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 引子 我是一个落魄的写手,生活在2007年这个中国人都很喜庆且盼着到2008年的这个时侯。大学即将毕业了,可是我的工作找的很迷茫。社会上要么招名牌大学生,要么招有工作经验的,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尽管在我的父母眼里,我是个天之骄子,入过高等学府,可是我自已知道,我是狗屁不通。 我不敢回家,因为我没毕业就失业了,我怕他们知道,我更怕他们见我心烦而不高兴。学校还天天要学费,要得我人心慌慌,急着要给我家长打电话,可是我家没电话,他们也只能说说。至于他们说要让我退学,我更不怕了,因为在我心中,我最没有魄力干的一件事就是自已退学,这也是我最梦想着的事,我总是对自已说,如果那一天你能自已有勇气退学,你就真的长大了,就没什么事干不成的,可是我待到快毕业,也没这个胆量,我有些无能,有些害怕无知的世界。 一次坐车中,一位女士说了一句话,我记忆至今,现在的大学生是品德低下的代名词。我听了很伤心,还有个人说,大学生是无能的称乎。这其实也没什么,谁叫中国的大学生太多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已经沦落到民工等级。更可恶的是一次我坐在家教桥上时,一个把裤腿卷的一个长一个短,带着个破帽子,吊着一根烟的家伙,到了那儿,抿着嘴对我说:“现在大学生算个吊,别看我是个农民,可有十来个大学生给我打工。”老天呀,现在的人要么以钱来标价身份,要么以蹂躏大学生的多少来抬高身份。更可恨的是,大学生做妓女的竟是特别多,听说我们学校有一个竟是四百块钱可以包一个月。我找了好久,没找到这家伙,因为我想贷款包着她,别叫她再出去坐台给兄弟姐妹们丢脸。 我是有多穷,我也弄不明白。只记得那个不知算不算我女朋友的,我们也算同居了,但是我穷的买不起,唉,我都不好意思说了,买不起那个什么套了,那家伙也贵的离谱,一个一块钱。估记现在的人之所以老走火中的,得性病,也有可能是和政府不发免费的那东西有关,他们和我一样的穷呀!住在一起不过性生活显是不现实,没钱买那西,就想个办法,弄个替代品,也亏得我上过大学,有些聪明,买了一百个超薄食品袋。一下子就富裕起来,弄不完呀,那生活也就多起来。我在那方面的能力特不行,总是早早收兵,没想到用上这袋子,反是持久了,把她整的夜夜疼痛难受。她是个性冷淡者,不想做那,但她害怕寂寞,总想有个男人抱着她。可我抱着她,不由得不想那方面,我们两个很矛盾。 我也过的有些晕,不知我们住的有没有半年。我知道我也不爱她,因为我从来没有吻过她的嘴。她也不爱我,她有个男朋友,但人家不要她了,她就像个流浪猫一样,她是离家出走的,比我高一届,她也算是大学生,不找工作,上网成狂,可以没休止的上网。她也知我不爱她,她也不爱我。我收留了她,我们住在一起,她只是掩耳盗铃地让我不要说和她睡过,就是我们一个院的人,她也会说我们在一个床上,但没在一个被窝,并非要说得人家不得不点头,她才罢休。 两个不相爱的人住在一起,她需要我抱着她,我有时要希望能在她身上发泄,我不喜欢她,可是处男之身也给了她。我只是个学生,还是一个特别穷的学生,她又不找工作,没钱花,还老上网,总是我省着花接济她。我租的房子,两个人一起住着,我一个人出房租。我有时也感觉对不起她,不应上她。但她没地方住,和我住在一起,我控制不住自已。 有一段时间,我说对不起她,让她出去住。可是她一出去,就被网友骗去奸了一次,但她对于这不在乎。最后没法我还是让她回来了,我虽不是好人,但我不想让她沦落成一个卖身的,如果我不让她回来,她极有可能这样走下去,我那晚很伤心,不是为我,是为她,我们拥着哭了好久。 