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爱,右手恨》 第一章 噩梦初醒 迷迷煳煳间我听到快门的声音,感觉有无数的闪光灯在我眼前闪烁。 勐然惊醒,睁开眼那一瞬,我惊怔住。 我丈夫杨铮跟我婆婆两人拿着手机正对我狂拍。我忙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单滑落,我看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愕然至极。 「贱人。」在我完全没搞清状态下,杨铮朝我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我被力道甩趴在床上,脸上火辣辣的疼。 「阿铮明天就跟她离,这种女人,我们杨家容不得……」婆婆憎愤的瞪着我破口大骂。 我脑子发懵。 「沈佳,真没想到你还会偷人,竟拿着我的钱养小白脸。」杨铮瞪着我恨不能一掌拍死我。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昨天下午,我收到父亲被扣的消息,慌忙四处求人却没有人肯帮忙,我惶恐坐立难安,后来接到一个陌生电话,那人说他知道稽查小组下榻的酒店,让我赶紧过去,我以为是父亲的哪位朋友好心打来通报,没有多想就往他说的那个酒店赶,到酒店后,我直奔那人说的房间,可就在我准备按门铃的时候,突觉颈部发麻,便失去了知觉。 「你们误会了……」我捂着脸撑起身子,想解释可他们根本不给我机会。 婆婆指着我的鼻子,「误会什么,你看这地上的衣服……你还要狡辩。」说着,她从地上捡起一个像是已用过的套套甩了过来,「下流,无耻。」 「杨铮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急的大叫。 「说,那男人是谁?」杨铮面色阴森,朝我低吼。 男人……鬼影我都没见着,我哪里知道? 「阿铮我们走,这女人多看一眼我都觉的噁心。」婆婆无比厌恶的横了我一眼,拉着杨铮往门外走。 杨铮讳莫如深扫了我一眼,随后他们甩门而去。 我慌乱下床,拾着散落在地的内衣,一路进了浴室,最后在浴室找到自己的外衣,刚要套上,瞥到镜子里的自己,胸口处紫紫斑斑尤为刺目……我蹙起眉头,难到我真的跟别的男人那什么了?可为什么我没有半点感觉。 呆立在原地,我脑子像是要炸开。 缓了好一会,我转身进了淋浴室,当冷水浇下,我脑子渐渐清明……最近发生太多事,让我措手不及,而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回到杨家已是中午。 我心情压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踏进家门,刚进玄关,入耳却是欢笑声,那是婆婆陈霞的笑声。 「我要当奶奶了,哈哈……太好了。」 当奶奶?杨铮是她独子,她要当谁的奶奶? 「嗯,在过三个月就生了。」一个糯糯的女声,带着嗲嗲的语调。 「阿铮,你给沈佳打电话,让她回来把离婚协议签了,让她今天就搬出去,让莹莹住下,我要给我的孙子好好进补。」婆婆颇为激动的笑道。 我缓缓走进客厅,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靠在杨铮身边的女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肚子高高的隆起,脸上笑意甜的让人心酥,年轻漂亮……可她靠着的人却是我的丈夫。 这是老天爷在跟我开玩笑吗?
第二章 噩梦初醒 「沈佳,你回来的正好。」杨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跟我去书房,把离婚协议签了。」 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指着那个女人,「她是谁?」 那女人看到我,扬了扬头,幼稚的脸上一副你耐我何的样子。 「莹莹,马上就是我的儿媳。」婆婆冷哼一声,「不像你,是个不会下蛋的鸡,还会偷食。」 话难听至极。 杨铮把离婚协议甩在我面前,「那就在这签吧。」 我连看都没看那协议,而是指着那个女人,执拗的问道,「杨铮……她肚子里孩子是你的?」我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怎么,你能养小白脸,我就不能另寻新欢吗?」杨铮完全变了一副嘴脸。 我定定的望着对面这个男人,结婚五年,为了他的事业我动用了父亲所有的关系,杨家才从一家小承包商做到桐城有名的地产商,换来的却是他这样的欺辱与背叛。 「我在酒店……也是你设计的吧?」我盯着他,眸子变的凛冽,「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男人,一切都是你导演的吧?这样你就可以跟我撇清关系,还能娶她进门,对吧?」我脑里突然涌出另一个更可怕的猜测。 「沈佳,你想像力太丰富了吧,你敢偷食就该知道后果。」婆婆看着我满脸不屑,「阿铮把照片拿给她看。」 杨铮瞥了我一眼,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把信封一倒,一叠照片从里散落。 照片里我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压在身下,重要部位堪堪被男人的身躯遮住,每张照片都不一样,唯独没有一张能看清男人的脸。 我盯着一地的照片,胸口剧烈起伏……为了陷害我,他竟然真的找别的男人……来凌辱我。 「天哪,你竟然给阿铮带绿帽子。」那女人装腔作势惊叫。 我剜了她一眼,她拧着脖子闭上了嘴。 「你在外养小白脸这事,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吗?」杨铮带着几分嘲笑几分威胁的口气问道。 「杨铮,你们杨家能有今天,那是我父亲拿仕途换的,现在他落马你们就想撇清,没门。」我拿起离婚协议撕个七八烂,甩到他脸上。 「沈佳,别给脸不要脸。」杨铮一把拽住我,脸红脖子粗的瞪着我,「你要是现在签的话,我看在往日的情份上还会给你一点』宏达『的股份,你今儿要是不签,那么以后一毛钱也休想得到。」 我眸子微缩,仰脸直视着他,这个男人我与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杨铮,想让我签字也行,把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立马签字。」 「你个恶毒的女人。」那女人端起荼几上的水杯便朝我泼了过来。 温热的茶水洒的我一脸都是。 我攥紧双手青筋直蹦,感觉胸口似要暴裂。随即,以速雷不及耳的速度冲上前抬手狠颳了那女人一个耳光,「贱人。」 她结结实实挨了我一掌,跌倒在沙发上痛唿,「啊!」 而下一秒,我脸上同样也结结实实挨了杨铮一掌,直接被甩趴在地上,嘴角血腥味浓重。 「你才是贱人。」杨铮指着我鼻子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嫁给我是为了什么,五年了……我杨铮忍你够久的了,你却连孩子都不给我生。你不生,我她妈的还不稀罕,要不是因为你父亲,我怎么可能容忍你这么多年。」
第三章 我眼睛是不是瞎了 我望着那张狰狞的脸,无法相信他就是杨铮,那个说这辈子都会疼我的男人……我眼睛是不是瞎了。 「啊,我肚子好痛。」那女人突然哀叫。 「天哪,出血了。」婆婆惊唿,「阿铮快,快送医院。」 我转眸,看到她腿间有红色的液体顺着腿部往下流。 杨铮狠瞪了我一眼,抱起那女人就往外沖,走到门口他顿住,回头喝道:「孩子要是有事,我要你陪葬。」 望着杨家母子俩万分紧张的护着那个女人出门,我无力的瘫倒在地。 过了很久,我才从地上坐了起来,望着地上那堆照片,我抓起来发狂似的撕扯,直到把它们成为碎片。 一直以为杨铮是爱我的,怎么也没想到他早在外面有人……还有了孩子。我这样为他努力……变的尤为可笑、讽刺。 从地上起来,我木纳进了卧室,虚脱的倒在床上,望着吊顶上的水晶灯,有点恍惚,觉的自己人生极为可笑,一次又一次被人背叛……眼泪在那一瞬汹涌而出。 不,我沈佳绝不允许别人这样糟践我。 更不能让人这么欺辱。 手机铃声炸响,我倏地睁开眼。 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佳佳,你在哪?」母亲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明显是哭过。 「妈,我……刚到家。」 「你昨晚跑去哪儿了,电话也打不通,你爸那边怎么样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上面还在调查,你放心……我不会让我爸有事的。」 「我害怕他在里面挺不住,佳佳……你可一定要想法办救救你爸……」母亲说着就梗咽起来。 「妈,我会的。」 挂了电话,我胸口窒闷。 父亲出事后,一向温和的母亲狠狠的骂了我一顿,随后病倒。其实……我希望她能打我一顿,要不是我天天去找父亲,父亲又怎么会为『宏达』谋私,归根结底是我害了他。 我真是恨,恨自己愚蠢。 起身擦干眼泪,我进浴室洗了一把脸,快速换了一套衣服,便又匆匆出门。 哭,现在对我来说都是奢侈的,有哭的时间我还不如出去找人救父亲。 父亲出事后,他的领导我一个个都找过,能见到面的都说无能为力,避而不见的我想要见到人更加不易。非常时期,一个个都避嫌没有人愿意摊这浑水。 一个下午我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脑里乱嗡嗡,一会是自己在酒店被杨铮甩耳光的样子,一会是那女人挺着肚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样子,一会是父亲颓败的面色,情绪始终无法平息,好像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找到无人可找,最后我只好去莫家门口蹲去,若是有别的办法,我是绝对不会来他家的。 就在我等的昏昏欲睡的时候,手机突响,是好友徐露打来的电话。 「佳佳,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我刚接起手机就听徐露在那头激动的嚷嚷。 我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声,「谁。」 「莫少,莫子玉。」她在那头大叫,「天哪,你不知道看到他的时候我……」 听到『莫子玉』三个字,徐露在说什么我便一个字也没听到,时间像是定格住,脑里只有那三个字在旋转,封尘在心里最深处的某个地方,像是被人狠狠的剥开,有关那个人的所有记忆一下涌入心头,气息不由变的粗重,若不重重的吸气好像就会窒息,眼角莫明的湿了。
第四章 曾经我最爱的人 这个人,我从十五岁开始就喜欢他,曾经我是那样的……爱他。 「喂,餵……佳佳,你在听吗?」徐露在那头大叫。 我捂着心口,那颗多年不曾跳动的心像是要蹦出来,「我…我在听。」 徐露:「佳佳,你要不要找他试试,让他去他爸面前给你爸求个请,他肯定愿意帮你的。」 这时,对面驶来一辆小车,打着远灯,我不由拿手挡了挡眼,就见那辆车缓缓的停在了下来,停在我车子前面不远处,前灯熄掉,从车里下来一人。 看到那个身影……我心跳漏了半拍,无数个午夜梦回全是他的身影,再见……恍如隔世。 「佳佳……」徐露在那头叫唤。 我颤着声,「徐露…我看到他了。」 「啊?你在哪里?」 「莫家大门口。」话落,我挂了电话,却见车里又下来一个女的,身材高挑,穿着优雅,那张艷丽的脸我在熟悉不过……曾经我最要好的朋友夏婉清。 原来他们一直都在一起来。 看着两人挽着手臂进了莫家大门,我靠在椅背上痴痴的笑了起来,沈佳呀沈佳你真是蠢到极至。 我似被全界背弃了一样,心中充满悲凉与怨恨。 呆坐了好一会,我发动车子唿啸而去,在环路上狂飙,仍无法舒解心头郁气,不知道转了多久,我下了环路去了本市最大的夜总会。 午夜,正是夜总会最热闹的时候,舞池里挤满了人,音乐劲爆。这里像是别外一个世界,能让人暂时忘记痛苦,醉生梦死。 我坐在吧檯豪饮,喝到半醉,到舞池疯狂摇摆,跳到没有力气,再到吧檯喝酒,然后断续跳,直到意识迷离,趴在吧檯上动不了才消停。 「小姐,来,我请你喝酒。」有人推了推我。 我抬手挥了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妞身材真好,哥,咱俩把她弄别处玩玩去。」 「身材好,说不准长的超难看。」 「你把她翻过来看一眼不就知道吗。」 两个男的在我边上嗡嗡的说着,其实我还有点意识,就是浑身没有力气,撑不开眼。 双臂被人拉了起来,我抬头低骂:「别碰我。」 男人兴奋的叫道,「我去,大美女。」拉着我的手臂更加紧。 「走,把她带车上去,叫上哥几个好好乐乐。」男人猥琐的笑道。 随即我被架了起来,下意识我挣扎着嘴里嚷道:「放开我。」身上却没有半点力气挣脱,很快我被架出夜总会,晚风拂过,我稍稍清醒了一点,声音不由大了点,「你们要干吗,放开我。」 「别叫,一会哥哥让你爽死。」男的淫笑。 「一会我先上,她是我先看上的。」 「好好好……你不就两分钟的事吗……」几个男的污语不堪入耳。 意识到危险,我开始拼命挣扎,无奈浑身无力,只好大声嚷:「放开……呜」下一瞬,嘴被男人的手捂住,我张嘴狠咬了一口,男人吃疼,放开了手,我又大叫。
第五章 淡淡的菸草味 意识到危险,我开始拼命挣扎,大声嚷:「放开……呜」下一瞬,嘴被男人的手捂住,我张嘴狠咬了一口,男人吃疼,放开了手,我又大叫。 「你这女人还挺野的,可别怪哥哥动粗了。」音落,我身前一凉,上衣被粗鲁扯开,人被甩出去撞在一旁的车门上。 「喔」我痛叫,撑起眼皮,见一个黑影朝我压了过来,吓的酒醒了三分,尖声大叫,「不要……」 「啊!」一声比我更大的惨叫声淹盖了我的叫声,那是男人的哀嚎声。 旋即,我手腕被人扣住,一股力道拉扯,身体打了旋,我跌进一个宽阔的胸膛,如铁墙一般坚硬,我疼的拧起眉头,抬眸望向胸膛的主人,入目那一瞬,我唿吸一滞……霓虹灯下,男子眉目如画,在我晕眩的眼眸里似幻似真惊为天人,却面带煞气令人胆颤。 被他外套裹住那一瞬,淡淡的菸草味扑鼻而来,充满男性的味闻,让我恍神。 「什么人,敢坏老子好事……」对方话没说完,又是一声哀嚎。 男子出手极快,我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拳的,那人已捂着肚子趴在地上。 「妈的,竟敢跟我们抢妞,」一男怒喝道,「兄弟们给我一块上。」边上的几个男的全围了上来。 「抱住我。」他低沉命令,同时长臂扣住我的腰。 我没迟疑抱紧他,下一瞬,整个人悬空而起,感觉双腿撞上了什么,很快身体又落地,就见一旁两男的倒在地上,旋即我被他护在了身后。 只见他挥拳扫腿,每个动作行云流水利落狠决,直击对方要害。 没一会,那几个男的全被他撩倒,看的我目瞪口呆。 「你……给我等着。」一男的扭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夜总会大门一瘸一拐的跑去。 这些人一看就是经常在这边混的。 我心里有点不安,上前,用手指轻捅他的肩,「快走……他们都是这里的小混混……不要跟他们硬碰硬。」我话说的有点大舌头,人虽然清醒了点,但眼还是晕眩,双腿发软。 他弹了弹衣角,转过身来,「你没事吧?」 当看清男人的正脸,我微微愣住,这人好看的有点不真实,五官似精雕细琢而成,黑衫黑裤,身姿伟岸,气质淡雅清冷……像是画中人物。 「我…我没事,快离开这。」我话刚落,就见夜总会里跑出十几个男的,有的手里还拿着傢伙,我来不及多想,拉过他的手就往街边跑。 刚跑出不到十米我脚扭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吃屎,好在身后男人极时扣住我的腰,他的手臂极为有力,一提便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隔着布料我都能感觉到他手臂上凸起的肌肉,坚硬如石。抱着我就像抱了个布娃娃一样轻松,脚下快步如飞,朝对面跑。 「想跑,没门。」 身后传来怒吼声,我不由往后瞥了一眼,吓的直叫,「他们……追上来了,好多人……手里还有兇器。」 他像是没有听到,只盯着前方跑,跑到一条巷口,他回头看了一眼,没犹豫拐了进去,在一个拐角暗处把我放了下来,他微喘着气,低声道:「站在这别动,我去把他们引开,你在离开。」 「不行,太危险了,」我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快报警。」我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大口的喘着气。 「就按我说的做。」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把我的手扯了下来。 黑暗处,我看不清他的面色,但那双眼却极为亮,像黑夜里的星星。 我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能这样豁出命救我。 在他即要转身跑出去时,我勐地抱住他,「别出去。」 他估计没有想到我会突然抱住他,毫无防备倾斜过来,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压在我身上,我没撑住他的重量,身体擦着墙壁直接往后倒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男人双手勐扣我的腰,一个侧翻,落地……我没感觉到疼痛,而是叠在他身上,只是姿式……很尴尬,他的头埋在我两座山峰之间,而我的双腿被他夹在腿下,一时想起来都爬不起来。 与此同时,后面窗户里传出暧昧的喘气声,还有清晰可闻的「啪啪」声。 我们俩同时僵住。 「嗯,快点……啊!」女人的yin叫声。 「嘘,小点声。」男人粗哑的嗓音,「一会,看我干不死你。」 「你别关说,」女人娇骚的叫着,「干呀!」 呃……这是什么情况。 随即,那pp声越发大声伴随着女人唧唧哼哼的声音,可想而知窗户里面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 我只觉浑身都躁热了起来。 身下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我柔软的肌肤上,带起一阵酥麻,而他的唇几乎贴在……
第六章 柔软的唇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我柔软的肌肤上,带起一阵酥麻,而他的唇几乎贴在我顶峰上,下一瞬,我便感觉身下有坚石更的东西隔着我。 「嗯……」后面窗户里又传出女人似哭似疼的猫叫声。 我气息不由粗喘起来,胸口急剧起伏,刚才被人扯开的衣领,这么一弄,胸前几乎是坦、露的,随着起伏峰顶的触感越发清晰。 加上酒精的反应,我只觉浑身难耐。 男子很快把我撑了起来,同时放开夹着我腿的那条腿,哑声道:「起来。」 我咬着牙,双手撑在他肩上,曲腿从他身上起来,他一手扶着我跟着要起来。 这时,巷口有人大喊,「他们进巷子了。」 我吓的脚发软又栽下去,男子拽着我的衣服把我摁到墙上,身体随即贴了上来,用腰顶住了我,以防我在栽倒。这一切都很快,我直觉柔软微凉的唇划过我的脸颊,男人独有的味道充盈在我鼻间,身下……相抵处让我全身发僵。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什么,我只觉有一股电流从那处窜上来,吓的不由叫出声,「阿……」声音未出,嘴被结实的封住」呜」我不由瞪大双眸,对上两盏星火。 「别让他们跑了。」吼声就在我们边上,极近。 我连动也不敢再动一下。 这时,男人的唇却动了动,像似轻轻的蠕动,那微凉的唇出奇的柔软像棉花糖一样,瞬间我所有的感知被唇上那股神奇的感觉所取代,忘了一切,只觉躁的难受,唇上的凉意,让我有了欲念。 酒后的我,行动总是比想法快一步。 我添了添他的唇,随之慢慢滑进他口中。 男子像是被定住了,毫无反应,任我探索。他口中有一股薄荷的清凉,还有丝丝的甜意,我不由的吸,吮轻咬着他的唇,毫无章法肆意的侵占。压抑了一个晚上的火,好似找到了发泄口,一发不可收拾。 男子的气息变的粗重,唇间也有了反应,那一瞬我全身打了一个激灵,便清醒了过来,忙转开脸。 他随即往后退了一步,有点不自然的解释道:「刚才我怕你声音……」 「我知道。」我打断了他,羞愧难当。我竟然强吻了人家……还那样投入,还好拐角黑暗看不清彼此的脸,不然真的是太丢脸了, 一时气氛变的诡异暧昧。 过了小一会,他轻声说道:「我打了他们的人,他们肯定不会轻意放弃,会一直在这附近搜寻,到时……我们真的只有挨打的份。」他语气没有半点紧张竟还有几分调侃之意,又道:「我一个人应付他们没有问题,但带着你,我就没把握。」 听到那些人在巷子里叫骂,我还是很害怕,气息不稳,「太危险了……他们人那么多。」 「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你按我说的做就是。离开后,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报警。」男子语气变的俨然,让人信服。 我望着那双比星辰还要亮的眸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我说的做。」话落,他转身即要走出去。 我急促的问道:「你叫什么?」 「邵易寒。」 「邵易寒。」我喃喃的重复着他的名字,看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我紧贴着墙,连大气都不敢出。 没一会,前面传来响声,便听有人喊,「他们在前面,追。」那应该是他故意发出的声响。 我望着那一群又从拐角处掠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听不到脚步声,我忍着脚痛往外跑,等找到自己的车,我才发觉我的包还在夜总会里。 怎么办? 我急着的在车前打转。 最后,我咬了咬牙又进了夜总会,里面依然热闹,并没有人注意我,想来那群混混不是夜总会的人。我走到吧檯拿了寄存的包便往外跑。上车后,打开包便翻找手机,找到手机却没电…… 我泄愤似的把手机扔回包里,即刻发动车。 人家救了我,我不能忘恩负义不管他。 巷子是通往另一条街的,车子飞驰到十字路口我不顾红灯直接拐了弯,好在深夜路上车辆不多。 没开多远就见路边躺着几个人,有抱头有抱脚的,在地上挣扎着,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这人身手还真是厉害,但我还是很担心,嘴里碎碎念,「邵易寒你可千万别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第七章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往前开了两百米左右,我看到十几条人影在追跑,突然想起车里有一个警铃,忙拿出来抬手按到车顶,警声炸响,「嘀嘟……喃嘟。」声音几乎划破整个城市。 前面追逐的人明显都停顿了下来,随即四处逃窜,有钻进巷子的,有躲起来的,一下子全没了影子。 我车子在路边来迴转了几圈,也没找到他,刚才我明明看到他的……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跟那些人一起躲起来? 转了一会,我关掉警铃,把车开到路边停下。 马路上偶有车经过,却不见半条人影。 我等了一个多小时,从紧张到焦急再到疲惫,最后竟然在车里睡着了,等醒来天已蒙蒙亮。要不是身上还披着那件外套,我会以为昨晚那个男人是我幻想出来的,可那个男人就像是从天而降,救了我又消失了……像是一场梦。 回到杨家刚早上六点多,除了阿姨,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想来昨天杨家母子俩全在医院守着那个妖精。 一想到杨铮为了那女人那样设计我,胸口就像有把火在燃烧,窒闷灼痛,恨不能把他剁成肉渣。如果他公诚不布跟我谈,或许我会成全他们,可他竟用那样卑鄙的手段设计我,我岂能让他得成。 进卧室把手机充上电,看着那张大床,我突然觉的噁心。 拖着疲惫的身躯进了浴室,我仰着脸让花洒洗刷。 仅两天,我的世界全颠覆了,一直引以为傲的父亲突然被扣,原本对我温柔深情的老公竟然在外早有女人,还有那个人……他突然又回来了,更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他既然跟夏婉清在一块,那个我这辈子也无法原谅的人。 沖完澡,我浑身无力脑子发沉整个人很不舒服,躺在沙发上却毫无睡意,身体像是被火烤着,焦灼难受,再想到昨晚自己差点被人欺凌……从未有过的委屈翻滚而来。 就在我熬不住疲惫有点睡意时,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重重推开,杨铮面色阴森踏了进来,随即跟疯狗似的扑过来,一把钳住我的脖子,恶声道:「沈佳,要是我儿子有事,我要你们沈家永无宁日。」 我瞠着双眸,本能的想要推开他,而他的手就像一把钳子,牢牢的钳子我的脖子。我感觉胸腔空气正一点点流失,全身越来越没有力气,望着眼前的男人,我悲凉的笑道:「杨铮……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杨铮眼眸微缩,手下力道勐加,我只觉脖子都快要被他捏碎了,那种窒息不由让我张大嘴,却无法唿吸。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他突然甩开手。 我一阵勐咳。 「你最好祈祷我儿子没事。」他瞪着我一脸凶神恶煞,「还有,识相的……就把离婚协议签了。」说着,他又从兜里掏出一份协议甩到我面前。 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抚着脖子,大口吸气,随之我低低的笑了起来,「杨铮……我们沈家对你不薄,你设计的这一切就不怕报应吗?」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赶紧签。」 我仰起脸望着他,那张俊朗的脸曾经那么温柔,看我的眼神是那样宠溺……原来真实的面目是如此的丑恶。 还好……还好我的心还在胸腔里,不然……就真的太可笑了。 我扬起眉,冷声道:「想让那女人坐享齐成,除非你把我掐死。」 「你……」杨铮指着我,「好,你不签是不是,呵,那你爸牢坐定了。」 我不可置信的盯着他,那个猜测再次冒出心头,眸色厉变,「杨铮,举报信是你写的?」 「若不想你爸下半辈子都在牢里呆着,就把字签了。」他完全像一个陌生人。 我冷盯着他,「杨铮,那几处房产你转到我爸名下时,你就早有预谋的对不对?」 「你现在知道,会不会太晚了点。」他笑的跟只毒蛇似的。 我死死的盯着他,胸腔似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涨开。 「你现在签字,我多少还会给你一点赡养费,不然你偷情的照片我会让全世界都看到,以后……我看谁还敢要你。」 我倏地起身,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你这个禽兽。」 四目对瞪,恨意无尽。 他勐地捏住我的下额,「沈佳……别逼我动粗。」 我瞪着他,怒气在胸口翻涌,他杨铮有今天的地位财力,全是凭父亲的关系,他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谁都可以去举报,唯独他不行。 这时,杨铮兜里的手机突响,他瞥了我一眼,甩开手,去掏手机。我趁他不备,拿起桌上的水果刀,便朝他刺过去。
第八章 你不认的我了吗 杨铮转眸见我拿着刀,吓的扔了手机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沈佳,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我嘶吼,瞬间爆发,用力挣开他的手,刀锋划过他手,他吃痛松开,我抬起手腕朝他胸口刺去,杨铮连退两步躲过,随即转身逃出卧室,我发了疯似的追了上去。 客厅里,保姆看到我拿着刀追杨铮,吓的尖叫。 我疯了一样大叫,「杨铮,我要杀了你。」 「你这个疯女人。」他躲进厨房,锁上了推开门,在里面怒吼。 我用力的踢着那个玻璃门,「杨铮,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小人……」 我眼里从来不容沙子,更无法容忍这样被人欺凌背叛,那一瞬我彻底失去理智。 警察来的时候我还跟疯子似的踢着那个门,随后他们强行抽走我手里的刀。 想来是阿姨害怕报了警。 杨铮见我被警察制住,才从厨房里出来,指着我便破口大骂,「你这个泼妇、疯子。」骂着还要冲上来扇我,被民警拦住。 调节时,警察看到我脖子上的青紫,觉的我们情况比较重严,两人又都不配合调节,便把我跟杨铮都带到派出所,杨铮亮出『宏达』老总的身份他们也不买帐。 去派出所路上,我一直死死的盯着杨铮,恨不能喝他血啃他的骨头……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 当初杨铮娶我时我心里是感激他的,因为那时我真的需要一场婚礼,虽然是冲动下嫁给他,但自我进了杨家的门,我就没有二心过,我把能给的全都给他,甚至最后连这颗心也要奉上……不想,他温柔深情的背后是如此阴毒。 这一刻,我才知道当初自己的选择有多么的愚蠢。 可这世界永远没有后悔药,时光更不会倒流。 而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只能自己承受。 到派出所,民警把我跟杨铮分开询问,坐在审讯室里,我垂着头一声不哼,那位民警被我气的失去耐心,甩门出去。 从杨宅出来,我就一直不舒服,全身发冷,要不是那口怒气撑着,我根本坚持不到现在,此时靠在椅背上,我头晕眼皮发沉很难受。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我听到声响,动了动眼睑,但没有睁开眼。感觉有人走进来,却一直没出声,我觉的有点怪异,缓缓抬起头,撑开眼睑……入眼是一只白晰修长的手,它抬在半空,似要抚摸我……却定格在半空,手腕上繫着一根红绳有点醒目,颜色已退变的有点暗,我惊怔,沿着那只手缓缓往上,望向它的主人,看到那张脸,我本能的就要叫出他的名字,但我最终咬住了唇,垂下眸子闭上了眼。 我一定是眼花了,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呢?那条红绳他怎么可能还带着呢? 这一定是幻觉。 「佳佳……你不认的我了吗?」莫子玉的声音极低,有点发颤,像是极力克制着。 听到熟悉又远久的声音,我全身不由一颤,胸口像是有尖锐的东西扎入,隐隐作痛。 「这几年…」他的手轻轻抚上我的头,「我好后悔……后悔当年没有阻止你。」 冰凉的泪水……从我眼角滑落。 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
第九章 你不要碰我 为什么他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我最狼狈最无助的时候。 现在我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我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更不想要他怜悯。 「佳佳…」他又轻轻的唤了我一声,似五年前一样柔情。 我勐地起身,一把挥开他的手,「莫子玉,请你不要这样叫我。」 可能是起的太勐,或是身体本来就已到了极限,在我低吼完,整个人就软了下来,莫子玉一把把我揽进怀里,我想挣开,浑身却一点力气也没有。 「你身上怎么这么烫。」他手抚上我的额头。 我晃头,嫌弃的闪躲,「你不要碰我。」 「别动,你在发烧,我马上送你去医院。」莫子玉强硬把我抱了起来,随即朝门口喊道,「小刘,把车开到门口来。」 我靠在他胸膛,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我曾经以为没有任何人可以把我们分开……为什么我跟他会变成这样。 莫子玉抱着我冲出审讯室,我侧头时刚好看到杨铮从另一个审讯室出来,碰个正着。他看着我被莫子玉抱出派出所,双眸变的阴冷,杵在原地看着我们离去眼底阴狠的可怕。 上车后,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沉默不言。他坐在我身旁,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停在我脸上,但我不想看他。 「我昨天刚回来……叔叔的事我听说了,」他语气很轻。 我深吸了口气,把脸转到另一边。 他又说道:「听我爸说…还在审查,你别太担心,明天我……」 「我家的事,不用你管。」我语气生硬,带着负气口吻打断他。 一时车内静默,过了一会,我感觉脸颊上的髮丝被一只手轻轻撩开,让我有一种恍惚。 高中时,学校后山有一棵大榕树,夏季午休时,我喜欢跑到那棵树睡午觉,因为那里很凉快,睡觉的时候我会把长发盖在脸上,一是可能遮拦光线,二是防止别人看到我的不雅睡相,但有人,总是喜欢撩我脸上的头髮,说我那样子很可怕,像厉鬼,所以他看不惯总想撩开。 「你脖子怎么回事。」他突然扯开我的领口。 我睁开眼,拍开他的手,「我们现在好像没什么关系,麻烦你别这么关心我行吗?」 莫子玉清俊的脸,渐渐变的阴沉,「这是杨铮干的。」 我刚要把脸撇开,他一把扣住,眼底的痛楚毫不掩饰,他定定的看着我,「告诉我,是不是他。」他几乎是怒吼而出。 我双目瞬间红了,堵在心口的那股火喷发而出,「莫子玉你已经有别的女人,请你别忘了我们的身份。」 他看着我眼眸缩了缩,额头青筋直崩。 他生气的时候太阳穴那一处就会蹦跳。 我直视着他,「五年前……当你睡了夏婉清那一瞬我就跟你没有半点关系。」话落,我狠狠挥开他的手,泪眼却无法遏制滚落。 莫子玉眼底满是落寞,「佳佳,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呢?我跟你……」 「你别说,我不想听。」我把头转向窗外,抬手抹了把泪。 「佳佳……」莫子玉极无奈,低唤了一声。 我最受不了他这样叫我,以前我要是生他的气,他就会拉着我的手,一声声的叫着我的名字,直到我无奈笑了为止。 而这一刻,我心里只有伤痛与恨。
第十章 再次相遇 随后,莫子玉没在说话,我望着窗外,极力忍着不让眼泪再掉出来。 车子快到医院的时候,我包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母亲的号码我忙接了起来,那头传来的却是刘阿姨的声音,说母亲早上突然晕倒,人在市医院急救,让我赶紧过去。 我紧握着手机,心头极为不安。 到医院,医生说母亲是突发心脏病,必须马上手术不然会有危险,让我必须先去交手术费,他们才能手术。 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的卡会被冻结。 莫子玉跟在我身后,看到我面色不对,走了上来,「怎么了?」 我转眸望着他,他看着我的眼神还是那样的温润,却像一把刀,剜着我的心,这个男人……我最不想看到他的时候,他却陪在我身边。 我转过身拿出手机给杨铮打电话,电话接通的那瞬,我压抑着低吼道:「杨铮,是你把我的卡冻结了?」 「沈佳,我养了你这么多年,还不够吗。」他在那头讥笑,「现在你的老情人回来了,那就让他养你呗。」 我怒吼,「杨铮,你这个混蛋。」这几年我是没有上班,可我为他做的事还少吗。 「我是混蛋那也没有你沈佳混,」他吼的比我还要大声,随即又笑道:「喔,对了,那些照片我应该让莫子玉也欣常一下。」 我气的全身发颤,「杨铮,你真的让我噁心。」话落我挂了电话,随即想给徐露打,手机却被人抢了过去。 「手续我办完了。」莫子玉把我拉到一旁,「到底怎么回事?」 「钱,我会尽快还你。」我答非所问。 莫子玉看着我,眸色黯然。 母亲手术的时候,我守在手术室门口,人已经烧的昏昏沉沉,但我坚持着不愿离开。 手术整整做了四个多小时,当我听到医生说:「手术很顺利,病人已经脱离危险。」紧崩的心一松,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 一个月后,我在杨铮逼迫威胁下,无奈签了离婚协议,净身出户。 同时父亲的调查也有了结果,革职没收所有财产。 当初杨铮说要把两处别墅赠于父亲时,我以为他是出于一片孝心,未经父亲同意我便转到母亲名下,哪里知道房产权是从公司名下转过去的,再加上父亲为「宏达」批过两次地,房子倒成了他受贿的铁证。 短短一个月,我的命运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背后所有的光圈碎了一地……变的一无所有,一下从云端掉到泥潭,而这一切都是拜杨铮所赐,不过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向他讨回来的。 这一切对我打击极大,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感觉自己抑郁症又要復发了,但我还是强撑了过来,因为事态不容我显弱,病床上的母亲还需我顾照。 从杨家搬出来后,我在外面租了一间小公寓,母亲本想让我搬回老房子跟他们一块住,但我无颜面对父亲,虽然他出来后一句怨言也不曾对我说,可他落寞的眼神,苍老的背影,就像扎在我心头的一根铁针,看到他就会疼。唯一让我宽慰的是,父亲出来后母亲恢復的很好。 母亲出院后,我就搬进小公寓,刚开始我有点不习惯,晚上常常睡不觉,胸口的那股恨意时时吞噬着我,让我夜不能寐。更让我难以启齿的是,公寓的隔音效果极为不好,隔壁不知道住着什么人,每天晚上大半夜的动静特别大,做『那事』恨不能叫的全小区都听到,让人烦躁。 而我只能默默的忍着,只求能快点找到工作到时再换个地方。 为了还母亲的手术费我把车卖了,加上医药费,我那点私房钱已剩不多,又交了半年房租,已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所以得马上找份工作,而且以后父母还得靠我养。我在也不是那个衣食无忧,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沈大小姐。 可一封封简歷投出去,石沉大海,没收到任何回復。 我不知道现今找份工作会这么难,除了不断投简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直到我兜里只剩下几十块钱我不得不向徐露求助,对一个从小不缺钱的人来说,借钱真的是一件很难开口的事,既便是我最好的朋友。 徐露一直在外地出差,对我离婚的事还不知道,得知我最近的情况,气的大骂,说我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她说,骂完我,又骂杨铮,让我等她回来,她帮我一块收拾杨铮那贱人,随后给我打了钱,而我收到钱后,关在房间里,哭了一早上。 既便我表面在坚强,可是在现实面前,我仍是不堪一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对杨铮我为了弥补最初的那点愧疚,我几乎对他有求必应,得到的却是他变本带利的背叛。 就在我颓败至极时接到一个面试电话,对方让我第二天去面试,是一家大型商场,这无疑对我来说是一剂兴奋剂,虽然我都忘了自己投的是什么职位,但不管怎么样我接到了面试通知。 那一刻,我就像在暗黑里见到了一丝曙光。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精心准备一翻,又检查该带的简歷跟学歷证书才出门。 出门时,我不由往隔壁看了一眼,昨晚上又叫到后半夜,害我一晚上没睡好,简直没有公德心。 我心里愤愤的想着,不想隔壁房门突然从里打开,一个穿着吊带裙、画着浓重妆容的女人从里走了出来,看到我还笑了笑,看着也就二十来岁。 我不由起了鸡皮疙瘩,扯了扯嘴角转身先下了楼,那女人看起来有点风尘,难怪晚上那么浪。 我脑子里开始各种脑补。 从公寓坐车到面试地点十几分钟就到,倒是很近。到了那里我才知道对方招的是理货员,而我却穿着一身名牌来面试,两名面试官看到我就蹙眉,简单的对话之后,便被告知,我不适合这个岗位。 我很沮丧,从商场出来的时候我一直垂着头,在门口不小心跟人撞了一下,还没抬头对方就先叫了起来。 「你走路没长眼睛呀。」女人拔尖的声线,带着几分嗲调。 我抬眸看到女人的脸,不由冷笑,还真是冤家路狭。这时我才想起这里离『宏达』很近。 陆莹莹一脸高傲的睥睨着我。 我眸光淡淡的扫过她的肚子,「不想流产的话,赶紧在我面前消失。」 「沈佳,你敢碰我一下试试,你以为你还是千金大小姐呀,现在你给我提鞋都不配。」陆莹莹扶着腰,看着我满脸不屑,语气更是嚣张。 我望着那张得意的小脸,攥紧手包,隐忍住冲上前踹扁她肚子的冲动。 她抚着肚子又炫耀道:「我肚子里怀的可是男孩,你要是敢动我一下,阿铮绝对不会饶过你的。」话落,她又得瑟道:「昨儿,我们把证领了,现在我是正牌杨太太,宏达的老闆娘。」 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但我还是忍住了,大庭广众之下,她一个孕妇,那怕我在有理跟她怼也会变的无理。 我横了她一眼,「别太得意,小心孩子生出来……」我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尖叫一声,护着肚子往一旁退了两步。 「怎么了?」杨铮疾步而来搂住陆莹莹的腰,一脸的紧张样。 陆莹莹靠在他怀里,撅着小嘴,「这女人吓唬我。」 杨铮看到我微愣了一下,下一瞬重重的推了我一把。 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上前揪起我的头髮,逼我与他对视,「沈佳,我警告你不许碰莹莹,不然我让你在桐城呆不下去。」 看到杨铮那张脸,我便气血上涌,「把你噁心的手拿开。」我几乎是怒叫出声,随即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吐沫,正中标目。 杨铮眼色瞬间变的狰狞,抬起另一只手就要给我一个耳光。我被他揪着头髮无力反抗,只有闭上眼,等着他的手落下。却没等到疼痛,反而听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一大男人打一女的也不怕人笑话。」男子声线低沉悦耳,带着几分不屑与嘲笑。 我倏地睁开眼,看到边上挺拔高大的身影,容廓分明的侧脸,怔住……是他,是那天晚上救我的那个人。 杨铮的手腕被他扣在空中,恼羞成怒,「少他妈多这闲事,知道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吗?」这一吼,引来好多路人围观。 我这个人要面子,怕丢脸,这一刻我真的恨透了他。 「我不管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反正我是看不惯一大男人欺负一女的。」话落,邵易寒侧过头来,与我对视那一瞬,他清亮幽黑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眉头微蹙,像是认出我来。而我触极他的眼眸莫名的红了眼,忙垂下眼睑,希望他没有认出我来,不然真的很丢脸。 「把手放开,」杨铮怒喝,想抽回手,邵易寒却扣着不放,示意他把揪着我头髮的那只手先放开。 陆莹莹在一旁朝邵易寒露出花痴的笑脸,「这个女的很不要脸,在外养小白脸,所以我老公才会打她。你别帮错人了。」 这话听的我当场想笑。
第十一章 旧情难却 这话听的我当场想笑。 而邵易寒下一瞬挥出去的拳头,把我吓一跳,他眉眼冷冽,气势慑人,一如那晚让人胆颤。 陆莹莹更是吓的花容失色,抱着肚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再说了。 杨铮脸上挨了一拳,退了好几步,左脸顷刻红肿了起来,神情有点惊愕估计没想到邵易寒会突然出手。 邵易寒面带戾气,甩了甩手,上前,挥拳又要给他一下,我忙拉住他的手,「别打了,打他只会脏了你的手。」现在他有钱有势,我一无所有无法与他抗衡,只能忍。 杨铮狐疑的看了我跟邵易寒一眼,抬手指了一下邵易寒,恶声道:「你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 邵易寒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跨前一步,一把揪起杨铮的衣领,俯耳,不知道跟杨铮说了什么,杨铮眼眸微瞠,很快看了我一眼便又瞥开眼,竟有几分惊慌失措的样子。 邵易寒再抬起头时,眼眸凌厉。而杨铮望着他竟有几分狼狈,随后只瞪了我一眼便拉着陆莹莹离开,没有再做纠缠,让我很是惊讶。 我望着杨铮的车离去,心头满是疑惑,刚才杨铮看邵易寒眼神很陌生,明显是不认识。邵易寒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就这么轻意离开了,一点也不像他。 「你没事吧?」 我侧眸,对上邵易寒郁郁不明的眼神,那一瞬我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我们很早就认识……可他又很陌生。 感觉这种东西太飘渺了。 「我没事,谢谢你又帮我了。」这人好像是上天派来守护我的,总能在我最窘迫的时候出现,既便他看我的眼神很淡莫,但我还是觉的他亲切,「那天晚上你没受伤吧?」 未等他回道,我连忙又说道:「那晚我有回去找你,」我想解释一下自己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在街边等了一个晚上也没看到你,后来我就走了。」一说起那天晚上的事,我便想起那个吻,脸不由发烫。 「那天晚上带警铃的车是你开的?」他眉梢微抬,眼底闪着细碎的柔光。 我忙点头,「对,你看到了?」 「我还以为是警察。」他轻笑,嘴角扬起一个绝美的弧度, 望着他嘴角那抹笑,我眸子微瞠……眼前的人,面容清雅俊迹,眉目深邃,,笑容淡淡如水亦芳香如莲,这样的笑……沁人心肺亦能慑人魂魄。 我一时失了魂。 可能是我的眼神过于直白,他有点不自然的瞥开眼。 「那个……你为什么要躲起来?」我有点窘。 他半真半假的回道:「我这人,什么人都不怕,就怕警察。」 我表示怀疑的上下看了他一眼,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凛然,还有那股戾气……怎么可能会怕警察呢,难到他犯过事? 他清澈的眸子直视着我,「放心,我不是在逃犯。」 被道破猜疑,我忙垂下眼,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我只是……」我话没说完,他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示意他先接电话。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侧过身去接了电话,「亮子,怎么拉?」 也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他眉头皱起,面露凝色,「还差多少?」 「放心,晚上我给你拿过去。」 …… 他接电话的时候,我站在一旁目光不由又投在他身上,与那晚所见感觉有点不一样,少了几分凛然之气,多了几分桀骜不驯,年龄看起来最多不会超过三十,穿着整洁,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说不出的矜贵。 不知道为什么,他给我的感觉并不像他的气势、身手那样的强硬骇人,反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儒』可能是因为他的笑……那样的笑我从末见过,干净清澈,谦谦儒雅,让我想起一种花……君子兰,高贵清冷。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这种感觉。 随即我的眸光定在他嘴上,那晚的感觉记忆犹新……一个男人嘴唇怎么会那么柔软? 「嗯,你们顾照好乐乐就行。」话落,他转过来脸来,我忙跳开眼。 随后他挂了电话,看了我一眼,「我有点事,得走了。」 「啊?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那我给你留个电话,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可以给我电话。」这人帮了我两次,我从心底感激他,不想就这么错过。 「那个……没必要。」 「我只是想表达对你的谢意。」我很认真的回道,虽然以我目前的情况估计也帮不上他什么忙,但只要他需要,我会尽全力的。 他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举手之劳,你别太放在心上。」 「我叫沈佳,电话是xxxxxxx。」我直接报了姓名跟电话。 男人有点无奈,垂眸在手机上按了几下,「那我给你拨过去吧。」话落,他抬眸,捉狭的笑道:「沈佳,你是第一个成功要到我电话的女人。」 我抚额,无语。 「走了。」他挥了挥手,转身潇洒离去。 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拥入人流里,我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把那个未接电话号码存了起来。 回公寓的路上,莫子玉打来电话,我看着手机上跳动的名字,最后还是按掉。 最近他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但我都没有接,虽然他帮了父亲,但我还是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的纠缠,曾经的……我想都让它过去。 回到公寓,我心情极为低落,感觉前路茫茫,自己不知道该往何处走,那种无助与焦虑让我很不安。 以前我从不为生计着想,可现在,不仅要养活自己,还要做父母的依靠,我却连份工作都找不着,真的很挫败。 下午,徐露打来电话,说她回来了约我晚上一块吃饭,让我把地址给她,她过来接我。 徐露是我的髮小,小学、初中、高中我们都在一个学校,她暗恋过几个男生我都知道,我们知道对方所有的秘密,亲如姐妹。 徐露敲门的时候我还趴在电脑前投简歷。开门时看到她身后的人,我的笑脸僵住。 徐露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大拥抱,「对不起亲爱的,最近实在太忙了。」话落,她若无其事的指了一子莫子玉,「来的时候碰上的,他说一直找不着你,我就把他一块带过来。」 莫子玉定定的看了我两眼,也不说话,越过我自己先走了进去。 我拿眼剜徐露。 徐露朝我挤眉弄眼,趴到我耳边低声道:「你现在需要朋友帮忙,他的路子最多,咱们不能浪费资源。」 我无奈的瞪了她一眼。 进屋后,徐露在客厅转了一圈,便皱起了眉头,莫子玉脸色可以用难看来形容。 我现在住的跟以前相对,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因为是老房子,装修已有一定年限有点破旧,空间也小,要是以前让我住这样的房子,我可能也住不惯,但现在我没的选择。 「佳佳,要不你搬到我那去吧。」徐露满是心疼的看着我 「为什么,我觉的这里挺好的,交通也方便。」我不以为然的笑,「你们想喝什么,我这里只有水。」 莫子玉默不做声,面色深沉。 徐露扯了扯嘴角,「我饿了,要不先出去吃饭吧。」 「好,我去拿包。」我转身准备进卧室拿包,莫子玉突然拉住了我,「我中山路有套房,你明天搬去那边住。」语气强硬。 我抽回手,轻笑道:「我干吗要搬去你的房子住。」 「佳佳」他极无奈的叫了我一声。 徐露忙说和,「好了好了,先吃饭去,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莫子玉深深的吁了一口,「我去楼下等你们。」 看着莫子玉出门,我就瞪了徐露一眼,「你说你带他来干吗?」 「你没看出来他对你旧情难忘吗?」徐露朝我暧昧的眨了眨眼。 我横了她一眼,进卧室拿包,她跟在身后说道:「来的路上,他跟我说了,五年前夏婉清是跟他一块出国,但是他们一直没有在一起,目前只是朋友。而且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跟她好。」 「你们以前那么好,要不是因为夏婉清,你们俩估计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哪还有杨铮什么事。」 「当年那事或许真的是你误会了……」 「误会,怎么可能。」我转身厉声打断她,「徐露,男人的话没有一句可信的。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给我打电话说看到莫子玉时,我在莫家大门口看到了谁。」 徐露看着我,眨着大眼睛,「看到谁?」 我脸上带着讥笑,「夏婉清,两人很亲密,挽着手一块进的莫家大门。」 徐露嘴巴张成一个o形,甚是惊讶的样子。 我给她一个白痴的眼神,背上包,拉着她出门。 吃饭的地点是莫子玉选的,是以前我跟他经常去的一家老店,那里好多菜我都爱吃,就是很贵。 席间我不怎么说话只低头吃饭。莫子玉面色阴郁,时不时的拿眼神睨我,我全当没感觉,席间只有徐露的声音环绕。 一顿饭,我吃的食不知味,虽然都是我爱吃的菜,却像是变了味一样有点难以下咽。 吃完饭,从饭店出来,莫子玉看着我,「我送你回去吧。」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哀求,让人难以拒绝。 但我还是拒了,「徐露送我就行。」 徐露见我是真的不愿意,忙笑道:「我们好久没聚了,晚上要好好聊聊,要不你先走吧。」 莫子玉轻嘆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了过来,「这是你上次还我的钱,你先拿回去。」 「我有钱,不用。」话落我先一步朝徐露的车走去,胸口丝丝的痛,面对这个男人,我还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
第十二章 隔壁‘鬼\’叫 徐露很快追了上来。 上车后,她长长的嘆了一口气,说道:「你干吗这么倔犟,他莫子玉又不差那点钱。」 我望着窗外,没哼声。 「唉呀,我怎么觉的莫子玉有点可怜呢。」徐露又开始吹莫子玉的风。 我横了她一眼,「他哪里可怜了。」 「反正我觉的他对你还是……很关心的。」她在我的逼视下,生生的变了词。 「我不屑他的关心。」 徐露瞄了我一眼,见我脸色阴沉,忙换了话题:「好了不说他了,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还在找。」说起工作的事我就发愁。 「这事包我身上,别担心。」话落,她突然重重的敲了一下方向盘,咬牙切齿,「杨铮这王八蛋,看我不扒他一层皮。」 「你好好开车。」 「你说,他怎么这样阴毒,原来我以为他人不错,他妈的我眼真是瞎了……」一说起杨铮,徐露似乎比我还要愤恨,骂了一路。 车子开到我住的小区路口,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看来电,碎了一句,随即接了电话,没说两句挂了电话,但听对话,应该又有突发事件发生。 「靠边停吧。」不用她开口我就知道,她又接到任务了。 她调转方向盘,一边抱怨道:「妈的,我这才刚回来,都还没休息,又给我派活。」 车子停稳,我推开车门,嘱咐她一句,「你自己小心点。」 她给了我一个苦瓜脸,随即回道:「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甩上车门,朝她挥了挥手。 望着她车子没入夜色,我深深的嘆了一口气,夸上包,往小区走去,心里说不上来的烦闷,路过小区门口烤串摊时我脚步顿了下来。 上学的时候,我最喜欢撸串,莫子玉却老是不让我吃,说烧烤的东西容易致癌。 闻着香味,我突然有点馋,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跟老闆要了一瓶啤酒十个羊肉串,便望着街边发呆。 「寒哥,这里。」有人高声唿喊。 我顺着声音望地去,最靠前一桌坐着好几个男的,还有几个女的穿的有点暴露,其中一个我竟然还认识,就是今天早上从隔壁出来的那个女的。她一脸兴奋,朝对面街挥手,「寒哥…寒哥,这里。」 我不由朝对面望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对面跑了过来,身型帅气英挺……竟然是邵易寒。 我没想到会这么快再碰到他,而且还是在自己住的小区门口。 「寒哥,你怎么才来,罚酒。」一男的朝邵易寒嬉皮笑脸的喊道。 邵易寒抬手就在那人脑瓜上拍了一下,「你丫的有钱买酒吗,还罚酒。」 「没事,一会让他卖身。」另一男的调侃道。 「就他长的那么磕碜,谁要呀。」 「哈哈哈……」 一群人大笑。 随后,有一个长的很妖娆的女孩拉着邵易寒坐下,住我隔壁那女的殷切的给他倒上了酒,两女的似乎都对他有那意思,两双眼睛闪闪的投在他身上。 邵易寒坐在她们中间,神情自若,对她们的热情不拒也不迎,一看就是经常在风花雪月里混的人,有刃有余,笑的那叫一个迷人。 那些人……有点像小混混,穿的古里古怪的,说话也流离流气的,就他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常。 难到他也是个混混?不然那天晚上他为什么跑?而且他还怕警察? 可他的气质又不像。 「寒哥,后面有一美女一直盯着你看。」对着我桌子这边坐的一男的,在那头朝我举了举杯,嬉笑喊道:「美女,要不要过来一块喝呀。」 邵易寒的目光跟着扫了过来,我忙垂下脸,装作看手机……有点尴尬。 前面吹起了口哨,嬉笑声不断。 我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有简讯进来,点开,竟是邵易寒发过来的。 【这么巧,你不会是跟踪我吧?】字眼满是戏嚯。 呃,这人还会调侃人。 很快手机又震了一下,又进了一条简讯。 【要不要过来,一块喝一杯。】 我抬眸往他那桌瞥了一眼。 邵易寒嘴角噙着几分笑意正望着我,对上他的眼,心,莫明突突的跳了一下,我忙低下头,飞速的在手机上敲起:【不了,改天我再请你吧。】 发完简讯,我便起身走人。 回到公寓,我有点压抑,倒在床上发呆,想到未来就觉的很茫然。从学校出来,我只在报社实习一年,后就嫁给杨铮就没在上过班,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我必须找到工作,那怕是清洁工我也得干,只有跨出第一步,我想以后会好起来的。 我不仅要好起来,我还要杨铮下地狱。 一想到杨铮,我胸口就窒闷。 忽然我想到『宏达』最强的竞争对手『林氏集团』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我这几年没有上班,但对房地产这一块也算是很了解。我瞬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进林氏。 对,我要进林氏。 我抱过床头电脑便上网,搜林氏集团,看到他们官网上招聘启事,我杨起了唇角。我很快修改了简歷,投到林氏指定的邮箱里,看着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 我伸了个懒腰,「搞定。」 音刚落,就听到隔壁传来吵杂嬉闹声,我厌烦的蹙起眉头。看了眼时间,都十二点多了,这些人也不懂的收敛一点,真是没素质。 我低咒了一句,愤然合上笔记本,起身去洗漱。 等我再躺到床上的时候,那边倒是安静了,可是没过多久,那头又上演每夜一叫。 我脑子里莫明的出现了邵易寒压着那女人的画面,不由一阵恶寒。 带上耳机,抱过枕头我强行让自己睡觉。 倒是没多久就睡着了,却做了个莫明其妙的梦,竟然梦到了邵易寒且还是画面不宜的那种,把自己给吓醒了。 从床上坐起来,我心有余悸,想到那个怪异的梦,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一定是被隔壁『淫』叫声感染了,才会做那样的梦。 不行,必须找隔壁那女人好好说说,在这样下去我会被搞成人格分裂。 快速洗漱完,我带着那股愤然,便去敲隔壁房门。 在出门的时候,我把自己的头髮弄的很乱,连睡衣都没有换,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被「催惨」的不成人形的样子,然后冷着脸,踏出门。 我气势汹汹,可敲了半天门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不是都睡死了。」我不由骂了一句,抬起手刚要重重拍下,门突然从里打开。 看到邵易寒穿着沙滩裤赤裸着上身,出现在门口,我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我去,我昨晚那个脑补画面竟然是真的。 男人揉了揉眼,抬眸望了过来,一脸没有睡醒的样子,目光迷离冷冶,像是被人吵醒很不爽的样子。 我举着手,站在门口,石化了。 「怎么是你?」他眸子一瞠,露出惊诧神情。 「好……好巧。」我简直语结。 他眯着桃花眼上下打量着我,神情变的饶有趣味,「你……就是那位新搬来的邻居?」 我收回停在半空的手,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髮,尴尬的笑道,「你也住在这?」我怀疑他只是留宿在此。 「咱俩还真是有缘。」他唏嘘。 我突然好后悔出来。 邵易寒眸色一正:「你敲门……是有事?」 我抓着头髮,有撞墙的冲动,『那事』我要怎么跟他开口。 他双手环胸,靠在门边懒懒的又问道,「有事要帮忙?」 「那个……确实有点事。」我朝他极不自然的笑了笑。 「什么事?」 我挠了挠后胸勺,在心里组织着语言,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显的不那么尴尬,「那个……就是……你们晚上……能不能小点声。」话落,我感觉自己脸要烧起来。 邵易寒,蹙眉,一脸懵逼的看着我,「什么小点声?」 我深吸一口气,「就是……你跟你女朋友夜里做『那事』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声,真的太吵了。」那事两个字我咬的比较重,我想他应该听明白了。 邵易寒看着我,还是满脸不解。 我心想:都说的这么直了,那就不妨说的更明白一点。 「你也知道这小区是老房子,隔音效果很不好,你们每天晚上那样…叫…真的影响不好,特别是住在你们隔壁的人…很受罪。」我用手指点了一下自己,「弄的我每天晚上都没睡好。」 邵易寒定定的看着我,还是刚才那个表情,随即,面部变的生动,「你说的『那事』是指……什么?」 我……有点无语,这人理解能力是不是有问题? 「就是,你们交配的时候,能不能叫的小点声。」我真是被他气到了,一下冲口而出,话说的有点难听。 邵易寒看着我,一脸的悚然。 「现在听明白了吗?」气死我了。这时他在我眼里不是什么救命恩人,而是一个扰了我半个月没睡好觉的浪荡鬼。 他眉头压下,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呃,笑个鬼。 「反正……你们注意一点。」话落,我逃似跑回自己屋里。 关上房门,还能听到那男人的笑声。 我郁闷了。
第十三章 抬头不见低头见 真没想到这男人还有这么劣质的一面,竟会抓弄人,明明早就听懂了,还非要我说的那么直白,看我笑话,实在可恶。 不过我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巧,会跟他做邻居。 经这么一出,我中午出门时都有点紧张,好怕碰到他……那真的会很尴尬。 可就住在隔壁,抬头不见……低头的时候难免会见到。 没有意外,出门时虽躲过,可回来时我们又很巧的碰上。 下午四点多,我从父母那边回来,在小区超市买水果,结帐的时候碰到他在收银台买烟。 看到他的那一瞬,我下意识想转身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嗨!」邵易寒一身休闲运动服,英挺俊朗,站在收银台前,朝我挥了挥手,一脸云淡风清,好像早上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还……还真是巧。」我笑的有点不自然,走过去排在他后面。 面上带笑,我心里实际有点别扭,知道每晚听到的『鬼叫』就是他跟那个女的一块演绎,看到他……我脑里就会浮出不良的画面,就会觉的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人,把他『见义勇为』的事也忘的一干二净。 他扫了眼我篮子里的水果还有两捆菜,挑眉,「你会做饭?」 「嗯,会一点点。」我低着头都不敢跟他对视,真的是很……尴尬。 邵易寒狭长的眼眸定在我脸上,眼波荡漾隐着笑,那若有若无的意笑让我脸发烫。 「一块结吧。」说着,他提过我手里的篮子,便放到收银员面前,语气好像他跟我认识很久了一样。 「那个不用,我自己来。」我忙从包里掏钱包,可等我找出钱包时,他已经付完钱,连水果都给我装好了。 从超市出来我有点不好意思,「要不你把水果拿回去吃吧。」 「这点水果我还是请的起,」他侧头看了我一眼,「再说了,害你那么多天没睡好觉,就当是弥补。」 这话说的我没法接。 「呵呵。」他轻笑出声。 我抬头横了他一眼,有点嫌弃,「你怎么那么爱笑。」昨天我肯定是眼睛出问题了,既然会把他的笑容跟『君子兰』联想到一块,明明笑起来跟只狐狸似的。 「看着你……我忍不住。」他眼底满是狡黠。 「我长的很搞笑吗?」 他回的一本正经,「不是,只是看着你会让我想起……你每天晚上被『吵』的睡不着的样子就觉的很好笑。」话落,他抿着唇,眼里却是赤裸裸的笑意。 我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气归气,但该谢的还得谢,「你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我想早点把人情还了,以后不想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他从兜里掏出他买的那包烟,撕开口子,从中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随即拿出打火机点上,抽了一口,悠悠的吐出烟雾,微抬星眸斜视着我,「真的要请我?」 我暗暗咽了一口口水,这男人要不要这么魅惑,抽个烟而已,姿态这么迷人干吗。 我垂下眼眸,遮掩住自己过于花痴的神色,说道:「那是当然,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可能就没命站在这里。」 他望着我眉头微蹙,面色突然变的有点严肃。 「对了你可以让你女朋友一块来。」我故作轻松笑道。 他翘着菸头,两扇浓密的睫毛眨了眨,斜了我一眼,「我没有女朋友。」 没女朋友,那每天晚上跟他鬼叫的是什么人?火包友? 瞬间,对他的好印象蹭蹭往下掉,甚至戴上有色的眼神。我向来讨厌私生活糜烂的人。看他长成这样,肯定有大把的女人投怀送抱,在那方面肯也放荡不堪,不然晚上也不会那么不知收敛。 某男在我心里被莫明其妙的贴上渣男的标籤。 「你干吗这么看我,我没有女朋友很奇怪吗。」说着,他吐个烟圈,有几分痞气。 我皮笑肉不笑,嘲讽道:「你应该是女人太多了,所以都不知道女朋友代表着什么。」 他瞥了我一眼,刚要开口,兜里手机突响,他拿出手机看到了一眼,随后接起,转身往我们住的那栋楼迈步,我跟在他边上。 听着手机他一副俨然神色,眸光变的犀利,像是换了一个人。 望着他另一只修长的手,夹着香菸,有一下没一下弹着,我突然对他的职业有点好奇。 这个男人,有一种跟普通人不一样的气场,看似清冷又似轻挑,亦邪亦正……总之我有点看不透他。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他挂了电话。 「不好意思,我晚上有事得出去,反正我们就住在隔壁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请。」他又变的有点吊儿朗当。 我耸了一下肩,只能随他了。 「我抽完烟再上去。」他示意我先走。 我走到楼道,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走了出去,见他站在墙角抽菸,面色深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我想了想,转身上楼,心想那件外套改天在还也一样。 ** 那天之后,隔壁晚上变的很安静,安静到我都怀疑没人住,反而让我有点不习惯。 人就是这么奇怪。 不过这个『奇怪』很快就被我抛到脑后,因为我收到了林氏集团的面试通知函,收到通知,是在我投出简歷的第二周,在那之前徐露给我介绍过一家广告公司,面试时对方对我印象还不错,让我等第二轮笔试,可是后面莫明的就没了下文,所以在看到林氏的邮件,我高兴坏了。 我抱着必胜的决心,做了足足的功课。 面试那天,我根据应聘的岗位,选了一套不张杨也不死板的套装,适当的化了点妆,在镜子前一站,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十足又利落,我信心倍增。 到林氏之后,看到接待室里坐满应聘的人我心里不由打鼓,随便问一个边上的人,都是在这个职位上干过两三年的,突然很没底。 在等候的时候,莫子玉打了电话过来,说他朋友公司在招人,职位是行政人员,工作环境好还轻松,待遇也不错,问我要不要过去看看。 最近,他已经给我打过不少这样的电话,但都被我婉拒了,我不想靠他的关系,以前我就是太依靠男人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以后我要靠我自己。 挂掉电话,刚好叫到我。 那一刻,我突然变的很自信,我昂首挺胸跟着行政人员去了对面会议室,里面坐着三位面试官,首先让我自我介绍,随后他们开始问问题,房地产行业内的问题,我对答如流,并能说出自己的独到见解,看到三位考官频频点头,我知道自己基本过关了。 果然,等我从会议室出来,就接到行政人员的通知,让我参加后天的笔试。 那一刻我不由的笑了。 回去的路上,我去超市大採购了一翻,准备晚上好好给自己做顿丰盛的。到家时出了一身汗,五月底天气越来越热,我兴奋加上提着一大袋东西,进门后全身都是汗。 我这人最受不了身上粘煳煳的,放下东西连口水都没喝,拿了睡衣就冲进卫生间。 就在我洗的很爽的时候,水管突然爆了,瞬间喷的整个卫生间都是水。 我裹着浴巾逃离现场,等我穿好衣服,浴室里到处都是水,还在不断的往外喷涌,看的我脑子都短路了,措手无策,急的团团转,勐地想起隔壁那个人。 来不及多想,就冲出门,跑到隔壁拍门。 「邵易寒……你在家吗?」我边敲门边喊,这傢伙最近我一次也没碰,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不在家? 「邵易寒……」 拍了半天也没人回应,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门终于从里面打开,邵易寒又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而且只穿着四角裤,身材完全的展露在我面前,我忙闭上眼,不敢看,然后眯开眼偷瞄。 「什么事呀?」他语气有点不爽,连眼睛都没有睁开,靠在门边感觉又快要睡着了。 我心想这个时辰他睡什么觉呀。 「我家水管爆了,一直在喷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能帮我修一下吗?」 他缓缓睁开眼,睨了我一眼,慢慢悠悠的说道:「等我一下。」说着甩上门。 我想他应该是去穿衣服,忙跑回屋去找工具,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就听邵易寒在外面喊道,「我进来了。」 我忙从厨房跑出来,看他身上套了t血跟牛仔裤,微微愣了一下,这一身,配着他那张脸,显的他好小,干净的像个没毕业的生学。 邵易寒往卫生间那头瞥了一眼,「是卫生间里的水管吗?」应该是听到里面喷水的声音。 「对对对。」我忙回道。 他走到卫生间门口往里看了一眼,便踏了进去,我跟到门口没敢进去,见他打开水槽下面的柜子,蹲身伸手进去,没一会水管上的水就止住了,而他身上被水喷的全湿了。 「以后哪里有漏水或是水管有问题,先把总闸关了就没事。」说着,他起身,用手撩了一下他额前被喷湿的头髮,随即转身过来。 他转身的那一瞬,像是一个慢动作,性感的甩头,水珠飞洒,湿衣贴身,肌肉条理分明……那个画面简直美暴了,竟让我这个对男人已没有任何感觉的人,起了色心……看呆了。
第十四章 你衣服湿了 他低着头拨头髮,没发觉我正用花痴的眼神看他,问道:「家里有扳手吗?」 「啊?什么东西?」 「扳手。」他又重复了一下。 「那个,我刚才找了半天,好像没有看到工具箱。」 他抬头看了过来,「你去看一下,鞋柜后面有没有。」 「哦,」我忙跑到门口去找,还真在鞋柜后面看到一个小木箱。 邵易寒接过小木箱时扫了我胸口一眼,淡淡的说道:「你头髮一直在滴水,衣服都湿了。」 我低头一看,呃,我睡衣被头髮浸湿,紧贴在胸前,而我里面刚才一着急什么也没有穿,完全真空……不知道走光了多久,我竟然没有发现。 突然想爆粗口。 瞪了那男人一眼,我转身便跑进卧室。 还以为自己刚才占了他便宜,没想到自己早就走光了。 得不偿失。 换好衣服出来,我有点小窘。那个修水管的人倒若无其事,很是认真的在修。 我吁了口气,没话找话问道:「那个……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睡觉呢?」 「我刚从外地回来,昨晚坐火车一夜没睡。」他回道。 「哦,难怪这几天你那边很安静。」原来是真的没人住。 邵易寒回头瞥了我一眼,轻笑道:「是不是太安静了,你又睡不着了。」 我:「……」 还提这茬,没法聊天。 我走去客厅整理买回来的菜跟肉,看着小冰箱被我塞的满满的竟有种满足感,这种感觉近几年我就没有过。 心情突然就变好了。 「诶,我买了好多菜,晚上我下厨好好谢谢你。」我朝卫生间那头喊道,一时忘了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你煮饭能吃吗?」男人发出置疑。 「切,你太小看我了吧,姐姐我满汉全席都不在话下。」 「那我晚上就当一回小白鼠。」 我朝里头,皱鼻头,不相信我,晚上非露一手给他看看不可。 刚嫁给杨铮那会,我很痛苦,莫子玉的背叛让我痛不欲生,另一方面自己又觉的对不起杨铮,后来我就去学做菜,一是可以转移注意力,二来我可以每天给杨铮做饭,弥补自己心里的愧疚。那时,他对我真的很好……只是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那样的人。 「想什么呢?」邵易寒从卫生间出来,见我站在冰箱前发愣,喊了一声。 我恍神,抬眸朝他笑了笑,「修好了?」 「嗯,小儿科的事。」 我跑过去看了一眼,还真的修好了,「哇,厉害。」 「还有没有别的要修?」 「你还修上瘾了不成。」我轻笑。 他打了个哈欠,「那我回去继续睡。」 我看了眼他湿透的上身,有点过于不去,「你最好沖个澡在睡。」 「沖澡完,我就别想睡了。」他走到门口,打开门。 「那我七点半叫你。」 他摆了摆手,没回头走了出去,甩手带上了门。 「男人……还是有点用处。」我嘀咕了一句,提着菜去了厨房。 花了两小时半,我煲了龙骨烫,做了一道红烧鱼,一道狮子头,一道蒜蓉芥兰,一道肉丝炒笋片。其中狮子头最为难做,却是我最拿手的,这道菜当时还是一位名厨所授的所以我学到了精髓。 看着一桌子菜,我搓了搓手,准备去隔壁叫人,走到门口我又转身去了卫生间,把头髮整理了一下,又洗了把脸,我才转身出去。 这次敲门,邵易寒开门很快,好像是刚沖完澡,身上有淡淡的沐浴清香味,穿着背心跟短裤,慵懒至极。 等他看到餐桌上那四菜一汤,眉头微扬,「看起来不错。」 「嗯,吃起来也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大言不惭。 邵易寒倒也不客气,坐下,拿起筷子,朝我笑道:「别看我是个粗人,但我对吃的要求很高。」 「你看起来像画里的人,精緻的有点过分,那像粗人。」我很认真的调侃。 他狭长的眸子一眯,笑意轻盪,对我的调侃不以为然。 「没有人说你长的跟天上的神仙似的?」 他翻了个白眼,表情有点恶寒,「你说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像什么好话。」 我轻笑:「我是在夸你。」 他斜了我一眼,抬手下筷子。 第一筷子他夹了笋片,看来他喜欢吃笋片,我莫明就记住了。 我看着他吃下那块笋片,等待他的评价。 他嚼的很慢,似乎很认真的在品尝,好一会朝我点了点头,「还不错。」随之给了我一个迷死人的微笑。 我立马殷勤的给他成米饭,随着又给他成了碗汤。 邵易寒吃饭跟他长相相似优雅秀气,吃的不快不慢。 饭间我试探着问他,「诶,你是做什么的?」 「你看我像做什么的。」他反问。 我看着他如画的眉眼,差点脱口而出:牛郎。 但为了避免被他拍死,我极时咬住唇,没有冲口而出,我摇摇头,「嗯,我猜不到。」 「我呀……自由职业什么都干。」他说的很含煳,随后转移了话题,似乎不愿多谈他的职业,这让我更加好奇。 吃完饭,他擦了擦嘴,给了我很高的评价,「这狮子头,真不错,评的上大师极。」 「真的,」我有点小得意,刚想问他那笋片怎样?就听到手机炸响,我只好起身去拿手机,看到母亲的号码,我不由蹙眉,忙接了起来,「喂,妈。」 「佳佳,你爸高血压犯了,吃了降压片也不管用,你快回来送他去医院看看。」母亲口语颇为焦急。 「我马上回去,你别着急。」挂了电话,我有点手忙脚乱,「不好意思,我爸高血压犯了,我得立马赶回去送他去医院。」 「需要我帮忙吗?」邵易寒起身,很是诚恳的问道。 我心想这个点打车很不好打,便厚着脸皮问道:「你有车吗,这点我怕不好打车。」 「你先下楼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话落他已出了门。 我拧着眉头,换鞋,随后背包先下楼。 邵易寒的速度很快,我刚到楼下他紧跟着就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机车帽,走到我面前直接就把帽子戴到我头上,说道:「我只有摩托车,不过速度应该比计程车要快。」说着给我扣好帽子。 近距离看着那张俊脸,我竟有种压迫感,轻声说了句,「麻烦你了。」 他与我对视了一眼,「这么客气。」话落,走到楼前那辆很酷的摩托车旁,跨了上去。 那辆摩托车我刚搬过来的时候就见过,当时心想什么人骑这么炫的车,真骚包……没想到这个骚包是他。 「快上来。」 我忙跑过去,坐到他身后,。 「你家在哪个区?」他问,随即发动摩托车。 「东城老区那边。」 我话刚落,摩托车似旋风一般飞驰而出,拐弯时斜度很大,我吓的差点惊叫,伸手抱住他的腰。 高中时,莫子玉也有一辆摩托车,不过没有邵易寒这辆炫,但在那时也是超酷的,他经常载着我出去兜风,为了让我抱他,总是故意吓我开的特别快,我一害怕就会抱他抱的死紧,他就会很开心。 曾经的美好,像似昨日流水。 邵易寒摩托车骑的很好,穿梭在大街上如蛇一般灵活。不到二十分钟就把我送到。 到的时候,我双手还紧紧的扣在邵易寒腰上,人有点恍惚,灵魂似乎还在天上飘。 「诶,是这个小区吗?」邵易寒轻轻拍了拍我的手。 「啊?到了吗?」我终于回了魂,忙放开手。 邵易寒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没事吧?」 我从摩托车跳下来,有点不好意思,用哄小孩的口气说道:「谢谢你,回头我给你做好吃的。」话落,我便往小区门口跑。 等我进家门的时候看到莫子玉扶着父亲正从卧室出来,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你怎么在这?」 母亲拿着外套跟在身后,看到我,疾步过来,「佳佳,你可回来了。你刚才爸一直冒冷,我着急就给子玉打了电话,他住的近就让他过来帮忙。」 我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酸涩至极。 「这是车钥匙,你先下楼把我车开到楼道门口,我背叔叔下去。」莫子玉从兜里掏出车钥匙递给我。 我看到父亲惨白的脸,没有迟疑拿过钥匙便下楼。 当我开着莫子玉的车从小区大门出时,从后视镜看到一辆摩托车停在边上,微蹙眉,难到邵易寒还没有走?又想,或许那是别人的车。 到医院,父亲血压高达190医生建议输液,在留院观察一晚。等办完手续,我让莫子玉先送母亲回去,她身体刚恢復不能劳累。母亲有点放不下,最后还是父亲说服了她。 莫子玉跟母亲走后,我坐在病床边,拉着父亲的手,默默淌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心头堵的慌。要不是我的无知,父亲怎么可能会变成今天这样。 「佳佳,怎么哭了呢?」父亲睁开眼,看到我泪流满面,有点讶然。 「爸,」我扑到他胸口,痛哭出声,「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对不起。」
第十五章 无法忘却的伤痛 父亲出来后,我一直想跟他说声对不起,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着他时,就是说不出来,只觉的那三个字太过单薄,负罪感一天天压着我,甚至后来我都有点怕见到他。晚上,看到他虚弱难受的样子,我在也无法克制心中的愧疚。 「傻孩子,」父亲摸着我的头,轻嘆了口气,「这事怎么能怪你呢。」 我哭的抽搐,「当然要怪我,都是我无知、任性,要不是因为我,你怎么会犯错误。」 「好了,不哭了。」父亲轻轻的拍着我的肩,「人,富贵有命,爸爸已经看透了,只要你们以后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爸,」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嘟着嘴哭道:「您要不打我两下。」 父亲略带惨白的脸,盪起一丝笑,抬手擦掉我眼角的泪,笑骂道:「傻闺女,要打你,也得等我有力气再打你。」 我听之,噗嗤笑了,把头趴到他肩上,又哭了起来。 从小父亲就极疼爱我,听母亲说,我刚出生时特别瘦小,她奶水不足,父亲每天早上四点就起来,要骑二十里的车去乡下给我买羊奶,每天晚上都是他哄我睡觉。长大后,他对我几乎是有求必应,把我宠的无法无天,连小我五岁的弟弟都觉的父亲太偏心我。 我这一哭,与父亲的隔膜随即而消。 输完液,父亲在病床上睡着了,望着他半白的头髮,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让他操心,一定要让他安享晚年。 刚给他掖好被子,手机就响了起来,我忙走出病房,是母亲打过来的,她还是不放心,我告诉她父亲血压已经降下来了明天早上就可以回家,她才安心。 接完电话,我转身就见莫子玉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个打包合。 「你怎么又来了?」我口气还是生硬。 他走到我面前,定定的看着我,「我不放心。」 我瞥开眼。 莫子玉:「叔叔怎么样了?」 「睡着了。」话落我转身要进病房,被他拉住。 「饿了吧,我给你打包了你爱吃的煎饺。」他语气很柔,抬手晃了晃手里的打包合。 我抽回手,「我不饿。」 「佳佳,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吗?」他眼底满是痛楚。 我朝他淡淡的笑了笑,「晚上谢谢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莫子玉档在我面前,像是要崩溃了,「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几乎是低吼。 我双眸一冷,「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你就应该知道,这辈子我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的。」话落,我推开他进了病房并把门关上。 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 靠在门后,我眼睛使劲的往处翻,不让自己眼泪掉出来。 隔了很久,我听到门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我坐回父亲病床边,愣愣的望着他发呆,手机突然震了两下,我掏出来看了一眼,是邵易寒发过来的简讯:【你爸怎么样了?】 我突然想起晚上从小区出来时看到的那辆摩托车,忙给他回了过去:【没事了,晚上谢谢你。】 他很快回了过来:【没事就好。】 看着那四个字,我心头微暖。 翌日,我送父亲回到家,又跟他们一块吃了午饭,才回了公寓这边。一进门踢掉鞋,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就直奔我那张床去,昨晚我几乎都没有睡,真的是困死了。 可我刚倒在床上,就听到手机在响。我捶了一下床,很无奈的爬起来去外面拿手机。 看到来电,我咧了一下嘴,是我弟弟沈浩。 父亲出事后,我跟母亲怕影响他的学业都没跟他说,而我离婚的事自然他也不知道。 「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打什么电话。」我接起电话没好气的骂道。 沈浩在那头低笑:「姐,你是不是来大姨妈了,火气这么大。」 「找抽是不是。」这小子,口无遮拦,「打电话干吗?」 「嗯……想跟你借钱,我参加了一个节目,但要交培训费,有点小贵。」 「多少钱?」就知道他打电话来没好事。 「折合人民币,大概五万。」 「五万,这么贵。」现在五千我都拿不出来,可我的宝贝弟弟他哪里知道。 「你少买一个名牌包包就有了。」沈浩语气满不屑,「我这次节目要是能得冠,将金就十万美金,到时我在还你。」 我这个弟弟虽然很不靠谱,但还算独立,除了学费家里给掏,生活费都是他自己打工赚的,要比一些轻年人强很多。 「什么时候要?」他有心上进,我不能打击,虽然现在这五万对我来说是巨款,但我也得给他凑上。 「截止日期是下周二。」 「好,我这周六给你汇过去。」 「嗯呢,就知道你最挺我。」话落,他又问道:「最近家里好吗,爸妈身体怎么样?」 我拿着手机进了卧室,靠在床上,想着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又想还是算了,让他专心参加节目吧,于是回道:「都挺好的。」 「哦,那我就放心……就是,最近他们都没给我打电话有点奇怪。」 「你呀,管好自己,把学业搞好就行。」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长途好贵,我挂了。」话落,他真的就挂了。 我拿下手机,不由骂了一句,「臭小子。」 被这电话一搅,我睡意也没了,「五万块,我要去哪里弄这五万块呢?」 靠在床头我不由发起愁来,要是以前,这真的只是我买包的钱,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想到钱,就会让我想起杨铮……那份离婚协议就像八国联军的不平等条约,深深的烙在我心头,这辈子都是我的耻辱。 就在我为钱发愁时,手机又响了,是我以前经常去的一家美容院打来的说是来了新仪器,让我有空可以过去免费试用。这电话提醒了我,之前办卡时候我一次交了几万块,现在里面应该还有一半,我喜上眉梢,瞬间来了精神。 到美容院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我到前台,直截了当表明想退卡,前台小姐说她做不了主,得请示一下经理。于是我就坐在一旁等。 这时,门口来了一辆大红跑车,从车里下来一男一女,前台迎上前去为来人开门。 我抬眸,看到进来的一男一女有点惊愕。 男子身姿挺拔,一身剪材精细西服,清贵高冷,面容俊美如神,好看的让人不敢直视……这样的邵易寒有种高高在上不可摸碰的金贵,像是另一个人。而他身边的女人……看起来将近四十,身材保养的很好,只是脸上妆容有点浓,但五官长的很精緻,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优越感,气质优雅,这人我也认识,这家美容院的老闆慕清华。 看到这两人站在一块的画面,我的脑洞不由打开:邵易寒这货不会是吃软饭的吧? 「慕总,您来了。」前台小姐四十五度鞠躬,十足韩式礼仪。 慕清华朝她淡淡的点了一下头,把手里的包递给她就朝我走了过来,笑道:「杨太太,好久没看到你了,是来试新品的吗。」 我刚要开口,那位前台先我一步开了口,「杨太太是来退卡的。」 慕清华听之微蹙眉头,随即笑问道:「我们店有服务不周到的地方吗?」 我起身,略带自嘲的笑道:「你这里很好,只是我现在不是杨太太了,所以你这里我消费不起。」 我跟杨铮离婚后知道的人并不多。 慕清华诧异的愣了一下,「不会吧,难到外面传的是真的?」 「呵,我不知道外面怎么传,反正我以后跟杨家没有半点关系。」话落,我故做轻松的笑道:「你来的正好,让她帮我把卡结了吧。」这个时候我已顾不得什么面子问题。 慕清华抬手轻拍了拍我的肩,倒是没有半点轻视,转头朝那位前台小姐吩咐道:「把沈小姐的卡给结一下,余额全部退还给她。」称唿立马就变了。 「谢谢了。」话落,我瞟了一眼她身边的邵易寒,他一手插兜,面色莫然,微垂着眼睑,正看着手机。 慕清华又跟我寒暄了两句,随后,带着邵易寒上楼去。 邵易寒与我擦肩而过时,也未曾看我一眼。显明是不想让人知道我跟他认识。 望着俩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我微微蹙起眉头。 从美容院出来我莫明的有点烦躁,按理成功把卡退了我应该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闷闷的。 美容院斜对着就有公交站,我走到公交站旁有点魂不守舍的靠在边上发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肩上的包突然被人勐地一拽,我整个人向前倾差点摔倒,这才如梦如初 当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忙大声喊道:「小偷,抓小偷。」随即追了上去。 包里装着我全部家当,我急坏了,「你给我站住。」 可那个抢包的人已跑出一大段路,而且他的速度极快,我要追上根本不可能,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突感身旁一阵急风掠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如风一样越过我,朝那个抢包贼追去。 看到邵易寒身影我不由笑了,有他那小贼绝对跑不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就是那么的相信他。
第十六章 遏制不住的好奇 如我所想,跑出去没多远,那小贼就被邵易寒摁在地上,我一高兴没注意脚下,被一砖块绊倒摔个跟头,磕的我膝盖疼死。 从地上起来,我看到左腿膝盖破了一块大皮血肉模煳,不由咧嘴,「嘶。」 忍着疼,我一深一浅继续往前跑,等我跑过去,邵易寒已把那人控制住。抢包的小贼看着二十不到很小,正向邵易寒求饶。 邵易寒冷着脸无动于忠,把他的手反扣在背后,见我追上来,把手里的包扔还给我,吩咐道:「报警。」 「大哥,我真的知错了,我也是被逼无奈的,我妈病的很重急需钱手术,我才会出来……」那小贼说的眼都红了。 我掏出手机有点犹豫,「要不……」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邵易寒打断。 「赶紧打。」他面色清冷,毫不动融。 望着他凛然清俊的面容,我乖乖的报了警。 报完警,我听到邵易寒极淡莫的对那小贼说,「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作为你抢盗的藉口。」 听到他说这话时,我感觉他身上有什么在亮亮发闪,让我移不开目光。 我心想:一个思想这么正的人……应该不会去吃软饭吧? 可是……他怎么会跟慕清华在一块呢?而且慕清华看他的眼神……有点那什么。 我站在一旁,脑洞自主的又运行了起来。 没一会,警察就到了现场,邵易寒把人移交,又把事情经过跟警察说了一下再得到我的确认后,警察押着人离开。 「谢谢你,又帮了我。」这话说的我自己都觉的有点腻。 邵易寒没接话,瞟了眼我膝盖,「你在这等我一下。」说着他就往对面药店跑去。 看着他穿梭过车流,我捏了一把汗,这人知道让别人守法,却不懂什么叫遵守交通规则。 没一会,见他提着一个塑胶袋跑回来,把我扶到路边坐下,蹲在我跟前,拿出一个喷雾给伤口消毒,再用纱块把伤口包住,动作娴熟轻快,一边嘱咐,「回去后先别碰水。」 「刚才在美容院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我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邵易寒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有吗?你不是也没跟我打招唿吗。」 呃…… 「你怎么会认识慕清华?」我知道这样问人家有点唐突,可就是止不住好奇。 他毫不迟疑的回道,「我是她私人保镖。」 「哦,原来是这样。」我轻笑出口。 他贴好纱块,抬眸,勾着嘴角,「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关系?」 望着他,我笑的有点不自然。 他瞭然的斜了我一眼,「你们女人的脑子结构真的好复杂。」 我眨眨眼,当作没听懂他话里的鄙夷。 随即他站了起来,走到路边,挥手拦了辆出租。 「诶,我不打车。」现在我那有钱打车,美容卡虽然退了但离五万还差一半呢。 邵易寒蹙眉,「那你要这样走回去吗?」 「我……那个,前面有公交……」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推上计程车,随即甩上车门。 我以为他要去副驾驶坐,不想他直接塞给师博五十块钱,朝我说了声,「我还有事。」就调头走人。 我回头,透过后车玻璃,看到他朝美容院的方向疾步而去,蹙起眉头。 这男人,我突然觉的他像一团迷雾。 坐在计程车后座,我的小脑瓜又吧啦吧啦的转起来。 私人保镖,这『私人』两个字,让人好不遐想。 至从知道邵易寒住在自己隔壁,自己就跟个神经病似的,天天猜测着他是干什么的,好奇心有点过,都有点不像自己。 回到公寓,我想了又想还是给徐露去了电话,把沈浩的事跟她说了一下,她二话没说就给我打了五万,说是让我手里多留点钱,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应急,让我感动死了。 凑够了钱,我心头一松便困的不行,躺在沙发上没两下就睡着了,连着晚饭都省了,一觉直接到天亮,醒来的时候,才六点多。 想着今天要去林氏集团笔试,我突然有点紧张。 洗漱完,我揭了纱布看了眼膝盖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不过走路还是有点痛。但今天笔试我必须得去。 简单的做了点早餐,进卧室换衣服。膝盖破了裙子是没法穿了。我从衣柜里找了条宽腿裤搭了一件丝棉的白衫,也还不错。 不到八点我就出了门。 路过隔壁房门,我顿住了脚步,想起昨天邵易寒给我买的药还有付的计程车费,我从包里拿出钱包,抽了一张粉红大钞,蹲身从门下塞了进去。 心想以后跟他还是少接触好。 下楼后,我忍着腿痛,走去公交站坐公交车。 从小到大我极少坐公交,这段时间倒是全补了回来。但我不知道早上出来坐车的人会这么多,我挤都挤不上去,何况腿上还带着伤。 站在一旁看着公车来了又开走,本来时间还算早,现在变的有点赶。我垂头看着分钟越走越快,心里有点着急。 一阵刺耳的引擎摩声从远处轰鸣而来,我不由抬头望去,那辆熟悉的摩托车正由远驶来,车上的人衣袂飘扬,酷的无以形容。看着摩托车飞驶而过,我心想:这人是一早出去,还是一晚未归呢? 我感觉自己对邵易寒的好奇心已经过头了。 我甩了甩头,继续等车,好在没多久公交车就来了,到林氏还好没有迟到。 笔试的时候我莫明的紧张,从小就怕考试,一考试就会紧张,往往发挥的不如平常,但这次我感觉还不错。 从林氏出来我心情愉悦,上公交车的时候,包里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号,最近陌生号都是通知面试的,我没犹豫便接了起来。 「你好,是沈小姐吗?」是一个听起很年轻女孩声音。 「你好,我是。」 「我这里是『暗潮』酒吧,前天你在我们网页上投了简歷,你下午有空吗?」 暗潮酒吧,我前天好像是在网页上投了一家酒吧,当时想,找不到工作先找份兼职也可以。 我忙回道:「我下午有空。」 「那你下午三点过来面试吧。」 「好的。」 挂了电话,我心情大好。 回到公寓,进小区的时候,刚好看到邵易寒从小超市里出来,手里提着一大包方便面,一手拿着手机跟人通话。 我本想慢点走,让他走在前头就不会看到我,可这货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就杵在那跟人讲电话。 我刚走近,就听到他对着手机怒喝。 「你丫皮痒是不是,上次被人打的还不够惨,这次你死了我也不会再管你,别在给我打电话了。」话落他便挂了电话,回眸刚好跟我对上眼。眸色凌厉锋芒,让人不敢直视。 仅对视一瞬我便瞥开眼,小心脏受不了。 「我门口那一百块是你放的。」他突然问道,语气清冷。 我有点不自然的朝他笑了笑,「嗯,昨天…药钱还有打车费。」 他深瞅了我一眼,转身即走。 我望着他的背影,不由吁了一口气。 人长的在好看,冷起脸来一样吓人。 我拍着胸口,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后,「诶,你中午就吃泡面呀?」 他没理我。 我在他背后做了个不屑的鬼脸。 上楼梯时,我又嘀咕了一句,「老吃泡面对身体不好。」 他还是没理我。 弄的我很没趣,便不再开口。 因为是老楼没有电梯,他上楼梯时,我只能跟在他后面。我们住在四楼,走到二楼楼梯口时,他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百块钱能向你买一顿午饭吗?」 「啊?」我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老吃泡面不好吗,我给你一百块,你管我一顿午饭就行。」他一脸正经的说道。 呃! 「我今天没有买菜。」我找了个藉口。 「小超市里有。」他回的很顺。 我真后悔刚才自己多嘴,他爱吃泡面就吃呗,关我什么事。 男人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语气,「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吃泡面也吃习惯了。」话落,他瞅了我一眼,转身便往楼上走。 我蹙眉,看着他颀长的背景纠结,这人虽浑身是肌肉,但其实有点瘦。 「那个……吃馄饨面可不可以?」不管怎么说人家对我有恩,一顿午饭又算的了什么。 他回头勾嘴,「馄饨我爱吃。」 对上那双含笑的眼,我有种上当的感觉,心想:等吃完这顿,往后还是跟他保持点距离好。 「需要我去买馄饨吗?」他问。 「不用,我昨天买了一包。」我越过他,往上走。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就按掉。我装作没看到,继续往上走,「我先上去,你过半个小时过来吃。」 「好的。」 爬上四楼,我微微喘气,从包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抬眼,见门口站着一人,吓一跳。 「你回来了。」莫子玉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点东西,打你电话你又老不接,我就直接过来了。」他字眼里有几分无奈,语气却带着以往的溺爱,「快开门,提的我手都酸了。」
第十七章 我喜欢醋 我望着他眼角的笑,温润清朗,那是我曾经最贪恋的笑容,可现在看来,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痛。 「我不要,你提回去。」我面色冷淡。 「那你先开门好不好,我有话跟你说。」 「你跟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长嘆了口气,「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我垂下头没回他。 「诶,你站在这干吗,我都快饿死了。」邵易寒这时从楼下上来,从后面拍了我一下。 莫子玉看到邵易寒那一瞬,面色顿变。 我也不知道那根神经不对,抬手就挽住邵易寒的手臂,随后,朝莫子玉嫣然一笑,「你觉的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莫子玉望着我,满目不可置信。 「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话落,我朝邵易寒娇笑,「饿了吧,去开门我给你做饭。」 邵易寒别有意味的朝我笑了笑,接过我手里的钥匙,朝莫子玉很有礼貌的问道:「你是佳佳的朋友,进来做会吧。」语气温和满是男主人的调调。 我没想到邵易寒会这么配合。 莫子玉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线视一直凝视着我,面色清冷,「外面传你养了个小白脸……我没想到会是真的。」 「呵,」我冷笑出声,「对,没错。」 莫子玉双眸微缩,勐地把手里那些袋子往地上一扔,跨步过来扣住我的手腕就往楼下拉,刚下台阶,他的右肩就被邵易寒按住。 「放开她。」邵易寒语气毫无波澜,势气却有点逼人。 莫子玉抬眸看他,眼底满是不屑,「我不放你能怎么样?」 只听「咯」一声响,莫子玉拉着我的那只手明示的松开了一些。 邵易寒勾唇,邪笑:「再不放,我就废了你这只手。」 瞬间莫子玉额头渗出一层密汗,显明是疼痛所至。 以他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屈服。 我见过邵易寒的身手,怕他真的伤到人,忙挣开莫子玉的手,冷言道:「你走吧,以前的事我们曾经都放弃了,就不要在纠缠了。」话落,我拉开邵易寒按捏在莫子玉肩上的手。 「佳佳。」 在我要转过身时,他叫住了我,我微顿了一下,拉着邵易寒去开门,没在回头看他。 关上门的那瞬,我眼就红了。 「那男的……你前男友?」邵易寒试探着问道。 我吸了吸鼻子,回头朝他一笑,「你等我二十分钟,馄饨面很快就好。」音落,我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就进了厨房。 一进厨房我眼泪就掉了下来,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打开冰厢,拿了一颗花菜,还有几个生蘑菇,又从速冻里把馄饨拿出来。 手里忙活着,泪眼也流不止。 从初中我就跟莫子玉好了,一直到大学,人生中无数个第一次都是跟他一块做的,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全世界。所以当我看到他跟夏婉清滚在一块的时候就像世界坍塌了一样,绝望到生无可恋,伤痛之后是无尽的愤恨,恨不能把他杀了,可我又不能真的把他给杀了,所以我选择报復……我嫁给了杨铮。当初他没有出来阻止,现在跑回来跟我说他后悔了,是不是有点晚了。 男人的话一个字我都不会再信。 「诶,你眼泪都掉锅里了。」邵易寒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冒出来,吓我一跳,手里的馄饨一下全掉进锅里,沸水溅起,烫到了手背,「啊,」我疼的直叫,条件反射往后退,背撞到了一堵人肉墙。 「烫到了?」手被一只大手握住,我想抽回来,他却抓的很紧,随即把我推到水槽边,开了水龙头,直冲我手背。 「呜呜……」我瞬间失控,一下子痛哭出声。 以前在莫子玉宿舍,他懒的去食堂吃饭,就让我给他煮泡面,有一次我不小心被烫手指,他抓起手就含在了嘴里,说是那样就不会疼……曾经的甜蜜、美好像潮水一般扑面而来。 我哭的直抽抽,想停都停不下来。 「你既然还爱着他,为什么要赶他走。」邵易寒淡淡的看着我,那双眼眸幽黑深沉。 我抹了把脸,抬眸朝他凶道:「你那只眼看到我还爱他。」 邵易寒拿手指比了一下他的双眼。 我瞪了他一眼,关了水,走到灶台边,拿勺搅了搅锅里的馄饨,又往里面下了点挂面,没在说话。 「眼泪掉进锅里,我勉强还能忍受,你要是在把鼻涕也掉进去,那你自己吃。」邵易寒站在一旁颇为认真的说道。 「噗,」莫明的我就被戳中笑点,破涕而笑。转头横了他一眼,「你恶不噁心呀。」 他挑了一下眉头,眼里晕染上一层细光,「我先出去等。」 看着他转身出去,我撅了一下嘴,抬手把眼角的泪擦干。我心想就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莫子玉哭吧。 我把馄饨面端出去的时候,邵易寒正跟人打电话,人靠在沙发上,大长腿直放着,见我出来,微微坐直了身,对着手机道了声:「晚上再说吗。」便挂了电话。 「好了,可以吃了。」我把碗轻放到餐桌上,回头问他,「你要醋吗?」 他起身,「来点,我喜欢醋。」 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爱吃醋的男人,很小气。」话落,我斜眼朝他笑了一下,转身又进了厨房。 他在外面笑道,「被你说中了,我这人就是很小气。」 我在厨房轻笑,拿了筷子跟勺,再端起另一碗面。从厨房出来,见他已坐到桌边,我笑道:「小气的男人没要人。」 他不以为然,起身接过我手里的碗,小心翼翼放到桌上,龇牙咧嘴,「这么烫,你怎么不拿个盘子垫着端。」 「你刚才那样接碗当然会烫,扣着碗底跟碗沿就不觉的烫。」说着,我把筷子跟勺递给他,又跑进去给他拿醋,「你先吃我去洗把脸。」 他接过醋瓶打趣道,「没事,我不介意跟一只小花猫一块吃饭。」 我当没听到,直接去了卫生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还有点红,鼻尖也有点红,真是丑死了,难怪邵易寒要笑话我。 洗完脸,从卫生间出来,他已经吃开了,倒是不客气。 我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怎么样,还能入口吗。」 他抬眸朝我看了一眼,「嗯,好吃,你这老陈醋不错。」说着他抬起头来,还抿了抿嘴。 看着那两片被热汤烫的格外鲜红的嘴唇,我笑道:「诶,你一个男的嘴唇怎么那么红,而且还特别软,跟女人的嘴似的。」 男人低头喝了一口汤,眯着眼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尝过?」 他音未落,我感觉自己脸红了起来……可不是尝过了吗。我忙低头吃面。 又听他痞笑道:「好像是…尝过。」 呃! 我放下筷子,抬头很郑重的说道:「那天晚上,我是喝多了。」话落,我觉的自己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嗯嗯……知道你是喝多了。」邵易寒笑的那叫一个讨厌。 我觉的自己还是闭嘴好,便低头吃面。 吃完面,邵易寒还真的往桌上拍了一张粉票,然后朝我笑了笑,「谢谢,我吃的很舒服。」话落,起身就往门口去。 我忙叫道:「诶,你把钱拿走。」 他在门口定住,随即转身走了回来,不过他不是回来拿钱的,而是拿他那包方便面,然后朝我指了一下门口,「那堆东西还在门口,都挺好的东西别浪费了。」说着,不等我回话就走了。 我慢慢吞吞的走到门口,看着地上那七八个袋子,心头窒闷,但我还是弯腰把那些东西全提进屋里。 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一堆东西,莫子玉那张脸便浮现在我眼前,鼻头一酸,眼眶发热,心想就当是他送给我的最后礼物吧。 把东西收进柜子里,我进卫先间又洗了把脸,把不好的情绪全洗掉,随后把碗筷收拾掉,进卧室上网查酒吧的地址。 抄好地址,我又在网上投了几份简歷,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去换衣服。 去酒吧面试,应该穿的活泼年轻化点,可借我的膝盖破相了,不能露大长腿,于是我选了一条长裙,然后细细的画了个妆,把长发扎成马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显小了很多,我颇为满意。 暗潮酒吧,比我想的要大很多,是一家新开的酒吧,格调跟桐城别的酒吧有点不一样,里面还带有娱乐项目。 下午三点店里没什么人,给我面试的是一位三十五左右的男人,我听别人叫他陈哥。这人眉角处有一道疤,看起来有点吓人,其实他五官长的挺好,讲话也很温和,简单的问了我的一些情况,觉的我没有问题。便告诉我上班时段,我一听晚上要从八点到十二点就有点犹豫,因为从网吧回公寓至少也得半个小时,到家在洗洗,那就得一点多才能睡,要是还上班的话,好像有点晚。 我思量了一下,笑着问他薪水是怎么算的?他说底薪一千五加酒水抽成百分三,如果酒卖的好,一个月也能有五六千。听他的意思我不单是waiter还得推销酒,不过兼职一个月能拿五六千在桐城算是高工资,我有点动心,我心想要不晚上在这试一晚,看自己行不行。便跟他说了一下,他说在好不过,便让人带我去熟悉酒水单。
第十八章 忍辱负重 带我的人叫阿龙,是酒吧里的调酒师,人长的蛮帅,就是有点娘,跟我说话跟唱歌似的,听的我直起鸡皮疙瘩。他跟我说酒吧虽然才开业两个月多,但最近每天晚上都爆满,所以店里才急招兼职,他说,做waiter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酒水单价格倒背如流。 我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基本把酒单价格背的差不多,又跟阿龙熟悉了一下酒吧里的环境,才知道酒吧二楼还有包间,里面装修更是豪华。而且一楼有表演区也有舞池,这里不亚于一个夜总会。随后跟着一个男的学两小的托盘动作。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酒吧开始陆续进人,阿龙叫来了一个女孩,让我晚上跟在她身后,学着怎么给客人点单。那女孩叫小菲看着很小,笑起两眼弯弯蛮好相处的样子。我跟在小菲身后辅助她,看她给客人订单的时候,会用很简单的词彙介绍一下店里比较好的酒,不多说,也不强推,反倒是让客人点了不少酒。我对这小姑娘有点另眼相看。 快到十点的时候,小菲趴到我耳边问我要不要试试,其实只要你记住了酒水单点单很简单,何况我以前也经常泡吧,于是我说,那就试一下吧。 我刚接过小菲手里的点单器,腰间的叫唤就震了起来,显示是一楼包间叫单。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包间里的客人会是夏婉清,而她对面坐着的那几个女的我也都认识,全是我们大学同学且是跟我关系最不好的那几位。在我记忆里夏婉清跟她们走的也不近,怎么就凑一块喝酒来了呢? 「沈佳,」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怎么在这里?」 「沈佳,天哪……」另外几位同学都惊叫了起来,好像看到了外星人似的。 我一时有点难堪。 在学校除了宿舍里的几位,我与别的同学走的都不近,她们觉的我清高孤傲,我也觉的她们八卦无聊,没必要走太近。 夏婉清望着我不可思意的笑了起来,「呵,你竟然在这里当服务生?」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五年她没怎么变,只是原来眉眼间的那丝懦怯变成了张杨。 这个女人我跟她上下铺四年同吃同住,却从未真正认识她。那晚我记的很清楚,我胜怒之下甩了她一巴掌,她却朝我笑,说我跟莫子玉又没有结婚,别人都有权力追他,就算她不抢,以后肯定也会有别的女人抢,让我火气不要那大,别动不动就发大小姐脾气,有本事别让莫子玉变心就是。 当时我无法相信那些话是从我最好的朋友嘴说出来。我与莫子玉什么关系别人不知道她最清楚,而她却一直窥探着我的男友,还有脸说出那种话。那一刻,我比被人甩脸子,心还要痛。 盯着那张让我噁心的脸,我真想甩手走人,但我必须学会忍,现在自尊在我面前不值钱。 「几位想喝点什么?」我语气尽量的温和。 夏婉清看着单子倨傲的问道:「我要是不点酒,你是不是就赚不到钱。」 「这个不劳您费心。」我皮笑肉不笑。 「听说,你被杨铮扫地出门……还真是惨。」她高抬着下颌,语气满是嘲讽。坐她对面那几位跟着唏嘘。 杨铮那样的屈辱我都忍了,她这点挖苦又算的了什么。 「嗯,是挺惨的,竟然都是老同学那就多点一点酒,可怜一下我。」我面带着笑容,眼里却没半点笑意。 夏婉清与我对视了一眼,随即轻笑,「好呀,来瓶你们这最好的酒。」 「一瓶够你们四位喝吗,要不来两瓶吧。」我笑意不减。 夏婉清垂眸看了眼单子,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勾起唇嘴,「那就来两瓶。」 店里最贵的酒我记的最清楚,一瓶大概在四万左右,点两瓶那就是八万,她家什么底子我一清二楚,出了趟国,看来真的不一样了。 我下了单,轻笑道:「都是老同学,我一会让人送盘果盘上来。」话落我转身即要走。 「诶,都说是老同学,你是不是该亲自为我们服务呀。」夏婉清叠起双腿,手指轻搭在下颌,嗲着说道:「如果不是你亲自服务,这两瓶酒我可就不要了。」 原来她本钱是下在这里。 小菲轻轻的桶了一下我,示意我留下。 「好,那几位请稍等,我去拿酒。」 从包间出来,小菲重重的拍了我一下,「哇塞你这第一单就点了这么大的单子,太厉害了。」 我有苦难言,朝她笑了笑,「帮我叫个果盘。」 「没问题。」小菲朝我比了个ok的手式,转身去水果室。 我去吧檯向阿龙要酒,阿龙一听是最好的酒,有点诧异的问道:「是你推出去的。」 我朝他点了点头。 「行呀,这才试一试你就这么厉害,」他笑的很媚,还拿小手指点了一下我的肩,我眉头不由蹙了一下,催促道:「快点,客人等着呢。」 在等酒的时候,我不经意的往门口扫了一眼,刚好看到几个客人进来,打头的两个男的全是黑衣黑裤像电影里的保镖,随后进来了两男两女,成双成对的挽着手。 看到其中一对,我眉头不由皱了一下。 慕清华上半身几乎都挨在邵易寒身上,胸口那两团肉唿之欲出贴在他手臂上,而他像是没感觉似的任她吃着豆腐。 呃……按说是他占了人家的便宜,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画面,就觉的是他吃亏。 慕清华的背景我听人说过,有点传奇,她是从买化妆品白手起家的,仅用了十年时间,在桐城开了五家美容院,现在连外地都有链锁,在桐城黑道白道她都吃的开,听说她为人仗义豪爽,是桐城最有钱的女人。我对这个女人其实是很佩服的。不过,她的名声在桐城不大好,听说她有个癖好……喜欢养小白脸,看她那样挨着邵易寒,我想那些传言不会有假。 「你看什么呢,快把酒送上去。」阿龙拍了我一下,又嘱咐道:「千万别待慢了客人。」 我收回视线,深吸了一口气,端起托盘朝包间去,走到门口,听到里面嬉笑声一浪高于一浪,我按在门把上的手不由顿住,就听有人愤愤不平的说道:「以前她总是对我爱理不理的,高傲的要死,没想到也会有今天,一会让她给我倒酒。」 「倒酒算什么,一会让她给你跪着倒。」 「哈哈……真的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我们现在是她的上帝。」 听到这,我眼角抽搐,咬了咬牙,抬手敲了两下门,推门而入,脸上换上笑脸,「酒来了。」 看到我进来,几个人瞬间都闭上了嘴,但投在我身上目光满含蔑视。 我把托盘放在玻璃矮几上,起身后,以服务员的该有的姿态询问道:「几位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夏婉清翘着腿,那双原是清纯的杏眸此时极邪恶的看着我,「把酒给我们倒上。」 我毕恭毕敬蹲下身,单膝跪在地毯上一一给她们倒上酒。在我倒酒的时候,那几个女人一脸奋兴的看着。她们想羞辱我,那我就顺了她们的意,何况这是我的工作。 倒完酒,那几个人脸上都憋着笑意。 「有点闷,把冷气开大点吧。」夏婉清嗔着声又吩咐道。 我起身,走去柜子上拿摇控器,走到冷气边把冷气调大。 刚把摇控器放回柜子上,她又说道:「酒怎么没加冰呀,都给我们加上冰吧。」 她话刚落,坐她对面那三人,噗嗤……都笑了起来。 那笑意真的是快哉! 我面色淡淡的,再走到玻璃矮桌前,给每杯酒全加上冰。 加完冰,刚要起身,夏婉清又悠悠的笑道:「老同学这么久没见,要不也跟我们一块喝一杯。」 我不卑不亢,「这么贵的酒,我无福消受,还是你们慢慢喝吧。」 「沈佳,婉清请你喝那是看的起你。」说这话的人,我记的她好像叫张雅珊。 「就是,你看看你都成这样子了,我们还认你是这个同学,那就是看得起你。」 我抬眸扫了对面那三个其貌不扬的同学,「呵呵,」笑了两声,「谢谢你们看的起,我高攀不起。」 张雅珊嘲笑道:「你倒是满有自知自明的。」 我淡莫不言。 这时,小菲端着果盘进来,还带了两碟零食,笑脸盈盈介绍道:「一会十一点整楼下有表演,几位到门口就可以观看到。」 「什么表演呀?」张雅珊跟另外位同学,很是兴奋的问道。一看就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 小菲笑着回道:「钢管舞、还有从俄罗斯请来的舞团……」小菲连说了好几个表演项目,几个人听后眼底掩不住的兴奋,少不了要恭维夏婉清几句。 夏婉清看着我越发的得意, 我且让她先得意。 随后,我以别的包间要点单为藉口先退了出来。关上门那一瞬,我深深的吁了一口气,自言道:「沈佳,你很棒。」至少我现在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在义气用事。 转身要去吧檯时,与迎面而来的男子对个正着。
第十九章 你趁人之危占我便宜 邵易寒嘴里叼着一根烟,一手插在兜里,步履轻快,面色深沉,星眸淡莫,直步走到我面前,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眼神盯着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其实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虚,或者说是有点自卑。 他冷清的眸子淡淡的扫过我身上的工作服,蹙眉,「你在这里上班?」 「嗯,今天刚来。」我笑意盈盈,「以后你来消费一定要找我点单。」 邵易寒面色变的讳莫如深,拿下嘴里的烟,弹了一下,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向爱笑的美男,此时脸上没有半丝笑意,甚至面色有点阴沉。 「我自己应聘来的,你也知道我现在比较缺钱。」我呵呵乐了一下,「那个先不跟你说,我还得忙去。」话落,我越过他往吧檯疾步而去。 回到吧檯,我靠在一旁,望着舞台上修杨唱歌的dj默默发呆,没一会小菲也跟着出来了,走到我边上怪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也不跟我说话。看她那个样子,我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想必我那几位『好同学』没少跟她说我的『好』话。 我朝她笑了笑,把点单器还给了她,想早点走人,反正也学的差不多。于是我去跟陈哥打了声招唿,表示明天自己可以正是来上班,他说求之不得。 从酒吧出来,我面色暗沉。 夏婉清现在知道我在这里上班,估计以后免不了会常来找我『服务』相信也用不了多久熟悉我的人也都会知道。 坐在公交车上,我头抵在玻璃窗上,想着以前的种种,眼眶就红了,望着从眼前掠过的夜色,我暗暗对自己说:沈佳,都过去了。过去的你也要全抛掉,包括你大小姐的包袱,现在赚钱最重要。 回到公寓,我极为疲惫,站了一个下午腿酸的要命,特别是那只有伤的腿,沖了个澡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竟是这段时间以来睡的最好的一晚上。 让我欣喜的是,早上一醒来就接到『林氏集团』的录取通告,让我下周一去上班。 挂了电话,我高兴的在床上乱崩,没崩两下就疼的咧嘴,因为腿上伤还没好,然后就坐在床上傻乐。 想着林氏的试用期底薪有三千,要是通过试用期,一个月就有五千,在加上我在酒吧的收入,那我一个月也能入万,我突然信心倍增。 当初要不是被莫子玉伤的那么深,以我的性格不可能在家当主妇。嫁给杨铮头一年我一直有郁抑,不想跟人交流只想一个人呆着,甚至跟杨铮床地间的事也很勉强,所以我不可能出去上班,后来觉的自己不能在那样下去,人家双双出国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在哪痛苦,才开始全心全意辅助杨铮的事业,那时觉的只要他好便是我好。 现在想来自己与杨铮的婚姻一开始就很荒唐,註定不会有好结果。 但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 简单吃了点早餐,我先去银行把钱汇给沈浩,又去了趟超市,给爸妈买了点营养品,然后回老区那边,意外的看到父亲在小区活动区跟人下棋,看到他眼角的笑意,我胸口似有东西化开。 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父母过的舒心、健康更为重要。而未来,我一定会用全部的量力来完成这个心愿。 进家门的时候,母亲在客厅看电视,看到我手里提着营养品,皱眉说我买那些干吗,贵的要死。我告诉她我找到工作了,花出去的以后都能在赚回来,她才没再说什么。 母亲看我心情不错,脸上也有了笑容。随后我们一块下楼去买菜,然后一块下厨,中间她小心翼翼的问我,对莫子玉现在有什么想法没有,我说感情的事我现在都不想谈,只想好好赚钱孝敬他们。她见我不愿意多说莫子玉,也就没在多问。 吃过午饭,我便回了公寓。 晚上八点的时候,我准时去了酒吧。 因为昨晚阿龙已经给我领过一套工作服,到店之后,我先去更衣室换好衣服,再去找陈哥报导。 到办公室门口时,我抬手敲了两下再推门进去,陈哥正接电话,见我进来,很快挂了电话。 「沈佳,来,过来坐。」他示意我去他对面坐。 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有点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走到他办公桌前坐下。 「你是怎么……认识寒哥的?」他带着探询的眼神看着我。 我蹙眉,「谁?」 「邵易寒。」 我惊诧的看着他,「你也认识邵易寒?」 「他跟我们老闆是朋友,昨晚他特地让我要关照一下你。」阿哥看着我笑的有点意味深长。 听这话,我终于知道他刚才那眼神为什么怪怪的。 我忙回道:「我跟他是邻居,其实也不熟,昨天在这碰到,可能看我是新来的所以照应一下。」 陈哥脸上表情明显是不信相,不过也没在多问,「那你就从今天开始上班,以后你就跟着芳姐,专门负责二楼的酒水。」 「好的。」我忙点头,我真没想到邵易寒跟酒吧老闆还认识。 他又交待道:「一会芳姐还会交你一些规矩,你好好跟她学,听她的安排。」 「好的。」 没一会,就见一位身材高挑五官艷丽的女子走进来,一身黑色制服竟穿出性感的味道来,身材极好,看着三十岁左右,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给人感觉不俗也不妖,看着还很舒服。 「陈哥你找我?」女子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很好听。陈哥指了一下我,「这位是新来的叫沈佳,以后她跟着你,一会你把一些规矩、还有该注意的事项跟她说说。」 她转头上下看了我一眼,「呦,是个美人。」眼里含笑,倒是没有半分轻视之意。 我朝她淡淡的笑了一下。 「我叫陆芳,以后叫我芳姐就行。」话落,她转身就往外走。陈哥示意我快跟上她。 陆芳带着我直接去了二楼酒水室,把负责二楼的人都叫了过来,一一给我介绍,随后,单独跟我说了一些二楼的规矩,还有注意事项,我拿了一个小本子,一一记下。 短暂的接触,我发觉陆芳是一个非常实干的人,说话办事不拖拉,待人不温不火,倒跟我性子有点相似。 有了昨天晚上的经验,我上手很快,陆芳对我很满意,就是下班回到公寓有点晚,洗完澡都一点多了,我怕第二天起不来,定了闹钟。 第二天我很准时进了林氏大门,没有迟到也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一切比我想的都要顺利。 林氏这次新招进的人员有十几个人,上岗前都要培训,因为我入职企划部,前期培训得去售楼处,就是先去当一个月的售楼小姐,主要目的是近距离接触客户了解市场。 连着一周,我白天在林氏售楼处上班,晚上在酒吧,倒是做的得心应手没出什么差错,就是两条腿受苦了,从早站到晚,每天回到家都酸的要死。好在林氏这边周六日能休息。 周六晚上酒吧爆满,包间也全满,我忙的脚不粘地,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才下班,回到小区都快两点了。进楼道时黑漆漆的,我跺了几次脚感应灯都不亮,只好从包里掏出手机,用手机里的手电筒照明,爬到三楼转角处时,我看到四楼楼梯口边上靠着一个人影,吓的叫出声,「谁?」 「是我。」邵易寒的声音小的我几乎听不清。 「吓死我了,大半夜的你不进屋靠在这楼梯口干吗?」我拿手机朝他照去,这人从上次酒吧碰到后,我就没再碰到过他。 他背靠在墙上,左手捂着肚子,右手垂在边上,右手背上像有什么东西在往地上滴,我感觉他有点不对劲,「你怎么了?」 他没出声,身体正一点点往下滑。 这时手机的光线照到他手臂上的血迹,我心头一跳,忍着腿疼,连忙跑上去,扶住他,他头一下就靠在了我肩上。 「邵易寒你到底怎么了,你可别吓我。」我使劲撑着他的身体,一边去包里找钥匙。 「你别那么大声。」他靠在我肩上气息微弱,「我没事,就是胃疼。」 「你在流血,还没事。」我越急越找不到钥匙。 「小伤……没事。」 「你钥匙呢?」我一只手在包里捞了半天也没找着钥匙,只好问他,不管怎么样,先把他人扶进屋去。 「在我裤兜里。」 我伸手就往他裤兜找去,因为身高的问题,我以为是兜的地方却不是兜,当摸到鼓鼓的东西,我……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尴尬,手像是被火烫到似勐地缩了回来。 男人靠在我肩上还有力气抗议,「你……你趁人之危……占我便宜。」 我:「……」 我决定还是好好找找自己的包,这次我很快就找到钥匙。抬起他的胳膊用力撑起,平时看着挺瘦的一人,此时感觉有千斤重,我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他扶到门口,虽然只是几步路,我却出了一身汗。
第二十章 你能餵我吗 开了门,我摸到门边开关,眼前瞬间明亮。 我扶着他往里走,把他扶到沙发旁坐下,我直接摊倒在地上,连连喘气,好半天才从地上起来,「你…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我还是叫救护车。」 这时我才看清他的脸,他额头全是密汗,脸色惨白,手臂上还有刀伤,口子有两寸那么长,一直在往外流血,看到他一手的血,我眉头拧了起来,忙跑进卧室,把所有我想到能止血的东西全拿了出来。 等我从卧室出来,邵易寒微微睁开眼,见我手里抱着一堆东西,蹙眉:「你要干吗?」 「给你止血呀。」我把怀里的东西,往茶几上一倒,最后目标定在那包化妆棉上,从里抽出一叠,便往他伤口上按。 另一只手去抽纸巾,擦伤口边上的血迹,一边问他:「你跟人打架了?」 邵易寒愣愣的看着我,那小眼神,还有点委屈的样子,「你刚才……不是故意的吧?」 「你说什么呢?」我一时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他眨着桃花眼,咬着下唇,「我竟然被一女的非礼了。」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 按着他伤口的那只手不由往下用了点力。 「嘶,你轻点。」男人立马叫唤了起来,眉梢却含着笑意。 我斜眼瞪着他,气道:「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刚才感觉他虚弱的像是快要死了,现在怎么觉的他根本没什么事。 「难到你喜欢女人?」某男咧着嘴问,眼神炯炯的望着我。 我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见伤口被我按住没再往外冒血,我梢梢松了口气。 「为什么对男人不感兴趣?」男人又执拗的问道。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干吗要告诉你。」说着我起身去卫生间,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接了半盆温水。再从卫生间出来就听他在沙发上的叫着,「我胃疼,我要吃东西,好饿……好疼。」 呃……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邵易寒吗? 怎么感觉跟个没断奶的小孩似的。 「你到底是胃疼还是肚子饿呀?」我把水放到矮几上,然后坐到沙发旁,用毛巾把他手臂上的血迹擦洗干净,再把按在伤口上的化妆棉拿下来,用他上次给我买的消毒喷雾消毒一下,再用纱布把伤口包上,,一气喝成。 再抬眸,撞进一双黝黑清亮的眸子里,他几乎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双眼迷离。 看他那样子像是有点不清醒,我抬手就往他额上探去,不想手还没碰到额头就被他抓住。 「我胃很难受,能帮我弄点吃的吗?」他有力无气的说道。 「胃疼不吃药行吗?家里有没有备用药?」看他满头冷汗,我有点担心。 他闭上眼,颇为虚弱的说道:「疼……也饿。」语气跟个小孩似的。 「那我先给你弄点吃的,你忍一下,很快就好。」我顾不上收拾,直奔厨房。 还好我今天中午把冰箱填满了,不然什么吃的也没有。 我从速冰里拿出一包小馄饨,现在只有煮这个最快,而且他也喜欢吃。把馄饨拿出来解冻,我快速洗锅,烧水。等水开的空档,我给他倒了杯水出去。 见他躺在沙发上微蜷着身子,很不舒服的样子,我皱起眉头。 「你起来喝杯温水暖一下胃。」见他闭着眼睛,皱着眉头,我再次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额……烫手。 「诶,你在发烧,得去医院。」我轻轻推了他一下。 「不要。」他呢喃。 「那吃完再去。」说着我扶起他的头,「喝点水。」 男人这会倒是听话,头靠在我臂弯上,乖乖的喝了半杯水。 看着那张俊美的脸,我轻嘆了口气,把他头轻放回沙发上,起身把那盆水端去卫生间倒掉。回到厨房,水已经开了,我下了半包馄饨,等馄饨全漂上来,我加了几根香菜,调好味又加了点醋,再给他成了一大碗端了出去。 「诶,馄饨熟了,起来吃吧。」我走到沙发边,见他紧闭着眼,像似睡着了,便把馄饨放到茶几上,蹲到沙发边,伸手在他脸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你还吃不吃了。」发觉这厮皮肤还挺好的。 他眼睑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馄饨好了,起来吃吗?」我轻声问道。 邵易寒半磕着眼睑,睡眼惺松,「吃,那个……你能餵我吗?」 呃! 「我浑身没力气。」他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看他那个样子好像也不是装的,我心想给一个病人餵食也不算什么吧。 拿了一个靠枕,我蹲到沙发边上,把他头垫高,然后把馄饨端近点,「那个,看在你帮过我不少忙的份上,我就侍候你一次。」 他眯着眼,没说话。 我拿勺轻轻的搅了搅汤,在舀起一个馄饨,放嘴边轻轻的吹了吹,再递到他嘴边。他微张嘴,我餵了进去。 吃的时候他很安静,只是眯着半闭不闭的眼直愣愣的看着我。 看他那样我不由觉的好笑,「诶,你那眼神,像是把我当成你妈了吧。」 「你笑起来时,跟我妈有点像。」他很认真的回道。 我恶寒的瞥了他一眼,「所以你刚才是在跟我撒娇?」 「只要我撒娇,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吗?」 「切……你以为你是刘德华呀。」我舀了一勺馄饨塞进他嘴里。 他嘴里嚼馄饨含煳不清的回道:「我比刘德华帅多了。」 我翻了个白眼。 又听他说,「我的唇肯定比他的柔软。」 我:「……」 看到我吃瘪的样子,他勾起唇角,眼波里盪着笑意。那神采真的让人有点眼眩,尽管这会他面色有点惨白,病恹恹的样子,但杀伤力依然强劲。 见我直直的盯着他,他轻笑,「女色鬼。」 我……老脸丢尽。 垂眸,我当没听道,把碗里最后一个馄饨塞进他嘴里,再朝他笑了笑,「你看起来精神好多了,如果不需要去医院的话,那你也该回去了。」 被他这么一折腾,都快三点了,我都不知道打了多少个哈欠了。 「胃舒服了很多,可我浑身还是没力气。」他神色又变的蔫蔫的。 我抬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是很烫,「要不还是去医院吧,还烧着呢。」 「只要我胃不疼就没事,睡一觉明天就会好。」说着他翻个身,把头上的靠枕抽掉抱在怀里,闭上眼。 「你…你不回隔壁睡呀?」我愕然。 「嗯,不想动了,我就在这将就一晚,反正没多久天就亮。」男人一点都不跟我客气。 我看着他,有点无语,虽说他帮了我好几次,但我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让一个我完全不知底细的男人睡在我的家里。 「那个……你放心,只要你对我没有想法,我肯定不会侵犯你的。」男人带着梦呢的语气来了这么一句。 我抬起脚就想给他踹出去。 「那个……你还是回去睡吧,你要是没力气,我扶你。」 男人一动不动。 「诶!」 随即我听到均匀的唿吸声……这人就这么睡觉了。 我吁了口气,毫无办法。 把碗收拾进厨房,我又打了个哈欠,人已经困的不行了,连洗漱我都懒的洗,可倒在床上却又莫明的睡不着,明明困的半死,可就是入不了眠。 躺了半个小时,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想着那个人在外面什么也没盖,便下床从衣柜里拿了条薄毯出来。 从卧室出来,听他唿吸声绵长平稳似睡的很沉。 我蹑脚走到沙发边,给他盖上毯子,伸手在他额头探了一下,还是很烫,我又去洗手间拿了一条干毛巾,在去冰箱里拿了几块冰,然后裹在毛巾里,拿了我的发圈把毛巾捆住,再把裹着块冰的毛巾敷到他额头上。 站在沙发旁望着那张脸,我看的有点痴迷,男人浓眉入鬓,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如刀削一般挺直的鼻樑,两片薄唇稜角分明,唇角微翘,极为诱人,下颌弧度优美,润如玉,让人好想捏一捏。 我不由感嘆造物主,怎能把人造的如此之美。随后,我又有点搞不清自己,怎么会让这个男人睡在这里呢。 想半天无果,我回了卧室。 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全是跟外面那个男人有关的事,迷迷煳煳的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我这人睡眠特别轻,哪儿有点声音就能立马醒来。 从床上起来,我看了眼手机,才七点多。大周末的,这点会是谁来找我呢? 我有点迷煳,嘴里嘟喃着往外走,完全忽略掉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 打开门,看到一男的染了一头红毛,脸上全是青紫于血,吓我一大跳,随即从门边也蹭出来一人,还是女的,不过这女的我认识,正是与邵易寒天天鬼叫的那个人(作者有话说:你亲眼看到的)。 「你好……请问寒哥是不是在你家?我看你家门口有血……他是不是受伤了。」那男咧着嘴,皱着眉头,估计说牵动到了伤口,话说的磕磕吧吧的。 这时我才想起来,昨晚邵易寒睡在自己家里,我刚想跟他说没有。邵易寒的声音就在我身后冒了出来,「你们来干吗。」
第二十一章 这小子有点危险 这时我才想起来,昨晚邵易寒睡在自己家里,我刚想跟他说没有。邵易寒的声音就在我身后冒了出来,「你们来干吗。」 「寒哥,我错了。」那男的突然狠狠的搧了自己一个耳光,那力道看的我……好疼,何况他脸上还全是伤。 「少他妈跟我来这套,滚蛋。」邵易寒面色冷煞,厉声低喝。 我被他吓的一颤。 那女的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拽住邵易寒的手,「寒哥,都是我不好,阿强他是为了我才跟他些人打起来的,还连累你受伤,都是我的错。」 邵易寒眸色厉变看着她那只手,有点厌恶的说道:「把你的手拿开。」语气冷的吓人。 我心头有点疑惑,这女的怎么说也是他火包友,态度怎么能这么不好呢。 「对不起……」那女的红着眼放开了手,可她看邵易寒的眼神,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来她喜欢他。 「我是为了强子,你别太给自己脸了。」邵易寒说话极不客气,转眸盯着那个红毛,「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带着她住在我这,我废了你。」 红毛连忙摇头,「你上次说了,我那还敢。」 听这对话…我愣了愣。 邵易寒侧过脸来,意味深长的与我对视了一眼。 难到我之前误会了什么……夜夜鬼叫的是眼前这一对。 邵易寒朝红毛伸出手,「算了,你还是把钥匙还给我。」 红毛两眼肿成一条线,泪眼闪闪,从兜里掏出了钥匙,颤着手递到他手上。 邵易寒接过钥匙,便甩上门。转头,他又回了客厅,倒回沙发上继续睡。 我愣在门口……有点懵。 有点怀疑这是他的家。 我走到沙发边,见他抱着靠枕又变回昨晚那个姿试,有点哭笑不得。 「诶,你家在隔壁。」我用指手桶了桶他的肩。 他倏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对上我的眼,轻笑,「不好意思,我都给忘了。」 我见他脸色还是不好,「你还烧吗?」 他捂了一下自己额头,「退了。」 「退了就好。」话落我打了个哈欠。 「你昨晚是不是一夜没睡?」他指了一下我的眼圈,「眼睛有点红。」 我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家里睡着一个有病有伤的男人且还是个半生不熟的,让我怎么可能安心睡。」 邵易寒听着乐了。 看他笑的眼波荡漾,我试探着问道:「你昨天真跟人打架了?什么人下手那么狠。」 「几个小混混,」他轻描淡写,「没事,就是一些皮外伤。」 「你那伤口挺深的,你最好去医院缝一下,不然以后肯定会留下一条大疤。」我劝道。 他一脸无所胃,「男人身上有点疤没事。」 「丑死了。」我嘀咕了一句。 「那我…一会去医院看看。」他说这话时,眼眸与我对视着,话说的……好像是为了我才去医院。 我突然觉的气氛有点暧昧,忙垂下眼睑 又听他说道:「你上次说我有女朋友,是不是以为是刚才那一位?」 「啊?哦,」我有点不自然的笑道:「我好像是误会了。」 「那现在你应该相信我没女朋友了吧。」他又很郑重的问道,桃花眼闪着灼灼光芒。 一时我不知道怎么回他。 他有没有女朋友关我什么事。 邵易寒走后,我还在纳闷他为什么要那样郑重其事的跟我解释他没有女朋友……莫非这小子对我有什么想法? 还是我想太多了? 躺在床上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最后抵不住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十二点多,睡的我头髮沉腰发酸,在床上想起都起不了,肚子饿的实在不行了才逼着自己起床。 吃了一碗热汤面后,出了一身的汗,整个人才有了精神。 吃完饭,我搞了一下卫生,然后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感觉至从自己住进这小公寓就没开过电视,今天终于有闲心可以看一看。 我喜欢看综艺节目,总能让我笑的没心没废,一乐我什么烦恼我都会忘掉。 就在我笑的肚子抽筋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我边笑边拿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邵易寒』三个字,立马就闭上了嘴,调整了一下姿式才接起来,「喂!」 「你在干吗,笑那么大声,我都被你吵醒了。」他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和不爽。 「啊?」我看着电视又笑了起来,「呵呵……」 邵易寒在那边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之前为什么晚上会睡不着了。这墙根本就不隔音,你能小点声音笑吗,听着你的笑声,我胃就疼。」 「你胃疼关我笑声什么事呀?」这人还真会扯。 「当然相关,我睡着了就没感觉,一醒来就疼。」男人很哀怨的说道。 呃! 「你不是说要去医院看吗,怎么还在家里?」 「我胃疼走不动。」 我翻了一下白眼,「你别告诉我,你从早上到现在也没吃东西。」 「这你都知道。」 「喂,大哥,你一天不吃东西你那胃能不疼吗?」我几乎是吼过去的。 那头很弱的回道:「家里只有泡面我不想吃。」 「那你叫外卖。」 「外卖太油。」 「那你饿死得了。」我没好气。 那头静默,不出声了。 我心一横,「没事我挂了。」我想着他早上那口气,心想以后还是跟他保持点距离好。到时他误会了也不好。 可是挂了电话,那人皱着眉头的脸……就会出现在我面前。我忙甩了甩头,继续看电视,手机刚要扔一边,突然震了一下,有简讯进来,是邵易寒发过来的:【你真不管我死活了。】 看着那几个字,总觉的哪里有点不对……好像语气有点怪。这样的语气像是……熟人间或是恋人之间才会有的,而我跟他好像两种都不是。 我突然觉的这小子有点危险。 刚要把手机放一边,又震了一下。 【我胳膊上伤口好像裂了】 我蹙眉。 紧接着,【很疼。】 呃……这男人不会真把我当成他妈了? 【胃也疼】 看着不断冒出来的信息,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机重重的拍在沙发上,这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无赖了呢? 而我哪里知道,他这点小无赖跟他以后相比,那简直算是绅士了。 我这人有一个缺点,就是经不起别人软磨硬泡,说白了就是心太软。 我以最快的速度给他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随后给他发了条信息:【如果还没有饿死,过来吃吧。】 对方几乎是秒回:【还没死,还有口气,就是没有力气走过去,麻烦你好人做到底,帮我送过来。】 呃……太得寸进尺了! 信息又蹦了出来:【我好像又发烧了】 看到这条信息,我气火一下灭了。心想:算了,面都给他做好了,端过去一下也没什么,何况是一个病人。于是我就回了过去:【那你还能起来开门吗?】 【门框上有一把钥匙】他很快回了过来。 我轻嘆了口气,端着面出去。 当我打开隔壁房门时,心莫明的砰砰直跳,就好像打开了一扇不该打开的门,站在门口有点犹豫,再看到一尘不染的地板,我很是诧异,一个男人竟然能把家收拾的这样干净还真的是少见。 缓缓进了门,我扫了一眼,他家是两居,比我那边要大很多,格局也有点不一样,家里像是刚翻新过,家具都很新,摆放整洁。 「我在这里。」邵易寒在卧室里叫道。 我吸了口气,朝他发出声音的那间卧室走去,走到门口,见房门是开着的,我轻咳了一声道:「我进来了。」 「进来吧。」他声音有力无气的样子。 我端着面走了进去,室内摆设很简约,灰白色调,邵易寒靠在床头,脸色确实很不好,胳膊上我昨晚给贴的纱布隐隐有血迹渗出来。 「不好意思,老这么麻烦你。」男人俊迹的脸,带着虚弱的笑,语气难得的客气。 我瞅了他一眼,把面放到床头柜上,「你都成这样了,怎么不让你朋友带你去医院看看,胃疼加发烧可不能马虎,万一是别的什么疾病呢?」 男人与我对视了一眼,便转眸去看那碗面,似乎是饿的不行了。但我端过来的时候没有拿筷子也没有拿勺,「家里有筷子吗?」 「厨房有。」他朝我笑了笑。 我瞥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找到厨房,看到灶台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果真是一个从来不开火的人。 拿了筷子回到邵易寒卧室,见他正接电话,说话眉眼都很柔和。 「嗯,我知道。」 「好了,你放心吧。」 「嗯嗯,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 「下周有空我就回去看你。」 「那我挂了。」 我看他挂了电话,把筷子递了过去,他抬眸,眼底的柔光盈盈,接过筷子,轻笑,「我姥姥,超可爱的一位老太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笑意纯净如水,像一个顽皮的男孩。 「快吃吧,一会面都驼了。」 「你帮我把那本书拿过来,我垫一下。」他指了一下电脑桌上的一本很厚的书。 我走过去给他拿了过来,递给他的时候扫了一眼封面,他竟然在看《资治通鑑》这真是让我意外。
第二十二章 男人的年龄不能随便问 我走过去给他拿了过来,递给他的时候扫了一眼封面,他竟然在看《资治通鑑》这真是让我意外。 看他盘腿坐直,把书放在腿上再把面端放到书,低着头开吃。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吃面的样子,我心头有丝丝暖意渗出,不由开口问道:「诶,你多大了?」 「问我年龄干吗?」男人头没抬,回了一句。随即赞嘆,「嗯,这面真好吃。」 「问问不可以吗?」 他端起碗喝了口汤,抬眸看我,黑眸清亮,嘴角微扬,「男人的年龄也不能随便问,不然我会误会你对我有意思。」 「切,」我不由翻了个白眼,「你们男人还真是自恋。」 他轻笑。 我侧过身打量着墙上唯一的挂饰,一副女人仰头望着天空的油画,夕阳的余辉洒在她脸上,显的女人五官有点朦胧,但很美,可不知为什么画里的女人给人感觉有点悲伤。 「那是我妈。」男人口吻轻柔。 我有点诧异,回头看了他一眼,「这真是你妈?」 「嗯,」他没抬头。 我转头又望向那幅画,认真看,邵易寒跟画里的人还真有几分相似,突然觉的画上的女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又听他说道,「我妈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因病去逝,都十几年了。」 我目光从那幅画上收回,有点不敢相信的望向他。 「干吗那么看着我,觉的我可怜吗?」他歪着头,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 我嫌弃的回了他一个眼神,没说话。心里其实有点同情他,那么小就没了妈妈,幼小的心灵不知道是怎样承受那样的痛,小时候估计也过的不好吧。 他轻咳了两声:「帮我去拿瓶水。」 我转身去客厅,在厨房门口看到一台双开门的冰箱,心想:这男人又不做饭买这么大的冰箱干吗? 等我打开冰箱,看到各种饮料装的满满一冰箱,简直无语透顶。 他是准备在家里卖凉饮吗? 整个冰箱除了饮料找不到别的,难怪他会得胃病,光喝水不吃东西的怪物。 我拿了一瓶水回到卧室,远远的便把水扔过去。 他端起碗,看过来,笑道:「我让你拿水是给你喝的。」话落,他把空碗放到床头柜上,又把水抛给我,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嗯,我吃饱了。」 看着他连面带汤吃的干净,我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这男人还真是不挑食。 「你面色很不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我劝道。 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熘熘的转了转,皱眉,「我讨厌医院。」 「那你至少也得买点药吃呀,这样硬撑着怎么行。」 他头往后一仰,又靠在了床上,「吃饱了,就更不想动了。」 「伤口要是发炎会很麻烦的。」我走到床边,苦口婆心。「而且你反覆发烧,肯定是有什么问题,不去医院怎么行。」 他侧过头来,双眸变的深邃,定定的看着我。 「趁你现在精神好点,去医院看看吧。」 他还是那样直愣愣的看着我,眼波含笑轻柔。 我被看的莫明来气,端起碗转身就走。 「诶,要不你陪我一快去医院。」他在身后叫道。 「我又不是你妈。」我没好气的回道。 「你好人做到底吗。」男人没脸没皮。 我在门口顿住,转过头,冷着脸,「那以后,咱俩算扯平了。」 他连连点头。 于是我带着邵易寒去了医院,跟妈带儿子似的。从公寓去医院的路上,坐在计程车后座,他说头晕,把头靠在我肩上,到了医院,他说他没力气,让我扶着他,然后他就自己把手搭在我肩上,整个人就全靠了过来。 抽血的时候,他拉着我的手,说他怕血。我特么怀疑那天晚天救我的人不是他。 好吧这些我都忍了。 可他验尿的时候,竟然也要让我陪,完全不把我当女人看,我要是不陪他就不验,气的我都想揍人,真想咒他掉进尿坑。 等所有检查做完,我感觉自己快被气出病来。 好在检查结果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什么病毒感染,也就是感冒的前凑,医生问是开药,还是打点滴。某男毫不考虑选择了打点滴,说好的快。我是觉的开药回去吃就可以,他却坚持要打点滴,让我很无语。 后来才知道他是怕吃药,一个挨刀子都不怕的人怕吃药,我简直呵呵了。 因为周末,挂点滴的人很多,还得排队,于是我让他先去把手臂上的伤口处理一下,这回他倒是听话。医生看了伤口,建议缝两针说那样好的快。 邵易寒没意见,乖乖听从。 缝针的时候我不敢看,他倒是面不改色,好像一点也不疼似的。可刚才抽血时他却害怕的跟个小孩似的,非要拽着我的手。 这男人……真是让我无语。 邵易寒打点滴的时候,我坐在一旁玩手机。然后就听到边上有一位阿姨跟他聊天:「你女朋友真好,刚才就看她陪着你忙前忙后的。」 「我也觉的她很好。」男人笑呵呵的回道。 那阿姨又夸道:「现在这么勤快的小姑娘可不好找了,你可要珍惜。」 「那肯定的。」男人回的很认真。 我转眸,白了他眼,他朝我挤了挤眼。 又听那阿姨在叨叨,说她儿子找了好几个女朋友,每次交往不到两个月就吹了,说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劝邵易寒要早点定下来别把好姑娘放跑了。 听到这,我坐不下去了,起身,以买水为藉口走了出去,走到门口都还能听那位阿姨在那实劲的夸我。 汗颜。 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好。 我刚走出门诊大楼,兜里手机就响了,是徐露打过来的,说她下周二回来,还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说方亚南下周回国,问我有没有收到她的信。我最近天天忙的半死,那有时间看邮箱。不过听到方亚南要回我很高兴。高中时,我们三个人,被称作三剑客,关系好的不分你我。后来我跟徐露分别考上了大学,她落了榜,不过她家有钱,他爸直接把她送出国外去,从此大家就分开了,但书信从来没有断过。 回到输液室,邵易寒一脸哀怨的盯着我,「你干吗去了这么久,那阿姨都以为你要抛弃我了。」 听到后半句,我刚喝进嘴的水差点喷出来。 横了他一眼,把袋子里的另一瓶扔到他肚子上。 「你就这样对待病人。」男人眨巴着眼抗议。 跟这男人接触久了,我发现他脸皮超厚,之前我对他的感觉完全都是错觉。 我坐到他边上,侧过身,盯着他,很是鄙夷的说道:「我发觉你……好烦人。」 邵易寒不以为然,拿起那瓶水又递给了我,嘴角含着笑,「我口渴。」示意我给他打开,因为人家另一只手正打着点滴。 我很不情愿的接过来,瞪着他,像似扭他的脖子一样使劲的把瓶盖拧开。 他看着我,嘴角抽搐。 从医院出来,已快五点了,邵易寒说他要请我吃饭,我提醒他病还没好还是回去吃点清淡的好。他听后笑的双眸闪闪发亮,回道:「那就辛苦你了。」 那意思他的晚饭又落在我头上了。 我的好心变成了……给自己挖了个坑。 回到公寓,邵易寒家门口站着三个人,两大人一小孩,像是一家三口,那男的一见到邵易寒便喜叫道:「寒哥,你总算回来了。」 「亮子,你们怎么来了。」邵易寒看到他们很惊讶,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底有不明的东西一闪而过。 那男的看到我跟在邵易寒身后,微微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那表情准确的来说,是错愕。 我朝他们淡淡的笑了一下,心想对方可能误会我跟邵易寒的关系了,所以才会有那样惊诧的表情,不由解释了一句,「我跟他邻居,」然后又觉的这解释有点多余,我又不认识他们,管他们怎么想。 于是我丢给邵易寒一个『晚饭你自理的』眼神,便进了自己家门。隔着门,听到小女孩很是亲腻的喊着干爹,看来这家人跟邵易寒关系很好。 我看着时间还早,先去沖了个澡,在医院呆了一下午感觉身上都是消毒水的味,洗完澡,做了点稀饭,炒了两个小菜。 正要吃饭的时候手机响了两声,有简讯,我翻看了一下,竟是银行进帐信息,卡里多了一万块。紧接着又来了一条信息。是表姐苏琪来的:【佳佳,给你打一万块,先救急,等姐手里宽裕再你给打钱,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要注意安全。】 看完这条简讯,我眼就红了。 苏琪是我姑姑家的,从小我们俩感情就好。她上高中的时候姑姑因重病去逝,对她高考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最后只过了三本分线,而姑丈在姑姑去逝不到半年另娶了一位,对方是离异,还带来了一位比她小两岁的弟弟,从那天开始她就恨姑丈,大学毕业就留在了外地,但她一直很感恩我父亲对她的支助,因为大学四年全是父亲给她出的生活费还有学费,缝年过节,她都是在我家过的。所以当父亲出事,她跟我一样着急,却又帮不上半点忙,就只能从金钱上支助我,可她一个上班族又能有多少钱。 这一万块钱估计她攒了好几个月,她工资也不高,在那边要付房租还有生活费,每月她根本剩不了多少,何况母亲住院的时候她已经给过五万,真不知道她这钱是怎么省下来的。
第二十三章 流言蜚语 我心想着明天还是把钱给她打回去。 吃过晚饭,没什么事,我早早的从公寓出来,想着早点到酒吧或许还能多卖点酒。 从公寓到酒吧坐公交要半个多小时,到酒吧才七点,店里人很少,难得来的早,还被阿龙调侃了,我跟他瞎聊了一会,便拿着制服去更衣室,刚要推开更衣室的门,突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诶,那沈佳到底是什么来头呀?为什么一进来就让她上二楼,还是个兼职的。」女的语气有点愤愤不平。 「谁知道呀,说不准跟陈哥有一腿,所以就直接让她上二楼了。」 「你们肯定想不到她是什么身份?」这个声音我认的是小菲的。 「什么身份?」 「她第一天来这上班,是我带的。她第一次点单就点了个大单,点单的人是她大学同学,她不在的时候,她们告诉我,她是沈副市长的女儿,原来还是宏达老总的太太,后面说是在外养小白脸被她老公给扫地出门,然后她爸又贪污被没收了所有家财,就落到这里来……」小菲说的绘声绘色。我原来以为她挺单纯的,原来也是个八卦精。 「天哪……真的假的?」 「看她很清冷的样子……竟然会养小白脸。」 「人不可貌相。」 「那我觉的她肯定跟陈哥有一腿。」 「噗……说不定好几腿呢。」 三个人在里面哈哈大笑。 我握着门把,不由苦笑,吁了口气,我推开门走了进去,三个人笑的前俯后仰的,看到我进来顷刻安静了下来,面上都有点不自然。 我若无其事朝她们笑了笑,便走到里面去换衣服。 这点闲言碎语与杨铮对我的伤害,那真的是无伤大雅,何况我真的是因为邵易寒的『后门』才得以上二楼,而且我还只是一个兼职的,叫她们怎么可能不嫉妒,所以只要她们别触极我的底线,爱怎么说爱怎么笑我都无所谓。 但我终归还是俗人,听到不好的话,心情还是会受影响。 我这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找事做。从更衣室出来,我上二楼就把所有的包间打扫了一遍。芳姐见我情绪有点不对,便把我叫到酒室里。 「你怎么了?」她双手环胸,美目饶有兴致的盯着我。 我手里转着麻布,轻笑道:「反正来早了没事干就打扫一下呗。」 她拿着对讲机就朝我头上敲了一下,「吃饱了没事干。」 我低头不语。 「你的身份在店里现在传的很神奇,弄的我都很好奇。」她又用对讲机戳了一下我肩头,「嘴长在别人身上,想怎么说咱管不着,自己活的好就行,知道吗。」 我抬眸,与她对视一笑。 陆芳给我的印象比较大大咧咧,做事风风火火,没想到她也有这么暖心的一面。 「谢谢,芳姐。」 她又拍了拍我的肩,「咱们女人都不容易。」话刚落,她手里对讲机传来唿叫,「方姐,方姐,有客人上二楼了。」 「收到了。」她回了一声,朝我挑了一下眉,「赚钱去。」 我会心一笑,转身出去。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接的第一单,会是杨铮跟夏婉清。 我,杨铮,夏婉清是大学同班同学,在校时三人关系很好,我嫁给杨铮后,他也就跟夏婉清绝交了,绝交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但那只是他表面功夫,面上说是跟她绝交了,可私下他们其实还是有联繫。 杨铮看到我时有点惊诧,惊诧仅仅也只是一瞬,很快他脸上盪起了笑,轻蔑而讥诮的笑。 我本想退出去让芳姐换个人进来,可一想,既便我今天躲过,只要他们知道我在这里,这种情况迟早都会碰到,何况他们的目的这么明确又怎么可能轻意放我。 「呦,这谁呀。」杨铮翘起二郞,斜视而笑。 夏婉清坐在一旁单人沙发上,一副等着好戏上演的姿态。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握紧点单器走到包间中间,淡淡的问道:「两位要点什么?」 杨铮斜靠在沙发上,那双原本还算温润的眸子变的阴暗,用着猥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你陪酒怎么收费?陪睡……又是什么价?」 夏婉清在一旁噗嗤一声笑了,用脚踢了一下杨铮,「人家怎么说曾经也是堂堂的副市长千金,怎么可能轮落到卖身这种境地步呢?」话落,她望向我,笑的肆意。 真想用点单器砸烂那张让我噁心的脸。 我咬的后牙槽,「杨铮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切,你出来卖还怕别人说呀。」他一脸的讥嘲。 我冷笑,「既便我哪天真的落到去卖的地步,我也不会卖给你这种人,因为你让我噁心。」 「呵,就你……跟只死鱼似的,会有男人对你感兴趣才怪。」他眼里满是下流的笑,「不然,当年莫子玉也不会爬上婉清的床。」 「诶,你别扯到我。」夏婉清嗔叫。 杨铮朝她暧昧的笑了笑,「是男人都喜欢你这样,我这是在夸你。」 我突然有点反胃,真的被噁心到了。 「你们要是不想点单我就先出去了。」我攥紧点单器,极度的忍着。 「我们有说不点吗。」杨铮指着桌上的酒单,命令道:「拿过来给我看看。」 我深吸口气,上前,把酒单递过去。 他目光定在我脸上,眼底满是快意,让我恨不能把酒单甩到他脸上。 突然,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拉,我直接栽到他身上,我像碰到了脏东西一样,即刻推开,他环手扣住我的腰,两人的距离反而变的更近。 「杨铮,你放手。」我几乎是嘶吼出口。 他与我面对着面,邪恶的笑了笑,「你哪个地方我没摸过,有必要跟我这装圣女吗。」 此刻我手里若是有一把刀,我一定毫不犹豫插进他胸口。 我气的全身发颤,随即,我用头狠狠的磕上他的眼。 「啊,」他一声痛吟,反手把我甩开,我直接磕在了玻璃桌上,磕到麻经,疼的我直抽气。 「沈佳,要适者而生存,你这样得罪客人,可不是明智之举。」夏婉清在边上,悠悠的笑道。 我抬眸,满目愤恨的投向她。 她触极我目光的那一瞬,双眸微微缩了一下,但眼底仍是不屑的笑着。 而下一瞬,我的下颌被杨铮钳住,我被逼迫转向他。 「沈佳,你现在求我还来的及,不然……」 未等他说完,我用力挥开他的手,「杨铮,想让我求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你别做梦。」话落,我拿起酒单狠狠的砸到他脸上,转身跑出包间,却在门口撞上了一个人。 等我看清眼前的人,眼泪瞬间模煳了视线。 「佳佳,你怎么在这?」莫子玉扣住我双肩,满脸错愕的看着我。 望着他,我痴痴的笑了起来,笑的满目苍凉悲绝,随即我挣开他的手,几近崩溃的吼道:「别碰我。」 莫子玉怔住,像是被我悲绝的神情惊着。 「子玉,你来了。」夏婉清从包间里出来,笑盈盈的叫着。 我转身即要走。 莫子玉拽住我的胳膊,强硬把我拉住,转眸问夏婉清,「你早就知道她在这里?」 夏婉清笑的一脸无害,「我是上周跟同学来这聚会才知道的,所以今天特地约你还有杨铮一块过来给她捧场的。」话落,她朝我挑了挑眉,「我这老同学够意思吧。」 看着那张虚伪噁心的脸,恨意在心口翻滚。 我突然改变了主意,反手勾住莫子玉的手,冷笑道:「既然都是来给我捧场的,那我一定好好给你们服务。」话落,我仰脸朝莫子玉笑了笑。 莫子玉眉头微蹙。 夏婉清愕然。 我要让夏婉清后悔死。 我拉着莫子玉又回了包间,杨铮看到我一下从沙发上爆起,再看到我拉着的人,强忍下怒气,阴阳怪气的笑道:「莫少,还真巧。」 听这话,看来他根本不知道夏婉清也叫了莫子玉,可见夏婉清今晚费了不少心思。 莫子玉清冷的瞥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的划伤,再看我嘴角的冷笑,像是明白了什么。握住我的手,轻笑道:「杨铮,你的脸怎么了。」 「刚才被一只小野猫挠的,无伤大雅。」杨铮满目暧昧的看着我,随之又笑了起来,「莫少不会对我穿过的破鞋,还感兴趣吧。」 莫子玉握着我的那只手微微发紧,面色不变,须臾松开我的手,走到杨铮面前,警告道:「杨铮,以你们宏达的实力,你还不够格在我面前放肆。说话之前请过过脑子,别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杨铮摊了摊手,讥笑道:「我那敢在您面前放肆,只是想提配您一句,有些东西扔了就扔了,再捡回来你不一定用的顺手。」 莫子玉一把拎起杨铮的衣领,眸色阴冷,「杨铮,要是让我在听到一句,你对佳佳不敬的话,信不信我废了你。」 「莫少,我是为你不值。」杨铮不知廉耻的笑道。 莫子玉勐地甩开他,「给我滚。」
第二十四章 让心飞杨 莫子玉勐地甩开他,「给我滚。」 杨铮被甩倒在沙发上,满脸无所谓的笑着,「好,我滚,」起身时,他扫了我一眼,眼底阴森可怖,整了整衣领转身出去。 夏婉清站在一旁讪讪的看着。 莫子玉瞥了她一眼,「你也先回去吧。」 「我还想跟你喝一杯呢。」夏婉清柔情似水的望着莫子玉。 我嘴角带着讥诮,扫了两人一眼,「两位请自便。」音落我便往门口疾步而去。 莫子玉:「佳佳……」 夏婉清:「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值的你留恋……」 两人的声音被我甩在门里。 我捂着嘴跑去洗手间,关上隔断的门我坐在马桶上痛哭失声。那一刻,恨…像一粒有毒的种子,深深的种在我心底。 我想,这辈子我跟夏婉清、杨铮的仇怨都不可能化解。 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他们付出代价。 再从洗手间出来,我面色已变的莫然。很不巧在走廊处又与夏婉清碰上。 她手里夹着包,长裙飘飘,步伐轻盈,看到我,脸上扬起得意的笑,「沈佳,原来你现在也会躲起来哭,真不像你大小姐的风格。」 我走到她面前,冷冷的看着她,「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对我所做的一切。」 「哼,那我等着。」她扬起下颌与我对视,颇为不屑。 我往前跨了一步,挨到她耳边,低声道:「想得到莫子玉,你这辈子都休想。」话落,我朝她诡异一笑,越过她往包间那头走去。 「沈佳,那咱们就走着瞧。」夏婉清在身后不甘示弱的喝道。 我不由冷笑。 走到包间区,远远的便见莫子玉靠在外栏上,正抽着烟。 楼下歌声悠杨,灯光五彩缤纷……耀眼,投在他英俊的脸上,倒是添了几分妖冶的清冷。 我缓缓走到他身边,五年来第一次很认真的看着他。 他似乎比五年前要壮实一些,人也深沉成熟了很多,那双带着淡淡忧郁的眸子,看着更加让人沉醉,俊朗的五官,总能让人想再多看一眼。 「佳佳,」他极轻柔的唤了我一声,伸出手,轻轻的擦拭掉我眼角的泪,「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我撇开头,抹掉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今天不行,我正在上班。」 「那我等你。」他急切的望着我。 「等过两天吧。」 「真的,你没骗我。」他双手扶住我的肩膀,神情有点激动。 「嗯。」 「太好了。」他一把把我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我看到陆芳从另一包间出来,忙推到莫子玉,「你先回去吧。」 「我能在这喝一杯再回去吗?我想在这多呆会。」他眼底满是欣喜的望着我,目光深情。 如果没有曾经的伤害,我会毫不犹豫的投进他怀抱,可是有些伤即便好了,照样会留下可怖的伤疤,永远也蜕变不平,而我们……又怎么可能回到过去呢? 莫子玉一下点了五瓶最贵的红酒,在酒吧呆到十一点多,喝的有点多。其实他酒量很差,以前在学校跟同学一块出去吃饭,每次一杯就倒。虽然现在酒量有所见长,但还是很差,点了五瓶酒,只喝不到半瓶他就有点醉了。没办法,我只好让人把他送回去,他倒也听话,让我把他的酒存好,他改天再来。 送走莫子玉,负责二楼的其他几个背着我又嘀嘀咕咕的,因为酒吧开业到目前为止极少有人出手这么豪气,一下点了五瓶最好的酒,而且还是一个人喝。 陆芳进包间见我在收拾,笑的意味深长,「这个月我粘你的光,工资估计要翻倍了。」 我当没听到,她又杵到我跟前,故作好奇的问道:「诶,听陈哥说那人来头不小,你们俩什么关系?」 我擦着桌子头没抬,「你怎么也这么八卦。」 「切,一般人我都不感兴趣,就你这个……我蛮好奇的。」她靠在沙发边,手里转着对讲,一脸的兴趣盎然。 我抬眸,瞥了她一眼,「就普通朋友。」 「你骗谁呀,我都看到你们两抱一块了,是老情人吧?」陆芳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式。 我支起腰,鄙夷的横了她一眼,「朋友就不能拥抱吗。」 她一脸不信的笑道:「我这火眼金睛睛,你瞒不过我的。」 越解释越乱,我懒的跟她说了,低头继续收拾桌子。她站在一旁感嘆,「你说,你有那么厉害的朋友干吗要来这里上班,让他给你安排个轻松的工作多好。」 我把桌上的垃圾扫进垃圾桶里,侧头,对上她的眼,「如果你被最好的朋友、最爱的人、最亲的人背叛过,你还会想去靠别人吗?」 陆芳听我这话愣住。 我轻笑,「在这个世上,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只有自己永远不会背叛自己,也只有用自己的双手赚来的钱,那才是属于自己的。」 陆芳望着我的眼神多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抬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我没看错你。」 我苦涩一笑。 有些事只有自己心里清楚,看透一件事要付出多大代价还要经歷别人无法想像的痛苦……才能彻悟看透。 「好了,这些明天让保洁收拾就行。」陆芳扯走我手里的麻布,「做人是要靠自己,但也不能透支自己,早点回去吧。」 「我把这个收拾完吧。」 「走吧。」陆芳把我推出包间。 从酒吧出来,还不到十二点,这是我下班最早的一次,但这个点也没有公交车了。之前我出来就直接打车回去,可今晚我心里有点憋闷,便沿着街边往前走,脑子里回想着夏婉清对我的挑衅,还有杨铮那阴毒的眼神,胸口便窒闷的难受。 迎着深夜凉风,我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口才觉的舒服了点。 突,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而来,旋即一辆摩托车从我身边掠过,在我前面画了一条优美的弧线,拦住我的去路。 因为对方速度很快,几乎是横在我面前嘎然而止,吓的我差点尖叫。在看到邵易寒那张俊美的脸,我拍着胸口,心跳才恢復。 「你有病呀。」本来心情就不好,在被这傢伙一吓,我瞬间就爆发了。 邵易寒吊儿郎当的笑着,「吓到你了?」 我横了他一眼,绕过摩托车往前走。 「我这大老远过来接你,你就这样对我呀。」他在后面叫。 我没理他,赌气似的往前走,没走两步,又被他拦了去路。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他收敛笑脸,正色问道。 我垂下头,没再跟他制气,「你一个病号半夜跑出来干吗?」 「你一个下午为我忙前忙后的,我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他脸上又挂上了不正经的笑 「你特地来接我的?」我有点不相信。 「不然你以为呢。」 我狐疑的盯着他,这人行为还真是让人诧异。 「上来吧。」他催促。 我定定的看了他两眼,跨坐到他身后。我刚坐稳,摩托车似箭一般飞了出去,我双手不由紧攥住他腰间的衣服。 已是午夜,街上畅通无阻,邵易寒骑的不快不慢,我侧过头,迎着风,让长发随风飞舞,让烦恼随风而去,让心飞扬。 突然摩托车一个倾斜摆度,吓的我忙抱住邵易寒的腰,而他的衫衣刚好被风吹起,我的双手直接贴在他腰间肉上,指腹下是线条分明的肌肉……坚硬结实。 刚想收回手,又一个急速拐弯,双手只能抱紧他,没法放手。 我心想我这也不算有意吃他豆腐,何况我现在对男人也没兴趣。想到此,瞬间变的坦荡,环在他腰间的手还挪动了一下,却听邵易寒喊道,「手不要乱动,我怕痒。」 呃! 突觉掌心像是有两团火在燃,变的烫手。 「诶,想不想在环路上兜一圈。」他突然扭过头来问我,脸颊就那样毫无徵兆的贴上我的脸。 我:「……」唿吸一窒,心跳漏了半拍。 很快他头转了回去,「说话呀。」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我在心里纠结,很想去……又觉的有点不妥。就在我左右难以决择间,邵易寒摩托车已上了环路,速度微微加快,摩托车飘移了起来。我环在他腰间的手,微微收紧,没一会,我就适应了那种快速穿梭在空气间的快感。 我侧过头看着桥下的霓虹缤纷,下颌轻轻抵在他肩头,微微的眯起眼,突然觉的很惬意,心中的那股郁气好像真的被吹散在夜风里。 「冷吗?」邵易寒微微侧头问道。 我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在他耳边极大声的回道:「不……冷。」 邵易寒微缩了一下脖子,鄙夷的侧目横了我一眼。 摩托车下环路的时候,我下颌还抵在他肩上,双眸望着前方,有点迷茫,仿佛好像那些不好的事都没有发生过,我还是个单纯爱笑的高中生。而那个我喜欢的男人就是这样载着我到处疯。 大概十五分钟后到了小区门口,路过那家烧烤摊时,邵易寒摩托车减速,问道,「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点。」 「回去吧,我明天还要上班。」我朝着他耳朵回道。 邵易寒没在说什么,车子拐个弯直接进了小区,没一会就在我们住楼前停了下来。 我从摩托车上跳下,头髮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的,他还骑在车上,抬手便把我脸上的碎发往耳后捋了一下很是自然。 我跟触电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第二十五章 我有毒吗 我从摩托车上跳下时,他还骑在车上,看我头髮被风吹的乱七八糟的,抬手便把我脸上的碎发往耳后捋了一下很是自然。 我跟触电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我有毒吗?」他扬着眉眼,眸光清亮,带着一丝痞笑。 我有点不自然,「那个……谢谢你,这么晚了还特地去接我。」 「别在这谢来谢去的,快上去睡吧。」话落,他下了摩托车,先行一步,进了楼道。用力一跺脚,楼道的灯就亮了。 呃,看来之前是我跺的不够使劲。 「你每天晚上这么晚下班,是怎么回来的?」他像似随口问道。 「打车呀。」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你一个女的,不觉的危险吗?」 我不以为然「能有什么危险。」,其实我每次上计程车,心里都会有点胆颤,但是没办法。 邵易寒嘀咕,「还真是胆大。」 上到四楼,我刚打开门,他又突然叫住我,「你等一下。」说着,他快速开了门,进了他家,没一会手里拎着好几袋东西出来,递到我面前,「这些水果是我朋友今天拿过来的,给你。」 我忙推开,「你给我干吗,你自己留着吃。」 「我不爱吃水果,而且我家冰箱你今天也看到了,没有地方装它们。」说着,他硬塞到我手里,然后转身就进了他的屋,关门时,还朝我笑了笑,笑的跟只狐狸似的。 我手里拎着那几袋子水果,僵在原地,越发觉的这男人有点不对劲。 女人在某些方面是很敏感,比如一个男的突然对她好,或是突然对她做了一些奇怪的事,那肯定是有问题的。 拎着那几袋水果进屋,我心里有点别扭。 洗漱完,这别扭就被我的睡虫取代了,倒在床上,没一会我就睡着了,第二天还是被闹钟叫醒的。 因为起的比往常晚了点,我也懒的在做早餐,收拾完,提包就出门,想着一会在路上随便买点什么,却没想到一大早又碰上邵易寒。 他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身姿挺拔,帅气的让人眼眩,迈着不疾不缓的步伐,见到我,杨起了笑脸,「早。」 「早,」我不自然的瞥开眼,便匆匆往小区大门去。 「诶,要不要我送你。」他在身后问道。 我加快了脚步,「不…用。」话落,我便迈脚跑,像是怕他追上来似的。 显然是我想多了。 到公交站,又是一阵「拼搏」我才挤上车。现在挤公交我也挤出一些门道来,不像原来不敢挤。 站在拥挤的公交车里,我望着车窗外,心里窒闷,就我这样每天挤着公交,赚那点工资,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资本与杨铮抗衡? 想到这点我就很沮丧。 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莫子玉打过来的,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佳佳,是我。」莫子玉气息有点急促,像是在走路。 「嗯,」我淡淡的回道。 「我爸临时让我去北京办点事,所以……我晚上过不去了。等我回来就去找你。」 「好。」 他又叮嘱了一句,「你一定要等我。」 「嗯。」 挂了电话,我想起他昨晚说的那些话,心里涩涩的。或许我该给他一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进了公司大门,我收起烦乱的心绪。 这次与我一同入职企划部的共有三个人,我们三人现在虽是同事但同时也是竞争对手,因为企划部刚上任一位新总监现空缺一位助理,而这个职位要从我们中间来筛选,主要看培训后大家做的企划案,所以我必须怒力。 每天早上九点,是售楼处雷打不动的早会时间,我今天算是踏着点进办公室,其他人都去会议室了,我有点着急,放下包就往外沖,刚冲出办公室就跟一人撞上,她手里的文件就像天女散花一样洒落一地,等我看清被我撞到的人,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了。 「沈佳,」肖经理一声怒吼,「都给我捡起来。」 我忙蹲身去捡。 肖经理是我们的培训主管,专门负责培训新人的主管。售楼处的同事在背后都称她为『灭绝师太』因为她这人脾气特别不好,动不动就训人,且三十好几了还是单身。一般没事大家都躲她远远的。 我从地上捡起最后一张纸,理齐,起身递到她面前,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肖经理,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着急去开早会,才一不小心撞到你。」 她面含愠怒,一把抽走那些文件,「在办公室里,乱跑,扣一百。」话落,冷厉的瞥了我一眼,转身即走。 我望着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心疼,一百块就这么没了。 突听身后有人轻笑一声。 我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还有一张熟悉的脸,我瞪大了眼,不可置信,「蒋纪远,你怎么在这里?」 「你都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他单手插兜,眼里带着点点笑意,「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你还能一眼认出我,眼力真好。」 蒋纪远正是我表姐苏琪那位没有半点血缘的弟弟。以前我们见过几次面,虽然跟他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我对他印象挺深刻的,特别是对他的倔性。 没想到多年不见他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连那张脸都变的英俊了很多。 「蒋总监您来了,文件我都准好了。」肖经理带着酥柔的语调,出现在我身后,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听她称蒋纪远为总监,我有点诧异,难到他就是新来的那位总监。 我微微侧过身,朝她不自然的笑了笑。 「沈佳,你怎么还在这?」她瞬间变了调。 我小眉头一皱,朝蒋纪远挤了挤眼,他立马领会。 「肖经理,是我叫她留下的,我不知道你办公室怎么走,想让她带我过去。」蒋纪远端着上司的架子,悠悠的说道。 肖经理脸立马换上了笑脸,「哦,是这样呀。」 「那我先开晨会去了。」话落我转身就想逃。 「等一下,你给我留个手机号。」 蒋纪远当着灭绝师太的面,向我要电话号码,这不是想让我死吗。 我给他打了个眼色,「回头在说。」 他却挡到我面前,无视『灭绝失师』的猜疑眼神,把手机递给我,「把你的号码拨上去。」 我接过手机,用余光瞄了眼『灭绝失师』见她绷着脸,双眸死死的盯着我,忙收回线视,不怕死的按下号码。 蒋纪远见我按完号,便抽走手机,按了拨号键,朝我笑了一下,「你把我的号码也存一下。」话落,便往肖经理的办公室去。 肖经理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忙跟了上去。 望着那个消失在拐角的身影,我心下颇为感慨,怎么也想不到,以前那个瘦瘦矮矮的男孩,如今变的玉树临风,像是脱胎换骨变了个人。再看看自己,这么多年不思进取,磋砣岁月,真是不能比。 中午快下班时,蒋纪远给我打来电话,说中午请我吃饭,已订了售楼处对面饭馆的包间,我想推脱掉,又想以后他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不能得罪。 随后他给我发一条信息,告诉我包间号。 等我推开包间的门,就见沈蒋纪远坐在桌餐旁,靠着椅背满脸深沉,手里夹着烟,眼视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我关门声,他才恍神,忙把手里的烟掐了。 我被烟味呛的连咳了好两下,嫌弃的瞅了他一眼,「你抽了多少烟呀,怎么全是烟味。」 「我都等了你二十分钟了,我的沈大小姐。」他颇有意见的说道,然后把菜单往我面前一扔,「想吃什么自己点。」 「你除了外表变的人模人样的,怎么性子还是这么粗鲁呢。」我嘴里也没好话。 他身体往前一倾,眸光变的锐力,「苏琪现在在哪?」 我翻着菜单,装愣,「我怎么知道。」 「你是她最好的表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抬眸睨了他一眼,「她毕业后就很少回桐城,我们联繫的自然也就少了,何况这两年连春节她都没有回来,我又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蒋纪远面色一下变的暗沉。 「她这几年都没跟你联繫吗?」我试探的问道。 蒋纪远眼底郁郁不明,「没有。」他轻嘆了一口气,「叔叔,前段时间查出来胃癌晚期,可能没有多少时日,我想着通知她一声,却怎么也联繫不上她。」 「啊?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惊愕。 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也就上周的事。」顿了一下,他又说:「你那边要是有办法联繫到她,帮我通知一声。」 「好的……我想想办法。」我有点心虚的垂下眼眸。 一顿饭吃的我心情沉重。 回到办公室,我就给表姐打了电话,那边却半天也没人接,我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把我碰到蒋纪远的事还有姑父的病情,跟她通报了一下。 因这事,我一下午心绪也不宁。 快下班的时候,肖经理把我叫进了办公室,左右侧敲打探我跟蒋纪远的关系,我怕这事倒时又成为别人议论我的点,不管她怎么问,都说之前不认识,把她给惹恼了,给我了一堆文档,让下班前必须整理完。 我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乖乖抱着那堆文档回办公室整理去。等我把那些文档整理完都七点多了,早过了下班点。我连晚饭也来不及吃,便往酒吧赶。 到酒吧时,是踩着点进门的。 一进店就觉的气氛有点不对。
第二十六章 引祸上身 一进店就觉的气氛有点不对。 阿龙也不像平时一见到我就嬉笑调侃,而是催促我快换衣去。 等我换好工作服到二楼酒室找陆芳签到时,见负责二楼的服务生全在,我有点惊讶。 陆芳看了我一眼,撇了一下头,示意我站她们边上去,随着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晚上老闆要在这招待几位贵客,人一会马上就到,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不能出半点错。」陆芳话刚落,对讲机里就响起陈哥的声音,说是人到楼下了,让她赶紧过去。 「各归各位,马熘的,都给我挺直腰背。」陆芳下达号令,便出了酒室。 陆芳一走,大家小声的议论开。 「哇,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老闆本人。」 「不知道是什么贵客?」 「听说我们老闆不是本地人。」 「一会我要是能进包间送酒水,该多好。」 …… 七嘴八舌,随着一个个掏出小镜子补妆。 我先一步出了酒室,去迎客的小吧檯站着,刚把吧檯的单子整理好,就见陆芳跟陈哥从那间最奢华的包间里出来,两人边走边低声的交谈,走到我这边,两人都顿住脚步。 陈哥抬手倚在吧檯边上,转眸朝我笑了笑,我忙回以一笑。 陆芳看了我一眼,问陈哥,「一会是不是得有人在那边侍候。」 「那肯定要的,等人到齐了你找两个机灵点的在里面给倒酒就行。」说着,他拍了拍陆芳的肩,意味深长的笑道:「老闆难得来,你也得好好表现一下。」 陆芳横了他一眼,「那你呢?」 「我在楼下看着,楼上就交给你了。」话落,他转身便下了楼。 陆芳看着他下楼,随即望看我,「沈佳,你最近表现很不错,要不一会你跟我一块进去。」 我皱眉,「芳姐,我经验不足,要不还是让别人跟你去吧。」 「练练不就熟了,再说,在咱们这种地方,迟早是要见识一下的。」 「还是让别人去吧,不然她们对我又该有意见了。」在这里我已经受排挤了,不能在竖敌。 陆芳手指在吧檯上轻敲着,有几分纠结的看着我,好一会,才说道:「那行,那你在外面帮我盯着点。」 我忙点头,「你放心吧。」 十点的时候,客人逐渐多了起来,二楼也来了不少人,因为少了三个人,我一人看三包间,忙的我脚不粘地,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好不容易等到其中一间走人了,我忙去了趟洗手间,都憋坏了。从洗手间回来,路过『至尊』包间门口时,包间门突然从里打开,走出一个男的,喝的面红耳赤,看到我就吩咐道:「再来三瓶红酒,快点。」转身他又进了包间。 呃……陆芳她们不是在里面吗,这客人怎么还亲自出来要酒? 我有点疑惑,但也不敢耽误,包间里都是老闆请的客人,怠慢不得。我又急匆匆的跳去酒室,拿了三瓶上等的红酒,便给送过去。 走到「至尊」包间的门口我心砰砰直跳,有点紧张。这间包间是酒吧里最豪华最大的一间,平时很少开的,我也只进来过一次。 吸了口气,我推开门,刚进门就听到吵杂的嬉闹声夹杂着女人的娇笑声,让人不由意淫。 等我绕过屏封,才看清包间内的情景。 若大的包间内坐着十几个人,中间宽大的沙发上男男女女交错坐着,或搂或抱,调笑戏闹,场面……真是乱。唯有一年轻男子,一身黑裤黑衫,坐在一旁宽大的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斜靠在沙发一旁,手肘撑在沙发边沿,修长的手摸着下颌,面如冠玉,一副慢不经心的样子,看着那些人,嘴角噙笑,整个人像一幅水墨画,与沙发上那些大腹偏偏的中年男人格格不入。 我一进门便被他吸住了眼球……邵易寒这厮怎么也在这里? 「杵在哪干吗,快把酒端过来。」一男的朝我喝道。 我忙把酒端过去,把酒放在桌上的时候,我看到之前跟陆芳一块进来的那两位服务生,被一中年人右左搂着,两人胸前鼓鼓的,领口粉钞若隐若现,我错愕至极。 难怪没人出来端酒。 我放好酒拿起托盘,低着头便想退出去,却不想,刚转身就被人叫住。 「你,把酒把给我打开。」那男的口气极为不好。 我僵在原地。 「你耳咙了。」那人又是一声大吼。 我不由往邵易寒那边看了一眼,他靠在沙发上,正悠悠望我,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色,不过那双眸子,幽深精亮。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身,蹲回玻璃桌前,娴熟的开了酒瓶。 因为刚才那男的声音极大,在我开酒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人都齐刷刷的望向我。 我面上淡然,其实心里很紧经,我把桌上的空杯排成一列,用阿龙交我的手法,按住瓶口,快速立起酒瓶,左右两次,一瞬间均把杯子都倒满,连一滴都没溅到桌面,放下酒瓶,擦干瓶口,我立了起来。 这时,我余光瞥见陆芳从包间内室走了出来。 「许老弟,你这里的人可真不简单,这人长的不但赏心悦目,连手法都这么惊艷,调教有方,难怪你这里会这么火。」坐在沙发中间,看着有五十多岁的一胖老头,眯着眼笑嘻嘻的朝他边上的男子赞嘆道。 这时我也才注意到那个男的,看着三十多岁,板寸头,眼大,鼻宽,看着有点吓人。 我心想,难到这位就是酒吧老闆? 他与我对视了一眼,「你,新来的。」 我点了点头。 「过来,陪王总喝两杯。」他命令道。 「那个……我外面还盯着别的包间,走不开。」话落我转身就要往外沖,却被陆芳拦住。 「老闆让你过去坐,你就过去坐。」她跟我挤眉眼,示意我听话,「外面我让别人去盯,你不用管。」 我拧起眉头,极为不愿意。 陆芳把我半推过去,笑着说道:「老闆,她新来的还不懂规矩,」话落她又朝那个王总陪笑道:「王总她新来的您多见谅。」 那被称作王总的胖子,笑眯眯的望着我,「没事。」 「快敬王总一杯。」陆芳在我背上捅了捅。 我抬眸看了眼那位王总,面色温和,身子虽胖,却有一种让无法忽视的气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我攥紧手里托盘,朝他微微笑了一下,「那我就陪王总喝一杯。」 陆芳见我妥协,立马拿走我手里的托盘,把我推到王总边上。 我坐下时,不由往邵易寒那边瞥了一眼,正对上他墨黑清冽的眸子,莫明心一颤,忙转回头。 王总侧过身递给我一杯酒,含笑问道:「叫什么名?」 我接过酒,低声回道:「沈佳。」 他朝我和蔼的笑了笑,举起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我手中的酒杯,「很高兴认识你。」举指温文尔雅,倒是没有我想的那般不堪。 我咧了咧嘴,「我敬您,您随意。」我举起酒杯一口饮尽。 他朝我挑了一下眉,「美女敬我那必须得干了。」他这话刚落,后面有人嚷道:「什么人呀,王哥这么给面子。」 我转眸望去,后面站起来一光头,端着酒杯,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像是喝了不少酒,看到我,色眯眯的笑了起来,随即朝一旁的许总,骂道:「许哥,你太不地道了吧,店里有这么美的妞,怎么现在才叫出来呢。」说着,就挤到了我边上坐下来,一手就搭到我肩上。 我厌恶的扭了一肩甩开那只猪手,随即站了起来,「王总那您慢喝,我还有……」 「你什么意思,爷一来你就走,不把我放在眼里呀。」我话还没说完那光头就凶神恶煞的朝我喊道。 他这一喊,大家都看了过来。 王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你别把人家吓到。」随即,朝我抬了抬手,笑道:「你也敬路爷一杯吧。」 我心里憋屈,但还是端起桌上的酒,朝光头挤出一丝笑,「我敬您。」我刚要举起酒杯,光头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敬我,就得跟我喝交杯酒……那才有诚意。」他望着我笑的一脸猥琐,呵出的气难闻至极。 望着那张油光发亮的脸,我有点反胃。 「呦,这不是沈小姐吗,真是巧。」慕清华轻笑声带着几分戏嚯,从内室出来。 有一男的好奇的问道:「慕总你认识她。」 慕清华一身低胸紧身包裙,华丽而美艷,款款走到邵易寒边上,斜坐到沙发旁,抬手搭在他身后沙发上,笑道:「嗯,见过几次。」 「慕总都能记得住的女人,那我要定了。」光头看着我的眼色更加肆意,让人噁心。 我厌恶的撇开脸,有一种被人无形羞辱的委屈,「对不起,我只是一名服务生,别的不会。」 沙发上一旁坐着的几个男的笑了起来,「被路爷看上你应该高兴,你不会,他会教你,保证让你舒服死。」 众人淫笑。 我不由又看了一眼邵易寒,那人低着头,玩手机,像是天塌了也跟他没关系似的,一时我不知道该不该向他求助。 光头突一把楼过我的肩,我吓一跳,用力甩开他的手,「先生,我只是服务员,你想找小姐,我出去给你叫去。」 「我就看上你了。」光头露出一口黄牙,朝我暧昧的笑着,随即扣住我的腰,人就贴上来。闻到他身上那股刺鼻的味,我毫不犹豫抬起杯酒便往他脸上泼去,在他惊诧的那一瞬,我挣开他的手,刚想跑,被他揽腰抱住。 「啊……你放开我。」我奋力尖叫。 「玛的……竟敢泼我,」光头勃然大怒,他抹了把脸上的酒水,侧身便把我摁在沙发上,一把扯开我的衣领,「老子今天就当众强了你,艹死你。」音落,人跨在我身上,粗暴扯下我的裙子。
第二十七章 在劫难逃 「路老大,强扭的瓜不甜,别尽干有失你身份的事。」低沉有力的嗓音划破众人的笑声,落在我耳膜里,我眼眶一下就红了。 邵易寒终于抬起了头,望了过来。 包间内笑声顿敛。 慕清华有点诧异的看着邵易寒,然后又看了看我。 「你管的是不是有点宽呀,老子玩女人光你屁事。」路老大叫嚣,完全没把邵易寒放在眼里。 邵易寒嘴角噙着笑意,星眸寒光涌动,站了起来,一字一句淡淡的说道:「她是我的女人,你碰她一下试试。」简而意骇。 路老大红面油光的脸,笑的狰狞,「你说她是你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了,谁他妈信。」 我听言,忙叫道:「我是……我是他的人。」 路老大一声冷哼,倏地扣起我的下颌,朝邵易寒阴邪的笑道:「那我今天还非要尝尝你的女人不可。」话落,他俯身便亲下来,另一只手往我月匈口袭来。 我吓的全身发瑟,把脸躲到一边。 邵易寒手里酒杯直线射了过来,正中光头太阳穴。只听光头一声闷哼,手顿住,下一瞬,光头整个人被邵易寒拽了起来,推倒在一旁沙发上。 我慌忙爬起,拉好裙子,扣好衣服,跑到邵易寒身后。 「姓邵的,你敢对我动手,活腻了不成。」光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暴怒,脸部肌肉直抽抽。 慕清华从沙发另一头走了过来,用手捅了一下邵易寒,「赶紧跟路爷赔个不是,没必要为一个女人搞的大家开心。」 邵易寒没理会她,扫了一眼沙发上坐的那几个人,一把把我拉进怀里,沉声道:「想碰她,那就先踩过我的尸体。」郑地有声。 而我畏在他怀里,听到那句话,眼泪刷一下就掉了出来。 我不知道沙发上坐的都是些什么人,但若这些人连慕清华都忌惮的话,那么他更是得罪不起的。可他……为了我,还是不顾一切站了出来,就像他第一次救我一样,连命都豁了出来。 我闻着他身上的淡淡菸草味,莫明的不在害怕。 「哈哈,小邵呀,你这样子,恐怕慕总要伤心死了。」那个被称作王总的胖子,打破了疆局笑了起来,「路老弟,你也收敛点,人家不是那种女人,你这样强取也不好。」 「王哥,你是要偏袒这小子吗?」那光头及为不服气,转头问许总,「许总,这是你的地盘,你说这事怎么办?」 那个我所为的老闆,终于说了句人话,「之前他有跟我打过招唿,说他女朋友在这里上班让我照应点,但我没见过人不认得,都是我的错。路爷,你消消气,想要美女你一挥手多的是,就别跟兄弟抢女人了。」 「什么他的女人,之前他怎么不哼声。」光头一脸凶煞,不信。 那个王总又笑道:「那就让他们亲一个给我们看看,验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顿时整个包间都拍手叫好。 慕清华站在一旁,看着我跟邵易寒,眸色暗晦不明。 这个转变快的让我发懵。 邵易寒俯身在我耳边,含笑轻语,「要不,你再尝尝我的嘴唇,看看有没有比上次软柔。」 呃! 「不行,亲一下也太简单了……我要听叫床。」那光头又叫嚣道。 「好好好,这个我们也爱听。」有人起闹。 刚才的拔剑弩张……瞬间变成搞怪气氛。 满室嘻笑,只有慕清华面色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王总靠在沙发上,眉眼含笑,「小邵呀,这个我可帮不了你了。」 许总起身把那光头拉到沙发上坐下,笑道:「路爷,听那个太浪了点吧,让他们来个舌吻,三分钟之内不能停,你看如何。」 光头阴侧侧的横了邵易寒一眼,「那行,既然许哥都开口了,那就勉强欣赏一下……不过,我要那女的主动亲他。」 「路爷,你花招就是多。」有人调笑。 我吐血。 「快亲呀。」有人催促,跟着其他人也叫了起来。 邵易寒的在我耳边又低低说道:「你要是不亲,估计今晚咱们都出不了这个包间。」 这人……怎么感觉还很期待的样子。 可现在这情况我好像真的没的选。 我从邵易寒怀里抬起头,对上他那双清澈黝黑的眼眸,心咚咚跳了两下,亲他,对我来说,那绝对是占他便宜,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怎么下口,可如果不亲,那个光头肯定不会罢休。 我定定的望着邵易寒,他里眼有碎碎的笑意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柔情,就那样与我对视着。我一咬唇,踮起脚尖,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印上他的唇。 如记忆里一样还是那样的柔软清凉,我不由轻轻的蠕动唇瓣,好像上面有芳香,不假思索探入他的领地。我品出他嘴里红酒的甘酣,有点涩却让人沉迷…… 就在我要退出来时,腰间被一只有力的手扣住,后脑勺同时被禁锢住,随即,舌尖被一条灵舌纠缠住,酥麻的电流从舌尖激盪到全身每一个毛孔里,我双腿不由发软,低低的轻哼了一声,却被他完全吞没在嘴里。 包间里的嬉笑、哄闹声,在我脑波里嘎然而止,什么也听不到。 迷离间,我感觉到他在移动,我想逃开,他却紧追不捨,我被他吻的头昏眼眩,全身无力,极度缺氧,真怕自己就这么窒息而亡,于是,我咬了他一口。男人才恋恋不捨的放开我。 睁开眼,不知何时我们移到了包间内室里,他把我圈禁在墙角,身体紧紧的贴着我,双眸意乱情迷,妖艷至极,眼底的谷欠望清晰可见,而这样的邵易寒邪媚的让我挪不开眼,那双眼像似能勾人心魄。 从他的眼眸里,我看到自己迷醉的眼神,绯红的脸颊,娇艷的红唇……媚态尽显。 他突然俯身又吻了下来,他的舌尖绕着我的唇形打卷,在一点一点滑进来,轻柔的我感觉自己都要飘起来,从来没感受过如此美妙的吻,这是我第一次觉的一个吻能让人飘飘谷欠仙到灵魂出窍……不然我怎么可能乖乖的贴在他怀里,让他那样的吻我呢,肯定是灵魂出了窍。 「喂,人都走了,你还没吻够吗。」慕清华带着几分愠怒的语气在内室门口响起。 我灵魂瞬间归位,抬手就想把邵易寒推开,他却抱着死紧,吻的越发激烈深入,我感觉身体一下又软了下来,这人莫非练了什么吸力神功,我怎么能就这样没出气呢。 隔了好一会他才放开我,颇为不羁的朝我挑了一下眉,随即转头朝慕清华讥笑道:「你看着也不怕长针眼。」 呃……我无比尴尬 「你今天得罪了路老大,你觉的他会轻易的放过她吗。」慕清华重重的甩下水晶帘,退了出去。 我低着头,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邵易寒,只觉的脸跟火烧似的烫。 「那个……我嘴唇的软柔度还行吗?」男人声音低柔,含着笑。 呃…… 我一把推开他,便要往外跑,却被他拽住了胳膊,「你跑什么,又不是没亲过。」 我转眸瞪他,「你演戏干吗那么投入。」 「你不是也挺投入的吗?」他眉眼含春,竟有种说不出的暧昧,让我不敢直视。 我:「……」 「你脸好红。」他又笑。 我无语。 「好了,不逗你了。」他敛了笑脸,「你去收拾一下,让陈哥给你结一下工资,以后就不要来了。」 「啊,为什么?」我惊愕。 他面色变的严肃,「路老大知道你在这上班,肯定还会过来找你麻烦的,到时没人能帮你,今天是因为有王哥他们在,他不敢放肆。」 「他不是知道我是你的……他还找我麻烦呀。」女人两个字我还是没法说出口。 「他向来跟我不对路,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下手只会更狠。」 我小脸皱了起来。 「你……现在很缺钱。」他试探着问道。 我低着头回道:「嗯。」 邵易寒看着我,眼底一丝精光闪:「我这倒是有一份特别好的差事。」 「干什么的?」 「你先去找陈哥把你的工资结了,回头再跟你说这事。」他撩起水晶帘,先我一步走了出去。 我轻嘆了口气,跟在他后面。 从内室出来,外面就剩下许总还有那个王总跟慕清华,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边喝边聊着。 邵易寒走了过去,明知故问,「其他人怎么全走了?」 许总瞥了他一眼,「你小子,好好的气氛全被你破坏了。」话落,他又扫了我一眼,冷笑道:「杨铮的前妻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 我倏然抬眸,他竟然认识杨铮。 「你都说了…是前妻,为什么就不能成为我的女人。」邵易赛吊儿郞当的笑道,随之转过头来对我柔声叮嘱,「你先去收拾,完了在门口等我。」 我与他对视了一眼,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听许总沉声喝道:「你晚上不该得罪路老大……为一个女人不值当……」 听到这话,我眉头拧起,慕清华他们那么忌惮,看来那个光头来头不小,晚上这事不知道会不会给邵易寒招来麻烦? 出了包间,我脸一下耷拉下来。 「沈佳,你没事吧?」陆芳从洗手间那头小跑着过来。 想起她刚才在包间里那样对我,我便不想与她多说,「没事,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再见。」话落我便往楼梯口去。 「诶,你这话什么意思,不干了?」她在后面追问道。 我头没回,「嗯,不干了。」 她追了上来,「刚才在里面,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可千万别怪我。你也知道,这种地方那有干净的,何况里面那些人,我们都得罪不起。」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我脚步没停,淡淡的回道。 陆芳拉住了我的手,「沈佳,你真的是寒哥的人?」 我顿住脚步,转头看她,自嘲的笑道。「嗯,我能上二楼就是走的他这个后门。」 她有点惊诧的看着我。 「总之这段时间谢谢,我现在要去找陈哥结一下工资,以后有机会再见。」我转头就要下楼,却又被她拉住。 陆芳眉头微蹙,面色纠结,「沈佳,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你这个人我是打心眼里喜欢,听姐一句劝……离邵易寒远点。」 「为什么?」 她往包间那头瞥了一眼,刚要开口,她兜里的对讲器突响了起来,是「至尊」包间那边再唿叫,她丢下一句,「慕清华这女人可不好惹,你可别招她。」便匆匆往包间去。 我皱着眉头,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 等我进陈哥办公室时,还没开口,他就把钱递给了我,十一天的工资竟有五千,我想有一大半应该都出自昨晚莫子玉的酒单里。 领了工资跟陈哥寒暄了两句,我便出了办公室,去吧檯跟阿龙打了声招唿,他一听说我不干了很是惊讶,一直问为什么?我说我得罪了老闆的贵客所以被开了,他才没在追问,让我以后有空一定要常来酒吧玩,他请我喝酒。 从酒吧出来,我在门口踱步,心里有点纠结要不要等邵易寒。想着那些人看着都不像什么好人,还有陆芳欲言又止的话,再想起刚才那个吻,我心里更乱。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身后勐力捂住我的嘴,同时勒住我的脖颈,往街边拉去,力道大的我喊不出声也挣不开,很快我被塞进一辆黑色轿车里,看到后座上坐着的人,我惊恐的瞪大双眼。
第二十八章 身陷危境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身后勐力捂住我的嘴,同时勒住我的脖颈,力道大的我喊不出声也挣不开,很快我被塞进一辆黑色轿车里,看到后座上坐着的人,我惊恐的瞪大双眼。 「呵呵,美女……我们又见面了。」路老大咧着大嘴,笑的阴深可怖。 「路爷……你这是要干吗?」我声音微微发颤,恐惧袭上心头。这人在酒吧吃了瘪,未非要报復。 他伸手扣住我的下颌,凑近,满脸横肉的笑道:「你说呢?」 「路爷……刚才是我错了,我给您赔不是……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我低声求饶。 「怎么怕了,哼,你不是邵易寒的女人吗……那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来救你。」他语气满是讥讽,说着一把揪起我的头髮,「爷能看上你,那是你的荣幸,不知好歹。」 我忍的疼痛,苦笑道:「路爷您也是一位大人物,若这样对待兄弟的女人……传出去可就不大好。」 他勐地甩开手,怒声大骂:「我艹,谁他玛跟他是兄弟,他有那个资格吗,吃软饭的王八糕子……」 一说到邵易寒,路老大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满嘴脏话不堪入耳目,可见邵易寒跟他早已结怨……看来我今晚凶多吉少。 这时,我包里手机突响。我急快的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闪烁着『邵易寒』三个字,我刚要按下接听,手机被路老大抢了过去。 他看着来电,冷笑了一声,接起电话,「邵易寒,你女人在我手里。」 过了有一秒,邵易寒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极为清晰,「路老大,你对我不满冲着我来,别对一个女人下手,这样会让我看不起你。」 「你小子,要不是看在王哥的面上,我早就废了你,那有你说话的份。」路老大语气满是不屑。 「把她放了,港口那单子我不跟你争。」邵易寒在那头沉声道。 路老大斜过头来,混浊的目光含着阴邪的笑意,盯着我,悠悠的对着手机说道:「看来这女人在你心里还挺重要的吗,我这还没怎么着,你就拱手相让了……你做的了主吗?」 邵易寒:「路老大,咱们没有仇怨,我不想跟你闹,但你也别逼我。」 「你以为你是谁呀,今晚我还非要睡、你、的女人不可。」话落,他挂了电话,按下车窗,便把我的手机抛了出去。 「不要……」我欲阻止已来不及,反被他拉住了手。他用力一扯我便被他拉进怀里,一股酸汗味扑鼻而来,让我作呕,我尖叫道:「我不是邵易寒的女人,你放开我。」 路老大按在我肩上的手顿住,随即把我拉了起来,眯着眼问道:「你不是他的女人,那他干吗要这么护着你?」 我脑子飞快的转着,随即说道:「因为他有求于我。」 路老大一脸不信的看着我。 「莫传承你认识吗?」 「你说的是省委书记的莫传承?」 我咽了一口口水,「是的,他儿子叫莫子玉,海龙集团继承人,我是他的人。」 路老大狐疑的看着我。 「莫家在桐城各行各业都有插足,财力势力外人无法匹敌有些行业几乎都被莫家垄断……邵易寒他知道我跟莫子玉的关系……」说到这我故意停了下来。 路老大三角眼微微眯了一下,「邵易寒想通过你认识莫子玉,这小子莫非想转正。」 我听不大明白他话里是什么意思,但只要能稳住他就好。 「哈哈,好玩……这回看我怎么玩死那小子。」话落,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我。 「您能放了我吗?」 路老大一声冷笑,朝露出一个可狰的笑脸,转过头吩咐司机开快点。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自以为聪明的计量,反而把自己陷入更加万劫不覆的境步,因为对面这个恶魔根本就不把莫传承这个人物放在眼里。 过了大概二十几分钟,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他粗鲁的把我拉下车,极为不屑的朝我笑道:「要是莫子玉看到你跟邵易寒滚在一块,他会不会想杀了那小子,往后还有可能跟他合作吗?」他双眸变的阴毒,「我要让小子黑白两道都无处容身。」 我错愕的看着他,「不是的……」我话还没说完,他掏出一条手帕便捂住我的嘴,我整个人一下就软了下来,就是全身像打了麻醉一样没了力气,但意识还清明。 路老大把我丢给边上两男的,吩咐道:「把她扔到二楼卧室去,再给她喝点药,然后通知邵易寒……我们等着听叫床。」话落,极其变态的笑了起来。 随着我被那两男的拉进别墅,我视线开始模煳,我想叫,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很快便被他们带到二楼一间卧室里,他们又强硬的往我嘴里灌了一瓶东西,我毫无反抗能力。之后把我扔到床上。 「这妞这么好看,老大怎么舍点便宜那小子呢?」 「老大的性格你还不知道,总是古里古怪的不按常理出牌。」 「好了……给那人打电话。」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 我想从床上爬起来,浑身却使不出半点劲,没一会就感觉到全身躁热,不用想我也知道刚才那两人给我灌下的是什么,趴在床上,欲哭无泪,不敢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助悲凉。 我咬着唇,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可是身体里像是有火在烧,一寸寸的在吞噬着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卧室的门「嘭」一声被人踢开,一道挺拔的身影旋即而入。 我眸光迷离,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十分痛苦的哼着。 「沈佳,你没事吧?」男人的阴影瞬间覆盖住我的视线。 我艰难的睁大眼,想看清楚他,「你……是谁?」音刚落,人被一双有力的手,翻了过来。 我终于看清他的脸,眼泪瞬间溢了出来,「邵易寒……救我……我好难受。」 他一下把我抱了起来,低声问道:「他们给你吃什么了?」 「我不知道……我难受。」我双手环住他,身体不由的往他身上蹭,「好热。」 他面色变的深冷,环在我腰间的双手,微微收紧,「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 我轻轻摇了摇头,双目紧盯着他那张嘴,颇为渴望的咽着口水,很是艰难的挤出两个字,「没有。」 他眉头压下,双手微抬,把我抱了起来,「别怕,我现在就带你走。」 「嗯,」我把脸埋进他胸堂,心里所有的恐惧,被他温热的怀抱驱尽,只剩暖流在心间流淌。 邵易寒刚把我抱到门口,就被两个高大强壮的黑衣男人拦了下来,其中一位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档在邵易寒胸前,口气强硬,「寒哥,我们老大说了,你必须在这里呆一晚,哪也不能去。」 「让你们路老大出来见我。」邵易寒声冷,面更冷。 那人讥笑一声,「我们老大现在没空,你要是想来硬的,我们四十几号兄弟奉陪,到那时……你怀里的人,可就不会是这么完好无损的样子。」字眼里满是威胁。 邵易寒垂眸看了我一眼,眸色幽深。 我缩在他怀里,咬着牙根,极尽克制着身上万蚁挠心的煎熬。 「对了,忘了告诉寒哥一声,你刚才在楼下喝的那杯茶,兄弟们可下的是勐料,你要想出去,估计也走不出这栋别墅。」立在另一边的男人,悠悠的说道,眼底满是阴邪的笑。 邵易寒勐一抬腿,便朝那人裆下踢去,快狠,那人脸上笑容还未来的及展开,瞬变,捂着裤裆哀嚎,蹲在了地上。 「都给我滚。」他一脚把门踢上,又把我抱回床上,见我满头大汗,眸子微缩,「你怎么样……」 我双手揪着他的衣服不放,身体紧贴着他的胸膛不愿离开,双眸定定的望着他,微张着嘴大口吸气,「他们……给我灌了东西,我快…受不了了。」声音娇软无力。 邵易寒喉节蠕动,声色暗哑,「你……先忍一下。」说着,他强硬拉开我的手,离开床边。我看他在房间里四处察看了一番,又走到门后,把门反锁上,转身他又进边上那个门……应该是浴室,我听到哗哗的水流声。 而我这时,抱着枕头,死死的咬着,身体弓着,全身被汗浸透,整个人像是要炸了。 没一会他从浴室出来,走到床边坐下,我紧攥在枕头上的手被他拉起,我抬眸看到他手里拿着一片极薄的刀片。 「你忍着点,放点血就好。」他捏住我左手中指,手起刀落,快速的在我指尖上扎了一下,血珠立即冒了出来,他用力又按了一下,随即拉过我另一只手,用同样的方法又扎了一下。 「啊,」我疼的低叫,莫明的就觉的人清醒了很多,旋即人便被他抱了起来。 「别怕,很快就没事了。」他抱着我往浴室去,一边低声安抚。 我头俯在他肩头,双眸定在他脸上,他额头有细细的汗,面色从未有过的萧肃,双眸冷凝,薄唇微抿,清俊冷逸,却好看的让我移不到眼。
第二十九章 命中注定 我头俯在他肩头,双眸定在他脸上,他额头有细细的汗,面色从未有过的萧肃,双眸冷凝,薄唇微抿,清俊冷逸,却好看的让我移不开眼。 这个男人一定是上辈子欠了我什么,不然……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每次都在我最危险的时候,这样不顾一切救我。 「泡一下凉水,你会舒服很多。」他把我放到浴缸边上,扶正我歪曲的身子,让我靠在一旁,又道:「一会我把灯关了,你再脱衣服……这里是别人的地盘难保他们会有一些下三烂的东西。」 很快他关了灯,又走到我边上,「你自己脱行吗。」 我人清醒了很多,可身体还是软棉棉的,但比之前已是好了很多,「我……行的。」 「那我先出去,你有事叫我。」话落,他转身出去,走到门口时他突然栽倒在地。 「你怎么了?」我惊诧,扶着墙,就要站起来,但双腿发软。 「我……没事,」他的声音有点发颤,随即,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借着卧室外的灯,我见他眉头紧蹙,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浴室的门被他虚掩上,只留一道缝,投进来微弱的光。 我无暇多想,体内热浪……滚滚袭卷而来,让我瘫软了下来。费了好大劲,我才把外衣脱掉。当身体没入冰凉的水中,我不由低吟出声,同时忍受着冰火两重天的夹击。 不知道过了多久,体内那股火焰才慢慢消灭,而我整个人像脱虚了一样,趴浴缸边沿,微喘着气。 「噼啪」卧室外传来一声重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吸了口气,疲惫至极的从浴缸里出来,借着微弱的光,我把衣服穿好,抬腿时像是跑一次马拉松一样酸疼。 等我从浴室出来,惊诧的看到邵易寒坐在地上,双腿撅起紧抱在胸口,背靠在床沿,双唇紧抿,双眼紧闭,满头大汗……而且他的手指在滴血。 「你怎么了?」我疾步走到他身边。 他倏地睁开眼。 对上他的眼睛,我嘎然顿住。 那双眼睛发着幽深的绿光,眼底燃烧着两把火焰,能把人吞噬掉。 看他样子,我瞬间想起,刚才那人说的话「勐料」莫非他跟我一样都被下了药。 「我扶你去浴室,」我蹲下身,手刚触到他手臂。 「别碰我……离我远点。」他咬牙低吼,双眼死死的盯着我。 我吓的缩回手,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拿床单……把我捆起来,快。」他瞳孔一点点缩起,像似极力在克制着,连声音都嘶哑了。 我杵在原地,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久久未动。 他又闭上眼,额上汗珠豆大滚落,他抱在双膝上的手,因过度用力,骨节发白,没一会他全身开始发抖。 我不知道那些人说的『勐料』到底有多勐,可看他这个样子,一定比我的药量要强劲几倍,想到我刚才的煎熬,我便知道他此刻有多么的痛苦。 我心里害怕极,跑回浴室,找到一条干净的毛巾,用冷水浸湿,再拿出去,想给他擦把脸,刚蹲到他身边,他突又睁开眼,我手顿在空中。 此时,他眼底的理智已完全被谷欠火吞噬,他双眸变的涣散、迷离神识有点不清。 「你怎么样了……行不行?」我担扰的看着他。 他勐地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那眼神像是饿狼看到食物一样贪婪兇勐,旋即便把我扑倒在地上,即瞬覆盖在我身上,四目相对,我能看到他眼底的挣扎,他死死的咬着牙,额头青筋可见,瞳孔里涌动的欲念忽明忽暗,像在博弈。 我曾听人说过,男人要是被人下了那种药,要是没有发泄出来,那他很可能以后就废了。而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救我,那怕刚才我那个样子,他也未动一点歪心……我为他牺牲一次又有何妨,反正我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邵易寒,」我低低的叫了他一声,抬手抚上他的脸,「不要忍……」我话音未落被他尽数吞进嘴里,他的唇舌像龙捲风一般袭卷着我的口腔,息气火热,动作激烈。 体内原来消失的火焰,瞬间被再次点燃,身体变的软柔无力又渴望。」 邵易寒柔软微凉的唇沿着脸颊,含住我的耳坠,移至我的耳根…锁骨…一路向下…… 我身体微微发颤,突然有点害怕,「邵易寒…」我的叫声极为薄弱,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像是低喃。 他含着衣服咬着我,双手开始扯我身上衣服,动作粗爆急不可奈,粗重的气息像蛊惑一样笼罩在我四周,我全身颤栗,他就像一只发了狂的狮子,不给掌下猎物任何反驳的会机,拆腹吞食……霸道侵入。 …… 那是一场我这一生也忘不掉的『强夺』而我与这男人的关系也因这一夜彻底的改变,甚至改变了我整个人生。 当男人筋疲力尽匍匐在我身上时,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身体像是被勐兽残暴撕裂……支离破碎,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很快失去所有的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少,迷迷煳煳间,感觉有人把我抱了起来,我想可能是黑白无常来收魂了,随后身体像似飘进了云海里,又像是海里,柔软轻盈,那种感觉像小时候妈妈的怀抱……很快我又没了知觉。 再有意识时,耳边是一个女人带着暴怒的口吻,连连咆哮的声音,。 「你是不是疯,为了这个女人你连命都不要了吗?嗯?你平时的冷静、睿智都跑哪里去了?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刚才我要是晚到十分钟,你觉的你还有命抱着这个女人吗。」 「你很能打是不是……你忘你回桐城是干什么来的。」 这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随即是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我跟路老大的事你别插手。」 「你还想干吗?」女人置问。 「我的事,以后你都别管了。」男人声色淡莫。 「就因为这个女人,你现在也要跟我划清界线?」女人语气里满是酸意。 我微微撑开眼,入目一片洁白,空气中带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随即看到一张模煳的脸,随着渐渐清晰,等看清那张脸,我挣扎着就要起身,却浑身酸疼毫无力气。 「别动。」邵易寒双手按住我的肩,柔声安抚,「别怕,这里是医院,正输液呢。」 我闻到一股血腥性,惊愕的看着他,他嘴角血迹清晰可见……他袖子上、胸口都有血迹……他怎么伤成这样? 随即我看到病床边上还站着一个女的。 慕清华满脸阴郁,扫了我一眼,抬手拉扯邵易寒的袖子,「 「现在她没事了,你赶紧去清理一下伤口。」 邵易寒眉眼的愧色颇为浓墨,望着我,微微扯了一下嘴角,轻柔道:「你躺着不要动,我去清理一下伤口马上就回来。」话落,他朝慕清华看了一眼,「帮我照看一下她。」随即转头又看了我一眼,这才转身出去。 我痴呆的望着邵易寒消失在门口,有点恍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为什么身体会这样的酸疼,为什么脑海里……会有那些画面……这是一场梦吗? 「沈小姐,你是怎么认识邵易寒的,你们什么关系?」慕清华清冷的声音,打破我的『梦』境。 我倏然转眸,望向她。 她目光锐力,咄咄逼人, 我垂下眼睑,淡淡的说道:「我跟他不熟。」 她冷笑了一声,「不熟,他会那样为你拼命,一个人闯去路老大的老巢。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晚上十分钟,他估计都没命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又问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沉默不言。 慕清华有点气急败坏,低喝道:「要不是你昨晚冲撞路老大,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路老大在桐城没人敢得罪他,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他难堪,就是自寻死路。」 「慕总,他在厉害他还能一手遮天不成。」我言语有点愤慨,那个老变态我诅咒他。 「你这种智商……难怪会被人扫地出门。」慕清华定定的看着我,讥笑道,「你爸现在是个名誉扫地的贪官,你还以为自己是市长千金呀,你连杨铮都无可奈何,你还想对付路老大。」 慕清华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尖刀,把我刺的体无完肤,残酷的让我认清现实,我现在是一个完全没有后台微不足道且被人净身扫出门的女人,拿什么去跟人拼。 可是……难到我活该这样任人鱼肉。 慕清华又冷声道:「以后你给我离邵易寒远一点,他跟你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别对他有任何幻想。」话落,她转身出了病房。 我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随即眼眶发热。 如果可以,我不想惹任何人。 倏地起身,我拔掉手里的针,翻身下床,忍着腿间酸楚,往医院大门疾步而去。 等我站在马路边,我才发觉身无分文,包、手机全没了。我站在路边,心头从未有过的悲凉……我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
第三十章 私闯明宅 就在我不知该何去何从时,一辆银灰色别克,在我身边停下来。 车窗降下,蒋纪远的脸从里探了出来,「沈佳,你怎么在这?」 看到他,我极快的转过脸,把脸上的泪擦干,但还是晚了一步。 「你怎么?」蒋纪远下了车,满眼惊诧的看着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垂下头,「我包丢了,你能不能送我一程。」 蒋纪远二话不说,拉开车门,让我进去。 上车后,他问我去哪,我本想回父母那里,可一想自己现在这副样子难免会让他们担心,便报了公寓的住址,又想到今天无误旷工也没请假,让他帮忙请个假。他当着我的面给肖经理打了电话,请完假,他转头看我,眼底有几分深沉,缓缓开口问,「你父亲的事,我也是前几日才听说的,家里都还好吗?」 我转眸望向窗外,「还好。」 「你没事吧?」他又问道。 我转回头,朝他勉强一笑,反问道:「想知道苏琪的电话吗?」 他转眸与我对视了一眼,眼底精光一闪。 我随即说道:「但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忙?」他回的有点急切。 「我想要助理的职位。」我必须用点手段爬上去,虽然这个手段有点不堪。 他微微蹙眉,转眸看了我一眼,「没问题,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我想了想,「再帮我请两天假。」 「行。」话落他专注的望着前方。 我转头望向车窗外,没在言语。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时,蒋纪远往小区里看了看,问道:「你现在住在这里?」 「嗯。」我推开车门,刚要下车,突然想起自己没有钥匙,于是又坐回车上,「你还得借我两百块钱,我钥匙也没了,得找人开锁。」 他轻笑一声,从西装里掏出皮夹,从中抽出十几张大钞,递给我。 「不用这么多,我只要两百。」 「你先拿着,万一还有别的要用呢。」他把钱塞到我手里。 我看着那一小叠钱,心头泛起苦涩,把钱攥紧,朝他笑了笑,「也行,过两天还你。」我推开车门下车。 「诶,你还没告诉我苏琪的电话。」蒋纪远叫苏琪从来不叫姐,一直直唿其名。 「等我上班时,在告诉你。」话落,我甩上车门。 蒋纪远无奈的摇了摇头,调头而去。 望着他的车子远去,我进了小区。小区里有专业开锁的,师博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开了锁又重新给按了一副门锁,速度很快。 关上门的那一瞬,我双眼又变的湿润,拖着疲倦的身躯进了卫生间,衣服没脱就开了花洒,须臾,低泣出声,哭了半晌,我脱掉衣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身上紫紫斑斑……邵易寒发狂撞击的画面瞬间在我脑海里浮现,我紧闭上眼,使劲的搓着身子。 不知道洗了多久,只觉皮肤被我搓的发红,我才关掉水,木纳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张小圆脸,白皙干净,眉黛如山,杏眸黑白分明,梁鼻挺微翘,唇瓣粉嫩不薄不厚恰到好处……这张脸五官精緻清丽,此时却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灵气。 「嘭嘭」外面传来敲门声,随着是叫声,「沈佳……」 我低下头苦笑。 「沈佳,你开门,我有话跟你说。」邵易寒低沉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我仰起头,抽过一旁毛巾,胡乱的擦了把脸便出了卫生间,对门口的叫声置若罔闻,如一具虚壳进了卧室,不管头髮还滴水就倒在床上。 外面拍门越来越大声,像是要把门拆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我迷迷煳煳的也睡了过去,再醒来外面天都黑了,肚子噜噜的叫着,而我连动也不想动一下,只觉全身发沉,头沉口干,望着窗外脑子里一片空白。 「嘭,」突然一声臣响。 我不由颤了一下。 「沈佳……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要是在不开门,我就把门砸了。」邵易寒的声音带着愠怒与不耐。 昨晚上的事,虽然我是自愿的,但还是别扭……现在真的不想见到他。 「沈佳…」 我翻了个身,拉过被子捂住双耳,继续睡。昏昏沉沉还真又睡了过去。 「沈佳…沈佳…醒醒。」 睡梦中,我听到耳边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低低的叫唿着,随之感觉有一只手抚上我的额头、脸颊,弄的我很痒。 「沈佳…你在发烧……我们得去医院。」 又是那个声音,好吵,我想撑开眼皮,却怎么也撑不开,像是有千斤重。 随即,我感觉被人抱了起来,偎进一个宽阔暖和的怀抱里,我身体不由的往热源处蹭了蹭,随后意识又陷入迷茫。 再醒来时,不知是何时,只觉鼻尖有一股清香,耳畔有『咚咚』的声音,睁开眼,入目是一节洁白的衫衣,随着是男人优美的下颌,在往上,是一张条线极尽完美的容廓……我勐地眨了眨眼,自己怎么会在邵易寒的怀里……见鬼了不成。 「你醒了。」邵易寒低下头,黝黑的眼眸有点红,像是一夜未睡。 我倏地想挣开他。 「别动,」他双手扣紧我的腰,面色微沉,「你烧了将近四十度,知不知道。」 我这才发现,我们在医院里,他像抱小孩似的抱着我坐在长椅上,我左手腕上输着液。 「你……放开我。」我声音哑的厉害,用右手推着他胸膛。 他面色冷凝,把我放了下来,让我坐到他边上。 离开他的怀抱,我往边上挪了挪,尽量的让自己离他远一点。 邵易寒见我别扭的样子,皱了皱眉头,随即递过来了一瓶水,「喝点水。」 我垂着头,没去接,「我怎么会在这?」我锁着门,他是怎么进去的,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邵易寒拿着水瓶,在我眼前晃了晃,「喝了水我在跟你说。」 我抬眸睨了他一眼,他面色看起来有点疲惫,双眸毫不避讳的直视着我,我垂眸接过水瓶,喝了几口。在他视线下,我莫明的有点紧张,捏着水瓶,有点不知所措。 偶有咳嗽声从对室输液室里传出来,走廊里倒是安静,安静的感觉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随即听他低语道:「昨晚的事,我……」 「你是怎么进我家的。」我忙打断了他,抬眸,气势汹汹的瞪着他。昨晚上的事我一个字也不想再提。 他眨了眨桃花眼,俊美的脸上泛起一丝尴尬之色,仅一闪而过,随即淡淡的说道:「我叫了你一天,你都没动静,我怕你出事,所以我让人把锁撬了。」 「什么。」我骤然怒吼。 某男满脸无辜的看着我,「我要是不撬门进去,怎么知道你烧成那样。」 「我发烧关你什么屁事,你有什么权力撬我家门,你谁呀,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骂着骂着,眼眶就红,莫明的……说不上来的愤悲,为什么谁都可以这样欺负,负能量一下全爆发了出来,最后变成嚎嚎大哭。 「大不了,你再把我家门撬了,好不好,别哭了。」邵易寒蹲到我面前,有点无措的哄着。 我哭的直抽抽,胸口起伏,「谁要撬你家门……还得花钱,我有病呀。你知不知道……那门我才换的锁。」我边哭边嚷。 男人望着我,眉眼有一点笑意,嘴角微抿。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要告你……私闯明宅。」 「你告我,我一定都认罪。」邵易寒的声音低柔认真。 他那句『我一定都认罪』让我止住了抽泣,心口微颤。 「你放心,路老大所做的事,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至于我对你……你想怎么惩罚都可以。」他语气俨然。 听这话,我想起他身上的伤,一定是醒后跟路老大的人发生了冲突。 我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看了眼输液袋,已经见底了,伸手便想把针头拔掉,却被他按住。 「你别乱拔,我叫护士。」说着,他起身进了输液,没一会,他身后跟着一位护士出来。 从医院出来已是深夜,坐在计程车里,我一言不发,坐的离他远远的,他郁郁不明的看了我很久。 我全当作没感觉。 回到公寓,站在家门口,他把钥匙递给我,「你一天没吃东西,我去给你打包点粥。」 我接过钥匙,「不用。」停顿了一下,「以后……麻烦你离我远一点。」话落,我开门进屋,头也没回关上门,靠在门后,我深深的吁了一口气。 慕清华的警告,还有前天晚上我所见到的,对邵易寒的身份我大概能猜到几分,他的背景决对没有他的人看起来那样干净清澈,这种混在灰色地带的人,我惹不起也不想跟他有过多纠缠。 躺在沙发上,我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可悲又可笑。突然觉的慕清华在医院里骂的我一点也没错,我真的是智商有问题。昨晚上我就不该进去送酒,我更不该屈服去敬酒,后面也就不会发生那样不堪的事。 我越想越觉的自己悲催。
第三十一章 你离我远点 突听,门锁转动的声音,随着房门被人打开,我倏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看到邵易寒手里提着两个食合,从门外进来,又轻轻的关上门,转过身时,对上我怒目而视的泪眼,他身体僵住。 「你,出去。」我指着他,低吼。这人怎么可以这样随意进入我的地盘,简直胆大包天。 男人面色盪坦,双眸深沉凝重,「你现在病着,我不能走。」 「我不用你管。」 「那不行,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心安。」他说着,便走了过来,跟进了自己家门一样随意。 我气的胸闷,瞪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见他大摇大摆的进了厨房,没一会拿着一个碗出来,又把食合里的粥倒到碗里。 这个过程我一直怒瞪着他,气的五脏六腹都疼,他却完全无视。 「邵易寒,我让你离我远一点,你听不懂普通话吗,你脸皮能不能别这么厚呀。」我捂着胸口骂道,声音却弱的要命,听不出半点威慑力。 一天一夜颗粒未进,我全身虚弱,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他端着粥走了过来,面色淡然,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坐到茶几上与我正面对着。 对上他那双清亮的桃花眼,我不由撇开脸,随即往边上挪了挪,莫明的害怕他靠近,感觉心脏会超负荷,因为心跳太快。 我总感觉昨晚像一场梦,自己怎么就跟他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当时就该听他的,用被单把他捆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无所适从。 「你把粥喝了我就走。」他把碗端到我面前。 我用余光横了他一眼,伸出手,「把钥匙给我。」 他眉头微蹙,俊逸的面容有几分郁色,「等你病好了,我会还给你的。」 「邵易寒,你无权这样做……这是我的家……你怎么可以这样,谁充许你的。」我气的舌头都打结了。 邵易寒眼睛黑如点墨,盈盈的看着我,「把粥喝了,等你有力气了再赶我。」根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我气急败坏,「我不吃。」 他定定的看了我一眼,放下粥,转身坐到了我边上,我慌忙往边上挪了挪,警惕的看着他。 他倏地倾身过来,我吓的身体一软,便倒在了沙发上。 「你……要干吗。」我双手不由的档在前面,惊愕的瞪着他。 他望着我,桃花眼眨了眨,勾唇,赤祼裸的威胁,「你把粥喝了,我就……什么也不干。」 我看着眼前越发无赖的男人,气的咬牙切齿。可我现在浑身没力,骂也骂不过他,打……那就更别提了,只能任人欺负,也罢,等我病好了,有力气了,我就不信骂不死他。 我心里愤愤的想着,随即,仰起下颌,似壮士断腕那般悲愤的说道:「行,我吃。」 邵易寒颇为满意的坐直起来,问道:「你自己吃,还是我餵。」 听这话,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不由斜了他一眼,我心想这男人本质就是一个无赖,我不能跟他较真,不然一定会被气到吐血。我坐起身来,端过茶几上那碗粥,便一口一中吃了起来,刚开始吃,只是抱着一股郁气,可吃了几口之后,发觉这粥入口含香,口感糯软还有点嚼劲,倒是挺好吃的,突然就有胃口。 邵易寒见我吃的不错,起身去餐桌那边拿来另外一个打包合,「这粥,配点蟹饺会更好吃。」说着,他打开合子,推到我面前。 我淡淡的瞥了眼那合蟹饺,心想:我干吗要那么听你的话,你说好吃,我就偏不吃。 「你把他们全吃完,我就立马走。」他像是看透我的心思似的,悠悠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皱着眉心,嫌弃的横了他一眼,泄愤似的戳中一个蟹饺,然后狠狠的咬到嘴里。 男人随即又起身进了厨房,只听里面「噼里啪啦」的响,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而我真的没心气再去跟他吵,望着快要见底的粥,我心想很快就能把这男人驱赶出去,便连吃了两个蟹饺。 等我把一碗粥、八个晶莹剔透的蟹饺全部解决完,邵易寒才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一杯水,看到茶几上的空餐合跟空碗,颇为满意的样子,把水杯端放到我面前,又把茶几上的药给拿出来。 「一会把药吃了。」 听到这话,我不由抬眸看了他一眼,他脸色其实不好,嘴角淤青有点肿,眼底发紫。 我抿了抿唇,「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他轻嘆了一口气,又嘱咐道:「别忘了。」 过次他倒是没有在胡搅蛮缠,话落,就往外走。 等他踏出门,我才突然想起,钥匙我还没拿回来,忙叫道:「把钥匙留下。」 「等你病好了再说。」话落,他随手关了门。 我拿过抱枕便往门口砸去,「无赖。」 随即起身,走过去把门反锁了,我看他怎么再进来。 吃完药,躺在床上睡的一会迷煳一会清醒,脑子昏沉难受,可能是身体实在虚,后面还是晕晕噩噩睡着了。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醒了。我怕邵易寒一早又过来,洗漱完,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出门,想着手机丢了得重新买一部,就郁闷。 时间还早,街上店面都还没开,于是我就在公园里傻坐的,等街上人多了,我才去移动营业厅补办了手机号,跟原来的一样,同时割肉重新买了一部手机。还好上次『抢包』件事后,我把卡和身份证放在了家里,不然补证件又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买完手机办好卡,在街上逛了一圈。 我需要某种动力,来排解心里的悲哀,而最有效的动力……就是购物,可我现在没有多余的钱挥霍。以前刷卡就是我的乐趣,现在看着卡被服务接过去那一瞬,心口像是有血在滴,完全没有任何享受的感觉,再想到昨天新领的五千块大洋,也就那样没了,我的心情更是郁闷。 购物的『动力』就变的悻悻然。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逛到暮色降临,我才拖着早已疲倦的身躯回去。 站在门口,看到门把上挂着自己前天晚上背的那个包,我大喜,随即蹙起眉头,这包应该是丢在路老大的别墅里,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邵易寒给我拿回来的。 进屋后,我打开包看了一眼,里面东西一样也没少,五千块钱整整齐齐的躺在里面。失而復的感觉,让我沉闷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 「嘭嘭」突有人敲门。 我心口一跳,莫明的紧张。 「佳佳,你在家吗?」门口传来徐露的声音。我神情一松,随即起身去开门。 看到徐露的那一瞬,我扑过去就抱着她,泪眼婆娑。 徐露被我吓一跳,「亲爱……你这也太热情了吧。」 我实劲的在她背上捶了一下。 进屋后,她见茶几上放着新买的手机合,问我发生什么事了,说她从昨天就给我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没敢跟她说前天晚上的事,只说手机不小心丢了,今天才去买新的。 「你脸色看起来怎么那么差,没事吧?」徐露坐到我边上。 「昨天有点发烧,现在没事了。」我一边跟她说着,一边把卡装进手机里,然后开机,抬头见她愣愣的看着我,我勾嘴,「干吗这么看我。」 她面露愧色,哀声道:「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都没时间陪你…对不起。」她搂着我的脖子,「要是我,可能早就崩溃了。」 我下颌靠在她肩,眼眶微热。 她拍着我的手,「你要是想哭,现在靠在我怀里好好哭一下。」 我一把推到她,嫌弃的瞥了她一眼,「噁心巴拉。」顿了一下,「对了,说正经的,我上次跟你说酒店那事,你什么时候帮我查。」 徐露:「我明天就去。」她话刚落。 门口又有人敲门。 呃……我心勐跳,很怕是邵易寒。 随即传来莫子玉的声音:「佳佳,你在吗?」 我跟徐露对视了一眼,她瞭然一笑,「铁定是因为你手机打不通,找来的。」 我推她,让她去开门。 莫子玉风尘僕僕的走了进来,见到我,第一句话,「你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 徐露在他身后笑道:「你看,我猜的多准。」 「前天手机丢了。」我淡淡的回了一声。 莫子玉神情一松,「你没事就好。」 徐露坐回到我边上,两眼发着贼光,朝莫子玉挑了挑眉,「莫少,到饭点了,有什么表示。」 我斜了她一眼。 莫子玉轻笑,「地方随你挑,可以了吧。」 徐露与我对视了一眼,颇为满意。其实我不怎么想出去,可又害怕隔壁那人过来,也就没说什么。 下楼时,我心里还有点紧经,怕遇上邵易寒。可你怕什么,就偏来什么。 我们三人刚出楼道,就见一辆摩托车超酷的一个大拐弯,停在了楼前。 「哇,」徐露惊嘆,随着邵易寒拿下头盔,她又叫了起来,「玛呀,太帅了。」边说边摇着我的胳膊,低声问「诶,这男的你认识吗?」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邵易寒已下了摩托车直劲走了过来,目光灼灼的望着我,好像我边上两个大活人是空气一样。
第三十二章 原来都是阴谋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邵易寒已下了摩托车直劲走了过来,目光灼灼的望着我,好像我边上两个大活人是空气一样。 他走在我前面,眉头微蹙,「你还要出去?」 「嗯,」我含煳应了一声,拉着徐露就想走,无奈徐露像是被定住一样,我扯了她两下她都没有反应。 邵易寒的口气越发暧昧,「你今天药按时吃了吗?」 呃……这男人他想干吗。 莫子玉在一旁,听着面色沉凝,「佳佳,你生病了?」 「没事了。」我的视线都不知道该放在何处,只觉某人的目光像是高压电,一直投在我身上,极为不自在,「我们走吧。」我用力的扯了一下徐露,她才恍神,嬉笑着道:「帅哥,要不要一块去。」 我额头滴汗。 邵易寒没有搭理她,面脸变的深沉,「你病刚好,别玩太晚。」话落,双眸深看我一眼,跨步进了楼道。 我不由松了口气。 「谁呀?」徐露兴奋的摇着我的手臂,目光随着邵易寒的身影,「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我抬眸,对上莫子玉沉沉甸甸的黑眸,颇为尴尬。 上车后,徐露边开车边问,「诶,刚才那男到底谁呀,听他的口气……你俩关系不浅呀,你老实交待。」 我望着窗外,悠悠说道:「你觉的我现在这种情况,还有可能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吗。」 徐露拍了一下我的腿,「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转眸,横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你看上人家了?」 「呵呵,那么帅那么有个性,我可驾驭不了。」从不谦虚的女人,口气颇酸。 我轻笑出声。 「不过,我看他对你好像……很有意思。」她转眸朝我挑了挑眉。 我望着前方,眸色暗沉,「男人……我可不想再碰了。」 「你不能因为杨铮那一个渣男,就放弃自己幸福,那可真的太愚蠢了。」 「反正……目前,我对男人没兴趣。」 「那么好看的男人……你都没兴趣,」某女哀嘆,「真是可惜了。」 我横了她一眼,没在搭理她。 车子开了十几分钟,在一家川菜馆门口挺了下来,我还以为她会去全市最高档的餐厅,狠狠宰莫子玉一顿,对莫子玉她可从来没手软过,没想到会来这里。 莫子玉下车时,也有点诧异。 进了餐厅,我才发觉这家餐厅装修的很有特色,一楼已是客满,看来是一家很火的店,徐露直接带着我们上了二楼,说是她已定好了包间。 进包间,落座后,她朝我神秘的眨了眨眼,「一会,给你们介绍一位朋友。」 「什么人?」我挺好奇的。 余露面色难得露出一丝娇羞,「一个刚认识的朋友,这店就是他开的。」 我眯起了眼,这小妮子有情况呀。 「你别用那眼神看我,我们也才刚识认,还不熟呢。」徐露坦然的笑着。 这时,服务员进来点菜。 跟他们两吃饭,点菜的主权从来就没有我的份,我只等着吃就是。没一会他们两你一道我一道的就点完了。 服务员出去后,徐露敲着筷子,朝莫子玉问道:「莫少,佳佳被杨铮陷害的事你知道吗。」 我听之,忙瞪了徐露一眼,示意她别说。 莫子玉倾身坐直了起来,面色微凝,「什么陷害?」 徐露瞥了我一眼,还是说了,她把我如何被人骗去酒店,再如何被杨家母子当场抓奸,又怎么样不平等被迫离婚以及杨铮在外养的小三的事……从头到尾都告诉了莫子玉。 莫子玉听后瞳孔微缩,脸色变的阴森。 「我们现在怀疑,叔叔的事就是他举报的。」徐露又补了一句。 「他不想活了。」莫子玉倏然拍了一下桌子。 我跟徐露吓的一愣。 这时,有人轻轻敲了一下包间的门,随后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位年轻男子,西装革履气质温文尔雅,长相俊郎,徐露见到来人,忙站起来相迎。 「李彬,您来了。」 那人朝徐露笑了笑,「不好意思,刚才在路上堵了会,所以晚了点。」说着,他目光扫了我跟莫子玉一眼,脸上微微惊讶,「这位莫非就是莫少。」 徐露连忙给他介绍了一下,莫子玉的脸色依然有点阴沉,触极我的目光,又有一种说不上的沉痛,但还是没有失礼。 席间,徐露跟李彬聊的很融洽,通过聊天的内容,我才知道李彬认识那家酒店的老总,我才知道徐露约这位朋友来的目的。 饭后,李彬送徐露先下楼,我跟莫子玉走在后面。 出了餐馆几人相互握了一下手,我刚要抬步往徐露的车子走去,莫子玉叫住了我。 徐露轻拍了拍我肩,在我耳边低声道:「有些事还是说透了好。」话落,她朝莫子玉笑道:「我跟李彬还有点事,你帮我送佳佳回去。」 我想也是,有些问题总得有一个结尾,便上了莫子玉的车。 莫子玉带着我去了天平山,我们年少时经常约会的地方。 站在天平山山顶,望着山下万家灯火,夜色依然迷人,只是物是人非。 我心里忽然变的很平静,从未有过的平静。 感觉到肩上的温暖,我没转头也知道,那是莫子玉的外套,衣服上有我熟悉的古龙水香味,他用这个牌子的香水,还是我最先给他买的。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换。 「佳佳,」他轻轻的换了我一声,「你放心,杨铮对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会为你一一讨回来。」 我望着山下,没有回应。 我听到他轻轻的嘆了一口,又缓缓开口,「佳佳……你还愿不愿意听我的解释。」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当然有,」他握住我的双肩,有点激动,「那天晚上,我跟夏婉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呵,」我苦涩轻笑,「我又没有眼瞎。」 「那天晚上,你约我去酒吧,可我在那等了你很久,打你电话你又一直没接,后来夏婉清来了,说你有事来不了,我就有点不高兴,多喝了几杯……后来就喝多了,我也不知道她给我点了什么酒,喝完以后我就出现了幻觉,然后……我就把她当成了你。」他的语气变的有点激动,「这之前我没做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我发誓。」 听到这,我有点惊愕。 我冲口而出,「那天晚上我并没有约你去酒吧。」 「你没约我。」莫子玉一脸惊悚,「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收到你的简讯。」 「怎么会这样?」我一时坠入迷雾。 莫子玉突勐地摇了一下我,「那,那天晚上你是跟谁在一起的,还有,你又怎么突然来公寓了?」 我蹙起眉头,某个答案唿之欲出。我抬眸望向他,「那天晚上我跟杨铮在一起,他说有事找我帮忙,后来我收到你的简讯,你说你不舒服……」现在想来一切都好奇怪,而我竟然从来没去细想。 一时我们都陷入沉思。 「杨铮这个王八蛋。」莫子玉咬切齿。 「难到……从一开始就是他们俩设计好的?」我瞪大双眸难以置信。 「你的手机,那时……只有夏婉清能轻意拿到手。」莫子玉望着我胸堂急剧起伏,「如果这事一开始就是他们俩算计好的,」他阴冷的笑了两声,「我一定让他们生不如死。」 我惊怔的望着他,脑子里一团乱麻,眼眶发热,只觉这一切太可怕了,「那你……为什么要跟夏婉清一块出国。」这个问题,在我心里憋了整整五年,如果一切不是他愿意的,那他为什么要带她一块出国。 莫子玉望着我,苦笑了一声,「那时……我心里也恨你,我恨你的绝情,恨你连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就那样嫁给别人,所以……我想让自己走的不那么可悲,才答应她的请求,她以那『一夜』要求我带她一块出国,可是出国之后,我就后悔了,反来,又听说你跟杨铮过的很幸福,我连回来的勇气没有了。」 我吸了吸鼻子,梗声道:「其实……结婚那一天,我心里一直盼着你能来……可是你没有。」 他急切的回道:「我是想去的,可是那晚我喝醉了,等我醒来,你们婚礼早已结束了。」 我哭笑出声。 「佳佳,」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声音发涩,「你愿不愿再给我一次机会。」 月光下,他面容清俊,带着浓浓的忧伤,眼眸里有亮闪闪的润光专注而深情的望着我,这个男人是我曾经一心想要嫁的人,可命运往往就是这样抓弄人,明明相爱,却要让我们经歷那一场纠葛,也许那是老天对我们的考验,可惜我们都没经得住。 那是不是说明……我们有缘无份。 「子玉……我们回不去了。」话落,我眼泪夺眶而出。 「为什么,」他眼里的泪光越来越浓,「我一直爱着你,这五年来没有变过。」 我垂下眸子,痛哭出声。 莫子玉抬手把我揽进怀里,抚着我后背,「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等着你。」 听到这一句,我哭的更是厉害,「不……不要,你不要等我。」 他双臂收紧,「你忘了,我高中时就约好的,这一生都要在一块的。」 我感觉心脏处像是被人狠狠掐住,有点喘不上气来。 「佳佳,这次我不会在放手的。」他的声音几乎梗咽。 我无力回应。
第三十三章 你要赖帐吗 回去的路上,我呆滞的望着窗外,莫子玉专注的开着车,车内放着刘若英的那首后来,歌声悠扬伤感。 我上学时很喜欢刘若英,他公寓里收集了所有刘若英的专集,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车里还留有。 我缓缓转过头,望着他的侧脸,莫子玉的俊容虽没有邵易寒那样「花容月貌」可当年在我心里却是最帅的一个人,他有一双忧郁深沉的眼睛,每每注视着你的时候,让人觉的,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十五岁那年,我就是迷失在他这双忧郁的眼眸里,一发不可收拾,从此深陷其中。 如果说莫子玉的重新表白我没有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真的怕了,即便他曾经是我最爱的人。 那种痛……我今生也不想在尝试,也没有勇气去再尝试。 车子停在楼道门前,莫子少下车亲自为我开车门。 从车里下来,我轻轻的道了一声,「谢谢!」便想越过他,却被他拉住。 「我会让人在暗中查一查,如果一切真的是扬铮所为,我一定会让他清家荡产,死无葬身之地。」他语气带着从为有过的狠厉。 莫子玉一直是一个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他极少说这样霸气狠绝的话。 「嗯。」我轻应了一声。 他微微靠近,低头在我额上亲了一下,「早点休息。」 在他吻贴上我的额头,我心依然止不住,跳了一下,我转身时,双手有点颤,但我没有回头,直到走进楼道,听到外面车子远去的声音,我才放下心防,整个人一下就软了下来。 「你回来了。」黑暗处突然冒出声音。 吓的我一颤,感应灯百年难得一遇应声亮起,我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靠在楼梯边上。 呃……他怎么站在这里,那刚才莫子玉亲我时,他是不是都看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一见到这个人,我就莫明的紧张,面上毫无波澜,越过他,刚上两个台阶,就听他在背后问道:「你不是说不爱他了吗,怎么还跟他在一起。」那语气竟有几分置问的意味。 我脚步微顿,但没停下来,走到二楼拐角处,被他拉住手腕,一个使劲,我不由转了身,面对着他。 「前天晚上的事,你怎么想的。」他语气听着平淡,却波涛暗涌。 我最怕他提这事,两人纠缠的画面不由在脑海里浮现出……简直让我无地自容。 他有几分焦躁,「说话呀?」 「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要是想让我负责的话,我……」 「邵易寒,那天晚上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我不怪你,这事你也别放在心上,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以后不要在提了。」我打断了他,说的云淡风清。 「那怎么行。」男人语气变冷。 我咬着牙问道,「不然你想怎么样。」 「那天晚上,你在包间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口承认你是我的女人……现在名负其实……你不会想赖帐吧?」男人眸光定定的看着我,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味。 听的我额头满出汗滴。 我挤出这三个字,「你……有病。」随即,甩开他的手,往楼上跑。 这男人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 跑上四楼,我气喘的不行,惊魂未定的掏出钥匙,刚打开门,手腕又被人扣住,侧过头,对上邵易寒古井无波的眼眸,心口一跳,不由往后缩了一下,「你要干吗?」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跟路老大说了什么?」他双眸紧盯着我。 那时我并不知道,我随口编的一个谎话,会给他带去那么多的麻烦,甚至差点要了他的命。 我没理他,挣开他的手,推开门,在我要踏进去时,他冒出一句, 「路老大手里可能有我们的录相。」 我听之心颤,随即,路老大当时把我拉下车时说的那些话在我耳边迴响,不由手一抖,那样激烈的画面……若真被录,那我就真的……没脸活。 「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那东西拿回来的,就是让你有个心里准备。」他语气凝重。 我转过身,怒目而视,「你要怎么拿回来?」 他迎着我的视线,目光锐利,「我会有办法的。」 「是跟他拼命吗?」我的口气有点嘲讽,「你有几条命呀。」 他暗沉的眸子,微微发出亮光,「你,是在担心我吗?」 「我担心个鬼。」我无比烦躁,「你说……你明知道他不安好心,你竟然还敢喝他的茶……你是不是脑残呀。」 「我要是不喝那杯茶,就见不到你。」男人语气有几分无奈。 我恼怒,「反正你笨死了,去敌人营地还敢喝敌人的东西,那不是找死吗。」 男人嘴角微翘,直愣愣的看着我,不恼也不怒,眼里光芒灼人。 对上他眼眸的那一瞬,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嗖一下,直射我心脏,唿吸不由变的急促。 他突然挨近了两步。 我慌忙往后退了一步,心咚咚跳。 「放心吧,如果真有那东西,我不会让它传出去的。」他语气铿锵有力,很是笃定。 我咬着唇,羞耻的无法言语,只有我自己清楚,那晚在他身下……自己绽放的有多么娇艷。那东西要真的被别人看到,那我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他又低低的说道:「那房间之前我察看过一遍,明处没有发现什么,应该是针眼摄像,那种摄像不会很清晰,而且对准的肯定是床的位置……我们在地上,应该没被拍到。」 呃! 我臊的脸发烫,「你…别说了。」 男人总算是闭上了嘴,静默了一会,他抬起手递过来一个合子,「给。」 我看了眼那合子,是一陪手机,「你给我这个干吗?」 「你手机不是被路老大扔了吗,我出去买的。」他那语气像是给我买手机是理所应当的。 「不用,我已经买了。」说着我便要关上门,他一手抵在门板上,把合子塞进来,「你要是不要就扔了。」话落,他松了手。我慌乱接住了合子。 他道了声,「晚安。」便直接把门给拉上。 「邵易寒……」我急的直叫。 他在外面喊了一声,「别想太多,早点休息。」 随即我听到隔壁防盗门关上的声音。 我怎么能不乱想,他这明显就是不让我睡好。 我深深吁了口气。 靠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部新手机,蹙眉,这男人有钱烧的,竟然买那么贵的手机。 明天我就把它给卖了。 我愤然的想着,随即起身去洗漱,在看到镜子里自己红肿的眼眸,我想着与莫子玉在山上说的那些话,随着是邵易寒刚才在门口说的那事,如果路老大手里真的有什么录相或录音之类,那他一定会寄给莫子玉,莫子玉看到后……他会后悔晚上说过的那些话吗? 纵然一切都过去了,但我还是无法做到一点也不在唿。 「呵呵,沈佳,反正你都这么惨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再可怕……也无非一死。让你死,你肯定也不甘心,对吧?」我跟神经病似的对着镜子里的人自言讥笑。 忽然间,我觉的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伤到我的。 次日我在家又休整了一天,让我意外的是邵易寒也没有过来骚扰,隔壁非常的安静,好像不在家。 旁晚时,我下楼,去对面公园散步,望着身边走过的老人、小孩、情侣,我想人活在这个世上,总会有波折、磨难,扛过去或许便是枊暗花明又一村。 我现在的苦痛不代表我将来,人应该往高处走,往长远的想,只要心里有希望……就有未来。 沉重的情绪,在自我修復安慰下,我一点点的释放掉。 莫子玉离开的头一年里,我得了抑郁,看过几个心里医生,他们教会了我如何调节心态,如何放松自己,如何抵御心魔,我没想到当时自己怎么也做不到,现在倒是运用的很好。 看着夕阳西下,我微微的勾起嘴角。 以后我再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连着几天,我都没看到邵易寒,但他那位红毛兄弟却天天看到,奇怪的是,这红毛我随处可见,比如早上我上班时,中午出去吃饭时也会看到他,下班时也会看到,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我。 除了这个怪异的红毛,也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发生,莫子玉的电话一天一个没有断,挂电话的时候总是依依不捨,也没说有收到什么跟我有关的东西。徐露那边也进行的很顺,说已跟酒店那边接触了,录相很快就能拿到手。 风平浪静,那天晚上的事,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浪。 而我哪里知道,我看似平静的表面是邵易寒用命压下来的。那是我很久以后才知道的事。 一周后,我终于在道楼里堵住红毛。 「喂,你每天跟踪我,想干吗?」我离他三个台阶远,占着地理优势,我居高临下逼视着他。 红毛兄弟,挠了挠头又摸了摸下巴,那双小眼睛看看上又看看下,就是不敢与我对视。 「说话,再不说话我就报警。」我微抬下颌,威胁道。
第三十四章 谁是他的女人 红毛兄弟砸了砸嘴,很是不情愿的开了口,「那个……寒哥怕你有危险,所以让我跟着你,没有恶意。」他那个神情替台词是:谁愿意跟着你呀。 其实我有想到是邵易寒的意思,只是……有必要搞的这么张紧吗? 「他人呢?」我问道。 红毛兄弟,蹙着眉头低下头,表示拒绝回答的样子。 看他那个神态,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这么多天不见人影,到底干吗去了?」 其实,我到现在也不清楚邵易寒他到底是干什么的?虽然能猜到一点,但也不能确定。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想到那天晚上他说的话,我莫明有点不安。 红毛倏地抬起头来,惊诧的看着我。 见红毛那样的反应,肯定是被我说中了。 「他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声音不由高了几个分贝。 红毛眨着小眼睛,弱弱的回道:「那个……寒哥不让我说,怕你担心。」 我看着他眯起眼眸。 「嫂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要是说了,回头我就得挨揍。」他一脸为难的样子。 等等,他刚才叫我什么……嫂子? 「诶,你瞎叫什么,谁是你嫂子。」 「那个寒哥说你是他的女人……」 我气的大吼,「谁是他女人了。」 红毛愣愣的与我对视了一秒,突然变的愤愤不平,「你跟寒哥的事,我们下面兄弟都知道了,说你在酒吧当着众人的面亲了寒哥寒哥还为了你得罪了路老大。如果你不是寒哥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当枪匹马闯去路老大那里救你呢。而且那天早上我也亲眼所见,寒哥住在你家里。」 我:「……」 「还有,前几天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又跟路老大的人发生了冲突,,背上挨了两刀,现在还躺在医院呢,怕你担心也不让我说,还让我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你,怕你出事。我想这事肯定跟你有关系。」红毛兄弟一熘嘴说漏了。 我惊愕的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他背后挨了两刀。」 红毛忙捂住了嘴,一双小眯眼,瞬间瞪大眼。 之后,我再问红毛他嘴巴咬的死紧,怎么也不开口。 吃过晚饭,我靠在沙发上抱着靠枕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拿起手机,从云盘里下载原来存的联繫人,看到邵易寒的名字,我手在屏幕上顿住,迟疑了很久,最后还是翻了过去。 手机这时突然震了起来,反吓我一跳,看到来电,我不由放下盘旋的腿,莫明的紧张,随着滑过接听,低低的「餵」了一声。 「还没睡吧?」邵易寒的语气漫不经心,好像这个电话他只是随手拨过来的。 这样熟腻的口吻让我觉的怪怪的。 「嗯,」一时我不知道要跟这人说什么。 那头传来两声轻咳,声线有点沙哑,「强子说,你发现他了。」 我不由翻了个白眼,就他那个兄弟,染了一头那么显眼的头髮,还那样明目张胆的跟着我,我要是发现不了……那肯定是眼瞎了。 「你干吗让他跟着我?」我口气有点不好。 邵易寒:「我这几天有事没在桐城,我怕路老大的人找你麻烦,所以让他跟着你。」 「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明知故问。 邵易寒玩世不恭的回道:「我呀,在外地呢,过两天就回去,你不要太想我。」 听这话,我没好气,「没事就挂了。」 「诶,等一下。」他在那头叫道。 我深吸了口气,「还有什么事?」 那头静默半晌,低低的问道:「我们的事……你想好了吗?」 「你有完没完呀。」我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随即挂了电话。 手机突又震了一个,是邵易寒发过来的简讯,点开一看,我差点吐血。 【我的第一次,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没了。】 这人决对有病。 ****** 七月份是桐城最酷热的时节,即便是清晨七八点钟也一样能热死人。 昨晚因为邵易寒那通电话,弄的我没睡好,早上起晚了,跟颳风似的出了门,站在公交停左等右等车子也不来,被太阳直射的眼睛也睁不开,我用手掌在额头搭个棚,眯着眼往远处看,同时脑子里天人交战,想着是继续等公交还是打车过去,打一次车吗我能坐半个月公交,可若是迟到了『灭绝师太』估计会扣我一个月的车费,实在是有点难以决择。 远处传来引擎声,那嚣张的轰鸣声颇为熟悉,我眯着眼转过头,想看看是不是那个人,就见一个黑影极快从模煳变的清晰,当看清那个人,我倏地转过身,心念:千万不要看到我。 可就在我默念完这一句,轰隆的引擎声直至我边上。 我听到边上两个女孩惊唿出声,「玛呀,太酷了。」 随着就听到某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沈佳,上来。」 我装作没听到。 「美女,你身后帅哥叫你呢。」一旁的女孩极为热心的提醒我,我特么想无视,可看到那女孩一脸的热情,好像我要是不回头,她就要过来拽人的样子,我勉强的朝她笑了笑,转过头。 晨光下,邵易寒面如冠玉,眸子清亮夺目,甚至盖过了刺眼的太阳光,浓墨如画的眉稍,含着淡淡的笑意,一头乌黑头髮,被风吹的有点凌乱,无端添了几分性感。 「上来,我送你。」他朝我撇了一下头。 我有点别扭,「不用,我坐公车。」 他抬手点了点手腕上的表,「现在八点半多了,你在不上来就要迟到了。」 一旁的那两女孩又发出艷羡的唏嘘,「有人送真好。」 我做着思想斗争。 「快点。」男人催促。 我心里暗嘆一口气,有点悲壮的上了摩托车。 「你公司在那条街,」男人侧头问说了一声。 「北源路。」 我音刚落,他勐加油门,摩托车飞驶而出。 我双手紧攥着他身侧的衣服,并没有之前几次环抱着他的腰,心想,这次那怕他是把我甩出去,我也不能抱他的腰。不然,指不定那天,他会说我吃他豆腐。 邵易寒很专注的骑着摩托车,穿越在机动车道上,好像真的只是一心想送我。 我眼睛不由盯着他背部看,他今天穿了件宽松的棉麻质的米色上衣,布料比较薄,里面的纱带隐隐能看到……红毛说他背部挨了两刀,看那白纱的厚度,伤口应该很深。 这人伤还没好,跑出来干吗? 我心里疑惑但不便开口问。 直到摩托车在售楼处停下,我装作随口一问,「你背上怎么了?」 男人一脸上无所胃的笑了笑,「不小心被人挠破了皮,没什么事。」 挠破皮,亏他说的出口。 我极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谢了,」话落转身即往公司大门走去。 「晚上我等你回来,好好谈一下。」他在身后喊道。 呃! 我停住脚步,回过身。 他朝我挥了挥手,笑的那叫一个……狡猾,随后,他调头往来路驶去。 我错愕的站在原地,他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这男人不会真的要跟我讨论他是处子之身的问题吧? 我心里冒冷汗。 「沈佳,你站这干吗,快迟到了。」有人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我才恍神,回头一看,是同事张晓,我有点不自然的扯了一下嘴角。 「刚才那位骑摩托车的,是你男朋友吗?好酷。」张晓看着我笑的暧昧。 「不是……就一位普通朋友。」我敷衍了事,拉着她进了售楼处。 早会后,我们这批新来的都被派去门市。经过三周多的培训,我对桐城的房地产市场更加了解,目前属于房价节节高的一个趋势,只要有楼盘就不怕卖不出去,而且户型好的一上市便会被抢购一空,有点过于火爆。 我终于知道杨铮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机把我踢开,而且是那样的急切,可能有一部分是因为陆莹莹肚子等不及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公司正在强势上升期,如果他不及时把我甩掉,那么很可能『宏达』会被我分割走,按照婚姻法,那都是属于婚后财产,我自然有权分割一半。 想到此,我便想到那些照片,还有那个看不到脸的男人……若是能找到照片里的那个男人,那么我就有条件跟杨铮厮杀,这个污名不管怎么样我也要洗清,不能就这样明不白的过去。 现在只需静候徐露那边的消息。 下午,肖经理给我们企划部的三人开了一个小会,因为一个月的培训马上就要到了期,让我们三个人着手准备企划案,并说了一些要点。她这么一说大家都有点紧张。 虽然蒋纪远答应我助理的位置,但这个企划案,我也得全力以赴,我还是希望以自己的能力得到这个位置,跟蒋纪远提这个要求,只是一个万全之策。 我原来学的是新闻传媒,对营销企划案在校时有做过这方面的案例,只是毕业这么多年几乎都忘的差不多了。而且现在的企划案都是用ppt做的,我对ppt很生疏,对我来说也是一个难题,最后我只好厚着脸皮给蒋纪远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空能不能教教我。蒋纪远说他白天没有时间,只有晚上有时间,如果我愿意加班的话,下班后可以过去找他。这个我当然愿意了。 公司总部离售楼部只有两条街,下班后我在路边随便吃了点东西,路过一家不错的糕点店,又进去打包了点小点心,这才去找蒋纪远。
第三十五章 他要回报 公司总部离售楼部只有两条街,下班后我在路边随便吃了点东西,路过一家不错的糕点店,又进去打包了点小点心,这才去找蒋纪远。 到蒋纪远办公室的时候,他还在忙,见我给他带的糕点,停下来吃了两块又继续。等他忙完事时都快七点了,把我带的点心当了晚饭,就开始教我,其实ppt格式很简单,难在怎么样把它做好看又简洁清晰,还有插画的运用。 显然蒋纪远是一个高手,仅用不到两小时的时间,我就学到了不少。 从他办公室出来时,都晚上九点多了,为了感谢他,我拉着他在公司楼下一家面馆吃了碗面当是宵夜。吃面的时候,我问他,跟我表姐联繫了没有,他说打过电话了,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其实前两天,苏琪给我回过电话,知道我把她的手机号给了蒋纪远还批了我一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跟蒋纪远像是有深仇大恨一样。说起姑丈的病,她在那头还是哭了,说是忙过这阵子,她就回来。 吃完面,蒋纪远开车送我回去。 我进小区的时候突然想起邵易寒说晚上要找我谈谈,我忙从包里掏出手机,呃,三个未接电话全是邵易寒打的,还有两条未读信息。下午开会时,我把手机静音了,一直没调回来。 第一条:【几点回来?】 第二条:【为什么不接手机?】 第二条信息是十分钟前发的。 我不由停下了脚步,想起他昨天晚上那条简讯,心里有点发毛,那晚……不会真的是他第一次吧? 呃……打死我也不信。 一时,我不敢回去了,转头往小区外走,去了烧烤摊,跟老闆要了瓶啤酒。 刚坐下,手机勐地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我蹙起眉头,是邵易寒,我咬了咬唇,还是接了起来,「餵。」 「你人呢?」男人语气有点躁。 我淡淡的回道,「我刚下班,还在路上。」音刚落,那头便挂了电话,看来是生气了。 我对着手机吐了吐舌头,这货看来脾气不怎么地。 晚上十点多,烧烤摊前人还是挺多的,我又要了两串鸡翘,四个碎骨,坐在路边,吹着清凉的夜风,喝着小酒,心情舒爽了不少。 我端起酒杯,大大的喝了一口冰啤,「好爽。」 「啪,」一串钥匙从天而落,重重的砸在桌上。 「呀!」我惊唿了一声,转头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住。 邵易寒冷着一张脸,站在我身后。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有点不自然的朝他笑了笑。 他瞥了眼桌上的酒跟肉,眸子微眯,也没哼声,走到我对面坐了下来,重重的把手机拍在桌上。 我掀了一下眼皮,竟然有点心虚,垂下眼眸,「那个……我也是刚到这,晚上加班肚子有点饿,所以想在这吃点。」 我手里挪动着酒瓶,微微抬眸瞄了他一眼,见他还是黑着一张脸,我忙又垂下眼睑,低语道:「那个加班的时候,手机关静音了,所以没听到。」 「是吗,不是故意不接的?」男人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像是要看透我的灵魂。 隔着小桌了,我感觉好有压迫感,身体不由往后挪了挪,双手不自然的交叉着,明明就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被他那样清冽的凝视着,我有点没底气,「嗯。」 邵易寒悠悠的横了我一眼,拿过我手里的酒瓶,抬手,便喝了一口。 呃……这人怎么喝我喝过的呢。 「你要喝不会在要一瓶吗?」我有点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男人恶劣的含着酒瓶,又慢慢的喝了一口,随即,倾身过来,极为邪魅的笑道:「我就是喜欢喝别人喝过的。」 我:「……」头顶一行乌鸦飞过。 我无奈,起身去找老闆要杯子,再坐回来,让他给我倒一杯,某男有点不情愿的给我倒了半杯。 没一会,一瓶酒就见底,他先站了起来,「走吧。」 我看着桌上一口未吃的串,有点不甘,他见我看着那几串肉不舍的样子,让老闆拿了个餐合打包。 某男的行为,像是家长在路边逮到玩颇的孩子,急的带回去教训一样的急切,让我有点畏惧。 跟在他身后,我一言不发,他拎着打包合,走在前面也不说话,气氛有点诡异。 进楼道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我差点没剎住脚就撞上去,勐地我往后退了好几步,觉的安全了才停下脚步。 「我有那么可怕吗?」男人口气不善,随即,转过身,进了楼道。 我在后面,喃咕,「没事竟吓唬人。」 进了楼道,邵易寒没有跺脚,感应灯没亮,黑漆漆的,我跺了好几下也没反应,也就跟着摸黑上去,走到三楼拐角处时,前面的阴影突然又停了一来。 我顿住脚步,弱弱的问道:「怎么不走……」 我话还没说完,前面的人,一个转身,勐地把我压在墙上,吓的我心脏差点跳了出来,「邵易寒,你干吗?」 楼道里黑暗,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闻到他身上淡淡若有若无的一股清香,像似香皂干爽的香味。 「我那天问你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男人声线低哑,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强势,有种我不答他就不罢休的意味。 「什么怎么想的。」我双手抵有他胸膛,装愣。 「你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的,脱了身就想耍赖。」他口气有点忧怨。 我:「……」 「反正,现在认识我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说怎么办,而且……」说到边他顿住,微微压低了声音,「那晚……我真的是第一次,你得负责。」 「你……占了便宜还卖乖。」我气的不由捶了他一下。 「我占什么便宜了?」男人反驳,那语气好像他吃了很大的亏。 我无法描述此时的心境,就好像你饿的半死,然后有一个好心人,给了你一顿饱餐,随后又要求你把刚才吃下去的吐出来,你说我是该感谢这位好心人,还是该恨他。 男人又悠悠的说道:「路老大手里的东西,我也拿到手了。」 「你真的拿到手了。」我心下大喜。 他身体微微挨了过来,我不由的贴紧墙壁,感觉到他俯下身,气息就在我耳畔,心跳莫明的加速,就听他低哑的说道:「嗯,也看了。」 「看到什么了?」我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男人极暧昧的在我颈间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不过……我听到……你的叫声。」他说这话时,几乎唇瓣就在我耳边,声线低沉迷离,蛊惑人心。 我心跳如雷,勐地推开他,「那东西在哪?」 「我收起来了。」他说的漫不经心。 我冲口而出,「把东西给我。」 邵易寒往后退了一步,那双璀璨的星眸在黑暗里依稀清亮,望着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给你?」 「因为……」我一时语塞,顿了半天,才接着说道:「因为我是受害者。」 「噗,」男人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要说受害者,我才是那个受伤最深的……受害者吧。」男人语气满是调侃之意。 我憋了半天,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你,无赖。」 邵易寒不以为然「呵呵」两声,转身上去。 「喂,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走到四楼梯口,用力的跺了一下脚,楼道的灯应声而亮,他转过身来,背着灯光,身影高大颀长。 我站在拐角处,仰头,望着他。 「是去你家说……还是来我家说?」他懒懒散散的问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家吧。」 「好。」他应的痛快,随即走到我家门口,掏出钥匙开门,好像开的是他家的门一样。 我这才想起来,钥匙还在他手里。 须臾,两人坐在客厅。邵易寒跟大爷似的靠在沙发上,而我像小媳妇似的正襟危坐在他面前的小凳子上。 我直愣愣的盯着他,「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我特么的觉的这句话有毛病,反观一周前,这男人在我面前的态度……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不是应该他求我饶恕才对吗? 邵易寒笑的淡雅无害,吐出的字却差点没把我气死,「我口渴。」 我忍,起身,去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水,在端放到他面前,「不好意思,我家只有白开水。」 男人魅惑的桃花眼,朝我眨了眨,「没事,我爱喝水。」嘴角的笑意那叫一个狡诈。 我坐回小凳子上,突觉的坐在凳子上气势上好像矮了他几分,便起身,大咧咧的走到他边上坐下,然后昂起头看他,试图从锋利的眼神中,藐视他的气势。 邵易寒星眸微动,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端起那杯水,轻抿了一口。 我在心里咒他:烫死你。 显然我的咒语不灵,他仍然笑的骚气沖天,随之漫不经心的开口,「我牺牲了这么多……你又不认帐,以后要是交不到女朋友可怎么办。」 我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既然你那么不愿意当我的女人,那你至少得在别的方面回报我一下。」他侧过身来,一手搭在我身后的沙发上,一手放在他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望着我的眸光,澄明清亮,眼底晕染着一层柔光深邃而魅惑,透着狡猾的光芒。
第三十六章 耍无赖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浓墨一般的眉眼,是那样的好看,可为什么会这么无赖呢。 「那你要我怎么回报你。」我隐忍着怒意问道。 他眼角挑了一下,眼里笑意毫不遮掩,「那个,也不是什么过份的事,就是以后……你做饭的时候能不能把我的那份也一块做了,我一顿交一百。」话落,他双眸亮晶晶的看着我。 我蹙眉,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是顺带的事也不麻烦。」他朝我勾了勾唇,「我这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拜託,我也要上班的。」我找藉口,总觉的这条件有点怪。 「管晚饭就行,我不在的时候你就不用管。」 「那我哪里知道你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呀。」我翻了个白眼。 他很快回道:「加个微信不就很方便吗。」 我看着他哑然无语,这货到底想干吗? 「我对你来说,也算是救命恩人吧,难到你忍心看你的恩人,天天吃泡面。」男人软硬兼施,「而且我也没有什么特殊要求,前提是你在家的情况下,我不可能让你上班一半跑回来给我做饭的。」 「你那么多女性朋友,让她们给你做肯定都很愿意,你都不用花钱。」我嘟喃道。 男人双眸微眯,似咬着牙问道:「你在哪里看到,我有『那么多女性朋友』嗯?」男人一脸的煞气,「我的第一次都给了你,你怎么还能说这样的话。」 我:「……」无语,问苍天。 若说那晚他是第一次打死我也不信,但这种事我也无法验证,男人又没有那一层膜。 邵易寒声音一沉,「你就说愿不愿意。」 「你是认真的。」我抬起头,狐疑的望着他。 某男绷起了脸,「你觉的我不够认真吗,我还没有一次跟一个女的说过这么多话。」 呃…… 「一顿一百,你去外面吃多好。厨师做的肯定比我做的好。」 「外面太油腻,我不爱吃。」 我望着他,他盯着我,眼神交锋两秒钟,我被他气势所压败了下来,「那……那东西你能给我吗?」 男人坐正身资,掀了掀眼皮,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嗯……这个吗,至少得等到你履行完义务,我才能给你。」 「那我吃什么你也跟着我吃什么?」我弱弱的问道。 「嗯,」他点着头,随之蹙眉:「你不会每天给我吃咸菜窝头吧?」 莫明的我又被他戳中笑点,忍俊不禁,我嗔横了他一眼,「反正你自己说了,我吃什么你跟着我吃什么。」这时我又忘了要离这男人远一点。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我好像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东西,很快他垂下眼眸,一拍桌子:「那就这么定了,只要你能吃的下,我肯定也没问题。」 望着他狡黠的笑脸,我总觉的哪里有点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不过他这个回报的条件好像有点亏,一顿饭一百,要是一个月吃上二十顿,哇,那我房租的钱就出来了,这男人脑子是不是傻呀。 「还有个问题。」关于路老大的事我还得问清楚。 「还有什么问题?」男人一脸知无不言的表情, 「路老大那边……真的没事了,他以后会不会还找你麻烦?」这点我还真的挺担心的。 「他能找我什么麻烦,」某男嘴扬起一丝冷笑,「我不找他麻烦就不错了。」 「那你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眨巴着大眼看着他,我看他要怎么编。 男人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若无其事的看了我一眼,「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要上班,我先回了。」说着就站了起来。 我眯着眼直盯着他,想转移话题没门。 他讪讪的笑了一下,「我后背的伤,是不小心被一根从天而降的棍子砸伤的。」 「呵呵,」我翻了个白眼。 他朝我皮笑肉不笑的咧了一下嘴,然后掏出手机,「我一会加你微信。」 「行,」我无奈的应道。 「那我先过去了,你早点休息。」男人奸计得成,没有多做纠缠,快速收兵走人。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心里还是有点怪怪的。 邵易寒很快加了我的微信,并且转帐五千块,说是先预付,弄的我还怪不好意思。 洗漱完,我躺在床上,想那天发生的事,真的有点后快,如果不是邵易寒,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完好的躺在这,不敢想像后果。邵易寒这人虽然有点无赖,但所提的条件还不算过分,倒也能接受。只是我们这样一直纠缠下去好吗?本来想离他远一点的,现在反而越走越近了。 突然我又想起那个吻,还有那天他眼里如细雨一般的柔情。 我打了个激动,忙把脑子里的画面驱赶掉,没事想这个干吗。翻了个身,抱住被子,望着墙壁我又发起呆来。 翌日,我又起晚了,一阵脚忙手乱,连口水都没喝便往外沖。昨晚睡的太晚,早上闹钟响了两次我都没起的来。 跑到楼下,巧的半死,邵易寒也在楼下,正在发动摩托车像是要出去,看我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轻笑,「又起晚了。」 「嗯,」我应了一声便匆匆往外走,刚走两步,他摩托车嗖一下横在我了面前。 「上来,我送你。」说着把头上的头盔摘下,递给我。 我眼神飘浮,「不用……我还来得及。」面对他我还是有点不自在。 「快点。」男人不容我拒绝。 我咬着唇,接过帽子戴上,「那……谢谢了。」 邵易寒狭长的桃花眼,盪起一丝笑,随即转地头去。 我去,这男人要不要笑的那么妖,简直了…… 跨坐到他身后,我一时双手不知该往那里放了,摩托车一动,我立马便环上他的腰,主要是怂怕摔死。 早晨,路上车流很多,他没在机动车道上穿梭,稳稳安安的靠着路边骑,速度不快也不慢。 因为抱着他腰,我的脸轻轻往前一蹭几乎就贴在他背上。他今天穿了件黑t,上面有淡淡的洗衣粉的花香味,很好闻。 这男人好像有洁癖,看他穿的衣服虽然休闲但都干干净净的,头髮也是,没有半点油光,可见是每天都洗。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是难得。 我尽力的与他保持着一点距离,怕碰到他背上的伤。这人也真是的,伤还没好就出来招摇。 红灯时,他慢慢减速,我在他耳边喊道:「你背上的伤还没好,你这样骑摩托车,会不会不大好。」 他微微侧过来头,「没事,都快好的差不多了。」 「哦。」 早晨大多堵车,摩托车就灵活多了,不怎么受车流影响,不到二十分钟,就把我送到了售楼处。 我下车时,他很是自然的跟我说了句,「我晚上在家吃。」然后就调头飞驰而去,听的我在大门口发了好一会愣,后知后觉的才明白他的意思,可关键是他那个说词,真的会让人想入非非,什么叫「晚上我在家吃。」别人听了还以为是两口子。 望着他的摩托车消失在街口,我转身进了大门,还好没迟到,但因为是最后一个进会议室,还是挨了肖经理的一记眼刀子。 散会的时候,肖经理叫住了我,把我单独留来,等所有人都出去了,她微抬眼镜框,走到我跟前,笑眯眯的问道:「你到底跟蒋总什么关系?」 我微蹙眉头,心想:她怎么又问这事。 「没什么关系呀。」我装愣。 「没什么关系……他会指名要你当他的助理。」肖经理满是嘲讽的笑道。 我死撑着不承认,「这我哪里知道。」 肖经理画着浓重的眼线,掀眼皮的时候有点可怕,「这事要是被其他两位同事知道了,你说他们心里会怎么想,以后你们抬头不见低头不见,估计也不好相处。」言语中无不是要挟之意。 「那我也没办法。」前面我都不承认,现在我就更不可能承认。 「灭绝师太」见我死不承认,脸色有点不好看,定定的看了我一眼,讥诮道:「现在的女孩还真狐媚。」话落,又横了我一眼,扭着腰,气沖沖的出了会议室。 我鼓起腮帮,吐了口气。 下午快下班时,刘涛他们几个说想搞个聚餐,大家一块进公司还没有一块吃过饭,想着互相熟悉一下,以后也好打交道。对此我有点为难,家里还有个等着我回去做饭的可怜虫,要是第一顿饭我就放他鸽子,估计会被记仇,那个无赖我现在可不敢得罪。好在营销部的那几位也说晚上有事,商量了一下,改成明天晚上,我这才松了口气。 回去的公交上,我想着给邵易寒做点什么好呢?人家一顿给一百块,标准不能太差。正想着呢,手机震了一下。是邵易寒发过来的信息,问我晚上做什么菜? 这人还真跟我心有灵犀,我想什么他就来什么。 我回过去:【你想吃什么?】 他:【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呗】 呃……看这语气,我不由打了个颤。 没好气的回了过去:【那你还问什么。】 他:【就想给你发个信息,怕你把我给忘了。】 我眼角抽搐,把手机收起来,懒得在给他回。
第三十七章 洗澡是个深度问题 从公交车下来,我慢悠悠的走着,下班后不用赶着去酒吧倒是轻松了很多,路过小区门口超市,我进去转了一圈,买了点排骨跟一些青菜。刚从超市门口出来,就听到摩托车的引擎声从超市门前唿啸而过,画面很养眼。 「哇,好酷。」 从我身后出来两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望着摩托车的方向尖叫,随着另一女孩问道:「那男的是住咱们小区里吗?」 「应该是,我早上在公园跑步还看到他呢。」一女的回道。 「真的吗,那我明天早上也要去跑步。」 ……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 我听着有点无语,不由嘀咕了一句,「骚包。」 男人长的太好就是个祸害。 我拎着菜在心里对某男腹议了一番,不知不觉走到了单元楼前,一抬头便见邵易寒那厮还骑在摩托车上,两条大长腿支在两边,一手接电话,一手锁车。 「我晚上没空,你们玩去吧。」 「十点以后我也没空。」 「少废话,挂了。」 他挂了电话,转过头正对上我的眼,眼眸微盪,「下班了。」 「嗯。」我淡淡的撇开眼,见他身后载着一大袋东西,从透明的塑胶袋能看出来里面装的全是肉,我微微蹙起眉头,「你买那么多肉干吗?」 「这个……别人送的。」说着他下了摩托车,解开固定绳子,拎了起来,我看着得有十几斤的肉,里面好像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我斜了他一眼,转头先进了楼道,这人说谎张嘴就来,那么明显的超市袋子,里面的肉又是合装的,明显就是大超市里买的,现在又没什么节日,谁会送那个。 「晚上我们吃炖肉吧。」他紧跟在我身后,笑嘻嘻的说道。 我没理他。 他又说道:「一会把这些肉都放你那边吧,我家冰箱没有地方装了。」 我还是没理他。 「说话呀,」男人疾步跨到我面前,眼里满是笑意,遮掩不住的兴奋,「你怎么了?」 「我家冰箱也没地了。」我没好气的回道,外加一个白眼。 他挠了挠后脑勺,「啊,那怎么办?」 我耸了一上肩,越过他,「你自己看着办。」 男人在身后一下没了声,我抿的嘴憋着笑。 上到四楼,我开门时,他跟在我身后,我转身档在门口,「你过一个小时在过来。」 他皱着眉头,拎起手中那一大袋东西,「那它们怎么办?」 「你的东西,你问我干吗?」 男人好看的眼眸盯着我,眯了眯,倏地拉下我挡在门上的手,硬闯了进来。 「邵易寒,你又耍无赖。」我气的直叫。 男人根本不理我的抗议,大大方方的进了客厅,跟进自己家一样,然后打开冰箱,把袋子里的肉全装进冷冻箱里,把我的小冰箱塞的满满的。我看到后面几合还是干货,他一股脑的全放进冰箱里,然后拍了拍手,朝我笑道:「我先回去洗个澡,一会再过来。」 我咬着唇,拿眼睛嫌弃的瞪着他。 他却笑的很无害,还朝我挥了挥手。 邵易寒走后,我又把冰箱整里了一个下,然后开始做饭。他说想吃炖肉,我做了红烧肉,然后把自己买的排骨炖汤,又炒了两个素菜。 一阵忙活,等我把菜、汤摆到餐桌上外面天都快黑了。 邵易寒过来时,换了一身衣服,白背心,白短裤,应该是洗过了澡,头髮都还湿着,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沐浴露,有一股茶叶的清香,很好闻。 「你背上伤口没好你还天天洗澡。」我忍不住碎了他一口。 「我习惯每天都得洗,不然很难受。」话落,他看到桌上的红烧肉,双目发亮,有点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先尝了一块,跟几百年没吃过肉似的。 见他那个样子,我很是鄙夷。 男人很是享受的嚼着,随着朝我竖起大母指,「好吃。」 「坐下来吃吧。」我满是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男人不以为是又夹起一筷子,然后才坐下。 一顿饭,他就光吃肉,青菜都不动,也不嫌腻,我想让他吃点青菜,少吃点肉,又想人家是交了钱的,多说搞不好以为我捨不得让他吃,也就没哼声,他倒好,还真的把一盘肉全吃了。 吃完饭,他抚着肚子,朝我皱眉头,「怎么办,吃撑了。」 我给了他一记白眼,「活该,谁让你不懂的节制。」 「啊,不行,得活动活去。」说着他站了起来,朝我笑了笑,「诶,陪我出去走走。」 「我碗还没洗呢。」我才不要陪他出去。 「我来洗。」他非常极积的收拾起碗筷来。 我忙把他手里的碗抢了过来,「别别,你付了钱的,我那好意思让你洗碗。」 「这我自愿的。」他又把碗给抢走,「你先休息一下,我很快就洗好。」说着他便把碗端进了厨房,都不给我拒绝的机会,搞的我很无措。 「那个……你自己下楼吧。」我跟进厨房,「我身上全是粘的,我还想洗个澡。」 「那你现在去洗,我等你。」男人头不回的回道。 「刚吃饱饭洗澡不好。「这人难到听不出来我是不想去吗。 「那就别洗了,一会回来再洗。」 「可我现在身上不舒服,粘粘的。」 男人回头朝我笑了笑,「那你就去洗呗,偶尔饭后洗一次应该也没事。」 我:「……」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跟这个男人站在自家厨房讨论洗澡的问题。 没法沟通,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不是神经出了问题,怎么会答应给他做饭这事呢,难到以后吃完饭我还得负责陪他消化不成。 吁了口气,我去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无言的抓狂。 从洗手间出来,我往厨房里瞥了一下,惊怔住,邵易寒竟然很认真的在擦抽油烟机,而且灶台已被他擦的干干净净。 我站在厨房门口,呆呆的望着男人认真干活的背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在我认识的男人里,没有一个会做家务,莫子玉从小天之娇子,他妈非常传统,认为男人就应该远庖厨,所以莫子玉什么也不会,连泡个泡面都不会,杨铮会做一点,但让他洗碗那是不可能的,那怕他有时为了讨好我,愿意洗那么一两次也会被他妈赶出厨房。 邵易寒回头见我傻站在门口,笑道:「你看着我干吗,还洗不洗澡了。」 「那个,不洗了,一会回来再洗。」我走了过去,「你别擦了,回头我自己擦。」 「马上就好。」他不以为然。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都有点不好意思,便转身走了出去,去卧室,换了身休闲的衣服。 等我从卧室出来,见他坐在沙发上擦着额头的汗,忙把纸巾给他递过去。 老房子连空调都是老式的,制冷根本不足,吃顿饭就一身汗,可我现在连换个空调的钱也没有,只能先忍着。 邵易寒接过纸巾,睨了我一眼,「你这空调应该让房东给你换一台。」 「房东才不会管这事。」我给他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从茶几上拿了钥匙跟手机,先一步走去门口换鞋。 没一会,他跟了过来,「这事当然得他管。」 我换好鞋,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房东都是那么好说话的。」 「把房东电话给我,我跟他说。」男人语气跟这家的男主人似的。 我没理他,打开门,先走了出去,转移了话题,「就在楼下走两圈。」 邵易寒随着出来,「去公园吧,那里至少还凉快点。」 「好吧。」 某男笑盈盈的。 下了楼,路过小超市门口,邵易寒问我要不要来根冰棒,被我谢绝了,那玩样我吃一根肚子立马就会胀疼,每年夏天我基本都不碰,冬天吃反而还没事。随着他又说昨天新上映一部美国大片,问我想不想去看。 这个男人,散个步还不消停。 走到公园门口时,我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来电,我背过邵易寒接了起来,一边往公园里走,「喂,子玉。」 莫子玉的声音如清泉一般欢悦,从话筒里传过来,「佳佳,你在干吗?」 「刚吃饱饭,在散步。」我话刚落,就感觉有人贴上来,转眸就对上邵易寒暗晦不明的眼神,我抬手便把他推开。 又听莫子玉在那头说道:「昨天新上映了一部电影听说不错,我订了两张八点半的票,我现在过去接你。」 我抬眸看了眼邵易寒,他双手环胸,眯着眼看我。 「八点半呀……行,那你二十分钟后过来吧。」 莫子玉欢快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好,到了给你电话。」 我刚放下手机,邵易寒就问道:「谁呀?」 「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八点半……干什么去呀?」邵易寒瞬间化身鸡婆,问个没完。 我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便往前走。 他立马跟了上来,「你真要出去呀?」 他碎碎念念的问了一堆。 …… 七点多,公园里很凉快,好多饭后出来散步的老人和小孩,还挺热闹的,特别是湖边,好多情侣、一家三口,处处显着和谐社会人人幸福的样子。 在湖边走了一圈,我看时间差不多,就准备往回走。 「哎呦,」邵易寒突然哀叫了一声。 我回头,见他拧着眉头,捂着肚子,「怎么了?」 「肚子突然很疼。」说着,他一手就撑到我肩上来,「走不动了,可能是肠胃炎。」
