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之情难忘却》 第一章:魂牵梦萦般巧遇女主人 (上) 放手之情难忘却 第一章 在一个充满阳光明媚带着春熙的季节里，有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骑着一辆摩托车在田野边的小道上飞驰。乌黑的长发微微披过双肩伴着风儿飞扬，虽然我的脸上写满了惬意的感觉，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的眼里掩藏着一丝落寞，是一种无法看透的触觉。 我把车停靠在树边走到属于我的“梦之园"。这里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如果非要一个词语形容的话，也只能用“人间仙境”来描述了。我很喜欢这里的一切，由于地理位置有点偏僻平时也很少人出没，自然而然我就成了这里唯一的“熟客”。每当心情愉悦或心烦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钓钓鱼呼吸下空气，顺便去附近的海边吹吹风。 闭上眼，我习惯沉醉在大自然的芳香中，听着虫鸟共鸣的声音露出浅浅的微笑。 打开随身携带的包包，里面是参差不齐的鱼竿，我熟练地勾上鱼饵拉长鱼竿耐心等待着。 湖面清澈碧绿，偶尔还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小鱼在我眼皮低下悠闲游过，时而低头潜伏在水中觅食，时而钻出水面贪婪地吸吮着阳光吐着泡泡…… 我突然有个奇怪的想法，要是自己也是一条鱼那该多好呀，至少是无忧无虑可以游向宽阔的大海任意畅游。 一阵冷风吹过，将正在幻想的梦击碎。 回头神，我对着水中的影子傻傻一笑，笑自己像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整天生活在编织的梦幻国度里。 的确，这里没有烦恼，没有纷争的尔虞我诈，唯有的只剩宁静而美丽的日日落落相伴。 柔柔的阳光打在我身上，全身懒洋洋地令人忍不住想睡觉。起身伸了个懒腰，随手点燃一支烟吸了起来，缕缕烟圈冉冉升起，盘绕上空随风飘逝，并清醒了许多。 我目不转睛盯着湖面依旧是毫无动情，偶尔听见上空飞鸟飞过拍打翅膀的声音，水面就会荡起阵阵微波，我耐心等待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面上的小浮萍终于被不明物体猛拉了一下，喜出望外，根据自己多年来经验所得，我敢断定这“水怪”就是一条鱼，而且应该还不小呢。在确认鱼儿上钩后我慢慢往上拉，有点沉，害怕一不小心就把鱼竿折断，大鱼渐渐浮出水面，定晴一看，竟然是一条红色的大鲤鱼，我心喜若狂，这可是多年来第一次获得这么丰盛的战利品呢，尤为珍贵。 将它拖到岸上的时候它好像有点精疲力尽了，张着嘴巴不停地挪动着，尾巴轻轻拍打着小草，仿佛在临死前做着最后的挣扎，在阳光的照耀下鳞片红艳亮泽，闪闪发光。一想到晚上可以美餐一顿，捉摸着清蒸还是红烧的时候身后传来温婉柔细的声音。 “你……你可以把鱼卖给我吗？” 第一章:魂牵梦萦般巧遇女主人 (中) 由于刚才太专注觉察不到身后多了一个人，我当即被吓了一跳，正想转身大骂她是人是鬼时我惊呆了。揉了揉眼睛，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害怕自己又处在梦中身边的一切统统都是幻觉。 阳光照在脸上清晰地看见她长着一副可爱的天使脸，乌黑的秀发，水汪汪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散发出无敌的魔力，让人过目不忘，仿佛任何蜂虫接近她一米都会被电倒。下方是清秀精挺的鼻子，深深的迷人酒窝，樱桃般的小嘴，高挑纤细的身材…… 天哪！这么完美无暇，难道这就是女娲娘娘捏造的精品之作吗？怎么会有这种人—— 我失神地看着她，听着心“砰砰”直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现象。为什么心会跳得这么快，而且头晕目眩是中了毒一样的感觉浑身轻飘飘的，有点腾腾欲升。 “啊——”一声尖叫让我恢复了元神，疼痛神经敏感地将燃尽的烟头随手一丢，看着手指鼓起的水泡微微颤抖着。 “你……你刚才说什么？”说话声很轻，只怕除了身边的她没有人再能听的见了。 跟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紧张结巴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充满恐惧。 “我说，你能把这条鱼大鲤鱼卖给我吗？”她微微张着嘴唇透露出无比的诱惑，说出的话更是那么有磁力，把我的灵魂也偷偷吸了去。 什么？她……她想要买我的鱼？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钓上来的呀！ 早已想好晚上美餐一顿，不会单单因为她是美女自己就把“战利品”拱手让人吧。要是自己给了她那就是出卖了灵魂吗，这样自己也会恨死自己的，还好自己不是见色忘利的人，在理智面前懂得衡量。 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算得上暴发户的千金大小姐吧，为什么她会找到这个地方，难道这是老天的指引吗？不不不……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摇摇头，我终止了往下想的念头。 “可以吗？”声音再一次响起来。 “这……” “求求你了，你就把它让给我吧，我愿意出两倍的价钱——” 哎！看来又是一个自以为、刁钻任性大小姐。 “这可是我自己钓到耶，不好意思我没打算卖。” “拜托了……拜托了……”她移动着脚步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焦虑的神色透露着惶惶不安。 我还是把鱼捧到以前挖好的水坑里。 “想要吃鱼可以去市场买呀，那里的鱼又大又新鲜……”我不解风情地拒绝了。 转过头，害怕看到她那摄人魂魄的大眼睛。一对视就会感到莫名的心慌意乱，仿佛是一种妖魅。 “不。我就要这一条！” “你到底讲不讲理呀，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卖——”声音稍稍有点提高，一看到她摆出一副大小姐的脾气就显得有些反感，平时最看不惯这种有钱人的这种骄横了。 “你——” 我没有理她，继续坐在草岸边钓鱼。 一分钟过去了，不经意间向后扫了一下看见她嘟着嘴还在我身后徘徊，神情有些沮丧。 她真的这么喜欢吃鱼吗，难道长得漂亮就有这种权力吗？一想到她动不动 第一章:魂牵梦萦般巧遇女主人 (下) 就拿钱砸人心里就有一把无名火，像里湖里的鱼都是她家养的一样什么都理所当然，反而是我闯进她的领地盗取要归还似的。 这时，隐约看见湖面上闪过一幅怪异的画面。里面的她掐着这条鱼目露凶光，手持一把锋利菜刀正在开肠破肚，双手沾满鲜血，将骨头啃得一根都不剩…… 一阵风吹过，湖中的画面消失了。 她真的是这种心如蛇蝎的女人吗？这仿佛是一种提示，慢慢感到一阵寒冷，之前差点就被她的天使假面孔给蒙骗过去了，现在想想，心里不禁起了一片哆嗦。 点燃第二支烟喷云吐雾起来，记忆中的她瞬间变得好模糊，从天使变成了魔鬼。 “你到底想要多少钱才把鱼卖给我？！” 声音变得急促起来。我没有回头看她，只是发出一阵冷嗤。 “我跟你说过我很缺钱吗？为什么你们有钱人总喜欢用钱来衡量一个人，有钱了不起吗？？” “你不要一杆子打翻一艘船好不好，我……” “难道不是吗，你无缘无故闯进来开口闭口都是钱，是我误会你了呀！”还没等她说完，我的一阵乱轰就盖住了她，只听见焦急的呼吸声。 “不是的，我没有——”说话道嘴边又咽了回去，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 我想了一万个理由也掩饰了她的嘴馋。要是真想吃鱼大可以到超市去买呀，为什么无尽无休来跟我争呢，足以证明她就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看她的眼球始终盯着水坑里的鱼一直没有离开过，好像对其情有独衷。忽然想起小时候听老人说过的一句话，说红色大鲤鱼对补身体很有效，莫非她就是为了补身体？那也不大可能呀，看她身体有些单薄外气色很好啊，难道是—— “你该不是想说……你父母病了急需这条鱼补身体吧？”话一说出口就感觉哪里不对劲，想要自打嘴巴也来不及了，自己原来以为是真的就打算免费送她，可是……现在却成了诅咒她父母的“恶人”。真是好心干坏事，抬头一看，她已变了一张脸。 “你父母才病了呢，我爹地妈咪身体好得很——”压抑了片刻她还是忍不住冲我一阵怒孔。我想要不是她现在有求于我更狠的话也骂得出口，这应该是她最低极限了吧。 在得知她并不是拿鱼补身体后就更加没有给她的理由了，心中一片释然。还好自己的美餐没有落空，嚼了嚼舌头一喜。 “不好意思，我刚才说错话了，我是无心的……”一句道歉后她脸上乌云才渐渐散去，紧抓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对她我实在后怕，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孩这么凶，只想尽快与她划清界限不再招惹她了，难道我还躲不起吗。 “算了，我也不应该这么凶的……” “还好，还好……那我们算打和谁也不欠谁了吧。” “我们还可以做个朋友呀！”她挤出一丝笑容对着水坑里的鱼说。 “朋友？” “是啊，我刚从国外回来一个朋友还没有，你愿意成为我第一个朋友吗？”说这句话的时候才给我一个淡淡的回眸，仿佛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一样显得相当不情愿。 呵呵……我不禁在心里窃喜着。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有安什么心哪——我没打算要揭穿她的意思，相反对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产生一种好奇，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属猫的这么喜欢鱼。看着年龄相仿的她身上的确留有洋人味道，她不是刚回国吗，为什么隐约感到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这神韵姿态明明就很熟悉—— “可以吗，你们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真的想和我们这些穷人做朋友？” “你好像对有钱人有点排斥哦。为什么这样，在我看来没有阶级之分大家都是平等的……” 这是她装的吗？为什么从她的眼里看不出虚假的诚意，而且一句一字都是那么有说服力。 计谋—— 圈套—— 这一定是她想打动我骗取身后的鱼罢了，我才没那么笨呢。点点头，一片黯然神伤慢慢显露出来…… “其实，你知道吗，以前我交过一个有钱的女朋友，后来……她嫌我穷离开了我，所以我特别不喜欢……”双手捂住脸说着笑着，时不时地大口在喘气。 想跟我玩“阴”的是吧，看着谁玩得过谁—— 透过手指缝可以清楚看见她跟我假装时的悲伤情绪是一样的，这丫头该不会这么快就上当了吧？ “不要太伤心了……”她轻轻拍着我的肩膀说，“她错过你可是她的损失呀，看你这么深情就知道你是一很好的男人，放心吧，你会找到更好的女孩……” 她夸我又鼓励我只差自己没笑出声，真的忍不住了，放下手揉了揉眼睛，既然意外发现眼角是湿湿的，原来自己真的“哭”过了，拭去泪水我又装起可伶来。 “为了这事我伤心了好几年，你看我的身体越来越瘦弱了，所有我想吃了这条鱼好好补补……” “不可以——” “为什么啊！”我忍不住大孔一声。看来自己的“苦肉计”并没有如愿得逞，可是自己没有这权利她就有资格吃吗，这可是自己钓上来的呀，我不解地直视着她。 “因为……它具有灵性呀，是一个‘吉祥物’，你不可以吃它。” 吉祥物？ 亏她想的出来，我摇摇头叹息起来。想不到她为了一已私欲编出如些荒谬的借口，看来真如自己预想的一样她势在必得了，为了得到它，她为什么都豁出去了，居然连三岁小孩都不相信的话都摆上，为什么她不用好一点的理由呢，看来她的智商本来就是如此，想着想着我又哀叹起来。 “我知道我说的话很难让人我相信，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能感应到它在向我哀嚎、在求我救它……”她信誓旦旦地说着。 “够了，你不觉得太荒谬了吗？”我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用多大力，因为自己知道这将是一场持久战，说不定等下她会说是王母娘娘派这鲤鱼下凡来拯救世人的呢，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不觉得奇怪了，因为她本身就是个“怪人”呀—— 我把晾在一旁的她数落了几眼悠闲地点燃第三支烟，自顾自娱乐起来，几分钟过去了，她开始显得焦急起来。 “我知道很难向你解释，以前在国外我学过一点动物心理学，所有能听懂它们的眼神……” “……” 她见我没有搭理她就火了，开始大声嚷嚷，时不时地往水里丢石子，看在眼里我又气又无奈。自从她来到这里以后所有的鱼都被她吓走了，原来成双对的愿望看来要落空了，这都怪她—— 你想让我急呀，我偏不上当—— 看着她得意的笑容自己却一肚子气没法使出来。暗暗咬牙，吸了一口烟脑子里闪过一套完美的“计划”。 对！就这样—— 一场“阴谋”在偷偷展开。 “喂，那个谁呀，你过来一下……”我偷笑着快速把来传唤过来。 “你终于相信了呀！”她愉快地蹲在我身边问。 “我是想问……你既然能听懂它说什么，那能不能翻译给我听呀。”猛地吸了几口“不小心”把烟雾喷向了她。 “咳咳……咳……咳……”她连忙挥手还是被呛到了。 “喂——” “你是不是故意的呀！”她大声叫道。 “有吗。”我耸肩一笑，“那我跟你说对不起喽！” “你——” “不高兴你就走啊！” 看见她红鼻子绿眼睛的气愤样所有的气都出了，真是痛快！可不久发现她并没有走，而且好像迅速又换回了原有那张脸，看来她也蛮聪明的嘛，我在心里暗暗夸起来。 “想赶我走呀，我偏不走——”她又哼着难听的英文歌丢起石子来了。 这臭丫头就不嫌累吗，折腾了这么久还—— “喂，你再这样丢下去湖可就被你填满了哦。” “你管得着吗，我乐意呢！”说完她又跑到三四米的地方去捡小石子了。这里可是田野呀，她要寻找的小石子并不多，估计用不了多少时间她就乖乖投降了吧。果然没错，这次她用了半天时间只搬来两块小石子，扑咚、扑咚两下就丢完了，看着她沮丧着脸引来几声嗤笑。 “唉，搬运工……你怎么不忙活了呀？” “要你管呀——”边说边在湖边洗起来手了。 “鱼呀呀，快点逃吧，有一个大魔头要害你们啦，你们千万不要上当啊……”她又边叫边往湖里乱拨一通，湖面又飘飘洒洒溅起朵朵水花。 她居然骂我是魔头—— 我忍俊不禁，她的确挺有意思的，第一次有人这么称呼我怪怪的，要是吃一条鱼就成为魔鬼的话那么这天上就没有天使了呀，呵呵~~ “喂，那个谁呀，我问你……” “我不叫‘喂’，也不叫‘那个谁’，我叫林小洁——”她气呼呼地嗥叫道。 嘻嘻﹌她生气的模样还蛮可爱的嘛，不知不觉我开始迷上了她的争吵，这感觉真好—— “林小洁？名字还蛮普通的嘛，呵呵~~” “拜托不要乱叫好不好，什么事，快说吧！”她不屑地白了我一眼。 “你真的能读懂动物的眼神吗？”我狐疑问。 “骗你干嘛呀，我从来就没撒过谎……”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真有这么神奇吗，我不信——” “那起来看看啊。” “快点啦！” 拗不过还是随着她蹲下一起细心观察起来。只见它跟别的鱼也没什么不同呀，哪有在说话的样子，只不过是在泥土里吸食罢了，而且正津津有味呢，看到我们来打拢它就害羞地把脑袋藏起来。 哇靠！自己真是吃饱撑着没事干呀，居然会陪她一起胡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啊，太傻了……我撅起嘴连连拍了拍几下额头，促使让自己苏醒过来。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她又着了魔般兴奋叫了起来。 “真的耶——” “这么说你也相信了？” “无聊——”我气愤地坐回了原处，想不到就这么轻意被她当猴子一样耍了，更可恨的是她还装得一脸无辜。 “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又蹲在我旁边叫道。 “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应该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吧？” “你错了，我本来就是一个‘魔鬼’呀。” “你……” “你真的要吃它？”难道你就没有恻隐之心吗？！” “落我之口总比好过她疯狂宰杀吧？”我抿了抿嘴唇淡淡一笑，这么简单用脚趾头就能想明白的道理不说也罢，无非还不是想获得同情一尝饱福吗，凭什么给她呀—— “你到底怎样才可以给我！”她终于迸发出不耐烦的炸弹抛向我。 斜眼看她生气跺脚的模样自己莫名地感到一阵酸痛。摸着胸口也有说不出的苦楚，为什么会是这样？看她难过自己也会跟着难过…… 还是给她打发掉得了—— 不、不、不……再等等马上就好了，为了晚餐，为了不让自己对不起自己说什么也要再坚持会儿呀，告诉自己她只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一个任性妄为、嚣张跋扈的疯丫头而已…… 我徘徊在两难的边界边缘左右摇摆。 想着想着，忽然感觉周围寂寞的离奇，蹲在我身边的她不见了，转过看见一幅血淋淋的画面—— “喂，你干嘛——”我连忙蹦起身扣住偷鱼贼的手腕。鱼总算脱落下来，可抓着她的手却像被电击麻了一样迟迟收不回来，唯有在运作的就只有心是存活的，“砰、砰、砰……” 我们相视征了数秒，恍过神连忙退后好好几步，只感觉脸颊一片燥热。 自己该不是喜欢她吧？这怎么可能呢，自己可是喜欢那种温文尔雅的女孩，她哪算是啊……想着想着，我顺利躲过她正在说话的大眼睛。 “你……怎么啦，好像很怕我，你不会是……”她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 而我的心越发紧张—— “谁喜欢你了，你不要自以为是好不好，像你这种野蛮任性的女孩子谁会喜欢你呀。别以为有点姿色就觉得了不起……”我絮絮叼叼狠狠把她数落了一顿，只见她还咧着嘴在笑。真是怪了，我这么说她居然没生气，而且还挺得意。 “我有说你喜欢我吗？” “呵呵~~男孩子也会脸红呀，真是稀奇哦。” 她捧腹大笑的样子真美，这神态是我从未见过的，就像一朵盛开的花蕊一样灿烂。 晕！到底在想什么呀，我拍了拍脑袋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告诫自己不要被她美丽的外表蒙蔽，她只不过争强好胜为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坏女人罢了。别提这一招还真有效呢，她重先塑造起来的形象慢慢化为灰烬。 抖了抖肩膀，我又恢复了淡然。 “谁脸红了，还不是被太阳晒的吗。” “太阳？” “哪里有太阳啊——”“扑哧——”她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了。 抬头一看云里雾里，老天爷也在耍我呀，刚才还晴空万里怎么一下子就变脸了呢，只见太阳悄悄躲起来了。我久久地杵在那里，一想到自己的丑态百出就无言相对的。 继续点了一支烟甩头坐回岸边。 “你刚才是在夸张我漂亮吗……”声音紧张跟我而来。一看到她傲慢的神情想把她推下去的念头也有，真是可恶。她见我一脸冷漠又俏皮地唠叨着，“除了我爹地妈咪夸我以外，你还是第一个男孩子哦……”紧接着又继继续续说起了她在国外的学习和生活。我闭着耳朵还是听懂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但我从水中的影子感觉得到她是孤独的，或许在内心处我们是同病相怜吧，竟然有种惺惺相惜的错觉，渐渐发觉她除了野蛮还是温柔的一面。我紧紧地盯着她，眼里和耳里全是她的“病毒”，就这样，我很快就被传染了。 “停、停、停……你真的很想这条鱼吗？” “嗯。” “你真的舍得把它让给我？”她露出狐疑的目光看着我。 “当然有个条件啦！” “我就说嘛，事情没这么简单——” “说吧，想要多少钱？” 什么？她竟然用有形眼镜看我—— 自己原来是要她说声“对不起”或叫声“好哥哥”后就礼让了，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真是越想越郁闷。看来轻意送给她很难了，决定好好甩弄她一顿，就当是小小的惩罚，谁叫她动不动就拿钱砸人啊。 “想要鱼没问题，除非你答应跟我交往三个月。”话一说完，她的脸上立刻就多了几分愁容。 “这……” “怎么，做我的女朋友有这么为难吗？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还乐意着呢。”说着将抖擞的右手搭在她肩上，她很快起身退了好几步嘴里念念有词。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可以……出十倍价钱……” “不行，要是没有诚意你就走吧。我毫不犹豫下了逐客令。” 她开始不安，不停地来回踱步，把青春少女的那种羞涩通通都呈现了出来。 然而看着她的焦急我却高兴不起来。这会不会太过分了？还是算了吧，就在我想起身叫她把鱼拿回家的时候，她却开口了。 “好。我答应你——”她深吸了一口气对我说。 什么？她居然答应了……为什么会是这样呢。这世上还会有傻到吃一顿牺牲自己的人，真的难以置信。难道在国外长大的女孩子就这么开放的吗？看她的样子并不像啊——我嚼了嚼舌头又重申道：“我是要你做三个月的女朋友啊。” “老头子，我知道了啊！” “你……” “该不会反悔了吧，我可告诉你男人说话要……” “谁反悔了呀，我还乐意着呢。就这么轻意就赚了个女朋友，嘿嘿……” “我可以走了吧？？” 这丫头的眼睛在咕噜噜地转个不停，肯定又在甩什么花招了，想什么呢？ 突然—— “等一下，你要是跑了不认帐我上哪儿找你呀，差一点就被你给骗了，鬼灵精——”我冷笑着戳她一顿。暗庆自己还好及时想到，不然又要被她当猴子一样耍了，那才叫冤了，到头来还会留下一个臭名多不值得呀，不得不防。 想不到她竟然笑了，而且是那么虚假。 “手机拿过来——” “干嘛？！” “放心，我不会抢你的。”白了我一眼顺利夺去手机在键盘上乱按一通转眼交还到我手上，看着十一个阿拉伯数字顿时一笑。 “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空打给我……怎么，你还不放心啊？” “呵呵……你说呢？” “切——”一声过后她气呼呼地弯下腰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丢在我手里。打开一看我傻眼了，竟然是一条从没戴过的钻石项链，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也太嚣张了吧。 “唉，女朋友……” “你别过来啊，我可……” “怎么，你还会懂武术呀，我好怕哦！”看见她摆出一套跆拳道架势我假装拍着胸口连连退了好几步。 “要是有人想心存不轨的话那可就遭殃了。我也不知道练了有多少年了，一直还没有敌人做活把子，但愿你不是第一个哦！”说笑间眉宇中流露出一股很浓的“杀”气，看得我直发冷。 “哇，你还真像是‘女魔头’啊，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干嘛学什么功夫呀，难怪你没有朋友了……”经我一翻数落后她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拳头，没想到她会这么听话，还真难得—— “女孩子就应该温柔点嘛！” “要你管呀，我的拳头只会对付欺负我的人。其实……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呵呵……”刚笑出声被她瞪了一眼连忙捂住了嘴巴。自己真的忍不住了，就她这样还讲理呀，哪有人会像她这样甩赖呢，不给她鱼就往湖里丢石子，还……别提了，总之没有人能再赖得过她了，我在心里“恨恨不平”。 “你捂着嘴是不是想骂我呀？” “哪有——”连忙放下手温柔笑道。“上辈子真是和你是冤家——” “我才不要咧！”我在心里拒绝道，对她我实在是不敢“高攀”，如果上辈子真是的话……那应该想必受过多次伤吧。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随便——” 我转过身任她把鱼儿抱走。 “我的鱼……美餐……再见了……这可恶的强盗……”我闭着眼在心里呼喊，忽然觉得全身被掏空般一样空荡荡的。许久，我睁开眼发现她并没有走远，低着头而是跟鱼在窃窃私语什么似的，真是怪——当我再次看她的时候她竟然已把鱼放走了。 “喂，你有病啊，怎么把它给放了……”我大声指责起来。 “嘘——” “不要吵，你看、你看、它正在向我道别呢。”她小声说着，顺着她的眼球看见那条红色大鲤鱼在回头观望。 是凑巧还是它真的具有灵性我不知道，只知道鱼早已不见了她还在挥手。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它真的是一个“吉祥物”？太不可思议了，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童年梦幻时代影片当中。 “我今天好高兴呀，终于又做了一件好事……” “原来你说的都是真的，是我误会你了。”我不好意地低下头，要怪就怪那该死的画，要不是它在误导我，我会这样看她吗。 “这也不能怪你呀，要是换作别人肯定也一样。” “你这样做不觉得太傻太吃亏吗？哪有人为了救一条鱼会……”我真替她担心，这次她还好遇上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要是碰上坏人她这点拳脚能招架的住吗，突然萌生想保护她的欲望。就算呆在她身边哪怕是个护花使者也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呀，看着她我傻傻痴想。 “其实……我大老远就看到它在挣扎、在向我求救……在心里，我早已暗暗发誓一定要救它，不管用什么做代价——” “真是无药可救了。”我摇摇头，早就被她的美丽和善良给震撼了。 之前自己还处处为难她，还……真是不应该呀。还好第一印象是正确的，她的确该拥有这张天使脸。 “你为什么不说清楚你不是吃它，而是放了它……”我不解地问，要是她直说自己说不定早给了，还用管得着大费周章绕了一圈吗。 她吐吐舌头欢快地小跃着步，“我要是说了你能相信吗，在心里早就认为我是魔头了……” “谁说你是魔头呀，在我目中……你就是善良的天使啊。” “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夸女孩子呀？”她扬起小嘴嘻笑问我，弄的我心里越发紧张。 “哪……哪有啊，我还是第一次夸人呢。” “真是荣幸、荣幸。。。。。。” “这个还给你了啦！还有……你答应的事也不用去兑现，我本来就是开玩笑的……” 她接过手中的项链得意一笑，“我就说嘛，你就是一个好人，我的直觉一向都很准的。” “下次小心点，不要太相信人。”说完我弯腰去拾渔具去了，现在也不早了打算早点回去。 “唉，你叫什么名字？你好像很关心我哦。” “谁关心你了，叫我伊余吧。”我接过她手里的最后一支鱼竿放进包里。 “我们的口头‘合约’解除了是不是也意味着将我从诚信变成言而无信啊，这样……我可不依哦。”她扬头斜视着说。 这丫头又在打什么主意呀，她应该庆幸才对，为什么—— “喂，从某种意义上讲你应该获得‘解脱’和‘自由’了啊，为什么……？”我不惑地看着她。虽然自己百般愿意和她交往但也不想靠借机勒索来驾驭她呀，这样会寝食难安。 “我不想失信——” “你……”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交往三个月好不好？反正无聊嘛——我可事先申明哦，是假情侣啦！玩玩吧？” “你都多大了呀，还玩这无聊游戏——” “怎么，不敢呀？该不是真的……” “谁怕谁啊，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说要继续哦，这样我可受不了——” “我见过自恋的，可没见过像我这样的……” 哼—— 两人挠头一笑。 “你好，我叫林小洁，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叫蔡伊余，也很高兴认识你。” 当两只手轻握在一起的时候竟然有一只是湿湿的，混合在一起已经分不清了，久久地还残着她的余温。 “对了，你相信缘分吗？” “还好吧。” “我也是哦！” “轰——”一声巨雷过后大雨倾盆而下。 “发什么呆啊，快跑啦！”豆大的雨点打在我脸上隐隐作痛。此刻没有什么比畅快更有滋味了，我沉浸在白茫茫的大雨中。 “哇，好痛快呀！你知道吗，我还是第一次在雨中奔跑呢。”大树下虽然雨淋下着但我们的全身早已湿透了。水滴顺着她的发丝慢慢流淌下来，凌乱的头发看上去更加的迷醉动人，仿佛是不染尘埃的仙子…… 我就这样定睛地看着。 她拨了拨发丝伸出手去迎接晶莹剔透雨点。 我的手突然不受控制伸向了她—— 第二章:假戏真做不由自主爱上她(上) 她怎么还没来？ 这丫头不会是睡过头吧？ 我掏出手机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也没人接听，看来又被她给耍了—— 还爬山呢，人都不知道爬到哪里去了——我气气地丢下沉重的背包，里面全是水果和饮料。 太阳爬到我的头顶，我还在漫无目的地等待着，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我只希望那辆qq车能早点出现。 这丫头，别让我看见你，来了我非骂死你不可，我边等待边叫骂道。 不经意睨了腕上的手表，长叹一声。 哇靠！有没有搞错呀，现在还是七点三十五—— 我摇摇头坐了下来。都怪早上有点太兴奋了所以出门忘记了看时间，现在也只好慢慢等了，掏出一支烟乏味地吸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地上的烟头越积越多，当时钟停留在八点半的格点上她依旧还没有出现。我开始不耐烦起来，望眼欲穿，一辆黄色qq 车进入我的视线可还是疾驰而过，乍一看是牌照不对，我又一次失望了。 到八点五十的时候依然没有等待熟悉的车子，只见一辆出租车着急停靠在路边。车上下来一个人，只见一身运动休闲服、头戴一顶太阳帽…… 她正在向我招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车刚才在路上抛锚了……” 是小洁—— 我终于认出来了，只见她背着个大包向我小跑过来了，气喘吁吁。 掸了掸裤上的灰尘迎接她—— 奇怪？自己原本是好好的臭骂她一顿，可现在一看见她竟然什么气都消了，而且…… “等很久了吧？”她擦掉一头汗问我。 “没有啊，我也是刚到而已。”我笑着掩饰过去。 “唉，我不是说了吗——东西我已准备好了。” “没什么，只是些水果和饮料而已……” “趁现在还不是很热我们早点上去吧。” “好……我来帮你拿吧。”接过她的包才发现要比自己预想的还要重很多，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两个背包加在一起没爬多高就感到肩膀阵阵酸痛了。 “你……你这包里装的是什么呀？”我边走边吃力地问。 “我也不知道啊。” “你傻呀，自己包里装得是什么也不知道——”我嘟着嘴巴气疯了，哪会有人像她这样健忘的啊，真怀疑这里面不是吃的而是石头什么的， 到现在后背始终被一个很硬的东西给顶得疼痛厉害。 脚步开始越来越慢，渐渐已经离她有一大截了。 “要是背不动还是我来吧。”没想到她回头说的竟然是这句话。 这不是看扁我吗，亏我还帮她背，早知道—— 哼！ “不用，我……我可是大男人耶——”咬着牙我还是踩着石阶向上走。 “我口渴了，要不停下喝几口水吧？” “你怎么这么麻烦呀，走几步路就……”还没说完我就早已一屁股坐下去了。这丫头得还真是及时，我嘴巴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巴结的厉害，偷偷松了一口气。 “我包里有饮料，赶快给我拿一瓶……”接过饮料差点连开盖的力气都没有了，好不容易开了“咕噜、咕噜”几口就喝光了。 “唉，看上去你挺有钱的，干嘛不换辆新车开开呀？”我好奇地问。她每次出现的都是那辆“老爷车”，三天两头坏掉，比起我心爱的摩托车还要差得多，我真搞不懂她，看她平时穿着打扮还蛮讲究的，怎么一用到交通工具就—— “那你怎么不买呀，还整天骑着一辆破摩托——” “喂，我这可是为大众考虑不想给道路造成拥堵呀，我这辆车很差吗——至少是03年最新款的，呵呵……”我洋洋得意起来。看样子她并不像那种有钱人家的女孩子嘛，为什么第一次看到她总有种不可一世的傲慢呢，看来是自己误以为了，还好还好……终于放下心中大石了。 “休息够了没有？” “喂，我可是为你着想呀，要不是……” “那我们看谁先到达山顶啊。呵呵~~” “谁怕谁啊！”我一个劲地追着她向上冲。仿佛她给了我很大的动力不一会儿我们就到达了山顶。 放下沉重的两个背包我躺在石岩上昏昏欲睡，此时早已虚脱了。 “啊——” “啊——” “啊——” 她激动地狂喊，叫声弥漫在山谷传来阵阵回音。 风凉凉地吹着，就在我与周公相会时小洁把我给摇醒了。我半眯着眼久久不愿醒来，并时不时发出阵阵打鼾声。 “你还装是不是……” “呵呵~~~不要、不要、我起来就是嘛……”我连滚带爬起来了，想不到我的“死穴”被她发现了，自己最难忍就是属——怕痒。 “你呀——”看见她得意扬着小嘴我又忍不住刮了她一下鼻子。 “你怎么又刮我鼻子啊！” “鼻子就是让人刮的……” “那我也刮刮你痛不痛……” “喂、喂、不要……” 四只手抓在一起疯狂撕咬，笑声、尖叫声跟着我们形影不离，累了、困了，我们双双躺在石岩上睡着了。 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她还在沉睡。看着传说中的“睡美人”我慢慢挪动身子靠近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看着，甚至还能听见她微弱的呼吸声，这感觉—— 自己不会真的喜欢上了她吧？ 她突然弹开眼睛我们都吓了一跳。 你看什么呢？？”她恶狠狠地冲我叫喊一声，只感到压抑已久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好想挖个地洞下去，真是丢脸死了。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睡觉流口水了呀！” “有吗？”她急忙擦擦小嘴。 “我说你有你就有，我骗你干嘛啊！”在大声遮掩下她变得迷糊不清，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吧，看她的神情自己好像蒙过去了。 “我的肚子好饿哦。”小洁摸着肚子这才想起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早已饥肠辘辘的我们恐怕连一只羊都能吞的下了。翻开她的背包傻眼了，里面不是石头——却比石头更加的恐怖，有水桶般大小的锅，有烧烤用的烤具，还有现成宰杀好的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只差没有把床搬过来，难怪东西这么重了。在简单的烤弄下一桌丰盛午餐摆上席了，狼吞虎咽过后我们着急去小溪边游玩、一起拍照、一起游泳…… 夕阳逐渐西下，意犹未尽的我们最终打算回去。没走几步，她就嚷嚷什么时候再来，我好希望在山腰间搭建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小石屋可以永远住在这里。然而——这是一个美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未来。 下山的路异常好走，她开始大意倒退着走路…… “小心！”话音刚落，我想伸手拉住她已经晚了一步，只见她踩空重重地摔了一跤，鲜红的血汁瞬间渗了出来。 “有没有事，快给我看看……”看着膝盖的伤口我的心猛猛地被刀扎了一下，胸口好痛，好痛。都怪自己没有好好看着她，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会牢牢地抓住她不让她受伤。 掏出纸巾我连忙帮她擦着、揉着、吹着、可始终没有停止过自责。 “我没事，只是擦伤一点皮而已……”她停止呻吟艰难笑道。 “还笑！都伤成这样了还……快动一个骨头有没有事……” “我说没事就没事呀，瞧你紧张的——” “谁紧张你了啊！”看见她越不在乎我就越焦急，还好没有伤着骨头，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下来。她永远都是这样，做事都不计后果，说了她好几次都没爱听，让人整天都为她担心害怕。 “看看还能不能走？”我不忍再责怪她了，温柔地扶着她站了起来，还没迈出脚步她的脸上就开始浮现出痛苦表情。 “我来背你吧。” “可是……” “再不走天可就黑了，快点啦！”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我就强行把她“虏劫”上来了，我背着她还不忘叼念起来。 “下次再要这样淘气看我不把你丢在山上喂狼算了……” “啊——” “不要叫、不要叫……我是跟你开玩笑的。” 没想到胆子蛮大的她一听到狼会怕成这样，我很纳闷。 时间过去了十分钟左右当我转过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原来她并不是我表面看到的那样坚强，相反更是不堪一击。我小心翼翼地背着她，生怕再弄伤她或吵醒她，下山的路变得好漫长，我就这样背着。她很轻，轻得像稻草人一样随手就能抓几把上来。 睡梦中的她的脸紧紧贴着我的肩膀，真希望这一刻地球能停止转动让我这样永远地背着她，一辈子，渐渐变成化石…… 到达山脚的时候天已完全黑了。再次回头看她眼睛睁着好大，我把她安放在摩托车上，她搂着我的腰舒心地笑了。在她的指指点点下我的车停在了一家别墅门口，大闸门内的汽车让我目瞪口呆，仿佛自己进了汽车展览会，什么“奔驰”“宝马”……有的甚至自己从没见过的新型轿车，我呆呆地看着。 她到底是什么人呀？为什么明明有这么多的车子不开非要开那辆破旧车呢—— 就在我对她的身份感到狐疑时里面跑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只见她面色慌张。 “小姐、小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老爷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哇！小姐。。。。。。你的脚怎么受伤了呀，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见她激动的热泪我的心也揪了一下，要是自己尽到保护的义务小洁也不会摔成这样子了，内疚让我暗暗低下了头。 “吴嫂，不要担心了，这点小伤休息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要是老爷夫人知道了别提有多心痛——” “这事千万别告诉我爹地妈咪哦，他们还没这么快回国吧？” “先别说了，赶紧进去我替你包扎一下。” 我和吴嫂搀扶着她走过花园、游泳池、鱼塘、篮球场……终于进了一座宫殿里面，这里有五花八门的高档家居用品，什么液晶电视、沙发、冰箱、大餐桌……原来不稀罕的东西从这里就能感到分外显眼。 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先坐下，我去拿药箱……” 刚坐下我的手指就被精致软皮沙发吸引了，反复不停地来回抚摸。 “怎么啦？”她的好奇让我收回了眼睛。 “好你个丫头，原来你……” “我其实是……” 小洁毫无避讳告诉了我全部。 我没想到，和我交往了将近一个月的“女友”竟然是某上市公司董事长的独生女儿——— 第一次感到惶恐，一切都变得那么戏剧性。 “小姐，药箱拿过来了……来，我帮你包扎一下……” “轻点呀，好痛的……”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口呀……” “对了，你的手机落在房间里了，老爷给你打过好几个电话，还有几个未接电话叫什么余的，等下你回个电话给他……” 走后，我一个躲在沙发上对着天花久久地发呆，想着我们第一次相识的情景就会不自自主地笑了。笑声过剩下的全是交杂凌乱的心情…… 寂静的夜幕第一次陪伴我失眠了。眼睛睁了好久好久，没有人知道我在想什么，直到天亮了我才疲倦闭上眼—— 某日的清晨，我被悦耳的手机音乐声吵醒，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娇滴滴的熟悉声。 “大懒猪——” “还在睡觉呀，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大小姐，你都说了n次了……今天不就是你26岁的生日吗，我做梦都记得——祝你生日快乐哦。” “谢谢！记得晚上早点哦——” “知道啦，你很烦耶！” “那晚上见喽。” “……” 挂掉电话我再也睡不着了，有一个难题一直困扰着我好几天了都没有想好。 今天是小洁十几年来第一次在家举办的生日舞会，场面一定很热闹吧？去的客人大多数是她父母邀请的生意朋友。到底送什么礼物好呢，珍珠玛瑙、翡翠项链太俗气了，再说看她平时也不怎么喜欢戴，这些还是留给俗人送吧，自己一定要送一件新鲜有意义的礼物才行，想了很久很久，脸上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容。 对！她一定会很喜欢—— 天空逐渐昏暗下来，我提着准备一天的礼物往她家赶去，车子十分钟就到了，一下车果真如自己预想的那样人山人海，这人群中还时不时地搜寻到年轻国际友人，肯定是小洁的同学吧？我第一次被隆重架势惊呆住了，徘徊在拥挤的人群。 “伊余、伊余你怎么这么晚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顺着人群给我敞开的路终于见到了小洁。 今晚她更显得大方高贵，一身的艳丽礼服配上钻石项链压住了在场女嘉宾。 这不是差点抵押给我的那条项链吗？ 呵呵…… 一想起我又忍不住笑了。 “生日快乐！”一声祝福过后我把蛋糕交到了她手里。 “谢谢！你怎么……” “哇——好漂亮的蛋糕呀。”果然喜欢，她看了一眼眼睛就被深深吸引了。 “这可是我跟做蛋糕的师傅学了一天做成哦。”我笑笑得意起来。 “真的啊！呵呵……这上面怎么有两个小矮呀？” “这就是我和你啊，希望我们永远都像今天这样快乐。” “嗯，会的。说实话你做得还挺像的……” “谢了哦。” “走，我带你去见见我的同学——” 她挽着我的手臂进入了人潮。一道莹光打在我们身上刹那间就成了众人唯一的焦点，这仿佛就像重话里的王子和公主吧，走在光环下的我突然觉得好幸福，如果能让这种幸福永远持续下去，那么我就什么也无所谓了。 “人家都在看着我们呢。”我轻轻贴在她的耳边发话。 “就让他们看吧。既然是一场游戏我们就认真演好它……” 游戏？ 是啊，我们的交往不是刚开始就讲好的吗。她答应跟我做三个月的假情侣是完全出于一种补偿心理呀，都是为了一条鱼…… “伊余呀伊余……你还真较真呀，在她心目中这就是一个无聊的游戏而已。像她这样金光闪闪的大小姐怎么会看上你呢？再说……你不是在心底已放弃她了吗，为什么还……”我抬起头，刚才的声音不见了。 难道我就是那个在午夜十二点被打回原形的灰姑娘吗？…… 所有的关环都都消失—— “小洁……” “小洁……” 突然间冒出一大堆蓝眼睛的黄发姑娘，尖叫着团团把我们围住。 “哇，他就是小洁的男朋友啊，好帅呀……” “听说还是青年作家呢……” “他送你什么礼物呀……” “哇———” “好有创意哦……” 我支支吾吾对着她们傻笑，没有人能观察到我现在脸上的表情，笑容是死的，伪装是虚构的，只有呼吸时真实的。 “小洁、小洁……老爷要你马上过去呢。”吴婶匆匆找来了。 “哦” “等我回来哦。”小洁拍拍我的手跟着去了，剩下的是她同学叽哩咕噜的谈话声。 不远处掌声响起来，我跟着莹光和人群慢慢靠近。 “各位来宾、各位董事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欢迎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小女的生日舞会，在此本人非常感激……” 话音刚落立即引来雷鸣般的掌声。 “各位……请听我说……现在请小女上来跟大家打声招呼……” 鸦雀无声过后掌声更加激动了。 “各位叔叔、阿姨、伯父、伯母，及各界的朋友……大家晚上好，欢迎大家来参加我的生日舞会……大家干杯……” 在人群的缝隙里还是清楚地看见她夺目的身影，和她父母亲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气魄和从容不亚于任何人。是啊，她原来就是属于这一片舞台，注定要上演每一出戏，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还在想干什么呢，自行在人群中接过一杯酒喝了起来。 “她就是林董的千金呀……” “真漂亮！” “真是虎父无犬女呀……” “我的女儿要是有这么棒该多好呀……” “老林可真有福气呀！” “是啊、是啊……” “听说还是留学归来的高才生呢，了不起！” “……”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议论开来，男声女声交织在一起到处都是汪洋一片，我独自一个人慢慢走出人群…… “大家安静一下，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小……女下个月要来公司上班了……” “公司在她的带领下一定会越来越好……” “……” 声音越来越模糊…… 不知不觉我已走到了后花园，这里灯光有点昏暗，没有吵杂的沸腾声心情也恢复了不少。站在人群当中仿佛是多余的，赞叹声跟羡慕眼神只会让自己自惭形秽。 平凡的我也只能在幕后默默祝福她—— 还有一个月……自己就可以不用陪她继续过回原来的生活了。这两个月仿佛处在美梦中，她的笑，她的美，她生气时撅起的嘴……这些将会永远储存在我的脑海变成回忆。 点燃一支烟我百无聊赖地吸起来，真希望舞会早点结束。然而——音乐声才刚刚响起来，她现在在做什么？一定在和哪个王子跳着优美的舞蹈吧。 我徘徊在后花园里突然被墙上的两幅画吸引了。一幅是一只小鸟被困在笼中双眼呆望着天空，想渴望得到自由；另外一幅是雄鹰翱翔在天空腿上却戴着枷锁…… 这里为什么会有两幅如此凄美的画—— 是她吗？ 难怪第一次听她说起在国外的时候有种忧伤的无奈，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渐渐地我闯入小洁的内心世界—— 在别人看来她是万人宠爱的大小姐。拥有名车豪宅，有一个疼爱她的爹地妈咪，还会有决策公司大权的掌控……可这些并不是她全向往的，她要的是想做一只自由快乐的小鸟可以在天空中展翅高飞。原来在她背后也有不为人知的苦楚，真想在未来的一个月里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然而我的力量是卑微的。她不是想完美演完最后一出戏吗？好。我愿意全力配合她完成，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配角，我都会…… “在看什么呢！”小洁突然从身后冒出来问。 她不是应该……怎么也跑出来了？ “这画 ……”我小声问。 “这是我无聊的时候画的。怎么样，还可以吧？”所有的忧愁全在她伪装下用笑隐饰过去了，我看了很难过，并不想再她生日的今天显示出来，只好静静陪着她一起笑。 “呵呵，画的还真不错，有没有想过开画展啊……” “我也想啊，可是我没有时间……” “你下个月真的去公司上班了吗？” “是啊，已经玩了两个月了，都……不好玩。” “对了，我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我摘下戴了二十多年的“幸运币”交到她手里。虽然这三枚古币颜色有点褪色了，但它证明了年代历史的光辉痕迹。这是自己身上唯一最珍贵的信物，现在只想把我的好运转嫁到她身上，希望她永远平安。 小洁喜滋滋地笑着，拿着它爱不释手。在别人眼里这只不过是丢在路边都没有人要的东西她却当成了宝，送给她果然值得—— “这应该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把。” “算你识货，这是我爷爷小的时候在河边捡到的，一代代传了下来，听我爷爷说多亏了它才躲过一劫，那是……” “哇！好珍贵哦，太神奇了……我不能收还是你留着吧……” “说了送给你你就收下吧。”在一再推托下她还是激动收下了。 看见她摘下钻石项链把我的挂上去时，我的心猛然一怔。 想不到她不顾谐调晚礼服的搭配—— 这也太格格不入了吧，好歹也等改天把它塞进衣领里面呀，我正想劝她的时候被她拒绝了。 “有什么关系呀，我觉得蛮好看的，看有谁敢说个‘不’字……” 我好笑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这次奇怪的是她竟然没跟我撒娇，想逗逗都很难。 “丫头，既然今晚这么高兴那么我再附加三个愿望吧。这三枚古币代表我为你做三件事，也等同帮你完成三个愿望……只要你同时拿着它许下的话无论多困难的事我都替你办到。” “真的吗？不会是逗我开心吧——” “此承若为一生一世——”我第一次信誓旦旦对女孩子许下了承诺，真心希望她每一天都能像现在这样开心，只要她能幸福，我愿意将我所有幸福都给她，哪怕到最后演变成陌生人我也不后悔。 “这是我今晚收到最珍贵的礼物耶！还有那对‘小矮人’晚点我通通把它吃光——” “你真的什么愿望都答应我都帮我做？”她还是笑着鬼诡问我，眼睛咕噜噜直转不停，真不知道这丫头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可先申明哦，除了违法的事其它都可以——” “呵呵~~我像是把你推向罪恶的人吗？”小洁调侃地笑着，我们的脚步不知不觉已停在了鱼池塘边。看见熟悉的女主人过来喂食它们争先恐后纷纷钻出水面翻转着，像是……在她生日的今天给她表演庆贺。 “丫头，今天是你的生日，要不要我先帮你完成第一个愿望啊！” “休想骗我上当——” “既然就只要这宝贵的三次，我当然……要好好把握了哦。” “可不要太贪心了哦！” 我好想对她说，现在哪怕是不用古币做交换我也愿意，可是表现的过多殷勤又怕换来了嘲讽下场。 “怎么不说话呀？小洁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总算恢复了常态。” “你……你刚才说什么？”由于刚才走神根本没听到什么所以小心问起来。 “我是说……我的同学想找你去跳舞去不去啊。”她大声地说着，生怕我听不到。 “你还是饶了我吧，我最怕这种交际场合了，况且——她们还是洋妞。”我连连摇头。 “我也是……可是，她们是我在国外最好的姐妹呀，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 “我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要不是你再三邀请我才不来呢。”我没想到她竟然把我推向别人的怀抱。 难道她真的不顾我的感受吗，还是…… “我们出去兜兜风吧。”她突然提议说。 “这样好吗，你可是主角呀！” “她们都是我死党没关系的。大人就更不需要我陪了，里面还有我爹地妈咪呢……” “快走啦！” 她拉着我随意打开一辆车扬长而去。 “唉，这是不是你第一个心愿呀……” “这也算啊，你耍赖——” “……” 第二章:假戏真做不由自主爱上她(下) 在笑声和音乐声的陪伴下车子到了一座山顶最高处。下面是万火灯红的大厦，向下瞭望我们大声地尖叫着，这里真的好高好高，偶尔飞机飞过就好像在头顶。 风呼呼地刮着，她靠在防护栏边身子蜷缩成一团，我连忙脱掉外衣披在她身上。 她笑了。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喉咙间像被一根刺卡住久久地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呼吸越来越浑浊…… “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了我吧？呵呵……” “你还真不害臊，凭你——” “那我就放心了，还以为我……可告诉你哦，爱上我你肯定会后悔的……”她哈哈大笑。 “晕。既然是一出戏我怎么可能会认真呢，呵呵~~” “我还以为你最近躲着我是……” “拜托——” “难道我不用工作呀，我哪有你命好什么都不用愁，整天就顾着玩瞎胡闹——” 一场唇抢舌剑又在上演谁也停不下口，只等一方认输或累趴下。 “唉，我不是下个月也要上班了吗，说我——” “那最好啊，反正我们的‘合同’下个月也到期了。你也要忙，我就可以出国陪女朋友喽！” “你有女朋友吗？怎么都没跟我说……” “我不是早告诉你了吗，就是上次那个暴发户的小姐呀，我们现在和好了，她一定要叫我下个月过去陪她……”仓促间我不小心撒了一下慌，只感觉我的眼睛眨个不停。或许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断绝她再一次的耍弄吧—— 刚说完，只见笑声慢慢变萎缩了。 “她不是伤害过你吗，为什么还……” “都过去了，我愿意原谅她一次。” “那她……漂亮吗？” “还可以吧。”怕露馅，我开始不停地转移目光。刚逃离就很快被她捕捉到，剩下的全是飘忽不定的眼神。 “那她跟我比谁漂亮呀？” “差不多吧。” “什么差不多呀，到底是好一点还是差一点？” “一样漂亮行了吧！”我气急败坏地哀叹一声，要不是她逼我自己压根没必要撒谎啊，被她的喋喋不休纠缠压抑得很是头疼。 哎！还是跟她招了得了—— 不、不、不……要是说了那剩下一个月怎么办呀。挣扎了数秒我还是硬着头皮圆谎下去。 “什么嘛，哪有人长得一样呀？” “那……那她多大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交往多久了？哪天带给我看看？还有……”“停、停、停……”我及时做了数个乌云盖顶的动作制止了她，为什么她对这个“神秘女友”这么好奇呢，在搞什么啊！ “喂，臭丫头！你怎么今晚怪怪的呀，不会是病了吧？”刚想伸手去摸她额头就被推了回去。 她笑笑，“那有啊！我就是无聊随便问问而已……” “哦——” 在微弱的月光下我还是看清楚她红润的脸上带着些许羞涩，四只眼睛相凝在一起忽然有种腾空爆炸的征兆…… 月光下的星空瞬间孤独起来，照射在我们身上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天地万物在停留半分钟后又开始生生相息。 她开始低头不停地挖指甲…… 我默默点燃一支烟吸了起来…… 谁也没有看对方，静静地待着，突然之间我们第一次同时感到这么难堪。 “你在想什么？”许久后她还是轻轻问。 “你在想什么我就在想什么。” “那我在想你呀。” “那……我也在想你呀。” “呵呵……” “呵呵……” 一句玩笑话打破了所有僵局，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呵呵，挺有意思的……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题少女，有什么就快问吧。”轻快的吐了一口烟心也没绷这么紧了。 开玩笑是吧？谁怕谁呀——你都玩得起我就不行吗。 “你喜欢她什么？” “说不上来，我想……最重要的是感觉吧。” 说完，她一个人漫步向前走，我在后面游荡跟着，没走多远她忽然急转身傻傻一笑。 “你花心——” 突然被她的这句无厘头言词给怔住了。 “喂，我哪有啊！”我无辜地反驳道。 “你有、你有，明明有我这个‘女朋友’了还想着别人，真是坏透了……” 晕，自己差点忘了还有个“挂牌”女友，耸耸肩还好是虚惊一场。 “唉，这也算呀，说好不是演戏吗。” “今天我是寿星我说了算，我说不许就不许——” “好、好、好……我答应你，在以后的一个月里我不想她总行了吧。”我摇摇头，对她的无理要求束手无策。还好没有起到威慑作用，反正自己也没有女友呀，随便她折腾算了。想到这，我们两个人又笑了。 “这还差不多。” “还好只剩下一个月喽——” “你在嘴里嘟嘟都说了什么呀？” 没搞错吧，我说的自己都听不见，她怎么会……真怀疑她学过动物心理学对人的表情也能猜透—— “我是想问……像你这种金光闪闪的大小姐究竟什么样的男孩子才配得上你啦。” “其实也没多少要求呀……只要对方对我好，有责任心、爱心、正义感、为人正直就……差不多了，一见钟情的也行——” “哇！看来你一辈子也嫁不出去了哦。” “拜托——我有这么苛刻吗？” “这种好男人几乎绝种了，哪会这么容易让你碰到啊！”我的心情慢慢变得失落起来，果真如自己预想的一样，她的眼光真的好高，原来离我有这么远。 “谁说的，我……”过了片刻只见她害羞地低下头。 “难道你遇到过？” “我是有一个喜欢的男孩子，只是……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她有喜欢的人了？是啊，像她这么优秀的女孩子身边当然不缺少了。那个幸运的“他”一定也很出色吧，不然小洁又怎么会看上他呢，突然之间我内心深处唯一的念想都落空了。 “臭丫头，你可真会保密呀，连我都瞒了……” “我还没敢告诉他呢，不敢……再说他也有女朋友了……” “喜欢那就勇敢告诉他呀！像你条件这么好的女孩子他一定会选择你的，我支持你——” “你会帮我？” “嗯、嗯。”我连连点头，想不到自己会这么热心当她的爱情导师，恐怕连世人都琢磨不透，或许是从知道她的身份起就没有抱多大希望吧。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不停地去各大书店搜集恋爱秘笈回来传授给她。她很好学，隆重邀请我当示范，在人潮拥挤的地方我们还会手牵手一起看电影、逛逛小吃街、一起爬山、一起出双入对泡吧……就这样，我们导演了一出又一出的好戏，我轻易地成了她唯一的棋子，故事真实而又虚幻。 我常常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假戏真做最后受伤的全是自己，因为我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她的重心会转移到另一个男人身上，自己就会被取而代之，于是我很小心保持若即若离，可是……还是一头栽进她给我挖好的陷阱里。 恋曲还在一如既往谱写着并没有结束。 第三章: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恋爱的感觉(上) “唉，今晚八点一定要来哦。” “什么事啊？” “来了你就知道了，一定一定哦！” “……” 走在人群中我还是想起小洁傍晚给我打的电话，也不知道她神秘兮兮的在搞什么鬼，看样子蛮认真的。 八点，我把脚停在了一家餐厅门口，透过玻璃窗望进去她正和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在闲聊着，有说有笑样子还很亲昵。 这就是她口中常念到的那个“他”吗？发展的好快啊！看着他成熟的外表更显得自己美中不足，输给他我没有丝毫的怨言，这还是自己 尽心尽力成就的一对璧人呢。还想什么，潇洒祝福他们吧—— “你来了呀，干吗不进去啊？”一回神，她的声音已经在我眼前了。 “哦” 一进去小洁就热情地介绍起来。 “我来介绍一下，这就是说我的男朋友……” “不用炫耀了吧，还有谁不知道——”我在心里嘶叫一声，脑袋仍然在四处张望。 “呵呵……真人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这讨厌的家伙，为什么连笑声都这么充满迷惑力呢？一进去才发现自己醋意大发。原来祝福他们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呢，叫潘少云……是我在泥巴堆里长大的玩伴，我们已经十几年没在一起了今天才……云哥哥他很棒的，这么年轻就担任公司总经理兼董事，我超崇拜他……”小洁介绍起他特别自豪，听的出来他们从小关系就很好。 云哥哥？从小的玩伴？……原来小洁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他呀！她现在口中的“男朋友”还是自己吗？细想一下又莫名其妙起来。她到底在干什么呀，好端端的自己又踏进一浑水里了。 真是一塌糊涂—— 就在我犯愣的时候小洁轻推了一下，抬起头看见潘少云的手垂在半空中已经很久了。 “你好、你好……”我不好意思地连忙和他握手，虽然心里还有些犯嘀咕但还是隐约感到庆幸。 刚坐下我们就点了了一桌子的菜和几瓶红酒，说着、笑着，气氛迅速变得活跃起来。 “丫头，这么多年不见居然长成大美人了呀，真是看不出来，回国才两三个月就找到男朋友了，也不早点向我报告喜讯……”少云刚喝了一杯酒又忍不住夸起来。 “云哥哥，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老爱开我玩笑。人家找你好多次了都见不着你人影，你秘书不是说你出差就是在开会，害得我生日那天你也没有来……” “你回来的不是时候呀，我最近手头上有几个企划案要忙，过段时间就有空了到时候再带你好好玩玩。” “也只能这样了，不要到时候又说没空哦。” “不会的，你云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以后我带小洁出去玩你不会吃醋吧？”话题转切到我身上立即引来好几只眼睛关注。 我笑笑，“当然没问题呀。男的你们‘兄妹’久别重逢也应该多聚聚嘛！” 当我说到这“兄妹”的时候我故意把音调提得老高，心里在使着坏坏的心眼。谁知我的“成全”更加助长了他的气焰，他笑得更大声了。 “呵呵……我还以为你男朋友会吃醋呢。” “才不会呢，他不知道对我有多好——”小洁坐在我们中间暗地里偷偷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这一动作自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唉哟哟……真是羡慕死我了。” “来、来……大家吃菜，这一顿我来请，就算是迟到的祝福吧。丫头，拖了这么久，你不会生云哥哥的气吧？” “算了，看在你小时候那么照顾我的份上原谅你吧，谁叫你是个大忙人呢。不过这一顿我要通通把它吃光，最好把你吃穷，呵呵……” “好啊。对了，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个小胖妹吗？” “当然记得了，她呀……” “呵呵……她现在长什么样了？” “……” “……” 他们就这样相互“调戏”着把我晾在一边，谈起小时候的往事好我就插不上嘴，只好独自喝着闷酒。 “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淘气，看你……吃得满嘴都是油，来，我帮你擦擦……” 看着这一举动我拿起酒杯“咕噜”喝掉满大杯。他怎么能当着我的面亲亲我我呢？好歹我也是她“挂名”的男朋友呀。 真是可恶—— 就在这时，千里之外一阵阵音符直灌入我脑海，慢慢汇聚成魔咒停留在我耳边回荡，“伊余呀伊余……人家是你什么人呀，你还真把小洁当成女朋友啊，她找你过来只不过在好友面前充当下面子罢了，你还……她不是在三表明这只是个游戏吗？就算他不是小洁喜欢的那个人，还有那个他呀，你的使命明天就要到期了，剩下的全部都交给云哥哥吧，让他带着小洁去寻找她的真爱……”声音消失了，我只感到心灰意冷。 “她没欺负你吧？” “啊——”我从忧愁中惊醒过来，只见她在捂着嘴笑不停。 “没有、没有，小洁除了偶尔耍耍大小姐脾气外其它都蛮好的……”我实话实说可还是找来几下拍打。 “看来她还是一点也没变。仔细看……你们还蛮相配的。” “是吗？”我淡淡一笑。 “是啊、是啊，我们斗嘴都惯了，你别理他。其实见过我们的人都会这样夸，这些都听腻了，呵呵……”她手舞足蹈乐个不停。看在眼里我也没好脸色给她，对小洁的傻里傻气我早已不新鲜了。 “铃——” 桌上的手机响了，潘少云接起电话一脸的沉重。 “哦，这样啊……” “好的、好的……” “我马上过去。” “云哥哥，怎么了？”刚挂掉电话小洁就连忙询问。 “没什么，就是公司有点事看来我要过去一趟——” “那你去忙吧，不用陪我们了……” “真是不好有意思。” “云哥，慢走——”我咧牙一笑，这电话来的还真及时，心里窃笑着。 “服务员、服务员……” “服务员、服务员……” 他沿着柜台一路小奔过去。 送走了不速之客抿了一口酒发现原来是甘甜的—— “你一晚上怎么闷闷不乐呀？”她忽然捣嘴问我，眼睛死死盯着，像是在审问罪犯打心理战。可我偏偏唱反调，时不时转移目光还不忘用双手遮住脸夹。 “有吗？” “还没有啊——” “整个晚上你都怪怪的的……” “你的云哥哥才不对劲呢！我总感觉他好像对你有意思哦，关系不仅仅是兄妹这样简单吧——” “你胡说什么啊！！”一声尖叫过后周围的客人立即投来异样眼神。 “虚——” “你干吗发这么大的火啊，没有就没有嘛，问问也不行呀。”我小声唠叨着并时不时关注小洁的情绪。 “拜托你正经点好不好。” “我可说的都是真的哦。你没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呀，好像透露着一股爱之气活活吃掉你……”谈笑间我把真实性略微夸大了一些，但对刚才的明文暗火还是心有余悸，总有种说不出的暧昧似乎不这么简单，又或者像一种很深的某种依赖吧，我想无论是哪种小洁都毫无意识察觉。 或许是我的“恐吓”起到作用吧，她开始不安倒起了杯红酒喝起来，把原有的饮料“踢”到一边。 “我们是不可能的，虽然他就过我但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记忆中的往事慢慢被揭露出来。 原来在他们小时候还有一段可怕的过去。那年小洁只有六岁，由于是周末所以就吵着少云叫他去后山玩，结果半路遇到一头大狼狗袭击，云哥哥为了救她差一点就被吃掉，还好有人听到哭喊声跑过来及时把大狼狗赶跑了。为此少云的手臂到现在还有一个很大的伤疤—— 讲到这里小洁已经泣不成声了，虽然只是简单诉说了一下，但我还是感受到当时惊心的一幕。这对当年才比她大七八岁的少云来说肯定是一场噩耗，我不知道当时他以什么力量与一头大狼狗对抗的，但我肯定的是他当时完全有能力一个人逃脱，他没有这样做…… 事情虽然过去20年了，不变的是这种感伤不会被时间所遗忘掉，我和小洁默默一起敬佩起这位大哥哥来，感谢他为小洁做的一切。 现在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怕狼了—— “云哥哥对你可真好啊！” “嗯、嗯。除了感激，我对他半点感觉都没有，我不想伤害他，我……” “所以你就拿我当挡箭牌喽！”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泪水在几十秒后总算止住了。为什么也不事先和我打好招呼，要是早知道是这样还可以再演得逼真点嘛，也不至于她唱独角戏这么凄惨了。看着心地如此善良的女孩子内心早已被触动了。是啊，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起就这么认为了，一个为了救一条鱼把自己豁出去的女孩怎叫人不感叹呢，逐渐我对她由衷屈服—— “谢谢。”扬起小脸她还是一脸的无助。这叫我后天怎么放心离开她呢？明天就是我们三个月的最后一天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原本想暂时离开去外地散散心让自己静静，促使慢慢忘却转移重心，好让小洁跟那个“他”在一起后再回来……可是现在，没办法，自从认识她以后我的生活全都乱了套了，渐渐发觉这场游戏真的玩不起，脱离仿佛就是最好的疗伤药，我必须要这样做。 “丫头，不许再掉眼泪了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放心吧，你的云哥哥会明白你的，你已经把伤害减到最低了。说不定……是我们误会他了呢，要是他也一样把你当成小妹妹可就糗大了，到时候肯定会笑掉大牙，呵呵……” “真的是这样吗？” “放心，我给你打包票！刚才我只不过是作弄你而已——”我站起身拍拍胸膛保证道。可心里没谱，看到她的笑容重新拾起——那么我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你对我真好。” “那当然了，你不仅是我的‘女朋友’还是我铁哥们呢，我不你好对谁好啊。”说话间搭着小洁的肩膀畅饮起来。 气温又迅速开始回升—— 点燃一支烟这感觉真好，仿佛遗忘许久，却不知道背后有一只‘小蜜蜂’悄悄在向我靠近。 “先生，对不起……我们这里不可以吸烟……”女服务员玩要陪笑着说。 “哦，不好意思。”刚吸了几口只好无奈灭了，转过头我们嘟嘴一笑总算把她打发掉了。 “对了，你跟那个‘他’表白了没有？”我总算问到一直最关注的问题，不过她好像倒显得无关痛痒一脸嬉笑。 “还没呢，我还是没有勇气……” “拜托——加把劲好不好，干嘛扭扭捏捏的呢，要是明天还不说我可帮补了你了哦。”我催促道。或许在临走前也想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吧—— “为什么啊？” “难道你忘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呀，这三个月真累，我终于可以去国外陪女朋友散散心喽！”我欢快地说着，眼球时不时在到处飘移，怕谎言被她拆穿，停顿了数秒后才喃喃听到她的焦急声。 “你真的要走吗？” “嗯。我已经拖了很久了，好不容易……” “能为我多留几天吗？” “丫头，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可你也要学会成长啊，不能整天瞎胡闹知道吗。”我摸摸小洁的头教训起来。 “可是……” “放心吧，不用担心我。我有一支笔就可以闯荡全世界了，到哪里还不是一样——” “大作家，你可神气了。可惜我后天我也要去公司上班了……” “祝我们越来越好，希望下次我会来的时候能听到你好消息……” “那好，我明天也跟他‘拼’了！” “好。祝你成功——” 第三章: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恋爱的感觉(下) 轻轻地碰完一杯又一杯，醉意朦胧的我们第一次疯到很晚。 周围的餐桌不停的更换客人，起身、坐下……坐下、起身，唯有不变的是我们还在留守珍惜着这不多回聚首。 第二天。 晚上七点半，我还是按约早早来到一家酒吧门口。小洁比我晚了十分钟，看上去比平时少了几分愉悦。我跟她打招呼她没有理我，难道她告白失败了吗？我不敢多问只好跟着她进去了。点了几道菜和几打啤酒她只顾一个人猛喝，看在眼里我很担心，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还是小心提问。 “你怎么了？” 她还是没有回答起身走进了舞池。里面荧光飞舞尖叫声不断，有不少的年轻人在疯狂的载歌载舞，不一会儿工夫小洁在热辣的女青年带动下加入她们队伍当中，随着兴奋她开始甩头舞发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活力，无论是狂野的她还是文静的她都是这么楚楚动人。 人越来越多了，在年轻人的重重包围下她当之无愧成了舞池里的“公主”，无论在哪个地方小洁都能释放出与生俱来的光环，倍受瞩目。我看在眼里又开始羡慕她了，这种妒忌无法让平凡的我靠近，一迈步就被恐惧推了出去，就像相互抵触被排斥。 时间悄悄对准了十点，她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累了猛喝几瓶又上场。 再让她玩半小时吧？我对自己说。也许今天是她灰色的一天，明天我也要走了，她又要开始做她不喜欢的事了，再加上她今天跟喜欢的人又告白失败……心情一定很难受，让她好好发泄一下，毕竟以后宠她的日子不多了，偶尔再见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疯狂。 时间超过了原定极限，买完单我还是不顾她争吵把她拉出了酒吧。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寂寞的大街，突然想起许茹芸的“分手快乐”。 是啊，不管她承认不承认这对我多少有点感伤…… 脚步越来越慢，她停了下来。 “你可以抱抱我吗？”声音响起，小洁没有回头。 “我……” “就当是离别后的最后一次拥抱。” “你没事吧？”话还没说完她就转身扑进我的胸膛一把抱住了我。 “不要说话也不要动，给我五分钟就可以了。”她的声音在我耳边回绕。我没有拒绝，只听见狂热的心跳声。 这拥抱的感觉如同梦幻般让我沉沦迷醉着，想逃离根本不听使唤，我就这样任她贪婪地抱着…… “我喜欢你。” “不要这样，你喝醉了。来……我送你回家吧。” 我仿佛如梦初醒。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能这样呢，被人拒绝后随随便便找一个替身——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她当我是什么，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不要走——” “你放开我！”我大声挣脱出来。 “对不起，你放过我吧！像你这种金光闪闪的大小姐我惹不起行了吧。”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是、是、是……从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就很讨厌你了，你已经完全打乱了我的生活……”突然之间我一下子把几个月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呵呵……原来我真是个白痴，一个天底下最大最大的白痴——为了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想尽办法待在他身边；为了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我用一个‘时限’去套牢他；为了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明知道他有女朋友我还是一头栽了下去……我很傻吧？”小洁扬着激动泪水凝望着我。 她是在说我吗？ 这怎么可能—— “你不是喜欢……” “傻瓜，我说的那个‘他’就是你啊，难道你没感觉出来吗！” 是啊，她以前好像暗示过无数次了，当时她总嬉笑着半疯不癫自己也就没当回事了，现在想想所有的每个细节都是她刻意表现出来的，原来真的是—— “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自从知道你有女朋友后，我有想过要把这份感情隐藏起来永远不让你知道，我尽了力了，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你。是你——教会我怎样对喜欢的人大声说出来，现在我终于做到了……” “现在你知道那个‘他’是谁了吧？”泪水滴下瞬间刺痛了我。 错了，这一切通通都是错的，原来她喜欢的人是我。今晚她表现出来的不悦全都因为不知怎么说出口而引起的，她还是比我勇敢的多，都是我的不自信迟迟难做出抉择，甚至差点酿造成遗憾，还好有一方及时说出口。现在虽然谜底已经解开，但我还是有种说不出的迟疑，不知道在怕什么—— “你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你，爱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我……” “你不用拒绝我，我知道我没有你女朋友那样温柔——” “明天我就不送你了。一路顺风——”小洁擦掉眼泪拔腿而去。 “等一下！”只觉神经喊住了她。 “我也很喜欢你，而且非常非常的喜欢！！”我终于爆发了所有能量冲上去紧紧抱住了她。爱就爱吧，不管前面是冰山火焰我也要一头扎进去，自己不能再逃避了，导火索已经被点燃。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滚烫的泪珠滴在我肩上让我更珍惜了，都是我不好，要是自己早点说出来大家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失了控地在我身上乱拍。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怕我配不上你！” “你怎么那么傻！要不是我不说出来你是不是带着遗憾离开？” “嗯、嗯。” “大傻瓜、大笨蛋、呆头鹅……有你这样的老师吗。” “我不懂，真的不懂……那你愿意和一个大傻瓜、大笨蛋、呆头鹅一生一世在一起吗？” “我愿意、我愿意……此‘合约’为一生一世。” 我们相互拥着谁也不愿意先放手，直到一辆汽车喇叭声把我们惊醒，恍过神才发现这是机动车道。 时间过得真慢，终于到了第二天晚上，一天没见的我们如隔三秋。她不顾一天的疲惫嚷着要见面，仿佛心中的千言万语昨夜没来得及说，都怪时间太晚了。这一天我们约在了一家熟悉的夜排档，一见面我们就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店老板看在眼里心里乐呵呵的。 这家店老板姓吴，别看他胖嘟嘟的身高只有一米四几，但他有手绝活，就是随手就能炒出几个好菜，加上人缘好光顾她的客人每天都会 从大老远慕名而来，有时甚至还找不到位置。我偶尔也会过来坐坐，一回生二回熟我们也就成了颇有心交的朋友。 “菜来了——”他摇晃着身子过来了。 “这位是你女朋友吗？” “嗯。”我笑着点点头，想不到这么熟了还有一些腼腆。 “她真漂亮！”边说边踮起脚尖往桌子上塞菜，这一动作被小洁看在眼里更是捂着嘴偷笑。 “你们慢用……”说完吴大哥又踉踉跄跄忙活开来，无数只眼睛在他身上不停打转着，更有几个小朋友对他指指点点嘲笑。对此他早已习惯了，偶尔在空闲的时候他还会“耍耍宝”逗逗大伙开心呢。 “喂，人家夸你一句就乐成这样啦，不是吧？”看她偷笑成这样我忍不住数落起来。 “不是、不是。刚才他把菜端上来的时候我连头都没看见，我还以为谁在说话呢。呵呵……他有点像武大郎哦。” “还笑！他可是我的朋友耶，你就不能给点面子吗——呵呵，不过还真蛮像的。”我也忍不住跟着笑出声。更好笑的还得属他的“招婚记”了，听说他对另一半的要求可不低哦，不担人要漂亮还要身高高过自己呢。启事一登出来还有一大堆女孩拥上门可惜到最后他一个也没看上， 他在这一条街早已是风云人物了，看，现在那则信息还高高挂着呢。 “他烧的菜好好吃哦！” “我没介绍错吧——” “我们下次还要来这里吃。” “那当然了，那些高级餐厅有什么好的，我还真不习惯……”点燃一支烟我欢快地吸起来。没想到这里的菜还真对上她的嘴，这还是 她第一次跨人少的好呢。真是难得—— 我不禁洋洋得意起来。 “今天第一天上班累吗？怎么看你无精打采的呀？” “还不是你害的。”小洁嚼了嚼口中的菜含糊说道，顿时让我晕乎乎的。 “你胡说什么啊！”我拿起筷子打向她。 “都是你昨晚说的那三个字呀，让我整夜失眠了……”她红着脸跟我说起悄悄话来。 “有吗，是哪三个字呀？……我记得昨晚有点喝多了，想不起来……” “你可不许耍赖哦！” “我真的一时想不起来呀，是哪三个字说说看嘛，或许我有印象也说不定……”我抚摸着额头装失忆。 “是……‘我爱你’呀！”由于怪我转眼就忘了所以她很大声提醒，却忘了身边还有五六桌客人此时已经目瞪口呆了，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 “好、好、好……”在场的人激情地欢呼着。 “丢死人了……丢死人了……”她捧着脸把头埋在座子底下，我更是乐得喝不下一口酒，怕一不小心给喷了出来。