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新婚下堂妃》 第一章诡异出阁 秋雨寒凉,纷纷落下,雨中的女子垂手不语。 脸上红妆被雨水冲刷,湿漉漉的乌发下小脸素白,凄迷眼神透过雨丝望着白玉台阶上的楼阁,里面红影摇动,不堪入耳的淫/糜声不时传来。 陡然,天色暗沉一阵雷鸣交加,一道强光落在她四周,顿时天际黑暗,等了片刻大地才恢复光亮。 楼阁扶栏处,摇曳的纱帐后上官景鸿鹰隼般犀利凌厉的眸冷冷斜睨着外面。 匍匐在冰冷雨水里的红衣女子动也不动,他嘴角却噙着迷醉慵懒的笑意,漫不经心的挥挥手,立刻有人会意退下,将人拖走。 怀里依偎的女子,小到就块布似的肚兜刚好遮住胸前,甚是大胆的将手探入他衣襟里。 “皇上您真的舍得那么做?随玉那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如果真的嫁给他,那……” 上官景鸿凤眸一冷,女子立刻如蛇般缠绕在他腰间,柔媚道,“臣妾知错了……” 唇上微凉,是他低头吻上。 柳随烟微眯眼眸,跌入他幽黑眼瞳中,看不透,即使自己三千宠爱在一身,日夜伴随上官景鸿身边,还是半点看不透他的心思。 不过…… 柳随玉这个死丫头,如果就此能消失眼前,也未尝不是好事。 ----------------------- 京城柳丞相府邸,今夜彩灯高挂,庆贺三小姐柳随玉出阁。 别人出阁是在白天,而她是在晚上,俗话说鬼娶亲在晚上,其实她和嫁给鬼也差不多,因为她的夫君正是京城里人称“鬼王”的七王爷上官景行。 “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喜婆熟练说着吉利话,站在柳随玉身边的妇人正挽着她乌黑秀发,看着镜中低垂眉眼不吭一声的女儿,廖心碧红肿的双眼含泪隐隐啜泣。 “随玉,是娘对不住你……” 唯一的女儿,又聋又哑,生性又软弱,在家里受尽欺负,可总比嫁给七王爷好。 京城中,连孩童都知晓嫁给七王爷无疑是送死。 当今皇上赐婚,柳家岂会为了一个庶出的女儿违抗圣旨。 从被宣旨入宫得知要嫁的是谁后,随玉起先寻死觅活的不肯,之后人变的痴傻,一连数天都如此,仿佛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趁着喜婆在外面,廖心碧从怀里拿出个很旧的绣囊塞进柳随玉手中,手指在她眼前比划着,大意是让她一定要放好,以后用的上。 很快有人进来扶着她起来走出去,不,是强硬的拖着她出去,耳边残留的是廖心碧的哭声。 没有迎亲队伍更没有鞭炮,冷冷清清的在丞相府门前,几乎是把柳随玉塞入花轿里,才落座,轿子立刻抬起前行。 喜帕掀开一角,原本木讷不发一言的柳随玉,低垂的眼睑微微抬起,潋滟水眸星光流转,哪里像是个痴傻的人。 第二章所谓血光之灾 她摊开手掌,紧攥的是廖心碧给的绣囊,说不出的轻软且触手温热,猜不出什么质地。 廖心碧打的手势她看懂了,东西她也会好生收着,至于柳家,她是嫁出去的女儿,生死自然不会再管。 从她洛乔乔醒来开始,就试着接受眼前现实。 撩开喜服,细腻白皙的手臂上只见淡淡的月白色痕迹。 没想到穿越后首先吃了一顿鞭子,挨的够呛! 这就是签文上所说的劫数? “施主,放下执念,方得一片清明,不然近日你将有血光之灾!”解签的和尚劝说她。 血光之灾! 洛乔乔从来只相信自己,身为暗杀组织的成员,本不信怪力乱神只说,事实证明由不得她不信! 大雨才止歇,一地泥泞,从昏厥中醒来,她浑身疼的厉害,抬头正仰上看去。 “给我打,狠狠的打!”身穿朝服的中年男子气急败坏的对家丁吼道。 鞭子无情,铺天盖地的一下下抽打在身上。 “你反了,居然敢进宫求皇上不要赐婚,你是什么身份公然抗旨!我柳至翰堂堂丞相,却差点被你这个丫头摆一道,全家的性命差点就要搭上!” 越说越是气,猛然柳至翰起身,呵止下人,从衣袖中取出一枚药丸,强行塞入她口中内力催动迫使她吞下。 药丸是用来控制她行动,手足无力,终日精神恍惚,对于现代的精神科药物来说,这不过是小儿科的东西,对付她洛乔乔不足为患。 她不过是再装,柳至翰派人看守的紧一步不离,这个身体也病歪歪的不给力,还有就是廖碧心,这个可怜的女人,柳随玉的亲娘,为保护她吃了好几次苦头, 洛乔乔不忍心间接害了她,只有暂时留下,从她叙述中也理清了一点头绪。 廖心碧原是青楼花魁,被柳至翰买回府做了如夫人,只生了一个女儿柳随玉。 柳随玉相貌秀丽且乖巧可爱,年幼时深的先帝喜欢,曾许诺婚配太子上官景鸿,几年前她却在一场大病后变的又聋又哑。 先前和皇家有婚约还好,先帝病逝,太子继位,确实遵照了先帝口谕娶了柳家女儿,但不是柳随玉,是大小姐柳随烟,封为贵妃三千宠爱。 又聋又哑,又被毁婚的她,娘亲也不受宠,母女两人在丞相府中处处受人欺负。 皇帝居然还下旨将她赐婚给七王爷,洛乔乔从下人相互闲聊中偷听到关于七王爷的种种传闻。 出生不久就克死了母妃,又被得道高僧预测会在二十六岁死于非命。 他一连娶了几位王妃,都在新婚不久暴毙身亡,唯一还活着的一个,也成了疯傻。 坊间传闻说是七王爷暴虐,弄死了自己几位王妃。七王府后院夜夜有女子哭声,说是前几位王妃冤魂不散,怨恨死于非命,诅咒之后嫁入王府的其他女子,让七王爷断子绝孙! 洛乔乔能理解,为什么柔弱的柳随玉死活不肯嫁过去了,那个鬼地方,那个鬼男人,是个人都不肯嫁的! 明摆着是送死! 第三章没有新郎的喜宴 借用柳随玉的身体重新活着,奇迹般的她发现自己能听能讲,这段时间,她隐藏的很好没有被人发现。 还是柳家聋哑,又被下药整日迷糊的三小姐。 没人知道她心中早已经盘算不下百次的计划,要的是一个符合的时机。 ………………… 伸手掀起轿帘,立即有女子出现在轿外,红衣似火,脸却冷若冰霜。 洛乔乔收回手臂重新放下帘,隔着看外面人影晃动,走的极快却听不到脚步声,所以她没有察觉到始终有人在监视她出嫁路程。 该死的! 她腹诽一句,眼看就要到王府,一点逃跑机会寻不到。 喜轿停稳,洛乔乔忍着怒气从里面走下来,方才紧随她一路都未有被她察觉的女子开口,“请王妃入府。”一方红绸立刻递在她手中示意她拿好跟着走。 此刻,月上柳梢头。 没有新郎,没有宾客。 月影婆娑,她拿着红绸,仿佛攥着自己的生命线,另一端会将她带去哪里,洛乔乔咬牙随着去了。 四下安静,她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徐徐的在风中散开。 跨过高高门槛,随即听见两边大门重重关上“砰”的一下。 不由抬头看去,路两侧是点燃蜡烛的石烛台,隔着喜帕,光影摇曳一片微红。 带路的女子停下不动,一个沉稳男声浑厚有力在洛乔乔耳边响起,“王妃!” 心,随即一动,她却忍着不敢乱动一下。 柳随玉听不到的,她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大意。 这又是谁?她低着头从喜帕下,只能看见面前人的脚。 我靠,装鹌鹑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碧影,是王爷有什么吩咐吗?”跟着一路过来的女子开口问道。 “爷吩咐拜堂就免了,请王妃先好生休息。” 洛乔乔心中窃喜,那就是不来,正合她心意! 女子声音极冷淡,“红尘会尽心照料王妃起居,稍后回冬暖阁等王爷回来复命。” -------------------和大家初次见面---------------------- 她住西厢阁,一早有人候着。 “见过王妃,王妃万福,红尘姑娘辛苦了。”等候的妇人笑吟吟的给她行礼,小心的扶着她进来,红尘在门外不知道交代了什么,就先离开。 妇人转身回来,又是打热水又是忙着铺床,很是麻利。 看见洛乔乔拿下喜帕,她楞了下,一双眼快速的上下打量。柳家三小姐,这么标致的人儿,秋水般的眸子扑闪似会说话,若不是听闻过,绝然想不到是个身有微疾的女子。 似有可惜,暗自轻叹。 第四章一杯安神茶 正想着要怎么说话,只见王妃突然笑了下,浅浅的笑弧漾开,好似懂得她的想法,点了点头,又用手指着唇。 “王妃的意思是?” 洛乔乔又是点头,装聋哑犯傻在柳府是为了不被人发觉她不是柳随玉,在这里没有柳家的人,她办事可以大胆点。 “老身姓陈,府中管事,从今开始伺候王妃。” 她又是点头微笑。 陈妈见她能读懂唇语,连连称奇,忙不迭的又简单交代了几句。 最后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在夜里随意走动。 鬼都不会想夜里随意走动,刚才和红尘一路走来,王府里种了很多的树木,夜里看过去鬼影幢幢阴森森的让她浑身不舒服。 陈妈退下,她独自在屋里,折腾半晚上又累又困。 拿下凤冠,洛乔乔窝在床一侧,摸出衣袖里廖心碧给的绣囊在手中把玩,强迫自己醒着。 不敢睡着,陌生环境还有她听闻关于七王爷的种种,今晚他们不用见面,那以后怎么办? 窗外风声大作,卷起落叶打着门窗。 风中似乎夹杂这一丝怪异声响,听上去像人的呜咽,越听越像。 七王府的传说,倒还真的蛮像那么回事。 忍不住,她起身想推开窗。 这才发现,窗户看似如常,却是从外钉死。 连推几扇,都是如此。 许是听见她的动静,陈妈端着热茶进来,看见她没有睡,笑了笑道:“王妃怕是不习惯陌生环境吧。” 将手中的热茶递上去。 “这是安神茶,王妃也累了一天,喝了早点休息,几个时辰后还要起身见王爷。” 见七王爷!? 也就是说,她剩下的时辰不多,在天亮前得出了王府。 洛乔乔瞄了一眼,伸手接过去浅浅抿了一口放下,拿起帕子擦着唇边,然后指着窗外皱眉。 “入冬了,这里风大,听上去总有点那么点像怪声音,没什么的,请王妃早点休息。”陈妈习以为常的解释,看她睡下才出去。 这一躺下,困意袭来。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进来,她手里藏了支簪子,陈妈端给她茶的时候就预先藏好,虽然她吐了那口茶,却没有料到那药效这么厉害。 柳随玉的身体没有抗药性,她不能控制想睡的念头,不过自己的意识却还能保持点清醒不至于睡死过去。 人影靠近,她紧握簪子,尖锐一头陷在手掌里,痛意让她顿时清醒。 第五章不轨侵犯 她是中情局3处的特工,再大的风浪都见识过,最初她小看了药效,但是对此类迷幻药的破解是她最为擅长的。 猛然张开眼睛,屋内蜡烛陡然熄灭,她眼前一黑,只觉得脸上多了样冰冷滑腻的东西,若有若无的香气在鼻尖。 md,又来这套!老娘玩迷幻药和自家开药方似的,和我斗! 身上一沉,有人重重压住她,过了片刻,才感觉到一双手慢慢的开始解着她衣衫。 屏住呼吸,她可以很快的让自己呈现假死状态。 肌肤一阵微凉,她听见那个人发出一声有点无奈的低叹,接着呼吸灼热喷薄在她脖颈处,洛乔乔厌恶的忍着,动也不动。 终于,那人似有察觉到她有点不对劲,连忙掀开盖在她脸上的丝帕。 黑暗里,那人蒙面,双眼顿时满是惊愕,身下女子妩媚精致的脸上,张开一双星眸,眸光熠熠生辉正对他轻轻一笑。 同一时刻,他手臂剧痛,女子脸上的微笑未减分毫,反而尤为的动人。 她手中银簪闪亮,毫不客气的用力,再一次深深刺入他手臂中。 那人吃痛,一掌劈下,作势就要逃走。 洛乔乔敏捷翻转身,一脚踢中他腰眼,那里是人体一处大穴,踢中又酸又麻,严重的连路都无法走。 还是被他跑了,不过她没有失手,这伤最起码也要几天休养才成。 好时机! 她随即也起身,飞快穿好衣服,没有什么需要收拾的,值钱的首饰细软她都带上了,人在江湖就不需要计较太多,足够的盘缠是她成功出逃后的必备条件。 那人身手不错,被她踢中了还能跑的那么快,洛乔乔瞟了眼窗外站在屋檐上的黑影,不用看也明白刚才的事情一定让他记恨在心。 司马锦衣迎风站立屋檐,对视窗口仰头相对的女子。 柳随玉似笑非笑的眸子透着冷清,和以往柔弱受人欺负的样子决然不同。 她也是个可怜的人,但是答应这么做了,他不能心软,刚才用帕子上下药蒙住她的脸,也是不想自己心生悔意后收手,要不是发觉她情况有点不对,他也不会掀开帕子,想不到竟然是…… 哐当当~~ 是她把屋子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王府安静的出奇,她这一弄,声响格外的刺耳。 “王妃!”是陈妈惊慌的声音。 司马锦衣听见,转身在屋檐上飞快的跑起来。 洛乔乔闪身,钻入木柜里,眼见陈妈拿着蜡烛冲进来,四下惊呼,“王妃?!”待她看清楚屋里情形,又瞧见大开的窗外,还有对面屋檐上跑着的人。 “快来人啊,王妃被人掳走了!” 等到外面声响过后,她慢悠悠的从衣柜里出来,瞧了眼外面,确信没有人在四周守着。 那个男人下药的手法并不老道,而且在被她识破后也没有杀她灭口的意思,陈妈茶里已经下了迷药,为什么对方还要再下一次? 除非,还有其他的人想对柳随玉下手。 洛乔乔心中疑惑,算了,还是趁着混乱离开。 如果她人失踪了,只会算在那个男人身上,想占她洛乔乔便宜的人,还没出生呢! 第六章置之死地而后生 王府里,洛乔乔回忆着和红尘走过的路线,唯一要注意的,是避免走到冬暖阁,红尘曾经说过会到那里复命。 她记忆数一数二的好,从王府大门进来的路她找到了,沿途她看到自己当时做的标记,就是红尘递给她的绸子。 偷偷撕扯成极细的条子,在转弯的几处地方都丢下一根。 咦,路是对的,但是她好像在绕弯子,总在最后一步打转。 不远处就是王府大门,可是她就是被困在这里走不出去! 像她以前玩的迷宫,明明出路在前方,却死活接近不了。 八卦阵,她绕了几次得出结论。那个见鬼的七王爷,在王府里设了八卦,易进难出。 出不去,这里就是死门,她必须换个地方再试试,八卦中一定有道生门! “快回去,不想死的话!”突然有个声音低低的说道。 洛乔乔望了眼本该忙着逃跑的,那个企图侵犯她的男人,却出现在她身边。 司马锦衣想起她又聋又哑听不到的,他答应那个人的事情没有办到,即使要被责怪也罢了,他不想柳随玉接着走过去送死。 毕竟,一条性命,他不忍心再伤害。 “走!”他听见后面王府侍从追来,忙不迭的想推她回原路,她却冷眼相对,挥手闪过。 轻易相信一个人,通常只会死的更惨! 