第三十八章 恨意让人迷茫 「肚子突然很疼。」说着,他一手就撑到我肩上来,咧着嘴叫道:「走不动了,可能是肠胃炎。」 「你就是肉吃太多了。」 「谁让你做的那么好吃。」男人回的还很有底气。 我翻了个白眼,「那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男人的手从撑在我肩上,改成环在我肩上,身体贴了过来,似很难受的样子,「不行,得找个地方坐会,一走动就疼。」 无奈,我只好扶着他去路边长椅上坐会。 刚坐下,我的手机就响起,我从后兜刚掏出手机,邵易寒便靠了过来,看到我手机屏幕上跳跃着「莫子玉」三个字,便直接靠在了我身上,哀叫道:「好疼。」 我侧目看了他一眼,这男人怎么这么娇情。可我现在又不能把他扔在公园这里,还真是烦人。 接起手机,「喂,子玉,你到哪了?」 「马上到你们小区门口了,你还在公园里吗?」莫子玉在那头问道。 「你快到了呀,那个……你可能要等我一会。」说着,我转眼看那个靠在我肩上的男人。 邵易寒眯着眼,也正看着我。 莫子玉在那头回道,「哦,没事,还有时间。」 挂了电话,我侧过身,邵易寒面色有点莫然,微蹙着眉头。 我抿了抿唇,「你在这坐会,我去给你买点药。」 「我不要吃药。」男人即刻否掉。 「你难受不吃药怎么行。」 邵易寒挪开肩膀,口气有点清冷,「我坐会就好,你要有事就先走吧。」 我轻吁了口气,把目光转向远处。其实我答应莫子玉的邀请,是有目的,我想知道,那封举报信到底是不是杨铮写的。 「那你在这坐一会。」我心想公园里这么多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何况这里离公寓也很近。 邵易寒没哼,直接躺在了长椅上。 见他那个样子,我心里又有点犹豫,「要不我还是给你去买点药吧。」 「不用,你有事赶紧走吧。」他语气多了一股烦躁。 我咬了咬唇,转身往公园外走去,慢慢的小跑起来,我记的公园前面有一家药店,我想时间还来的及。 可等我从药店买完药回到公园,长椅上那还有邵易寒的人影。 我四处寻视了半天也没有见到人,我心想应该是回去了。 跟莫子玉到电影院还是晚了十来分钟,看电影的过程,我心绪有点不宁,最后还是掏出手机给邵易寒发了条简讯,【你在家里吗。】 简讯半天也没有回。 从电影院出来,莫子玉问我饿不饿,我说有点,其实我并不饿。 他开着车带我去了桐城老街,那边有好多小吃,以前我们经常半夜跑那里疯去,那时我在前头吃,他在后头付钱,直到我肚子撑的不行了才会停下来,然后他带着我迎着夜色兜风去。 那些日子每每想起来……还是很甜蜜的。 现在走在这条街上,不知道为什么,看什么也没有当初的胃口。 「吃羊肉串吗?」莫子玉朝前面指了一下,笑道:「你以前最爱吃那家的羊肉串,我总是不让你多吃,你就跟我闹。没想到这家店还在。」 我循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店还真在,连招牌都没有换。 「走,」莫子玉拉过我的手就往那边走。 站在那家店前,烤羊肉的老闆看到我们两,微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天哪,你们两好几年没看到了。」 「老闆竟然还记的我们。」莫子玉摇了一下我的手。 我朝老闆喊道,「来十串。」 「好,我给你们半价。」老闆超爽快。 这家羊肉串老闆是兰州人,烤的羊串跟外面的不一样,是大块肉,一串要二十块钱,特别好吃。 拿着十串羊肉串,我跟莫子玉边吃边走,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让我有点恍惚。 回去的路上,都快十二点了。 车子经过小区那家烧烤摊时,我瞥了一眼,竟看到邵易寒跟两男的在那边坐着,小桌上放着好多酒瓶。 这厮胃肠炎还喝酒。 莫子玉的车子在单元楼前停下时,我还在心里腹议某男。 「佳佳,」莫子玉,轻轻的叫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到了。」 我刚要推开车门,手被莫子玉拉住。我回眸看他,他眉眼柔情蜜意,「晚上,我很开心,好像回到了从前。」 「我也很开心。」我有点言不由忠。 他微微倾过身来,「佳佳,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垂下眼睑,「子玉,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没有心思……谈情说爱。」 「你放心,叔叔的事我已经让人在查了,至于杨铮随时都可以收拾他。」 我抬眸,望进他眼里,「子玉,我们分开了五年,也许……我早已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沈佳。」 莫子玉握紧我的手,「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心里最珍贵的那个人。」 你苦涩一笑,「可我……已经不会爱了。」 莫子玉双眸变的沉痛,「佳佳,对不起,当年我不该就那样离开。」 「这不怪你。」我抬眸轻笑,「好了,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话落,我抽回手,推开车门,下车。 「早点睡,祝你好梦。」莫子玉喊道。 我转身朝他挥了挥手,便转身进了楼道,走到二楼时,我兜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邵易寒打个电话,想了想,我打消了念头。回到公寓,我洗漱完便躺在床上,脑子里很乱,一会是年少时的光阴,一会是莫子玉与夏婉清滚床单的画面,一会是父亲被扣的情影,一会是自己被人扫地出门的落败样。 我心中有恨。 而恨往往会让人变的歹毒,狠决,迷茫。 …… 连着几日,邵易寒都没回来吃晚饭,我也落的轻松,把所有的精力都转意到企划案上。每天下班到蒋纪远办公室学习两个小时,很快我就掌握了做ppt的要领,过的忙忙碌碌倒是从未有过的充实。 周二下午,我对着电脑,正飞快的敲着企划案,一旁的手机响了一声,是微信简讯,我敲完字,伸手拿起手机,点了一下,看到邵易寒『花容月貌』的头相,微微愣了一下,这人至从去公园那天后我就没在见过,也不知道在干吗? 点开微信,上写简而意要的显示着六个字,「晚上我回去吃。」 我微微挑了一下眉,放下手机,继续手里的活。 下班回到公寓六点半多,我先是把肉拿出来解冻,上次邵易寒买的肉,一直在冷冻柜里冻着都没有吃,这几日我几乎都在加班也没有回来吃。 等我坐好饭,已是七点多,邵易寒还是没有过来,我正要给他发条信息,大门被人从外打开,邵易寒一身灰色休闲西服,极为帅气,跨了进来,就好像回到家一样的自然。 我站在餐桌边有发懵,这画面让我像是个等着丈夫回来吃饭的妻子。 愣了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这是刚回来?」 邵易寒与我对视了一眼,轻『嗯』了一声,把外套脱了扔到沙发上,走了过来,脸上面无表情,淡淡的问道:「晚上吃什么?」 我微蹙眉,这人不会还在生那天晚上的气吧?可那晚我明明看他也没事呀。 男人的心……真是看不透。 「你自己不会看。」我没好气。 男人扫了眼桌上的菜,进了厨房。 我杵在原地,心里说不上来的怪异。没一会就见他成了两碗饭出来,见我还杵在那,瞥了我一眼,「把筷子跟勺拿出来。」 男人这姿态,这口气,俨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气势。 而我,莫明奇妙听顺了他的话,乖乖进厨房把筷子还有勺拿出来,从厨房出来,见他站在茶几边上,手上拿着一合药,正端详着。那合药正是那天晚上我去药店给他买的消食片。 「吃饭了。」我叫了一声。 他抬眸望了过来,扬起手里的药,问道:「这药……你什么时候买的?」 我低头摆筷子,淡淡的说道:「就你吃多的那天,买完回去你人又不见了。」 「你那天回去找我了。」男人极快的问道,语气里有点不可置信。 「嗯,」我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声,抬眸,见某男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 随即他走了过来,神情与刚才进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眉梢笑意含春,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我心里鄙夷。 饭吃一半的时候,他突然问道:「你这周末有空吗?」 「干吗?」 「我有几个朋友,想出海玩玩,要不要一块去。」 我喝了一口汤,「我没空。」 「大周末的你不休息吗?」邵易寒放下筷子,双手交叉,直视着我。 我懒散的瞥了他一眼,「我要加班。」这个藉口我想他不会说什么吧。 男人脸上讪讪的,没在说话。 吃完饭,邵易寒又要收碗筷被我拦住,这次他没在跟我抢,却跟着我进了厨房,就靠在一边看我洗碗筷,我被他看的实在别扭,以前可能没觉的什么,可至从跟他发生那什么之后,他要是多看我几眼,我就有点不自然。 「你出去吧,别站在这。」我嫌弃的横了他一眼。 男人双手交叉在胸口,丝毫未动,星眸带着一抹我看不懂的光亮,凝视着我. 我被盯的有点发毛,「你这么看着我干吗?」 「觉的……很好看。」男人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第三十九章 老友相聚 我被盯的有点发毛,「你这么看着我干吗?」 「觉的……很好看。」男人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我手里碗一滑,掉进水槽里,我不由回头瞪了他一眼,某男眼里却全是捉狭的笑意。我狠瞪了他一眼,做势要泼他水,他才笑着转身跑出去。 等我洗完碗,从厨房出来,见邵易寒翘着二郞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画面又是让我一愣,感情这男人是完全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了。 「诶,把我家钥匙还给我。」我走过去,语气强硬。 他抬眸扫了我一眼,又回到电视上去,「放在我这当备用钥匙多好,免的你那天钥匙丢了进不了门。」 「我不用,」我一口拒绝掉。 男人放下翘起的二郞腿,坐正,「你不会是怕我把你家的东西搬去卖了吧,那这样,我把我家的钥匙也放你这一把,这样你总可能放心了吧。」 这人还真会自圆其说。 「我才不要你家钥匙,我只想要回我家的。」我把手伸到他面前,一脸没商量的态度。 「钥匙放我这,每天晚上我回来吃饭你也不用开门,这多省事。」男人巧言令色,随即,他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从中卸了一把钥匙,放到我手心,「这我家钥匙。」 我:「……」 男人见我面色不好,放下摇控器,忙起身,「我先回家洗澡了。」然后逃似的出了门。 我看着手里的钥匙,吁了口气,随手扔到茶几上。 之后的几日,邵易寒每天都回来吃饭,时不时的还外带一些水果、饮料、小点心之类的东西,对我态度不远不近,保持着君子之交。倒是让我放心了不少。 周五一早,徐露打来电话说方亚南今天回来,原本她应该上周就回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又託了一周到今天才回来。徐露问我晚上去哪里聚会比较好?我想着大家好久没见面了,当然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可以好好说说话。徐露说她知道有个不错的地方,晚点发微信通知。 想着晚上就能见到老友,我满怀期待。 从公寓出来,我心情也不错。一到公交站就来了车,一路很顺,到公司比平时早十几分钟。 今天是我们在售楼处培训的最后一天,要参加培训总结大会,还要交接填各种表格等相关手续,以及提交最重要的企划案。 忙碌的时候,就觉的时间过的非常快。 没什么感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下午,公司领导会过来参加总结大会,同时也是来跟新人认识一下。 等开完那个又臭又长的大会,大家都有点筋疲力尽的感觉,随后,我们三个要入职企划部的员工提交各自的企划案,以小型会议的形式提交。 我的企划案整个构思是我所想的,ppt主要靠蒋纪远的指导,在没提交前,蒋纪远就看过我的企划案,当时他就说了一句,「你根本没必要开启我这道后门。」 言中之意,我白用了一次金钥匙。 他那句话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原本对自己的想法还有点踌躇,听他那么一说,信心百倍。 所以当面对着领导讲述整个企划案的时候,我虽然有点紧张,但言语流畅,表达清晰……令在座的三位审核官颇为满意,也让肖经理很是刮目相看。 从会议室出来,我几日来提着的心算是落地了 快要下班的时候,肖经理又把我叫进办公室,态度难得的好,说了一些表扬的话,说我给她长脸了。结束谈话时,还拍了拍我的肩,让我以后跟着蒋纪远好好干。 从肖经理办公室出来时,我心花怒放。 下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还没有跟邵易寒说一声自己晚上没法给他做饭,忙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晚上我有事,晚饭你自理。】 他微信秒回,【跟谁幽会去?】 我抿嘴轻笑,【要你管。】 他回了个哭脸。 从公司出来我直接去了徐露说的那家餐厅,因为下班高峰期,有点堵,路上她打了好几个电话,我到时都七点多了,。 等我推开包间的门就被人一把拽了进去,来了个锁喉,吓的差点魂都没了,就见一短髮美女,对我张牙五爪的嗔道:「死佳佳,你怎么这么晚。」 我看着眼前将近6年没见的好友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有点懵,「你是方亚南?」 「你太让我伤心了。」方亚男做欲哭状,「你怎么能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呢?」 我连忙给她一个大拥抱,「呀哎,你变的太好看了,我都不敢认。」 「我刚才看到她的第一眼,也不敢认,这女大十八变真的是一点也没错。」徐露在一旁笑道。 方亚男轻轻的给了我一拳,「看你夸我的份上,饶了你。」 我放开她,很认真的打量着她,眼前的女人,尖椎脸,大眼睛,翘鼻子,皮肤白皙,活脱脱的一个大美人。只是她跟原来的样子真有点不像,她以前下巴没那么尖,鼻子也没有那么挺,虽然以前也好看,但没有现在这么好看。 「别看了,姐姐稍稍整了一下,」方亚男在脸上比划了一下。 「啊?你整容了?」我跟徐露异口同声。 方亚男满脸不屑,「嗯,怎么了,现在整个容多平常呀。」 我跟徐露同时出手直击她的鼻子,方亚男忙躲开,「只能看,不许碰。」 「我去,我说呢,怎么鼻子变的那么挺还带翘,原来是人工的。」徐露追着她,想一看究尽。 于是聚会的第一大话题,就是方亚男整容事件,原来她之前有心进军演艺圈才把脸动了刀,后面她家里人死活不同意,断了她的经济,她没招也就打消了这念头。 随后,聊到我的悲惨事件,方亚男连连拍桌爆粗。 在我们三个人里面,方亚男的性格比较烈性,十足的女汉子,要是被她看上的男生跑都跑不了。徐露干练,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但要是小女人起来,那绝对是女人中的女人,柔的能流出水来。相对她们俩,我性格就偏内向一点,脾气又倔,还死要面子属于清冷孤傲的那种人。 三个人久未相聚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吃完饭总觉的不尽兴,徐露提议去唱歌。反正明天是周末我不上班也就没有意见。 因为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喝了点酒,不便开车,就在附近找了一家ktv,看档次还是很不错的。 在校时,我们三个都属于比较会唱歌的,一有什么活动我们三个人总会被派去参加,最初我跟徐露认识方亚男就是因为学校歌咏比赛,才结缘的。 进包间,徐露最先去点歌,方亚男坐到我边上,问我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刚要回她话,包里手机就响了,她示意我先接电话。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有点惊讶,竟然是邵易寒打过来的,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餵。」 「沈佳,我钥匙忘带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邵易寒在那头问道。 「我可能要十一二点才能回去。」这会我可真不想回去。 这时徐露点完歌也坐了过来,还以为我跟莫子玉在通电话呢,便趴到我手机边上喊了一声,「莫少,我们在金城,要不要过来一块玩。」 我忙按住手机,朝徐露摇了一下头,「不是他。」随即站了起来,走到点歌台边上坐去 「马上要下雨了,你还不回?」邵易寒的声音变的有点闷。 「有个朋友刚从国外回来,很久没见面,所以……会晚一点。」 「那你们在哪里,我过去拿。」 「这边离公寓挺远的。」这男人过来拿,还不如去把自己的钥匙拿回来。 又听他在那头说道:「我钥匙可能丢了。」 呃…… 「那好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挂了电话,我吁了口气,用微信定位,发给邵易寒。 「谁呀,你神神秘秘的。」 我刚坐回沙发,徐露就揍过来问。 「一个朋友,」我淡定的敷衍过去。 方亚男拍了一下我的肩,「诶,要不要把莫子少叫过来一块玩。」 「不要。」 她又逼问:「你老实说,你现在对他到底还有没有感觉。」。 「说不清。」我拿起玻璃桌上开好的啤酒,对着瓶口直接喝了一大口。 徐露也拿起一瓶酒,仰头噜噜的喝了一大口,说道:「其实我觉的当年那事莫子玉挺冤的。」 方亚男:「其实你要是跟莫子玉和好,还怕整不死杨铮。」 「莫子玉一根手指就够他受的。」徐露附和。 「好了不说这些了,开唱。」 我拿起麦起身走到大屏幕前,唱了第一首歌《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唱这首歌的时候,心情莫明的悲伤起来,等唱完,我视线有点模煳,好在第二首歌很快就弹了出来,正是徐露跟方亚男喜欢的,于是两人合唱,我拿着酒瓶靠在沙发上边听边喝,不知不觉,一瓶酒就没了。 随后是一首比较劲爆的英文歌,方亚男独唱,唱到一半,非拉着我跟徐露给她半舞,跳的那叫一个疯狂。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人推开。 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我扭着腰的身子尴尬的定住。
第四十章 无法抗拒 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我扭着腰的身子尴尬的定住。 「哇,哪来这么帅的男人。」方亚男拿着麦就喊道。 徐露看到邵易寒有点惊讶,随即推了推我,「找你的。」 我这才恍神。 「我在外面等你。」邵易寒简要的说了一句,便退了出去。 「我去,佳佳,这男的谁。」方亚南立马跳了过来。 「我一朋友,」说着,我转身去拿包,从中掏出钥匙,急沖沖的往外跑。 「叫你朋友进来一块玩呗。」 方亚南在后面喊道,刚好我打开门,声音自然也传了出去。邵易寒双手插兜,靠在门边,斜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看的我挺不好意思的,连忙把门关上。 「给,」我把钥匙递了过去,「你来的还真快。」 他愣愣的看着我,也不伸手接,幽黑的眼眸深不见底。 「你不要呀?」 「你喝酒了。」他眸子定在我脸上。 我不由摸了一下脸,「嗯,喝了一点。」我这人一喝酒就上脸,特别明显。 他才抬手接过钥匙,「你们还要玩多久?」 「可能还得一小时右左吧。」 「那么晚,你明天不用加班了吗?」 「那个……要的。」我脸上的笑有点不自然。 邵易寒抛起手里钥匙,随即接住,别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你朋友刚才是在邀请我吗?」 「我们三个女的,你就……别捣乱了,赶紧回去吧。」话落,我转身就要进去。 「我在楼下等你。」他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勐地回头,他已转身。 「喂,你不用等我。」 男人跟没听到似的,往电梯那头走去。 回到包间,两女八婆挤着我逼供,问我跟邵易寒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被迫无奈,大至说了一下与邵易寒相遇的经过,只是省掉,那件事。 我刚说完,方亚男就激动的叫了起来,「佳佳,把这男的介绍给我,我对他一见钟情。」 我给她一记白眼。 「真的,刚才他打开包间的那一瞬,」方亚男夸张的捂着心口,「我的心就被射中了。」 「切,你能在夸张点吗,」徐露鄙夷的给了她一记眼刀子,又道:「没看出来,人家是对佳佳有意吗?」 方亚男皱着小眉头:「可是佳佳不是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吗?」 「佳佳对他现在是没什么意思,可那男的对她是很有意思的。」徐露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记,「妹妹,眼睛放亮点。」 「这样呀,」方亚男有点失落。 我看方亚男那样,像是真的对邵易寒有意思,便笑道:「那个……以后有机会,在介绍给你们认识。」 「真的。」她立马眼睛一亮,随即又嗨了起来。 而我想着刚才那男人说「我在楼下等你」而不能安心玩。 十一点半的时候,徐露接了个电话,这才结束。 下楼的时候,我心里莫明的有点忐忑,真怕那人在楼下等,还没走到门口,就听方亚南惊叫一声,便往大门口跑去,我随着望过去,见一道修长的身影靠在门边抽菸,不是邵易寒又是谁。 「那男的绝对你有意思。」徐露在我耳边道。 我微蹙眉,望着那男人对方亚男淡淡的笑了笑,随之从兜里拿出手机,两人像是在互换号码。 「这方亚南几年不见,怎么见到帅哥就变的这么飢渴呢。」徐露又嘀咕了一句。 我感觉头皮有点发麻,走到门口。徐露轻咳了一声,朝邵易寒点了个头把方亚南强拉走。 方亚男被徐露拽着,一边回头朝邵易寒喊道:「那个回头我加你微信。」 邵易寒没应声,转眸看了我一眼,「你朋友还真是热情。」 看他嘴角的那一丝笑意,我莫明的有点不舒服,横了他一眼,便要跟着徐露她们去,刚走两步就被他拉住。 「你干吗去,我车在那边呢。」说着,他拉着我往他摩托车那边走。 徐露远远的朝我挥了一下手,便拉着方亚男朝她们停车的方向去。 我挣了两下没甩开他的手,眼看徐露她们走的没影了,只好顺着他。 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雨,邵易寒载着我躲到路边一家店面顶棚下,解了上衣,让我披在身上。 「不用,」我没接那衣服。 他转身侧头看我,随即,踢下摩托车顶脚,从车上下来,强硬披到我身上,又拉着我站到台阶上面去。 闻着他衣服上的淡淡菸草味,我莫明的心跳加速。 男人突然开口说道:「我给你朋友电话,是方便以后找你,免的你人不见了我都不知道找谁问。」 我侧身,微仰脸,对上他的眼。 他眼里那样明显的光芒,让我无法不正视。 我觉的有些事得跟他说清楚一点,便缓缓开了口,「邵易寒,我的身份你应该也知道,是个被前夫扫地出门的女人……」 「你跟我说这些干吗?」男人打断我的话。 「我只是觉的,你不应该跟我走的这么近。」 他直视着我的双眸,「我喜欢。」 我秒回,「可我不喜欢。」 男人挨了过来。 我忙往后退了一步,「你干吗?」 昏暗街灯下,邵易寒笑的不可捉摸,「那天……那个吻,难到你也不喜欢吗?」 我只觉脸腾一下涨红,抬起手便往他身上捶去,不想被他扣住了手腕,他微一扭身,便把我抵在门帘上,另一只手扣住我的腰。 我单只手抵在他胸膛,「你放手。」 他低下头,额头几乎快碰到我的头,低哑暧昧的说道:「我就不放。」 「你……你有病。」我语无论次。 他含着笑,「嗯,我好像是得了一种病,叫做……相思病。」 「邵易寒你要想找女人玩,外面肯定多的是,我没空陪你……」我玩字还没说出口,嘴便被他封住,而我整个人都僵住。 他的唇轻轻的摩蹭着我的唇,似蜻蜒点水,让人慾摆不能。我感觉自己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跳的飞快,全身像是被人施了魔咒,无法动弹。 「那晚……虽然我身体被药物控制,但是……我知道我心里是想要你的。」他声音低哑魅惑至极。 而我倏然惊醒,刚要推开他,他却深吻了下来,强势而霸道,我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我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因一个吻而沉沦。 即便什么都不做,就是那样轻轻淡淡的吻着,就会让人舒服到忘掉一切。 我不知道自己从几时开始回吻他,只知道两舌相缠上的那一瞬,便分不开。我想一定是喝了酒的原故,才会让我这样。 雨一直在下,淅淅沥沥,长长绵绵,悠悠然然。 直到远处一道强光照射过来,我才如梦初醒,忙推开邵易寒。男人没有放手,手依然圈紧着我的腰,气息粗重,温热的喷散在我耳边,弄的我痒痒的。 倚在他身上,我只觉浑身发柔,脸颊发烫。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就是抵挡不了他的吻呢? 他轻轻咬了一下我的耳朵,低哑道,「你还说不喜欢?」 「喜欢又怎样。」我极霸气的回道,「我是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的。」 「是吗?」话落,他勐地咬住我的下唇,重重的允着。 「嘶……你是狗吗?」我挣开。 邵易寒微微抬起头,眉梢含笑,星眸柔光荡漾,有着一股至命的诱惑,多看一眼,便会迷失自己。 我慌忙垂下头。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说着,把我拥进怀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也很舒适,让我有点贪恋,我知道不该,但我还是……有点不舍。最近自己真的很累,我想就让自己稍稍放纵一下吧,便不在挣扎。 也不知道那样被他抱了多久,只觉的眼皮越来越沉。 「雨停了,我们回去吧。」邵易寒轻轻的摇了摇我。 回去的路上,我抱着他的腰,趴在他背上差点睡着了。 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我无法抵卸的诱惑,跟他在一块的时候能让人莫明的安心,舒适。但我知道,自己除了从他身上慑取一丝丝温度并不会给他任何回报,所以我也一直没有去细问他的具体职业。 回到公寓,已是深夜一点多,我困的上下眼皮频频交战,好在邵易寒拿了钥匙没在纠缠,嘱咐了一句,「洗个热水澡再睡吧。」随后就离开。 而我困的半死,却鬼使神差听了他的话,洗了个热水澡后再睡。 翌日,我睡了个大懒觉,到十点多才起,一起来就接到母亲的电话,问我今天回不回去。我已有两周没有回去了,想来母亲是想我了,便说中午就回去。 出门的时候,我有点心虚,看到隔壁房门紧闭,我忙往楼下跑,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个毛。 回老区的路上,我买了点上好茶叶,父亲爱喝茶,上次回去见家里的茶叶都快没了,又顺带给母亲买了点花茶,这才往家赶。 昨晚下了雨,今天天气格外好,太阳大的也能把人直接烤了,撑着防晒伞都感觉跟没打一样。回到那边,我一身的汗。进家门时,见父亲跟莫子玉坐在客厅下期,我很是惊讶。 他怎么来了? 难怪母亲会打电话过来问。 莫子玉听到关门声,抬头望了过来,看到我,眼底渗出笑意,「回来了。」
第四十一章 迷惑 他怎么来了? 难怪母亲会打电话过来问。 莫子玉听到关门声,抬头望了过来,看到我,眼底渗出笑意,「你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我边换鞋边问。 父亲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今天周末,子玉过来陪我下棋。」 「哦,」我扫了一眼茶几上的新茶罐,看来某人已经投其所好,比我先一步买了好茶。 莫子玉朝我的笑了笑,便低头跟父亲继续拼杀。以前他来家里玩的时候,也会陪父亲下几盘棋,那时他年轻气盛,总是想打败父亲,却总是屡战屡败。 此时看着这一幕,我心头还是止不住有点发涩。 「佳佳,你进来帮我一下。」母亲在厨房喊我。 「好。」我往厨房回了一声,把茶叶放到柜子上,便往厨房去。 一进厨房,母亲就朝我挤眉弄眼,低声道:「子玉,一早就来了,还给你爸带了好茶叶还有补品。」 「哦,」我低低的应了一声,走到水池边,洗了洗手。 又听母亲说道:「这孩子真是难得,你爸都这样了也一点不嫌弃,对我们还是恭恭敬敬的,隔三差五的就过来看看,比他那个父亲都会做人。」 我落有所思的洗着水槽里的菜。 徐露她们说的对,只要我跟莫子玉和好,想要报復杨铮,那便是轻而一举的事,只是……我们真的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吗? 母亲轻轻的拍了我一下,「佳佳……你想什么呢?」 我恍神,侧过头,朝母亲笑了笑,「你跟爸最近身体怎么样?」我转移了话题。 「挺好的,你爸最近心情也不错,你没发现他都胖了吗?」母亲满脸柔光。 从小我们家比一般家庭欢笑要多一点,因为父母感情很好,所以我也一直很相信爱情,可是当年那一棒真的把我伤着了。 「我最近比较忙都没空回来,你们两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我说道。 母亲轻笑:「只要你爸没事,我就没事。我就怕他心里还放不下,现在看来,他倒是看的很开。」 「都是我无知害了爸爸。」说这事,我就难受。 母亲关掉水,极认真的说道:「那事,不怪你,之前是妈妈心里太着急了才会那样说你,」微顿了一下,「现在妈妈最担心的反而是你。」 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身面对着她,「妈,我很好,真的。现在我能独立,比之前过的晕晕噩噩要好千万倍。」 「那就好。」母亲爱怜的摸着我的头。 我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你出去看他们下棋吧,我来做。」 母亲出去后,我面色渐渐沉了下来。 菜快做完的时候,莫子玉进了厨房,看到我围着围裙,娴熟的炒着菜,眉眼有一股我看不透的伤感,「以前你只会泡泡面,没想到,现在这么会做菜。」 我侧目瞥了他一眼有,手里忙活着,「人总是再变的,不会,学了总有一天就会。」 「你好像……是变了很多。」他像是在低喃。 我垂着头当没听到。 吃过午饭,母亲跟父亲说要午休,我那有不知他们说午休只不过是想给我跟莫子玉腾地方而已。 我收拾着碗筷,莫子玉站在我身后默默的看着我忙碌。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邵易寒洗碗擦油烟机的样子,他跟莫子玉真是完全不同,莫子玉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做这些。 「对了,你在那边班上的怎么样?」过了好一会,他在身后柔声问道。 「挺好的。」 他又问,「那里离你住的有点远,你平时都怎么上班的?」 「坐公交车。」我淡淡的回道。 身后没了声,半晌,他道:「以后,我去接送你……好吗?」 「不用,我每天坐公交很方便的。」我知道他这话的潜意思是什么。 「佳佳,你还要想多久?」他突然从身后抱住我。 我垂眸看了眼腰间那双手,喉咙发涩,「子玉,你别这样。」 「你是不是对那个男的动心了。」他语气有点焦躁。 我勐地挣开他的手,转身面对着他,冷声道:「莫子玉我不欠你什么。」 「佳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害怕。」他望着我,眼底满是苦楚,「我怕你……又不要我了。」 我只觉胸一滞,像是有口气喘不上来,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子玉,以你的条件,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这样。」 他勐地又把我揽进怀里,有点激动,「你这是什么话,你忘了那天晚上我在天明山山上说的话了吗?」 「你先放开我,一会我爸妈出来看到不好。」我从他怀里挣扎出来。 他却笑了,「我跟阿姨叔叔说了,这次我回来就不会在错过你,他们也很支持我。」 我蹙眉,有点烦躁,声音不由大了几分,「你跟他们说这些干吗,我现在真的不想谈感情的事。」 「你别生气,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后等着你。」他卑微的语气,让我……心头越发酸涩。 我望着他眼底无尽的深情,垂下了眸子,「你先出去吧,你在这我没法好好洗碗。」 莫子玉定定的看了我两眼,有点无奈,「好,等你洗完,我有事跟你说。」落话,他又轻轻摸了一下我的发顶,才转身出去。 我转回身,看着水槽里的碗,怔怔发呆。 等我从厨房出来,看到莫子玉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像似睡着了。莫子玉的面容有点疲惫之色,估计最近也没休息好,眼底黑眼圈很明显,他其实有点娃娃脸,以前我就老调侃他,说他长的看起来比我还小,他就很不乐意。 看着他,曾经的回忆便会如潮水一搬翻涌,我十五岁开始喜欢他,十七那年跟他真正确认了关系,从相识到相恋一共七年,我们之间有太多美好的回忆,不是时间便可以抹灭的。 如果说我以后再也不想爱上谁,却又得找个人过日子,那他必然是上选,而且跟他和好,前方的路能让我走的不用那么辛苦。 望着那张脸,我心里挣扎着。 「后来,我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惊愕,这人怎么用这首歌当铃声。 莫子玉倏地睁开眼,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忙接起了电话。 他的话筒声音有点大,我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但说什么听的不清楚。 「哦,在什么地方。」莫子玉抬眸望看向我,嘴角有点笑意,然后同那边说了声,「行,晚上我准时到。」话落他挂了电话。 「你要有事就先走吧。」虽然知道他跟夏婉清的事有可能是被她算计的,但他们后来还相处那么久,我心里还是很别扭的。 莫子玉把手机放回茶几上,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我坐了过去。 他面色一正,「下周一,工商跟税务会对『宏达』进行抽查。」 听这话,我微愣了一下。 「发展迅速的公司,财务方面肯定有一堆问题,想要挑它几个毛病实在太容易了。」莫子玉微微挑起眉稍,「我会让他怎么起来的,就怎么倒下。」 「如果我爸的事真的是他举报的,那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不然之前工商局,跟稽查小组,也不会什么也没有查到。」我觉的莫子玉有点轻敌。 莫子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哼,之前他们针对的不一样,自然也不会查那么细。」 见他这么肯定我也就不在置疑。 「对了,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会,好不好。」他声音一下变的温和。 「啊,你自己去吧,我这一身不行。」其实我是不想出去丢人现眼。 莫子玉凝视着我,淡淡的开口,「想知道刚才是谁打的电话吗?」未等我说话,他自己又说了答案,「是夏婉清,今天是她生日。」 「她生日,我去干吗。」我面色瞬间变的冷凝。 莫子玉轻笑,眸光却犀利,「我想让你美美的陪在我身边去参加,我要让她知道,她永远也没有机会。」 听到这话,我微微诧异,对让莫子玉高深莫测的眼眸,像是懂了他要干吗。 于是下午,他带着我去美容院做头髮、修指甲,最后去买衣服,一整个下午他极有耐心的陪着。 当我穿着纯白色露背小晚礼,站在他面前时,他眼底的惊艷毫不掩遮。而他那一身精緻的西服也把我帅到了。 从礼服店出来,我们直接去了夏婉清的生日派对,路上,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邵易寒三个字,我才想起来把他的晚饭给忘,忙接起电话。 刚接起电话,邵易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喂,你几点下班呀?」 呃……他不会真以为我在加班吧? 我捂着手机话筒,转过头对着车窗,低声道:「你今天不是要跟你朋友一块出海玩去吗,怎么没去?」 「你又不陪我,我一个人去多没劲。」某男俨然一副男朋友的口吻,让人受不了。 我直接忽视掉他暧昧的言语,「我晚上有事,晚饭你自理。」话落我便挂了电话。 随即微信就响了,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发过来的。点进去一看,【那你要加班到几点呀,我过去接你。】 我瞥了眼莫子玉,见他专注的开着车,飞快的敲了两字,【不用。】 邵易寒很快又回了过来,【我想你】 呃! 这男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把手机丢回包里,我故做镇定的望着前面,心脏却不受控制的蹦哒了两下。
第四十二章 只要你愿意 答应跟莫子玉一块去参加夏婉清的生日宴,我不可否认我是因为想看到夏婉清吃瘪的样子才答应去的。这次我要重重的在她心上踩上一脚。 可我还是低估了她。 当夏婉清看到我挽着莫子玉的胳膊出现在派对上时,还是笑意盈盈,虽然那笑意有几分迁强,但也没有我想的那样失魂落魄痛哭流涕样,显然人家装逼比我厉害。 夏婉清请的人还真不少,听莫子玉说她现在在一家珠宝设计公司当设计师,看来这几年她混的很不错。我看到场的穿着打扮都人模狗样的却没有一个我认识的。奇怪她怎么没有邀请那几位『好同学』呢?可见她那天请同学喝酒,都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突然觉的很没意思。 「想什么呢?」莫子玉挨了过来,低声问道。 「没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走?」我有点厌恶这样的场合。 莫子玉递给我一杯红酒,「听说她也请了杨铮,等他来了,我们就走。」 「这几年,她跟杨铮是不是一直都有联繫?」我低声问道。 莫子玉轻抿了一口酒,「应该是,你的消息我基本是从她口中得到的。」 「她说的你也信呀。」我不由横了他一眼。 莫子玉望着我的眼神极温柔,轻轻揽过我的腰,「那时我太想你了,而她能接近我……靠的就是你的消息。」 听到这句话,我心口微疼,有点动融。 这时,有一个男的过来跟莫子玉打招唿,像是跟他很熟的样子,我给莫子玉递了一个眼神,便走到一旁去拿点吃的。 「呵,我派对上的东西你既然也敢吃。」夏婉清带着几分嘲讽笑道出现在我背后。 我拿起一个小布丁,回头朝她嫣然一笑,「为什么不敢。」 夏婉清眼眸微缩了一下,上下瞟了我一样,挨近,无比轻视的说道:「相信我,你跟莫子玉永远也不可能了。」 「既便我跟他不可能,他也不可能是你的。」我不屑道。 她轻笑,「这五年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不比你们曾经在一起的时间短,而且我们还是那种『赤诚』相对的。」话落,她无比无耻的朝我挑了一下眉头,趴到我耳边,「与他交融的滋味有多美妙……你肯定没有尝过。」 我拿着碟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抬眸迎上她的视线,冷嘲道:「那看来你的身子也不怎么样吗,不然他怎么对你没有半分留恋反而有点厌恶呢?」 「你……」夏婉清咬着牙瞪我,一时语结。 我轻蔑的瞥了她一眼,「不管你现在变的有多么优越,你骨子里的贱婢性子永远抹不掉。」话落,我把手里的碟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真难吃。」 看到夏婉清气的直打颤,我盈盈一笑转身去找莫子玉。 莫子玉刚好从另一边走过来,往我身后看了一眼,眼底有一丝紧张,「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无非就是炫耀一下,她跟你在国外时有多么的好。」我话中带刺。 莫子玉脸色微变。 这时,夏婉清款款的走了过来,今晚她穿着一件玫红色的裹胸晚礼,性感妖娆,脸上画着精緻的妆容,美艷而自信,走到我们跟前,直视着莫子玉,「子玉,陪我跳开场舞吧。」完全无视我,像是想扳回一局。 「你的开场舞应该请你男朋友跳。」莫子玉搂过我腰,婉拒。 她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眼底终究露出落寞的神色,无法在逞强。 「婉清,生日快乐。」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在我们身后响起。 听到这个声音,我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而夏婉清听到这个声音,脸上立马绽放出一朵花来,扭着小腰迎了地去,「杨铮你终于来了,快陪我跳开场舞。」话落,她还回头朝我扬了扬眉。 我心里冷哼。 杨铮看到我跟莫子玉站在一块,眼底闪过阴辣,即瞬消失,满面笑意的轻拥着夏婉清进了舞池。 这对狗男女还真配。 「我去趟洗手间。」我实在不想看那他们作秀,转身往门外走去。 莫子玉很快跟了上来,「我陪你去。」 我有点无语,但还是让他陪着。 从洗手间回来,路过大堂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染着一头红毛,脚下不由慢了下来,心想:难到邵易寒也在这里? 那男人突然转身过来,看到我,惊叫道:「嫂子,你怎么在这。」随即一脸狐疑的打量着我身边的莫子玉,面色变的兇悍,好像莫子玉对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我一脑门黑线。 而莫子玉听到『嫂子』那两个字,脸色也黑了下来。 「嫂子,这男的谁呀?」红毛走了过来,满脸的痞样。 莫子玉挡到了我面前,冷着脸喝道:「你瞎叫什么,谁是你嫂子。」 红毛小眼睛一瞠,抬手便往莫子玉胸口把搡了一下,「你谁呀,敢动我大哥媳妇的歪主意,信不信我捶死你。」 莫子玉是何其高傲的人,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过,抬手便还了红毛一拳。 呃……场面瞬间失控。 红毛一看就是常跟人打架的主,莫子玉一开始占了点便宜,很快便不是他的对手,在他挨了红毛一拳后,我挡到了两人中间,怒视着红毛,「你再动他一下试试,我立马报警给你看。」 很快大堂保安也跑了过来,随后他们经理也跟着过来。 红毛扬着拳头,对我梗了梗脖子,怒喝道:「你这样对的起寒哥吗。」 「我再跟你说一次,我跟邵易寒不是那种关系,你下次要是在这样随便乱叫,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这红毛还真是鲁莽至极。 「莫总,您没事吧。」大堂经理认出莫子玉来,忙让那两保安把红毛给架起来。我这才知道,这酒店是莫家名下的。 莫子玉阴沉着脸,大母指,轻擦了一下嘴角,抬眸望向红毛,眼底怒气滔天,随即上前便给了他一拳。 「别打了,」我拉住他的手,「他可能是误会了,你就别跟他计较了,把他放了吧。」 莫子玉转眸与我视,眸神复杂,好一会才放下拳头,拉着我直接出了酒店。 我回头看了眼红毛,朝那经理喊道在:「把人放……」话还没说完,勐地被莫子玉一扯回了头。 出了店酒,莫子玉放开我的手,直视着我,目光阴郁,「他嘴里叫的寒哥,是谁?」 望着面色清冷的莫子玉,我有点无力感,突然觉的有点累,「我累了,我想回去。」 「佳佳,你跟那个男的……到底什么关系?」他扣住我的手腕,执拗的问道。 我跟邵易寒……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 莫子玉见我迟迟没有回答,脸色越发的阴鸷,沉着声又问道:「你们……住在一起了?」 虽然我与邵易寒没有住在一块,却发生了那样的事,可这一切……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子玉,我……」我话未说完,他突然一把把我楼进怀里,「好了,别说了。」 送我回去的路上,莫子玉一直沉默不语,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直到车子停在单元楼前,他如往常下车为我打开车门。 我下车,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你回去开慢点。」便要进楼道,被他拉住了胳膊。 我转眸对上他的眼。 「佳佳,你能不能换个地方住。」他语气带着几分央求之意。 「为什么?」 他抿了抿唇,「我不想你跟那男的……经常碰面。」 莫子玉其实是一个醋意极大的人,以前上学时,我要是跟那个男生走的稍微近点或是多说几句话,他就会发脾气。今天他能把话说的这么委婉,可见他是忍着脾气的。 「子玉,你真觉的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我望着他,很是淡然的问道。 「当然可以。」他握住我的双肩,「只要你愿意。」 望着他真切眼眸,我有点迷茫,好一会才回道:「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 莫子玉眼底明显的闪过一丝失落,好一会才回道:「好,想好了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来安排。」 「好,」我低低的应了一声,突想起他刚才挨了红毛一拳,忙又问道:「刚才那人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莫子玉面色微微好转。 「没有就好,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我看着你进去。」 「今天让我目送你吧。」我朝他微笑。 他轻应了一声,「好。」低头习惯性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晚安。」 望着他车子离去,我杵在原地发了好一会愣。 「车子都没影了,你还看什么……就那么捨不得。」身后突冒出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吓我大一跳。 我勐地转身,看到墙角阴暗处,有一个阴影,星火一点。我不知道邵易寒是什么时候站在那的,但肯定从头到尾把刚才我跟莫子玉说的那些话都听了去。 我没理他直接进了楼道,他尾随在后,没哼声。我想他那位红毛兄弟肯定给他打了电话,应该也知道刚才在酒店发生的事。 从一楼到四楼,我走的有点心渗,就怕身后的男人会突然扑上来,可他没有,难得的安静,一直到我打开家门,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第四十三章 逃不开 从一楼到四楼,我走的有点心渗,就怕身后的男人会突然扑上来,可他没有,难得的安静,一直到我打开家门,他也没有说一句话。 反倒让我有点不适应。关门的时候,我往外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倒是听到他甩门声「嘭」的一声巨响,吓的我心脏一抖。 男人明显是在拿门出气。 我心情瞬间变的有点压抑,也不知道为什么。 把包扔在一边,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便望着电视发呆。 突然又一声巨响「嘭」,吓的我一下从沙上弹了起来,就见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邵易寒……你要干吗。」我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有点害怕的着看他。他面色清冷,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只穿着一件背心和一条休闭短裤,极为休闲的家居服,却散发着一股令胆颤的气势。 眼看他就要走到我面前,我颤着手,指着他,「你站住,不许过来。」 男人漆黑的眼眸冰冷如刀,定定的看着我,却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直接把我扛了起来。 「啊,你……你干吗,快放开我。」我真的被他吓到了。 邵易寒直接把我扛进了卧室,重重的把我抛到床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 我一个打滚,躲他远远的,滑到床的另一边,随即下床站了起来,惊恐的看着他。 男人眸子淡漠的与我对视着,薄唇轻启,「你一天都跟他在一块?」 我蹙着眉头看他,不知道他问这话要干吗? 「你不是说在加班吗,为什么要骗我?」他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沿着床边朝我走了过来。 我直愣愣的盯着他。 「你不会是想跟他……和好吧?」邵易寒的眸子突变的凌厉。 我被他置问的心里一阵阵发虚。 眼看他就要走过来了,我忙跃上床,想滚到另一边去,可这次没那么幸运,身体还没有滚过去,就被他压住脚脖子,动弹不得,旋即,他使劲一拉,我整个便回到这边,男人倾身压了下来。 「邵易寒,你发什么神经,快起来。」我使劲的推他,他却丝毫不动。深不见底的黑眸,凝视着我,「你打扮这么好看,是跟他一块约会去了吗?」口气,颇有几分醋意。 呃……我想应该跟这男人好好谈一下。 迎着他的视线,我停止不挣扎,淡淡说道:「邵易寒,我跟谁约会去那是我的自由,你无权过问。」 男人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缩。 我又说道:「要不是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事,我们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而且我也告诉你了,我对男人没有兴趣,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爱上谁。」 「你这话可别说的那么绝对。」他嘴角勾起一丝嘲笑。 我望着他如画的眉眼,浅笑,「你长的很好看,是女人都会多看两眼,但那并不代表每个人都会爱上你,何况像我这种,早被男人伤的体无完肤的女人。」 「竟然那个人伤你那么深,你为什么还想要跟他和好。」 男人的话让我很郁结,明明我整句话是另一种意思,他却段章取意……跟这人简直没法沟通。 但我觉的有些话,我还是要表达清楚,「那是我误会他了,现在误会解除,我想……回到他身边?」 男人眸子变的幽深,有点骇人,他轻吐字眼,「那我呢?」 我撇开眸子,「那天那事,你就当作没发生过,不行吗。」 邵易寒突然撑起身子,双手禁锢住我的头,逼迫着我与他对视,「你真的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他的眼神清冽,而灼热,竟让我无法正视。 「邵易寒,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救过我那么多次,我心里很感激你,但……你跟我真的不合适,你身份……」说到这我停了下来,我想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而他的身份是我一个很好的藉口。 「我的身份怎么了?」 我直视着他,尽量委婉的问道:「你职业应该不是什么很光彩的职业。」 「原来你是嫌弃我这个。」 「我不是嫌弃,我想正常的女人都不会跟你们这种人交往的。」我故意把话说的有点难听。 邵易寒直愣愣的看着我,面无波澜。 看他那个样子,我心下有点不忍,又道:「其实说白了就是……」 他突然打断了我,「有人跟我说过,女人说的话大多都是口不对心,只有身体最真实。」旋即,他低下头噙住我的唇,我猝不及防,被他撬开贝牙,直入腹地。 我瞬间脑短路,瞪着双眸,连挣扎都忘了,过了好一会,我才推搡着他,却像是欲拒还迎,根本没有任何力道。 邵易寒的吻技,我想一定是经过千煄百鍊,才会这般炉火纯青,让人无法抵挡。 当男人的手探入我裙摆里,我才惊醒,忙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同时撇开脸躲过他的吻,气喘着,「别闹了。」 邵易寒的吻,移至我耳根,似吻非吻的磨着,低哑的说道:「我没闹,很认真的在做。」 我:「你……」话未说完又被他封住。 这次他没有在给我挣脱的机会,一路攻城掠地,吸走我口中所有的空气,追逐着我的舌尖,直到我无路可退,被他紧紧纠上。 男人粗粝的手心,像是带着火种,沿着月退部一路攀爬,直达幽深之处,我身体不由一颤,低低的哼了一声。 我这么一声低哼,他像是得到了鼓励一样,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背,吻沿着锁骨而下,随之咬到我的肩带,露出雪白的山峰。 我身子被拨撩的如一江春水,软而无力…… 直到那骇人的壮大种入我体内,那一瞬,我眼眸不由一缩,疼,随着是一种麻痒,紧随着一波抽动,我瞬间又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只是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双手环在他肩上,因激昂而紧紧的掐着他的肩…… 与杨铮床第间的事,我从来没有感觉到快乐过,每一次就像是在交代任务,痛苦而麻木,而邵易寒……像是我身体的『密钥』竟让我从未有过的愉悦,那种感觉像是被送入天堂,让人谷欠摆不能。 我自认为自己从小是一个三观很正、本性纯良的人,却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对一个男人的身体这般贪婪,甚至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我甚至怀疑自己骨子里就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人。 清晨,我是被脖子上一串细痒弄醒的,随着感觉有只手在我腹部来回摩擦,我勐然睁开眼,对上一双狭长黝黑的眼睛,清亮透澈,眼波旖旎,浓墨如画。 「早,」男人声线低哑,邪魅。 我脑电路『噼里啪啦』的响,整人像是被电傻了,随即昨晚上一幕幕如电影回放,在我脑海里一一掠过。长这么大,从未觉的这么丢人过,我勐地拉起被子把自己捂住,真的没脸见人了,我怎么就那样没出气。昨晚自己说的那些『绝对』的话……事实却截然相反,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呵。」男人轻笑一声,把我整个人捞进了怀里,我感觉到肌肤与他紧紧的贴合在一块的那种软柔酥麻,让我即刻想弹开,男人却像八爪鱼一样把我牢牢困在怀里。 邵易寒含着笑在我耳边说道,「事实证明,你对我是没有抗拒能力的,所以还是乖乖投降吧。」话落,隔着被子,还咬了我一下。 此时,我真想有循地的本事,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也不会这般羞耻与尴尬。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这……又算什么?腐女? 我不要做人了。 「诶,你这么捂着不难受吗?」 我心里暗骂,我乐意你管我。 「要敢于面对现实,才是好孩子,你这样当缩头乌龟可不好。」男人字眼里全是嘲弄之意。 我忍。 他又低低的笑道:「或许……你还想来个晨运。」 随即,他双环在我背上的手就不老实了起来。 「邵易寒……你别欺人太甚。」话落,我张嘴便在他肩头狠咬了一口。 男人勐地拉开我脸上的被子,一个翻身便把我压在了身下,双手撑在我头两侧,眉眼含笑的望着我。 我忙闭上眼,窘的不行。 「你这么不好意思干吗。」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低低的,「不过……你这样娇羞的样子很好看。」 我恼羞成怒,直接爆了粗口,「好看你妹。」 男人却『噗嗤」一声乐了,然后在我唇上轻咬了一口,「看不出来,你还会说粗话。有种,睁开眼对着我骂。」 我被一激,就睁开了眼,对上的却是他柔情深邃的眸光,到嘴边的粗话,一下全忘了。 四目相映,近的我们能看到对方瞳孔里的自己。 眼前的男人真的太好看了,我唿吸不由变的急促。 他微微勾起嘴角,眼里浓情蜜意,极轻柔的问道:「喜欢我昨晚那样吗?」 呃……那有人这样问话,让我怎么答。 「你……你别压着我。」我感觉自己心口处砰砰的勐跳,答非所问。 「不压着你,一会你肯定又不认帐。」男人回的很认真,「这次,你跟我都很清醒,难到你还要否认吗?」 我不自然的垂下眼睑,「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只想当你的男人。」男人简而意骇。
第四十四章 我是认真的 我不自然的垂下眼睑,「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只想当你的男人。」男人简而意骇。 这话……让我心口一纠,没有人这么直白的跟我表达过,话虽粗,却触动我的心。 可我还有心吗? 最近我虽然跟莫子玉走的近了点,可我怀的着什么样的目的我心里清楚,当年那事或许他是真的被夏婉清算计了,可他若对她没有一点好感,又怎么会答应带着她一块出国呢,而且这么多年,两人关系还那么好,有些事,我想莫子玉他并没有向我坦白。 可是,眼前这人……我该怎么办? 「沈佳,我是认真的。」邵易寒望着我,眼眸变的萧肃,「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杨铮曾经也说过:佳佳,我会爱你一辈子,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莫子玉也说过: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可是后来,他们伤我比谁都狠。 我抬眸,望着邵易寒,见他眼底一片赤诚,我淡淡的开了口,「你也知道,我刚离婚不久……我真的不想再碰感情这东西。」微顿了一下,「我觉的你应该也只是对我一时兴趣,过不了多久,你也就会厌倦,所以咱们能不能……不谈感情。」 他微微蹙起眉头,有点不可置信的望着我,「你的意思,我们可以当火包友,但不能做男女朋友?」 我讥诮,「男女朋友……在没结婚之前,跟火包友又有什么区别。」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邵易寒眼神变的阴沉,还夹杂着一丝不明的落寞,还有怒意。 男人不是应该更喜欢这种关系吗,这样他也不用负什么责任,更没有负担,何乐而不为。 「沈佳,你还真放的开。」话,他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旋即他翻身下了床,好像我身上有脏东西一样,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 我看着他愤然套上衣服,甩门而去,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只是刚才看到他背部那两条结痂还没有脱落的伤疤,心口有点发闷。 此后我大概有半个月没有见到邵易寒,他也没有给我发简讯或微信,我想男人都是这样跟你上床的时候说的热唿,事后,完全忘光光。 本来对自己那天说的话,还有点心愧,现在越发觉的自己是对的。好在自己那天没有傻唿唿的被他迷惑,不然受伤害的还是自己,也难怪现在好多男女只谈性而不谈感情,看来都是曾经受过伤。 不过这半个月我也很忙碌,回到林氏总部正是成为蒋纪远的助理,一天到晚忙的要死。蒋纪远就是一个工作狂,几乎天天加班,不到晚上九十点都不下班,而我这个新入职的助理,当然不敢比上司早下班,苦逼死了。 让我心慰的是『宏达』被工商、税务通报批评。莫子玉说,税务局已派审计对宏达近三年财务进行审查,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到时他藉机炒作一下,宏达的声誉肯定会受影响,在踩他就很容易。 这两周莫子玉倒是没在提让我搬家的事让我松了口气,平时也只是打打电话,到周末时才约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更加像是朋友,让我没那么大的压力,反而跟他走近了不少。 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有在想要不要搬到别的地方去,可人总是有惰性想是想了,却总是懒的去执行,当初找到小公寓的时候我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想再折腾一次就有点怕,于是搬家的事又不了了知。 这一天,天空阴沉,乌云压的很低,天气极为闷热,颇像雷阵雨的前凑。 我跟张晓出去吃午饭,顺便给蒋纪远打包,两人回来的路上,买了两桶冰琪琳,边吃边走,快到公司门口时,我手机突响,拿出来一看,是方亚男打过来的,最近我忙她约了两次我都没时间。方亚男说她明天在『胜景』开派对,让我务必要去,我想着明天是周五,应该能早点下班,便答应了下来。 接完电话,张晓苦着一张脸问我,「晚上,不会又要加班吧?我最近都瘦了,老大怎么这么魔性呢?」 我哀嘆了一口气,「你还好,我坐在里面,简直难受死了。」停顿了一下,我又道:「可能是因为他也是新来的,所以好多事他也是要从头做起。」 「那也不能这样拼命呀,他身强体壮,我们哪里吃的消。」张晓颇有怨言。 我吃了口冰琪琳,安慰道:「估计也差不多了,要是每天这样子,他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了。」 「希望这一天早点到来。」她悠悠的嘆口气。 我轻笑。 回到办公室,我见蒋纪远还埋头在电脑前,有点无语。 「诶,你休息一下吧。」我把餐合重重的放在他办公桌上,「你这样子,简直让手下的人没办活。」 蒋纪远头也没抬头,「怎么没法活了。」 「你这么拼命,我们都不敢偷懒了。」我调侃道。 他掀了一下眼皮,斜了我一眼,「这就对了。」 我偷偷白了他一眼,「你赶紧吃吧,一会饭该凉了。」话落,我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我想起一事,回过身,「诶,我表姐这周末有可能回来。」 蒋纪远倏然抬起了头。 「她前几天给我打了电话,说是手里的工作处理的差不多了,过两天就能回来,只是没告诉我确确的时间。」我又补了一句。 蒋纪远看着我的眼神变了又变,像是极力压制着激动的情绪,随即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她真的那么说。」连声音都有点发颤。 「嗯,不管怎么说姑丈是她亲爸,她怎么可能不管。」我回道。 蒋纪远听我这么说,有点自嘲的笑了笑,「对,不管她在怎么讨厌我,也不能不管叔叔的事。」 我微微眯眼,总觉的他这话说的有点怪异。 只到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蒋纪远会那样急切的想知道表姐的电话,根本不是因为她爸爸的病,而是另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下午,快下班时,我坐在电脑前,整理着其他部门送过来的资料,意外在的里面看到一则『宏达』的信息,说意外其实也不意外,作为竞争对手收集对方的信息也是企划部工作的内容之一。 这则消息让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消息说『宏达』在城西的一个新楼盘要动工了。我心想如果要是有办法让他们工期后面延个一两个月,那损失我想……也能让杨铮心疼上几个月。 看着电脑,我心里盘算着,要制造什么样的消息才能让他停工呢? 「想什么呢,下班了。」蒋纪远站在我桌前,敲着桌面。 我一恍神,看到电脑右下侧显示时间17:30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时间下,我抬头问他,「你要下班了?」 「嗯,怎么了?」他有点不明的看着我。 今天他怎么这么准时下班呢?惊喜来的太快,让人有点接受不了。 我傻笑出来,「没,没事。」 蒋纪远鄙夷的横了我一眼,转身就要走。 「蒋总,请等一下,属下有事请教。」话落,我飞快的收拾好东西,跟在他身后出去。 我们两齣办公室的时候,其他同事都有点惊诧,随后一个个欢心鼓舞。 我跟蒋纪远进电梯时,刚好就我们两。 他有点嫌弃的睨了我一眼,「什么事?」 「那个,我刚才整理资料的时候,看到宏达新楼盘要动工的消息,我在想……有什么负面新闻让他延期动工,最近他们公司被工商跟税务缠着,要是再来个暴点,绝对让他吃不消。」我越想越觉的这事可行。 蒋纪远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你跟杨铮是因为什么离婚的?」 我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想了想,我还是告诉了他。我把杨铮从一开始有目的的跟我结婚到父亲被举报,到自己被陷害扫地出门,简洁的跟他说了一下。 坐在蒋纪远车里,他愣了好一回会,才问道:「所以你进林氏,是有目的的。」 我毫不避讳,「是的,只有站在他的竞争对手这里,我才能更加的了解宏达,找出他最弱的地方,而且林氏肯定也不愿看到宏达壮大起来。」 蒋纪远转过头,望着前方,眉头微皱,好一会才说道:「要想制造一些负面新闻那很容易,只是这新闻要是不痛不痒的也没什么意义,若要做,那就给他来一次轰动性的。」 「你有什么好主意?」我兴奋的看着他。 蒋纪远转眸与我对视了一眼,问道:「你跟杨铮这几年,在公司里有没有比较熟的人?」 我想着杨铮原来那个秘书跟自己挺熟的,「有那么一两个。」 他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宏达地产下面,有那几处楼盘曾经出现过问题?」 「我隐隐记的两年前,宏达在市区一处楼盘曾经被业主投诉过,说是面积跟用料有问题,后面好像也不了了知。」 蒋纪远眼睛一亮,「如果能找到宏达在材料方面有问题,那我们就能把新闻做大。」顿了一下,他又道:「这事,你好好打听一下,我让人再收集一下其他方面的信息,到时说不定能给他一个重锤。」 「好。」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第四十五章 有气死人的本领 回去的路上,我在脑海里一直盘算着,要怎么去约杨铮那位老沉的秘书,我怎样才能从他口中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要是自己亲自出面的话,他还会不会见我? 心里想事太出神,进小区时不小心扭了一下脚,又因后鞋跟太细,没站稳差点摔倒,好在有人从身后扶了我一把。站稳后,我未转身便先跟人道谢,「谢谢!」 「不客气。」男人声音淡漠。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心突跳,转身对上一双清亮沉着的眼眸,古井无波的看着我。 「你……你回来了?」我莫明的有点紧张。 邵易寒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瞟了眼我的脚,「还能走吗?」语气依然淡漠。 我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可以。」 男人听之,便越过我,先一步往单元楼走去,莫然的好像我们一点也不熟。看他身后背着一个登山的旅行包,难到这小半个月他出去玩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有点说不上来的失落,迈着小步跟在后面,虽然还能走,但脚脖处还是有点疼,只能慢慢的往前挪,邵易寒连头都没回,想来以后是不想与我有任何干系了。 我心想也好。 费了半天劲,我才从一楼爬到四楼,进门后,感觉脚脖越发的疼,脱了鞋,我单脚跳着去沙发那边坐,把裤管拉起一看,脚脖处有点红肿。 「唉,真倒霉。」我哀嘆了一声,靠在沙发背上,想着晚上吃什么好呢?邵易寒回来了,那他晚上要不要过来吃,又想刚才他那个态度估计以后都不想在见到我又怎么可能过来吃饭呢。 隔壁突然传来特别劲爆的乐音声,感觉墙都在震动,我不由蹙起眉头,这男人又在发什么神经,难到他不知道这隔音效果很差吗。 我以为过一会他就会关小声,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那么大声,吵的我心浮气躁头直疼,实在忍不住,给他发了条微信。 【麻烦你把音乐关小点声,谢谢!】 我看了一眼句子,觉的语气都很妥当,便发了过去。 没有一会,他回了过来,【你要是觉的吵,请把耳朵堵上。】 呃…… 手机突然又震了一下,邵易寒发过来的,【几点开饭?】 我看着信息,咬牙切齿,回了过去,【不好意思,我脚扭了,做不了饭。】 他秒回:【脚扭了,手又没有断。】 我……忍! 看着手机屏幕,我咬着唇,【你的饭钱,我会退给你。】 他回:【你不想要那合录相带了吗?】 呃……我要吐血。 我一气之下,直接拨了他的电话,响了两声那头接了起来,充耳便是如雷的劲爆声。 「邵易寒,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怒吼道。 「喂,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男人在那边悠悠的说道。 我感觉要喷血,吼道:「邵易寒你混蛋。」随即,我愤愤的挂了电话。 倒在沙发上,我气的一通乱叫。真没想到这男人有这样气人的本事,简直了……气死我了。 人有时就是那样莫明奇妙,而我既然被一个男人给气哭了,心底那个委屈,让我止都止不住。 也不知道那头什么时候关了音响,变成我的哭声尤为的大声,意识到,我忙捂住自己的嘴,抽泣着,好一会才停了下来。随后,忍着脚疼,去厨房做饭。 做好饭,给某可恶的男人发信息,他却说不想吃了。 看到简讯的那一刻,我真想冲过去,问问他:到底想干吗呢? 但我还是忍了,我想我那天的话,可能是伤到他的自尊了,所以他才会这样的别扭。 被他这么一弄,我一晚上心情极糟,总觉的胸口被什么堵住,很不舒服,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结果就是第二天起晚了。 过了一晚,脚脖子倒是消肿了,只是还有一点点疼,走路倒也能正常,就不能跑。 因为起晚了,我连早餐也没吃,就急匆匆下楼,又非常巧的在楼下遇上邵易寒,他跨在摩托车上,刚戴好头盔,见我从楼道里出来,就跟没看见似的,发动摩托车绝尘而去。 我盯着那个背影,嘀咕了一句,「小气的男人。」 周五,对上班的人来说,真的是黑色星期五,总觉的时间过的非常慢。其实我倒是觉的还好,因为手头还有好些事没完成,恨不能时间能过的慢点,但张晓却觉的很难熬。 我这一忙把方亚男的派对的事就给忘了,七点多从公司出来,才突然想起来,这时要是回去换衣服肯定是来不及,只好穿着一身职业装过去,在车上的时候补了点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就行。 方亚男派对是在一家会所举行,我到的时候,大包间里,人来了不少。 方亚男看到我跟只蝴蝶似的迎了过来,今晚她很美,黑白相间,设计张夸的一款宽肩礼服,被她驾驭的有种说不出的大方时尚,总之一句话,气场强大。 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嗔声道:「你怎么才来,还穿成这样,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亲爱的,我能来就不错,往常这时候我都还在加班呢。」我朝她嘟嚷。 她横了我一眼,拉着我去沙发那边坐,随后神秘兮兮的趴到我耳边说道:「我今天特意叫了我爸公司里的几位优秀人才,一会你好好看看,有看上眼的跟我说一下。」 呃……我环视了一周,看到吧檯那边还真站着好几个陌生的男士面孔。 方亚男捅了捅我的胳膊,「怎么样,长的都还不错吧。」 「徐露怎么还没来。」我忙转移话题。 「她呀,估计来不了了。刚才给我来了电话,说是被他们新来的主任抓去开会了。」 我轻笑,「她那个工作,比我还没谱,也没办法。」 她朝我掀了掀眼皮,随之笑道:「你先喝点东西,我去招唿一下朋友。」 「你去吧,别管我。」 方亚男去招唿朋友的时候,我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莫子玉发过来的微信,问我明天有没有什么安排,我说没有,但不想出去,想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天天加班,我确实感觉有点累。 他很快回了过来,说那就明晚一块吃个饭,白天都在家里好好休息,最近他也忙坏了。我回了个ok! 翻看着微信,看到邵易寒的头相,我微微顿住,晚上他也没说要在家里吃,我也懒的问,最好以后都不想给我发信息。 我心里愤愤的想着。 「小姐,能跟你喝一杯吗?」一位男士坐到了我身边,彬彬有礼的问道。 我收起手机,抬头,见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件灰白格子衫衣,五官端正,笑意盈盈的望着我。 这人给我感觉很舒服,不由朝他淡淡的笑了一下。「当然可以。」话落,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与他轻轻敲了一下,轻抿了一口。 「我姓张,名凌云,你怎么称唿。」对方自我介绍道,随着,从兜里掏出名片,递了过来。 我放下酒杯,双手接过,看了一眼,新瑞科技有限公司,技术总监。 我把他的名片放入包中,轻笑道:「那个不好意思,我今天忘带名片了,我叫沈佳,很高兴认识你。」 张凌云抬了一下杯,指着我身上的衣服,笑道:「你是从公司直接赶过来的吧?」 「是呀。」 …… 我跟张凌云闲聊着,突听有人尖叫一声,我不由抬头望了过去,就见方亚男挽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门口进来,看到那男人的脸,我整怔住,竟然是邵易寒。 这两人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 邵易寒看到我的那一瞬,眉稍微微扬了一下,嘴角笑意不羁。 「那男的你认识?」张凌云淡淡的问道。 我转回头,若无其事一笑,「嗯,但也不熟,」话落,我端起酒与他轻碰了一下,随后,又找着话题跟他聊起来。 虽然我一直在跟张凌云聊天,但下意识的注意着那男人的动向,方亚男跟献宝似的拉着他跟所有人介绍,而那个人非常的配合,两人看着也很登对,有说有笑的。 见此,我心里莫明的有点不舒服,这男人两周前才跟我说想当我的男人……男人的话要能信,真的是母猪都能上树。 方亚南介绍了一圈,终于拉着邵易寒走到了我的面前,笑嬉嬉的说道:「佳佳,你们俩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说着她朝张凌云介绍道,「张哥,这我朋友邵易寒。」 「男朋友呀?真是帅。」张凌云笑道。 方亚男娇羞的看着邵易寒,像是在等他的承认。 「我可不敢高攀。」邵易寒玩世不恭的笑着。 张凌云起身递给了邵易寒一杯酒,一边笑道:「能让我妹子这样隆重的逐一介绍,可见你在她心中非同一般。」说着,他举杯与邵易寒杯子轻碰了一下。 两人喝了一杯酒,方亚南便拉着邵易寒坐到张凌云边上,低声的不知道在问他什么? 我突然觉的很没劲,朝张凌云笑了笑,便起身去洗手间,站在洗手间水池前,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因喝了点酒,有点发红,头髮很随意的盘在脑后,一身在普通不过的黑色职业套装,这样的我与方亚男相比,除了一张脸,其他的一个天上一下地上,真是没什么可比性。 我干吗要拿自己跟方亚男相比,一定是脑子有问脑,我不禁甩了甩头。
第四十六章 较劲 方亚男这时推开卫生间的门,刚好看到我对着镜子,勐甩头,走了过来,「佳佳,你没事吧?」 从镜子里看到她,我忙停了下来,「没事。」 「你脸好红,我以为你喝多了。」她走到我身边,侧身靠在水池上,望着我。 我打开水龙头,弯腰洗手,「我一喝酒就上脸,没事。」 「那个……」方亚男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侧过头,望着她,用眼神问她想说什么? 「那个……我把邵易寒叫过来,你不会不高兴吧?」方亚男与我对视着,脸上笑的有点不自然。 我支起腰,甩了甩手,再侧目看她。「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这么说,你跟他真的没什么?」她不答反问,眼底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我看她眼里档不住的欣喜,抿了抿,回道:「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 「太好了。」她激动的抓住我的手,「佳佳,我是真的很喜欢他,之前我就怕你对他也有意思,心里一直有点忐忑,这下好了,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追他。」 「亚男,邵易寒人是不错,但我觉的他并不适合你。」想着邵易寒的身份,我觉的有必要提醒一下她。 方亚男美眸晕染上一晨柔腻的光,嘴角的笑意,是我从来没在她脸上看见过的羞涩模样,她很认真的说道:「不,我觉的他就是我今生要找的那个人。」 我没想到方亚男真的对邵易寒一见钟情,且还是那种激情彭湃一发不可收拾的感情,怎么劝她都听不进去。 从洗手间回到包间,我情绪有点低落,跟张凌云喝了两杯,便坐在沙发角落玩手机,突听,一个极为低沉好听的声音悠悠的唱道: 你的影子无所不在 人的心事像一颗尘埃 落在过去飘向未来 掉进眼里就流出泪来 曾经沧海无限感慨 有时孤独比拥抱实在 …… 我缓缓抬起头,望向吧檯,看到邵易寒坐在那,一手拿着麦一手拎着一个酒瓶,唱的悠扬婉转,让人动融,很好听。 方亚男靠在他边上,几近痴迷的看着他。而邵易寒的目光,时而与她对视,时而……望向我。 这男人撩妹的技术还真是高呀。 「他是做什么的?」有人轻轻的捅了我一下。 张凌云不知何时又坐到了我边上。 其实我也不知道邵易寒具体是做什么,我只知道他跟什么人在打交道,但做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笑的勉强。 张凌云望着吧檯那边,轻笑着说道:「这人长的好看,没想到歌也唱的这么好,这种人最讨女孩子喜欢了,难怪亚男那么迷他。」 我心道:这种男人也很危险。 邵易寒一首唱完,包间里的女同胞几乎全被他迷住了,好几个围在他身边连方亚男这个主角都被忽视,冷落到一旁。 我看了眼包间里的男男女女,忽感很没劲,等了半天徐露又没来,我便有了退堂的想法,藉故出去打电话,便先熘了。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公交车上,给方亚男发了条简讯告诉她自己先走了。随后,望着车窗外,怔怔出神。 今天从方亚男举动来看,她对邵易寒可以说到了痴迷的程度,可见,他们除了上次唱歌碰到过一次,肯定还见过面。 如果以后他们成了男女朋友,要是让方亚男知道,我就住在他隔壁肯定会多想,或许,我真的该搬家了。 回到公寓,我异常的疲倦,洗完澡便上了床,靠在床上又不想睡,用手机上了会网,顺便浏览了几个出租房网站,看了一圈没看到适合的,便准备睡觉,刚关掉灯,手机就震了两声,是微信提示音。 点开微信,竟是邵易寒发过来的,还是一条语音,我轻轻点下去,邵易寒低沉的嗓音便响起:没心没肺的女人。 声音有点飘渺,像是喝多了。背影倒是很安静,应该没在会所了。 看着那个七个字,我心头感觉很怪异,迟疑了一会,便直接关机了。 这下总能安静睡觉了,可我却没了睡意,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在床上折腾了很久,最后干脆爬起来,出去看电视,还好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可就在我打开电视的时候,听到门外「嘭」一声响,随着又是几声响。 我整个人都静止住,屏神凝听。这一楼只有我跟邵易寒两家住户,所以外面发出响动的人肯定是邵易寒。 「沈佳,开门。」 突听一声大叫,吓的我差点从沙发上跌下来。 这个神经病,是想让整栋楼都听到吗? 我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办? 门反锁了,他打不开,开始拍着门,乱叫。 「嘭」又是一声巨响。 我天人交战半天,才从沙发上挪到门后,一手紧握着摇控器,还在犹豫要不要给他开门。如果开了门,我要怎么应付一个酒鬼呢? 「沈佳。」又是一声大吼。 「大半夜的,乱叫什么,还让不让睡觉了。」楼上传来骂声。 我咬了咬牙,打开了门,就见邵易寒闭着眼靠在门边,边上还站着一个男的,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那人见到我,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那个我是送他回来的计程车司机,他还没给钱呢?说是钱包丢了。」 「哦,」我刚应一声,靠在门边的男人便扑了过来,把我抱了个满怀,我差点被他的重量压倒,忙朝那个师博喊道:「快帮我扶一下。」 于是我跟计程车司机一块把他扶进屋,我给师博钱的时候,觉的这计程车司机太不容易了,谢了又谢。 计程车司机走后,我看了眼沙发上酒的一塌煳涂的男人,皱了皱眉,心想:这人是晚上玩的太开心了吧,喝成这样。 无奈嘆了口气,我转身去卫生间,用毛巾投了一把凉水,给他擦了把脸,男人睡的很沉,明明刚才还在那叫嚷,转眼就睡着了。 我蹲要沙发边,看着那张英俊的不像话的脸有点入迷,难怪方亚南会对他一见钟情,我想是女人看到这样的一张脸定然都会倾心的。 我要是不曾受过伤害,是不是也会为之发狂。 抬手不由的摸了摸他的脸颊,触感细腻,他的皮肤还真不错,我手又轻轻的抚过他的眼睫毛,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长这么长的睫毛呢,真是可惜了,随即我的手又移到他的菱唇上,轻轻摩擦,柔软的不可思意。 就在我玩的不亦乐唿的时候,男人倏然睁开眼,那双眼像汪洋大海深不见底,带着淡淡的迷离。 我勐地缩回手,侧过身去,心跳如雷,感觉老脸都红了。 「我渴。」他呢哝。 我忙起身,逃似的进了厨房,还好水壶里还有温水,等我端着水杯出去,那男人又睡着了,我连推了好几下他都没有反应,简直让我无语。 怕他后半夜醒来口喝,我把水杯跟水壶都放在茶机上,又给他盖了一条薄毯,我才回卧室睡觉去,很奇怪心也不躁了,倒下去不久就睡着了。 一觉到天亮。 等我起来,客厅里的人却早已不见了,毛毯折的很整齐放在一边。看着空空的沙发,我微微出神。 吃过早饭,我翻着通讯录,找到杨铮秘书林敬业的电话,犹豫了很久,最后觉的还是想给他发条信息比较好。这个人跟在杨铮身边很久,为人沉稳干练,但却不怎么受杨铮气重,有一年他母亲得了重病急需一笔手术费,他不好意思跟杨铮开口,找的我,我二话没说私下帮的他,所以他对我一直怀有感激之情,平时也很是敬重我。 信息发出去不久,对方很快回了过来,说是中午有空。我忙给他回过去,约在市中心一家咖啡厅相见。 放下手机,我不由松了口气。 正想着要不要跟蒋纪远说一声,手机突然响了两声,是微信,方亚男发过来的,问我知不知道邵易寒住在哪里? 我看着那条微信,迟疑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好半晌,我才给她回过去,【这个你得问他,我不方便说。】 她立马打了电话过来,我不得不接。 「佳佳,你那意思是知道他家住哪对不对?」电话一接起来她就在那头问道。 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又在那头说道:「他昨天喝了很多酒,又不让我送,我今早打了一早上的电话他也没接,发微信他也不回,我怕他出事,所以才急着想知道他住哪,我得确认一下他是否平安,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方亚男语气满是焦急,关切之情慾溢言表。 「那个,他应该没什么事,我刚才还收到他的微信。」我只能编个瞎话。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瞎话一编出去,反而给自己惹麻烦。 方亚男在那头语气立马就不一样,「我给他发那么多条信息他都不回,他怎么既然给你发微信了。」语气满是酸味。 「那个亚男,他是因为有事找我帮忙,所以才给我发的微信。」说一个谎,就得用无数的谎言才能圆。 那头静默了几秒,方亚男沉声问道:「佳佳,你不是不能告诉我,而是根本就不想告诉我他家住在哪里吧。」语气生硬。 我:「……」 「你对他也有意思吧,他那么优秀,你怎么可能对他不动心呢,你实话告诉我也没什么,咱们可以公平竞争呀。」方亚男语气明显带刺。 「亚男,这样吧,我让他给你打电话,你自己问他。」话落我挂了电话。 方亚男的言行让我对她有点失望,不管怎么说那么多年的朋友,就为了一个男的,这样的跟我呛棒。 我带着愠怒,给邵易寒打了电话,铃声响了两声,那头便接了起来。 「邵易寒,方亚男说她打了你一早上的电话,还有微信你都没回,她非常的担心你的人身安全,麻烦你给她回个电话。」我一口气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都叫什么事呀。 把电话甩在茶几上,我起身回卧室换衣服去。没一会就听到手机在外面响个不停。我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换好衣服,化了个妆,这才出去。 看到两个未接电话,都是邵易寒打的,心里莫明的痛快了点。 手机又响了一声,是微信,点开一看,是邵易寒:【你真的希望我给方亚男回电话?】 这是什么话,他回不回关我什么事,【你随便。】 按完这三个字,我重重的点了发送键,再把手机扔进包里准备出门。 可就在我打开门房时,隔壁房门也在同一时间打开。 某男看到我妆扮整齐,那面色有点黑,「你要出去?」
第四十七章 莫明奇妙的男人 某男看到我妆扮整齐,穿的光鲜亮丽,那面色有点黑,「你要出去?」 「嗯。」我的语气很肯定。 他扫了眼我的短裙,阴阳怪气的说道:「露那么多,不怕晒伤。」 呃…… 我懒的跟他废话,给了他一记白眼便往楼梯口走去。 「我胃不舒服。」男人在身后嘟喃。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瞪了他一眼,「活该,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口气有几分委屈。 我没好气,「我没逼你喝酒。」 男人桃花眼忧怨的看着我,那个神色好像……被我无情抛弃的人。 明明跟方亚男玩的很好,装模作样。我瞥了他一眼,转身下楼,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 男人或许对没到手的猎物总是会多几分耐心,我想邵易寒对我也只不过是一种征服欲而已,毕竟像他那样的人应该还没有被女孩子拒绝过。 到咖啡厅,我胸口仍觉的有点不顺畅。 林敬业如约而来,很是准时,见到我没有半分轻视态度依然恭敬,问我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的。我按打好的腹稿,以自己将要去林氏上班为藉口,向他讨教一下目前房地产行业的发展趋势。林敬业很是认真的为我分析了一下目前桐城的房地产行情。 有了话题,就比较好聊天。 两人喝了一杯咖啡,我坚持要请他吃饭,他胜情难却,便答应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他问我近况怎么样,于是我把自己近况,大至的说了一下,当然要说的悲惨一些,随后有意无意的跟他打探宏达的情况,林敬业其实是一个精明人,我没说几句,他感觉出我这事约她并不是单单请教那么简单。 我觉的要是在那样试探下去就太虚伪了,便实话跟他说道:「林秘书,这几年你是看着宏达起来的,我为宏达所做的一切,别人不清楚你心里最有数,杨铮那样陷害我,这口气我咽不下来,其实今天约你出来,就是想跟你打听一下,前两年宏达名下有楼盘被业主举报材料偷工减料的事故,你还记的吗?」 林敬业微蹙眉头,放下筷子,目光沉沉的看着我,「您是想曝光这事吗?」 「对,我想宏达怎么起来的,就让它怎么沉下去。」 「最近税务局缠着公司,不会也跟您有关系吧?」他又问道。 我端起果汁喝了一口,「那事,倒跟我没什么关系。」 林敬业定定的看了我一眼,正声道:「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尽管说。」 他眉头压下,老沉的脸露出一些细纹,低声道:「宏达几乎都是靠你的关系起来的,这些我们老员工都知道。你这样把它打回原形,我觉的太可惜了,」他顿了一下,「现在宏达内部有点乱,杨总最近都不怎么管公司的事,好像他老……那女的要生了,其实他在大事上还没有你有远见。你为什么不想办法把宏达抢回来呢。」 我真的没想到林敬业会说这样的一番话,像是在我心里投下一块巨石。 对呀,我为什么就不能把宏达抢走呢?怎么说也应该拿回自己应得的,「可是,我们离婚时被迫签了一份协议,上面註明我自愿放弃所有财产。」 林敬业轻笑,「你那不是被逼的吗,这样的协签在法庭上也是无效的。」林敬业与我对视了一眼又道:「宏达好不容易发展起来,这中间还搭上了你父亲的前程……我真的不愿意看到它沉下去。杨总这人做事太薄情,让人寒心,如果让我选,我还是愿意帮你的。」 林敬业的一番话,让我陷入沉思,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坦城。林敬业走时,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再动手也不晚。 要抢宏达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找到那个『奸夫』就完全可以,只是这个『奸夫』我怀疑是杨铮编出来的,还有杨铮手里那些对父亲不好的东西,现在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何况父亲根本就没有做过。 可要想从杨铮手里把宏达抢过来,那必然要跟他正面厮杀……可我现在没那个能力呀。 回到公寓,刚进门,包里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莫子玉打过来的,问我晚上想吃什么,我这才想起晚上跟他约好了一块吃饭……可是隔壁那个男人要怎么办?算了大不了给他做完饭再出去。 莫子玉的电话刚挂下,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以为又是莫子玉,却是一个有点熟悉的座机号,微微蹙眉,但还是接了起来,「餵。」 「是佳佳吗?」话筒里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莫子玉母亲宋雅慧的声音。 我跟莫子玉谈恋爱时两家大人都是知道的,莫子玉的父亲跟我父亲,师出同门,两家当时关系也很好又门当户对,他们很是愿意看到我们俩走在一块,可后来我突然要嫁给杨铮,两家大人都很难理解,因此两家也就渐渐疏远了。 我忙回道:「是我,阿姨。」 「明天有空吗,阿姨想跟你见一面?」 「明天什么时候?」 「明天……要不你来家里吃午饭吧,好不好,我都好久没见你,挺想的。」 宋雅慧是一个极温柔优雅的女人,也相当的聪明,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打电话约我去家里吃饭,一时有点难以拒绝。 「那好吧,我明天中午过去。」 「那明天见面再聊。」 「好的,阿姨。」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愣。莫子玉母亲肯定不会平白无故找我,一定有事。 就在我发愣时,手机又响了,是徐露来的电话,我忙接了起来,因为这几天我一直在等她的消息,「徐露。」 「佳佳,酒店那边说是前几个月的存蓄全被清理了,现在只有一个大容量的蓄存包,我也让李彬考了,但要找到那一天的监控录相可能得花点时间。」徐露的声音带着倦意。 「没事,只要有,我们可以慢慢找,你压缩完用大邮箱发我。」停顿了一下,「你现在在哪里?听你声音……是不是生病了?」我有点担心。 徐露在那头立马暴粗,「别提了,我们新来的那个主任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用,天天加班,我快累死了,那天把我惹急了老娘他玛的不干了。」 「实在不行,你就请几天假好好休息。」 「唉,一堆事呢,同事个个都在加班,我怎么好意思。」话落,她突然又问道,「诶,今天早上方亚男给我打电话,问我知不道那个大帅哥住哪,我没告诉她,这女人不会真的迷上那帅哥了吧?」 我把昨晚上的事,还有早上方亚男给我打电话的口气都跟她说了一下,徐露在那头又开始暴粗,「这女人不会这么缺男人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男的对你有意思,她怎么好意思这样吗。回头我得好好教育一下她,别出国了几年,连怎么做人都忘了。」 「这事你别掺和,她想追就让她追去,反正我无所谓。」 「你真对那人真没意思……」余露话没说完,那头有人喊她便匆匆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靠在沙发上,想着余露最后那句话,其实我现在也理不清对邵易寒是什么感觉。 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一会想这一会想那,没一会就发沉,便起身去卧室睡觉,一觉睡到下午四点多,起来时,头沉的半死,洗了把脸,才觉的清醒了点。 又忙着给邵易寒熬粥,想着他昨晚喝那么多,给他熬点暖胃的红枣粥,再给他做了三样小菜。 五点半的时候,莫子玉打来了电话,说他六点准时到楼下。 我把小菜做好,又成了一碗粥,晾着,随后给邵易寒发了条信息,让他六点过来吃饭。 我心里算着时间,不想跟邵易寒碰面,于是提前了十分钟下楼。却在楼门前又跟他碰了个正着。 他像是下楼买烟去,穿的很随意,头髮还有点乱,一看就是在家睡了一天的样子,见到我有点惊诧。 「你又要出去?」男人那口气,好像我是他整天不着家的媳妇儿似,很不爽的样子。 「嗯,饭菜都在桌上,你自己吃。」话落,我便往小区门口走去,没有回头,但我能感觉到后面的视线一直跟着我。 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见到莫子玉的车子从路边拐了进来。 路上我告诉莫子玉酒店那边的监控视频拿到了,他却告诉我,他早就拿到手了,但情况跟徐露说的一样,拿到的都是大蓄量的,他说正找人在看,应该一星期右左就能找到,让我放心,说是既便找不到,他也有办法让杨铮开口说出真相。 莫子玉带着我去了一家满有情调的餐厅用餐,期间我没提起他母亲给我打电话的事,显然他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吃过饭,我们又去听了一场音乐剧。 如果不再谈爱的话,我其实跟莫子玉还是满合拍的,好多爱好喜好都很相似,那都是因为多年的相处慢慢养成的,在找一个人未必能像他这样了解我。 他送我回公寓时都快十一点了,要下车的时,他拉住我,说他明天要出差,想跟我多聊会,我便又坐回去。 他终于又提了那个问题,问我什么时候搬家,我说正在找房子,等找到合适的我就搬。他说他帮我找,我说那样的话我就不搬了,他很是无奈。 又闲聊了两句,我便下了车。目送着他的车子离开,我才上楼。 打开门的那一瞬,我惊怔住,邵易寒坐在客厅,翘着二郎腿看电视,看到我进门才起身,桃花眼冷冷的扫了我一眼,就好像丈夫看到晚归的妻子很不满的样子,还不忘念叨一句,「都几点了,你还知道回来。」 我白眼翻到天上去,没好气的问道:「请问,你怎么还在这。」 「我乐意。」男人回的很嚣张,随即拿起手机就往外走。 这个男人最近简直莫明奇妙。 我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 洗漱完,我靠在床头,抱着电脑翻看着徐露发过来的那个大容量包,里面实在是太乱了,要想找到我去酒店的那一天有点费劲,得一天天的倒回去看,不然很难找到,可这样就很耗时间。 看了一会我就困的不行,想着明天要去莫家,便关了电脑。 **** 次日中午,我提着一个水果篮,站在莫家大门口,看着莫家大宅清贵的门槛,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 刚要上前按门铃,身后来了辆车,我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夏婉清从车里下来,一身宝蓝色紧身连衣裙,勾画着她傲人的身材,精緻的妆容,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隆重的晚宴似的,身上香水味,老远都能闻到,一手夹着包,一手拎着两合燕窝,踏着细跟鞋,看到我,扬起下颌,高傲的不可一世。
第四十八章 酒醉 她走到我身边,扫了眼我手里的水果篮,讥笑道:「送水果,呵,又不是去探望病人。」 「你来干吗?」我拧眉。 她抬手按了门铃,有点得意的笑道:「当然是阿姨叫我来的。」 呃!她也是宋雅慧请来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婉情带着轻蔑的语气,又说道:「你觉的以你现在的样子,莫家会同意你跟莫子玉在一起吗?呵,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心好。」 我抬眸清冷的瞥了她一眼,讥笑道:「那也不可能看上你这样的。」 「呵,这个可就不好说了。」话落,她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肚子,然后意味深长的朝我挑了一下眉稍。 我蹙眉,不由的扫了眼她的肚子。 这时,电子门滴滴两声开锁,大门自动往两边滑动。 夏婉清昂起了头,扭着小腰先踏了进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憋闷的很。有一瞬我想转身离开,可若那样的话,其不是说明我怕了她,笑话,我怎么可能怕了她。 须臾,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大门。 一进门,就见夏婉清轻环着宋雅慧无比亲热的叫着,「阿姨,这个燕窝我是特地让人从泰国带回来的,听说那的燕窝特别纯,这两合你先尝尝,好的话下次我让人再带回来。」 宋雅慧面上带着笑,转眸见我进来,忙放下那两合燕窝迎了过来。 「佳佳你来了,我还说让司机过去接你呢?」宋雅慧一脸亲切,还主动接过我手里水果篮,让一旁站着的保姆拿下去,又笑道:「人来就行了还买什么东西呀。」说着,拉过我的手,往客厅里带。倒是把夏婉清给晾在了一旁,让我有点意外。 坐下后,我朝宋雅慧微微笑了笑,「阿姨您一点也没变。」既然她也请了夏婉清,那么今天叫我来肯定是有目的,即来之则安之。 「老了。」她拍着我的手,左右看了我一眼,「倒是你,瘦了好多。」 「阿姨,还是像我这样不瘦不胖的好看吧。」夏婉清走到她身边坐下,娇嫡嫡的笑道。 宋雅慧睨了她一眼,面色淡淡的,「婉清,你帮我去厨房看看,菜做的怎么样了。」 「好的。」夏婉清扫了我一眼,跟这家的女主人似的,起身去了厨房。 宋雅慧看似对夏婉清冷冷淡淡的,反而没有外人那层客套,像是某种关系的确认,让我有点惊讶。 宋雅慧看着她进了厨房,转过头来,望着我,眼里有心疼、同情、怜悯很多复杂的情绪,拉过我的手,「佳佳,你可真狠心,这么多年都不来看我。」 我听她说这话心下五味杂陈,垂下眸子,自嘲道,「怕你见到我生气。」 她轻轻的拍着我的手,「你这叫什么话。虽然你跟子玉没有成,但我一直把你当闺女看。你的事我听说了……吃了不少苦吧?」 「没事,都过去了。」我强装淡定,嘴角笑意有点迁强。 佣人送上茶,她亲自接过递到我手中,让我有点爱宠若惊。又聊了几句家常。她往厨房那头看了一眼,面色变的讪讪的,「佳佳,那女人我是真的不喜欢,可她跟了子玉那么多年,现在又有了孩子,我这才没办法……」 呃!夏婉清她怀了莫子玉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手里一抖,茶水便溢了出来,烫到我手背,我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 宋雅慧忙把我手里茶杯端走,抽了几张纸擦着我的手,一边担忧的问道:「佳佳,你没事吧?」 「阿姨我没事,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改天有空再来看你。」我起身便要走,她却一把拉住我,「佳佳,阿姨还有些话想跟你说。」随即她拉着我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她把我按在软椅上,拍了拍我的肩,柔声说道:「我知道当年是子玉对不起你,你才会一气之下嫁了别人。而他……一走就是五年,作为母亲,我心里头的那种疼你可能不会理解。」 「我知道子玉他心里还有你,可是他现在跟婉清连孩子都有了……你能理解阿姨的难处吧。」 我低着头,苦涩一笑,原来她今天把我叫过来……是想告诉我她认了夏婉清这个儿媳妇了,难怪夏婉清会那样有持无恐。 可是莫子玉怎么可以这样,这边跟我说他一直都还爱着我,想重新跟我开始,那边却……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我抬头,轻笑道:「阿姨,你放心,我跟子玉早就是过去的事了。」 宋雅慧面带愧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阿姨谢谢你。」 以前总听人说宋雅慧是个多么厉害的女人,今天我算是真正见识了,以退为进,让我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就自动退出。 从莫家出来,我心里冰冷彻骨。 炎炎夏日,我却浑身发抖。 我不甘! 恨意无边无尽的翻滚而来,像是要把我淹没。 在路边我傻坐了很久,才起身回去。在小区超市我买了瓶白酒,我想我要是不宣洩一下,肯定会被心头的愤恨烧死。 回到公寓,我盘腿坐在沙发上,越想越不甘,越不甘就越恨。开了酒瓶,连杯子都省了,一口口往嘴里灌。我必须让脑子停下运转,不能在想。 手机在包里拼命的唱着歌,我就跟没听到似的。 外面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我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煳,但我还是坚持把酒瓶里的酒喝完,随后往沙发上一倒便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有人拍着我脸,耳边有嗡嗡的声音,吵的很。可我眼皮很沉,浑身没力,无法驱赶那讨厌的声音。随后,感觉有人把我抱了起来,我下意识的环住那个人,嘴里嘟嚷着:「莫子玉,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随即觉的自己很委屈,低低的抽泣起来。 突然身子像是失去重心一样被抛起,随之坠落,那一瞬间我终于撑开了眼皮,不由的惊叫起来,「啊!」等身体跟柔软的床垫相撞,在微微的弹了一下,我笑了起来,「呵呵,好玩。」 「还好玩。」边上传来阴测测的声音。 我双眸涣散,扭过头去寻那声音。勐地被一股力道拉了起来,便看到一张很是俊俏的面孔。 我望着他痴痴的笑了起来。 「沈佳,你可真厉害,竟然喝了一瓶白酒,不想活了是不是。」男人嘴巴一张一合,看的我眼晕。 我抬手便捂住他的嘴,「不……要吵。」 男人瞪着双眸,却还是很好看。 我笑了起来,随着双目又缓缓的磕上,头晕的厉害,便把头抵到他肩上。 「喂,是不是很难受?」男人的声音变的轻柔。 我下意识的回道:「嗯,难受,」随即我又抬起了头,指着心窝处,「这里很难受,」又指了指头,「这里也很难受。」说着,莫明的就哭了起来,委屈至极。 我被拥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我不由的往他身上蹭了蹭,想要更多的温度,因为心口凉嗖嗖的。他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好了,乖,不哭了。」 「呜……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要这么……欺负我。」我一哭就停不下来,脸蹭在男人的胸膛,「我真的好恨他们。」 男人把我紧紧的环在怀里,「以后不会了,有我在,没有人敢在欺负你。」 我勐地从他怀里挣开,嘶吼道:「你们男人……全是骗子。」我跟疯了似的捶着他,「你走,我恨死你了……莫子玉,这辈子我都不想在看到你。」 男人一动不动的任我捶着。 而我没捶几下便累的趴在他身上,彻底的醉死过去。 再醒来时,感觉脑袋瓜像是要炸开,痛的脑仁突突的跳。好半晌脑袋都清醒不过来。 突听外面一声「啪」清碎响,像是碗碟落地的声音,我按着脑仁下了床,才发觉自己躺在卧室里,有点疑惑,再看到自己身上穿的是睡衣,我想到了某男,忙往外走去。 走到厨房门口,见邵易寒穿着大背心正蹲在地上捡摔碎的碗块,手背上有一片红印,好像是被烫的,灶台上还开着火。 「你在干吗?」我很是惊诧。 邵易寒抬头,与我对视了一眼,随即起身,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肚子饿,熬点粥喝。」 「你会熬吗?」我嫌弃的瞥了他一眼,随着目光移到他手背上,「熬粥还能把手烫到,我真是服了你。」 他面色淡淡的,眼神犀利,直视着我,「昨天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我撇开脸,嘀咕,「要你管。」 邵易寒定定的看了我一眼,抬手,把碎片往垃圾桶里一砸,转身便走了出去。 我朝某男的背影,吐了一下舌头,走到灶台边,只见一锅的水,看不到几粒米,在看到地上洒的水渍,便知道他刚才在干吗,肯定是发觉水放太多了,想把水减少点,估计舀米汤的时候烫到手了,碗才会摔在地上。 不过这男人怎么就突然想喝粥了呢? 不会是想给我熬的吧? 可他那个态度也不像呀?
第四十九章 明争暗斗 之后的几天,邵易寒都不跟我说话,倒是每天都回来吃晚饭,只是吃饭的时候低着头很认真的吃饭,同时很认真的跟人聊着微信,把我完全当成空气,吃完饭他就回他那边,也不在耍无赖,好几天都是这样子。 我突然很好奇他天天跟谁在聊微信,从开饭到吃完饭那微信提示声就没停过,有时听的我很烦躁。有一次他起身去厨房成饭的时候,我忍不住好奇,探过身去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刚好上面屏幕还亮着,对方的人头我很熟悉,竟然是方亚男,呃……两人聊的很是火热,难怪方亚男最近没有打电话骚扰我。 当时我根本不知道是某男有意让我看到的,为的就是刺激我。可姐姐我就是不上道,他们愿意怎么聊都不关我的事。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句话很长一段时间,成了我心头语警钟铃。 于是我对他更加的冷淡,除了每天发信息问吃饭的时间,我几乎也不搭理他,没两天,这男人突然又失踪了,跟上次一样连个简讯都没有就消失了。 周五,方亚男突然打来电话,说是要请我跟徐露吃饭,口气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还主动跟我道了歉,说那天她真的是太着急了才会说那样的话,让我千万别生她的气。 为了表示我并不生她的气,就得答应这个饭局。其实我不想因为邵易寒坏了我们之间的友情,但难免心里还是有点膈应。 下班的时候,我给徐露去了电话,问她晚上能不能去,她要是不能去,我也就不想去。徐露说她已经在路上了,还说她明天休息,晚上能好好嗨一下,让我必须去。 可当我打开包间门,看到邵易寒跟那位张凌云也在,我整个人就不好了。 徐露面色也有点不好,看到我进来,迎了过来,在我耳边低声道,「我快被方亚男噁心的不行了。」 「佳佳,你终于来了,我们就等着你呢。」方亚男若无其事的起身笑道,「我家张大哥说很是想你,求了我半天,我才带上他的。至于这位……」说着她手搭在邵易寒肩上,「你们都认识我就不多说了。」 「你不是说就我们三人吗。」我这人有点不高兴就摆在脸上,不会装。 张凌云起身,笑道:「这次真是我求她的,上次沈小姐走的太匆忙,我都没留你的电话挺遗憾的,所以今天我知道亚男约了你们,就厚着脸皮跟过来。」 听张凌云这么说我也不好发飙,被徐露拉过去坐,却刚好坐在了邵易寒对面。 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他很是官方的朝我笑了一下,我立马撇开眼,跟见到仇人似的冷着脸。 徐露用手机给我发了一条微信,【方亚男太没底线了,我看那位帅哥都不怎么搭理她,她却总是笑脸贴冷屁股,还乐此不疲】 我回了过去,【有的人可能就是装的,他们微信聊的火热着呢。】 她很快又回了过来,【不会吧。】 「诶,你们俩别玩手机了。」方亚男叫道,殷勤的给我们俩倒上果汁,「过几天,我想去海边玩,你们两要不要一块。」话落,她又看了一眼邵易寒。 邵易寒像似眼盲没看到她眼底赤裸裸的邀请之意,转头跟一旁的张凌云聊上。 徐露见她那个样子,朝我打个了眼色,憋着笑意道:「现在这么热的天,去海边,你是想去当人体烤肉吗。」 「没那么夸张吧,人家老外就喜欢在海边晒太阳。」方亚男不以为然,说起洋人的爱好。 徐露直接一句给她堵了回去,「那是老外,他们的皮肤跟我们东方人可不一样。」 方亚男倒也不跟她抬扛,催服务员上菜,又问大家饭后去不去酒吧完,她这个提议大家好像都没什么意见,只有我不怎么想去。 一顿饭吃的我很不痛快,席间,方亚男时不时的给邵易寒夹菜,温柔可人至极,看的我跟徐露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而张凌云对我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让我颇为头疼。徐露看出我的别扭,当着众人的面,故意朝我说道:「佳佳,要不把你男朋友也一块叫过来吧。」她这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刷一下,全投了过来。 方亚男听到这话最为高兴,「你跟莫子玉和好了,太好了,有情人终成眷属。」 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其实从上周日见过莫子玉的母亲,我就没在接莫子玉的电话,那天宋雅慧虽然说的很婉转,但意思我基本也都听明白了,破镜难圆,付水难收,无非是在告诉我,我跟莫子玉现在是不可能了。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那个……我们约好了晚点要去看夜场,所以我就不跟你们去酒吧了。」我话一出,明显感觉到对面射过来的视线像是带着利刃。 「哇,真浪漫。」方亚男又夸张的叫道。 张凌云面色明显的有点失落。 徐露斜视着我,用眼神问我,「真的假的。」我在桌下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腿,她立马明了,朝我狡黠的笑了笑。 这时,手机很是配合的响了起来,还真的是莫子玉打过来的,我为了演的逼真,当着众人的面接了起来。 莫子玉急促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佳佳,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要见你。」 「我跟朋友在外面吃饭呢,」我脸上带着笑,边说边起身往外走。 「我要见你,现在就要见你。」莫子玉几乎是在吼。 这几天我不接他的电话,他估计是知道了什么。 「我现在不方便。」 「那我就在你公寓楼下等你。」 我淡淡的说道:「我晚上不回去,跟朋友出海一块玩去。」 「佳佳,我妈到底跟你说什么了?」莫子玉语气仍然烦躁。 「阿姨没说什么,只是我……觉的这样子拖着对你不好。」我语气低低的,带着一点委屈。 「佳佳,我们见面说好不好。」 我吸了一口气,「我曾经也很痛苦……但不管怎么样,我要谢谢你,你让我有一个非常美好的回忆。」 「佳佳……」 我未等他说完便挂掉电话,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既然男人都喜欢玩女人,那么女人为什么就不能玩玩男人呢?既然莫子玉他说还爱我,那我倒是要看他还有多爱我。 站在门口平復了会,我才推门回到包间里,脸上很自然的戴上面具,扬起笑脸,「各位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邵易寒冷嗖嗖的看了我一眼,便低下头,玩着手里的手机。 张凌云起身跟我客套了两句,很是绅士,并没有因为知道我有男朋友后就给我冷脸。 方亚男送我到门口,朝我颇为认真的道了歉,「那天的事,你可别放在心上,妹妹我真的是一时着急。」 我无奈的瞥了她一眼,「这回你放心了吧。」 她又没皮没脸的笑道:「都是我的错。」 「我走了。」转过身的那一瞬,我脸上的笑意便沉了下来。 从餐厅下来,我本想打个车直接回去,又怕这时回去碰到莫子玉,便沿着街边熘达,现在我还不能让他见到我。 在街上走了大半个小时,觉的脚发酸才在一个公交亭前停下,一看站牌竟然有直接回公寓的车,我便坐下来等,望着街边发呆。 最近两次回家,母亲总是有意无意的开导我,她知道我心里憎恨杨铮,总怕我干出什么傻事,让我不要去想以前的事,说最重的是过好以后的日子。放下谈何容易,一想到杨铮那样对我,我就恨不能让他立马下地狱,还有夏婉清……他们那么过份,我怎么可能放的下。 我望着街边发了会呆,没一会公交车就来了,九点多车里人不多还有空座,我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喜欢上坐公交车,特别是在晚上,坐在公交车里,望着街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我脑子就会放空,那对我来说是难得的放松。可今天望着外面,我心里很是悲伤压抑。 到站后,我低垂的头很是疲倦,抬头转头颈椎的时候,发现前面路边停着一辆摩托车,边上斜坐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手里星火一点红,那人非常眼熟。 我歪着脖子僵住,有点惊愕的望着的那个人。 邵易寒怎么会在这? 他怎么没跟他们一块去酒吧? 我站在公交亭昏暗处,一时有点无措,想回公寓,就必须得往前走,那么就会跟他碰上面,要是往相反的方向,我又无处可去。 这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呢?没事站在路边干吗? 可是沈佳,人家站在路边也不犯法,也不碍你什么呀。 呃…… 我深吁了一口气,拎紧包包,微昂头便往前走去。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我干吗要怕他。 在我走出公交停阴暗处,便感觉到前方投来的线视,如利剑一般冰冷。我泰然自若,走到离摩托车十步远的时候,我淡淡扬起微笑,男人面色却阴冷的可怕。 我的微笑坚持不至两秒的就消失掉,同时也停下了脚步。 路灯下,男人阴沉着一张俊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的我头皮发麻,发嵴背发凉。 我本想直接无视他,就那样走过去,可迎着那道刺骨的目光,我的腿莫明的有点发软,咧了咧嘴,「你……怎么在这里?」 邵易寒抬起夹烟的那只手,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再吐出一团团烟圈,又弹了弹菸灰,嘲讽道:「你不是要跟男朋友看夜场去吗?怎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公交车回来。」 「要你管。」我没好气。 男人轻笑出声,又命令道:「过来。」 这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危险气息……我才不要过去。
第五十章 我喜欢你 这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危险气息……我才不要过去。 「你有话就说。」我站在原地没动。 他定定的看了我一眼,站立了起来,随即把菸头弹掉,跨步走了过来。 我不由的往后退了半步,张紧的手都有点抖,这男人今晚有点反常。 邵易寒在站到我面前的同时抬手勐然捧住了我的脸,就那样毫无徵兆的吻了下来。 我整个人僵住,连带心脏也石化掉。 他的吻带着一股狠厉,咬的我唇瓣发疼。 等我回过神,想推开他,他却先一步,扣住我的腰,随即,把我摁在路边树杆上,肆意而发狂的侵占着我的口腔,没有半丝柔情,只有霸占。 我感觉连胸腔里的空气都要被他吸出去,窒闷的难受,却怎么也推不开他,男人的强势与狠绝让我害怕,下意识我抬起脚,狠狠的朝他的脚面踩去。 「啊。」男人吃疼,低哼了一声,退开了身。 我大口的唿吸着新鲜的空气,随即拿起手里的包,砸向他,「邵易寒……你发什么疯。」 男人咧着嘴,缩着一条腿,抽气,同时抬手抓住我砸向他的包,使劲一拉,我便栽倒在他怀里,被他紧紧的环住了背嵴。 我刚想开口大骂。 「我想你,真的……很想。」男人脸颊埋在我颈间,低低的说道。 我的手在空中僵住。 又听他咬着牙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简直没心没肺。」 听到这句话,我鼻头微酸,眼眶就红了,但我用力的把他推开。 「邵易寒,你既然知道我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就请你不要在靠近我。」我故做镇定的看着他,眼底一片清冷,「还有,如果你对方亚男没有兴趣,也请你不要去招惹她。」话落,我瞪着他,胸口却不由微微起伏。 邵易寒嘴角噙着一丝讥笑,眸光暗晦不明的看着我。 倏地,他捧起我的脸,又吻了下来,这次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挣扎着,可他的吻却变的温柔绯侧,辗转而缠绵,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把我的力气一点点的吸没了,变的浑身发软,倚在他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放开了我,在我耳边低哑的说道:「口是心非的女人。」随即拥着我朝摩托车走去。 我整个人是木愣的,好像灵魂不属于我的,乖巧随他上了摩托车,他把我抱坐在他身前。 等摩托车进了小区,我整个人才渐渐的清明起来,觉的自己一定是着魔了,怎么就被一个吻,左右了所有思想呢? 从摩托车上下来,我别扭的很,连看都不敢看邵易寒一眼,他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锁了车,拉着我的手就上楼,情心好像还很愉悦,跟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判若两人。 走到三楼拐角处,我微微挣了一下手,想抽回来,他却抓的死紧,直到站在他家门口,他才放开我,却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道:「我们好好谈谈。」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他没应我,而是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把我推了进去。 「邵易寒,我很累,我想回去睡觉。」站在他的地盘,我觉的很不安全。 邵易寒关上门朝我笑的一派天真,「想睡觉,可以呀,我们可以躺在床上,慢慢谈。」 我:「……」 「怎么样,我的提议是不是很人性化。」男人看着我,眼底眉梢全是狡黠的笑意。 我暗暗咬牙,「那个……我肚子饿。」晚上面对着他跟方亚男我都吃不下,现在肚子是真的饿。 邵易寒眸子微微眯了眯,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你不说,我还不觉的,我也有点饿。那就去你那边谈吧。」 我:「……」这男人怎么这么讨厌呢。 邵易寒抬手,轻轻的捏了一下我的脸颊,语气暧昧,「你先过去,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过去。」 我听之暗喜。 不想他又说道:「你要是敢把门反锁了,我就敢叫人上来把它撬了。」 我不由在心里诅咒某男,洗澡时摔个半死。 气鼓鼓的回了自己家,把包重重的甩在沙发上,我咬牙低吼,然后深深的吁了几口气,去厨房做吃的。 我想,上辈子不是他欠我的,一定是我欠他的,之前的一切全是假相,他绝对是来讨债的。 我忍着一肚子气,做了两碗馄饨面,又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的又是他爱吃的东西,我应该给他泡包方便面才是,让他吃吐了才好。 男人却掐准了点过来,当然没有敲门自己直接开门进来的,堂而皇之好像这也是他的领地一样。 我不由横了他一眼。 邵易寒看到餐桌上的馄饨面,嘴角微翘,问道:「加醋了没?」 我没搭理他,心想: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应该给他倒半瓶醋才是。 「嗯,看汤色应该是没有加。」某男自言自语,随后去了厨房。 我坐在餐桌旁别扭的反倒像是一位客人。 没一会,他拿着醋出来,坐到我对面,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你苦的一张脸干吗,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 「对着你我吃不下。」我咬着牙嘟喃了一句。 邵易寒加了两勺醋,问道:「你要不要来点,吃点醋能软化你烦躁的心情。」 我白了他一眼。 男人对上我的眼,笑意更浓,「看你这个样子……莫非是吃醋了?」 我面色一正,横了他一眼,低头吃面。 邵易寒加完醋,搅了搅碗里的面,便大口的吃了起来,看似真的饿了。 男人吃的很满足,我吃的很憋气。 「想什么呢?」男人轻声问道。 我盯着碗里的汤,莫明的有点委屈,「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眼都红了。」他的声音很柔还带着一股说不清的疼惜。 我抬眸,对上他沉甸甸的眸子,淡淡的问道:「你跟方亚男见过几次面了?」 邵易寒暗沉的眸子渐渐亮明起来,勾了勾唇,「你真的吃醋了?」 我放下手中筷子,面色淡莫,认真的说道:「邵易寒,方亚男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充许你这样戏弄她。」 男人眼眸微眯,下颌紧崩,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显然是生气的样子。他重重的放下筷子,歪着头,讥笑了一声,「你那只眼睛看到我的戏弄她了。」 「如果你是认真的……那我当然没话说。」话落我垂下头。 邵易寒深深的吁了一口气,「我跟方亚男今天是第三次见面,头两次见面你都在场,这其间她给我发过无数微信,我一共就给她回了三条,不管是上次还是这次……我都是因为知道你会去,我才去的。我对她没有任何想法。」 我双眸盯着桌面,手里摆弄的筷子,低低的说道:「她对你可不是这么想的。」 「她怎么想,我又管不着。」男人有点烦躁。 「其实她条件很不错的,刚从国外回来,家里条件也好,性格也很开朗,人也长的……」我话还没说完,邵易寒倏然起身,绷着脸,冷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被凌厉的眼眸瞪着,一下就怂了,愣了半天没把下文说出口。 邵易寒定定的看了我两眼,「给你二十分钟,要洗澡就快点去。」话落,他收了碗筷进了厨房。 我望那个越来越喧宾夺主的男人,咬了咬唇,起身去了卧室,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沖澡的时候,我想着邵易寒刚才说的那些话,敢情都是方亚男一头热,那他那几天跟谁聊微信聊的那么火热呢? 呃……好烦。 洗完澡出来,见邵易寒坐在沙发上,也没开电视,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听到我出来的声音,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见我头髮还湿着,「去把头髮吹干。」 「我喜欢头髮自然干,」我拿起手上的擦头巾,搓了两下,有点不耐烦的问道:「你想跟我谈什么?」 他侧过身来,一手搭到沙发背上,满是戏嚯的问道:「你是想坐在这边好好谈谈,还是到床上去说。」 我横了他一眼,走了过去,坐到离他最远的地方,没好气的说道:「谈吧。」 「你坐过来。」邵易寒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 我与他对视了一秒,敌不过他眼底的固执,便挪了过去。 男人坐正了身子,俨然一副认真端正的态度,双眸直视着我,「我喜欢你。」 他这一开口就把我给怔住。 「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知道你刚离婚心里对男人有阴影,现在我也不逼你,我们还是跟之前一样,你想把我当成火包友也行,我都接受。」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与我对视着,眼底清澈明亮,不似在开玩笑。 一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又说道:「其实我觉的……你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的,只是你现在没发觉,那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有一天你承认为止。」 谁喜欢他了,又开始自恋了。 「不管你现在有没有喜欢我,但你肯定不讨厌,」他倏然揽过我的肩,「我的吻……对不对。」他声音极尽魅惑,「还有床上……」 我勐地推到他,外加一个大白眼,置疑的问道:「你喜欢我什么?你了解我吗?」 邵易寒靠回沙发上,俊逸的脸露出一丝捉狭的笑意,眼神在我宽大的t恤上来回瞟了一眼,「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还有……」说着他又倾身过来,「你在我身下绽放的样子。」
第五十一章 约法三章 邵易寒靠回沙发上,俊逸的脸露出一丝捉狭的笑意,眼神在我宽大的t恤上来回瞟了一眼,「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还有……」说着他又倾身过来,「你在我身下绽放的样子。」 我:「……」 我拿起包枕便往他身上砸去,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我挣扎的要推开,他却抱的死紧,在我耳边低沉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反正看着你哪儿哪儿都喜欢,若非要说出几点来,那……我喜欢你做的饭菜、喜欢你的笑容,喜欢你恼羞时的样子,喜欢你瞪我时的样子,喜欢你吻我时的甜蜜……」男人的声线越说越柔,魅惑人心。 这男人不愧是风花雪月里混的人,说起甜言蜜语来,真的能把人的腻歪死,可我已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虽然他说的情真意切,而我也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但我还是不敢相信,活生生的例子在我眼前摆着,我怎么可能还敢去动情。 他声音一沉,「虽然我现在还不够了解你,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人,只是你现在把自己锁的死死的,不敢敞开心菲……是怕受伤,这个我能理解。」 我听到这话,推拒在他胸口的手,顿住。 他轻轻的抚着我的背,「那天听你那样说,我真的很生气。我还从来没有被那个女人那样的嫌弃过。我甚至想……以后不要跟你有任何瓜葛。可是……心里却总是惦记着你,让我很郁闷,特别是看到你跟那男人的在一块的时候,我真的很不爽,分分钟都有想掐死你的冲动。」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有那个女人能让我这样放不下,牵长挂肚。」 「前几天,我跟我姥姥聊了聊,我把遇到你的事跟她说了,她告诉我,一个女人如果受过伤害,对男人对感情肯定会产生惧怕。那时我才知道,你心里的不安与恐惧。姥姥还问我是不是很喜欢你?我说反正看不见就会老想着,她说:既然这么喜欢,那就用真心去打动她,跟当年你姥爷对我那样好就可以。」 我趴在他肩上,吸了吸鼻子。没想到这男人会这么煽情。 「我姥姥还说想见见你,让我下次去看她的时候带上你。」 我下颌抵在他肩上没有哼声。 他的脸轻轻的蹭着我的头,过了一会,又说:「我们立个约定好不好。」 「你……你先放开我。」他这样子,明显的是想让我在脑子不清醒的情况下,答应不该答应的事。 邵易寒有点不情愿的放开我。 我从他怀里退开,往边上挪了一点,心想,既然都说到这份上,那我也不妨把话给他说明白。 我缓缓抬头,望向他,他的眸光轻柔正凝视着我。 我轻启唇瓣:「邵易寒,其实你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心动的男人,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谈感情,而且我也给不了你什么。」 他静静的望着我,示意我继续。 「你多次救我……我不否认,在跟你接触的某些方面……我确实有感觉,但……那仅仅只是感觉,我不会让自己再陷到一段无望的感情里去的。」话落,我双手不由的交叉紧握。 邵易寒侧过身来,眸光变的锐力,「你不会还打算跟莫子玉和好吧?」 我抬眸,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他叫莫子玉?」 他眉梢一挑,带有几分讥诮,「他回国接手海龙集团的新闻随处可见,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既然知道他的身份,那你觉的我会选谁。」我定定的望着他。 他与我静静的对视着,眼底渐渐有点黯然,随之换上一副完世不恭的样子,自嘲道:「我当然没有他有钱有势,更没有那样位高权重的老爸……是个女人估计都会选他吧。」 我耸了一下肩,「你既然看的这么透彻,那咱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邵易寒微微挨近,黑眸变的深不底,眉眼一挑,痞笑道:「可他条件再好,也没有我的身体好。」话落,他一个前倾便把我压在了沙发上,强势而无赖。 我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胸口微微起伏,他说的没错,如果说我是一块没有任何感觉的铁块,那他就是那块磁铁,被他吸上就根本甩不掉。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他的唇轻轻的划过我的唇瓣,「既然……你不想谈感情,那我就陪你,等那天你愿意谈了我们再谈也不迟。」他声音低沉轻柔,蛊惑人心。 我有点动摇,人总是自私的,我也不另外,我也希望孤单无助时边上有个人陪着,虽然我对爱……望而却步,但天性还是怕……怕孤独无援,如果他愿意陪我,又不要我付出任何感情……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而且这种方式两不相欠,在好不过。 「你真的想好了。」我声音有点发颤。 他的吻游移在我耳边,「嗯,我想好了。」他在我脖颈处重重的允了一口,「但是我们必须得约法三章。」 「啊?」 他手指划过我的脸颊,双眸清澈的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道:「第一,我们在一起期间你不可以跟别的男人交往,当然我也一样,这是对彼此最起码的尊重。」 「第二……」 他刚要说第二条,我便打断他,「你坐起来说,别压着我。」影响我的思考能力。 男人却恶作剧,压的更紧,整个身体都趴在了我身上。 「喂,你要是这样,咱俩就别谈了。」我气鼓鼓的威胁到。 邵易寒轻笑了一声,撑起身子坐直,伸手又把我也拉了起来,桃花眼含春带羞的看着我。 呃,那小眼神,看的我心直跳,面上却毫无波澜的,严肃的说道:「第一条,我们互不干涩个人交友、隐私等问题,但要保证身体上绝对的忠诚度,在约其间绝不充许与第三人发生关系。」 「第二条,我们的关系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第三条,不管哪一天……谁想结束,另一个人必须无条件同意,不能纠缠不清。」 邵易寒斜靠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浓眉微拢,眼眸犀利,淡淡的问道:「解释一下「个人交友」给我听听?」 「就是,你平时交什么朋友我都管不着,不管是男的女的。」我从容的解释道。 邵易寒面露讥诮,「这么说,你要是平时跟莫子玉出去约会我也无权干涉是不是?」 我面色淡定,「嗯,同样,你要是……跟那个女人去出约会我也管不着。」 邵易寒面色变的讳莫如深。 「你要是接受不了,那咱们就算了。」话落我起身,他却一把拉住了我,眸子微缩,「行。」 我嘀咕道,「这种事你们男人多占便宜。」 邵易塞却不乐意了,「谁占便宜了,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排着队想让我宠幸,为了你一个我放弃了一整片森林,到底是谁占了便宜。」 听他那忧怨的口气,我不由觉的好笑,「好了,是我占便宜,行了吧。」 「可不是吗,拐了一个这么帅的男人。」他手上使劲一拉,我一下栽倒在他腿上,被他抱个满怀,他双手便往我腰间的痒痒肉上抓。 「哈哈……别闹了,咯……痒。」我扭着身子挣扎。 他的手却越发的不老实,脸也蹭了过来,贴着我的脖颈,气息温热,低哑的说道:「我现在就要。」说着,他的吻烙在颈间,滚烫而灼热,我身体微微一颤,他双手交叉往上攀爬,带起一阵阵酥麻,吻沿着颈间到耳根处。 我被他撩的气息有点混乱。 「嘭,」突然一声清响,随即传来莫子玉的声音,「佳佳……」 我吓的唿吸一滞,即刻便想挣开邵易寒的禁锢,却被他抱着死紧,一个侧身又把我压在了沙发上,随即被他封住了唇。 「佳佳……你在家吗,你开门好不好。」莫子玉在门外喊,叫的一声比一声大。 邵易寒的吻如『洪水勐凶」搅的我全身发软,但我还是无法忽略门外莫子玉的叫声。便咬了他一口,男人却仍是不放开,反而越攻越勐,给我气坏了。 莫子玉又在外面喊了两声,随即我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撑起膝盖,便往男人身下顶去,他反应倒是快,抬腿给我压了回去,我趁机扭开脸,连吸了两口气,「邵易寒……起来。」 邵易寒面色有点阴郁,仍压着我不放,双眸清冽,讥笑道:「你就不怕他发现我们的关系,要我去开门吗?」 我真怕这男人一冲动,就跑去开门,「有些事,我还不便跟你说,但莫子玉我必须得见。」 邵易寒与我对视了两秒,倏然起身,一脸不爽。 我忙站了起来,挡在他身前,「你去卧室,我就跟他说几句话。」 他还是一脸的不情愿。 「第一条,我会遵守的,不会跟他发生不该发生的。但是……我现在跟他不能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 邵易寒听这话,面色稍稍缓和,有点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第五十二章 再也回不去 邵易寒听这话,面色稍稍缓和,有点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不说……可以。」男人嘴角盪起笑意,嘟起嘴,示意我亲他一下。 我有点恶寒,真是幼稚,但也无奈,便俯身过去,在他嘴上蜻蜒点水般亲了一下。刚要退开,他突然又禁锢住我的后脑勺,深深的吻了下来,好一会才放开。 两人睁开眼对视的那一瞬,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火花。 我像是被火烫到了一样,倏然起身,有点不自然,又强装镇定,指了指卧室那边,示意他快进去。 他却缓缓的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又慢吞吞的转身,突然又转身过来,皱着眉头有点不甘的样子。 我双手合十,求他快点进去。 「佳佳……我知道你在家,你开门好不好。」莫子玉还在喊。 见邵易寒进了卧室,关上了门,我深吁了一口气,把衣服理好,又把一头还没干的头髮,随意的扎了起来,这才走过去开门。 「佳佳……你终于肯见我了。」莫子玉看到我,脸上悲喜交加。 「你怎么来了?」我面无表情。 他望着我眼神急切,「我能进去跟你谈吗?」 我微微侧过身,让他进来。 莫子玉进来后坐在沙发上双手按着额头,像是很难受的样子,我见他面色很不好,给他倒了一杯水,「你还好吗?」其实我真想把这杯水波到他脸上,但我必须要忍。 「没事,就是有点头痛。」他接过水杯,朝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这几天,你一直不接我的电话,我在外地一时又回不来,真的是急死了。」 我坐到一旁凳子上,见他疲惫的样子,心道:就是要让你着急。 他喝了两口水,放下水杯,往我这边挪了一下,柔声问道:「佳佳,我妈说上周请你去家里了,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她没说什么,」我轻笑道:「你妈那天请我过去吃饭,然后也请了……夏婉清。」 「你说什么,我妈还叫了她,」莫子玉面色瞬间变的紧张起来。「那女人没跟你瞎说什么吧?」 我望着他,语气不由带着几分嘲讽,「她倒是没说什么……不过她怀了你的孩子,这事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莫子玉倏地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这肯定是她的诡计。」 我也站了起来,冷笑道,「你妈亲口跟我说的,这还有假吗。你为什么要骗我。觉的我很好骗是不是?」 「佳佳,你要相信我,我回来之后就没有跟她在一起过?」他焦急的有点无措,「真的。」 我抬眸,直视着他,「这么说,这五年你们一直都在一块。」 「也不是……只是偶尔。」莫子玉有点无力的坐回沙发,沮丧的垂下头,过了好一会,娓娓说道:「我出国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过的很迷茫很痛苦,总是无法相信你就那样嫁人了,不要我了,天天喝的醉熏熏的,差点得了抑郁。」 「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每天都是她把我从酒吧送回去。后来……她跟我住在了一起,大概有一年多,可我发觉我还是忘不了你,就跟她分开了,可她总是用你的消息来诱惑我,你不知道人在他国异乡毅智会变的很薄弱,特别是男女间的事。」 「我们关系总是不清不楚,时间久了我也看透了她,这女人每做一次事都颇有心机,慢慢的我很是厌烦她……同时对她又有点愧疚,毕竟她在我身上耗了不少时间。回国之前我给了她一笔钱,并说好以后只做朋友,她也答应了。」 莫子玉说到这,抬头望了过来,眼底发红,又道:「回国后,见到你的那一瞬,我就知道,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忘掉你……」说到后面他几乎梗咽。 莫子玉说了很多,这是他回国后,第一次跟我坦白他跟夏婉清之间的事。我没想到的是,原来他也有过那么一段痛苦的日子,心口的怨气像是被抚平了,那股恨意好像也随之消散。 虽然我对夏婉清仍恨之入骨,可这个男人他并不欠我什么,同样他曾经真真的爱过我,只是造化弄人,让我们错过了彼此,一个转身便是一生。 我心中虽有很多不甘,甚至在刚刚我还在想着,要怎么报復他跟夏婉清……可是现在,我又动摇了。他这一翻话,我想他没有骗我。宋雅慧说夏婉清怀孕了或许只是一个谎子,只是不想莫子玉跟我再有瓜葛,毕竟我现在什么也不是,至甚名声还很不好,他们莫家又怎么可能接受的了呢,相比夏婉清自然要比我清白几分。 莫子玉静静的望着我,眼底悲痛一览无余,眼角微湿,「佳佳,你能不能在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鼻头髮酸,垂下头,轻道:「从你回来,再跟你相遇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是恨你的,后来……在天平山你说的那些话,我才知道当年我误会了你。我也试着想要和你重新开始,可是……」我抬头「子莫,我发现我还是不行,我忘不了那一幕,何况你与夏婉清有那么多的纠缠……我们回不去了。」 他神情变的痛楚,「可你之前明明……为什么突然就变了呢?」 我直言道:「我们分开五年了,不是五天,每个人都在变,我之前其实只是想利用你……去对付杨铮,才会对你态度有所好转。」 「那你为什么不在继续呢。」他面色悲悯。 我垂下头,「那样对你不公平。」 「呵,你跟以前一样傻,」莫子玉苦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为了你才去对付杨铮,那是为了我自己,是他跟夏婉清把我们害成这样,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那晚上真的是他们两合谋算计我们的?」我心下震惊。 莫子玉垂下头,冷笑,「你看杨铮跟她现在的关系就知道,这两人早就狼狈为奸,有什么事他们干不出来的。只是当时我们都被愤恨充昏了头,没发现其中蹊跷。」 虽然我早就想到,可还是痛恨的不行,忍不住磨了磨牙,这两人怎能那么卑鄙。 两人一时静默无语,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凝重的悲痛。 好一会,莫子玉沙哑的说道:「佳佳,你放心这笔债我会好好跟他们算清楚的。」 我抬眸望向他,他眼底的痛楚已变成一股愤然。 「子玉,杨铮这种小人你不要轻敌,他什么事都干的出来,对你他肯定早有防备。」我提醒道,「你父亲的位置很敏感,你还是慎重一点好。」 莫子玉不屑,「哼,我还真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轻嘆了口气。 他突然问道,「佳佳,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男的。」 「或许是吧。」我想这样若能让他死心也好。 莫子玉一听急了,蹲到我面前来,「佳佳,那人身上煞气太重,一看就是在外混的人,他不适合你。」 我轻笑,「子玉,你多想了,我对他也只是有点好感,别的都谈不上,而且我现在真的不想谈感情的事。」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里悲伤浓郁的化不开,「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我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眸光在他脸上缓缓的移动,我想这个男人不管在什么时候,他在我心底永远都会有一块属于他的位置,珍藏着他的美好。 「子玉,爱情其实很短暂,友情却可以一辈子,我很愿意做你一辈子的朋友。」话落,眼眶发热,视线便模煳。 莫子玉凝视着我,缓缓抬手,擦掉我眼角了泪,梗声道:「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勉强你,如果……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子玉……」我咬住唇,使劲的往上翻着眼皮,不想让眼泪流出来。 他起身轻轻把我拥进怀里,轻拍着我的肩,「我知道……是我回来的太迟了。」 「呜呜。」我还是没能忍住,低泣出声,「你会遇上比我好的。」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不会的,这辈子也不可能。」随即,他紧紧的抱了我一下,便松开手,眼眸莹润的却含着笑意,「如果能跟你做一辈子的知已,也很好。」活落,他低下头在我额间亲了一下,再抬眸眼里湿润越发明显,抚了抚我的发顶,轻道道:「我先走了……你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胸腔似被人狠狠攥住,难受的连唿吸都疼。 听到关门声,我瞬间痛哭出声,趴在沙发上止都止不住的抽搐着。 邵易寒从卧室里出来,见我趴在沙发上哭的直发抖,忙走了过来,一把把我揽进怀里,「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邵易寒我后悔了,我不要跟你约……什么狗屁法章,你走。」我一边哭着,一边推开他,「你快走。」 「好了……不哭了,那什么……约都约了,你这样毁约就不大好了。」 「呜……我不管,反正我不约了。」我勐地推开他,随即把他拉起来,往大门口推去,「你回你自己的家去。」 邵易寒哭笑不得的看着我,「好好好我走,你别推。」 我没听他的一直把人推到门口,才放手。 男人转身有点无奈的看着我,「你别哭了,我马上走。」 我抬手胡乱的抹了把脸,眯着泪眼看他,莫明奇妙的问了一句,「你以前交过女朋友吗?」 他朝我点了点头。
第五十三章 我们什么关系 我抬手胡乱的抹了把脸,眯着泪眼看他,莫明奇妙的问了一句,「你以前交过女朋友吗?」 他朝我点了点头。 我带着哭腔问道:「那你们为什么分手?」 「那个……要不我们坐到沙发那边,我慢慢跟你讲。」邵易寒搂过我的肩,推着我回到了客厅,又把抽纸给我拿了过来。 我坐在沙发上,一手一张纸,抹着脸,身体止不住的抽抽着。 他坐到我旁边,皱着眉头看我,「你这么伤心……是不是还是放不下他?」 「我……只是很悲痛,我十五岁就认识他,十七就跟他相爱,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一边哭着一边讲述着我跟莫子玉的过去,欢乐、悲伤、甜蜜、痛苦到后面的恨,邵易寒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帮我抽一张纸巾,给我擦泪,看着我的眼神温润又复杂。 等我絮絮叨叨说完我跟莫子玉的事,他突然问了一句,「那你还记不记的你上小学时身后坐的人是谁?」 我那时满脑子里都是我跟莫子玉的回忆,根本没去注意他问的话有什么深意,只是下意思的摇头,谁还记的小学时身后坐的是谁。随后又后知后觉的发现,明明是要听他讲前女友的故事,怎么就变成了自己把老底都抖给他听了呢,再让他讲时,他却耍起无赖,就是不讲,而我被他抱在怀里,没一会就困的不行,可能是因为我哭的太久,他抚在我背嵴上的手像是催眠的魔手,没多久我就睡着了。 其实我想当时我也是希望他留下来的,至少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偎,心才不会那么凉,悲痛才会消失的那么快。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发觉自己被人搂在怀里,男人四肢几乎都缠在我身上,像是把我当成了枕头那样抱着,难怪我睡梦中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望着邵易寒沉睡的俊容,我脑子有点木纳,昨晚我也没有喝酒呀,怎么又到床上来了呢? 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我有撞墙的冲动,我跟谁诉苦不好,偏偏要跟邵易寒这个狡猾的狐狸说呢,指不定以后怎么笑话我,真是丢死人了。 一想到他知道了我的一切,心里就很不爽,抬手拍了拍他的脸,「喂,醒醒,要睡回你自个家睡去。」 必须再加一条,未经同意不可留宿。 「邵易寒……邵易寒……」我跟只小蜜蜂似的在某男耳边叫着。 男人突然一个翻身便把我压在了身\下,早晨勃起的巨龙直接就顶在我腿间,我吓的整个人都僵掉,不敢乱动。 他仍然闭着眼睛,嘟喃着:「不要吵。」 呃…… 我抬手便在他脑门上重重的敲了一下,「醒醒。」 他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看到我怒目而视的脸,微微愣了一下,「你怎么跑到我下面来了。」 「麻烦你注意用词,是你把我压在下面,不是我自己跑来的。」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还有,谁充许你留宿在这里的。」 邵易寒依然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头又抵到了我肩上。 我不由的扭了一下身,双手推着他的肩,「快起来,你想压死我不成。」 他却整个人全贴在了我身上,严丝合缝。 我被压的气都顺不上来,只有用手去抬他的脑袋。 「噗,」耳畔传来恶劣的笑声。 我一个奋力,推开了他,翻身下了床,一脸怒意的指着他,「你……又跟我耍流氓,起来,不要睡我的床。」 邵易寒翻了个身,侧过身,一手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漫不经心的说道:「你睡衣肩带掉了。」 我低头一看,我去,胸口露了一半,连忙双手护胸,抬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疾步出了卧室,等进了洗手间,我想起昨晚自己明明穿的不是睡衣……难倒是他给我换的? 这个男人尽会吃我豆腐。 我一边洗漱一边腹议某男,觉的自己必须要慎重的在想想。 「诶,你要在卫生间呆多久,我快憋不住了。」邵易寒在外面喊道。 呃! 我没好气的回道:「你不会回你自己家上去。」 「诶,昨晚是谁陪着你一起伤心难过的,你这女人怎么一用完人就这样,翻脸不认人。」某男颇有几分委屈的说道。 我:「……」 男人又叨叨道:「昨晚的约定你不会也要返悔吧,我告诉你……做人要是总这样不讲信誉……会变丑的。」 我嘴里的漱口水一下喷了出去,这男人就是一奇葩。 我快速的刷完牙,抽下毛巾擦了擦嘴,便拉开卫生间的门,就见他光着上身,双手环抱在胸前,斜靠在门边,笑的一脸狡黠,「洗好了。」 我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 「今天周日,你起这么早干吗?」 「要你管。」 男人脸上的笑意更浓,摊开双手挡在我面前,胸前的肌肉在我眼前一览无余,我望着那诱人的腹肌,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脸莫明的红了。 我发誓我以前绝对不是一个贪恋男色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打认识邵易寒这男人后就变的跟女色魔似的,好像另一个邪恶的自己被他给放了出来。 邵易寒突然挨近,戏嚯道:「你怎么又脸红了?」 我忙推开他,跑回卧室,心口却止不住砰砰跳。 「还害羞。」男人在外头笑道。 我老脸更加火辣。 站在衣柜前,我愣住。对呀,今天大周末的我起这么早干吗?都是那男人害的,我都给忘了。 邵易寒从外面走了进来,「今天你也不上班,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要不要去?」 我愣愣的看着衣柜没应他。 他走到我身后,捅了一下我的肩,「发什么愣呢?」 我突然想起莫子玉昨晚走时的样子,心情有点低落。 他从身后环住我的腰,下颌抵在我肩头,声音低柔,「想什么呢?」 我拧了拧身子,想所甩开他的手,他却环的更紧,我侧过头,嗔横了他一眼,正声问道:「你以前女朋友为什么跟你分手?」 邵易寒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桃花眼愣愣的与我对视着,随之一笑,说道:「我女朋友嫌我胖,然后就跟我分手了。」 我蹙眉,「嫌你胖?」 「嗯,我十岁的时候是一个大胖子,然后她就不要我了。」他很是认真的说道。 「你这什么呀,我问的是你女朋友……你讲的这是什么?」 男人一本正经,「我说的就是我的初恋女朋友呀,她坐在我前桌,有一头很漂亮的头髮,长的白白静静的,我从小学一年级就偷偷的暗恋她,然后三年级的时候,用一桶八喜赢得她的芳心,可惜四年级的时候她就把我给甩了,说我太胖了,没有我们班班长帅。」 「噗,你这初恋也太早了吧。」我突然想起自己上小学的时候,后桌好像也是坐着一个胖子,太摇远了,都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子。 邵易寒环在我腰间的手微微收紧,脸蹭着我的发梢,轻笑道:「是呀,从此我都不敢在谈恋爱了,一心想着减胖,然后变成一个大帅哥,再回去找她。」 「那你找到了吗?」 「等我回来时,她早已嫁人了。」 「真可惜,她错过了你这么一位大帅哥。」我调侃道。 邵易寒笑的意味深长,「这个就不好说了。」 我取笑,「难不成你还想等着她离婚。」 他抿着薄唇,含情脉脉的望着我,眼眸清澈比水晶球还要透亮,抬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缘份是很奇妙的,这个谁都不好说。」 说这话的时候,他眸光深邃,直直的注视着我。 我心口莫明的跳了两下,随着他越来越近的脸,跳的越来越快。 这时,我听到手机在外面响,忙推开他,逃似的跑了出去。 「啊……」某男在里面,狼嚎了一声。 电话是苏琪打过来的说她刚下火车,不想回家,想过来跟我住几天,让我把地址发给她,她直接打车过来。 「谁呀?」邵易寒穿好衣服从卧室出来,问了一声,拐进了厨房去。 「我表姐,她一会就到,估计要在我这住几天。」我一边发微信一边回道。 邵易寒很快便从厨房里出来,蹙着眉头问道:「啊?还要在这住几天。」 我手里打着字,没抬头,「嗯。」 「那我怎么办?」男人有点哀戚的叫道。 我嫌弃的憋了他一眼,「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没地方住。」顿了一下我立马又说道:「不过我姐在的这几天,你最好不要出现,即便碰上面了,也请你当作不认识我。」 「为什么?」男人走到我面前,明显的不悦。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男人逼问道。 我侧过身,躲着他,打下最后一个字把微信发出去,这才抬眸看他,就见男人一脸的阴郁,直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在脑子里织组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的说道:「咱们昨晚不是约法三章说好了吗,你要是后悔咱们随时可以终止约定。」 邵易寒一听这话,面色更阴沉,咬着牙问道:「我就那么拿不出手吗?」
第五十四章 拎不清关系 呃……这男人还是没有拎清关系,还是他根本就不想分清楚。 「邵易寒,你到底知不知道火包友的意思?」我决定好好给他上一课,虽然我的知识也全都是从网上来的。 男人双手环胸,微抬下颌,「我洗耳恭听。」 我一副很懂的样子说道:「火包友就是有那方面需要的时候两人才约一块相见,平时就是两陌生人的关系,明白吗?完事了,谁也不欠谁的。」 男人的目光变的更加阴测测,「你蛮有经验的吗,我是你第几个火包友?」 我看着他一时语结。 这时他兜里的手机突响,他剜了我一眼,从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随即接起电话,「餵。」 我刚想走开,却被他拉住,他放下手机按了免提,方亚男的声音便从话筒里传了出来,是我从未听过的娇嫡嫡的嗲声,「你今天既然肯接我电话了,我真是太高不兴了。」 呃……我怀疑这是假的方亚男,什么时候她声音变的如此小女人。 邵易寒很是冷淡的问道:「你有什么事?」 「我家在龙湖边上有栋别墅,我们过去避暑好不好,那边还能钓鱼挺好玩的。」方亚男的口气完全像是在跟男朋友散娇。 邵易寒看了我一眼,「方小姐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你约别人吧。」话落他便挂了电话。 这男人要是冷漠起来真的很吓人。 下一瞬,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邵易寒看了眼我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是接还是不接呢? 在某男的逼视下,我还是接了起来,刚把手机放到耳边,便是方亚男的尖叫声,「佳佳,邵易寒说他有女朋友了,这是真的吗?」这声音,我不用按免提他都听的到。 我不由瞪了对面男人一眼,「这个呀……我也不是很清楚。」说这话时,心有点虚。 「我刚刚给他打电话,他亲口说的,可是之前我没听你说过他有女朋友呀?佳佳,你快帮我问问到底是不是真的。」方亚男在那头急的像是要跳脚了。 「这个我怎么问?不好吧。」 「你跟他那么熟没事的,亲爱的求求你了。」她在那头恨不能给我跪下。 我很是无奈,「那好吧。」 挂了电话,我便捶了对面的男人一拳,「你没事招她干吗?」 「我要是不这么说,她以后天天都来招我。难到你想让我跟她有点什么不成。」男人咬着牙问道。 「那我要怎么跟她说?」 「我之前就跟她说了,我在追你,你这朋友却一点也不当回事,我真怀疑她有没有把你当朋友看。」某男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我苦着脸,「可是……我昨晚上才跟她说……对你没意思。」 男人一听这话,直接甩开我的手,扭头就走。 门「嘭」的一声,震天耳。 小气的男人。 我想着一会苏琪就要到了,也没心思想别的,忙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又把床单给换了,然后拖地。我这姐姐也有点洁癖,要是看到屋子乱,肯定得唠叨。 正忙活着,就听到外面开门关门的声音,一抬头,就见邵易寒手里拎着好几个打包合,脸色还是阴沉沉的,见我正拖地便没往里走,抬起手里的打包合,没好气的说道:「过来拿一下。」 「什么呀?」我放下拖扫走了过去。 「早餐。」他回的很简洁。 我朝他笑了笑,「这么多。」 他没好气的横了我一眼,「你姐不是一会就到吗,这么早估计也没吃。」 这人心细时,还是让人挺暖心的。 我接过打包袋,「谢谢。」 他朝我探过身来,一脸正色的指了一下他的脸颊,说道:「来点实际的。」 我:「……」 男人身体仍保持的倾斜,等着我。 我无奈翻了个白脸,揍上去,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某男快速的侧过脸,对着我的嘴便啄一下,随即心满意足的笑了。 真是幼稚。 我咬着唇瞪他。 男人却心情愉悦的朝我挥了挥手。 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门口,我嘴角不由勾了勾。 过了大概十分钟,苏琪来了电话,说她到楼下了,让我下去帮忙提行李。 可等我跑下楼时,不由惊愕住,邵易寒竟然站在计程车旁在帮苏琪提行李。 我不由的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佳佳,你傻站在哪干吗,快过来帮忙。」 苏琪穿着一条米黄色碎花长裙,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一张清丽的小脸笑盈盈的看着我,几个月不见,她好像瘦了。 我忙跑了过去,想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亲爱的表姐却一把把我推开,还很嫌弃的说道:「大热天的,瞎抱什么。」随即她转身朝邵易寒笑道:「谢谢您,我妹妹来了,让她帮我提就行。」 我双手摊着好尴尬,转眸正好对上邵易寒似笑非笑的眼神,我直接了给了他一记眼刀子。 他却笑呵呵的跟苏琪说,「你妹妹看起来有点瘦弱还是我帮你提上去吧,反正我要上楼拿点东西。」 男人过于殷切让苏琪亮起了警灯。 苏琪给我递了个眼色,「那个……不用,我妹妹虽然看着有点瘦弱,但很有力气的。」 我连忙走过去从邵易寒手里接过行李箱,笑道:「帅哥,谢谢了。」我这话招来苏琪一记嫌弃的眼色,随后,她拎起一个布凡包先一步进了楼道。 我趁她看不见,转脸横了邵易寒一眼,他嘴角噙着笑,耸了耸肩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我朝他比了比拳头,刚想警告他一句,就听苏琪在楼道里喊,「佳佳你快点。」我推着行李箱忙跟了进去,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的行李提到了四楼,出了一身汗。 进了门,苏琪四处看了一眼,「倒还干净,就是小了点。不过你一个人住也可以。」 我喘着气,看了眼沙发上的那个大布凡包,还有我手上的这个大号行李箱,不由疑惑的问道:「你打算呆多久。」 苏琪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面色有点凝重,随即又朝我笑了笑,「你姐我不打算走了。」 「啊?」 「我把b市的工作辞了,在桐城也找好了下家,下个月初就正是上班。」她云淡风清的说道。 我惊愕,「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工作都找好了。」 「你姐我找工作小菜一碟。」她颇为自恋的笑道。 我嗤之以鼻,「哼,打击我。」苏琪就比我大两岁,却不知比我强多少倍,上大学时她就开始兼职,那时我就很佩服她。 她面色一正,「下午陪我去趟医院,好吗?」 「好。」我把行李推到一旁,「你先吃点早餐,睡一觉。」 她却坐大沙发上不动,招手让我过去。 我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她环手抱住我的胳膊,把头枕在了我肩上,声色有点疲惫,「佳佳,我之前是不是做的太绝了?」 我拍着她的手,「那怪不得你,要是换成我,我肯定也会气不过。」 「真的吗?」 「嗯,不过你能回来,我想姑丈肯定很高兴。」 她趴在我肩上没哼声。 下午,我陪着苏琪去了医院,走到病房门口时她却拉住了我,面色有点不自然,「你先进去帮我看一眼,蒋纪远在不在,他要是在的话,我就……换个时间来。」 「啊?为什么?」我实在不明白。 「你别问为什么,快进去帮我看一眼。」她蹙着眉头催道。 我满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轻轻推开病房的门,那是一间普通单人间,病床边坐着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穿着护工的衣服,见我推门进来,笑着问道:「是来看病人的?」 我朝她点了点,见病床上的人,正睡着,可看那面色,已是瘦的不成人形。 我转身朝苏琪打了个手式,她忙跟了进来。 「你们是病人什么?」那位护工又问道。 我回道:「我们是他戚亲,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他家人呢?」 「他老婆刚回去,一会送晚饭过来。」护工轻声道。 「哦,」我应了一声,见苏琪捂着嘴站在病床边,已红了眼。我走过去拥住她的肩,想给她一点安慰,她转身便趴在我肩上抽泣了起来,「佳佳,他怎么变成了这样……这才多久呀?」 我看着病床上的人也有点恍惚,三个月前父亲出事时他来过一次家里,那时他还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这时,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姑丈,你醒了?」我颇为激动的喊了一声。 苏琪随即从我肩挪开,扑了过去,「爸,我回来了。」 姑丈混浊暗黄的眼眸微微转动,似有点不信相,等看清眼前的人,眼底立马涌出了水光,「琪琪……爸爸不是在做梦吧。」 看着父女两抱头痛哭,我眼睛也红了。 拉着护工悄悄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女两,我想这么多年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从病房出来,我心情也有点沉重,靠在走道上,想着母亲做手术那会自己心下的恐惧,便知道苏琪此时的心情。 「沈佳,你怎么在这?」蒋纪远的声音突然从我边上冒了出来。我勐然一惊,「那个……我过来看看。」
第五十五章 鬼才想你 「沈佳,你怎么在这?」蒋纪远的声音突然从我边上冒了出来。我勐然一惊,「哦,那个……我过来看看。」 「那怎么不进去,站在这儿?」蒋纪远手里提着一袋水果跟一个保温桶,身上是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温和。 我不由往病房看了一眼,吱吱呜呜,「那个……」 「你姐姐来了,现在病房里,所以我们在这坐着。」一旁的护工抢着说道,像是怕被怪罪一样。 蒋纪远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那双淡漠的眼,变的幽深,「苏琪真的在里面。」 我轻应了一声,「嗯。」 他把水果跟保温桶往那护工怀里一塞,便拉着我往楼道走去。 「你干吗?」我有点不解,他不是一直想找苏琪吗,现在苏琪就在里面,他却拉着我干吗? 直到进了楼道他才放开我,面色深沉直视着我,问道:「她会在桐城呆多久?」 「一会,你不会自己问?」 他深吁了口气,侧过身望向窗外,眼底竟有一丝痛楚闪过,语气无奈,「要是我问她,她会说,我就不会问你了。」 「你跟我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直觉,他们两之间肯定有什么问题。 蒋纪远眉头微微压下,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我倒是想呀,可我都好几年没见到她了,能跟她发生什么?」 他的话很怪异。 我蹙眉,「那就是你以前欺负过她,所以她不想见你。」 「我能欺负的了她。」蒋纪远讥笑,「以前你又不是没见过她怎么骂我的,我连还嘴的机会都没有,我还能欺负她。」 也是,以苏琪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让他欺负,那她为什么要避着他。 我想了想,觉的蒋纪远也没有什么坏心眼,便告诉他苏琪有可能会留在桐城,他一听,眼底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亮晶晶的闪耀,毫不掩饰,我想那是一种极度的惊讶到欣喜的转变,还有一层我看不明的东西。 「你说的是真的。」他有点激动的按住我的肩。 「嗯,她行李都打包回来了。」 「太好了。」他几近狂喜,很快又收敛掉所有外露的情绪,只是他眉眼的那丝喜悦无法遮挡。 这样情绪化外露的蒋纪远,终于让我看出了一点端倪,只是我不敢相信……他怎么会喜欢上苏琪呢? 蒋纪远被我盯的有点不自在,反而坦然一笑,「我喜欢她很多年了,只是……这份喜欢估计是无望的。」 他的坦然让我惊愕,难怪苏琪要躲着他。 「你也觉的不可思意吧。」他苦涩的笑了笑,「我自己也觉的很不可思意,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整天骂我欺负我的人呢,而且我们名义上还是姐弟……很可笑吧。」 他眼里的悲伤,让我不忍直视。 蒋纪远这个人其实我对他印象还是不错的,只是他这份爱为免也太沉重了,以苏琪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回到病房门前时,他朝我笑了笑,「她不想见我,我就不进去了。」 「你不打个招唿?」这男人还真能忍的住,明明喜欢的人就在里面,他却要走。 「只要她在桐城,还怕没机会吗。」他脸上又露出自信满满的笑意。 我突然觉的这个男人也挺有魅力的,刨去他们名义上那层关系,他完全是个佳选。 从医院里出来,回去的路上苏琪一样沉默语,快到公寓的时候,她突然又哭了,拉住我的手,泣不成声,「佳佳,我决定了暂时先不上班,我想陪我爸走完最后一程。」 我抱住她,「好,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回到公寓,我让她去卧室躺会,我去做饭。 她突然指着鞋柜上的工具箱,惊叫道:佳佳,我们走的时候,我记的很清楚,鞋柜上没有放东西,现在怎么会有个工具箱呢?」 呃……我不由看了一眼四周,家里好像也没有少东西呀,难到是隔壁来过? 苏琪又是一声惊唿,指着客厅中间地板上,「天哪,你看地板上有脚印,不会进贼了吧。」 我被她一惊一乍搞的很紧张,我想肯定是隔壁那个贼,可是我明明跟他说了,这几天决对不可以过来,这厮找打不成。 「我去,」这回苏琪不是惊叫,而惊诧道:「怎么旧空调变成了新的?」 我忙转头去看,墙上那抬老式的美的空调真的不见了,换了一抬崭新的格力。 天哪,这难到真的是房东过来换的?可是我也没给他打电话呀?而且房东哪有那么好心? 苏琪走到我身边,那双精明的眼眸别有意味的看着我,「怎么回事?」 我愣了一愣,随即一笑,「肯定是房东过来换的,前几天我跟他提了一下,说那空调根本就不治冷,吃个饭都一身汗,没想到还真的给换了。看来这房东人真不错。」 「那你这房东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好。」苏琪带着怪笑,又问,「你这房东是男的还是女的?」 呃! 我鄙夷的横了她一眼,「你思想有问题。」话落,我忙逃去厨房。 「切,我思想有问题,我看是你这房东心里有鬼。」苏琪跟了过来,随之又很认真的问道:「杨铮那王八蛋有没有在找你麻烦?」 我讥诮道:「他现在那有空找我麻烦,听说那女人快生了。」 「生出来孩子也没屁眼。」苏琪恶狠狠的碎了一句,我听之不禁一笑。 她抬手便拍了我一下,嗔道:「以后你眼睛给我放亮点,别被那些看似长的很好看的男人给骗了。男人长的越好看越不可靠。」说着,她靠到我边上,「今天早上那男的是不是早就认识你?」 呃! 「住在一个单元里,碰见过一两次面,但不认识。」我回的特么心虚。 苏琪好看的美眸微微眯起,「那我怎么觉的那男的看你眼神有点不对。」 「哪儿不对了,人家还帮你搬行李了。」 「男人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不由轻咳了一声,「行了,我知道了。您老人家出去呆着,别在这妨碍我做饭。」 「一会吃饭时再好好教育教育你。」苏琪意味深长的斜了我一眼,转身出去。 我垂下双手,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随即,我就从兜里掏出手机,给邵易寒打电话,响了半天也没人接,我抿了抿唇挂了电话。 吃饭的时候,苏琪还真的给我上了一课,把她在外面所见识、所听到的直男、奇葩男都给我说了遍,让我再找男人必须把眼晴擦的雪亮,绝不能一头热就往里跳,特别是对好看的男人要严防死守,说长的越好看的男人越渣。 我没想到苏琪的想法比我还偏激,难怪她这么多年都没有男朋友。不对……她肯定也谈过,不然为什么一直要强调长的好看的男人,莫非她吃过亏。 「姐,你说的这么头头是道,你谈过几个男朋友呀?」我笑的捉狭。 苏琪神情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垂下了眉头。 这表情,一定是有故事。 她低着头,笑的有点伤感,「刚刚分了。」 「啊?」 我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看了眼来电,不由的瞥了眼苏琪,她垂着眉眼,掐入沉思。 我拿起手机,滑过接听键,刚放到耳边就听到邵易寒在那头说道:「是不是想我了。」 这男人脸皮真厚。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咬着牙说道:「嗯,太想你了。」 「真的?」男人在那头笑的愉悦。 进了厨房,我压低声音,置问道:「谁充许你换空调的?」 那头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信号突然就断了。 我拿下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回播过去,提示对方已关机,「我去。」我不由爆粗。 等我从厨房出来,见苏琪坐在餐桌前静静的抹泪,吓一跳,忙走了过去,「姐,你怎么了?」 苏琪慌忙抹掉眼角的泪,随即抬头,朝我轻笑,「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伤心事。」 「别瞎想了,菜都要凉了快吃吧。」我给她成了碗汤递过去,心里又止不住想八卦,但还是忍住。 饭后,我本想带着她去公园走走,她说很累不想动,看了会电视,便去洗澡,早早的上了床。我收衣服进去的时候,见她还真的就睡着了。我一看时间,呃,还不到九点,这点我肯定是睡不着的。放好衣服我轻手轻腿的退了出来。 刚把卧室的门关好,就听到餐桌上的手机在响,走过去一看便直接按掉。 很快手机又响了起来,我吁了口气,还是接了起来,就听邵易寒在那头急促的说道:「刚才手机没电了。」 我没好气,「那现在怎么有电了?」 「我刚到家,充上电就立马给你打电话。」男人声音还有点喘气,好像从面刚回来的样子。 我刚想开口置问空调的事,他突然又变了调,「我还没吃饭,你那有吃的吗?」语气可怜兮兮的。 「现在都几点了,你不会在外面吃了在回来。」 「你一说想我,我就着急回来,那顾的了肚子。」男人花言巧语。 「切,鬼才想你。」我骂道。 邵易寒在那头轻笑,「你刚才那句话我可是录下来了,别耍赖。」
第五十六章 花言巧语 一听到这个『录』字我就想起了另一事,「对了,那什么东西……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什么呀?」男人装作听不懂。 我气的差点吼出去,「你说是什么。」 「哦,我想起来了。」声音狡黠无比,又轻飘飘的说道:「那你过来拿。」 这话怎么听怎么像假的。 「我过去你就还给我?」 「嗯。」 「你没骗我?」明知道他的话不可信,可我还是有点动摇。 邵易寒:「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转头看了眼卧室,心想苏琪睡着了,自己过去一下应该也不会被她发现。 我立马回道:「好,我现在就过去,你要是敢骗我,以后就别想我给你做饭。」 邵易寒:「我等你。」 那语气暧昧的我都没法接。 我放下手机直接挂了,想了想还是起身进了厨房,把电饭堡里剩下的米饭全成了出来,炒了一盘蛋炒饭,然后拿上手机钥匙,轻声出门。 敲门的时候,我莫明的紧张。 没一会,门从里面打开,邵易寒头上滴着水,腰间只围着一条浴巾,站在门后,一手按在腰上,「你那不是有钥匙吗,干吗不用。」 我僵在门口,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我心想,我才没你那么没礼貌随便开别人家的门。 男人却甩下一句,「你关门,我头洗一半呢。」便转身进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咽了咽口水,走了进去,缓缓的把门关上。这男人,怎么总是这样呢。 我把炒饭放到餐桌上就想逃回去,可一想那东西……又忍了下来。 没一会邵易就从浴室里出来,一头黑髮全被撩在脑后,整张脸干干净净一览无余,英俊的让人髮指,麦牙色的肌肤上还有点点水珠,正沿着肌理纹路蔓延,性感的能让人喷鼻血。 我去……这美男出浴,也太正点了吧。 「你怎么脸又红了。」他扬起绝美的笑颜,悠悠的调侃道。 「哪里有。」我极不自然的转开眼,指了一下餐桌上那盘蛋炒饭,「吃的给你放那了。把东西给我。」 邵易寒往餐桌那头看了一眼,眉眼笑意更盛,「真给我做了。」那语气,完全是情人间的嗔调。 「你……快点把东西给我。」我催促。 他却跟没听到似的,进了厨房,拿了一根勺出来,无视我的注目礼,走到餐桌放坐下来,便开吃。 呃! 「你要吃不会先去穿件衣服再吃。」我看不惯念叨了一句。 他大口的吃了一勺,颇为享受的样子,「嗯,炒的不错,比我姥姥做的都好吃。」 我翻了个白明,又想起一事,便走了过去,「诶,我家空调是你换的吗?」 「嗯,那破空调早该换了,前段时间我是没空,今天下午刚好有时间我就让人过来换了。」他说的就跟换的是他家的东西似的。 听他那口气我就来气,「我同意你换了吗?」 他添不添嘴,一脸淡然,「你姐不是过来了吗,我怕你们两挤那一屋太热了,所以就换了。」 我:「……」 「嗯,帮我拿瓶饮料。」某男指使我非常的自然。 我眼角抽搐,吁了口气,走去冰箱那给他拿了一瓶饮料,递给他的时候,问道:「空调多少钱?」 他接过饮料抬手拧开,连喝了好几口,喉节滚动……说不出的诱人。 我忙又垂下眼睑,心里不由鄙夷自己。 「没多少钱。」他放下饮料,又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一边含煳不清的说道:「你帮我多做几顿饭就抵了。」 「那怎么行,我可不想占你便宜。」我嘟嚷。 邵易寒抬眸,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轻笑道:「那你就让我也占一下便宜就行。」 看他那眼神就知道是不怀好意。 我嗤之以鼻,横了他一眼,走到客厅沙发上坐去。 没一会他吃完饭,从餐桌那边过来,就要坐到我边上,我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你赶紧穿衣服去。」 他朝我魅惑的笑了笑,「我热。」然后就坐到了我边上。 我跟被电到似的,立即站了起来,「把东西给我。」 邵易寒倾身去拿摇控器,抬手把我拉回沙发上,「你紧张什么,说给你自然会给你。给你之前,你不先验一下是真是假?」 我不明白他话里是什么意思,「验什么?」 他眉眼里全是狡黠之色,「看一下不就知道吗。」话落他便开了电视。 我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这厮不会是想让我跟他一块看那天晚上的录相吧? 我倏然起身就想走人,他速度更快,一个环手拦住我的腰,往后一带,我便跌坐在他腿上,男人身上沐浴后的清香扑鼻而来,我便被他的气息笼罩住。 「邵易寒……你干吗?」我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一手抵在他胸口,感觉到手心下砰砰有力的心脏,心口也跟着突突的跳了起来。 邵易寒垂下头,抵在我额头,声线低柔,「一天没见,让我好好看一下。」 我扭着身想从他身起来,「有什么好看了,快放开我。」连眼都不敢抬。 「别乱动,」声音变的暗哑,「小心我在这办了你。」 我身体不由僵住。 他的手从我腰部缓缓上移,抚着我的后嵴背,问道:「你表姐睡了?」 我下意识的回道:「嗯。」一说完,我就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轻笑出声,「那太好了。」话落,勐地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喂,你要干吗?」 男人好看的眉眼无尽风情,眼眸流转,暗香涌动,「干,我爱干的事。」随即便低头吻住了我。 我瞠大眼,这人还真是无耻,奋力扭开头,「今天不行,快放我下来。」 「不放。」他笑的邪性,无视我的抗议,抱着我直接进了卧室。随即便把我压在床,直直愣愣的看着我,眼底满是玩味。 我推拒,冷言道:「今天真的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低头用嘴拱着我的下颌,「嗯,为什么?」 我被他弄的很痒,吸着气,「我现在……没兴趣。」扭着身侧到一旁去,躲过他的嘴。 「是吗?」他身体紧贴过来,从身后环抱住我,温热的手掌像蛇似的钻进衣服里,直攻那处耸峰。 「嗯,邵易寒……你能别……」我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封住。 他吻的霸道又专横,不让我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衣里的手更是肆意,刚开始我还奋力挣扎,慢慢的就软了下来。而他的吻也变的轻柔,在嘴里追着我的舌尖,玩的不亦乐唿。 我被他逗的不由的就想回应。 就在我不知不觉环上他的脖颈时,后兜手机突响,像个惊雷把我惊醒,勐地把邵易寒推开。 他眉眼含着浓墨的谷欠望,眸子迷离,低头便咬我的耳根,另一只手探向我后兜把手机抽走。 我翻了个身,夺回手机,看到来电是苏琪,整个人都清醒了。 「谁呀?」邵易寒长臂牢牢的环住我,揍了过来。 「我姐。」我扭头横了他一眼,「快放手。」 他不情不愿的松开手,我立马从床上弹坐起来,回头朝他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式,然后接起电话。 「喂,姐。」我心虚的声音都有点发颤。 躺在一旁的男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我,手指在我背后乱画。 「你去哪儿了?」苏琪的声音有点迷煳不清。 我拍开身后那只手不老实的手,回道:「我在楼下买点东西,一会就回去。」 苏琪在那头打了个哈欠,「哦,那你别太晚,我先睡了。」 「嗯。」 挂掉电话,我慌忙翻身下床。可脚刚着地,腰被两只手给缠住,我便又坐回了床上,男人的脸蹭了过来,带着笑意在我耳边说道:「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不被吃才怪。 「邵易寒你这样子,我立马取消约定。」我鼓着气说道。 他手环的更紧,连身子都贴了过来,语气轻柔,「好了,我只是想跟你多说会话。」 我侧过头瞪他,他眼底却满是笑意,跟小狗似的拿鼻尖蹭着我的脸颊,「生气了?」 我躲开脸不让他蹭。 他又亲了一下我的脸,手在我腰上摩搓着,「你生气的样子,也好看。」 我转头就在他下巴咬了一下口,「花言巧语。」 他被我咬疼了,咧着嘴,桃花眼忧怨的看着我,「你怎么也跟小狗似的。」 我作势又要咬上去,男人却趁机低头噙住我的嘴,那微凉柔软的触碰瞬间让我僵住,他的舌尖像条滑腻腻的小蛇,探了进来,搅着我的舌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触碰,挠人心痒。 邵易寒的吻是我无法抵挡的诱惑。 没一会,我就被他吻的气息不调,软软的靠在他怀里,任他把我抱起侧坐到他腿。 吻延着我的嘴角而下,男人的手从身后环到我月匈前,隔着衣服摁在软柔处、捏、搓着,一手在我月退间摸索,再一点点向中心地代靠拢。 我体内火苗瞬间被点燃,眼眸变的迷离妖媚。 理智告诉我要拒绝,身体却无法反抗。 当邵易寒粗粝的掌心钻进衣里,毫无阻隔覆盖在山峰上那一瞬,酥麻像股电流,流窜至全身,我轻哼出声,身体不由往后仰。 男人的唇游到耳畔,魅惑低语,「给我好不好。」
第五十七章 做贼心虚 男人的唇游到耳畔,魅惑低语,「给我好不好。」 我只觉浑身难耐,身体像是要烧起来了。 「我想要,好不好。」男人又低低的求道,随即,他轻咬住我的耳根,舌尖打着圈dou弄,我整个人一下瘫了下来。 他一个侧身,把我放倒在床上,抽掉他腰间的浴巾便压了上来。 我被他这么一弄,理智回拢了一些,双手抵在他胸口,「不行,我姐一会……」话未说完,只觉身下一凉。 男人气息变的粗重。 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体某处的鼓胀。 他在我耳边,低哑道:「感觉到了没有,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真的很想推开他,可尼玛浑身没力气。 …… 沉沉浮浮,我嘴里不由溢出细碎的声响。 那个声音打死我也不会承认是从我嘴里叫出去的,丢人。 而我的哼声让邵易寒异常的兴奋。 汗水从他胸膛滴落在我胸口,与我的交融在一起。 我的意识渐渐涣散,只觉体内有一股热浪在翻涌。 直到他把我送上顶峰……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 原来这种事遇到对的人会是如此的美妙。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男男女女会对此乐此不疲,真的会让人上瘾。 事后,我趴在他胸口,累的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邵易寒却精神抖擞,某处依然勃勃生机,一手在我背上游走,一手捏着我的手,像玩玩具似一根手指一根手的捏着,在我耳边低哑的蛊惑道:「歇会,再来一次。」 这男人有时说话真的很露骨,我都不敢听,听了也没脸回。 他没听到我的回应,脸在我发顶蹭了蹭,又道:「要不晚上你就留在这边。」 「不行,我歇会就回去。」我有力无气的说道,随即从他手里抽回手,在他胸口轻捏了一下,「你又耍无赖。」 「我哪有,」男人手搂过我的腰,紧紧的把我压向他,低笑道:「你刚才叫的很大声,不知道你姐有没有听到。」 呃! 他这话让我想起,刚搬过来那一阵子,天天晚上听到的魔音,当时觉的……怎么会叫那么大声呢?可刚才……那一瞬,真的无法控制便叫出口。 我羞的不敢抬头,像只鸵鸟似的缩在他怀里,只有拿手捏他,却又不小心捏到某男胸前那一粒。 男人某处明显的顶了我一下,我汗。 「你在乱捏,晚上就别想回去。」邵易寒哑着嗓子威胁。 我一动也不敢动了。 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勐地挣开他的怀抱,「邵易寒你个王八蛋,你刚才什么措施也没做。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前两回我一时大意都忘了吃药,心惊胆战了好长时间,直到大姨妈来了那颗心才落了下来。 邵易寒被我骂的一愣,眨巴着桃花眼,「会有什么后果?」 我气的直翻白眼,便要起身,却又被他拉了回去。 「什么后果我都能承挡。」男人大言不惭。 「谁要你承挡了。」我有点烦躁,推着他嘟嚷,「你快起来买药去。」 邵易寒见我皱着小脸很是急躁的样子,像是明白了,轻嘆了口气,「那也不着急这一时吗?」 我直愣愣的瞪着他。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买。」 见他起身,我才松了口气,又说了句很白痴的话,「你知道买那种药吗?」 男人回眸斜了我一眼,轻笑道:「那你告诉我。」 「艾呀,我不管了。」我嗔叫了一声,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邵易寒笑出声,手在我头上摸了一下,「这有什么害羞的。」 「你……快去。」我抬手推他。 男人俯身在我额上亲了一口,「你躺会我很快回来。」话落,他下了床。 我不敢看,依然趴在被子里,听到他出了卧室,这才从被子里抬起脸来,没一会就听到外面大门关响的声音,随即我坐了起来,回想刚才激烈的画面,脸不由发烫,自己怎么就对他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呢? 这男人太危险了,还是我太飢渴了呢? 越想越觉的自己很丢人。 起身穿好衣服,看着有点乱的床单,想着邵易寒那么爱干净,便把床单拉了下来,走去衣柜,想拿一套新床单给换上。 打开衣柜,我微微怔了一下,里面衣服是衣服,裤子是裤子,分的清清楚楚,摆的整整齐齐,比我的衣柜收拾的还要整洁。很快我便在下面那一层看到几套折的跟豆腐块似的床单,我弯腰从中拿了一套出来,起身时我扫了一眼衣柜,目光被角落里的一套军装吸引住。不由走过去,抬手摸了摸,质地绝对是正品,不像外面卖的假军装,再看到肩章上别的两条杆,我微微蹙眉。 难到他以前当过兵? 可这军服是少校头衔的军装,不是随便什么兵都能穿的。对军衔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手机突然响了两声,是微信提示声。 我又看了那军装一眼,关上衣柜,走过去拿手机。是邵易寒发过来的微信。【我刚才问了一下,人家说老吃这个药不好。】 随即手机又响了一声,看到内容,我不由咬住唇。 【我在选套套,你是想要润滑的还是带颗粒的?还有你喜欢什么牌子的?】 这男人简直让人无语。 我直接给他发了一个锅盖,砸死他。 他微信秒回,一个阴邪的笑脸。 这人就是故意的。 我愤愤的把床单甩到床上,拿着手机便想走人,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见床上乱七八糟的,嘆了口气又走了回去。 铺好床,把枕头全给他摆放整齐,立在床头我又环视了一眼他的卧室,跟上次来没什么两样,房间里也就那几样摆设,随即我的目光又投到墙上那张油画上。 那女人看着真的有点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发了会神,我从卧室出来,在客厅沙发坐了一会,邵易寒便回来了,估计是跑着去跑着回来的,满头是汗。我发觉这男人爱出汗,怕热。 「你怎么起来了?」他见我坐在沙发上,一进来就问道。 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起身迎上去,「药呢。」 他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拎起手里的袋子,「这呢。」 呃!他买了多少tt,那么一袋子。 我惊愕的瞪着他。 男人不以为然的笑道:「你又不说你喜欢那一种,我只好每种都来了一合。」 我嫌弃的横了他一眼,扯过他手里的袋子,从中找到那合紧急避孕药,便想夺门而去,却被他一把拉住胳膊,他转身便环抱住我,语气有几分不舍,「在陪我呆会吗?」 背部贴在他温热的胸膛,我微微挣了一下,「很晚了,我明天要上班。」 「那明天早上我送你。」他用下颌蹭着我的头,跟个小孩似的撒娇。 「不用。」我掰开他手,转身警告他,「要是被我姐发现,我跟你就得拜拜。」话落我便往门口跑去。 「无情无义的女人。」背后某男口气满是忧怨的骂道。 回去开门的时候,我做贼心虚,踮着脚尖进的家门,进卧室时,见苏琪睡的很沉,我才吁了口气,忙把药吃了,拿着睡衣就去沖澡,洗漱时发现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吻痕。我蹙起了眉头,这邵易寒那儿不好啃非啃脖子,明天我要怎么见人,而且苏琪眼那么尖……呃,我要怎么说?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上了床,想着明天醒来希望它能消掉一点。 翌日,苏琪一早就醒,我看了一眼手机,还不到六点。昨晚上心惊胆战的也没睡好,这会我实在是困的不行。便不管她,继续睡我的。 等我再醒来时,已是七点半了,屋里那有苏琪的影子,看到桌子上的便签,我才知道她去医院了,让我把桌上的早餐吃了。看到餐桌上的,牛奶跟三明治,我心头一暖。 洗漱的时候我又看了眼脖子上那个印记,比昨晚稍稍淡了一点,心想一会抹点粉应该能遮住。 吃早餐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去找邵易寒是为了拿那东西,而我过去被他吃了,竟连这事都给忘了。 我不由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笨死。」 忙拿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昨晚说好的东西,你没有给我,晚上必须给我。】 等邵易寒回过来的时候,我人已经在公交上了,他说:【好,晚上你过来拿。】 过去拿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才不去,这男人就是一只大灰狼。 把手机放回包里,突听一旁两女的聊天。 「哇,这家房地产公司这么黑。」那女的盯着手机惊叫。 另一女的问,「什么公司?」 「宏达,我哥卖的房好像就是这家开发商,不知道房子会不会有问题?」 我一听到宏达两个字耳朵就竖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偷工减料被曝光了?」 「何止,不但偷工减料还偷税漏税。」 我看那女的一直盯着手机看,那应该是看到什么新闻了。忙从包里掏出手机上了网,在网页上搜了一下『宏达』很快就弹出一则消息。看到大红标题《黑心开发商偷工减料———宏达地产》我眼眸不由一瞠,手指往下番。文章犀利有凭有据字字诛讥,直指宏达房产近几年所建楼盘所用材料及供应商都属于三无产品。 再一看曝出来的媒体,是人民日报的记者,我不由笑了。
第五十八章 神秘黑衣人 忙给徐露打了个电话,问她那边能不能帮我把这篇文章在炒一炒,把这事闹大点。 徐露说这事不用她管自然有人在操作,像似早就知道这事似的,我问她是谁,她说还能有谁当然是莫子玉了。 呃,想着前天莫子玉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心里不是滋味。 到公司,我心头还有点乱,进电梯的时候,刚好碰上蒋纪远,他像是昨晚没睡,眼里布满血丝,眼底发紫,面色也不好,看到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笑道:「你怎么看起来也有点没睡醒的样子呢。」 我朝他吐了一下舌头,「那我面色肯定也比你好,你看起来像快要挂掉似的。」 蒋纪远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昨晚赶一个方案,一夜没睡。」 「那你这么早来上班干吗?」这人也太敬业了吧。 他斜了我一眼,「我是早上看到宏达消息才过来的,你不是想大做文章吗。」 「你对我这么好,是为了苏琪吧?」 蒋纪远轻咳了一声,「你还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那种人吗。」 我皮笑肉不笑的嘿嘿两声,心想:不是才怪。 进了办公室,他又变的一脸严肃。 坐在工位上,我心里挣扎着要不要给莫子玉打个电话,或者发个微信,想了又想,最后还是作罢,如他所说,是杨铮跟夏婉清把我们害成如今这样,那他向杨铮出手也无非不可。现在我只需把照片里那个男人找出来就行,剩下的就交给莫子玉去处理,我想他对杨铮绝不会手软。 上午时间过的飞快,蒋纪远利用『林氏』的媒介又放了一些对『宏达』不利的消息,算是添了把火,让我心情大好。 快下班的时候,苏琪来了电话,说她想了想决定明天搬回苏家去,那边离医院近,比较方便一点。我问她,不是很不想见到蒋纪远怎么突然又想搬回去了,苏琪说蒋纪远在外面买了房早搬出去了。我心想原来如此。 突然好想告诉她,蒋纪远其实是喜欢她的,又觉的那样不好,还是忍了下来。 挂了电话,我发着愣。 「想什么呢,还不下班。」蒋纪远不知何时从办公定里出来,站在我办公桌前,敲着桌子。 我一抬头便对上他发红的眼睛,不由笑了,「你超赶紧回去补补觉吧,眼睛红的有点吓来,跟吸血鬼似的。」 蒋纪远嘴角微扯,「有那么可怕吗?」 我很认真的点了一下头。见他仍站在那,像是有话要问,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我便又笑道:「想问苏琪什么就问吧?」 蒋纪远脸上竟然泛起一层红晕,惊的我差点眼脱窗。 他腼腆的笑了笑,「那个……她昨晚睡的好吗?」 呃……就这个问题。 「应该是很好,她不到九点就上床,一觉到早上六点。」我如实回道。 「那要一直住在你那边吗?」 我眨了眨,「她刚刚来了电话,说是明天准备搬回去住,因为那边离医院近。」 蒋纪远眸光一亮,「真的。」 「嗯,比真金还真。」 「太好了。」向来不动声色的男人,喜上眉梢。 我在心里哀嘆,要是知道苏琪心里有人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那个,你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吧。」 蒋纪远一高兴,我的福利就来了。 我当然不会拒绝。 用最快的速度关了电脑,拿包跟在他身走,一块出了办公室,外面众人的目光一下全望了过来。 最近公司有流言,说我跟蒋纪远搞小暧昧,还经常坐他的车走,两人关系不浅。 这些八卦全是张晓跟我说的,我只是一笑了知。 回去的路上,本想给蒋纪远一点点小暗示,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说词,想了想,觉的还是什么也不用说,别人感情的事我还是不要插足好。 因为蒋纪远开车送我,我回到小区比平时早了半个小时,上楼的时候,我再想晚上吃什么好呢? 爬上四楼,一抬眸,我惊怔住,楼道里靠墙站着四个笔直的黑衣男子,四个人一样人高马大,方脸、平头,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像电影里的杀手,萧肃骇人的气场让人脚发软。 我僵在原地,心想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却见邵易寒家的门虚掩着,随即听到一声巨响从里传出来,随后便是邵易寒的暴厉声音,「想让我回去,他做梦。」 天哪,这些人是来找邵易寒……他不会又得罪什么人了吧? 我壮着胆,晃着腿往自己家门口迈去。 等进了家门,我不由捂住心口,这是什么阵式呀。 那头连着又是几声怒吼声,我还从来没听到过邵易寒那样暴怒吼过人。 莫明的心里有点懦懦不安,那些人不会对他动粗吧? 就在我坐立难安时,苏琪回来了,进门也是一脸的惊悚,「隔壁住的什么人呀?这么大阵式,太吓人了。」 「我也不清楚。」我回的心虚。 苏琪往外看了一眼,蹙着眉头低声说道:「不会是放高利贷的找上门讨债的吧?」话落,她又嘀咕:「可看着也不像。」 我不由的走到墙边,想听清隔壁在骂什么,那头却安静了下来,一点声也听不到了。 「诶,你干吗呢?」苏琪鄙夷的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自己都快贴到墙上了,有点不自然的朝她笑了笑,「我听听他们吵什么,万一发生命案还能及时报案。」 苏琪噗嗤一声笑了,「没想到你这脑洞还挺大的。」 我嘿嘿傻笑。 做饭的时候,我一直留意着那头声音,心总是静不下来。想着要不要给邵易寒发条微信,问问他有没有事,又觉的不妥。直到做好饭,我憋不住,走到门口,开门往外看了一眼,楼道上那几个黑衣人不见了,隔壁的房门闭紧着。 我想应该没什么事了。 苏琪见我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在里面喊道,「你看什么呢?」 我忙缩了回来,关上门,「我看一下人走了没有。」 她也好奇,「走了没有?」 「都走了。」我走回餐桌,摸着兜里的手机,犹豫不决,心想吃完饭再说。 吃完晚饭,我收拾碗筷,苏琪说她有几封邮件要回,先回了卧室。我手里洗着碗脑子里天人交战,最后还是从兜里拿出手机,给邵易寒发了一条微信,装做没事的问了一句,【你晚饭有着落没有?】 微信发出去,我就盯着屏幕看,脑子里止不住乱想。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邵易寒吼的那句『想让我回去,他做梦。』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到是那个老大来请他回去,他不愿意所以才那样吼人家。 想半天也没有一个所以然,微信他也没有回。 我吁了口气,收起手机,认真刷碗。 可这一晚上,干什么都有点心神不宁,看着电视走神,洗个澡也走神,直到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我忙接起电话,「餵。」 话筒里传出邵易寒低沉的声音,「下楼。」 听到他的声音,我心口一松,心想这人应该也完好无损。 「干吗,这么晚了。」 「你下不下楼。」男人口气有点蛮横,像是喝了酒。 本来还挺担心他的,一听他这口气,我便也没好气,「不下。」 那头挂了电话。 「切,」我看着手机来气。 「佳佳,你在外面干吗,十点多了还不睡。」苏琪在卧室里喊道。 「哦,马上。」我回了一声,又横了一眼手机,心想邵易寒你牛,便拿起摇控器关了电视,起身去洗漱。 牙刷到一半,听到外面手机在响。随着便是苏琪的叫声,「佳佳,你手机在响。」 「知道。」我快速漱口,沖洗牙刷,拉下毛巾擦了一下嘴,便跑出去,等我拿起手机,铃声却停了。 「嘭」防盗门一巨响,我心脏差点跳出来,同时我也看到刚才来电是邵易寒打的,不用想也知道现在外面拍门的人是谁。 这人要是无赖起,我是真的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嘭」又是一声响。像是拍在我心头上一样让人胆战。我不由往卧室那边看了一眼,随即往门口跑。 「佳佳谁在外面敲门?」苏琪又在里面喊。 我随口编了个瞎话,「那个…楼上邻居。」话落,我便打开门,就见邵易寒斜靠在门边,满身酒气,一脸不爽的盯着我。 我心口突跳,不由的往里看了一眼,「你……敲门干吗。」 男人一把把我拽了出去,一个旋身把我按在墙上,俯身便吻了上来。我整个人都石化了,胸腔剧烈的跳动着,魂都快被他吓没了。 邵易寒吻的急切,口中浓烈的酒味袭卷着我的口腔,霸道至极,等我回过神,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的梏桎在双臂之间,无法挣脱。 「佳佳……」屋内传来苏琪的叫声。 我一急勐咬了他一口,口腔内立马被一股血腥宣染,而邵易寒依然没放开我,而是吻的更深,环在我腰间的手更紧,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佳佳,你在外面吗?」苏琪的声音越来越近。
第五十九章 另一个自己 「佳佳,你在外面吗?」苏琪的声音越来越近。 邵易寒却没有半点要放开我的意思,我急的不行,却又挣不开他。很快我便听到苏琪的脚步声。 就在这时,男人勒住我的腰,两个转身,进了他的家,我便被他抵在了门后,下一瞬,苏琪的叫声响起,「佳佳……佳佳!」听声就在门口。 我因为紧张急剧的喘着气,胸口起伏颇大。 刚才要是慢一点,就被她看到了。 邵易寒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嘴角噙着一抹邪笑,闲闲的看着我,桃花眼漆黑如墨危险至极。 又听苏琪在门外叨叨了一句,「跑哪去了,也不关门。」 听到关门声,我瞬间瘫软了下来。 「你就那么怕被她看到。」男人的声音平淡无波,又似带着一股不明的诡异。 我抬眸,瞪他,勐地一把推开他,转身刚握到门把,便被他抱住。 「好了,别生气。」邵易寒语气带着淡淡的哀求,「我错了。」 我用力的甩开他的手,抬眸怒视,「这样好玩吗……」对上男人那双魅惑的桃花眼,看到他眼底晕染的忧伤,心一纠,竟让我骂不下去。 邵易寒嘴角微勾,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眼里的悲伤越来越浓。 「你……怎么了?」从末见过他的笑意这般苦涩。 他倾身,轻轻的把我揽进怀里,低哑道:「没事,只是很想抱抱你。」 我趴在他怀里,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浓重的忧伤,便没有挣扎,低哝道:「身上全是酒气,你喝了多少酒?」 他微微收紧双臂,脸蹭着的我头髮,在我耳边轻道:「没多少,就几瓶脾酒。」 「哦,」我轻应了一声。特想问问他晚上那些人是什么人?又觉的多问无益。 他静静的抱着我靠在门边,过了好一会,他才松开我,再抬头,面色已恢復如常,眼底变的清亮,眸光却灼人,抬手摩擦着我的脸颊,低头在我眉眼处亲了一下,说道:「我明天要去外地,可能要一两周后才能回来。」 我看到他眼底的那股不舍,慌忙垂下眼睑,装作若无其事,「哦。」 「你会想我吗?」他有点小孩子气的问道。 我斜了他一眼,他却一脸认真的看着我,像似在等我的回答,抿了抿唇,我故做玩笑的说道:「有什么可想的。」 男人的视线一直定在我脸上,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那个……那你早点睡,我先回去,不然我姐一会该着急了。」 邵易寒胸口微微起伏,面色变的暗沉,眼眸幽深直愣愣的看着我。 那眼神竟让我有几分……不忍直视,就好像受了无比委屈的孩子。 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踮起脚,便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低不可闻说了一句,「晚安。」便夺门而出,关上门那一瞬,我心跳飞快。刚要抬步回去,身后的门突然从里拉来,我的手臂便被人扣住,一股力道拉扯,我又回到了门内,只觉眼前一黑,嘴便被他封住。 邵易寒吻的勐烈,热情似火,我毫无招架之力,任他肆意吸取,只觉胸腔那颗心像似要蹦出来,跳的飞快。因为被吓的不轻。 唇舌相缠,辗转悱侧,越吻越深。 我靠在门后,双腿发软,双手不由揪住他的衣服,嘴里轻轻的哼出声,男人的吻沿着耳根而下,一手飞快的推起我的衣服,上衣随即被他脱掉,他目光炽热,俯身啃上我的脖子,长腿微抬挤进我双月退间,修长的手灵巧的钻进内衣,满掌握住那里,动作激烈速勐。 我很是不安,不由低低的叫道:「别……」却像是在娇吟。 男人另一只手抚到我背后,手指轻挑,身上唯一的月匈罩随之松落,他低头准确的叼住那粒樱桃,轻轻啃咬。 我几乎来不及思考与挣扎,就被他攻击的溃不成军。 他修长的手指延着腹部而下,我双月退被他的腿隔开,他的手掌轻而一举探入,我不由收缩紧身子,嘴里溢出羞人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这样暴露在明灯下,心头紧张又害怕,却异常的兴奋,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好像打开了一扇我从来没有打开过的门,看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即兴奋又忐忑。 「佳佳……你要我吗?」男人的吻从软柔处移了上来,轻咬着我的耳根,又问道:「想要我吗?」声音邪魅而诱人。 我只觉身体像不是自己的,无法控制的发着颤,从未有过的空虚,恨不能他能立马填满自己。 邵易寒等不到我的回应像是有点着急,握住我的手,移到他身上,让我握住他的坚硬,我的手像是被烫到似想缩回来,他却强硬的让我握着,嘴里低哼了一声的,执拗的问道:「想要他吗?」 我迷离的抬起眼,看到头顶的男人眉眼如画,眸子灼人,是那样的好看,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从嘴里溢出一个字,「想……」 男人俯身便吻住了我,双手扣住我腰,一把抱起,让我双月退夹在他腰,他微挺身,满根进入,我双手环在他颈间,身后不由往后仰,他一手托着我身子,一手环在我背上,就那样了动了起来。 从门口移到了客厅沙发上,他环抱着我坐在了沙发上,而我变成坐在他身上,那种快乐让我不自主的扭动了起来,想要更多。 男人半靠在沙发上,一手紧紧的摁在我月匈前那两处峰山,用手心揉搓着,一手环在我腰间,低头咬着另一座白玉山峰。 身体上极尽的刺激,让我变的放纵。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骑在男人上这样索求……那个攀附在男人身上的人,好像不是我。可身体上强烈的愉悦却实实在在的告诉我,这就是我。 我想我一定是被这男人下了什么咒,不然怎么会变的这般yin盪。 剧烈的运动,持续没有多久,我便累的不行,趴在邵易寒肩直喘气。 「累了?」他咬着我的耳根轻问。 「嗯。」 他轻笑,抱起我,反转便把我压在沙发上,缓慢的动两下,伸手去拉沙发旁的小柜子,从中拿出一合东西,看到那东西,我羞的转过头去,很快他抽了出去,没一会便又挤了进来,那一空一满,让我不由夹紧了他。 「佳佳……」这时,外面传来苏琪的叫声,声音很大声。 我如梦初醒。 我竟然把苏琪给忘了,忙叫道,「快点。」 而我这一声快点,像是引爆了核武器,邵易寒几乎把我撞飞了。 就在我叫出声的那一瞬,他也低吼出声。随即便听到门口手机在响,那是我的手机玲声,什么时候掉在那我都不知道。 「佳佳……你在里面吗?」苏琪在外面拍门,声音你点急促,像是担心我出事。 我缩在邵易寒怀里喘着气,身体里那一股痉挛还没有过去,脑袋有点混沌。 「啪啪」拍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声,「佳佳……佳佳。」 邵易寒微微撑起声,转头朝外喊道:「沈佳在这里,一会就回去。」 外面静默了一会,传来苏琪严厉的声音,「让她立马回来。」 呃! 我要抓狂。 邵易寒转回头,对上我的眼,眸子轻柔,「你姐刚才不会听到了吧?」 我抬手便给他一拳,「都是你害的。」 男人眼底满是笑意,眉梢春意盎然,心情似乎变的很愉悦,又俯身趴在我身上,「让我再抱会。」 「你……你快出去。」我推着他的肩,他却沉沉的压着不动,低声道:「再呆会……小半月见不到你,我怕他会憋坏的。」 我发觉这男人超不要脸,简直让人无语。 死磨了半天,他才从我身上抽出。光着身子,毫不知羞的展现在我面前,走去给我捡衣服。 我只觉双眼很辣,只好闭着眼缩在沙发上,我脸皮没办法跟这个男人相题并论,只能认怂。 男人捡完衣服,还要给我穿上,被我一把抢了过来,让他转过身去,他却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被看的心里发毛,只好厚着脸皮,当着他的面快速套上衣服。 要走的时候,他又把我摁在怀里,吻了好久,好像很是不舍的样子。 而我对他的吻没有抵抗力,但我再贪恋也不敢小视苏琪,再不回去,估计一会她会冲过来。 「好了。」我推开邵易寒,咬着唇,「别没个够。」 「就是不够。」男人移唇又啃我脖子。 我嗔叫道:「你……你别啃我脖子,昨天还留印了。」 男人轻笑,「那我要再留一个更深的,直到我回来也不能消失。」说着还真的往我耳根处咬。 我忙挣脱开他,快速往门口跑去,脚根发酸,踉跄了一下。 「你慢点,别摔了。」邵易寒话里含笑。 我捡了手机,回头横了他一眼,开门出去。 一出门,就见苏琪站在门口,双手交叉,一脸阴沉的盯着我。 我不由的捋了捋头髮,还有衣服,心虚的不行。 苏琪默上下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身,回屋。 我咬了咬唇,跟了进去,随手关了门。 苏琪虎步生生走到沙发旁坐下,盘起腿,侧过头来,眼着我,厉声道:「老实交待,你跟隔壁什么关系?」
第六十章 威胁 苏琪虎步生生走到沙发旁坐下,盘起腿,侧过头来,盯着我,厉声道:「老实交待,你跟隔壁什么关系?」 我跟个做错事的学生,慢慢吞吞的走到她边上,抿着唇回道:「就一邻居。」 「邻居……你骗鬼呀。」 我掀了掀眼皮,「唉,跟你说不清。」话落我便往卫生间去,刚关上门,就听苏琪在外面叨叨,「佳佳,你受过的伤你忘了吗?你知道隔壁是什么人吗?你了解他的底细吗?晚上那阵式你没看到吗?」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站在花洒下,刚才与邵易寒纠缠的画面不由的在我脑海里浮面,我怎么一碰到他就变的不像自己了呢? 苏琪骂的没错,我对他根本就不了解……可是火包友好像也不需要相互了解吧? 从浴室出来,苏琪不在客厅回了卧室,我想迟早都得交待,不如就老实招了,反正都是成年人,何况这种事现在多的是。 那一晚我跟苏琪聊了一晚上,我告诉她,我遇到邵易寒的所有经过。她听完,轻嘆了口气,觉的我玩的有点过火,怕我到时不小心又把自己给烧着,劝我还是早点收场好,即便是火包友,邵易寒的背景也太复杂了,哪天说不定就会波及到我。 随后她跟我聊起她的一段感情。 原来在两年前,她就跟一个男的同居了,说那男人不管是外表还是事业都是无可挑剔的,对她更是好,事事照顾她无微不至,可就在她觉的可以谈婚论嫁时,那男人却对她说,除了名分他什么都可以给她,原来他是个有妇有夫,她被骗了整整两年,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不想当了两年的小三,自己却全然不知,到现在她都没从那场恶梦里出来,因此她对男人避如蛇蝎。特别是长相好看的。 我听完颇为惊愕,难怪他对男人会那么偏激,原来如此。 苏琪的事,让我警铃大作。 半夜里,邵易寒发来两条微信,第一条问我睡了没有,第二条问我有没有被苏琪骂。我一条也没有回。后面他就没有再发。 对邵易寒,不可否认我喜欢跟他在一起,同时我也害怕跟他在一起,因为那样的我是一个陌生的,完全不像自己,所以……我真的怕有一天自己会迷失掉自己,而且如苏琪所说他的背景太复杂,我不能在这样放任自己,或许真的该搬离这里或是跟他清界划。 翌日,苏琪早早去了医院,而我起晚了。昨晚脑子乱糟糟的,本是很困,却折腾到很晚才睡。 从公寓出来,我不由的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门,也不知道他走了没有? 现在每天出来总不由的会看一眼隔壁的门,这种习惯让我自己很无语。 去上班的路上,我收到徐露发来两条微信,全是连结,我点开一看,嘴角不由勾起,是宏达的西郊那块地延期动工的公告,还有一条是宏达漏税被查的新闻。 连着好多天宏达的负面消息层出不断,网络上随处可见。 这天中午,我接到林敬业的电话,他问我『宏达』的事是不是我在背后操作的,我说我如今哪有那本事。他又问我是怎么打算的,如果我想抢回宏达,那这时出手是最好的时机,说最近天公司内部都乱套了。我之前确实有动这方面的想法,可后来想想,觉的就算自己抢到宏达,心里一定也会膈应,所以当时就放弃了。林敬业说宏达在这样下去很可能会被收购。我心想那样最好。 林敬业的电话刚挂不久,我手机又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杨铮。 「沈佳,是我,晚上我们见个面。」杨铮语气有点强势。 「我没空。」话落我便挂了电话。 这男人怎么还有脸给我打电话,简直不知廉耻。 很快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看到还是刚才那个号码我直接摁掉。随即手机响了两声,是简讯,点开:【沈佳,晚上八点『暗潮』见,不然你跟那男人上床的照片,我会让全世界都知道。】 我气的全身发颤。 这人竟然还有脸拿这事要挟我,真是太可笑了。现在对我来说,那些照片曝不曝我早已无所谓了。 转念一想,或许我应该去会一下杨铮,他现在火烧屁股,如果与我谈条件,说不定还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来。 最近我每天晚上都在查看徐露从酒店要来的那个大容量包,找了好几日一直没有,我怀疑那天的存蓄被人删了,或是监控出现了问题。如果真的找不到,那不如就去会会杨铮,看他手里还捏有什么牌,免的他到时狗急跳墙出来乱咬人。 一整天因这事,我有点心神不宁。 熬到下班,我心里又有点没底,倒不是怕杨铮会对我怎么样,在暗潮至少还有熟人也不怕,可就怕他给我爽阴招,于是给徐露发了条微信,告诉她杨铮约我在『暗潮』见面,想拿照片故计重施威胁我。徐露很快回了电话,问我跟他约的几点,到时她过来接应,我告她时间跟地方,她又嘱咐了我一句,让我跟他谈的时候录音,搞不好能弄到最有力的证据。 她这倒真的提醒了我。 我到『暗潮』时还早,才七点半,阿龙一看到我就开骂,说我没良心,走了也不懂的回来看看他,然后又拉着我聊半天,说我走了以后二楼又来了两个兼职的,人很没趣什么的,随后又试探我跟邵易寒到底什么关系,说我走后一星期,他不知道因为什么跟路老大在包间里大大出手,连许总跟慕清华都没拦住他,差点把酒吧都给砸了,闹的特别大。 呃……这事我还真不知道? 邵易寒走了也有一星期多了,那晚他看似很不舍的样子,可这么多天他连个微信也没有给我发,所以……男人就那样,绝不能对他们说的话太认真,不然吃苦的还是自己的。 没一会,我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眼那号码,我蹙眉接了起来。 「你到了没有。」 杨铮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我放下手机按掉电话,便看到他走了进来,看到我站在吧檯边,他眉眼微扬,好像早料到我会来。 他走了过来,笑的有点得瑟,「你来的还挺早的吗。」话落,朝阿龙一扬手,「要个包间。」 阿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拿过对讲机,跟二楼说了一声,随即朝他比了一个请上楼的手示。 我给阿龙递了个眼神跟着杨铮去了二楼。 等进了包间,杨铮便开始冷嘲热讽,「听说你现在也不在这上班了,是被莫子玉包起来了吗?」 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呵,怎么了,难到不是吗?」 我无视他的冷嘲,坐到单人沙发上,从包里拿出手机,假装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开了录音,便放回包里,一边说道:「杨铮我给你半个小时时间。」 杨铮冷笑,「现在有莫子玉为你撑腰,姿态就是不一样呀。我告诉你,想整垮我没那么容易。」 我淡漠的看着他,这男人曾与我同窗四年,又有五年夫妻情份,现在看着他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最近那些消息,我知道都是莫子玉在背后搞的鬼,还有工商跟税务局的那些人,你替我转告他一句,别占着自己老爸是个官就为所欲为,小心我鱼死网破跟他拼了。」他愤愤的骂道。 这时侍者送酒进来,我抬眸看了一眼,是认识的,便朝她点了点头,那人有点诧异的看了我一眼,便退了出去。 我看包间的门被带上,转眸望向杨铮,「你今天叫我来,不会还想用那些照片威胁我吧?」 杨铮拿起酒杯,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一口闷了,因为太满,有点酒洒在他西装领口上。 他重重的放下酒杯,抬眸看过来,「沈佳,我今天约你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莫子玉在不停止对宏达的打压,我就把你的照片发到网上去,我让他看看他心爱的女人被人践踏的样子,看他会不会后悔死。」 我咬着牙,忍住拿杯砸他的冲动,低沉问道:「杨铮,你用那些照片威胁我签了那样的协议还不够吗?你这样做不怕天打雷噼吗。」 「呵,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如果劝阻不了莫子玉,那我就让你一辈子也抬不起头做人。」他无比恶毒的嚷道。 我深吸一口气,苦涩一笑,「杨铮,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大学同学四年关系那么好,跟你结婚后,我对你们杨家几乎倾尽全力,既便你不爱我,有了第三者,我们都可以好聚好散,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我到底欠了你什么,嗯。」这个我真的是一直想不明白。 杨铮端起酒杯的手,微微顿住,随即一口灌入,抬眸,眼眸变的阴森道:「沈佳,你知不知道我们结婚那晚,你在我身下叫着谁的名字……你一直在叫莫子玉,可我还是忍了,我想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软化掉,成为我真正的女人,可你除了新婚那晚,几乎都不怎么让我碰你,偶尔有那么一两次,你就跟上战场一样,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那么多年你心里只有莫子玉,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憋屈。你让那一个男人受的了。」 「呵,所以你为了报復我,算计我爸,还把我骗到了酒店,是不是。」我徐徐善诱。
第六十一章 不可置信 「呵,所以你为了报復我,设计我爸,还把我骗到了酒店,是不是。」我徐徐善诱。 「那只能说你太笨了。」他回的很不屑。 我不由苦笑,「杨铮,离婚的时你逼我签了那样的协议还不够吗,你还想要挟,男人……你应该让那个男人站出来,这样才有说服力,不然休想。」话落我起身便要走。 「沈佳,别把我逼急了,我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他叫道。 我转身,见他俊朗的面容变的有点阴暗,笑道:「听说你马上就要当爸爸了,还是为你的孩子积点福吧。」随即我转身走出去。 从包间出来就看到陆芳倚在走廊边上,像是在等人,见到我出来,便迎了过来,一边笑道:「沈佳,小林跟我说你过来了,我还不信呢。」 「我正想出来找你呢。」我轻笑。 陆芳走过来勾住我的手臂,「走,去酒室,我请你喝酒。」 进了酒室,她开了两瓶冰脾,递给我一瓶,问道:「最近怎么样?」 「呵,老样子。」我接过酒瓶跟她轻碰了一下,抬手喝了一口。 陆芳美眸定在我脸上,「你气色比之前好很多,越来越水灵了。」 「哪有,天天忙的半死。」我靠在沙发上,「诶,问你件事。」 「什么事?」 「听阿龙说,邵易寒在我走后跟路老大在这又闹过一次,为什么?」 陆芳望着我反问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跟邵易寒到底是什么关系。」陆芳似乎对我跟邵易寒的关系很感兴趣。 「嗯,怎么说呢,我跟他有一些交情但并不了解。」我实话说道。 陆芳看我的眼神变的暧昧,嘴角含笑,「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那天你从酒吧出去,是不是被路老大的人带走了。听说他一人闯去路老大老宅,把你救了出来。你知不知道路老大是什么人物?」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桐城的黑市有一半以上是他在控制,在黑道跺跺脚都能把人吓死。」陆芳颇为夸张的说道。 我有点不信,「那么厉害?」 「我这知道的还不全,不过王总那样的大人物对他都要礼让三分,就知道这人不好惹。」她拿手捅了捅我,「那个王总听说在b市很牛,所以我那天才不让你走,怕你得罪了他。」 「哦。」我轻应了一声。 「据我所知,邵易寒也是从b市过来的,好像也是那个王总介绍过来的,怎么跟慕清华走那近我不是很清楚,不过他们俩关系肯定不一般,你就看慕清华看他的眼神就知道。那晚你们两亲一块的时候,她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那眼刀子,恨不能把你千刀万颳了。」 我总觉的陆芳的话有点夸张,「那邵易军寒他到底是干吗的?」 陆芳抬起酒瓶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头,「听陈哥说,他好像在帮许总跟慕清华打理生意,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方面的生意?」 陆芳朝我眨了眨眼,「应该不是很能见得了光的生意吧。所以那天我才让你别跟他走的太近。一方面是慕清华这个女人不好对付,还有邵易寒那样的人不是那个女人能降的住的,我怕你会再次受到伤害。」 我大口喝了两口酒,抬手拍了拍她的肩,「我早对男人没什么幻想了。」 陆芳朝外挑了一下眉,「今天约你来的那位,不会也是你的追求者吧?」 「呵,」我自嘲的笑了笑,「我的前夫,找我来想威胁我。」 陆芳一脸惊愕,「他那样对你……还好意思出现在你面前,还敢再威胁你,这人怎么能渣成这样。」 我苦涩一笑。 「要不要我让人教训他一顿。」陆芳一脸愤然,「邵易寒两个手下每天都过来看场子,让他们收拾他一下。」 我勐喝一口酒,「别,等他喝的差不多,我亲自上。」 陆芳惊诧的看着我,随之笑了起来,举起酒瓶跟我碰了一下,笑道:「我就喜欢你耍横。」 又聊了一会,陆芳叫来了一个服务生让她去看看206包间里的客人喝的怎么样了? 我想揍杨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我想今晚应该能如愿以尝。 这时,我包里手机响了起来,是徐露打来的电话,说她到了,我让她在吧檯等我,我立马下去。 陆芳让我先带朋友在楼下坐会,等206包间里的人喝的差不多,她通知我。 有她相助,我求之不得。 到楼下,徐露看到我完好无样,似是松了口所了,说是刚才路上有点堵,怕我吃亏,她急的一身汗。 阿龙送了两杯水果酒,我拉着她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 因为时间还早,酒吧里人并不多,所以也不吵杂。 坐下后,徐露迫不极待的问道:「杨铮走了吗?」 我指了一下楼上,「一个人喝闷酒呢。」 「他到底想干吗?」 「他现在有点狗急跳墙,拿着之前的照片想威胁我,让我阻止莫子玉对宏达进行打压。」 「妈的,这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徐露腾就站了起来。 我忙把她拉回座位上,趴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坐着等会,等他喝的差不多,上去爆揍他一顿,然后我也拍点他的祼照,我看这次他能把我怎么样。」 徐露听完「噗嗤」笑了,随即朝我竖起了大母指。 我想杨铮他这是自找的,那里不选非要来『暗潮』我正找不着机会呢,他倒是自个送上门来。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陆芳让人来叫我上去,我跟徐露都有点兴奋,要上楼的时候,有人在我身后叫了一声。 我回头一看,是陈哥,忙朝他挥了挥手。 徐露看到陈哥时脸色微变,直愣愣的看着他,眼底有点复杂。 「带你朋友过来玩呀,一会让芳姐给你免单。」陈哥笑的温润。 陈哥,原名陈俊东,人如其名,长的斯斯文文的,要不是他眉角那道疤有点明显,给他添了几分煞气。不然,他给人感觉真的很像一位温文尔雅的老师。 「谢谢陈哥。」我回了一句,便拉着徐露上楼。徐露回了好几次头,问道:「那男的叫什么名?」 「谁?」 徐露望着我的眼色,有点急切,「就你叫陈哥的那位。」 「他叫陈俊东,你认识他?」 徐露面色瞬间转变,变的有点兴奋,「回头跟你说,我们先去把杨渣男解决了再说。」 上到二楼,就见陆芳靠在206房间外面朝我们招了招手。她边上还站着一个男的,我看着有点眼熟。 那男的一见到我,身体立马立直,很哄亮的喊了一声,「嫂子好。」 呃! 陆芳跟徐露都傻眼了。 我面色尴尬,「那个……你别乱叫。」 那男的却回的一本正经,「我没有乱叫。」 我吐血,也懒的跟他争这个,问陆芳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刚才突然来了个女的,」陆芳蹙眉道。 我问:「长什么样?」 陆芳:「个挺高的,长的也不错。」 我心想很可能是夏婉清。 「诶,咱们这里有监控没有,我想看看他们俩在里面说什么?」 陆芳看了眼对面那男的,回道:「监控是有,不过在陈哥办公室里。」 「我们去找陈哥。」我拉着徐露又往下跑。 敲门进办公室的时候,陈哥正坐在电脑前敲打着,见我跟徐露进来有点惊讶。 我急切的说道:「陈哥,我想看一下206包间的监控,我前夫在里面,能不能帮个忙。」 「哦,」他微蹙眉,转眸看了眼我边上的徐露,说道:「等一下,我给你调出来。」话落,握着鼠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 而徐露从一进来,眼睛就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连我都感觉到她太过直白的眼神,可她却一点也不收敛,好像怕一眨眼对面的人就会消失掉一样。 「好了,我调出来了。」话落,他从一旁抽屉拿了一副耳机出来。随后站了起来,示意我坐到他的位置上去看,「那你们先在这看,我出去一下。」 陈俊东出去后,我便坐在他的位置上,看到屏幕上拥吻的两人,我惊愕的说不出话。 而徐露杵在原地发愣,我连叫了她几声她都没回应,直到我一声大吼她才回过神来,跑了过来,站到我身后。 我不可置信的指着电脑,「夏婉清竟然跟杨铮也有一腿,天哪……这太让人噁心了。」 监控里,两人先是拥吻,随即一块滚在沙发上。在杨铮要扯开夏婉清衣服时,夏婉清推开了他,坐了起来,「杨铮,你清醒一点,这里是酒吧,别这样。」 杨铮轻挑的说道:「呵,我们又不是没在这样的地方做过,上学那会,你不是还觉的很刺激吗,现在怎么就不喜欢了,嗯。」 听到这话我嘴巴更是张的老大,这两人竟然在上学的时候就搞在了一块。 杨铮突然勐地钳捏着她的下颌,「我那样比不上莫子玉,为什么你们一个个添着脸都想爬上他的床,嗯。」 「杨铮,你清醒一点。」夏婉清甩开他的手,「你现在应该想想退路,而不是吃这种没用的醋。」 「呵,我现在还有什么退路,沈佳现在根本就不在意那些照片。」 夏婉清扬起脸,手搭到他肩上,邪媚的笑道:「那就把那个男人曝出来,你看她还能不能淡定。」
第六十二章 正面冲突 夏婉清扬起脸,手搭到他肩上,媚笑道:「那就把那个男人曝出来,你看她还能不能淡定。」 杨铮面露苦色,「那男人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是要求对方把她xx了,再把过程拍下来,可对方收了钱,却只给我那些洗好的照片,连个图片都没有,我现在手里只有几张翻拍的还不怎么清晰。」 看到这,我不由的捂住心口。 「那你应该还有对方的联繫方式吧,让他们再把人绑一次,这样不但能威胁到莫子玉,还能让沈佳彻底嗅掉,还怕莫子玉不妥协吗。」 我从来没有想到夏婉清会歹毒到这种程度,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你为什么老是让我干这种事。你不是说莫子玉很听你的话吗,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到他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我被监控里的两人对话,再次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去。」徐露在一旁暴粗,「这两狗男女太可怕了。」 我紧盯着视频。 夏婉清骂了句粗话,又道:「至从回国他跟沈佳见面后,就不搭理我,我在想是不是当年我们算计他们两的事,被他们知道了?」 「不会吧,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杨铮面色有点惊诧。 夏婉清白了他一眼,「怎么不可能,他们两只要一对质,就全明白了。肯定是知道了,不然莫子玉对我的态度不会那样,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他都不顾。」 杨铮面色瞬间变的死灰,「那这事怎么办?难到我就睁睁的让他把宏达踩死。」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夏婉清突然趴到杨铮耳朵边上说,杨铮神情变的很微妙,嘴角微微勾起。 夏婉清说完,满脸得意的笑,「这办法你说行吗。」 杨铮勐地搂过她,在她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随即两人碰了个杯,便起身一块往外走。 徐露拍了我一下,「他们两刚才说什么了?怎就要走了呢?」 我盯着屏幕,仍在震惊中。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这一切都是夏婉清在背后使坏,而且杨铮还对她言听计从,他们到底想干吗? 「佳佳,你没事吧?」徐露又拍了我一下。 我抬头,有点发懵的看着她,「徐露,你说他们到底想干吗?」 徐露冷笑一声,「这两肯定没憋好屁,得尽快把这个给莫子玉看看。」 「你身上带u盘了没有,我把这个考走。」 「你要考走,是不是得跟人家说一声?」徐露话刚落,办公室的们从外推进。 陈俊东走了进来,「206包间的客人下来买单要走了。」 我起身,「陈哥,这个监控里的视频我能不能考一份,我只要刚才那一段。」话落,我哀戚的望着他。 陈俊东皱了皱眉头,「行规这个是不能外透的,看在寒哥跟老闆的交情份上,我就破一次例,但这个你不能透露是从我们这里出去的。」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我激动的眼都红了。 陈俊东走到办公桌后,「那你给我邮箱,我直接发你邮箱里。」 「好。」 随后我把邮箱写给他,并在一旁看着他把视频压缩发到我邮箱里。 这时,徐露突然桶了我一下,笑道:「这位大哥帮了这么大的忙,明天我们请你吃个饭。」 听这话,我忙附和道:「对对对。」 陈俊东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徐露,「没必要吧。」他轻笑,「既便我不给,你回头跟邵易寒一说,我们老闆肯定也会给的,我这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 徐露听这话别有深意的睨了我一眼,随即笑道:「那这不一样,刚才要不是你及时放行,我们就看不到这段精彩的对话,所以必须得谢。」 徐露极少这样热情,今天这是怎么了。 陈俊东笑意淡淡的,转眸看着我,「要请可以,你那天过来请我喝杯酒就行。」 徐露用胳膊又撞了我一下,使了个眼色。 我心领神会,「那个……在这请你喝酒有点没诚意,我看斜对面那家韩国餐厅还可以,要不明天我们去哪,离的也近,也不耽误你上班。」 徐露听我这么一说,颇为满意的笑了笑。 我又加了一句,「陈哥,就这么定了哦。」 陈俊东看着我们俩,有点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从酒吧出来,我与徐露面色各异,我阴沉的想杀人,她满面春风。 我见她那个春心荡漾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诶,你有点不对?」 徐露拉过我的手,神秘兮兮的说道:「走,去车上我告诉你。」 走到徐露的车旁,我瞥到边上停着的一辆马宝,是杨铮的车,车身正激烈的晃动着。 这两人还真是大胆……在这种露天停车场就敢做那事。 徐露拿出手机对着车便拍。 「走啦,拍这个管什么用。」我拽她。 「怎么没用,我当闻新发网上去,我嗅不死他。」 「多看一眼,我都觉的噁心。」我催促她上车。 徐露却气鼓鼓的盯着那辆车,「不能这么便宜了这对狗男女。」 「你想干吗?」 徐露嘴角扬起一抹古怪的笑,转头四处看了看,突然往街边跑去,没一会,捡了两块砖头回来,递给我一块,「砸,给我使劲砸。」 我心里本来就有郁气,被她这么一鼓动,接过那块大砖头,深吸了一口气,便狠狠的砸向宝马前窗,只听一声碎响,同时里面发出一声尖叫。徐露随后举起另一块砖头也抛了过去,裂掉的璃玻便彻底的碎了,看到副驾驶座上两个叉叠的人影,我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噁心。 徐露拿着手机对着就是咔咔拍。 杨铮拉着裤子,从夏婉清身上挪开,转过头骂道,「谁他妈砸我车。」 而我跟徐露站在车前,同时朝他竖起中指。 等杨铮看清我跟徐露时,便破口大骂,「疯婆子……」 我无视他叫骂,而是盯着副驾驶上的那个女人,她身上裙子退到胸口,内裤挂在膝盖上,样子丑陋而滑稽,却瞪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毫不知廉耻。 徐露嘲讽道:「杨铮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不管在哪都能脱裤子,还真的跟畜生没什么别区。」随即拉着我,「佳佳,我们走,再多看一眼,我该吐了。」 上车后,徐露又探出头去骂了一句,「夏婉清你真是比婊子还不要脸,什么男人都勾搭。」 「徐露,你少掺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杨铮在那头骂道。 「哎唉吗呀,我好怕怕。」徐露讥笑,随即一踩油门,沖了出去。 我坐在副驾驶上,双手紧紧的攥着。刚才徐露拉我上车的时候,我回眸时,看到夏婉清眼底无穷的恨意,那双眼像毒蛇一样阴毒的瞪着我。 车子上了马路,徐露有点兴奋,问道:「你那有没有杨铮那小三的电话,我给她发几张照片,让她也尝尝被出轨的滋味。」 「没有。」 徐露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你怎么?」 我转眸,望向她,「徐露,我真的想不明白,大学时她跟我那么要好,我几乎什么话都跟她说,每个暑期她说回家车费太贵,我还带她回家住,让我妈给她做各种好吃的,她说没钱买衣服,我把自己的衣服让给她挑眼睛都不眨一下,连我跟莫子玉出去约会我都经常带着她,我对她那么好,她却背地里惦记着莫子玉,还算计我们,跟杨铮把我跟莫子玉生生的拆散。这样还不够,她还想怎么样。」我越说越激动。 徐露悠悠的说道:「女人的嫉妒心有时是很可怕的。夏婉清那种人,表面装弱势,博取别人的同情跟怜爱,实际就是一个心机表。这种人最可怕。」 我笑意发酸,摇了摇头,「我真的理解不了她这是什么心态。」 「变态的心态,所以我们正常人是理解不了的。你也别纠结,以后离这种人远一点就行。」徐露望着前面交叉路口,问道:「诶,晚上要不去我那吧。」 「好,我也去享受一下,然后也嫉妒一下。」我嗔道。 她回头横了我一眼。 这时,我包里手机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我愣了一下,是邵易寒,这厮今天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呢? 「餵。」 「在哪儿呢?」男人一开口,就是查岗的口气。 我没好气,「干吗?」 「有人说你去酒吧了。」男人声音闷闷的。 「什么人呀?」我靠在椅背上,闲闲的问道。 邵易寒口气变的有点不耐,「你别管是什么人,说你是去见一男的,那男的谁?」 听他这样置问,我大概就能猜到是谁跟他打的小报告,肯定是那个看起来有点眼熟,叫我『嫂子』的男人。 「诶,我还不能见别的男人了,你管的有点宽了吧。」一想到这人一星期连条微信都没有给我发,我就莫明的不爽。 徐露听我这口气,转头看了我一眼,低声问,「谁呀……是那位大帅哥吗?」 我横了她一眼,转过脸,望着车窗外。 那头邵易寒声音有点置气,「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查的到。」 我有点想笑,这男人还真幼稚。 「那你查去……」我话未说完,车子突然往前串了一下,便往防护拦撞去,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重的往前撞了一下,手机脱手,不由尖叫出声,「啊!」
第六十三章 惊魂一瞬 「那你查去……」我话未说完,车子突然往前串了一下,便往防护拦撞去,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重的往前撞了一下,手机脱手,不由尖叫出声,「啊!」 好在徐露车技不错,极时煞住车,惊魂未定的看了我一眼,「你没事吧。」 我搓着手肘,摇了摇头。 引擎轰隆,一辆前档风玻璃碎掉的车,从我们边上唿啸而过,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朝我们竖中指。 徐露重重的拍了一下方向盘,骂道:「玛的,杨铮这王八蛋。」 「喂,沈佳……佳佳。」车后座手机里传来邵易寒焦躁的叫声。 我转身朝后喊了一句,「我没事。」随后解开安全带,去捡手机。 「发生什么事了?」他在那头喊,颇为焦急。 我握着手机的手,有点抖,刚才那一瞬,惊吓还没过度,声音有点发涩,「没事,车子追尾了,我不跟你说了。」话落我便挂了电话。 徐露俯在方向盘上,喘着声,面色有点惨白,明显也是吓的不轻。 我拍了拍她的肩,「你没伤到吧。」 徐露直起身,「妈的,吓死我了。这个王八蛋,太猖狂了。」 「还能开吗?」 她缓缓直起身,蹙着眉头,「脚脖子好像是扭到了。」 「我来开。」 我下了车,过去扶她,换了一下位置。 到徐露公寓我们俩都心有余悸,一进门,两人瘫在沙发上直喘气。 徐露揉着脚脖子,直骂,「妈的,这杨铮丧心病狂呀。」 我靠在沙发上,想着在酒吧时夏婉清趴在杨铮耳边说的不知道是什么,看杨铮当时那表情,肯定又要搞什么阴谋。 「佳佳,晚上这事,得尽快告诉莫子玉。」说着她起身,「我去把电脑拿出来,你把邮件给他转发一份。」 「好。」 没一会她从书房抱着电脑出来,又道:「还有,你最近要小心一点,这两只疯狗要是疯起来真的会乱咬人。」 我捏着手指若有所思,「我知道。」 徐露开了电脑,连上网,把笔记本递给我。我上邮箱,把陈俊东给我发的那个监控视频转发给莫子玉同是也抄送给徐露一份。徐露见我转完邮件便给莫子玉打了电话,又把晚上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我一直坐在沙发上发愣。 徐露挂了电话坐到我身边,捅了捅我,「莫子玉说,一切交给他处理。」徐露见我没有回应,又捅了我一下,「想什么呢?」 我长嘆了口气,「人心真可怕。」 「好了,别跟老太婆似的。」她又用脚踹了我一下,「老实跟我说说,你跟那位大帅哥,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侧过头盯着她。 「让你交待,没让你看着我。」她又用脚拱我。 我坐直了起来,「诶,该老实交待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吧,说,你是不是对陈哥一见钟情了?」 徐露嘴吧微张着,随即笑了起来。 「快说。」我催促。 她盘起腿,一副准备长篇大论的样子,「你还记不记的我刚转正的时候,为了出业绩我跟一位老记者潜到炼地沟油的那个村子去,后面被发现差点没命回来那事。」 我连连点点,「记的。」 「那天下午,我们拍完照,正要偷熘的时候,被人发现,我那位前辈年纪大跑不动,就把照相机交给我让我先跑,他托住他们。我边跑边报警,可还没跑出村子就被十几个村民围住,有拿棍子的还有拿刀的,当时我也不知道那来的胆子,死死的护着怀里的相机,任他们怎么打我就是死抱着不放。」 「就在他们要把我抬走的时候,从马路上过来了一辆车,我大声唿救,不想那车子还真的停了下来。」 说到这,徐露眸光带着一丝神圣的光辉,「我记的很清楚,那男人下车时,黑裤白衫,玉树临风,俊朗文雅……」 我忍不住打断了她,「诶,你都快被人打死了,还能看那么清楚。」 徐露横了我一眼,「反正当时他就像天神一样出现在我面前,一出手就把两汉子给打趴了。」 「那后面你为什么还会住院呢?」我忍不住又插了嘴。 「你听我说完吗。」徐露嫌弃的斜了我一眼,笑道:「一开始他真的很厉害,可是双手难敌四拳呀。何况他们那么多人,后面他就那样死死的护着我。」 「我被他护在怀里,看着他眉处的刀伤,一脸的血,那些人还不断的往他身上挥棍子,我心里就想,若要是还有命在,我一定要以身相许。」 「就在我以为我们俩都要没命的时候,警车终于来了。」 「我们都被送到医院,我昏迷了两天,等我醒来,就找不到这个人。警察说他录完口供便被家人接走了。我只打听到他叫陈俊东。」徐露在说出『陈俊东』那三个字时,眼眸有一道亮光射出,「我找了他这么多几年,一直以为他是外省人,没想到他就在桐城。」 我听着颇有感触,「这说明你们缘份未断。不过……他年纪好像不小了,人家说不定早结婚了。」 「肯定没有,我看他双手光秃秃的,没有戴婚戒。」徐露颇为激动的说道。 「不愧是当记者的,观察力还真是细緻入微。」我调侃笑道。 「那是。」她扬起下巴,不以为然。随即,眼眸眯了起来,「轮到你,说说,跟那大帅哥发展到那一步了?」 我瘫靠在沙发上,「我跟他……没什么可说的。」 「你少来了,就刚才听你讲电话的那个调调,我敢断定你们俩决对有猫腻。」徐露挨了过来,「说,是不是一块滚完了。」 我掀了掀眼皮,有点不自然的垂下眼睑。 徐露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腿,「我去,你这速度还挺快的吗。哈哈,看来方亚男没戏了。」 「那个……我跟他的事你先别跟方亚男说,其实……我现在跟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关。」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侧声靠到她肩上,「怎么说呢,他好像对我是有点意思,可是我……我有点害怕,我怕自己一但动情,结局就会很惨,所以我现在不想跟他谈感情。」 「那你现在把人家当什么了?」 「火包友。」 徐露一听这话,抬手便给我脑门来了一下,「你行呀,这么赶时毛,还火包友,这种关系,女的最吃亏。」 接着徐露就开始教育我,同时开导我要对男人有点信心,还有对自己要自信……说了一堆,直到我困的不行,她才放过我。 其实徐露家里条件也很好,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母亲搞学术,父亲搞科研,两人在桐城都很有名望,估计是遗传,从小她学习也好脑子也灵。她下面还有一位妹妹,跟她差了七岁,还在上大学,两人感情也很好。她工作后就搬了出来,因为经常出差又晚归,在家住反而不方便,怕他们担心。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同床卧谈,这让我很怀念高中时的时光,那会我们三个人经常挤一张床上聊天,谈理想,幻想未来,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转眼已是一个十年间,一切都变了。 两人聊了很晚才睡。 可没睡多久,就被我的手机吵醒。 「我去,谁呀,天都还没亮,打什么电话。」徐露被吵醒很烦躁,我同样也很不爽,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手机,最后在徐露的枕头下找到,眯着眼看了一眼来电,同时也看到了时间,才四点半,邵易寒这货是不是有病呀,这么早打什么电话。我想也没想就按掉。拍了拍徐露,「继续睡。」 刚翻了个身,手机又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就骂,「邵易寒,你有病呀,知道现在几点吗。」 「你人呢,怎么没在家?」邵易寒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有点焦躁。 这时,徐露翻过身来,问了句,「谁呀?」她声线本来就有点沙哑,这会更是粗哑。 「沈佳,你边上是谁?」那头男人像吃了枪药似的,突然暴吼。 我耳膜都快要被震裂,不由骂道:「邵易寒,你一大早的发什么神经病,挂了。」话落,我便掐掉手机,同时按了飞行状态,随即倒头继续睡。 这一睡,两人都起晚了。我也没时间回去换衣服了,穿了徐露的衣服便赶去上班。 因为没睡好我一整天精神都不好。 快到下班的时候我才发觉手机一直属于飞行状态,难怪一整天手机都很安静。 一解除设置,手机便响了起来,是莫子玉打过来的,说他在我们公司楼下,等我下班有事跟我说。 下班后,我匆匆下了楼,一出大门就见一辆摩托车飞驶而来,随即在我面前嘎然而止。 同时,莫子玉从一旁车里下来,朝我喊了一声,「佳佳。」 我看了眼摩托车上带着机车帽只露出一双清亮眼睛的男人,又看了看那头朝我挥手的莫子玉。 怎么会这么巧。 「佳佳,」莫子玉在那头又喊了一声的。 邵易寒跨在摩托车上,静默的盯着我,那眼神比刀锋还利,像似要用眼神把我给凌迟掉。 我从未见他用这样冰冷的眼眸看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我想着莫子玉这么着急找我肯定有事,便对邵易寒说道:「那个我跟他有点事要谈,你要不……」 「上车。」他厉声打断,眼眸变的清冽骇人。 对上他的眼,我一下就怂了,往莫子玉那头看了一眼,还没来的及跟他打声招唿,便被邵易寒拽上车,而我被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戾气震住,顺从的坐到他身后。 莫子玉跑过来时,摩托车如剑出鞘,快的吓死人,我不由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第六十四章 我女人 莫子玉跑过来时,摩托车隆一声,如剑出鞘,快的吓死人,我不由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邵易寒你开慢点。」我喊道,「你要自杀别带上我。」 男人就跟没听到似的。 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水马龙,他却毫不减速,摩托车急速的穿梭在车流间,吓的我都不敢抬眼看,只有死死的抱着他,也不知道这男人在发什么神经。 大概过了有二十多分钟,我感觉边上的车流少了很多,我才睁开眼,发现摩托车不是往回家的路开,而是向郊区行驶。 「你要带我去哪?」我趴到他耳边喊道。 男人还是没理我。 看着两边房子越来越少,我莫明的有点害怕,这人不会想把扔到到谎郊野外去吧。 「邵易寒,你在不说话,我就跳车。」话落我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 车速明显的缓了下来,随即在路边停了下来。 我即刻跳下车。 邵易寒解开机车帽,露出那张俊美的脸,转头,清冷的看着我。 我怒目而视,「你要带我去哪里,不说清楚,我不会再上车的。」 男人把手里帽子往车头一扣,起身,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跨下车,立到我面前,目光冷凝声线清冷,「昨天晚上,你是跟他在一起?」 我眨了眨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眸子眯了眯,咆哮道:「沈佳,我们怎么约定的你全忘了吗?」 我被他吼的发懵,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昨晚上……」 我话未说完,他突然一把扣住我的脖颈吻了下来,说是吻不如说是咬,咬着我的唇磨牙,弄着我的疼死了。 「呜……放开我。」我使劲的推着他,他却稳丝不动,禁锢着我的头,肆意啃咬。 我被咬疼了,也不甘,张开嘴也咬他,而他趁势而入,勾起我的舌头,便允,像吸血鬼一样贪婪的允着,一手紧紧的按着我的后脑勺,让我无处可躲。 这男人也不知道受什么刺激,都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没一会我就觉的快要窒息了,他却越吻越深,弄的我双腿发软,双手不由的环上他的腰。 就在我抱住他的那一瞬,我感觉他微微顿了一下,随之,嘴里的搅动变的轻柔,舌尖扫过贝牙,柔柔的与我的舌尖轻碰,交融。那一瞬像是有电流交激,我不由的回吻了他。 两人站在路边,从厮咬到缠绵,吻了很久。 邵易寒放开我的时候,我只觉全身都有点躁热难耐,而他气息变的粗重,双手紧紧环在我嵴背上,把我摁在他怀里,紧贴着他的胸膛。 我趴在他怀里微微喘的气,心头冒出一丝别样的感觉。 过了半晌,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早上为什么关机?」 我手指抠着他衣服,嗔声道:「昨天晚上跟徐露聊天,聊的很晚才睡,天没亮就被你电话吵醒……其实也没有关机就是把手机调成飞行状态。」 男人双手用力的勒了我一下,随即松开,凶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昨晚坐夜班机赶回来,回到公寓没见到你人影,还以为你出事了……都快急死了,你倒好,把我电话给挂了,之后还打不通。」话落,他抬起我的下颌,便在我嘴角咬了一口。 我抬眸,撞入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你是……因为我,才赶回来的。」 他眼波转动,「嗯。」 我又傻傻的问道:「干吗要赶回来?」 男人的手移到我腰间,眸光潋滟,眺向远方,竟有点小男孩的羞涩,「想你了呗。」 我不置可否,心道:才怪。 邵易寒见我一脸不信的样子,面色一正,「怎么,不相信呀。」 我轻咳了一声,不想跟他在大马路边争这个,便转移了话题,「天快黑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想把你带到郊区,先奸后杀,再埋。」某男故意恶声恶气的说道。 「切,」我白了他一眼,又好奇的问道:「你刚才干吗那么生气?」 他松开在我腰间的手,走到摩托车边,拿起机车帽给我戴上,「我有吗?」 「你没有吗。」我鄙夷道。 他回头,笑而不语,示意我上车。 我坐到他身后,拉起当风面罩,双手搭在他肩,侧头问道:「你早上打电话时,是不是把徐露的声音听成男人的声音了?」 男人转头横了我一眼,「那么早,又有个陌生的声音,你说我会怎么想。」 「噗,」我不由笑出声,难怪他刚才看到莫子玉会那么生气。 邵易寒发动了摩托车,依然往郊外行驶。 「我们这是去哪去?」我不由好奇。 「把你卖了去。」 我抱住他的腰,头枕在他肩上,轻笑。 这一刻我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心情是那样的轻松,愉快! 摩托车大概开了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到了一个村子里,没一会在一家院门前停下,我往里看了一眼,像一家农家院,小洋楼倒盖的很漂亮。 我们还没从摩托车上下来,院子里就有人迎了出来,一大一小。 院子里灯光很亮,我一眼就认出那一大一小,曾见过一面,他们一家三口来公寓找过邵易寒。 邵易寒看到那人就喊道:「亮子,快让人给我们弄点吃的,快饿死了。」 那男人个跟邵易寒差不多高,但特别壮,长的也比较粗广,浓眉大眼,高鼻樑,厚嘴唇,看到我们很是欣喜,「你来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好让夏悠给你准备点好货。」 「准备什么,有两菜就行。」邵易寒轻笑着,把机车帽从我头上摘掉。 叫亮子的男人,看到我跟上次一样很是惊诧的样子,随即有点不自然的笑道:「好,我这就让人做去。」说着转身跑了进去。 我打量着眼前的小院子,收的很干净,院前种满了蔷薇花,时下开的正盛,微风拂过,能闻到淡淡的花香,最重要的一点,这里比市区要凉快很多。 「干爹。」小女孩甜甜的叫着邵易寒。 邵易寒走上前,一把把她举了起来,小女孩「咯咯」的笑了起来,随即让她驾在了他脖子上,笑问道:「想不想干爹呀?」 「想,」小女孩声音糯糯的极为好听。 邵易寒转过来朝我笑了笑,「那个,给你介绍一下,这我闺女,花花。」 看着他眉眼间那抹笑,我竟有点挪不开眼,那是一种最为舒心的笑意,具有强大的感染力,我嘴角不由的扬起笑,「花花,你好。」 「阿姨,好。」花花很是有礼貌的回道。 「你几岁了?」我笑问道。 花花稚嫩的小脸,很是认真的回道:「嗯,我在过半过月,就五岁了。」 我望着她的小脸微微蹙眉,因为她看起来很瘦小,不像快五岁的小孩。 邵易寒像是看出我的疑惑,轻声道:「花花两岁时,查出来有天生性心脏病,从小比别的小孩要瘦弱些。不久前刚做了手术,还在恢復期。」 「哦,」我满是心疼的看了看花花。 「寒哥,你们快进来吧。」亮子在里面喊。 邵易寒把花花从脖子上抱了下来,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我,笑意盎然进了院子。 院子里别有洞天,好多小孩玩的设施,盪鞦韆、小滑梯、沙堆……感觉像进了幼儿园。 「天哪,这么多玩的。」我不由感嘆道。 邵易寒介绍道:「亮子跟他媳妇儿在这开客栈,一到周末,很多家庭带着小孩过来玩,所以就建了个小乐园,让孩子也有个玩的地方。」 我贊道:「这点子好。」 「呵,这点子是寒哥想的。」亮子从里屋出来,「当初我们开这客栈时我什么也不懂,全是他出的点子。」 「可不是,要不是寒哥帮忙,我跟花花就得跟着你吃土。」从亮子身后走出一个女子,正是上次见到的那位,很轻年也很漂亮。 「你们小两口就别给我戴高帽了,我的点子在好,要是没有亮子的手艺也是白搭。」邵易寒不以为然,拉了拉我的手,正声道:「正是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我女人,沈佳。」 呃! 有这么介绍人的吗? 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人了? 亮子跟我一样脸上笑意都僵了一下,他媳妇儿倒是笑意盈盈的打量着我。 花花在一旁很是不解的抬起头来问道,「干爹,阿姨她本来就是女人呀,为什么你要说『我女人』呢?」。 这话问的,让我很尴尬。 邵易寒跟亮子哈哈大笑起来。 我直接甩开邵易寒的手。 某男却蹲下身去跟花花解释,「干爹说的『我女人』意思是,她是我的人,也就是我媳妇儿的意思,以后也就是你干妈。」 听这话,我抬腿便踢了他一下,「你别跟孩子瞎说。」 亮子抬眸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邵易寒,轻咳了一声,便叫道:「那个……嫂子,快进来坐。」说着他先让开了大门,往里走,又喊道:「夏悠,你先带嫂子去洗洗手,马上开饭。」 我:「……」 邵易寒抱起花花,眉眼含笑,眸色波光涟漪,就那样看了我一眼,随即抬步先进了大厅。 我被他那勾人的眼眸一瞥,心突突的跳了两下,定在了门口。
第六十五章 秀色可餐 我被他那勾人的眼眸一瞥,心突突的跳了两下,定在了门口。 「嫂子,走,我带你洗手去。」夏悠热情的把我拉了进去。 我跟着她穿过大厅,去了后院,边上有一个小水池,像是农村洗衣服用的水槽,在那洗了洗手先,看到后院种满各种蔬菜,不由惊嘆,「这些菜都是你们自己种的。」 「嗯,全是亮子种的,」夏悠满脸得意的回道。 我这会才认真的打量起夏悠,她长的比较娇小,五官清秀,皮肤白皙,一张脸干干净净,笑起来嘴边还有小梨窝,给人感觉很是亲切。一看就是性子柔顺的女人。 「你看起来好小,一点也不像已是五岁孩子的妈。」我与她闲聊着。 夏悠轻笑,「我跟亮子结婚早,所以恢復的快,比较不显。」 「反正看着一点也不像,清纯的像个大学生。」我夸道。 夏悠羞色的笑了笑,「那有。」 后来我跟夏悠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才知道她与亮子能在一起多么的不容易。 亮子的厨艺真的是让我对他刮目相看,就那么一会的功夫,做了一汤四菜,看着不比酒店的大厨差。 吃饭的时候,亮子陪邵易寒喝酒,我坐在一旁默默吃饭,因为亮子炒的菜真的很好吃。 邵易寒见我吃的很香,眉眼弯弯的时不时的看我一眼,那眼波炽热的我都不敢迎视。 亮子看他那个露骨的眼神,喝了两杯,找了个藉口说是明天要买的菜单还没列出来,便带着夏悠跟花花去了偏房,让我们慢慢吃。 他们一家三口一走,某男就挨到我边上,「给我夹口菜吃。」 「你自己没手。」我没好气。 「你夹的好吃。」男人嘴甜的能流油。 我横了他一眼,「自己吃,再不吃我就把菜全吃光了。」 邵易寒桃花眼里全是笑意,一手撑在桌边,看着我,「看着你秀色可餐。」 「那你别吃了。」 某男俊脸瞬间变的苦哈哈的,「我从昨晚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 呃…… 「那你刚才还喝酒。」这男人忘了他胃疼起来那个鬼样了吗。 男人又挨了过来,用下巴蹭着我的肩,「你餵我一口菜吗。」 这人又跟我散娇。 我不由的往偏房那边看了一眼,随之嫌弃的睨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别这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是吗,我看看。」男人说着就抬手要摸我的胳膊。 我躲开,「别闹了。」 某男眼底里全是狡黠,「那你餵我一口。」又开始耍无赖。 「你多大了,不觉的丢人吗。」 「让自己媳妇儿餵口菜,怎么就丢脸的。」男人意正愤词。 我听之,放下筷子很是严肃的看着他,「邵易寒,别忘了我们的关系。我不是你女人更不是你什么媳妇儿,你要是在这么胡说八道,咱俩就散。」 男人望着我,眼里灼热渐渐退去,面色也随着沉了下来,随即起身,便上了二楼。 「你不吃饭了。」我叫道。 他没理我,头也不回上了楼。 我看着他的背影,深嘆了口气,瞬间没了食慾。 坐在餐桌前,我挑着碗里的米饭出神。明明约法三章说的好好的,这男人却总是想逾越,真不知道他之前说的那些又算什么? 夏悠从偏房出来,见我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发呆,走了过来,「寒哥呢?」 我抬头,朝她笑了笑,「他上楼去了。」 夏悠见另外一碗米饭一口未动,「他没吃饭就上去了?」 「别管他。」 「怎么了……闹别扭了?」夏悠坐到我边上,轻问道。 「没有。」我有点不自然的低下头。 夏悠压低声音说道:「我第一次见到寒哥的时候,两眼都看直了,你说男人怎么会长那么好看,而且还那么man,那会我心想,这男人得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降的住呢?」她顿了顿,侧头看我,「我今天算是开眼了,寒哥在你面前就跟个小孩似的,你发觉了吗?」她捂嘴笑,「哎呀,看来这男人就算在帅在酷,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都会变的很幼稚。」 我不以为然,「他是本来就很幼稚,不只是在我面前。」 「不,我跟亮子认识他很多年了,平时可没见他这样。刚才亮子还跟我说,寒哥看你的眼神就跟没见过女人似的。」话落,夏悠低笑出声。 这话听的我脸不由一红。 「还有他刚才那赤裸裸的介绍,感觉恨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的人。可见他有多喜欢你。」夏悠双手撑在餐厅上,聊天的兴致很高,「以前我跟亮子还怀疑他是个『同志』,哈哈,因为好多女的追他,他眉眼都不动一下就跟木头似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不可能吧,我看他对女人很有一套的。」我突然对邵易寒的过去有点好奇。 「呵,那是他见多了女人的招数,自然会见招拆招。」 我的八卦心被勾了起来,「难到他以前就没交过朋友女?」 「倒是听他说过一个,」夏悠说这话时脸上的笑意更浓,「不过是在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 噗! 夏悠忍着笑,「当时我跟亮子听完都笑的不行,没想到他小学三年级就早恋了,而且还一直念念不忘那位小女朋友。」 「你们俩聊什么呢,那么乐呵。」亮子抱着花花也从偏房出来,没见到邵易寒,又问:「寒哥呢?」 夏悠朝他摆了摆手,「聊寒哥呢,他饭不吃就上楼了。」 「啊,怎么不吃饭呢,刚才还嚷嚷着饿。」亮子往楼上看了一眼,「估计没肉,他不爱吃。」 夏悠看了眼菜,「是有点清淡,要不你去给他弄点肉。」说着,她起身去他怀里接花花,亮子转身就要去厨房。 我连忙叫住,「亮子别做了,这么多菜都吃不完,多浪费,在说这菜里不是有肉吗,而且你做的这么好吃,别惯他那毛病。」 亮子皱眉,「啊,那他不吃饭不行,他那个胃不好。」 「没事,我一会有办法让他吃。」 亮子跟夏悠对视了一眼,笑意瞭然,「那行,你的话他肯定听的。」 我看他们那眼神,也不好解释,反正都误会成这样,解释也没用,「那你帮我拿个空盘子,我给他拨点菜。」 亮子很快进了厨房给我拿了一个干净的盘子,还有一个托盘出来。 我拨菜的时候,亮子在一旁说道:「楼上208房间,他的专属房,每次来都住那间,你上楼往右边最里那间就是。」 「好,」我抬头朝他们俩笑了笑,见见花花趴在夏悠怀里像似困了,「你们先哄孩子睡吧,不用管我们。」 亮子憨笑:「那好,寒哥就交给你了,我那边单子也没列完,你有什么需要喊一声。」 「好,谢谢了。」 亮子又从夏悠怀里接过来孩,「在我这里千万别客气。」说着,拉着夏悠又回了偏房。 我端着托盘,上了二楼。 二楼格局跟旅馆很像,一上楼就是走廊,左右两边全是客房,我看了一眼朝右边走去,走到最后一间,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没反应,我握住门把,轻轻一转便打开了门,门没锁。 「邵易寒,」我在门口叫了一声,这才往里走。房间布置的比我想的要好很多,非常干净整洁,而且比我想的也要大很多。 从门口进来,就见邵易寒趴在床上,完手机。 「叫你怎么也不应一声。」我走了过去,某男依然趴着,就跟没听到我的话似的。 我把托盘放到一旁的小圆桌上,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他。 男人全神贯注盯着手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玩着早已过时的游戏愤怒的小鸟。 我在心里鄙夷。 「诶,别玩了,赶紧把饭吃了。」我踢了一下床垫。 他终于抬眼,淡漠的看了我一眼,语气不羁,「你是我什么人,不用你管。」 我弯腰,直接从他手里抽走手机,「吃饭。」 他与我对视了一秒,从床上坐了起来,悠悠的问道:「我干吗要听你的。」 我双手叉腰,「那我就不还你手机。」 邵易寒不屑一笑。 「快点,一会饭都凉了。」我催促。 他桃花眼斜斜的看着我。 我横了他一眼,刚要转身,他突然一把把我拽倒在床,闪电一般骑了上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手机就被他抢了过去。 他拿着手机在我眼前得意的晃了晃。 我咬齿,想突击,他反应比我还要快抬手闪到了一边。 我气的直瞪眼。 这时我后兜的手机突响了起来,斜了他一眼,「起来。」 男人直勾勾的看着我,就是不动。 我只好一手撑起身子,微抬起臀股,另一只手去后兜拿手机,刚把手机拿出来,只看了一眼来电还没来得及接,手机就被邵易寒抢了去。 邵易寒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眉头压下,随即按掉电话,泄愤似的把手机甩到床头,人就压了下来,面色变的阴冷,置问道:「他怎么还给你打电话,你们最近是不是又见面了?那天你不是跟他说清楚了吗,怎么还藕断丝连难捨难分了。」 我毫不畏惧,迎着他的视线,「邵易寒,要我提醒一下你吗,约法三章第二条,互不干涉对方交友,你是不是忘光了。」
第六十六章 那是爱情的种子 我迎着他的视线,「邵易寒,要我提醒一下你吗,约法三章第二条,互不干涉对方交友,你是不是忘光了。」 男人幽黑的眼眸戾气尽显,「沈佳,你还真的把我当成了火包友,嗯?你到底有没有心呀?」 我胸膛微微起伏,直视着他,低吼道:「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早就没有心,是你非要缠着我。今天也是,你自作主张就把我带到了这里来,介绍给你朋友,你有没有问过我同不同意。」话落,我莫明的红了眼。 他与我凝视着,我看到他眼里的自己,倔犟的瞪着双眼,眼底却全是泪光。而男人冰冷的眼眸却渐渐的融化掉,被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占满……像是疼惜。 「你……起来,我要给他回个电话。」我带着哭腔,推他。 邵易寒还是没有动,眸光越发的沉甸,眼底浓重的柔情,竟让我不敢直视,他头缓缓的低了下来,用脸颊轻轻的蹭着我的脸,在我耳畔低喃:「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他这话,让我眼泪瞬间决堤。 我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间那么的想哭,就像憋在心里很久的委屈,一下爆发了,无法克制。 邵易寒脸颊蹭到我冰凉的泪水,慌乱抬起了头,见我泪流满面,一下慌了,侧过身把我搂进了怀里,「好了,不哭了,以后我再也不逼你了,好不好。」话落,他低头吮住我眼睛,一点一点吻着我眼角的泪水。 我被他这么一弄,哭的更加汹涌。 他把我搂的更紧,吻密密麻麻落在我脸颊上,又低低的哄着。 「别哭了,好不好。」 「乖,嗯。」 「你在这么哭,我一会光眼泪都喝饱了。」 听到这话,我一下「噗嗤」出声,哭笑着,抬手重重的捶了他一下,「讨厌死了。」 邵易寒听我开了口,把脸埋到我劲间,「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嗯,」我又捶了他一下。 他轻咬着我的耳朵,「可我真的很喜欢你。」声音低哑动听,随即吻住我的唇,轻轻的含着,一点点辗转,视珍宝一样温柔亲吻。 我微微抽着气,却又舒服的眯起了眼,不由自主的回应,唇齿相依,便难捨难分。 没一会,邵易寒气息变的粗重,身体有明显的变化,某处无比坚硬的抵在我腿上。手开始有点急不可耐,扯着我的扣子,吻变的炽热。 很快我跟剥了壳的鸡蛋白嫩嫩的呈现在他身下,他极尽温柔的覆在我身上,轻轻的吻着我每寸肌肤,那种被人疼爱呵护的感觉,让我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温度,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 可就在他要进入时,我突想起一事,忙往后退开,「那什么……看看房间里有没有?」 邵易寒蓄势待发被我突然制住,妖冶的眼眸有点难耐,抬头四周看了一眼,低哑道:「这里不是酒店,没有备那个。」 「那……那不行。」说着我便翻身退到一旁,钻进了被子里,嘀咕道:「那你……自己解决。」 邵易寒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让我自己解决?」 「反正,没有那什么……不行。」 男人磨牙,起身去了卫生间。 很快我听到他从卫生间出来,我刚想问他有没有。被子便被一股力道扯开,他便扑了上来。 「啊,」吓的我惊叫出声。 「呵,」他低笑,抱着我一通乱啃,「你太狠心了吧,让我自己解决,我要怎么解决……你告诉我。」 我被他弄的痒死。 渐渐的他的力道又变成爱抚,整个人紧紧的贴着我,双手交握在我月匈前揉着,吻在我脖颈游走,一边低喃,「你真的不想要吗,嗯?」 我咬着唇,克制着身上那让人无法抵卸的酥麻,全身的毛孔好像都张开了。 「我知道你是想的,对不对。」说着,他舌尖添了一下我的耳坠。 那是我最为敏感的地方,一声低哼从我嘴角溢出。 某男像是得到了启发,舌头打着圈的添着耳根。胸前的手,缓缓的向下探去,腿慢慢挤进我月退间,磨着我两月退间的嫩内,修长的手指长躯直入。 「嗯,」我身体瞬间缩紧,低叫出声。 他又在我耳边,低低诱惑,「给我,好不好。」 我想着大姨妈刚完,还是安全期,应该也不会有事,但我刚才话都放出去了,在收回就太没面子了,所以就绷着。 「我想要……不在桐城的这几天,我天天都想。」 「给我吗?我不射里面……好不好。」 男人就跟一个想要糖吃的孩子,在我耳边低低的央求着。而我早就失去了所有了防守,甚至跟他一样变的渴望。 他突然一个翻身压了上来,与我对视着。 我看到他眼底熊熊燃烧的火焰,所有理智在那一瞬被烧的灰尽,我倏然抬头吻了上去。 邵易寒身体微微僵了一下,随即便挺了进来。 那一瞬,我感觉心口的某处似乎也被填满了。 …… 一场狂暴风雨后,我疲惫至极,瘫软在他怀里。 邵易寒意犹未尽的亲着我的脸颊,双手紧紧的环在我腰间,巨龙仍潜在我身体里,欲又要甦醒的样子。 这时,床头手机突响。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想去拿手机。他却先一步摸到了手机,看到了一眼,眉头微蹙,随之递给我,然后他又死死的抱着我。 我看了一眼来看电,还是莫子玉,我想他一定是有急事找我,便想从他怀里退出来。 某男却霸气的说道:「你就这么接。」 呃! 「那你先出来……你这样我怎么接。」一会他顶我一下,我肯定会叫出声来。 邵易寒嘴角带着痞笑,「不要。」 我横了他一眼,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到身上,身体尽量的拧到一边,接起电话。 「佳佳,你现在在哪里?」我一接起电话莫子玉的声音便传了地来。 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那个……我现在在郊外,怎么了?」话落我不由的看了某男一眼,他也正看着我,眼波魅惑,勾人心魄,我忙转开眼。 莫子玉在那头语气有点落寞,「打你电话,一直没接我有点担心,你没事就好。」 「你之前说有事跟我说,是什么事?」我问道。 那头静默了一会,才回道:「没事,你……现在是跟他在一起?」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 以前我们以为是彼此的唯一,现在我们都有了别的人……隔着千山万水,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那头又静默了半晌。 邵易寒见我拿着电话,微微出神,有点不爽了,伸手在我腰间捏了一下,我差点叫出声,转眸瞪他。他身子便顶了我一下。 我咬牙,忙跟那头说道:「子玉,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好,」那头声音很低。 我刚想再说一句:再见,手机就被边上的人抢了过去,直接挂了。男人嚷嚷道,「你这女人,趴在我身上接着前男友的电话,还好意思说那么久。」 我嗔了他一眼,「我一共才说几句话呀,还久。」 「说了一分多钟了,还不久。」 我无语,翻了个白眼。 男人却又腻味了过来,跟小狗似的拱着我的颈窝,声音低哑诱人的说道:「我刚才表现的很好吧,然后还这么大方,在这个时候让你接别人的电话……你是不是该奖励一下我。」 「你不饿吗。」我真是服了这男人,说一天没吃饭精力还这么好。 男人从我颈间抬起头,眼底笑意暧昧,「还饿……所以还想再吃。」说着,他低头就咬在我柔软处。 我微颤,忙推开他,「别闹了,我不行,再来一次……腰该断了。」 邵易寒轻笑出声。 我不由来气,在他胸口捏了一下。 男人笑的更加厉害。 我气不过,拉过被子捂在他头上,「不许笑,再笑我就把你捂死了。」 他探出一只手勐然一拽,我被他硬拉进被子里,他一个翻身便把我压在了身下,然后……挠我痒痒肉,痒的我笑的都快喘不上气来,只好求饶,那个幼稚的男人才停下来,把我环抱在怀里,愉悦的笑着。 那一刻,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间落下。 后来我想那应该是一粒爱情的种子,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发芽生根,或者……不幸死掉。 两人跟小孩似的捂在被子里聊天。 邵易寒说他小时候就喜欢捂在被子里偷看小人书,长大后是偷看小黄书。我笑他没出息。其实我小时候也挺喜欢捂在被子里看书的,特别是看那种鬼怪小说。高中时爸妈都不让看电视,我就捂在被子偷看言情小说,天天看的心惊胆战的。 没一会,我听到他肚子噜噜叫的声音,便掀开被子,催他起来吃饭去,男人却腻在我身上不想起来。我只好绷起脸来。 我端上来的饭菜早就凉了,我让他下楼去热一下再吃。他却说没事凉了更好入口,但我坚持要他下楼去热一下。 两人正僵持不下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微微蹙眉,听对话像是亮子给他打的,他说马上就下楼。 挂了电话,他俯过身来,在我嘴角亲了一下,「累的话,你先睡,亮子找我有点事,我下楼顺便热饭。」他望着我的眼眸柔情似水。 「嗯。」我很乖顺的应了一声。
第六十七章 我喜欢你的灵魂 邵易寒下楼后,我盯着天花板发呆。邵易寒对我的种种表现……好像是真的喜欢我,可我有什么地方值的他喜欢?我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还是被人扫地出门的,现在要什么没什么?他为什么要喜欢我? 我有点想不通。 想不通,我也不想再想了。 没一会迷迷瞪瞪的眼皮就有点发沉,刚要睡着时,头床手机突又响了起来,我被惊醒。 是徐露打过来了。 我刚接起电话,徐露在那头很是急躁的问道:「佳佳,你在哪?看到网上照片了没有?」 「怎么了?」我被她问的莫名奇妙。 「刚刚有个叫威廉的博主,在微博上晒出很多……像是你的床照还有一些你以前的照片,写了一篇乱七八糟的文章。我看那些照片,应该就是你被杨铮陷害的那些照片。」徐露气息有点急喘,像是在走路。「我让朋友封他的号都来不及,转发太快,明显是有人在操作。」 「什么?」我惊叫。 徐露:「你现在在哪里呀,我刚才给莫子玉打电话了,她说你在郊外,你跑郊外去干吗?」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明天就回去……都是些什么照片?」 「那些照片倒不是很清晰,但床上的人还是能辩认出来,佳佳,趴在你身上的男人……到底是谁?」 「我要是知道那人是谁,就不用去酒店找监控了。」我几乎是喊道。 徐露爆粗:「杨铮这王八蛋,竟然干出这种下三烂的事,真他妈不是东西。」 「他想玩艷门照,我捧陪。」我气的声音都有点发颤,「昨晚我们拍的那些肯定要比我那些照片出彩多了。」 「这时候,我们如果放出他跟夏婉清的照片,反而会示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舆论会骂你骂的更凶。」徐露这时倒是比我冷静。 「那你说怎么办?」 徐露在那头深深的吸了口气,「你要是在郊外的话,那就在那呆两天,反正明天也是周末先别回来,网上的照片我跟莫子玉来想法办处理,等过了风头,我在通知你。」 「我在这里,怎么可能呆的住。」 「有莫子玉帮忙,你放心,就让杨铮在蹦哒两天。」 我咬着牙,「你说,杨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知道我们手里也有他的照片,还敢这样嚣张。」 「他这样做,估计是想先发制人。如果我们要是先把他的照片曝了,他在发这些照片就没现在这个效果,他这种做法,就是想跟你鱼死网破。我想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让莫子玉对你失望,然后放弃对他的报復。」 「这一定是夏婉清的主意。」 徐露不由唏嘘,「看来我们小看了这女人,手段还真的是阴狠,难怪杨铮那么听她的。」 我怒极反笑,「没事,这照片就是我心底的一根刺,他们既然这样亮出来,也好,那我就把这根刺拔了,我看他们还有什么招数。」 徐露轻笑,「其实那几张照片,我倒觉的真没什么,不就是一个男的趴在你身上吗,而且连个正脸都没有,你又是闭着眼睛,什么也没露,能说明什么。何况你现在是单身,怕他什么。」 被徐露这么一说,我心头宽松了不少。 又听她在那头冷哼了一声,「他们会请水军,我们也可以,他们会找人写文章,我让我们同事也写两篇,我就不信怼不死他。跟我们新闻社的人比文笔,我字字诛死他。」 「噗,」我忍俊不禁。 「好了,我刚才也是着急,怕你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看来……我家佳佳变强大了。」徐露的语气也变的轻快起来。 我沉声,「人总不有被人牵着鼻子走,他以为那几张照片能虎我一辈子,那就太小看我了。」 「放心,不会让他们得意太久的。你既然在郊外,那就好好玩两天,不要想太多,有事我会急时跟你联繫。」 「亲爱的,谢谢!」 「少来了,我要实际点的。」某女笑道。 我对着手机便亲了一口「啵」随之笑道:「够大声了吧。」 她含笑,道了一声,「挂了。」 挂了电话,我随即刷微博,但是怎么搜也搜不到那个叫威廉的博主,我想是被封号了,随后我还是找到了那些被转发的照片。图片一看就不是原图,不是很清晰。 这些照片之前我没有很详细看,当时那种心境我根本无法静下心来研究这些照片,现在看来也没觉的有多么的不堪入目,因为敏感部都被男人的身体挡住,而且那男人也并不是赤身裸体,身上还有条内裤,看着这男人背部我竟然觉的有点眼熟,难到这人是我认识的人? 「看什么呢?」邵易寒声音突然在我头顶冒出来。 我盯着手机太过专注,都没有发现邵易寒是什么时候推门进来的。来不及退出网页,手机就被他抽了过去。 虽然照片已曝的网上哪都是,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不想让他看到,何况还是当着我的面看到那些照片,那会让我无地自容。 说是放开了,但多少心里还是有点膈应的。 所以在邵易寒抽走手机的那一瞬,我便想夺回来,可他的反应总比我快一步,反扣住我的手,举高了手机,直直的盯着屏幕,连眼眸都没转动一下,问道:「这照片上是你?」他语气很淡漠,听不出喜怒。 我咬了咬唇,「嗯。」 他缓缓坐到我身边,放开我的手,手指滑着手机屏幕,面无波澜,又问道:「知道是谁把这照片传上网的吗?」 我垂下头,「应该是我前夫。」 「他想干吗?」 「最近莫子玉的公司在打压他的公司,他想拿我当挡箭牌,让莫子玉停手。」顿了一下,我又说道:「当初他就是拿这些照片威胁我,逼我净身出户。这些照片是我的奇耻大辱。」 邵易寒看着手机久久没有说话。 我看他面无表情,低垂着眉眼一声不哼,心里莫明的腾起一股闷气,让我憋闷的难受。 这男人他现在是不是很后悔说过喜欢我的话?看到那样的照片,我想是个男人都会反感的,何况现在这些照片被传的满世界都是,他就算真的有点喜欢我,估计也没勇气在喜欢下去了吧? 想到此,我不由讥笑道:「现在……你是不是很后悔带我来这里?」 男人倏然侧头,对上他的眼,我嘴角讥笑更浓,变的有点苦涩。 他黑眸变的冷冽阴煞,倏地压了上来,唇死死的封住我的嘴,重重的咬了我一口。 「嘶,」我疼的只抽气,一把推开了他,「你干吗?」 男人眼底翻涌滚动的怒气,让我很不解。 他直视着我,眼底渐渐变的澄澈,沉声道:「沈佳,我再跟你说一次,我不在唿你以前发生过什么,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的灵魂、还有你的心。明白了吗?」话落,他勐地把我拉进怀,紧紧的把我摁在他胸口,力道重的像是想把我揉进他胸膛。 那一瞬,我心跳飞快,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在我青春萌懂时期,我曾认为每一个女孩的生命里都会有一位真命天子,有的人可能很容易就找到,有的人可能要歷尽艰辛万苦才能找到,但不管是怎么找到的,只要遇上了,那么他们人生就是会很幸福。 这一瞬我竟有那种及微妙的感觉。 或许,我该再信一次。 我脸贴在邵易寒胸口,耳畔是他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声敲打在我的心门上,紧锁的心门,好像震开了一条缝,心跟着砰砰的跳,两颗心相互交应,慢慢的变成了一个节凑。 这种感觉让我从未有过的安宁,好像只要趴在这个怀里,他便会护我周全,不会让我受到一丝伤害,让我无忧无虑。 心下波浪汹涌,情绪纷争。 男人修长的手轻抚着我的背,下颌轻轻的蹭着我的头髮,低低的说道:「不要害怕,我不会让他再这么伤害你。」 他这话,又让我心头一暖,红了眼。 我双手环上他的脖颈,脸挪到他的颈窝,低哑道:「我困了。」 他微微侧脸,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那睡吧。」 「嗯。」我在他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试,闭上眼。 背嵴上的手,像是有魔力,他每抚一下,我眼皮就沉一分,就那样不知不觉睡着了。 清晨,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射在床边,细小的尘埃在空中飞舞,旋转着,朦胧而美好。 我睁开眼,看到便是邵易寒那张俊逸非凡的脸,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感觉他脸上的条线优美的无以论比,每一处都像是精工雕琢而成,他的皮肤不算白,但也不黑。是那种看着很健康的肤色,而且细腻。他头髮不长也不短,刚好在眉毛上面,髮型倒是有点韩风,髮丝不细也不硬刚刚好。 看着这样一张脸,我感觉怎么看也不会腻。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相信一天的心情也会很不错吧。 我的目光从上而下,最后定在他的唇上。每次跟他接吻的时候就会想起第一次碰触到它的感觉,我好像对它一吻成瘾,真的很奇妙。 抬起手指,轻轻的抚过那两片诱人的唇瓣,随即挨近,轻轻的亲了一下。
第六十八章 清风朗月 男人睡的很香。 我轻轻的从他怀里退出来,刚要起身下床,腰被长臂捞了回去,整个人便又贴回到他身上。邵易寒手脚全缠了上来,头也钻到我的脖颈处,带着甦醒的慵懒,「再陪我睡会。」 我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现在应该九十来点钟了,你不打算带我出去逛逛。」 邵易寒呢哝,「那再睡十分钟。」 真的没看出来,这男人起床气还很重。 「好吧。」话落,我伸去拿手机,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不由轻嘆了口气,再转头,抵在我肩上的男人又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属猪的,这么能睡。 这时,他的手机炸响,听声音就在他的枕头下。 我捏了捍他的脸颊,「诶,醒醒你手机响了。」 邵易寒终于张开了眼,迷离而妖冶,侧过头,在我嘴角亲了一下,这才翻过身去,从枕头下摸出手机,随着坐了起来,接起电话,语气懒散「许哥,早!」。 我裹着被单也坐了起来,在屋内寻视了一眼,没看到自己昨天穿的衣服,只好先裹着被单下地。走到卫生间门口时,我听到邵易寒说了一句,「全撤了就好,千万别有漏的。」 我脚步微顿,又听到他说,「我的女人,我当然要管。」 我眉头微蹙,这电话的内容跟我有关? 进了卫生间,我轻轻关上门。望着镜子里的人,裹的跟只袋鼠似的,不由轻笑出声。 我望着自己眉梢那抹娇俏的媚态,微微怔了一下。我很久没在自己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笑了。 洗漱完,我沖了个澡。从卫生间出来,邵易寒早已接完电话,站在窗边,手里夹着香菸,看着外面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眉头微蹙,面色有点沉重。 「我的衣服呢?」我紧攥着身上的浴巾,缓缓的走过去。 邵易寒从窗外收回目光,面色变的温和,嘴角勾起,眉眼微弯,「要衣服干吗?」语气不正经。 我横了他一眼。 他轻笑,「你衣服我昨晚让夏悠帮忙洗了一下,现在估计还晾在下面,一会我下去给你拿。」 「哦,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走到他身边。 他掐掉烟,转身,环住我的腰,「明天吧,一会带你玩漂流去。」 「我什么都没带,也没换洗的衣服,怎么玩?」其实我还是有点放不下网上的事,我不能让徐露跟莫子玉在那边操心,自己却在这逍遥。 「没事,跟夏悠借一套。」男人不以为然。 我呛道:「外衣能借,内衣怎么办?」 男人听我这么一说,眉梢微挑,嘴角笑意越发不怀好意,「晚上可以不穿。」 我一把他推开,「赶紧刷牙洗脸去。」 邵易寒笑的愉悦,死皮赖脸的凑过来亲了我一下,这才去洗漱。 我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看到充电器,「邵易寒,我手机没电了。一会你帮我借个充电器。」 「好,」他在里头应了一声。 邵易寒下楼拿衣服的时候,顺带把充电器也给我拿了上来,便又匆匆下楼去,说是来了好几波客人,夏悠有点忙不过来,亮子去进货还没回来,他先下去帮忙。 他下楼后,我先把手机充上电,开了机,这才去卫生间把衣服换上。刚把衣服换好,就听外面手机在响。 是徐露打过来的。 「佳佳,怎么回事呀,从昨晚十二点到现在我不知道打了你多少电话,你想吓死我呀。」我刚接起来,徐露就在哪头吼道。 我忙解释这:「我昨晚跟你讲完电话手机就没电了,早上才发现。」 「你去郊外,怎么不带充电宝,嗯,你到底跟谁在一起?」 我抿了抿唇,想着跟她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我……我跟邵易寒在一起,昨天……他硬是把我载到这里来。」 「他回来了……你俩行呀。」徐露在那头笑的。 我转移话题,「那个……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很奇怪,你那些被转发的照片昨晚十二点后就全不见了,我本以为是莫子玉让人撤的,今早一问才知道不是他,他说有人比他先一步出手。」她顿了一下,「诶,你说,会是谁在背后帮你。」 我突然想起,早上邹易寒接的那个电话,难到是他。 徐露在那头又说道:「杨铮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咱就等着看,看他还有什么招数,等他用完了。咱们给他来一个回马枪,让他死翘翘。」 我轻笑,「噗,你怎么比我还激动。」 徐露在那头也笑,突然问道:「诶,说好晚上请陈俊东吃饭,你现在也回不来,怎么办?」 「呃,还真的给忘了。」顿了一下,「你傻呀,你不会以我的名义去请他,我不在场,你不是更好下手吗。」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徐露惊嘆道,随后就挂了电话。 等我下楼都快十点了,外面停着好几辆车,院里有好几个小孩在玩。大厅前台,邵易寒在给客人介绍附近玩的景点,还有这个村庄的歷史,我靠在门边,不由竖耳聆听。 男人语速不紧不慢,咬字清晰,声线磁性,讲解层次分明,听他说话倒是一种享受。 我发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很有魅力,在一旁听的那几位小姑娘看他的眼神都闪亮亮的。 夏悠走过来,站到我边上,低声道:「寒哥现在讲解比亮子都熘。」 我的视线从邵易寒的脸上收回,转眸朝夏悠,压低声音,「挺会忽悠人的。」 「噗,他要是真想忽悠人,保准没人会觉的被他忽悠了。」 我不由回头又看了那男人一眼。 「饿了吧,我给你留了粥,先吃点垫垫底。」夏悠笑着,拉我去了餐厅。 我跟在她身后,「这么多人你们俩平时怎么忙的过来?」 夏悠给我倒了一杯水,又转身去给我成粥,一边说道:「就我跟亮子俩肯定忙不过来,雇了三个跑腿的村民,让他们接客人带客人,这里主要周六日人多,平时我们俩也就忙的过来。」 「我刚才在门口看了一眼,这里真的很美,空气新鲜,小桥流水,山阴风凉,你们俩可真会选地方。」我赞嘆道。 夏悠小心翼翼的把粥端放到我面前,又给我端来两小碟小菜,朝我挑眉,「你肯定想不到,这地方是寒哥给我们找,就这房子,都是他帮我们买的又找人帮我们设计装修的。」 这个倒还真让我有点惊讶,没看出邵易寒这么能干。 「别看他平时有点不着调,但要是真认真干一件事,他特别细心。当初要不是他给我们安排好了一切,搞不好我跟亮子就掰不。」夏悠说这话时,对邵易寒的感激之情慾溢言表。 又听她说道:「他这人比较义气,亮子有他这样的兄弟,真是他三生有幸。」 我喝了一口粥,笑道:「没那么夸张吧?」 「我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夏悠坐到我对面,眸子变的暗沉,「你不知道,花花前不久刚做过手术,这手术费一大部分也是他帮着垫的……我们俩真的是一直给他添麻烦,欠他的估计这辈子都还不完。」夏悠说着眼就红了,抬眸看了我一眼,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就觉的很亲切,什么都愿意跟你说。」 我伸过手,握住她的手,浅笑道:「我看到你时,也有种似曾相见的感觉,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吧。」 她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外面有人喊她,我让她先忙去,回头再聊。 夏悠出去后,我小口喝着粥,若有所思。 邵易寒的秉性我知道坏不到哪里去,但他对兄弟如此仗义倒是有点让我刮目相看,在这个寡情的社会里,能这样对待朋友的真的很难得,这又让我想起他昨晚说的那一翻话。那句话其实对我触动很大,我真的没想到他会……那么喜欢我。 「想什么呢?」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 我抬眸横了来人一眼,邵易寒笑的没心没肺,坐到我边上,换上苦瓜脸,「我快饿死了,餵我一口粥吧。」 这男人怎么就那么喜欢别人餵食呢? 我往一旁的电饭煲瞥了一眼,「嗯,自己成去。」 他又变的吊而郎,把脸揍了过来,「哎呀,你就餵我一口不行吗?」 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快点吗,真的很饿。」 我极嫌弃的斜了他一眼,舀起一勺粥,递到他嘴边。 邵易寒那叫一个乐,满脸满眼全是笑,张口把勺含进嘴里,桃花眼灼灼的盯着我,慢慢的把粥吞下去。 我看他那个骚样,不由笑了,从他嘴里抽回勺子,「忙完了?」 「嗯,客人都安排入住了。」男人嘴上说着,手又指了指粥。 我干脆把碗塞给他,「自己吃,」然后起身再去成一碗,转个身,回个头的功夫,小半碗粥就被他吃没了,看来是真的饿了。 一人喝了一碗粥,邵易寒说附近有两个景点还不错,问我想不想去看看。我看着外面的太阳是真的有点不想出去,不过看他眼神那么热切……心想时间还早,那就去看看呗。 于是他抱着花花带着我,出了门。
第六十九章 这是我同事 从客栈出来,走路不到十分钟我就看到成片的竹林,我从小喜欢竹海,特别是这种野竹,叶子碎绿,竹节优美,风一吹沙沙的舞动,感觉诗情画意。 进了竹林,瞬间感觉换了个季节,山间阴凉跟山外炎热完全是两个世界,这里真的是避暑的好地方。 「怎么样,这里美吧。」邵易寒背着花花在前面走,见我站在竹林间不动,回过头来,笑问道。 「嗯,这里真的很美,让人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我摊开双手,仰着脸,深深的吸着气,有竹子的清香混杂着泥土的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你要是喜欢这里,以后我们经常来。」邵易寒语气轻柔,带着笑意。 花花在他背上拍手,「太好了,那样我就能经常看到干爹干妈了。」 邵易寒听这话,眉梢笑意更浓,眼底有一种奸计得成的愉悦。 我也懒的再去纠正花花的称唿。越过他们往上走。 又听他在身后介绍道,「这山不高,但看点全在山顶,能看到整个村庄,而且上面有一个潭泉水,村里爱喝茶的老人,每天早上都会上来打水煮茶,我喝过几次,真的不一样。」 「是吗,那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可以带个瓶子装点回去。」我想到父亲爱喝茶,就好想打几瓶带回去让他尝尝。 邵易寒笑,「你又不喝茶。」 「我不喝茶,但我爸爱喝。」我转头道。 「哦,那回头我再上来。」 「跑来跑去的多麻烦,下次吧。」 身后的人,没在说什么。 这山还真的不高,没多久我们就爬到了山顶,看到邵易寒所说的那个月牙形泉水潭,我被惊艷到,感嘆大自然神奇怪的力量,一块有七八米高的怪石,从腹中喷发出泉水,在流淌到水潭里形奇观异景。 站在水潭边可以清晰的看到水底的小碎石,还有自己的倒映,水清澈至极。 我不由蹲下身,双手併拢,捧起水,尝了一口。 入口甘甜,跟城市里的自来水相比,这像是天上的神仙水。我刚想再喝一口,邵易寒却把我从水潭边拉了起来,「泉水性寒,我们走上来身体正发热,你这一激容易感冒,别喝了。」 我不由吐了吐舌头,「哦。」 他瞥了我一眼,那一眼,我让心一跳,眼底竟全是宠溺的意味。 「干爹,我想那朵花,带回家送给妈妈。」花花指着石头上一珠开的正艷的不知道名野花,叫道。 我看了眼那石头有点高,且很陡,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虽然邵易寒个很高,但也不大可能採到。 「你看一下花花,我去给她采。」邵易寒话落就往那头走去。 我拉着花花,蹙眉,「诶,那个那么高你怎么上去。」 他回头朝我一笑,「看我的。」 我还是有点担心。 花花轻轻拉了拉我的手,我低头,见她小脸盪起两个小酒窝,嫩声嫩气的说道:「干爹很厉害的你不用担心,上次树上一个很大的马蜂窝,他都能帮我採回家,这个他肯定没有问题。」 呃! 看来在花花心里她这个干爹无所不能,而某男好像也很喜欢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事事满足,还真是宠娃无度呀。 我再抬头去看那人时,差点惊掉下巴,只见他徒手已攀上了石壁,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去的,明明那石头很突……呃,这男人又让我大开眼界了一回。 我突然想起他衣柜里的那套军装,难到他真的当过兵?不然怎么会有这种徒手爬壁的本事。 看他越来越靠近那朵妖艷的山花,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男人却很稳,那双有力的手肌肉紧绷,像是有吸力一样紧粘在石壁上,等他採到那朵花时,我感觉我额头都冒汗了。 花花兴奋的大叫,「干爹真棒。」她这话刚落,就见邵易寒一个纵身,越了下来。 我吓的心跳都漏了半拍,男人却跟没事的人,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走了过来,献宝似的把那珠开的艷丽的野花递给了花花,「给。」 花花接过那朵花,低下头闻了闻,随之笑开,「好香。」 邵易寒看着她眉眼弯弯,轻轻的模了模她的头,随之转过头来看我,「我们回去吧。」 「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兵?」我好奇的问道。 他微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猜的。」话落,我便先一步,往山下去,心想:难怪他身手那么好。 这人……我对他几乎一无所知,我还跟他成了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沈佳呀沈佳看来你又要犯煳涂了。 邵易寒抱着花花跟了上来,见我面色深沉,「诶,你怎么了?」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没事。」 回到客栈,已是正午,亮子进货也回来了,在厨房忙活,中午住店的客人都是要回到这里吃午饭的,所以他们很忙,我本想去给夏悠打打下手,她却不让我干,让我去后院摘点想吃的瓜果带回去,因为我跟她说了,下午就要回去。 而邵易寒回来后,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楼上楼下找了好几回都没找到人,直到住店的客人都回来了,我才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扛着一个饮水机的大水桶从外面回来。 我忙跑上前去,蹙眉,「这里难到没有人送水吗,还得自己去扛。」 邵易寒把水放下,轻笑,「这是山上的泉水,刚才去前面买了这个大桶,你不是说你爸喜欢喝茶吗,你把这水带回去,包准他会爱上。」 呃,我只是那么一说,这人还真的跑回去打水了,而且还是这么一大桶,还一人从山上扛回来。 日头下,我望着他满脑门的汗,心里头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很自然的抬起手来,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轻声问道:「累不累?」 「这算什么,不累。」他黑眸盈盈的看着我,眼底灼灼耀眼。 我突感自己有点过于表露,忙收回手,没好气的说道:「那么一大桶怎么带回去?」 「捆在摩托车后面。」他说着,又指了指他脖子上的汗,「这里也有,帮我在擦一下。」 我嗔横了他一眼,「自己上楼洗洗去。」 邵易寒跟个孩子似的嘟起嘴。 我忍俊不禁。 「寒哥,你总算回来了嫂子到处找你,还以为你丢了。」夏悠笑着从里面出来,又叫道:「赶紧的,开饭了。」喊完她又转身进屋忙去。 邵易寒见夏悠又进去了,低声问:「你找我了?」眼里全是暧昧的笑意。 我受不了他那种目光,轻应了一声「嗯」便转身进屋。 吃过午饭,带孩子的客人,都上楼休息去,有几个年轻人说是要去玩漂流,还特地过来问我们要不要一块去,看那几个女孩子目的那么明显,我不由觉的好笑,现在的小姑娘就是大胆。 邵易寒婉拒后,那几个人有点小失望的离去。 我们坐在餐桌旁跟亮子他们闲聊了几句,邵易寒便带着我上楼,说是睡个午觉再回去,我觉的大中午的回去也有点晒,所以没有意见。 进了房间,他去沖澡,我躺在床上看了会手机,刷到『宏达』城西那块地延迟开工的公告,我不由笑出声。 「看什么呢,笑的那么开心?」邵易寒从卫生间出来,一边擦着头髮,一边问道。 「没什么。」我若无其事的笑道。 其实我不希望邵易寒掺和到我跟杨铮的争斗里,如果昨天网上那些照片是他让人帮忙撤掉的,那我想让他止于此,不然我怕以后无以回报。而莫子玉不一样,因为我们的纠葛跟杨铮是分不开的,他出手对付杨铮在情理之中,我也受之无愧,但邵易寒就不一样,我不想欠他什么。 下午三点多,我们从客栈出来,走时夏悠从后院给我摘了好多蔬菜,说都是自己种的绿色无机蔬菜让我带回去给父母尝尝,我也不跟她客气。 花花抱着邵易寒捨不得撒手,两眼泪汪汪,夏悠哄了半天她才松开。邵易寒在小丫头额上亲了一下,答应有时间就过来看她,她才破涕为笑。 回去的路上,邵易寒骑的不快,让我看看路上风影。虽然太阳还是有点晒,但坐在摩托车后面迎着风还是满凉快的。 快进城的时候,邵易寒问我要不要把那桶水直接送到我父母那边,我想进城后要经过老区也顺道,说好。 可我没想到会那么巧,邵易寒载着我刚在楼前停下就碰到我爸妈从楼里出来,两人手里拿着布包像是要去超市,看到我从摩托车上下来,都有点惊讶,随后都盯着邵易寒看。 「爸,妈,你们要出去?」我只能强装纵容。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让他们看到邵易寒,这个点我想他们会在家准备晚饭,没想会出门,还真是巧。 邵易寒被他们盯的有点手足无措的从摩托车上下来,很是拘谨的问候道:「叔叔、阿姨好!」 「你好!」还是父亲比较淡定,随之转眸询问我:「佳佳,这位是?」 「他是我一同事,叫邵易寒。昨天我们公司组织去山里玩了一趟,我听那里人说天然的泉水泡茶口感特别好,我就装了一桶回来,让他帮助载过来,还有一些菜。」我瞎话篇的眼都不眨一下。 父亲听之,笑道:「哦这样,那真是麻烦邵先生了。」 「没事,顺道的事。」邵易寒淡淡的扫了我一眼,眼眸暗沉。
第七十章 祸国殃民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们这是要去超市吗?那你们去吧。」 「那你晚上在家吃吗?」母亲问道。 我看了眼邵易寒,「那个……晚上我们公司还有聚餐,把水抬上去我们就走。」 父亲抬手轻轻的拍了一下邵易寒的胳膊,「那就辛苦了。」 「叔叔您客气了。」 母亲转眸又看了一眼邵易寒,笑道:「这小伙长的真俊俏。」 邵易寒很淡然,「阿姨您过奖了。」 「好了,你们去超市吧。我下周再回来。」我推着母亲的胳膊往外走了两步,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人家是我同事,别那样看着。」 母亲笑而不语,回头礼貌了跟邵易寒挥了挥手。父亲也跟他点了点头,两人牵着手往小区外走。 看着他们走远,我不由吁了一口气。 「你爸妈感情很好。」邵易寒望着他们的背影,面色竟有几分嚮往。 我望着他们,嘴角微勾,「嗯,他们感情一直很好。」 又听他冷嘲道:「你撒谎的本事还真是厉害。」 男人话风转的太快,让我有点跟不上。 回眸,对上他讥诮的眼神,我才知道他在为我刚才的介绍而不痛快。我也不想多做解释。 把水送到楼上,我们便回了公寓。回去的路上,某男有点闷闷不乐,上楼时,也不跟我说话。 等站在各自家门口,我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诶,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他淡淡的回了一声,便推门进去,都不看我一眼。 他这个态度让我也很不爽,便不在问。 等我进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人,我差点尖叫出声,「姐,你怎么来了?」 「我昨晚就来了,打了你一晚上的电话也打不通。」苏琪一见到我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面色焦急,「昨晚网上疯传的那几张照片……那真的是你吗?」 我换鞋的动作顿了一下,「哦,是我。」 「真的是你,」苏琪满脸惊愕,「那……那章文上写的不会是真的吧?」 我换好鞋,走了过去,把包往边上一扔,瘫倒在沙发上,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你说呢?」 苏琪抿了抿唇,坐到我身边,「那,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铮在酒店陷害我的事,我并没有跟她说过,所以苏琪并不知道。我长话短说,告诉她,那些照片为什么昨晚会出现在网上。 苏琪听了只磨牙,最后只挤出一句话,「这男人真不是东西。」随即又问道:「那你昨晚去哪了?是跟隔壁那位在一起?我叫了他家半天门也没人应。」 「嗯,去山里了。」我转眸看了她一眼,发现眼睛除了红还有点肿,明显有泪过的痕迹,而且黑眼圈还很重。 「你怎么了?」我想我那些照片还不至于让她担心哭一晚上吧,我敏感的感觉到她有点不对。 「没事,昨天蒋纪远突然搬回来住,所以我就跑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蒋纪远也隐忍不住了。 我试探道:「他搬回去,你为什么就要跑出来,那也是你的家。」 「我不想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 「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呀,你怎么那么讨厌他?」 苏琪盘起腿来,一脸不屑,「说不清,反正就是讨厌。」 「人家蒋纪远现在混的很好,而且长的也一表人材,对下属也亲切,你不知道,我们公司好多女工员都喜欢他。」其实我真觉的蒋纪远人很不错,之前虽然也不怎么喜欢他,可跟他共事时间久了,越发觉的这人不错,为人稳重,又上进,对人也和蔼又不摆谱,很难得的青年才俊。 苏琪不以为然,「切,那你是没有看到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我搂过她的脖颈,笑问道:「那你跟我说说。」 我这话刚落,就听大门门锁转动的声音,身体不由一僵。 苏琪转眸看我,低声问道:「谁呀?怎么还会有你这的钥匙。」 门从外推进,高大的身影映入眼帘,我有点不自然的坐正了身子。 「他怎么会有你这的钥匙,」苏琪咬着牙,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晚上吃什么?」某男一进门就问,那语气……让我脸不由的红了起来。 邵易寒关好门转过身时,看到苏琪坐在沙发上,微愣了一下,有点小尴尬,笑了笑,「你姐……也在呀?」 苏琪轻轻的咳了一下,美眸上下扫了他一眼,嘲笑道:「原来是你,我就觉的奇怪,那天你怎么会那么主动帮忙,原来是这样呀。」 邵易寒挠了挠后脑勺,轻笑,「不好意思。」 「你住在隔壁?」苏琪又问道。 「嗯。」邵易寒点了点头。 「那天,你家门口站了好几个黑衣人,是干吗的?」 我没想到苏琪会问的这么直接。不过我这事也挺想知道的。 邵易寒走了过来,不动生声,若无其事的说道:「那天是我一个朋友带的保镖。」 苏琪一脸的不信:「保镖?一次带四个,你这朋友是干吗的,国家主席出来也不过如此吧。」 邵易寒颠着手里的钥匙,笑道:「嗯,我这个朋友有点小钱,比较惜命,所以到哪都带着保镖。」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那天上楼看到那几个人,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什么仇家找上门来了呢。」 邵易寒一听这话,朝我别有意味的笑了笑,语气暧昧,「是不是暗暗担心我了。」 我横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诉他:担心个鬼。 这男人真是的,肆无忌惮。 「你是做什么的?」苏琪又盘问道。 我不由的捅了她一下,她这是干吗呀? 邵易寒却一脸笑意坐到我们对面小凳子上,「我什么活都干,比较杂,不过收入还算可以。」 「我是问你具体干什么的?」苏琪口气变的很严肃。 我觉的她问的有点过了,我跟邵易寒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没必要问的这么清楚,于是使劲的给她递眼神,她却跟没看到似的。 邵易寒看了我一眼,「嗯,算服务业吧。」 「那……」 我见她还要问,忙打断,「姐,饿了吧,晚上我们出去吃吧,叫上徐露,你好久没见她了吧。」 苏琪被我打断有点不爽,瞥了我一眼,看到我使劲的挤眼睛,没好气的说道:「那你给徐露打电话。」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厅,要不我来安排。」某男极为讨好的笑道。 我本以为苏琪会一口拒绝掉,不想她竟然同意。 她这一同意,邵易寒起身就给人打电话订位置,我想拒绝都来不及。 等他打完电话,我有点郁闷。 苏琪去洗脸的时候,我瞪了邵易寒一眼,压低声音问他,「你想干吗?我们几个女的聚餐,你去干吗,又不熟。」 男人没皮没脸的笑道:「怎么不熟了,我现在跟你姐也算认识了,你说的那位徐露,不也一块吃过饭吗。哪里不熟?」 「你去算怎么回事呀,她们会误会的。而且我们三个女的,你一人男的坐在那多不方便。」我打心眼里不愿意我们的关系这样公开化。 邵易寒起身坐了过来,「有什么不方便,有我这么一个大帅哥陪着,很长脸的事。何况你姐都没有意见。」 我看着某男奸计得成的样子,有点憋气。 他笑的狡黠,「好了,快给你朋友打电话吧。」话落,倾身在我额上亲了一下。 我跟受惊的小鹿慌乱闪躲,随即转头往卫生间那头瞥了一眼,还好苏琪还没出来。转回头我狠瞪了他一眼。 他却满眼笑意,抬手又在我脸上捏了一下,「时间还早,我回去换身衣服。」 看着高大的身影出了门,我磨了磨牙,某男这是赤裸裸想打入我的朋友圈呀。 难到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奸计得成吗? 吁了口气,我拿起手机给徐露去了个电话,这妞在家正发愁晚上吃什么呢,问我去哪里吃?我说邵易寒找地方,这人立马来精神,让我给陈哥打电话,把他一块叫出来,说她中午约人失败了。我想着这妞难得对男人这么上心,说什么我也得帮帮他。便给邵易寒去了微信让他叫上陈哥。 邵易寒直接回了电话,问我为什么要叫上陈哥,我说前天晚上他帮了我大忙想谢谢他,邵易寒听后长长的哦了一声。我想那天晚上的事他肯定也听说了,所以他没有问具体是帮了什么忙。 过了大概十分钟,他电话又打了过来,让我们准备下楼,他在楼下等我们。 我跟苏琪下楼,看到邵易寒换了身行头,头髮好像也定了形,神采奕奕的靠在一辆越野车边上抽菸,看到我们下来,挥了挥手,脸上的笑意那叫一个『祸国殃民』迷死人。 我很少见他穿的这么……正是,那股清贵的气质立马就显露出来,跟他平时吊儿郎当完全不一样,倒是跟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感觉有点像。 苏琪微侧头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这男人好看的有过份,绝对是个祸水。」 可不是吗,我看着眼睛都忘了眨。 这男人穿成这样是要去相亲吗?