真是太好笑了，想不到她比预先认识的还要可爱—— “小声点嘛，干吗都要全世界的人祝福我们呢，以后不许这么张扬知道吗。” “哦，你刚才是故意的对吧！”她猛地一抬头戳向我。 “不是、不是，我也是刚想到而已，好像是有说过这三个字吧。” “现在终于想起来吧，真是的——” “好了……看你——吃的脏兮兮的。来，我帮你擦擦……”我很高兴这次帮她擦的是自己，而不是她的云哥哥。我痴痴地看着小洁，心里甜甜的，就在我们你侬我侬的时候一辆红色宝马车飞驰而过，吧唧在路边的污水飘飘洒洒见落在我们身上，立即引来阵阵恶臭的气味。周围的客人顿时破口大骂又是拍桌子又是摔椅子的场面一片混乱，店老板急了好说歹说也止不住众人的怒火。 “你没事吧？”恍过神我连忙焦急询问。 “我还好啦，你看你白衣服都变黑了，我来帮你擦擦……” “算了，只要你没事就好了……” 还好她坐在里头被我挡住了，只可惜刚买的t恤就这样“牺牲”了，摇摇头一脸苦笑。 “真是不好意思呀，害你成这样了……”店老板一脸的过意不去连连道歉。 “这关你什么事啊，要怪就怪那可恶的司机——”我努力压抑着情绪平和下来。 心中仍有愤愤不悦，也不知道这该死的司机是不是存心的，这么宽的街道不开偏要往边上挤。真想抓住好好臭骂一顿，只可惜逃远了。 “对不住了呀小弟。” “我们没事，你快去招呼其它客人吧。”我连忙推开了他，他要还不过去我真担心这家店就此被大伙拆掉。 “喂！老板，你说这下怎么办，我们点的菜还没吃呢。” “你看我这衣服……” “这还能吃吗。” “……” 大伙情绪个个都很激动围着他叫骂，我想过去替他说几句可被小洁拉住了。 是呀，估计自己过去劝说也讨不到多少便宜，毕竟客人是在这里消费和店家也脱不了一定责任嘛。要怪就怪那可恶的司机—— “各位、各位，不好意思呀，为给大家造成的损失我深感抱歉，所以我决定今晚上好的酒菜一律免费……真是对不住了……”老实巴交的店老板为了留住客人只好忍痛承受一切损失，众人才稍稍平息了。 “好了，我们走吧。”她轻轻拉了我一下衣角说。 “哦。”趁她起身拿背包的时候我悄悄塞了一百元在盘子底下转身离开，自己不忍心看他血本无归。虽然这点钱帮不了他什么但对于我们这一桌已经足够了，心里感到一丝丝安慰。 “都是我不好，带你来这种地方……”我怕她不开心拉着她的手边走边说。 “没事的，不要让这点插曲影响我们心情好吗，谁也没想到会这样呀，这里的味道好好吃下次再来好不好——” “你真的没生气？” “我像是动不动就生气的人吗？” “不是、不是。” “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再走走吧。” “你不觉得累吗？” “不累！跟你在一起的每分钟我都不累。”她懒懒依偎在我肩膀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唉，人家在偷看我们呢。”抖了抖肩膀她却拉着更紧了。 “怕什么，就让他们看吧，好知道我们恩爱呀。” “真是服了你了……”我笑笑刮了刮她的鼻子，虽然平时喜欢低调但看到幸福样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你真的是一个好人。” “怎么突然这么说呀。” “你刚偷偷塞了一百元我全看见了。”她斜着脑袋偷笑着，古灵精怪的表情像是在招显她的神通广大。 “哦，我是不忍心看他血本无归呀，他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三十来岁的人了至今还……” “铃——” 刚说到“曹操”他就打电话过来了。 “吴大哥，什么事啊？”我怕那场风波还未结束连忙接起电话焦急询问，只见电话那头又气又喜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真的啊！” “那真是奇怪了……” “他长什么样子？” “呵呵……没关系，下次我们再慢慢算好了。” “那好……再见！” 挂掉电话我猛地一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为什么吴大哥描述的那个宝马车主这么像一个人呢？虽然自己没看到什么但心情还是这般沉重，燃起的猜测让我惴惴不安……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呀？”小洁也紧张回头望了望。 “没什么，刚才吴大哥大给我说今晚的单被三个人给买了，是件好事，我看他半年不用做生意也没关系喽。……”我强装着笑容摇晃着她说，只见小洁慢慢抽出小手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 “什么，三个人？半年不用开店……不是两个人吗？” “除了你我还有那宝马司机呀，想不到吧，就在我们走后三分钟他就掉头回来丢下一大把钞票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这是你说奇怪不奇怪——” 更奇怪的还是丢下钱往我们走的方向跟去了，吴大哥告诉我有可能是冲我们而来的，叫我们一切小心。 “怎么会有这种人——”小洁落下眼眸和我一样的不解。 “或许这就是你们有钱人的一种道歉方式吧。” “干嘛又扯上我呀，真是的。我有这么招摇吗！” “对了，你身边有开红色宝马的朋友吗？” “没有——”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不会在怀疑云哥哥吧？”她生气地看着我。 “吴大哥描述的那个人真的很像他——” 小洁摇摇头一脸的错愕，“不、不……云哥哥他不是那样的人，不会这样做的，我敢保证。” “好了，好了……我也只是怀疑他而已。或许是我想太多了，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嘛。”轻轻松了一口气，姑且自我安慰罢了。 “不要怀疑他……不要怀疑他……” “嗯。”我点点头抱住了她。 其实我知道云哥哥在小洁心目中的地位，那是谁也动摇不了的。在她眼里，云哥哥就像一座大山一位英雄，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替代他，难怪会拼了命地捍卫他的形象—— “丫头，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要是有人想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你会离开我吗？”我严肃地问。 或许小洁也意识到什么变得敏感起来。 她眼眶湿润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爱的都是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也是。除非是你主动离开我，否则我是不会放手的。” “不会，我永远也不会！我可以发誓的。” “让我们都记住今天的誓言。不离不弃——” “嗯。一辈子——” “我也答应你——我决不会让任何人从我身边将你带走。” 誓言总是进行得很顺利，我们手牵着手，天真的以为可以一直走下去、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殊不知噩梦在一点一滴向我们逼近…… 第四章 在黑夜下的笑容越来越萎缩了(上)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发觉背后总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们，可就是找不到它在哪个角落，如影随形。 直觉告诉我：他应该很快就出现。 果然，在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我被汽车喇叭声吵醒，打开院子大门正是那辆红色宝马。 只见车上慢慢下来一个人…… 没错，就是他—— 魁梧身材、短发、圆脸、西装笔挺……手里还背着个大挎包，所有的不安和恐惧都慢慢显示出来。难道真如自己所想——他就是我命里的“克星”吗。 “我们可以进去聊聊吗。” “好。” 还没说完他的脚步已经迈进院子了，我跟着他进了里屋找了沙发坐下，他倒显得反客为主递了一支雪茄过来，我没有接各自掏出香烟吸了起来。 他笑笑搭着我的肩膀，“怎么抽这种烟呢，来……你还是换换口味吧，这种烟你肯定没抽过。” 看着他越嬉皮笑脸我就觉得越呕心。一想到他这段时间表现出来的怪异举动无名火还是涌上心头，要不是看在他曾经救过小洁我才懒得理他。这么晚过来肯定来者不善，我决定开门见山—— “潘大少爷，三更不夜吵醒我不只是送雪茄这样简单吧？”我挪了挪肩上的那只手总算游离走了。 “有什么事你快说吧，该不是又想泼我一身脏水吧……” “小弟，你误会了，我就是专门为上次那件事来赔礼的。那晚我喝醉酒才……事后我已经向店老板道歉了。” “你这种道歉方式好特别呀，还有……你以后不要再叫人跟踪我们了，你不觉得累吗！”一提起，我的脸色迅速拉了下来，斜过头远远离开视线，自己是真的不想再多看那张虚伪的脸了。 “或许我们真的有点误会，你听我解释……” “不用说了，现在这么晚了我要休息了。还有……你的赔礼道歉我接受了，你还是回去吧。”我起身厌烦地下了逐客令，灭掉烟头他还是稳稳地坐着，好像并没有离开的打算。这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他一定还有什么目的—— “还有事吗。”我不客气地锁着眉毛问，总有种不安的预兆说不上来。 “不急，除了道歉为我还想跟你谈谈小洁的事……” “小洁？不好意思，我好像没必要向你交代什么吧。有什么是我们会处理的不用你操心——” “可要是有人想伤害小洁我必须管，我是不会让她流泪的。” “你说我想伤害她？”一双冷酷眼睛落在我身上不禁发出嗤笑。 他竟然怀疑我想伤害小洁—— 这怎么可能—— 我恨不得用生命去保护她、呵护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现在他竟然用这话语追加到我身上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云哥，我知道你狠关心小洁，也很感激你为她做的一切，但是请不要怀疑我对她的爱好吗？！”出于少云对小洁的关心我的语气稍稍平和下来，暂时无声息原谅了他之前种种怪异称他为云哥，谁知他并没有知趣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 “你就别装了，不要告诉我你接近小洁没有目的——” “那你告诉我有什么目的？” “还不是为了她家的钱——” “钱？”我傻傻地看着他，想不到他会这样看我，刚燃起的一点敬意刹那间荡然无存了。 “你不要告诉我说不知道她家有好几个亿吧——” “你觉得我跟她在一起是为了钱——”吐了一口气我彻底无语了，想不到他们有钱人的眼里真的和常人有不同之处，真希望小洁不要被利诱所蒙蔽。还好我对她有信心—— “钱这东西可以让很多人疯狂……” “够了！”我大吼一声制止了他。 “在你们眼中除了钱难道就没有其它更美好的东西吗。”虽然知道对他来说可能永远也不懂，但我还是试图抱一丝遐想点化他。 几秒过去了，他起身打开挎包的拉链放到我眼前，怔住了，里面竟然是大捆大捆的钞票—— 他想干什么？不会……还没等我多想，他就发出几声淫秽的哼声，另一张嘴脸揭露出来。 “这里有两百万，只要你离开小洁这钱就是你的了。你可以拿着这笔钱去国外找你女朋友多爽呀，呵呵……” “你还是收起来吧。”我转身背对着他。 “嫌少？” “你永远也不明白什么是真爱，真是太可悲了……” “五百万——” “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见到小洁的时候，我就莫名被她吸引了，这感觉好奇妙……” “一千万——” “当她告诉我很有钱的时候，我的心里好害怕，曾多次压抑内心的情感想疏远她，直到她向表白……” “一个亿——” “……” “你可不要太贪心了哦，没想到你胃口倒挺大……” “……”我依然选择了沉默，只是腾升的血液在身体里乱蹿，悄悄握紧了拳头。 “你开个价吧。” 这次真的忍受不了了，急转过身狠狠地抓住衣领。 “你不只是在污辱我更在污辱小洁你知道吗！在我心目中你根本就不配做她的云哥哥——” “大家都是男人，你就别装了。” “你给我滚——”我疯狂地推着他，可是到了门口我虚脱般地瘫痪了。 小洁怎么会躲在门口—— “原来你们在试探我——”我冷冷地凝望着，真不敢相信会这样做。 “这不关小洁的事……” “不用解释了！” “你们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啊——” 没想到认识这么久了她居然还怀疑我，我好失望，真是看不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既然不相信我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呢。 “对不起，我一直都相信你……” “那为什么还要试探我啊！你知道，这种不信任意味着什么吗。” “都是我的错，请不要怪她——” “你们都回去吧。”我气呼呼转过身使劲点燃一支烟。 “你没看错——他的确是一个托付终生的人。” 车子启动后，她的脸慢慢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你怎么还在这里？干嘛不跟你的云哥哥一起走呀。” “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这一次好吗，我……”泪水顺着未干痕迹流淌下来。 她又一次再我面前哭了。 看着她的眼泪自己好不舍，它仿佛就是爱的催化剂，刚点燃的一丝抱怨悄悄被融化掉了。 原来爱可以让恨变得如此短暂—— “这么晚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擦去眼泪时不时还能听到她的抽泣泣声。 “不，你不原谅我我是不会回去的。”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你原谅我了吗？”她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我，仿佛犯了重罪不敢相信还能被保释般。 还好我不是法官，如果是，那我也会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我笑笑，摸着她的小脑袋怜惜起来。 “小傻瓜，这也不能全怪你呀。要是我有几个亿的话我也会对身边的人多一些提防……” “不是这样的，我一直都很信任你……”小洁断断续续说出了整个经过。 原来这一切真是潘少云搞的鬼—— 夜里12点他跑到小洁家把她拉起来说是去看一场好戏，到了我家附近才告诉她自己的打算，起初她死活也不答应，后来用激将法百般诋毁上当才有刚才的一幕。 少云没想到精心导演的一出戏并没有如愿开演，反而碰了一鼻子灰落荒而逃，想想一定回懊恼死了吧。 好可笑——“不要怪云哥哥好不好，他这样做也是不想让我受到伤害……” “我知道，无论你的云哥哥对我们做过什么你都会原谅他对吧……我答应你，只要他以后不从中搞破坏我还会跟你一样的尊敬他……” “你真好。”懒洋洋地贴在我身上。 第四章:在黑夜下的笑容越来越萎缩了(中) “人家都说爱屋及乌嘛，我可是看你面子哦。” “呵呵……” “说不定我们还要谢谢他呢，要不是他——我们还不知道彼此在心中有多重要呢，云哥哥还算是我们的见证人哦！” 嬉笑声不断，这次是我们因祸得福反而关系更进一步了，我想要是潘少云现在还在这里的话一定非气爆不可。 “是啊，这真得多谢谢云哥哥哥……” “呵呵，要不我们明天请他吃饭好不好？”我忽然提议说，真想看看他到时的表情时不时如自己所愿。 小洁思索了几秒还是答应了。 “我跟你说，不如……”我怕在她耳边小声说着，一场“阴谋”正在悄悄展开。 “这样好吗。” “我们也是在帮他呀，难道你不想他幸福吗。” “好吧，听你的。” “哇——” “都两点了呀，怎么办？！”一看手表我发出尖叫，竟然聊着聊着忘了时间了，都怪宁静的夏夜太诗意太凉爽了。院子的风唰唰地吹着，她一脸苦笑，好像并没有打算回去的意思。 “不如进去躺一会儿吧。这么晚了回去也睡不上几个小时了……上班时间我在叫你。”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快进来吧。”关上门一咕噜坐在沙发上，“你上去睡吧，我在这里躺会儿就好了……”我对小洁说。 “睡不着呀，一点也不困。”她摇摇头靠在我左肩上。 “怎么了，是不是我家的床没你的软呀。” “不是啦，我最近总觉得心神不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是我再不小心闯了祸你还会原谅我吗？”经过这一次他也越来越敏感了。 没错，自己也有同样的不安，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总有说不出的恐惧，害怕老天不知什么时候夺去短暂的幸福—— “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可能最近上班比较累吧。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我摸摸她的头劝慰起来。 “你答应我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你也一样哦！” “嗯……嗯……” “好了，快点上去睡吧。” “等一下，我……” “还有什么不放心呀我的大小姐——” “你的女朋友……” “扑哧——”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竟然忘了告诉她事实的真相了。这段时间她一定很矛盾吧，我连忙拉着她向储衣柜走去。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不会告诉我你女朋友就在里面吧。” “看看呀。” “不，我不相信。”小洁连连摇头后又胆怯地打开储衣柜，探头望了望嘶叫一声。 “里面除了衣服什么也没有啊！” “再看看——”我关上衣柜耸肩一笑，想不到聪明的她也有笨笨的时候，真是看不出来。 “是镜子啊——” “哦，你说的女朋友就是我呀，你耍我——”她这才猛地想起一切，追着我使劲乱拍。 “喂，还打呀……饶了我吧，呵呵……”拍打了几下总算把她的手牢牢抓住了，依旧还是把嘴翘的老高。 “你知道害得我有多苦吗！” “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忘了告诉你。可我曾经也暗示过你呀，说她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我真是笨呀，其实早就应该猜到才对啊……”垂下头轻轻拍了几下又凶巴巴地质问我，“快说，还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连连后退。 “没有了，我发誓！” “以后不许再骗我了知道吗。” “是、是、是……你要再不上去天可就亮了哦——” “我今天好高兴啊，谢谢你！”趁我不备的时候小洁偷偷亲了一下快速跑了。 我摸着她亲吻过的脸颊久久地傻笑，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我。 躺在沙发上我再一次失眠了。 时钟“嘀嗒、嘀嗒”对住四点、五点、六点……到七点五十分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起，原来是忘了拿上去了。我调小火炉正想去按掉的时候发现屏幕上显示的是“云哥哥”三个字。 他这么早打电话过来干嘛？这只讨厌的苍蝇又来缠小洁了。脑海里忽然闪过“坏坏”的念头，这不是试探他最好的机会吗，先看看他的反应再说，况且总觉得他“心存不轨”有些担心，犹豫了几秒我还是按了接听键—— “丫头，怎么还在睡觉呀，昨晚睡得还好吗？”电话那头传来无与伦比的暧昧声。 “……” “你说话呀，怎么了……” “云哥哥，我昨晚睡得很好啊——”我学着小洁的强调和他对起话来，只差没晕倒。 “你是谁？？……怎么会是你，小洁呢！”少云火急追问。 “嘘——” “你小声点，她还正睡的香呢，不要吵醒她。” “你们昨晚……” “我们早就没事了，要不是多亏了云哥你我们还不知道这么爱对方呢。所以……我和小洁决定要谢谢你，晚上请你一起吃饭……” “砰——”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头传来一声巨响，声音震耳欲聋。 看着通话静止的消息，我的惶恐盖过了欣喜。这一切原来都是真的，自己的顾虑点点都灵应了。 他也是很爱小洁—— “刚才是谁打来的呀？”边说边从楼梯走下来。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呀，还早呢。” “不了，晚点还有个会要开……” “哦，毛巾跟牙刷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全是新的……” “谢谢。”接过我手里的东西走进浴室传来“噼噼啪啪”声。 看来时间刚刚好，揭开锅盖飘来香香的味道，她一定会喜欢吧，端出早点耐心等待她梳洗出来。 “丫头，你知道刚才是谁打来的吗。”我说。 “谁呀。” “是云哥哥，我已经告诉他我们没事了……” “真的。”刚露出的半张脸又急剧般缩了回去。或许她是不想让我看到“丑陋”的一面吧，一眨眼又叽里呱啦忙开来。 “#@@3$##2~~%#$$"……” “呵呵……你说的是哪一国的方言呀，我怎么听不懂。” “……”声音没有了，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只是嘴角没有剩余的牙膏泡沫。经过草草梳理比刚下来的时候精神多了，可还是可以看到黑眼圈，这也难怪，她也和我一样没睡着吧。 我想。 小洁走了过来抓着我的手轻拍了下语气加重了，“我是想说，云哥哥他知道了一定很高兴对吧。” “高兴……高兴。” “那就好。” 我没有告诉她事情的全部真相，或许是为了不要像我一样的担心吧，她闻了闻桌上我做的荷包蛋发出啧啧叫叹声。 “好香啊，这是你做的吗，我先尝尝……” “这是我刚学会的，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吃。” “好好吃哦——” “呵呵……那就好。对了，我接你的电话你没生气吧？”我小心翼翼问。 她扬嘴一笑。 “这有什么呀，我们大家这么熟了你不帮我接那才生气呢。” “那我就放心了，你慢慢吃……别急。”看着她狼吞虎咽的表情我专门为她而学就值得了，真希望每天醒来都笑着这样面对面一起吃早餐。 “这是怎么做的，可不可以教我呀？” “不要。” “为什么呀？” “你就不要操这个心了还是专心工作吧，只要你什么时候想吃我随时都帮你做呀，呵呵……”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你可一定要记住哦。”“遵命！” 盘子里的食物很快就被洗劫而空，她擦了擦嘴着急地看着钟表。 “完蛋了，完蛋了……只剩下半小时就要开会了，外面的车子又不好叫……”说完急着开始跺起脚来，我偷偷乐着。 “要不要我的‘宝马’载你过去呀，我保证二十分钟就到。”话一说完小洁就立马扑了过来。 “呵呵，我就等你说这句话呢。” “鬼灵精——” 我无奈地刮刮她的鼻子。 “快走啦！” “哦。” 刚坐上我的摩托车正打算出院门的时候就被一辆真正的宝马车堵在门口，车窗渐渐下来。 他来得好快啊—— “丫头，我送你去上班吧，我保证两分钟就到。”声音勉强带着点温柔。 “不用麻烦你了云哥哥……”小洁笑着说着，环抱我的手依然还紧紧缠绕着，丝毫没有松开的打算。 看在眼里，我抿着嘴心里喜滋滋的，只是他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怎么会麻烦呢，马上就到了……” “真的不用了，麻烦你把车子倒走吧，我还要赶去上班呢。” “……” “云哥哥，快走啦！” 在火急催促下他还是铁着脸把车子倒走了。我很明白少云此时的心情，这不单单选择坐谁的车——更意味着小洁要从两个男人之中做出抉择，很幸运地她选择了我。我很高兴，侥幸暗庆着这来之不易的小小胜利。 “云哥哥再见。” 回头看了他一眼内心竟然有些触动同情起这落败的对手，虽然不忍心但没有办法，三个人的感情注定有一个人受到伤害，结局不是他就是我自己，谁也逃脱不了这厄运。或许我们见面的第一天起就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车子没跑出多远我就问了一些他们小时候的事情，小洁一提起潘少云就没玩没了夸个不停，讲述着他如何如何照顾她、疼惜她。 果然没错，他和她从小建立起来的感情不只是玩伴或兄妹关系那样简单，更多的是隐藏在内心的某种依赖，这种依赖让我产生忌惮，真希望从小也可以进入到他们的世界，那么在小洁的童年记忆里不单单就只有他了，心情点点滴滴开始沉重下来。 车速跟着我的心情迅速缓慢…… “开快点啦，怎么像蜗牛爬树这样慢，你不是说二十分钟就到了吗……” “哦，坐稳了——” 我载着她飞快行进，车子绕过几个转角时不时听到尖叫，她抱得更紧了。 忽然我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唯一能给她幸福和快乐的人，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里我更加确信了。经过上次的事潘少云很少去找她了，小洁偶尔给他打电话想约出来聚聚他都以忙为由拒绝了。 我想大概是放弃了吧。 可就在没几天—— 第四章:在黑夜下的笑容越来越萎缩了(下) 又是一个寂静的深夜，我被狂叫声惊醒。打开们他已喝的烂醉如泥站也站不稳了，我连忙扶他进去给他泡了一碗解酒茶。 “云哥，你这是怎么了？”我关心地问。 “现在……你高兴了吧……” “你喝醉了，睡一觉就会好的……” “我没醉。我还能喝——”坐在沙发上开始摇晃起来。他一定喝了不少酒吧，为什么要弄成这样呢？看见他痛苦的表情自己有一种莫名的犯罪感，毕竟是我间接造成的。 “好、好……你没醉，我们接着喝……”一大碗解酒茶递给他两口就喝光了，打了个饱嗝还是能闻到满身的酒气。 “是你……抢走了我的小洁，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他终于承认喜欢小洁了，这仿佛对我已不是秘密，但亲口从少云嘴里说出还是感到害怕。 “云哥，小洁不是你的啊，她喜欢的人是我。你祝福我们好不好。”刚搭住肩膀的手马上被他甩走了，剩下的全是冰冷火光。 “你真的了解小洁吗？那你告诉我她到底喜欢你什么——” “我……她喜欢我的全部——” “呵呵……全部？你只不过是她寂寞中找到的一块浮木而已。或许她现在还喜欢你，等时间久了一旦新鲜感过去，她就不会再喜欢你了……” “不、不、不……”我挣扎地从沙发上跃起来，要是真有那一天我想也不敢往下想，没有她我肯定会崩溃，还好我对我们之间的爱深信不疑。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我些许的不自信而变得有恃无恐起来，他慢慢起身拍拍我的肩膀，此时少云已清醒了许多。 “就算她一直喜欢你，不变心，你可以给她美好的未来吗，你可以给她幸福吗？？” “我能！”什么也没想带着闪烁我脱口而出。 “不能！你不能！你给的只是短暂的快乐和浪漫，只有我才真正能给她幸福——” “小洁说过她不喜欢你一直都当你是哥哥呀……” “那是有你在她身边——” “你为什么要自己骗自己呢，明知道不可能还……” “谁又能保证将来小洁不会和我在一起。”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有自信呢？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怕一个人，纵使赢过了全世界可自己还是轻易地输给了他。 “离开她放手吧，这样对我们三个人都有好处。爱一个人不是希望它更幸福吗——” “没错，爱一个人是希望对方能幸福，可为什么放手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啊，凭什么——”我大声地狂叫着，像一只没有爪牙的老虎对他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相反被他看出致命的弱点，他变得泰然自若。 “我可以给她一辈子的幸福，你可以吗？” “有钱了不起吗？？”我不苟同地发出一阵冷嗤背对着他。他不就是比我多了几分臭钱吗，除了这点哪里会输给他，心中点燃的火点慢慢加升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可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你有想过给小洁什么样的生活吗……你只不过是个小作家，凭什么给她幸福！你们本身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身上背负的使命都存在很大的差异。只有我才真正能给她幸福，至少在事业上可以帮到她，你可以吗？爱她就放她走吧，趁现在感情还不是很深……我是不想以后看到小洁天天掉眼泪伤痕累累啊！” 他的一席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在我喉咙间无法动弹，好不容易慢慢舒缓过来点燃一支烟拼命吸了起来。 “我是不会放手的。”犹豫了好久我还是挣扎说出口。自己差点就被说服，不可否认，他的确不失一位谈判高手。要不是突然想起我们发过的誓言我已开始摇摆了，自己决不会丢下她当一个爱情的逃兵，什么也不管不顾这是对她的承诺，而且我坚信小洁她会永远爱我的，自己不会做第一个退出的人，除非她将来真的有一天变心了，否者自己决不会放手，坚定的信念在慢慢滋长开来。 “现在我虽然还是个小作家，但我相信总有一天能够一飞冲天——” 我转过身坚定地对着他说，他傻眼了，没想到爱情可以让我变得这么勇敢。 “云哥，你今晚来的目的就是劝我离开小洁——可你又想过没有，要是有一天她知道真相会怎样？她会恨你一辈子的！”我毫不客气地威胁他说。两眼瞪两眼一场激烈战争不宣而战谁也不肯妥协，注定要有一个人头破血流精疲力尽先倒下。 然而，他没有坚持到最后脚步已开始移动了，“不、不、不……我也是为她好，她不可以恨我的……”少云挽起长袖手臂上浮现出碗口般大小的伤疤。 我目瞪口呆，原来这就是为救小洁留下的伤疤—— 伤口很深，可想而知当时的剧痛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况且二十年前的他也只不过是年幼的孩童，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力量支撑他与一头大狼狗顽强对抗的。看着永远抹灭不掉的伤口我心里填满深深愧疚，我很感激他为小洁做的一切，每当听她说起这惊人的一幕都会泪流满面，对云哥哥充满感恩。 真想报答他点什么，除了小洁我什么都会答应他，停留在脑中的亏欠一直念念不忘…… “这伤疤已经跟着我有二十年了，每一分伤痛就代表我有多爱小洁。我从来都不后悔当时的决定，如果能换回小洁，哪怕当时牺牲我这条手臂我也愿意……你为她做过什么，你可以吗？” “能！”我没有说出口。别说是一条手臂，如果小洁有危险我会毫不犹豫挡在她面前，只要她没事哪怕让我牺牲双手双脚我也愿意，甚至还包括生命。 我呆呆地看着他，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和我一样的傻瓜，他对小洁的爱根本不亚于我。到底该担心还是庆幸呢？担心的是：怕这个恐怖的对手随时从我身边抢走小洁；庆幸的是：他会永远不离不弃守护在她身边；我开始嫉妒，要是自己早二十年认识小洁就好了，最好在他之前。可惜一切如果的如果也回不到他们的世界—— “云哥，我很感激你为小洁做的一切。如果可以补偿，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神情幽冷地对他说。 “那你离开她呀！就当云哥求你了……”边说边抬着受了伤结了疤的手臂向我靠近。 我喃喃后退，看见伤口内心就会被触动驱使自己就范。 仿佛这就是隐形的致命武器—— “就算我退出，你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你心里很清楚，小洁对你的不是爱而是恩情……” “我不管，我什么也不管，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就觉得很幸福了……” “那你想过小洁会快乐吗，你也说爱一个人只希望她能更幸福，为什么你做不到呢。” “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只要我们可以在一起，她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你知道吗，当小洁给我介绍女朋友的时候我差点就崩溃了，这不是希望我幸福，是在我伤口上撒一把盐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小洁也是为你好不想伤害你呀，求求你放过她好不好……”我喃喃求着，她已经够辛苦够累的了，要是连唯一剩下的感情都不能自主她会支撑不了。 “呵呵……” “呵呵……” “……那小洁告诉你我们有婚约吗？” 狂笑过后是一张冰冷孤傲的脸。 “婚约？？”一声空雷打在我头顶让我如梦惊醒。 为什么从没听她说过呢，这决不可能—— “我不相信！” “我没有骗你，要是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问小洁啊，是她在二十年前亲口许诺长大了要嫁给我的……虽然她当时只有六岁什么也不懂，但我为了她的承诺足足等了二十年——” “要是我带着这块伤疤和许下的约定去求她嫁给我，你说她会答应吗？” “不！你不可以逼她。这只是小孩子‘过家家’根本不算数的，你不可以这样做——”我开始慌了，要是他真要这样做小洁会忍痛答应他的，因为她就是这么的善良啊。 他笑笑，偷偷擦去眼角刚淌出的一滴泪，“放心，她的云哥哥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没想到堂堂七尺的大男人也是这般脆弱，这也证明他真的很爱小洁。忽然我觉得她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人，有我们两个男人爱她爱的死去活来，无论最后小洁选择了谁，她也是幸福的，我深信不疑。 “别以为你赢了，只要你让她流一滴眼泪我就从你身边夺走。不要忘记我们才是最完美的一对，我会永远地等着她——” “要是没有小洁……我们会是朋友吗？”我问。 “或许吧，现在只能是‘敌人’……” “敌人……” “敌人……” 两个大男人说着笑着竟然拥抱了在一起。谁也没想到我们还可以这样知心相交，没有头破血流，只有文明的公平竞争。 “你是个好人。” “你也是，我很高兴小洁能有你这么好的哥哥。” 他松开了我慢慢跨出门外，听到了打开车门声。 “总有一天小洁是我的——” 他终于走了，看着即爱即恨的对手我呆站在门口很久。 第五章:沉睡下悄悄带来的剧痛(上) “晚上陪我去参加舞会好不好……” “你看这套西装多配你呀……” “我这瓶香水香不香，是法国带过来独一无二的……” “我最近很忙，不能陪你了……” “拜托以后不要穿得这么随便好不好……” “我给你买辆车吧……” “……” 这是她几个月来惯用的口头语。原来权力真的可以让一个单纯的人变得丧失本性，这一刻我终于深深体会到了。至她从经理助理到总经理再到今天的副董事长，只需短短一个过程就蜕变成蝶。事业如日中天后更加助长了她妄自尊大的气焰，她开始变得好陌生，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文尔雅、活波可爱的小洁了。她不再陪我坐铁骑，后面的座位空了好久都已长尘生锈；他也不再陪我逛夜景小吃，经常出入高档的名流会所，每次都抢着跟我买单；偶尔还会疯狂给我买这买那，我万般无奈怕她生气一些小品小物也欣然接受了，渐渐地我活在她给我安排的轨道之下，我除了盲目遵从外别无选择，曾多次想要离开她最后还是做不到，自己是真的很爱很爱她，要是没有她真的不敢想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越陷越深越迷惘，她好比一张网，轻易地把我困在网中央，无论怎么挣扎也逃不出她给我下的魔咒，只有迁就再迁就，蓦然回首才发觉自己走得好远，为她变成了另一人，一个没有原则被她牵在手中的木偶，她叫我往东我决不会往西—— 我以为这样做就能相安无事可以一直坚持下去，可是我发觉自己错了，就在几天后的一个清晨，我们之间的裂痕终于还是无情地被撕开了，烙下我们这半年多来第一道伤痕—— “她是谁？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一把一大叠照片朝我脸上狠狠砸过来。 弯下腰捡起打开的照片我才翻然醒悟。这照片中和我在一起的不就是前几天在街上扭伤脚的女人吗？当时我正好路过她求我带她上医院也就好心陪着去了，经过医生检查没大碍擦了些跌打酒就出院了，她为了感谢我要请我吃一顿，我拗不过最后陪她去了就这样简单而已。 看着照片中我们搀扶搭肩的亲昵动作，我知道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心里抱怨怎么会跟这种女人扯上莫须有的关系呢，想想都后怕，她可是个厉害角色呀，三天两头上八卦杂志头条那是她家常便饭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也是事后看杂志才知道的，她就是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名模——孙丽丽。 小洁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照片？是在跟踪我吗……抱着惊慌和揣测我还是向她道出了事情的原原本本，她听了之后非但没有相信反而更加无理取闹了。 “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一双冷漠揪心的眼神像无形的电流直接窜入我心口，教人胆战心惊。 “起初有人告诉我，你和孙丽丽纠缠不清我还不相信，但这总该是事实吧！你骗我，你骗我——” “我没有。就凭几张照片又代表什么呢，我至始至终爱的都是你呀！”想握住她的手被无情推开了。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满嘴的谎言……” “呵呵……”笑声过后深吸了几下点燃一支烟，“小洁，你变了，变得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洁了。以前的她爱我、信任我，可是你现在呢？”说完我沉默了。瘫坐在沙发上只感觉浑身无力，这段感情早已让我花光了所有力气，我真怕我们已经走到尽头了，要不是耐着性子说不定刚刚就会脱口而出说分手。现在觉得真的没意思，连最起码的信任都失去了。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快，想着刚开始的美好我的胸口好痛，好痛……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是啊，这个世界已经改变了，以前的我们吵吵闹闹都是甜蜜的，我好怀念一起钓鱼的时光，只可惜这些日子不再有了……”丢掉烟头我独自闭上眼。 “呜——” 她哭了。 我睁开眼睛视线里全是她的泪水。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当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我满脑子全是你和她的影子，我快疯掉了……” 看到她痛哭的表情心又续续软了下来，摸着她的头揽入怀里。 “不要怀疑我，你在我心中还是没人取代的。别说一个孙丽丽——就算十个、一百个……也比不上你，你知道吗？”我心痛地擦去她的眼泪。 “你为什么老是对我这么好呢，我怕已经配不上你了，怕老天嫉妒我们随时把你我分开……我知道我已经变得不再是以前那个小洁了，权力已经让我忘了自己，我怕早晚有一天控制不了自己，答应我一直留在我身边提醒我、教导我好吗，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也不怕了，最怕有一天你会突然离我而去……” 她一连说了这么多“怕”字，我知道她的担忧是不无道理的。一路亲眼看着她走进去，从一个单纯善良到尔虞我诈的女强人，其中的艰辛过程除了她也只有自己最能体会。她走的这条路充满无奈，放弃了自由把自己尘封在于一个笼子当中想飞也飞不出去，成了她无法摆脱的宿命，她把青春全部倾注到爷爷和父亲几代打下的“王国”当中，激烈的生意竞争充满残酷，让她迫不得已学会了勾心斗角，她也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完全融入其中，可现实往往让人无法自拔，这也是她最担心的。从上班到现在看得出她的内心是不快乐的，她本不属于这个圈子，真想带着她远走高飞，让她成为自由自在的小鸟，一起陪着她飞翔…… 然而现实是决不允许的，她不愿意当一个爱情的逃兵丢下这么大的公司不顾——将它推给年迈的父母，她做不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累了跟我发发牢骚，给予她一点点温暖。 她又笑了，脸上的笑容洋溢着淡淡温馨，直觉告诉我——我们顺利地通过第一道关卡。 一道过后又接着续演一出戏，也就是这道关口让我伤痕累累，彻底绝望—— “等等我——”人海中有个声音突然响起，我无意地回头搜索。 是她—— 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世界这么大想不到短短一个星期居然还能碰到两次。我本能反应就是捏了一把汗差点眩晕过去，就是这个女人让我和小洁第一次吵架，心中仍有阵阵余悸。 看着她提着几个袋子在向我挥手，我怕了，连忙加快脚步继续向前走，自己可不想再和她扯上什么关系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心里祈祷着但愿叫的不是自己。 “嗨，你怎么越叫越走呀，我就是上次那个……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啊，你真坏……”她追上我说着笑着明显还带着点挑逗意图，我连连后退几步。经过上次事件我变得敏感小心翼翼起来，害怕暗处还有一只“眼睛”在盯梢，或者又“咔嚓”一声又蹦出一大堆照片来那就更加百口莫辩了，那件事刚刚平息我可不想再让小洁误会，所以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孙小姐，有事吗？”我淡淡地问。 “原来你还记得我呀！呵呵……一个人逛街呀……” “是啊。”我低着头对她说，实在不敢看她了，这身材……怪不得小洁这么忌讳她了，她可是模特圈里的“魔鬼”呀，估计一百个男人见了她有九十九个会偷偷瞄上几眼吧，还好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要是有空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边说边把脚步往前挪了一大步，我死死地盯着她的脚，她进我退，我退她进。 身边的脚步来去匆匆，偶尔还会有几双停下。我知道再不想办法脱身就和她一样成了名人了，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我没听到她接电话的声音，我想大概是挂了吧，没想那么多慢慢抬起头斜视着说。 “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说完我转头就走可不想再被她缠住了。呆在她身边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要么臭名远播，要么身败名裂，自己可不想成为其中一号人物。 “等等。” “还有什么事！”我厌烦地问，没有回头看她。 “你就这么讨厌我当着这么多的人拒绝吗……” “……” 我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她追了上来，挡住了我的去路，目露冷冷凶光。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冷淡……只要你敢走，我立马叫你后悔信不信——”她紧紧拽住了我贴在耳边威胁说。 这女人真是疯了！ “无聊——''我用力掰开她的手指离开，只听见身后传来一身尖叫。 回头她已经瘫坐在地上了。 奇怪？自己刚才明明没有推她怎么就摔倒了呢……袋子里面洒落出全是婴儿衣服。 莫非—— “你没事吧？”虽然她摔跤和自己没关系，但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掉头询问，更何况还是一名孕妇。 “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们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还要打我……” 突然之间感觉天快要塌了，我两眼发呆，她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喂，你胡说什么啊！”我忍不住大吼一声，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了，我开始不知所措。她捂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低声哭泣眼泪说掉就掉。 “你叫我和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呀……” 我拍打着额头想起她那句“我叫你后悔”，原来她就是为一时赌气陷害我的呀，谜底已经揭晓了，我看着如此卑鄙的她气打一车子出来。 “你这么做有意义吗，快起来呀……”为了止住众人的流言我想把她拉起来，无论我怎么用力她就是不愿起来，身子在地上打滑，穿着的鞋子也开始脱落了。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哭闹声越来越激烈了，周围的人开始沸沸扬扬，都像是指责我的不是，我欲哭无泪。 “有什么事两口子回家关上门慢慢说嘛……” “我不认识她啊！！”我无辜地冲刚才说话的大爷叫喊。心里已经够委屈了，莫名就这样做起未婚爸爸来可不是件好事呀。 “你这个臭男人，无情无义……当初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跟了你这个没心肝的……” “好、好、好……”我松开了她的手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转身就走，要是多呆一刻我怕跟她一起疯掉。 “你别走呀，叫我怎么办……求求大家给我评评理啊！”说着她又鬼哭狼嚎起来，引来阵阵愤怒声。 “你站住说清楚呀……”七八个中年妇女拖住了我，个个义气凛然。 “你这算什么男人呀，怎么能抛妻弃子……” “你看这女的多漂亮呀……” “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没有爸爸了……” “真可怜——” “依我说……他外面肯定还有别的女人……'' “见异思迁……” “负心汉……” “我看呀，罪魁祸首就是那个狐狸精……” “是啊，是啊……” “……” 无形的指责更让我丧失了理智，我狠狠地像发了怒的狮子开始咆哮。 “这不关我的事，我们就只有见过一次面而已啊……”无论我怎么申辩始终得不到任何解脱，反而她却获得同情，而我间接成了千古罪人。第一次我尝到了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原来是这般难受，让我精疲力尽。 秋天的树叶陆续飘落下来，我的心随着一点一滴慢慢枯黄…… “你到底玩够了没有……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甘心！！”我集聚了剩余的所有力量迸发出来，双手牢牢扣住她的肩膀试着妥协。 “好痛、好痛……你放开我……”她痛苦地呻吟着，眼角划过一丝淡淡的欣慰，好像在炫耀，“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的……” “只要你离开那狐狸精，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你看她多好呀，一定要好好珍惜……” “是啊，是啊……” 旁边又有两个长舌妇相继掺合进来了。 “好，你先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扶着她终于起来了。 她笑了，然而现在的我好想哭。 为了先暂时稳住局面只好什么都答应她了，以免情况越闹越僵，她无非不就是想和我找个地方坐坐吗，相信自己可以把持得住，我天真的这样以为—— 就在曲终人散的时候，一个最令我惧怕的影子出现在我视线里。 是小洁—— 她怎么会在这里？在这多久了……脑子里“嗡嗡”在作响，好希望眼前的一幕全是假的。 “恭喜你做爸爸了。”她一面带着眼泪，一面带着哀怨，一句话就轻易间把我崩塌了。 为什么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会是这么寒冷—— “你听我解释呀，我们……”还没等我说完，一记耳光已如闪电般飞过来。 在场的人全部都惊呆了。 “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眼泪如水滴般断断续续倾泻而下，一发不可收拾。 “我没有骗你，这不是你表面看到的这样——”我摸着红肿的脸颊感到阵阵悸痛。 “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这是个陷阱是个圈套啊！她们全都是一伙的，一起在冤枉我……”我指着刚才爱管闲事的妇女们叫道，无意中把无辜的人也牵连了。 “原来她就是第三者啊——” “听说像她这样的眼睛最会勾搭男人……” “狐狸精——” “你们给我住口——”怒吼声终于止住了这伙长舌妇，识相地往后退了几步。 “第三者……狐狸精……呵呵，原来我一直是破坏人家的第三者……”小洁哭着笑着，嘴里不停地在重复嘀咕着这句话。 第五章:沉睡下悄悄带来的剧痛(下) “小洁，你不是呀，我至始至终爱的全是你啊。以前是、现在也是，永永远远都是！”我不顾她挣扎一把抱住了她，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和大口大口的喘气声。 “孩子……你的命好苦啊，这叫我们怎么办……” “孙丽丽，你给我闭嘴！”我松开了小洁对她大吼，“这下你满意了吧，为什么要陷害我啊，为什么！” 我想不通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单单是为了赌一口气报复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怎么会僵在两个女人间挣扎，我究竟是哪做错了，自己已很小心了为什么还会演变成这局面——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小洁，小洁……你听我解释啊……”我丢下所有的人紧紧追着她，无论我在后面怎么叫她都没有停下，一路狂追，穿过拥挤的人群，漫过长长的田间小道，渐渐追到了熟悉的老地方。 “你……你听我……说……”抱着膝盖我贪婪地缓着气，从来没想过会跑这么远，这仿佛是推动了全身极限才坚持得下来。 “你还要解释什么！”转过头依旧是冰冷的眼神，“我总算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花心，你也不例外！我以为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有一个我爱和爱我的男人，我天真的这样以为，原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永恒的真爱，一切的童话和誓言都是你编出来欺骗我的谎言……”她如泣如诉说着，字字句句都深深震撼了我，我知道很难解释的清楚，可我还是压抑情绪希望她能好好听我说完。 “小洁，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你了解我、懂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信任我的人，我知道今天的误会很难让你相信我，请用‘心’去观察好吗……” “来……看着我的眼睛再跟你解释……” “不要再说话好不好？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让我靠一下……” 说完我们沉默着背靠着背一起坐在沙滩上，没说一句话。熟悉的风景一样的我和她，只是少了以往的甜言笑声。大海跟随着我们心情失去了颜色，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汹涌澎湃。 老天爷啊，我们还要经历多少磨难才可以在一起？既然您赐给我一个这么好的天使，为什么还要附加一个这么邪恶的魔鬼呢！这难道是您对我们的考验吗？还是期限已到就只有三个月，现在要拆散我们…… 我抬头仰望天空，只希望继续回到当初的头三个月里。 老天爷仿佛听到了我的祷告，只见天空闪过一道白光，慢慢飘落一个不明物体，它拍打着灵活翅膀缓缓落在我肩膀上。“你是？”我好奇地问。 “我就是可爱的蓝精灵呀——” “蓝精灵？”我伸出手，它跳跃到我手心。 “那你是来帮我，还是……” “我当然是来帮你的呀。老天爷听到你的祷告和祈求，所以派我下凡……”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主人，我可以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真的。” “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我毫不犹豫说出了愿望，只希望这是个美丽的误会转眼就能平息，再回到当初相爱的那段时间，脑海里不断期望。 “好的，没问题。只要你闭上眼睛默数三秒，愿望立马实现哦—— 它答应了。 我喜滋滋地闭上眼，口中不停在默数着，“三、二、一……” 当数完睁开眼的时候小洁”扑咚”一声钻入我的怀里幸福地笑了，仿佛今天所有的记忆都被删除掉。没有孙丽丽这个人，没有所有的不愉快，她仿佛是千万年前的噩梦，一个永远都不存在的祸胎…… “哇——” “好神奇的魔力呀！”我忍不住啧啧赞叹。 夕阳的最后一道曙光打落在我身上。 “我们还是分手吧。” 一个声音将我从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她已经离我有好几米远了，原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刚刚出现的画面又是自己编织的虚幻蓝图。 我开始觉醒了—— “你要跟我分手？为什么你还是不相信我……”我踩着黄沙漫漫靠近。 “我也很想相信你，可是我做不到……无法原谅你啊！我当初是那么的信任你。别人跟我说你和孙丽丽纠缠不清，我死也不相信……拼命拼命地维护你，你却背着我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这是为什么！”说话和呐喊声变得越来越激动，眼泪一滴滴渗入黄沙瞬间被掩埋，留下酸酸的味道。 “不是的，我没有——'' “让我们在这里认识也在这里结束吧，所有的誓言和承诺就像这滴眼泪被埋葬——” “我还是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美好的梦，希望你能幸福。” “幸福？没有你——我又怎么能幸福呢，我说过我跟孙丽丽没有关系，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声音越来越大，我再也抑制不住了。 “我不再相信你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丧失了诚信……” “呵……呵呵……” 我忍不住摇头失笑，“你宁愿相信孙丽丽的话也不相信我，为什么！难道在你心目中我就是满口谎言欺骗你的人吗——”“是、是、是……”坚定的眼神让我一点点开始冷却，除了心灰意冷还隐约感到阵阵心碎。 “我很失望，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快。你把当初的小洁还给我呀，还给我呀……”轻轻的摇晃依旧唤不醒沉睡的她，就像一座冰山团团笼罩着我，让我浑身发寒冰封在她的火山。 “人是会变的，就像你一样……你也变了。” “我没有变，我没有变……我还是我。” “……” “我们真的要结束了吗？”许久后我还是傻傻地问。 “自从你背叛欺骗我的那天起你就应该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是你亲手毁了这一切……” “我没有——”声音很低沉，低沉的不想再做任何的解释，或许真的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了吧，悄悄点燃一支烟，想从中得到释放和解脱。 “她孙丽丽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真要相信她我无话可说。” “……” “……” 我们开始僵持了很久，谁也不再说话，陷入了史无前例的冷战。 风呼呼地吹着，大海开始疯狂咆哮。没有人知道我们现在是怎样的心情，心随着海浪不知飘向何方…… “希望你照顾孙丽丽及腹中的孩子……做一个负责人的男人，祝你幸福！” 她还是先开口了，没想到竟然是这句话。 “你要我对她们负责？告诉你——我做不到！” “啊——” 话刚说完紧接着我一声尖叫倒在了沙堆里，嘴里和全身满满的全是沙子。 她的这重重一拳刚好打在我脸上，我痛彻心扉，不是身体的痛——而是心理的伤害。记得她曾经说过，她会用跆拳道来保护我只会对付敌人的，想不到她第一个对付的敌人竟然真的是自己。她终于出手了，一句她时常挂嘴边的口头语终于实现了。 我久久地趴在沙堆里起不来，只感觉身体乏力，嘴角渗出的鲜血染红了黄沙。 也就是这一拳彻彻底底打碎了我最后一滴遐想，我万念俱灰再也不做任何的希望。我的心从云霄跌落山谷，再从山谷沉入冰冷的大海，只听见心在哭泣，地球也在哭泣……” “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声音又一再从我身后响起。 我擦掉了嘴角的血汁慢慢爬起来……耳边还不停在回荡，“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无形的伤害直逼我无法呼吸。 “没错，我是和孙丽丽好上一段时间了，至始至终我爱的全是她。跟你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得到你家那几个亿而已，现在你满意了吧，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突然间我忘记了她所有的好，对她忍不住大声咆哮起来，把以前的恩爱化为匕首互相伤害。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这么凶，或许她在我的心里已死去。我冷冷地瞪着她脸色慢慢突变竟然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你说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是为了我家的钱……那当初……”她木讷地看着我，满脸都是疑惑。 “没错！……当初你的云哥哥来试探我的时候我其实早就发现你在门外了。只有你这个笨女人才相信有至死不渝的爱情，所有的誓言都是我装出来骗你的知道吗？你知道你有多傻多天真吗？呵呵……” “你再打啊，只要你高兴我决不还手——”我闭上眼，她腾在半空中的手迟迟没有挥过来，只听见她浑浊的呼吸声。 我等待了片刻慢慢睁开眼…… “怎么不打了？继续呀！我反正是你的敌人，是你练习的把手……” “打你还怕弄脏了我的手。我真的好后悔认识你！” “我也是。” “你以为很了不起吗，我真是受够你了。在你的世界里只有你自己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不是你的下属不是你的傀儡，我受够了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日子，要不是看在前的份上，我……现在我什么也不想要了，分手就分手吧，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积压在心头的不满和委屈一下子通通都宣泄出来。突然之间感到舒畅了很多，只是隐约觉得胸口有落魄的伤悲。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从今天开始，我林小洁要跟你一、刀、两、断。” 她终于带着我们的误会跑了，只剩下我一个人静静地陪伴着海。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眼泪流淌下来。 “去吧，去寻找你真正的幸福吧！你的云哥哥一直都在身边等你，相信他比我更适合你，也许我们真的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差距永远会阻碍我们前进，忘了我吧……”呐喊声不断从心底迸发出来。 看着海中的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现在梦醒了身边依旧是我一个人，只是睡梦中被人划过一条深深的伤口，很痛，很痛…… 第六章:情难却，亦别离(上) 今天是离开她后的的第三十一天，自己仿佛已沉睡了三十一年漫长的岁月，真不知道这一个月零一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多少个夜晚我像白天一样醒着，成了没有灵魂的躯壳。没有她的日子自己的了一场“怪病”，人们通常叫它“失心疯”。这怪病像挥之不去的精灵无时无刻折磨着我，好不容易慢慢挣扎出来，我打算忘了她。 我剪短了头发，换掉了手机号码，把我们的回忆冰封在山崖谷底，不许任何人去触碰我的伤疤，但埋葬的名字还是无情地被挖开了。经常有人问我：“你女朋友小洁呢，最近怎么都没看见她……”我总是支支吾吾地回答，“最近她很忙……”久而久之朋友也知道了一些没再问了。 但愿时间冲淡一切吧，对她的思念渐渐淡化，偶尔想起只有深深的祝福。 今夜，我又徘徊在熟悉的回家路上，身边依旧是一个人。低下头无聊地踢着空瓶罐，“噼噼啪啪”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时不时还会招来几声野狗的乱吠声……停下脚步，我拎起石子向不明处砸去当即见其夹着尾巴逃走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会这么痛恨野狗—— 路很黑很漫长，月色映照在一家大院上我总算溜达到家了。透过微弱的光线依稀看见一人影在我家窗口附近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嘛。 小偷—— 我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在树木的遮掩下穿过缝隙完全看清了。 是小洁—— 为什么她这么晚了还在这里？不是分手了吗，干嘛还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原本就交杂的心情更是一片涟漪。 “你还来做什么？”我慢慢走出来对着既陌生即熟悉的她问。 痛苦的回忆瞬间又涌现出来…… “你终于回来了呀！”她胆颤地迎合上来，在离我一米的地方又忽然停住了。 以为再一次见她还会有感觉，可结果并不是，曾驻扎在心里的那份爱已死去。从她情愿相信孙丽丽的那天起，从她把我当敌人挥拳的那一刻起……我们的爱已经不在了。 “你是嫌上次打的不够今天来继续打吗？”我略带讽刺地问，虽然早已看出她非敌意，但一想到她的不信任和无形伤害就克制不住自己，慢慢凝结成积怨。 “我……” “你走呀，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我全都知道了，你真是被冤枉的……”她愧疚地说出了整个经过。 原来她早上约了客户的时候看见孙丽丽和一富老头在一起，看上去俩人关系好像挺暧昧的，于是心生疑问去逼问她，在铁一般的事实下孙丽丽最后全招了，在得知她就是为一时赌气冤枉我的时候俩人大打出手，吵完架后来证实一直等我到现在。 我听了之后不为所动，依旧是面无表情。如果可以，我宁愿她永远不知道真相，让她一直恨我——那么她就可以跟云哥哥在一起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 “不要说了，现在还说这些有意义吗。这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们不是一刀两断了吗。” “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对不对？都是我不好，不该伤害你……” “你还是走吧。”我随手把铁闸门一拉，只听见一声惨叫，我抬起头傻眼了。 血汁一滴滴滚在我的视线里，一刹那我僵立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摸着肿得像香肠般粗的手指，我忍不住大声指责起来，“你干嘛啊，明知道我在关闸门还把手伸进来……” “我想跟你解释呀——” “还解释什么啊！快……快，赶紧进来我替你包扎一下……”我搀扶着她发抖的身子坐了下来，自己忙着翻箱倒柜去寻找创伤贴，可越慌乱中就是找不到，情急之下找来一把剪刀撕烂了衣服小心地包扎起来，一看到她紧锁的眉毛在忍受剧痛我内心就充满犯罪感。 “要是痛就喊出来不要憋着……”我边吹边包扎着，害怕一不小心又再一次弄伤她。 她笑笑，吐吐小舌调侃说，“我一点也不疼。” “还笑！你老是爱逞强，都这样子了还……” “你还是和以前那样关心我。只要能换来一次解释的机会，我受更大的痛也愿意。” 当四目相融合的时候我深切感受得到，我们的爱还依然存在。一样的专注一样的迷惑，就像刚认识她的时候那般……冷却的心又开始回温。 想着、想着，心被莫名地扎了一下，忙躲过她深情款款的眼睛。 “这么晚了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你赶我走吗？” “不是。这么晚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休息吧。”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没有，纵使分手了我还会当你是最好的朋友。” “朋友？”她仿佛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紧锁着的眉毛迟迟不能松开，嘴里还在不停地碎念着。 “是啊，这对你对我都是一种解脱，或许我们早就应该放下了。” “难道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对不起……我不该打你，够怪我太冲动了。要是你还生气那就打还我一拳啊，我可以撑得住的……” “不要闹了，你知道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那我的手指再被你夹一下好不好……这样我的心里就会好受些。”她推着我欲往门外走。 我瘫痪着身子一动也不动。现在的心情真的好想哭泣！她怎么可以这样呢，自己为了刚才的不小心已难过的要死，怎么还叫我故意再夹她的手指呢，这不是在催我的命吗，怎么可以……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拼命地摇头，只感到头晕目眩。 “你那天在海边对我说的全是气话对不对？我根本就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 “我是，我是……从一开始接近你我就有目的，至始至终我爱的都是你的钱——” “你撒谎……你撒谎……”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怪我打了你，只要你原谅我——我可以为你改变的，要是我做的不够好你可以骂我啊！” “你答应过我，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的呀，这些难道都不记得了吗……”久违的温柔细语再一次在我耳边响起，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这种感受了熟悉的香味，一样的一张脸，只是多了分无形的落魄，在最深处有一种害怕无时无刻折磨跟随着我，无处遁形。 猛然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了几口，这仿佛现在是我最好的创伤药。闭上眼睛转身背对着她，努力不想也不看，在潜意识里我选择了逃避。 “不要离开我好吗？”她在背后紧紧圈住了我，偶尔听见她轻微的抽搐声。 “别这样。有些事一旦过去了就没办法回头了你明白吗？你会找到一个比我好千万倍的男人，我并不是你的白马王子，给不了你真正的幸福，你还是放手吧。” “不、不……我不要！除了你，我再也不会爱上别的男人了，我说什么也不会放手的，我要永远都这样抱着你……”抽搐声逐渐增大，我想掰开她的手，可以看到她受了伤的手指又犹豫了，怕再一次弄疼她。 抬起头，瞭望着窗外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当我默数到一百二十八颗的时候她又开口了。 “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还是忘了我吧，就当从不认识我——” “你就这么绝情吗？我认识的伊余不是这样的……他疼我、爱我，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他都会原谅我的，你还是他吗……” “以前的我们太幼稚了，天真的以为只有爱就足够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不是的，我们都错了。这一个月让我想通了许多，其实我们不只是缺少信任或谁伤害谁，更多的还是……我们都厌倦了对方，你我本身就是两种人，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生活，与其相爱是一种痛苦不如结束吧……” “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只要我们彼此都还有感觉还可以重新开始的……” “我不爱你了。” “什么？” 紧抱着我的手渐渐松了，小洁含着眼泪呆呆地望着我，倾刻间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刺痛了我的心与肺。 她又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答应过你的事一件也没替你做到。我不能给你幸福，你还是回到云哥哥身边吧，他爱你会胜过爱自己，忘了我……忘了我吧……”我低头不敢正视她，心里的委屈跟怯懦只能在肚子里自己和自己诉苦。 我多么想紧紧抱住她的头告诉说，自己对她的爱真的不曾放弃过。然而我却不能这么做，做人是不能这么自私的，云哥哥说的对，两种不同的人勉强走在一起会产生很多矛盾，只怪自己太平凡她太出色了。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对方能更好，她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悄悄擦掉快要滴落的泪水。 原来放弃一个人有这么难，将自己所爱的人往别人怀抱里推会这么心痛—— 为什么？我就不能再自私一回吗……差距的碎念转眼又教自己小心警惕起来，告诫不要忘了伤口的痛。 也许只有彻底遗忘才可以得到解脱。自认识她半年多以来自己完全变了一个人，一个没有灵魂生活在她影子下的躯壳，只懂点头，不懂反抗，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不能看见她几滴眼泪再心软下来。不、不……一定要坚持，促使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慢慢抬起头看见她那凌厉的眼睛，我心慌意乱想要后退，冷冷被逼到死角无路可逃。 第六章:情难却，亦别离(下) “为什么你不敢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啊！” “我……” “说啊！” “是！我已经不爱你了，求求你不要再逼我好吗。你走吧，你的云哥哥一直都在等你，相信他比我更加适合你。” “你胡说什么呀，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们只是兄妹吗，我对他没有感觉——” “那他对你呢。你知不知道他暗恋你有二十年了，有一次他亲口向我承认……为了坚守你许下的承诺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单身，没有忘记，就是你说要长大了要嫁给他呀！” “我……他跟你还说了什么。那只是小孩子玩家家不算数的，当时我感激他……” “不要再说了。”我打断了她想解释的意图，双眼中凝结着泪花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为什么你们有钱人家的小姐总是拿感情当作游戏，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不了解，也不想再了解。这份感情真的好累，你让我再也承受不起行了吧。” “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快，变得这么陌生……” “变的不只我一个。你呢，你有多久没有陪我吃夜景小吃了？我后坐架你有多久没坐了，空了好久都生锈腐烂了你知道吗？自从你得到权力之后，我们的关系也跟着变了，变得在你眼中你说的都是对的，我说的做的通通都是错的。你的命令没人敢违抗只有点头，我不是你手中的木偶，你掌中的傀儡，我是你男朋友而不是你下属啊！我要的只是最平凡最简单的一份爱呀，为什么会爱的这么痛苦……当我问你相信孙丽丽还是我时，你毫不犹豫选择了她；你的那一拳和一刀两断对我意味着什么吗，是绝望和心寒啊……”痛苦的回忆跟着眼泪慢慢涌现出来，只感到头痛欲裂。 “你说过会用跆拳道来保护我的，想不到我真的变成你敌人，是你打碎了我们最后一滴梦，埋葬了所有的誓言……”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当听到孙丽丽怀有你的孩子时我完全疯掉了，根本听不见你任何的解释，我都是因为爱你所以……” “所以伤害我——”推掉了她的手我转身擦了一把脸。 “不是的，我……” “我知道这两个月让你受委屈了，常常因工作上的事情把气出在你身上，逼你做不想做的事……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要不我现在就坐你的摩托车去吃小吃——” “够了，干吗要勉强自己呢，我们本来就是两条路上的人，像你身价几亿的大小姐陪我去吃路边摊，你就不怕人家笑话吗，那里又脏又臭实在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你真的要一口否决了我吗？”她的脸又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已经对你没有感觉了，剩下的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情谊，我愿意永远照顾你。” “呵呵……” “呵呵……” “哥哥……哥哥……”小洁声嘶力竭地叫着，听得我心直发寒。 “你别这样……”我胆颤地摇摇她。 “我不要你的施舍，更不要你可怜——” “在你心目中我一定是刁蛮任性、自以为是、为所欲为的疯丫头对吧？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还是不知羞耻要说出来，要是今晚不说我怕以后没机会了。自从上次吵完架后我想过很多借口要原谅你，想不理会别人是怎么看我，哪怕是第三者、狐狸精也好，只要继续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管，每次下定决心到你家门口的时候我又退缩了，有好几次看见你喝的烂醉如泥地蹿回来，跌跌撞撞，我看见了只能在你背后偷偷掉眼泪。当时想，只要你离开孙丽丽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原谅你，可我又怎么能叫你抛弃妻子呢，我做不到啊，更加不容忍与别人一起分享你的爱，我要的只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你——” “我很傻吧？” “……”我沉默着怔怔看她，没想带她对我的感情根本不亚于我的付出。有点飘飘然，内心不知被什么感触了。 “丫头，你很好。我懂你、明白你，是我配不上你呀！我就是爱你所以才放弃你。你知道吗，在我心目中你是无懈可击的，你散发出来的光芒只会让我自惭形秽，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快乐，只是这种快乐变成遥不可及的奢望。渐渐地发觉我不能给你带来最好的幸福，与其将来再分一次手不如不爱了，我再也经不起一次打击你明白吗？”想说的话迟迟说不出口，只希望她能读懂我的苦衷，明白我的无可奈何，眼泪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 为什么在她面前我变得不再是我自己了—— 悄然转过身不让她看见我的懦弱。 “丫头，你还是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这样做，更不是你的白马王子……” “值得、值得……你就是我童话里的王子呀，在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深切认为了。” “你真的好傻，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那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骗人的喽！我不相信，那里有属于我们的堡垒，见证了我们的爱情……” “不！那里只属于我，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你只不过是匆匆过客一个闯入的路人，那里有无数的蛇虫鼠蚁，不是你这样大小姐该去的地方。你有属于你自己的堡垒，里面住着的王子不是我而是你的云哥哥，只有他才配得上你——” “这就是你的‘不离不弃’吗？你怎么这么狠心！” “对不起，就当我爱不起了，如果有下一辈子我一定好好补偿……” “你怎么补偿？……为什么会让我遇上你，爱过痛过之后再往我身上撒一把盐，我该感激你还是恨你，你说啊！” “不要再折磨我好吗？你这样我只会越内疚，求求你放了我吧。一个破碎的我哪有资格爱你呢，我带给你只有无尽的伤痛……”挣扎的我开始精疲力尽只想蒙头大睡一场。 窗外的天乌黑一片，我已感受不到晚秋的畅快淋漓，心随着麻痹失去知觉…… “你怎么变得如此懦弱了，你所顾虑的我都不在乎啊，我就喜欢平凡的你——” “平凡？让我面对你只会有无尽的压力你知道吗。