可是我还是没能挽住她走上了那条不归路,在她回来住了几晚后,她开始有几晚不回来了,总说是上网。 有一天她回来了,主动和我抱在一起,要和我做,我知道她是性冷淡,不可能这样的,定有情况。但我也没说什么,她从自已包中取出一沓那东西,这次不用食品代了,感觉好些,但我也泄的早些。 果真是有事,她要走了,要走向那条路,在走时,她向我说:“谢谢你的食品袋,那东西当时让我感到痛苦,可是却磨练了我,让我工作起来没有痛感。你带着食品袋是最棒的。”唉,她只是谢谢我的食品袋,对我反是没有说什么。我知道我也搀留不住,我也没本事养她,我也没有哭,因为我根本不爱她,但我心痛,痛她的人生,有些痛恨这个社会的惨忍,我觉得我对不起她,没有阻止她。 我没有钱,我只是个未毕业的大学生,上得极不得意,学校都知道我们这个专业已没存在的必要了,但还是照办着,说起来也是个本科。我们这些有着本科学位,花了大量钱的人却没地方去。 我虽说学理科的,但我爱看小说,我想成为一个专业写手,写了《巫道起家》和《大学中的几个女孩》,但我距成名远的很。我只能在网络上写,我借钱买了电脑,写了60万字,虽说上架了,才卖了600块钱,不够交房租,更不要说交电费。其它的我什么也干不成,也不会干,干了几次生易,赔的居多。 尽管写小说不挣钱,但我爱写。可是不幸的事接二连三,先是我在网吧上传文章,上厕所时,mp3被人偷走了,让我没法上传小说。我在被窝里自个哭了半天,真他妈的点背。不过这只是才开始,接着,我的电脑屏幕是买的旧的,天天闪个不停,闪的我眼老花,几乎看不见东西了。那天我炒菜时,没看清,把菜刀放在菜盘里,不小心菜刀掉了下去,把下面住的一个正在炫耀自已手指如何灵活的小偷的右手中指快砍掉了。要说怎么也砍不到他中指的,要砍也只能砍他其他手指,只怨这家伙伸着中手指在鼓吹他可以伸进开水中,所以刀下来就砍住他伸的最长的中手指。 这下可是坏了,他说他的吃饭的手指算是没了,今后生活没指望,除了狠狠地收拾我一顿,就是把我赖以写小说的破电脑抱去了。然后我屋里他能拿走的都拿走,只余下个床和破被子。 那夜风雪正大,我哭到半夜起来上厕所,就写了句不算诗的东西; 午夜起 午夜朔风似狼吼 吹散星斗月 独自临栏望 只觉透心凉 身似云中燕 几欲飘然起 但见巨树如风中草 高楼颤巍巍 顿时生豪气 放起玉龙万丈逆风顶 横空散落 化做玉珠零落无数 万千回转 沾了衣襟无声 不由得低声浅骂 秽气 风冷紧 顿思量 还是床上好 扯乎 待依墙坐床 只觉风摇墙动 一时惊慌 欲速睡去 方能忘却风狼吼紧 明朝可否风平艳阳 做好这破诗后,我再也睡不着,只好一个人上了大街,漫无目地胡乱晃着,我想起了我以前说的话,曾经说给过我的初恋情人,星光照亮了我的眼睛,却不能映亮我的心田。今晚是大雪满神洲,明亮万里地,我心独黯,眼泪也没了,因为我不相信眼泪。 我钱也被人家搜走了,已有几顿没吃饭,我有些晕,我更感觉到孤独,我更感觉没有希望,看着我的影子,我有些发呆,书呆子气又发了,又写了个破诗: 影子也会孤单 那一夜 西施想他想的心痛 就向嫦娥借了面镜子 星星不见了玉盘哥哥 也觉得孤单 就不曾露面 那一夜 风儿盼不见星郎的眨眼 就伤心狼唔地哭个不休止 云儿接得风姐姐的伤心泪 也觉得惆怅 就漫撒出琼玉碎银 那一夜 我不想躺在床上 就一个人牵着影子 绵雪听着风的呜咽 也觉得单调 就在我脚下吱吱地响应 那一夜 影子看见了孤单的路灯 就黯然把脸拉的老长老长 大地看了影子那黯然长脸 也有点怜悯 就在我脚下留下长长深深的脚印 那一夜 我以为是雪动了我的烦心 就不知疲倦地要踩出个清明 心见我停不下脚步 也有点茫然 就把愁丝纺的和那脚印比长 为什么我的心这样空 尽管觉得满天的寒冷琼玉都坠入我的心田 为什么我的愁丝这样绵长不断 尽管狂风一直绞着我的心丝 漫漫的脚印 如纺线的老车 接着怒风卷来的烦心雪棉 纺出长长的 长长的烦丝 为什么我没有久违琼玉地的喜悦 为什么我没有留恋寒夜床的温暖 一任风裂了我的耳朵 一任雪凝了我的黑发 我茫然地牵着我的影子 把无助的脚印扯向何方 我问天地 天地都不语 只好问影子 影子幽幽地道 没有朋友在身旁 影子也会孤单 冒着雪,我一个人踏到天明,这是50年来少有的大雪,那雪大呀!