第七十一章 成双出对 我挽着苏琪手臂走了过去,邵易寒很是殷勤的为我们打开车门。苏琪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钻了进去,我回眸看了他一眼,他朝我眨了眨,眼,准确的说应该是向我抛了媚眼,我慌忙跳开眼坐进车里。 这男人要是发起骚来,真的是很吓人。 车子从小区出来,我问他:「你这车子哪来的?」 邵易寒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我跟朋友借的,我想着吃完饭,带你们去海边兜一圈,有车方便一点。」 「你想的挺周到的。」苏琪语气有点嘲讽,「我们可没说要去。」 邵易寒淡淡的笑道:「海边那边变化挺大的夜景很不错,听佳佳说你刚从外地回来,应该还没去过,所以我就想着晚上可以去那边玩玩,吹吹海风,反正明天周日佳佳也不上班。」 我心想这人还挺会来事的,也挺会自作主张的。 「诶,你是不是特别会讨女孩子喜欢呀?」苏琪又开始八卦。 「那得看人,我只对在意的人上心。」某男说着,从后视镜里又瞟了我一眼。 苏琪朝我挑了一下眉,没在说话。 过了一个路口,邵易寒问道:「你那朋友用我去接她吗?」 「不用,她有车,你把地方告诉我,我给她微信。」我音刚落,灵光一闪,倾身趴到驾驶座边上,「诶,要不,你让陈哥去接徐露吧,她爱喝酒,到时肯定又开不了车。」 邵易寒从后视镜瞄了我一眼,很敏感的嗅出我的意图,笑道:「陈哥这人吧……有时挺古板的,不能太勐了,会把他吓跑的。」 「他古板吗,我怎么没发觉?」 「呵,你有我了解他吗?」 我有点不服气,「我看他比你好相处多了。」 「那肯定的,我可不是对谁都这么和颜悦色的。」男人话说的意味深长,又朝我挑了一下眉头。 我横了他一眼,斜了眼苏琪,见她望着车窗外出神,我转过头来,压低声音警告他,「条约,第二条,你是不是都忘光了,嗯?你今天违约了,知不知?」 男人侧过头来,一脸无辜样,「我什么也没有说呀?」 我咬着牙,「但你做了。」 「我做什么了?」某男装愣的本领超无敌。 我瞪了他一眼,靠回后座,懒的跟他废话。 邵寒从后视镜见我鼓着腮帮,抿嘴偷乐。 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转头望向车外,又听他悠悠的说道:「让你朋友打车过来,到时不就有机会让陈哥送她回去吗。」 对哦。 这男人花花肠子就是多。 「让她到北清路『旺胜阁』我们在哪等她。」邵易寒语气一正,「晚上我保准陈哥送她回去。」 我回头瞅了一眼他的后脑勺,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徐露发了一条微信。 车子大概开了十几钟到了北清路,在了一家餐厅前停下,名字正是『旺胜阁』等进了餐厅,我才知道这是一家以海鲜为主的餐厅,看环境及店内修饰便知道这里的档次绝对不低。 邵易寒带我们来这里,他是想大出血吗? 至从我变成穷光蛋后,对花钱这事超敏感。一看这地方肯定便宜不了,我们还这么多人,以我以往的经验,没个两三千下不来。 一顿吃几千,我想着就觉的肉疼。 等进了包间看到菜单上的价格,我有转身走人的冲动,可看邵易寒面不改变,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好像是请的起的,可是……我好纠结。我不想让他请,要是让他请……我肯定得肉尝,自己请……又请不起,刚才就不应该听他的。 趁苏琪去洗手间,我合上菜单,压低声音,「诶,要不我们换一家吧,这菜太贵了,我请不起。」 邵易寒闲闲的翻着手里的另一本菜单,「我请,想吃什么?」话落,他转过头来,对上我的眼,眸光轻柔,见我一脸纠结的样子,微微蹙眉,「你不会觉的我连顿饭都请不起吧?」 「太贵了一顿饭,吃掉一台空调的钱,我肉疼。」 「噗,又不让你花钱。」 「我还是肉疼。」我嘟着嘴。 他微微挨近,「你就这么心疼我的钱,什么意思?」某男语气里满是捉狭。 我躲开他的目光,「谁心疼你的钱了,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他倏然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吓的我心跳漏了半拍。 他却愉悦的低笑出声,「放心吧,你男人还是挺会赚钱的。」 「邵易寒……你,」我抬眸瞪他,「你在这么口无遮拦,我……」们就散,这后面三个字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见苏琪从洗手间里出来,我立马闭上了嘴。 邵易寒把菜单递给了苏琪,很殷勤的笑道:「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千万别跟我客气。」 苏琪落落大大方方接过菜单,见她翻看着菜单面无表情,想来对菜单上的价格没什么感觉。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徐露打过来的,说她到了。我报了包间号让她上来。 徐露一进包间,看到苏琪就蹦了过去,给她一个熊抱,连连夸道:「艾呀,姐,你怎么越长越年轻了呢。」 苏琪嗔瞥了她一眼,「就你嘴甜。」 「我这是实话实说,」徐露一脸虔诚,又左右看了苏琪一眼,啧啧道:「姐,我要是男的绝对立马把你娶回家。」 苏琪拿起菜单就给了她一下,「去,讨厌。」 「哈哈」徐露笑出声,转眸跟邵易寒点了一下头,又朝我挑了挑眉,像似无声的在问:你们俩这是公开了? 我横了她一眼。 她揽过苏琪的肩,坐到了她边,跟她聊了起来,把我无视的很彻底。 没一会,包间门再次被人推了进来,陈俊东白衫黑裤优雅的走了进来,见到包间里这么多人,微微愣了一下,随之淡然,笑道:「哇,这么热闹。」 邵易寒起身相迎。 徐露看着陈俊东更是眉开眼笑。 邵易寒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似的,跟他介绍了一下苏琪跟徐露,然后把他按排在身边坐下边上就是徐露。 人一到齐,邵易寒叫来服务员开始点菜。 他每点一道菜,我心头就跳一下。听着他报的那串菜名,我估算了一下,真的一台空调钱没了,末了他还要了一瓶红酒。这男人也不知道一个月赚多少钱,这么花,他月未想吃土不成。 点完菜,某男像是看出我在担心什么,不经意的挨到我耳边,低声道,「要是心疼钱,一会就多吃点。」 我斜了他一眼。 有人说不熟的人在一块吃饭,只要有酒就绝对能变熟。上酒之后,气氛果然就不一样了。 苏琪本是比我还要清冷的性子,今晚也放开了,邵易寒跟陈俊东敬她的酒,她来者不拒,表现出良好的兴致。陈俊东酒后话也渐渐多了起不,我才知道这人不一般,知识面特别广,几乎无所不知,跟苏琪倒是很有话茬。徐露就更不用说了,寻找了多年的人就在眼前,一晚上她那小嘴就没有合拢过,笑的跟个花痴似的,我给她递了多次提示的眼神,她都没有接收到,眼睛直冒着红桃盯着陈俊东,还好陈俊东很淡定没有被她吓跑。 唉,女人一但遇上喜欢的人,智商直接变成零。 看着他们喝的很欢快,我原来有点心塞的心情也渐渐畅快起来,然后默默的吃,想着把钱吃回来。 因为一会还要去海边玩得留一个人开车,邵易寒把开车的任务指派给我,所以我不能喝酒只能吃。 而某人更是赤裸裸的扮演起男友的角色,不断的给我剥虾,还给我剥了一只螃蟹,用工俱剥的那叫一个认真,我还从来不知道一只螃蟹能剥出那么多肉来。 因他这个举动,很快赢得了苏琪对他的改观。 这顿饭,我跟邵易寒的关系好像有点微妙的改变,我也不那么抗拒他的殷勤,吃着他剥的大虾觉味道很鲜美。 邵易寒看我把他剥的虾全吃掉,看我的眼神就跟看小宠物似的,脸上笑意跟徐露有一拼。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小时,从包间出来,在大家脸上都带着愉悦的笑容,边聊边往外走,几个人正要拐弯下楼时,迎面碰上了几个刚上楼的客人,而我一眼就看到了走在中间的方亚男,她挽着一个中年人像是她父亲。 同时,方亚男也看到了我们几个。 我下意识的挥开邵易寒搭在我肩上的手。 某男手是从我肩上移开,随即却扣在了我腰上,而且不容抗拒。 方亚男放开她父亲的胳膊跑了过来,「你们怎么也在这。」她看到邵易寒一脸的兴奋,可当她目光扫到邵易寒扣在我腰间上的手,面色变了又变,微张着嘴有点不置信的看着我。 「这是……亚男?」苏琪有点不确信的叫道,欣喜的先迎了过去。 我们上高中那会苏琪上大学,暑假时她会来我家住几天,基本就跟我们三个混在一起,打牌时那会她老跟方亚男一头的,所以都很熟。 方亚男目光从我腰间收回,迎上苏琪,脸上笑容明显有点勉强,「琪姐,好久不见。」
第七十二章 朋友反目成仇 方亚男目光从我腰间收回,迎上苏琪,脸上笑容明显有点勉强,「琪姐,好久不见。」 「我以为我认错人了,还真的是你。」苏琪左右看了她一眼,「我怎么觉的你有点不一样了呢?」 「哈哈,是不是觉的我越变越美了。」方亚男若无其事的笑道,但笑意未达眼底。 苏琪轻拍了她一下,「嗯,是变美了。」 方亚男挽住苏琪的手,轻笑,随之转过脸来,又扫了一眼我腰间那只手,抬眸望向我,「你们出来聚怎么不叫我呀,真不把我当朋友。」随即她又笑着问苏琪,「你们现在去哪里?我也要去。」 徐露抢先说道:「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赶紧陪你爸先吃饭去,琪姐以后都在桐城,改天我们四个再约。」 「嘶,你们这是不想带我呀。」方亚男面上带笑,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我想以邵易寒这个性格,方亚南迟早也会知道我们的关系,那也就别藏着掖着,跟她捅透说清好了,便说道:「我们要去海边走走,想去就一块去呗。」 我话落,腰间的手倒是松开了,又搭回我肩上。 邵易寒语气温柔,在我耳边低语,「那你开车带她们玩去,我跟陈哥回酒吧,还有点事谈。」他态度亲密,把车钥匙递给我。 我想他们不在也好,万一我跟方亚男吵起来也不会太丢人,便接过钥匙。 邵易寒又嘱咐了一句,「开慢点,别玩太晚,有事给我打电话。」那口气明显的是想让人对我们误会更深一点。 「好,」我极为配合,还朝他笑了笑。 这安排我是高兴了,徐露却有点不爽,看着陈俊东跟邵易寒打车走了,她脸耷拉了下来,碎碎道:「刚混熟就这么把人放跑了。」 方亚男的眼神也追随着计程车远去。 苏琪站在一旁算是看出点眉头来,轻轻拉了一下我的手,朝方亚南睨了一眼,我便知道她的意思,我点了点头,她眉头微蹙。 四个人坐上车,气氛有点怪异。 徐露坐在副驾驶上,往后看了一眼,又瞅了我一眼,「那个……没有男人,就咱们四个女的去海边,也没什么意思,要不去我那打牌或者喝酒,你们觉的呢。」 我望着前方,「我无所谓。」 「那就去你那打牌吧,我们四个人好久没有在一块打牌了。」苏琪用肩捅了捅方亚男,「怎么样,咱们两一组跟以前一样把她们俩打趴了。」 我往后视镜看了一眼方亚男,她面色淡淡的,「好呀。」 于是,我调了头,开车去了徐露家。 下车时,徐露把钥匙抛给我,让我带方亚南先上去,她跟苏琪去对面超市买酒跟熟食。 我知道她的意图,便带着方亚男先上去。 上电梯的时候刚好就我们俩。 电梯门一合上,方亚男便怒斥道:「佳佳,你这样耍着我玩,有意思吗?你是不是觉的很有成就感呀,嗯?」 「亚男,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隐满我跟他的关系,但之前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前段时间一直都在拒绝他……」 她厉声打断了我,「那你怎么又变了呢?」冷笑了一声,「我之前可是问过你的,是你说对他没有意思……是你一在的跟我保证不会跟他有什么,现在……你告诉这又是为什么?你是想证明你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比我这个留学回来的还要有魅力吗?」 我惊愕的看着她。 她怒视着我,胸膛激剧起伏着,「我跟你讲过,我很喜欢他……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块。」 呃……这话让我很不爽,好像一开始邵易寒就是她的,而后被我抢了似的。 「方亚男,从一开始你就知道邵易寒在追我,可那天你都没跟我说一声就带他来参加你的派对,又当着我的面把他介绍给你所有的朋友,然后你再来问我介不介意,然后你又跟我说你喜欢她……当时你的意思不就是想让我拱手相让吗,那我就让。因为你是我好朋友,我不想因为一个男人伤了我们姐妹情,可是邵易寒他不是一件东西,我让了,难到你就真的能得到吗?」 我话刚落,电梯「叮咚」一声打开。 电梯里的两人,沉默的对视着。 在电梯要合上那一瞬,我伸手挡了一下。 「先出去再说。」我拉着她出了电梯,她随即甩开我的手,面色变的阴势,扬着下颌,冷笑道:「你说的可真好听,你既然想让,为什么不让的彻底一点。」 「亚男,之想我没跟你说实话是我不对,但不好意思,这男人我不想再让。」其实我从未想过跟邵易寒能有什么结果,但这一刻,我就是不想把他当东西似的让来让去,既便我们的关系也只不过是火包友。 方亚男讥笑,抬手指着我,「真虚伪。」 我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随之转身,往过道走。 方亚男跟在我身后,「佳佳,你不会以为邵易寒真的喜欢你吧,像他那样的男人估计没有玩过离了婚的女人,也就是想尝尝少妇什么味道,等完腻了,肯定把你一脚踢开。」 我在徐露家门口定住,回头看了她一眼,「我没想那么多。」话落,我打开门先一步走了进去。 「那我等你被甩的那一天,再为你庆祝。」方亚男站在门口吼道。 我顿住脚,回头看她。 她这一句话真的很伤人。 「以我的条件,我的背景,那一点不如你。」她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他都不屑,又怎么可能真心喜欢上你呢,你会后悔的。」话落,她甩门而去。 望着紧闭的防盗门,我蹙眉。 等徐露跟苏琪回来,见屋里就我一个人,不用问也知道我们俩谈崩了。 我大致的说了一下谈话内容,俩人听后,都有点惊愕。 苏琪一开始没听明白,徐露一解释她才知道原来方亚男那么喜欢邵易寒。 随后,徐露开了酒,话题便围着邵易寒跟方亚男展开。 徐露挨在我边上坐下,递给我一瓶果酒,轻嘆道:「唉,这方亚男第一次见到邵易寒的时候就跟疯子一样,当着我们的面就跟人要电话,我看是真的中毒了。」 「男人长的太好看,就是祸水。」苏琪盘腿坐在一旁单人沙发上,酒瓶抵在下额,「就算他不去勾女人,总有女人往他们身上扑,你防的了这个,防不了另一个,久了,难免会出事。」 「也是,何况邵易寒不只那张脸长的好,你看他那身材,是女人见了估计心里都会尖叫一声。」徐露说着用肩头撞我一下,「要说,你真跟他好了,以后也够你操心的。」 我抬手连喝了两口酒,转眸看了她们俩一眼,「你们说,他为什么不选方亚男,非要赖在我这。」 徐露皱了皱眉头,身子往后仰,眼睛在身上扫了一眼,然后笑的很猥琐,「不会是因为你这36c杯吧?」 我抬手就给她一下,「我那有那么大。」 「目测很大。」她笑着,伸手就抓了过来,「让我手测一下。」 「去,」我挥开她的手,「讨厌。」 苏琪嫌弃的睨了我们一眼,有点老沉的说道:「以邵易寒晚上的表现,他对佳佳应该是有几分真情的,只是这样的男人就不知道能认真多久?」 「我看他晚上剥虾的那个认真度,」徐露一脸认真的点评道:「应该对你是上心了。」 我白了她一眼,云淡风清的说道:「反正,我也没想过跟他发展多远,腻了就散。」 「你行呀,越来越放的开了。」徐露拿脚丫踹我,「到时就怕你陷进去,拔都拔不出来。」 我不以为然,「切,这怎么可能,姐早就没心了。」其实自己知道这是说大话。 苏琪看着我微微蹙眉,「你要跟邵易寒好了,方亚男估计真的会记仇。她那个性格表面看着开朗大方,其实挺极端的一个人。」 我抬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六年不见,感觉她有点陌生。」 「反正我觉的她现在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徐露摇着酒瓶,「唉,人总是会变的,何况我们这么多年没见,就算我们还把她当朋友,人家搞不好把我们当作消闲的对象。不然,那有一回来就跟姐妹抢男人的,而且是明知道那男人对她没意思,还硬要插上一腿,我真挺不爽她这一点的。」 「好了,不要聊她了。」我故做轻松,举起酒瓶跟她碰了一下,「喝酒,晚上咱们三个喝个痛快。」 我话刚落,手机就响了。 看到来电,我不由的瞥了一眼苏琪,是蒋纪远打过来的。放下酒瓶,我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去接,电话刚接起,蒋纪远的声音就从那头传了过来,语气有点焦急,「佳佳,你姐是不是在你那边?」 「嗯,跟我在一起呢?」 「哦,那我就放心了。」蒋纪远在那头松了口气。 我轻笑,「怎么,怕她不声不响跑了。」 「呵,还真的有点担心。」蒋纪远很是坦然。 我转身往里看了一眼,低声问道:「你喜欢她……她知不知道呀?」 「她应该知道吧?」 「什么叫她应该知道吧?」 默了一会,他悠悠说道:「四年前,我亲过她。」那头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她就再也没理过我,连家也没再回来过一次。」
第七十三章 我们正是交往好不好 默了一会,蒋纪远悠悠道:「四年前,我亲过她。」那头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她就再也没理过我,连家也没再回来过一次。」 呃! 「你……胆可真大。」我真的是为他捏了一把虚汗。 蒋纪远轻笑:「那时年轻气胜,没忍住。」 「挨揍了吧。」我憋着笑 「嗯,挨了一棍子。」 我忍俊不禁,「噗,蒋总,我佩服您。」 「不过我觉的挺值的,至少她的初吻是我的。」蒋纪远语气听着像一个小孩子,有点自喜。 我为之动融,原来男人动情起来都很幼稚。这让我想起了邵易寒。 又聊了两句,他在那头长嘆了口气,「好了,她跟你在一块我就放心,挂了。」 「好。」 挂了手机,我回到客厅就听徐露在跟苏琪说她跟陈俊东的事,说的眉飞色舞,苏琪撑着下颌,听的很认真。 坐回沙发,我刚拿起酒瓶,手机又响了,引来徐露一个不爽的眼神,明显是嫌铃声打扰到她精彩的演说。 我忙起身又去了阳台,电话是邵易寒打过来的,因为蒋纪远的那个电话,我突然挺想听听他的声音,我接了起来,「干吗?」 「你们在哪呢?」邵易寒声音淡淡的从那头传了过来,却异常好听。 「我们没去海边,现在在徐露家。」 「哦,那几点回呀?」 我望着夜空,「晚上不回,我们几个在喝酒呢。」 「啊?那你也喝了?」声音突大。 「嗯。」 男人在那头柔声嘱咐,「那你少喝点,别喝太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故,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对他说话的语气有点不一样,好像有点娇气,就跟接到男朋友的电话一样,心跳加快。 「哦,」我又低低的嗯了一声。 那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你那朋友没找你麻烦吧?」 一听他问这个,我像似被人泼了盆冷水,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没有,没事的话,我先挂了。」 「等一下,」邵易寒在那头急叫道:「把地址告诉我,我得过去开车,我朋友明天要用车。」 「一会给你发过去。」话落我便挂了电话。 靠在阳台上,我望着远处,心情变的有点躁,不知道自己跟邵易寒这样下去是对还是错,难到我真的要跟他成为男女朋友吗? 「佳佳,」徐露从厅客里出来,「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听到。」 「在看夜景,」我若无其事的笑道:「你家这阳台的视野真不错。」 「你们俩干吗呢,快进来。」苏琪在里头嚷嚷。 回到客厅,三个人碰了一下酒瓶,把瓶里的酒全干了。随后徐露开始挖苏琪的八卦,问她这几年在外面交了几个男朋友,为什么都不回来。我本以为苏琪不会说的,没想到她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娓娓道来。说她谈过三个,说她刚毕业那会,是因为喜欢一个男的才留在了外地。后面,也跟那男的交往过几个月,可对方是本地,家里很是反对,而那男的又没什么主见,她一气之下就分。第二个男朋友,是她上班后认识的,是同事,谈了两个月被公司上司发现了,那男的竟然让她主动辞职保他的位置,她才发觉自己看走眼了。第三个,就是她跟我说过的那个,明明有妇之夫,还装成单身骗她,也是她受伤最深的一次。苏琪说到后面,又哭了。可见这最后一个,她爱的很深。 我突然有点心疼蒋纪远,也不知道他何时能入得了苏琪的眼? 一喝酒,很自然的话就会多,苏琪说完她的情史,话又绕到了我这里来,然后又说到了莫子玉,一说到莫子玉,她们俩都觉的很惋惜,然后又说起前天晚上那个监控,便开始对杨铮跟夏婉清进行唾骂。 徐露说,等过两天,她就让人把视频也传网上去,还有那些照片,也让对狗男女火一把。 那时我们根本不知道,在我们喝酒聊天的时候,已有人把这一切都给做了,而且做的更为滴水不露。每个网站随处可见,真真的让杨铮跟夏婉清火了一把。 再说,我们三个边骂边喝,很快酒就喝没了,三个人也有点醉意,但又觉的不尽幸。徐露让我下楼买去,因为她觉的我刚才在外面接电话,所以喝的最少,其实我之前没少喝。 我开门的时候想起来还没有给邵易寒发地址,便给他发了微信定位,然后才下楼。 从超市里买完酒出来,我头有点晕沉,低着头往回走,到小区门口撞到一堵人墙,我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虚心道歉,「不好意思。」 然后我调转方向,可刚走两步又被一堵人墙挡住,抬头,便对上一双极为好看的眼睛,那双桃花眼带着三分笑意七狡黠,饶有趣的看着我。 「你……怎么在这。」我一时忘了我刚刚才给他发的定位信息。 邵易寒瞟了眼我手里的袋子,挑起眉头,「你喝了多少酒,脸这么红,走路也不看路,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男人口气跟训不听话的小孩似的。 「我……我没喝……多少,」我瞬间变成小结吧。 某男学我结吧,「我……我什么呀?」随着厉声道:「下次不许喝这么多。」 我被虎的直点头。 邵易寒抬手在我头上轻轻的摇了一下,「这才乖吗。」随后,把我手里的袋子接了过去,拉起我的手,往小区里走去。 一阵风吹过来,我打了个酒噎,忙用手捂住嘴,抬眸偷看了一眼边上的男人。 邵易寒眉眼全是笑意,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看着那样好看的俊容,我脑子里那个纠结的问题,便冲口而出,「方亚男条件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却要惹我这个离过婚的女人,你脑子是不是锈逗了?」因为酒精的原故,我声调有点嗲。 邵易寒侧头看了我一眼,勾唇,「嗯,遇到你之后,我脑子就变锈逗了。」 我摇了摇头,「嗯,不对,你一定是因为没有玩过离了婚的女人,所以才想泡来玩一玩,对不对。」 邵易寒顿步,放开我的手,抬起,便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喝多了又胡言乱语了是不是。」 「我没有,」我捂着额头,撅着嘴。 他有点无奈的看着我,随之一笑,「之前你不是说,咱俩除了那事以外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现在为什么又要纠结这个问题。」 「因为,我跟方亚男说了,你以后就是我男人。」这话一冲出口我就想给自己一撑,酒这东西真的会害死人呀, 我这人酒一喝多,嘴吧就会有点飘,什么话都敢说。 邵易寒看着我的眼睛,忽闪发亮,「你真的这么跟她说?」 「呵呵,骗你的。」好在我还有几分清醒,忙给自己圆了话,要不然这男人又该有想法了。 邵易寒双眸明显暗淡下来,转头便前走,也不拉着我。 我颠着脚步,追上去,「那个,车钥匙我没带下来,你得跟我一块上楼拿去。」 进电梯时,某男面无表情,直视着前方。 我站在他身边,就跟做了错事的学生,都不敢喘气。 等进了徐露家,邵易寒看到茶几上堆满的酒瓶,还有两个跟疯子一样在沙发上蹦跳的女人,面色更加不好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钥匙。」我故意声音放大。 徐露跟苏琪听到同时转过脸来,看到我带着邵易寒进来,两人脸上笑意都僵住,随即都坐了下来,都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他上来拿车钥匙。」我从邵易寒手里接过袋子,走过去放到茶几上,再去提包,一边跟她俩打了个眼色,然后从包里掏出钥匙,准备给邵易寒过去。 不想,徐露突然朝邵易寒招手,「寒哥……是吧,过来坐会。」 邵易寒闲闲的走了进来,「你们几个女的喝酒,我就不掺和了。」话落,朝我抬手,示意我把钥匙抛给他。 「那什么,我就是想跟你说句话。」徐露站了起来,一脸认真,「你是真的喜欢我们佳佳,还是,只想玩玩。」 呃,这女人不会是喝多了吧,这种话当着我的面,在笨的人也不会说:我只是玩玩。 邵易寒看了我一眼,勾了勾唇,望向徐露,「是认真是玩,难到我说了你们就信?」 这话把徐露呛住了。 「呵,那我问你,」苏琪侧过身望着邵易寒,「那你到底喜欢我家佳佳什么?」 邵易寒听这话轻笑出声,桃花眼勾了我一眼,「这个,没必要跟你们说吧。」话落,他朝我勾了勾手,便转身往外走。 这男人横竖都不吃她们那一套。 我横了沙发上两女的一眼,跟着出去。 出了门,邵易寒转身便把我抱进怀里,声线轻盈,「你们晚上不会一直在聊我吧?」语气有点得瑟。 我一把推开他,「谁聊你了。」话落,我便垂下头,觉的有点丢人。 都是里面那俩女人害的。 邵易寒又靠了过来,轻轻环住我的腰,语气颇为认真,「今天开始我们正是交往,好不好?」 我抬眸,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第七十四章 胆小鬼 邵易寒又靠了过来,轻环住我的腰,语气颇为认真,「今天开始我们正是交往,好不好?」 我抬眸,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好吗?」他直直的望进我眼里。 「你……你昨晚上还说不逼我的。」我垂下眸子,只觉脸颊发烫,「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一个胆小鬼,不敢轻意迈出那一步。我怕他负我,更怕再受到伤害,却不知这样的行为同样也在伤害着别人。 邵易寒看着我默不做声,半晌,他轻嘆了口气,又把我拉进怀里,「好,我不逼你。」他在我发顶亲了一下,叮嘱道:「少喝点酒。」 这一刻,我突然有点不舍,在他快要放开我时,我抬手抱住他的腰,脸趴到他胸口。 我极少这么主动,邵易寒身体微僵,随即他的双手环上我的背嵴,低声道:「要不你跟我一块回去。」 「不行,会被她们骂死的。」说着,我从他怀里退开,抬头,抿着唇,「你走吧。」 男人眼里满是不舍,双手捧住我的脸,在我嘴上啄了一下,「那我走了。」 「嗯,」我有点羞涩,跟个小女生似的望着他。 邵易寒轻捏了一下我的脸颊,又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这才转身往电梯口去。 我看着他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转身回屋。 翌日,三个喝多的女人,睡到快中午才醒过来。苏琪因为要去医院,一醒来,洗漱完就匆匆离开。因为是周日,我也不着急起来,就懒在床上,昨晚后面喝的有点多,头还有点沉。 徐露醒来第一件事就得看机手,上网看有什么新闻,这是她的职业病。 我趴在床沿,迷迷瞪瞪的感觉又要睡着了,被她一声惊叫吓醒。 「佳佳,你快起看。」她拿着手机挨了过来,「杨铮跟夏婉清在酒吧激吻的视频,到处都是。」 我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接过她的手机,看着屏幕里杨铮跟夏婉清在酒吧包间沙发上拥吻的画面,有点惊愕。「这谁放出去的?为什么只有这一小段?」 徐露抬手,滑了一下手机屏幕,「你看看下面的文章,就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一小段。」 文章很短,写法充满嘲讽之意,大至意思是宏达老总为了自保逼迫前妻离婚,转身迎娶小三入门,却在小三即将要临产时,又到酒吧幽会情人……整编文章想表达的意思非常明确,那就是宏达老总是一个品行极为泥烂的人,这种人所带领的公司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文章,短而犀利,字字见血,文笔还真的是好。」徐露在一旁连连赞嘆。 我抬头,疑惑的看着她,「这个会不会是莫子玉找人写的。」 「打个电话问一下,不就知道吗。」说着,徐露把手机抽了回去,退出网页,便给莫子玉打电话。 电话打了半天,没打通,提示无法接通。 徐露嘀咕:「这傢伙有可能在天上飞,不然不可能手机打不通。」 「很有可能。」莫子玉回来接手公司后,确实很忙。 「不管是不是他,反正杨铮这王八蛋彻底嗅了。」徐露有点亢奋,「我给同事发条信息,让他们把这篇文章,再给我好好转转,哈哈,我一定让全国人民都认识一下这对狗男女。」 我看她那么亢奋,突然也很想干一件事。于是从床头拿起手机,给林敬业发了一条信息,向他要陆莹莹的手机号。很快他就回了过来。我把那个号码存了下来。让徐露把那天晚天拍的照片转发给我,然后我再转发给陆莹莹,我要让杨铮墙内墙外都着火。 照片发出去不到五分钟,陆莹莹电话就打了过来,我没接,直接按掉,我的目的就是让她堵心,可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当初她那个得瑟样,现在我也让她尝尝那种被人彻底背叛的滋味。 干完坏事,我跟徐露两人跟神经病似的在床上蹦了起来,还高昂的唱起了国歌。 等我们发完疯,已快十二点了,徐露提议出去吃,吃完饭就去逛街,因为她好久没有逛街了,我也一样。 两人心情好,在路边小店吃了碗牛肉面都觉的很香,然后手拉手逛街去。 其间邵易寒给我发了两条微信,问我昨晚有没有喝醉,什么时候回公寓。我直接给他回了语音。 逛到下午三点多,我跟徐露就受不了,因为外面真的太热了,一开始我们激情高昂,时间一长热的人发躁,也就没有多大兴致在逛下去,不过这几个小时她的收穫颇丰,手上已提了五六个袋子,我看多买少,毕竟我现在没条件大手大腿,只买了一套上班能穿的套裙,便没敢瞎买。 回到公寓我感觉自己像是要中暑了,头有点昏,浑身没力,正想洗个澡醒醒神,手机却响了。 一看来电,我有点小意外,是林敬业打过来的,他说杨铮正往外转移资金,问我现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如果只是想让『宏达』直接倒掉,那现在静观就可以,如果想拿回自己应得的,那么现在起诉杨铮是最好的时机,因为今早曝出那个视频还有他家里那位即将临产的女人都是他出轨在先的铁证,而他逼我签下的那份协议肯定会被判无效。 能不能分宏达一半的股份我倒真没那么在意,只是他让人欺凌我的事,那份不平等协议真的是我心头一根刺,也是我人生的一个耻辱。 我让林敬业先帮我收集他偷偷转移公司资产的证据,让我再好好想一下。 挂了林敬业的电话,我也没心思洗澡了,想了想给蒋纪远去了电话,想听听他的意见,现在他算是我比较信任的人。 蒋纪远接到我电话时人在医院,问我有什么事,我问他是不是说话不方便,他说正在跟医院讨论姑丈的治疗方案,让我过半小时后再给他打,我心想这事也不能急,就让他忙完事再给我回吧。 等我沖完澡又把换洗的衣服洗完,大概有一个小时,他才回了过来。我把宏达的情况以及林敬业给我的建议都跟他说了一下,他听后问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实话告诉他,我心里很矛盾,我想为自己平反又不想跟他有过多的交涉,但林敬业说的没错,宏达是父亲用仕途换来的,就让它那样沉下去确实有点可惜,如果我能把宏达接手过来,也许我会做的比杨铮更好。 蒋纪远听后在那头沉默半晌才回道:「先说你个人这一块,现在起诉杨铮实确是好时机,但也有潜在的危机。宏达按目前这个情况下去,用不了多久绝对倒,那么他之前的贷款、及负债,还有在建楼盘停工等损失,都将会成为负债,那如果你官司打赢,拥有宏达的一半股份,同时也要承担宏达的一半债务。这种情况下,我估计杨铮巴不得你能赢。其二,宏达现在负面新闻不断,不管是信誉上还是企业形象都严重的受损,就算你接手过来,想要恢復,估计也会很难。」 蒋纪远简明要点,分析透彻,听的我蹙起眉头。 「那你的建议呢?」我问道。 「我的建议是,先按兵不动。等到宏达尘埃落定后,再做决定。」蒋纪远非常理智的说道。 我咬了咬唇,心里有一个想法,「如果宏达被别的公司收购,再塑企业形象是不是就会好一点。」 「嗯,如果收购宏达的公司,是一家有名望且信誉极好的公司,那肯定是不一样的,相当于改名换姓了。」 「唉,我只是觉的有点可惜,这公司我没少操心。」我哀嘆道。 蒋纪远:「你这个想法,在宏达没有出现危机之前,倒是可行的,至少那会,你争到的绝对是正资产,现在的话,反而会是一个麻烦。」 「我明白了。」我莫明的有点沮丧。 挂掉电话之后,我发了好一会呆。如果杨铮变的一无所有,我再平反就变的没意义,可是这口气我实难以下咽。 快六点的时候,父亲来了电话,说我送回来的那桶水,泡茶口感特别好,还特地让我谢谢邵易寒。 接了父亲了电话,我才发觉已到了晚饭时间,便给邵易寒发了一条微信,问他回不回来吃。隔了很久他才回过来,说他晚上有事跟人去临市,让我别做他的晚饭,他不回来我也没什么心情做饭,便泡了桶方便面解决了晚餐,早早进了卧室,趴在电脑前,研究宏达的情况。 周一,我起了个大早,到办公室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到的人,不想蒋纪远比我还早,见他面色有点疲倦,估计昨晚又加班了。 我如往常,先去给他沖杯咖啡送进去,要出来的时候,他突然叫住我。 「佳佳,你等一下。」 我走回到他办公桌前,等着他吩咐。 他从电脑屏幕抬头望向我,眼神复杂,看着我欲言又止,见他那副样子,不用想我也知道,肯定又是跟苏琪有关的事。 「你这么早来办公室,不会是跟苏琪吵架了吗?」我试探着问道。 他身体往后靠,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很沮丧,眼眸黯淡。
第七十五章 威胁 他身体往后靠,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整个人很沮丧,眼眸黯淡。 「到底怎么了?」 蒋纪远长嘆了口气,随即抬眸,迎着我的视线,「我这个人是不是很令人讨厌?」 「不会呀。」 「那她为什么那么讨厌我?」蒋纪远完全没了往日的自信,脸上满是挫败感,「即便我跟她住在一个握檐下,她一样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呃! 我蹙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她反感的事了?」 他苦笑一声,「没有,她几乎都不跟我说话。」 看蒋纪远这么痛苦,我有点不忍心,「那个……我姐她好像刚失恋,所以……」 「她刚失恋?」蒋纪远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无比惊诧。 「嗯,」我轻点了点头。 他紧接着问道:「那男的你认识?」 「我不认识。」 他又缓缓的坐下,眉头微微皱着,神色有点落寞,喃喃道:「难怪。」 从蒋纪远办公室里出来,我不由的吁了一口气,感情这东西既便再精明再理智的人,碰上了就跟中了毒一样,不可自控。 回到工位,我埋头整理资料。 最近林氏有两个工地要开工,企划部忙的要死,因宣传这一块要走在前面,而宣传方案都要我们企划部来策划跟执行。蒋纪远最近会议不断,我这个助理也忙的连偷闲的时间都没有。 忙的时候,时间就过的飞快。 感觉自己刚坐下来,一抬头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刚想起身去沖杯咖啡提提神,周涛从外面探进头来,「沈助理,外面有人找。」 「啊?什么人?」谁会来公司找我。 周涛耸耸肩,「不知道,前台打电话进来通知的。」 我蹙眉,放下咖啡厅,走了出去。 到前台,前台秘书朝我指了一下一旁的会客室,示意找我的人在里面,我越发的好奇,会是谁来找我呢? 等我进了会客室,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 「佳佳,」杨铮母亲陈霞笑盈盈的从沙发上起身,手里拎着两袋礼俣迎了过来要递给我,「这我给你买的。」 我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你找什么事?」 陈霞快六十岁的人靠后天保养面上还算光滑,只是此时浓重的妆容上有股愁眉不展的苦相,吊垂的眼眸满是祈求的看着我,「之前,是我不对,误会了你,今天我是特地过来向你道歉的。」 我心里冷哼,道歉,我真不信她有这么高的觉悟。当初她母子两逼我签那份离婚协议时,她那副丑恶的嘴脸,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现在竟然有脸出现在我面前,还道歉……真是笑死人。 「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话落我转身就要走。 徐霞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哀求道:「佳佳,算我求求你了,救救宏达吧,不然……宏达真的就完了。」 我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忘了,你们当初是怎么把我赶出来的吗,你怎么还有脸来求我呢。」 「佳佳,不管怎么说,宏达是你扶起来的,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倒下吧,嗯,只要你肯帮忙,我们愿意给你百份之十的股份。」 「呵,」我挥开她的手,讥诮道:「百份之十的股份,呵呵,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那你要多少?」徐霞一脸谨慎,好像我要狮子大开口似的。 我直视着她,眼底冰冷,「我要你们杨家永无抬头之日。」 陈霞惊愕的看着我。 「我要你们杨家对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既便今日还没有那个能力,但终有一日,我也会把你们杨家踩在脚下。」 陈霞混浊的眼眸,紧盯着我,面色渐渐变的狰狞,「沈佳你这个贱人,原来这一切真的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我跟你拼了。」话落,她提起手里那两合礼品便砸了过来。 我抬手挡住,一把抢了过来,扔到一旁,厉声喝道:「滚,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沈佳你这个贱货,当初你是怎么被我们杨家赶出来的你忘了吗,那是因为你在外面养小白脸,你犯贱你还有理了……」陈霞完全变成了泼妇,声音大的整层楼估计都能听到,一边扯着我的衣服,嘴里越骂越难听。 会客室门前已围了好多同事过来。 而她见人越围越多越发波皮,我听着她不堪入耳的话语,胸口翻涌,最后像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发,我挥起手狠狠的往她脸上搧去,「滚。」 陈霞被我力道搧的后退一步,捂着脸,咬着牙,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怒视着,随即一声哇叫,「打人了。」便扑了过来,扯住我的头髮,跟疯子一样跟我扭打了起来,但她毕竟年岁大力气没有我大,我一发力便把她推开,只是脖子被她的长指甲划了一道口子,火辣辣的疼。 她跌坐在地上,哭闹了起来,比山野泼妇还要泼。 「怎么了。」蒋纪远从外头挤了进来。 陈霞一见到他就扑了过去,拉着蒋纪远的手,哭诉,「她打我了,你们工员打人,我要告她。」 外面同事戚戚私语,交头接耳。 我双手紧攥,怒喝道:「你要是敢在乱骂,我还打你,别以为你年纪大我就不敢。」 蒋纪远横了我一眼,示意身后的张晓把我拉出去。我刚被张晓拉到门口,陈霞又扑了过来,拽住我的衣服,「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另一只手刚要甩过来,被蒋纪远拉住,「阿姨,我是她的上司,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话落,他给我打了眼色,随即朝门口喝一声,「都散了。」 随后,我被张晓拉回办公室。她见我一脸阴沉,也不敢多问,给我倒了一杯水,拍了拍我的肩,便去了外室。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陈霞会找到公司来,她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呢?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蒋纪远才从外面进来。 我垂着头。 他走到我办公桌前,沉声道:「你怎么那么冲动呢。」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眼眶就红了。 「不管怎么样,你不该先动手。」他拧着眉头,训道,「就算你有理,可你跟一个老太太动手就会变的没理,现在事情都闹到人事部去了。」 我咬着唇,心里无比委屈,但那巴掌我打的一点也不后悔,既便丢了工作。 「好了,这事我来处理,你把一期的方案整理一下,中午我要看。」话落,他看着我轻嘆了口气,进了办公室。 蒋纪远一进办公室,我眼泪就掉了出来。 这时桌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抽了张纸,抹干眼泪,拿起手机,见是莫子玉打来的,便接了起来。 「佳佳,你昨天打电话我在飞机上,来巴黎参会,刚刚才发现你打了电话。」莫子玉的声音有点疲惫。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网上杨铮跟夏婉清的视频跟文章是不是你让人发的?」我声音有点鼻声。 莫子玉在那头问道:「什么文章?我昨天走的很匆忙,还没来的及让人办这事。」 听这话,我便知道网上那事不是他让人做的,可不是他又会是谁呢?谁这么好心帮我? 我拿起桌上的笔,「那就奇怪了。」 「回头我问一下,」那头微顿了一下,又道:「对了佳佳,我有个想法,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 「宏达现在的情况要踩倒它太容易了,我在想……叔叔是因为宏达才出事的,宏达也是你扶持壮大起来的,应该是属于你的,所以我想等它快倒的时候收购下来,你来接手,怎么样?」 不得不说莫子玉在某方面跟我还真的是心有灵犀,昨天我也有这个想法,只是我那有钱去收购宏达。 又听他在那头说道:「等我出差回来,我给你找律师,咱先把杨铮告倒,再收购,这样你就能拿到股份,等公司恢復,我到时再把股份转给你。」 「子玉,我……」 莫子玉打断了我,「我知道,你对宏达肯定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 「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只是……这样的话,我就欠你太多了。」 「你跟我还要提欠字吗。」 我虽然很动心,但还是有点犹豫,「那,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 「好,回去我们再细说。」 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发愣,直到内线打过来要我送份资料进去,我才回神,忙收起杂乱的心绪,专心投入工作。 一忙,转眼就到了午饭时间,经早上那一出闹剧,我都不想走出办公室,张晓来叫我一块吃饭去,我说没胃口。可我没胃口,蒋纪远也得吃,想了想我订了外卖,可最终我还得下楼去取,因为外卖进不来。 出办公室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气氛有点怪,几个人聊着天,我一出来就全安静了,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 陈霞那么一闹,我估计要被同事当饭后新闻消闲一段时间了,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歪,别人想怎么说我也管不着。 但心情难免会受影响。 我本以为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不想,事情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下班的时我故意晚了十分钟下楼,怕跟同事们挤一个电梯里尴尬。从大厦出来,还没走到路边,突听背后有人叫我,刚转过身,突感有东西朝我袭来,下意识我抬手挡在脸上,一股刺鼻的油漆味扑面而来,下一瞬,只觉身上一凉,便看到我浑身血红。 我吓的连连尖叫。 那人泼完就跑,我甚至都没看清是男人还是女人。 就在我慌乱擦拭着身上吓死人的红油漆时,路边靠过来一辆车,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陈霞那张阴鸷的脸,她上下看了我一眼,「沈佳,让你那老情人收手,不然下次泼的可就不是油漆。」她赤裸裸的威胁道。 我咬着牙与她对视了两秒。 她冷哼了一声,车子扬长而去。 我双手紧攥成拳,望着那辆影,浑身发颤。 一阵引擎声由远而近,随即在我身边停下,邵易寒看到我一身血红,吓的连摩托车都没停好,便跨下车,急声问道:「怎么了,伤哪儿了?」 看到他的那一瞬,我一下哭出声。 刚才真的吓死我了。 邵易寒不顾我一身的油漆把我搂进怀里,柔声安抚,「不怕,不怕,」他拍着我的背,嘀咕:「还好不是血,吓死我了。」 我抽抽的停不下来,无比的委屈。 「好了,不哭了我们回家。」邵易寒脱掉外套,披在我身上。 我死死的趴在他怀里不动,那股委屈过后,突然觉的好丢脸。邵易寒哄了半天,我才从他怀里退出来。
第七十六章 推开他 回到公寓,站在花洒下,我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觉的有点蹊跷,陈霞怎么会知道我要林氏上班呢?我在林氏上班的事估计杨铮都不知道,她又是什么知道的?难到是林敬业说的? 「沈佳,你洗好了吗?」邵易寒在外面喊。 回来之后,他问几次,我都没跟他说,不想他掺和我跟杨家的恩怨。 「你都洗了快一个小时了,再不出来,我就要撞进去了。」男人在外面威胁。 我抬头迎着花洒,抹了一把脸,朝外回道,「快好了。」随即关掉花洒。 等我打开卫间的门,邵易寒靠在门边,若有所思,见我出来,他上下看了我一眼,「真的没受伤?」 「嗯,」我蔫蔫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厨房,他跟了进来,又追问道:「说你那人是个疯子,那你看到他长什么样了没有?」 我回的有点不耐烦,「他泼完就跑了,我哪看的清楚。」回头睨了他一眼,转移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他挨近了一步,抬手撩开我肩上的湿头髮,垂眸看着我,眼底全是细碎的柔光,「我叫了外卖,一会就送到。」话落,他拉过我手里的毛巾,擦拭着我的头髮,又柔声道:「这几天上下班还是我接送吧。」 只觉有一股暖流从心口划过,抬手,我松松的环上他的腰,扬起脸,微微一笑,「好。」 他轻轻的搓着我的头髮,「你不知道,刚才看到你那一身血红,我吓的心脏都快停下来。」 「呵,我当时,也吓傻了。」我傻笑。 他轻轻的嘆了一口气,随即把我摁进怀里,「以后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嗯。」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应该是送外卖的来了。」他松开手,转身出去开门。 邵易寒点了披萨,还有几份小吃,其实我没什么胃口的,但看到久违的披萨,还有某男热情的服务,我的食慾就被勾了起来。 心里的不快、烦闷一点点被身边男人驱尽。 吃过晚餐,我们俩窝在沙发上,我靠在他怀里,看着一档真人秀娱乐节目,里面有一位超萌的小鲜肉被一位实力派男演员耍的团团转,看的我笑的不行。 邵易寒抱着我却面不改色,似乎笑点太高,节目里的笑料没有一点能逗的动他。 我忍不住捅了捅他,「不好笑吗?」 他垂眸看了我一眼,勾唇,「还行。」 我在他怀里扭了一下,「那我怎么没有看到你笑呢?」我的语气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带着嗲意。 邵易寒抬手在我鼻尖颳了一下,「你看的全是帅哥,让我怎么笑。」 「切,」我给了他一记白眼。 「你高兴就好。」某男抿着唇轻笑。 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忙从他怀里起来,倾身去茶几上拿手机,一看来电,我眉头不由皱了起来,是沈浩打过来的。他很少这个点打过来,我又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不接电话。」邵易寒见我看着手机发愣,轻轻撞了我一下。 我看了他一眼,随即起身,接起电话,往卧室走去,「餵。」 「你好,我是沈浩同学李睿,请问你是沈浩的姐姐吗?」 我急切的回道:「我是,他怎么了?」 「是这样的,昨晚他参加的那档节目获得了三等奖,然后我们几个人就一块出去庆祝,后来他在酒吧里喝多了跟人打了起来,他把一华人给打伤了,现在人还在警察局里,对方要求赔偿,不然就要告他,所以我们几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心提了起来,「对方伤的严重吗?」 「那个……当时因为喝多了,所以他下手有点重。」李睿在那头说的有点吞吞吐吐。 「怎么会这样呢?因为什么打起来的呢?」 「我们几个也不清楚,他是在酒吧外头跟人打起来的。」 我深吁了口气,「那对方要求赔多少?」 「他们一开口就要五十万,所以我们……」 我一听到钱数,便低吼出口,「多少?五十万,这不讹人吗?」现在让我拿五万我都没有,别说五十万。 「我们已经跟对方谈了,可他们就是不松口,一口咬定要50万。」 「我没那么多钱。」话落,我烦躁的往门口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邵易寒担忧的眼眸,我慌忙跳开眼。 李睿在那头又说道:「沈浩他这次得奖有三万美金,所以现在还差三十万,我们几个都是学生,想帮也帮不上,你是他亲姐,我听沈浩说你挺有钱的,一定会帮他。」 「去他妈的有钱,我现在的情况他根本就不清楚。」我气的暴粗。 「姐,不管怎么样,他是你亲弟弟,你得帮帮他,不然我只好给叔叔阿姨打电话。」 「别,千万别让我爸妈知道这事。」 「那你说怎么办?」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眸看了一眼邵易寒,「钱,我来想办法,你们帮我照顾好他,等我电话。」 「好的。」 挂了电话,我就瘫坐在床上。 邵易寒走了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我强装镇定,随之抬头朝他勉强一笑,「那个……你要不先回你那边,我要打几个电话。」 邵易寒直直的望着我,「不能告诉我吗?或许我能帮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我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你过去吧。」 邵易寒面色变的深凝,沉声道:「我现在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我看他暗沉下来的脸,垂下眸子,不语。 空气像是凝固了。 我只是不想给他添麻烦,何况涉及到钱……还不是小钱。我不想跟他有金钱方面的纠葛,既便他很愿意帮我,我也不敢接受,这跟感情一样。 邵易寒自嘲的笑了笑,「我还以为,这几天我们走近了很多,原来都是我一厢情愿自以为是。」话落,他转身便往外去。 我差点冲口叫住他,但还是被我强压了下来。 听到外面防盗一声重响,我闭上眼,咬住唇。 刚刚明明还很好的,可短短一瞬间又把我们打回了原形。 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再谈感情。 心里有了某种决定,我就变的更加理智,拿起手机,给莫子玉去了电话,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他。跟他我也没什么可顾忌的。 铃声响了好几声那头才接起来,「喂,」声音有点嘶哑,似乎还没有睡醒。 「子玉,我有件比较急的事,想找你帮忙?」我直言道。 「你说。」 「沈浩昨天跟人打架,把对方给打成重伤,现在对方狮子大张大口……」我把沈浩打人的事跟他简洁的说了一下,问他在洛杉矶有没有朋友,看能不能找个人先帮我去了解一下情况。 「佳佳你别着急,我这边会议下午就结束,刚好我也要去趟旧山金,我顺道亲自过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晚上走的话,明天晚上应该就能给你消息。」莫子玉在那头说道。 「那太好了,」我松了口气,「子玉,谢谢你。」 「你跟我有什么客气的。」他的声音很轻。 「不管怎么说,都要谢的。」 挂了电话,我忙往沈浩的手机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明天莫子玉会过去找他,让他好好配合,不许跟人耍脾气。 等发完信息,我又忙给徐露打了个电话,问她有没有收二手包的门路,跟杨铮离婚的时候,之前买的那些包包我都打包了出来,如果贱买的话,估计也能凑个十来万。不管莫子玉过去谈的怎么样,钱总是要准备的。 徐露一听又是沈浩惹的烂事,骂了几句,让我上网搜搜,这方面她也不知道。 于是我又上网搜了一圈,在淘宝,搜到几家专门买二手包的店,通过交谈,他们愿意给我挂图,但抽成要百份之十,有点高,可我急用钱没办法只能答应。 这一通忙活完,已是深夜。 洗漱完,躺在床上,我不由想起邵易寒走时愤然的样子,心头有点烦躁,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微信没有信息,有一点小失落。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态,不想他太过纠缠,可是他若真的不再纠缠,我又会觉的……少了点什么。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条件,也没做好重新开始一段恋情的准备,总觉的自己这辈都不可能在爱上谁。 邵易寒就像天上的星星,美好却不可能属于我。 等过段时间他的那股热乎经过了,或许我在他眼里也就不算什么?男人吗,总是喜新厌旧的。 我想着男人的劣性,对邵易寒的那份愧疚便消失不见。 次日,我起的很早。 出门时,我不由的看了隔壁一眼,便下楼去。 刚到办公定,就接到人事部的内线,让我过去一下。我想肯定跟昨天的事有关。果然,我一进人事部经理的办公室,他就问我跟宏达是什么关系。我如实相告,并表明立场。人事部经理听着直皱眉头,让我先回去办公,等候通知。 而这个通知,不到中午就下发了过来。基于我与宏达复杂的关系,公司决定辞退我。
第七十七章 弱者的无奈 而这个通知,不到中午就下发了过来。基于我与宏达复杂的关系,公司决定辞退我。 公司明显是在避嫌,怕受到宏达不好的影响,说白了就是怕宏达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有损林氏的信誉。 蒋纪远为这事亲自上楼去找老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老总的,既然让人事部又撤消了这一决定。 可是这消息在公司内传播的非常快,不到一天,同楼层的都知道,我被公司辞退了,又让蒋纪远给捞了回来,而我跟蒋纪远的关系被传的更加暧昧。 这一变故,让我深深的体会到一个弱者的无奈,让我更想变强。 早上的通知成了公司闹剧,而我也成了同事们最佳饭后新闻,这些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我也无所谓,只要能暂时保住这份工作就好,因为我现在真的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抛却烦恼的最佳方式,那就是让自己忙的没有心思去想别的。 直到晚上八点多我还在公司加着班。 蒋纪远从办公室出来,见我还埋头在电脑前,在桌上敲了两下,「诶,该下班了。」 我头都没有抬,「资料我还没有整理完。」 「明天再整理,那个我也不着急要。」 我双手敲着键盘,「不行,做不完我心里难受,我有强迫症。」 「我现在以上司的身份,命令你,下班,跟我吃饭去。」蒋纪远厉声道。 呃! 我这时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你这上司也太好了吧。」 蒋纪远拿出领导的架试,「少废话,赶紧的,收拾东西走人。我在楼下等你。」 我朝他吐了一下舌头,「遵命。」 他横了我一眼,转身出了办公室。 我点了文档保存,随即关掉电脑。起身收拾包包,从桌上拿起手机时,不由看了一眼微信,没有任何信息,某男说要来接我,可见是一时脑热说的话,而我既然当真了。 看来自己还是太过认真了。 从电梯下来,还没出大门,我就看到蒋纪远的车停在大门口,应该是地库开上来的,我忙小跑了过去。 可就在我要打开车门时,一旁有人喊了一声。 「嫂子,寒哥让我来接你。」 我侧过头,才看到一旁的摩托车,那是邵易寒的车,只是骑在车上的人是那位好久没见的红毛兄弟。 每次听他叫嫂子,我就会蹙起眉头,这人跟他说了多少次,不要瞎叫,总是不听。 「谢谢你,不用了。」话落,我便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蒋纪远侧目看了我一眼,「那人……找你的?」 「哦,一个朋友的朋友,走吧。」我若无其事的说道。 蒋纪远往外看了一眼,这才滑动车子,一边问道:「什么朋友呀,看着像混社会的,怎么还找到公司来了呢?」 我把昨天下班时,被人泼油漆的事跟他说了一下。 蒋纪远惊愕至极,「这女人她到底想干吗?」 「呵,她无非是想吓吓我,放心吧,我没事。」 「杨铮这人我侧面了解了一下,手段非常狠辣的一个人,你还是小心点好。」 「嗯,我会注意的。」 随后我把昨天莫子玉想要收购宏达的事跟他又说了一下,蒋纪远觉的,若是海龙集团出手,那当然没有什么问题,可问题就在于杨铮那边,万一他宁可破产也不愿被收购呢? 他倒是提醒了我,以杨铮对莫子玉的恨意,他肯定宁为玉碎也不让瓦全。 在一家国韩料理吃了『福利』晚餐,蒋纪远又把我送回公寓,临下车又叮嘱我,晚上没什么事就不要再去了。 跟蒋纪远接触久了,发觉他这人对感情执着,对工作认真,却又公私分明,颇为理智,又不缺失心细的一面,身上很多优点都值的我学习,我真觉的他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如果苏琪跟了他我想会幸福的。 可感情的事,谁也无法右左。 回到公寓,我颇为疲惫,洗漱完,便做在沙发上等莫子玉电话,也不知道他见到沈浩了没有。 快要十二点的时候,莫子玉终于打来了电话,说他见到了沈浩,也了解的事情的经过,还去医院看了那位被打的伤者,说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让我放心,他已让朋友找了律师跟对方交涉,让我等消息。 挂了电话,我吁了口气。 刚要起身进卧室,手机响了一声,是微信,莫子玉发过来的,是一张沈浩的昭片,说他刚把沈浩保释出来,让我安心睡觉。 不得不说莫子玉他是了解我的。 看到沈浩安然的样子,我才算真正松了口气。 躺床上,没一会我便睡着了。 接下来几日,我全身心的投在工作上,做各种会议笔录,整理全国同期发放的同行业广告,辅助蒋纪远筛选策划案,开各种小形会议,每天从早忙到晚。基本天天加班,可不管我多晚下班,一出大门,准能看到那位红毛兄弟,不管我接不接受他送,他如影随行,直到把我进家门,才消失。 邵易寒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给我发微信,问红毛,他说他也不知道。 而这几日,唯一让我开心的事便是宏达层出不穷的新闻。之前出问题的那个楼盘,业主像是有组织的,闹的很兇,连八点档的新闻都播了,报纸上的报导更是没有断过,杨铮跟夏婉清的视频更是被人唾骂的不行。 林敬业来了几次电话,跟我汇报了公司内部情况,已然是乱成了一锅粥了。 周五这天企划部要定两个策划案,一整天都在开会讨论中,连中午都改成了餐会,直到晚上七点多,才定下两个蒋纪远比较满意的方案。 小半个月来的辛苦,终于有了成果,大家都很兴奋,闹着晚上让蒋总监请客。 蒋纪远平时在公司颇为严肃但向来大方,而且这次企划部所有人几乎都加班了一星期,出来的成果也令他满意,于是让我找家好点的餐厅犒劳一下大家。 同事一个个的都给我打眼色,让我要找家好点的,怎么着也得好好宰宰蒋总监,可他们不知道,我跟蒋纪远的关系,宰谁我也不能让他们宰他,何况整个企划部十来个。当然我也不能让他们觉的蒋纪远小气,找了家中等偏上的自助餐厅,每个人标准不到两百块的那种,环境也很好。 估计是我这个档次没有满足众人的欲望,吃完自助,他们又嚷着去下一站,唱歌,反正明天是周末,完成了大任务大家都想去放松一下。 蒋纪远见大家兴致都很高,又给我打了个眼色,意思桐城你熟你来安排。 唱歌的地方我倒是知道不少,所以不用多想,坐上蒋纪远的车带头先走。 我带去的那家唱吧是我跟徐露以前经常去的一家,非常有特色的一家唱吧。可我忘了,今天是周五,到那边房间早暴满了,大家有点小失望。 大家兴致这么高,我总不能让大家失望,便提议去酒吧,因为这里离『暗潮』不远,而且去哪边刚好能看表演,我把暗潮的特色大至的介绍了一下,大家立马就动心了。 蒋纪远剑指酒吧,众人立马出发往酒吧去。 这次我学聪明了,去的路上就给阿龙打电话,让他帮忙在一楼按排一间大点的包间。阿龙一听说我要带同事过去,很是兴奋,让我尽管来他给我安排好。 到酒吧时,阿龙给我按排了一间能容二十人的大包间,里面也带卡拉ok,这一下全满足了。 坐下来后,问大家想喝什么,都让我作主。 其实大家出来玩就是个气氛,开心就好,喝什么倒不是很重要,所以我就点了几打啤酒。 原谅我最近对钱经经计较。 点的虽然是最便宜的啤酒,但阿龙很给力,送了两个大果盘进来,还有几碟零食。 大家唱歌的时候,蒋纪远靠了过来,问我怎么跟这酒吧里的人这么熟,我告诉他之前在这做这兼职,他有点惊讶。 满足完所有人的需求,我从包间里退了出来,想去吧檯谢谢阿龙,简直太给我面子了。 却怎么也没想到会碰上邵易寒。 我刚从包间出来,就看到他跟慕清华从二楼下来,后面还有几位男的刚好正对着面,我一眼就看到他。这几天我都没有看到他,勐然这么一见,突然觉的自己还是有点……想他的。 同时他也看到了我,却跟没看到似的,眼眸没有半点停顿从我脸上扫了过去。 慕清华一件低胸短裙,身材极为惹火一如既往紧挨着他,两人就那样从我面前走过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吁了一口气,随之自嘲的笑了笑。 胸口像是被一团棉絮堵住了,极为不畅。 在酒吧里,玩到十二点多,大家才散,有几位男同事都喝多了,蒋纪远也被灌了不少酒,我让阿龙给帮忙叫了代驾,把大家都送走了,我才松了口气。 刚要打个车回去,包里手机突响,拿出来一看是莫子玉,我忙接了起来,一边往前熘达。 那头传来莫子玉轻盈的声音,「佳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对方终于松口了,赔偿降到三十万。我已经委託律师全全代办。」 「真的,那太好了。」我差点蹦起来,「那个……钱回头我还你。」 「钱的事不着急。」那头顿了一下,问道:「你现在是在家里吗?」 我笑道:「没有,部门聚会,刚从酒吧出来。」 「那你赶紧回家,这个点国内应该很晚了。」 「嗯,我正要打车呢。」 「那赶紧回去吧,其他事等我回国再说。」 「好的。」 挂了电话,我刚要转头看看有没有计程车,转身的那一瞬差点与身后的男人撞个正着,「啊,」吓的我尖叫出声,身子不由往后仰,后仰的弧度太大,没控制住,整个人就朝后倒去。 后脑勺这么着地绝对会磕个半死。 一只有力的手及时环扣住我的腰,下坠的身体随即稳住。 我望着托住我的男人,心头异样的跳动了两下。 邵易寒面色淡漠,眼底古井无波,就那样直直的望进我眼里,像是要看穿的我的灵魂,一眨不眨。 我就那么与他对视着。 邵易寒不笑时,身上有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异常的冷峻,也异常的迷人英挺,仅这么看着都会让人走火入魔。 要不是腰仰的非常不舒服,我还真想就这么多看他一会。可这个姿式让我感觉随时都有可以摔下去,也就没了那个心思。 我手抓着他的衣服,满眼无措,「你……扶我起来。」 他手臂一抬,我便立直了起来,他放开手,与我保持一段距离。 见他这般冷淡,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怎么在这里?」 夜风吹过,他额前碎发被撩起,衣摆微动,昏黄的街灯照在他侧脸上,昏暗不明,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孤傲冰冷的斜视着我。
第七十八章 你跟着我干吗 夜风吹过,他额前碎发被撩起,衣摆微动,昏黄的街灯照在他侧脸上,容廓昏暗不明,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孤傲冰冷的斜视着我。 这样全身散发着禁欲淡漠的邵易寒让我觉的有点畏惧。 须臾,他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了一根,也不说话,便朝前走。 我杵在原地,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窒闷。随即转头,看着他的背景,他走的很慢。我左右看了一眼,没见到他的摩托车,想来还在那位红毛兄弟那。 那他这是要去……哪里? 午夜,街道显的很冷清,而他的背影显的狐独落寞,好像被家人抛弃的孩子,莫明心头一纠,便抬步跟了上去。 我远远的跟着他,隔着大概有几十米远,他走的不快,但没有回过一头次。走了大概有二十来分钟,他在一家电影院门前停下,随即走了进去。 我随后跟了进去,刚好看到他拿着一瓶可乐进场。 我忙走到柜抬,问售票员,邵易寒刚才买的什么票,那位售票员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我笑道:「刚才那位是我男朋友,在路上我们俩吵了两句,他生气了所以没等我。」 售票员瞭然一笑,「哦,这样呀,他买了夜场的票,在3号厅。」 「那夜场票多少钱一张。」 「一百,三部片子,情侣座。」 「好的,给我也来一张。」 买完票我特么的后悔,现在本来钱就紧张,尼玛我还花一百元看夜场,回家睡觉多好,我真是有病。 拿着票进去,找到3号厅,站在门口,我有点踌躇。 自己这样算什么呢?还偷偷的跟了进来,一会他要是看到了,还是那一副不理人的样子,那我这脸要不要了。 唉,可是票都买了,不进去又有点亏。 脑子里天人交战,最后我咬了咬牙,走了进去,花了钱,那就不能浪费。 进场后一片漆黑,我猫在墙边不敢直接走进去,等着眼睛适应了黑暗,这才往里走。若大的影厅,没看到几个人头,我不声不响,往最后一排走,走到最角落坐下。 影幕上正播放着一部外国片,看了一小会,我便确定这是一部恐怖片。 呃,我这花钱找罪受来了。 从小我就害怕恐怖片,高中时,莫子玉却最爱带我去看恐怖片,然后看着我吓着直往他怀里躲,他的奸计就得成了。 我看着映幕,一会蹙眉,一会闭眼,在看到画面里男人残忍的砍下女人头颅时,我终于没忍住尖叫出声。 谧静的影厅,环绕着我的尖叫声。 坐前面的人全都回头看。 我慌乱缩在沙发里,闭上眼睛,全身不由瑟瑟发颤,吓的心脏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好像那血喷到了我脸上一样。 过了好一会我才颤着睫毛,睁开眼。 然后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我不由又尖叫了一声,随即捂住了嘴。 邵易寒嘲笑了一声,坐到我边上。 在他落座的那一瞬,我特想扑过去,但生生的忍住。 我捂着嘴瞠着大眼看他。 他就坐在我边上,看着前方,也不看我,也不说话。 隔了好一会,他低沉的问道:「你跟着我干吗?」 我的眼睛在适应了黑暗后能看清周围,老人说这是夜视眼,大概就是眼睛比较好的意思。我看他面色温和,没有他的声音那么冷硬,便往他身边靠了靠,睁眼说瞎话,「我……没有。」 他终于侧目看了我一眼,随即就要起身,我忙揪住他衣服,「是……是跟着你来的。」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又坐了下来,但又不说话了。 我生怕他一会走了,揪着他衣服的手又绕了一圈,攥的死紧,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这时,影屏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极其大声,悽惨。 我直接就扎进他的怀里,什么脸面都顾不上了,双手死死的抱住他,脸直往他颈窝钻。 「老鼠胆。」男人低低的嘲笑了一句,随后环抱住我。 我脸趴在他颈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心头的那股恐惧也就渐渐消失,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退开,就这么依偎在他怀里觉的很舒服,我想可能是酒精起了作用。 说来也奇怪,邵易寒不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总想着要防着他一点,要跟他保持一定距离,可一但他出现在我面前,这些问题就会被我抛之脑后,不自主的想靠近他,半点防备都没有。 邵易寒一手环抱在我腰间,一手轻轻的拍着我的嵴背,悠悠的嘲笑道:「平时胆不是挺大的吗,看这个怎么就这么怂。」 我蹭了蹭他的脖颈,找了个更舒服的姿试,呢哝道:「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反正就是不一样。」我嗔道。 他手指在我耳坠上捏了一下,沉声问道:「为什么要跟过来?」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跟着。」我低低的说道。 「你不是说,火包友没有需求的时候就是陌生人,那你现在这是在干吗?」男人阴着语气问道。 听这话,我有种被人打脸的感觉,抬起头,想从他怀里退开,他却揽着我的腰不放,低哑道:「现在后悔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我刚要开口就被他打断。 「我想着把你当作陌生人,可现在是你自己主动跟过来的。」邵易寒语气有点咄咄逼人,「其实……你自己也没法做到,不是吗?」 我仰头,轻咬唇,望着他。 银幕照射出的光忽明忽暗,投映在他脸上,暗讳不明,那双眼却亮如星辰,直直的凝视着我。 「我……我不知道。」 他语气冷硬,「那好,从现在开始,除了有需求,我们就是陌生人。」话落他便放开手,坐正了身体,一副不会再跟我说话的样子,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某男突然这样还真是让我有点尴尬,不知所措。 缓缓的我也坐正了回来,双手交握着,微垂着头,心口像似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样,有点喘不上来气。 这时,电影里传来一阵可怕的尖叫声,我脑海立马浮现出刚才那个可怕的画面,不由的握紧两手。 气氛变的压抑,俩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其实当邵易寒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应该起身离开,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动,既便听着恐怖的叫声,心里害怕的要死也强忍着不愿先离开。 身旁的男人,双腿交叠,慵懒的靠在沙发后似乎看的很入迷。 而我正襟坐着一动不动,感觉就要化成石相了。 好在,没多久响起了片尾曲,我暗暗松了口气。用余光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人,见他目不斜视的盯着影幕,我微微往后靠了点,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随着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时间,都一点多,现在回去也不好打车了。 很快影幕上接着播放下一部电影,是一部岛国爱情片,带有情欲色彩。 夜场电影一般都是情侣来看的比较多,所以座位都是双人沙发。也因此三部电影里总会有一两部带些黄的色彩。 电影刚开始还好点,可播到中间男女主上演床戏时,那声音,还有那暧昧的喘气声,几乎荡漾在整个影厅里,让人避无可避。 我无法淡定了,也装不了若无其事的继续往下看,因为我感觉到某男的目光时不时的投过来,那种感觉让我跟个情豆初开的少女似的,心跳加速,坐如针毡。心里矛盾至极,想他靠过来,又怕他真的靠过来。 没一会,电影里叫声越发的激烈,我不由的闭上眼,想靠在一旁洋装睡着了,又觉的那样有点拙劣,可银幕上的画面我实在不敢在看了。 深吸了口气,我随即站了起来,便要往外走,脚步才刚迈出去,就被邵易寒一把拽住,本来心里就有十万只小鹿在撞,他这么一拽,我像是被电击一样,瞬间失去了平衡,直接跌在他身上,手正好不巧摁在他的命门处,那里早已鼓起一个大包,灼热烫手。 男人低哼了一声,便把我摁倒在沙发上,跟饿狼扑食一般,噙住我的唇。 我心脏像似要蹦出来,剧烈的跳动着,只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男人吻的急切,舌尖在口中横扫,搅的我舌头生疼,却又带起别一种快意。 很快他的手从裙下探了进来,擦搓着我月退部内侧,再缓缓向上延伸。 耳畔是他粗重的喘气声,上方是电影里催情的叫声。 我莫明的亢奋,松掉手里的包,环上他的脖劲,用力的回应他,像是压抑了很久的谷欠望被点燃了,不顾一切的想放任自己。 邵易寒得到我热情的回应,更加兴奋,手在幽深处肆意妄为,让那片草地彻底湿成海洋,吻,移到了我耳根处啃咬。 我感觉自己又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极为贪恋性欲的女人。 直到男人的坚硬刺进,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别……在这里?」我低低的央求。 他粗重喘着气,「没事,前面就几个人,都睡了,而且离的远,不会听到的。」 我微弓起身,往下看了一眼,没看到半个人头。可是在这种地方……我还是有点不安。 还未等我回过头来,邵易寒又撞了进来,我差点溢出声音,忙咬住唇,他快速的动了几下,突又停了下来。 我被他这么一弄很是难受,揪着他的衣服,不由的扭起身体。 他双手撑在沙发两侧,微微俯下身,在我嘴角添了一下,低哑的骂道,「小妖精。」随即身下发力。 我一手摁在沙发上,一手攥着他的衣服,身体紧紧黏在他身上,随着他波动,咬住唇,。 以前任我在大胆我也不敢想,有一天,我会跟一男人在电影院里干这样的事。我想的我一定是被魔鬼附身了,才会跟他在这里做这种羞耻的事,而且还如此的主动,放纵。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场地的问题,还是电影里催情的声音,让我们异常的亢奋,那种心里上紧张交替着身体上的刺激,发酵成一种疯狂,让人无法自控。 第一次我们同时到达了顶峰,那一瞬,我咬住他的肩,没让自己叫出声。 而他紧紧的抱着我,让我与他无缝负距离连结在一起,下颌在我肩上低低的笑着。 我缓缓张开嘴,喘着气。 「啊!」前面突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那一声刚好是在电影静音的时候发出来,特别的突兀。 我不由的与邵易寒对视了一眼。 尼玛……原来这里是……我又上当了。
第七十九章 从来没有过 我不由的与邵易寒对视了一眼。 尼玛……原来这里是……我又上当了。 邵易寒侧过头来,在我嘴上轻柔的吻了两下,随即,额头抵在我额头上,又低低的笑了起来。 我羞愤的想杀人,却又浑身没有力气,我用手推了推他,「快……起来。」 男人又跟小狗似的用鼻尖蹭了蹭我耳根,「我们去酒店吧?」 我抬手就给他一记暴栗,咬牙道,「我要回家。」 「这个点不好打车,要不我们把电影看完。」 「不要。」一想到前面那几对,有可能也正在做我们刚才做的事情,我就浑身不得劲。 他抬起头与我对视着,那双桃花眼变的犀利,「我退出来后,我们是陌生人,还是情人?」显然他对前几天的不快,还耿耿于怀。 我看着他,抿着唇,不语。 「说话。」他又重重的顶了我一下,体内又膨胀了起来。 我真怕他一会又来一次,忙回道:「那就……情人吧。」我眨了眨眼,又小声嘀咕,「其实情人跟火包友也没什么区别呀?」 邵易寒蹙眉,有种挫败的吁了一口气,随即从我身上起来。 从电影院出来已是凌晨四点,有点凉,我缩着身子紧挨着邵易寒,腿还有点酸,可是这个点打不着车,邵易寒想去边上酒店开房,说我明天反正也不上班可以睡到中午在回去。可我想着天都快亮了,而且这里离公寓也不算太远,莫明的很想在这样安静的大街上走一走,既便腿有点酸,人还有点困,可就是很想跟身边这个人走一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们走回去吧,嗯?」我拉着他的手,晃了晃,一脸央求之意。 邵易寒见我跟个小女人似的挨着他,有点撒娇的意味,脸色比刚才好了很多。侧目斜了我一眼,眼里淡淡的却全有一种叫做宠溺的光芒,调侃道:「你腿不酸吗?」 我横了他一眼,拉着他往前走。没走两步,他拉住了我,解了外衫给我披上,再拉着我的手。 他身上只剩一件背心,紧崩的贴在他身上,清晰的勾勒出胸肌条理,坚硬而有力量。 「你……不冷吗?」 他睨了我一眼,拉着我便往前走。 走了一会,我笑着问道:「诶,这个时辰你应该没有跟别的女人在街上一块散过步吧?」 「谁像你这么神经,凌晨四点要在马路牙上散步,是想看清洁工人怎么扫马路的吗?」男人口气有点鄙夷。 「你不觉的……这种意境很有画面感吗?」音落,我转头朝他一笑。 他面色莫然,眼眸里却有星细碎的光,「有什么画面感?」 「嗯,」我转头往后看了一眼,「你看,这么安静宽敞的街道,没有半个人影,只有你跟我,我们身后是一排排高楼大厦,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你跟我。」 邵易寒听我这么说,突然停住了脚步,也回头看了一眼,再回头,脸上神情变的有点不可捉摸,问道:「那你……有没有跟别的男人在凌晨四点,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拥吻过?」 呃! 「你这……」我刚想鄙视他,他手上用力一拽,我便扑进他怀里,他放开手,双手极快的捧起我的脸,就那样吻了下来。 他的吻很轻,微凉软柔的唇瓣跟棉花糖似的逗着我唇,又用牙齿轻轻的咬着,随即滑入舌尖,极尽温柔的挑起我的舌尖,与我相缠,这样的吻,让我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我好像尝到一股甜甜的味道。 就在我有点陶醉的时候,他突然放开了我,垂眸看着我迷离的眼眸,那双魅人的桃花眼盪起一丝狡黠的笑意。随即抬手极快的在我胸前抓了一把,然后转身即跑,一边笑道:「偷袭成功。」 我:「……」 真想敲他的大脑看看,他到底是几岁了?怎么这么幼稚。 男人跑出一段路,转身看我,见我呆愣的杵在原地,他又大声问道:「你肯定没有在这个时间,在这样空无一人的大马路上,被人袭胸吧?」话落,他自己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在这样安静的街上显的尤为大声爽朗。 更显的这男人可恶至极。 我咬了咬牙,以百米沖速的速度朝他跑了过去。 他站在原地笑的极为肆意挑衅,却在我快要跑到他跟前时,他转身又跑了。 然后,凌辰四点,两个像似神经病的男女,在环路边上追逐打闹着。 两人边跑边闹,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等下环路的时候,我再也走不动了,整个人又困又累,而边上的男人,却显的神采奕奕,精力旺胜,见我没了刚才那股精气神,明显的蔫了便知道我累了,蹲下身让我上去,我也不跟他客气,便趴了上去,双手环在他脖子上。 从环路到公寓至少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虽然我不算沉,但怎么说也有百来斤重,背久了肯定也会累,可邵易寒就那样把我背了回去,路上连停都没有停一下。他说,他当兵训练时扛的沙包都比我要重,每天至少要跑十公里,所以我这点重量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其实我特想听他说当兵时的趣事,可实在是太困了,而且他的背部很舒服,靠在他肩上没多久我就睡着了,什么时候回到公寓的我都不知道,迷迷煳煳的只记的上床时,他让我把外衣脱了,然后我倒床便睡。 等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一点多,邵易寒并没有在我身边,而且身边也没有他睡过的痕迹,显然他送我回来后就走了。 我抱过另一个枕头,赖在床上发呆,想着昨天自己跟他……怎么会那么大胆,在那种地方……真的是疯了。我发觉自己一遇上邵易寒就跟灵魂被人换掉似,完全不像自己。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束缚住我,完全放纵自己的意愿随心所遇,而这一切只有他能做到。 我的另一面是被他挖掘出来的,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刚从床上坐起来就听到外面防盗的响声,随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很快卧室的门从外推进来,邵易寒一身极为休闲的深灰色短袖短裤非常帅气,立在门边,见我坐在床上,勾嘴,「醒了。」 「嗯,」我声线带着初醒的呢哝,「你这是刚醒还是没睡呀?」 「刚从外面回来,想着你差不多该醒了,给你带吃的回来。」他走了进来,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赶紧洗洗去,鱼汤要是凉了会变腥。」 这一刻,我有种错觉,感觉我们像老夫老妻,连我什么时候会醒他都估的这么准。 「看着我干吗,我这张脸能当饭吃吗?」某男笑着调侃我。 我迎着他的视线,挑起眉梢,随即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啵』了一下,痞笑道:「嗯,好像是可以吃的。」 男人眼波荡漾,抬手在你脸上捏了一下,嗔道:「小色魔。」 「呵呵,」我笑的无良,「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男人勾起我的下颌,「要不要把衣服脱了给你吃。」 比脸皮,我跟他还是差了好几个等次。 于是我乖乖的洗漱去,又以最快的速度沖了个澡。 邵易寒打包的鱼头汤特别好喝,还有三个菜,两荤一素,都非常可口。 他说他吃过了就坐在一旁看着我吃。我发觉这人很喜欢看我吃饭,看着我把保温桶里的鱼汤喝完,好像比我还要满足,眼底那样毫不掩饰的溺爱,让我有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的感觉,很暖。 我不是一个冷血动物,他对我的好,我是能感觉的出来的,只是……我还没做好准备,不敢轻意去迎接。 但人家对我这么上心,我也得表示一下,便给他挟了一口菜,递到他嘴边,男人用受宠若惊眼神看着我,我朝他眨了眨,示意他快点吃,他才张嘴,只是望着我的眼神炽热的让我有点不敢看。 我慌忙低头吃菜。 「这家菜不错吧?」他突然问道。 我嚼菜,连连点头,「好吃。」 「我打算把这家饭馆盘下来。」 我倏然抬头,有点惊诧的看着他,「啊?」 男人直视着我,很认真的说道:「你不是嫌我的职业不好吗,我开饭馆总可以吧。」 「你……你什么意思?」他这话真把我给吓着了。 他一手抵在餐桌上,撑着头,另一手轻敲着桌面,「我退伍后,这几年过的有点迷茫,天天瞎混,也有点腻了。」他顿了一下,面色变的一本正经,「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干点什么好,后面跟许哥打听了一下,他说现在桐城饭馆比较红火,我就让人在桐城考察了一下,找到了这家小饭馆,去吃过几回,觉的还不错,刚好这家店的老闆有意转让,我就想着把它接过来。早上,他打电话过来,让我过去把转让协议签了,所以……呵呵,我现在是这家小饭让的老闆。」说到这,他定定的看着我,「那现在我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开饭馆的人,你还嫌弃吗?」
第八十章 我只为你 我望着他,心下震惊的无以形容,这男人……不会真的是因为我一句话,就改行了? 「那个,我之前……」 「好了,我现在很忙,要回饭馆那头去交接,你要不要跟我一块过去看看。」他笑着打断我。 呃! 「我……下午要回我爸妈那里。」我有点被他吓到了。 「哦,」他眼里明显有点失望,但很快被他笑意掩饰住,「没事,我先把店弄好了,你再去也一样。」 「好。」我低下头,心里突然沉甸甸的。 这个男人明明有勇有谋睿智精明,怎么对我就那么……死脑筋呢? 我到底那点值的他为我这样? 我也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也没有强大的背景,且还是一个离过婚,名声极为不好的女人,真不明白他到底看上了我哪一点?相反,追他的人,估计能绕桐城一圈,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会这么执着? 邵易寒走后,我坐在沙发上发愣,直到母亲打来电话,我才恍神。 回老区的路上,我也一直在想邵易寒,想不通他为什么会那么认真,如果说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在没有得到她之前,很认真的追求讨好,那没有什么稀奇的。 可我跟邵易寒都这么多回了,而且我都说了我们可以一直是那种关系,等到一方腻了就散,这种关系对一个男人来说,应该偷偷拍手叫好的事呀,就算他是真的喜欢我,这种关系对他来说也是好处多多的。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名份,以后要是不喜欢了,还得再说分手多麻烦,难到他没想过这一层吗? 我一路魂不守舍,回到老区,一进门,就见客厅里端坐着一个陌生男人,看到我进门,他上下打量着我,缓缓起身,问道:「你是沈佳吧?」 我很不喜欢男人赤裸的目光,淡淡的回道:「嗯。」 这时,父亲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茶罐,看到我回来,笑着介绍道:「佳佳,这是王小军,你王叔家的,你们小时候还一块玩过,还记的吗?」 我走进客厅,把包挂到衣架上,「四五岁前的事,我那记的住。」 「我可是记的你,」王小军笑道:「你小时候拿石子把我额头砸破过。」 「还真有这事,」母亲从厨房那头出来,笑道:「那会她上幼儿园大班,小军刚升小学吧?」 「对对对,」王小军忙接过话,「我感觉我小时候好像特别怕她。」话落还朝我笑了笑。 听他这话,我多看了他两眼,好像是有点眼熟。 母亲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笑道:「这丫头小时候是有点野,都是她爸惯的。」 我横了母亲一眼,「那有,我怎么觉的我小时候挺乖巧的。」话落,我便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听父亲在身后笑着,「小时候,是被我宠的有点无法无天。」 我刚进卧室母亲就跟了进来。 我双手环胸靠在一旁柜子上,「妈,你们两想干吗?」 母亲被我看的有点心虚,「我们没有想干吗。」 「你们这么明显,还没有想干吗。」我嫌弃的横了她一眼,「那男的到底谁呀,我根本就不记的。」 母亲抬手打了我一下,「你小点声。」说着把我拉到床边坐下,「小军呢在地税局工作,今年刚升副局,收入稳定,前途光明,最主是咱对他知根知底,人也稳重,长的也不差。」说到这,母亲目光变的哀戚,拉过我的手,「要不你跟他试试。」 我蹙眉,「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我暂时不想谈感情的事。」 「我们没有说让你立马跟他谈,就是先接触一下,如果觉的他人不错,再往下走。」 「妈……」 母亲看着我,语重心长,「你虽然离过婚,好在没有孩子,趁现在岁数还不算太大得抓紧找,不然在过一两年就不好找了。」 对上母亲沉重的眼神,我要反驳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 「听妈妈的,好不好。」母亲低低的哀求道。 我深吁了口气,「好。」 晚饭时,王小军表现的很活跃,一看就是经常在外应酬的人,很是圆滑。父亲似乎对他感觉很好,招唿的特别热情,亲自给他挟了几次菜。 王小军倒是挺会看人脸色,见我对他淡淡的也不给我找不痛快,笑呵呵的说了一些他工作趣事逗母亲开心。 饭后,父亲跟王小军在客厅喝茶下棋。 我帮着母亲收拾完碗筷,便准备走人。王小军一见我拿包,便积极的站了起来,表示他很愿意送我。我父母当然乐意促成。而我因为答应了母亲,也不能明着拒绝。 两人下了楼,我表示不用他送。 王小军却说,当着我父母的面说好要送,他不能这么骗他们。这人挺会捏话的,明显就是在提示我不能骗老人。 这人年纪轻轻能坐上副局的位置看来是有两把刷子的。 随后他指了一下停车位上那辆奥迪,有点显摆的意思,说是刚换的新车。 上车后,他又主动把自己薪水收入都报了一遍,连奖金都报备上,说他要是结了婚,这些肯定都上交给老婆管,还说父母婚房也早给他准备好了,将来他的别一半,想工作就工作想不工作那就在家呆着,反正他也养的起。 说的好像谁以后嫁给了他那绝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一路上絮絮叨叨个没完。 可我听着,只觉的有点好笑。估计在他心里,我这个离了婚的女人,能碰上他条件这么好的人,就应该偷着高兴,然后欣然接受。 车子到公寓楼下时,他转过头来,灼灼的看着我,「佳佳,你明天有空吗?」 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道:「嗯,明天跟朋友有约,没空。」 王小军脸上明显有点失望,随即笑道:「哦,那没事,那个咱要不加个微信,也方便联繫。」 我真不想给他,可想着母亲的话,有点无奈,从包里掏出手机,王小军一看我拿手机,嘴有点合不拢。 加了微信,我推开车门就下车。 「沈佳,你等一下。」王小军紧跟着下车,疾步到后备箱,从里提出两个礼合,又跑了过来,「那个,你住那层我送你上去。」 我刚要开口拒绝,就听到摩托车的引擎由远而近。 心道:不好。 「那个,不用了……这个我也不需要,你快回吧。」话落,我慌忙转身进楼道。 不想王小军也跟了进来,在身后笑道:「这个我是特意为你买的,听说养颜美容。」 我不由的往外看了一眼,摩托车引擎已息火,说明邵易寒已经停好车,心慌,忙接过王小军递上的礼合,「好了我收下,你快回去吧。」话落,便小跑着上楼。 王小军见我收下礼,有点小激动,站在楼道门口,喊道,「那咱们微信联繫。」 「好,」我头也不回应了一声,直往上跑。 也不知道为什么特么跟做贼似的,怕被某男看到。 一口气跑到四楼,喘的我不行,刚打开门,就听到邵易寒的脚步声已到了三楼,忙推开门进去,再轻轻关上。 站在门后我深吁了口气,这才拎着东西慢悠悠的往客厅走。 我这东西还没来的及放下,就听到开锁的声音,心勐地提到了嗓子眼,转过身,就见邵易寒提着一大袋水果进来,看到我,他微愣了一下,笑道:「你也刚回来?」 男人进我家已经到了自然了不能在自然的地步,而我从一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习惯,也没觉的他这样有什么问题。 「哦,」我回的有点心虚。 邵易寒看到我手上拎着两个礼合,眉头压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题,「刚才楼下那男的……是送你的?」 「啊?什么人?」我装愣,忙把那两合碍眼的礼合放到茶几下面。 邵易寒提着水果走到餐桌旁,那双桃花犀利的盯着我,悠悠的问道:「在家吃过饭了?」 我不有点自然的回道,「嗯。」然后抬眸瞄了他一眼,「你……吃了吗?」 「我在店里吃了点,刚才跟店员去超市採购,看着桃子跟提子不错就给你带了点回来,一会还得走。」说着他走了过来,一把揽过我的腰,抬手勾起我下颌,漆黑的眸子直视着我,「那男的开奥迪,长的也还过的去,不会是在追你的吧?」明显的试探。 我望着他如画的眉眼,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不是,」话落我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有点语无论次,「就是一小学同学,也不是……反正算一熟人吧。」 邵易寒深不见底的眼眸,危险的眯了眯,「只是熟人?」 「嗯。」我很肯定的点头。 他捏了捏我的下巴,眼眸变的幽深,随即重重的吻了下来,一开始有点惩罚的意味,随后又变的很温柔。 吻了好久才放开我。 我双手趴在他肩上,眼神有点迷离的望着他,感觉他刚才像是在向我『下咒』不然我怎么会觉的还不够呢。 男人额头抵在我额间,与我极近的对视道,口气有点忧怨,「反正我也无权干涉你交友,不是吗?」 听这话,我眉头微皱。
第八十一章 陷井 男人额头抵在我额间,与我极近的对视道,口气有点忧怨,「反正我也无权干涉你交友,不是吗?」 听这话,我眉头微皱。 「好了,我得去店里了。」话落,他放开我,侧过身便往外走。 他擦肩而过那一瞬,我莫明的纠心,想喊住他,嗓子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 直到背后传来关门声,我才转过身,望着紧闭的大门,那股失落感如潮水一般卷袭而来,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彷徨。 我呆愣的望着大门口,呆立了很久,直到手机响起,我才回了魂,却是一个陌生号,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接了起来,「餵。」 「沈佳,是我。」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夏婉清。 我不由冷笑出声,随即就要挂掉电话,却听那头急促的喊道:「沈佳你要是挂掉电话会后悔的。」 「夏婉清,你觉的我还会怕你的威胁吗?」我讥诮道。 夏婉清在那头轻笑一声,悠悠的说道:「你父亲在三十年前就跟一个女人结过婚,还生了一个女儿,这事你知道吗?」 我觉的自己听到最可笑的笑话。 「你肯定不信吧,那么回去问问你父亲,当年他下乡的那个地方他还记不记得。」 我心头突突的跳了起来,厉喝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对你吗?因为我恨你。」夏婉清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夏婉清我不管你有多恨我,但你要是敢拿我父亲造谣,我决不会放过你。」 「呵,我造谣,」她在那头冷笑,「你可以回去问一问你父亲,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我亲爱的妹妹。」 听到最后那一句『我亲爱的妹妹』我胸口急剧起伏,嘶吼出口,「你给我闭嘴。」随即我挂了电话,一下瘫坐在沙发上。 「这一定是她编的……一定是。」我嘴里喃喃着,双手不由发颤。 我听母亲说过,她跟父亲是在大学里相爱的,两人感情一直很好,我无法相信父亲……可是……父亲好像是下过乡。 我突然想起上大学时带夏婉清回家里的情景,她每次去家里,都会到处看,到处摸像似很羡慕的样子,眼底却常常流露出一种别人看不懂的情绪……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难到她对我做的一切……是报復? 不……不管怎么样我都无法相信。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我抖着手拿起,是一条简讯,是刚刚来电的号码发的:【如果不想让你母亲知道这件事的话,现在来『堂会』我会在这等你到十二点,如果十二点之前,没见到你。那么这件事情明天我就让它见报。】 这女人她到底想干吗? 我突然又想起那天在酒吧,她跟杨铮咬耳朵的事,不行,我一定要冷静,这两人指不定又在搞什么阴谋,我不能上当。 思前想后,我给母亲打了电话。母亲一接起电话就问王小军的事,我敷衍几句,装作好奇,想知道她跟父亲当年谈恋爱的事,母亲说她跟父亲相爱是在大二时相爱,父亲下乡时他们分开了一年,父亲回城后他们就结了婚,说那一年虽然他们没办法见面,不过时常有书信来往,倒也不觉的苦。 我又问母亲,为什么不能去看他,她说父亲去的地比较远,等她说出那个地名时,我只觉脑子一沉,什么也听不见。 西南蛮谎之地。 哪里正是夏婉清的老家。 挂掉电话,我整个人都无法淡定了。 就在我坐立难安时,手机又响了。 是徐露打过来的,说她想要去「暗潮」喝一杯问我要不要一块去。我正不知所措,她这电话来的真及时,我便告诉她夏婉清约我去『堂会』见面,不知道有什么阴谋? 「堂会」是我们大学时经常聚点的一家小酒吧,在学校南门。 徐露一听说夏婉清约,让我千万不要去,说她跟杨铮现在狗急跳墙搞不好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我知道徐露这是为我好。可我一时又不好告诉她夏婉清刚才威胁我的事。我也知道这女人约我过去绝对没安好心,可若我不过去,万一她说的事情是真的,那母亲怎么可能受得了那样的刺激,何况她才做过手术不久。 「徐露,我想过去跟她做个了结。我要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一直针对我。」 「你傻呀,跟这种女人有什么好谈的。她是不是又威胁你了?」 不愧是从小跟我一块长大的,立马就感觉出我不对的地方。 我咬着唇回道:「嗯,有件事我现在不好跟你说。」 「你要去的话,那就是羊肉虎口。」徐露的在那头直嚷。 「徐露……」我有点无助的叫着她。 那头静默半晌,「行了,我陪你。」 「亲爱的,等这事过了,我一定给你做牛做马,任你使唿。」 徐露在那头哭笑不得,「去,我才不要你给我做牛做马。你在家等我,我过去接你。」 「好。」 挂了电话,我心口仍不安的砰砰跳,不知不觉出了一身汗,既便厅里还开着空调。 坐在沙发上,一想起夏婉清最后叫的那一声妹妹,我就浑身不得劲,有种踩到屎的感觉。 一个小时后,我坐在徐露车上,往约定的地点去。 出发前,徐露把我的手机绑在她手机上,说是那样通过她的手机就可以定位到我的位置,以防万一,还给我备了一瓶防狼剂。让我进去后什么也不要喝,时间也不要呆太久,要是半个小时内没有结论就走人。 徐露近几年採访的方向都是刺头,可以说做的也是出生入死的工作,所以她防范意识要比我强很多,有她在我身边,我就觉的很安心。 到『堂会』时,刚十点,酒吧门口进进出出人还挺多,徐露停好车,又郑重的交代了我几句,才让我进去,她在门口守着。 我进了酒吧,给夏婉清打电话,铃声响了两声,那头便接了起来,声音慵懒,「到了吗?」 「你在哪?」我回的淡漠。 她低低的笑了一声,「来的倒是挺快的。我在包间里,最里面这间。」话落,她挂了电话。 我四周看了一眼,有几年没来里,酒吧好像重新装修过,变了好多,但客人大部份还是学生居多。 等走到最里面那间包间,刚要抬手推门,包里手机突响了一声,像是微信。 我从包中掏出手机,是邵易寒发过来的。 【宵夜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 看到这条微信我心头一暖,刚才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不少,快速的回了过去,【不用,我现在在外面。】然后加了个微笑的表情。 把手机放回包里,我定了定神,推门而入。 打开门的那一瞬,我怔住。 我怎么也想不到,夏婉清会跟杨铮的母亲坐在一起,两人正举杯对饮,似乎聊的胜欢。 两人看到我,脸上都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夏婉清朝扬我起眉头,放下酒杯,随之起身,「过来坐吧。」 我疑惑的看着她们,这两人能坐在一块,决对有问题,并没有立马走过去。 「怎么都来了,还怕我们不成。」夏婉清嘟起红唇,轻笑道。 陈霞手里端着酒杯嘴角微勾,盪着一抹冷笑,轻蔑的望着我。 我被她们的阵式搞的有点懵,但既然来了,那就看看她们到底有何阴谋。 我缓缓走了过去,讥诮道:「原来两位这么熟呀,真是让人惊愕。」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夏婉清盈盈起身,低笑嘲讽道:「我以为你变聪明了,没想到……呵呵,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蠢。」 听这话,我眉头微蹙。 随之,她拍了三下手。 门外随即涌进四个粗壮的男人。 我心下惊骇,但面上还算镇定,淡漠的看着她,「杨铮找人陷害我,都是你的主意,是不是?」话落我转头望向陈霞,「而你一直都知情。」 夏婉清讥诮,「你现在问这些,只会显的你更为愚蠢。」话落,她拿起手包,朝陈霞笑道:「我先走了,这里就交给阿姨您了。」 我眼眸不由一缩,看来自己又上了夏婉清的当,这女人太了解我的弱点。 夏婉清与我擦肩而过时,侧过头来,低语了一句:「自求多福吧。」 我斜视了她一眼,隔着空气,我们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恨意。 夏婉清出去后,包间的门就被关上。 我从容走到沙发旁坐下,「你们不会以为我来之前什么准备都没做吧。」 陈霞端着酒,轻抿了一口,颇为嚣张的说道:「那又怎么样。」 我侧目,看着眼前这位将近六旬的女人,微发福,但妆容得宜,好像从我进杨家,她就一直很注重外表,那时杨家虽不算有钱但也算福裕,她的姿态一直很高,为人也比较强势,那时我以为她是因为丈夫早逝,一个人要撑着这个家还要带孩子,才会那么强势,可现在看来……我好像忽略了什么? 比如工程承包这一块没有门路是极为难做的,可她总能拿到业务,虽然不是什么大工程,但要比别的承包队强很多,她一女的带着手下那些老爷们,还能让那些人听她的,显然不简单,可那会我没往别处想,只觉的她厉害,现在看来……这女人也有一些歪门邪道,不然那天,她不会在公司门口让人那样威胁我。 心里一番思量,我扫了门口那几个男的一眼,个个脸带戾气,一看都不是什么善类。 「你想干吗?」我直言问道。 陈霞那双混浊的眼睛直视而来,「我要你为宏达陪葬。」话落,她手里的酒朝我波了过来。 我侧头闪躲,堪堪避过,但脸上还是溅了几滴酒。 她这话实在可笑,「宏达怎么起来的,你不清楚吗。你怎么好意思说这话呢。」 陈霞怒视着我,眼神比毒蛇的信子还阴毒,「哼,就算没了宏达,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她眼眸微缩,「你把我儿子搞臭,我同样也能把你搞臭,咱们看看,谁更没脸做人。」她冷笑一声,「你父母想安享晚年也休想。」 我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曾经我也叫了她五年的妈,今天我算是真正的认识了她的狠厉。 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会有什么样的儿子。 我从沙发上缓缓起身,眼眸却一直盯着她,沉声道:「你敢动我父母一根汗毛试试。」 「呵,别说你父母,连你那在国外念书的弟弟我都能让他回不来。」她更为嚣张的笑道。 我胸口不由微微起伏,难到沈浩打人的事有蹊践。
第八十二章 真心实意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我想敲门的很有可能是徐露,她一定是看到夏婉清出去了,却一直没有看到我,才找进来的。 陈霞往门口看了一眼,朝那几个男人使了个眼神,两个男的走过来便把我架了起来。 我大声叫道,「放开我……」随即,便被一块布捂住了嘴,一股异味扑鼻。 「佳佳……你在里面吗?」徐露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我瞠着眼眸直瞪着陈霞,她满是不屑的睥睨着我。 徐露在外面又喊了一声,便没了声音。 而我的眼皮越发的沉重。 我在闭上的眼的前一瞬,看到陈霞阴邪的勾起嘴角。 ***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有意识时,感觉自己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耳畔传来一阵阵骂声。 「瞎了你的狗眼,我大哥的女人你们也敢碰,嗯,那指手动的,把手伸出来。」随着倒是拳打脚踢的声音。 我缓缓的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俊美容颜,只是此时,那张脸像似染上一层冰霜,双眸更是冷冽的可怕,直直的望着前方。 我随着他的目光转动眸子,看到前面,有一块宽阔的空地,十来个男的被捆成一堆,倒在地上,边上站着几个人手上都拿着傢伙,我一眼就认出红毛兄弟,他手里拿着棍子,时不时的往那些人身上挥一下,一边骂道:「说,谁给你们的胆,嗯?」 这里好像是一个仓库,很空阔。 喉咙微痒,我轻轻的咳了一声。 环抱在我身上的手,明显的紧了一分,头顶便传来邵易寒的低沉的嗓音,「醒了?」 我转眸对上他的眼,视线便模煳了。 他抬手轻抚我的头,眼里满是疼惜,「没事了。」话落,把我紧紧摁进胸膛。 我抽泣出声。 他脸颊蹭着我的发顶,低声安抚,「不怕,我们回家。」话落,他抱起我,喊了一声,「强子,这里交给你,给我问清楚了。」 「放心吧,不交待清楚,我把他们手都剁了。」强子回道。 邵易寒抱着我,出了那个废旧的仓库。外面天还没亮,我双手紧紧的环在他脖子上,好像只要一松开他就会不见了。 「你们终于出来,再不出来我都要报警了。」徐露从路边跑了过来,焦急的问道:「佳佳,你没事吧?」 我从邵易寒颈窝里抬起头,望向她,梗咽着,「没……事。」 「没事就好,快上车。」 上车后,邵易寒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我。而我窝在他怀里,身体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听着他的心跳声,觉的没什么地方比他的怀抱更安全了。 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那些人……」我声音有力无气。 邵易寒垂眼看我,眼眸依然冷冽,「这事交给我处理,你别管了。」 我头枕在他肩上,轻轻的点了点,没一会眼皮又开始发沉,随后又睡了过去。 等回到公寓,我睁眼时,人已在自己的床上,徐露守在我边上,并没有看到邵易寒。 「他呢?」没看到他的人影,我莫明的不安。 徐露眉头微蹙,坐到我面边,「他把你抱上来就走了,说是……要亲自过去处理一下。」 我从床上挣扎着要坐了起来,身体还是没有完全恢復,有点使不上劲,徐露扶了我一把,我顺手拉住她的手,有点激动的问道:「快告诉我,邵易寒怎么知道的?」 「你先喝点水。」徐露让我靠在床头,转身去端水,再把水杯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便催促道:「你快说。」 徐露接回我手里的水杯,无奈的横了我一眼,「我晚上真的快被你吓死了。」 「我上了夏婉清的当了……这八婆太阴了。」 徐露坐到床边,抬手捋了一下我额下的头髮,「我在外面没等多久就见她出来,却一直没看到你出来,就觉的不对。进酒吧用手机定位,找到最后那个包间,敲门没有人应,门又打不开,就知道你出事了。」 「你敲门的时候我就在里面,就是被他们给控制住了。」我嘟喃了一句。 徐露横了我一眼,「当时我都不知道找谁来帮忙好,莫子玉又不在国内,刚想报警,就见你被两男的架了出来,报警也来不及。还好我这里有存陈俊东的电话,便给他打电话求救,同时让他通知邵易寒。他一听说是你出事了,让我先跟住他们,说他来通知邵易寒。我跟着他们一直到郊区到了那处仓库,你不知道,那里还有人接应,他们直接把车开进了仓库,当时我都快急死了,好在邵易寒及时带人赶了过来,不然后果我不敢想像。」 「那有没有看到杨铮他妈?」 徐露惊愕的看着我,「杨铮他妈……我没看到呀?」 「呃,怎么会这样呢,那些人就是杨铮他妈找来的。」 「啊?我还以为是夏婉清搞的鬼。」 我咬着牙,「这事她就是主谋。」 「我想着他们有可能是想拿你威胁莫子玉。」徐露轻拍着我的手,安抚道:「好在现在没事了。」 望着徐露,我心里很过意不去,「让你跟着受惊了。」 「好在我经常跟车偷拍,一路上没有被他们发现,不然你这次真的很玄。」她突然激动的拍了一下大腿,「忘说重点了。」 我蹙眉。 她啧啧道:「你被那些人带进仓库,铁门就上了锁。你知道是怎么打开门的吗?」 「怎么打开的?」 「邵易寒开托摩车撞的,妈呀,那个狠劲看了我都害怕,跟不要命似的,当时我真怕那门没撞开,他把自己撞死了。」 我不由的抬手打了她一下,「乌鸦嘴。」 「噗,好在那破仓库的门,一撞就开了。」徐露缩了一下肩,「现在回想,我还真是后怕。好在现在都没事。」 我望着她眼角的疲惫之色,拉了拉她的手,「上来躺会吧。」 她抬手看了一眼表,「不了,这都四点,睡了就该起不来了,明天有一个重要的会,你睡吧,我一会靠床边歇会就行。」 我倾身上前抱了住她,「谢谢!」 她在你背上拍了一下,「废话真多,快躺下吧,你身上的药效应该还没有过。」 徐露扶着我躺下,没一会我又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外面天早就亮了。 而我在邵易寒的怀里。 我不知道徐露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睁开眼对上他黑眸的那一瞬,我有点仿佛,好像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直安然的躺在他怀里,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个梦。 「醒了,」他挨了过来,在我眼睛上亲了一下,又问道:「饿吗?」 我怔怔的看着他,这个男人他是真的存在,并不是我幻想出来的。 「怎么了?」邵易寒见我愣愣的望着他,有点担忧的蹙起眉头。 望着他,我突然觉的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有一个真心实意的人陪在你身边,他的温暖能让你安心,他的怀抱能为你遮风挡雨,他能给你全安……这些就足够了。 那些什么情呀爱呀对我来说都太飘渺,何况我曾经也那样深爱过,深知谁也保证不了它永不变,甚至有可能带来至命的伤害,那种痛不是谁都能承受的起,这样淡淡的跟一个人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好。 而我眼前的男人,他眼眸里此时只有我……这就足以。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邵易寒又低低的问道。 我抬起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从额头一点点往下,细细的磨挲着。他眼底有红血丝,面色疲惫,看来一夜没睡。 邵易寒被我的举动怔住,愣愣的望着我,任我的手在他的脸上游走。 当我的手移到他双唇上时,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想亲它吗?」 我望着他好看的眉眼,点了点头,随即靠了上去,轻轻的覆在上,如记忆里一样,它柔软至极。我用唇瓣磨擦着他的唇,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的舒服。 「你是在把它当糖嘬吗?」邵易寒带着捉狭的口气低笑道。 我抬眸横了他一眼,便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男人装模作样的叫起,「嘶……」 我直接给他堵上,他睁着眼睛朝我媚笑,眼底明显写着你上当了。我刚要退开,却被他按住后脑勺,舌尖长躯直入。 两人在床上舌战一翻,都有点难以自控。 我贴在他胸膛,微微喘气,想了想,还是低声问道:「那些人……你怎么处理的?」 「全宰了。」 「啊?」 我吓的从他怀里支起身,又被他拉回怀里。 男人有点不解气的说道,「打了一顿,问清了经过就放了。」 「被你吓死了。」我轻轻的捶了他一下,「那些都是什么人?他们原本想把我怎么样?」 邵易寒胸膛微微起伏,「那些人是南城吴老三手下的人,说是吴老三让他们听那女人的安排,先把你绑起来。」 「陈霞不可能只让他们人把我绑起来,肯定还有更龌龊的事情。」 邵易寒轻抚着我的背,「不管她有什么目的,反正以后是没有机会了。」 我身体往他怀里钻了钻,「那,那个吴老三的人……以后会不会找你麻烦呀?」 邵易寒颇为不屑,「给他两个胆也不敢。」 我心想着那个吴老三能让手下听陈霞的,两人交情肯定不浅。
第八十三章 打开心扉 我心想着那个吴老三能让手下听陈霞的两人交情肯定不浅。 「想什么呢?」 「想着……要是你没有及时赶到,我现在可能……」我用手比了xx。 男人面色一沉,」胡思乱想什么。」音落,他又堵住我的嘴,环在我身上的手也随之探入,手心滚烫,搓着我的皮肤。我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就觉的自己身上肯定很脏,何况这人一晚上没睡也不宜过于激烈运动,硬是把他推开,」你乖乖睡觉,我洗澡去。」 邵易寒哀怨的叫了一声,抱着被子趴在床上挺尸。 我无视他的不满,拿了衣服就出去。 站在卫生间镜子前,我很认真的察看身上每一处,没看到异样,我松了口气,按徐露说的我在那辆车上有二十几分钟,如果那些人要是对我……也是有可能,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这次真的是……侥倖,我心有余悸。 回到卧室,床上的人已睡着了,我看了眼时间,都下午一点多了,难怪我一醒来他就问我饿不饿。 我站在床边,静静的注视他好一会,这才走到衣柜旁,拿了套衣服换上,出卧室,去厨房看了一眼冰箱,最近忙,也没怎么在家吃,冰箱里除了邵易寒昨天拿回来的水果,都没有存货了。 拿了钥匙跟钱包便下楼,准备去菜市场买点好料,晚上准备给邵易寒做顿丰盛的,最近他好像又瘦了。 从菜市场出来,突然想起前晚跟邵易寒那什么……都没有做措施,便又跑去药店买了合药,算时间还在四十八小时之内,应该还来的及。 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把药吃了,然后再收拾屋子,再把衣服洗掉,然后开始准备晚饭。 准备晚饭的时候,我进了好几次卧次,见邵易寒睡的很沉,我就在床边看他两眼再出来。 邵易寒睡到快六点的时候醒来,我正在厨房熬汤,他不声不响走了进来,从背后抱住我,在我颈背处,亲了一口,带着刚醒睡的嘶哑,问道:「做什么呢?」 我微侧身,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还有点睡眼惺松,半眯着眼,慵懒迷人,我在他下颌亲了一下,「熬龙骨汤呢。」 我主动的亲腻,让男人愉悦的勾起唇角,低下头来,在我嘴角又亲了一下,笑的跟个小孩似的,「好香。」 「熬两个多小时,马上就好了,你去洗洗,一会就开饭啦。」我用手肘轻轻的捅了捅他,「快去吧。」 他揽在我腰间的手却没松开,下颌抵到了我肩上,嘴里轻哼着,「不吗,我想抱着你。」 这男人就是这样,你给他一点光阳,他就会乱灿烂。 我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环在我腰间的手,「快放开,我要成汤了。」 邵易寒笑嘻嘻的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这才放开手,「我回那边沖个澡很快就过来。」 「好,」我头没回,手里忙活着。 他又叮嘱了一句,「你小心点,别烫到。」 「知道了,你快去吧。」我催促。 等邵易寒沖澡过来,我已把菜都摆好了,也成了饭,他进来时,看到一桌子的菜,眉眼全是笑,问道:「这么丰盛,这待遇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那你别吃了。」我没好气。 「呵呵,你那么辛苦做了这么一桌菜,不就是为了我吗,我要是不吃你该多伤心呀。」男人巧言。 我斜了他一眼,把筷子递给他,「快吃吧。」 他接过筷子,便夹了一块肉,递到了我嘴边,那双桃花眼望着我,笑的暧昧又清澈明亮,「嗯,餵你一口。」 餵食这种举动,其实我是觉的很幼稚的。某男却似乎很喜欢。看他那殷勤献媚的样子,我腼腆的张口含住那块肉,咬进嘴里的时候,似有一股甜意从心间蔓延出来,嘴里的肉觉的格外好吃。我不由的垂下头,不敢看对面的男人,竟有点羞涩,好像变成了小姑娘一样。 「诶,你不给我餵一口呀?」某男带着撒娇的意味,嗔道。 我垂着头,吃了一口米饭,掩盖自己的羞涩,随即淡然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夹起一筷子他不喜欢的青菜,递到他嘴边,「嗯。」 男人看了眼筷子上的青菜,皱了皱眉头,张嘴吃掉,眸光灼灼的望向我,嘻笑道:「嗯,今天这青菜特别好吃。」 我忍俊不禁,横了他一眼,放下筷子,给他成了碗汤,「先喝碗汤吧。」 「遵命。」 看他低头吹着汤的样子跟个小孩似的,心底某一处,感觉有暖流流淌而过,我眉眼不自觉渗出笑意。 「嗯,这汤很浓好喝。」他喝了一口汤,抬头贊道,「你怎么做的,我想把它列到店里菜单上。」 「这是我的秘方,不能透露。」我轻笑,「不过看在你昨天晚上救我的份上,回头我告诉你。」 邵易寒垂眸低笑,随即又抬眸看过来,「诶,帮我想个店名。」 「你真把饭馆盘下来了?」我还是有点不可信。 他一脸认真,「嗯,要不要我把合同拿给你看。」 「你以前干过吗,你就这样贸然接下,不怕亏钱呀?」 「不试怎么知道会亏钱,再说就算亏钱了,那我肯定也能学到用钱买不来的东西。」他满是自信的说道。 看来这厮还是挺有钱的。 「饭店大吗?以什么菜为主?」虽说我对饭店的经营不是很懂,但对吃的我还是很在行的。 「小饭馆,现在主要是家常菜。」 「你是接手过来的,那现在是停业整顿还是正常营业?」我又问道。 「正常营业,」他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抬眸看我,「要不……一会吃完饭,我带你看看去,离这挺近的,咱们就当饭后散步。」 他话刚落,我的手机突响。 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莫子玉打来的,不由看了一眼邵易寒,这才接了起来,「餵。」 「佳佳,我回来了,晚上方便见一面吗?」莫子玉那头有点吵杂,好像人还在机场。 我抬眸对上邵易寒望过来的目光,心里有点挣扎,「那个……子玉,你刚回来晚上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说。」 「我没事,」莫子玉又急切的说道:「沈浩的一些事,我想尽快跟你说一下。」 「哦……那,好吧。」 那头莫子玉的声音明显变的轻盈,「那我回家换身衣服,就过去找你。」 「好。」 挂了电话,我都不敢抬眸看对面的人。 「莫子玉一会要过来找你?」邵易寒声音听不出波澜。 「嗯,他说有急事要跟我说。」我抬眸见他面色沉了下来,抿了抿嘴,抬手给他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他碗里,柔声道:「我弟在国外出了点事,多亏他及时赶过去帮忙,他急着见我,肯定是跟我弟的事有关。」 邵易寒听之,面色柔和了不少,「那你弟现在没事吧?」 「嗯,人是没事,但是……得给人赔钱。」 「那天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嘟喃,「跟你说也没有用呀……你又不在国外。」 「我国外也有朋友。」 「你国外有朋友,我也不好麻烦呀。」 某男定眼看着我,面色变的有点阴郁,「你就是因为不好麻烦我,所以就去麻烦莫子玉,可见他在你心里还是不一样的。」 我突然觉的这男人有点蛮缠。 我横了他一眼,「吃饭。」不想在跟他聊下去。 邵易寒心里的不爽全写在脸上,坐在那也不动筷子,跟个受气包似的忧怨的看着我。 我受不了他那眼神,嘆了口气,沉声问道:「你又怎么了?」 「没胃口。」他回的简洁。 我见他那个别扭劲,突然有点想笑,「那我餵你。」口气有点调戏的意味。 某男眼眸一亮,「真的?」 「你今年多大了?」我有点嘲讽的问道。 他脸一下又耷拉了下来。 「赶紧吃,一会菜都凉了。」说着,我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多吃点青菜对身体好,嗯。」音落,我对他眨了眨眼。 邵易寒悻悻的挑着碗里的饭,一脸没有食慾的样子。 看他那样,显然心里还是很不痛快,想着他为我做的一切,我放下筷子,正色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想麻烦你吗?」 他抬眸望了过来。 「你也知道我跟杨铮的恩怨颇深,我不想你掺和进来,给你带来麻烦,杨家母子现在看来……真的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我垂下眸子,「但莫子玉他不一样,他也是这场恩怨的受害者,找他帮助我没什么顾虑,你就不一样。」说到这我抬眸望向他。 邵易寒不动声色的看着我。 「我们才认识不久,对你,我一无所知,虽然你表现的……很喜欢我,也救过我几次,对我也很好,但对一个受过感情伤害的人来说,真的……不敢轻意去相信。所以在你跟莫子玉之间,我肯定会选择找他帮忙,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会帮我。我跟他有过那么深的感情,既使我们现在不可能走在一起,但在对方心里也是一位很重要的人,只要对方需要帮忙,肯定会倾力所为。」 邵易寒听到这,看着我的眼眸变的幽深。
第八十四章 悄然入住 邵易寒听到这,看着我的眼眸变的幽深。 我直视着他,「对你,我不是没有感觉,我喜欢跟你在一起……同时又害怕受到伤害。所以……你每一次靠近,我本能就想把你推开。」话落,我想到昨晚发生的事,鼻头髮酸,「昨晚上……被那些人捂住嘴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可我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不知道为什么,就觉的你一定会来救我。」说到这我有点梗咽。 邵易寒见我红了眼,忙起身走了过来,从背后把我揽进怀里,「好了,我都明白了。」 我侧过身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腹部,梗着声,「那你还跟我生气吗?」 「其实我每次生气都是在跟自己生气,不是跟你生气。」他轻轻的抚着我的头。 「才怪,你看你刚才就是在给我冷脸,就是跟我生气……」我吸了吸鼻子,「我做了半天菜,你还说没胃口。」 「我一会全把它们吃了,行吗?」男人手在我脸颊上搓了搓,又弯身在我额头亲了亲,「好了,别哭了。」 「那你不许在冷着脸。」 「我刚才有吗?」 「有,很丑。」 某男一本正经的反驳道:「可有美女告诉过我,说我冷着脸的时候超帅。」 我一把推开他,「去,找你的美女去。」 男从笑嘻嘻的挨到我边上坐下,「在我眼里,你就是最美的。」 「鬼才信。」话落,我又把他推开。 邵易寒添着脸了又挨了过来,「真的,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守身如玉这么多年。」 听这话,我脸就莫明的红了,横了他一眼,「技术那么好,还第一次,骗谁呀。」 男人俊逸的脸,瞬间生动了起来,「你这意思,是我功夫不错吗?」 我:「……」 真后悔刚才跟他说那些掏心窝的话。 邵易寒笑的狡黠,「好了,不逗你了,吃饭。」 我咬着唇,低头吃饭,脸却越来越觉的烫。 好在边上的男人没有在出声调侃。 吃完饭,邵易寒很主动,把碗筷收拾进厨房,让我去换衣服,他来洗碗。 我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手机就响了,莫子玉打来的,说他二十分钟后到,问我吃饭了没有,如果没有就陪他去外面吃。我想着他刚下飞机,回了趟家又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总不能让他饿着肚子吧,我让他到了打电话,我下楼,陪他去餐厅吃。 邵易寒一听我要跟莫子玉出去谈,虽然没有明着不高兴,可他那双桃花眼还是出卖了他,沉沉的没半点笑意。 我想这个男人是真的恋爱了,只有恋爱中的人才会对另一方患得患失,而他的行为实在太明显了。 看他拿着麻布使劲擦着灶台,那副泄愤的样子,我突然觉的他好可爱,便走到他身后,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背上,安抚道:「放心呀,跟他谈完事我就回来,不会去太久。」 「嗯,」男人轻哼了一声。 「你一会出去吗?」我问道。 他声音闷闷的,「不出去,在家等你。」话落,他转过身来,环手抱住我,「你刚才说,你弟那事得赔人钱,我这边还有一些余钱……」 「不用,钱的事我已经解决了。」 「是跟莫子玉借的吗?」他又问道。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原来对方狮子大开口要五十万,莫子玉让律师过去解决了一下,现在只需要三十万。我弟在那边参加了一个节目,奖金将近有二十万,差的那十万是他垫的,不过过两天我就能还给他。」 「你不是没钱吗,哪来的钱还他?」 「呵呵,女人吗总会藏点钱的。」我可不想告诉他自己把包全买了,这男人要是知道,肯定非借钱给我不可。 邵易寒轻嘆了口气,「有的女人是想方设法想花男人的钱,到你这,我这钱还用不出去了?」 「你很有钱吗?」我装作很不良的样子,勾了一下他的下颌。 邵易寒被我逗的终于有了点笑容,低下头,用额头磕了一下我的磕头,「有那么一点。」 「够养我吗?」我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低笑道。 男人用鼻尖蹭着我的鼻尖,「养你还不跟养只小猪一样简单。」 我微微退开脸,「小猪会买衣服买包包买妆化品吗?养女人可没那么简单。」 男人低笑,「这样呀,那你好好鞭策我,我想以后应该不是问题。」 我一把推开他,「我才不要,我要当独立女性,绝不依赖男人。」 邵易寒抬手在我额上弹了一下,「傻样。」 我发觉这男人虽然爱生气,但……也好哄。 两人在厨房闹了一会,外面手机就响了,想来是莫子玉到了。 邵易寒搂着我的腰好一会才放开,叮嘱道:「早点回来。」 「嗯。」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那我去了。」 「回来让他送到楼下,别一个人回来。」 「好。」 邵易寒把我送到门口,目注着我下楼,那眼神恋恋不捨的样子,让我心里暖暖的。 坐上莫子玉的车,我心里还在想着楼上那个男人,刚才他那个不舍的眼神,实在太孩子气了。 「笑什么?」莫子玉见我莫名其妙发笑,侧头看了我一眼。 「没什么。」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回道,这才转过头看他,小半个月没有见他似乎也瘦了,但看精神头还好,只是脸色有点深沉的,「你没事吧?」 「没事。」他嘴上说没事,但面色依然冷凝。 「你坐那么久飞机,干吗不在家休息一下,不累吗?」 他望着前方淡淡的回道:「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顿了一下,他侧头看了我一眼,「最近发生这么多事,你还好吗?」 「我……没事。」话落,车内一时变的安静。 车子开了大概十几分钟,在一家餐厅门口停下来,这时莫子玉转过身来,直视着我,「昨晚上发生的事……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你怎么知道的?」我有点惊讶。 他眼眸上下扫了我一眼。「来的路上,我给徐露打了电话……还好你没事。」 我转移了话题,「那个夏婉清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妈知道了吗?」 「我把那个视频给她看了,她很是惊愕。」 「哦。」 他突然重重的拍了一上方向盘,低咒道:「这女人……她到底想干吗?」 我垂目不语。 好一会,他推开了车门,「走,陪我去吃点东西。」 「好。」 下车进了餐厅,有人把我们领到二楼包间,落座后,莫子玉把菜单推到我面前,「这家有你爱吃的蟹饺,还有浇汁鲍鱼。」 「我吃过了,你点你的吧。」我把菜单推回给他。 他深吁了口气,翻开菜单,还是固执的点了几道我爱吃的菜。 等服务员出去,我便问道:「你这么着急见我,是不是沈浩在那边有什么问题?」 莫子玉把菜单放下,眼神变的深沉,「沈浩说,最近总有人跟踪他,那天就是他发现了那个人,但那个人就是不承认,他才出手打了人。」 我蹙起眉头,陈霞昨天晚上的话,不由在我耳边迴荡。 「还有……叔叔的事你的事,他都知道了。」 「什么?」 莫子玉面色变的有点愧疚,「我不知道你们一直满着他,所以……说漏嘴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 「当时他立马就想回国,被我劝住了,我说就算他现在回国也帮不上任何忙,反而还会让叔叔阿姨担心,还会耽误学业,让他现在专心把学业完成才是最重要的,到时回来才能帮上忙。」 我深嘆了口气,「我就怕他知道了,冲动之下就跑回来。」 「你也别太担心,反正这事他迟早也得知道,现在知道了也不是坏事。」莫子玉宽慰道。 「唉,」我长嘆了口气。 「放心吧,他也长大了不是小孩,利弊他自己也心里清楚。」 莫子玉又跟我说了一些沈浩在那边的生活状况,没一会服务员进来上菜,我陪他吃了几口。吃完饭,莫子玉让人上了壶茶,随后问我,对宏达现在有什么想法? 要说是之前,我对抢宏达之事还有点犹豫,那么经昨晚一事,我想没什么可犹豫的。 我转眸认真的看着莫子玉,「我要宏达。」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莫子玉面色有点兴奋,随即变的又有点感伤,「如果当年要不是他们把我们分开,或许我们孩子都会跑了。」 听他这话,我不由垂下头。 「杨家对你做的一切,我都要他们加倍偿还。」 听他这么说,我倏然抬头,对上他阴鸷的眼眸,「子玉,你只要帮我弄到宏达就行,其他的事,你不要插手。我想,对杨家最大的打击报復,那就是我成为宏达的主人。这个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讽刺跟耻辱。还有,宏达我不想拿实股,我只要挂个名就行,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去营经好它,直到它营利超出收购价为止,绝不让海龙吃亏。」 莫子玉看着我,郑重的说道:「佳佳,收购宏达并不是一庄亏本买卖,相对而言还是一庄好买卖,宏达再建的两个项目地段都很好,稳赚的,虽然财务上有点混乱,但公司这几年一直营利不错。把它吃掉,海龙不会亏,所以你不要觉的欠我什么,从利益的角度来说,海龙绝对是赚了。」 虽然莫子玉说的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但我心里也明白,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也没有必要费这个心思,不管这是一庄赚钱还是赔钱的卖买他们海龙都不差这一点。 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谢谢!」 莫子玉轻笑,「你跟我有必要说这两个字吗。」 我报以一笑。
第八十五章 我们回家吧 之后,莫子玉又跟我商讨了一下具体事项,在他着手收购宏达的同时我这边也要准备上诉材料,律师由他来按排,并托人让法院尽快受理我的案件,两边同步进行,不给宏达喘息的机会。 我说没有问题,虽然酒店那一出,找不到那个男人,但有杨铮跟夏婉清交谈的那段视频也足以证明我是被杨铮陷害的,而且那份协议那么明显是被迫签的,我想胜诉不是问题。 商量完,从餐厅出来,还不到十点。 莫子玉送我回去的路上,叮嘱我最近出入一定要小心一点。 回到公寓,我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在楼道里给邵易寒打了个电话,这男人晚上表现的真不错,我出来快两个小时多了,竟没有发微信也没打电话崔促。 铃声响了好几声,那头才接了起来,「喂,」声音有点迷煳。 「你在干吗?」 「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快要睡着了。」那头传来打哈欠的声音。 「哦,那算了,我本来想着时间还早,可以去你店里看一眼,那就改天吧。」 「你在哪?回来了吗?」那头声音立马变清醒。 「我在楼下。」 「那你等我五分钟,我立马下来。」 我嘴角扬了一下,「好。」 等邵易寒的时候,我给沈浩发了一条信息,让他安心在那边呆着,家里有我照应不会有事。 刚发完信息,邵易寒就下来了。见我站在楼道口,上来就给我一个熊抱。 我被他结实的胸膛撞的鼻子生疼,抬手就捶了他两下,他乐呵呵的,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拉着我便出门。 邵易寒盘的那家店,离小区还真的很近,他骑摩托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地里位置还挺不错靠近步行街,人流量比较多,店不大,不到百平,装饰的古香古色,桌椅用的全是復古的色调,显的很雅致,也显的上档次。 因为是晚上十点钟了,店里只有两桌客人,不过看桌面上的菜量,还真不少点。 有几个店员正收拾桌椅,见老闆来了,都有点畏惧的朝他欠了欠身,便继续手上的活。 我在店里转了一圈,邵易寒默默的跟在我身边,跟个等待老师评价的学生一样,跟我介绍这介绍那。 其实进店的第一印就很好,给人感觉干净,清雅,店员的服饰也很养眼,再看菜单,价格中等,很适合大众。 难怪他那么有信心,这店确实很不错,想来盘下来的价格也不会低。 随后他又带着我去后厨,没想到后面还挺大的,几个厨师坐在一旁聊天,见我们进来一下全站了进来。 邵易寒朝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不用管我们,等我巡视完,才带着我过去,介绍主厨给我认识。主厨是一四川人,个不高,有点发福,但人看着很实在,一听邵易寒说我是他朋友(加上某男挤眉弄眼的暗示下)就跟见到领导一样,给我介绍了一下现在店里的一些主要特色菜,还有他们最近又要推出什么新菜,很是认真的汇报一通。 从店里出来。 邵易寒用胳膊捅了捅我,「诶,你倒是给句话呀,这店到底好不好?」 我斜了他一眼,故弄玄虚皱了皱眉头,语重心长的说道:「看来你要发财了。」 邵易寒看着我,愣了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勾过我的肩,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你以后的包包呀服衣什么的,就有着落了。」 「咳咳,」我不由咳了两声,这男人总能语出惊人。 男人在我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心情很是愉悦,嗔着声道:「走,回家睡觉觉。」 我推开他,嫌弃的笑骂道:「噁心。」 男人即刻又要腻上来,我忙跑开。 他就在身后追,我没跑两步就被他拦腰抱住,我不由笑出声。他抱起我就在原地转了个圈,「往哪跑,乖乖跟大爷回家睡吧。」 这个点,街上行人还是挺多的,他这么一闹,路过的人都朝我们笑,我挺不好意思的,捶着他的手,让他快放开。 邵易寒却就是不放,直接把我抱到了摩托车边上,才放我下来。我没好气的横了他一脸,他却嬉皮笑脸,又凑上来亲了我一下,低声道:「我们回家吧。」 回去的路上,我被他感染的心情也很好,昨晚的惊吓也淡然无存。 *** 接下来的一周,我很忙,工作上我要配合宣传部执行策划案,下班后要准备上诉材料,还要跟律师见面商讨诸多事项,每天时间排的满满的,而邵易寒似乎也很忙,只有早上送我上班时才能见到他,晚上他回的比我都要晚,我也不好多问他在忙什么。 古怪的是,这几天杨铮莫明奇妙的天天给我打电话,电话被我摁掉之后就开始给我发信息,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低三下四,说他妈那天做的事他真不知情,如果我不追究的话,他愿意把那个离婚协议作废,按婚后财产比列把该我的全都还给我,而且绝对不会让我吃亏。 杨铮突然大转变让我很是想不通,虽然我早就知道他转移了财产,但他能主动提出作废那份协议真的让我很意外。 莫子玉觉的他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而且公司资金都被他转移了,给我的也是一空壳,除非他把宏达的股权全部让给我,不然就不要理他。我跟律师一商讨,他也是这个意思。 我想着他们说的也对,都到这个节骨眼,我不能心软,何况杨铮怎么可能无源无故变的这么好心,我便没在去理他的信息。 这天,我下班有点晚,楼下等我的那位红毛兄弟,发了好几条信息,问我怎么还不下班。 最近几天,我下班都是红毛来接的,邵易寒晚上没空接我就让红毛过来,平时红毛来的时候会给我发微信,然后就在楼下等我不会催促,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会一条微信,刚巧我手头事又没完,想走都走不了,让他有事先忙去别管我,他又不干。可等我下班出来又找不着他人影。 正要给他打电话,突从一旁扑出一条人影,吓的我尖叫出声,手机差点掉地上。 至从上次被人波油漆后,我心里就有阴影,虽然面上我表现的不怎么害怕,但还是心有余悸。 当我看清来人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佳佳,你终于下班了。」杨铮满脸伤痂,狼狈至极,却一脸讨好的看着我,「那个……之前都是我错了,我今天是特意过来,给你道歉的。」 「别碰我。」我厌恶的甩开他的手,「你现在觉悟是不是有点晚了。」 「佳佳,之前……我都是被夏婉清那个女人蛊惑的,我没想过对你……」 未等他说完我厉声打断了他,「杨铮,你对我所做的,你就是死了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佳佳,我错了,我给你跪下还不行吗?」杨铮没脸没皮的跪了下来。 我看着他,不由的冷笑出声,「你就是给我磕破了头也没有用。」话落我便往外走。 他一把揪住我的裤管,一脸哀戚的求道:「我真的知道错了,佳佳你就看在我们几年夫妻情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讥笑,「夫妻情份,当初你怎么不念夫妻情份,你现在竟然跟我说夫妻情份,你真的太不要脸了。」 「你骂的是,都是我的错。但我也是上了夏婉清的当,她说你一直跟莫子玉私下有联繫,说你一直在给我戴绿帽子,所以我才会那样对你。」 「杨铮……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我会正是起诉你,到时我们法庭上见吧。」 杨铮又揪住我裤角,「佳佳,你要怎么告我都可以,我求你了,让你朋友不要伤害我妈……还有孩子,你想要宏达的股份我给你就是。」 呃! 我诧异的转过身望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杨铮慌张的摇了摇头,「那个没什么,就是……」 「嫂子,」红毛从街边跑了过来,打断杨铮。 杨铮一看到他,惊慌的垂下头。 红毛上来便给杨铮一脚,「你竟敢跑来骚扰我嫂子,不要命了是不是。」 杨铮被红毛一脚踢倒在地,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垂着头,犹如丧家之犬。 红毛想再给他一脚时被我拉住,看到杨铮那个样子,我没有半点快意,心里反而有点说不上来的憋闷。 「嫂子你放开我,这王八蛋他妈那样对你,你怎么还拦着我呢。」红毛被我拉住很不爽,挣开我上去又是一脚。 杨铮连连哀嚎。 强子连踢了他几下,骂道:「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嫂子面前,找死是不是。」话落,他又朝杨铮身上吐了口口水,这才解气,拉着我走人。 我回头看了眼跟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男人,微微蹙眉。 杨铮刚才那话还有他看强子的眼神都充满了惧怕,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想来邵易寒找过他。 「嫂子,寒哥晚上可能会晚点回去,让我跟你说一声。」强子一边发动摩托车,一边说道。 我站在一旁,并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第八十六章 一团迷雾 我站在一旁,并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他见我半天没上去,回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不上来?」 「强子,你实话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去威胁过杨铮,他脸上的伤是你们打的?」 强子有点不屑的笑道:「是呀,怎么了,他那么对你,寒哥没让人打死他就不错了。」 我听着面色不由冷了下来,「你们到底都干了什么?」 「也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他怎么会跑来求我,让我放过他妈……还有孩子,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就不上去。」 强子挠了挠头,「就是把那个老妖婆抓过来吓虎吓虎就放了。」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强子眼神闪躲,「这事是我私自做的,其实也没什么,他那孩子不是刚出生吗,我就让人过去在孩子脸上喷了点鸡血,算是警告,别的什么也没做。」 呃! 我厉声怒斥,「小孩是无辜的,以后不许动孩子。」 「我知道了,寒哥已经训过我了。」话落,他讪讪的看了看我,「那个,寒哥不想让你知道这事,我又给说漏嘴了,你能……」 「不能,」我恶声道,随即上了车,「走。」 「寒哥也是想为你出气,何况那老妖婆做的实在很过分,你知不知道上次那些人把你绑去仓库想要干吗吗?想让那些男的蹂虐你,还让拍下来……我们要是晚到几分钟你就毁了,所以对这种人不能有怜悯之心。」 我长嘆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走吧。」 摩托车上路后,强子又说道:「那男人的就是一个怂包,一开始还满横的,没打两下就怂了,跟个孙子似的求饶,亏他还是一公司老总,一点魄力都没有,跟我们寒哥比,连脚指头都比不上。」 我听着,侧过头去问,「你们是不是经常跟人打架?」 「呵呵,我们吃的就是这口饭。」强子还满是自豪的回道。 「天天跟人打架还能当饭吃。」我语气有点鄙夷。 「你不知道,我们干的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听这话,我有心试探,「哦,那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听起来还挺厉害的。」 「我们是专门给人讨债的,听说过这活吗?」他侧头笑。 「讨债的?」 强子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对,好多公司外债要不回来都成了一大难题,有些小公司一被拖欠金资周转不来就直接倒闭,大公司虽然好点,但长期要不回款久了就变成了坏帐,到年底利润全给摊没了,也是很响影公司的发展。所以我们帮这些公司解决了不少麻烦。」 「哇,你连什么是『坏帐』都知道,没看出来你还懂的挺多的。」 「我这都是跟寒哥学的,他什么都懂,跟着他,我们就饿不死。」 听这话,他很是崇拜邵易寒。 强子又说道:「当初我们几个从号子里出来都找不到工作,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天天瞧混,寒哥就把我们叫到一起,开了家讨债公司。一开始也不好干,后来名声出去了,好多公司就自动找上门来。」 「号子?是什么呀?」 强子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我们几个原来打架被逮进去过,也是在里面认识的寒哥,当时他被人陷害,在里面呆了几个月,刚好跟我们关在同一个区里……说起以前的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强子这话,让我心里很是惊骇,「这都什么时候的事?」 「两年前。」 「那你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进去的吗?」 这时前面刚好一个红灯,强子停下摩托车,回头看了我一眼,「你不知道这事?」 「我……我只知道他进去过,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我根本就不知道邵易寒还坐过牢。 强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面色变的有点忐忑,抿着嘴,似乎有点后悔跟我提起这事,「那个……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被人陷害的。」话落,他便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我越发觉的邵易寒是一团迷,任我怎么拨开迷雾,似乎也见不到他的真身。 强子把我送回公寓,我下车时,他望着我欲言又止。 看他那个样子,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拍了一下他的肩,「放心吧,你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我不会跟他说的。」 强子看着我,面色有点沉凝,「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寒哥进号子的事?」 我轻点了点头。 他突然搧了自己一巴掌,「我这张嗅嘴,真该打,老是管不住。」 「他这些事,我迟早都会知道。」我淡道道。 「你不在意吗?」强子有点紧张的看着我了,「你们女人不是很在意这个的吗。」 「你不是说了吗,他是被人陷害进去的,又不是杀人放火。」我故作轻松。 「哎哟玛呀,难怪寒哥喜欢你,你真是善解人意。」他嘴巴一扁,「我之前交的几个女朋友一听说我从号子里出来,玛的立马就跟我分了,你说我这不是知错悔改了吗,怎么就那么看不起人呢。」 「等你好好改正过来,还怕没有小姑娘喜欢吗。」 「呵呵,那倒是。」他挠着头憨笑。 我含笑说道:「不过,你这张嘴真的有点没把门,以后还是注意点。」 「嫂子你说的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我拍了拍他的肩,「好了,你忙去吧。」 「那我走了。」 「走吧。」 看着摩托车调头出去,我转身进了楼道。 刚进家门,邵易寒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我看着手机上闪烁的那三个字,好一会才接了起来。 「到家了吗?」男人的声音轻盈愉悦,从话筒里传出来。 「嗯,刚进门。」我瘫靠在沙发上,声音蔫蔫的。 那头问道:「今天怎么那么晚?」 「最近事多,」顿了一下,「你不也天天很晚回来吗?都在干吗呢?」 「最近接了几个单子,所以也比较忙。」 我想着强子路上说的那些话,」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你,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具体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强子没有跟你说吗?」 不愧是他兄弟,还真是了解。 但我也不能明着出卖强子,装作听不懂,「他能跟我说什么?」 邵易寒在那头轻笑了一声,「就他那嘴巴,肯定没少说。」 「呵,那你就不怕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声音线变的低沉,「我的事也没什么可瞒你的,只要你想知道,我都可以告诉你。」 「算了,我还是不知道好。」 「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感兴趣。」男人语气有点酸。 我没有应声。 那头轻轻嘆了口气,又问道:「晚饭吃了没有?」 「在公司叫了外卖。」 「你那不是有店里的电话吗,以后加班,让店里送。」 「那样感觉很麻烦。」 「那有什么麻烦,」邵易寒不以为然。 我掀了掀眼皮,把手机换到了另一只手,躺在了沙发上,厉声问道:「你揍杨铮的时候怎么不叫上我?」 那头轻咳了两声,「你怎么知道的?是强子跟你说的?」 「他今天跑公司来了,求我原谅,没见过他那么低三下四,都给我跪下了。」此时想起杨铮下跪时那副得性,我还是蛮解气的,「我一直想亲自揍他一顿,现在看他那个样子都没兴趣了。」。 「揍人这种事,还是男人来干比较好。」邵易寒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解不解恨,不解恨,我哪天有空再去收拾他。」 听他这话,我都能想像出,他在那头叼着烟痞笑的样子。 「你们对他妈也动手了?」 「敢欺负你的,都该打。」男人在那头字正腔圆的说道。 这话让我心里甜滋滋的,便转开了话题,「那个,强子说你晚上会很晚回来,多晚呀?」 「嗯,可能要到一两点。」 「那么晚。」我音量不由提高。 「怎么,想我了。」 「嗯,有一点。」我说了实话,这一周都没怎么跟他好好说过话。 「那我晚上争取早点回去。」男人语气轻柔。 「不过,我现在很困,估计是等不了你。」 「你先睡,不用等我。」 「好。」 「那我挂了。」 「嗯。」 挂了电话,我望着吊顶发呆。有时我特别想勇敢的去了解这个男人,又怕一但陷进去就难以自拔……不敢轻意冒那个险。所以最好的距离就是不深不浅,对我们都好。 想必离过婚受过伤的女人都会跟我一样谨慎,人都是自私的,谁都不愿意受到伤害,能避免为什么不避免。 而我只是不想再让自己爱的那么狼狈。 可是『爱情『这种东西……要是谁都能收放自如,那还叫爱情吗? 发了会愣,我起身去洗漱,刚走到卫生间门口手机又响了起来,我又走回沙发旁,一看是苏琪打过来的,忙接了起来。 苏琪在那头泣不成声,「佳佳……我爸没了。」 「我马上过来。」话落,我拎起包便冲出家门。 还好路上不堵,到医院不到半个小时,从电梯出来,没走几步,就听蒋纪远他妈的哭声很是悲戚,苏琪坐在走廊上抱着头闷声抽泣。
第八十七章 别乱吃飞醋 我还是到晚了,没看到姑丈最后一眼,遗体已被送去太平间。我坐到苏琪身边,把她揽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肩,眼眶也红了。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睛哭的红肿,侧身趴到我肩上,抽泣着,「以后我就是孤儿了。」 「不是,你还有我们。」我抚着他的背,忍着欲滴的眼泪安抚道。 没一会,蒋纪远扶着他妈从病房里出来,看我抱着苏琪,「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先把我妈送回去,再回来处理叔叔的后事。」 我朝他点了点头。 他深看了一眼苏琪,扶着他妈往电梯口去,面色疲倦而悲悯。 苏琪靠在我肩上,像失了魂的布娃娃。 随后,我陪着他们在医院处理后事,医院有挂靠的火葬场跟殡仪馆,倒是很方便,只要价钱合适,第二天就可以出殡。 桐城是古城有一些风俗,出殡也是要看日子的,所以蒋纪远没有直接做主,而是让苏琪来定,只是把火葬场跟殡仪馆定下来。 苏琪从最初的悲痛,慢慢缓和下来,看着蒋纪远把事情都安排好,也没多言语,让他全全做主。但蒋纪远也不敢马虎,特意让人看了日子,最后定在三后出殡,一切安排好,已是深夜十二点多。 从医院出来,苏琪平静了很多。 我挽着她的胳膊,「晚上我陪你吧。」 「不用,你明天还要上班,回去吧,我没事了。」她悲凉一笑,「这一天我早有心里准备。」 「明天我可以请假。」我还是不放心。 蒋纪远在身后说道:「放心吧,她这边有我呢。」话落,他走上前搀住苏琪的胳膊,让她靠着他,「最近我去不了公司,工作上的事还得你盯着,你肯定请不了假的。」 我与他对视了一眼,他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 我见苏琪微靠在他肩上,很是安静,便没再说什么。 蒋纪远的车刚开走,我包里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邵易寒打过来的,这傢伙还真的早回来了,回到公寓没看到我,电话就火急火燎的打了过来,问我大半夜的跑哪里去了。 我跟他简单的说了一下,他让我在医院等他,他过来接我。我便在医院门口边上的长椅坐着等他。 靠在椅上,我望着夜空,一片漆黑半点星光都没有,心情有点惆怅。虽然我跟姑丈没什么感情,甚至以前还很讨厌他,因为他在姑姑去逝不到一年就娶了别人,让我们家很难接受,但现在,一条生命就这么没了,心里说不上的沉闷。 想着这事还得跟父母说一声,一看时间,还是明天再说吧。 邵易寒到的时候,我靠在长椅上差点睡着了。 回去的路上,我抱着他的腰趴在他宽阔的背上,突然觉的有他真好,至少在这样的夜晚,有个人靠着陪着比什么都暖心。 三天后,姑丈出殡,刚好是周六,我跟父母一早就过去帮忙,姑丈原来是一家国有企业的会计,人缘似乎不错,来了好多人。我们公司这边也派人到场至哀。邵易寒也让人送了好几个花圈过来,他本来想陪我一块过来的,我没让他来,他一来我爸妈肯定会觉的很奇怪,所以没有让他来,而且也没有那个必要。 遗体告别仪式完,便送去下葬。 下午两点多,整个丧事也就办完了。 我送两老回家,到家后两人颇有感慨,说这人呀还是活的舒心最重要,别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都是浮云。聊着聊着又突然扯到我身上,问我跟王小军最近有没有跟我联繫。 说起那个王小军我头皮就发麻,这人最近早中晚一条微信,不管我回不回都在固定点发过来,让我很是头痛。 两人见我一说起王小军就很不耐烦的样子,眉头都皱了起来,问我到底想找什么样的,我一说现在不想谈感情,两人眉头皱的更深,好像我在这么拖下去就会孤老终身。 为了不让他们在这件事上深讨,我把下周准备起诉杨铮的事跟他们宣布了一下,这下,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父亲倒是没有说什么,母亲怕我这一起诉又会迁扯到父亲,整个人神经都绷了起来,让我不要再生事端,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万一告不赢只会让我更狼狈。 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之前我跟杨铮离婚,虽是私下解决,但流言蜚语都传的很难听,如果我上诉肯定又会被人挖出来转播。这些我并不怕,可母亲是个不好事的人,也是一个特要脸面的人,顾虑较多,何况这事又有可能把父亲迁扯进来,所以她很是担扰。 为了让他们放心,我把跟莫子玉商讨好的计划都跟他们说了。父亲听后沉默半晌,只开口说了一句,「我支持你,没有意见。」 母亲见父亲这样表态,虽有诸多不放心,但也没在说什么,只是叮嘱我要小心杨家人打击报復。 杨家何止是想打击报復,他们是想我死,还好陈霞所做的事他们不知道,不然肯定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住。 吃过晚饭,我从家里出来,很不巧在小区门口碰上了王小军,他开车刚要出去,看样子也是周末回家陪父母吃饭,正巧就看到了我。这么难得碰上,他很是热情非要送我,我不想让他送,他车就跟在我旁边,我怕一会又碰到什么熟人更是解释不清,无奈上了他的车。 一上车,他就问我怎么都不回他的微信,我说最近非常忙手机基本都不连网,所以也就没看到。 他那么精的人,这种藉口我想他应该也能听出来我是在敷衍他,但人家却装傻,当我说的全是真话,若无其事的跟我聊起别的话题。 车了开到半路,我手机响了,是邵易寒打过来的,这时我才想起来他早上说要过来接我的,忙接起电话,「餵。」 「我到大院门口了,出来吧。」邵易寒声音有点沙哑,这两天他有点感冒。 「那个……我走了,刚好碰到一朋友,他顺路稍带我回去。」 「不是说好了我过来接你吗?」男人有点不爽。 我压低声音,「我给忘了,那你快回来吧。」 「那你到哪了?」 「在半路上。」顿了一下,我又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没呢,想着接到你再去店里吃。」某男口气有点忧怨。 「我回去给你做吧。」我低声哄人。 「你在那边帮了一天,不累吗?」 「其实也就半天,下午我们就回来了。好了,回来再说吧。」 挂了电话,我一转头就对上王小军探究的眼神,转瞬便变成笑眼,「我听阿姨说你是一个人住的,那平时都是自己做饭吗?」 「嗯,我喜欢自己在家做。」我淡淡的回道。 王小军看着前路,很是认真的夸道:「现在女孩可没几个会做饭的,像你这样的很难得。」 我心里:呵呵! 王小军转眸笑盈盈的看了我一眼,「那个……也不知道我哪天有幸能尝尝你做的饭菜。」 我望着窗外当没听到。 接着他又问道:「诶,我们位单下周组织去四川玩,你有没有时间?」 「我们公司最近很忙。」 「那真可惜,听说那边很不错。」王小军很是惋惜的样子。 我有点受不了,转过头看着他,「那个……王小军,我觉的你条件真的很不错,我一离过婚的女人有点配不上。」我尽量的偏低自己抬高他。 「呵呵,你别这么说,我觉的你挺好的。」 「我觉的咱俩不适合。」我直言。 他转目看了我一眼,「我觉的咱俩很适合,你看……我们父母都是从政,家庭环境也差不多,虽然你爸现在……但我还是很尊重他。」 「我很谢谢你看得起我,但我真的对你没有感觉,而且……我对男人心里有阴影,你不会想娶一个能看不能动的老婆吧。」不说点狠话看来是不行。 「你……你不会吧?」他有点不可置信的睨了我一眼。 我一本正经,「我没跟你开玩笑,不然你条件这么好,我干吗要拒绝呢。」 王小军渐渐沉了下来,没再说话。 我耳朵也终于得到了清静。 车子到小区门口时,我就让他停下来,他也没在纠缠,朝我笑的有点不自然,我道了声谢谢便下了车。 刚从车里下来,邵易寒的摩托车也紧跟在我一旁停了下来,看了眼调头离去的车子,朝我危险的眯起眼。 我被他盯着有点心虚,但面上从容淡定,朝他走了过去,「你怎么这么快?」 他又往车子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嘲讽道:「我要是不这么快,就看不到这一幕了。」说着,面色一沉,「还是上次那个男……他谁呀?」 我嘴角噙笑,坐到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取笑道:「别乱吃飞醋。」 男人侧头剜了我一眼,「回去再收拾你。」音落,摩托车唿啸进了小区,没一会就在楼前停下。 我搭着他的肩先跳下车,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邵易寒上下瞟了我一眼,痞笑道:「吃你。」
第八十八章 初恋 我白了他一眼,「快说,家里没菜了,我去小超市买点。」 他锁好车,从摩托车上下来,「随便什么都行。」 「那你先上楼,我去超市看看。」 「一起去吧。」他拉过我的手,低声问道:「今天没有哭吧?」 我撅了一下嘴,「早上举行仪式的时候,苏琪哭的特别厉害,我也跟着掉了几滴。」 他抬手揽住我的肩,「那你姐还好吗?」 「唉,再难过也会过去的。」 …… 两人边聊着进了超市,我挑了两三样青菜跟一块肉,跟邵易寒在一块久,我基本摸透他的口胃,清淡的菜偶尔吃,但不能没有肉,也不能没有辣,这男爱吃麻辣的东西。 买完菜回去,他回去那边洗澡,我在自家厨房里忙活,给他做肉丝面。 等我做好面,他刚好也洗完澡。 他吃面的时候,我在卫生间把这几天换洗的衣服给洗了,等我洗好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见他在厨房里洗碗,跟以往一样洗好碗又把灶台跟抽油烟机擦了一遍。 邵易寒在家总是穿的很随性,一件大背心一条短裤,显的四肢修长健硕。 我靠在厨房门边,视线从他小腿部往上扫,腿部条线流畅,臀部微翘肌肉紧緻,腰窄肩宽……这人脱了衣服浑身都肌肉,穿上衣服又显瘦,身材真的是……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一眼。 我突然觉的要是跟他这么过下去也很不错。这男人虽然不会做饭,还有点洁癖,却愿意干家务活,在那方面活也不错,而且长的又这么赏心悦目……各方面似乎都能满足女人的需求,带的出手,下得了口。 邵易寒投麻布时突然转过身来,我没来得及收敛脸上的笑意被他逮个正着。 他眉梢一挑,「你看着我,笑的那么猥琐……想干吗?」 我双手环胸走了过去,洋装思量的样子,「嗯,我在想……像你这样的男人肯定有很多富婆想包养。」 邵易寒桃花眼一挑,麻布往水糟里一扔,勐地把我拽了过去,摁在灶台上,禁锢在他双臂间,微俯身危险的眯起眼眸,「欠收拾是不是?」 我咬着唇,眼里含着笑,轻挑的勾起他的下颌,「说真的,有没有富婆找过你?」 男人身子挨了过来,我仍不知死活的问道:「那个……慕清华好像对你挺有意思的……你们……」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钳住下颌,咬住了唇。 男人带着惩罚之意,咬了我一口,双手握住我的腰一提,把我抱坐在灶台上,倾身,与我面对着面,他低头,「你想说什么?」他语气带着笑意,却让人有种压迫感。 「我……」我不自然的笑了笑,「就是有点好奇你们的关系,每次看到你们……好像都很亲密的样子。」 男人勾起我的下颌,一手握在我脚脖处,缓缓的往上爬,他嘴角扬起一抹邪魅至极的笑,「你觉的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思绪被他那只手弄的有点纷乱,「我就是……觉的,你们有点暧昧。」 「是吗?」他痞笑,勾在我下颌的手延着我的脖颈滑下,「那天在酒吧,看到我跟她在一起,你不是很大方吗,怎么现在又好奇了呢?」说着他的手指,在我心口处点了点。 我感觉有一股电流从他手指上传了过来,身体微僵,抬手便想把他推开,他握在月退上的手轻按了一下,我身体不由发软,撑在他胸口上的手便发不出力,「你……把手拿开。」声音变的娇媚。 男人桃花眼风情万种,眼眸却漆黑如墨,那只点在我月匈口的手,有意无意的划过那片山峰,「想知道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吗?」 我被他这么一弄,身体越发的软,双手攀在他肩上,仰着脸,看到他瞳孔里自己媚眼如丝,忙垂下眼睑,装作无所谓的笑道:「那是你的私事,你要愿意说我就听听呗。」 邵易寒摁在我腿上那只手,抬起,钳住我的下颌,微抬迫使我与他对视,他半眯着眼睛,眸光深邃,瞰俯着我,声音低沉磁性,「告诉我,我要怎样才能走进你的心?」 我望着他好看的眉眼,心口咚咚跳,胸膛微微起伏,「我……不知道。」抿了抿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除了这张脸,还能看,什么也没有,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我说过,」男人定定的看着我,「原来你一直不相信。」 「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我自嘲的笑了笑,「过几个月,搞不好你这喜欢就变成了厌恶。」 男人面色变的沉凝,执拗道:「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是认真的,听清楚了没有。」 望着他认真坚定的眼神,我有所触动。 我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感觉你好傻,」话落,我吻上他的唇。 邵易寒没有闭眼,有点不置信的看着我。 我眉眼弯弯的朝他笑,故意在他嘴上啵出声响,娇哼道:「嗯,真好吃。」 男人眼眸盪起涟漪,倏然压下头,把我的嘴结结实实的封住,有点激动的吻着我,双手掐在我的腰间微微发颤,吻了好一会他才放开我,头抵在我额间,仍闭着眼,低哑的问道:「你刚才主动吻我……表示什么?」话落,他用鼻尖轻轻的蹭着我的鼻尖。 我不可否认,我对这男人越来越无法抗拒。 双手贴在他胸膛,我轻轻的晃着头,也用鼻尖去蹭他的,这种感觉我很喜欢,好像连带着气空里都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反正你知道。」我声音很低,带着一点点羞涩。 「我不知道。」 男人的手在我腰间捏了两下,弄的我很痒,下意识的就想躲开,却无处可躲,他威胁道:「说。」 「就是……喜欢它的味道。」 「好吃呀。」 「嗯,有点甜。」音落,我忍不住先笑出声。 邵易寒微微退开身,凝视着我,抬手捧住我的脸,柔声问道:「还记不记的我跟你说过我的那个初恋?」 「嗯。」 「看来你真的是忘光光了。」 我不明的看着他。 他直视着我,轻启唇瓣,「那个人是你。」 我蹙眉,有点惊愕,「怎么可能。」 他双手在我脸上轻轻的拍了拍,「就是你,从一年级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连着三年,我都坐在你身后。三年级的时候,我问你能不能当我的女朋友,你很兇,拿书砸我。后来我知道你喜欢吃冰琪琳,就拿从小攒在钱罐里的零花钱每天给你买一小桶冰琪琳,再问你时,你反问我,说要是不答应以后是不是就没有冰琪琳吃了,我说那是当然的,然后你嘴里含着一口冰琪琳想了半天,点了点头。」他双手在我脸上搓了搓,「想起来了没有?」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印象,只记的小学后桌好像是个胖子……那人跟眼前的人,没法联想到同一个人,而印象深刻的也是冰琪琳,医院说我胃寒就是小时候冰琪琳吃多了,原来那个罪魁祸首就是他呀。 他又轻笑道:「那个画面我到现在都记的清清楚楚,你站在学校门口,身上穿着一条白裙子,午后的阳光照在你脸上,你小脸红扑扑的,一脸贪恋的看着手里的冰琪琳,想了很久才点了点头,还让我不许告诉别人。」 他轻颳了一下我的鼻尖,「想起来了没有?」 「印象有点模煳,我这个人记忆不太好。」我还是有点不可置信,「那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的前桌,有可能认错人了呢。」 「虽然你变化不少,但这张小脸并没有变多少,而且我小时候去过你家,你父亲生病那次我送你过去就确定是你。」他低头在我唇间,重重的亲了一下,「不觉的我们很有缘吗。」 我望着他,还是有点难以相信。 莫明的有点害怕,怕这个男人真的对我情根深种。 「傻了,」他轻捏了一下我的脸颊。 我眨巴着眼。 「现在我郑重的跟你解释一下我跟慕清华的关系。」他收敛了笑意,眼波变的很沉,面色严肃,「我回桐城的时候是王总介绍我认识她的,当时她手里有几笔大额一直收不上来,影响公司运转,便找上我,说我如果能帮她要回来,她愿意给十个点,当时红毛他们都在家待业无所是事,我就接了下来。没多久就把她的债收了上来,而且我只收她五个点,她挺感激我的就成了朋友,之后她公司里有些活也就包给了我们。后来,我出了点事,她也出手相助。她这人表面看着有点轻挑,但是其实为人还是挺仗义的。我们关系往深点说,算比较有交情的朋友。」 「哦。」我轻应了一声,手指抠着他的衣服,嘀咕,「可我感觉她好像不只把你当作朋友。」 「那你说她把我当成什么了?」 「嗯,反正我觉的她对你思想不单纯……每次靠你靠的那么近,恨不能都贴在你身上。」我语气颇有几分酸味,自己却毫不知觉。 邵易寒突然凑上来,在我身上嗅了嗅,满脸正色的说道:「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
第八十九章 扬眉吐气 邵易寒突然凑上来,在我身上嗅了嗅,满脸正色的说道:「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 呃……我身上汗味有那么大吗? 我低头也嗅了嗅自己,并没有闻到什么怪味,就听某男隐忍着笑出声,我才恍然大悟,抬头就给他一记眼刀子,「讨厌。」 他抬手在我头上轻敲的了一下,「傻的可爱。」 我嗔横了他一眼,推他,「快放我下去,我衣服还没有晾呢。」 邵易寒按住我的手,面色又一正,「衣服等会再晾,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一次问清楚。」 男人态度这么端正积极反倒让我问不出口。 「那个……上次,你真的是第一次?」其实我特想问他父母的事,因为我从来没听他提过,可一时觉的我们关系还没到那步,所以就改了口。 某男微愣了一下,眉梢渗出淡淡笑意,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可能吧,你技术……怎么可能是新手。」我一脸不信。 邵易寒有点鄙夷的睨了我一眼,冒出一句让我炸舌的话,「看多了自然就会,何况这种事是男人的本能。」 呃! 「难怪有人说,当过兵的男人更色。」我嘲讽道。 他勐地按住我的柔软,恶作剧的拧了两下,「是的。」 「啊,讨厌……」我还没骂完,嘴就被他堵住,男人的手更加肆意。 ****** 半个月后。 我跟杨铮对持在公堂上,他对我的指控共认不讳。 这场官司虽然我之前就知道会赢,但真的没有想到会赢的这么轻松。杨铮对我的指控全然接受,几乎没有做任何辩解,好像只是过来走个过场而已。 很快法院有了判决。对于杨铮从公司转多出去的一千多万资金,由林敬业提供的证据也全被追了回来。又因为他之前对我的陷害造成对我名义上的损失,在财产分割后,还得额外做赔偿。 从法院出来,我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一出大门我就看到莫子玉的车停在路边。 今天上庭我没让任何人过来,只有我跟律师两个人,其实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我今天开庭,我连邵易寒都没有说,实际也就莫子玉知道具体的时间。 我刚要往莫子玉的车走去。 杨铮在我背后喊了一声,「沈佳。」 我回头,见他面色平静站在台阶上望着我。「能跟你说两句话吗?」 我定住脚,「你想说什么?」 他缓缓走了过来,语气郑重,「想,认真的跟你道声歉。」 我蹙起眉头,面前这人还是杨铮吗? 他面露酸楚,「我知道这么说,你会觉的很可笑,但我是诚心的,如果宏达另外一半股份你想要的话,你愿意低价转给你,就当作我的……补偿。」 他这话让我更加看不透他,他怎么会这么好心? 「还有,代我跟你父亲说声对不起,我没脸见他,也就不去他面前招他烦了。」他苦涩的笑了笑,「股份转让协议,到时我让林秘书给你送过去。」 我惊诧的看着他,「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是你那位朋友把我打醒的,我之前对你做的事……真的是猪狗不如,好在现在觉悟……还不算太晚。」他满含愧疚的看着我。 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刚要走。 「沈佳,我祝你幸福!」杨铮又在身后喊了一声。 我脚步微顿了但没停下来,朝着莫子玉的车走去,他已经从车里下来,看我跟杨铮站在台阶上说话,便站在车旁等着,见我过来,帮我拉开车门,低声问道:「他跟你说什么了?」 「上车再说。」 车子上路后,我望着车窗外,还是有点难以相信,低低的嘲笑出声,「你猜猜杨铮刚才跟我说了些什么?」 「他威胁你?」 我轻摇了摇头,「他刚才在向我忏悔,简直不可思意。」 「不会吧,」莫子玉颇为惊讶,「他是良心发现了,还是在跟你使苦肉计。」 「我看着不像苦肉计,」我转头望向他,「对了,你最近有见过夏婉清吗?」 他摇了摇头,「上次视频事件后我就没有见过她。你被绑那次,我去他们公司找过她,才知道她早离职了,看来这女人早有准备。」 「难怪杨铮会突然悔悟,肯定也被她坑了,从林敬业提供的证据里,杨铮有一笔款是打给她的,这女人太可怕了。」一想到她那句『我亲爱的妹妹』我后嵴背就发凉,哪天得找个机会问一下父亲。 「我是真的没想到她会那么歹毒,看来我们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她。」莫子玉说这话时,面色有几分愤然。 我深深的吁了口气,「恶有恶报,现时不报,只是时候不到,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莫子玉侧头看了我一眼,「好了不说她了,刚才律师给我打电话,说官司很顺利,那接下来我这边就可以动手了。」 「那个……刚才杨铮说,如果我想要宏达的别一半股权,他愿意低价转给我。」 「他真的这么说。」 「嗯,他说过两天让秘书把协议给我送过来。」 莫子玉望着前方,好一会才说道:「要是这样的话,海龙倒是没有必要去收购了。」 「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可如果这样的话,宏达我拿到手还是一盘死棋呀,要起来太难了。」 莫子玉回头朝我明媚一笑,「海龙不做收购,但可以注资宏达,这盘棋不就活了吗。」 「呵,有你这个后盾在,反正怎么着都死不了。」我奉承道。 他笑着瞥了我一眼,「杨铮这么做算他聪明,他心里清楚只要海龙收购宏达,他那点股权很快就会被我们稀释掉,他现在主动退让,明面上还能弥补他之前的过错,又能实实在在的拿到钱,两者相比他当然会选后者,也是他唯一的出路。但不管怎么说,他这么做省了我们好多麻烦。」 我转头望向窗外,想着以前的种种,长长的嘆了口气。 「诶,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庆祝一下。」 我刚要说好,突感一阵噁心,忙捂住嘴,缓了好一会,那股噁心才被我压下去,只觉嘴里发白,没有任何味道。 莫子玉见捂着嘴好半天没回话,担扰的问道:「怎么了?」 我降下窗车,迎着风,深吸了一口气,才觉的胃里舒服了一点,回头朝他笑了笑,「没事,早上没吃饭,有点反胃。」 「老不吃早餐怎么行,」莫子玉蹙眉,「我觉的你还是不要一个人在外面住,回你爸妈那,至少还有人给你做饭。」 「我平时都有吃的,就今天有点兴奋,所以没有吃。」实际情况是昨晚邵易寒折腾的太晚,我早上起的有点晚,来不及吃。 莫子玉看了我一眼,没在说什么。 「中午你想去哪吃,我请客,好好谢谢你。」 「呵,你请客呀,那我得好好想想。」 「不能太贵,」我笑道:「我现在还是负资产。」 「你有没有一点诚意呀?」 「嘿嘿。」 俩人说笑着,随后又聊到了接手宏达的事,莫子玉让我得尽快把工作辞了,尽早去宏达那边接手。 中午说是我请,最后还是莫子玉付的钱,反正以后有的机会回报他,我也不跟他争。随后他送我去林氏。 我到公司,第一件次就是打辞职报告,这事我之前有跟蒋纪远说过,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以为等官司打完估计也得小半年后,所以当他看到我的辞职报告,有点惊诧。 从『林氏』出来,我心情有点雀悦,给邵易寒发了条微信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半天没回,我想他估计是有事不便,便先去了超市,从超市出来,我手上多了两大袋子,随后奢侈的打车回去。 我想着今天这么大的好消息,应该跟大家分享一下,便给徐露跟苏琪各发了一条微信,问她们晚上要不要过来吃饭,我亲自下厨,两人都回的特别快,而且一样都只有一个字【要。】 姑丈下葬后,苏琪在家只呆了十来天就去新公司报导,之前我还挺担心她来着,怕她自责,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见她上班后又变生龙活虎我才算放下心。 最近我也忙,有一星期多没有见到她,徐露就更久了,从上次一块吃饭后就没见过,这妞被派去新疆做专题,听说被晒的跟黑人似的,前两天才刚回来。 我想着晚上要给她们大露一手,便早早的开始准备晚饭。 小半年来,我难得心情像今天这样轻快,做饭的时候都哼着歌,可就在我洗鱼的时候,闻到腥味,那股噁心感立马涌了上来,不由的干呕出声。 把鱼放进盘子里,我慌忙往卫生间沖。 趴在水池边,呕了几下,那股噁心才渐渐消散。 漱了两口水,我抬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有点惨白,脸色很不好。 对于生活在海边的人来说对鱼腥味早没感觉了,而我刚才竟然被腥到想吐,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难到我胃出毛病了? 我怔怔的望着镜子里的人,心下突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一想,自己大姨妈好像迟来了很久,最近太忙我早把这个给忘了。
第九十章 中奖了怎么办 我怔怔的望着镜子里的人,心下突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一想,自己大姨妈好像迟来了很久,最近太忙我早把这个给忘了。 心下瞬间慌乱,也顾不得做饭了,脱下围裙,拿上钱包,我慌慌张张的跑出门。 跑到小区对面的药店,心口还在咚咚的跳。 这时手里手机突震了一下,是邵易寒回过来的微信,说他晚上有个饭局,会晚点回来,让我别管他的饭了。 看着他的人头相我久久没回神,希望只是胃出了毛病,可千万别中奖,我在心里默念。随即,踏进药店。 从药店买完验孕棒,我又匆匆跑回家。 一进门就拆了合子,详细的看了看说明书,说是晨起验尿最准,我心里斗争着,想着是立马进卫生间验去,还是等到明天早上再说,万一中了我该怎么办? 一时紧张又慌乱,坐在沙发上感觉什么事也做不了了,纠结的不行。 刚好余露的电话打了进来,说她过半小时后到,让我多做点她爱吃的。我才做了决定,不管是不是,反正迟早都会知道,那我干吗要让自己这么煎熬。 于是我没在犹豫,拿着合子就进了卫生间。 等看到验孕棒上显示的两线红色杆杆,我手微微颤了颤,呃,真中奖了。可近期我们明明都有做措施……我突然想起电影那一次,可之后我也有吃药呀,怎么会这样? 刚才的好心情,瞬间被乌云遮住。 在马桶上坐了十来分钟,我决定这事先不跟邵易寒说。 切菜时,我心神一直不宁,还差点切到手。 等徐露到的时候,我才做了一道菜,盐还加多了。 开门看到她的那一瞬,我差点没有认出她来,本来白白静静的脸,晒的比村姑还黑,都晒爆皮了,跟从煤窑里出来的,我颇为心疼。明明是一个挺娇柔的女人硬是被她煅练成女汉子。 徐露见我眉头打着结,很无所胃的笑道:「没事,过个十天半个月,我就能白回来。」 我心想,难。 没多久苏琪也来了,还带了一打啤酒。 桐城人爱喝啤酒。 随后她们俩在客厅聊天,我在厨房忙活,听徐露在跟苏琪说她这次在新疆做专题的事,说那边的风光有机会一定要过去看看,说那边的天跟我们这边的天都不一样,听的我都有点神往。 开饭的时候,我本来应该激情高昂的宣布官司打赢的事,可现在没什么心情,就轻描淡写的说了一下,苏琪跟徐露听后特别亢奋,详细的问了一遍经过,最后两人鑑定我为闷葫芦,不声不响就那么把杨铮给收拾了。 我把邵易寒收拾杨铮的事又说了一下,这里他的功劳不小,不然指不定杨铮会怎么对付我。 徐露听到,连连夸赞邵易寒,说他够爷们,对我还真是没得说,可以考虑升级为正是男友。 苏琪却有点担心,觉的杨铮这样被打,会不会只是一时的认输,以后搞不好会回来报復。 我又把早上杨铮对我说的那一翻话,还有夏婉清失踪不见的事都跟他们说了一下。当然杨铮最后会这样老实认罪,我想他一是怕邵易寒的拳头,二他怕莫子玉的势力,三是因为夏婉清坑了他,让他有点悔悟,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苏琪跟徐露觉的我分析的有点道理。 她俩觉的不管杨铮出于那种心态,反正我含冤得以平反又能拿回本应属于我的东西,那就是大喜事,值的庆祝,徐露提议吃完饭去k歌。 其实我没什么情心,但苏琪说好,我也就没有哼声,不然会显的我有点怪,因为我平时也爱k歌。 吃饭的时候,我胃口缺缺,徐露见我没有半点兴奋的样子,猜疑的问道:「你没事吧,这么大的好消息,你怎么看起来有点闷闷不乐的,一口酒都没喝?」 苏琪目光跟着扫了过来,「刚才我就觉的你有点不对,还以为你是太激动了。」 『中奖』的事要不要告诉他们? 「那个,今天胃有点不舒服。」我话刚落,就觉胃里一阵翻涌,我强忍着缓慢起身,「我去一下卫生间。」 关上卫生间的门,我趴在水池上,干呕了两下,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餐桌旁的两女人,目光犀利的盯着我。 我被她们俩那么一盯,很心虚,坐回去,我不自然的笑了笑,「你们不吃,这么看着我干吗?」 徐露眯了眯眼,「你……不会是有了吧?」 「什么呀?」我装愣。 「你肯定有什么事忙瞒着我们。」苏琪放下筷子,「还有什么事不能跟我们俩说的。」 这两女人眼太尖,看来是瞒不过,那就招了吧。 我苦着脸,「我好像真的有了。」 「啊?」 两人异口同声惊唿。 我没理她们俩大唿小叫,而是第一时间把我面前那盘鱼,调到了苏琪面前去,这鼻子突然变的很敏感,实在受不了那味。 「那你打算怎么办?」两人又是异口同声问道。 我被她们逗笑了,耸了耸肩,「我也是两个小时前知道的,现在也不知道?」 「我觉的这事倒是能考验出邵易寒对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徐露也放下筷子,「他知道了吗?」 「肯定不知道。」苏琪抢了我的答案,又瞥了我一眼,「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呢。」 我摸了摸鼻子,「其实我们平时很小心的就怕出意外。」 「那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苏琪又问。 「我现在也没头绪。」我是真的不知道,虽然邵易寒跟我强调过几次,他对我是认真的,但我总是……不敢相信,只觉的他是一时兴起,时间久了肯定会腻的,根本就没去想过跟他会有什么未来。 徐露:「我觉的这事还得让邵易寒知道,然后看他什么意思,他要是个爷们承担了下来,那也不算坏事。」 「如果是因为孩子勉强承担下来,这样的婚姻又能保证多久?何况他们俩在一起时间没多久。」苏琪不怎么同意徐露的想法。 这点我倒是跟苏琪想到一块,我不想用孩子去栓男人,而且我马上就要接手宏达……也没有心里准备当妈妈。 「你们俩先别告诉邵易寒,让我好好想想。」话落,我拿起筷子,「好了,别想我的事了,赶紧吃吧,菜都快凉了。」 「你这一起一落,让我们怎么吃的下。」徐露斜了我一眼,自嘲道:「唉,你这孩子都有了,我的男人在哪里连个影子我都没看到。」 「噗……陈俊东不是出现了吗,怎么没影子。」我调侃道。 她唉嘆了一声,「最近给他发了几条微信,他都没有回我,不用想人家对我没什么意思,现在在看看我这张脸,我怎么感觉这辈子也找不着男人了呢。」 她这话把我跟苏琪都逗笑了。 吃完饭,徐露接了个电话,急急匆匆的走了,苏琪留下来才我收拾碗筷,我站在一旁打下手。 她一边洗碗,一边问道:「你是用验孕棒验的?」 「嗯。」 「明天还是去医院再看一下。」她语重心长,「这事你得想清楚,邵易寒这人是不错,但他那张脸我真觉的是祸水,现在是很喜欢你,等时间长了激情过去了,他身边在有小姑娘勾搭……想想我就替你操心。」 「我知道,」我低低的回了一声,随即抬头叮嘱道:「这事你千万别跟我爸妈说。」 苏琪转头瞥了我一眼,「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我就说你不能这样玩。」 「我没有跟他玩,跟他在一起我也没有二心。」 「那你是想跟他一辈子?」 「那倒也没有。」 「那不是玩又是什么?」 我被她怼的回不上话。 「唉,当初我是抱有一点自我放纵的心态跟他在一起,也想好了腻了就散,就是没有想过万一怀孕了该怎么办?」我唉嘆。 苏琪手里洗着碗,「反正这事不管怎样也得让他知道。徐露有一点说的没错,孩子是考验一个男人的最佳筹码,你生不生是别外一回事,但得看清这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我知道。」话落,我转移话题,「你在那边班上的怎么样?」 「还行吧,公司不大,财务方面活比较简单。」 「哦,那你最近有没有回家?」苏琪上班后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在公司附近跟人合租了一套公寓,本来我是想让她过来跟我一块住,她嫌我这边离她公司太远了,估计也是怕妨碍我跟邵易寒。 她没好气的回道:「没有,我回去干吗,找气受不成。」 「我怎么觉的蒋纪远对你挺好的,你看人家怎么就那么不顺眼呢?」我忍不住想为蒋纪远说好话。 「你别跟我提他,最烦的就是他。」苏琪转头瞪了我一眼。 我朝她做了个鬼脸,「我就挺喜欢他的,觉的他人很好。」 她白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我又用胳膊轻轻的捅了一下她,「你是不是还忘不掉……那个男的。」 「没有。」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还没有完全放下。 唉,女人动情容易忘情难。
第九十一章 别把我媳妇儿吓到 苏琪走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发呆,心里有点乱。 没一会,手机突然响了,是邵易寒打过来的,我慢悠悠的接起电话,有力无气的喂了一声。 「佳佳,」邵易寒的声音带着一股酒意,「兄弟们说很想见见你,我让强子回去接你,过来跟大家认识一下。」 「现在呀?」 「嗯,晚上这顿饭算是散伙饭,以后我就专心的守着你跟小饭馆,嘿嘿。」男人明显有几分醉意。 「我……不想去。」这男人行动力也太快了吧……真的要从良了。 「他们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现在把他们撇下,心里有愧,这点要求我不好驳了大家的兴致,你就过坐坐,嗯。」 我轻嘆了口气,「那好吧。」 「我让强子马上回去。」 「好。」 挂了电话,我长吁了一口气,起身进卧室换衣服,突然想起他刚才那句『我就专心守着你跟小饭馆』心头一纠。 近半个月听强子说他们接了很多单子,说邵易寒想给大家攒一笔钱后就不干了,当时我还不怎么相信,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我站在衣柜前愣了好一会,才开始选衣服,最后挑一条白色连衣裙,我皮肤白穿的更显的白皙。换好衣服,我上了点妆,又收拾了一下头髮,刚弄好,外面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强子打过来的,说他到楼下了,我让他等两分钟马上下去。 到楼下,就见强子站在一辆小车旁抽菸,看到我,啧啧称赞,「哇,嫂子你今天真漂亮。」 我横了他一眼,「我平时难到不好看吗。」我现在对他的称唿都习以为常了,也没觉的听起来有多别扭。 他笑的很狗腿,「平时也好看。」 我心道:邵易寒都说了,是他那班兄弟想见我,我怎么着也不能让他丢脸。 上车后,强子难得的安静,似乎很专注的在开车,他这人爱说话,正常情况是憋不住的,突然变的这么安静肯定心里有事。 「怎么了?」我试探的问了一句。 强子转头看了我一眼,眯眼笑了笑,「没事呀。」 「没事你怎么苦着一张脸?」 他蠕了蠕嘴,「唉,寒哥这不是要退伙吗,我们都不舍。」 「他是退伙又不是离开桐城,有什么不舍的?」 「我就是想不明白,干的好好的他为什么非要退伙,明明前阵子挺缺钱的,公司好不容易做稳了他却要退出去。而且连许哥慕姐那边的活也全退了。」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嫂子……不会是你嫌他干这行不光彩吧?可我们也没偷没抢呀。」 我不由冷哼一声,「你觉的他是那种乖乖听女人话的人吗?」 「也是,寒哥那脾气可不好降。」强子又轻嘆了口气,「他这一退,以后我们想再聚都难。」 我不解,「为什么?」 「他说散了伙,要是没事就不许我们去找他。」强子口气有点失落,「你不知道,干我们这行的,虽然赚的还行,但容易得罪人,背后要是没有人撑着很容易被人报復。以前寒哥就是兄弟们的后盾,我真怕他一走我们就会被人收了,路老大对我们这一块虎视眈眈了很久,原来就想进来分一块蛋糕吃,当时寒哥没有理他,他就记寒哥的仇,后面还那样对你,所以我担心寒哥一走,路老大就会过来找麻烦。」强子又长嘆了一口,「可寒哥已经决定,肯定不会变了。」 在我的认识里,帮人讨债的都带有浓重的黑帮色彩,因为他们不择手段,一般人听了对做这行的人也不会有好感,强子说他们经常跟人打架,想来也没少威胁人,所以这一行确实很不光彩。 但我后来听邵易寒普及了一下,说他们讨债也分很多种,有公司明面上,有私人的,还有暗里的。接单的时候先划分好。再了解债务是怎么形成的。然后再去了解欠债的那方,同时也对欠债的人分成三种类形,一种是明明有钱却就是托着不还,一种是能还上但不想这么快还,一种是真的没钱还。他们会根据不同的情况採取不同的手段,倒不是那种接到活就不管不顾就往死里逼人还钱。 跟强子熟了我对他家里也了解一些,父母都是普通工薪阶层,赚的不多,听说去年父亲还得了肝病,花了不少钱。下面还有一位上大学的妹妹,学费生活费现在都靠他赚,要是以后真没了这碗饭,那他的生计确实也是一个问题,也难怪他会这样。 这个问题我没法帮他,便转开话题,问他,他们在哪里吃饭,强子说饭早吃完了,现在大家都转战夜总会去了。 我听之微微蹙眉。 车子开了大概二十分钟,在一家夜总会门前停下。 强子停好车就给邵易寒打电话,告诉他我们到了,问他们在几楼?那个包间?」 随后,强子带着我进去,直接乘电梯上三楼。 电梯门「叮咚」一声弹开,就见邵易寒靠在电梯旁,那张俊美非凡脸,泛着一层红潮,显然是喝了不少,看到我眼波荡漾,「来了。」 我轻点了点头,从电梯里出来,他很自然的就牵住我的手,「强子你先进去,我跟她说两句话。」 强子笑的捉狭,「可别时间太长了,要不兄弟们该闹了。」 邵易寒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过去。 等强子拐进走廊,他揽过我的肩,目光定在我脸上,「真好看。」 「全身都是酒味,你喝了多少呀?」我有点嫌弃的推了推他。 「晚上估计会被他们灌趴下,」他眼里含着笑,一脸的无奈,「所以我得让你过来。」 「我来了难到他们就不灌你?」 「至少不会胡来。」他别有深意的说道。 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也不多做解释,抬手轻点了点我的鼻尖,「里面有二十几号人,一会进去可别被吓到,他们看起来有点凶但人都很好。可能会开一些不雅的玩笑,但肯定没有恶意。」 我嗔横了他一横,「听你这话,一会不管他们怎么欺负我,你都不会管我了。」 他轻笑出声,又拉起我手,「没人敢欺负你。」说着便拉着我往走廊那头走。 我望着他含笑的侧脸,想着强子在路上说的那些话,这男人他是真的打算长期跟我在一起,还只是一时冲动呢? 走到包间门口,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做好心里准备了吗?」 我迎着他轻柔的目光,点了点头。 他握紧我的手,推门而入。 若大的包间很安静,几组沙发都坐满了人,一个个像被人点了穴一样直愣的看着我。我本来很淡定从容的,被众人跟看熊猫似的那么盯着,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嘴角笑意也有点僵硬。 强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吆一声:「你们一个个看傻眼了还不快叫嫂子。」 「艾呀玛呀…这就是嫂子呀。」 「嫂子,好!」 「嫂子,好!」 …… 包间里瞬间沸腾了,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左一句右一句的叫嫂子,邵易寒微微当在我前面,怕他们挤到我,喝道:「好了好了,都给我回去坐着,别把媳妇儿吓到了。」 一位长的比较壮实的男子,挥手让那些人回座上坐去,大着嗓口子笑道,「放心,你们晚上肯定都有机会敬酒。」 我一听这话就有想逃的冲动,我现在怎么喝酒呀。 拉着邵易寒的手不由的紧了一分,他侧目看了我一眼,像是在说:别怕,有我呢。随着,拉着我走到中间空出的沙发上去坐。 我刚坐下,边上就递上来一杯酒。 「嫂子,来我先敬你一杯。」这人正是刚才那位喊话的人,一头短寸,一脸正气,笑容憨实的看着我。 我看着那杯酒,愣了半晌才接过来,这是第一杯酒,如果我不喝有点太不给人面子了。 「这位是林深,我战友。」邵易寒介绍道。 原来是他站友,难怪看着跟强子他们有点不一样。 我咬了咬唇,举了一下杯子,「那我也敬你,」话落,我歉歉的朝他笑了一下,「不过我今天胃不是很舒服,能不能只喝半杯。」 林深倒是痛快,「你随意,我干了。」说着跟我碰了一下,一抬手,便一口闷了那杯酒。随之倒过杯来,朝我眨了一下眼。 看人家那么爽快,我也抬起酒杯,喝了半杯,还好这酒杯不大。 林深刚转身坐回座上,又来了个人,长的有点磕碜,一脸笑眯眯,「嫂子,我们大家想见你很久了,寒哥却一直藏着不肯带出来,今天算是终于见到真人,这杯酒我敬你,你可一定得喝。」 我有点为难的看向邵易寒,用眼神向他求救。 某男眉梢含春,接过对方的酒杯,「她今天胃有点不舒服,这杯我替她喝。」 那人把酒抢了回来,「这怎么行,这是我敬嫂子的。」 呃! 邵易寒有点无奈的看着我。他肯定以为我说胃不舒服只是一个措词,所以也就没在帮我挡,因为他知道我酒量还是不错的。
第九十二章 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邵易寒有点无奈的看着我。他肯定以为我说胃不舒服只是一个措词,所以也就没在帮我挡,因为他知道我酒量还是不错的。 「那个,我今天胃真的不舒服,你看喝半杯行吗?」 「行,你半杯,我一杯。」 我把刚才喝剩的那半杯端起来,一口喝尽。那人颇为满意的朝我笑了笑。 后面又来了一个,感觉大家都在排着队想敬我,这么下去,我得喝多少酒呀? 于是未等后面那人走到我跟前,我便站了起来,拿过一旁的酒瓶给自己杯子倒满,随后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 邵易寒靠在沙发上,眸子定定的看着我。 我转回头,提高音量,「大家好,我叫沈佳,今天特别高兴认识你们,但真不巧我今儿胃病刚刚犯了,所以我没法多喝,这杯酒我敬大家,劳大家高抬贵手,今天先放过我。一会我给大家唱几首歌听,好不好?」 「好好好……」有人拍叫好。 「那怎么行……」也有人不想就这么放过我。 …… 一个穿黑衫衣的男人,从边上沙发上站了起来,那人一脸痞笑,「你不能喝没事,寒哥能喝就行。」 他这话一落,又闹腾了起来。 邵易寒慢慢的站了起来,揽过我的肩,扫了众人一眼,淡笑着说道:「你们嫂子敬的酒,你们不喝吗。」 「那当然得喝。」强子叫的最大声。 随着大家都起了身,朝我举了举杯。 我酒杯刚要抬起,就被邵易寒接了过去,他一抬头就喝了半杯,再把那杯酒递迴给我,那眼神像似会勾魂。 我脸莫明发烫,低头把那半杯酒喝完。 随后,又有人无视我刚才的话,要上来敬酒,全被邵易寒挡了下来,看他来者不拒,脸上红潮越来越浓,我有点看不下去,便起身走去吧檯那边。 这个包间非常大,设备齐全,较为先进,点歌也方便,一下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歌。 我点了一首比较欢快又有点动听的英文歌。我走过来的时候,很多人就看着我,知道我要唱歌了。 当我打开嗓子的时候,我想我是有惊艷到全场,因为那是一个低沉的前起音,微微婉转在高昂起来,很动听,随后再从我嘴里哼出去还算标准的英文,嬉闹声都安静了。 而我明显的感觉到邵易寒那道炽热的目光,黏在我身上。 一首结束,一个个都站起来拍手叫好,弄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有人随后就喊,「寒哥,我们要听情歌对唱。」这人话一落,大家就开始起闹。 我心想,让大家听歌,而不去灌邵易寒酒,那再唱两首也没事。所以我很大方的朝邵易寒招了招手。他看我招手,便起身,眼里带着笑,走了过来。 我转身,点了首大家熟悉的老歌「广岛之恋」然后拿过一旁的麦递给走过来的男人,低声道「广岛之恋」行吧? 他笑着接过麦,没说话,只是灼灼的看着我。 我装作没感觉,转身面对屏幕。 放一旁的手,却被边上的男人握住,随之音乐响起,我听到他低沉唱出口: 你早就该拒绝我 不该放任我的追求 给我渴望的故事 留下丢不掉的名字 我听着不由转头去看他,接着唱道: 时间难倒回空间易破碎 二十四小时的爱情 是我一生难忘的美丽回忆 …… 那瞬,我们此彼的眼里只有对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歌词的原故,还是别的原因,我在他眼里看到深情。 就在歌曲快到结尾处,包间的门被人推了进来,我看到进来的人声音不由的颤了一下。邵易寒感觉到我的异样,循着我的目光望过去,眼眸瞬间变的清冷。 路老大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他身后跟慕清华还有三个中年男人,都有点面熟,好像在酒吧那次也有见过他们。 慕清华看到我跟邵易寒手牵着手,情真意切的对唱着,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而这几个人的到来,令包间内的气氛变的有点沉闷。 邵易寒视若无睹,与我把歌唱完。 等我们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包间内静的诡异,随着一声清碎的掌声响起,引去所有人的目光。 拍手叫好的人是路老大,他笑的一脸和气,「艾呦,真没想到寒老弟歌唱这么好听,要不让慕姐捧你去当歌星好了,以你这张脸当明星也不是问题。」他话里含笑带刺的,满含嘲讽。 慕清华冷着脸横了路老大一眼,直经走了过来,眼睛直盯着邵易寒,连看也没看我一眼,站到他面前,「听说你跟兄弟们要散伙了,这是真的吗?」 邵易寒把麦克风放到吧檯上,云淡风清的回道:「嗯,怎么了,有问题吗?」 「是因为你身上这个女人吗?」慕清华双眸一直直视着邵易寒,面色阴霾。 「我的决定谁也左右不了。」 路老大走了过来,揽过慕清华的肩,嬉笑道:「我的妹妹呀,人家现在边上有美女相伴,眼里哪还有你。他想散,你就让他散呗。」 慕清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从这行撤干净,哪有那么容易,那是要付出代价的。」音落,她转眸冷扫了我一眼,「为一个离婚了的女人,你觉的值吗?」 邵易寒拉过我的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眼里却有几分厉色,「值不值那都是我的事,就不要你瞎操心了。」他笑了笑,「既然你来了,那我顺道跟你说一声,以后没事别找我。」 「我说他是个白眼狼,你还不信。」路老大又在一旁挑刺,说着,很是猥琐的朝我笑了笑,「你们能搞一块去,还全是我的功劳,寒老弟你要怎么谢我?」 邵易寒眼波微转,「路爷想让我怎么谢,我背上那两道疤还表示不了谢意吗?」 「哈哈,寒老弟你还挺幽默的。」 邵易寒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这时,强子拿着酒过来,想化解紧张的气氛,『寒哥,慕总来了,你跟她喝一杯。「 邵易寒侧过头来,在我耳边低声道:「你先去沙发那边等我,我跟他们喝两杯。」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他朝我眨了眨眼,像似在说: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刚要往沙发那头去,慕清华突然拉住了我,「我有话跟你说。」音落,便要拉我出去,但还没迈出步就被邵易寒给拉住。 邵易寒强硬把我拉回身边,面色变的冷凝,「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慕清华望着他,胸口微微起伏,怒气隐而不发。 「别生气,男人有了新欢都是这个样子,下次可千万别被男人的脸给骗了,长的好看花花肠子更多。」路老大搂住慕清华的腰,像是在安慰,实侧是在挑唆。 慕清华定定的看了邵易寒一眼,随即,甩开路老大的手,冷笑道:「是我带你入这行的,想撇干净走人,休想。」音落,她转眸剜了我一眼,转身即走。 她那一眼,让我没来由的打了冷颤。 邵易寒握着我的那只手微微紧了几分。 路老大望着慕清华甩门而去,幸灾乐祸,「女人就是放不开。」说着,回过来头来,笑的很和善,「寒老弟你既然要退出去,哥哥我也不拦着你,你这一大摊子的人马,哥哥我帮你照应着,不会让他们没有出路的,你就放心跟这位美女过幸福的生活去吧。」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兄弟的出路用不着路爷您来费心,他们自有打算。」邵易寒皮笑肉不笑。 路老大嘲讽道:「你这么说,我可真替他们不值,你抱着美人吃香的喝辣的去,把他们扔下不管不顾,有点不仗义吧。」他这话说的很大声,挑唆之意很明显。 邵易寒目光变的凛然。 路老大转身走到包间中间,假模假样的笑道:「你们老大不管你们了,以后你们的生计可就难保了,不过没关系,有困难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帮。想跟我的我绝对欢迎。」 包间里很安静,没有人哼声。 这时,坐在沙发角落的一男子站了起来,正是我来时第二个过来跟我敬的那个矮个子男人,他高声喊,「路爷我愿意跟你。」他音未落,有人拿酒杯直接砸了过去,男人额头被砸中,血渗了出来,杯子落地碎成片。 强子冲要过去,被邵易寒拉住。 那人捂着额头,咧着嘴,嚷嚷:「寒哥走了,以后我们就没有人照应,路爷在桐城威名赫赫有他照着兄弟们,就没有人敢得罪我们,我们还怕讨不回债吗。」 「陈六,你忘了当初怎么跟寒哥发的誓了,不知好歹的东西。」有人骂道。 陈六苦着一张脸,「我这不也是为大家吗,寒哥他要是不走,那我肯定不会背信誓言。」 这人反过来的话,就是:邵易寒先背信大家,所以我才背信誓言。 不难看到出来,这人早被路老大收卖了。但他这话很容易让大家起了反逆之心。 「这位兄弟说的是,哪有干到半路把大家撇下的,他要是不走,我路某人也不用操这份心了。」路老大假模假样,一脸义气愤慨的样子。 接着跟路老大来的那三个男的也开始帮腔,威逼利诱,大概意思就是跟路老大以后不怕没肉吃,若是不跟他,那就是跟他过不去,以后想在道上混估计很难。 一时包间内气氛变的紧张。 邵易寒却静静的靠在吧檯这边,拿过强子手里的酒,给自已倒了一杯,微垂着眉眼,默默的喝着。 看他微蹙的眉头,我就知道这男人生气了,他秉性我现在多少了解一些,越是安静越说明他现在很不爽。 路老大看那几个人说的差不多了,挥了挥手,「别说了,大家都不傻,说那么多废话干吗。」话落,他假模假样扶起陈六,又朝邵易寒讥笑道:「寒老弟你这一退,以后江湖相见,哥哥可就不认你了。」话落,带着人出去。 包间门关上,瞬间就跟炸了锅一样,一个个跳起来爆粗。 邵易寒扫了众人一眼,突然拿起酒瓶往地上勐砸去,身上爆发出来的煞气让人不寒而慄。 包间内瞬间恢復了安静。 邵易寒缓缓的走到包间中间,面色寒凝,「我最后说一次,不想再进牢笼的都给我离路老大远点,孰轻孰重你们自己心里斟酌。还有,干这行本就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有别的营生,能转行就转行。」话落,他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就往外走。 后面好多人喊他,他就跟没听到似的,带着我甩门走人。 强子跟那位林深还有两个我叫不出名的年青男子追了出来,一直追到电梯口。
第九十三章 一份死亡报告 强子跟那位林深还有两个我叫不出名的年青男子追了出来,一直追到电梯口。 「寒哥你别生气,陈六那王八蛋肯定是早被路老大的人收卖了,我们防路老大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投奔他去呢。」强子小眉头挤成川字。 林深也在一旁,保证,「这点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们走歪路的。」他身后那两男的也重重的点着头。 邵易寒看了我一眼,长嘆了一口气,「以后我不在,你们行事还是要小心点。」 「你放心。」林深拍了拍邵易寒的肩,转脸朝我笑了笑,「让嫂子见笑。」 我淡笑道,「没事。」 邵易寒转头与我对视了一眼,眼里有几分愧色,拉着我的那只手,一转,变成十指紧扣,「好了,你们回去吧,跟兄弟们说一声,我先走了。」话落便带着我进了电梯。 「寒哥,嫂子,慢走。」几个人先后异口同声。 我朝他们笑了笑,随邵易寒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邵易寒拉起我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有点愧疚的说道:「刚才有没有吓到你?」 我摇了摇头,「你更吓人的样子我都见过,这算什么。」 「我有比这更吓人的时候?」 我很认真的回道:「嗯。」 「什么时候?」 「在路老大别墅的那个晚上。」 邵易寒眉梢挑了一下,「哦。」嘆了口气,「本想高高兴兴散伙的……」 我定定的看着他,突然间……竟有点心疼这男人,那感觉很奇怪。明明他帮了他们那么多,还要被说成不义。 「好了,别想太多。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路怎么走还得靠他们自己,别人只能给以忠告,你左右不了。」我轻声安慰道。 「嗯,我想管也管不了他们一辈子。」男人颇为老沉的说道。 因为邵易寒喝了酒,我们从夜总会出来,就直接打车回去,路上他靠在我肩上很安静,闭着眼,像是似睡着了,但我知道他没有睡,只是情绪低落,显然还是有点不放心那些人。 我想一个人有没有责任心,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我心里想,等明天去医院确诊后,如果是真的怀孕了,那我就告诉他,不管结局是什么我总要面对。 到家后,我让他先去洗澡,因为他身上酒味真的很大,刚才在车上,我闻着难受死了。 邵易寒洗澡的时候,我到厨房坐了壶水,准备一会给他沖点蜂蜜水解解酒。 靠在灶台边上,看着火苗,我又想起慕清华走时说的那两句狠话,要不是邵易寒跟我说过他们俩的关系,我一定误会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什么,但我还是可以肯定,她对邵易寒肯定有想法,不然不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充满嫉妒。 看来也是一个麻烦。 「佳佳,你去隔壁给我拿套衣服。」邵易寒在卫生间里喊。 「哦,」我回了一声,关小火,走了出去。 从茶几下面,拿了钥匙,便过去。 至从我默认当他的女友,他基本就窝在我这边住,明明有更舒服的大床不睡,非要跟我挤一米五的小床,让我很无语。 进他家后,我直奔卧室,从衣柜里拿了一套他常穿的背心短裤,想了想,又打开衣柜里的抽柜,那是他专门放内裤的地方,我又拿了一条四角裤,要合上抽柜时,瞥到抽屉底下有一个蓝色文件夹露出一角来,好奇心使然,我伸手抽了出来。 打开一看,吓的我心突突跳。 那是一份死亡报告,死者叫宋雅兰,死因是车祸所造成的,文件里有好几张图片,很血腥几乎辨认不出死者的脸,再看这份报告日期竟是十几年前的。 我颤着手把文件夹放回抽柜底下,再把它盖好。关上抽柜,有点慌张的往外走。 脑子里不由的想着,那人跟邵易寒是什么关系? 出门时还不小心被防盗门的门槛拌了一下,差点摔倒,吓的我魂都快没了。 回来后,我心跳还很快。 「佳佳。」邵易寒打开卫生间的门,探出头来,「怎么这么久?」 「久吗?」我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把衣服塞到他手里,顺带看了一眼他光熘熘的身子,随后很淡然的转身去厨房。 「你刚才往哪里看?」某男带着笑意在外面喊了一声。 我撅了撅嘴,心里暗道:又不是没见过。 水开后,我关了火。 邵易寒也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正擦拭着头髮,走了过来,「你在干吗?」 「你头还晕吗?」我没回,反问。 「洗了个澡,好多了。」 「哦,我晾杯水一会给你泡杯蜂蜜水。」说着我从架子上拿下他常用的那个杯子。 邵易寒走了进来,从身后环住我的腰,嬉笑道:「你越来越有媳妇儿的样了。」 「去,」我拍开他的手,「少自做多情。」 男人却贴的更紧。 我威胁道:「一会烫到,我可不管。」话落,我伸手去提水壶。却被他按住手。 「我来吧。」他放开我,拎起水壶往水杯里倒了一杯,然后把水壶放回,又环手搂住我的腰,脸蹭着我的头,声音低沉,「以后我们就恩恩爱爱的过日子。」 听这话我不由笑出声,「还夫妻双双把家归呢。」 「我就是这个意思。」男人低笑。 我转身,面对着他,抬起头。他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头髮垂在额前,水珠在发尖闪动,那张俊美的脸异常的性感诱人,我抬手,弹掉他发尖上的水珠,开玩笑似的问道:「专家说发情期的男女对另一半的新鲜感最多也就半年,我们也快半年了,搞不好你下月就对我厌烦了,到时你要怎么办?」 邵易寒蹙着眉头想了想,「你的意思,你对我也快要厌烦了?」 我不由翻了个白眼,「我现在问的是你。」 「我觉的自己对你的发情期可能会很长,你看哦,从小学我就一直对你念念不忘,长大后呢,想着那个骗了我几年零花钱的人还把我给甩掉,我心里就恨的牙痒痒,想着要是有缘在遇上,一定要把她栓在身边一辈子好好的折磨她。」他一本正经的说着,「现在这才多久呀。」 我嘟起嘴,「哦,原来你是回来报復我的。」 「对一个胖子来说,一年吃不到冰琪琳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男人越说越忧怨。 「诶,那我是间接帮你减胖,要是那一年你没给我买,全自己吃了,搞不好你现在长不了这么高全横向发展了,胖的见不得人,变成一个丑八怪。」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了。」邵易寒抬手捏了捏我的腮帮。 「嗯。」我眼里含着笑。 「那我更应该把你栓在身边了,好好感谢你,让一个胖子心含愤恨变成一个不可多见的美男子。」 「噗,」我被他一脸认真的表情逗乐了。 而邵易寒的目光变的越发专注,他凝视着我,「你是不是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没有呀。」 「那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垂下头,「就是随便问问。」我发觉邵易寒很敏感,可能是我之前一直不接受他,让他有点患得患失。 邵易寒抬手,勾起我下颌,黑眸清亮,直视着我,「我怎么觉的你心里有事。」 我迎着他的目光,「嗯,还真有一件事要跟你说。」话落我转身,端起那杯水,「我们去客厅说吧。」 「我来,」邵易寒接过我手里的水杯,怕我烫到。 两人刚在沙发上坐下,我还没来的及跟他说宏达的事,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眼来电,便接了起来:「小方什么事?」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邵易寒面色一下变的冷凝,「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他抬眸看了我一眼,「店里出了点事,我得立马过去一下。」 「出什么事了?」我隐隐觉的不是小事。 邵易寒已起身往外走,一边说道:「现在还不清楚,你在家呆着哪也别去,把门锁好了。」 「哦。」我起身跟了过去。 他换好鞋,楼过我,用力的抱了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不管什么事,千万别冲动,必要的时候还是报警好。」我叮嘱。 「我知道。」 看着他匆匆出了门,我皱起眉头。 听他刚才的嘱咐,总觉的他店里的事……跟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有关联。 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我隐隐的不安。莫明的就想起那些电影、电视里脱黑的人物,总是很难摆脱组织的纠缠跟威胁,到最后不是死就是被逼就犯,不得善终。 可邵易寒他是军人出身,他不可能涉黑,最多算在灰色地带游走了一回,但要彻底跟那班人划清界线……好像也有点难,他那么讲义气,以后他们要是有事,他不可能看着不管。而且慕清华也不会轻意罢手,那个路老大更是一个大麻烦。 看来邵易寒想要彻底摆脱他们没那么容易。 忽然又想起邵易寒衣柜里那份死亡报告,还有强子说他曾经被人陷害的事,还有慕清华到底帮过他什么……又是一团迷。
第九十四章 我愿意再试一次 忽然又想起邵易寒衣柜里那份死亡报告,还有强子说他曾经被人陷害的事,还有慕清华到底帮过他什么……又是一团迷。 一时我有点迷茫。我不知道我跟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未来,虽然我肚子里都有了他的孩子,可我还是有点不确定,总觉的这一切很不真实,好像他只是我梦里的一个男人,等梦醒了这个男人也就不存在。 邵易寒回来时,已是后半夜两点多,那时我刚刚入睡,他进卧室的时我就醒了,虽然他的动作很轻,但因为我心里一直记挂着他,有点响声我就醒了。 我没有睁眼继续装睡。 他没有开灯,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平躺在我身边,过了一会,我听到他长长的吁了口气,似有几分疲惫。 随后他侧过身来贴在我背后,环抱住我,脸在我颈背蹭了蹭。 我缓缓睁开眼,窗外月光皎白,洒在窗台上,就在那一瞬,我下了一个决定,不管这个男人曾经发生过什么,只要他真心待我,那我愿意再试一次。 我翻了个身,钻进他怀里,「回来了。」 「把你吵醒了。」他把手枕到我脖颈下,声音有点哑。 「没有,我也刚刚睡,」我调整了一下身体,忍不住问道:「怎么这么晚?」 「几个小混混喝多了吃饭不给钱,跟店员发生冲突,砸了两把椅子,报了警,我跟着去做了笔录,现在没事了。」他说的很简单,好像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 「你盘下这店,外人知道吗?」 「没几个人知道。」 「慕清华知道吗?」 「我没跟她说。」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脸,「很晚了,快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 「那个……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我想着,还是早点跟他说一下我与莫子玉之间合作的事比较好。 「什么事?」 我头微微往后退开,看着他,月光下,他五官深邃,线条优美,那双璀璨的星眸异常的清亮,带着温柔的光芒注视着我。 「前段时间你不是问我在忙什么吗,其实我是在准备上诉材料,我把杨铮告了,今天开庭,我胜诉了。」我微微顿了一下,「杨铮说,他是被你打醒的,今天开庭他没有做任何辩解,接受我所有的控诉,同时……愿意退出宏达。」 我音落,邵易寒还是那样看着我,好像能看清我的脸似的,一声不哼,静静的听着。 我又低低的说道:「所以我辞职了,过几天会回宏达跟杨铮交接,正是接手宏达。」 「杨铮不可能什么都不要就把宏达全让给你吧?」他问道。 「他那份股权,海龙集团会出资接下。」我说的有点心虚。 邵易寒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语气变的有点淡冷,「海龙集团,这么说你以后要跟莫子玉合作?今天是他陪你去的?」 我小心翼翼的回道,「我今天谁也没通知,他是结束的时候过来的。至于合作,也只是暂时的,宏达重新起来会很难,有海龙集团加入那就不一样,所以莫子玉提议的时候我就接纳了。」 邵易寒目光望向窗外,静默。 他不说话,我就觉的很压抑,抬手抚上他的脸,「你生气了?」 好一会他才说道:「如果我说,我很不喜欢你跟莫子玉合作,你会改变想法吗?」他收回目光,望着我。 我微微蹙眉,「我跟他只是……」 「好了,很晚了,睡吧。」他打断了我,抽回胳膊翻过身,背对着我。 看着他的后背,我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心头有点冰冷。 这是邵易寒第一次用后背对着我。 只是一个背部,我现在都有点受不了,以后我把全身心都交给了他,他万一……那结果我不敢往下想。 沈佳,这种冒险的事不适合你,还是把心藏好,不要轻意掏出来。 我跟只乌龟似的,一下又缩回头。 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就是一只缩头乌龟。 看着男人冷硬的后背,我缓缓闭上眼睛,躺平,在侧过身,背对着背。 望着窗外,我视线渐渐变的模煳,心里莫明的委屈。 怎么变的这么娇情。 我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男人突然腾身翻了过来,一下就把我压在了身下,黑暗里那双眼似豹子闪着吓人的光芒,底吼道:「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彻底跟他断了。」同时,一拳重重的砸在我头上,胸膛急烈的起伏着。 我原本在眼里打转的眼泪,一下化成珠,从眼角滑下,也嚷道:「你是不是有病呀,我只是跟他合作……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了?」 男人眼眸沉沉的盯着我,「宏达那个破公司有什么好,不要不行吗?你想要多少钱,以后我给你赚,还不行吗?」 「我为什么不要?」这时我气也涌了上来,「那本来就有我的一半,这事跟莫子玉有什么关系?」 男人一个侧身,坐了起来,背对着我又闷不哼声了。 月光刚好打在他脖梗处,青筋直蹦,男人在极力隐忍着怒气。 看着他僵硬的嵴背,我心口微微发疼,有点窒闷。 我缓缓坐了起来,挪近,从身后环住他,男人的身体明显一僵,我脸贴在他背部,柔声道:「我跟莫子玉现在真的没什么,只是朋友。」我双手在他胸口轻轻抚了抚,「宏达之前我也没想要,但杨家对我做的太绝,我才答应跟莫子玉合作,但这合作也是暂时的,等宏达恢復,海龙就会从宏达退出。」 「反正……你还是要跟他合作。」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语气无比沮丧,「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环在他身上的双手不由收紧,「我现在对他没有半点想法。」 「可他对你一直都有。」 呃! 我想他是吃醋了。 我跟莫子玉合作,这代表我以后要经常跟莫子玉接触,想来是个男人都不愿意自己的女朋跟前男友经常见面,何况他还知道我们曾经有那么深的感情,所以才会这么介意。 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我心里变的柔软,微微挨紧他,又低声道:「你放心,海龙入股宏达后,经营权还在我手里,而且没有什么事,我们俩也不会碰面的。」 男人又不说话了。 我只好使出绝招,双手在他胸前缓缓往下摸,正常只要我稍稍主动一点,他就会受不了。 双手刚抚到他人鱼线,就被他按住,「大半夜的想干吗?」邵易寒口语虽凶,但已没了刚才那股凌厉。 「你说我想干吗,」我嗲着声,「怕你出事,我困的半死都不敢睡,你倒好一回来就跟我抠气,没良心。」 他转过身,面对着我,怨气很大,「到底谁没良心?」 我坐正,抬手捧住他的脸,「好好好,是我没良心,行了吧?」 男从清亮的眸子眨了眨,嘴角扯了一下。 我双手在他脸颊上揉搓,轻笑道,「大美人,别生气了好不好?来给爷乐一下。」 男人还绷着脸,挥开我的手,躺回床上,双手枕在脑后,还是不哼声。 月光下,他面色柔和了很多。 我抿了抿唇,手放到他肚子上,缓缓的向上抚,胸前软柔慢慢压下,最后紧贴在他胸膛,手指在他锁骨处打着圈,娇媚撒娇,「别生气了吗,嗯。」 男人喉节滚动了一下。 我微微侧脸,咬住他胸口那一点,才刚用牙磨了两下,嘴里一粒立马就硬了,男人的身体随即侧过身,低哑道:「玩火是不是?」 我含着笑,「睡觉,嘿嘿!」然后在男人冒着火焰的星眸下,侧过身去,背对着他,即一瞬,某男的魔爪便袭上我的胸。 我带着暧昧的声调叫了一声,「啊……」 「在大点声?」邵易寒终于轻笑出声。 我翻过身,钻进他怀里,脸蹭到他脖颈,「不生气了?」 「还没消呢。」 「那我亲一口,」我在他下颌亲了一下,低低求道:「我真困的不行了。」 邵易寒长嘆了口声,手环上我的嵴背,轻轻的拍了拍,「睡吧。」 这男人其实很好哄。 我依偎在他怀里,心里泛着甜,不一会便睡着了。 **** 翌日,我醒来时身边是空的。 起床看了眼手机,呃,都快十一点了,我怎么睡那么死,邵易寒什么时候起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从卧室出来,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人,我有点小失落,瞥到餐桌上的早餐,心情又变的有点不一样。 望着桌上丰盛的早餐,我勾了勾唇,虽然早都凉了,但热一下也一样能吃。 我便把包子拿进厨房煎了一下,不想吃了两个就腻了,突然间觉的自己嘴变的很叼,喝进嘴的豆浆也觉的不对味,差点吐出来。 想着还是早点去医院再确诊一下,搞不好是胃出了毛病。 我又匆匆忙忙回卧室换衣服。 刚把睡衣脱下,就听到外面防盗声响。 「易寒,是你吗?」我往外喊了一声,同时抬手从衣柜里取下一条水绿纱裙套上,裙子还没有完全拉下,卧室的门被推开。 邵易寒皱着眉头走了进来,「我姥姥早上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我现在得赶回b市。」
第九十五章 佳人在水一方 邵易寒皱着眉头走了进来,「我姥姥早上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我得马上赶去b市。」 「啊?严重吗?」 「人还在昏迷中。」他面色凝重,「我就是回来跟你说一声。」 「那你快去。」 邵易寒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他突然又顿住,回过头来,「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回去,她一直挺想见你的,反正你现在也不上班。」 呃! 见家长……我没半点心里准备。 可男人脸上那么明显的期待,我有点不捨得让他失望。想了想觉的去看一下老人也没什么。 「那……好,我跟你一块回去。」 邵易寒眼眸忽亮,「那你收拾两身衣服,我们可能要在那边呆几天。」 「好。」我一边说着,从一旁拉出小行李箱,见他还站在门口,「你站那干吗,快去收拾,还有……我们怎么过去,坐动车还是飞机?」 「飞机,你先把身份证号给我,我先给你订票。」他又走了回来。 我放下行李箱,去床头柜抽屉里把身份证拿了出来,他拿过去看了一眼,用手机拍了一张,又递给我,「证件也得带上。」 「嗯,我知道。」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 我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把行李收拾好,看着行李箱,想着去不了医院……不过这事拖几天应该也没事,那就等回来再说。 去机场的路上,邵易寒一直在给人打电话,听内容像是在问他姥姥的情况,还有安排接机的事。 因为是临时订票,去b市的经济舱全没票了,邵易寒买的是头等舱的票,登机的时候我才知道,感觉这钱花的有点冤枉,可邵易寒不觉的,他说我能跟他回去再花两倍的钱他也愿意。 飞机起飞的时候,他面色依然沉凝,眉头一直皱着,看着出他心里很是焦急担忧。 我伸手握住他宽大的手掌,轻声安慰,「别瞎想,不会有事的。」 他侧过头来,朝我淡淡笑了一下,眼底有几分疲惫之色。 「你早上几点起的?」这人昨晚那么晚回来,又跟我抠了一通气,估计后面也没有睡好。 他紧紧的握了一下我的手,「八点多。」 「对了,你姥姥怎么会是在b市呢?那你妈是嫁到桐城这边?」我又问道,想着分散点注意力,不让他那么焦虑。 他垂下眼眸看着我的手,轻轻磨搓,好一会才说道:「我四岁的时候,我妈跟我爸离婚,带着我来桐城生活,所以我小学在桐城上,我读五年级下的时候我妈没了,我就被接回b市跟我姥姥一块生活。老太太是个非常活泼的人,虽然我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但跟她一块生活过的也很好,她总能看透我心里在想什么,也从来不逼我做不喜欢的事,就好像我的一个朋友。」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年少时,是个问题少年。」 我静静的靠在他肩上,听他说。 「可我最后还是被送去军校,因为她的宠爱我性格不是很好,没少跟人打架。」他头靠在我头上,「从那以后,我跟老太太在一起的时间就特别少,每次回去想多陪陪她,她总赶人,说我一个大小伙天天在家跟她一个老太婆呆在一起也不觉的无聊,催着我给她找外孙媳妇儿。」他低低的笑了一下,「这次回去,她醒来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我听着心里一片柔软,另一只手不由的覆盖到他手上,「那你父亲呢?」 这个问题悬在我心头很久,一直想问,却总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总感觉这个话题是个雷区,所以不敢轻意去试探。 邵易寒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语气凉薄,「我早把他当作死人。」 呃! 还真被我猜着了……是个雷区。 我不想给他找堵,便没有在往下问。 又听他说道:「到了b市,可能会碰到一些讨厌的人,他们要问你什么,你都不要理。」 「哦,」突然想起陆芳说他是那位王总带来桐城的,看来外人并不知道他小时候就生活在桐城。 从桐城到b市飞行要三个小时,他昨晚睡的晚,我让他靠着补补觉。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是傍晚。 b市地处北方,是京都,天气跟桐城有所差异,比较凉快一些。 我们行李少没有託运,下机后直接出关。邵易寒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我的行李箱,他什么也没有带,两人刚从出站口出来,就有一男的朝我们跑了过来,一边叫道:「大哥。」 邵易寒看到来人,嘴角微扬了一下,拉着我朝他走去,「子良。」 男子身形跟邵易寒差不多高,白短衫,深灰色七分裤,脚下棕黄色尖头皮鞋,远看像是从杂志上走下来的人物。 这人穿衣品味极高,再看那张脸……我的天,又一极品美男,与当红鲜肉相比,绝对能秒杀。 邵易寒见我盯着来人发愣,晃了一下我的手,眉头微蹙,「我表弟,郭子良。」 「你们家基因真好。」我不由嘀咕。 郭子良见我有点惊诧,但很快被他的笑脸取代,「这位?」说着用眼神问邵易寒。 邵易寒把行李扔给他,也不做介绍,带着我就行前走,「子车停哪?」 「地下二层。」郭子良疾步追上我们,走在我边上,与我们并行。 「我叫郭子良,不知道美女怎么称唿。」他笑着跟我搭话。 美男养眼,我也报以一笑,「沈佳。」我话刚落,手就被人拽了一下。 我转头对上邵易寒不悦的眼神。 「沈佳,这名字不错,佳人在水一方……」 「少贫,叫嫂子。」邵易寒很不客气的打断他。 我抿嘴,这美男有点好玩。 「人家……答应嫁给你了吗?」郭子良调侃。 邵易寒剜了他一眼,正色问道:「老太太怎么样了。」 「刚刚醒。」郭子良收敛笑意,「小腿骨折,可能得在医院呆一段时间。」 进了电梯,邵易寒又问:「还有别的伤吗?」 「有点脑震盪,身上有一些磕伤。」 邵易寒面色条线变的冷硬,「保姆怎么看的。」 「早上很早,保姆都还没醒呢。」郭子良轻嘆了口气,「没人想到她会上楼去。」 「她一定是想我了。」邵易寒低低的说了一声。 出电梯,郭子良走在前面,在一辆特斯拉前停住,那车外形跟他的外表一样屌爆天,特别扎眼。 上车后,郭子良问邵易寒道:「是先回去,还是先去医院。」 「先去医院。」话落,他转头看我,「累吗?」 其实我感觉有点累的,但我知道他急着去医院,便笑了笑,「不累。」 邵易寒揽过我的肩,让我靠在他身上,在我耳边轻道:「这到医院估计要一个多小时,你睡会。」 「好,」我靠在他肩上闭目养神,车子开出去后,我不知不觉睡着了。 被邵易寒摇醒时,车子已经在医院里了。 我一脸惺忪,跟着他下车,外面天已黑,微风挽过,有点凉。 郭子良在前面带路,我跟邵易寒跟在他后面,进了住院部,等电梯的时候,郭子良问邵易寒晚上想吃什么,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询问我,我不由的张嘴回道:「随便。」 「那我就订老地方吧。」郭子良轻笑。 邵易寒没说话。 进电梯时,我突然有点紧张,被邵易寒握住的那只手攥着他的手指死紧,某男像是感应到了,侧头看了我一眼,我朝他眨了眨眼,他朝我挤了挤眼。 郭子良见我们俩眉来眼去,「你们俩有什么话可以放心说,把我当空气就行。」 邵易寒转头横了他一眼,「最近你好像很闲?」 「我闲?」郭子良一脸的不爽。 「不然怎么有空过来接我们,我不是让你安排个司机就行吗?」 「大哥,你真是没良心,」郭子良竖起兰花指,在邵易寒肩头点了一下,「为了接你,我取消了会议,还推掉一个饭局,你还说我闲。」 「噗,」我被郭子良那兰花指逗乐了。 邵易寒嫌弃的白了他一眼,「正常一点,别跟神精病似的。」 郭子良故意娘娘的『哼』了一声,把脸转到别一边去。 被他这么一闹,我刚才那点紧张感全没有。 我含着笑扫了他们一眼,眼前的两大美男,看的出来感情很好。 从电梯里出来,对着就是护士台,里面坐着两名护士,正低头忙着。 郭子良走了过去,敲了敲台面,「护士美女,请问903病房的老人现在怎么样?」 两护士一起抬头,看到眼前两大美男,都有点羞涩,其中一位站了起来,笑盈盈的说道:「903病人打完石膏现在没什么事,刚才也有家属过来找我们主任了解情况。」 「什么家属?」邵易寒声色有点冷。 「好像是老太太的女婿,很有派头的一位先生。」那护士回道。 邵易寒没在问话,拉着我就往里走,很快就走到903病房前,他这才放开我的手,转动门把推进去,里面很安静,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着像保姆,坐在床边正餵老太太吃晚饭。 老太太满头银髮,皮肤很白,面色保养的很光滑,看着有七十多岁,戴着一副老花镜,一边吃着保姆餵过去的汤,一边看着手里的报纸,虽已年老色衰,但从五官依稀能看出来她曾经是个绝色佳人。而她那副悠闲的神态更显气质出尘。我第一次从一位老太太身上看到这样不凡的气质。 老太太听到推门声,缓缓的转过头来,眼镜垂下,眉眼抬起,随即笑了起来,「寒寒,你回来了?」 邵易寒拉着我走了进去,还是绷着脸,但刚才那股戾气已消散。 老太太转眸打量着我,眉目慈祥,目光亲和,「这位是佳佳吧?」 「姥姥您好,我是沈佳。」我笑着回道,同时用手摇了摇身边的男人。 不想男人一张口就是训人的口气,「你一大早上楼干吗去?」 老太太脸上的笑僵了僵,跟个做错事的孩子,睨了他一眼,「没……没干吗?」 坐一旁的保姆见我们进来后,忙站了起来,一脸忐忑的看着邵易寒,显然是怕被怪罪。 「没干吗去,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呢,嗯?」邵易寒的声音又高了几分。 「我……我就是想活动一下。」老太太话落,朝我蠕蠕嘴,做了个委屈的表情。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那个……姥姥你那个头有没有受伤?」邵易寒还要训,被我给打断了,我朝老太太挤了挤眼,老太太立马明白,反应很快,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手抚着后脑勺,「后面肿了个包,躺下膈到就疼。」 邵易寒立马走到床头,伸手就要去检查老太太的后脑勺,被她挥开,「别碰疼着呢。」 我上前,拉了下邵易寒的袖子,「姥姥饭吃一半呢,先让她把饭吃完。」 他嘆了口气,转身从保姆手上接过碗,坐到病床边,「我来餵。」 老太太眉眼眯了起来,笑暖暖的看着他。
第九十六章 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 老太太眉眼眯了起来,笑暖暖的看着他。 「哎喔,姥姥你这待遇羡慕死我了。」郭子良手里捧着一束香花,笑的跟只孔雀似的走进来,走到病床边,倾身在老太太额上亲了一下,又笑道:「这一吻能治百病,明天包你哪儿都不疼。」 老太太横了他一眼,「嗅小子,尽胡言乱语。」 「我说的是真的。」郭子良把花插到床头花瓶上,坐到病床另一边,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出门时经常会碰到晕倒的女孩,我只要在她们额头一亲,她们就会醒过来,你说我这吻神不神奇。」 老太太拿起报纸就给了他一下,「去,什么乱七八糟的。」 郭子良挨了她两下,脸上笑意更浓。 我站在一旁看着邵易寒一勺勺餵着老太太,很认真,那一刻的他莫名的触动了我……这男人很有孝心。 老太太喝掉最后一勺汤,抬眸看我,她眸光里含着笑,朝我伸手。她面色其实有点惨白,我想那只打石膏的腿肯定还疼着。 我忙上前一步,把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冰凉。 「佳佳,见到你,我很高兴。」老太太与我对视着,「以后我们家寒寒就有人管了,我这老太婆也就放心了。」 邵易寒把碗递给一旁的保姆,面色柔和了很多,斜着眼看老太太,「以后想不想经常看到她?」 老太太笑着点头。 「那就在家给我乖乖听话,不然,我以后就不带她回来。」某男跟威胁小孩似的威胁着老太太。 郭子良在一边插嘴,「姥姥没事,到时我带你杀去桐城见人,你说好不好。」 老太太嗔了他一眼,「就你会哄人。」说着转回头看我跟邵易寒,「你们赶回来,还没吃饭吧?」 邵易寒点了点头。 「那赶紧带佳佳去吃饭,可别饿着。」 我轻笑道:「没事姥姥,我们在飞机上吃了点。」 「那飞机上的东西哪能吃饱,你们快去吃吧,我也有点累了,你们明天再过来看我。」老太太开始赶人。 邵易寒起身,看了眼老太太,「那我们先去吃饭,我晚点再过来陪你。」 「我这有香嫂,不用你陪。」 那位保姆这时开了口,「我晚上在这陪床。」 邵易寒回头看了保姆一眼,「香嫂,那就麻烦你了。」语气淡淡的颇有分威性。 「不麻烦不麻烦。」香嫂连连摇手。 「那我先带他们去吃饭,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医生,嗯。」郭子良正色叮嘱。 老太太朝他挥了挥手,「知道了。」 我有点腼腆,「姥姥那我们先去吃饭了。」 老太太轻拍了拍我的手,「让寒寒带你去吃好吃的,你太瘦了。」说着放开我的手。 「我其实身上挺有肉的。」我轻笑。 「看着也瘦。」老太太眯笑着眼,「养胖点好。」 呃! 邵易寒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朝老太太回道:「放心,我会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给你生个增外孙。」 我:「……」 「诶,别一回来就刺激我。」郭子良有点受不了的横了邵易寒一眼,随即又俯身过去亲了老太太一口,「姥姥我们走了。」 邵易寒随着也上前,在老太太脸上亲了一下。 我看到老太太眼眸里全是细细的柔光,像个小女孩似的笑着。 从病房出来,邵易寒不放心又去找值班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医生拿出tc片给他看,说头部目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但不排除这几天会有脑溢血的可能,所以等过几天还得再照一下tc,身上除了小腿折倒是没有别的伤了。 了解完情况,我们才下楼。 邵易寒面色又变的有点深沉。 郭子良比他乐观,拍着他的肩宽慰道:「你刚才也看到了,老太太精神头不错,要是脑部真的受伤,肯定不会这么快醒过来的,现在她醒过来了,就不会有事的。」 邵易寒听着面色好转一点。 从医院出来,已是八点多了,我肚子饿的直犯噁心,嘴里更是一点味道都没有,很是难受,车子开出去不到五分钟,我就受不了了,忙喊道:「快停车,我想吐。」 「啊?你晕车呀?」郭子良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随即从前面扔过来一包抽纸,「忍一下,我出辅路才能停车。」 邵易寒刚才一直在发呆,一听我想吐,才醒了神,「怎么了?」 我按下车窗,大口的吸着窗外的空气,那股噁心感才缓了一点,但还是很难受。 没一会车子出环路,在辅路边停了下来,我拿着纸立马推开车门下去,蹲到草丛边,干呕了起来。邵易寒随即跟了下来,在我背后轻轻的拍着,担扰的问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吐了呢?」 我吐了几口苦水,再呕也没吐出什么来,但胃里却舒服了很多。我抽了两张纸擦了擦嘴。 邵易寒把我扶了起来,「好点了吗?」 「舒服多了。」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能是一时没有适应这边的空气。」 「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空气还要适应的。」郭子良笑着递给我一瓶水,「我估计你是饿的。」 我接过水,「被你说对了,我是真饿了。」 邵易寒眸光沉沉的看着我,「饿了怎么也不说。」 「刚才没有感觉。」我漱了两口水,拉着他上车。 车子开了不到十分钟在一家酒楼前停下,门前金碧辉煌,一看就是一个烧钱的地方,不过看郭子良所开的豪车,还有那身行头,应该是个很有身份的人,这种地方也就不算什么。 三人一进门就有服务员迎过来,好像对郭子良很熟,领着我们上二楼包间,一边低声问郭子良,晚上是不是只有三位?酒水有什么要求? 郭子良说了句一会再说,那人就没有在问,把我们送进包间就要退出去,邵易寒突然叫住了他,「先送两碟小点心过来。」 「好的。」服务员颔首应了一声,随手带上了门。 郭子良意味深长的睨了眼邵易寒,眸光发沉。 落座后,郭子良从餐桌上拿过平板推给我,「别跟我客气。」 我接过平板,看到屏幕上显示「菜单点进」不由惊嘆,这地方还真不一样,拿平板当菜谱,好奢侈。 「你们打算呆几天?」郭子良问道。 邵易寒转头了我一眼,我知道他那一眼的意思,便接过话,「我只能呆两三天就得回去,周一有事。他可以呆久一点。」 「哦,」郭子良点了点头,又问邵易寒:「那晚上你回家住,还是住酒店?」 「回去住吧。」邵易寒说着,挨了过来,跟我一块看菜单,给我介绍了一下菜品,好像他以前经常来这里,我听他的点了四道菜,也不跟郭子良客气,随后把平板递迴给他,他看了一眼,在屏幕上又点了几下,才放下平板。 很快服务员送来两碟颇为精緻的小点进来。 邵易寒让我先吃两块垫垫肚子。 我确实饿的很难受了,嘴里泛白,吃了两小块点心,胃里感觉好了很多。 没多久菜就送了上来。 这时,郭子良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起身,「那个,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吃。」 郭子良出去后,邵易寒把刚上的小例鱼翅推到我面前,「快吃吧。」 「真不等人家。」我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跟他没什么可见外的。」邵易寒拿起桌上的方布铺到我盘子底下,示意我快吃。 我也不在客气,拿起勺开吃,刚吃了两口,郭子良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笑,「狄宸一会过来。」 邵易寒听这话,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她过来干吗?」 「她这两天刚好休假,一听说你回来了,所以……」他耸了一下肩,「说一定要见你一面。」 「听说……不是你告诉他的吧?」邵易寒横了他一眼。 「这不刚好她打电话过来吗,我说漏嘴了。」郭子良不以为然,目光在我脸上扫过,「你不做亏心事干吗老躲着人家。」 我一听这话,感觉有点不对,难到郭子良嘴里这个『狄宸』是个女的? 「什么人呀?」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邵易寒回头睨了我一眼,「一朋友。」 「哦,」邵易寒暗沉的目光告诉了我,这『一朋友』不是什么普通朋友。 菜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有人很用力推开包间的门,发出一声『彭』响。 我不由转头去看,就见一女的跨步进来,而我目光被那双黑皮短靴吸去眼球,那是军靴,不是普通的靴子,目光往上移,纤细笔直的大白腿,短仔裤,一件宽大白衫,在腰间打了个结,显的她腰细又添几分帅气,一头利落短髮极黑,而那张脸……很美,美女浑身上下通着一股普通人没有的英气。 「狄宸,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郭子良起身笑道:「把酒店门砸坏了你赔。」 原来她就是狄宸,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 狄宸没理郭子良,直经走到邵易寒边上,拽起他的胳膊,「出来我有话跟你说。」语气很冷,很硬。 邵易寒起身甩开她的说,「你要跟我说什么?」 狄宸淡漠的扫了我一眼,挑眉,「女朋友?」 邵易寒点了点头。 狄宸眼里很淡,没有怒气也没有妒忌,让人看不透。 我面色也很淡,静坐,慢慢的喝着碗里的汤。
第九十七章 童话里的阁楼 狄宸眼里很淡,没有怒气也没有妒忌,让人看不透。 我面色也很淡,静坐,慢慢的喝着碗里的汤。 她走了过来,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诶,借你男朋友用一下,我就跟他说几句话,一会就还你。」 我抬头朝她浅浅一笑,「我可作不了主,你还是问他本人吧。」话落,我转眸对上邵易寒的目光,他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狄宸砸了砸嘴,走到我左边,双手撑在餐桌上,「我怎么觉的你好眼熟。」 「诶,人家是女的,你这套不管用吧。」郭子良靠在椅背上,闲闲的调侃。 狄宸明亮的美眸紧盯着我的脸,很肯定的说道:「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你。」 我转头与她对视,「那可能是因为我长着一张大众脸。」 「你这叫大众脸,那我这张脸其不成了大胼脸了。」 我轻笑出声。 她突然双手勐一拍餐桌,「我想起来了,」说着,走向邵易寒,「她不就是你……」 狄宸后面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邵易寒给捂住了嘴,他强行把人拉出包间。 狄宸瞠大双眼一直看着我,直到包间门被关上。 郭子良怕我误会,笑着解释道:「那个,你别误会,他们俩是高中同学,又一块上的军校,两人之间的感情,就跟兄弟的情宜是一样的。」 「我没有,我还挺喜欢她的。」我轻笑。 郭子良做了个嫌弃的表情,「她呀,比男人还强悍,正常人吃不消,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人要。」 「噗,怎么可能没人要,长那么好看。」 郭子良耸耸肩,「以前听说追她的人不少,几乎都被她过肩甩过,你说正常男人谁受的了。」 「那肯定是她没看上。」 「她就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我都怀疑她对男的没兴趣了。」 郭子良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把我逗乐了。 说着,他突然紧盯着我的脸看,「你别说,我怎么感觉好像也在哪里见过你。」话落,他又喃喃,「不对……」然后便不说话了。 我看着他,刚才还嬉皮笑脸的,一下变成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可能吧,我也就来过b市两次,也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郭子良抬眸看了我一眼,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那应该是我记错了。」 听他这话,我心口一沉,暗想:不会是我被爆的照片他们都看到过……所以才会觉的我眼熟? 想到此,我垂下头,突感不自在。 「你跟我哥是怎么认识的?」郭子良淡淡的问道,像是在找话闲聊,却让我觉的他别有用意。 我抬头,若无其事的笑道:「嗯,他救过我两次,然后就认识了。」 「那你们还挺有缘的。」 我淡笑。 郭子良面上恢復笑意,「能让我哥带回来见老太太说明你在他心里很重要。」 「他没带过女人回来吗?」 「呵,围在他身边的倒是很多,但他从来没有带回过家。」话落,他提起酒壶,起身要给我倒酒。 「那个我现在不能喝酒。」我忙用手挡住杯口。 「这红酒没事,你可以少喝一点。」 「那好吧。」我缓缓放开手。 他一边倒酒一边问道:「我哥现在在桐城干什么?上班吗?」 呃……这人不知道邵易寒在桐城干什么? 这是想套我的话? 「他刚开了家小饭馆。」我想这事说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郭子良在我杯子里倒了五分杯,收回瓶子,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开饭馆?」 「嗯。」我笑的有点不自然。 「他还真想在那边长住呀。」郭子良嘀咕了一句。 我闻着红酒味,突觉很刺鼻,身体不由的往后靠了靠,可那股酒味还是很浓,从我鼻息钻进胃里,立马有了反应,忙起身,「我去趟卫先间。」 郭子良见我又捂着嘴,微微蹙眉。 包间里带有卫生间,我两步并一步,几乎是小跑进去,关上门,我便蹲到马桶边呕了起来,刚吃下的那些好料一下的全吐出来。 好一会,我才站起来,走到水池,用双手接水,漱了漱口,抬眸,见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白的有点吓人。 「佳佳,」邵易寒在外面轻敲门。 我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又扫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这才打开门。 邵易寒站在门口,颇为担心的看着我,「又吐了?」 「没有,我上洗手间,你紧张什么。」我嗔了他一眼。 「那脸色怎么变这么差,」他抬手摸了摸我的脸,「要不一会还是去医院看一下。」 「别大惊小怪。」我轻轻推开他,走了出去。见狄宸坐在郭子良边上,两人正低声说着话,见我出来,她爽朗的笑道:「沈佳,很高兴你收了这匹野狼,为了庆祝我兄弟终于被人驯服、脱单,一会我请大家去酒吧玩。」 这是什么庆祝点? 「那个……我可能不行,今天胃不舒服。」我站在桌旁,都不敢坐回去,怕再闻到红酒味难受。 「改天吧,一会我们还要回医院呢。」邵易寒话落又出了包间,听他在门口喊服务员,让人送杯白开水过来。 狄宸见我脸色不好,也就没在勉强,勾过郭子良的肩,笑道:「他们俩不行,你总可以吧?」 「我也没空,」郭子良拍开她的手,皮笑肉不笑,「听说你前段时间跟一个男模走的很近,你干吗不找他去。」 狄宸狠狠的剜了郭子良一眼,「别跟我提他。」 「怎么,掰了?」郭子良好奇的问道。 狄宸一把推开他,起身,「你们不喝酒,那我就先走了。」 邵易寒端着一杯白开水进来,听狄宸说要走,直接说了两个字:「不送。」然后走到我身边,轻轻的吹了吹那杯水,在递到我面前,示意我喝两口水。 「一个个都是见色忘异的傢伙。」狄宸走过来,重重的拍了一下邵易寒的肩,转眸朝我笑了笑,「沈佳,以后帮我好好虐虐他。」 我与邵易寒对视了一眼,带着玩味的语气,「这个……我捨不得。」 「呃……真酸,没劲,我走了。」狄宸故作生气的样子,转身便往外走。走到门口,她又转过身来,「不管怎么样,认识你很高兴。」话落,她利落的甩门而去。 而我身边的男人,就因我一句玩笑话,那眼神腻的都快要滴出来水来,黏在我脸上。 「诶,你们俩不要这样秀恩爱好不好,考虑一下我这个单身汉的心情好不好。」郭子良酸不熘的说道。 邵易寒完全无视他,低声问道:「胃还难受吗?」 看来他还是知道我吐了。 我轻摇了摇头,指了一下那杯酒,「你替我喝了。」 邵易寒端起那杯酒朝郭子良举了一下,心情颇为愉悦的笑道:「谢谢老闆的款待,来,走一个。」 郭子良翻了个白眼,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两人都是一口闷。 邵易寒放下酒杯,又把我拉回座位上,朝郭子良吩咐道:「点例海参粥,她刚才都吐没了,让她喝点粥暖暖胃。」 「不用了,我再喝点汤就行。」 郭子良倒是听邵易寒的,拿起平板,咚咚点了几下,低着头说道:「必须得点,第一次来,不能让你第一顿饭都没吃好。」 我无奈一笑。 从酒楼出来时,都快十一点了,郭子良说太晚了,老太太肯定睡着了,但邵易寒坚持要再回医院去看一眼,郭子良拧不过他,原路返还。 而我一上车,皮眼就开始打架,困的不行,靠在后座没一会就睡着了。 醒来,人在邵易寒怀里,他正抱着我上楼梯。 我眯着眼,呢喃,「这哪儿?」 「醒了。」他声音低低的就在我头顶,「我家。」 我怒力的想撑开眼皮,却很吃力,直到邵易寒把我放到一张很软柔的大床上,我才睁开眼,看到一间半楼阁的房间,房顶一边压的有点低,空间倒是很大,收拾的很干净,布置的也很有条理,灰白色格调,有一面墙上挂满了相框,下面柜子上也摆满的各种车模,靠床这边,是整面的落地玻璃窗,能看到外面的街灯。 我拉着他的衣服,「这是你的房间?」 邵易寒躺到我身边,「嗯,怎么样?」 「有点像童话里的阁楼,只是你这个比较现代化一点。我还没住过这样的房间,感觉很有臆境。」我有点好奇,到处看。 他微微挨近,「是吗,那我们要不要做点更有臆境的事。」男人说着,手就在我腰上磨搓着。 我轻轻拍了一下那只手,「几点了?」 「十二点多了。」 「那你去医院了没有……我刚才太困了,什么时候睡着了,我都不知道。」 「没事,我上去时姥姥也睡着了。」他手在我头上揉了揉。 我脸在他肩头蹭了蹭,「老人骨折恢復的慢,估计要在医院里受点罪了。」 「好在人没事。」 「那你这次回来就多陪陪她,我周日就得回去。」 「不能多呆两天吗。」邵易寒下颌在我额头上摩挲着。 「周一要去宏达交接,这事宜早不宜晚。」 男人不哼声了。
第九十八章 儒雅之气 「周一要去宏达交接,这事宜早不宜晚。」 男人不哼声了。 我往他怀里钻了钻,「现在离周日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吗,这两天,我跟你一块陪着老太太,让她高高兴兴的。」 他轻嘆了口气。 我坐了起来,「楼上有卫先间吗,我想洗漱一下睡觉,困的不行了。」感觉自己现在变成了猪,刚醒又觉的困了。 邵易寒也跟着起身,带着我到门口,楼梯对着的就是卫生间,开了灯,他给我拿了新的牙具,毛巾,站到边上跟我一块洗漱。 卫生间不大,我们站在一块洗漱有点挤,却很享受那种感觉。 两人刷着牙嘴上全是泡泡,在镜子里对看了一眼,不由都笑了。男人带着泡泡就要亲过来,我忙躲开,拿水杯档在前面,「别闹。」 他眼里全是笑意,漱了口水,问道:「一会你洗澡吗?」这话让人感觉别有意味。 我低着头漱口,「嗯,得沖一下,不然不舒服。」 「那我把热水器给你打开,我不在家一直都是关着的。」他转身,往里走了两步,抬手把热水器插上电,「估计等十分钟水才能热。」 「好,」我擦了擦嘴,问他:「我行李箱呢?」 「在楼下,我去拿。」 邵易寒下楼,我洗了把脸,很快他就提着小行李箱上来,还给我拿了瓶水。 我接过水,拧开就喝了小半瓶水,有点渴。 邵易寒问我饿不饿,因为晚上吃的我全吐了。 我说不饿。 我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就听他在卫生间里喊,说水热了可以洗澡了,我便拿着睡裙跟化妆包过去。 男人靠在水槽边不动,看我用洁面乳洗脸。 我洗完脸,他还是没有半点要出去的意思,我看了他两眼,他神情淡然的与我对视,「这地滑,我在这全安点。」 我:「……」 「我还能帮你。」他又加了一句。 我没好气横了他一眼,「我不用。」 「那我就站着,确保你安全。」邵易寒那双桃花眼,盪着春意,朝我靠了过来,欲意在明显不过。 我不由的往边上靠,「很晚了,别闹。」 他一手把我拽了回来,从后腰抱住了我,从镜子里与我对视着,眼神炽热,俯到我耳边,「那就一块洗。」声音低哑。 仅一瞬,我脸就红了。 他手在我腰上缓缓往上游走,下颌蹭着我的耳根,眼眸幽深与我的目光纠缠着。 我微微挣了一下,嗔道:「很晚了,你不累呀。」 「不累。」音落,他低头,咬住我的耳坠,弄的我很痒不由的往一旁躲。 他双手顺着攀上来。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眯起眼,他那双手像带着火种。 我慢慢转了过来,迎着他更深的吻我,双手平放在他胸膛上,感觉到他肌肉正一点点变的紧绷僵硬有力。 就在我有点迷离的时候,他微微退开,那双含着情谷欠的眼,勾人魂魄,瞳仁黑沉的像是能把人给卷进去。 我迷离的望着他。 他把我双手按在他衣扣上,声线低哑,「帮我把它脱了。」随后俯身又吻了下来,嘴里全是牙膏的清凉味,混合着一股甜味,让人贪婪的想吸取更多。 我手上有点不灵活,解了很久才解掉三颗扣子,只觉身体越来越软,好像力气都被他吸走了,他却很有耐心。 好不容易把他衫衣脱掉,他又把我的手按到他皮带上。于是我继续解。 抽掉皮带,拉下拉链的那一瞬,我手有点颤,在我手碰到那处,邵易寒明显唿吸一滞。 他即刻按住那只小魔手,移开唇,唿吸粗重。 我不由轻笑出声。 邵易寒听到我笑声,满含谷欠火的眼眸,危险的眯起,抬手便把我的长裙褪去,倏然把我抱了起来,我双腿不由攀在他腰上,他踢掉自己的裤子,抱着我走到花洒下,开了水,便把我摁在墙上。 狭小的卫生间里,暧昧的喘气声清晰可闻。 …… 本是想沖个澡,我想十分钟就够了,可等我们上床时,都快两点了,躺下后我几乎是秒睡。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干,我估计有九十来点了。 邵易寒没有起,睡的很沉,四肢缠在我身上。 这男人睡姿,让我很无语。 我难受的想从他怀里退开,刚挪出点,身后的人立马又粘了上来,缠的更紧。 我转回头,就对上那双桃花眼,含着慵懒的笑,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你故意的是不是,」我绷起脸,「我快被你压死了。」 他眯眼轻笑,脸挨了过来,「我喜欢这么抱着你。」 我用额头磕他的下颌,「我不喜欢,不舒服。」 男人腿从我腿上挪开,双手却环在我胸前,问道:「那这样呢?」 我:「……」 「嗯?」他用下颌蹭我头髮。 「不好。」我咬着牙。 他把我翻过身来,让我面对着他,然后揉进他怀里,我脸贴在他颈窝,身体紧紧的贴着他。 「那这样呢?」某男声音含着一丝笑意询问。 我张口就在他脖子处咬一口,「你有完没完呀。」 「没完。」说着,他还捅了捅我。 我:「……」 我发觉这人要是幼稚起来真的比三岁小孩还难缠。 邵易寒微微退开身,与我对视,眼里细细柔光,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你自己选个姿式。」 我抬手用力的捏了一下他的脸颊,「给你买个布娃娃好不好?」这是想把我当抱枕呀。 「布娃娃,没有你手感好。」 我翻了个白眼,往外窗看了一眼,正色问道:「什么时候去医院?」 「一会起来就去。」 「那快起来吧,不早了。」我催促,「我肚子也饿。」 「真饿了?」他手在我背上抚摸,「要不把我当早餐先垫垫肚子。」 我横了他一眼。 这时,我手机突响。 我翻身去拿,看到来电是沈浩的号码,我心口不由跳了一下,现在接到他的电话我都有点害怕。 邵易寒从身后贴了过来,「谁呀?」 「我弟,」话落我接起电话。 这次我想多了,沈浩打过来只是报平安的,说他这次选修课全过了,学业可能会提前半年完成,让我不要担心,他会好好把书念完,又问我他打人的事爸妈知不知道,怕他的事给二老添堵。 我让他专心把学业搞好,家里现在挺好的,他打人的事我也没跟家里说,让他也别说漏了嘴。 我跟沈浩说电话的时候,邵易寒先起了床,用口形跟我说,他去弄早餐。我听到他下楼的声音,便靠在床头跟沈浩闲聊了两句,又把我跟杨铮打官司的事也跟他说了一下。 两人聊不到十来分钟就挂了电话。 我看了眼时间,都十点半了,忙起身洗漱去,牙刷一半,突感噁心,干呕两下,那股噁心又没了。 刚洗漱完,就听邵易寒在楼下喊,「小猪,快下来吃早餐了。」 呃! 我抹爽肤水的手抖了一下。 很快就听到邵易寒上楼的脚步声。 这房子应该有年代了,楼梯是木质,咔咔作响。 我侧身往楼梯口看了一眼,就见邵易寒穿着一件跨栏背心,跟一条宽松短裤,无比居家,端着一杯水,朝我晃了晃手,「打完电话了?」 「嗯,」我缩回身,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快速的又擦了一遍水乳。邵易寒靠在门边,看我双手轻拍着脸,嘴角噙笑,「你每天这么拍脸不会肿?」 我嗔横了他一眼,「你刚才喊谁小猪呢?」 「啊?我有吗?」某男装愣。 「我都听到了。」 他轻笑,「小猪,来给你餵口水喝。」说着就把水杯递到我嘴边。 我瞪着他,张嘴喝水,口干的很。 这里比桐城要干燥。 我一下喝了半杯水,然后继续抹脸,「你换衣服去吧,我涂层防晒霜就好。」 「胳膊上也涂点吧,这里紫外线比桐城要毒。」 「哦。」我转眸,朝他嫣然一笑。 他眼里全是柔腻的光,抬手揉了揉我的头,才转身进了卧室。 邵易寒跟他姥姥住的家,在b市最中心地段,是仅有几处没有被拆建的小四合院,小四合院面积不大,却装修的非常精緻,古香古色的极为清雅。 我终于明白,自己最早在邵易寒身上看到的那股儒雅之气从何而来。 进西屋吃早餐的时候,我被墙上挂的两副腊梅,吸去眼球。我父亲酷爱书法与国画,闲暇时也会做几副,但与眼前的两副相比,明显有了高低之比。 邵易寒站在我边上给我做了介绍,说是他姥姥画的。 后来我才知道,他姥姥是b市美术学院的教授,在国内算颇为有名气的国画大师。而他姥爷在世时也是一名书法家,可畏是书香门第之家。 难怪老太太的气质那么好。 吃过早餐(我觉的都能算午餐了)我跟着邵易寒打车去医院,进病房时,见病床边上站着一位中年男人,衣着讲究,面容和善。 「你来干吗?」邵易寒看到他,语气有点不待见。 老太太靠在床头,朝他摆了一下手,「寒寒,别对张秘书这么没礼貌,他也是受人所託身不由已。」 那人朝邵易寒笑了笑,「是董事长让我过来看看老夫人的,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邵易寒冷脸:「不需要,你可以回去了,告诉他没事别在我姥姥面前晃,招人烦。」 那人有点不自然的咧了咧嘴,随着光目移到我身上,眼底微有诧异之色,仅一瞬,面上换上温和的笑意,朝老太太说道:「老夫人,那您好好养着,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这里有保姆还有他们,不会有什么事的,帮我转达一下谢意,有劳他挂心了。」老太太语气客套,多有疏远之意。 「这是董事长应该做的,您老这么说就见外了。」 「好了,你回去吧,我姥姥该休息了。」邵易寒一点面子不给直接轰人。 那人讪讪的,眼神又扫了我一眼,「那我先回去了。」 等那人出去,邵易寒面色才缓和下来,走到病床边,「今天腿应该会痛,要是受不了,就说。」 老太太面色微严,「以后对张秘书太度好点,人家听差办事,你为难他干吗。」 「知道了。」邵易寒脸耷拉了下来,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很不爽的样子。
第九十九章 不愧是我媳妇儿 老太太面色微严,「以后对张秘书态度好点,人家听差办事,你为难他干吗。」 「知道了。」邵易寒脸耷拉了下来,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很不爽的样子。 我拎着水果走过去,打破低气压,「姥姥你想吃什么水果,我去给你洗。」 老太太看了眼我手里那一大袋水果,眉眼舒展,「我现在牙不好,给我洗点葡萄吧。」 「好的,」我把水果放到桌上,从里面拿出一串葡萄,在从桌上拿上一个小塑料盆子便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洗?」邵易寒在身后喊了一声。 我回头,「去……我问一下护士不就知道了吗。」 「这不有洗手间吗,」邵易寒往沙发边上那道门撇一下头,「你要跑去哪里洗?」 「哦,」我不好意思的朝老太太笑了一下,转眸嗔了他一眼,走过去,推门进去,就听到老太太在外头说他,「你怎么火气哪么大?」 「前段时间他莫名奇妙让人去桐城找我,想让我回去,你说他是不是有病。」邵易寒语气还带着火药味。 「唉,他近年来身体也不好,我听张秘书说,前段时间也做了个手术,那么大的公司……他肯定想让你回去。」老太太声音有点小。 「他做梦。」邵易寒回的很绝决。 我听着这对话,理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人?但隐隐又觉的这人跟邵易寒关系很深。 等我洗好葡萄出来,刚好有医生过来会诊,说老太太腿上麻药过了精神还能这么好,很不错。不过还是给她开了几片止痛片,让她要是痛时,吃两片。 快到中午时,老太太说她想吃『稻乡村』的小点心,让邵易寒去买。 邵易寒像是看出老太太想单独跟我说点什么,这才把他支出去,走时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我回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邵易寒走后,老太太让我坐到病床边,拉着我的手,细细的打量着我,眉眼含着淡淡的笑意,「寒寒跟我说,你是他小学同学,说他那会就喜欢你,当时我就想,是什么样的小女娃,能让我们家寒寒那么小就动了春心呢?」话落,我跟她一块笑了起来。 「他肯定瞎说的,那么小,哪里知道什么是喜欢。」我笑道。 「可我看他现在是真的很喜欢你。」老太太轻轻拍着我的手。「唉,他妈妈走的早,这小子从小比别的小孩早熟,脾气也屈,长大后脾气却还是跟小孩似的,以后你可要多让让他,他耳根软,有时看着很兇其实心很软,只要你肯说几句软话,他肯定就没事了。」 「我记住了。」我点着头。 老太太看着我,「对了佳佳,寒寒说是在那边工作,可是我每次问他具体做什么他都不告诉我,我问子良,他说他也不知道。你能告诉我他到底在那边做什么?」 呃…… 「他之前跟几个朋友一起合作开了家小公司,最近刚退了出来,接手了一家小饭馆。」我想这样保守回答,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哦,那就好。」老太太微蹙的眉头,一下舒展开。 随后很委婉的问了一下我家里的情况,我说父母现退休在家,还有一个弟弟在国外留学,简单的说了一下,她也没有往深的追问,可见是一位很有分寸的老太太。 没一会邵易寒就回来了,连带午饭他也打包了回来。 在医院里陪着老太太吃完午饭,她又开始赶人,让邵易寒带我出去转转,不管怎么说来一趟不容易总不能在医院里耗掉,说她一会也要午睡,我们在这她倒是睡不好。 邵易寒与我对视了一眼,也就没跟她争,想着聊了半天她应该也累了,那就让她好好休息,晚上再过来。 出了医院,邵易寒问我想去哪里玩,我对b市又不熟让他做主,看着外面大太阳我其实没什么玩的兴致。 我这人最怕热,一热什么心情都没了。其实很早以前跟父亲来过几次,那些景点基本都去过,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邵易寒眯眼看了看外面的太阳,从兜里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我听着像是给郭子良打电话,借车。 挂了电话,他轻笑道:「带你去动物园看看。」 呃,我又不是小孩,带我去那干吗? 他看到我嫌弃的眼神,抬手捏了捏我的鼻子,「一会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扔到老虎山里。」 「切,」我不屑的撇开眼。 他长臂一勾,把我揽进怀里。 十几分钟后,郭子良让司机给我们送来一辆车吉普。邵易寒带着我就往郊外开。我记的父亲带我去过一次动物园,是在市内,这人却一路往外开,不像是去动物园的路线。 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我们这是去哪里?」 「一会你就知道。」某男故作神秘。 车子大概开了有一个小时,进了一个赛车厂,在楼前停下。 下车后,我看楼前写着,华东赛区。 我手搭在额头挡着太阳,问他,「来这里干吗?」 「带你来感受一下,生死时速的快感。」话落,拉过我的手,就往里手,一边给人打电话。 我们一进大厅,就见一男的边接着电话从里跑出来,邵易寒朝他挥了挥手,喊道:「老五,这呢。」 那人放下手机,朝我们跑了过来,一上来就给邵易寒一个熊抱,重重的拍着他的背,「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人身材魁梧,有点黑,理着一头短寸,显的头特别大,长的倒不难看。 「昨天回的。」邵易寒推开他,就给他胸膛一拳。 这两人见面未免太激动了一点吧,这么拍来打去,也不怕内伤。 「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老五在邵易寒肩上又捶了一拳,随即转眸看我,脸上表情立马生动起来,「这位?」 邵易寒把我拉到他跟前,「你嫂子。」 我有点不自然的朝他笑了笑,又自我介绍了一下,「你好,叫我沈佳就行。」 老五眼神有点不可置信的在我们俩脸上扫来扫去的,最后伸出手来,「你好,丁洋叫我老五就行。」 我伸出手刚要握上,邵易寒把我的手拽回来,「你俩弄这么正是干吗。」话落,把我那只手勾到他臂弯,另一手搭上老五的肩,「我来跑两圈,给我整套她穿的衣服。」 我听着有点懵。 「你多久没跑了?」老五回头问他,带着我们往里走。 「有两年了。」 「那挺久了,」老五轻笑,又说道:「我都快一年多没见到你了,你到底在桐城干吗呀?」 「没干吗,瞎混。」 …… 两人聊着,我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随着他们进了一个大车库。 「哥你先选车,我去给你们拿装备去。」话落,老五跑开。 我被眼前若大的车库惊愣住,里面全是名牌赛车,超酷,放眼放去有上百辆。 邵易寒拉了拉我的手,「你来挑一辆。」 「我挑?这个我不懂?」 「没事,你看喜欢那辆就挑那辆。」男人推着我往前走。 我左右看了看,「太多了,我都看眼花了。」 「呵,你扫一眼,觉的那辆你最有眼缘,咱就选它。」邵易寒还非让我选不可。 转头嗔了他一眼,他朝我眨了眨眼。 我转回头,往前一扫,看中了一辆宝蓝色赛车,车尾似蝶翼的造型超酷,我抬手指了过去,「就那辆。」 邵易寒循我指的方向望过去,眼眸微微眯了一下,笑意从嘴角盪开,勐地环住我的脖子,「不愧是我媳妇儿,有眼光。」 「那车好吗?」我疑惑。 邵易寒没说话拉着我走了过去,当我看到车前的标志心里有点小得瑟,『法拉利』好车。 邵易寒上前拉开车门,往里看了一眼,「嗯,很不错。」 「你还会玩赛车?」我站在他身后,也往车里瞄了瞄。 「以前玩过一阵。」话落,他甩上车门,走到车尾,提起后车盖左右看了看。 我目光随着他转动,看来这人身上有好多我不知道的事。 「哥,你们先换衣服吧。」老五在前面喊。 邵易寒放下后车盖,带着我去换衣服,我看到老五手里拿着两套赛车服,问道:「我也要换吗?」 邵易寒:「嗯,换上比较安全。」 「哦,」我有点兴奋,我可还从来没有坐过赛车,于是拿着装备,去了女更衣室。 赛车服穿起来有好多扣扣有点麻烦,我弄了半天才从更衣室里出来,看到邵易寒穿着一身黄白相间连体的赛车服,笔挺的站在门口,我看傻眼了,实在是酷爆了。 「傻愣愣的看着我干吗。」邵易寒拿着安全帽,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在他身边转了一圈,又人上下打量了一眼,挨到他耳边,「你穿这车衣服真好看。」 邵易寒眼里含笑,「没办法,人长的好,穿什么都好看。」 我笑着横了他一眼,「我的呢。」我摊开手让他看。 他摸了摸下巴,上下看了我一眼,似乎很认真的在打量。其实更衣室里有镜子,我刚才有看了一眼,也挺不错的。 「嗯,也好看,不过……你这些扣子都扣错了。」说着他放下帽子,上前来把我腰间那几个插扣全解了,又重新组合了一下。
第一百章 极速体验 他摸了摸下巴,上下看了我一眼,似乎很认真的在打量。其实更衣室里有镜子,我刚才有看了一眼,也挺不错的。 「嗯,也好看,不过……你这些扣子都扣错了。」说着他放下帽子,上前来把我腰间那几个插扣全解了,又重新组合了一下。 我突然很想把这一身照下来留念,「诶,我们拍张照留念一下,好不好,我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个。」 男人抬眸对上我的眼,「手机呢?」 「我去拿,」我笑着跑回更衣室,很快拿了手机出来。 邵易寒见我有点兴奋,脸上也全是笑意,还很配合的站在车道中间,让我拍了三张不同站姿的照片,随后,他搂着我的脖子,自拍了好几张,又给我单独照了两张。 等坐进赛车里,我心跳飞快,看着邵易寒娴熟摆弄仪錶盘上那些仪器,我看着他的目光越发的沉甸。 男人不苟一言的时候,有点严肃,却异常迷人。 车子发动后,他伸手过来,又检查了一遍我腰间的安全带,随后才挪动车子。 车子从车库出来,放眼望去一片空阔。 邵易寒缓缓把车开到出发线上,那里已停着三辆车,好像是想凑够几辆比一轮,应该全是业余爱好者。 邵易寒开过去跟那几辆并齐停下,转头看我,透过安全罩,那双眸依然清澈明亮,似在对我说:准备好了吗。 我朝他眨了眨,表示早做好准备了。 邵易寒转回头,望着前方,随即手伸出窗外,挥了挥手,随后见身穿红色塞车服的女人,走到赛道中间,身材高挑,极为帅气,面对着我们,举起手。 她举起手的那一瞬,我听到所以车辆引擎发出轰鸣声,随着那女的重重挥下手,只觉车子像箭一般射了出去。 我望着的前方既兴奋又有点害怕,死死的抓着把首,感觉整个人似要飞起来一样,好在腰间的全安带紧紧的扣在腰上,没让我脱离座位。 我们沖在最前面。 眨眼间,车子绕了半圈,拐弯漂移的那一瞬,我不由看向邵易寒,安全罩后面他面色沉静如水,目光如炬直盯着前方。 男人沉稳而专注,让我移不开眼。 突然觉的眼前的男人气势有点高不可攀。 我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我突生自卑。 四辆车距离非常近,车子开到第二圈的时候,有一辆大红跑车赛超过我们,我看着莫明的紧张,邵易寒却很稳,没有加速,但紧紧的咬在那辆车后面,也没有让后面的车在超过去。 车子开到第四圈的时候,邵易寒开始加速,我有点受不了了,头特别的晕,肚子也有点不舒服。实在太快了,车子几乎一直是飘着的。我抓在手把上的手都发疼,可看他那样专注,像是在做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我生生的忍着。 在第五圈的时候我们超过前面那辆大红赛车,邵易寒几乎是油门踩到底了,直往终点冲去,身后的车紧追上来。 上车之前我听老五说赛制是六圈,他在第四圈时发力是正确的。这一瞬我忘记了身体上的不适,心跟着车飞到了终点。 没有意外,邵易寒第一个冲出终点的。 车子刚停稳,老五就跑了过来。 「9分23秒。」老五趴在车窗边上,跟邵易寒报时。 「还不错。」男人自言了一句,脱下安全帽,转头见我一脸惨白,手还死死的拽在把首上,眉头皱了起来,「你没事吧?」 「快帮我把安全带解了,我想吐。」 邵易寒很快给我解了安全带,我推开车门,就往边上的土堆跑去,腿发软,我跑的有点吃力,蹲下身时差点跪倒在地,同一瞬便吐了出来。 邵易寒跑了过来,轻拍着我的背,「忘了你这两天胃不好,刚才不该让你上车。」 我吐完,感觉有点脱虚。 老五拿着一瓶水跑了过来,邵易寒接过水,拧开,递到我嘴边,我漱了两口水,微喘着气,勉强的朝他们笑了笑,「不管怎么说,我也休验了一下……赛车的超速度。」 男人抬手,擦了擦我额头上的汗,眉心还是紧皱着。 老五在一旁笑道:「平常人是无法一下适应的,甩吐了很正常。」意思让我不用觉的丢人。 邵易寒:「本想让你玩两圈,看来还是算了。」 我朝他嘟了嘟嘴。 「好点了吗?」男人目光一直定在我的脸上。 我深吸了口气,「好多了。」 「兄弟,刚才开的不错,要不要再玩两圈。」一男从那头走了过来,朝邵易寒喊道。 邵易寒回头看了那人一眼,「不好意思,不玩了。」 「我看你刚刚来呀,怎么就不玩了呢?」那男的有点不死心,走了过来,「我们可以玩赌注。」 「不好意思,我媳妇儿身体不舒,一会就走。」邵易寒话落,把手里的车钥匙扔给老五,「帮我把车开去验收。」随即扶着我往车库走。 我靠在他身上,抬眸看了他一眼,他眉头还挤着,我微微挪开身, 「你要是……想玩,就跟他们在玩两圈吧,我没什么事了。」 「不玩了,过一下瘾就行了。」他又把我拉近,「你不舒服怎么也不说呢?」 「在车上……没感觉,停下来那一瞬突感特别晕。」我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邵易寒看了我一眼,没在说什么。 回到更衣室,我眉心微蹙,手捂在肚子上轻轻抚摸,肚子还是不舒服。从更衣室出来,邵易寒见我面色还是很差,便没在多呆,跟老五打了声招唿,载着我回市里。 路上我有点小内疚,看他刚才开赛车的样子,应该是非常喜欢赛车,不想被我这么一弄,都没玩好。 「诶,你怎么开那么好,原来练过?」我有点好奇。 邵易寒转眸看了我一眼,轻笑一声,「算是练过吧,在部队的时候我总把越野当赛车开,老挨我们队长批。」 「你是不是属于那特别不听话的兵?」 他看着前方,「部队里没法不听话,服从是天旨,敢不听话,有的是治你的办法。」 「那你被罚过吗?」 他轻笑了两声,「我呀……被罚是家常便饭。」 「那都罚你干吗?」 他则目与我对视了一眼,「跑步十公里、伏地挺身两百下、关暗室、写检查……太多了。」 「呃……看来你在部队是个刺头。」 邵易寒不语,低笑。 车子进五环后,我肚子又开始不舒服,靠在座上不哼声,心里开始有点害怕。 邵易寒见我突然不哼声,转头看了我好几次,见我手一直捂在肚子上,伸手过来拉我的手,「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没有。」 「那手怎么这么凉?」 「车里冷气吹的。」我勉强笑道。 他转眸又看了我一眼,「我怎么觉的你面色比刚才还要不好。」他眉心又皱起,「还是回医院看一下。」 我在心里挣扎,想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可我还没去医院确认,万一不是呢? 因为验孕棒有时也会不准。 邵易寒加快了车速,往老太太住的那家医院开,没多久就到。下车的时,我感觉身下像是有什么流出来,有点像来月经那种感觉,双腿不由挟紧,不敢动了。 邵易寒走过来,见我站在车门边,身体僵着,苦着一张小脸,还以为我肚子疼的走不了路,疾步上来,便把我抱了起来,「是不是很疼?」话落,便往急诊跑去。 「易寒,我……我可能……」我声音有点小,「怀孕了。」 但他还是听到了。 邵易寒瞬间定住,低头看我,面色深凝,「你说什么?」
第一百零一章 这孩子我要定了 邵易寒瞬间定住,低头看我,面色深凝,「你说什么?」 我看他面色一下变的深冷,心里有点不舒服,「我是说有可能……」我话没说完,他抱着我便冲进急诊,连急诊号都没挂,直接沖急诊室,在门口被一中年护士拦下。 护士还没转过头来,就厉声喝道,「里面还有病人呢,在外面等着。」 「我妇媳儿怀孕了,她现在肚子特别疼,必须立马就诊。」邵易寒语气强势,态度有点蛮横,直瞪着那位护士。 护士这会才转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怀几个月了?」 「我不是很清醒。」我低声回道。 护士皱眉碎了一句,「自己怀孕多久都不知道。」随即往前面指了一下,「先把她放二诊室去,我去叫医生。」 邵易寒语气很重,「麻烦你快点。」话落,抱着我去二诊室,诊室里没有人,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一张小床。 邵易寒把我轻放到床上,让我平躺着,眼神有点复杂的看着我。「什么时候发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刚要说我也是刚知道的,就见一名男医院从门口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刚才那位中年护士。 「肚子怎么个疼法?疼多久了。」医院走过来就问。 我看了眼邵易寒,「有点像来月事那种感觉,疼了有……一个小时多。」 「孕期几周?」医生又问。 「我……还不清楚。」 中年护士在一旁,插了一句,「上次月事是什么时候?」 「嗯,好像是六月末。」 「那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怀孕的?」护士又问。 邵易寒站在一旁目光一直定在我身上。 「我……是前两天,用验孕棒测的。」我回的特别小声。 医生又问:「出血了吗?」 「刚才……我感觉好像有。」 医生转头便朝那护士吩咐到,「去拉推车,把人送去妇科,快点。」 那护士很快便跑了出去。 在等推车来的那几分钟,邵易寒站在边上直愣的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抬眸与他对视了一眼,便心虚的跳开眼。 人送到妇科,邵易寒被拦在了外面。 医生检查了一下,有少量出血,问我这两天有没有做过重过激烈的运动。我想了一下,没把昨晚上跟邵易寒在浴室激战的事说出来,其他的都如实说了。 医生一听我跟邵易寒去开赛车,就剜了我一眼,随后让护士推我去做b超。 最后诊断为,动了胎气,需要留院观两日。 我被安排在一间双人病房里,护士直接把我送了过来。病房比桐城的条件要好很多,同住的是一位待产的孕妇,我进来时,她正睡觉。 我在床上躺了有十分钟左右,邵易寒才过来,手里拿着好多单据,跟一袋药,看到我身上都换上了病号服,眉头蹙的更深。 「怎么样,肚子还难受吗?」男人脸色虽然不算好,但他眼神里的担忧是真实的。 「嗯,好多了。」其实平躺之后,我就不怎么疼了。 他把票据放到床头柜上,把中间窗子拉上,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到床边,像是要跟我谈话的样子。 看他那样,我莫明的张紧,「那个……我有点口渴。」我找了个藉口,我有点害怕他很正是的跟我谈孩子的事,因为这事我自己都还没有想好。 邵易寒像是看透我的心事,轻嘆了口气,起身拿过桌上的水壶跟水杯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微微吁了口气,可是我在逃又能逃的了多久呢,终究是要面对问题的。 邵易寒打完水回来,给我倒了一杯水,随后坐到椅子上,面色深沉的看着我,语气微冷,「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眼神有点闪躲,「我也是前天刚知道的,而且用那个测,我以为不准,想着到医院确诊后在跟你说……后面,不是还没来的及去吗。」 邵易寒眼神还是定定的看着我,却不说话。 他一不说话就让我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气氛一时变的有点压抑,连带着空气好像都不流通了一样,让人很难受。 我想着他知道我怀孕后,脸色就一直暗沉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我心里就说不上来的憋闷。 但不管怎么样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狼狈。 于是,我故作轻松的开了口,「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我现在也没打算要孩子。」这话我带着几分负气几分试探。 「你什么意思?」邵易寒的面色变的更难看。 我抬眸对上他的目光,他眼里全是怒意。 这男人……我给他台阶下,他倒好,搞的我好像是那个不想负责任的人。 我望着他久久没有说话,随后慢慢垂下眼睑。 他俯身过来,双手捧住我的脸,强硬迫使我与他对视着,目光坚定,郑地有声,「这孩子我要定了。」 我微微蹙起眉头。 「沈佳,你要是敢不要这孩子,这辈子我跟你没完。」男人几乎是咬着牙威胁。 邵易寒如此坚决的态度让我有点惊诧。 我以为他并不想要这孩子。 从医院门口他知道我怀孕,就没见他露出半点喜悦之情,一直冷着脸,现在突然这么大的反转……真是让人想不通。 「你……想清楚了没有?」我弱弱的问道。 男人直视着我,「我表达的还不够清楚吗?」 「可是……」我想说我还没想好,不过看他那个眼神,怕说出来会被他掐死,就生生的把话卡呀喉咙里。 邵易寒眯着眼问:「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声音轻不可闻,垂下眼睑。 他抬手在我头上搓了搓,「还好,孩子没事。」语气有股后怕的感觉。 我脸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嘟着嘴,抬眸看他。 邵易寒双眸亮炯炯的盯着我,嘴角扬了起来,眼波跟着荡漾,渗出笑意,有点不可思意的说道:「我既然要当爸爸了……有点神奇。」 我被他眼里的神色怔住,这男人眼里全是欣喜,可刚才明明还冷着一张脸。 「我刚才脑子里一直有点懵,」说着,他傻笑了两声,双手在我脸又搓了搓,「我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 「刚才医生怎么跟你说的?」我突然想起医生说我现在怀孕七周了,那么这次怀孕应该就是我跟他在电影院里那一次,可那次我明明吃了避孕药怎么会有呢? 「医生说有流产迹象,卧床静养两日就没事,她说头三个月一定要小心,过了头三个月就会好点。」 「哦。」我心想他现在这么高兴,我还是先不要给他泼冷水,等回了桐城,我私下找医院好好问一下。 「你说,姥姥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一高兴腿就好了。」 我嗔横了他一眼,没想到这男人也会说傻话。 我抬手轻拍了他一下,「这事还是真别告诉她,等过了三个月稳了在跟她说,万一有什么事……到时其不是让她失望。」 邵易寒一听这话,面色又沉了下来,「你是不是很不想要这个孩子。」 我确实是没有做好心里准备,但更多的是担心这孩子没法要。 我如实回道:「我是没准备好……但现在有了我当然要对他(她)负责。我只是不想让你有压力。」 他挪动了一下椅子,让身体靠我近一点,面色认真的说道:「佳佳,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准备好。但我跟你在一起,从来就没有想过只是玩玩而已,这一天我也有想过,只是稍稍比我想的来的快一点。可见你註定是我媳妇儿。」 我杏眸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男人,莫明的模煳了视线。 他见我眼红了,脸挨了过来,「怎么了?」 我抬手摸他的脸,「没事,就是觉的你有点傻,怎么就喜欢上我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呢。」 邵易寒低低笑出声,「没办法,估计是上辈子欠你的。」 「那你可想好了。」 「早想好了。」说着他把我的手放到他手心里,「等回桐城,我就去见你爸妈,然后咱们把证领了,等孩子三个月后,就把事办了,你看好不好?」 这男人步骤也太快了吧。 我眨了眨眼,「有点快。」 「孩子都有,这还快?」 「那就……听你的。」 男人眼角的笑瞬间盪开,耀眼至极。
第一百零二章 梦醒时分 我在医院住了两天,医生说暂时没事了,让我回去近期尽量多卧床休息,不能站立太久,更不能爬高提重,房事禁止。 我在医院住的这两天,邵易寒骗老太太说我临时有急事先回去了,让我跟老太太用电话打了声招唿,然后他早上去老太太哪里,下午就过来陪我,晚上再去老太太那边陪她吃饭,晚点的时候再下来陪我。男人忙的不亦乐唿。 而我心里其实有点着急,周一得去宏达交接,现在看我肯定是赶不回去的,而且邵易寒也不会同意。于是,我只能给莫子玉打电话,让律师过去跟杨铮商量一下,把交接时间移到下周。 莫子玉一听我在b市,有点诧异,问我在这边干吗,我说跟一个朋友过来玩,他像是猜到了什么便没在多问。 邵易寒把我接回家后,除了上洗手间,都不让我下床,我想着医生的叮嘱也很配合,直到第三天下午。 那天中午吃过午饭,我就犯困。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困,在床上躺了会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都下午三点多了,我躺着醒神的时候,突听邵易寒在楼下吼了一声,「我妈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管我。」 我一下就清醒了过来,凝神,屏听。 「当年我没有不管你……」那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有点沙哑,但中气十足。 他话没说完就被邵易寒打断,「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没有用,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你就是在不欢迎我,你也是我儿子,你也还姓着邵,这辈子也改不了。」言语有股让人不可忽视的威严。 听到这一句,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听声音两人像是在院子里吵,我靠到窗边,微微拉过窗帘往下看,院中间站着两道身影,邵易寒站的位置刚好面对着我,而那个男的侧身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脸,不过看他一身穿着是个极讲究的人,身材魁梧只比邵易寒矮一点,他即竟是邵易寒的父亲,看起来好年轻,可见是一个很会保养的人。 楼下一时安静,俩人对视僵持着。 过了一会,那人问,「你母亲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这事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我要是不管搞不好你还在牢里呆着。」 「我出来是你找人办的。」邵易寒双眸眯了起来,目光清冷。 那人冷哼了一声,「不然你以为呢。那个慕清华她有那么大本事吗?」 邵易寒定定的看着那人,面色变的黑沉。 「我听说,你带了一个女的回来。」那人又问:「那女的是不是怀孕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邵易寒的声色很冷。 「张秘书查过了,她是桐城原副市长的女儿,父亲因受贿下马,又离过婚,名声还不好,在网上还被人发过不雅照,说是在外养小白被前夫扫地出门,这种女人我不同意你跟她在一起。」 「你调查她,」邵易寒声音一下拔高,随即他压低了声音,「你既然让人调查了,难到不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吗,还有,你不同意,有用吗。」 「她的背景要是你姥姥知道了,你觉的她会同意吗?」 「你要是敢跟老太太胡说八道,试试看。」 那人冷笑一声,「呵,那么我问你,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因为她长的像沈欣,嗯?」 我看到邵易寒瞪着那人,嘴张了张,我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这话像一颗炸弹,在我脑海里轰一声炸开。震的我耳鸣失聪,听不到任何声音,只剩那句话在耳边迴荡。 我缓缓转身,瘫坐在床上。 脑海里出现狄宸看到我时的惊诧,还有郭子良说我在哪里见过时的欲言又止……原来不是他们看过我的照片,而是我长的很像某一个人。 难怪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对我这么执着……原来如此。 嘴里像是含着苦胆,泛起层层苦涩。 我扯了扯嘴角讥笑出声。 我小心翼翼,防来防去,还是让自己掉下坑,还是一个深坑,而这个挖坑的人还敢那样对我兴师坦坦说他喜欢我。 如果今天要是没有听到这一翻话,他是不是要一直欺瞒下去? 沈佳呀沈佳,你被夏婉清骂的一点也没错,愚蠢至极。 可我到底哪里错了,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都要这么伤害我。 眼角有冰凉的东西悄然滑落。 我抬手擦了一下,看到指尖上的湿意,我眼眸缩了缩。 我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下面变很安静,但邵易寒一直没有上来。 当初莫子玉的背叛让我悲痛至郁抑,杨铮对婚姻的陷害、出轨让我愤恨难平,那么现在对邵易寒的欺瞒……我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悲勇。我倒要看看这男人他要装到什么时候。 结婚,生孩子……他真的要把我当成替代品迎娶吗? 我缓缓躺回床上,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单,捂上脸,被子里还能闻到邵易寒身上那股独特的气味。而这个味道,我既然在不知不觉吸进血液里。 我手不由的抚上肚子,想起邵易寒在医院里说的那些话,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随即我听到上楼的脚步声。 我缓缓闭上眼,就当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脚步先进了卫生间,过了一会才从卫生间出来,没在停留直接进房间,进门之后明显脚步放轻了很多,朝床边走来。 我感觉到暗影笼罩下来,随即我手上的被子被轻轻的拉开,床沿微陷,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清晰可闻。 「小猪,该起来了,天都快黑了。」他手指在我脸上划动,「该餵食了。」 这两天,邵易寒几乎把我当成婴儿对待,什么都不让我做,连吃饭都是他餵的,他那样小心翼翼的呵护,难到这……也都是基于他对另一个女人的爱,那他演的也太真了吧? 我缓缓睁开眼。 他坐在床边,上身是一件深蓝短t恤,下面是牛仔短裤,穿的跟邻家哥哥似的,脸上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眼里盪着腻死人的宠爱。 我看到他瞳孔里印着我的脸庞,看他眼里的人明明是我,我无法理解那种能把别人代替成另一个人的做法。 「怎么了?」他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扯了扯嘴角,「刚才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到一个女的长的跟我很像,然后你就被她骗走了。」 邵易寒表情微僵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双手在我脸上揉了揉,点评道:「会做这样的梦,说明你心里在意我了,怕我被人抢走。」 「切,哪天你要是真的被人拐跑了,我一定外送那人一份大礼。」我蛮不在乎的说道。 男人笑的暧昧,俯下身来,「到时你肯定会哭鼻子,因为找不到像我这么好的。」 我横了他一眼坐了起来,「跟你说件正经事,我明天必须得回桐城。」 邵易寒脸面瞬间沉了下来,「咱不说好了下周回吗。」 「昨天律师跟我说,交接时必须要当事人在场签字,别人不能代签,宏达对我很重要,我不想这中间再有突变,还是早点回去好。」 我想着有一天,他若认清我根本就不是他所喜欢的那个人,一定会一无返顾的离我而去,而我不能因为他,再变的一无所有,所以我必须回去。 邵易寒:「万一路上出事怎么办?」 「我坐动车回去,不会有事的。」我态度坚决。 邵易寒与我对视两秒,深吁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不在哼声。 我挪到床边坐到他身边,「不会有事的,这几天不都好好的吗。」 男人还是没有理我,明显心里很不爽。 而我没有心情再去哄他,我一想到他很有可能把我当成替代品,心里就无比的膈应。 好一会,他沉着声问,「你是非要明天回去不可?」 「嗯,」我低低的应了一声。 他起身就往外走。 「你干吗去?」 「给你买票去。」语气冷硬,带着一股负气泄愤。
