她,到后来都乖乖跑了回去。我是男人,不能救人救到一半。 直到看见她的脆弱,我敞开自己的胸膛让她靠,这时我才知道,这个女人,已经不知不觉闯进了我心里最深的地方。 原来那天,我拣回来的女人,后来竟是我拓拔冲一生的挚爱。 我终于明白了阿爹所做的一切,也终于明白了阿爷为什么怕阿奶,都是因为爱。真爱会慢慢地不断加深,一天比一天更浓烈。 我决定提前回蒙落和我心爱的女人成亲,她要给我生一大堆孩子。这些孩子只属于我们两人,男孩整天崇拜地围着我,女孩我们就全家一起把她宠上天。孩子们叫她阿娘,叫我阿爹,我给他们遮风挡雨,把我的女人放在心尖里藏着。我是草原上最幸福的男人,她是草原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没想到我的哥哥竟然爱上了我的女人。听了小新的话,我简直快气炸了,我的哥哥竟然想强暴我的女人,就在我出门为他卖命的时候。怪不得回来的时候兰儿面有愁容,带她去寒王府她总是推脱。 失控的闯进寒王府,拎起拳头就挥:“付寒君,你竟然动我的女人。”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平静地说:“小冲,其实是你抢了我的女人。” 我更加失控。再次挥拳将他掀翻在地。 “你的父亲抢了我父亲的女人,而你抢了我的女人。”他的眼神越发冰冷,冷得让我隐约有些不安,这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付寒君。 但是这种表情在他脸上没有停留多久。 “你难道不知道我抱过她就意味着要娶她?哼,这也难怪,你是蒙落人。以前只是想娶她做侧妃,没想到现在真的爱上她了,不过我已经放下了。” “管你放没放弃,我这就带着我的女人回蒙落。”虽然我现在很恨他,但他毕竟还是我的哥哥。 “小冲,如果我没放弃你的女人早就变成我的女人了,你以为我还会这样跟你说话?那天我只是喝醉了冲动,后来及时收手,因为我把她当弟妹!我和你一样流着母亲的血,你是个男人,知道应不应该相信我。” 信了他,是我这辈子犯的最大错误。 过年的时候,我只是以为他对兰儿余情为了,我甚至还跟他赌起了气。后来想通了,我决定尽快跟兰儿成亲断了他的念想,再带兰儿去草原。用蒙落人的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成亲的地点改在风业,让寒君清楚的知道最好。毕竟,他是我的哥哥,事情还是痛快地解决比较好,以后不可能真的两兄弟行同陌路。 拓拔冲番外(4) 寒君在承天的处境越来越不好,我不得不内疚地将婚事的准备全扔给兰儿,每天为寒君奔走。虽然我们之间出现了裂痕,但我还是相信兄弟的矛盾不能影响我们一致对外,要吵两人悄悄吵就行了。 婚期临近,我想赶在结婚前将成王除掉,因为成王对寒君的威胁太大了。寒君第一次催我下手,还将自己最得意的部下单云飞调给我。 当毕卡和单云飞还有付元礼的暗卫将我逼到绝路的时候,我明白了,这次行动不是要除掉成王。而是付寒君,我的哥哥,和他的父亲付元礼还有蒙落叛徒毕卡联手除掉我。 死我不怕,我怕的是阿爷阿奶没人照顾,还有我的女人,没了我,谁会那样宠她?她其实是一个很脆弱的女人啊。我想见她,我后悔了,为什么不听她的话留下?身上的血不受控制地流,我好想见她,不想就这么死去。 “少主,这是佳米传来的信息,临死之前给你看一下。”毕卡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几个让我又惊又苦的字:恭喜少主,少汗妃有喜,速归。 我的女人有了我的孩子,我却再也不能照顾他们母子,身上的伤口带动心里的伤口一并剧烈地疼痛,兰儿,我的兰儿,我想见你,我想看我的儿子。 “拓拔公子,我家主子让我给你带个信。”单云飞用剑毁了我的手筋,但他接下来的话刺得我的心比我的手更疼:“虽然不知道那是你的儿子还是主子的,主子还是会送那个孩子去和你在地下相聚,以报答拓拔山在蒙落对他的照顾。至于他的女人,主子会收回去。