我已成了个雪人,但我还是没魂地胡乱地跑着。天明人慢慢多了,我要回去,因为我不想叫别人看见我这样。 回去上到楼上,我脚步有些不稳,站在我的门前,我晕的开不开门,这时那个小偷刚起来从厕所回来。我一看到他心就痛的不行,我的破电脑呀,从此我不能再写作,一想到这我的头一晕,眼一黑,顿时我的身子一轻,天呀,我居然也变成了一片雪花,不知是漂漂飞起来,还是像我的菜刀一样甭准地砸上了那个小偷。我是不知了,因为我没有了理智,我只是从灵魂处听到了一声要命的尖叫,我就完全失去了意识,但我知道那叫声不是我的。 我的灵魂仿佛化成了雪花,在茫茫雪海中飘荡,我不想醒来,但我又不敢不醒,因为我还挂念着我那可怜的双亲。我的灵魂在挣扎,尽管我认为死了也许是最好的解脱,但我更希望能活着,能把我的父母送老。 还有一个小小的希望,就是告诉穷人朋友们,如果没有钱买那个什么套呀,或者是吃不起伟哥,过早泄身的话,请用崭新食品袋,这东西即安全,又省钱,且能增加男人的能力,不过在爽的感觉上略差些,俺们身为穷人,就将就着吧。要是能活的再长点,申请个专利,这东西只能让穷人用,要是富人想用的话,必须拿那东西来和穷人换,让穷人过节一般也偶感那东西和食品袋的差别。 第一章 李淳风做推背图 武家续弦又添喜 武德七年(624),即唐高祖李渊在位第七年,高祖三子李世民雄材武略,征战四方,功高震世,是为秦王。当是时,隋王朝的十八路反王所领地几乎都入了太原李家,只有少数夷族,及远方塞外蛮族尚未归服。已是天下归心,中原统一已毕,自古得中原者得天下,李氏算是得了天下。 即是天下已定,自是要居功邀赏。秦王此时也算位高权重,但于他伟功相比,天下几乎皆是秦王马上挣来的,自是有些不符,唯有帝位方能符其功。 太原李家也是名门望祖,曾是隋炀帝姑表亲戚,长守太原府。为望族,自是家规森严。由祖规承下,高祖李渊长子李建成位列太子。秦王是个重感情的人,虽说天下是自已打来的,由父亲坐着,父亲传下来,没传给自已,传给长兄建成,虽心中多少不爽,但也无怨言。只是秦王手下武将文臣都追随他出生入死,打江山时立下汗马功劳,此时在朝班都是位列极品,武的如那大元帅李靖,尉迟敬德,秦叔宝,程咬金,罗成等,文的如房玄龄,杜如徽,长孙无忌,褚遂良等,这些人在朝位列极品,权倾一时,就是高祖也以礼相待,不敢有慢。高祖曾赐尉迟敬德之宝鞭,秦叔宝之宝锏,可上打昏君,下打奸臣。这些人和秦王感情极厚,情同手足,义结过金兰,他们不甘心皇位落在建成手中,不时鼓起李世民夺权称帝。只是李世民重情义,没有采纳。 太子建成及三皇子元吉交好,虽说按祖制,太子承皇位只是时间问题,但两人心中慌然,因为太子手下无人,文者除魏征外别无他人,武者更是无人,虽为太子,满朝皆是秦王之人,除了高祖拥太子,朝上已是无啥人了。若是高祖不在,太子之位就是一日难保。不由得太子和元吉定计,先是釜底抽薪,上书高祖,外调秦王手下诸大臣出京都行事。接着宫门挂玉带,太子和高祖妃子勾好,偷秦王玉带挂在其宫门,污陷秦王奸母,把秦王下入南监。又设计构害罗成,使其马陷洛阳淤泥河,中箭一百余发而亡命。 秦王麾下诸臣不听宣调,自行相聚长安,逼高祖重审宫门玉带案。终水落石出,洗清秦王之冤。一时秦王和太子不能共容,成水火之势,两党相攻,有不死不休之态。