洛乔乔一贯如此,所以她的全部任务都是一个人完成,没有拍档,不用连累别人,也省的给自己带来麻烦。 手中暗藏的簪子挥动,划破他的手臂,可惜这个身体不给力,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不然就冲着他刚才对自己做的那事,洛乔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捂住手臂,司马锦衣是第二次被她伤到,之前是他楞神没有防备,这次却不同。 她身手不错,出手干净利落,潋滟水眸带着肃杀,如果不是他瞧见柳随玉锁骨下方的红痣,一定会认为眼前的人是乔装的。 不再有空理睬他,洛乔乔返身离去,她已经找到走出去的生门,这笔帐先记下,能出去的话,她会慢慢讨回来。 司马锦衣看她决然离去,王府侍从也四面追过来,他只有先行离开,站在屋檐上最后一眼,他眼中那抹纤细身影迅速敏捷,朝着的方向却是王府中的冬暖阁。 一丝担忧,在眉宇间流露。 生门,亦是死门。 --------------------------- 一片楼台水榭错落有致,掩藏在花红柳绿间,明明是冬天,这里花草茂盛,仿佛如沐春风般成长。洛乔乔没有听见后面有侍从追来的声音,这里太安静,宛若置身在世外,她连自己呼吸声都听的清晰。 八卦中的生门,是在这里没错,但是看眼前并不像是能走出去的样子。 “呜呜……啊啊啊啊……”女子哀婉欲泣,含着不能抑制的情。欲,伴着男子粗重的喘息,从面前的水榭里传来,打破一片宁静。 白色轻纱无风自动,不时撩起一角,偷偷的将里面旖旎春光泄露少许。 女子呻。吟渐渐小了,变为声声哀求,“爷,您饶了妾身吧,求求您了!” 第七章变态是扎堆的 “爷……求您了……求您开恩……别……别这样……求……”微弱的、哀婉的、女子哀求声丝丝可怜,传入洛乔乔耳中。 她当然知道里面在做什么,抬头循着声音无比厌恶的望去…… 风卷起纱帐,只是瞬间,身体被无形中一股力量卷入,跌至摔倒在水榭里。 双膝跪地,并不痛,地面铺上一层厚厚的毯子,发不出丝毫声响。 抬头的一刹那,洛乔乔眼眸微动,够tmd淫。乱…… 宽大软榻,不着寸缕的女子,雪白肌肤染上一层柔和的绯色,纤细手腕被系住高举,臀坐在同样赤光的男子腿间,随着他动作猛烈一并起伏。 女子脸上分不清是泪还是汗,咬唇不断发出哀求。 显然,男人是在无比享受蹂躏女子的着的快。感!古铜色的肌肤,映着女子的雪白,在她身体中驰骋…… 洛乔乔的出现,适时的让他停止动作。 转过脸,男子眯起一双凤眼,斜挑入鬓的浓眉,生的格外好看,五官轮廓深邃,带着一点混血的感觉,身形健硕魁梧,精壮的肌肉布满汗水。 从女子身体中缓缓退出,再也不看一眼起身,他并不急着遮掩自己赤。裸的身子,反而有点意外的,带着戏谑的打量起她。 有意思,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知道害羞,不仅没有跑开,还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男人也见惯风月,欢场女子多风。骚入骨,大胆的,却没有谁能像她这样镇定自如。 “柳随玉,想不到你这么老练,小爷今儿是开眼了。” 被她这么瞧着,男人也不觉得羞耻,随手拿了衣服披上,也不系紧,也等于没穿,硬是露出胸前一大片肌肤,男性伟岸的象征还在亢奋,显然他还在兴奋,目光放肆的停留在洛乔乔身上。 “天妒红颜,可惜这么个美人儿身有残缺,不过光是这副小模样,小爷看的都心痒痒。”十足痞样。 他衣上绣有七王府徽印—金麒麟,府中只有王爷才有资格穿。 那他就是七王爷,上官景行! 不由的,洛乔乔转眼看着那个女子,手腕被捆住吊起,身上是他肆虐的痕迹,腿间满是淫。靡的污浊。 变态的,这个家伙是完全变态,想想他之前几个老婆无故暴毙,和他脱不了干系。 “景行,你说呢?”变态男对着一角询问。 “风隐,她是聋哑,你说的再多不如直接享受来的回味。” 她没有料到,在重重薄纱后,现出水榭一角,说话的男子侧身坐着,素色锦袍纤尘不染,指白如玉,比手中上等白玉的酒杯还要生的润泽。 仿佛从天地间传来的一声,云淡风轻,不带丝毫情感,其实很陌生,她从没有听过类似的男声,不知道怎么的,心口微微一疼。 一瞬间的诧异洛乔乔楞神,然后忍不住心中暗骂,这个世间,变态都是扎堆的。 第八章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赤身的男子不是上官景行,听他们说出对方的名字,那坐在那里欣赏半天,喝酒看着男女欢爱的人是上官景行?! 没有更变态,只有最变态,她见识到这句话的真谛,用在他的身上简直是绝配,百年难得一见的那种黄金组合! 素衣衫的男子缓缓起身,抬眸淡淡一瞥,仅仅一个侧面。 用美丽形容男子并不贴切,对于眼前的人一时,洛乔乔也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词语形容。 美,纤尘不染。 宽大的袍子,不染其他杂色,随风扬起,宛若一尾蝶翼,松松垮垮的穿在他身上,却多了一份脱俗。 他眼角微翘起,一点红色泪痣盈盈欲滴,洛乔乔心中又是一痛。 红色泪痣,据说是前世欠下一滴眼泪,留在今生偿还。 上官景行微微的眯起眸子,点墨的瞳不含笑意,却有勾魂夺魄的魅惑。 “爷……妾身……”见了他走过来,女子睁圆眼睛,全身颤抖卑微的祈求。 “宁儿,你厌恶本王不想在府中,大可说一声,本王送你走即可。”上官景行看也不看女子一眼,淡淡的说着。 “妾身……”眼泪大颗大颗顺着脸庞滚落,听上官景行说完话,她嘴唇哆嗦的厉害,连再说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 只有求助的望着一边的连风隐。 “风隐,她送你。” 连风隐眸底掠过一缕嘲弄,薄唇一勾,“折煞我了,她是你的侧妃,我只要尝过就好,什么时候和你讨要了!” 说着,浓扬入鬓的眉微挑,投在洛乔乔身上。 “连风隐,你这个混蛋!” “侧妃娘娘,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你情我愿的一番云雨后,你我之间再无牵连。”挑起不屑的讥笑,冰冻三尺如鬼魅阴冷幽沉的嗓音扬起。 眼见无望,左宁儿突然止住哭泣,从榻上滚落在地跪下。 “妾身自知死罪,愿意一死!”她宁可自己丢了性命,也绝对不要落的和那些女人的下场一样。 “死?今夜是本王大婚,若是成全了宁儿你,新婚赐死侧王妃,那本王岂不是终生不安。”上官景行说的一副怜爱关切不舍。 左宁儿听着更觉得可怕,“妾身只求一死,请王爷恩准!” “风隐,带侧王妃去她该去的地方!”上官景行说着还特意拿了一边大氅替她裹住赤光的身子。 “不!”左宁儿紧紧拽他衣角,满脸惊恐,死活不肯松手。 连风隐抬手砍在她脖颈后击昏,扛着她出去从洛乔乔身边走过,还不忘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凝视一眼才离去。 她回瞪了他那副痞子样,再转向上官景行。 他闲情逸致,从头到尾观看?! 自己的妃子,毫不在意的送给别人,只当是件廉价的玩具,用完丢弃。 死变态!简直不是人! 她心里莫名的火起来,洛乔乔手中攥着的簪子,悄然从衣袖滑落在掌心随时准备出手! 第九章记得你妹 无声无息间,她尚未回神,上官景行鬼魅似站在她面前。 洛乔乔惊愕的睁大双眼时,他略微粗糙的大手,已经快速用力的按住她的眼睛。 疼! 脆弱的眼睛经不住他的用力,洛乔乔本能抬手,用力的想拉开死死按住自己眼睛手掌。 “你的一双眼睛还是那么美。”他力气大的吓人,指腹略微粗糙,摩擦细腻的肌肤,再稍微用力下去,她怀疑眼珠会被他挖出。 听口气,敢情两个人还认识? 啊…… 大概是她走神激怒对方,双眼痛楚顿消,脖子又是一紧呼吸困难。 她感觉自己被人提起,泪水横流目光模糊看不清东西,鼻子嘴巴里光有出气,没有进气,动不了更是无法挣扎。 长大嘴巴,她快要坚持不住喊出声,平白被人掐死,心有不甘,虽然只是占用别人身体的魂魄,可是活下去的念头却强烈。 也许正是有这份执念,她应了劫数却还能用另一种方式延续性命。 “本王怎么忘记了,你又聋又哑的。” 他嗓音轻柔,仿佛是情人间亲密的呢喃,两人身体靠的很近,洛乔乔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吹拂在她脸颊,带着一缕淡淡冷香。 “随玉,看见你变成这样,本王心里也难受。本王想起很久之前,听到你的歌喉,宛若天籁,还有你的听琴起舞……” 一阵叹息,听上去他带着一份惋惜。 不知道的,真的以为他在替柳随玉难受,谁能想到,她被他掐着脖子就快不能呼吸。 “你还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吗?”上官景行又是一问。 记得你妹! 洛乔乔觉得自己快翻白眼了,这个变态王爷,明明知道柳随玉是聋哑,怎么尽喜欢问问题? 她不是柳随玉,自然是听见了也不能答,她也不知道啊! 就是真的柳随玉在,这么个问法,也是对牛弹琴,白费唇舌! “你不记得了,是啊过了好些年,你是忘的一干二净,但是本王忘记不了,这可怎么办?” 他边说,手中力气又是一紧。 求生本能,洛乔乔一个劲的摇头,双手对着他手臂一个劲的打,藏着簪子的手掌摊开,凭着感觉她朝着手能摸到的穴道死命扎下。 咔哒! 随着簪子刺破皮肤的手感,她手腕一阵剧痛,簪子从指间掉落,眼睛和脖子都顿时被松开。 血,渗透素色长袍,滴滴答答的落在厚厚雪白毯子上,似开在尘埃里的花朵。 他被这个女人划伤了? 上官景行垂眸微怔,望着滴落的血迹出神。 洛乔乔离他不远,半坐在地,眼睛看的模糊,只见素色长衫晃动,几乎飞奔到她面前。 “本王想你是不记得,不过你胆子变大了,知道伤了本王要付出什么样的后果?” 他抚摸她散落的长发,就像刚才抚摸他的侧妃,洛乔乔突然心中一寒! 不会是把她送给“种马男”吧? 他们两个一看就是一路货色,扎堆一起的变态! 第十章本王不准你忘记 上官景行从她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寒意,墨色眼眸流转,仿佛能猜透她心思,笑意更深。 “许久不见,你送给本王这么大份的见面礼,等本王回礼后,就把你送给风隐,你何必急着一时。” 他说着,手掌缠绕她一尾秀发,使劲一提…… 啊! 长及脚踝的秀发被上官景行拽着,她忍不住低呼,身子不由随着他拖动出了水榭。 长长台阶下,是一汪池水,一层薄冰凝结,被上官景行一脚踏破。 流水潺潺,从冰破处涌出,碎冰浮开。 “本王记得,你喜欢在池水边玩,还喜欢梳理长发,本王特意为你准备的,你看看喜欢吗?”按住她的双肩靠向水面。 碧水倒映芙蓉面,清澈水面漾开一点涟漪,她瞧见水中自己的倒影,还有身边的上官景行。 他浅笑在眉梢,和她靠的亲近,同为两张绝色容颜,可谓一双壁人。 “喜欢吗?有没有想起什么来?”他又一次问,将她按住水中。 脸被深深按入刺骨冰水,她口鼻全被呛着。 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被他拉起离开水面,洛乔乔满脸是水,发丝乱成一缕一缕贴在脸上。 挣扎不掉,上官景行纹丝不动按紧着她,唇边勾起的浅笑动人心魄,眼眸里映着柳随玉狼狈模样。 她大病一场,聋哑了,也忘记了不该忘记的一切。 随玉,柳随玉,你不该忘记,更不可以,因为本王不准你忘记分毫! 依旧浅笑,替她擦去脸上水渍,“不急的,再想想!” 手臂一动,将她又一次按入水中。 呜呜呜…… 她能憋气,上官景行更狠,算的时辰刚好是她的极限,换做是别人的话,也许早就被他弄呛死过去。 冰冷的水波包住她的脸,渐渐的洛乔乔眼前浮现一幕画面。 灰色天空滂沱大雨,银色闪电雷霆万钧劈开层层乌云,云层下黑压压一片人群,气势浩大,锃亮铠甲堪比天际闪电耀眼,照亮整片苍茫大地。 远远的有一红衣女子,手拿纸伞,翩翩站立。 大红喜帕遮住容颜,静静的等着。 “乔乔,我来接你。” 洛乔乔耳边听见男子温柔声音带着喜悦,听上去感觉远远的不甚清楚,落在耳中却说不出的熟悉。 风动,掀起大红喜帕一角,她看见名字和自己一样叫乔乔的女子,嫣然一笑,对着正走向她的男子慢慢抬起头。 那,那不是…… 倏的,利箭不知道从何处飞出,对准女子站着的方向疯狂的冲过去。 哗啦一阵水声响,洛乔乔被上官景行拉出水面! 画面陡然如水中倒影,唰的破的粉碎不成像,唯独那张脸…… 那张脸她不算多熟悉,但是她却认得,才会那么惊慌。 正是她眼中的这份惊慌,让上官景行微眯眼,“怎么?终于想起来了?” 第十一章你以为是不忍心 “爷。”红尘的出现,让上官景行暂时转移视线。 漫不经心的问,“查到了?” “回爷的话,属下暂时没有查清楚,不过对方身手不错,是行家路数,这么好身手的人,在京城找不出几个,很快就能给王爷一个交代!” 听完,他瞥了正躺在地上浑身湿透的柳随玉,上官景行眸色一冷。 红尘没有说错,今晚闯入王府的人,确实一等一的好手,这样的人都被柳随玉给伤了? 她还有本事,在王府中躲开侍从来到冬暖阁。 要知道,这里是按照八卦设置,外人无意传入时,八卦阵会自动开启阵法。 入死门,将被困住不得出一步,只有生门可出。 除去他知道生门在哪里,也只有碧影与红尘知晓。 上官景行不发一言,红尘很快瞧了眼看上去就剩下半条命的柳随玉,她素来冷然,对很多事一般漠不关心,这次王爷却让她随身照顾这个女子,却又在关键时候不让她出手。 出乎意料的是,柳随玉非但没有让对方得手,反而还刺伤了对方。 没有爷的允许,不管是谁私自进入冬暖阁只有死路一条,曾经有位妃子也正是因此丧命。 爷留下柳随玉性命,是何原因?红尘从不猜测,奇怪的是,爷这次似乎有点与往常不同,对这个女子尤其的手下留情。 咳咳咳…… 洛乔乔蜷缩身子捂住心口,大声咳嗽,像只虾米。 柳随玉这个身子怕冷畏寒,在丞相府里廖心碧照顾的小心,她冷起来还能挨过去。 刚才被推在冷水里,浑身湿漉漉的。加上心口突然绞痛,她实在忍不住发抖的厉害。 