如果她不愿意,主子会让她求死不能。你和她,永远也不可能了,就算在地府,你们也不能相见了。” 他们要杀了我儿子,他们要杀了我的宝贝儿子,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天地无光,绝望至极。我的儿子要死了,我的女人马上要受辱,我竟然无能为力,我妄为男人。 “还有,你的父亲拓拔山是被我的主子亲手杀的,主子让你到黄泉也别忘了,你们拓拔家的男人,都是笨蛋。” 付寒君,我的哥哥,他杀了我的父亲,马上要杀我的儿子,还要占我的女人。 “啊——为什么?为什么?付寒君——付寒君——————”我绝望地仰天长啸,浑身都疼,一个毛孔都在疼,绝望的疼。我要杀了他,亲手杀了他,变鬼我也不会放过他。 天不绝我,胡力终于赶到将我救走。 几个手下带着形如废人的我藏在一个蛮族部落里将近一年,所有和蒙落联系的渠道都已经被毕卡切断。刚刚能勉强走路我就不顾劝阻,带着他们回到了风业。早已物是人非,我的儿子已经死在了付家父子手里,我的女人已经怀上了付寒君的孩子。失去理智地将她带了出来,我却心痛地看见她护着付寒君的孩子。她,已经是付寒君的妻子。 我没保护好她,所以她成了付寒君的妻子,再也不是我的兰儿。 想杀了她,怎么也下不了手。怎么可能下得了手,想想都让我心痛得无法呼吸。好,以前我没保护好你,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所有的心痛由我一人承担,所有的悲伤我替你扛,仇恨我为你收起。只要你永远幸福,我愿意离你远远的,默默地守着你。如果拓拔冲现在活着只会让你伤心,那我就让他死去。 来到我和兰儿的小家,空气里还能闻到我女人和我儿子的血腥味。打开箱子。里面是放得整整齐齐的嫁衣。穿上我的,拿起她的放在鼻子下,嗅着上面儿子和她的香味,忍不住泪水滑落。箱子里还放着一件新做的小衣服,蹩脚的针线一看就知道是兰儿做的。我和心爱的妻子在这间屋子里孕育了我们儿子,也是在这间屋子里我的儿子被人害死了。她的丈夫,他的父亲是这么的没用。 我的兰儿,只属于我的兰儿,现在就在风业城里,却躺在我哥哥的怀里。本来这是我们的新房,可在新房里我却摸不到我的新娘。 将小衣服放进贴身的怀里,点燃了我们的家,我的幸福也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回到蒙落,在鬼医的调理下我的伤好得很快,我变成了蒙落少王。为了不让兰儿知道我活着的消息,我甚至改了名字。 阿奶着急地为我找女人,有几次甚至将女人送到我的床上。住了兰儿的心怎么容得下别人?每次我都将女人扔出去,然后回床上搂着儿子的衣服入睡。兰儿已经不是我的,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我和儿子相依为命。阿爷也慢慢地接受了我的提议,等过几年我会找个族里的孩子收养。 可是付寒君竟然娶了别的女人,我的兰儿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委屈?她现在不知道难过成什么样子了。惊慌失措中我要去承天带回她,却被阿爷一巴掌打醒。 “她的孩子怎么办,你带他回来走你父亲的老路吗?视他为亲子难道把蒙落交给他?交给付家的儿子?不交给他他就会变成下一个付寒君。那个女人现在是承天最尊贵的女人,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过那种生活?” 阿爷的训斥,让我做了悔恨终生的决定。 为了蒙落的利益,我主动与承天修好,还偷偷地去了一趟承天。意外地我看见了她,再见她的时候她无助地躲着拥挤的人群,心疼将她救起,发现她的脸上多了好多忧愁。愁得让我心疼,和付寒君一起她过得并不开心。忍住拥住她带她走的冲动,我又做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决定,把她送回了付寒君手中。 