高祖虽为帝,但也难调水火,特别是掌权大臣都是秦王手下,自已很难宣调,只能偏弱势太子。 放下秦王兄弟三个相争且不说,却说在那陕西岐山有一术士叫李淳风,最擅后天八卦,久推易数之理。此人曾为官,后弃官从道,修起长生之术,自号黄冠子,得术士张衡传的绝宝浑天仪,自观天像若干年,著编年历书《甲子元历》,后来观天有成,道行大进,竟是突破前人张衡,总觉出浑天仪之得失,又写出《五行志》。 这一日夜,李淳风凭着修士的敏感性,深觉定有异事要生,就相守浑天仪,观天像。侍到子时,那浑天仪不稳起来,颤抖异常,李淳风看了一眼,竟不是有灾难之像,却不知为何浑天仪如此颤动,正在他思索难解之时,却见天像大变,群星齐暗,连月光也为之不明,接着中天一颗紫星炫耀起来,星光炽烈,如要燃烧,其亮如矩,其大如斗。此星一亮,群星相拱,不敢于与争辉,连银月也避云中,躲其锋芒。 那如斗紫星在中天亮了一会,竟是坠落下来,向着山西文水方位而落。 李淳风早算知,大唐应帝在世民,按说那帝星早已降到凡间,就是再降下世帝星,也当在长安李家。可是刚才那大如斗紫星一出,其它星像不敢争锋,相拱而下,可见也是帝星下凡,且这帝星居然让日月移位,显是非一般帝星。此星落在山西文水,难道说李家江山不稳,又要天下大乱不成,可是自已早推过,这天下合当是李家坐的,也应有几世来的。一时李淳风想不明白,此事事关重大,不能等闲识之,就静心打坐,推起八卦来。 这李淳风显是神通大成,只见他左手定阴阳,右手五指运五行,在神识中演化大千世界,世道运转。 可是那天机若锁,岂能说开就开,就是他道行深远,也是有些力不从心,无奈何一咬牙,咬下一棵老牙,借精血化成一枚铁连花,悬在他头顶,护住神识,开始审阅过去与未来。 终于有些明白,原来自从黄帝至此,皆是阳男主天地,积此已久,独阳不协,成一大患难,若是再不调阴阳,恐天下流毒,万民化白骨,成阴风,方能克过阳之气。于是天感人怨,主阴星下凡,代尘间受过疾苦,成为杀阴星,作主乱此一朝,杀伐罪恶。。。。。。 李淳风这一算,竟是推算了一千多年,正有感于若干年后,天地阴阳和协,男女不分卑优,并坐相谈,仙神无忧离凡尘之时,突感背部有人轻拍,不由得回过神来。 “李道兄快快回神,天机不可泄!” 原来正是李淳风的好友袁天罡,他也是看天像有异,深觉不解,就打算来问问在观天像上特别有一手的李淳风,看是怎么回来。没想到一来,却见李淳风正在打坐细推,且一身精气几将耗尽,周身大汗若雨,先前的仙风道骨已荡然无存,几将灵尽成朽骨,显然是犯天之大忌,神陷灵空,不能回神。不由得袁天罡慌神,就用回魂安然掌在其背上推了两推,方才把李淳风招回来。 李淳风见是袁天罡,道了声好“险”,有些脱力,想起自已偷窥天机,几将遭天罚灵魂失落虚空,就是后怕,多亏了袁天罡。这窥天之事着实是险,一时也不敢与袁天罡细说,忙把自已所推的写成了诗歌,又画成了图,为了感谢袁天罡推他的背救他回魂,就把这图起名为《推背图》,做好这后,就什么也没说,把这图和歌就给了袁天罡。他自已忙闭关养神,修补灵元,要不道行就要落下许多的。 袁天罡接了《推背图》,知这东西显非是一般,看来李淳风是把世道之运的详情交给了自个,要自个济世救难,李淳风经此次推算,心血几将耗尽,若是不能及时修养,老命估记也会有难,只得大任落在自个肩上了,只得先拿这《推背图》回去演推下,知了其中详情再说。袁天罡就回了自已的七星坛,细观起《推背图》。 在山西文水武家岭有一家姓武的人家,男主人叫武士寻(其实不是寻的,只是我打不来这个字,一时半时也没有查出来,不好意思),先娶一妻,生有元庆,元爽两个儿子,还有一女尚幼。不成想此妇命薄,命去归西。就又续娶了杨氏,这杨氏乃是隋朝的一个皇室郡王之女,也是隋亡家道没落,才嫁给了武士寻这个武士出身的小人物。 