一张小脸惨白,唇色发紫哆嗦,她抱紧自己硬是撑着。 千万别发烧啊,她只怕发烧说胡话,被上官景行发觉她不是柳随玉,这个变态疯子王爷,还能做出其他过激手段来。 “带她下去。”上官景行敛起眼帘,不再看一边瑟瑟发抖的她,眸色渐渐加重,隐隐带着一点火光。 通常这样,正是王爷心情不好的预兆,红尘不敢多言,连忙扶起浑身湿透发冷的洛乔乔退下。 ------------------------------ “王爷。”红尘身影消失,在上官景行身后出现的碧影,低声一句。 “你带给本王什么消息?” “和王爷所预料一样。”碧影低头简单回复。 跟在上官景行身边多年,他熟悉自己主子的脾性,今晚发生的事情足够让柳随玉死上百次不止,主子没有动手,说到底还是不忍吧…… “碧影,你是不是觉得今夜本王放过柳随玉是因为不忍?”背对他的上官景行突然出声问道。 “属下……”碧影在他面前不敢有半点隐瞒,“爷自有爷的想法,属下不敢乱猜。” “说的好,碧影你跟随七王爷多年,多少也学到点他的精髓了!”连隐风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哈哈笑着,接着碧影的话说道。 “连大人。”碧影垂身见礼,见上官景行挥手,他道,“属下先行下。” 第十二章本该就无情又无心 连隐风慵懒的靠在水池石栏边,衣衫鲜艳单薄,还在胸口处露了一片,麦色肌肤强壮有力,他像随时会爆发的野兽,带着点危险。 “不忍心就是不忍心,景行你承认就是,忍着多辛苦。”他长发未有梳理,随风舞动,深邃五官在夜色中多了一抹异域风情。 “这个时候,你怎么还在这里?”上官景行淡淡的问。 “哦,想着你的新王妃回怎么样了,好奇的等着看,谁知道你特别仁慈,半天不动手,方才还以为你真的要她的性命。” 说到柳随玉,连隐风唇边带笑。 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他“做事”半天,柔柔弱弱的一个人,眉眼里尽是冷然,性子大胆豪放的女子,最近对他的胃口。 眼见上官景行那般对她,还真的怕他下手,比起以往那些女子,这个他倒是真的有了点想玩玩的意思。 “她在我手掌里,跑不掉。” “唉,到底是旧情难忘,说起来你和她……”连隐风话音未落,上官景行已经侧目相望,平时里含着笑意的眼眸,凝结成霜,比这天地间的冷风更为冷戾。 每每说到这个话题,这个人就这副死德性,虽然只是一个眼神,却足够让人噤若寒蝉。 “不说就是,你何必生气。”连隐风自知说错了话惹了不该惹的,毕竟那些是上官景行不想提起的。他话题一转,“听说今晚有人搅局,敢在你的眼皮下对王妃不轨。” “真的以为,这样做能对我造成多大的打击?柳随玉的生死由我来操纵,他休想再从我这里拿走任何东西,必要时我宁可毁掉!” 上官景行冷笑,俯身,手指拂过水面,原本破裂的冰面,浮冰漂起,水面却慢慢开始重新冰封,冰层比之前变的更为厚实。 连隐风眼眸一动,“寒冰掌,你已经练到这一层?” “是。” “你真是个冷情冷心的人。”不由一句玩笑似的感叹。 “说笑了,我该是个无情无心的人才对!”他指白如玉,指尖隐隐带着一点青色。 “寒冰掌你越练下去,到了最后,你一定能如愿,无情无心!”连隐风不由摇头,“景行,你也该知晓,再练下去你会变成什么样?” “我只知道,我想要得到什么!”上官景行看着指尖一眼,十年光景的练习,最后会变的如何,他当然明白。 可是,从一开始起,他选择的那刻,就没有回头路。 “柳随玉,你打算怎么办?” “物尽其用,现在的她还有点用处。” “那好,我们就照旧,当她没有价值的时候,她就是我连隐风的,如何?!”莫名的他说了这一句,他从不和上官要什么,府中那些女子他想要,不用通知就可以动手。 这次是怎么了?连隐风也有点诧异自己为什么会开口说这些。 柳随玉,这个曾经差点毁了上官的女子。连隐风也许是想期待看看素来冷漠无情的上官景行会怎么做?! 第十三章很久未有感到疼 素色长袖挥动,上官景行慢慢转过身凝视连隐风,红色泪痣眼角迷离,很短很短的一瞥,他淡淡的依旧没有丝毫表情的说道,“好。” 柳随玉,那些前尘过往,已经是过眼云烟了吗? 你不记得了,是的,你已经不记得了…… 衣袖下,手臂被她划伤的地方大概又是裂开,生生的疼,很久没有人再弄伤过他,他也很久没有再这样感觉到疼过。 ------------------------ 冷、冷…… 从骨子里生出寒意的冷,洛乔乔抱着自己不住哆嗦,屋里生了几个碳炉子,陈妈也给她灌了几碗姜汤,稍微发了点汗出来,后来又被灌了好几碗苦涩不堪的药,她捂着好几床被子,活像个快死的人。 眼前浮现很多跳动杂乱的画面,全是上官景行,不过是缩小版,大概是他小的时候吧,没有那么冰冷,虽然老成持重的样子依旧有点,却总是孩子气的时候多些。 还有,还有就是柳随玉。 画面很乱,像被破坏又被连接的胶带,模糊片段不断跳出,伴随着更加纷乱的声音。 对了,他曾不断的问她想起了什么? 她不是柳随玉,当然没有关于她的记忆,不过她现在看到些,都是这个身体残留的回忆。 他们认识,可是为什么上官变态会恨她? 身体很难受,不单是冷,还有一股东西压抑在心中。 “帮帮我,帮帮我!” 心里冒出个微弱的声音,不断的哭泣的求着洛乔乔。 “柳随玉!?”她听到了,不由发出声音。 “帮我,求你了!离开上官景行,离开他!” 这也是洛乔乔的心声,不谋而合,但是这同样也是最棘手的问题所在。 “我tmd也想啊,但是你的身体不给力,跑也跑不掉!对了,你到底是死了没有啊,别没事出来吓唬人,本姑娘可不是被你吓着玩的!” 梦境里,她挥动拳头对着不远处哭的可怜哀求的柳随玉,她走霉运,醒着的时候要面对上官变态不说,睡觉还梦到死去的柳随玉,哭哭啼啼的要她帮忙! “我……我已经死了!” “死了就快点去奈何桥喝你的孟婆汤,转世做人,这绝对是件有发展前途的活,别死赖着人间不走!” “洛姑娘,我走不了,我心愿未有实现,求你帮我完成,这样我的身体就完全属于你,不然我们都会……” “喂,都会什么?喂,柳随玉!” 那抹纤细身影消失,她眼前出现一道光亮,将她拉回现实中,洛乔乔醒了。 眼珠转动,还好还好,她能看见东西,没有被上官变态弄残废。 睡在纱帐内,侧目瞧着外面站的人是红尘。 红尘瞅了眼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折腾了一天一夜,她貌似一直在发梦,大夫看了几个,药也喝了,还没有见好转。 第十四章放不下的执念 爷交代了,无论是什么法子,柳随玉都要好好活着半点不能差池。 “红尘姑娘,你先去睡会吧,守着王妃这么久,你也熬不住。”陈妈进来,好心劝着红尘。一天一夜没有走开,她和铁打的人似的,眼都没有合上过。 “不用,红尘的任务是守着王妃,必须亲眼看见王妃醒来无恙才可。”她一脸憔悴,却态度强硬。 耳边幽幽的一声轻哼传来,帐中昏睡的人有了动静。 “醒了醒了!”陈妈不免一阵高兴,脸上的皱纹都笑开。“王妃醒了就好,睡了一天一夜,可吓人的发热。” 说着,抬手轻轻触了下洛乔乔的额头,“好在退烧了。”嘴里嘀咕,连忙起身去外面端药。 洛乔乔小手攥着被子,惊恐的看了眼红尘,然后不住的退后,背抵在墙壁上,苍白脸上一双潋滟水眸雾蒙蒙的,着实的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红尘是第一次仔细打量她,柳家三小姐确实很美,却天生聋哑,陈妈告诉她,柳随玉能读懂唇语。 “我叫红尘,王妃大喜当天,是红尘负责随行。”她为人冷然,又很少话,面对柳随玉非常简短介绍了下。 洛乔乔点点头,红尘看上去不过双十年华,却能受到上官变态的重用,一定是他得力的助手。 瞥了眼端药进来的陈妈,红尘面无表情的一句,“既然王妃醒了,属下回去复命。” 她转身就走,并不管其他。 陈妈端药进来递上去给缩在角落里的她,“王妃,红尘的个性如此,您不要在意。” 洛乔乔淡淡一笑,冰冷手掌贴在温热的碗边,她在意的反而是梦中柳随玉说的那些话。 如果柳随玉的心愿不能完成,她们就是怎样? 她到底有什么心愿? 在这个身体中,还残留着另一个残缺的灵魂。 “王妃,趁热喝药,不然凉了。”陈妈提醒着。 洛乔乔皱着眉头表示自己怕苦,让陈妈那些蜜饯之类的过来。趁着陈妈去拿东西,她小心的把药倒在屋里花盆中。 是真的药也好,她不会再碰一下。那晚,陈妈确实在给她的安神汤里下了东西,不是她事先机警有准备,也许真的会让那个家伙得手。 那个男人是谁?胆敢夜闯七王府,意图侵犯柳随玉,却在最后又担心她会出事? 都是未有解开的谜,洛乔乔抱膝坐着,蹙着眉头。脑海中又想起和尚的话,放下执念…… 如何放下?她身在这个时空里,未来如何生死与否都是未知。 说道执念,她只想回去。柳随玉说帮助她完成心愿,这个身体就是她的,洛乔乔不稀罕,这个身体的主人到底做过什么,让她也被拖入这团剪不断理还乱的谜团中。 第十五章不该有的爱意 水牢。 一扇小的只有巴掌大的窗,只透入一点微薄阳光。 满地水渍,终年未有干过,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让人泛着恶心的气味。 各种刑具堆放在里面,空气里涌动着血腥味,这些强烈的气味混杂一起,说不出的诡异。 男子赤光的脊背,被鞭笞的一道道血痕,他站着攥紧拳头,硬咬牙关始终不发一声。 “你是硬骨头不怕死,是吧,好,我成全你就是!”带着哭腔,女子返身就要离去。 “烟儿……”死咬牙关的男子转身,还是舍不得的开了口。 “怎么,是有遗言要和我说吧?不必了,你都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何苦要再理睬我,当我今天没有来过,司马锦衣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虽然说着气话,女子却停下脚步。 上好的湖州锦缎,得体的裁剪,勾勒玲珑有致的修长身形,罗袜绣鞋,鞋子上各自绣着一颗大小等圆的明珠,价格不菲,却被主人随意踏在乌黑的水中。 “我……烟儿……”司马锦衣不知怎么说才好,“我的命都能给你,你是知道的。” “你若真的为我,你不该心软放过随玉!”她声音陡然变的尖锐,猛然转身对着男子痛苦皱起的五官。 明丽的眼睛,满是怒气,发髻上斜插的金步摇随着身体移动不断摇曳。 一点光亮,将她五官照的清晰,美人怒意,美艳脸庞带着狠戾,正是当今贵妃柳随烟。 “不是我有心要放过她,只是……” “你也被她迷住了?”女子冷哼道,“我就知道,她虽然聋哑,那双眼睛都能勾人,整天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是个男人都被迷住,我没有想到的却是你也同别人一样!” “烟儿!” “你别叫我,你心中既然放不下她,那我也不勉强你,你我之间的情分到此结束!”柳随烟一字一句对他说道。 司马锦衣顿时身体一滞,到此结束! 这四个字,无疑是利刃刺入他心底。 身体的痛远远不及心受的伤害,“烟儿,你、你果真要如此?” 他们认识五年,看着她从年少的女童到妙龄少女,司马锦衣心中爱慕不已,不过他只是将军的义子,并没有实权,丞相的女儿那般高贵,他也只是默默追随听候她的吩咐。 哪怕是她后来身为当今贵妃,皇帝的女人万千宠爱在一身。 她是贵妃,他就当御林军统领,始终跟随周围。 远远的能看她一眼,知道她安好,已经是司马锦衣最大的心愿。 柳随烟眼中含泪,咬紧红唇紧紧的盯着司马锦衣,“我身在皇家,心中却记挂一个人,但是那人心中无我柳随烟,那不如……” 话音未落,司马锦衣突然上前几步不顾一切的拦在她面前,“你说我心中无你,烟儿,你是不是要破开我的心看看,上面刻了谁的名字!” 第十六章伤你的人居然是她 长年握兵器的手满是厚厚的茧子,一时情急触及白皙细滑的柔夷,司马锦衣楞了下急忙要收回。 于理不合,她、她是皇帝的女人,他念念不忘已经是死罪,现在却更…… 柳随烟快一步握紧他的手,才要开口,热泪落下沾染在他手心,司马锦衣的手仿佛被火灼了一下。 “别哭、别哭,烟儿我语气重了,我不该说那些……” 干涸的唇突然被她水嫩的唇封住,带着胭脂膏的淡淡香气,司马锦衣好似被施了定身咒楞在原地。 她在…… “我的心,你可看明白了?”她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颈往下,唇几乎是贴着司马锦衣的耳窝,娇声问道。 他喉结上下不住滚动,半天说不出话来。 被七王府的人发现他的踪迹,还有柳随玉。。。。。。 他任务失败回来无法复命,料想到这次没有生还可能,大刑伺候之后,他心心念念想着的是能否死之前见她一面,虽然是痴心妄想,司马锦衣还是存有余念。 未曾想到,她真的来了。 “皇上那里我会替你求情。” “不,你不要被卷进来,是我任务失败,与你无关!”他不准烟儿为了他冒险。 “如果你不是为了帮我,这一次你也不会七王府的人发现。”她不舍的摸着他刚毅的脸庞,“我们以后不再吵了好吗?是我错了,不该怀疑你,你为了我牺牲太多,我却这样对你!” 说着,她清泪滚落,含泪的眉眼别有一番韵味。 烟儿,他的烟儿,司马锦衣今生不能拥有你,唯有满足你的所有心愿,因为你开心而开心,因为你哭泣而难受。 “是我大意,才会被三小姐刺伤,惊动了王府的人。”他慢慢的才说出实情,柳随玉他见过几次,怯懦的女子,美虽美但是聋哑,而且怕生人,基本不出院子。 何况他心仪的是随烟,也就没有过多关注她。 柳随烟秀眉一挑,“你被她伤了?” 她这个妹妹,连个蚂蚁都不敢踩死,哪次不是被她欺负的暗自落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她居然伤到了司马? “怎么了,烟儿?”见她失神,司马锦衣小声问道。 她眼眸一转,连忙摇头说没事,然后一脸关切的问道,“伤到哪里了?严重吗?快让我看看!” 司马锦衣手臂上两道伤痕,都是被尖锐的簪子划伤,她曾经学过一段时间武功,看的出手法干净利落。 