第一百零三章 我爱你 看他那样,我心里也不好受,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我真的没办法做到像什么也没听到过一样。 没多久,邵易寒还真的给我买回一张b市开往桐城的高铁票,商务座,价格比飞机票还要贵。 当晚,我下楼用餐,吃饭的时候,他面色柔和很多但话很少。这个男人的脾气我现在多少也摸透一点点,生气不高兴心里有事时都不爱说话,就跟个闷葫芦似的身上散发的低气压,让别人也很压抑。 就这么别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他送我去火车站,我要进站的时候他又抱着我不放,跟个孩子似的磨蹭,最后买了张进站票跟着我一块进站,叮嘱我开车后就睡觉不要起来走动,用餐时多吃点水果因为车里干,等到桐城给他打电话报平安,他等下周老太太出院回家后就回桐城来。 他絮絮叨叨了一堆。 那一刻,看他一脸的不放心与不舍,我有点后悔昨晚跟他抠气。 邵易寒在动车即将开动的最后一刻才下的车,临别时不顾一旁坐着的乘客,捧起我的脸,在我嘴上重重的亲了一下,随即在我耳边低语一句:我爱你。 我以为我听错了,等我恍过神,他已下了车。 我忙转头往车窗外寻视,很快就看到他,他正望着我,四目相对那一瞬,我莫明的眼眶发热,那股不舍翻涌而来,脸贴到车窗边去看他。 他望着我的眼眸蓄满柔光,嘴微扬,朝我挥着手。 动车滑动,很快他的人影被抛下,变的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我还望着,胸膛不由起伏,竟一时无法平静下来。 他说他爱我。 我想我没有听错。 好久,我才转回头来,心里五味杂陈,酸甜发涩。如果昨天我没有听到那一翻话,该多好。 听他父亲那翻话,邵易寒没有告诉老太太我离过婚,甚至还故意隐瞒着。而他父亲竟然就是那位张秘书口中的董事长,这真的让我很意外。 我回想着他父亲的侧脸,感觉有点眼熟,好像在电视上还是杂志上见过,不由我在脑海里搜寻着姓邵的有名人士。 突然想到一个人,我忙从包里拿出手机,搜索:邵志恆。 当看到搜索出来的人,我惊愕住,图片里的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看着最多也就四十多岁,而我昨天看到的人跟他真的很像,国内富豪榜前十名他排在前五名,他是国内最大的物流集团老总,拥有最大的航运机队,运达航线有四十多个国家,国内外公司上达百家。我曾看过他的专访,可以说是一个智商情商都非常高的商人,而他只有高中毕业,跟地痞混过,打过各种工,在他二十岁的时候,他说他遇到了一位贵人,带他去了深圳,那时中国刚对外开放,他抓到了机遇,从此,他拔地而起,在二十四岁那年他创办了「恆通」物流公司,那时国内还没有几家物流公司。 上学时,我还很崇拜过他,敬仰他的创业歷程。而他的家族也很让人敬重,他父亲邵忠国在军政界名望极高,邵家的显赫国人尽知。 但三年前邵志恆娶了一位比他小十几岁的名模,当时娱乐杂志上天天都有他的新闻……这人怎么可能是邵易寒的父亲,一定是我搞错了,我只是看到那人的侧脸,并不能确定他就是邵志恆,或许只是跟他长的相似而已,何况没听说过他结过婚。 放下手机,我望着车窗外,心绪更加纷乱。靠在座三背上,怎么也睡不着。 回到桐城,已是傍晚六点多,坐上计程车,我就给邵易寒去了电话,铃声只响一声那头就接了起来,想来是一直在等我的电话。我告诉他自己已平安坐在计程车里,不用半小时就能到家,路上没有任何意外,肚子也没有不舒服。 他在那头静静的听我说着,直到我汇报完,他语气颇为深沉的冒出一句,「我现在就很想你怎么办?」 听这话,那些不安纷乱的心绪便消散而失。 「凉伴。」我嘴角噙着笑,嘟喃道。 那头轻轻嘆了口气,又嘱咐道:「要记住,这几天不能站在太久,尽量少走路。」 「嗯,知道。」 「还有……别忘了跟你爸妈打声招唿。」 「哦,」这事我估计得托一托,但我现在不能直接跟他说。 「到家后,想吃什么,让店里送过去,你别自己做饭了,我跟小方说了,一会他会给你打电话。」这男人要是心细起来,让这女人都自嘆不如。 「好。」我应着,心里暖暖。 「那个……要是肚子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去医院,可不能耽误。」 「我知道了。」我心里腹诽:好啰嗦。 「那我先挂了,让小方给你打电话,这样你回去就能吃上饭,在动车上肯定没吃好吧?」 「还好,你买的水果我全吃了,所以也不饿。」 「我刚才去书店买了两本书,下午我看了一点,说任娠早期反应会比较大,难怪你这几天老是会吐。」 「我最近是对气味很敏感,嘴里总是没味道,很想含点酸的东西……」不知不觉我又跟他说了一大堆,快到小区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没一会,小方就打来电话,问我想吃什么,我其实没什么胃口,可若我不吃点什么,邵易寒肯定还会打电话过来啰嗦。于是我就让小方送碗酸辣米线过来就行。 回到公寓,我倒在沙发上,便不想起来了。坐了7个小时的动车,人真的很累,腰特别的酸,趴在沙发上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这时包里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以为是小方,掏出来一看,是苏琪,忙接了起来,「姐。」 「佳佳,你在家了吗?」苏琪压着声音在那头问。 「嗯,在呢。」 「我晚上去你那睡,行吗?」 「行呀,不过我一会就要睡了,反正你那有我这里的钥匙,你到时自己开门。」我声音有力无气的。 「那……那个邵易寒他不在吗?」 「他在b市,还没回来呢。」我跟着邵易寒去b市的事她们都不知道,我也没来得及跟她们汇报。 「哦,」苏琪像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问道:「对了,你怀孕的事跟他说了没有?他什么态度?」 「这个……等晚上过来再说吧。我现在想睡觉,不想跟你说了。」 「那好你睡吧,最好是吃完晚在睡。要不要我给你买点什么吃的过去?」 「不用。」 刚挂下电话,就听外面有人敲门,应该是小方送餐来了,我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见小方手里提着好几个食合,我微蹙眉,「我不是说只要一碗酸辣米线吗,你怎么提这么多过来。」 小方腼腆的笑着,「那个……老闆让我加了几样小菜,让你配着吃。」话落,把手里的打包袋递给我。 小方四川人,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个不高,长的很俊秀,人看着很老实。 「哦,」我接过袋子,「还麻烦你跑一趟,谢谢了,一共多少钱?」 小方惊诧的看了我一眼,「老闆娘……吃饭还要给钱吗?」 我被他那表情逗乐了,「谁说我是你们老闆娘了。」 「老闆说的。」他回的很快。 「哦,」我朝他笑了笑,「那我就不给了。」 他挠了挠头,「那我先回去了。」 「好,谢谢你了!」 「姐,你千万别这么客气。」话落,他逃似的跑下楼。 我摇头轻笑,关上门,走回客厅,提起食合闻了闻还挺香的,本来没有什么食慾的突然有了胃口。把打包合一一从袋子里取出来,打开摆到餐桌上,一小合酸萝蔔,一小合西蓝花,一小合炸小排,一小桶高汤,最后用大桶打包合里装的才是我要的酸辣米线。 邵易寒倒是挺会搭的,看这配菜色泽还挺好看的。 我坐下,便开吃。 小菜都很可口,就是米线不够辣,估计某男有特地嘱咐了,所以辣加的不多。 邵易寒的细心,让我不安的心慢慢的安稳了下来。我想……我应该对自己要有信心。
第一百零四章 他是什么人 吃完饭,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我趁着人有精神,忙给吴律师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已经回来了。昨天决定回来的时候我就给他打了电话,让他跟杨铮那边接洽改成明天过去交接。吴律师说已跟杨铮约好了,明天早上九点在宏达十八楼会议室见面。 落实完这事,我又跟莫子玉去了电话,问他杨铮那份转让协议有没有什么问题。前两天杨铮拟了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发给我看,说如果我没有什么意见他就让人列印装订成册签字盖章,交接时一块办了。我怕自己看的不够透彻,转发莫子玉,让他帮忙过目一下。 莫子玉说,他找吴律师看过了,协议没什么问题,可以签字。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明天他陪我一起过去交接。同时适当的做一下宣传,让外界知道,海龙正是加入宏达。 留过洋的,脑子就是灵。他这个主意很好。 随后,我给杨铮回了邮件,告诉他协议没有问题,他可以列印签子盖章。 忙完这些,我又开始发困,沖了个澡,便上床,刚躺下手机又响了,是家里的座机,我忙接了起来。 「佳佳,你下班了没?」母亲在那头问道。 「嗯,早下班了。」我这两周太忙了,都没有回去,也没打电话,家里那两位估计是有点担心了。我辞职的事还有跟杨铮打官司的也都没来的及跟他们说。 「那你回来一趟。」母亲语气有点不好。 「怎么了妈,我现在特别累。」 「让你回来就回来。」 很少见母亲这么强硬,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无奈,我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强打精神,换了身衣服,下楼打车过去。 到家都八点多了,一进门就见两老坐在沙发上,面色严肃,气氛冷凝。 「怎么了?非得把我叫回来,我都快团死了。」我皱着一张小脸,走了过去。 父亲垂着头没看我,面色很不好。 母亲倾身从茶机上拿起一个信封,重重的拍了一下,「你自己看。」 「这什么呀?」我看了眼那个信封,弯腰拿起,往里看了一眼,一叠照片,眉头不由皱了一上,从里抽出两张看了一眼,惊怔住,是我跟邵易寒的照片,是那天我跟邵易寒在小饭馆门口被人拍下来的。 「这谁给你们的?」我望着母亲,声音不由提高,「想干吗?」 母亲不答反问,「这男的到底跟你什么关系?」 「男朋友。」我简而意骇。 「你不是说现在不想谈感情的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变了。」母亲一下就急了。 「我觉的他人不错,就想谈了。」 「陈霞说这个男的是流氓,你怎么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呢。」 我气的直翻白眼,「妈,杨铮他妈说的话,你既然也信,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呀?」 「佳佳,怎么跟你妈说话的。」父亲厉声低喝,「我们当然不会相信,这不把你叫回来问清楚吗。」 「陈霞说他是个地痞流氓,手下还有一帮混混,经常跟人打架……佳佳我绝不充许你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母亲已然被我身边有这样的一个人吓的失去方寸。 「妈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我走到一旁坐下,拿起那叠照片,又认真的看了一下,呃,后面有几张既然是邵易寒打人的照片,看着像是在那个仓库里照的,我随即把照片甩到茶几上,「妈,好多事我怕你们俩担心,都没敢告诉你们。半个月前,陈霞找人波我油漆,还想绑架我去威胁莫子玉,要不是照片上的这个男人,你女儿估计早被人糟蹋死了。还有,要不是他杨铮也不会乖乖承认错误。陈霞她是想把咱们家闹的鸡犬不宁。」 父亲抬眸,定定的看了我一眼,「她这次来没有闹,她一脸的伤,是过来求我们的,还主动承认错误说之前是她错了让你高抬贵手放过她,她说她脸上的伤也是那人找人打的,而且连她刚出生的孙子都没有放过。」 母亲接过话,「她还说如果你把她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那她只好跟咱们家鱼死网破。她说她一个老太婆了也不怕死。」 我讥诮笑道:「她这明显是来威胁的,那是过来求原谅的,要是真心实意过来认错的,那这些照片说明什么?她偷拍这些照片干吗用?明显的苦肉计你们没有看出来吗?」 「我们现在不管陈霞她有什么目的,我们只想知道你跟那男的走到那一步,他到底是干什么的?不管我们跟杨家仇怨有多深,但跟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父亲口气严厉,面色深冷,「上次你跟他一块过来送水,你说是同事,可他根本就不是你同事,你为什么要骗我们?」 我深吸了口气,「上次我们还没有确定关系,我不想你们多想,所以骗你们说他是我同事。他不是你们想像的那种人,陈霞孙子他根本就没有动,是他一个朋友看不过她那么欺负我,自作主张,跑去医院威胁,也只是在孩子脸上洒了点血鸡想吓唿杨铮,并没有伤害到孩子。还有陈霞那样对我,他没把她打死就不错了。」 「那他是干吗的,正常人会那样跟人打架吗?」母亲置问。 「他当过兵会打架很正常。」话落,我把邵易寒打人的那两张照片拿出来,然后递给母亲,「你看那几个人,就是陈霞找来绑我的,这事徐露、莫子玉都知道,你们不信可以问问他们。当时要不是他及时赶到,现在我不可能安然的坐在这里。」 我这话,让两老都皱起了眉头。 「这女人还真是两面人,她怎么能这么阴毒呢,之前那样陷害你还够,还想绑人……太可怕了。」母亲开始意思到我之前经歷了什么,拉过我的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们呢,出这么大的事。」 「我不是怕你们担心吗,何况我人也没事,所以就没说。」我垂下头,心里难免委屈。 「这女人太阴毒了,应该让她去坐牢。」母亲愤愤难平。 「杨家太过分了。」父亲倏地起身,「我原来一直想息事宁人,不跟他们较计,看来是人善被人欺。佳佳找律师,我要告他们。」 「爸你别激动,一会血压该高了。」我忙走过去安抚,「我已经把杨铮告了,上周开庭,官司赢了。这几天忙的都没来的及跟你们说。」 「真的,」母亲有点激动,也站了起来,「你这丫头怎么什么事都不跟我们说呢。」 父亲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真打赢。」 「嗯,」我点着头,「杨铮像是有点悔悟,没做任何辩解,承认了所有错误。我明天就去宏达交接,而且他要把股份都转让给我,算是对我的弥补吧。」 「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父亲不相信。 我安慰道:「现在不管他是不是真心还是虚情,等公司移到我名下,那就跟他杨家一点关系也没有,陈霞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 「难怪陈霞会过来闹这么一出。她肯定是不甘心。」母亲低喃了一句。 「反正你们以后别让她进家门,这女人要是疯起来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不能轻意相信。」话落,我把父亲按回沙发上。 「今天我们也是在楼下碰到她,」母亲解释了一句,又狐疑的看着我,「那你的意思……你跟那男的现在在交往?」 我摸了摸鼻子,「嗯,刚刚开始。」他们要是知道我跟他连孩子都有了,估计会蹦起来。 「那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母亲又问。 父亲也看了过来。 「嗯,现在经营一家小饭馆。」我笑了笑,走回到母亲边上坐下,「饭馆虽然不大,但生意还不错。」 母亲又问:「那他是桐城的吗?」 「他是b市的。」 「多大了?」 「好像……比我大一岁。」 呃,我还真不知道邵易寒几岁了,不过他说我们是小学同学,那应该跟我差不多。 眼看母亲还要问,我连忙打断她,「妈,我今天真的特别累,有什么问题明天再问吧,我先进屋睡去,今晚就不回去了。」话落我拿起包就进了卧室。 「佳佳……」 「好了,这事也不急于一时,明天再说。」父亲打断了母亲。 我关上门,深吁了一口气,双肩耷拉下来,拖着脚步往床边挪去,好没力气。 陈霞还真会给我找茬,搞不好明天交接还会有变故。
第一百零五章 他的背景很复杂 陈霞还真会给我找茬,搞不好明天交接还会有变故。 心绪很乱,可人一粘到枕头,便睡了过去,这睡眠我自己都觉的神奇。 一觉睡到早上七点钟,中间一次都没有醒,醒来精神很饱满。看了眼手机,有邵易寒的一个未接电话,跟两条微信,还有苏琪的两个未电话跟很多条微信,我竟然一个也没有听到。 先给邵易寒回了条微信,说我昨晚很早就睡着了。这男人他也知道我最近睡的早,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发了一条微信问是不是睡了,还没有回,便确认我睡着了,算是把我摸的很透。 苏琪的微信我看了一眼都不用回了。昨晚我一直没回信,她往家里打了电话才知道我回家了。 从卧室出来,母亲都做好早餐了。父亲有早练的习惯,所以母亲早餐一般都做的比较早。我喝了碗粥跟一个煎蛋她又推给我一杯牛奶让我喝,这几天我对牛奶反胃,所以给推了回去。看她望着我眼眸精光闪闪的,一副要跟我深入探讨某男的样子,我忙起来,说我得赶回公寓去换身衣服,便急忙忙的逃走。 临出门,母亲嘱咐,哪天把人带回家一块吃个饭。 我边应边往外走,到了楼下我才松了口气。不过邵易寒交待的任务我算是完成了。 回到公寓,我挑了一身米白色套裙换上,再把头髮盘起来,再坐到小梳妆檯前,认真的画了个妆,再到卫生间镜子前照了照。 镜子里的人,秀髮如墨,眉黛如山,肤如凝膏,杏眸炯炯黑白分明,红唇诱人,皓月明齿。一身颇为帅气的职业装,显的整个人利落干练,透着一股高雅与清冷,颇有气场。 我对镜子里的人很满意。虽然我个高只有一六四,但我腿长,比例好,穿上跟鞋显的也高挑。 我朝镜子里的人,低低说了一声:加油!便转身出了卫生间。 没一会我就接到莫子玉的电话,说他让吴律师直接去宏达,他过来接我,十分钟后就到,让我带好证件还有法院判决书准备下楼。 我检查了一遍,把该带上的料材全带上,今天可不能出差错。准备好之后,我看时间差不多就下楼。 我刚从楼里出来,就见莫子玉的车缓缓驶了过来,我忙走到路边,他降下车窗看了我一眼,夸道:「今天真精神。」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笑道:「今天算是我扬眉吐气的一天,必须精神。」 莫子玉眼眸精亮,嘴角噙笑,「嗯,很有气势。」 「那是,也不看看我边上坐的是什么人,桐城最有钱的公子哥,我必须得有气势。」我打趣道。 莫子玉驱动车,转头斜了我一眼,眸子漆黑,「你呀就挤兑我吧。」 「我那敢挤兑你,以后你就是我的老闆,巴结还来不及呢。」我嬉笑着。 莫子玉望着前方,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我手机响了起来,从包里掏出来,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我嘴角微勾,接了起来,「喂!」 「昨晚你不在我都睡不着,下半夜才睡的,刚刚起。」男人声音带着甦醒的沙哑,低低的很性感,又问:「你昨晚睡的好吗? 我转头望向窗外,压低声音,「从昨晚八点睡到早上七点,你说好不好。」 邵易寒像是翻了个身,声音变的有点低,「忘了,你现在就是一只小猪,怎么可能睡不好呢。」 「你才是猪。」我嗔声,骂回去。 邵易寒在那头轻笑出声,又问:「你今天就去宏达交接?」 「嗯,已经在路上了。」我回头看了莫子玉一眼,见他面色沉凝,突然觉的自己坐在他旁边跟邵易寒这样亲腻打电话有点不适合,便对那头男人说道:「我不跟你聊了,一会就到公司了。」 「那你注意点安全。」邵易寒在那头又叮嘱,「别太相信杨铮。」 「我知道。」我轻应了一声,挂掉电话。 突觉车内气氛有点尴尬。 最终还是莫子玉先开了口。 「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他试探着确认。 「嗯。」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眉头蹙起,「我听说他经常跟南城那边的人混在一块,而且还坐过牢……」 「你怎么知道他坐过牢?」我打断了他。 他转回头,望向前方,「我找人了解了一下。」 「你调查他?」我莫明的不爽。 「我只是怕你再受到伤害,所以才让人查了一下,」他又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可我万万也没有想到,他竟然跟陈叔的死有关。」陈叔是莫传承的司机。 「什么?」我惊愕。 「这事回头我在跟你细……反正我觉的他不适合你,真的佳佳。」 我头转向车窗外,「我听他朋友说过,说他坐牢是被人陷害的。」 「呵,你都说了是他的朋友,那当然是那么说。」 我反驳道:「那如果真的是他害的,怎么就关了几个月就放了出来。」 「问题就在这,判决是三年刑期,而他只坐了三个月就出来,而且推翻的证据很离谱。」莫子玉紧握着方向盘有点激愤。 我突然想起在b市老太太在医院里跟邵易寒说的那些话,还有前天那男人跟邵易寒挣吵的内容,莫非……邵志恆真的是邵易寒的父亲?不然谁有那么大的势力,能把一个已判决的犯人解救出狱。 邵志恆的父亲是军部北斗级人物,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虽早已退了下来,可名望在军部份量一点没减,去年国庆还被邀请上天安门城楼观看阅兵仪式,我在电视上都有看到。也正因为边一层关系,邵志恆的『王国』能做那么大,我想跟他有这么一位父亲多少还是有点关系的。 可让我疑惑的是,邵易寒怎么会跟陈国栋扯上关系呢? 「佳佳,听我一句劝,离他远一点,这人背景很复杂,我借用了我爸的关系,都没有查到他的底,只知道他当过兵,但具体在哪里入伍都查不到。」 看来邵易寒跟邵志恆十有八九是父子关系。 「部队里的事,当然不好查。」我回头与他对视了一眼,「放心吧,我心里有谱。」 「对了,昨天酒店那边给我又传了一份新的监控录相,说是找到你去酒店那天的监控视频,但我昨天开会很晚才回去,还没来的及看,说不定这次能找到那个男的。」 「真的。」我一下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一想到自己在完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曾被人欺凌过,我就有杀人的冲动。激动的手都有点发颤。「那太好了。」 莫子玉转眸,与我对视了一眼,「只要是欺负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听这话,我不由蹙起眉心。 心里有点酸涩。 一时车里变的安静。 好在没一会,车子就到了宏达楼下,莫子玉没开去地库,而是停在楼门口的停车场。 下车后,我抬头仰头,望着眼前这幢十八层高的大厦,这是宏达当年拿到的第一块地盖成写字楼,留了最后四层作为宏达大本营。批这块地的时候我跟杨铮跑了很多地方一直拿不下来,最后是我去求的父亲,父亲被我缠的没办法给土地局的朋友去了电话才拿下的。虽然宏达的手续齐全,但要是没有父亲那个电话,以宏达的资质根本拿不到,那么也休想拿到贷款,贷不到款宏达没有资金,那就更别提发展……这其中环环相扣。 此时望着这座大楼,我心里颇为感慨。 莫子玉走到我边上与我并肩,往上看了一眼,「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地盘。」 我侧目,朝他轻笑,「走,进去吧。」 刚进大厦就见林敬业从里面出来,看到我跟莫子玉忙迎了上来,必恭必敬的笑道:「莫总好。」 莫子玉朝他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你怎么下来了?」杨敬业现在在我这算是功臣。 「杨总让我下来接应您。」说着,挨到我耳边,低语了一句,「陈霞也在楼上。」 我眸子微微眯了一下。
第一百零六章 成为宏达主人 进电梯后,莫子玉问杨敬业,「你是杨秘书吧?」 「我就是。」杨敬业似乎很敬畏莫子玉。 「我安排了几家媒体过来报导,大概十一点他们到,到时你帮忙接应一下。」莫子玉在面对外人时,身上散发出来气势很强大。 「好的。」 电梯到达十八顶楼『叮咚』一声响,我不由挺直嵴背,电梯门打开那瞬,我便与杨铮对上眼。他眼底暗沉面色平静,看到我们从电梯里出来,嘴角微微勾了一下,「来了。」 「嗯。」我轻点了点头。 杨铮目光转向莫子玉,「莫总也来了。」 莫子玉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那我们进会议室吧。」杨铮引着我们往里走, 会议室里早坐满了人,一半以上是吴律师带的律师团和海龙那边过来的三位财务人员,还有几个是宏达这边的法务跟财务,我基本都认识。 我一进会议室就迎上一双阴深的目光。 陈霞坐在会议室最后面,鼻樑上架带着一副灰色镜片墨镜,但还是能看到她脸颊边上还没完全好的淤青。她今天仍是一身贵妇人的打扮,身上珠光宝气,抹着艷红的唇膏,微仰的头,高高在上的看着我。 我淡漠的迎着她的视线走了进去,坐到中间空出来的座位上,莫子玉坐到我边上,杨铮坐到我对面。 落座后。 吴律师起身,「现在人都到齐了,我宣读一下法院的判决,以及有关今天所要交接的事项。双方有什么不明的地方可以当场提出来。」话落,他用眼神询问我,我朝他轻点了点头。 接下来,吴律师念了法院判决书跟交接事项,读完他问杨铮有没有意见。 杨铮看了我一眼,轻摇了摇头。 随后吴律师又读了几份文件,双方没有意见,吴律师便把份文一份份递给杨铮签字,然后在拿给我签字。 宣读文件还有签字用了有一个小时多,这才达成书面交接。实际交接是繁杂的,但不用我亲力亲为,由律师团的两名律师还有海龙过来的三位财务人员跟宏达这边的财务主管直接去财务室清点交接,财务盘点是最耗时的,得需要一些时间。 他们下去后,会议室里就乘下八个人。 随后,吴律师议到股权转让事项。 杨铮朝一旁的法务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把早已准备好的股权转让协议推到了我面前,我拿了一份,吴律师也拿了一份。我刚翻看到第二页,就听吴律师说道:「不对呀,这里怎么变成了35%,之前不是说好了是45%吗?」 我愕然,忙翻到转让数那一页,上面真是35%没错。宏达杨家控股权有85%,其余15%在几个小股东手里。而这85%经法院判决,我拥有40%的。 杨铮站了起来,面色有几分歉意,「是这样,我之前做过一份股权转赠协议,那10%是我母亲的股权,她现在不同意转让,我也没有办法。」 我在心里冷笑,原来坑挖在这里,难怪她这么沉的住气。 我淡淡的把协议甩回去,轻笑道:「既然是这样,那35%我也不要了。大不了我们一块看着宏达变的一文不直。」话落,我便起身,准备走人。 「佳佳,你等一下。」杨铮叫住我,走到陈霞身边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陈霞讥笑出声,「想要我手里这10%也可以,但价钱可不能是那个白菜价,宏达怎么说也是我们杨家经营起来的,你们想这么便宜抢过去,没门。」 我冷笑出声,直视着杨铮,「你们母子真会唱戏,一个演白脸一个演红脸,要演你们继续,我不奉陪。反正我本来就一无所有,真的无所谓。」话落,我轻轻的拍了拍莫子玉的肩,「我们走。」 莫子玉起身,朝杨铮淡淡的说道:「我再给你十份钟时间考虑一下,不然……你就等着破产。」话落,他朝我瞥了一眼,让我坐回去。随着抬起手腕,点了点,「现在还剩九分钟,」话落,他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林敬业,「林秘书,给我们几个来杯咖啡吧。」 林敬业忙点头,走了出去。 斜对面母子俩面色各异,随后杨铮硬是把陈霞拉了出去,宏达的两名法务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又坐下,望着莫子玉,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我笑的势在必得。 我问:「你觉的那女人会松手?」 莫子玉冷笑了一下,「临死前挣扎一下,没什么悬念。」 「莫总,说的没错。」吴律师在一旁笑,「这是最后赌一把,如果我们上套了他们能多拿不少,肯定要试一下。」 这种手段让我不屑。 莫子玉:「以后像这种事你肯定会经常遇到,到时你就知道。」 「咖啡来了。」林敬业端着几杯咖啡,走了进来。 「林秘书在宏达多少年了?」莫子玉接过咖啡,笑着问道。 林敬业:「鸿达成立那天,我就在。」 「那是公司的元老。」莫子玉脸上的笑,有点微妙。 「算是吧。」林敬业有点拘谨,端给我咖啡的时候低低的说了一声,「母子两在办公室里吵起来了。」 我接过咖啡,与他对视了一眼,道了声:「演戏呗。」 林敬业笑了笑,「那我出去了,您有事再叫我。」 他出去后,莫子玉往门口瞥了一眼,「这人以后不能重用。」 「啊?为什么?」我不明,林敬业对我很忠心的,办事能力也强。 莫子玉轻抿了一口咖啡,「卖主求荣的人,绝对不能信。他今天能把杨铮卖了,以后就有可能把你卖了。」 呃! 「人事方面,等你正是接管后必须大调动。」他转眸看了我一眼,「到时在说吧。」 我轻点了点头,突然觉的莫子玉好深奥。 这时,杨铮回来了。我看了眼时间,还真的是一分不差。 杨铮笑的有点不自然,「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让人把协议重新列印一下,马上就好。」 莫子玉放下咖啡杯,「识实务者为俊杰,杨总是个聪明人。」 杨铮面上的笑僵了僵,「这几年,我妈也没少为宏达操心,就这么转出去,她当然也不舍。」 很快法务送来了新列印的协议,经吴律师跟莫子玉审核后无误,我们双方签了字。 协议签字生效后,要求在七日内更变法人,更变法人后,我们一次付清股权转让款。杨铮45%的股权评估价为1130万元,如果按以前来算的话,这个价真的是太低了,可现在他不转可能就真的一分也拿不到,甚至还会变的负债纍纍,因为宏达还欠银行几千万。房地产运作资金基本靠贷款,所以他要是不接受,连银行贷款都还不起。反过来,还能拿这一千多万,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签完字,杨铮起身主动向我伸出手,「以后宏达就交给你了。」 我看了眼他那只手,真不想碰。 莫子玉像是看出我的心声,起身伸手握上杨铮那只手,倨傲的说道:「放心,宏达以后有我们海龙护航,肯定直飞上天。」 杨铮淡淡的笑了笑,「那是,有海龙加入,死马也能变活马。」 莫子玉收回手,「呵,一会招开新闻发布会,我正是宣布海龙加入宏达。」 杨铮眼眸沉了沉,嘴角保持着僵硬的笑意。 以前我做梦都想看到他这个落魄的样子,现在看着却没多少痛快的感觉,只是觉的造化弄人。 「杨总,我这边还有几份手续需要你签字。」吴律师在一旁说道。 「好。」杨铮走到吴律师边上去。 莫子玉朝我使了个眼色,「走,带我去参观一下。」 我跟莫子玉从会议室出来时,明显感觉到背后有视线追随着,想来杨铮心里还是多有不甘的,但他今天的表现跟法院时一样,表现的很谦让,好像真的有悔悟。但不管他是真是假,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路过秘书室,见陈霞在骂林敬业还有一位女助理,话骂的很难听,看到我们在门口,像泄愤似的把手里的水杯甩到林敬业身上,把对我气全撒在他身上。 林敬业一声不哼的承受着。 我看不过去,抬步进去,「你太过分了吧。」 「我过分,」她冷笑一声,「我再过分也没有你有能奈,占着会勾引男人,就这样把公司抢走。当初真没看出来你本事这么大。被那男人糟蹋了……既然还跟他好上了,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呀。」 她这话让我听的有点煳里煳涂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哼,还装呀,」她勐地拿下墨镜,「我脸上的伤就是你那奸夫弄的,当初你还不承认,我看你们早有一腿,还说我们陷害你,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瞎说什么?」莫子玉上前一把揪起陈霞的衣领,「在酒店里那男的,你知道是谁?」 我也惊愕的看着陈霞。 陈霞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无视莫子玉揪着他的衣领,朝我笑的无比阴邪,「天哪……你该不会不知道吧,哈哈,真是太有趣了。」她笑的猖狂而恣意,「看来我挨了那几下,还很值。」 我心口突突的跳着
第一百零七章 那男人是谁 那男人的背部,在我脑海里一遍遍的闪过……别一个背影也在我脑子里浮现,很快他们就重合到一块,我不由尖叫,「不可能。」 莫子玉朝林敬业使了个眼色,林敬业立马带着那个小助理出去, 「不可能……那你回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陈霞原本灰熘熘的脸色此时变的神采奕奕斗智高昂,讥笑了一声,望向莫子玉,「莫总,你眼前这个女的是我儿子不要的破鞋,现在又被一个强女干过她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她还丝毫不知……这样蠢的女人,你这样为她劳心劳力,是不是有点太不值了。」 莫子玉勐地把陈霞甩开,指着她骂道:「你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霞被莫子玉的力道甩趴在办公桌上,她双手撑在桌上,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嚣张。 「把刚才那话说清楚。」莫子玉朝她吼。 陈霞一脸的得瑟,「我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们。」 我双手握拳紧攥,转身便往外走,直接走回会议室。杨铮签完字正跟吴律师寒宣,突见我一脸阴冷的走进来,愣了一下 「吴律师,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跟杨总说。」我的声音发着颤。 吴律师见我有点不对劲,没多说什么,收拾起桌上那些文档便走了出去,随手还带上了门。 杨铮问:「怎么了?」 「杨铮你老实告诉我,在酒店那一出你找的是什么人?」 杨铮皱了皱眉,「我其实也不认识,是一朋友给的一个电话,说他们是混黑道的,很讲信用。」 「你对我还真是下的了手。」我抬起手重重的扇过去,「这一巴是你欠我的。」 杨铮脸被我甩的歪到一边,僵了两秒才缓缓转过来,迎着我愤怒的眼眸,眼底有愧疚之色,「你要是不解气,再来两下也没事。」 我双唇抖动,感觉全身都在发颤,「我问你,那次在商场门口,邵易寒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听话就走了呢?」 杨铮眨了眨眼,对我的问题似乎有点意外,好一会才回道,「他说他是路老大的人,路老大这个人我听说过,而且我那个朋友给的电话,接活的好像也是路老大的人,所有我有点忌惮就走了。」 我在心里冷笑,这人还真是怂包。 「我突然想起来了,你有没有觉的他的背影很像照片里的那个人?」杨铮瞠大眼眸,看着我。 我胸口微微起伏,胃翻江倒海,我强忍着那股噁心,「你那还有对方的电话没有?」 「有,但没在我身上,在家里。」 「回头,麻烦你转发给我。」话落,我转身便冲出会议室,差点跟莫子玉撞上,绕过他我直奔洗手间跑去。 在洗手间里我吐的天晕地暗,全身发冷。 如果说,邵易寒真是照片里的那个男人,那太可怕了。 「佳佳,你没事吧。」莫子玉在外面喊。 我几乎把苦水都吐了出来,仍是觉的噁心,一直干呕着,恨不能把胃里的东西全吐出来。 好久,我才从水池里抬起脸,看到镜子里,惨白如鬼的脸。 脑子里,回想着我与邵易寒的一幕幕,如果他就是那个男人,那么在夜总会门口那晚肯定也不是巧遇,那么……他为什么要接近我? 我不敢在往下想。 「佳佳。」在外面久等的莫子玉闯了进来,见我趴在水池台上,呆愣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忙走了过来,「你怎么了?」 我缓缓转头脖子望向他,下一瞬整个人软了下来。 莫子玉及时扶住我,把我揽在怀里,「你哪里不舒服?」话落,便把我打横抱了出去。 「怎么了?」 杨铮跟吴律师都围了过来。 「吴律师你留下交接,我送她去医院。」莫子玉抱着我直奔电梯刚到电梯口,电梯就开了,林敬业从里走了出来,见莫子玉抱着我有点惊诧。 莫子玉没有看他,抱着我直接进了电梯。 「莫总,记者媒体都到大堂了。」林敬业跟着跑了进来。 莫子玉皱起眉头。 「放我下来,我没事。」我在他怀里微微挣了一下,「今天不能出差错。」 莫子玉看了我一眼,「真的没事?」 「没事,我缓一下就好。」 他把我放了下来,但手还是扣在我腰上,让我靠着他身上。 我也不撑强,把重倚靠在他身上,一边朝林敬业吩咐道:「林秘书一会你先出去应付媒体,给我五分钟,喘口气就好。」 「好的。」他应道。 「你行吗?」莫子玉还是有点不放心。 我抬头看他,「这么重要的发布会,我必须在,不然其不是让你白费心思了。」 莫子玉看着我,轻嘆了口气。 很快电梯下到一层,林敬业先一步走了出去,莫子玉带着我往大厦后门去,那边有家咖啡厅,他让我坐在沙发休息。他去跟店员要了一杯温水。 我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照片的事,随后从包里掏出化妆包,补了一下妆。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有?」莫子玉把水放到我前面,在我对面坐下。 我放下化妆镜,朝他笑子笑,「我现在看起来,像有事的人吗?」 他看着我的精緻的容颜,薄唇抿了抿,目光锋利,「如果照片上的男人是他,你要怎么办?」 我脸上的笑意剎那凝住,随即垂下眼睑,端起水杯,喝了两口水,「那只是陈霞一面之词,那人不可能是他。」既便这个可能有百份之九九,我也不愿相信。 莫子玉直视着我,「是不是,我很快就能查清。」 我眉头微蹙,放下水杯,「走吧,五分钟到了。」话落起身,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莫子玉把我的强装镇定尽收眼底,起身,搀住我的胳膊,往外走。 等走到大堂,他把我的手放到他臂弯让我挽着他,随后走进候室区,现在成了发布会大厅,里面坐满了。 我跟莫子玉一进去,闪光灯『刷刷』闪的我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但还得保持着仪态。 「莫少,海龙为什么要加入宏达公司呢?」 「莫总,海龙难到也要进军地产业? …… 一时各种问题抛向莫子玉。 莫子玉抬手做了个稍安无燥的手式,带着我走到台前。我感觉自己身体稳了很多,便放开他的胳膊,面带微笑的望着众人。 「今天叫大家过来是有两件事要宣布,」莫子玉脸上带着从容淡定的笑,「好,下面我宣布第一件事,那是海龙集团正是入股宏达,成为宏达的伙伴。」 莫子玉这话一落,下面又是一阵骚动。 「第二件事,是……」他回眸看了我,眼神炽热,「我想正是给大家介绍一下,宏达目前真正的主人,沈佳小姐。」说到这,他目光又转向众人,声音哄亮,「以后宏达全由沈总掌舵,我们海龙集团将为她保架护航,相信用不了多久,宏达一定能成为桐城地产界一颗明星。」 莫子玉话刚落,有女记者站了起来,「听说沈佳小姐原来是莫少的初恋,这是真的吗?」 「今天我主要宣布公事,私事,你们可以联繫我助理,约时间我们另作採访。」莫子玉应付有度,轻环住我的腰,便要带我离开。 「莫少,这么说海龙加入宏达,是为了沈小姐?」有人不死心追问道。 莫子玉带着我脚步没停顿直往外走。 「沈小姐,上次网上曝的那些照片是真的吗?」一个男的突然特别大声的问道,「照片上那男的是谁?」 我只觉的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好在莫子玉及事扣住我的腰,往他怀里一带,我才免于出糗。可莫子玉这个作动,立马引起一阵「咔咔」声,有几个记者还要追了过来,被林敬业跟那位小助理拦着,随后莫子玉几乎是半抱着我往大门外走。
第一百零八章 靠近是真情还是假意 等上了莫子玉的车,我才松了一口气。 「你还这好吗?」莫子玉坐上驾驶座,见我大口喘着气,眼里满是担扰。 「没事,」我勉强朝他扯了扯嘴角,「我们现在回去吗,吴律师那边应该还有很多文件需要我签字。」 「那些不着急,你以后补签就行。」莫子玉往大门口看了一眼,便发动车子,「我们先走吧,那些记者一会追上来就走不了了。」 「好。」想起刚才那记者的提问,我胸腔激剧起伏,双手不由发颤。 车子从宏达出来,莫子玉开上环路,问我中午想吃什么? 我木纳的望着窗外,好像他不是在跟我说话,而是在跟另外一个人,因为我毫无反应,直到他叫了我好几声我才恍过神来。转眸见他担忧的注视着我。 「你没事吧?」他放缓的车速。 我朝他淡淡的笑了一下,「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你面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我手不由抚上肚子,从刚才……里面又开始隐隐的有点痛,这种感觉跟上次一样。 「没事,」我强装轻松,「昨晚冷气可能开太大,像是要感冒了,头有点晕,我想回去睡觉,看来中午不能陪你一块吃饭了。」 「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莫子玉还是不放心。 「不用,我回去睡一觉就好。」 「那你中午吃什么?」 「现在没什么胃口。」 他侧过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酒店传的那份新存档,我一会就回去看,如果那男人真的是他,那这人居心叵测,你决不能再跟他在一起。」 我望着前方,双眸微缩,双拳紧握:如果真的是他,我……该怎么办? 车子没一会就到了公寓楼下,莫子玉见我面色暗沉,也没在多说什么,只是让我好好休息。 回到公寓,肚子还是隐隐赘疼,我不敢再乱走动,吃了安胎药,便躺在床上。可心绪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没一会手机嗡嗡的作响,我看了一眼,便扣了回去。 现在我一点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可手机铃声就跟催命鬼一样,响个不停,我心烦气躁,拿起来直接关了机,抱着被子把头埋在里面。 没多久,外面门铃又响了。 我当做没听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直到外面安静下来,我才扯下被子,望着天花板,我眼角有了湿润,我想老天爷不会这么抓弄人吧,我好不容易跨出那么一大步,就要这样把我砸死吗? 在床上我睡了会,很快又被饿醒。 怀孕后,肚子一饿很难受,要是不及时吃点什么,感受胃要被钻出洞来。 我只好起床,去找吃的。 好在冰箱里还一包冷冻的馄饨,那是我之前给邵易寒买的,前段时间他总是半夜回来,我怕他饿就在家里备了好多冷冻食品。 原来这个男人已在不知不觉间渗透进我的生活,只是煮个馄饨而已,我脑子里满满的全是他吃馄饨的样子,跟中了毒似,想蔽屏都不行。 吃了十几个馄饨,我整人舒服了很多,肚子也不疼了。我的思绪又开始活跃起来,想着那个男人如果真的是邵易寒……那我跟他就决无可能,那孩子……该怎么办? 想到这,问题又来了。在b市医生告诉我,孩子已有8周,这么算的话,那就是我跟邵易寒在电影院那次怀上的,可那次我明明有吃避孕药怎么会怀上呢? 在b市有邹易寒在边上,我当时也没好意思细问医生,想着回榕城再到医院好好问一下,现在看来我真得去医院再查一下。 这事让我没法在家安心呆着。 从小区出来,等计程车的时候我正犹豫着是去妇幼医院还是直接就在附近医院看一下,一辆大红跑车在我身边停了下来,随即,车窗降下,慕清华那张画着浓妆的脸探了出来,朝我命令道:「上车。」 这女人怎么会来这里? 我凭什么要听她的。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说着我侧过身,挥手招计程车。 「你应该知道,他要退伙的那天小饭馆出事了吧?」慕清华悠悠的说道。 我挥手的胳膊僵住,缓缓转头望向她,「是你找人干的?」 慕清华不屑的笑了一下,「我要是找人干这事,还会过来找你吗?」 「那你找我干吗?」我语气淡冷。 她突然反问道:「你觉的邵易寒对你是真心的吗?」 「他对我怎么样,这个不用你管。」 「哼,」她轻蔑的哼了一声,「你不觉的他出现在你身边很奇怪吗?」 「你什么意思?」这话,现在对我来说超敏感。 「我的意思是,你已不是小姑娘了,想法不要太天真。你凭什么觉的他会爱上你这样的女人。」慕清华一脸讥诮的看着我。 我沉默,这话好耳熟好像之前也有人这么说过我。难到我离了婚就只能配歪瓜裂枣,不能有好男人追吗? 慕清华推开车门,从车里下来,走到我身边,高人一等的看着我,「上次在医院我就跟你说了,你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让你离他远点,那是为你好。看来你根本就没听进去。」 我迎着她的视迎,淡淡的说道:「或许我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但现在我就是他的全世界。」我知道自己是在说大话,但我就是不想看她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慕清华眼眸微眯,冷哼了一声,「你倒是挺自恋的。」 「我不是自恋,而是自信。」邵易寒不管出于那种目的接近我,但他喜欢我,我想不是假的。 慕清华看着我,脸上的笑意更加的不屑,绕着我转了一圈,轻挑的笑道:「嗯,凭这张小脸,你这身段,是有那么几分姿本。」话落,她微微挨近,「但你还是他玩过女人里……姿色最差的一个,且还是最笨的那个。」 我看着她,双手不由攥紧。 「你不服……呵呵,你连他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还敢说你就是他的全世界,是不是有点可笑。」 她这话戳到我的痛处。 「路老大是什么人,我都不敢得罪,他却把人老巢都给砸了,如果他只是一个小混子头,你觉的路老大会让他活到现在吗?还有王总,他在b市那是有头有脸的人,跟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那么罩着他?」 我惊怔的看着他,看来邵易寒真的是邵志恆的儿子。 又听她说道:「你那个前夫,为什么会那么乖乖的向你低头,恐怕你也不知道内情吧?」 这个难到她也知道? 她见我一脸的迷茫,又冷笑了一声,「宏达在桐城也算是有点知名度的公司,就算你有莫家海龙集团撑腰,但要以这么快的速度把它打压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中间的兜兜弯弯估计那位聪明过人的莫少都不知道吧。」 「对了,说起这位莫少莫子玉,还有一件事我不妨也跟你说一说。听完,说不定你就明白为什么邵易寒会『喜欢』上你。」 看着她深冷眼眸,我突然有点害怕听下去。 「知道邵易寒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她问道。 我不由回道:「他说是大病去逝的。」 「哼,也算,车祸后救治无效,也算是大病去逝。」 我眼眸微瞠。 「你应该也知道他是b市人,那他为什么来桐城,你知道吗?」她又睨了我一眼,似乎在显罢她对邵易寒有多么了解,见我没哼声,又道:「那是因为他妈是在桐城出的事,而他当年也在桐城,亲眼看到肇事者撞了他妈逃逸,也看到了那个人的脸。可后面自首的人却是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莫传承的司机陈国栋。」 我蹙起眉头,「你的意思,真正肇事者……是莫家的人?」 「算你脑筋还有几分灵光。」她讥笑了两声。 我不由问道:「邵易寒的母亲是不是叫宋雅兰?」 她有点诧异的看着我,「你竟然知道?」 我胸口微微起伏。 「那你应该知道他接近你是为了什么吧?」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停顿了一下,「拿我报復莫家……我有那个份量吗?」 慕清华轻轻的笑了起来,「但你是莫子玉深爱的女人,不是吗?」 我望着她脸上邪魅的笑久久说不出话,有一股冷意从脚底串起,连头顶炎热的太阳光都无法驱赶不了。 慕清华嘴角勾盪起一抹嘲笑,「现在你应该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上你了吧?」 如果这次没有跟邵易寒回去,听到这翻话,我一定会相信他是为了报復莫子玉才接近我。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沈欣的女人?」我淡淡的问道。 慕清华眉头微蹙,「她是什么人?」 「看来你也并不了解他。」我轻视而笑,「搞不好你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 「他的身份我怕说了把你吓到。」她冷艷的瞥了我一眼,「话我已经跟你说的很透了,你自己想想吧。」说着她转身走到车旁,突停顿,转身望了过来,「就算他现在真的爱上你,你们也不可能有结果。」话落,她利落的上了车随即唿啸而去,在我前面掀起一片扬尘。
第一百零九章 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我捂着嘴瞪着远去的车子,呆站了很久,只到汗流浃背,脸颊被考的火辣,我才挥手拦车。 坐上计程车的那一瞬,我有点晕眩像是中暑了。 我靠在后座,回想着清慕华刚才说的那些话,信息量太大,我一时理不清。我突然想起早上莫子玉说起陈叔的死跟邵易寒有关,那……那他是在为她母亲报仇吗? 心口瞬间跳的飞快。 难到他接近我是真的有目的。 到医院,我脑子还是懵的心跳依然特别快,手心全是汗,坐在门诊大厅,我久久无法平静。 这时,包里手机突响,不由一浑身一颤,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邵易寒」三个,我突然觉的他无比陌生,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几岁?还有他们父亲叫什么?他曾经在哪里当兵? 尽管我去过他家,可我对他还是一无所知。 想了想,我还是接了起。 「你终于接电话了,我都快要急疯了。」电话刚接起来,男人低沉薄怒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中午手机没电了。」我淡淡的说道。 话筒里传来男人深吸气的声音,随即他问道:「你在哪呢?怎么那么吵?」 「我在医院。」我顺口说了真话。 「怎么了?肚子又不舒服了?在哪家医院?」男人一下问了三个问题,语气一个比一个急,感觉恨不能立马飞到我身边。 他对我的紧张没有半分掩饰,这不可能是假的。 我听到他焦急的声音,刚才纷乱的心,一下就定了下来。 「我没事,过来给我爸开药。」 「你真没事?」那头又不确定的问道。 「真没事。」 男人很敏感,「我怎么觉的你怪怪的,今天早上交接顺利吗?杨铮没耍滑头吧?」 我有点不屑的说道。「有莫子玉在,他那敢。」 那头静默没声了,想来是听到莫子玉的名字不爽了。 「要是没事……我就挂了,马上就排到我了。」我也没有心情跟他多说。 那头好一会才回道:「那你到家后,给我来个电话。」 「一会回老区不方便,我给你发微信吧。」 「那好吧。」男人语气有点落寞。 挂掉电话,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想起慕清华说他母亲车祸的事,心里又变的沉甸甸的。 怀着心事,我去挂了号。 随后去妇科室排队,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见到门诊医生,我表明自己怀孕了想知道现在孩子是否正常,因为之前有滑胎迹像。医生只抬头看了我一眼,便马熘的开单子,让我先验尿、验血、照b超。 一小时后,我拿着这三份检验报告,再回来找那位医生。 医生扫了一眼那三份报告,便问我最后一次月经什么时候来的。我如实回答:「是六月未。」 「今天八月二十三日了,也就是说你已孕8周,看b超上的胎芽大小,也差不多。从b超上来看,胎盘还是有点不稳,回去还是要多卧床休息。」 「那个医生……我想问一下,这个时间能肯定我就是一个月之前怀上的吗?」 医生怪异的看了我一眼。 我忙说道:「我上月个吃过紧急避孕,会不会对孩子不好?」 医生眉头皱了起来,「这样呀,那你记不记的上月你们一共同房几次?」 呃! 「反正我们每次都有做措施,只有那一次没有,然后,我是第二天才吃的药。」 「按说紧急避孕药的药效是不可能有问题的,但也不能排除万一,」她轻嘆了口气,「对孩子肯定是有负作用,严重性的话会发育不全,孩子生出来有可能痴呆畸形。」 「那你有什么建议?」 医生抬头又看了看我,「这是第几胎?」 「第一次怀孕。」 「你们很着急要孩子吗?」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医生说道:「紧急避孕药属于高效孕激素,对胎儿发育有很大有影响。你回去跟你老公商量一下,如果你们不着急要小孩,我建议这个先别要。」 「那现在孩子发育有问题吗?」 「现在还太小看不出来。」 「那……」 「如果你挺想要这个孩子的话,那就一个月后再来,那时应该能看出,但也不能保证孩子没有其他问题。」 听这话,我心口一凉。 从医院出来,我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手脚发凉全身微微发颤。 刚知道自己怀孕时,我心里很慌乱无措,可邵易寒知道后见他那么高兴,跟护国宝似的照顾我,我又觉的有孩也挺好的。可现在又被告知这个孩子不能要,我突然就像被人害了心头肉一样难受。 好像冥冥之中早已註定。 我想到照片的事……或许这个孩子真的跟我无缘,那是不是也註定我跟邵易寒无缘呢? 打了车,我直接回去。 回到公寓,倒在沙发上我只觉浑身无力,头也很沉,好像真的中暑了。 人一虚弱连神经都会变的悴弱,这一刻我无比的想念邵易寒,可是越想他,我心就越沉。一想到他接近我是有目的或从一开始是一个骗局我后牙槽就发痒,更不敢去想他有可能是那个我一直在找的奸夫。 躺在沙发上,我微喘着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再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我鼻头便发酸。 不知不觉泪流满面,最后竟然就那然睡着了。再睡来是被手机吵醒的,是徐露打过完来的。 接起徐露的电话,我声音几乎是梗咽的。 「佳佳,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徐露在那头一听就觉的我不对。 她这么一问,我便哭出声,「露,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怎么了?别哭,我马上过来。」徐露没有半句废话。 挂了电话,我见微信里有好几条未读信息,全是邵易寒发的,问我到家了没有,什么时候才能给他回电话?说他等不到我的电话都快急死了晚饭都吃不下。 我看了眼时间,都快八点了,想了想还是给他回了一条,不然这人很有可能明天就跑回来,在事情还没弄清之前我还不想见他。便给他回了一条,说刚才自己回到家睡着了,现在还在父母家不方便给他打电话,晚上也住在那边,让他放心自己没事。 微信一发出去他几乎秒回,【你反应那么厉害,你爸妈有没有发现?】 我:【回来后,好很多。】 他:【那我就放心了。】 我:【你吃饭去吧,我妈在叫我,先不聊了。】 邵易寒回了一个抱抱的图案。 我深吸了口起,放下手机,起身去开灯。 没一会徐露就来了,还给我带了好多吃的,见我双眼红肿很是惊愕,拉着我坐到沙发上,便问:「到底怎么了?莫子玉说今天交接很顺利,杨铮的股权也全转过来了,大好的事你怎么还哭成这样呢?」 我垂着头,沉默。 她轻拍了拍我的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邵易寒惹你了?」她试探着,「孩子的事你跟他说了没,还是他知道后不想负责?」 我缓缓抬起头望着她,「徐露,邵易寒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个男人。」 徐露望着我,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半天,她才挤出声音来,「这怎么可能?」 我拿起手机,「那张床照我上次有保存,你认真看一下,那男人身型跟他是不是很像。」我从手机里翻出那张照片,递给她看。 徐露一脸错愕,拿过手机,两眼瞪大,直直的看着手机,渐渐的皱起眉头,「好像……有点像。」她抬头看我,「可这也不能证明,他就是邵易寒呀。」 「上次照片曝出来后,我总觉的男人的背部有点眼熟,就是没有联想到他身上,今天要不是陈霞说破,我也想不到。下午我看了很久,我越看越像,十有八九是他。」 「呃……如果是他,那他怎么还敢出现在你面前呢?」徐露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有点说不通呀?」 「或许他接近我有其他目地。」我想着慕清华说的那些话,这种可能性就更大。 「可我看他……对你不像是在演戏?」徐露挪了挪身子,「你看,这次他不是还把你带回去见家人了吗,如果他对你有别的目的或只是想玩玩你,不可能把你带回去吧?这有背常理呀?」 「我现在就是想不通这点。」我瘫靠在沙发上,「可就算他对我是真心的,那我也无法接受他的欺骗和隐瞒,这种人……你觉的我还敢再去相信他吗? 「听你这话的意思,照片里的人肯定就是他了?你这定论是不是下的有点早。」 我何尝不希望这只是我的猜疑。
第一百一十章 真相是残酷的 我何尝不希望这只是我的猜疑。 我垂下头,双手交握捏着:「莫子玉说酒店那边给他发了一份新的监控视频,很快就会有定论。」 「那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徐露话落,就要掏手机。 我忙摁住她的手,「你先别打,他看后会通知我的。」主要是,我现在还不想这么快知道结果……可以说有点怕知道结果。 徐露放下手机,眼里瞭然的看着我,「你现在是不是很怕知道结果?」 我长长的嘆了口气。 「那如果是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她又问。 这个问题,在我脑里绕了一天,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很明确,我跟他是不可能在走下去的。 徐露像是看明我的心思,蹙着眉头,「你们连孩子都有了,事情一定得弄清楚,不能说断就断。」 一说到孩子,我鼻头便发酸,抬眸,泪眼婆娑的看着她,「孩子估计也……要不了了。」 「怎么了?」徐露大惊,「好好的怎么就要不了呢?」 我把吃紧急避孕药的事还有今天医生跟我说的那些建议都跟她说了。 徐露听到面色也跟着皱了起来,「那这事……你跟邵易寒说了吗?」 「还没,医生只说可能性……但也没有说百份百一定有事,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吸了吸鼻子,「如果照片里的人真的是他……那这孩子就一定不能要。」 徐露揽过我的肩,「好了先不想这些了,你是不是还没有吃饭?」 「嗯,」我抹了把眼泪低低的应了一声。 「想吃什么,我给你弄去。」 「没胃口,」我朝她嘟了嘟嘴,「肚子又饿的难受。」 「你现在身子不一样,」说着她起身,「你看会电视,我下楼去给你打包几样你爱吃的。」 徐露下楼后,我趴在沙发上发愣,心头松快了很多,没有刚才那样憋闷难受。 没多久,徐露打包了好多东西回来,基本都是我爱吃的。 吃完饭,她说晚上也没事就在这陪我,我当然求之不得。她这人比较活跃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不会觉的憋闷。 两人洗漱完就躺床上聊天,她跟我讲了一些她採访上的趣事,还有最近她跟陈俊东的进展。 一说到陈俊东,我也有点好奇。听说他之前是老师,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离开了学校? 徐露说她最近比较有空天天给他发微信,但陈俊东似乎很难撩,有时会回她,有时根本就不搭理她,让她很是挫败。可我了解她,她这人越挫越勇,不知陈俊东吃不吃的消。 其实我并不觉的陈俊东适合她,但她现在似乎一根经的就是想把陈俊东给降服了不可。 我问她对陈俊东是真的上心了,还只是一时的性起。 徐露靠在床头,蹙眉思量了半晌,说道:「怎么说呢,他就像我心头的一个心结,这么多年我一直忘不了他,是因为他救我时豁出命时那份坚定让我至今都振憾。事后,我经常梦到他,当年他把我护在怀里时,耳畔听到他胸腔心跳的声音,在梦里都无比的清晰,所以我一直没有放弃找他。」 「那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是感恩?还是真的喜欢上他这个人?」我真的好怀疑她这根本不是喜欢。 徐露抱起枕包,歪着脑袋,「怎么说呢,反正我对他来电。这么多年没有几个男的能让我有心动的感觉,但他有。这种感觉,真他玛的难找。」 「那你们最近有单独相处过?」 她翻了个白眼,「我这脸还没恢復,我都不敢过去见他。」 「呵,这么说你是真的喜欢上人家了?」 「应该是吧,不然我天天发什么微信呀。」 「那你加把劲。」 徐露朝我挑了挑眉头,「放心吧,我看上的……他绝对跑不了。」 又聊了一会,我就困的不行。 *** 第二天我醒来时,徐露正在厨房给我做早餐,说她请了半天假下午再过去,让我感动的不行,上前就给她一个熊抱,某女嫌我腻人,赶我去刷牙洗脸,不要在厨房妨碍她『大展身手』于是我乖乖的去洗漱。 我洗漱的时候听她在厨房喊道:「佳佳,你跟莫子玉今天上报了,海龙加入宏达的消息是不是莫子玉放出去的,网上有好多你们俩的新闻,还有几张莫子玉抱着你的照片,照片的角度有点暧昧,文章说莫子玉是因为你才让海龙加入宏达的。明明是正面新闻写的跟娱乐绯闻似的。」 呃…… 我洗脸的手微顿,随即,飞快的抹了把脸,便往卧室去,就听手机在卧室震铃。 是莫子玉打过来的,我心头勐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一会我才接起来。 「佳佳,你现在在哪?」电话刚接起来莫子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颇为急切。 「我在公寓。」 「那个监控视频我看完了,我觉的你有必要看一下。」他语气颇为严肃,「我现在马上过去找你。」 「你看到了什么?」 「一会你亲眼看了就知道。」他那头像是在走路,声音带有喘息声。 「好,我在家等你。」 电话挂后,我手不由紧握着的手机,莫子玉那么说那肯定是看到了邵易寒。 「佳佳,快出来看看我给你做的爱心早餐。」徐露在外头叫,「我自己看着都好有食慾,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只觉双腿发软,有点迈不动腿。 「站在那发什么愣?」徐露久不见我出去,找了过来,见我面色沉凝,眼眶发红,「怎么了?」 我抬头对上她的眼,双唇微颤,「莫子玉一会就过来。」 徐露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忙把我扶到床边坐下,「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有必要自己亲眼看一下,」我有点激动的抓住徐露的手,「那一定是邵易寒。」 徐露看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你先别激动,咱们先吃早餐,等莫子玉来了再说。」 「如果真的是他,我就立马把孩子做掉,以后再也不见这个男人。」我几乎是嘶吼出声。 「要真是他,我打断他的腿。」徐露吼的比我还大声,随后声音又柔了下来,安抚道:「不管结果是什么,咱也得先顾及身体,先出去吃点,我忙活一早上了。」 我哪里还有胃口,可肚子又饿,一饿就难受,直泛噁心。 「乖,先别乱想。」徐露半推着,把我带出卧室,坐到餐桌边上。 桌上早餐很丰富,有米粥、小包子、煎鸡蛋、还有两碟小减菜。 我拿着筷子久久不动。 徐露便往我嘴里塞了个包子,「快吃。」 我勉强喝了几口粥,感觉胃里舒服很多就没在吃。 徐露看着我也很无奈。 没多久,门铃响了。 那一瞬,我感觉心都要跳出来。 徐露起身去开门,是莫子玉,他手里拎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进来时,也不多言,坐到沙发上,便把电脑放到茶几上,从包里取出,开机。 这个过程我们三个谁也没有说话。 而我还是坐在餐桌边上,没有要过去的意思……说到底我还是怕了。 很快我听到笔记本开机的声音,莫子玉抬头看了过来,「你做好心里准备了吗?」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起身走了过去,坐到他身边。 不管真相是什么我总得面对。 莫子玉打开一个播放器,随后点了点已存的内容。很快播放器上显示出画面。 那是电梯里的画面,一开始里面没有人影,随后有一些人进进出出,全是陌生人。没一会有四个男的出现在画面里。我眼眸瞬间睁大,因为里面有两个我认识,正是邵易寒跟亮子,另外两个男的我并没有见过,但明显他们是一块的。很快他们又在画面里消失,我看到他们出的楼层正是六楼。 随后又是一些不相关的陌生人进进出出,莫子玉快进了一小段,然后我的身影出现在电梯里,正是我那天去酒店时穿的衣服,面色慌乱无措,很快我也在六楼下电梯。画面里又变成空的。 看到这我心砰砰直跳,抓着徐露的手死紧。 隔了大概有几分钟,画面里又出现了人影,正是邵易寒他们几个,而他怀里抱着一个人,那人正是我。电梯上升时,其中有一男嘴角噙着猥琐的笑,「寒哥,你真看上她了?」邵易寒没有理他,只是有点出神的看着怀里的我。亮子站在他边上,蹙着眉头:「钱都收了,事肯定得办。」很快电梯在十楼停下。我被邵易寒抱了出去,那几个跟在他身后。画面又变成空电梯。 「我去,真的是他。」徐露没忍住先爆粗。 我胸膛剧烈的起伏,双手攥的死紧。 莫子玉异常冷静,稍稍又快进了一点,视频上面时间显示过去了一个小时,电梯里稀稀的有人进出,直到电梯再次停在八楼,进来了两个人,正是跟邵易寒一块的另外两个男的,两人一进电梯,就爆粗话,「cao,这么美的差事全便宜他俩了。」 「唉,海哥说了,只要寒哥看上我们绝对不能抢。」另一男的说道。 两人又碎碎了两句,电梯便到了一楼。 看到这我没法在看下去了,伸手便把笔记本重重合上。 莫子玉侧身凝视着我,「你打算怎么办?」 我只觉牙根发颤,无数的火苗在胸口燃烧着,慢慢聚成一团熊熊烈火。 就在这时,防盗门传来锁匙转动的声音。 我们三人同时禁了声,齐齐的望向门口。 很快大门被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男人一进门就喊了一声,「媳妇儿……」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万念俱灰 我们三人同时禁了声,齐齐的望向门口。 很快大门被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男人一进门就喊了一声,「媳妇儿……」 我胸口微微起伏,指甲陷入掌心。 邵易寒脸上洋溢着春风般笑意踏入客厅,对上三双怒目而视的眼,微愣,他眼眸扫了眼茶几上那台笔记本电脑,朝我笑道:「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没跟你说……打扰到你们了吗?」 我压制的怒火在看到邵易寒的那一瞬,彻底爆发,倏地起身,抓起茶几上的杯茶便朝他砸了地去,他侧身躲过,看着我一脸惊懵。 我嘶声大吼,「滚,立马从我眼前消来,不然我杀了你。」 邵易寒放下行李箱急切的要走过来,被莫子玉拦住,他抬手便往邵易寒脸上挥了一拳,拳头还没碰到邵易寒脸颊便被他扣住手腕。 邵易寒面色一凝,把莫子玉推倒在沙发上,疾步上来,扣住我的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别碰我。」我用力挥开他的手,跑到餐桌边,拿起碗碟便往他身上砸。 这次他没有躲,任我把桌上的碗碟全砸在他身上,只是定定的看着我,那无措的眼神更是让我怒火中烧。 「你走,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我的视线早已模煳,只是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 邵易寒面色变的冷煞。 莫子玉从沙发起来,在邵易寒身后狠狠的踹了一脚,邵易寒被他踹的差点跪倒,莫子玉上去又是一拳,这次结实的打在邵易寒腹部,等莫子玉要往他脸上挥拳时,邵易寒极快的还手,只听闷哼一声,莫子玉被他力道甩退了好几步。 「邵易寒,你这个王八蛋还挺能装的吗?」徐露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便他身上砸去,「我他妈砸死你。」 邵易寒跟木头似的站在那任她砸,双眸直愣的望着我。 「看你人模狗样的,真没想到你就是照片里那个男人,」徐露接着骂:「你那样欺凌佳佳,还敢接近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邵易寒听之,眉头深拧,看着我的眼眸变的彷徨无措。 我望着他,嘴角盪起冷笑,「你真行,藏的真够深的,玩我……很好玩是不是?」 他面色变了又变,有点无力感低低的叫了一声,「媳妇儿……」 「谁他妈是你媳妇儿,滚,立马给我滚,多看你一眼我都觉的噁心。」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朝他吼道。 他额头青筋蹦了蹦,双手紧攥,眼眸微红,低吼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管是哪样,从现在开始……我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你。」话落我转身就往卧室去。 刚走两步,便被他扣住手腕,男人眼里满是哀求,「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你放开她,」莫子玉跑过来,挡在中间,怒视着邵易寒冷,「以后我不充你在靠近她半步,不然我让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邵易寒没有看他,目光定在我脸,扣在我手腕上的手没有松半分,反而更加紧。 「听到没有,放开她。」莫子玉又喝了一身。 我眼泪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夺眶而出,转头,对上他的眼,「请你走。」 他眼眸变的黑沉沉,下颌崩的紧紧,与我对望着,就是不放手。 我抬他拉我的那只手,便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下。 男人的手就像铁钳,既便我咬着嘴里都冒出血腥味,他仍是抓的死紧。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哪样?」他语气满是哀切。 可我哪里还听的进他的话。 「我不想听,」我一声怒吼,「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走。」 邵易寒眼眸缩了缩,胸膛微微起伏,「好,我走,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不跟你说,等你冷静了,我再跟你解释。」话落,他松开手,便往门外去。 看着他笔挺的背影消息在门口,我转身便进了卧室,甩上门的那一瞬,我捂住嘴,背靠在门后,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无力滑下,我使劲的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既然对一个曾经欺凌过我的男人动了心,甚至还怀上他的孩心,这一点……我怎么也无法接受,比杨铮的背叛还让我觉的可耻。 为什么我这样小心翼翼的,却还是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 为什么每次我付出真心,换来的却总是伤害? 难到我註定得不到爱吗? *** 十天后,我坐在宏达总经理办公室,翻看着交接后的所以材料。我很专注的想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手中文件里,可心思还是开了小叉。 那天确认邵易寒便是照片里的那个『姦夫』后,我当天就搬离公寓,先在徐露那住着。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两天,除了吃饭,就坐床头髮呆,那股愤怒过后便是满怀的悲凉。 那两天徐露请了两天假在家守着我。也不知道邵易寒怎么知道的,跑来找了好几次,我怕他耍起无赖把徐露家门给拆了,就搬去扬铮划到我名的那一套复式公寓去。不想这男人还是不死心,每天无数个电话、微信,最后我便把他的电话、微信通通拉黑。 他说的解释我一个字也不想听,上了一次当就足够了,我决不能让自己再上第二次,所以这几日我让自己很无比的忙碌,本来需要半个月才能彻底交接完的事,我不到一星期就全部跟杨铮交接完。 而杨铮把股权转让给我之后,还主动发了一个正是退出宏达公告。这倒是让我很意外。他似乎变了一个人。这几天跟我交接时,也很谦和,对于我跟邵易寒的事,他倒是没有火上浇油,反而还劝我,说邵易寒当初并没有按他要求的做,可见他本性没那么坏,说不定他做那事有别的什么原因。还给了我他当初僱人的那个电话。 但不管邵易寒有什么原因,我也接受不了一个男人去干这种下作的事。这是做人的最基本底线。 我翻着手里的文件,深深的吁了口气,调整状态,重新集中精神,把文件看完。 海龙注资后,占宏达30%的股权,这是莫子玉有意想让宏达控股,想让我当这个主人。他这份心意我当然不能让他白费,所以我得拿出十二份的精神,让宏达尽快恢復无气。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进来,」我朝外喊了一声。 助理芳华推门而入,怯怯的叫了一声,「沈总。」 我从文件里抬起头,见她一脸必恭必敬的站在我面前,「什么事?」 「外面有人找您?」 「什么人?」 「他说他姓邵。」 这男人竟然找到公司来了。 我蹙眉,「让他走,我不想见。」 「他说……你要是不见,他就把什么……录相带放给公司的员工看。」芳华那语气好像对他口中的录相带还满好奇的。 这个王八蛋又要耍无赖了。 我脑仁突突的跳。 「让保安把他赶去。」我抬起文件重重的甩在桌上,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把录相拿出来。 芳华一脸的为难,「他说……您要是让保安上来赶他,让我告诉您,保安打不过他的,他还说他今天一定要见到你。」 感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我不想见这个人,」我语气变的凌厉,「你是我的助理,你想办法解决这事。」 芳华小脸皱了起来,张了张口,最后什么也没有说,走了出去。 她一出去,我便从软椅上站了起来,转身望向窗外,手不由的捂在肚子上,心想:看来得找个时间去趟医院。 我正发愣,办公桌上手机突响。我收回视线,转身坐回软椅上,拿起手机,一看来电竟是公司座机,我有点疑惑,接起手机,轻轻的『餵』了一声。 那头没做声,但能听到浅浅的唿吸声,我心头勐跳,便听到一个低沉再耳熟不过的声音,「媳妇儿……」 我放下手机,勐摁挂断,咬牙,胸膛起伏。 那句「媳妇儿」跟风似的钻进我脑仁,弄的我无比烦躁跟着头痛。 外面又传来敲门声,我火一下腾起,「进来。」 林敬业有点拘谨的走进来,见我一脸怒气,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沈总。」 看到林敬业我跟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桌上,「没事。」 「我是过来提醒您,一会十点半在楼下会议室开会,财务部都准备好了。」 「哦,我知道了。」话落,我见他还站着,便说道:「以后这种小事,你让芳华打内线就行,不用亲自跑过来。」 林敬业:「那个……还有一件事,关于岗位招聘的事,人事部问我什么时候能定下来?」 「这事得开完董事会才能定,公司内部应该会有大调整。」 「那我知道了。」话落,他转身便要出去。 我忙叫住他,「诶,林秘书。」 林敬业转回头。 「你刚才进来时,在外面有看到什么人没?」 「没有呀。」林敬业一脸纳闷。 「那没事,你出去吧。」 林敬业出去后,我把剩下没看完的文件认真看完,再看时间刚好快到开会时间,便起身活动了一下,准备下楼开会去。 刚打开办公室门就见一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边上站着可怜兮兮的芳华,正哭丧的脸,「沈总,我什么招都用了,他就是不走。」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没有骗你 我淡淡的扫了男人一眼,除了眼底有点黑眼圈,精神气十足,依然帅的让人移不开眼,也难怪芳华搞不定他。 看来不见是不行了,那我就让他彻底死心。 「你下去通知一声,会议延迟十分钟。」我朝芳华吩咐道。 芳华如释重负,转身就逃。 我转身回了办公室。 邵易寒跟了进来,「你终于肯见我了。」 我回头,淡漠的看着他,「我见你,是想警告你,如果不想我去告你强女干我,请你以后不要在我眼前出现,看到你……会让我反胃。」我话说的缓慢狠厉、难听。 邵易寒面无表情,黝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你连我的解释都不想听是不是?」 「解释,」我讥笑,「之前你干吗去了?还是你根本就无法解释你是怎么欺凌我的。」 邵易寒胸膛微微起伏,眸色沉了又沉。 「照片被曝时,你应该记的我当时说过什么,那是我的耻辱……知道什么是耻辱吗,就是这一生也不可抹灭的污点,而你竟然就是那个污点,」我怒视着他,情绪有点激动,「凌辱完,再看着我一步步的被你骗到手,是不是很刺激,嗯。」 「不是这样的。」他一声低吼,随即,上前便把我圈进怀里,「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很早就想跟你说明,可我就怕你……」 他话未说完便被我一把推开,「你别碰我。」我无比恶厌的瞪着他,「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邵易寒眼底满是无措,欲上来,又怕我过于激动伤到自己,站在那竟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 之前我就是被他这副模样给骗的,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男人会是他,一想到他骗了我这么久,还那样假惺惺的说他喜欢我,就觉的无比噁心。 我瞪着他握紧拳头,「孩子,过两天我就会把他作掉。」 邵易寒面色瞬间变的寒厉,眸光戾气尽显,颤着双唇,「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嗯?」 「那是我的孩子,我不许。」他眼眸变的赤红。 我面色一冷,「可你没资格。」 男人定定的看着我,面上的冰霜渐渐瓦解,朝我靠近了一步,极近哀求,「媳妇儿……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这么久,我应该一早就跟你说清楚,是我不对,你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我望着他如画的眉眼,咬着牙关,暗暗告诉自己,决不能再被这张脸蛊惑了。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事……亮子他可以为我作证,那天我根本就没有对你做什么。」说着他又靠近了两步,「真的,我没有骗你。」 我往后退了一步,「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你分明心里有鬼。」 「我怕你知道了会不理我,我怕你会认为我跟杨铮是一伙的。」他急促的说道。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撇过脸,清冷的说道:「邵易寒,就算当日你真的没对我做什么。那么现在……我真的不想跟你有什么,请你走。」 「沈佳,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是不是?」他急的低吼。 「是的,因为你一直在骗我」我回头,对上他的眼,怒喝:「你喜欢的从来就不是我,你真正喜欢的是一个叫沈欣的女人,而我从头至尾只不过是个代替品而已。」 邵易寒惊愕的看着我。 我朝他浅浅一笑,「你无话可说了吧?」 「你怎么会知道沈欣?」 他这么问,让我心头抽痛。 我以为我的心再也不会痛,原来还是会痛。 「咯咯,」我讥笑出声,笑的满眼是泪。随即我转身便往外走,甩上门的那一瞬,我看到自己的泪珠掉了下来。 沈佳,从此我不许你再也不为男人掉一滴眼泪。 我疾步往电梯走去,在电梯快要合上那瞬,我看到邵易寒追了过来,他终是慢了一拍,但我眼里的泪花还是被他看到了。 会议开了整整两个小时,全是财务上的汇报,宏达之前在财务上就有很大问题,现在虽然有海龙注资,但资金还是紧张,要重新启动之前未完工的项目,估计还得找银行贷款,这是目前公司头等大事。 紧接着我跟工程部的人继续开小会,主要问清两大项目重新启动除了资金问题还有那些困难。 等我回到办公室,只觉累的很。 芳华怯怯的进来问我中午是出去吃,还是她叫餐。 我想着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那有时间出去吃,便让她叫餐,她转身要出去时,我叫住她,忍不住问:「刚才那男人……什么时候走的?」 芳华转过身来,皱着小眉头,「我差点给他跪下……他才走的。」 呃! 「他走时没说什么?」我又问。 「没说什么,但他脸色很不好。」 「哦,你出去吧。」 看着芳华出去,我发了会愣,觉的自己心里有点矛盾,明明很不想见那个人,可当他真的一句话也没有留就那么走了,心里又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失落。 被我戳破,他就那么痛快的离开,可见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替代品。 越想越觉的这个男人可恨,怎么可以那样玩弄我,还说什么我是他的初恋……我竟他玛的还相信了。 我想我再也不会相信男人的话了。 午饭后,我肚子又有点不舒服,便到休息室去躺了会,不想这一躺便睡着了,醒来时都过了两个多小时,人还是昏沉难受,就跟一夜没睡好似的,特别没精神,可下午还有两个会要开,我不能再睡。 强打着精神回到办公桌前,看着从工程部拿过来的项目进度报告。这时,电脑版的微信响了两声,是苏琪发过来的:【我这边要过一周才能走人。】 看到这条信息,我人立马精神,忙回了过去:【太好了。】 从我接下宏达那天,我就想着把苏琪拉过来。财务这一块必须得有一个靠的住的人镇守着,而苏琪是我心中最佳人选。她从事财务这一块多年经验丰富,办事也果断利落,绝对会是我的好帮手。所以上班后的第一件事,我就是挖她,在我软磨硬泡下她才答应过来帮我。 我觉的苏琪是看我最近处境可怜才答应过来的。得知邵易寒就是那个『姦夫』而我还怀上那个『姦夫』孩子,甚至还被他当作替代品……这样悽惨的遭遇,估计没有人比我倒霉。而我也就利用这一点,博得她的怜悯,让她这个时候一定要站在我身边帮我,不然我自己怕撑不下去。 苏琪很快又回了一条:【孩子你打算怎么办。要是不想要,就得趁早做掉,等大了做很伤身体。】 看到这条信息,刚才的喜悦一下被沖没了。 可这个问题,我迟早都得面对。只是最近太忙,还有……毕竟这是我第一次怀孕,难免有点不舍。再想到邵易寒一听说我不要这孩子时的那神情,好像我要是敢不要这孩子,他就能把我杀了。 可我心里清楚……这孩子不能要,不管出于那方面。 我便给她回了过去:【等忙完这两天,我就去做掉。】 苏琪:【你想好了?】 我看着电脑苦笑:【不做掉我难到要把他生下来吗。】 苏琪:【……】 我:【不说这事了,你那边尽快处理好,早点过来帮我。】 苏琪:【嗯,知道了。】 在挖苏琪的时候,我其实也想把蒋纪远拉过来,但现在不是时候,毕竟我刚从林氏出来,那样做就有点不地道。我也不想他被人落下话柄。 忙的时候,时间总过的飞快。 从公司出来时都晚上八点多了,我开着公司的车回新家。开到半路的时候,我从反光镜瞥到摩托车的影子,仅一闪又没了。我怀疑自己是眼花了,再往前开我时刻注意着后面,哪里有摩托车的影子。 我自嘲的笑了一声。 新公寓离原来租的旧公寓很远,一个在城西一个在城东,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边。不过那天走的匆忙,我还有好多东西没有收拾,交房的时候估计还得过去一趟。 回到家,看着装修华豪又不失格调的大客厅,我突然觉的房子大也不见的好,一个人住空寂,冷冷清清,连气空都是冰凉的,似乎还没有那个小公寓有家的味道。 「我这是怎么了?」我苦笑,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脚下万家灯火……而我却是这般的孤独,原来习惯一个人的陪伴后……想要忘记真的好难。 我手不由的抚上肚子,邵易寒在医院里说的那些话又在我耳边迴荡着「我竟然要当爸爸了」他说这话时眼里是那样的生动。还有在火车上,他在我耳边低语的那句:我爱你。 为什么美好的东西总是那么快变成泡影? 为什么男人总是那么喜欢说谎言? 「叮咚」门铃突响。 身体微抖了一下,我被铃声惊着。 我搬过来只有苏琪跟徐露知道,连莫子玉都不知道,会是谁来找我?难到是杨铮? 我往大门走去,从猫眼里我往外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男人的胸膛,蹙眉,我喊了一声,「谁呀?」 「佳佳,是我。」邵易寒的声音从外传进来,「让我进去把话说清楚。」 我心口突突勐跳,这厮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呃,难到刚才那辆摩托车真的是他……他竟然跟踪我。
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我心口突突勐跳,这厮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呃,难到刚才那辆摩托车真的是他……他竟然跟踪我。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你要是不开门,我就不走。」男人满是威胁的口气,无赖至极。 「那你就在外面呆着。」话落,我便走回客厅,开了电视,随后去厨房,找了一圈,没找到吃的东西。这几天我都是在公司吃了才回来,倒是忘了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现下肚子饿,嘴里又没味特别难受。 外面门铃又『咚咚』的响,让我很烦躁。我干爽上楼,进卧室,关上房门便听不到那躁人的门铃声。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对自己说,晚上就是饿死也不要出去,绝不给那男人再靠近我的机会。 怀过孕的人应该都知道,那种饿,真的是钻心的难受,恨不能立马吃掉一只羊。 躺了有半个小时候,我扛不住了,下楼,从包里找到手机,给徐露打电话,因为这里离她公寓比较近。徐露接到电话时,刚下班,说正要找地方吃饭呢,一听我也没吃便说她打包过来一起吃。 挂了电话,我走到大门口,趴到门上,屏神凝听,外面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我又趴到猫眼处往外瞄了瞄,也没看到人影,估计是走了。 心头又是一阵没来由的失落。 回到客厅,我瘫在沙发上,呆愣的看着电视。 手机突然响了两声,像信息,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的信息,点进去:【佳佳,开门好不好,我求你了。】 呃,这人竟弄了新号码。 我刚要把这号码再拉黑,又蹦进一条信息:【酒店的事,你要是不信可以打电话问亮子(135xxxxxxxx),因为照片就是他拍的。而且这其中并不是想你的那样。】 【一直没跟你说,我就是害怕你会这样。】 【如果我对你不是认真的,我怎么可能带你回去见姥姥。】 【你是唯一一个我带回家的女人。】 【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媳妇儿……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不要这样不理我,行吗?】 我看着信息一条一条的蹦出,心头很乱。 【我知道你晚上没吃东西,我买了一些你爱吃的,就放在门口,你出来拿吧,你放心我不进去。】 【我在楼下。】 我吸了吸鼻子,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门口,又从瞄眼处往外看了看,手握上门把,打开一条蓬,再渐渐打开,只见门前放着好几袋东西,有水果有零食还一袋打包合。 我左右看了一眼,犹豫的半晌,弯腰把那些东西拎了进来。肚子饿的我半点志气都没有了,闻着打包合里的香味,好像是我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醉虾,我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拎着东西回到客厅,我迫不极待打开打包合,连筷子都没有用,就先用手捏起一块排骨塞进嘴里,然后再去开别的合子,看着一道道都是自己爱吃的菜,我突然胸口窒闷的难受。 这男人他到底想干吗? 骗了我,又说他不是故意的。 明明把我当成替代品,又说我是他唯一带回家的女人。 可他欺骗我再先这是不争的事实……叫我何如再信他? 瞬间没了食慾。 徐露来的时候,见茶几上摆着那么多菜,问我:「怎么回事?这么多菜你还让我打包?」 我坐在沙发上蔫蔫的看着她,「邵易寒送来的。」 「你见他了?」 「没有。」 徐露坐到我身边,很认真的审视着我,随后问道:「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我眼神有点闪躲,「我也不在道知。」 「如果你真的爱上他了,那么不妨给他一个机会,听听他的解释。」 我有点诧异的看着她。 「我刚才在楼下碰到他了。他求我帮帮他,说酒店那事纯属误会,当时他那样做其实是为了帮你。」徐露蹙着眉头,「我看他不像说谎。」 「你有没有立场,人家说两句你就信了。」我斜了她一眼。 徐露蠕了蠕嘴:「那天……我觉的我们都有点冲动,你想想,如果邵易寒当初有害你的心,那为什么不按杨铮的要求办事,而只是照了几张不痛不痒的照片,虽然那些照片最终变成你的威胁,但与杨铮所要求的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把头埋下,「有些事你不清楚,慕清华说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之前我不相信,可现在想想,他一开始接近我肯定是有目的,如果按他说的在酒店他对我什么也没做……他为什么不敢说,那时他又不认识我。这不是很矛盾吗?」 「慕清华这个女人我知道,挺厉害的一个女人,背景也很复杂,他怎么跟她扯上关系呢?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徐露有点惊讶。 「邵易寒说他们算是比较有交情的朋友,可我看慕清华对他比我还要了解,关系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那天慕清华话里的意思明显是知道他的底细。 「那你决定跟他断……那孩子怎么办?」 「孩子……我问过医生,吃过紧急避孕药对胎儿有很大影响不建议要,等这两天忙完,我就去医院做掉。」我咬了咬唇,「反正我们两不会再有交集。」 徐露看着我,嘆了口气,没有在说话。 我抱着双膝,抬起头,故作轻松的笑道:「就当是我玩男人,付出的代价吧。」 徐露嗔了我一眼,「你就嘴硬吧。」 「好了,不说了。」我起身刚要去拿筷子,突然又是一阵噁心,便往卫生间跑。 趴在洗手台上,呕了半天也没有也没吐出东西来,倒是把忍了半天的眼泪给弄出来。 徐露站在我身后,轻轻的抚着我背,哀嘆道:「做女人真是受罪。」 我抽泣着漱口,随即洗了把脸,止住眼泪。再抬起脸,只见镜子里的人脸白眼红,狼狈落魄。我咬着牙沉声道:「我他玛的以后要做男人。」 徐露被我这话逗乐了,拍着我的肩,「好,以后我当你的女人。」 「噗嗤,」我哭笑出声。 随后,徐露哄着我把打包回来的饭菜吃了。 我其实早饿的不行,吃完饭徐露见我情绪好了很多,说她还得回去赶稿子,明天一早要交,问我一个人在家行不行,我私心当然是想她能留下来陪我,但也不想耽误她的工作,便让她放心回去,我一个不会有什么事。 徐露走后,外面下起了大雨。 我躺到落地窗前的贵妃榻上,静静的望着窗外,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心绪渐渐平静一来。这几天我一直属于混乱的状态,脑神经一直崩着,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这会我变的冷静。 望着外面漆黑的夜,我回想着与邵易寒的点点滴滴,抛开他是那『姦夫』的罪名,或许他是真的喜欢我,也想跟我好好发展下去,甚至也为此而努力着。可我们俩真的适合吗?就算他不是照片里的那个男人,我跟他难到就能在一起? 如果慕清华说的全是真的?如果他是邵志恆的儿子?……好像我们要在一起也不大可能? 何况他心中还藏着另一个女人,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本来就是一场始于错误的开始,又怎么可能会有好的结局呢? 那就这样结束吧! 手机突然响了两声打断我的思绪,我抬手拿过看了一眼,是徐露发过来的微信:【我走时,看到邵易寒站在楼下停车位上,望着你家阳台淋雨。】 呃! 徐露的信息又蹦了出来:【你到阳台去看一下,他还在不在。】 我瞅了眼外面,刚才的细雨已变成瓢泼大雨,那男人才不会那么傻。 我心里虽这么想着,但还是起身,挪到阳台边往下看了一眼,眼眸不由微睁,那人就站在停车位上,跟棵松树似的一动不动,站的笔直,微仰着脸望着这边。 我忙缩回身,手不由的捂在心口。 这人是在跟我使苦肉计吗? 我拉紧阳台的窗帘,退回客厅,拿着手机就给徐露发了条微信:【是你教他的,是不是?】 徐露快回过来:【天地良心。】又来了一条【他是不是还在呀?】 我回:【他愿意站多久,随他。】 徐露:【反正他也该罚。】 我:【……】 徐露:【不过现在雨下这么大,会不会把人给浇傻了。】 我咬了咬唇:【你不是要赶稿吗,怎么这么有闲心管这事。】 徐露:【你……自己看着办。我写稿去。】 我抿了抿唇,把手机扔到沙发上,便直接上了二楼,原本平静的心,又变的烦躁。 我把自己深深的埋在床里,在脑子里不断的催眠自己:沈佳,你决对不能心软,决对不能心软…… 可是不管我怎么催眠自己,那颗心像是悬在头顶,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甚至越来越烦躁。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有点忍不住,起来,悄悄的走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势似乎小了很多,而那个人早不知所踪。 我勾起嘴角,浅浅一笑,笑意酸涩至极。 看来受伤次数多了也有好处,我这承受能力是越来越强大,相信自己,很快就能恢復过来。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次……它会留下那么严重的后『遗症』。
第一百一十四章 要我把心掏出来吗 翌日,闹钟一响我便醒了过来,拉开窗帘那一瞬我微微眯起眼,伸了个懒腰。 今儿是个好天,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昨晚我想好了,我要抛掉一切,重新起航。 九月初在桐城还是很热,洗漱完,我挑了件无袖丝质长裙,把一头长髮盘起,配一双无跟平底鞋,画着淡淡的妆,往镜前一站,看着还有几分清涩的模样,但那双眼已变的锐力沉稳。 简单吃了点早餐,我拎着小包出门。 打开门的那一瞬,视线便被一堵肉墙挡住,我缓缓抬眸,淡定纵容对上男人墨黑的眼眸。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满是血丝,面色惨白眼底发青,像是一夜没睡,身上衫衣满是皱褶,这样憔悴狼狈的邵易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俊容。 邵易寒望着我,眼眸轻柔,脸上的笑意带着些许讨好,「我给你买了早餐,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谢谢。」我语气无波无澜听不出任何感情。 他胸膛微微起伏,小心翼翼的问道:「我送你去上班……好吗?」 「好。」我应的很痛快。 男人眼底有亮光窜起,毫不遮掩的冒着欣喜。 进电梯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他手微微在发抖,想拉我的手,似又不敢,那种忐忑不安的情绪,我一眼便能看透。 这男人在我面前似乎很少掩饰自己的情绪。 那一刻,我心下有点动摇,但很快便被我的理智压下。 电梯里很安静,我不说话,他也没开口,只是贪恋的看着我,而我望着电梯墙上反射出他的影子,或许以后就没机会看到他了,就让我……再看他两眼吧。 很快电梯下到一楼。 保安见到邵易寒,皱着眉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便心下瞭然,这里是高档公寓,外人是不让进的,他能上楼可见是用了不地道的手段。 我当没发觉直经往外走去。出了大门,左右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他的摩托车。 「我换了辆车,你现在身子不便坐摩托车,也不安全。」男人不自然的笑了笑,「车子在路边,没能进小区。」 我微微蹙眉,「你换什么车了?」 邵易寒看着我,「那个……这事本来应该跟你商量一下,可这几天你在气头上,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跟子良借了点钱换了辆捷豹,以后一家三口出行也方便。」 「我不缺车。」我斜了他一眼,转头便往外走。 邵易寒紧跟在我身后,「你慢一点。」手伸过来就要拉我,我躲开他的手,侧目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他手僵住,眸色变的暗沉。 我无视他落寞,直往前走,出了小区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捷豹,车身线条优美,是我喜欢的那种车型,我眉头蹙的更紧。 邵易寒疾步跟上来,先一步过去给我打开车门。 他的卑微让我胸口窒闷。 我面无表情走了过去,身子刚探进车里,便又退了出来,「新车味太大,我受不了。」 邵易寒有点无措的看着我,「那我们打车过去。」 「邵易寒,」我有点烦躁,大叫了他一声,抬眸与他对视。既便我做了很多心里建设,可面对着他的时候……还是会崩塌成渣。 他眉头微蹙,眼眸幽深,定定的看着我。 「我对你不可能做到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那样跟你继续下去。你知道的我最恨男人的欺骗。」我的声音听起来冷漠而无情,「看在你曾经救过我几次,咱们算扯平了。以后各不相干,你也别再来找我,我也不会再见你。」 话落我转身就走,刚踏出两步,胳膊便被他拽住,他勐力一拉,我不由旋身,被他摁进怀里,男人紧紧的抱住我,胸膛急剧起伏,「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嗯?要我把心掏出来吗?」他急促的喘着粗气,「酒店那事,是亮子为了给花花筹手术费才被人带去干那种事,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接的是那种活,不放心他才跟着去,后面才知道是那种下三烂的事,可他们已经收了钱,而且接单的是吴老大手下的人,道上的规矩收了钱就得办事,所以我就假装说是看上你了,让他们先走,事情由我来办,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但为了逼真,我当时隔着衣服在你胸口咬了几口。然后让亮子拍了那些照片,并没有欺凌你。」 他一口气说了好多,「后来我让亮子跟着你,才知道你的身份。」 听到这,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所以后面你是有意接近我的?那天在夜总会门口,根本不是什么偶遇,那场英雄救美也是你导演的?」 邵易寒望着我眼里的讥嘲,苦涩一笑,「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吗?」 我勐地把他推开,怒喝道:「是的,你现在在我眼里就是很不堪。」 他深深的吁了一口气,撇开脸。 我转身疾步走到路边,挥手拦车,刚好有一辆计程车经过。我钻进计程车的那一瞬,邵易寒在身后大喊了一声,「沈佳。」 我置若罔闻,「师傅快开车。」 车子很快往前驶去,我双手紧拽着包,嘴里牙关微微颤抖着,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是谁,看来慕清华说的全是真的。 望着后视镜里那个渐渐变小的影子,我还是不争气的红了眼。 到公司时我脸色很不好,肚子又隐隐的发疼,但今天一早有董事会我不能缺席。芳华看到我冷着一张惨白的脸,吓的都不敢看我,把文件放到我办公桌上便逃似的跑了出去。 我坐在办公桌后,极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双手就是止不住的发抖。 这时有人敲门,随即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莫子玉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精剪西服优雅的迈了进来,「沈总,早上好!」他脸上笑意明媚,心情似乎很好。 「来了,」我笑的有点僵硬,「喝点什么?」 莫子玉直经走到我面前,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点不自然,「干吗这么看着我?」 他眯着眼笑,「嗯,果然很有气势,难怪小助理那么怕你。」 我斜了他一眼,「我有那么凶吗?」 「坐在这个位置上,必须得凶点。」莫子玉一本正经的调笑,随之眉头一皱,「你脸色看着不怎么好,昨晚没睡好?」 「还好。」 「那人是不是过来找你了?」他试探着。 「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垂下眉眼,拿起桌上文件夹,扫了一眼。 莫子玉手指轻敲着桌子,「说清楚了也好,免的以后纠缠不清。」 我合上文件夹,看了眼时间,起身,「走吧,到点了。」 「说是董事会,也就三个人。」他别有深味的看着我,「不过下次,应该就会变成两个人。」 「你什么意思?」 「我刚才在楼下碰到那位王总了,他有意把那10%的股权转给我,好像他自己那边公司出现了点问题,资金周转有点困难,跟我说杨铮以什么要价格转出的他也以同样的价格给我。」 我微皱眉,「你在宏达投这么多,你……宋总没有意见吗?」现在海龙董事长还是宋雅慧,莫子玉这样帮我他妈不可能不知道。 「海龙的调研部是很厉害的,之前对宏达做过调研评估,在桐城宏达算是一家非常有潜力的公司,投资这样的公司她怎么会有意见。」他朝我挑了挑眉,又道:「对了,我妈说,那天有空让你去家坐坐。」 「最近这么忙,估计得过段时间。」我走到他身边,正色道:「昨天开了几个会,工程要重新启动肯定还得贷款。」 「这事不着急,我早跟银行的人打好招唿,你先让工程部跟财务部预算一下,大概还需要多次资金?」莫子玉胸有成竹,「等数据出来,我们再跟银行那边洽谈。」 看着眼前意气奋发的男人,我眼底不由露出一丝敬仰之色。不可否认莫子玉在很多方面都非常的出色。 「干吗这么看着我?」他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轻笑,「我开始有点崇拜你了。」 「呵,真的吗?」他望着我眼睛亮闪闪。 我立马换上嫌弃的眼神,「走啦。」先一步往门外走去。 莫子玉笑着跟在我身后。 说是董事会,其实也就是三个人的会议,又因王总有意把股权转给莫子玉坐在一旁几乎不发言,只默默听着我跟莫子玉会谈。等会议结束他签个字便先走了。 我等王总走后,让芳华送两杯咖啡进来,还有一些事我得跟他好好请教一下。 等咖啡的间歇,莫子玉问我:「人事方面你有什么想法?」 我靠在椅背上,伸直双腿,微微吸一口气,「目前我觉的先不动,等公司相对稳定后再调整,不然我怕『军心』不稳。」 「嗯,我也是这么想。不过你可以先让人事部找猎头物色一下,」说着他微微倾身,「以后我肯定没时间经常过来,这边得有人辅助你。」 「其实我心里有人选,我想在等等。」 「什么人?」莫子玉有点好奇。 我手在肚子上轻轻揉了一下,「蒋纪远。」 莫子玉看着我微微眯起眼,「你行呀,想挖林氏的墙脚。」 「我现在心里也没底,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不过我心想,如果蒋纪远知道苏琪在我这,那肯定会乖乖上勾的。 这时,芳华端着两杯香浓的咖啡进来,脸上还是怯怯的,放下咖啡便退了出去。 莫子玉瞥眼她的背景,「你这助理估计到时也得换。」 芳华刚从学校出来没两年,长的眉清目秀,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但办事能力还是欠佳,因前期杨铮助理离职,她才调到这个岗位,也是临时代替的。 「她是有点不适合,但当个小秘书还是可以的。」 莫子玉端起咖啡优雅的抿了一口,「宏达内部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我坐正,刚要伸手去端咖啡,腹部突然一阵抽疼,手举在半空僵住,整张脸皱了起来。 「怎么了?」莫子玉放下咖啡,起身便走了过来。 这次疼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一时我连动都不敢动。这孩子为什么就这么不安份,是不愿意留在我肚子里吗?还是说他也知道自己不能留,所以一直闹着想『走』呢?也罢,凡事都不能强求,那就早点了结了。 「子玉,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忍着疼问他。 莫子玉颇为紧张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嗯,你要是有时间,能陪我去一躺医院吗?」 莫子玉二话不说把我抱了起来,「现在就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心还是痛 莫子玉二话不说把我抱了起来,「现在就去。」 出会议室,林敬业跟芳华见我面色惨白被莫子玉抱出来,两人惊慌,跑了过来,「怎么了沈总?」 我朝芳华瞥了一眼,「帮我去办公室把包拿过来。」声音已虚弱的不可闻。 「快去。」林敬业推了她一下,她转头便往我办公室跑去。 莫子玉抱着我往电梯去,「林秘书帮我摁一下电梯。」 林敬业疾步先往电梯去,等我们进电梯,芳华刚好把包给我拿了过来,随着我们一块下电梯。 在电梯里,我朝林敬业吩咐道:「我这两天可能来不了公司,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林敬业连连点点,「好的沈总。」 莫子玉面色沉凝,双眸一直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看穿。 很快电梯下到地库,林敬业跟芳华想跟着一块去医院搭把手,被我拒绝了,莫子玉像是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他们跟,也让他们都回去,他送我去医院就可以。 等车子开出地库,我低低的说了一声,「去那个……五洲女子医院。」 那是一家民办医院,在桐城挺有名的一家女子医院。 莫子玉侧目看了我一眼,眼锋犀利。 我侧头望向窗外,手不由的捂在肚子上,人平躺下来后感觉好了很多,不似刚才那般疼。 车子快到医院的时候,莫子玉没忍住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有了?」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嗯。」这事一会他也得知道,让他有个心里准备也好。 他倏地转过头来,很快看了我一眼,又撇回头,隔了好一会才问道:「他知道吗?」 「知道。」我调整坐姿。 「你……不想要?」他转过头来,眼底有点复杂,「他同意吗?」 「你觉的我还会跟他商量这事吗?」我深吸了口气,「这孩子没法要,我以后也不会跟他再有交集。」 莫子玉听后,眉心微蹙,没有再说话。 「一会到医院,可能得让你背黑锅,充当一下我男朋友。」我故做轻松说道,本来我想着过两天让苏琪陪我来医院的,计划赶不上变化。 莫子玉握在方向盘的双手,骨节泛白,似乎握的很用力,面色阴沉。 「你……要是觉的假冒我男朋友不方便,那就说是我家属也行。」 莫子玉还是没理我。 没一会车子到了医院,他直接把车子停到医院门口,转头很严肃的看着我,「你真的想好了?」 「嗯。」我回的很肯定。 他长吁了口气,推开车门,走过来扶我。 私立医院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排队,而且护士热情周到。 莫子玉扶着我到前台,护士问我挂什么号,我直接表示来做无痛人流的,护士看了我跟莫子玉一眼,瞭然的眼神,拿出单子让我填,我刚拿起笔,边上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侧头便对上方亚男的惊讶眼神。 「佳佳,你怎么在这。」话落,她又狐疑的看了眼莫子玉,随即又挨到我面前,瞄了眼我填的那个单子,然后惊愕的看着我,「你……有了?」 在这里会碰上方亚男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事。自从上次在徐露家她怒气而去后,我们就没有再联繫过,现在她表现的跟没事的人一样跟我亲近,让我还真是很不适。 「你怎么在这里?」我把单子堆到一旁,用胳膊挡住。 「我陪我妈过来做体检的。」说着,她又看了看莫子玉,笑道:「诶,莫子玉,还认的我吗?」 莫子玉面无表情,看了方亚男一眼,「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大好。」 方亚男脸上的笑意微僵,随即换上更灿烂的笑容,「你不记的我,我可是对你印象很深。」 莫子玉朝她淡淡笑了一下,没有回话,而是轻轻的碰了碰我的胳膊,把我压住的那张单子抽出,「我先帮你填。」便低头在那填了起来,对方亚男那套自来熟不卖帐。 方亚男挑了挑眉,视线回落到我脸上,随即又挨到我耳边,「你跟莫子玉和好了?那你跟邵易寒掰了?」 她这话让我想起那天在徐露家门口她对我说的那些伤人的话。 「我跟邵易寒掰了,你是不是很高兴?」我面色微冷,「哪天你要庆祝的话别忘了叫我。」 「那话……你还真记心里了。」方亚男歉歉的笑着,「我那时也只是气话。」 「亚男,亚男。」大厅后面有人喊方亚男。 「妈,我在这。」方亚男往那头回了一声,回头朝我笑道:「先不跟你聊了,改天再联繫。」话落,便笑呵呵的往过道那头跑去,心情好的像是要飞起来。 我吁了口气,转回身。 填完单子,便有护士领着我们去休息室等候,由她去办理相关手续。 再去休息室的走廊上,我好像听到身后有手机快门的「咔咔」声音,不由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方亚男转身进了边上诊室。 莫子玉扶着我的腰,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看什么呢?」 我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没什么。」 在休息室坐了一会,护士办完手续便过来带我去做各项查检。做完各项查检,医生应我要求,便把手术安排在第二天早上,我为了方便直接住院先做理疗。 其实是怕回去后再碰到邵易寒。 办好住院手续,我肚子已是饿的不行,莫子玉带着我去外面吃饭,吃完饭,再陪着我回医院做理疗。我想着做理疗是在无菌室他也进不来,在外面干等一小时有点浪费时间,便让他先回去,反正我现在也有专人护士看护也不会有什么事。可莫子玉说他不放心,怎么说也不回去。我便由他去。 莫子玉在医院一直陪着我到晚上十点多才走,他走后我又睁开了眼睛,刚才我要是不装睡,他估计还不会走。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过包,从里掏出手机,开机。 一开机,就有好多条信息蹦出来,但没有一条是邵易寒发过来的,连电话也没有,我不由讥笑了一声,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落寞、矛盾、悲愤很复杂。明明不想再看到他,可是……突然间一个电话一条简讯也没有,我心里又很失落。 这种感觉让我自己很纠结。 早上医生看完检查报告,说我胎盘异常不稳像这种情况胎儿一般是有问题的,在听我说服过紧急避孕药,医生说我的决定很正确,因为紧急避孕胎儿畸形的可能性很高。 我试问自己如果没有服过紧急避孕药,那我还会这样毫不犹豫的拿掉孩子吗? 可是……没有如果! 靠在床头,我心头泛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悲哀。手捂在肚子上,轻轻的磨挲着,这是我第一个孩子却跟我无缘相见,那种心痛、无奈,我想外人是无法体会的。 而我跟邵易寒……註定是一场梦。 可我为什么这么不甘呢? 为什么心还是会痛? 为什么还是会想起他呢? 为什么……会这般的不舍? *** 次日我是被护士叫醒的,洗漱完,莫子玉就来了,提了一堆东西过来,还带了早餐,他肯定是忘了我术前不能吃东西。 从昨晚十点过后我就一口水也没喝,更别提吃东西。医生特地嘱咐了,但真的得很难熬口干的不行。 术前,我还得做一次理疗,不过这次只要半个小时就可以。这种理疗其实就是杀菌,正常做人流手术是要回家用药一周才能做,但做这种理疗就比较快。 从病房出来,莫子玉扶着我,低声问道:「这事,叔叔阿姨知道不?」 我直接给他一记眼刀子,「你要是敢跟他们说,我就跟你绝交。」 他很无奈的翻了一下眼皮。 我进理疗室时,他紧抓着我的胳膊,望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放心,现在这种手术做完一个小时就跟没事的人一样,下午我就可以回去。」这是我昨天跟医生打听的,之前我也并不清楚,要不是我急于做掉,也没必要住院。 他蹙着眉头,还是一脸不放心。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便自己走了进去。 我嘴上虽然说的很轻松,但心里其实很紧张。 半个小时后我做完理疗,护士直接推着我去手术室,理疗室跟手术室内里有一道直通的门,快要进手术室的时候我听到外面有吵杂声,我好像听邵易寒的怒吼声,但那声音很快被手术室的门隔开。 我心脏砰砰直跳,又想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呢?肯定是我听错了。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点心慌,懦懦不安。 可就算我再不安,也没有回头路可选。 手术室内很大,里面还有好几个内室,我先被护士推去换衣服,换上一件裙袍,然后被带进放置仪器的真正手术室里。 医生让我躺在冰冷的仪器上面,把双腿分开架起……那种感觉让我从未有过的无措,心头羞耻又委屈,眼眶便红了。 那一刻,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让自己再躺在这种冰冷刺骨的地方,让人催残。 打上麻醉药,很快我便失去所有知觉……像死去一样。 我好像沉睡了有一世那么久。 …… 有人在我耳边喊,「醒醒……沈小姐……」 我意识慢慢的恢復,缓缓的睁开眼,是刺眼的白光,我又闭上眼。 「手术做完了。」边上那人又说了一句,便把我从仪器上扶了下来,坐到一旁的轮椅上把我推出。 我意识还是很弱像是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有人把我从轮椅上架起,放到床上,随后给我盖上被子我便又睡了过去,没一会又清醒了过来,感觉肚子上贴着温热的东西,但肚子里还是隐隐的痛,跟来月事时一样,十几分钟后痛感才渐渐消减。 我呆愣的躺在床上,有点不迷茫……一闭眼一睁眼,孩子就真的没了。 这种感觉我说不上来,惆怅又悲凉。 半个小时后,我从小床上坐了起来肚子虽还疼,但在可忍之内。护士过来扶我去换衣服,小护士说我的手术做的非常顺利不到十五分钟就好,我听之讪讪的。 出手术室的时候,我连轮椅都不用坐,小护士扶着我直接出去。 我垂着头,往外走,魂似乎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沈佳!」 这一声不大不小的叫唿,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开。 我倏地抬头,看到邵易寒笔直的站在门口,双拳紧攥,面色深冷,眸光凌厉赤红,直瞪着我。 那样冷煞可怖的眼神……像是从地狱来的使者。 我只觉双腿发软,浑身无力,好在一旁的护士扶住我,不然我肯定直接栽倒在地。 我颤着双唇与他对视。那一瞬,我看到他眼底绵绵翻涌而起的痛楚,心口便跟着痛了起来。 「你好狠的心。」这几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带着湿润……视线却冰冷彻骨。
第一百一十六章 好像我毁了他整个世界 我颤着双唇与他对视。那一瞬,我看到他眼底绵绵翻涌而起的痛楚,心口便跟着痛了起来。 「你好狠的心。」这几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带着湿润……视线却冰冷彻骨。 我垂下眼眸,极力让自己站稳。无从去想他怎么会在这里,只是这一刻,我真的无力跟他解释。 「佳佳,你怎么样?」莫子玉从一旁跑了过来,把我揽进怀里,急切的问道:「你还好吗?」 我无力的靠在莫子玉怀里,只觉的浑身发冷,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他把我搂紧。 邵易寒站在一旁,看着我靠进莫子玉怀里,嘴角微微扯了一下,露出一抹讥诮,「沈佳,从今往后我邵易寒要是还缠着你,那我就不姓邵。」 这话他说的斩钉截铁,让我浑身发颤。 我紧紧的咬着牙关,垂着眉眼,不敢看他一眼。 「你欠我一条命,」他声线微微发颤,又轻轻的冷笑了一声,「沈佳你记住了,我会讨回来的。」 我只觉胸腔似有什么裂开,痛的我一阵晕眩,便失去了知觉。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我躺在一片云彩上,连着身心似乎也变的轻盈,四周是无垠的星海,美的无以伦比,感觉自己进了天堂。我很欢快的从云彩里爬起来,轻轻一跃便飞了起来。忽然我听到婴儿的哭声,一声比一声嘶哑。我心纠了起来,四处寻找,看到星海里有一个模煳的小人,我便往他飞了过去,却不管我多么努力,就是怎么也飞不到他身边,我越发焦急,飞的越慢。突然,婴儿边上出现了只天狗,只见它开张血盆大口扑向婴儿,一口吞掉,我瞪大眼撕心裂肺大叫出声:「不……」 一下从梦中惊醒过来,发觉自己躺在昨晚那间病房里。 「佳佳,」莫子玉坐在病床边,正担忧的注视着我,「怎么了?」 我眼神在病房内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回想起那人的话,失落像一张无形的网把我整个人都给罩住,几乎让我喘不上气,好一会,我才从床上坐了起来,「几点了,我怎么还在这里。」我的声音嘶哑难听。 「先把碗红糖水喝了。」莫子玉起身端来一碗红糖水,递到我嘴边。 我接过碗,一口气喝完,口渴的厉害。 莫子玉接回空碗,眸色沉沉,「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了,我想马上回去。」说着我便掀开被子要下床。 「你现在身体虚,医生说得好好养一个月。他们这有营养师,我觉的你在这住两天比较好。」莫子玉摁住我的肩。 「不要,我想回家养。」 莫子玉无奈的看着我。 「帮我办一下手续,这里我一刻也不想在呆下去。」我站了起来,走到衣柜旁,从里拿出自己的衣服,便往洗手间去。 莫子玉长嘆了口气,「那你先换衣服,我去办手续。」 「嗯。」我走进洗手间,关上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憔悴,双眸暗淡毫无光泽。 慢慢的视线便模煳了起来,在雾气快要凝聚成泪珠时,我仰起脸,把眼泪逼了回去。 「我没错,是他欺骗在先,何况孩子本来就不能要……我没错……」嘴里喃喃道,一边换下病服。 从医院出来,我一直默不做声。 莫子玉面色也不大好,眼角跟嘴角都有点青紫,像是我做手术的时候跟邵易寒动过手。 而我从醒来脑子里全是邵易寒在手术室门口说的那几句狠话,每回想一次,胸口就窒闷难受。 这时,我包里手机突响,我从车窗外收回视线,从包里掏出手机,竟是母亲打过来的,我调整了一下气息,才接起来,「妈。」 「佳佳,这周六能回来吗?你都三周没有回来了。」母亲的语气有点怨气。 「昨天刚跟杨铮交接完,最近很忙,周六估计回不去,下周,下周我一定回去。」 「你说公司离家也不远,你说的好像有十万八千里似的。」 「宏达现在一大摊子事,我得抓紧时间整顿,等忙过这阵子,我天天回家吃饭,你看行吗?」 母亲在那头轻笑:「我就是有点想你了……上次你不是说要带那位回来跟我们一块吃饭吗,我跟你爸都有点等不及了。」 我心口一纠,目光瞥向车窗外,「前几日他姥姥从楼梯上摔下来腿骨折,他回b市看他姥姥去了,近期估计是回不来。」 「哦,这样呀。」母样明显的有点失望。 我吸了口气,「等他回来了再说。」 「那好吧。」 挂了电话,我望着眼前掠过的景物发愣。 莫子玉侧头看了我一眼,「阿姨是不是想你了?要不我把你送回去?」 我勐回头,「别。」 「你回他们那,至少阿姨还能顾照你,你一个住……我实在是不放心。」莫子玉压着眉头。 我望着前方低喃:「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几天。」 「医生特别嘱咐了,这段时间得好好进补。不能太伤怀,不然也伤身。」 「我知道。」 *** 一周后。 我坐在公寓沙发上看着娱乐真人秀,吃着苏琪给我买的滷鸡爪,笑的跟神经病似的前俯后仰。 苏琪围着一条紫色围裙,手里拿着盪勺从厨房出来,见我这个得性,蹙眉,「诶,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宏达的老总,咱能不能顾一下形象。」 「在家我要那么有形象干吗,哈哈……这个太搞笑。」我朝她招手,「你快过来看看。」 「我看着火呢,你那个少吃着。」她横了我一眼,又进了厨房。 那天从医院回来,莫子玉不放心我一个人呆着,便给徐露打了电话,让她跟苏琪过来陪我,她们俩这两天就轮流过来陪我,还变着法给我进补。莫子玉也每天过来给我送补品,弄的我跟做月子似的。这一周倒是长了不少肉。 白天她们在的时候,我精神都不错,可是一到晚上,剩下我一个的时候,我就会想邵易寒……以前我很少会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分了反而变的异常想他。 想着跟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着他在我面前幼稚的样子,还有他在我身上霸道索要时的邪媚……反正一到晚上,一脑子全是他。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而那人正如他所说,他没有在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或发一条信息,想来是把我恨入骨血里了,可见他在手术室门口说的那几句狠话,不是说说而已。 可这一切……又能怪谁? 难倒他就没有错吗? 我又何错之有? 不管谁对谁错,我想都会成为过去,等时间的尘埃封盖住记忆,我们又能记的了谁。 迟早他也会成为我的过去,所以我并没有刻意克制自己不去想他。 看真人秀的乐趣在于它能把你的烦恼暂时抛却,让你沉浸在欢笑里。 我正笑的没心没肺,手机在一旁唱起歌,最近我新换了铃声。我侧头看了一眼,是房东打过来的,放下鸡爪,抽了张纸我擦了擦手,拿起手机,滑过接听键,「餵。」 「沈小姐,房子明天到期了,你确定不租了吗?」房东在那头问道。 「嗯,不租了。」 「那你今天过来把东西收拾一下吧,明天有人过来看房子。」 「好的。」 「你收拾完,给我打个电话,到时我过去拿钥匙。」 「行。」 「那就这样。」 挂掉电话,我靠在沙发上发呆,电视里在搞笑的画面也勾不起我半点的兴趣。 苏琪从厨房出来,满有成就感的问道:「闻到香味了没有?」 我转头,呆愣的看了她一眼,「嗯,很香。」她这鸡盪熬了好久了,我早就闻到了。 「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挺乐呵的吗?」她走过来坐到我边上,「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刚才房东打电话过来,让我过去收拾东西。」 「那一会我过去帮你收拾,反正也没多少东西了,不是吗?」 我垂下头,转着手里的手机,「我想自己过去。」 「今天风大,而且晚点还有雨,你还是别出去了。」 我抬眸,「开车去又没事。」 苏琪直盯着我,目光锐力,「你是不是……还想见邵易寒?」 「不是,有些东西我放的地方你不知道,」我回的有点心虚,「不管怎么说我在那住了半年……还是有点不舍的。」 「既然决定跟他断,就不要拖泥带水。」 「我没有。」 苏琪的眼神有种恨铁不成钢的,「你没有最好,不然到时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人家都放了那么狠的话,我怎么可能还跟他藕断丝连。」 「我看你……还是放不下。」 「那你当初跟那个男人的难到说忘就忘了,你不是到现在也没忘吗。」我一急,便戳她的伤口。 苏琪咬着唇瞪我,随之一笑,「你行呀,学会挖别人伤口了。」 其实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苦着小脸,拉过她的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她甩开我的手,横了我一眼,「能有点出息吗。」 「忘记一个人,总得需要一些时间。」 苏琪轻嘆了口气,「你心里有数就行。」 「嗯,」我点着头,又拉过她的手,嬉笑道:「以后我们好好拼事业,把宏达做大,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到时包他几个,在边上伺候着,你看好不好?」 苏琪嫌弃的斜了我一眼,嘴角却噙着笑,抽回手,「看你这得性,没男人难到就不能活了吗?」 「难到你想当……灭绝师太?」我故作惊愕的看着她。 她抬手便给了我一掌,随即起身,「不跟你瞎聊。」眼里含着笑,嘟着嘴,她又进了厨房。 我轻笑出声,心情轻松了不少。 中午,吃过中饭,我跟苏琪便去了那边。 车子进小区的时候,我心跳莫明的加快,想着一会要是无意碰上了邵易寒该怎么办? 但好像是我想多了。 从我们进小区,上楼,等我跟苏琪把该收拾的全都收拾了,我也没见到邵易寒半个影子,我甚至还特地把房间收拾出的垃圾,全给提到门口去,进进出出的,我想这么大的动静他要是在家肯定会发觉,可隔壁一点动静也没有,像似没人在家。 其实再见他一面又能如果,只会徒增悲伤。 可我还是莫明的失落。 原来想的跟做的有时完全无法一致,我想着果断把一个人忘掉……可偏偏心不从人愿。 把钥匙交给房东,我跟苏琪提着东西便回去。 一路上,我望着车窗外闷不哼声,明明是他负了我的信任,到头来怎么觉的……像是我负了他呢? 这几天,他那双愤恨又悲戚的眼眸总是在我脑海里出现,那是极度悲伤跟失望才会有的眼神,那时……我连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他眼里的湿润、赤红是那样的骇人,我末见过那样的他,好像我毁了他整个世界。 可明明是他骗我在先,是他把我当作傻子一样的玩弄……他何来那样的悲愤,他凭什么那样怨恨…… 罢了,就这样放下吧! 他恨我也罢,怨我也罢,就让一切随风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他离开了 三个月后。 经过三个月的调整,宏达内部基本稳定了。两个项目也逐步在启动,而那块迟迟没有动工的项目是市政规划的新商业区,项目庞大,这个项目宏达当初能中标跟父亲还是有很大关系的。现因拖延时间太长,市政废了之前的投标案,重新招开投标会,被国内地产业颇为知名的『恆远』集团接替。 这个项目虽然让宏达赔了不少钱,但也规避了不少风险,当然要是真能做起来也能赚不少钱。但以宏达现在的资质去接那么大的工程,未必是好事。杨铮之前那是蛇吞象之心。所以这事倒也不算什么坏事。因这项目之前都是宏达在操作,现在换了公司,有些资料还得由宏达跟恆远去交接,我便让林敬业负责这事,因为这项目他比较清楚。 这三月个来,我把所以的心思都用在工作上,因为我要学的实在太多了。好在财务这一块有苏琪坐镇我省了不少心,现在公司渐渐回稳,我也能稍稍喘口气。 而邵易寒真的完全在我的世界里消失,没在出现过一次。我跟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好像真的只是一场梦。 这天晚上,我从宏达出来时间还早,便想着出去喝点放松放松,近期压力还是蛮大。 其实宏达边上就有几家酒吧,但我还是开了四条街跑去暗潮,车子在暗潮门口停下的时候,我心跳突突的快了起来。 我捂着心口,「别跳,就是来喝杯酒而已,跳毛呀。」 不管我想装的多淡然,可当我踏进酒吧时,还是紧张的手心冒汗。我来暗潮的不言而溢心思我自己心里头明白,是带着某种偶遇的期盼而来的。 酒吧里一如既往生意很好,阿龙在吧檯忙的连我走近都没有看到,等我站到他面前,他看到我像是见到外星人一样,惊唿道:「天哪这谁呀,这还是我认识的沈佳吗?」 托莫子玉的福,我最近经常上报。为了把宏达信誉补救回来,最近宏达在各大报纸、网站做了大量正面宣传,我跟莫子玉的照片也随处可见,所以他肯定是知道我变成了宏达老总一事。 我横了他一眼,坐上高脚椅,「干吗呀,不认识了。」 「你要是不来,我还真不敢认。」他倾身过来,像不认识我似的认真的看着我,又啧啧道:「这当了老总就是不一样,看这穿着,这气场,那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认识的。」 「去。」我抬手在他肩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给我来杯酒。」 他兰花指在我额上轻点了一下,「没良心的,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不给你酒喝。」 我笑着嗔了他一眼,「大家都还好吧?」说着我转头往二楼瞥了一眼,「芳姐晚上在吗?」 阿龙从下面拿出一个杯子,给我倒了一杯水果酒,推到我面前,随即也往二楼瞟了一眼,「芳姐这两天请假,好像她妈住院了。」 「哦,」我有点失望。 「对了,最近你那位朋友倒是来的挺勤快的。」阿龙笑的暧昧,「她是不是看上我们陈哥了?」 「她经常来吗?」最近我忙的一团转,跟徐露都没见几次面,也不知道她跟陈俊东进展的怎么样了。 「嗯,几乎隔天来一次,搞不好今晚你还能碰上。」 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往门口扫了一眼,「那你们陈哥对她什么意思?」 「这我哪里知道,」阿龙手里忙着给人调酒,「陈哥在我们眼里那绝对是禁欲型男神,之前这里的几个驻唱歌手,对他那真是生扑,呵呵,都没得手。」说到这,他抬起头,朝我笑:「不过我挺看好你这朋友的,有耐性又有手段,不像那些个没脑的光长胸的女人。」 「噗,你好像很有经验。」我稍稍倾身,「诶,你……到底是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呢?」 阿龙转眸,给了我一个眼刀子,「老子下面是硬的好不好。」 我刚喝下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忙用手捂住,随之笑的差点岔气。 「你这个坏女人,就知道欺负我。」阿龙拿眼神剜我,「哪天寒哥来了我非要好好跟他告状不可。」 一说到邵易寒我立马禁声,抿了抿唇,抬里酒杯,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他很久没来了吗?」 「是呀,都好几个月没见着人影了。」他把酒放到托盘上递到侍应生,转头看我,「你是不是当上老总后,就把我们寒哥给抛弃了?」 「你听谁瞎说的?」 「那你们到底有没有掰?」 我垂头不说话。 「我那天听陈哥跟人说寒哥回b市去了,是真的吗?」 我倏然抬头,「他回b市了?」 「我问你呢,」阿龙翻了个白眼,「看来你们是真的掰了。」 原来他回b市了。 我双肩不由耷拉下来,心头说不上来的沮丧。 「你现在是不是跟那个莫少在一块呀?」阿龙试探着问道:「我在网上看到好多你们亲密挽在一块的照片。你们看起来很般配。」 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抬起头,「给我来杯烈点的。」 阿龙睨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便给我调了一杯,推到我面前,「慢点喝,一会要是喝醉了我可不管你。」话落,他转身进了后室。 我端着那杯酒,胸口微微起伏,那里又开始隐隐的发疼,抬起酒杯便一口喝了半杯,嘴里的热辣让我眯起了眼。 有人突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佳佳,你怎么在这?」 听到徐露的声音,我笑着转过头看她,这妞今天竟然穿了件短裙,虽说桐城十二月的天不是很冷,但也是冬天,何况这女人极少穿裙子,有印象的次数那都是在上学的时期,至从她工作后就没见过她裙子,还是这种包臀的性感小短裙,看这火力是要勐开呀。 我手搭上她的肩,「听说,你最近是这里的常客。」话落,我挨近,「进展到那步了?」 徐露翻了个白眼,拿开我的手,坐到我边上,咬牙道:「玛的,连手都没摸到呢。」 呃……这么失败。 「所以你就穿成这样?」我指了一下她的大白腿。 徐露把包一甩,狠狠的放在吧檯上,拉了拉上身那件宽松又带洞的毛衣,「我们组一小姑娘昨儿部我一起买的,说我穿这身好看。」 我给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是挺好看的,像未成年少女。」 「我那么显小吗。」某女听后还挺高兴的。 我刚想鄙夷她两句,目光却被们口刚进来的两人男女引了去。徐露见我望着门口发愣也望了过去,随即爆粗,「我cao。」 一个打扮的十分妖艷的女子挽着斯文的的陈俊东从门口走了过来。 那女的看着三十左右,身上的穿着不俗,应该是个有钱的主,陈俊东黑裤白衫黑风衣,面色淡淡没什么表情。经过吧檯时见到我跟徐露微愣了一下,随即朝我笑了一下,走了过来,「沈佳,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好久没来了,过来看看你们。」我笑着回道,又朝他身后那女的瞥了一眼,有意试探:「你女朋友?」 陈俊东看了徐露,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我朋友。」 「哦,那你先忙,回头找你喝酒。」 「好,那你们先喝着。」陈俊东话落便转身带那女的上了二楼。 徐露坐在一旁,两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拿脚踏了一下她,「沉住气。」 徐露转回来,在吧檯上捶了一拳,「原来他好这种口味的,」转眸与我对视,皱着小眉头,「是不是也太俗了点。」 「诶,人家说了,只是朋友,你别瞎想。」我忍俊不禁。 徐露双眼冒火,「都挨那么近,怎么可能只是朋友,以为我瞎呀。」 听她这话,那之前慕清华那样贴着邵易寒其不是肯定有事? 我在心里暗骂自己:想这事干吗,不管有没有事,这人他以后也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人家那么果断,说断就断,那像你,当断不断。 「不行,我今儿必须让他表个态。」徐露咬着牙嘀咕。 我看着她轻嘆了口气。 徐露站了起来,「阿龙,给我来杯威士忌。」 阿龙走了过来,无比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要我说,陈哥他就是一块木头,你要适当的刺激一下他。」 「怎么个刺激法?」徐露立马来的精神。 阿龙挨近她,在她耳边耳语了两句,徐露微蹙着眉头,眯着眼睛,「这样行吗?」 阿龙退开脸朝她眨了眨,「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你给她瞎支什么招?」我瞪着阿龙。 阿龙抿嘴笑,凑到我耳边,「我让她个带男的过来,在陈哥面前刺激他一下。」 「这招太没创意了吧。」我表示嫌弃。 阿龙扫了我们俩一眼,「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的心思还是你们了解。」 我跟徐露都表示怀疑有看着他,看的阿龙眼冒火花,怒气而去。 没一会我见陈俊东从二楼下来,便捅了捅徐露,「人下来了,应该只是普通朋友。」 徐路用余光往那头扫了一眼,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再重重放下酒杯,侧目看我,「不行,我就直接把他压床上得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恋爱与失恋的反差 徐路用余光往那头扫了一眼,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再重重放下酒杯,侧目看我,「不行,我就直接把他压床上得了。」 噗! 「诶,咱能不能矜持一点。」 「老娘我矜持不了。」话落,她拉拉的裙摆,挺起胸,面色颇有几分狠厉,眯起眼,抬手做了个一个收拳的动作,「今晚无论如何我要把他拿下。」 呃! 「佳佳,我去了。」她一脸正色,拍了拍我的肩,便往后面走去。 「诶……」我叫都来不及,她已拐了进去。 我看着手里的酒杯,扯了扯嘴角,其实我很羡慕徐露有这样的精神跟勇气,爱的那样无畏,没有任何惧怕。 而我……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其实有时我挺讨厌自己的在这方面的懦弱。 抬起酒杯,我一口饮尽,嘴里像含着火,滚烫灼心。 我望着酒吧内的宣嚣,突然从未有过的想他,他的眉眼,他的笑,他的吻,他跟我耍赖时的样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点一滴都刻在我心间,想忘都忘不掉。 「滴滴答答」 急促的铃声把我唤醒。 这不是我的手机铃声,转头,我不由苦笑,徐露这妞为了泡男人连包都没拿,还放在吧檯上,包里手机跟催命符似叫的。 我打开她的包,从里摸出手机,见来电显示:老大,不用想就知道这是他们主篇来的电话,我想了想还是帮她接了起来,「喂,你好,徐露现在不在。」 那头传一个清冷的声音,「那麻烦你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吗?」 呃! 我才没那么笨告诉他徐露的行踪,「你有什么事,我一会帮你转达。」 「听你那边有点吵杂,她是不是又去酒吧了?」那头男人很准确的判断出。 我提高警惕,「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你过后再给她打吧。」 「那酒吧是叫『暗潮』吗?」 呃,连这都知道。 我没回应直接按下电话。 看着手机,我蹙起眉头,这人不会要过来找徐露吧,这事要不跟她说一下。 想了想我觉的还是有必要去跟徐露说一声,万一他们主编真的杀过来,那可就不妙。 我拿起她的包,便往后面去,走到吧檯后面,见陈俊东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我便往里,到门边刚要抬手,听到徐露的声音,「你倒是说话呀?」 「你让我说什么?」陈俊东声音淡淡的。 「一句,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有就说有,没有就说没有。」徐露语气很霸气。 半晌没听到陈俊东的回应。 「就一句话的事有这么难吗?」徐露有点急了。 「你跟我……不合适。」陈俊东声音有点低。 「怎么不合适,你未婚我未嫁,哪里不合适了。」徐露语气咄咄逼人。 「反正……」陈俊东只说了两个字,便没声了。 我站在门口,竖着耳朵,只听里面『呜哝』的声响,心里担心徐露自尊心受不了,有可能哭了,也忘了敲门,便推开了门。 等看到面里的情影,我整个人惊怔在门口。 徐露跨坐在陈俊东腿上,捧着他的脸,强势的吻着他,刚好椅子是背对着我的,我看到不陈俊东的脸。 徐露这也太强劲了吧。 某女比我想的更强悍,吻着男人还有空抬眸朝我挤眉弄眼,那意思……是让我闪人。 我抬起手机点了点,意思有人找她,然后慌忙把门给她拉回来,可一紧张用力有点过大,门彭一声响,我心跟着一跳,心想完了,一会徐露出来非把我杀了不可。 忙往吧檯跑,把她的包往吧檯一放,「阿龙,帮忙把徐露的包存一下,顺便结帐,我有事得先走。」 阿龙接过包,气还没消似的嗔了我一眼,「结什么帐呀,走吧你。」 「那谢了,下次来我请你吃宵夜。」话落,我刚要抬步走人,就见徐露满面春风的从后面出来。 我杵在原地,觉的这妞好像是得成了,便也就不怕了,朝她笑了笑,待她走近,「拿下了?」 徐露走到我身边,脸上那笑意越发的得瑟,挨到我肩上,一脸的陶醉,「妈呀,老娘好几年没接吻了,没想到这么消魂。」话落,还添了一下嘴唇,似乎意犹未尽。 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诶,能不能含蓄一点,别说的这么飢渴。」 她回眸朝我眨了眨眼,突勐地拍了我一下,「都是你,破坏我的好事,不然我还能再多亲两下。」 我翻了个白眼,「刚才你们主编给你打电话,所以我……」 「啊,他说什么了?」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然后一脸惊悚,四处找她的包。 我让阿龙把她的包拿回来,一边跟她汇报导:「他没说什么,只是问你现在是不是在酒吧,我没说,他就在那头猜,而且还全猜对了,我感觉他像是要过来找你。」 徐露拿回包,便掏手机,嘴里嘀咕着,「完了,最近我们老大也不知道那根经不对,莫明的对我上心,」说着倏地抬头看我,「我是不是犯桃花了?」 我给了她一记鄙夷的眼神,转身便往门口去,「你好好玩,我要回去了。」 「等我,我要跟你一块走。」徐露追了上来,「我晚上没开车。」 「我喝酒了也不能开车。」 「叫代驾,晚上我去你那住一晚。」 「好吧。」酒吧里有好多现成的代驾。 叫完代驾,我们就坐到车后座。 车子刚开动,徐露手机就响了,她朝我比了禁声手式,才接起电话,「餵。」 也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她小眉头又拧巴了起来,半晌回了一句,「老大,我有男朋友了。」 「嗯,今天晚上刚定下来的。」 「那个……那我先挂了。」 徐露挂了电话,朝我做了个哭脸,「我刚才拒绝了我们老大,你说……他以后会不会报復我,让我去跑外地新闻,或是又派我去西北,然后不择手段把我跟我们家俊东哥哥分开。」 我侧目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禁摇了摇头,恋爱中的女人……真的是傻的可爱。 你干吗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感觉你现在像智障。」 「我有吗?」 我很认真的回答道:「从你强吻了陈俊东之后,你的商智就变成了零。」 她愣了一点,随即抬手打了我一下,嗔道:「讨厌。」 我低笑出声。 回到公寓,徐露就在我耳边叽叽哌哌说了一堆她最近怎么样围堵陈俊东的事,最后总结,这男人就是一个闷木头,必须用强硬手段。她很后悔没有早点对他下手,要不然现在的关系便可以直接上升为床、第上的事。 我对上她的分解很是无语,两人正起挣执时,门铃响了。我跟徐露不由对视了一眼。 「这么晚了会是谁?」徐露挑了挑眉,「难到你最近又有新情况。」 我白了她一眼,起身,一边说道:「我都忙成狗了哪有那心情。」一边走去开门。还没走到门口,我便往外喊了一声,「谁呀?」。 「我。」外面传来苏琪的声音。 我忙打开门。 苏琪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头髮有点乱,嘴唇上还破了一块皮,渗着血,很明显有情况。 关上门,我跟在她身后,「你嘴怎么了?」 「被狗咬了。」她愤愤的骂道。 呃! 徐露一见是苏琪,超开心,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琪姐,你来的真是时候,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喜讯……」话没说完她自己先呵呵的傻笑了起来,「我把陈俊东给拿下了。」 徐露被那个吻弄的兴奋,根本没有发现苏琪面色有点不对劲。 苏琪把包往沙发边上一扔,坐到单人沙发上,勉强朝徐露笑了笑,「那恭喜你了。」 我朝徐露使了个眼色,她收到,看了看苏琪,收敛笑意,挪到她身上,试探着问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就是一个人在家里呆的憋闷就过来了。」她话刚落,我茶几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第六感告诉我是将纪远打来的,拿起来一看,还真的是他。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接了起来,「餵。」便往厨房那头走去。 「佳佳,苏琪是不是去找你了?」将纪远的声音有点嘶哑,像是喝了酒。 「你到底把她怎么了?」我问的直截了当。 那头将纪远咳嗽了两声,语气有点无措,「我今天晚上喝了点酒,没控制住……吻了她。」 「呃,那怎么还咬破了嘴呢?」这吻也太激烈了吧?比徐露还……那什么,我都不敢想像。 「她也咬我了。」将纪远说的颇有几分委屈。 「她咬你,你就咬她呀,你俩属狗的吗?」说完这话我自己都想笑。 那头估计也是觉的这事有点丢人,好半点没哼声。 而我后知后觉的尴尬,怎么就跟将纪远聊起这个呢,他们怎么接吻关我屁事。 「咳,那个……她在我这,没事的你放心。」 话筒里传来一声长长的嘆气,「我感觉自己快支撑不下去了,她对我……根本就没有感觉。」 这事我真不知道怎么安慰。 「这事吧,也不能急。你太勐了她反而会反感。」 「我现在就觉的她对我很反感,怎么看我都不顺眼。」男人声音很沮丧,「你说我该怎么办?」 「要不……你先晾她一段时间,或是……」我突然想起阿龙晚上说的那个馊注意,其实那个注意我想对女的有时也是很管用的,虽然很老套,但却实用,而且一试便灵。 「或是什么?」将纪远在那头追问。 「或是你假装转移了目标,带个女的到她面前刺激一下她,搞不好她就……」 将纪远打断了我,「佳佳,这招对她不管用。要是那样的话,她肯定会躲我躲的更远。」 「我还有一招,那就是你来宏达,这样近水楼台……希望就更大。」我正想跟他说这事呢,终于逮着了机会。 那头静默了。 我往外头看了一眼,压着声音又说道:「其实我从接手宏达那天就想让你过来,我想要是你肯加入宏达,以后我们一定能把宏达壮大起来。你在林氏那边……虽然待遇不错,但说到底还是给人打工,如果你来宏达,那就是宏达的主人,我们就是为自己打工。」顿了一下,「我本想着过两天过去找你说这事的……你会考虑吗?」 那头轻笑了一声,「佳佳,你越来越狡猾了。」 「我是抱着十二分的诚意。」 半晌,那头回道:「这事……我的考虑一下。」 「好,那我等你消息。」紧接着我又说道:「你来了之后,我肯定会大力支持你的,让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那头又咳了两声,「你这是引诱我吗?」 「我可没有,我一直都很支持你的。」 将纪远在那头哀嘆了口气,「只怕我去了,她就会走。」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为什么分了。 将纪远在那头哀嘆了口气,「只怕我去了,她就会走。」 我心想,苏琪心里要是还没往下那个男人,又怎么可能去接受他呢,便劝道:「不过说真的,这事勉强不来,你也适当的冷静一下,这边我再探探她是怎么想的。」 我话刚落就听苏琪在外面喊道:「佳佳,你跟谁聊电话,说这么久。」随后,就听到她的脚步声往厨房这边走来。 「那个,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姐过来了。」话落,我不等那边回话便挂掉电话。然后洋装拿杯子,倒水。没一会就听到苏琪走了进来。 我转头,朝她笑了笑,「我刚想给你倒杯水。」 她面色木木的走到我身边,双手环胸,靠在灶边,垂下头。 「你晚上到底怎么了?」我明知故问。 她长长嘆了口气,「晚上……将纪远跑到我那闹酒疯,这人……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错,竟然说他……喜欢我。」 「哦。」 「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她抬眸,狐疑的盯着我。 「他喜欢你那么明显,我早看出来了。」我把水杯递给她,「从他在林氏遇到我时,他就一直想从我身上打听你的下落。」 苏琪错愕的盯着我。 「你从b市回来,他激动的好几天没睡好觉。」我背过身,也靠在灶台边挨着她,「他好像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 「这怎么可能。」苏琪一脸的不信,「何况我们还是姐弟。」 「切,」我讥笑,「你们是姐弟吗?」 「就算不是亲的,但名义上也算是。」 「你有把他当过弟弟吗?」我口气有点咄咄逼人。 苏琪侧目看了我,微眯眼,「你是不是很早就被他收卖了呀?」 我翻了个白眼,「我是那么好收卖的吗。我是看他对你真的用情至深,才会为他说话。」顿了一下,我实话告诉她,「刚才那电话也是他打的,担心你,问我你是不是来我这里了。」 苏琪端起水杯喝着水,不说话。 「姐,你对他……到底什么感觉?」 她盯着杯子里的水,好一会才回道:「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现在听到这句话,我就莫明的愤慨。 「你不懂。」 「你还忘不了那个男的吗?将纪远哪里不如他了?」我突然有点来气,「那人那样骗你,你怎么还惦记着,何况你明知道你跟他更不可能有结果,干吗不早点放下。」 苏琪把水杯往灶台上一放,转头低吼道:「谁说我还惦记着他了。」 我被她吼的一愣。 「我现在只是不想谈感情的事,想清静的过两年,也不行吗?」她瞪了我一眼,气沖沖的走了出去。 我鼓起腮帮,长吁了口气,看来我误会她了。 从厨房出来,见沙发上的两个女人,一个低头眉梢含春跟人聊着微信,一个靠在一旁面色阴郁,盯着电视。 恋爱跟失恋的女人差别就是这么大。 *** 翌日,我下楼时,徐露已不见了人影,苏琪在厨房里弄早餐,我走过去,从她身后抱住她,嬉笑道:「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呢?」 苏琪嫌弃的拍开我的手,「热牛奶去。」 我打了个哈欠,「姐,要不你搬过来跟我一块住吧,每天只要负责给我做早餐就行。」 「想的美,我才不给你当老妈子。」她侧目横了我一眼,又催促,「快把牛奶热一下,我这马上就好了。」 「遵命。」我双手在她腰间掐了一下,逃开。 吃过早餐,我俩一块出门。 去公司的路上,我想着将纪远的事还是先跟她打声招唿好,在一个红绿灯口我便跟她开了口,「这周公司在人事上会有大调整,财务部那边人员增减调岗问题你可能得写份报告,到时统一调整招聘。」 「好,我这边变动应该不大。」 「公司现在内部是稳定了,但要走出困境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我嘆了口气,「现在人力资源有点不给力,最近做的宣传跟策划都是海龙那边在帮忙,宏达目前的策划部形同虚设,必须得尽快找一个有能力有魄力的人过来带领。昨天我向将纪远发出邀请,希望他能加入宏达。他的能力在业内有目共睹,一直都是猎头的目标。」话落我侧目看了她一眼。 苏琪望着前方,面无波澜。 「要是他能来公司那就太好了。不过他没有立马答应,说他得考虑一下。」我望着前方路况,「我知道他在顾忌什么,他怕你误会。」 「公是公,私是私,我还分的清。」苏琪淡淡的说道。 「我其实心里也有顾忌,怕你觉的别扭,不过财务部在十七层,策划部在十六层,平时倒也不一定能碰到。」我又试探着。 「他的胃口可不小,宏达现在这样……你能请的动他?」苏琪转目,看着我。 「我知道他在林氏的待遇很好,他要是肯过来,我会分他干股,那就不一样,来宏达那就是给他自己打工。」 「你这么重视他?」 从苏琪的语气跟神态我能看出来,她有点不理解我对将纪远的肯定。 「我为什么这么看重他,那是因为我跟他共事过,他的为人,做事的态度,处事能力,我都了解。」稍顿了一下,「所以我为什么总在你面前说他的好话,因为他这人真的很不错,我就怕你错过了。」 苏琪轻笑了一声,没在说话。 到公司,早会时,我正式下达公司决策,人事调动在一个月内完成,并填补所缺岗位,高层管理人员,直接交给猎头公司。 三天之后,我约了将纪远。 我们约在一家咖啡厅,从林氏出来我跟他就没见过,倒是给他打过不少电话,请教了好多问题,他总是很耐心的帮我解答,并给出他的建议。 将纪远对我来说亦师亦友,感觉也比较亲切像哥哥,我很愿意跟他坦露心事,就好比他一样。 将纪远来的时候我都喝了半杯咖啡,因为我比他早到。 他看到我面前的咖啡,只剩半杯,笑的温润,「来的挺早的。」 「那必须的,我得充分表达我的诚意。」我含着笑看他,见他唇角的伤口还没好,便朝他指了指嘴角,「怎么还没好。」 将纪远被我这么一问,耳根发红,勾着嘴,抬手招来服务要了一杯拿铁,随后清咳了两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结痂后就会裂开。」 我憋着笑,「苏琪的也还没好。」 他一听,脸也红了,但并没羞色,睨了我一眼,「你还挺有闲心的吗。」 「你们的事我当然比较上心。」我一本正经又说道:「现在冬天,你抹点润唇骨就会不裂,好的也快。」 将纪远抿了一下唇,眼里带笑,「咱俩今天是出来讨论这事的吗?」 我轻笑出声,随之,面色一正,「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身体靠在沙发上,叠起双腿,「按说林氏的发展前景比宏达还要好,我为什么要过去。」 「宏达目前是没林氏好,但潜力我想不比林氏差,而且宏达有苏琪……还有我,」我朝他嘿嘿笑了一下,「而且,我觉的你的未来肯定在宏达,你来了可以大展伸手,我绝对不会束缚你。当然在待遇方面我目前可能给不了林氏那样的优厚,但百份十的股权以后也是很可观的。」 将纪远看着我,微微眯了一下眼,「你还真是慷慨。」 「对你这种人才,必须的。」 「这事苏琪知道吗?」他问。 这时,服务员送来咖啡。 等服务员一走,我回道:「前几天跟她说了,她这人公私分明,所以这方面你不用担心。」 「她没反对?」将纪远像是有点意外。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她干吗要反对?」 他苦涩一笑,「看来我在她眼里……什么也不是?」 「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难到要她有意见,才能表示她眼里有你?」 「以她的性格,如果对我有一点感觉,肯定是会反对我过去的,如果没有半点反对的意思,可见是对我没有半分感觉,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我发觉你们男人有时候……想太多。」 「是我想多了吗?」 我后座一靠,「不管怎么说她是我姐,她肯定希望宏达越来越好,你来宏达能帮到宏达,她怎么会有意见,难到希望你成为我们的竞争对手不成。」紧接的我又说道:「抛却苏琪的问题,难到宏达就没有吸引你的地方吗?」 将纪远抬眸看了过来,「你口才见长,」淡淡一笑,「想让我进宏达,我有两个条件。」 我一听这话,心花怒放,别说两个条件,十个条件我也得答应。 随后他说了条件。 提的条件让我有点意外,同时也瞭然。 跟将纪远愉快的谈完之后,我驱车回公司,心情很不错。 车子刚到公司楼下,包里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停好车,才从包里掏出手机,是家里来的电话,我微微蹙眉。最近这两人老是打电话催我带人回去。自从上次答应带邵易寒回家,后面又没了信,这两人就天天的催。现在我们都掰了,我去哪里找人带回去。 一想到那人都不在桐城了,我就莫明的烦躁。 但电话还得接。 吁了口气,我接起手机,「餵。」 「佳佳,这周六能带人回来吃饭吗?」母亲语气有点强势。 「这周六我加班……」 「你就敷衍我们俩吧。」母亲冷着声,打断我。 「我没有,不信你们问苏琪,每天都一堆事。」 「你实话告诉我,你跟那个男的是不是分了?」母亲语气隐忍着怒意,「三个月前你就说要带回来,现在都三个月过去了,人影呢?」 这是我第一次听母亲在电话里发彪。 算了,反正他们迟早也会知道,我还是老实说吧。 「嗯,分了。」 「啊?真分了?什么时候的事呀?你这丫头怎么还瞒着我们呢?」那头母亲一下急了。 我只觉头疼,「分了……有一个月多了。」 「为什么分呀?」 「行了妈,我真的很忙,先挂了。」话落我便挂了电话。 靠在椅背上,我望着车顶,从那天知道邵易寒离开桐城后,我心间瀰漫着一股荒凉,说不上来的空虚。 我一直不想承认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情,我觉的自己跟他之间最早也只是玩玩而已,虽然后面也有了真情,但我想那都是在我可控之内,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么短的时间内,我会把他刻在心里。 可不管我对这男人感情有多深,一切都将变成过去,不是吗。
第一百二十章 转眼又是一年 转眼又是一年。 这一年里,我从一个四不象总经理到现在的有模有样,有刃有余。而宏达从去年将纪远跟另一位高管加入后逐渐稳定了下来,加上海龙的招牌,除了那两个再建项目又拿到了一个开发园区的项目,可以说比预期要好很多。 这一日早会后,我回到办公室看到电脑屏幕上有新邮件提示,便点了进去,是一封邀请函,看到邀请方我有点惊诧,竟然是『恆远集团」的邀请函,还是《地产峰会》的邀请函。 地产协会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地产峰会》但邀请的全是国内资质深厚的企业,像宏达这样的根本没有资格参加,没想到今年竟然会收到邀请函,再一看举办地点在b市,我莫明陷入沉思。 内线突响。 我打了个激灵,抬手接起电话,「餵。」 「沈总,你是否收到恆远发过来的一份邀请函?」林敬业声音有点高亢。 「嗯,我刚看到。」 「上次我听他们叶总张的说了一下,说今年峰会是由恆远主办,当时我就借着配合他们交接的人情,跟他们叶总开了口,希望今年我们公司能有幸去参加一次,没想到,还真的给我们发了过来。」林敬业语气掩不住的兴奋。 「原来是你跟人家要的,我说呢我们公司那有资格参加。」 「我们公司现在也挺好的,说不定过几年我们也能办上呢。」 我轻笑,「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宣传我们公司很好的机会,肯定要去的。」 「我也是这么想。」 「时间是下周六,那你让宣传部准备一下宣传材料,不用太多,有个二三十份就够,但一定要做的精緻。」我吩咐道。 「好的。」 「那行,先这样。」 挂了电话,我又看了一眼那份邀请函的举办地址。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都一年多了,可是每每看到与b市就会让我起那个人。 那人走后半年左右,我收到夏悠发来的一条简讯,说她想见我一面,当时太忙而且我也不想再因为那个人的事分心,便没回。可没想到初春公司搞了一次拓展活动,在选地点的时候很巧竟然选在了竹唐村,正是亮子跟夏悠开客栈的那个村子。 当初邵易寒带我去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那个村叫什么,甚至都忘了怎么走的。最早有几次我想弄清那天在酒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很想跑去问问亮子,但最终都被我压制住,就算如他所说,当晚他什么也没有对我做,那又能挽回什么。所以后来也没有回夏悠的简讯。却没想到公司活动这么巧选在了那里,甚至连客栈选的也是亮子家的。 那天车在客栈门前停下来,我就惊怔住。当夏悠跟亮子看到我时也是同样的惊诧。 活动一共三天,第一天我一直躲着他们。 直到第二天晚上,夏悠跟亮子上楼来找我。敲门的时候我以为是苏琪,开门时看到他们夫妇……倒是也没有意外,只是有点尴尬。 当时夏悠站在门口,望着我颇有几分哀求的说道:「沈佳,我们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他们给我的印象一直很好,何况我跟邵易寒的事又跟他们没关系,因此,我笑着让开身,「你们进来说吧。」 两人进房间之后,面上都含着愧色看我,夏悠眼里还红红的。 我把她拉到沙上坐下,「你这是怎么了?」 「你跟寒哥的事……亮子都跟我说了,」她拉过我的手,紧紧握着,「你误会寒哥了。」 「这事都过去了,没必要再说这个。」我淡笑。 「不,这事我觉的一定得跟你说清楚。」夏悠眼里含着泪,很坚定的看着我,「不然寒哥太冤了。」 听她这么说,我便没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那天亮子突然跟我说,寒哥回b市了,我很是奇怪,便追问,他才告诉我原因……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花花的手术是他去干那种下三烂的事换来的。」说到这,她眼眶里的泪水一下溢了出来,「我一直以为是寒哥借给我们的,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去干那种事。」 我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随之抬头去看亮子。 亮子站在沙发边,垂着头。 夏悠抽泣,「其实这事本来跟寒哥一点关系都没有。之前亮子跟寒哥在公司里跟人一起讨债,认识了一个叫海哥的人,这人寒哥曾经帮过他一次,所以亮子问这人有没有什么活能来钱快,这人就把他拉去干那事。后来他去见海哥的事被寒哥给知道了。当天他去接活时,寒哥不放心就跟着一块去了,才知道他接的是下三烂的活,便不同意他干,可他当时已经收了钱。」 「主要是……」亮子在一旁接了话,「我借寒哥的钱借的太多了,以前打架赔别人的钱,全是他帮我赔的,我跟夏悠能走到一块也是他一直在帮忙,还有这客栈也是他帮我们弄起来,当初他刚从部队出来,连部队给的退伍津贴都给我们垫上了,还跟他表弟借了不少,所以花花手术的事我就没好意思跟他说,而且那会强子父亲刚做手术,他把钱都借他了,身上也没有钱,所以我才满着他找海哥,我也是没有办法。」 「寒哥后来知道了,就跟了过去,才知道我接的是什么活,在酒店里他就把我狠狠的揍了一顿,我知道干那种事很可耻,可是花花的手术不能拖,而且我钱都收了不干也不行。」 「后来寒哥就给海哥打了电话,说这活算他接了,钱一分不少还给他,但这活怎么交差让海哥不要管。海哥说对方出三十万,单子上的要求必须得做到两项,不然他余款拿不到不好向路老大交差。所以后面我们才拍了那些照片,又把房间弄的像是……你跟人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我真的很惊愕,没想到桐城暗地里还有这样龌龊的交易市场,难怪邵易寒那样厌恶路老大。只是事情的经过跟我猜的倒是差不多。 「后来,我们把照片交给对方,这事本来也就算过去了。可寒哥看完的你身份证后,变的有点奇怪,让我一直跟着你,我还在杨家门口守了一下午,后面跟着你去了夜总会,快十二点的时候夏悠在医院给我打电话,我就给他报了一下你的行踪就赶去医院……没想到你们后来竟成了邻居。」 所以那天晚上邵易寒才会出现在夜总会门口。 后面我问他们邵易寒回b市后有没有他们联繫,亮子说很少,说他似乎很忙,也就偶尔在微信聊两句。 我望着电脑发愣,直到有人敲门我过回过神来。 「请进。」我对外喊了一声。 门从外推了进来,助理郑杰抱着三份文件走了进来,身形笔直,步伐沉稳,俊朗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沈总,这几份件文需要你签字。」 当初应聘助理这个职位有几十个人,经过两轮面试,到我面前时只有五个人,在我提问时,郑杰是五个人里回答的最利落准确的一个,让我很是欣赏,便直接定了他。一年多的跟随,他没让失望,做事心细又不失果断。有时看着他会让我想起……别一个人,因为他们身高差不多,背影还有点相似。 我翻开文件看了一眼,快速签上字,再把文件递给他,一边吩咐道:「通知一下苏总跟将总,下周五陪我一块去b市加参『地产峰会』让他们先把手头工作安排好了,你跟林秘书也一块去。」 「好的,那机票跟酒店是不是也得一块定?」 「嗯,这事你跟林秘书商量一下,你们俩看着办。」 「好的。」 郑杰刚出去,我桌上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我眉头微挑,接了起来,「莫总,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莫子玉在那头轻笑了一声,「我天天都想给你打电话,不是怕你烦我吗,憋了好几天才敢给你打。」 「少给我来这套。」 莫子玉唉嘆了一声,「为什么我的心声你都听不到呢。」 「呵,你这一大早的发什么骚呀。」我语气有几分鄙夷。 「唉,我发觉你现在越来越没有良心了。」那头颇有几分怨气,随即又道:「把晚上时间空出来。」 「干吗?」 「我妈说好久没见你了,让你晚上过来吃饭,她亲自下厨。」 「晚上我有个饭局……」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推掉,不然你们那个新项目的贷款我就不管。」那头语气有点霸气。 「改天不行吗?」 「不行,今天我生日……你都忘了。」莫子玉声音明显的有几分落寞。 我恍然,再看电脑上的日期,呃,今天还真的是他生日。 「你怎么不早说,那我晚上过去。」感觉他有点不悦,我忙讨好道:「想要什么礼物?」 「你有点诚意好不,礼物还要我说呀。」语气更加不悦。 我砸了砸舌,「呵呵,我现在不是摸不清你喜欢什么吗?」 「我的喜好从来就没有改变。」莫子玉的话意味深长。 「那我知道了。」我嘿嘿笑了一声,「祝你又老了一岁。」 「没心没肺傢伙,」那头咬着牙骂,「不跟你说了,我要开会去,晚上六点准时到。」 我笑着道:「遵命,莫总。」 挂了电话,我咧了咧嘴。
第一百二十一章 思念如毒药 半年前莫子玉又跟我提了一次和好的事,当时我以宏达还在过度期为由,没心思想别的婉拒掉,之后他倒是也没有再提,只是追势明显的比之前要勐一些。虽然他本人没有经常出现在宏达,但他的秘书、助理、司机却经常被委派过来送东西,送的东西千奇百怪,但有一样他一直没变,那就是每隔三天的补品。 这小半年下来,我身体被那些补品调养的还真是『珠圆玉润』长了不少肉。 上次无痛人流后,我没怎么好好养,后来有一阵子老是感冒,天冷的时候就腰酸背疼。他知道后找人给我开了调养的方子,让家里保姆给我熬,他天天亲自送过来,头半个月每天都得喝,后来变成三天一次。他一堂堂海龙集团的总经理天天给我送补品,弄着公司上下议论纷纷,中间还被狗仔拍到,写了好多我跟他的绯闻。后面我没忍住就说了他,让他不要总往宏达跑,对我也不要那么好,也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到时别人误会也耽误他找女朋友,这话把他给惹恼了就不怎么来,后面他就改打电话,接电话的时候我又总在忙,他也感觉到我像是有意在躲他,所以最近他电话打的比较少。 想着,从他回国后对我的好……或许我该重新考虚一下,以后要是随便找一个人嫁了,那还不如嫁给他,至少知根知底兴趣爱好也相投。 想到这,我深深的吁了一口气,拿起电话,拨了内线,让郑杰把晚上饭局推到明天去,把下午的时间也空出来。这份生日礼物,我得自亲去选。 上学的时候莫子玉过生日我看的非常重,都要提前一个月给他准备,那时精力旺胜选一个礼貌我能把桐城所有的商城逛遍,想着送他特别又能让他喜欢的礼物,再累也值的。 想到礼物,我突然想起邵易寒买的那对情侣杯,从旧公寓搬出来的时我也带了回来,现在还放在家里的厨柜里。记的他买回的那天晚上,我鄙夷了他半天,说他幼稚,他却美的不行,说什么他不在家的时候,我每喝一口水就能想他一次,这样久了,我自然而然的就会天天想他,也不知道他那是什么逻辑……可还真的效验了。 他留给我能回忆的东西不多,却每一件都印象深刻难以忘记。 想到此,我不由甩了一下头,怎么又想起这个人来呢? 我蹙着眉心,翻开文件审阅。 越想静下心来,反而那个的影子越是在我脑海里晃荡,简直阴魂不散。 我有点泄气的合上文件,起身,走到身后落地窗前,望着楼下,车水马龙。 一年多前他载着我在车流里穿梭的画面又蹦了出来。随即便是他在手术室门口,赤红着眼,怒视我,说那几句狠厉的话……一切清晰的似乎就在昨日。 我有点烦躁的闭上眼。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想起这些事了,每次一想起,我胸口像似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窒闷难受。 手术室门口那一幕,在我梦里缠了我很长一段时间,这一幕不管我怎么想把它忘掉,却始终深刻的印在我脑海里,甚至他的眼神、语气、息气的粗重我都记的清清楚楚,那时他恨不能把我生吞活剥了,我总觉他的话不只是说说而已……总觉的有一天他会回来向我讨债。 讨债? 可我并不欠他什么? 可最后那个没理的人却像是我。 我搞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一个早上我什么事也没干,就站在窗边发愣,直到郑杰进来提醒我中午跟工程部几位负责人有会餐,我才收了心绪。 去年的两个项目其中一个最近要封顶,工程部的任务很重。同时公司又得拿出一大笔资金来宣传,虽然宏达的危机现在解除了,可资金方面一直都非常的紧张,眼看一年期的贷款马上就要到期,要让银行延期那必须得拿出成绩来。不然下一笔贷款可就不那么好拿了。 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有所业绩,那接二手工程是一条不错的出路,利润虽少,却是增长资质的好法子,如果能在峰会上跟国内几家大地产商攀上关系,这种工程以后多的是。 我想着下周就有机会接触到国内最大的那几家地产大哼,我就有点激动。希望下周去b市能有所收穫。 下午,不到四点我便从公司出来,特地跑去一家奢侈品店,给莫子玉挑了一对银袖扣。他经常穿西装,袖扣平时见他也有配戴,我想他应该会喜欢的。 挑完礼物时间还早,我就近找了一家美容院做了个spa,这一年来我还没这么早下过班,也很久没有进美容院了,也是巧,做完spa在柜檯结帐时与刚要进店的慕清华碰了个正着。 这女人从我跟邵易寒闹掰后我就没见过她。 慕清华看到我微微惊诧了一下,很快脸上浮起笑意,「呦,沈小姐……好久不见。」她打着官方问语。 我没想到这家美容院也是她开的。 「好久不见。」我淡淡的回了一声,递给柜檯收银员信用卡,柜檯小姐一见我跟她们老总认识,便热情的给我介绍起年卡,说是可以给我打个八折。 慕清华走到柜檯边上,朝那位收银员笑了笑,「把卡还给沈小姐,这次免单。」 「慕总不用这么客气,开门做生意那有免单的道理。」我转眸朝那位收银员,正色道:「麻烦你快点,我赶时间。」语气淡漠,眼光沉厉。 收银员有点不知所措,看了眼慕清华。 「你愣着干吗,赶紧给沈小姐结帐。」慕清华横了那收银员一眼,又转眸看我,「当了宏达老总果然气势不一样。」 「慕总这话是在取笑我吗?」 「我哪里敢呀,如今你可是莫少的女人,全桐城的人谁不知,谁敢取笑你。」她话里话外带着嘲讽,「舍邵易寒得莫子玉,你的选择很正确。」 听到那个名字,我头心微微颤了一下,拎着包的手不由握紧,「那还得多谢慕总当年的提醒,不然我还被人耍的团团转,要不是你,指不定我现在还在哪里哭鼻子呢?我是不是还得跟慕总说一声谢谢?」 慕清华转着手里的车钥匙,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你把人都给逼离桐城,还好意思说你被耍的团团转。」 「让我离开他的不是你吗?」我接回收银员递过来的信用卡,讥笑,「慕总你当初说的那些话难到不是真的?」 慕清华看着我眼眸变的深冷,定定的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一声,便往里走去。 从美容院出来,我吁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呃,快六点了。 驱车,我紧赶着到了莫家,还是迟到了五分钟。 按门铃时我轻喘着气,迟到了,莫大少爷肯定要生气。 电子门一打开,就见莫子玉穿的非常精神,双手环胸,一脸不爽的盯着我,「你还是迟到了。」 「就晚了五分钟而已,别这么较真吗?」我笑意盈盈。 「我这是较真吗,你是不重视我。」莫子玉气鼓着一张脸。 今天人家是寿星,他最大。 「给你挑礼物花了我不少时间,所以功过相抵,你就别生气了。」我忙把礼物递上去。 莫子玉垂眸看了眼我手里的小袋子,伸手接了过去,又斜了我一眼,转身先一步进屋,好像很着急拆礼物的样子。 我吐了吐舌头,跟在他身后。 进了大客厅,我有点奇怪,很安静,「诶,你妈他们呢?」 莫子玉拎着我的小礼物坐到沙发上,便开始拆,对我的问话置若罔闻,注意力好像全在他手里的合子上。 我蹙着眉头,四处寻视了一眼,再次确定,家里没有旁人。 「嗯,眼光还不错。」莫子玉看着合子里躺着的那对精緻袖扣,赞嘆了一句,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我走到他边上,「问你话呢,你妈他们呢,怎么家里都没人呀?」 「我妈跟我爸晚上去参加一个慈善活动,所以就我一人。」莫子玉眼睛还眼着合里的袖扣,有点爱不释手的样子。 「他们不陪你过生日?」以前他过生日宋雅慧都会给他办个生日派对,今年怎么变的这么低调……凄凉。 「唉,」莫子玉长长的嘆了一口气,「我妈说,我要是再不找媳妇儿以后连家都不让我住,要把我赶出去,让我单过。」 呃! 我坐到他身边,调侃道:「你就是一次娶两三个,估计排队的人都好多。」 莫子玉横了我一眼,起身,居高临下的打量了我一眼,「你穿的还真随意。」 我撅了撅嘴,看着眼前的男人,「我那有时间回去换衣服。」 他一把把我拉了起来,「就知道你会这样,还好我有准备。」 「不是……还要出去呀?」 「嗯。」说着他就拉着我往外走。 我心里不怎么想去,可今儿人家过生日让他一个人过,又有点说不过去。 从莫家出来,莫子玉没让我开车,而是开他的车,他先是带着我去了一家大牌礼服店,让店员拿出他订好的礼服,然后让我去换。这种品牌礼服店,都配有造型师,我换好衣服,造型师又给我做了一下头髮,说我皮肤白,而且肤质也很好上点淡妆就行。 那是因为我今天刚做了spa才会这么好,看来女人还得保养。 等造型师给我画好妆,我站起来往镜子里一照,整个人已是大变样。 人靠衣装,真的是一点也没错。 莫子玉眼光还不错,这件豆沙色小晚礼很衬我的肤色,显的我更加白嫩娇媚。裙的长短也刚好,贴身柔软,把我的曲线勾勒的凹凸有致。 望着镜子里的人,我自己都有点愣神。 这一年多,我天天起早贪黑,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公司上,连买件衣服的时间都没有,穿的还全是以前的,要是有些场合需要,那也是临时让芳华去买,看来以后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等我从里间出来,莫子玉看到我,那双郁忧的眼眸微微眯起,随着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嗯,我眼光真好,这衣服穿你身上就是好看。」 「切,」我翻了个白眼,「人就不好看了吗?」 他走近,微微附到我耳边,「很美。」气息温热,洒在我劲间。 我心头突跳,微微侧开身。 莫子玉的目光变的灼人,凝视着我。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今天是你生日,让我穿这么隆重干吗?还有……这个样子出去,我会冷死的。」 莫子玉转身朝一旁的店员挥了挥手,那店员立马走了过来,把手里一件黑色的呢大衣递给了我,「小姐,这件外套,刚好能搭你的礼服。」 莫子玉伸手接过那件大衣,亲自给我披上。 我睨了他一眼,心想,这厮今晚有点古怪。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只吃你做的生日蛋糕 从店里出来,莫子玉的好心情全写在了脸上,哼着哥,开着车,那双忧郁的眼眸,笑意央然。 看他那个样子,我莫明的忐忑。 没一会,车子在桐场最高级的一家会所门前停下,莫子玉下车后,小跑着过来给我打开车门,颇为绅士,伸手扶我下车。 我蹙着眉看他。 他眼角眉稍全是笑意,眼眸轻柔,看的我……慎的慌。 「你在这订了包间?」这家会所在桐城是以豪华奢侈出名的,别说一般人就是有钱人也不一定进的去,我有幸来过一次,还是因为别人请的,当然这对莫子玉来说就不是什么事了。 「嗯,」他把我的手放入他臂弯,「这个生日对我来说比较特别,所以想跟你在一块好好庆祝。」 时间过的真快,他都三十二了,而我也快三十了。 进了会所,有专人接应,领着我们去莫子玉预订的包间。 进包间的那一瞬,我怔住,若的包间,中间只放着一张欧式长形古典餐桌,餐桌中间铺满紫玫瑰,形成一个很大的桃心,上面还架着心形的水晶烛台,包间四周全是妖艷的红玫瑰。 呃! 「喜欢吗?」莫子玉拉着我的手,轻柔的问道。 我错愕的看着他,「你这是要干吗?这么多花得花多少钱?太浪费了吧?」 莫子玉温润的面容微微僵了一下,随即,翻了个白眼。 显然我的话,被嫌弃了。 试问一个有钱人突然之间变的一无所有,之后再有钱的话,他还敢随便大手大脚花吗? 虽然我现在挂着宏达总经理的职务,开着公司的车,住着豪华公寓,可我身家还是负资产,在个人花费方面……我现在依然是能省则省,所以当我看到这一屋子的花……当然是个女人都喜欢,可是我还是觉的很浪费,何况我又不是他女友,他有必要装饰成这样吗? 「你不喜欢呀?」莫子玉蹙着眉头。 我从他手里抽回手,走到餐桌旁,微微俯身闻闻花香,再转头看他,「这不是国内的?」 「嗯,我让人从何兰空运过来的,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玫瑰花吗。」 「荷兰空运过来……妈呀,那价钱又得翻好几翻。」我不由嘀咕。 「诶,你现在怎么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莫子玉走到我身边,从桌上拿起一朵玫瑰花,插到我耳边,「你考上大学那年,你跟我说过什么你还记的吗?」 「我说什么了?」 莫子侧身面对着我,眼眸深邃,目光含情,「你说,求婚那天一定要有999朵玫瑰,不然你就不嫁给我。」 我心咚咚的跳起。 他静静的注视着我,眼里的深情让我有点无措,「你这么严肃干吗。」说着把我拉到一旁,摁到椅子上,转头,朝立在门口的管家吩咐道:「可以上菜了。」 「好的,莫总。」那人应了一声转头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莫子玉走到我对面坐下,隔着将近四米长的大餐桌,我微微吁了口气。刚才真怕他做掏出什么不该掏东西来。 很快服务员送上开胃酒。 隔着大长桌,我跟莫子玉举杯对饮了一杯。 随后,服务员送上牛排、鱼子酱、意面……摆了一桌子,几乎全是我爱吃的,服务员在摆放的时候,莫子玉示意他把我的那份牛排也放到他那边。 以前跟他出来吃西餐,都是他给我切好的。 我望着他认真切牛排的样子,心口窒闷。 如果……没有夏婉清那事,或许我们早就膝下儿女成双了。 等半天,没见服务员送蛋糕上来……不过蛋糕一般也是饭再上。 但我不是问了一句,「诶,你点蛋糕了没有?」 以前他生日时,我都会亲手给他做一个。 莫子玉抬眸看了我一眼,「蛋糕,我只吃你亲手做的。这几年在外面过生日我都不吃蛋糕。」 我真不该问。 「你现在还会做吗?」 我垂下头,「很多年没做了。」 对面,静默。 过了一会,莫子玉把切好的牛排给我端了过来,又亲手给我满了半杯红酒,才走回座位。 用餐中他话不多,基本是服侍我吃。让我有点过意不去,怎么说人家今天是寿星,于是我一冲动说了一句该打嘴的话,「他们这应该有做糕点房吧。」 对面人,明显眼眸一亮,「有,他们这什么都有。」 「那……一会我给你做一个去。」 「好。」莫子玉的心情明显高涨了起来,连着又跟我喝了两杯红酒。 他的喜悦,多少带动了我的心情,渐渐的我也就放松了下来。 其实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莫子玉跟我都很适合,最重要的一点,他至今都还爱着我,这一点我从他眼里能看出来,还有他这一年多来的执着,都很充分的表达着他一直在等我。 想着家里的催促、深夜的狐寂,有时我真想直接答应他得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点不甘……我这不甘有点莫名其妙,以莫子玉的身家,我估计难找到第二人,何况他还这样俊朗优秀,且还是我从小就喜欢的人,连苏琪跟徐露都劝我,嫁给他是最好的归宿。 可我不知道在等什么? 用完餐,我们跟着服务员去后厨甜点部,那里什么都是现成的,想做什么样的蛋糕都可以。 甜点师博给我拿来一条围裙,还有一顶帽子,莫子玉一一给我带上,动作温柔殷切,然后默默的站在一旁,看我打鸡蛋、倒面、搅拌……好像还偷拍了我几张照片,因为我听到相照快门的声音。 很久没做糕点,我有点生疏,但步骤还是记的很清梦,一旁又有师博提点,倒也没什么难处。 我在搅拌鸡蛋的时候,莫子玉挑了个桃心的模形,放到案台上。 看到那个桃心模形,就让我想起餐桌上那些昂贵的玫瑰花,还有此刻他眼里所冒的红心。 我心想:要不就再跟他试试,反正我以后也不可能花心思再去结交别的男人,那还不如找一个可靠又熟悉的爱我的人。 蛋糕烘培时,莫子玉的手机突响,他说他去包间接。 我站在一旁等待。 半个小时后,我手里端着一个心形蛋糕,上面点缀着几朵小花跟一行字。 看着自己的杰作,我很有成就感,心情也愉悦。 快到包间门口时,我让跟在身后的服务员,帮我把蛋糕上的蜡烛点上,然后推门进去。 莫子玉坐在餐桌旁,手里夹着高脚杯,轻轻的晃着,见我进来,忙放下酒杯。 服务员很有眼力劲,把明灯关掉,悄然退出,顺手带上了门。 柔和的灯光下,莫子玉的脸越发的温润,那双眼柔情似水的望着我,有那么一瞬,我有种回到年少时的感觉。 我轻轻的哼唱了两句生日歌,再把蛋糕捧到他面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他接过蛋糕,放到了餐上,目光沉沉的看着那个小蛋糕。 「许个心愿,吹蜡烛。」我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他的胳膊。 他扬头朝我一笑,随即闭上眼,很快又睁开眼,再低头把蜡烛吹灭。 我把托盘里的刀具递给他,「来,尝尝蛋糕。」 「看着……我都捨不得吃了。」莫子玉脸上的笑意,直透眼底。 「这个不吃,明天就坏了。」 「我拿回去把它冻成标本。」 男人傻气的话,让我心窝微疼。 曾几何,他的爱变的这么卑微,他可是桐城最有权势的人。 「你要是喜欢……以后有空我再给我做。」 「真的。」莫子玉欣喜的握住我的手。 「嗯,」我轻点了点头。 莫子玉眼睛里立马多了一道光,闪亮而炽热。 「快……切吧。」我有点受不了他那样灼灼的目光,便把刀递到他手上。 他接过刀,望着那桃心形蛋糕,突然皱起了眉头,「要把心切开……早知道就不选这个形状的。」 呃! 我直接握起他的手,利落切下蛋糕。 莫子玉侧头,惊诧的看着我。
第一百二十三章 孽缘 莫子玉侧头,惊诧的看着我。 我横了他一眼,「这只是蛋糕而已。」 莫子玉眨了眨眼,笑了起来,切了一小块蛋糕,放到一旁小盘子里,拿起勺,尝了一口,眉眼弯起,「嗯,好吃,很香甜不腻。」说着放下勺子,给我切了一小块。 「看来有师博指导就是不一样。」我接他递上来的盘子,拿起小勺也尝了一口,味闻确实很不错,「好像比我以前做的好吃。」 「你以前做的也很好吃。」莫子玉两下就把那块蛋糕吃完,拿起刀又要切。 「你吃这么多不怕腻呀。」 他一脸正色,「你做的我当然要全吃完。」 我:「……」好在蛋糕也不大,应该撑不死他。 「你再来一块。」说着他夹起蛋糕就要往我盘子里放,我忙侧过身,「我不要,吃不下了。」 莫子玉把那块蛋糕放到他盘子里,再抬眸看我,眼神幽深。 「怎么了,干吗这么看我。」 他指了指我嘴角,「边上有奶油。」 我很自然的伸舌头往嘴角舔了一下。 莫子玉的目光变的沉隐,喉节蠕动,随即他抬起手,手指轻轻的在我嘴角拭过。 我整个人都僵住,对上他的炽热的目光,我突然间觉的有点闷热。 他的脸靠了过来,越来越近,气息可闻。 我口心咚咚跳起,暗道:沈佳别逃,别逃……再试一下。 当莫子玉的吻落下时,我思绪有一瞬是混沌的。随即我微微闭上眼,他吻的很轻,用舌尖舔着我唇上的奶油,随即慢慢滑了进来,像是在试探。 而我就跟木头人似的,毫无反应……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好像感官一时失灵了,只觉的手里的碟子快要被我捏碎了。 好在莫子玉没有吻很久,而是短短几秒,便退开,他手轻捏着我的下颌,眼眸深似大海,有点动情的望着我,「佳佳,嫁给我好吗?」 我被他这句话瞬间惊醒了,「你……开玩笑吧。」话落,我往边上退了一步,把手里碟子放到餐桌上,「别吓唬我。」 他一把拉过我的手,单膝跪下,一脸严肃认真,抬眸直视着我,「我没有开玩笑。」 如果说刚才那个吻,我是有心里准备的,但这个求婚……真的把我惊着。 「你知道,要是没有那场误会,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从你十七岁那年跟我表白起,我心里装的就只有你。我们分开了五年,彼此边上都有过别人……可不管怎样,我心里明白,我一直要想的那个人,只有你。」莫子玉脸上浮现出几分悲痛,「你不知道,上次送你进手术室……我心里有多难受,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一点点的伤害。」 我想任何一个女人,被这样一个深情且忧秀的男人求婚,不会不动心,且,他曾经是我那样爱过的人。 「佳佳,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莫子玉眼底的真切,几乎要把我的心融化掉,可是……我没法骗自己,我已经不爱他了,若是答应……那无疑是在他心口插把刀。 我心里像是在拉大锯。 「玉子,你起来好吗?」 我拉他,他却不起,执拗看着我,「你答应我,我就起来。」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锦盒。 「我不想欺骗你,我现在对你……」 他不等我说完便打断了我,「我知道,但我觉的,没有人比我更合适你,也没人比我了解你,最重要的一点,我爱你。」 望着他坚定而深情的目光,我被……感动了。如果边上有一个这么爱你的人,我又何必太执着过去呢? 「子玉,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他眼底的欣喜,如朝霞灿烂无比,「那你能先把戒指收下吗?」 我看着那枚璀璨的钻戒,微微蹙起眉头。 如果我现在收下这枚钻戒,那我就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 我要这样逼自己吗? 「子玉,你这样我很为难……你别逼我好吗?」我用力把他拉了起来,他顺势把我抱进怀里,「好,我不逼你。这戒子我先替你保管着,反正它迟早都是你的。」 还好他比较老实一些,要是换成那个人,他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戒指给我戴上。 呃……我怎么又想他了呢。 「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经常去宏达找你?」他语气里含着试探之意。 我没想到,晚上陪他出来过个生日,会跨出这么一大步。 「你是宏达的大股东,当然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出宏达。」我避重就轻。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正不知怎么回他,包里手机响了起来,算是帮我解围。我从他怀里退开,走去门口柜上拿包。 电话是沈浩打过来的,这傢伙很久没有给我来电话了,接起电话我就骂道:「知道给我打电话了。」 「呵,前段时间不是考试吗,我忙着复习。」沈浩在那头解释道。 「这努力,看来这次考的不错?」话落我看了眼莫子玉,他也正看着我,用口形问道:是沈浩。我朝他点了点头,他微微一笑,转身拿起红酒,把两个空杯满上。 我听沈浩在那头大叫了一声,「老子马上就要解放了,下周三开完毕来典礼,周五就我回国。」 我跟着高兴叫道:「真的。」这小子有两年多没见了。 「嗯,我都快想死你们了。」 「臭小子,我以为你在外面逍遥快活的都不愿意回了呢。」我嗔道。 「美帝国有什么好,我还是喜欢我们伟大的祖国。」 「噗,你就贫吧。」我正声问道:「确定回国日期到时告诉我。」 「我明天订票,订完就告诉你。」 「好。」 沈浩在那头叮嘱,「先别告诉爸妈,我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到时别搞成惊吓就行。」 「那怎么可能。对了姐,有什么需要让我带回去的吗?」 「我什么也不需要,你给我平平安安回来就行。」 「好的。」 挂了电话,我面上全是心慰的笑意,「沈浩要回国了。」 「看你那么开心,我就猜到了。」莫子玉把酒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酒杯,「这小子算是没让我失望,圆满完成学业,还提前了半年。」 莫子玉笑道:「时间过的真快,我记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没你高,天天跟个小跟屁虫似的跟着你,那时我真想把他甩到外太空去。」 「是呀,时间过的真快。」我轻轻的感嘆了一声。 莫子玉举过杯,与我的轻轻碰了一下,「喝完,咱们换地。」 「阿?还去哪呀?」 他举起酒杯,一口饮尽,随之朝我一笑,「先不告诉你。」 我嗔了他一眼,把手里的酒喝完。 从包间出来,我们俩脸上都挂着笑意,走到电梯口,一旁的侍者,帮忙按了下行。 我看电梯刚好从6楼下来。 这家会所出名之处还有一点,那就是每个楼层档次不一样,经营的种类也都不一样。一楼中餐区,听说地上爬的、天上飞的、海下游的,想吃什么他们这都有;二楼是酒会、宴厅;三楼娱乐区,堪比夜总会;四楼是牌室;五楼顶级西餐区,六楼听说是禁区,外传很神秘,外人上不去。 今天莫子玉带我来的是五楼,所以当我看到从六楼下来的电梯,突然有点好奇,能上六楼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电梯很快在五楼停下,随着一声「叮咚」电梯门弹开。 我双眸含笑,挽着莫子玉的胳膊,好奇的往里看……撞进一双黝黑的眼眸里,那双眼眸的主人,微微挑了一下眉,桃花眼眯了眯。 我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我那一刻的惊诧。 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在这样毫无预兆的情景下与他碰上面。 邵易寒淡漠的视线扫过我挽在莫子玉胳膊上的手,嘴角盪起一抹讥笑。 我直愣的望着,视线里的贪婪,我毫无察觉。他换了髮型,头髮剪的很短,似乎白了点,那张迷人的脸,容廓越发深邃,妖孽的不可方物。一身深色西服,矜贵冷傲,而那双眼……像寒冬蜡梅,妖冶而凛冽,冷漠的看着我。 「你们进来吗。」邵易寒身边的中年男子,带着谦和的笑意问道。 「不了。」莫子玉淡淡的回了一句。 电梯很快便合上。一旁的侍者忙给我们按了另一抬电梯。 而我像是灵魂出了窍一般,呆愣的望着里面,直到电梯彻底关上。 在电梯关上的那一瞬,我到看邵易寒朝我邪魅的笑了一下,那一笑,让我从脚底冷到心里,再扩散到全身。因为他眼底是阴冷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他回来了 在电梯关上的那一瞬,我到看邵易寒朝我邪魅的笑了一下,那一笑,让我从脚底冷到心里,再扩散到全身。因为他眼底是阴冷的。 电梯很快往下行。 我看着跳跃的数字,脑仁也突突的一下一下的蹦着。 他回来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回来干吗? 顿时脑子里全是疑问? 「怎么了?」莫子玉握着我的手,眉着微蹙,「手这么凉。」 「没事。」我勉强的朝他笑了笑。 很快一旁的电梯上来了。 莫子玉从见到邵易寒的那一刻,面色变的沉凝,拉着我的手很紧,带着我进了电梯,等电梯门合上,他侧身看着我,「你真的没事?」 「你想让我有什么事?」我淡淡的笑了一声,「不管怎么说我跟他有过那么一段,这么突然碰到……我有点意外。」 莫子玉凝视着我,「只要他在你心里是过去式,就好。」 我扯扯嘴角。 过去式……可我毕竟跟他有过孩子,想要彻底忘掉似乎很难。 我垂下头没在说话。 从会所出来,我突感头痛。 「子玉,要不你先送我回去,我头有点痛。」 莫子玉一听我头痛,有点紧张,「不会是着凉了吧。那我先送你回去,再给你买点感冒药去。」 「好。」 回到公寓,我整个人就瘫在沙发上。一闭上眼,便是邵易寒那张妖孽的脸,想着他最后那一抹笑,我心头就泛起寒意。 连着几日我精神萎靡,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心里懦懦不安,最后我还是没忍住,给徐露去了个电话。这一年来徐露跟陈俊东发展的颇为顺利,两人明确了关系后徐露直接住到他那边去,最近听她说正准备按排带陈俊东回家见家长。 铃响了好久那头才接起。 「喂,佳佳。」徐露的声音有点喘。 「你在外面?说话方便吗?」我问道。 「现在没事,你说。」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陈俊东……」我突然又改了口,「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你们俩,晚上有没有空一块吃个饭。」 「切,你最近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约饭局了?」 「好久没见你,姐姐我想你了不行吗?」 那头「噗嗤」一声,闲闲的笑道:「我昨儿听陈俊东说,邵易寒回来了。你是不是想打听这事呀?」 「我打听他干吗?」我死鸭子嘴硬。 徐露也不说破我,接着说道:「听说他现在的身份很牛逼,这次回来是要收购一家物流公司,好像是过来考察的,呆几天就回去。」 「是吗?」物流公司,难到他回b市帮邵志恆了? 「嗯,昨天陈俊东在酒吧看到他了,说是来了好多大人物坐陪。」徐露在那头又啧啧了两声,「你说……就这么一年多,他怎么就混的那么好,是不是有什么大背景呀?」 「我哪里知道。」 「你跟他在一起那会,我还以为他就是一个混混,真没想到,一下子变的那么厉害。」停顿了一下,她又说道:「以我职业的敏感,他肯定是有来头的,之前只是出来游歷,就像电影里的富家少爷,在外面玩了一圈,然后回家继续了庞大的企业,揭开了另一面。」说着她又恍然大悟的问道:「也不对呀,你之前不是去过他家吗?」 「我去的是他姥姥家。」 「这就对了,那我肯定没猜错。」 我抿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嘿嘿,你……还要请我们吃饭吗?」徐露口气颇有几分调侃之意。 「当然,叫上苏琪,咱们三去酒吧嗨。」 徐露带着抓狭的笑意在那头问道:「去哪个酒吧?」 「算了,还是来我家喝吧。」我语气有几分懊恼。 「去你那喝多没意思,还是去暗潮吧。」某女看透了我的心思。 原来我的心思如此的明显。 可就算我再见到他……又有什么意义呢,早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算了,我最近胃也不好,我们还是找家餐厅好好吃顿饭。」 「真不去酒吧?」徐露在那头有点诧异。 「嗯,咱们去「碧海阁」吧,我请你们俩好好腐败一次。」 「听说那的菜比金子还贵。」徐露在那头调侃,「你这是想出大血呀。」 「赚钱不就是为了花吗,咱们也潇洒一回。」那地方正是莫子玉生日时去的那家会所。 「那好,晚上我就是请假也得去。」 「那晚上六点半会所门口见。」 「没问题。」 挂了电话,我望着手里的手机苦涩一笑, 那人不管他回榕城干吗,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我见他一面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徒增伤悲。 强忍住胡思乱想的心思,我把工程部送上来的预算案看了一眼。随后给苏琪打电话,问她晚上有没有别的安排,没有的话一块吃饭去,她说没问题。 这一年多来苏琪跟将纪远倒是相安无事,她对蒋纪远态度改观了不少,但要再跨出一步,她好像很难决择,有点畏手畏脚。受过伤的女人胆就是小。不过蒋纪远比之前更有耐心了,也不逼她,跟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又在各方面照顾的很周全,似乎是准备马拉松长跑,对他我真的很是敬佩,想他将纪远那么优秀人何苦在一棵树上吊死,可这种事情别人都无法理解,就像我对那个人的感觉一样,难以说清。 我让苏琪六点下班大门口等我。 从我接管宏达,我们三个在一起没聚过几次。这一年多来我几乎都是在加班,一是想尽快让宏达回到正轨正常运行,二是不想让自己空闲下来胡思乱想。只有忙碌起来才能让我忘掉那些痛楚。 我难得六点准时下班,从办公室出来,郑杰见到我有点诧异,「沈总……您要下班了?」 「嗯,最近我老加班也苦了你,你今天也早点回去。」话落,我朝电梯走去。 郑杰跟在我身后,「沈总,刚才有个男的打电话找你,但又没说什么事,我再问他姓名时,他又突然挂断了,很是奇怪。」 我定住脚步,侧头看着他,心突突跳,「男的?能听出来是年轻人还是老的吗?」 「应该是年轻人,声音有点低沉,但很有磁性。」 「他都说了什么?」 郑杰对我如此详细的盘问,微微愣了一下,「我接电话的时候,他问了一句:你们沈总在吗?我问他那位,然后他那头没说话,很快电话又挂了。」 「哦,估计是什么无聊的人。」我觉的自己现在神经有点问题,任何一点异像都会让我连想到某人去。 那人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呢? 进了电梯,我自嘲的笑了笑。 去会所的路上,苏琪时不时的瞄我一眼,让我很纳闷,等她在转头过来看我时,我勐地转头逮她个正着,「你怎么回事,老看我。」 苏琪脸上难得出现几分腼腆之色,「那个……过几天是蒋纪远的生日,你说我要不要给他买点什么?」 呦,这女人难到开窍了? 我当然表示支持,「当然得买,人家对你那么照顾,你要是老没反应,会让人寒心的。」 「那你说我买什么好?」 「这个你得自己想,我可帮不了你。」我嘴角噙着笑,这事蒋纪远要是知道了准高兴坏了不可。 「我哪里知道他缺什么?」苏琪脸上露出小女人的嗔意。 看来蒋纪远是守的云开见月明了。 「你可以给他买件贴身的东西。」我给出了个主意。 苏琪睨了我一眼,「你说,钱包好吗?」 「你能有点创意吗?」我鄙夷。 「我很少给男的买东西。」 我侧头,横了她一眼,看到她眼角羞涩的笑,我突然好羡慕她。虽然她在感情这条路上走了不少弯路,可是有一人一直在路那头等着她,从未想过放弃。这样的爱情可遇不可求。 「诶,听说莫子玉跟你求婚了。你到底怎么想的?」一说起我的事,她立马摆出姐姐的架子,「莫子玉对你真是没的说,他在你面前把身份放的那么低,有时我都有点同情他,觉的你对他太冷了。看的出来他很爱你,我觉的你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我望着前方专注开车,没有说话。 她又试探着问道:「你不会对邵易寒还没死心吧?」 我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由的紧了几分,「我要是对他没死心,当初就不会那么做。」 「唉,你当初……」她欲言又止,哀嘆了一声。「现正在说这些也没用。」 我胸口突感堵的慌。 车子到会所,进停车场的时候被管理员给拦住,问我是否有预订餐位或包间。 呃,我还真给忘了,难到没有预订不行吗? 管理员说如果我没有预订的话,就不能进去。态度还很强硬。差点把我给惹毛了,正要跟他理论几句,车后来了一辆捷豹,按着喇叭催促,弄让我更烦躁,便探头出去,往后看了一眼,刚好后面车里的人也探出头来。 四目对视的那一瞬,我感觉时间都静止了。 又是在我毫无防备之下,碰了个正着。 「佳佳,你看什么呢?」苏琪在一旁,拍了我一下。 我如梦初醒,忙缩回头。
第一百二十五章 偶遇 我如梦初醒,忙缩回头。 「小姐,你要不先调头吧,别挡着后面的车。」那个管理员一脸没商量的样。 我刚掏出手机想给莫子玉打个电话,便觉有一道的阴影笼罩了过来。一抬眸,高大的身影已站在我车旁。 那位中年管理员一见到邵易寒,面色变有的点畏惧,身体不由的立直,必恭必敬的叫道:「邵总,您过来了。」 「怎么回事?」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似珠盘敲打在我的心门,心口跟着剧烈跳动起来。 管理员:「那个……这位小姐,她没有预订。」 男人微微侧过头看了我一眼,桃花眼清冷,面无表情,「以后眼睛擦亮点,这位小姐可不是一般人……」他像是在对那管里员说话,又似在嘲讽我。 「邵总,怎么回事呀?」后面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叫唤。 一听到那声音,我眉头不由蹙起,往反光镜上一瞄,后面车里下来的那个女人不是方亚男又是谁呢。 一年多前我在医院做手术那次,我怀疑是她拍了我跟莫子玉的照片,然后发给邵易寒的,不然邵易寒又怎么会知道我在那家医院。 这女人早以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人。 我转眸对上男人墨黑的眼,勾唇讥笑,随即一脚油门,车子从男人身旁唿啸而过,直接进了停车场,一个非常漂亮的飘移拐弯,准确无误的泊入车位。 停稳车,我胸膛高高伏起,深吁出一口气。 「佳佳,你吓我了!」苏琪瞪了我一眼,又嘀咕,「他怎么跟方亚男在一起了呢?」 我定定的看着前方,稳住那股想杀人的怒意,咬住唇,随后拿起手机,给莫子玉去了电话。 铃声只响了一声,那头便接了起来。 「喂,佳佳。」莫子玉温润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 「子玉,我现在在『碧海阁』来的时候不知道他们这非得先预订才能进,刚才在门口还被挡住,车子不让进……」我跟小孩诉苦似的叨叨着。 莫子玉轻笑,「呵他们家是比较较真,你等一下,我给他们经理打个电话,你是请客户还是跟朋友?要什么位置。」 「我跟苏琪还有徐露,就我们三人,要一楼的就行。」 「好,你等一下,我马上让他给你安排。」 「嗯。」 刚挂下电话,就见那辆捷豹在我车子边上停了下来。我握着手机的手不由攥紧,转过头,不想看到那两个人的身影。 我不知道自己的怒意从何而来? 苏琪蹙着眉头望我身后那边,「刚才听那个管理员称他为邵总,他现在在这家会所上班?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不知道。」我有点烦躁。 很快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莫子玉打过来的,让我直接进大堂,报名字会有人接应我。 「嗨,佳佳,好久不见。」方亚男突然从车窗外冒了出来,随着又朝苏琪挥手,声音娇柔,「琪琪姐也在呀,真巧,要不晚上我们一块聚聚。」 我只觉脑仁突突的跳,降下车窗,见她大冷天的穿着一件低胸礼服,一脸的得瑟又是娇羞的模样。我给了她一个迷一般的笑容,「可以呀。」 方亚男脸上的笑意僵了僵,「那……那个,一会我去找你们,你们订在几楼?」 「我们就在一楼。」 「哦,那好。」说着她朝车子那边的男人娇笑,「邵总,是佳佳她们,真巧,一会要不一块聚聚。」 那头男人往我这边扫了一眼,「好呀。」那语气跟我刚才那「可以呀」几乎一个调。某男这是故意的。 方亚男面色僵又僵了,脸上的意笑有点不自然,朝我们挥了挥手,「那一会见。」说着,疾步往邵易寒那头走去。 我看着方亚男挽着他的手臂进了会所大门,莫明觉的后槽牙疼。 「你干吗跟这种人置气,一会对着他们你还能吃的下饭。」苏琪横了我一眼,推开车门下去。 我心想:就算吃不下去,我也要让他们别扭 下车后,我给徐露去了电话,问她到哪了,她说差不多十分钟就能到,我让她一会进来报莫子玉的名头。 于是我跟苏琪先进去。 一进大堂,就见一女的身着职业装,妆容得体,笑容淡雅,朝我们迎了过来,「您好,是沈小姐吗?」 「我就是。」我报以一笑,扫了眼她的胸牌,中餐区经理:唐玉。 「莫少让我按排你们去他的专柜。请跟我来。」话落,她引着我们往里走。 苏琪在我耳边低声道:「没想到桐城也有这么奢侈的地方,看这装修,都比皇家宴会厅还要高档。」 我斜了她一眼,「不知道这里天高皇帝远呀,越是小地方越腐败。」 苏琪嗤之以鼻。 那位优雅的经理,带着我们往里走,走到最后面一间雅间,进去后别有洞天,像是进入了一个鸟语花香的国度,跟外面完全不一样。 我心里不由啧啧,看来这莫子少平时没少腐败。 等那位经理出去后,苏琪在包间内转了一圈,眼神里有几分惊愕,啧啧道:「有钱人的世界,真是让人唏嘘。」 「这话真酸,」我翻着菜单嗔了她一眼,走到红木大圆桌前坐下。 苏琪把包也往沙发上一扔,坐到我身边,「就咱们三个人吃饭,这包间是不是太大了点。」说着她往我手里的菜单瞄了一眼,又吐槽,「妈呀,一道松花贵鱼要一千八百八,这是吃饭还是吃金子呀。」 「这里就是吃面子的地方。」我心里其实也挺唏嘘的,真心贵。 苏琪一手撑着下颌看着我,「你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我抬眸嗔了她一眼,「我平时难到不大方吗?」 「没见你这么大方过。」 我正想怼她一句,手机响了,是莫子玉,我忙接了起来。 「佳佳,你们聚餐方便我加入吗?我一个人好可怜,不知道去哪儿吃?」莫子玉在那头装的可怜兮兮。 我想着徐露苏琪他都熟,还有方亚男他们一会万一来……人家成双成对,那我也不能落的寒酸,想到此,「那你过吧,我刚要点菜。」 「好的,我马上到。」 听这话人就在附近。 我挂掉电话,捅了捅苏琪,「一会莫子玉也要过来,没事吧。」 「他来,那太好了,那我们肯定能吃饱饭。」苏琪轻笑道。 「你什么意思呀?」 她赤裸裸的鄙夷我,「我的意思,菜那么贵,你估计点不了几道菜。」 「我怎么说现在也是一个老总,一顿饭我难到还请不起了。」我摆出老闆的架子。 「你……给自己开那点工资比我的还低,你有多少钱我还不知道。」 苏琪这话让我酸涩呀。 为了能让宏达尽快回稳,我在各方面都截源节省开支,那么自己肯定首先要做出表率,所以在工资方面我给自己定的偏低只拿中层管理者的待遇。宏达盈利估计还得熬一段时间,所以公司里的钱我一分也碰不得,因此我到目前为止……其实也就是一个拿工资生活的人。俗称:拿着白菜价的工资,操着卖白粉的心。 「我乐意拿一年的工资请你们,不行吗?」我怼回去。 她抿嘴轻笑。 这时,包间门被人推开,徐露笑呵呵的走了进来,一上来,一手勾一个脖子,俯身下来,「哎呀玛,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级的地方。」 我把她的手甩开,横了她一眼,「有点出息行不行。」 苏琪跟徐露打眼色,挖苦我,「她说,准备拿一年的工资请我们这顿饭。」 「真的呀,哇,下这么大的血本,该不会是有什么喜事吧?」 这两女人眉来眼去的取笑我。 我横了她一眼,继续翻菜单,越看越头痛,第一次觉的点菜好难,便把菜单一合,递给了徐露,「你来点,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徐露拿着菜单坐到我另外一边,翻开看了两眼,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玛呀,这是人民币还是日元呀?」 我跟苏琪「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徐露把菜单一合,「看这价我都吃不下。」 「为什么吃不下。」莫子玉推门而,刚好听到这句话。 看到他,我身边这两位女人就跟见到救星似的,徐露先出声调侃,「莫少,你们有钱人吃饭,是不是都不看价的。」 莫子玉走过来,站在我身后,笑道:「该看的还得看。」 「你点,看那价格,老娘头直痛。」徐露说着,起身走到苏琪那边坐去。 很自然的莫子玉就坐到了我另一边来。 这时,那位领班带着两名服务员进来,很有眼力劲的站到莫子玉身后,等着听候吩咐。 莫子玉打开菜单,没有任何停顿,报了十道菜一个汤,还要了瓶酒。 那位领班出去后,两名服务员给我们上了会所里自制的饮品、酸奶,说是免费的,有开胃作用,随后两人退出去。 等服务员出去后,莫子玉问我,「要不要把蒋总也一块叫过来?」 我睨了眼苏琪,见她跟徐露在说话,我朝莫子玉打了个眼色,「赶紧给他打电话。」 莫子玉拿出手机直接给蒋纪远打了电话。
第一百二十六章 莫明的失落 莫子玉拿出手机直接给蒋纪远打了电话。 等莫子玉挂掉电话,苏琪惊愣的看着我,「怎么把他叫过来了?」 「这一年来蒋总劳苦功高,我这难得大方一次不能忘了他。」我说道。 「你们这样子好吗,都把男人叫过来就让我一个人单着,想让我吃你们的狗粮,没门。」话落,徐露嘟着嘴拿起手机,「我也要把我男人叫过来。」 「叫,」我笑道:「都叫过来,也热闹。」。 苏琪嗔了我一眼,转头笑问徐露,「诶,你跟陈俊东是不是准备结婚了?」 徐露一边发信息一边回道:「家长都还没见呢,结什么婚,不过我估计也不会太遥远了。」话落,她朝莫子玉挑了挑眉,又转向我「诶,佳佳,听说莫少跟你求婚了?」 我隔空瞪了她一眼。 莫子玉眼眸里全是细细的柔光,侧目看着我,「那个,要不晚上把戒指戴上?」 「哇,这么说是真的?」徐露又惊叫出口。 「诶,我好奇怪。」我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这听说……从哪听的?」明明这事我谁都没说,怎么一个个全知道了。 「那个,」莫子玉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那天生日酒会,我一高兴多喝了点,所以……说漏嘴了。」 「这是好事,怕什么呀。」苏琪跟着帮腔。 徐露眼睛闪着光,直盯着莫子玉,「戒指你是不是随身带身上呀,来,拿出来看看。」 「看什么看呀。」我剜了这死女人一眼。 徐露给我吐舌头。 我都怀疑这两女人早被莫子玉收卖了,现在不管什么事都站在他那边。 我刚要再怼她们一句,包间的门被服务员推开,菜上来了,我只好闭上了嘴。 没一会,蒋纪远跟陈俊东两人先后脚到,一时包间内热闹了起来。 莫子玉跟蒋纪远都是头一次见陈俊东,徐露拉着他一一给介绍了一下,陈俊东虽斯文,但能管理好几个酒吧在交际方面自然有他过人之。再说,男人之间只要有酒,喝一杯就能从陌生人变成熟人。 很这三个男人就聊到了一块去,从国内经济聊开世界政治局势又聊到了近期火热的股势。而我们三个女的,负责埋头吃菜,因为刚才我们都看过价格,所以吃的分外卖力。而且边吃边听他们聊也挺享受,其间还能享受男人们殷切服侍,让我们三个女人都很愉悦。 包间里气氛和谐又轻松。 可没多久就被人给打破了。 方亚男推门进来的时候,我因徐露说了个冷笑话,笑的有点喘不上气来,而她就那样闯了进来,甚至连门都没有敲,估计门口的服务员有事走开了。 「嗨,我来了。」方亚男手里抱着一瓶红酒,笑的无比明媚走了进来,「哇,这么热闹,我还以为就你们三个呢?」她又自圆其说。 我没看到她身后有人,心头莫明的有一点失落。 那人不是说要眼她一块过来的吗,怎么又没来了? 除了我跟苏琪,他们几个对方亚男的出现,都有点错愕。 苏琪看了我一眼没有作声。 「你怎么在这?」徐露面色有点冷淡。 我朝她挤了挤眉头,「那个,方亚男说好久没聚了,难得碰一块,所以就聚聚。」 方亚男那张脸笑的跟朵花似的,走到徐露身边,「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在停车场刚好碰到琪姐跟佳佳,我想好久没跟你们聚了……看来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 「你现在变的比较有眼力劲。」徐露毫不客气的嘲笑道。 耐不住方亚男脸皮厚,「那既然我都来了,当然也要跟你们喝一杯再走。」音落,她转头朝门口喊了一声,「服务员,把这酒拿去开了。」语气倨傲,颇有几分方大小姐的架式。 服务员很快小跑了进来,接过她的酒,正要往外走,被莫子玉叫住了,「等一下。」 服务员,定住脚,转身看着莫子玉,「莫总,您有什么吩咐。」 「把酒还给她,来我的包间喝酒,哪里需要方小姐自带酒过来呢。」莫子玉笑的异常和善,让我有点疑惑。 方亚男挑了一下眉头,朝莫子玉笑,「没事,这是邵易寒让我带过来的,他临时有事不能过来,所以让我代他,过来喝一杯。」 莫子玉听到这话,眼眸微微缩了一下,轻笑道:「方小姐好像跟他走的很近,听说他是来收购你们家公司的,真的吗?」 莫子玉不说我还真忘了,方家做的也是国内物流。 「嗯,如果『方运』有幸被『恆通』这样大的公司收购,那是方运的荣幸。」 原来他真是回来收购『方运』那他跟方亚男在一起……应该不是那种关系。 「方小姐说的也是。」莫子玉笑的跟只老狐狸似的,「要是还能跟恆通结成亲家,那肯定又是一庄美事。」 听这话,我心头一惊。 不至于吧,如果邵易寒是邵志恆的儿子,他哪里用的着用婚姻去做筹码。 「呵呵,希望借莫少吉言。」方亚男一点也不觉的这事丢人,「我正怒力呢。」 莫子玉轻笑不语,示意一旁服务员倒酒。 方亚男端着酒杯,落落大大方敬了大家一杯,倒是颇有几分大气,喝完酒,她又寒宣了几句,随后说楼上包间还有人在等她,便就走了。 方亚南走后,我心绪莫明的低落。 一顿饭吃到晚上十点多才散,有莫子玉在结帐当然轮不到我。 几个男人都喝了不少酒,徐露也喝了几杯,只有我跟苏琪没有喝酒。莫子玉便让司机送徐露跟陈俊东回去。然后我就把蒋纪远安排给苏琪,让她把人给我安全送回去。我这安排深得将纪远的心,他立马把车钥匙掏出交给苏琪,苏琪虽然面上有点不爽还是接过钥匙。 按排好这两对,莫子玉看着我,笑的有点狡黠,「我现在没司机,你得送我回去。」 当着他们的面,我又不好驳他面子,便爽快的应下,「行。」 徐露挽着陈俊东的胳膊走在前面,回头笑道:「送他干吗,你直接把他带回家不就完了吗。」 这女人,真想把她嘴给封了。 几个男的听了都呵呵笑。 莫子玉看着我的眼神越发的柔腻。 说笑着,一行人出了会所大门,相互挥挥手便各找车去。 往停车走时,莫子玉在我身后叫道:「佳佳,你扶我一把,我脚有点发软。」 我知道他酒量不是很好,便停下脚步,转头揶揄了他一句,「刚才看你喝的最欢,现在不行了。」 「高兴吗。」他走过来,手臂很自然的搭上我的肩,身体挨了上来。 我伸手环过他后腰虚扶着,「不过你现在酒量,比以前是长进多了。」 「天天应酬,不长进都难。」他说这话时,有几分无奈。 「应酬就非得喝酒不成?」我嗔道。 他侧过脸,声音低低的,「有酒好说话。」 「哼,毛病。」我嘀咕。 我嘴上这么说,但也知道这是中国人几百年的毛病,改不了。 「佳佳,」他柔柔的叫了一声。 「干吗?」 「那个……要不,你今晚把我带回家吧。」莫子玉的语气略带几分央求之意。 「你不回去你妈肯定睡不着的。」我找了个藉口。以前,宋雅慧对莫子玉这点管的特别严,以至于我们谈了那么多年的恋爱却没有越雷池半步,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亲吻。不过那时,我父母在这方面也管的特别严。 「我妈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她要是知道我去你那,她肯定会拍手叫好。」 我没哼声。 「行吗?」他脸靠了过来,蹭着我的头髮。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还犹豫什么 如果我答应带他回去,那代表着什么我当然清楚。 只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总是下不了最后那个决定。 莫子玉久久没等到我的回应,停下脚步,他一停下来,我也没法往前走,肩被他揽着呢,只能站定。站定的同时我抬眸,便看到,前方车旁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会所楼上的霓虹灯,投射在他身上,如梦似幻, 仅隔着不到十米的距离,他就那样懒散的靠在车门边,手里夹着一点星红,正面对着我们这边。 「佳佳,你到底还在犹豫什么?」莫子玉这话像是压抑了很久,低吼而出。 莫子玉好像没看到他。 我像是没听到直愣的望着那人,只见他抬起手,弹了弹烟,嘴角似乎还勾了勾。 莫子玉见我僵硬的望着前方,目光遁去,看到那个人影,他膛胸高高的伏起,倏地,掰过我的脸,便低头吻住了我。 我抬手便想推开莫子玉,手在触极他衣服时,我生生的忍住,我不能在那个人面前推开他。 莫子玉摁着我的后脑勺,有点惩法似的厮磨。 不知道为什么,曾经我颇为贪恋的吻,现在变的一点味道也没有,反而让我想起某人那双异常柔软的唇,还有他那双手…… 一束刺眼的灯光直射过来,随即,车轮磨沙地面的飞驶声划破空气,直达人的耳膜,车子跟着唿啸而来。 莫子玉抱着我,飞快往边上躲开。 那辆身几乎是擦着我们身旁而过,吓的我魂都快没了。 莫子玉的酒意算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揽着我的肩,目光紧盯着那辆车,眼底翻涌的怒意,「他是故意的。」 我一手捂着心口,心想:这人是不是疯了。 「你没事吧。」莫子玉扶正我,双眸变的清亮。 「我没事。」我勉强朝他扯了扯嘴角,「走吧。」 莫子玉往那车子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眸微微缩了一下。 上车后,他靠在椅背上,一直沉默不言。 而我心里有事,也没开口说话。两人之间似有无形的东西阻碍在中间,想跨跃重合,却怎么也跃不过去似的。 我想或许带他回去,就能破解这一切。 于是我一咬牙齿,便往公寓开,我决定断了自己对那个人的念想。 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下时,莫子玉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看我干吧,下车呀。」我嗔了他一眼,便要推开车门下去。他突然叫住了我。 「佳佳,你想好了。」 我没回头,回了声,「嗯。」 两人进电梯的时候,莫子玉看我的目光越发的动情,而我心里……说不清,很复杂。 一进公寓,莫子玉便把我摁在门后,热情的吻了下来。 这个情景好似曾经某人也这么对我做过,那时我只觉心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可是现在……我有点无感,虽然莫子玉吻的很投入,我却找不到半分感觉。 他搂着我往客厅移去,我跟木头人似的配合着,直到他把我压在沙发上,要拉开我裙子拉链时,我淡定不了,按住他的手。 我胸口不由起伏,脑子里天人交战,是放手让他继续,还是就此停住? 莫子玉不舍的移开唇,轻抚着我的脸,静静的与我对视着,眼里有深情、激动、兴奋还有灼灼的欲念,「佳佳,我做梦都在等这一天。」 这个男人他是爱我的,从年少时他就爱着我,嫁给他曾是我的夙愿,我还犹豫什么? 望着他,我手慢慢的松开。 莫子玉得到了默许,颤着手,拉下我背后的拉链,手掌贴上我的后背,再缓缓往下移。 我闭上眼,紧咬着牙关。 很快他的吻又落了下来,亲吻着我的耳根、锁骨。 可当他手滑下我身下时,我像是被惊雷炸醒了一样,勐地睁开眼,一把推开他。 我还是做不到,刚才他的抚摸……在我脑里全变成别一人男人对我的抚摸,这太可怕了。 莫子玉眼里全是谷欠火,不明的看着我,「怎么了佳佳?」 我慌忙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拉过一旁的外套披上,垂着头,「对不起,我……有点紧张。」 莫子玉轻笑出声,又挨了上来,伸手,轻轻的捏了一下我的脸,「那先上楼,洗个澡,放松一下。」 呃!他这意思……晚上是非做不可了。 我该怎么办? 正不知所措时,包里手机响了,我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忙拿过包,从中掏出手机,连来电我都没看,便滑过接听,带着微喘的气息「餵」了一声。 那头传来浅浅的吸唿声。 我心口勐跳。 随即一声低低的笑,似讥诮似冷笑,「打扰到你的好事了?」声音低沉悦耳,却是痞邪的语调。 我心跳漏了半拍,怎么也想不要会是邵易寒,听到他的声音,声线止不住发颤,「你……有什么事?」 「哼,」那头冷哼了一声,便挂断。 我拿着手机僵住。 莫子玉见我面色古怪,问道:「谁打的?」 「阿?」我完全还没有从惊愕中出来,我怎么也想不到邵易寒还会给我打电话,而且是这种莫明奇妙的电话。 莫子玉见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眉头微蹙,刚要抬手过来拿手机,我的手机勐然又响起,吓的我脱手甩出,被莫子玉接住,他一看来电,忙又递迴给我,「阿姨打过来的。」 我一听是母亲打过来的,像似松了口气,拿回手机,接了起来。 「佳佳,你快回来,你爸爸刚才去洗手间,突然间就瘫倒,我怕是中风。」母亲带着哭腔在那头叫道。 我一下站了起来,「叫救护车了没有?」 「叫了。」 「千万别动他,我马上回去。」话落,我便挂了电话。 莫子玉也跟着我起身,「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爸在洗手间突然晕倒,」我一边说着,一边甩掉外套,把背后拉连结好,再套上大衣,「我得立马回去。」 「我跟你一起。」话落,他拿起外套跟在我身后。 车子从小区出来时,我加大油门,开的飞快,眼眸在瞥向反光镜时看到有辆车停在马路边上有点眼熟,可我没心思去多想。 好在父亲及时送到医院及时得到治疗,没有全瘫,但两条腿要下地就有点难。 莫子玉有门路,找来这家医院最好的专家,谘询后,我才稍稍松了口气,说是治疗一段时间就会恢復,只是这段时间都得在医院呆着。以母亲的身子骨,一个人在这里侍候肯定是不行的,雇护工,我又怕侍候不好。 我正发愁,莫子玉已在外面把所有问题都给解决了,要到了这家医院最好的病房(带有家属床),还请了两个颇有经验的护工,轮流陪护,让我省了不少心。 这一折腾,已是深夜,莫子玉让我先这母亲回去,他说第一晚怎么也得有人留下来守夜,所以他留下来。 那一刻,我不感动是假的。 送母亲回去的路上,母亲一直夸着莫子玉,说这孩子办事周到又懂事,还管理着那么大的公司,不管是能力还是人品都是无可挑掦的。试探着问我,有没有再考虑跟莫子玉重新开始。 莫子玉的好,我心里自然清楚,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再也找不到从前那个感觉了,那怕他对我再好……也只是感动,却不会动情。 我是有想过,特别是今天晚上,父亲出这样的事,我想没有那个女人不想有一个这样的男人帮助处理一切后顾之忧。 可我怕这样对他不公平,同时也怕自己后悔。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欠我一条命 送母亲回去后,我没在回公寓留下来陪她,第二天一早跟她一块收拾父亲衣物再去医院。 到医院时,莫子玉早起来了,正坐在病床边陪父亲聊天,见到我们手上拎着东西,忙迎了过来接过,还朝我眨了眨眼,精神好的不像是在病床前陪护了一个晚上的人。 「子玉呀,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你,我跟佳佳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母亲拉着莫子玉的手,谢了又谢。弄的莫子玉还挺不好意思的。 我想着他每天要开早会,忙让他先回去。母亲便在一旁朝我挤眉弄眼,让我送送他。 送莫子玉去电梯口时,我又很郑重的跟他道了声谢谢,他听后反而不高兴了,绷着脸说道:「佳佳,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吗?为什么你现在总是对我这么客气,这会让我觉的……你从来就不想靠近我。」 我被他说的……有点心虚,便主动挽上他的手,「好好好,以后我不谢你了。」 莫子玉听这话眼里才有了笑意,要进电梯时又在我额上亲了一下,才迈进去。 我保持着微笑,朝他挥了挥手,等电梯门关上后,我脸就耷拉不了下来。 回到病房难免又要听两老念叨莫子玉的好。等我从医院出来,感觉自己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去公司的路上,我不由的想起昨晚那个诡异的电话,他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还有他那话什么意思? 突然我又想起昨晚路边那辆捷豹,难到……是他的车? 他是来找我的吗? 想到这,莫明的我心跳快了好几拍。 没想到这人对我的影响力还是这么大。 连着两日我都很忙,白天公司有处理不完的事,晚上还得去医院陪护,也没有杂心去想别的事,回到家倒床上就能睡,直到周五出差去b市。 这次峰会我非常重视,所以公司里的几位高管都随我去,宣传部这几天也做了充分准备就等着我们出发。 『峰会』是周六开,但周五晚上有一个酒会。我认为这个酒会很重要,所以我让郑杰订周五中午的机票,到b市刚三四点钟,空出来的时间刚好够准备参加晚上八点的酒会。 到机场郑杰给我们换完登机牌,我才知道他给我订的是头等舱,而他们几个全是经济舱,弄的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是他们的老闆。 于是我拿着机票置问郑杰,「不是让你订一样的吗,干吗搞特殊化。」 郑杰讪讪的笑了笑,「那个之前我是统一预订的,昨天莫总过来问了你订的是什么舱位,我就跟他说了一下,他就让我升舱,说你这两天特别累,得让你在飞机上休息好。」 他这话,让大家脸色瞬间变的生动起来。 苏琪第一个调侃,「莫总就是心细。」 「莫总对沈总的关心,那是有目共睹,真是羡煞旁人呀。」市场总监鲁致森跟着起闹。 林敬业附和,「莫总对沈总,那是真没的说。」 将纪远投给我一个,不明的笑意。 这几天莫子玉在宏达有点太嚣张了,恨不能让所有员工都知道他跟我的关系不一般了。而我因为那晚的「半途而废」对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几个人过了安检,没等多久,便到了登机时间。 登机后他们几个进了经济舱,我一个留坐在头等舱这边。这几天我确实累,每天几乎只睡五个小时,要是能在飞行的这三个小时好好睡一觉,那么晚上的酒会,我也就有精神应付了。不得不说莫子玉他想的还是比较周到的。 放好行李,坐下,我调整坐椅扣上安全带,便闭目养神,感觉陆续有乘客登机,但我边上的座位却一直没人坐。没一会我眼皮就开始发沉,迷迷煳煳感觉边上有人坐下。但我太困了,没有睁眼去看。 直到乘服员广播飞机要起飞了,让大家把坐椅椅背调好,我才迷瞪着睁开眼,伸手去摸把首要按调节键,却不小心摸到边上人的手臂,我触电一般缩回手,侧过头,刚要道声不好意思。却撞进一双黝黑的眼眸里,那四个字生生的卡在我喉咙里。 那一瞬,我整人都懵了,惊愕的瞠大眼睛。 邵易寒竟然坐在我身边。 不是梦,是真实的,活生生的人。 他面无表情,极淡漠的看了我一眼,便转回头去,双手交叉放在腹部,闭上了眼。 我终于恢復了吸唿,胸口不由急剧起伏,心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跳的飞快,我估计每分钟有两百多下。 身体僵硬了好久,我才挪动了一下,脑子却还属在懵逼状态,连飞机什么时候飞上云层,我都不知道。 满脑子都是邵易寒这厮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身上那股独有的熟悉味道,若有若无的缭绕在我鼻间。我深深的吸了一口,那股淡淡的菸草味夹着淡淡的清香,便被我吸进胸腔里,瞬间有种口干舌躁的感觉,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 邵易寒突然又睁开眼。 吓的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侧过头,勾着唇角,眉峰微挑,满是轻挑的看着我,「你这么直愣愣……饥渴的看着我,难到莫子玉没有满足你。」语气满是嘲弄。 我缓缓的坐正身体,说不明道不清此刻的心境,只觉的心口发涩。 自从我知道酒店那事是我冤了他,我就一直有点后悔,倒不是后悔跟他分开,而是后悔没有跟他说清孩子的事。我会跟他那样果断的分开,我想有很多原因,一是他背景真的太复杂了,二是他的过去我一无所知,像一团迷,让我很没安全感,三是……我不愿成为别人的替代品,这点也是我最为在乎的,我宁可没人爱,也不要当别人的替代品。 只是我一直忽略了一点,有些事……不是我可以控制的。我原以为,我早就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可我却不知道这段感情会给我留下那么严重的『后遗症』既便只是这样并排坐着就会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 「看你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莫非,莫子玉在那方面不行?」他挨近,语气突然变的冰冷,「别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 我眼角跳了跳,转过眼眸,对上他的眼。 他眼底蕴藏着阴邪的笑,跟上次电梯上碰到的一样,让我心渗的慌。 「邵易寒,我不欠你什么。」 他倏地侧过身,勐地一把钳住我的脖子,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变的杀气腾腾,冷笑道:「你不欠我,嗯?你欠我一条命,你忘了。」 我直视着他,他眼里翻涌的戾气让我胆膻,但我还是倔犟的瞪着他,那怕他掐在我脖子上的那只手快要让我断气了,我就是不哼声,任雾气模煳了我的视线。 他胸膛隆起,眼眸微缩,随即甩开手,拔掉安全带,起身便往后走去。 我大口的吸着气,眼泪随即从眼角滑落。我忙把脸转向机窗边,擦掉眼角的泪水。 「女士,您喝点什么?」一旁突然转来空姐的询问。 「帮我来一瓶水。」我声音低哑。 「好的。」 很快有一瓶水递到了我面前,我接过,连头也没抬,「谢谢!」 我喝了两口水,微侧着身子,再次闭上眼。 我没想到邵易寒对我的恨意会那么深,刚才他的手劲……是真的想把我掐死,看来他对那个孩子的事还是耿耿于怀,一想起那个孩子,我便想起,那天在手术室门口,他说的那些话……突然觉的很不安。 过了很久,邵易寒才从后面回来,坐下后,便没在出声,像似靠在那睡着了。 而我闭着眼,心绪乱成一团麻,坐如针毡。 飞机降落时,我像是去打了一场战无比的疲惫。而邵易寒至始至终没再跟我说一句话,也没再看我一眼,直到下飞机。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我想起那次跟他一块回b市的情景,那时的他,在我面前总是跟个大男孩一样,时而无赖时而卖萌时而撒娇……关于他的一切,突然充盈在我的脑海里,他救我时的不顾一切……他把我压在身下时的动情样子,还有他喊我媳妇儿时宠溺口气……明明我们在一起也只不过几个月,却像是过了一辈子。 从机场出来,我们几个人都冻的瑟瑟发颤,没想到十二月份b市会这么冷。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冬天来b市。 一行人到达酒店,办好入住手续,拿上各自的房卡便休息去,晚饭时再集合。 上电梯的时候,苏琪站到我边上,吸着鼻子低低的问了一声,「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我若无其事的朝她笑了笑,「就是有点累。」 「在飞机上你没睡呀?」 「没睡着。」 「对了,」她趴到我耳边,「刚才我在飞机上好像看到邵易寒了。」 一说到这个人,我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有点痛。 「你……看错了吧?」 「嘶,难到我看错了?」她嘀咕了一句。 很快电梯便到我们住的楼层。
第一百二十九章 酒会 除了林敬业跟郑杰,我们几个都住在同一楼层,苏琪住在我隔壁,蒋纪远住在我斜对面,鲁致森住在纪将远隔壁。 我进了房间,把行李往边上一放,便趴到床上,只觉浑身发冷无力,好在酒店里暖气很足,没一会我就觉的有点躁热,起来脱了外套,又躺了下来,这一躺我便睡过了头,直到苏琪过来敲门我才醒。 醒来整个人都觉的不得劲,浑身难受,头也沉,身体也沉,提不起半点精神。我只好让他们先去吃饭,我去沖个热水澡。 沖完澡,人是清醒了很多,可头还是发沉,像是要感冒了。 晚上酒会我必须得参加,既便是发高烧我也得去。 我强打起精神,换好早已准备好的礼服,再精心上妆。 等画好妆,往镜前一站,便是一个神采奕奕的大美人,所以说这妆容真的很重要。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苦涩一笑,转身穿上外套,再拿上收拾好的手包,出门。 蒋纪远他们就在酒店三楼用餐,我下去时他们已吃的差不多,而我本来也就没有什么胃口,再看时间都快七点半了更没心思吃。而且酒店离酒会那边还有段车程,以b市堵车出了名的城市,还是早点出发好。 去的路上,我跟苏琪坐一个车,她晚上也精心打扮过,看起来明媚动人,可就是有点魂不守舍。 「你怎么了?」难到是因为触景伤情。其实苏琪的眼光满高的,能让她那般放不下的男人,我满好奇的,像她这么理智的人,对方还那样欺骗了她,她却一直念念不忘,可见这个男人绝非等闲之辈。 苏琪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朝我笑的有点酸涩,「没事。」 「那个……以前那个男的是做什么行业?」我闲聊似的开口问。 她垂下眉眼,「现在是同行。」 我惊诧,「也是做房地产的?」 「嗯。」 「这么说……晚上他也有可能出现?」我试探。 她侧头,轻笑,「有可能吧?」 呃! 早知道,这次就不让她来了,本来想给蒋纪远制造点机会,看来我又失算了。 「那个……你要是不怎么想去,可以不去。」 苏琪苦涩一笑,「见到又能怎么样,你还怕我跟他和好不成。」她语调突变,「不过我倒是很想能碰到他,我要让他知道,离开他我一样能过的很好。」 这种口语,那里是全放下来了,明明还有怨气。也是,换任何一个人估计无法释怀。 车子到盘古大酒店时,时间刚刚好。 酒会在酒店顶层举办,我们到场时来的宾客已有很多。在宴厅门口签到后入场。 酒会的品格不是一般的高,可见协会很有钱,同时也标志着房地行业的火爆。 我心想,这次一定要挤进圈内。 几人走到酒区,各自端了一杯酒,第一杯我们先预热,一起干了,然后散开。 他们几个男的主动出击找人攀谈去,苏琪跟着我,端着酒杯跟一旁的几位贵妇人礼貌性的颔首交杯,然后闲聊,没一会也就适应了这种场合。 与人喝了几杯酒,林敬业寻了过来,指着从宴厅刚进来的一行,跟我低声说道:「恆远的人来了,一会我带您过去打声招唿?」 「好!」我心想,要是能跟恆远搞好关系,那以后也不怕没工程拿。 随后,我跟苏琪使了个眼色,便跟着林敬业往那边去,远远的便看到领头的是一位非常年轻的男子,看着最多长我一两岁,长的……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有感嘆,为玛b市会有这么多美男,只是这男子身上的气势非一般人能比,犀利的眼眸,凌厉的气场,全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让人望而生畏。 「走在前面那位,便是恆远总裁邹子琛,商界奇才,他创办恆远短短几年,已是国内领军人物。」林敬业在边上小声的介绍着。 『邹子琛』这人我很早就听说过,在一些财经杂志跟电视节目里也有见过,只是一直没有见过他本人,对这人的经商头脑,外界传的神唿其唿,不过看恆远的发展便可肯定所传非虚。 「他边上那位,就是他的总助叶启良先生,上次交接时我有幸跟他见过一面。这人比较文雅,相对好说话一些……」林敬业把邹子琛身边那几位一一给我介绍了,想来他在来之前做了功课。 林敬业做事的认真态度,一直是我颇为肯定的,也是我为什么坚持把他留在秘书这个职位上的原因。 未等我们走过去,邹子琛已被几位业内人士围住,因为明天的峰会是由恆远主办的,那些人便借题攀谈。邹子琛的表现倒是没有他外面那般清冷,面上虽没笑容,但也没有不耐之意。 我定住了脚,「我们等会再过去,这会人那么多,引见了也不见的他能记着住咱们。」 「沈总你说的是,要不,我先引您见叶总?」林敬业朝那位叶总助指了指。 我看了看在一旁跟另外两位年轻人交谈的那位叶启良,「可以。」 刚要过去,就见叶启良往我们这边看过来,那线视所射之处却是我们身后,我不由往后瞥了一眼,刚好看到苏琪直愣望着这边,那目光……我极快的转头再次望向那男人。 叶启良眼底惊怔的同时泛发出欣喜,随即便往这边走了过来。 林敬业不明就要迎上去,被我拉住。 很快叶启良从我们身边越过,步伐急切。而那头苏琪扭头便往大门走去,叶启良紧随着跟了出去。 林敬业看着这一幕微蹙眉头,随着转头过来不明的与我对视了一眼,「他好像认识苏总监。」 「你就当做什么也没看到。」我低低的嘱咐了一句。 我没想到苏琪心中的那个人,会是这么沉稳拔粹的人物。曾看过一篇报导,说恆远除了有邹子琛这个商业奇才下面还有两位特别厉害的人物,其中一位便是这个精明又能干的总特助,而邹子琛也特别的重用他。 从刚才叶启良见到苏琪的情绪外露来看,这人似乎还没忘记她。看的出他对她有真感情,可让我无法理解的是,他明明爱她为何要让她受这种委屈?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 「沈总,」蒋纪远带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过,「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景城地产的陈总。」 我落落大方方朝那陈总伸出手,「您好,陈总。」 「您好。」他不轻不重握了一下我的手,笑道:「沈总好年轻,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看来用不了多久,我们都会被你们这些后浪拍死在岸上。」 「陈总你真幽默,论资我们那敢跟你们这些前辈比,来,我敬您,还望以后陈总多多指教。」话落,我酒杯放低,跟他的酒杯轻碰了一下,再举起一口闷了。 陈总见我满有诚意的一口干了杯中酒,很是赞赏的看着我,「沈总,谦虚了。」 随后互换了名片,又聊了一些业内话,他又被别的人拉走。 蒋纪远又跟我指了几个大人物介绍,说着突然眼睛四处寻视了起来,随着眉头蹙起。 不用想我也知道他在找什么。 他看了半天没找到苏琪的身影,便问道:「苏琪呢?怎么没看到她?」 「她去洗手间了。」我随便给她找了个藉口,转眸,见邹子琛朝侍者挥手,而他前面那位侍者似乎没看到他打的手式,往另一边走去。 我心想机会来了。 从一旁的酒台上端起一杯红酒,我朝蒋纪远打了个眼色,蒋纪远立马会意,跟着我一块朝那位英俊而威严的男人走过去。 「邹总,红酒可以吗?」我把那杯酒递到邹子琛面前。 邹子琛微愣了一下,淡漠的转眸看了我一眼。
第一百三十章 毒舌 我忙笑道:「刚才看你朝服务生挥手,他可能没看到,就帮你端了一杯红酒。」 他扫了一眼我手里的酒杯,但没接,那眼神似乎还有几分嫌弃之意。 「邹总,我们是桐城来的,贵公司在桐城的项目之前跟我们公司有过交接。」蒋纪远在一旁简要点明我们的来意,像是看出邹子琛对我们有所误解。 邹子琛听完蒋纪远的话,这才抬手接过酒杯,清俊如刀雕一般的面容,微微笑了一下,「谢谢!」 那笑……让我有点目眩。同时也让我想起另一个人来。 「我们『宏达』能有幸来参加这次峰会,真是托『恆远』的福,所以我们沈总一定要过来亲自敬您一杯。」蒋纪远话说的顺耳又不卑不亢。 我发觉蒋纪远这人不但反应快,口才也是一流的。 邹子琛对我的态度明显的不一样,「听叶总说起过你们公司,说是一支潜力股,只是之前公司出了点小状况,不然那项目,我们恆远估计也没机会拿到。」 我一脸认真的回道,「那个项目交到你们公司,我们是无憾的,就算那个项目没有重新招标,以当时的情况我们宏达根本就撑不起来,说到底还是要感谢你们,算是救了我们公司。」我抬起手中酒杯,满脸诚意,「所以这杯酒我一定得敬您。」 邹子琛眉眼微挑,「沈总客气了。」话落,还主动跟我碰了一下杯。 我忙先他一步抬起酒杯,把酒一口干了。 男人看我的眼神稍稍有了点神韵,不似刚才那样清冷。 蒋纪远随后也敬了他一杯,借着气氛融洽,又跟他请教了几个问题,邹子琛一一给做了解答。 很快有别的客人围过来听讲。 没一会,他又被人叫走,虽然只是短短的十来分钟交谈,我想我们已经给邹子琛留下不错的印象,等明天会场再跟他交留一下,呈上公司简介,我想他对宏达就会有更深的印象。 而这十分钟,无形中我们地位变的不一样了,有一些人主动过来找我们攀谈,有想了解我们公司的,也有想打探我们与恆远关系的。 那时我才真正感受到这个男人在业界的影响力。 寒暄一圈,又喝了好几杯酒,我头开始有点泛晕。 而蒋纪远迟迟不见苏琪回来,跟别人交谈时,有点心不在焉,问了我好几次苏琪怎么还没回来。 我见那位叶总也一直没回来,开始有点担心,便让林敬出去找找,我走到一旁,给苏琪打电话。 电话响了没两声那头接了起来。 「喂,你跑哪里去了。蒋纪远都快担心死了。」我说着,便往外走。 「我有点不舒服先回酒店了。」苏琪的声音有点嘶哑像是哭过。 我在门口顿住脚步,「你一个人回去的?」 「嗯。」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刚想说她两句,便见叶启良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我转身走到一旁,「你没事吧?」 「没事。」 「我怎么听你声音怪怪的?」我压低声音,「你心里一直放不下的那个男的是叶启良,对吗?」 那头缄默。 「苏琪我希望你别负了蒋纪远。」我语重心长。 那头传来梗咽的声音,「他说……他去年就离婚了,一直在找我。」 「那你什么意思,想跟他旧情復燃?」我抬头,刚好看到叶启良从外面进来。 那头抽泣声越来越明显,好一会才回道:「我只是……我现在心很乱。」 「好了,等我回去再说。」 挂断电话,我不由朝蒋纪远那边看了一眼,他正跟人敬酒,晚上他也没少喝,红潮满面。 我深深的吁了口气。 这时,林敬业从外面进来,走到我身边,低声道:「没找到人。」 「她回酒店了。」我看了他一眼,「你过去陪着蒋总,别让他喝太多。」 「好,」林敬业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又折回头,神秘兮兮的压着声音跟我说道:「我刚才在洗手间,听到协会主席跟一位老总在说话,说一会『恆通』的邵志恆要过来,说『恆通』有意在房地产这块投资,要是那家公司能被恆通看上,那就真是坐上了直升机。」 一听到『恆通』两个字,我心口勐跳了一下。 林敬业啧啧两声,「你说我们公司要是有那个机会该多好。」 「别想那不可能的事。」 他呵呵笑了两声,转身去陪同蒋纪远。 而我一时有点心慌,拿着包,出了大门,往洗手间去,补了点妆,我靠在水池边发了会呆,想着邵易寒今天在飞机上恨不能掐死我样子,我就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他恨我,那种恨意让人心骇。 可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他?是因为我打掉孩子吗? 想到此,我长长的吁了口气。 再从洗手间出来,我已调整好了心态,走进酒会大门那一瞬,我惊怔住,若大的宴会厅非常的安静,讲台上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身姿挺拔,头髮短短的,眉眼如画,一身纯黑精剪西服,衬的他整个颀长而健硕,让人挪不开眼。 「今天我是代表『恆通』过来……」男人声线低沉悦耳,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字正腔圆,从麦克风里似出来格外的滋性好听。 我站在门口,就那么望着他,他说什么我其实一人字也没听进去,只是有点贪婪的看着那张时常会出现在我梦里的脸。 我从来不知道这人给我留下的『后遗症』会这么严重。 没一会,响起一片掌声,台上换了一位身穿中山装的老者,又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后面又来来回回上去好几个人,而我就跟失了魂的人站在大门旁,直到郑杰过来,轻轻的拍了我一下,「沈总,恆远的叶总正跟蒋总还有鲁总在那边聊着,林秘书让我过来叫你一声。」 我微微蹙眉,「郑杰,你去跟他们说一声,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 郑杰见我面色暗沉,没敢多问,「那您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好,我去电梯口等你。」话落,我便出了酒会大厅,往电梯走去。 在电梯口没等多久,郑杰就过来了。今天他一直跟在鲁致森后面,像这样的场合他应该是第一次参加,但表现的很沉稳。 进电梯时我不由的调侃了他一句,「小郑,你今晚这身很帅气,刚才酒会上那几个美女,没少看你。」刚好电梯里没有人。 郑杰原本就有点红的脸一瞬间更加红了,「沈总你又开我玩笑。」说着伸手去摁电梯。 电梯门随着合上。 我突然觉的这助理有点可爱,又打趣了一句,「我没开玩笑,我觉的你也很帅……」我音还没落,电梯门突然又弹开,看到门口站着的那道身影,我只觉腿一软,身体便往郑杰身上倾斜过去。 郑杰反应倒是快,及时扣住我的腰,没让我栽下去。 邵易寒冷着一张冰霜的脸踏了进来,那气势,像是地狱罗煞。我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郑杰扶着我也跟着往后挪了挪,我几乎是靠在他怀里,一时竟没有力气站稳。 电梯门很快又合上。 邵易寒那双凌厉的眼眸像是要把我凌迟掉,定定的看着我,就那样面对我们站着,没一点要转过身去的意思。 我感觉电梯里的空气都凝固住,憋闷的难受。 「邵总,您好。」郑杰很是有礼貌的跟那人打招唿,显然刚才在酒会里知道了他的身份,所以有点奋兴跟激动的自我介绍道:「我们是『宏达』地产的,这是我们沈总。」说着,他还晃了晃我的肩,「沈总,这是『恆通』的邵总。」 我微微挣开郑杰的手,站直了身,牙根发颤。 邵易寒微微侧身站到了我身旁,手臂扫过我胳膊时,我竟紧张的全身发抖,心跳的飞快。 「你们主僕关系还真好。」男人不阴不阳来了这么一句。 郑杰听这话,笑道:「我们沈总比较没架子。」 「呵,」邵易寒冷冷的笑了一声,「我看不是没架子,是没骨头,所以能软到下属怀里去。」 这话真不是一般的毒舌。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就想威胁你 这话真不是一般的毒舌。 郑杰面色变的尴尬至极。 我胸口气的直发疼,却无力反驳。 从来没有觉的时间会过的如此缓慢。 「那个……邵总您误会了,我们沈总晚上喝的有点多……」 「小郑,肩借我靠一下。」郑杰急于为我承清,却被我打断,话落,我直接把头靠在他肩上。 郑杰瞬间变的僵硬。 估计脑仁都快想破了,也想不明白我这会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幼稚。 「呵,」男人冷笑了一声,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有些人可能忘记一些事……比如录相带之类的东西,那东西要是曝出去……」 他这话让我瞬间失控。 我转过头怒喝:「邵易寒,你想干吗?」 邵易寒脸上挂着吊儿朗当的笑意,缓缓的挨到我耳边,暧昧的吹了一口气。 那一瞬我整个人都石化了。 男人声音低不可闻,又带着气息,「我就想威胁你,怎么着?」 「你……」我气的头髮胀。 这时刚好电梯下到一楼。 他微微退开,那双黝黑的眼眸看着我眯了眯,嘴角的笑意痞邪的让人窒息。 看着那张俊美的脸近在咫尺,我心跳遏制不住狂跳起来,眼睛盯着那两片薄唇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邵易寒见我露出痴迷的眼神,眼眸盪起一抹讥笑,随即转身便迈了出去。 我心头……像是被抽走了什么,变的空虚。 从电梯出来,郑杰试探着问道:「沈总,您认识邵总?」 「不熟。」我不想谈那个人。 可回酒店的路上,我满脑子却全是邵易寒那张带着痞笑致命迷人的脸,身体内被我压制已久的荷尔蒙像是要冲破封印,曾经那个男人带给我身心上的愉悦……还有那些纠缠的画面,如放慢的电影片段,在我脑海里播放着,随着体内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叫嚣啃食……让我好想他。 我被自己有这样的慾念感到羞耻。 可脑海里的画面就是止不住。 我想这一定是酒精的作用,不然我怎么可能想这些呢? 到酒店后,我让郑杰回去接应蒋纪远他们。 回到房间,我整个人就瘫倒在床上,抱紧被子,我望着天花板愣愣出神。没一会手机在包里响起。 是莫子玉打过来的,问我晚上酒会怎么样?都结识了些什么人物。 我有一搭没一搭跟他聊着,说到叶启良,我想到了苏琪,忙挂了电话,换了套舒适的衣服,去隔壁找苏琪。 苏琪出来开门时眼还是红的,见是我有点惊讶,「你怎么也回来了?」 「嗯,主要该结识的人打过照面就行,明天会上再碰面也就好说上话。」我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看到床头上一堆纸巾,微诧,不由问道:「叶启良对你响影还是那么大吗?」 苏琪侧靠在沙发上,拿起抱枕,抱在怀里,双目红肿望着窗外,「佳佳,我曾经真的……很爱很爱他,我原以为这一生肯定是属于这个男人的。」话落,她转眸看我,眼里早已蓄满泪水,「晚上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说他还爱你,让你回到他身边。」我的语气有点讥诮。不可否认叶启良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但他隐瞒已婚这件事,我觉的不可原谅,太让人膈应了。 「嗯,」她吸了吸鼻子,「他还说,其实很早他就跟他妻子提过离婚,但对方一直不同意也不回国,所以才拖着。又加上他妻子有病在身,他也不好强硬跟她离婚,所以就一直瞒着我。」 我定定的看着苏琪,「那你现在把蒋纪远放在哪里?嗯?」 「我也不知道,」她伸手抽了张纸,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现在也很矛盾。」 我吁了口气,「苏琪,我一直觉的你比我遇事要冷静,能力更是不在话下,可为什么你在感情这方面,这么不坚定。」 她垂着头抽泣。 我坐到她身边,揽过她的肩,长嘆了口气,「好了,别哭了。」 她吸着气,好一会才说道:「其实,我现在有点喜欢……蒋纪远,可是我们名义上毕竟还是姐弟,我怕……他妈到时接受不了。」 「那你不能因为他妈接受不了,就回头去接受叶启良吧?」 「你不知道,当初我刚来b市,过的有多落魄,他帮了我很多,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崇拜他、爱他,那种感觉……刻骨铭心,很难让人忘却。」 「那你的意思,到现在都还爱着他?」 苏琪把头靠在我肩上,「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反问道:「那你呢,你现在爱莫子玉吗?」 人在说别人的时候头脑总是清明果断,一但说到自己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但我有一点比苏琪明确,「我对他有感情,但没有爱情。」 「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跟他和好?」苏琪一下子坐直了起来,惊愕的看着我。 我淡淡的说道:「我这个人本来情感就淡漠,经歷了这么几次,我真的累了,莫子玉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人选,我们彼此熟悉,他又爱我,如果非要找一个人结婚,他是最好的人选。」 「你把邵易寒彻底忘掉了?」她又问。 我苦涩一笑,「没有,但我不会再去靠近他。」 「为什么?」 「因为他跟我不是同一类人,他就像外太空上的星星,璀璨夺目……却不可能属于我。」我笑着望向窗外,又呢喃了一句,「他还有毒。」 「你现在倒是比我还要理智。」她苦笑。 我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其实……感情这种事请也说不清,不要太勉强自己就行。」 苏琪静静的与我对视了一眼,「好了,你早点过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会。」 「你……不需要我再陪陪?」 「不用。」 我起身,「那我过去了,你……自己好好想。」 「嗯。」 我回到自己房间,开笔记本电脑,收邮件,把几封比较急的邮件回復完,人开始发困,洗漱完便上了床。 躺在床上,我突然又想起邵易寒在电梯里提到录相带的事,莫非这厮还留着?以后他不会拿这个威胁我吧?以他现在的身份,我也没什么值的他耍这个手段。 想着想着没一会便睡着了。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梦到了邵易寒用各种姿式跟我做,而我绽放在他身下与他激剧的纠缠,竟然在梦里得到了满足。 闹钟响起时,我还留连在梦里,醒来时还有点彷佛,久久没清醒地来,那感觉好真实。 直到手机闹钟再次响起,我才起床。 站在洗漱台前,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鄙夷她,怎么能飢渴到这种程度,简直羞死人了。 再看到额角突然冒出一粒小豆,我惊愕,从不长豆的我怎么突然冒出一粒来……我这不会是憋太久了上火了吧? 我心想,算了,等回桐城我就从了莫子玉。 洗漱完,我换上正装,外面再套一件厚的呢子大衣,提上电脑包,便出门。 我关上房门刚要抬步,见苏琪的房门从里打开,蒋纪远神采奕奕的从里面走出来,男人脸上的那种满足,我一眼就领略到。 蒋纪远看到我,微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起的还挺早的。」 我挑着眉,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缓缓走到他身边,调侃道:「得尝所愿了?」 蒋纪远脸上的羞涩跟个大男孩似的。 「这次出差,我可是特意安排她一块来的。」我压低声音笑道,「你要怎么谢我?」 蒋纪远一脸认真,「以后我为宏达鞠弓尽瘁当牛做马报答你。」 「切,说的宏达好像没有你的份似的。」 蒋纪远轻笑,「你先下楼吃早餐,我们马上下来。」话落逃似的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看着他的背影我笑出声,心里是真的为他高兴,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真没想到苏琪这选择做的还挺快的,我还以为她还要纠结一段时间,白为他担心了。 到三楼自助餐厅,林敬业跟郑杰已经坐在那吃了。 昨晚他们几个回的都挺晚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们『战况』怎么样,不过今早看他们一个个斗智昂仰昨晚的收穫肯定不错。 没一会,苏琪跟蒋纪远还有鲁致森一同下来。 苏琪走过来,若无其事的问我,「昨晚睡的好吗?」 我抬眸,别有深意的看着她,「不好,有点吵。」 苏琪脸腾一下涨红。 「你脸怎么红了?」我憋着坏笑。 她嗔了我一眼,转身去拿吃的。我看到蒋纪远把挑好的盘子递给她,那眼波真的是柔情密意。苏琪却没接,像是在避嫌似的,走到一边拿了个空的盘子,自己去挑菜。 蒋纪远便往我这边望过来,我朝他耸了一下肩。 他笑的有点无奈,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林敬业跟郑杰先一步吃完早餐,便下楼去看车子到了没有,昨天就跟酒店租了辆车,这样出行也方便。 因为时间还早,我们四人利用早餐的时间简短的开个小会。小会总结,这次来京不虚此行。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吃人的眼神 九点整,峰会在国家会议中心准点开始。会议有恆远总裁邹子琛主持,协会主度致词,三家年内收益最高的房地公司老总,分别讲述经营理念跟心得。还请了两位国土资源的领导过来讲当下政策。 可以说,早上的会议让我们了解到行业最新动态以及国家宏观调控将对房地产业有那些影响,还有一些我们接触不到的政策方向,真的是获益颇多。 下午交流会,意外收穫更是让我惊讶。有两家地产公司主动想邀我们做他们的后补力量。又因苏琪的关系,叶启良很是郑重的把我们引见给邹子琛,有过昨晚的接触,再次交淡也就熟悉了几分,邹子琛当下就把之前拿过去的那个项目,分包一块给我们,说是最近公司业务量大,让我们给他们公司分担一些。这当然是他的客气话,显然是看在叶启良的面子上,大方的给我们让利。后面又跟一家公司签了一份协议,可以说收穫颇丰。 这一整天,我脑电波都属于兴奋的状态。没想到这一趟会有这样的收穫。难怪那么多公司挤破头都想参加这个峰会。 下午结束会议,我们回酒店稍做休整,准备参加晚上七点钟的晚宴。其实这种峰会,有点像行业内的联谊,强强联手的意思。所以要是能进入这个圈子,那以后公司的发展自然会平云清步直上云霄。而晚上的晚宴,是给大家巩固关系的机会,所以我们肯定要去参加的。 只是有点不巧,沈浩的飞机刚好也在晚上八点左右到京,我没法亲自过去接他,只能按排郑杰跑一趟。 晚宴是恆远集团主办的,订在b市一家非常有名的酒店,宾客来的似乎比昨天酒会人还要多。我们一行五人被按排在主桌的后两排,位置跟一些大公司算是平起平坐了,我想这肯定也是叶启良特意让人安排的。 今天峰会上他虽然看着苏琪没表露出什么,但任他视线频繁的投在苏琪身上,我敢肯定这男人是不会轻意放手的,看来蒋纪远还是有『危险』不过苏琪心里要是有定数,那这个『危险』也就没什么可惧的。 晚宴,无非就是吃吃喝喝,当然喝是关键的。今天在会议上有达成联盟的公司自然是要相互多敬几杯,还有协会的那些人,而我们只是一家小公司夹在这些大公司里,那就得每家都敬到,谁我们也得罪不起。一圈下来,我头就有点晕。 借着上洗手间,我在洗手间里缓了很久。再看时间都九点多了,也没见郑杰打过电话来,也不知道接到人没有? 刚从包里掏出手机想给他打过去,手机就响了,正是郑杰来的,我忙接了起来,「小郑,接到人了没有?」 「我们就在酒店大堂。」郑杰又在那头说道:「你弟很想立马见到你,所以我就直接带过来。」 「我马上下来。」我激动的酒意立马醒了。挂了电话便往电梯疾步而去。 这小子两年多没见,也不知道有没有再长高?这两年发生太多事了,他一个人在国外肯定也没少受苦。 等电梯下到一楼,我嘴角不由杨了起来,眼眶却有点发热,电梯弹开那一瞬,我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大棉服的高大帅哥,眼里的热气瞬间变成雾气。 沈浩嘴角噙着吊儿郎当的笑,朝我张开双臂。 我抿唇,嗔了他一眼,人随即扑了过去。 这小子长高了好多,身材也变的厚实健壮,像是能人让依靠了。 沈浩紧紧的抱了我一下,在我耳边低笑道:「老姐,你越来越美了。」 「去,」我捶他了一下。 沈浩揽腰把我抱起,还颠了一下,「不过,瘦了。」 「是吗。」望着那张与我有几分相似的俊脸,我心里软柔的不行,抬手便在他脸上捏了一下,「你倒是长壮了不少,有点男人样。」 「那必须的。」沈浩把我放下,一手揽过我的肩,往一旁看了一眼,本是要说什么突然愣住。 我不由的跟着侧过头去看,就见邵易寒冷煞着一张脸,往我们这边走过来,看着我跟沈浩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哇,这男人好酷,这么冷厉的眼神我一直练不出来。」沈浩颇有几分欣赏的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 沈浩在国外是学表演的,他立志要当一名有艺术细胞的演员。 而我在迎上邵易寒那双眼,只觉后嵴背发凉。 「走,先陪我去吃点东西,我快饿死了。」沈浩搂着我的肩就往外走。 跟邵易寒擦肩而过时,沈浩还朝他笑了笑,而我只觉某人身全散发出来的冷气,能冻死人。 往大堂外走了几步,就见郑杰坐那头沙发上等着。 我拉住沈浩,「我现在还不能走,让小郑陪你去吃,然后早点回酒店休息,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肯定很累。」说着,我抬手整了整他的大衣,把拉链给他拉高,「外面冷,一会把帽子戴上。」 沈浩跟小孩似的嘟起嘴,「有姐姐的关爱真好。」说着低头就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侧头想躲开,却刚好对上邵易寒的目光,他正盯着这边,随即转过头,踏入电梯。 「好了,快吃饭去吧。」 我推着沈浩往郑杰那边走去,看着他们俩出酒店我才回到楼上。 再进宴厅,里面正表演节目,恆远请了国内有名的魔术师,那人正跟主桌上的几位协会领导互动,众人也看的入迷,若大的宴会大厅,反而变的安静。 我悄然走回自己的席位。 苏琪见我回来,挨到我耳边,「郑杰接到小浩了没?」 「嗯,我让郑杰带他去吃饭。这孩子长高了好多,越来越帅。」我颇有几分自豪的说道。 「是吗。」苏琪笑了笑,随即又压低声音,朝主桌那头撇了撇头,「怕看那边,那人是邵易寒吧?」 我往主桌那头看了一眼,「嗯,是他。」 苏琪露出惊愕的表情,「他到底什么来头,能坐到那一桌去?」 「昨晚酒会上他代表『恆通』过来的。」 「恆通」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是说那个『恆通集团』做物流的那个?」 「嗯,」我点了点头。 苏琪喃喃道:「这人当初我就觉的他背景不简单,没想到这么不简单。」 这时,魔术表演引来一阵阵掌声,气氛变的热闹起来,有几位老总被请上去演大变活来,把气氛拉升到了高潮。 等魔术表演完,又是新一轮的敬酒。 这次敬酒明显一个个都放开了,我看到邹子琛被很多人围住,而邵易寒身边的人也不少,但他身后有两个中年人一直在帮他挡酒,应该也是『恆通』的人。 这轮,我让他们几个上,我留在席坐上趁机吃几口菜。 还没吃两口,旁边桌的『得瑞集团』副总张旺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这人长的有点猥琐,看人的眼神直白的让人泛噁心,但我却不能推拒他的酒。 「沈总,来,我敬你一杯。」他笑眯眯的走到我边上,「干我们这行还没有见过这么轻年漂亮的老总,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我起身端起酒,「张总你过奖了,我这那算老总,跟你们没法比。这杯还是我敬您。」 「诶,」张旺成微微挨近,脸上油光锃亮,「沈总这是谦虚呀,以沈总这样的条件,来日『宏达』必然辉煌腾达。」说着,脸贴过来。 我忙把杯往他跟前举了举,身体往后稍稍退开一些,「借您的吉言。」我酒杯放低,跟他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我干了,您随意。」 「沈总你敬我,我怎么能随意。」说着,他的手放到了我腰上,眼眸盯着我,抬起酒杯,一口杯了。 我很想立马甩掉腰上那只猪手,但还是忍了。 「张总,那头陈总叫你过去一块敬『恆通』的人。」有个男的过来叫他。 我一听到恆通的人,便往主桌那头望去,隔空又与邵易寒对了个正着,我忙转回头。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天堂变成地狱 「那沈总……一会回来咱们在喝。」张旺成手在我腰上捏了一下,笑眯眯的往那头走过去。 我只觉有点反胃,深吁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鲁致森跟林敬业从另一桌回来,叫我一块去主桌敬酒。 要去主桌那边敬酒那我必须得一块去,不然显的我们宏达没有诚意。 于是我把酒杯倒满,带着他们俩往主桌去,刚好这会邹子琛边上人少了很多,我们先从协会的几位领导敬起,再到邹子琛面前时,我已经喝了五六杯,看着他眼都有点眩。 「邹总,以后宏达还望您能多多提点。这一杯我们敬您,您随意。」有过前两次的接触,我觉的邹子琛这人外表看似不好接触但为人还是很不错的,若是以后能跟他成为朋友,那宏达肯定能少走好多弯路。 「好说。」邹子琛眼睑发红,朝我们微微抬了一酒杯,半杯酒全干,算是给我面子了。 喝完酒,为表诚意,我说了一些门面上话,如:恆远在桐城有什么需要,宏达一家鼎力持力。 随后又有人来找邹子琛敬酒,我们自然也就退让到一边。 我本来想回座位了,却被鲁致森拉住,说还有一位必须得敬,然后就拉着我往邵易寒那头走去,看着他我头就有点发麻。可是我们这桌子的人基本都敬了,如果不敬他这个恆通的代表似乎有点藐视他。 俗话说酒壮人胆,等鲁致森给我倒满酒,我直接就走到他面前,连他边上那两男的我都没看一眼,朝他举起酒杯,「邵总,我敬你。」 邵易寒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敬我?」他轻笑了一声,「我可受不起。」 他这话,让周围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我望着那张俊美的脸,微微朝他挨近了一步,声音放的有点低,「反正我敬你了。」话落,直接抬起酒杯便干了。」 男人看着我嘴角抽了抽。 我朝他笑了笑,便转身回那头席座去。 酒喝到一定程度在行动上总会有点幼稚,我为自己刚才那个不顾众人的目光,而暧昧的朝那男人低语,后悔不已。 坐回席座,我狠狠的捏了自己一下,让自己清醒一点。 没一会,蒋纪远一个人回来,问我,「看到苏琪了吗?」 「她不是跟你一块敬酒去了吗?」 「刚才是跟在我身后。我跟人聊了两句,回头她就不见了。」 我也寻视了一眼,也没看到叶启良,心想很有可能被他叫走了,「有可能去洗手间。」 「她酒量不怎么好,刚才陪着我跟人喝了两杯。」蒋纪远一脸担心的样子,「我出去看一下。」 「你去吧。」 蒋纪远放下酒杯,便往外去。 我看着他的背景,眉头微微蹙起,真怕他出去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 而我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蒋纪远出去后一直到晚宴结束也没再回来,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也没有接。苏琪也一样,叶启良倒是在晚宴快结束的时候回来了,只是面色有点怪异。 我直觉不对,便给小郑打电话,问他们回酒店了没有,说是在回去的路上了,我让他回去后先去蒋纪远的房间看看,看他是不是先回去了。 晚宴结束时,已快十一点了。鲁致森跟林敬业都喝的有点多,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从宴会厅出来时,张旺成一直跟着我们,问我们住那个酒店,有没有车来接,殷切的很。 我说助理已经在来的路上,这人却还跟着我们,说他住的近,不如先让他的司机把鲁致森跟林敬业先送回去,一会让他搭我的车,因为他们俩看着快不行了。 我正犯愁,叶启良从后面走了过来,叫了声,「沈总,能跟你私下说两句话吗?」 我如释重负,「当然可以,不过你方不方便先让人把我的同事送回酒店。」 「没问题。」叶启良朝他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声,让林敬业他们俩跟那小年轻走。 张旺成见我跟叶启良这么熟,讪讪的寒宣了两句便走了。 我不由松了口气。 叶启良见他走了,朝我笑了笑,「其实我也没什么要说的。」这话意思,刚才他那样说只是为我解围的。 「谢谢!」 「以前听苏琪提起过你这个她表妹,没想到你这么能干。」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一下把我们的距离拉近,好像他跟我也有亲戚关系似的。 「哪里。」我笑道。 他笑了笑,又问道:「你们明天就回桐城吗?」 「机票订的是明天下午。」 「哦,明天中午我想请你们吃顿便饭,方便吗?」叶启良笑的谦和。 我发觉这人思维缜密,每句话都往他想要的方向推动。我要是拒绝似乎都找不到藉口,何况他还是恆远的人。 「你是于公还是于私。」我开玩笑似的问道。 他回的很诚恳,「于私。」 「哦,那我得问苏琪。」这是我能找到最好的藉口。 「问她,她肯定不愿意。」他嘴角的笑意有点苦涩,随即又问道:「你有车接吗,没有我送你。」 我刚想说那太好了,包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你先接电话,我回楼上看一下邹总。」叶启良话落便往电梯去。 我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我有点惊诧,竟然是邵易寒打的。刚才我们出来时,好像没有看到他。 我有点纠结这电话接还是不接。 手机突然就断了。 简讯随着响了一声,我点开的时候,手指莫明的抖了一下。 【上来,1806房间。】 呃,他想干吗? 很快简讯又进了一条,【不上来的话,这次峰会上拿到的那几个合同,一个你也别想得到。】 赤裸裸的威胁。 我想着这两天,我们陪那么多笑脸不要命的陪人喝酒,这合同要是真的全没了,我没法交代。 上去就上去,他总不会把我吃了。 深吸了口气我便往电梯走去,刚好跟从电梯里出来的叶启良还有邹子琛碰个正着。 晚上围在邹子琛身边的人太多了,他好像喝高了,叶启良扶着他,他眼睛都磕上了。 我忙给叶启叶打了个手示,让他不用管我。 他朝我点了点头,便扶着邹子琛走出电梯。 我进了电梯,看着一旁的数字,有点晕,眨了好几次眼,才摁了十八楼。 电梯没一会就到了十八楼,脚踏出电梯的那一刻,我开始紧张,不长的走廊,我走了好久才到1806门前。 站在房门前,盯着上面的门牌号,我迟迟没抬手敲门。 包里手机勐然又响了起来。 我反映有点迟钝,低下头,刚要去掏手机,房门突然从里打开,在我还没有晃过神的那一瞬被拽了进去,随即『嘭』一声,我被人摁在门后。 我吓的心跳漏了好几几拍,手里的包都掉了。 房间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但我能感觉到面前的人正盯着我,因为那双眼太亮了,还有那股男人独有的气味实在太熟悉,不用问我也知道他是邵易寒。 「邵……呜」我还没叫出他的名字,便被他封住了嘴。那微凉软柔的触感让我全身一颤,如记忆深处一样的甜美……禁一瞬,血液沸腾起来,奔涌直冲脑门,让我失去一切思考能力,只想好好的再品尝一次他的味道。 我的主动,让男人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即,跟发了狂一样,扯掉我身上的外套、礼服,抱起我,抵在门上便直奔主题,那种充盈,让我满足的发出如猫咪一般的叫声。 …… 房间里一直没有开灯,只有此起彼伏的喘气声瀰漫在房间里每个角落。 昨天晚上的梦,变成真的。 他各种花样折腾我,跟一只恶狼一样啃噬着我。 最后,我真的受不住他不得不求饶,他却毫不怜惜,动作更是粗野,像是要把我拆骨入腹。 我能感觉到他捅在我身体里那一下下都带着恨意。 我真的不知道……他对我的恨会这么深。 最初的天堂变成地狱般的折磨。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可以走了 深夜里,不知道是几点,迷迷煳煳的我感觉到身上冰冷,本能的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随着人也清醒了过来,感觉自己全身像被车碾过一样酸疼。 我缓缓睁开眼,只见浴室那边透出淡淡的橘黄光线,传出哗哗的水流声。我脑子有点混沌,要不是身体上的酸疼,我不敢相信自己会那样不知羞耻……怎么会这样呢? 这男人身体『有毒』不成,不然我怎么一碰到他就会受不了呢? 「啪,」房间灯光大亮,我条件反射闭上眼。 随即我听到,他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我突然不敢睁开眼,心里说不上来在怕什么,就是不敢。 很快,我感觉床边有阴影投下来。 「你可以走了。」他的声线冰冷无情。 我倏然睁开眼。 邵易寒那双眼深冷的盯着我,像陌生人一样,不带一丝感情。而我像是他招来的女支女一样,用完了就得走。 心头从未有过的委屈。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这是在报復我吗? 他勾嘴,讥诮一笑,「一晚上,换几个合同,你还是很划算的。」 我望着他微微缩了缩瞳孔,这男人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邵易寒吗? 「怎么,还想再来一次?」他眼里满是嘲讽,「看你刚才的饥渴样,难到那些男的都满足不了你。」 这样带着污辱性攻击的言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像把无形的刀,凌迟着我的身体。 痛至深,我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笑,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恣意的扫了一眼他赤裸的上身,轻挑的笑道:「嗯,你的活确实比别的男人要好很多。」话落,我暗咬着牙,拉起被子裹住自己,下地,笑盈盈的与他对视着,「你说的没错,真的很划算。」 男人眼眸危险的眯起,变的阴鸷。 我未等他再次羞辱我,又先开了口,「放心,我马上走,决不碍你的眼。」随即越过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当着他的面,我一件件的穿上。 邵易寒一直站在那,面无表情,冷眼旁观着。直到我在门口捡起外套,他在身后似笑非笑的说道:「当了宏达的老闆果然不一样,放的开也贱的起。来日方长,我们的帐慢慢算。」 我后嵴背一僵,随即套上外套,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房门『嘭』关上一瞬,我身体晃了一下,忙伸手扶在一旁。 腿根部酸涩,小腿无力,我望着静寂的走廊,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我的步伐很慢,每抬一步,心口欲裂般的疼着。 这样的羞辱,真的让我难以承受。 可我哪里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恶梦还在后面。 从酒店出来,外面天还没亮,寒风刺骨,冻的我整个人都没了知觉。好在酒店门口有夜守的计程车。 等回到下榻的酒店,我整个人才恍过神来。 刚进酒店就有一人朝我沖了过来。 「沈总,你总算回来,都快把我给急死了?」郑杰一脸疲倦焦急的神色,「您的电话怎么关机了呢?」 「可能是没电,出什么事了?」我这时才想起昨晚蒋纪远跟苏琪的事。 「蒋总昨晚也一夜没有回来,手机也是一直打不通。也不知道人有没有事?鲁总跟林秘书昨天回来就醉的不会行。」 「苏琪,她回来了没有?」 郑杰皱着眉头,「她倒是回了。情绪似乎很低落,我也不敢去打扰她。」 「你一夜没睡吧,先上楼休息。蒋总他一成年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我主要是怕您有事。」郑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朝他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没事。」我也不想跟他多做解释,先一步往电梯那头走去。 进了电梯,我又叮嘱了他一句,「别跟他们说我昨晚没回来。」 「哦,」郑杰眼眸定在我脖颈处,「你真的没事?」 「没事。」 等回到房间,我扔下包,便进了浴室。脱掉外套,从镜子里看到自己颈间、锁骨、胸口都有紫印,那是咬的。 站在淋浴下,我静静的任花洒洗刷着身体。脑子里是昨晚激烈交战的画面,随后是邵易寒冷淡无情的羞辱与驱赶。 他说来日方长……那就是他还不会放过我。 我们之间的帐,难到不是他欠我多一点吗? 任什么他那样的理直气壮? 渐渐的我心间也生出恨意。要不是他,我又怎么会躺在那种冰冷的地方受那样的罪。 从身体挖出肉的痛,我辈子都忘不掉。 这个……难到他也要跟我算帐吗?我仰起脸,痴痴的笑了起来。 我沖洗了很久,直到双腿酸疼的站不住,这才关上水,裹上浴巾出去,倒在床上像失了魂的布娃娃,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再醒来,是被苏琪的敲门声吵醒的,已是第二天中午。一行人在酒店自助餐厅用过午餐就准备去机场。用餐的时候,我看蒋纪远没跟苏琪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感觉像变了一个人。 听林敬业说蒋纪远是早上回来的,回来时身上一身的酒气,估计昨晚是酒死在哪个酒吧里。而苏琪相比蒋纪远对她的冷淡,她反而跟个没事的人一样。 吃过午饭,蒋纪远突然说他要在b市多留两天,先不跟我们一块回去。他当着大家的面问,我也不好不答应。 去机场的路上,鲁致森跟林敬业比较兴奋,一直在聊这次收穫的那几个合同,聊着回去后要怎么跟踪。沈浩因为时差的问题人没什么精神,一上车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而苏琪坐在我身边,心事重重的样子。 一时我也不好开口问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到桐城,已是傍晚。 还是桐城好,没b市那么冷。不过b市有一点好就是不管外面有多冷,进了室内就会很暖和。 从机场出来,司机早就等在那。我特地让芳华按排了两辆车,一车送他们几个,别一辆送我跟沈浩回家,本想叫苏琪跟我们一块回去,见她心情有点低落,我也就没开口,还是让她一个人回去静静。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我才想起还没告诉沈浩前几天父亲中风的事。便跟他把情况说了一下,他原本很激动的心情,被这事一弄,立马就蔫了下来,说我怎么也不早点跟他说。 早点跟他说又有什么用。 沈浩见我面色沉了下来,拉过我的手,「姐,这两年我知道你吃了不少苦,以后有我在,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虽说这话听着有点孩子气,但还是很暖心窝。 我横了他一眼,「你呀,就只会嘴上说的好听。」 他嘿嘿笑了两声,随后面色一正,「对了,我回国之前跟国内一家经纪公司签了合约,半个月后我得过去报导。」 「你行呀,这么快就有经纪公司要了?」我有点惊讶。 「也不看看你弟弟是什么人。」沈浩的自恋毛病立马显露出来。 「切,搞不好是什么坑人的公司。」我嘴上虽那么说,但心里还是挺为他自豪的。 「什么呀,人这是国内属一属二的影视纪经大公司,就在b市。」 一听就在b市,我心头莫明的突突跳了一下,看着沈告那张俊朗的脸,徒生担扰,「听说演艺圈很乱,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他很淡很轻又肯定的说了一句,「当演员,是我的梦想。」 我轻嘆气,没在说他。从包里拿出手机,「给妈打个电话,看她在不在家。」我话一落,沈浩耳朵也贴了过来。 没一会那边就接起电话,母亲柔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佳佳。」 我睨了眼沈浩,问道:「妈,我回来了。你现在是在家还是医院?」 「我刚从医院回来,你爸明天想吃豆沙包,我回来给他做点,明天一早给他送过去。」母亲在那头笑着回道。 「哦,刚好我带了一样好东西,一会拿回去给你看。」我故作神秘。 母亲在那头笑,「什么好东西呀?」 我忍着笑,又看了眼沈浩,「这个好东西呀,包准你看了,心情愉悦身心舒畅。」 母亲在那头被我逗乐,随即语气佯装的很严肃,「什以好东西,也比不上你给我带个男朋友回来。」 「咳……不跟你说了,一会回去见。」 「一说这事你就不跟我说。」母亲有点不悦,又道:「我告诉你,这两天子玉早晚都过来看你爸,我看亲生的儿子也未必有他好。」 沈浩听到这话,不满的瞪大眼。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一会就到家。」话落,我忙挂断电话。 沈浩立马开口问,「莫子玉现在是不是又在追你。」 我看了眼前面司机,在朝他瞪了一眼。 他又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 「回头在跟你说。」说起莫子玉,我就心堵慌,如果没有昨晚那事,我都想好了回来就跟他在一起。现在……让我怎么跟他在一起。 沈浩见我面色暗沉了下来,也就没在追问。 等到了家楼下,这傢伙突然说:「诶,一会进去,你就跟妈说我是你男朋友,你看她会怎么样?」 我重重的给了他一捶拳,「你以为妈眼瞎呀。」 「呵呵,你不是说我变帅了很多吗。」他嘻笑着。 「人是帅了,脑子变傻了。」 「嘶,」他用胳膊捅了我一下,「姐,我发现你这嘴巴越来越厉害了。」 我嗔了他一眼,拉过一个比较小的行李箱,便先上了楼。
第一百三十五章 加我微信 我嗔了他一眼,拉过一个比较小的行李箱,便先上了楼。 「这房子,我有多少年没回来住了。」沈浩拎着两个大行李箱,有点费劲的跟在我身后,问道。 「咱们从这里般去那边大房子,那会你刚小学毕业。」 「嗯,这么算有十几年了。」他喘着气,「爸妈他们回来住,还习惯吗?」 「还好。」说到这事,我心里就有愧。 爬到五楼,我俩都喘的不行,因为直接过来,我没带家里钥匙,所以只能敲门。 敲门的时候沈浩躲到了一旁。 没一会,门从里打开,母亲一手的面粉,看了眼我,笑道:「我正活面呢。」说着就要转身往里去。 「妈,你等等,」我忙叫住她,「我给你带了一个姑爷回来,你不看看。」 母亲斜了我一眼,「哪呢?你就逗我吧。」 沈浩在一旁,按下鸭舌帽,从门旁走了进去,有模有样鞠了一躬,沉着声,「阿姨,您好!」 母亲瞪大眼,僵在那,一脸错愕。 沈浩比两年前是高了不少,一时她没认出来。等沈浩立直了笑盈盈的望着她时,她眨了眨眼睛,便红了,声线激动的有点颤,「天哪……浩浩。」 「妈,我想死你了。」沈浩上前便把母亲抱了起来,转了两圈。 「臭小子,妈头都晕了。」母亲手上全是面粉,怕弄脏他的衣服举着直叫。 看着这一老一少笑颜满面,我嘴角扬了又扬,把行李全推进屋。一边骂沈浩,「行了,妈心脏不好,别把她弄激动了。」 沈浩一听,忙放下她,「妈什么时候……心脏又变的不好了?」 「前年做的手术,现在没事了。」母亲跟我对视了一眼,随后那双眼就定在她儿子脸上,眼睛笑的都眯了起来,「你这小子,回来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呢?」 「我这不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吗?」沈浩讨好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母亲刚想抬手去摸摸他,一看满手的面粉,忙又缩了回来往厨房跑,一边说道「你爸要是知道你回来,说不定一高兴,病就好了。」 沈浩跟在母亲身后,「爸现在怎么样?一会我过去看看他。」 「这两天好很多了。」母亲边洗手边回道。 我把行李放好,也跟着进了厨房,把母亲往外推,「你们母子两去客厅好好聊,豆沙包我来做。」 「豆沙包不急,晚上做没事。」说着就望向沈浩,「浩浩你们肯定还没吃饭吧,我先给你们做饭。」 我跟沈浩对视了一眼,有点无奈,「妈,我来做,你别激动,去客厅好好跟浩浩说会话。」 母亲眼又红了。 沈浩揽过母亲的肩,往外带,一边哄道:「妈,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臭小子,」母亲嗔骂了他一句,又问道:「我怎么觉的你瘦了好多,是不是国外的东西没有咱们中国好吃……」 两人的声音渐渐变的小声。 我抿嘴轻笑,推上厨房玻璃门,从冰箱里找出几样菜,挽起袖子,开始做饭。 等我做好饭,这两母子还在客厅那边聊着,沈浩也不知道跟母亲说了什么逗着她咯咯乐。 家里多一个人就是不一样。 沈浩带给他们的快乐,是我不能替代的。 吃过饭,母亲又跟着我们一块去医院看父亲。进病房的时候父亲正看着新闻联播,护工坐在一旁陪着。 母亲一进病房就叫道:「老沈,你快看看谁回来了。」 父亲第一眼就是看着我,「哦……佳佳回来了。」 「爸,你眼里怎么只有姐姐呢。」沈浩疾步走到父亲病床边,佯装不满的样子,嗔道。 父亲见到他原来有点呆木的眼睛为之一亮,「你是……浩浩?」 中风后的病人,反应会慢半拍,说话也会变的不利索。 「是浩浩,」母亲在一旁笑道:「长高了好多,一开始我也没认出来。」 「爸,你太让我伤心了。」沈浩坐到病床边,拉过父亲的手,认真的问了一句,「疼吗?」 父亲双眼含有泪花,摇了摇头,「长……壮实不少,个也……高了好多。」 「国外的食物特别催长的。」沈浩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一室友,刚去的时候不到一百二十斤,不到一年,成功进级到一百八十斤。」 「噗,」我轻笑出声,「出去一趟这嘴皮子练的都能讲相声了。」 沈浩立马接过话,「那必须,我这叫全能发展。」 「你就贫吧。」我笑着提起水果,朝父亲说道:「爸,我去给你洗个梨,再给你切成块吃。」 父亲直点头。 我从水果袋里拿一个梨,进了洗手间,就听沈浩在跟父亲汇报他工作上的事情。 最早沈浩要入这行,父亲是极力反对的,那时他就是一门心思要去电影学院,后来考试时专业分差了几分,其实要是用钱……估计也能填补上去,这小子倒是有志气,人家直接在网上又填报了外国一个专门学表演的学校,还顺利的被录取了。当时我们都觉的这学校有可能是骗钱的,后来我上网一查,人家这学校在当地还挺也名的,我便开始支持他。 又听他在外面说道:「我回来之前不知道您病了,明天我跟公司那边商量一下,等到你病好了我在去报导。」 「那样也好。」母亲应了一句。 我洗好梨出来,削了皮,切成小块,让沈浩餵给父亲吃,随后一家人,闲聊着。快到九点的时候,我们从医院里出来。 把他们俩送去老区我回了公寓。 一进公寓,我就给蒋纪远播了电话,那头响了好几声才接起,我直接问他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在那头默沉了半天回了一句,「没什么,只是突然间,觉的累了。」 「你们前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呵,」他在那头苦笑了一声,「她说,那只是她一时需要。」 呃!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告诉我,她有点喜欢上你了。」 「有点……怎么跟人家『爱』相比呢?」他的语气满是自嘲。 「我觉的你们肯定有什么误解,你不是不知道苏琪她那个脾气……」 蒋纪远在那头打断了我,「佳佳,我真的累了。」话落他便挂了电话。 我想了想,又给苏琪打了过去,她倒是接的很快。 一接通,我就问道:「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 我气的直吼,「没什么事,蒋纪远会临时离开宴会,一夜未归,你骗谁呢?」 那头缄默。 「姐,你昨晚才跟人家那什么……你这样不好吧。」 「我们是成年人,那什么不是很正常吗?」她立马给我怼回来。 「这么说,你是打算跟叶启良和好了?」 「我拒绝了。」 「那你这搞的是哪一出呀?」气的我直嚷嚷。 她突然在那头喊道:「那头笨驴,他笨死了,一点都听不出我说的那句是真话,那句是反话。」 我不由翻了个白眼,合着真的是蒋纪远误会她了,可以蒋纪远的性子也不是那么容易误会她的呀? 「他是不是看到你叶启良在一起了?还是听到你们说什么了?」 「不知道,反正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管不着。」明显置气的口吻。 我吁了口气,「你呀,脾气能不能收一下,不要老是这么强硬,我觉的你有必要跟蒋纪远解释清楚,不然……到时有你后悔的。」 那头又没声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挂了。」 「嗯。」 挂了电话,我拿着包便上楼,累的不行,沖了个澡,便躺床上,刚想看会新闻,手机就响了,是莫子玉打过来了,昨天他也去了外省,说是要下周才能回来。 「喂,子玉。」我声音有点无力。 「佳佳,我听林敬业说,这次你们收穫很大呀?」莫子玉在那头笑着问道。 「嗯,当场签了一个合同,还有三个意向合同,得后期再跟。」 「那真不错,等我回来好好庆祝一下。」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都还没谱的事。」我情绪不是很高。 「你没事吧,听声音怎么觉的有力无气的。」 「有点困了。」 「哦,那你早点睡。对了,听说沈浩回来了。」 「嗯。」 「那等我回去再说,你早点睡。」 「好。」 挂了电话,我看到有一条未读简讯,点开一看,竟是邵易寒发过来的。 【加我微信】 短短四个字,命令的字眼。 这男人还没完了不成。 想着他昨晚上的狠厉,我突然有点害怕。 我退出简讯页面,点了微信,用手机号重新加了他的微信,发出去,没一会就接到通过的提示。那头却没了下文,弄的我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顶着一双黑眼圈去公司。 因为这次峰会收穫颇丰,公司也跟着忙开,要加入新项目还得跟银行继续谈贷款,还有之前的楼盘就得赶在年前完工。 这一忙,转眼就过去了一周。 蒋纪远在我们回来后的第三天,也正常回公司上班,只是……没见他再去找过苏琪,而苏琪像是也憋着气也不主动找他解释清楚,弄的我这个旁观者都快急死了。终于体会什么叫皇上不急太监急。