这年杨氏有孕,即将要生,故武士寻也归得家来,不过那杨氏这两天就要产下,却是天天要命地喊着肚痛,就是产不下来,找了好几个接生婆,也是一筹莫展,无能为力,不由得武士寻愁上心头。 这一夜,武士寻正站在院中发愁,却觉紫光耀眼,忙抬头看,却见天正中一斗大紫星若陨石般坠落下来,却是越来越近,且周边闪电雷鸣,十分骇人。正在他看得入神,那紫星带着电芒居然到了自已头顶,自已吓了一跳,不由得惊叫。那紫星却闪进了杨氏的产房,一闪而没,此间产生了无限的杀气和阴森。武士寻跌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不能语,这下自已这个二任老婆也要完了,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难道自个真的做孽了吗,天也要罚自个。 正在武士寻唉声叹气之时,却有人惊喜地喊道:“老爷,老爷,大喜呀,妇人终于生下来了,快来看,是个漂亮的千金呀!”丫环梅喜高兴地叫起来,梅喜是跟着杨氏过来的,自是心向着自家小姐,杨氏生不下来,她不知有多担心,这下生了下来,她自是高兴万分,掩不住高兴,兴奋。 第二章 生女不哭父担心 二神夺体乱天意 武士寻于担心中听得梅喜的喜报,一时也松下心来,但心中也是纳闷,刚才那斗大紫芒星眼见得落入了夫人的产房,在落下时,自已凭修武者的气机敏觉,查觉到浓浓的杀气。传说中大人物出世,有紫微星降世,可人家都是吉星呀,一团祥瑞之气的。难道说这是杀星降世吗,传说中的七杀星降世,有杀气,七杀星又说为将星,为天上十四主星之一。战国时期的杀魔战神白起就是七杀星下世,曾斩杀雄兵百万,难道说这次七杀星又降到自家不成。不由得武士寻皱起眉头,心事冲冲,迈起步向杨氏的产房去了。 武士寻只说对了一半,却是杀星降世,不过却是比七杀星更为嚣张。当七杀、贪狼、破军三大杀星在命宫的三方四正会照时,就是所谓的“杀破狼”格局。一旦“七杀星”、“破军星”、“贪狼星”,三星聚合成“杀破狼”的格局,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可是此次天降杀星,乃杀星之主,且是阴暗主杀星下凡,不仅将是三星聚合成“杀破狼”格局,而且只要是杀星,或稍有些杀心不死,枉动肝火的大小毛神,都要轮回于尘间,随阴主杀星完此一场杀孽。此时尘世已是积孤阳之气旺盛到不可复加的地步,有些荒乱如麻,已是到了不可不杀的地步。 武士寻匆匆地进了产房,借着摇曳的烛光,见自已夫人杨氏正安然于床上入睡了,脸色有些苍白,只是相当安逸,还带着微笑。那产婆柳氏正在用块大被单来包裹孩子,武士寻看到那巨大的被单子,把小孩包了一层又一层,似个棕子般,又像个自已在极寒之地见到的小冰熊般,煞是可爱,一时紧锁的双眉开了来。村人之俗,当孩子生来时,用包裹的单子越大,孩子将来的胆子就越大。想起这个村俗,武士寻就不得不笑了起来,这个单子可是自已准备好久了,不知自已小时用多大个单子,估记是不小,因为自已的胆子就不小。唉,是个女孩子,要那么大胆干吗?女孩子还是胆小些好呀!武士寻由先前的梅喜的报说,已知道是个女孩。 武士喜看了小孩一眼,只见小孩脸绷的老紧,小嘴也似是攒着紧地紧咬着,心中不由得好奇,就又看了两眼,却见小孩的脸慢慢发紫起来。这时武士寻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这孩子生下来怎么没有哭呀,却是怪事,小孩子一生下来是要呱呱大哭的,正是因此才称做呱呱坠地的,武士寻已是有了三个孩子的父亲了,连这一个就是四个孩子了,自是对此有些知道,就上前两步沉声问柳氏道:“你看这孩子是不是有些怪,怎么不哭呀!” 