无论我怎么向上，跟你始终有一段无限距离，我撑得好辛苦啊……” “勇敢点好不好，我相信我们可以走到最后的。老天爷既然安排我们在一起就一定有它的道理，这只不过是在考验我们的意志力是否坚定罢了，美丽的爱情都是从坎坷中挺过来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呢。”她振振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哑。 “我只怕老天跟我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或许一开始我们就注定失败。” “你为什么对我们的未来这么没有信心，我说可以就一定行！”小洁终于在我身后火爆起来。 “你不懂的。你不是我永远也不明白，我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啊！我怕再一次受到伤害。我累了，只想逃，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求求你放了我吧！” “那你叫我怎么办？你许下的承诺跟誓言呢……”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我捂住双耳大声呼叫。叫声越大越泄露出爱她有多深，这里面还夹杂了不安和愧疚。 “我要说完。你知道吗，有一个梦魇一直跟随了我有二十几年了，梦中的那个‘他’模糊不清，每一次在梦中见到他都是背对着我，我想过去看清他的脸，可是除了泪水就是抓不到他的影子。我在后面一直追，可无论怎么追赶……他就像一阵风消失了，我尖叫着醒来，直到认识你后这个梦才消失。最近这个梦境又出现了，梦中的他和你一样背影，于是我叫喊着你的名字，他停顿了下又匆匆逃跑了……我能肯定，一直出现在我梦中的人就是你呀，上辈子我们就在一起过你能感觉得到吗？？”小洁激动地说着，泪水仿佛将我们带回到一百年前。 难道真有前世今生吗？自己着了魔一般被传染了…… 想想我们见面的第一感觉好像充满那般神奇，这就冥冥注定了，慢慢窜连成一幅完整的蓝图。 “不、不……你错了，一直在梦中守护你的不是我是你的云哥哥，你们才是最完美的一对。” “为什么你就是不懂呢！” “我是不懂，那你去找一个懂你的人啊。” “好、好……你这么希望我跟他在一起我成全你呀，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不！我决不后悔—— 小洁终于跑了，留下我一个人摸着胸口在隐隐作痛。 第七章: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上)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让真爱带我走，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床头手机的音乐声忽然响起，这是自己刚刚下载的<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是阿木演唱的，听着凄美忧伤的旋律不禁有感而发，陷入沉思，仿佛这首歌是为我谱写的。 听得如痴如醉，许久才缓过神来懒洋洋接起电话。给我打电话的是吴婶，在电话里焦急的声音也听不出小洁到底怎么了，只叫我马上过去一趟，挂掉电话随手披件外套火急赶去。 风冷冷地吹着，我骑着摩托车飞驰，机动车和行人被我远远地摔在了后面，可我还是感觉不够快，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立刻飞到她身边看看到底怎么了。 她一定很严重吧，要不然吴婶也不会给我打电话了，满脑子全是小洁的影子。顾不上路人异样的眼神，总感觉背后有无数只眼睛盯着我，不过这一切通通都与我没关系了。 沿着宽敞碧绿的草坪看见吴婶已在门口等待着。 “吴婶，小洁怎么了！”丢掉爱车我冲过去问。 “她……” “你倒是快说呀！” “小洁感冒了，不吃不喝已经好些天了，我真怕身体挨不了了，老爷夫人又在外面你说怎么办呀……”吴婶边摇头边叹息，额头上的皱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几条，可见照顾这个家操了不少心。 “吴婶，你别着急等下我去看看她。” “真是谢谢你了，除了找你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沉默了，没有语言来表达心中的愧疚，把她气成这样多半是我的错，我宁愿吴婶怪我指责我也好过跟我说谢谢。 “上去吧。” 我跟着她左走右拐，这仿佛是座迷宫，顾不得仔细瞧看便收眼了。 “小洁就在里面，你要好好说话哦……” 吴婶走了，她把照顾小洁的重任交给了我，然而我却躲在门口徘徊。 小洁现在一定很恨我—— “砰、砰、砰……”吸了一口气我还是连续敲了三下门。里面没有声音，我胆怯地打开了房门，视线慢慢落在一张大床上，被子里面的她紧紧包裹着全身缩成一团。 我慢慢向她靠近。 “吴婶，我不是说了吗，我不饿——”里面传出一阵怪调。 我试着坐到床头轻挪了一下被子，可被她死死抓着，我反复做着相同的动作。 “出去啊——” 当她推掉被褥探出头的一刹那我惊呆了。 眼前的她还是我所认识金光闪闪的大小姐吗？枯萎凌乱的散发，苍白憔悴的脸庞……双眼暗淡无光，眼袋垂垂欲坠。 “啊——”一声尖叫她又钻入厚厚的被褥里。 “你怎么在这里？谁叫你来的……你走呀，我不想看到你。” “你先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我不要你管！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你还来做什么。” “你先起来好不好，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也许是内心歉疚的缘故吧，我始终用低柔劝慰着，好降低自己的犯罪感。 十天半月没见她又瘦了，难道云哥哥没有照顾她吗……前两天还一再嘱咐他自己放弃了，叫他多注意小姐的情绪。 为什么还是这样—— “砰、砰、砰……” 门开着，吴婶还是敲了几下进来了。 “小洁还是不愿起来啊！”吴婶垂头问我。 “小洁、小洁……你先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无论怎么劝叫，倔脾气的她就是固执己见。 “吴婶，还是我来吧。”接过她手中的饭菜被数落起来。 “你看看你们俩，个个都像老弱残兵似的，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好的两个人干嘛弄成这样……”吴婶心疼地拉了拉我的衣领。 怪不得总觉得有点别扭呢，原来中午太匆忙把领子翻进去了，下面的纽扣也扣错了好几个。不经意间把脸转向右斜边的镜子上一看，我立即傻眼了，要不是自己还能操控他真不敢相信眼前的现代野人就是我。下半边脸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胡子，才短短几天自己仿佛老了十年。 “好好劝劝她，我先出去了。” 吴婶再次走了，我面对倔强任性的她束手无策。要是换作以前，我肯定会把她揪出来狠狠地刮她鼻子，可现在…… 她一定是恨死我了，想必无论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心里着急端着热汤慢慢靠近。 “你还是先起来喝点热汤好不好……来……” “我不要你管啊！”她一咕噜掀起被子一挥，汤水飘飘洒洒飞溅过来，我顾不得疼痛弯腰去拾碗筷。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开心了……你走啊！” “你恨的人是我，干嘛要这样虐待自己。你可以打我骂我，看到你这样子多少人为你担心呀……” “还会有人关心我吗？” “当然有——” “你有疼你的爹地妈咪，有吴婶、云哥哥，还有……” “还有谁？” “还有……还有我这个朋友啊，我会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守护在你身边，只是……” “只是再也做不回男女朋友了对吗？”小洁说出了我未说出的话。 “我会永远照顾你的。” “呵呵……你想怎么照顾我。” “……” “砰、砰、砰……”敲门声过后，吴婶又端着一大锅汤进来了。 “哎呀……你这是怎么了，你看你都烫出水跑来了……”吴婶的叫声也让小洁偷偷瞧上几眼。 “我赶紧找药膏帮你擦一下——” “不用了吴婶，这点小伤没事的，都怪我一时大意把汤打翻了。” 第七章: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下) “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小心点……”边说边小心翼翼地擦着，我沉醉在温暖的呵护中心里甜滋滋的。她像一位伟大的母亲散发出无限关爱，使我飘飘然想拥抱的感觉。 “你不用维护你！”吴婶……是我看他不舒服故意拿汤烫他的……” “哼——”小洁一甩头又摆出大小姐那种不可一世的傲慢。我忘记了过去种种不愉快，潜意识里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 “唉，你怎么又刮我鼻子呀！” “鼻子本来就是……”我刚冲口而出的话到了嘴边又突然咽住了。 同样的人，同样的动作，只是这感觉即陌生又熟悉，有种说不出的痛快淋漓又不寒而栗，四目聚集在一块还是那么奇妙。 “扑嗤——”吴婶的笑声拢乱了我们的专注，重先又回到了一片死寂当中。 “你们呀，真是一对冤家。” “谁跟他是小冤家。” “谁跟她是小冤家。” 两个声音又不约而同撞在了一起，吴婶在一旁更是偷偷抹嘴。 “不管是什么家也好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要不然哪有力气斗嘴呀。” “来……” 小洁终于乖乖喝下了，悬着的心也稍稍松了几口。看见她这样娇宠不知为什么总忍不住叼念几句，摇摇头一吐为快。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家喂你好意思呀……” “呵~我可是大小姐，你管得着吗！” “好香啊……” 这讨厌的臭丫头，恨不得揪住她的鼻子往里边灌以泄“心头之恨”。 “那就多喝点吧，你看你瘦成这样，老爷夫人看了别提有多心疼了……” “对了，我爹地妈咪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你没告诉他们吧？！” “要是你以后再这样胡闹我可说不准哦，早上你妈咪打过一个电话回来问你这几天怎么没去公司，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说你出差见什么重要客户去了……” “吴婶，我真是爱死你了。”扑咚一声一把抱住了她。 “对了丫头，你这几天没去公司会不会‘天下大乱’呀！”吴婶一皱眉猛地想起这大事来。 “放心好了，我每天都有打好几个电话回公司询问呢，你真以为我不分轻重呀！”小洁吐吐小舌俏皮的说。 她果然把事业排在了第一位。而我呢，到底在她心目中占有什么位置，难道真如潘少云所说她只是对我们这一号人感到新鲜好奇而已吗，还是……她那种不服输的性格在维持之撑。细想刚开始认识她的时候种种，的确天真浪漫，可随着时间蜕变她与我渐行渐远，认识她从一个刚毕业留学生到今日呼风唤雨的杰出青年变化实在太大了，尤其在她事业小成的时候对我的若即若离，呼来喝去，还有那一拳……痛苦的回忆历历在目，藏在胸口挥之不去，日受煎熬…… “对了，我刚才找药膏的时候在垃圾桶里找到这个盒子，里面是什么呀，这么漂亮就不要了……” 吴婶的说话声让我从噩耗中醒来，抬起头看见她手里揣着一块精致的四方盒子。 “我不要了，你帮我丢掉吧。”小洁瞄了一下我对吴婶说，眼睛还在咕噜噜打转，看来有点舍不得。 “是什么呀，我看看……” “不要打开！”话音刚落想褚阻止已经晚了一步了，打开后里面掉出一条闪闪发光的乌金项链。 “哇——” “好漂亮啊！”吴婶拿着项链转了好几圈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像是见到稀世珍宝般害得我也偷偷瞄上几眼。不过确实挺好看的，好像还有几个大字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只好干巴巴地假装不以为意。 “既然你喜欢，那就送给你吧，我反正不喜欢打算扔了。” “你真的舍得呀，看上去好命贵哦。” “我箱子里多的是——” “可是……” “这好像是男孩子带的吧。”吴婶围着我一直在打转，通过慢镜头我完全看清了。 “瞧，这下面还有字呢……‘勿忘我’？怎么怪怪的呀。”翻过背面又一阵窃喜，“对不起？丫头，你这是什么时候买的呀，送给我好像不合适吧？” “这是我朋友给我不要了的，快丢了吧。” “哦——” “朋友送的？你有多少朋友我还不知道呀，这……又是谁代表的‘情意’呀！”吴婶呵呵挑逗着，想不到二三十岁的年龄之差也还能打成一片。 这项链是她原本送给我的吗？我仿佛已感受到一股强热带风暴正向我袭过来，将我带到九霄云外一不小心跌落就会粉身碎骨。 心里祈祷着但愿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这份爱我已再承受不起了，要是还加上她的“勿忘我”和“对不起”这几个字只会越来越重永远也摆脱不掉痛苦的纠缠，让我时刻愧疚她的眼泪和不安，这不是道歉或怀念，而是杀人无形的双刃剑。 “既然你不喜欢那就丢掉吧。” “那真是太可惜了。” “随便你怎么处理啦！反正现在你是它的主人，不管你是送人还是丢掉我都管不着……” “送人？可是我没人送啊！……还是丢掉算了。”“等一下！” 叫喊声把一直埋头的我吓了一跳，抬起头看见她们在窗边对立着，吴婶的欲抛动作可把小洁急坏了。 “怎么？你不是不喜欢打算丢了吗，怎么还……” “你说的对，我想想丢掉也怪可惜的，那你就帮我送给‘某某人’吧。” “某某人？谁呀。” “吴婶——” “这里除了你我还有谁呀。”小洁小声说。 “哦、哦、哦……原来是他呀。” 她终于把吴婶给点化了。不可否认，她们演的这出戏确实太逼真了，如果有最佳组合奖非她们莫属。 吴婶拿着项链向我靠近，“某某人，我家大小姐要我把这个交给你。” 偷偷瞄了一眼发现她也在窥视我的一举一动。 这真是小洁特意定做买过来送给我的吗？看着这几个大字我很清楚地把她的所有情感都呈现出来，她越固执我的内心越不安，我情愿她把我忘记也好过现在，慢慢地只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急剧倒流。 渐渐地，我垂下眼帘。 “吴婶，你告诉某某人，丢弃在垃圾里的东西我不要！” “你——” “吴婶，既然他嫌弃你就丢了吧，反正也是二手货……” “你们怎么又扛上了呀，个个都死要面子，吴婶就帮帮你们做主吧……你上次不是在她生日那天也送过礼物吗，你就收下，一人一次大家有来有往嘛，不要再怄气了哦。”吴婶强行把项链塞进我的口袋里。 “我……” “还想说什么啊！”吴婶的脸迅速拉下来，像一个导师在教训犯了错的学生，让我无力反抗说个“不”字。 “好吧，那这个‘垃圾’我先暂时保管一下吧，要是哪天某某人想收回我随时还她。”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要是不喜欢你可以丢掉呀！” “这可说不准哦。你也知道，我平时就经常丢三落四的，谁知道哪天会突然不见的呀！” “随便——” “你们有完没完啊？！” “你看你们无精打采的斗起嘴来就像结了仇的公鸡和老母鸡，这又何必呢！……快下去洗把脸换件衣服吧，你这样难看死了，乖……”吴婶终于送走了小洁，回头又关上门对我逼供起来了。 “孩子，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呀，不是所有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了吗，为什么还是这样？” “你别问了好吗？” “有什么事告诉吴婶好吗？你们现在我很担心，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们呀……” “不，你是帮不了我们的。” “说说看呀……” 吴婶的紧紧追问又勾起了痛苦现实问题。无论年代演变到多久多远这始终是人们无法跨越的一道墙，又有几个人能翻过来呢，我想大部分人最终都承受不了而放弃，这就是最理智最直接的办法。为什么我就是做不到像别人那样的潇洒呢，要是她永远不知道真相那该多好啊，我宁愿她恨我，破灭我在她心中的形象那么她就可以慢慢忘了我跟云哥哥在一起了，那该多幸福呀。他们才是天生一对，老天爷只不过跟我开了个玩笑，或许在她的人生中我只是匆匆过客吧，一个多余的影子…… “吴婶，你觉得我们在一起会幸福吗？”虽然无法改变但我还是傻傻问出了这句话，只感觉双唇在颤抖。 “当然了，你们明明还深爱着对方彼此还是有感觉的，为什么会这么问？”吴婶木纳地看着我。 “可我们有一段无法跨越的距离。越是靠近，现实就会把我们分隔得越远。我累了，只想逃到一个没有人的荒岛……” “你是怕自己配不上她吗？不是的……我觉得你很优秀呀，在你身上能找到与众不同的个性，有些东西不是靠钱来衡量的还有比其更珍贵。” “你别再安慰我了，你不是我你永远都不能明白。” “可我一路看着你们走过来呀！大海里没有不带伤的船，每一段美丽的爱情都是从大风大浪中挺过来的，你没好比一个浆和舵是分不开的……” “可我怕一个巨浪再一次打过来让我们伤痕累累呀！我没有给过她什么也给不了最好的，离开我她一定会更好。有一个人一直在守护着她，只有他才可以真正给小洁幸福。” “你舍得这份感情吗，你不是一直很爱很爱她吗？？” “那又怎样。爱一个人不是希望她更好吗，只要小洁过的比我好那一切都无所谓了……” “你真傻。那你有想过她的感受吗，或许她只想和你在一呢……” “不、不、不……”我惊吓般从船尾蹦起来，此时已如惊弓之鸟了怎么还敢爱第二次呢。 “我们已经错了一次了，再也承受不了第二次的打击，我们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我跟她的相遇就是偿还上辈子的债，那么她打我的那一拳我们就两清了，爱情该到终点站……从此，她有她的城堡，我有我的天空……” “不！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了。”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砰”地一声小洁破门而入。 “小洁——” “你不是下去梳洗了吗，怎么……” 没想到她一直躲在门外并没有离开，眼泪早已是哗啦一片。 吴婶抽出好几张纸巾帮她擦着，倾泻而出的泪水瞬间把纸巾化为白色纸渣。小洁挣脱出来慢慢向我靠近，看着她的脸心在不停抽搐。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没有当初的冲动我们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了，也许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聊……忘了我吧，你的云哥哥是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而我呢……”忧郁过抬起头她的脸已经就离我有十公分远距离了，看着她眼中自己的身影我喃喃后退，泪花滚落我模糊了。 “你真的要把我放弃？” “……” “你真的那么希望我跟云哥哥在一起？” “……” “你真的不后悔？” “……” “你……” “是、是、是……我不喜欢你了，你去寻找你的幸福吧，没有人会拦着你——” “好。我会的，我一定会比你过得好！” “保重。”我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只听见里面小洁的哭泣声，“吴婶……我该怎么办……” 外面的天黑了，我扶起在沉睡中的摩托车徒步折返，脚步很重。翻开熟悉的音乐手机，这首歌我已听了无数遍可依然觉得很新鲜，跟着一起小声唱，“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让真爱带你走，为爱结束天长地久，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让真爱带我走说分手……” 眼泪打在手中紧握的乌金项链上，仿佛这几个字更加清晰了。看着“勿忘我”三个字，我把它牢牢握在手心。 放心吧，我是不会忘了你的，永永远远都不会—— 第八章:车轮下惊心的一幕(上) 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生活看似又回到了原有的平静当中，只是多了几分乏味，我依旧习惯穿梭在茫茫人海中。 绿灯切换成了红色，我跟着行人纷纷止步在边上懒懒等待着。今年的冬天异常寒冷，许多男女青年都带上了手套，有的还披上厚厚的围巾来御寒，冷风吹来钻入我身体双手紧紧环胸。 红灯切换成了绿色，行人喜洋洋穿着人行道到达对面，我的脚步却渐渐停止下来，眼睛被两个人影给吸引住了。 是他们—— 她现在的确过得比我好。今晚气色看上去比前段时间好多了，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小洁的手臂紧紧圈着另一个男人的手，他们好相配，简直是郎才女貌。 他们终于在一起了，这就是自己最想看到的结局，然而看着亲密无间的样子内心就是高兴不起来。 他们从对面走过来了，她看见我了，还有五米、四米、三米…… 我想掉头，可脚步偏偏不听我使唤伴随着人流将我向前推。抬起头看见她已在我面前了，没有正眼看我，时间就在我和小洁擦肩而过的时候仿佛过得很慢。 “砰——”她的肩狠狠撞向我的肩，在退后几步我僵立了。 她真的这么恨我吗？既然视而不见把我当成了陌路人—— 我没有叫她，毕竟是自己负她，更没有脸面去相对，她恨我是应该的，我心甘情愿…… 汽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悦耳的笛声疯狂响起，回过神发现就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马路中间，早已偏离了人行道，绿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转换成了红色。 “嘀——” “嘀——” “嘀——” 一辆辆汽车迎面飞来，我左躲右闪，无论挣扎着想逃出去可还是被困在车阵中无法逃离。 “你疯啦！！”她的叫声在不远处响起，转过身只见他们在拉扯着。 “云哥——” “拉住她不要让她过来啊——” “不要管我——” 紧抓她的手还是被推开了，小洁跟着风向我这边跑过来…… “不要过来，小心啊……” “咔嚓——” 惊人的一幕还是发生了，她翻了几个身仰躺在马路中间。 “不要、不要……这不是真的……”我低泣着摇头不敢相信，无视车辆的存在漫步走过去。 “小洁——” “小洁——” “快叫救护车啊……”吵杂声混成一片。 我蹲在小洁的身边抚摸着她的脸，眼泪滴在她受伤的额头上，渗出的血汁慢慢滑落下来…… “你起来不要睡呀……” “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 “……” 她的手指奇迹般动了，轻轻抓着我的手露出艰难地笑，“不要哭、不要哭……” 我紧紧抱着她的头，泪水滴落在我送给她的幸运币上。 她一直都戴着—— 她一定会没事—— “能……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你一定要……你一定要过得比我好。” “……”我怔住了，没想到她求我的竟然是这句话。 “答应我……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你会没事的，你有我送你的幸运币……” “你走开——” “丫头，你一定要撑住呀……”少云推开了我抱着小洁上了救护车。 “等等我——” 车子还是无情地开走了。 我拼命一直追着，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记得她的那句话不停在耳边回绕，“你一定要过得比我好……” 没有你，我又怎么能好呢……这句话好耳熟，记得好像听谁说过，突然之间她的种种好慢慢浮现出来。 她怎么那么傻呢，为什么明知道有危险还一头冲进来？难道真不要命吗，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车子终于在拐角后停在了一家医院门口，医护人员紧张地抬上推车往里奔跑着…… 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 “你一定会没事的，我的幸运币一定会帮你度过难关，一定会……”我在急救室门口祈祷着，只见医生们忙进忙出不停做着同样的动作，少云在很短的时间召集到数十名专家一起会诊。 看着自己干着急不能为小洁做点什么我好恨，恨不得躺在里面的不是她而是我。 只要她没事，我愿意用任何交换—— “你一定要撑住呀……”我开始急了，为什么进去四五个小时了还没有出来，停住脚步拼命地吸着烟。 “小洁呢，小洁呢……”吴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她……她现在还在里面抢救呢……” “为什么会这样啊！她的命已经够苦了，从小就失去了同龄人的原有快乐，为了公司她倾注了全部心血，这么善良孝顺的孩子为何还要遭受苦难呢，为什么……” “吴婶的叫喊声让我愧对瘫坐在地上，双眼牢牢盯着手术室大门，这个时候少云也忙完过来了。 “吴婶，没事的……我已经调来全市最好的医生……” “对，小洁一定会没事的，我相信你……” 大门在不久后终于开了，我第一个扑上去揪着医生的手，“她没事吧，她没事吧……” “你们是？”医生问。 “我是……她男朋友。” “我是……她哥哥。” “我是……她家属。” “哦。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了轻微脑震荡，不过身体太弱还在昏迷当中，脚还有骨折……” “那要不要紧啊！” “你们不要紧张，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就好了……” “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用、不用……” 听了医生的话，我们三个“冒牌”亲人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 “那我先去登记住院手续了……” 潘少云走后吴婶的脸臭臭地瞪着我，“怎么，今晚的事又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慢慢说出了晚上的来龙去脉，心里仍有阵阵余悸，多亏了那司机及时踩住刹车，要是再晚一秒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小洁这么对你你又是怎么对她的呀……” “我是有苦衷的——” “我真替小洁不值，难道你就不能放下心中的‘结’吗。她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那你呢，你就不能为她着想吗……” “……” 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吴婶，我就是为她着想啊！只要她过得比我好，我愿意放弃一切，要是她有危险我也可以义无反顾保护她呀……”所有想说的话想做的事我只能憋在心底。虽然这已不是什么秘密了，但只希望有人能读懂。 时间过得很慢，我们三个人就这样日夜煎熬地守在她身边九十六个小时。 小洁还是迟迟不愿醒来。难道在等一个王子的吻吗？还是……我知道你很累撑得很辛苦，可你已经睡了四天四夜了呀，你就忍心让我们焦急吗？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你听见了吗？我坐在床头握着她的手在期待早点醒来，然而等来的依旧是安逸冷漠表情。 第八章:车轮下惊心的一幕(下) “你们俩都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够了。看你们都熬成什么样了，小云……你快回公司吧 。”吴婶的声音又响起来。 “不！没有什么比小洁更重要，我要留下来等她苏醒为止。” “都四天四夜了怎么还没醒呀……” “要不是他小洁会躺在这里吗——” 什么？他竟然把矛头指向了我—— 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气经他这么一指责我松开了小洁的手站起身冷冷相对着。 “为什么是我——” “要不是你松开了手她能跑进来吗！我一再叫你拉紧她拉紧她……可你呢！” “你还怪起我来了？我能拉得住她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劲有多大，看——” “小洁一看到你被困在马路中间就发疯似的往里冲，这是她抓的伤痕……如果你要是出了什 么事，她会恨我一辈子的……” 他的手腕上还残留着大片淤血。是啊，小洁要是失控那可是谁也拦不住呀，自己早已领教过 一次。 “你们都不要吵了，这里是病房。我很明白你们的心情，可再吵也是于事无补呀……”吴婶 挡在我们中间劝说着，可并没有降低指责反而加剧了，就因彼此都爱她所以争吵无止歇。 “既然你们分手了干嘛不干脆点呀，只要理她远远的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了，这一切都怪 你——” “亏你还说出这样的话！要不是希望小洁过得好我能把她让给你吗。上次是谁哭着喊着说会 照顾好她，给她最好的幸福，可你现在做到了吗……” “至少我比你更懂得照顾她——” “你……” “够了！你们既然这么有精神干吗不出去打一架啊，不要在这里打扰小洁休息——”吴婶终 于生气了。在我面前她还是第一次失控，可想而知大家都很累了。 “我们上天台谈。” 等这句话我似乎很久了，话还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我冷冷地瞪着他……想起明知道我已在门前还关上救护车的门离去，心头怒气迅速滋长开来 。 “好啊，我们上去好好谈——” “不要……不要……” “什么声音？” 刚准备迈出房门又猛地停下了脚步。 “小……洁，她……她醒了……” “小洁、小洁……你终于醒了啊！快、快去叫医生……”房间内顿时哄然一片，尖叫声划破 了寒冷的冬夜。“你们刚才想做什么……扶我起来。” “没干什么呀，我们刚才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对吧云哥……”转过头只见他刚刚匆忙跑进 来。估计半路碰到了护士吧，给他使了个眼色顿时明白过来。 “对、对、对……” 俩人暂时放下成见勾肩搭背起来。看她的神情好像没过关吧—— 真的。 她开口了。 “你们的话我全听见了，要不是我及时醒过来你们是不是要打的头破血流才罢休呀，告诉我 啊……” “照我说你还要多谢谢他们呢，要不是当心出事你会愿意醒过来吗……”开口说话的是白衣 天使，吴婶和医生紧追其后跨门而入。 “让我检查一下……”两分钟过去了，只见医生欣慰地露出笑容。 “一切都很好，只要再休养一星期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太好了，太好了……” “医生，真是太谢谢你了……” 医生和护士走后房间内又只有我们四个人，寂寞中透露着浓浓火药味。 “你们俩都坐下我有话要说。” “什么事呀这么隆重——”我们相互一笑一起坐到床边。 “正紧点，我要你们都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伤害对方知不知道！”领导就 是领导，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教训人，我们俩偷偷乐着忽然忘了所有的爱恩怨一拍即合。 “你呢就管好自己吧，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我保证他们俩没事。” “对、对……” “呵呵……” 经过一说一唱小姐的脸上渐渐露出光彩。 “丫头，你这次多亏了云哥呀，要不是他请了这么多的名医你也不会好这么快……”我实话 实说帮他说起好话来，其实内心也蛮感动的。 “云哥哥，真是太谢谢你了……” “你还跟我客气呀，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两条命哦。” “知道了，知道了……” “唉，丫头……你脖子上戴着是什么呀。”少云的眼睛忽然被我送给小洁的幸运币吸引住了 ，好奇地问。我们喜滋滋地笑着，因为其中的秘密外人不知道。 “秘密——” “看你乐成这样究竟什么东西这么了不起呀，给我看看嘛！” 小洁就是不给看把它深深遮住了。 “哎呀，跟你说了也不懂的，这是我们的秘密啦！” 少云的笑容越来越萎缩了，看了我一眼迅速将视线转移了。 “云哥哥，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里有伊余和吴婶陪我就够了，我可不想连累你把公司倒闭 哦！”小洁嬉笑着下了逐客令。 “我也要留下来照顾你！” “看你的眼睛都肿成什么样子了，还是快回去休息吧，乖……” “可是……” 他拗不过只好把眼睛落在我身上，好像在催促我这个不速之客也赶紧离开吧，可偏偏事与愿 违，谁叫小洁点名要我留下呢，看着吴婶带着她的云哥哥走出房门我偷偷乐着，没想到他会这么 听话。 “在偷笑什么？”她诡异地扬嘴问我。房间里少了两个人，说话也似乎带着柔柔的暧昧。 “没什么呀，只是纳闷你为什么这么偏心，明知道我已经很累了还硬拉着我不放……” “是谁说要照顾我一生一世呀，才这么几天就忍不住了……我就拉着你陪我斗嘴，不然还有 一个星期怎么过呀，呵呵。” 我摇摇头又习惯地刮刮她鼻子。 “好啦、好啦……睡了这么久了肚子还饿不饿，要不要我下去给你买点吃的呀？” “没什么胃口，什么也不想吃。” “那我做的荷包蛋呢——” “好啊好啊……”尖叫声过后又怅惘起来。 “可是现在已经深夜两点了嘢！这么晚了还是改天吧。” 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才知道，“都两点了呀……没关系的，我去去就来。”我想起身被小洁拉 住了。 “还是不要了。” “哦。” “……” “……” 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凝固的空气在房间里慢慢结成了冰。她握着我的手迟迟没有松开，从 她的眼里我能看到迷茫的忧伤……我知道她在想什么，盼望什么，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是最懂 她的人。可因这一次的意外更让我懂得了自己不能为她撑起保护伞，要不是多亏了云哥真不知道 还能不能见到小洁。他做到了，的确除了他没人能更好照顾。 忧伤的眼泪滴入心底，我开始介意自己的美中不足。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干吗这么严肃呀，问吧。” “你必须认真回答哦。” “嗯。”她点点头。 “那晚我被困在车阵中，你为什么要冲进来，你不知道那样做很危险吗，你当时在想什么… …” “我没想那么多，只想带你逃出去。要是……我会毫不犹豫挡在你面前……” “你为什么这么傻！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对你，我除了愧疚还是愧疚，要是……你为了救 我而一直昏迷不醒，你叫我怎么原谅自己……”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愧疚，我要……” “不要说了，让一切顺其自然好吗。”泪水停留在眼眶里不停打装着，我努力压抑不让它流 出，静静渗入心里是苦苦的味道。 “要是那晚被困在车阵中的是我，你也会救我的对吧？” “我会、我会……” “我就知道你会那样做……有你送我的幸运币好象有种很神奇的力量在保护着我，这种感觉 好踏实。在睡梦中的我告诫自己不能倒下去，还有很多很多的牵挂没放下……” 看着她手中紧握我送的幸运币我悲动不已。这仿佛是自己唯一做对的事，只要她永远平平安 安或许能得到一丝丝的安慰吧。 视线中有她说话的表情，灯光依稀忽明忽暗又感觉很多影子在飘…… 我这是怎么了？ 渐渐地，我失去了知觉。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沙发上。我刚才不是坐在小洁的床头吗，为什么会躺在 这儿呢？抬起头上方挂着大大小小的输液瓶。自己刚打完点滴？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 原来自己昏倒了—— 窗外的天空还是乌黑一片。斜过脸看见小洁在和一名女护士交谈着，说什么听不清楚，好想 再说我，无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啊，你昏迷了这么久他就一直在旁照顾你，真是太难得了……” 这句话我终于听清楚了，原来是小护士在夸我呢。喜甜一阵又瞬间转为淡然。 她受了这么多苦都是自己间接造成的，我有这个责任又怎么还敢邀功呢。 “他的确很好，就是……” “怎么，两口子闹矛盾了呀？” “我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就是……哎，还是不说了。” “他没事吧，怎么睡了十几个小时还没醒呢！” 谈话间才知道原来已睡了这么久，怪不得头现在还昏昏的，小声侧了侧身肚子里膨胀的全是 “苦水”。 护士的声音又响起来。 “你就让他睡个够吧，他也够累的了，为了照顾你他已经四天四夜没合眼了，也几乎没吃什 么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样痴情的男人……” “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他。” “你要不先把药吃了吧。” “不，等一下！” “你慢些走，慢些走……你的脚还没有好呢……” 看着小洁一瘸一拐走过来我紧闭了双眼。 “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再叫我……”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隐约还能听到她的呼吸声，慢慢有一只手在我脸上蠕动着。 是小洁的手—— 只有她的手才能让我感觉到这么温暖，我永远忘不了。 “你又瘦了……”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固执呢，让我又爱又恨……” “你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为什么把我推给我不爱的人……” “我好痛苦——” “你忍心吗？” “我有想过……永远装下去，你一定会守候我一生，对吧？” “我好想我的脚好慢点，能拖多久是多久，要是能牢牢把你困在我身边，为你瘸一条腿我也 愿意……” “是不是我伤好了之后你又会离开……” “不要，我不要……”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一个深深的吻印在我额头上眼泪也跟着慢慢滑落下来。我知道欠她的这辈子再也还不清了， 爱她我还是选择放手，也只有这样做才让我们断绝痛苦。她会忘了我的，就在某日的一天，但愿 要快，她未来的人生一定很精彩。 屏住呼吸感到一阵悸痛。 “咚、咚……”两声敲门声过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你怎么下床了呀，快、快……赶紧上床躺着，你就不要吵他了，让他睡个够吧。” 这是吴婶的声音，还好救星及时赶到—— 偷偷吸了一口气。 “吴婶，我的腰很痛只想下床走走……” “不行，要听医生的话不要蹲着了。” “都睡了十几个小时了怎么还不醒呀……” 手指停放在我腕上逗留了会儿惊奇地笑了，“呵呵，他还有脉搏呢。” 