第一百三十六章 心里的秘密 而那个人在我加他微信后又没有下文,弄的我每晚看着他那张人头相睡不着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态,明明很怕他来信,又有点期待,那种矛盾的心境……真的能把自己搞疯了。好在最近白天忙的很无暇想这些。 可当夜晚来临时,就像今天晚上,我就跟发情期的猫似的,一直回想着那晚……那房间没有灯,两具身躯那样火热激烈的碰撞着,明明像久别的情人缠绵,到后面却变成相互折磨的仇敌。 我靠在床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僵着,最后还是点了相册,翻找到那年我跟他在赛车厂拍的那几张照片。 这一年多来,我无聊时,偶尔想起他时就会翻出来看看,然后『偶尔』就会变成经常想起。 我一直以为受了一次又一次的伤,我会恢復的一次比一次快,却不曾想,这最短暂的一次,却让我迟迟无法彻底放下,或许是因为他是第一个给我身心带来真正快乐的男人,才会让我对他这样难以忘怀吧? 因此,既便那晚他那样羞辱我,我心里却还是……贪婪的回味着他的味道。 我为自己有这样的念头深深的不耻。 可我就是控制不了,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觉的狐寂,就会想念他的慰藉。 当然,我心里的秘密我是不会让人发现的。 ****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很快公司跟银行那边再次申请了第二笔贷款,同时在峰会上拿到的那三份意向合作协议也敲定了两份,这无非给了公司很大的鼓舞。 就在我以为公司立马就能踏上宽阔平稳的大道时,银行那边突然拒贷,说我们之前的贷款额度已超出公司的资产,第二笔款上头不让批,除非我们先还百分五十的贷款,才可能批下来。 如果公司有钱还那百分五十的贷款那就不用再次贷款了。 这一突变让我很焦躁,新签的那三个合同,都是下个月就要启动的项目,如果我们这边款到不了位,那是要倍违约金的。 莫子玉知道这事后立马让助理约银行的人,他亲自跟我跑了一趟银行,去见放贷科科长,还把我们新签的合同也给看了,这三个合同利润很可观的,到期公司肯定有能力还贷的,可那位科长拿捏着公司之前的贷款就是不松口,跟之前对我们的态度完全不一样,说现在上头管的很严,他不敢在乱批。 我跟莫子玉嗅出点问题来,便没在谈下去。 从银行出来,莫子玉让我先回公司,他去趟省政。我一听他要去省政,便想起自己之前干的煳涂事,让他千万别去找他爸。莫子玉想了想也觉的不妥,又跟我一块回了公司,说他明天在单独约一下那位科长把情况摸清楚。 自从莫子玉跟我求婚后,对父亲的事还有公司这边事更加上心,二老基本都把他当成未来女婿了,连沈浩也渐渐的站到他那边去,没事还老调侃我,赶紧嫁给他得了,勉的半路在杀出个程咬金之类的笑话。 而我对莫子玉却是越来越疚愧,想找个时间跟他说清,却总是找不到恰当的机会,再看他为公司忙前忙后……又觉的我不该负他。 这天回到公司,我有点累,便进了休息室躺了会,想着这银行贷款要是一直下不来真的会很麻烦,忧心重重也睡不着,便闭着眼养神,不知道过了多久,刚有点睡意,听到有人在敲门,随着外面传来芳华的声音,「沈总,你在里面吗?」 「嗯,什么事?」 「林秘书让我过来跟你打声招唿,说是一会『恆通』集团的邵总要过来,他现在去楼下接人。」 「什么,」我一下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你进来说。」 芳华推门进来,说道:「他说恆通的邵总要来公司考察,他去楼下接人。」 我眉头皱了起来,「好,我知道了。」 芳华出去后,我起身,进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又快速画了点淡妆,心里寻思着,他来公司……考什么察?那么多大公司他不选,来宏达,他不会有什么目的吧? 可不管怎么说这人现在得罪不起,不管他怀着什么目地来的,我都得以礼相待。 等我从办公室出来,刚好那边的电梯门弹开,林敬业先从电梯里出来,有点狗腿的摁着电梯门,方便里面的人出来。 邵易寒带着两男一女从电梯里出来,一行人,清一色黑西装,庄重而严肃。 本以为邵易寒是一个人过来的,没想到还带着其他人,搞的很正式,好像是真的过来考察的。 我带着淡淡的笑意迎了过去,「什么风能把邵总吹到我宏达来,真是稀罕。」我言语中带着几许讥嘲的意味。 邵易寒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丝痞笑,「听沈总这意思,似乎不是很欢迎?」 「那能,我们沈总天天盼着你们能来。」林敬业笑着抢了我的话。 我眼角抽搐了一下,笑道:「你们能来,宏达荣幸至致。」我朝他们比了个请的手式。 几个人进了会议室,芳华很快送来茶水,闻那香味,是公司备的最好龙井,看来林敬业早有交待了。 落座后,跟邵易寒一块来的其中一位中年男的先开了口,「我们今天过来只是大概的了解一下贵公司状况。」 我跟林敬业对视了一眼,他笑眼眯眯的回道:「我们一定积极配合。」 那人刚要再开口,邵易寒突然站了起来,走到落地窗前往外看了一眼,转回头,「陈经理,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先走了。」 呃! 那几个人都一脸懵逼。 我更是搞不清这人在玩什么? 林敬业一见这情况,忙起身,「邵总您都来了,要不给了十分钟的时间,让我跟您介绍一下宏达的情况。」 邵易寒朝林敬业淡淡的笑了一下,「他们在这一样的。」话落便往门口走去。 我随即起身,「那我送送邵总。」 男人不置可否。 我朝对面的几人,笑了一下,跟在他身后,一块出了会议室。 站在门口候着的芳华,见到邵易寒有点惊愕的瞪着他,应该是想起他一年多前来过公司。见我跟在他身后,忙又垂下头。 邵易寒目若无睹直往电梯走去。 等到电梯口,我没忍住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邵易寒侧目冷冷的瞥了我一眼,「你觉的我有什么意思?」 「宏达这么小的公司,怎么可能入的了你们恆通的眼。」我讥诮道。 「你倒是挺有自知自明,」他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公司小……才好玩吗。」音落,他踏进电梯。 我胸口微微起伏。 「不送我下去吗?」男人挑衅的笑着。 我咬了咬牙,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那一瞬,他勐地拽住我的胳膊便把我摁在电梯上,俯身吻了下来。 我惊悚的瞪大眼,这可是在公司电梯里,随时都有可能停下来。我使劲的想推开他,男人却越吻越深,用尽耐力在口腔中挑弄着,那双眼带着邪恶的光芒与我近在咫尺对望着。 女人的力气那敌的过壮年的男人,何况我所有的空气都被他给吸走了。 这人他是故意的。 好在,电梯在中间没有停过,直接下到了地库。 邵易寒放开我的那一瞬,我大口的喘着,紧张加上缺氧,差点没窒息死。 男人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舌头轻添嘴角,「这种感觉……真好玩。」话落,那双眼变的阴戾,随即转身出了电梯。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紧紧的咬着牙关。 上次他那样对我,难到还不能消他的气吗? 还想怎么折磨我? 回到办公室,我心有余悸。 没多久,林敬业就找了过来,说『恆通』的人只是大概的问了问近两年的收益,还有公司对未来有什么规划,便走了。 我听完,让他对这事别抱太大的希望。 林敬业觉的我的态度有点消极,说,不管希望大不大总得争取,要是真能得到『恆通』的青睐那贷款的事也就决解了。 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恆通现在就是有钱没地花,要是真能把它拉到宏达,那就什么问题都决解。可一想到邵易寒……这想法我就打消了。 表面上我当然不能打击林敬业的积极性,这事就让他全全跟踪,让他不要有太大压力就行。 意外的是,恆通来宏达的事,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第二天竟然上报了,桐城早报财经版块,说恆通有意进入地产业,已经到宏达公司实地考察过说不定很快也会加入宏达。 这信息一见报,哇,我办公室的电话都快要被打爆了,原来有两个项目一直犹豫没跟我们签合同的公司,主动打来电话,问咨何时可以签合同。 我真没想到一条这样的信息会带来这么多好事,我便想趁此好消息在去银行试试,还没出办公室就被莫子玉给堵在门口。 莫子玉一脸的不爽,说这事怎么没有人通知他。我说都没谱的事有什么可说的,便想拉他一块去银行。他却让我别白费力气了,说他昨天去过了,连他们行长都见了,说是上头髮了新文件,对已贷款公司未还清贷款之前,不能再批贷款。 呃,可是我记的以前是可以的。 贷款要是不下来,那怎么办? 等公司房款回收也得两三个月,根本来不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威逼 莫子玉说实在不行他先从海龙那边给我挪款,可关键这次不是几百万的事,几个合同加起来都将近六千万,这个数虽然对海龙来说不是很大的数,却是一笔很大的现金流,很容易造成公司资金周转问题。而且这个钱不是说拨就能拨过来的,也得有名目,不然股东都会有意见。 想了想,目前好像只有一个办法是最能直接解决问题的,那就是让恆通投资宏达。 我把想法跟莫子玉说了一下,他立马就否决了,说如果让恆通进来,迟早公司会被恆通整个吞掉,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莫子玉说的也没错,何况这里面还夹着邵易寒这个人,可眼下……怎么办? 他让我再给他两天时间,他来想办法。 一周后,已签的两份合同款,对方开始频频催款,财务部那边只能一拖再拖。 这天早会,我有点烦躁,如果我们到最后期限没汇款过去,那么以后想再跟人合作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信誉上也会受损, 蒋纪远给我提了个建议,让我找林氏集团合作,说不定能解资金问题。也就是说,先把合同转嫁给林氏集团。 这不为是一个办法,我却不甘。我们那么辛苦得来的合同,就这么拱手让给人,还得跟人说谢谢,这叫什么事。 我问苏琪公司的帐上现金还有多少?苏琪说只有一千多万。如果没有这几个新投资,公司倒是可以缓到项目封顶,那时就有房款入帐,资金也就不会断。 原本拿到这几个合同本是好事,现在……倒成了祸事。 我想了一天,觉的还是跟莫子玉再商量一下,最近他那边也在想办法,便给他发了条微信,约他晚上一块吃饭。 他很快回了一条过来,说他过来接我,吃晚饭再一块去医院看父亲。 最近为公司的事,我忙的都没什么时间去医院看父亲,好在现在有沈浩在那边看着,让我省了不少心。 莫子玉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听林敬业汇报他这几天跟恆通那边交流的情况,说恆通也去林氏集团看了,现在也不清楚恆通那边是怎么定夺的。我让他跟那头保持联繫就行,不用试探。 跟林敬业谈完,我便下班。 莫子玉早已在楼下等着我。 上车时,我见他一脸笑意,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问道:「有什么好事,分享一下呗。」 他倾身过来帮我把安全带扣上,起开时在我唇上偷袭了一下,望着我眉开眼笑,「我妈让我带你回家吃饭,说……资金的事她来解决。」 我僵硬的靠在椅背上,看着他,「阿?真的?」 「嗯,她亲口说的。」 「那太好了。」我随即又问道:「这样……海龙那边不会出问题吧?」 「能出什么问题,海龙下面的连锁超市、酒店每天都有现金流入,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这么一大笔资金挪动,还得开董事会,比较麻烦,所以之前一直没动这个想法,只想从其他渠道把这事解决了。」 「那……我要不要去买点礼物。」我一高兴,刚才他偷袭我的事便忘的一干二净。 「不用,她又不缺什么。」说着,他转头又看了我一眼,「只要你跟我回去就好。」话落,他伸过手握住我的手。 莫子玉的手偏纤细,而且很白,跟女孩子的手似的,不像那个人厚实宽大。 呃!我又想到哪去了? 我忙甩了一下头。 莫子玉望着前方,嘴角一直轻扬着,握着我的那只手,轻轻的擦搓着我的手。 我望着他的侧脸,见他那般开心,绕在口间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干吗这么看着我?」他突然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觉的你好看呗。」我决定,以后好好的跟着他。至于我对那个人想法……我想那是魔障,必须斩断。 莫子玉愉悦的笑出声,「呵呵,好久没听到你说这句话了。」 上学时,他老抓我过去给我补习,我就经常望着他的脸发呆,然后他就会很气恼的问我,「不看书,看着我干吗?」 然后我就糯糯的说一声,「觉的你好看呗。」 他绷着的脸就会坍塌,隐忍着笑,抬起手里的书,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装老沉的骂道:「专心一点。」 我回想着与莫子玉的点滴,决定快刀斩乱麻,不然害了他,也会害了自己。 一路上,莫子玉拉着我的那只手都没有松开,直到车子到了莫家大门口。 我本以为就是一顿家常便饭,却没想会是那样『隆重』的一顿晚饭。宋雅慧特请了两个特级厨师来家里掌勺,连平日里很难见到的莫传承也在家等着我们。 我一看这阵式,觉的晚上这顿饭肯定不简单。 果不其然,等礼貌问候完,刚坐下,宋雅慧就直奔主题,问道:「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我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虽说我下了决定跟莫子玉好好的重新开始,但这结婚也太快了点吧。 「妈,你这是逼婚吗?」莫子玉挨到她身边坐下。 宋雅慧嗔他一眼,「嗯,算是吧。」说着她看了我一眼。 「你这婚……逼到我心坎里了,不愧是我老妈。」莫子玉嘻皮笑脸,又挪到我身边来。 宋雅慧嫌弃的横了莫子玉一眼,「老莫,看看你这没出息的儿子。」 莫传承轻笑了一声,望向我,「佳佳,最近你父亲身体怎么样了?」 「恢復的挺好,昨天能下地了。」我笑着回道。 「那太好了。我本想着哪天抽空过去看看,在说一下你们俩的事,」莫传承说这话时跟宋雅慧对视了一眼,「你们俩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也该定下来了。」 我讪讪的笑着。 莫子玉眼眸柔腻的盯着我。 虽然来的路上我心里有所决定,但结婚……真的太快了,而且我对婚姻多少还是有阴影的。 「是呀,我们也想早点抱孙子。」宋雅慧又笑道。 莫子玉探过手来,低声的问道:「要不……等你爸腿好了,咱们就把事办了。」 我抬眸睨了他一眼,「现在哪有空想这些。」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他们都能听到。 「公司的事我们一会再说,先吃饭。」宋雅慧起身,朝一旁的阿姨吩咐了一声,「可以开饭了。」 「对,先吃饭。」莫传承笑着附和。 在我的印象里莫传承对人总是很和蔼,脸上总是挂着笑意,给人感觉很亲切,没有半点官架子,在桐城他也是百姓眼里的好书记。在莫家反倒是宋雅慧较比强势一些。 莫家夫妇先一步移步去餐厅。 莫子玉拉着我的手,一直在察觉我的脸色,试探着问,「你不高兴了?」 「没有。」 「我妈他们是有点急,不过我觉的我们可以先把婚订下来,这样他们就全放心了。」莫子玉望着我,「你觉的呢?」 莫子玉还是比较了解我的,懂的徐徐渐进。 「等公司的事处理好了再说。」但我还是没敢立马答应他。 莫子玉见我没有完全否决,眼底的笑意更盛 用餐时,宋雅慧也没说这事,只聊一些家常事,让我轻松了不少。 一顿饭吃的还算开心。 饭后,大家坐一块吃了点水果,宋雅慧便把我叫去书房,说跟我谈一下公司的事。 关上书房的门那一瞬,我突然想起上一次在这房间里她跟我说的那些话。 「佳佳,我听子玉说你们那个贷款一直没批下来,那现在资金缺口是多少?」宋雅慧的谈话方式我比较喜欢,直截了当,不拐弯抹角。 「嗯,前期大概六千万多,后期还有三千万多。不过那时应该回款能到帐。」 「六千万多,对一家普通的公司来说,这也是一笔巨款。对海龙来说,倒是不算什么。」她坐在我对面,双目直视着我,「但是,也是会响影现金流的,多少还是有点风险的。」 「这个我知道。」 她又问道:「你们公司刚回稳,干吗一次要往外投这么多?」 「子玉可能没跟你说,我前段时间去了b市,参加全国房地产峰会,这几个项目,都是在这个会议上我们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的。而且合作的全是国内知名企业,我是想先打通这层关系,以后宏达的路就会走顺很多。」顿了一下,我又说道:「宏达现在有资质承包大工程,只要这次合作促成,那以后我们在投资的同时又能拿下工程,可以说是双层收益。所以我才会接下这几个合同。」 宋雅慧静静的看着我的,随之一笑,「你很有经商头脑。」 「阿姨,你就别笑话我了,跟您比,那我就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不,你很有胆识。」她眉头微微一挑,「你以后一定可以跟子玉并肩作战。」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 「佳佳,虽然『海龙』我说的算,但这么大笔的资金调动,也得给股东们有个交待,之前子玉一意狐行注资宏达他们就很有意见了,这次……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他们肯定是要闹的。」说到这,她拉过我的手,「所以,你跟子玉的关系至少要公开一下,这样我就有理由了。」 我望着她,再次被她折服。她的话总是有理有据让人在不知不觉间被说服。 这要求合情合理一点也不过份,而且我也能接受。 可若我跟莫子玉的事,一但公开,那我就真的是没有反悔的余地。 「阿姨……」我刚要开口,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有点歉意的朝她笑了笑。 「没事你先接电话。」宋雅慧耸了一下肩,示意我随意,她起身去泡茶。 我翻过手机,一看来电跳着『邵易寒』三个字,心便提了起来,瞥了眼那边专注泡茶的人,我刚想摁掉手机,铃声先断了,随即蹦进来一条微信,也是他发的,发过来的是一小段视频。不用点开那个定格的背影面,已是让我惊愕。 这王八蛋竟然还留着那个录相。 随后又进了一条微信:【我在城西公寓这边,限你半个小时到,迟到一秒,这段小视频我就发给莫子玉或是明天让它随处可见。我说到做到。】 呃! 「怎么不接呢?」宋雅慧在那头问道。 我紧紧握着手机,强装镇定,走了过去,「那个……阿姨,我有点急事,得先走。」 宋雅慧抬眸看了我一眼,「什么事这么着急?」 这时,书房的门从外推进,莫子玉走了进来,笑着问宋雅慧,「你们聊完了没有?」他走到我身上,「我还要跟佳佳去医呢。」 「那个……今天先不去,苏琪那边有点急事,我得过去看一下。」话落,我便往门口去。 「佳佳,我刚才说的那事,你要是没什么意见,我明天就让人对外发布。」宋雅慧在身后叫道。 「发布希么?」莫子玉好奇的问道。 我心里焦急,怕那个人耍起狠什么事他都能干的出来,根本来不及去多想,便应到,「好。」
第一百三十八章 龙捲风与颱风的区别 我心里焦急,怕那个人耍起狠什么事他都能干的出来,根本来不及去多想,便应到,「好。」 宋雅慧看着我笑了笑。 莫子玉蹙着眉头,来回扫了我们一眼。 「阿姨,子玉,我真得走了。」我打开门,匆匆跑了出去。 很快莫子玉跟了上来,追问道:「出什么事了?」 「苏琪那头有点急事,」我跑下楼,拿上包,「她最近心绪不好,我怕她出事。」 我现在只能拿苏琪挡一挡。 「那我送你过去。」莫子玉紧跟着我。 「不用,你把车借我就行。」 「还是我送你过去吧。」 我有烦躁,声音有点大声,「不用,把车借我就行」 莫子玉蹙着眉头看我。 「对不起,我是真着急。」 「你这么急,我怎么放心你开车。」莫子玉嘆了口气,还是把车钥匙递给了我,一直送我到大门口看着我开车离开。 从反光镜我看他一直站在大门口没有进去,我心里涌起一股愧疚,可这愧疚没一会就被别一股焦躁取代。 晚上七八点钟,街上车流量还属高峰期,我几乎是夹车、抢道,一路狂飙到城西,等车子在楼下停下时,我心有余悸,自己竟然还完好无损,真是奇蹟。 等我站在那道久违的房门前时几乎都快喘不上气来了。抬手机一看,还好还有一分钟,忙敲门。 好半天,里面都没动静。 我喘着气,把电话直接拨过去,铃声响了好久,那头才接起来,男人声音懒洋洋的从话筒里传了过来,「餵……」 「我到了。」我吼道。 「哦,」那头淡淡的应了一声,没下文。 我火气腾一下,直冲云霄,「邵易寒,你到底想干吗?」 男人轻轻的笑了两声,「半个小时之内,一分也不差,不错。」 「……」这王八蛋不会是在耍我吧? 又听他在那头带着揶揄口气说道:「你是怕我把视频发给莫子玉还是怕我发网上呀?这么听话? 我只觉气血汹涌,脑仁突突的跳着,咬着牙挤出话,「你真的很无聊。」 邵易寒轻蔑的笑了一声,「怎么,这就生气了?」声线随之变的凌厉,「游戏才开始,你可要撑住了。」音落,那头电话便挂断。 我站在楼道里气的浑身发抖,用力的踢了房门两脚,这厮欺人太甚。 好半晌,我才调整好情绪。 回公寓的路上,我回想着邵易寒最后那一句,那意思他会经常跟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他到底想干吗? 他是想报復我吗? 我怀着沉重的心思,回了公寓。 刚进公寓,手机就响了,是苏琪打过来的,我才勐然想起来我忘了给苏琪打电话报备。果然电话一接起来,苏琪就在那头问道:「诶,你是不是拿我当挡箭牌了?」 「莫子玉给你打电话了?」我瘫在沙发上,颇为疲惫。 「是呀,他问我你到了没有?还问我出什么事了?问的我一头雾水。」苏琪在那头嗔道。 「那你怎么说的?」 「我能怎么说,就说找你有事。」苏琪有点不满的哼了一下,「你干吗去了?为什么要骗他?」 我躺在沙发上,望着客厅上的水晶灯,突感委屈至极,以前杨铮威胁我,夏婉清也威胁我,现在连他都要威胁我。 「问你话呢?」苏琪在哪头不耐的叫唿着。 「苏琪,你觉的我跟莫子玉在一起会幸福吗?」我有几分感伤。 苏琪在那头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过了一小会,才说道:「我是觉的他很适合你,他对你的爱我们都能感受的到。但感情的事就跟鞋子一样,自己合不合脚,舒不舒服只有自己清楚,所以……这还得问你自己。」 「我也觉的他很好。」我喃喃着。 「你晚上到底怎么了?」苏琪在那头颇有几分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轻轻的笑了一声,「我先挂了。」 「诶……」苏琪在那头喊。 我挂了电话,手机微信响了两声,是莫子玉发过来的,问我是不是安全到苏琪家了?我看着他的人头相,视线变模煳。随着给他回了过去,说我刚到。 他回了句:【那我就放心了。】 看着那六个字,我心头暖暖的。 还好……还好我还有他。这个男人总是顺从我,迁就我,宠着我……这样的人我不爱,我要去爱谁呢? 沈佳,你快醒醒吧,那个人现在对你只有恨不可能有别的,别在奢想,也别负了眼前人。 躺在沙发上,我悲凉一笑。 ** 次日一早,各大媒体都登有我跟莫子玉即将订婚的消息。而我,知道这消息是在去公司的路上,我没想到宋雅慧办事如此雷厉风行,消息发的如此之快。 这下倒是彻底斩断我右左摇摆不定的心。 可我没想这消息会引来那样大的风波。 当我车子进入公司停车场,还没来的及下车,就被一群记者围住,都是过来证实我与莫子玉即将订婚的事是不是真的? 我正不知如何应付时,一辆保时捷缓缓在我车旁停下,很快那些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边,又一窝风的围了过去。 莫子玉优雅的从车里下来,面对那群记者,笑的淡然,随后走过来,帮我打开车门,伸出手,朝我笑的和煦。 看到他,我心便安定了下来。伸手,放入他掌心,探出身,站到他身边。 莫子玉关上车门,环手轻搂住我的腰,在我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声,「别怕,有我呢。」 「莫少,当初你注资宏达,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一天呀?」边上有记者问道。 「莫少,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正式订婚?还是直接结婚?」 「听说你们年少时就相恋,现在这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 记者一个问题接着一个。 「谢谢大家的关心,到时肯定会提前通知大家,现在还请大家给我们一些私人的空间。」莫玉声音有力,中肯,带着一股以身具来的威严,随后拥着我,进入大厦。 有几位记者跟在身后追问,「莫少,你们当年是因为什么分开的?」 「你出国是不是跟这你们当年分手有关呀?」 「莫少,能不能跟我们聊一下你们的情感歷程。」 听到后面那几个人的追问,我脑仁突疼。 莫子玉带着我疾步进了电梯,而那些记者,被保安拦在了大门外。 进电梯后,我还没来的及吁口气,便被莫子玉一把揽进怀里,他有几分激动,抱的很紧,脸埋在我颈间。 「诶,注意一下影响,这里是公司。」我轻轻的推了推他,他却抱的更紧,低笑道:「昨晚我问我妈,问你们俩到底聊了什么,她就是不告诉我,说明天你就会知道。」他抬起头,与我对视着,「我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惊喜,她说这是你同意的,是真的吗?」 我望着他,被他眼底满满的喜悦所动融,轻启唇瓣,「嗯!」 莫子玉望着我的眼眸突然多出一层雾气,随即再次把我紧紧拥入怀里,低喃道:「佳佳,谢谢你!」 他这话,让我为之心疼,便回以一抱。 早会时,因为莫子玉的加入,还有早上的消息,变成了恭喜、道贺会。为了不影响我正常上班,开完早会,我便把莫子玉赶走。他一走,我的手机就响个没完,先是沈浩打过来问我,说今天报纸上、网上公布的事是不是真的?随后便是母亲,说我怎么也不跟他们说一声,害她下楼时被人一问三不知。总之一句话,他们很满意,巴不得我立马跟莫子玉完婚。 可事情往往人算不如天算。 早上我跟莫子玉的消息在网上像狂了阵颱风,下午便被另一则「龙捲风」似的新闻完全覆盖住,且还是跟莫家有关的。 新闻标题有点骇人《省委书记肇事逃逸该当何罪》文章文笔犀利,说,二十年前有人亲眼目睹莫传承醉酒驾车,在中山路撞死一名妇女,后面却是他司机出面自首,明显是冒名顶罪。四年前,因有人再查此案,那名机司却突然意外死亡,其中黑白有迹可寻…… 看到这则新闻时,我心里惊涛骇浪,立马想到邵易寒衣柜里发现的那份死亡报告,还有一年前慕清华跟我说的那些话。 难到邵易寒母亲的死真的跟莫传承有关? 如果邵易寒母亲的死真的是莫承传干的,那这新闻肯这是邵易寒让人发的,那他这次回来……我不敢往下想了。 这消息出来不到一小时,海龙的股票便出现波动,可见这影响有多大。 而海龙的强大公关,在这个时候却没有提现出来,消息压了一个下午也没有压下来。 莫传承那头倒是消无声息,也没见他让人出来承清。 连着好几天,这则消息像连载小说一样,把莫传承肇事的经过,以及当时他穿的什么衣服都写的很详细,还有这起案件当初是如何判决的,也被人挖了出来。还有四年多前莫传承司机的意外死亡,也有重重疑点。 事件愈演愈烈,海龙的股票因此连跌了好几天,骨头连着筋,海龙就像莫传承的华丽外套,莫传承的事没有真凭实据对他不会有多大影响,可作为他外套的海龙却要先帮他挡掉所有的脏水,必然受损。
第一百三十九章 赌局 受此事影响,宋雅慧所答应的资金也迟迟没有到帐,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说什么,反过来还得宽慰莫子玉。莫子玉说,公司如果股票一直不稳资金肯定是不能动的,但他让我放心,他会另外给我想办法 莫子玉的话我当然信,只是不想让他有那么大的压力,海龙现在的事就够他操心的,我怎么能让他再为宏达的事分神,所以我得另想办法。 与蒋纪远商量了一番,我决定忍痛割『爱』把合同转嫁给林氏集团。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送上门的好事,林氏集团那边却装起大尾巴狼,说什么最近他们也刚接了两个项目,怕资金转周不过来,这事还得等他们林总出差回来才能定。 白送的合同,这么好的事,搞着我们还得求着他们,太让我气愤了。 对于我要把合同要转嫁给林氏集团这事,鲁致森跟工程部的两位负责人还有林敬业都表示不明我的所为,问我,为什么公司不争取一下『恆通』的投资,明明『恆通』上次最早来的是我们宏达,说明他们对宏达很有意向,如果公司好好争取一下,说不定就能拿到恆通的投资,那样又能解公司燃尾之急,又能让公司更上一楼。 林敬业说,最近他在跟恆通的人接触时,能感觉到他们对宏达现状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一直在等他们邵总的决定。所以他们几个认为,公司现在应该把主力放在邵易寒身上,而不是把辛辛苦苦拿回来的合同想方设法送给别人,且还落个被人讥笑的份。 他们想法是正确的,可他们并不知道我跟邵易寒之间的恩怨,还有……为什么邵易寒突然会『看上』宏达,以他对我现在的态度,他又怎么看得上宏达,除非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想玩玩。 最后我决定,还是再去林氏看看,不到万不得以,我不会让恆通进入公司。 这天下午,我让蒋纪远找林氏那边的同事打探一下,看林耀华回来了没有。 没一会,蒋纪远电话就回了过来,说昨天林耀华就回来了,但今天下午被人约去『碧海阁』打牌了。 很明显对方有意在拖着我。 但凡我还有别的办法,打死我也不会去找他,送上去的『肥肉』还要被嫌弃,我这得有多贱呀。 可如果这几个合同我不处理好,宏达好不容易稳定的局面,又会崩塌。 我想了想决定直接去『碧海阁』找人,我就不信这么好的事,他真的能忍住不接。 走之前我特地在休息室换了套衣服,带着郑杰便杀了过去。本来想叫上蒋纪远,又怕林耀华见到他想起我挖他墙角的事,反而不好,所以就没有叫他。 自从上次在『碧海阁』停车场被管理员拦住后,那人好像就记住了我,这次连问都不问直接放行。 我带着郑杰直奔四楼牌室,才发现四楼的格局就跟酒楼的客房类似的,全是封闭包间,而且每隔三个房间门口都有侍者守着,我们又不知道他人在哪个包间里?要是一间间找,估计会被保安赶出去。 好在上次莫子玉有把那位经理的电话留给我,我便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查一下。很快她给我发来房间号,说人在316房间。 我带着郑杰走到316房间,门口的侍者,朝我们笑了笑,「请问你们是有约还是找人?」 「当然是有约,林总在里面吧?」我泰然自若的笑道。 「你说的是哪位林总?」侍者不卑不亢的询问。 我也不恼,「林耀华,我们跟他是一块的。」我怕林耀华有可能也是被请来的,所以这样说会好一点。 果然侍者听后露出瞭然的笑,随后帮我们推开包间门,让我们进去。 我带着郑杰,走了进去。 包间内很大,格局还有点特别,一进门,我就被中间台柱上正跳着钢管舞的女人吸去眼球,那女人身上极少的布料跟没穿没什么区别,火爆的身材随着她柔韧扭摆,身形跟条蛇一样,吸附在那根发着银光的钢管上,让人看的血脉彭胀,移不开目光。 我看的有点失神,好在我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吗的,可当我的目光转移到另一边那桌打牌的人身上时,我有点后悔踏入这个包间。 牌桌上的人,身边都抱着艷丽的女人。而正对着我们坐的那个男人,五官浓墨如画,犹其那双桃花眼,在望着他怀里女人时,眯起的眼眸像是能把人的魂给勾走。而他怀里的女人,千娇百媚,斜坐在他腿上,一手勾着他的脖子,红唇含着一粒葡萄,正昂头要餵到他嘴里。 看到这一幕,瞬间,我全身血液都凝固住。若眼神能当箭,我一定当场射死那女人。 不对,连男的也一块射死。 莫明的怒意翻涌而起。 「你们找谁?」坐在另一边沙发上的男人,朝我们厉喝了一声。连带着牌桌上的人全看了过来。 我朝那人淡淡的笑了一下,「我们找林总。」话落,我望向那边的林耀华,优雅的走过去,「林总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耀华看到我微微蹙眉,「沈总,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我有点急事,没办法。」 「你们那合同的事,我听吴总说了。虽然是好事,可我们现在也没有多余的资金去投。」他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 「林总,该你了。」坐林耀华边上的男人催他走牌,随即目光很轻挑的扫了我一眼,轻笑道:「这不是莫子玉的未婚妻吗?」 听这话,我不由往对面扫了一眼。 邵易寒一手搂着怀里的女人,一手摸着牌,面色淡淡的,连余光都不曾扫我一眼。 又听那男人讽刺道:「莫子玉那么厉害,什么事他解决不了,还用得着你跑来求老林。」 林耀华走完牌,跟着附和,「是呀,我这那能跟海龙比。」 我突然觉的今天真不应该来这里。 那人又啧啧道:「不过这几天海龙集团有点焦头烂耳,听说在海外投资也失败了,估计亏了不少钱,再加上莫传承又出那样的事,搞不好哪天就倒了。」 我听着,心口突跳,难怪这几日莫子玉忙成那样。 「诶,要不你问问邵总。」那人突然又对我说道:「邵总身后有的是资金,现在正找项目投呢?」 我余光不由的又往对面看了一眼,邵易寒又吃了那女人餵给他一粒葡萄,颇为享受的眯着那双桃花眼,随后还亲了那女人一口,那女的娇笑,装出羞涩的样子,把脸色埋在他怀里,两人调笑着,似乎旁人都是隐形人。 我正想转身走人,不想郑杰往邵易寒那边走了过去,「邵总,真是太巧了在这还能见到您。」 邵易寒淡漠的扫了他一眼。 郑杰忙陪上笑脸,「上次您还亲自去过我们公司,不知道您现在对我们公司考虑的怎么样了?」 邵易寒摸着手里的麻将,眉头微微压下,随即把手上的牌直接打了出去,眼眸一抬睨了我一眼,勾起一抹淡而阴冷的笑,「还在考虑。」 「那您什么时候……」 「郑杰,别打扰邵总打牌,我们回去吧。」郑杰又想追问,被我打断。 邵易寒听这话,凌厉的眼神直射过来,突然笑了起来,手拍了拍他怀里的女人,那女人便从他身上起来,走到了后面沙发上去坐。他朝我勾了勾手,「要不你跟我玩两把,你要是赢了,我明天资金就到位。」 郑杰看着我眼睛一亮,走回我身边,低低的叫了一声,「沈总。」 我看着对面那个男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怎么不敢?」他语气满是挑衅,「那就算了。」 我攥紧手心,「怎么玩?」明知道他这可能是套,但我还是一头钻了进去,因为我现在没路可走。 「只要你能赢我一局,我明天就让人把合同送过去,资金即刻便能到位,但你要是输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每次脱一件衣服,我给你五局机会,怎么样?」 他这话一落,包间里的人都拍起手,叫直,「这玩法好。」 我咬着唇,气的牙根发痒。 郑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赌局,「那个……沈总,要不算了。」 我直视着对面那男人,眼眸一缩,「好。」 邵易寒望着我,黑眸沉了沉,朝边上的男人挥了一下手,「换牌。」 很快牌桌上的麻将被收掉,换上一副斩新的纸牌。那些人也退到了一旁,连椅子都被全移开了,只留邵易寒对面那张给我坐。 我坐下后,他点了根烟,拿起牌,洗了两下,「想怎么玩?」 「玩点数。」 「三张牌还是四张牌?」 「三张牌。」其实这个我也不怎么会玩,只是这个容易。 邵易寒叼着烟,朝我挑了一下眉毛,「莫子玉教你的?」 「对。」我迎着他的眼,微抬下额。 男人黝黑的眸子微眯了一下,拿下烟,轻弹菸灰,再抬眸,眼底已是古井无波,他把牌往桌上一甩,「发牌。」 站在一旁的侍者,拿起桌上的牌,认真再清洗。 侍者娴熟的洗完牌,再给我们各自发了三张牌。 对面的男人神情悠闲,靠在椅背上,吐着烟圈。 我双手在桌下还是紧攥着,手心都冒了汗。 眨眼,牌就发完了。 邵易寒比了个请的手式,示意我先开牌。 「为什么不是你先开牌。」他让我先开,我偏不。 他不以为然一笑,拿起牌,看了一眼,勾唇,把牌甩到了桌上。 边上那些人,齐声叫道:「二十一点。」 这个点数偏中间。 我赢的机率很大。 可当我伸手去拿牌时,止不住还是抖地一下,我一张张的揭开牌。 呃,两个六一个三,才十五点。 刚才让我求邵易寒的那个男人还有林耀华看到我的点数,拍手大笑,连坐沙发那头喝酒的几个男的也全被引过来围观。 第一局我输了。 邵易寒修长的手指夹下烟,斜睨着我,「脱吧。」 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男人睥睨着我,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我吸了口气,起身,脱了外套。出来时,我换了一身套裙,当时怕冷我又在里面加了一件肉色保暖内衣。现在我身上算上里面的内衣还有三件,至少还能再玩两局,我就不信我一局都赢不了他。 「还玩吗?」邵易寒语气里有几分警示。 我还没回答,边上那些个人就起闹,「那肯定得玩,要不这多没劲。」 郑杰在边上扯了扯我的衣角,朝我挤眉弄眼,让我不要赌了。 我把郑杰的手挥开,坐回去,朝邵易寒淡淡的说道:「玩,为什么不玩?」
第一百四十章 赌局2 郑杰在边上扯了扯我的衣角,朝我挤眉弄眼,让不我要赌了。 我把郑杰的手挥开,坐回去,朝邵易寒淡淡的说道:「玩,为什么不玩?」 邵易寒舌尖轻舔了一下唇角,抽了一口烟,抬手示意待者发牌。 包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到新牌发出清碎的啪啪声。 我盯着面前那几张牌,无声的告诉自己,别紧张,放轻松。然后抓起那几张牌,有模有样,一张张的捋开看了一眼,看到头两张全是十时,我有点兴奋,第三张只要不是十,随便一张牌,那我就有可能赢。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点会那么背,第三张竟然还是十,那就是零点。 「沈总这局该你先开牌。」边上有人催促,因为我前面输了。 我抬眸看了眼对面的人。 邵易寒也正看着我,嘴角噙着玩味的笑,眼眸恣意的盯着我。 我瞪了他一眼,胸膛微微起伏,把牌甩了出去。 边上围观的纷纷探头看,随即又是一阵闹堂笑。 邵易寒看到桌上那三张十,眉头轻挑,也低笑出声,随后把牌轻轻翻了过来,两张二,一张a。 看到他的点数,我不由捶了一下桌面,「艹,这也能赢。」 他朝我耸了一下肩,面色冷了下来,「脱吧。」他这话一落,边上的笑声全安静了,一双双眼全盯着我,个个不怀好意。 我暗咬了咬牙,抬手一颗一颗解着衫衣上的扣子。 对面的男人,眼眸直盯着我的手,我解一颗扣子他眸色便沉一分,那个样子倒不像赢家该有的快意,反而像爆怒前的隐忍。 当我解完扣子,把衫衣敞开,利落脱下时,边上看热闹的唏嘘出声,「沈总,你可真没少穿,不过……也挺有看头的。」 「哈哈,这一件件的脱,还是挺有意思的。」 …… 我扫了边上那几个人一眼,把衣服递给郑杰。 穿成这样,面对着这些男人,我强装镇定,实际心里无比的别扭,因为保暖内衣很薄,又是那种紧身的,显的我胸前『波澜壮阔』有点那什么……何况边上围着一圈『如狼似虎』的男人。 郑杰接过我衣服,劝道:「沈总,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这会我那听的进他的劝,赌这种东西,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满心满脑只想赢。 「要是玩不起就算了。」邵易寒靠在椅背上,悠哉的笑道。 我朝侍者直接命令道:「发牌。」 那人看了眼邵易寒,见他点了点头,便开始发牌。 我就不信了,他还能把把都赢。 侍者很快发完牌,比了个请的手式。 牌规,输的那方是要先亮牌的。 所以我先邵易寒一步抓起那三张牌,等看完牌我心想:这回总该我赢了吧。两九一个八,二十六点。 我笑着把牌亮了出来。 邵易寒微微抬了一下眼眸,扫了眼我的牌,抿了抿嘴,伸手闲闲的抓起一张牌。 「这回沈总赢的可能性很大。」边上那几个男的嘀咕着。 我紧盯着邵易寒抓牌的那只手,紧张的额头都冒出汗来,他却慢条斯理一张一张的抓,慢的要死。 等抓完第三张牌,他露出一个『迷』一般的笑,随即朝我睨了一眼,眼里有点复杂。 我感觉自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邵总,快亮牌呀?」边上看热闹的也有等不及的。 邵易寒没理那人,转头朝侍者吩咐到,「把圈帘放下。」随即朝林耀华他们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去隔壁包间玩吧。」 他这是什么意思? 「阿?」一个个都有点失望。 但见邵易寒冷凝着一张脸,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人再哼声,一人搂着一个女人出了包间。 刚才那几个人里,我就只认的林耀华,其他几个人,应该都是想巴结他的人。所以都不敢违抗他的意思。 一下子包间里就剩五个人,我跟郑杰,还有邵易寒身后那个餵他吃葡萄的女人,还有正在放圈帘的侍者。 邵易寒捏着牌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瞥了眼我身后的郑杰,又往身后看了一眼,「你们都出去。」 那女的很听话立马便走了出去。 「你这是输了要耍赖吗?」我直视着他,「亮牌。」 男人没理我,而是逼视着郑杰,低喝道:「出去。」 「邵总,不好意思,我不能把我们沈总一个人留在这里。」郑杰没被他的气势所吓,不卑不亢的回道。 邵易寒冷笑了一声,把牌甩在桌面上。 我眼眸不由一瞠,僵住。 三个六,一个炸。 「你还要留下来看你们沈总怎么脱衣服的吗?」邵易寒盯着郑杰讥诮道。 郑杰脸涨的通红,看着我有点无措。 我看着那三张牌,有点不可置信,好一会,肩耷拉了下来,「郑杰,你出去吧。」 「邵总……」 我侧头看他,「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去外面等着。」 郑杰蹙着眉头,把衣服递给了我。 侍者放下圈帘,也跟着出去。 一时,若大的包间就剩我跟邵易寒两人。 他靠在椅背上,冷冷的直视着我,衬衣领口松着两个扣子,隐隐能看到里面的锁骨,袖子挽到手肘上,露出精壮结实的胳膊,手指敲打着桌面,轻启唇瓣,「脱。」声冷而硬。 我把手上的衣服扔到桌上,站起身,冷瞥了他一眼,抬手便把保暖内衣脱了下来,嵴背一挺,把衣服甩在桌上,身上只剩一件深紫色花纹蕾丝边的胸罩,拖着丰盈的雪白山峰。 我胸口微微起伏,居高临下看着他,「行了吧。」 男人身体微仰,那双黑眸阴沉的骇人,凝视着我。 那样凛冽的目光,像冰霜打在我身上一样,让我浑身不由打了个寒颤。 「我可以把衣服穿起来了吧。」话落,我便伸手要去拿衣服。 他倏然起身,朝我吼道:「再给我脱。」 我被他眼底的爆怒吓的一哆嗦,跟着火气也上来了,「邵易寒你别欺人太甚……。」 「我让你脱,」他冷眼瞪着我,眼里的火焰像是要把我烧成灰尽。 羞耻与委屈,让我瞬间红了眼。 「怎么,觉的委屈了?」他跨步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低吼道:「刚才你不是脱的很爽快吗?现在知道羞耻了?嗯?」 「你放开我……」 他勐地把我摁在桌上,用力的扯掉我身上仅有的那件胸罩,恶声骂道:「当着那么多人面你都敢脱,这对你又算的了什么,嗯?是想让别人干你吗?你就那么飢喝?这是什么地方难到你不知道吗?」他言语污秽难听至极。 我咬着唇,泪眼模煳,「是,我就是飢渴,我就是想让别人干我,你管得着吗?」 他眼眸微缩,面目变的狰狞,低头便狠狠的咬在我软柔处。 「啊!」疼的我龇牙咧嘴,眼泪直掉,「邵易寒……你个王八蛋。」 男人不管我的辱骂,把我双手扣于头顶,粗鲁扯掉半裙,没有任何前凑,直接沖入。 「啊!」瞠大眼眸,疼的我全身都缩了起来。 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我跟邵易寒会变成这样子,恨不能剜了对方的心。 更让我感到耻辱的是,在他的抽动下,我竟然湿润的很快。身体对他根本没有抵卸之力,从疼痛到难以克制的欲罢不能,让我羞耻的想死。 圈帘上投映出我们各种暧昧的影子,唯美致极。 那一刻,我看着那两道纠缠的黑影,笑的悽美。 事后,我几乎晕死在他怀里。 等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而那人,就坐在窗边抽菸,浴袍敞开着,腹肌一览无余,线条流畅迷人充满力量。他头歪靠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翘在一旁软凳上,双眼望着窗外暮色,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那张俊容被暮色宣染上几分愁色,有点黯然。 可他出神的样子,为什么还是那么好看。 我一定是有病,被他那样折磨……还觉的他好看。可就是忍不住……想多看他一眼。 我想我不但有病,魔症还越来越严重了。 「咳咳,」一阵风灌入,我被吹过来的烟味呛的咳出声。 男人缓缓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慌忙瞥开眼,随即坐了起来,被单滑落,看到自己身无寸缕,我不由的缩了一下脖子,把被子拉高,转眸寻视了四周一眼,这里很像酒店房间的格局,装饰极为奢华。 「这是什么地方?我的衣服呢?」我左右看了一眼也没看到衣服。 邵易寒手里夹着烟,还是那个姿式,极为淡漠的看着我。 他那眼神让我如坠冰窖。 我裹着被子下地,不想脚一软整个人便向前倾去,他一个旋身而起,上前一步,把我接个满怀。 那一刻,时间像似静止了。 他双手紧紧的抱着我,好半晌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我贴在他胸口,鼻间全是他身上清香的味道,手心下是他结实发烫的肌肤,那热度像是能传播,延着我的掌心蔓延到我的心口,那颗心跟着砰砰跳起来。 我不敢看他,垂着头,微微推了他一下,「我……该走了。」 男人在我腰上的手勒紧,一手扣起我下颌,逼迫着我与他对视。 他嘴角勾着一抹冷笑,「怎么,合同不想要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还想怎么威胁我 他嘴角勾着一抹冷笑,「怎么,合同不想要了?」 一听到『合同』两个字就让我想起他上次是如何羞辱我的。 我仰着头,望进他眼里,哑着声问道:「你还想怎么威胁我?」 「你不提醒我还真给忘了,」他眼眸眯了眯,扣在我下颌的手收紧,「那我就好好的威胁你一下。」他勐地把我推倒在床上,居高临下,睥睨着我,勾起嘴角,「以后,你必须随叫随到,不然别说宏达,就是海龙我也一样能把它玩死。」 我望着他,轻轻的笑了一下,「随你,但你休想在这样羞辱我。」话落,我翻身便起。 又被他一把推倒,随即他整个人便压了下来,脸上的笑变的阴邪,「那是不是要让我把那个视频放给莫子玉欣赏一下?嗯?还是要我告诉他,你在我身下叫的多么动听。」 「你混蛋。」我瞪着他,气的牙咯咯响。 他突然面色一冷,「比起你们,我还差一点。」 「你……」我刚要开口,便听到熟悉的铃声在外面响起。那是莫子玉打来的,因为他的电话铃声不一样。肯定是郑杰久等不到我,通报了莫子玉。 「看来有人着急了。」他笑的肆意。 「你起开。」我推他。 男人身体如一座大山,任我怎么使劲稳丝不动。我一急便要往他手腕咬去,却看到他左手腕上有一个浅浅的牙印,那好像也是我咬的。 一股无法控制的情绪瞬间在我胸口翻涌。 我抬眸望着眼前的男人,胸口剧烈起伏,随即哭出声,嘶吼道:「邵易寒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欠你什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嗯?当初你那样骗我,难到你没有错吗?你现在回来是要报復我吗?那你把我弄死算了。」 男人勐地钳住我的脖子,一提,我整个人被拉起,他吼的比我还要大声,「好,我现在就掐死你。」 四目相对,我看到他眼里滚滚的恨意,那双原本爱笑的眼眸此时冰冷如刀,面煞至极。 我倔犟的冷视着他,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一粒粒往外掉。 邵易寒钳在我脖子上的手勐然缩紧,我只觉吸唿一滞,随即,他勐地把我甩开。 我被甩趴在床上,本能的张口吸着气,只觉胸口憋闷很难受。 他突然又把我拽了起来,望着我邪恶的笑了笑,「弄死你……有什么好玩的,看着你痛苦难受,那才有意思。」 我咬着双唇,冷凝着他,这男人……他已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他是回来向我讨债的恶魔。 邵易寒轻蔑的藐视着我,高傲的像我人生的主宰者。 我低低的轻笑出声,「你这个样子,只会让我觉的……你还没有放下我。」 男人冷笑了一声,扣住我的下颌,「对,我就是还没有放下,所以……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说着,他甩开手,又讥笑道:「要是你一天一夜不见人影,莫子玉不知道会怎么想?」话落,他转身便走了出去。 我抬眸,不可置信的望向他的背影,他什么意思? 我裹着被子下地,四处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衣服,便追了出去,「喂,我的衣服呢?」出了房间门,我怔住,那是一个很大的客厅,装修风格有点欧式復古精典,极为豪华。 邵易寒从另一个房间出来,已换了身衣服,穿的很修闲,直筒裤毛织衫,外套一件黑色风衣,散发着一股他独有的魅力。 「我衣服呢?」我裹着被子,走跑很不便。 邵易寒理着风衣的领子,瞥了我一眼,「我怎么知道。」然后便往大门去。 「你……你把我弄到这的,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急的直跳脚。 他走到大门口,顿住,回头朝我笑了一下,「那我也没有义务给你拿衣服。」话落,他甩门而去。 呃! 「邵易寒……」我急的大叫。 回应我的是空阔的回声。 我好不容易挪到大门边,门却怎么也拉不开,这下我是真的急了。 邵易寒不会真要把我关在这吧? 拉了半天,门像是从外面反锁的,怎么拧也拧不动,我没办法只好放弃,环顾四周,我想先把包找到再说,刚才那手机铃声我听的真真的,包肯定在这外面,可我在客厅环了好几圈也没发现我的包。 瘫坐在沙发上,我骂道:「这王八蛋,他怎么可以这样? 我眼眸一转,起身,朝刚才邵易寒出来的那间卧室走去,走到门口,我吁了口气,伸手握住门把,使劲一拧,门应声而开,根本就没有锁。 我推开门,走了进去,卧室跟刚才那间格局一样,只是修饰有所不同,这一间格调稍简约一些,反倒显的更大气。 一进房间我便四处找了起来,邵易寒像是刚搬进来的,房间里除了他的衣服什么也没有,找不到包,我便从他衣柜里拿了件白衬衫穿上,有的穿总比没得穿好,可他的裤子实在太大了,我没法穿。无奈之下我抱着被子,回到刚才那间卧室,打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差点没把我吓死,至少在三十层之上,我往四周看了一眼,竟然就在『碧海阁』边上,那这楼应该是『景都』公寓。 这公寓在桐城颇为出名,住的全是有钱人。 知道自己还在市内,我心稍稍安了一些。可现在出不去,连手机也没有,莫子玉找不到我肯定会急死的,心又躁了起来。 在房间内打转了半天,我渐渐的冷静了下来。随后进浴室,看到无比奢华的大浴缸,我想既便我现在急死也没用,还不如好好泡个澡,反正现在不管我多急,邵易寒他打定了主意不让我出去,我估计也没法出去,那我何不静下心来,养精蓄锐,等他回来再跟他周旋。 这一年多来,我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一天就当作是给自己放假,至于公司如果真的过不了这个坎,那只能说明我不适合当它的主人。 最主要的是不能称了那男人的心,他想折磨我,想让我求他,那我非在这呆的高高兴兴给他看。 仅几分钟时间,我就把自己急躁的情绪给捋顺了。 脱了衬衣,我躺在浴缸里舒服的眯起眼。心想,就算真要死,那我也得舒舒服服的死。 泡完澡,我穿着邵易寒的衬衣,把这套豪宅各个房间都熘达一遍,再次验证,邵易寒这厮是刚搬进来的。 熘达玩房间,我有点无聊,便坐在客厅看电视。没事干时,电视是最能消磨时间的。我没看多久,肚子就开始叫,去厨房找一圈,双开门的大冰箱,里面除了几瓶水,什么也没有。 邵易寒他是准备把我饿死在这里吗? 找不到吃的,我只能回客厅继续看电视,这样也能分散注意力,不会觉的那么饿。 最后我觉的还是睡觉好,睡着了就不会觉的饿。 刚在沙发上躺下,便听到大门那头传来『滴滴』的声音,像是指纹解锁的声音。 我立马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进来的确是一位年轻女孩,长相穿着都很一般,手里提着一袋东西,见到我腼腆的笑了笑,「您是沈小姐吧。」 「嗯,」我淡淡的应了一声。 「那个邵总,让我过来给您送点吃的。」说着,把那袋东西拎了过来。 我看了眼那袋东西,又瞥向那女孩,「你的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她笑的有点不自然,「我手机进来时,被外面的人收了。」 呃,外面还有人把守? 「外面有什么人?」我直接问道。 女孩有点无措,手搓着裤子,咧了咧嘴,「我也不清楚,那个……我东西送到了,先走了。」话落,她逃似的跑出门。 我看着那扇大门又紧闭上,随即跳下沙发跑了过去,勐拧了一下把手,果然又被锁上了。 我嘴里不由把某男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悻悻的走回沙发旁坐去。 打开那个大袋子,里面倒是有不少东西,有两合草莓,还有几个苹果,几包零食,还有四个打包盒,看菜色有点眼熟。 吃完饭,我也不收拾,把合子全摊在那,反正这又不是我家,脏臭跟我也没关系。 我心里愤愤的想着,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接着看电视。 看到快十二点时,大门口终于有了动静,我目不斜视盯着62寸的家庭影院,就跟没听到他进门似的。 男人走过来,把外套扔在了我边着,便坐到我身边,一股酒气扑鼻而来。 我嫌弃的皱了皱鼻头,往边上挪了挪。 邵易寒扫了眼茶几上的吃剩下的打包盒,眉心微蹙,随即转过脸看着我。 我依然翘着二郎腿,不,应该是两条大白腿,里面还什么都没穿,悠闲的看着电视,把他当空气,而且还是有污染的空气。 「吃完饭你不会收拾一下,不嫌这味大吗。」男人的洁癖我是知道的。 我置若罔闻,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心想:熏的就是你。 「还有,谁充许你穿我的衣服。」他语气里有股嫌弃,「脱了。」 我转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邵易寒,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构成绑架罪,我完全可以告你。」 男人俊美的脸因酒精泛着红潮,眼神有点迷离却带着致命的诱惑,朝我不屑的笑了笑,「你去告呀,我等着。」 看着他那个无赖样,原本压制的火气一下窜了起来,拿起边上的抱枕便往他身上砸去,却被他接个正着,他笑的越发无赖,「你还可以告我强女干罪。」话落,他眼眸一缩,便把我压在沙发上。手掌毫无阻碍从衣摆探进来。 「邵易寒,你个王八蛋。」我挥舞着双臂朝他脸上招唿去,可男人眼疾手快,手掌一张,便把我两只手腕都扣住,摁到我头顶,另一手便在我身上为非作歹。 那张俊脸更是猖狂,嘴角噙着邪肆的笑,「一会有本事,你别叫,嗯?」 话落,他便低下头,隔着衣服咬在我软柔处。 那边下午被他咬的都青了,这会他一碰便疼,我不由的叫出声,「疼。」 「疼,就对了。」男人恶声恶气,「就是要让你疼。」 「你,变态。」 「那我就变态一下给你看。」说着,他撑起身,拽着我双手一转,便把我翻了个身,变成跪趴在沙发上,本来下面就是真空的,他这么一弄,下面全暴露出来,我恼羞至极,却又敌不过他力道。 男人的硕大便顶在我身后,我吓的身体往前倾,整个人都趴在沙发上,双月退并的死紧,下午都快被他折腾死了,要是在从后面进来,那我还真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某人极恶趣味的在我翘臀上拍了两下,笑道:「这就怕了。」 我咬着牙,忍着气。 「把桌子收拾干净,我就放了你。」他威胁道。 我没出声。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他阴我 我咬着牙,忍着气。 「把桌子收拾干净,我就放了你。」他威胁道。 我没出声,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突觉有东西抵在月退间,我吓的连忙应道:「好,但我要打个电话。」 「还敢提条件。」话落,他手在我腰间重重了捏了一下。那东西便在我月退间磨,我感觉月退间发烫跟着全身都躁了起来。 身后,男人的气息也变的粗重。 「我收拾,还不行吗?」我叫道,真的是怕了他。 男人声音沙哑,「现在晚了。」随即我被拦腰抱起,摁坐在他腿上,枪准确无误刺进我体内。。 那股充盈让我不由夹紧,低哼出声。 他从身后紧扣着我的腰,俯在我耳边低哑的说道:「你就是欠收拾。」 …… 又是一次毫无悬念的战役。 我在他身下还是可耻的叫出声。 这男人现在就是魔鬼,不把我折磨的死去活来,他就不罢休。 事后,我完全没了势气,软软的趴在沙发上,连动个手指都不想动。 男人像是酒醒了,精神倍好,从一旁衣兜里,拿出一盒东西甩在桌上,「一会别忘了吃。」 我转眸看了一眼,是一盒紧急避孕药。 邵易寒无比清冷的笑了一声,「我的孩子,你现在想怀我也不会再让你怀上。」音落,他转身进了的卧室。 我呆木的望着茶几上那盒药,眼泪顺着眼窝往下流,可我的眼睛没有眨一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份耻辱。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角的泪慢慢变的干枯,全身上下开始冰冷,血液像是凝固了,连抬个手都觉的费劲。 从沙发上起来,我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 拿起那盒药,我毫不犹豫,撕开,抠出里面的药片,直接吞进嘴里,再拿起一旁的矿泉水,连着喝了好几口,彻底把药片冲进肚子里。 回到那个房间,我把自己埋在浴缸里,眼泪再次恣意而落,心口像似要裂开,疼的我没有知觉,靠在浴缸上,我呆愣的望着头顶的水晶灯,长这么大第一次觉的自己悽惨无比,眼泪止又流,直到睡了过去才停。 早上醒来,我发现自己在躺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全身都出了汗。 我微蹙眉,记得昨晚自己好像泡在浴缸里,怎么会在床上呢?难到是他把我抱过来的?他会有那么好心? 从床上起来,看到沙发上放着一套衣服,还有我的包,我眉头微动,看来真的是他。 我忙下床去拿包,掏出手机,却早就没有电了。 换好衣服,我进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便拿着包出房间,昨天被他折腾了两次,两条腿到现在还发着酸疼,走路都有点别扭。我又在心里把他骂了个遍。 让我意外的是,邵易寒并不在,而昨天晚上被我弄的很乱的客厅,早已收拾的干干净净。我有点纳闷这男人一早会去哪呢?难到是跑步去? 呃! 我为自己还有闲情在这个客厅里想东想西,表示智障。 我想邵易寒还我包又给了我衣服,那肯定是让我走的意思,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外面等待我的会是那样一个局面。 当我推开公寓的大面,便是耀眼的闪光灯,对这种声音跟光芒,我从心里牴触跟害怕。可那些人就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对着我照个没完。 「沈小姐,您不是跟莫少要订婚了吗,怎么会一早出现在这里?」 「对呀,这里是『恆通』集团邵易寒的住处,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沈小姐,你是不是脚踏两只船呀?」 「沈小姐,你昨晚是不是就住在这里?」 「你跟邵易寒到底是什么关系?」 …… 我只觉眼前人影晃动,头疼欲裂。 邵易寒那王八蛋,他阴我。 我不知道那来的力气,推开那些人,直奔楼道去。从三十楼,我一口气跑到十二楼,胸腔里愤怒、委屈、憎恨几乎快要把我给淹没,而我的人生就像这一眼望不到底的台阶,正一直往下坠落。 我靠在墙边,哭笑出声。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莫子玉? 那男人现在是真的要置我于死地? 从公寓大门出来,看到莫子玉的那一瞬,我整个人都惊怔住,他怎么会在这里? 莫子玉一脸憔悴,看上去很不好,像是一夜没睡,眼里满是血丝,愣愣的望着我,眼里的失望、痛楚绞在一起,让那双忧郁的眼眸变的暗沉无光。 「子玉,」我低低的叫了他一声。 他呆愣的看着我,双手紧握着,眉心紧蹙,眼睛泛起红晕……那是一种伤心到极致,失望到极致的隐忍。 望着他一动不动的身躯,我胸口像是被人用刀割开一样疼了起来,我能感觉到他这一刻心有多痛,就像我当年看到他跟夏婉清一样。我想这会我说什么也无法弥补对他的伤害。 我走到他面前,颤着唇,仰望着他,「对不起。」音落,我转身便往外跑。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的快喘不上气来了,才停了下来。紧随着泪眼便模煳了我的视线,我不顾路人怪异的眼神,站在路边抽泣了起来。 这一刻我真的好恨邵易寒,恨不能千刀万颳了他。 「沈总,」突听有人在身后叫我。 很快我面前多了道阴影,郑杰跑着上声不接下气,满脸通红,「总算追上您了。」 我抹掉脸上的眼泪,抬眸看了他一眼,「送我去公司。」 「好。」郑杰没有多问,走到路边便拦了辆计程车。 回到公司,我刚刚平復情绪,苏琪气鼓鼓找了上来,见我眼睛红红的,愠怒的脸又的担忧起来,「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一晚上没有回家?」 我无比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你知不知,莫子玉都快急疯了。」苏琪逼视着我,「你倒是说话呀?」 「你要我说什么。」我淡淡的应了一声。 「郑杰说你们昨天下午一块去了『碧海阁』在那见到了林耀华跟邵易寒,后面你让他先走了。」她美眸眯了眯,「你不要告诉我,你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都跟邵易寒在一起?」 我缓缓抬眸看了她一眼,「是的。」 「你……」她被我气的语结,随即又压低下声音,「你怎么又跟他搅一起去了呢,你这样让莫子玉怎么想?」 想到莫子玉,我心里就纠的难受,「算我对不起他。」 苏琪看着我长长的嘆了口气。 「好了,我们现没有时间说这些。」我抬眸,光目一凝,「合同款的事我们必须自己想办法,我准备明天去趟『恆远』看他们能不能帮忙接一个。」 苏琪转头吁了口气,面色微沉,说道:「我去。」 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她两手撑在办公桌上,与我对视着,「我去的把握要大一些。」 我眉心一皱,「你要去找叶启良?」 「对,这是他欠我的,就算恆远不肯接,我也得让他想办法把这事解决了。」她说这话时,眸色变的狠厉。 我是真的不想让她再跟叶启良有什么纠缠,也怕蒋纪远再误会,上次他们那事闹的到现在两人还没和好,再让她独单去找叶启良,蒋纪远心里指不定怎么想。 「算了吧,这事我还是自己去。」我低头打开电脑,一边按内线,让芳华帮我送杯咖啡进来。 苏琪看着我,「你是怕我去了,蒋纪远会再误会吗?」 「我不想你们两人之间再有什么误会。」 「如果只是误会那迟早都可以说清,你看我们俩现在是误会的问题吗?」她冷笑了一声,「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没到手前,千般万般的好,得到手了,态度就完全不一样。」 呃! 最近蒋纪远对苏琪的态度确实让人有所疑。 「我现在就回去准备,下午我就去b市。」话落,她转身便往外走,在门口跟要进来的蒋纪远碰了个正着,两人左右相让,却总是堵在一块,随后,苏琪直接把人推开,还骂了一句,「好狗不挡道。」怒气而去,气势嚣张又霸气。 我看着这一幕,不由的拍了拍心口。真心佩服我这姐姐。 蒋纪远眼光随着她的背影去,好一会才转回头,朝我无奈的耸了耸肩,走了进来,来了句,「好男不跟女斗。」 我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他讪讪的笑了笑,把一个文件夹递了过来,「雅园一期的宣传文案出来了,你看一眼。」 我接过文件夹,翻开看了一眼,文案写的很不错。随即我便合上文件夹递迴给他,「很好,可现在……没钱怎么宣传。」我真是愁死了。 「我上来也是要跟你说这事的。」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昨天,你是不是跟郑杰又去见林耀华了?」 「嗯,」看来他还不知道我昨晚『失踪』的事。 「有结果吗?」他问。 我讥笑一声,「送上门的好事,人家现在都嫌弃。」 「不管怎么说,宏达跟林氏是竞争对手,他不帮也是在情理之中。」 「宏达倒了他们林氏难到就能在辉煌腾达?」我不由嘲讽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他要置我于死地吗 「宏达倒了他们林氏难到就能辉煌腾达。」我不由嘲讽道。 蒋纪远轻笑出声,随着面色一正,「我明天去趟天津,那天在酒会上跟陈总聊的不错,我昨天有跟他说了一下这事,但具体的恐怕还得面谈,合同转嫁这种事,本来是很容易的事,但中间节环得说清楚,不然出事也麻烦。」 「为了拿这几个合同,我们一个个跟人陪笑脸,跟孙子似的。现在要把它们转出去,还得跟人陪笑脸,还得求人家……这叫什么事。」再想到我还被邵易寒在酒店里折腾了一夜没睡,我就感觉悲哀。 蒋纪远摇头苦笑,「事情有时就是这样,没项目可做的时候,都拼命的想拿项目,等真的拿到手了反成为烫手山芋。事事难了,以后我们悠着点,不能太贪心。」 「唉,是我们太贪心了吗。」我长嘆了口气。如果酒会上不接那几个项目,我现在也不用为这个发愁。 蒋纪远安慰,「没事,前面多走点弯路,以后对我们有好处。」 我看着眼前的人,他在面对问题的时候,总是处事不惊,淡然纵容,一句话便让人觉的安稳。 我朝蒋纪远笑道:「要是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是真心话。 「你原来不是挺有斗志的吗,这才到哪,你就蔫了。」蒋纪远给了我一个宽慰的笑,「有利可图的合同,没有转不出去的,放心吧。」 「嗯,我等你好消息。」 「那我先回去,中午就走。」蒋纪远起身便要走。 我忙叫住他,「等一下。」 他转身,微蹙眉,等着我下文。 我便把苏琪要去b市找叶启良的事跟他说了一下,当然这事是为了公事,让他不要多想,还有,顺便再试探一下他到底几个意思,从b市回来这么久了,他要跟苏琪冷战到什么时候? 蒋纪远一听说苏琪要去b市脸就沉了下来,随后听我说清了原因,面色才好一点,说她愿意去就让她去,他话是那么说,可表情明明是很不爽的样子。可见他对叶启良还是很忌讳的。 我看他那样,便给出了个主意,「你要去天津办完事可以去b市找苏琪,反正那么近,然后一块回来。」 「到时看情况吧。」蒋纪远不置可否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 蒋纪远走后,我让自己忙的没心思去想早上的事,直到午休时,我坐在办公桌前望着正充电的手机发呆,犹豫着要不要给莫子玉去个电话,不管怎么样我欠他一个说法。 刚要去拿手机,外面又有人敲门,没一会,郑杰走了进来,满脸愁容。 「沈总,你快上网看一眼,全是……」他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一看来电是沈浩打过来的,朝郑杰比了等一下的手式,接起电话,那头便传来沈浩的置问,「姐,你到底在搞什么,前几天你才跟莫子玉宣布要订婚了,这会网上那个叫邵易寒的男人是谁?你昨晚怎么会在他家里过夜?」 一听这话,我脑仁突跳,完了,那些狗仔一定是把早上的照片发出来了。 「那个……这事你先别让爸妈知道,回头我在跟你说。」我强装镇定。 「这事你让我怎么瞒,你自己上网看看吧,到处都是。莫子玉肯定也看到了,他肯定会误会的。还有,爸今天下午出院,你还能过来吗?」 沈浩的语速飞快,听的我头直痛。 「下午几点出院。」我问道。 「四点。」 「好,我尽量赶过去。」 沈浩又问道:「邵易寒到底是谁?」 「你能不能别问了。」我吼完便挂了。随即抬头,朝郑杰吩咐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下午我谁也不见。」 「好的,沈总。」郑杰很有眼力劲,退出后,给我关上门。 我拔掉充电器,便给邵易寒打了过去,那头铃声响了半天,没人接,气的我直爆粗,「这个王八蛋。」 紧接着手机又响了,我以为是他回过来的,一看,是宋雅慧的手机号,我只觉头更疼了,却又不得不接。 「喂,阿姨。」我尽量让自己声调平稳。 「佳佳,网上新闻是怎么回事?」宋雅慧的语气很冷,带着一股火药味,「你是觉的现在事情还不够乱吗?」 我深吸了口气,「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意思?嗯,难到是真的?」她语气很强势,咄咄逼问。 我想之前答应她,公布我跟莫子玉的事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于是我低低应了一声,「嗯。」 那头立马传来怒吼声,「沈佳,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子玉,他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样伤害他。」 「对不起阿姨,都是我的错。」我咬着唇,没让自己梗咽出声。 「对不起有个屁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我儿子,太欺负人了。」她越骂越激动,「明天海龙就撤资,你就等着宏达倒闭吧。」话落,她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瘫靠在椅背上,胸憋闷的像是要窒息了。 我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团糟,还不如当初不要这个公司,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 可世上永远没有后悔药。 过了好久,我俯身到电脑前,滑动滑鼠,点开网页,网上到处都是我从邵易寒公寓大门出来的狼狈样,还有人拍到我锁骨处的吻痕,下面章文,更是五花八门。有说我脚踏两只船的,有说我为了公司不惜勾引『恆通』人的,还有人说我跟邵易寒早就认识,应该是老情人。还有人说莫子玉是被我玩弄了,反正什么的说法都有,唯一的目的那就是把我跟邵易寒深深的搅在一起。 消息这样大肆炒作,无非是在打莫家的脸,就算我不承认,他们家也是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何况我跟莫子玉早就回不去了。 我愧疚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但不管怎么样,我欠莫子玉一个道歉。 把手头急需处理的事处理完,便赶去医院跟沈浩一块接父亲出院,父亲住院这几周,口齿利索了很多,但腿还是没好利索,医院说回家练一段时间就能好。 二老只看到我一人过来,没看到莫子玉,有点失落,可能之前他有答应过他们要过来。我只好给莫子玉找了几个不能来的藉口。沈浩在一旁给我打掩护,说莫子玉有给他打过电话。 两人还挺失望的。 似乎我这女儿现在都比不上莫子玉在他们心里的位置。 把人送到家,我叮嘱了沈浩几句,便又匆匆出门。刚走到楼下,沈浩便追了出来,说他下午给莫子玉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问我到底有没有跟他联繫? 他这么一说,我心突提了起来,忙给莫子玉打电话,连打了两个也是没人接。我让沈浩先回家,我去找他。沈浩看着我有点担忧,让我开车小心点,便上了楼。 我上车后,又给莫子玉去了两个电话,还是没人接,我只好先发动车子,脑子里想着他会去哪呢?我竟然一个地方也想不到,除了他家,公司,我不知道他还能去哪里? 我想着要不去阳明山看看,那个地方,以前他心情不好时就会跑哪吼几声。 到那边,山上冷风唿唿的,哪有人影。我在周围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半个人影,便下了山。 华灯初上,我不知该往何处去找他。 这时我才发觉,邵易寒这一招有多阴辣。他不费吹灰之力,把我跟莫子玉的关系破坏的彻彻底底,同时断掉海龙这座靠山,让我孤助无援,他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吗? 车子漫无目的在城市里穿梭。 夜色越来越浓。 仪錶盘上,手机突响,我以为是莫子玉的,忙把车子靠边上,却还宋雅慧打过来的,她的电话我是真的不想接,可现在我不敢不接,手指刚滑过接听键,宋雅慧的骂声便从话筒里传出来,「沈佳,我儿子要是出事我一定不放过你。」 「他没在家吗?」我心提了起来。 那头吸了一口气,「他已经消失一天了,从早上到现在都没看到他的人影。」 「我给他打了好多电话,一直没人接。」 宋雅慧突然问道:「沈佳,你告诉我,你跟那位邵易寒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最近你莫叔叔的那些消息都是他在背后搞的鬼?」 原来那些消息真的是邵易寒放出来的。 「我跟他,以前交往过一段时间,但我真的不知道他跟莫叔叔的事有关系。」 「我劝你离他远点。还有,你赶紧把我儿子给我找回来,不然别怪我真的撤资。」话落,那头又挂了电话。 我长吁了一口气,又给莫子玉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我无比沮丧放下手机,刚要驱车,手机突然又响了,竟是莫子玉打过来的,我心头一喜,忙接起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您好,请问你认识手机的主人吗?」 听这话,我心头突跳,「我认识,他怎么了?人在哪里?」
第一百四十四章 狠下心 听这话,我心头突跳,「我认识。他怎么了,人在哪里?」 「小姐你别担心,他喝醉了,这里是『金城』酒吧,你知道地址吗?」 我松了一口气,「我知道。」 挂掉电话,我调转车头,往『金城』开去,那酒吧在桐城还是比较有名的。 半个小时后,我车泊在酒吧门口。 进酒吧跟服务员说明来意,便有人带着我往包间去,服务员说他喝了很多酒,帐也没结,叫了他半天,他都没反应,所以才翻了他的电话,刚好上面有我打过来的未接电话,所以就直接给我打了电话。 我一进包间,便被里面的菸酒味还有一股酸臭味呛的咳出声。 莫子玉趴在沙发上,吸唿缓重,一动不动,桌子上全是酒瓶子,还有一地的菸头。 看到桌上那么多酒瓶子,我眉头深拧,这人本来酒量就不是很好,竟然喝了那么,他是想把自己灌死吗? 「他是不是吐了?」 「他从中午就来了,喝了吐,吐完又接着喝,我们保洁员都进来很多趟了,劝他也不听,。」服务员口气颇有几公嫌弃。 我蹲到莫子玉身边,看到他泛白的脸,我胸口窒闷的疼,抬手轻轻抚了抚他的脸颊,随后把他扶了起来,看到他衣服上的污渍,我让服务员去拿块干净的毛巾来,再给弄杯醒酒茶。 服务员出去后,我抱着他的头,轻抚着他的面颊,「对不起……我没想过要伤害你。」 「佳佳,」莫子玉突然睁开了眼,目光涣散,毫无焦距的看着我,嘴角微扯了一下,又低低的叫了一声,「佳佳,你别离开我。」随着又闭上了眼。 我一下梗咽出声,紧抱着他,把头埋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声声的低泣着。 服务员送毛巾进来时,我已用纸巾把他身上的污渍擦净,又详细的问了一下,莫子玉到底喝了多少酒,平时他喝完酒脸是红的,今天面色却煞白煞白。 服务员说,桌上的那些酒瓶已经收了两轮了。 听这话我真想骂人,客人都喝成这样了还敢给上酒。 我不敢在耽误,忙把人送医院去。 人送到医院,医生建议先洗胃,洗胃完做了一下查检,有点胃出血,要求住院观察。 这下我不得不通知莫家的人。 办完住院手续,我回到病房,莫子玉刚好甦醒,面色还是很不好,看到我他微微愣了一下,虚弱的转动眼眸,四处看了一眼,「我这是在哪?」 「在医院,你知不知道你喝酒喝的都胃出血了?」我忍不住说了他一句。 「你怎么找到我的?」 「服务员给我打的电话。」 「哦,」他垂下眼,面色落寞。 看他那个样子,我心里酸涩,「我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你也不接,你妈也到处在找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别人很担心的。」 他缓缓抬眸,迎着我的视线,深深的凝视着我,「那你昨晚消失一夜,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多担心有多着急。」 我望着他悲愤的眼眸,哑口无言。 他伸出手来,轻轻的握住我的手,「佳佳,我们马上结婚好不好?」 我只觉眼眶一热,鼻头一酸,眼里便全是雾气。 「以前的事我们都翻过去,以后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好吗?」他手指轻轻的抚着我手背。 如果没有昨晚那事,或许我真的会答应。 望着他祈求的眼眸,我想我不能再给他任何希望,我可以拿任何一个男的当备胎,但不能拿他。 「子玉,我们……还是算了吧。」我抽回手,狠下心,「你知道的,我的心早就不在你身上。我不想在欺骗你,那样对你不公平。」 他眉头深纠,低吼道:「他那么欺骗你……他到底有什么好?我宁可你欺骗我,也不愿看到你跟他在一起。」说着,他便要撑起身。 我忙起身把他按住,「你不要乱动。」声音微微提高,「你放心,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他惊诧的看着我,不在乱动,「真的吗?」 「真的,」我望着他,苦笑,「我跟他之间,现在只有恨。他这次回来,只是想报復我。」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了进来,莫传承跟宋雅慧还有他们家的阿姨,一拥而入,我便被挤到了一旁。 「子玉,你大白天的跑去喝什么酒,怎么还喝那么多呢?你是想把我吓死。」宋雅慧坐到了病床旁,便是一顿说他。 莫子玉还是直愣的盯着我。 等到宋雅慧发现他的眼神不对,这才转头看了我一眼,「佳佳,你先回去吧。」她这一说莫传承的目光也跟着望过来。 「好,他刚刚洗过胃,需要卧床休息。」说着,我看了莫子玉一眼,「你好好休息。」话落,便往门外去。 「我送一下佳佳。」莫传承随着跟出来。 走到房病他叫了我一声,「佳佳,叔叔想跟你谈谈。」 「好。」 我们走到了住院处楼下,在大门外定住了脚步。 我先开了口,「叔叔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莫传承的面色一贯的淡定纵容,好像没有什么事能难倒他,也没有什么事能把他急着的,总是一副不温不火的表情,心思深不可测。看似亲切,却让人觉的疏离。 「今天网上全是你跟那个男人的新闻,我想子玉喝成这样,肯定跟这件事有关吧?」他的语气没有责备也没有置问的口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那个男的背景你了解吗?」 我实话实说「我不是很了解。」 「哦,听说他是b市人,那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他又问。 「他之前在桐城这边工作。」 「这样呀。」他眉头蹙了一下,随之又舒展开朝我笑了笑,「你回去路上慢点开车。」 我突然很好奇,便问了一句,「叔叔,最近传的那个车祸事件,真的跟您有关系吗?」 莫传承刚要转过去的身体僵住,随即转回身看着我,回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叔叔现在要是倒了,那海龙就会跟着倒,所以叔叔现在还不能倒。」话落,他转身便走。 看着他挺直的嵴背,我蹙起眉头,他这话什么意思?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我心神有点不宁,快到公寓时,包里的手机响了。我没急着接,而是把车开进公寓地库,才去看手机,是徐露打过来的。肯定是要问今天网上的事。 我刚想给她回过去,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我气血上涌,竟是邵易寒,我直接摁掉。随即推开车门下车。 进电梯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还是那王八蛋,我自然是又摁掉。很快进来了一条微信,某男赤裸裸的威胁:【不接电话,后果会很严重。】 我直接回了一句粗话:【严重你妹。】 他很快回了过来:【没那气势就别学人说粗话。】 看着那句话,我差点把手机砸了。 手机又响了一声:【现在,立马过来。不然到时你别求我。】 我想着他昨晚甩下那合避孕药时的样子,瞬间眼就红了,委屈的无比復加,心想:那怕他现在过来把我杀了我也不会过去。 回到公寓,我便把手机扔到沙发上,上了楼。 站在淋浴下,迎着花洒,让眼泪跟水混合在一块,肆意发泄,直到哭不动,我才拉过浴巾把自己裹住,赤脚出了浴室,走到酒柜边,拿了瓶红酒,开盖后,我连杯子都不用,抱着酒瓶坐到窗台上,看着外面的夜,一口一口的灌着酒。 突然想起那天雨夜,那人站在楼下,那时外面大雨瓢泼,他就跟个木头似的站在那……可现在那个人怎么就变成索命的恶魔了呢? 想着以前的点滴,我心口的痛便开始蔓延。 喝完一瓶红酒,我把自己埋在床里,我想就这样醉死过去,醒不过来更好。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天早上,七点整,我准时醒了过来。人的生物钟一但固定,醉的再死也能醒过来,让我很无奈。 醒来的那一瞬我有点彷佛,脑子有点迟顿,等洗漱完,我才想起昨晚上我好像抗拒了某人的威胁。 突生不安,匆匆换好衣服便下楼去。 从沙发上找到手机,只看到两个未接电话,还全是徐露打过来的,我松了口气,下一瞬,我又觉的不对,忙把昨晚他发的微信又看了一遍,看到「到时你别求我」那几个字眼,我心『咯噔』一下有点发憷。 给徐露回了个电话,告诉她我没事,便匆匆去了公司,连早餐都省了。 到公司,一切都很正常,从秘书室经过时,还听到林敬业在跟芳华开玩笑。我想是我多想了。 早会时,大家精神也很好,对于我昨天闹的绯闻也没有人多嘴问。都专注的讨论「雅园一期」封顶的事,售楼处那边应该怎么配合宣传。 开完早会,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出现,我这才吁了一口气,看来邵易寒只是在吓虎我。 一早上我专心忙着雅园宣传的事,文案已经出来了,那就得找广告公司投放,宣传资金其实我老早就留备了,只是后面因为那三个合同,弄的很紧张,现在只等蒋纪远那边消息,只要合同转出去,宣传就可以立马做,而且那笔资金足够把宣传做的很好,等房款收上来,贷款的事也就解决了。 下午三点,我收到蒋纪远的电话,说陈总那边没有问题,已经把合同都签了,我高兴的差点跳起来。挂了电话,我又有点惆怅,好不易容叼到嘴的肉,我们就这样放了,真的不是一点点的心疼。 到下午四点的时候,我看着时钟,莫名的紧张,这一天的工作日很快就要过去了,千万别在突发什么不好的事。 我这心里才默念完,外面便有人敲门,吓的我心一跳,「进来。」 郑杰推门而入,面色有点沉凝,「沈总,银行的人说想见你。」 「那个银行的?」我蹙起眉心,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商行的,说我们去年那笔贷款,马上就到期了,过来问我们还款情况。」 真的会被这些人逼上梁山。 「你出去,就跟他们说我现在没空,等过两天给他们发还款情况书。」人我是绝对不能见的,一见对方肯定要一个明确的还款情况,我现在哪里给的出来。 郑杰眉心挤成川,「好的。」 郑杰刚出去,我桌上内线又响了起来,是工程部打上来的,说开发区那个项目,上面突然发来公函说公司资质再申请时有假,总项目办要重新审核。也就是说,这项目很有可能会被滞留。 听到这消息,我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这项目都动工快两个月了,这会查什么资质,这不是明显有人要搞事吗,而且这项目公司一分钱还没拿到,还倒贴了好多工程款,这要是一但滞留,公司贴上的钱找谁要去。 挂了电话,我靠在椅背上,就有点喘不上来气。想着昨晚那条微信,难到这是邵易寒从中搞的鬼? 他想让我去求他,承服在他脚下……休想。 我越想越气愤,就是死我也不让他得成。 随即我给项目办的人打电话,那头一个推着一个,说这件事情也是因为收到举报,他们不得不好好审核一下,万一到时工程有问题,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心想,当初都干吗去了,这会怕承担责任。 打了一圈电话,没有一个人敢帮忙的。 放下电话的那一刻,我有一种无力感。 老闆真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在公司呆坐到八点多,我也没想出个办法来。正准备走人时,手机微信响了两声,看到邵易寒的人头相,我就有咬人的冲动。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我在暗潮,马上过来。】 我愣愣的看着那两条信息,好半晌,才收起手机,去就去。走到休息室,我从柜子里拿出喷狼剂,又带了把修眉毛的小剪刀,我这才出了办公到。 车子在暗潮门口停下,刚巧看到徐露的车也进了停车场。她朝我打了远灯。我下车后,便站在一旁等她。她停好车,跑了过来,「佳佳,你怎么来了?」 「心情不好过来喝两杯。」我挽过她的胳膊便往酒吧门口去。 「莫子玉跟你吵了?网上那样写,是个男人都会生气。」她突然拉住我,定眼看着我,「你为什么一早会在邵易寒那?」 「因为我在那住了一晚上。」我淡淡的说道。 徐露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是他逼你的?」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逼,因为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去的。」前天先是我赌输了,后面又跟他那样……那个过程他虽然强硬,可我却是享受的,直到在他公寓里醒来,便成了噩梦。 徐露眯着眼,「你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我朝她嫣然一笑,挣脱她的手,便往里走。 一进酒吧,喧嚣热闹的气氛扑面而来,我突然有点怀念那时在这上班的日子,虽然累,但也没有现在这般累心。 阿龙见到我,朝我挤眉弄眼,「寒哥来了,在楼上。让我告诉你,他在『至尊』包间。」 徐露跟在我身后,朝阿龙问道:「你说谁来了?」像是刚才没听清楚。 「佳佳的男人。」阿龙朝她喊道。 听到这五个字,我特么想拿酒杯砸他,后面只给他一记眼刀子,我便要往二楼去却被徐露拉住。 「你来是会他的?」她冷着脸,「你要是还想跟莫子玉走下去,就别见他。」 「我跟莫子玉没戏,你就别操心了。」我甩开她的手,便往二楼去,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势。 徐露在身后喊了好几声,我都跟没听到似的。 走到『至尊』包间门口,我深吸了口气,把喷狼剂从抱里拿出来,放在外套兜里,随即推门进去。摆设没变,门口仍有一道屏风,里面很热闹好像很多人灯光却很昏暗。 我缓缓拐过屏风,看到沙发上坐着几个男的边上都有女人做陪。光线太暗我都看不清人。 我刚想转身走人,就见邵易寒搂着一个女的从内室出来,刚好站在灯下,只见那女的衣衫有点不整,嘴边还有点白色粘液,而邵易寒的衬衣一半在裤子外面一半在里,那样子明显……是做过了什么。 我直觉胸腔被什么堵住了。 「来了。」他把身边的女人推开,走过来搂住我的肩,看到他衣摆下的口红印,那一刻,我恨不能立马把他甩到外太空去。 「你叫我过来,到底想干吗?」我的话几乎是从牙间挤出去的。 他吊儿郎当的朝我笑,「让你过来陪酒。」 「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气的浑身发抖。 他手移到我腰间,用力一收,「女人。」 「邵总,这是你叫来的小姐。」那头有人问道。 邵易寒望着我,慢条斯理的回道,「是的。」 「那你赶紧过来,我们都喝好几圈了。你躲里头半天干吗呢?」另一位,催促,语气暧昧。 邵易寒搂着我往那头走过去,我有点不情愿,他手上用着巧劲,坐到沙发上,他让人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到我手里,他在端起一杯,朝那些人笑道:「来,我敬你们一杯。」 「邵总你敬我们,哪敢当呀。」那些人嬉笑着,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我微侧着头,用头髮盖住半侧脸颊,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想看清我很难。 「诶,邵总你身边这小姐这么晚才来,是不是得让她先敬你一个。」有人起闹。 邵易寒刚喝下一杯酒,气息微喘,搂在我腰上的手来回摩擦着,轻笑道:「是得让她敬我一杯。」说着,手在我腰间轻掐了一下,「听到没,他们让你敬我一杯。」 在酒吧里让小姐敬顾主一杯,不是普通的敬法。 显然,邵易寒今晚把我叫出来是想把我当小姐来羞辱。
第一百四十六章 敬酒 我看着那张俊美的脸,特么想把酒泼上去,可我必须忍住,现在边上人这么多,我就算用喷狼剂也打不过他,还是先忍忍。 「邵总,要不要我每个人都敬一杯呀?」我故意嗲着声问。 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看着我去敬别的男人? 昏暗灯光下,邵易寒那双眼微微眯了一下,「你还想敬谁呀?」那语气听着暧昧,却只有我知道,那是另一种警告,某人不悦。 一旁有人哈哈笑道:「你就是想敬我们,我们也不敢呀。」 「邵总可是特意在这等了你半天,别的小姐都没看上。你赶紧好好敬他一杯。」 我娇媚的笑道:「是吗,那我刚才来时,怎么看他还搂着那个女的。」我指了一下刚才跟邵易寒一块从里间出来的那位女的,佯装吃醋的样子。 「她刚才只是扶邵总去方便。」坐邵易寒边上的男人,笑着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 可那女的嘴边白白又是什么东西,方个便,就那样了?鬼才信。 环在我腰间的手,用力的掐了我一下。 我回了神,望向他。 「快点。」男人命令道。 边上有人笑,「邵总,刚才别人想敬你时,可没见你这么着急呀。」 我看了那人一眼,轻浮的笑了笑,心想:他想玩,那我就陪他好好玩一下。 随即,我起身,坐到邵易寒腿上,一手环到他脖颈后,身体微靠在他身上,垂眼看着他。 男人清亮的眸子晕染上了酒意,有几分迷离,更显妖艷,就那么望着我,眼底有丝诧异,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主动。 我们离的很近,望着那双眼,我心口突跳了两下,装作若无其事,淡然纵容的举起酒杯,抿进一口酒,低下头,与他对视了一眼,覆到他嘴上,缓缓餵了进去,随即舌尖在他唇角扫过,这才抬起头。 包间内一时变的安静……随即,有鼓撑、有吹嘘的,闹哄了起来。 「难怪邵总要等着你过来,原来敬酒还能这么敬。」有人唏嘘笑道。 呃……难到他们说的敬酒……就是普通的敬酒? 我眉头微蹙,看了眼边上坐的那些个男的,虽然都有女的做陪,但都挺规矩,只是陪酒。 我再回头看身下的男人,那双桃花无比狡黠的看着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坏透了。 我被耍了。 这人又阴了我一次。 「诶,赶紧继续呀。」边上看热闹的催促。 我脸涨的通红,好在光线昏暗别人看不到。 我挪了一下身子,想从他腿上下来,腰却被他扣的死紧,男人看着我舔了一下嘴角的红酒,哑声道:「快点。」 我横了他一眼,直接把酒杯递到他嘴边,「自己喝。」 「该怎么敬就怎么敬。」某男语气里带着不容抗拒。 我深吸一口,端回酒杯,喝了一大口,有一半自己咽下,剩下点俯身餵给他,红酒从嘴里过渡到他嘴里时,我故意溢出一些,流的他嘴边全是。 抬头时,看着他嘴角下颌全是酒渍,我心里痛快了几分。 男人舔了舔嘴角,黑眸紧盯着我,令命道:「舔干净了。」 「舔……哪儿?」我装煳涂。 男人手在我腰间狠掐了一把,疼的我直咧嘴,「别跟我装蒜。」 我暗咬牙,斜睨了他一眼,勾起唇角,笑的妩媚,把酒杯放到沙发后面,微俯身,上身都靠在他怀里,抬起手指,似挑逗似轻抚,把他下颌那点酒渍轻抹掉,随即,低下头舔他的嘴角,把所有的酒液都舔干净,本想就那样退回来,我突然起了戏嚯的心思,舌尖便绕着他的唇形勾画,再勐然吻住他,又快速的退了回来。 那一瞬,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而男人那双黑眸变的幽深危险,静静的与我对视的。 我捉弄完,规规矩矩把剩下的红酒给「敬」到他嘴里去。等酒杯见底,他才放开我。而我也不再造次,乖巧的坐在一旁。然后替他喝了几杯别人敬他的酒,随后听他跟那几个男人的聊天,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省政的人。 一开始他们只是闲聊,开一些不疼不痒的黄段子玩笑,再划拳喝酒,后面这些人喝多了,邵易寒便开始套话,听了一小会,我心里就有点发憷。邵易寒问的全是跟莫传承有关的事。 更让我惊愕的是,竟然有人说莫传承在外面也有女人。说当年他也只是看上宋家的财势才娶的宋雅慧,实际他在大学时早有相爱的人。说到莫传承那个司机,那几个都说死的有蹊跷。 莫子玉说过,邵易寒当年跟陈叔的死有关,说虽不是他害死了,却是因他简接死的。我记的听父亲也曾过说,陈叔是因为煤气爆炸死的,那又是怎么跟邵易寒扯上关系的呢? 因这事,我坐在一旁陷入沉思,昨晚上莫传承那句怪异的话,又在我耳畔迴响,我莫明的生出一股恐惧感来。 我正想着出神,面前又多了一杯酒。 「替我喝了。」邵易寒带着几分暧昧不清的口吻朝我命令。 我看着那杯酒,没伸手,我都替他喝了多少杯了,还让我喝。 他挨了过来,在我耳边低语,「你今晚的任务便是替我喝酒。」 我狠剜了他一眼,抬手接过酒杯,心想:这人真狡诈,哄着他们喝酒,他该喝的酒却全落我身上。他倒是保持的很清醒。 喝到后面,我眼都快睁不开了,散场时,那几个男的路都走不稳。邵易寒去安排给人安全送回去。我眯着眼,看了一眼手机,都快十二点了。刚要从沙发上起来,一个踉跄我又跌回沙发上,只觉头重脚轻。 邵易寒把人送到门口回来,见我在沙发上挣扎着要站起来,走了过来,把我扶了起来。 这时包间里灯光通明,很明亮。 我看着那张脸,心里就来气,挥开他的手,喝道:「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走。」脚下有点虚,但我就是不想他碰。 邵易寒歪了一下嘴,走到一旁,拿起他的外套穿上,讥笑道:「不用我扶是不是?」 「对,」我打了个酒嗝,「摔死也不用你扶。」 男人冷哼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放进兜里,横了我一眼,「嗯,挺有出息的。」 我吁了口气,便往门口走去。脚有点不听使唤,走的跟螃蟹似的,好不容易走到门口,还被屏风磕了一下,疼的我只抽冷气。不过到了门口,有墙可以扶就好了很多。 我眯着眼眸,延着走廊往楼梯口走去。 那男人也不知道在包间里干吗,半天没有出来,直到我走到楼梯口,他又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往边上避让,他横了我一眼,便先走下去。我扶着栏杆,往下看,直觉眼眩的厉害,脚也站不稳,这台阶又徒,半天,不知道该先下那只脚。 突然,后面有人推了我一下,不耐烦的喝道:「你快点,别挡道。」 我只觉脚一软,整个人便栽了下去,惊叫出声,「啊!」心想完了,这会准把自己摔毁容了不可。 只觉眼前人影一闪,有道人墙垫在我下面,把我接个正着,虽然没摔毁容,但鼻子磕在肉墙上,还是让我疼的眼泪都冒了出来。 喝了酒的人娇情。 我不外唿。 我趴在那堵肉墙上,跟猫似的低低哭起来,「呜……疼。」 只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身后有人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应该是推我的那个人。 「对不起管屁用……呜,」我捂着鼻子,边哭边骂。 头顶传来男人低不可闻的笑声。 我睁眼往上看了一眼,看到那双含笑的桃花眼,立马止住哭声,挣扎着要下去。 「老实点,不然给你扔下去。」男人脸上笑意一缄,冷声威胁。 我心里最近压抑的委屈,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而来。揪着的他的衣领,我便嚎嚎大哭了起来,「你就欺负我……」边哭,边捶他。 男人有点嫌弃的皱起眉头。 「佳佳,你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徐露的声音。 我抹了把泪,想转抬头找人,发觉人已被抱出酒吧。我转回头,趴在男胸口继续哭,抓着他的衣领当纸巾擦拭着。 直到我被他扔进车里,那一颠,让我头晕脑胀,胃里一阵翻涌难受的要死,便趴在座位上骂人,「邵易寒,你个王八蛋……」 邵易寒随后坐了进来,把我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又把我抱了起来,坐到他腿上,让我趴在他胸口上,这姿势,我胃里翻涌立马消减,舒服了很多。 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在我脸上抹了一把,语气有点嫌弃的说道:「别哭了,鼻涕都哭出来了。」 「呜……」我直接把脸蹭到他脖子上去,「我……噁心死你。」我泣不成声。 男人似乎笑了一声,我听着不真切。随即感觉有人上了驾驶座,像似代驾。 「景都公寓,」邵易寒说了一声。 我一听到『景都』两个字,便坐直了起嚷道,「我不去……我要下车……呜」 我还没喊完,嘴就被人给堵住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相爱相杀 我还没喊完,嘴就被人给堵住了。 男人重重的压着我的唇,舌头在我口腔里恣意搅动,连带着把我的空气全吸走。我只觉头越来越晕,眼皮越来越沉,感觉快要窒息。双手不由的推着他,却一点力道也使出不来。 就在我觉的自己要被他的吻谋杀掉时他又突然放开了我。 我瘫靠在他怀里,大口的喘着气,浑身软棉棉的像似没骨头的人。 「再折腾,把你扔到海里去。」某男恶劣的威胁着,抬手把我脸颊上的头髮撩开,调了调我的坐姿,让我舒服的靠在他怀里。 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缓缓的闭上眼,我想就让我借着酒劲,在他怀里好好的靠一会吧。 我这一闭眼,再睁眼时,人已在邵易寒的景都公寓里,而且躺在那个大浴缸里,浴缸里水温恰好,上面还冒着好多泡泡,我闻到玫瑰精油的香味。 没一会我听到外面有响声,忙闭上眼。随即浴室的门被推到,男人熟悉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我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气味,人就在浴缸边上。 突感水波荡漾,水位上升。 他已跨坐了进来,紧挨着我。水下我双手紧张的不由攥成拳头。很快我被抱靠在他身上,他的手腕勾着我脖颈,一手拨弄着我的头髮,轻轻揉搓。 呃……这厮竟然在给我洗头髮。 心口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身体慢慢的放松了下来,我突然很想看看他此时是什么表情?前天还对我那么狠厉这会竟然有闲情给我洗头,动作还这么温柔,难到鬼上身了不成? 男人似乎洗的很专注,没有发觉我已经醒了。 而我竟然有点享受,长这么大,除了父母还没有人给你洗过头,这种感觉真的……有点奇妙又让人很舒服。 随着他手上的揉按,我感觉自己又要睡着了。 「你想装睡到什么时候?」头顶飘荡着某男不冷不热的声音。 我心想,你凭什么那么确定我就是在装呢? 于是我就当没听到,继续装睡。 男人勾在我脖颈上的手腕突然一松,我脑袋便往下坠,我吓的一声惊唿「啊」立马坐了起来,又慌忙埋进水下,窘态至极。 男人靠在浴缸边上,双手环胸闲闲的看着我,「很舒服是不是?」那语气,那神态,痞坏透了。 我挪到另一边,没搭理他,心想:我又没要求他给我洗头,自己乐意,关我屁事。 「过来。」他语气蛮横。 我转过身瞥了他一眼,他正望着我,四目相对,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我正色的凝视着他,「你母亲真的是莫传承撞的?」 他听这话,双眸眯了眯。 「之前那些新闻全是你让人发的?你有证据吗?你跟陈叔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我连连发问。 邵易寒脸色渐渐变的阴煞。 「你前天那样阴我,是想让莫家丢尽颜面让莫子玉蒙羞……对不对?」我眼眸微缩,嘴角盪起一抹笑,「当初你接近我……其实就是为了报復莫家?说什么喜欢我全是狗屁!」 男人倏地扑了过来,一把钳住我的脖子,把我摁进水里,那凶煞的样子,像是要把我淹死。 我没有挣扎而是淡漠的看着他,很快他又把我从水里揪出来,怒吼道:「对,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报復莫家,不然我怎么可能看上你。」话落,他重重的甩开我。 我趴在浴缸边上,不由的咳了两声。 他居高临下,又冷声道:「这次我回来,就是为了报復你们,你可以去告诉莫子玉,我不但要他爸倒台,还要海龙倒闭,让他悠着点。」话落,他转身便跨出浴缸,怒气而去。 我双手撑在浴缸上,轻笑出声,笑的泪眼朦胧。 不知在浴缸里呆坐了多少,只觉周身的水变的冰冷刺骨,我才回了神。 从浴室里出来,我冻的浑身发抖,不由拉紧浴袍,却见那个可恶的男人,正躺在床上看电视,看的还是我爱看的那当真人秀节目,笑的没心没肺,以前也没见他笑成那样。 我横了那人一眼,便四处找衣服,找了半天,也没看到自己的衣服,心想:不会跟那天一样又被他扔了吧? 「邵易寒,我衣服呢?」实在没办法,我只能问他。 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怎么知道?」 看他那个无赖的样子,我突然火气大爆,这人就是觉的我太好欺负了所以一次又一次这样欺辱我。他凭什么可以这样欺负我,我欠他什么了? 我咬着,转身出了房间,跑到厨房,上下翻了一遍,终天在一个厨柜里找到一把剪刀,我让他欺负我,看我不捅死他。 我拿着那把剪刀怒气沖沖跑回房间。 邵易寒见我杀气腾腾拿了把剪刀对着他,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嘲笑道:「想杀我呀?」 我紧握剪刀,怒视着他,胸口激烈起伏,朝他吼道:「把我衣服拿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男人靠在床头,一条腿曲弯着,双眼仍盯着电视,满是挑衅的说道:「来呀。」 我咬了唇,走了过去,「你别以为我不敢。」 邵易寒转眸淡冷的看了我一眼,指了指他的心窝,「有本事朝这扎。」 这男人为什么气势总是这么强,我到底欠他什么了,他接近我利用我,现在还要报復我,难到我要天天受他这样羞辱吗? 我微仰起脖子,瞪大眼,朝他吼道:「邵易寒,我最后说一遍,把我衣服还给我。」我本想吼的很兇,可声音还是控制不住的发颤。 他还是那个悠闲的姿式,根本不把我的威胁放在眼里。 这种被人彻彻底底的藐视,让我瞬间失去了智理,我一下扑了过去,把剪刀抵在他脖子处,「你在不说,我真的杀了你。」 他终于抬起头与我对视着,眼里毫无波澜,定定的看了我一眼,突然握住我的手腕,把剪刀对准他心口,随着邪恣的笑了笑,「以你的力道是捅不透我脖子的,扎这里,有可能一次捅死。」音落,他放开我的手腕,眼眸变的深冷,突吼,「捅呀。」 我被吓的一哆嗦,手不由的往回缩了一点。 他勐地拉住我的手腕,直接带着锋利的剪刀往他心口捅去,那力道大的我根本拉不住,当剪刀扎入他睡袍那一瞬,我吓的大叫,「你放手。」 在看到纯白的睡袍渐渐泛起红晕,我吓的哭出声,也不知道那来的力气,一下挣开他的手,慌忙把剪刀扔了出去,便朝他撕心裂肺的喊道:「你他妈有病。」 男人看着我,冷笑了一声,「没胆就不要拿这个吓虎人。」 听这话,我抡起手掌狠狠朝他脸上招唿去「啪」清碎响亮,震住了他,也惊住了我自己。 邵易寒眼底爆戾翻滚,撑在床上的那只手攥着青筋直蹦,像是极力在克制着怒气。 而我喘着粗气,红着眼,咬着牙,与他对视着。 「滚,」他无比阴冷的吼了一声。 我胸口急剧的起伏着,扫了眼他胸口没再扩大的红块,握紧双拳,转身跑出房间,却意外的在客厅沙发上看到自己的衣服跟包,刚才太气愤,都没有看到。 我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拿上包便朝门口跑去,在拉开大门的那一瞬,我不由的往那间卧室看了一眼,一咬牙,甩门面去。 从『景都』出来,我迎着冷风,一路小跑。 刚才邵易寒握着我的手腕,朝他刺去的那一瞬,我发觉,既便我再恨这个男人,可我还是狠不下心伤他分毫,那一刻我心里有多害怕……那我就有多爱他。 原来爱他如此之深。 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呢? 可是,我怎么可以爱他,他那样欺骗我,现在还这样折磨我、羞辱我,我怎么可以爱他呢? 午夜,谧静的街道,我的抽泣声尤为大声,悲凉又悽惨,像鬼魅,听的让人发渗。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几条街,抬头时竟停在了那家电影院前,曾经我跟他一块来过的那家电影院。 我望着电影院前的霓虹,不由再次失声痛哭出来。 那天早上的情景,就在我脑海里如电影回放一般,无比清晰,他在宽阔无人的大街上拥吻我,我们在大街上追逐嬉闹,他背着我……原来在那个时候,我就爱上了他,我却一直没发现。 坐在电影院门口,我望着大街,悲凉的跟一个没有家可归的孩子似的。 回到公寓时,天都快亮了。 我倒在沙发上疲惫至极,却没有半点睡意。直到外面天大亮我才迷迷煳煳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冻醒的,外面早已变了天,下起了绵绵细雨,室内变的异常阴冷。我浑身发颤,喉咙发疼,头髮沉,这是要感冒的症状。 看了眼时间,都快中午了。 这个点我手机竟然没响,太奇怪了。 我忙从沙发上爬起来找包,等找到手机,怎么按屏幕都是黑的,没电了,难怪这么安静。 忍着身体的不适,我上楼先把手机充上电,进浴室洗漱。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惨白,眼底发青,面无光泽,我哀嘆了口气,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模样了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那男的是你真爱 洗漱完,我画了点淡妆,不然我怕出去吓到别人,因为面色惨白的可怕。 收拾完自己,我才去开手机,一开机,便有信息蹦进来,我还没来得及看,手机又响了,是沈浩打过来的,我划过接听,低低的「餵」了一声。 「姐,你没事吧?」沈浩那头有点吵杂。 「没事,」我微喘了口气,「爸怎么样?」 「挺好的。」他顿了一下,「我刚才去医院看了一下莫大哥,他情绪有点低落,是不是因为网上那事闹的?」 一说这事我头就有点痛。 「姐,那男的到底谁呀?你跟他什么关系?」沈浩又问道。 「这事跟你没关系。」我有点不耐烦,「你经纪公司那边怎么说的,什么时候走?」 「说不能在推了,下周必须到公司报导。」 我边收拾着东西,边说道:「那你就准备一下,爸现在能下地,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那你呢,你准备跟莫大哥订婚了吗?今天早上爸妈还在说这事呢。」 我不由嘆了口气,「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跟妈说一声,晚上我回去吃饭。」这事,还得亲自回去说一下,不然到时肯定要挨骂。 「那好,晚上咱们再聊。」 「嗯,挂了。」 我刚挂下电话,公司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郑杰说宣传部那边预案跟预算出来了,问我今天还去公司吗?我跟他说半小时后到,让他们都把资料准备齐,还有广告公司的资料也给我备上。 挂了电话,我便赶去公司。 到公司一忙什么头痛喉咙疼全忘了,连开了两个会,直到处理完预案跟广告投放这一块,我才回办公室,坐在软椅上感觉整个人要脱虚了,刚才在会上的精神劲瞬间不见了,头也跟着疼了起来。 芳华进来送资料时,看着我直皱眉,说我脸特别红,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不说我还没感觉,听她这么说,自己用手背探了一下额头,才发觉自己真是在发烧。 让她去给我买点感冒药,我坚持着把蒋纪远发来的邮件给回復完,又给苏琪打了个电话,问她那边情况怎么?得知恆远上次答应给我们的那个项目会提前给我们拨款。这是这几天以来我听到最好的消息。感觉自己一下又精神了起来。 直到快下班时,我觉的浑身忽冷忽热的极为难受,这才放下手头的工作,让郑杰开车送我回父母那边。 路上莫子玉来了电话,说他出院了,但得在家休养几日。关于资金的事,他让他朋友那头先给我挪过来,说是明天应该就会有消息。我告诉他我把合同转嫁出去了,资金的事暂时不需要。莫子玉一听我把合同转嫁出去有点不高兴,问我怎么也不跟他商量一下,难到是怕他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吗? 他的语气明显在置气,不过也是,这种有损公司利益的事,我本该跟他说一下的。 随后我也不哼声,那头声音更是烦躁,问我人在哪里。我说在回家路上。那头语气才变的温和。一时我忘了跟他说银行那边又开始催款的事。 回到家,母亲见我蔫蔫的,再见我脸颊红的怪异,一摸我额头,嗔上叫了起来,非要沈浩带我去医院看,我说不想去医院。母亲还要坚持,最后还是父亲的话管用,说这么折腾我只会更难受,还不如让我早点吃饭睡觉好。 这倒是称了我的心,就怕他们跟我叨叨莫子玉的事。 饭后,我吃了点药,便回了自己卧室。刚躺床上,沈浩就推门进来,给我端了一杯水,放到了床头,他坐到床边,抬手又摸了一下我的额,浓眉微蹙,说道:「挺烫的,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去。」我回的简洁,拉过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又朝他吩咐道:「把柜子里的毛毯再给我拿出来,好冷。」 沈浩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起身去衣柜里把毛毯给我找出来,再给我盖上。随后,又坐回床边,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睨了他一眼,「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网上那照片……你那天晚上真在那个人家里?」他直视着我。 「嗯,」我低低的应了一声,伸出手,把毯子拉高些。 「姐,」他有点不可置信的喊了一声,又往门口看了一眼,压低声音,「你的意思,你出轨了?」 我抬手便给了他一下,「我出什么轨呀?」 「你这难到不算给莫大哥带绿帽子?」沈浩那口气,有点为莫子玉打不平。 「诶,我是你姐,能不能别胳膊往外拐,」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再说了,我又没嫁给他。」 沈浩俯身左右看了我一眼,眸子眯了眯,「这么说,那男的……才是你的真爱?」 「真爱你个鬼。」我抬手又给了他一下,「出去,我要睡觉了。」 沈浩皱着那张俊脸,往后挪了挪,抿着嘴,斜睨着我,「你这样……会不会太伤莫大哥的心了。」 「我跟那个男的什么关系也没有,行了吧。」我气的直吼扯到了嗓子,不由的咳了起来。 某小帅比较有眼力劲,忙给把水给我端了过来,递到我嘴边,「快喝两口水。」 我瞪了他一眼,低头喝了两口水,这才止了咳。 「我今天去见莫大哥,他情绪很低落。」他把水杯放回到床头柜上,又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他吗,现在我怎么觉的你对他没什么想法了。」 「我的事不用你瞎操心,你管好自己,现在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纪经公司很坑人,签合同的时候一定要认真看仔细了,别被人骗的还帮人数钱去。」我叨叨着便把脑袋缩进被子里,闷着声赶人,「出去把灯给我关了。」 沈浩看着我很无奈,起身出去。 房间里一暗下来,我便又探出头来,望着窗外发呆。 ****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我本以为一个小感冒,好好睡一觉就能好,不想病了一星期,打点滴吃药都无效,发烧反覆,还带有拉稀。折腾的我死去活来,一星期我瘦了好几斤,给我妈心疼的不行。 好在这一星期公司没再出什么乱子,外面也比较平静,除了莫传承撞人逃逸事件一直没有息灭,我从邵易寒公寓出来的那些照片倒是被清的干干净净,我颇为奇怪。 而这一周邵易寒也没再给我打过电话,也没有发任何威胁性的信息,好像……又消失了。 莫子玉倒是过来看了我几次,只是他每次来我不是装睡,就是在『难受』当中,加上喉咙疼我也不愿多说话。有时自己觉的对他太狠了点,可我不对他狠点,难到还要让他抱有希望吗? 但终归心里是愧疚的。 我与莫子玉之间的明显变化,那能逃的过父母的双眼,几翻试探下,我也不想瞒他们,何况这种事也瞒不了多久,本来也想跟他们说清楚,免的他们抱有太多幻想。这事一说开,我免不了挨唠叨,倒是好过欺瞒。 回公司上班那天,苏琪也刚好从b市回来。她这次在b市呆的时间有点长,但带回的合同跟项目款却是公司最紧需的。 早会时,她大概说了一下她这次跟『恆远』那边接触的情况,还有他们对施工的一些要求。蒋纪远随后也把三个合同具体如何转嫁出去,也都一一的说了一下。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我们失去了三个合同,但也迎来了一个稳赚的项目,算是给公司最近紧张的气氛解不少压,也让大家信心倍增。 散会后,我看蒋纪远跟在苏琪身后像是想跟她说话,苏琪却仰着头走了,都不屌他。 我看着偷乐。 可我这『乐』还没笑起来,就见郑杰从外匆匆走了进来,说银行的人又来了,而且还是他们科长。 瞬间觉的头疼,我怀疑病还没好透。 这次我不能像上次那样再避而不见了。 先让郑杰把人带去会客室,我回了趟办公室,利用这点时间我绞尽脑汁想办法。这个贷款是扬铮在时贷的,后面我接手后,又追贷了一笔款,加在一起挺大的一笔数目,若是再过个两个月,公司应该能还上百份八十,可现,估计百份二十都有点难度,因为一部份金资刚拿去做宣传投放广告。 就在我犯愁之即,莫子玉突然来了,就好像他有感知一样。有他陪同应付银行的人,我自然轻松了不少。只是这次银行的态度很强硬,说到还款日如果我们不能按合同还款百份之五十,他们有权拍卖公司资产,连莫子玉的面子也不给。 银行的人走后,莫子玉问我公司帐面上还有多少资金,我说连苏琪刚带回来的款项也不过一千多万,离还款数额一半都没到。 莫子玉让我给他一个准确的数字,说他有几笔债券出手后估计就够。 「我让财务审算一下。」我忙说道。 公事谈完,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那发愣。 我看他像是瘦了点,面色也不是很好,心里有点不好受,便找话跟他说,「你那个胃好点吗?」上次喝酒洗胃,医生说小半个月不能吃晕腥辣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我的苦楚有谁知 「好多了。」他淡淡的回了一声。 「那怎么面色看着比我还差。」 他没应我,身体往沙发后一仰,懒散的伸直双腿,头靠在沙发后,似乎很累的样子。 看他那个样子,我有点担心,「你要是不舒服,去我休息室躺会吧。」 莫子玉侧过头看着我,颇为认真的问道:「只是临时让我去躺一会,还是我以后都可以过去休息?」 「子玉……」我有点无奈的叫了他一声。 他凝视着我,「我们原来好好的,你为什么突然又变了?如果不是他的原因,又是因为什么?」 我垂下头。 「那你那天为什么要带我回去?」他声音突然变大,置问道。 我双眸盯着地板,抿了抿唇,「我想逼一下自己……可我发觉,我还是做不到。」抬眸,我迎着他的视线,「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莫子玉扯了扯嘴角,苦涩一笑,「逼自己……我现在在你眼里就那么……」他没说下去,突然起身,便往外走。 我垂着头,双手紧紧的交握。 莫子玉骨子里有多骄傲我比谁都清楚,这一年多,他可以说是放下了所有自尊在讨好我,极力的想挽回我们的感情。 原来我以为可以,试过之后,我才发觉真的太难了。 感情不是求赎,更不能施捨。 我想面对最真实的自己,对他才公平。 莫子玉走后,我在会客室里坐了很久,直到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看了眼来电,竟是莫子玉的司机,我迟疑了一下接了起来,电话一通,那头便传来小林的急叫声,「沈总,莫总出车祸了。」 我倏地站了起来:「人有没有受伤?」 「他头部跟腿受了伤,现在晕迷。」 「送医院了没有?」我边说边往外跑。 「正抢救。」 「在那个医院?」 「市院。」 挂下电话,我便沖向电梯。 去医院的路上,我后悔死刚才跟他说的那些话,我不应该那么直接,我应该缓缓等他身体好了再跟他说。明知道他那样骄傲,我还那样的说,那跟践踏他的自尊有什么区别。 赶到医院手术室门口,我看到宋雅慧趴在莫传承肩头泣不成声,手术室里亮着红灯,我没敢上前,站在拐角处,靠在墙上支撑着身体,缓了一下,我才鼓起勇气走过去。 宋雅慧看到我,便扑了过来,狠甩了我一个耳光,指着我哭骂道:「一定是你跟他说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情绪大变。」 我捂着火辣的脸,无从辩解。 据司机小林说,莫子玉从宏达出来,脸色很不好,非要自己开车,还不让他跟着,小林不放心,便打了个车跟在他后面,车子在上环路的时候,莫子玉开着非常快,跟一辆货车碰撞到,车子被撞出好几十米翻了车。 宋雅慧要再次抬手时,被莫传承拦住,「你冷静点,这事跟佳佳没关系。」 「怎么跟她没关系,子玉是从宏达出来才出的事,一定是她跟他说了什么?惹他不高兴。上次也是因为她,他才会喝那么多酒,这胃还没养好,为了她的事他又赶了过去……」宋雅慧瞪着我哭骂不止。 我眼里泪水打着转,紧咬着牙,没让自己哭出声。 「你走,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宋雅慧完全失控,「明天我就对外宣布,海龙撤出宏达。」 「雅慧,好了。」莫传承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抚,转头看了我一眼,面色暗沉。 我靠在一旁墙上,自责的难以復加。 这时,走廊后头,传来交错杂乱的脚步声,莫子玉的表舅扶着莫家两位老人也赶了过来。 我抹掉眼角的泪,退到边角上。 手术做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我也在墙角站了三个多小时,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说:「伤者已经度过危险期。」 听到这话,大家松了口气。 「但是,伤者脑部伤的比较重,可能会昏迷两三天。所以得留在icu观察,等伤者甦醒就可以转普通病房。」医生这后半句话,又让大家心都提了起来。 「医生,那我儿子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宋雅慧拉着医生的手,梗咽的问道。 「这个,得等他醒来,看恢復情况,手术还是很成功的。」医生笑着安慰。 「谢谢,麻烦您了。」 一行人,又匆匆转去icu病房那边,走廊上很快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 那一刻,我心里无比愧疚、彷徨……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好在他没事,他要是有点什么,那我这辈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在墙角呆站了很久才离开。 莫子玉转去icu病房是不让探望的,何况我现在是他们怨恨的对象,宋雅慧也不可能让我进去看他,所以我留下也没什么意义。 从医院出来,外面已是暮色,我坐在车里,又发了老半天愣,才发动车子,行驶在路上,我一时不知道去哪里? 心里的苦楚,感觉快要把自己压抑死。 最后,我开去了海边,停好车,我迎着海风,沿着海岸线往前走。十二月的桐城还是挺冷的,特别是这种阴天,风吹过,像是能渗进骨头里,让人冷的哆嗦。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等回头看,连车的影子都看不到,我便停了下来,面对着大海,肆意咆哮,「啊……」 直到喉咙嘶哑,叫不出声来,我才停止跟疯子一样的乱吼乱叫。 心理医生曾经跟我说过,像我这种得过抑郁症的人,千万不能压抑自己,一定要找到一个适当的发泄点,让自己发泄出来,身心才能得到排解。 我喊到声嘶力竭,便倒在沙滩上。 虽然海风吹的我直打颤,却也是一种自虐的发泄点。 暮色渐渐变为黑夜。 我望着没有半点星光的黑夜,就好像我的人生。 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冻的,眼泪开始肆意流淌,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止都止不住,风干后,又一次一次变的湿润,直到彻底干枯。 我意识随着时间一点点流失。 突然,天边打了一个惊雷,吓的我一瞬间从沙滩上坐了起来。 十二月份,极少会有雷电。 看着天际交错的闪电,我彻底清醒了过来。 我像是得到了某种启示一样,笑了一下,翻身站起。 我连死都不怕,那活着又有什么可怕? 那一刻,我头脑变的清明。 *** 一星期后,莫子玉还是没有醒来。他车祸的事,很快被媒体报导出来,加之他昏边不醒,海龙的股票又开始往下跌,甚至比之前跌的还要厉害。有言论说,莫子主是因为我而出的车祸,我又一次被推到浪尖上,天天在网上被人唾骂。 而宏达这边,银行更是天天催款,弄的整个公司又紧张了起来。莫子玉昏迷不醒,没有人帮我决解贷款的事,我被逼无奈,想通过调整房价尽快收拢资本把贷款还上,可这个办法弊端太多,遭到大家的反对。 这天下午,我坐在办公室里犯愁,开发区那个项目办又打来电话,说公司施工安全方面存很大隐患,要求暂停整顿。 这明显是找茬,上次说公司资质有问题,现在又说施工安全有隐患,想一出是一出,明显是针对宏达。 我气的差点跟那人吵了起来,想着这项目还捏在人家手里,强压着怒气,还得柔声给他说好话。挂了电话我便骂娘,把这事扔给鲁致森处理去,让他把人约出来,好好探探一下口气。 快下班的时候,徐露来了电话,说她今天去医院看莫子玉了,听医生说他各项指标都正常,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醒。还说宋雅慧现在一直守在医院,精神状态也不好,海龙那边群龙无首问题层出不穷,她也不管。 从那天之后,我就没有去过医院,我怕我去了给莫家人添堵,又不放心,便让徐露有空时帮我过去看看。 接完徐露的电话,我胸口发闷,坐在办公桌后,发了好一会呆。海龙万一再出事,那对莫家来说真的是……我越想越有点坐不住。 便又给徐露发了条微信,问她晚上去暗潮不? 自从她跟陈俊生确定关系后,只要她不出差,晚上基本都在那。 徐露说她会晚点过去。 我回了一条,说晚上想过去喝两杯,让她早点去。 晚上八点多,我从公司出来,没开车,打了车去暗潮,到酒吧还早,里面人很少。吧檯来了一位新的调酒师,说阿龙今天休息,没看到阿龙我有点小失望,再问芳姐,说是芳姐最近一直请假。没人可聊,我点酒,坐到角落里,一个人默默的喝着。 没一会,一大扎脾酒就见底。 我看了眼时间,才九点,要等徐露来估计要十一点,突然没了喝酒的兴致,起身去结帐。 等刷卡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等我一下吗?」声音带着嗲意,我不由回头看了一眼,还真是方亚男,正小跑着上前挽邵易寒的胳膊。 我的视线同时也碰上男人投过来的目光,仅一瞬,我便转回头,拿回卡,我便往外走。 「佳佳……」方亚男在身后喊。 我当没听见,直接出了酒吧。
第一百五十章 事出突然 看着浓墨的夜色,我漫无目地往前走,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家电影院前,看了眼招牌,我讥笑了一声,走到路边拦了辆车。 司机问我去哪时,我犹豫了一下,报了莫子玉住的那家医院。 靠在车窗边,我望着沿途的霓虹街灯,胸口那颗心像是麻了一样,没有任何感觉。 没一会,车子就在医院门口停下,付了钱,我下车。 一阵风颳过,我拉了拉领子,往医院里去。 icu病房在住院楼顶层,晚上九点住院楼里相对比较安静,我乘电梯直接上顶层,出电梯后,我怕宋雅慧还在,不敢直接过去,而是绕着走廊走,隔着好几间病房,见莫子玉住的那间门口没人守着,我才大胆的走过去。 icu病房站在外面就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用的可透视玻璃墙,我双手趴在玻璃墙外,望着里面病床上的人,眼眶瞬间就红了。 我蠕了蠕唇,低低的叫他一声,「子玉……」 「你睡了很久了。」 「你快醒醒。」 「只要你醒过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 我低喃着,泪流满面。 「佳佳,」有人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 我慌忙擦掉眼泪,转过头。 仅一星期,莫传承好像老了好几岁,面色疲惫,颇为憔悴,微蹙着眉心看着我,「你怎么来了?」 「我……今天刚好有空。」我声音有点哑。 莫传承轻嘆了口气,「那天……你阿姨话有点重,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有。」 他又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肩,「很晚了,早点回去吧。」 「我想再看他一会。」 「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医生说他早应该醒了,可他就是不醒。」 「那他每天都躺着腿上的伤怎么办?」我问道。 莫传承站在我身边,往里看了一眼,「外伤正常在癒合,就怕他一直不醒,到时肌肉委缩就麻烦。」 「那我们可不可以多进去跟他说说话。」 「每天可以进去两小时,我跟他妈妈都进去过,也跟他说了不少话。」 我听之,眉头深蹙。 隔了一会,莫传承突然很郑重的说道,「佳佳,有件事……叔叔想请你帮忙。」 「叔叔您有什么事,尽量说。」 他又侧身望着里面,好一会才说道:「上次你问我……跟那起车祸有没有关系,我没跟你说明。」他顿了一下,「其实人是我撞的。」 呃,那怕我之前对他有猜疑,可当他这样对我承认,还是让我很惊愕。 「吓到你了吧。」他转目朝我苦涩一笑,「这些年,我没有一天睡的安稳,我想是时候了……只是子玉现在变成这样,海龙那边近况也不好,我有点不放心,所以哪天我要是进去了……子玉要是一直不醒,你阿姨她肯定会受不住的。到时,希望你能帮衬她一下。」 「叔叔……」我不由的叫了他一声。 莫传承放在玻璃墙上的手微微着颤,「这件事在我心里憋了快二十年了,每天承受着良心上的折磨。当年要不是因为孩子还小,我是不会同意小陈去顶替……做错了事终归是要受到承罚的。」他的语气很轻,像是在自喃。 随着他又转过头来,眼角有点湿润,「我知道那孩子四年前就在查这起车祸。但小陈的死,真的是意外,而他会出现在现场,又留下痕迹,我真的不知道,我更不可能去陷害他。」 莫传承说这话时眼底的痛悔,让我为之同情。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你能不能帮我传达一声,告诉他,我会去自首,但请他不要再拿那些东西威胁我。」 「他拿什么东西威胁你?」我不由问道。 莫传承眉心深纠,「一些……有辱我作风的东西。」 我突然想起,那天在酒吧里那几个人说的话。当时我还有点半信半疑,可这么多年莫传承的风评一直很好,而且也很受百姓爱戴,至于他跟宋雅慧的感情,那更是没的说,多次被评为模范夫妻,一个从政一个从商,两都干的出类拔萃感情又好。 问题是,我现在避那个人还来不及,我怎么给他传达。 「佳佳,这事叔叔就拜託你了,你告诉他,再给我一点时间,只要子玉一醒过来,我就立马去自首。」莫传承拉着我的那只手,用力的握了一下,那一下,像是他无声着请求。让我无法拒接。 「叔叔您放心,我一定帮你带到。」我只能咬牙应下。 「谢谢,」他脸上的笑意,让人看了心里发酸。 从医院出来,我心里沉甸甸。真没想到莫传承是撞死邵易寒母亲的真兇,我一直以为边其中有什么误会,原来都是真的。 如果莫传承入狱,海龙必定会有一场风波,到时莫子玉要是……一直不醒,那宋雅慧一人如何承受的了这样的打击。也难怪他今晚会这样唐突跟我求助,看来他是想按排好了再去自首。 可我万万没想到事态会变化那么快。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想要怎么去跟邵易寒传达这事,中午莫传承自首的新闻便曝了出来,而且还是新闻直播。 我是在网上看到的重播视频,女播音员字正腔圆的报导:「今天上午10:40,省委书记莫传承亲自到桐城东区派出所自首,承认当车祸是他所为,肇事后他逃逸。具他所说,当天因为司机身体不舒服,他让司机先回去休息,后面他因饮酒过多,在出事后才惊慌而逃。此事,警方已立案,并将重新调查此案,具体情况我们会进一步跟踪报导。」 我坐在电脑前惊怔的半天才回过神来。 明明他昨晚还在求我……怎么会今天就去自首了呢? 除非有人逼他? 那除了邵易寒,不会有别人。 我一冲动,便给这个男人去了电话。铃声响了三声,那头才接起,我语气有点急,「你在哪?我要见你。」 「哼,想见我,我就得让你见?」那头邵易寒语气颇为嘲弄。 「是不是你逼莫传承去自首的?」我语气有点沖。 那头讥笑:「看来宏达的事还不够你操心的,竟然还有闲心掺和别人的事。」 「原来一直是你在背后搞的鬼,」我深吸了口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那头冷冷的笑了一声,便把电话挂了。 我刚想打过去再骂他两句,苏琪推门而入。 「佳佳,你看到新闻了吗?」她一脸惊愕的表情,「刚才海龙股股直接跌停,怎么会这样呢?」 呃! 「那个……我得出去一趟,一会银行的人要是再来,你让林敬业挡挡。」我一边说,一边收拾东西。 「你要去哪?」 我拎起包,拿了外套,看了她一眼,「回头再跟你说。」话落,我便匆匆出了办公室。 苏琪跟在我身后,「现在我们跟海龙是一条船上的,肯定也会受影响,这时候你不想想解决的办法,还要去哪儿?」 我没时间跟她解释,出了办公室便往电梯去,路过秘书室,林敬业看到我叫了一声「沈总。」 我没停步,他很快追了出来,「网上又曝出新的消息,说宋雅慧在外面有……那什么。」 我听之顿住脚步,回头不可思意的看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苏琪站在一旁也惊愕的盯着林敬业。 「网上刚刚弹出来的,写的……不像假的。」他有点不自然的说道。 苏琪与我对视了一眼,「看来……有人要对海龙下手。」 我眸子一缩,转身,疾步朝电梯去。 从宏达出来,我直奔『景都』公寓,却被保安拦在了大堂,任我怎么说也不让我上去,我再给邵易寒打电话,这厮直接把我的电话掐掉,这让我更加肯定,这一切都是他在布局。 一时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跑去『碧海阁』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他,最后只能回『景都』死守。 从下午四点多,我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他才回来,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边上还跟着方亚男。 看到他们成双走进大堂,我心头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无比苦涩。 邵易寒见到我眉头微挑,像是有点意外。 方亚男却笑意盈盈,还迎了过来,「佳佳你怎么在这?」 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向邵易寒,「我来找他有点事。」 方亚男哦了一声,笑道:「我们刚从外面吃饭回来,你肯定等了很久了吧,晚饭吃了没?」 眼前这女人,以前我真的挺喜欢她的,可现在……真的很想把她踹出去。 我没理她,直接走到邵易寒面前,直视着他,「我有事跟你说。」 邵易寒很冷淡的扫了我一眼,便往电梯走去。 我疾步跟在他身后。 方亚男很快也跟了上来,小跑着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然后回头朝我笑了笑,问道:「那个……莫子玉,听说车祸后到现在还没醒,是真的吗?」 听这话,我眉头不由微蹙,她这会说这话是故意的吧? 等进了电梯,方亚南又颇有几分伤感的说道:「你们都快要订婚了,发生这样的事,真的是很让人遗憾。」 我发觉这女人真的很会装,表面对我跟以前一样友善,话里话外,却全是刺。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你以什么身份求我 我不由的看了一眼邵易寒,他目不斜视的盯着电梯门,神情冷煞。 「现在莫传承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好在你没跟他订婚,不然就惨了。」 她那语气,让我有撕烂她嘴的冲动,「亚男,能不能麻烦你把嘴闭上。」 「诶,佳佳,我这是为你好,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某女一脸委屈的瞪着我。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面无表情。 「要不是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我才懒的管你的事。」她低低的碎了一句。 「叮咚」电梯在三十层停了下来。 邵易寒先出了电梯,方亚男紧跟其后,我走在最后。到大门口时,邵易寒回头看了我跟方亚男一眼,随即把方亚男搂了过去,不羁的朝我笑了笑,「我现在没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话落,他扫了指纹推门而入,连给我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大门快合上那一瞬,方亚男回眸看了我一眼,那眼底的得瑟,一览无余,她心里应该是高兴坏了吧。 「嘭」大门在我面前撞上。 我攥紧双手,气的后牙槽疼。抬脚便踢向大门,狠狠的踹了两脚,仍不能解心口之气。 「男人全他妈是种马,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低咒,真后悔来这里找他,简直是自取其辱。 我气嘟嘟的下了楼。 在电梯里,我又莫明烦躁起来,这男人就那么飢渴吗,跟哪个女的不好,非得跟方亚男,他这是故意给我难堪还是真的要跟她……一想到他真的有可能留方亚男过夜,我突然就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在大堂,我徘徊了很久也没走,也一直没见方亚男下来,胸闷的感觉越来越难受,分分钟想冲上去,把那道门砸了。 就在我快要不顾一切冲上去时电梯那头传来声响。 我不由往柱子边躲了躲,没一会就见方亚男从电梯里出来,一脸恼怒的模样,很快便离去。 我望着她离去的背景,心想:难到事没成? 那她在上面呆这么久干吗? 方亚男走了,我心里琢磨要不要再上去试一下?要是等到明天指不定他又放出什么可怕的新闻出来,到时……可就不好挽救了。可是……我拿什么跟他谈?他现在见到我比仇人还讨厌,又怎么会答应我的要求? 最后我咬了咬牙,决定再上去试一下。 再次站在那个门口,我又犹豫了,总觉的自己如果敲开这道门,就会发生一些自己无法控制的事……莫明的有点心慌。 可我不敲又不行。 手按下门铃那一瞬,心口咚咚直响,自己都能听到,紧张的不能自己。可门铃响了很久,里面也没动静,于是我又连按了两次,跟着用手拍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随后我边拍门边叫唤:「邵易寒……」 叫了好久,声音都哑了依然没动静,显然里面的人是不想给我开门,不然这么大声怎么会没听到。 那一刻我无比沮丧。 就在我准备放弃时,门突然开了。 邵易寒穿着睡袍,嫌弃的瞪着我,「你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我真的有事找你。」话落,不等他开口,便挤进门。 男人桃花眼眨了眨,对于我的无懒行为有点无语,随后关了门,双手环胸,清冷的斜睨着我,「什么事,说。」 我抿了抿嘴,把昨天莫传承在跟医院跟我说的那些话,跟他转达了一下,表示他这么多年也一直受良心上的折磨,并不好过。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讲完了?」 我双手交错握着,微垂下眼眸,「他本来是想等莫子玉醒了就去自首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突然就去了?」我抬眸,看着他,「是不是你又威胁他了?」 「我就威胁他,怎么了。」他突然怒吼。 吓我的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他逼近,身上戾气尽显,又吼道:「他撞死我妈二十年了,我给他的时间还不够多吗?嗯?」 我被他吼的哑口无言,看着他愤恨的眼神,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今天这么主动来见我,就是要跟我说些吗?」 「我……我就是……」 「你可以走了。」他冷声打断了我。 我咬唇,仰望着他,「他现在不是也去自首了吗,你能不能放过海龙。」 邵易寒听这话眸子危险的眯起,冷笑了一声,「原来你是为莫子玉来的。」 「我不是,」我解释道:「我只是觉的莫家现在……很乱,如果再出事……」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又打断了我,像是很不耐烦。 我望着他,两手交叉握的死紧,「算我求你……行吗?就放他们一马。」 「你这是以什么身份求我,莫家未来媳妇吗?」他面色变的冷漠,讥嘲道。 「只要你肯放过莫家,」我咬了咬牙,「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邵易寒那双清亮的眼眸,定定的注视着我,随之,伸手勾起我下颌,邪肆的笑起来,「你觉的你现在有资本跟我谈条件吗?」 我吸了口气,「莫家现在真的很惨,莫子玉昏迷不行,莫传承现在又变成这样,如果你再把宋雅慧整臭……那海龙真的就完了。」我哀求的望着他,「你就放过她吧。」 他勐地甩开手,走到沙发那头坐下。 我忙跟了过去。 他转眸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想求我,那就看你怎么取悦我,或许我一高兴,就答应了。」 男人眉梢挂着玩味的笑意,变的无懒又轻挑。 看着他那个样子,我气不打一处,「邵易寒,莫传承犯的错,他坐牢是活该,可宋雅慧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他讥笑,伸手从茶几下拿出一个牛皮文件袋,扔到我身上,「你好好看看,我有没有冤枉她。」 我接住那个袋子,又看了他一眼,坐到一旁,打到文件袋,往里看了一眼,有一叠照片,便先拿出来看了一下,等看清照片上的人,我不惊怔住,竟是宋雅慧跟海龙一位副总的亲密照,越往下看,我越惊悚,因为这照片都是实拍的,没有何任ps的痕迹。 看完照片,我心里不淡定,再从文件袋里掏出一份资料,是一份口供笔录复印件,看完那份笔供,我汗毛都竖了起来。原来四年前陷害邵易寒的人是宋雅慧。 可是宋雅慧为什么要陷害邵易寒? 难到她早就知道是莫传承撞死邵易寒母亲的事。所以四年前邵易寒去找陈叔调查,她才利用陈叔的死陷害邵易寒? 呃……这照片跟笔供要是曝出去,那宋雅慧名声肯定跟着臭。 「你现在还要让我放过她吗?」邵易寒靠在沙发上,望着我。 我捏着手里那摞资料,微微发抖,要是哪天莫子玉醒来,发现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是个肇事逃逸犯,而向来疼爱他的母亲不禁害人还出轨下属,我不敢想像他要怎么面对。 「你现在还要为她求情吗?」邵易寒又问道。 我缓缓垂下头,闭双眼,双手紧握了一下,再睁开,我抬眸望向邵易寒冷,「我求你放过她。」 邵易寒拧眉,「你还想让我放过她?」他望着我,眼底有失望的神色。 「只要你肯放过她,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语气肯定,目光坚定。 邵易寒双眸变的煞冷,「为了莫子玉,你还真是什么都愿意。」 「你说条件吧。」他要这么认为,我解释也是多余的,何况也没那个必要。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邪的笑,「我说了,你要是能取悦到我,我会考虑一下。」 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把照片还有那些笔供全装回牛皮袋里。再放到茶几上,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他浴袍领口微开,我侧目一眼就看到他胸口那块结痂,眉心不由皱了皱,随着目光往上移,对上那双让我着迷的眼睛,「你想让我怎么……取悦?」 男人双肘撑在沙发上,微眯着眼眸,挺了一下腰,极邪魅的说道:「用嘴。」 我微蹙眉头,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再看他挺着的腰,顿然明白。 我估计长这么大自己的脸部表情都没有像这一刻多变,红白交加,羞怒交错……各种情绪汇集成委屈,最后化作淡淡一笑。 「刚才方亚男难道没满足你。」这话出口我感觉有点耳熟,好像他也这么讽刺过我。 邵易寒面色微冷,「不愿意你可以走。」 我眸眼眯了眯,搭在沙发上的手,不由的用力下摁。 他突然站了起来,「很晚了,我没空跟你在这耗……」 「好,」我冲口而出,打断他。 他居高临下望着我,有点诧异。 「你想在哪?」我故作淡定,抬眸看着他。 他眉头微皱了一下,随即转身便往他卧室走去。 我咬了咬唇,跟在他身后。 跟进卧室后我随手关上门,他已半靠在床头,那双桃花眼带着几分傲慢审视着我。 我一步一步靠近那张大床,心跳也跟着越跳越快,望着男人敞开的睡袍,胸膛线条流畅,原是光滑的皮肤却多了一小块刺眼的伤疤,一看到那块伤疤,我心口纠痛。 邵易寒就那样半靠在床头,看着我缓慢的走到身边,视线一直锁在我脸上,饶有趣味的看着,那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可我无处躲避。 我站在床边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抬腿跪到床上,随后另一只腿也跪了上去,再朝他挪近。 「看你这个样子,似乎挺有经验的。」男人笑着嘲讽。 我抬眸对上他的眼,他眼底的讥诮深深的伤着我的自尊,同时又激起我的斗志。 「一会你不就知道吗。」音落,我目光从他脸上移了下来,他睡袍里只穿一条四角裤。 男人清亮的眼眸微缩了一下,身体往下滑。 我移到他身边,伸手拉了一下原来已快松开的腰带,手指轻抚在他腹部,抬眸朝他娇媚一笑。 我心想:既便是臣服在他脚下,我也要笑着。 男人看我的眼神越发的沉甸。 我笑意不减,因为我已无退路。 …… 事后,望着男人因舒爽而变的妖娆的眼,我跳下床,直奔浴室。 我人刚进浴室,邵易寒便跟了进来,从身后勐地把我抱了起来,我不由一声尖叫,随即便他抱进淋浴箱里摁在墙上,他把我禁锢在墙角,凶神恶煞的盯着我,「刚才那样,你还给谁做过?」 刚才明明他爽的半死,真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我瞪了他一眼,把脸撇到一边。 他扣住我下巴,把我脸转了回来,逼迫着我与他对视。 望着他凶煞的眼神,我委屈的眼泛红,却又屈犟的不让眼泪掉出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缺一个保姆 望着他凶煞的眼神,我委屈的眼泛红,却又倔犟的不让眼泪掉出来。 他突然俯身吻了下来,那一瞬,我泪水夺眶而出。 他有点惩罚似的厮磨着我的唇,又像是贪婪的嘬食着。慢慢的我感观都被他吻侵占去,而他的吻也渐渐变着缠绵。 花洒水柱浇下来时,水微凉,我不由的往他怀里贴,他便把我抱了起来……动作不在粗野,我尝到久违的温柔。 次日,我醒来时不可置信,人竟然还在邵易寒怀里,而他早就醒了,正望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见我醒来,面无表情,随即翻身下了床,套上睡袍,从床头拿了烟,便点了一根,走到窗边去,拉开一点窗户。 他吐了一口烟,悠悠说道:「你想让我不追究宋雅慧的事,我会考虑一下,至于别的我没办法答应你。」语气淡漠,听不出何任波澜。 望着他清冷的脸,昨晚的温存好像是我幻想出来的……而我竟然不知羞耻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真是无药可救。可这一切在他眼里只是一场交易。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拉起被子捂在胸口,心口闷痛,「那个……那些照片能不能不要曝光。」 他转眸看过来,眸色厉敛,让人生畏。 我望着他,涩涩问道:「你要什么条件,还是像昨晚那样……」 「沈佳,昨晚那样,我随便找个女的都做的比你好。」他声音突高,带着怒意打断我。 我望着他阴沉的脸,垂下眼眸,「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她。」我语气有点卑微。 男人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道:「为了莫子玉,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做?」 我盯着床尾,双手攥紧被子,「是的。」 男人低低的冷笑一声,「好,我成全你。」 我倏地抬头。 「你不是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吗,」他嘴角噙着讥诮,「那我刚好缺一个保姆,收拾房间洗衣做饭,如果你要是能胜任,我可以考虑不追究她的责任,也不曝光她的丑闻。」 他是想用另一种方式羞辱我吗? 「怎么样?」 我直愣的看着他,这男人他到底又想干吗? 「你为了莫子玉那样的事都肯做,当保姆又算的了什么。」他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冷嘲。 「那总得有个期限吧。」他说的没错,反正那样的事都给他做了,我在他面前又有什么尊严可讲,当保姆又算的了什么。 他抬手从嘴里夹出烟,吐了一口烟圈,眼眸往窗外看了一眼,「三个月吧。」 三个月不算长,但也不短。 「好,我答应你。」我面色平静,淡淡的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现在开始。」他眉稍一挑,「但我要的是二十四小时保姆。」 呃! 「我公司……」 「如果你还要管公司,那就算了。」 他这是故意为难我呀,现在公司我不去那成。 不过他应该也不可能每天都在家里呆着吧? 我睨了他一眼,「保姆一个月多少工资?」 男人微愣了一下,随即轻笑道:「市面上做这种工种的保姆,最多五千,二十四小时待命的,撑死八千。我给你一万。」 还真大方,一万,比我现在工资还高,我一老总每月只给自己开八千块工资。 我裹着被子下地,去拿一旁的大浴巾。那是他昨晚从浴室里把我裹出来时用的,那时他明明……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好,但你总得给我一天的时间,回去收拾一些衣物,公司那边我也得交待一下。」我松掉被子,用浴巾把自己裹严。 男人靠在窗边没动,抽着烟,眼眸淡淡的看着我,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轻启唇瓣,「可以,但今天晚上我要在家吃到晚饭。」 「没问题,不过还请邵总先把生活费打给我。」 邵易寒眉头微挑,「一会给你现金。」 「好,」话落,我没看他便进了浴室,见自己昨天穿的那身衣服在浴室地上躺着,早湿的不成样。 我轻嘆了口气,又走了出去,刚好看到邵易寒脱了睡袍正在换衣服,我忙转过脸出了卧室,在客厅找到包,从中拿出手机,看到好几个未接电话,全是苏琪给我打的。我没回,先给芳华打了电话,让她到我休息室拿套衣服送过来。 随后,我给苏琪回了个电话,她问我昨天到底哪里去了,说昨天银行的人又来了,态度一次比一次强硬,林敬业都快挡不住了,后面还是蒋纪远出面才稳住。问我这事要不找邵易寒帮帮忙,不管怎么说他现在面子大,搞不好银行的人就给他面子,宽限两三个月宏达难关也就过去了。 苏琪要是知道我昨晚就在邵易寒怀里,估计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何况他现在那么恨我,又怎么可能帮我? 我告诉她,我会想办法的。 挂下电话,邵易寒从卧室出来,已穿的人模狗样,帅气十足的走到我面前,把一串钥匙递给我,「把房门钥匙配一套,大门用指纹就行。」 我接过钥匙,他又说道:「我每天穿的衬衣都必须熨平,里衣内裤都必须手洗,床单三天一换,家具上我不想看到任何灰尘,地每天都得拖一次。至于,每天饮食,早餐要丰富一些,中餐跟晚餐,如果我不回来吃会提前说,回来吃的话四菜一盪不能少,花样你看着做。冰箱里每天都要保证有可喝的水跟饮料。」 某男颇为认真的叮嘱了一大堆。 我轻点了点头,「知道了。」还真把我当佣人了。 邵易寒毫无表情的瞥了我一眼,「你睡那间卧室。」他指那间我之前睡过的那间,其实就在他对门。 「一切我都会按邵总的要求来做。也请你遵守诺言。」我提醒了他一句。 男人轻挑的勾了一下唇,「只要你做的合格,我自然遵守承诺。」 「好。」 他定定的看了我一眼,便往大门口走去。 眼看他就要走到门口,我握紧手里钥匙,叫道:「邵总。」 邵易寒定住脚,转头,面色清冷,「还有什么事?」 见他这般冷漠,盘旋在我喉间的话,又被我生生的忍住,现在求他,只会让我更不堪。 「那个……生活费。」我淡淡的说道。 邵易寒眉头轻蹙,又走回卧室去,很快又从里面出来,手里多了一摞粉红大镖,甩在茶几上连看都没再看我一眼就走了。 我站在沙发边,扫了眼茶几上的那摞钱,不由苦笑。 半个小时后,芳华送来衣服,见我裹着大浴巾有点惊诧。我没让她进来,让她去楼下等我。 从景都出来都快十点,回公司的路上,芳华总看着我,估计心里在想,前段时间网上曝出的照片原来都是真的。本来就是真的,所以我也不想跟她多解释什么。这姑娘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虽好奇心强,但嘴巴还是挺严实的,不然我也不会让她送衣服过来。 到公司,我让芳华通知苏琪跟蒋纪远还有鲁致森上来,随后四个人开个了小会,我告诉他们近期自己来不了公司,但人在桐城。给他们十天时间,看他们有没有办法解决资金的问题,要是十天后还是没有办法,那我到时再去求邵易寒。 蒋纪远觉的可以去外省换家银行贷款,数额可以小一点,这样也比较好贷,如果邵易寒也不愿帮忙,实在不行,找同行把已封顶楼盘转售,肯定有很多公司原意接手,这种到手就翻利的事情,不可能没人要。但这是最为下策的做法。相当于公司一年都白干了,努力了一整年给别人做嫁衣。 鲁致森觉的银行催款有点过于离奇的强硬,正常不会这样,何况公司又在正常运行,又属于上升期,一般银行看到业绩都会给于宽限,不可能这样逼,他觉的这事背后有问题。 他这么一说,又让我想到了邵易寒,现在除了他会打压我,不可能有别人。 最后分配任务,由苏琪跟鲁致森去外省跑贷款,蒋纪远留守公司应付银行的人,一边监督宣传的事。最近受海龙的影响,售楼处那边最近业绩有所下降,所以宣传这一块得有人盯着。 而我的任务,就是去说服邵易寒,不管是说服还是求,最好让他投资宏达。可我现在的身份……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跟他张那个口? 分醒完任务,我又把林敬业、郑杰、芳华叫了进来嘱咐了一下,在我不在公司期间,可以随时用微信或电话联繫我,公司的情况每天都得跟我汇报一下,同时让他们时刻观注海龙那边的动向。我也会抽空回来看,让他们好好协助蒋纪远管理好其他部门。 公司里的事处理好,我又去了趟医院,本来想看一眼莫子玉,不想莫子玉的外公外婆守在病房外,我也不好过去,又转去老区那边,想的晚上再过来。 上周四,沈浩飞去了b市,家里只剩二老,这两人最近因为莫子玉的事,还跟我抠着气。对我突然要跟莫子玉撇清关系很是不能理解,所以都不给我好脸。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见父亲的腿恢復的很好,叮嘱了几句也不多逗留,便赶回公寓。 回到公寓,简单收拾了几身换洗衣服,便又匆匆下楼。 刚上车,包里手机响了,让我竟外的是宋雅慧打过来的,我没迟疑立马接了起来,「喂,阿姨。」
第一百五十三章 这男人是不是有狂躁症 刚上车,包里手机响了,让我竟外的是宋雅慧打过来的,我没迟疑立马接了起来,「喂,阿姨。」 那头隔了好一会,才传来宋雅慧的声音,「佳佳,你叔叔的事,你知道了吧?」她声音有点嘶哑。 「嗯,您还好吗?」在我的印象里宋雅慧是一位外强中干的人,而她跟莫传承的感情我一直以为很好,要不是昨晚亲眼看到那些照片,我真的无法相信,不过……那些照片虽暧昧,但也不能说明她跟那位男的真的有什么? 「你叔叔现在变成那样,子玉到现在也不醒,公司现在又一团乱,你觉的我会好吗?」她这话里多少对我还是有怨气的。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那头低低的笑了一声,「宏达现在都自身难保,你怎么帮我。」停顿了一下,她在那头又说道:「我想让你帮我约一下邵易寒。」 呃! 「你见他干吗?」我莫明的紧张起来。 「我想问问他,到底想干吗?把你叔叔逼下狱还不够吗,他还想抹黑我。」她越说越气愤。 「阿姨,你冷静一点。」我想着,要不要把邵易寒有她当年陷害他的证据告诉她。 「你让我怎么冷静,海龙今天股票又快跌停了,这样怎么行……」她越说越激动。 「阿姨,这事我来解决,不会让他再放出一点对你不利的消息。」 「他会听你的?」 「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不会让他再发布对海龙还有您不利的消息。」我望着车窗外,很肯定的告诉她,「您放心,海龙不会有事的。」我现在能为莫子玉做的……那就守护好他的家,既便邵易寒在为难我,我都会忍下来。 「真的。」宋雅慧在那头有点不置信。 「嗯,」我想了想,又道:「子玉那边,可以的话,我想以后能经常去看他。」 「当然可以,」宋雅慧的声音有点梗咽,「前段时间是阿姨太过伤心了,才会那样说你,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不会的。」 她在那头又嘆了口气,「只要邵易寒那边不在出什么么蛾子,海龙这边一稳定,你那边缺的资金我就能转过去。」 「好,那您多保重。」 「嗯,这事就辛苦你了。」 挂了电话,我深吸了口气,开车去了超市。 再从超市回到景都,都下午四点多了,这一天忙的,都没停,累的我在沙发上坐了半天才缓过劲来。再抬眼,就五点了,行李也顾不上收拾,便开始准备晚饭。 等进厨房一看,我差点吐血,我只买了菜,油、盐、酱、醋都没有买,忘了邵易寒这人从来不开火,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拿了钱包,我又匆匆跑下楼,好在『景都』对面就有一个大超市。又用了二十来分钟,我把厨房缺的东西全给补齐,从超市出来,手里多了两大袋子。 刚进『景都』大门就见邵易寒的车从我边上开过进地库。我脚下不由加快,小跑着进大堂,这人现在我是万分也惹不起,一会六点要是开不了饭,指不定他又有什么说法。 可是不管我不有多快,还得等电梯。我看着电梯从地库上来,心里发毛,搞不好要跟他碰上了。 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 电梯上来,弹开,就见邵易寒双手环胸靠在电梯后面,而且里面就他一人。 他抬眸见我拎着两大袋东西,放下手,像是要上来接应,突然又停了下来,冷着脸,「怎么这么晚才买东西。」 我费劲的把两袋东西拎进电梯,「我忘了买油盐酱醋,所以又再去了一趟。」 男人嫌弃的瞥了我一眼,又靠了回去。 我手被袋子勒的疼,便把两袋子放到脚边。 一时电梯里只剩下我们两的唿吸气,那感觉让人有点压抑。好在我背对着他。 没一会,电梯就上到三十层。 我刚要去拎袋子,邵易寒却比我快一步拎起了一袋,且是那袋比较沉的,先迈出电梯。我有点诧异的扫了他一眼,拎着另一袋跟在他身后。 景都公寓的格局每层只有两户,一户四百多平的大户型。 来这里好几次都没碰到过对门,这会倒是很巧,我跟邵易寒一出电梯就见对面的门从里打开,出来一位二十五六岁长的很清纯的女人,见到邵易寒笑的很甜,打着招唿,「回来了。」 「嗯,」邵易寒淡淡的应了一声。 我垂着脸站在他身后,不想让人看到我正脸。 那女的视线在我身上扫了扫,便往电梯去。 等进了公寓,男人那张脸更臭了,把东西往茶几上一放,连句话也没有就进了他的卧室。 我抿了抿嘴,拎起那袋东西进厨房,先把米饭做上,然后清洗那些东西,再把佐料装在一个个玻璃灌里,这才开始洗菜,切肉。 没一会,邵易寒又从卧室里出来,走到冰箱那头,像是在拿水。 这人喜欢喝冰水,以前跟他说过几次老喝冰水对胃不好,他总不听。 「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开饭。」身后突传来愠怒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着他,「菜都准备好了,半个小时应该可以。」 男人瞥了我一眼,没再问,去了客厅,没一会就传来电视声。 半个小时后,我只做了三道菜,有一道菜需要闷十来分钟,所以比较慢,我就用别一个灶做汤。 这已经是我最快的速度了。 可某人掐着点走了过来,「不是说半个小时能开饭吗,怎么还没做好。」 呃! 我侧头讪讪的看了他一眼,「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汤跟另一道菜马上就好。」 「以后能不能有点时间观念,」男人面冷声厉。 我吸了口气,「知道了。」 「以后要是再晚一次,你就给我滚蛋。」邵易寒像吃了枪药一样,怒吼。 看着他爆怒的脸,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气的? 不就晚了一会吗,至于那么生气吗? 他有那么饿吗? 我转回身,把眼里的雾气逼回,给汤下调料,心里自我安慰:不要理那个神经病的。 「嘭」一声巨响。 我吓的心一颤,回头看了一眼,哪还有他的人影,又回卧室去了。 等我把汤跟另一道菜摆上餐桌,那人又迟迟不出来,我只好走过去敲门。 「饭好了,出来吃吧。」 里面没动静。 我抬手又敲了两声,再次喊道:「吃饭了。」 门,勐的从里面打开,吓我一大跳,忙往后退了两步。 邵易寒冷着一张脸,有点烦躁的瞅了我一眼,便往餐桌那头走去,我在他身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去我住的那间卧室整理衣物。刚提起箱子,又听他在外面叫唤。 「饭呢?」 呃,难到连饭也要我盛好? 我掀了掀眼皮,深吸了一口气,放下箱子,走了出去。就见他坐在餐桌前,跟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倨傲的看着我。 我压的郁气,走过去给他盛了一碗饭,连筷子带汤勺给他一块拿了过去,放到他面前的时候不由重了一些,男人就瞪了我一眼,「怎么,对我有意见?」 「我那敢。」我语气颇有几分怨气。 邵易寒斜了我一眼,拿起筷子,开始吃饭。我本想进房间收拾去,心想算了,还是先侍候这位大爷把饭吃完了在进去。 邵易寒吃了两口菜,突然讥笑了一声,「手艺倒是越来越好了,是不是天天轮着给不同的男人做,练出来的。」 这男人现在要是不噁心我一句,好像会很难受似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有狂躁症。 「你觉的好吃就行。」我笑脸相对。 他阴测测的剜了我一眼,不再哼声。 我偷横了他一眼,转身去给自己盛饭,忙了一天,我早饿的不行,本想收拾完衣物再吃,可看他那个样子,我估计一会又会有事叫我,那就先吃饭吧。 邵易寒见我端着饭坐到他侧对面,有点嫌弃的扫了我一眼,像是要说什么,最后又低下头,没说。 我心想:该不会不让我跟他一块吃饭吧? 「我坐这吃饭,会碍你眼吗?」我咬着筷子问他。 邵易寒抬头夹了一筷子菜,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似的。 我望着他那张俊脸,突然发觉他现在这个髮型好酷,显着稜角分明,五观立体,超man,就是不笑的时候显的有点严厉吓人。以前那个髮型,前面头髮遮住他半个额头,会显的面部柔和一些,笑起的来的时候跟冬日里的阳光一样,让人暖洋洋的。 望着他……我便出了神。 男人倏然抬眸,我偷窥的眼神被他逮了个正着,讥诮道:「麻烦你收起那花痴的眼神。」 我收回目光,蠕了蠕嘴,低头吃饭。 感觉餐桌上方盘旋着一股低气压,让我食不知味。 我决定以为不跟他一块吃饭,简直是找罪受。 好在他吃的快,不然我晚上肯定会消化不良。 邵易寒吃完饭便回了卧室。 大客厅里看不到他的人影,我整个人都舒畅了,立马有了胃口。 吃完饭,我把碗筷收拾到水槽里,把剩菜收拾掉,擦好桌子,我才去房间里收拾衣服,随后出来洗碗拖地。 这一拖地,便能感觉到这公寓的大来。除了我跟邵易寒住的两间卧室,客厅另一边还有两房间,一间是书房,另一间空间也很大,不过里面是空的。 等我把两间房子拖完,感觉自己腰都快要立不起来了。从来没觉的拖地会这么累。再看这大客厅,我真想哭,又不能罢工。
第一百五十四章 保姆兼司机 好半天,我才把客厅拖完,大冬天的我出了一身的汗,刚直起腰喘口气,就见邵易寒换了一身休闲装,头髮似乎还打了摩丝,有点发亮,拿着车钥匙像是要出去。 男人见我围着围裙,拿着拖把,正擦汗,眉梢微挑,还四处看了一眼,「嗯,拖的还挺干净的。」 我面无表情,心里已骂了他千百遍。 「我房间里一会也收拾一下。」说着从我身边越过,往门口去。 我磨了磨牙。 「别忘了,内衣用手洗。」某男走到门口又叮嘱了一句,那语气让人抓狂。 等身后传来关门声,我才回头,做了鬼脸,骂道:「小心我拿骚痒粉给你洗。」 真是气死我了。 清洗完拖把跟抽桶,我提去阳台晾着。因为是高层楼层,阳台都用玻璃封住,我开了扇窗,吹了会冷风,那股热气才消下去,这才回客厅去。开了电视,我躺在沙发连动都不想动了。 没一会,听到卧室里手机在响,我不得不起身。 是徐露打过来的,说好几天没见我了,让我去暗潮坐坐。说她都想我了,可我现在那有空去又不能跟她说实话,便说晚上身体有点不舒服,不想出去。 挂了电话,我苦着一张脸,走去对面卧室收拾某人的衣服去。 进了邵易寒的房间,我不由环视了一眼四周,跟他以前一样,还是比较整洁的,视线落在那张大床上时,昨晚上男人眯眼低哼的样子便浮现在我眼前,一想起……我只觉脸发烫,跟个小姑娘似的臊。 让我自己惊愕的是,我给他做那种事……竟然还不觉的噁心。 以前杨铮也有提过那种要求,那时我想想就觉的噁心,怎么可能给他口。可是昨晚上我并没有觉的那事噁心,看到他动情享受的样子,我甚至有点小得意,还有点卖力。 呃……我一定是疯。 我低骂了自己一句,转身去浴室,看到篮子里的衣服,再想到邵易寒刚才那口气,我就觉的胸闷。 胸闷也没用还得洗,我把篮子提到外面那间卫生间,把不能水洗的挑出来,明天拿去干洗,可以水洗的全扔进洗衣机里,除了那条内裤。 分类完,我捏着那条内裤研究了一下,看了一下牌子,某高档货,然后扔到水池里,倒了点洗衣液,用手揉搓,心想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像这么私密的东西怎么能让我这个『保姆』洗,还强调的那么多次,真是有病。 洗完衣服都九点多了,我坐在客厅里看了会电视便有点困。昨晚折腾的太晚睡了,想着回屋早点睡去。 沖完澡,趟床上刚要睡着,手机突响。 一看是邵易寒打过来的,我皱了皱眉头,有点不情愿的接起来,电话一通,那头便传来吵杂的声音好像在酒吧,随着传来邵易寒的声音,「我在『梅园』喝酒了不能开车,现在立马过来接我。」 「那不是有代驾……」我话还没说完,那头就给我挂了,气的我差点喷出血。 我这到底是什么保姆,为什么这种事也得我来干呢? 我怼天怼地,最后还是乖乖爬了起来换衣服,马熘的打车过去。 『梅园』是桐城有名的夜总会。 我到『梅园』门口时没见到邵易寒的人影,便到停车场找他的车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他的车,人却没在车里。 人不会还在里面吧? 我又走回到夜总会门口,从兜里拿出手机给他打了电话,铃声响了很久,那头才接起,却是个嗲的能滴出水的女人声音,「沈小姐,是吧。」未等我回应,那头又说道:「邵总去洗手间了,他让我跟你说一声,让你来包间,我们在303。」话落对方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不由的吁了口气,冷煞着脸进了夜总会,这会还不到十一点,里面正是热闹的时候,我直接拐去电梯。 上了三楼,一出电梯就见边上沙发上坐着几个浓妆艷抹的女人,大冷天的穿的很爆露,我眉头便拧了起来,胸口压着一股无名火。 等我走到303包间门口时,抬手重重的敲了两下,随即便推门进去,包间很大但沙发上只坐着几个人,我一眼就看到邵易寒,他边上挨着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女人,看着不像小姐,正给他点菸,他手虚搭在那女的肩上,低头吸火。再看边上那几个男的,我没有一个认识的。 我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那几个人都望了过来,好像也没有人认识我。 「邵总,可以走了吗?」我站在门口喊了他一声。 男人这才抬起头,扫了我一眼,侧头朝他身边的女人笑了一下,「谢谢!」随着才转回头看我,「你先坐一旁等我一下。」 我暗咬牙,走到边上那张没人坐的沙发坐下,背对着他们。 「邵总,这还不到十一点呢,你就想走了。」一男语气颇为有意见的说道。 「丽丽,你可不能让邵总这么早走。」 随着传来那女人酥软的声音,「邵总,反正你有人接就多玩一会吗,我都还没好好敬你呢?」 「我最多坐到十一点,明天一早还有个会。」邵易寒语气温和,「以后若合作,有的是机会喝酒。」 「邵总,您这意思是?」刚才那男的语气满是欣喜的问道。 邵易寒淡淡的说道:「你们公司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等报告出来,基本就能确定。」 「那太好了,来,邵总我再敬你一杯。」 「我也得敬。」 …… 我背对着他们,听这对话的意思,邵易寒像是选中他们公司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公司,还真是幸运。 要是宏达到时还是解决不了资金问题,不知道他肯不肯帮忙? 听着他们谈笑,我心里头说不出的落寞。 过了一会,我听到邵易寒说道:「行了彭总,我得走了。」 「那行,丽丽你送送邵总。」 「好的。」 我听到这话便起身,往后看了一眼,见那女的拿着邵易寒的外套,正帮他套上,我便转回头,先一步往外走。 出了包间,我站在一旁等着,没一会,那女跟着邵易寒一块出来。 「邵总,您住哪里?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那叫女的笑盈盈的扶着邵易寒的胳膊,问的暧昧。 我一听这话,那股压抑的火又燃了起来,转身便要先往电梯口走去,却被他叫住,「过来扶我一下。」 「我扶你吧。」那女的立马接了话,很殷切。 「多谢了,不用。」邵易寒语气变的淡漠,随即,他的手便搭在我肩上,「走吧。」 那女的看了我一眼,脸上笑意讪讪的,「那邵总您慢点。」 邵易寒没回话,揽着我的肩,把一半的重量都倚在我身上,我不得不环手扶住他的腰,再往电梯口走去。 到电梯口,两部电梯刚好都下去了,只好站一旁等。我便推了推他,「别装了。」 他侧目看了我一眼,「我装什么了?」 「你又没醉……别这么压着我,沉死了。」我皱着小眉头,嘟喃。 男人一听这话,身体全靠在我身上,我不由往边上颠了半步才稳住,抬眸刚想骂他一句,便对上他的眼,可能是喝酒的原故他眼白有点泛红,眼眸却异常深邃,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望着那双眼,我想骂的话一时全忘了。 「叮咚」电梯弹开。 我回了神,扶着他进去。 很快电梯又合上,刚巧里面没人。 我突然觉的吸唿有点不顺畅,因为某男一直再盯着我看,不大的地方,我们又挨的那么近,两人的吸唿可闻。 好在很快电梯就下到一楼。 从夜总会出来,他便放开了我,自已往停车场那头走,等上了车,说他渴了,让我去后备箱给他拿瓶水。我给他拿了瓶水,他喝了几口水。 回去的路上,他坐在后座很安静,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睡着了似的。 我从后视镜偷瞄了他好几次,后座昏暗也看不清他的脸,像是闭着眼。 半个小时后,到公寓地库。 我停好车,下车去叫他。 邵易寒还真的睡着了,面色有点疲倦,一时我有点不忍叫醒他,但又不能让他在车子里睡一晚,便伸手轻轻的推了他一下,「到了,上去再睡。」 邵易寒缓缓睁开眼,眼神涣散,像是还没清醒过来。 我探进后座,双手架起他的胳膊,「到家了。」 把人扶下车,他才清醒了一点,进电梯的时候我发现他面色有点怪异,刚才明明面色红潮,这会有点泛白,而且眉头微皱,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让我想起莫子玉那天喝醉胃出血就是这个样子。 我忙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以前他就有胃病。 他皱着眉头,嫌弃的横了我一眼。 我真是多管闲事,难受的人是他,关我屁事,最好疼死得了,就不会欺压我。 我心里碎碎念。 男人低眉垂眼,进了门,捂着肚便往卧室去。 看他那个样子,我深吁了口气,去做了壶水,然后把今天新买的蜂蜜拿出来,又把今天收拾时看到的两盒胃药也找出来,看药的有效期都很新,应该是他刚买没多久的。想来这段时间他胃病又犯了。 做好水,我倒了杯水又晾一杯水,拿着药,往他卧室去,走到门口,我趴在门边听了一下,没动静,握住把手轻轻推开门,里面只开一盏照明灯,邵易寒侧躺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有脱。
第一百五十五章 莫明奇妙的男人 我微蹙眉头,走了进去,把水跟药轻放到床头柜上,侧身去看他。 他脸朝里趴着,我刚要探身过去看,他突然翻了个身,差点被他吓出心脏病来。 邵易寒看到我微愣了一下,没好气的问道:「你进来干吗?」 我见他额门上全是密密的冷汗,口气也不好,「看你死没死?」 男人眉峰一挑,坐了起来。 「把药吃了吧。」我斜了他一眼,便要转身出去。 「把我衣服脱了。」男人命令道。 呃! 回头,见他半死不活的靠在床头,我便没多说别的,转回身,坐到床边,先把他的外套给脱了,见他里面穿的是圆领毛衣,我又站了起来,先从胳膊那给他扯出来,脱了毛衣,我又座回床边,去解他的皮带。 男人就靠在那看着我。 我被他那么盯着,手有点不灵活,抬眸横了他一眼,「脱衣服这种事,好像不归保姆管吧?」 「那你可以不用给我脱呀。」某男悠悠的回道,带着揶揄的口气。 我气的差点拿皮带抽他。 倏地起身,把皮带扔到他身上,「自己脱。」音落我便转身出去。 这人……我就不该对他心软。 我气鼓鼓出了卧室,走到灶台旁,端起刚才晾的那杯水,抿了一小口,还是有点烫,便放回去,转身去客厅。 刚坐下就听手机有微信进来,是沈浩发过来几张照片,说是公司给按排的单人公寓,看着还不错。我便给他点了个贊,点完贊我才看到他改了新名片,叫小萌宝。 很快他又给我回了条微信过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我快速回了过去:【被你的微信吵醒了。】 他回了个邪恶的笑脸:【是不是想我这个大帅哥了】 我回发个笑脸:【嗯呢,特别想。】 沈浩回了个羞羞脸。 我刚想给他回个噁心的图片,手机突然被人抽走,头顶飘来邵易寒的声音,「我手机找不到了,借用一下。」 我转头要去抢,就见他盯着我的手机,面色阴沉。 「把手机还给我。」 他抬眸深冷的看了我一眼,把手机直接扔到我身上,转身即走,『嘭』卧室门被他甩的巨响。 我腿被手机磕的发麻,看着那扇门,嘟嚷:「简直莫明奇妙。」 得,这蜂蜜水我也不用给泡了。 次日,我七点起来,准备给他做早餐,刚从卧室出来,大门同一时间从外推进,邵易寒一身运动装走了进来,像是出去跑步刚回来,精神还挺好的,瞥我了一眼,「我七点半要出门,早餐快点。」话落,便往他卧室去。 我心里嘀咕,昨晚胃疼成那样,早上还有精力出去跑步,看来是一点事也没少,害我一晚上没睡安稳,还真是纯属瞎操心。 我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给他下了碗小馄饨,煎了两个荷包蛋,还烝了四个小包子, 没一会邵易寒就从卧室出来,像是沖了澡,头髮都还没干,穿的特别正式,英俊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走到餐桌旁看了一眼,把手里外套搭在椅背上,「醋给我。」 我这才想起,他吃馄饨时喜欢加点醋,便把醋给他拿了过去。男人接过,神情很淡,加完醋坐下来,便没再看我一眼。 吃完早餐,他穿上外套就出门,至始至终连句话都没跟我说,好像我真的只是一个保姆而已。 我盯着那道门,怔怔出神了半晌,这才回卧室洗漱,随后再出来给自己弄点吃的。吃完,把碗筷洗净,又去他卧室收拾,把该洗的全洗了,然后拿着他换洗的两件大衣出去找干洗店。 「景都」地理位置好,附近超市、商场非常便利。我把衣服送去干洗店,又去了趟超市,等回到公寓一个早上就快过去了。 我便给邵易寒发了条微信问他中午要不要回来吃,过了半天他才回了个『不』字,多一个字都没有。 不回来,再好不过。 我快速换了身衣服,便去了公司。到公司楼下,跟蒋纪远碰了正着,他面色匆匆,看到我微愣了一下,可能有点奇怪我这个点会过来。因为我昨儿刚跟他说,这几天都来不了公司。 「佳佳,你怎么来了。」 「我刚好有点空就过来看看,」我笑的有点不自然,「公司没什么事吧?」 「目前没事。」他狐疑的看着我,「你最近不来公司……是要在医院那边照顾莫子玉吗?」 「阿……也不是。」 「那你在忙什么?」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便转了个话题,「我看你急匆匆的,是要出去吗?」 蒋纪远眉头微蹙,「嗯。」 「那你先忙去吧。」说着我便要越过他,却被他拉住。 他看着我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那个……我上次是不是误会苏琪了?」 「苏琪跟你解释清楚了?」 「她现在都不跟我说话,怎么会跟我解释。」蒋纪远笑意发涩。 见他那样,我心下瞭然,便问道:「你那天到底是看到什么了?还是听到什么了,反应那么大?」 他望外头看了一眼,「那天我从宴会厅出来,在楼下……看到她主动亲了那人。」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会误会。 「所以你就去置问她,是不是还爱着叶启良之类的话吧?」我试探的问道。 他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她这个人你要是置问她,她肯定会跟你说反话,你要是不问……她还反会跟你说真话,」我轻笑了一声,「我估计你看到苏琪主动亲那人,应该是一个告别『仪式』所以你是真的误会她了。因为她亲口跟我说过,她拒绝了叶。」 「我……去找过叶启良,得知他们好了两年多,说真的……我当时一点信心都没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蒋纪远说这么不自信的话,可见他把苏琪看的多么重。 我轻拍了拍他的肩,「等她回来,你们俩好好谈谈,别跟小孩似的呕气。」 他轻笑,「嗯。」 「那你先忙去吧,我上去看一下眼也就走。」 蒋纪远看着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轻嘆了口气,「回头再跟你说。」话落,我便转身往电梯口去。 到办公室,郑杰汇报了一些情况,随后送过来几份必须我亲手签字的件文。处理完这些,我问他早上有没有关于海龙那边的消息或是新闻什么? 郑杰说海龙那边没什么新闻,倒是莫传承那头早上有消息传出来,说他政绩一直不错人缘也好,近年来为百姓办了不少实事,又加上他主动自首,网上舆论也有为他说好话的。 我估计有一半是宋雅慧搞的公关。 随后我看了一眼海龙的股票,还是跌,倒是没前两天跌的那么厉害。 在公司呆了两小时,我又赶去医院。有了宋雅慧的首肯,我也就没什么顾虑。 到的时候,刚好看到护工再给他擦身,我套上无菌外套进去帮忙。看着他紧闭的眉眼,心头纠疼的不行。护工给他擦背时,我就俯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子玉……你快醒醒。」 我连叫了他很多声,床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位男护工看了我一眼,说道:「他这种情况,我原来也看护过一个,按医生说比他这情况还要严重,不过人家女朋友天天陪在边上跟他说话,说一些他们在一起的事,那男的没多久就醒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也是这个医院的,就前年的事,那男的也是车祸,伤的比他还要严重,腿都没了。」护工边擦着身边说道。 「可这病房不让随便探视?」我有点疑惑。 「医生说了,明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我大喜,「真的呀。」 「嗯,也通知他家人了。」护工又看了我一眼,「你是他女朋友吧?」 这话问的我一时答不出来。 「你肯定是,这么多天我就没见有别的女人来过,除了他家人。」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没说话。 从医院出来,我又往家里打了个电话,知道家里没事,我才放心回景都,回去的路上,看到一家药店,我又进去买了点药,都是跟胃疼有关的,顺带着买了点解酒药。 回到公寓都下午四点多了,一进门,我就给邵易寒发微信问晚饭回不回来吃,跟中午一样,还是回了一个『不』字,让我很无语。 之后的几天,邵易寒基本早出晚归,除了早餐,中晚餐都不在家吃,而我也落个轻松,收拾好屋子我便就去公司办公室两小时,然后去医院看莫子玉,他换了间单人病房,估计是护工有跟宋雅慧说过我,我到的那个点,基本看不到莫家的人,只有护工在。我便利用那两三个小时的时间,给莫子玉按摩腿,再跟他说说话,说一些我们年少时发现的趣事。 就这么平静的过了四五天。 海龙的股票渐渐回稳,莫传承的事有省政暗压,外面基本找不到负面报导,报的全是他这几年的政绩,虽然他肇事逃逸,都被说成是一时煳涂,又因司机自作主张去自首,而他顾及家人孩子还小当时没有及时站出来自首也是情有可源。
第一百五十六章 爱上他是命中注定 宏达这边,苏琪跟鲁致森在外省也回了消息,说很奇怪,他们问了几家银行,刚谈的时候都银行那边都很热情,随后一核实公司名称,便没了下文。所以这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 我只好把他们招回来,反正再那边呆着也没用。 这一天,我在公司呆的时间较长,因为我来的时候刚好碰到银行的人,所以就被缠住,对方要我们给出一个明确还款的时间,不然他们要採取一些措施,算是给我们最后的警告。 从公司出来比较晚,我就没再去医院,直接回了公寓。 一时门,见邵易寒坐在客厅,我吓一跳。好在我手里拎着药,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买的,心想:他要是问我去哪,我就说去给他卖药了。因为之前那两盒药,他已经吃完了,家里没有备用的。 但是我想多了,男人只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问,便又转了回去,继续看电视。 我换了鞋拎着药走过去,问了声:「你回来了。」 他没理我,还把脚翘到茶几上。 我自讨没趣,也不再多问,把药拿去厨柜那边放好,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我往门口斜了一眼,搞不懂这男人现在对我是什么心态? 换了身家居服,我便出去,因为快五点了,他在家,那肯定是要准备晚饭的。 刚从房间出来就听他在跟人讲电话。 我听着对话的内容,像是在说莫传承案子的事,他语气很强硬,让对方一切按程序来,绝不接受私了或庭外和解一说。 很快他便挂了电话,心情似乎很不好,手机甩在大理石茶几上声特别响。 我站在门口,有点踌躇。 看来关于莫承传最近的几篇正面报导让他很不爽。 「你杵那干吗?」 某男一声怒喝,吓的我心一颤。 这一年多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总觉的这人牌气变的有点暴躁。 我看着他阴沉的脸,走了过去,语气尽量放柔,「晚上想吃什么?」 男人阴鸷的瞥了我一眼,起身,拿起手机外套就往外走。 「诶,你不在家吃饭呀?」我追问道。 邵易寒连头都没回,甩门而去。 那一瞬,我心头失落又酸涩。 我们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晚上我没再出去,给自己简单弄点吃的,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无意识的想等某人回来。 可是时钟转了一圈又一圈,他也没有回来,最后我在沙发上都睡着了。 半夜里被冻醒,也没见那人回来,我便回了房间,迷迷煳煳刚要睡着突听外面有声响。 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屏神凝听。 只听,外面「噼啪」响。 我忙下床,开门出去,就见邵易寒东倒西歪的从门口进了客厅,车钥匙手机都掉在地上,他毫不知道,晃着身子,走到沙发旁,直接趴在上面。 我疾步走了过去,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不由让我皱起眉头,这人到底喝了多少酒,味这么大。 「喂,别在这睡,我扶你回房间躺去。」我拉起他一只胳膊想把他扶起来。 他甩开我的手,嘟嚷着,「走开……不要碰我。」 「谁愿意碰你,臭死了。」我真想踹他两脚。 邵易寒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眉头微蹙,「我要喝水。」 他这一翻身,我被他领口上两个醒目的口红印,吸住眼球,无名火瞬间腾起。 我双手叉着腰,瞪着沙发上的人,吼道:「有本事自己去倒。」 男人被我这么一吼,微微睁开眼,斜睨着我。 「看什么看,渴死你。」我咬着牙骂道。 邵易寒突然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呃! 我一下就怂了,忙往后退了两步,离他远点。 他双手摁着额头,突然又滑倒在沙发上。 我见他面色有点发白,不由蹙眉,跑去开放式厨房那边给他倒了杯温水又把解酒药拿上,回到沙发旁,邵易寒面色惨白的可怕,他拧着眉头,一手捂在腹部。 我把药跟水放到茶几上,蹲到他边上,「你是不是胃又疼了?」 「疼,」男人低低的哼了一声。 「知道自己胃不好,还天天喝那么多,活该。」我嘴里叨叨,又马熘的跑回厨房那头,把我今天买的药全拿出来。 再回到邵易寒身边,他额已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 我忙坐到他边上,把他头抬起枕到我腿上,看着那张因疼痛而拧巴的俊脸,我心口跟着纠起,忙打开一盒阿莫西林,给他塞了两粒,再端过水杯餵他喝下。 餵完药,我给他按着太阳穴,男人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唿吸变的绵长,睡着了。但我手没停,依然轻轻的揉按着,目光贪恋的看着他的眉眼。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能这样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看着他。 他的脸色还是不好,但比刚好已是缓和了很多。真不知他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 听着他深长的唿吸声,我停下按摩,手抚上他的脸,满掌贴在他脸上,轻轻抚摸着,脑子里不由想起他第一次救我的情景,我们被人追……还听到那样的事,随后我还吻了他。 爱上他似乎是早已註定的事。 我脑里想着以前的一幕幕,手心延着他的眉眼,轻轻的勾画。若不是醉了,他不可能这样乖巧安静的躺在我怀里……以后估计也不可能,那就让我一次看个够吧。 目光再次触及他领头的那两口红印,我苦涩一笑。 既便我深爱着他又能如何? 这男人现在对我只有恨跟厌恶。 但不管他对我什么态度……只要能这样呆在他身边,似乎也不错。 手指轻抚着他的唇,我微微一笑,低下头,在他软柔的唇上,啄了一下。 后半夜。 我怕他冷,去他卧室把被子抱出来给他盖上。再让他枕着我的腿睡,我一手虚搂着他的肩,靠在沙发上,用手机上网搜了一下,宿醉后第二天吃什么比较好?还有胃病要怎么养?搜到了几个贴子很不错,我便截图保存了下来。想着从明天开始,好好给他调理一下。 到后面,我实在挨不住困意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时,只觉的自己左腿完全麻了。而枕在我腿上的男人,依然睡的很沉,我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才六点半多。 我小心翼翼把他的头抱起,身子挪出来,再拿抱枕垫到他脖颈下,这才起身。 刚站起来差点跪倒在地,左腿几乎麻的使不上劲,我站着缓了好一会,才试着迈步。 先去厨房把粥熬上,再回卧室洗漱。 等我洗漱出来邵易寒也醒了,坐在沙发上,按着额头醒神,见我出来,神情淡淡的不似昨晚那般冷漠。 我走过去,把那杯早已冷掉的水,端去水槽倒掉,又给他倒了杯温水,再给他端过去,看他那难受的样子,忍不住唠叨了一句,「明知道自己胃不好,还喝那么多酒。」 邵易寒扫了我一眼,没说话,神情莫然,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完,便起身,抱着他的被子回卧室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撅了撅嘴。 等我做好早餐,把粥都给他盛好凉着,那人还是没有出来,我怕一会粥凉了,便走到他门口喊了一声,「早餐做好了。」 半天里头没动静,我便抬手敲了两下推门进去,只见某男脱了衣服,身上只剩一条四角裤,抱着被子趴在床上。 这睡姿简直让我无语。 「喂,你吃了再睡吧。」我站在门口喊道。 床上的人动都没动一下。 我又喊道:「我粥都盛出来了,一会凉了。」 男人翻了个身,面朝里,把自已捂在被子里,明显是嫌我吵。 我不由来气,真是好心招人烦。返手甩上门,气嘟嘟的回了客厅,走到餐桌旁坐下,自己把那碗粥喝了,然后就瞪着卧室那边发愣。
第一百五十七章 你餵我 这人不起来吃东西,回头胃肯定又该难受。 可我现在只是一个保姆,又不能跟以前一样进去把他拉起来逼他吃。 嘆了口气,我起身去洗碗随后又把灶台擦了一遍,跟着拖地。 要是不找事干,我怕自己一时冲动,进去把那人拉起来骂一顿。可等我把该做的全做了,那人还是没有出来,显然是又睡了。 我躺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想下楼卖点菜,又怕一会他醒来,也不敢出门。看着电视没一会,眼皮跟着发沉,昨晚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这么真的是很困。我心想:反正他一时半会也不会起来,那自己也睡会,便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 这一觉再睁眼,就是中午了。 我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不由往邵易寒卧室门看了一眼,仍是紧闭着的,我心里莫明的有点不安,起身便走了过去,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床上的人弓着,紧紧的抱着被子,那姿式就像我来月经时疼的难以忍受用被子捂肚子的样子。 我忙走到他床边,见他面色极差,嘴唇发白,额头上全是冷汗,眉头深拧。 「邵易寒,你是不是胃又难受了?」我抬手去探他的额头,是冰凉的,触的一手冷汗,「你快起来,我们去医院。」 邵易寒缓缓睁开眼,虚弱的看了我一眼,「我不去。」 「你都痛成这样不去,是想痛成胃穿孔吗?」我气的直吼。 他低低的哼了一声,「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 「谁想你死了,」我上前拉他,「快起来。」却怎么也拉不动他。 他微张着那双桃花眼,直愣的看着我,却就是不起来,给我气的,「你要是不起,我……一会把你扒光了拍祼照。」我咬牙威胁。 男人却笑了。 「你笑个毛,快起来。」我拽着他的手,喝道。 邵易寒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转身去衣柜里给他拿了一套休闲服,又走回到床边,把衣服放到床头,「快穿上。」 男人靠在床头却没有要下床的意思。 「快穿衣服。」我催促。 他跟没听到似的,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住,随后掀眼皮看了我一眼,「给我倒杯水去,还有……我饿了。」 呃! 我有点想抽人。 「你真不去医院?」 男人嫌弃的瞥了我一眼,「快点,我口渴。」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转身出去,给他倒了杯温水,连药一块给他拿进来,然后横了他一眼,又转身出来,把早上熬的粥加热,又做了两鸡蛋羹,再弄两样小菜,用托盘给他端了进去。 邵易寒还是靠在床头,闭着眼,但面色好像比刚才好一些。 我瞥了眼已空的水杯,还有打开的药合,心想:应该是吃了药。 「你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我说着,把托盘放到床柜头上。 男人睁开眼,眼眸清澈,语气带着命令的口气,「你餵我。」 「你端碗的力气都没有了吗?」我抿着嘴,看他。 「嗯。」 我暗咬牙,坐到床边,端起粥,斜睨了他一眼,正好跟他对个正着,那黑眸似乎有不一样的东西在闪烁,不过也仅是一闪而过,随后便变淡漠,古井无波。 似乎只是一个病人,让他的保姆给餵粥,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男人能做到平静的让我餵食,而我却做不到把他当做『病人』餵食。每一勺粥餵进他嘴里,就会让我想起以前我们在一块时,他耍着赖让我给她餵食的情景,那时我虽然表面很不乐意,可心里却是甜蜜的。 餵完一碗粥跟一小碗鸡蛋羹,邵易寒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但我觉的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比较好,便劝道:「要不,下午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去,」男人直接否掉,滑下身躺回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我磨牙,端着托盘出去。 到客厅,我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了。今天肯定是去不了公司也去不了医院了。 收拾完碗筷,我去看了眼冰箱,里面吃的不多了。因为这几天他都没回来吃,我也没买。 回房间换了身衣服,拿上钱包跟钥匙,出来时我在邵易寒门口喊了一声,「我下楼买菜去,一会就回来。」顿了一下,没听到回应,我便往门口去。 到超市我按昨晚上搜的养胃食谱,买好食材,又买了些水果,就匆匆返回公寓。 进门时,刚好看到邵易寒站在冰箱前,正打开一瓶矿泉水要往嘴里灌。 「别喝冰水。」我喊了一声,便跑了过去,把袋子往地上一放,强势从他手里把矿泉水抢了下来,怒视着他,喝道:「你知不知道犯胃病时,不能吃冰冷硬的东西呀?」 邵易寒的手还僵在空中,微蹙着眉头看我,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我横了他一眼,把水瓶拧上盖,拎起菜走到餐桌那边,把手里的大袋子放到餐桌上,回头看了他一眼,「你要喝水,水壶里有温水。」 他眨了眨眼,像是有点无奈,走到一体厨柜那边,拿了玻璃杯,倒了一杯温水,蹙着眉头睨了我一眼,端着水杯往客厅去。 某男突然这么听话,让我有点诧异。 见他走去客厅那边,我不由勾了勾嘴角,把买回来的东西整理进冰箱。随后准备午饭,想着他刚才吃过一碗粥,而且他现在也不能吃油腻辛辣的东西,还是做点清淡的。 我在准备食材的时候,听到电视声,回头往客厅那头看了一眼,见他仰靠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着电视,突然感觉像是回到了一年多想,他在家等我做饭的场景。 我甩了甩头,转回头,觉的自己想太多了。 连着两天邵易寒都没有出门,而我跟丫环似的侍候了他两天,除了去对面超市卖菜外,哪儿也没去。不过这两天他对我的态度比之前要好很多,虽然没怎么跟我说话,但至少没在给我脸色看。 这天早上,我跟前几日一样,睡到六点四十醒,七点出卧室准备早餐。不想今儿我刚打房门,邵易寒也正好从卧室出来,两人碰了个正着,我朝他不自然的笑了笑,「早。」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往客厅去。 我看他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像是要出去跑步,便说道:「你现在不适合剧烈动力。」 邵易寒就跟没听到似的,走到冰柜前,从里拿出一瓶水就要打开,我跑上前,伸手按住,「你现在还是不能喝冰的。」说着便从他手里抽走那瓶水,「要喝水,去暖壶倒。胃不好,以后之个喝冰水的习惯最好改掉。」 男人一手撑在水箱上,眨了眨眼,轻笑了一声,「诶,是不是给你两天好脸色,你就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了?」 「我这是为你好。」 「呵,为我好。」他冷笑一声,「当初怎么不见你为我好呢?」 听他这么说,我垂下眼睑,没哼声。 邵易寒那双桃花眼,定定的看着我,随即从我手中拽走那瓶水,冷声道:「我现在不需要你为我好。」 这话莫明的让我鼻头髮酸。 我抬眸,见他眼底满是忧怨,负气的拧开那瓶水,抬起手,便喝了好几口。 「你对我有怨气,也没必要拿自己身体撒气。」我低低的说道。 男人拧回瓶盖,斜了我一眼,把水瓶放回冰箱里,重重的合上冰箱门,转身便出了大门。 看着他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我长长的嘆了口气。 这男人也不知道对我哪来的那么大怨气? 做好早餐,半天也没见邵易寒回来,我便把厨余垃圾提到楼下扔去。扔完垃圾,突然想起自己『大姨妈』快来了,昨晚肚子就有点不舒服是来『大姨妈』的前兆。 便去了超市,先买两包备着免的到时要用没有就麻烦,刚好超市也开门了。 等我从超市出来,一抬眼就见街头那边有两道身影,一高一低,两人并肩慢跑着,一边还说什么,我看到那女的脸上笑的很明媚。
第一百五十八章 难以自控 等我从超市出来,一抬眼就见街头那边有两道身影,一高一低,两人并肩慢跑着,一边还说什么,我看到那女的脸上笑的很明媚。 我站在超市大门口看着那两道影进了『景都』大门,微蹙眉头,跟邵易寒一块跑步的女人,像是住对面那女的,那两人似乎不是第一次在一块跑步。 思之此,我心情瞬间变的沮丧。 过马路的时候还差点跟一辆自行车撞上,招那大妈一大白眼,还被骂了两句,说我一大早出门没带眼睛。我理亏,只能给人道歉。 我晃着塑胶袋,无精打采的进了公寓大堂。 进电梯时,我心想:哪天邵易寒边上要是真的有了别的女人,那时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光这么想一下,我就觉的胸口憋闷的紧。 可我跟他现在像是隔着千山万水……又怎么可能再走到一块去呢? 从电梯出来,我不由往对面那扇门看了一眼,想着刚才那女的笑的那么灿烂,不用想也知道她对邵易寒有意思,而邵易寒愿意跟她一块跑步……估计对她有也好感,毕竟那女的气质容貌都很还不错,而且还矜持,不像他以前身边那些个女的,看着他如狼似虎。 进门后,我有点蔫,扫了眼客厅没看到邵易寒,估计是在卧室,我换好鞋,想先把东西放房间去,刚走到客厅,就见邵易寒从卧室出来,光着上身,只穿一件运动裤,看到我眉头微皱了一下,「你去哪了?」 「下楼扔垃圾去了。」我神态莫然。 他狐疑看着我,「我刚才回来怎么没看到你。」 「我顺便去超市买了点东西。」话落,我也不看他,绕过他,往我住的那间卧室走去。 「早上吃什么?」男人在身后问。 「都摆在餐桌上了,你自己看。」我口气不怎么好,推开卧室门,进去后我随手便关上,把袋子往单人沙发上一扔,便趴到床上去。随后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望着窗外发怔怔发愣。 心想:这才一周,离三个月感觉还有几百年那么长。这期间,万一他跟对面那女的好上,难到我要每天看着他们……出双入对吗? 想到这,脑子不由的出现邵易寒跟那女的亲亲我我的画面…… 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了,拉起被子,我把脸捂里面,大吼了起来,「啊……啊!」 连着吼了好几声,这才觉的胸口舒服了很多,刚要拉下被子喘口气,便听到「嘭」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重重的推开,随即传来邵易寒的声音。 「你发什么神经?」 听到邵易寒的声音,我忙被子里探出头,一门懵逼的看着他。 邵易寒还是光着上身,站在门口,用怪异的眼光看着我,「你瞎叫什么呢?」 呃……我明明捂着被子。 「我没叫呀。」我不信他真的听到了。 「刚才不是你在叫?」邵易寒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看着我。 「嗯,我没叫。」我死不承认。 男人转眸瞥到我沙发上那袋东西,再看我时,表情有点瞭然的样子,嘀咕了一声,「女人……就是麻烦。」随后退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我松了口气,便平躺在床上。过了好一会,我才起来,因为肚子饿了。 从房间出来,看到邵易寒的卧室门开着,我往里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倒是听到浴室那边有水声,我砸了砸嘴,往厨房那头走去。 粥在电饭煲里保温着倒是没事,桌上那几样小菜都凉了,我又给热了一下,等菜再摆到餐桌上,邵易寒才从卧室里出来。 男人衣服也不穿裹着浴巾就出来,头上还在滴着水,也不擦干,往这边走来,一边问道:「我那件黑衬衣你放哪了?」 我放下手里的碗筷,「黑衬衣……那一件呀?」因为他好几件黑衬衣。 他抬手甩了一下额前欲滴的水珠,「带暗纹那件。」 「我昨天熨好后就挂在衣柜里。」 「挂衣柜哪一格?」男人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我瞥了他一眼,转身往他卧室去,他跟在我身后。 进了卧室,我直奔衣柜去,走到衣柜中间那格,拉开双开门,那件黑色带暗纹的衬衣就挂在最后面。那么醒目,他竟然没看到,真够眼瞎的,我暗腹议。 抬手取下那件衬衣,转过身便对上一堵肉墙,视线刚好对着他心口那处刚脱了结痂的伤疤,我心不由突突跳了两下,眼眶莫明的发酸。 「你放那么后面,难怪我没找着。」男人语气淡淡的,但我能听出来一丝别样的感觉。 我抬眸,对上他的眼。 他也看着我,眼底有不明的光一闪而过,眸色跟着变深。 我们站的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沐浴后的清香,还能看清他脸上的毛孔,以及他瞳仁里的我。 两人定定的对望着,仅几秒,我有点……难以自控,忙把衬衣往他怀里一塞,「你换吧,我先出去了。」便逃似出了他的卧室。 走到客厅,我捂着胸口,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没一会邵易寒换好衣服出来,看到他那张俊脸,我莫明的有点紧张,便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你今天要出门?」因为他穿的比较正式,黑衬衣黑西服,帅的有点过份。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走到餐桌旁坐下。 我忙把粥给他端过去,又随口问了一句,「那……中午还回来吃吗?」 「不了。」 「哦,」我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身去给自己盛粥。 邵易寒走后,我收拾完碗筷,把该洗的衣服全洗了,然后便坐在沙发上发呆。 最近我干的最多的事,便就是发呆。 直到手机响起来,我才回神,电话是苏琪打过来的,说银行那头又派人来了,问我这几天到底在干吗?有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如果没有,那只能走最下策的那步棋。 我让他们在坚持两天,海龙只要股票一回稳,应该能就拿到资金。让蒋纪远单独去约一下那位科长,给点好处,看能不能缓缓。 苏琪让我对海龙那边不要报太大的希望,因为莫传承的事加上莫子玉一直昏迷不行,她估计股票还得跌,宋雅慧那边怎么可能顾的上宏达。 听苏琪这么说,确实对海龙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我心想着,这两天跟邵易寒关系缓和了好多,要是求他帮忙,不知道他肯不肯帮。 挂了电话,我进屋换了身衣服,便出门。 先回了趟家,看二老没事,家里也挺好的,我又转去医院。 进病房时,没见到那位男护工,病床边上倒是坐着一位长的很清秀的女孩,看着也就二十出头。见到我忙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您一定是沈小姐吧。」 我点了点头。 「那个……我表哥家里出了点事,让我在这替他一下。」 「你也在这里当护工?」我看她穿着医院护工的工作服。 「嗯,我刚进医院,在产房那边。」 「哦。」 「那您帮我看一下,我去打两壶热水,一会给病人擦背。」那女护工拎起桌上两个大水壶便走了出去。 我走到病床边,看着莫子玉的脸越来越瘦,心纠成一团,俯身,伸手在他脸上轻轻的摸着,低语道:「子玉,你是不是在恨我,所以一直不想醒来。」 「你快醒来好不好,只要你能醒来……怎么骂我都行。」 「现在阿姨很需要你,海龙也需要你,还有叔叔……」 …… 我坐在病床边,在他耳边叨叨了好久。 却一直没见那位女护工回来。 等我转头时,才发现她一直站在门外头,像是有意给我腾地,突然觉的这女孩心还挺细的。 没一会我把她叫了进来,从包里拿出一本日记,交给她,「这本日记,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你表哥,告诉他我要是没来时,请他帮我念给他听,然后帮我保管好。」 她接过日记本,很认真的回道:「你放心,我一定让我哥好好保管。」 「谢谢!」 「不谢!」 我朝她笑了笑,便往门外去,走到门口时,我顿住脚步,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名?」 「我叫白晓雨。」她回的利落,声音甜美,让我心生好感。 「麻烦你了。」音落,我转身离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嫂子 从医院出来,我看了眼时间,觉的赶去公司看一眼也来得及。却不想车子开到半路,我肚子突感不适,那种疼我再熟悉不过,早上出门我太匆忙,买的东西也忘了带。刚好看到路边有一家大型超市,我忙打方向盘,拐进停车场,这种大型超市里面一般都带有卫生间。 锁好车,微夹着腿小跑进超市,用最快的速度买了两包便直奔超市卫生间去。 果然是大姨妈来了。 再从超市出来,我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却不想,一个转身,碰到堵心的人。 杨铮母亲陈霞穿着貂皮大衣,拎一个lv包,扭着腰,看着到我,嘴角那笑意,别提有多么的得瑟,「哎呦,还真是巧。」 我面色淡淡的,想当作没看到绕过去,那女人却挡在我面前,嘲笑道:「没想到『海龙』也有今天吧,真是报应,我看你就是个扫把星,跟谁,谁都没好下场。」 我冷眼瞪着她,「请让开。」 「莫传承下台了,估计用不了多久海龙也会倒闭,哼,你也没几天可蹦蹦的。」陈霞笑哼着,语言无不幸灾乐祸。 我真的是半点跟她吵的心情都没有,只想让这老女人怕点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呵呵,未婚夫躺在医院半死不活,未来公公马上要下狱,啧啧,你这样晦气的女人,以后真不知道谁还会要。」陈霞又嘲讽了两句,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扭着腰,错开身,「我等着看你的下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比嘴皮子,我就不信我还毒不过她。 「我估计你没那么长的命等。」音落,我冷笑一声,越过她,往停车场去。 「你……」陈露在身后气的语结,「沈佳,我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我置若罔闻。 上车后,我深吁了口气,刚要发动车。 手机突然响了是邵易寒打过来的,我忙接了起来,「餵。」 那头隔了一小会才回道:「晚上我回去吃。」声音像是压着的,听着倒是轻柔。 「哦。」 「你没在家?」那头突然又问。 他这句话让我微愣了一下,我有一种回到一年前的感觉。 那头又喂了一声。 我忙回道:「我在外面买东西呢。」 「我不在家……你是不是就放飞自己了。」男人在那头悠悠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没有。」我回的很小声,心虚。 「别以为我不知道,」男人在那头冷哼一声,又道:「晚上,我有几个朋友会过来,你多准备一些菜。」 「好的。」 「就这样。」音落,那头便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轻轻拍了拍胸口,嘴角却不可察觉的扬起,随即发动车子,回景都。 心情莫明的舒畅起来。 回到景都,我先把车放地库,再去超市买菜,一回到公寓就开始准备晚饭,想着好好露两手,弄几道硬菜。 等我把食材弄的差不多,肚子开始作怪,隐隐的坠疼,特别的难受,再一看时间都五点半了。我忙把米饭先做上,然后又给邵易寒发了条微信,问他大概几点回来。 他很快回了一条:【大概六点半到家。】 那还有一小时时间,煲一个菌汤刚好来的及。 忙起来,肚子的不适便被我忽略了不少。 考虑到邵易寒胃不好,我只做了一道香辣蟹比较辣,其他几道菜都没放辣椒,汤也是比较养胃的菌汤。 等菜摆满餐桌,我这才感到腰酸的难受,站了一个多小时,累的不行。 刚要去沙发那边歇会,就听到门口智能锁发出滴滴声响,随即大门被人推开。 先一步进来的不是邵易寒,是个眼熟的男人,他一见到我咧着嘴有点激动的叫道:「嫂子,真的是你呀!」 呃,原来是强子,他把头髮染黑了显的稳重很多,难怪我一时没认出来。 「强子……」我笑的有点不自然,刚要迎过去,见他身后跟进来的邵易寒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便顿住脚步。 「嫂子,好。」那两位一进来,就朝我打招唿,叫的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那个……你们好。」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是僵硬的。 邵易寒像是没发现他们对我的称唿有什么问题,还很郑重的给我介绍起来。 「这是林深,你以前见过一次,」他指了一下他左边那位跟他一样高的男子,又指了一下右边那个,「这是误超。」 那个林深原来是见过一次,不过我早就没什么印象了,难怪他会那样叫我。 「你们……好!」我都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招待他们。 邵易寒转头朝他们几个,笑道:「你们随便坐,我去换身衣服。」他从我身边过去时与我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像是带着电流,电的我心口噼里啪啦直跳。 见他走到卧室门口,我才回过神来,忙招唿林深他们俩去餐桌旁坐,等邵易寒换好衣服,应该就能开饭。 强子跟我比较熟,走到餐桌那边看了一眼,啧啧道:「嫂子,这都你亲自做的?」 他这左一句嫂子右嫂子叫的我脸发红,又不好去纠正他。 「嗯,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谓口。」我笑着去冰箱那边给他们拿点喝的,一边问道:「你们喝点什么?」 「随便,都行。」林深笑着,也走到餐桌旁,瞅着一桌子的菜,笑道:「我们过来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我从冰箱里拿出三瓶可乐,给他们一一递过去。 强子接过可乐,笑道:「这菜色一点也不比酒店的差,看来我们晚上有口福了。」 「寒哥好福气呀。」那位误超跟着笑道。 我被说的有点飘飘然。 没一会,邵易寒换了身休闲装出来,问他们几个要不要喝酒。 「当然要,」强子第一个叫起。 我讪讪的看着邵易寒,「我忘买了。」 邵易寒瞥了我一眼,「没事,让强子下楼买去。」 强子很主动,立马起身,笑道:「我下去,喝啤的还是白的?」 「来两瓶红酒就行。」 「两瓶红酒哪够,我再来打啤的吧。」强子一边说着往大门口走去。 我睨眼了邵易寒,转回头小声嘀咕,「胃刚好又要喝。」音刚落,便觉有一道阴影笼罩过来。 「你嘀咕什么呢?」邵易寒站在我边上,压着声音问道。 我抬眸横了他一眼,没理,走到消毒柜前,把碗筷拿出来,然后把最后一道汤盛出来。 背后,听林深在问邵易寒过几天元旦他是不是要回京过去。 邵易寒说元旦不回,等公司年会再回去。 我听着,心里琢磨着晚上要不要跟他开口投资的事? 他要是拒绝了,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或者,他又要提条件,我该怎么办? 脑子想着事,没注意被溅出的汤汁烫到手,我不由的「嘶」了一声。身后就传来邵易寒的询问声,「怎么了?」 「没事,」我回头朝他们笑了一下,走到水槽边,打开水,冲着被烫到的手指。 邵易寒又走了过来,「烫到了?」 听他那副语气,像是很心疼似的,我不由侧目看了他一眼,这男人还真是会演戏。 我便压力声音问道:「你这是在跟我演恩爱情侣吗?」 男人横了我一眼,转身走到灶台边,把我盛好的汤端了过去。 没一会,强子买回酒,让我拿杯子,他想先喝酒。 我让他们先吃饭再喝酒,不然菜都该凉了,而且不吃饭先喝酒也伤胃。 林深跟误超连连点头,说听嫂子的,让强子先把酒收起来。强子自然不好驳我的话,便说那先吃饭。 我给他们盛饭的时候,强子跑过来帮忙,站在我身边,低声说道:「看到你还跟寒哥在一起,真好。」
第一百六十章 为什么哭 他这话,我自然能听出弦外之音,同在桐城,我跟莫子玉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一时我也不好解释,只朝他笑了笑,问他最近在干吗。强子说还是老样子。 闲聊了两句,我让他帮忙把饭端过去,随后我也跟了过去,把勺子还有筷子给他们拿过去。 因为公寓是开放式厨房,餐桌就摆在案台边上,我把东西都给他们备齐了,便朝邵易寒说道:「你们吃吧,我就不跟你们捣乱,先回房间了。」 「嫂子你不跟我们一块吃呀?」强子第一个叫了起来,「我一会还想跟你喝两杯呢,坐这一块吃饭吧,别搞的跟旧社会似的,你还要躲起来。」 「就是,你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你要是不吃,我们怎么好意思吃。」林深也跟着起身说道。 邵易寒瞥了我一眼,「一块吧。」示意我坐到他身边去。 呃,我只是想回房间躺着去,腰都快要断了,真是有苦说不出的难受。 「快过来吧嫂子。」强子催促,笑道:「我都快饿死了。」 「那好吧,」我笑的有点勉强,走到邵易寒边上坐下。 邵易寒把他面前那碗米饭,推到我面前,「你吃这碗。」说着,他起身,自己再去盛了一碗。 我被邵易寒晚上的态度搞的二杖摸不着头,无比困惑。 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大了吧? 这人演戏也演的太认真了吧? 强子突然问道:「嫂子,你跟寒哥什么时候办事呀?」 这话我根本无法接。 刚好邵易寒端着米饭过来,他抬手就在强子脑门上拍了一下,骂道:「吃你的饭,哪那么话。」 「我这不是为你的人生大事着急吗。」强子朝他挤了挤眉头。 林深也跟着笑道:「哈哈,皇上不急太监急。」 我额头滴下三滴汗,「那个……你们快吃吧。」我笑着,转移话题。然后低头吃饭。 「嫂子,这你香辣蟹做的真太好吃。」 「嗯,这狮子头做的比饭馆的都好。」 「嫂子,这鱼你怎么做的?怎么一点腥味都没有?」 …… 这几个人真是太给我面子了,边吃边夸,弄的我挺不好意思,特别是他们一口嫂子叫的那个顺熘。 邵易寒也不解释,我只能跟他继续演戏。 饭吃的差不多时,强子开了酒,给每人都倒上。第一杯他们几个一块敬了我,说我做了一桌子菜辛苦了,我没法拒绝。 随后,他们几个聊起公司的事,好像邵易寒有意把他们那个小公司正规化,想把讨债公司往外贸代理公司发展。 几个人边喝边聊着,我看邵易寒喝了两杯红酒,强子要再给他倒酒时,我没忍住吱了一声,「强子别给他倒了,前两天胃病刚犯,不能喝太多。」这话一落,我就感觉身边的人,视线投了过来。 坐对面的林深扫了我跟邵易寒一眼,笑着调侃道:「有媳妇儿就是好。」 我后悔死说那句。 强子收回酒,转给我倒了半杯,笑道:「寒哥不能喝,那嫂子你替他。」 真是给自己找事。 「……」我嘴角的笑意有点僵。 「来,嫂子我敬你。」误超站了起来,很正式的朝我举杯,笑道:「很早以前就听他们说起过你,说你跟寒哥特别般配,今儿算是见到你了。晚上你辛苦了,做了这么多菜,真的很好吃。」 这话让我有点尴尬,不由的瞄了眼邵易寒,他正夹菜,嘴角噙的淡淡的笑,似乎对误超的说词没觉的有什么不妥,一脸愉悦的表情。 我没办法只好端起酒杯,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别这么客气。」 喝完酒,我觉的自己不能在坐下去,便找了个藉口,「你们慢喝,我喝的头有点晕,先回房躺会。」 邵易寒睨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就装吧。 「嫂子,我这还没敬你呢。」强子立马又给我满上酒,「等我敬完这杯,你再回房歇去。」 「我真不能喝了,一会该醉了。」以我的酒量,其实这几杯不算什么。 「在家醉也没事,寒哥会照顾你的。」强子笑着朝我挑了挑眉。 呃,我苦着脸看邵易寒,他却低下头吃菜。 「那好,就这一杯。」我无奈又端起酒杯。 强子笑的狡黠,跟我碰了一下杯,抬手一口闷了。 人家喝那么一大杯,我也没得说,一抬手把半杯酒全喝了,刚放下酒杯,林深又站了起来,笑道:「难得能吃到嫂子亲手做的菜,我怎么着也得敬一杯。」 我喝了前面两人敬的酒,没理由不喝他敬的。 于是我又喝了一杯。 等我喝完酒,邵易寒才假惺惺的说道:「你们够了,少来那套。」 我撅着小嘴,横了他一眼,转眸又朝他们几个笑了笑,「那你们吃好喝好,我真的不行了。」说着,我便起身,把自己的碗筷收起,放到水槽那边,便往房间那头走去,一边跟他们说道:「锅里还有汤,你们喝完酒,别忘了喝汤。」 「好勒,嫂子。」 进了房间,我吁了口气,捂着肚子一下变成苦瓜脸,趴在床上,抱着被子整个人都缩了起来,腰酸肚子疼,头还有点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几杯酒的原故,这次肚子特别的难受。 在床上躺了会,眼皮便开始发沉,可见红酒真的有助睡眠,昏昏沉沉的刚要睡着,突听外面有人喊话。 「嫂子,我们要走了。」是强子的声音。 我倏地睁开眼,从床上起来,理了理衣服跟头髮,便出去。刚好看到强子他们几个站大门口说话,像似马上要走的样子。 「你们要走了。」我忙走过去,我以为他们会喝很晚。 强子脸喝的有点红,朝我嘻笑着,「不早了,不打扰你跟寒哥过二人世界。」 我有点窘,心想:二人世界个屁,等你们一走我又变成了奴婢。 「嫂子,那我们先走了。」林深跟误超朝我摆了摆手。 我尴尬的点着头,跟邵易寒一块把他们送到电梯口,看着他们进电梯下去,这才进屋。 回屋后,我默默的收拾着餐桌,邵易寒进了卧室,没一会又走了出来,见我苦着一张小脸,蹙眉,「要是不舒服,碗先搁水槽里,明天再洗。」 「明天……还不一样是我洗。」我低声嘟哝。 他走到我身边,「你说什么?」 我斜睨了他一眼,想着他早上跟对面那个女的一块跑步,晚上又在这跟我演戏,就来气,「你为什么不跟他们解释一下,我们现在不是那种关系。」 男人桃花眼一挑,带有几分嘲弄,「跟他们说……你是我的保姆,你觉的他们会信吗?」 「反正……我觉的你是故意的。」 男人挨近了一步,俯下身,带着玩世不恭语气,「我就是故意的。」 「你……」我气的语结。 邵易寒看着我气恼的样子,心情似乎很好,勾了勾唇角,挽起袖子,把我手里袋子扯走,跟着把桌上的空酒瓶收拾进袋子。 竟帮我收拾起垃圾来。 我被这人的行为搞的有点发懵。 「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收拾。」我对某男表示出来的好心,没有半点领情之意。 「我乐意。」邵易寒侧目,给了我一个『你管我呢』的表情。让我很郁结。 我收拾好碗筷,抱去水槽,心想:不要再跟他说话了。 这会我把有求他的事忘的一干两净。 刚把碗筷放进水槽里,肚子又是一阵绞疼,我不由的弯下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突然间委屈的不行。 沖了沖手,我便不想洗碗,转身便往卧室去。反正他自己说了,明天洗也可以。 女人来月事时心情总是容易暴躁,人也会变的娇情。 进房间后,我躺在床上抱着被子,那股委屈像是被放大了百倍,莫明的想哭,觉的自己好悲催,被邵易寒当保姆用还不够,现在还得跟他扮演情侣……越想越委屈,再想到在医院一直不醒的莫子玉,还有宏达的现状就觉的压力好大,便哭出声。 我不是一个爱哭的的,可以说很少哭,也讨厌哭。 可这会,抱着被子,就特别想好好的哭一场,又怕哭的声音传出去,就把人捂在被子里,『呜呜』的抽泣着。 「你怎么了?」 头顶突然传来邵易寒的声音,下一瞬,被子就被人拽走,我睁开眼的同时,又闭上了眼,因为灯光太刺眼。
第一百六十一章 你想怎么算 头顶突然传来邵易寒的声音,下一瞬,被子就被人拽走,我睁开眼的同时,又闭上了眼,因为灯光太刺眼。 这男人怎么跑进来了? 「你哭什么?」邵易寒的声音有点凶。 我眯着眼,见他站在边床,冷着那张俊脸,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我,那一眼,我心里的那股委屈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嘴一扁,便又哭出声,「我就是想哭,这你也要管呀。」我口气有点沖,伸手又把被子拉了回来,捂在脸上,还没捂到头,被子又被他给扯走。 这下把我惹急了,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拿起枕头便朝他砸去,骂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连我哭的权力你都要剥夺吗,你还是不是人。」声音有点大。 某男看着我竟然笑了。 他这一笑,让我恼羞成怒,跪了起来,拿起另一个枕头又往他身上砸去,粗话跟着飙出,「你笑个毛呀。」 枕头还没砸到他半空就被他截住。 男人勐地用力一拉,我猝不及防,身体被力道拽扑了过去,直接撞进他怀里,鼻子磕在他胸口,疼的我哇一声便又哭了起来。 邵易寒惊怔住,看我捂着鼻子直哭,「撞疼了?」抬手便要拉开我的手,被我用手拍开。 我抬眸,泪眼婆娑的瞪着他,「你就使劲的欺负我吧。」 男人皱了皱眉头,语气柔了一些,「好了,别哭了。」 我也不知自己一时哪来的胆,朝他吼道,「我就是想哭,关你什么事。」吼完还捶了他一下。 邵易寒定定的看了我一眼,倏地扣过我后脑勺,便吻了下来。 那一瞬,我整个人都石化了,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他的吻有点霸道又带着些许柔情,舌尖扫过我贝牙时,我尝到红酒的甘醇,随着他吻的深入,融入到我口腔里。 我渐渐闭上眼,原来紧握的拳头,在他胸口慢慢的张开放平,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柔情的深吻,是我最无法抵挡的,也是我最为贪恋的。这种久违的感觉,让我整人都软柔了下来,双手不知不觉便攀上他脖颈,跟着回应他。 他一手环在我背上,让我紧贴着他。 吻了好久,才放开我。 我微喘着气,双眸迷离娇媚的看着他。 邵易寒低着头,一手轻抚着我的脸,眸色温润,又低低的问道:「为什么哭?」 我直愣的望着他,总觉的自己是在做梦,因为他此刻的温柔实在太不真实了,却又是那样的让我爱恋。 看着看着,我眼又红了,总觉的下一瞬他又会变成那人无情冷酷的另一个邵易寒。 他手在我脸上搓了搓,「说话。」 「我……肚子不舒服?」我声色梗咽,语气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娇气。 邵易寒抹掉我眼角的泪,微蹙眉头,问道:「来那个了?」 「嗯,特别难受,腰像是要断了。」我扁着嘴,跟个小孩似的哭诉。 男人轻嘆了口气,撩开我脸上的碎发,「那你躺下,我去给你买点药。」 「这个不能吃药。」我揪着他的衣摆,苦着小脸。 他突然把我抱了起来,随即把我平放在床上,「你先躺着。」话落,他把地上枕头捡起拍了拍,给我枕上,又拉过一旁的被子给我盖好。 我双眸一直盯着他,总觉的他今晚好的有点离奇。 「我记的你以前说过,喝点红糖水会好点,」他伸手在我额上摸了一下,又问道:「家里有红糖吗?」 「没有。」 邵易寒深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要出去。 我忙问道:「你干吗去?」 「买包红糖去。」他头不回直接出了房间。 等他出去后,我脑子渐渐的清明过来,回想着他刚才柔情吻我的样子,嘴角不由的翘起。 可是,这人明明刚才对我还挺凶的,怎么就突然转变了呢? 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 那点刚刚爬上心头的喜愉,又被自己泼凉水浇的消失殆尽。 又想:以他之前对我的狠厉,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转好呢,或许他想先把我捧起再重重的摔我一跤,不然我无法理解他的现在的态度。 没多久,房门从外推了进来,邵易寒手里端着碗,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你起来喝吧。」 还真去买红糖了。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有点烫。」他轻轻的吹着,又抬眸睨了我一眼,「不过网上说,要趁热喝,才管用。」说着他把碗端到我面前。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双手接过,端到嘴边,轻抿了一口,是有点烫,便把碗放了下来,「先放床上晾会吧,太烫。」 邵易寒又接过碗,放到床头柜上,侧身坐到床边,像是有话跟我说的样子。 「你要有事……不用管我。」我突然有点害怕跟他独处。 男人面色明显一沉,那双桃花眼淡漠的盯着我,突然问道:「宏达欠银行多少贷款?」 我惊诧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主动问这事。 「你问这个……干吗?」他要不提这茬,我都忘了这事。 他看着我的眼眸微眯了一下,「怎么,不想要『恆通』的投资了?」 我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他嘴角微勾,「看在你今天晚上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决定……入资宏达。」 这男人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好? 我看着他,「真的……你有什么条件?」 男人斜视着我,「没有条件。」面色一正,「宏达各方面都在上升期,是一家很有潜力的公司,从投资利益的角度看……是佳选。」 我简直不敢相信,不由的眨了眨眼,「这么说,恆通真的选中了宏达?」 「嗯,」他轻应了一声,又端起那碗红糖水,自己抿了一小口,转眸看我,「差不多了。」 我接过碗,还是有点不可置的看着他。 「你端好了,别一会倒一身。」邵易寒嘴角微勾,带着几分揶揄的口语说道。 我忙低下头,遮掩住眼里的欣喜,端起碗,抿了几口。又听他说道:「恆通如果入资的话,就不是小打小闹,至少要占公司百分三十的股份。如果宏达能接受这个比例,我明天就让人把合同拟出。」 占宏达百份三十的股份,以宏达年初的资产评估,百份三十的股份,至少得入资四千多万。刚好够还银行贷款。看到他早把宏达模透了。 「这事……我需要回去跟他们商量一下。」我故作淡定,其实心里恨不能直接应下。 「行。」 我抬眸,见他眉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我只觉脸发烫,忙又垂下眼睑,「那个……我没事了。」我本意是:你可以出去了。 「嗯,我也没什么事。」邵易寒坐着没动,像是故意的。 呃! 我低着头,把那碗里红糖水喝完,把碗递给他,「谢谢!」 他看了我一眼,接过碗,突然很认真的问道:「你刚才用枕头砸我那两下,要怎么算?」 我嘴快直接怼了回去,「那你刚才吻我,算什么?」话落,我想咬舌自尽。 邵易寒眉头挑了一下,一手撑在床上,俯身过来,「你想怎么算?」语气低哑又暧昧。 我感觉自己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放了,只好当起鸵鸟,滑下身,缩进被子里,「我困了,想睡觉。」 我听到男人低不可闻的笑了一声,随即床沿弹了一下,感觉到他起身。 没一会我听到关门的声音,又把头探了出来,望着床头照明灯,怔怔出神。 邵易寒态度突然转变,让我想不通,可心里又止不住各种憧憬。 躺在床上,我辗转难眠,心,被刚才那个吻搅的难以平復,结果……就是失眠,第二天没意外的起晚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好像一切如初 醒来时都快九点半了,我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 从房间出来,哪里还有邵易寒的人影,早上班去了。 听说恆通在桐城设了一个办事处。 这男人竟然没叫我起来做早餐,这待遇……真的是让我心跳又不安。 等我走到厨房那边,见水槽里干干净净的,昨晚那一堆碗全不见了。当然不是碗不见了而是有人早洗好了,还整整齐齐的摆在消毒柜里。再看灶台、抽油烟机,都擦的锃亮,我不由的扬起唇角。 少女心瞬间泛烂。 我围着案台蹦了起来,跟个神经病似的,然后哼着歌给自己做了一份三明治。 吃完早餐,我神采奕奕出门。 一到宏达,我让郑杰通知各部门主管开会,了解一下进两日的售楼情况以及最近宣传效果怎么样? 汇报的时候,一个个面色都很深沉,会议室气氛有点凝重,估计都知道公司正被银行催款。 我沉住气,等他们一个个汇报完,我才告诉他们『恆通』即将入资宏达的好消息,这事一宣布,会议室里的气氛立马不一样,之前的死气沉沉,跟后面一个个洋溢着笑脸,形成鲜明的对照,连一向不动声色的蒋纪远,也有点不可置信的问我,「这是真的吗?」 我朝他盈盈一笑,点了一下头。 散会后,我单独把蒋纪远叫到办公室,把恆通要入宏达的占股情况跟他说了一下,他觉的没什么问题,但得跟『海龙』那边说一声,毕竟海龙是宏达的股东,有知情权。 聊完正事,我的八卦心又冒了出来,问他,「诶,你找苏琪谈了没有?」 蒋纪远一听这话,长嘆了口气,「唉,估计她以后都不会理我了。」 「啊?为什么?」 「前天我妈非逼着我去相亲,然后……在餐厅里跟她碰上了个正着。我怎么跟她解释她也不听。」 我听着不由皱起眉头,「你也真是的,怎么还答应你妈去相亲了呢,要是我肯定也生气。」 「我也不想去呀,可老人的意愿……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蒋纪远俊朗的脸,难得一见,皱成一团。 「噗,你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吗,不理人家,这回好了,有理也变无理了。」我揶揄道。 「你就别在这挤兑我了。」 我看着他,轻嘆了口气,「唉,她这人脾气又臭又硬,这会她肯定不会听劝的,我要是你……干脆先晾着她。」 「这样……行吗?」 「你是捨不得吧?」 「我……我怕她到时误会更深,就不好解释。」 我「噗嗤」笑出声,「蒋总,我发觉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呢。你这样只能被她吃的死死的。」 蒋纪远也笑了,「我估计是上辈子欠她的。」 「我看不是你上辈子欠她,是我欠你们的,操不完的心。」我嗔道。 蒋纪远摇头轻笑,随着面色一正,「诶,你是用什么办法让『恆通』选择宏达的?」 我脸上的笑意微僵,随着有点不自然的瞥开眼,「也没用什么办法,主要是他们觉的我们宏达很有潜力。」 蒋纪远定定的看着我,面色变的严肃,「你跟邵易寒到底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我抬眸,与他对视了一眼,垂下眼睑,「我跟他,谈过。」 「这么说,前段时间网上报的都是真的。」 「嗯。」我供认不讳。 蒋纪远坐正,「那你跟莫子玉……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打开电脑,朝他苦涩一笑,「我感觉……咱们俩真是难兄难弟。」 「谁跟你难兄难弟。」蒋纪远横了我一眼,又问道:「莫子玉怎么样了?」 「唉,各项指标都恢復正常,可人就是不醒。」 「海龙最近股票跌的有点厉害,恐怕有些外资会趁虚而入。」 我一怔,「你什么意思?」 「我有一人朋友在证券公司,说最近有一家外资企业,一直在暗地收购海龙的股票。」蒋纪远拍着椅背,「说是不像普通的投资。」 我眉头拧了起来。 「不过,这事海龙肯定有所查觉。」蒋纪远手在桌敲了两下,「昨天我看他们公司对外发布,公司将回购股票四万多股。应该是预防有些外资趁机而入。」 我皱着小眉头,「莫子玉要是一直不醒,海龙的股票估计很难回稳。」 「他是海龙的『继承人』当然对海龙影响很大,」蒋纪远起身,「希望他能快点醒,让这场风波便能早点过去。」 一说起这事,我就觉的心口像压了两百斤的石头,憋的难受。 蒋纪远出去后,我给宋雅慧去了电话,从电话里能听出来她很是疲惫,我跟她简短的说了一下『恆通』入资的事。她倒是没什么置疑,说这是好事。随后她又跟我聊了两句,说她最近忙的都没时间去医院看莫子玉,让我有空多过去看看,跟他说说话。我说我会经常去的。 又聊了两句公司的事,便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那一瞬,我长长的吁了口气,刚要起身,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宋雅慧打过来,有点诧异,但很快便接了起来,「喂,阿姨。」 「佳佳,刚才忘了跟你说件事。」宋雅慧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带着淡淡讨好的笑意。 「喔,您说。」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阿姨想再求你一件事。」 「阿姨您别这么说,有什么事我能帮上的你尽管说。」 那头缄默了一会,才传来宋雅慧的声音,「我知道邵易寒手里有对我不利的东西,上周是你帮我压下来的,他才没有往外发。」顿了一下,「阿姨想,你能不能做个中间人,帮帮你叔叔,只要他肯能庭外和解,他提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只要别让你叔叔进去就好,你也知道你叔叔年纪那么大了,要是进去几年,那就……。」说到后面她有点梗咽。 我一手撑在办公桌上,望着窗外,眉头深拧,「阿姨,这事……恐怕有点难。」死的是邵易寒亲妈,他怎么可能放手。 「佳佳,那男人愿意为你而放弃报復我,可见你在他里心的地位不一样,你帮阿姨求求他。」宋雅慧的语气有点激动,「要是子玉没事……我也不会这么无助,我知道这事为难你了,但现在只有你能救你叔叔。」 宋雅慧的话让我很无语,她也太高看我了。可她用这样的口气求我,让我很难直接拒绝。 「那我……试试。」无奈之下我只能先应下。 「好,阿姨等你好消息。」 「嗯。」 挂掉电话,我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直到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看到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我心不由跳了一下,随即接起电话。 「是在公司吗?」邵易寒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 「嗯。」 「那你那边准备一下,明天『恆通』的人会过去,走个过场,公司章程、相关合同、股权比例等一切相关手续过一遍。协议签完,后面资金就能到位。」他的语气一本正经,公事公办的态度。 「好。」我轻声应着。突然想起宋雅慧说的那句话:那男人愿意为你而放弃报復我,可见你在他里心的地位不一样。 呵,她要是知道我是以保姆的身份保在他身边,不知道还会不会求我? 「肚子好点了吗?」那头男人突然问道。 我微愣了一下,「好多了。」 邵易寒在那头又说道:「晚上,我有饭局不回去吃,可能会晚点到家。」 「好。」这样的对话,总让我有一种错觉,好像一切如初。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我心疼他 挂了电话,我坐回办公桌前,按了内线,把郑杰叫进来,让他跟林敬业准备一下,明天恆通的会过来签合同的事。便坐在那发呆,直到苏琪进来。 苏琪是来问我是怎么说服邵易寒的? 我说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她不相信,问我是不是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这点她倒是跟蒋纪远挺默契的。 我笑着的回道:「床上交易,行了吧。」 苏琪一听,眉头都竖了起来,「你有病吧,至于那样求他吗,大不了我们从头再来,干吗要那样作践自己。」 「反正跟他也不是第一次,无所谓。」我自嘲的笑了笑。 连苏琪都觉的邵易寒会选宏达肯定是我跟他做了什么交易,也难怪宋雅慧会觉的我在邵易寒心里的地位不一样。 苏琪气的语结。 我却笑了,「诶,别说我,你到底怎么回事,人家蒋纪远已经够主动了,难到你真想让他去跟别人相亲不成。」 苏琪把手里的文件重重的甩在我办公桌上,坐到了我对面,翻了一下白眼,「这男人还有脸跑到你这诉苦。」 「人家又没干亏心事,怎么就没脸了。」我为蒋纪远鸣不平。 苏琪一脸的不爽,「你是没看到那天的情景,他跟那女的聊的可好了,有说有笑的,还说是他妈逼她去的,我看他自己满乐意的。」 呃! 以蒋纪远那个绅士的性格,跟对方见了面自然不可能太冷淡了人家。 我握住滑鼠,点了点邮箱,说道:「你呀,就是小心眼,他要是真有那个心思,早没你什么事了。」 「我也没求着他等我。」某女嘟嚷。 「是是是,」我转眸横了她一眼,「小心真把人逼急了。」 「切。」苏琪不屑。 我转回头看着邮箱,有几封未说邮件,便点了进去。 「诶,听说『恆通』放弃收购『方运』了,这事你知道吗?」苏琪问道。 我手顿住,转头看她,「你听谁说的。」 「一个同学,她刚好在方运那边上班,前天在街上无意碰到,闲聊起这事,她说的。」话落,苏琪直盯着我。 「我还真不知道。」我心想:难怪最近没见方亚男缠着他。 苏琪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倾身,直视着我,「你跟我说实话,这几天你到底去哪了?」 我一听这话,不由笑了起来,「你跟蒋纪远不愧是一对,连语气,问词都一样。我看你俩就别再折腾了,迟早也是一家人,就别在那瞎蹦哒了,赶紧的从了他得了。」 「你少在这跟我转移话题。」苏斯完全不吃我那一套。 我嫌弃的白了她一眼,「无可奉告。」 「你……回头我就舅妈打小报告去,说你消失了好几天,也不知道哪里野去了。」说着,她作势起身。 「切,我才不怕。」 苏琪有点无奈的嗔了我一眼,转身出了办公室。 我看着她消失在门口,不由轻笑了一声。转眸回到电脑上,把邮件看完。 做完手头的事,我又开始发愣,很自然的就又想起邵易寒昨晚上那个吻,还有他刚才的态度,似乎是有点不一样。 下午,我带着郑杰去售楼处视察了一下,看房的人还是挺多的。售楼处经理说最近销量有所上涨,毕竟那个楼盘地理位置摆在那,不管海龙对宏达有多大的影响,这一块倒是波及不大。 从售楼处出来,我直接转去医院,让郑杰自己回去。 在医院门口,碰到宋家的车,应该是宋家两位老人过来看莫子玉。 等我进病房,很意外,又见到那位女护工。对了,她叫白晓雨。 白晓雨看到我,忙站了起来,说道:「那个……我舅舅得了重病,,所以我表哥来不了,我跟宋女士说了,她让我留下负责白天看护。」 「哦,」我点了一下头,「那你有力气给他翻身吗?」我不由担心。 「我现在只负责白天看护,晚上还有一位男护工。他们家阿姨也经常来,擦身的事,由男护工负责,所以……」她笑的有点腼腆,「不用我给他擦身。」 「那以后就多麻烦你了。」我客气了一句。 她忙摇手,「不麻烦,这是我的工作。」 我朝她淡淡的笑了一下,走到病床前去看莫子玉。 「对了沈小姐,我这两日读你的日记时发觉莫先生的眼球会动。」白晓雨站在我身旁,轻声说道。 「真的,」我有点激动,「那你快把日记给我。」 「你这日记很宝贵,我没敢放在医院里,一直放在我包里。」她说着去门口柜子上拿她的包。 「这情况,你有没有跟医生说。」 「我昨天跟宋女士说了,然后会诊的时候也有跟医生说了一下,医生说这是他快要甦醒的徵兆,让我多跟病人说说话。」她从包里拿出日记,走了回来,把日记递给我,「你读一下试试。」 我忙把包放一旁,接过日记便坐到床头,望着他消瘦的脸,激动眼发红,「子玉,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你以前一直想看我这本日记,我说什么也不让你看,现在只要你醒过来,这本日记就是你的。」我伸手轻轻的握了一下他的手,「你快醒过来好不好。」 我在跟莫子玉说话时,白晓雨悄悄的退了出去。 翻开折住的那一页,我看了眼日期,那是我们刚在一起的第一个月,因为快期未了,课业特别多,加上双方父母都管的严,除了在校学我们能偶尔碰个面,周六日根本就见不到,连电话都得偷着打,那种相思之苦和想他的心,在字里行间羞涩的表达着。 我念着念着,往事如画,歷歷在目,眼便红了。 可我连着念了一周的日记,也没见莫子玉眼皮子动一下,那股失望,让我悲从中来,眼泪再也没法控制,便趴在他肩头哭了起来。 就在我哭的有点忘我的时候,白晓雨在我身后突然喊道:「你快看,他手指在动。」 我倏地起身,抹了把眼泪,便看到他右手中指轻微的动了两下,然后食指也跟着动了一下。我瞪一人眼,一把握住他的手,趴到他耳边,「子玉,你快醒醒。」 我话刚落,握在我手里的手指又不动了,我忙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反应。 「您别太难过,我觉的他应该是快要醒了。」白晓雨站在我身后,轻轻的拍着我的肩。 我擦掉眼角的泪,久久难以平復。 从医院出来,我整个人有点木,开着车,在环路上乱转直到夜暮降临。 回到『景都』我给自己随便弄了点吃的,便在客厅看电视,眼睛盯着电视,脑子里却全是宋雅慧早上那个电话的内容。 我要怎么跟邵易寒开那个口? 虽说现在关系有点好转,但我也没那个自信,他会为了我放弃追究莫传承的事,而且我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放手,死的可是他亲生母亲。当年他那么小就痛失母亲,这些岂是金钱跟物质能弥补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查这事,还被陷害入狱,他怎么可能会放手? 想着邵易寒的生世,我突然心疼起这个男人来。 从小跟着姥姥生活没有享受正常的父爱及母爱,可以想像他年少时是如何的叛逆才会被送去军校,这其中的酸楚外人无法体会,不然他也不会那样恨他父亲。 坐在沙发上,我盯着电视,思绪却飘的很远,到后面,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翌日醒来,发觉自己躺在床上,我有点发懵,记的自己明明是在外面沙发上睡着的……应该是邵易寒把我抱进来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醋意 起床我看了眼时间,还好今天没有睡过头,而且还起早了,刚六点。 洗漱完,我还冲个了澡,这才出去。外面很安静,邵易寒卧室的门紧闭着,估计还没有起。 我伸着懒腰往厨房那边走,想着喝了好几天粥了,今天做点别的。 做什么呢? 打开冰箱,见里面没什么东西,我才想起自己昨天回来忘买菜了,抿了抿嘴,我有点小纠结,想着现在下楼买去还是先随便做点。想到邵易寒那个挑剔样,我转身回屋,换了身衣服,匆匆下楼。 因为时间还早超市还没开门,我几乎是小跑着去菜市场,跟一阵风一样,买了想要的食材便往回跑,快到『景都』门口时,看到对面并肩齐跑的两道身影,我停下脚步。 我以为没睡醒的某男,正神采飞扬跟对面那女的并肩跑着,跟前天早上看到的一样,两人边跑边聊着。 可能是我的目光怨气太重,邵易寒都快要跑进大门时突然侧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四目隔空对视,他微愣了一下,转头跟那女的说了什么便往我这边跑了过来。 「你干吗去了?」男人脸上洋溢着迷人的笑,心情很好呀。 也是,有美女相伴跑步,心情能不好吗? 我表情淡淡的,「买菜。」 他扫了眼我手里的菜,「干吗这么早去。」 「我闲的,」我斜了他一眼,往前走。 邵易寒跟在转身,轻笑道:「一大早上火气那么大?」 我没理他,加快脚步。 可我再快也快不过男人的脚步。等进了公寓大堂,看到那女的站在电梯旁等电梯,我胸口那股郁气开始发酵,面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邵易寒却一改前几日冷冰冰的样子,笑容满面,看的我越发堵心。特别是他朝那女的挥手时的样子,我分分钟都想把他踹死。 我突然觉的自己……有点可笑。人家现在跟我也没什关系,跟美女跑个步,搞搞爱昧,我管得着吗。 那女的看到我,朝我盈盈笑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唿,我却冷着脸,没半点心情装和善。等电梯门一开,便先一步迈了进去。 进电梯后,我站在最后面,邵易寒跟那女的并肩站在我前面。 「诶,你下周一有空吗?」那女的突然问邵易寒。 「嗯,现在不好说,有什么事吗?」邵易寒语气轻柔。 那女的笑了笑,「那个……下周一我生日,想邀请你来参加我的派对。」 听到这我不由的抬眸瞪了那女人背影一眼。 又听邵易寒说道:「你生日呀……那我一定去。」 「真的。」那女的有点激动。 「下周二,我记下了。」 「刚好是圣诞夜,就在咱们公寓边上『碧海阁』办。」那女的语气满是欣喜。 …… 这两人完全把我当空气,聊的特别好,直到电梯在三十层停下来。 我心肺像是要气炸了。 这两人出了电梯,还站在门口聊,还相互留了电话。 我剜了一眼邵易寒先一步进了门。 进门之后,我泄愤似的甩上大门,弄的声倍响。还是不解气,我鼓腮帮,把菜放到案台上,便跑回卧室去。 姐姐我罢工不干了。 进卧室后,我坐在梳妆檯前,看着镜子里一脸落寞的自己,才发觉自己不悦的表情太过明显了。 不管从哪方面讲,现在人家是自由身,爱跟谁好就跟谁好,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这样落寞……酸楚的样子只会让自己变的更加可笑。 我对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又走了出去。 打开门的那一瞬跟门口正要敲门的人,对了正着,我惊愣的往回缩了一下身,有点气恼的瞪了他一眼,「想吓死人呀。」 「你胆有那么小吗?」邵易寒收回僵在半空的手,改成双手环胸,一脸饶有兴趣的盯着我,「你一大早的……生什么闷气?」他问话时的那个神眼,极为的让人讨厌。 「你连你家『保姆』的心情要都干涉吗。」我把保姆两个字咬的特别重,话落,一把推开他,往外走。 男人在向身后轻笑了一声,进了他的卧室,因为我听到他关门声。 走到灶台前,我一点做饭的欲望都没有了,从冰箱拿出面包跟火腿,想简直做个三明治得了,便把刚才买回的菜放进冰箱保鲜格里,开始煎荷包蛋。 我做好三明治,突然想起今天『恆通』要去宏达签合同,一瞬间我的情绪又发生了变化,又去洗了半盒草莓跟一个苹果,添了一道水果萨拉,然后再给他热了一杯牛奶。 我站在微波炉边上,看着牛奶加热的时候,邵易寒从卧室出来,穿的那叫一个精神。 这厮最近穿着真的是光鲜靓丽跟只孔雀似的。 邵易寒边走边扣着袖扣,「今天早上吃什么?」 「三明治。」我冷冷的回道。 男人抬头望了过来,眉眼含着一丝捉狭的笑,「那你下楼买什么菜?」 我横了他一眼,「我那是准备晚上的菜。」 邵易寒那双眼直盯着我,像是看透我的心思,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坐到了餐桌旁。 「叮」微波炉响了一声,定时到了。 我被某男气的一时忘了带防烫手套,赤手便伸了进去,然后可想而知,被烫的有多狼狈。 「啊,」我尖叫一声,跳了起来。 邵易寒疾步跨了过来,抓住我的手便往水槽那边拽,等冷水浇到手指上我才舒展开眉心,看到四根手指全红了,咬着唇,忍着那股疼。 「你在想什么呀,」男人冷着声吼道。 我本来心里就有郁气,被他这么一吼莫明的眼就红了,想拽回手他却抓的死紧,我抬眸横了他一眼,眼底满是委屈。 男人微蹙着眉头,盯着那几根被烫红的手指,眉头纠的更深,又骂道:「没见过这么笨的。」 我觉的一定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不然我怎么觉的他眼里全是……心疼呢? 他现在怎么可能心疼我呢? 沈佳你别在做梦了。 我垂下眼睑,感觉到邵易寒的目光定在我脸上,听到他轻不可闻的嘆了口气。 在冷水的沖刷下那股灼痛渐渐消散。 大概沖了有五分钟,邵易寒才关掉水,但他依然冷着一张脸,我想不明白烫到的是我,他生个毛气。 「今天别做饭了。」男人冷着脸说道。 我侧开身,走到案台那边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嘟嚷道,「我没那么娇情。」 他横了我一眼,便往大门口走去。 「喂,你不吃早餐了……」我的喊声,被大门一声巨响,隔在室内,而那个人已甩门而去。 看到他外套还搭在椅背上,我不由皱眉。 我握着被烫的手根,自己轻轻的吹了一下,比刚才已是好了很多,便戴上防烫手套把微波炉里的牛奶端出来,随后回房间给那几根手指抹了点牙膏,便感觉不到疼了。 从房间出来,刚巧大门的门也从外推了进来,是邵易寒去而復返。男人疾步走了进来,看到餐桌上的牛奶,眉头微皱了一下,朝我命令道:「过来。」 我看着他慢吞吞的走了过去,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盒药。 原来这人是给我买药去。 我有点受宠若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男人见我慢吞吞的,有点不奈烦,迎了过来,便把我拉到沙发那边,刚坐下就命令道:「把手伸出来。」 我乖乖的把那只被烫到的手伸出来。 邵易寒打开药盒,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给我抹着药,微垂着眼睑,颇为专注。 我偷偷的打量着他,真是猜不透这男人,忽冷忽热,搞不懂他现在对我是个什么心态,说他之前想折磨我……却也没见他对我有多不好,可若说他对我还有点余情,似乎也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
第一百六十五章 淡淡的甜 抹好药,我朝他笑了一下,「谢谢!」 他淡漠的瞥了我一眼,把药拧好,起身走到餐桌那边吃早餐去。弄的我好尴尬。 吃晚早餐,某男主动把盘子收拾去水槽那边,连我的也一块全洗了。我站在案台边,看着他的背景,有一股冲动,特想上前抱他一下。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在我脑海里一闪,便被我压制下来。 开什么完玩笑,这会我要是主动抱了他,指不定他会怎么讽刺我。 于是我就杵在那,跟个雕相似的,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洗碗,突然发觉这男人其实很居家,以前也是。 邵易寒转身时,见我站在那发愣,手指朝我脸上轻弹了一下,水珠溅到我脸上,我倏然抬头看他。 「你杵在这干吗,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我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转身便往房间跑,一边问道:「那你呢,你也去宏达吗?」 「这种小事,我不用亲自过去。」他在那头回道。 听这话,我心里嗤之以鼻。 等我换好衣服出来那还有邵易寒的身影,这厮走都不说一声。 我有点小失落。 八点半,我准时出现在宏达总经理办公室,让郑杰跟芳华很惊讶,最近老见不到我的人影,突然间这么准时上班,两人像是有点不适应,一个忙着给我煮啡咖去,一个把昨天整理的文档抱进来给我过目。 九点整『恆通』的人准时到了宏达,会议我让蒋纪远主持,一切如邵易寒所说,只是走了一个过场,把该签的文件签上,该盖章的地方双方盖上章,用不到一个早上,基本就完事了。 虽说这事邵易寒有交待,但我也没敢待慢恆通的人,何况以后还要长期合作,人际方面必须得搞好,所以今天一早我就让郑杰在附近酒楼订了一桌,中午让蒋纪远跟林敬业做陪,带着恆通的人过去。 而我没有亲自去,其实也就是端个架上。 这事情一落实,我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便给邵易寒发了条微信,说流程已全部走完,潜意思问他:什么时候款能到帐。 邵易寒隔了有十分钟才回过来,回的很简要:【资金明天入帐】 看到这六个字,我不由的笑了起来,嘀咕道:「这男人还真懂我心思。」 微信又响了一声,还是邵易寒发过来的:【手还疼吗?】 呃,这几个字眼,让我觉的有点暧昧,心口却又止不住的泛起甜意,就跟个情豆初开的少女一般,暗暗的冒着喜悦。 我轻咬着唇回了两个字:【不疼】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那头却没在回过来,又有几分失望。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炸响,吓我一大跳,来电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不由皱了皱眉头,迟疑半晌才接起来,刚把手机放到耳边,那头便传来激动的叫声,「姐,莫先生醒了。」 我勐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莫先生刚才醒了,但是……」 我未等白晓雨说完话便喊道:「我马上过去。」随即挂了电话,拿上包,便冲出办公室。 「沈总饭来了,你要出去吗?」芳华提着打包盒,见我往电梯跑去,在后面喊道。 「给你们吃吧,我要出去,下午不回来了。」话落我便进了电梯。 去医院的路上,我火急火燎,可当车子开进医生大门,停在住院处,我又迟迟没有下车。 我突然觉的自己没脸上去见莫子玉,要不是因为我他可能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这都是我的错。 可不管我心里有多么的愧疚,畏惧,最后我还是下了车。 自己犯的错,总得去面对,逃避总归不是办法,而且那也不是我的风格。 等人进了电梯,心也变的安稳,更为急迫的想见到莫子玉,只要他平安无事,要怎么骂我都行。 出电梯我小跑着去病房,只看到白晓雨一人坐在里面,而且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便有种不好的预感,「小白,他人呢?」 白晓雨抬起头,看到我,立马站了起来,望着我,吱吱呜呜的说道:「那个医生带他去做检查了,他家人也都来了。」 「他怎么样,一切正常吗?」 白晓雨抿着嘴,有点不忍直视我的样子,垂下头,「他……他好像看不见了。」 「什么?」我只觉脑袋嗡嗡响,脚直发软。 「姐,」白晓雨忙搀住我,「你先别着急。」 我只觉眼前发黑,忙闭上眼缓了一下,再睁开才觉的好点,「医生带他去哪做检查?」 「去了有一会,应该快回来了。」 我转身便往门外走,刚走到走廊拐角,就见到宋雅慧还有宋家两老,跟着推车旁正往这里走。 我忙迎了过去。 莫子玉躺在推车上,眼睛睁着,看到他的那一瞬,我眼泪一下就溢了出来,「子玉。」 莫子玉听到我的声音,眉头微蹙,嘴唇动了动,「佳佳……」 他叫的很小声,而且声音嘶哑,很虚弱。 我一把趴了过去,握住他的手,「你终于醒了。」 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眼神直望着上方,却是空洞的,「让你担心了。」 我侧目看了眼宋家的人,低下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止不住一直往下掉。 等人进了病房,医生说他头部有淤血压到视觉神经,所以才造成暂时的失明,等过段时间淤血消了,应该就能復明。 医生虽说的很乐观,可这问题还是没法让宋家的人轻松,我更是不安。 医生临走前又嘱咐,病人刚醒,身体还是很虚,让我们不要逗留太久,让病人多休息。 从我握住莫子玉的手那一刻,他就没在放开,一直紧紧的抓着,好像只要一放开我就会不见了一样。 宋家两位老人看他那样,只摇头嘆气,说了几句话,让他好好养着,宋雅慧便让司机送他们回去,随后她退了出去,说是找医生再去问问,显然是想让我们单独谈会。 白晓雨也悄悄的退了出去。 一时病房里就只剩下我跟莫子玉。 我坐到病床边,抬手轻抚他的脸颊,「你在不醒来,就要瘦成木棍了。」 莫子玉拉着我的那只手紧了紧,「那天你在我耳边叫我,我听到了,只是眼皮很沉,想撑都撑不开。」 「真的吗?」我梗咽。 「嗯,你说……只要我醒来,你的日记就归我了。」他嘴角扬了扬,「所以我很努力的让自己醒过来。」 听这话,我一下失声痛哭出来,「子玉,是我不好,是我给了你希望又让你失望,对不起……」 「佳佳……」他抬手摸上我的脸,轻轻擦拭着我眼泪,「你别哭。」 「呜……」我哭的直抽抽。 「这段时间你一定很辛苦……」他的声音越说越虚,到后面几乎都快听不到了。 「你不要说话了,等你身体恢復了,我们在说。」我拿下他抚在我脸上的手,握在手里,「你现在闭上眼睛,好好再睡一觉。」 「那你不要走。」他跟个小孩似的央求着。 我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我不走。」 莫子玉眉眼弯弯,轻不可闻的说道:「那我睡会。」 「嗯。」 看着他缓缓睁上眼,我咬住唇,没让自己在哭泣出声。 没过多久,宋雅慧跟白晓雨从外面进来,见莫子玉睡着了,我坐在病床旁无声的抹的着眼泪,她微蹙眉头,低嘆道:「你们原本那么好……真是造孽。」 我垂下头,只觉心口酸涩难忍。 「你出来,跟你说两句话。」宋雅慧拍了拍我的肩。 我轻轻的从莫子玉手里抽回手,起身跟她出去。 两人走到楼道那头,才停了下来。 宋雅慧忧忧重重先开了口,「子莫现在醒了,他爸的事也瞒不了多久。昨天我跟你说的事,你问那个人了吗?」 我微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脚尖,「没呢。」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夜难眠 我微垂着眼睑,看着自己的脚尖,「没呢。」 宋雅慧有点焦躁的抚着额头,来回踱步,又道:「这几天你叔叔在里面高血压犯了,我昨天去看了他,整人都瘦了一圈,精神特别的不好。」 我双手交握,垂首,默默的听着。 「过几天,子玉他肯定会问,为什么他爸不来看他,到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话落,她一把拉住我的手,「佳佳,阿姨求求你了,这事真的不能再拖了。」 我抬眸,极为难的看着她,「阿姨,我现在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跟你一样都是她的仇人,他怎么可能答应。」 「他怎么可能把你当仇人呢?」宋雅慧看着我的眼神变的有点讥诮,「他要是把你当仇人怎么可能会入资宏达,嗯?」她轻笑了一声,「还有,他为什么要让你住到他的公寓里去?」 她最后这句话,让我惊愕至极。她怎么会知道我现在住在邵易寒公寓里?难到她找人跟踪我? 「你别这样看我,桐城就这么大,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大人物,多的是娱记想挖料。」她面带嘲笑,「你跟他的事现在桐城哪有人不知道的,你让子玉蒙受了那样的羞辱,你难到不应该弥补一下吗?」 我定定的看着她,心想:如若不是为了弥补自己对莫子玉的伤害,我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变的那么卑微。 「阿姨,死的人是他的亲生母亲,就算我去求他,他也不可能答应的。」 「你不试一下,怎么就知道他不会答应呢?」她紧追着说道。 我无法想像,我要是跟邵易寒开口,他会怎么讽刺我。 「当初子玉为了帮你夺回宏达,他不顾股东的反对,义无反顾的帮你,从不求你回报他什么。你离过婚,还被没人那样过……弄的满城风雨,他都不在乎。他那么爱你,而你是怎么对他的。」宋雅慧望着我,低低的冷笑出声,随即放开我的手,「说公开消息的人是你,反悔的人也是你,要不是因为你,他现在怎么可能变成这样,万一他眼睛恢復不了,你拿什么来赎罪,嗯?」 我被宋雅慧的字字诛讥,扎的心口鲜血淋淋。 「我现在只让你去求他一下,为什么这点事你都不愿为他做,你还有良心吗?」她面色变狰狞,怒视着我。 我从来不知道优雅贤慧的莫夫人,骂起人来会是如此的狠厉。 我闭上眼侧过身,深吸了一口气,「好,我去求他。」 宋雅慧一听这话,语气放柔了一些,「这事都过去快二十年了,如果不是你叔叔主动去自首,他能拿他怎么样?」 听到这话,我突然觉的莫传承主动去自首,一定另有原因,或许邵易寒威胁他的东西,正是他那天给我看的那些东西,莫传承为了保宋雅慧跟海龙才主动去自首的。 事过二十年,想追究是不易。邵易寒好不容易把莫传承逼进牢笼又怎么可能轻意放他出来呢?亏她那么聪明怎么就想不明白这一点呢? 「阿姨,我已经为你求过他一次了。」 「我知道……阿姨这不是也是没办法吗。」她又拉住我的手,「你别怪阿姨说话难听,阿姨现在孤助无援……只有你能帮上忙。」 我苦涩一笑,「我知道了。」 从楼道里,回到病房,没一会,宋雅慧便被公司电话催回去,我留下来陪着莫子玉,这一次我不想食言,便给邵易寒发了条信息,说晚上想回家陪家人吃饨饭,希望他能同意。 他很快便回了过来:【九点之前回来】 看着那几个字,我呆愣了很久,他竟然同意了。 我能感觉的到他对我的态度在慢慢改变,越是意识到这一点,我心里就越难受。 莫子玉睡了两个多小时,天快黑时又醒过来,知道我一直陪在床边,很是高兴也很配合吃药。随后我又餵他喝了一碗粥。 粥是莫家保姆送过来的。 吃过晚饭,他让我念日记给他听。 现在他最大,他说什么我便做什么。 日记里写的大部分都是他惹我生气的事,还有一些自己的小心绪跟对他的思念。 我坐在病床边给他念了两篇,都是他欺负我的小事,他满脸神往的听着,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我在医院陪到九点多,看他睡下,才离开的。 回到『景都』都快十点了。 进门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莫明的发虚,好在邵易寒还没回来,我不由松了口气。 在医院呆了半天,我都没吃什么,肚子这回饿的不行,便把早上买的菜拿出来,准备给自己做碗海鲜面。 正洗菜的时候,邵易寒回来了。 男人脸色深沉带着倦意。 「你回来了,我要做点夜宵你吃吗?」我有点讨好的问道。 他站在客厅扫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脱掉外套,扔到沙发上,问道:「晚上怎么突然想起回家陪你爸妈了?」 他这么一问,我洗菜的手顿住,随即转头笑道:「我妈给我打电话了。」我回的很自然。 男人看了我一眼,没再问,走到冰箱那头,拿了瓶冰水,开盖即要喝。 「别喝冰水。」我下意识喊出口。 邵易寒手顿住,侧目与我对视了一眼,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拧回瓶盖,拿着那瓶水走了过来,重重放在案台上,「给你用。」 「你吃吗?」我又问了一嘴。 邵易寒看了眼案台上的食材,「来一碗吧。」话落,他转身去提水壶,又从厨柜里拿出杯子,倒了一杯,然后端着那杯水去了客厅,态度看似淡漠……却又有点不一样。 我又多洗了点菜,刚才沉重的心情,突然变的轻快起来。 做面条其实很省时,没一会,两碗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海鲜面摆到了餐桌上,不管是从色泽还是味道,看着都让人很有食慾。 我脱掉围裙朝客厅那边喊了一声,「可以吃了。」 客厅那头没动静,我往那头看了一眼,邵易寒竟然睡着了。 我走了过去,静静的凝视着他,他眉头微蹙似乎很累。我刚要伸手去拿他的外套,他突然又睁开眼。 「醒了。」我有点不自然的收回手,「面做好了。」 他眼神有点朦胧,看了我一眼,起身,伸了个懒腰,便往餐桌那边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想着要不要跟他说声谢谢,不管怎么说『恆通』真的是解释了宏达的燃毛之急,可不知道为什么『谢谢』这两字在嘴里绕了半天,我也说不出口。 坐到餐桌旁,邵易寒又睨了我一眼,说道:「恆通入资后,可能会要求重新选举总理经一职,你做好心里准备。」 「什么意思?」 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嗯,味道不错。」 我有点急了,坐到他对面,追问道:「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邵易寒低着头又吃了两口面,才抬眸看了我一眼,「恆通觉的宏达是很不错,但是对你这个总经理并不满意,所以等明天资金入帐后,会发起股东会议。」 我望着他,气的说不出半个字来,刚才我竟然还在想要谢谢他,谢个毛,这个阴险的傢伙,我说他怎么会突然变的那么好心,原来是想把我踢下台。 「其实那个位置并不适合你。」他又说了一句。 我双手按在餐桌上,胸口微微起伏,瞪他,「邵易寒……你就那么恨我吗,你要把我逼成什么样,你才肯放手。」 邵易寒挟起面条的手顿住,抬头看着我,眼神清明,直望进我眼里,「你觉的我是在逼你?」 「难到不是吗?」我有点激动,「你明知道宏达对我意味着什么,你还想把它抢走。」 他眉头压下,「意味着什么?嗯?意味着你父亲是因为怎么下台的吗?还是意味着你是怎么被杨铮欺凌的吗?」他冷笑了一声,「宏达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了它,你当年连我的解释都不听,抛下我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说到这他面色变的有点狰狞,一声大喝,「你是指这些吗?」 他的话句句扎心。 我被说的……无话可对。 邵易寒甩下筷子,倏地起身,便往他卧室去。 我着他愤怒离去的背影,泪眼骤然而下,趴在餐桌上,抽泣出声。过了好久我才止住,再抬头,面前的那碗早已凉透,而我也没有半点胃口。 其实对总经理一职,我也有想过让位,自己的能力我清楚,可我就是没法接受他用这种方式。 一夜难眠。 翌日,我顶着一双黑眼圈起来做早餐,邵易寒难得没出去跑步在家睡懒觉,被我叫起来吃早餐时还臭着一张脸。 对于昨晚的不愉快,我想有可能是我误会他了,因为他说的是『恆通』会发起股东会议,而不是他。 吃早餐时,他绷着脸一声不哼,吃完就回了卧室。没一会,又从里面出来,换了身衣服,手里还拎着一个小行李箱。也不看我一眼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我忍不住问了一声。 男人头也没回,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出差。」随即甩上大门,留我一人傻站在那。
第一百六十七章 左右为难 男人头也没回,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出差。」随即甩上大门,留我一个人傻站在那。 这人脾气还是那得性,一不高兴就给人甩脸子。 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最好出一辈子差,别回来了。 吃完早餐,我把该收拾的该洗的通通做完,然后又把地拖了一下,有两天没有拖了,某男也不知道。 出门时已快十点了,到公司没多久,苏琪就打内线上来,说恆通的资金到帐了,问我是立马拨还给银行还是再拖银行两天。 听到资金到帐我松了口气,让苏琪赶紧拨还给银行,免的夜长梦多,又出现什么变化。 银行收到百分五十的还贷,他们科长还亲自打了个电话来,话里话外客气的很,跟之前像换了一个人,还说『宏达』是信用极高的公司,期待以后跟我有更多的合作。 估计是知道『恆通』入股宏达了,所以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之前估计是看海龙有危机,怕宏达被牵连还不上贷款,便拼命的催,现在还上了他倒变成了孙子。 感觉以后要是经常跟这种人打交道,真的会累死。 在公司忙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白晓雨给我来了简讯,说莫子玉问她,我什么时候会过去看他?我直接电话回了过去,让莫子玉接手机,告诉他今天公司有点忙,我得下班后才能过去看他。他在那头声音闷闷的说好。 挂了电话,我有点不放心又给白晓雨发了条简讯:【今天他家人有没有过去看过他?他有没有问起他爸爸的事?】 白晓雨很快回了过来:【早上他妈妈来过,当时我在外面,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不过他妈妈走后,他的脸色就很不好,一早上都没说一句话。】 看完简讯,我皱起眉头。按理宋雅慧是不会主动跟他说莫传承的事,那是什么影响他的情绪? 忙完手头的事,我匆匆赶去医院,好在邵易寒出差了我也不用跟他报备,时间上也没什么可顾虑的。 去的路上,我特地去粥店打包了两份参粥,还有几样小菜。到医院刚好是饭点。莫子玉半靠病床上,白晓雨坐在一旁,给他读一本书,他似乎听的很专注,白晓雨读到生动的地方,他还扬了扬嘴角。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样一副画面,莫明觉的很和谐,竟有几分不忍打扰。 不巧,包里手机这时偏偏响了起来。 白晓雨转过头看到我,笑道喊道:「姐,你来了。」 「是佳佳吗?」莫子玉从床上坐直了起来。 「嗯,是我。」我忙把粥放到桌上,去包里掏手机,看到来电,我不自然的朝白晓雨笑了笑,朝莫子玉说道:「我出去接个电话,很快就回来。」话落,我匆匆出了病房,这才接起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邵易寒的声音很不爽的样子。 「刚才不方便拿手机。」我有点心虚的回道。 「你在哪呢?」某男音声有点冷。 「我刚从公司出来,怎么了?」睁眼说瞎话的后果,就是心虚的半死。 那头默了默,又问道:「恆通的资金到帐了没有?」 原来他打电话过来是问这事。 我忙回道:「到了,早上就到了。」 「那笔资金先别动。」那头很郑重的叮嘱道。 「阿?为什么?」 「听我的没错。」 我突觉不安,「我……我让财务部转拨银行了。」该不会恆通那边后悔了吧? 「你真行……」男人在那头骂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呃! 我看着的手机,有点不知所措。 合同不是都签了吗,钱又打的那么快,为什么又不能动呢? 我有点想不明白? 心想:不管了,反正都转去银行了,想拿回来那是不可能的。 回到病房,白晓雨已收了书,正要端水给莫子玉喝。我走过去接过她的水杯,让她可以先下班。 白晓雨看了眼莫子玉,跟他说了一声,「莫先生,那我先走了。」 「嗯。」莫子玉低低的嗯了一声,便问我,「你不是很忙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跟白晓雨挥了一下手,便坐到他床边,「过来陪你一块吃晚饭,我给你打包了你最受喝的参粥。」 莫子玉眼角盪着笑意,「很久没喝过他家的粥了。」 「是吧。」我笑着,把水杯递到他手里,「你先喝点水,我把小桌板拿过来。」 医生嘱咐一周内,莫子玉只能吃清淡,所以他只能喝粥连小菜都不能吃。 我陪他吃完饭,又跟他聊了会。 他突然问我:「公司贷款的事解决了吗?」 他这么一问,我便知道他今天为何情绪不好,肯定是宋雅慧跟他说了恆通入股宏达的事。 「我正好想跟你说这事呢。」停顿了一下,「昨天正式跟恆通签了协议,这事我在公司徵询了大家意见都同意,所以……」 「恆通能入股宏达,这是好事,之前是我想多了。」他打断了我,淡淡的说道。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没在多说。 随后又跟他聊了一些别的事,直到九点,看他睡下,护工来接班我才走。 连着三天,我都是白天在公司忙,下了班到医院陪莫子玉,有几次他问起莫传承来,我只好跟他打哑迷,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宋雅慧骗他说,莫传承去外省学习,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而这几日,邵易寒也没回来,也不知道去哪出差了,除了第一天来了个电话就再也没给我打过,每天晚上我看着微信,盼他能来一条信息,总是以失望告终。有时想主动给他发一条,又觉的自己那样有点犯贱,便忍了下来。 可我没想到自己会那么想他,虽然那人对我总是冷冷的,有时还恶言相向……甚至给我甩脸子,可我还是很犯贱的想他。 我难到有受虐倾向不成? 这天周日,我难得睡了个懒到九点多才起来,收拾完屋子,快到中午时我回趟自己公寓,拿了点东西,再赶回家陪二老吃午饭,吃完饭,这两就嚷着要去医院看莫子玉,说大周六的我肯定也有空,让我送他们过去,我说大中午过去人家肯定在午睡,还是晚点再去。 自从知道莫子玉醒过来又失明后,这两人隔天就过去看一次,要不是因为父亲腿还没好利索,估估天天都会过去。 两人被我那么一说,觉的中午过去确实有点不妥,便想着晚点过去,顺便做点好吃的给莫子玉带过去。看二老那么上心,我也配合着,说下午就在家呆着,到时再送他们过去。 可这一呆耳朵就别想清静了,先是父亲旁敲侧击的问我,跟我闹绯闻的那个男的到底是谁?网上说的是不是真的?母亲就问的更加直接,问我是不是真的跟那男的有什么?是不是因为那个男的才不要莫子玉的?她问这话时的那个神态,活脱脱像莫子玉的亲妈。 我只好装聋作哑,然后躲到自己房间去,把门给反锁上,才算清静了。直到下午四点多母亲过来敲门,说她煲了汤还做莫子玉爱吃的海参粥,要趁热送过去,怕错过莫子玉的饭点。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便开门出去,装作刚睡醒的样,其实在里面打了一下午的游戏。 去医院的路上,这两人在后座说起莫家最近的遭遇唉声嘆气的,我听着有点憋闷,想着宋雅慧让我求的事,我至今都没敢跟邵易寒开口,心里有点烦躁。 把人送到住院处,我让他们先上去。我在楼下呆了会,犹豫着要不要给邵易寒打个电话。 最后我还是没勇气,只给他发了一条微信:【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想那头回的很快:【干吗?】 看那两字,好像他知道我是有事才给他发微信的。 手指点在手机键盘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我咬了咬,觉的还是直接一点得了,【那个……莫传承的事听说快要开庭了,这事能庭外和解吗?】 信息发出去后,我心里很忐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信,显然某男是懒的理我。 其实发完这条信息我就有点后悔,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原谅害死自己母亲的人,甚至他还躲过了那么多年,而且中间邵易寒还被陷害过,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莫传承呢? 只是我答应了宋雅慧……有时真觉的做人好难。 我拿着手机,有点垂头沮丧进了住院楼。进电梯的时候,手机响了一声,是微信提示音,我忙点开看,竟是邵易寒回过来的:【沈佳,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看着那条信息,我突生出一种荒凉的感觉,有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好像自己正一点点被他抛离…… 上楼后,我在病房门口站了很久,听到母亲在跟莫子玉说:「你要是觉的好吃,以后阿姨每天都给你做。」 「那样太辛苦您了。」莫子玉温润的笑声。 「那有什么辛苦的,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干。」母亲说的殷切。 父亲跟着附和,「她有事做才高兴呢。」 …… 听着里面亲切又温暖的对话,我感觉自己人格要分裂了,一方面我不希望看到莫子玉因莫传承的事再受打击,别一方面我觉的自己去求邵易寒这事,真的有点伤人。这两人……我都不想他们受到伤害,可我好像无意中,把他们都伤到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再也不想见到你 「姐,你怎么不进去。」白晓雨提着水壶,刚好出来,看到我靠在墙上有点诧异。 我忙瞥开脸,往上翻了翻瞳仁把雾气逼了回去,这才回头朝她笑了笑,「不想进去听他们叨叨。」 白晓雨压着声说道:「叔叔阿姨每次来,莫先生都很高兴。」 「是吗?」 「嗯,」她用力的点了一下头,举起水壶,「我先去打热水。」 「去吧。」我看着白晓雨的背影消息在走廊拐道上这才进了病房。母亲正餵莫子玉喝粥,一勺一勺的,嘴角噙着笑,眼里却有泪花,望着莫子玉眼底全是心疼。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涩涩的,他们是真心喜欢莫子玉。 我突然觉的自己很不孝。 可若我勉强跟莫子玉在一起,那就是对他不忠,也对不起自己。 我转身又出了病房,在外面平復了好久,听到里面莫子玉说吃饱了,我才再进去。 随后他们嘱咐他要好好休息,有什么想吃的就给他们打电话。莫子玉一一的应着。 两人走的时候,还是很不放心,本来我都送他们到楼下了,突然又不让我送了,让我留下来陪莫子玉,他们俩打车回去。特别是母亲那口气,好像我要是不留下来,就对不起她似的,弄的我很无奈。给他们叫了车,看着他们离去,我再回病房陪莫子玉。 进去的时候,见白晓雨坐在一旁看着莫子玉发愣,而莫子玉低着头,面色深沉,像是有心事。 女孩的眼神有点痴迷,望着床上的人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都看出神了。 我轻咳了一声. 白晓雨侧目见我去而復返有点惊讶,同时脸露窘色,忙站了起来,羞涩的喊了一声,「姐……」 莫子玉一听到她叫我,抬头朝我这边笑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送叔叔阿姨回去吗?」 「他们俩给我下达了新任务,让我陪着你。」我语气有点酸熘的说道:「我感觉你现在在他们俩心里的地位比我都高。」 莫子玉抿着嘴轻笑,脸一偏,朝白晓雨吩咐道:「小白,麻烦你给她买点吃的去。」 「不用,我不饿。」我转头朝白晓雨使了个眼色。 白晓雨有点不自然的朝我笑了笑,「那我给您洗点水果吃吧。」 「行,」我点了点头,坐到她刚才坐的椅子上,看着拿着小水盆跟两苹果出去,我才回头看莫子玉,他眉宇间有淡淡惆怅。 「我刚才进来时,看到小白在偷看你。」我故作轻松的调侃道,「可见你魅力有多大。」 莫子玉苦笑一声,「我现在这样子,有什么可看的。」 「可看的地方多了,」我话接的快,带着怪调说道:「全医院也找不出你这么好看的病人,连送药的小护士跑你病房都跑的特别勤快,你没发觉吗?」 「那为什么你一点也不稀罕。」他洞空的眼眸正对着我,神色落寞。 我脸上的笑意僵住。 一时气氛变的压抑。 「子玉,对不起,是我让你失望了。」我握住他的手,「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 「呵,好在你不爱我,」他自嘲的低笑着,「不然我成了这副样子,只会让别人看你笑话。」 「你说什么呢?」看他脸上自我讥嘲的样子,我心纠成一团,低喝道:「子玉,我不许这样自我讥嘲,你眼睛又不是不能恢復,干吗要这样说自己。」 莫子玉垂下头,嘴角噙着苦涩的笑。 看他这一个样子,我内心更是愧疚至极。 他长吁了一口气,又抬头,反手握住我的手,沉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我爸是不是出事了?」 呃! 「你爸……好像是出差了。」 「是吗?」他低笑了一声,「我都醒来好几天了,他竟然连个电话也没给我打。」 「估计是忙。」我忙说道。 「我总觉的你跟我妈有事瞒着我?」他又皱起眉头,「我爸就算出差,知道我醒了不可能连个电话都没有。」 看来莫传承的事真的瞒不了多久。 「我听你妈说,你爸是去参加一个什么培训……封闭式的,可能手机都被收了。」之前我跟宋雅慧是这么通气的。 「是吗?」莫子玉满是不信的口气。 我只能硬着头皮,应道:「是的。」望着他俊朗的面容,我内心纠结,他要是知道莫传承现在在看守所,肯定不会安心住院治疗。再想邵易寒刚才那条简讯,我心里更是苦楚。 没一会,白晓雨端着水果回来,莫子玉便没在深问这事,但我想,他那么聪明心里肯定早有猜想。 从医院出来都快十点了,回去的路上,我心情有点沉闷。 等车停在『景都』地下车库时,我突然意识到一点,我不知不觉间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邵易寒不在这几天我完全可以回自己的公寓去住,可是我没有,下意识的就觉的自己应该住在这里……等他回来。 我又想起邵易寒发的那条简讯,心情更加憋闷……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快要遗失掉了一样。 进电梯后,我整个人蔫蔫的,感觉做人好没意思。 一身都是负能量。 电梯上到一楼时,停了下来,我靠在电梯角落,垂着头,有点沮丧。 电梯门弹开,我没有抬头,突听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明天晚上应该问题。」 「那太好了。」紧接着是住对面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抬眸,便跟门口的两人对上了眼,男人脸上是温和的笑,女人脸上笑意盈盈,两人看到我都微愣了一下,脸色都有点怪异,随后走了进来。 看他们俩站在一起,相似而笑那一瞬,我觉的自己嘴里像含了苦胆,苦涩的难以下哽。 邵易寒站到我边上,侧目,睨了我一眼,面色与刚才对着那个女孑然不同。 今天平安夜,明天圣诞节,他刚才说明天晚上没有问题,那就是真的准备去参加这女人的生日派对了?看来,之前又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为以他对我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我垂下眼眸,看到他手里拎着打包盒,心想:难到他早就回来了? 「诶,最近几天怎么都没有看到你下来跑步。」那女的笑着问邵易寒。 我感觉邵易寒的目光又扫了过来,随后听他说道:「我出差刚回来。」 「哦,难怪这几天都没看到。」那女的笑了笑,「还好你今天回来了。」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完全把我当成空气。 我有点无力,侧靠在电梯上。 电梯到三十层停下,我等他们出了电梯,才直起身走出去。见那女的笑意央然,朝邵易寒挥了挥手,「明天见!」 「明天见!」邵易寒笑着回了一声,再转脸看我时,已是一脸的冷漠。 进屋后,他把车钥匙重重的甩在大理石茶几上,身上散发的低气压,还有浓重的戾气,提着打包盒走到餐桌那边。 我跟在他身后进的门,只觉浑身无力,疲倦至极,也不想去招惹他。 「给我倒杯水。」男人冷声命令道。 我把包放到沙发上,走了过去,给他倒了一杯水,端到餐桌上。 邵易寒坐在一旁,那双桃花眼凌厉的盯着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低声问道,莫明的紧张。 「你刚才是从哪里回来的?」他不答反问,目光犀利。 「我回……自己公寓拿了点东西去。」话落,我不由垂下眼眸,不敢与他对视。 「呵,」男人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的我很好骗。」 「你什么意思?」我不明他的话,抬眸,见他面色变的阴沉。 邵易寒瞥了我一眼,讥笑道:「为了莫子玉,你是不是没有任何底线。」 我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说我。 他收回目光,端起水杯喝了两口,重重的放下,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你走吧,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这话……好像有点耳熟,我曾经似乎也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我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跟我说同样的话,且不知道……这话听了会如此的让人难受。 我惊诧的看着他:「你不是说三个月……」 「一秒钟我都不想再见到你。」他抬眸,阴冷的瞪着我。 我暗咬牙,深吸了一口气,「那……那些资料,你不会曝出去吧?」 「滚,」他突然大吼了一声,瞪着我那双眼变的赤红。 从未见他用那样可怕的眼神看我。 我吓的不由退了一步,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跑去沙发那边拿了包,便往大门跑去,还没出大门,眼泪便模煳了视线。 门在身后合上那一瞬,我听到里面「嘭」一声巨响,像是椅子砸在玻璃桌上的声音。 我心口勐跳,转眸往大门看了一眼。 没一会里面又传出好几声巨响,像是碗碟砸碎的声音。 听着那一声声刺耳的响声,我感觉自己那颗心也要碎了。 靠在门边,我止不住的抽泣起来。 一定是我下午发的那条简讯把他惹恼了……看来我是真的让他失望了。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直到里面变的安静才离开。
第一百六十九章 借酒消愁 一进电梯,我忍不住又哭了出来,等到地库坐进车里,只觉双眼肿的视线都有点模煳,靠在椅背上,我止不住的抽搐。 没一会,包里手机突响。 我一边抹泪一边拿包,从中掏出手机,用力的撑开眼,才看清是徐露打过来的,滑过接听键,「露……」 「怎么了佳佳?」徐露听到我抽泣的声音,在那头担忧的问道。 「我……呜,你在酒吧吗?」 「我在呢,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在哭呀?」 「我过去找你……一会跟你说。」 「好,你开慢点。」 「嗯。」 放下手机,我趴在方向盘上,平復了好一会,才止住眼泪。坐正起来,从车里翻出湿纸巾,我擦了擦眼睛才感觉线视清晰了一点。发动车子,驶出地库。 到酒吧,徐露早等在门口,见我双眼红肿,拉着我去了包间,包间门一关上,她就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这么一问,我眼眶又红了,坐到沙发上,闷着声:「你先给我来点酒。」 徐露蹙着眉头看我,随即转身出去,没一会拿来了两瓶红酒,还有冰块跟高脚杯进来。 她开瓶塞时,我坐一旁,愣愣的看着,脑海里回想着邵易寒那句: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从来不知道,这句话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你晚上到底怎么了?」徐露拧着开瓶器,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刚才从哪过来的?」 「景都」我低低的回道。 徐露用力拔出瓶塞,有点不确定的看着我:「你从邵易寒那过来的?」 「嗯。」 「那……是他把你惹哭的?」 我仰身,靠在沙发上,望着上方,「我最近……一直住在他公寓里。」 「什么?」徐露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随即,把手里的开瓶器往玻璃桌上一扔,坐了我边上,「你怎么……住他哪了?」 我转过头看着,拉过她的手,趴到她肩上,「我跟他做了一笔交易,当他三个月保姆。」 「什么?」她几乎是喊出口的,勐地把我推靠在沙发上,直盯着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倾身,拎起那瓶已开的红酒,直接对嘴,一口气喝下小半瓶。 徐露坐在一旁看着我,眉头深拧,却没有阻拦,她知道此时我需要酒精,只是劝道:「慢点喝,那两瓶都是你的。」 我放下酒杯,深喘了一口气,看着她那双大眼睛,眼再次红了,「莫传承撞人逃逸的受害者……是邵易寒他母亲。」 徐露听之瞪大双眼。 随后,我从莫子玉车祸之后发生的事,前前后后跟她说了一遍,我是如何主动去找的邵易寒,又是怎么跟他做的交易,到后面『恆通』对宏达的投资以及宋雅慧再次求我的事,还有我最近跟邵易寒之间的微妙转变,到今天下午我发的那条简讯,再到他把我赶出来。 徐露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越听眉头纠的越深。等我说完,她看着我,问道:「那条信息你真的发了?」 我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他会有那样大的反应,估计是被你那条信息伤到了。」徐露轻轻的嘆了口气,「要是换做我,家人被害死了对方事后不承认还要陷害我,别说让对方惩治于法,杀了他们的心我都有,怎么可能放弃不追究呢。莫子玉他妈这要求有点过份了,更过份的是她怎么能让你去求邵易寒。」 「那是我欠莫子玉的。」我垂下头,抬起酒瓶,又灌了几口酒。 「你呀,」她抽走我手里的酒瓶,给她自己倒了一杯,又塞回到我手上,嗔道:「你就是太自责了,你越是这样他妈就觉的你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那我能怎么样?」 徐露看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端起酒杯跟我手上的酒瓶碰了一下,「来我陪你喝。」 两很快把一瓶红酒喝完,徐露又开了别一瓶,随后说道:「我觉的邵易寒还爱着你,如果他不爱你的话,他真的没必要那样做,更不可能答应你那个交易。」 「你那只眼睛看出来邵易寒他还爱着我呢?」他怎么可能还爱着我呢,对我那么狠,还要求我做那样的事。 徐露抿了一口酒,轻笑,「我的眼多尖,从上次他抱着你出酒吧,我就看出来,他对你……根本就没有死心,你也一样。」 我苦涩的笑了一下,徐露不愧是我的好姐妹,我藏那么深的心思都被她看透。 「他现在边上多的是女的围着,不是方亚男,就是对面那个装清纯的女人,他那个都不拒,当着我的面跟人暧昧不清,他怎么可能还爱我……别搞笑了。」我自嘲的笑道。 「他越这样,越表示他有问题。」徐露斜了我一眼:「不然他为什么要给宏达投钱?为什么答应你那个交易?收到你那条简讯他为什么要说对你很失望?」 「他给宏达投资是想踢掉我这个总经理。他答应我提的交易,就是为了羞辱我。」说到这我顿了一下,「至于那条简讯,估计只是他的……一个藉口,因为他目的都达到了,所有才那样说的。这样他又能出而反而,毁了我们之前的约定。」 徐露看着我「呵呵」两声,「难怪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零。」 「谁谈恋爱了。」我嗔了她一眼。 「你就嘴硬吧,」徐露睨了我一眼,「你心里一直就没有放下过他。你要是心里没有他,怎么可能会不接受莫子玉呢?」 我盯着酒瓶子没有说话,她说到我的痛处了。 「邵易寒一出现,你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你自己没发觉吗?」她又说道。 「我哪有。」我低声反驳。 徐露呛道:「你敢说你对他没那心思。」 我被怼的哑口无言。 她盘起腿,面对着我,说道:「你内心有多清高,我还不清楚吗。要不是那人是邵易寒,你会跟他做那样的交易吗?反过来,如果邵易寒对你没那心思,也不可能答应这样的交易,他现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吗要跟你做这种交易,难到他真缺保姆不成?就算他真想羞辱你,有的是别的办法,干吗要让你住到他那去。」 「他就是想报復我。」我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那你说,他为什么要那样报復你?」 「因为他恨我,」我又喝了两口酒,「他恨我把他的孩子打掉了。」 「孩子不是有问题不能要吗,他难到不知道?」 我抬眸,朝她苦涩一笑,「他根本就不知道孩子有问题,我没跟他说。」 「啊?」徐璐有点惊讶的看着我,「这事你一直没跟他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现在跟他说有什么意义?他也不会相信的。」 徐露眉头皱了皱,看着手里的酒杯,「可我那天见他看你的眼神明明……眼里全是溺爱。当时你虽然哭着,趴在他怀里却很安稳,不然我也不会让他把你抱走。」 听她说到这,我想起那天剪刀扎向他心口的那一瞬……还有那天那个吻……可他若真的还爱我,为什么要跟对面那女的那么暧昧?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想什么呢?」徐露用脚踢了一下我。 我抬头,望向她,扯了扯嘴,又低了下来,抬起杯子,喝了两口酒。 「佳佳,」徐露很正色的叫了我一声。 我抬眸,「?」 「这辈子找到一个自己爱的人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爱对方也爱自己的那就更不容易。如果你放不下他,我觉的你应该主动跟他把孩子的事解释一下,以我的感觉,他对你绝对还有情。」徐露很是认真的说道。