其实柳氏也早查觉了,只是一时不敢胡乱说,曾暗中掐了这孩子几下,但还是不会哭,这小孩子的小嘴只是咬的绷紧,似是在用力干着什么事似的。柳氏无奈,只好轻轻地拍了小孩子几下,小孩子却是没有感觉到般,没有一点反应,且脸上的紫色更浓了。柳氏也有些慌,有些害怕地看了武士寻一眼。 武士寻不由得接过孩子,心中也有些急,哪个父母不疼爱自已的孩子,忙抱了过来,两臂抖着孩子,嘴中还嘟道:“孩,爹抱你了,快给爹哭声,叫爹听听孩的声音响不响。”此时的武士寻哪儿像个武士出身的人,纯粹一个居家好男人。他也有些慌了,那孩子还是没有反应。 “梅喜,去请吴郎中,快。”不由得武士寻对着梅喜喊道。 梅喜此时也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了,也不敢耽搁,匆匆地去唤吴郎中了。 …… 那紫芒杀星之主见孩子要坠地了,就在众星所拱之下,投在其中。 “呀”,“咦”…… 在这个初生小孩的泥丸宫中传出两个灵魂发出的惊呼声,且都是女声。其中一个自是阴主杀星化为魂体发的,她有些迷茫了,自已这个可以做一半天的主,好歹也算是天之主了,下凡尘,居然胆敢有人先于自已占了婴体,真是出自已的想像。曾给阴主阎王下过旨意的,群星所拱,自已亲出汶水,神鬼辟道。没想到却是被别人捷足先登,心中大怒,但事不疑迟,错过此天机,就要多生出波折,尽管自已是天之主,但有些事也是神仙无能为力的,先占了此体,以后有空了再处置阴主阎王。想至此,阴杀星主就裹着股紫气扑向另一个灵魂。 此次却是又有些出阴杀星主的意外,本想凭借自已的神通一下就灭了对方的灵识魂魄的,没想到对方也不是凡夫俗子,显是灵魂十分凝聚,竟是没有扑住。不由得沉声喝问:“何方神圣,胆敢与本天主争魂舍,快报上名来。” 对方一听得对手竟是天主,显是大为震惊,小声嘟道:“我为洛女,洛水之神,不知天主为何降此凡尘。” 原来洛水女神在华夏大地居已久已,且她本鬼体成神,虽说为女神,实为女鬼,只是受了尘世间过多的香火,凝聚为神体。她早就有想有一躯自已的躯体,到时可以不畏阳火,好走游九州,就是上得天也是无事的,不再怕九阳烈火焚烧。只是她是极阴鬼体,很难找到合意的身体。不知花了多少年月才推算出神州大地中,将要有最后一股天地元阴之气聚于汶水,要孕生出极阴玄体。所以她在汶水之地就盘算了几百年了,那杨氏没生时,她已偷偷地附到了杨氏肚中,只所以杨氏难产,就是她做的怪,她是要进了泥丸宫,才叫这小孩生出来。也是阴杀星主错怪了阴主阎王,那阎王接得天主之旨,不算不用心,凡是降生到汶水一带的孩子除了武家的,皆批为男的,除此外,还怕节外生枝,就派阴鬼来抓游魂野鬼,怕他们误了天主大事。谁也没想到曾有阴神洛女早在几百年前就藏在此地,又附在了杨氏身上,且她本身法力也不算低,自是能逃过那些鬼吏的搜查。 天主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出此种变故,虽说天主在天为众神两位头头之一,但并不是说她就是天,天不是以哪个神为主的,天自有主,叫做冥冥,其实就是没有的意思,用修道士的话,叫做道法天,也就是说天是一种自然法则,是一种道。阴杀星主虽说贵为天主,但并不真的指她可法道天,替了天自已成天。所以自是天行无常,使天主有所纰漏。 她听道是洛神,勃然大怒,小小毛神,居然横出生事,挡自已替天补漏,替万亿民挡天祸,此次不把她除了,于已代天行事极为不利。自已本就是下天行杀伐,积阴气,和孤阳的,先在此开刀了,想至此,就萌生出无限杀意 第三章 传说神医吴道子 真经焚于老子庙 不大功夫,那吴郎中匆匆而来,背上背着个草药筐,手中掂着只铃子。 在上古时期,是巫医不分的,在慢慢的历史演化中,巫医分开来,分成四部分。一部分为占宫观天象巫师,这些巫师有时掌握些莫明力量,十分厉害,如预言就是其中一种能力,总是主持一些大形祭天之类的阵法。