晕—— 没气死都差点笑晕过去了。真是傻得可爱，好想从沙发上蹦起来狠狠踹她一脚。 该如何收场呢，总不能一直装睡下去吧，这样早晚会穿帮的呀——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该“醒醒”了。 慢慢侧过身睁开眼，“我这是怎么啦，怎么会……”懒懒伸了一个腰精神好多了。 “你终于醒了呀，小洁还以为……” “以为什么呀？”“你还是自己问她吧，呵呵……医生说你疲劳过度昏倒了，要多注意休息呀……”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可把小洁……” “为什么我全都想不起来呢？我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不会吧——”我木纳地揉着太 阳穴问，记得上次打吊针可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心里直犯嘀咕。 “你真以为你是铁打的呀，看把你累的……” “放心，我身子骨还硬朗着呢。”站起身我拍拍胸膛道。 “丫头，要不要我回去给你做荷包蛋呀？”我对小洁说，只见她笑了。 “你还记得呀，我还以为你睡糊涂了呢，呵呵……” 看了看钟表刚刚好，估计做好赶回来的时候正是宵夜时间。 “吴婶，你知不知道楼下哪里有超市？”暗暗使了一个眼色她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就在不远，我带你下去吧……” “你先休息一下，我晚点再来看你——”我拍拍小洁的脑袋说。 “小心点。” “记住护士的话把药吃了哦！”出门前再加一句温馨的提醒。” “哦。你——” 完了，说漏嘴了，一句没经大脑细想的话说出来只见她脸色突变。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哦……”我连忙连滚带爬跑出房间，里面的回音震动了整条通道。 “给我回来！你到底听到了什么——” 吴婶一直跟在后面小跑着，慢慢总算脱离了她的魔音。 “好了……别跑了……”好说歹说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只见吴婶拉长了脸。 “你们俩又在闹什么呀！” “呵呵……没事、没事……” 我笑着摇摇头，慢慢严肃起来言归正传。 “说吧，把我叫出来有什么事？” “我是想问……小洁住院这么久了怎么也没见她爹地妈咪过来看她……”我认真问了一直困 惑的问题。 难道是怕她父母但心吴婶没有通知他们吗？这怎么可能—— 吴婶叹了一口气又转身低下头，“出事故那晚我有打电话给夫人，她也很着急……可最后她 说有很重要的事赶不回来……” 哇靠！顿时全身的肌肉紧绷成一团，“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难道还有比亲生女儿更 重要的事吗？？”我用力踢了一下边上的椅凳。心中愤愤不平，真替小洁感到揪心。 “不要这么说，他们肯定也有难处，一定是有非常要紧的事赶不回来。其实夫人也有每天打电话过来询问小洁的病情……” 我不苟同地发出冷嗤，“小洁要的不是一个简单的问候，她也想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得到一点 点关爱啊！” “别懊恼了，或许有许多事是我们不知情的……” “我不需要明白。要是哪一天被他们‘传染’了说不定我也会变成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人 ……” “别再说了。” “吴婶，我先回去一趟晚点再来看她。”我气呼呼转头就走。 “等一下。” 停下脚步逗留了数秒我懒懒地转过身。 “什么事呀，吴婶？”明知道她想问什么我还是假惺惺地问。 “小洁出院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 没有声音，虽然这一话题反复挣扎过无数次可我依然没有明确答案。 要是有人问我，你爱她吗？我会毫不犹豫回答说：是。 要是有人问我，你可以给她幸福吗？我会吞吞吐吐说：不能。 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在逼我呢，我到底怎么办？ “吴婶，让一切顺其自然好吗……” “什么叫顺其自然？要么你一心一意跟她在一起，什么也不管；要么你就彻彻底底离开她， 不要给她任何遐想；你选择哪样！” “我不知道啊！我现在的脑子好乱好乱……” “你还像不像个男人呀，连这个也决定不了。看到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小洁交给你呢……我 一定会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吴婶给我下了“战书”，从气愤的眼神里流露出连她父母都没有的关爱之情，我很欣慰，小 洁身边还有一个知名的看护者。 伤害—— 我怎能会伤害她呢！ 自己忍痛做的一切还不是为她好—— “对不起，我还是选择放手。”一咬牙，我还是违背了自己的心。 “等她出院的那天我就会彻彻底地离开，不会再有半点留恋——” “什么？”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懦弱与无能。” “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难怪小洁说你是扶不起的阿斗了，照我说，你是烂泥扶不上墙才对 ……还说谁无情无义，那个人就是你吧——” “吴婶……可是你又想过没有，如果这次不是多亏了云哥小洁能这么顺利挨过去吗，我放手 也不容易呀。谁又想过我的感受……要是他能很好的照顾小洁，牺牲这点感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 “……” 我们都无声了，走廊里拥挤的人群时不时擦肩而过，偶尔有几双眼睛聚集到我们身上。 一只大手落在我肩膀上。 “我们可以出去谈谈吗？” 点点头，我还是跟着他的脚步走出了医院。 “什么事？”点燃一支烟我心酸问。 “你真的要把小洁让给我？” 果然没错，我们好像除了谈小洁似乎再也没有任何话题了，注定是不和谐的情敌。三角恋是 痛苦的源泉，如果真有一个人先退出，那么应该是我吧，其实早就该是。不是输给他的成熟稳重 ，而是败给了自己。 “我不是早放弃了吗。追不追得到就看你自己了，但愿你好运吧！”说话间将吸了一半的烟 头掉落在地，想要重先再点一支才发觉盒子早已空空。 “抽我的吧。”少云抽出一支烟递了过来，奇怪的是这次自己竟然接受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才发现原来并不讨厌他，以前的排斥全是来自一个女孩，要是我们之间 没有夹着小洁，或许还能坐在一起笑着聊，只怪命运无情太折磨人了。 看得出来自从认识少云后他为小洁改变了许多，以前的西装领带现在换成了休闲装，还有那 跑车也改换成了铁骑，雪茄也换成了我喜欢抽的烟……总之他渐渐成了我的影子，我有什么兴趣 爱好他很快融入了，有时候误以为彼此就是同一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比刚开始随和多了。 想着他的种种“过激”行为我莫名地笑了。 他好傻—— “我们将来会是朋友吗？” “朋友？” 这次变成了他的问号。记得在很久前他喝醉酒的那晚自己也问了相同的问题，只是当时的情 景和现在完全两样，现在我成了那个失意的人。 我笑笑，“我们本身就是朋友啊！”笑声背后隐藏着外人难以看穿的哀愁。 “谢谢你把小洁让给我，我真的……” “喂、喂、喂……别这样，别这样。”我闪躲着他扑身而来的拥抱。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洁的，决不会让她掉半滴眼泪，早晚有一天……她会全心全意爱上我 的。” “一定会。” “你会祝福我们吗？” “还是给我点时间吧。”拍拍肩膀我骑着他的摩托车逃离了现场。 当我再次踏入病房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多了，少云他还在，看到他把小洁哄得好开心我 更欣慰了。今夜我们几个聊到很晚，她吃着我最后一次做的荷包蛋津津有味，却不知道在不久后 将要发生什么事，完全被我们闷在鼓里。 在人前人后我们除了轮流照顾小洁外还偷偷把“独门秘方”交给少云，希望能永远做给她吃 。慢慢我把小洁的心事和秘密都告诉了他，他很吃惊，连两小无猜的他们都没有我了解的多—— 几天过去了，小洁的康复比预期还要好。出院的这天我没有去接她，教少云多陪在她的身边 多注意她的情绪，自己学别人那样玩起了失踪。 卸下沉重的包袱突然整个人都轻松了。 星光下灿烂的幸福(上) 走着走着，我停留在一家酒吧门口怔住了，抬起头看见熟悉的招牌鬼使神差般被牵引进去。 里面依旧是灯光飞舞音乐声肆无忌惮，似乎比以前更加热闹了。奇怪的是这里装修刚好一年 现在又重先大幅度改动过，这设计好眼熟，像一个人的风格，想想又不确定。我徘徊在偌大的走 廊里眼睛被这里的一切吸引了。这时，前面走过来一位身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男子在冲我点头微 笑，像是领班经理什么的。 这个人是不是犯傻了—— 给人的第一印象就很怪。 看了我半天正纳闷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 “你好！你怎么来了呀……这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想喝点什么？服务员……服务员……” 他惊奇地左右使唤，才短短一分钟我身旁就站满了两排男女服务员。 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阵势我木纳了，仿佛自己进了一家五星级豪华大酒店。 “你们这是……不会是怕我买不了单特意叫人看着我吧？”我打趣说道。 刚一说完，经理的脸就马上变了色，双腿一软惊恐嚼舌头解释道，“不、不、不……他们全 都是来招待您的，要是得罪了您我们可都得卷铺盖走人了……” “是吗？我看你是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什么大老板。你们要是强行服务我可不买单哦！” 想到最近报纸和新闻的一些报道本能地小心警惕起来，正是有不少黑酒吧为谋取盈利做非法勾当 专门敲诈勒索。这里该不会就是其中一家吧？我小心地观察起周围的人群来。 “您说笑了，我们老板特别嘱咐过要好好招待您，今晚您在这所有的消费都是免费的……” 我笑笑，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超级贵宾了。“你不会在跟我开玩笑吧？”我还是不相信 自己的耳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又不认识什么开酒吧的老板呀。 我没有理他，独自找了台前一空位子坐下点了一杯鸡尾酒喝起来。 “伊余先生……这……楼上的8号雅座是专门属于您的，你看……” 什么！他还知道我的名字？还为我长期预留了座位……这太不可思议了，真想把幕后老板揪 出来好好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们老板是谁，我认识他吗？” “这个……我不方便透露，请你见谅……”他弯腰屈膝吐道。 我对这个躲在背后的老板心生疑虑起来。到底是谁呢？在自己印象中好像并没听朋友说要开 酒吧的事情呀，而且还搞得如此神秘，不会是“陷阱”吧？我想。 “你们都随意吧，不用招呼我了。”想了想，我还是婉拒打发说。 “这、这……不要难为我们好吗，是不是哪里不够好？” “不是你们的原因，我只想一个人待会儿，你们都下去吧，在这里我反而不自在。” “可是……” “可是什么呀，找机会我跟你们老板解释不就行了吗。”看见我有点不耐烦了只好乖乖退下 。 少了耳根子的骚扰又恢复了常态，点燃一支烟完全陶醉在劲歌辣舞当中。这里的确是抛洒烦 恼的地方，脑海中又勾起第一次带我来的那个她—— 小洁，你还好吗？ 不知不觉我又开始愁怨起来…… “嗨~~帅哥……能请我喝杯酒吗？”身旁突然冒出一个性感美女来破灭了我所有念想。我没 有理她，继续喷着烟圈喝着烈酒，撇过头看见几米远的那领班经理还在偷偷观察着我们。 这不会是他派出的“间谍”吧？ “你好酷呀，你还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冷淡的人呢。嘻嘻……不过我喜欢。” “是吗？”我没太搭理她，始终保持坐怀不乱的高尚情操，还好自己做得住没被她的嗲嗲声 给弄晕倒。 “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朋友？”我不禁苦笑抓抓头，“那你认识这家店的老板吗。” “我只知道……三个月前这家老板神秘换人了，好像没有人知道这老板是谁。” “哦——” “还有这么怪的是呀，真的没人知道吗！”我心存一丝侥幸希望能可以打听到点什么。她见 我这么有兴趣就鼓起劲来靠近一大步。 “要不要我帮你打听一下呀？”诱人的香唇在我耳边回绕。 “好啊。”顺利避开最后一道防护线转过头被挂在墙上的油画给吸引了。 这画中的女孩不就是她吗？ 莫非—— “这画又不是真的，有什么好看呀……” 脑中的细胞在快速转动着，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又猛地抬起头。 “你长得和画中人一样漂亮，都是这么楚楚动人……”边说边抚摸着她的下巴挑逗着。得意 忘形过后的她笑的更坏了，“我哪有她漂亮呀，你真会逗女孩子开心，嘻嘻~~” 算她还有自知之明。虽然她有点小姿色但和画中人比起来却相差甚远，自己的呕心话差点把刚喝下的半杯酒吐了出来，抚摸胸口暂时压抑下去。 “走，我带你去二楼的雅座喝个够……”我拉着她小跑上去找到正中央的8号入坐，从这里望 下去底下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这感觉真好—— 忽然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服务员……服务员……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通通都上上来，我可是你们老板最好的朋友 ……”服务员的态度和效率真是地道的一流，才用了短短十五分钟的时间就把桌子铺满了。看着 满桌的菜肴我还是不放心自己的猜测又随手抓了一个服务员确定，在无疑后才大胆叫开了红酒。 “来、来、来……随便吃，反正今晚老板请客……”我大大咧咧地放开肚子做起东来。 “你不是说不认识老板吗，原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呀……” “我是真的不知道谁是老板啊，他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反正有人请就不要管这么多了……” 豪爽给她满上自己又轻浮起来。 “不知道小姐在哪里高就呀？”既然是消遣，话匣子一旦被打开就很难再关闭了，情意相浓 气氛迅速提升。 “我叫小吆，是一名模特……” “小妖？” “扑哧——”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人如其名，难怪身材这么好了，真像一个“修炼”多 年的小妖精。 快速抽出几张纸巾擦掉嘴角渗出的酒水，被刚才的一折腾已经是狼狈不堪了，笑声过后是她 焦急的表情。 “不是啦！不是啦！不是妖精的‘妖’，而是吆喝的‘吆’呀，也不知道是谁给我去的怪名 经常让人误会，难听死了……” “呵呵……不好意思，原来是这个‘小妖’啊，不过名字倒蛮好记的。” “对了，小妖……你刚才说你是模特对吧，那你认识孙丽丽吗？” “她？嘻嘻~~她可是我师姐呀，以前很红的……”边说边套近乎。 真是物以类聚—— 要不是为了……我才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呢。 “那当然了，我们认识都有一段时间了，想当初有人还以为她怀的孩子是我的呢……呵呵… …” “不是吧。快说快说，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痛苦的回忆一点点被挖出来。 就是这个疯女人害得我和小洁撕裂，我永远都记得。 要是没有孙丽丽的拆散我们现在又不知道会是怎样？或许还在委屈受气，又或许小吵之后相 互改变就没有后来发生的种种…… 一切都恍如梦中—— “喂、喂……后来怎么样你快说呀，你身上一定有故事对吧。”小妖精挥挥手总算把我的灵 魂给唤回来。 点燃一支烟掩盖了所有忧伤。 “以前的事还是别提了，来、来，喝酒……”借着刺耳的欢叫声我干完一杯又一杯，不想别 的只想痛痛快快醉一场。 一瓶多红酒下肚渐渐有点晕乎乎了，摇摇头撇见小妖精正在色咪咪的看着我…… 不行、不行……看来是不能再喝了，伸出手慢慢把酒杯倒立起来。 “不喝了呀，真差劲……这么多红酒都让我一个人喝吗，你想把我灌醉啊！真坏……快说， 你有什么企图——” 我咧着嘴笑着，慢慢把头埋在了桌子下根本没留意她说什么。 小妖摇醒了我。 “起来不要再装了啦，要不要喝饮料啊……” “waiter……来几瓶饮料呀。” “waiter……” “waiter……” “waiter……” 当我听到这熟悉的英文字母立即兴奋起来，跟着她盲目地用筷子拍打空盘，动人灿烂的旋律 让我想起这是小洁在西餐厅经常传唤的一句话。 一双手进入我的视线“”地一声把四五瓶饮料翻倒在桌子上。 奇怪？态度怎么又突然变差了…… “waiter……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我打发道。 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把饮料打开了，一抓气我咕噜噜几口就喝光掉。斜视过去，身后的女服务 员还在，靠着椅背我随手示意她离开，两分钟过去了她依然还在。 什么素质嘛—— “我不是叫你下去吗，你听不懂中文是不是……”我大声地怒斥，一转头如见到豺狼猛兽般 被吓了一跳，桌上的空瓶哗哗倒地，椅子也翻退了好几步。 “小……小洁……你怎么在这里当服务员了……”我扶着桌子揉了揉眼睛，害怕自己会看错 ，朦朦胧胧中又感觉她的脑袋在晃动。 “是你吗？”我想慢慢看清楚可脚步一直在飘移，轻轻被一推我靠在栏杆上。 第九章:星光下灿烂的幸福(下) “你怎么会在这里？”摇摇头我终于确认了是小洁。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还真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受欢迎呢……”说完把凌厉的目光投放在小妖身上。 “她不是……”停顿了下躲在我身后胆颤地指划起来。 想不到放荡胆大的她和我一样见了小洁也有怕怕的时候—— 我立直了身子拍拍她说，“别怕，有我呢。” 一步步向小洁逼近…… “怎么，你的云哥哥今晚没有陪你呀？寂寞吗……要不要我陪你，反正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不如……” “啪——”一个耳光飞溅而来，在场的人全都傻眼了。 “你怎么变的这么快？你还是我认识的伊余吗！啊——” 我揉着疼痛的脸发出几声嗤笑，转过身向绕围绕在一旁的男服务员训教起来。 “我告诉你们呀，以后找女朋友可千万不要找像她这样的人哦，不然……” 为什么他们都低下头不敢直视她呢？ 难道全都吓傻了吗—— “你过来。” 一回头只见小洁已把她拉到一边去了。 “你想做什么——” 我想阻止又犹豫了几秒。 转眼睛小妖的神情变得好古怪，从恐惧到用异样的眼神看我只用了一两分钟。 她们说什么我不知道，只听见小妖一声尖叫过后像看到瘟神一样匆匆逃跑了。 “你到底威胁她什么！”我瞪大眼睛吼向她。 只见小洁笑了，慢慢贴在我耳边轻轻说，“呵呵，我说……你不是男人。” “你……” 哼！这该死的臭丫头—— 好、好、好……我不理她总行了吧，气气把头一甩。 “经理，麻烦你请这位小姐下去。” “这……” 一回头谁知她正坐在我的8号座位上喝起饮料来了，样子还很嚣张自然……这不是明摆着又甩无赖吗？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坐视不管—— “服务员，我跟你们说话听到没有！我可是你们老板最好的朋友啊——”声音迅速提高甚至把“靠山”也搬出来了，更气馁的是他们依然还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等来的却是她的冷嘲热讽—— “哦，原来你好认识这家店的老板啊，真是失敬、失敬。” “服务员，给我倒一杯茶来……”嘻笑过后一声令下，只见这七八个猴子猴孙像炸开了我纷纷忙活开来。这服务也太周到了吧？还好自己认识，不明白的人还真以为是国家总理到来呢。 “你不要看他们了，没人能请得动我——”她得意地扬起脸炫耀着，领班经理还亲自为她倒起茶来，主角瞬间变成了无人问津的配角。 “你过来一下。”一声传唤，只见他无奈陪笑着。 “这是怎么回事？” “她……她就是我们的老板呀，怎么你不知道吗。” “老板？”回头看了一眼她正在偷笑。 “怎么，我不像吗？” “是、是、是……你了不起行了吧，为什么你们有钱人总是那么不可一世。” “我又怎么了，我买下这里只不过是保存一点回忆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 “你没错，错的是我不该来这里……”四目相对融化成冰山敌视着。 “再见！”我“客气”地打声打呼转头就走。 “等一下。” “干嘛——”停下脚步我没有回头。 “去、去、去……”领班经理见矛头不对赶紧催促服务员下去了。 “你好像忘了什么吧？”静止了下声音再次响起来。 忘了什么呢？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又摸摸大衣口袋里的手机……这些东西都在呀，根本没落下什么。 这丫头在搞什么啊—— “又想怎样？”当我说完一转身她已在我身后了。 咧嘴一笑，“呵呵……” “买单呀。” “经理，麻烦算下这里多少钱？” “你——” “一共五千八……” “好，你先下去吧。” “这……这是他说的都是免费的……”我指着刚离开的领班经理叫喊。 “不好意思，你可能搞错了吧，我才是这里的老板。” “算你狠！” “五千八，谢谢。”她向我伸出手偷笑着，眼睛咕咕噜噜直转不停。 天哪！仔细一想，居然被她摆了一道，为什么之前就没想到现在恼羞成怒的她会有此一招呢。她恨我什么鬼点子都想的出呀！谁叫我爱贪小便宜点了最好的酒菜呢，现在别说五千八了，就连一千八身上也没有啊，怎么办？ “怎么，没钱呀……”她幸灾乐祸地围着我转一圈，好像早就预料到一般笑得格外虚假。 “你知道我平时不带这么多的钱——” “没钱就不要点这么贵的酒菜啊。” “你……” 我一甩头憋了满肚子气点了一支烟，“可以欠一下明天还给你吗？”虽然语气温和了点但还是心有不甘地求起情来。 “对不起，本店概不赊账。” “你——” “我怎么啦。给钱啊！” “哼。” 我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丢在桌子上，包括唯有的手机和手表。 “就这么多了，剩下的我这就给你回去拿。” “不行——” “你要是再玩起失踪我上哪找你呀。大作家不会学市井流氓那样耍无赖吧？” “那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就……”小洁掏出手机按了三个号码，慢慢举到我面前，是1……1……o…… 这丫头不会是想报警吧？她的手指慢慢移向拨号键…… “不要——”神经反射及时地喊住了她，小姐只是暂时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我去抢夺。 这失恋后的女人真是太疯狂了，据我对她的了解当她情绪过激时那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决不会是说说或吓唬人那样扭捏。 怎么办—— “大作家吃霸王餐还不止难道还想抢劫吗？” “你知道我没有，不是……一切都是你们设计陷害我的。” “是吗？我看你脑子进水糊涂了，进去待一两个月好好反省吧。” 她是在报复我——而且是铁了心要把我送进监狱。 “你到底想怎么样！”怒吼声掩盖了吵杂的音乐，我冷冷地瞪着。 “要我不报警也可以，除非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小洁缓慢地扣上我大衣最上方的纽扣，张着小嘴在我耳边细数，“我、要、你、做、我、生、生、世、世、的、男、朋、友 。” 我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连连后退…… 为什么她到现在还一直纠缠不休呢？沉睡的爱又再一次随潮而波动。难道她的云哥哥对她不好吗，还是……不会的，云哥哥他答应过我一定会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她现在一定很开心很幸福才对呀，为什么在她的眼里找不到任何的星光。 “怎么，做我的男朋友这么为难吗？不知道有多少男孩子还乐意呢。”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 “不行……” 我紧锁着眉毛，这些对白好熟悉好像在哪听过般印象深刻。 哦—— “没错，这就是我们第一次相遇说过的对白。当时我为了接近你向你索要一条鱼，你故意刁难我才……” 一年将近的往事从她嘴里说出就像昨日发生的故事一般那样犹新，不堪的和美好的全部都再度浮现。我曾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要想，不要想……可就是时常被挖起，脑子里不想心里想，心里不想脑子里想。 为什么忘记一个人这么难呢—— “这些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呢。” “那我只好报警了……” “你到底玩够了没有——”一挥手将她的手机打落在地摔得支离破碎。 她弯下腰拾着拆装的手机慢慢组合起来，屏幕的蓝图再次开启…… “我说你才没玩够呢。明明已经知道这家店是我开的还带着个小妖精来气我，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知道虚心还是害怕，我选择了背对着。 在她眼里难道我就没有一丝秘密可隐藏吗？我想。 转眼，转眼又逼问而来。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我……” “因为这里有我们的回忆对不对？” “我以后不来这里了……” “逃避能解决问题吗。不管在哪个偏僻角落都留下过我们的足迹，你带我去过的地方难道都不去了吗？？”小洁闪到我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向左，她也向左；我向右，她也想右；眼里载得全是她的任性与倔强。 “为什么把我推给我一个不爱的人，你怎么这么忍心？早知道结局是这样我还不如在车祸中死掉……” “不要……不要……” “我不是人和人的礼物，不是你把我送给谁我就跟谁……他虽然跟你很像，但你是你他是他，每次云哥哥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看到了你影子。就像荷包蛋一样，虽然味道跟你做的相同，但我只喜欢吃你做的，因为这里面夹着你的气息。就像蛋白和蛋黄，没有爱心惜惜相拌是做不出最极致的味道，我说的你都能听懂吗？” “……” 我们都落泪了，她一头钻进我的胸膛里使劲拍打着。 我真的开始有点看不起自己了，连生命都可以为对方抛弃为什么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就这么难呢！何必管这么多，她都这么勇敢我还在害怕什么呢，伤就伤，死就死吧，至少可以轰轰烈烈地爱一场……让自己自私一回吧，仅此一次就够了，就在我暗暗下决定的时候又突然犹豫了。 “对不起，我还是不懂。请你回到云哥哥身边吧。”深吸了一口气我还是违背了自己的意愿。 她抬起头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双手紧紧地拽着我的衣领，纽扣一颗、两颗滚落在地，风趁机无情地侵袭进来只感觉一丝丝冷颤。 不！这是小洁冰冷的泪水。 “你还戴着我送你的项链？……” 低下头，发现项链已从内衣里暴露出来了，这就是唐僧给孙悟空套的金箍圈，不用念咒也能让自己头痛欲裂。每每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它，呆呆的反复看着反面那几个字，日复一日…… “勿忘我”——自己又有哪一天不想她呢？仿佛它每天都在提醒我。 “对不起”——自己又何尝生过她气呢？早已在心里被爱占据了。 只是……想说的话迟迟说不出口，心底的不足加恐惧抑制住了所有感情，曾在爱与不爱的边缘挣扎过无数次，可就是战胜不了内心最后一道暗门。 看着她的脸我好想抚摸…… 闭上眼，我努力让自己不要想，怕……怕自己一时冲动克制不住去抱她，对她说…… “告诉我，你有多么多么的爱我……”那双温暖小手在我脸上不停地拭擦着泪水。 不知道为什么，闭起眼睛的泪水这么容易滚，仿佛在眼底囤积很久现在一下子全倾泻出来，把未来的未来一并通通都带走，我想在接下来的几年不会再为谁掉眼泪吧。 “还记得在我生日那天你送我的礼物吗，现在我把它交还给你。”小洁掰开我的手放入我手心。 没错—— 这正是我送给她的三枚“幸运币”。 我睁开眼睛…… 这怎么能行呢，这三枚幸运币可是有神奇的魔力呀，上次她出车祸能躲过一劫多半是灵币发挥的作用，现在又怎么能…… “你说过，它除了保平安之外更有一份特殊的意义。一枚古币要是真能帮我完成愿望的话，那么我现在要把三个愿望都许完。” “第一个愿望是……我要这辈子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第二个愿望是……我要下辈子我们也在一起！” “第三个愿望是……我要下下辈子我们也要在一起！” 突然间觉得胸口好痛，仿佛快要窒息，所有的懦弱相继化为多多青云，难道彻底被她征服了吗？我摸着胸口失声了。 “要是觉得我太贪心——那么，这三枚就许我这辈子，但你要把下辈子、下下辈子的爱全部都交给我……” “你许诺过，只要除了犯法的事其它都会答应我的。” “此承诺为一生一世——” “此承诺为一生一世——” “此承诺为一生一世——” 颤抖的身子受到了魔鬼驱使般向前扑上去紧紧抱住了她，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亲吻了她…… “好、好、好……” 音乐不知停了多久了，下面的阵阵呐喊声点缀了整间酒吧。 “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懦弱，我……” “不要再说了。”她的手指盖住了我的嘴，“我只问你，今后你还会再离开我吗？” “就算爱到天怒人怨我也不会离开你——”我抱着她在怀里流泪，为什么自己早不这么做呢，何必在乎谁更配得上谁想那么多呢，只要俩人都足够爱对方就足矣了；何必学圣人隐藏真实情感呢，兜兜转转一大周后发觉自己真的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一想到爱情路的艰辛历程，泪水再一次止不住…… “各位、各位……今晚是我和男女朋友相聚重归于好的大日子，大家高兴庆贺我决定酒菜一律打五折……” “喂，你疯啦！”想制止她的冲动已经来不及了，台下的欢呼声打闹成一片，音乐声也比之前更加火爆了。 “我的手机和手表该还给我了吧？”见风雨已散去我伸出手掌向她讨要了，只见小洁腾在半空中的手迟迟没落下。 突然咧嘴一笑。 坏了—— 据我了解，她肯定是想干“坏事”了。 “你欠我的酒菜钱呢，你想让我亏本呀？” “喂，你也太抠门了吧？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男朋友啊，宁愿给不认识的人打折也不……” “那我也只好把下半生的幸福全抵押给你了。” “那倒不用！你可以替我打工当这里的老板呀，工资我说了算……要是你偷懒的话我可会扣工资的哦。” “什么，你要我当这里的老板？”我惊讶地问。不是怀疑自己的管理能力，而是这男女兼下属的活真的不好干，我怕日后会有分歧。 “不行、不行……”我连忙摇手推脱掉，她看起来有些失落。 “怎么，连这点忙都不帮我吗。我已经很累了，只不过想在最失意的时候来这里看看你……”小洁蜷着我的手臂撒娇说。 是呀，她压力的确是挺大的，自己作为她的男朋友怎么不帮忙呢。虽然我不能带她飞出牢笼——但能帮多少是多少也是一件甜蜜的事呀。 转了一圈后我喜逗着她，“要我留下来也可以，不过……” “什么呀？” “我不要你只在失意的时候来看我。不管开心或不开心每一天都要来这里报道知道吗，不然我在这里就闷坏了…… “呜——” “不哭、不哭……丫头，你又怎么了？”我心疼地安慰起来。 “人家是高兴嘛。除了云哥哥……你对我最好了，谢谢你！我不会让你后悔再接受我，从今以后我只做你的小女人……” “嗯。” “今晚好高兴啊！我也要喝酒……”叫来服务员重先整理了8号桌，换了酒菜气氛比之前融洽多了，音乐也是令人如痴如醉。 楼下的客人越来越少了，唯有不变的是我们举着杯喝着啤酒大家都忘了时间。 脸辣辣地烧着，定睛一看小洁的眼睛没那么大了，醉意朦胧的我们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线。 “服务员……再拿酒来……”在呼喊几声后经理终于亲自过来了。 奇怪—— “啤酒来了……”经理捧着几瓶罐装“啤酒”放到她面前，偷偷在一旁小心观察着。 好像并没有过关吧，我也在注视着小洁的变化，看了几眼她得意地笑了。 “呵呵……你还真以为我喝醉了呀，这是饮料不是啤酒——” 我抿着嘴暗暗佩服她，她真的很可爱……亏还认得出来。 “可是……你们不能再喝了，还是喝瓶饮料解解酒好不好……”经理胆怯地劝慰着。 真是看不出来，居然还真有和我一样臭味相投不向恶势力低头的人。要是换做普通员工哪敢违拗巴结还来不及呢，我真服了他了，看来以后合作一定相当的愉快吧。向他扫了几眼默默打量起来……看上去年龄好像比我大几岁三十出头的样子吧，干净整洁的发型，成熟稳重的外貌，中等身材……乍一看就是精明能干的领导者，还算小洁蛮有眼光的嘛—— “拿酒来呀……”正想夸她会选人才的时候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只见小洁抓着经理的袖口耍闹撒泼着不放，我连忙扯开他们。 “好啦、好啦……我们今晚也够了，还是改天再喝吧。” “可是我们不是说好要不醉不归的吗，再玩会儿吧……” “已经很晚了，我可是不能再喝了哦。还是喝瓶饮料我送你回去吧，乖……刚才你可是说要做我的小女人听我话的……” “能不能告诉我今晚发生的事全是真的，我怕……我怕明天醒过来又是一个噩梦。” “放心好了，我敢保证这都是真的。要是我骗你你就把我给炒了……”经理说着笑着总算让她放心了。 看着她的痴癫我有说不出的伤感。都怪自己之前错误的决定害得她这样不安，要是再早点打开心结就好了……还好现在又在一起了，对她的亏欠我暗暗发誓要加倍爱她，来弥补对她的伤害。 我掏出了三枚幸运币重先交到她手中，“还是继续交由你保管吧。” 他们俩同时都惊讶了……懂的人很珍惜非常感动，不知道的人将永远是一个谜团，就像现在经理看小洁乐成这样含糊也跟着一起笑，我想不会有人知道这“秘密”吧。 “对了，老板……您认识楼梯口那男的吗，他好像盯着你们看很久了。”他还是不识相地打扰了我们，顺着所指的方向我们看到了一个可怕的身影—— “云哥哥……” “云哥哥……” 我们俩同时发出声音。 他一步步走了上来…… 看着他怒叱的眼神我惶惶不安，心虚地埋下头。 “云哥哥，你怎么来了呀？”小洁刚问完他的铁拳紧接而来，我失声仰卧在地。 “你疯啦！”小洁连忙拉住了他。 “我不许你伤害他——”仇视的眼神在刹那间肆虐燃烧。 经理见机连忙扶起了我，不知为什么以前喝再多的酒也没像这样松软过。 “云哥，对不起……我……”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亏我一直把你当知己、兄弟，原来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你们到底把我当什么啊！”放声的叫喊才知道已深深伤害到了他。 为什么会搞成这样？ 还间接恶化了他们几十年的感情—— 我愧疚地不禁自责。 “对不起，我发觉我还是忘不了她……” “那你干嘛要我照顾她重先又给我希望啊！” “云哥哥，你不要怪他，一切都是我逼他的……” “我为你改变了这么多，你就没有一点感动吗？”一双深情的眼神落在小洁身上发现大家都错了，懵懂的爱情伤害了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有些东西……” “不要紧……”他握着小洁的手发出难以抗拒的温情，她想挣脱可又被牢牢扣住了。 “只要你呆在我身边，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的，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云哥哥……那个女人不是我，我的心已经被他占据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你很好，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这不能相比的。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更比你我之前……” “难道……他就是你梦中的男孩——” “嗯。”他点点头，云哥整个人傻了。 “不、这不可能，我不相信。”紧抓着的手渐渐松了。 “云哥哥，不要这样……看到你这样我只会更难过……” “要是没有他，你会考虑选择我吗？” “我会……我会……” “呵呵……”他终于欣慰地笑了。也许只有假设才能减轻一点挫败吧，看着他们放下包袱重归于好我们深深松了一口气。 也许这就是大团圆结局吧—— 可就在风平浪静的时候一焦急人影闯入了我们视线。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手机忘了拿了……”小妖在走后半天又匆忙折回来了。 原来这桌角的手机是她的呀，我还以为是小洁的另一部呢。 “潘大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一声尖叫，我们大家都好奇傻眼了，他们俩又怎么认识？这无疑又是我们的疑问，让我莫名把孙丽丽的事件与他拉扯在一起。 该不会—— 就在胡乱猜测的时候谜底很快揭晓了。 “呵呵……少云，你可真花心呀，玩完了我师姐现在又……”还没等小妖讽刺完他整个人都颓废了。 看到事情的蹊跷我连忙追问，“你师姐时不时孙丽丽？”紧扣她的双臂疼得呀呀叫响。 “知道了还问……” 冷厉的眼神直直逼向他。 “这是不是你做的。” “是、是、是……是我窜通孙丽丽一起冤枉你的。应为我不甘心啊！” 我没想到害得我们决裂的人就是一直最尊敬的人，他怎么这么卑鄙呢？亏我们还叫他云哥哥……他根本就不配。这对小洁来说无疑又是一个伤害，想想都觉得后怕。 “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们——”我大声地摇晃着他，积压在心头的怒气从孙丽丽转移到他身上，少云就是罪魁祸首。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认识的云哥哥是不会做伤害我的事，你骗我的对吧？”小洁喃喃摇头不敢相信。 “你们恨我吧。我的糊涂根本不值得你们原谅……为了这事，我每天都活在痛苦当中害怕你们知道真相……” “有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小妖听了半天还是处在云里雾里小声问。 “你知道吗，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看到我们相爱在一起百般阻扰拆散我们……” “现在你知道我们的故事了吧？” 