她疯的消息传来,而且命不长了,我后悔得想要杀了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带走她,为什么将我的女人留给付寒君?为什么后来自私地为了蒙落再次扔下她? 阿爷教出来的两个男人都是这个样子,他也习惯了,宽容地让我去接我的女人。 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差点当场自杀,她呆呆地躺在床上,身上绑着绳子,口里塞着东西。我急急地扑过去拿出她嘴里的布,心疼地摸着她消瘦的脸。我从来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付寒君竟然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是谁?呵呵,我记不起来了,好远,好远。”她的眼睛里没有焦距,只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她竟然不认得我了,我的五脏六腑都痛起来,付寒君怎么能这么对你? “小新,带姐姐下地狱,哈哈哈哈。”她又开始发疯了,神情恐怖地大喊起来。 “少主,现在带不走她,等一阵子她的病好一些才能做打算。”老拉拖着几乎疯狂地我迅速撤离。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兰儿,我的兰儿,我一定会带你走。我错了,我错了,不管你以后怎么样,一直疯还是毁了我都再也不放开你。你要死,我就陪你一起死。 一番周折后,我终于将自己遍体鳞伤的妻子接回了蒙落,她依然发着疯,只是自己不知道。很多次半夜里她爬起来起来发疯,有几次还差点将我掐死,极儿也几次差点没保住。白天,她对此毫不知情。 鬼医说,因为她的身上被人下了两个魔门的血誓。普通人被下一个血誓已经是极限,被下两个血誓,她的一半已经成魔。那两个混蛋,竟然将她伤成了这个样子。 有正就有邪,只有一个男人用所谓正道的方法跟她下三生誓言,抵消了一个血誓的魔性,再经过慢慢调理她才能恢复正常。 这有何难,我本来也要生生世世与兰儿在一起。我怎么能容忍那两个混蛋在后世伤害她?我说过,再也不会放开她。 生下极儿后的一个晚上,我抱起昏睡的兰儿,走进鬼医布置好的法阵,以血为引,与兰儿立下了三生誓言。 我说过,我拓拔冲身身世世,永远属于我的妻江兰,不管在何朝何代,不管转世几回,永远只属于你。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阵阵,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单云飞番外1 (其实为寒君番外) 我的父亲是一个暗卫,死在拓拔山手里,所以,皇上将我赐给了主子,做了主子的影子。那年他六岁,我六岁。 刚开始的几年主子很喜欢去看宫里的小马。 “云飞,我想找匹好马送给我弟弟。”主子的弟弟,是他谈得最多的人。其次就是皇上,他的母妃。 后来主子终于和太子摔交赢了匹好马,主子很兴奋地天天自己亲自去喂食。直到有一天我们去马棚,马匹已经被太子故意使人拉进了屠宰场。主子面色铁青地走到太子和他的手下正在吃马肉的地方,可到地方时他已经变成了满面春风。 “太子哥哥,怎么,我的马也不分一点肉给我?”主子看起来很不在意,随后赶到的皇上看见主子的反应。回到宫里满意地摸了摸主子的头:“这才是吾儿。” 从此,我再也不辨主子的喜怒,他总是一脸温和。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他都是一脸温和,只是回到别庄,他喜欢偷偷地捏碎一只只小鸟。 “云飞,它喜欢叫,但它又没有力量保护自己。如果我永远是它,那么我们会比它死得更惨。”11岁的主子已经全无稚气。 而我,只是他的影子,对他誓死效忠。 拓拔山来的时候主子还是没反应,看他就象看透明人。我也没反应,因为一个影子心里只有主人,没有自己,即使看到自己的仇人。 