第二部分就是黑暗巫师了,这些人不观天象,但有些神鬼之力,更善于御鬼为已用,大多都为邪恶之人。第三部分就是巫婆巫男类,此种只会跳大神,装神弄鬼,胡弄他人。第四部分就是纯粹医师了。其实第三部分中也算是巫医中的精华,精华之处在于它能从人的精神心里治病,也就是说能治心病。只是后世人们越传越谬,反是舍本逐未来。 恰巧这吴郎中就是上古的那种巫医,身兼巫法和医术,在远近也是相当地有名。他名字叫吴道子,除了平时行医,就工于书画,在书画上也是十分得手。此时他进了产房,也顾不得和武士寻寒暄,一路来就听喜梅诉说了详情。奔着小孩而去,见那小孩面色沉紫,双目不睁,身上透着浓浓的煞气。知不是生病,而是撞邪了。 他就用手中的摄魂金铃摇了几下,夜晚这铃声显得无比清雅,传得老远,只是他摇了几下,却不见那小孩有什么反应,不由得双眉锁起来,看来自已这下又要费事了,对摄魂金铃的铃声无一丝反应的煞气显然不是一般的煞气。 吴道子从怀中取出一玉匣,打开来,却是无数根金针,两手捏了一根三寸来长的金针,手疾如电,竟是长刺进了小孩的天庭大穴中。在一旁看的武士寻也是“呀”了一声,显是十分惊异,他虽不懂医,但他习武,对穴位也是有些理解的,知那天庭大穴非同寻常,轻易是不敢动的,又怎经得如此大针,且是个小孩,那三寸之针竟只见个针尾,不由他不心惊。 吴道子也艺高人胆大,故才针行险穴,兵出奇招。 吴道子这下也是失算了,那针扎出去后,先是一颤,接着竟是忽地射了出来。 武士寻傻眼了。 吴道子却是倒吸了口冷气,如此强劲的煞气,真是平生罕见。不由得咬牙,又从怀中取出一小瓶,取下塞子,里面竟是冒着血腥,不知是什么血。 吴道子可是知道,这血是自已千难万难,方求来的螭龙精血,如果单说这血之妙用,虽说十分神妙,但对于自已也不算什么。最大妙用是结合自已祖传一龙骨,也是螭龙之骨。传说是赤尤之龙骨,配上古老巫阵,用召唤之术,可得赤尤精魂相助。 吴道子也顾不得和武士寻细说,权切从急,取出那段祖传赤尤螭龙骨,也只有拳头大小,放在小孩的额上。小孩的额挺宽的,居然稳稳地放下了。吴道子又用手指沾了些龙血,在龙骨上及小孩脸上涂上了古老的咒符。 好一会,才画好,吴道子凝神聚灵,喝了声:“失落在虚空的赤尤亡魂听我召唤,归来吧,受吾御使,捉魔擒妖!”随着他声落,从他的中指打出一道黑色巫灵力,打在龙骨上。 一时那龙骨颤动了起来,接着那血符也活了过来,开始在骨头上游动起来。天地黑色灵气就向着那龙骨聚去,相当神速,一会儿就形成了一只黑色灵龙,十分凝实,一晃而没在小孩的泥丸宫中。武士寻及接生婆柳氏,梅喜都惊呆了。这吴道子真是神乎其技,有通神之能。 可是没过多大功夫,那龙骨竟是“硼”的一声,如同被重锤击上般,碎了开来,那龙血居然发出幽光,如燃烧般,一会化成灰灰。 吴道子一下跌坐在地上,面色苍白,自已的玄龙大法居然也不行,招来的可是赤尤之魂呀,看来那煞气不下于神仙级的,自已有些无能为力了。 武士寻也懵了,这吴郎中神乎其技,都已经叫自已大开眼界了,可自已的女儿更是怪异,难道说是刚才的那斗大紫芒做的怪吗? 武士寻一时也有些惊恐,上前把吴道子扶了起来,轻声问道:“吴先生,你看这如何是好。” “唉,几十年来,从没见过如此情形的,真是玄乎,我的绝招都用出来了,可还是没有办法。真是不知道这小孩身上有什么煞气,竟是厉害到这地步,不可思议,闻所未闻呀!”吴道子唉声叹气,还时时摇头,显见他也有些束手无策。 武士寻虽说担心女儿的安危,但他也是上过杀场,倒是没有慌神到乱了分寸的地步,想了一会就把自已看到一斗大紫光星芒落在妇人的产房,且涌现出巨大的杀气之事给吴道子说了。 吴道子听了寻思一番道:“我已尽了力,把龙血和龙骨都毁了。