听完知道自己的嘴闯了大祸连忙闪了。 “云哥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小洁，我们走——”我拉着她转身就走，一眼也不愿意多看，更不想再与他多说一句话，仇恨的种子早已在他拆散我们的那天起悄悄埋下了。 “等一下。”一双大手拉住了我，猛地一转身给他重重一拳。 “不要……” 小洁拉住了我，在她的眼里还是那么维护他。我就知道，无论少云怎么伤害我们，小洁最终还是会原谅他的，二十几年的感情不会因做错一两件事就能 第十章:惶惶恐恐下的终点(上) “什么，放孔明灯？”不知道丫头又在哪想到这稀奇古怪的事缠着我喋喋不休。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睛我们已认识一年了，又是一个如画的春天。 “好不好嘛——” “拜托，你都多大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呀！”扑咚一声仰坐在沙发上随手抓了几张报纸翻阅起来。 奇怪，为什么每张报纸都在大肆宣传元宵节放孔明灯的话题呢，难道真这么好玩—— “人家可是第一次玩呀，听说孔明灯相传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哦！男女情侣只要在孔明灯升上去之前写上自己的心愿带上天空，就会得到神灯精灵的祝福哦……” “真的假的呀，迷信！” “当然是真的。” “你看，报纸和网上都在相传呢，这总不是骗人的吧。”小洁指着报纸上的偌大标题跟我较真着。我真是服了她，放下手中的报纸揉了揉太阳穴闭起眼睛偷睡起来。 “很累吗，来……我帮你按一下摩……”绕过沙发，一双灵巧的小手在我肩上敲打揉搓着。适度刚刚好，我悠闲愉悦地哼着旋律沉醉在舒适中。 “舒服吗？” “嗯。” “那晚上要不要陪我去呀？” “再说吧。” 肩上的双手不见了。睁开眼，视线里竟然是两只黑黑会动的眼睛，我当即被吓了一跳连忙将身体向后倾斜，要不是现在有点距离了还真以为刚才看到的是怪物呢。我拍着胸口大声地喘气，“你……捣蛋鬼，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要跑……” “哈……哈哈……不要弄了，我不敢了……” “看以后还敢不敢再吓我——” “不敢了，救命啊……”小洁张嘴就是求饶着，我偷偷窃喜着，想不到相同的弱点要到认识一年后才揭晓，大家都怕痒—— “嘿嘿，我再也不怕你喽！”我刮了刮她的鼻子往后一闪，终于逮到她的“尾巴”了，得意地自娱自乐起来。 “你欺负我——”她撅着嘴呱呱叫着，差点把几公里外的鼠虫都吓跑了，我给她做了个鬼脸只好再用这老办法对付她。每次撒娇讨好认错的几乎都是我，但偶尔小吵小闹也过得很惬意，这种温馨充满着无限浪漫。 她转眼又笑了。 阴晴总是来得如此迅速，让人应接不暇。 我无奈地拍拍她的脑袋瓜子，“女人呀，真是不讲道理的动物……” “这句话算你说对了，你没听说过越漂亮的女孩就……” “扑哧——”还没等她说完我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就别自恋了，就凭你——”不是她不漂亮，但也不能天天挂嘴边呀，尤其是不可一世的傲慢姿态。 话说到这里她已向我张牙舞爪扑过来，“我怎么啦，你倒是说说看呀……”一把把我按倒在沙发上捏搓着脸，这种“虐待”在我们之间早已习以为常了。 大叫着，“救命啊，有人要谋杀亲夫啦……”刚张嘴很快就被她的五指山给封住了。 “哈哈~你再叫呀，看谁来救你……” “喂，你学功夫就是欺负我的吗，快起来了啦！” “那晚上要不要……” “陪你看孔明灯……陪你看孔明灯……”经过一番折腾最终我还是在无奈中投降了，小洁扶起我陪笑着又忙活开来。 “真是我的野蛮女友——” “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谢谢！”快速偷袭亲了我一下又搓起背来。 “你轻点嘛，再下点。” “是、是、是……” “去帮我倒一杯茶来。” “好、好、好……” “怎么这么凉啊，去加热。” “要不要喝啊！！” “再试试看——” 卧室内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天空渐渐昏暗下来，到达沙滩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时间刚刚好。看来今晚真如报纸上所说的一样神奇热闹，这里除了稚嫩的小面孔和家长外，还有一对对男女青年齐聚一堂，欢笑声到处都能听的见，我拉着她欢快地踩在沙堆里。 “你看、你看……要是我把发型剪得跟她一样好看吗？”顺着小洁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是一头怪里怪气的波斯菊卷头发，我差点爆笑晕倒。 “呵呵……我可不想跟洋妞交往呀，你要是剪得像她那样肯定把所有的人都吓跑了……” “小声点嘛，免得被她听见。”她贴在我耳边嚼舌说，“除了有点怪，也蛮有个性的嘛——” 我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又拖着她走向人群最热闹的地方。 “你看，孔明灯耶！真好看——” “是啊，真漂亮——”仰起头，两颗脑袋被刚刚升起的彩灯给吸引住了。 要不是亲眼看到还真不相信原来有这么美。不一会儿的工夫天空中就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让人眼花缭乱，从水桶般的大小到变成点点星光，美丽缤纷的绽放总是那么短暂。 教人叹为观止。 “你说……孔明灯的火可以烧多久？” “啊——” 忽然的一句无厘头问题还真把我难住了。自己也是头一次放又怎么知道呢，为了在她面前装逞强也只好乱猜一通。 “大概可以烧一两个小时吧。” “哦。” 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些凝重，不会是穿帮了吧？ 嘴巴开始微微有些倾斜…… “真是糗死了……真是糗死了……”撇过头我暗暗叫苦，一心在等待她的数落。 接下来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你说烧这么久，会不会把天宫……给烧着了啊？” “啊——” 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真不知道对头脑简单的女友作何评价，说她傻吧——她又是上千人中的领导者而且成绩有目共睹；说她聪明能干吧——她又会时不时冒出几句天马行空的举措；真想看看她工作的表情是什么样子，我想一定非常认真朝气蓬勃吧？可惜一直没机会看到—— “我们还是快点放孔明灯好不好？”急切声一刻也按捺不住想腾飞的欲望，我也是一样。 孔明纸很薄，薄得弹指间触碰一下就能划破，我们小心翼翼地打开后像是一顶四方帽形状的纸糊……可接下来的步骤谁都不知道了，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笑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大家都很清楚要是不小心弄破就再也升不上去的道理，都怪我们大意没问店老板怎么操作，现在手里就只有两张所以处处谨慎起来，要是有十张八张就不用这么当心了，折腾半天我们还是摇摇头。 想不到一件小小的东西把“万能”的我们给难住了—— 忽然她一转身往车上奔去，就在我以为她想打退堂鼓的时候又飞了过来，手里捧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我想问她来不及已从身旁擦肩而过走向孩子…… 她不会吧？呵呵—— “小朋友们好！告诉姐姐你们想不想吃糖啊……” “想、想、想……” “……” 短短几分钟小洁就被闻讯赶来的小捣蛋们重重围成一团，在人群中她脱颖而出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王。 “大家不要抢……不要抢……” “你们要是谁帮姐姐做好孔明灯这些糖就给谁……” “我来、我来……” “这个我会做……” “……” “啊——”一声大叫后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沙堆里哭丧着脸，手中的彩灯纸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几十块纸屑残渣。 “哈哈……”看到小洁一副狼狈样我忍不住笑得人仰马翻。她真是爱天真了，小朋友们也实在太可爱了……有些还在穿开裆裤呢。问谁不好偏偏问他们呀—— “还笑！现在怎么办啊全给抓破了？”“呵呵……我这里不还有一个吗，看我的吧！”嘻笑过后我拿着仅存的最后一只彩灯和一对青年交流起来。 原来就这么简单呀—— 制作成功后马后炮紧跟其后，“我就说嘛，其实早就想到了……”翻开口袋事先准备好的彩笔在彩灯上乱划起来。 “小心呀，可不要再弄破了哦。”我小心提醒。 “你在写什么呀，给我看看……”刚一靠近就被她牢牢遮掩住了。 “秘密——” “还装神秘呢。” 真是无聊—— “到你了。” “什么呀？” “写上心愿呀，我不是告诉过你……” “不要写了吧！” “要写、一定要写……”边说边把彩笔硬塞在我手中。 “你也希望我们可以得到神灯精灵的祝福吧？” “真是拿你没办法——”拿起笔在她写过的对面刷刷写起来。 “你写的是什么呀……” “啊——”还没等她探过头来我手中的笔已在她脸上划上一道黑线。 “你干嘛啊！” “哎呀——”一声怒吼过后我的手臂留下她捏过的红印。 我揉着“伤口”呻吟着。 “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谁叫你往我脸上乱涂鸦呀！” “喂，是你先偷看我的耶……” “痛不痛？” “你说呢！” “我帮你揉揉……” “那我也帮你擦擦吧。” 在遥远的天空下有一对年轻男女相互“疗伤”，坐在沙堆里我们成了今晚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所有人的羡慕，我想，那是充满祝福的眼神吧。 “还有没有啊，人家都在看着我们呢。”小洁红着脸不好意思起来。 “只剩一点点了……”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放孔明灯吧。” 点燃燃料一分钟后，热气开始不断膨胀…… “好像要升了……好像要升了……”我们兴奋地叫起来。 孔明灯负荷不了温度冉冉升起……飞过头顶渐渐飘向天空。 孔明灯全部放完了，沙滩上的人群依然没有减少，我们紧紧地牵着手漫步。 一群捣蛋鬼钻入我们的“爱绳”…… 断了—— 难道我们最终的结局会是这样吗？ 不！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更战胜了心中的病魔，到底还要怕什么呢。 我抬头仰望天空。 “神灯精灵……你有收到我的祈求吗？虽然我不怎么相信你，但我为了小洁相信你一次。要是你想拆散我们……我们一定跟你力争到底。”强烈的信念滋长开来。 “在想什么呢？”我们重先又合拢在一起比刚才握得更紧了，惶惶的脸上注满了看不清的惆怅。 她也在担心吗？ “我在想……你到底写的是什么呀？”收起忧愁笑容也变得这么不协调。 “你先说好不好……” “唉，我可是女生耶！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这也是道理呀。好啦、好啦……我们数到三一起大声说出来，谁也不许耍赖知道没有……”口中不停念叨着，“一、二、三……” “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要我们永远在一起！” 神灯精灵，你有听到吗？ 第十章:惶惶恐恐下的终点(下) 天黑了，而我的心却越抓越紧。终于等来这一天了这仿佛是一个春梦，笑过哭过终于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 晚上就是所谓的见家长—— 虽然小洁之前也见过我的父母在心中一个劲地夸她如何如何的好，过了一关还剩最后一道坎，那就是小洁的父母。 去年虽然在小洁的生日宴会上看到过她的父母，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虽没交谈过但匆匆给人的印象好像有点架势不太好亲近的那种，或许是悬殊的关系吧，我总有种敬怕的恐惧，这也是晚上为什么纠结—— “砰、砰、砰……”幸福敲响了我家的门。 “来了——”我连忙起身去开门，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敲门的那个人是谁。 就在我打开门的刹那间我怔住了，要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来了个老外呢。只见她穿一身华丽的洋装打扮，头发不知什么时候改染成了金黄色，高挑挺拔的鼻子衬托一对小酒窝更像一个地道的“混血儿”。造型总是千变万化，时而朴实，时而百媚，无论哪种风格总是那么的楚楚动人。 “嗨~干嘛发呆呀，认不出我了吗？”她得意地向我挥挥手。 “咦——” “这是谁家的公主呀，是不是走错门了……” “嘴巴这么甜抹了蜂蜜了吧，不请我进去吗？” “哦，进来、进来……”光顾着瞎掰把她冷落在门外连忙赔笑鞠了几个躬把她请进来了。 “衣服怎么还没换呀，快点啦！” “我还是有点紧张，要不改天再见面好不好……”我舔舔嘴唇开玩笑说。 “你说呢。我爹地妈咪难得才回国一趟，要是错过了可又得等大半年才有空了，你就别担心了行吗，他们人很健谈的。再说，你的父母我不是也见过了吗，我也没有紧张呀……” “还说呢。是谁说见面的前一晚睡不着啊。” “好啦，不要再磨磨蹭蹭了快点上去把衣服换了吧。” “好像比我还着急——” “说什么呢！” “没有、没有……”我连忙加快脚步上去了。 穿上西装还是有点别扭。已经穿过很久了，记得上次也是小洁逼我穿的，现在有点不同了，穿上这套封存的“战衣”一切都变得这么隆重，我站在镜子前上下左右打量起来……穿上西装特帅，怪不得小洁以前老爱逼我穿了，只可惜我穿不惯也不喜欢，没办法也只好一年穿几次尝尝鲜了。 “好了没有，都进去半天了怎么还没出来……”房门外传来小洁的催促声。 “进来吧。” 一进门她的眼球就直直落在我肩上。 呵呵~~ 看来她又犯花痴了—— “你老公我帅吗？”在她面前转了一圈得意地笑了，又是习惯一捏，只是这次力道非常轻。 “我有说过一定要嫁给你吗。”扬起嘴想溜瞬间被我抓住了。 “你不嫁给我嫁给谁呀，有人等这一天可等很久了哦。”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唉，你叫我老公也快了吧，哈哈……到时可别天天挂嘴边哦。” “正紧点好不好。”抿着嘴偷偷笑着，难得也会脸红。 “哈哈……有人脸红想嫁人了喽！”我摇着她整个人都飞扬起来。从窗户下往上看我们根本不像一对正要结婚的恋人，而是嬉戏耍闹的孩子王。 “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牵挂……”手机音乐声突然响起，歌声中透漏出浓浓的喜气。 “喂——” “妈咪呀……” “哦、哦，我们已经在路上了……”挂掉手机就拼命拉着我匆忙往楼下跑。真是糊涂，没想到第一次见家长也会迟到。 “快点上车，我们等下就说车子在路上坏了……” “我还是有点紧张怎么办……” “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到时你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也说……” “什么意思嘛，不该说的也说……” “我都被你弄糊涂了……哎呀，你看你纽扣又扣错了一个……” 车子在焦急慌乱中很快就开进了熟悉的别墅。 一下车我就紧紧地跟着她，生怕走丢或迷失，紧张的心还在扑咚扑咚跳着，我曾告诫自己他不就是一老头而已，可可偏偏安抚不了澎湃不安的心—— 就在离门口一步之遥的地方脚步猛地犹豫了一下，小洁拍拍我的肩膀挽着进去了。 “爹地、妈咪，你们看谁来了呀？”欢叫声落下，二老喜出望外。 “来、来、来……快请坐……”林母热情地招呼着。 “伯父、伯母……你们好……”一句简简单单的问候让自己倾尽了全力。 再次看到林父他明显苍老了许多，五十多岁的年龄和相貌比起来好像相差十来岁吧，可见他为了公司的事操了不少心。林母看起来还是那样风韵犹存、红光满面，和小洁长得很相似，都是美人胚子。 干坐下吴婶就砌好茶端上来了，看到我这身行头暗暗搞笑给我们使了一个眼色，好像也在庆贺好日子即将到来吧。 “谢谢吴婶。” “你们聊吧，有什么需要再叫我……”放下茶，吴婶悄悄躲进厨房去了。 在沙发的这一边我和小洁肩并肩坐着，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味就是傻笑，谁也不敢直视对面两老，还真是有点相亲的味道。 “喝茶、喝茶……”林父终于有机会开口了。 “好，好。” “在这里不用拘谨，就当自己家好了……”林母的笑语听起来让人亲近不少，只是林父有点—— 我端起茶杯阵阵清香扑鼻而来。 “听说……你常常欺负我女儿对吗。” “咳咳……咳……咳……”才刚喝下一口茶就被林父的这句话给呛到了，喷出的茶水溅得袖口湿嗒嗒的，狼狈不堪。 “我……” “爹地——” “他哪有欺负我呀，你不要吓人家好不好！”责怪声过后小洁连忙拿纸巾帮我擦着，脸上挂着浓浓的歉疚。 林母喜爱哦这解释道，“丫头，你还真跟你爹地较真呀，看不出来这是开玩笑吗。” “这也不许——” “还没结婚胳膊就往外拐呀，真是女大不中留喽！”林父似笑非笑嚷嚷着，再看看小洁她羞涩地用双手捂住脸。 “我说老头子呀，这里又不是公司不用老板着脸吧，弄得人家还以为你……” “你以为我很乐意做黑炭头呀，还不是被公司的年轻人给逼的，几十年来这老毛病改不掉喽，要不哪天我们换换角色你做黑脸我做白脸试试，怎么样？” 林母连忙摇手拒绝，“不行，不行……我可做不来。要是装作像你那样我不就成了‘怪物’了吗，呵呵……” “知道这黑面神不好当把！”千年老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与脸上面部的肌肉完全不搭配。 “是，是，是……你功不可没。”她又抬头起头把眼睛落在我身上，“刚才没有吓着你吧，不要当真呀……” “伯母，怎么会呢。林伯父说话挺幽默的……” “是啊，他老这样……” “你多心了。”他拍拍老伴的手炫耀起来，“我们宝贝女儿挑中的男朋友当然有过人之处了……” “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这丫头除了娇纵任性外其它都挺好的，老早就吵着要把你介绍给我们认识……” “爹地——” “我不理你了！” 扭头的叫声把所有人都逗乐了。 我发现林父除了天生的老k脸外其实还蛮健谈的。心里的拘束和担忧渐渐放下了，变得从容起来。 “其实我没有她夸的这么好啦，有许多时候都是小洁迁就我的……”这些都是事实，自从我们和好之后就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经常逛小吃街、一起爬山、一起坐铁骑……她不再逼我做不喜欢的事，不再强迫我陪她参加什么宴会，不再不顾及我的自尊疯狂给我买礼物。我们都为对方改变了很多，尤其是她我非常感动。 “呵呵……看来终于有人能降得住她喽！你们结婚后我们两老也要退休了……” “爹地、妈咪，你们哪有这么老呀，不行！要是公司全由我一个人打理怎么吃得消呀，你要是不管把重任丢给我，我……我就不结婚——”小洁开始急了。 一场行政弃权纠纷在激烈上演。 “宝贝女儿，你你就放过我们两老吧……公司交给你我们很放心，这一年来你不是也管理的很好吗。” “可是……” “丫头，你就再让我们自私一回吧，你也要学会承担了，公司的重担迟早还是会落在你肩上……”两老的左右夹击慢慢抚平了女儿的情绪。 即将准备安享晚年的他们为什么脸上带着重重哀伤呢？忽然想起吴婶的那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来……是啊，父母的心也是肉做的，要不是年老体弱怎么忍心再给她增加压力呢。为了公司——他们已经剥夺了女儿灿烂的童年。现在，他们又要吞噬女儿下半生的自由，怎能不心痛呢？所有的无奈和痛心仿佛历历呈现在我眼前，我能做的就是陪着她，给予她最大的安慰和支持。 看着与生俱来就背负使命的她不禁感到怜悯，为什么她没有兄弟姐妹呢，要是有——至少可以减轻负担呀，可偏偏——” 好看的天使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片释然，“爹地、妈咪……你们为公司奋斗了几十年也够辛苦了，现在交给女儿吧，我一定会把公司发展的更好。” 多么善良的女孩啊，我被她的无私奉献感动了。为什么她就没有一句怨言呢？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好希望可以给她一点能量支撑着她。 “丫头，真是难为你了，小小年纪就要背负起这么重的负担，我们……” 她笑笑，起身跨过去依靠在母亲旁，“女儿不怕，我就是怕做不到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好。” “相信自己可以的，我们都看好你。” “嗯。”小洁点点头，母女俩紧紧抱在一起。 “啊……哎喲哟……”对面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爹地——” “林伯父，你怎么了……”看见他柔捏着大腿我们慌乱中起身连忙询问，房厅内一片喧哗。 “没事、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看来明天又要下雨喽——”林父说着苦笑掩饰过去。小洁慌了，抓着母亲的手连连追问，“怎么没事呢。妈咪，这爹地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呀，他看起来好痛苦——” 林母倒显得很沉着。 “放心好了没事的，我帮揉揉就好了……这已经是老毛病了，是风湿——”边说边熟练按着每一个穴位，几分钟过去了，林父的脸色已越来越好转。 “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呢，医生怎么说，可以治好吗？” “都怪年轻时候的大意，你爹地叫我瞒着你就是不让你担心啊。” “爹地——” “嘿嘿……丫头，爹地没事的，骨头还硬着呢！”拍拍大腿站着身来，林母小心挽扶着，嘴里还不断唠叨。 “你呀，就不要再逞强了，医生叫你多休息，免着心脏病又……”话说到嘴边林父扯扯她制止住了。 “妈咪，爹地怎么还会有心脏病啊！你们到底还是多少事瞒着我？”焦急和不安紧紧逼问母亲，两个女人双眼都红了，林母扶着他又坐回了沙发上。 “其实……你上次出车祸的时候我们并非为公事而赶不回来，是因为你爹地那时也心脏病突发了，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拉回来。后来听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我只好日夜守在他身边照顾了……”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林父嘶哑地叫着。 “为什么你总把所有的痛苦都往身上揽呢。女儿已经长大了应该让她接受最坏的打算……”说完她又握着女儿的手教诲起来。 “这么多年来你爹地也真不容易呀，为了公司她多次瘫倒在病床上……以前你还在国外读书我们只好死撑。回来后，我们又不放心把这么大的公司一下子全交给你，这毕竟是你爷爷花了一生的心血建立起来。现在你有这个能力了，今后也只能靠你一个人支撑了……” “我会的……我会的……女儿以后会好好照顾你们……” “看你——好端端把女儿给弄哭了，叫她怎么放心让我们去国外定居呢。” “什么，你们要去国外定居——” “是啊，其实我们早就决定好了，那里有最好的医生，这样对我的病情也有帮助呀。你们结婚后要是想我们了也可以到国外看我啊……” “不要！不要！”小洁边哭泣边抱着他们，“不要离开女儿好吗……”眼泪续续落下来。 “傻丫头，你已经长大了，父母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你。结婚后可不许再甩大小姐脾气了知道吗，要学会怎么做一个好妻子。” “嗯……嗯。” “乖，不要哭了，今晚就先预祝你们……”林母抽出好几张纸巾帮女儿擦着，一场轩然大波看似有恢复了平静。 心中的那一块疙瘩总算解除了，原来他们不是不在乎女儿——而是有说不出的苦衷。 林父拍拍我的手将我们拉在一起，眼里带着深深的安慰。 这是一个父母最真挚的祝福—— “饭菜做好了，大家快进去吃吧……”吴婶探了探头总算在雨后天晴出来了。 “大家快进去吧。” “来、来、来，吃菜……” …… 整晚大家都暂时忘记所有的哀愁浸在欢笑中。林伯母为我们挑选了下月初结婚，期望已久的幸福之门终于如愿打开了。 还有十七天、十六天、十五天……每天早晨醒来，我都习惯地盯着日历本看很久，想想即将到来的婚庆吉日都会幸福无比—— 第十一章:嫁衣背后的阴谋(上) “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梢后再拨……” “……” 手机里传来一阵阵语音提示声，我反复地拨打着电话号码可就是无法接通。婚期只剩下一个星期了，不知为什么这两天右眼皮老跳个不停，怕担心再出什么变故而惶惶不安。或许是自己吓自己吧，她这两天也许在国外收不到信号也有可能呀。想到我们根深蒂固、不可动摇的爱情还有什么好担心呢，我一直坚信，深吸了一口气擦去冷汗。可就在未来的几天里小洁依旧是杳无音讯，于是我滋生了不好的预感。她一定出什么事了，去公司找她里面死气沉沉，据员工透露几句说已有十来天没看见她了，这是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开始发疯似的寻找。家里的大门始终全天候紧闭着，问遍了所有认识她的人都一无所获，她就这样在地球上消失了，给她发了无数条短信一条都没有回。每天我守在她家别墅门口希望第一个见到她，一呆就是好几天，直到精神慢慢颓废。 “轰——”一阵雷声大雨倾盆而下，肆虐地袭击着我的身体。天空一片黑暗，偶尔还有几道点光闪烁，我大声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叫到声音嘶哑也看不到她的影子。我坐在暴风雨中漫无目的地等待着，多么希望出现一个奇迹，念想着她飞扑出来给我一个怀抱跟我说对不起，告诉我这些天她一直都在国外手机坏了，奢望随着寒冷一次次被破灭，我蜷缩成一团等到雨止。我抬起头是吴婶拿着伞在为我遮雨，我乏力地爬起来抓着她的手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回去吧，还有……你们的婚期可能要压后，最好做最坏的心理准备。”听了吴婶的感叹我犹如晴天霹雳，一直担心的噩耗还是发生了。 “为什么啊！这到底怎么回事？？”狂叫声第一次这么凶猛，摇晃着把她手中的伞也坠落在地，暴风雨瞬间浸透了她的全身。 此刻，只听见风声、雨声，还有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声。她眼通红了，雨水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悄悄被掩埋。 “你还是别问了，给小洁一点时间她会跟你解释的……” “不——” “我要马上见到她！” “她就是不想见你才躲起来的，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后天就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躲我呢？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她之所以要惩罚我。我想不到任何惹她生气的理由，早两星期我们还有说有笑的呀，丝毫察觉不了预先不利征兆，为什么她又突然临时变卦了呢？……！ “吴婶，小洁是不是不爱我了？”一句话崩塌了我们所有的感情，不知道是我的不自信还是在外听到的流言蜚语引发的压迫感最终问出了口。 “孩子，不要怀疑你们的爱……记住吴婶的这句话，不管结局怎么样她爱的始终是你。” “那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啊！”我扑倒在她脚下紧紧拽着，“吴婶，你一向都很疼我的，求求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好不好，求求你了……” 我的苦苦哀求终于打动了她，吴婶告诉我原来是公司里出了大事，可能即将面临倒闭的危险，我听了后十分担心，怕她可能会做什么傻事，只可惜这会儿又不知躲哪，她一定会怪自己害得公司破产吧，她以前曾说过要共同分享喜怒哀乐，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宁愿躲起来不让我知道呢，她怎么可以这样！我恨不得化为白云飘到她的身边为她挡风遮雨，给她带去最好的心情，听她诉说心底最深处不为人知的苦楚…… 小洁—— 你到底在哪呀！快出来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所有的人都在为你担心—— 我抬起头没有任何人告诉我她在哪里，只有雨水打在脸上的痛楚，它像是在哭泣践踏我的无能。 “不要太担心，小洁会没事的，她一向都很坚强。”吴婶拍拍我的肩膀把我扶起来。 “吴婶，公司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呢，这些年不是一直都挺稳定吗？” “我也不怎么清楚，只听说高层泄露了公司机密所以才会导致有这么大的波动。” “为什么会这样。” “乖，你还是先回去吧，不要在这里继续折磨自己了，小洁知道了只会越难过……我保证见到她叫她去找你行了吧。”吴婶捡起雨伞塞到我手里跑进去了，大门又继续紧闭。 我一个人流失在汪洋暴风雨中，全世界的人都与我隔离了，到处都是乌黑一片，时不时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玻璃的撞击声，瓦砾和枝叶更是跟着我在上方徐徐坠落，拍打在四周，仿佛今天就是世界末日。手中的雨伞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大洞，隐隐感到一阵麻痹的疼痛，伸手去抚摸才发现额头满满的都是血，手上的鲜血在雨点冲洗下瞬间化为乌有。我丢掉破烂的雨伞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中的，没有缝合，只是草草包扎止了血把自己封锁起来静静等待着她的消息。 日出又日落，我躺在沙发上默默数着地上的烟头又会想起她，怪不得数了几十次了也得不到正确数字。 明天就是初八了，这个难忘的一天新娘却还不知在哪里，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好吗？—— 门外传来熟悉的汽车引擎声。 是小洁—— 我丢掉烟头连忙飞奔出去。 “小洁……” 车门开了，渐渐下来一个人，不是小洁而是——林母。 “伯母，小洁呢？？”我迫不及待询问，已经两个星期没听到她的消息几乎快要疯掉了。 “快、快……先进来再说吧。”在灯光的照射下发现她憔悴了许多，这一次打击可想对林家有多大，也不知道小洁现在怎么样了，她现在一定很需要我在她身旁安慰。 “伯母，小洁怎么没有来？”刚坐下我又重复追问。 “她……她很好。” “为什么她的手机老打不通，她现在在哪，我要见她。”只见林母一脸沉重，小洁现在肯定很不好。 “你先听我说，你们的婚事可能……” “伯母，我知道公司出了一点事情，没关系的……无论什么时候结婚我都可以等。” “孩子，你很好，伯母帮……帮你介绍一个更好的女孩子好不好？” “伯母，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只感到一阵眩晕两眼发呆。 这无疑又是晴天霹雳—— “就当我们林家对不起你，总之你们的婚事不可能了……” “为什么啊！”脚下的烟头被我踩得稀巴烂。 “不……不……”我失去重心迟疑摇头，“你们不是答应要把小洁嫁给我吗，为什么现在又反悔了？” “伯母，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能告诉我好吗？” “哎——” 林母长叹了一口气握着我的手，“我实话都跟你说了吧，小洁明天要跟潘少云结婚了，是为了……” “你们这样做太残忍了吧！居然为了拯救公司逼她去嫁给一个不爱的人……”我一把推开了她的手，眼里口里全是怒气。 这又是为了利益双方父母设下的“阴谋”，一个最古老最典型出卖灵魂的联姻结盟，我恨透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交易。 我冷冷地斜视着她，第一次感叹这世间的丑陋，小洁现在一定很痛苦，她不该出生在这样的家庭—— “我们没有逼她，是她心甘情愿提出的……” “她真的心甘情愿吗！不行，我要去找她。你们到底把她藏哪里去了，说啊——” “小洁好不容易下了决心才躲开你，你就不要再打扰她了好吗，就当伯母求你了……” “你们做父母的太自私了，为了利益葬送了女儿一生的幸福，我看不起你们！你知道她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是想做一只自由自在在天空翱翔的小鸟呀。她已经够苦了，为了继承家业你们从小就把她丢在国外自生自灭，你们有想过她想要什么吗，这世上除了‘钱’还有更伟大的‘亲情’呀。”我压抑不住对她的怜悯大声怒斥起来。 屋内一下子寂若无声，仿佛她滴落的泪水也能听的见。天生的母性情爱慢慢流露出来…… “我从来都不知道呀，为什么她都没跟我说……” “她就是太善良了，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处处为你们着想，你也是时候为小洁做一件事了吧。” “我们大家都是身不由己，这都是使命啊！” “什么叫做‘身不由己’？还不是为了名和利给自己编织的理由罢了，我真羡慕……小洁能有你这么‘伟大’的母亲。”说完我转过身点燃一支烟大口地吸起来。 “不要把我们说的这么残忍好吗。为了这家公司——林家付出多少心血你知道吗，它是我们的全部啊！”激昂声在我耳畔嗡嗡作响。 转过身我发出一阵嗤笑。 “没错。在外人看来你们的确很风光，可那又怎样，即使让你们得到全世界用几生换来的徒有虚名能真正快乐吗。” “现在我知道小洁为什么这么爱你了，你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我就是一个简单平凡的人，这样不好吗——最起码我可以追逐自己的梦想。” 林母拉着我坐下来，脸色一片黯然。“我真羡慕你啊——” “你们也可以的，伯母……求求你也给小洁一片天空好不好？” “……” 然而，一个歉疚的眼神让我泄了气。直觉告诉我——好难。 “我也很希望她能快乐，可是……”话说到嘴边林母又吞咽下去了，擦了擦眼泪抬起头。 “她爹地为了担心公司又病倒了，现还在加护病房……这丫头很倔强，把所有的过失全揽在自己身上，她为了挽救公司主动要和潘少云结婚，她之所以放弃你完全是为了……” “我明白，我都明白……她就是这么傻！可她不知道这不是两个人的痛苦，而是三个人的悲哀啊！！”泪水再也流不下来，早已为这段感情枯尽了。 林母捧着脸终于逃出了门外。 “伯母，你有看到后花园的两幅画吗。……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见她最后一面，麻烦你告诉小洁明天我会在老地方等她。” 她停顿了数秒还是点点头上了车，我站在门口直到车子消失不见。 映红太阳一点点从东海慢慢浮上来，也不知道坐在这里多久了，从天黑等到天亮。 这是我们第一天认识来过的地方，依稀还残留着淡淡欢声笑语。 她今天会来吗？现在是不是在忙着筹备婚礼？今天的新娘一定很漂亮吧…… 这个难忘的初八仿佛披上了一层灰沙，到头来为他人做嫁衣。 脚下的潮水没有一点澎湃，不知道多久没有听海风的声音了，一样的风光一样的人，可再也没有舒心愉悦的感觉。 时针落在上午九点半的格点上，一辆婚车向我缓缓驶来。车上下来一个穿白婚纱的女人，她今天真漂亮，亮丽飘逸的长发盘绕成一团，睫毛分外翘卷，湿润的红唇涂上迷人的彩妆更显示出成熟女人与生俱来的魅力。 为什么要穿着婚纱来见我呢？她还是选择放弃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 “结婚快乐！”一句我最不愿意说的祝福还是说出了口，除了这句话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感到胸口一点点在燃烧。 “你……你额头的伤怎么了！” “不要碰我——”我冷冷推开了她的手。 “不要这样好吗。” “那你叫我怎样？？我最爱的人背叛了我们的爱情去嫁一个不爱的人。你说话不算数，从头到尾都是你在玩弄我的感情……说喜欢我的人是你，说分手的人是你，说再继续的是你，现在，跟别人结婚的也还是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啊！”突然间把一个多星期积压的所有当心和委屈全倒了出来。 她又落泪了。 这一次我看在眼里不再是心疼的感觉了，相反对她的眼泪越来越厌恶—— “你知道我是无可奈何的，我至始至终爱的人都是你啊！你应该懂我的……” “别说了，到今天说这些还有意义吗？要是你的云哥哥听到了是不会饶了我的，你还是走吧……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这样对你我都好。” “你走啊——”说完我习惯地背对着她。点燃一支烟想要来麻痹自己却越吸越彷徨—— 我狠狠将烟头丢几米远。 “你是不是很恨我？” “是！是！我恨你的眼里全是公司和家人，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在你心目中我只能排在第三位，对吗？” “不！你听我说，公司是公司你是你都一样重要，无论任何一方出现危险我都会去保护的……” “那你保护了它忍心抛弃我不要了吗？” “我……” “你不应该来，我看到的不是这样的你——” “我妈咪叫我跟你走……是你说服了她，我也想丢下这里的一切，可是我做不到啊！” 新的转机从手指甲缝里钻出来，仿佛还能看到一点希望，无论是多么渺茫我都要尝试努力。 转过身温柔地握着她的手。 “尊重你妈咪的决定好吗？相信我……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在遥远的地方未来一定会很精彩……” “对不起，我不可以这么自私——” “那你叫我怎么办呀，求求你告诉我好吗？”我轻轻地摇晃着她，她的身子为什么这么柔软无力，心可能早已死去了，剩下的只是一具干枯尸体。不行！我不能看到她这样子一定要拯救她，带她逃离这片黑暗的世界。 “跟我走——”我拖着小洁一个劲地往前走。 “放开我……” “不要……” “不！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 “你闹够了没有啊——”怒吼声过后紧接着挥掉了我的手。 刹那间我感到心灰意冷。对她实在太了解了，她决定的事很少改变过，更何况现在叫她丢下一个烂摊子跟我走呢。她不会的，只因牵挂太多了，自己又何尝让她难做呢，也许放下才是最完美的结局吧。自从认识一年多来，她为我流了太多的眼泪，这辈子无法偿还就让云哥哥代替，也只有他才不会让小洁掉一滴眼泪，相信一定—— 她再一次落泪了。 “忘了我吧，相信你一定会遇上一个比我跟好的女人……” 多么熟悉的对白啊，记得曾几何时好像在哪里听过。 “丫头，不要再哭了……我不会再逼你了，一段感情不用去计较拥不拥有，只要记住我们是真的爱过就足够了。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快快乐乐知道吗……” “对不起……” “不要说了。让我最后一次抱抱你可以吗？” “嗯、嗯……” 两个身子轻轻贴在一起珍惜着最后一点温存。我们就这样抱着，没有说话，大概用了短短一首歌的时间懒懒醒来。 