第一百七十章 剜心之痛 我低低的笑了一声,「我放不下又能如何,」我把头靠在沙发后,「他说,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你以前不是也跟他说过这句话吗?」 我没应她,想着邵易寒刚才说这么话时的神情,我心口就像被人用刀,一点点剜着,疼痛难忍。 又听徐露悠悠的说道:「你不是也一直把他藏在心里吗。」 徐露见我发愣,又劝道:「反正别让自己留下遗憾就行。」 我长嘆了口气,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全喝了。 徐露拿过酒瓶又给我倒了一杯,「晚上,什么也不别想了,我陪你一醉方休。」 「好,不醉不归。」 那晚,我们喝了五瓶红酒,俩人都醉了,是陈俊东把我们扛回去的。 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跟徐露睡在一张床上,陈俊东睡在客厅沙发上,弄的我挺不好意思的。走时,我谁也没叫醒偷偷的走了。 连着三天我没去公司上班,反正贷款的事解决了,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正常的事务又不需要我,我就给自己放了假。 在家我睡到自然醒,然后给自己做顿丰盛的早餐,吃饱了,杀几盘游戏,到下午两三点,再去医院看莫子玉,到晚上八九点再回来。然后对着夜空发呆。 这几天我看似过的很舒心安逸,可内心一直在挣扎着。 那晚徐露说,邵易寒对我一定还有情,让我找他把事情说清楚,如果我真的无法放下他,那就不要留下遗憾。 我问过自己很多遍,要不就把这个人彻底的忘掉吧……可内心深处总有点不甘也不舍,可我又拉不下脸去找他,于是纠结,自己跟自己煎熬着。 这天晚上,我洗漱完躺床上玩手游,电话突然进来,我正打着激烈就没接,等打完一局,我才给她回了过去。 那头徐露一接起来电话就揶揄道:「游戏比我都重要是不是?」 「你打的时候我正过关呢。」我笑着讨好,「反正你找我也没什么急事。」 「切,」某女有点不爽,又问道:「你找邵易寒说清楚了没?」 「我拉不下脸。」我实话实说。 徐露便在那头骂道,「你就死要面子活受罪吧。」顿了一下,她又说道:「我刚才看到他了,你要不要过来。」 「他在暗潮?跟谁?」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嗯,刚来,就一个人。」徐露在那头轻笑了一声,「看着像是来买醉的。」 「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吗?」我又问道。 徐露带着调侃的语气,「那我不知道,他进包间了,有可能包间里还有别人。」 「哦,」我肩耷拉下来。 「你来不来?」 「我还没想好。」我身子往后一仰,望着水晶灯。 徐露没好气,「那你慢慢想吧,等你想清楚了,我估计人家边上已有美女了。」 呃! 「我挂了。」音落,徐露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刚才玩手游那兴奋劲消失的一干二净,心情变的惆怅。 发了好一会呆,我坐了起来,想着如果我过去找他,我要怎么跟他说? 想一会,我又觉的晚上过去找他不好,这会去他边上肯定有人,喝了酒人估计也不清醒,也不适合谈我们之间的事。 想了又想,我觉的还是明天早上过去找他比较好,反正我东西都还在那边,我可以以收拾东西的理由过去。对,就这么决定,明天一早我就过去,到时不管他信不信,我都把孩子的事,跟他说清楚。 有了决定,心口便松快了下来。 躺回床上,关了灯,便睡觉。 一夜无梦,难得好觉。 翌日,我起的很早,不到六点就醒了,精神饱满。 吃过早餐,我回卧室换衣服,站在大衣柜前,我挑了半天,最后还是选了一条修身牛仔裤跟一件驼色毛衣,配了双排扣黑色尼外套。 从镜子里看像个大学生,精神又有活力。 随后,我又特意画了一下眼线,显的那双杏眸更为灵动,又抹了口红,唇红齿白,美达达。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淡淡的笑了一下。 出门时,我心情有点小激动,像一只飞翔的小鸟轻盈愉悦。这种心情我已很多年不曾有过,像情逗初开的小姑娘心情澎湃难以平復。 直到车子进了景都大门,我又变的紧张起来。 望着公寓大门,我咽了咽口水,嘀咕道:「沈佳,你可以的。」 深吸了一口气,我从包里拿出手机,象徵性的给邵易寒发了条微信,我估计他应该刚起或是出去跑步了。不管他现在是那个状况,我都有理由上去。 下了车,我微微挺胸,进了大堂,保安跟我打过很多次照面,算是半个熟人了,自然不会再拦我。进了电梯,我不由吁了一口气,又理了理衣服,突然觉的自己穿的有点幼稚,又有点后悔。 女人在爱情面前有时真会变的很傻,而自己并不自知。 我亦是如此。 当电梯在三十层停下,我心跳的飞快,紧张的不行,手指按在指纹锁上时,还有点发抖,再听到那两声滴滴声响,我感觉自己心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邵易寒竟然没有消除我的指纹,这让我欣喜又心酸。 推开门,我带着一种很难形容的心境踏进去,脚下不由放轻。看到开放式厨柜前一片空阔,之前的案台跟餐桌都不见了,我眉头微蹙,难到那天全被他砸了? 「邵易寒……」我叫了一声,一边往里走,心想:难到他还没起?便往他卧室去,这会我倒是没有刚才那般张紧。 刚走到他卧室门口,门突然从里打开,看到门后的人,我整个人如遭雷噼惊愕住。 门后站着一个女的,穿着他的衬衣,露着两条大白腿,一头长撒在肩上,看到我没有半点惊诧的神情,还对我笑了笑,问道:「你是邵总的助理吧?」 听到她这么问,我突然想起这女的是那个叫什么丽丽的,之前在夜总会见过一次。 「你……你怎么在这?」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 她笑的很妩媚,还朝我挑了一眉,「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我双手不由攥紧,一把推开她,沖了进去,看到男人趴在床上,整个背赤裸的露在外面。 那一瞬,我感觉自己要原地爆炸了。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呢?」那女的被我推了一把很生气的样子,追紧到我身后,指着我,「这卧室是你能进来的吗,出去。」 我整个人像石化了一样,直盯着床上那个男人,他一动不动,好像睡的很沉。 「喂,你听到没有?」那女人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肩。 我就像一颗点了导火线的炸弹,在她手指捅在我肩上的那一刻,彻底的燃爆。我一个反手挥开她的手,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朝她吼道:「滚开!」那声音大的能催毁一切。 男人一下从床上翻身弹坐了起来,一脸迷惑的看着我跟那个女的。 我瞪着他,全身不受控的发着颤抖,随即,微仰头,勾嘴角,讥笑出声,「原来……男人都一个样。」音落,我不带任何感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推开身边的女人,疾步而去。 「神经病吧。」那女人在身后骂道。 我跑出卧室,便往大门去,快到大门口时,听到里面男人的怒吼声,「滚!」 我不由冷笑了一声,甩门而去。 从景都出来,我连车都忘了开,漫无目的的走着,眼眶里是干的,没有眼泪,心口是冰冷的,没悲伤没愤恨,好像失去了所有感知,像一具行尸走肉,徒有空壳。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脚疼的走不动,抬头一看,竟然走到了以前租房的那个小区门口。 看到小区大门那一瞬,我的眼泪无声而下,心口疼的我直不起腰来。 我以为我的心不可能再这样痛,当年看到莫子玉跟夏婉清时,我愤恨伤心,却也没有这般剜心之痛。 我蹲在路边,把脸埋在双膝间,咬着唇,泪如雨下。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要再提这个男人 两天后。 宏达会议室。 我坐在主位上,两边坐着宏达管理层人员,我以总经理的身份宣布一件事情,任蒋纪远为宏达总经理而我退居副总职位,这事我一说出来,把大家都吓一跳,特别是蒋纪远。 散会后,我把蒋纪远、苏琪、鲁致森留下,告诉他们我暂时离开桐城一段时间,所以才有这样的安排,而且这个位置蒋纪远再胜任不过。随后我又跟他们交待了一些事情。 事情刚说完,苏琪就忍不住问道:「这马上要元旦了你要去哪?」 「我这一年多太累了,想出去走走,」我若无其事的笑着,「公司现在也回稳了,有你们在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蒋纪远坐在一旁,看着我,眼神有几分探究之意,「为什么这么突然?」 「突然吗?」我耸了一下肩,「其实我好早就想出去玩了,要不是那几个合同惹的祸,我早走了。」 「沈总,那你要出去多久?」鲁致森问道。 「估计两三个月吧。」 苏琪皱眉,「要出去那么久?」 「既然要给自己放假,那就好好的放松一下。」 蒋纪远坐正,双手交叉,面色严肃,「你这样直接任我为总经理,我怕『恆通』那边会有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就算有意见,以我的股份加上海龙的我也有这个权力直接任命。」说起恆通,我身上不由散发出一股杀气,如果那人入股宏达真的是为了并掉宏达踢我下台,我绝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那你要去哪里?」苏琪又问道。 「嗯……」我看了鲁致森跟蒋纪远两人一眼,「那个……要不你们先忙去,我跟苏琪说点私事。」 两男的对视了一眼,瞭然,便起身。 蒋纪远走过来,拍着我的肩,「不管你要去哪里,手机要保持顺通状态,这总经理的位置我先帮你坐着,等你回来再说。」 我转头,朝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在外面注意安全。」他又轻拍了拍我的肩。 「嗯。」我轻应着。 鲁致森朝我笑了笑,「那我们先出去了。」 蒋纪远跟鲁致森一出会议室,苏琪便说道:「你肯定有事?」她眼眸锐力,审视着我。 我扯了扯嘴角,「我能有什么事?」 「你落寞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苏琪紧盯着我,「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有时我真的很讨厌苏琪的精明,总能把我看穿。 我淡淡的笑道:「我想……出去换一下心情,洗净心灵,放空思想。」 「是不是因为邵易寒?」她问的直截了当。 我斜睨了她一眼,软下身,靠在椅背上,「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男人。」 苏琪蹙眉。 「我跟他以后不会再有半点瓜葛,等公司稳定,我会退出宏达。」我又淡淡的说道。 苏琪听这话,眉头皱的更深,但她没在追问下去。 她是了解我的,当我不想说时,她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跟苏琪谈完我又跟秘书室的人开了个会,让林敬业、郑杰他们好好配合蒋纪远,并让他们尽快把我的办公室腾出来给蒋纪远,把我的东西收拾到楼下副总的办公室去。 从公司出来,我直接去了医院,准备过去陪莫子玉吃个午饭,顺便跟他说一声。 去的路上,我打包了几样莫子玉爱的菜,前两天医生说他可以正常进食了。 我到病房时却没见到人,连白晓雨也不在。我便给白晓雨打手机,却发现她手机就放在沙发上竟然没带,一时找不到人,我只能在病房里等。 没一会,白晓雨匆匆跑了回来,见我坐在病房里,冲过来便一把抱住我,激动的喊道:「沈小姐,莫先生他能感觉到光了。」 「真的?」 「真的,」她一脸欣喜,望着我又说道:「他现在在眼科做检查,我得通知他妈妈。」 「太好了,」我喃喃,一时心里百感交集,暗暗谢着各路神仙,老天爷真是圣明。 白晓雨给宋雅慧打电话的时候,我先一步跑去眼科,到门口时,刚好看到莫子玉从里面出来,他坐在轮椅上,有一护士推着他。 我上前,接过护士的手,「我来吧,他还需要做别的检查吗?」 「刚才做过tc了,眼睛也查完了,送他回病房就行。」护士笑着回道。 「结果怎么样?」我又问道,语气有点急切。 「他脑部的淤血消散了很多,所以他现在能感觉到光源,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復明。」 「太好了。」我欣喜若狂。 「护士谢谢您。」莫子玉跟护士道了声谢。 我朝护士笑着挥了一下手,「我送他回病房。」 「好的。」护士转声进了诊室。 我推着莫子玉往病房去,在走廊上,莫子玉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个点过来?」 「我过来陪你一块吃午饭呀,」我故作轻松,「怎么,不欢迎呀?」 他轻轻的笑了一声,「欢迎,那敢不欢迎。」 我把他推到一旁,走到他面前,「你现在能看到我的影子吗?」 「我现在只是有点光感,还看不到任何东西。」他语气有点无奈。 「喔,」我有点小失望,走回他身后,握着他的手,「那个……我要离开桐城一段时间,过来跟你说一声。」 「阿?」莫子玉转头问道:「你要去哪?」 「嗯,我想去北疆走一走,听说那里很不错。」我推着他往前走,「徐露说崑崙山山脉颇为壮观,还有天山的天池。她那时说的时候我就有点神往,想着等有时间时一定要去一趟。」 「你一个人?」他又问。 「嗯,我就想当一回背包族。」 「一个人太危险了,而且这个季节,那边很冷的,好多地方都封山。」莫子玉有点不放心。 我笑的云淡风清,「没事,我就是想出去走一圈。」 「你想出去我没意见,但也得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莫子玉化身为唠叨婆,一跑念叨到病房门口。 我刚要推莫子玉进门,突听里面有抽泣的声音,我不由眉头一皱,先探头进去看了一眼,见白晓丽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我为了不让她尴尬,故意咳了两声才进去,里面抽泣声立马停了下来。 等我推着莫子玉进去时,她已擦干了眼泪,朝我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宋阿姨说她得一个小时后才能到。」 「哦,」我替莫子玉应了一声,见她眼还红着,我想她应该还需要平復一下,便吩咐道:「小白,帮我打壶水来。」 「好的。」她眼红红的,拿着水壶便出去。 白晓雨人一出去,莫子玉便问道:「刚才是她再哭吗?」 「嗯,哭的眼都红了。」 「之前还好好的?」莫子玉眉头微蹙。 「我刚才见到她的时候也好好的,估计跟男朋友吵架了。」 莫子玉很快接了话,「她没男朋友。」 「不可能吧,你不知道她长的很漂亮的,不可能没男朋友。」我说着,把他从轮椅上扶到床上。」 莫子玉笑道:「我无聊时问的,她自己说的。」 「噗,你什么时候变那么八卦了。」我揶揄。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没说话。 这几天莫子玉的精神、心境都比刚醒来那会要好很多,也没再说什么丧气的话,也没再追问莫传承的事。 没一会,白晓雨打水回来,面色已经好了很多。 莫子玉问她要是家里有事可以先走,反正他这边还有护士,她不在也没事。 白晓雨一听这话眼又红了,拿着包谢了又谢。 莫子玉让她赶紧回去。 白晓雨走后,我陪着他吃饭。 吃饭的时候他又劝我不要去疆北,我说我都规划好了一定要去的。我的坚持,他很无奈,只好叮嘱我一定要准备四样东西,手电筒、充电宝、感冒药、驱虫药,随后又跟我聊起他在美国时跟人去深山老林探险的经歷。 我陪莫子玉吃完午饭便走,因为我是四点的飞机,本来可以多陪他坐一会,可我真的不想跟宋雅慧碰面。 这次出去,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莫子玉,不知道莫传承的案子什么时候有定论,怕他知道真相后……会一蹶不振,可若我留在他身边,我觉的他会更难堪,这一劫他迟早都得面对,我留下也没用。 从医院出来,我给徐露去了一个电话,问她导游给我找到了没有。 徐露说她早给我联繫好了,而且找了还是当地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导游,经常带驴友,对北疆藏区非常熟。随后她又是一翻叮嘱,让我玩的差不多就行,早点回来。我让她别太想我。 徐露对于我这个季节要去北疆也有点无奈,也一直劝我换个地方,可我这个人有时一根筋是很难劝的。她劝不动我,又怕我出事,所以就给我找了一位当地的导游带我,这样也安全一点。 这一点我倒是很贊同。 我突然要出去,她以为我是心里压力太大了,才准备出走散心的,并不知道那天早上我有去找过邵易寒公寓。所以她并没有追问我为什么突然间想出去玩来着。 电话挂掉后,她很快把对方的电话还有微信都给我发了过来,我立马存号又加了对方微信,发现对方还是一位轻年男子,长的还不错,从照片上看着很壮实,皮肤偏黑,看着很憨实。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厉害 去北疆,我计划游玩个二十天再进藏区,那是我一直很想去的神圣之地。以前国内外没少玩,可对北疆跟西藏我一直念念不忘,现在我终于有时间去了。 随后我又回了趟老区,给家里放了一点钱,告诉他们我要出去业务考察,可能要一个月多才能回来。 对于父母我只能用善意的谎言,不然他们肯定不同意。 再回到公寓,时间刚刚好,换了套轻便的衣服,我推着行李便出门。 刚出门,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从兜拿出来看了一眼,看看屏幕上闪着邵易寒三个字,我心口微疼。 我没有接也没掐掉,把手机放回兜里,让它继续响。 现在我还是宏达的主人,他是大股东,免不了还会再见面,所以我还不能拉黑他。但这个人的电话,我是不会再接的。 没一会,手机铃声就停了。 随后我听到微信提示声响了几声,但我手里推着两个大行李箱没空去看手机,直到上了计程车,我才拿出来看了一眼。 果然也是邵易寒发过来的,第一条:【为什么突然调动职位?】 第二条:【恆通有知情权。】 看完这两条信息,我嘴角盪起一抹苦笑,人家现在找我也全是公事,看来是我想多了。 到机场,我办完託运,便给那位导游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他,我的航班号,跟达到时间。对方回的很快,也简短:【收到。】 从桐城到乌鲁木齐飞行需要三个多小时,我利用这几个小时,研究了一下新疆地图,把自己最想去的那几个地方,圈了起来,然后拿随身带了牛皮本记下来。因为决定的时间匆忙我也没有做『攻略』当时只想自己一个人走到哪算到哪吧,所以没什么准备。东西也是徐露给我拟了一个单子我照着买的。 但我准备把这次旅行记录下来,写一篇游记。 我心想,如果我以后不在宏达,或许我可以把自己的专业再拾起来,写一些文章什么的。 有事情做的时候,时间就过的特别快,感觉没坐多久飞机就落地了。 因为行李託运,所以我出来时慢一些。 等我从出站口出去,一眼就看到一个身穿军绿大棉服的魁梧男人手上举着我的名字,一张a4纸,沈佳两个字非常大,很醒目。 我推着行李便往那人走了过去。 那人看到我,也迎了上来,微露笑容,问道:「你好,是沈佳吗?」 「我是,您是肖敬吧?」 「对,是我。」男人声音有点粗哑,听起来很厚实,看着很可靠。 我忙主动伸手跟他握了一下,这人比照片要好看一些,长的真是壮实,有这么一个人在边上,我想自己不会出什么事。 男人的手很有力,紧握了一下,便放开手,接过我的行李,问道:「我先送你回酒店休息一下。」 「好。」我跟着他身后应道。 「你晚上有什么安排吗?」他又问。 「我没什么安排……」 两人边聊着往停车场走去。 上车后,我跟他说了一下,自己比较想去的几个地方,让他给点建议,让他帮我规划路线,因为他是行家。 肖敬说我挺会挑的,说那几个景点都很错,具休怎么游玩,晚上吃饭时候他再跟我详谈。 出机场的时候,我看到路边有积雪,说是前两天下的,来的时候我查了一下气温,晚上这里大概零下十几度。 我订的酒店在市中心,肖敬说那家酒店离夜市很近,说我要是感兴趣的话晚上可去过去逛逛,说那边也有好多小吃。我心想:晚上那么冷,我才不要出去。 到酒店办完手续,肖敬帮我把行李提到房间,让我先休息一下,说他一会九点左右过来带我出去吃饭。 我剎一听九点才吃饭,刚想说那么晚,再看到外面的天还亮着,便反应了过来,这里跟内陆有两个小时的时差。 肖敬走后,我靠在沙发上闭了会眼,突然想起手机还没开机,忙起身去拿外套。 一开机,就看到好几条微信,全是邵易寒发过来的。 【人在哪里?我限你五分钟之内,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临时升蒋纪远为总经理?】 五分钟后:【不接电话,还关机,你厉害。】 【你不怕我把宋雅慧的丑闻曝出去?】 【沈佳,你到底在哪里?】 看着这四条微信,我莫明的舒畅,嘀咕道:「想在威胁我,门都没有。」 我这音刚落,手机勐地响了起来,吓的差点心脏病犯了。一看是徐露打过来的,不由又松了一口气,接起电话,我就骂道:「没事别老给我打电话,长途很贵的。」 「嘶,没良心的。」徐露在那头嗔叫。 我靠在沙发上,拿过抱枕抱在怀里,轻笑,「要良心干吗用,又不能当饭吃。」 「女人真是可怕。」 「噗,你不是女人吗?」我调侃道。 徐露在那头无奈的笑了一下,又很认真的问道:「导游帅吧。」 「嗯,还不错。」我勾了勾嘴,「你之前也是他带着吗?」 「我那有你幸运,我去的时候,他正带人去尼泊尔呢。」徐露口气有几分遗憾。 「反正看着很有安全感,也还算顺眼。」我据实评价。 「那就好好玩,祝你有一段难忘的旅程。」某女口气故作暧昧。 「诶,怎么说你也是一名记者,麻烦你能不能思想健康一点。」 「我怎么了?」徐露又大言不愧的在那头说道:「人有七情六慾,人知常性,好的景色再配上一段曼妙的爱情……啧啧想想我心都快要酥了。」 「呃……不跟你聊了。」 「呵呵,那就挂了,自己注意安全。」 「嗯。」 挂了电话,我起身趴到床上去。 爱情……这玩儿好像跟我没有缘份,总是爱一次伤一次。 姐姐我要是再碰它就是猪,以后谁也别想再骗我掉一滴眼泪,让爱情见鬼去吧。 我愤愤的在心里下咒。 九点,肖敬准时给我发来微信让我下楼,我从行李里找出一件比较厚的羽绒服套上,才下去。 他带着我去了一家当地比较有名的饭馆,说是来乌鲁木齐玩的一定要去他们家吃一次,说他们家的烤羊腿一绝,还有大盘鸡。 在等菜的时候,他递给我两张a4纸,说是他刚做的行程安排,让我看一眼。 我大概的看了一眼,看到他给我加了两个地方,我便问了一下,他说那两景点外人不知道,是他带驴友徒步发现的,让我决定要不要去。 我又认真的把行程看了一遍,见时间差不多,便没什么意见。 很快菜就来的,看到大盘鸡是那么一大盘,我有点惊愕,不过味道确实不错,后面的烤羊腿,是我长这么大吃过最好吃的,最后很没出息的吃撑了。 吃完饭,肖敬问我要不要去夜市看看。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因为外面真的很冷,可是吃的有点撑,想着去走一下也好。可我没想到天那么冷夜市还那么热闹,东西更是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很快我便被这热闹的气氛吸引,穿梭在一家家小店里,看到稀奇的玩样还拿出手机拍照几张,心情一兴奋对寒冷便没有知觉,后面还跟肖敬一块自拍了一张。 十一点多,肖敬把我送回酒店让我早点睡,明天他九点过来接我。 十一点多其实在乌鲁木齐还算早,但我还没适应。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看着晚上拍的那些照,突然心血来潮发了条朋友圈,从那些照片里挑了几张,还把我跟肖敬合照的那张也一块放了上去,註上标题:未来是美好的,我要重新出发! 这标语,我不知道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像是在提醒自己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又像是在跟某人说。 没一会,下面就有好几条留言,发的最快的是沈浩,随后是苏琪跟徐露。 我刚要给他们回过去,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沈浩打过来的,问我跑去哪?我没跟他说实话,说在外面考察。这小子很精,他不信,又问我那男的是谁,是不是那个叫邵易寒的男人?让我很是无语,那一瞬我就后悔发那张照了。 刚把沈浩打发掉,手机紧接着又响了起,又是徐露。我很快接了起来,调侃道:「你这样想我,你家陈俊东知道了,不大好吧?」 徐露在那头语气很严肃的说道:「刚才邵易寒找我来了。」 我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她那边有点吵杂,「你说什么?」 「我说邵易寒找我了。」她在那头大喊了一声,随着那头吵杂的声音变小。 我一下坐了起来,「他找你干吗?」 「他这几天几乎每天晚上都在暗潮买醉,刚才过来想找陈俊东陪他喝酒,刚好陈俊东不在,然后看到我就把我拉了出来,问我,你去哪了?我说我不知道。然后他说你发的朋友圈他看到了,也看到了我的留言。」 「那又怎么样。」我有点不屑的问道。 「他说你欠他一个解释。我以为是孩子的事。便一时口快跟他说了,说当年你是因为吃过紧急避孕药,医生提的建议不能要,你才没要那个孩子的。」徐露一口气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又道:「然后……他整个人都傻了,你没看到他那个样子,哎呀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我静静的听着,没哼声。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可我还是失眠了 我静静的听着,没哼声。 「佳佳,这事你那天不是说要跟他说吗,难到你没说?」 我低低的讥笑了一声,「那天晚上你打电话让我过去,那时我是想跟他好好的谈一下,可又想他跟人喝酒我过去也不方便谈这个,想着还是等他清醒的时候再跟他说,所以第二天一早我过去找的他。」说到这我深吸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徐露很配合的问道。 「我看到一女的从他房间里出来,而且还穿着他的衬衣……你不知道我那时是什么心境。」 「呃……不可能吧,那天晚上,我看他是被一男一女搀扶出去的,陈俊东还跟我说,从来没见他醉成那样……」徐露在哪头喃喃。 我冷声打断,「反正我跟这个男人已没有半点关系,以后也不会有交集,你也别告诉他我在这边。」 「可我看他……」 「好了不说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呢?」一想起那个男人,我心口就跟堵了棉絮一样难受。 徐露在那头轻不可闻的唉了口气,「好吧,那你早点睡。」 刚挂掉电话,电话又响了起来,竟是邵易寒,我直接调成静音然后放到床头柜上,关灯睡觉,他爱怎么打随他。 可我还是失眠了。 这几天,入眠成了我一大难题。到后半夜都得爬起来喝两杯酒才能入睡。 可这里没有酒,我半夜爬起来只能看电视,顺带看了眼手机,未接电话十几个,全是邵易寒打的,最后一个竟然就在几分钟前,我心想他知道了孩子的事也好,这样以后我跟他就更加没什么可说的。 第二天肖敬很准时来接我,我昨晚没睡好,精神不大好,好在,去天池的路上我可以补觉。 天池离乌鲁木齐不到一百公里比较近,很多人会选择先去远处,回来后再去天池。肖敬规划的路条是不走回头路,因此我们先去了天池。 我在网上看到过很多天池的照片,都拍的很唯美,但我只被一张雪中的『天池』吸引住,当时我就想这个地方我一定要去。幸运的是,我这次来,刚好刚下过雪,我想它一定跟我想像的一样美。 当天池的景色呈现在我视野里时,我越发肯定自己这个季节来,是对的。 肖敬也说,还好我是这个季节来,不然肯定会失望,因为这个季节人少,又加上雪的添景,恢復了天池几分原貌。听他说,早十几年前,这里真的像天上的『瑶池』水清可见底,绿阴环绕,高山映水,犹如人间仙境。 景在于天然美,一但被开发改造,久了便会失去它的原貌,也就会变的索然。 我们绕着天池转了小半圈,我拿单板拍了好多照片。还让肖敬给我个人照了几张。要不是因为太冷了,我真想再走走。 在天池呆了两个多小时,我们便出发去下一站喀纳斯,预计要晚上才能到。 众所周知,新疆地域辽阔,人文丰富,但居住比较分散,以村落较多,也因此经济发展比较缓慢,也正因此留有一片净土。 延途路上,肖敬边开车边给我介绍,还给我讲一些当地的传说跟传奇事件。我才发觉他这人其实很建谈,不像刚见面时那么闷。 路上的风光也很不错,虽然路途远但并不无聊。 肖敬开的是一辆七成新的路虎卫士,这车在市面上大概七十多万,在越野车里算很不错的一款,车内空间大,低盘还稳,坐久了我也没有什么不适。 第一天行程我们很顺利,路上虽有积雪,但没有任何意外,天还没黑我们就到了喀纳斯,肖敬开进一个村庄里,在一家旅馆前停下。 肖敬跟旅馆老闆非常熟,老闆见他只带我一个人,还以为我是他女朋友,开房时还特意问了一下,要开几间,搞的我们俩有点小尴尬。 因为后面的行程全是肖敬安排的,所以订的住处也全是他一手办,这家旅馆房间虽小,倒也干净,出门在外我倒也没那么多讲究,只要能吃的好,睡的好就行。 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便到了饭点。 吃晚饭的时,坐我们边上那一桌人看穿着装备像驴友,听他们跟几个年轻人聊着,说玩北疆经验丰富的都不会去镇上住,说那里是专宰跟团的游客,而且吃的不好还死贵…… 我听着,便朝肖敬笑问道:「我以为新疆人很实在,原来也有奸商。」 他轻笑一声,「哪都有好人跟坏人,新疆也一样。」 「诶,那你是新疆人吗?」我有点好奇。 「我妈是汉族的,我爸是这里的。」 「哦,」我咬了口饼,有点难以下咽,但听边上的人说,这算是好的,便没好意思说,勉强吃着,配着羊肉汤。 肖敬看我吃的很慢,问道:「吃不习惯吧?」 我勉强一笑,「还好。」其实我肚子很饿。 「你等一下,」说着,他起身处外走去。 我看着他出了餐厅,有点纳闷? 没一会,见他端了一个大碗进来,往我面前一放,是一碗加工过的泡面,加了鸡蛋还有牛肉,还有一些葱花,特别香。 我不置信的看着他,「这……给我的。」 「嗯,」肖敬坐回到我对面,又说道:「出来玩其实很累的,所以一定得吃饱吃好了,特别是这种大冷天,要是吃不好人就会没精神还容易生病。」 我朝他甜甜一笑,「谢谢!」话落,把那硬绑绑的饼往边上一旁,拿起筷子便吃。 来的路上只吃了一些面包,那会就特想吃点热乎带汤的东西。这会面入口真的是人间美味,超可口,从来没觉的泡面会这么好吃。 没一会老闆又送来了二十几串羊肉串,总算把我给餵的饱饱的。 吃完饭,我难得发困,便回房睡觉。 翌日,不到六点半我就醒了,外面还一片漆黑,我又在床上躺上了会,实在睡不着了,便起来洗漱,随后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把昨天的行程记录下来。 这一写,时间便过的飞快,等我合上电脑,外面天已朦朦亮,我起身把自己武装起来,准备出去看日出。 旅馆是一栋小三层楼,我爬到楼顶,往远处看,一片白茫茫,好像昨晚又下雪了,气温特低,轻轻吸唿都是冷冽的空气。 我穿着雪地靴在楼顶站了一会,就觉的冻脚,便在楼顶来回跑。 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过日出,想着今天一定要看到。 估计是我的执着感动了老天,那轮火球终于在天边慢慢的爬了上来,我忘着那金色辉煌的光芒,心生膜拜。 那一刻,心境很平静。 就在我望着那一轮火球发愣时,不远处传来强劲马达的躁音,打破了谧静的早晨,也破坏了我的心境。 我转过头,遁声望去,看到一辆黑色越野正往客栈这边开,直到车辆近了我才看清那是一辆墨绿色悍马h2,车顶落着厚厚的雪,像是连夜赶路而来的。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这样的豪车,估计是有钱人出来寻刺激的。 我心里吹嘘着,边跺着脚下楼去。 下楼时,刚好看到那辆车停在了旅馆门口,我往外探了一下头,看到一个男的从车里出来,穿的很严实,没看到脸,但身形很高,还有点眼熟。 当时我冷的直打颤没多想,跑回房间,脱掉鞋跟外套,就钻回被子里去,捂了好一会整个人才热乎了起来,靠在床头,迷迷煳煳的睡了个回拢觉,最后还是肖敬过来敲门,把我吵醒。 因为今天一天的行程都在喀纳斯,所以我们也不急。 下楼时,见昨天那几个驴友正围着那辆悍马看。听其中一人说道,「这车就像一台高性能电脑,在越野车里数一数二的好车,荒路都能开……」那人像是越野车爱好者,指着那车的各各部位,跟一旁的几个人侃侃而谈。 吃早餐时,有人好奇问老闆,外面那辆悍马什么时候来的?什么人开的?为什么他们昨晚没见到? 老闆很是神秘的笑道:「一位超帅的帅哥开的,而且还是开夜路过来的,厉害吧。」 那几个人一听说开夜路过来,都啧啧了起来,说这雪都没化,敢开夜路,还真是胆大不怕死。 我跟肖敬坐一旁听着,跟着乐。 接着那些人又聊起别的话题,我心里却飘过早上看到的那个背影,老闆说长的超帅……呃,不会是他吧?很快我又否了,那人怎么可以来这里呢。 吃完早餐,肖敬跟老闆租了辆摩托车,载着我去景点,因为昨晚又下了雪,有些路开车反而不方便。不过今天大晴天,天空飘着几朵白云,随处望去都觉的很美。 肖敬说喀纳斯在秋季是最美的,说那时柏桦林由绿变黄,满山遍野都是金灿灿的,非常的美。 不过当我游完咯纳斯三湾,我觉的冬秋它也很美。 在景区里我们整整走了一天,我还有点意犹未尽。 走的时候,肖敬说明早可以早点起,再过来看晨雾,登观鱼台俯瞰三湾,然后再转去木禾。我说那太好了。 回到旅馆时天都黑了,我也快冻死了。 虽然路上肖敬给我挡风,可骑的是摩托车,我还是被冻惨了。一回到客栈,我便往楼上沖,在楼梯口跟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我忙道歉,等抬起头看到被我撞到的人,我整个人都呆住。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们谈谈 「对不起,」我忙道歉,等抬起头看到被我撞到的人,我整个人都呆住。 邵易寒一身黑色冲风衣,英姿飒爽的站在我面前,勾着嘴角看着我。 我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眨了眨眼,再看,还是那张脸。 撇开眼,我侧身便要越过去,他挡到了面前,我往另一边挪,他又挡了过来。 「请让开。」我态度清冷。 他面色变的严肃,「我们谈谈。」 我直视着他,「你不要告诉我,你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我谈谈。」我语气有几分嘲笑之意。 他看着我眉头微蹙。 「不好意思我现在休假,不谈公事。」话落我推开他,往自己房间走去。 他跟在身后,追问道:「孩子的事,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我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何况当年我本来也不想要孩子。」 身后的男人停住了脚步,没再跟上来。 我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刷了卡便推门进去,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但我心还是乱了,靠在门后我愣了好半晌,才走到床边坐下,心跳快的跟高原反应一样,有点难受。 没一会,外面传来敲门声,我以为是邵易寒,便冷声喝道:「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沈佳,是我。」外面传来肖敬的声音。 呃! 我忙起身去开门,见他手里拿着一盒药,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你吃两粒感冒药预防一下。」 「谢谢,」我接过药,不由的往走廊那头看了一眼,没看到某男的影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到有一丝失落。 肖敬遁着我的目光也往那边看了一下,「你是不是碰到熟人了?」 「阿?」我有点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嗯。」 肖敬没追问,「那你先把药吃了,过半小时下楼,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 肖敬走后,我靠在门后,发了会呆。虽然我表面镇定,但这厮追到这来,还真的是让我惊讶,难到楼下那辆悍马就是他的,那他昨晚开夜路是为了追上我吗?可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 不会是徐露告诉他的吧? 那也不可能找的这么准呀?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就给徐露去了电话,响了半天那头也没人接。我又把手机插回兜里。 吃完药,我换了件外套,觉的全身暖和了很多,便下楼去。 跟肖敬从旅馆出来时,门口那辆悍马不见了。 这人是走了吗? 我心情复杂,说不来是什么感觉,但多少还是有点落寞。 肖敬带我去村里小餐馆吃晚饭,餐馆虽小,但菜做的很不算,而且还全是硬菜。天冷,我还跟肖敬喝了点白酒。人一喝酒话好像自然就多了,他跟我讲,他是第一次带女的队友,没想到我还满好相处的,也没给他拖后腿。 我说这才刚开始,后面我要麻烦他的地方肯定会很多。 他说没事,这一带他很熟,而且路也好走。 不过说真的,新疆的柏油路修的还真的是好。 两人边聊边喝,倒像两个老友。 吃到快十一点才回旅馆(十一点也就内陆9点),我不由的又扫了一眼门口停放的辆车,还是没看到那辆悍马。 我心想:邵易寒赶夜路过来,不会真的只为问我那一句话,然后就走了?那他简直病的不轻。 肖敬见我站在原地发愣,在我肩上轻拍了一下,「你没事吧?」 我忙转头朝他笑了笑,「没事。」 肖敬把我送到房间门口,叮嘱我早点睡明天得早起。我让他放心,我肯定能起的比他早,因为我还没倒好时差。 回到房间,我在床上傻坐了会,不由又想起那个男人来,我有点疑惑,晚上见到的那人是邵易寒吗?会不会是什么灵异事件? 可是那辆悍马车怎么解释? 「呃,」我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嘀咕:「他愿意发神精,你管他那么多干吗,洗澡去,别想了。」 抛掉心里一团乱麻,我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趴在床上写游记。 写了一小会,便困的不行。刚把电脑收起来要睡,手机微信响了两声,我把电脑装进包,去拿手机,是徐露发过来的,问我晚上是不是打她电话?有什么事? 我直接回了过去:【我来北疆的行程你跟邵易寒说了?】 她回的很快:【没有呀,那天他是各种引诱让我说出你的下落,但我是谁,怎么可能出卖你。】 我看着信息,咬了咬唇:【我今天在喀纳斯见到他了。】 徐露发过来一张惊愕的小人图,信息紧跟着进来:【他怎么知道的,我都不知道你现在在哪?】 呃! 我回了一个哭笑的表情。 徐露:【诶,那他找你干吗?】 我:【问了我一句话就走了。】 徐露发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翻了个白眼:【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 信息发出去后,我就关了无线网,然后钻进被子睡着。 我心想:不管那个男人想干吗,我跟他都翻篇了。 ** 翌日,我又起了个大早,不到七点就醒了,洗漱完便开始收行李,不待肖敬过来敲门,我自己已把行李全拎楼下去。 八点整,我们准时从旅馆出发,早餐都在车里解决了。 到达观鱼台上时间恰好,神仙湾在晨雾的笼罩下更富有神秘色彩,很美。 站在高处虽然很冷,但我久久舍不了离开,直到太阳光照到山顶,薄雾散去,我们才下去。 在景区吃了点东西,我们便往禾木去,禾木是我这次重点要去的地方,听说哪里像另一个世界。 肖敬说到禾木车程差不多要三个多小时,我心想正好可以在车上睡一觉。昨晚我睡的晚,早上耗了那么多体力,是真的有点累了,便坐到后座睡去,因为路上雪还没化,车子开的不快,悠悠晃晃的我没一会就睡着了。 但睡的不沉,没多久又醒了过来,从背包里找了瓶水喝了两口,见肖敬边开着车边瞄着反光镜,那神态有几谨慎,我便转头往后看了一眼。 呃,那辆墨绿色的悍马正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们。 「这车跟着我们快一个小时了。」肖敬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我慢他也慢,我快他也快……是不是你昨晚碰到的那熟人?」 这人不是走了吗?怎么又跟到这里来的呢? 「那个……算是认识吧。」我有点小尴尬。 肖敬轻笑了一声,「我看他开车技术很不错,我甩半天没甩掉。」 「他以前玩过赛车,车技是不错。」 「难怪。」 我转过头,又看了一眼,「那个,肖敬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肖敬又从后视看了我一眼,「你说。」 「嗯,这人有点无赖,我怕他死缠烂打,到时……你能不能冒充一下我男朋友。」我越说声音越小。 肖敬从反光镜看了眼后面那车,「追你的?」 我额头冒出黑线。 「能追到这里来,看来这人很有毅力。」肖敬轻笑。 「那个……我们要是能把他甩掉,那就在好不过。」 「去禾木就这一条路,我这车跟他那车差好几档,要甩开他很难。」肖敬的语气有点酸。 我突然有点后悔跟他提出那样的请求。 「那……咱们别管他,他爱跟就让他跟着。」 肖敬从后视镜里朝我挑了一下眉,「等到了禾木,我就有办法。」 听他那语气,像是要耍坏。 那人那么欺负我,在这里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我有点好奇的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到时你就知道。」肖敬话刚落,车子突然发出一声响。 我跟肖敬同进皱起眉头,像是暴胎的声音。 肖敬随即靠边停了下来。 「你在车里坐着,我下去看看。」肖敬话落下了车。 我不由往后看了一眼,悍马也在路边停了下来,却离我们有五十米远。 我降下车窗,刚要探出头,肖敬走了过来,「胎爆了。」他皱着眉头,又宽慰我,「没事,我有备胎。」 「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在车里坐着,外面太冷了。」说着他走到车尾去。 没一会,听到他在后面,咒骂了一句,「艹,这他玛谁干的。」 「怎么了?」我又探出头去。 「两轮胎都被人扎破了。」肖敬有点气恼,「早上我检查的时候还好好的。」 我一听也有点急了,「那怎么办?」 肖敬把轮胎放回后备箱,「现在只能等,看有没有车经过,帮忙拉我们过去。」 我往后面那辆悍马看了一眼,拉起车窗,心情跟着躁了起来。 很快肖敬也回到驾驶座上,安慰道:「这条路,平时车还是挺多的,我们等等。」 时间过去二十分钟,没看到半辆车子的影子经过,除了后面那辆讨人厌的车子还停在哪。 「要不……我过去找那人帮忙。」肖敬询问道。 我心想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应道:「也行。」 肖敬从后视里定定的看了我一眼,「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就再等等。」 「没事,我估计他会很乐意帮忙的。」我故做轻松的笑道。 肖敬与我对视了一眼,推开车门,下去,往后走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只见肖敬一手撑在车边,正跟那人说着什么,随后又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递给了车里人看。 我以为那人肯定巴不得我们过去找他帮忙,可是十分钟过去,肖敬似乎还是没有把那个人说动。 没一会,见肖敬有点气恼的走了回来,回到车里,重重的甩上车门,说道:「他非要你过去,才肯帮忙。」肖敬语气有点愠怒,「我都怀疑这轮胎是不是他找人做的手脚?」 呃,不过这事那人还真有可能做的出来。 「我去吧。」我不想因为我,连累肖敬跟着挨冻。 肖敬轻嘆了口气没说什么。 我戴上手套,围好围脖,推门下车。 路上积雪有两米厘那么厚,踩过去,沙沙作响。 我走的不快,一步一个脚印,走到悍马车边上,邵易寒降下车窗,看着我。 我裹的严实,只露着半张脸,直视着他,「轮胎是你让人扎的。」我用的是肯定句。 邵易寒直愣的看着我,他答非所问,「那男的说,他是你的男朋友,是真的吗?」 我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肖敬还真这么跟他说了。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跟他一块出来玩。」我说的很自然。 他突然轻笑出口,「你不是爱莫子玉爱的死去活来的吗,怎么人家现在看不见了,你就把人甩了,另找新欢。」 我没好气,「那是我私事,你好像管不着吧。」这人总能轻意点燃我的怒气。 「我当然管不着,」他勾嘴痞笑,「不过也请你别来求我。」话落,他升起车窗,把我晾在了车外。 「……」我差点抬脚踹车。 我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车窗,「喂,路上遇到有困难的车,伸出援手,这是做人最起码的……」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车里传出劲暴的音乐。 这人现在怎么变的这么恶劣。 这次我毫不犹豫,抬腿便往他车底踹去。 「啊!」车丝毫不动,却把我脚踢疼了。 我咬着牙,转身,往回走。刚走到车边,看到一辆吉普往这边开,我忙挥手,很快,肖敬也下了车,站到跑路中间去拦。 那辆吉普缓缓停了下来,开车的是一对轻年夫妇说是过来自驾游的,两人很热心肠,一听说我们轮胎爆了,很愿意拉我们一程。 肖敬后备箱里有拉车铁链,很快把两辆车固定好。 那两人要上车的时候往邵易寒那辆车看了一眼,那男的问我们,「悍马那么好的车不会也坏了吧?」 「人家闲情逸緻,想在路边住一宿。」我不由嘲讽道。 「豪车电量足,住一宿应该也没问题。」那男的笑着调侃。 我瞥了后面那辆车,心里莫明的痛快。切,想让我求他,没机会了。 因为公路滑,吉普车拉着一辆路虎开的比较慢,等我们到达禾木都下午六点多了。 可恶的是,我们开到半路时,邵易寒又跟了上来,还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住进同一家客栈。 老闆看他开着豪车,拼命的介绍着他们这最好的木屋,把我跟肖敬还有那对年轻夫妇晾在了一旁。 这男人真是过来拉仇恨的。 邵易寒无视我们几个仇怨的眼神,问个没完没了,好半天才办好入住手续,拿完钥匙,又倚在一边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我跟肖敬。 肖敬见他那样,环手便搭上我的肩,颇为亲蜜的在我耳边低语道:「看我不气死他。」 我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弄的有点不自然,但是对面那个男人真的太讨厌了,便侧过脸朝肖语盈盈的笑了一下耳语道:「能气死他最好。」免的看着碍眼。 肖敬听之朝我笑的亲腻,「一会办完手续,我带你去看禾木的暮色。」 「好。」我轻声应着,表现出小女人的娇羞。 感觉对面射过来的目光,像是要把我们俩射出两个血窟窿来。 某男重重的拍了一下柜檯,转身出去。 站在一旁那对夫妇,两人对视一笑,那女的好奇的问道:「那人,是不是认识你们呀?」 我看着那个的背影,发愣。 肖敬回道:「不认识。」 办完手续,把行李提到各自的木屋,那对新婚夫妇,说想跟我们一块出去走走。路上他们帮了那么大的忙,我们当然很乐意带着他们。 禾木村是布尔津县下管辖的一座村庄。位于布尔津县喀纳斯湖畔,是图瓦人的集中生活居住地。这里的房子全是原木搭成的,充满了原始的味道。与我想像的一样,有点像原始部落。 我们四个人先把肖敬的车送去补胎,随后在周围走了一圈,看到一家以物换物的小店,老闆是一个快八十的老人。他坐在门后,穿着棉袍,憨实的脸上爬满刀刻一般的皱纹,像一副深刻的素描。而他边上坐的小孩更是冻的双脸红肿,那双小手都长冻霜,我看着纠心,便把手套摘下,给他套上,从物换盘里,拿了一个手编的绳子。 那老人看到我拿着那个绳子,笑着,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肖敬给我翻译了一下,说是姻缘绳,偶意:送给喜欢的人,便会一辈子绑在一起。 我听之一笑,戴到自己手上。 那对夫妇,也换了两样小东西。 四个人这才往回走,还没到客栈,远远的我便看到邵易寒倚在车边抽菸。边上站着两个牧民小孩,身上穿的都不多,在他身边蹦跳着,走近了才听到,原来他车里放着童谣。 邵易寒淡淡的扫了我们一眼,便转回头,拉开车门上了车。 我现在真搞不清,这男人跟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膈应我吗? 我突然不想回客栈,让肖敬找个地方,我请大家去外面吃不回客栈吃,顺便谢谢那对新婚夫妇。 于是,我们几个人又调了头。肖敬带着我们去了一家小店。看老闆跟他打招唿的热唿劲就知道跟他是熟人。 店里稀稀的就坐的两个人,我们进去后立马显的热闹起来。老闆说这个季节游客少,他也比较有空,好好给我露一手当地菜,让我们坐的稍等会。 我们几个坐着聊了起来,这时我才知道这对新婚夫妇是从上海来的,两人是大学同学研究生一毕业就结了婚,没办酒席,自驾游出来,算是度密月了。 看他们脸上洋溢的福幸,我心里暗暗羡慕,年轻真好。而我立马就要奔三了,另一半还不知道在哪里? 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邵易寒的影子,我忙甩掉。 没一会,老闆端上来几道菜,有两道看着黑唿唿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后面一问才知道是说是腌野菜,说是夹在饼里面好吃。 其实禾木已有点商业化了,主道沿街的餐馆很多,不过听说都是外地人过来开的,本地人开的倒是少。 吃完饭,已是十点多了,明天大家想早点去观景台看日出跟,便没在多聊。 回到客栈的小木房,发现小屋里竟还种有绿植,弄的还挺唯美的,而且这里wifi信号还很不错,比在喀纳斯那都要好。 我看着还早,便点开微信语音跟苏琪连线,问公司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事。苏琪说一切都很好。后面又吱吱呜呜的,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呀?她又说没什么事,然后就挂了。 也不知道这女人在搞什么? 收了手机,我进浴室沖了个澡。因为禾木附近有河,所以水流还挺大的,不像缺水的地方,打开水龙头,水流小的要命,恨不能是滴出来的。 痛痛快快洗了个澡,整个人也跟着暖和了起来,钻进被窝,把笔记本电脑用枕头垫在腿上,准备继续我的游记。 突然听有人敲门。 我边上那屋住的是肖敬,别一边住的是那对新人,所以我也没多想,把电脑放一边,便下地开门去。 在转动门把的时候,我才问了一声,「谁呀?」 外面没应答,我防备心突起,便要摁回门把,却慢了一步,邵易寒双手已抵在了门上。 两人一个在外,一个在里,较着劲,我那能敌的过他的力道,看着门缝越来越大,我气恼至极,「你要干吗?」我话刚落,他一个发力,门被他彻底推开,我不由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 男人踏进来即返手关上门,高大的身影便笼罩过来。 我只觉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抬眼便见邵易寒脸上泛着潮红,眼眸微眯看着我,那眼神竟有几分委屈,随即环手过来便把我抱进怀里,声音有点哑,「佳佳……」 我勐地一把把他推开,他像是没有防备,被我力道推的直摔在门后,发出不小的声响。 「邵易寒,你要发酒疯回你自己房间发去。」我指着他大声骂道。 邵易寒有一瞬像是惊怔住,随后,站稳起来,胸膛微起伏,那双桃花眼直愣的盯着我,突然很大声的吼道:「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呃!这人看来是真喝多了。 我讥笑道:「邵易寒,你现在问这话不觉的很可笑吗?」这男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厚脸皮。 「这么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男人看着我,眼底满是痛楚。 看到他那个眼神,我莫明的火冒三杖,吼道:「是,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赶紧走,别在这烦人。」
第一百七十六章 爱恨交加 吼完我怒视着他,气的胸口直疼。 「你骗我……」邵易寒紧盯着我,随即,走了过来,双手扣住的肩,俯视着我,「你骗我的,对不对?」 我迎着他的视线,凉薄一笑,「或许曾经有过,但现在……一点也没有了。」 「是吗?」他嘴角微勾,突变痞邪。 我刚想逃离他,便被他扣住后脑勺,男人的脸压了下来,迅速封住我的唇。 浓烈的酒气瞬间充盈在我口腔里,男人舌头霸道横扫,弄的我一阵眩晕。 可他错了,他以为我还会被他的吻所诱惑,虽然……我心里还是有点贪恋,但我绝对不会再让自己陷进去了。于是我毫不留情,使劲的咬了下去,血惺即刻瀰漫在口腔内。 邵易寒『嘶』了一声竟然还不放开我,我便下更狠的招,抬腿向他重要部位,用力顶去。 这次正中要害,邵易寒冷抽了一口气,便放开了我,躬着身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意识似乎清醒了几分。 我擦了一下嘴角,冷眼瞟了他一眼,「别总以为我好欺负。」 邵易寒痛的直皱眉,样子有点狼狈。 看他那个样子,我心里有点暗爽。 可我这还没爽够,男人便反扑了过来,一下把我摁在了床上,我头磕到了笔记本上,给我疼的眼冒金星。 「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他死死的把我压在床上,扣着我两只手,跟我对瞪着。 「我跟你这个种马没什么可说的。」我把脸撇一边,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屋里变的很安静,可闻到他粗重的气息。 邵易寒扣着我的手腕微微缩紧了一下,随即放开,人往边上一倒,便躺在了我身边,似乎很累的样子。 我没了束缚,即刻坐了起来,转过身,刚想骂他,却见他眼睛泛红,呆愣的望着屋顶,眼底的悲伤,让我生生的闭上了嘴。 「你不知道,那年……看着你从手术室出来,我心有多痛。真的是杀了你的心都有。」他声音很低,略带沙哑,语气说不出的伤感。 仅一瞬,我心口便纠了起来。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孩子有问题……或许我也就不会那么恨你。」他缓缓转过头来,与我对视着,「你不知道,这一年多来,我过的有多么痛苦。」 他嘴角噙着一丝苦涩的笑,「我最爱的女人杀了我的骨肉把我甩了……连最疼爱我的姥姥,也不要我了……」说到这,他眼底变的湿润,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我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上。」音落,他眼角溢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而他的眼眸依然看着我。 男人眼底的悲痛几乎要把我淹灭掉,我眼圈跟着泛红。 我没想到……他姥姥既然不在了。想起那个优雅的老太太,我眼泪不可控的溢了出来,忙撇过脸。 「要不是因为不放心你,我不会那么快回榕城,那么姥姥她也就不会出事……」他的语气里含着悔与恨。 我侧身没敢看他,低声问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你打掉孩子那天。」 我不可置信的转头去看他。 邵易寒双目赤红,望着我,浅浅一笑,「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我突觉心口憋的慌。 静默了一会,他又喃喃说道:「前天晚上徐露告诉我,说你是因为孩子有问题才决定不要的。当时我像是被雷噼了一样,就想即刻见到你。」 我吸了吸鼻头,「当年我没有跟你说孩子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抹了把眼角的泪,「对于你姥姥……我真的很遗憾。」 邵易寒低不可闻笑了一声,「我想,她是去陪她的外增孙去了。」 听这话,我忙又背过身去,捂住嘴,不让自己梗咽出声,深深的吸着气,想让自己平復下来。 突感,腰间被双手缠上,随即,我感觉到男人的脸贴在我腰上。 我整个人都僵住,想挣开……又不忍。 「人家说,先爱上的那个人註定是要输的。可我输的也太惨了吧。」邵易寒似自嘲的笑了笑,突又低咒了一句「可我他妈的就是贱……竟然忘不掉你。」 我垂下头,把眼角的泪抹干。 「佳佳……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男人跟孩子似的,低低的哀求着。 我脑子里划过那女人穿着他衬衣得瑟的样子,便觉的浑身不舒服。 「邵易寒……太晚了。」我声音低哑。 他环在我腰间的手勐地收紧,「为什么?」 「我现在真的很累,不想……」 「呵,你还是爱莫子玉,对吧?」他笑着打断我,笑意颇为苦涩,又听他说道:「为什么你就那么爱他,嗯?」他语气变的有点怨气,「你知不知道,看到你那样为他……我心里有多么的嫉妒,真的,都快要嫉妒死了。」他声音时高时低,像是意识有点不清醒,口气又有点孩子气。 「这一年多我很想你……」他低低的笑了一下,「可我心里也恨你……有时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爱你多一点……还是恨你多一点。」 「我是想报復你,可你不会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为什么我要爱上你……为什么你又不爱我……嗯?」男人声音越说越小声,随后便没了声音,没一会便传来绵长的唿吸气。 呃……这人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我呆坐了很久,直到腰间的手渐渐松开,我才把他的手拿开,转身去看他,他侧着身,双腿缩蜷起来,半张脸埋在被子下,睡的跟个小孩似的。 我直愣的看着他,「你说你还爱我……可你为什么还要跟别的女人那样?难到那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我低低自嘲的笑了一下,喃喃自言:「沈佳呀沈佳,你好不容易从泥潭里爬出来,可别在把自己掉进去。」 我俯身趴下,躺在他身边,伸手,轻抚上他的脸,眼泪遏制不住又流了出来,心道:一切都太晚了。 我深深的凝视了他两眼,便爬了起来,从他身上找到房卡,给他盖好被子,拿上衣服跟手机便出门。 邵易寒住的木屋就在我的木屋后面,不愧是最好的房间,比我那间要大好多。只见门口放着一个中号行李箱,便找不出他别的东西。 我躺在本该是他睡的床上情绪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望着屋顶,我久久难眠,直到疲倦难以抵挡,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迷迷煳煳间感觉有东西缠上我的腰,随着自己被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我本能的往热源处贴近几分,很快又睡沉了过去。 之后做了一个梦,梦到我跟邵易寒睡在一张床上,两人静静的对视着,手拉着手,他专注的看着我,眼里情深似海,可他说出的话却有点吓人,「要死,我陪你一块死。」说着,他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刀,他眼眸一缩,便往他心口扎去。鲜血瞬间从他胸口奔涌而出,染红我们身下的被单。我瞠大眼眸看着他,想叫,叫不出声喉咙像是被人掐住,想起来,却动不了,急的泪眼直流。而邵易寒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还是那样深情的看着我,低喃道:「这样我就可以永远部在你身边。」听这话,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不……」一下从梦里惊醒。 再看到一旁躺着的男人,我又是一声惊叫,「啊!」 「怎么了,做噩梦了?」邵易寒一脸关切的看着我,随即坐了起来,伸手便要拉我。 我勐地拍他的手,跟见到鬼似的跳下床。 再转身看他时,全身不由打了个寒颤。我们竟然真的躺在一起。想起刚才那个梦……呃,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你怎么在这里?」 邵易寒笑的很无害,「这是我的房间,我回来睡觉有什么问题?」 呃,我忘了这男人有多么的无赖,搞不好他昨晚就是装的。 瞪了他一眼,我转身,从椅子上拿起大衣套上,再转身,向他伸出手,「把我的房卡,给我。」 「你的房卡怎么会在我这。」男人一脸无辜。 这人又跟我装蒜,我冷眼瞪着他,「再装,有意思吗?」 邵易寒拉起被子,把自己裹住,朝我笑了笑,「我出来时,没有拿。」 我吁了口气,转身便要往外走,还没走到门口,突然想起,自己手机还放在枕头下面呢,便又转身走了回去。 邵易寒裹着被子坐在床,一脸正色。 我嫌弃的横了他一眼,走到另一边,拿起枕头,原本放在下面的手机,不翼而飞了,我脸色一变,俯身去拽另一个枕头,下面一样,什么也没有。 「你找什么?」邵易寒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拿起枕头便往他身上砸去,「把手机还我。」 男人眨着桃花眼,「什么手机,我没有拿。」语气带有几分被人冤枉的委屈。 呃! 「我睡觉前放在枕头下的,不是你拿的会是谁。」老天爷为什么要让这个男人出现在这里,真的会被他气死。 邵易寒做了个很无辜的表情,拉下被子,站了起来,上身光着,就穿一条四角裤,男人好不知羞的朝我摊了摊手,「你看我有地方藏吗?」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他气炸了。这明显就是他拿的,嘴还硬就是不承认。 「要不你找一下床下,搞不好掉床底。」男人还好心的提了个建议。 我蹙着眉头,斜了他一眼,走到墙边把灯全打开,再走到床边,掀起床单,往床下看了一眼,木地板上很是光滑,一眼便能看清,哪有手机。 我甩下被单,站了起来,瞥到某男微翘的嘴角,更加肯定是这厮藏了我的手机。 「你下来。」我淡淡的说道。 邵易寒一脸正色,下了床,也不怕冷,就那样站在一旁。 我把被罩、被子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转眸,看他衣服挂在架子上,便走了过去,一件件搜。 男人双手环胸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搜他的衣服。 我把屋里到处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手机,气急败坏甩门而去,临出门时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男人一脸无辜的表情,目送我。 出了木屋,我一看天色,估计都有九十来点钟了,忙往肖敬木屋跑去,到他木屋前,我敲半天里面也没有声音,我又去敲那对新婚夫妇,一样屋里没有人,我跑去客栈前台。 一进门,就见肖敬站在前台像是在退房。 「肖敬,不好意思……」我话还没说完,他便打断了我。 「沈佳,对不起,我家里出事了,我现在没法再带你往下走。」肖敬一脸焦急之色。 「啊?」我一脸懵。
第一百七十七章 我只要你 「实在不好意思。」肖敬满是歉意,「你要是想继续往前走,这里也能租到车的就是你一个人会比较危险。」 「你家里……怎么了?」他要是走了那我的计划就全乱了。 「我爸心脏病突然犯了……这次挺严重,我妈一个人在家……所以我得马上赶回去。」肖敬蹙着眉头。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这么着急。 「那你快赶紧回去吧,不用担心我,反正这边交通也挺方便的。」我宽慰道。 肖敬满是愧色,「那你一个人在这边要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要不你找那对新婚夫妇结伴或那个男的……」 「你别管了,」我看了眼他边上的行李箱,问道:「你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说着,他接过店员给的结算条,又说道:「我早上敲了你半天门,打了你好几个电话,又跑去观景台那边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你,真把我急的,本想给你留个条,还好你回来了。」 「那个……我四处随便走了走,手机忘带了。」我笑的有点不自然。 肖敬往外看了一眼,「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要是还想玩下去,我到时把路线发你微信里。」 「好,那个钱你回头也算一下,到时我微信转给你。」导游费还有路费我都还没有给他。 肖敬提起行李,「行,我回去后再给你发。」 我送他到车旁。 肖敬上车前又叮嘱了我几句,让我最好找个伴,不要一个人往深处走。 望着他的车远去,我有点不知无措,之前规划路线跟食宿全是他在按排,这下剩我一个,真是懵圈。 手机又莫明没了,心里无比烦躁。 走回前台,让服务员帮我去开一下门,因为房卡在屋里。 进屋后,房卡还真的插在里面,我所有的东西都在原处,也没人动过。那邵易寒应该是醒来后就直接过去的,可是……他的房卡明明我拿走了,他怎么进去的?难到也是跟前台要的? 我在屋里寻视了一圈,突然发现我的密码行李箱好像放的位置有点偏,我昨天放的时候,明明放的很正,我升起一股不安,忙走了过去,把箱子提到床上去,摁了密码,打开。 我临走时在银行取了点现金,怕去偏僻的地方刷不了呀卡,扫不了微信,所以备了现金。我是用一个大信封装的,放在夹层里,现在也不翼而飞。 看着行李箱我傻眼了。 刚才行李箱是锁着的,而且密码锁也没有坏,这个箱子我当年挺贵买的,不是那种很次的密码锁。 呃……难到我住进黑店? 如果是黑店,为什么床头的笔记本还好好的放在那? 我越想越觉的只有一个可能……是邵易寒那厮干的。 重重的合上行李箱,拔了房卡甩上门,,我怒气匆匆找某男去。 我小跑着到邵易寒木屋前,抬手便勐敲了两下,「邵易寒,开门。」 「哎,来了。」里头男人的声音还挺欢快的。 我感觉自己的火气都可能承载火箭上天了。 房门很快从里打开,某男身上还是没有穿衣服只有一条四角裤,眯着桃花眼看我,「找我有事?」 看他嘴角隐忍的憋笑,我抬腿便踢了过去,他反应快往边上一闪,我踢了个空,因为用力过勐我人跟着往前栽了过去,他伸手拉了我一把,抬脚把门踢上,眨着桃花眼问道:「干吗火气这么大?」 我一站稳,转过身,挥起拳头便朝他身上招唿去,「你个王八蛋,到底想干吗?」 邵易寒没动任我捶打。 可问题是,我捶在他身上的拳头就跟打在墙上一样,他还一脸享受的样子,而我手都红了,疼的我想咬死他。 对,打不伤他,那我就用咬。 我拉起他胳膊,俯过身,刚要咬上他的手臂,他一个反转,便把我抱在怀里,随即另一只手也环了过来,把我死死的禁锢在他怀里。 「你放开我,」我跟疯子一样,挣扎着,连着腿都踢了起来,嘶吼道:「你到底想干吗?是想把我逼死吗?」 邵易寒不管的我吼骂,拦腰把我抱了起来,随即把我抛到床上。 我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喘着粗气,愤恨的盯着他。 邵易寒眼眸深沉,定定的看了我一眼,走到一旁,从架子上拿了浴袍套上,随即又走了过来。 我双手紧攥,死死的瞪着他,见他走近,我从床上站了起来,拿起枕头,便狠狠的朝凶砸去,骂道:「邵易寒,你对我的伤害还不够吗,是想把我逼死不可吗。」 邵易寒站在床边,仰头看着我,眼里有悲伤、有悔恨、有酸楚,就那样愣愣的望着我。 看他那样我更是气,使出全身的力量,砸在他身上的枕头一下比一下重,低吼道:「我告诉你,即便现在你跪在我脚下,我也不可能原谅你的。」 「你说我打掉孩子你很难受,可你知不知道我躺在手术室时心有多痛。」 「你知不知道,你那样欺瞒我……我心有多痛。」 「为什么你还要出现在我眼前。」 「你那样对我……还来找我干吗?」 「你伤我还伤的不够吗?」 「我现在连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看到你……就觉的噁心。」 …… 我骂到后面,变成嚎嚎大哭,都不知道自己在骂什么,只是那股委屈让我彻底失去理智。 我站在床沿,泪眼朦胧的瞪着他,如视仇人,手下毫不留情,他的侧脸被枕头甩的都红了,可我停不下来就跟疯了一样,直到所有的力气用光,连举起手的力气都没有,我才停了下来,扔掉枕头,昂头痛哭。 「别哭了……好不好。」他抬手缓缓搂住我的腰,脸贴在我胸口,声线低沉,「是我错了……一开始就是我错了,我应该一早跟你说明照片的事,你就不会那么生气,后面……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呜呜……」 男人的手在我背上轻轻的拍着,「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别说拿枕头,你拿棍子抽我都行。」 我哭的直抽抽,浑身打颤。 「不哭了,嗯?」音落,他抬头仰视着我,眼里有晶亮的东西闪着。 我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缓缓垂眸,与他对视。 他抬手,抹掉我眼角的泪,「别哭了,歇会,你想怎么打我都行。」 我咬了咬唇,抬手挥开他的手,「你不要碰我。」 邵易寒眉头压下。 「把我的手机……钱包,还给我。」我哭的直抽气。 他凝视着我,眼底蓄满深情,「佳佳,我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我抹了把眼角的泪,冷声道:「太晚了。」 他又一把搂住我腰,微微缩紧,「不晚,一点都不晚。」 「邵易寒,我真的爱不起你。」我深吸了一口气,「你放过我吧。」 「我不放。」 「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缠着我这个名声狼迹的女人。」我自嘲的哭笑道。 「我只要你。」 听这话,我讥笑出声,垂眸再次与他对上眼,「你这话……你这话让我觉的噁心。」 邵易寒听这话眉头拧成绳,急切的说道:「那天早上你误会了。」 「我误会了,」我用手指,指了一下自己,冷笑道:「我亲眼看到,你还说我误会了,你还是男人吗,敢睡为什么不敢承认。」 他直视的我,坦然而笑,「我邵易寒还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要是真跟那女的睡了,我就不会跑到这来找你。」他说的理直气壮。 可我怎么可能相信呢? 「你现在睡谁都跟我没有关系,」我低低的笑了一声。 男人望着我的眼眸沉了沉 「把手机跟钱还给我。」我冷下脸。 邵易寒垂下头不说话。 「不要拿你的强迫、无赖当爱我的藉口,我消受不起。」我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冷喝:「放开我。」 邵易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说道:「手机跟钱,都放在前台那,你过去找老闆取吧。」话落,他松开手。 他松手的那一瞬,我心里很复杂。 深看了他一下,我跳下床,便往门外去,没在回头看他一眼。 甩上门的那一瞬,我心纠疼,但我没做停留,直奔前台,找到老闆说明情况,要回手机,拿了一小部份钱,剩余的都暂存在他保险柜里。 回到自己的木屋,我先给手机充电,随后去洗漱,再看到镜子里自己红肿的眼,我眼眶又泛起酸涩,一时没了玩的兴致。 洗漱完,我换了睡衣,准备今天不出门,躺一天。 可躺在床上半天也没有睡意,肚子又在抗意,一直在叫唤,我还是不想动,直到手机响了起来。 是徐露打过来的,说是肖敬给她打了电话,问我现在是个什么打算,是一个人玩下去,还是在这边玩几天就回去。我说先在这边玩几天再说,刚才拿手机的时候我也跟老闆打听了一下,村里也能租到车,要请本地人带路的也有,反正只要有钱都好办,所以我也就不怎么着急了。 挂了电话,我又窝进被子里,直到后面实在饿的不行才起来。 从木屋出来,又好巧不巧的与邵易寒碰上,他也刚刚出来,身上看着穿的不厚实,不像我,裹的跟熊猫似的。 男人杵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我。 我斜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往外走。
第一百七十八章 奖励你的 男人杵在原地怔怔的看着我。 我斜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往外走。 听身后踩雪的脚步声,他就跟在我后面。 走到大街上,我沿着路边餐馆一家家看过去,最后选了一家四川的小馆,走了进去。 我前脚刚进店,邵易寒后脚就跟了进来。不过他倒是识趣,没坐到跟我同一桌。 我跟老闆点了两个菜,便坐在那等着上菜,本想玩手机没什么信号,便望着手机发呆。 旁边一桌坐着两男的,朝我看了又看,没一会其中一男的便搭讪道:「诶,你是一个人过来玩的吗?」 我瞟了那人一眼没理。 那男人又说道:「我们也是过来玩的,要不要结伴一块玩,我们有车?」 我有点反感,把脸转到另一边。突感有阴影笼罩下来,不由抬眸看了一眼,就见邵易寒沉着脸坐到我对面。 「原来是有主的。」旁边那桌两男的嘀咕了一句。 这个情况,我不好开口赶邵易寒。 没一会,老闆把菜端了上来,见我们俩刚刚明明是分开点的,现在又坐到一桌,笑了笑也没多问,把菜都摆到了一块。 我把自己点的两道菜,调到自己面前,那人点的调到他面前去,拿筷子便开吃。 邵易寒冷淡的扫了边上那两男的一眼,又看了我一眼,拿起筷子,给我夹了一筷子菜。 我余光见边上那两男的还在看我,便低头把他夹的菜吃了。 没一会,那两男的结帐走了。 邵易寒见那两人出了门,回头看着我,问道:「那个……我听说你导游把你一人撂下不管了。」 我冷着脸横了他一眼,不想听他说风凉话。 「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的,刚才你也看到了。」男人语气发沉,「你要是想再玩下去,我陪你,这边我估计比你请的那位导游都要熟。」 我不屑的白了他一眼,「谢谢,我宁可一个人独行。」 邵易寒对于我的排斥跟厌恶好像没感觉到一样,继续说道:「其实你玩的这条线,虽然风影还不错,但现在都被开发的没什么原貌。如果你下一站是去希尔津,那我劝你还是别去,那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阿尔泰看看,那里的山、湖才叫一个美。」某男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他真的对这里很熟。 我绷着脸没搭理他,想着他早上把我手机跟钱都藏起来的恶劣行为,我牙槽就发痒,如果跟他结伴同行,还不知道会被他坑成什么样,我才没那么傻。 邵易寒见我没搭理他,也没多做纠缠,拿起筷子慢吞吞的吃着。 世界也跟着安静了。 我早上没吃早餐,这会是真的饿,吃的很香,两道菜全被我吃光了,反观对面那大男人,三道菜好像都没怎么动过,碗里的米饭也没吃几口。 我心里腹议,吃不下还点那么贵的菜,真是有钱烧的。 邵易寒突然咳了两声。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这男人身上最多只穿三件衣服,外面那件冲风衣感觉也不厚,冻死活该。 我没好气的转开脸,朝柜檯那边喊了一声,「老闆结帐。」 那位中年老闆,很快便走了过来,笑着看了我们俩,「是一起结吗?」 「各付各的。」我回的直接。 「那个……」邵易寒捂着嘴又咳了两下,「我来付。」 我才不用他付,从钱包里抱出两张大粉镖递给老闆,「我自个单算。」这里菜做的很普通,但价格相对外面要贵一两倍。也难怪邵易寒吃那么少。 某男以前老在我前面说他嘴不挑食,其实比什么都挑。 付完钱,我便出了小饭馆,没管那个男人。延着街边走了一圈,听说村头有一个冰雪游乐场,可我现在真的是半点玩的心情都没有,走了一会,觉的很冷,便回客栈。 这回吃饭了,躺在床上倒是没多久就睡着了。我一觉睡到下午三点多。想着老呆在屋里有点浪费时间,决定还是出去玩一玩。 穿戴好刚出门就碰到那对新婚夫妇,两人刚从村头那个冰雪游乐园玩回来,说挺好玩的,他们中午过去一直玩到现在,说可以滑雪、滑冰……玩的项目不少。 我想着那就去那打发时间吧。 我住的客栈离村头有一段距离,他们俩建议我骑马过去,因为他们也是骑着去骑着回的。 禾木村的交通工具基本以骑马为主,可窘的是我不会骑马。 我正发愁呢,就见邵易寒骑着一匹纯黑色大马,从外面回来。看到我站在客栈门口,问道:「你要去哪?」 我睨了他一眼,没理他,转头问老闆,「老闆,那个我要去村头,还有马骑吗?」 「有,」老闆应的很爽快,「但是要收费的。」 「没事,给我来一匹。」 很快他从后面给我牵了一匹过来,跟邵易寒那匹一对比,给我的这匹显的瘦弱矮小,不过老闆说适合女的骑,说那马性情温和,适合我们这种不常骑马的人。 在老闆的帮助下,我骑上了马,可那马怎么着就是不走。 老闆站在一旁,问道:「您以前骑过没有?」 我看了眼一直站在一旁不走的男人,有点烦他,回道:「以前骑都是有人帮我牵着的,没有……没有一个人骑过。」我声音小的很。 「那你还是别骑了,一会摔了可不好。」老闆有点担心。 但我不想在某男面前丢面子,便说道:「没事,我学学。」 老闆给我出了个主意,「你要学的话,去后面草原上练去,那里宽阔,地上雪也厚要真摔了也不疼。」 我一听,心想:要不下午就先不去游乐场,先学学怎么骑马,明天出去也方便。 于是,我又从马背上下来,牵着那匹马兴致勃勃往后面草原去。路过邵易寒身边时,他嘴角噙着笑,问道:「要不要我去给你当教练。」 我回他一个白眼,直接无视。 走了有十几分钟,才到老闆说的那片小草原上,再往前看便是一片白茫茫,这要是春天,那一眼望去应该是绿油油的。 费了好大劲,我才骑上马背。 从客栈出来时,老闆教了我几个技巧,说起步时,双腿要稍夹一下马,再拉一下绳子。我便试了一下,马还真的往前走了,不过走的很慢,我又用双脚夹了一下马腹,可它还是慢悠悠的,简直让我有点无语,我心情变的有点浮躁,便用马绳,用力的甩了一下它的后背。 这一下,马突然像疯了一样往前跑了起来,我的身体惯性往后仰,我双手不由紧抓着马鞍,吓的心脏都要飞出去。 「把绳子拉起来。」邵易寒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了起来。 我吓的方寸大乱,能保住自己不被甩下马背都有点难,根本分不出手去拉绳子。 很快我听到马匹踏雪的声音,紧跟着,邵易寒的身影从我眼前掠过,下一秒,我感觉马鞍似乎松了,人跟着往一旁歪斜,不由的大叫出声,「邵易寒,快救我。」 邵易寒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翻身下马,拦在前面。 看到他挡在前面,我吓的又大叫起来:「你疯了,快走开……」我的声音像是惊到了身下的马儿,它跑的更加疯狂,朝着邵易寒直冲过去。 我感觉全身的血夜都往脑门上冲去,那一刻,我突变镇定,忍住害怕,抬起那只抓着马绳的手,往上使劲一拉,马儿一声长吁,前腿微台突停了下来,同时,我也从马背上滑了下来。 本以为要摔个四脚朝天了,半空中,人被接个满怀,随着冲劲,两人双双倒在雪地上,我压在了邵易寒身上。 落地后我惊魂未定急剧的喘着气, 好一会,我才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了一旁,抬手便在他身上重重的捶了两下,「你发什么神经,知不知道刚才那样很危险。」 男人大口喘着气,桃花眼却含着笑,仰视着我。 「有病。」我又低骂了一句,便要从地上爬起来。 邵易寒突抬手拽住我,用力一拉,我直接被他拽趴在怀里,他双手迅速环上我的腰,抱着我,就在雪地上滚了起来,连打了好几个滚,他才停下来。 我被他压的头晕脑胀,气的都快要爆了。可当我睁眼对上那双像似含着水的黑眸,所有的气话都卡在喉咙间。 邵易寒双手撑在我头两侧,与我对视着,眉眼含春带俏,好看死了。 我望着他,不由的咽了一下口水。 他垂下头在我嘴角亲了一下,又抬起头,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刚才你很勇敢,这是奖励你的。」 这人占便宜还要找那么好的藉口。 我收起呆痴的眼神,绷起脸,「你……起来。」 某男极无赖抱着我又滚了两圈,在我晕头转向时,飞快的在唇间又琢了一下,然后翻身起来。 我蹙着眉头瞪他,这男人看来是把我早上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又开始耍无赖占我便宜。 邵易寒满脸惬意,还伸手过来要拉我起来。我无视那只手,自已爬了起来,看到那两匹马正亲密的交脖厮磨,让我很错愕。 「我教你吧。」某男很殷勤。
第一百七十九章 情难自控 邵易寒满脸惬意,还伸手过来要拉我起来。我无视那只手,自已爬了起来,看到那两匹马正亲密的交脖厮磨,让我很错愕。 「我教你吧。」某男很殷勤。 我横了他一眼,厉声道:「你要是再占我便宜,小心我告你性骚扰。」 邵易寒轻咳了两声转过脸去,望向远处,嘀咕道:「我那是情难自控。」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藉口还真多。」 他转回脸,献媚的笑了笑,「我教你吧。」 我蹙着眉头,看了眼那匹马,心想:自己要在这里呆几天,如果学不会骑马,就去不了太远的地方……可刚才我真的有被吓到。 「那马是不是有问题?」我问道,明明老闆说它很温顺,怎么就突然跑那么快。 邵易寒看着那两匹交颈的马,轻笑了一声,「它刚才应该是听到我那匹马的叫声,兴奋……就发疯了。」 他那意思是,我骑的那匹马正在发情期,听到公马叫就发疯了。 怎么总觉的他这话……暗有所指呢? 「那它还能骑吗?」我又问道。 他转回头,看了我一眼,「可以,我跟在你边上应该就没事。」 「那……开始吧。」我有点小别扭,先一步朝那边走去。 邵易寒跟在我身后,教导道:「你骑的时候不要太紧张,放松一点,主要控制好绳子……」男人很认真的说了一堆。 我只记了前面几句,后面那些对我来说还太难了。 走到那匹母马边上,我摘掉手套,伸手摸了它两下,嘀咕道:「你可要乖一点,千万别在发狂。」随着我又戴上手套,抬腿便要上马,两次发力,人都没有跃上去,等我第三次要再试时,腰被身后的人扣住,随即整个人腾空而起,直接被举上马背。 「啊!」我吓的轻唿出口。 「坐稳了。」男人突变严肃,「刚开始学,先学会怎么控制它,别还没学会走,就想着它跑起来。」 邵易寒一板一眼,颇有几分教导老师的气势。 我翻了个白眼。 …… 两个小时后,我骑着马可以小跑了,而且想让它停下来,它就会停下来。那种成就感让我嘴角一直保持着上扬的弧度,虽然脚都快冻的没知觉了,但身心兴奋至极。 邵易寒跟在我边上,一直全神贯注的盯着我。 我发觉他认真时,俊脸就会变的很严肃,看着更显严厉,让人不由的臣服在他的淫威之下,听从他。 小跑了两圈,我找到了一些感觉,想在跑两圈。邵易寒却在一旁喊道:「今天就到这,回去吧。」 「我还想在……」 「一口气吃不成一个大胖子,凡事都要有一个过程,别那么着急,回头你腿该疼了。」男人说教。 怎么说也是他把我教会的,所以一时我也不好反驳他,便听他的话跟在他身后回了客栈。 到客栈,他先翻身下马,随后过来扶我,我说不用,他说我下地准会跪倒,我不信,让他走开,我自己下。 邵易寒有点无奈,站一旁。 我也想来个萧洒的动作,可不想,脚一粘地便虚的无力,要不是邵易寒扶的极时,我真就一头栽地上去。 「这回相信我了吧。」邵易寒一个打横把我抱了起来。 客栈门口,来回有游客进入,他就那样把我抱了起来,我窘的不行,「你……快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走。」 「你走不出十步。」男人很肯定的说道。 「我可以的。」我揪着他的衣领,坚持要下去。 邵易寒停下脚步,低头看我,「你真要自己走。」 「嗯,」主是我不想跟他这么亲近。 男人眉头微蹙,便把我放下。 脚踩在地上那一瞬,我才感觉到自己的脚完全冻僵了,而且两条大腿异常的疼,站都站不稳,疼的我整张脸都拧巴了起来。 「腿疼吧?」邵易寒问道。 我有点下不来面子,试着迈出一步,刚要放开他的手,便又被他抱了起来,男人碎道:「等你以龟速走到木屋,你估计会被冻成冰棍。」 我蠕了蠕嘴,终归没在反抗,让他把我抱回木屋。 刷卡进屋后,他把我抱到床上坐下,蹲身下来,抬起我的腿就要给我脱鞋。 「你……你干吗?」我忙挪开脚。 邵易寒抬眸扫了我一眼,强硬按住我的脚,把我的雪地靴脱了下来,再把我抱起,让我靠在床头,两条腿平放在床上,他跟着跪到床上,又把我的袜子给扯了下来。 我皱着眉头看他,不知道他要干吗,只是有点小窘,毕竟活动了一下午,脚上肯定有异味。 男人也不管我脚脏不脏,两手搓了几下,抓起我一只脚双手一上下握着我的脚,用力搓着。 我真没想到他是要给我搓脚。 「脚冻僵了,不能立马用热水烫,按理得先用冻块搓,但你这个还没那么严重,所以要先用手搓让血液循环,脚慢慢就会恢復。」他一边搓着一边说道。 冻的发痛的脚丫被他温热的双掌搓着,从疼痛到渐渐有了温度。他拉过一旁的被子把我那只脚盖住,又抬起我另一只脚继续搓。 这一刻,我心房对他刚立起的盾牌摇摇欲坠。 我靠在床头,看着他认真专注的样子,嘀咕道,「邵易寒,你别以为给我揉两下脚,我就会原谅你。」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眼眸深沉,「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吗?」 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觉的刚才自己那话,好像是有点那什么…… 邵易寒低不可闻的嘆了口气,双手没停,搓了一会,把我那只脚又塞进被子里,滑下床,走到柜子旁,把里面的热水壶拿了出来,进了洗手间。没一会又从洗手间出来。 「你干吗呢?」我问了一声。 「我做壶水,一会给你烫脚。」说着,他又从架下把客栈给客人准备的木盆拿了出来,进洗手间去接了一点凉水端了出来,放到我床边。 我见他忙进忙出的,心里很复杂。 这时,他又咳了两声。 我不由转眸看他,不会是感冒了吧?我穿的比他多多了都冻成这样,他穿那么少怎么扛的住。可为什么,他除了咳嗽,并没见他有什么不适。 「你穿那么少,不冷吗?」我有点好奇的问道。 男人站在柜子旁,看着『嗞嗞』做响的热水壶,回道:「我皮厚。」 呃! 「有一年特训,我们在崑崙山呆了十天,山上大概零下四十几度,我们每个人身上就几包压缩饼干,那时真的是冻惨了。熬过了那一次特训,我就没觉的冷过。」他靠在柜子边上,娓娓的说道。 「你当的是什么兵?怎么那么苦?」虽说之前跟他谈了半年多,可对他的过去,我真的一无所知,当初为什么会那样绝决,也是有这个原因。 邵易寒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道:「特种兵。」 我一听这三个字,有点惊讶,听说能进特种部长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能熬过非人一般的训练更是没几人,能留下的基本都是精英。 我看着他的目光,不由多了一丝别样的东西。 这人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真没想到他能吃那样的苦。 「你当了几年?」我忍不住又问道。 「五年。」 这时,电热水壶发出一声响,水开了。邵易寒提起水壶走了过来,把水壶里的热水全倒进木盆里,又用手试了一下温度,才抬眸看我。 「可以了。」说着他站了起来,把水壶放到床头柜上,又蹲回到木盆边,「快点,把脚放进来。」 看他这架试,不会是要给我洗脚吧? 「那个……你起来吧,我自己来。」我有点别扭,把脚从被子里挪出来,坐到床边,见他还蹲那,「你快回去吧。」 邵易寒蹲在哪没动,垂着眉眼,「上次……我那样要求你,其实只是想把你吓走……因为我不想看到你为莫子玉来求我。」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你无法体会,我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那事是我自愿的,我没怪你。」 男人倏然抬头,眼眸沉沉的看着我。 我挽着裤管,低低的说道:「邵易寒,你其实很秀优,我不否认我爱过你,但是……那已是曾经的事。」我低垂着眉眼,不看他。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天早上的事,你还是不相信我,对不对?」 「那已经不重要了。」我抬眸朝他淡淡一笑。 他眉头微蹙,面色暗沉。 「今天谢谢你。」我下了逐客令。 他缓缓站了起来,看着我笑的苦涩,「不客气。」话落,他转身朝门口去,背影是我从未见过的落寞。 有那么一瞬,我很想叫住他,但我还是忍住了。 听到关门声,我心口跟着顿痛。 我望着那盆冒着热气的水,眼底跟着冒出水气,随着化成水珠,掉进水盆里。 过了好久我才止住眼泪,而那盆水早已变成凉水。 我窝回床上,望着屋顶,连动都不想再动一下。 不知道自己要彻底把他变成『曾经』还需要多长时间? 但我会努力的。
第一百八十章 媳妇儿 翌日,我起了一个大早,骑着昨天那匹马,独自去了观景台。虽然骑的还不是很熘,但慢跑还是可以的。 清晨,吹来的风,像带着冰刀子。我出来时,特地戴了口罩,跟墨镜,还换了一件特别厚的冲风衣,从头到尾把自己武装了起来。但还是觉的冷。 不过,早上清凛的空气,好像能把人的五脏六腹都净化一遍,让人觉的清新舒畅。 当我站在山坡上,看到眼前的美景,我觉的即便是吹着冰刀子也值了,真的太美了。 往远处望,一面是草源雪山,一面是被晨烟裊罩的禾木村以及禾木河的全景,都尽收在我眼底。 雪山银装素裹,空谷幽灵,村庄吹烟缭绕,如异界一般梦幻。 当晨光从东方照射下来时,整个庄村由暗转明,像是揭开了一层面纱,优美如画。 我俯视着这片土地久久难以回神。 直到我听到远处有马儿叫,我才回了魂,往山下看去,有人骑着匹马也正往我这跑来,看马背上的人有点像邵易寒的身型。我便调转马头,往另一个山坡骑去。 此时,我不想跟他碰面。 下坡时,马儿跑的有点快,我有点紧张,紧紧的拉着马绳让它慢一点。因为昨天是大晴天,雪化了一层但还是很滑。 我想我对骑马是有天赋的,或者说昨天那位老师教的很好。 等马儿跑下山坡后,我才放松绳子,在附近小跑了一圈,跑到了河边,意外发现奇观,有一处,河表面被冻结,下面的水流却是活,还能看到鱼儿在下面游动。 对于我这个南方人来说,这真的是奇观。 我好奇站在河边看了半天,最后实在是冷的受不了才离开,回到村里,我在餐馆里吃了碗热气腾腾的拉面,随后就转战去了冰雪游乐玩,连客栈都没有回。 没想到里面玩的人还挺多的,不过大多都有伴,没有人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玩的。 我滑了会冰,坐了几趟雪撬,便觉的有点乏味,这种地方真的不适合一个人来玩。玩不到一小时,我就走了。 回到客栈,老闆一看到我,便叫道,「诶,你朋友好像生病了,一早上都没出来,刚才服务员去打扫卫生,说他一直在咳,中午也没见他出来吃饭。」 呃! 「你要不要去看他一下,我这有房卡。」老闆很殷切,从抽屉里拿出房卡。 我看着他手里而那张房卡,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你还是去看一下吧,我看他昨天穿那么少肯定是感冒了,服务员说他咳的很厉害,要是咳成肺炎,那可就不好了。」老闆又把卡往我面前递了递。 我心里纠结,但还是伸手接过房卡,道声:「谢谢!」 「不客气,那小伙人很好,我这才特别观照他。」老闆朝我笑了一下,转身回了柜檯。 我对老闆的话有点鄙夷,心想:是因为他肯花钱……所以才好吧。 拿着邵易寒的房卡,我回了自己的木屋,喝了点热水,我坐在床上翻了一下手机,看了几条信息,便坐着发呆。想着要不要去邵易寒那看一眼,搞不好是昨天教我骑马才被冻感冒的? 可我去的话,他会不会又误会我呢? 又想,既便是作为普通朋友,我也应该过去看一下。 犹豫了一会,我起身,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带的几盒药,便出门。走到邵易寒木屋前,我敲了几下,里面没反应,我便直接刷卡进去。 屋里亮着灯,床上的人裹的很严头,蜷缩着身体,面朝里。 我走到床边,俯身,伸手探下向他额头,还没碰到他额头,他突然翻了个身,吓的我差点叫出声。 「咳……咳」邵易寒连着咳了好几声,闭着眼,皱着眉头。 听着他咳嗽声音我就很难受,过了好一会他才平復下来,喘着粗气,仍闭着眼。我伸手摸一下他额头,触手发烫,发烧了。 把药放到床头,我转身便去找电热水壶,然后做水,又从柜子里找出一条毛毯再给他加盖上,再到卫生间投了一条毛巾再出来给他敷额头上,见男人眼睑在转动,我便叫了他一声,「邵易寒…」 「嗯…」男人低低的哼了一声,没睁眼。 「你醒醒,起来把药吃了。」我音落,那边热水壶『啪』一声响,水开了。我忙走过去,倒半杯水,端了过去。 邵易寒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迷煳,拧着眉头,目光涣散的看着我,勾了勾唇,轻笑道:「这梦还挺真实的。」随即,朝我展开双臂,嘟喃,「媳妇儿,来,让我抱一下。」 呃! 这人不会烧煳涂了吧! 「邵易寒……你没事吧。」我走到床边,鄙视的横了他一眼。 男人看着我怔了怔,随着剧烈的咳了起来。 我不由蹙眉,忙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转身,抬脚,跪到床边,给他拍着背后。 怎么一晚上就咳的这么厉害。 好一会,他才停了下来,转过头来,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怎么在这?」 我脸上没什么表情,「老闆说你病了,怕你死在这,非让我过来看一下。」我口气不大好。 他又咳了两声,转过头去,有点置气的说道:「你可以不用管我。」 我白了一眼他的后脑勺,从床上下来,移到床头,拿起感冒药,按说明书挤出两粒药,放在掌心里,再端起水,挪到他面前,「嗯,把药吃了。」 邵易寒侧头看了我一眼,一仰身,又躺了回去,侧过身,背对着我,「你要是不想管我,不用勉强自己,咳咳……我死不了。」 「……」这人竟然跟我耍起小孩脾气。 我把水杯重重的放在床头柜上,放下药,转身即走。本我也没有义务照顾他,要不是看在他昨天教我骑马的份上,我才不会来看他。 我气鼓鼓的甩上木门,回了自己房间。刚进门,就听到兜里手机响了一声,是微信,拿出来一看,竟是邵易寒发的:【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狠心。】 「切,」我气的把手机甩到床上,人跟着倒在床上,仰躺着。脑海里不由跳出,刚才邵易寒张着双臂,呢哝的那句话:媳妇儿…… 这个称唿最早我不怎么喜欢,觉的有点土,可后面习惯了,又觉的特别好听。 一年多了……再次听到这个称唿,没想到还是那样让人荡漾。 「沈佳,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我低骂了自己一句。 这时,手机微信又响了一声,不用想我也知道肯定又是邵易寒。在床上摸到手机,拿起来一看,果然还是他:【我饿了,能帮我买点吃的吗?】可怜兮兮的字眼。 我深吸了口气,坐了起来。 真不想管他……可我就是没出息,老是狠不下心来。 这男人就是我的克星。 从木屋出来,我去中午吃面的那家餐馆给邵易寒打包了一份热汤面,特意让老闆给多加点牛肉,不然那个嘴叼的男人肯定吃不了几口就不吃了。 刚要从餐馆出来,兜里手机又响了两声,我戴着厚手套,就没去管。怕面冷了,我走的比较快。走到邵易寒木屋前,我有点喘,从兜里掏出房卡,刚要刷上,突听里面传出一声巨响,我手不由顿住,跟着又是噼呖啪啦声。 我忙刷卡推门进去,见就那个男人赤着膀子垂头沮丧的站在房中间,而他边上全是碎玻璃,水杯还在滚动,整个床头柜半插在玻璃茶几上,一片狼迹。 我惊愕至极。 男人这时缓缓的抬起头,看到我,眼底有一瞬的惊诧,随即面色又讪讪的,眼神千变万化。 我反手甩上门,不由大骂,「你发什么神经呀?」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个爱字 邵易寒把头撇向一边,跟个做错事被人逮到的孩子一样,有点别扭。 我走过去,抬脚便往他腿上踢去,「你砸东西干吗?」 邵易寒被我踢了一下,也不哼声。 我瞪着他,见他脸上泛着怪异的潮红,更是气的七窍升烟,身上发着高烧,不好好在床上躺着,穿成这样起来砸东西,真是病的不轻。 真想一脚把他踹回桐城去。 可不管我再气再恼,却没法做到像刚才那样转身离开不管。 「回床上躺着去。」我勐的一声吼,真的从来没被人这样气过,就属他厉害,总能让我失控。 男人看了我一眼,眼眸扫到我手里的打包盒,眼神起了微妙的变化,抿了抿唇,他上了床。 我深吁了口气,走到衣架那边,伸手拿下他的毛衣,转身便往他身上扔去,「穿上。」 邵易寒摸了摸鼻子,那双桃花眼却带着勾人的笑意,直愣愣的看着我,然后拿起那件毛衣套上,听话的不得了。 我压着怒气,走到床的另一边,那边床头柜还是完好的,把打包袋放下,端出那碗面,再掰开一次性筷子,磨擦两下,端到他面前,「吃吧。」 邵易寒看了面一眼,微微蹙眉,像是有点嫌弃那个打包桶,但还是伸手过来接了。 「你小心点,别给人滴一床。」话落,我转身便要出去,刚走到门口,身后男人就喊道:「你要去哪?」 我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我去叫人过来收拾一下。」 「哦,」某男难得露出悻悻的神色,让人好气又好笑。 我跑去前台跟老闆解释了一下,说是我们刚吵了两句,那个病人情绪不好,便把茶几给砸了,让他叫保洁过去打扫一下,砸坏的东西让他估个价,到时一块赔。 老闆听我们把东西给砸了,面色有点不悦,再说让他估价,这面色才好转过来,又给我叫了保洁员跟我一块过去。 我带着保洁阿姨回到邵易寒木屋,他已躺回床上。那碗面吃不到一半,放在了床头柜上。 再看他,闭着眼半靠在床头,我无声嘆了口气,示意保洁阿姨轻一点。 保洁阿姨速度很快,没一会就把地上的玻璃渣子清理干净,我又帮她把那张坏掉的茶几搬出去。 再回到屋里,见邵易寒还是刚才那个姿势,闭着眼睛,我皱了皱眉头,走过去,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呃,触手滚烫,比之前烫了很多。 「邵易寒,」我轻轻的推了他一下,「刚才感冒药你有没有吃呀?」 男人迷离的睁开眼,「嗯?」 「刚才给你的药有没有吃?」我又问道。 他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这人总是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真想骂他一顿,可见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又把话全憋回肚子里。转身再去做壶热水,好在药没有被他扔掉。 做好水,他昏昏沉沉的像是又要睡着了,我强硬把他扶了起来,餵他吃下两粒感冒药,还有一粒消炎药,这才让他躺回床上,再把被子给他盖严实了,见他很老实的躺着,我又把他吃剩的面端出去扔掉。再回到他床边,他已经睡着了。 我坐在一旁静静的看了他一会,低低的嘆了口气。随后靠在一旁,从兜里掏出手机,看到有三条未读微信,点进去,全是邵易寒发的。 【你真的不管我死活吗?】 【我真的很难受。】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绝情。】 看完这三条微信,我鼻头髮酸,再转眸去看那个昏睡的男人。 他刚才那样发狂砸东西……是以为我不管他了吗? 这男人有时真的比三岁小孩还孩子气。 想着他昨晚上说的那些话,我的心有所动摇。 我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可是那天早上的事……我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他说我误会了。 可他的话我还能信吗? 「冷……」床上的男人低低的哼着。 听到他低哼,我坐直了起来,见他缩着肩,发着颤。 我忙跑去把室内温度调高,其实之前我已经调过一次,我都热的把外套、毛衣全都脱了,现在身上只有一件保暖内衣,都不觉的冷,这人盖了两层被子,还在发抖,真是邪门。 过了一会,我见他还喊冷,一咬牙,掀开他的被子,便钻了进去,男人身上跟火炉似的,身子却在瑟瑟发抖,额头还在冒着冷汗。 呃……这烧要是一直不退,可怎么办? 我正发愁,整个人便被他圈进怀里,邵易寒跟只八爪鱼似的缠在我身上,脸埋到我颈间,粗喘着气息,好像很难受,时不时的还咳一声。 看他这个一样子,我后悔之前不该把药甩下就走人,那时他至少还没这么严重,肯定是刚才起来砸东西,急躁攻心再加上又着凉了,才会变的这么严重。 见他眉头皱着,我不由自主抬起手想给他抚平。 男人浓密的睫毛闪了闪,缓缓睁开眼。 近在咫尺的对视,他的眼眸有点迷茫,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嘴角扬起绝美的弧度,又把脸贴回到我脖颈,低喃着,「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这话让我没来由的心酸。 我环手抱住他,轻拍着他的背,没一会就听到他均称的唿吸声,温热的气息喷散在我的颈间,微痒,撩拨着我的心。 原本坚硬的心不知不觉就这么被他软化。 说到底,还是因为一个『爱』字,若我不爱他,也就不可能对他心软,更不可能让他靠近,也不可能给他机会。 我说的在狠,终究无法放下他。 可是……爱归爱,我不能没有底线。 我想等他病好了,好好跟他谈一下。 下午六点多,邵易寒烧渐渐退了下来,开始觉的热,我起来把空调温度调低了一点,但还是让他捂在被子里,把汗捂出来,我想明天他应该就会好。 晚饭,我找客栈老闆商量了一下,借用客栈的厨房,给邵易寒熬一点白米粥又做了两样小菜。 等我端着餐盘迴到木屋时,邵易寒也醒了,正靠在床头髮愣,看到我进来,眼眸瞬间亮了起来,「我还以为……你又走了呢?」男人的语气有点小孩子气。 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见他上身又没穿衣服,眉头不由蹙起,「快把衣服穿上。」 「哦,」他面色还是有点惨白,但脸上的笑意遏制不住的扬起来,伸手去拿一旁的衣服,套上。 我把粥放到床头柜上,去给他倒了杯水。转身过来时,见他愣愣的看着我,眸光灼灼。 「先喝杯水,」我面无表情,把水杯递给他。 邵易寒接过水杯,目光却还锁在我脸上,抬起水杯,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温水全喝了,把水杯又递给我,然后跟小孩子邀功似的,说道:「我全喝光了。」 我接回杯子,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拿着杯子放回到门柜那边去。随手从衣柜里把浴袍给他拿了出来,他身上那件线衣有点薄。 「再把这个穿上。」还没走到床边,我就把浴袍扔了过去。 男人,二放不说套上。 我走回到床头柜那边,侧目看了他眼,他立马往我这边挪了过来,看了眼餐盘上的粥跟菜,那双桃花眼盪着细碎的光,笑着问道:「你做的?」 「嗯,你是在床上吃,还是去沙发那边吃?」 「你能餵我吗?」男人又提幼稚的要求。 我横了他一眼,「不能。」 「哦,那我就坐床上吃吧。」某男语气闷闷的,拿起一个枕头放在腿上。 我抽了几张纸巾,铺在枕头上,再把餐盘直接端放到枕头上,「趁热都吃了吧。」 「好!」邵易寒语气又变的轻快起来。 我嗔横了他一眼,又去给他倒了杯水。 「你呢?你吃了没有?」他问道。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一会出去吃。」随即又叮嘱了他一句,「一会吃完,把药吃了。」 「好,」他应了一声,又问,「那你一会还过来吗?」 我面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去街上看一眼,给你买点水果回来。」音落,我便往外走。 「外面冷你多穿一点。」男人的声线带着悦愉的节凑,可见他这会心情很不错。 我发觉邵易寒性格有点极端,恨一个人时,冷酷无情能毁天灭地,把人气死。可当他爱一个人时,他在你面前可以不要尊严的耍无赖,幼稚的跟个小孩一样赤诚亦温柔热情的让人无法抗拒。 我估计又要栽在他手里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败败火 从木屋出来,我嘴角微微扬着,自己却毫无察觉。 晚餐我又去了那家牛肉面馆,在这么冷的地方就想吃点热乎的东西。 吃完面,跟老闆打听了一下,说前面有一家卖杂货店的,里面有带卖一些水果,只是品种少。我沿着街找过去,没走多远就找到那家杂货店,水果没几样,只有葡萄看着还不错,我便买了点。 回去的路上,半道遇上昨天吃饭碰到的那两男的,俩人看到我很是热情的打招唿,我想当没看到避过。可这俩男人就跟牛皮膏似的跟在我身后,嬉嬉哈哈的说着调笑的话,「美女,别这么高冷吗,晚上一块玩玩呗!」一男的跑了上来,档去我的路。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还在客栈等我呢。」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一会晚回去他该着急了。」话落,我加快步伐,绕过那人。 「那男的真是你男朋友呀?可我怎么看今天都是一个人在玩呢?」两人又追了上来。 我没在搭理,不管那俩人在后面怎么吹嘘我都没回头。 那两人一路跟到客栈才离开。 这一刻我不由庆幸有邵易寒在,不然被这种人盯上,绝对是一大麻烦。 我拎着水果先回了自己住的那间木屋。下午在被窝里被邵易寒抱出一身汗,差点没把我热死,身点粘的厉害想回来沖了个澡。 这客栈虽贵点但设备比较新,热水器出热水很快。我以最快的速度沖完澡,换了身里衣,再穿好衣服,抱着我的电脑跟那袋葡萄就出门。 等刷卡进邵易寒木屋,床上的人不见了。突听,卫生间里传出哗哗的水流声。 这人是不是觉的他感冒还不够严重呀? 我这火气一下就窜起,把笔记本重重的放在柜子上,拎着水果走到卫生间门口,抬手便用力的拍下,不想,这一拍,门就开了。 男人挺拔健硕的身体就那样展现在我面前,我唿吸不由一滞,邵易寒背对着我,仰着头让花洒沖刷,双手搓着脖颈,水珠从上而下流淌,水气氤氲,麦色肌肤结实流畅,那画面……让人看的脸红心跳。 我手在僵在空中,看着那个男人一时有点失神。 邵易寒突然转过头来。 对上那双黝黑的眸子,『砰』我心口剧烈蹦跳了一下,下一瞬,我慌忙把门拉上,从耳根到脸颊像被火烤一样烫了起来。 明明我是要发彪的,这下好了……那男人肯定会说我偷看他洗澡。 我很是挫败的闭上眼,咧了一下嘴,把葡萄放在柜子上,抱起笔记本便要出去。 「佳佳……那个,帮我拿一下浴袍,在床上,我忘拿了。」邵易寒在里面喊道。 呃! 我往床那头瞥了一眼,那浴袍还真在床上。深吁了口气,把又电脑放下,走过把浴袍给他拿过去,再站在卫生间门口,我不敢在拍门了,往里喊道:「你开门,我给你递进去。」 「你直接拿进来。」 「还是你……过来拿。」我不想在看到那么『鲜艷』的画面。 「我不介意。」男人带着调戏的口吻在里面喊道。 我往门上瞪了一眼,吼道:「你不介意,我介意……我怕长针眼。」 这男人刚好一点就开始得瑟,简直不要对他太好了。 没一会,门从里打开,不是我想的那样,打开一点。他是直接把门拉开,整个人呈现在我面前。 我吓的直接把浴袍甩到他身上,转过身,骂道:「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 邵易寒轻笑,「你又不是没见过,干吗那么害羞。」 我:「……」 「我是想让你光明正大的看,不用偷看。」邵易寒带着坏笑,又补了一句。 我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男人脸上全是捉狭的笑,看着我,手刚要系上的浴袍,勐地往两边一敞,我吓的忙又转回头来。 「哈哈……」身后却传来愉悦的笑声。 嘶,这男人真的是给点阳光就泛烂。 我扭头,抱起笔记本电脑便往门口去。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邵易寒疾步挡到了我面前,笑道。 我抬眸嫌弃的横了他一眼,「我看你精神很好,我也没必要留在这了。」我撇了一下头,示意他让开。 「我精神好,那是因为有你在这,你要是不在这,我一会准不好。」某男颇为认真的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不为所动,侧过身便要往外去。 邵易寒直接噼咚过来,俊脸带着讨好的笑,央求道:「看在我生病的份上,陪我一会吗?嗯?我保证不在乱说话,行吗?」 这男人招数就是多。 可我明明知道这是他的招数,却总是被吃的死死的。 剜了他一眼,我抱着电脑转身走到写字檯那边去,把电脑连上电源,便坐那写着我的游记。屋内一时变的安静,那个说不再乱说话的人,还真的没再开口说话,我写的专注,也没去理他。 等我写好,一转头便跟邵易寒对上了眼,他抱着枕头靠在床头若有所思看着我。 呃! 刚才字打的太专注都没发觉。 「你干吗呢?」 他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声音低哑,「没干吗,就是安静的看着你,这种感觉真好。」 我被他深邃的目光看的小鹿乱撞,佯装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晚上药吃了没?」 男人愣了一下,皱眉,「我给忘了。」 我横了他一眼,起身,走到门柜那边,拿了一瓶矿泉水,倒进电热水壶里,再摁下开关,随后拿了一串葡萄进卫生间洗去,没东西装葡萄我只好拿水杯装。 在从卫生间出来,水已开了。而床上的男人,还是刚才那个姿势,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提起水壶倒了一杯水,刚把水壶放回去,就听邵易寒在床上又咳了起来,我不由蹙起眉头,端着水跟一大杯葡萄转身走了过去,一边唠叨,「你说你病还没好,洗什么澡呀,是嫌感冒还不够严重是不是。」 邵易寒拉了拉被子,弱弱的说道:「下午捂了一身汗,粘的难受。」 「就不会忍一下吗。」我把水杯跟葡萄放到床头柜上,转眸瞥了他一眼,「晚上要是再发烧,怎么办?」 「不会,我现在感觉好了很多。」邵易寒瞟了眼葡萄,「新疆的葡萄看着就是个大。」 「这是提子。」我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把那个装提子的杯子递给他,「你吃一点,败败火。」 男人挑了一下眉,接过杯子,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看着我,「嗯,我是得败败火。」 看他那个欲要发骚的样子,我决定先不跟这个男人说了话。走回写字桌那头,点了一下已进入睡眠的电脑,看无线信号不错,便上网浏览了一圈。 「你刚才在写什么?」邵易寒问道。 我头没回,「没写什么。」 「这个提子挺甜的,你也吃点吧。」他又说道。 「你先吃吧。」我正看最近两天的天气预报,突感阴影投了下来,嘴上便被塞进一粒提子。 我含着提子,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斜靠在桌边,看了一眼电脑,若无其事的说道:「今年最后一天,没想到是在这里跟你一块过,还真不错。」话落,还朝我眨了眨眼。 我转眸去看日期,呃,还真是,那明天就是元旦了。 我嚼着嘴里的提子,想着,要不要给家里去个电话,一恍神,嘴里又被塞进一粒提子,我不由蹙起眉头,睨了边上男人一眼,含煳不清的说道:「你自己吃。」 「我喜欢餵你吃。」男人说的一本正经。 我额头落下三条黑线,垂下眼,不理他。 「明年你有什么计划?」他突然问道。 「没什么计划。」 「你过年也三十了吧。」邵易寒意有所指。 我抬眸横了他一眼。 「那个……我不是说你年纪大,」某男立马陪上笑脸,「我的意思是……我也老大不小了。」 「那跟我有什关系?」 男人咳了两声,「你就真的不想跟我有点什么关系吗?」 我合上电脑,起身,从他手里夺过杯子,从里拿了一粒提子塞进嘴里,边吃着走到床的另一边去,把感冒药跟消炎药都给他拿出来,「该吃药了。」 邵易寒靠在桌边,鼓了鼓腮帮,坐回到床上,朝我伸出手。 我直接把药片挤到他手上。 他抬手便塞进嘴里,我忙把水给他递了过来。吃了感冒药,我让他又吃一粒消炎药。 看他吃完药,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把水杯往柜子上一放,「你早点睡吧,我回去了。」 邵易寒一听我要走,脸便沉了下来,手捂着额头,挤着眉头,「我头有点疼。」 刚刚还笑嬉嬉的,真会装。 「你再睡一觉就好了。」我无动于衷。 「我今天睡了一天,现在睡不着。」 「那你看电视吧。」我走到写字桌那边,拔了笔记本的电源。 「这里根本没什么电视可看。」 我吁了口气转头瞪他。 「那个……你要写东西就在这里写吧,我不在出声,好不好。」男人语气满是哀求,可怜巴巴的。 我深嘆了口气,「说好了,我就陪你到十二点。」 「好,」男人应的特别快。 我总觉自己又上了某人的当,但看他很乖巧的躺在床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想法。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的心从未变过 我总觉自己又上了某人的当,但看他很乖巧的躺在床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想法。 我便坐回椅子上,再次打开电脑,用电脑微信,跟徐露聊了会天,徐露说她跟陈俊东刚从电影院回家,说她明天要带陈俊东正式回家见家长。我说她这速度真快。她说要不是最近忙,她早带回去了。我问她,要是叔叔阿姨对陈俊东没什么意见,是不是就打算领证了。徐露说那倒不会那么快,但这事一定会提上日程。 看她回的话,字里行间都冒着甜密的味道。我心里也为这个女人高兴。聊了会,苏琪的微信蹦了进来,问我现在在哪里? 我还没来的及回过去,她又进来了一条:【佳佳,我中奖了怎么办?】 我看着『中奖』两个字,不由『阿』了一声,随即回了过去:【你们后面又在一起了?】 苏琪:【没有,就在b市那一次。】 我:【蒋纪远也太厉害了吧,那他知道吗?】 苏琪:【我没跟他说。】 我:【那你怎么想的,孩子都有了,就别绷着了。蒋纪远要是知道肯定高兴坏了。】 苏琪:【你先别告诉他,我还没想好呢?】 我:【你还想什么呢?你到哪也找不到像他那么好的。】 苏琪:【……】 我:【你自己好好想想。】 苏琪:【唉,我就是……怕他妈到时闹。】 我:【这事他肯定比你想在前面,他爱你那么多年了,不可能没想过这一点。】 苏琪:【唉,怎么一次……就有了呢,真是烦死了。】 我:【噗,说明冥冥中自有註定。】 苏琪:【你……现在在哪里?邵易寒是不是找你去了?】 呃,这女人难到有千里眼。 苏琪的信息很快又冒出来:【你走那天,他来公司找过你。还特意找我问你的下落。】 我不由回头看了某男一眼,见他侧躺着抱着一个枕头,眸光定在某一处,发着愣。 我转回头,敲着电脑:【是吗。】 苏琪:【我感觉他对你……余情未了。】 我:【你别管我。你去医院看了没有,刚怀上人就跟生病了似的,会很难受,你要注意点,要是不舒服,就在家歇几天。】 苏琪给我发了一个白眼图片,紧跟着蹦出字:【我知道,你自己在外面多注意安全。很晚了,早点睡吧。】 我:【孩子这事,还是早点告诉蒋纪远吧。】 苏琪:【知道了,晚安!】 这女人,我这还没说什么就不耐烦了。 刚才要跟徐露再聊两句,听床上的男人喊道:「佳佳,我有点冷。」 我忙转过头去看他,见他蔫蔫的趴在枕头上。我起身走了过去,伸手去探他额头,感觉还是有点烫。 「那我把屋内温度给你调高点。」 「空调温度一高屋内干燥,我喉咙会很难受。」他的声音已有点哑。 我蹙眉,「那怎么办?」 邵易寒抬头看了我一眼,一脸难受样,「你……能不能上床来,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呃! 我直愣的瞪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破绽,可是没有,男人看着我的眼眸很坦荡,眼底清澈,没前半点不轨之心。 「咳……」某男又连着咳了几声,看了我一眼,「要不还是算了,一会把感冒传给你就不好了。」说着他拉起被子,缩进去半个脑袋,好像真的很冷,还有几分可怜样。 「还说你不怕冷,」看他那样我莫明的来气,「昨天穿那么点衣服不感冒才怪,打脸了吧!」我越说越来气。 「估计这两年抵抗力下降了。」某男嘀咕。 我吁了口气,转过身把外套脱了,甩到沙发上,又把羽绒裤也脱了……身上只剩一套保暖内衣。 再转身,看床上的男人露着那双魅惑人的桃花眼,看着我眨巴。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掀开被子,坐上床,躺了进去。男人很殷切给我盖上被子,随即便把我搂进怀里。身体贴上他的身子,我才发觉这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浴袍给脱了,他这么一抱,身上体温有点灼人。 我感觉自己又上当了。 「邵易寒……你怎么没有穿衣服。」我抬眸瞪他。 男人一脸正色,「那浴袍太扎了,穿着不舒服。」 「你……你别抱这么紧。」 「不抱紧点不暖和。」 我暗暗咬牙,「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我就把你阉了。」 「噗,」他轻笑出声,「你放心,我现在有心无力,就是想抱着你。」 我横了他一眼,扭了一下身子,「你松开点,我要翻个身。」 男人微微松开手,我侧过身,以背对着他,很快他便贴了上来,一手枕到我颈间,一手很自然的环上我的腰,脸贴到我脖梗处。 这姿势,似乎更合他的意,而我浑身都别扭。好在这人双手还算老实,只是抱着我,没乱动。 「这一年多我经常梦到这样抱着你睡。可梦醒时……那种空虚,真的能噬人心。」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点鼻音,就在我耳边说着,「可是我还是希望能梦到你,那样我夜夜便能在梦里抱着你,也好过一个人独睡。」 他语调有点伤感,又娓娓说道:「姥姥刚走那段时间,我夜夜难眠,一边想你一边又恨你,那时觉的自己都要疯。」顿了一下,「那段时间我好像活在地狱里,每天喝的醉熏熏的,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可有句话说的很对,一醉不会解千愁,只会愁更愁。其实我曾很努力的想把你忘掉,可我越努力就越忘不掉,对你的恨意便越来越浓。每次一想到手术室门口那一幕,我就恨不能把你的心剜出来看一看,到底是不是石头做的,为什么会那么狠心。我邵易寒在你眼里怎么就那么廉价呢?」 「我不甘心,所以我又回来了。可我没想到,回到榕城的第一天就碰到了你跟莫子玉,看到你挽着他的手臂笑的那样美……」说到这,他脸轻轻的蹭了蹭我的脖颈,软柔的双唇在我耳根处亲了一下,贴在我耳畔低哑,「那时我想,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让你成为别人的女人,即便把你毁了,你也只能是我的。」 我咬着唇,静静的听着,眼角不知不觉变的湿润。 「呵,可我纵然想的再狠,却总是狠不下心。折磨你的同时,我心一样在煎熬。」他手微微收紧,让我背紧紧的贴在他胸膛上,他语气变的幽怨,「可我真的没想到莫子玉在你心中那么的重要,与他相比,我对你来说,好像什么也不是……那种滋味真的太难受了」 我微张口……又咬住了唇。 顿了一下,他又道:「直到那天,我才知道,原来是我错了。」须臾,他头从我颈间抬了起来,退开,环在我腰间的手,抚上我的脸,缓缓的把我调转过去,让我面对着他。 我转过头,对上那双黑眸,清亮透澈,像含着一层水银,盪人心魄。 他轻抚着我的脸颊,眸光深深的凝视着我,低低的唤了一声,「佳佳……」他声音已彻底沙哑,「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我们不要在互相折磨了,好不好?」 望着他深邃的眼眸,我眼眶发热久久说不出话来。 男人手指轻轻的抚过我的唇瓣,「从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天,我的心就没变过……真的,它只属于你。」说着,他微抬起我下颌,唇便印了上来。 他吻的很轻,似羽毛一般,轻轻的抚慰着我,让我不知不觉沉沦。 邵易寒没有深吻,没一会就放开了我,眼底变的炽热,我如梦如幻,直愣的看着他,我真的没想到,他对我情愫如此之深。 他直视着我,眼底的深情像是要把我融化,手指抚着我的嘴角,「这次我不会让你再从我身边逃走。」话落,他又在我嘴角亲了一下。 我头枕在他的臂膀上,望着他深邃的眉眼,眼泪终没忍住溢了出来,却忍着不让自己抽泣出声,骂道:「邵易寒……你别以为说几句甜言密语我就会原谅你。」 「那你打我几下。」他拉起我的手就要往他脸上拍去。 我用力抽回手,重重的捶在他肩上,「就打几下……你想的美。」 「别哭了,嗯,只要你高兴,想把我怎么样都行。」说着,他把我搂进怀里,抱的更紧。 我脸贴在他颈间,抽泣出声,随后变成豪豪大哭,所有的委屈在那一瞬彻底崩溃。 邵易寒下颌蹭着我的额头,双手越抱越紧,像是要把我揉进身体里,「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我哭了很久,他怎么哄,我也停不下来,到后面哭的抽搐的不行。邵易寒没办法便又把我嘴堵住,我在他柔情的深吻下,渐渐停止了抽搐,不由自主的回应他。 而他像是要把我融入他血液里,用力的吻着我。 一时我忘记了一切,只想跟他融为一体。 …… 事后,我趴在他怀里没一会便沉沉的睡了过去,近期来难得好眠。
第一百八十四章 濒临死亡 次日醒来,我整个人都窝在邵易寒怀里。 男人睡的很沉,双手却紧紧的抱着我。 我望着那张俊脸,发了好一会怔,对昨晚的失控我没有后悔,但有点懊恼,我懊恼自己怎么能这样轻意又被这男人打动了呢? 为什么自己对他总是这么没有底线,毫无抗拒能力呢? 我所谓的『放下』好像还没开始,又被他牢牢的牵制住……真的是太没出息了。 从他怀里退出来,我抬手探了向他额头,烧已经退了。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轻手轻脚下了床。 外面天色刚亮,我抱着电脑回到自己木屋,沖了个澡,我穿的严严实实,背上小包,戴上挡风墨镜跟防水手套,便出了门,想再去一趟观景台。 出门时,我不由往屋后看了一眼,昨晚他消耗了不少体力,应该不会这么早醒。 骑着马从客栈出来,路上已有三三两两的游客。 经昨儿一天我骑术略见成长,直奔观景台,在路上还越过了好几个骑马的游客。 等站到山坡上,我心境跟昨日又有所不同,昨儿我还在想要离邵易寒远点,今天站在这里……竟有点想他,想起邵易寒昨晚跟我说的那些话……还有那一声声低唤,我心底丝丝冒出甜意。再看眼前景色,想着若能与他并肩站在这里,那一定会觉的更美。 我望向天际微微眯起眼,那一剎,豁然开然。 既然我逃不开邵易寒的『魔掌』那我为何还要逃,于其『垂死挣扎』逼迫自己不爱,不如放开心怀随心所欲,何况他一直就没有变过心。 想通这一点,我调转马头便想下山去,却不想被人挡住去路。 「哇,真是有缘,既然在这又碰上了。」 「你骑马的姿势真好看。」 昨晚跟在我身后那两男的,一人骑着一匹马堵住了下山的路,两人看我的眼神肆意而直白,让人很是反感。 「麻烦让一下。」我语气尽量客气。 「这里风景这么好,陪我们再看一会吗。」其中一个比较黑的男子笑道。 「是呀,一会我们带你一块玩别的去。」别一个壮实的男人跟着笑道。 这两男的看着其实都不大,但身上的那股流气却非常重,不像那种好打发的人。 我见他们没半点要让开的意思,便调回马头,朝昨天下去的那个方向跑去,虽然那边坡陡了点,但以我现在的骑术冲下去不是问题。 「诶,你往哪儿跑呀?」 我突然特别的想邵易寒,一刻也不想在被耽搁,更不想跟身后那两男人多做纠缠。 可我把那两男人的想的太简单了,他们不但在身后喊着,还追了上来。我为了躲那两男人,只能先往雪山那边去,若调头必然会被他们拦住,所以我只能往前跑,等甩了他们到时再绕回去。 那两男的人虽没我骑的快,却紧追不放,还在后面喊一些污言秽语,于是我放开速度往前奔驰。 今天出来我换了一匹马,跑的比昨天那匹要快很多。放开速度之后,没多久那两人便被我远远的甩在后面。而我一时有点沉迷这种马背上飞奔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有一种翱翔的自由,不可控的想放飞自己。 我越跑越远,后面那两人渐渐的被我甩的见不到影子。 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天空突然下起了雪来,我才停了下来。 刚才明明太阳都出来了,怎么突然下起雪来呢?而且雪势很大。 看了一眼周围,我微蹙眉头,我好像跑的有点远了。我忙调头往回跑,可没一会,四周变的白茫一片,我甚至都辩不出来自己刚才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 当时我并不知道,我那叫雪盲。 我凭着自己的印象往回骑。 我骑着马,上了好几个山坡,都没找到我最初下来的那个山坡,周围的小山坡很多,却好像每个都差不多高,一时我难以确定自己是从那一个山坡下来,转了一早上我彻底的懵圈了,不敢在乱跑,在一个山坡旁的毛草棚下,停了下来。 马儿长时间被冻着,体力也有所不支,我骑了那么久,两腿也疼,最好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等救援。 我想这里有草棚肯定离村子不远,应该是夏天牧羊人休息乘凉所搭的。可当我从小包里掏出手机看不到任何信号时,我开始焦急。 雪越下越大,作为一个南方人,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鹅毛大雪,转眼,我来时的足迹便被復盖住。 手机没有信号,路上又没有留下我的痕迹……我越想越害怕。 随着时间的流失,我身上的热量在慢慢消耗。外面天色也变的很诡异,阴沉昏暗,雪下不停。 我把马拉进草棚里,让它趴在草上,我靠着它而坐,时不时的举起手机查看。 直到手被冻的都快握不住手机,那一刻,我从心里深处感到害怕。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外面白茫茫一片,我什么也看不到。那一刻我想到了父母……想到了邵易寒……想到了死亡。 随着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我飢肠辘辘,四肢发僵,便不敢在坐下去,绕着小小的草棚跑着,我想我不能在这等死,趁天还没黑,我必须赌一把。 可就在我拉着马儿准备出去时,突感山摇地动,草棚剧烈的抖动几下,瞬间崩塌下来。 马儿一声长吁,疯了一样长啸而去。我来不及躲避,直接被埋在了下面。 那种窒息……濒临死亡的感觉,让我奋起求生的意志。 我还没有好好的孝顺父母,我还有好多话要跟邵易寒说,我不能被埋在这里。我用尽全身力量,从废堆里钻出头,可要挪动腿时,发现腿被木棍压住,加上上面积着厚厚的雪,我连动都动不了,而且小腿处传来巨痛。 我估计是骨折了。 那一刻,我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我仰着脸,望着灰朦朦的天空,下意识的喊道:「邵易寒……你快来救我。」 这时,我更加确定自己内心深处根本就不可能放下他。不管是刚才还是现在,我第一个想到的都是他。 我无助的哭了一会,又有了求生的欲望,用双手一点点把积压在我腿上的雪刨开,那怕双手已冻的没知觉,我也机械的刨着。 我还想再见他一面,我想告诉他,从认识他以后,我爱的人就一直是他,从来就没有变过,分开的那一年,他说他过的很不好,可我何尝不是。 心有慾念,求生潜力就会变的很强大。我不知道自己用了多长时间,但我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双腿,可我还是无法动弹。因为草棚是用木柱搭建的,那根柱子有我小腿那么粗,边上又全是积雪压着,我快枯竭的体力根本挪不动它。 我心生悲悯,难到自己真的要葬身在这里吗? 眼看天就要黑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一点点变的僵硬,意识也开始有点模煳,我想到了父母,一下又清醒了过来。也不知道那来的力气,我从兜里掏出冻的跟冰块一样的手机,用嘴咬掉手套,指手艰难按开手机,点了照相里的录像。 看到手机屏幕里的自己,满头满脸都是雪,我用另一只手拉下口罩,嘴唇已被冻的发紫,唇皮往外翻。 拿了一会手机,手就痛的受不了,我便把手机插在雪堆上,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动作,我做的非常费劲。 插好手机,我对着摄像头笑了笑,开口说道:「爸爸,妈妈,当你们……看到这个视频时,我可能……已经离你们而去了。女儿不孝……让你们白髮人送黑髮人。」我声音已变的嘶哑,颤抖,几乎没法完整说完一句话,「你们一定要好好的……不要为我伤心难过,我会在天上……保祈你们,陪着你们……我爱你们。」我望着屏幕,展露出笑脸。 随后,我又艰难的拿回手机,按了保存,然后再重新点开一个录像,再放回刚才那个地方。 我望着屏幕里的自己,扫掉脸上的雪,还有头上的雪,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不那么狼狈,然后注视着摄像头那一点,浅浅的笑了一下,「邵易寒,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只是……等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可能……已经走了。走之前,我想跟你说……我其实从来没有怪过你。」说到这,我眼泪瞬间溢了出来,「我走后……我希望你能幸福,真的,你一定要幸福。其实我这个人……真的没什么优点,死要面子又清高,人也不聪明也不会安慰人……更不会讨好人……脾气又倔一点也不好,根本不值的你爱……你适合更好的。我相信你会遇上……一个比我好十倍的姑娘。把我忘了吧。」 录完视频,我靠在雪堆上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最后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拿起手机按了保存,手指已冻的红肿,很痛,但我还是坚持着点进了相册,翻到了我跟邵易寒唯一一张合照,深深的凝视着。 那时他眼里的笑意愉悦开怀,而我依偎在他怀里小鸟依人,笑的甜蜜。 看着这张照片,我浅浅的笑了起来。随后我把手机紧紧抱在怀里,靠在雪堆后,仰望着天空,发现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但我的意识开始涣散。 闭上了眼的那一瞬,我低喃唤着他的名字:「邵易寒……邵易寒……」我不断的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好像只要这样,他就一定会出现,把我带回家。 意识越来越薄弱,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唿唤我。 我又撑开眼皮,只听到风在唿啸。 怀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我压到什么,可我眼皮已重如千斤,很快又磕上。
第一百八十五章 龙捲风 沉沉浮浮,灵魂好像脱离了身躯。 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冷? 人死了不是没有感觉的吗?为什么我还会有感觉呢? 「冷……好冷」我下意识的呢喃着,感觉有一双手在我身上用力的搓着,而它搓到的地方就会变的很疼痛无比,我又叫唤,「疼……好疼。」 「太好了,她终于有感觉了。」像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佳佳……佳佳……」这个声音,好像就在我耳边,而且是我渴望听到的那个声音。 「邵易寒……」我不由低低的唤唿。 「我在这,嗯,别怕。」耳边又传来他低沉有力的声音,随即我感觉自己被人紧紧的揉进怀里。 我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看到橘黄昏暗的老式灯炮在头顶晃着。 「你终于醒了。」男人声音激动的有点暗哑。 听到这个声音,我眼泪一下就溢了出来,抬眸循声望去。 邵易寒样子其实有点狼狈,下巴鬍渣冒出头也没清理,眼底通红,像是很久没睡,原本很有形的髮型,全乱了,双唇干裂,可他的眼睛却异常的精亮。 「她身上你还得给她在搓搓。」这是刚才那个老太太的声音。 我转动眼眸,看到一个穿着厚厚棉袄的老人,正看着我笑。 「嬷嬷,谢谢您,一会我给她搓。」邵易寒回道。 「好,我去给她热点奶跟吃的。」那嬷嬷笑着转身出去。 邵易寒收回目光,望着我,抬手轻轻拭掉我眼角的泪,「没事了。」他眼里也有湿润,又道:「你忍一下,还得在给你搓一下后背。」话落,又把我放回到床上。 我视线一直盯着他,怕这只是一个梦。 邵易寒俯身在我嘴角亲了一下,轻声问道:「你现在四肢有感觉吗?」 我试着想动一下手,竟连一下也动不了,不由的瞠大双眸,看着他,「我……为什么……动不了。」我声音沙哑的都听不清,说完这一句话,我喉咙疼的像是要裂开。 「一会就能动,别怕,没有事的。」说着,邵易寒轻轻把我翻过身,让我趴在床上,从一旁木盆里抓了两把雪,便按在我背上,搓着,一开始我没什么感觉,随着他用力的搓,我渐渐感到疼痛。不由低哼出声,「嘶……」 「忍一忍,」邵易寒低声哄着,「你全身都冻僵了,必须用雪搓,不然血气不通,四肢会残掉。」 「嗯,」我乖巧的嗯着,转眸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我们在一间小木屋里,屋内很简陋,好像只有一张床跟一张桌子,床头两边,和放着两个火炉子。应该是给我取暖用的,因为此时我身上只剩里内衣。 这一刻,身体上的疼痛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能重获新生,我已是感恩至极。何况有他在身边,我肯定不会有事的。 邵易寒给我搓完上身,又用毛巾给我擦了一遍,再用厚棉被把我裹住,没一会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很神奇,竟能动了。 随后他开始搓腿,那条受伤的腿,他没敢碰,只搓大月退跟脚。 我看他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在这样寒冷的夜里,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会冒出汗来,一定很累。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打着寒颤,「你……要不歇一会。」 「没事,我不累,」他抬眸看了我一眼,目光又转回到我大腿上,微皱着眉头,「你这条腿,现在是不是很痛?」 「嗯,」随着全身的知觉渐渐恢復,那只受伤的腿也跟着痛了起来,我一直忍着,怕他担心,可他还是看出来了。 「有可能是骨折,不能乱动。明天一早回到村里就好,那里有医疗站。」说着,他拉过被子把我腿盖住。 这时,那位嬷嬷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鲜奶进来,眉目笑的慈祥,用不怎么标准的汉语跟邵易寒说道:「快给她喝下。」 邵易寒忙上前去接,又道了声,「谢谢!」 「我去把饼跟羊汤再端进来,你们俩一块吃。」嬷嬷转身又走了出去。 邵易寒端着奶坐到床边,把我扶了起来,吹了吹奶,再把奶送到我嘴边。 我低着头,连喝了好几口,差点被烫到,不由蹙起眉心,邵易寒端回碗又吹了吹,再递到我嘴边,「慢点喝,别烫到。」 我有点小窘,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眸里全是满满的疼惜。 喝完一碗热奶,我身上渐渐有了点温度,但全身还是止不住的发颤。 邵易寒又用热水给我擦了一遍身体,再给我穿上一套贴身的棉衣棉裤,应该是他跟人家要的。随后他又把我裹进被子里。 很快嬷嬷又端进来吃的,我一天没有进食,闻到羊肉的香闻,便不由的咽口水。邵易寒看我那个样子,心疼的纠起眉头,随后一小口一小口餵着我。 我竟然吃了一张饼,原来那种饼我两口都咽不下,这会全吃了,还觉的特别的香,一碗羊肉烫也全被我喝光。 吃完东西,邵易寒把空碗给人端了出去,我听到他在屋外跟人说话,过了好一会他才进来,随手把木门关上。见我缩着半张脸在被子里,转悠着眼珠子,他走了过来,一边把外衣脱掉。 我见他脱衣服,眼珠便转到另一边,不好意思看,清了清嗓子眼,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吃了东西,嗓子好了很多。 邵易寒把大衣放到一旁凳子上,然后接着脱里面的衣服。 我余光瞄着他,抿了抿嘴,「你……你要干吗?」 他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掀开被子便躺了进来,也不说话,避开我那条受伤的腿,把我抱进怀里。 他身体很暖和,贴在他怀里真的很舒服,连腿上的疼痛好像都减少了几分,我眼皮又开始发沉。 「你在雪堆里冻了那么久,晚上有可能会发烧,我先用身体给你捂着,说不定就好了。」他的唇就贴在我耳边,声音很轻。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又问道。 他温热的掌心贴在我背后,轻轻的搓着,「是那匹马……还有你的手机。」 「手机?」我有点疑惑。 「嗯,我之前为了能准确找到你的位置,让人通过手机号给我卫星定位,只是这次信号一直不好,只知道你大概的方位,好在你骑的那匹马跑了回来,留下一些足迹,我才确定了你的方位。」他轻声说着。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低声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我。」 「都怪我起的太晚。」他的下颌轻轻的蹭着我的额头,声线低哑,「佳佳,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就行。」 我咬着唇,只觉鼻间发酸。 「现在什么也别想,好好的睡一觉。」他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嗯,」我低低的应了一声,闭上眼,心境从未有过的安宁,没一会我便又沉沉的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少,只觉全身时冷时热,犹如冰火两重天,人更是昏昏噩噩如身在梦魔里。 「好冷……好热。」我痛吟着。 没一会我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 「来,喝点水。」像是邵易寒的声音,我想张开眼,却怎么也撑不开眼皮,下意识的张嘴,贪婪的吸吮着水。 没一会我感觉自己又被放平下来,身上的重量似乎又重了一些,可我全身还是打着颤,不由的咬着牙咯咯响。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煳煳间,听到一声巨响,随即我听到杂乱的声音,跟着被人重重得的晃了两下,「佳佳,快醒醒。」 这次我终于撑开眼,眼前却一片漆黑,只觉整个木屋「吱呀」作响,床也在摇晃。 我心下害怕,便喊道:「邵易寒……」 「我在这,」下一秒我连人带被被他抱了起来。还没来的及问,他抱着我便冲出小木屋,紧随着一声巨响,我回头一看,那间小木屋已成平地。 我一下清醒了过来。 大地雪白,亮如白昼。 「小伙子……快跑,有地龙。」是那位老嬷嬷的声音,「快去前面石屋躲去。」 邵易寒抱着我便往前跑,跑了十几步,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了一眼,而我的视线刚好是天际,看到天际云层翻涌,像一个巨大的旋窝,正往我们这边靠近。 我不由低喃出声,「龙捲风。」 「嬷嬷,你快下地窖,不要去石屋。」邵易寒跟着喊道。 可那位嬷嬷已跑出了老远,风又大,好像没听到邵易寒的叫声,还在往前跑。 邵易寒连喊了好几声,她却越跑越远。 他胸膛急剧起伏,犹豫了一下,随即抱着我转身往回跑,跑进嬷嬷跑出来的那间屋子,那是一间矮土屋。 雪光透进屋里,可以看清这是一间杂物间,但屋角也放有一张床。邵易寒把我放到床上,从地上拉起一块木板,下面出现一个洞,里面漆黑无比。随后他在屋内转了一圈,不知拿些什么,通通往那黑洞里扔,这个过程仅在一瞬间极快,等他再回到床边抱我的时候,地又是一阵剧烈抖动,外面狂风大作,木门一声巨响被风甩上,屋内瞬间变的漆黑。
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爱你 从醒来到这一刻,我属于极度的惊愕中,直到那扇木门被风重重甩上,我才从惊愕中醒神。 邵易寒摸黑把我包进那个洞里,我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心里反倒没多少害怕,脚落到实地后,他抬手把那块木板合上。随后抱着我贴到墙角。 我们眼前伸手不见五指。 「怕吗?」邵易寒微喘着气,在我耳边问道。 我双手移到他脖子上,紧紧的抱着他,「有你在,我不怕。」 下一瞬,上面传来「唿唿」的吼叫声,似怪兽在嘶吼,听着慎的慌。 随紧着「噼里啪啦」声响,跟着是一声巨响,好像土屋崩塌了。 我明显感觉有呛鼻的飞尘落下。 邵易寒把我脸摁进他胸膛,但我还是被呛的咳了起来,他也咳了两声。 等我们顺过气来,上面变的很安静,静到听不到任何声音。 可见我们完全被埋在了下面。 邵易寒从兜里拿出手机照明,把我脸上的尘土扫干净,让我靠在墙上,他从地上捡起一床被子铺在我身边,应该是他刚才扔下来的。把我抱起放在被子上,又把我那只受伤的腿放平,他这才起身去推那块木板,任他怎么使劲,那块木板丝毫不动,他试了几次便放弃。 「应该是墙倒在木板上了,只能等救援了。」他语气不急不躁,听着,好像我们没有什么危险,只是暂时被困而已,明天就能回家。所以没什么可怕的,很能让人安心。 随后,他用手机里的手电筒看了一眼四周。我的视线跟着光线走,发现这是一个地窖,墙上还挂着一只羊腿,地上放着瓶瓶罐罐也不知道是什么,还有两个大缸,估计是放粮食用的。 「我们在这呆上一周,估计也饿不死,」邵易寒故作轻松的说道。 我心想:可能饿不死,但很有可能会被憋死,因为这里一点也不通风。 邵易寒走回到我身边,察看我那只受伤的腿。 「嘶……」他手捏在我小腿上,我不由疼吟出声。 邵易寒立马放开手,蹙着眉头,「我必须先给你固定一下,会很痛,你要忍一下。」 「好,我没事。」我表现的很坚强。 邵易寒从地上捡了两根笔直的木棍还有绳子,应该都是他刚才扔下来的,又回到我身边,问道:「你手指现在能动吗?」 「可以。」 「那你给我拿一下手机,给我照着。」话落,他把手机递给我。 我手去拿手机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全是肿的,变的很粗。 拿稳手机我照着那只受伤的腿,看着他把两根木棍夹在我小腿两侧,再用绳子紧紧的捆绑起来。 他拉紧绳子时,我痛的没忍住,叫了起来,「啊……」 「对,痛就叫出来。」他手上没停,快速的绕着绳子,「不要强忍。」 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是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但额头却渗出一层冷汗。 好在他手速很快,不到两钟就把我的腿固定好,手法娴熟。 我仰靠在墙上深喘着气,好一会才缓了过来,抬眸,见他蹲在我身边,直愣的看着我,眼睛异常的亮。 「干吗……这么看着我?」我声音嘶哑又虚弱。 他面色很温和,抬手,轻抚着我的脸,「我发现……你比我想的要勇敢很多。」说着,他坐到我身边,把我揽进怀里。 我靠在他怀里,举起手机照了他一下,「我还有好多优点呢。」 「是吗?」他语气有点看捉狭,「那我看某人说她脾气也不好,还死要面子,把自己说的一无是处,哦……原来也有优点呀。」 呃! 「你……你看我手机了?」我拿着手机直接照到他脸上。 他用手挡了一下,把手机抢了过去,关了手电筒,只剩下手机屏幕的光线,柔和了很多。 「我的手机呢?」我又追问道。 他头靠在墙上,手指轻轻的抚着我的脸,「在我兜里。」他话音刚落,手机屏幕跟着黑掉。 我手不由的去寻他的手,握到他的手,感觉到他手里的温度,我整颗心都变的安稳,轻声问道:「你后悔来找我了吗?」 男人的手掌反握住我的手,轻轻的揉捏着,「我后悔死了……我就不该把钱和手机还给你。昨天我就该无赖到底,不管你怎么说,强行把你带离这里。」 他唇瓣就在我耳边,声音低哑,却异常的好听。随后,他的脸在我颈间蹭了蹭,低低的说道:「原谅我,好不好?」 其实在我睁开眼看到他的那一瞬,我就原谅他了。如果他不是真爱我,他不会放下骄傲追到了这里,更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找我……每次在我最危险、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我怎么可以再去置疑他对我的爱呢。 「我跟那女的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天……我喝的烂醉如泥,应该是她送我回去的,但我真的没有碰她。她穿成那样……无非是想懒上我。」他解释着,「你要是不信,等我们回去了,我让她当面跟你说清?」 黑暗里我看不到他的面色,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我转过头,寻着他的气息,吻过去,唇落在他的下颌,我亲了一下,又往上移去,直到四片唇印在了一块。 有些话不如行动来的实在。 那个吻,直到很多年后,我都记忆深刻,我想对邵易寒也是一样的。 两人吻了好久,那怕都吻出对方嘴角的土味还有细碎的沙子,也不愿分开,直到我喘不上气来。 黑暗里两人紧紧相拥,似无声胜有声。 而我,因身体的虚弱,加再上腿上的疼痛,没多少,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再醒来时,眼前还是一片漆黑,有那么一瞬间的不安,再听到耳畔有力的心跳声,我心便安稳了下来。 邵易寒睡的很沉,想来从找我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思之,我悔恨至极。 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也不会受这份罪。要是能平安出去,那也就罢了,如果我们再也出不去……我不敢往下想。 突然好想看看他,那怕是躺在他怀里,我也无法满足。 我伸手在他身上摸索着,最后在他大衣外兜找到了手机。拿出来按了开关键,屏幕立马就亮了,但在这黑暗的地窖里,光线显的薄弱。而我看到屏保里的照片,眼眶不由发热,那是我的一张侧脸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拍的,看背景,好像是在之前租的公寓里拍的,穿着宽松的t恤,头髮披肩,脸颊上有几缕碎发被风吹盪着,竟有几分唯美。 我看着屏保里的自己,嘴角一点点扬起,视线却越为越模煳。 身边的人动了一下。 我忙把手机屏幕压下,但还是惊醒了他。 「醒了?」他低低的问了一声。 「嗯,」我又把手机翻了过来,放到一旁,然后脸贴到他脖颈,手也跟着抱上他,「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莫明的伤感了起来。 邵易寒调整了一下身子,手枕到我脖颈下,别一只手抚在我脸上,带着初醒的哑沙,「傻瓜,说什么呢。」 「邵易寒,你一定不能有事,不然……」我有点说不下去。 我刚才看了一眼时间,已是第二天的十一点多了,可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我真的害怕……我不想他给我陪葬。 「放心,我们都不会有事的,相信我,嗯?」男人轻拍着我的肩,安抚道:「这里离村子不远,估计村子那边也受灾了,救援的人可能不会那么快到,但他们迟早会找过来的。」 听着他沉稳,镇定的说词,我心里的不安、害怕被他渐渐抚平。 「那个……我的手机呢?」我从他怀里微微退开,问道。 「你要干吗?」 「我想……把那个视频删了。」我低低的说道。 「你要删哪个视频?」 「就是……给你留的那个。」 「为什么要删?」 「我当时录的时候……其实说的都不是真话。」我老实交待道,「我其实最想告诉你的是……」 「是什么?」邵易寒抬起头来,看着我。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又自动黑掉,也给了我勇气,我低声说道:「我其实是想告诉你……我爱你,从遇到你之后,我心里就只有你,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停顿了一下,我唤了他一声,「易寒……我爱你!」 世界像是静止了。 而我却清晰的听到「砰砰」的心跳声,那是男人有力的心跳声。 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我知道此时他内心是激动的,他的眼眸一定是灼热的,他的眉梢一定含笑,他的嘴角一定是扬起的……反正我能感觉到他的欣喜。 「佳佳……我要你记住,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不会幸福的。」他语气庄重而严肃。 听的我心口发疼,伸手便抱住他,「嗯!」 他手抚上我的脸轻轻的搓着,过了一会,问道:「饿了吗?」 「不饿,」我实话实说,只是整个人有点昏沉。 邵易寒坐了起来,摸到我身旁的手机,按亮屏幕,往我脸上照了一下,我不由用手挡住,很快他便挪开,又问道:「腿感觉怎么样?」
第一百八十七章 生死与共 邵易寒坐了起来,摸到我身旁的手机,按亮屏幕,往我脸上照了一下,我不由用手挡住,很快他便挪开,又问道:「腿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没那么疼。」声音像是被什么割破了一下,嘶哑的厉害。 他手伸过来,探了一下我的额头,「你还在发烧。」 「没事。」 「好在地窖里有水,我去给你弄点水喝。」说着他爬起身,我只觉眼前一亮,小小的地窖变的透明,是他开了手机手电筒。 没一会,他用一个瓜瓢给我舀了水。 原来那两个大缸里,有一个是装水的,水里土味很重,但在这样的条件下,有水喝已是老天爷给的恩赐。 我喝掉小半瓢,才推开。 邵易寒把剩下的喝掉,把瓢扣回到水缸上,又从一个筐里拿出一个饼来,随后坐到我边上,把我扶了起来靠在墙上,随即他把手电筒关掉,只留屏幕的光亮。 他掰了一小块饼递到我嘴边,「不饿也得吃一点。」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光线昏暗只能看清他的宠廓,「你先吃吧。」 「那边还有两个,你先吃。」 我把饼咬进嘴里,像是咬进一块石头,特别硬,我在嘴里含了好一会,才咬的动。 「是不是很硬?」邵易寒见我吃的很慢,问道。 「嗯。」 「这种饼刚做起来其实很香的,就是这里温度太低,被冻的跟石头似的,你放嘴里含一含再嚼。」他说着,一手捋了捋我脸颊边上的碎,全挟到耳后去。 「你以前吃过?」这里温度是很低,感觉坐在一个冰窖里。 「嗯,在队伍出任务时经常吃这种饼。」他又掰了一小块放到我嘴边。 我勉强吃了几口,便怎么也吃不下。 邵易寒也没在坚持,又把饼放回到那个筐子里去。 「你怎么不吃?」我问道。 他回眸朝我笑了一下,「我不饿。」 那时我哪里知道,其实那个筐里只有那么一张饼。地窖里看着食物很多,但都是生面、米、腌菜,真正能吃的没几样,而这几样若不煮熟也是很难下咽的。 邵易寒四处看了看,便又回到我身边,又让我躺了下来,然后他跟着钻进被子里,抱着我,这样两个人都能暖和一点。 没一会,我眼皮又开始发沉,这一觉我睡了很久,人昏昏沉沉身体忽冷忽热,想醒都醒不过来,迷迷煳煳间总能感觉到有人在耳边低唤,然后有湿润的东西餵进嘴里,我本能的吞咽。 昏昏噩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像是喘不上气来,便被憋醒了过来。 睁眼那一瞬,漆黑如墨,刚要唤邵易寒,突听身边有隐隐的抽气声,那是一种痛到难忍的抽气声。 「易寒……」我手往一旁摸索,急促的唤着他,声音却低不可闻。摸到男人冰冷至极的手,我延着他的手臂往上摸去,感觉他全身都在发颤,「邵易寒……」我又唤了他一声。 他没有回应,我听到他咬牙『咯咯』作响的声音。 我忙往他身上靠过去,拉起被子把他裹进来,摸着黑抱住他的头,摁到自己怀里,一手搓着他冰冷的脸,身体尽量贴着他,想驱赶他身上的寒意。 「邵易寒……你怎么了?」我的声音带着无助与害怕,轻轻的摇着他的头,他身体冰冷的可怕,额头却滚烫,这人之前感冒就没好,现在烧成这样又冻成这样,不知道会不会引发别的病? 过了好一会,怀里的人才『嗯』了一声,是那种很难受的低哼,我忙放开他的脖子,把他的脸扶正,刚才一定是我抱的太紧了,捂到他了。 地窖里空气明显稀少,我不都敢深吸唿。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呆了几天。我一手抱着他,一手在他身上摸索,在他外套兜里摸到了手机,从里掏出来我按了半天屏幕也没有亮,显然是没有电了,我只好把手机放回他兜里,拉高被子把他裹严。 我凭着自己有一双夜视能力的眼眸,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浑身无力,但我必须得起来给邵易寒弄点水喝,或是别的什么吃的。 我摸着墙跳,那只骨折的腿虽痛但只要不碰到地也还好,跳到那个水缸旁,摸到那个瓜瓢,我拉开木盖子往里舀了舀,却没有舀到水,便弯下腰趴在水缸边上,往水缸底部舀去,舀了几下,也没有感觉到有水,我这才想起那天喝水时全是土味,那应该就是水缸底部的水才会有那么种土味,看来那时水缸里已是快没水了。 我不死心,用力把水缸倾斜起来,再往底部舀去,终于感觉到还有一点点水。 我直起身,放平水缸,捧着瓜瓢,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在往放饼的那个筐子挪去,在筐里摸了一圈也摸不到东西。我只好捧着瓜瓢里的水,回到墙角,小心翼翼先把瓜瓢先放到地上,再慢慢坐到邵易寒边上。再摸他的脸,已有一点温度,我身体滑躺下来,一只手肘撑着,另一只手去拿瓜瓢,递到嘴边抿了一小口,感觉全是土渣子,我又把瓜瓢放到一旁,想让水沉淀沉淀。 在等的这个过程,我脑子里蹦着各种可怕的想法,可当我抱着身边的人,我又变的坚强起来。 我又坐了起来,摸到挂羊肉的那面墙,把那只风干的羊腿取了下来,我用嘴咬了一下,肉硬的跟石头一样,费半天劲,我才咬开一个口子,再用牙齿剥开肉。 风干的羊肉就跟羊肉干一样,嚼一嚼还能吃。我用牙剥下好几条肉又挂了回去,再从墙角拿了一罐腌菜,扶着墙回到邵易寒身边,把东西放好,我躺回到他身边,侧躺在他身边,面对着他,随着眼睛的适应,我大概能看清他的容廓,他的嘴唇全都爆了皮,比我的还要严重,可见他一直没有喝水。 我端起瓜瓢慢慢的放嘴边,再含了一口,这次没有渣子,我把瓜瓢放一边,俯身对着他的嘴餵进去。 现在就剩瓜瓢里那点水了,我一滴也不能浪费,所以只有这种餵法最保险。 我餵了他两口水,把羊肉放嘴里嚼碎,再餵给他,餵了两条羊肉根,我又给他餵了一口水,然后自己把另一小条羊肉丝嚼着吃了。肚子其实还是饿,我便打开那罐腌菜,吃了几口,很咸但多少能解解飢饿。 随后我把那瓢水放远一点,怕一会自己不小心给撞翻了,然后回到被窝里,把上衣脱了,钻到邵易寒怀里去,用自己身上的温度捂着他,渐渐邵易寒不在打颤,也不在磨牙,只是唿吸有点急促。而我尽量憋着气,换气时也是在被子里吸一口。而那只受伤的腿,经刚才那么一折腾,开始钻心的痛了起来。 黑暗里,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分一秒都无比的慢长难熬。 我痛的有点晕眩。 「佳佳……」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传来邵易寒低低的叫唤,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易寒,」我从他怀里抬起头,伸手去摸上他的脸,「你终于醒了……」 「佳佳……妇媳儿,」他喃喃着,像是迷煳不清。 我撑起身来,轻轻摇了摇他,「邵易寒……你醒醒,你快醒醒。」叫到后面我梗咽住,「你不要这样,我害怕。」 他又没声了,唿吸变的很急促,我忙抬手在他口鼻上扇了扇,随后转身爬到一旁端起瓜瓢含了一口水,再餵给他。 「咳」他突然咳了一声,把水全吐了出来,随着剧烈的咳了起来。 我忙把水放一边,拍着他的背,好一会他才停了下来。 「佳佳……」 这次他真的醒了,看到他张开的眼睛,我捧住他的脸便在额头亲了一下,「你吓死我了。」 「别怕……我没事。」他声音哑的几乎听不清,抬手覆盖住我的手,轻轻的揉搓着。 「你是不是胃疼?」我声音有点梗色,「你是不是把饼都给我吃了呀?你怎么那么傻。」 他双手紧紧的抱着我没说话。 「饿吗,我去弄着羊肉给你吃……还有腌菜。」我双手抚着他的脸,心疼的不行。 「你腿上有伤……别乱动。」 「腿不疼了。」我微微挪开身,便要起来。 邵易寒却抱着我不放,「你别动……我去拿。」 我感觉他很虚弱,但他又坚持。 「你现在少说话,保持轻缓的唿吸。」邵易寒说着撑起身体坐了起来,从里衣兜拿出手机,没一会听到手机开机的声音,跟着手机屏幕发出亮光。 他拿出来的是我的手机,之前应该是被他关机了,所以还有电。 「这是第几天了?」我忍不住问道。 「第四天了。」邵易寒回的很平稳,我听着心凉了半节。 四天了,都没有人来,说明那位嬷嬷也是凶多吉少。 邵易寒摸了摸我的额头,「你烧终于退了。」他像是松了一口气。 「嗯,但你好像烧的很厉害。」我抬手握住他的手。 「我没事。」 「你快去吃一点,这边上还有腌菜,虽然有点咸,但也能入口。」 「好,你别在说话。」说着他起身。 邵易寒不知从哪找出了一把刀,把羊腿从墙上放了下来,用刀割了几块,随后拿了过来。 我也从地上坐了起来,靠在墙上,端起瓜瓢,「你先喝两口水。」 「我不喝,」他说的很简短。随着坐到我身边,给了我一块羊肉,示意我吃。 两人坐着默默把羊肉干吃完,邵易寒似乎好了一点,说道:「估计村里受灾也很严重,不然不会这么长时间没人来,看来我们得自救。」 「怎么自救?」 邵易寒没说话,又起身走到水缸旁,挪开盖,用手机往里照了一下,我看他眉头深拧,又把盖盖回去。然后走回到我身后,端起那半瓢水,递到我嘴边,「你喝两口。」 「我不渴。」我把头转一边。 「听话,喝两口。」 「你不喝,我也不喝。」我很坚绝。 邵易寒没多做犹豫,抬起水瓢,喝了一小口,再把水瓢递到我嘴边,我抬手捧着,抿了一小口便放下。 现在这半瓢水对我们来说太珍贵了。 喝完水邵易寒把那半瓢水,放到水缸里,然后把盖盖严实。又走了过来,把被子给我拉了起来,「这两天你昏睡的时候,我发现了一把铲子,在墙角往上挖了一点,你把嘴捂住,我再试试看能不能挖出去。」 「你现在身体那么虚,能行吗?」 「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呀。」男人语气有点不正经的调笑道。 我真是佩服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有闲心说笑。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那股压抑轻快了不少。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同生共死 不过听他这么一说,我情绪轻快了不少。 邵易寒握住我的手,眼眸定定的看着我,语气庄重,「如果坐着不动我们或许能耗的长一点,但是再耗我们也坚持不了多久,因为空气越来越少。如果我能挖出去,那我们就能获救,反之我们可能会被尘土呛死。」他抬手轻轻的摸着我的脸,「那我们就真的出不去了。」 「你做主,」我望进他眼里,「不管是什么结果,能跟你在一起,我都不怕。」 邵易寒眉头微压下来,把我揽进怀里,在我额上亲了一下,手指又揉了一下我的脸,「那我们就试一下。」 「嗯。」我想:即便出不去,能与他同眠与此,也无憾。 他低下头又在我额头亲了一下,便要起身。 我一把又拉住他,「等一下。」说着,从手腕上解下那根姻缘绳,套到他手上。 邵易寒举起手来看了一眼。 「那个……我在一家以物换物的小店里换的,那位老人说,只要把这个套在喜欢的人手上,就会永远在一起。」我低低轻缓的说道。 邵易寒拉起我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突然单腿跪了下来,「佳佳,或许我们很快就能出去,或许我们将永远被埋葬在此。」顿了一下,「从认识你开始,我就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娶你当媳妇儿,你愿意嫁给我吗?」话落,他凝视着我。 他的话虽然简短,但每个字都砸在我心上,也深深的烙在心尖上。 我吸了吸鼻子与他对视着,梗咽道:「我愿意!今生同生共死……永不变。」 「好,同生共死永不变。」他的声音嘶哑,微微发颤,随即俯过身来,在我唇上亲了一下,额头抵在我额头上又蹭了蹭,这才起身。 邵易寒用手扯了一块被单,捂在口鼻上,走到斜对着我坐的那个角落。 我拿着手机给他照明,这才发现那边墙角已有一大堆土,他是斜着往上挖的。 「为什么不直接挖上面那个洞口?」我心想那样是不是会容易一些。 邵易寒从一旁捡起一把铁铲,回道:「直接挖上面,扬起的尘土我们估计半个小时都坚持不了,这边土相对比较湿润,扬尘会少一点。」 「哦,」我轻应了一声。心里又开始担心,空气越来越稀薄,他这样耗力需要很大的肺活量,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你把手电筒关了吧,我大概能看清方位。」邵易寒开始铲土。 我关掉手机,盯着他的身影,黑暗里看的不是很清,但铲土的声音有点响,起先听声音便可判断他铲的很快,没多久,声响渐渐缓了下来,他的喘气息声也有点大。 我用手按着被子,尽量让自己少唿吸,听着他粗喘的息气声,心纠纠的疼。 「你休息一下,喝口水。」我捂着被子叫道。 「没事……我还能坚持。」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我已能看清他挥动着手臂,但铲的越来越慢,人似乎也摇摇晃晃的,像似站不稳,我急了,哑的声叫到,「邵易寒你过来歇会。」我音刚落,只听一声闷响,他倒在了地上。 我拉下被子,忍着腿疼便爬了过去,「你怎么了?」 邵易寒急促的喘着气,我忙伸手扯掉他脸上那块被单,伸手在他口鼻处扇风,自己憋住气。 「快……通了。」他坚难的挤出话,随即便昏了过来。 「邵易寒……易寒,」我连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反应,我手往心口摸去,竟然感觉不到他心跳,我吓的大叫,「邵易寒你快醒醒。」话落,我张嘴深吸一口气渡进他嘴里,双手往他胸口重压,我压了很多下他都没有反应,我急的不顾腿疼,把那块布铺到他脸上,便站了起来,拿起那把铁铲往他挖的那个洞上面捅去,使出全身所有的力量,不管土渣掉的满脸都是,疯了一样往上铲。 渐渐我的唿吸也变的困难,体力更是不支,我心想最后一下,要是能捅出地面那就好,要是不行,我就抱着邵易寒在这长眠。 不想捅到了却是一块石头,铁铲跟石头相撞发出一声清碎的声响,那块石头有可能是地基,那离地面是不远了。我又奋起力量往石头外面铲了几下,落下一块土砸在我脸上,我突感窒息,整个人一阵眩晕便倒了下来,同时感觉到有一丝凉风灌入,但我已无力再站起来。 「下面,有生命迹现。」突听上面有人在说话。 我拼着最后一点意识,大声喊道:「救命。」声音像沙纸磨的,喊完,我趴在邵易寒身上彻底晕死了过去。 ***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说是梦又像是打开记忆的封存。 出面在我脑海里的第一个画面,是在一间教室里,小小的我端坐在课桌旁,正专心写着字,后面的人突然拍了拍我的肩,我便转过头去看他,那是一个长的白白胖胖的男孩,长的跟年画似的,我挺喜欢他的,因为他眼睛很好看,看我的时候那双眼睛特别亮。 「给,很甜的。」男孩眉眼含着笑,举着一根棒棒糖,递给我。 我看着那根棒棒糖想起妈妈说过,吃甜的对牙不好,便朝他摇了摇头,「我不吃,糖吃多了对牙不好,你也别吃。」 男孩眉眼有点失落,随着又笑了起来,「那你喜欢吃什么?」 「我喜欢吃冰淇淋。」我回的很快 「哦。」 我朝他笑了笑,转回头,继续写作业。 画面一跳,我背着书包从学校出来,刚出学校大门,迎面就跑来一个人,正是坐我后桌那男孩。 「给,」男孩把手里的冰淇淋捧到我面前,「草莓味的,很好吃。」 我看他手里只有一盒冰淇淋又看了看他,见他额上全是汗,白皙的脸颊泛着红晕,「你吃吧,我不要。」其实心里特想吃,但爸爸说了女孩要懂的矜持。 「给你买的,我不吃。」他笑了笑。 我看着他,心想这男孩笑起来真好看,「那我们一人一半。」 「都给你吃,我不吃。」他把冰淇淋塞到我手上,「你快点吃,不然一会就化了。」说完他便跑了。 画面再次跳转,又是在那个教室里,我坐在课桌上画画,突然眼前多了一块大白兔奶糖,我抬头往上看,便看到那双跟花瓣一样的眼睛,他朝我眨了眨眼,转身出了教室,我看着他的背影,抿嘴笑。 我正要剥开那块糖,那男孩跟着几个男生又从外面回来,他耷拉着双肩,那几个男生在他后面嬉闹着,他低着头回到我后面座位上,我转过身看他,他趴在桌上。 我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你怎么了?」 男孩从双臂间抬起头,眼睛有点红,看着我有点委屈的说道:「他们骂我……小胖子,我真的很胖吗?」 我看着他圆圆的脸,又看了眼他胖胖的小手,笑道:「你虽然有点胖,但是很可爱。」 「那还是胖。」他又趴下脸。 「那你以后少吃点糖,多跑跑步就不会胖了。」我安慰道。 他立马抬起头来,「真的吗?」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笑了。 放学后,我跟一位女生拉着小手出学校,在路边看到几个小男生正追赶一个男孩,我定眼一看,那不是我后桌吗。 我正想着,他就被两个小男生摁在一棵树上,另外几个人男生站在一旁嬉闹喊道:「小胖子脱裤子,让我们看看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对脱裤子,那有男的长这么好看的。」一男生弯下腰就要去扯他的裤子,被他一脚踢倒在地上,那男生爬起来抬拳头便打他,他被人摁着动弹不了,被那男生打了好几下,边上两个男生也全围了上去,要去扯他的裤子。 我看着这一幕,便沖了过去,大喊道:「老师来了。」 有两个胆小的被我一喊便吓跑了,摁着他的那两位小男生回头看了一眼,见只有我一个人,便笑了起来,「哎呦,人家女朋友来了。」 我听这话被气的脸都涨红了,从路旁捡起一根树枝便朝他们挥过去,那两男生立马放开手,跑开,嬉笑着喊道:「羞羞沈佳喜欢胖子,哈哈,沈佳喜欢胖子……」那两男生边跑边喊。 我气的朝他们大嚷道:「我就喜欢胖子,你们管不着。」喊完,我直喘气,再回头,见他愣愣的看着我,我这才发觉自己刚才喊了什么,有点不好意思,朝他眨了眨眼,问道:「你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弯身捡起书包,然后像是有点羞涩的样子垂着头,问道:「你真的喜欢我?」 「那个……同学之间应该相互喜欢。」我有点不自然的说道。 他抬起头,正视着我,「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阿?」对这个词我还有点陌生,正想问他什么意思,他突然转身跑了。 之后见到他,他对我都笑的很怪异,放学还会在校门口等我,给我买冰淇淋,我觉的自己帮了他一次,吃他几个冰淇淋应该也没事,可是后面,他动不动就送我东西,我觉的老是拿他的东西不好,可他每次都非要塞给我,说什么只要我长大了给他当媳妇儿就好。 画面一跳,在学校门口小卖部边上,男孩手里捧着我最爱吃的草莓味冰淇淋,问道:「你要是当我女朋友,以后我每天都给你买。你要是不当我女朋友,那我以后就不给你买了。」 我想了又想,问道,「真的每天都给我买。」 「真的,我有好多零花钱。」他很认真的点着头。 我抿了抿唇,「那好吧。」 男孩看着我笑的很好看。 我愣愣的看着他,突然发觉自己还不知道他叫什么,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邵易寒。」男孩的声音从幼稚的声音突然变成成熟男人的低沉声音。 「邵易寒……」我轻轻的念了一遍,人便醒了过来。
第一百八十九章 是生是死 我缓缓睁开眼,鼻间嗅到消毒水的味道,看到雪白的墙壁,一旁挂着吊瓶,手腕上传来微涨的疼痛,那是输液引起的。再转眸,看到床边趴着一个人,是徐露。 我蹙起眉头,脑子里回放着昏死前的情景,便叫出声,「邵易寒……」 「佳佳……」徐露勐地抬起头,眼底全是血丝,「你终于醒了。」她有点激动。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她起身便把我按回床上,「你现在不能动,小腿骨折很严重。」 「邵易寒呢?嗯?他怎么样了?他在哪呢?」我的声音哑的都听不清。 「他被他家人接走了。」 我想起他倒下后……没了心跳,一把拉过徐露的手,急切的问道:「你实话告诉他,他到底怎么样了?」 「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他家人接走了,说明他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徐露按着我的双肩,安抚道:「你别激动,他应该没事。」 「那他醒了没有?」 「这我不清楚……我也是昨晚刚赶过来的。」徐露皱眉,「听说是他父亲开直升机过来接的人,现在人应该在b市了。」 我双手紧攥着床单,双眼发红的望着徐露,「那他一定不会有事,对不对?」 「嗯,放心吧,他父亲那么厉害,不会让他有事的。」徐露轻拍着我的肩,又道:「我先叫医生过来。」话落她按了叫铃,随后她餵我喝了半杯水。 我往窗外看了一眼,感觉这里不像是村里,「我们现在在哪?」 「在布尔津,禾木的医疗站太简陋了,救缓队把你送了过来。」徐露话刚落,医生便进来了。 一位中年男医生带着两名护士进来,走到了我病床上,询问了我几句,随后那医生跟身后的两名护士交待了几句,又转头问道:「你的小腿骨折有点严重,中间你是不是有动过?」 「是……有动过几次。」我哑着声回道。 医生眉头微蹙,「你这个情况,如果恢復不好,以后走路会有点瘸。」 「医生,你说的太严重了吧,骨折一般不是好了就没什么事吗,怎么会瘸呢?」徐露有点急了。 中年医生皱着眉头看了徐露一眼,又看了看我,「她这个情况比较特殊,腿受伤时没有第一时间治疗,中间又多次再伤到腿,身体损耗又严重,所以……我是想让她有个心里准备,当然最主要还是要看后期康復情况。」 对于医生说我有可能会瘸,心里倒是没有徐露反应那么激动,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有点瘸跟死亡相比根本就算不了什么,何况这还不一定的事。 「医生,谢谢您。」我声音依然沙哑,朝他笑了笑,紧接着问道:「您知不知道,跟我一块被救出来的那个男的,他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 医生像是被我问懵了,一脸不知我在说什么的问道:「什么男的?」 「就是……」我还没说完就被徐露打断了。 「邵易寒不是在医院抢救的。」 我转眸疑惑的看着她,「那他是在那家医院?」 徐露像是故意忽略我的话,望着那位医生,「医生,那她什么时候可以动,我们想回桐城治疗。」 医生很郑重的回道,「至少得一星期,她这个比较严重。」又转眸看着我,「你昨天的检查报告出来了,缺氧那么长时间,没有引发别的疾病算是万幸,但身体还是有所损伤,必须卧床好好休养几天,我给你开了三天的营养液,输完身体应该就会恢復。至于吃的,近期都以流食为主,不宜大补,但营养一定要好。」 「好的。」你低低的应道。 等那医生跟护士都出去了,我问徐露,「我晕睡了几天?」 「应该是两天。」她回道。 「是谁通知你的?」我又问道。 徐露坐到我床边,拉着我的手,「禾木地震加龙捲风,灾情挺严重的,我新疆的同事被派过去报导,救援队救你们出来时她就在边上,她捡到了你的手机,看到联繫人里有我的名字便打了过来,我才知道你出事了。」 「那我爸妈……」 徐露拍了拍我的手:「你爸妈那个身体,我都不敢跟他们说,想着过来看看情况在通知他们。」 「还好你没说。」我松了口气。 徐露握着我的手,眼有点红,「要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打死我也不会让你过来。」 我还手握住她的手,「这种事……谁能预料。」我看着她,「露,邵易寒他真的没事?」见不到他,我心里总是难安。 「听我同事说,人救出来时,你心跳很弱,而他完全没有了,好在他们边上跟着医疗队,及时救活了,但他一直晕迷,心率也不稳……人在禾木的时候就被他父亲带来的医疗专家接走了。」说到这,她才抬眸看我。 「也就是说,他现在生死不明?」我问的异常平静。 徐露蹙眉,微微握紧我的手,「听我朋友说,他父亲带来的专家是全国顶尖的……应该不会有事。」 我定定的看着她,「我要去b市,今天就走。」 「这怎么行,你没听到医生刚才怎么叮嘱的,你现在不能动。」 「求你,我今天必须走。」我直瞪着她,眼角已有泪珠滑落。 徐露看着我,半晌嘆了口气。 ** 三个月后。 初春,桐城已非常暖和,路边的桃花都开了,春意盎然。 我躺在公寓阳台上晒着太阳,初春的阳光照在身上已有几分灼热,但是很舒服,我眯着眼有点昏昏欲睡。 一旁手机突然响了。 我微蹙眉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蒋纪远打过来的,便接了起来,「餵……」我声音懒散。 「佳佳,我刚从『通恆』总部出来,得到一个消息,邵易寒要回国了。」蒋纪远声音不大不小,从那边传了过来。 我听到后面那半句话,腾一下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刚才他们投资部的刘总跟我谈话时无意间透露的,说是邵志恆亲自开私人飞机去接人,下周回来。」 我手捂在心口,微微弯下腰,声音有点发颤,「这么说是真的。」 「嗯。」蒋纪远应了一声。 我抬手抹掉不知何时溢出来的眼泪,「那……那个刘总有没有说……他的近况。」 「我下午开会时再跟刘总打听一下。」顿了一下,蒋纪远在那头又说道:「你也别着急,先把腿养好,只要他回国迟早都能见到人。」 「嗯,我知道。」我声音极近梗咽。 「那我先挂了回头再给你打。」 「好。」 挂掉电话,我昂头望着天际,止住欲要奔流而出的泪水。 三个月前,我不顾腿上的伤从新疆直接赶去b市,却被告知邵易寒没在b市,打探一圈都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甚至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新疆出事的事,而邵家的人,我多次上门,都被拒在门外理由是邵志恆不在家,邵易寒的事他们都不清楚。后面还是苏琪托叶启良才打探到,说是邵志恆人确实没在国内。 多方打探后才知道,当时邵志恆亲自带人去新缰接人回b市的第二天人又被送往国外,也就是说,邵易寒身体一定出了什么问题,国内医疗还无法医治,才会那样急迫被送出国。 而我的身体经这么一折腾,腿伤不见好反而更加严重了,被沈浩跟徐露强行押去住院。 b市有全国最好的骨科医院,徐露托同事的关系给我弄到了一间单人间,请了该医院最好的专家给我诊治。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我度日如年,整整一个多月我没有邵易寒任何消息,我甚至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人如果心情郁郁寡欢,身上的病伤自然恢復的也缓慢。在我焦躁不安的心态下,我的腿恢復的很不好,把那位已近六旬的老专家气的不行,狠批了我一顿,他说:「如果你不想要这只腿了,那你就赶快给我出院,别在这占着一个床位耽误别人治疗,就你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是神仙来也治不好你的腿,我就更加没办法。」说完他气沖沖的走了。 徐露跟苏琪也骂我,说我不配合治疗,到时成了瘸子,等邵易寒回来肯定直接把我甩了。 沈浩还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好好配合治疗,那他就立马给家里打电话,反正父亲血压高,母亲心脏也不好,要是再吓出事来,看我怎么办。 最后,还是蒋纪远把我骂醒了,他说:「即便邵易寒不在了,你还有父母也不应该这样糟践自己,何况邵易寒他还好好的在这个世上,你这样自暴自弃把腿废了,等他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觉的他心里会好过吗?还有,难倒你想让他取一个瘸子吗?我告诉你,是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爱人身体有缺陷。」 他话说的很重很现实也很残酷。 被他们一一个轮着批评后,我反省了很久,也觉的自己不该这样颓废沮丧,更不该再让父母操心担忧,我应该尽快把腿治好,我才可以去找邵易寒,才能有康健的身体的去照顾我想要照顾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耗着。
第一百九十章 他要回来了 于是我开始极积的配合做康復。在做康復其间,我听徐露说,莫承传的案子判下来了,被判了五年,按肇事逃逸罪判决不算轻但也不算重,肇事逃逸至人死亡是要判七年以上徒刑的,他被判五年的刑期应该跟主动他自首有关。 听到这个消息我犹豫了很久,才给莫子玉去了一个电话,听徐露说他已经出院了,眼睛虽没有完全恢復视觉但已经回公司上班了。在电话里听不出莫子玉有什么情绪变化,语气淡淡的,感觉有点疏离,而我说了两句宽慰的话之后,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挂掉电话后,总觉的他跟以前有点不一样,变的有点淡莫。可能是太久没打电话的原故吧。 在医院又做了一个月的康復,我的脚已能下地,但要走路还得坚持每天做康復。而那段时间我也没放弃打听邵易寒的消息,可还是什么也没打听到,邵志恆把他的消息封锁的一丝不透。 又因两个多月没回去,家里二老电话催了又催,问我到底去哪里考察了,怎么会连过年都不回家,没办法我只能联合所有人给我圆谎,说我在国外,算是短期习学,所以过年没能回去,不过很快也要回去了。既便我这样说,后面母亲几乎也是一天一个电话,很不安心的样子,我怕她焦虑过度再引出心脏问题,便决定先回桐城,反正我留在b市也打探不到邵易寒的消息,那回桐城等也一样。 回桐城那天,特别的巧竟然在机场碰到了莫子玉,他好像是出差刚回来,带着墨镜,白晓雨走在前头牵着他的手,身后跟他的助理。 本为我都没看到他们,沈浩眼尖,从出站口出来就看到他们,便喊人。 白晓雨一看到我便放开了莫子玉的手,朝我有点不自然的喊了一声,「姐。」莫子玉听到她叫人,便往我这边看了过来,他戴着墨镜我不知道他看得见还是看不见,便朝他挥了挥手,杵着拐朝他走了过去。 莫子玉看到我腿受输伤,很惊诧问我是怎么回事。沈浩嘴快在一旁抢先唉嘆,说我去新疆玩差点连命都玩没了。 莫子玉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我有嘱咐过徐露他们别把我腿受伤的事说出去,所以莫子玉也一直不知道。 于是回去的路上,我们搭莫子玉的车,一上车,我还没开口,沈浩便把我在新疆发生的事跟他全说了,倒是没有提起邵易寒。莫子玉听完脸色都变了,随后他看我的眼神明显有点不一样,之前看我时眼底有点幽怨,一听沈浩说我在医院里呆了两个多月,眼底便蓄满了担忧,说他有认识的专家,让我一会就跟他去医院看。我说已经治的差不多了,现在只要坚持做康復就可以。 我想上次电话里他那么淡漠估计是误会我了。从去新疆后我就没给他打过电话,后面又发生那样的事,我更是没法跟他联繫。估计是觉的我对他都不关心了,才会那样淡漠。 随后我问他是不是完全恢復视力了?他说还没有,看东西还是有点煳模,所以出差什么都得带着那个小护工。 后面我又问了一下他父亲的事,他说莫传承倒是很淡然,只是海龙因这事受了很大影响,股票几乎一直处在低迷状态,所以他不得不回公司上班。不过最近海龙有两个利好,股票也跟着回稳了不少。 海龙的风雨算是地去了,而莫子玉的状态也很好,我心里宽慰了不少。 回到榕城,父母知道我腿受了伤,对我有再多的怨言都化为满怀的关心跟担忧,好在我这腿已能拄拐行走,不然这两人估计要担心的吃不下饭。在加上沈浩那张嘴一哄,他们也就相信我这只是轻微的骨折,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 在老区跟他们住了半个月,我便回到公寓这边,腿虽然已勉强能走动,但还是会疼,出院时医生嘱咐我要到医院去做康復,每天都得坚持做。回来后,我也找了一家康復中心,只是恢復的还是不理想,也不知道以后腿会不会真的变成一长一短。 之前我并不怎么在乎这个,一心只想知道邵易寒的下落,现在知道他要回来了,我突然有点害怕,万一自己这腿好不了,那以后走路就会一瘸一拐的……他会不会嫌气呀? 之前,我时常想他万一有事,我瘸不瘸的也无所谓,后来被他们骂醒了,虽然积极配合治疗,但心态上其实没多大转变,何况他那么久没联繫我。我总悲观的认为他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不然他为什么不跟我联繫呢? 坐在躺椅上,我望着天际久久没动……嘴角却一点点的扬了起来,他终于要回来了,忍了半天的眼泪最后还是溢了出来。 这三个月来,我没有一刻不想他,这种魂牵梦绕的滋味实在太难熬不了,每每一想到他停止的心跳……我感觉自己的心跳也会跟着停下。 这男人已深入我的骨血里,我不敢想……若这世上真的没了他,我会怎么样?我想那生活一定会乏味至极,没了他的无赖、霸道……活着其不是很没意思。 晚上九点多,蒋纪远又来了电话,说他晚上特地请了那位刘总吃饭,跟他直言了我跟邵易寒的事,对方才透露说了邵易寒的事,说他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邵易寒这几个月一直都在瑞典,但具休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不过他判断邵易寒现在应该没什么事了,因为邵志恆近半个月都在公司,而且也没见邵志恆心情不好或焦虑什么的,说昨天要去接人时心情还特别好,可见邵易寒已没什么事了。 我听着蒋纪远在那头一字一句轻快的说着,心头也跟着舒松。 蒋纪远让我乐观一点,把心态调整好,等邵易寒回来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个情况,让我不要胡思乱想。 挂了电话,我深吸了口气,把电话放在沙发上,一深一浅走到阳台,那里放着两部健身器材,都是对腿康復有帮助的,但我之前练的少,平时早上去康復中心,做完康復,司机过去接我,再到公司上三四个小时班。本来我都不想在回公司上班,但苏琪觉的让我一个人在家里呆着,久了肯定人都废了,所以让我回公司上班,一来有事做我就不会胡思乱想,二来多走动对腿也有好处。 其实我的腿伤本来不怎么严重,但因为我受伤时受冻严重,腿部血液不流通,又被困在地窖里那么多天,再加上我之前四处走动,才变的这样重严,但那位专家说了,坚持锻鍊慢慢就会好起来。 我一手扶在栏杆上,把腿放到建身器上,拉拉了筋脉,望着无垠的星空,想像着与邵易寒相见的情景,嘴不由扬了起来。 翌日我起了个大早,去了康復中心,让医生给我制定一个方案,我想尽快好起来,跟医生商定完方案,我在康復区练了两个多小时,出来时满身是汗。 从康復中心沖完澡出来,本以为是司机过来接我,却在门口看到苏琪,她靠在石柱旁发愣,小腹已微微凸出,她穿的宽松,远看倒是看不出来她已怀有身孕。 苏琪怀孕这事,说起很搞笑,听她说,那天晚上她在微信上跟我聊完,就给蒋纪远发了一条简讯,内容很简洁就四个字:我怀孕了。 蒋纪远收到简讯后就立马给她回了电话,说是当时问话的时候他都有点口吃,苏琪还给我学来着,说蒋纪远在电话那头抖着声问:「真……真的吗?你没有……没有……骗我吧?」 苏琪直接给他回了两个字:「假的。」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说她挂完电话,不到十五分钟,蒋纪远就跑过去找她,当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说他敲门,她就故意不给开门,把蒋纪远给急的,在门外求了半天,苏琪让他把这段时间两呕气的所有错都认了,她才给他开门。 进门后,蒋纪远以为苏琪是逗他的,等苏琪给他看了验孕棒,他就懵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炮就中标了,他的心情估计我用再多的形容词也无法表达他当时有多激动。 苏琪说他一晚上说话都是口吃状态,我还真不知道蒋纪远激动起来还有这毛病,笑的不行。 苏琪怀孕这事把蒋纪远高兴坏了,两人也因此和好。但问题立马又摆他们面前,肚子不等人,这事必须得由蒋纪远去跟他妈说,蒋纪远这人做事向来有速度,第二天就跟他妈说去,把他从初中就开始暗恋苏琪的事都跟他妈全说了。他妈是个比较保守的人,一听这事高血压就犯,觉的他们这事太伤风败俗,她觉的这事要是让亲戚朋友知道那她简直没脸活,自己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儿子怎么能喜欢上继父的女儿,那可是他的姐姐呀。老太太怎么也想不通,怎么说也不打答应,甚至还跑去找苏琪,骂她怎么可以勾引自己的弟弟,让她别要这个孩子,说要是她把孩子生下来,那他们两都会被人戳嵴骨梁,因为他们乱,伦。
第一百九十一章 他为什么不联繫我 不用想苏琪听完这一翻话会是什么心情,且这个人也是她一直都不喜欢的人,她从心里上反感这个女人,再想到以后她若真的跟蒋纪远在一起,还得称唿她一声妈,这声妈估计她这辈子都叫不出口,何况她现在这般激烈的反对,还那样说她,还不惜让她把孩子打掉。 当时,苏琪一气之下就往医院去,到医院各项检查都做了,在等结果的时候蒋纪远来了电话,问她人在哪里?因为他在公司没找着她。苏琪这人说话不爱拐弯抹角,何况憋了一肚的委屈,便朝的电话那头吼,「蒋纪远你妈不同意,让我把孩子打掉,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苏琪这话当时真把蒋纪远吓着了,他开车往医院赶的时候还跟人追尾了。 而苏琪这边,检查一结果出来,就被医生叫了进去,问了她好多问题,后被告知她属于不容易怀孕的体质,如果真的把这孩子打开,那以后想在要孩子可能就没那么容易。医生让她回去在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苏琪被医生唬的心里有点没底,坐在走廊上发愣时,蒋纪远赶到,强硬把她带离医院。但苏琪心里被他妈那一番话膈应的不行,看到他也没好脸色,说他阻止的了一次阻止不了第二次。 蒋纪远被苏琪吓的不轻,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他所有东西全都搬去她公寓,苏琪当时在公司附近贷款买了套两居室二手房,蒋纪远反正是铁了心,要把孩子生下来。 苏琪最后被他的魄力征服了,答应先把孩子生下来,但是跟蒋纪远领证这事,我还没答应。 我背着包,柱着一根拐杖走到她面前,「诶,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苏琪抬眸看了我一下眼,撅了撅小嘴,「蒋纪远他妈又来找我了,说我如果把孩子生下来,她就死给我看。」 「呃……你干吗还去见她。」我上前给她拉了拉衣领。 「这几天她估计是知道蒋纪远不在桐城,天天守在小区口,我避她不见,她就一直打电话……我被她烦的没办法。」苏琪面色倦怠。 「他妈怎么这样呢,外面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你们的关系,她有必要这样以死相逼吗?」 「知道我为什么以前不喜欢她了吧,就是因为他妈,我是真的无法喜欢这个人,之前我也是因为这个所以一直犹豫,要不是那天冲动……唉,我真是后悔死了。」苏琪苦涩的笑了笑,「我们的关系,确实不够光明。」 「老一辈的思想是比较古板。但你不能因为他妈的态度,就开始动摇,蒋纪远对你的爱,我想不会为任何事所动摇的。」我低嘆了一声,「他妈估计是说不动他,就趁他不在来纠缠你。」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向来坚强的苏琪,此时跟个无助的孩子看着我。 我长嘆了口气,「这事等蒋纪远回来,让他再去跟他妈妈好好谈一下,实在不行……大不了不在桐城生活,总可以吧。」 苏琪一听我这话,眉头纠的更深,低声问道:「舅舅、舅妈是不是也挺反对我们在一起的?」 「他们就是觉的说出去有点不好听,老一辈思想都差不多,不过我爸又说了,抛开那层关系,你跟蒋纪远在一起挺好的。」我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好了,别瞎想了,孩子都五个月多了,难到你真捨得不要。」 苏琪抬手轻轻的摸了摸肚子,惆怅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嘴角微勾,眼眸朝我瞟了一眼,「这几天晚上,我都感觉到它在动。」 「是吗,那有可能是男孩,听说男孩动的厉害。」我笑道。 她斜了我一眼,「走吧,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去,吃完饭再回公司。」 「好。」 上车后,我正色说道:「以后你要出来,还是让司机送吧,挺着肚子开车,总觉的不安全。」 「这有什么,我上次去产查,肚子比我这还要大的都一个人开车去,老公都不待陪的。」她笑着发动车。 「现在女人真的是越来越强悍。」 「唉,当女人命真苦。」 我轻笑出声。 车子驶出康復中心,上了环路,苏琪回头看了我一眼,「诶,蒋纪远跟你打电话了吧,说邵易寒要回来了。」 「嗯,」我轻应了一声,侧头转向车窗外,「你说,他为什么一直不联繫我?」 「这个……会不会是他身体不方便。」 「身体再不方便,也不会连个电话都不能打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很不安。 「那有可能是医生限制,国外有些特殊医院,听说是不让使用通迅设备的。」 「你也觉的他一定是得了什么病才会……」 「佳佳,咱能不能别胡思乱想,他不是马上就要回来了吗,等他回来,一切不都清楚了吗。」苏琪瞥了我一眼又说道:「不管是什么,你们俩能劫后余生都是幸运的,就应该朝前看。」 我转头看着她,「你说的对,所以我要尽快好起来,才好去找他。」 「嗯,这就对了。」 两人相视一笑,车里气氛立马变的轻松起来。 连着几日,我都很努力,在康復中心练完,回到家晚上也坚持锻鍊,虽然只有几天时间,但脚力明显比之前要好很多,弃掉拐杖走路,虽还有点瘸,但没有之前那么疼。 本以为很快就能见到邵易寒,不想等了又等还是没有他回国的消息,蒋纪远回桐城后,也帮我打了几话电话打探,那位刘总也不明情,说邵志恆也一直没有回来,跟他们视频会议时也没有说清何时回来。 虽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但我的心态比之前平静很多,如蒋纪远所说,只要他还在这个世上,那我们迟早都会见上面,我应该做的就是把自己照顾好,到时见面,让他看到一个健康完整沈佳,那就是给他最好的见面礼。 于是我越发的努力,腿恢復的越来越理想。 转眼又是一个月。 这天我从康復中心出来,手上已不用拄拐了,但腿走路还是有点深浅不一,刚上车,包里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沈浩打过来的,这小子短短几个月,以新人的身份参加了几个真人秀,有了点小名气,在b市混的风声水起,那天从b市送我回来,在机场有人认出他还,还向他要了签名,给他得意的。 我一边让司机开车,一边慢慢悠悠的接起电话,「餵……」 「姐,你现在在哪儿?」沈浩声音有点兴奋,「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谁呀?」我慢不经心。 「就是你一直挂在嘴边的那个男人……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邵易寒,对不对。」 我一下从后座坐直了起来,「你说你看到谁了?」 「是这样的,我有一哥们刚从瑞典回来,说他刚才在飞机上碰到一位比我还要帅还要有型的帅哥,我不信,他说他还偷拍了照片,然后我一看,竟然就是你手机里的那个男人……」 「你朋友坐的是几点的飞机。」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 「他早上刚到b市。」 「把你朋友拍的那张照片发给我。」我语速很快。 「姐,你……你镇定一点,别太激动,我马上经你发。」 「快点。」话落,我便挂了电话。又嘲司机吩咐了一声,「不去公司了,先送我回家。」 「好的,沈总。」 我坐在后车座,整个人都有点仿佛,当手机响了两声,我的心跟着『咚咚』响了两声,抬起手机的手都有点抖,点进微信,看到沈浩发过来的图片,还没点开图片,我就能清楚的看到图片里的人。 照片拍的很清晰,男人完美的侧脸,便呈现在我眼前,我微颤着手指点开图片,照片里的人更加清晰的展现在我眼前。 我贪婪的盯着那张照片,片刻模煳了双眼。 随后我给芳华打电话,让她给我订13:00飞往b市的机票跟酒店。 我回到公寓简单的收拾了两套换洗衣服,便直接赶去机场。去机场的路上,我给蒋纪远打了一个电话,公司上的事就全全拜託他了,还有让他处理好他母亲的事,别让苏琪难堪。 蒋纪远让我放心,他不会让苏琪受委屈的。 随后我又给家里去了个电了,告诉他们自己要去b市出差几天。因为腿一直没好,这两人隔天就会过来看一眼,所以也得跟他们打声招唿,母亲说我腿都还没完全好,怎么又要出远门,很是不放心。 我保证了半天自己不会有事,她才挂了电话。 腿虽然没有完全好,但走路已是没有问题了。何况我的心早就飞到b市去了,这点小问题又怎么可能阻碍的了我。 到了机场,我又给沈浩发了条微信,让他有空过来接我一下。 在飞机上,我怎么也没法平復心情,同时各种问题在我脑海里盘旋,从那张照片里看,邵易寒气色神精都还不错,那他为什么一直不联繫我呢? 我连小说里的狗血剧情都想到了比如失忆之类的,不然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不联繫我? 飞行的几个小时,就在我的胡思乱想里度过。
第一百九十二章 难倒他不想见我 飞机落地后,我第一时间开了机,看到沈浩回的微信,说他下午有通告,赶不过来,问我有没有人陪着过来? 我没空回他的微信,退出微信,便拨了邵易寒之前那个手机号,这个手机号在这几个月里,我不知道打过多少次,次次都是提示对方已关机的声音,我从希望听到绝望,再到麻木。 此时,再重拨这个号码,我有预感一定能通,当听到里传出接通的声音,我感觉心脏漏跳了两拍,激动的我热泪盈眶,可是铃声响了很久,那边一直无人接听。我连着打了十几个,一直没人接听。 我想只要手机能通,那他迟早会看到我打的电话。 没在多想,出了机场,我打车直奔邵家去。 四月份的天,b市傍晚还是有点凉,我走的匆忙,倒是忘了这边跟桐城的温差,带的衣服都偏薄,好在出门时我套了件风衣,倒也不觉的冷。 到邵家大别墅前,天都快要黑了,我看到院前有一个小男孩在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正在草平上踢球,长的竟然跟邵易寒有几分相似。 邵志恆娶了名模舒言后,不久就生下一个男孩,估计就是眼前这个小男孩,也就是邵易寒同父不同母的弟弟。 我拉着小行李箱,刚要上前,一辆红色法拉利,从我身边掠过停在了别墅前,从车里下来的女人身材高挑,宝蓝色的羊毛套裙,衬的女人肤白如雪。 舒言实际年龄应该快四十了,可她那张脸怎么看也就三十右左,精緻细腻,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气场强大,不怪邵志恆那样的男人都能被他捕获。 她看到我微愣了一下,走了过来,「沈小姐,你怎么在这?」 之前我来这找过好几次邵志恆,但都没有见到,倒是跟她碰过几次面。 「邵太太,我想是过来找邵易寒的。」我朝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他回国了。」 「他回来了?」舒言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不可能吧,他爸都还没有回来呢。」 「今天有人在飞机上看到他了,肯定是他。」我拿出手机,给她看那张照片,「这是我一个朋友在飞机上拍到的。」 舒言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眉头微蹙,「还真的是他,可是……」她突然又闭上了嘴,抬眸看了我一眼,「但他并没有回这边。」 「那你知道他会去哪呢?是回他姥姥家了吗?」我急切的问道,他姥姥家我之前也去找过很多次,但大门一直紧锁着。 舒言把手机递还给我,说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他跟我也没怎么接触,我对他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他在昌平有套别墅。不知道是不是回那边了?」 听她这么说,我忙记下她说的那个别墅地址,便拉着行李又匆匆走了。 我先是去了他姥姥家,看到大门还是锁着,我便往舒言说的那个地址赶去。 在路上接到沈浩电话,说他通告做完了,问我人在哪里,他过来找我,此时,天已经黑了,我告诉他要去昌平,他一听我要跑市外,有点不放心,让我把地址发给他,他过来找我。 我想那个地方我也不熟,脚现在虽然能走动,但走久了还是会疼,有他在也好,便把地址给他发了过去。 计程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舒言给的那个别墅区,进大门时被保安拦了下来说计程车不让进。在路上,计程车司机就说了,说这里是高档别墅区,肯定不让进,说他之前载过别的客人,进去都得出示身份证登记,安保管的很严。 无奈我只能下车,在大门登记后,拉着行李箱进去,保安说我要找的那栋别墅,在别墅区最东边,最大的一栋,门口带游泳池,说是很好找,只是离大门口有点远。 之前跑来跑去的,我已经走了不少路,脚脖子已是隐隐作疼,但我迫切的想见到他,这点疼也就被我忽视掉。 走到半路上,沈浩又给我来了个电话,说他快到了,我让他到了先在别墅区大门口等我。 我走了将近有二十分钟,才走到东区,看到保安说的那栋最大的别墅,在往大门口走的时候,我心跳几乎自己都能听的到,莫明的紧张,拉着行李箱的手,都出了汗。 当看到别墅里亮着灯,我喜极而泣。 抬手按铃时,我手都是抖的。 好一会,电子门铃里传出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请问你找谁?」 「我找邵易寒。」 「您是那位,邵先生……他不在。」 「他今天没回来吗?」 里头隔了好一会才回道:「他……在国外还没回国呢?」 呃!难到沈浩朋友看到的那个人不是邵易寒?可是照片里明明是他呀。 我不死心又问道:「那请问,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不知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被浇的透心凉。我拿出手机再次拨响他的手机,里面传出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一时,我有点懵了。 如果手机在邵易寒手里,他不可能没看到我打的电话,可他却关机了……这代表什么? 难倒他不想见我? 他为什么不想见我? 难倒他不想我吗? 经过那一场灾难,我想只要我们还能活着,就没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是我自做多情了吗? 我倚在大门口,从未有过的无助,比那天被埋在雪堆里还要无措。 他明明回来了为什么要避着我?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问题折磨疯了。 沈浩找来时,见我蹲路边哭的直抽抽,把他给吓坏了。从小到大我几乎没在他面前哭过,在他眼里我是一个比较坚强的人,从来不轻意掉眼泪,更没见过我哭成那样。 他哄了半天我也止不住眼泪,便不跟我多废话,直接把我背了起来,强硬把我背离。 出了大门,他才把我放下,问我是想去他公寓住,还是去酒店,我脚很疼,人也无比疲惫,便说去酒店。他公寓还住着一位他们公司的歌手,我去也不方便。这个时候我更想一个人静静的呆着。 沈浩把我送到芳华订的那个酒店,又给我打包了几样吃的,看着我吃完饭,他才稍稍放心离开。 沈浩走后,我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看着那张照片便开始发呆,那个问题又开始纠缠着我:为什么电话能打通,他却不接也不回? 那只有一个可能,他是有意在躲我。 可他为什么要躲着我,难到他不爱我了吗?可我们明明说过同生共死,他怎么可能不爱我呢? 在沙发上我坐了整整一夜,直到脚酸的不行我才移到床上去,昏昏噩噩的睡过去,没睡多久,又被腿疼折腾醒。 我看到小腿肿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突然走这么长的路引起的还是昨天扭到的,脚一碰地就钻心的疼,无奈我又给沈浩去了电话,刚好他正来酒店的路上,我让他给我带瓶喷剂过来。 等沈浩来了之后,他一看我小腿肿成那边,说什么都要带我去医院看,怕我腿出现别的问题。我拧不过他,便随他去了医院,又见到了那位骨科老专家。 拍完片,他说我小腿恢復的很不错,但不能这样勐走路,就是因为我昨天走太久了才引起水肿,跟着牵引神精疼,他在开点药,让我回去卧床休息两天,腿自然就会消肿。 从医院出来,沈浩怎么说也不让我一个人住酒店,一定要带我去他公寓住,这样他照顾我也方面,我要是不听他的话,他就给爸妈打电话,弄的我对他一点着也没有,只能乖乖跟他回他们公司给他按排的公寓去。 说跟他一块住的别一位艺人刚好没在,去韩国培训了,要下周才能回来,我过去可以睡他卧室,他去那位室友房间睡。 两个大男人住的公寓,真的是乱死了,脏衣服臭袜子到处都是,一进门,我就后悔死。沈浩对于我嫌弃的眼神,不予理会,把我抱进他的房间,放到床上,便朝我令命道:「给我好好躺着,哪也不能动,听到没有?」 那口气那气势,就跟我小时候教训他时一个样,让我很无语。我都怀疑他是要打击报復才把我弄这来的。 好在他这张床还算干净,没有异味,我靠在床头,见他进进出出的收拾着,便想起邵易寒以前住的公寓,那叫一个干净,这男人跟男人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于是,我忍不住又开口唠叨沈浩,「诶,你们把住的地方搞的这么乱自己不难受吗?」 「男人的住处就这样。」沈浩在外面不以为然回道。 「谁说的,邵易寒他就不这样,那房间收拾的比我的都干净。」「一大男人把房间搞那么干净干吗,不是有毛病就是洁癖。」沈浩的口气很不屑。 我想着邵易寒擦油烟机认真劲,不由笑了笑,「他还真是有点洁癖,不过习惯应该是在部队养成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不爱你了 我想着邵易寒擦油烟机认真劲,不由笑了笑,「他还真是有点洁癖,不过习惯应该是在部队养成的。」 沈浩从门口探进头来,好奇的问道:「他当过兵呀?」 「嗯,你肯定想不到他当的是什么兵。」我口气有点得瑟。 「什么兵?不会是特种兵吧?」 「你猜对了,就是特种兵,而且还是少校级别的。」我语气颇为自豪感。 「哇,这么酷。」沈浩露惊诧的表情,随即又揄揶道:「难怪你会被他迷成这样。」 「我怎么样了?」 「明明都快三十的人了,智商变的还不如三岁的小孩。」 呃!我拿起枕头就朝他砸过去。他一把接住,朝我取笑道:「你看还恼怒成羞了。」话落,把枕头抛了过来,快速退出去,继续打扫去。 我抱着那个枕头,垫在下巴,望着自己的脚丫怔怔出神,想着我与邵易寒曾经的点点滴滴,心里甜甜涩涩的……原来一点一滴早以刻骨铭心。 沈浩收拾完屋子,给我拿了一瓶水,说他先去给我退房,一会回来再顺道给我带吃的,让我躺床上好好休息。我昨晚几乎没怎么睡,早上又这么折腾,早就有点困了。他走后,我靠在床头没一会就睡着了。 在沈浩公寓里住了三天,小腿终于消肿了。而这三天,我没停止过给邵易寒打电话,但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跟之前一样,又变成关机状态,让我很是灰心。 这天早上,沈浩有通告很早就出了门,我在公寓里呆到中午,觉的腿已经不疼了,便想去邵易寒住处看看。这几天那张照片我看了无数遍,我觉的这世上不可能有那样相似的两个人,一定是他。 我拿了包跟手机,在公寓附近吃过午饭,便打车过去,到那边还不到一点,我在别墅大门口登记后,往东区去,腿刚好我不敢走太快,走的比较缓慢,用了将近半小时才走到那栋大别墅门口,这次我没有按铃,而是站在门外往里观察,大门离别墅有一段距离,我也听不到什么,只能瞪大眼往里看,发现这栋别墅面积很大,门前的游泳也很大,还有一大片草平,别墅周围种了一圈杏树,树下种满蔷薇,别墅后面好像还有一个小花园,里面绿化做的特好。 那天晚上天黑,我也没看清里面是什么样子,没想到里面那么大,这别墅好像比邵志恆住的那栋都要气派。 我站在大铁门边,远远的看到二楼右边两扇窗户开着。怎么说我也是做房地产的,对别墅计设结构还是比较熟悉的,那个位置绝对是主卧的,开着窗户是不是代表……有人住着? 我胸膛微微起伏,回想起那天晚上那个阿姨跟我对话好像有点迟顿,那会她边上是不是有人? 我越想越觉的有可能,抬步,我绕着外围走,眼睛一直盯着那扇窗户,我刚绕小半圈,看到一辆黑色宾利从别墅车库里出来,正绕过游泳池往大铁门这边开,我忙转身往大铁门跑,好在我走的没多远,等我路回去,铁门刚好打开,我不顾一切沖了上去,因跑的急,左腿发虚,直接栽倒了下来。 车子在我面前急剎住。 我忍着疼从地直爬了起来,抬眼便跟车里的人对上眼。 那一眼,我今生都无法忘记。 邵易寒双手握着方向盘惊诧的看着我,眼底各种情绪翻滚,随即眼神变的很冷漠。 而我看到他的那一刻,眼泪就溢了出来,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满是委屈幽怨的望着他。 他回来了,怎么可以不见我。 明明知道我给他打过那么多个电话却置之不理,既便现在我出现在他面前,他也没有半分欣喜之色,反而清冷的吓人。 「邵易寒……你为什么不见我?」我梗咽着喊道。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抹了把眼泪,忍不住哭诉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你怎么可以忍心不见我呢,呜呜,我每天都给我打电话,我想你……」说到后面我泣不成声。 男人缓缓下了车,但没有走过来,就站在车门边。他一身简约的休闲装,看着清瘦了很多,但面色还好,头髮两边剃的很短,是那种短碎的髮型,显的他五官更是立体深邃,但眼窝变的有点深,那双眼却异常的精亮,正看着我。 我与他对视着,看到他眼里的冷漠,心里升起一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感觉。 「你是不认识我了吗?」我哭着问道,一瘸一拐朝他靠近,快要走到他身边时,他突然说道:「沈佳,你走吧。」 我直愣的看着他,「为什么?」 「从你把孩子打掉后,我就说过,这一切有一天我会讨回来的。」他瞥开眼望向远处,「在新疆那段,我只不过跟你做戏而已。」话落,他眼里带着轻蔑的笑意转眸看我。 我木讷的看着他,一时没法消化他的话。 他又淡淡的笑道:「现在咱们俩扯平了。」 「哈哈,」我气极反笑,「邵易寒,你是不是脑残了……你做戏,你用的着拿命做吗?嗯?」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一字一字的说道:「反正我不爱你。」 「你……是不是有什么病,怕连累我,才说这样的话?嗯?」我上前一步,仰着脸望他。 他撇过头,「你把我想的太好了,我没那么伟大。」话落,他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我一着急,上面环手把他抱住,「不说清楚不许走。」 他身体僵了僵,转身,强硬把我的手拉了下来,既便我哭的撕心裂肺,他也面不改色,朝我吼道:「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了,我早不爱你了。」 我被他吼声震的愣住,双手在空间僵住,直愣的望着他。 「邵易寒,」我轻轻的叫了他一声,「你忘了,在地窖里你跟我求过婚的,我们说了……今生同生共死,你忘了吗?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邵易寒眉头压下,「我不爱你了,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 「我不信,」我嘶声大吼,「你能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男人垂下头,深吸了口气,抬眸与我对视,「我早就不爱你了。」 我定定的看着他,他眼里古井无波,没有半分纠结之色,更没有所谓的……不忍或悲伤,看着我就跟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感情。 我感觉自己有点晕眩,不由的闭了一下眼,再睁眼时,眼里已没了眼泪,像是被冻住了,想流都流不出来,心口像漏了个洞,冰冷至极。 为了报復我,既然拿命跟我赌,这世上……估计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他是有多恨我呀? 「邵易寒,」我又轻轻的叫了他一声,「不管你是报復还是什么,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我抿了抿唇,「要不是你救了我,我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里,所以……你说不爱了,那我……也不会再纠缠你。」顿了一下,我仰头深深的凝视着他,「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 他眼眸望向远处,双唇抿的很紧,下颌紧绷。 「再见!」话落,我转身,沿着路边,忍着脚脖子上的疼痛往外走,没有回头,直到别墅大门口。 站在路边,望着湛蓝的天,我微眯起眼。这一段路我像是用尽了半生的力量才走出来。我无法去形容那一刻自己有多么的撕心裂肺,只觉浑身麻木,没有什么感知。 原来他早不爱我了,所以这四个月多来才会那样残酷的不与我联繫。 可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报復我……我还没有傻到是真情假意都分辨不清。 我渐渐冷静下来,越想越觉的他有问题。或者潜意识里,我根本就不相信也不接受他的说词。 可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是真的不爱我了吗? 这四个多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回想着在地窖里的一幕幕我越发肯定,他一定有事瞒着我,如果他真的能轻意的忘却我,那他之前就不会对我因爱生恨,更不会追我到北疆去,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我。 但他现在态度如此冷莫……我该怎办? 回到沈浩公寓,我在客厅呆坐了很久,一想到邵易寒对我说的那几个伤人的字,我心就纠纠的疼痛。 他会说出那样的话,那就是抱定要跟我绝裂。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这般绝决? 连着几天我茶饭不思,从心底害怕他是真的不爱我了?可我就是不信,两个人生死与共过,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 这天我一个人憋的实在难受,便给徐露去了电话,我来b市她都不知道,最近她很忙,她们报社春季有一个大型活动,她被外派一直在外出差,我回桐城后都很少见到她。 电话响了四五声那头才接起来。 「佳佳……」徐露的声音微喘。 「你在忙吗?」我拿着手机走到窗边。 「刚採访完,玛呀,累死我了。」她还在那头喘气。 我望着窗外,淡淡的说道:「我见到邵易寒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信他不爱 我望着窗外,淡淡的说道:「我见到邵易寒了。」 「啊?你说什么?」徐露声音有点惊诧,又问道:「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他前几天刚回b市,我现在也在这边。」我语气低沉。 徐露在那头立马听出不对劲来,问道:「他人没事吧?」 「他没事,但他说……他不爱我了。」话落,我眼就红,原来这几字说出口是这般扎心。 「阿?这怎么可能?」徐露声音一下拔高起来,「他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我吸了吸鼻头,「你也不信是不是?」 「他要是不爱你,当初干吗千里条条的跑去找你,这说不通呀。」徐露在那头说道。 「他说……他是为了报復我,他早就不爱我了。」顿了一下,我又说道:「他对我的态度变的很冷漠……我在想他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不然这四个月多来,怎么会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 那头静默了一会,传来徐露低嘆的声音,「会不会他身体出现了什么问题,他才故意这样的。」 「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不知道跟谁去打听?」我有点无助的低泣起来。 「你之前跟他在一块,有没有认识跟他比较亲近的朋友,我想他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朋友肯定也很关心的,多少都会知道一点。」 「他的朋友我认识的都在桐城……」说着我突然想起邵易寒那位表弟来,忙又说道:「这边我只认识他一个表弟。」 「那你可以找他问问,一个人突然改变一定是有原因的。」徐露跟我的想法一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觉的他像变了一个人……」 「你现在别多想,先把问题搞清楚了再说。」 「嗯。」 「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别一个人胡思乱想。」徐露又不放心的叮嘱道。 「我知道。」 挂了电话,我便上网搜郭子良这个人,一下就搜了出来,他竟郭氏集团少东家,网上有他很详细的简介,想不到他学歷那么高,还是位博士海归,回国后传承家族企业。原来他们家是做化妆品的。 在网上搜到郭氏集团地址,我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 到郭氏集团,前台把我拦了下来,问我找什么人?我直说找郭子良,对方问我有没有预约,我说是他朋友,她用很怀疑的眼神看我,我让她不信可以打个电话问一下郭子良,就说我是邵易寒的女朋友看他见不见。 前台听到邵易寒三个字微微愣了一下,拿起座机拨了内线,看她手指拨号时,我心咚咚的跳着,真怕他拒见。不想前台接断电话,朝我露出了笑脸:「您上去吧,郭总办公室在26层。」 「谢谢!」道了声谢,我往电梯去。 进电梯时,我莫明的有点紧张,等电梯上到二十六层,心又变的平静。 电梯门弹开,我一抬眼便与门口站着的男人对上眼。 郭子良竟然亲自出来迎接,倒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脸上带着浅笑,踏出电梯,「郭总还记的我吗?」 「怎么可能忘记呢。」他引着我往里走,笑道:「只是有点意外。」 「我来的有点唐突,没打扰到你吧。」 「你这话就见外了,见到你我很高兴。」郭子良还是那样亲切,引着我进了会室客,又亲自给我倒了杯水,才坐到我对面。 我也不跟他说太多客气话,只奔主题,「你肯定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的吧?」 郭子良看着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嗯。」 「你清楚他的情况吗?」话落,我又莫明的开始张紧,端起杯杯,双手捧着,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郭子良轻嘆了口气,「他出事时,我们都不知道,我还一直以为他在桐城那边,过了两个多月后接到他的电话我才知道,他人在国外。」停顿了一下,「他爸把事这封锁的没几个人知道。」 「他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 郭子良看了我一眼,又瞥开眼眸,「是有一些问题。」 「很严重吗?」我紧盯着他,声音不由有点发颤。 「现在应该得到控制了。」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前几天,我去找他,他突然说了一些很绝情的话,」我声线发涩,「好像变了一个人,所以……我很无助,就想到了你。」我抬眸望向他,「你能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病吗?」 郭子良微蹙眉头,有点为难的样子,「这个……我不便说。」 「这么说,他早就预料到我会来找你,所以不让你告诉我?」 「那倒不是,」他长嘆了口气,又说道:「他如果坚决要跟你断……那你也看开点,他这人一但做了决定很难改变的。」 我直愣的看着郭子良,眼眶渐渐的红了,「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在新疆被困在地窖里六天……」我抹了一下眼角溢出来的泪水,「我们那样的事都一起经歷了……为什么现在活着,就不能好好的在一起呢?」我梗咽出声,「他这样对我,当初还不如让我死在雪地里,也就不会这么痛苦。」 郭子良见我抽泣起来,忙把一旁的抽纸递到我面前,劝道:「他那个人……有时挺死脑筋,脾气又固执,别人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以前我姥姥在,她的话他还听,现在根本没有人能说的动他。」 我抽了张纸,擦掉眼角的泪,深吸了一口气,平復情绪,再望着郭子良,「听你的意思,他是因为身体有病,才会跟我说那些话?」 郭子良眉头压下,「一年前你把他甩掉,又刚好我姥姥过逝,那段时间他天天酒生梦死,一喝醉就喊你的名字……我就没见他对那个女人那样过。后面我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女的,条件都不比你差,可他一个也没看上眼,后面没忍住又跑去了桐城,可见他有多爱你。」说到这,他又轻嘆了口气,「他现在突然要跟你断……我想肯定是原因的,但他这人决定的事从来没有回过头。」 「那他现在身边有别的女人吗?」我很正色的问道。 「这怎么可能。」 「那他肯定是因为身体问题……怕连累到我才会对我说那些话。」我下了定论。 郭子良看着我没说话。 「你能帮我个忙吗?」我想不管用什么方式,我都要把事情搞清楚。 「你说。」郭子良应的爽快。 「我想知道他每天的行踪。」 「这个……没问题。」郭子良看着我,回的有点迟疑。 「谢谢!」 郭子良低嘆,「我也不想他以后后悔。」 从郭氏集团出来,我到附近商场转了一圈,买了几套衣服跟两双鞋,回到沈浩住的公寓,把自己的行李收拾起来,告诉他我回酒店住去,因为明天他室友就要回来了,我再住下去也不方便,沈浩让我在他公寓附近找酒店,这样有什么事他照顾起来也比较方便。 于是我就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主要他这边离『恆通』总部不远,我想以后会比较方便一点。 心里有了计划,我也就不那么烦躁。安顿好,我又给蒋纪远去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可能会在b市呆一段时间,如果跟恆通有关系的事,到时都可以通过我去跟他们洽谈。 蒋纪远问我是不是见到邵易寒了,我没瞒他,把见到邵易寒的情景跟他大概说了一下,他在电话那头为我嘆了口气,让我先把事情弄清楚,别操之过急,公司有他在不会有什么问题。 快要挂电话时,我问他,跟他妈沟通了没有?苏琪肚子里的孩子眼看就快六个月了,可不能在拖了。 蒋纪远在那头有点疲惫的嘆了口气,说跟他妈太难沟通了,他打算先领证。我告诉他,前段时间他不在时他妈去找过好几次苏琪,连逼带威胁的,让他一定得处理好这事,别到事弄出什么事情来,可就不好。 蒋纪远听后问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说就他来b市出差时。看来这事苏琪没跟他说,可能也是觉的说了也没什么用,那是他妈,他能把她怎么样,只会让他更加为难。但我觉的这事蒋纪远得知道,万一他妈走极端可就不好了。 挂了电话,我突然觉的自己给蒋纪远的压力太大了,现在公司重担都在他身上,他一个要应酬一边还得照顾苏琪,还要应付他妈。 看来自己也不能在这边久留。 想了想,我又给苏琪发了条微信,告诉她,我把蒋纪远他妈找她的事跟蒋纪远说了。 没一会她回了过来:【你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徒增他烦恼。】 我:【你现在知道心疼他了。】 苏琪发了哭笑的表情,后面的话却很霸气:【他是我男人,我不心疼他心疼谁。】 我看着那条信微,嘴角不由勾起:【这条信息我要截图给蒋纪远,他看了肯定一整天心情都会很好。】 苏琪很快发来一个吐血的表情:【无聊。】 随即她很快又发了一条过来:【你怎么突然跑b市去了,是邵易寒回来了吗?】 我:【嗯,他回来了。】 苏琪:【见到了吗?】 我:【见到了,但是……唉,等回头在跟你说。】 苏琪:【凡事要冷静,你腿还没完全好,悠着点。】 我:【嗯,我知道。】 苏琪:【那我不跟你聊了,还有事没做完。】
第一百九十五章 跟我喝杯分手酒吧 我刚要按掉屏幕,手机又响了一声,是微信提示声,我以为是苏琪,点进一看,竟是郭子良的好友添加提示,他应该是存了我给的手机号,便顺手加了我的微信,我忙点了通过。 没一会,他信息就蹦了进来:【晚上七点左右我们会去「旺胜阁」上次一块吃饭的那家餐厅。】 没想到郭子良还挻讲信用的,说帮我就帮我。 我忙回了过去:【好的,谢谢!】 回完信息,我看了眼时间,刚四点多,我便先去沖了个澡,随后给沈浩打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我带他出去吃饭,沈浩说他要八点多才能赶完通告。问我是去什么地方吃,说他现在也有点小名气,不能去人太多的地方。我说那是一个挺高档的餐厅,估计不会有人认识他,让他把心放肚子里。他在那头还挺不高兴的冷哼几声,说你怎么知道,万一有人认出来他来呢?问我要不要打赌。我懒的跟他多废话,让他能早点回来就尽量早点,然后去那家餐厅找我。 挂了电话,我把下午买的那几套新衣服拿出来,又试了一遍,最后选了一件大v领嫩黄色的羊毛衫,配一条宽腿裤,在腰间配了条腰带,往镜子前一照,镜子里的人腰细腿长,嫩黄色的毛毛衬的领口肤如凝膏白如雪,若隐若现的鸿沟,春光无限好。整体看,很知性,又有一点小性感。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便又去把头髮吹了一下,随后上了一点淡妆,在身上喷了点香水是那种淡淡的幽兰香,我自己很喜欢的一款香水,一直在用。 快六点半的时候,郭子良又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他们快到了。 我想着万一沈浩赶不上,那我就先过去跟邵易寒打个照面,几天不见,我还是很想他的,拿上包便出门。 从酒店到那家餐厅,还挺远的,打车将近半个小时才到,付完钱下车,我走的有点慢,走到大门口刚要伸手推门,身后有人比我快一步,力道很勐,玻璃门发出一声响,我不由侧头看了那人一眼,不由惊叫出口。 「是你。」 我与狄宸异口同声。 我会这么清楚的记住她的名字,那是因为她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像她这样英气逼人的女的,我很少见到过。两年没见,她头髮留长了,变的比较有女人味。 两人相视一笑,她问道:「你也是刚到吧?」话落,她示意我先进,一边又说道:「我还以为就我迟到了呢,良子还一直催我。」 听她的意思,估计是误以为我也是来付他们的饭局,不过……这正中我意,便回道:「嗯,没想到这么巧。」 「我这一下班就赶过来,在路上还堵了半天,」她皱着眉头,抱怨道:「那像他们俩位老总,说走就能走。」 我淡淡的笑了一下。 上二楼,我忽然又觉的这样跟她进去,有点不好,好像是在利用她,便说明,「我今天是一个人来吃饭的,你是跟人有约吧?」我装作不知道她刚才说的良子是谁。 狄宸顿住脚步,睨了我一眼,「你不是过来跟我们一块吃饭的吗?」邵易寒也在……他没叫你?」 我垂下眼眸,「他跟我闹别扭呢。」 「唉,他有时就那得性。」她挽住我的手,低问道:「你们之前是不是分过一次手,后面又好了。」 「嗯。」 「哎呀玛,你没见到他那会那个熊样,简直是超极无敌伤心,刚好他姥姥那会也不在了,可怜的跟个没家的孩子似的,天天喊我们出来喝酒,一喝醉,就到处找你,喊你的名子一叫能叫一个晚上,把我跟良子给烦的,差点把他拉去填海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狄宸挽过我的手臂带着我往包间那头去,一边说道:「我发觉,越是冷漠的男人要是发起情来,越是可怕,我亲哥跟他差不多一个得性,爱上我嫂子以后,什么原则面子都没有了。」 「你还有哥哥呀?」我好奇的问道。 「嗯,跟邵易寒一样,超帅无敌。」狄宸朝我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嘀咕了一句,「长的太帅也不好。」 「没错,也不能当饭吃,只会招蜂引蝶,往上扑的女人,一波又波,赶都赶不完,还不够我累的。」这话,她说的有几分酸意。 我不由好奇问道:「你有男朋友了吧?」 「嗯,也是一个大帅哥,」她朝我挑了一下眉头,又嘟着嘴说道:「我发觉这帅哥越来越不稀罕,到处都是。」 我发觉跟狄宸聊天很舒心,她一颦一笑间就能把人逗乐。 说着话,便走到了包间区,在我还没有任何准备之下,狄宸已推开一旁包间的门,直接推了进去连门没敲门,看到包间里正在打游戏的两男人,笑道:「看我碰到谁了。」 邵易寒跟郭子良同时抬起头,看到我站在狄宸身边,神色各异。 「哇,这不是沈佳吗?」郭子良装的很惊讶的样子,站了起来,热情招唿道:「快,快过来坐。」 邵易寒冷眼瞥了郭子良一眼,又转眸看向我,随即又垂下头,玩他的手机。 狄宸拉着我,把我带到邵易寒身边坐下,抬手在他肩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看到人不会打声招唿吗,一点礼貌都不懂,白长了那长帅,一点也不讨人喜。」 邵易寒侧了一下身,甩掉狄宸搭在他肩上的手,「话真多。」 狄宸又重重的给了他一下,「懒的理你。」走到郭子良边上坐下。 四个人坐的位置跟上次一样,我跟邵易寒并排坐,对着郭子良,她对着邵易寒,只是…气氛完全不一样。 狄宸落座后,郭子良便喊服务员,让上菜,人到齐了。 邵易寒靠在椅背上,一直低着头玩游戏。 我看着他清瘦的脸庞,似乎比前几日还要瘦一点,心纠纠的疼。 郭子良敲了敲桌,「诶,别玩了。人家沈佳大老远来,你跟人说说话。」 「我们早就分手了,没什么可说的。」男人连头都没抬,淡漠的说道。 我嘴角盪起一丝苦涩的笑。 狄宸嘶了一声,骂道:「喂,谁以前叫人家名字一叫就是一夜的……」 未等狄宸说完话,邵易寒倏然抬头,打断她,「你都用了过去式,说那些还有什么意思。」他语气很冷,「吃你的菜,我的事你少管。」 「诶,我这爆脾气。」狄宸腾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邵易寒,「你吃枪药了,这么沖干吗,那么烦我别叫我出来吃饭呀。」 「好了好了,少说一句,他最近内泌密失调,别理他。」郭子良把狄宸拽回座上,朝我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那个……沈佳,你也别理他。」 我浅浅一笑,「我没事。」随着转眸望向邵易寒,巧笑问道:「能跟我喝杯分手酒吗?」 邵易寒侧目看了我一眼。 我迎着他的视线,「分手了,难到不能做朋友吗?」 他突然站了起来,手机重重的甩在桌上,朝外面喊道:「服务员,来瓶酒。」 「诶,你不能喝酒。」郭子良喊道,同时给我打了眼色。 我想应该是他现在身体不适喝酒,便说道:「算了,分都分了,就不那么煽情了。」 邵易寒有点气恼的瞪了我一眼,拉开椅子,离座,去了洗手间。洗手间门一关上,狄宸压着声音问我:「什么情况呀?」 「他突然间要跟我分手。」我低低的笑了一下,酸涩无比。 狄宸皱眉,转头去看郭子良。 「他前几个月出了点事……刚从国外回来,你训练去了,所以我也没跟你提这事,回头我再跟你说。」郭子良简洁的说了两句,狄宸立马心领神会。毕竟他们是髮小,郭子良两个眼神她就知会了,再转眸看我时,她面色变的严肃,压低声音问道:「沈佳,我只问你一句,你还爱他吗?邵易寒他是很聪明,但在感情这方面他就是个一根筋的人,如果你不爱他,那我希望你别在去招惹他。」 「我要是不爱他……晚上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我含泪笑道。 狄宸与我对视着,「那就好。」她话刚落,邵易寒从洗手间里出来。 这时,我包里手机响起,我从包里掏出来,看了一眼,是沈浩打过来的,我便直接接了起来,他说他到餐厅门口了,问我在哪里,我报了包间号,让他上来找我。 我挂下电话,邵易寒刚好落座,稍往一旁挪了挪椅子。 我心里苦笑,这人现在连跟我坐近点都不愿意。难到是真的厌恶我了吗? 我心里想着,朝对面的两人笑道:「我朋友过来了,一会我就不跟你们一块吃了,免的有人吃不下。」 「让你朋友一块过来呗。」狄宸热情邀请,遭来邵易寒一记白眼,她完全无视。 我笑的娇羞,「呵,不方便。」音刚落,包间门被人推了进来,我转过头,对上沈浩惊诧的眼神,他肯定以为包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才会直接推进来,没想到包间里还有别人。他应该是赶完通告直接过来的,因为身上那身衣服还有髮型,都太酷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来一剂勐药 「哇,又是一枚大帅哥。」狄宸唏嘘。 郭子良看到门口站着的人,眉头微蹙了一下,瞥眼望向邵易寒。 「那我先走了。」我笑意盈盈起身,余光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他面无表情,但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似乎握的有点过紧,青筋可见。 我走到门口,挽住沈浩的胳膊,亲腻问道:「怎么这么晚。」随即,用只有他跟我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现在你是我的追求者。」 沈浩立马进入状态,轻气轻语却刚好包间里的人都能听到,「路上堵车,你等久了吧。」 「没有,就等了一小会,刚好碰到朋友。」说着我转身,朝狄宸他们挥了挥手,「你们慢吃,回见!」 沈浩也礼貌的朝他们笑了笑,顺手带上包间的门。 当包间的门一关上,我脸上的笑就塌了下来。沈浩更是一脸疑惑的盯着我,「那男人回来了,你为什么……」 「别在这说,」我打断了他,抬步往楼梯口走去。 沈浩立马跟了上来。 出了餐厅,我深吸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沈浩在身后追问道。 「先找个地方吃饭再说。」 「这里不能吃吗?我都快饿死了。」 我转身看了一眼,便拉着他又进去,好在一楼还有空位。 点完菜,沈浩也不说话,就直愣的盯着我看,显然是在等我开口。 我一手撑着腮帮,想着刚才邵易寒的表情,他似乎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便觉的胸闷。 「姐,你说话呀?」沈浩敲了敲桌子。 我回神,抬眸看了他一眼,简洁明了的说道:「他要跟我分手。」 「所以你刚才那样,是为了刺激他……还是试探他?」沈浩有点无语的看着我。 「他突然要跟我分手……我觉的他是有难言之隐,才故意对我这样冷漠,所以……」我话还没说完沈浩便打断了我。 「什么难言之隐,你们俩生死都一块经歷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沈浩跟我一样不能理解他的做法。 「我也不知道,他说……他不爱我了。」我往上抬了抬眼眸,「这话,打死我也不会信的,在新疆他为了救我……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他怎么可能不爱我。即便他现在对我冷的跟冰块似的,我也不信,除非他跟别的女人结婚。」 沈浩定定的看着我,「要是这个男人死了心要跟你断呢?」 我低下头,哭笑了一声,「我想除了他,今生我不会在爱上任何人。」 沈浩侧头往窗外看了一眼,手敲着桌面,倏地回头,「那我们就给他来一剂勐药。」 我从餐桌上抽了张纸,擦了擦鼻子,「什么勐药?」 沈浩看着我狡黠的挑了挑眉,「过两天,你让你朋友告诉他,就说你要结婚了,我看他急不急。」 「这样行吗?」我有点不确定,怕他误会到时太乱。 「切,你弟弟我也是男人,男人的心思,我比你了解。若他心里爱你,知道你立马就要嫁人了,绝对不会那么淡定。」 「万一他误会了怎么办?」 「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要跟你断,你还怕他误会什么?」沈浩不以为是。 「那我找谁结呀?」 沈浩扬起迷人的笑,指了指自己,「我这个大帅哥对他绝决有冲击力,你刚才没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吗?」 「我没注意。」我捋了一下耳边的头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别小看我们学表演,要学的东西比一般课业要多很多,比如观察人。」沈浩嘴角盪起得瑟的笑意,「刚才我关上门的时候,他只用余光瞟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杀人,可见他对你的冷漠全是装的。」 「但他不好骗。」 「我们演真的,我就不信他不上道。」沈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怎么个『真』法?」我已然被沈浩思路带着跑了。 「明天我们去影楼拍两套婚纱照,你把照片发给他看,在送上喜帖,然后你就回桐城去不要有机会让他找到你,你看他信不信。」 我蹙着眉头,心想或许沈浩这招虽有点馊,但却是最直接的方法,除非他真的不爱我。 两日后,我拿着我跟沈浩的结婚照跟请帖去找郭子良。郭子良看到我递上去的照片跟请帖,怔住,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我,然后笑起来,「你要跟你弟结婚呀?」 呃! 「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弟。」这下轮到我惊诧无比的盯着他。 「我让人查了一下。」郭子良淡笑着说道。 「你为什么查我?」 郭子良放下交叠的腿,双手交叉,「那男的看起来好像比你小,怎么说你也是我哥前女友,我怕你被人骗了,所以就让人查了一下,没想到是你亲弟弟。」 「是他叫你查的吧?」我直视着他。 郭子良淡淡的笑了一下,不作答,但答案不用说我也知道了。 「他既然那么不放心我,为什么要把我推开,难到他没有想过,我伤心之下真的就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吗。」我有点失控,只觉胸口闷痛难受,「你告诉他,明天我就回桐城,再也不会来b市,以后也不会在他眼前出现,如他所愿。」话落我起身就走。 从郭氏集团出来,我又气又喜,他果然如我所想,并不是真的不爱我了。只要他还爱着我,我总有办法让他露出馅来的。 平復了情绪,我给郭子良发了一条微信。 【听说,b市有一家很出名的夜总会,叫天上人间,晚上十点我会去那,他要是不怕我糟践自己,他可以不来。】 发完微信我便打车回酒店。 晚上九点多,我浓妆艷抹从酒店出来,穿的很少,一条颇为性感的黑色绸绒吊带裙,有点紧身,把我身材勾勒的凸凹有致,有点诱人,外面只披一件薄外套。 从酒店出来,晚风一吹还是有点凉,很快我便钻进计程车里,往夜总会去,在去的路上,我给沈浩去了电话,告诉他,他那个馊主意还没开始就被人识破了,所以晚上我要去买醉,让他收工后去『天上人间』接我。 万一邵易寒不来,我总得找个人来接应。 沈浩一听说他的计划被人识破,很是不服气,追问,是怎么被识破的,我说人家在我们还没执行计划的时候,就把他查了个底朝天。 沈浩气的在那头用英文叽叽哌哌直骂粗话,然后又不得不服,说这男人背景也太牛了吧,他艺人身份背景在公司都是保密的,好多人都不知道他是哪里人?既然两天不到被人查的一清二楚。 随后他又问我跟谁去的夜总会?我说就我一人,他便有点不放心,说他打个电话,让他朋友过去陪我。我心想那在好不过,省的我去找别的男人。 到夜总会,刚好十点,场子里人还不多,我找了个显眼的地方坐下,要了两杯酒。没一会沈浩的朋友就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里。我说他一进门就能见到我。 沈浩的朋友在我预想里应该跟他差不多大,然后穿着跟他一样有点潮气,髮型个性,爱耍酷的那种。 所以当沈浩的朋友站在我面前时,我还以为他认错人了,因为他看起来,既斯文又成熟稳重,穿着更是讲究,质气还特别好,给人感觉很有涵养。 我万万没想到这人会是沈浩的朋友,感觉他好像比我还要大几岁。 「你好,是沈佳吧?」男人个不算高,长相也不算英俊,但笑起来很淡雅,让人很舒心。 我忙站了起来,「对,我是。」 「沈浩让我过来的,说你一个人在这里他不放心。」 「麻烦你了,还让你跑过来。」我示意他坐,笑问:「您喝点什么?」 「来杯青酒。」他落落大方坐下。 我招来服务生,要了杯青酒。 那人四处扫了一眼,轻笑道:「好久没来这种地方了,还挺热闹的。」 「你怎么称唿?」我坐到一旁。 「我姓魏,单名一个然字,b市人,85年的,做贸易方面的,算是有一点小成就吧。」男人的说词,有点像似来相亲,一下把底都给我透了。 我笑的有点不自然,「那应该做的很不错吧,现在做贸易的都很赚钱。」 「混口饭吃,」魏然回的很谦虚,随着他又笑道:「我跟沈浩是在国外认识的,之前就时常听他提起你,今天算是有幸见上了。」 「哦,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随口问。 这时,服务生送来酒。 服务生离开后,他端起酒,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说来我们算是挺有缘的。那会我在那边出差心情不好,跑到酒吧里买醉,从酒吧出来,被两混混盯上,差点被他们打劫,好在遇上了沈浩跟他几个同学,他看我是中国人,帮着把那两黑人打跑了,又把我送回酒店。我们就这么认识了,之后,每次出差去那边,我都会找他出来喝两杯,跟他聊天很轻松,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呵,他是比较会搞怪,在我们家也是活宝。」 「这小子,很有前途,我很看好他。」魏然很是正色的说道。 我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其实我们全家都不怎么喜欢他进那个圈子,太乱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男人的爱 我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其实我们全家都不怎么喜欢他进那个圈子,太乱了。」 「沈浩他比较有主见,也很清楚自己的理想是什么,最难能可贵的是,他明知这条路不好走,仍敢于往前沖,就凭他这股劲,我看好他。」 听别人夸自己的弟弟,多少还是有点自豪感的。 「这话你可别在他面前说,不然他尾巴该翘上天去。」 魏然低笑,举杯,跟我的杯子轻碰了一下,「你们姐弟,给人的感觉都很舒服,我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人,在你们面前就成了话唠。」 我被他的话逗笑了,「你看着不像那种很死板的人呀,为什么话那么少。」 他端起酒喝了一口,「平时在公司就是工作,来见我的人又全是阿谀奉承的嘴脸,久了就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 这人话倒是实在。 我端起酒杯,一口喝尽,把空杯放到桌上,微眯着眼看他,这人虽然长的不出挑,但整体给人感觉还是很好的。我直言道:「一会我可能需要你跟我演一场戏,愿意帮忙吗?」我嘴角微勾看着他。 魏然放下酒杯,有几分疑惑,「演什么戏?」 「我今天来这也是来买醉的,但是……是有目的的。」我微垂下眼睑,「我男朋友突然说要跟我分手,我想试探一下他到底是真的想跟我分手还是……另有隐情。」音落,我抬眸望向魏然。 他眉头微蹙,「我能做什么?」 「一会,他来了,我可能会表现的跟你很亲密。」我顿了一下,又道:「也有可能他不会来。」 魏然直愣的看着我,「不能跟他好好谈一下吗?」 「就是因为他不跟我好好谈,所以我才选择这种方式,如果我投在别的男人怀里他都无动于衷,那说明他是真的不爱我了。」 「这也不能绝对……你不知道有一种爱叫「忍痛割爱』吗?」魏然那双眼突然变的忧伤,「当年……我就是那样离开我的前女友。」 呃! 「我跟她在一起时,她家人特别反对,那时我一无所有,家里背景也不好,觉的自己给不了她幸福,便离开她,她也用了各种方式来试探我,这一招她曾经也对我用过,但为了不让她跟着我受苦,我就算心里在滴血,也不会再给她任何希望。」 我望着他怔怔无语。 「所以……你说的这种方式,不一定管用。」 我轻嘆了口气,「你们男人要是绝情起来,还真是狠。」 「男人的爱,跟你们女人不一样。」他笑了一下,「男人考虑的会比较多,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跟着自己受苦。」 「我觉的你们这叫自私,为什么不问问我们女人愿不愿意,如果我们愿意吃那份苦呢?」我反驳道,颇有几分气愤,「你们连问都不问就直接下了决定,你觉的那样尊重她吗?尊重你们的爱吗?万一她以后嫁的不好呢?」 魏然端起酒杯也一口闷了,放下酒杯,低声道:「或许我们的想法是自私的。」 「你后悔吗?」轻问道。 他侧目看了我一眼,「多少有点吧,但她现在过的很好,所以我也就没什么可后悔的。」 男人跟女人的想法还真是天差地别。 「要让我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跟别人过的幸福,我还真是做不到。」我讥笑,随即抬手招来服务生,让他送一瓶威士忌一瓶青酒过来。 服务生走后,他又低低的说了一声,「或许,当初还是不够爱吧。」 这话我觉的才是真相。 我没想到会跟魏然这么聊的来,好像久别的朋友。两人边喝边聊,我像是找到了知已,吐露着自己的痛苦。魏然很绅士,我倾诉时他就坐那静静的听着,中间不会插话,也没有打断我,很有耐心。 我把自己跟邵易寒的经歷几乎都跟他说,问他,邵易寒突然要跟我分手,是不是有问题? 魏然说他没法回答我这个问题,但他又说,若是我确定对方身体出现了严重的问题,那换作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推开自己爱的女人,理由很简单,不想成为自己爱人的累赘。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让我不如给对方一段时间或许他只是一时没有想好,如果我这样紧逼着他,只会给他造成更大的压力,不管是从身心还是从感情方面都会让他痛苦。 魏然的话让我的酒意一下清醒了过来,从邵易寒开口说不爱我之后,我基本就失去理智,只想着怎么刺激他,却没想过,找他好好的谈一下,或是给他一段时间。 「魏然,真是……相见恨晚。」我举起杯,「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魏然笑而不语,端起杯子与我的轻轻碰了一下,「能认识你,我很荣幸。」 「是你的话点醒了我,」我打了个酒噎,「我现在的行为跟那些无理取闹的女人没什么两样,我一心只想刺激他,让他承认他还爱我,没往深处想,谢谢你,让我没有做出更出阁的事。」 魏然定定的看着我,「你长的很好看,性格也好,更难得明事理……一点既通,像你这样的女人其实很吸引男人的,对自己要有信心,何况他之前那么爱你,你们还一起经歷生死劫难。他肯定是遇到什么问题,你给他一段时间。」他笑了一下,又道:「其实有时不理不採,比你用任何方式去试探还要管用。」 「多谢指教。」我朝他拱了拱手,学着古代人的样子,「我先干为敬。」话落,我抬起酒杯,便要一口闷了,却被他拉住,「你别这么喝,很容易醉的。」 「没事,今儿认识你,我高兴。」我朝他笑了笑,其实我已是有三分醉意了。 「那你喝完这杯,我们就走吧。」 「好。」我又重重的碰了一下他的杯,「喝完这杯酒,咱以后就是好朋友好兄弟。」我话开始有点多,嘴有点飘。 魏然笑着,点了点头。 我抬起酒杯便往嘴里灌去,不想酒杯还没到嘴边,手腕又被人扣,这回扣住我的人不是魏然,那人的手是从我后面伸过来的。我循着那只胳膊往后看,看到一张俊俏的脸,不由又打了个噎,「怎么是你?」 郭子良硬是把我的酒杯夺了过去,「别喝了。」 「你……你把酒还给我,我跟我朋友喝的正高兴呢?」我伸手想把酒抢回来,却被他的手挡开。 「你还想不想见他了。」郭子良扣住我那只乱挥的手,睨了眼一旁坐着的魏然,在我耳边说道:「一会他来了要是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喝的这么高兴,他估计会过来祝贺你找到新欢,你想听这样的话吗?」 一听到他会来,我便四处张望,只见昏暗的光灯下人影影重重,我根本看不清。 魏然见郭子良一直扣着我的手腕没放,微蹙眉头问道:「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我收回四处寻视的目光,朝他尴尬的笑了一下,「他是我朋友。」 我话落刚,就听郭子良对魏然很不客气的说道,「你可以先走了,她现在不需要演员。」 「他不是演员,他也是我朋友。」我嘟喃道。 郭子良把酒杯放到玻璃桌上,把我拽了起来,「跟我去包间吧,狄宸也在。」 「不好意思,你现在不能带她走,她有点醉了,我得送她回去了。」魏然站了起来,拉住我另一只手,正声跟道。 「你送她回去,你知道她住哪吗?」郭子良讥笑着问道。 魏然一时被他问住。 郭子良拉着我便要往外走,我定住脚不动,扯着他的手,「等一下,我跟我朋友喝完这杯酒再跟你走。」 郭子良有点无奈,便放开我的手。 我转身朝魏然颇有几分歉意的笑了笑,弯腰端起刚才那杯酒,朝他举了举,「我干了。」话落,我没多废话,抬酒杯直接喝了,然后朝他又笑了笑,「晚上真的谢谢你!」 「是朋友就别这么说,」魏然看了眼郭子良,「要不我在这等你。」 「不用,他们会送我回去的。」 魏然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样子,叮嘱道:「那你一会跟沈浩打个电话说一声,不然我没法交差。」 「好,我一会给他……」我话还没说完,郭子良便把我拽走。直到进电梯后他才放开我,直视着我,「你还真想跟他交朋友呀?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他是我弟弟的朋友。」 「你弟没跟你说他是干吗的?」 我轻轻的摇了一下头。 「什么人你都不知道,你还跟人喝的那么欢,也真够单纯的。」郭子良语气有点嘲讽。 「怎么,不行吗。邵易寒他都不管我,你管我呀。」我的脾气瞬间就冒了出来。 郭子良摸了摸鼻子,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好好好,算我说错话了。」他侧过头又嘀咕了一句,「还真是没有一个好惹的。」 「你说他会来,他什么时候来呀?」我想着等他来了,我要好好跟他谈谈。 郭子良轻嘆了口气,「他没说要来也没说不来。」 「那你把我拉上来干吗?」我靠在电梯墙上,粗喘着气。 郭子良侧过头来,朝我挑了挑眉,「你那些办法都不行,我跟狄宸给你想了一招,保管他上道。」 我眼眸一下亮了起来,「什么招?」
第一百九十八章 叫我男人过来 郭子良侧过头来,朝我挑了挑眉,「你那些办法都不行,我跟狄宸给你想了一招,保管他上道。」 我眼眸一下亮了起来,「什么招?」 这时,电梯响了一声,停下。 郭子良故作神秘,「一会让狄宸跟你说。」话落,他先一步迈出电梯。 我头有点晕眩摇晃了一下,跟在他身后。 出电梯,拐过走廊,便有服务生迎过来,郭子良跟服务生报了包间号,让服务生送几杯红酒过来,他带着我往里走,快走到走廊尽头他才停了下来,推开最后一间包间的门,回头看了我一眼,「进来。」 我从他身边越过,先一步进了包间,里面跟桐城夜总会的包间没多大区别,就是装饰稍微个性奢华一些。 「你不是说狄宸在吗?人呢?」包间里空空的哪有人影。 郭子良走到沙发旁坐下,「她在路上马上就到,说不定还带了一个军师过来呢。」 「是她男朋友吗?」我走到他边上坐下。 「不是,是她嫂子,也是我哥们他媳妇儿,特别牛逼的一个人。」郭子良说的那人好像很厉害。 我有点好奇,「干什么的?」 「服装设计师,在国内外都有很名气。」郭子良轻咳了一声,「最牛的是他驭夫很有一套,我那哥们跟我哥一个部队的,在部队里级别比我哥还要高,特高冷的一个人都被她给降服了。」 我望着他眨了眨眼,「你的意思她能帮上我的忙。」 「那肯定的,她馊主意多,比无赖,我哥未必是她的对手……」郭子良滔滔不绝跟我说起这位名人来,从她是如何用无赖的手段赖上他哥们,再到他哥们爱上她,到后面的无法自拔。 我靠在沙发上听的津津有味,正说到关键处,包间门从外被人推开,狄宸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而她身后并没有人。 「诶,不是说带你嫂子一块过来吗?人呢?」郭子良翘着二郎腿问道。 「我哥不让她来,说她一出来肯定会喝酒,回头没法给晟晟畏奶,所以就我一个人过来了。」她一边说着,走到我身旁坐下,用胳膊捅了捅我,「你脸怎么这么红,喝多少了?」 「没喝多少,」我有点不好意思。 「见到邵易寒了吗?」她又问。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放心,一会我保准他会飞着来。」话落,她朝郭子良抬了抬下额,「叫服务生进来。」 郭子良抬手按了两下叫铃,很快服务生便过来了。 狄宸靠在沙发上,有点女霸王的样子说道:「把你们这最好最帅的『少爷』都给我叫过来。」 服务生问道:「要几个人。」 「来个八九十个吧。」狄宸面不改色。 服务生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好的,请您稍等。」 等服务生出去,郭子良便问道:「你叫鸭子干吗?」 「寻欢作乐呀,怎么只许你们男人可以叫小姐,我们就不行吗?」狄宸不屑的横了郭子良一眼。 郭子良蹙眉头,「你不对吧……是不是跟你们家那位又吵架了?」 「我发觉你们男人就是太自以为是了,一个两个都这样,没了他我还活不成了吗?」狄宸话落,抬脚重重的踢了一脚玻璃茶几。 「我去……」郭子良坐正了起来,「什么情况呀?」 我被她这阵式弄的也有点懵,「怎么了?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狄宸侧靠在沙发上,朝我笑了笑,「刚才我嫂子跟我说,男人有时就是贱,你越稀罕他吧,他就越看不上你,你晾他几天吧,他决对把比小狗还听话。」 「呃……她平时不会也这么驯狄凡的吧?」郭子良一脸恶寒。 「切,我哥是谁,他的智商别人能比吗,再说他那么爱我嫂子怎么可能捨得让她生气。」 「咳咳……你还不如直接说他老婆奴得了。」郭子良有点不屑。 「哼,老婆奴也比你们这些个花花心肠的男人强。」狄宸的火苗瞬间烧到郭子良身上去。 郭子良朝她咧了一下嘴,「我惹不起你。」 「今天谁要是惹我,我就……」她比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式,「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可以把我当隐形人。」郭子良话落便侧过身去。 同时,包间的门再次被人推了进来,服务生领着八个身高差不多的穿着同一制服的『少爷』走到包间中间,里面有几个身材真的很不错。 「他们几个可以吗?」服务生笑着问狄宸。 那几个男双手背放,双腿微分,昂首挺胸站成一提排。 狄宸双腿交叠坐正,美眸一个个的扫过去,指了一下最靠边的那个,比了一个淘汰的手势,「其他的都留下。」 我跟郭子良对视了一眼,他哭笑不得,在我身边低咒道:「妈的,我坐在这,是不是也成为了他们里面的一员了。」 我认真的看着他,「其实你更像。」 他一脸错愕的瞪着我。 我打了个酒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要干这行,肯定有好多富婆抢着要,因为你比他们帅多了。」看着他,我感觉他的脸在转动,不由眨了眨,因为眼晕。 「被刺激的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佯装一脸嫌恶,又道:「不行,我得给她男人打个电话,让他过来管管她,这像什么呀?」 说着他便要起身,我忙一把拉住他,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能不能把我的男人也一块叫过来。」 要不是因为喝酒,打死我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郭子良望着我发了会怔,噗嗤一声笑了,「好,但你要看好她,可千万别让她乱来。我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郭子良出去后,狄宸用胳膊撞了我一下,「你先挑。」 呃! 我朝她迷离的笑着,摇着头,颇有几分孩子气的说道:「我不要,我等邵易寒。」 狄宸挨到我耳边,「你想什么呢,他们只是陪酒的,一会只要做几个亲密点的动作就行,我拍下来发给邵易寒,我不信他不来。」 「嗯,这样不好,我不想逼他……我想跟他好好谈谈。」我开始有点大舌头,可见威士忌的后劲有多大。 狄宸有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刺激他吗,怎么又变了呢?」 「我……我,反正我不想刺激他了。」 「那不行,我人都叫来了。」 我靠在沙发上喘着气,「那就让他们陪……着喝一杯。」 狄宸轻嘆了口气,朝前面那一排男人,指了指,「你、你、你,过来,把她伺候好了。」又指了另外几个,「你们几个,到我这边来。」最后又指着边上那个,「你,过来给我们拍几张照片。」 她这么一声令下,那几个男的便走了过来,开酒的开酒,倒酒的倒酒,然后有坐到我们身边的还有两个蹲在我们跟前,半跪着给我们端酒。 我侧头睨了一眼狄宸,见她一脸笑意,双手张开,一边一个勾着他们的脖子,朝照相的那男人使眼色,「一会我亲他们时,都给我拍下来。」 呃……她不会真要亲吧。 我微微缩着身,避开两边男人的手臂,「那个……狄宸,拍几张照就可以了,没必要做的那么亲腻。」 狄宸转头朝我挑了一下眉,「要玩就玩点狠,让他们看看,我们要是放开,以比他们玩的还疯。」话落她便亲了边上那男人一口。 我:「……」 「我们也来玩吧。」坐我左边的男人朝我挨了过来,我抬手便挡住他的脸,「我要喝酒。」 「好,我们喝酒,我们喝交杯酒。」坐我右边的男人殷切的给我端过酒来,笑眯眯的看着我,「或许我们还可以玩另外一种喝法。」 我瞟了他一眼,这人长的端端正正的眉目俊秀,挺好看的,就是眼里的献媚的笑意显的有点卑微,让人喜欢不起来。 「不用,你们陪我喝酒就行。」我淡漠的瞥开眼,抬起手进而的酒杯,喝了半杯。 「沈佳佳,你跟他们抱一个,不同角度拍两张照发给邵易寒,你看他还能不能稳如泰山,我让他急出脑梗来。」狄宸话落,便推了一把我边上那男人,那男人顺势便扑在我身上,我猝不及防被男人抱个满怀,照相机的快门连着「咔嚓」好几声。 因为我喝了不少酒,这会反应比较慢,等我把男人推开,狄宸已颇为满意的看着手机,「嗯,拍的很不错。」话落,她抬眸,朝那几个男的挥了一下手,「你们都坐到一旁去。」 那几个男人无比听话就全坐到一旁去。 狄宸拿着手机挪到我身上,笑的贼兮兮的,「你看,这两张,真像你主动抱着他们玩亲亲。」 我扭过头去看,第一眼给人感觉就是两个正在热吻的男女,照片里我只露出半张脸,眼睛竟然还是闭着的,我的手像是主动搭在男人肩上,其实我手搭在他肩上是要推开他的。 狄宸兴致勃勃,「诶,你微信多少,加一个,我把照片发给你。」 看她那么兴奋,我整个人也跟着振奋了起来,从包里掏出手机,「你加我手机号……就能查到我微信号。」我给她报了一串数字。 很快她加了我微信,把那几张照片给我发了过来,笑道:「我很多年没看到邵易寒吃瘪发怒的样子了,晚上好好虐他一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狄宸碎碎念。
第一百九十九章 把我忘了就不会痛 很快她加了我微信,把那几张照片给我发了过来,笑道:「我很多年没看到邵易寒吃瘪发怒的样子了,晚上好好虐他一下,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狄宸碎碎念。 我盯着照片发愣,因为头有点晕,心想,如果这照片邵易寒看了都没反应,那我也不用跟他谈了。 刚才的心境完全被狄宸带着跑偏了,心情变的郁郁不爽,带着一股愤然。 找到邵易寒的人头相,我点开,把刚才那几张照片一骨碌全发过去。看着照片一张张转送完成,我有点解气的勾了勾唇,拿起手机朝狄宸挥了挥手,「我发完了。」 狄宸盯着手机没看到我,脸色有点凝重。 「你是不是……也给你男朋友发了。」我挨到她身边,眯着眼朝她手机瞄,却看到了邵易寒的人头相,刚要看他的聊天记录,狄宸把手机一翻便扣在了腿上,转眸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神情有点僵硬,「那个,你真的照片全发给他了,你你……快撤回来吧。」 「阿?为什么?」我有点迷煳的看着她。 她一把夺过我的手机就要去撤那几张照片,却已经晚了一步,早超时了。 狄宸颇为烦躁的拍了一下大腿,朝一旁坐的那几个男人吼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那几个男人面色讪讪相互看了看,起身全走了。 「你怎么了?」我用手指捅了捅她。 狄宸皱着一张小脸,睨了我一眼,「那个……我错了,不该怂勇你拍这个照片。」 刚才她明明还很兴奋的,怎么就这么一会,就变了呢? 我打了个酒噎,举起手指,指着自己,「我今天晚上到这里来,其实……就是来泡男人的,你没有怂勇我。」 狄宸看着我,哭笑不得的样子,转过头去,端起酒杯便一口闷了。 我看她喝的那么痛快,端起刚才那半杯酒,也一口气干了。 狄宸很快又给我满上,笑道:「晚上我陪你喝,喝到你高兴为止。」 「好,」我笑了一下,话跟着飘起来,「我一年多前,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的我会跟你成为朋友,没想到还真的有机会跟你一块喝酒。」我又傻笑了两声,「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吗?」 「当然,」狄宸转头与我对视了一眼,端起我用的那个杯酒,递给我,「来,我们喝个交杯酒,以后就是槓槓的朋友。」 我接过酒,迷煳不清的喊道:「好。」 她端起别一杯酒与我的酒杯碰了一下,绕过我臂弯,朝我笑了一下,「以后在b市,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我罩着你。」 我眯着眼,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两人同时抬起酒杯。 「喂,你们俩女的能不能别这么噁心,还喝上交杯酒了。」郭子良推门进来,满是嫌弃的喝道。 我跟狄宸没动,直到酒杯见底才放开手,把酒杯放到玻璃矮几上,我头又是一阵晕眩,喝的有点勐了。 「那些『少爷』呢?怎么不让他们陪你们玩了。」郭子良坐到狄宸边上,调侃道。 我靠在沙发上,抓起一旁的手机,按亮屏幕,滑开锁,看到微信界面上没有任何回復,我唿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人掐住,全身发麻。 他竟然没有任何回应……可见是真的不爱我了? 我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出声,「呜……」 「怎么了,怎么了?」 狄宸跟郭子良都被我吓一跳。 我缓缓抬起头,指了一下手机,「他真的不爱我了……呜呜。」 狄宸转过来抱了我一下,拍了拍我的背,「他可能还没看到。」说着,她放开手,给我抽了一张纸币,「咱们晚上不管他了,我们俩陪你,嗯?」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不爱就不爱,他把我当什么了。」我越哭越伤心,有点难以自控。 郭子良跟狄宸对视了一眼,有点无措,只好继续安慰,「好了,咱不哭了好不好,喝酒。」狄宸说着拍了一下郭子良,示意他倒酒。 郭子良有点无奈,拿起酒瓶给我们满上酒。 我低泣着,神识越来越不清,嘴里叨叨着,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的很伤心。 「来来,喝酒。」狄宸把酒杯塞到我手上。 我抬手便把酒喝光,要放下酒杯时,手没拿住酒杯从我手中滑落,我嘟喃道:「我……还要喝。」 「好好,晚上不醉不归。」狄宸应承着,一边跟郭子良打眼色,低声问道:「他到底来不来呀?」 「我哪里知道,打半天电话也不接。」郭子良压着声音回道。 「他刚才给我发微信了,让我……」狄宸说到这看了我一眼,我微磕眼也正盯着她,她欲言又止。 我又哭又笑,喊着,「我还要喝。」 「好,我给你倒酒。」狄宸拿过一个新杯子,就往里给我倒酒。 郭子良蹙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她在喝下去肯定得醉。」 「喝醉了总比看她哭好。」 看着酒杯慢慢被液体填满,我勐地坐直了起来,一把端起酒,朝郭子良说道:「我还没醉。」 郭子良有点无奈的笑了笑,「对对,你还没醉。」 我端起杯子又是一口闷了,咽下最后一滴酒,眼前变的模煳,我一下瘫靠在沙发上,手上的杯子滚在沙发上,我闭着眼粗喘的气。 听狄宸问郭子良,「他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要这样相互折磨。」 郭子良轻嘆了口气,没回她。 「现在怎么办?她喝醉了?」狄宸又问道。 我听到这,勐地睁开眼,嚷道:「我没醉,我还要喝。」喊完我又睁上了眼。 「她刚才在楼下就没少喝,别在给她喝了。」郭子良压低声音。 「你再去给邵易寒打个电话,就说她喝醉了,一直在哭,他要不管我们也不管了。」狄宸低不可闻的说道。 「唉,」郭子良有点无奈的嘆了口气,「那我再去给他打个电话。」 「等一下,」狄宸突然又叫住他,「你拍张照吧,让他看看人都醉成什么样了,问他要不要来,要是半小时不到,我们也走,她要是发生什么事,跟我们没关系。」狄宸又教唆道。 我闭着眼,听着他们的对话,意识越来越不清,嘴里却嚷嚷着,「他不管我了,他不要我……呜呜。」我一会哭,一会笑,一会又要酒喝,彻底的醉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把我抱了起来,我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不由低泣了起来,叫着那人的名字:「邵易寒……易寒……你别不要我……」 「没有不要你。」男人低哑的声音,好像就在我耳畔,「不哭,我在这呢。」 我头不由的往声音来源处拱了拱,随着又哭了起来,「呜呜……他不爱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我感觉脸上有湿润的碰触。 「我怎么捨得不要你,嗯,乖别哭了。」又是那个声音柔柔的哄着。 我扭了一下头,感觉自己被人紧紧的搂在怀里,「呜呜…我难受……心很痛,」 「时间久了就不会痛……忍一忍,好不好?」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忧伤,在我耳边低语着,「把我忘了就不会痛。」 我被抱的太紧难受本能的挣扎起来,「我……要喝酒,喝死了……就不难受了……」我嘴里不停的喃喃着,直到嘴被两片极其软柔的唇压住,那感觉我刻骨铭心,我下意识抱住那个人,贪婪的、重重的噉着,直到发出啵啵的声响,我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很自然的找到他脖颈处,把脸埋在里面,吸着熟悉的味道,便睡了过去。 我清醒时已是第二天晌午,躺在酒店房间大床上,身边没有人。而我身上穿的却是自己的睡衣,甚至身上没有半点酒味。 我靠在床头,双手按着太阳空,只觉头很沉,昨天晚上的记忆似乎断片,是谁把我送回来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想或许是狄宸吧,应该是她,肯定也是她帮我换的衣服。 瞥了眼床头的手包,我拿过来,从中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一眼便看到邵易寒的微信头相,因为我把他置顶了。看着他人的人头相,我发了会愣,点了进去,照片下面还是没有他的回应,心顿痛。 我突然想起昨晚魏然跟我说的那些话,难到真的是我逼的太紧了? 我苦笑一声,退出他的页面,找到狄宸,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吧,谢谢!】 她很快便回了过来:【朋友之间不用说谢谢!】 看着那几个豪气的字眼,我微勾唇角,敲着手机,【我……今天就回桐城,以后有机会来桐城记的找我。】 给狄宸发完信息,我又给给芳华发了一条信息,让她给我订下午回桐城的机票,没一会芳华就把订票信息发到我手机里。我看了一眼是下午两点的票,便起床洗漱。 刚要进卫生间,手机响了,是沈浩打过来的,我一接起来他就在那边吼道:「你昨晚跟谁在一起呀?为什么我打电话会是一个男的接。」
第二百章 一个月之约 刚要进卫生间,手机响了,是沈浩打过来的,我一接起来他就在那边吼道:「你昨晚跟谁在一起呀?为什么我打电话会是一个男的接。」 我想了想那有可能是我喝醉后郭子良接的,便说道:「是我一个朋友。」 「魏然说你是跟一个男的走的,担心死我了。」他在那头嘟嚷一句,又说道:「昨晚我被经纪人拉去天津了,一晚上没睡,到现在才往回赶。」 「哦,那你回来估计跟我碰不上面了,我一会吃完午饭就去机场,下午两点的飞机,回桐城。」我说着电话,往卫生间走去。 「你要回桐城了,你……不打算跟那男的好了吗?」沈浩在那头问。 「或许他需要一段时间,我不逼他了,给他一些空间想清楚。」我淡淡的回道。 「反正咱又不是没人要,没了他,多的是青年才俊在后面候着,比如昨晚我那位朋友,他就对你很有好感。」沈浩那头嬉笑了一声,「诶姐,你对魏然印象怎么样?「 「好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我没心思跟他瞎贫。 「好吧,那你回了桐城别忘了给我来个电话。」 「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深嘆了口气。 洗漱完,我收拾好行李下楼,去酒店餐厅用午饭,随后退房,便直奔机场去。 在候机室,等待登机的时候,我想又想,还是给邵易寒发了一条微信:【我回桐城了。我想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同时也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后你没出现,那么我会把你彻彻底底从我心里清除掉。】 点发送的时候我手指微微颤了一下。 信息刚发出去手机即瞬响了起来,我以为是邵易寒,心勐跳,可看到来电时,不由一阵失落,是苏琪。 我深吁了口气,接起电话,有气无力的『餵』了一声。 「佳佳……」电话那话转来苏琪低泣的声音。 在我印象里她极少哭的,更是极少听到她这样无助的叫唤。 「怎么了?」我整个人不由的坐直了起来,心跟着提起。 「蒋纪远他妈出事了。」苏琪声音发颤。 我脑里嗡了一声,「出什么事了?」 「昨天,蒋纪远又去找他妈谈了,可能话说的比较重了,今早他妈就给我打电话,说是我教唆他儿子忤逆她,然后她说了一些威胁的话,说什么就算她死了,也不会让我们在一起。当时我心里有气,就回了一句,你随便。」苏琪在那头抽泣了一声,「然后她……真的在家喝了半瓶农药,现在……在医院洗胃。」 呃! 「喝农药及时洗胃不会有事的,你别着急……人肯定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就要登机了,傍晚就能到桐城。」我安慰着。 「你说,这老太太怎么这么能折腾呢,难到真的要我把孩子打掉她才能消停吗?」 「苏琪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照顾好自己,别让蒋纪远在分心就好。」 「佳佳……我真的有点后悔,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接受他……」苏琪在哪头痛哭了起来。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别哭……等我回来。」 苏琪在那头吸了吸气,梗声问道:「你几点到,要不要让司机去接你。」 「芳华已经安排好了,你现在听我的,回家休息去。」 「我不想回去。」 「那你就在公司等我。」话落,我挂了电话,刚好检票口已开始检票,我起身推着行李过去。 登机后,我坐在靠窗位置,心里颇为愧疚,最近自己只顾着自己的事,把公司的事全推给蒋纪远,弄的他都顾不了苏琪,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真是够他糟心的。 我想着,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如果邵易寒要是真的下定决心跟我分……难到我真的就不活了吗? 不管怎么样,未来的路我还得往下走,既便是一个人,我还有父母还有亲朋好友,所以我必须振作起来。 虽如此想,可手里的手机半天也没有动静,我还是很难受,就像一颗心被人捏碎了还要用冰块冻着,痛的都没感觉了。 ** 飞机在桐城降落还不到六点,外面太阳还没下山。 虽有几分疲惫,但我还是直接去了公司,进城的路上,我给蒋纪远去了电话,问他妈妈怎么样了,他说洗完胃人已经没事了,我说我已经回桐城了,让他安心照看那边,先别管公司的事。蒋纪远没多说什么,听他声音似乎很疲倦。 挂掉电话后,我心情也很沉重,他妈妈这么一闹,他跟苏琪心里肯定都会留下阴景的。 到公司,基本都下班了,我直接去了苏琪办公室,推门进去时,见她半躺在沙发上,脸色有点惨白,眼眶有点红,闭着眼像是睡着了,可我刚走到沙发旁,她便睁开了眼。 「你回来了。」她声音有点沙哑,眼神有点迷离。 我坐到一旁单人沙发上,看着她,「你怎么在这睡呢。」 「我等你呀。」她坐了起来。 我轻嘆了口气,「回来路上,我给蒋纪远打了电话,他说人没事了,你也别太担心。」 「洗完胃,他第一时间就给我打了电话……唉,我就是觉的这事……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苏琪颇为苦恼的看着我。 我挪到她身边,抬手,轻抚着她隆起的肚子,「你现在情绪波动不要太大,不然会影响到胎儿的。」 苏琪皱着眉头,拉住我的手,眼神有点悲凉的看着我,「佳佳,下午我坐在这想了很多,我跟蒋纪远在一块……是有点违背伦理,如果我们不顾他妈妈反对坚持要在一起,万一哪天她再出这样的事,我想我们这辈子也不会幸福。」 我看着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孩子都这么大了……」 「这孩子我肯定要。」苏琪未等我说完便打断,酸涩一笑,「但我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不想看他左右为难的样子,更不想让他背着害死自己母亲的罪名。」说着她眼眶便红了,「我想离开桐城,反正我没有父母到哪都可能安家。」 「这怎么行,你单身带着孩子会很辛苦的,蒋纪远他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你觉的这事我会跟他说吗。」她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如果我不离开,等他妈醒过来,肯定会让他做选择。他妈要是再以死相逼,你说他要怎么选?」 天哪?我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会变的这么复杂,原本只想,只要他们没有血缘关系,那就完全可以在一起,没去想过世俗的观念,跟旁人的闲言碎语。 我刚想开口再劝劝她,苏琪定眼看着我,「我决定了,下周就走。」 「你……那你准备去哪里?」 「我想去国外把孩子生下来。」 「你走了……那蒋纪远怎么办?你别一时冲动。」我还是不同意她这么做。 她垂下头,轻抚着肚子,「其实……我好早就有这个想法,不是一时冲动。」她抬起头,眼泪朦胧的看着我,「我不想他(她)一出生被人说闲话。」 「你真的想好了?」我看她那样,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嗯,刚好我在英国有个朋友,我要是过去的话,她也能照应我。」 「姐,一个人在他国异乡,还要带着孩子,会很苦的,要不,你别去那么远,你回b市,这样也近一点,以后我们也好照应。」劝不动她,我只能让她离自己近一点。 「在国内,他迟早会找到我,只会纠缠不清,到时又是死结,要走就不能拖泥带水,不然只会让彼此更加痛苦。」 「可他毕竟是孩子父亲……这样会不会对他太残忍了。」我无法想像蒋纪远失去她跟孩子会变成什么样。我还很清楚的记的,苏琪跟我说起他知道她有孩子时,兴奋的话都说不好,若是失去她们母子,我想他会疯掉的。 「我这也是为我们好,万一他妈以后有什么事,那他就得背一世的骂名,那种罪太承重了,我宁可他一时痛苦,也不要他背负那样的罪责。」苏琪说到后面声色梗咽,「我爱他……我不能不顾及他的感觉。我知道他很爱我,可是……我们註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听到最后这句话,我眼一下就红了,抱住她,「姐……都是我不好,之前我不该老在你面前提他,更不该撮合你们。」 「这怎么能怪你,何况……我也没有后悔跟他在一起,你别说傻话,」她轻轻的推开我,眼角带着泪笑了笑,「虽然我跟他在一起时间不长,但我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还怀了他的孩子……以后我有孩子陪着,我也不会过的很差,你放心。」 「可是……」 「佳佳,以后你帮我多照顾着他点,我走后他可能会有一段时间很痛苦,但只要过了那段时间,我想他会明白我的心。」 我:「……」 「这事你要是敢提前告诉他,我会跟你绝交。」她一瞬间变的很严厉,又正色的说道:「我们现在必须分开。」
第二百零一章 情不知所起 「这事你要是敢提前告诉他,我会跟你绝交。」她一瞬间变的很严厉,又正色的说道:「我们现在必须分开。」 我怔怔的看着她,虽然她的决定让我心疼不已,但我从心底佩服她的果断,「我不说,但你去哪我一定得知道。」 「嗯,」她应了一声又道:「工作上的事,我会跟林会计交接,你可以升她做总监,她业务水评还不错。」 我看着她只觉胸闷的难受。 「我这两天先不来公司了,我想多陪陪他……」 「好,」我拉起她的手,「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苏琪从茶几上抽了张纸巾,擤了擤鼻涕,嗲声道:「我突然想吃舅妈做的春卷,还有糖醋排骨。」 我含着泪,嗔了她一眼,「那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说着我从包里掏出手机,给母亲去了电话,说苏琪想吃她做的春卷跟糖醋排骨,母亲在那头一听便笑了,说她昨天刚买了食材,让我们现在过去,她很快便能把春卷包好。 从公司出来,外面天已黑,坐在车里,我们俩都没再说话,都有点心不在焉各怀心事。 快到老区时,苏琪手机响了起来。我就坐在她边上,见她看着来电有点迟疑,铃声响了好多声,她才接了起来,声音有点轻「餵」了一声。 「我没事,你照顾好你妈就行,我跟佳佳回舅舅家吃去。」 听她说这话,我想应该是蒋纪远打的。 「嗯,放心吧。」 「你……别忘了吃饭。」 「嗯,好。」 …… 听着苏琪语气里不经意的轻柔,我心便纠了起来。苏琪这人外表总是让人觉的很强悍,可没有人天生是强悍的,那都是被现实逼出来的。她外在有多硬,那她内心就有多软柔,特别是当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她可以为之倾尽所有。 我试想自己要是换做她,不知道有没有勇气带着孩子离开?不敢想像生孩子时身边没有爱人会怎么?更不敢去想养一个孩子会有多辛苦? 而她下这样的决定,无非是为了爱。 再想到我跟邵易寒,我心便平静了很多。 ** 五天之后,苏琪把出国的事全都安排好了,连签证她都加急办妥,她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我想帮点忙似乎也用不上。 要走的哪天,她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医院找蒋纪远一块吃了顿午饭,让我过两小时后去路口接她,然后直接送她去机场,有一半行李她已全打包邮过去了。最近几天蒋纪远为了照顾他妈妈,一直守在医院没有回去,所以根本察觉不到她有什么变化,刚好明天他妈出院,他肯定会在那边陪她住几天,等他回他们一起住的公寓时,苏琪估计在英国那边已安好家了。 我到路口时,刚好见她跟蒋纪远从街边一块回来,看到蒋纪远小心翼翼的护着她,我有点后悔答应她来这接送。 两人走到医院大门口,停住了脚步,不知说了什么,没一会,苏琪主动抱住他,又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我看到蒋纪远满脸柔和,望着苏琪的眼眸更是柔情似水。 也不知道苏琪跟他说了什么,竟让他先回了医院,但蒋远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嘴里一直叮嘱着让她回到公司要给他打个电话。 苏琪站在医院门口,久久的望着他的背景。 这一幕,让我心里无比难受,我突然觉的自己对不起蒋纪远,可是……如苏琪所说,他妈要是再出事,那他的罪责真的就大了,他们也不可能有幸福可言。 去机场的路上,苏琪哭的很厉害,几乎喘不上气来。我跟着一块哭,让她要不别出国找一个小城市,只要蒋纪远找不到她就行。 可苏琪的决定从来不会改变的。 陪着她把行李託运完,我递给她一张银行卡,这是我唯一能为做她的,她说不用,说她这几年也攒了不少,但我硬塞给她,她刚买了房,身上还能有多少,何况等孩子出生用钱的地方多的是。 我说那是我给未来至儿的奶粉跟玩具钱,不是给她的,她才收了下来。 送她到安检口时,我没忍住先哭了,抱着她抽泣道:「姐,你要是在外国坚持不住……就回来,千万别苦了自己。」 「放心吧,就你姐我这种杂草放哪都能生存的好好的。」她用力的回抱着我,「帮我照顾着点他……让他别太难过,等孩子生了,我会给他发照片。让他……别等我……找自己的幸福去。」说到后面她几乎泣不成声。 我们俩站在安检口,抱头痛哭。 苏琪走后,我在停车场里坐了很多,心口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我觉的很累很累。 情这东西……真的是伤身又伤心。 我突然有种看破红尖的悲透。 相爱又能怎么样……到最后还不是要分开。 ** 三周后。 我重新接手总经理之位,每天一边忙工作一边坚持锻鍊腿,生活的重心全放在工作上,可就算我再忙,人总要吃饭睡觉,总会有那么点空余的时间,想到一些自己无法忘却的人和事,甚至成了一种习惯,每天晚上临睡前都要在心里默默的想一遍,方能安然入然。 从b市回来后,我没有再给邵易寒发过任何信息,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他同样也没有,但我不在有怨念,我想只要他好好的,我一切都可以接受,那怕他爱上别的人,我也会祝福他。 而现在最让我担心的人是蒋纪远。 苏琪走后的第二天,蒋纪远回公寓发现她的东西全不见了,便跟疯了一样满世界找她。那样一个沉稳睿智的人,在我面前哭的跟个孩子一样无助。 我差点忍不住告诉他一切,但我不能不顾及苏琪的顾虑,于是我生生的忍了下来。只是把苏琪开离的原因告诉他,她不愿意看他左右为难,更不想让他被人说成不忠不孝的人,也不愿意让他背负那样大的压力跟她在一起,她希望他能……找到正真属于他的幸福。 蒋纪远听后,很久很久才说了一句话,「你帮我转告她,我不充许她让我的孩子叫别人爸爸,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她。」 然后他说要休假一周,便消失了。我让郑杰找了好几天,才知道他把自己关在公寓里,哪里也没有去,天天在家喝酒,敲门也不开。 后来,我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拿了苏琪放在我这的备用钥匙上门去找他。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看到蒋纪远的那一刻,我对这两句话才深深的有所体会。 他是如此,我亦是如此,我们还真是同病相连。 于是,我把他从家里拉了出来,带着他去暗潮喝个天昏地暗,喝多之后,两个人跟难兄难弟一样抱头痛哭,给徐露弄的束手无策,只能任由我们发疯。 那一晚之后,蒋纪远正常恢復上班,原本就有点工作狂的他,变的更加可怕,跟打了血鸡一样,把工作摆的满满的,不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机会。 我想他能回来工作已算是好的了,就让他忙吧,这样总好过一个人呆在家里醉生梦死强。 可看着他连着出差两周也不打算休息的那个劲头,我不得不管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至从『恆通』入资后,宏达可以说顺风顺水,临市有两个项目竟然主动找上门来,还有银行那头,又多次主动约见我,很积极的希望能再跟宏达合作,甚至提出非常优惠的利息。 企业不管是大还是小,只要能跟银行搞好关系,那就没有发展不起来的。只要手上有资金没有吹不大的气球。上次要不是银行那边给我施压,那几个项目我们也不可能转嫁给别的公司。虽然我对银行的人有点痛恨,但又不能不跟他们合作,更是得罪不起他们。
第二百零二章 情场失意商场得意 有新项目就需要资金,有银行给做后盾,项目开展起来自然又快又顺。 而蒋纪远一人就把这两个项目全给包了,从洽谈到考察到签协议,他基本亲力亲为,同时还要管理公司宣传部那边一堆事,还要应酬,两周下来他整个瘦了一圈。 我看到他那样自我折磨,心里很是难受。 这天早上,开完会,我特地把他留了下来,看他眼底满是红血丝,不用想我也知道他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 「你这么看着我干吗?」蒋纪远若无其事的笑问道。 我定定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晚上都没好好睡呀?」 「一个人,总睡不好。」他淡淡的笑了一下。 「你要这样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我声音不由变的厉色。 蒋纪远往后一靠,脸上的笑意变的苦涩,「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每天晚上躺在那张床上……吸着她余留下的味道,我就控制不住的想她。」 他眉宇间的落寞,让我心纠纠的难受。 他深吸了口气,朝我浅浅的笑了一下,「放心吧,我没事……只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能不能顾照好自己。」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她睡觉爱踢被子,肚子大了之后她睡眠也不好,之前老是起夜,有时腿还抽筋,医生说是贫血,我买的补铁补钙的唯生素,她也没带走,也不知道……」 听他说着一句句不放心担忧的话语,我鼻子直发酸,我知道他爱苏琪,但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能那样细微的爱一个人。 蒋纪远说到后面眼都红了,他说他是真的放心不下,不管是大人还是大人肚子里的孩子,他说他不是不懂苏琪的苦心,可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他说拥有过再失去,还不如从来没有得到过,那样他或许就不会这样痛苦。 老天爷还真是会抓弄人,让这样相爱的两个人生生的分开。 再想到我跟邵易寒,真觉的人活着就是为了度劫。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只有品尝过酸甜苦辣的味道方能叫人生。 ** 忙碌时,时间总是过的飞快,转眼便到了一个月约期限的最后一天,可我还是没有收到邵易寒的任何信息。 心从最初的期盼到一点点的冰冷。 但到最后这一天,我还是忍不住幻想,他有可能会突然出现……直到午夜钟声敲想,我也没见到他的影子……或是一条信息,我才彻底死心。 我忍不住给他拨了电话,听到的却是对方已关机。 我坐在阳台整整坐了一个晚上,望着漆黑的夜,心里亦是黑洞洞的,像是透着风,凉飕飕的,从未有过的悲凉。 那男人看来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想我的命是他救的,即便他不想要,那我就帮他存封着直到哪一天,它彻底的死透。 ** 俗话说,情场失意商场得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跟蒋纪远都失恋的原故还是因为我们俩奋发图强的精神,公司项目一个接着一个顺利投入到宏达的怀抱,到年中盘点时,公司的盈利竟奇蹟般持平,杨铮在位时的亏损完全填平,预计年底会有不小的盈利。 年中盘点后,我招开了股东会议,想把这个好成绩跟他们一块分享,同时商议一下公司下一步发展方向。 会议当天,我很早就去了公司,在一楼等电梯时又跟蒋纪远碰了个正着,最近早上我们经常碰到,因为我们都来的很早。今天他一身深灰色西服,看着气色很不错,眼底的黑眼圈似乎也淡了一些。 「最近咱们俩是不是吃了什么奋兴剂了,天天来的比前台都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俩是干苦力的。」进电梯后,我朝他调侃。 蒋纪远轻笑了一声。 「昨天芳华还吱吱呜呜问我来着,说他们是不是来的太晚了,因为每天一来就见我们已经坐在办公室里了,心里很不安。」我笑着瞥了他一眼,「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会让他们很有压力。」 「多少肯定有点,这也不是坏事,至少其他人都不敢迟到。」 「噗,也是。」 蒋纪远面色一正,问道:「今天会议你让人通知『恆通』那边了吗?」 「通知了,他们投资部的应该会派人过来。」我回道。 「昨天那个刘总给我打电话,他意思『恆通』有意再追加注资,想把公司捧上市。」 「真的假的?」我颇为惊讶的看着他, 「应该是真,他让我问问你意思。」 我蹙眉,反问他,「那你觉的这是好事不是坏事?」 蒋纪远抿了抿唇,「恆通如果再注资,那他必然是要拿到控股权的,我们以后可能就没这么自由。但是这也是公司一个跳跃的大好机会,如果公司能上市,又有这么一个强劲的集团做后盾,对以后的业务及发展都有极大的好处。」 「听你的意思,这是好事?」 蒋纪远与我对视了一眼,「从长远来看,这是好事。」 「哦,」我心里有点暗喜。 我跟邵易寒只剩下『公司』这层关系了,我巴不得宏达与恆通永远绑在一块,那样我就能跟他……绑在一起一辈子。 「你……笑什么?」蒋纪远见我垂头偷乐,怪异的看了我一眼。 我抬眸朝他盈盈一笑,「我想,这样的话,宏达就相当是『恆通』的子公司,那我们以后说不定就有机会经常去『恆通』的总部走走,那么……我是不是就有可能见到他了。」 蒋纪远有点鄙视的横了我一眼,「能不能有点出息。」 「咱俩半近八两,谁也别笑谁。」我直接怼回去。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电梯刚好达顶层。 我跟蒋纪远从电梯里一出来,就见芳华笔直的站在前台,朝我们笑道:「我终于比你们早到了。」 我跟蒋纪远无语的对视了一眼,转身去了各自的办公室。 我在去新疆之前本来是让他们把我的办公室腾出来给蒋纪远的,但蒋纪远没让他们折腾。后面我回来,就让林敬业把间会议室边上那间收拾出来给他当办公室,那间原来杨铮是用来当娱乐室的,空间满大的,做副总办公室也足够。 进办公室,我刚坐下来,芳华的咖啡便送了进来。 这两年来芳华被林敬业调教的很好,变的细心,做事也利落了很多。 我接过她递上来的咖啡,见她眼角黑眼圈有点重,便道:「芳华,你住的远没必要这么早过来,正常上班点到就行。」 「没事,」她谦谦的笑着。 她这么说我也不再多说,吩咐她把开会要用的资料都复印好,先发到会议桌上去,一会人来了就不用进进出出的手忙脚乱。 芳华出去后,我打开电脑,做着每日第一件事,查看邮箱。 正忙着回覆邮件时,听到外头有人敲门,随即门从外推了进来。 我视线从电脑往门口瞥了一眼,与莫子玉的目光碰了个正着,不由的笑了一下,放下滑鼠,起身问道:「你怎么来这么早?」 莫子玉今儿穿的比较休闲,但他气质好,随便穿都让人感觉很矜贵。 「怎么,我来的早你还有意见。」他笑的让人如沐春风。 我嗔了他一眼,往他身后瞄了瞄,笑问道:「诶,今天怎么没带你的小尾巴一块过来?」听说自从他从出院,白晓雨便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几乎可以说是他的贴身护士,因此我给她取了个外号。 「那个……她感冒了。」莫子玉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又道:「我眼睛已经恢復的差不多了,以后估计也用不上她了。」 「她跟在你身后都有小半年了,没有她你能习惯吗?」我冲口而出。
第二百零三章 他怎么可以跟别人结婚 「她跟在你身后都有小半年了,没有她你能习惯吗?」我冲口而出。 莫子玉看着我的神色有一瞬的错愕,随之一笑,「那有什么不习惯的。」 我绕过办公桌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左右看了看,「真的好了。」 莫子玉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怎么,我康復了你还不高兴呀?」 「说什么呢,」我抬眸横了他一眼,正色问道:「復检时医生怎么说的?」 「嗯,」他抬了抬眉头,似在回想,「医生说视力想要完全恢復跟以前一样,估计有点难,但我现在的视力也不会退化。所以让我放心。我现在的视力0.8,还不错。」 「那太好了。」 「嗯,」他轻点了一下头,瞥了我办公桌上的电脑一眼,又转眸看我,「你好像瘦了很多,听说你最近很拼命,别把身体搞坏了。」 「你看我这精神头,像有事吗?」我朝他笑了笑,走回到办公桌后,问道:「喝点什么?」我话刚落,芳华敲门,端着一杯茶水进来。 莫子玉接过杯子道了声谢。 很快她便又退出去。 莫子玉看着门关上,轻笑道:「你这秘书调教的不错,比之前成熟了不少。」 「我眼光不错吧。」 …… 两人闲聊了一会,我把蒋纪远早上在电梯里跟我说的事,又跟他说了一下。 莫子玉听完微蹙眉头,问我是怎么想的? 我照搬上蒋纪远的思路,说从公司的长远发展来看,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我刚想再谈谈自己的想法,他突然打断我,问道:「你是不是还没有放下邵易寒?」 他说起邵易寒那三个字时,眼里有一丝狠厉一闪而过。 听到那三个字,我心口止不住疼痛,微扯嘴角,目光瞥向窗外,眉间染上淡淡忧伤,「在北疆如果不是他救了我,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他跑去北疆找你了?」莫子玉有点意外。 「嗯,我们被埋在地窖里整整六天,他被救同来时,心跳都停止了……为了救我,他把吃的全给了我,为了把稀少的空气让给我……他憋着气……」一说起在地窖里那几天,我便无法遏制的想他。 莫子玉听我说完,久久没有说话。 九点整,会议准时开始。 恆通派来三位投资部的人,说是昨天晚上刚到的桐城。我忍住向他们打听邵易寒的冲动,寒宣客套了一下便开会。 会议首先由财务主管汇报盘点的情况以及公司目前的资金流和帐面情况。随后我说了一下公司下一步的计划。 大家听完之后,问了一些问题,我跟蒋纪远一一作答。问的比较多的自然是恆通的人,莫子玉坐在那像是在发愣就没哼过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眼色,他似乎都没接收到。 会议结束后,恆通的人说想单独跟我聊聊,我便知道他们是要跟我聊什么,我直言,公司我做不了全主,所以还是让他们当着股东的面说。 如蒋纪远早上所说,他们有意高价收购宏达,并保证不干涉宏达的决策权,但在利润方面会有一定的要求,并承诺在收购后第二年,把公司推上市……他们开出来的条件很优厚,愿意以原始股十倍的价格收购。 我没有直接答应,说我们需要考虑一下。他们表示这事不着急,让我们好好想一下。 散会后,莫子玉跟着我回办公室,一进门,他就说:「把「海龙」持有的股份转给他们吧。」 我惊诧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理由很简单,我不想跟『恆通』扯上关系,之前他们只做股东我没话说,但他们要控股权,那我就退出来,一山不容二虎。刚好最近海龙也缺资金,他们愿意高价收购,我很乐意成交。」 「你要是不愿意让他们控股,我们可以拒绝的。」 「从利益的角度来说,这是好事,宏达一但上市,资产肯定会翻几翻,以后业务自然也会勐增,没有一家公司会不愿意投靠这样的大集团。」莫子玉极为冷静的说道。 随后他又跟我再三说明,他不是意气用事,还说他之前投在宏达这里的钱,只是想帮我一把,也没想过要怎么样,现在能有十倍收益,算是很好的回报,所以他没有任何意见。 他面上说的很合情合理,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他转让股权有点负气,我心想或许是因为他父亲的事吧,不管怎么说,恆通是邵家的,他又怎么会跟邵家合作。 莫子玉走后,我去了蒋纪远的办公室,把莫子玉主动提出转让股权的事跟他说了一下。蒋纪远觉的这样没什么不好,一山确实容不得二虎,何况还是有恩怨的两大企业,但他说这事先别答应那么快,耗个一两个月在说。 在大事决策方面我向来比较信任蒋纪远。 之后蒋纪远问我晚上宴请恆通的人我去不去。像这种应酬一般都是由他出面的,但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人的消息,便说晚上跟他一块去,蒋纪远瞭然的看了我一眼。 晚上宴请的酒席,定在公司附近一家酒楼,我让芳华要了一间最大的包间,又吩咐郑杰晚上六点钟准时去酒店接人。 六点下班时,我跟蒋纪远还有林敬业三个人散着步过去,因为离的很近。到酒楼我让林敬业去点菜,我又跟蒋纪远在包间里聊了会,蒋纪远说一会人来了就闲聊,不要跟他们谈公事,这样我就好打听我想知道的事。 跟蒋纪远共事久了,感觉有时他比我还了解我自己。 刚聊了会,包间门就被人推了进来,恆通那几个人鱼贯而入,我跟蒋纪远起身去迎,客气的一一握手。他们见我们两个老总都亲自过来,有点受宠若惊。 席间,酒过三巡大家话也就多了起来,蒋纪远跟林敬业向来就比较会聊天,一会聊家事,一会聊国事,东南西北好像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聊的胜欢。 敬酒时,蒋纪远似无意间的问了一句,「诶,你们投资部是不是换老总了,我记的之前是邵总在负责这块,近来好像都没怎么听到他的消息,是不是去别的部门了?」 恆通代表里一位较为年长的主管,眯着眼笑道:「我们邵总,前段时间去国外学习,前两个月刚回来,这不一回又要结婚了,所以比较忙。」 我听到结婚两个字,整个人就傻了。 蒋纪远很快的扫了我一眼,又若无其事的问道:「那到时我们得去讨杯喜酒喝。」 「以后恆通跟宏达都是一家人,邵总肯定也会邀请的。」那人又笑着。 坐在他边上的一位年轻男子跟着说道:「听说我们邵总结婚的对像是他的初恋女友,两人中间分开了将近十年,这次在国外又碰上了,所以一回国就决定结婚。」 「这真是缘份呀。」另一人笑着附和。 听到这,我握着酒杯的手,不由的发着颤,脸上的笑容,如果有镜子照的话,一定笑的比哭还难看。 蒋纪远用余光瞄了我一眼,起身又敬了那几个人一杯酒。 等蒋纪远敬完酒,我藉口去洗手间,先行从包间里出来。 走在走廊里,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麻木的,耳朵好像都听不到声音了。 「佳佳,你没事吧。」蒋纪远很快追了出来。 我一脸木讷的看着他。 他微蹙着眉头,随即,勐地把我揽进怀里,拍着我的肩,「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 我感觉自己心痛的像是要窒息了,却就是哭不出来,他竟然要结婚了。 我勐地推开蒋纪远,低吼道:「他怎么可以跟别人结婚呢?