她那聋哑的妹妹,什么时候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答应我,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她用丝帕包扎着他手臂伤口,心疼的说道。“就当是为了我吧,锦衣。” 司马锦衣顿时心中一暖,情动不已握住她的手,“为了你,我会的。” -------------- 离开水牢,柳随烟从暗道回到自己的寝宫长生殿。 第十七章小妖精 离开水牢,柳随烟从暗道回到自己的寝宫长生殿。 熏香,沐浴。 衣衫、鞋袜都沾染了水牢里那种恶心的气味,她让伺候的宫女通通拿去烧了,她不想闻见宫里再留着这样的气味。 一点都不想。 沉浸在花瓣浴里,带着水珠的白皙肌肤,闪着迷人的光泽,她擦洗的一丝不苟,让香味渗透肌肤,娇艳的唇擦的格外仔细。 将司马锦衣的味道完全洗去,他是个好男人,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对她的心意。 但是她柳随烟要的可不仅仅如此,她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到手,包括那高高在上,受万人敬仰的男子上官景鸿。 点上胭脂色,一袭薄纱遮着她沐浴后的身体,在镜子中柳随烟妖娆一笑。 铜镜里多出的明黄色身影,细长凤眼挑起,正淡淡笑着透着镜子看着她。 “皇上。”她娇嗔一句,故意不回身,只看镜子里渐渐靠近的男子。 从后,上官景鸿按住她,薄纱轻柔露出一截香肩,手继续往下在她肋骨处伸展,稍稍用力抱住,禁不住一点力量,薄纱从肩头滑动,酥/胸半掩,引得人一阵无限遐想。 “爱妃好香。”他轻叹一句,嗅在她耳垂边猛的一番轻咬。 痒痒麻麻的,柳随烟止不住身子轻颤,脸颊微红,不禁笑道,“皇上,臣妾怕痒的。” “爱妃这里怕痒?”他停下动作,转而抬起她下颌凝住她满含春色的眸子。“那朕要怎么办才好?” 柳随烟嘤咛声,樱唇薄妆微微开合,“皇上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执起上官景鸿的大手,摩挲自己的脸颊,慢慢的到脖颈、到起伏柔软的胸前,薄纱下的曲线毕露,她口中似有呻/吟。 “小妖精。”他狠狠的盯着她,看不透的眼眸里终于燃起一点火光。 “臣妾在。”她的身体仿佛软若无骨,攀在他怀中。 迷醉的眉眼,让上官景鸿眼前浮现出另一张脸,有几分相似的五官,含泪哭的伤心。 突然的心烦,他抱着柳随烟,放在梳妆台上,撩起长袍都没有解开,径直压在她的身上。 很快,不带丝毫怜惜,进入她身体里。 “皇上、臣妾……”她连疼都没有来及说出来,上官景鸿按住她的唇不许她发出声响,身下只管发泄自己的情/欲,听着柳随烟不断发出呜咽声,看她的泪水慢慢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落下。 柳随烟也美,却过于霸道,反而少了一番韵味,好在五官还有两三分的相似,尤其是现在哭起来的时候。 被他捂住唇不能言,柳随烟哭的梨花带雨。 上官景鸿在她体内驰骋,高涨的情/欲驱使下,他身下的人越看越像她,真实的温暖和感觉,就好像真的是和她在一起。 第十八章女人天生敏感 上官景鸿的喜好很奇怪,才进宫的时候,柳随烟也觉得奇怪不解。 他并不太过于沉迷女色,宫中册封的嫔妃有百人,他一般只传她侍寝,偶然也去别的妃子那里。 至今没有哪位妃子传来喜讯,帝王之家子嗣重要,谁能先生下皇子,母凭子贵。 柳随烟应该最有把握,三千宠爱在一身,是后宫众人羡慕嫉妒的对象,她在家中就见多了妻妾的争宠,这些手段在宫中游刃有余,让她立于不败之地。 可是…… 他是宠幸她,却喜欢捂住她的唇不让出声,尤其爱她哭,越是哭的可怜他越是疼爱她。 他从没有在她面前说漏过什么,可她是女人,女人天生敏感。 不让她出声,喜欢她哭的可怜,这些很像一个人,那个人是柳随烟的眼中钉、肉中刺,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都说男人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那女人现在恐怕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上官景鸿的恨意、妒意藏的太好太深,却瞒不过她这个枕边人。 一番云雨,她全身无力躺在床上,上官景鸿却只是衣衫稍有凌乱,他起身传内侍官进来整理。 “皇上,这次是留吗?”敬事房的奴才跪在宫门外,问。 柳随烟心提起,上官景鸿投来一瞥,淡淡一句,“不留。” “遵旨,赐贵妃娘娘汤药。”敬事房太监尖声细语传来。 指尖用力都陷入手心肉中,疼,也必须忍着! 半年了,不断宠幸却不给她怀上子嗣的机会。 “爱妃,可是怪朕了。”上官景鸿来到她身边。 “臣妾不敢。”她低下头咬着唇,“臣妾自知福薄,不能为皇上生下麟儿,是臣妾的错。” “爱妃严重了,朕也想你早日生下皇子,江山在朕百年之后有人继承。只是,朕继位几年,始终没有平定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乱臣,朕天下未定,实在是……” 柳随烟急忙用手按住他的唇,“皇上,臣妾明白,臣妾不能为皇上分忧。” 上官景鸿握上她的手,似有感动,“还是你明白朕。爱妃,你帮朕拿个主意吧,御林军统领司马锦衣是朕器重的人,之前却疏忽坏了朕的计划,朕正头疼该怎么办?” “皇上,后宫不能干预朝政。”柳随烟似有为难的推却。 司马锦衣的事情被皇上主动的提起,还要她来帮忙拿个主意?并不像皇上的作风,她猜不透皇上的心意,却懂伴君如伴虎这句话。 “但说无妨。”上官景鸿的声音在她头顶缓缓漾开,明明是清淡无澜,她却觉得周身有股压迫感。 “依照臣妾所想,司马大人有负于皇上期望罪该万死,不过皇上也说了,大人是您器重的人,皇上英明,所用之人必当是一等人才,皇上爱惜有才的人,想来是想给司马大人一个机会,但是这个机会皇上却要做的不能被人落了口实。” 微微思忖,柳随烟轻声说着,眼神却在密切注意上官景鸿的脸色。 司马锦衣半年来秘密监视七王府,留意里面的一举一动,本来没有什么,倒是她的计划筹谋了良久。 ----------------------- 年轻的帝王,有几个年纪相仿的兄弟,他继位前贵为太子不假,但是论起实力并不是最强。 先帝去世,仅仅一夜工夫,他将手握兵马大权的几位兄弟一并拿下,唯一没有被牵扯在里面的,只有现在的七王爷上官景行。 七王爷生母早逝,被预言不详之人被宫中的人嫌弃,是皇上的生母可怜,求先帝准许接来抚养几年感情深厚。 兵变时,有太后求情,才免了年少的七王一死,代价是被送去苦寒的塞外小国作为两国讲和的质子。 七王送往那里,几年无人过问,都指望是死在了那里。 半年前,七王却重新回到京城,算算他已经在那里六年,按照当初的协议,期限已满。 第十九章种马男也会吟诗呢 七王回来无可厚非,如今他是无权无势的皇子,剩下的只有一条不值钱的小命。 太后倒是十分高兴,赐予了他宅院,让他时常进宫走动。 比起六年前,七王爷的个性有了很大的转变,虽然谦和有礼,却有种森冷不易被靠近的寒意。 因为貌美,太后为他牵线了不少姻缘。 前几位王妃在入府后,却通通不足数天就病逝,能活下来的却成了痴傻。 所有人都记起,当初七王出生,有道之人给的预言,算来也没有几个年头,渐渐的也无人再愿意和七王联姻,关于他残暴虐杀妻子的骇人听闻倒是一时间街知巷闻。 在皇帝没有征兆赐婚的前几天,城外三万人马,在京师不远处扎寨。 都是奉七王爷的命令等候。 七王上奏,说是数日后即将起身回塞外。 皇上默许了人马在城外驻扎,接着很快就赐婚七王,说是希望有个贤惠的知心人能陪着他唯一的兄弟左右。 皇上挑中的居然是柳随玉,赐婚给七王。 柳随烟一开始不明白,后来知晓联系在一起想想,也许正是皇上为什么会突然赐婚的原因。 很早之前,她们姐妹两个曾在宫中住上一段时日,和太子还有七王都相处过。 先帝喜欢随玉,将她婚配了太子。 之后,太子、七王和柳随玉在狩猎时,曾经被人掳走几天,被救回没多久,随玉就高烧不止,一连几天未有退烧,等病情转好,才发现听不到声音,日子久了也逐渐不再说话。 七王,曾经数天来看望,比起太子对随玉更为关心爱护。 时隔多年,七王残暴,一旦发现自己一心念着的王妃是不洁之身,那会是怎样的一番情形。 皇家的脸面不能不顾,上有抚养他的太后不能不念着恩情,那么柳随玉就会和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样默默的消失。 皇上,你忘记不了她,与其让你生生的嫉妒她在别的男人怀里,不如让臣妾帮你做决定。 上官景鸿怜爱的抚摸她的长发,感叹道,“爱妃,果然是朕的解语花,若是身为男子,必然也是朝堂上的栋梁之才。” “皇上,臣妾也想为男子为皇上分忧,但是臣妾更想身为女子,伺候皇上左右,这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她娇羞的靠在上官景鸿怀中低喃。 司马的事有转机,倒是柳随玉,司马不会对她说谎,那柳随玉是什么时候有了这等好功夫,不仅差点要了司马的性命,还坏了她的计划,真是个不省事的狐媚子! “爱妃,母后今早还说起你妹妹随玉,说是后天是她三朝回门的日子,已经派人去七弟那里邀请他们夫妇进宫,到时候你们姐妹能相聚聊天了。” 柳随烟心中一怔,三朝回门理应会丞相府,太后不会不知道规矩,为什么会突然叫七王他们进宫? “臣妾也想念妹妹,谢谢皇上和太后挂念。” 既来之则安之,即使她这个妹妹和往日再有所不同,她柳随烟也能吃的她死死的! 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她唇边漾开动人笑意,勾着上官景鸿的脖子,两人又是一番温存。 --------------------- 七王府。 睡了一天一夜,洛乔乔才稍有精神。 起先她以为睡着了能见到柳随玉的灵魂,她蒙头睡了半天也没用。王府里的东西,她不敢再随意的吃陈妈送来的食物。 好在以前她也经常挨饿,还能撑住。 不过这样不是办法,趁着夜深她爬起来,暂时出不去,她必须要弄点吃的,至少是水。 推门,夜色深沉王府里真的看不到一个人,大家都很遵守规矩,想来上官变态的威力大大的厉害。 天空飘起了小雪,寒意迎面而来,她手脚又是一阵发冷。 柳随玉的身体,十分畏寒,尤其大病一场后,她连站在窗边一会都会觉得冷到骨头里。 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她呵气在手掌,跺跺脚。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戏谑声在不远处响起,鲜红的衣衫摇曳生姿,在雪中缓步靠近。 咦,这年头连种马男也懂得吟诗?! 第二十章女人的眼泪最给力 咦,这年头连种马男也懂得吟诗?! 洛乔乔懒得多看一眼,反正大家都知道柳随玉聋哑,她不做任何反应才最正常。 “呦,真狠的心,下雪的天怪冷的,我好歹给你送点东西来,你倒是好一点笑脸不给个。”连隐风脚步一移,抢在她返身回屋前拦在屋门口。 手指上勾着酒壶,在她面前晃了晃,“下雪的天,喝点酒会暖和。” 淡淡的酒香从他身上飘散,他微有醉意的眼神毫无遮掩的打量她。 洛乔乔也不客气的迎上他的眼神,那一幕男欢女爱的场面对于她来说到也没有什么,不过他和上官变态进行的换女人玩游戏让她厌恶反感。 恐怕先前那几位,都没有逃过。 现在是准备轮到她了? 倏的,洛乔乔对着他浅浅一笑,像一朵在雪中初绽放的梅花,瞬间的惊艳。 连隐风微微一怔,他说不出什么感觉,漂亮的女人他见的太多,说起来比柳随玉妖媚的更是不少,却从没有一个能笑起来像她那般吸引人的。 清澈的眼眸眯起,多了一丝迷离。 柳随玉…… 上官面前最不能提起的人,他曾经有点好奇会是怎样的女子,真的出现站在他面前时,果然是…… 微微侧身他让出路,眼见柳随玉进去,随后纤白指尖做了个请他一同进来的手势。 “你笑起来真美。”连隐风从来不吝啬赞美女人,尤其真的是绝代风华的人,一个是柳随玉,另一个嘛? 在他失神间,手面微凉,带来的酒已经被她拿走,在准备好的杯子里斟满。 “有劳王妃了。”端起酒杯时,手指有意无意的拂过她的手。 她仿佛受惊的小鹿般,连忙缩手,慌忙间将酒泼在连隐风衣衫。 轻咬粉唇,她满是惊慌不安,连忙拿出衣袖里的丝帕,替连隐风擦拭被酒打湿的衣衫。 烛火摇曳,映着她一侧脸颊,秀眉微蹙一双水眸渐渐染上水雾,浓密如蝶翼的睫毛轻轻一眨,沾染晶亮泪珠,好一副我见犹怜。 他一向疼惜美人,按住她的手,拿起那方丝帕轻柔的擦去她面颊泪痕。 “王妃莫哭,是隐风失礼,害的王妃你自责。”说着,他将丝帕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又是那副深情迷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随玉,你哭的我心肝都要碎了。” 洛乔乔心中忍住想跳起来给他一拳的冲动,当然是他的错才对,不过没有他犯错,怎么能有下面即将开始的精彩画面。 她极少会真心的落泪,应该说从进入三处开始就没有落泪,哭是无能的人才有的表现,无论男女,强者从不需要眼泪,更不需要感情。 所以,她只接受暗杀任务,那些靠出卖色相的,一概不碰。 她身边的师姐们哭的比她美比她可怜的大有人在,她们曾经告诉她,让一个男人心动的第一步,就是女人的眼泪。 第二十一章一场暧昧 洛乔乔微微抬头,见他把丝帕攥在手中嗅着,她头垂的更低,白皙脸颊飞上一抹绯红。 “可惜这么个美人,唉……”连隐风叹息,手指勾着她的下颌,肌肤滑腻,他缓缓抬起,“随玉,不如……” 他笑意脸上未有褪去,眼底闪过一丝惊诧。 手有少些发麻,连隐风心中顿感不对,再望着柳随玉,她无辜的眼神清澈明亮,对他扑闪着,浓密睫毛颤动,也遮不住她眼里渐渐浮现的笑。 嘲弄,厌恶。 到如今,他自然是明白怎么回事,眼光落在从指间跌落在地的丝帕。 