拓拔山很可笑地提出要带主子去草原,主子只轻轻得对他哼了两个字:“孽种。” 从此,拓拔山成了寒王别庄的特殊客人,每天,他都会到别院演练一套剑法,主子也会默默地跟着学,学完后拓拔山总会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主子,而主子总会甩给他一个冰冷的门背。但是我知道,主子会在门缝里悄悄目送拓拔山离去。 因为没有势力的庇护,主子受了很多根本不是人能受得了的苦,但主子还是带着我们活下来了。 主子自己的势力也在这几年慢慢被培植起来,皇上看主子的眼光也越来越满意。 “云飞,可能过几天就是拓拔山的死期了,父皇早就知道他的存在,我想,我和父皇的合作,他的血就是盟约。”有一天主子突然对我这么说,他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主子,什么盟约?” “能让我们活下来的盟约。” 一旦踏入夺位之争,停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皇上在一个月圆之夜来到寒王别庄,和主子悠闲地喝着茶,拓拔山果然杀到。他当然会杀到,知道了皇上要杀了寒王的消息他不可能不冒险杀到。 “拓拔山,我的儿子姓付。”皇上得意地对拓拔山说,同时向我们使了使眼色。主子和我会意地拔剑出鞘,同布满绝望更多是失望脸色的拓拔山打斗起来。皇上的人全都作壁上观,这是皇上的意思。 拓拔山虽然满眼都是愤怒,但对主子还是处处手下留情,可他忘了,主子的剑术师承几位大家,早已超过了他。 主子的剑没入拓拔山的胸膛,他不相信似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剑。 “阿爹。”主子用极小的声音喊出了拓拔山盼望了很久的称呼。 拓拔山的嘴角勾出一丝笑:“别杀冲儿。” 我没看见主子点头了没有,只看见他迅速将剑一抽,从此的夺位之争,看似没有靠山的寒王有了一座最大的靠山,皇上。 得到能够与众皇子抗衡的力量后,主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暗中杀了自己的第一个妃子,同时也是太子的情妇柳妃,从此再也不沾女色。 主子有了自己的地盘,也有了保护自己马匹的力量。他得到了两匹爱马,一黑一白,白的那匹自用,黑的那匹一直在等它的主人。 拓拔山在赴死之前向下属交代了遗言下去,所以,黑马的主人一定会来。 我不知道主子真正的心里所想,曾不解地问过:“主子,拓拔冲反正要死,为什么还给他准备这匹黑马,这可是主子费尽心思才从西域买回来的?” “你懂什么,这马是要送给我弟弟的。”那时主子的眼里全是我看不懂的喜悦,我当了他这么多年的影子,还是不了解他。 拓拔冲终于到来,主子准备了好久的黑火终于送了出去。看着拓拔冲抱着马头爱如珍宝的样子,我知道,这样的拓拔冲,生死全掌握在主子手里,两兄弟相差太大了。主子也爱马,可是主子决不会对任何一匹爱马这么热情。 接下来主子的做法我越来越看不懂,不但丝毫未提起除掉拓拔冲的事情,还几次三番派我去破坏掉可以借刀杀人的机会,拓拔冲甚至还抢掉很多我的工作,鬼面刀成为了寒王新的红人。 “主子,我不明白,让他知道主子太多事非常危险,除掉他也会越发艰难。” “谁说我要杀小冲?”主子对我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属下死不足惜,只是皇上那边主子怎么交代?” “云飞,你以为我永远是父皇的狗吗?”主子自信地笑着。他当然能够自信,寒王的实力,已经远超太子。可是,就算这样,跟皇上唱反调还是在玩火。 “主子,如果皇上转而支持太子。。。。” “我自有分寸。”主子的脸上第一次写满了疲惫。 不久之后,一个更让主子疲惫的人出现了,他的女人。 单云飞番外2 (其实为寒君番外) 我不知道主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那个女人的,看到他在赛花会上抱了那个女人,我觉得很奇怪。 “主子,这样抱了她万一她赖上主子怎么办?” “赖上?赖上岂不更好。云飞,要是我多这么一个侧妃应该会很有意思吧。”他仍然是淡淡的笑,我也只能按他的意思将这个侧妃人选记下,准备等忙完了去提亲。 回到风业处理了一些事务,还没来得及去提亲,却等到了那个女子的家人。知道她的事情后主子派人去太子那要人,太子却说她已经葬身火窟。得到消息后主子有点消沉,竟然破天荒去马棚给他的爱马梳了一晚上毛。 白天从马棚出来时他已经恢复了原样:“云飞,叫马夫好好照顾我的马,换个马掌。” “主子,要不,属下再去打探一下江兰姑娘的下落?” “不用了。” 我以为事情就此完结,没想到不久以后,我竟然在风业街上碰到了她。 主子和她再次开始结缘,而且这回和上回有些不一样了。主子越来越爱笑,到后来自己弹着琴也会笑出来。每一次要去见她,主子都显得那么急不可耐,甚至还会小跑几步。主子变了,以前的他总是那么温和,或者是冷冰冰的,现在的他脸上带了些普通人的气息。甚至,他脸上还多了发怒,尴尬等表情。 看到这种情况,我命手下拿来了她的所有资料,看了以后,为难地去找主子。 “主子,江兰姑娘只接受一夫一妻,主子以后肯定会有妾,那时主子该怎么办?”我知道这个女人能伤主子,所以,决不能让她与主子为敌。 主子正在画一副冬衣图,他和江兰的冬衣,因为往年寒王府都没有做过女人的衣服,所以主子只好自己画样子。价值连城的白狐裘,他和江兰,一人做一件。 “云飞,我也知道她的性子,可惜,我管不住这里。”他指着自己胸口:“以后的麻烦以后再说,女人生了孩子,都会向着夫君的。”他好象在说服我,又好象在安慰自己。 幽情节聚会后,主子象个孩子一样兴奋地跑到我面前:“云飞,我要娶她,娶她做正妃,不等了,不等了。” 也许有这么一个女人在主子身边,他会过得更好。于是我赶紧去给主子准备聘礼,可是还没等准备好,第二天就传来了那个女人去相亲的消息,我将事情禀告了主子。从来没见他那么急过,什么都没带,抢了一匹下人的马就飞奔而去。 我也很开心,加快了聘礼准备的速度,先提亲再送聘礼未尝不可。 夜深后主子满眼通红地回来,忙晕了的我竟然没看出他的异样,还拿着礼单往前凑。 “都给我滚——”劲风夹着聘礼四下乱飞,主子站在中间,头发披散,狼狈不堪。 我带众人赶紧退出,听了手下的汇报后才知道,主子的弟弟,抢了主子的女人。 冬衣做好后送来,只能主子一个人孤独地穿了。 接下来的日子,拓拔冲经常在主子面前提起那个女人,言语间带着无比幸福的感觉。主子每次都听得很仔细,但回到房里就会捏杯子,每天我都得为他准备一批新杯子。那个女人到府里研究什么活字印刷后,主子的日子更难熬。他一有空就会偷偷跑到她的工作场地看她忙活,在这个时候,他的嘴角都会勾起微微的笑。每天的晚饭他都可以以主人的身份去招待那个女人,所以晚饭前的时间变成了主子最痛苦的时间。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为去和不去而头疼,我知道,他在尽力逼自己放手。但他放不了手了,每次的搏斗,总会以去结束。而且每次他都会失态地跑着去,到了饭厅前才会慢下来。为了讨好那个女人,主子甚至收了那个女人的弟弟为徒。 如果不是那次火灾,主子也许会继续痛苦下去。 那个女人很笨,起火后竟然又冲了回去,主子快疯了。他一心想冲进去救她,我毫不怀疑,如果不拦着他,他一定会冲进去陪那个女人一起死。所以我带人不要命地紧紧抱住他,我开始恨拓拔冲和那个女人,如果不是他们,向来冷静的主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主子对他们太宽容了。 幸好那个女人大难不死,逃了出来。主子的眼里却闪过了一丝光,他捏死小鸟的时候有过,杀拓拔山的时候也有过。将那女人扔进浴桶后出来,他拉住我:“云飞,把催情杯拿出来。” 我当然照办,这才是我的主子,只有冷静的主子才能得到那个女人。 收拾好后主子抱着那个女人进里屋,我将院里所有的人都谴退,自己守在里屋门口。