第二百零四章 你疯了 我勐地推开蒋纪远,低吼道:「他怎么可以跟别人结婚呢? 「佳佳……你别这样。」向来能说会道的蒋纪远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了。 我以为自己能面对他和别的人在一起,原来想的跟真真面对完全不一样,我根本就无法接受。 「哈哈哈,」我低低的笑了起来,「他说过,没有我他不会幸福的,他怎么可以娶别人。」 「他为了救我命都可以不要……」我眼眶终于红了,「不……我要去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好,我陪你去。」蒋纪远拉起我的手便往外走,一边从兜里拿出手机,就给林敬业打电话。 「老蒋,你放手,你别管我。我自己去。」我甩开蒋纪远的手,没让眼泪掉下来,「我没事的,你回去,我们俩都走了太失礼了。」 「失什么礼,有林敬业在算是很给面子了。」 我突然变的很冷静,「我真的没事了。」 蒋纪远定定的看了我半天,「你太镇定了,也太反常了。」 我不由苦笑,无力的瞥了他一眼,「难到非得让我哭闹才算正常吗?」 蒋纪远被我呛的无语。 「让郑杰送我就行,你喝了酒也不能开车。我还得去趟b市,该问的还得问,不然我会难受一辈子。」 他抬手,轻轻的摸了一下我的头,「你变坚强了。」 「挫折总能让人变的强大。」我自嘲的笑了一下,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蒋纪远上前重重的抱了我一下,「至少你还可以去争取,比我幸运。」 ** 飞机在b市降落是凌晨两点多,到酒店差不多三点半,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站在窗户边,盯着酒店外面的街道怔怔发愣。 来的路上,我内心悲愤至极,经过几个小时的沉淀,心绪渐渐平復下来,只是……我还是无法相信他真的要娶别人? 那人说,他要娶的人是他的初恋,他的初恋难到不是我吗?还是说从一开始他说的全是谎话? 想到这,我突然想起他父亲提到的那个人……沈欣,难到他真的是因为我跟她长的像,他才一次又一次的救我? 可他对我的爱……是那样深刻,这怎么可能有假? 望着窗户谧静的街灯,我突然有点害怕,怕他身边站着的人……会是那个女的,那叫我要如何去对面? 越想心越乱。不知不觉外面天都快要亮了,我看了眼时间快五点了,自己竟在窗边站了一个多小时。 我心想反正自己也睡不觉,不如早点过去问个清楚。 进洗手间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见镜子里的人,一夜未睡脸色显的有点憔悴,眼睛有明显哭过的痕迹。我便画了个妆,又换了身衣服,显的精神一点才拿包出门。 酒店门口有守夜的计程车,我打了车就直接去了邵易寒在昌平的别墅。 计程车到别墅区大门口还很早,不到六点。 想着上次来,他面无表情说他不爱我……而我一直坚信着,他是因为身体有问题才会那样绝情的推开我。可现在他既然要跟别人结婚了,那是不是说明他身体根本就没有问题,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 一个月的期约,他连条简讯都没有,要是他还爱着我怎么可能做的那样绝情。 问自己,现在要以什么样的身分去置问他? 想到这,我的步伐不由的慢了下来。 瞬间我没有抬步的勇气,人家早已在两个多月前就说不爱了,我这样上门又算什么? 可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娶别人呢? 蒋纪远说的对,至少现在我还有争取的机会,若是真等到他娶了别人那我后悔也来不及。 我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又振奋了起来,脚步也跟着快了起来。 走到邵易寒住的那幢别墅前,我心跳不由的加快,抬手按门铃时,感觉手心都出汗了。 可我按了半天门铃,里面也没有动静。 我想,是不是因为我来的太早了? 便站在一旁等了会,到六点半时,我又按了几次门铃,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我在大门口站了大半小时,腿有点不服舒,看到对面路边有石凳,便走了过去。 坐下后,我心想,难到他不住在这里了?毕竟这里离市区有点远。 犹豫了一下,我给狄宸发了一条微信,问她邵易寒现在住在哪里? 可微信发出去十几分钟,她也没有给我回,我只好坐着死等。 清晨,别墅区里很安静,偶有一些晨练的人路过,便看不到什么行人,这幢别墅比较靠后,环境优美还清静,地理位置倒是绝佳的。 我目光四周转悠着,时间一秒秒过去,我坐在石凳上开始有点犯困,可我内心却像烤着火一样焦躁。 又等了将近半小时,我忍不住,给狄宸去了电话,呃,竟然提示对方手机处关机状态,难怪她半天没有回我信息。我想到她的身份,估计又是训练去了。 我没在多想,找到郭子良的手机号,便拨了过去,电话还没接通,突听到汽车轰鸣的声音,便抬头望了过去,一辆黑色宾利由远而近,对面别墅大门缓缓打开,车子如鱼滑了进去。 我忙挂了电话,跑了过去,在大铁门快要合上那一瞬沖了进去。因为跑的急,我的腿还是会有点疼,便放慢下来,反正人进来人,我也不急了。 看着前面的车子绕过绿化带,在别墅门口停了下来。 我紧盯着车子,急走了两步,看到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下的人的不是邵易寒,而是一个女的。 因为距离还有点远,我看不清她的长相,但那人身材娇小,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一头长髮披在肩上,手臂上夹着包,应该是个美女。她绕过车头,走到副驾驶座旁,打开车门,像是要弯身去搀扶车里的人,但车里的人没让扶,直接下来,那人正是邵易寒。 看到这,我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从知道他要娶别人时,我脑海里便全是他与别的女人并肩而立的画面,而现实远比想像要残酷千百倍。 我看着两人并肩进了大门,心脏处勐缩抽,跟着疼痛起来。 俩人一大早从外一块回来,那女的还开着他的车,现在又并肩一起进了门,这关系可见非同一般。 我突然没有勇力往前走,我害怕……害怕看到他对别的女人温柔,更害怕他对我的冷漠。 可我心里深处又不甘,我不信他曾经对我的深情全都是虚情假意。既便是因为我长的跟某人相似,那他也没有必要拿命来救我。 想到这,我脚步不由又加快起来。 走到别墅门前,我深吸了口气,抬手拍了拍门,我想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他一个答案。 半天,里面没人来开门,我脑袋瓜不由又乱想了起来,抬手便又重重的拍了几下,一边叫道,「邵易寒……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想这里一定有摄像头,他肯定是看到了我所以才迟迟不给我开门。 拍了好几下,里面还是没动静,脑海里便浮出他跟那女的不可描述的画面,我心下燃起熊熊烈火,用脚踢了两下门,喊道:「邵易寒……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死在这给你看。」话落,我打开包,从化妆包里找出一把小剪刀,跟着往里喊,「反正我命是你救的,我现在还给你,以后咱们就两清。」喊完我把包扔到一边,拿起剪刀,连迟疑一下都没有便往手腕上狠狠的割去。 剪刀还没落到手腕上,门「嘭」地一声,从里拉开。我拿着剪刀的那只手便被人扣住。 「你疯了。」男人怒吼道,兇狠的瞪着我。 「我是疯了,」我瞪着他吼的比他还要大声,「反正你都要娶别人了,我还活着干吗?」音落,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便红了眼。
第二百零五章 这条命给你当贺礼 邵易寒拧着眉头与我对视着,眼底是我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而我见他又瘦了一大圈,眼窝变的更深,心便纠疼了起来,他怎么瘦成这样了呢? 「哥,是谁呀?」一张娇俏的脸从他身后探了出来。 我有点仇视的扫了她一眼,那张脸长的很甜美,尤其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皮肤又好,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出头。 那女的看到我,微张大嘴,「你……你是沈……」 「早餐做好了吗?」她话没说完就被邵易寒打断。 那女的撅起嘴,横了他一眼,转眸朝我笑了笑,「你们聊……我去做早餐。」 看着他们俩亲密交流的眼神,我感觉心在滴血。 我忍住欲要溢出来的眼泪,直视着他,「她就是你要娶的人?」我讥笑了一声,「果然男人都一个样,没有不喜欢年轻漂亮的。」 男人眉头压下,抽走我手里的剪刀,冷着脸,「谁跟你说我要结婚了?」 我吸了吸鼻子,「你下属说的。」 邵易寒眼眸微抬,睨了我一眼,「所以你才跑过来的?」 我凝视着他,没回话。 他也没再问,黑眸静静的跟我对视着。 过了一小会,我轻声的问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我扁了扁嘴,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梗声道:「你肯定是不爱我了,所以我说的期限,你连个回信都不给我。」苦笑一声,「你不爱我了,我也不勉强你,可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不想欠你的……你要是跟别的女人结婚,我就用这条命给你当贺礼……」 「你在说什么呀?」邵易寒冷声打断了我,「什么期限?」 我甩开他的手,抹了把眼泪,「我从桐城走的时候,我给你发过一条微信,我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一个月后,你不来找我,那我就彻底把你忘了。」 邵易寒定定的看着我,「那你还跑过来干吗?」 听这话,我抬手便往他身上重重的捶去,「你他玛就是一个混蛋。」我彻底抽泣出声,「你让我怎么忘……除非我死了……我死了就能把你彻彻底底的忘记掉。」说着我便去抢他手里那把剪刀。 他抬手便往远处扔去,剪刀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掉进前面泳池里。 我错愕的瞪着他。 男人看着我,微扯嘴角,「我以为你很有骨气,说不纠缠就不纠缠了呢。」 他说这话的口气,有点奇怪,像讽刺又似有点气恼。 我咬着唇瞪他,「那你干吗要管我死活,我死了就不会纠缠你。」 「这是我家门口。」邵易寒有点无奈的掀了掀眼皮,「你要是在这死了我还得去坐牢。」 我被他这话气的,眼泪翻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吼道:「好,我不死在你家门口,我去别的地方死,这总可以吧。」话落我扭头便走。 还没走出两步路,手腕便被他扣住,一拽,我身边不由迴旋,便跌进他怀里,被他紧抱在怀。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痛哭了起来,随即挣扎着想推开他。 邵易寒紧紧的把我禁锢在他怀里。 我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力气,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感觉头还有点晕,身体虚而无力,躺在一张大床上。没看到想看到的人,我有点小失落。 扫了一眼房间,灰白主色调,装修的比较简约,一看就是男人的卧室。 想着自己在晕倒前,是在邵易寒的怀里,我嘴角不由勾了勾,就知道他不会那么绝情。 「你醒了,有没有觉的那里不舒服?」女孩甜甜带着一点点糯糯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抬眸望过去,便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让人反感不起来。 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医生说你是因为低血糖才晕倒的,可把我表哥给急的。」 「你是?」这时我才听清她对邵易寒的称唿,之前好像是自己误会了。 「我叫郭蓉,是邵易寒的表妹。」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是郭子良的妹妹?」 「嗯,你也认识我哥呀。」她说着已坐到了床边。 确定自己之前误会了,我有点不好意思,「刚才……我还以为你是……」 「以为我是他女朋友?」她笑着抢答道。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哦。」 「嘿嘿,没事的。」说着,她把托盘放到我腿上,「你快吃点东西吧。」 我看了眼托盘里丰富的早餐,又往门口看了一眼,「你表哥呢?」 「他在楼下,跟人说事呢。」 「哦,」我端起牛奶,喝了半杯,见郭蓉直盯着我,我微蹙眉头,「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不是……我发觉你跟我表哥别一朋友长的好像。」 「是叫沈欣吗?」 郭蓉惊讶的瞠大眼,「你也认识沈欣?」 「不认识,只是听人说过我跟她长的有点像。」我垂下头,心里有点憋闷,随即不经意的问道:「你表哥要结婚的对像是她吗?」 「阿?不会吧?我也不清楚?」郭蓉的语气比我还惊诧,「你听谁说我表哥要结婚了?」 听这话,我眉头纠起,抬眸望向她,「他们公司里的人说的。」 郭蓉看着我,长长的『哦』了一声,小眉头皱了皱。 难道又是我搞错了? 可听他们明明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 郭蓉见我发愣,拿手在我眼前晃了一下,「你快吃吧,一会都凉了。」 我刚拿起勺,就见邵易寒从门口走了进来,与他对视上,我便挪不开眼。 「小蓉,你先回去吧。」邵易寒走到床边,虽是跟郭蓉说话,但眼眸依然与我对视着。 郭蓉扫右左看了一眼,瞭然笑了笑,「好的,但你别忘了吃……」 「我知道。」邵易寒转眸朝她笑了一下,打断她的话,像是不想让我听到她下面的话。 郭蓉朝我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 我报以一笑。 看着郭蓉出了房间,我再抬眸去看他。 邵易寒坐到刚才郭蓉坐的位置,端起托盘里的粥,又拿走我手里的勺子,抬眸看了我一眼,嘴角微抿,随即低头,舀起一勺粥递到我嘴边。 我直愣的看着他,鼻头泛酸,眼里便起了一层雾气,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快吃。」他语气带着几许命令的口吻。 我张嘴含住,吃下。同时眼泪不可控又流了出来。 邵易寒蹙眉头,起身把床头柜上的抽纸盒拿了过来,从里抽出一张纸,给我擦了擦眼角,「别哭了。」 我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跟开了闸的水龙头。 邵易寒无奈,把托盘从我腿上端走,放到床头柜上,又把粥放下,侧身坐到我身边,把我抱进怀里,「别哭了好不好,嗯,再哭,我心都快要疼死了。」 我侧头便在他肩胛骨上,狠狠咬下,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恨了。 我用了全身之力,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 「嘶……你怎么又咬我。」 我松开嘴,朝他脖子便想再来一口,他的动作却比我更快,扣起我下颌,侧头便把我的嘴堵上,触极他软柔的双唇,我脑袋便短路了。 邵易寒像是飢渴了很久的恶狼,贪婪的吮的着我唇,从疯狂剥夺到柔情缠绵。 吻了很久,他才依依不捨的放开我。 我趴在他怀里,被他吻着浑身没力,双眼迷离。 他手轻抚着我的脸,眼眸深邃,像是望不到尽头的海洋,微勾嘴角,低哑的说道:「身上全是你的牙印,以后出去跟人泡澡,会被人笑死的。」 我气息微喘,绷起了脸,「邵易寒你给我老实交待,你之前为什么要那样对我,还有是不是真的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某男清咳了两声,瞥开目光,「那个……先把粥喝了。」 「你不说清楚,我不喝。」我态度坚决,一想起他这段时间对我的绝情,刚消散的怨气又凝聚了起来。
第二百零六章 反正我娶定了你 「你不说清楚,我不喝。」我态度坚决,一想起他这段时间对我的绝情,刚消散的怨气又凝聚了起来。 邵易寒轻嘆了口气,垂眸与我对视,眼眸变的深凝,「从地窖里被救出来后我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所以我一直没有联繫你,后来……又查出一些别的问题……说是血癌。」 听到这,我整张脸起皱了起来。 他抬手揉了揉我的眉头,「你别担心,已经找到匹配的骨髓了,当时我对这个病并不了解,而且在那边找了好几个月一直没有找到适合的,所以……我才想跟你断了。」 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你觉的你跟我断了,我就会爱上别人,嗯?」 他下颌抵在我肩上,「我在网上查了,这病要是找不到合适的骨髓,我熬不了多久……我不想你看着我那样离去……」 「邵易寒……你记住,没了你,我活着就是行尸走肉。」我打断他,「你对我的冷漠跟绝情,会让我生不如死,你知道吗。」话落我又低泣了起来。 「是我不好,不哭了。」他双手环在我嵴背上,轻轻的拍着。 过了好一会我才止住抽泣,捧着他的脸,看着他有点陷进去的眼窝,心跟着纠了起来,「你瘦了好多?」我心想,难倒是做化疗做的。 「想你想的。」他淡淡的笑着。 「你不是要跟别的女人结婚吗,还想我干吗?」我嗔道。 「这事……是公司里瞎传的,好多人很久没看到我,然后就开始乱猜测篇故事。」他有点无奈的说道。 「那我听到的,人家可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睛的。」 他低头在我嘴角亲了一下,「在有鼻子有眼睛……那也是假的。」 我横了他一眼,手指轻抚着他的眉眼,柔声道:「以后我陪着你,有病咱们就好好治。」 「嗯,」他额抵了下来,「对了,你说的那个什么一个月期限,我是真的没有看到微信。其实你从b市回桐城后,我就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又想……或许你离开我也能过的很好,然后每天逼着自己不去想你。」 「明天我们就去把证领了。」我很是正色的说道。 邵易寒倏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挑眉,「莫非你还是想娶别的女人。」 「不是……你别冲动。」 「我现在只问你,想不想跟我结婚。」 他一脸纠结看着我,「我……我这病对以后的生活多少会有点影响,还有可能……」 「邵易寒,」我厉声打断他,「你觉的我会在乎这些吗,还是说,你真的想看我去死呀。」 男人眉头压下,面色变的严肃,「你要是敢再有半点轻生的念头,你试试看。」 「你要想打消我轻生的念头,那我们就去领证。」 「结婚不是儿戏。」他依然蹙着眉头。 我直视着他,「我态度像在开玩笑吗。」 「你……这事,那有女的先开口。」男人眉头松开,眼波微盪。 看他那个样子,我就知道他松动了,一下有了底气,「反正我娶定了你。」 「谁娶谁呀。」他笑意勾人,低头便在我唇上咬了一口。 我双手环在他脖颈上,眉眼有了点笑意,「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领。」 「你就那么着急想嫁我呀。」 我下颌一台,「我得早点下手,免的有些人惦记。」 邵易寒噗嗤一声笑了。 我晃了晃他的脖子,「说话呀,我们什么时候去。」 他拉下我的手,正色的看着我,「这事,要不要回去跟你父母商量一下。」 「这事我自己能作主,再说我都多大了。」 「那我怎么说也得先去拜访一下吧,不打声招唿就把他们宝贝女儿给拐了,以后肯定对我有意见的。」邵易寒轻声柔语。 我微蹙眉头,「他们巴不得我早点嫁,没有必要弄那一套。」 「我可不想他们以后不喜欢我。」说着他抬手揉了揉我的头髮,眼底柔情蜜情。 我看着他,一时有点出神,感觉这一切有点不真切。昨天我还在痛苦的泥潭里……没想到此时是真切的依畏在他怀里,而且我们谈的是我们的婚事,而不是他跟别人的婚事。 邵易寒见我发愣,蹙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你捏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我很认真的说道。 邵易寒轻笑出声,抬手在我脸上捏了一下,「疼不?」 我勐地趴进他怀里,笑道:「疼。」 邵易寒在我耳边愉悦了笑了起来。 两人抱着腻歪了会,邵易寒餵着我把粥喝完,然后让我再睡一觉,说我看起来脸色很不好,我怕睡着后又会恢復到原来的样子,便抱着他不放,让他陪着我一块睡。 邵易寒很无奈,更陪着我一块躺下。 依畏在他怀里吸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我心里泛起层层涟漪,把脸紧贴在他胸口,找到一个最舒适的姿势,闭上眼,没多久便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的很沉,睡到下午三点多才醒过来,醒来时,邵易寒没在边上。 看不到他的人影,我莫明的没安全感。 从床上坐了起来,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想到邵易寒说的那个病,我想拿手机上网查一下,这时才想起来,自己把包扔在门口了,刚要下床,目光瞥到一旁的柜了上,放着一个小包,正是我背的那个包。 我拿了手机便开始搜索,网上的解释还是比较清楚易懂的,说这种病分急慢性、早晚期两类,但只要找到匹配的骨髓,基本就没有问题。 邵易寒说已经找到了,那他是不是就不会有事了? 「醒了?」邵易寒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 我放下手机,朝他笑了笑,「你什么时起的。」 「你睡着了我就起来了。」 我嗔了他一眼,「还说要陪我睡。」 他轻笑,把水杯递到我面前,示意我把水喝了。 我接过杯子,一口气,全喝了。 「你腿怎么样了,全好了吗?」他坐到我身边,接过我递上去的空杯,放到床头柜上。 我幽怨的横了他一眼,「差点变成瘸子了。」 他眉头拧了起来。 我垂下眼睑,着着他的手,「我醒来之后,没见到你,徐露说,你被你父亲接回b市,我不顾腿上的伤便追了过来,哪里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回b市,我找不到你的人,当时……很颓废,就没好好配合治疗。被医生骂了好几次。然后,他们都说,要是你回来了,看到我成了瘸子肯定会把我给甩了。」说到这我抬头,便撞进他的漆黑的眼眸里,他眼里有疼痛的东西在翻涌。 我往他身边挨近,把头靠到他肩上,拉住他的手「我怕被你甩了,后来就很配合治疗。」活落,我还傻笑了一声。 邵易寒下巴在我头上蹭了蹭,「你怎么那么傻。」 「我是有点傻,知道你回来了,也不管脚还没好便跑了过来,」我抬头瞪他,「然后,你还那么残忍的跟我说,你不爱我了。」 「是我不好……」 「那时,我心想,难到是你看到我一瘸一拐的……所以就不要我了?」这话我其实是逗他。 邵易寒微推开我,扳正我的肩,让我与他对视着,「其实我回来的那天就很想去见你,但我不能去,那时还没有找到跟我匹配的骨髓,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所以才会那样说。你以为我看着你那样走了,心里好受呀。」 「可你不知道,你当时那个绝情的样子,有多伤我的心。」
第二百零七章 秀恩爱 「可你不知道,你当时那个绝情的样子,有多伤我的心。」 邵易寒又把我揽进怀里,「对不起。」顿了一下,他又说,「那天你给良子发微信说你要去夜总会,他把微信转发给我了,问我怎么处理。当时我让他过去别让你出事就行,可后面你又发来那些照片……最后我还是没忍住,跑了过去,到那,你喝的醉醺醺的,我把你送回酒店你都不知道。」 我有点惊诧,「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狄宸。」 「要是狄宸,她怎么可能帮你洗澡呢?」某男揶揄道。 我拿手指在他肩上捅了一下,「哼,偷占我便宜。」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我还亲了你好几回,你都不知道吧。」 呃! 「你……趁人之危。」我嗔道。 「我还抱着你在床上躺了好久,」他声音突然变的低沉,「心想,再抱十秒就走,可到了十秒,我又想再抱十秒,直到外面天都亮了,还是捨不得,可我又不能不走。」说着,他把我抱到了腿上,「那天晚上我又去了酒店,前台告诉我你退了房,我当时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我以为你决定……不在纠缠我了,因为之前你是那么说的。」 靠在他怀里,听着他低低幽怨的说着,我心里酸酸又甜甜的。 「后来,我想你回去也好,只要你过的好就行。可当你真的连条信息一个电话也没有了之后,那种感觉真的很悲凉。」 我在他下巴亲了一下,「我当时……也想,只要你过的好就行,可当听到你要结婚了,我便无法再伪装下去。」抬眸,我望进他眼里,「好在,我来了。」 「嗯,谢谢你能来。」他低头吻了下来。 轻轻的,如蜻蜒点水。 那一刻,我觉的很幸福。 傍晚,邵易寒开车带着我去酒店退房,我不想让他开车,怕他劳累,但他坚持,我便随他。 到酒店拿完行李,他又带着我去吃饭,去了一家非常有格调的西餐厅,俩人跟热恋中的男女一样,明明对面有很空的位置不坐,非要挤在一起腻歪,手拉着手,谁也不愿先放开。 然后用餐的时候就尴尬了,手肘总能碰到,我要挪到对面去坐,他还不让。 最后,他干脆先不吃了,把我的盘子给端了过去,给我切好牛排,再一口一口餵给我吃。男人把我餵饱后,让我餵他,好在我们坐在角落里,不然真的是……被人笑死了,两个加起来都六十岁的人了,还秀餵食这种幼稚的恩爱。 可当时,我们并不觉的幼稚。 我觉的我的脸皮也被他带厚了。 从西餐厅出来,邵易寒说去看电影,我怕他太累了说不想看,想早点回去。他便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问我,想早点回干吗? 我被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看的莫明脸发热,明明我心里很盪坦却被他那么一问,脸就红了。 他见我脸红了,嘴角扬起,那双桃花眼更是清亮透澈的比钻石还要璀璨,看的我心头砰砰跳。 回去的路上,他嘴角一直扬着,还放了歌,跟着轻哼,心情可见不是一般的好。 我拿出手机,给蒋纪远发了条微信,告诉他自己得在b市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又得辛苦他了。 蒋纪远很快便回了过来:【呆一段时间?这意思我能理解成,你们和好了吗?】 我不由笑了一下,回了过去:【聪明。】 「跟谁聊呢?」邵易寒见我看着手机乐,问了一声。 「我的副总蒋纪远。」我笑盈盈的回道。 邵易寒横了我一眼,眸子眯了眯,「我的副总……叫的那么亲密。」 「那必须的,」我故意挑衅。 邵易寒「哼」一声,佯装生气了的样子,把脸扭了过去。 我轻嘆了口气,「你不知道,这小半年发生了好多事。」 他听到我语气有点哀伤,又转回头来,伸过手来拉住我的手,「跟我说说。」 我看了他一眼,便把蒋纪远跟苏琪的事讲给他听。 邵易寒听完,久久无语只是握着我的那只手,越发的紧。 「你说他还会爱上别的女人吗?」我摇着他的手问道。 邵易寒看着前方,轻摇了摇头,「估计很难,毕竟有了小孩,不一样。」 「你说……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真不知道他妈是怎么想的。」接着我又跟他叨叨自己被他『抛弃』后的生活,说自己有多努力工作,公司现在发展的有多好,夸他当初眼光好投资了宏达。 邵易寒开着车,安静的听着我一路碎碎念。 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 回到别墅,邵易寒车子没有下地库,直接开到大门口,车子刚停稳,楼前的灯突然亮了,我才看到另一头也停着一辆车。 「谁呀?」我突然有点紧张。 邵易寒停好车,往大门口瞥了一眼,「应该是子良。」他话刚落。郭子良就出现在大门口,双手叉着腰,朝我们这边嚷道:「你没事关手机干吗?」 呃! 「你把手机关了?」我问邵易寒。 他朝我挑了一下眉头,「我不想别人打扰我们。」说着,他推开车门先下了车。我跟着也下了车。 郭子良看到我微愣了一下,随即瞭然的讥笑一声,「我说呢,原来如此。」 我有点尴尬朝他笑了笑,「他说手机没电了。」 邵易寒无视他,走到后备箱把我的行李拿了出来。 「手机没电才怪,就他那得性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不就是怕别人打扰你们约会吗。」郭子良咬着牙说道。 邵易寒推着行李,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瞟了他一眼,「你那么着急找我干吗?」 郭子良像是被他气的说不出来话,手指指着他点了好几下都没说出话来,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生动。 邵易寒上前拍了一下他的手,「哑吧了。」然后笑嬉嬉的拉着我先进了门。 「我说……你能不能正经一点。」郭子良在身后喊道,紧跟着进来,眼见邵易拉着我要上楼,便小跑着上来,拉住了他,朝我不自然的笑了笑,「那个……我跟他说两句话。」便要把他拽走。 邵易寒收回手,笑道:「我都跟她说了。」 郭子良微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邵易寒,问道:「都说了?」 邵易寒点了点头。 郭子良突然大叫了一声,「太好了,」然后一副告状的神态看着我,「沈佳,你快管管他,这人拿医生的话当耳边风,让他好好吃药,他总是不按时……要么就是忘记掉,我们兄妹俩都快变成他的老妈子了,我敢肯定他中午跟晚上又没吃。」 我蹙眉望向邵易寒。 「我中午吃了。」邵易寒回的特别快。 郭子良双手环胸,微抬眉眼,「那晚上呢?」 邵易寒朝他咧了一下嘴,有点警告的意思,然后转眸朝我笑了笑,「晚上……这不是还没过去吗。」 「医生说了,那个必须饭前吃,现在都几点了?」郭子良怼他。 邵易寒横了他一眼,「不早了,你该回去。」 「我晚上还就不走了。」郭子良有点无良的笑了起来,「我让你心痒难忍办不了事,哼!」他及为挑衅的横了邵易寒一眼,往客厅沙发走去。 我额头落下无数条黑线,带着一滴汗。 邵易寒哭笑不得的看了我一眼。 「吃药去。」我横了他一眼。 「好,我这就去。」男人提着我的行李,嗖一下便跑上楼。 我轻嘆了口气,转身,也去客厅那头。 郭子良见我过来,示意我坐到他身边去,压低声音问道:「他真的什么都跟你说了?」 「嗯,但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在什么阶段?」
第二百零八章 有你在身边真好 「嗯,但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在什么阶段?」 郭子良唉嘆道:「你说他那么结实的一个人,真是想不通怎么会得那种病,好在发现的早。」说着他又看了我一眼,「前段时间他情绪很不好,不过今天……我看他有点『死灰復燃』的精神头,没吃一顿药估计也没什么。」说完他翘起二郎腿,笑了两声。 我:「……」 「诶,你这次是怎么把他说通的?」郭子良突然很好奇的看着我,「之想我可是跟他做了不少思想工作,他都固执的要死。」 「我也没说什么。」我有点小得意的朝他比了个手式,「就一把剪刀的事。」 郭子良有点不明所以,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简单?」 「我以死相逼,他就怂了。」我笑道。 「我去,」郭子良朝我竖起大母字,「你厉害,你们不愧是一对。」 我掀了一下眼皮,嘟喃道:「早知道这招有用,我第一次就该用。」 郭子良听之笑了,随即面色一正,「以后有你在他身边我就放心了。」 「你们俩聊什么呢?」邵易寒换了身衣服从楼上下来。 郭子良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声音有点大的说道:「对他,你可千万别心软,该骂的就得骂……让你伤心了那么久,就应该千刀万刮,让他禁慾半辈子。」 呃! 邵易寒走过来,就给了他一脚,很不客气的撵人,「赶紧走人,别在这碍眼。」 「哼,有异性没人性,之前是谁求着我过来做伴的,说什么你……」郭子良话还没说完,又被邵易寒踢了一脚。 「你哪那么多废话。」邵易寒硬是挤到我跟郭子良中间,揽住我的肩,又赶人:「走吧你。」 郭子良颇为鄙视的横了他一眼有,「你在赶我,小心我把你的糗事都告诉沈佳。」 我轻笑出声,「他都有什么糗事?」 「比如上初中时,被女孩子追……」郭子良话还没说完,就遭到抱枕袭击。 「你丫找打是不是。」邵易寒笑骂道。 郭子良抱着那个抱枕,躲到了一旁,笑的有点坏。 「被女孩子追怎么了?」我看他们俩那样,更是好奇。 郭子良刚要开口,邵易寒便抢了他的话,「赶紧走,烦不烦人呀。」 「我就烦死你,」郭子良还起身扭了两下。 我被逗乐了。 「好了,我走了。免的某人把我扔去填海的心都有。」他正色的理了理衣服,指了一下邵易寒,面部表情很正经的说道:「千万别太激烈……悠着点。」 我还没听明白他话里是什么意思,邵易寒又是一个抱枕砸过去。 郭子良爆笑出声,往门口跑去,一边笑道:「祝你早泄!!」 「……」我额头再次滴汗。 郭子良离开后,邵易寒难得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他这人就这样口无遮拦,别理他。」他话刚落,他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听他讲电话的内容,那头像也是在提醒他吃药。没说两句他便挂了电话,若无其事看着我,「走吧,我们上楼去。」 「说说,初中时女生都怎么追你的。」我嘴角噙着笑,吊着眼看他。 邵易寒不自然的清咳了一声,「你听他瞎篇。」 我定定的看着他,一副他不说我就不上楼的架势。 邵易寒抿了抿嘴,又挠了挠头,「这事其实没什么可说的。」 「我想听吗。」我用胳膊捅了捅他,脸上的笑意渐浓。 某男一脸无奈,说道:「就初二那年,我参加了学校外一个联宜蓝球比塞,我们队得了第一,队里百分八十的分数都是我拿下的,当时我三分球投的特别准,谁知道那个学校的女孩那么花痴,等领完奖,一堆女生冲过来要我签什么名留电话,我不想签,那些人就在我身后跟着,后面我就跑,她们就在我后面追,最后……」说到这,他看着我,一副不愿在往下说的表情。 我那能放过他,摇着他的胳膊,催道:「最后怎么了?」 邵易寒做了个豁出去的表情,定声说道:「最后我被迫躲进男厕所里,在里面整整呆了一个下午。反面还是良子过来解救了我。」(作者:邵易寒喜欢叫郭子良为良子,所以这里不是我打反了。) 「噗」我忍不住笑出声。 他又说道:「出来后,我回去洗了无数次澡,还觉身上有味。然后良子他们就老拿这事取笑我。」 我趴在他肩头「咯咯」笑了起来。 男人侧头,嘴角噙着笑看着我,「从那以后,我挺害怕女生的,真的太可怕了。」 「打蓝球的时候你肯定没少耍酷,你就是太招摇了。」 「哦,本少爷长的帅,打球打的酷,还有罪了。」男人又自恋了起来。 我横了他一眼,言归正转,很严肃的看着他,「你经常忘记吃药?」 邵易寒被我问的一愣,估计我这话题转的太快了。 「没有,就晚上这一顿,没事的。」他不自然的笑了笑。 「以后不能这样。」 「以后你管着我,我就不这样。」 我横了他一眼,「药吃了没有?」 「吃了。」 「楼上有水?」 「有饮用水。」他笑着拉起我,「走吧,上楼去。」 我瞥了他一眼,故意问道:「我住哪个房间?」 男人嘿嘿笑了两声,「当然是主卧了。」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上楼后,我让他坐着不许动,行李什么我自己整理。这男人又不听话,忙进忙出的给我拿东西,然后又拉着我在别墅里走了一圈,说以后这房子还有他都交给我打理。 别墅很大,一楼有厨房餐厅,还有一间很大的健身房以及大客厅,装修风格篇偏现代简约风。二楼有三间卧室,一间书房,厅做了一个吧檯。三楼房间比较少,有一间当放映厅,还有一间花房,一间比较大的里面排放的全是邵易寒喜欢的各种各样类型的车模,外面便是一个大阳台,夏天夜里坐在这里乘凉,应该会很舒服。 上下参观完,回到他的大卧室里。邵易寒看着我便笑的有点不怀好意。 我看他那个撩骚的样子,故做严厉,「你现在身体虚,就别瞎想了,赶紧洗洗睡了。」 男人听这话,那双桃花一眯,直接把我压在了床上,气势汹汹的瞪着我,「谁说我身体虚了,嗯?」 「别闹,」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正色问道:「你说已经找到相匹配的骨髓,那什么时候手术?」 「对方我也没见过,前天刚接到的通知,说是人还在国外,下周回国,等对方体检后最终才能出结果。」 「那……手术成功,以后是不是就没事了?」 「应该是。」 我手在他脸上搓了搓,「从现在开始,你要好好配合医生治疗,不要跟今天似的……药还忘吃了。」 「遵命,媳妇儿。」他又嬉皮笑脸的。 「术前咱们得好好把身体调养好。」 「好的。」 「所以必须早睡。」我朝他挑了挑眉。 「早睡没问题,但也要适当的运动一下吗。」男人笑的狡黠。 我翻了个白眼,拍了他一下,「赶急洗澡去。」 「一块吗。」他脸在我颈窝钻着,跟个小孩似的撒娇,「一块吗……一块吗。」 我被某男酥软带嗲的声音弄的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你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男人趴在我身上笑了起来。 我用力推了他一把,男人顺势倒在我身边。我侧目斜了他一眼,见他缄默笑意,眉眼变的忧伤,望着头顶的水晶灯,愣愣的说道:「我好后悔……后悔把你推开,害你伤心难过那么久。」 听他这话,我眼眶就发热,翻身趴到他身上,轻抚他的脸,「我知道……你心里比我还难过。」 他环手紧紧的抱住我,脸蹭着我的发顶,低声道:「有你在身边真好。」 我撑起身,与他对视着。 他眼里是柔腻的光,深情而专注的凝视着我。 我情难自禁,低下头,覆上他的唇,深深的吻住他。
第二百零九章 叫他永远无法离开我 双唇相贴,便无法分开。 邵易寒闭着眼任我强势索取,双手轻抚着我的背。 失而復得的心境让我有点失控,恨不能就这样把他吸进腹中,叫他永远无法离开我。 吻到自己喘不上气,我才撑起身来,眼眸湿润而炽热的望着他。 邵易寒睁开如花瓣一般迷媚的眼睛,噙着一丝灼人的光芒与我对视着。 望着那双黝黑的眼眸,我突感浑身燥热,忙从他身起开,有点不自然的捋了捋头髮,翻身坐到一旁,抱起睡衣,丢给他一句,「我先去澡洗。」便往浴室跑去。 现在他身体不如以前,我必须克制不能随性。 进了浴室,我站在镜子前,望着镜子里自己绯红的脸,笑意从眼底蔓延出来。 还能这样吻他真好。 等我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邵易寒还躺在那还是刚才那个姿势,脚搭在地上,上半身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水晶灯,眼睛微眯,嘴角轻扬,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走到床边坐下,轻拍了一下床,「喂,不早,赶紧洗去。」 邵易寒侧过脸来,有点发愣的看着我。 「看什么?」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傻了?」 他突然抬手抓住我的手,傻笑道:「总觉的你是我幻想出来的。」 我嗔了他一眼,起身反握住他的手,把他拉了起来,「快洗澡去,都快十一点了。」 邵易寒顺着我的力道坐了起来,定定的看着我,「我昨晚做梦,梦到你来找我了……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我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轻笑没说话。 「你能在这呆多久?」他坐正,又拉起我另一只手,握在他手心里。 「你想让我在这呆多久?」 「我想你一直呆在我身边。」他把我拉到跟前,「你那边工作放的下吗?」 「那我要看你的表现,」我把他拉了起来,「快洗澡去。」 男人看着我,笑的暧昧,说道:「那我一会一定好好表现。」 我嗔了他一眼。 他笑着进了浴室。 靠坐在床头,我瞥了眼浴室的门,想着邵易寒刚才那句话,脸不由发烫。这男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爱拿话撩人。 没多久,邵易寒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 我装作没看到,低头刷着手机。 突然觉的跟他同房很不妥,俩人分开这么久……实在很难把控的住。 「看什么呢?」他一手甩着未干的头髮,走了过来。 我没抬头,回道:「没看什么。」 「渴吗?」他又问。 「有点。」我跟个害羞的小姑娘,都不敢抬头看他。 「我去拿水。」他说着便往外走去。 我这才抬眸,望着他背部依然宽阔,只是肩甲骨瘦的都凸了出来,后背蝴蝶骨那块也翘了起来。 心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丝丝的疼了起来。 这几个月他一定过的比我还难熬。 没一会,他拿了两瓶水进来,坐到了床边,拧开一瓶递给我。 我接过水,喝了两口。 他又拧开了另一瓶水,一下喝了半瓶水,我看着他滚动的喉节,想起被困在地窖那几天,我给他餵水的方式,莫明觉的口干舌燥。 「想什么呢,脸都红了。」邵易寒突然挨近。 我抬起头,眼神有点慌乱,「没想什么。」声音很小。 「没想什么……为什么不敢看我。」某男语气带着几分戏嚯。 我斜了他一眼,装做若无其事,抬起水瓶又喝了两口,随即拧上盖,把矿泉水往柜子上一放,便要下床。 「你干吗去。」邵易寒伸手便拦过来,人也跟着挪了过来。 我拍了一下他的手,「我还是去别的房间睡……比较好。」 邵易寒放下手,慢条斯理的拧着矿泉水瓶的盖,抿嘴轻笑,「你觉的有可能吗。」 他那眼神直白的让我都不好意思直视,瞥开眼,「你……」 我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便压了过来,我身体不由往后靠,他两手撑在床头,把我梏桎在他两臂之间,微垂着眉眼,低语道:「我想要。」 「那事……太耗体力了,你身体……现在不能太劳累。」我话说的磕磕吧吧的。 他脸挨了过来,蹭着我的脸颊,在我耳边低哑道,「那样我会憋死的。」 我气息一滞,转眸,便对上他的眼,漆黑的眼眸像似一个旋窝能把人吸进去。 他双臂收拢,双手握在我肩上,额头与我相抵,鼻尖蹭着鼻尖,「我做梦都想要你,很想……很想……」他的话越说越轻,随着吻便落了下来。 其实我何尝不想。 很快我们便纠缠在一块,激烈的啃食着对方,恨不能把自己融入到他骨血里,再也无法分开。 …… 翌日,我一到六点半就醒了过来,最近生物钟都是这个点。 睁开眼入眼帘的便是邵易寒那张俊脸,我有一瞬的恍惚,像是在做梦一样,再回想到他昨晚的热情画面,我唇角微勾,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不是梦,是真的。 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我会陪着他一起面对所有的磨难。 看着他清瘦的脸,我心纠纠的疼,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邵易寒睡的很沉,我捨不得惊醒他,轻手轻脚下了床。 洗漱完,我拿着手机又上网搜了一下,大概了解一下血癌患者饮食有那些忌口的,然后换了身休闲的身衣下楼。 别墅的厨房很大,厨具一应齐全,各种调料都有。等我打开那个大冰箱更是意外,里面找不到半瓶饮料,装的全是食材,而且全是适合他吃的。可见近期他都是在家吃饭。 以前他冰箱里装的最多的是各种饮料,我都怀疑他会得那个病,跟他从小爱喝饮料有关系。 看来以后决不能让他再喝那些东西。 就在我忙碌着准备早餐时,突听外面大门「嘭」的一声响,像是有人从外面进来。 可邵易寒明明还在楼上睡觉,会是谁? 「哥哥」外头传来奶声奶气的叫声。 随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你看,我就说你哥他没这么早醒,你还不信。」 「没事,我等他。」这回我听清了,是小男孩的声。 我切菜的手顿住,随即把刀放下,洗了把手,擦干,刚要出去,在厨房门口跟舒言碰了个正着,她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有点惊诧的看着我,「你……怎么在这?」 我有点不好意思,捋了一下耳边的头髮,「那个……我昨天刚过来的。」 「哦,」舒言恢復常态,但眼里还是有点惊诧。 「妈妈,你在跟谁说话呢?」小男孩从舒言身后钻了出来,有点好奇的看着我,「诶,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阿姨也见过你呀。」我朝他招了招手,笑道。 「喔,那你怎么会在我哥哥家里呢?」他眨着黑眼睛,很认真的问道。 呃! 「那个……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笑的有点不自然。 他突然朝我笑了一下,又很是正式的跟我自我介绍道:「我叫邵一腾,你是我哥哥的朋友,可以叫我腾腾。」 看着那张跟邵易寒有几分相似的脸,我对他的喜欢不由多了几分,「哦,腾腾你好,我叫沈佳,以后你可以叫我佳佳阿姨。」 「好的,佳佳阿姨。」 舒言轻拍了一下他的头,「出去玩吧。」 邵易腾抬起小脸,望着他妈妈,「我能不能上楼去找哥哥。」 「你哥哥还在睡觉呢,不能吵他。等他一会醒了,自然就会下来。」 「喔,」小傢伙颇有几分失落,转身去客厅玩去。 小孩出去后,舒言看了眼案台上我切一半的菜,笑问道:「你是在做早餐吗?」 「嗯,你们吃了吗。」说着我走回到案台边,继续忙活。 「我们吃了,」舒言把大袋子,放到了案台另一边,从里拿出各种食品,一边说道:「小伙家一大早便吵着要过来,我便想着那就顺便过来给他做顿早餐吧,免的他爸老说我没尽到当妈的责任。」 听舒言这口气,他们关系好像还不错,可上次她明明说她跟邵易寒没怎么接触,现在怎么连邵易寒这里的钥匙都有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她,便朝她笑了笑。 舒言把东西都整理进冰箱里,随后似无意又似有意的说笑道:「一会他爸可能也会过来。现在他对这个大儿子,可是宝贝的不行。」 我专心切着菜,没回应。 又听她问道:「他的病情,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嗯,也是刚知道的。」我抬头应了一句。 「邵志恆说他就是碳酸饮食喝太多了,才会得那个病,弄的我现在都不敢让腾腾喝外面的饮食。」舒言话说的有点拿腔拿调的。 「哥哥,」外面传来邵一腾兴奋的叫声。 舒言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谁带你来的。」邵易寒的声音听着有几分不高兴。 我微蹙眉头,转身看了一眼沙锅里的粥,正「咕咕」冒着泡,便过去调小火。 这时听到舒言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爸让我们过来的,他晚点到。」 「你们回去吧,让他也别来了,天天来他不烦,我还烦呢。」邵易寒语气不是很客气。 「哥哥,我想跟你一块玩,你能不赶我走吗?」邵一腾可怜怜兮兮的喊着。
第二百一十章 真有你的 「哥哥,我想跟你一块玩,你能不赶我走吗?」邵一腾可怜怜兮兮的喊着。 「哥哥他还没吃早餐呢,腾腾先自己玩,哥哥不会赶你的。」舒言柔声哄道。 我听着外面动静,手里没有闲着。 半晌外面没动静。 「你做什么呢?」邵易寒的声音突然在厨房门口响起。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双手插在宽松的睡袍口袋里,懒懒散散的走了过来。 「做早餐呢,」我朝他甜甜一笑。 他走到我身边,倾身过来,在我额角亲了一下,「你怎么起那么早。」 「生物钟没办法。」我一边抄着菜一边说道,随即侧头看他一眼,「你出去跟他们聊会吧,我这马上就好。」 「我跟他们没什么可聊的。」邵易寒一脸嫌弃的说道。 我横了他一眼,「那去喝杯温水。」 「好的。」他笑眯眯的,又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走到一旁拿杯子去。 「哥哥,」邵一腾趴在厨房门口,怯怯的叫着他。 邵易寒就跟没听到似的,倒着水。 「哥哥……你身体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所以你才不高兴?」邵一腾弱弱的问着。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张精緻的小脸满是落寞的神情,黑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邵易寒,好像无限希望他能应他一下。看的我有点不忍心,便笑道:「你哥哥没有不高兴,就是还没吃早餐饿的,所以不怎么想说话,等他吃饱了就好了。」 「哦,那腾腾先去客厅玩。」小伙家立马就精神了起来,一转身,人就不见了。 邵易寒手里提着水壶,嗔道:「你理他干吗。」 我瞥了他一眼,「你没看出来,他很喜欢你吗,对喜欢你的小孩不要那冷酷。」 「那我小时候还没人理呢。」某男有点幼稚的怼道。 我轻笑出声,「你小时候是吃太胖了才没人理吧。」 「嘶,又揭我伤痕是不是。」男人走了过来,抬手在我头上轻敲了一下。 我转眸斜了他一眼,「我想起来了,你三年级的时候是坐在我后面,那时候你胖的跟年画似的,老是被别的小男生欺负。」 「你真想起来了?」邵易寒眨着桃花眼,欣喜的看着我。 「嗯,还想起你天天给我吃的,不是糖就是冰淇淋,还有小玩具。」我说着,一边把菜盛了出来。 「为了给你买吃的,我可没少骗我妈。」邵易寒嬉笑道。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阿,你怎么骗你妈的?」 「我骗我妈说,我的作业本总是被人偷走,然后她就经常给我钱买本子。」 呃! 「真有你的。」我嗔了他一眼,把菜放到案台上,又转身去把火关了,再从消毒里拿出两个碗,盛了两碗粥,先晾着。 邵易寒靠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忙,悠悠的说道:「童年里最好的那段时光便是跟你同班,所以我对你印象特别深,而且那时候你挺凶的,有别的男生欺负我,你总会站出来。」他拿手指捅了捅我的肩,「看来我钱没白花。」 我嫌弃的横了他一眼,「那会我并不想要你送的东西,然后你硬塞给我,还说什么,长大后你给我当媳妇儿就行。你还记不记的?」 「不会吧,我那时候就那么有心机了?」某男还很得意的笑了起来,「看来咱俩缘份是天註定的。」 我嘴角含着笑,没理他,从厨具里拿出两根勺,用热水烫了一下,放进碗里,轻轻的搅着,他现在不能吃太烫,所有入口的东西最好都是温的。 「诶,刚才那女的有没有跟你说什么?」邵易寒挨了过来,低声问道。 我侧过头,与他对视,压着声音直接问道:「你不喜欢她呀?」 「谈不上喜不喜欢……原来也很少见面,现在我有病在身,她倒是表现的很积极,所以就那样。」 「我觉的她人还不错。」 「我也没说她不好呀,只是我亲近不起来。」邵易寒说的很直接。 也是,对自己的后妈我想没有几个人能真正亲近的起来的。 这话题有点压抑,我便不想跟他聊下去,拿勺舀起一勺,轻轻吹了一下,递到他嘴边,「你尝一下,看还烫不烫。」 邵易寒尝了一口,「嗯,还好。」 「那你去问一下他们,要不要在跟我们一块吃点。」 「他们肯定都吃过了。」 「你问一下,这是礼貌。」我给他使个眼色。 他有点无奈,放下水杯,走了出去。 其实我能感觉出来,他并不讨厌他那位小弟弟。 我正要用托盘把菜一次性全端出去时,舒言走了进来,笑道:「我来帮你吧。」便把我手里的托盘接了过去,先一步去了餐厅 我随后端着粥过去,从厨房出来,看到邵易寒在客厅,蹲在腾腾身边,像是在教他怎么拼玩具,我便喊了一声,「快过来吃吧,不然一会粥太凉了就不好。」 餐桌上,邵易寒坐在那喝粥,腾腾便坐在他身边,完着手里的拼插完具,不懂,便问邵易寒一声,哥哥叫的特别甜。我坐在他们对面,默默的看着。 舒言在外面打电话,没一会,过来说,邵志恆突然有事不能过来了。 我不由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怕见到邵志恆。 吃完早餐,舒言帮着我一块收拾碗筷,邵易寒陪着腾腾在客厅那头玩,两人几乎不说话,一大一小坐在那却又很是和谐。 舒言陪我一块洗碗时,说:「这小傢伙,自从知道他有个哥哥,就天天念叨着,现在跟他哥哥比跟我还亲。」 「呵呵,他们俩长的还有点像。」我笑着说了一句。 「是吗,我觉的也有点。」舒言笑的很开心。 我余光看了她一眼,觉的她其实很好相处,没什么架子,看着也没什么心机。心想:以后邵易寒要跟他们融合到一块其实也很好。 舒言说邵易寒这边原来有一位专门负责做饭的阿姨,但前两天这位阿姨的丈夫不幸出了车祸,所以他这边一时就没人给他做饭,让他去他们那边住他又不去,说我来的还真是时候。 我们俩边洗着碗边聊着,好像没有年龄差距。我感觉自己跟舒言还挺能聊的来的,她对我似乎也满有好感的。 ** 我在b市陪了邵易寒一星期,每天早上按网上搜到的合理饮食给他准备最好最丰富的早餐。 血癌病患在饮食方面是要特别注意的,我在网上查到一组要诀,严格按照那个要诀来。 短短几天,我对血癌有了一个通透的了解,也知道他最需要摄入那些养营。感觉自己我都快成一名养营良师了。 但医生说,病人的身心轻松对控制他的病情也很重要。 于是我基本对邵易寒有求必应,那男人被我惯的就有点无法无天,跟个粘人的孩子,天天粘在我身上。 直到我接到徐露的电话。 那天我跟邵易寒刚上床,他靠在我肩上跟我撒娇,要我给他讲故事,我嫌他幼稚,他就跟我磨叽,跟念经似的在我耳边,叨叨:「我想听。」 我被他磨的没办法,便拿手机上网搜故事。 手机刚连上无线,突然响了起来,是徐露打进来的。 邵易寒探过来看了一眼,我朝他比了个禁声的手式,随即接起电话,我还没出声,那头就传来徐露的哭声,「佳佳,你在哪里?」 「我现在在b市,你怎么了?」我一下从床上坐直了起来。 「陈俊东有别的女人……我要跟他分手。」徐露在那头几乎是用吼的。 呃! 「你亲眼看到的?」我惊讶之至极。 徐露在那头抽泣了两声,「刚在我在酒店大堂等人,看到他跟一个女的一起进来,然后一起上了楼,我就……跟了上去,然后看到他们一起进了房间,我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他都没有出来……这个王八蛋,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渣。」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呀……说不定他们只是谈事情。」这说词我自己都觉的好无力。 徐露一听便炸了毛,吼道:「谈什么事情要在酒店房间里谈……明明的就是有奸情。」 她声音大的邵易寒都能听到。 我侧头与邵易寒对视了一眼,他压着声间说道:「我去给你倒杯水?」然后便翻身下了床。 我蹙着眉头,问徐露,「你现在还在酒店吗?」 「我就在酒店门口,他还没有出来。」 「那你就上去敲门,如果真是你所想的那样,这男人不要也吧。」 「佳佳……我刚才就特别踹进去,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怕看到那个画面……」徐露在那头又抽泣了起来。 「你这样不是更难受吗。」我嘆了口气,「那你给他打个电话……问他人在哪里,看他怎么说。」 徐露在那头像是在吸气,好一会才说道:「佳佳,你说我他玛怎么变的这么怂了呢。」 「露……」 「我决定了……上去敲门,不然我会膈应死。」徐露声色变的凌厉,「先挂了,不管是什么,我总要面对。」 「你边上有同事在吗?」这会真是恨不能飞到她身边去。 「这种事,我那好意思让同事知道。」 「那你……要保持冷静,千万别冲动。」我不放心的叮嘱着。 「放心吧,我有方寸。」话落她便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蹙起眉头。
第二百一十一章 我就是不想跟你分开 我放下手机,蹙起眉头。 邵易寒端水进来见我皱着眉头髮愣,问道:「什么情况?」 「徐露说她看到陈俊东跟一个女的一块进酒店,还一块进了房间,她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都没见到人出来。」话落,我望着他,「你不是跟陈俊东挺熟的吗,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邵易寒把水递到我面前,「喝口水。」 我接过水杯,喝了两口。 邵易寒坐到我边上,「我跟他是挺熟,但关系也只在喝喝酒聊聊天那一层,不过我看他不像会乱来的那种人,在酒吧那种地方工作本来就乱,如果他是那种喜欢玩女人的人,别人不可能不知道……会不会那人是他什么朋友呀?」 「徐露去敲门了,等会应该就能真相大白。」 「那你还要等她电话吗?」邵易寒接走我手里的水杯,抬起来喝了两口。 看着他,我突然伤感起来。 邵易寒见我看他的那个小眼神,便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侧身过来把我揽进怀里,「你又在乱思乱想什么?」 我靠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徐露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闺密,我真怕她受到伤害,这会我又不在桐城,我怕……」 「你别瞎想。」他用力的搂着我的肩,「以她的性格是不会吃亏的。」 我轻嘆了口气,「你不知道,她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炸炸唿唿的,其实在男女方面她真没怎么谈过,陈俊东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她最认真的一次……要是陈俊东敢玩她,回去我绝不饶他。」 邵易寒轻轻的拍着我肩,似无声的宽慰。 我脸在他胸口蹭了蹭,「希望是一场误会。」 「他们俩感情不是挺好的吗。」 「是呀,徐露都带他回家见父母,连领证的事都提上日程了。」我嘟囔,「你说陈俊东在这节骨眼上,他搞什么吗?就算是朋友,送到酒店就可以了,干吗还要送到房间里面呢,有女朋友的人难倒不懂的避嫌吗。」越说我越来气。 邵易寒轻咳了一声,问道:「要是哪天,你见到我跟一个女的一块进酒店房间,是不是也得炸毛呀?」 我抬眼瞪着他,「你试试看……我直接给你大卸八块。」 「噗,」邵易寒手在我头揉揉,「吓死为夫了。」 「这种事你又有什么不敢的。」想起那个女的穿着他的服衣在他卧室里,到现在我心里都还有郁气。 某男眨了眨眼,有点吃瘪的样子,「上次我那不是喝醉了吗。」 「哼,反正你是有案底的,要是在让我发现一次,就直接判死刑。」我咬着牙说道。 邵易寒有点无奈,低下头,在我眉眼间亲了一下,「知道了,再也不敢了。」 我斜了他一眼,从他怀里退出来,「你快睡吧。」 「那你呢?」 「我等一下徐露电话。」 「那我陪你吧。」 「不行,你必须按时睡觉。」话落,我拉起被子,示意他躺下。 邵易寒又倾过身来在我嘴角亲了一下,这才躺下,手还拉着我的手。这人现在睡觉有个破习惯,喜欢握着我的手。 看他躺下,我便把灯关了,只留床头一盏檯灯也调到最暗的光线。 最近我严格把控他的休息时间,晚上十点前他必须睡。前两天他总睡不着,跟我闹腾,这两天有了点规律就好了很多。昨天陪他去医院定诊,医生说他精神比之前好,让他保持现在的状态。在医院还碰上了邵志恆。邵易寒做完各项检查时他才赶过来的,看他对邵易寒还是挺紧张的,各项检查结果都问的很详细。应该有听舒言说起我,所以见到我的时候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对比舒言对我的亲切他对我的态度就显的很淡漠。我想起他在邵易寒姥姥家那会对我的说词颇有成见,想来对我也没什么好印象。但邵易寒跟他的关系似乎改善了很多。 我靠在床头,望着邵易寒清瘦的脸庞,手不由抚上他的头,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髮。从知道他得这个病后,我一直在他面前表面的很平淡,就好像他只是得了个感冒似的,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可我心里有多不安有多焦虑只有我自己清楚,但我决不能让他看出来,我也不能再给他添加任何负能量,我要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让他安心、快乐、积极接受治疗,我想我们会战胜病魔的,虽然这个病有点可怕,但好在找到了匹配的骨髓。 看着他,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多小时,但徐露还是没来电话,我有点等不下去了,便下了床,跑去外厅,给徐露打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那头也没有人接,无奈之下,我只好给陈俊东打过去,陈俊东倒是接的很快。 我假装什么也不知情的问道:「喂,陈哥,徐露在你边上吗?我打她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呢?」 陈俊东声线带着粗喘的息气在那头说道:「露露刚才从楼梯上摔了下,我们现在在医院。」 「啊,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了呢?严不严重?」我声音不由大了起来。 「正做检查呢,我先不跟你多说了。」音落,那头便挂了电话。 得,我晚上也别想睡了。 我想,徐露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激动之下,才会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 坐在小厅沙发上,我抱着双腿越想越不安,便拿出手机订了明天早上最早的一班飞机,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回桐城一趟,等邵易寒做手术时,我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回去,工作上也有好多事都没交待清楚,家里两位老人也得跟他们打声招唿,把那边事情处理好,我才能安心在这边好好的陪着他。 订好机票,隔了半个小时左右,我又给陈俊生打了一个电话,他说徐露把手摔断了,额头也磕了个大包,医生怕她有脑震盪,让住院观察。 我一听她伤成那样,便朝他嚷了起来,「陈俊生你要是敢做对不起徐露的事我跟你没完。」 「佳佳,你们都误会了,那女的只是我一个朋友。」 「普通朋友,你跟她在房间里呆那么长时间干吗,嗯?以为我们女的都是傻子吗?」 陈俊生在那头奈着性子跟我解释道:「她遇到了一些困难……求我帮忙。」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徐露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呢?」我还是不信。 陈俊东很是无奈的在那头长嘆了一口气,说道:「因为她跟你一样,都不相信。」 「我只想说一句话。」我语气很严厉,「徐露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你若是做对不起她的事,那你真不是人。」话落我便挂了电话。 拿着手机手直抖,气的直喘气。 「怎么了,媳妇儿?」邵易寒睡眼惺松,从卧室里出来。 「把你吵醒了。」想来是我刚才的吼声把他吵醒了。 「怎么了?」他揽过我的肩,把我抱进怀里。 「徐露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手摔断了,头也磕了。我很担心。」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所以我订了明天一早回桐城的机票,你怎么办呀?」我一走就没人给他做饭,而且现在我也不放心别人。 邵易寒一听我要回桐城,眉头微蹙,「你大概要回去几天?」 「我估计再快也得三四天吧。」 邵易寒摸着我的头髮,「要那么久呀……那我跟你一块回去吧。」 「坐飞机太累了,而且你过两天还得去医院定诊。」 「就坐三个多小时,我现在身体没有问题,在说你不在我肯定会睡不好,那对我身体影响更大。」 「那到时定诊怎么办?」 「我们尽快赶回来呗。」男人捏了一下我的脸,「我就是不想跟你分开。」 我嘟起嘴,「我也不想,可是……」 「别可是了,机票订了吗?」 我看着他……一时很矛盾。 邵易寒用手指敲了我一下,「想什么呢,走……进屋去,别在这坐着。」说着便从沙发上把我抱了起来。 「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进去。」现在我都捨不得他费半点力气,那怕是抱着我。 邵易寒横了我一眼,就是不放,直接把我抱进卧室,把我放在床,两手撑在我肩头两侧,直视着我,很认真的说道:「我这病是早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别老那么紧张,嗯。」 「反正小心点没错的。」我小声嘟囔。 他有点无奈的掀了掀眼皮,「你这两天不给我,是不是也是因为怕我累着?」 呃!那种事是非常耗体力的,我当然不想他累着,所以前两次我都主动在上面就怕他累着。 就算是,那我也不能说,这事攸关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 「不是,」我把脸转向另一边,赶紧转移话题,「你要是跟我一块回去,那我就改成明天九点左右的票,行吗。」话落我才转眸看他。 邵易寒正定定的看着我,随即很无奈的笑了一下,「行。」 其实带他一块回去,我还是满担心的。不过我心里又另有打算,想着他这次跟我回去也好。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别小孩子气 次日中午,我跟邵易寒回到桐城,在飞机上他睡了一觉,落地后,他精神还不错,我才放下心。 回城的路上,我们都想让对方去自己的公寓,最后还是我顺了他,跟他一块去了景都。到公寓,我让他先把行李提上去,我去对面超市採购,现在我不敢让他去外面吃,必须自己亲手做才放心。买了东西我便急忙忙跑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邵易寒跟大堂的保安说了什么,他看到我特别的客气,还要帮我提东西。 上楼后,我让邵易寒去卧室躺会,他说他不累,我说不累也给我躺着去。某男在这方面拧不过我,就去沙发那边躺着,一边看电视。 我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两碗面,两人吃完中午饭,我让他在家休息,我先去医院看徐露,他说要不跟我一块去。我说外面太热了,让他就在家里呆着哪也不能去,乖乖的等我回来。 邵易寒倒也没坚持,估计也知道他跟着去的话会让徐露尴尬,给了我一把车钥匙,说那辆捷豹在地库里,让我开车去。 我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接到徐露的电话,说她刚从医院出来,正要回住处。我便又调头去她公寓。十五分钟后,我跟陈俊东的车齐齐在她公寓楼下停下。 我在车里,看到陈俊东下车跑到驾驶座那边,要扶徐露下来,被她躲开。 我拿上包,下车,走了过去。 徐露面色很不好,双眼有点红肿,看到我,嘴一扁,眼便红了,「佳佳……」 我疾步上前,「怎么这么快就出医院,头没事吗?」我看她额头上面贴着一块创口贴。 「没事,」她声音有点哭腔。 我不由看了一眼陈俊东。 他眉头微蹙,很无奈的说道:「她非要回来,我也拿她没办法。」 徐露冷眼瞥了他一眼,挽起我胳膊便往里走,对陈俊东态度颇为冷漠。 陈俊东追了上来,把徐露的包递给我,「佳佳那你先陪她上去,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好。」 等进了电梯,我问徐露,「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来?」 徐露头靠在我肩上,半天没回我,我也不急着催促。没一会,她突然问道:「你怎么跑回来了?」 「我一听说你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差点没把我吓死,就订了早上的飞机回来。」 「你又去找邵易寒了?」她问。 「嗯。」我抬手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脸,「陈俊东说昨晚那个女人是他朋友……」 「什么朋友,那是他前女友。」徐露颇为激动的吼道。 呃……难到昨晚她看到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 「你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太不小心吧。」 徐露从我肩上抬起头,一脸沮丧的看着我,「我本是想很帅气的甩他一个耳光,然后转身离开,谁知道楼梯边会那么滑,我甩出去的力道没控制好,把自己给甩下楼梯。而且还是在那个女人面前摔的,且还摔的极难看。」 我无语的看着她。 「昨天晚上,我刚要去他们房间敲门,他们突然就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那只手挽着陈俊东的手,我当时转头就走,没去坐电梯,往楼道跑,陈俊东便追了过来。我跑到楼梯口被他拽住,我骂了他两句,见那女的也跟了过来,我那叫一个火,抬起手便往他脸上招唿去……然后在他们面前华丽丽的摔了下去,当时那个女人嘴角还含着笑……你不知道我当时真是杀了陈俊东的心都有了。」徐露一口气说完昨晚整个经过。 「他前女友找他干吗?」男人要是跟前女友还不清不楚,那也会让人很烦的。 徐露翻了个白眼,「陈俊东说,那女的刚从国外回来,想在桐城做点投资,所以才找他,说他们在房间里就是在谈这方面的事。」她冷笑了一声,「可我看那个女的找他可没那么简单。」 这时电梯在徐露他们住的楼层停了下来。 出电梯,我从徐露包里找出钥匙,一边问道:「那女的跟他谈过几年?」 「我没问。」徐露哼了一声,「但他之前有跟我说过,说他曾经谈过一个,都快要谈婚论嫁了,对方突然要出国,他怎么挽留都没用,后面他们才分了手。可见,他说的那个女的就是这位,都谈婚论嫁了,那肯定谈了很久。」 我说:「那陈俊东还帮她干吗。」 「谁知道,搞不好人家心里对她还余情未了呢?」徐露冷笑道。 我瞥了她一眼,没接话,刚好走到她家门口,我开门,她靠在一旁,神情有点落寞,完全没有刚才冷嘲时的那股不屑。 进了门,我自行去冰箱拿了两瓶水,回头,见徐露已瘫靠在沙发上,整个人跟霜打茄子似的,我走过去,拧开一瓶水,坐到她边上递给她,「喝点水吧。」 她接了过去喝了两口,「唉,突然觉的好没意思。」 「嘆什么气呀,」我斜了她一眼,用肩撞了撞她,「这事你回头跟陈俊东好好谈谈,如果只是普通朋友请他帮个忙那没事,但像这种前女友……最好撇干净。」我说道。 「现在人都不想理他。「徐露嘟着嘴。 「我看人家态度很端正,你也别太小心眼,嗯?」 「一想起那女的挽着他的手臂,我就来气。」 「你们两在一起也快两年了,他什么样的人难到你心里不清楚?」 「怎么说呢,」徐露神情有点颓,「当初是我死皮赖脸追的他,虽然我们在一起快两年了,可他对我……我总感觉没有我对他情深。」 「我看他不是那种爱表达的人。」我插了一句。 「呵,」她苦涩的笑了一下,「反正到现在,我也没听过他说爱我之类的话。平时对我也是淡淡的,本来说好见完我父母,就去他们家,后面因为我出差没空,回来之后他也没再提这事……总觉有是我一头热。」 「什么时候你变的这么没自信,我看他对你还是很紧张的。」我搂过她的肩,让她靠在我肩上。 徐露靠在我肩上闷着声说道:「那女的不管是气质还脸蛋都比我强,如果她回来是为了他,且他们之前有多年的感情,你说……陈俊东他会不会动摇?」 我轻轻的摸了一下她的头,「陈俊东上次跟我聊起你得奖时那个神情,眼里自然流露出的自豪感那可不是装的。你对自己要有信心,你也很优秀,年纪轻轻做了那么多专题,在同行里找不出几个。」 「那也是,到现在我们主编对我还没放弃呢。」徐露又立马得瑟了起来。 「所以别瞎想那些有的没的。」 徐露抬头朝我笑了笑,「被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 「那一会陈俊东回来,你别在绷着一张脸,心里有什么疑问就跟他问清楚,不要在心里憋着。」我劝道。 徐露直愣的看着我,眨了眨眼,「诶,几天没见,我怎么觉的你有点不一样了。」 我淡笑,不语。 徐露又问道:「对了,你说你去b市找邵易寒,他肯见你了?」 「我们和好了,今早他跟我一块回来的。」我眼里盪着别样的神色。 「和好了!」徐露有点惊诧的看着我,又问道:「他之前到底在搞什么鬼呀?」 「跟我们想的一样,他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呀?」 我犹豫了一下,「嗯……他在国外查出来……血癌。」 「啊?」徐露惊叫出声。 我轻拍了她一下,「你别这么一惊一诈的。」 「不是……早期还是晚期的?」她一脸惊愕的看着我。 「早期的,而且也找到了匹配的骨髓,应该很快就能手术。」 「妈呀,吓死我了。」徐露用那只没摔伤的手,拍着心口,又问道:「那他之前说那样的话,是不想让你知道他得了这个病吧?」 「嗯。」 「那你这次去是怎么让他改变注意的?」徐露满是好奇的看着我,「他那个人看着,可不像那种中途会改变决定的人。」 我笑了笑,便把自己那天听他要结婚的事,冲去找他,用死相逼的过程跟她说了一遍。 徐露听完,呆愣的看着我。 「干吗这么看着我。」 「你们俩这才叫真爱。」徐露啧啧道。 我横了她一眼,刚要说她两句,听到开门声,转头过去撇了一眼,见到陈俊东提着两大袋子东西进来。 「陈俊东回来了,你好好跟他谈谈。」我说着便要起身。 徐露一把扯住我的衣角,「你别走。」 我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拉开她的手,「别小孩子气。」 这时陈俊东已换好鞋走了进来,看我们俩坐在沙发上,笑道:「我买了个西瓜,你们是想切块吃,还是用勺剜?」 我起身朝他笑道:「你切半个给徐露用勺吃吧,我有点事得先走了。」 「吃完西瓜在走吗?」徐露坐直起来,拉住我的手晃了晃。 陈俊东也跟着附和:「吃两块再走吧,这会外面太阳大着呢。」 我右左看了他们一眼,「好吧,那我就吃一块。」 陈俊东动作很快,没一会就把西瓜切好,还给徐露做了一碗泡冰,说是给她降火,问我要不要也来一碗,我婉拒掉。虽然上次没被冻死,但身体体质变差了很多,怕冷,医生也嘱咐我,平时最好少吃冷硬的东西。 看陈俊东对徐露的细心,我放心了不少。吃完西瓜,我便没在多逗留。
第二百十三章 我不在乎 从徐露公寓出来,我去了趟公司,把这一星期积压的一些必须由我签的文件给审批完,随后又跟蒋纪远碰了个面,把邵易寒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告诉他自己接下来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无法顾及公司的事。至于『恆通』收购的事,只能往后推。因为前两天我问了一下邵易寒,问他恆通收购宏达的事,是不是他受意的?他说他并不知道这事,然后他让我先别着急答应,让我先拖着。 蒋纪远听我说了原因,说那就先缓缓。 从公司出来,我又去了趟超市,之前匆忙我只买了点菜,别的东西都没有买。 回到景都,邵易寒还在卧室里睡。 早上起的有点早,又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虽然在飞机上他睡了一会,但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肯定还是会累。 我蹑手蹑脚从卧室里退出来,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晚上我会带一个人回去,母亲一听我要带一个人回去,很敏感,问我是什么人?我告诉她是他们一直希望想见到的人。母亲的反应很矛盾,一开始很是欣喜,随后语气又有点惆怅。挂电话之前,我让母亲准备些吃的,让她按我说的准备。 挂掉电话后,我半躺在沙发上,想着一会要怎么做邵易寒的思想工作让他跟我回家见父母?万一他不跟我回去我该怎么办? 「想什么呢?」头顶突然似来邵易寒的声音。 我想的太投入,都没发觉邵易寒从卧室里出来。 「你醒了,是不是很累呀?」我坐直了起来,很自然的去拉他的手。 他顺势坐到我身边,摇了摇头,问道:「徐露没事吧?」 「左胳膊软组织受损,额头磕了一个大包。养半个月左右应该没什么事。」我说着,把下颌抵到他手臂上,仰头看着他,「昨天跟陈俊东在一块的那女的说是他的前女友,刚从国外回来,说是有事找他帮忙才一块回的酒店。」 「你看我说什么,你们女人有时就是爱胡思乱想。」邵易寒轻笑道。 「什么叫我们女人爱胡思乱想,他的行为本来就不妥。而且对方还是前女友,这么敏感的关系更应该避嫌。」我不满的反驳道。 邵易寒见我说的颇有几分愤憾,低低的笑了一声,「你说的对。」 我嗔横了他一眼,双手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亲爱的……晚上跟我一块回家好吗?我爸妈从两年前就想见你了。」 邵易寒侧过头来,与我对视着,微蹙眉头,「等下次吧,好不好?」 「不好。」我嘟起了嘴,「就晚上。」 「我这……还没准备好。」 「这有什么可准备的,再说之前你们也见过一面,他们都挺好相处的,肯定不会为难你,嗯?」我又晃了晃他的胳膊。 「我这病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反对的。」他皱着眉头,「我是想着,等手术做完了再去见他们,这样他们也能放心的把你交给我。现在我这……」 「我已经给他们打过电话了,跟他们说了晚上带你回去,你自己看着办,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我就去大街上随便拉个男的跟我回去。」话落,随即起身,走去厨房那边,拿水壶做水。 「你别生气吗。」邵易寒跟了过来,从身后抱住我,「我就是怕你爸妈对我不满意。」 我没理他,手里忙活着。 「我怕他们不同意。」他在我耳边低低的说道。 我还是没理他,打开火,两手撑在灶台上,看着水壶,佯装很生气的样子。 「媳妇儿……」他搂着我的腰摇晃着。 「你不跟我回去,别叫我媳妇儿。」我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手。 「好好好,跟你回去,行了吧。」 我咬唇,心里偷乐,但就是不哼声。 「别生气了好不好,」他把脸埋到我颈窝,蹭了蹭,「都听你的。」 我嘴角扬了起来,转过身,双手环上他把脖子,仰头看着他,男人微蹙着眉头,漆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我。 「真的都听我的?」我仰视着他。 邵易寒那双桃花眼眨了眨,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嘴角勾起,二话不说,踮起脚尖,直接吻了上去。 男人眼眸眯了眯,随即楼紧我的腰,加深了吻。 两人站在灶台旁吻了好久,有点难分难捨。最后还是他先放开我,微喘着气,问道:「那我们赶紧去买礼物,第一次上门,怎么说也得精心准备一下,现在这么匆忙……我真怕做的不周到,到时给你爸妈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紧张,心里好笑又甜滋滋的。 我让他别那么紧张,对面就有商场时间也来的急,而且我爸妈不是那种势力眼,见礼眼开的人。 可他依然很紧张,拉着我去卧室,问我穿什么衣服去比较合适,跟个要出去约会的黄毛小子一样紧张。 我给他挑了一套休闲服,他觉的太随意了不够正式,随后我又给他挑了一件深色的衬衣搭配一条商务黑西裤,他换起来在镜了前照了一下,朝我笑了笑,说这套可以。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灿烂的笑容,英挺的身姿,忍不住上前占点便宜,搂着他的腰,在他脸上亲又亲,笑道:「你呀随便穿什么都好看。」 「哎呀,你说我为什么这么紧张呢?」邵易寒自己也觉的好笑。 「你这是丑媳妇儿见公婆的心态。」我笑道。 他抬手的在我鼻子上捏了一下,又催道:「你还换衣服吗,不换的话咱们赶紧走吧,还有你爸妈都喜欢什么?」 「我爸喜欢喝茶,我妈……买点补品就行了。」 「我记的你爸平时还喜欢书法,早知道……我就带副我姥姥的作品过来。」男人神神叨叨的,「你妈就买补品……礼会不会太轻了?」 「诶,你这是想直接把亲也提了吗?」我取笑道 邵易寒神情有点不自然的笑了笑,「我这不是头一次。」 「你弄的太降重反而会把他们吓到的。」我眉眼微挑,「要不我们这次也把证一块领了,一步到位。」 邵易寒抬手揉了揉我的脸,「这事咱不是说好了吗,等我做完手术再办吗。」 「为什么非得要做完手才能领,难倒你还有别的想法?」我直视着他。 邵易寒捧起我的脸,在我唇上重重的啄了一下,「别胡思乱想好不好。我只是想对你负责任一点,嗯。」说着他把我搂进怀里,「做了手术,我就没有后果之忧。」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我不想你……」 「好了不说这个,我们去买礼物吧。」我忙打断了他,不然一会我又该哭了。 邵易寒有点无奈的揉了揉我的头。 「一会买礼物也听我的。」 「好。」他满是宠溺的颳了一下我的鼻子。 随后,我也回房换了身衣服,俩人出门时,邵易寒又变的有点神神叨叨,我本来意是到商场去买点东西就行,不想,下了楼邵易寒开着车就直接去了一家茶庄,一进店门,前台似乎认识他,他在我还没发表任何意见之下,直接跟那人说道:「把你们老闆私藏的大红袍给我拿出来,还要一斤初春上的极品铁观音。都给我包好,以最快的速度。」 那店员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立马让人去拿藏货。 邵易寒从钱包里拿出卡递了过去,「一定要给我包装好,我要送人用。」 「您放心,一定给您包好。」那店员笑的很恭敬,又道:「你是我们老闆的朋友,我自作主张给你打个九折,一共是三万二。」 我一听价格,刚要说话,邵易寒比我快一步,「行,你快把帐结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你什么时候给我买戒指 我一听价格,刚要说话,邵易寒比我快一步,「行,你快把帐结了。」 那人很快把帐结好,双手把卡递还给邵易寒。 「你先让人包装,我们去隔壁看一眼,一会回来拿。」说着,又拉着我去了隔壁,我这才发现,隔壁是一家老字号金店。 「喂,来这里干吗?」我拉住邵易寒。 「给你妈买点首饰,我听说老人比较喜欢戴金的。」 「诶,之前说好了买礼物听我的,你……」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强拉了进去。然后他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完全无视我的话。我碍着柜檯里有销售员在,便缄默跟在他身后。 「先生您是想给你女朋友买吗?」销售员很是热情的问道。 邵易寒淡然,「不是,是给我未来丈母娘买礼物,你这有什么好的推荐没有?」 那位销售员看我们俩穿着都不差,笑道:「我们这新出的一款翡翠嵌金边的吊坠,特别好,您要不要看一下?」 邵易寒示意她拿出来看看。 那位销售员走到后面一个柜子里,拿钥匙打开柜子,从中拿出一个托盘,小心翼翼端了过来。 托盘里只放三个吊坠,大小不一,翡翠的成色也有一点不一样,但都是上等货。 邵易寒一眼就看中了中间那个,那是一个雕着佛像的坠子,玉的成色是三个里面最好的,而且边上嵌的金边也好看。 「这几块翡翠我们都附有鑑定证书,都是上上等的好货。而且这雕工请的都是行内行家所作,每件都是独一无二。」销售员笑着介绍道。 「媳妇儿你觉的这个怎么样?」邵易寒指着中间那个问道。 「还行吧。」我顺带瞄了眼边上的价格,挨到他耳边低声说道:「不要买这么贵重的,我妈平时不戴这些。」 「那就这个,我觉的挺好看的,而且寓意也好。」邵易寒转头便对销售员说道:「就要这个。」 男人买东西这速讯简直让我嘆为观止。 「先生,这个是三十八万,我们附带赠送一条千足金的链子,你看行吗?」销售员脸上的笑,都快歪到耳根去。 「行,麻烦你给我包装好。」话落,他转头朝我笑了一下,「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我瞥了他一眼,没理他,走到另一边去,刚好那个柜子里摆的是戒指。我心想,也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时候能给我买戒指,要不要今天顺他一个? 「看上那个了?」邵易寒在身后问道。 我没回头,眼睛盯着柜子里的金灿灿的戒指,「你什么时候给我买戒指呀?」 邵易寒一手搭在我腰上,一手撑在柜檯上,侧头看着我笑,「诶,那有女的这么直接跟男的要戒指的。」 「不买算了。」我横了他一眼,「回头我自己买。」 他被我这话逗笑了,搂在我腰上的手,轻轻的捏了我一下,低笑道:「小样。」 我朝他蠕了蠕嘴。 他挨到我耳边,「咱们俩的戒指我想亲自设计。」 我一听这话,立马喜笑眼开,「真的?」 「嗯,好早之前我就在想了。」 这回,我心里美了。 「先生,您来挑一下礼合。」那头销售员在叫。 这回邵易寒让我选,我选了一个看着古香古色的檀木的锦盒。那个翡翠吊坠套进链子里,往里一放,更显的价值不菲。 从金店出来,我们过去提茶叶,我以为就完事,不想邵易寒又拉着我去了商场,非要再给两老买点适合他们的补品,这会他全全听我的,因为只有我知道他们能吃那些补品。 从商场出来,两人手上都拎着四袋礼盒,刚上车,邵易寒又唉了一声,说刚才忘了看茶具,说应该给我父亲再带套茶具。我说再不回去,时间就太晚了,到时让他们久等了那印象可就差了,他这才放弃再回去买茶具的念头。 等车子开到老房楼下。 驾驶座上的男人神情有点忐忑,转头问道:「你有跟你爸妈说过我吗?我的病情他们知道吗?」 「我两年前就跟他们说过,后面……我说我们分手了,今天没有跟他们直说是你,所以你也不要多说什么,就说当初是我误会了你,才闹着跟你分手,现在误会解除了,所以我们又在一起了。」 「他们知不知道我的病情?」邵易寒又问道。 「这个没有必要告诉他们。」我不以为然的回道。 他微蹙眉头。 我斜了他一眼,「你打算晚上就在这坐着?」话落我先推开车门,下了车。 邵易寒随着也跟了下来,只是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 上楼道时,我走在前面,快到五楼时,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垂着头,一脸深沉,我突然来了火气,就定在他面前。 隔着一个台阶,他才抬起头来,见我沉着脸看他,他扯了扯嘴角,「怎么了?」 「你怎么了?」我口气有点生硬。 「我……总觉的自己像是过来行骗的。」 呃! 我定眼看着他,正声道:「以后要嫁给你的人是我,我是一个有能力对自己行为负责的人,且我了解你的病情,你行什么骗呀?」 邵易寒被我说的,一时没答上话。 我往下走一个台阶,差不多跟他平视,「邵易寒,我再认真的跟你说一遍,这辈子我嫁定你了,不管你以后怎么样,我都不会改变,你明白吗?」 邵易寒那双黝黑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我,黑眸变的柔腻。 我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我想让我爸妈见见你,让他们知道,我有人爱,而且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这样他们也就不用在为我的人生大事操心,更不会给我按排什么相亲之类的。难到你希望……我去跟别的男人相亲吗?」 邵易寒摇了摇头。 「那你进不进去?」 男人一直凝视着我,眼波盪着一种别样的神韵,「进。」音落,便在我嘴上也亲了一下。 我嗔了他一眼,他朝我扬嘴。 对视一笑。 我们一起上了台阶,站到门口。 我从包里掏出钥匙时,邵易寒站在一旁抬头深吸了口气。 我钥匙刚插进门,门突然从里打开,母亲看到我们,微愣了一下,再看到邵易寒后脸上立马扬起笑脸,让开门,笑道:「来了,快请进!」 「阿姨您好!」邵易寒淡然纵容的朝她笑了笑,一点也看不出他刚才的紧张与踌躇。 「你好!」亲母看着邵易寒,笑意变的淡了一些,像是认出他来了,转眸瞥了我一眼,转身便先进了客厅。 邵易寒与我对视了一眼,那双眼像是在问:你妈好像不喜欢我? 我用手臂轻撞了他一下,示意他进去再说。 「老沈,快出来吧,来客人了。」亲母往书房那边叫了一声,随后转身又看了邵易寒一眼,笑着问道,「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妈,他就是一年多前我跟你们提过的那位,原来在咱们家楼下你们见过一次。」我抢先回道。 「哦,难怪我觉的眼熟。」母亲微蹙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招唿道:「快坐。」 我把手里的礼品袋往茶几上一放。「妈,这些都是易寒买的,孝敬你们俩老的。」 母亲好像这才发现我们俩手里提着好多东西,眉头又皱了起来,「佳佳,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来就来,干吗带这么多礼,这不是让人破费吗。」 我走到邵易寒边上,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一起放到茶几上,一边笑道:「这是你未来女婿孝敬你们的,没事。」 「这都应该的。」邵易寒跟着附和,笑的很谦逊。 母亲横了我一眼,刚要开口,见父亲从书房里出来,便迎了过去,低声道:「佳佳带朋友回来了。」 我抬眸看了眼邵易寒,随即挽住他的胳膊,高声道:「爸,妈,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我男朋友邵易寒。」 父亲带着老花镜望向邵易寒,缓缓的走了过来,微眯着眼笑:「原来是邵先生。」 「叔叔您叫我易寒就行。」邵易寒态度不卑不亢。
第二百一十五章 除了他谁也给不了我幸福 「叔叔您叫我易寒就行。」邵易寒态度不卑不亢。 「快坐,」父亲示意我们去沙发坐,一边吩咐母亲,「给我拿两瓶矿泉水过来,我煮茶。」 「爸,易寒知道你爱喝茶特意给你买了茶叶。」我说着,打开那袋装茶叶的礼盒,从里拿出一小罐,递了过去,「你拿这个泡,看好不好喝,好喝的话以后再让他给你买。」我的口气严然已是他妻的口吻,话落,我娇媚的看了一眼邵易寒,他眉眼含笑与我对视,随即说道:「只要叔叔喜欢没有问题。」 父亲接过那个精緻的小瓷罐,略抬眼镜,看着上面的标记跟茶种,微蹙眉头,「武夷山特级大红袍……这茶可不便宜呀。」 这时母亲拿着两瓶水过来,打开后倒进父亲喝茶专用的那个小电磁壶里。 「妈,这是您的礼物。」我提起最贵重的那个小袋子,放到她面前,但我没打开,怕她当场给退回去,因为母亲对玉还是比较懂行的,一看肯定就能估出它的价来。 「干吗那么破费。」母亲手里忙着,客气了一句。 邵易寒笑道:「我也不怎么会挑……希望你们能喜欢。」 「邵先生……你这礼太贵重,我们不能收。」父亲把那罐茶叶又放回到礼盒里。 「爸你这是干吗?跟你未来女婿有什么可客气的。」我又把那罐茶叶拿出来,直接打开。 「佳佳,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懂事了。」父亲语气突然变的很严肃,「说话越来越没方寸。」 父亲很多年没有用这样的口气说过我。 「我怎么了?」我心里觉的有点屈委。 邵易寒抬手接过我手里的罐子,放到桌子上,顺势拉住我那只手,朝父亲笑道:「叔叔,要不是我跟佳佳发生了一些误会,我应该在两年前就来拜见您跟阿姨了。」他微顿了一下,「我跟佳佳能再走到一起不容易,所以叔叔您就别跟我客气,这些礼真的不算什么。」 父亲跟母亲对视了一眼,随即两人都看着邵易寒。 「两年前,是你跟佳佳一块过来送水,在楼下碰到的那位?」父亲看着他有点不确定的问道。 邵易寒笑着点了点头,「是我。」 「髮型变了……人也瘦了,还真是没认出来。」父亲看着邵易寒的眼神变的有点不一样,面色也没刚才那般严肃,柔和了很多。 母亲微蹙眉头,跟着问道:「两年前你们为什么突然分手?我记的佳佳跟我说要带你过来,后面又说分手了?我还纳闷了好久。」 「都是我不好。」邵易寒很诚恳的认错。 「妈,过去的事你就不要问了。」我朝她挤了挤眉眼。 母亲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忙笑道:「好好好,不问,过去的就过去了。」 父亲轻嘆了口气,伸手又拿起那罐茶叶,问道:「易寒,你平时喝茶吗?」 「喝的比较少。」邵易寒笑着回道。 听父亲直接叫邵易寒的名字,我嘴角不由扬了起来,心也落了下来。 「那你们俩喝茶。」母亲朝我使了个眼色,「佳佳,你过来帮帮我。」 母亲那神色显然是想私下跟我说点什么? 「那你去帮我妈了。」我拉了拉邵易寒的手,笑盈盈的看着他。 邵易寒转眸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去吧。我跟叔叔说说话。」 看着他含笑的眉眼,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一时没多想一旁的父母正看着。 而一向脸皮比墙还要厚的男人,下一瞬,脸竟然红了,有点不好意思的推了推我,「快去吧。」 我转眸看到父亲绷起的脸,还有母亲剜着我的眼,笑嬉嬉的起身,「那个……爸,你别欺负他哦。」 父亲看着我有点无语。 其实我就是想表个态,这个男人现在在我心里就是个宝,希望他们也能接受他。 母亲伸手过来,便把我拉走,等把我拽进厨房就横了我一眼,「你怎么越大越不像样了呢。」 我看着母亲咯咯傻乐。 母亲拿我没办法,又瞪了我一眼,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别跟我装煳涂,之前为什么分手的?什么时候和好的,为什么都没听你提起过?」母亲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我挽过母亲的手臂,笑着撒娇,「别问这些了,你就说,对外面那位女婿满不满意?」 母亲轻不可闻的嘆了口气,抬手捋了捋我耳边的碎发,「你很爱他?」 我点头对捣蒜。 「可我还是比较喜欢子玉。」母亲定定的看着我,又有点无奈的说道:「可惜……你不爱他。」 我把头靠在母亲肩上,「妈,我很爱他,他也很爱我,以后你们慢慢的就会知道他有多好。」 「唉,只要你能幸福,爸妈就不会有意见。」母亲轻抚着我的头,「就是觉的你没跟子玉在一起,有点可惜了。」 「我知道莫子玉很好,但我跟他真的不适合了。年少时我为他痴疯过,以为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改变,可我没想到我们的感情那么经不起折腾……我与他终究无缘。」我淡淡的说道。 「我就怕你在受苦。」母亲语气满含担忧。 我抬起头,眼里含着幸福的眼泪,望着她,很认真的说道:「妈,这个世上除了他,谁也给不了我幸福。」 母亲听之,微蹙眉头,随之一笑,「能让我闺女这么不顾形象,可见他非同寻常。」 我含羞一笑。 「好了,不说这些了。」母亲抬手轻拭着我眼角的泪,满眼心疼,「你下午交待我买的菜我都买了,想怎么做?」 「我来做,你给我打下手。」 母亲笑道:「好,今天妈妈就给你打下手。」话落,她走到冰箱那头去拿菜。 我靠到厨房门边,往客厅那头偷瞄了瞄,见邵易寒拿着夹子娴熟的在烫茶杯,父亲靠坐在沙发上,面色温和,看着邵易寒洗茶具颇有几分享受的样子。 这画面让我心里冒出滋滋的幸福感。 这也正是我想要看到的画面,我希望我爱的人他们能跟我一样喜欢。 炒菜的时间,母亲见我葱、姜、蒜都不放,有点奇怪,我只好说邵易寒不爱吃这几样。 炒完菜,母亲觉的菜有点少,便又从冰箱里拿了一些别的食材出来,想多做几道菜。我一时也不好说明什么。 开饭的时候,气氛很好,父亲跟邵易寒聊着书法方面的话题,俩人颇有几分知音难寻的意味,直到父亲提议喝点酒,因为他也很久没喝了,说今天难得高兴。我当时冲口便喊出声,「不能喝。」 他们几个人同时看向我,可能是觉的我的反应有点过激。 「那个……我爸他血压高,他原来中风过……所以不能喝酒。」我以父亲为藉口。 母亲却笑道:「没事,你爸今天高兴,我同意他喝一两杯。」 父亲得到母亲的批准,便笑呵呵的起身去拿酒。 我想起身去拦,手被邵易寒拽住,他在我耳边低声道:「喝一两杯没事,别让你爸扫兴。」 这时父亲在厅客那头喊道:「静芳,那个……我那瓶茅台你放哪了?」 「就在酒柜下面。」母亲说着也起身出去。 我见母亲出去,便朝邵易寒皱眉,「你不能喝。」 「喝一点点没事的,以前我也没少喝。」邵易寒笑着宽慰。 「那跟现在能一样吗。」我气的直瞪他。 他拉着我的手,轻笑道:「你爸高兴,我就陪他喝一杯,一杯不会有事的。」 嘟着嘴瞪他。 他倾身,快速在我嘴上亲了一下,又朝我眨了眨眼,低声央求道:「你爸高兴我也高兴吗。」 「那,就一杯。」 邵易寒拉起我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笑道:「嗯,就一杯。」 没一会,父亲拿着酒,母亲拿着杯子进来。 「来,我给你们倒酒。」我迎上去接酒。 父亲没多想便把酒递给了我。 邵易寒瞭然的看着我,嘴角似笑非笑。 我与他对视了一眼,拿过母亲递过来的杯子,往小杯子里倒,倒了两分杯,故明思议的朝父亲笑道:「爸,你只能喝一杯,这一杯我给你分三次倒,这样就相当你喝了三杯,好不好。」 「好好好,」父亲笑着点头。 我称了心,扬起嘴角,转头问母亲,「妈,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母亲连忙摇手,「我可不敢喝酒,我喝点饮料。」 「喝一点没事的,这酒很香的。」父亲颇为认真的劝道。 母亲嗔了他一眼,「我一会喝醉了怎么办?」 「一小杯不会醉的,」我自作主张给母亲倒了一点。 邵易寒起身,把我倒好的酒,一一端至他们面前,态度谦卑。 两老看他的神眼又多了几许赞嘆。 父亲闻了闻酒香笑道:「我也大半年没有喝了。」 「看你那小馋猫的样。」母亲笑道。 「以前饭后,我总喜欢喝一两杯,大半年没喝,你别说还真的有点馋,」父亲不以为然笑道,随即端起酒杯站了起来,收敛脸上的笑意,望着我跟邵易寒,「这第一杯酒,欢迎易寒今天过来坐客,也希望以后有空能常来家里玩。」 「一定会的,」邵易寒端起酒杯忙站了起来,「这杯酒也祝叔叔阿姨身体健康。」 我看着他们俩,眼里全是笑意,母亲亦是。 喝完第一杯酒,气氛更是融洽。 母亲对邵易寒的态度也变的热情很多,还亲自给邵易寒夹了好几次菜。 而事情就出在这夹菜上。
第二百一十六章 陪你一生一世 而事情就出在这夹菜上。 因为母亲夹的全是邵易寒目前比较忌口的菜,我便找理由把邵易寒碗里的菜给夹了过来,一次可以,好几次这样母亲看出了一些端睨便没在给他夹,后面她又试探着让邵易寒多喝几杯,遭到我的阻拦后,她看邵易寒的眼神变的有点狐疑。 我怕母亲再看出点什么来,一吃完饭,便找藉口拉着邵易寒走人,连父亲想留他下棋都被我拒了,而我这些举动反而更加让母亲生疑。 我们刚从老区出来,母亲就打来了电话,口气很强硬让我明天一个人再回来一趟。邵易寒在一旁我不便多说,便应了下来。 「想什么呢?」邵易寒伸过手来,拉住我的手,「有心事呀?」 我转头,注视着他,旧事重提,「我们明天去把证领了吧。」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等我手术后。」 「这有什么区别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在一起。」我莫明的有点烦躁。 邵易寒突然抽走手,一个打轮,车子便在路边停了下来,他侧过身来,又拉过我的手,很认真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垂下头不说话。 自从知道他的病情,还有他最早的心里想法……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这种不安好像只有把自己跟他永远绑一块才能解决缓解。真的很怕他哪一天突然又会把我推开。 「是我表现的不好吗?」邵易寒握着我的手轻轻的捏着,轻声细语,「还是叔叔阿姨说了什么?」 我抬眸看了他一眼,便趴到他怀里,「不是,我就是想把你彻底变成我的人。」 邵易寒轻笑出声,「诶,你现在说话怎么比我还直接呢,嗯?」某男抬手在我脸上捏了捏,「这脸皮快赶上我的了。」 「近墨者黑,」我嗔道。 邵易寒低头在我额头亲了一下,「你越『黑』我越喜欢。」 我轻捶了他一下,从他怀里退出来,横了他一眼,「开车。」 他勐地又把我拉进怀里,抬起我的下颌,便吻了下来。 他的吻急切又不失温柔,我靠在他怀里闭上眼颇为享受,直到他放开我。 我张开眼,便撞进他漆黑的眼眸里。 他抬手轻抚着我的脸,低声道:「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 「不许说死。」我捂住他的嘴。 他亲了一下我的手,眉眼越发的温柔,目光却灼人:「那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能不胡思乱想。」 其实我知道他为什么坚持要做完手术再跟我领证,他无非是怕手术不成功,想给我留一条后路。但他越是有这样的心思我就越不安。 「用嘴说的……不牢靠。」我嘟囔道。 「你呀,」他用额头轻磕了一下我的额头,眼里满是宠溺的笑意,「回去我给你写个保证书,行不行。」 「好,」这男人有他的顾忌,那我也不强迫他。反正这辈子我跟定他了。 「你还真想让我写呀。」 我从他怀里退出来,坐正,指了一下前方,「快开车,回去写保证书。」 邵易寒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感觉像是要写卖身契。」 「你还用卖吗,」我横了他一眼,「你现在哪儿哪儿都是我的。」 「好好好,全是你的。」男人笑的很无奈。 回到公寓,我第一件事就是找纸和笔。 等我把笔和纸放到邵易寒面前,他没取笑也没推脱,而是拿着纸跟笔走到餐桌那边去,很是认真的坐在那边写了起来。 他态度这么认真倒是让我有点诧异。 我坐在客厅看电视,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他拿着纸和笔过来,眉眼竟有几分羞涩,把那张纸递给了我。 我接过纸,看了他一眼。 「你慢慢看,我去洗澡。」话落,他便往卧室去,像是有点不好意思。 我看着他进了卧室才摊平那张纸。 佳佳: 从十岁那年认识你,你小小的影子便在我心底扎下了根,那时便想着你要是长大了给我当媳妇儿那一定很美好。原以为那只是儿时的一个美好回忆,不想,缘份如此奇妙,十几年后我们还能再相遇,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吧。 爱上你不是偶然,而是我蓄谋已久。 中间虽有分合,我却越陷越深。 我也曾试图想忘记这份爱,却发现不管我怎么做都是徒劳的,因为我的心早已被你囚禁,无力自拔,也甘愿为你沉沦。 在地窖里,那时我想若是能活着出去,我一定用所有的力量来爱你,可是天不遂人愿……我本以为没什么可以再把我们分开……但我还是害怕了,我怕自己陪你走不了多远,到那时独留你一人在这个世上,你要如何承受那份痛……想想我都纠心,所以我想不管怎么样,我不能让你承受那份苦痛,才会那样用力的推开你。 可我终归还是自私的,放不下,捨不得。 我想有生之年,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我的身心、我的灵魂它永远只属于一个叫作沈佳的女人。 但愿我能陪你到天荒地老,若缘浅……我也要在你心头留下硃砂,陪你一生一世,祈你安康幸福! 最爱你的人:邵易寒 看到落款,我鼻头髮酸。随之我又认真的看了一遍,看到最后两句,眼不由红了。 虽然不是保证书,却是他给我的第一份情书,我一定要好好的珍藏。 折好那张信纸,我小心翼翼放进钱包里,随即起身往卧室走去。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流声,我轻咬唇瓣,脱了外衣,光着脚,轻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无声无息走到男人身后,从后抱住他。 邵易寒转过身来,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滴,漆黑的眼眸清澈而明亮,与我对视一笑,盪人心魄。 「你以前是不是很会写情书呀?」我仰头望着他。 他捧起我的脸,低头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嗓音低沉,「这是我第一次写。」 「我都看哭了。」我嗔道。 「真的?」 「嗯,」我抬手拿过他手里的搓澡巾,示意他转过身去,我给他搓背,一边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非要等手术完才跟我领证,你的顾忌我明白,我听你的,也不跟你犟了。反正那张纸也代表不了什么。」 邵易寒又侧过身来看我,那眼神深邃如海。 我定定的与他对视,微挑眉眼,「反正你这辈子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男人转身,扣住我的脖颈便吻了下来。 ** 连着两日我都在公司忙着交接手头的事,总经理之位再次转移给蒋纪远。为了减轻他的工作量,我让人事部找猎头公司再挖两名高管过来辅助他,到时我也能安心在b市呆着。 这两日,邵易寒跟着我去公司,我忙工作,他就在沙发上玩手机,本来我不想带他,可放他一个人在公寓里呆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放心,只有他在我的视线之内我的心才能安宁。而邵易寒似乎也不想跟我分开,很有耐性的陪着我上下班,直到我接到莫子玉的电话。 莫子玉说很久没有跟我一块吃饭了,顺便想跟我谈一下公司的事,我想着自己可能会很长一段时间不在桐城,便答应了下来,而且我也有一些话想跟他说。 邵易寒一听说我晚上要跟莫子玉一块吃饭去,有点不高兴了。要跟着,我想着他与莫子玉之间的关系,要是带他去那还不如不去。可若真的不去,我总觉的有点对不住莫子玉,可我又不能真的带邵易寒一块去,所以我只能做邵易寒的工作。 快下班的时候,我偷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打电动的男人,心里想着要如何说服他,让他回家等我。
第二百一十七章 吃醋了 快下班的时候,我偷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打电动的男人,心里想着要如何说服他,让他回家等我。 「莫子玉约你去哪里吃呀?是不是该走了?」某男眼皮没抬,却像是头顶长了双眼一样,突然间说道。 我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挽过他的手臂,略带着撒娇的说道:「诶,咱能不能别这么小气,他找我是谈公司的事,我带着你过去……有点怪,你能不能先回家等我,我保证九点之前就回去,好不好?」 「不行。」男人懒懒的回道。 「我若带着你一块过去……有点不尊重人。」 邵易寒放下手机,转头看了我一眼,眼光犀利,「怎么不尊重人了?」 「我之前差点就跟他订婚了,后面又被你……我要是带你一块过去,有点太伤人了。」 「那就别去。」语气跟小孩似的拐扭了起来。 「我都答应人家了,」我晃着他的手臂,嗲道:「亲爱的……咱们别这样好不好,嗯。」我揍过去亲了他一下,「我保证很快回来。」 邵易寒斜了我一眼,「非去不可?」 「不是非去不可,」我正色道:「怎么说他也算是我的亲人,过几天我们就要回b市,估计短时间也回不来,跟他一块吃个饭告个别也是应该的吗。」 某男斜睨着我,「那我晚上也要请个人吃饭。」 我眨了眨眼,「你要请谁?」 「慕清华。」他颇有几分挑衅的说出名字。 「你跟她还有联繫?」一想起他好几个月都不跟我联繫,却还跟这个女人有所联繫,我脸色就黑了下来。 邵易寒不以为然的笑道:「偶尔在微信上会聊一两句。」 「你没跟我联繫的那四个月里,你有跟她联繫吗?」我直盯着他,眼里有了火花。 邵易寒微抿着双唇,像似忍着笑意。 「有没有?」我用手捅了他一下。 某男却眉开眼笑了起来,「吃醋了?」 「别给我转移话题,快说。」我仰着小脸瞪他。 邵易寒侧过身来,有点无奈的笑了一下,抬手在我脸上捏了一下,「你看,我说约个女的吃饭你就这么生气,何况你约的还是你的老情人,我心里能舒服吗?」 我抬手便拍了他一下,「讨厌。」 他一把揽过我的肩,在我耳朵上咬了一下,「那说好了,九点之前必须回来。」 我抬眸,娇媚的看着他,「嗯。」 「不许对他这么笑。」某男一脸正色的警告着。 我忙绷起脸来,「这样行不。」 他看我佯装面无表情的脸,眼里全是柔腻的光芒,带着浅浅的笑意,「这样可以。」 我轻笑,随之正色道:「诶,要不你晚上跟蒋纪远一块吃饭去,反正他现在一个人,我看昨天你们挺聊的来的。」 邵易寒挑了一下眉头,「可以呀。」 「那我给他打电话,」我起身去拿手机,给蒋纪远打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安排,要是没有安排,晚上陪邵易寒吃个饭。蒋纪远说没有问题,刚好他们昨天没聊尽兴,晚上可以继续。随后我叮嘱他邵易寒有好多忌口的东西,那些能吃那些不能吃。 按排好邵易寒,我算是放心了。 莫子玉约的地方,是我们以前老去的那一家酒楼。我到时,他早已等在包箱里。 落坐后。 莫子玉直言问道:「我听说你最近在交接手头的工作,怎么回事?」 「我要去b市呆一段时间,可能顾不上公司这边。」我回道。 莫子玉微蹙眉头,「听说他也跟你一块回来了,是因为他吗?」 我轻点了点头,「嗯,他身体出了点问题,我想陪在他身边。」 「这么说……我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莫子玉语气有点苦涩又有点自嘲。 我抬眸与他对视,看到他眼里的落寞,我心头泛起酸涩,「子玉,你别这样。」 莫子玉凝视着我,「佳佳,我真的很不甘……可我除了接受,似乎也无能为力。」 「子玉……」 「好了,不说这个了。」莫子玉故作轻松了笑了笑,「今天我点的全是你爱吃的,你一定要多吃点,等你去了b市……要在一起吃个饭都很难。」 听他这话我心里有点难受,「我肯定还会回来的。」 「你再回来估计身份就不一样了。」莫子玉望着我淡笑。 他那笑意让我不忍直视,便转移了话题,「最近海龙股票回了不少,你该好好休息一下,别把身体累坏了。」 「嗯,最近是打算好好休息一下。」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也准备出去放松一下。」 「放松一下好。」我笑道,又问:「对了,白晓雨还跟着你吗?」 莫子玉拿茶杯的手微顿了一下,抬眸看了我一眼,「没有,一个月前她就走了。」 「走了?」我有点疑惑的问道。 他端起茶子,垂下眼眸,轻抿了一口,「嗯,好像也是去了b市。」语气很淡,又似乎有几分异样。 「哦,那应该是另谋高就去了,毕竟她还那么年轻,护工也不适合她。」我笑着,「这小姑娘人实在,我挺喜欢的。」 莫子玉喝着茶没说话。 这时,包间的门被敲开,服务员陆续送菜进来。 随后,我们俩边吃边聊,又谈了一下公司的事,我告诉他关于『恆通』收购的事我改变了主意暂时不考虑。莫子玉对这事似乎并不怎么关心,说由我作主就好,反正怎么着他现在都稳赚。 吃到快九点的时候,我手机震了一下,是邵易寒发来的信息,提示我快九点了。 我看着信息不由轻笑,这男人还真是的。 莫子玉见我看着手机轻笑,「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我抬头,「那个……我吃饱了。」 莫子玉看着我眼里的笑,突然很认真的说道:「佳佳,你真的想好跟他一块回b市?」 「嗯,我想好了,这辈子就跟他过。」我不假思索的回道。 莫子玉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看到他那样,我方知道话说的有点直……伤人。 我伸过手轻握住他的手,「子玉,我相信你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你给过我的……那将会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他与我对视着,浅浅一笑,「那你一定要幸福。」 我微垂下眼睑,应道,「嗯。」 从酒楼出来我望着莫子玉的车子离去,这才从包里拿出手机,给邵易寒去了电话,问他人在哪里,他说他在暗潮,我一听他在酒吧,声音不由高了几分,「你怎么跑去酒吧了,你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吗?」 「来酒吧就得喝酒吗?」他在那头笑,又道:「我陪蒋纪远过来坐坐,顺便见一下老朋友,你……吃完饭了吗?」 「刚吃完,我现在就过去找你。」我语气有点不悦。 「哦,那你开慢点。」 挂了电话,我驱车直奔暗潮去。 不到九点酒吧里人还不多,阿龙告诉我邵易寒他们在二楼包间里,我便寻了上去,在门口敲了两下我推门而入,没想到强子他们也在,更让我意外的是慕清华那女人竟然也在,而且就坐在邵易寒身边,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挨的还挺近的。 我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嫂子来了,快过来坐。」强子起身招唿我。 我拎着包走了过去,面色淡淡的,也不看邵易寒,走到强子边上坐了下来。 「嫂子你喝点什么?」林深笑着问道。 我把包放到一旁,「帮我点扎啤酒。」 「你不能喝酒,一会还开车呢。」邵易寒起身走了过来,坐到我身边,抬手揽过我的肩,笑着挨到我耳边,问道:「怎么了,黑着一张脸。」 我横了他一眼,没理他,朝林深笑道:「那帮我叫杯饮料吧。」我话刚落,就听慕清华在那头笑道:「来酒吧喝什么饮料呀,林深让他们在送两瓶洋酒过来。」 这女人是想挑事吗?
第二百一十八章 谁怕谁 我轻蔑的瞥了她一眼,高声道:「洋酒就洋酒。」我心想谁怕谁。 慕清华讥笑了一声,叠起双腿,靠在沙发上,颇为性感的撩了一下长发,那姿态无比的高高在上,看的我心里直冒火。 邵易寒在我耳边吹了口气,「生气了?」 我刚想怼他一句,包间的门从外推进,蒋纪远走了进来,脸色泛着红潮像是喝了不少,见到我便笑道:「诶,你们家那位我看的可紧了,可没让他碰半点酒,该他喝的我全替他喝了。」说着,还朝邵易寒笑了笑,「够意思了吧。」 我剜了蒋纪远一眼,「你今晚是不是又想买醉呀?」 蒋纪远走到邵易寒边上坐下,朝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跟邵总聊的『情投意合』所以就想喝点。」 邵易寒揽在我肩上的手,移到我耳边,轻捏着我的耳垂,笑道:「对,很是情投意合。」 我拍开他的手,斜睨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回去再跟你算帐。」 「蒋总,来来咱们继续玩,不要打扰我们寒哥秀恩爱。」强子拉着蒋纪远坐到另一旁去,两人玩猜数。 我跟邵易寒对视了一眼,他眼里满是笑意的看着我,我瞥开眼不理他。 这时,服务生送了两瓶洋酒进来。 慕清华翘着腿,朝我笑道:「有没有兴趣咱们俩也玩玩,输的一次半杯,怎么样。」 「我媳妇儿不爱喝洋酒。」我刚想说谁怕谁,邵易寒却抢先了一步。 我欲欲应战的瞪了邵易寒一眼,「偶尔喝一下也没事。」 慕清华起身,拎起一瓶洋酒,又从桌上拿起一个杯子,是酒杯里最小的那种,朝我勾了勾眼,有点挑衅的意味,「那咱们就用这种杯,一次一小杯,总没问题吧?」 「那我就陪慕总玩两把。」我起身,坐到慕清华对面去。 慕清华朝邵易寒妩媚一笑,「放心吧,我不会以大欺小。」 这话让我很不舒服。 「慕姐,你年纪不小了,别总喝这么高度的酒,对皮肤不好。你不像我媳妇儿看着显小。」邵易寒的话拐着弯骂她显老,还被他说的像是在关心她似的,一脸认真,像是完全不知道,他这话有多毒。 我心里暗笑,这男人毒舌起来,也是够厉害的。 慕清华脸上的笑意微僵,随即淡然一笑,「也是,岁月不饶人呀,看来我是得注意一点。」说着她放下酒杯,望着我问道:「要不我们换两瓶红酒吧。」 这是什么套路? 「我随便,都行。」我有点搞不懂这个女人。 慕清华还真的让人换了两瓶红酒,随后我跟她玩了几把,没输也没赢,两人都喝了两杯酒。 没一会,邵易寒就在边上喊,「媳妇儿我有点累了,咱们回家吧。」 现在只要一听到邵易寒说累,我神经会立马紧张起来,放下杯子就要起身,却听慕清华说道:「我敬你一杯,再走吧。」 我有点诧异,这女人基本跟我不对路,突然放下身段要敬我酒,还真是让我有点意外。 「那你就跟慕姐喝一杯在走。」邵易寒面上谦笑。 慕清华已倒了两杯酒,还亲自端到我手里,看着我没有半点不快之意,甚至还露出浅浅的笑意,还是那种有点友善的笑意,「这杯酒我敬你,祝你们俩合合美美白头到老。」 呃! 怎么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呢? 「谢谢慕总。」除了这四个字,我不知道说什么。 慕清华转眸又深看了一眼邵易寒,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人家这么郑重的敬我,我当然不能不给面子,于是举起酒杯,也一口闷了。 喝完酒,我与她对视一笑,两个女人之间的那股敌意似乎随着酒杯里的酒消失不见了。 走时,我特意叮嘱蒋纪远少喝点,让强子别灌他酒。 从包间出来,刚巧看到陈俊东在吧檯边上在跟阿龙交待着什么? 这几天我忙着交接手头的工作,只跟徐露通了几个电话,听她的意思俩人似乎还僵着。 我想有些事徐露放不下面子问,那我就替她问一下,不然久了这事必然会成为她的心结。 「你是不是有事找他?」邵易寒见我定住却步忘着陈俊东,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我侧头看他,「徐露的事……我不知道该不该插手?」 「感情的事别人是不好插手,不过……如果都是避免他们之间有所误会,朋友还是可以帮一帮的。」邵易寒看着我淡淡的说道。 我望着他有点纠结。 「你去吧,我去车上等你。」说着他接过我的包,轻轻拍了一下的肩便往外走去。 想着徐露这几次接电话的语气闷闷不乐,我便朝陈俊东走了过去。 「嗨,陈哥。」我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陈俊东转过身来看到我,有点惊讶,微蹙的眉头舒展开,笑问道:「就你一个人?」 「强子他们还在包间里。对了,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事想跟你私下聊聊。」 陈俊东与我对视了一眼,立马明白我想跟他聊什么,便带着我去他办公室。 进了办公定,我也不跟他绕弯直言问道:「你跟徐露怎么样了?」 「她还是不爱搭理我。」陈俊东拉了把椅子显意我坐。 我坐了下来,问道,「你没跟她解释清楚吗?」 陈俊东唉嘆了一声,「我跟那女以前相处过好几年,虽然分了,但是……因为她之前帮过我不少,所以这次她回来找我帮忙我才没有拒绝,这事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我怕一说,她误会更深。」 「那我问你,那女的只是单纯的找你帮忙,还是她别有想法?」我问的很直白。 陈俊东眼神有点闪烁,「她是有点那个意思,但我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了。」 徐露的猜测还真是准。 我冷笑了一声,「陈哥你明知道她对你另有目的,却还要帮她,你这样做……我觉的真的有点对不起徐露。」 陈俊东被我说的垂下眼睑。 「徐露有多爱你,我想你心里清楚。你让她看着你跟你前女友暧昧不明,我觉的那就是拿刀在捅她的心窝子。」我语气有点重,又道:「如果你珍爱徐露,我希望你还是要跟那个女的划清界线。什么忙非要你才能帮到吗,别人难到不行吗?」 陈俊东垂着头没哼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你跟徐露已经在谈婚论嫁,这时候你弄出一个前女友……这事搁在谁身上都难以接受,难到你没想过她的感受吗?」 陈俊东依然垂着头,看着地上某一点。 我的『拳头』好像全打在了棉花上,看不到任何回应。 以前我觉的他这个成熟稳重,人又斯文懂的东西也多,是一个很不错的人,现在怎么突然觉的这人……有点迂。 我轻嘆了口气,「有些话我可能说的不合适,但是……徐露是我最好的闺密,我觉的也不为过。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别伤了她的心。」话落,我起身。 陈俊东皱着眉头,跟着起身,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事我会好好处理的。」 我淡看了他一眼,没在多说。 从酒吧出来,我轻嘆了口气,朝停车场走去。 走到我停车的位置,看到邵易寒坐在驾驶座上低着头玩手机,我走了过去,轻敲了敲玻璃窗。 他抬头看到我,降下车窗,问,「这么快谈完了?」 「嗯。」 他见我垂头丧气的,又问:「没谈好?」 我白了他一眼,「你下来,我开。」我口气有点强硬。 「你喝酒了,不能开。」他从车里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烦躁。」 「上车吧。」他示意我去副驾驶座坐。 我嘟着嘴。 他手在我脸上捏了一下,问道:「陈俊东给你气受了?」 「不是。」话落,我转身走到副驾驶座那头,上了车,又说道:「以前觉的他挺利落的一个人,晚上突然觉的他这人做事有点托泥带水的。」 邵易寒轻笑了一声,「性格没我好吧。」 我嗔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邵易寒伸手过来揉了揉我的头髮,笑哄着,「好了,别生气了。」 我斜了他一眼,「你晚上跟蒋纪远吃什么去了?」 邵易寒一边发动车,一边回道,「他找了一家粥店,还不错,我喝了一碗粥。」他如实汇报。 「那回去我再给你做点宵夜。」 他回头,眉眼含笑,「好。」 车子出了停车场,我从包里掏出手机,给徐露去了个电话,问她手怎么样了,她说还得一个月才能拆塑胶套,现在天又热,胳膊被胶套捂的发痒又不能抓,很是难受。我又问每天吃饭怎么办,她说她回家了,说家里有阿姨方便一点。 我听她的口气就有点不对,以前她要是受点伤,绝对不会回去的,怕父母叨叨她的工作,这次竟然主动回去。看来她跟陈俊东的关系一点都没有缓和。 聊了几句,她那边有电话进来,我便挂了电话。 回到『景都』邵易寒先去洗澡,我去给他做夜宵,他现在的食量,按医嘱,少食多餐。 宵夜做一半时,我手机响了,是母亲打过来的。那天她让我回去,我以工作为藉口没有回去,这几天她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催,看来躲不了了。 我看着手机迟疑一会还是接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善意的谎言 我看着手机迟疑一会还是接了起来。 一接起电话,母亲就在那头问道:「佳佳,你在哪呢?」 「我……我刚下班,在回公寓的路上。」我撒了个谎。 「在路上,怎么这么安静?」母亲置问。 「我关着车窗呢,当然安静。」 「你大概几点到家?」 「大概要二十分钟吧。」 「那好,我跟你爸在这边等你。」母亲说完便挂了下电。 呃,他们在公寓那边等我。 看来这次我躲不了了。 煮好夜宵,邵易寒也洗好澡从卧室出来,只穿着一件大背心跟一条短裤,跟以前一样慵懒,只是身形却瘦了一大圈。 「嗯,好香。」他走过来环住我的腰,看着餐桌上那碗面线,「怎么就只有一碗,你不吃吗?」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抬手抹掉他脸颊边上的水滴,「我得回趟老区,刚才我妈打电话,说我爸血压有点高,我过去看一下。」 他微蹙眉头,「那我跟你一块过去。」 「不用,你吃完先睡,不要等我。我估计他吃完药就没事,我回去看一眼就回来。」我轻搓了搓他的脸,笑着,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那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我踮脚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你吃完就乖乖上床睡觉。」 「好。」。 我转身去客厅,拿了包,便往门口去,「那我先过去了。」 「小心开车。」他有点不放心的叮嘱。 「我刚才喝了两杯水了,没事的。」我说着,拉开门。 邵易寒送到门口,「到那边给我来条信息,别让我着急。」男人站在门口,很不放心的样子。 看他那个样子,我忍不住又上前亲了他一下,巧笑,「不会有事的,放心啦。」 他摸了一下我的头,「早去早回。」 「嗯。」 从『景都』出来,我面色变的凝重。 那天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母亲便疑惑的问过我,说邵易寒葱、姜、蒜不吃,为什么连辣也不吃?年轻人不都爱吃辣吗?还有她炸的排骨那么香,我既然也没让他吃,问我他是不是有什么病? 当时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后面她肯定觉的我的说词有问题,才会打电话过来,让我回去。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就有点头疼。如果我跟他们说实话,他们肯定会反对我跟邵易寒在一起,可若不说实话,这谎话我该怎么编下去? 车子刚到公寓,母亲又来了电话,问我到哪了,我说已经在公寓地库,马上就上去。 从地库上电梯,我想还是不要跟他们说实话,不管怎么样先拖到邵易寒做完手术后再说,那样至少他们比较能接受。 站在公寓门口我深吁了口气,这才拿钥匙开门。 客厅里灯光通明却很安静,父亲跟母亲静坐在沙发上,没开电视也没有说话,两人光目从我进门就聚焦在我身上,那神眼是我从未见过的犀利。 「你们干吗这么看着我?」我提着包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笑问道。 母亲蹙着眉头,一脸严厉,直盯着我,「佳佳,我跟你爸觉的,你跟邵易寒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淡定。 母亲绷着脸说道:「他是b市人,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想你嫁那么远。」 「还有……这个人城府很深,不适合你。」父亲跟着附和。 随后,母亲从包里拿出那个装玉坠的檀香木盒,放到茶几上,冷声道:「把这个还给他,太贵重了,我受不起。」母亲的语气里似有一丝厌恶之气。 我看着那个盒子,皱起眉头,「妈,你这什么话呀,怎么就受不起了?」 「反正,我就一句话,我们反对你跟他在一起。」母亲看着我很是坚决的说道。 我把包放到茶几上,坐到边上的单人沙发上,扫了他们一眼,讥笑,「那天吃饭时,你们不是还挺喜欢他的吗,就因为他是b市人?」 母亲斜睨了我一眼,「你心里明白,我们为什么反对。他瘦成那样难到不是因为有病吗?」 呃! 「他之前是生了一场病,但现在好。」我强装镇定。 父亲突然问道:「他之前生的什么病?」 「那个……他原来胃有点不好,有点胃炎,不过现在没事了。」我笑的有点不自然。 「胃炎,我怎么觉的他像是得了胃癌。」母亲的话有点刻薄。我及少听她用这样的口气说别人。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别人。」现在我半点听不得说邵易寒的不好。 母亲紧抿着唇,又不说话了,似乎也觉的自己话说的有点过了。 「佳佳,我们是你的父母,你实话告诉我们,邵易寒他现在到底有没有病?」父亲的语气颇为严肃。 我微垂下头,倏然再抬起头来,淡笑道:「爸妈,我只想让你们知道,不管他现在有没有病,这辈子我只嫁他,你们明白吗?」 母亲转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这么说,他真的有病。」 我本想瞒着他们,看来瞒着也没多大意义了。 「对,他现在是有病,但是马上就能治好。所以你们就不要提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来反对我跟他在一起,我也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干吗?」我声音微大。 「佳佳,你是不是疯了呀,子玉那点比不上他,为什么你就非他不可呢?」母亲很是难以理解的看着我,「听说他以前还坐过牢,还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这样的人,人品……。」 「你不清楚事情的原因就不要瞎说。」我下意识的嚷出声,打断了母亲的话。 母亲错愕的看着我。 父亲轻拍了拍她的背,「别人说的话你就不要说了。」音落,他转头看着我,「佳佳,邵易寒这个人是不错,那天我跟他聊了一会,能感觉的出来他对你是认真的,可婚姻就不是你们俩个人的事,将来你们结婚,那就是两家人绑在了一块。」父亲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原来有过一次婚姻,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如果你嫁给了他,那你就要融入他的家。北方跟南方差异还是很大的,不管是饮食还是其他方面,何况离我们那么远,在那边无故也无亲的,你受点屈委都没地方去。」父亲语重心长。 「他不会给我委屈受的。」我很肯定的回道。 母亲讥笑了一声,「你还是太天真了,他不会,那他家人呢?虽然他的家境我们还不清楚,但看他的经歷,父母早离肯定也是一个复杂的家庭。」 「我们又不会跟他家人住一块。」我反驳道。 母亲横了我一眼,「那你是想跟他去b市,不管我们俩了。」 我总觉的晚上母亲的反应有点过激,以前她从来不会这样说话。 「等他病好了,我们也有可能回桐城生活。我去b市只是暂时的。」我放柔语气,试图安抚她。 母亲听之面色更是阴郁,「你跟他还没结婚就跟他一块回去,以后他家人会怎么看你。你之前被杨铮他妈轻视的还不够吗?」 「妈,我那天说的话难到你们忘了吗?」我站了起来,沉声道:「我再说一次,除了邵易寒这辈子我谁也不嫁。既便以后跟他吃苦,那也是我自己选的,绝不后悔。」话落,我拿起包就往外走。 「佳佳,你给我回来。」母亲在后面吼道。 我置若罔闻,甩门而去。 这是我第一次给父母甩脸子。 下到地库,我坐在车里,心头烦躁至极。 包里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我掏出来看了一眼,是邵易寒打过来的,我这才想起忘了给他发信息了,忙接了起来。 「喂,你怎么还没睡呀?」我放柔语气。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你没来信息,我怎么睡的着。你爸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没事了,我一会就回去,你快睡吧。」 「我躺床上了,要不……你晚上就在家呆着,万一有事也好照应。」 听这话,我不由往电梯口瞥了一眼,「那我……在这边多陪他们一会。你维生素吃了吗?」 「刚才吃了。你就别惦记我了,在家好好陪陪他们。」那头说着打了个哈欠。 「好,那你睡吧。我挂了。」 「嗯。」 挂了电话,我发动了车,驶出地库,停到小区门口,没一会就见他们俩从小区大门出来,我按了一声喇叭,车子倒退到他们面前,降下车窗,探出头,「上来,我送你们回去。」 母亲有点负气的朝我喊道,「不用你送,我们自己打车。」话落,拉着父亲去街边,挥手拦车。 我深吁了口气,推开车门下车,喊道:「爸,拉我妈过来。」 父亲有点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刚要拉母亲,一辆计程车刚巧过来,便停在了他们边上,母亲拉开车门便上了车。父亲看了我一眼,无奈跟了上去。 我看着计程车远去,嘆了口气,回到车上,跟了上去。一直跟到老区,看着他们下车上楼,我才调头回了景都。 回去的路上,我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那样激动,她不是一个说话刻薄的人,可晚上她对邵易寒说词却异常的尖酸。
第二百二十章 不愧是我男人 回去的路上,我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那样激动,她不是一个说话刻薄的人,可晚上她对邵易寒说词却异常的尖酸。 我突然想起两年前杨铮母亲给他们看的那些照片,还有说了一些对邵易寒不好的话,之前他们可能没想起来,所以母亲今天才有这个反应,可当时我明明跟他们解释清楚了呀。 我一路思绪纷乱,回到『景都』都快十一点了。 进门时,包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家里的电话,我很快便接了起来。 「佳佳,是我。」父亲沉稳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 「我妈没事吧?」我压着声音问道。 「没事,」父亲的声音变的有点低,「我们早到家了,她刚躺下,我怕你担心,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那个……你们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又反对了呢?」我试探着问道。 「你们那天走后你妈就觉的邵易寒身体有毛病,后面你又一直不回来,她就瞎琢磨,然后又说你们之前分手肯定有大问题。昨天她去超市买菜,说是碰到了莫子玉他妈。然后就聊到了你,荣雅慧竟然也认识邵易寒,她还问你妈,你跟他现在在一起了没有?你妈当时很吃惊,后面才知道邵易寒跟莫家的恩怨,也知道当初你跟子玉的婚事是被他搅黄了,还听说他之前真的坐过牢,你妈就急了。」 原来是这样。 我轻笑了一声,「爸,邵易寒跟莫家的恩怨,你们看新闻应该也都清楚,至于他为什么会坐牢,宋雅慧更是比谁都清楚,因为就是她找人陷害的,邵易寒手里有笔供和人证。邵易寒是因为我求他,他才没公布那些证据,饶了宋雅慧,不然她估计也会去蹲大狱,海龙也不可能这么完好。」 「佳佳,这些事都是次要的。我们最担心的是他的病,他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对以后有没有影响?」父亲语缓声严。 我把包扔到沙发旁,靠在沙发上有点疲惫,闭上了眼,「爸,知道我腿是怎么受伤的吗?」 父亲在那头有点疑惑,「不是说不小心摔了一跤吗?」 「不是的……」我低低笑了一声,把我去北疆的事从头到尾都跟他说了一遍,还有这几个月来我等邵易寒等的有多辛苦,到我以死相逼。 父亲听后久久无语。 我想他应该明白了。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一会愣,想着这其间发生的事,我心有余悸。我想不管余生的路有多难,我都会陪在他右左,决不再分开。 轻推开卧室的门,不想里面还留有一盏灯,我蹑脚进门,走到床边,看邵易寒侧躺在床上已入睡,他睡着的样子像孩子,我俯身在他额上亲了一下,进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我又沖了个澡,回到卧室,我趴在一旁静静的凝视着他。最近他睡着之后我经常这样看他,虽说他的骨髓已找到匹配的,可网上说,这也要看手术的成功率还有骨髓的再生适应率,并不是做完手术就能保证无忧。 望着他英挺的眉眼,我心里软柔成棉,抬手轻抚上他的脸颊,想着他从小没母亲又缺父爱,年少轻狂叛逆,在军校部队不知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长大成年又失最亲的姥姥,现在还得了这样的病,我便心疼如刀割。 我想只要他能好好的,以后那怕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我想着,刚要钻入他怀里。 邵易寒微睁开眼「嗯,」了一声,很自然的把手枕到我颈下,含煳不清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我心想他肯定也是想我回来的,不然就不会还留着檯灯没有关。 「没有你在边上我睡不着,所以就回来了。」我把脸贴到他脖梗处,手脚一併缠上。 他侧头在我额上亲了一口,伸手关了檯灯,手再环上我的腰,呢哝,「睡吧。」 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我很快安然入睡。 翌日,我竟然睡过头了,醒来时邵易寒早不在身边。想着他早上吃完药就必须吃早餐,我慌忙起床,连洗漱我都没洗便出了卧室。 走到客厅,看到灶台前站着的人影,我有点惊诧,邵易寒竟然在做早餐。 估模是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头望了过来,「醒了。」 我理着一头乱髮走过去,「你在做什么?」开方式的厨房跟客厅刚好是对着的。 「做早餐呀。」他笑的如初升的太阳那样明媚。 「你会做吗?」在我印象里他好像从来没有做过饭,仅有的一次,好像还烫到了手。 他盖上了锅盖,回头朝我神秘一笑,「你先洗漱去,一会你就知道。」 「不行,一会你再把自己烫到怎么办?」我不放心,走到他边上,想打开锅盖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可手还没伸出去,就被他握住。 「不会的,」男人把我推到客厅,「今天就让我给你做一次早餐,你去洗漱或是再睡会。」 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我还是不放心。 「你放心,我保证不把厨房烧了。」他板过我的身子,又轻推了我一把,「快梳头去。」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朝我挥了挥。 我嘴角轻勾,回了卧室,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便又跑了出来,倒不是怕他真把厨房给点了,而是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早餐? 刚走到客厅,就闻到一股香味,是鸡蛋羹的香味,味闻还很浓郁,像是加了别的东西。 转眸,餐桌上已摆放了两碟小菜,还有两碗小米粥,粥里还加了红枣,看着粥的稠粘度熬的非常好,我不由瞟了眼还在灶台边忙活着的男人。这厮竟然会熬小米粥了,真是不简单。 我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你行呀,都会熬小米粥了。」 邵易寒转过头来,朝我挑了挑眉梢,「你男人会的东西多着呢,你可以慢慢挖掘。」 「又自恋。」我抬手轻拍了他一下,探头往锅里瞧去,透过玻璃锅盖,我看到锅里蒸着两碗鸡蛋羹,却是乳白色的,不由瞠大眼眸,上面还有一些虾仁,而且蒸的很匀称。根本看不出来这是第一次蒸鸡蛋羹的水平。想着自己第一次蒸鸡蛋羹时,都蒸出泡来,跟豆腐渣似的,难看的很。 「再等两分钟就好了。」邵易寒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大盘子,放到灶台边,回头又看了我一眼,见我直愣的盯着锅里看,轻笑了一声,「我是不是很厉害。」 我抬眸对上他的笑脸,毫不吝啬坚起大母子,正色道:「不愧是我男人。」 邵易寒眼波荡漾,也毫不吝啬给了我一个深吻,两分钟后,才放开我。 邵易寒说这种做法的鸡蛋羹是在国外学的,因为他爱吃,就跟人学着做了一次。 除了他,没有别的男人为我做过早餐,虽然只是简单的两碟小菜一份别样的鸡蛋羹,我却吃的异常的香,喝了两小碗粥还把那碗鸡蛋羹也吃的光光。 邵易寒看我吃的香,似乎很满足,说我若是喜欢他做的早餐,以后早上他起来做。 虽然有人给做早餐是一件很幸福很享受的事,可我却捨不得他起来做。 收拾碗筷的时候,邵易寒的手机响了,他刚接起来,我就听到话筒里传过来的吼声,那是邵志恆的声音,问他人在哪里。 邵易寒拿着手机看了我一眼,「我现在在桐城。」 「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病人吗,还到处乱跑,要不要命了。」声音依然很大声。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邵易寒淡淡的回了一句。 「明天必须给我回来,听到没有。」 邵易寒转身朝卧室走去,一边说道:「我有事,回不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我留在家里收拾行李 邵易寒转身朝卧室走去,一边说道:「我有事,回不去。」 我看着他进了卧室,继续把剩下的两个碗洗完,便拿手机给郑杰打了个电话,让他通知各部门主管早上十点开会。手头上的事,这两天也基本都交接好了,早上过去把总经理的位置正式受命给将纪远,也就完事了。 给郑杰打完电放,我用手机直接订了两张下午回b市的机票,订单刚提完,邵易寒从卧室出来,脸色有点深沉。 「怎么了?」我放下手机迎了过去。 「没事,」他朝我若无其事的笑了一下,问道:「公司那边交接的怎么样了?」 「基本交接完了,一会我过去开个会,就完事了。」我笑道。 「哦,那下午要不去你家里坐坐,顺便跟叔叔阿姨说一声,我们要回b市了。」他轻搂住我的腰,「晚上请他们出来吃饨饭。」 我双手搭在他胸口,「不用了,我都订好机票了,下午四点的。」 「你什么时候订的?」邵易寒微蹙眉头,「我还想着好好请他们吃顿饭呢。」 我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嗲着声笑道:「哎呦,你这个女婿怎么这么好呢,以后有的是机会,不用急于一时表现吗。」 邵易寒却没笑,沉着脸看我,「你是不是刚才订的,要是还没出票就退了吧,我们这样不打声招唿就走,不好。」 「我昨晚就跟他们说了,这两天就要跟你回b市,他们也没说什么。」这时候我可不想他去见他们,以母亲昨晚的态度绝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邵易寒轻嘆了口气,「我总觉的这样很没礼貌,要不我中午过去一趟……」 「别,」我立马否掉。 邵易寒浓眉压下,狐疑的看着我。 「那个……你没看天气预报吗,今天外面38度,地面温度估计有四十多度,热死了,你哪也不能去,乖乖在家呆着。」我态度不得不强势起来。 他抬手,扣起我的下颌,迫使我与他对视着。 「昨天你爸妈是不是说了什么?」他直盯着我,像是想从我眼神里看出点什么来。 「没有,他们能说什么,难到那天他们对你还不够热情吗。」我双手捧住他的脸,巧笑道:「诶,你之前不是还不怎么想见他们吗,现在怎么就那么热乎。」 「之前要是不见,那我也就不会想这么多,既然见过了,再这么没礼貌就不好了。」 「放心了,他们对你不会有意见的。」真没想到这人男还是个礼数周全的人。 「他们表面不说,但心里肯定会对我有意见的。」某男就跟个小媳妇儿怕被公婆嫌弃一样,眨着小眼神。 我翻了一下白眼,从他怀里退出来,不想再跟他啰嗦了,「快九点了,我们得去公司了。」 「你去吧,我今天就不跟你一块去了。」邵易寒一脸正色,「我留在家里收拾行李。」 「不用,中午回来我收拾。你跟我一块去,看不到你,我不放心。」 我这话,终于换来男人一个笑脸。 两人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便一块去了公司。 一大早上,外面就跟烤炉似的。 因为出来的晚,路上有点堵车,到公司都快九点半了。从车里出来,我看邵易寒额头一层汗,路上我冷气不敢开太大,怕激到他,要是感冒就不好了。他现在的身体要是生病就会很麻烦。 从包里找出纸巾,我前上给他擦了擦,「热了为什么不说?」 「我以为你怕冷。」邵易寒抬手轻握着我的手腕,问道:「上次在雪地里呆了那么长时间,你有没有好好调理一下身体呀?」 「我那时急着找你,那有空管身体。」我一边擦着他额头的汗,一边嘟嚷道。 他另一只手在我脸上摸了一下,「等回去,你也做个检查,再找个营养师好好调理一下。」 「我没事,之前在医院查过,就是腿以后可以阴天下雨什么的会疼。」擦完汗,挽住他的胳膊,笑问道:「诶,我要是瘸了你还要我吗?」 邵易寒抬手就在我额头弹了一下,「瞎胡说八道什么呀。」 我横了他一眼,挽着他进了电梯。 十点,我下楼开会,邵易寒在休息室里躺着,估计是早上起的有点早,他一进办公室就有点犯困,你便让他去休息室睡会。临开会时,我还特意进去看了他一眼,才下楼去。 会议其实很简洁,主要说明一下我将要离开公司一段时间的原因,以及正式任命蒋纪远为总经理一职,以及几个职位的调整,总共也就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可等我从楼下上来,原本在休息室里睡觉的人却不见了。 看不到邵易寒的人,我心便不安,忙给他打了电话,响了老半天,那头才接了起来。 「邵易寒,你去哪儿了?」那头电话一接起来,我就喊道。 「我在附近随便逛逛,怎么了?」 「大热天的你去哪里逛呀,赶紧回来。」 「你忙你的,我一会就回来。」 「那你别走太远,千万别在太阳底下晒,知道吗?」这人不在眼前还真是不让人放心。 「知道了。」邵易寒在那头拉长了声音。 挂了电话我长嘆了口气。可手头上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我也没法跑去找他。 忙完手头的事,我又跟秘书室的几个人开个小会,这才算是把事情都交待好了。 刚要给邵易寒打电话,蒋纪远推门进来,说我这一走估计得个把月,他有些想法想跟我说说,又聊了一会他的想法。我听后,让他放手干,我全力支持他,也无条件信任他。 谈完事,他看了眼时间,说要不中午一块说个饭,刚好他上次带邵易寒去的那家粥店他也都能吃。 我想着这一走,肯定短时间内回不来,便说好。 蒋纪远出去后,便给邵易寒去了电话,那头却半天没接,我心便提了起来。 我连打了两个他都没接,急的手心都出汗了。直到第五个电话,那头才接了起来。 「佳佳,我刚才手机不小心调到静音了,没发觉你打了电话。」电话一接起,邵易寒就在那头解释道。 我深喘了口气,「你现在在哪里?」 「我正往回走呢,一会就到公司。」那头男人说话声有点喘,像是在疾步而行,又像是被热的粗喘。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就在对面商场。」 「哦,那你从地下通道过来吧,别走路面。」我又叮嘱了一句。 「好,那我先挂了。」 「嗯。」 放下手机,我坐在办公桌后,微蹙眉头,总觉的邵易寒有点怪异,之前两天他可从来没出去逛过,今儿这么热的天,他怎么就突然想出去走走呢? 在办公室里,我等了将近半小时,邵易寒才回来,额上有明显的汗迹,人倒是没什么事。 「你不是说就在附近吗,怎么这么久?」他一进办公室我就发出疑问。 邵易寒若无其事的朝我笑了笑,「在办公室里呆着有闷,我就出去走了走……然后就顺便去了趟你家。」 「啊,」我倏地站了起来。 他走了过来,轻揽住我的肩,柔声道:「我总觉的我带着你去b市,不跟他们说一声很不好。」 我瞥了他一眼,「你怎么去的?」这人还真是执着。 他抬起手里的车钥匙,朝我晃了晃,「我开车去的。」 「见到我爸妈了?」看他笑嬉嬉的,似乎没受到什么不好的待遇。 「只见到你爸,说你妈去超市了。我本来想等她回来的,可你电话一个接一个,我怕你着急,就跟你爸坐了一会就回来了。」 我心想好在没看到母亲。
第二百二十二章 爱屋及乌 我心想好在没看到母亲。 「诶,要不我们中午接他们出来吃个饭。」邵易寒望着我,眼神有点热切,「反正下午四点的飞机,时间也很充裕。」 「诶,你是不是爱上我爸妈了,人家正常的都害怕见家长,你倒好,刚见过还想见。」我调侃道。 邵易寒难得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那不是你爸妈吗,我爱屋及乌。」 我横了他一眼,「这次就算了,中午蒋纪远说要请我们,去你们昨天去的那家粥店。」 邵易寒砸了砸嘴,「哦,那就算了。」 「你去休息室洗把脸吧,额上全汗。」我拿过他手里的车钥匙,推着他往休息室去,「一会去之前先把药吃了。」 邵易寒任我推着他,慵懒的笑道:「知道了。」 把他推进休息室,我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收拾东西。收着收着我停下手,给徐露打了个电话,想问她中午有没有空出来,也不知道昨天陈俊东有没有听进我的话,跟她好好谈一下。 电话铃声响了两声那头接起,徐露声音像是刚睡醒有点沙哑,我说下午自己就要跟邵易寒一块回b市去,问她中午要不要出来一块吃个饭,这女人嫌天太热不想出来,说一出汗手就痒,又不能挠很痛苦。 我问她现在是在家里还是在公寓那边,她说还在家但晚上会回公寓那边。听这话的意思两人应该是谈过了。随后她又问我要去b市呆多久? 对于邵易寒的病我也没来得及跟她说,怕说了,她反而为我担忧。便说过去陪他一段时间就回来。徐露也没多想,又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中午跟蒋纪远一块用过午饭,我先把邵易寒送回景都,随后去了自己公寓,收拾了几身夏季的衣物,便匆匆离开。 回到景都,邵易寒已把行李都收拾好了。 我又检查了一遍,时间刚好差不多,两人提着行李便下楼。 去机场的路上,我想了想还是给家去了电话。我这一去估计得个把月,昨天跟母亲弄的那样不欢而散,她心里肯定很不舒服,我要是再不打声招唿就走,她心里肯定会更难受。 电话刚好是母亲接的,我说我要去b市了,打个电话跟她打声招唿。母亲在那头静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佳佳,今早你爸都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我也不管了,只要他身体以后没事就好。」母亲的语气明显比昨天好了很多。 我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正盯着我看的邵易寒,再转头望向车窗外,压低声音,说:「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那头微顿了一下,她又说道:「自己也要注身体。」 听到最后这句话,我鼻头不由一酸,「嗯,你跟爸在家也要好好的,有什么事要及时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你爸现在身体挺好的。我们主要还是不放心你。」母亲的声音突然有点梗色,「以后有什么事,可千万别在瞒着我们,知道吗?」 「嗯。」我视线一下变的模煳。 …… 挂了电话,我心情有点惆怅。 「怎么了?」邵易寒拉过我的手,轻声问道。 我吸了吸鼻子,回头看他,「中午应该听你的,回家陪他们吃顿饭再走。」 邵易寒见我眼眶有点红,微蹙眉头,把我揽入怀里,「要不哪天让他们俩来b市玩玩,反正他们俩都退休了,也有时间。」 「到时再说吧。」我脸贴在他脖颈处,「等你病好,我们一块等带他们出去玩。」 邵易寒手在我背上轻抚着,低声说:「好。」 飞机到达b市,已是晚上七点多。b市六月初还不算炎热,晚上七点多更是凉爽,我突然觉的这边的气候要比桐城好。桐城一年似乎就两个季节,一个夏天一个冬天,完全感觉不到春天跟秋天这两个季节的变化。 从机场回到昌平别墅,将近九点。 邵易寒颇显的有点疲惫,进家们后,我让他先上楼休息,他却坐在客厅沙发上不愿上去,非要等我一块上去。我便让他在沙发上躺会,刚才在飞机上他倒是把药吃了,就是没吃什么东西,我想着再给他做点吃的。 血癌患者每天体内会消耗大量高蛋白,所以要补充足够的营养量,不然整个人就会感到乏力,随着免疫力也会低下。 我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两碗,去叫邵易寒过来吃的时候,他都快要睡着了。 吃完面,我们俩一块上楼,他眉宇间倦意不减,我赶他去洗澡,想让他早点睡。 邵易寒进浴室洗澡时,我把行李整理好,又下楼给他热了一杯牛奶,上来时,见他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毛巾发愣。 我走过去,「发什么愣呢,也不把头髮吹干。」 他缓缓抬起头看我,眉心微蹙,毛巾往我眼前一摊,「我好像开始掉头髮了。」 我心咯噔了一下,瞟了眼白毛巾上那些髮丝,脸上若无其事笑道:「没事,反正你头髮那么密,掉几根也看不出来。」说着,我把他手上的毛巾拉了过来,把牛奶递过去,「嗯,把牛奶喝了。」 邵易寒眉心深纠,接过杯子。 我拿着他的毛巾进了卫生间,在水池上摊开,打开水龙头,看着上面的毛髮被水冲下,心跟着纠起,搓了两把毛巾,放到一旁篮子里,我便转身出去。 邵易寒端着牛奶杯,坐在那发愣。 我走近,坐到他身边,用手臂轻轻撞了他一下,「赶紧把奶喝了?」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抬起杯子,一口气把奶喝光,放下杯子时,嘴角上粘有一点奶渍,我抬手轻轻给他擦拭掉,轻声说道:「别多想了,等做了手术就没事了,嗯。」 「我只是一时有点……」他顿住没往下说,又道:「我没事。」 我看到他眼底黯然一片,心跟着纠了起来,拿过他手里的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端起另一杯水,「嗯,再喝两口水。」 邵易寒乖乖的接过水杯,喝了两口。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髮,倒是快干了,接回他手里的水杯,放回到柜子上,我示意他躺在到我腿上来。 「你不去洗澡呀?」邵易寒问道。 「我先把你这个大宝贝哄着了,再去洗。」我轻笑着,挪靠到床头,招手,让他躺过来。 邵易寒『噗嗤』一声笑了,侧过身上了床,头靠在我腿上躺了下来。 我一手轻拨弄着他的头髮,一手抚着他的脸颊,低着头看他,「我们家大宝,晚上想听什么故事呀?」 邵易寒挪了挪身子,闭上了眼,「嗯,盗墓笔记。」 「睡前听这个不好吧,太惊悚了。」 「那,你给我唱个摇蓝曲吧。」邵易寒又睁开眼,含着笑凝视着我。 我手指轻颳了一下他的鼻子,「我给你唱首歌行吗。」 他侧头在我手腕上亲了一下,拿桃花眼眺了我一眼,「你唱什么我都爱听。」 「嘴真甜。」我低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刚要抬头,他突扣住我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好半晌才放开。 我抬头时,见他眼里晕杂着一层细碎的光,迷离又魅惑。我忍不住又低头在他眉心亲了一下,轻抚着他的脸颊,轻轻的唱了起来: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 我轻轻的哼着,他一手握着我的手,闭着眼静听,面色柔和。 我连着唱了两遍,枕在我腿上的男人渐渐唿吸变的匀称,想来他今天是真的累了。 我望着那张脸,发了一会愣,随后拿过床头上的手机,上网搜了一下。网上说血癌患者会掉头髮是因为做了化疗,只要不做化疗,掉下的头髮以后自然还会长出来的。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他病情又严重了,原来是这样。 放下手机,我低头在他额间亲了一下,轻轻的把他头移到了枕头上。最近他的睡眠很不错,半夜基本没有醒过,身上似乎也长了点肉,看来我最近的营养食谱还是有点效果的。 我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脸,这才起身去洗漱。 刷牙时,我想着明天得早点起,早点陪他去医院。 按理他刚做完化疗可以不用这么经常去医院做检查,但是为了做好随时手术的准备,他要保持各项指标在正常范围之内,所以每周都去查一下。 ** 翌日,我不到六点便醒了过来,刚要起身下床,腰间被揽住,跟着人被捞进男人的怀里。 邵易寒脸贴在我颈窝,「在陪我睡会。」声线有点沙哑,颇带一丝呢哝。 我轻拍了拍他的手,「今天要去医院,得早点起来准备。」 「再睡会。」男人腿也缠了上来。 某男这架势是不想让我起来呀,那就再陪他睡会吧。 这一睡,再醒来都八点半多了,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身边的男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朝浴室喊了一声,「寒哥……」最近我都这么叫他。 没人回我。 我忙下床,连洗漱也没顾上,套上睡袍,便出卧室。刚走到楼梯口,听到楼下有挣吵的声音。
第二百二十三章 死在她手上我也乐意 我忙下床,连洗漱也没顾上,套上睡袍,便出卧室。刚走到楼梯口,听到楼下有挣吵的声音。 「她明知道你有病在身,还让你跟她一块回桐城,飞来飞去的你不累吗。」邵志恆颇为愤怒的骂声,「现在你竟然还有精力起来给她做早餐,她以为她是谁呀。」 「这我乐意,你管不着。」邵易寒语气颇为冷漠。 「我是你老子,我管不着谁管的着。」邵志恆被邵易寒的气的不轻,「之前你差点被她害死,你现在还这样,哪天非死在她手上不可。」 「死在她手上我也乐意。」邵易寒又不减不淡的回了一句。 我手扶在拦杆上,不由吸了一口气。 「你……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跟她在一起。」 「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 楼下一个声音接近咆哮,一个声音却闲闲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对呛了一会,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想这时下去会让大家颇为尴尬,便又转身回了卧室。 我没想到邵志恆会对我有那么深的成见,难怪那天他对我会那么冷淡。 回卧室,我心情有点沉闷,坐回床上,双腿曲起,双手环抱住双膝,下颌抵在膝盖上,想着自己认识邵易寒以来,自己带给他伤害的还真不少,何况我还离过一次婚,他却未曾结过婚,换作任何一个家长估计都会反对。 「你醒了,」邵易寒端着一个托盘推门而入。 我抬头朝他笑了笑,「嗯。」 「看看,我早上给你做了什么。」他献宝似的把托盘端至我面前。 我看了眼,托盘里装着两个荷包蛋,一盘水晶蒸饺,还有一碗小米粥,一小碟碎黄瓜,一杯热牛奶。 我看着眼前的早餐,眼眶微热,这男人之前只会烧个水煮个泡面,现在竟然给我做早餐。心里柔软的一塌煳涂,眼角便湿了。 邵易寒把托盘放到柜子上,侧身做到我身边,抬手摸了摸我的头,「这你就感动了呀?」 我抬眸看他,「你干吗不叫醒我,现在去医院都晚了。」 「去医院,晚点去又没事。」他凑过来,在我额上亲了一下,「最近你太累了,所以我想让你多睡会。」 「我没事。」我嗔怪的横了他一眼。 邵易寒与我对视着,抬手轻扣着我的下巴,「你刚才是不是听到我跟我爸吵架了?」 我垂下眼眸没说话。 「他的话,你就当放屁。」说着,就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快洗漱去,然后尝尝我今天第一次煎的荷包蛋怎么样。」 我被他半推着进了卫生间。 站在洗脸池前,我从镜子里睨了他一眼,「以后你不要……给我做早餐了,我怎么能让你一个病人伺候。」 「我现在像病人吗,」邵易寒从镜子里朝我挑眉,「再说了,我给我媳妇儿做顿早餐怎么了,有些人管的也太宽吧。」 我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他却朝我献媚的笑着,「你快点刷牙,一会凉了口感肯定大大折扣。」 我无奈嘆了口气,让他先出去。 等我洗漱完出去,邵易寒靠在窗边跟人打电话,见我出来,指了一下圆桌上的早餐,示意我赶紧吃。 我听他讲电话,像是在跟医生约检查的时间。 我坐到圆桌边上的沙发上,桌子上放着一杯水,我端起来喝了半杯,这才拿起筷子,夹起一个荷包蛋,虽然已经凉了,但是很香,他应该有在上面散盐,所有特别有味道,我两三口就吃掉一个,朝他坚起大母指。 邵易寒很快挂了电话,走到我身边坐下,眯着眼问,「真的好吃?」 「嗯,特别好吃。」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第一次煎荷包蛋竟然没有煳,还这么好吃,真是厉害。」 他脸凑了过来,「那要不要奖励我一下。」 我笑着在他脸上啵了一下。 某男得了个吻,很满足的靠在沙发上,笑的有点狡猾,一边说道:「这荷包蛋是在我实验了第六次后才成功的。」 「我说呢,第一次怎么可能煎的这么好。」我横了他一眼,「把我的吻还回来。」 男人立马又凑了过来,在我嘴角嘬了一口,笑的狡黠,「还给你了。」 还真会占便宜。 我笑了一下,正色问道:「你吃了吗?」 「吃了。」说着,他指了一下那碟小黄瓜,「那个配粥特别好,你尝尝。」 我尝了一口,确实很爽口,「嗯好吃。不过这种腌制的菜,你不能吃太多。」 「我没多吃。」男人跟小孩似的立马否定。 我心想肯定也没少吃。 「我们几点去医院,你约到了没有?」我问道。 「约到了,你吃完我们就出发。」 我忙口大口吃起,怕一会晚了。 「你慢点吃,不着急。」邵易寒伸手在我背上拍了拍,「我跟他约十点半,时间很充余。」 我喝了一大口粥,「现在都快九点了,这边到医院开车也要一个小时,你先去换衣服。」 「我换衣服两分钟的事。」手指在我嘴角轻抹了一下,轻笑,「都吃到嘴边了。」 我鼓着嘴,躲开脸,「没事。」 没一会我就把托盘里的东西全扫光。 俩人到医院刚刚好,邵易寒做完检查也就中午了,等检查结果的时候,主治医生告诉邵易寒,说那位跟他骨髓匹配的自愿者已经回国了,昨天已在医生做了各项检查,三天后就会有结果,让他这段时间要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的状态,到时就能手术,说这事他在第一时间也通知邵志恆了。 难怪昨天邵志恆给他打电话时会那样吼,还有早上……应该是担心他身体吃不消才会那样。 医生建议邵易寒可以在周边找个地方好好放松几天,把身心都调整到最好的状态,等待手术时间通知。 从医院出来,我跟邵易寒心情都比较轻快。 一想到他做完手术就能跟正常人一样,我脸上的笑意便止不住的扬起来。 上车后,邵易寒问我,「诶,我们要不去海边玩玩。」 「这个季节海边人多,而且也晒。」虽说他做过化疗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免疫力还是不一样的,人多的地方很容易感染传染病,虽说医生建议他出去玩玩,但也得看地方。 邵易寒坐在副驾驶座上,朝我挑了挑眉,「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的沙子特别细,水域也很干净,关键不会有游客。 「什么地方?」我有点好奇,要是人不多还是可以考虑的。 「在秦皇岛那边,以前陪老爷子去过一次,感觉很不错。而且这个季节在那边不会太晒,要是过两个月那就会很热。」他侧身看着我,眼里跳着小孩子兴奋的光芒,「我们叫上良子跟狄宸,一块去玩几天。」 看他兴致很浓,我不想扫他的兴,说:「他们会有空吗?」 「我给他们打个电话。」话落,他便拿出手机,轮着给他们打电话。 也奇了怪,那两个大忙人竟然都说有空,这下邵易寒更是兴奋了,问我有没有带泳衣过来,我想着过来陪他治病哪里会想到玩,当然不可能带。然后他手指一挥,说:「去商场。」 虽然我现在跟他已经亲密的跟老夫老妻似的,但一块去买泳衣这种事还从来没有干过,想想都觉的有点羞涩。 等到了商场,站在某品牌泳衣专柜前,我有点后悔。 以前我买泳衣基本都是拿那种连体的下面还带小裙摆的那种,不会很露,而邵易寒给我挑的却全是比基尼,虽说我不是个保守的人,但真的没有穿过那么少的布料,想想穿成那样站在他面前,我就觉的脸红。 店员见他挑的很认真,便跟在他身后给他介绍,说我皮肤白可以穿艷丽一点的。邵易寒看着那一套套鲜艷无比基尼,也不知道是不是视觉受到刺激了,竟一下拿了五六套,让我去试衣间试给他看。 以前我买泳衣从来不试的。 我嗔怪的横了他一眼,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道:「随便买一套就行了,你让我试这么多套干吗?」 「好看,都买下来,每天换着穿。」男人一脸正经的说道。 「你真有钱。」我怼了一句。 邵易寒轻笑,俯身到我耳边,「我都还没见你穿比基尼的样子,想看。」 男人温热的气息就在耳根处,弄的我无端心跳快了几拍,脸颊微烫。 抬眸横了他一眼,「不用试,买中码的就行。」我话刚落,邵易寒转头就朝那位店员叫道:「麻烦这几套,中码的都来一套。」 呃! 店员眉笑眼开,「好的先生,请稍等一下。」 我忙喊道:「等一下,就要这两套。」我从邵易寒手里随便挑了两套,递给店员,「麻烦找一下中码的。」 店员脸上的笑立马蔫了下来,「就要这两套?」 「嗯,就这两套。」 邵易寒见我态度强硬,示意那店员按我说的办。 随后我们又在商场里逛了一圈,买了一些别的东西。 午餐便也在外面决解了。 回去的路上,邵易寒心情很好,我心情也不错。 快到家时,他接了个电话,听对话内容,是邵志恆打过来的,问他检查情况,邵易寒语气虽有点不耐烦,但还是一一跟他说清,临挂电话时又说了我们后天要去秦皇岛玩的事,那头竟然没有咆哮,还同意,想来那位医生也有跟他提过术前放松的建议。
第二百二十四章 用心良苦 两天后。 晴空万里,骄阳明媚。 京哈高速上,三辆黑色越野车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紧连行驶,炫酷的有点夺目。 开在最前面的是我们的车,中间是狄宸跟她男朋友,最后一辆是郭子良兄妹俩。 从前天说好一块出来玩我就开始准备。 今早出发前,邵易寒看到客厅那两大行李箱,他有点无语,说我们只是过去玩几天,我竟然带了一个行李箱的食材,问我带那些干吗?难到买不到吗? 我说那边也许能买到,但品质肯定没有我带的好,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买的到,所以带着我比较放心,给他吃的东西我不敢马虎,那怕麻烦也没什么。 在我的坚持下他还是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座,因为都是吃的不能放后备箱,怕路上太热坏了,放在后座,车内有空调会好一点。 几个人约好早上八点整在高速路口见,我们住的离那边不远,所以七点半才从别墅出发,由我驾驶。 到高速路口,我们还是第一个到,在等人的时候,我有点好奇,问邵易寒,狄宸她男朋友他见没见过? 邵易寒说他也没见过。 我心想,像她那样的人,喜欢上的男人肯定很不一样。 没一会郭子良跟狄宸相续就来了。 邵易寒推门下车,我也跟着下去,就见狄宸车里下来一位海拔颇高的男人,带着鸭舌帽,一身极为休闲的运动装,穿在他身上却显的超有形,男人的五官竟跟郭子良有几分相似,不过他比郭子良示的要刚毅一些,往那一站超酷。后面我才知道他是一位男超模。 彼时,狄宸从副驾驶座下来,走到他身边,拉着他走了过来,笑道:「来来来,介绍一个我男人。」 郭子良靠在车门边,瞟着走近的两人,嘴角一勾,笑道:「哟,终于见到真人版的了。」 郭容站在车头偷偷的打量着那人,跟我一样。 「真人比电视里见的要帅吧。」狄宸毫不谦逊的夸着自己的男人。 那人扫了我们一眼,眼梢带笑,先朝郭子良伸出手,声线磁性,「你好,许超然。」 郭子良伸出手与之一握,「郭子良。」又笑道:「你该不会是我失散的弟弟吧?」 狄宸在一旁重重拍了他一下,「去你的。」 「那肯定是你暗恋我,不然怎么找个跟我长这么像的。」郭子良又调侃道。 「你有他高吗?你身材有他好吗?」狄宸直接怼道。 郭子良耸耸肩表示不屑。 许超然倒也不见怪,朝郭容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我们,「那你一定是邵易寒。」说着朝我家男人伸出手。 邵易寒伸手与他重重一握,笑道:「没错,狄宸的死对头。」 「早有耳闻。」许超然笑的会意。 狄宸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朝邵易寒颇为挑衅的笑道:「回头你跟我家亲爱的比比看谁游的快,嗯?」 邵易寒瞥了她一眼,没接招,拉过我的手,介绍道:「我媳妇儿,沈佳。」 许超然朝我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唿。 随后狄宸从车里拿出三个无线对讲机,每辆车一个,说是一会路上用,方便引路还能聊天。 我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觉的这趟出游绝很有意思。 进高速后,我们三辆车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掉队,不插队。 开了一会,邵易寒突然问我,「狄宸的男朋友帅还是我帅?」 对于男人突然问这个问题,我有点想笑,侧目看了他一眼,他正看着我,表情一派认真。 「你在我眼里最帅。」话落,我伸手过去捏了一下他的脸,颇有几分调戏的意味。 邵易寒手里玩弄着那个对讲机,闷声道:「刚才你看着他眼都没眨一下。」 呃…… 「我那只是欣赏一下,就像你们男人看到漂亮的女人都会瞄一眼,一个道理。」我笑道。 「我不爽。」某男喃喃。 我转头横了他一眼,「你醋点也太低了吧。」 男人调整了椅座,往后仰躺了下来,又来了这么一句,「不喜欢你看别的男人。」 真想给他一个白眼。 这时,对讲机传出狄宸的声音:「你们谁……唱个歌或是讲个笑话来听呗,路慢长,好无聊呀?」 随即郭子良的声音就冒了出来,「你家男人那么英俊潇洒,看着他你还会无聊呀?」满是揄揶的语气,随着传出郭容的笑声。 「无良人,你别带坏你妹妹好不好。」狄宸嚷道。 …… 我听着他们对掐,轻笑出声,瞥了眼身边的男人,「诶,要不你唱首歌来听听。」 邵易寒手枕在脑后,问道:「你想听什么?」 「我点什么你都可会?」 「你说。」 「嗯,张宇的用心良苦。」 邵易寒拿出手机,「等一下,我搜一下,有点忘歌词了。」 我望着前方,唇角微勾。 没一会,他手机传出用心良苦的前凑,很快又被他按掉,随后他拿起对讲机说道:「想听歌的都给我竖起耳朵。」 「哇,我们歌王要开唱了吗?」狄宸惊讶的尖叫道。 「我去,今天这么主动,想来我们是粘了某人的光了。」郭子良笑道。 「哥,快唱。」郭蓉催促着。 邵易寒清了清嗓子,放出前凑。 「用心良苦,我爱听。」狄宸的声音冒出。 「张宇的歌,可不好唱。」许超然的声音。 这时前凑到了切入点,邵易寒抓的很准,低沉的嗓音唱起: 你的脸有几分憔悴 你的眼有残留的泪 你的唇美丽中有疲惫 我用去整夜的时间 想分辨在你我之间 到底谁会爱谁多一点 我宁愿看着你 睡得如此沉静 胜过你醒时决裂般无情 你说你想要逃 偏偏註定要落脚 情灭了爱熄了 用心良苦简谱 剩下空心要不要 春已走花又落 用心良苦却成空 我的痛怎么形容 一生爱错放你的手 ……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听他唱歌,那歌声像是有透穿力打在我心尖上,深情、悠扬像情人的低诉,好听到爆。 我望着前方,心里全是歌词跟他的音符在跳跃,心里软柔一片。 邵易寒唱完,对讲机里很安静,随后冒出狄宸的声音,「靠,你这嗓音不去当歌星真是浪费。」 「害厉,比原喝还深情。」许超然也跟着贊道。 「太好听了,哥,再来一首。」郭容的叫声。 「你最好不要在别的女人面前唱歌,不然绝对让你桃花不断。」郭子良颇为几分感嘆的意味。 邵易寒没理他们在那叫唤,有点邀功的问道:「好听吗?」 我望着向方没看他,说:「你过来。」 他倾身过来,我转头快速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随即转回头,正色道:「以后不许给别的女人唱。」 邵易寒轻笑出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以后只给你唱。」 「你俩能不能关了通讯在诱恩爱。」对讲机里,郭子良满是酸意的叫道。 「你这次就不该来,回头看我们散狗食,绝对能把你酸死。」狄宸在那头笑。 说着这两人又怼了起来。 一路说说笑笑的,三个多小时候很快就过去,从高速下来,邵易寒跟我换了座位由他来开,因为下面得他带路。 六月中旬,秦皇岛的天很蓝,海风清爽,车子延着海边行驶,风光无限好。 车子大概又开了有一个多小时,进了一个像山庄一样的大门,边上挂着军区疗养院的牌子,难怪邵易寒说普通人进不来。 三辆车抵达院内,在一栋白楼前停下,邵易寒拿出手机,给人打了一电话,没一会,有一个装穿军装的中年男人,从楼里跑了出来。 邵易寒下车,迎了过去。 两人在门前交谈了几句,那人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了他,像是房卡,邵易寒接过卡,跟那人握了一下手,似乎是在说客气话,随后那人又回了楼内。 邵易寒走了回来,又上了车。 「我们不是住在这里吗?」我见他又发动了车,疑惑的问道。 邵易寒说:「我们去山后面。」 很快车子绕过院子,往后山开去,后面两辆车紧跟着。 没一会,对讲机里传出狄宸的声音,「寒哥,你牛逼呀,竟然要到这里的房子,说,是不是用了你家老爷子的关系?」 「进这地方对你来说还不是一句话的是。」邵易寒笑道。 「你太看的起我了,要是没我爸的关系,我估计连门都进不了。」狄宸这会倒是不吹嘘。 「对了,你爸退下了,现在在家天天干吗呢?」郭子良问道。 「看孙子,忙着呢。」狄宸笑道。 …… 几个人用对讲机聊着,没一会车子绕过山,出现在眼前的便是广阔的海域和碧蓝的海水。 我降下车窗,深吸了口气,望着蓝天白云,不由笑出声,「这里真美,你什么时候来的。」 「很早以前,上高中的时候。」 「那么久了?」 「嗯。」他轻应了一声,又问,「这里还不错吧?」 我望着海岸线,岸上的沙子细白,一看就是原生态的,被保护的很好,「比我想的要美很多。」 「晚上这里的星星也很美。」 「这里的海鲜肯定也很美味。」我轻笑。 邵易寒回头朝我笑了一下,「所以我让你别带那么多吃的。」
第二百二十五章 你最美 邵易寒回头朝我笑了一下,「所以我让你别带那么多吃的。」 「我那是给你准备的,海鲜性寒你不能多吃。」 男人柔腻的看了我一眼,说:「我让他们准备午餐了,一会到了大家就有饭吃。」 「那太好了,」我看了眼时间,已经一点多了,「这会大家肯定都饿坏了。」 他望着前方,说:「一会吃完饭,先休息,晚上再玩。」 「好。」 车子开了一会,在海边一幢很别致的别院前停下,里面很快有人迎了出来,邵易寒说是疗养院配备的厨师跟管家。 打过招唿之后,大家先吃饭,然后分配房间。 别院里一共有五间房,楼上有三间是双人床房,楼下两间是单人床房,于是,我跟邵易寒选在楼上能看到海的一间卧室,狄宸他们选在我们隔壁也同样能看到海景,而郭家兄,住楼下两间房。 分好房间,大家便各自回房休息。 我早上起的早又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也有点累,洗了把脸之后,便躺上床不想动,邵易寒说他出了汗想沖个澡。 他进卫生间后,我就眯上了眼,没一会就睡着了,邵易寒什么时候洗完澡出来,我都不知道。 迷迷煳煳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走,像是羽毛一般,弄的我有点痒。 我缓缓张开眼,便对上那双勾人的黑眸。 邵易寒眼里含着柔碎的光,极尽温柔的吻着我,很快我又闭上眼,颇为享受着他的亲吻。 吻了一会,我被他撩的气息有点急促,微张开眼,轻轻推了他一下,「睡会吧,别闹……」 邵易寒双手撑到我肩上两侧,那双桃花迷离而幽深的望着我,低哑道:「太阳都要下山了还睡。」 我拿过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没想到自己只闭一下眼,都下午四点多了,「我怎么睡了这么久,他们呢?」 「他们自由活动去了。」话落,他又吻了下来。 我侧身想躲,他的吻落在我的脖颈上,又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 「你……」我话还没说完,嘴又被他被堵上。 事后,我们相拥着,那种感觉胜过任何甜言密语,两颗心贴的是那样的近,彼此的爱意对方都能感受的到,久久捨不得分开。 直到窗外透进来夕阳的余辉。 「我们是不是该起了。」我脸在他胸口蹭了蹭。 邵易寒在我发间亲了一下,「再躺会。」 「我们都躺了一下午了,一会出去指不定他们怎么取笑我们。」我手指在他胸膛上点了点。 邵易寒握住我那只乱动的手,声音低沉,「真想就这么一直抱着你,永远也不要起来。」 「噗,」我轻笑出声,抬头看他,「就这么喜欢抱着我呀?」 他侧过头来,抵着我的额头,「嗯。」 「等过了两年,说不定你就抱腻了。」我低喃。 邵易寒目光如炬,直望进我眼底,回的异常认真,「一辈子也不会腻的。」 我微抬下颌,在他嘴上轻啄了一下,「我也是。」 他眼里盪起一丝涟漪,随即,唇便贴了过来,舌尖灵巧探入,我向来喜欢他的吻,没一会又被他吻的七昏八晕,趴在他怀里软的动弹不得。 直到床头手机响起,打破两个腻歪的停不下来的人。 电话是郭子良打过来的,邵易寒一接起,我就听到他的声音,「喂,你们俩要腻歪到什么时候呀,太阳都要下山了,差不多就得了晚上你们在慢慢腻歪吧。」 邵易寒与我对视了一眼,有点无奈的说道:「知道了一会就下来。」 「快点,别那么贪恋美色,不然兄弟我瞧不起你。」郭子良说的特别大声。 我撑起身对着手机喊道,「你这是典型的,羡慕、嫉妒、恨。」 邵易寒抿嘴笑。 「有你们这么对待单身狗的吗,」郭子良在那头嚷了起来,「下次打死我也不跟你们一块出来玩,一对两对都这样,我简直是来找虐的。」 「你赶紧找一个不就没事了吗?」我笑道。 「这会让我去哪里找呀?」 「你去海边熘熘,搞不好就有艷遇。」我趴在邵易寒胸口,对着手机说道。 郭子良:「艷遇个鬼,在海边走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那头突然传来狄宸的声音,「你刚才不是跟一个大妈聊的挺好的吗。」 「哈哈……」我不由笑出声。 邵易寒也笑了起来,「好了,我们一会就下来。」 挂了电话,他坐了起来,我也跟着起身,邵易寒的目光落在了我脖子上,眉稍微挑。 我手不由往脖子上摸了摸,」你看什么?「 邵易寒伸手过来,在我脖子上点了点,笑道的邪魅:「留印了。」 呃! 我拍开他的手,」那我一会怎么出去。「 男人却不以为然,轻笑道:」没事,也不是很明显,你放着头髮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我带嗲的横了他一眼,「以后不许弄在这里。」 他眉眼隐着笑意,「好,以后我印在这里。」说着他指了一下我的月匈口。 」讨厌。「 等我们从楼上下来,已是半个小时后。 郭子良坐在大厅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正玩手游,见我们俩下来,连哼哼了两声,以表不满。 「狄宸他们呢?」邵易寒走过去,踢了踢他的腿问道。 「跟人家男朋友在海边玩闹呢,哪像我孤家寡人一个。」郭子良的语气颇酸。 我问,「那……小蓉呢?」 「也在海边,那丫头喜欢一个人自娱自乐。」郭子良放下手机,抬眸扫了我们一眼,「晚上按排什么节目?」 邵易寒拍了他一下,「在这里能有什么节目,就是冲浪。」 郭子良一脸的嫌弃,「那吃什么?」 邵易寒说道:「晚上我们出去吃,明天晚上咱们再烧烤,怎么样?」 「好吧。」郭子良又拿起手机。 「我们要去海边走走,你去不去?」邵易寒问他。 郭子良看了我一眼,「不去,你们虐的我还不够吗?」 我跟邵易寒对视一笑,没在管他,手拉着手,往海边去。 下楼时,邵易寒换了身衣服,沙滩短裤一件大背心,人字托。我也换了条长裙,同是人字拖,情侣款的。脱掉跟鞋,我163的个站在他身边变的有点娇小。 两人手拉着手迎着海风,慢步在细腻的沙滩上,望着夕阳余辉落在海平面,反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随波荡漾颇为耀眼。 「落日真美。」我望着天际不由感嘆。 某男悠悠的来了句,「你更美。」 我侧目睨了他一眼,「嘴真甜。」 他突勐地一把把我抱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 「咯咯……我晕了!」我笑喊道,他却没停下来,连着转了三圈。等我双脚着地,只觉头晕眼眩,身体只能倚在他身上才能站稳。 邵易寒手环在我腰上,让背靠在他怀里,他从后抱着我,俩人定在原地,望着天际落日。 「你们终于舍的出来了。」不远处传来狄宸的笑声。 我侧头循声望去,岸上不远处,狄宸跟许超然手拉着手,正往我们这边走来,两人都换了衣服。 狄宸上身一件网状可透视背心,配搭一条短裤,显的腿长腰细,性感至极。她身边的男人跟邵易寒一样也换了条沙滩裤,一件背心,两人站在一起无比养眼。 我从邵易寒怀里退出来,朝他们挥了挥手。 邵易寒的手改搭在我的肩上。 等他们走近,我问道:「你们去哪儿玩了?」 狄宸晃着许超然的手,「我们延着岸边走了半圈,前面的沙子比这边还要细,脚埋在里面超舒服。」话落,她转头看她身边的男人,「是不是?」 「嗯,这里很不错,沙子细柔又干净,在国内倒是少见。」许超然笑道。 狄宸:「那是,这里可是军部疗养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海边每天都是有人打理的,不然能保护的这么好。」 「那倒是。」 两人对视了一眼,狄宸转眸看向我们,「诶,晚上怎么安排?」 「一会我们开车出去吃。」邵易寒又拉起我手,「你们饿了吗?饿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离得远吗?」许超然问。 邵易寒:「开车大概要半个小时。」 「那我们早点出发吧。」下午一战,我消耗的有点大,已经有点饿了。 「我今天在车上搜了一下,说这边夜市也不错,吃完饭我们还可以去逛逛。」狄宸朝我眨了眨眼。 「好呀,」我立马拍手叫好。 边上两男人相视一笑,都露出有点无奈的表情。 购物逛街像似女人天生的爱好。 四个往回走。 一进大厅,便见郭氏兄妹两坐在沙发上大战手游,两人打的不亦乐唿,看这打游戏的架势就知道这两人感情有多好。 在我眼里郭蓉颇为文静,却没想到打起游戏来就跟变了一个人,打到激动时还会爆粗,看着那张甜美的脸爆粗时的反谐和,我不由笑出声。 郭蓉今年刚毕业,说是还没有想好自己要干什么,所以目前还在家呆着,所以那段时间她被抓去照顾邵易寒。
第二百二十六章 狄爷 从别院出来,郭子良说他不想再开车了,两兄妹就跟我们一个车,由我来开,邵易寒指路,本来他想开,但我不让。 车子从疗养院出来,开了大概四十分钟到了市区,停在一家海鲜酒楼前。 我想邵易寒他是知道我喜欢吃海鲜所以才来这的。 几个人要了一间包间。 落座后,服务员递上两本菜单,我推给郭子良跟许超然,让他们点,然后我单独给邵易寒点两样他能吃的。 等菜的时候,狄宸说逛完夜市,回去打牌,说她好久没有打升级,手很痒,说以前他们几个在一块没少打,可上班后就没什么机会能在一块打了。 郭子良立马附和叫好,说这样他们兄妹俩就可以不用看我们秀恩爱,还能把我们打的『头破血流』一报「雪恨」以了心慰。 他这话引来我们四个人夹攻,说到时他们兄妹俩要是输了,那就直接扔海里餵鱼去。 这话让一直只笑闷不哼的郭蓉拍了一下桌,她说:「那晚上不战不休。」那语气那态神又似变了个人。 让我觉的这丫头有点意思。 一顿饭在大家逗贫中解决完,从酒楼出来我们没有开车,散步去夜市,因为服务员说酒楼离那边走十几分钟就能到。 一行人边走边聊,因为都是帅哥倩女,所以回头率特别高。许超然怕被人认出来,大晚上的鼻樑上也架着一副墨镜。 到夜市,他们几个男的说在边上等我们,让我们逛去。 他们不跟着,我们几个女在一起逛倒是更自在。 海边城市夜市卖的基本都是贝类的小饰品和特产珍珠类饰品。我们几个倒不是说喜欢这些小东西,就是喜欢逛夜市的感觉。 转了一圈,我们三人在一家用贝壳做的风铃前停下,我看到一串用海螺做的风铃,很致精,有点喜欢。 刚要伸手去拿,身后一人却比我快了一步,直接把那串风铃给拽走,我不由回头看了那人一眼,一个长的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子,打扮的颇为潮气,画着浓重的眼线。 她有点不屑的瞟了我一眼,朝老闆问道:「这个多少钱?」 「一百二,」老闆回了声便又转过头去,招唿另一位买客。 那女的一听老闆报的价,叫道:「老闆太贵,便宜点。」 老闆回头说了一声,「最低一百。」 那女的蹙眉,「你这也太贵了,六十我拿了就走。」 「六十卖不了,最低一百,一分也不能少。」老闆态度坚绝。 那女的又跟他讨价,老闆有点不耐烦了,没理她,就走到另一边去。 那女的便放开那串风铛。 我见她转身,以为要走了,便朝老闆喊道:「老闆,这个一百我要了,帮我包起来。」我钱刚递给老闆,胳膊被人重重的拽了一下。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这我先看上的。」那女拽着我的胳膊嚷道,凶神恶煞的瞪着我。 「刚才是你不想要了,我才买的。」我心平气和的说道。 「谁说我不想要了。」她又朝我特别大声的嚷道,态度极为不好。 我直视着她,冷声道:「把你的手拿开。」 「我就不拿开怎么着。」女的有点嚣张。 「不怎么着,只会让你断掉一只手。」狄宸带着痞气的语调在我身后说道。 刚才狄宸跟郭蓉蹲在一旁挑大贝壳,没看我这边,估计是这女的声太大引起她的注意,她才过来的。 那女的听狄宸那话不但不怕,还讥笑了一声,「你动我一下试试。」说着,她朝身后大叫一声,「老公,有人欺负我。」 她这一喊,从后面来了三个男的都挺壮的,穿着无袖紧身t恤,手臂上的肌肉鼓的老高,看着像是练过。 狄宸不屑,伸手便扣住那女的拽住我的那只手腕,往上一提,那女的便哀叫了起来,即刻便松开手,疼的整张脸起皱了起来。 「你就动你了,怎么着。」狄宸以更为嚣张、霸气的口气蔑视她。 那老闆见那三个男人快要走过来了,给我们直打眼色,劝道:「姑娘算了吧,为一串风铃不至于,就让给她吧。」 狄宸看着那三个走近的男人,甩掉那女的手腕,冷笑道,「不让。」 那女的立马扑进前面那男人怀里,哭诉道:「她们抢了我想要的风铃还打我。」 那男的一听,一双不大的眼睛扫了过来,带有几分锐色。 狄宸双手环胸,站在我面前,把我护在身后。 我在她身后,轻拉了一下,「算了,别跟他们一般计较,我们走吧。」 「人家可不一定肯让我们走。」狄宸侧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没有半点畏惧之色。 也是这事,我才真正见识到狄宸的强悍,从此这女人便成了我的偶像。 那男的冲过来便要扇狄宸,被狄宸一把扣住虎口,他另一手跟着朝她脸上招唿去。我在身后吓的差点叫出声,狄宸的反应却很快,抬手一挡,侧身一个扭转,男人的手便被他扭扣在身后,抬腿再攻男人腿弯处,那男的便跪倒在地。 这一个过程只在眨眼瞬,她动作快速,姿势还优美,就那样把一个三大五粗的男人给制服了。 经这么一闹,围上来看热闹的人很多。 那女的见自己老公被人按地上,忙让另外两男的上来忙帮。我怕狄宸吃亏,忙从包里掏出手机,还没来的及给邵易寒他们打电话,那两男的已朝狄夹击过来,狄宸站在那身姿挺的倍直,脸上挂着轻视的笑意,那个……有点像女霸王,超酷。而下一瞬她腾飞而起的腿,更是让我呆若木鸡,连电话都忘了打。 那两男的,就在她一招之间被踹倒在地。 边上看热闹的都发出惊嘆之声。 那个画面,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简直就跟看了武侠大片一样。同时也让我想起狄宸她不凡的身份,察校教官……她可不是一般人,是一个以一能抵十的女教官,身手一点也不逊于邵易寒。 跟我抢风铃那女的见那两男的一下就被人给踹飞了,而她老公始终被狄凡按在脚下,连头都抬不起来,面上露出恐惧之色,弱弱的说道:「那风铃我不要了,把我老公放了。」 「跟我朋友道歉,我就放了他。」狄宸倒也没多为难她。 那女的看了我一眼,颇有几分不甘愿。 这时,我被人一把搂进怀里,邵易寒的声音便在头顶响起,「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抬头朝他笑了一下,再转眸见许超然已站在狄宸身边。 那女的见我们这边一下来了三个长相不凡男的,不敢再造次,走到我面前,道了声:「对不起。」 狄宸朝我挑了一下眉头,笑道:「我好像没听到。」 那女的咬了咬唇,又大声的说一声,「对不起。」 「行了,我们走吧。」我朝狄宸打了个眼色。 狄宸甩开那男人手腕,那男人一下趴在地上,闷哼了一声。狄宸拍了拍手,走过来瞟了那女的一眼,「以后出来,别那么嚣张。」 那女的看了她一眼,便跑过去扶她老公,随后几个人低头垂眉,夹着尾巴走了。跟着围的人潮也跟着散了。 卖风铃的老闆,把风铃递给我时,朝狄宸竖大母字,「身手真是了得。」 狄宸不以为然,朝他笑了一下,挽过许超然的胳膊,又勾起我的手,「走,回去打牌。」 许超然皱着眉头,说了她一句,「以后出来不许打架,这种事是男人干的。」 「刚才那三个男的,你打的过吗。」狄宸嗔横了他一眼。 「这几个人也太不识相了,敢在我们狄爷面前嚣张,不吃拳头才怪。」郭子良在一旁笑道,又朝许超然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以后可有你受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有你我也很幸运 狄宸一听这话,上前就要给了他一拳,却被郭子良躲过,狄宸便在后面追,郭蓉笑着也追了上去。 许超然看着前面追逐的人,抬步也跟了上去。 邵易寒拉着我,低声问,「刚才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经过跟他说了一下,他冷哼了一声,「有眼无珠。」 「哇,我真没想到狄宸身手那么好,简直像个女侠客,那姿势那招式,比武打片子里的都要好看。」我赞嘆不已。 「她的身手,普通人十个也未必近得了身。」邵易寒难得没有损她。 我抬眸看着他,问道:「诶,你们跟她那么早就认识,怎么会没爱上她呢?」 邵易寒侧目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起来,「因为我们就没有把她当女的过。」 「她长那么好,身材也那么好,你们什么眼神呀。」 邵易寒:「你不知道我认识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就是一个假小子。头髮剪的比男生还短,那时在军校里,天天在外训练晒的黑不熘秋,哪看的出来好不好看。后来她是变好看了,可在我们眼里,她就是我们的哥们。」 我抬头瞥了他一眼,「你们那才叫有眼无珠,许超然真幸运。」 邵易寒搂过我的腰,「有你我也很幸运。」 我垂眸一笑。 回去的路上,郭子良兄妹换去狄宸他们那辆车坐,车里显的比来的时候安静很多。 邵易寒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我的手,专注的开着车。 我靠在副驾驶座背上,手被他握着,心很安宁,车内虽安静,却似无声胜有声。 等车子驶离市区,他打开了天窗,我望着天窗外,便是无垠的星海,真的很美。 回到别院,还不到十点。 几个人一进门便在一楼牌室拉开战局,因为邵易寒得早睡,所以他先跟狄宸一头对战郭家兄妹,想着打到5在换人。我跟许超然站在各自爱人边上观看。 四个人里头,郭蓉虽最小,牌打的却一点也不比他们几个差,跟郭子良配合的还默契。四个人里只有狄宸不爱算牌,另外三个老神吊吊都很会算。 两局下来,郭氏兄妹领先,气焰颇为嚣张。 其实我觉的打升级主要靠手气,牌好再有点技术,绝对怎么打也输不了,当然这个也得靠对方配合。可对他们四个人来说牌技势均力敌,那主要就是看牌。 我站在邵易寒身后看了两局,看他抓起的牌都想吐,都是小兵,还没个对,打什么没什么,被狄宸鄙夷死了,一点也帮不上她,所以才会被那兄妹俩打的那么惨。 到第三局,我忍不住让他靠边坐,我来抓牌。 都说不怎么会打牌的人手气旺,我想说的就是我,我抓的牌跟邵易寒前两局抓的牌,那简直是两个境界。 邵易寒坐在我边上,看我抓一张哇一声,笑的不行。 对面四个人更是用看疯子的眼神看我,我乐此不疲,仍然向邵易寒炫耀,无视他们几个。 牌抓到后面有点多,我手小握不住。邵易寒便接了过来,修长的手指捋了两下,牌就变的整整齐齐,一目了然,然后我抓牌给他拿。 我这么一上手,直接逆转。 郭子良他们打四,我主牌一下抓到六张四,两个大王,一个拖拉机,副牌也很好,每色都有a,对子也不小。给我得意,向邵易寒邀功,「你看,我手气好吧。」 邵易寒也得瑟了起来,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我媳妇儿的手是什么手。」还当着众人的面啵了我一下。 惹来众人鄙视的眼神。 郭子良冷哼道:「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别太得意。」 邵易寒搂着我的脖子,朝他挑了一下眉头,「看我这局不打的你叫爷爷。」 对面狄宸一听他说这大话,立马来了精神,笑道:「一会也让他叫我奶奶。」 几个人贫着嘴,只有郭蓉静静的捋着牌,扣牌垫底,因为她做庄。 郭子良见自家妹妹没刚才那样霸气,便也就不在说大话。 当郭蓉连着甩出两色拖拉机,我都紧张了起来,这小妮子还真沉的住气,牌这么好都不哼一声。 看着副牌的分快要跑光了,狄宸跟邵易寒也不说话了。 我以为这局又悬了,因为副牌的分数都快跑光了,就算后面主牌的分数全吃到手,也不一定够。 局势一转,郭子良立马嚣张了起来,但郭蓉依然很安静。邵易寒算了一下牌,断定她底牌一定扣了不少分,便抢了发牌权,拼命调主,最后以主牌压死他们,扣了底,如他所想郭蓉压了好多分在底牌里。 升级扣底牌,最少翻两倍,原本以为分数不够,一下又多了好几十分,算是夺庄成功。 之后,邵易寒做庄那手气一下就变了,一直打到十郭子良他们都没有把他打下庄。 我坐在一旁看,都看入迷了。以前在学校很少玩这个,没想到还挺好玩的,看的都忘了时间。 邵易寒跟狄宸这边一路『高歌』她便开始挤兑郭家兄妹,郭子良兄妹俩好几局没翻身气势有点蔫。 就在我也想调侃他们两句的时候,郭子良突然点了一下手机,惊叫道:「十一点,寒哥你是不是该睡觉去了。」 呃! 我立马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还真快十一点了。 邵易寒刚搬开牌,我便拍了他一下,「别打了。」 郭子良坐在一旁奸计得成的样子,笑眯眯的,「换人吧。」 「我在打一局?」邵易寒有点意犹未尽的看着我。 我看他精神还不错,便又让他打了一局,刚好过了十。然后许超然接他的班,我们俩便回楼上睡觉去。 上楼洗漱完,躺在床上我们都没睡意,估计是下午睡太长时间。两人相拥着聊了会天,邵易寒说他有十来年没有玩过牌了,今晚算是尽兴了。我说我只玩过几次,都不怎么会玩。然后他便跟我聊起他们在军校时,几个人盖在棉被里打着手电筒完牌的事,说那会就跟上瘾了似。 我头枕在他肩膀上,身子依偎在他怀里,望着窗外星空,听着他说起年少时的趣事,便觉的此时此刻无限美好。 后来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清晨,我是在阳光的照耀下醒来的,睁开眼那一瞬,我不由眯起眼,抬手挡在眼前,透过指缝我看到金色的光芒铺照在落地窗前,细小的尖埃在那片金光中旋转飞舞,窗外偶有鸟儿的叫声伴着海浪拍打声,凑着一曲安宁欢快的歌。 这样的清晨,让我有一种身在梦境中的不真实……好像一切都过于的美好。 可耳畔均匀的唿吸声又是那样的真实,提醒着我这一切都不是梦。 我轻轻翻过身,面对着熟睡的男人。 最近他脸上像似长了点肉了,眼窝也不像之前那样深陷,皮肤变的白皙。 看着眼前这张脸,我唇角微勾,在他下颌亲了一下,随后轻手轻脚起身。 我下楼时,大家都还在睡,负责我们早餐的师博已在厨房里忙着,我从冰箱里拿出自己带的食材,单独给邵易寒做了份早餐。 我刚做完早餐,邵易寒便寻了下来。 吃完早餐,我们俩便出去走了一圈,回来时都快十点了,他们几个还是没起,于是,我跟邵易寒先下海去。 我穿着他那天给我买的艷丽比基尼,外面披了件纱质外衣,其实有穿也跟没穿似,可就是有那一层遮挡就觉的不那么羞人。而他现在虽然瘦,但身上还全是肌内,穿着泳裤的身板依然很养眼。 两人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我挺不好意思让他看的,却也躲不过,当我穿着那身布料才的可怜的泳衣从卫生间里出来,邵易寒那眼神就定在我身上。 虽说我们『赤诚』相对过很多次,可是我却是头一次穿的那么少站在他面前,可以说是为了这个男人才豁出去的。 邵易寒说很好看,说好在这里没有人,不然他都不想让出去了,还说以后再来海边绝对不能让我穿成这样。 两人在房间又腻歪磨蹭了半天才下楼。 十点多,海水还是有点凉,我没让他直接下海,而在是海边跟我一块玩沙子,相互埋人。 岸上的沙子特别的细腻,被埋在下面超舒服,邵易寒把我埋的只露出一个头,然后躺在我身边,给我餵水喝,顺带给我照了几张搞笑的照片给我看。 我一看丑死了,便从沙坑起来,然后给他挖一个大坑,开始埋他,埋到一半时,我迷信的心思突现,忙把他拉了起来,说不完了,让他下海游去,但是不能游太远。 邵易寒说一个人游没意思,硬拉着我一块下去。 虽然我生在海边,可是我一直是个旱鸭子,他说他教我游泳。 于是,某男打着教我游泳的旗号,在水里不断吃我豆腐,而我不但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还必须主动攀附在他身上,不然就会沉下去。 邵易寒找到的了乐趣,在水里那叫一个嗨。 看着他笑的那样开怀,我也生不起气来,只能由着他胡作非为。 教了一会,他又把我带回到岸上,我脚着地后便反攻他,用挖沙的铲子撩起水波他。 然后两人就在岸边玩起了波水。 直到郭子良他几个过来,说我们俩真是幼稚,我们才停了下来。 那时我们真的很快乐! 只是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特别快。
第二百二十八章 你生气了 随后他们几个男跑去冲浪,我们几个女的便在岸上晒太阳,玩玩沙子。 完到十二点多,大家才回别院吃午饭,随后商量晚上的烧烤怎么弄,是在别院里还是去海边,大家都觉的去海边比较好玩。邵易寒便打电话让人准备。 又聊了会天,我跟邵易寒便回房午休,他们几个又下海去。 邵易寒跟昨天一样,一躺床上就开始「蠢蠢欲动」那双手在我身上很是不老实的乱爬。 玩了一早上我其实有点困,可男人慾意却很明显,我微微推了他一下,「诶,你不累呀?」 男人从我怀里抬起头,笑意盎然,「不累。」 「我有点累了,」我斜了他一眼,「你老实点睡觉。」 他侧躺到我身边,一手撑着头,一手轻抚着我的下颌,「真累了?」 「嗯,」我嘟了嘟嘴,「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有可能要来月事了。」 「那我去给你倒杯热水。」说着他就要起身。 我一把拉住他,「现在不想喝,就想睡觉。」 邵易寒又躺了回来,把我拥入怀里,轻抚着我的背,「那你睡吧,我不骚扰你了。」 我在他怀里寻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式便闭上眼睛。 男人还真的没在『骚扰』我,轻轻的有节凑的拍着我的背,带有很强的催眠作用,我没一会便睡着了。 等我再睁眼已是下午两点多了,邵易寒依然躺在我边上,正刷着手机,不知道是早醒了还是没有睡。 「你没睡呀?」我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他放下手机,端起床头柜上的水,递给我,「我睡了一会。」 我接过水,一口气喝了半杯,再把杯子递给他,他接过,抬起手,把剩下的半杯水喝完,再把空水杯放回去。 我伸了个懒腰,往窗外的海岸线看了一眼,见海边多了两把防晒伞,还有几把躺椅,却没看到人,「他们去哪了?」 邵易寒也往外头看了一眼,「应该都回来了吧。」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随着是郭子良的声音传了过来,「哥,你们醒了没有?」 「什么事呀。」邵易寒往外喊了一声,跟着下床过去开门。 我也下了床,进了卫生间,听郭子良在问道:「我们准备开车去转一圈,你们去吗?」 邵易寒在外问喊,「媳妇他们要出去玩,咱们去吗?』 我拿着毛巾从卫间里出来,「你们想去哪里转呀?」我边擦着脸边问。 郭子良倚在门口,「狄宸说这附近有个小岛,很不错,想去看看。」 「现在去会不会太晚了?」 「她刚才搜了一下,说路程就半小时,过去转一圈回来刚刚好。」 我拿着毛巾望向邵易寒,「你呢,你行吗?」 他朝我挑了一下眉,一语双关,「我怎么不行了。」 郭子良听这话,轻笑了一声,抬手在邵易寒胸口戳了一下,调笑道:「你是有多行呀?」 「去,」邵易寒拍开他的手。 我横了门口俩闷骚的男人,说道:「那就一块去呗。」 「那行,我们在楼下等你们。」说着,郭子良又意味深长的戳了一下邵易寒,然后扭头跑下楼去。 邵易寒关了门,走了过来,眼眸微眯,笑意狡黠,「要不要验证一下我行不行?」 「你们男的脑子里是不是只有那点事呀?」我怼了他一句,转身,回了卫生间。 邵易寒跟了进来,从身后抱住我,在我耳边轻笑道:「跟你在一起,我脑子里还真就那点事。」说着,还在我脖子上轻咬了一下,弄的我奇痒无比,缩了一下脖子。 「别闹了,赶紧洗脸换衣服,别让他们等半天。」我笑着轻推了他一下。 他抬头,望着镜里的我,眉眼温润,「你一会胳膊上也得抹点防晒霜,都晒红了。」 「知道了。」我把毛巾递给他,「你先洗脸,我去换衣服。」 邵易寒又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才放开我。 ** 狄宸说的那个小岛,离疗养院还真不远,开车不到半个小时,再坐快艇十分钟,便就到了。小岛比我想像的还要小,一眼便能望到头,不过水域很干净。 几个人在岛上转悠了一圈,便想返回,就在要走的时候,郭蓉发现细沙下有螃蟹,狄宸一看真有螃蟹,童心大起想抓几只回去,说晚上刚好烧烤用,于是几个便在岸边抓起了螃蟹,还真被他们抓到了十来只,个个肥大,他们抓螃蟹时,我在一旁捡贝壳,捡到了好几个很特别的贝壳,也算不虚此行。 回去的路上,我们三个女的有点兴奋,让男人们把天窗打开,站在椅座上,探出身,排着队喝歌,三辆车上站着三个大美女,引来过往的司机侧目相看。 那种肆意而欢快的笑声,很多年以后我都记忆犹新。 车子进疗养院之后,我们才坐回车里。 邵易寒见我兴奋的脸红扑扑的,伸手过来摸了摸,「第一次见你玩的这么疯,喊的口渴不渴。」然后把水给我递过来。 我拧开水瓶,连喝了好几口水,笑道:「啊,今天好开心。」话落,我倾过身去亲他。 邵易寒微挑着眉眼斜睨了我一眼,眼里满是宠溺,「开心就好。」 我手伸出窗车外,抚着风,感觉着风从指缝中掠过,喃喃道:「真的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邵易寒伸过手来,默默的握住我另一只手。 我以为这美好的心情会一直延续下去,不想会那么短暂。 当车子驶进别院,我一眼就看到站在大门口边上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那一瞬,我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女人不算高挑,但身材比例很好,一条低腰短裤,下面是笔直的长腿,上身潮版短上衣,露出蜜色腰肢,肚脐上有一颗亮钻,闪着夺目的光芒,似能夺人魂魄。她双手环胸倚在大门边,一头波浪长发遮住了半张脸,但仅看那身段,那穿着,都能让男人喷出血来,更何况那半张脸是那样的妖娆。 邵易寒停好车,见我望着大门口迟迟没动,轻拍了我一下,「下车了。」 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已推开门下了车,随后我看到站在大门口边上的那女人,一下立直了起来,撩开脸上的头髮,便沖了过来。 我终于看清她的整张脸,一时惊呆住。 而那女人已以百米之速冲到邵易寒面前,无比激动的抱住他,「易寒,我终于见到你了。」随即她踮起脚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我惊愕的忘了唿吸。 邵易寒似乎也惊着了,定在那没有即刻推开那女人,愣了一下才推开她,看到那女人的脸,他极快的转眸看了我一眼,似有点慌乱。 我定定的看着他们俩,像是被雷噼到动弹不行。 女人抬起手,捧住他的脸,「傻了不认的我了吗?」 邵易寒一把挥开她的手,「沈欣,你怎么会在这?」 果然她就是沈欣,她对他那般热情……想来曾经有过一段。 「我看到你太激动了,我们……好多年没见了,我很想你。」沈欣那双眼贪婪的凝视着他,无视我们车里几双眼睛,答非所问,就那样当众表白。 「不是,你怎么进来的?」邵易寒拧着眉头,又问道。 沈欣还是那样直勾勾的看着他,「你爸没跟你说吗?是他让我过来的。」 呃,邵志恆他什么意思? 狄宸从车上下来讥讽道,「人家现在可是有主的,就算是老相识也该收敛点。」随即,走到我车旁,轻敲了两下,「诶,你男人被人非礼了,你怎么也不管。」 沈欣望了过来,轻笑道:「我那是英式见面礼。」 我淡漠的目光跟她惊讶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似有电流交缠而过。 邵易寒走了过来,有点烦躁的挠了挠后脑勺,低声说道:「那个……她,我百十年前的……前女友。」 沈欣往这边走了两步,探究的盯着我,问道:「你是易寒的女朋友?」随着,目光转向邵易寒:「她跟我好像长的有点像。」她那语气那神态,让我很不舒服。 推开车门,我下了车,没看邵易寒一眼,便要往大门去。 「人家哪里跟你像了,你有她那样的气质吗?」听狄宸在身后冷笑道。 「你是狄宸吧,以前我们也见过几次,你不记的我了。」沈欣对狄宸的嘲讽似乎听不懂一样,拉起了亲近话。 「早忘了。」狄宸声冷,颇为不给面子。 我跨进大厅,听到邵易寒在后面喊了一声,但我没有停,拿着帽子疾步往楼上去。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楼梯口,跟我这辈子也不想见到的人狭路相蓬。 「沈佳,」夏婉清一身清凉妆扮,惊讶的看着我。 而我的惊讶不亚于她,这女人怎么会在这呢? 「媳妇……」这时邵易寒追了上来,看到楼梯上站着的人,微愣了一下,「你谁呀?」 「她是我助理。」沈欣在我们身后说道。 我剜了眼夏婉清,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刚才愉悦美好的心情,已被这突然出现的两个女人搅的半点不剩。 邵易寒跟在我身后,一进房间,他便拽住我的胳膊,「你生气了?」 我甩开他的手,转头冷笑了一声,「难到我还要高兴吗?」 「我不知道我爸为什么让她来这里,但我跟她早就没关系了。」邵易寒有点焦躁的解释道。 「这么说,你真的跟她有过一段。」我直视着他。 邵易寒瞥开眼,「那都好早以前的事了。」 我讥笑了一声,「她才是你真正的初恋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不许在让她碰你 我讥笑了一声,「她才是你真正的初恋吧?」 男人垂下头没有说话。 见他那个样子,我感觉胸口有火要喷出来,拿起帽子便甩到他身上,骂道:「骗子。」 「我没骗你。」他抬眸有点委屈的看着我。 我嘶吼道:「没骗我,那是谁口口声声跟我说,我才是他初恋的,嗯?」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初恋,要不这么多年我心里不可能还装着那个小女孩的影子。」 他即然还有脸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我从床上抽起枕头就砸过去。 邵易寒双手一把接住,上前要抱我,被我躲开,我转身便去拿行李箱,手还没碰到行李箱,邵易寒便把我抱了起来,摁到床上,「你听我解释。」 一想到他真的有可能把我当成那女人,我感觉自己就要在原地点燃了。 我大吼出声,「你放开我。」 「不放。」男人整个都压在我身上,「我是跟她有过一段,可那都是早八百年前的事了。」 我停止了挣扎,望着他,「你实话告诉我,之前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她的替身了?」 「你想什么呢?」邵易寒双手捧住我的脸,「要说替身……她才是。」 我微蹙眉头。 他直愣的看着我,「若说我以前追她是因为她长的跟你小时候有点像,你信吗?」 「我当然不信,」我冲口而出,紧接着问道:「你们谈了多久?」 他抿了抿嘴,「我们谈了有一年半,后来我进了军校就断了。」 我渐渐冷静了一下来,问道:「为什么断了?」 邵易寒垂下头,轻嘆了口气,翻过身,坐到我边上,娓娓说道:「我上军校之后只能一个月出来一趟,时间久了她就受不了,说别人都有男朋友陪着就她没有,后面打电话基本就是吵架跟抱怨,久了我也有点烦,但怎么说是头一个喜欢的人,又不想就那样放弃了。」 「后来有一段时间她没来电话,我心里就有点担心,便请了假跑去找她,却在她宿舍楼下看到她跟别的男生抱在一起亲吻,我当时一气就把那男的给打了,下手有点狠,把人打进医院了,为这事还被学校记了一个大过,后面我们就分了。」 他轻笑了一声,「事后有一段时间我有点消沉,邵志恆就以为我是放不下她,还怕我因她再做出点什么出阁的事,私自找到她,给了她一笔钱,让她以后都别再来找我,她收了那笔钱后就消失了,后来听说是出国了。」 原来是这样,那她怎么还有脸来找他。 我坐了起来,「那她现在来找你是什么意思?你爸又是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她什么意思,再说了,我管她什么意思,我对她又没有意思。」说着,他拉过我手,直直的凝视着我,「我跟她不会再有任何关系的。」 我垂下头,为刚才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对不起,我应该信任你的,可刚才那女的那样……我一下火就冒了出来,所以……」 「我知道,」他轻捏着我的手,「刚才我有也错,不该让她亲到,让你难受。」 我勐地抽回手,跳下床,跑进卫生间,快速的投了把毛巾,刚转身,就见邵易寒站在卫生间门口紧张的盯着我。 「把脸擦一下,特别是她刚才亲到的地方,要多擦几下。」我嘟嘴,命令道。 邵易寒脸上神情一松,有点好笑的看着我,伸手接过毛巾,擦了擦脸,还真的重重的擦了几下左边脸颊。 「不许再让她碰你。」我叉着腰叮嘱。 男人乖巧的点着头,随即问道:「她那个助理,你是不是认识?」 一说起夏婉清,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邵易寒见我脸都阴沉了下来,问:「怎么了?」 我抽走他手里的毛巾,闷着声说道:「她就是夏婉清,我以前的好闺蜜。」 「两年前就是她把你引去酒吧的?」邵易寒眸色变的锐利。 「嗯,就是她跟扬铮母亲串通起来骗我的。」想起那次我到现在还有点后怕。 「这女人不是跑路了吗,竟然还敢回来。」他冷笑了一声,「看来是回来找死的。」 「这女人的事你不要管,你现在唯的任务就是给我保持好心情,知道不。」 他上前轻拥住我,「她要是敢在欺负你,我决不轻饶。」 我把脸贴在他胸口,「我现在什么也不在乎,只要你能好起来就行。」 他手在我后背轻轻的拍了拍,「我不会有事的,嗯。」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轻笑道:「等你好了,我要生一个小寒寒。」 邵易寒一听这话,眉眼立马舒展开,「一个不够,至少也得生两个。」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又笑着问道。 他抬手在我脸上轻捏了一下,「一男一女最好了。」 「咯咯,」我趴在他胸口笑了起来。想像着那天我们真的身边多了两个小人,那画面,那景致,一定会很生动。 两人站在卫生间相拥着憧憬未来,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来敲门的人是狄宸,说是怕我们俩吵架过来看一眼,见我们恩恩爱爱的,笑骂自己真是瞎操心,让我们腻歪的差不多就下楼,别让缩在房间里。 我觉的也不能老呆在房间里,不然某些女人会以为我怕她。 跟邵易寒下楼之前,我特意画了点淡妆,人家画的那么好看,我也不能太素呀。 等我跟邵易寒下楼,只见沈欣一个人坐在厅里,其他人应该都去海边帮忙搭烤架了。 沈欣面色有点落寞,见我们下楼,脸上立马扬起笑意,「你们终于下来了,」她的语气很轻快,没有半点尴尬之色,双眸盈盈的望着邵易寒,微扬着下巴,颇自信的说道:「易寒,我有话跟你说。」 「我没空。」邵易寒态度很冷淡,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我拽住了他,淡笑道:「要不你就跟她聊一下,怎么说之前也算是好过。」我朝邵易寒挤了挤眼,意思:早点聊,早点让她死心,别在缠着你。 邵易寒看着我,似乎有点不乐意,但他还是读懂了我的眼神,「那你在外面等我一会。」 「我去海边帮他们,你们慢慢聊。」我还朝沈欣笑了一下,经过邵易寒刚才的解释,我现在对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感冒。 我轻拍了一下邵易寒,便要转头出去,男人突然拽住胳膊,低下头来,在我嘴上啵了一下,声还特别响,「我很快就过来。」 「嗯,」我朝他眨了眨,转身时,憋见沙发边上的女人,目光有点阴冷的盯着我。 我想,她此时一定后悔死了,这么好的男人就那样被她错过了。 我哼着歌去了海边,可当我看到夏婉清那张脸,心情瞬间又不美丽了。 这女人怎么也在这。 「郭总,没想到你还这么能干,这碳起的真快。」夏婉清站在郭子良身边,燕语巧笑。 郭子良被美女一夸,脸上更是得瑟,「这算什么,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那你肯定也很会烤东西吧?」夏婉清又往他身边挨近了一步。 郭子良低头吹着碳火,「还行吧。」 夏婉清娇笑,伸出纤纤玉手,有点嗲的拍了拍郭子良,「那我晚上有口福了。」 我走了过去,冷着脸说道:「我们的烧烤,好像没有邀请你参加吧。」 夏婉清脸上的笑意微僵,「你们不会这么小气吧。」 「美女不好意思,你们那份我们可没准备,想吃什么找院里师博做去。」狄宸扇着别一个烤架里的碳,附和着我。 郭子良看了我跟狄宸一眼,摸了摸鼻子,很知趣的走到郭蓉那边去,跟她一块穿串,跟着吼一声,「晚上我只负责吃,不劳动了。」 他这么一说,夏婉清站在那,显的更加尴尬了。 我挨到她身边,「你以后最好别在我的视野里出现,不然……你欠我的那些帐我会一一向你讨回,让你一无所有。」 她侧目看了我一眼,眼神含笑带阴,随即她微扬脖梗,抬步往别院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不由攥紧拳头,等邵易寒做完手术,我再慢慢跟她算帐。 夏婉清一走,郭子良就露出可惜了的表情,「得,我的美女又没了。」 「像这种蛇蝎美女,你还是少碰为好,不然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拿着铁叉在他头上轻敲了一下。 「你俩是不是有什么恩怨呀?」他又好奇的问道。 狄宸拿着扇子走了过来,横了他一眼,「你怎么那么没有眼力劲呀,那女人跟着沈欣一块来的,那就是佳佳的敌人。」 郭子良砸了砸嘴,「你们女人的战场,真可怕。」 我跟狄宸相视一笑,她问道:「邵易寒呢?」 「在跟他的前女友续旧。」我笑道。 狄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怎么这么大方?」 「不让他们续一下,那女的怎么能死心。」我朝她眨了眨眼。 「厉害。」狄宸随即朝我竖起大母指,随着又朝我挑了挑眉,光目瞥向我身后,「正主来了。」 我转身,见邵易寒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第二百三十章 挑衅 等他走到跟前,我问道:「这么快。」 他斜了我一眼,「你还想让我跟她呆多久呀。」 我抬手轻拍了他一下,朝他撅了撅嘴,「没机会了你。」 狄宸问邵易寒,「诶,她怎么突然跑这来了,怎么还是你爸让她来的呢?」 这个问题我也挺想知道。 邵易寒微蹙眉头,回了五个字,「我也不知道。」 但我觉的他肯定知道。 「她们不会要跟着我们吧?」狄宸嫌弃的皱起眉头。 邵易寒踢着脚下沙子,「明天我们换地方。」 「啊,要换去哪?」郭子良在一旁叫道。 「去葫芦岛。」 「我明天就得回去。」狄宸又指了一下许超然,「他后天也要开工了。」 「那我们兄妹也撤,你们俩去过二人世界也挺好。」郭子良笑道。 我跟邵易寒对视了一眼。 他说道:「晚上再说。」 这时身后传来沈欣的喊声,「易寒,晚上我们能跟你们一块烧烤吗?不然我们没得吃,师博说你们要烧烤所以就没有准备别的。」 邵易寒看了她一眼又回头望向我,像是在徵询我的意见。 沈欣带着夏婉清走了过来,眼神投在我身上,像是在说:不会是你怕了我吧。 看来这女人还是没死心。 邵易寒都好多年没跟这女的联繫了,她突然出现在,且还是邵志恆让她来的……他们到底想干吗? 人既然都来了,答案应该很快也能揭晓。 我淡淡的说道:「那就一起呗。你们要什么自己动手。」 「那谢了。」她朝我笑了一下,笑意未达眼底,转眸又看向邵易寒,那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嗲笑道:「还记不记的我们高中野营时,你还夸我烧烤的手艺好,说我烤的鸡翘特别好吃。」 狄宸扫了她一眼,拉长了音,说道:「人的口味是会变的。」话落,便走去许超然那边。 沈欣对狄宸的嘲讽不以为然,望着邵易寒轻柔的笑问道:「一会我烤给你吃,看我手艺有没有退步。」 「谢谢,我现在吃不了这些。」邵易寒回道。 我看到某女僵掉的笑意,暗爽,蠕了蠕嘴,走到一旁帮郭蓉穿患。 又听沈欣问邵易寒,「那你一会吃什么?」 「一会我媳妇儿给我独单做,我现在只吃她做的东西。」邵易寒态度不冷不热。 我听着心里舒爽。 「那你呆在这里看着我们吃多难受。」沈欣又说道。 「我要烤给我媳妇儿吃。」邵易寒的话,简而意骇,说着那女人再也没问出什么话来。 我侧目时,刚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目光。我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不过也就那么一瞬。 夏婉清站在一旁,用诧异的眼神打量着我跟邵易寒,估计是没想到我现在会跟邵易寒在一起。 而我视她就跟空气一样。 好好的烧烤派对,因为这两女人的加入,弄的气氛很沉闷。 我吃了几串邵易寒烤的羊肉跟一串虾几个生蚝,便回别院去给他准备晚餐。 邵易寒这两天吃的有点油腻,我想着给他做点海鲜粥,这边的海鲜都是新鲜,做粥一定也很鲜。 我刚把要用的食材准备好,就见沈欣手里拿着一串鱿鱼,晃了进来,问道:「准备给易寒做什么吃的。」 听她嗲着声叫『易寒』那两个字,我心里就莫明的不舒服。 「给他做点粥。」我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看了眼,案板上的食材,怪叫道:「啊?你要在粥里加螃蟹呀,那得多腥呀,他能吃的下吗?」 「我做的他都爱吃。」我懒的跟她多说。 她却一脸正色的说道:「他现在身体可不能乱吃,你给他整这些,他到时拉肚子怎么办?」 我侧目看了她一眼,这女人难到知道邵易寒的病? 「而且他也不喜欢喝粥,你别给他瞎做这些了。」她颇为自以为是的说道。 我看着她有点无语。 「沈佳,」她突然很正色的叫了我一声,「你跟易寒在一起多久了?」 这人话问的还真是直接。 「我好像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吧。」我转回身,继续忙活。 她在身后,语气颇为认真的说道:「我过来只是想跟你打声招唿,我是为他才回国的,我是他的初恋,他也是我的初恋,我们很有可能会重新走到一起,让你有个心里准备。」 这女人看着挺聪明的,为什么说话像是没长脑子的。 我侧身看了她一眼,轻笑,「有自信是好事,盲目狂妄就不好了。」 「呵,我从来不说大话。」女人语气颇为倨傲。 我哑然失笑,笑问道:「你跟他有多少年没见了?」 「整整十二年了。」她很正色的回道,随即又道:「但我心里一直都踮记着他,从来没有记忘过。」 「十二年,」我淡淡的笑了一下,「中国五年计划都实行了两次,从一个不发达的国家,变成一个外界都害怕的强国。何况一个男人,他怎么可能还是原来的他呢。」 「不管他是不是,只要我沈欣想,他还会是我的。」她颇为自信的朝我笑了一下,便转身走人。 我望着她的背景,蹙起眉头。 沈欣出去没一会,邵易寒端着一盘烤好的扇贝跟两条小鱼进来,让我先吃了再做,说他也不饿。 我问他是不是偷吃了什么,不然对着这么多美味怎么会不饿呢。他笑着颳了一下我的鼻尖,说看着我吃他就饱了。 那时我望着他,心想,既便再来十个欣沈我也不怕。 可事情往往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那天晚上,狄宸他们烧烤到十点多,一个个吃的很满足,也喝了不少酒,回别院后,都没在闹腾,收拾完就各回房休息,而那两女人倒也没有生事,也早早的回房休息。 我跟邵易寒基本每天十点左右就睡,所以比他们更早回了房间,洗漱完,躺床上,我就觉的肚子有点不舒服,估计是真的要来月事了。 邵易寒洗澡出来,见我弓着身体在床上,问我是不是肚子难受? 他话刚说完,我就感觉身下有东西涌了出来。好在我早有准备。 「没事,就是来月事了。」我声音有点闷,抱过一个枕头,捂在肚子上。 邵易寒见我挺难受的,跑下楼给我倒了杯热水,随后躺在我边上,给我揉肚子。 他的手心很热在肚子上搓了一会,我便舒服了很多,窝在他怀里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肚子一阵抽疼,便又醒了起来,习惯性的往边上摸了摸,竟是空的,一下我就睁开了眼,见落地窗前,站着一个人影,随即便听到邵易寒压低的声音,说:「你让她找到这来干吗?」 我突然有点好奇他在跟什么人打电话,便没有出声。 电话那头的声音在这谧静的房间里我听的很清楚,那是邵志恆的声音,「知不知道那个跟你骨髓配型成功的人是谁吗?」 「谁?」邵易寒很简洁的问了一声。 「就是沈欣,她在英国一听说你得了这个病,便跑去了瑞典你住的那家医院去配型,真没想到她的骨髓竟然跟你完全吻合。」邵志恆气语有几分激动,「现在看来,她对你是真爱。」 「这个女人当初不是让你用钱打发了吗。当时你说,五十万这样廉价的爱情,不要也吧,现在怎么变成真爱了呢?」邵易寒讥笑道。 而我听到这,整个人都僵住。 「我承认当初是我从中做梗,不想你跟她往来,那时我不是想让你好好在军校里呆着吗。」电话那头邵志恆的声间音又传了过来。 「那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邵志恆突然在那头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你喜欢沈佳,是不是因为她长的像沈欣?」 「呵,」邵易寒冷笑了一声,「你的想像力太富丰了。」随着,他语气变的凌厉,「我不管她因为什么回来,我跟她都不可能,你们要是以这个来做什么交易,那是你们的事,我大不了不做这个手术。」 「你疯了不成,你知不知道找到一个跟你完全吻配的骨髓有多难,难到你真想死不成。」那头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不信这世上就她一个可以。」邵易寒说完便放下了手机。 很快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但仅一声便被他按掉,随即他转身往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躺在床上一动也没动,望着立在窗前那道颀长的身影,一时无法消化刚才所听到的话。 原来那个跟邵易寒骨髓相匹配的人是她,难怪晚上在厨房里她会那样说。 如果她到时拿这个来威胁我,那我该怎么办? 心像是被什么缠住了,有点喘不上气来,我不由深吸了一口气。 窗前的身影立马走了过来,跟着上了床,躺到了我身边,手很快贴到我肚子上,估计是以为我肚子疼,发出的申吟。 我闭着眼睛,依然没动。 得知邵易寒患这种病的时候我就在网上查过,虽然他现在是早期,做化疗也能遏制病性加重,但却无法根治,而且最多也只能撑两三年,随着化疗次数的增加对身体会造成很大的伤害,也会引发别的疾病,只有骨髓移植才能真正治癒这种病。 吻合的骨髓如果在兄弟姐妹间没找到,那就非常难找,能找到一个已是万幸,我怎么可能让他放弃?
第二百三十一章 谁也替代不了她 「佳佳,」邵易寒在耳畔轻轻的唤了一声。 「嗯,」我呢哝了一声。 「肚子是不是还疼?」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 「要喝水?」他跟着坐了起来。 「不是,我要尿尿去。」 他伸手开了床头灯。 我下床进了洗手间,坐在马桶上,我整个人还是有点木纳,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可是他们的通话那么清晰,我又怎么可能听错了呢。 在马桶上我呆坐好一会,才起来。 从卫手间出来,没看到邵易寒,再看床头柜上的水杯不见了,我想他应该是下楼去给我倒水去了。 等了一会,他还是没有上来,我往门口看了一眼,莫明的就产生了一种猜疑,便走了出去。走到楼梯口,见下面亮着灯,我捂着肚子放轻脚步,刚下一半楼梯,便听到厨房那头有响声,还有压低的说话声。 我脱掉拖鞋疾步而下,走到离厨房边上停了下来,沈欣的声音很清晰的传了出来,「我爱你,这十几年来我每天都想着回到你身边,真的。你心里肯定也还有我,不然……你女朋友怎么会长的那么像我。」 「你别自以为是。」邵易寒的语气有点不耐,「你让开,我要上去了。」 「我不让,」欣沈带着娇嗲的哭腔说道:「你不知道,离开你那几年我吃了多少苦,要不是想着有一天能回到你身边,我根本就坚持不下来。易寒,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看到地上折射出的人影,一大一小重叠着,像是一个在里一个在外对立着。 「沈欣,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跟你是不可能的。」邵易寒语气很冷。 沈欣哽咽道:「可我们以前那么好……」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邵易寒打断她,「你听清楚了,我现在爱的人叫沈佳,这辈子也不可能改变。至于骨髓你爱捐不捐。」 沈欣激动的叫了起来,「那女人有什么好,听说她离过婚,名声还……」 「在我眼里她什么都好,谁也替代不了她。」邵易寒再一次打断他。 听到这,我嘴角微勾,不声不响转身上楼。 没一会,邵易寒也上来了。 我装做若无其事的靠在床上,看着他推门而入, 「肚子好点了没?」他手里端着一杯水,上面还冒着热气。走过来,坐到床边。 「好多了。」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还不到一点,我刚才还以为半夜两三点了呢。放下手机,抬眸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一直没睡?」 「晚上有点热,睡不着。」说着,他小心翼翼的把水杯端到我嘴边,「先喝点水,温热的。」 我抬手接过水杯,喝了两口水,抬眸看他,正好跟他的目光撞个正着,「你把落地窗全打开就会凉快一些。」 「哦,」他起身走过去把落地窗往边上拉开,立马有海风吹了进来。 很快他又回到我身边,望着我的眼神像是有话跟我说,又似乎有点犹豫。 我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便躺了下来,装作没有任何查觉,催道:「快睡吧,都一点多了。」 邵易寒望着我,迟疑了一下,起身,走到床的另一边,关了灯,躺了上来,很快我便被他拥入怀里。 我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把脸贴到他颈窝,「这样子你会热吗?」 「开着窗户好多了。」他一只手移到我肚子上,轻轻的揉搓着。 我在他脖颈处亲了一下,「睡吧。」 他没应声,隔了一会,在我耳边低声问道:「要不……明天下午我们跟他们一块回去吧?」 「嗯,好。」我也想早点回去,看有没有什么别的途径。 他手从我肚子上移到我的脸上,轻轻抚摸着,又低低的叫了我一声,「佳佳……」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的手术不成功……那我可能就真的没有几年可活,那你……」 「不管你是什么结果,我都会是你的妻。」我未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 他在我额头亲了一下,「那样我会不会太自私了?」他声音微颤。 我从他怀里微微往外挪了挪,抬手也抚上他的脸,「为什么你会那么想?嗯?」 他头抵在我额头上,「就是怕,怕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一个人伤心、难过,该怎么办?」 他是不是因为知道了骨髓捐赠者是沈欣,所以不怎么想做手术了?才会变的这么多愁善感? 我在他胸口轻拍了一下,「马上就要做手术了,手术后就能好起来,你别胡思乱想好不好?」顿了一下,我又说道:「就算你真的没有几年可活了,我也愿意,至少我们能在一起几年,那也足够我余生回味了。但若是现在没有你,我一天也不想活,你明白吗?」 他把我摁进怀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那回去就把证领了。」 「啊?」这回轮到我有点迟疑,「你不是说要手术后吗?」 「我改主意了。」 「那……好吧。」这男人他又在害怕什么? ** 次日,我跟邵易寒起的都有点晚,下楼时,大家都在吃早餐,那两女的也在……气氛也还好。 「诶,你们怎么打算的,我们下午回b市。」狄宸一见我们俩下来,便问道。 「下午我们跟你们一块回去。」邵易寒回道。 郭子良转过头来,看着我们叫道:「啊?你们俩不去过过二人世界?」 「有碍眼的人在,他们怎么过二人世界呀?」狄宸说着,极为不客气的瞥了沈欣跟夏婉清一眼。 沈欣却轻笑道:「他现在的身体也不宜过于激烈的运动,早点回去是正确的。」 「切,你不知道有个姿势叫做女上男下吗?」狄宸直接怼了回去。 我额前落下三条黑线。 「什么女上男下?」郭蓉在一旁听的一脸懵逼,「你们在说什么?」 「狄宸,我妹还小,别开黄腔。」郭子良嗔笑道。 狄宸横了他一眼,没在说话。 沈欣看着她有点挑衅的笑道:「他喜欢什么姿势,难到你有我清楚。」 狄宸做呕吐状,随后起身离开。 沈欣有点得意的扬起唇,侧目看了我一眼。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的不爽,看着她,冲口而出,「他就喜欢我在上面,你有意见吗。」话落,感觉整个餐厅都安静了。 「噗,」随着是郭子良压抑不住的笑声。 我脸也随着红了起来,甩开邵易寒的手,转身进了厨房。 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其实我不想冲撞她,可是她刚才说的话,真的让我无法忍受。 邵易寒很快跟了进来,眉眼含笑。 看到他笑我就来气,仰头瞪着他,「你笑什么?」 「媳妇儿,我发觉你有时真的太可爱了。」说着他还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我抬手就拧住他的耳朵,怒视着他,「你真的跟她睡过?」 「啊,疼。」男人怪叫一声,看着我,眼里笑意更浓。 气的我手下不由又用了几分力道,「老实交待。」 邵易寒不顾耳朵的疼痛,双手环住我的腰,面色一正,「她的话你也信呀?」 「你们谈了一年多,怎么不可能?」 「我们那时候还小。」他很认真的回道。 我眨了眨眼,「真的?」 「嗯。」 「这么说,你的第一次真的是给了我。」我还是有点不相信。 男人清咳了一声,目光瞥向别处,「反正,我没跟她睡过。」 「那她还真敢说。」 他笑,「你也挺敢说的。」 我直接给了他一下,他却笑出声。 ** 吃过早餐,郭子良就过来拉邵易寒一块下海,说是要跟他比冲浪技巧,我因为来了月事没法下海,便想着先把行李收拾好,让邵易寒跟他们玩去。 我上楼时,又在楼梯口碰到沈欣跟夏婉清,两人这会都换上了比基尼,正要下楼,见到我,她们俩对视了一眼,沈欣有点轻蔑的冷哼了一声,在与我擦肩而过时,像是自言又像是在下战书:「等回b市,就有好戏看。」 我置若罔闻,继续往上走。 这女人只要不太过份,我都会容忍她,因为她现在是邵易寒的希望。 收拾完行李,我站在窗前,望着海边,想着邵易寒昨晚那个电话,还有他昨晚说的那些话,他说回去就把证领了,是不是沈欣也跟他说了什么,才让他突然间改变了注意? 在窗前发了会愣,我才下楼,给邵易寒拿了瓶水,便往海边去。远远的便见,夏婉清跟郭子良俩人坐在沙难上,靠的还很近,也不知道在聊着什么,夏婉清笑的花肢乱颤。 这女人倒是挺会勾男人的。 另一边,郭蓉在般狄宸埋沙。 再看海边,邵易寒跟许超然正冲浪,而沈欣就在邵易寒身后游着,展现着她傲人的身材,时不时的往邵易寒身上波水。 我走到狄宸她们边上,「诶,你们怎么不下水?」 「看到那女的我都不想下去。」狄宸颇为厌恶的说道,随后又瞟了郭子良那头一眼,「那个,也不是什么好鸟,郭子良那色鬼既然还上套了。」 「我哥那不叫上套,那叫将计就计,反正他现在无聊,有美女给他消遣,他何乐而不为呢?」郭蓉笑道。 我轻拍了一下郭蓉的头,「嗯,分析的有点道理,男人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第二百三十二章 那是你姐夫 我轻拍了一下郭蓉的头,「嗯,分析的有点道理,男人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狄宸朝我挑了一眉,「在我看来那女人是在占你家男人便宜,虎视眈眈,恨不能眼睛粘在他身上。」 我轻笑了一声,往海里看去,「我让她眼馋吃不着。」 「噗,」郭蓉笑出声,「那她肯定只有眼馋的份,我表哥根本就不怎么搭理她。」 这时,邵易寒见我过来了,趴在冲浪板上,往我这边游了过来,他游的姿势优美还很快,没一会就到了岸边。 我拿着水迎了上去,边走边把水拧开,他已游到了浅水区,从水里站了起来,走了过来。 我站在岸边看着他,他这两天晒黑了点,脸上倒是显的红润一些,身形虽瘦,但全身都是肌肉,依然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看着他走到我跟前,我把水递给他,「海水凉不凉呀?」 「刚下来的时候有点,现在还好,」他接过水喝了两口,朝我笑了一下,「肚子还难受吗?」 「正常都是刚来的那天会很难受,第二天就没事。」我把瓶盖给他,「你还玩吗?」 「不玩了,部你去前面走走。」 「好。」瞥了眼也往回游的那个女人,「刚才她没非礼你吧。」 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俯到我耳边低轻道:「她倒是想呀,不过我没给机会。」 我横了他一眼,便往岸上走。 ** 中午吃过午饭,大家回房休息了一小时,便出发回b市。不出所想我们走沈欣她们也跟着,一路上都跟在我们后面。 路上,狄宸用对讲机问郭子良是不是看上夏婉清了,不然刚才上车时,怎么还给她留电话了呢?郭子良喊冤,说是她主动向他要的,说他向来拒绝不了美女的主动,所以就给了。 这几天夏婉清在大家面前装的好像跟我不认识一样,我想我有必要把她的伪装剥下来让大家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我拿起对讲机,说道:「子良,夏婉清这个女人你以后最好不要再跟她有接触,她真的不是什么好鸟。我跟她是大学同学,所以我很了解她的为人,而且她还是我的仇人。」 我这话一出,对讲机里传出好几声吃惊的嘘唏声。 「明白。」郭子良很认真的又说了句,「你的仇人那就是我哥的仇人,我哥的仇人那就是我的仇人。放心吧,比玩,还没有那个女人玩的过我。」 「你别理她就好,我跟她之间的恩怨,到时我会跟她算。」 「ok!」 「有什么需要,到时喊姐妹一声。」狄宸在后面喊道。 我轻笑,「知道,需要动手的话,我一定找你。」 「哈哈,我就喜欢简单粗爆的。」狄宸喊道。 「我申请旁观。」郭蓉也跟着起闹。 我笑着,侧头看了一眼邵易寒,他低头正看着手机,像是在搜索什么。我转回头,望着前方,专注开车。 进b市,下高速后,我们各回各家。 回到家,我们俩都有点疲惫,便直接上楼睡觉,这一觉我直接睡到晚上八点多才醒。 醒来时,邵易寒都把晚饭做好了。最近这男人有点喜欢下厨。 我说他怎么也不把我叫醒,他说看我睡着沉,所以没捨得叫醒我。 吃完饭,他问我下周一去明政局领证行不行。 我说那得让家里把户口本寄过来,然后他眉头就拧了起来,说这么匆忙家里会不会有意见? 这确实是个问题? 就在这时,我手机响了,是沈浩打过来的,说他刚才打电话回去,才知道我又来b市,说我怎么也不跟他说一声,骂我眼里只有男人没有弟弟。 他的声音在那头很大声,邵易寒坐在一边听的一清二楚,便接过我的手机,很正式的自我介绍起来,「沈浩你好,我是邵易寒,你未来姐夫。」 听他这么自我介绍我就想笑,忙把耳朵贴了过来,就听沈浩在那头冷哼了一声,「想当我姐夫呀,那怎么着也得先过过我这一关。」 「行呀,那明天你挑地方,咱们一块吃个饭。」 「吃饭呀,最近有点难,我通告这周都满了。」沈浩有点不给面子。 邵易寒侧过脸来与我对视了一眼,轻笑道:「没事,反正你姐非我不嫁。」 沈浩在那头嚷道:「嚣张呀,真嚣张。我告诉你我姐多的是人……」 我忙把电话抢了过来,「瞎嚷嚷什么呢?」 「姐,你男人欺负我。」沈浩简而意骇。 我听之,不由看了邵易寒一眼,笑骂道:「那是你姐夫,以后对他说话客气点。」 邵易寒颇为得意的凑了过来,对着手机说道:「听到没有。」 我拍了他一下。 「我不认。」沈浩在那头嚷道。 我懒得跟他瞎贫,便正色问道:「最近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呀。」他也恢復了正常语气,又道:「我明天有个通告刚好是在桐城那边。」 「那你顺道可以回家看看爸妈。」我说着便身起,往厨房走去。 「嗯,应该还能在家住一晚上。」 「那太好。」我转了转眼珠子,「帮姐一个忙行不?」 「什么忙呀?」 「你明天回去,帮我把户口本拿上,我要用。」 「你要用户口本干吗?」 「嗯,想在这边买套房。」我找了个藉口。 「哦,那行,到时我跟妈要。」 「你别说我要用,就说你们公司要用知道不。」我叮嘱道。 「啊?为什么?」 「你就按我说的做就行,不然他们肯定会问一堆问题。」 沈浩没多想,「那好吧。不过等我回b市,我要狠狠的宰他一顿。」 「没问题。」 挂了电话,我走回客厅。 邵易寒望着我笑的瞭然,「你是不是让你弟回去拿户口本了?」 「他刚好要回桐城,顺道的事。」 「这样好吗?」 我走到他跟前,直接坐到他腿上,搂过他的脖子,巧笑道:「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捏了一下我的鼻子,「你坏起来,比我还坏。」 「我那有吗。」我不承认。 两人在沙发上闹了一会,我的手机又响了,是舒言打过来的,让我们明天晚上过去吃饭,说是腾腾的生日,让我跟邵易寒一定要过去,因为腾腾很想我们。 挂了电话,我问邵易寒去不去? 邵易寒说既然是那小傢伙过生日,那就过去坐坐呗。 次日下午,我跟着邵易寒先去了趟商场,各自给邵一腾买了一份生日礼物,随后直接过去。 到那边还挺早的,不到五点。见院里有几个小朋友在跟邵一腾玩彩泥,应该是他幼儿园里的小朋友。草坪那头已摆上一张大长桌,上面摆满了各种小点心. 邵一腾看到我们俩提着礼物进院子,放下彩泥便飞奔了过来,一边高兴的喊道:「哥哥,佳佳阿姨……」 听了这称唿,我额头落下三条黑线。不过之前好像是我让他那么叫我的,没想到这个辈份问题。 小傢伙跑过来,一把就搂住了邵易寒的腿,仰起小脸,笑的双眼都弯了起来,「哥哥……我好想你。」 邵易寒被这么一抱,又是那样糯糯的表白声,绷着脸也松动了下来,拿礼物敲了敲他的头,「给,你的礼物。」 「哇,」邵一腾叫了一声,便放开他的腿,抬手去接他的礼物。 邵易寒给他卖的是一套拼插玩具,说是有利开发儿童智力。 邵一腾抱着那个大盒子,爱不释手的来回翻看,嘴里念念有词,「太棒了,能拼成飞机,还能拼成车,一定很好玩。」 我看邵易寒的礼物他那么喜欢,便也把我的礼物递到他面前,「腾腾,这是我的礼物。」 我买的是一个变型金铜,在我印象里小男孩好像都喜欢这个。 邵一腾看了一眼我的礼盒,黑眼珠亮闪闪的叫起来,「哇,好酷的大黄蜂。」想伸手过来接,却又腾不出手,邵易寒看他两只小胳膊抱不过来,便帮他提了一个。
第二百三十三章 五百万你就满足了 「哥哥,那你一会能跟我一块玩拼插玩具吗?」 邵一腾看到自家亲哥哥,便把那几个小朋友冷落了下来。 邵易寒看了一眼那几个小朋友,朝他说道:「你先去跟你的小朋友玩,等晚点我在跟你玩。」 「那我们拉勾勾。」小傢伙一脸欣喜。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小母指勾在一块拉了拉,我不由轻笑出声。看的出邵易寒对他这个小弟弟是越来越喜欢了。 舒言跟一位阿姨端水果出来,看到我们,忙招唿,「你们来了,快进屋坐。」再看邵一腾抱着礼盒,又笑道:「哇,哥哥给买礼物了。晚上腾腾要高兴的睡不着觉了。」 「妈妈,帮我把这两个礼物收好,晚上我要跟哥哥一块玩。」邵一腾喊道。 「好的。」舒言拿过他手里的大盒子,把水果盘递给他,「嗯,端过去给小朋友一块分享。」 邵一腾连忙双手接过,朝邵易寒跟我笑了笑,「那我先去跟我的小伙伴们玩,晚点在跟哥哥一块玩。」 我摸了一下他的头,「去吧。」 看着他跑到那几个小朋友边上,我才收回目光。 「你们快进来吧。」舒言拉着我的手,往里带,一边说道:「他爸在回来的路上了,估计一会就到。」 「哦,」我轻应了一声,想着邵志恆对我的态度,突然间心里有点压抑。 进了门,换好鞋,舒言招唿我们先去客厅坐,又吩咐阿姨给我们俩沖两杯柚子茶,随后陪我们在客厅坐了一会,又去厨房忙,让邵易寒带我四处参观一下,还说他在二楼也有房间。 邵易寒用眼神询问我:要不要去参观一下。 我给了他一个迷一样的笑。 他有点无奈的掀了一下眼皮,双手拍了一下大腿,站了起来,朝我伸出手,「走,带你逛逛去。」 这幢别墅其实面积没有我们住的那幢大,但装修真的是……豪气,我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因为奢华两个字都不能形容。 在别墅里转了一圈,我唏嘘不已。 邵易寒见我一路微张的小嘴,好笑又宠溺的捏了捏着我的脸,「快把小嘴闭上。」 「这是我见过,最豪最豪的豪宅了。」我故作夸张的说道。 「看你那点出息。」邵易寒拉着我的手,佯装嫌弃的斜了我一眼。 我们下楼时,刚好看到邵志恆进门,阿姨接他的包,给他拿拖鞋。他扫了我们一眼,问道:「你们几点过来的?」 「刚到一会。」邵易寒懒懒的回道。 邵志恆脱了西服一併递给阿姨,一边解着袖扣,一边问道:「去你房间看了吗?」 「没看。」 「上去了,干吗不看一眼,房里家具全是我在英国订做的,你应该会喜欢。」说着,他走了过来。 「你的眼光太浮夸了,不适合我。」邵易寒一手揽在我肩上,带着我走回到客厅沙发旁坐下。 邵志恆睨了他一眼,「真是不知好歹,光那张床就花了老子我五百多万,你竟然跟我说浮夸。」 「有那么多钱直接给我就行了。」邵易寒悠悠的说道。 邵志恆瞪了他一眼,「五百万你就满足了。」 「嗯,我要求低呀。」邵易寒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真没追求。」邵志恆嘴里骂着,眼里却有了笑意。 这时,舒言从厨房出来,身上围着围裙,走到邵志恆边上,很自然的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回来了,等一下,马上就能开饭了。」 「嗯,」邵志恆很柔和的应了一声,「你忙吧。」 舒言回头,见我们俩坐在沙发上,微有点不好意思朝我们笑了笑,「你们聊会,马上就好了。」 邵志恆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忙她的去。 「我帮你吧。」我起身跟了过去。 「好呀。」 我跟着舒言进了厨房,里面有两个外叫的厨师在忙活,案台上摆忙了各种菜餚,我心想:难到还有什么客人要来? 「那个,你看一下,这些菜易寒应该都能吃吧?」舒言指了一下案台上那一排菜,「我特地打电话问了他的主治医院,应该没什么问题。」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前一排那些菜里看不到一根葱、姜、蒜,以及辣椒,而且全是邵易寒能吃的菜。看来舒言费了不少心思。 「你给他准备两个就可以了,怎么准备了这么多。」 舒言压低声音,朝我挑了挑眉,「他爸昨天知道你们回来了,就一直叮嘱我,一定要用心准备,我那敢待慢。」 我与她对视一下,笑了。 「以前他们俩一见面不是互掐就是吵架,我想缓和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也没有机会,现在能有这个机会,我心里也高兴。」舒言笑道。 「真是让您费心了。」这话我是发自心底的。 「我们本是一家人,你说这话就见外。」她又用胳膊撞了撞我,「过来,看我做的蛋糕怎么样。」 我跟在她身后,走到另一边案台,看到上面放着一个两层高的的蛋糕非常精緻漂亮,不由惊嘆道:「这是你自己做的?」 「嗯,怎么样?」 「你真厉害。」我朝他竖起的大母指,「你完全可以自己开个蛋糕店。」 她甚是兴奋的看着我,「我也有这个想法,我想着等腾腾再大一点,我就出去开个蛋糕坊,自食其立。」 随后她边忙活的,边跟我谈起她的理想,说她的梦想其实就是开一家属她自己品牌的蛋糕坊,却没想到会踏入模特那条道路,后来随着年纪大了又有了小孩,所以这个想法也就一直拖着。 我们俩跟朋友似的闲聊着,颇为轻松。 没一会,师博在那头喊,说菜全齐了。 我本以为肯定还有别的客人,却没想到就我跟邵易寒两人,而那几个小朋友已被家长接回去了。舒言说中午已经给腾腾跟班里的小朋友开过生日派对了,晚上就是家宴。 可她准备的也太多了吧,感觉十几个人吃都足够了。 坐在欧式宽大的餐桌前,看着桌上摆满了一道道精緻的菜餚,我打心眼里对舒言感到佩服,菜虽然是师博做的,做摆盘基本都她弄的,从菜品就能看出她,她是真的很用心。 「就我们几个人呀。」邵易寒看着一大桌子的菜,也发出疑惑的问句。 「嗯,就我们一家人。」舒言笑道。 邵志恆睨了她一眼,「什么一家人,不是还有个外人吗。」 这话显然是说给我听的,可我现在脸皮厚,就当没听到。 邵易寒却不干,讽道:「那是,我们本来就是外人。」 邵志恆瞪了他一眼,刚要发怒,舒言忙按住他的手,笑道:「好了,开饭吧,不然菜都凉了。」 「妈妈,我要坐到哥哥边上去。」邵一腾眨着黑眼睛,问舒言。 舒言看了一眼邵易寒,摸了一下他的头,「今天你是小寿星,去吧。」 邵一腾从椅上滑下来,跑到我们这边来,坐到了邵易寒身边去,朝邵易寒笑的可开心了。 邵易寒抬手在他头上胡乱的揉了揉,算是对他别样的亲热吧。 邵志恆看着他的大儿子跟小儿子,嘴角扬了扬,朝候在一旁的阿姨挥了一下手,「去酒柜给我拿瓶酒。」 阿姨立马转身出去。 「先吃饭吧,一会在喝。」舒言朝他眨了眨,像是在示意他,说点什么? 邵志恆轻咳了一声,看了眼邵易寒,「那个……你阿姨准备了一整天,这些菜你都能吃,晚上多吃点。」 邵易寒扫了一眼他面前的那些菜,也不说话,拿起筷子,先给我夹了一筷子菜,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今天又不是我过生日,给我准备这么多菜干吗。」 我用手肘轻碰了一下他的手臂,他转眸与我对视了一眼,又说了一句,「不过算你们有心了。」 「妈妈说,你第一次来,一定要做最好吃的给你吃,这样你以后就会经常来。」邵一腾在一旁,很是认真的说道。 听这话,邵易寒眉头微微挑了一下,又抬手,夹了一个酱汁鲍鱼放到小傢伙盘子里,「我要是经常来,像这样吃,还不把你爸给吃成穷光蛋了。」 小傢伙指着邵志恆,咯咯的笑了起来,「我爸爸不也是你爸爸吗。」 他这话一出口,邵志恆跟舒言都笑了。 气氛瞬间变的温馨起来。
第二百三十四章 如果我不想离开呢 饭桌上有孩子的天真童趣,曾添了不少笑声。 这一顿饭也算是吃的融洽。 饭后,腾腾便拉着邵易寒去他房间拼玩具。我本想帮舒言一块收拾碗筷,因为阿姨一个人忙不过来,舒言却不让动手,让我去客厅坐着,再吃点水果。 走去客厅,见邵志恆坐在那看报,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单独相处,便想上楼找邵易寒去,脚刚踏上楼梯,邵志恆在身后叫住了我。 「沈佳,你等一下。」 我转头,见他已站了起来,往我这边走了过来,我便杵在原地。 「你跟我来一下书房。」他朝我招了招手,便转身朝客厅后面走去。 我双手交握,颇有几分紧张,不知道他找我有什么话说,但还是跟了上去。 邵志恆的书房跟外面的格调有点不一样,装修的古香古色,非常雅致,书柜坐椅全是红木家具。更让我惊嘆的是,房书里的书,真的不是一般的多,十来个书柜,立了两面墙,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尖不染。 邵志恆见我呆站在门口,又朝我招了招手,态度温和,「把门关上,过来坐吧。」 我转身把门带上,走了过去。 邵志恆示意我坐到他对面。 坐下后,我有几分侷促。 他双腿交叠,双手交握在前,看着我眸光锐利,「我看易寒最近的精神很不错,这应该全是你的功劳。」 我微垂着没眉,没说话。我想他把我叫进来,肯定不是为了夸我把他儿子伺候的挺好的。 又听他说道:「我知道你跟易寒感情很深,但是在他的生命面前,这些儿女情长就显的微不足道。」 我抬眸,迎着他视线,「叔叔,您有什么话就请直说。」 他浅浅笑了一下,精锐的眼眸微微一凝,「沈欣你应该识了吧。」 我点了点头。 「她跟易寒的关系你知道吗?」 「易寒都跟我说了。」 邵志恆眉头微蹙,似有点小意外,「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跟他骨髓配型成功的人就是她呢?」话落他直视着我。 我双手不由握紧。 「看你的样子,他应该没有跟你说,对吧。」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他们俩是彼此的初恋,有过一段很深的感情,当初是因为我的阻拦,他们才没在一起。现在……」 「叔叔,那都是他们过去的事了,我并不在乎。」我打断了他。 邵志恆身体往后靠了靠,「你不在乎……难到也不在乎易寒的死活吗?」 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轻嘆了口气,「沈欣能回来,她不是没有条件的。当年她被逼离开,对我颇有怨恨,好在她还爱着易寒,说,只要我同意她回到易寒的身边,她就无条件捐赠骨髓。」 「她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重新回到我儿子身边,才肯手术。」邵志恆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嘴角盪起一丝讥诮,「这是你跟她的交易,易寒同意吗?」 「他要是同意,我就不会找你谈了。」他倒是坦言。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邵志恆那双精堪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我希望你能为易寒的健康着想,暂时先离开。」 「暂时离开,」我轻笑了一声,「她不可能只要我暂时离开吧。」 邵志恆双唇紧抿,没哼声。 「为了易寒的健康,我什么都能牺牲。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离开了,他还会做这个手术吗?」话落,抬眸直视着他。 邵志恆与我对视着,须臾,「你可以陪他到手术那天……在走。」 我深吸了一口气,「除了她,难到就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吗?」 「很难。」 「什么时候手术?」 「医院那边是按排在下周三。」 「沈欣她提的这个条件,对她并没有什么保障呀,术后易寒他要是不从,她又能拿他怎么办?」我提出疑惑。 邵志恆讽笑一声,「这女人现在聪明着呢,她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她要了『恆通』百分之五的股份做保障,易寒术后要是没跟她结婚,那股份就是她的。」 「百分之五……她胃口还真是不小。」 邵志恆轻嘆了口气,「只要能救我儿子,百分之五也不算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要我离开,难到那些买不了易寒的幸福吗。」 他瞥了我一眼,「重点是,我觉的你跟我儿子也不是很适合。」 「原来这才是重点。」我不由讽笑出声。 邵志恆有点烦躁的拍了一下腿,「我不管你怎么想,现在谁也没有我儿子身体重要,你要是真爱他就应该为他着想。」 我双手不由握紧,「如果我不想离开呢?」 「那说明,你根本就不爱我儿子。」邵志恆站了起来,淡莫的说道。 这话让我笑出声来。 抬眸,我讽嘲的问道:「您知道什么是爱吗?」 邵志恆面色一冷,低喝道:「现在是易寒做手术的最好时机,如果再拖下去,那成功率就会大大下降,难到你非要等到有一天他无药可救时再后悔,那你的爱未免也太自私了吧。还是说你所胃的爱,就是对他的死活无动于衷。」 这话给我扣的罪也太重了吧? 我双手微微发颤,垂下了头。 「你自己好好想一下,你是希望他健康的活下去,还是在你的爱里死去。」话落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瞬。 我双手捂住脸,低泣出声。 既便我做了心里准备面对这样逼迫……可是还是受不住。 让我离开他……还不如让我去死。 可若我不离开……他就会死。 我到底该怎么办? 从书房出来,我整个人有点木纳。 「佳佳,过来吃水果。」舒言眉开言笑的朝我招手。 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邵志恆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的看着报纸,好像刚才在书房里的谈话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突然觉的胸口很闷,像是喘不上气来。 「怎么了?」舒言迎了过来,有点担忧的看着我。 「没事。」我勉强朝她挤出一丝笑意,「我想出去透透气。」 「那我们去院里坐坐,」她挽住我的手,另一只手端着果盘,带着我出了大门。 我们刚在院里石凳上坐下,阿姨跑出来喊她,说是邵志恆找她,她朝我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回去。 其实这会,我更想一个人独处。 我仰头望着黑夜,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口却像是堵了一团棉絮一样难受。 「看什么呢,看的那么入神。」邵易寒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 我忙抬手,抹掉眼角的泪痕,转身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没什么。」 「佳佳阿姨,你看我哥哥拼的棒不棒。」邵一腾抱着一辆刚组拼完的车跟我炫耀。 「嗯,很棒。」我夸道。 邵易寒却蹙起眉头,「这都什么称唿呀。」说着抬手,在邵一腾头上轻拍了一下,令命道:「以后叫她嫂子,听到没有。」 「啊?」小傢伙有点懵。 我嗔他一眼,「你较什么真呀,他小孩子便随叫。」 「不行。」某男不肯。 邵一腾却像是顿悟了,笑道:「我明白了,佳佳阿姨是哥哥的女朋友,所以以后就是我的嫂子。」 「嗯,」邵易寒在他脸上捏了一下,「聪明。」 邵一腾又很认真的问道:「可是现在……佳佳阿姨还没嫁给你呀。」 邵易寒蹲了下来,双手揉搓着小傢伙的脸蛋,笑道:「马上就要嫁给我了。」 听这话,我心里苦涩无比。 「哇,那腾腾就有喜糖吃了。」小傢伙抱着车开心的蹦了起来。 邵易寒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放大。 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我只觉鼻头髮酸。 没一会,阿姨出来叫人,让我们进去准备给腾腾切蛋糕了。 回到屋内,我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勉强跟着唱生日歌。 等切完蛋糕,我便不想在呆下去,找藉口说肚子有点不舒服,想早点回去。 邵易寒一听我不舒服,便也不在多留。以他为由,说有点累了,要回去。邵志恆说他要是累了,晚上就住这边,反正他的房间每天阿姨都有打扫。邵易寒说那床他睡不习惯,坚持要回昌平。 邵志恆拿他也没办法,只是我们要出门时,他突然说了一句,「下周就要手术了,这几天可要休息好了。」这话像是在提醒我,又像是在提醒邵易寒,我们俩听了面色都一沉。 回去的路上,邵易寒开车,他以为我是真的不舒服,所以不让我开。 我坐在副驾驶座,望着车窗外,怔怔发呆。 放在腿上的手,突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包裹住,我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邵易寒问道。 「没想什么。」 他侧目看了我一眼,「是肚子又难受了?」 我朝他笑了一下,轻摇了摇头,「不是。」 「我怎么觉的你有心事?」他又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你专心点开车,我就是有点困了。」 「那你把座椅调下来点,先眯会。」 为了不被他看出端倪来,闭眼睡觉是最好的方式。 调好椅子,我躺了下来。回想着邵志恆说的那些话,我想他若今天不来找我说,那个女人迟早也会找上我。她想要回到邵易寒身边,最大的障碍就是我,自然得先把我清理掉。 可她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手段来获取呢,实在是太卑鄙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如何选择 可她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手段来获取呢,实在是太卑鄙了。 下周三……还有七天时间。 这七天时间,我能干吗? 再找骨髓,以邵志恆的财力都找不到第二例,我又要去哪里找呢? 我好像除了离开,别无选择。 想到这,我睁开眼,望着专注开车的男人,心便纠疼了起来。 若我不离开……他病该怎么办,与他生命相比,我的痛苦,似乎变的微不足道。 ** 连着几日,我都若无其事的陪在邵易寒身边,只有他睡着的时候我才敢流露出悲戚的情绪,然后便是整宿的看着他。 周日,中午。 吃过午饭,我陪邵易寒上楼午休,进卫生间换衣服时,听到我手机在响。邵易寒在外头喊了一声,说是沈浩打过来的,他帮我接了。 等我从卫生间出来时,他已经挂了电话。说沈浩从榕城回来了,晚上刚好有时间,想过来看看我,他便把地址发给沈浩了。 眼前,我其实不怎么想让他们见面,可他们俩都通话了,也只能做罢。 邵易寒刚要把手机放到柜子上,我手机又响了起来,他很自然的看了一眼,才把手机递给我,「是个没名字的号码。」 我接过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手机号,莫明的就有一种预感,我若无其事的接了起,「餵。」 「我是沈欣。」那头女人直接报了名。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的看了眼邵易寒,他靠在床头,也正看着我,我跟他比了一下,意思是我出去拿瓶水,便拿着手机走出卧室,一边问道:「有事吗?」 「晚上有时间吗,出来聊一聊。」那头语气略带强势。 「我跟你好像没什么可聊的。」 「呵,我们爱着同一个人,怎么会没得聊呢?」她在那头笑。 这几天我其实有想过主动去找她,去求她,只要她愿意救邵易寒要多少钱,我都会尽全力去筹。可这个念头很快我又打消了,因为我在有钱也没邵志恆有钱,『恆通』百分之五的股份,那是多少个亿呀,我去哪也筹不到那么多钱。何况她的目的那么明确,又怎么可能轻意放弃。 「晚上不行,明天吧。」我回道。 「那好,明天下午两点三里屯见。」沈欣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杵在原地发了会愣,这才回了卧室。 邵易寒还是靠在床头,手里翻着一本杂志,见我进来,抬眸看了一眼,似无意的问道:「谁来的电话?」问完又低头看着杂志。 「xx公司的项目负责人,打过来问了一下,之前项目上的一些事。」我很自然的说着谎话。 「哦,」他也没抬头,又问道:「水呢?」 我啧了一声,「忘拿了。」 邵易寒抬眸,不动声色,看了我一眼。 那目光让我有点心虚,忙转身往外走。在吧檯那边拿了瓶水,我突然有点害怕进去。 我不想对他说谎,可我现在又不能不对他隐瞒。 站在吧檯边,我调整了好一会,才拿着水进去。 邵易寒还在那看杂志。 我拧开瓶盖,喝了两口水,问道:「你要不要喝。」 「我不渴。」说着他合上杂志,抬起头,望着我,「你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我故做轻松一笑,「我最大的心事,就是你。」 「我怎么了?」 我走到床边,坐下,微蹙眉头,「你马上就要动手术了,我这心里……紧张。」 邵易寒拉过我的手,轻笑,「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侧身,上了床,靠到他身边,下颌抵在他肩膀上,抬手抚着他的侧脸,「就是莫明的紧张。」 邵易寒摇了摇头。 「诶,那个跟你骨髓相配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你知道吗?」我明知故问。 他眉头微皱了一下,「听说,是个女的。」 「哦,那这个女的还真是挺好的。听说捐骨髓也挺疼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试探什么? 「佳佳……」邵易寒侧过身来,看着我,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后面出口的却是,「我困了。」 我心头一阵失落,「哦,那睡吧?」 他不肯告诉我那女的就是沈欣,一定是怕我多想,我自我安慰着。 「对了,晚上你弟弟来,咱是在家里吃还是出去吃。」邵易寒又问道。 「在家吃吧。」我说着,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他侧过身来,习惯性的拉住我的手,「一会醒来,咱们去超市转转。」 「不用,他吃不了什么东西。」我跟着躺下。 「年轻人都很能吃,怎么会吃不了什么东西呢?」 「他们的保持身材,不能多吃,怕长肉,想当明星很惨的。」我笑道。 「他是在那家公司?」 我报了一下沈浩的公司。 邵易寒若有所思的挑了一下眉,又问道:「他是学表演的还是学音乐的?」 「学表演的。」 「回头,我给他介绍个大导演。」 「噗,你认识什么大导演呀?」我手指在他脸颊划了划。 他手环在我腰上,「怎么,觉的我不会认识这圈子里的人吗?」 「倒也不是。」 「之前,可是有不少人挖我去拍戏呢。」 「真的吗?」我有点惊呀。 「至少找了我五六回。」 「那肯定都是星探。」 「不知道,当时我根本就不搭理。」 我手环上他的脖颈,「那会,你要是跟人走了,搞不好现在就是一大明星,那我肯定就认识不到你了。」 「还是遇到你好。」他把我搂进怀里。 我用脸贴在他颈窝,嘴角微勾,眼眶却莫明的红了。 这样与他相拥而眠的日子……没几天了,以后没他在身边,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不能睡的着。 邵易寒睡着后,我悄悄的爬了起来,给苏琪发了一封邮件,问她在那边怎么样,孩子预产期快到了,说我想过去陪她。 发完邮件我便坐在床边看着邵易寒,后面实在抵抗不住困意便睡着了。 醒来时,外面天都黑了,邵易寒也早就起了。 我睡的头很昏沉,整个人浑身无力,洗了把脸清醒之后才感觉好了点,但人还是无精打采。 下楼没看到邵易寒,我一下便清醒了过来,忙给他打电话,这厮说他在超市,说家里食材都是他吃的,不适合给沈浩做。 我说他去超市怎么也不把我叫醒呢,他说他叫了,可我睡的太死了,所以就一人去了。 明显就是谎话。 这男人嘴上对沈浩不怎么待见,可行动上还是很重视的。 邵易寒从超市回来之后,就上楼换了身衣服,我问他换衣服干吗,他说,他不能让沈浩给比下去,虽然没他年轻,但怎么着也得要比他帅点。 男人心思简直无法理解。 七点整,门铃响起。 邵易寒去开门,我在厨房忙活。 没一会邵易寒又走了进来,「是你弟。」 「说下午有空,还来的这么晚。」我叨叨了一句。 邵易寒轻笑道:「他中午刚回b市,估计也是午睡睡过头了。」 「还真有可能。他们一忙起来,不分白天黑夜的,经常累的跟狗似的。」说着我抬起头,「其实明星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 「心疼你弟了。」邵易寒抬手在我头上揉了揉。 「他自己选了,我心疼也没用。」 这时,外面门铃又响了。 邵易寒抽走我手上的刀,「先别忙活,一块出去开门。」 「你去开……」 「一块。」邵易寒硬是把我拉了出去,还嘀咕了一句,「怎么说也是大舅子,头一次来家里,不能待慢。」 我好笑的瞥了他一眼。 走到门口,他示意我去开门。 我打开门,就见沈浩手里拿着一个公文袋,站在门口,一见到我,就怪叫了起,「姐,你男人是富二代吧?」 那个被称做富二代的男人,从我身后探出头来,朝他笑了笑,「算是富二代吗。」 沈浩惊诧的看着他,表情无比生动。 我忍不住笑出声,「进来吧。」 沈浩清咳了两声,迈了进来,朝邵易寒点了点头,有点别扭的问道:「那个你叫什么来着?」 「你不需要认识我的名字,叫我姐夫就行。」邵易寒光名正大的占着便宜。 沈浩有点不爽的抿了抿嘴,「等你娶到了我姐,你才有资格享用这个称唿。」 邵易寒不以为然,指了一下沈浩手里的公文袋,「里面装的是户口本吧?」 「嗯,」沈浩有点挑衅的朝邵易寒笑了笑,「是你要给我姐买房子吗。」说着,他把那个公文袋递给了我。却被邵易寒伸手接了过去。 「嗯,准备把这套房子过户给她。」邵易寒一本正经的回道。 「你们俩去客厅那边坐吧,我还有两道菜没做呢?」我根本没有把邵易寒说的放心上,转身就要回厨房。 「我帮你。」身后两男的异口同声。 于是,厨房里就变成了三人行。 好在厨房还比较大,不然我真想把这两个男人踢出去,进来说是帮忙,实着是捣乱来的。 「说,你之前为什么要那样折磨我姐。」沈浩拿着一根黄瓜,指着邵易寒,第三次逼问道。
第二百三十六章 领证还要看日子吗 「说,你之前为什么要那样折磨我姐。」沈浩拿着一根黄瓜,指着邵易寒,第三次逼问道。 「无可奉告,」邵易寒还是那句话。 沈浩狠狠的咬了一口黄瓜,叫道:「姐,这男人甭要了。」 我回头,瞪了一眼两幼稚的男,嗔骂道:「你们好吵。」 邵易寒跟摸小动物似摸了摸我的头,「好了,我们不吵了。」转头又对沈浩正色的问道:「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导演。」 「你还认识导演?」沈浩语气满是不信。 「嗯,认识那么几个,比如……」邵易寒随口说了几个人的名字,还有他们都拍了那些片子。 「我去,他们可都是国内最有名气的导演,你怎么认识的?」 「你甭管我怎么认识的,就问你,想不想认识?」邵易寒徐徐善诱。 「认识了又能怎么样,我现在连十八线艺人都算不上,人家怎么可能看的上我。」沈浩突然谦虚了起来。 我回头打趣他一句,「呦,满有自知自明的吗。」 「那是。」说着,又自大了起来:「我虽然现在没名气,但不代表以后没有呀。」 邵易寒这次没对怼他,说道:「我们公司在影视方面也有投资,在导演选人方面,我们的要求他们还是会很重视的。」 「真的假的,你们什么大公司?」沈浩已上了某男的勾。 「恆通,不算什么大公司,但在国内还算可以吧。」邵易寒语气很平,没有半点炫耀的意思。 沈浩一听,又怪叫了起来,「我去,恆通还不算大公司,那国内还有大公司吗?」 我转头给了沈浩一个白眼,一点也不矜持。 邵易寒好笑的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沈浩的肩,「那个……咱们出去聊吧,别在这吵你姐。」 「好好好。」沈浩连应了三个好。 邵易寒成功把沈浩收买走了。 我摇了摇头,「姜永远是老的辣。」 吃饭的时候,沈浩跟邵易寒已跟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把我这个姐姐都忘在一旁了。 我算是见识到邵易寒的厉害之处,只要他用心,好像就没有降服不了的人。 晚饭吃的非常愉快。 沈浩呆到快十一点才走,邵易寒让他把车开回去,因为这个点外面不好打车,沈浩也不跟他客气。 沈浩一走,我便催他上楼澡洗去,想让他早点睡。 邵易寒倒也听话,拿着沈浩来时拿的那个公文袋便上楼去。 等我收拾完碗筷上楼,他已洗好澡,靠在床头看书。 「诶,别看了,赶紧睡觉。」我一进卧室便催他睡觉。 邵易寒抬起头,笑道:「心情有点兴奋,一时睡不着。」 「你兴奋什么呀?」我怪声怪调的问道。 「不知道。」他笑着。 我横了他一眼,「我去澡洗,等我出来你必须睡。」话落,我拿上睡衣转身进了浴室。 关上浴室的门,站在镜子前,我脸上的笑意便沉了下来。 明天……那女的不知道会我跟谈什么? 肯定也是来逼我离开的? 站在淋浴室里,我抬头迎着花洒。 过了今天就乘下三天时间了,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离开……我无法想像当他手术后醒来时,看到床边站的人不是我,会是什么感受,想想我就觉的无法吸唿。 「媳妇儿,你怎么了?」邵易寒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我忙关掉花洒,拿过一旁的浴巾裹身体,这才回头看他,「你怎么进来了。」 「你都洗了快半小时了,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应,想什么呢?」邵易寒眉头微蹙,审视着我。 我把身上的浴巾兜好,抬手,捋了捋头髮,若无其事的回道:「水声太大我都没听到,怎么了?」 「你真的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我斜了他一眼,娇媚的笑着,「你该不会是找藉口进来偷看我的吧?」 邵易寒见我会调笑,凝重的眼神变的轻柔下来,笑道:「我还用的着偷看吗。」 「那你叫我干吗,不是让你早点睡吗。」我拍开他横在淋浴室门上的手。 邵易寒从一旁拿了条毛巾,盖到我头上,给我擦起头髮来,「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你不在边上我都睡不着。」 我站在他面前,乖乖的让他擦拭着头髮。 想着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有可能过一秒少一秒,我心口就有一种快要窒闷的感觉,很难受。 双手环上他的腰,我低喃道:「你不能这样,以后万一我有事不在你边上,你还不睡觉了吗?」 「你有事我就跟着呗。」男人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是说万一呢?」 他很肯定的回道:「这个没有万一。」 我之听,心纠。 头髮擦到不在滴水,他才拿开毛巾,见我低垂着眉眼发愣,抬起我下颌,直望进我眼底,「想什么呢?」 我扯了扯嘴角,朝他笑了笑。 「我总觉的你这几天有点魂不守舍的。」他双手捧住我的脸,「那天……我爸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你爸他能跟我说什么?」我笑着反问道。 邵易寒正视着我,「不管他有没有说什么,明天咱们就去把证领了。」 呃,真不该让沈浩把户口本送到这来。 「明天……你有没有看一下日子,是好日子吗?」 「领证还要看日子吗?」 「那当然,得挑一个宜嫁宜娶的日子。」我实在找不到别的藉口了。 「那我现在就去看,你先把头髮吹干。」男人把毛巾往我手上一塞,便转身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我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可以不顾一切自私的跟他去领证吗? 坐在矮凳上,我一下一下的撩着头髮,耳边是电吹风的哄少声,我却一点也不觉的吵,因为心不知道遨游到哪去了? 直到邵易寒再次进来,我才恍神。 「媳妇儿,非得看日子才能去吗?」邵易寒拿着手机站在浴室门口问道。 我关掉电吹风,起身走了去回,扬起了笑脸,「反正在我们桐城那是肯定要的。也不为别的就是图个吉利。」 「阿?」邵易寒撇嘴,「那要等到下下周了。」 「那就下下周,到时刚好你手术也做完了,不也称了你的心吗。免的你心里有负担。」话落,我拉着他,回床上去。 上了床,邵易寒拉着我的手,很认真的问道:「手术没做就急着想跟你领证,是不是很自私。」 我伸手,轻挑的抠了一下他的下巴,「姐姐我就是喜欢你的自私。」 邵易寒被我这么一逗,终于笑了。 第二天,我们都起的有点晚,吃过早餐,在客厅看了会电视,随后两个人一块出去走了圈。一早上便打发了过去。 中午,邵易寒提议出去吃。我以天太热为由,没同意。最后他自然还是听我的。 在家吃过午饭,我便催着他上楼午休去,他却说早上起的晚不怎么困,我便强制把他拉上楼,说他不困也得躺床上去,只要到了床上,我自然有办法让他睡着。 那是我第一次强势霸气硬要了他,且是在大白天。 我发现其实他对我也是一样没有抵抗力,那怕我诱引的笨手笨脚的,他还是一样沉沦进来。 事后,他沉沉的睡去。 我依偎在他怀里,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良久,才从他怀里退出来。 从别墅出来时,我给邵易寒留了便签,说自己去沈浩那把车开回来,顺便再去商场买点东西,可能要四五点才能回来。 得亏昨晚沈浩把车开走了,给了我一个好藉口。 到达跟沈欣约的地点,已是下午两点多,那是一家酒吧,大白天的里面没几个人,倒是清静。 一进门就见沈欣坐在吧檯边,今儿她穿的有点淑女,看到我进来,朝我挥了挥手。 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虽然我知道她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我还是想努力一下。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 「没事,反正我知道你肯定会来。」她笑的自信满满。 「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我靠到吧檯边上,明知故问。 她一手撑着腮帮喝了一口饮料,答非所问,「你喝点什么?」态度倒是比我想的要和气。 我朝吧檯后的调酒师招了招手,「给我来杯苏打水。」 那人很快给我倒了杯苏打水,我端起来一口气喝了半杯,随后,重重放下杯子,「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她站起来,端起那杯饮料,指了一下角落的沙发,「我们去那边坐。」 我端着那杯苏打水跟在她身后,盯着她的后背,这女人……今天有点不一样,没之前那么张扬。 坐下后,她正视着我,「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找你出来是为了什么?」 我耸了一下肩,「我还真不知道?」 她眉头微挑,「难到邵易寒没告诉你,我就是那个骨髓捐赠者。」 「这个我倒是有听他说。」我面色淡然,随之很真诚的说道:「非常感谢你,愿意为他捐赠骨髓。」 她放下饮料,轻笑了一声,身体靠在沙发上,双交叉在胸前,说道:「可我并不是无偿捐赠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一定要我离开吗 我微蹙眉头。 「你知道,我们俩是初恋,当年要不是他爸逼着我离开,或许我们俩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她嘴角噙着一丝苦涩的笑,「这么多年,我一直忘不掉他,知道他得病的那一瞬,我推掉所有的工作,跑去瑞典,没想到……我真的中标了。」 说着,她抬眸望了过来,眼底光芒璀璨,神情有点癫狂,「老天爷真有眼,让我的骨髓跟他相匹配,这说明什么,我又能回到他身边了。如我所想,他父亲一知道这个消息便飞过来找我,求我,一定要我救他儿子。于是我们做了个交易。」 我定定的看着她,「其实你早就不爱他了吧?」 她微愣了一下,随之笑了起来,「爱,当然还爱。不然我今天约你出来干吗?」 「我觉的你并不爱他,你只是想报復他,或者说想报復他父亲,对吧?」我猜测着。 「你错了,我爱他,从十六岁那年他出现在我眼前时,我就一直爱着他。」她收敛了笑意,面色变的忧伤,「我们有过很多美好的回忆,为他我做过不少离经叛道的事。」 「那你为什么要噼腿。」我淡淡的插了一句。 她惊讶的看了我一眼,「他都跟你说了。」 「嗯,」我点了一下头,心想:看你还有什么措词可说的。 「呵,」她讽笑了一声,「那男的,是我故意找来演戏给他看的,他既然以为我真的噼腿了。」顿了一下,她又道:「那时他刚进军校,一个月只能出来一次,还不能经常打电话,有时能通上电话,他说不了几句就得挂掉,连着好几个月都是这种情况。那会我还小,那受的了,便跟他闹,有一段时间他不理我,所以我就找人刺激他。」 我轻嘆了口气,「可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你们根本回不去了。」 「怎么回不去,」她一下坐正了起来,「只要你离开,我就有办法让他再次爱上我。」 看着她,我有点无语。 她定眼望着我,自以为是的说道:「我想他会喜欢上你,多少跟你长的像我有点关系,可见……他心里一直都有我的影子。」 「沈欣,」我叫了她一声,身体微微往前倾,「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他小学就是同学。还有一点你没意识到吗,你姓沈,我也姓沈,那个『长的有点像』或许是你。」 沈欣有点错愕的看着我,扯了扯嘴角,「你跟他小学就认识?这怎么可能?」 「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可能再爱上你。」我语气笃定。 沈欣叠起双腿,目露讥诮,「听说你离过婚……名声好像也不怎么好,就算他现在爱着你,邵家也不会让你进他们家的门。」 我无语的垂下头。 「其实我没必要跟你说这么多费话,跟你说这么多话,是想让你走的放心一点。」她端起饮料,悠悠的喝了一口,抬眸直视着我,又道:「后天就要动手术了,手术之前我希望你能离开,不然……我就不上手术台。」 我双手在桌下紧握,「只要他以后能健康,我可以离开。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等他醒来,发现是你把我逼走的,你觉的他会原谅你吗?」 「那就不关你的事了。」她面色变的淡漠。 我端起那半杯苏打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时,我看了她一眼,「沈欣,你现在是国际知名人士,以你的才貌,想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干吗非要执着一段早就过去的感情呢?那不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从秦皇岛回来我就在网上搜了一下她,真没想到她还是一位名人,国际着名珠宝设计大师,难怪夏婉清会甘拜给她当助理。 她挑了挑眉,「是,这个世上优秀的男人是很多,可只有一个邵易寒,没办法……我对他就是有情结。」 我深吸了一口气,「你救他,本是可以得到他一辈子的感激,可若你用这样的手段把我们折散,那他一定会恨你一辈子。」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只要离开就行。」她不以为然的笑着。 望着她,我真想上去甩她一巴掌,打醒她。 「算我求你。」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求人,怎么着也得有点诚意吧。」夏婉清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冒了出来。 我回头愕然的看着她。 她款款走到沈欣边上坐下,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沈欣瞥了她一眼,「你去哪了,怎么才过来。」 「睿宝那边催着要设计搞,我刚回去给发过去。」说着,她瞟了我一眼,「你们谈的怎么样了。」 沈欣抿嘴,耸了一下肩,「你看到了,人家不怎么愿意离开。」 我看着她们,胸口微微起伏,若是可以,我一定立马起身走人,可是我不能。 「沈小姐,你是聪明人,我想你应该有自己的判决能力,如果你是听了旁人一些什么话,然后非要这么做,我想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我面色清冷的说道。 夏婉清讽笑道:「是个男人,在你跟欣姐之间,都会选她,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沈欣听到这话,得意的抬了抬眉,「你说,我用我的骨髓救治他,又不计较他有这样的病,还跟以前一样的爱他,他有什么理由推开我。」 看来沈欣跟邵志恆之间的交易,也是夏婉清在背后教唆的。还真是好计谋,既便得不到人,沈欣也可以得到钱。不管是那种她都不吃亏,也因此她没有顾虑,便可使劲的折散我们。 她根本就不是爱邵易寒,而只是在玩一场游戏而已。 我竟然还想说服她,我真是太天真了。 我低着头,为自己天真的想法感到可笑。 现在有夏婉清在,就我算再求她,也只是让自己难堪,她也不可能动摇。 「既然是这样,那咱们也没什么可说的。」我站了起来。 沈欣嘴里叨着吸管,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明天我们都得去医院,你怎么着……什么时候走?」 「你觉的他看不到我会进手术室吗?」 我这话刚落,夏婉清便讥笑道:「你这话,像是离了你地球都不转了似的。」 我厌恶的瞥了她一眼。 沈欣扬着下巴,「沈佳,我希望你明天就离开。」 我攥紧包,与她对视了一眼,转身离开。 身后是两个女人胜利的笑声。 出了酒吧,我双手紧握成拳,牙咬的咯咯直响,双腿发虚。延着路边我漫无目的的走着。 下午三点,太阳最毒辣的时刻,既便脸被烤的火烫,全身仍是有点发颤。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头晕眼花,浑身都没劲,连走路都有点摇晃,直到我撞到路人,我才停了下来。 那人看了我一眼,好心的提醒道:「你是不是中暑了,脸特别红,你赶紧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会。」 我这时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走了两条街,身上早已是汗流浃背。这时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走到一旁树阴下,才去掏包里的手机,是邵易寒打过来的,我忙接了起来。 话筒里传来邵易寒初醒慵懒的声音,「媳妇儿,你去哪了?」 我强打起精神,语气轻快的回道:「我在床头给你留了字条,你没看到吗?」 「没有呀。」 「我找沈浩,把车开回来。一会顺便去超市。」我靠在树边,从包里翻出湿纸片,手机夹在耳边腾出手来,撕开包装纸,抽出湿纸巾摊开,抹了一把脸。 「车又不着急,我地库里还有两辆呢。」 「我怕他开出去招摇,还是开回来好。」擦了一下脸,整个人都清明了起来。 「这么热的天……你到那了没?」 「我刚才去商场逛了一下,现在去找他。」 「他昨晚说今天有通告,这个点他估计不在住处。」 呃!我都忘了给沈浩打电话了。 「应该在吧。」我淡定的回道。 「你没给他打电话呀?」那头声音一下就大声了起来。 我忙回道:「我走时有给他发微信了,他让我三点半过去的。」 电话那头静默了半晌,「那你小心点,别中暑了。」 「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靠在树边呆站了好一会,才给沈洗打电话,那头半天也没人接,我又给他发了条微信。 刚要把手机收进包里,勐地震响了起来,我以为是沈浩回过来的,拿起来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望着的手机怔了好一会才接起来。 「喂,」我声音微发着颤。 「沈佳,是我。」邵志恆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 听到邵志恆的声音,我不由握紧手机,「您有什么事?」 「那天我跟你说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那头语气深冷。 我仰头望向天空,阳光刺目,我眯了眯眼,「一定要我离开吗?我走了,他肯定不会做那个手术的。」 「你明天晚上,等他睡着了再走,反正第二天一早的手术,到时我找个託词,我想他会相信的。」 我咬了咬唇,「你觉的你儿子是那种好摆布的人吗?」
第二百三十八章 我只听你的 我咬了咬唇,「你觉的你儿子是那种好摆布的人吗?」 「这些不用你担心,只要手术成功,他还能健康的活下去,我想他会明白我的苦心的。」邵志恆在那头不以为然。 「你只要他活着,却一点也不关心他过的开不开心,是不是?」我声音有点咽色。 那头没了声音。 我低泣出声,「叔叔,你知道的,我跟他曾经差点死过一次,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可是……这样真的是为他好吗?」 那头一声长嘆,「或许有一段时间他会很痛苦,但至少他能保住命,没了命,什么都白瞎。」 我捂住嘴,「呜……好,我走。」 「对不住了。」话落,那头挂了电话。 我放下胳膊,咬着牙没让自己痛哭出声,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 上车后,我望着窗外,这才让眼流肆意流淌。 到沈浩公寓,他不在,打他电话还是一直没人接,我便在他们小区里坐着。 坐在活动场边上的长椅上,人感觉一半是清醒的一半是昏沉的,脑子停止了所以运转,望着某一处,直发愣,脸颊上的眼泪却没干过。 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只觉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包里的手机响过好几回我也没发觉,坐在哪就跟入了定一样,毫无知觉。 直到肩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 「你怎么了?」邵易寒的声音跟着从头顶传来。 我呆愣的抬眸看他。 昏暗的灯光下,他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吸了吸鼻子,抬手抹掉脸上的泪痕,扯了扯嘴角,「我……我在等小浩,他还没回来。」 他坐到我边上,把我搂进了怀里,扣起我的下颌,与我对视着,「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哭?」 我闭了闭眼,脑子里使劲的搅动着,好一会,才开口,「刚才,我接到苏琪的电话,说她在那头吃的有点不习惯……肚子大了睡的也不好,然后她身边也没个人……说她好想蒋纪远,挂电话后,我想着她现在的情况,坐在这就哭的停不下来。」说着我又梗咽了起来,「她没有父母,现在连爱人也不能见,我就想……她命怎么就那么苦……呜呜。」 这个电话内容其实是前几天的事。 此时,我只能拿这个当藉口,不然我无法解释。 我趴在他怀里,再次哭的直抽抽。 「好了,别哭。等我做完手术,我们一块去看她,嗯,或是把她接回来。」邵易寒轻抚着我的头,低声轻哄着。 「好……」我含煳不清的应着。 他捧起我的脸,双手轻拭着我的泪,双眼疼惜的看着我,「别哭了,嗯。」说着,在我眉心落下一吻,低喃道:「我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你也没接,都快把我急死了,还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好在昨晚我有留你弟的手机,给他打电话才知道他住在这边。」 我哭的有点抽搐,「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要十一点多才能回来呢,说给你回电话你也没接。」他捋了捋我耳边碎发,「饿不饿?」 我泪眼婆娑的望着他,摇了摇头。 「眼都哭肿了。」他纠着眉头,「你到底哭了多久?」 我低下头,趴到他怀里,双手紧紧的环抱住他。 他轻不可闻的嘆了口气,环着我的嵴背轻轻的抚摸着。 静坐了一会,他在我耳边柔声说道:「我们去吃饭,嗯。」 「不饿,我就想这么抱着你坐会。」我哑着声说道。 「怎么跟小孩似的。」他低低的笑了一下,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我把脸埋在他颈窝处,深深的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未离开,我心就开始撕裂般的疼着,若真离开……我要怎么活? 邵易寒轻晃着我,「这里有蚊子,我们去车里坐,好不好?」 「好。」 他扶着我站了起来,随即把我揽入怀里,拥着我往小区大门走去。 「我车停在对面。」他说了一声,又道:「一会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口气就跟哄小孩似的。 出了小区,就看到他另外一辆越野车停在路边。 上车后,我强打起精神来,不想他多想,问道:「带我去哪吃好吃的?」 「一会到了你就知道。」他故作神密。 「中餐还是西餐?」 他发动了车,回道:「中西都有。」 车子没一会上了环路往东行驶,大概开了半个小时,在一座大厦前下。 「嗯,看到那个观景台了没有。」邵易寒示意我看外面。 我往外看了一眼,见大厦上面是一个很高的观景台,「那是什么地方?」 「下车,」说着,他先一步推开车门。 我跟着下了车,往上又看了一眼,看到观景台两边有外挂电梯,电梯周围闪着星星一样的霓虹灯。 随后我们进了大厦,上电梯时,我睨了他一眼,问道:「上面是观景台还是餐厅?」 他揽过我的肩,低声道:「餐厅,一家很棒的法国餐厅。」 那确实是一家很棒的法国餐厅,坐在窗户边能将半个城市收尽眼底,是观赏夜景的好地方。 那是我跟邵易寒吃过最浪漫的一顿晚餐。 吃完饭,我看他精神还好,便提出来一块去看电影,除了两年多前那场电影,我们就没在一块看过。 邵易寒说好,我们就近找了一家,刚好最近有好多片子上映。 邵易寒排队买票时,我站在一旁看着他。 望着他,想着即将要分离,才发觉有好多好多事,我都还来不及跟他一块做,可是……时间来不及了。 不一会,他就买到了票,又给我买了一桶爆米花跟一杯饮料,而他只能喝矿泉水。 我们看了是一部喜剧片。 全场几乎都从头笑到尾,只有我靠在他肩上,一点也笑不出来。邵易寒虽不像其他人那样大笑,但他也笑出声好几回,好在他的注意都被影片里的剧情吸引住,没有发生我的怪异。 我很努力的想把注意力放在电影里,可是心底控制不住悲悯。 从电影院出来已是十点多了。 回去的路上还是邵易寒开车,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刚才电影里搞笑的片段,我含煳的应着,根本就答不上。 回到别墅,车子一进地库停稳,他便转头凝视着我,「你怎么了?一路上都在发愣。」 我朝他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想着你明天就要入院了,该准备些什么?」 他面色一松,「什么也不用准备,带几身衣服就行了。」 「那……那边晚上能陪住吗?」我试探的问道。 邵易寒听这话,以为我是想跟他住一块,伸手过来在我脸上捏了一下,「晚上不用在那陪住。」 难怪他们都让我晚上走。 「那你一个人在那……行吗?」 他抬手又在我额前轻敲了一下,「要是能抱着你睡当然最好了,但你这么容易紧张在那边肯定睡不好,还是别陪了。」 「哼,昨晚还说你离了我就睡不着,骗子。」我嗔瞥了他一眼,先推开车门,下车。 他看着我直笑。 上楼后,我催他先去洗澡。 见他进了浴室,我靠在衣柜旁发愣,好一会才打开衣柜,明天他住院得给他收拾几身换洗的衣服。抱着他的衣服,我低头吸着衣服上的味道,心又开始顿顿的疼了起来。 「媳妇儿,进来帮我搓一下背。」邵易寒突然在浴室里喊道。 「等一下,」我忙抹掉眼角的泪,把衣服放回衣柜里,这才进浴室。 邵易寒说住院后估计都不能痛痛快快洗澡了,所以让我给他好好搓一下背。 站在他身后,我很认真的给他搓背,边搓边掉眼泪,好在他看不到。 我原以为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把我们分开,可事事难料,面对他的生与死……我不得不低头。邵志恆说的对,爱再深也不及一条命的珍贵,何况是自己最深爱的人。 「手搓的酸不酸。」邵易寒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忙垂下头,「不酸,你站好了,别回头。」 他双手撑到墙上,微弓着背,又问,「有泥吗?」 「一点点,」我一手抚在他背上,一手适当力量的搓着。 「要在医院住一个多月,到时回来估计会成泥人。」 「我……」我差点冲口而出说:我每天给你擦,不会成泥人的。 顿了一下,我又若无其事的说道:「在医院只能听医生的,再难熬咱也只能忍一忍,等身体好了就再也不用受那罪。」 「我只听你的。」 我轻拍了他一下,「听我的干吗,在医院就得听医生的,知道不。」 「你要是不在,我就不听。」男人有点孩子气的说道。 听这话,我眼泪掉的更汹涌,紧紧的咬住唇,不在说话。 邵易寒洗完澡,我便催他上床睡觉,这男人非要等我一块。等我洗完澡都快十二点了,躺到床,他抱着我,没一会就睡着了。 明明很困还非要等。 我溺爱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坐了起来,拿过手机,给苏琪发了一封邮件,告诉她,自己明天要去英国看她。 发完邮件,我又把机票定了。 放下手机,我便盯着他看。 多么希望明天的太阳不要升起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真傻 翌日一早,我陪邵易寒去医院。 到医院时,邵志恆跟舒言到的比我们还要早,说病房都让人安排好了,带着我们直接上去。 那是一间单人病房,配套却像一套一居室,一应齐全。 邵易寒看着那张一米五的床,便朝我笑道:「嗯,这病床还挺大的,你晚上要是想陪着也能一块睡。」 站一旁的邵志恆面色微僵,轻咳了一声,说道:「这里不让陪守,晚上有专业的护士陪护。」 邵志恆话刚落,就有护士进来,让邵易寒把病号服换上,然后随她去做检查。 护士交待完便又走了出去。 邵易寒拿着病号服扫了眼邵志恆跟舒言,「你们回吧,都是大忙人别跟这闲站着,也碍眼。」 邵志恆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头,「行,你先跟护士做检查,晚点我们再过来。」话落,他又看了我一眼。 我当没看到他眼里的提示,把脸撇向别一边。 「明天几点的手术?」舒言在边上问道。 「明天早上九点整。」邵志恆回她。 「等明天做完手术,就好了。那晚上一定得休息好。」舒言温和的叮嘱着。 邵易寒轻点了一下头,「行了,你们回吧,我要换衣服了。」 邵志恆夫妻走后,没一会邵易寒也跟着护士去做各项术前检查,留我一个人在病房里。 我坐在沙上,忘着脚尖发愣,隔了好一会,我突然想起忘了给家里打个电话。 有一星期没打电话回去了,母亲一接起电话就开始抱怨,说我人走了,电话也不懂的多打几个。又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听着她在那边唠叨,我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我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看他们。 挂电话后,手机很快又响了起来,是邵志恆打来的。他问我想去什么地方他给我买机票,我说不用,机票我已经买好了。那头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知道你是真爱易寒,这事……让你受委屈了。」话落他便挂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酸涩的笑了起来。 这时手机又响了一声,是一条简讯,是昨天那个陌生号:【沈佳,我还需要一份你的保证书,你得保证你走后不会再回来。这份保证书希望你在走之前送到我手上。我现在也在医院,就住在邵易寒病房边上。】 看完信息,我牙齿不由咯咯作响。 随即手机又响了一声,又蹦出一条信息:【希望你速度快点,不然我就取消明天的手术。】 我咬紧牙,颤着手回了一条:【下午给你。】 沈欣:【不行,中午之前必须给我。】 看到这条信息,我勐地站了起来,便往外走,走到隔壁房门口,抬手便重重的敲了两下。 「请进。」里面传来沈欣的声音。 我推门而入,便见沈欣跟夏婉清坐在上沙发,俩人得瑟的笑着,见进来的人是我,两人脸上的笑意更浓。 我攥紧拳头,「我现在没笔也没纸,写不了。」 「我这有。」夏婉清笑看着我,起身走到一旁,拿起包,从包里拿出纸种笔,随后放在茶几上,又朝我笑道:「你看我多好,特地给你备了。」 我走过去,拿起笔和纸,微勾唇角,斜睨着她,「夏婉清,我想杨铮一定很想知道你的下落吧。」 夏婉清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住。 「挟款五百万,那可是宏达的钱,这个数不知道要坐多少年的牢,你先算算。」我清冷的剜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回到邵易寒病房内,我越想越忍不下这口气,给蒋纪远去了电话,让他以宏达的名起诉夏婉清,并让他告诉杨铮夏婉清现在人就在b市,跟国际着名的珠宝设计师沈欣在一起,只是我没告诉他沈欣跟邵易寒的关系。 快要挂电话的时候,蒋纪远在那头喊道:「你等一下。」 「你还有事?」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缓。 「那个……你最近有没有苏琪的消息,她预产期快到了,我有点担心。」蒋纪远压抑着情绪在那头说道。 「最近她有给我回过一封邮件,说一切都挺好的,宝宝在她肚子里也很好,你放心吧。」我宽慰道。 蒋纪远在那头深吸了口气,「你能不能跟她商量一下,让我过去看一眼,不然我真的没法安心。」 我突然觉的蒋纪远跟自己一样可怜,明明都那么爱对方,却又不能靠近。 「好,我问问她。」我没办法拒绝他,只能先应下来。 「谢谢!」他的声线微颤,让人听了心酸。 「你跟我客气什么。」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一会呆,看着手茶几上的纸和笔,久久没动,可最终我还是拿起笔。 写那份『保证书』我突然想起邵易寒给我写的那封不像情书的情快,便拿过包,掏出钱包,从里抽出那张被我折成正方形的信纸。 再看上面写的一字一句,我的心就像被人活生生的剜出来一样,血淋淋的滴着血,痛。 我趴在腿上哭的直抽搐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当我拿着已写好的保证书,再到隔壁房间时,只有沈欣一个人在。 我把保证书递给她的时候,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摊纸看了一眼,颇为满意的勾了勾唇,再抬头,眼里已收敛了笑意。 我转身要走时,她突然又叫住了我。 「沈佳,你刚才说婉清挟款是什么意思?」她在身后问道。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她曾经是我最好的闺蜜,可她却爬上了我男朋友的床,后面又跟我老公有一腿,最后还骗了他的钱跑了。」我简而意骇。 沈欣面露惊愕之色。 「这样的人你放在身边,她迟早会把你取而代之。」话落,我转身,便走。 我心想:夏婉清也没机会了。既便我离开,我也不会放过她。 从沈欣病房出来,我下楼找邵易寒去,现在能跟他多呆一秒也是一秒。 在楼下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也不知道护士带他去哪个科室了,没办法我又返回到病房里等他。 我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困顿却又不想睡,因为心像是被火烤着一样烧的难受。 我不敢想像,等他明天做完手术,醒来见不到我会怎么样? 我想……他一定会发疯的。 靠在窗边,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想什么呢?」邵易寒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慌忙擦掉干眼泪,捂着脸拍了拍,转头朝他笑道:「等你等的都快要睡着了。」 邵易寒身后跟着刚才带他去做检查的那位护士,她朝我问道:「你是病人家嘱吧?」 「对,她我媳妇儿。」邵易寒抢一步答道。 护士笑了笑,「各项检查都做完了,病人是明天早上九点钟的手术,这里有几种术前必服的药,饭后服用,千万不能少吃。」 「好的,我记住了。」我走前接过那些药。 护士又朝我笑道:「一会午饭这里有专供的菜,吃完饭后半个小时吃药,然后好好休息。」 「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 护士出去后。 邵易寒坐在床尾,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把药放到床头柜子上,才走过去,「干吗?」 他拉过我的手,漆黑的眼眸直盯着我眼睛看,「你又哭了?」 「我没有。」 「那眼睛怎么那么红,还有点肿?」他抬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眼睑。 「昨晚没睡好,」我按住他的手,让他的双手紧贴着我的脸颊,我与他对视着,轻声问道:「你紧张吗?」 「这有什么可紧张的。」他手在我脸上揉了揉,「你是不是担心我,所以昨晚没睡好?」 「嗯,有一点。」 他手在我鼻尖上轻点了一下,笑骂道:「真傻。「