想他连隐风,纵横花间十多年,居然栽倒在这么个小把戏。 洛乔乔扑闪水眸,瞅着不能自控跌坐下的连隐风,还有那块丝帕。 新婚之夜的蒙面人丢下,在无人的时候她仔细看过,虽然是素色,却是女子所用的,看上去有些年头,却被精心保存着。 她眸色深沉,弯腰捡起放好。 走到门边,她探身看着外面没有动静,然后关起。 连隐风中了迷药,头也有些晕乎乎,眼见她关门后又慢慢靠近自己。 “隐风看走了眼。” 洛乔乔笑的天真无暇,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蹲在他面前,端着蜡烛对他一番打量。 “王妃看的可满意?”连隐风侧目笑的邪肆,宽大衣袖中麻木的手突然微微一动。 真是种马男的死德行,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洛乔乔轻摇头。 衣袖里取出白天和陈妈要来的绣花针,在连隐风眼前晃晃,如花笑容还在唇边,她手一动,针尖刺过连隐风一双手腕。 快、准、稳,几乎是一瞬间。 这下,连隐风唇角有点抽。 迷药是厉害,但是对于他来说即使是中了,不过是一时的麻痹,刚才他的手指就要能活动自如,正等着柳随玉大意时,在好好和她算账。 “噗嗤”洛乔乔笑出声,想着刚才连隐风那副嘴角抽搐的模样就有乐子。 拿了胭脂水粉,一字摆放开。 “王妃!”连隐风这下不仅是嘴角抽搐,他弄不懂柳随玉想做什么? 她、她是在摸他的脸! 从上到下的摸,还不是会掐着他的脸颊。 这家伙的皮肤不错,摸上去滑滑嫩嫩的,比女人的都要好,眉眼深邃像混血。 但是,一肚子坏水! 他和那个蒙面人都一样,欺负柳随玉弱女子,都想对她不利。 虽然柳随玉挂了,但是这个身体现在是她的,欺负她的肉身,得想好后果。 手腕的伤几乎看不到伤口,也觉察不出什么来,可是三天后,她保证连隐风会后悔今天做的。 --------- “柳随玉!” 冰冷声音带着按压的怒意,屋门被掌风大力推开后响起。 一袭月白色长袍,带着月冷星辉。 她正蹲在连隐风面前,纤细无骨的小手正大喇喇的摸着对方的脸,被声音惊的一回头。 第二十二章你只配是本王的奴 月色清冷随着门大开,洒入屋里。 上官景行看的分明,那个女人一双手正捏着连隐风的面颊,上面沾染红痕,她却嘴角带笑,和那天在冬暖阁的冷若冰霜,完全判若两人。 连隐风见了是他,眼神先是一亮接着泛起一丝无奈。 上官景行不语,连隐风此刻也识趣的闭起嘴巴,多说无益,洛乔乔更不会暴露自己。 连隐风的脸上都是她涂抹上去的胭脂,本来她还能想到其他的办法整这个家伙一夜,哪里知道上官景行会突然闯进来。 倏的,上官景行方才没有表情的脸上慢慢浮现一点笑意,就仿佛先前怒气冲冲闯入的人不是他。 反倒是连隐风心中开始不安,他们认识多年,上官景行一向平和儒雅,极少发怒,世人不知道,他每每笑起来,尤其是笑的温柔无害时,就说明他火的可以。 他弯腰伸手握住连隐风的手腕扶着他起来,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种。 “呵呵,景行。”连隐风揶揄的笑笑,景行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隐风,你输了,本王赌你爬不上她的床。”上官景行的话划破寂静,像一根针刺入洛乔乔心口。 疼,心疼! 分不清是身体中另一个残留的魂魄柳随玉在痛,还是她自己。 目光投射在连隐风身上,他目光闪避,不言语,似是默认。 洛乔乔一点一点攥紧了拳头,扣在指间的绣花针闪着寒光。 打赌?两个男人间的赌约,肆意的当她是玩物般,在掌中狎~玩! 转而,上官景行出手攫住洛乔乔下颌,手里用力。 她痛的皱了眉。 “看着本王!” 洛乔乔迎上他的眼睛,清冷眸子灿若星辰,倒映他的模样在其中。 他眼角一点泪痣,鲜红如血,盈盈欲滴。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她看见这颗泪痣时,心中有什么东西快要破茧而出。 紧紧凝视,她竟然有点挪不开眼睛。 “景行!”连隐风知晓他现在火气很大,柳随玉也是一副毫不相让的样子。 “出去。”上官景行简单两个字,连隐风只有先行退下。 走前,他眼神示意她不要硬来。 ----------------- 剩下两人单独一室,攫着洛乔乔下颌的手慢慢松开,挪向她手掌,看似是要挽着她的手,却猝不及防的将她推到在地。 洛乔乔支撑身子转而怒视他一眼,被他瞬间夺过的绣花针刺破了自己的掌心。 从上官景行手中掉下几根绣花针,落地悄然无声。 这个男人被她伤过一次,防备心里很强,想再用同样的办法,是伤不了他第二次的。 “你还不明白你的处境吗?”上官景行冷眼瞧着她不甘心的模样,“柳随玉,从今开始你只配是本王的奴,一个奴首先要做什么,本王今晚就让你牢牢的记住!” 第二十三章血腥的调教 他身形比她高了很多,缓步走来,不费力气的抓住她。 没有针在手,她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况且,上官景行点中她几处穴道,硬是让她没有一点还手的力气。 洛乔乔惊慌的瞪大眼睛,他、他不是要…… 谁知对方轻蔑的撇了她一眼,“你不过是本王爷身边的奴,连暖/床的资格都不配有!” 拖着她的手臂,几乎是蛮横的走出寝宫。 天地之间已经悄然落满了一地霜雪,月光反射出银白色,照亮上官景行的侧面。 手中拽着的女子,手纤细小巧此刻寒如冰,他记得她怕冷,却喜欢赏雪,经常裹着狐裘手中揣着暖炉,依偎在窗台欣赏每年的初雪。 他记得她笑起来,眉眼弯弯似新月,低语呢喃,“七殿下……” 一切仿佛在昨天发生。 “碰” 身后的人没有走稳,重重的摔了下去,身子趴在地上,一只手臂还被他紧紧握住高高抬起。 长廊里已经薄有积雪,她一身都是,脸上也沾染几处。 细雪融化,带着泥浆在洛乔乔脸上留下数道泥痕,她手脚行动不自由,连想擦的能力都没有。 上官景行冷笑,居高俯视,冷漠道,“等下,本王一定会让你手脚变的伶俐起来。” 穿过长廊绕过几个弯,走到一处僻静的院落。 早已经有人等候,恭敬卑微的行礼赶紧打开院门,至于对被上官景行拖着一路过来,狼狈不堪的她,根本没有多看一眼。 “都准备好了吗?”上官景行淡淡一句。 “是的王爷。” 准备好什么?洛乔乔身子一寒,还没有到门口,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整个王府都很安静,这里也不例外,没有点灯,大开的院门像一只张口的怪兽在黑暗中,静静的伺机等候猎物上钩,然后一并吞下。 停不下脚步,她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有人掌灯,伺候上官景行前行。 光影摇曳,冷风不知从哪里吹进来,带着些许的腥味,她嗅觉敏感,这是血的味道。 再看四周,能隐约瞧见目光所到的地方都是石壁,她正被上官景行拖进一个石洞里。 外面是院子,里面却是石洞,到底是哪里? 道路不算长,掌灯的人停下脚步,开始将四周石壁上的烛台点亮。 光亮突然加强,她不得不闭起眼睛先适应。 这里味道让洛乔乔非常的不舒服,因为太熟悉了。 血,空气中弥漫的都是血的味道,没有任何别的味道混杂,实实在在的都是血腥。 她被上官景行拖起来,扔在一张台子边,脊背重重的撞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疼的她不由抽气。 一阵细微声响后,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自己。 眼睛适应了光线,洛乔乔睁开,离着自己不远处,一团暗黑正虎视眈眈的注视她,碧绿色的眼睛瘆人。 见她动了,那团暗黑抖动毛发突然张口,卷起一阵腥臭,猩红舌头吐出嘴外,垂下一连长长的口水,尖尖獠牙白森森的冲她龇开。 血腥的调教(中) 穴道因为撞击解开,洛乔乔揉着发麻的手腕,警惕盯着面前的暗黑。 “嗷”低沉吼叫在山洞中回荡,等它真的站起来,洛乔乔才看清楚它有多庞大。 满身黑色毛发蓬起,健硕有力的四肢,碧绿色的眸子如鬼眼暗测测紧紧盯着她不放,因为没有得到一旁上官景行的命令,它只呆在原地,有点烦躁的磨蹭着爪子。 身形庞大,它动一下,拴在脖颈的粗大铁链哗啦啦响不停。 獒犬! 洛乔乔见识过獒犬的厉害,生长在高原上的成年獒犬,天生野性,通常就是野狼都不是它们的对手。 咬死一个人,更是小菜一碟。 她亲眼看过同伴丧生在獒犬口中的惨状,还有人拼命发出的惨叫声,又一次在她耳边重新响起。 “嘘,”上官景行温柔的抚摸獒犬的头,“等等有你的玩的时候。” 说完,他目光转移看向洛乔乔,“王妃,可喜欢它?” 喜欢你妹! 落乔乔腹诽,白了上官景行一眼。 变态,他半天拖着她来这里,不会单单只看獒犬这么简单。 “王妃似乎不喜欢你,小东西。”他似有遗憾,摸着獒犬的下巴。 那东西仿佛有灵性听懂人话,随即对着落乔乔龇牙,口中不断的是低沉的咆哮,铁链又是一阵响动,撞击石壁,格外的骇人。 “本王这个宠物,得来不易,从异域到此。送来的人说,它本在空旷的高原长大,到了中土一定要给他足够奔跑游戏的时间,不然它会生病。” 洛乔乔斜睨上官景行一眼,足够的奔跑恐怕是不够,或许他养的这个小东西,还喜欢玩些小游戏什么的。 她明白似的笑笑,想来上官景行带她来这里的原因,洛乔乔知道了。 在这个男人眼中,其他的人都不过是玩物,他可以将侧妃送给别的男人蹂躏,当然也可以将她当做獒犬游戏的玩具。 走入暗杀第一步开始,她就料到终有一天,自己也会死在别人手中。 只是,死过一次又重生,她的命就该是自己的,她可不是上官景行用来消遣的玩具! 扶着墙壁站起,她轻瞥眼中含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男人。 “怎样?陪着本王的小东西玩个游戏?”上官景行嘴角漾开笑意,暗沉眸子里复杂难辨。 没有人在见识到獒犬后,如此安定自若的。 柳随玉,六年后再见,她成了身有残缺的聋哑外,似乎还有更多的改变。 上官景行看她撕开裙角一片,一圈一圈缠绕在一只手臂上。末了,她安静从容的朝前走了几步。 他同样也笑了下,柳随玉这六年我上官景行是怎么过的,你也该尝试下了! 开锁,铁链声才响动,獒犬蓄满全身的力气,如满弓的利箭飞扑向眼前不远的柳随玉! ------------ 各位姑凉,平安夜快乐!酒酒第一次发文,有啥不足的地方请多留言指出,也期待大家的收藏!么哒哒~ 血腥的调教(下) 她撕扯了不少,直到手臂被层层绕紧,裙子短到了膝盖,她穿的单薄,只剩下白色的亵裤。 方才拖着她走来,鞋子大约是在路上掉了,白嫩天足没有穿罗袜,站在地面。 她是一点不在意这个样子,当然了,她能随便的和连隐风共处一室,而且不知羞耻的摸着男人的脸。 色诱,亏她想的到做的到! “脱衣服。”他眸色深沉,儒雅如旧轻声说道。 洛乔乔手中动作一滞。 “你不动手,等下小东西帮你脱。”他也不为难,接着淡淡的加了一句。 意思就是:你不脱没关系,让獒犬咬得你脱!反正,是躲不掉,脱定了。 上官景行,你若是弄不死我,我洛乔乔发誓,会让你一辈子都不好过! 一件件脱下丢在地面,她身上仅有一件月白色单衣,她咬牙准备再脱下。 上官景行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手动一个响指,獒犬更为兴奋,嗷嗷低沉吼着。 开锁,铁链声才响动,獒犬蓄满全身的力气,脚下生风,浓密的鬃毛朝后飞扬如满弓的利箭飞扑向眼前不远的柳随玉! 洛乔乔除了跑,没有其他的退路。 獒犬紧紧追随,巨大诡异的压迫感遍布她全身,不可否认她不害怕,甚至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那是人本身,对死亡的恐惧。 她也不例外。 躲、闪、再躲、再闪……不断循环重复。 上官景行一派悠然,静静的注视面前的女子和獒犬。 显然,她还是怕的,不管先前她多大的胆子敢划伤他,在生死面前,没有人能做到没有一点惧意。 他比任何人都能深深体会到这一点…… 石洞中,落乔乔绕着圈子奔跑,试图躲开跟着自己身后不放过她的獒犬,赤足在石洞里奔跑,脚已经被划伤多出。 渐渐的力气减弱,血味让獒犬更为兴奋,好几次它尖锐的牙齿差点咬上洛乔乔。 “啊!”脚下踉跄,她整个身子失重扑倒在地面。 “嗷嗷~~~”獒犬眼睛一亮,碧绿色的眸子幽幽的绿的让人发毛。 纵身一跃,扑向追逐已久的美食。 洛乔乔突然返身抬手,缠绕多层布的手臂主动的送到獒犬口中。 獒犬最喜欢咬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咽喉。一旦被咬中,绝无生还。 她宁愿伤一只手臂,也要换自已一条性命。 獒犬咬住她的手臂头一甩,纤柔的她被甩在一旁池水中,寒意阵阵,她脑袋从高速紧张中变为清醒,疼痛更为明显。深入骨头钻心的疼,温热鲜血渗透白布,快速的流满手臂,锋利牙齿嵌入她肉中,狠命野蛮的拖着她。 头顶上方,是上官景行几下拍手声,獒犬没有丝毫犹豫松开口,返身邀功似的跑出去。 “乖。”他摸着獒犬的头,都没有看一眼落在池水中的她。 洛乔乔挣扎着,要爬出来。 “你没有让小东西尽兴,本王罚你在这里呆一夜,不准出来。”他说完拍拍獒犬的头,自己径直出去。 獒犬趴在那里看守洛乔乔,她站在冷彻骨的池水中动也不能动一下。 第二十六章只是为了这个男人 洞外,细雪绵绵,又是一层。红尘侯在那里,静静的等着。 从上官景行带着王妃进来起,她就守在这里,山洞做的极为隐秘,而且蔽音,里面是爷豢养獒犬的地方。 柳随玉……恐怕也逃前面几位王妃的下场。 “爷。”见上官景行走出来,她低垂头上前道。“探子回报,郡主的马车稍后就到。” “曼舞?!”他嘴角漾开笑意,眼光也变的更为柔和,“真是个孩子,说来就真的来了。”六年质子生涯,在塞外小国艰难度日中,曼舞是对他最好的人之一。 一片雪花落在他睫毛上,瞬间成了一点水珠,滴入上官景行眼中,凉凉的。他眨眨眼,突然出声道。 “红尘。” “属下在。” -------------- 雪,飞扬。 一辆马车匆匆,在七王府前停下。 “景行哥哥。”马车尚未停稳,娇滴滴的女声从车里传来。 随即,一双纤白小手掀起帘子,红色衣衫仿佛是冬天里的火焰,煞是好看的映衬少女清秀的脸,一双眸子乌黑白分明,里面盛满了笑意,宛若秋水一般。 “曼舞。” 上官景行伸出手掌,她将手放入,借力从车上跳下。 “等了好久了吧,看你一身是雪。”她上官景行身着大氅,上面落满了雪,看来是等了有好些时候。心里甜甜的,同时又生出心疼。 拍落他身上雪花,曼舞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腕,他手掌冰寒,她不由皱皱眉头,“你看你,手这么冷,也不拿个暖手的,我不在你身边,景行哥哥总是不会照顾自己!” 说着,连忙喊随行的侍女取拿暖炉,她一个劲的搓着他寒凉的手掌。 “累不累?”上官景行眼底流露温柔,轻声问她。 “算你还知道心疼我,说不累是骗人,但是想到可以见到你,就什么苦累都忘记。”她说这话时,身边的侍女低头笑着,曼舞看了也脸颊微红,嗔怪的瞥了侍女一眼。 “那早点休息,帝都入冬,都会比较寒冷,我让人准备好了房间,带你过去。” “景行哥哥,我想……”曼舞咬唇想问他什么。 “明儿再说吧,你快点休息,如果你累着了,我怎么和你家里人交代。” 上官景行亲自带她到准备好的厢房,又特别嘱咐了伺候的下人几句,才起身离去。 关上门,曼舞躺在床上,数天赶路确实筋疲力尽。 “郡主,奴婢伺候您梳洗。” 她微阖眼,不动,眉头皱着。“郡主。”随身带来的侍女见她半天不语,“您还担心什么?王爷对您依旧一如既往的好。” 曼舞如孩童般纯洁眸子,此刻却带着与之不符合的成熟,“还是迟了,不是吗?” 她马不停蹄的赶来,只因为这个男人。 ----------------- 剩蛋快落,姑凉们~ 第二十七章他有秘密瞒着 六年前,初次见面,她惊讶于世间男子竟然有这等绝代风华,更因为他那双冷到空寂的眸子,心生怜意。 到底有过怎样的遭遇,才让他变成如此? 即使他经常在笑,眸子深处却永远不见一点笑意。 从最初试探性的靠近,到最后她几乎为了讨他喜欢,可以放下郡主的身姿,只想留在他身边陪着。 “曼舞,我要回去了。”他一句话粉碎了她编织了六年的梦。 他心里好似藏着许多秘密,默默的一个人守着。也许他还不知道,曾经有那么一次,在他高烧几天中,就那么一次,他近乎固执的念着一个名字。 他回去了,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原因? 如果不是,为什么他会留下答应娶亲? 六年中,他始终拒绝任何亲事,哪怕是她的心意表露的再是明显,上官景行也都淡淡一笑不愿多谈。 “奴婢斗胆,郡主您也明白,哪位王爷宗亲的不是三妻四妾,郡王府里也有多位夫人。暂且不说这个,就是寻常人家也是有一两个小妾的。” “我怎会不明白?可是……” “您既然都赶来了,索性也不要多顾虑,明儿找个时间就和王爷说清楚,不然你千里迢迢的这番心意真的是白费了。” 对啊,她来见他就是因为自己放不了手,既然如此,她便是不达目的不回头。 六年的感情,曼舞能感觉到上官景行对她并不完全无情意,相反,他对她极好,一点一点不经意的渗透在心中。 曼舞睡了几个时辰,醒来后见到上官景行特意让人为她准备的家乡小点。 她随意用了些小点,立刻吩咐,“青儿,快帮我梳妆,我要见景行哥哥去。” “王爷说有要事处理,今儿不能陪您。”青儿连忙回答。 顿时曼舞心情下跌,望着窗外下了一整夜的雪不由发愣。 “郡主,您不是说想欣赏帝都雪景的吗,青儿陪你出去走走吧,王爷还命人送来了狐裘给郡主御寒。” 青儿手中的狐裘纯白无杂质,柔软如缎子。 曼舞穿上,带着青儿在雪地漫无目的的赏雪。 绕了几个弯子,她也弄不清自己走到哪里,远远的看见有人,看上去还有点眼熟。 “咦,那不是红尘吗?”青儿眼尖,认出了是谁。 红尘目力极好,看见朝着自己走来的女子,她立刻上前,“红尘见过郡主。” “青儿说是你,本郡还没有看清楚。”她瞅了瞅红尘身后的院落,“景行哥哥在里面?” “回郡主,王爷不在里面。”红尘轻声回答。 “不在?”曼舞有点失望,“你怎么不在他身边伺候?却在这里呆着?”她问道,眼光瞥见,通往院落的雪地上有一双浅浅脚印,大小是男子的,只有进,没有出来的。 第二十八章心生怜惜(一) “王爷只是吩咐红尘在这里,其他的红尘不知。” “是景行哥哥交代的啊,那好,本郡主想去里面看看,你带路吧。”那双脚印应该是他的。 “王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擅自进入这里,请郡主见谅。”红尘身子挡在她们面前,用一种强硬的方式阻止。 青儿急了,跺脚道,“红尘,郡主是什么身份,是你能随意阻拦的吗?!还不闪开!” 红尘眸子冷冷撇过,只是一个眼神,青儿吓的退后站在曼舞身边。 “王爷的命令,谁不从,休怪红尘无礼得罪了!” “你……你……”青儿心中一寒,求助的望着曼舞。 “青儿休得无礼,这是七王府,有景行哥哥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曼舞轻斥她。 红尘素来性子冷,原来是郡王府里最低等的贱/奴,因为身手不错,后来被七王爷看中留在身边,她感恩七王爷,做事一向很拼。 “既然景行哥哥吩咐了,那本郡也不破例。”她好脾气的笑笑,随即带着青儿离开。 走出这里没有多远,曼舞在一处拐弯点停下脚步,拉着青儿在一侧朝着红尘守着的院落观望。 “郡主,您这是?” “你这个笨丫头,和红尘起冲突百害无一利。”纯美脸庞闪过一点狡黠。 大约过了片刻,从院落里走出的人裹着大氅正是上官景行。 只见红尘上前正和他说什么,碧影又匆匆跑来,神色匆忙。 上官景行随即就忙着离开,走了几步却又折回,将身上的大氅脱下递给红尘后,才又离开。 红尘依旧没有随行,只有碧影跟着他。以往红尘碧影两人都被他随时带在身边,为什么这次单独留下红尘看守那里? “郡主。”青儿拉着她的衣袖,“王爷明明是在里面的……” “行了,我们先回去。”曼舞打断青儿的话,转而见红尘捧着大氅返身走进院落里,她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 --------- 寝室,满是暖意。 掀起帘子上官景行进去,连隐风正靠在榻上阖眼等着。站在一边的人见了进来的他,连忙跪下。 “见过王爷!” “卫然?!”停留在城外三万大军的副统领神色凝重的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会贸然到这里来见本王?” “回王爷的话,卫然自知军令不该没有王爷吩咐擅自前来,只是现在有急事禀告。”随身带来的秘密公函交在上官景行手中。 他打开看了一眼,眉眼并没有一点动容,顺手密函放在火盆里燃尽。 火舌吞噬纸张,渐渐化为灰烬。 “辛苦你来着一趟了卫然,本王已经知道,你回去按兵不动,本王会将下一步行动提前告知你。记住,没有得到通知前,一定要按兵不动!” 卫然退下,上官景行坐在火盆边小憩。 密函现在不过是火盆中的一点灰烬,他冷眼望过长袖拂动,瞬间灰烬也消失不见。 就这么不耐不住性子的想对他上官景行动手了?那好,就等着你来! ------------- 感冒中,更新迟了,见谅,后面还有一章! 第二十九章心生怜惜(二) 屋里很暖和,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的连隐风脸色被熏热的灿若桃李,眼角一挑撇了他一眼,脸色突然一变从榻上跳下。 “你的大氅怎么没穿?” “忘了。”上官景行道。 “忘了?”显然别指望他连隐风相信这个话,“快到日子了,你体内的寒气一旦发作,没有那件火麒麟的大氅,你和冰人没有两样。” “还有两日才到,我有分寸。” “那也不成,我让碧影去拿来。”说着,连隐风就对站在门口的碧影吩咐。 碧影没有动,只望了眼脸色苍白的上官景行,那大氅从爷身上脱下时,他就想阻止。 “碧影!”连隐风提高声音。 “我还能支撑,碧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让他先去吧。”上官景行挥挥手让他退下。 寝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连隐风刚想开口,就见上官景行突然捂着心口,脸色惨白,唇间也顿时失去了色泽灰白一片,双手不住的发颤。 “还说没事!”他连忙扶着上官景行,熟练的从他衣袖里拿出药丸递过去。 上官景行接过来,迟迟没有没有吞下。“能不吃,就不吃。” “你看你自己,能不吃吗?!”连隐风口气也硬起来,“我说你也是,在我面前你还隐瞒什么,那件火麒麟大氅你几时离身过?你想怎么玩柳随玉,我管不着,但是你又何必再为她做什么?” “我只是不想她那么快死……” “你有很多办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上官景行保持缄默,转过身他长长舒口气,寒意从心口涌上,他只觉得呼吸都冷到骨子里。 冷泉,是地下之水,彻骨寒冷,却对止血有奇佳的疗效。 柳随玉被獒犬咬伤后落入冷泉,他让獒犬看守不准她爬上来。 最初,他不想这么快的弄死她,痛快的死对柳随玉来说太过于舒服了。 她最后一招,把手臂送到獒犬口中,骨肉俱损,却得了个活命的机会,这一幕让他凝神。 算了时辰,她在冷泉里的伤已经止血了,上官景行不由的走到那里。 上官景行让獒犬不要出声,自己缓缓靠近。柳随玉半个身子在水中,手臂紧紧环抱自己,侧身趴在池水边,对于他走进来都没有反应。 乌发黑亮被水打湿,散落了一身,她紧闭双眸,小巧面容上沾染水渍,眉紧蹙睡的很不安稳,紧抿的唇一点樱红,上面是她咬出的一排齿痕。 他慢慢俯身,想伸手拂过她的脸颊,手却在最后一步停留在面颊上一寸不到的地方。倏的,上官景行收回手,体内蕴藏的寒意有点不受控制的在身体里流窜。 忘情弃爱、忘情弃爱、忘情弃爱…… 他不是早已经发过誓言,这一辈子都要做到这四个字,不再爱上任何人,也不要被任何人所爱! 第三十章她若死不了,也许就是你死 还是拿过连隐风手里的药丸吞下,调理气息,每次寒毒要发作都痛不欲生,这药丸虽然能暂时缓解,却本身具有其他的毒素。 相生相克,他在缓解病情的同时,也在让身体受到提起的毒害。 “你好生休息。”连隐风难得收敛玩世不恭的模样劝慰着他。 “暂时还死不了。”上官景行淡淡的说,服用药丸后,脸色才稍微有点血色。“你忘记了吗,我可以活到二十六岁,算起来还有一段时间。”凉薄的笑泛起,好看的眉眼的里多了一抹疏离冷然。 二十六岁,他的一生。 连隐风白了他一眼,“我说的是,你练的那功夫邪门的很,越是练到上乘,人伤的越是严重,你瞧你最近几年……”他声音突然变低,随即是上官景行剧烈的咳嗽声。 好一会咳嗽声才止住,寝室里连隐风声音又继续响起,“宫里今天宣旨,让你三日后带着柳随玉入宫见太后。” 上官景行不知道说了什么,连隐风应下他。 末了,连隐风问了一句,“曼舞这丫头跟着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上官景行沉默一会,才开口道:“我不想她被卷入这件事里,毕竟六年来,她对我很是不错。” “你连曼舞都考虑好,那柳随玉……”记得那双含笑的眸子,清冷明亮,如一汪清泉清澈见底,他却无法看透她心中所想。 低垂眸子幽黑,睨了眼连隐风,转而他用一种极为低缓幽冷的语调,“隐风,你是我的好兄弟,上官景行拥有的一切都能给你拿走,唯独这个女子不能。” 幽暗眸子仿佛能穿透一切的锐利,连隐风楞了下,有些恼气,“你以为我想要她!?” 不可否认,她有点意思,至少是能让他连隐风出手了,却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被耍了。 可是,他也明白柳随玉的存在,对上官景行的重要性。 “她是你的,景行!你想要她的命都成,我担心的反而是你!” “我?!”他漫不经心的随口反问。 “她若是死不了,也许就是你死!”连隐风最后几个字让他微微有点动容。 “你是预知到了什么吗?” 连隐风看似玩世不恭游戏人间,家族里却拥有巫祝的血,有时能预知一点先机。早年他们认识,以血为盟,所以他能为上官景行预测到某些会发生的端倪。 “我看不清楚。”他摇摇头,“我的‘心眼’并不是时时都能用,你二十六岁是要遭逢一个劫数,能否化解,就看你命中注定的人能否出现!” -----------感冒中,下面还有一更。 第三十一章一顿鞭打 命中注定的人?! 上官景行无声笑了笑,即使活不过二十六岁又如何?即使等不到命中注定的人又怎样? 从来,他想要的一切,都是靠着自己得到! 柳随玉是他未有完成的一个心愿,一旦她如连隐风说的那样会威胁到他所要做的,他一定不会手下留情让她继续活下去。 ------------- 夜幕低垂,看守别院的红尘在午夜时分被连隐风召去,王府中其他护院接着看守那里。 曼舞静候着红尘离去,算时辰到冬暖阁楼再回来,要有一炷香的时间。 她自小学过一种幻术,在短短时间中可以无声无息的让人暂时陷入虚幻中。对于红尘这样意志力很强的人没有多少作用,但是对其他的护院,曼舞自信满满。 玲珑身影在夜色下,灵巧的避开那些护院,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别院里。 穿过石洞,她没有贸然的点亮蜡烛,从怀中拿出硕大的珍珠在手掌里,接着一点柔和的光亮前行。 越是朝前,很大的一股血腥味道,在她快要走到尽头。 正要进一步靠近,迎面急风带着令人周身乍起的惊颤,她本能的偏过头,躲开在瞬息间猛然扑向自己的庞大黑色身影。 “小东西!”待得看清楚是什么时,她惊喜的低低一声。 獒犬顿时狠戾尽消,碧绿色的眸子瞧了一眼曼舞,站在原地虽然没有朝着她示好,喉咙间却发出一阵类似欢喜的咕噜声,神情也变的安静。 不过,它的视线还是停留在半趴在水边,一动不动的女子身上。 