里面的声音不绝于耳,主子的吼声响了大半夜,床也响了大半夜。算好时间后我低头进去:“主子,催情杯的作用快过了。” 纱帐后面是两具仍然交缠的身影。 “云飞,阿莫到了吗?”他一边喘息一边问。 “到了。” “再等一会。”他说完继续动起来,又过了好一会,他的吼声才停止。 “阿莫,我要你做得毫无破绽。”他披上衣服走出来。 “主子放心,经阿莫手的魔姬没有一个失手的。” 将屋里的人留给阿莫,主子带我走到外屋,脸上是说不出的满足:“云飞,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我就知道,她是我的。” “主子,可她马上要成亲了。”我是他的影子,自然得跟他说实话。 “我知道,所以我决定跟她好好谈谈。”他变得非常幼稚。 “主子,要是谈不拢怎么办?” “我就让小冲回蒙落。” “主子,他要是带王妃一起走怎么办?”我知道主子现在无疑是做梦。 “你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他自信满满。 幼稚的主子当然处理不好这件事,不过我放心了,主子已经离不开江兰。如果江兰想离开,那么这个主子将会变成最冷静的主子,他不会输的。 单云飞番外3 (其实为寒君番外) 果然,江兰不理会幼稚的主子,拓拔冲就更别提了。这时皇上似乎觉得拓拔冲的利用价值到头了,也开始示意主子尽早将拓拔冲除去,不要让他回草原。 可是主子依然在犹豫,眼看着拓拔冲和江兰的婚期日夜逼近,皇上也催了几次,主子仍然摇摆不定。过年的时候,主子被他们刺激得吐血,他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在我正要下手的时候,主子送来一个命令:杀拓拔冲,把一切都告诉他,让他怨恨着死去,让他知道,他保护不了他的儿子。 收拾完了拓拔冲,我赶回风业复命,主子正在他的房里擦剑。 “小冲死了吗?”他不看我。 “主子,他死了。”虽然毕卡带回的是腐烂的尸体,但我看应该就是拓拔冲。 “那马杀了吗?”这是他特地交代的,要杀了他送拓拔冲的那匹马。 “杀了。” “云飞,你看,如果那个孩子生出来是黑眼睛,我就教他练剑。如果生出来是蓝眼睛,我就用这把剑劈了他,可好?” 我心里一惊,他又变幼稚了,除掉那个孩子才是我们原先的计划。 “主子,那个孩子不除一定是个祸害。” “我不是不除,如果他是蓝眼睛我当然会除掉。但他也有可能是我的孩子啊。” 我不能再说什么,出来一问手下,原来主子下了三天七巧花后突然改变了主意,下令停止下毒。我走到厨房查看江兰饭食的准备情况,却发现七巧花毒仍然在饭里,下令的当然是皇上。皇上将主子视为他的继承人,当然不会允许一个血统不明的孩子混入皇家。头一次,我对主子有所隐瞒,因为我知道,这样做对主子最好。 等到江兰毒发的那天,我才将事情告诉了主子。 江兰是活过来了,可她离主子更远了。主子对她也更加痴迷,不断地讨好,可换来的全是冷落。我知道只要主子变回冷静的样子,现在一定能轻松地得到江兰,可被情迷了心窍的主子说什么也不肯再伤江兰。 直到皇上赶到:“我就是想让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看看,你费尽感情得不到的东西,用权势一句话就能得到。我把这个女人给你弄到手,你这不争气的东西必须好好学怎么做储君。” 皇上一句话,轻松地超过了主子那么长时间的用情,江兰终于变成了主子的女人。主子也回归正道,重新打起了精神。 他们刚结婚的几年,是主子最幸福的日子,他在自己的女人和孩子身上用尽了所有的温柔和体贴。甚至当我发现拓拔冲的死可能有诈的情况时,他也示意我不要再查。我不知道主子对妻儿的好是不是带有提前补偿的意思,但我知道,主子的所有温情,都在王妃和小世子身上。如果主子是一个普通的王爷,他们也许会幸福一生。可惜,在很早以前主子就已经参加了夺位之争,如果主子现在停下脚步,寒王府一干人等恐怕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主子已经身不由己了,伤害他的女人,只是迟早的事。 