第二百四十章 我不能没有你 吃过午饭,过了半小时,我盯着邵易寒把药吃完,又陪他上床午休,趴在他怀里,等到他唿吸变的均匀,我才睁开眼。其实自己眼皮非常沉重,可就是不想睡,现在能多看他一眼是一眼。 我盯着他如画的眉眼,在心里勾勒着。 「易寒,」我轻不可闻的唤了他一声,「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不要自暴自气,要好好的活着,既便我在天崖海角,看不到你,可我的心里每分每秒都不会离你而去,它永远都跟随着你。」我轻轻的低喃。 望着他,眼里不由起了一层雾气。 垂下眸子,看到他环在我腰上的手,手腕上那条红色姻缘绳很醒目,他一直都戴着。 我好像除了这条绳子,还没有送过他别的东西。 想到这,我轻轻的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我想临走之前给他买点东西,不管是什么,至少是我亲手为他挑的。 从医院出来,我没想到会那么巧,跟夏婉清在大门口又碰了个正着。 她一手撑伞一手提着一个保温桶,看到我有点洋洋得意的笑道:「沈佳,在秦皇岛的时候你不是很得意吗,现在怎么哭丧着一张脸呢?」 我淡漠的扫了她一眼,便往外走,不跟想这个女人说半个字。 她却在后面咒骂道:「你这辈子是註定得不到幸福的。」 这话让我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爆燃。 我转过身,挥起手掌便朝她脸上狠狠的搧去,速度快的她躲都躲不及,只听「啪」一声特别响亮。 夏婉清被我一巴掌甩的手中防晒伞都掉了,有点狼狈的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随后有点丢脸的前后看了一眼。 大中午的医院门口没什么人。 「这巴掌,我老早就想甩你了。」我微抬下巴轻蔑的睥睨着她,阴冷的笑道:「我没了幸福,那我就有的是时间把你送入地狱。」 夏婉清看着我,眼底露出几分不可察的怯意,随即又得瑟的扬起眉头,「那我等着,看你有什么能耐把我送入地狱。」 我颇为邪性的朝她笑了笑,「放心,你不会等太久的。」音落,我厌恶的连看都懒的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我发誓,不让她下狱,我就不信姓沈。 到商场,我直奔男装区,里里外外,给邵易寒挑了几身衣服,他穿的尺码我早记于心。 要从商场出来时,看到对面挂着一个超大招牌「宝睿」珠宝行,我突然升起了一个念头,便往对面走去。 刚进店,我包里手机就响了起来,等我腾出手从包里掏出手机,那头又挂了,我看是邵易寒打的,忙给他回了过去,不想那头提示占线,我只能先挂。 手机刚挂,即刻又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我忙接了起来。 「你去哪了?」电话刚接起来,就听到邵易寒在那头问道,声音有点急促略带几分紧张。 「我在外面,买点东西。」 邵易寒在那头吁了口气,问道:「买什么呀,大中午的。」 「一会回去你就知道。」我笑道。 「那你还要多久呀?」 「估计半个小时吧。」 「哦,你是在附近吗?」他又问。 「嗯,就在医院边上这条街,你在睡会吧,我一会就回去。」 「你不在我睡不着。」 「那你看会电视。」 「那你快点回。」 「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微蹙眉头,他该不会发觉了什么吧? 想想应该不会,若他发现了什么不可能这么平静。 在柜檯前转了一圈,我看中了一对情侣戒,我想他来不及跟我求婚,那就由我来做吧,至少这也是个不错的念想。 回到医院,一进病房,邵易寒就把我拉进怀里,他身上散发出的不安,让我也紧张了起来,他是不是觉察到了什么? 「怎么了?」我两只手拎着袋子,腾不出手回抱他。 他脸埋在我颈窝处,好一会才抬起来,直视着我,「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看他一脸正色,我莫明的紧张。 这时,他垂眸看了眼我手里拎的袋子,「你买什么呀,买了这么多?」 我盪起笑脸,挣开他的手,双手一抬,「都是给你买的。」话落,我拎着袋子往沙发那头走去。 邵易寒跟在我身后。 我把那些袋纸放在茶几上,从中拿出一件短袖衬衣,往他身上比,歪着头笑道:「我给你买衣服去了。」 邵易寒眼神有点探究的看着我,「大热天,你跑去买衣服?」 「嗯,不行呀。」我抬眼,斜睨了他一眼。 邵易寒看着我手里的衣服,微蹙眉头,「不是,我在这……现在也穿不着呀。」 「你的意思是不想要,是不是。」我崩起了脸。 某男一下把病号服脱了,套上我手里的衣服,献媚的朝我笑道:「很合身,颜色我也喜欢。」 我抬手,给他理了理衣领,又往后退了两步,上下看了一眼,「嗯,我的眼光不错,好看。」 邵易寒扫了眼茶几上那十来个袋子,「都是给我买的?」 「嗯,」我上前,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我还买了一样东西。」 邵易寒一扫刚才阴郁的神色,笑问道:「什么东西?」 「你闭上眼睛。」我故做神密。 他眉色含帮的笑了笑,闭上了眼。 「不许偷看。」我转身去包里掏东西。 邵易寒抿嘴笑。 我拿出那对情吕戒,打开盒子,从中抽出那枚男戒,抬眸看了他一眼,拉起他的左手,套了进去。 「好了,可以睁开眼了。」我笑道。 邵易寒缓缓睁开眼,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子,神色微微发愣,眼睛却是发亮的。 「以后,这枚戒子就是我,永远都套在你手里。」我低低的说道。 他勐地抬头,目光沉隐而灼热。 「我这还有一个,你给我戴上。」我把手里的戒子盒塞到他手里,随即把右手伸到他面前。 男人看着手里的戒子盒,抿了抿唇,从盒子抽出那枚戒子,抬眸凝视着我,问道:「我能把这个当做我们的订婚戒吗?」 我一下视线就模煳了。 「行,」我轻咬着唇,点了点头。 他突然跪了下来,仰头朝我笑:「虽然戒子是你买的,但这个婚我还得再求一次。」顿了一下,「本来我想着要给你一个浪漫难忘的求婚仪式,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 我望着他含笑的眉眼,心抽抽的疼了起来。 「上次在地窖里我虽然也求过一次,但那时情况不一样,这次我们都身在自由之处。」话落,他双眼变的幽深,一眨不眨的望着我,声线低沉,「佳佳,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望着,心口处像是要裂开,忙把脸转到一旁,捂掉眼角的泪。过了好一会,我才说道:「我愿意。」 邵易寒把那枚指戒套进我无名指,起身便把搂进怀里,在我耳边低喃道:「现在你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莫明的有点心慌,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戒指是买对了还是买错了。 抱了一会,他突然说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好像刚才进门时他就说有事要跟我说。 他拉着我,坐到床边,一脸认真的看着我,「关于我骨髓移植的事。」 我微蹙眉头。 「其实那个捐赠者,是沈欣。」话落他双眸紧盯着我。 我木愣的与他对视着,心砰砰直跳。 他拉着我的手,「你……要是觉的膈应,我就不做这个手术。」 「不,我不介意。」我忙说道。 「真的?」 我迎着他的目光,「嗯,我不但不介意,我还要感谢她。」 他勐地把我拉进怀里,「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一直憋在里心,想告诉你,又怕你多想……不告诉你我心里又很不安。」 我轻拍着他的背,「我没那么小气,何况她这是在救你。」 他深吁了口气,在我耳边低低的笑了起来,「你不介意我就放心了。」说着,他把我抱到腿上,双手环在我腰上,额头抵在我额头上,低低的说道:「刚才,我做了个梦,梦到你突然不见了,一下就吓醒了。醒来没看到你,我心很慌,打你电话你又没接,真的把我吓死了,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这话让我胸口窒闷,「你……瞎想什么呢,我怎么会离开你。」 「呵,是我太紧张了。」他亲了亲我的脸,声线微微发颤,「媳妇儿我现在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双手抚着他的脸,「别瞎想,明天就要动手术了,你要放松点。我哪儿也不去,就在你边上,嗯。」 他额头轻晃着,鼻尖轻轻的扫着我的鼻尖,「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 「你还睡吗?我再陪你睡会。」 「不睡了。」 「那你试试我给你买的衣服。」我语气尽量表现的轻松。 「好。」他抬起头,笑道:「这还是你第一次给我买衣服呢。」 我佯装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从他腿上下来,把袋子里的衣服全拿了现来。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你不要我了吗 下午五点多,邵志恆带着舒言跟邵一腾过来。 有小孩子在,病房里一下就热闹了起来。我借着病房里人多,躲进洗手间,给沈欣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我明天还得来,因为邵易寒要是看不到我,他绝对不会进手术室的。 过了一会,她回了过来:[行,反正你要是敢不离开,邵志恆肯定也有的是办法让你离开] 她说的没错,邵志恆怎么可能让『恆通』的股票落在她手里,自然会想尽办法让我离开。 看完简讯,我便把信息都删了。随后把机票改签。 邵志恆他们呆到晚上七点多才走,走前一直叮嘱邵易寒要早点睡。邵易寒吃完药,不用我催就开始犯困,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那时还不到九点。 我看他睡着沉,便回了一趟别墅,简单的收拾几身衣服,拿上证件便出门。又给沈浩去了个电话,问他人在不在宿舍,他说刚刚吃完饭回去,我便又往他那跑了一趟,把户口本交给他保管,随后再赶回医院。 回到医院,邵易寒依然睡的很香,我估计是晚上吃的药里有安神的药份,所以他才会睡的那么沉。 我躺在他身边,一看,又是一夜。 邵易寒睁开眼的时候,见我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有点发愣,伸手在我脸上摸了摸,眉头微蹙,「你昨晚是不是又没睡好,眼睛怎么那么红肿。」 我抬手,贴着他的手背,故作轻松的笑问道:「你这是嫌我丑吗?」 他没被我打岔转移了注意力,目光反而变的有点锐力,凝视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挨过去在他眉间亲了一下,「我就是昨晚睡不着,看手机看的。」 他轻嘆了口气,手指轻轻的抚着我的眼睑。 「醒了就起来吧,一会估计护士该进来了。」说着,我就要坐起来。 他突然把我拉进怀里。 我整个人被他紧紧的摁在胸口。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抱你一会。」他脸蹭着我的头髮。 我闭上眼,深深的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伸出手也环抱住他。 没一会,护士就过来敲门,提醒,八点半就得进手术室,让我们先洗漱做准备,然后又叮嘱了一遍说早上不能吃东西,得空腹。 八点的时候,邵志恆他们都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在前进,我看着邵易寒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深凝起来。他以为我是紧张,还一直宽慰我。 八点半,他被推进手术室,同时沈欣也从另外一个门被推了进去。手术室的门一关上,邵志恆便看着我。 我定定的看着手术室的门,好一会才转向他,「手术结果,麻烦您告诉我一声。」 「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他面色沉深。 「你们……在说什么?」舒言疑惑的看着邵志恆,又看了看我。 我抹了把眼泪,便往走廊另一头走。 「佳佳嫂子,你要去哪里?」邵一腾在身后喊。 我脚步微顿。 「你不在这等我哥哥吗?」他又喊道。 听到这一句话,我哭出声,加快脚步跑了起来。 不想在电梯口跟郭子良兄妹撞个正着。 俩人见我泪流满脸颇为惊愕,我要进电梯时郭子良拉住我的胳膊,「你怎么了?」 我甩开他的手,疾步进了电梯。 他跟郭蓉木愣的站在电梯口看着我。 电梯快要合上时,我喊道:「帮我好好照看他。」 电梯往下,我无力的靠在墙角。 从医院出来,我拦了计程车便直奔机场。 上车后,我就把手机关了,坐在计程车后座,我泪出雨下,止都止不住,司机从后视镜看了我好几次,我不管不顾,嘶声大哭。 到机场离起飞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订的是十一点b市飞往伦敦的票,而邵易寒的手术医生说估计需要三个多小时,等他从手术室出来,我已在空中。 过安检后,我跟个失了魂的人,坐在候机室的排座上发愣,脑子里一片空白,可是眼泪还是停不下来。 突然有人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肩。 我木愣的抬起头。 「沈佳,真的是你。」魏然惊诧的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淡漠的看了他一下,又垂下头。 他坐到我身边,掏出纸巾递给我,低语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谢谢!」声音已嘶哑的极为难听。 「你……要去哪儿?」魏然问道。 我吸了吸鼻子,「英国伦敦。」 「这么巧,我也是。」他笑了一下,很快他又从他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到我面前,「听说心情不好,吃点甜的会好点。」 我侧目看了他一眼,「你也要去伦敦?」 「嗯,」他把登机牌递给我看。 「真巧。」话落我又垂下头。 他剥到巧克的纸皮,又递到我面前,「吃一口吧。」 我抬手接过那块巧克力,送到嘴边咬了一口,眉头跟着皱了起来,「为什么是苦的。」 魏然眉头深纠,「不可能吧,这个很甜的。」 「那为什么我吃的是苦的。」我皱的小脸,又要哭起来。 他拿过我手里那半块巧克力,直接就咬了一小口,他抿了抿嘴,「很甜的。」 可我真的一点也没感觉到甜味,嘴里所含的东西感觉其苦无比。 他见我一直皱着眉头,又抽了张纸巾递给我,「要是觉的苦,就吐出来。」 我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不是它苦,是我的问题。」 魏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还是因为那个男的?」 我扯了扯嘴角,朝他笑了笑,估计笑比哭还要难看,因为我见他眉头皱的更深。 「你这是出去公事,还是出去玩。」他又问道。 「去看我姐。」话落,我又垂下头。 他坐在一旁,没在问别的,只是静静的陪着。 这时,广播传来飞往伦敦的即将登机通告。 魏然先一步起身,看了眼我身边的小行李箱,便提了过去,「行李我帮你拿。」 「谢谢。」我跟着要站起来,眼前一黑,差点又跌回去,魏然极时扶了我一把。 魏然一手提着他的电脑跟我的行李箱,一手搀着我的胳膊,往登机口去。 「沈佳。」 身后突传来一声唿喊,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定是我出现了幻听,这时候邵易寒在手术室里,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我刚要迈腿,后面又传来唿叫声,「沈佳,你在哪儿?你出来。」喊声歇嘶底里。 魏然转头往后看了一眼,说道:「有个男的穿着一身病号服,在找你。」 我勐地转过头,不齐而遇,对上那双赤红的眼。 邵易寒定在原地粗喘的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随着他朝我走了过来。 快到我面前时,他被两个追上来的安保人员扣住了手,那两人像是想把他拖走,他却像是根棍子一样杵在原地,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在看到他的那一剎,我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一般,腿一软差点就跪下去,好在魏然一直搀着我,用力一提,便我拥在怀里。 而我望着他,胸口像是要裂开一样的疼,眼泪汹涌而出,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这会应该在手术台上?他怎么可以不做手术呢? 「沈佳,你要跟这个男的去哪里?」他像似用尽全声的力气咆哮而出。 我张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扣着他的那两安保,见他情绪激动,抽出腰上的电棍就要去电击他。 「你们不要打他。」声音几乎都在嗓子眼里,我想跑过去阻止,腿却发软。 而下一瞬,那个拿电棍的安保人员竟生生的被他空手甩翻,紧接着另一个保安也被他甩卖趴在地上。他挣脱了束缚,便朝我跨步而来,那眼神戾气极重,让我全身不由打了个颤。 我想站稳,全身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倚在魏然身上。 邵易寒定在两步之外,双手紧握成拳,太阳穴青筋直蹦,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像是嗜血的饿狼紧盯着我:「他是谁?你要跟他去哪?」 「你……」我刚要开口,就见后面又跑过来六名安保人员,手里都拿着电击棍。原本被甩趴在地上的那俩人,见救援来了,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拿起电棍便朝邵易寒的背后挥去。 情急之下,我扑了过去,同时大喊道:「你们不许动他。」 而那两个棍子还是落了下来,一棍打在我肩上,一棍打在他肩上,我只觉全身一麻,便软了下来,快要摔倒在地时,腰被邵易寒捞住,他跟着跪倒在地。 我听到膝盖磕地清晰的声音,下一瞬我落入他怀里。 他垂眸直望进我眼里,原本赤红的眼,起了一层薄雾,哑声问道:「你不要我了吗?」 望着他悲痛的眼神,我心疼的难以唿吸,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能使劲的摇着头。 「那你……」他话还没说完,后背又被安保人员重重一击瞬间便说不出话来。 看到他垂下头,紧咬着唇,我嘶喊出声,「不要。」声音却低不可闻。 眼看着另一个安保也举起了电棍,那一刻,我真的后悔死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我错了 眼看着另一个安保也举起了电棍,那一刻,我真的后悔死了。 好在那一棍子被魏然拦了下来。 「你们不可以这样乱打人。」魏然喝住后面一拥而上的几个安保人员。 「他硬闯安检,直接毙了他我们都不用负一点责。」其中一名安呆人员指着邵易寒,蛮横的骂道。 「不要,」我急的眼泪直流,终于发出声量:「求求你们不要打他,他有病。」 「有病就可以这样不守规定吗?」一旁刚才被甩趴在地的那保安,抬起手,又往邵易寒背上打了一棍。跟着一旁的另外几个安保人员也挥起棍子要往他身上落。 我也不知道那来的力气,一下从他怀里翻身站了起来,抱住他的头,护在怀里,瞪着那几个,「你们敢再打一下试试。」 那几个人棍子在挥空中顿住。 魏然退到我跟前,「这里是候机室,你们当着这么多旅客的面公然殴打人,这种负面反应有多坏你们知道吗。」 「我们这是保卫机场的……」 此时,我根本就听不到别人的话,紧抱着邵易寒轻抚着他的脸,「你怎么样了,嗯?是不是很疼。」 他头靠在腹部,双手无力的环在我腰上,低不可闻的问道:「你还走吗?」 「我不走,再也不走了。」我大哭出声。 一旁围观的旅客里,看我哭成那样,纷纷指着那几个安呆人员,说道:「人家是进来追媳妇的,情有可原,算了吧。」 「是呀,看着真让人心疼。」 「那男的还穿着病号服呢。」 …… 我以为安保人员在众人这样指点之下,一定不会在过于蛮横。不想,在我毫无防备之下,其中一男的,一把把我拽开,骂道:「他的行为严重违反机场条令,我们必须把他带走,你要是他的家属也跟我们走一趟。 魏然想把我从那人手上拽回来,却被别外两个安保架住,「这事跟你没关系,最好别掺和,不然我们连你一块逮走,知道危害公共秩序是什么罪吗?」 另外几个安保已上前把邵易寒从地上架了起来,一边威胁道:「你要是敢再反抗,直接就毙了你。」 之前邵易寒已经被他们用电击打了好几个,估计身上那估麻劲还没有过,所以没有半点反抗之办让他们架了起来。 可当他的眼眸看到我双手被人扣着,那双眼如野兽一般,勐地瞠大,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下一瞬,便夺了一把电棍,一个旋转身便把别一个安保人员锁喉在电棍下。 众人被他如此速勐快速的身手都惊呆住了。 「放开她。」他眼神凛冽的盯拽着我的那个安保人员。 那人被他这么一喝扣着我的手微松开。 「兄弟我劝你一句,最好把我同事放了,不然就是不毙死你,也会让你把牢底坐穿。」另一安保人员颇有气势的威胁道。 我挣开安保人员的手,便朝那人吼道:「你们可以报警,但你们无权私自殴打人。」 话落,我便去地上捡包,刚把包捡起来,手机还没掏出来,便听到郭子良的声音。 「都给我让开。」郭子良从人群众里挤了进来,后面跟着邵志恆,还有一位穿安保制服的人,却跟他们的制服又有点不一样。 「都散了。」那人朝围观的旅客喊了一声,随着扫了那几个安保人员一眼。 那几个安保人员见了那人,纷纷叫了一声,许队。 有人跟着汇报导:「许队,这人硬闯安检通道,还拒抗……」 「行了,都给我回去。」那人还没汇报完,就被那位许队打断。 邵志恆走到邵易寒身边,怒喝道:「把人放了。」 邵易寒眼睛一直盯着我,我也看着他。下一瞬,他突然间人就晕了过去。 好在郭子良跟邵志恆都在边上极时扶住他。 「老许,快叫急救车。」邵志恆朝那人喊了一声,弯腰便背起邵易寒往外走。 我忙跟了上去。 「沈佳,你行李。」魏然在身后喊道。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刚才谢谢你,行李我不要了。」话落,我拿着包去追他们。 「我先给你存在机场,回头在给你带回去。」魏然喊道。 ** 回到医院,我趴在床边,看着病床上的人,心里一阵阵抽痛。 郭子良坐在一旁,轻轻的拍了拍我肩,「医生说没事,说那种电棍,要是用电高是很容易把人电晕的。等他睡醒了就没事。」 我转过脸,看了眼郭子良,「他为什么没做手术?我明明看着他进了手术室。」 郭子良轻嘆了口气,说道:「他是进手术室了,但进去后没有立马做手术,医生还要做一些术前准备,就在医生要给他打麻药时,他突然提出要见你一面,说要是见不到你,他就不做手术。」 「医生没办法便出来通知,可那时你已经走了,我姨父找了各种藉口,可他始终坚持要见你,久久等不到人,他就把我喊了进去,让我给你打电话,可那时你手机已处关机状态,他在里面听到你手机已关机,便跟疯了一样,从手术室里沖了出来。」 「一出手术室,他就揪着我姨父的衣领,问他,是不是他把你逼走了,小腾腾在边上,说不是,说是你自己哭着离开的。他一听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当时要不是我拦着,差点连我姨父他都打了。可我姨父说,你只答应离开,却没有跟他说要去哪里。他一听这话,拿上我的车钥匙就往外跑。别人根本就拦不住他,我只好跟着他。」 「到了机场,他到处找你,在外面找了两圈没看到你,他就硬闯了安检通道。」郭子良又长嘆了口气,「这要是没关系,他至少得进去蹲三年。」 听到这,我拉过邵易寒的手,把脸埋在他手心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那女人太过份了,捐赠骨髓本是大善之举,她竟顶着捐赠的名义,暗地里跟姨父做着交易,还那样威胁你。要是我,我也不会接受这种人的骨髓。」 我第一次听郭子良如愤恨的说一个人。 他手在我肩上又轻轻的拍了一下,「经这事,我也看出来,我哥没你不行。你好好照顾我哥,那女人要是再找你,你别理她。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她,我会把她伪善的面目给扒下来,让她后悔之前所做的一切。至于骨髓,我就不信我们找不到第二个。」 「嗯,以后我一步也不离开他。」我哭的直抽抽。 「我哥还是有福气的,你放心他绝对不会是个短命鬼。」他又重重的拍了我一下。 我抬起头,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老拍我。」 「好好,我不拍你了。那你在这看着,我先回公司了。」说着他站了起来,转身都要走了,突然又折回来,问道:「对了,沈欣边上那个助理,不是跟你有仇吗。」 「对,有仇。」我侧目看了他一眼,「怎么她又找你了?」 郭子良微挑眉头,笑的邪魅,「那我就把这妖怪也一块收了。」 「她,你不用管,如果真想帮我的话,就帮我查一下,她这两年都在哪呆着,这只妖怪我准备自己亲自收。」我很认真的说道。 「好,我把她留给你。」说着他又拍了一下我的肩。 我回头很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习惯性。」他笑了笑,「这回真走。」 「谢谢!」 「自家人不要客气。」话落,他出了病房,顺手带上了门。 郭子良走后,我便脱了鞋,爬上床,躺到邵易寒身边。 看着他微蹙的眉头,我伸手过去轻轻抚平,见他眉头舒展开,我嘴角不由勾了起来。 这一刻,我心里澈明。 我想除了生死,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握住他的手,我闭上眼。 两日来我几乎没怎么合眼,没一会便睡着了。 我睡了很久,也睡了很沉。一觉到天黑才醒过来。 睁开眼的那一瞬,没看到邵易寒,我心口一跳,找遍病房也没看到他的人影,问护士才知道他出院了。 他出院了,却没叫醒我,那种害怕无法形容。 我心一下就慌了,忙给他打电话,却提示对方已关机,我整颗心都吊了起来。 跑下楼,没看到那辆越野车,我急出一身冷汗。 等我站在别墅门口,见里面一点灯光也没有,沮丧至极。 他到底去哪里了? 他还在生我的气吗?是不想见我了吗? 进门后,我忙给郭子良去了电话,他说他并不知道他出院的事,让我别急,他帮我一起找。 拿着电话,站在客厅里怎么也没法静下心来,总觉的他是在故意躲我,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 我不由又哭泣了起来。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突听楼梯上传来声响,我勐地抬起了头,就见一个人影从楼上晃悠悠的走了下来。 我抹了把泪眼,以为是自己眼花。 邵易寒下楼后,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便转身往厨房去。 我腾一下,站了起来,飞奔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带着哭腔,「吓死我了,回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男人没动也没说话,就那么让我抱着。 「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声不吭 邵易寒还是没吭声。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又哭了起来。 他还是没理我。 后面不管我说多少认错的话,他就跟木头似的不跟我说话。 连着一周邵易寒都不跟我说一句字,即便这一星期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他就跟失魂的人一样,没有情绪,不言不笑。 这天中午,吃过午饭,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收拾完碗筷也走了过去,想跟他好好的谈一下。 这几天他一声不吭,我已经憋的都快要疯了。 坐到他身边,我拿起摇控器,把电视关了,面对着他,说道:「我们谈谈。」 他靠在沙发上,眼睛还是盯着电视。 「你到底要生我的气到什么时候?」我一下失控,低吼出声。 他终于有了点反应,转头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又转了回去。 我伸手捧住他的脸,强迫着他与我对视,瞪着他,「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嗯?」话落,我眼泪便涌了出来。 他木愣的跟我对视着,眼底古井无波。 「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嘶吼而出。 「你要是受不了就走。」他终于开口了,可说出来的话,还不如别开口。 我咬着牙气的浑身发颤,眼泪跟豆珠似的往下掉,男人无动于衷,还闭上了眼。 一气之下,我起身跨坐到他腿上,重重的吻了上去,他紧咬着牙关,不让我进去,我使出浑身解数才撬开他的牙关,长躯直入,舌头纠缠他的,肆的搅动。 男人的唿吸,渐渐有了变化。 以我对他身体的了解,我就不信,我还挑不起他的火。 就在他的手环上我的腰时,我突然抽离开。 望着他迷离魅惑的眼眸,我勾唇一笑,随即起身,问道:「非要这样相互折磨是不是?」 他看着我,眼神有几分无奈。 「你若想让我走,你还跑去机场找我干吗,那时让我走不是更好吗,至少你还能把手术做了,你现在是不是病的连脑子都有问题了。」我讽刺道。 他垂下头,还是不吭声。 「我已经跟你认过无数次错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他又变成了木头。 我「哇」一声,嚎嚎大哭了起来。 他眉头深拧着,却就是不抬头看。 看他那样,我真想一巴掌上去给他打醒,可我那里捨得打他。 我抹了把泪,转身便往楼上跑。 趴在床上,我发泄了一会,便停止了哭泣,靠在床头髮愣。 想着邵志恆前天给打我的那个电话。他说,他跟沈欣的交易已破裂,他已经让人重新开始找,说以后再也不会逼我离开,让我安心呆在邵易寒身边,说之前是他煳涂了,还很郑重的跟我道歉。 现在他是不逼我了,可楼下那个男人却是有想要把我逼走心思。 邵易寒知道欣沈是以那样的条件才回来捐赠骨髓的,是不可能再要她的骨髓,也就代表着他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也有可能永远治不好,所以他又开始退缩了,又想把我逼走。 想到这,我深吁了一口气,看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这时,某男推门而入,看了我一眼,很快又撇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到床的另一边,跟前几天一样,视我无睹,上了床,以背对着我。 虽然这几天他一个字也不跟我说,可晚上睡觉时他的习惯没变,后半夜总会自动缠上来,拉着我的手,抱着我。然后早上醒来,又恢復了冷漠的脸。 我斜了眼他的后脑勺,咬了咬唇,说道:「既然你那么不想理我,那从今天开始,我去客房睡。」话落,我便了下床,头也没回就出了门。 下楼时,我故意跺着脚,发出声响。 拿了包,我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便出门。 发动车时,我又按了一下喇叭这才驱车出大门,车子刚出别墅大铁门,我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以为邵易寒冷终于憋不住了,不想是郭子良打过来的。 我把车靠路边停下,这才接电话。 电话一接起,郭子良声音便传了过来,「嫂子,下午有空吗?」 听到嫂子两个字,我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 「有空,怎么了?」我回道。 「来公司一趟,有好东西给你看。」郭子良说的神神秘秘的。 「好,我大概一个小时后到。」 「行,你到了直接上来。」 挂了电话,我又给沈浩去了电话,问他在哪,他说在公寓,不过一会马上就得走,说是接了个小广告,下午得去拍平面照,我让他把户口本带上,下午我办完事直接过去找他。 一个小时后,我车停在郭氏集团下,这次没人拦我。 进郭子良办公室,这厮正拿办公电脑打游戏,说是生死一战,让我坐着等他一下。 真不知道他这总经理是怎么当的,还有空完游戏。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他哀叫了一声,结束了游戏。 我看着他,忍不住调侃道:「诶,富二代都像你这么上班的吗?」 郭子良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不知道,不过我就是这么上班的。」 我鄙夷的横了他一眼。 「喝什么?」他拿起内线问我。 「来杯咖啡吧。」 他挂掉内线,看了我一眼,「我哥这几天还跟你闹吗?」 「他根本就不闹。」我哀嘆了口气。 郭子皱着眉头:「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今天倒是说了一句,说我要是受不了他那样,可以走。」话落我垂下眉眼。 「呃,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拼死把你留下,又这个样子,脑子有毛病吧。」 我嘟喃道:「我觉的也是。」随之抬头,「你说有什么好东西要给我看?」 「关于夏婉清这两年的去向,我全给你查清了。」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公文袋递给我,一边又说道:「这女的还挺能折腾的,从你前夫那拐完钱,跑去j市开了家公司,不到半年亏空,欠了一屁股债,她又捲款跑去英国,然后进了沈欣的工作室,成了她的助理。」 我从纸袋里抽出摞资料,翻了翻,「法网灰灰,疏而不漏。这回我看她往哪里跑。」 「还有更好玩的事。」郭子良朝我挑了一下眉头。 「什么事?」 郭子良双手交叉微微倾身,「沈欣工作室,之前跟『宝睿』公司签了合作合同,聘她为首度设计师,设计今秋两个系列的主打款,要求是在这周交设计稿,不想这些设计稿却先一步在「明珠」公司登刊了,连繫列的名称都一块被盗了。这是今天早上刚发生的事,你觉的巧不巧。「 「你是不是怀疑这事是夏婉清干的。」我猜测着。 他勾唇一笑,「看了她过往的材料,我不是猜测,而是肯定。而且她是沈欣的助理,只有她有机会接触到设计稿,反正我已经让人在查,宝睿那边肯定也会彻查。」 「你跟「宝睿」很熟?」 「宝睿就是狄宸他们家的,现任总裁狄凡,那也是我发小,跟你家男人关系也不错。」郭子良笑道。 「我还真不知道,狄宸太低调了。」笑了一下,我又说道:「这事沈欣的责任也跑不掉。」 郭子良轻笑:「那肯定,出错方在她那边,她要承担所以的损失,有她赔的。」 那女人之前那么得瑟,这回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从郭氏大楼出来,我包里手机又响了起来,一看码号,我嘴角不由盪起一抹冷笑,接了起来。 「沈佳,你不守信用。」沈欣在那头骂道。 我清冷的回道:「手术没做成,我完全可以不守。」 「没有我的骨髓,邵易寒他活不了多久,到时你们再求我也没用。」那头女人势气还很强。 「放心,现在就是你无尝捐赠,我们也不想要,因为你的骨血太脏。」话落我便挂了电话。 望着蔚蓝的天空,心里轻快了几分。 开车去沈浩拍照的地方,拿了户口本,我又去了趟超市,这才回去。 回到别野已是傍晚。 一进门,就见邵易寒站在客厅,不知道在干吗,看到我回来,立马走到沙发旁坐下。 我横了他一眼,拎着两大袋东西往厨房去。 把东西整理完,我靠在箱冰边上,想了想,给蒋纪远去了个电话,问他起诉夏婉清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蒋纪远说他已以我个人名义让律师起诉夏婉清,对方应该很快就能接到律师函,函件一份发去她老家,一份发去她现在的住址。同时,扬铮那边也会找律师起诉她。 说完正事,他又问我苏琪的事。最近我被邵易寒弄的都没心思想别的。挂了电话,我忙去看邮箱。 苏琪好几天前就给我回了,问我什么时候到,说她已经入院待产了。我想着这都好几天了,搞不好孩子早就生了。 我忙给她回了封邮件,问她生了没有?让她给我打个电话,不管几点都行。 苏琪走后怕我告诉蒋纪远她在英国,所以连电话都不跟我透露,一直只用邮箱跟我联繫。 我手指敲着字,听到有脚步进了厨房,我没抬头,继续敲着字。 邵易寒拿着水杯倒了杯水,站在那喝了几口。 我敲完邮件,点了发送,放下手机看了他一眼,刚好捕抓到他投过来的目光,男人很快瞥开了眼。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大结局(上) 我敲完邮件,点了发送,放下手机看了他一眼,刚好捕抓到他投过来的目光,男人很快瞥开了眼。 我轻咬唇,哼了一声,转身出去。 上楼换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他的户口本不在这里,便又给舒言打了个电话,问她,邵易寒户口是不是跟他们在一起,她说是,我说明天要用想晚上过去拿,她也没多问说可以。 我换好衣服下楼,某男还站在厨房里,发愣。 我也不吭声,拿了菜就站在水槽旁洗着,半天他还是站在那,我有点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他背靠灶台,一手插兜一手端着水杯,从侧面,资势优雅,面容温和,眼神竟有几分忧郁之色。 「出去吧,别站在这妨碍我做饭。」我走过去轻推了他一下,拿了炒锅又走回到水槽这边。 邵易寒看了过来,我感觉他像是想跟我说点什么,可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说,又走了出去。 看他那样我心里就堵的难受。 吃饭时,他跟前之一样,也吃的很好,我盛多少他吃多少,给他夹的菜他也会乖乖吃完,可就是不开口说话。 看他那个样子,我顿时没了食慾,放下筷,说道:「我要出去一趟,你慢慢吃。」话落,我便要起身。 「你出去一下午了,还要出去干吗?」男人声音不大,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可听那语气似乎是对我又要出去很有意见。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个字,还真是难得。 我没好气的回道:「你不是想让我走吗,我去找地方。」 他定定的看了我有两秒,又垂下头,继续吃他的饭。 我吁了口气,跑上楼,又把衣服换了回来,拿好包很快又跑下来,从餐厅门口走过,见他还坐在那,只是好像没在动筷子。 出门我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七点,晚高峰,估计要两小时多才能回来。 到那头,刚好碰到邵志恆下班回来,一听我是过来要户口本的有点惊诧,问我要户口本干吗用? 我手里捏着车钥匙,直接说道:「我明天要跟易寒去领证。」 邵志恆跟舒言听了都一愣。 「你可得想清楚了,他现在身体……你确定要跟他领证?」邵志恆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经过沈欣那事,邵志恆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 我轻笑道:「手术之前我们就说好的,后面因为沈欣提那样的要求,我才故意拖延,现在也没必要再拖,而且他现在情况你们也知道,每天不说话其实就是心里在挣扎,想把我推开他又捨不得,留下我他又怕连累我,他那点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 「只要领了证,他就不用再胡思乱想,也不会那样天天跟自己过不去,他老那样对他病情也不好。」 邵志恆跟舒言听完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邵志恆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去拿户口本。 我从邵家出来时,邵志恆把我送到大门口,说了句,「以后就辛苦你了。」 我回头朝他笑了笑,「不辛苦,能跟他在一起,是我的福气。」 他点着头,「以前是我对你有偏见……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谁也别想再欺负你。」 邵志恆这一句让我眼眶微热,「嗯。」 「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到第二个跟他吻合的骨髓。」他又说道。 我点着头,「嗯,我相信你。」 他抬手轻拍了拍我的肩,「明天领完证,晚饭来家里吃。我让舒言准备。」 「好。」我朝他笑了一下。 「那……回吧。」 我上车,他看着我驱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心情舒畅了不少。 回到别墅都快十点了,邵易寒还没上楼,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看电视,思绪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看到我回来,脸上凝重的神色明显的松了下来。 我把钥匙扔到柜子上,便上了楼。 没一会他也跟了上来。 我从衣柜里拿了睡衣就进了卫生间,等我洗完澡出来,见他靠在卫生间门边,我抬眸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你找到住处了?」他看着脚下问道。 亏他问的出这话,瞬间我便来了气,便说道:「嗯,找着了,明早你一块跟我去看看。」 他勐地抬起头,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怎么,不愿意陪我去?」 他眼底慌乱一闪而去,又垂下了眸子,「行。」 我横了他一眼,忍着气,上了床。 「你……不是说要去客房睡吗。」男人这会话倒是挺多。 我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吼道:「我在这睡你有意见,是不是?」 邵易寒被我这么一吼,嘴角竟然还勾了勾,要笑不笑的要样子,拿了他的睡衣,进了浴室。 看着他的背影我深吁了口气,心想:等明天领完证,看我怎么收拾他。 靠在床头,我拿手机看了一眼邮箱,没想到苏琪这么快就给我回了过,我忙打开邮件。苏琪说她昨天生了,生了一个六斤八两的大胖小子,附件里,还带了张照片。但就是不给我留电话。 看着那张照片里的小人,我激动的眼都红了。 邵易寒出来,见我看着手机抹眼泪,终于主动问了一句,「又怎么了?」 我抬眸斜了他一眼,「不用你管。」 我点着手机,飞快的把照片转发给蒋纪远,没一会蒋纪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激动的语无论次,然后似乎还哭了,我安慰了他半天,挂掉电话时,我转头便对上邵易寒漆黑的眼眸。 我勐地扎进他怀里,哭笑着说道:「苏琪生了,生了个儿子,蒋纪远高兴坏……也伤心坏了……」我叨叨了一大堆。 叨完,我也没起来。 某男也没有推开我。 我心里暗喜,便就那样懒在他怀里,后面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 次日一到生物钟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在某人怀里,头枕在他胳膊上,背靠着他,两个人的姿势都曲着腿,像连体婴儿。 我起身,拿手机看了一眼,果然才六点半。 以前我都是先下楼做早餐,再上来洗漱,洗漱完再把邵易寒叫醒。 今天我怕到民政局晚了,所一醒来就把他叫醒了,催他先洗漱去,我下楼做早餐。 简单的做了两份三明治,我便又跑上楼,见邵易寒还穿着睡衣坐床边发呆,催促道:「诶,快点换衣服下楼吃饭,不然一会进城又该堵车了。」说着,我跑进卫生间洗漱。 可等我洗漱完出来,他还是坐在那。 「喂,让你换衣服你在干吗呢?」我急了。 邵易寒看了我一眼,「真要出去住?」 我走到梳妆檯前,边抹脸边回道:「嗯,不是你让我出去的吗。」我从镜子里观察着他的神色。 某男有点气急败坏的挠了一下头,起身,走到衣柜旁,随便拿了一身衣服就要套上。 「那套不行。」 邵易寒拿着那件t恤顿住。 我走了过去,打开衣柜,左右看了一眼,很快选了一套深色西装,又拿了件衬衣,走到他身边,「穿这套。」 邵易寒看了眼我手里的衣服,蹙起眉头,「不就是去看房吗,有必要装这个吗。」 我很肯定的回:「很有必要。」 某男深吁了口气,接过我手里的衣服。 我挑着眉头,走回到梳妆檯前,认真的画着妆。 邵易寒在身后,狐疑的看着我。 画好妆,我转头朝他一笑,他立马瞥开眼,整理着衣服。 我轻哼着歌,又走到衣柜那头,站在衣柜旁一时不知自己该穿那件好?便从里拿出好三套我最喜欢套裙子,问邵易寒,「诶,这三套,我穿那套最好看。」 邵易寒被我搞的有点懵,估计想不明白,去看个房子,我还弄的这么隆重。 「我们这是去看房子吗?」他颇为疑惑的问道。 「嗯,当然。」我在镜子前比着手里的衣服,随即转身问道:「这套肉粉的是不是最好看。」 邵易寒拧着眉头,点了点头。 我把别外两套裙子往衣柜里一挂,便进卫生间换去。换好衣服还特意把头髮也吹了一下。 出来时,我在某男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男人沉着一张脸,「嗯。」 我心情很嗨。 从别墅出来,邵易寒就一直拧着眉头。直到我车子停在朝阳区民政局门口,他才反应了过来。 「我们……来这里干吗?」男人话说的都有点不利落。 我解开安全带,拿上包,才回了他一句,「来民政局你说能干吗。」话落,我推开车门便要下车,他一把拽住了我。 「沈佳,你到底要干吗。」 我回眸与他对视着,答非所问,「你以后是不是要一直这样连名带姓的叫我。」 「不是……」 「你下不下车。」我打断了他。 「你不说清楚我不下。」他拉着我不放。 我直视着他,「邵易寒,你最近一直闷不吭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手术没做成,你是不是又想把我推开?然后呢你又捨不得。昨晚我说找到住处了,你那个表情,矛盾又懊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也很痛苦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大结局(下) 我直视着他,「邵易寒,你最近一直闷不吭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手术没做成,你是不是又想把我推开?然后呢你又捨不得。昨晚我说找到住处了,你那个表情,矛盾又懊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也很痛苦的。」 男人眉头纠起,随即垂下了眼睑。 看他那个样人,我胸口火气一下腾了起来,「今天你要是不下车,我就立马找别的男人登记去。」 邵易寒深纠着眉头。 我勐地甩开他的手,跳下车,甩上车门,便往外走,眼泪跟着决堤而出。 快要走出民政局院门时,被他从身后一把抱住。 「对不起,是我错。」邵易寒把我紧紧的圈禁在怀里,在我耳边认着错,「是我懦弱,是我不好……」 我一下痛哭出声,「呜呜……你放开我。」 「不放,这辈子也不放。」男人沉声在我耳边很坚定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我哭的更厉害,转过身,抬手便往他身上捶去。 他却笑了。 一个小时后,我们俩手里一人拿着一个红本子,手拉着手,从民政局出来。 上车后,我仍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邵易寒盯着手里的结婚证,眉眼的笑意就没收敛过,笑的都有点傻气。 「好了,别看了。」我伸手一把抽走本子。 邵易寒看着我把两个本子放进包里,伸手过来,拉住我的手,很认真的问道:「现在,后悔吗?」 我直接给他一个眼刀子,「后悔死,要不要现在进去换个本子。」 某男却很无懒的道:「后悔死了你也得给我忍着,因为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娇嗲的横了他一眼,「那你问个屁。」 他拉起我的手,亲了一下,很认真的说道:「从明天开始,我要恢復跑步,积极配合各项治疗,把身体养的棒棒的,希望能长长久久的陪在你身边。」 我眼一下就红了。 抬起另一只手,轻抚上他的脸,随之倾身,在他嘴角轻轻的吻了一下,「会的,我们一定能长长久久。」 ** 一年半后。 医院手术室门口。 我双手交叉,在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的瞟一眼那扇紧闭的门,心里紧张又焦急。 「佳佳嫂子,你不能不能别这么走来走去,我头都晕了。」邵一腾在身后叫道。 我回头,见邵老子、邵志恆、舒言、郭子良、还有郭子良父母、都盯着我看。 我不好意思的朝他们咧了咧嘴,「那个……为什么这么久呀?」 「这才不到一个小时呢,」舒言无奈的朝我笑道。 「哦,才一个小时。」我讪讪的笑了一下。 「放心吧,这治主医生是这方面最权威的,做过很多起骨髓移值手术,你就坐那安心等着。」邵志恆指了指他对面的空位,示意我过去坐。 「好。」我轻应了一声,走到那个空位旁坐下。 邵志恆又给我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一年半,邵家通过各种关系多方寻找,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慈善,最后在外省找到了这一例与邵易寒完全吻合的骨髓。 两个月前才跟这人联繫上,巧的是这人我跟邵易寒都认识,竟然是肖敬,那个带我游北疆的嚮导。 有时缘份就是这么奇妙。 医生说肖敬的骨髓跟邵易寒的吻合性比沈欣都要好,而且他是壮年男人,且这个壮年男人不需要任何附带条件,原意无尝捐赠。 当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抱着邵易寒高兴的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而这一年多来,邵易寒每天都坚持的健身,但一次又一次的化疗,还是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原本浓密的一头黑髮,经过七八次化疗掉了一半,变的很稀疏。身体重量也是一天天的在减少,既便我变的花样给做,各种营养都搭配的很到位,他也尽量的让自己多吃,可他还是一点点的往下瘦。 每天晚上躺在他身边,看着他颧骨越变越高,我就心疼的无以入睡。 好在老爷保佑,让我们找到了跟他匹配的骨髓。 我紧握着双手,想让自己放松下来,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 郭子良给我递来一块口香糖,让我嚼嚼,说是能减压。 我刚把口香糖塞嘴里,包里的机手突然响了起来,我整个人跟着颤了一下,所有人目光又都聚在我身上,我忙起身往楼道走去,边走边掏手机。 是徐露给我打过来的,说她顺产生了个女儿,第一个便给我打了电话。 我在楼道里差点尖叫起来,为她高兴,因为她一直就想要个女儿,这回她算是如愿。 徐露在我跟邵易寒证领后的一个月,她跟他们总编闪婚,那时接到她的电话,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因为没听她说跟陈俊东分手,却突然间就跟他们总编领了证,简直太吓人。 后来,她告诉我,说陈俊东是真爱她,可是他撇不下他前友女也是真的,所以她心里很是膈应,也受不了。所以她快刀斩乱麻,直接找人闪婚。 她这人做事向来出奇不意,后来我问她后悔不,她说不后悔。说他们总编比陈俊东年轻,跟她也更有共同语言,而且,没有前友女。 好在这两人后面还挺好。 徐露办喜事的时候,我跟邵易寒回了趟桐城,去参加她的婚礼,看到她的那位主编,我才发觉,有时看长相便能看出谁跟谁是一家人,他们俩真的很有夫妻相。以前看她跟陈俊东在一块,总觉的那里不和谐,可她跟她的主编并肩站在一块,说不上来的谐和。 参加完徐露的婚礼,邵易寒心里就开始发痒,老念叨着我们的婚事,回b市后就问我,说我们俩的喜事什么时候办? 我说办婚礼很麻烦也会很累,拍一套纱婚照就好,不要办了,而且我又是二婚也不是什么光采的事。 他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说他可是头婚,一样也不能少,非要办。 生病的男人我拧不过她,没办法,我就同意了。 可我没想到那场礼婚会办的那么隆重盛大,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邵志恆为他这个大儿子亲手抓办的,什么都以最高的要求来。 婚礼当天,我的亲人,邵家的所有亲戚,还有我们两人的亲朋好友以及公司的同事都来了,整整摆一百多桌。 我终于体会到当新娘子的激动心情,跟杨铮结婚那次我心里满含怨恨,感觉不到半点快乐。可这次不一样,嫁给自己爱的人,那种心情无法言语。 婚礼上邵志恆亲自陪在我们身边,一桌桌敬酒,而邵易寒喝的酒,早被郭子良他们动过手脚,说是白酒,其实就是矿泉水,若有人拿酒直接给倒,他们几个伴郎便会上前去挡,一场婚礼下来,他滴酒未贴,倒是我被人灌的差点醉了。 回酒店房间,他问我,婚礼办的满不满意,我说很满意,他又问,那对老公满不满意,我也说很满意,然后他就让我叫声老公听听。 之前他让我叫,我总是叫不出口。 于是他趁我半醉不清楚时,诱引着我。 那是我第一次叫一个男的为老公。 那两个字其实很轻,但我看到他眼里的湿润,随后我又连叫了他好几声,把他高兴的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 在我婚礼的前一周,沈欣来找过我一次,说只要邵家能帮她摆平那件设计稿外泄事件,她愿意给邵易寒捐骨髓。那时,夏婉清已被多人控诉,而且「宝睿」也拿到了她外卖设计稿的证据,人早就被警方控制了起来,而沈欣因为有这样的一位助理颇受连累,名声、信誉在行业内一落千丈,同时还要承受巨额赔偿,身家一下回到了解放前。 我跟邵易寒说起沈欣的要求,他连想都没想就拒绝,还让我以后不要再理她。后来听说她灰熘熘的回了英国,而夏婉清因多起诈骗,金额较高,被判有期徒刑五年。我想那是她罪有因得。 从楼道出来,我望着走廊那头「手术室」三个字特别醒目,我想着刚才徐露报的喜事,可见今天是个好日子,那么他的手术一定会非常的成功。 两个小时半后,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一名中年医生穿着手术服从里走出来,面色有点疲倦,眼角却全是笑意。 我第一个迎了上去,「医生,手术怎么样?」 那人看了我一眼,目光转望向邵志恆,笑道:「手术移值很成功。」 「太好了。」身后随有人,都拍手叫了起来。 我站在一旁,喜极而泣。 又听医生说道:「一会病人会被送去特护病房,观察一周,便可转到普通病房。」 一周后,我从特护病房,推着邵易寒转去普通病房。 扶上他床时,他顺势把我抱在了怀里,轻抚着我的脸,哑着声说道:「相信我,不久我们就可以要小寒寒了。」 我微仰着头望他,他眼里满是细碎的光,清亮又耀眼,我在他下巴亲了一下,轻轻的应了一声,「嗯,到时小名就叫寒寒。」 他眼眸含笑,微微眯了起来,上面晕染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深邃又勾人。 望着那双黝黑的眼,我心头荡漾,再次抬起头印上他的唇……我最迷恋的地方。 正文完
第二百四十六章 邵易寒(番外1) 十一岁那年,我亲眼目睹母亲被车撞飞,而我就站在马路对面。 那天母亲难得去学校接我,本来我们都快到家了,她突然问我,想不想吃煎包?说一会回去做饭还得好一会,怕我饿着。 刚放学我肚子是有点饿,便说想吃。 她让我在马路边上等着,她返回去买,那家煎包店就在马路对面。 没一会,我看到她买回煎包,提着袋子朝我晃了晃。绿灯亮起,她笑着朝我跑来,可就她跑到马路中间时,后面突然来了一辆车,开的非常快她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撞飞了。 我看着她像一个布娃娃一样在空中打了个旋,再落到地上,煎包散了一地,倾刻鲜血染红了地面。 我站在原地,惊愕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整个人都吓傻了。 而那个肇事者只探出头看了一眼,便落慌而逃,车子惊慌中又从她身体上辗过去。 如果那天我要是说不吃煎包,或许她就不会出事。 可笑的是,撞死我母亲的人他逃了,却跑出另一个人来说是他撞死了我母亲,可明明撞死我母亲的人不是他……却没有人相信我的话。 撞死母亲的人,那张脸我看的清清楚楚,我怎么可能认错,既便他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 失去母亲那段时间,我像是得了自闭症,夜夜都会梦到她被撞时的那一幕,在梦里我只能眼睁睁的一次又次看着她倒在我面前……却救不了她。 每次恶梦醒来,我对谁都不愿说话。 不久我被接回b市。 没了妈妈的孩子总是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何况我身边也没有爸爸,好在b市有一个疼我爱我的姥姥,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老太太。 在姥姥的细心呵护下,我渐渐的不在做恶梦,症状也好了很多。半年后,我再次被送去学校,但还是不愿意跟生人说话。姥姥跟姨夫商量了一下,托人把我安排跟表弟郭子良同一班,让他带着我。 子良性情开朗,在他的带动下,我渐渐的话也多了起来,有他一起玩耍我对新的环境也不那么排斥,只是每当我看着前桌……就会想起桐城的那个前桌,那个我一直偷偷喜欢着的女孩。 上初中后,我基本恢復正常,却异常的叛逆,连子良都被我带歪了,整天不是跟人打架便是跑去打游戏。上了高中亦是如此,在校是最难搞的学生代表,姥姥也拿我没办法,只因她太宠我。 直到高三上学期我遇上了沈欣。 那天跟几个同学在篮球场打球,我抢球太勐,把球打飞了出去,砸到了一个女生。女生转过脸那一瞬,我脑子嗖了一下出现了我小学前桌,她们的脸型、眼睛都很像。 那一刻,我心的砰砰跳了两下,心想:莫非就是她? 一直避女生如蛇蝎的我开始接近她,得知她也是高二的而且也姓沈,心里遏制不住的兴奋,便开始追她。 后来才知道她不是,只是跟她长的像又很巧也姓沈,真相后心里多少有点失望,但其实也在意料之内,她家在桐城怎么可能跑b市来上高中。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跟沈欣断了,她突然变的很主动。 边上几个兄弟说她挺不错的,让我收了,于是我就收了。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女朋友,每次出去就我一个人单着,总被他们调侃。 俩个人在一起,最初感觉还是不错的,可是时间长了我发现她很粘人,而且有点做作,不过是个女生好像都有这些毛病,我倒也能忍。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背着我去了姥姥家,还是以我女朋友的名义去的。姥姥虽疼我,但她及反对我早恋,之前我怎么耍怎么不听话,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对我早恋这事特别的较真,说当年我妈就是因为早恋害了她。 于是高中一毕业我直接就被送去了军校,沈欣见不到我,开始各种闹,一开始我也比较有耐心哄,可每次一打电话就跟我抱怨,久了我也烦,何况老子天天被训练整的跟条狗似的,还要哄她,倍累。便有一段时间她打的电话我都不接。 直到我一兄弟打电话来,说是她交了个新男朋友,问我知不知道。妈的,这种事老子怎么能忍,于是当天我装病请假,跑去找她。还真被我逮了个现行,那老子的拳头可不是吃素,那男的直接被我打时医院,而我也彻底跟沈欣拜拜。 事后,沈欣打了很多次电话,我都没接。后来有一次她求别人给我打,我接了,她说那男的是她故意找来刺激我的,她跟他根本就没什么。我听完只想笑,一句话我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那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有点消沉,老邵以为我是因为跟沈欣分了才那样,便自以为是,拿着五十万钱去砸她,不想,这人被钱砸了之后,还真的走了。 我也算是彻底看清了人。 男孩的心里成熟总是会比女孩子晚一点,但我不是,我从小没妈,有个爸却也不怎么管我。我的心思总是埋在最没人知道的地方,因为我不知道跟谁说,所以我只能用我的叛逆、玩世不恭来伪装我的落寞。 一开始进军校我极为讨厌,但那四年,却是我人生中极为重要的四年,也正是这四年让我真正的成长起来,知道身为一个男人肩上应该担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也明确自己未来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也谨记着我还有一份血债未报,只有磨练自己,才能让自己变的强大。 军校毕业我成绩秀异被特种部队挑中,当时我没有跟家人商量,便报了名。因此,老邵跟我大发雷霆,说我以后不管做什么他再也不管我了,我说那在好不过,反正从小到大他也没管过我什么,要是断了父子关系那就更好。 那次我们吵的很厉害,之后我们几年不曾联繫。 对老邵我心里是有恨的,听姥姥说,母亲上高中时是全校尖子生,本是保送清华北大的,却被老邵给毁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缠上向来乖巧懂事的母亲,还让她在关键的时候怀上了孩子。 他们那个年代一个高中生怀孕,舆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人杀死。可母亲却异常坚强果断,不顾家人反对弃了学业跟老邵那个混混结婚。 当然他们是先斩后凑的,姥姥说,当时她跟姥爷看到他们的结婚证,气的差点晕过去。可生米已熟成煮饭且母亲的名声已被他败坏,不嫁给他,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无奈之下也只能接受。 后来,姥姥才知道原来老邵家还不是一般人家,人家是军二代,邵老爷子在军政界是响响噹噹的人物。可母亲跟老邵的婚事,却不被邵家接纳。两人结婚后连个住处都没有,还是在外面租的,我生出来以后,一直当混混的老邵觉的日子不能在这么过下去,有一天他突然就消失了,几天后才给母亲来电话,说他去了南方,说要给母亲闯出一片天地来,不然就不回来。 他抛下嗷嗷待哺的我,和没有任何生计的母亲,一去便是四年。那四年母亲吃尽的所有的苦,受尽冷眼,要不是姥姥背着姥爷救济我们,估计这会都没有我。 四年后,老邵是闯出了一片天地,可他同时也失去了老婆和孩子,我不认识他是谁,母亲对他的爱在那四年里被贫困一点点折灭的渣渣都不剩,只剩下了后悔,虽然他回来后我们过上了人人都羡慕的生活,可他跟母亲之间却像隔着一个太平洋,再也回不到过去。时间久了,两人的矛盾也就越来越多。 姥姥说老邵是真爱母亲,只是他爱的方式不适合母亲,过于强烈偏极,最后他们在我六岁那年离了婚。 我恨老邵,把我母亲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给毁了,可若没有他,好像也不会有我。但我还是恨他,因为母亲出事后,他没有第一时间去追查,只顾着赚他的钱。 若说军校四年让我从一个浑浑噩噩的少年醒悟成年,那特种兵生涯,对我来说脱胎换骨都不为过,那五年我变了很多,从里到外、从意志到心态。 从部队退伍,我连b市都没有回,直接去了桐城。事隔十几年,母亲被撞的那一幕还是时常会在我梦里出现,每次梦醒,我心里那道伤口就会被撕裂开,失母之痛永生难忘。 这事牵引着我十几年,回到桐城第一件事,我便是调查当年那起车祸。 事隔十几年要取证很难,而我在桐城没有任何人脉,要着手调查都无从下手,于是我第一次主动给老邵去了电话,我想有个身份进入桐城。便说我退伍了想在桐城找份工作,他一听又跟我吵了一架,可后面还是让王总来找我,王总给我在「碧海阁」按了个职位。 在碧海阁我认识了慕清华,借着慕清华的手,我才查到莫传承。我没想到他的身份那么特殊且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集团在支撑着他,也难怪当年会有人甘愿为他顶罪,于是我从那个顶罪的人开始调查。 可怎么也没想到,还没查出什么自己却先中了人家的圈套。
第二百四十七章 邵易寒(番外2) 可怎么也没想到,还没查出什么自己却先中了人家的圈套。 这一栽差点毁了我自己,同时也让我意识这件事背后的黑暗面。 面对死亡我都不曾怕过,又怎么会屈服于这种恶势力。 在牢里那一段时间,虽然是我人生的一个小污点,但我收穫颇多,认识了几个兄弟,他们并未犯什么大罪,跟我以前一样喜欢打架所以经常被逮进来住一段时间然后放出去。后来,他们都成了我生死之交的弟兄。 从牢里出来,慕清华说是她托人找的关系,才把我弄出来的,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是老邵在背后找的人。 出来之后我有点颓然,因为顶罪的人死了,我拿不到任何证据,也找不到第二个人证,那案子也就没有翻案的可能。 一想到害死母亲的真兇一直披着伪善的面具,爬的起来越高,我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控他,那种感觉真的很挫败。 那段时间我每天跟王总的朋友胡吃海喝,放纵了一段时间,直到亮子那头出事。 亮子是我中学时最好的铁哥们,因为家里条件不好他高二那年就缀学外出打工。那天接到他的电话,就听他在那头闷着声说跟一女的好上了,对方还有了小孩,可她家里非常反对,非要他女朋友把孩子打掉。我只问了他一句话,爱不爱她?他回的也利落,说爱。我说那好,过来找我,我把家给他安好。 给强子安完家之后,我身上一点积蓄也没有了,还跟良子借了不少钱,恰巧牢里认识的那几个兄弟又出了点事。我想自己也不能在这样玩下去。想着之前我帮慕清华讨回的那笔债,我便组了一家讨债公司,一是让他们有生计来源就不会再出去打架惹事,二我也需要赚钱,然后在这个城市扎下根,以后才有机会跟害死我母亲的人抗衡。 开公司不管大小都要有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何况我带的这批人他们还不是普通人,全是监狱里的常客,每个人的脾气都不是很好。 但对他们我有自己的一套,他们不是爱打架吗,行,不服气就跟我打,谁要是能打得过我,我的规矩就让他定,打不过就只能乖乖听我的。而我立的规矩那就是军令,如有不遵,便滚蛋。 虽然我们的工种不怎么上的了台面,但我们不偷不抢,虽然有时需要耍一些小手段做一些吓人的事,但与那些在酒桌上贿赂、用女人谈交易的人要光明磊落多了。 两年的时间,我们的小公司搞的还不错,兄弟们也算是安稳了下来。 这生意一好,自然就有眼红的。 便有人通过慕清华跟我递了话,说是想跟我合作,还说讨债这活原来一直都是他们在干的,现在算是被我们给抢了,他大方也就不跟我们计较,就寻求合作。我问慕清华这人什么来头。慕清华说这人叫路爷,在桐城很有势力,让我最好跟他合作,不然他以后肯定会经常去公司挑事。 我让慕清华给我按排,让我会会这个人。 第一次见面,我对那个光头就很反感,再听说他一直运作着一股黑势力就更不想跟这种人粘上边。 我这才把兄弟们带上坑,可不能再让他们下火海。 之后他又多次找我说合作的事,都被我婉拒掉,面上我们都很和气,暗地里他早想把我吃了,让人过来捣了好几次乱。 有些人不打不相识,路老大派来的这个手下跟我打了几次,反成了朋友,这个人叫海涛,人称海哥。 而我万万没想到会因为他,遇上了我这辈子也觉的不大可能再碰上的人……我的前桌。 那天中午,我在公司里没什么事刚要在沙发上躺会,强子从外面回来,说在楼下看到亮子急匆匆的往外去,问他去哪也不说。强子知道我跟亮子的关系,就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不放心便给亮子打了个电话,问他干吗去了?他在那头吞吞吐吐的,说是跟海哥那边接了个单子。我问他什么单子,他说他也不是很清楚,说是让他过去就能分到不少钱。 之前亮子有跟我说过,说客栈刚起步生意一般,有空时想帮公司一块出去要要债,算是额外再赚点,我知道他赚钱心切所以也没拦,可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缺钱了? 于是我二话不说,问他在哪儿。他不敢蒙我,老老实实告诉了我地点。 我赶过去才知道他所说的「单子」是去干那种下三烂的事。可要亮子退出已晚了,没办法我给海涛去了电话,问清具体情况。海涛虽然是路老大手下,但跟我有点交情,跟我说了实话,说是一男的出三十万,想把自己老婆搞臭,还要求拍下来再配合他抓姦。 这种龌龊的事只要价格给的高,很多混混都很愿意干,风险低,钱还多,事后一般没人敢再去找他们。路老大手下专有一批人接这种活的,当然他们也有这行的规矩。 而亮子收了钱就必须的干,没办法我只能跟着他们一块上去。 可当我看到床上躺着的那女人,眉头不由跳了两下,第一眼我差点以为她是沈欣,可再认真一看……她显然不是。 从她身上穿着来看,应该是一个很有品味的人,她提的包是国际名牌,可见她生活优越,再看她晕睡的面容……白皙如玉。 海边城市极少有人这么白且还长的那么好看。 「哇,没想到还是个美人。」海哥那两手下,兴奋的叫了起来。 亮子看到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女的,有点懵的看着我。 「今天这『活』太美了,能睡美人又能拿钱。」另一人,有点猴急的上前就要脱衣服。 我盯着那张脸,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小女孩的模煳样子来,上前便一把拉住他的手,「别碰她。」 「寒哥,你是不是也看上了?」那小混蛋,朝我调笑。 我甩开他人的手,便把她抱了起来,「先换房间。」 等人抱在怀里,近距离的看着她,我心口砰砰跳了两下,我记的她小时候也很白,这回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从六楼抱她上八楼,我目光一直盯在她脸上, 等人抱进八楼房间,我立马给海涛去了一个电话,说这活我给他接了,我帮他把这单子完成,而且免费给他干,连之前亮子收的钱我也一分不少退还给他。 海涛说不管我跟这女的有什么关系,必须得按单子要求完成两点,一是拍裸照,二是必须配合那男的抓姦。这两样要是做不到,他们尾款就拿不到,那他就没法跟路老大交待。 我说没问题。 挂了电话,我给那两小混混一人几张粉票,让他们先走,他们心里虽不乐意,但也不敢不听海涛的。 那两人一走,我便狠狠的揍了亮子一顿。问他是缺钱买棺材还是怎么了,竟敢跟路老大的人混一块去。 他被我这么一骂一激,才说了原因。我气他煳涂,可眼下……这事我们还不得不办,不然路老大以后肯定会拿这事挑事,搞不好还会找人纠缠亮子,到时就会很麻烦。 看着床上依然昏睡的女人,我头皮发麻。 亮子却在一旁说道:「我有夏悠,我肯定不能再碰别的女人。」 听他说这句话,我真是哭笑不得。 老子帮他,现在还得帮他去睡女人,这他妈叫什么事? 亮子摸着被我打肿的脸,也望着床上的人,又嘀咕道:「你说这女的长这么好看,她男人怎么下的起这么歹毒的手呢?」 听这话,我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踢了他一脚,「去,看一下她包里有没有身份证?」 为了想让现场看起来她是出来跟人幽会的,她的包他们一直没动,放在她边上。 亮子走过去拎起包,手伸进去翻了翻,掏出一个钱包,递给了我。 我一打开钱包,就看到一张照片,早年的一寸照,照片里的人还很清涩,应该是初中时照的。 盯着那照片我愣了半晌才移开目光,从里面夹层里抽出身份证。 看到身份证的地址还有她的姓名以及出身年月日,我觉的她很有可能就是我那位前桌……那个我小时候想娶的媳妇。 抬眸,再看床上的人,我眉头深纠了起来。好在今天是被我碰上,若是路老大的手下……那她真的就毁了。 她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老公,竟要这样对付她。 我跟亮子大眼瞪小眼磨蹭了很久。 凌晨一点多时,亮子颤着声说道:「寒哥……你给她脱衣服吧,在不动手,时间怕来不及。」 我不由的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动手了。 给她脱衣服的时候,我手直打颤,亮子别扭的撇开脸,跟个害羞的姑娘似,嘴里一直叨叨着:「哥,这事你可千万别跟夏悠说。我是真不知道他们干的是这种活。」 听这话,我就特想一脚把他踹出去,收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怂。妈的,老子一世清白全被他毁了。 拍照时,亮子突然又变的很专业,指挥着我,怎么趴在她身上显的逼真,又不露脸。 女人的身体纤细软柔且那样的白晰,压在身下,无非对我来说是一种考验。拍完照,我出了一身的汗,身体可耻的有了反应。
第二百四十八章 邵易寒(番外3) 随后我们又布置了一下房间。 临走时,亮子觉的我们拍的那些照可以用,但她身上一点印记没留不够逼真。 按要求,要有一个人留下来配合,但我们俩肯定都不能留,所以亮子让我去她身上留点印记。 当时他说完这话,我就给了他一拳。 可一想,她老公那么渣,要做就做的狠一点,或许她一开始会很痛苦,但离开那样的人渣也不为是一件好事。 把亮子赶出去后,我坐到床边,望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一咬牙,把她仅剩的一件内衣也给脱了。 她的皮肤很嫩,轻轻一嘬就青了。 看到自己留下的印记,心里生出一种很奇怪的念想。 这怪异的念头很快就被我甩掉。 给她盖好被子,罪恶感让我一秒钟也不敢再呆下去,逃似的出了房间,那时外面天都亮了。 亮子一见我出来,就打电话通知海哥那边的人,说事已办妥,让对方可以过来抓奸。 我本想留下来看看那男的到底是什么人,却又怕看到那个女人醒来的样子。 想想她一醒来就要面对丈夫的指控……那个场面我想是个女人估计都会崩溃。 本来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可我一想到她有可能就是我的前桌,我就无法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于是我让亮子留下来跟着那女的,我先回了家。 回到家,我蒙头大睡。 大白天的我做了个梦,那感觉很清晰,我盯着那张紧闭着眼的脸,俯身在她眉眼间亲了一下,女人浓密的睫眉微微颤抖,随即睁开眼,我一下就惊醒了过来。 我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心跳如雷,脑子里还是那双……盈润如水,却满含仇视的眼。 长这么大这种梦也不是没做过,只是从来没这样清晰,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我一下子没了睡意,看了眼时间,都十二点多了。便给亮子去了电话,问他那边怎么样了? 亮子一接起电话便滔滔不绝的汇报,说是『剧情』很复杂,男的带着老妈一块来酒店抓奸,进去不到半小时又离开了,那女的在房间里呆到快中午才出来,他就跟着她到别墅区,说那女的进家门后,没多久,她老公就抱着一个大肚子女人从家里又出来了,后面还跟着她婆婆。 我一听这情节,大概就明白了,那男的为什么要花钱找人掐害她,无非就是想跟她离婚,娶小三进门。 她还真是可怜。 不过她也真够眼瞎的怎么会嫁给这种男人。 心里莫明的上了火。 我让亮子继续跟着。 晚上十二点多亮子来了电话,说夏悠找他,他没法在盯下去。我问他人在哪,他说在夜总会门口,说一下午她都在外面乱转,后面跑去姓莫的豪宅门口蹲着,晚上十点多看到一对男女进了莫家,她突然就跟疯了一样,开着车飙上了环路,最后去了夜总会。 莫姓在桐城很少,我问亮子那姓莫的豪宅是不是莫传承他们家的?亮子说没错,就是我之前带他去过的那个莫家。 之前为了调查,我让亮子跟踪过莫传承。 听亮子的话,这女的跟莫家似乎也有点关系。 当时我刚好就在附近,便往夜总会赶。 刚到夜总会门口,就见几个男的架着一个女的从里面出来,那女像是喝高了,想挣扎似乎又没有力气,直到那两男把她甩在车门上,我才看清了她的脸。 这女人我该说她倒霉呢还是说她幸运呢? 总能碰到我,应该算她幸运吧。 看到那两流氓压过去就要动手,我嘴角微勾,眼眸一凝,上去便是一拳,她同时吓的惊叫起来,我攥住她的手腕,拽了过来。她一下撞入我怀里,有点惊愣的盯着我。 我闻到她身上的酒味,还有头髮上的香气,感觉到她身体软柔的紧贴在我胸口,我胸膛的心脏砰砰直跳起来。 那几个小混混嘴里叫嚣着,便打了过来。 「抱紧我。」我下意识命令道。 她很听话,应该说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下一瞬便抱紧了我。 其实眼前这四个小混混,对我而言小菜一碟,没几下便被我打趴下,有一个说要去叫人,我根本就不屑。 她在我身后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肩,好像很紧张,:「快走……他们都是这里的小混混……不要跟他们硬碰硬。」话说的有点大着舌头,但声音细软很好听。 我拍了拍手,闲闲的转身看了她一眼。 她脸颊绯红,面色紧张,那双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故,迷离的像蒙上了一层雾,黑眸水润至极。 那双眼,如我所想……很美。 在我盯着她看时,她也惊怔的看着我,直到我开口,她才恍了神,下一瞬,她突然拉住我的手,便往街边跑去。同时我也听到后面的喊声。 其实那些人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可莫明的就跟着她跑了起来。 没跑出多远,她像是扭到了脚,整个人往下栽去,我手上一提,便把她抱了起来。 「他们追上来了……好多人,手里还有傢伙,」她似乎很害怕。 我突然觉的有点好玩,抱着她飞奔,她很轻。 跑到一条巷子口,我往后看了一眼,便跑了进去,在一个黑暗的转角处把她放了下来,微喘的气,低声道:「站在这别动,我去把他们引开你在离开。」 「不行,太危险了。」她一把揪住了我的依领,粗喘的气,「快报警。」 报警? 这两年我没少跟桐城的警察打交道,早烦腻死他们了。 我硬扯开她揪在我领口上的手,黑暗里,我看不清她的脸,但我能感觉到她的害怕。 我冷声道:「就按我说的做。」 可我没想到,她会突然抱住我,而且力道还那么勐,我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直接朝她压了过去。她那么纤细怎么可能撑的住我的重量,人跟着往后仰去。 墙根下,是石条铺的,她要是这么磕下去不磕出个脑残估计也会把脑壳磕破,情急之下,我没多想,一个旋身扣住她的腰先落了地,不想双腿夹住了她的腿,她摔下来时直接压在了我身上。 有那么一瞬我感觉自己要窒息而亡。 她挣扎了两下想从我身上起来,腿却被我夹的动弹不得。她这么一动,我脸在她的身上蹭了好几下。 搞笑的是,后面窗户很应景的传出一些怪声。 「起来。」我忙挪开腿,撑起她。 她双手撑在我肩上借力爬了起来。 突然外面有人大喊,「他们进巷子了。」 她像是被吓到,整个人又软了下来。 我揪紧她的衣服给她硬提了起来,随即按到墙上,跟着起身用撑住她,怕她再滑倒。 夏天,我们穿的布料都很薄,那种感觉此彼很明显。 她瞠大眼眸似要叫出声,我眉头一皱,便堵住她的嘴。她的小嘴如我所想很软,我不由自主的蠕动了一下嘴,差点吻了她,但还是被我克制住了。 不想,她突然主动添了添我唇,随着滑了进来,在我口腔内胡乱的搅动着。 我脑子像放烟花一样,砰砰响。 还没有那个女的敢强吻我,这女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吗? 难到她本来就是一个轻浮的人? 我占着便宜,又莫名的有点恼火。 却又很没出气的被她吻的气息粗重起来,本能的想回吻过去,她突然撇开了头。 我往后退了一步,见她垂着头像是羞愧难当的样子,我便先开了口,「开才我是怕……」 「我知道。」我话没说完她就打断了我。 她说完,脸便转到了另一边。 我定定的看着她,拐角虽然昏暗,但我还是能看清她的面容,她蹙着眉头,似乎在为刚才吻了我而懊恼不已。 看来她是喝迷煳了才会这样。 这女人……好像有点好玩。 于是我再次说服她,等我把人引开她再走。 我刚要走,她在身后压着声音急促的问道:「你叫什么?」 「邵易寒,」吐完这三个字,黑暗里我扬起嘴角往巷子深处跑去。 没一会,那几个拿棍子的小混混便被我引到巷子后面的街头,我心情好逗他们跑了半圈,便站定在街边,好久没有松动骨头,今天算是有机会练练手了。 可我这还没练开,街头突然响起警铃,那些人串的比老鼠还快,一下全没影了。 我也不想找麻烦,便躲到墙根角,没一会就见一辆车往这边开了过来,警铃声便是从那车上发出来的,我缩回头,从兜里掏出烟,想点一根,却摸不着打火机,这才想起自己外套在那女人身上呢,打火机在外套里。 「邵易寒……」女人细柔的喊声,在谧静的街上特别的悠扬。 我嘴里叨着烟,一怔,随即探出头,就见刚才响警铃的那辆红色q7停在了路边,女人头从车里探出来,正喊着:「邵易寒……」 我双手环胸靠在墙角静静的听着,突然觉的她叫我的名字还挺好听的。 她叫了几声,车子便往前开,边开边喊。 来来回回,车子绕了好几围,我听她喊的嗓子都有点哑,最后车子在街边停了下来。
第二百四十九章 邵易寒(番外4) 这女人还挺有耐心的,绕了这么多圈也不走,看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可她到底要在这守到什么时候呀? 墙角全是蚊子,胳膊被蚊子叮了不知多少个包,痒的我有点难受。本想她走了我再出去,可这女的看来是想在这守一夜。 我悠悠的走出墙角,走到她车边,见她靠在车座上,竟然睡着了。 街灯昏暗,但我还是看到她眼角有晶莹的泪光。 她哭过? 昨天的事,肯定对她打击很大,被自己的丈夫那样背叛,内心一定很痛苦,所以昨晚她才跑去买醉? 我突然觉的自己有点魔怔了,竟对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女人上了心,就算她是我小时候的前桌,十几年过去了那还会记的我,就算记的,那也只是小学同学,我对她依然是个陌生人,她对我也一无所知。 我定定的盯着那张脸,女人……这两年多的是往我怀里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她这张脸,我就有点挪不开眼,虽然她很好看,但也没到倾国倾城的程度,我怎么就迷了心窍了呢? 难到是我太久没碰女人了?所以昨天晚上摸了她一下就……呃,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飢渴了? …… 靠在车窗旁看着她,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我转头望了一眼天际,心想:自己跟亮子对她做了那样的事,还是别跟她再有什么瓜葛好,免的以后说不清。 估计以后也碰不上面了。 临走时,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那之后,我因花花的医药费天天忙的很,白天跟着兄弟们一块讨债,晚上去碧海阁值班,夜里还得去『暗潮』那边看一眼。虽然特别的忙,可一静下来那女人的脸就会浮现在我脑海里,还有那天晚上的吻,那个味道……还挺让人回味的。 可我没想到我们俩会那么有缘。 那天,我去商场里本是想给花花买点礼物,刚到商场门口就看到她。 商场大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其实很多,而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她身穿一套浅蓝色连衣裙子,曲线勒勾的很美,只是那张小脸好像清瘦了一圈。 她微垂着头,步伐缓慢,身上散发的一股忧愁。 我不由定住了脚,看着她,见她一出商场大门便跟一大肚子的女人撞上,或者说是那女的故意上前让她撞到,随后那女的有点嚣张,听着她们的对话,我猜测这女的应该就是抢了她老公的那个小三。 看她紧攥着双手隐忍着小三的挑衅,我竟有点心疼。 我被自己这种莫明的感觉吓一跳。 刚要转身走人,却见一男的冲过来,推了她一把,她被推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望着那男人,眸子不由的缩了一下,差点冲上去给他一拳,但我还是忍了下来。 可那男的竟然揪住了她的头髮,还敢威胁她。 看她倔强的瞪着那男人,我骨节『咯咯』的发出声响,就在那男人朝她挥手时,我上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一大男人打一女人也不怕被别人笑话。」我讥笑道。 「少他妈的多管闭,知道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吗?」那人恼怒成羞的吼道。 他这么一吼,好多人围了过来看热闹。 这人渣还有脸说这话。 我舌尖在后牙槽打了一圈,手上加重了几分力道,轻笑,「我不管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一大男人欺负一女的。」话落,我侧头看了她一眼,触极她的目光,我看到她眼底含着羞耻与委屈,红着眼垂下了眼睑。 看她那样子,像似想钻进地下去,可见她是个脸皮极薄的人,而这个男人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 「把手放开。」那混蛋想挣开手。 我瞥了一眼他揪着她头髮的手,示意他先放手。 「这个女的很不要脸,在外养小白脸,所以我老公才会打她。你别帮错人了。」一旁那大肚子的女人,朝我笑眯眯的说道。 听这话,一股气血上涌,我挥起拳头便往那混蛋脸上招唿去,甩了甩手,上前还想再给他一拳,却被身后的人拉住。 「别打了,打他只会脏了你的手。」她紧紧的拽住我的手腕,隐忍着劝道。 「你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那人渣指着我,还很嚣张。 我抽回手,微勾嘴角,走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俯到他耳边,只用他能听到的声音,讥讽道:「花钱陷害自己的老婆……是不是觉的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嗯?」我拎紧他的依领,「再不滚,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不信你试试。」话落我甩开他。 他望着我有几分狼狈,理了理衣服,最后无声的拉着那个小三离开。 这混蛋看来阴谋得成了。 我转头去看她,见她望着那两人离去的车子发愣,头髮有点乱,眼神有点悲愤……却依然美丽。 每次一对上她的脸,我好像就很难挪开目光。 「你没事吧?」看着她,我心里莫明的沉重。 「我没事,刚才谢谢你。」她朝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又说起那天晚上的事,说她没有走,有回去找过我,像是想表达她并没有抛下我不管的意思。 我装作不知道,问她那天晚上开警铃的车是不是她,她说是。她问我为什么要躲起来,我便开玩笑,说是怕警察。她一听这话,露出诧异的神情,像是在想:这人不会是犯过事吧? 「我不是在逃犯。」我直接回了她一句。 她的想法被我猜中,有点不好意思,急着要解释,「没有,我只是……」 她急促不安的样子,很可爱,不巧她话没说完,我手机突响了起来。 是亮子打来的,说花花术后还欠医药费三万多,医院要求明天结清,我让他放心晚点就给他送过去。 临挂电话的时候,我侧目看了她一眼,刚好逮到她在偷看我。一碰触到我的目光她便跳开了眼,我看到她脸颊微微发红。 这女人脸红的样子娇羞妩媚……很亮眼。 但我不能靠近她。 今天她站在这受那小三的羞辱,一部份原因……我觉的是我跟亮子造成的,虽然我们当时算是救了她,可还是成了那混蛋的帮凶,这件事已成了我心中一根刺,也成了我一个污点。 但我没想到她会主动给我留电话,而且还那么强势非留不可,最终我还是没管住自己,用手机拨了她的号码,给她电话的同时也记下她的电话。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会那么快又见到她。 那天下午强子他们成功的要到一笔原本客户以为要不到的款,对方给的反点比较高,兄弟们都很高兴,说晚上要去我那喝酒,我没理由不许。但晚上我还要给亮子送钱去,我让他们先去小区门口那边撸串等我,等我从医院回去,都八点多了,他们早在路边喝开了。 我刚坐下没一会,边上小林子说前面有个美女一直在看我,老子脸长的好看没办法。但我没想到会是她。 我望过去时,她已低下头,但她紧张的神紧还是没有逃过我的法眼,估计她跟我一样意外,没想到会这么巧。 我突然就起了逗她的心里,便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条信息:【你是不是跟踪我。】 一想到她面子薄不能这么逗,随即又给她发了一条:【要不要过来喝一杯。】 她抬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回了一条信息,说是我有朋友在不方便,改天再请我吃饭。 我看完信息抬头,见她已起身,正往我住的小区走去。 我眉头不由挑了一下,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可还真的就这么巧了,她不但就住在小区里,且还住到了我隔壁。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敲门吵醒,有点不爽,可当我跟敲门的人,对上眼时,我不由瞠大眼眸,她的表惊更为惊愕。我怎么也没想到敲门的人会是她。 她穿着睡衣,长发乱零,手僵挂在半空,一脸惊懵的表情,估计也是没想到开门的人会是我。 「怎么是你?」我真的是很意外。 她表情很尴尬,收回手,「好……好巧。」 「你就是那位新来的邻居。」昨晚强子说我边上房子像是租出去了,可真没想到租客是她。 她微垂着头,理着一头乱髮,有点别扭的样子,「你也住在这?」 「咱俩还真有缘。」我有点感嘆,一股喜悦止不住的冒出来。 「你敲门……有事?」看她穿成这样子就出来,应该是有事。 她看了我一眼,有点烦躁的抓了抓头髮,那模样……可爱的跟只小猫眯似的。 我双手环胸靠在了一旁,「有事要帮忙?」 她抬起头笑的迁强,「确实有点事?」 我有点好奇,什么事让她这样难以启齿,便问:「什么事?」 她看着我,表情像含着苦胆一样,好半晌才说道:「你们晚上做那事能不能小点声。」 她说这话时,断断续续咬字还有点含煳,我听的也有点迷煳,所以老子没听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便问了她一句,「什么小点声?」
第二百五十章 邵易寒(番外5) 她说这话时,断断续续咬字还有点含煳,我听的也有点迷煳,所以老子没听懂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便问了她一句,「什么小点声?」 她听我这么一问,深吸了口气,一副要豁出去的样子,我瞬间明白了她刚才说的『小点声』指的是什么。 肯定是强子那王八蛋趁我喝多了又跟那女的在我这里乱搞,看来以后不能让他留宿。 女人脸微微发红,用着适当的词语,皮为耐心的解说道:「你也知道这小区是老楼,隔音都不好……」 看她一脸认真的说这种事,我内心快笑喷了,但我面上依然装作没听明白的样子。我想看看这个脸皮薄的女人,敢不敢把『那事』的意思捅破,便又问道:「你说的『那事』指的是什么? 她像是被我气到了,一下冲口而出,「就是你们交配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声。」 「交配」亏她想的出这两个字。 「现在听明白了没有?」她很气恼的瞪着我,那张小脸更显的生动娇俏。 我看着她,快憋出内伤了,最后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反正,你们以后注意点。」她甩完这句话,横了我一眼,逃似的跑了回去。 我倚在门口笑的都快直不起腰来。 我突然有点期待以后跟她成为邻居的日子。 那个不能靠近她的想法,此时不知道被我抛到哪去了。 那天下午很巧,又在小区小超市里跟她碰到,我若无其事的跟她打招唿,而她看到我就想逃的样子,似乎有点尴尬。 我看了眼她篮子里的东西,全是菜跟水果,有点好奇的问道:「你会做饭?」看她细皮嫩肉的,不像是会做饭。 她垂着头,好像不敢看我,回道:「嗯,会一点点。」 看来早上的事,在她那还没过去,脸皮还真是薄。 「一块结吧。」我拎过她的篮子,便一块结了帐,她想抢,但没有我速度快。 从超市出来,她让我把水果拎回去吃。看她那个别扭的样子,我又想逗逗她,笑道:「那点水果我还是请的起的,何况还害你那么多天没睡好觉,就当是补尝。」 她看着我,那双水润灵动的眼眸眨了眨,像似不知道怎么接话,表情可爱死了。 「哈哈,」我笑了起来,这女人还真是好玩。 她横了我一眼,说我怎么那么爱笑。 我发觉自己最近好像是挺爱笑的,特别是在她面前。 随后她很认真的问我,晚上有没有空,她想请我吃饭。 我没立马回答,从兜里拿出刚才买的烟,点了一根,抬眸时见她正盯着我看,我微勾唇角,斜睨着她,「真想请我?」 她有点慌乱的垂下了眼睑,回道:「那是当然,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救了我……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 听这话,我微蹙眉头,她要是知道酒店那事是我干的……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客气的想请我吃饭? 「对了,你可以让你女朋友一块来。」她突然又说道。 听她这口气好像是见过我女朋友似的。 这女人不会误以为每天晚上『叫』的人是我女朋友吧? 我斜了她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有女朋友。」 她盯着我,杏眸眯了眯,盪起一层鄙夷的光芒。那神眼明显是不信且还带有几分厌弃,想来是把我想歪了。 「干吗这么看着我,我没女朋友很奇怪吗?」话落,我故意朝她吐了口气烟雾,有几分轻挑的朝她笑了笑。 她立马讥讽了我一句,说我肯定是女人太多了,所以都不知道女朋友的代表着什么。 看来她真的把我想成渣男了。 妈的,老子真是冤死。 刚想说我长这么大就交过一个女朋友,兜里手机突然响起,我便没说,估计说了她也不信,谁让老子长这么好看,说没女朋友确实没人信。 电话是强子打过来的,说路老大的人又来公司了。我一听面色不由冷了下来,让他别理他们,他们爱呆就让他们呆着。 挂了电话,我见她还站在一旁等着。 我想她不把我当好人也好,便说道:「不好意思,我晚上有事得出去,反正我们住隔壁以后有得是机会让你请。」 她耸了一下肩,表示随我。 我示意她先上楼。 她朝我点了一下头,便先进了楼道,我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微蹙眉头。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租房子?以她的条件不应该来这里租房子呀? 难到那混蛋逼她净身出户? 以他所做的卑劣恶行,很有这个可能? 弹掉手里的菸灰,我从兜里拿出电话,给『碧海阁』那边的助理打了过去,交给他一个任务。 刚挂下电话,手机随即又响了起来,又是强子,说公司来了个大客户,让我赶紧过去。 这客户是外地的,做的是原料供应商,被一家企业拖欠了上百万的材料费,两年了他什么办法都用了就是要回款,说若是我们能把这笔债给他要回来,他愿意给百分之三十的反点。 这个反点还不错,刚好我最近缺钱,便接了下来。 当天晚上,我跟强子还有林深就去了外省。 整整忙活了半个月,才把客户的债一分不小的给要了回来。那客户没想到我们能这么快就把钱给要回来,谢了又谢,钱一到帐后立马就给我们还了百分之三十,当晚还非要请我们吃饭。 吃饭时,我接到助理的电话,说是我交待的任务他都查清了,我让他用文字给我发过来。 看到发过来的那短短一段话,我一下没了食慾。 让强子跟林深跟客户好好玩,我找了个藉口先走了。 从饭店出来,我又看了一遍那条信息。 沈佳,桐城本地人,其父母都健在。其父亲沈哲康曾是桐城副市长,两个月前因有人举报其受贿而落马,被没收全部家产。其前夫是她大学同学,名叫杨铮,『宏达』房产老总,在她父亲出事后与她离婚,不知是何原因,她被净身出户。 这变故,还真够惨的。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那么娇滴滴的一个人……肯定没少哭。 突然……很想看她一眼。 晚上九点多,回桐城的飞机也赶不上了,我便直接打车去了火车站,到那所有回桐城的动火也都没票了,只有一趟普快还有坐票,但要坐9个小时。 我归心似箭,便买了票。 坐在吵杂的车箱里,我望着车窗外,想着她的遭遇,心中愧疚越发的沉重,那个混蛋肯定是拿那些张照片威胁她,逼她净身出户,以他之前的卑劣手断,不知道还对她做了什么? 一个晚上,我海脑里全是这个女人,努力的想着她小时候的样子。 我觉的自己真的走火入魔了。 回到城桐,不到七点。 可惜没在家门口碰到她。 连着半个月的奔波又一个晚上没睡,进了门,我倒头便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外面敲门声还有女人的叫声。 我睡眠很浅,一下就惊醒了。 睡眠浅是在当兵时被训练出来的。 从床上起来,听清外面女人的声音,我莫明欣喜。便我还是装着一脸没醒的样子去开门。 一开门,她见到我的那一瞬,便闭上了眼,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让我很不爽。 老子我身材不好看吗? 「什么事?」我语气带有几分不爽。 她说家里水管爆了,问我能不能帮她修一下。 我看她穿着睡衣头髮还在滴着水,估计是洗澡洗一半水管爆了。便让她等一下。 我回房套了身衣服便过去。 那是我第一次踏进她的领地。 她住的是一居室,室内装潢已显老旧,家具也全是半旧的,但收拾的还算干净。 想着她之前的身份,如今却住这样的房子……可见她她很坚强也很有骨气,没有因为变故而一蹶不振,而是积极的面对生活。 给她修水管时,她说晚上她亲自下厨谢我。 除了母亲跟姥姥我还没吃过别的女人做的饭,别说,心里还真有点小期待。 等我看到那一桌子的菜,还真的有点惊讶,原以为她最多只会做几道简单的,没想到她给我露了一手。 那顿饭,我跟她似朋友一样边吃边聊着天,拉近了不少距离。 她问了我好几个问题,还调侃了我的长相,我发觉她熟悉了以后,其实话挺多的。 吃完饭,我给了她很高的评价,特别是那道狮子头,已到了大师水平。 她听了很高兴,就在这时她手机突然响了。 她接起手机时面色就变了。从她对话的内容我大概能听出是她家里出什么事了。 等她挂了电话,我便自告奋勇,问她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她说她父亲高血压犯了,得立马赶回去,问我有没有车,说这点她怕出去打不到车。 我想自己那辆摩托车应该会比计程车快,便让她先下楼等我。我回去拿摩托车头盔,便下楼。 给她戴头盔时我没多想,只是很自然的便给她套上。那一瞬我们离的很近,我看到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我才发觉这个动作有点过于亲密,不过我并不觉的有什么不妥。
第二百五十一章 邵易寒 (番外6) 于是我若无其事的先上了摩托车,她看到我骑的摩托车,像是有点惊诧。等她上车后,我问她家在那个区,她一说完,我一脚油门下去,摩托车似箭一般飞驰而出,拐出小区门口时,摩托车倾斜弧度比较大,她一把抱住我的腰,双手横在我腹陪之上紧紧的抱着。 我嘴角不由一勾,这种感觉还不错。 难怪强子他们泡妞时都喜欢跟我借车。 摩托车往老区飞驰,一路上她手没放过,我感觉到她软柔的身体紧贴在我后背上,心头盪出一片涟漪。 我没让她指路而是凭着儿时的记忆把她送回去,当摩托车在老区门口停下时,她依然抱着我没动,我心想难到我送错了? 便回头喊了她一声。 她像是陷进了某种梦境突然被我惊醒了一般,从我身后跳了下来,说了声,「谢谢你,回头给我做好吃的。」便往小区里跑。 看着她的影子越跑越远,我嘴角扬起。 真的是她,小时候跟同学来过她们家一次,我记的这个小区的大门,跟十几年前一样。那种感觉说不出来……就好像一件贵重的东西遗失后,又重新找到了让人欣喜若狂。 可没一会,我又发起愁来。 以后她要是知道……照片里的男人是我该怎么办? 她心里肯定很想知道照片里的男人是谁,因为是『他』把她给害惨了,虽然『他』是受人指示的,但要是能找到,至少也能还她清白。 可这个『清白』我却无法还给她。 突然间心情又变的郁闷,想抽根烟,兜里却没烟,便把摩托车停到大门边,跑到对面小卖部买去。 等我买完烟回来,刚巧看到一辆车从小区里出来,虽然小区门口街灯昏暗,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开车的人是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骑上车便跟了上去。 到医院后,我看到一个男的先从车里下来,而那个男人,我看过他无数次照片,同样一眼就认出他是谁来。 莫子玉,海龙集团的太子爷,人称莫少,前段时间刚从国外回来。 可他怎么会跟沈家走的这么近呢? 我怀着疑惑去了酒吧,刚好慕清华也在,便问她知不知道沈家与莫家的关系,慕清华说她也不大清楚。 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猜测的,沈父曾是副市长与莫传承交好也很正常,只是莫子玉为什么会在沈家呢?他跟她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当慕清华打电话给我,问我想不想知道莫家跟沈家的关系时,我毫不犹豫的赶了过去。 可没想到那么巧,在慕清华的美容院跟她碰了个正着。 那一刻她看到我跟在慕清华身后,眼神变的很怪异。所以我没跟她打招唿,想看看她会不会先开口,可这女人也跟我装不认识,还狐疑的看了我好几眼,不用想我也知道她脑袋瓜里在yy什么。 现在在她心里我估计是渣男中的渣男。 又听她自嘲的笑着,说自己已经不是杨太太,以后也没钱来这里消费,所以今天是过来退卡的。 听这话,我不由抬眸看了她一眼,她面对着慕清华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语气虽有自嘲的意味,姿态却没有半分低人一等的样子。 这女人骨子里还是挺傲的。 这么傲气的人还过来退卡,说明她现在很缺钱。 我心口像是被什么微微扯了一下。 跟慕清华进电梯后,她朝我挑眉笑道:「刚才那女的就是沈家大小姐,不过现在处境应该很不好,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来退卡。」 慕清华语气有几分轻蔑,让我很不舒服,便怼了她一句,「那卡上的钱本来就是人家预存的,退还不是应该的吗,怎么就成了厚脸皮了。」 「诶,我说她你生什么气呀。」她抬手在我肩上捶了一下,又挽起我的胳膊,笑道:「你不是想知道莫家跟沈家是什么关系吗?我告诉你,莫子玉跟刚才那女人,曾经是一对,两人好了很多年。」 我有点诧异,「那她怎么嫁给了杨铮?」 「听说,慕子玉噼腿她的好闺蜜,被她当场抓到,她一气之下就嫁到了杨铮。」 「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慕清华手在我胸口轻点了一下,笑的妩媚,「姐想知道的事,还没有打听不到的。」 我不动声色抽回了胳膊,在电梯门打开那一瞬,我把她推了出去,「你先去办公室,我下去买包烟。」 「诶,我办公室有你抽的烟。」慕清华叫道。 我置若罔闻,按了下行。 电梯门合上,我靠在一旁,眉头不由拧了起来。 原来她跟莫子玉曾经相爱过,难怪昨天晚上他会出现在她家。 从美容院出来,我一抬眼就看到她靠在公交站台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点也没发现一个男的正慢慢朝她靠近。 下一瞬她的包就被那人给抢了。 她惊愣了一下,才叫了起来。 看她穿着跟鞋还妄想追上那个人,我低咒了一句,「笨女人。」随即追了过去。 没追出多远,我一把就把那男人摁倒在地,他还想跑,我直接上去一脚,给他踩趴下来,平身最恨就是这种偷抢之人。 捡起地上的包,我把他拽起来,反扣住他双手。转过头时,见她一拐一瘸往这边走,我眼眸定在她膝盖上,蹙眉,刚才还好好的……这女人难到连走路都会摔跤吗? 莫明的恼火。 等她走近,我把包扔了过去,她堪堪接住,面色讪讪的望着我。 「报警。」我冷着脸命令道。 那人嘴里叨叨着向我求饶,她拿着电话望着我有点犹豫。 我绷着脸,喝了一声,「赶紧打。」 她蠕了蠕嘴,乖乖的报了警。 警察过来把人带走之后,她望着我,不自然的笑了笑,「谢谢你,又帮了我。」 我瞟了眼她的膝盖,磨破了一大块皮,还在冒血,「你在这等我一下。」话落,我便往对面药店跑过去。 在我给她包伤口时,她一直盯着我看,我低着头当作没发觉。 过了一会,她问道:「刚才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声音低低的颇带几分试探。 我抬眸,对上她的眼,女人白晰的小脸微红,眼波清澈如水,黑眸盈盈的看着我。 「我有吗?你不是也没有跟我打招唿吗?」指不定刚才把我想成什么了呢。 她听着嘴角微撅了一下,有点不满的意思,又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慕清华?」 她对我……似乎有点好奇。 女人对男人好奇代表着什么? 「我是她私人保镖。」我随便找了个身份。 「哦,原来是这样。」她笑了。 我贴好纱布,抬眸,看到她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心头一盪,嘴角微勾,「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关系?」 她笑意僵了僵。 看她那尴尬的样子,我心情却舒畅了起来,怼了她一句,我起身去拦车,她却在后面喊道:「我不坐计程车。」 我没理她的抗意,拦了车,直接把她扶进车里,塞给司机五十块钱,便往回走。 心情转瞬变的很烦躁。 这女人落成这样,跟我脱不了干系。 情绪从未这样忽上忽下的说不出的烦闷。 回到美容院,我突然不想见慕清华那张脸,便又转身走了出去,正想着是回『碧海阁』还是公司那边,手机就响了。 林深打过来的,说强子他们讨债时跟人动了手,人被送去派出所了,我低咒了一句,挂了电话,便往派出所赶。 等我把人弄出来,天都黑了。跟着强子一块去的两小弟,说对方很嚣张,明着说就是有钱不还,这才激的强子跟他动手。 看着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样子,我更烦,带着人就去了酒吧。 那晚我喝了很多,直接睡在酒吧里。第二天早上才回去,一开门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张毛爷爷,不用想我也知道是谁放的。 这女人倒是算的挺清楚的。 我把钱捡了起来,揉成一团,扔到沙发上,脱掉上衣进了浴室,那股烦躁又涌了上来。 浇着冷水,脑子里浮现出昨晚那几个浓妆艷抹的小姐,让想起另一件久远的事。 四年前藏区盗猎非常严重,有庞大的团伙在新疆跟藏区流串作案,所猎动物全是家国一级护保动物。当地警力太弱根本压制不了那班人,就来部队申请求支援。 这些盗贼,我早想收拾了,于是我主动请缨,以收购野皮的身份进入藏区,跟那些人接触上。 对方为了试探我的身份,带着我出入各种场所,各种玩,赌钱、喝酒……还有玩女人。 女人是用来试探男人最好的物种。 他们塞给我一个漂亮的维吾尔族姑娘,说是姑娘其实也是风月场所里的小姐。她的任务便是摸清我的底细,同时魅惑我。为了表现我真的为她着迷,有些事自然得真刀实抢的干,可我没想到最后她会为救我而死。 那事之后,既便是蓬场做戏玩玩我也从来不叫小姐,因为我知道,她们大多数背后都有一个悽惨的故事都是可怜的人。
第二百五十二章 邵易寒 (番外7) 从浴室出来,我没有半点睡意,回到客厅,开了电视,坐在沙发上,瞥到边上被我揉成小球的『毛爷爷』我伸手拿起来,摊平,看着它,想起她,我嘴角不由扬起。 中午,在家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吃的,又不想吃外卖,便随意套了身衣服下楼去。 从超市买完泡面出来,就接到强子的电话,说他又去昨儿那家公司了,说不管怎么样也要把债给要回来,我骂他只会暴力,不懂的用脑子,又狠狠的批了他两句便把电话挂了,一转头就看到她站在后面不远处,眨巴着眼睛看我,像是被我的厉色吓到了。 看她那个害怕的样子,我火更大,冷声问道:「我门口那一百块钱是你放的。」 「嗯,昨天的药…跟打车钱。」她讪讪的回道。 我冷瞥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你中午就吃泡面?」她在后面问,像是没话找话说。 我没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恼火什么? 「老吃泡面对身体不好。」她又嘀咕道。 我还是没理。 进了楼道,后面没声了,我又有点难受。 走到二楼,我转过身,见她悻悻的低着头,问道:「那一百块钱能向你买顿午饭吗?」 她抬头,「啊」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明显就是不乐意,还找藉口说她今天没买菜。 我便自怜了一句,不想她就心软了,听到她说,「吃馄饨面行不行?」 我差点笑出声。 看来这女人吃软不吃硬。 刚巧我手机又响了,我接电话时,她先上了楼。等我接完电话上去,见她在楼梯口发愣,抬手便拍了她一下,「诶,你站在这干吗,我都快饿死了。」 话落,我才看到莫子玉站在她家门口,深情的望着她。 而她下一瞬亲密的挽住我的胳膊,欲意很明显,我没揭穿她,看她到底想干吗? 便听她对莫子玉笑道:「你觉的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莫子玉瞥了我一眼,面色变的阴冷。 「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她语气很淡,似对一个陌生人一般,随即她转头朝我嫣然一笑,「饿了吗,去开门我给你做饭。」她说这话时声音很柔,望着我,笑面颜如花,眼里映着我的面容,好像我是她的全世界。 明知道她是在演戏,却还是被她灼灼的眸光电的心口发酥。 我配合着她,拿过她手里的钥匙,以她男朋友的口气说了句客气话。 莫子玉对我很不屑,望着她讥诮道:「外面传你养了个小白脸……我没想到会是真的。」 她养……小白脸? 我差点没笑出来。 很明显有人故意黑化她。 随后,莫子玉硬是要拖她走,被我止制,而她嘴里虽说着狠话,实着是怕我伤到莫子玉,拉着我先进了门。 进门后,我试探的问了一句,「那男的,你前男友?」 她没回,却红了眼。看她那个样子,我想莫子玉在她心里根本就还没有过去。 之后她倒是恢復了正常能说能笑,但她在怎么谈笑风生也掩盖不住眉宇间那抹悲伤。 她心里有莫子玉,而我与莫家有杀母之仇……以后还是跟她保持点距离好。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跑「暗潮」来上班,那天晚上在酒吧看到她,我真的很惊讶。问了阿龙才知道,她刚来没几天,说是她白天在别的地方上班,只是晚上过来做兼职。 后面我还是没忍住跟陈俊东打了声招唿,让他顾照一下,不管怎么样她现在的处境多少跟我有点关系。 那之后,我也就没在去酒吧,尽量的避免着与她碰面,直到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强子说她女朋友过生日,让我务必要赏脸过去喝一杯,我忙到十点多才过去,本来不想去,奈何这小子电话催的紧,我便想过去露个脸就走,不想到那就碰上他跟隔壁包间的人大大出手,对方十来个人,他这边就四个兄弟,我到时他们正被人围殴,被打的有点惨,而强子的女朋友被对方架在一旁强行灌酒。 一看情况我大概也就知道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自己的兄弟我自然不能不管,可我没想到他们身上带着傢伙,一时轻敌,胳膊挨了一刀,但那对我来说也是小意思,那些人被我打的连滚带爬。 事后,我狠狠的批了他们一顿,我一在强调,让他们收收性子,在外面不要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跟人动手,一个个臭毛病总是改不掉。 那天晚上我真的很生气,骂完人,我骑上车就走人。对他们我多少心里有点失望,我总想把他们带上正轨,可他们一个个就跟扶不起的阿斗一样,总是一次次的让我心凉。 回到公寓,也不知道是胳膊上血流太多还是因为胃病犯了,整个很晕旋,上楼时浑身没劲,等爬到四楼楼道,胃里一阵抽痛,我扶在墙角,轻缓着出气,才觉的好点。 望着漆黑的楼道,我心里有点悲凉,长这么大除了姥姥,自己的死活好像没人关心。 忽然的……就想到了她。 不知道她看到我现在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会不会怜悯? 突然很想看到她对我笑的样子,于是我就在墙角靠着。 我想她应该也快要回来了。 可我等了很久,她也没回来,就在我快要支持不住时,楼下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很轻,但我知道那是她。 等她的手机照到我脸上,发出惊诧的声音时,我心里盪起一片涟漪。 「你怎么了?」她跑上来扶住我,我顺势靠在她身上,闻到她秀髮上的香气。 她气息有点不稳,语气有点无措,「邵易寒你到底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听着她叫我的名字,心里一暖,头靠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别这么大声,我就是胃疼,没事。」 「你在流血,还没事。」她语气焦急带着担忧,一手扶着我一手在包里乱搅,却半天又没掏出钥匙。 看她那么着急,我宽慰道:「没事…小伤。」 「你钥匙呢?」 「在我兜里。」 我话刚落,她手就探了过来,却按在了我裤裆下,随后像是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我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抗议道:「你趁人之危占我便宜。」气语带有几分暧昧。 我看到她咽了一口口水,抿着唇,没理我的『抗议』手再次探入她自己的包,这次,她很快便找到了钥匙。 进门后,她把我扶到沙发上,绷着一张脸看着我,问我到底行不行,要不要叫救护车。随后她又跑进卧室,拿出一堆能止血的东西。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她给我清理伤口。 那是我第一次让一个女人那样照顾着,她很细心,擦伤口时手很轻,像是怕弄疼我。 她问我是不是跟人打架了,我不想回她这个问题,便逗她,问她刚才摸我裤裆是不是故意的,她看着我有点无语,看她那个情表,我就忍不住想多逗她两句。 她被我逗的有点气恼,在伤口处用力的按了一下,我怪叫起来,「嘶,你轻点。」 她没好气的瞪着我,「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为什么不喜欢男人。」 她横了我一眼,「干吗要告诉你。」 我心情却莫明的愉悦起来,我想我会让她对我有兴趣的。 她给我抱伤口时,我静静的看着她,她眉头微蹙,那双白皙的手却很灵活,包的很整齐。 她抬眸时,见我直愣的望着她,伸手过来要探额,我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柔软,握在我掌心里显的很小,我不由心头一盪。但很快手就被她抽手,莫明的心头又是一空。 我望着她,虚弱的说道:「我胃很难受,能帮我弄点吃的吗?」 她眉头拧的更深,「胃疼不吃药行吗?家里有没有备用药?」语气满是担忧。 我闭上眼,「疼,也饿。」语气是我陌生的口吻,像是在撤娇。 「那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忍一下,很快就好。」话落,我听到她进了厨房。 我微张开眼,望着客厅的灯,嘴角微微勾起,随即又闭上了眼。有人关心有人顾照,这种感觉真好。 一个孤独久的人,一但尝到了温暖的滋味,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我渴望这种温暖,特别是来自于她的。 可这种感觉其实是有毒的,你尝过一次后,你就会很想再尝尝,以至于我后来想戒都戒不掉。 于是我以病为藉口,对她提各种要求,她虽有点不情愿但最后还是会满足我,给我做饭陪我去医院看病,看着她为我忙前忙后,我心里暖洋洋的。 我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很轻松,甚至觉的自己在她面前变成了一个小孩,可以肆意的耍无赖,看着她无奈又恼气的样子,我心情就莫明的好。 经这一次,我跟她走近了很多。 可我没想到我们的关系进步那么快。 那晚在『暗潮』看到她端酒进来,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天晚上的局,是许哥跟王总为我而组的,主要想让我跟路老大关系缓和一点,在她进来之前,我们表面都和和气气的,也一块喝了两杯酒,路老大虽然对我有诸多不满,可当着许哥跟王总的面,还是收敛了很多。
第二百五十三章 邵易寒 (番外8) 她进来后,我故意无视她,静坐在一旁刷手机,听到她被人喝住,要求倒酒,随后又被迫敬酒。 听到她要敬酒,我不由抬头看了她一眼,刚好撞上她望过来的目光,很快她瞥开眼,那眼神有点无措……又有点窘迫。 王总的为人我心里有数,不会为难她,最多让她喝两杯酒,所以我没出声。 在这种地方上班,这样的情况她迟早都会碰到,让她经歷一两次对她不会有坏处。 路老大突然跑出来刁难她,出乎我的意外,但我还是没吭声,我想让她知道,这里不是什么单纯的地方,她也不是小姑娘心里应该也明白,如果继续留在这上班,像路老大这样的客人多的是,她应该学会保护自己。 可我没想到慕清华的一句话会让路老大那么兴奋,或者说是让他找到了发泄不满的方式。 听着众人对她言语轻挑,我依然低着头没动,直到我听到她的尖叫声,我才抬起头。 她倒是挺胆大的,酒波的路老大一脸都是。路老大恼羞成怒,拦住她的腰,把她摁在了沙发上,她吓的脸煞白。 这时候我若再不开口,那她就真的逃不过路老大的魔爪,而我……怎么可能不管她。 路老大本就因我抢了他的生意,又因我有王总跟许哥罩着,憋着火气,此时又被我喝制更是不痛快,对我也很不屑。所以我要是不放出狠话,他肯定不会收手的。 于是我站了起来,望着他,淡淡的说道:「她是我的女人,你碰她一下试试。」 「你说她是你的女人,就是你的女人了,谁信。」路老大笑的狰狞,对我的话不以为然。 「我是……我是他的人。」她望着我直叫道。 明知她是情急之下才这样承认的,可听着她说『我是他的人』那五个字,我心头还是酥了一下。 可我没想到她这么一承认,反而激起路老大的愤怒。 看到他扣起她下巴的那一瞬,我手上的酒杯也毫不迟疑的射过去,正中路老大太阳穴,随即上前拽开他,那一刻特想揍烂那张让我噁心的脸,但我还是忍住了,只把他甩倒在沙发上。 沈佳反应倒是快,即刻跑到了我身后。 路老大估计从来没吃过这样的瘪,指着我破口大骂,气势嚣张。 慕清华给我打眼色,示意别为一个女人得罪路老大。 我把沈佳拉到怀里,感觉她在发颤,可见她吓的不轻,面色不由冷煞下来,扫了再坐的众人一眼,沉声道「想碰她,那就先踩过我的尸体。」我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谁也别想碰她。 我这话一出,包间里的气氛变的僵持。 最后,王总开口打了圆场,他一开口路老大虽有不甘但多少还是要给点面子,便把矛头指向许总,说这是他的地盘,问他这事怎么解决。 许总自然是为我话说,说沈佳确实是我女朋友。可路老大不信,王总便在一旁笑道:「那就让他们俩亲一个给我们看,验证一下。」他这话一落,包间里的人都乐呵了起来,跟着起闹。 我垂眸看她,她靠在我怀里,额头抵在我肩上胸口,身子娇小纤细。我俯到她耳边,半调笑道:「要不你再尝尝我嘴唇,看看有没有比上次软柔。」 她抬眸,颇有几分委屈的横了我一眼,便又低下头。 我嘴角微勾,环在她腰间的手不由紧了几分。 路老大在许总跟王总的说和之下,让了步,叫道:「那行,但我要那女的主动亲他。」 一旁的人跟着哄闹,催促着让她赶紧亲。 我竟也有几分期待,便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要是再不亲,估计今晚咱们都出不了这个包间。」这话其实是逗她的。 她从我怀里抬起头,轻咬着唇,双眸定定望着我,下一瞬,她双手环上我的脖颈,踮起脚尖便吻了上次。 我眼眸微瞠,本以为她脸皮薄,在这么多人面前肯定不敢主动亲我,没想到……她还挺胆大的。 她舌头探进那一瞬我全身一麻,这女人胆大起来还真是让人诧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敢舌吻我。 我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环紧她的腰,夺了主动权。 包间里看热闹的,见我们俩吻的如此热情,除了起闹再无异议。 没一会,我感觉她身体发软,听到她喉间发出一声轻轻的低哼,极为诱人,很快被我吞没,随即我半抱着她往里间挪去。 我这一动,她像似清醒了几分,想挣开,我扣紧她的腰,直到她无力挣扎我才稍稍松开些,不想她突然咬了我一口,我吃疼,这才放开她。 我胸膛微微起伏,气息有点不稳,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她双颊绯红,似若三月桃花,杏眸迷离,媚态尽显,那张小嘴被我亲的红润娇艷。 我情不自禁,再次低头吻住她。 要不是慕清华进来打扰,我想我会一直吻下去。 慕清华在门口一喊,我怀里的人立马挣扎了起来,想把我推开,可我还没吻够。 我又吻了她好一会,才放开她,看着她红肿的小嘴,我有几分得意的挑了挑眉,随即转头,瞥了慕清华一眼,「你看着也不怕长针眼。」这女人也该是让她清醒了,老子可不是她该记惦的人。 「你今天得罪了路老大,你觉的他会轻意放过她吗?」慕清华恼怒的甩下窗子,转身出去。 我不以为然的挑了一下眉头,转回头,望着她。 她低着头,脸颊比刚才还要红,一脸羞涩,颇为动人。 「那个……我嘴唇的柔软度还行吗?」我声音低低的,颇有几分暧昧。 她勐地推开我,侧身就要跑出去。 我一把拽她的胳膊,「你跑什么,又不是没亲过。」 「你演戏干吗那么投入。」她转眸瞪了我一眼,那神情在我眼里却异常的娇俏。 我直视着她,含笑道:「你不是也很投入吗。」 她横了我一眼,把脸转到一边。 我敛了笑,不在逗她,让她找陈哥给结一下工资,以后不要来了。其实我觉的她一点也不适合在这里上班。 她却很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我说她得罪了路老大,现在路老大又误以为她是我的人,肯定会过来找她麻烦,到时可就没有人能帮得了她,所以这份工作还是辞了好。 从里间出来,包间里就剩许哥跟王总,还有慕清华,路老大的人全走了。 许总瞥了我一眼,怪我把好好的气氛给破坏了,又问我,杨铮的前妻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女人? 显然都知道我刚才那话是编的。 「你们都说了是前妻,怎么就不能成为我的女人呢。」我半真半假的笑道,心想或许不久的将来她就是。随即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先去收拾,完了在门口等我。」 她与我对视了一眼,有点落寞的转身出去。 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这才走到沙发旁坐下。 许哥便又开了口,说我不应该为了一个女人再次得罪路老大。 慕清华坐在一旁跟着附和,说我算是把路老大得罪透了。 王总倒是没说什么,他知道我的底细,只是让我以后小心一点,最好也别再跟路老大起什么冲突,毕竟他在桐城是地头蛇,硬碰硬对我总没好处。 对路老大,我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可他这种小人还真的不得不防。 聊了几句,我心里惦记着她,便先从包间里出来,下楼,却没看到她的人,问阿龙说她早就出去了,可我在门口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便拿出手机给她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那头才接起来,传来的却是路老大邪恶的声音。 太阳穴突突蹦了两下,脑仁跟着疼起来。 我强装镇定与他谈着条件,可路老大一点也不买帐,想来对我已是恨的咬牙切齿,只想报復我。 我真后悔说她是我的女人。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一晚她真的就成了我的女人。 路老大挂掉电话后,我即刻给海涛去了电话,让他帮我打探一下路老大现在人在何处,在等电话的那一瞬,我感觉整个人火烧火燎,从未那样焦急过。 待知道路老大在回别墅的路上,我便追了过去。 赶到别墅,路老大手下说他不在,不过我想要找的人安然在楼上,但我想要见人就得把桌上的茶喝了。 路老大向来做事简单粗爆,这次却让我有点意外,还让我进了他的窝点,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我想肯定是沈佳跟他说了什么,把他给稳住了,不然她也不可能安然的呆在楼上。 这女人还不算太笨,至少暂时保住了自己。 可没看到她的人,我还是难以放心。 路老大的手下都聚集在厅里,显无我不喝那杯茶,他们是不会放我上去。 不用想我也知道那杯茶里肯定加了料,但我见她心切,既便是毒药我也得喝。当然我也断定路老大不会真的把我毒死,最多受点皮肉之苦,若能换得她安然又有何惧。
第二百五十四章 邵易寒 (番外9) 喝完茶,他们给我让开路,告诉我人就在楼上卧室里。 等我踢开卧室的门,看到她躺在床上,身上衣服无羔人却有点怪异,我疾步上前,「沈佳,你没事吧?」 「你是谁?」她双眸迷离,脸颊异常的红。 看她那症状,我一把把她捞了起来,她瞪大眼望着我,随即哭了起来,「邵易寒……救我,我难受。」 我把她抱了起来,「他们给你吃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难受。」她声音低哑娇媚,难受的扭着身子往我身上贴,一边嘟嚷,「好热。」 「他们还对你做了什么?」我气血翻涌,声色冷厉。 她缩在我怀里,身体微微发颤,无助的看着我,声音低不可闻,「没有。」 我双手不由抱紧她,「别怕,我现在就带你走。」话落,我抱着她便往门口走去。 路老大的手下挡在门口,嬉笑道:「寒哥,我们老大说了,你必须在这呆一晚,哪也不能去。」 我眼眸不由眯了一下,「让你们老大出来见我。」 「我们老大没空,寒哥你若要硬闯,我们四十几个兄弟奉陪,到时你怀里的人……可就不会这么完好无损。」笑眯眯的威胁着。 我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她拧着眉头,痛苦至极的样子。 那小子又吊吊的笑道:「对了,忘了告诉寒哥一声,你刚才在楼下喝的那杯茶,兄弟们可是下了勐料,你要想出去,估计也走不出这栋别墅。」 他音未落,我抬起腿便往他裆下狠踹去,「都给我滚。」 随即把门踢上,把她抱回到床上,见她满头密汗,眼眸不由缩了一下,「你怎么样?」 她双手紧紧的揪着我的衣服,不让我起来,娇艷的双唇微微张着,眸光炽热的望着我,「他们给我灌了东西……我快受不了了。」 望着她,身体一股躁热勐串了起来,我强压制住那股躁意,哑着声,「你忍一下。」 路老大他到底欲意何为?沈佳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非要这样『成全』我,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这房间肯定有问题。 我强拉开她的手,起身四处查看了一眼,再把门反锁住,进了浴室。 以前出任务为防敌方给我们下药,军医教过我们一些应对方法。 我在浴室找到刀片,再回到床边时,她抱着枕头,整个人都弓了起来,显然已是忍到了极限。 我很快给她放了毒血,她随即清醒了很多,身体却依服软而无力,彼时我体内热浪也在翻涌,我强忍着,用尽所有的力气把她抱进浴室,装做若无其事,叮嘱她一会要关灯。 等从浴室出来,我一下就软倒在地上,那群王八蛋不知道给我下了多少药,妈的全身都要烧起来。 我咬着牙爬到床边,捡起地上的刀片,把十根手指都割破,看着血从手指里一滴滴冒出来,可体内躁热却没半点退潮,一波又波来的更加兇勐,仅一瞬间,我感觉汗水把衣服都渗透了。 我紧咬着牙,把身体缩起来,用意志克制着。 「你怎么了?」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声音突然在我身边响起。 我倏然睁开眼,对上她盈润担忧的目光,那股被我压制的火勐然串起,我紧握双拳。 「我扶你去浴室。」她蹲下来要扶我。 我低吼出声,「别碰我,离我远点。」她有点无措的缩了一下身,像是被我吓到了。 我紧盯着她,「拿床单把我捆起来,快。」声音变的暗哑。 她与我对视着,却久久没动。 我闭上眼,不敢在看她,怕自己下一秒会扑过去,吃掉她。我深吸着气极力的克制着,而身边那个女人,不知道在干吗? 突然额上有冰凉的触觉,我睁开眼,看到她举着毛巾,离我很近,近的我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我望着她感觉理智正一分分被吞噬掉。 「你怎么样了,行不行?」她满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旋即把她扑倒在地,望着她惊慌无措的眼眸,我紧紧的咬着牙关,仅剩的一点理智与体内勐兽抗衡着。 这女人,我从内心到身体……都想要她,可我不想伤害她。 汗水一粒粒从我额头滚落,盯着她,渐渐的只剩下一个欲念。 「邵易寒……」她低低的叫了我一声,眼里的惊恐已消失不见,目光柔柔的望着我,手轻抚上我的脸,微勾唇角,「不要忍……」 那一瞬我彻底失去理智,俯身便堵住她的嘴,一发不可收拾。 一场疯狂的剥夺,就这样爆发。 事后,我整个人脱虚的趴在她身上。 身体像是要散架了,可意思渐渐的清明起来。 等我从她身上撑起身来,她已昏睡过去,像一个被人揉碎的布娃娃,沉沉的躺在那。 看到她身上触目惊心的咬痕,难以相信那是我留下的。 心头情绪复杂,愧疚、爱怜、心疼、懊恼交错着。 那一刻,我真的恨不能杀了路老大。 望着她昏睡的脸,我胸口隐隐的疼了起来,伸手抚上她的脸,她额上全是汗,有几缕碎发被汗水粘贴在脸颊上,我轻轻的把那几缕碎发捋到她耳后,回想着她那句「你别忍……」我心不由变的软柔。 以后她就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她再受到半丝伤害,谁也别想。 随后我用被单把她裹起,抱进浴室,让她泡了会热水。我以为泡会她就能睡,不想她睡的很沉,沉的让我有点害怕。 于是天没亮,我抱着她闯出去。 与路老大的人交锋我没讨到一点便宜,要不是慕清华来的极时,有可能连她都会受伤。 把人送到医院,医生说她因为体虚加上体内残留的药物,所以才会沉睡,说没事等她睡够了自然就会醒来。 可我还是不放心。 慕清华见我身上一直在流血,还不愿去抱扎,很是恼怒,在床边就跟我吵了起来。 对于慕清华,她是我在桐城为数不少的朋友之一,她为人仗义,做事公私分明,我知道她对我有那么点非份之想,但她向来有方寸,未越过雷池半步,所以我才会跟她走的比较近,但现在听她的说词,我觉的有必强调一下,我们只是朋友,她管的有点过多了。 就在我与慕清华挣执时,她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我的那一瞬,眼底惊恐一闪而过,挣扎着要起来。 「你别动。」我按住她,低声安抚,「别怕,这里是医院,正输液呢。」 她躺了回去,双眸毫无灵气,淡莫的看着我。 望着那双眼,我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刺疼。 慕清华见她醒了,催我去抱扎伤口,我本不愿离开,可身上满是血腥味,坐在她边上也不好。 可等我清理完伤口回来,她却不见了。 走时我明明叮嘱慕清华帮我看好人,她却给我看没了,可想而知我走后她一定跟沈佳说了什么? 那一刻,我从未有过的慌乱。 追回公寓,她的家门紧锁着,任我怎么敲门,里面毫动静,也不知道她回没回来。 理智让我冷清下来,可我就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心急如焚,生怕她出事。 等到晚上十点多,我实在等不下去,跑下楼,让开锁的上来撬锁,那开锁的师博上来见我要撬的是她家门,很是懵逼,说他早上上来撬过一次,怎么晚上还撬呢?问我是不是这家人? 我告诉他,早上那是我老婆,因为跟我吵架,所以她把门锁换了,我没地睡觉自然要把锁再撬了。 开锁师博狐疑的看了看我,最后还是把门锁给撬了,再见我堂而皇之的进了门,他收了钱也没在多问便走了。 我一关上门,便往卧室去。 看到她安然的躺在床上,我吁了口气,悬着的心算是落地了。 可是外面撬门声那么大,她怎么会一点也没听到呢,我心腾一下又提了起来,走过去,见她抱着被子缩蜷的身子,只露出半边小脸,额头满是汗,脸颊异常发红,伸手一探,触手发烫。 我轻轻的推了推她,「喂!」 她毫无反应,我没在迟疑抱起她就往外走。 到医院,她已烧至三十九度五,医生建议吊水。 虽然身上的伤很疼,但我不想放开她,就那么抱着她吊水。 她靠在我怀里,身子灼烫,昏睡的很沉。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小脸,越看……她小时候的样子便越清晰的浮现在我脑海里。 缘份这东西,真的很奇妙,我以为这辈子也不可能再遇上她,不想她此刻就躺在我怀里,已了我的女人。 或许她醒来不会承认,但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让她承认。 可我没想到她醒来态度会那样的冷漠,与那天晚上看我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她说,「以后……麻烦你离我远一点。」眼睛冰冷,无情。 那样负距离的「交流」过,叫我离她远点,怎么可能,老子做不到。 于是我只能变成一个无赖。 我霸着她家门钥匙不还,软硬兼施,让她乖乖的听我的话,她虽然很不情愿,却又对我无可奈何。 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这样的想靠近,既便对着她的冷脸,我心里也是高兴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 邵易寒 (番外10) 我本不是一个多情的人,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她就像变了一个人,变的冲动、幼稚,一点也不像自己。只要一想到她,整颗心好像都充盈了起来,那种感觉很美妙,长这么大第一次觉的喜欢一个人原来是如此的快乐。 可我这快乐还持续不到一天,就尝到了苦楚。 第二天,她一早就不见人影,显然是躲着我,联繫不上她,无奈之下我便先去了公司。 因为身上有伤,到了公司他们也不让我出去,让我在办公室里呆着。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我便早早的往回赶,回去的路上,我特地去xx专卖店给她选了一款最新上市的手机,心情颇好的往回走。 见她的心有多热切,那么在楼前看到她跟一位女性朋友还有莫子玉时我就有多悲切。 他们三人有说有笑的从楼道里出来,她看到我的那一瞬,脸色变了变随即瞥开目光,好像我有多么的招人嫌弃似的。 我想着那天她挽着我的手,在莫子玉面前与我装恩爱时的样子,心里便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 虽有点郁闷,但是……她已是我的女人,这一点我绝对不会让她改变的,既便她身边那个男人现在在她心里还占有位置,总有一天我会把他清除的干干净净。 看着她进了她朋友的车,我眼眸暗淡了下来,刚才急于想见到她的心,像似被浇了一盆冰水,凉透了。 那种滋味真不好受。 进门后,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抚着身上的伤口,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一整个晚上我坐立难安,什么也干不了,无数次走到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跟个愣傻子似的。看着时间一秒秒过去,心里像是有十万只蚂蚁在挠,无比的难熬。 后面实在忍不住,我干脆跑到楼下去等,那时其实还不到十点,可是……想着她跟莫子玉出去,说不定两人就和好了,我就没法在屋里呆着。 下楼前我不忘把新买的手机带上。 站在楼下墙角,我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烟盒空掉,那时已快十一点了,可她还是没有回来。 从未觉的时间会这样的难熬,原来等一个人是如此的辛苦,那种感觉我无法形容,只觉的整个人很沮丧,从未有过的颓败。 就在我准备上楼时,听到外面传来气车的声音,便在楼梯边定住脚,转头往外看了一眼。 见那辆宝马在楼前缓缓的停下。 莫子玉先下车,小跑着过去给她开车门,绅士而有礼。 他们在车前不知说着什么,没一会,我见莫子玉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她没有躲开。 那一瞬间,我胸口像似被人重重一击,闷痛难受,跟着火气串了上来。 她倒是没多做停留,转身便往楼道走来。 我静站在楼梯边上,看着莫子玉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进了楼道,他才上车。 楼道里很黑,她进来后并没有看到我,待外面传来汽车声,我听到她轻吁了口气。 「你回来了。」我的口吻似一个丈夫等待着晚归的妻子,有点不悦。 她听到我的声音,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像是被我吓到了。 下一瞬,楼道的感应灯亮了。 她一脸惊诧的盯着我,随即面无表情越过我,变的很陌生,便要往楼上去。 「你不是说不爱他了吗,怎么还跟他在一起。」我终归没忍住。 她脚步微顿了一下,似没听到一样,又继续往上走。 望着她纤细又倔强的背影,我怒气上涌,疾步而上,一把拽住她,使劲一拉,她被我力道所带转过身,面对着我。 我直视着她,淡淡的问道:「前天晚上的事你怎么想的?」 她垂下眼睑,闷不吭声。 我暗咬后牙槽,握紧她的手,「说话呀。」 她让我别把那事放在心上,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说的云淡风清,好不轻巧。 听的我差点喷出血来。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明明发生了怎么能当什么也没发生呢。 现在这都什么世道呀,那有男人追着女的要负责的。 老子我这面子往哪放呀? 「路老大手里可能有我们的录像。」在她要甩上门那一瞬,我说道。 她整个人都定住。 路老大那天的安排不可能没有目的,很显然那『东西』是存在的。 我告诉她,那东西我一定会拿回来的,让她放心。 可她似乎很不放心,我察觉出她对我是有那么点在意的,比如她怕我再次受伤,也怕路老大的人对我不利。虽然她对我的态度不怎么好,可她言语中对我的关心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这让我很心慰。 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也要把那东西拿到手。 不出我所料,路老大那天晚上确实在卧室里按了摄像头,我是从海涛那打探出来,海涛说,事后他还招了所有的弟兄一块欣赏了,只可惜精彩的地方没有录到,只听到我们的声音,他说那声音……听着似乎更有画面感,引人遐想。 这死变态。 我一男的无所谓,可她……不行,万一这东西以后流到外面,让她怎么做人。即便没录到我们那什么,我也不能让这东西留在路老大手里。 但要从路老大手里把录像拿回来……没那么容易,何况他现在对我恨之入骨,但不管有多难,我也得去。 我让许哥出面约他来『暗潮』谈。 那天晚上他倒是给许哥面子,来了,我本想跟他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可这人渣很吊,说我想跟他谈,先喝两瓶白酒谢罪,再跟他谈。许哥在中间调节,说两瓶会出人命,何况我身上还有伤,喝两杯意思一下。 路老大当时看着我笑的邪肆,说:「你要是不想喝也行,让那妞过来陪我一个晚上,那妞叫声……妈的,老子现在一想起身下就石更了,那晚真是太便宜……。」 我未等他说完,抡起酒瓶就往他脑壳上气招唿去,「我去你妈的,王八蛋。」 一旁许哥想拦都来不及。 路老大的手下见他们老大头破血流,一拥而上。 我伤虽还没好,但一个打十个不在话下,何况这里是许总地盘,我怕他个鸟。 这一出手,算是彻底跟路老大撕破了脸。 事后,许哥骂我太冲动了。 可我问自己,若是再来一次,我想,那个酒瓶我还是会落在他头上。 不想,第二天路老大竟然主动让人来找我,说我要是想要那个录像带,让我一个人过去找他。 路老大的欲意很明显,无非想拿录像要挟我,再出口气。 我答应她一定要把那东西拿回来,我想路老大在邪性,他也不敢弄出人命来,我最多受点皮肉之苦,何况我也不想别的兄弟掺和进来,一个人去又有何惧,以前执行任务,什么龙潭虎穴没闯过,路老大那个狗洞我还真不屑。 于是我按约定一个人过去,在去的路上,我还是给王总打了个电话,我虽没把路老大放在眼里,但人不能肓勇,该防时还得防。 到了路老大那,里里外外站满了人,他几乎把所有的手下都招集了过来。 看这阵式,是想让我有来无回呀。 我摩托车还没停稳,那些人便一拥而上,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傢伙。 那是我退伍以后,最血腥的一次拼杀,打到后面,我也红眼了,对方五十多个人且其中有十来个身手很不错,渐渐的我寡不敌众,一不留心,背上便挨了一刀。 路老大坐在楼上,喝着茶,很是得意的笑道:「邵易寒,你现在求我,我留你个全尸。」 我一脚踹开攻过来的人,朝楼上瞥了一眼,「老子……字典里还没有求字。」 他冷笑了一声,「行呀,挺有种的,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我没想到路老大真的敢对我下杀手,一个个攻上来几乎下的全是狠招,当然我的反击也没有手软,可终归双手难敌四拳,打到后面我体力不支,一不留神,背上又挨了一刀。 王总带人来的时候,我几乎快成血人了,但我没倒下来,凭着常无人无法比的意志力,坚持着。 我不知道王总跟路老大说了什么,最后他主动把录像带交了出来。 那一晚,我身上总共挨了五刀,最为严重的为背上两刀,被送到医院后就晕迷。 事后我不敢让她知道,又怕路老大的人再找她麻烦,便让强子跟着她。 在医院里躺着那几天,我想着自己与她再次相遇的种种,短短不到一个月,我为她做了很多以前从未做过的傻事,也再一次确定,自己对她是来真的。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大海里漂流的浮木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停留的港湾。 突然很想要一个家。 这个念头一出,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种急切的渴望让我自己都诧异,我想我是孤单太久才会这样。 其实从小我就是孤独的,虽然在物质方面我从来不缺……但我缺爱。从我记事起,我就特别羡慕别的小朋友,因为他们出去玩时都有爸爸妈妈陪着,而我的记忆里一次也没有,虽然妈妈很爱我,可她太忙了,陪在我身边的时候少的可怜。 长大后,看到别的同学一家人其乐融融,我面上虽不屑,可心里还是羡慕的。 在某一时段,我很是自卑,但我又不想让人看出来,所以我表现的很张狂,用打架、逃课、玩游戏来排泄对现状的不满,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有家有父母疼爱,而我除了姥姥什么也没有,所以后来对我老邵越发的恨,也更加的叛逆。
第二百五十六章 邵易寒 (番外11) 在医院住了大概有一星期,身上的伤才结痂,这一星期,强子每天送她回家后就会过来向我汇报,说她每天上下班两点一线很是规律。我问他,有没有别的男人去找过她,或是她有没有出去过?他都说没有。 一星期莫子玉都没出现,她也没去找他,哪那天晚上那个额头吻好像代表不了什么吧。想着他们俩没和好,我心里止不住的暗喜。跟个愣小子似的。 不想没两天,强子过来说他被她发现了,而且他还说露了嘴,把我受伤的事跟她说了。强子还说她一听到我受伤了,脸色一下就变了,明显是在担心我。 也不知道那臭小子是为了弥补说漏嘴的罪才说这话来讨好我的,还是她真的担心我? 可我还是因为他这句话,心情愉悦了一天。 于是那天晚上,我没忍住,给她打了电话,还好她手机没有换号,还是之前那个。 听到她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我心跳飞快,又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还没睡吧?」 「嗯,」她低低的应了一声。 听着那头传过来的浅浅唿吸声,好像她就靠在我肩上,离我好近,一时有点失神。 过了好一会,我才恍神,轻咳了两声,又说道:「强子说……你发现他了。」 「你干吗让他跟着我。」她口气有点不好,置问道。 我跟她说了实话,说怕路老大的人找她去,才让强子跟着她。 她听后在那头静默了一会,突然问道:「你现在在哪?」 一个女人问一个男人在哪,是不是代表她多少有点关心他? 「我在外地,过两天就回桐城,你别太想我。」我故意说的吊儿郎当。 「没事就挂了。」她在那头没好气的说道。 这女人脸皮太薄,不经逗。 「诶,等一下。」我忙叫道。 她在那头有点不耐烦,问我还有什么事? 我一提起那天晚上的事,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她越是这样气急败坏,我越觉的好玩,随即便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我的第一次,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没了。】 发完信息我就盯着手机,可惜盯了半天也没等来回信,不免有点失落。 躺在病床上,我抱着被子,脑子里忽然浮现出那晚我与她纠缠的画面……心里发痒,好想她。 第二天一早,我不顾医生的劝阻,硬是办了出院手续,便往家赶,快到小区时,我远远的看到她站在公交站前左看右盼,有点焦急的样子,看来是上班快迟到了,公车却一直没来。 我没想到一早就能看到她,还有这么好的机会让我送她。 她看到我时,很快便转开了脸,像是不想让我看到她,可她怎么可能躲的过我。 在我的坚持下,她上了摩托车。 载着她,我感觉身上的伤瞬间都好了。 把她送到公司,她下车时,问我背怎么了? 我不以为然,说是被人挠破皮而已。 她瞥了我一眼,道了声,「谢谢!」音落便转身要走。 「晚上我等你回来,好好谈一下。」我在她身后喊道。 她定住脚步,转身看着我。 我朝她挥了挥手,勾唇一笑,调转摩托车,飞驰而去。 回到家,我心情颇好,把路老大那拿回来的东西,在电脑里播放了一下,内容如海涛所说,而那声音还真的是……引人入胜。 突然觉的路老大偷拍这个……还挺好的。 我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而鄙视。 等人真的是件辛苦的事,从早等到晚,像是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下班点,她却迟迟没回。 我等的难耐便给她发了条简讯,问她几点回,可简讯发出去半天也没回讯,我又给她打电话,电话响了半天,却没人接,我连打了三个,她还是没接。 这女人是故意不接我电话吧? 无奈,我忍着性子在家等着,直到时钟指到九点钟,我又坐不住了,再次给她发了条信息,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发完简讯,我拿上钥匙,出了门,下楼时,我又给她拨了电话,这回那头终于接了电话,压着怒意,我问道:「你人呢?」 「我刚下班,还在路上。」她那头有点吵杂。 我随即挂了电话,便往小区大门走去。 走到烧烤摊,果然看到她坐在路边小桌旁,喝着啤酒好不惬意,我不由怒气上涌。 等我把钥匙甩到她面前,她吓的身子往后缩了缩。 我坐到她面前瞪着她。 她有几分尴尬的盯看着我,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我也是刚到……」她解释着,我冷着脸直瞪她,她有点心虚的垂下眼睑,「那个加班的时候……我手机关静音,所以没听到。」 「是吗,不是故意不接的?」我逼视着她。 她望着我眨了眨眼,随之有点心虚的垂下眼,「嗯。」 我横了他一眼,很自然的拿过她的酒,对着她喝过的瓶嘴,喝了两口。 她看我喝她的酒,小声抗议着,「你要喝,不会在要一瓶吗。」 「我就是喜欢喝别人喝过的。」话落,我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她与我对视了两眼,有点窘迫的瞥开了眼,走去拿杯子。 我很快把她的脾酒喝完,然后催她回去。 她看着桌上没动的烤串有点舍,我便让老闆把烤串打包。 回去的路上,我走在前面,她跟在我身后,我不说话她也没吭声,我想着一会该怎么让她乖乖听我的。 要进楼道时,我故意不跺脚,直接往上走,她跺了半天灯也没亮,便跟了上来,走到三楼,我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她在身后,小声的问道。 我心头一动,转身,勐地把她抵在墙角。 「邵易寒你要干吗?」她吓的惊叫起。 我紧挨着她,俯到她耳边,低沉着问道:「那天我问你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我故意旧事重提,其实就是想逗逗她。 她双手抵在我胸口,似乎很怕我的靠近。可她越怕我就越想挨近,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我心口便泛起暖意。 她捶了我一下,低声抗议,「你占了便宜还卖乖。」 「我占什么便宜了。」 她又不语。 我在她耳悠悠的说道:「路老大手里的东西,我拿到了。」 「真的拿到了。」她颇为欣喜的问道。 我微微挨近她,低下头,忍不住又想逗她,便低哑的说道:「嗯,也看了。」 她紧贴在墙上,声音发颤,「看到什么了?」 我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不过我听到你的……叫声。」 「那东西在哪?」她使劲的推了我一把。 我微微退开一点,悠悠的说道,「我收起来了。」 她拉住我的衣角,「把东西给我。」 「我为什么要给你?」我的语气漫不经心。 「因为……因为我是受害者。」她说的很没底气。 我低笑出声,「噗……」 「你笑什么?」 「要说受害者,我才是那个受伤最深的……受害者吧。」我含笑说道。 「你…无赖。」她骂道。 …… 她在我的引诱下,一点点的进入我的陷井,我以那个没有画面的录像『要挟』她,又无赖的要求她给我做饭,且还说的冠冕堂皇,她无奈之下答应了我的要求。 那一段时间,我觉的自己变成了一个情逗初开的少年,天天盼着天早点黑,我便能回家吃她做的饭。可是,她虽然答应给我做饭,却明显开始疏离我,突然跟莫子玉走的越来越近,这让我无法忍受,却又没资格干涉。 那种挫败我从体会过,真的很不好受。特别是那天,我装作不舒服,可她还是把我抛下去赴莫子玉的约。 一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我从未有过的落寞,之前与她散步有多甜,那会就有多苦。 我像一个发情的傻子,患得患失,暗暗伤神。 那几天我负气不回去吃饭,而那女人连条简讯都没有,我的怒、我的悲她根本就不在乎,可我还是犯贱的想她。 忍了几天,我还是败了下来,给她发了条微信,说晚上回去吃。 她没有回,但我知道她肯定看到了。 那晚我故意晚点回去,打开门的那一瞬,她就站在餐桌旁,手里拿着手机,直愣的看着我。 我就跟进了自己家一样,边走边解外套扣子。 「你刚回来?」她放下手机,问道。 我与她对视了眼,淡漠的嗯了一声,随后把外套脱下甩到沙发上,问她晚上做什么菜,口气跟一个负气而回的丈夫,而她一直盯着我,随后没好气的说道:「你自己不会看。」 这女人,对我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我扫了眼桌上四菜一汤,心头那股暖意又冒出,我面无波澜,转身进了厨房,盛了两碗饭。从厨房出来,见她还站在桌旁发愣,便喝道:「把筷子跟勺子拿出来。」 她转眸瞥了我一眼,进了厨房。我把两碗饭摆到桌上,嘴角不由扬起。 突听手机在外套口袋里响了一志的,我走过去。不经意瞥到茶几上放着一盒药,我心一紧还以为她生病了,拿起来一看,是盒健胃消食片。 「吃饭了。」她在身后喊。 我抬眸,扬起手里那盒药,问道:「这药你什么时候买的?」
第二百五十七章 邵易寒 (番外12) 我抬眸,扬起手里那盒药,问道:「这药你什么时候买的?」 「就是你吃多的那天,买完回去你人又不见了。」她淡淡的回道。 「那天你回去找我了?」我颇为吃惊。 听到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我心头瞬间开出一朵花,原来消沉的心直入云宵飞上天,嘴角遏制不住的扬了起来。 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过山车似的心情转变,开心的想欢唿,却又极力的克制着。 吃饭时,我若无其事的问她,周末有没有空,我想带她出去玩,她却说没空,要加班。 很明显是她不愿意跟我一块出去。 我飘在天上的心,又沉了下来。 第一次约她,就这么被拒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这样左右我的心情。 饭后,我要去洗碗,她却不让,我也就不跟她抢,只跟在她身后,然后站在她边上看着她洗碗。 她做事的时候很专注,我望着她的侧脸,心头一片软柔,莫明的满足。 那之后,我每天都回家吃饭,与她相处的也很……和谐。 周五那天,我跟往常一样,准点回家,刚到楼下,手机震了一下,看到她发过来的微信,我不由的勾起嘴,点开,看到的却是她回不来了,晚饭让我自理。 我立马就回了过去:【跟谁幽会去?】下意识我觉的她是要去见莫子玉了。 她很快回了过为:【要你管。】 看着那三个字,我舌尖不由在后牙槽添了一下,脑子里就浮现出那女人对着手机不屑的样子。 我轻嘆了口气,甩着钥匙,转身又回到办公室,林深他们见我去而復返,都有点惊讶,又听我说晚上要跟他们一块吃饭,一个个眼都瞪大了,随着都笑了起来。 「寒哥,你……今儿怎么捨得陪兄弟了,嗯?」小林子第一个调侃道。 「这也太稀罕了。」强子挑眉。 「寒哥,你什么时候把嫂子带出来让我见一见呀。」 …… 跟兄弟们一块吃完饭,他们几个在办公室打牌,我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玩到九点多,我想这点了,她应该也该回家了,便关了电脑,先走了。 走时免不了又要被他们笑一翻,而我却很享受。 回到家,她却还没回来,一想到她有可能跟莫子玉在某个地方约会着,我心里就跟猫爪挠似的难受,在客厅里等了不到十分钟,我便掏出手机给她去了电话。 那头接起电话,杂吵的音乐便传了过来,随之才传来她的声音,「餵。」 「沈佳,我钥匙忘带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说的瞎话,眼都不带眨一下,若无其事的问道。 「我可能要十一二点才能回去。」她话刚落,那头又传来一个女声音,「莫少,我们在金城要不要一块过来玩。」 听对方的口气明显是误以为我是莫子玉,难到她真的跟莫子玉和好了? 那一瞬,像是从头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让我整个人都沉了下来。 「马上就要下雨了,你还不回吗。」我隐忍着怒气。 那头,她压着声音回道:「有个朋友刚从外国回来,很久没见面,所以可能会晚点。」 我一听她说是跟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朋友在一起,那股怒意又莫明的消散了,便问她在哪里,我过去拿。 在我的坚持下,她给我发了定位。 从公寓到那边是有点远,不过也就三十分钟的车程,我摩托车骑的快也就二十分钟。 到那边,我有私心,直接找到包间,推开包间的那一刻,看到她站在包间中间狂扭着身子。 没想到她有这么活跃的一面。 她看到我的那一瞬,便定住了身体。 我说了一声,「我在外面等你。」便退出包间,没理她朋友的叫喊。 没一会,她跟着出来,脸上笑意有点不自然,把钥匙递给了我。 我斜靠在门边,直愣的盯着她,没伸手接,她脸微红,杏眸像是蒙上一层水雾,湿润明亮。 她把钥匙往我面前递了递,「你不要呀?」 我目光定在她脸上,轻声问,「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她摸了一下脸,略显娇羞。 「你们还要玩多久?」说着,我接过她手里的钥匙。 「可能还要一个小时。」 「那么晚,你明天不用加班吗?」我试探的问道。 她笑的有点不自然,「要的。」 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在楼下等你。」话落,我便转身下楼。 她在身后压着声音喊,我当没听到。 在楼下,我靠在门口,抽着烟,等着那个女人。 以前从没有等过人,现在全用在她身上了,这才多久时间,我都不知道等了她多少回了。 不过这次,我的心很平静,反而有一种享受等待的滋味,不似之前几次的难耐。 过了大概四十多分钟,她们才下来。 她的那位刚从国外回来的朋友,一见到我便飞奔了过来。其实我很反感这种过于热情的女孩,但看在她的面子上,我还是笑脸相迎,当那人跟我要电话时,我迟疑了一下跟她互留了电话,想着以后要是找不到她,至少还能找她这个朋友问一问。 那女的要了我的电话很是兴奋,嚷着回去就加我微信,随后便被她另一个朋友拉走。 这种花痴的女人我见过太多了,所以并没放在心上,转头时,见她站在门口,面色似乎有点不悦,扭头着就要走,我忙上前拉住她。 「你干吗去,我车在那边。」我强拉着她往另一边走去,她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我的手,只能跟着我。 她的顺从,让我心里泛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甜味。 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了雨,我怕她被淋坏,躲到路边一家店面的顶棚下,我把外衫脱了让她披上,她却不接,没办法,我便下了车,硬给她披上,再拉着她站到台阶上去。 她微垂着脸,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我挨在她身边,紧盯着她,淡淡的开口,「我给你朋友电话,是为方便以后找你,免的你不见了我都不知道找谁。」 她微侧身,抬眸,对上我的眼。 我深深的凝视着她,橙黄色的街灯,斜照在我们身上,她的小脸半明半暗,可那双眼却异常的明亮,与我对视着,随之缓缓开口,「邵易寒,我的身份你应该也知道,是被前夫扫地出门的女人……」 「你跟我说这些干吗。」我冷声打断她。 「我只是觉的你不应该跟我走的这么近。」她声音低低的,有几分悲凉。 我定定的望着她,胸膛微微起伏,「我喜欢你。」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表白,可她连想都不想一下就拒绝了。 「可我不喜欢。」她几乎是低吼而出,颇有几分激动。 我心头一沉。 可我不信,她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挨近她。 她往后退了一步,戒备的望着我,「你干吗?」 我勾起嘴角,逼问道:「那天那个吻,难到你也不喜欢?」 她有点窘迫的红起脸,抬起手往我胸口捶来,我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同时扣住她的腰,把她摁进怀里。 她一只手抵在我胸口,唿吸急促,「你放手?」 「我就不放。」我低下头,望着那双像似受惊而无措的眼眸,颇为无赖的说道。 她越慌乱越紧张,越说明她口不对心。 「你有病。」她低骂。 我俯到她耳边,含着笑,低低的说道:「嗯,我好像是得了一种病,叫做相思病。」 我没说谎,我是真的得了这种病,既便天天都能看到她,却还是止不住的想她。 「邵易寒你要想找女人玩,外面肯定多的是,我没空陪你……」 我未等她说完便封住她的嘴,印上她双唇的那一瞬,她明显身体一僵,我轻柔的吻着她,似无比珍贵的宝贝。 如我所想,她对我的吻没有抵抗力,说对我没感觉,鬼才信。 我的吻移到她耳边,很肯定的告诉她,「那晚,虽然我被药控制,但是我知道我心里是想要你的。」 在她欲推开我时,我再次堵住她的嘴,疯狂而强势的深吻她,没一会她就瘫软在我怀里,我搂紧她腰,吻变的细腻轻柔。 我吻了她很久,如痴如醉,难以自控。 要不是远处打来的强光,我想我会吻她一个晚上。 很快我清醒了过来,感觉她像是喘不上气来,便放开她,移到她耳边,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坠,魅惑的问道:「还说你不喜欢。」 「喜欢又怎样。」女人承认的坦荡,随即又说道:「我是不会再爱上任一个男人的。」 「是吗?」我带着怨气,低下头,咬住她唇,狠狠的嘬了一下。 她在我胸口捶了一拳,嗔骂道:「你属狗呀。」 她眼里闪动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明媚而娇俏。 望着她娇俏的样子,我的心又飞上天,「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可爱。」话落,我把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抱着。 她没有挣扎,很乖巧的依偎在我怀里,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心潮澎湃无比激动。 她这是接受我了吗? 我想着她刚才的回吻,还有此时的安静依偎,我想她多少是有点喜欢我的吧。 她遭遇过那样的伤害,再面对感情,是个女人都会退缩、害怕,这很正常。 我想等时间久了,她自然就会明白我的心。
第二百五十八章 邵易寒 (番外13) 那晚回去我久久无法入睡,想着刚才回来的路上,她坐在我身后紧抱着我,脸靠在我背上,那种被依靠的感觉久久的充盈在我胸腔里,激盪着我的心,从来没这么强烈的想护保一个人,我想我是真的完了。 我想既便她现在对我还没多少感觉,但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她离不开我。 可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当强子打电话给我,说他在酒店看到她跟莫子玉在一起,而且两人很是亲密,还说他跟莫子玉发生了冲突她却帮着他,问我知不知道她跟莫子玉是什么关系? 我烦躁的挂了电话。 这女人,下午我给她打电话时,她还骗我说她在加班,原来是跟莫子玉去约会了。 怒意翻腾而起,想着自己下午还添不想脸的给她发【我想你】原来全是我自作多情。 一种无力的挫败纠缠上心头。 若是以前,以我孤傲的性格这女人早被我抛到十万八千里外,可她却是个例外。 可我再喜欢,也有自己的自尊。 我没打电话去置问,可也无法安静的在家坐着。于是我下楼,站在黑暗的角落,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像是在发泄又似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抽了多少根烟,楼前传来汽车的引擎声,我抽菸的手顿住,见那辆黑色宝马缓缓在楼前停下。 跟上次一样,莫子玉先下车为她开门。 她下车后,莫子玉拉住她的手,不知道说了什么,她顿住脚步,转身看他。 因为离的有段距离,我听的不是很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能清楚的看清他们面部表情。 他们面对面,莫子玉看着她的眼神专注而深情,而她面色温和与他对视。 我听到,莫子玉想让她搬离这里,说想跟她重新开始,而她竟然说:「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想。」 那一瞬,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从心底钻了出来,刺疼无比。 临了,莫子玉又跟上次一样,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她还是没有躲开,可见这是他们早已习惯的分别吻。 这次,她让他先走,她站在一旁望着他的车子远去。 而我就站在她身后,望着她。 她晚上穿的很美,像是特意打扮过。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 我没忍住,开口讥讽道:「车子都没影了,你还看什么,就那么捨不得?」语气像灌进了醋,酸熘熘的。 她勐地转过头来,惊诧的看了我一眼,随即一声不吭的往楼道走去。 我深吁了口气,忍着欲要爆发的火山,跟在她身后。 她小跑着上楼,好像身后的我是什么恶魔一样。 我想着她刚才跟莫子玉说的那些话,胸腔就像要炸开一样,这个女人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既便她昨天还依偎在我怀里。 我强忍住,没追上去一掌噼死她。 上了四楼,我的骄傲没让我追过去,而是回了自己家。重重甩上门那一瞬,爆躁的情绪像是要把我燃烧掉,在客厅绕了一圈,我又冲出门,直奔隔壁而去。 打开隔壁的门,再用脚狠狠的踹回去,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她从沙发上倏地而起。 这女人怎么可以一边接受我的吻,还一边想着跟另一个男人重修旧好呢,不给她来点狠的看来不行。 我冷煞着脸,朝她走过去。 「你站住,不许过来。」她指着我,面露惊恐之色。 我无视她的惊慌,走上前,一把扛起她,进卧室,重重的把她抛到床上。 她从床上弹坐了起来,随即便滚到一边,躲我远远的。 我淡漠的看着她,「你一整天都跟他在一块?」 她望着我,紧抿着唇。 「你不是说在加班吗,为什么要骗我。」我沿着床边慢慢的靠近她。 她与我对视着,就是不说话。 胸膛火焰,越燃越旺,我紧盯着她,低吼道:「你不会是想跟他和好吧?」 她还是怔怔的与我对视着,见我越靠越近,便想翻过床逃走。 我一把拽住她脚脖子,用力一拉,随即把她压在床上。她挣扎着,奋力的想把我推开,一边叫道:「邵易寒,你发什么神经,快起来。」 我把她死死的压住,双眸凝视着她,她脸上化了妆,双唇艷红,眼眸清亮,身上穿着精緻的小礼服,性感而娇媚,看着她的美好,我胸口那股酸意随之翻涌而起,「你打妆这么好看,是跟他一块约会去了吗?」 语气像个怨妇。 她奋力推拒的双手突然松开,与我定定的对视着,淡淡的说道:「邵易寒,我跟谁约会去那是我的自由,你无权过问。」 望着那双盈润的杏眼,我眼眸微缩。 这话真扎心,是呀,我有什么权力管她?无非就是跟她睡了一晚,无名无份。 接着她垂下眸子又说道:「要不是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事,我们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她说了很多无非就一个意思,她想跟莫子玉复合,让我忘了那天晚上的事,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潜台词是让我离她远一点,可如果她真的想让我离她远一点,为什么昨天晚上她没有拒绝我的吻? 我撑起身,双手捧住她的脸,迫她与我对视着,再一次认真的问道:「你真的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迎着我的目光,很淡定的回道:「邵易寒,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救过我那么多次,我心里很感激你,但……你跟我真的不合适,你的身份……」说到这她欲言又止。 再我的追问下,她又说我的职业不光彩,言语间像是有点嫌弃我的职业。 可这女人嘴里的话,有几分真假我还是能辩别出来的,我的职业无非是她推拒我的一个藉口。 强子他们经常说,女人嘴里的话根本分不清真假,只有她们的身体最真诚,一试便知。 于是我没再跟她多说废话,直接堵住她的嘴,在她惊诧那一瞬,直入腹地。 等她醒神时吸唿早就乱了,而我也不会给她抗拒的机会。 看来女人的嘴真的不能信,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在我的『攻击』下溃不成军。 证明她之前一直在说谎。 事后,抱着她入睡,我感觉像是在做梦。 那确实是一个梦。 翌日一早我便醒了过来,抱怀里人儿却睡依然香沉,望着那张娇俏微红的小脸,我心头像是被羽毛拂过,变的软柔而轻盈,忍不住低头亲亲她的脸颊,那一瞬,我心里被她填的满满的。 可当她醒来,一切都变了。 这女人说她不想谈感情,还断言我对她只是一时兴趣,久了肯定会对她厌倦,所以她觉的我跟她可以在一块,但是……不要谈感情。 这话从这女人嘴里说出来,真的让我很惊讶,我原以为她是个保守的人,却不想还挺开放的,竟然想让我当他的火包友。 老子第一次那么认真的跟一个女人说想当她的男人,结果……只能当火包友,妈的,老子又不是下半身没人满足。 我一颗赤诚的心,被浇个透心凉。 那股怒意让我无法再面对她,我怕自己一气之下把她掐死。 回到隔壁,我怒气久久难以平息。她到底把老子当什么了?难到我表白不够真诚吗? 我感觉自己的自尊深深的受到伤害。 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气了。 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挫,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我想这女人或许她真的不适合我,她只对我的身体感兴趣却我不感冒,且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我找她就是自讨苦吃。 女人,外面多的是,我干吗要把自己弄的这么卑微,老子又不是没人要。 就在我愤怒的想杀人时,林深来了电话,说之前外地那位客户,给我们介绍了一单子,但也是外省的,问我要不要接。 我立马说:「接。」 当天下午我亲自带队去了外省。 这个单子不大,总额不到五十万,我们只用了三天就把债给要了回来,客户收到钱,惊诧的不得了。其实,怪那家老闆倒霉,碰上我心情郁闷,我心情郁闷的时候特别没有耐性,出手自然就不会软,一顿饭,那老闆就被吓住了,第二天就乖乖的把钱打了过去。 讨完债,我让兄弟们先回去,我转道去了黄山,刚好那地方离黄山特别近。 我想让自己好好的静静心,冷却一下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到黄山脚下,当天下午我就上了山。 从山脚爬到光明顶,星星都出来了。我在山上住了一周,每天早上四五点爬起来看日出,再到西海大峡谷爬一个来回,每天都是一身汗,出的淋漓尽致,好不舒爽。 在爬山的过程,我脑子里是放空的,只有征服山峰的慾念跟欣赏美景的心境,可是一到夜里,那女人的脸,她的声音,她纠缠在我身上的感觉就会从四面八方向我卷袭而来,让我无处可逃。 我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我对她的感情会来的如此之速勐,根本无法遏制,好像她早已扎根在我心底,想拔都拔不出。
第二百五十九章 邵易寒 (番外14) 最后一天,我蹬上天都峰,站在群山之巅,望着脚下壮丽巍峨的群山,我突然就想通了。 既然不能把她割捨,那我就倾尽所有,让她成为我真正的女人。 这一决定,在我心里就成了军令状。 从黄山下来,我心境变的开阔,不再纠结。 回城的路上,我给姥姥去了电话,告诉她我去了黄山,以前她老跟我说黄山有多美多秀丽,我总是很不屑,说她要是看过崑崙山的雄伟就不会一直跟我说黄山的壮观。 姥姥在那头静静的听着我说,等我说完,她瞭然的问道:「怎么突然跑黄山去了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知我者姥姥也。我心情不好时就喜欢爬山 我告诉她我喜欢上一个女的,但这个女的之前受过两次感情伤害,现在对男人有点畏惧,不想谈感情,所以我被拒绝了,心情不好才跑出来散心的。 她一听我有喜欢的人很是高兴,随后又细细的问了我好几个问题,告诉我,女人若受过感情伤害那肯定对感情会变的谨慎畏惧,说那女人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姥姥还说,如果我真心待她,她迟早有一天会感觉到的,让我不要心急。 姥姥的话,让我颇为宽慰。 回桐城的飞机上,我想着那女人那天早上说的那些话,似乎也没那么不能接受,对她的怨气也就消散了不少。 回到桐城,计程车在小区门口一停下来,我便看到了她,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专注,我下车后跟在她后面,她都没发觉。 这女人还真是没心没肺,我走了这么多天,连条微信都不给我发,想来我在她那真的什么也不是。 一想到这,怨气又涌了上来。 看着她的背影,我想自己不能再没皮没脸,先晾她一段时间,不然都对不起老子的自尊心。 可下一瞬,看到她扭到脚,我还是忍不住上前扶住她。 还是没管住自己的手。 她未站稳,便下意识的道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我淡淡的回了她一句。 她转身,有点惊诧的看着我,扯了扯嘴角,「你……你回来了?」音色几分紧张。 我淡漠的与她对视了一眼,发觉她脸色不是很好,随即我瞟了一眼她的脚,「还能走吗?」 她讪讪的笑了一下,「可以。」 我清冷的瞥了她一眼,转身便走,而她……也没叫住我。 那股失落又在我心头蔓延开。 于是我又变的很幼稚,回到家便把音响开到最大声,我知道她怕吵,果然没一会她就发简讯过来让我把音响关小点声。十几天来,难得主动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而我就像一个为引起大人注意的小孩,用着幼稚的手段,与她槓着。明知她脚扭到了,还非要让她给我做饭,做完饭我又故意不过去吃。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的那么幼稚。我想也只有这个女人有这样的本事,让我完全变的不像我自己。 接下来那几天,我也拉不下脸去跟她和好,可又……想见她,便每天在她上班点先一步在楼下等着她,看到她时,我又把她当作空气,故作无视的先离开。 我为自己这种莫明其妙的作为,深深的鄙夷自己。 就在我其虎难下不知如何跟她缓解关系时,她那位刚从国外回来的朋友给我打了电话,邀请我参加她的派对,我想她朋友的派对那肯定也邀请了她,便答应了。 那天晚上我特意晚到半个小时,到那,她看到我跟方亚男一起进包间颇为惊讶。而我为了刺激某个女人,任由方亚男拉着我,跟她的朋友一一打招唿。 我的默许,方亚男表现的很兴奋,恨不能包间里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她的男朋友,而那个女人……她只是坐在那里,看我的眼神有点幽怨,却至始至终没吭声。 我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神精搭错了,会演这么一出。 期间,她出了一次包间,没一会方亚男也跟着出出,等她们回来,我明显感觉她情绪有点低。 看她那样,我有点后悔刚才演那么一出,便主动点了一首歌,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她,有那么一两次,她的目光与我相撞,但她很快便瞥开,眼神还有几分清冷,与之前看我的目光完全不一样,之后她跟身边的男人聊天,没在看我一眼。 那晚她走后,我喝了很多酒,心里像窝了一团火,无处可发。方亚男要送我,我没让她送,上计程车的时候,我没忍住,给她发了一条语音:【没心没肺的女人】 等了半天,她也没有回,这女人是真的不想跟我有任何关系了吗? 突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慌,很怕她误会我跟方亚男真的有什么。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回到小区,我骗计程车司机说钱包丢了,让他跟我一块上楼,让我媳妇儿给他。 于是上楼后,我不是用钥匙打开她家的门,而是理直气壮的敲响她家的门,并大声叫她的名字。 叫了好一会她才开门。 她一打开门,我就扑了过去,把她抱了个满怀,真实的抱着她,那股心慌才渐渐消散。 整个人一放松,酒劲便袭上头。 被他们扶进客厅,躺在沙发上,我眼皮便发沉,但我强撑着不想让自己睡过去。 没一会就感觉脸上有湿润的触碰……她在给我擦脸。 我好想睁开眼看看她,可是……又怕一睁开眼,她就会不理我,于是我继续装睡,须臾,感觉有一只手抚上我的眉眼、脸颊……随后停留在我的唇上,轻轻的抚摸。 我缓缓睁开眼,看到她蹲在我身边,杏眼怔怔的望着我,见我睁开眼,手像是触电一般缩了回去。 我当作什么也发现,低低的呢哝,「我渴。」 她随即站了起来,脸颊有点绯红转身便往厨房去。 我微微勾起嘴角,闭上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一转头就看到茶几上的水杯还水壶,再低头,见身上盖着薄毯,我心又飘了起来。 难到昨晚的刺激起效果了? 我不由暗喜。 把毯子折好,我蹑手蹑脚走到卧室门口,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嗯,她竟然没有锁门,这是不是说明她没把我当外人? 我又是一喜,轻推开门,见她趴在床上,睡姿有点不雅,看在我眼里却异常的可爱,轻轻的我又把门拉回,心情荡漾着回到自己家。 沖澡时我边哼着歌,边想着她昨晚偷摸时那迷茫的眼神,我就忍不住扬起嘴角。 可这女人总是擅于在我高兴的时波我一盆冷水。 洗完澡,我回床上又补了一觉,正觉的迷迷煳煳,被手机铃声惊醒,本来有点恼,可一看到是她的电话,我一下就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她这可是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呀。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打电话过来是为了方亚男,说方亚男找不着我,让我赶紧给她回电话,然后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坐在床上都傻眼了。 好一会才恍过神来,这女人她没事吧? 我回想着她刚才说话的语气,心发凉,她好像真的误会了。于是我立马给她回打了过去,连打了两个,她都没接,随即我便给她发了微信,问她:【你真的希望我给方亚男回电话?】 那头这次倒是回的很快:【你随便。】 看着那三个字,我差点吐血。 掀开被子,我跳下床,拿着手机就奔大门而去,一打开门,隔壁也同时开了门,我一看她的穿着脸不由的黑了下来。 她穿着一条短裙,那双大白腿几乎全露在外面,上衣是v领白衫,挺淑女的一身,穿在她身上……异常的性感。 「你要出去。」我冷着脸问。 她轻瞥了我一眼,从鼻子哼出来一声,「嗯。」 这女人是不是在跟我殴气呀。 忍不住我又扫了一眼那双大白腿,讥讽道:「露那么多,不怕晒伤。」 她白了我一眼,转身就要下楼。 「我胃不舒服。」我嚷嚷道。 她脚顿住,转头瞪了我一眼,「活该,谁让你喝那么多。」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我心里颇有几分委屈,这女人为什么就不懂的我苦心呢。 「我没逼你。」女人很无情的甩给我这四个字,转身就下楼。 望着她离去的背景,我重重的踹的了一下墙。 老子迟早会被这女人气死。 第二天,我想了一整天,觉的必须得找她好好谈谈。傍晚时,我便给她打电话,想把她约出来,手机却怎么也打不通。 没办法,我只好拿钥匙过去开门,看她在不在家。不想,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 我走进客厅,见她趴在沙发上,地上滚落着一个空酒瓶,我弯腰捡起,看了一眼,58度的白酒,喝的一滴不剩。 这女人受什么刺激了,竟然喝了一瓶白酒。 我瞥了眼沙发上醉死的女人,蹲到她边上,把她身体翻转过来,那张小脸眼角全是泪痕,我蹙眉,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没有任何反应。 轻嘆了口气,我把她抱了起来,她突然抬手环住我的脖颈,嘴里嘟嚷:「莫子玉,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跟着低低的抽泣起来。 听到『莫子玉』三个字,我胸口一滞。 她喝成这样是为了他? 感觉心被人剜了一刀。
第二百六十章 邵易寒 (番外15) 盯着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我深吁了口气,从未有过的无奈。 我抱着她进了卧室,发泄似的把她抛到床上,她娇小的身子弹了一下,她闭着眼笑了一声,「呵呵,好玩。」 我哭笑不得,坐到床边,把她拉了起来,想把衣服给她脱了,她突然睁开眼,目光涣散的看着我,痴痴的笑了起来。 我骂了她一句,她一把捂住我的嘴还嫌我吵,那双眼眼底全是雾气,定定的望着我,随即又闭上,把头靠在我肩上。 看她那样,我心里很不好受,「是不是,很难受?」 「嗯,难受。」她又抬起头,指着心窝处,「这里很难受,」说着她又指了指头,「这里也很难受。」随着又哭了起来。 我眉头拧了起来,心跟着丝丝的疼,把她抱进怀里,她的小脸在我怀里蹭了蹭,惹的我心头一片软柔。 我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低哄道:「乖,不哭了。」 她却哭的更加厉害,「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要这么欺负我,我真的好恨他们。」 难到莫子玉那王八蛋又对她做了什么? 我心一紧,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以后不会了,有我在,没有人敢在欺负你。」这话我并不是说说而已。 「你们男人……全是骗子,」她勐地挣扎了起来,挥动着拳头,往我身上砸来,嘴里跟着骂道:「你走,我恨死你了……莫子玉,我这辈子也不想在见到你了。」 我紧紧的搂着她,任她捶打。没一会,她双手渐渐的软了下来,又醉死过去。 盯着她的小脸,我看了好久,才把她放平在床上,随后给她换了睡衣,又给她洗了把脸,然后我和衣躺到她身边,再次把她抱进怀里。我脸颊贴在她发顶,手指轻捋着她头髮。 这女人,我该拿她如何是好? 之后,我又跟往日一样,每天都回来吃晚饭,但对她喝醉的事我心里余气未消,便天天绷着脸不跟她说话。她倒好,跟没事的人似的,弄的我更加郁闷。 为了反击她对我的无视,我又开始变的幼稚,故意在吃饭的时候,跟人聊微信,聊的热火朝天,弄的她很好奇,还以为我跟那个女的好上了,还偷看了我两次手机。 我想这女人对我并不像她嘴上说的那么硬气,于是,当方亚男约我一块吃饭时,我便答应了,我本想私下好好跟方亚男打听一下她跟莫子玉的事,不想当晚饭局她还叫上了她表哥,甚至也约了她跟另外一位朋友。 她一进包间就有点不高兴,显然方亚男没有跟她说还有我跟她表哥两人在,随后我才明白过来方亚男是在给她搭线,想把她表哥介绍给她。 用餐时,方亚男对我很情热,我不迎不拒。而方亚男表哥也藉机对她献殷勤,她朋友徐露像是看出她的别扭,笑道:「佳佳,要不也把你男朋友叫过来吧。」 徐露这话是为她挡箭,她在一旁立马接了话,说晚上跟莫子玉早约好了,晚点一块去看夜场。我以为那只是她的託词,不想没一会她电话真的响起,她笑着接起电话,轻声柔语,说是男朋友来电话了,她得先走。 那一瞬,我有种被人当头一棒的懵逼。 难到他们真的和好了?可她那天明明说恨他……不爱那来的恨,若是不爱,她那天也就不会喝成那样, 她走后,我食同嚼蜡,没一会也找了个藉口走人。 我火急火燎赶回去,她没在家。 她不会真的跟莫子玉去看什么鬼夜场电影了吧? 心一下慌了,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乱转,怎么也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想到她有可能依偎在莫子玉怀里,我感觉自己就要疯了,可我又拉不下脸给她打电话。 在家里等了十来分钟,我等不下去,感觉自己要是再等下去会爆炸掉。 我骑着摩托车在小区周围漫无目的游荡,不知道转了几圈,最后我停在了她每天下班回来的那个公交亭边上,靠在路边,我想着与她相遇来的种种。 客观的说我们彼此都还不算熟悉,可我对她的感情就像井喷,汹涌的让我自己都害怕,跟着了魔一样无可救药的陷了进去。 不知道在路边呆了多久,当看到她从公交车里下来,我以为自己眼花了。 我绷着脸,直愣的盯着她,生怕是自己看错了或是产生的幻觉,连睛皮都不敢眨一下,直到她朝我走了过来。 她坐公交回来,那她肯定没有跟莫子玉在一起,她在餐厅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或者她就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一想到自己傻愣愣的急了一个晚上,怒气便涌了上,脸色越发冷煞,死死的盯着她。 她一脸泰然自若,定在我三米之外,笑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喜欢上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呢? 于是我的自尊又跑出来作怪,冷嘲道:「你不是跟人看夜场去吗,怎么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公交回来。」 「要你管。」她没好气的回道,似乎对我有怨气。 看她那样,我便确定她晚上说的那些全是假,不由轻笑出声,命令道:「过来。」 她定在原地就是不过来,像是怕一过来就会被我吃了一样。 看她那个样子我心情瞬间变好,起身,弹掉手里的菸蒂,抬步朝她走了过去,心想,不管她以后想以什么样的方式跟我在一起,我都通通答应她,只要她愿意跟我在一起,那么早迟有一天我会让她离不开我。 我上前捧起她的脸,深深的吻下去,触极她的双唇,我才知道我是有多么的渴望拥有她。 那一刻,什么自尊、骄傲、面子都被我通通抛掉,我告诉她,我想她,真的好想,既便每天都能看到她,但我还是想她。 回去之后,我很认真的告诉她,我喜欢她,她想把我当什么都行,我都接受,只要她跟我在一起。 她问我到底喜欢她什么? 我到底喜欢她什么,之前我也有想过,可那时我说不清自己到底喜欢她什么? 可现在想想,我喜欢她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我喜欢她的善良,还有她身上那股温暖的感觉、还有她看我的眼神,还有她的笑,她恼怒的样子,还有她在我怀里娇羞的样子……好像哪哪都喜欢。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那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展开心扉,细说着我对她的喜欢。 她也同样跟说了心里话,虽然她还是不想谈感情,但从她的言语之中我能感觉到,她多少是有点喜欢我的,只是她对感情已经没有了自信,无非是怕再次受到伤害。 我告诉她,既然她不想谈感情,那就别谈,我等她,等到哪一天她想谈了我们再谈。 于是我们约法三章,其中一条我颇为满意,那就是在约其间我们都要保证身体上绝对的忠诚。 有了这一条,我想迟早有一天我会把她睡服的。 那晚还有一件让我极为高兴的事,那就是她跟莫子玉彻底的说拜拜。之后她告诉了我,她与莫子玉之间的一切,说她从十五岁就暗恋他,从初中到大学,他们在一起很多年,其间的欢乐、悲伤、甜蜜……直到后来的恨,那之后她还得了抑郁症。 那得爱多深才会那样? 望着她低低的哭诉,我内心嫉妒的要发狂。 好在他们错过了。 可是论时间,我可是比莫子玉还要早认识她。一时我没忍住,便问了她一句,「你还记不记的你上小学时后面坐的人是谁?」 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心想,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让她想起来。可是第二天起来,她非要让我说说前女友的事,以我对女人的了解,如果真的说了前女友的事,她心里肯定会不爽的,于是我说了她小时候的事,只是没有明说。 她唏嘘不已,还骂我早恋。 那日谈心之后,我也算是摸透了她的心思,便不在去纠结『名份』的事,而是如姥姥所说用真心去打动她。其间不被她重视的感觉虽然不好受,可是只要一想到,她除了我就没有别的男人,似乎那点难受也就不算什么,何况我们的关系也在一点点的发生着变化。虽然她嘴上总是不承认,但她的身体在我身下却无比的诚实。 直到她出了事。 那段时间,宏达被莫子玉打压的快破产了,杨铮狗急跳墙,拿之前的照片威胁她,想让她去劝阻莫子玉对他的报復,威胁不成,便曝光她与我之前的床照。 当时我很想对她坦白,可我也了解她的性格,她虽看着弱柔可若是被人背叛或欺骗,定然会果断的离那人而去,若我坦白了,那她肯定会跟我闹掰,我跟她好不容易关系有了点进展,我若说了那铁定完蛋,于是我没有说,而是私下让王总帮忙把那些照片全撤了,再暗处帮她对付杨铮,可我没想到,杨铮母亲会找上她。 那天去接她,见她被人泼了一身红油漆,当时真把我吓的心发颤,回家之后,我问了她好几次,她都没跟我说实话,说她没看清人,可她的表情、神色都在告诉我,她知道是什么人干的。 她也没得罪过什么人,跟她有瓜葛的也就是杨家,想来是杨铮让人干的,而她不告诉我,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心思,是不想我掺和她跟杨家的事,还是觉的我还是个外人? 她不想说,我自然不会逼她。 可那晚她接了个电话神色慌张,听她讲电话的内容,像是她弟弟在国外出了事,我听到她提到了钱,说她没钱。等她挂掉电话,我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却叫我离开,拒我与千里之外。 那一刻,我对她真的很失望。 我对她的紧张与关心,她根本就不屑。 她就像一块石头,好像我怎么捂也捂不热。 突然觉的很没意思。
第二百六十一章 邵易寒 (番外16) 那几天我避她不见,又怕她再出事,便让强子跟着她。 不见她,我又想她,自己跟自己较着劲。 而那个女人,如以往一样的无情,我不给她信息,她也不主动给我信息,好像有我没我人家都一样。 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却又犯贱的捨不得放弃。 那几天,我天天泡在酒吧,虽算不上酒生梦死,但也好不到哪去。 直到在酒吧碰到她。 那晚慕清华跟人谈一笔生意,让我坐陪,我念在她之前帮过我不少,我便去了,谈完事我们从包间里出来,下楼时,跟她碰了个正着。 看到她的那一瞬,我情绪有点复杂,胸口像似被人不轻不重的捶了两下,有点疼有点痒。 强子说她晚上跟同事聚餐去了,没想到她会来暗潮。 她看到我只是微微愣了一下,连诧异的眼神都没有,见慕清华挽着我的胳膊也没半点不悦,好像我跟谁在一起都不关她的事,可见这女人一点也不在意我,还真是没心没肺。 我赌气似的淡瞥了她一眼,任由慕清华挽着我的胳膊从她身前走过。 出了酒吧,我胸口像似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憋的难受。 慕清华让我跟他们一块去吃宵夜,我没去。 坐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我有点伤感,原来爱而不得……是这般痛苦。 我算是尝到了爱情的真正苦味。 在马路旁我不知坐了多久,起来时,一转身,便看到她站在路边接电话。 我远远的看着她,她的好、她的温柔一点一点的涌入脑海里,心又似着了魔了一般,遏制不住的想靠近她。 我一步步朝她走过去,她接着电话往前走,我静静的跟在她身后,听她说话的内容我大概能猜到对方是谁。那一刻,我真觉的自己很可悲,既便自己怎么怒力似乎都比不过她的前男友,还真的可悲。 就在我要转身离开时,她突然转了过来,差点撞到我,她一惊向后抑去,眼看她后脑勺就要着地,我倾身揽住她的腰。 她微张着嘴,惊恐的瞪大眼,手死死的抓着我的衣服,颇为害怕的样子。 我望进她眼里,想看穿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她目露惊吓之色,与我直愣的对视着。 好一会,她眉头轻蹙,「你……快扶我起来。」 我深看了她一眼,一抬手,便把她扶了起来。 她站稳之后,有点不自在的望着街头,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淡漠的盯着她,没回她,而她似乎也没什么话跟我说。我心下失落,这么多天,难到她就没有别的话吗? 那一刻我心里真的很悲凉。 点了一根烟,淡瞥了她一眼,我便往前走去。 这条街我走过很多回,知道前面有一家电影院,以前跟强子他们在那看过夜场,人特别少,特别适合落寞的人去。 但我没想到她会跟过来。 在电影里,看到她跟进来的影子,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直到她发出尖叫声。 我知道她害怕看恐怖电影,可是……她为什么要跟过进来呢? 这么多天,她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现在跟过来是什么意思? 我发觉自己真的是贱骨头,每次她只要表现出一点点的主动,我心立马就蹦哒起来,一点尊严都没有,连自己都鄙夷我自己。 我走到她的座位前,见她低着头,缩着身子,微微发颤,之前郁结在心头的闷气,不由消散了七八分。 好一会她才抬起头来,见到我又是一声尖。 我无奈的瞥了一下嘴,坐到她身旁。 她捂着嘴,侧着身,死死的盯着我,生怕下一秒我会不见了似的,有那一瞬,我以为她会扑过来,可等了半天,她都没动一下。 这女人的忍性……不是一般的强,不然我也就不会被她折磨的这么惨。 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 「你跟着我干吗?」我语气淡淡的。 她微微往我身边挪了挪,「我……没有。」 她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我侧目看了她一眼,随即起身,她一把愁住了我的衣服,急切的承认道:「是,是跟着你来的。」 我低头看了她一眼,银幕光线暗淡,但我还看清那张拧巴的小脸。心一软又坐了回去。 她揪着我的衣服却更加紧了。 被她依赖的那种感觉,让我心情瞬间变好了起来。 这时,电影里突然传来一声极大的惨叫声,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扎进了我怀里。 这女人可还从来没这么主动过,早知道她这么怕恐怖片,我应该早点带她来看。 伸手环住她,我轻笑出声,低骂了一句,「老鼠胆。」 她缩在我怀里,脸埋在我脖颈处,紧紧的抱着我,那种被他依靠的感觉真好。 过了一会,我问她为什么要跟过来?她说,没有为什么,就是想跟着。 她从来不会让我一句好听的话。 「你不是说,火包友没有需求的时候就是陌生人,那你现在这是在干吗?」我冷着语气问道。 她的身体明显一僵,随即便要从我怀里退走。我搂紧她的腰不让她动,嘲讽道:「现在后悔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 「我想着把你当作陌生人,可现在是你自己主动跟过来的。其实……你自己也没法做到,不是吗?」我打断她,迫切的想让她承认点什么。 她从我怀里抬起头,轻咬着唇与我对视着。 银幕照射出的光忽明忽暗,投映在她脸上,有一种迷幻美,她轻启唇瓣,「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承认对我有一点感觉对她就那么难吗? 「那好,从现在开始,除了有需求,我们就是陌生人。」我语气不由冷硬了下来,随即放开她,坐正了身体。 一时谁也没在开口,气氛变的压抑。 刚才那点好心情又被气的半点不剩。 我靠在沙发上,装作专注的看着前方,而她坐在一旁,一动不动,两人便那样僵持着。 很快银幕上接着播放下一部电影,是一部岛国爱情片。中间床戏那声音几乎荡漾在整个影厅里。 我撇脸看了她好几次,她坐的很直,眉头微蹙着,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 当她起身要往外走时,我一把拽住他,旋即倒把她摁在沙发座上, 似饿狼扑食一般,咬住她的唇。 而她热情的回应……让我颇有几分惊喜,可一想到这女人事后就不认帐的样子,我抱着惩罚她的心态,不顾场所就要了她。或者说其实我们俩都有点难以自控,说是惩罚不如说是两个人的放纵。 事后我本想到附近酒店开个房,她却非要拉着我走回去,倒是难得跟我撒了一次娇。 我们手拉着手,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头,像真正的恋人一样,嬉闹、追逐,到后面她走累了,我便背着她。 那一次成了我跟她都难以忘记的一晚。 也正是那一次意外的『放纵』让我窥探到,她对我是有情的,只是一直隐忍着,可见我做的还不够好,还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毫无顾虚的爱上我。 或许我该认真的考虚一下『职业』的问题,虽然她之前拿这个当藉口,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没有那个女的愿意找一个以讨债为生的男人。 清晨回到家,她趴在我背上睡着了,我把她放到床上她都没醒。她睡觉比较沉,我每次给她脱衣换衣服她基本不会醒,有时我想,她潜意识里早就爱上我了,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不然怎么能对我这么放心呢? 给她换好睡衣,我坐在一旁,盯着她看了良久,她睡着的样子很恬静,小嘴微微嘟着,双手习惯生的抱着被子,缩着身子。这种睡资从心理觉的角度分析,是一种很没有安全成的睡资。 想着她之前遭受的那些罪,我心便隐隐发疼,手不由便抚上她的脸,我想以后还是不要跟她殴气了。她受过两次感情的背叛,惧怕动情,对我有所防备也是情理之中,那是她的一种自我保护,所以她没错,而是我太着急了。 突然间,我就想通了。 既然爱她……又何必急一时呢。 给她盖好被子,我低头,在她眉间轻轻的亲了一下,这才起身出去。 回到自己家,我沖了个澡,便给许哥去了电话。一大早许哥被我吵醒有点不爽,问我什么事非要一大早点给他打电话,我直言,说我想做点生意,问他在桐城做点什么好? 那头像是被我的话惊着,半晌才回道:「你要做生意?」 「嗯,但我现在身上没多少钱,只能做点小生意。」我笑道。 许哥在那头轻咳了两声,「你爸那么大的集团,天天喊着让你回去,你不回去,却要在这里做生意。」 「那是他的又不是我的,你别跟我说他了,说正经的我现在身上就三十来万钱,你说干点什么好?」 那头轻笑了一声,「三十来万能干吗,要不我给你添点,你开家餐馆,在桐城这地方餐饮最火,有点特色的基本都能赚钱。」
第二百六十二章 邵易寒(番外17) 开餐馆。 我突然想起经常去的那家小餐馆,最近正挂着转让的牌子,老闆说是外地也有生意顾不过来,想转出去,那里离小区还挺近的。 「谢谢许哥好意,钱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挂了电话,我套上衣服,就往外走。 那家店,我常去,每次去店里人都挺多的,可见生意不错,最主要的是菜很有特色,招牌菜鱼头汤做的特别好喝,像我这种不怎么爱吃鱼的人,每次去都必点。 到那家店,看到店门口那个转让的牌子还挂在那,我不由松了口气,便按着上面留着的电话打了过去,老闆一听我有意接手,让我等他十几分钟,他马上过来。 因为时间还早,店都没开门,我便在店门口等着,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店老闆才过来,说是路上堵了一会。 进店后,我开门见山,问他这店他打算转多少钱,老闆说他是着急转让,就收个本钱二十五万,说店去年刚翻新过,花了他不少钱,特别是后厨的设备,他全换了,说光一个后厨他都花了十几万,桌椅什么的他都不算。 我一听二十五万,觉的这店就是为我准备的。 可老闆接紧着又说了一句,说他预交了半年的房租,房租一个月五万五,也就是三十三万,加一块五十八万。 我去,难怪许总说我那点钱不够。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让他带着我在店里四处看了一下,到后厨去实地看了看,设备、消防通道倒真全是新的。 一圈下来,我心里对这店越发的中意,便出去给郭子良打了个电话,问他借三十五万,这小子倒是大方,说三十五万不好记,给我五十万。 有了这五十万,齐活了。 店老闆倒是挺实在的,说我若真对店感兴趣,在店里呆一天,看看生意如何再做决定,顺便也跟店员还有厨师们聊一聊。说他这店干了七八年,店里的人跟着他也有好几年都有感情,希望接手的人带着他们也能好好干下去。 于是我就在店里坐了一早上,顺便跟老闆取取经,快到十一点时,我想着她差不多该醒了,让厨师做三个家常菜,然后打包,再带上店里的招牌鱼头汤,回了趟家。 果然,我进门她才刚醒,坐在床上正发愣,见我推门进来,朝我呢哝,「你这是刚醒还是没睡呀?」 我心想谁跟你似的,一睡便成猪,笑道:「刚从外面回来,给你带吃的回来。」走过去,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催促道:「快洗漱去,一会鱼汤凉了会变腥。」 她却不动,直愣的望着我,眼里有精亮的东西在闪动。 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看着我干吗,我这张脸能当饭吃吗?」 她眉梢一挑,突然踮起脚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还发出『啵』的一声响,笑道:「嗯,好像是可以吃的。」 被她这么亲了一下,我整颗心都要融化了,抬手在你脸上宠溺的捏了一下,「小色魔。」 她双手攀在我身上,微仰着头,娇笑道:「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这女人原来还有这么「流氓」的一面。 我勾起她下巴,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吹了口气,暧昧的说道:「要不要把衣服脱了给你吃。」 她勐地把我推开,嗔横了我一眼,笑骂道:「流氓。」随即,跑去洗漱。 我看着她的背影轻笑出声,她在我面前极少这样子,以前的她应该也是一个爱笑的人吧? 她洗漱的时候,我去厨房给她烧了壶水,又把菜都摆到餐桌上,然后又把客厅给她整理了一下,这女人平时看着文静,可就是爱乱放东西。 给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越来越有当人老公的潜质,心头泛起一股别样的暖意。 「哇,好香。」她拍着脸,从卫生间出来,跟只小狗似的嗅着鼻子。 我坐在餐桌旁朝她招手。 她把头髮随意一扎,便走了过来,看到桌上摆的菜,笑盈盈的,「哇,看着就很有食慾。」 「快吃吧。」我把筷子递给她。 她吃饭时,我就坐在一旁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腮帮有点鼓,小嘴蠕动着,特别的可爱。 看她吃的欢,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的满足感。 她见我看着她傻笑,夹起一筷子菜,便朝我嘴里送。让我受宠若惊,这女人之前让她餵我,她总是很不乐意,今天意然主动给我餵菜,真是难得。 幸福来的快,让我有点不敢相信。 那口菜含在我嘴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的甜,望着她的目光不由变的灼热。 她朝他眨了眨,便低头继续吃,看来菜很合她的味口。 「这家菜不错吧?」他试探的问道。 「好吃。」她嚼着菜,连连点头。 「我打算把这家餐馆盘下来。」我忍不住跟她说了。 她倏然抬头,有点惊诧的看着我,「啊?」 我直视着她,伸出手,拉住她的手,很认真的问道:「你不是觉的我职业不好吗,我开餐馆总可以吧?」 「你……你什么意思?」她勐地把手抽了回去。 「我退伍后,这几年过的有点迷茫,天天瞎混,也有点腻了……」我其实想说,有了她我也想好好规划一下未来又怕吓到她,心想还是别那么说了,让她知道我是诚心诚意想跟她走下去就好。 而她的反映,明显有退缩之意。 她那样,要是以前我心里肯定会很失望,但现在,我觉的她退缩也不是什么坏事,说明她心慌了。 那天下午,我没强迫她跟我去店里,我想她也得有一个接受的过程,毕竟我们在一块的时间不长。 我下定了决心,当天下午便跟餐馆老闆签了协议交了钱,随即跟店员去超市大採购,逛超市的时候,我想起她家冰箱里一样水果也没有,便一併买了点。 买完东西,我让店员把东西先送回去,我提着水果回了趟家,到楼下看到一辆奥迪停在楼前,进楼道时,碰到一男从楼上下来,满脸都是兴奋的笑,当时我没多想,可当我打开她家的门,见她站在客厅,看到我还有点慌张的样子,不由我的就想起刚才下楼的男人。 再看她包都还没有放下,那也就是刚回来,难到是那个男的送她回来的? 再一瞥眼,见茶几上放着两袋礼盒,我心里便确定了,一定是那男人送她回来的。 我试探着问了她两句,她就说漏了嘴。 没想到,她回了趟家又多出一个追求者。 老子很不爽,揽过她的楼,便发狠的吻她,惩罚一般的咬着她。吻了她好久我才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我自嘲的笑道:「反正你交什么朋友,我也无权干涉,不是吗?」 于是,我殴着气,扭头便走人。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晚她会出事,我差点失去她。 我没想到杨铮母亲会对她下那样的狠手,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我不敢想,好在有惊无险,但这笔帐我一定要跟杨家好好的算一算。 那晚把她平安送回家,让徐露守着她,我又返回到那个仓库。等我了解了整件事情的始未,才知道那十几个混混是南城吴老大的手下。我曾在许哥的饭局上,跟吴老大吃过一次饭,这人曾给许哥看过场子。我直接给他打了电话,明着告诉他,他要动的人是我的女人,问他,这事怎么解决? 吴老大知道我跟许哥的关系,也知道我不好惹,在那头连连道歉,说他真的不知道许霞(杨铮母亲)要对付的人是我的人,说他要是知道给他十胆也不敢,又连连给我谢罪。 我说要谢罪可以,许霞让他怎么对付我的人,他用同样的方法给我回敬给她,我就不跟他计较。说完,我没跟他多啰嗦挂了电话,随后我亲手卸那几个人的双手,再让强子把他们扔出去。 处理完,我便往回赶,归心似箭。 回到家徐露说她醒来过一次,然后又睡了,说她没什么事了,让我放心。 徐露走后,我躺在她身边,看着她沉睡的脸,开始后怕,想着在仓库里她醒来时那害怕的样子,我心便纠纠的疼了起来。 昨晚她一定很害怕很无助,而我却没在她身边,甚至那时还在跟她殴气,如果昨晚我没跟她殴气,拉着她一块去餐馆,那么她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那一刻,我在心里默默的发誓,以后绝不让她再受到分毫的伤害……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最后伤她最深的那人却是我自己。 我久久的凝视着她,直到她缓缓的睁开眼睛。 她醒来之后,愣愣的看着我,乌黑的眼眸眨都不眨一下,随之渐渐的起了一层雾气。 望着那双眼,我心纠成一团,「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她突然伸手抚上我的脸,从额头缓缓一路摩挲下来,最后停留在我双唇上,望着我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深凝,甚至比那天在莫子玉面前做戏还要柔腻,那是恋人看恋人的眼神。 随后,她主动吻了上来。 那一瞬我整个人都僵住,心跳直线上升。
第二百六十三章 邵易寒 (番外18) 我感觉……她这个吻有点不一样,好像带着某种决定。 这女人是要朝我迈步了吗?她终于被我感动了吗? 那天晚上,她做了好多菜,我感觉她对我有点不一样,甚至还主动给我夹菜,比之前明显要亲腻很多,更让我没想的是,当莫子玉打电话过来约她时,她不在迴避我,且还跟我说了之前为什么找他帮忙而不找我帮忙的原因。 那是她第一次,那样认真的跟我解释,她说了很多,她还说,对我,她不是没有感觉,她其实喜欢跟我在一起,可同时又害怕受到伤害。所以我每一次靠近,她本能就想把我推开。她还说,被那些人捂住嘴的时候,她很害怕,可她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我,她觉的我一定会去救她。 话落时,她望着我眼都红了。 听她说了那些话,我心里很是激动。 那天之后,我们之间没了隔阂,算是真正的走在了一起,那段时间是我最为快乐的一段时光。我带她看店,一起勾勒我们的未来。她对我也不在保留,开始依赖我……而我也用行动告诉她,我想跟她在一起,是想长长久久的在一起,而不是一时兴起。 不久,我便决定退伙。 那晚散伙饭,兄弟们要我把她叫出来,让他们认识一下。大家最后的要求我不想扫了他们兴,便打电给她,我本以为她不会来,她却答应了。 她答应来,那就意味着她愿意公开跟我的关系。 挂下电话,我心里止不住欣喜。 那晚吃饭的时候大家心情还有点压抑,都不想我退伙,可她一来气氛就不一样了,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可慕清华跟路老大一来又全给搅没了。 路老大一听说我要撤走,便急着过来收买人心,想把他们拉拢过去。 当初弄公司是想先让他们有个生计,再慢慢转到正轨上来,可有些人却不懂我的苦心只看眼前的利益,愚昧致极。 那晚回去的路上我心情很沉闷,说是散了,其实我还是满挂心他们的,不管怎么说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希望他们以后都能好,都能堂堂正正的做人,而不是被人当过街老鼠一样讨厌。 她看出我心情不好,柔声宽慰着我。 我靠在她身上,闻着她身上舒服的味道,觉的有她真好,为了她做什么我都觉的值。 回到家后,她嫌我身上全是酒气,催我去洗澡。 我洗完澡出来,见她在厨房做水,我便进了厨房,从身后抱住她,那种感觉真的很好,于是我笑着说道:「以后我们就恩恩爱爱的过日子。」 我真的很期待以后跟她组成家庭的日子,可我怕话说的太直她会有压力,所以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可她突然问我,会不会很快就对她厌烦了? 虽然她的语气带着开玩笑的口吻,但我还是感觉到她这话是带着试探的意味。 她会这么试探,说明她还是没安全感,对自己不自信,对感情仍害怕。 我觉的她有心事,正想跟她好好谈一谈,她说她也有事要跟我说,可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餐馆那头打过来的说有人砸店。那店是我跟她未来的经济来源,我一下就急了。 于是我们准备要谈的话,便就这么被打断了。 我赶过去,店里的桌椅被砸的乱七八糟的,有两个警察在店里做笔录。 小方说,快要打洋时,突然来了十几个人,点了一桌子菜,然后挑三捡四,后面就起了冲突,他们就大大出手,砸了盘子跟桌椅,他就先报了警,后给我打电话,可那些人一砸完桌椅就跑了。 我问他有没有人受伤,他说没有,就是店里东西被砸坏了不少。 我等着警察做完笔录,就直接给慕清华去了电话,通过小方的讲述,一开始我以为是路老大让人干的,再一细想,觉的要是路老大让人做的就不会只是砸砸桌椅。 电话接通后,我直接问她,「晚上是你让人来店里捣乱的。」 「对,是我让人做的,怎么着要我赔偿吗。」她口气有点不清醒,像是还在喝酒。 我退伙的事,没跟她打声招唿,相来是觉的我没把她放在眼里,生气了。 「现在气消了?」我淡淡的又问了一句。 「邵易寒,你真没良心。」她在那头骂道。 「少喝点,早点回,别跟路老大走那么近。」话落,我便挂了电话。 再回到家,都快凌晨二点多了,进门时我放轻脚步,上床后我习惯性的贴着她的背,环住她的腰,脸在她颈背轻轻蹭了蹭,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我的心一下就安稳了下来。 她翻了个身,钻进我怀里,呢哝,「你回来了。」 我抬手枕到她颈下,抱着她,「把你吵醒了。」 她说她也刚觉,一直在等我,问我怎么这么晚。我大概的把情况跟她说了一下,她问我慕清华知不知道我开餐馆的事,我怕她多想,便说没有,就是几个小混混闹事,让她别多想,早点睡。 她突然又说有事跟我说,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在我怀里微微往外退了退,抬头望着我,柔声道:「前段时间你不是问我在忙什么吗,其实我是在准备上诉材料,我把杨铮告了,今天开庭,我胜诉了。」顿了一下,她又说,「杨铮说,他是被你打醒的,今天开庭他没有做任何辩解,接受我所有的控诉,同时……愿意退出宏达。」 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我能清晰的看清她的面容,她眉头微蹙,手按在我胸口,有点紧张的样子。 随着她又低低的说道:「所以我辞职了,过几天会回宏达跟杨铮交接,正是接手宏达。」 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一个字未曾跟我提过,官司都打完了这才跟我说……心下说不上来的失落、郁闷。 他压制那股郁气,淡淡的问道:「杨铮不可能什么都不要就把宏达全让给你吧?」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其中莫子玉肯定帮了不少忙。 「他的股权,海龙集团会出资接下。」她说这话时,几乎轻不可闻,明显是心虚。 我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后牙槽暗咬了咬,语气不由冷了下来,「海龙集团,这么说你以后要跟莫子玉合作?今天是他陪你去的?」 「我今天谁也没通知,他是结束的时候过来的。至于合作,也只是暂时的,宏达重新起来会很难,有海龙集团加入那就不一样,所以莫子玉提议的时候我就接纳了。」她小心翼翼的回道, 我望着窗外,久久无语,心里止不住的泛起一股悲凉,原来她还是那么信莫子玉,从申诉到开庭我全然不知,而他却跟她并肩作战,她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她的男人?为什么我这么努力也不及莫子玉在她心里的位置呢? 「你生气了?」她伸手抚上我的脸,语气有点无措。 不是生气,那是一种说不清的失落。 过了一会,我的目光从窗外收回,望着她,「如果我说,我很不喜欢你跟莫子玉合作,你会改变想法吗?」 「我跟他只是……」 看她又要辨解,我很烦躁的打断她,「很晚了,睡吧。」抽回胳膊我翻过身背对着她,心像是裂开了一口子闷闷的痛。 良久身后的人没动静。 我很矛盾,想听她的解释又不想听她说莫子玉的好话。可她的沉默让我越发的烦躁难耐,有种喘不上气的压抑。 憋了一会,我实在忍不住,腾身而起,翻身压在她身上,我瞠大眼眸,瞪着她,底吼道:「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彻底跟他断了。」,一拳重重的砸在她头上,胸膛控制不住剧烈的起伏。 月光下,我看到她眼里有泪花在打转,随即化成水珠,从眼角滑下,跟着嚷道:「你是不是有病呀,我只是跟他合作……你把我们想成什么了?」 看着她滚落的泪珠,我心紧缩了一下,语气不由软了几分,「宏达那个破公司有什么好,不要不行吗?你想要多少钱,以后我给你赚,还不行吗?」 「我为什么不要?那本来就有我的一半,这事跟莫子玉有什么关系?」她几乎是朝我吼道。 我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一个侧身,坐了起来,背对着她,我紧紧攥着双拳,感觉那颗心又疼又酸,要炸了。 可是下一秒,她突然从身后抱住了我,随着脸贴在我背部,那一瞬我整个人都僵住,不敢相信,又听她带着哭腔说道:「我跟莫子玉现在真的没什么,只是朋友。」说着,她双手在我胸膛轻轻抚了抚,就那么一下,我『裂开的心』便瞬间癒合上。 她又说道:「宏达之前我也没想要,但杨家对我做的太绝,我才答应跟莫子玉合作,这合作也是暂时的,等宏达恢復,海龙就会从宏达退出。」 她的柔声细语,我那颗烦躁的心被一点点的抚平,人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可一想到她以后经常要跟莫子玉在一块,我胸口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胸闷难受。 「反正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颇为幽怨的说道。 她环在我身上的双手抱的更加紧,脸在我背嵴蹭了蹭,「我现在对他真的没有半点想法。」 听这话,堵在胸口的那股郁气一下就顺了,但我就不吭声,想看看她还会做什么。 她倒好,一不做二不休,双手直接往我下面摸去。
第二百六十四章 邵易寒(翻外19) 这女人胆大时,真的是让人惊嘆。 老子算是服了她。 我发觉只要她稍稍主动一点,再对我撒点娇,再柔声说两句好听的,我就是有天大的火气,都能被她浇灭,兵败如山倒。 更可恶的是,她点完火,又说她很困,弄的我都捨不得折腾她。 我算是完了,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抱着她,听着她均匀的唿吸声,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只要她每晚睡在我怀里就好。 把脸贴到她头上,我闭上眼。 次日早上,我给她买好早餐便去了店里。昨晚桌椅被砸了一半,得去桌椅补回来。 带着小方在家具城逛了一圈,才找到跟店里一样的桌椅,交订金的时候,我手机突然响了,我还以为是她给我打来的电话,不想是子良打过来的。 子良说姥姥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一条腿骨折,头部磕了一个大包,医生说暂时没事,但人还晕迷着,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让我回b市一趟。 老太太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别说她从楼上摔下来,她就是感个冒我也不放心。我让子良把人给我照看好,我马上回去。 我把事情交待给小方,便往公寓赶。 以前要是没有她,我肯定立马赶去机场。 到家时她刚起,我告诉她姥姥出事了,我得立马回b市,她知道后也很是紧张,问我严不严重,一听我说人现在还晕迷没醒,让我赶紧回去。 我回来就是想见她一面,再说一声自己要回b市几天。可就在我转身走到门口时,我想起上次跟姥姥通话她说方便时让我带她一块回去,她想看看我喜欢的人长什么样。于是我顿了脚步,回头,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回去,姥姥一直挺想见你的,反正你现在也不上班。」 她微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一块回去。」 我当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答应跟我回去,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一刻,我心里既感动又激动。 这女人总能出唿意外的给我惊喜。 而我没想到,她还有一个更大惊喜没跟我说。 那是在回b市之后。 *** 我带着她回到b市,刚下飞机就收到姥姥醒来的好消息,我跟她都松了一口气,到医院,看到姥姥脸色虽有点不好但人好好的我悬着的心才算真正放下。 姥姥见到她,颇为高兴,人也跟着精神不少。 第二天我们本想在医院陪老太太,可老太太说沈佳难得来一趟b市,让我带她出去玩,别憋在医院里,我拧不过老太太,便带着她去了赛车厂,还故作神秘的没跟她说。 等到了地方,她一看是赛车厂,很是兴奋。 换上赛车服时还拉着我照了几张照片,那也是她第一次主动跟我拍了合照,看她高兴我心情也很愉悦。 可不想跑几圈下来,她就吐了,当时我以为是车速太快把她甩吐的,可事实并不是,回去的路上,她面色变的很差,手冰凉,我想着她从昨天开始吐了好几回,有点不放心,便带着她回医院。 到医院时,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双腿紧绷着,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明显是肚子不舒服。 我直接把她从副驾驶座上抱了下来,往急诊室去时,她揪着我的衣服,声音有弱,「易寒,我……我可能……怀孕了。」 我瞬间定住,低头看着她,「你说什么?」 她垂下眼睑,语气闷闷的,「我是说有可能……」 我未等她说完,便冲进急诊室。 当医院告诉我,她已怀孕七周,当时我都傻了,这惊喜来的也太勐了。 从她在急诊门口跟我说她有可能怀孕了,到办理住院,我脑子里都是懵的,心是飘,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感……不敢相信。 我要当爸爸了,我要有家了。 那种幸福感是我不曾有过的。 因为一直处在惊懵中,我面无表情,她误以为我不想要这个孩,既然说不用我负责。我告诉她,这孩子我要定了,有了孩子……那她这辈子也别想离开我。 可是幸福来的有多快,愕耗来时就有多汹涌。 她怀孕的事,我本想第一时间告诉老太太,想让她高兴一下,她却不让,说孩子还没稳住,最好过了头三月再跟老太太说,免的到时有意外让老人空欢喜。 医院是说孩子有滑胎迹象,但我是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的。 我告诉她,等回了桐城就去见她的父母,然后领证,再等胎儿过了头三个月,就把事办了。 她说步骤有点快。 我说孩子都有了,这还快。 她无奈的笑着,说,「那就听你的。」 听到那五个字,我心花怒放,整个心都沸腾了起来。 她在医院住了两天,出院时,医生说胎儿暂时没事了,让她回去后最好再静养一周。 回到姥姥家,我细心的照料着她,从来没发觉原来侍候自己爱的人也是如此的幸福,那几日,我真的幸福的忘了一切,以至于后面造成无法弥补的错误。 就在她出院后的第三天,老邵突然找了过来,问我在桐城呆了那么多年母亲的事故查的怎么样了?要是查不出什么,就别在那边耗着,让我回来帮他。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去继承他的家业,那是他抛下我跟母亲所获得的东西,我不屑。他又拿她来说事,说身世、背景、经歷、名声有多么的不好,让我很是恼火,于是在院里就跟他吵了起来。 这么多年,我们每次见面几乎没有不吵的,所以我也从来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可我忘了她就在楼上。 就在老邵走后,她突然说要回桐城,理由是,宏达那边交接必须她亲自到场。 本来我们说好的下周回去,因为下周老太太就能出院了,可她很坚持说明天必须回。 她突然变卦,让我怀疑下午我跟老邵在楼下吵架时,她有可能听到了什么,或者说误会了什么? 可不管我怎么说,她就是要回桐城。我说万一在飞机上孩子有事怎么办?她说那就坐动车,反正无论如何她明天都要回去。 这女人她主意很正,我拧不过他。 我想,只要是爱的比较深的那个人,永远都是输方。 那天晚上,我心里殴着气,辗转难眠。一想到她明天就要回去又无比的捨不得。 最近我们天天在一起,没有分开过,我甚至都习惯了抱着她而眠。 可她坚持要回去我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第二天,我还是把她送去了车火站,那一刻,我有一种被人割肉的感觉,深深的不舍。在后车室,我就抱着她不放,像一个黏人的孩子。 那样的自己,其实……我有点讨厌,显着很卑微。 本想送她过检票口我就回去,可看排队的人那么多,我怕挤到她,最后还是去买了站台票,护着她进去,直到动车快要开的前两分钟我才下车,临下车时,我不顾边上有人,抱紧她,在她耳边说了那三个字。 从车厢里出来,我站在站台边,与她隔着车窗相望,她双手趴在窗边,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我,看到她眼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动,我朝她挥了挥手。 列车,缓缓的动了起来,随即驶出站台。 我望着远去的车影,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样难受。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从昨天她说要回去开始,这股不安就一直缠绕在我心口,让我烦躁。 从火车站出来,我去了书店,买了两本早孕需知的书,随后去医院陪老太太,却一直心神不宁。直到傍晚,她打来电话。我几乎是在手机响起的第一瞬接起了电话,她说她已经到桐城了,一切都很好,肚子也没有不舒服……,她声音轻盈又带着几分她独有的娇柔,很好听。 不安的心,就这么被她抚平了。 随即如潮水一般汹涌的想她。 我靠在窗边,颇为认真的问她:「我现在就很想你怎么办?」 「凉伴,」她在那头狡黠的笑着。 听之,我嘴角不由跟着盪起笑意,随后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她这几天要多加小心,肚子要是不舒服要第一时间去医院,想吃什么就给小方打电话…… 我絮絮叨叨叮嘱了一堆,她虽有点不耐但也一一的应着。 第一天的分别,算是安然无事,只是夜晚有多难熬只有我自己知道。 第二天,早上打电话时很正常,可中午我再打,她一直没接,后来手机提示关机了。那一刻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直到下午我才打通她的手机,她说中午是手机没电了,我问她人在哪?她说在医院,但不是她有事,而是去给她父亲开药。我让她到家后再给我打电话,她却说,她回父母那边不方便打电话,但会给我发微信。 挂掉电话之后,不知道是我太敏感了还是什么,我总觉的她今天有点怪。 晚上八点,她倒是守信发来微信,可也只是短短片语,我甚至从字面上都能感觉到她不想跟我多聊,跟早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姥姥见我一整天坐立不安,问我到底怎么了?我没忍住,跟她说了实话,说沈佳怀孕了,之前有滑胎迹象,所以我很担心。姥姥一听说她怀孕了,高兴的合不拢嘴,让我明天就回桐城,说怀孕的人身边不能没有人,她这边有保姆还有护工,用不着我。 医生说姥姥这几天恢復也不错,我心想,要不就先回桐城看看,确定她那边没事,到时我再回来一趟。 于是我订了第二天最早的一班飞机,想着给她一个惊喜,所以我没有告诉她。 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的惊喜会变成惊愕。
第二百六十五章 邵易寒(番外20) 那天早上,我怀着满满的相思,无比迫切的想见到她,不想一进门对上的是三双愤怒的眼。 她那双溋润的杏眸无比愤恨的瞪着我,眼里含着泪,悲痛而绝决。看的我心直发颤。 等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那样看着我,想跟她解释,她不让我靠近,甚至不想听我说一个字,像疯了一样,拿起茶杯朝我砸了过来,她让我滚,说她再也不想见到我。 我怕她情绪失控伤到胎儿,只能先离开。 我想,等她冷静下来我在跟她好好解释一下,她会原谅我的。 可是我忘了这女人她性子有多烈,她认定我一开始就欺骗她,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对我避而不见,甚至连公寓都不回,更别说接我的电话回我的微信。 那几天,我几乎没有合眼,忍到了极限,无奈之下我直接找去宏达。 她还是不愿见我,没办法,我只能硬闯。 十天没见,她瘦了很多,看到我,面色清冷,眼神不带一丝感情,还有几分厌恶之色,她说她一个字也不想听我的解释,说她不会再相信我,说她……要把孩子打掉。 我当时以为她只是说气话而已,可我没想到这女人会那么狠心,真的把孩子给打掉。 那天早上,我看到方亚男发过来的照片跟医院地址,我便赶了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当手术室门打开,看着她从里面出来那一瞬,我的心像是被人生生的剜了出来,痛的我全身以麻。 我没想到这女人能绝情到这个地步。我那样卑微的绕着她转,用尽各种方法向她解释,她还是不信,还把孩子给打掉。 那一刻我恨眼前的女人,恨不能杀了她。 我几乎倾尽一切来爱她,却换不来她一点点的任信,这女人她不配我的爱……她不配。 从医院出来,我整个人都有点仿佛的,可老爷似乎觉的我还不够惨,竟让我在同一天失去最最亲的人。 子良给我打电话时,我因为处在悲痛中,一直没有接,直那天中午,我才看到他发过来的信息,说姥姥心梗突出让我尽快赶回去。 我都不记的当时自己是什么反应,那颗刚死掉的心像是被电激狠狠的撞击了几下,痛的我感到绝望。 可最后,我还是没能见到姥姥最后一面。 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像是活在地狱里,悔与恨,痛与怒,时时的磨折着我。 我对那个女人的怨恨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深,每天必须靠大量的酒精来的麻痹,才能让自己暂时忘记对她的恨。 那两个月,我天天醉生梦死,子良跟狄宸都被我喝怕了。他们不陪我时,我便一个人在家喝。 以前有朋友失恋或是为那个女人伤心难过,我心里都会鄙夷,觉的太不男人了,女人算什么。可当你真的爱过之后,方之那苦那痛,岂是想忘就能忘的掉的事,何况我是这样切肤之痛。 清醒时,我恨那女人,喝醉之后我……可耻的想她,既便她那样无情绝决,我还是没出息的想她。同时我也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还要想她,要不是她,我不会连姥姥最的一程都没能陪她,那是一种很矛盾的心里病。 直到老邵把我打醒了。 那天晚上,我把子良叫到家里来喝,喝的半醉半醒时,老邵突然来了,他一进来就把桌子掀了,然后把手里的档案袋狠狠的甩到我脸上,接着给了我一拳,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动手。 他怒骂道:「你要这样子萎靡到什么时候,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为了一个女人,天天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对的起你死去的姥姥吗?」骂着,他揪起我的衣领,瞪着我,「你妈的案子,你是不是全忘光了,嗯?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一定要查,那现在你在干吗?」话落,他把我甩在沙发上,指着我,「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给老子振作起来,别他妈丢老子的脸。」 老邵的话,把我的酒意骂醒了,他有句话戳到了我心窝处,母亲的案子,那是我心头永远的痛,我怎么可能忘记。 老邵从地上捡起那个档案袋,再次甩到我身上,「这里面是当初陷害你入狱的资料,那个证人我给你找到了,相关笔供里面也有,你好好看看。你若还这样颓废下去,老子就当没有这样没用的儿子。」 老邵走后,子良也开始劝我,说如果我心里还放不下那个女人,那就振作起来,回去让她后悔。 其实那时自己也很是讨厌自己,一个经歷无数次生死考验的人,什么都不曾畏惧过,却被一个女人困扰住,那个睿智、英勇的邵易寒哪里去了? 那晚之后,我在家反省了两日。 第三天,我站在老邵办公室里,让他给我一份工作。老邵见我愿意进公司帮他,高兴的心花怒放。 老邵本来想让我直接进管里层,但我要求先从职员做起,于是他把我安排到了投资管理部,说这个部门是公司的命脉。 一年后,我才成为投资部总监。 那一年,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变成一个工作狂。而那个女人……若不到深夜她基本不会出现在我脑海里,每当她在我脑海里出现时,我的心还是会被扯的生痛。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沉淀,我对她的恨会少一点,可每每一想起她的绝情……那股恨意能毁天灭地,时间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 虽然我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但母亲的案子,我一直让人在暗中调查。 一年前老邵给的那些资料,让我很惊愕。一直以为陷害我的人是莫传承找人干的,不想竟是他老婆,而且莫传承并不知道。事情似乎比我预想的要复杂。 这一年,私家侦探查回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既便我找不到莫传承撞死母亲的证据,但我也有办法让他主动跳出来。 看到那些料资,我想该是时候回桐城了。 老邵听说我要回桐城,把我叫了过去,问我是找到证据了?我说没有,他听后很生气,说没证据回去干吗?我说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我会用商业手段,而且绝对让他一招毙命。 老邵听后笑了,随后给我派了一个任务。说桐城是一个很有消费能力的二线城市,未来房地产会发展的很快,让我物色一两家有潜力的公司,作为重点投资对象。 于是我带着这个任务,再一次去了桐城。 回桐城的前一晚,我失眠了。 回去就意味着我很快便会跟她碰面,听说这一年『宏达』在海龙的辅助下,发展的很顺,在业内也算是一家很有潜力的公司,似乎很附和我此行所带的任务。 看来这趟回去……有点好玩,她那么重视宏达,那我就让她彻底失去它。 王总得知我要回桐城呆一段时间,在『碧海阁』边上帮我租了一套公寓。 听老邵说,王总当年最落魄的时候被要债的追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是他拉了他一把,他成有东山在起的机会,所以他一直铭记在心,因此对我照顾有加。 回到桐城,是下午四点多。 桐城的冬天,很暖和。我坐在车里,望着窗外,一年多的时间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变,唯有我这颗心变的冰冷坚硬。 那晚,王总在『碧海阁』五楼设宴为我接风,席间他接到一个紧急电话先离开,让他秘书陪着我。 吃完饭,我跟张秘书乘电梯从五楼下来时,电梯在三楼停了下来。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电梯门外站着的人会是她跟莫子玉。 当看到她挽着莫子玉的手,笑意盈盈的望着他的那一瞬,我唿吸一滞,那颗已死的心,竟隐隐的痛了一下。 四目对上,她杏眼微瞠,颇为惊诧,随之眉头微蹙,眼神痴愣的盯着我。 我望着她,微勾唇角,邪肆一笑。 「你们进来吗。」张秘书见他们着在电梯口没动,问了一下。 「不了。」莫子玉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回道。 很快电梯门合上,我脸即瞬沉了下来。 半年前,亮子给我发过一条微信,说她们公司组织去村里玩,住在客栈,他跟夏悠跟她详细的解释了照片的事,说她当时没说什么。 那女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有什么用,孩子再也回不来了。而她估计也不会有半点悔意,在她心里,我那叫欺瞒,既便初衷是为她好也是欺骗。 对我来说,更加没意义。 回到公寓,我脑子里又浮面出来,她挽着莫子玉手臂的样子,她笑的那样好看,那样美,既便是现在的我,还是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这一年多,看来她过的很好,事业蒸蒸日上,身边又有男人相伴,还真是双丰收。 她怎么能那样心安理得的享有这一切呢,难到她晚上不做噩梦吗? 这女人,我一定会让她求着我回到我身边,到时她欠我的债,我再一点一点跟她算。 有了这个想法,我心里便有了一个计划。
第二百六十六章 邵易寒(番外21) 在「碧海阁」与她第二次碰面,我有点意外,而她看到我跟方亚男在一起似乎很不屑。方亚男看到她表现的很热情,还想跟她们一块聚聚,她的那点小九九我其有不知。等方亚男问我要不要一块时,我应了一声「好呀。」 她听着,望过来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怨气。 怨气,她凭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伤我、弃我者是她,不是吗? 当方亚男拉着我,要一块过去时,我塞给她瓶酒,让她自己去,我不想看到她跟莫子玉卿卿我我的画面,也不想给自己不找痛快。 可这两人非要往我跟前凑。 跟人谈完事,我便找了个藉口先走。 到停车场,看到她的车,我胸口有点发闷,没立马上车,靠在车旁点了根烟,不想会看到……她跟莫子玉。 莫子玉揽着她的肩,她扶着他的腰,俩好不亲密的往这边走来,走到半道,莫子玉停了下来,对着她,像是在问她话。 她……却望着我。 借着碧海阁楼顶的霓虹灯,我看到她有点无措的样子。 很快莫子玉循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来,随即他转过头便吻上她,像似在向我示威,而她……没有躲开。 我只觉一口烟呛在的肺里,很难受。 弹掉烟,上车,我发动车,眼神阴冷的盯着那两个相拥亲吻的人,一脚油门下去,车轮擦地沖了过去,真的恨不能直接撞过去,但我还是找回了一丝理智,车子擦着他们的肩而过。 车子冲出碧海阁停车场,我飙上环路,在环路上兜了两圈,我心情依旧难平,最后竟然开到她住的那个小区,看到她家的灯亮着。 我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青筋直蹦。 她带他回家了? 我气息不由变的纷乱,跟着有点喘不上气来。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甚至都不查『联繫人』就接直拨了她的号码,一年多都没有拨过的号码,我竟然还清晰的记着,那一刻我不由泛起一丝苦笑。 手机铃声响了三声,那头才接起来,她气息微喘,声音有点哑,「餵」了一声。 我听到那一声「餵」胸膛微伏,后牙槽发疼,压下心口的沉痛,我讥笑道:「打扰到你好事了?」 「你……有什么事?」她几乎一下就听出是我。 我冷了「哼」一声,随即挂了电话,把手机的甩到副驾座上,低咒了一句,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一想到她跟莫子玉正……我感觉那颗被冰封的心要裂开。 只到那一刻,我才直视到自己内心,对她再恨,我还是做不到一点也不在意。 我无力的靠在椅背后,望着路边的街灯,再一次给自己催眠,我只是恨她,并不是对她还有感情 就在我发愣时,小区里驶出一辆车,我眼眸不由一眯,那是她的车,她怎么出来了?难到刚才是我误会了? 明莫的松了口气。 看着那辆车远去,我突然有点后悔刚才打那个电话,简直是神经,随后我调转车头,回了景都公寓。 回到公寓,我习惯性睡前查看一次邮箱,发现助理给我转发过来一封邀请函,说周六有个地房峰会在b市举行,由地产协会主办,问我要不要参加。 看完邮件,我直接给他打去电话,让他跟主办方要份名单。 第二天一早,助理便把名单发到我邮箱里,看到『宏达』也在名单内,我还真的有点诧异,以宏达的目前的实力还不够格参加这种峰会。以我对『地产峰会』的了解,资产不上亿根本就进不了这个圈,想来是有人走了后门。 能入峰会的大门,想来宏达非常重视,那她必然会亲自带队去。 我不假思索,回覆邮件:参加,我周五回。 我想好戏要开始了,本还想找个机会引她上勾,没想到她自己倒是把自己送上来了。 之后两天,我专注在整合投资对象这事上,借着王总的人脉,见了几家有点规模和实力的企业,又与『方运』这边接洽,之前投资部对『方运』这家中型物流公司有点感兴趣,所以这次来,准备深入考察,若是没有别的什么问题,便可以谈收购的事。 周五那天,我原本订的是早上的飞机,后面因有事耽误了,便改签到中午。 近一年来,我频繁出差,事情多对时间把控很准,一般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候机室那,基本都是卡着点上飞机。 登机后,一进头等舱,我便看到了她,还真是巧,我的座位就在她边上。 放好行李,我坐下,扭头瞥了一眼身边的女人,她身体微往窗口倾斜,闭着双目,好像睡着了。 看到她眼低有明显的黑眼圈,可见近来没休息好,下颌似乎也尖细了一些。 望着那张小脸,我不由发起愣。 直到乘务员广播,飞机马上要起飞让大家检查安全带时,我才恍神。 就在我收回目光准备坐正时,有只手按在我手臂上,随即缩走,我目光不由瞥向那只手的主人,她有点迷离的望着我,小嘴微张,一脸惊愕的表情。 我冷漠的扫了他一眼,转回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虽然我闭着眼,但还是能感觉到她的视线一直定在我脸上。过了一会,我感觉飞机极速冲上天,而她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连身体都定住了,动都没在动一下。 须臾,我睁开眼,果然她还在看着我,那眼神几近痴愣,还带有几分贪恋的神色。 看来我这张脸对她还是挺有吸引力的,以前她看上的应该也只是我张脸和我的身体吧? 我侧过头,直视着她那双眼,勾嘴,轻挑的笑道:「你这么直愣愣飢渴的看着我,难到莫子玉没有满足你吗?」 她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转开脸,坐正身,垂着眼睑,一副黯然伤神的样子。 看她那个样子,我便想起那天,她跟莫子玉在停车场亲吻的画面,那时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火苗一下就串了起来,挨近她,我语气不由变的尖酸,无比嘲讽道:「看你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莫非……莫子玉没有满足你。」 她转眸,迎上我的视线,眼底有几分强装的漠淡,她说:「邵易寒,我不欠你什么。」 我倏地钳住她的脖颈,「你不欠我,嗯?你欠我一条人命,你忘了。」 她倔强的与我对视着,好像这事是我冤枉了她。还是说在她心里那个孩子根本就不算什么? 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不由加重了几分,这女人她也太没人性了吧,一条活生生就生命就那样被她剥夺了,她竟然敢说她不欠我什么。难到还是我欠她的不成。 若是可以我真想一把掐死她。 看着她眼里渐渐渗出水雾,好像那个狠心的人是我,我真的是…感觉身体要炸了,情绪从未这样失控过,胸膛不由起伏不,随即我一把甩开她,解开安全带,便往后机舱走去。 站在卫生间里,我想着她刚才说不欠我时的那个神情,那样理直气壮,胸口好像被重捶砸了两下,痛的让我有点直不起腰,不欠……我为她付出那么多,她连给我个解释的机会都不肯,还把我的孩子打掉,竟然说她不欠我什么……这女人她根本就没心。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眸微缩,心想:这债要是不讨回来,我就不姓邵。 洗了个手,我回到座位,不再看她一眼,扣好安全带,便闭目养神,直到下飞机我也没再揪她一眼。 那一刻,我表面看似平静,实着五脏六腹都在沸腾。 这女人想借这次峰会大揽项目,我一定让她如愿。 那晚酒会,我让助理先去,打听一下宏达是靠着那家公司混进这次峰会的,而我随后代表恆通过去露个脸便走人,不想在电梯里碰到她跟她的男助理。 她似乎喝了不少酒,整个人都靠在那男的身上,两人不知道刚才在说什么,那年轻男人脸上露着腼腆的笑,而她也是一脸的笑意。 这女人是在调戏男助理吗? 她什么时候变的这般轻挑?还是说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那一刻,我忍不住出言讥讽她。 好像只要一碰上这女人,我就会变的不像自己,她总能轻意的让我失去理智。 那晚回去,气的我一晚上没睡好,连第二天峰会我都没到场,只让投资部两位经理过去,但晚宴我还是去了,那是这次峰会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所以的项目合作,都将在这个晚宴上促成。 不想,到酒店,又碰到她跟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在电梯口搂搂抱抱的,毫不避讳,而她看那男人的目光很温柔还带有几分溺爱。 若说昨晚在电梯上碰上她跟她的助理可能是因为她喝多了才那样,可今晚,她很清醒,而且对那男人表露出来的情感,是真真切切的。 这个……水性扬花的女,她到底有多少个男人? 以前是我眼瞎了吗? 进宴会厅后,我压制着纷乱的心绪,与各地产商寒暄、敬酒。一圈下来,我便坐回座位上,与身边恆远集团的老总邹子琛聊了聊。
第二百六十七章 邵易寒(番外22) 昨天助理汇报,说宏达是恆远集团邀请来的,让我很意外,没想到她竟跟恆远集团攀上关系。跟邹子琛一了解才知道,是因为他们公司在桐城接了一个大项目,而这个项目之前是宏达投标中的,后面宏达主动退标又很配合他们交接,所以当宏达那边提出很想参加这次峰会时,他也就同意了,算是还人情。 原本我跟邹子琛并不熟,不过老邵带我跟他一块吃过两次饭,说他是商界奇才,让我多跟他学学。之前并不觉的他有什么能耐,可跟他接触之后,我才发觉,这人见识广城府深脑子灵,投资嗅觉敏锐,手段雷厉风行,他所投的产业,从来不赔钱,如老邵所说是个奇才。每次跟他聊天,我都会有所收穫,明明只年长我一两岁,却阅歷丰富的惊人。 跟邹子琛聊了一会,就有人过来敬酒。晚上他是主人,敬酒的人一波又一波,而他一杯也没推脱,甚至也没让助理挡酒。 外界传言,说他并不爱那位影后老婆,暗地里一直在找一位叫林童的女人。听说那女人曾在他婚礼上出现过,而他为了她,把那位影后扔在婚礼上,可后来那女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失踪了,从此他变成了工作狂,夜里便以酒为伴。 也是一个被女人伤透的男人。 最毒妇人心,说的一点都没错。 想到这,我不由的往远处寻视了一眼,刚好看到她从宴会厅大门进来。 听说今天峰会上,宏达的人活动的很极积,跟两家颇有名气的地产公司,签了两项意向合同。 晚上这么好的机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与各大公司搞好关系。看她那几位手下那么卖力的敬酒便知道,他们很想握住这次机会拿到项目。 表演结事后,又是新一轮敬酒。 我看到坐她隔壁桌的一中年胖子,走到她身边,向她敬酒,她立马起身相迎,那男人挨到她相边,伸手搂住她的腰,她没躲,还陪着笑脸相迎,装做若无其实的样子。 为了拿到项目,即便被人占便宜,她似乎也不在乎。 这女人现在眼里只有钱吗? 为了合同,她就毫无底线吗? 一想到她是这样的人,就有一股气浪在我胸口翻涌。 可事实证明她就是没有底线的。 她竟然主动过来给我敬酒,还真是没皮没脸。喝完那一杯酒之后,我便离席,人走到酒店门口,我脚步顿了下为,想着刚才那位姓张的老总,看她那个眼神恨不能把她当众脱了……那女人为了项目,晚上会不会跟他走呢? 我鬼使神差又回到酒店里,开了一间房间。随后给助理髮了一条信息,让他盯着宏达的人,宴席散时给我来个电话。 上楼后,我沖了个澡,脑子清醒了不少。 没一会,助理打来电话,说散席了。我问他宏达的人走了没有,他说宏达的人一直留到散席,说除了他们那位女老闆还没醉,其他那几位基本都不行了,还说得瑞的老总似乎对那位女老闆有意思,正跟在她身后想送她。 送她,估计是想送到他床上去吧。 挂了电话,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拿起手机,直接给她打过去,铃声响了四声,那头没接,我便挂断,改发信息。 【上来,1806房间。】 【不上来的话,这次峰会上拿到的那几个合同,一个你也别想得到。】 我连发了两条,发完简讯,我站到窗边,看着窗外繁华的街道,有点搞不清自己在干吗? 等了一会,还是没人来敲门,我莫明的烦躁,心想那女人不会真的跟那个姓张的走了? 一急之下,我拿起手机又给她打了过去,却听到门口有铃声在响,那女人真的上来了。 呵,为了合同她还是上来了。 把手机扔到桌上,我走到门口,把灯全关了。 打开门,见她站在门口,正低头在抱里找的手机。 我一把把她拽了进来,随即把她压在门后。 黑暗里,我紧盯着那张脸,这女人现在眼里只有利益,毫无底线,当初我到底是爱上她什么了? 「邵……」 未等她叫出声,我低头便堵住她的嘴。我想试探一下,她是不是毫无底线,可是一碰上她的唇,我似「久旱逢甘露」只想深吻她,而她……不但没有挣扎,竟然热切的回应着我。 这女人为了合同竟然这搬主动。 一想她有可以用这种方式讨好过别的男人,我整人便疯癫起来,不带任何怜惜之情,把她摁在墙上,直奔主题。 不管她后面如何求饶,我都不为之所动就跟疯了一样,发泄着……又似一种害怕,怕以后再也与无法与她那样,于是拼了命要她,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了晕了过去。 之后,我却没有半点快意,胸口反而越发的憋闷。 我没有开灯,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很久。刚才她那样热切的回应,是不是对我还有点……呃,我想什么呢,她若心里还有我,怎么可能做出那么绝情的事。 我苦笑一声,进了卫生间。 站在花洒下,我的理智一点点回拢,我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对这个女人心软。 从卫生间出来,我打开灯,见床上的人身上裹着被子,双眼睛却还闭着,我嘴角微勾,走到床边,见她眼球微动,显然是醒了。 「你可以走了。」我声音无比深冷。 她勐地睁开眼,那双似水的美眸,有几分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我轻蔑的冷笑道:「一个晚上,换几个合同,你还是很合算的。」 她还是直愣的望着我,一动不动,只是眼色变的黯淡无光。 「怎么,还想再来一次。」看她那副无辜可怜的样子,我忍不住又讥讽了她一句,「看你刚才的饥渴样,难到那些男的都满足不了你。」 女人嫣然一笑,坐了起来,目光在我身上扫了一眼,轻挑的笑道:「嗯,你的活确实要比别的男人好很多。」音落,她拉起被子,裹住身体,下了床,站在我面前仰着脖子与我对视着,「你说的没错,真的很划算。」 她不穿跟鞋时,站在我面前堪堪到我下巴,娇小柔弱,可她说出的话,真的能把人气死。 有那么一瞬,我真想直接把她脖子拧下来。 「放心吧,我马上走,绝不碍你的眼。」她微扬唇角,负气似的拉开被子,就那样捡起地上的衣服当着我的面一件件穿上,有几分故作浪荡的样子。 看她那样,我双拳不由握紧,这女人一如既往,总有本事把我气的七窍升烟。 我克制着冲过去把她摁回床上的冲动,讽刺道:「当了宏达的老闆果然不一样,放的开也贱的起来。来日方长,我们的帐慢慢算。」 她站在门口身体微顿了一下,没回头,走了出去,随之甩上门。 那『嘭』的一声,像是落在我心口,只觉一阵顿痛。 坐在床头,我一夜没睡。 第二天,我哪也没去,在家补了一觉,直到晚上才起,一醒来,昨晚与她激烈纠缠的画面便会在我脑里浮现,想着她临走时的那个倔样,我拿起手机,后给她发了一条信息:【加我微信。】 发完我又有点后悔,昨晚她被我那样羞辱,她怎么可能会加我微信。 不想,没一会,手机响了一声,我一看,不由惊诧了一下,她竟然真的加了我。 这女人怎么会这么听话?估计是怕我对她的『合同』不利,所以才这么听话的吧? 看着她的人头相,我挑了挑眉头,心情莫明的就好了起来。 她想要合同,那我就给她,撑死她。 那之后,我很忙,总公司有几个大投资都需我亲自跟进,来来回回出了好几趟差,一边还要安排人先去桐城那边布局,不过只要一想到,压抑在我心头多年的仇便可报,我就很期待好戏开场的那一天。 小半个月后,我把手头的该处理的事全部处理完,准备回桐城去收网。 回到桐城的第二天,我便带着几个手下去了宏达。 听说这小半月,宏达是大喜大忧呀,前面一连接了好几个项目,后期却贷不到款。 一切都照着我的计划在走,这女人等她无路可走时,我看她要怎么求我。 而我为什么一回来就去宏达,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制造假相,然后再放出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把宏达捧上天。 捧的越高,摔下来时就越惨。 那天,我带着人进了会议室,便找藉口走人,她应该是看出来我在耍她,也跟了出来,置问我到底想干吗? 别说,小半月不见她,我竟还有点想她,特别是看着她那张小嘴,很想再咬一咬。 下电梯时我故意激她,而她竟然真的跟了下来。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我一把把她摁在电梯上,低头便堵住她的嘴,她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眼,随即拼命的挣扎起来,我把她牢牢的禁锢墙角,与她近在咫尺的对瞪着,她眼里的惊慌、羞耻、全被我收入眼底。
第二百六十八章 邵易寒(番外23)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我一把把她摁在电梯上,低头便堵住她的嘴,她不可置信的瞠大双眼,随即拼命的挣扎起来,我把她牢牢的禁锢墙角,与她近在咫尺的对瞪着,她眼里的惊慌、羞耻、全被我收入眼底。 直到电梯下到地库,我才放开她。 她靠在电梯墙角喘着气,双眸不明的盯着我。 我朝她邪性的舔了一下唇角,「这种感觉真好玩。」音落,我收敛笑意,沉下脸,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迈出电梯。 我发觉这样耍弄很是解气,于是,我又用那个视频威胁她,耍的她团团转,气的她半死。想着自己以前可没少受她的气,现在算是讨回了点利息。 可我这没玩尽兴,她就给我来一个劲爆新闻,要跟莫子玉订婚。 这女人还真的不怕死,前不久才跟我上床,现在就要跟别人订婚。 呵,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订这个婚。 当天下午,我提前让人把莫传承肇事逃逸事件曝出去,莫子玉要订婚的消息直接变成了炮灰。 莫传承肇事逃逸的消息一出来,像是在桐城投下一颗炸弹,网上置疑声沸腾了,介于莫传承在桐城的声誉以及之前的正派作风,骂声倒是不多。 这在我预料之内,置疑声越多越好,等他自己站出来时,那才轰动。 虽然这消息没让莫传承即刻被停职,但是对海龙却颇有影响,不管事情真假,投资人都会规避风险,不会去冒那个险。 海龙一但处在浪尖上,我看莫子玉那还能不能顾及宏达,就算他想,以那个女人的性格估计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托累他。那宏达的资金问题就会成为一个死局,除非她割肉把合同全部转嫁出去。 预想到她可能被逼无奈真的会走这一步,我便让手下去桐城另外几家有名的地产公司考察,名意是考察其实就是放烟雾弹。 那几家公司发展的不上不下,都需要大量的资金入注才能再一次飞跃。当他们知道我人就在桐城,一个个排着队想巴结我,而我自然要与他们认识一下,特别是林氏的老闆。 林氏是宏达的竞争对手,也是最有能力接下那几个合同的公司,她要找一家能保质保量的公司,那林氏肯定是她的首选,而且她还能借这几个合同跟林氏缓和关系,所以我想她若真的想转嫁合同,必然会找林氏,既便她不想,她那位精明的副总也会给她提这个建议的。 果然没过两天她就找上林氏。 这消息,还是林氏的林总亲自跟我汇报的,说她让人去找过他,想把合同转给林氏,他避着没见,问我,接下来她要是再找他,那合同他接不接。 我让他自己决定,潜意思,他若要合同那么就别要我这个人脉。他那么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我的欲意。 但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心急,找人都找到『碧海阁』来了。 那天,我组了个牌局,把林氏的老总林耀华杰还有几个王总的朋友一块叫了过来。本想就是单纯的打牌,不想王总那几个朋友觉的光大打牌没意思,叫了几个陪酒的小姐上来又叫人表演节目,随后又硬是给我塞了个女人,看他们一个个都抱着一个,我若让那女人走开,反尔扫了大家的兴,于是便让她坐在我腿上。 刚打两圈,她就闯了进来。 她一进包间,看到我怀里抱着人,那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来。看她那个样子……像是吃醋了。 呵,可她怎么可能吃我的醋呢? 她走到牌桌旁,没再看我, 我坐在一旁与怀里的人调笑着,无视她被人挖苦调侃。 不过,以她高傲的性子,肯定不会再低声下气求下去。 就在她准备打退膛鼓时,坐在一旁的张成,朝她笑道:「诶,要不你问问邵总,邵总身后有的是资金,现在正找项目投呢?」 我不动生声,低头吃着怀里小姐餵来的葡萄,心想还是不谈感情好,没感情就没伤害。 她还是那样死要面子,一听张成的话,转身便要走。她那位男助理却朝我走了过来,笑着,「邵总,真是太巧了在这还能见到您。」 我这才抬眼,扫了他一眼。 「上次您还亲自去过我们公司,不知道您现在对我们公司考虑的怎么样了?」助理望着我,有所期待的问道。 我摸着手里的麻蒋,挑眉看了她一眼,她微仰着脸,面无表情的望着门口那边,似乎多呆一秒都让她很难受。 「邵总您……」 「郑杰,别打扰邵总打牌,我们回去吧。」她那位助理还想再追问,被她打断了,而她明显不愿求我。 我听这话,眼眸不由一冷,随之笑了一声,推开怀里的女人,朝她勾了勾手,「要不你跟我玩两把,你要是赢了,我明天资金就到位。」 她看着我,像是在究研我这话有几分真假。 「怎么不敢?」我语气满是挑衅,「那就算了。」 她望着我,微咬着唇,「怎么玩?」 听她说出这三个字,我便知她已是穷途末路,刚才的不屑也只不过是自尊的在崇。 我嘴角勾起一抹痞笑,「只要你能赢我一局,我明天就让人把合同送过去,资金即刻便能到位,但你要是输了……每次脱一件衣服,我给你五局机会,怎么样?」 她定定的与我对视了两秒,沉声道,「好。」 我勾嘴一笑,问她想怎么玩,她说玩点数……她这是自寻死路。 在西藏卧底那半年,我跟那班人天天混赌场,玩点数是最简单的一种玩法,也是最容易做牌的,想赢她轻而一举。 毫无疑问,她输是必然的。 只是我没想到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真的敢一件件的把衣服脱掉,她是想在众人面前脱光光吗? 我心思变的很奇怪,很想在众人面前狠狠的羞辱她一翻,又不想别人看到她的美好。 第三局,当她以为她赢了时,我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然后再揭开牌,她看到我的底牌,整个人都怔住。 那位男助理也傻了眼,满是担忧的望着她,我让他出去,他还挺护主的,她开了口他才退出去。 等人都退了出去,包间里就剩我跟她两人。 她坐在我对面,很淡定望着我。 我靠在椅背上,阴沉着脸,看她一脸淡然只觉胸口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直冒热气,抬手解了领口两个扣子,又把袖子挽到手肘上,冷眼直视着她,命令道:「脱。」 她倒是痛快,把手上的衣服往桌上一扔,站了起来,看了我一眼,抬手便把那件薄的跟没穿似的保暖内衣给脱了,还很豪气的把衣服甩在桌上,身上只剩一件内衣,她一脸无畏的看着我,「行了吧。」 我身体微仰,目光冷凝,这女人真的是欠收拾。 她见我面色深冷直盯着她,终于意识到了危险,「我可以把衣服穿起来了吧。」话落,伸手便去拿衣服。 我倏然起身,吼道:「再给我脱。」那一声,如一道惊雷,吓的她一哆嗦。 她往后缩着身子,「邵易寒你别欺人太甚……」 「怎么,觉的委屈了?」我跨步过去,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讥讽道:「刚才你不是脱的很爽快吗?现在知道羞耻了?嗯?」 「你放开我……」 她欲挣开我的手,我勐地把她摁在桌上,恶声骂道:「当着那么多人面你都敢脱,这对你又算的了什么,嗯?是想让别人干你吗……」我情绪几乎失控,朝她辱骂着。 她像是被刺到了痛处,也跟着我吼道:「是,我就是,你管得着吗?」跟着眼就红了。 可她这句话也刺激到了我。 我眼眸微缩,低头便狠狠的咬下去,跟一只发了狂的野兽,毫不怜惜。 一开始她推拒,可之后,她还是臣服在我身xia。 这女人跟以前一样,对我的身体还是无法抗拒,若不是知道她是个无情的人,又亲眼见她跟人暧昧不清,真的会误以为她骨子里还是喜欢我的。 事后,她无力的贴在我身上,晕睡了过去。 本想给她扔在包间里,可想了想,我还是把她抱去景都。 我把她关在公寓里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我白天用最恶毒的话羞辱她,晚上用身体压炸她,最后再甩给她一盒药,告诉她,她再也不配拥有我的孩子。 这点折磨,对比我对她的恨还远远不够。 我要让全桐城的人都知道,既将成为莫子玉未婚妻的她,在我的公寓里过了一夜,我看莫家还会不会再要这个儿媳妇,她想嫁给莫子玉休想。 我要她一无所有,最后摇尾乞怜的来求我。 所以,那天早上她一跨出公寓大门就被一群记者围住。 当天下午,她就上了娱乐版头条,给莫子玉种了一头绿草,好不让我快哉。 那时,我对她的恨就像一座欲要喷发的火山,只想折磨她。 她从公寓回去的第二天,我听说,她的两位得力高管,都在全力解救合同的事,而且也很成功的把合同转了出去。合同转嫁外省公司,这种有利的事要促成自然很容易,我也没想在这一块再去搞破坏。 之前借投资之名,我们从宏达那带回不少资料,自然也知道宏达上一笔的贷款很快就要到期了。玩死一家公司,直接掐断它的资金那是最简单也是最快的办法。 于是,那天晚上,我给她去了电话,不想这女人还挺硬气,把我的电话给摁了。我便给她发了微信,让她过来。她不但微信没回,人也没来。 这倒是她的性格,不过……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来。 于是,我让人跟银行那边打了声招唿,下午便收到银行的人去了宏达,但她避而不见。 我心想,就先让她喘口气,接下来才有力气接我的招。 次日,我想着莫专承的事也该再添把火了,便让王总帮我约见省厅的几位行政官员。 虽然我手头有证据,但还少了一些「佐料。」 而这些『佐料』只有莫传承身边的人才能提供。 王总说那些人对吃饭不怎么感兴趣比较喜欢喝酒,我本想定在『碧海阁』又觉的那个地方有点招摇,便约到了暗潮。 那晚我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二十分钟,一进店,阿龙看到我,便惊喜的叫了起来,问我什么时候回的桐城? 「刚回来没几天。」我回道,走到到吧檯边坐下,示意他给我来杯酒。 他给我倒了一杯酒,朝我挤了挤眉头,「你走的这一年多,沈佳来过几回,每回都跟我打听你有没有回来。诶,你们……那会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就突然分了呢?」 「她打探我干吗?」我不答反问。 阿龙双手趴到吧檯上,朝我笑的很八卦,「你走后,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听说你离开了桐城,整个人都蔫了,我感觉……她很难过。」 「她怎么可能会难过,」我摇头轻笑了一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有人在我身后拍了我一下,「她还真的难过了一阵子。」 我转过头,对上陈俊东满着笑意的眼。 「陈哥,好久不见。」我朝他肩头砸了一拳。 「你不知道吧,陈哥人家现在是明草有主的人了。」阿龙眨了眨眼,又道,「他那位便是沈佳的好姐妹徐露。」 「哦,」我别有深意的看了陈俊东一眼。 陈俊东瞪了眼阿龙,转眸朝我笑了笑,「许哥说你晚上要招待贵客,让我把『至尊』包间开给你用。」 「还是许哥仗义。」我喝完酒杯里的酒,起身,拉着陈俊东去了他的办室。 陈俊东一进办公室就看着我笑,「你是不是也想跟我打听沈佳的事?」 「她这一年多,身边是不是有很多男人?」我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她有很多男人?」陈俊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随着轻咳了两声,「我听徐露说,她这一年除了工作便是工作,那有时间会男人,你到底听谁说的?」 难到我看到的那男人……是我误会了? 陈俊东说她这一年跟徐露都及少见面,一直忙于工作,还说这一年多莫子玉追她倒是追的很紧,可她一直没答应,连徐露都劝过她好几次让她接受莫子玉,但她却一直说不想谈感情,说她跟莫子玉走的比较近也是最近的事。 从陈俊东办公室出来,我便给她发了两条微信,言词威逼利诱,我想她一定会来。 发完信息,我心想,她要跟莫子玉订婚消息不会也另有隐情吧? 心里的疑问,很快因为那些人的到来,而无暇深思。
第二百六十九章 邵易寒(番外24) 官场上的人,对吃喝总是比一般人要讲究,也较懂的养生。喝酒之前,每人都要先喝一瓶酸奶,说是酒前一瓶酸奶不伤胃。这样的小要求我自然要满足,刚好酒吧里也有卖本地的老牌酸奶。 随后为了活跃气氛,我又让陈俊东安排几个比较能喝能唱的陪酒小姐进来,等气氛融洽时,一切都好谈。 他们一行五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对我客气之中也有几分讨好之意,加上我对他们礼待有加,喝过两杯酒也就都放松了下来。 她进包间前的十五分钟,其中一位爱唱哥的官员跟陪酒小姐合唱了一首歌情歌,把气氛调节的非常好,随后他们起闹,让我跟那位小姐也唱一首,那位小姐一听又要唱歌,端起酸奶便喝了好几口,算是润喉。 我揽过她肩,向众人笑道,「唱歌还是算了,我五音不全就不献丑了,让她扶我去趟洗手间倒是可以。」当时我已喝了不少酒。 我这话一出。大家别有意味的看着我,都笑了起来。 我也不多作解释,揽着那位小姐便往内室走去,那女的是酒吧驻唱,以前我见过,她自然也知道我是谁,进到里间,我跟她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叮嘱她一会要帮我劝酒,把那几个人都灌醉。 刚交待完,我兜里手机响了一声,我看了一眼,是阿龙给我发,说她上来了。 我抬眸时,刚好看到那位驻唱小姐嘴角粘着奶酸渍,突然就想到陈俊东晚上说的那些话。 于是,当她进包间时,刚刚好看到我跟那位小姐从内室出来。而且我衬衣一半在里一半在外,衣摆上还有口红印,而那位小姐裙子露着肩头有点衣衫不整,一脸羞涩,嘴角还有发白的东西,这样的两个人站在一起不让想入非非都难。 她定在原地,惊怔的望着我,那眼神有愤恨又有厌弃还有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显然她也『想入非非』了,不过她的反应越大,是不是表明她对我……还是在意的? 推开那位驻唱小姐,我走过去搂住她的肩,「来了。」 「你叫我过来,到底想干吗?」她隐忍着怒意,压着声音问道。我玩世不恭的笑着,「让你过来陪酒。」 「你把我当什么了?」她气恼的瞪着我。 我手移到她腰间,用力一收,「女人。」 「邵总,这是你叫来的小姐。」后面有人问道。 我看着她,慢条斯理的回道,「是的。」我就是要让人把她当成小姐,看她会怎么样? 「那你赶紧过来,我们都喝好几圈了。你躲里头半天干吗呢?」另一位省厅的人催促,言语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我搂着她的腰,走到沙发旁坐下,给她倒了一杯酒,再端我自己的酒杯,「来,我敬你们一杯。」 那些人却不让我敬,却目光转向她,说她来的这么晚,应该先让她敬我一杯。 我把手里那杯酒一饮而尽,算是敬他们了。随着,轻笑,「是得让她敬一杯。」我手在她腰间轻轻掐了一下,「听到没有,他们让你敬我一杯。」 她一听我要让她敬酒,面色先是一冷,随即又故意嗲着声问道:「邵总,要不要我每个人都敬一杯呀?」 「你还想敬谁呀?」我悠悠的看着她。 「你就是想敬我们,我们也不敢呀。」行政厅的科长哈哈笑道。 那些人也都知道我的身份,见我对她有点不一样,自然不会贸然让她敬酒。 随后她倒是越装越像,好像是我多年的红尖知已,还佯装吃起醋来。 见她演的那么即兴,我环在她腰间的手,用力的掐了一下,命令道「快点。」。 那时我说不清自己到底要干吗? 而她突然起身,坐到了我腿上来,一手很自然的环在我脖子上,身体靠在我身上,颇为暧昧的看着我。 那颗久未跳动的心就在她坐上我腿的那一瞬,突突的蹦了两下。 这女人她想干吗? 而她接下来的敬酒方式,真的是让我惊嘆。想来她是误会我的意思,不过……这个敬酒的方式甚得我心。 她敬完我一口酒,包间内瞬间变的安静……随即,有鼓撑、有吹嘘的,闹哄了起来。 「难怪邵总要等着你过来,原来敬酒还能这么敬。」有人唏嘘笑道。 我看着她那张娇羞的脸,嘴角不由盪起一抹笑意,心情突然变的无比好。 她被人这么一说,已然知道自己会错意了。昏暗的灯光下,我还是看清她小脸涨的通红,随即便要从我腿上起来,我搂紧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舔了一下嘴角的红酒,哑声催促:「快点。」 她横了我一眼,把酒杯递到我嘴边,「自己喝。」 「该怎么敬就怎么敬。」我语气强硬不容抗拒。 她深吸一口气,端回酒杯,喝了一口,俯身下来,酒从她嘴里渡过来时,她故意溢出一些,流在我嘴角。 这女人报復心还真强。 我舔了舔嘴角,眼眸危险的盯着她,在她耳边令命道:「舔干净了。」 「舔……哪儿?」她给我装煳涂。 我手在她腰间狠掐了一把,「别跟我装蒜。」 她眉头微皱,随既勾起唇角,笑的妩媚,微俯身,上身都靠在我怀里,抬起手指,把我下颌那点酒渍轻抹掉,又低下头舔不舔我的嘴角。 我靠在沙发后,一手搂着她的腰,颇为享受她小猫似的舔啄,而这女人下一瞬竟敢挑逗我,舌尖在我唇上绕着圈,随即吻了下来,很快又退开。 我身体一僵,某个地方就有了反应。 而她望着我,眼底明显有戏嚯之意。 这女人是在调戏我吗? 我微眯着眼与她对视着,她心领神会,垂下眼眸,接下来倒是规规矩矩的把酒「敬」完,然后乖巧的坐在一旁。 经她这么敬我酒之后,那几个人全放开了,跟一旁的几个小姐,也喝嗨了。 我看喝的差不多,便开始试探的问几个不疼不痒的问题。随后继续灌他们酒,再问我想知道的事情。而他们敬我的酒,我全数让她代喝。 等他们喝趴下来,她也醉了,只剩我还算保持着清醒。 散场后,我先按排人把那几个人送回去,顺便让阿龙给我叫个代驾司机。 再回到包间,见她在沙发上挣扎着要站起来,我便走了过去,想扶她一把,她却很硬气,挥开我的手不让我扶,显然对我怨气。 我本不想管她,可当她从楼梯上摔下来时,我身体像是本能的奔向她。 当她安然跌进我怀里,我不由松了口气。 而她趴在我怀里低低的哭了起来,「呜……疼。」像被撞疼了。 心下不由一软,扣紧她的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抱她出酒吧时,刚好碰到徐露。 徐露见我抱着她,有点诧异,叫了她两声,她好像没听到。我也没做停顿,朝徐露点了一下头便抱着她出酒吧,而徐露竟然没有阻拦,任我把她抱走,让我有点意外。 作为她的好友,那么放心看着我把她抱走,那说明了什么?她是断定我不会伤害她吗? 上车后,她开始发酒疯,一边骂我一边哭,好不委屈,一听我要把她带回去,直嚷嚷要下车,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她的嘴给堵上,看她还怎么嚷。 我惩罚似的在她口腔里乱搅一通,吻的她气喘吁吁,好一会才放开她。 她喘着气,瘫软在我怀里,双眸迷离。 见她软棉棉的趴在我怀里,我威胁了一句,「再折腾,把你扔到海里去。」随之,抬手把她脸颊上的头髮撩开,调了调她的坐姿,让她靠的舒服一点,没一会她便睡觉了。 我紧盯怀里那张小脸,眉心不知不觉深纠了起来。她刚才骂我欺负她,还哭的那般委屈。 最近对她所做的是有点狠,可与她的残忍相比,我这又算的了什么,我怎么能因为她哭两下心就软了呢? 回到景都,她吐的我一身都是。上楼后,我便把她的衣物全脱了,把人仍进浴缸。 她倒好睡的死死的,老子还得伺候她。可我又没法就那样扔下不管。 看着那张沉醉的脸,想着晚上她给我『敬』酒时那个吻,虽然带有挑衅的意味,可若厌恶一个男人,又怎么会那样做呢? 还有那天在飞机上她看我的眼神也很怪。 还有那晚在b市,她虽然喝了酒,但人没有醉,她还那样热切的迎合我,难到只是因为需求吗? 阿龙说她每次去酒吧都会打听我的消息……莫非她心里还有我? 想到这,我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想着她刚才的委屈,或许我该跟她心平气和的谈一次,问问她当初为什么要那样绝决的把孩子打掉?再问问她,当她知道那照片的真相后,是不是有后悔过?这一年来,她可曾有想过我? 可当她醒来之后,一切又颠覆了。 她不但为莫传承叫冤,还问我跟林叔的死到底有什么关系?还质疑我当初对她的真情是假的,说什么我是为了报復莫家才接近她的。 那一刻,我差点疯了,一把钳住她的脖子,摁进水里,真想就那样淹死她。 她却不挣扎了,淡漠的看着我,好像是我对不起她,我才是那个无情无义的人。 她那种眼神再一次激怒到我。
第二百七十章 邵易寒 (番外25) 她那种眼神再一次激怒到我。 于是,我告诉她,她说的一点也没错,一开始接近她,我就是为了报復莫家,不然我怎么可能看上她。 我还告诉她,这次我回来就是为了报復他们,我不但要莫传承倒台,还要海龙倒闭。 她望着我满眼惊愕,渐渐红了眼。 而她那个样子,更是让我气结。 我把她甩在浴缸里便出了浴室,在卧室里无比暴躁的转了几圈,理智才慢慢回拢,想着她刚才问的那些话,总觉的哪里有点不对?比如她为什么会觉的我接近她是为了报復莫家呢?她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念头?还有她说那个林叔,应该就是莫传承的司机吧,她又是怎么知道他的死跟我有关系呢? 冷静之后,我准备一会好好问一下她。 可等她从浴室出来,一副一秒也不愿与我多呆的样子,又把我惹恼了。 所以当她问我要衣服时,我故意不说,她越急着离开,老子就偏不让。 可这女人要是发彪起来也挺可怕的。 当她那着那把锋利的剪刀对着我的时候,我的心还是泛起了苦涩。虽然知道她不敢,可还是难受。 所以我又一次失控,我握住她的手腕,不留任何余力,往自己胸口刺。她奋力的拉着,但她的力道又怎么能抵的过我的。刀尖穿入睡袍刺进了胸膛,血很快便渗了出来。 其实没刺多深。 可还是把她吓坏了,她哭出声,也不知道那来的力气,挣开了我的手,把剪刀扔了出去,瞠大眼眸,朝我大吼道:「你他妈有病。」眼底全是惊恐之色,浑身发着颤。 她不是恨我吗,现在这副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忍不住又讥嘲了她一句,「没胆就不要拿这个吓虎人。」 她眼里含着泪,咬唇瞪着我,像是被我彻底激怒了,而下一瞬,她挥起手掌给了我一个耳光,那一声清碎响亮,把我都惊怔住。 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给我刮耳光,这女人不想活了吗。 「滚」我朝她嘶吼,那一刻,我真想让她滚出我的世界。 可当她的身影消失之后,我又是那样的空虚。 那天之后,我没在去联繫她,我想等莫传承下狱,我就回b市,她……我就让她过去,宏达是死是活也随她去。 那一周我又把精力转回到工作上,然后加快步聚给莫传承施压。 没过两天,突然传出莫子玉出车祸的事,新闻报的随处可见。 那段时间,海龙的股票因为莫子玉车祸晕迷不醒,跌了又跌。这对我来说无疑是『出拳』的最佳时机。于是,我让人给莫传承送去了一份材料,第二天他果然准时去自首,当天我又让人曝出他老婆宋雅慧与副总的暧昧新闻,让海龙的股票再次爆跌。 而她,在新闻出来的第一时间便给我打来电话,这还是一年多来她第一次主动给我打电话,可想而知她是为了什么。 但我还是接了,她第一句便是问我人在哪里,说她想见我,我拒绝见她,她便在电话那头置问我,说是不是我逼莫传承去自首的。 果然还是为了莫家,说不上来的失望。 这女人除了给我失望之外还是失望。 挂掉她的电话,我不由苦笑。随后她又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接。 以她的个性见不到我,不会善罢干休,我想她一定会去景都等我,所以那天晚上,我故意带着方亚男一块回去,果不然见她在大堂守着。 看到我跟方亚男一块回来,她有点惊诧,可失神也就仅一瞬,很快便恢復常态,朝我走了过来,说她有事找我。 除了莫家的事,她找我还能有什么事? 这女人她根本就不在乎我现在跟谁在一起。 我表现的极为冷淡,而她还是跟了上来。方亚男自然不会放过挖苦讽嘲她的机会,我视若无睹。 等到了公寓门口,我故作亲密的搂住方亚男,对她说:「我现在没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意思很直白,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便关上大门。 我想她应该也不会再来了。 关上门后,方亚男以为我想留她过夜,很是主动的就抱住我,仰头便要献上红唇,我一把掌按在她脸上,把她推开,笑道:「你们公司送过来的资料里,有几个数据我觉的有点问题,你能给我解释一下。」 「你带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方亚男颇为失望。 「不然你以为呢。」 于是,我带着她进了书房,让她给我讲解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数据问题,然后看时间差不多,便结束了『公事』让她回去。 方亚男一听我要让她走,有点不乐意,赖着不走,说她讲了一个多小时口渴,让我请她喝杯咖啡,然后她又闲聊起莫子玉出车祸的事,说莫子玉出车祸跟沈佳有关系,还说莫家因此迁怒于她,甚至都不让她去医院探视莫子玉。 聊完八卦方亚男又藉机向我表白,说她从一年多前见到我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我,并表示晚上她愿意留下来陪我。 对一个毫无感觉的人,那怕她说的再动情,我还是没感觉。我很明确的告诉她,自己对她从来没有那方面的想法,今天让她来纯粹是为了公事。 方亚男恼羞走后,我进卧室沖了个澡,澡洗到一半时听到外面门铃在响,我以为是方亚男去而復返,所以没有急着出去,慢悠悠的洗着。 等我洗完澡,那门铃还在响。 当我从门口监控上,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她时,眉头不由蹙起,既然是她。 这女人还真是有耐性。 关掉监控视屏,我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莫明的有点烦躁。 没一会,门『嘭嘭』作响。 她不按铃改用手拍门,跟着传来她的喊声,「邵易寒……」 三更半夜的,这女人她到底想干吗? 一想到她是为了莫家才这样死缠烂打,我心里就很不舒服。 直到她声音叫哑了,我才给她开了门。 她这样契而不舍的要见我,却是为了给海龙求情,说到底还是为了莫子玉,既便她知道我与莫家的仇怨,她还是要为莫家求情,甚至还觉的宋雅慧很无辜。 那一刻原本对她放下的恨又捲土重来。 看着她低声下气的求我,我没有半分痛快之意,怒意反而更胜。于是,我把宋雅慧当年陷害我的材料甩到她面前。我想等她看完那样东西,应该没脸再替莫家求情,可她总是那样的出唿我意料之外。 她看完那些材料,虽然震惊,可还是要我放过海龙。 她说只要我肯放过莫家,我提什么条件她都答应。那意思她为了莫子玉什么都可以付出。 原来莫子玉在她心里那么重要,在想想自己当初那样爱她,换来的却是……不值一提。 那一刻,我心里变的狰狞。我告诉她,想要我放过海龙,那就看她怎么取悦我,到时或许我会考虑一下。 当时她默默的把那些材料装回文件袋里,然后抬眸,目光毫不退缩的望着我,清澄而明亮,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取悦?」 她问出这话时,我胸口一滞。 一种无以言比的失望涌上心口。 于是,我故意挺了一下腰,极邪魅的说道:「用嘴。」 她的面色先是一愣,随即变的很生动,红白交加,恼怒、羞愤、委屈……最后却嫣然一笑,轻启唇瓣嘲讽道:「刚才方亚男难道没满足你。」语气竟还带着几分酸意。 「不愿意你可以走。」本来说那话,就是想把她吓走的。 她定定的看着我,那眼神竟让我有几分不自在。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很晚了,我没空跟你在这耗……」 「好。」她打断我,沉声应道。 我居高临下望着她,难以置信。 这女人骨子里有多高傲我比谁都清楚,而她竟然说好。 为了莫子玉她真的连自我都不要了吗? 「你想在哪?」她一脸淡定。 望着她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便往卧室走去。 她跟在我身后。 进卧室,我半躺在床上,望着她一步一步走近,一时我竟有点看不透她。 看那她样镇定,毫无畏色的跪在我身边,我忍不住嘲讽道:「看你这个样子,似乎挺有经验的。」 「一会你不就知道吗。」她一点也不示弱。 听这话,我感觉肺都要炸了。 她既然这么愿意,我又有什么好纠结的。 看她低下头的那一瞬,我感觉心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真的做了。 她的动作很生涩,那像经验老道的人,不过……我还是感觉到无法言语的舒服。 我真的看不透她,既便她有求于我,那也不可能做的这样专注而投入,看我动情时,她甚至还有点兴奋……这是什么心里? 我一直盯着她那张小脸,她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也没有露出一丝嫌弃之色,面色在柔和的灯光下,竟还有一种唯美感,到后面,她脸色娇红……似乎还有了慾念。 事后,她也没露出一丝厌恶之色,而是羞涩的跑进浴室。 那一瞬,直觉告诉我……她心里还有我。
第二百七十一章 邵易寒 (番外26) 于是,我跟着进了浴室,把她摁在墙上,逼问她还给谁那样做过。其实以她刚才的表现,明显是曾做过……可我就是忍不住想听到她的否认。 她瞪了我一眼,把脸撇到一边,面色无比羞愤。 我扣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与我对视。 她望着我,眼一下就红了,眼底满是委屈,咬着唇,却又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看到她眼里蓄满泪水,我心头一疼,便低头吻住她。 若说在b市那晚她喝了酒,与我酒后乱性,那么……现在她与我一样清醒,她完全可以拒绝我,但是她没有。 心咚咚的跳了起来,抱着她,心底的那股喜悦让我全身发颤,随即化成无尽的柔情。 我慢条斯理的厮磨着她唇,再缓缓的把她抱进怀里,那一刻我确定她心里是还有我。 事后,我抱着她久久无法入睡,想着她刚才动情时叫我的名字……是那样的缠绵。 我很是困惑,她明明对我有情,可当初她为什么要那样的绝情? 望着那张甜睡的小脸,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意,我的心又开始动摇了。 一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 我盯着她的小脸看了一晚上,曾经与她的甜蜜一点点在心头盘旋,那段日子我们是那样的好,可她转眼就把一切都给毁了,既便当初我也有错,可她也做的太绝了。 我想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猜测就这样对她心软了。 所以当她醒来再次低声下气的求我放过宋雅慧时,我的心又硬了起来,让她做我三个月的保姆,我的条件很苛刻,如果她能胜任,我便不追究宋雅慧的罪责。 一开始我觉的她并不怎么愿意,可最后她还是答应了。 她应下来时,我对她之前的那一丝复杂感情,随即而踪。 可当我冷静下来想一想,又觉的事情不是那样的。 她似乎为了莫子玉真的是什么都愿意做,可若她真爱若莫子玉怎么可能愿意给我做那样的事,难到她就不怕莫子玉知道这事吗? 再说莫子玉,虽然晕迷不醒,可总有一天他会醒,以他倨傲的性格更不可能接受自己心爱的人这样为他牺牲,既便是海龙破产,他也不可能让她去做这样的事。 所以她会这么做,根本就没想过要跟莫子玉在一起,或许她对莫子玉只是心里有愧,毕竟外面都说莫子玉是因她才出的车祸。又或者那个对她提出要求的人是我,所以才愿意做这一切。 想着事情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我那颗心又蠢蠢欲动起来。 三个月不长也不短,我想足够让我摸清她的心思。 所以我要求她当天就得搬过来,二十四小时候着,如果她还想顾公司的事,那就放弃。 她让我给她一天时间,处理手头上的事。我说可以,但晚上我就要在家吃饭。 想着晚上便能吃到她做的饭,我突然觉的让她当保姆的这事,干的太漂亮了。 那天一到饭点,我便往回赶,不想在电梯里跟她碰了个正着,她手里提着两大袋,显然是刚刚採购回来。 见她拎着两大袋子满头是汗,很吃力的样子,我心里有点不忍,但还是冷着脸,没上前帮忙。 等电梯到了三十层,我还是没管住自己的手,拎起那袋看似较沉的便先一步迈出走。出电梯刚好又碰到对面邻居出来,对方跟我打了声招唿,我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位邻居之前在地库我帮她倒过一次车,所以每次碰面才会招唿。 回到家,我让她做好饭叫我,她说半个小时就能好。我便先回房沖了个澡,又查看了一眼邮箱,刚好半个小时。 等我出来,她却还没做好饭,我训了她两句,严词犀利,让她以后有点时间观念。 她笑着说以后会注意,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看她那副卑微的样子,我更是生气,冷着脸又骂了她一句,而她就跟木头似的,没反应。 我突然觉的自己让她来做保姆完全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管她爱不爱莫子玉,可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一想到这一点就能让我郁结。 于是吃饭时,我对她冷嘲热讽。 她还是笑脸相迎。 而我的拳头就像打棉花上,她毫无感觉。我总是毫无办法。 那晚是一年多来,我与她第一次坐在一块吃饭。她就坐在我对面,目光盈盈的注视着我,我一抬眸就能对上她的眼,特别是看到她眼里有几分贪恋的神色,我心里就有一种爽歪歪的感觉。 上一秒我还在恼她,下一秒我便被她取悦了。 这女人对我的影响一如既往的厉害。 饭后,我回房换了身衣服,晚上还有个应酬得出去。 再出来,见她站在客厅中间,一手拿着拖把,一手擦汗,倒是有点像这个家的女主人,我心情颇好,夸了她一句,并再次提醒她,我内衣必须手洗。 从公寓出来,一想到我的内衣由她手洗,我就止不住想笑。 当晚在「梅园」跟那家物流公司的老总聊的也还算高兴,对方带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助理,对我颇为殷切,欲意很明显。虽然对方是一家满有潜力的公司,但比他们好的公司多的是,为了得到恆通的投资,既便当下我们聊的很好,可他们还是不放心,所以总想以一些俗套的方法,来落实。 商场上为了能把合作促成,什么样骯脏的手段都有。对于这点我极其厌恶,所以当酒喝的差不多时,我便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过来接我。 让她来接我,我自然有我的目的。 等她来了,我又故意让她在一旁等着,并放任那位漂亮的助理对我做一些暧昧的动作,比如帮我套上外套。 要走时,那位助理挽着我的胳膊问我住哪,她送我回去。当时,她站在一旁,一听这话,面色就变的很冷,转身就要走了,我叫住她,很自然的揽住她的肩,靠在她身上。 那位助理倒也识相,没在纠缠。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车后座,想着她刚才黑着一张脸,明显是吃味的样子,我便想笑,可我这笑意还没展露,胃里就跟螺旋在转一样疼了起来,靠在后座上,头也跟着晕沉起来,什么时候车子停下来我都不知道。 要不是她把我摇醒,我估计就那样一直昏睡过去。 进电梯时,她一直盯着我的脸看,越看眉头蹙的越深,最后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我故作嫌弃的横了她一眼,于是她就没在多问。等进了家门,我便回了卧室。 每次胃疼时,我就会变的很虚弱,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缩在床上,刚要睡着,感觉有只手探了过来,我勐地翻过身,便见她站在床边,一脸担忧的望着我。 一想到她之前对我的绝情,我就来气。 我没好气的喝道,「你进来干吗?」 她盯着我,语气也很不好,「看你死了没有。」 我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瞪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把药吃了。」她瞥了我一眼,转身便要出去。 见她转身要出去,我冷言命令道:「把我衣服脱了。」 她转回身,看了我一眼,就坐到了床边,伸手便帮我脱衣服。 这么听话,真的是让我有点意外。 我靠在床头,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她低着头正解着我的皮带,面色有几分红晕,还有点腼腆,解了半天没解开,嘴里开始嘀咕,「脱衣服这种事,好像不归保姆管吧?」 这女人有时傻的可爱。 我悠悠的开口,「那你可以不给我脱呀。」 她眼眸一抬,倏地起身,把皮带扔到了一旁,喝道:「自己脱。」转身便走了出去,有几分恼羞的样子。 我嘴角微勾,转眸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药,伸手拿起药盒,从里抽出药,吃了两粒。 没一会,就觉的胃舒服了很多,起身换上睡袍,才发现手机不见,我想着很有可能落在车子里。 从卧室出来,见她坐在沙发上,很专注的在敲着手机,像是在跟人聊天。 我不声不响走到她边,一把抽走她的手机,「我手机找不着了,借我用一下。」随即盯着的手机屏幕看,入目便是这几条暖昧不清的对话。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被你的微信吵醒了。】 【是不是想我这个大帅哥了】 【嗯呢,特别想。】 对方的人头像便是那天我在酒店电梯口看到的那个男人。 我把手机扔回给她,转头便回了卧室,只觉五脏六腹都疼了起来。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看到的那几句对话,胸口郁结成块。我心想,这样下去,自己还没向她讨回债,就会先牺牲掉。 之后几天,我除了早餐,中晚饭基本都在外面应酬,她倒是每天都会提前发微信问,可我一想到她跟人暧昧不清就不想看到她那张脸。更没法给她好脸色。 而那几天,莫家也不闲着,找记者试图扭转他的声誉,给莫传承洗白报导满天飞,惹的我很不痛快。 若我没答应她,只要把宋雅慧那份材料往外一曝,别说莫传承的案子,就连宋雅慧也得跟着蹲大牢。 那天下午,因这事,我心情很是烦躁,便提早回去。 回到公寓,却没见到她的人影。坐在客厅,我等了她三个小时她才回来,她见我在家有点惊愕,显然是没想到我会这么早回来。 我见她手里拎着一袋药,欲要发作的火,最后还是被我压了下来,可心情依然烦躁。 那天晚上,我没在家吃,跑去碧海阁跟王总喝酒,回到公寓都是后半夜了,我本以为她早睡了,不想我刚进家门,她就从卧室里跑出来,像是在等我。
第二百七十二章 邵易寒 (番外27) 因为饮酒过量,第二天我的胃病又犯了,她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那晚,虽然我醉意朦胧,但她给我餵水,盖毯子,又抱着我枕在她腿上给我揉太阳穴,我都知道。 而我发现自己还是跟以前一样,渴望她的温暖跟关心。 那之后,她总管着我,不让我吃生冷冰凉的东西,说是对胃不好,跟个老妈子似的。我表面对她很不屑,心里其实很受用。 但人总是贪心的,当你得到一点就会想的要更多。 那天早上我出去晨跑,很巧碰到对面那位邻居,我们俩跑的路线一样,往回跑的时候,她追了上来攀聊了两句,那女人的欲意很明显,本来我不想搭理,余光刚好瞥到马路对面一道熟悉的身影,我便与她聊了两句,还故意放慢了步伐。 我想,如果她心里有我,肯定会有所反应的。 回到公寓,我刚要进房沖澡,听到大门开锁的声音,我便从卧室里出来,见她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垂头沮丧的进了客厅。 「你去哪了?」我明知故问。 「下楼扔垃圾去了。」她神态莫然,语气蔫蔫的。 「我刚才回来怎么没看到你。」我淡笑。 「我顺便去超市买了点东西。」话落,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鼓着腮帮往卧室去。 没一会就听她在房间里大喊大叫,我推门进去,问她发什么神经她还死不承认。 她这反应,是不是吃醋了? 我想着她刚才进门时那个落寞的样子……可见也她是在意我的。 从浴室出来,我故意不换衣服,裹着浴巾就出去,见她在厨房那边,便走了过去,一边问道,「我那件黑衬衣你放哪了?」 「黑衬衣……那一件呀?」她放下手里的碗筷,转头看了我一眼。 我无比性感的,抬手甩了一下额前欲滴的水珠,「带暗纹那件。」 「我昨天熨好后就挂在衣柜里。」 「挂衣柜哪一格?」我故作口气不耐。 她瞥了我一眼,擦干手便往我卧室去。 我跟在她身后,嘴角不由扬了起来。 进了卧室,我站在她身后,看她拉开衣柜中间那格,那件黑色带暗纹的衬衣就挂在最后面。她抬手取下那件衬衣,我往前靠近一步,几乎快要贴上她,而她转身过来时,差点撞在我胸膛上。 两人离的很近,近的我都能闻到她秀髮上的香气。 她目光直愣的盯着我胸口那块刚脱了结痂的伤疤,眉头微蹙,神性有几分伤感。 她是在心疼吗? 「你放那么后面,难怪我没找着。」我给自己找了个藉口。 她抬眸,目光轻柔,望着我。 我凝视着她,她清澈的眼睛,有点痴愣与我对视着……就在我以为她要跟我说点什么时,她突然把衬衣往我怀里一塞,便逃似的出了卧室。 看她落慌而逃的样子,我眼角抽搐了一下。 这次,我无比肯定……她对我还有情。 于是,那晚我把强子他们叫到家里来,当他们左一句嫂子右一句嫂子叫她时,我故作没听到,她面色虽有点尴尬,但也没有当面纠正他们。 吃饭时,强子他们爱喝酒,饭桌上少不了要喝几杯,我喝了两杯之后,他们再敬我酒时,被她挡了下来,说我前几天刚犯胃病,不能多喝。 她当时的神情语气,若说她不是我媳妇儿没人信。 她对我的关心终于表露出来了。 我坐在她身边,面无波澜,心底却止不住冒出一丝暖意。 我不能喝,强子他们就让她替我喝,她想推拒却又没有託词。于是他们几个就轮着敬她。 我也没出言阻拦,只是嘴角噙着淡淡的笑,默默吃着菜。听着误超朝她笑道:「很早以前就听他们说起过你,说你跟寒哥特别般配,今儿算是见到你了……」 她听误超这话,面色微红,瞄了我一眼,见我没哼声,只好端起酒杯喝了。喝完那杯酒,强子也跟着起闹要敬她,她说再喝就醉了,强子却说,就算醉了也没事反正有我照顾她,于是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敬她。 一连喝了几杯酒,她面色更是娇红,便找个藉口,说喝的有点头晕,要回房躺会,显然是怕他们再说出一些让她不好接口的话。 她躲回房后,我跟强子他们开始谈正事。一年前我离开榕城时,把那家小饭馆交给他们打理,渐渐的他们带着兄弟都转行了。前两天我去小饭馆年地一眼,他们打理的还不错,所以我准备给他们再投点钱,让他们开个分店。 强子他们走后,她质问我为什么不跟他们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告诉她我就是故意,不想跟他们解释。 我的言外之意那么明显,我不信她不明白我意思。 而她却跑回房哭。 我推门进去时,她整个人捂在被子里,哭的浑身发颤好不委屈。 就因为我不跟他们解释? 她就那么不愿与我有关系? 难到之前全是我的错觉吗? 我上前一把扯开被子,低吼道:「你哭什么?」 她一脸泪痕,扁着小嘴,满是委屈的看着我,「我就是想哭,这你也要管呀。」她又哭出声,伸手要把被子拉回去,被我再次强硬拉走。 她一下爆跳了起来,拿起枕头便朝我砸了过来,骂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连我哭的权力你都要剥夺吗,你还是不是人。」 看她这般使小性子,我却笑了。 她这个人要面子,若不是在最亲最爱的人面前是决对不会这样散泼。 她见我笑,恼羞成怒,拿起另一个枕头又往我身上砸来,还暴粗话,「你笑个毛呀。」 我伸手接住她砸过来的枕头,用力一拉,她猝不及防,整个人便扑进我怀里,鼻子磕在我胸口,估计是撞疼了,哇一声,哭的更加凶。 我想看,她却捂着鼻子不让我看,泪眼婆娑的瞪着我,「你就使劲的欺负我吧。」 看她哭的跟小花猫似的,我刚才的怒意就烟消云散,只剩下心疼,语气也柔了下来,「好了,别哭了。」 她仰起脸,吼道,「我就是想哭,关你什么事。」吼完,还捶了我一下,语气虽凶,可眼里全是娇气。 她这不是撒娇又是什么呢。 我扣住她的后脑勺,便吻了下来。 她整个人都僵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我的吻有点霸道又带着些许柔情,她渐渐闭上眼,跟着回应我。感觉到她的回应,我心一激动,伸手环上她的嵴背,把她摁进怀里。 吻了好久,我才放开她。 她微喘着气,双眸迷离娇媚的看着我。 我轻抚着她的脸,低声问道:「为什么哭?」 她直愣的望着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很不可思意的看着我,好像我刚才吻她是一件很离奇的事,随后又羞涩的低下头,说肚子疼。 看她娇羞的样子,我心底泛层层涟漪,问她是不是来那个了,她点了点头。 以前她来那个时,总要在床上躺着才会好点,今天我竟让她忙了一天,难怪刚才会那样委屈的哭。 记的以前她说喝点红糖水会好点,我便跑去超市买了一包。回来给她沖了一碗,端进她卧室时,她躺在床上发愣,见我进来便坐了起来,看我的眼神变的清明,不似刚才那样柔腻依恋,想来她情绪已平復。 「有点烫。」他端着那碗红糖水坐到床边,轻轻的吹了吹,「不过网上说,要趁热喝,才管用。」说着,我把碗端到她面前。 她淡淡的与我对视了一眼,接过碗,轻抿了一口,眉头微蹙,又把碗递给了我,说道:「先放床头晾会吧,太烫。」 我接过碗,放到床头柜上,心想或许该跟她好好谈一下。她却先开了口,「你要有事……不用管我。」她双手交握在腹部上,似不想跟我单独呆着。 看她又恢復那副清冷外表,我心里一沉,这女人永远都是这样,从来不会主动一点,想要让她放下脸面向我低头,估计是不可能的。 而我还就偏喜欢她这个劲。 我佯装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宏达欠银行多少贷款?」 「你问这个……干吗?」她惊诧的望着我。 「怎么,不想要『恆通』的投资了?」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我嘴角微勾,「看在你今天晚上表现不错的份上,我决定……入资宏达。」 「真的……你有什么条件?」我满是戒备的问道。 「没有条件。」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宏达各方面都在上升期,是一家很有潜力的公司,从投资利益的角度看……是佳选。」 「这么说,恆通真的选中了宏达?」她眼里渗出笑意。 「嗯,」我轻应了一声,又端起那碗红糖水,抿了一小口,转眸看了她一眼,「差不多了。」 她愣愣的看着我,好一会,才伸手过来,接过碗。 「你端好了,别一会倒一身。」我嘴角微勾。 她低下头喝着红糖水。 可她眉宇间那抹喜悦却没遮掩住。 「恆通如果入资的话,就不是小打小闹,至少要占公司百分三十的股份。如果宏达能接受这个比例,我明天就让人把合同拟出。」这个比例刚好够他们还贷款。 她倒是矜持,说这事她还得回去跟他们商量一下。 装淡定。 看她那小样,我就知道她心里早乐翻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邵易寒 (番外28) 看她那小样,我就知道她心里早乐翻了。 那一刻,我觉的自己真的是自作自受,给她出的难题,我还得为她解忧,人家还一副受之……还要考虑考虑的样子。 可不管她什么态度,那时我对她放过的狠话全被我抛之九宵云外去。 她被我盯的不自然,说她没事了,潜意思是我可以出去了。我故意坐着不动,说晚上也没什么事。 她喝完红糖水,把我碗递给我,说了声「谢谢!」 突然我就很想逗她两句,「你刚才拿枕头砸我那两下,怎么算?」 她下意识的便反问道:「那你刚才吻我,算什么?」话落,又是一脸恼羞的样子,显然是后悔说出这样的话。 我俯身向前,语气暧昧,「那你想怎么算?」 她垂下眼睑,脸颊绯红,往被子里一缩,轻不可闻道:「我困了想睡觉。」 这女人,总是这样,一到关键时,又当起鸵鸟来。 看来不给她点刺激是不行。于是,我故意跟那位邻居的走的近点。 那天早上,她又看到我跟那位女邻居一起跑步,在电梯里,那位邻居又当着她的面邀请我参加生日宴,当时她那个面色……像是要吃人,出电梯时还偷偷剜了那女的一眼,以为我没看到,其实她的变化全被我收尽眼底。 回到家,她绷着小脸,不跟我说话,问她怎么了,说我管太宽,连保姆的心情也要管。 她身上的醋意,我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想着以前自己可没少吃莫子玉的醋,现在也让她尝尝那味道。可这女人一走神,就把手给烫了,看到那几根如葱白玉的手指被烫红肿,我又气又心疼,而那女人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那两天,我们俩心照不暄,心里却都惦着对方,我担心她烫伤的手碰了水,而她晚上,不管多晚都会等我回来。 直到那天下午,她给我发来一简讯,说她想回家陪父母吃顿饭。当时我没多想,让她九点之前必须回来。其实那天我有应酬,可就是想让她早点回来。 那晚跟人谈完事,回公寓的路上,老邵突然来了电话,说我对宏达的入资合同没按公司流程走,他不能给签字。如果想让他签字,那必须把宏达老总换掉。他这么说,肯定是知道我在桐城跟她住在一起的事,无非是不想我跟她再走到一块去。 那晚回去的路上,我心情有点烦,到家,她刚好在做宵夜,问我要不要来一碗,看她那么热诚,我便点了点头。 等她做好宵夜,我在沙发上都睡着了。她叫我起来时,我有那一剎的恍惚,好像还是一年多前,我们在那间小公寓里。每次我晚回去,她都会等我,然后给我做一碗馄饨面,那时简单又温馨。 吃面时,我想着老邵那个电话,便跟她提了一嘴,想让她有个心里准备,不想她反应很激烈。 当时她一听有可能要把她这位总经理推倒,她瞪着我,咬牙切齿的问道:「邵易寒……你就那么恨我吗,你要把我逼成什么样,你才肯放手。」 她说出这样的话,就像拿针扎我一样,心头的苦涩至极。 我挟起面条的手顿住,抬头直望进她眼里,「你觉的我是在逼你?」 「难到不是吗?」她面色激动的都有点发红,「你明知道宏达对我意味着什么,你还想把它抢走。」 一听这话,我眉头不由压了下来,那股被我深埋在心底的怨怒,翻滚而出,「意味着什么?嗯?意味着你父亲是因为怎么下台的吗?还是意味着你是怎么被杨铮欺凌的吗?」我冷笑了一声,「宏达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了它,你当年连我的解释都不听,抛下我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你是指这些吗?」 她瞠大杏眼与我对视着,眼底蓄满眼水,望着我久久无言。 看她一言不发,我更是气愤,甩下筷子,倏地起身,便往卧室去,进了卧室我重重的甩上门。 这女人总是不知好歹,而我总是犯贱,被她伤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是无法狠下心来。 靠在窗口,我望着窗外夜色,想着最初自己回来本是要报復她,可这才多长时间……我却忘的一干二净。 那晚我在窗边站了一夜,直到天快亮才上床躺了会。刚睡没一会,就听她在外面敲门,喊我起来吃早餐。 我以为早餐她会罢工,不想如常做了,还主动来叫我。 可一想起她的不知道好歹,我就觉的不能太快给她好脸色,不然这女人就会上天。 于是吃早餐时,我黑着一张脸,吃完,便回了卧室。 昨晚我想了很久,对这个女人既便我再恨,甚至曾经杀了她的心都有,可无法否认……我骨子里还是爱她的。 而她,经这几天的试探,我想她对我应该也是一样的。 她既然把宏达看的那么重,我又怎么可能真的让她失去呢。 要想说服老邵,我只能回趟b市。 当我拉着行李从卧室出来,她一脸慌张无措的看着我,却又紧抿着嘴,直到我走到门口,她才在身后问道:「你要去哪里?」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所有的气都消了,软成绕指柔。但我没回头,故作不耐烦的回了一声,「出差。」便甩门而去。 去机场的路上,我想着临走时她的样,心里又有点后悔刚才自己有点过于冷漠了。 登机时,财务部总监给我来了电话,说宏达的投资款,没有老邵的签字他不好办。我让他先打款,有什么问题由我来承担,而且我很快会把手续给他补齐,让他尽管放心。 飞机到达b市时,我便收到宏达投资款已汇的消息,便给她打了个电话,为了以防有变,我想让她先别动那笔款,她倒好,一收到钱就给转了出去。 她是解了燃眉之急,却把我的后路全给堵死了。 那天中午回到恆通,老邵把我狠批了一顿,可是款已经汇过去了,他也没着,可他却揪着这事不放,非让我陪他去香港参加一个国际交流会。我理亏在先,没办法只好陪他去,去了才知道,这老狐狸是想让我去相亲。 那个什么狗屁国际交流会,其实就是有钱人的一个聚会,说白了就是富人联姻的一个媒介。 在那呆了两天,老邵见我对那些千金小姐没有一个感兴趣很是恼火,骂我没眼光。 我陪了他两天,到第三天我实在是呆不住,便订了香港直飞桐城的机票。 两三天是没见那个女人,心里还是有点……挂念。而她跟以前一样,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而我还是贱贱的想她。 那天傍晚,在去机场的路上,突然收到她的微信,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当时看着那条信息,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很快我便回了过去:【干吗?】 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主动给我发信息,又是为了莫传承。她竟然问我,莫传承的事能不能庭外和解。 她明明知道莫传承撞死的人是我母亲,竟然还想给莫传承求情。那一刻我觉的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那怕有一点,她也不该给我发这条信息。 那条信息让我怀疑,最近一段时间她对我好……全是装的,只是想软化我,然后让我放过莫传承? 我终于体会什么叫寒心。 于是我给她回了一条:【沈佳,你真的太让我失望。】 而更让我失望的事情还在后面。 我从桐城走时有特意交待助理,要他密切观注莫家的一举一动。在莫传承案子没判刑之前,都不能大意。 上飞机之前我查看了一眼邮件,发现了一封未读邮件,是助理髮过来的,邮件里说莫子玉前几天醒了,但是眼睛暂时失眠还留在院医里。 莫子玉前几天就醒了。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她给我发的那条信息,说她回家陪父母吃饭,可那回去时她却在家做夜宵,那天……她根本就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医院。 还有之前,我不在家时,她肯定也没少去看他。 越想越觉的她最近的转变,只不过是对我施行『温柔政策』根本就不是对我还有情,而只是想稳住我。 她说过,她为了莫子玉什么都可以做……之前我不信,现在我不得不信。 上飞机时,我很是颓然。 可既便是这样,我也想欺骗自己,有可能是我误会了。 回到桐城她不在家,我等到十点多,她还是没有回来,我肚子饿的厉害胃跟着不舒服,便下楼,在附近小店打包了几样菜。回来时,很巧碰上对面那位邻居,她便跟我聊起她明天生日的事,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想着自己利用了她那么多次,现在人家又这么诚心邀请我,不管到时去不去,送点礼总是应该的,刚要开口说:就算人不到礼也会到,电梯门恰巧打开,我看到斜靠在电梯角落的人,便改了口,「明天晚上应该没有问题。」心里也有了另一个想法,或许我该试着交往别的女人。 对面邻居很是高兴。 而她听到我的声音,只抬眸看我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第二百七十四章 邵易寒 (番外29) 进了电梯,我站在她身边,淡漠的睨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跟那位漂亮的邻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而她始终没吭声,蔫蔫的靠在那,直到下电梯。 这女人之前看到我跟对面在一起,一副酸熘熘的样子,今天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可见之前她全是装的。 进了家门,我整张脸就冷了下来,把钥匙甩到矮几上,便朝她命令道:「给我倒杯水。」 她放下包,默不作声,走去厨房给我倒水。 我坐在餐桌旁,冷眼盯着她,这女人见我回来没有半分喜色还满脸愁容。 我回来了,她就不能那样明目张胆的去看莫子玉,所以觉的难过了,所以才会这么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 越想我心越痛。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把水杯放到我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目光犀利,直盯着她,不答反问,「你刚才是从哪里回来的?」 「我回……自己公寓拿了点东西去。」说这话时,她连看都不敢看我,显然说的不是实话。 「呵,」我冷笑了一声,面色变的阴沉,低喝道:「你是不是觉的我很好骗。 她抬眸,「你什么意思?」 我清冷的瞥她一眼,讥笑道:「为了莫子玉,你是不是没有任何底线。」 她望着我,无话可说的表情。 那一瞬,我只觉的自己好可笑,估计没人会像我这么傻,竟然还奢想她心里会有我,真的是太可笑了。 收回目光,我端起水杯喝了两口,重重的放下,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你走吧,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她惊诧的看着我:「你不是说三个月……」 「一秒钟我都不想再见到你。」我阴冷的瞪着她。 「哪……那些资料,你不会曝出去吧?」她一脸试探的看着我。 原来在她心里这就是一个交易,而我却忘了这原本就是交易……难怪我会输的这样惨。 「滚,」我大吼出声,双眼变的赤红。 她畏惧的往后退了一步,眼里满是屈辱,深深的看了一眼,咬着唇转身跑到沙发那边拿了包,便往大门跑去。 见她跨出门那一瞬,我彻底崩溃,拎起椅子发狂一般砸在餐桌上,随即把厨柜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直到没有东西可砸。 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的碎片,好像那颗心也碎成一地。 在地上我坐了一夜,胸口是空的,脑子也是空,像是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可一想到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莫子玉,胸口还是隐隐的痛。但我告诉自己,绝对不再为那个女人伤半分心,更不能为她买醉。 于是,那几日,我把所有精力都转移到工作上,每天忙到深夜,把十几家公司的材料,在三天之内全部看完,直到「成运」的人约我,而我也算为自己找到一个合理喝酒的藉口,便把他们地方定在暗潮。 压抑的越久,发泄时就越汹涌。 那晚,我不知道喝了多少瓶酒,到后面怎么回去的我都不知道。 直到一声怒吼惊醒了我,我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公寓的卧室床上,而离奇的是,床前站着两个女的,其中一个是她。 她微仰着头,瞪着我,双唇发颤,胸膛剧烈起伏,嘴角泛着苦涩又讥诮的笑,「原来……男人都一个样。」音落,她深看了我一眼,转过身,推开那个我叫不上名的女人,冲出卧室,似伤心欲绝的样子。 看她跑出去的那一瞬,我彻底清醒了。 再看自己身上只有一件内裤,我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我拿起床头笔记本便朝那个女人砸了过去,直接砸在她头上,「滚!」 「邵总,昨晚是我把你送回来的……」那女人捂着头,一副无比委屈的样子。 我掀开被子,上前一把钳住她的脖子,阴冷的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还想说,昨晚我把给你睡了呢,嗯?」 「没……没有,我……」那女人惊恐的望着我,算是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我一把甩开她,「滚。」女人看我要吃人的样子,吓的没敢多言,抱着衣服便跑了出去。 我站在卧室中间,直觉脑仁胀痛。 她怎么会突然来了呢?她是来干吗的?她刚才那样悲愤又是因为什么? 想着她刚才转身离去时的那个眼神,我太熟悉了,那是一种失望与心痛所结合的漠视。 她……为什么会那样看我? 站在淋浴室里,我仰头迎着花洒浇下来的冷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那不该是一个无情的人该有的眼神。 直到两天后,她突然调动职位,把总经理之位让给蒋纪远,而她突然间就那样消失了,无论我打电话,发信息,一概没回应。 等我去了宏达才知道,她人已不在榕城,苏琪说她给自己放了长假,去哪她也不知道。 放长假? 那一刻,我心不由慌了起来。 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要度假呢?虽说宏达危机解除了,但还处在关键的时候,她怎么会跑去度假呢?还有,莫子玉虽然醒了,可眼睛失眠,她那么在乎的莫子玉,她怎么捨得让他一个人呆在医院里? 她不顾一切跑去度假……或者说她抛下一切逃离桐城,是为了什么? 她突然离开桐城,让我不得不跟前天早上发生的事联想到一块。 如果她是因为我而离开桐城的,那……之前的一切,难到是我误会了? 那一天,我整个人都在不安的状态,可不管我打多少个电话,发多少条微信,她还是不回。 直到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我压抑了一天的情绪无处可发,便又去了暗潮。其实我是想去找徐露,她是她的好闺蜜,她出去不可能不告诉她。 可我去的有点早她还没来,我便一个人在包间里喝闷酒,同时越想越觉的她离天跟自己有关?或许那天早上她回来,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却看到那一幕,误以为我跟那女的有什么,所以才会那样悲愤而去,才会突然间离开。 一想到很有可能是这样,简直肠子都快要悔青了,便拿出手机想在给她再发条微信,发现她刚刚发了一条朋友圈,看到标题「未来是美好的,我要重新出发!」 我眼角不由抽搐,再看下面的照片,拍的是一些少数民族的小玩样,最后一张是她跟一个男人的合照人。 看她跟照片里男人笑的那样灿烂,我心飞快的跳了起来,起身便冲出包间,直奔陈俊东的办公室,看到徐露坐在电脑前玩游戏,我上前便把她拽出酒吧。 因为喝了酒加上心情烦躁,一出酒吧,我便朝她吼道:「告诉我,沈佳去哪了?」 徐露甩开我的手,冷瞥了我一眼,「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刚才还在她的微信下留言,让她好好玩,你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急红了眼,上前又钳住她的手腕,「她在哪你不可能不知道。」 「你找她干吗,还觉的报復她不够吗,还想怎么伤害她?」她怒视着我骂道。 我看着她,微蹙眉头,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我? 徐露直视着我,又问道:「你是不是因为她打掉那个孩子才这么记恨她的?」 我惊诧的看着她,胸膛起伏。 她一把甩开我的手,「当年那个孩子要不是因为有问题,她怎么可能打掉。」 这话让我眉头一纠,脑子随着嗡嗡直响,我瞪大眼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她说什么……孩子有问题? 我勐地钳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了一下,「你跟我说清楚,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露定定的看了我一眼,又瞥向远处,皱着眉头说道:「她服过紧急避孕药,医生建议别要,说孩子很可能奇形才会一直出现滑胎迹象。」 我直愣的瞪着她,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徐露回眸,看着我,「邵易寒,孩子的事她所受的痛苦不比你少,你不该那样报復她,何况她还爱着你,你这样对她真的太不男人了。」 「你说……她还爱着我?」按在她肩上的手,我不由用了力。 徐露冷瞥了我一眼,「我倒希望她不爱你,跟莫子玉好,可是这一年多来不管莫子玉对她有多好,她就跟没感觉的人一样,如果她心里没有你,她怎么会那样。还有,若是不爱你,她怎么可能答应你那样坷刻的条件给你去当保姆,你以为她真的是为了莫子玉。」 徐露的话,让我心头一阵阵发慌。 紧接的她又说道:「前几天,你把她赶走,你知不知她有多伤心吗。那天,她在这喝的烂醉如泥,哭了一个晚上,你知道她是一个内心极其清高的人,若不是因为爱,她怎么可能对你那样低声下气,我就没见她为那个男的那样过。 是我错了吗? 徐露挥开我的手,沉声道:「邵易寒,如果你回来只是想报復她,那你加注在她身上的伤害也够多的,请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别在去伤害她,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无力的垂下手,不由的往后退了两步,望着她,「徐露算我求你,告诉我她在哪?」 「她不想让你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话她转身进了酒吧。 我在酒吧门口呆站好一会,头脑才渐渐清明起来。 随即掏出手机,便给她拨了过去。 手机能通,可她就是不接。想着她发的那条朋友圈,好像暗指着什么,我便乱了心神。 想着她那天早上看我的眼神……见她的心越发的急切。 随即我又给狄宸去了电话,让她帮忙,查一下她的手机信号在何处。这事唯有狄宸能办到。 快狄宸给了我确实的定位信息,手机信号显示她在乌鲁木齐。 于是我订了第二天最早的一班飞机,同时让那边的战友给我安排一辆好车。 我想,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把她找回来,我要让她重新回到我身边,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好在我追了过去,也好在我追上了她。 到后来,我才知道自己是何其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