是时候说再见了—— “快回去吧，所有的人都在等你呢。” “可是……” “不用担心我好了，我像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吗……乖，回去吧。”挤出一丝笑容将她推进了车，停顿一两分钟后车子还是开走了，越开越远只留下飘扬的沙尘陪伴着我。 “结婚快乐！” 大海一望无际远远望过去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 海的对面是什么？是一座孤岛吗……突然之间萌生很强烈的探究欲望。 我慢慢脱掉外衣鞋袜一步步走下去，海水淹没了我的膝盖、上身……张开双臂向远方游去，海面一片潮涌偶尔还会飞来几只海鸥与我并肩前行，我用尽了所有力气和它们比赛。渐渐地我远远被抛在后面，浑身好冷又开始乏力……回头望望已经离海岸很远了。前方依旧虚无缥缈，身体逐渐透支开始在往下沉，大脑神经慢慢产生错觉似乎听见有谁在呼喊我的名字，终于失去所有知觉…… 第十一章:嫁衣背后的阴谋(下) 雨水“滴滴嗒嗒”打在我脸上……这是在哪啊？我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发现自己在一艘渔船上。抬起头，上方刚掉下来的泪水正落在我眼角里。 为什么我会躺在小洁的怀里？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梦中的她呼唤过我无数次。 是她担心我半路又折回来吗？ 为什么要来救我—— “你终于醒了啊！”一个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叫声嘶哑无力，摸着我的脸眼泪落得更凶了。我没有说话只想挣扎出来可感觉浑身无力，肚子更是胀得厉害。 “为什么要这么傻呢，你要是死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你不该救我——” “小伙子，你怎么说话呀，知不知道你们差一点就没命了……”在船老大的怒斥下所有的疑问更加明朗了。原来渔船在海上作业的时候发现海面上飘着两颗脑袋就及时把我们救了上来，要不是凑巧抓住一块浮木支撑恐怕要双双葬身火海了。 她再一次奋不顾身救了我—— 然而我却没有多大感触。要是看到她嫁给别人，我宁愿从没苏醒过。我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样潇洒，没有她——生活不再有阳光，成了这世上多余的游人。 噩梦再一次把我带入悲凉世界—— 我按着船甲慢慢爬起来，船还在海上飞快前进不知到达哪里已对我来说都不再重要了。 天空逐渐昏暗下来，想到她为了救我并没有结成婚仿佛希望又降临在我身上。 “你还会再离开我吗？”我带着威胁的口气问她。 “我……” 只见小洁的脸上呈现出难以抉择的表情，这是她才猛地想起什么连忙问船老大这是哪里了。听到说已驶出半百公里的时候，我脸上的肌肉才慢慢舒展开来。 这仿佛是天意的安排注定她和云哥哥没有缘分，现在将近黄昏了，婚礼早已取消，小洁为了我成了现代唯一逃跑的新娘。 “都怪你……都怪你……”她无力地捶打着我的胸膛。 “跟我走吧，去过我们真正想过的生活吧……以前的我和你都死在大海里了。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伊余，你也不再是小洁，让我们为自己重先活一次吧，把以前的回忆通通都忘记……” “我对不起爹地妈咪，对不起云哥哥，我背叛了他们……” 我紧紧地抱着她，小洁没有反抗抛下了这所有的一切跟我来到陌生城市。 时光在快乐穿梭着，不知不觉我们已驻扎在这里将近有一个月了。在别人眼里我们是幸福的小两口，虽没有那豪华偌大的别墅——但我们有一个温馨甜蜜的小窝。白天我们呆在家，她画画，我写作，趁空闲的时候她还会在院子里养养花草。她很开心，终于可以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想做一名出色的艺术家，我知道她总有一天会实现。晚上，我会把所有的时间都给她，陪她一起逛街、吃小吃，周末有空的话还会一起钓鱼、爬山，漫长的幸福让我们忘却了身上所有的包袱，每一天醒来我们都会笑着面对大自然新鲜空气，在她脸上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笑容，生活在简单快乐进行着，渐渐地让我们学会感恩。 又是一个愉快的黄昏，我买完盆栽像往常一样踩着脚踏车往家赶。嘴里哼着喜爱的英文歌曲，想着小洁一定又给我做了丰盛的晚餐并又加快了速度。 一阵风吹来，天空飘落一张旧报纸挡住了我半边脸，随手一丢可瞬间又匆匆刹住了车。急回头捡起头报纸一看傻眼了，上方头条写着：某某集团总裁因急病逝世、公司陷入一片危机…… 看着日期正是上个月初八，不就是小洁结婚的那天吗？原来…… 可怕的噩梦再一次向我们袭来—— “告诉她，不告诉她……”我停留在家门口嘴里在不停叨念着。手里的花瓣被我被我掰开满满洒了一地，几朵花瓣的口语都叫我告诉她，我一下子征住了。要是告诉她，她就会离我而去；要是不告诉她，她知道我隐瞒欺骗了她会很我一辈子的；怎么办？天已经完全黑了，在透过玻璃窗望进去她还在厨房里忙绿着。 “砰——”一声敲门声过后我还是进去了。 “老公，你回来了呀。来……来……你先坐会儿，还有两道菜马上就好了……”温柔声过后小洁又躲进厨房里去了。今晚的菜诡异地多了许多，全都是我最喜欢的菜，莫名还无缘无故多了酒。然而我却没什么胃口，因为我知道幸福的日子不多了，想了很久我还是打算明天告诉她，掏出兜里的报纸想先藏在枕头底下可意外发现还有一摸一样的一张。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我摸着一大块湿润的报纸一阵阵悸痛。这是她的眼泪，背着我偷偷哭过好几次了，小洁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好喽——”就在我一片凌乱发昏的时候厨房里传出小洁的欢叫声。 慌乱中我把两张报纸重叠在一起放回原处走向她，小洁伪装的很好，仍然面带笑容。 “老婆，今天是什么日子呀，怎么烧这么多的菜？” 小洁笑笑放下手中的菜“咚”地一声弹了一下我额头，“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边说边扶我坐下还为我倒了酒。“什么日子呀？”我一脸的木讷。相识纪念日、牵手纪念日、还有她的生日……这些都不是呀，到底是什么呢—— 我锁着眉毛呱呱在想。 “你生日呀，真糊涂！” “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啊？”在自己印象中好像并没有告诉她怎么会…… 而且去年的今天也是一个人偷偷过的，那时候我们正在闹矛盾—— 就在困惑的时候小洁拿出我身份证在我面前晃了一下，顿时全明白了。 “那……那我的生日礼物呢？”刚摊开手就被拍下去了，她笑笑。 “急什么呀，怎么老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说完从冰箱里拿出精致的菠萝蛋糕摆上桌。 “哇——” “看上去一定好好吃哦！” 插上二十七支蜡烛后又是一阵欢喜。 “快许个愿吧。” “老婆，我希望你永远都能这样快乐。不管你做什么决定，老公都会支持你……”四只眼睛深深凝望着，我知道这次是她最后一次陪我过生日了，也是我们的最后一夜，她应该老早就想走，只不过是为了陪我才—— “不行、不行……今晚你可是寿星呀，干嘛又把我扯进去，重先再许一个……”含糊一笑又听到了撒娇吵闹声。 “好啦、好啦……要不我们就把所有的酒菜都干掉怎样？” “谁怕谁啊——” 时钟缓缓落在七点、八点、九点、十点……屋内凝漫着阵阵愉悦声。一起唱生日歌，一起说着这一年多来的点点滴滴，还有晕呼呼啤酒瓶摔在地上打破的声音。 悲伤的愉悦心情总是特别容易让人醉，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身边的位置早已悬了空，她还是走了，彻彻底地离开了我。狼藉的桌上放着一幅我和她的画及一封信，拆开以后里面掉出我送给她的三枚古币。 老公： 对不起，我还是选择离开了你！我要去跟云哥哥结婚了。公司是我爹地唯一的遗愿我必须帮他实现，请你原谅我。你不要再挂念我了，我会过得很好……开开心心，你也要一样哦，答应我，这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了，好吗？如果有下一辈子……让我们做一对自由自在的小鸟吧，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保重！ 短短的一封信却带着深深的情意。我知道自己早就应该放手了，她原本就不属于这里。 你说——要是还有下辈子，我们真能如愿一起碰上凑巧又是一对比翼鸟，但愿不要遇上猎人的枪口吧。 我深深乞求着。 这时，不远处传来几声小狗的狂叫声。 小洁是你吗？你怕不怕……她还没有走远，我打开天窗外面已朦朦亮，没有追上去跟她说再见，我怕再一次看到她泪汪汪的眼睛。 几天后，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她跟云哥哥结婚的消息，我没有特别难过，不久后收拾心情带上重重的行李开始到处流浪，每次到达不同的城市都是住上一两个月又匆匆启程，在内心深处我选择了遗忘。 两年后，我带着现任女朋友重现又回到了久别的城市。走在这熟悉的海滩上，已是物是人非了。 你还好吗？我再一次想起了她—— 已经好久没有小洁和少云的消息了，自从上次在报纸上看到他们后我就改掉了看报纸和新闻的习惯，现在想想并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但愿大家都幸福吧—— “余哥、余哥……这里有两个娃娃人。”掉队一大截后抬头只见她正愁着树上的雕刻发津。 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棵大树？ 是小洁种的吗—— 没错，这两个幸福的快乐天使就是我和小洁。它们笑得非常开心，这就是大家最想看到的笑容。 无意中伸手去抚摸发现这雕痕还是崭新的。她现在很幸福，我终于欣慰了。抓起地上的小石子我也在两个小矮人旁边画满了无数笑脸，示意告诉她我也很幸福。 “余哥，这……是你和小洁姐吗？” “没错。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变……” “那我们改天拜访一下好不好，好想见见天使姐姐哦。” 我腼腆地摇摇头，“还是不要了，再说……见了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怪尴尬的。” “哦。” “丫头，你不会吃醋了吧？” “哪有——” “呵呵，我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那就好，那就好……” “能不能再说一遍‘天使’和‘魔鬼’的故事给我听呀，呵呵。” “还听不腻呀，我都说了几百遍了，好烦耶——” “我要听嘛，我要听嘛……” “真是服了你了。”说完手挽着手紧紧相融在一起。 “从前呢，有一个美丽善良的‘天使’为了救一条灵性红鲤鱼，答应和‘魔鬼’交往三个月……” 夕阳照在美丽的沙滩上隐约还留下我们踏过的足迹。 第十二章:情爱义难全(上) “小洁、小洁……”我在睡梦中又梦到了她，哭喊着她的名字。 这几年难道她过得不好吗？为什么最近老梦见她掉下悬崖—— 睁开眼睛又是一身冷汗。 “余哥，你又做恶梦了呀，没事、没事……”打开灯思思着急地慰问。 爬了起来心中仍有阵阵余悸再也睡不着了。 “我去洗把脸，你先睡觉吧……”摇晃着走向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深吸了一口气把头埋下去，几分钟过后猛地钻出水面。在镜子面前傻傻呆视了许久，发觉自己真的老了，时间过得好慢。 出来后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天还没亮。我轻轻打开门口的防护栏走了出去，踩着石阶一步步走向山顶。 风冷冷地吹着，我站在悬崖边小心地往下看。 没错，梦中的小洁就是从这里掉下去—— 当时的情景就是想不起来，只记着好像眼睁睁看着她掉下去。 为什么我没有及时拉住她—— 点燃一支烟所有的记忆都回到了两年前。时光的齿轮一点一滴在倒退…… 还记得那时是我最失意的那段日子，周周转转几个城市后又回到了和小洁住过地方，因为从这里才能捕捉到她的气息。 认识思思是我在丢失小洁送给我的项链那天。丢失后我找了几条街和小巷也找不到，很着急，就在从中午找到晚上十点的时候一女孩要拿着项链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说这项链肯定很重要所以寻找我到现在，我十分感激。后来才知道我们原来是邻居，就相隔一座院子，奇怪的是住在这么久了都无缘看到相识，从那以后我们有事没事都经常蹿门，渐渐地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她是一个清爽率真的女孩，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柔贤淑。她比我小五岁，在心里一直拿她当小妹妹，我也告诉她和小洁的故事，她听了很崇拜，幻想自己将来也有同样的爱情，她说希望有机会见见这位大姐姐。直到不久的一天，她说是喜欢上了我，很突然，当我婉拒心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时候，她一副淡然说没关系，只要守在我身边就够了，我们也不知道是怎样走在一起的，她说我是一个好人，我认为她将来会是一个贤妻良母，两颗落寞的心触碰在一起超越了原有底线。 或许认识她是一个错误的延续吧，在心里只想了却重先再经历一段感情。认识到在一起这么久我们我们一直都平静相处，没有吵过一次架，也没有过多的激情，想吵架都很难，她总是一味的迁就我，无论开心或不开心。渐渐地，思思成为了我生活中唯一的重心。 天已经亮了，我又在想：要是没遇到她现在会是怎样？或许还在四处漂泊吧。 “余哥……”思思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回过头，只见她拿着件外套也上来了。 “这里天冷，还是赶紧披件外套吧……” “谢谢。” “你总是这么客气。” “呵呵……” “干嘛要亲自跑一趟呀，打个电话催我下去不就行了吗……” “没事呀，呵呵……这里的空气蛮好的。就当晨运好了，真亏你想到住在山上。” “那当然了，这还是……”还是我和小洁的共同心愿。她说如果有一天可以在山腰间搭建一个属于我们的小石屋那该多好啊，充满宁静而惬意，可是……现在终于如愿了，只不过这石屋的女主人不是她。从住在这里开始，我经常发呆看着小洁的手机号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换过，曾多次想给她打个电话可就是鼓不起勇气，或许我们都不该再打电话打扰对方吧，彼此都有一个相珍惜的人。不知道他们的状况怎样？算起来孩子差不多应该有了吧，云哥哥对她一定很好很好，想到这，我又莫名的羡慕起来。 “回去吧。” “好。”思思挽着我的手臂向山腰走去。 日复一日，我以为不联络人家就不会再见面了。 可后来—— “请问这里有人吗……？”一个温婉柔细的声音从护栏门外传来。 放下笔，脑海中的灵感昏昏被扫空。 也不知道这又是怎么了，当我听到这种声音总是特别的敏感，人在这心早已欲欲飘向出处地。 脚步翼翼接近门槛…… 在许愿希望见到是她的时候，上天终于安排在若干年的几度轮回里再一次邂逅。 她还是一样的迷惑蛊人，当我们默默数着彼此脸上的沧桑痕迹时发现她比以前更多了几分女人味，均匀的玲珑身材把每个部位都托衬得井井有条，在魅力鲜艳的影子下发现自己更显得多少渺小，即便如此，没想到还能在春天里约会。 “你好吗？” “我……我很好。” “你呢？” “我也是。” 在一句问答后心还在激情澎湃。这个在我梦中徘徊过千万次的女人，然而一见面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只有一句简简单单的问候。 心里有无数的话不知道怎么说，想问她，快乐吗？幸福吗？……可到了嘴边又喃喃说不出口。 “老公，这位是……”就在我们又互相征着时候身后传来思思轻鸣声。 转过头，亲密地介绍起她来。 “这位是我未婚女友……” “她……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好朋友’小洁……” “哦，原来你就是小洁姐啊，伊余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是吗。” “你这几年还好吗？” “我很好……”两个女人手把手交谈着。 思思很兴奋终于见到期盼已久的大姐姐。重返这座城市还是她提议的，我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说要解开我多年的心结，一点都不担心，说要是我还是忘不了她想继续在一起，她就会离我而去成全我们。 这是多少伟大体贴的女人啊，继承了中国传统女性所有的高尚品德。她信任我、支持我……一直默默站在我背后，叫自己又怎么能舍得背叛她呢，在心里早已暗暗发誓今生决不离弃。 刚迸发出来的一点情感悄悄埋葬起来。抬起头，只见她们还是浓浓缠绕着。 “小洁姐，你今晚一定要留下来吃午饭哦……” “这……还是改天吧。” “老公，你快劝劝她好不好，她最听你话了，你们一定有好多话要聊……”说话间把所有眼球都聚集在我身上。 “还是留下来吧。”我说。 “这……” “放心吧，思思她是不会吃醋的，很早就想认识你。” “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不许在小洁姐面前损我——” “是、是、是……我的好老婆——” “呵呵……看到你们这么恩爱我真高兴，好羡慕。” “小洁姐，那你呢，云哥哥对你还好吧，你一定也很幸福……” “嗯、嗯……” “嘿嘿~~~只顾着高兴忘请你坐下了，来、来、来……你们先聊着，我厨房里里还有几道菜没有弄好……” “我帮你吧。” “不用了。” 在思思进去之也后我们沉默地坐着，不是克制就能阻止事情的演变，也就是相处的和谐悄悄为以后种下了祸恨—— 吃晚饭思思主动提议要送小洁回去，她们很投缘间接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形影不离。我不知道她们说什么好像总有聊不完的话题，经常躲在房间里关上门窃窃私语。在人前我们很少单独闲聊，得知她的确过得很好我们都为小洁而感到高兴。可就在一个月后的晚上在和吴大哥交谈中得知她并不好时，我惊呆了。 他没多少透露什么，只叫我自己找报纸看。当天夜晚我就去各大商店一下子把两三年前的报纸全搜集回来了，在家里堆成了山，看了通宵所有的真相慢慢露出来，原来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的幸福全是假的。 两三年她离开我并没有直接跟潘少云结婚，在盛大的结婚仪式背后隐藏着一份秘密协议，那就是先同居半年再增加点感情。在一次偶然下得知他与公司高层常有联系时小洁心生狐疑，后来暗地里调查发现害得公司破产父亲病危去世的元凶就是一直最崇拜的云哥哥时，他们的关系彻底决裂了，搬出别墅将少云告上法庭，八卦语论杂志也有拍录俩人在法院门口大打出手的画面，至于小洁最后为什么撤诉社会上有很多不同的揣测，我想她是出于报恩彻底断绝吧，想着笔笔连串的泪水真是感到揪心—— 为什么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为什么小洁什么也都没有告诉我，她只告诉我们一些编造的假信息，说她很幸福，把公司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给了少云自己可以追逐自由的梦想，我当时听了还感到庆幸终于做了个正确的决定，庆幸她终于可以飞出牢笼翱翔在天空。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生活在阴谋和被占有欲中的她当时一定完全崩溃了吧。要是当时自己在她身边就好了，悄悄握紧了拳头把报纸撕得粉碎。 这潘少云也实在太卑鄙了，我没想到他为了爱会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丢掉报纸我一路狂奔去找他问个究竟，这是一座高高耸立在半空中的大厦，他可能就在里面，我不顾保安的询问直逼柜台。 “潘少云在哪？”我对公司接待员火急叫道。 “请问你有预约吗？” “你告诉他就说伊余有事找他就行了……” “好的，我先问下董事长现在有没有空。”抓起电话她小心的说着。 “董事长吗，楼下有位伊余先生想要见你……” “好、好、好……” 放下电话她一脸的微笑，“您跟我来吧。” 电梯终于到达了28楼，在她的带领下脚步停留在董事长门口敲了几下进去了。 “你先出去吧。”潘少云打发掉秘书看着我惊惊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落措。 “坐、坐、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你对得起小洁吗！”一团熊熊烈火已经点燃，冲动驱使下一拳打在木桌上深陷了下去。昔日的莫逆之交如今也因同一个女人恶化了，他没有感到多少意外，知道来的人是我仿佛已经做好了准备他一副不善的眼神跟着显露出来，从容地点燃一支雪茄。 “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啊！”一挥手将刚点燃的雪茄打落在地，“我们这么信赖你你却这么卑鄙做出对不起小洁的事情，你还是不是人啊！！！”“这不是你听说的那样！你又了解多少啊，不要为了她瞎胡闹好吗。” “胡闹？难道报纸上登的全是假的吗。你只要告诉我小洁公司破产跟你有没有关系就行了——” “总之你不要管好吗？……小洁现在是我的的妻子，我会照顾她的不用你管。” “妻子？你有资格用这两个字吗！你害得小洁她爹地心脏病复发过世，吞掉了她的公司去和你结婚……云哥，你变了，变得不再是以前那个疼爱小洁的云哥哥了，以前的他是不会这样伤害小洁……”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小洁的爱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只要她能再回到我身边愿意把我所以的一切都给她——” 激昂声引来数名保安虎视眈眈。 “潘少云，这就是你爱小洁的方式吗？难怪她不喜欢你。一个不懂得爱的人只会孤独终老——”刚想靠近就被保安拦截下来，他气势凶凶地把桌上文件一摔。 “你没有资格教训我！” “呵呵……可悲啊，真是可悲……” “保安，麻烦你请这位先生出去——” “不用请，我自己会走！” 说完我摔门而出，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小洁当面问清楚。拨通了她的手机号码可对方没有接，或许是选择了逃避吧，于是我按着键盘上的字母编辑了短信…… “我们见个面好吗？” “……”五分钟过去她终于回复了，看着屏幕上几个大字我把眼睛睁的很大。 “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不要，我有事要当面问你，可以出来吗？” “我们之间都过去了，没有什么好谈的。” “就一次哪怕是最后一次好吗？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老地方等你，不见不散！” “……” 她没再回复了，我带着揣测和不安来到了属于我们的海，几年过去大海还是没有变化，一样是碧绿的。 小洁在我到达半小时后还是出现了，两人慢慢靠拢停在一米远的地方。 “洁，你幸福吗？”刚想握她的手随即游离走了，惊恐中刻意与我保持距离。 “我很幸福，云哥哥对我可好啦，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云哥他真的对你好吗？”声音略微提高。 “你今天怎么了啊……”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啊！” “……” 眼神慢慢逼近她开始闪烁，双手又不停在挖指甲。 到这个时候了她为什么还要瞒我呢？看到她真的不幸福好后悔当初的决定，要是当年不管太多把她追回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这么难过了。 双手轻轻扣着她的肩膀吐着，“洁，我已经全都知道了……你当初发现这是一场阴谋为什么也不回去找我……” “我有——”焦急下脱口而出瞬间又犹豫住了。 “不要管我们的事好吗，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不要再问了……” “你是不是还心存一点感激所以才撤诉的？” “这是我欠他的，现在所有的恩恩怨怨都了清了，谁也不欠谁……” “为什么命运会如此捉弄我们。你当初一走了之我还以为……” “都过去了，我现在也很好啊，你也终于找到幸福了——” “你真的这么相信吗，你知道我……” “不要再说了——” 刚迸发出来的柔情瞬间被淡定吞噬了，她挣脱出来慢慢对着海。 “我们以后最好不要再单独见面了……思思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我认了她做妹妹，希望你好好对她。”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我不知道。只知道你不许负她——” “呵呵……我不会的，永远永远也不会！……还记得多年前你就是用相同的口吻要我对孙丽丽负责吗？要是我用虚心对待她，你是不是再像以前那样打我一拳——”我眼睁睁的看着她。 人世间最凄美的爱情就是看着自己喜欢喜欢的女孩站在面前却不能说爱她—— 如果这样做，将会被道德所唾弃。我们都有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和女人，只是我和她比起来幸运一点。 “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靠一下。”说完我们还是习惯肩靠着肩一起坐在海滩上。 熟悉的风景一样的人，落寂背后还是零距离的孤独。 风呼呼地吹着。 我跟着她站了起来，一转脸过来眼泪刚好飘在我的嘴角。 眼泪是苦苦的，小洁摇摇头跟着风的方向跑走了。 “今天是我生日，要不叫上小洁姐过来一起热闹一下好不好……” “你是寿星你做主吧。” “好哦。” 转眼思思的生日又到了，下个月紧挨着又是小洁，不知一个人的她又会找谁过。 晚上天昏昏暗小洁就提着生日蛋糕过来了。这蛋糕有点特色，除了精致的外观上面还镶着两个娃娃人，看起来这对幸福恋人就是我和思思吧。我没有过多热情，时而拿报纸挡住视线。 “小洁姐，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呵呵~~~没什么，这是应该的。” “你们先聊一下，我厨房里忙忙就好了。” 第十二章:情爱义难全(下) 放下报纸，两对眼睛又撞在了一起。 “坐啊，站着干嘛？” “哦。”刚坐下她又窜通性地夸起思思来。 “思思真是一个好女孩，您能找到要好好珍惜啊……” “那当然，那当然。” 躲过她的眼眸只听见门口传来“吱”地一声，慢慢浮现出一人影。 “你来做什么！”我们都站起身来对着潘少云这个不速之客。曾今在心里最崇拜最尊敬的云哥哥现在早已成了万人唾弃的大混蛋，没有人再愿理会他。 “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声音浑浊无力，细瞧之下发现他比上次见到还要消瘦。 “不好意思，今天是我女友生日没空。”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小洁气呼呼地怒吼。 “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不用你管。”扫过视线又把眼睛聚集到我身上。 “我在山顶等你。”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上去了。 屋内静悄悄凝结着缓重气息。点燃一支烟吸起来，左脚刚想往前迈一步就被两个女人拦住了。 “老公，还是不要去了……” “算了吧，他找你绝不是什么好事。” 吐了一口气，所有的是是非非想必在今晚必须要做个了断吧。 “你们放心吧，我知道他找我谈什么。” 小洁喃喃摇头，“你是帮不了我的……” “不管怎么样我还得上去一趟。”说完我独自走了出去。 踏着走过无数次的台阶没多久就到了。他站在悬崖边吸着烟，微弱的月光徐徐打在我们身上。 “你能不能放过小洁？”声音带点恳求。他没有回头，一味纹丝不动。 “呵呵……”笑声过后潘少云急转过头，一双孤傲揪心的眼神锁在我身上。 “你叫我放掉小洁？这决不可能。知道我做的所有一切都为了谁吗，全是她呀！” “你留不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这座婚姻围城你还守着它有意义吗，小洁根本就不喜欢你，你就让一切都结束吧，我知道你很爱她，可她不是你要的女孩……你也说过，爱一个人就是给予她幸福。既然你没法做到就放了她吧，以前的云哥哥疼她、爱她……可是现在你呢，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吗。” “我不用你管！”一双大手在夜幕中挥动。 “你不是也快要结婚了吗，既然离开这里干嘛还要回来？不要告诉我你们还有藕断丝连——” “我没有你邪恶，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怕什么。” “光明正大？呵呵……那你还喜欢小洁吗？” “……”一句话刺中我喉咙失声了。要说不爱她这又能教谁相信呢，可是……爱又喃喃启齿，自己还能用什么爱她呢，纠结片刻我还是无语点燃一支烟。 他又开口了。 “你连说爱她的勇气都没有何必还心存幻想呢。小洁现在不管怎么说都还是我的妻子，只要我们一天还没离婚我都不许你接近她——” “妻子？！你是用什么卑鄙手段骗过来不会忘了吧。既然相互在一起是一种折磨不如放了她，何况你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 “没什么？呵呵……你又没躲我家床底下！”可恶的气息袭卷而来。 刚萌生紧绷的肌肉被一人影悄悄溶解了。 “我告诉你啊……” “啪——”还没等潘少云说出口一记耳光已狠狠扫向他后脑门。 恍惚过后剩下一张冰封恐惧的脸。 “小……小洁……你怎么……” “你还想污蔑我什么，继续说啊！”小洁终于发火了，看到她无助的叫屈我拍拍肩膀安慰着。 “我当初是那么的尊敬你，把你当成了我的偶像在心里一直视你为亲哥哥……可是现在呢？——” “好恨，真让我感到呕心！” 没说几句小洁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亲哥哥？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从二十几年前我就把你视为唯一的新娘……”脚步跟随着浑浊声慢慢靠近。 “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过新郎新娘的游戏吗？那时候我们是多么完美令人羡慕的一对啊……” “够了！你醒醒吧，我们之间是决不可能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更是！” “就因为我毁了你公司吗？”少云握着她的手滚下一滴泪含情脉脉看着。 “要是这样我可以把名下所有的产业都给你啊，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刚握住的手很快就被小洁甩开了，她嘶哑地叫喊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啊……” “是因为他的存在吗？”他把指头戳向了我，“我告诉你……你们之间决不可能了，还想在一起吗？别妄想了，就算到死我也会拖着你们的，哈哈……” 终于忍受不了他的狂妄嚣张我上去狠狠抓住衣领大声吼道，“你还是不是人啊！小洁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就是因为她不爱你吗！——所以你要千方百计伤害她，你已经害她一无所有了难道这还不够吗！她的公司，她的爹地全都是你啊……小洁已经放你一马了，你应该心存感激才对，为什么连她最简单的自由也不还给她——”“哈哈……你那么多事管我们干嘛！一个连‘爱’字都不敢讲的懦夫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 “你……” “是！我承认到现在还深爱着小洁那又怎样，至少我不像你这么卑鄙欺负一个女人——” 他慢慢挣脱掉我的手仰露出令人发寒的眼神。 “无论我怎么卑鄙下流，我对小洁的爱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这个到现在还信誓旦旦说爱她的男人还是那个疼爱小洁的云哥哥吗？看着有些憔悴单薄的身影还真不敢相信。 “小洁……” “小洁……” 身子抽离了一下我们看见她已呆滞地站在悬崖边边上。 难道最近梦中发生的情景都是真的吗？前兆仿佛已早早给我提示。 “你们都不许过来，否则我就跳下去……”脚步一移动石子“哗哗”滚落山谷，教人肉井心悬。 “小洁，不要动……小心啊……” “是啊，赶快回来吧。” “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再值得我留恋的了。”小洁摇摇头把深含着的眼泪给宣泄出来。 她真的生无可恋了吗？想着再简单不过的疑问我的脑海翻腾一片涟漪。 “云哥，你快劝劝她好不好……”我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可他选择了沉默。 推开了他我朝着悬崖边渐渐走去。 “不要过来！”小洁给我下了最后一张通牒，但此时对我来说已没有任何震慑力了，脚步依然没有停止。 “洁……如果命运就此把我们分开我愿意追随你。不管去哪里，不让再留一点遗憾，哪怕是断送了性命……” “不可以！你还有思思和父母呢。我不想再成为罪人——”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你如果想跳，那么请带上我吧……” “我不要你管啊！” “我也不想管，但有一个傻瓜到现在还深深的爱着你。曾经他和她发誓要永永远远在一起……” “不要说了……怒要再说了……” 我们并排僵持着，谁也不敢往下多看。下面是乌黑一片的悬崖峭壁，稍有不慎就有跌入粉身碎骨的可能。风呼呼地刮着，突然小腿一松软身子不受控制往前倾斜了一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是小洁的双手死死拽住了我，脚下已是空荡荡一片。 “傻愣着干嘛，快过来帮忙啊！”犹豫了几秒他还是略微出了一点力把我拉上来。 从小到大对恐高症还是克服不了，月惧怕就易出事故。 摸摸额头还是晕呼呼的。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 仰望焦急声处是小洁满手被石子划过的碎痕，我心疼地数着。 她再一次不顾安危救了我，欠她的愧疚没有任何语言来表达，吞下感激把眼泪泄露出来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明知道怕高还靠过来……” “你知道吗？这几个月我老是做着一个同样的梦。梦中的你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那个梦太可怕了，每一次惊叫着从梦中醒来我都想马上飞过去看你，你对我实在太重要了……我决不能让梦境的你还是现实的你在我面前再一次发生。” “不会的……永远也不会……”两颗脑袋轻轻触碰在一起释放压抑已久的冲动，此刻什么也不管了只想静静地呆着，然而却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人。 挣扎出来，抬起头看见他露出安慰的笑。 “谢谢。” “你能再叫我一声云哥哥吗？” “……”小洁沉默了，想着昔日的恩怨情仇把头埋了下去。 少云抓着她的手再一次放入我手心。深情款款的眼神渴望得到原谅，结果他还是带着遗憾离开了，我想潘少云这回真的是祝福我们了吧。没想到一个月后小洁给我带来惊人的消息，潘少云去世了—— 原来在几个月以前潘少云就查出自己得了癌症晚期了，他没有抱一丝希望去国外治疗，而是想方设法希望小洁能幸福。他上次找我们不是挑衅是激励，逼我说出了内心一直隐藏的话，他终于做到了，在临死前托律师找到了小洁，他签了离婚协议书，把自己所有的产业都转到了她名下。小洁接受了，她并没有去管理而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捐给了慈善机构，我想这就是她一直想做的事吧，现在她终于自由了，真的可以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做一只翱翔在天空的小鸟，展翅高飞。 当小洁问到我和思思近况时，我沉默了，掏出口袋里皱的稀巴烂的一封信交给她时才幡然醒悟。她说之前思思找过她，莫名说了很多话叫不要太过执着要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现在想想大家都很明白她的用心。她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女人，知道我们之间还不能忘却她选择了退出，带着沉痛的枷锁离开了，她也选择当年小洁那样不辞而别，也是同样留下短短一封信。信中的内容我看了无数遍还是背不下来，具体大概是这样写的，她说她很幸运认识了我，这两年多带给她很多快乐，但从刚开始崇拜到爱慕再到现在淡然，渐渐发觉对我不是喜欢，明白我真正不是属于她的那杯咖啡，所以才要离开我去寻找她的幸福，她说她会祝福我和小洁，也希望我们能同样祝福她，要是哪天有缘再遇到大家还可以一起笑着聊…… 我明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可依然无法面对，毕竟在心底深深愧疚。几年来也难为思思了，为了在我身上找寻一份少女童真的梦幻爱情她承受了在心底还有另外一个人，从向往到付出再到坚持，这种大度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忍受的，也就是她的无形包容和成全成为我们新的障碍，这种近距离接触叫做停止观望。 当我和她手捧鲜花到石碑前拜祭少云时，他的身影依然是那么健壮有力，看到我们到来露出欣慰的笑容。我知道我们都早已原谅对方没有任何芥蒂了，这就是大家最想看到的结局。看，天空洒下绵绵的温柔细雨，这是云哥哥真挚祝福的泪水。 后来—— 即将各自去远方旅行的今天我们约好在老地方最后一次聚首，为对方送行。一见面双方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有短暂的简单问候，我们还是习惯用后背温暖对方，因为所有的情感不用表明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也需要时间慢慢来消化。她说要去加拿大陪她妈咪，我也要重先踏上上次环绕中国未走完的路程。我们约好在2012年见，不见不散，而且就在这老地方，定下不改期，除非两年后真的是世界末日，否则在千万里之外的我们也要赶回来。 我们起身了。 她向左，我向右，我们说好绝不回头相凝望，怕依依不舍杵杵的眼神。我又在想，要是她这时突然叫住了我会是怎样？或许我会在她温暖怀抱中投降吧。不！这已不是当初敢爱敢恨的我们了，年轻时候的冲动现在已经慢慢变得成熟了。 路，还在不断蔓延不知道通往何方。 “轰——”一声声巨响在我们头顶响起。 奇怪，是有人在放烟花吗？ 回过头，四只眼睛在几十米的地方又相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