夺位之争,主子获胜,但是中间出了一些状况,这意味着,主子必须纳妃,他的幸福生活也就此终止。 真的应了主子说的那句话:女人生孩子后,会向着夫君。皇后果然处处为主子着想,帮他撑皇家的门面,解决着主子的一个个后顾之忧。如果光从皇后的角度看,她确实是一个贤后。可是她的心却在渐渐飘离,连我都能看出来,她的眼神再也不为主子停留。反而,曾经属于主子的似水温柔慢慢地聚集到了她的弟弟身上。他们在国舅府做的那些事情,我每次都心惊胆战地禀告给主子。 “我对她不忠,她也对我不起,云飞,为什么我和她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只在有一次说过这样一句话,其他时候都沉默地慢慢擦着剑。 暂时留下江新的性命,一是因为主子正在用人之际,江新是魔君当然不能杀。二是我胡猜的,可能主子对自己女人的内疚让他变得那么宽容,如果现在没有江新,皇后可能会气得发疯。 老天给了主子一个一箭双雕的机会,皇后踹了李妃一脚,拉开了主子提前夺权的序幕。本来主子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样一来,既讨好了皇后,又没有耽误事情,连老天都在帮主子,主子成功之时,也就是他的家恢复原状之时。 主子终于做了真正的皇帝,他终于有机会将从小记下的帐慢慢清算了。没有了任何威胁的主子开始释放出他自己本来的模样,成为了充满霸气的王者。他本来就不应该是温柔的书生,只是一个为了大业收起自己霸气的王者。 即使是王者,他也为自己的妻儿留了一个最柔软的位置。主子在尽力弥补他对家人的伤害,可好几次他都无奈地对我说:“云飞,兰兰总是在我身上找以前的影子,可我都忘了以前自己的窝囊样子是什么样了,怎么办?”天下大定,唯一令主子烦恼的只有皇后了。 主子给了皇后最大的自由和关心,要让他恢复以前的假象是不可能了,所以他努力让皇后爱上现在的自己。他甚至忍下了自己心中的怒火,留着江新的命,不理会江新一次次的挑衅。 就是因为这一念之仁,毁掉了皇上最后的希望。 江新在临死前将所有事情告诉了皇后,他们再也不可能和好了。 主子做出了保孩子的决定,令已为人父的我不忍,再加上皇后若死,主子肯定会痛苦一生,也是我去替皇后求情 “云飞,她真的背叛我了,完全背叛我了,江新得意地告诉我的,我真后悔没有早点杀了他。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吗?我知道了,我令她生不如死,她现在也令我生不如死。本来我还在想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是我们最后和好的希望,但是现在也绝对不可能了。与其让她活着折磨我,离开我,不如让她生下我们的孩子,死在我身边。那个孩子,我会很疼的,至少,我能让那个孩子不恨我。至少,我还能留下我心爱的女人生的孩子陪我。”皇上只有这个弱点,他被这个唯一的弱点折磨得死去活来。 也许他的选择是对的,皇后快死了,对主子反而很好。在最后的日子里,他们不再争吵,不再打闹,还一起解决危机。仿佛回到了风业一样,他们还是恩爱的夫妻。 最后皇后给主子留下了一个女儿,然后平静地赴水而去。 我觉得这个她的死法有点蹊跷,和江无忧的事情重叠在一起,更加令人生疑。主子却说:“不要查了,我的女人已经死在了江里。不过她逃不掉的,下辈子,她还得做我的女人。” 从此主子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治理国家和两个小主子身上,只是过一阵子就会到洛水行宫陪他的女人。 闲暇时,他总会摸着自己手臂上的伤痕微笑,那是他和心爱女人永远也扯不断的联系,下世,下下世,他们还将继续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