这是她送给景行哥哥的獒犬,过了几个月长的庞大,她都没有认出来。 顺着小东西的目光,曼舞抬起珍珠缓缓靠近,隐隐可见一汪水潭里似乎有个人在里面,身上还披着景行哥哥当时脱下交给红尘的大氅。 那件大氅,相传是上古火麒麟皮制成,极为御寒,景行哥哥身体有顽疾,一向畏寒,所以大氅从不离身。 眼下,他却脱下,让红尘给了这个人?! 躺着的人手臂缠绕不少的布条,上面还沾染了不少血迹,此刻正动了动,随后侧着的脑袋也慢慢抬起。 洛乔乔醒来,手臂的伤隐隐作痛,她试着动了动,却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还有,她记得自己掉入冷泉中,被獒犬看守一动不能动。她冷的昏过去,可现在身体一点感觉不到寒冷。 身子一动,一件素色大氅滑落在水面,奇怪的是看起来厚重的它却浮在水面,那一片水也瞬间变的温热,所以她这么久睡着了都没有感觉到。 这,这东西有点眼熟…… 在洛乔乔疑惑间,头顶上方,呼啸的声响后,一记鞭子结结实实的抽在她脸颊,火烧似的疼起来。 不等她抬头看清楚,鞭子如雨点纷纷落下,刁钻灵巧且快速。 第三十二章冤家情敌 洛乔乔急忙避闪,手臂在池水中撩起一道水花,泼向对方。 冷泉的水极寒无比,曼舞没有防范到这个女子还有还手的能力,被她泼中,极寒水立刻打湿大半衣衫,贴在肌肤上一阵寒凉。 趁机,洛乔乔整个人湿漉漉的从池水里爬出,拿过大氅迅速的包裹好自己。摸着脸上的鞭痕,她被上官变态放狗追她,还被丢在冰冷的池水中,现在更是莫名的被人鞭打。 两个字能形容她的心情,就是“火大” “哼!”曼舞没有吃过亏,眼下更是咽不下这口气,“你敢对本郡主还手!”她乌溜溜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戾。 景行哥哥宁可自己受寒,也要把火麒麟大氅给这个女子穿。但是,又为什么她受伤被扔在这里不管她? “本郡主问你话,你是哑巴吗,还不回答!?” 洛乔乔的身子在大氅里渐渐暖和点,气血流通她也慢慢恢复了点力气。没有回答曼舞的话,她瞥了一眼正被曼舞摸着发出一阵舒服呼噜的獒犬。 曼舞也注意到她在看什么,眼波流转看她那副狼狈样,还有手臂的伤口,随即明白了点什么接着说道,“哦,你是景行哥哥送来给小东西的玩具吧。是个哑巴也不错,至少叫起来没有那么让人心烦。” 说话间,她神情又恢复到少女独有的天真可爱,亲昵的拍着獒犬的头,鄙夷的瞅了下洛乔乔。 原来是个玩奴! 不过,景行哥哥对一个玩奴居然这么好! 她手中的珍珠照亮这一片地方,曼舞这才仔细打量狼狈模样的她。论起相貌,景行哥哥绝代风华,无人可及。 眼前的人五官精致典雅,眉眼如画般,虽然比不上景行哥哥,但那双明眸秋水带着一抹妖冶,注视间仿佛瞬间就能被吸引着。 不用言语,她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够让人瞩目。 “把大氅脱下来!”曼舞突然心生恼意,命令着洛乔乔。 景行哥哥一向不重女色,伺候的人除了红尘外,基本都是男子,这个人虽然是玩奴,但是她看的尤其碍眼。 洛乔乔一个“凭什么的”眼神回过去,不予理睬她说了什么。不是碍于这只獒犬在,她会出手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 “景行哥哥的大氅,岂是你这样的贱/奴配穿的!”她手里乌金鞭子一动,见洛乔乔不肯脱下,手腕一动快速又是一记鞭子甩过去。 这次,没有听见击中身体发出的啪啪声,鞭子一端正被洛乔乔挽在手中。 “大胆,一个玩奴……”曼舞才说半句,下面的话因为看见洛乔乔雪白手腕闪着一道流光的麒麟手镯,动作突然一滞。 “你是柳随玉?”曼舞甜美脸蛋少了那份天真,变的犀利世故。 聋哑、还有手上的那枚麒麟手镯,下一刻,她声音一冷,“竟然是你!” 第三十三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 聋哑、还有手上的那枚麒麟手镯,下一刻,她声音一冷,“竟然是你!” 洛乔乔看她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手腕,上面的手镯发出暗冷的光泽看来有些年头,圈口是呈锁状打不开,正好卡在那里半分挪动不了,应该是从小带着的。 她不爱首饰之类,一直也没有在意,此刻仔细看来,手镯表面刻的图案是麒麟,倒和上官变态衣服上的花纹相似。 洞中昏暗,借着明珠光亮下看去,居然让洛乔乔感到一阵恍惚,总觉得那只雕刻在手镯上的麒麟动了下。 伴着耳边似乎听见一丝诡异的吼叫飘过,是不是她耳鸣了? 还有就是曼舞瞧着她的目光,像一条冰冷的蛇蜿蜒在她全身,很不舒服! 她说这件大氅是上官变态的?他会这么好心,在她昏迷的时候进来送大氅给她? 狐疑的,又低头看着裹着自己的大氅。 “好,居然能在这里遇见,真是莫大的荣幸。”曼舞一下接着一下摸着獒犬的脑袋,她马不停蹄的赶来这里见上官景行,就是得知他要成亲的消息。 据说不止一位王妃入府,其中就有柳家三小姐柳随玉! 先帝亲口定下的未来皇后,因为聋哑了,被皇上赐婚给上官景行。 六年里,能让上官景行牢牢记住,不能忘记的女子---柳随玉。因为她,毅然孤身回京师。 她曾经看过一模一样图案的佩饰,在景行哥哥身上戴着。他曾经说过,在帝都里有个古老的传说,开国第一代君王,有着特殊的神力,拥有过一只上古麒麟,庇佑苍生。 拥有麒麟兽,神兽就会认定者为主人,终其一生相伴,满足任何的愿望。 但是,必须要天生特殊命格的人才能有资格拥有并且操控麒麟。凡事有得必有失,拥有麒麟神兽的人,也会因此遭受到不详的命运,没有好的下场。 所以,在帝都神庙中虽然供奉麒麟神兽的神位,皇家却将其庙宇重重守护着,皇室更是极少用到麒麟图案的守护物。 景行却独爱麒麟,连衣服上都绣着金麒麟,从不许任何人碰他最宝贝的麒麟佩饰。他还告诉她,这原本是一套的。 其中的手镯,先帝赐给了柳随玉当做生辰贺礼! 柳随玉…… 这个名字,她记的很清楚、很牢固。 洛乔乔将目光从手镯上移开,看向曼舞。她天生一副甜美如纯真孩童的模样,笑吟吟的也同样凝视着她。 鞭子还被她拽在手中,双方都不肯先放下。 “王妃姐姐喜欢若是喜欢,这个送给你就是。”突然的曼舞手一松,鞭子一端被松开,同时她反手将鞭把子绕在自己手腕上一圈。 “小东西,咬死她!”曼舞低头轻声呵斥。 洛乔乔早就料到她会来这招,手中用力一扯,将曼舞身子带动拉扯到自己身子一侧,一掌将她推到正扑过来的獒犬面前。 第三十四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二) 獒犬有灵性,硬是避开了曼舞,只是尖锐的爪子难免还是扯破了曼舞的衣衫,露出光裸的肩头,上面几道血痕带着疼。 “王妃姐姐,我是无心的!”曼舞被她推在地上,捂着肩头伤口声音带着哭腔,梨花带雨的脸楚楚可怜。 晶亮的眸子变戏法似的蓄满泪水,在眼眶里不住转动接着滚落。 刚才在转头的倒地的瞬间,洛乔乔瞥见她眼里一抹精光闪过。现在突然的转变,她心里莫名一沉,朝着眼角方向看去。 一道身影闪过,直扑她面前,逆着光她看不真切,胸口即时被来人打上一掌,一口血腥抑制不住的从嘴中喷出。 她连哼都没有哼一下,眼前一阵发黑,身子急急的朝后倒退数步,支撑不住跌下。 霎时,昏暗的洞穴被人照亮如白昼,洛乔乔眼睛有点吃不消,抬手捂住。只听见耳边一句:“景行哥哥!” 是曼舞,哭的泣不成声。 上官景行蹙着眉,瞧见曼舞肩头雪白肌肤上被獒犬伤着的血痕,心中微怒,再转而冷眼望着不远处被自己一掌打落在地的柳随玉。 洞中昏暗,但是他目力极少看的清楚,柳随玉抓住鞭子拉过曼舞,硬是将她推向飞扑过来的獒犬。 幸好,獒犬认得是曼舞,收回了攻击,不然被咬中,即使不死也重伤。 “传大夫!”他上前抱住曼舞,声音一低,关切的问,“忍一下,大夫很快就来了!” “恩,我不疼的。”紧紧拉住上官景行的手将身子尽量靠近他怀中,闻着熟悉的药香她身子抖的厉害。 抬头,她瞧见上官景行的目光落在柳随玉身上,那一掌不轻,她躺在那里到现在都没有直起身子来。 他的目光深邃幽暗,虽然涌现怒意,但是他到现在还没有说什么。 “王妃姐姐怎么样了?”她小声关心的问,接着小心翼翼的回答,“是我不好,我来的时候听闻王妃姐姐身有残缺,适才我好奇无意到这里,见到水中有人,以为是你给小东西找的玩奴,并不知道是姐姐不然的话,我也不会……” 说起这里,她剪水双眸氤氲一层雾气,哭的梗咽,“你别生气,我真的不知道她是……” “曼舞,不关你的事。”上官景行虽然有些怒意,口气却还是淡淡的。 这个女子学不乖,只要有点空子,她就能逮着出手,对他、对连隐风,现在连曼舞都不放过。真是歹毒。 洛乔乔捂住胸口正慢慢抬起身子,侧过脸在头顶前方,是上官景行含怒的眸子,还有靠在他怀里哭的可怜的曼舞。 他们的对话,她听的清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不需要辩解,说什么都没有刚才那一幕曼舞被她所伤来的有效果。 她剜了一眼曼舞,接而不甘示弱的瞪着上官景行。 这一掌确实很重,她先前被折磨的没有复原,又被他伤了,只拼着一口气支撑。 “锁起来。”他薄唇微动,抱着曼舞从她面前走过。 第三十五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三) 大夫给曼舞看了伤口,还好獒犬的爪子只是带过,开了药交代着青儿怎么帮她内服外用。曼舞显然受到了点惊吓,服用了安神的药后沉沉睡去。 上官景行等大夫诊治完,又看她睡着了,才返身离开。 “红尘该死,请王爷责罚。”随着他走出曼舞的寝宫,一路都没有出声,跟在他身后的红尘终究是忍不住在他面前跪下请罪。 “起来吧。”上官景行淡淡一句,听上去没有怪罪,红尘心里反而更加难受。 “曼舞郡主受伤,还有王妃,都是红尘看守不力!”她察觉郡主白天对石洞有所猜疑,在被连隐风叫走前,特意安排了府中的几位高手护院看守,前后一炷香功夫,她瞧了连隐风的伤势,心中总有点不安,匆匆的又急着赶回去,半路遇见了上官景行。 再赶到别院发觉护院神情不对,等着冲进去,正巧看见王妃将曼舞郡主推向獒犬。 王爷对曼舞郡主如何大家有目共睹,王妃此举真的是给自己找不到辩解的借口。 方才,她照着吩咐将铁链紧扣王妃四肢,她之前就大病未愈,又被獒犬伤到手臂,一夜在冷泉里浸泡,虽然有火麒麟的大氅保护,但是一番损伤加上王爷盛怒下一掌…… 红尘从小受伤习惯,久病成医,看出她伤的不轻。 所以,在其他人出去后,她折回洞中,悄悄的塞了一颗丹药给她服用。王爷说过不会让柳随玉轻易的死,但是她想起在柳府接王妃过门时,柳夫人哭倒在门边,那场景红尘有些不忍。 “这件事,不许再提起,也不能被其他的人知道。”上官景行低垂眼帘,眼角下红色泪痣盈盈欲滴,在清晨天边一抹曙光里尤为的魅惑生动。 “从现在开始,你的命就和她联系在一起,若是她再出状况,本王会给你刻骨的教训!”上官景行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匣子扔在红尘面前。 “你喂她的药,能暂时保住心脉,这些是用来调理的,记住本王方才对你说的话!” “红尘明白!”原来她之后折回做了什么,王爷早就发觉。 她跟了王爷快六年了,王爷性情多变,难以琢磨。原先进府的几位王妃,下场多惨她也亲眼目睹过。 唯独,对柳随玉…… 让她以性命看守,红尘不敢多问,接过药起身告退。 “你倒是能笑的出来。”红尘走远,上官景行身子不动,对着一侧走进的连隐风一阵揶揄道。 连隐风鲜艳的红衣,如风中一团火焰,但是他现在的脸色却显得异常的苍白。 平时,都是他来戏谑上官景行,这次轮到他讪讪的笑笑。 上官景行哼了一声,转过身,“你可算是吃到女人的苦头了,怎么样?滋味是否如你所想的销/魂?!” ----------- 感冒到不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连隐风手腕莫名变的不太通畅,周身的血液好似在这个地方了阻力,造成他全身发冷,就在上官景行服药不久,连隐风微微感到不对,很对的就出现了如上的症状。 “景行,你在这里等着我呀。”他不改风/流不羁的做派,微挑眉戏谑着。 上官景行就知道他会这副德性,也懒得在多说别的。 “好,我不说,你就忍着,实在不行了,你在知会一声。”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连隐风想抬手顺带和往常调戏下上官景行的,可惜手腕酸软无力,只好暗测测的做老实样。 “话是没有错,但是她浑身是刺,可不是倾国倾城的牡丹,小心是蔷薇,扎的你体无完肤。” “牡丹也好,蔷薇也罢,听说你出手伤了她,现在她可好些了?”连隐风倒是关心这个。 他被柳随玉在手腕扎了几针,起先没有发觉,后来感到不对时他私自找来红尘为他诊断。红尘平时做事很稳重,当时却有点魂不守舍的感觉,他察觉到再三追问,才得知柳随玉被送到别院山洞中。 上官景行对她做什么,连隐风本不该多问更不该多管,景行口中说折磨柳随玉,一面又对她手下留情,有点不像这个人平时的作风。 据说,柳随玉曾经还有和他有点渊源,这丫头倒也有点意思,不仅让他连隐风没有占到便宜,还不知不觉的对他下了狠手。 连隐风阅女无数,不知怎的对她倒是心有点感觉,索性让红尘赶紧的回去。 “她……”上官景行低头瞧着自己打伤她的手掌,他已经是对她手下留情,让獒犬看守她在冷泉中治疗伤势,还让红尘送去了麒麟大氅。 他想她吃了苦头,也该有所悔改,可是她心思太深,一早就谋算了隐风! 死性不改! “她是怎样了?”连隐风又是追问。 “柳随玉死不了,看看你自己吧!”上官景行眼神一动,隐藏在他身边保护的碧影现身。“带连大人到内室。” 连隐风无奈,又想知道柳随玉消息只有跟着碧影和他到内室。 上官景行医术极高,检查了连隐风的伤势,手腕被银针刺过,手法巧妙,他一时也找不到解除的办法。 柳随玉,你还真有点本事啊。一抹淡笑,在他唇边徐徐漾开,绯色的唇莹润,柔软的像被露水沾染的娇艳花瓣。 不见他笑还好,见上官景行笑起来,连隐风脸色更难看。 “喂,你想做什么?”看他起身要走的架势,连隐风连忙喊道,“我这伤说不定是王妃闹着玩的,你无须……” “是不是闹着玩的,我自己能看的明白,想我能轻饶她的话,你就乖乖的躺着休息!”上官景行慢慢的说完,立即转身出去。 身影从左侧过,连隐风心中一冷,这个人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阻拦过。 柳随玉恐怕是…… 第三十七章一夜温情(一) 别院洞中,洛乔乔浑身烧的滚烫,彻骨寒冷不能控制的微微发抖。 粗重的铁链屈辱的锁着她的四肢,恍惚间她感觉到有人喂她吃了什么,还将大氅盖在她身上御寒。胸口被上官景行打伤的地方很奇怪,明明是她在发烧,但是唯独那一块,冷的让她觉得呼吸都难受。 “王妃、王妃……”有人在喊她,好像是红尘? 无力睁开眼,她只能发出微微的哼哼声,嘴唇上下开阖,她渴的厉害,想喝水。 红尘明白她的意思,给她喂了点水,她喝快了,呛的直咳嗽。红尘连忙拍着她的后背,“慢点,来吃了这个。” 她也管不得红尘喂她什么了,也没有力气管的了。药,苦涩,她吞了一点,胸口的伤势好似有点好转,没有那么寒的似冰压着的感觉了。 “王爷……”红尘喂完药,刚起身就看见上官景行也重新回到这里。 他示意她不要出声,让她先退下。 红尘扭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烧的厉害的女子,被王爷寒冰掌伤着,又发烧,现在身体一定是冰火交融,痛苦非常。 王妃是聋哑,更是说不出道不明,她见惯了生死,一刀丧命,比长久折磨可要来的痛快多了! 等她退下,上官景行走过来站在她身边,大氅裹着她纤细娇小的身子,脸颊因为发烧出现病态的红晕。 獒犬在不远处看见他,口中发出呜呜声,摇着尾巴示好。 陡然的,昏迷的人眉头蹙起,很不安稳的哼了一下。 上官景行弯下腰,突然伸手抱住了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的不像话,贴在她脸颊上,一点一点摩挲,感受她高烧的温度。 很暖很暖,甚至有点烫,那点温度顺着他的指尖奇妙的一下,撞击在他冰冷的心底。 他许久没有感到温暖,即使穿着大氅的时候,也只能维持身体的温度,他的心完全没有暖的感觉。寒冰掌是一种损身的功夫,练习的人会渐渐失去身体原来的温度,以求等达到更高境界。 连隐风曾经笑过他,也许他的血也会变冷。 上官景行眉眼里漾开一点笑意,冷血无情,忘情弃爱,从一开始就是他所想要达成的。 洞中有一处收拾干净的居室,简单的摆设,四周是一汪冒着热气的泉水,偶然会冒出几声细微的咕咚咕咚声。 洛乔乔被他放在柔榻上,上官景行拿出丝帕在泉水中打湿,白色水汽氤氲腾起,他发丝和睫毛上沾染一层细密的水雾。 动手掀开大氅,昏睡的她浑身半干,衣衫紧紧的贴在曲线毕露的身体上。上官景行动作停了下,又接着伸手解开她的衣扣,露出一片酥/胸。 靠近心口处,一块形似手掌的青色痕迹,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起伏,在雪白肌肤上显得格外的狰狞,正是寒冰掌留下的掌印。 位在胸口,他出掌有些重了,如果不是她发烧的话,这两个时辰她恐怕撑下来,即使后来好了,也会伤及五脏六腑。 第三十八章一夜温情(二) 身体,冰火两重天。 细腻的肌肤上,布满一层细密汗珠,难受煎熬着她。洛乔乔只有蜷缩着,用力的蜷缩把自己抱成一团,她才会觉得好些。 “嗯……”她含含糊糊的支吾一声,有人在替她擦拭,大概是红尘吧,洛乔乔眼皮好重张不开。刚才也是她给了自己一颗药丸,然后喂了她水喝。 到这里才短短时间,好像也只有红尘对她最好。她冷面的让人不容易靠近,但是心肠并没有那么坏,至少……至少比…… 眼前浮现那张绝代风华的脸,眼角那颗泪痣,好似一团花火盛开在那个男人的脸上,妖艳不可方物,却带着莫名的让洛乔乔难受的压抑。 她又想起那个被闷在水中的景象,漫天的红变成了滔天的大火,不断的在燃烧,她身体刚才一半仿佛在冰水中,现在好似整个被架在火堆里烤着。 很烫很烫,烧的她皮肉都痛。 “好烫……”她想逃开呜咽着,张着口却不能发出呼救。 上官景行察觉她有点不对劲,“柳随玉?”他原先帮她擦拭过身子后袖手站在一边,解药也让红尘喂给她了,为什么她会这么难受? 纤细的手胡乱的在空中挥动,她只能发出呜呜声,眉头皱起,好似看见了什么让她害怕的。 他上前扣住她的手腕想重新诊脉,冷不防的她好似溺水的人握住了稻草不肯放手,反而就势抱紧了他。 她身上烫的厉害,单薄的亵衣褪到腰际,受伤的手臂环住他的肩头,一手更是抱紧了上官景行的腰。 不是洛乔乔不肯手,他身上比正常人要冷很多,她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头蹭在上官景行的胸口,烧的迷糊,也不清自己抱的是什么了,只要能舒服就成。 绯红的脸颊一点点朝上移动,停在他脖颈,灼热的温度从紧贴的皮肤直接传递给上官景行。 “柳随玉,你给本王滚下去!”他的笑容失了温度,幽黑眸子停留在她脸上。 洛乔乔根本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更是分辨不出上官景行此刻的表情有多冷峻。 她只要降温,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温度,她顺着上官景行的脖颈,唇的路线挪到了他耳边,上官景行的忍耐到了极限。 他似乎习惯了身体寒冷,对温暖是怎样的感觉因为她的靠近突然的变的鲜明起来。 渐渐的,他的身体有些发热,那种从身体内部窜起的热度。 她的姿势很暧昧,基本重量都移动到他的身上。软玉温香,在怀中。 不是一个人女人曾经用这样的办法企图接近过他,但是柳随玉是唯一一个能让他起了反应的。上官景行很讨厌自己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她是柳随玉! “本王说了,让你滚!”他也弄不懂是气自己还是别的什么,说着就要推开她。 话音才落,他唇上一热,她竟然无意间擦过他的唇。 上官景行有片刻的愣住,而洛乔乔一点没有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她觉得自己抱这个好舒服,找了个舒服姿势,她像八爪章鱼吊在上官景行身上。 -------------------- 姑凉们,酒酒请个假,感冒华丽丽的反扑了我,今天只有一章,明天补齐!抱歉~ 祝大家元旦快乐,不要感冒!阿门~ 第三十九章风云初起 她抱的紧,不肯放手,很久、很久、没有人这般抱着他。 上官景行低头不动,眸子睨着那张烧红的精致脸蛋,她无意擦过他的唇,却不知道撩起他心中一点涟漪。 “咚咚咚……”有人在外敲击屋外石板,传来声响,是暗号。 上官景行回神,有些无措的用力拉下勾着自己的柳随玉。为防止她再会扑过来,他拿出丝帕绑住她的手腕,拉过大氅匆匆给她盖上。 屋门是碧影。 “什么事?”他声音少了往常的冷意。 “王爷,皇上派人传旨。” “这么快?送圣旨来的人在哪里?”上官景行听了淡淡的一句,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 “在厅堂候着。”碧影连忙回答,“属下照着爷之前的吩咐说了。” “走,随本王一同领旨去。”他整理着衣衫,抬头间从窗棱细缝里瞧见柳随玉睡着的模样。 “爷?”碧影提醒着他。 上官景行嗯了一声,从这里走出,他对正在洞外守着的红尘道,“守着王妃,有什么不对的,赶紧来报。” 从王爷话里脸上,红尘都感觉到一道无形的肃杀气息。跟着王爷几年,她真都没有见过有什么可以让王爷动怒的,哪怕是皱眉都极少看见。 从王妃嫁入王府,王爷的脸色就基本没有好看过,还有连大人莫名其妙的受伤,她诊断过,病因不明。 王妃…… 送走王爷,她连忙起身进去照看受伤的王妃, -------------------- 七王府大厅。 宫中总管太监,见了上官景行,那张保养有佳的脸顿时挤出笑意,如戏台上的变脸。 “奴才见过王爷。”他尖声细气的说道。 “总管大人不必见外,倒是有劳你大清早的过来。”上官景行踏着清晨一束金色阳光走来,素白的衣衫落下点点碎金的光影。 背对厅门,他嘴角似笑非笑的翘着。 总管在宫中几十年,见过各色美艳的女子,在他看来没有人可以和这位七王爷相提并论,就是七王爷的生母,当年的玉贵妃也少了他这般风华。 不知不觉看的痴了,不由的心中感叹一句,可怜的人儿,死的那般凄惨,偏偏留下个没有权势的皇子,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圣旨在哪里?”上官景行眉毛微抬,瞥了一眼看着自己的总管。 自知失神,总管干笑一声做掩饰。 “是口谕,七王爷。皇上明晚移驾七王府,恭贺王爷新婚大喜,真是无限荣光!”---------------- 元旦快乐,下面还有一更。 第四十章棘手的障碍 皇上亲临七王府,太后也宣旨召见七王爷夫妇入宫。 一时间,七王府表面风光无限好,内在暗潮汹涌。 谁都能看出,皇上应该是忌惮城外不远处的几万大军,虽然是帝都脚下,但是兵力明显是输给了七王爷,在骁勇将军没有带兵回帝都前。 皇上和七王爷的关系很是微妙,谁先动一步都谁不准输赢。 休养了一天的曼舞,听到青儿带来的消息,“皇上明晚来七王府?怎么如此突然?” “郡主,皇上来还不好吗?你正好有机会对皇上说明你和七王爷……” 曼舞一个眼神打断正嬉笑着青儿的话,“记住,这里不是郡王府,你说话有点分寸!”她娃娃般可爱秀气的脸,带着和年纪不相符的老成。 “是,郡主。”青儿不由身上一寒。郡主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的,有点小孩子气,有些时候她很怕自己的主子,像孩子般的笑容只是她众多面的一种。 有些焦躁无聊的梳理长发,一天了上官景行都没有过来,只是吩咐了下人按时给她送药。 他心急她的伤势,叫了大夫,她心里好一阵欢喜。想趁机和他说些甜蜜的小女儿家情话,哪里知道他会赶着离开。 受伤的时候,见他打了柳随玉一掌,曼舞心里倒是有点惊讶,谁他对柳随玉有青梅之情,竹马之意,但是下手是一点不含糊。 是不是她想的太多了,在见到柳随玉时,她心中有种感觉,这个女子会成为自己和景行之间,最为棘手的障碍。 “郡主,您的药奴婢送来了。”外面是送药的小丫头。 “怎么才送来?王爷吩咐送药的时间该是半个时辰前!”青儿接过药,数落送药的丫头办事不利。 那丫头低声有点委屈的应了一句,“姐姐莫要生气,是该半个时辰前送来,不过今儿大家都为府里忙活,恭迎皇上明晚圣驾七王府。人手不够,王妃那里的药,红尘姐姐也是才送去……” “王妃的药我是管不着你们什么时候送去,总之我家郡主服药的时辰晚了,等我告诉王爷,不拿你吃板子才怪!”青儿冷着脸。 “红尘给王妃姐姐送药去了?”曼舞走过来让青儿不要出声,转而笑吟吟的问送药的小丫头。 小丫头被那句吃定板子了吓的眼泪汪汪,跪在曼舞面前哆嗦。“回郡主的话,是、是红尘姐姐送的。” 红尘被使唤伺候柳随玉? 能让剑客红尘,甘愿伺候谁,只有上官景行才能做到! --------------- 第二更,不出意外,12点前应该还有一更,是补昨天欠下的一更! 第四十一章以牙还牙(一) 一灯如豆。 床榻之人,柳随玉合眼睡着,长发如水流泻一身。 听见红尘的脚步声进来,她张开眼望去。 “请王妃用药吧,凉了不好。”红尘将药碗端起来送上前。 柳随玉摆手让她先放下,她命是留下来了,没有死在獒犬或者是上官变态的手中。醒来时,她已经离开血腥的洞中,躺在这里。 这次伺候她的人是红尘,从她醒来开始,红尘十分尽责,完全照着上官变态的指示做事。整碗的药,给她逮着猛灌。 受伤的手臂涂满药膏包扎好,心口挨了一掌的地方好转了不少,少许有时呼吸时,还会觉得那里有冰冷的感觉。 让自己半坐好,她拿过药碗一口气灌下。 不喝没有办法,红尘腰间三尺青峰剑这么亮出来,由不得她反驳。 “手臂的皮外伤不用担心,王府的白玉生肌丸可以让伤口愈合的很快。至于王妃中的那一掌,王爷给你服用了特制的丹药,加上明天服用的药汁,寒毒会去除的干净。” 洛乔乔看了她一眼,随意点点头,上官景行才不会让她死的痛快。现在他给什么药她就吃什么药,只要不是毒药,能让她赶紧好起来的就成。 有时候,遇见的敌人太强大,小小的退让并不是示弱,要的不过是缓冲,胜负到最后才能得知。所以,她不会大喜大悲,不到那一步,洛乔乔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没有办法了! 相信命运的人,通常会被摆布的很惨! 而她,不信命,只信自己! ---------------------- 又是安静的一天,她乖乖的喝了药,确实和红尘说的一样,她心口的伤痕不见,连连大口的呼吸,都没以前那种冷到快窒息。 天快黑时,红尘将屋子里灯火挑亮。见洛乔乔气色好多了,她也稍微安心点。 从听闻皇上要来七王府,王爷都没有什么反应,她和碧影也弄不清楚主子想什么。她更是被派在这里照顾病人。 “红尘姐姐,王爷让奴婢给王妃送来这些。” 王府的丫头将东西逐一放在洛乔乔面前,红色金丝礼服、金步摇……都是一系列华贵的东西。 “王爷吩咐,请王妃出席宴席,皇上圣驾光临七王府。”小丫头说着,站在一边等着要为柳随玉梳妆打扮。 洛乔乔看了看,又合着眼,仿佛没有听见。 红尘让小丫头退下在远处候着,然后拿起衣衫配饰,半跪在洛乔乔床榻边,“王妃喜欢哪些,红尘为你准备好。” 洛乔乔突然侧过身子,张开眼她突然间凝视红尘的眼眸,明媚撩人的眸子眼波一转。 “你在担心什么?” 银色醇美,略有沙哑,听在耳朵里到别有一番滋味。 ---------------- 今天更新完毕,明天继续,大家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