安说是没有办法了,不过还有一法,不知能用上不能用上,这也只是个传说,要是用上有效,你就把你女儿给我做个徒弟,你看如何。”吴道子已隐隐地觉得此女定非凡人,要不怎么有如此大的煞气,也要赌一赌了,要是能把她收为徒弟,也算是一幸事,自已年岁不小了,也应有个徒弟,传下这巫医绝学。 武士寻也是无计可施,见得这吴郎中也非凡人,就点头应许。 吴道子也不和武士寻解说,抱着小孩子向外跑去,武士寻尾随其后。 匆匆地来到村外一座古庙之中,正是老子庙。李家即得天下,李老子在下界自是大行其化,深得民心。两人进到庙中,吴道子把小孩放在神坛上,四下寻了一番,也是找不来香,只好从自已的药筐中取出三根干香兰,点了起来,权当做神前三根香了,一时庙里有了些兰香,且红红的有着三个红蝇头般的火头。 做了这,吴道子又把神坛正中用长袖擦了几擦,这才搓了搓手,虔诚地从怀中取出一片破卷,武士寻也亏得练过武,眼神极好,虽说这庙中无灯光,但也看见了几行字,正是:“谷 神 不 死 , 是 谓 玄 牝 。玄 牝 之 门 , 是 谓 天 地 根 。帛系 若 存 , 用 之 不 勤 。”一时也想不明白这是那上面所写的,他能认得这些字也算是不错了。 原来吴道子取出的这支破卷正是李老子在凡尘间著的《道德经》,且还是原书,正是李老子亲手所写的,并非摘抄来的。这《道德经》原版传说有个妙用,那就是把它一烧,再许下愿,天上的李老子就感应到,他会用大神通助许愿者完成此愿。 吴道子拿着真版《道德经》,摸索了好多回,实是不舍得。但医者父母心,看着小孩那紫脸,也是心痛,最后就咬牙把它点着了。 一时庙中明亮起来,吴道子喃喃地许愿道:“愿道祖老子神力下降凡间,助我除去此小孩体中的煞气。” 那《道德经》慢慢地燃烧完了,发出幽幽的光芒,缕缕青烟袅袅而起。 吴道子和武士寻都紧张地期待着,就期望于此了,要是此方不灵,吴道子真是黔驴技穷,再无良法了。 第四章 三清神光斗天主 三魂合一融新魂 兜率宫 “老爷,老爷,那中华神州大地有人上香,烧了老爷你的亲笔道经,求下大愿,让你援一臂之力……”,守着功德炉的童子慌慌张张跑进来,这中华大地是老爷的故里,特别是近来老爷的本性李家坐了天下,这香火一日比一日旺起来,老爷成了天下道尊,引得其他神仙都眼红。 见得中华大地有人烧了自家老爷手卷,发下祈原,这童子怎能不急着上报。 一满面紫光,须发皆白老者正端坐在八封炉旁,身着黄色八封衣,一手端着把浮尘,听得童子慌里慌张来报,睁开了眼,“哦”。 正是道尊老子,起了身,迈着老步,来到功德池旁,运起法眼向得风尘俗世望去。 也正是道教要大兴,当兴于李姓王朝,此早有定数,所以凡中华大地发有什么愿望,就尽量注意些。见得是有人想借自已力量来救人,想也没想,老子伸展大神通,就打下三道神力,却是三清神光。 哪三清神光呢,盘古大神开天劈地之时,混沌清明,天地两分,其间有天地玄黄二气被老子祭练成玲珑宝塔,三道神光被练成太清,玉清,上清三道神光,成就无量神光,可以一气化三清。 这三道神光如长虹般,划破天际,遥指山西汶水而来。 再说吴道子烧得香,禁得《道德经》,却是有些心疼,这样的好宝贝,不是到万不得已的时侯,怎舍得烧,只是也有些担心,不知这东西灵不灵。 武士寻也待在一旁观看。 有三道神光,如玉,如月华,如阳光竟是透着小庙顶,照得整个小庙亮堂堂。 “呀”,吴道子和武士寻都惊得叫出声来。 这三道神光罩住那小女孩。 却说那小女孩泥丸宫中,天主怒气冲天,刚想扑向洛女,一道金针向着自已刺来,正是那吴道子的镇魔金针,可这东西怎对天主有效,天主只是一弹指,就把这金针弹飞了。接着又是一条血龙,不过这东西怎是天主的对手,就是天主的神威,就吓得这条龙魂呆到洛水身旁哀鸣了。天主只是伸出手就把龙魂抓到手,三下五去二,就把这条龙魂也打废了。 不待天主再次发威,从天降来三道神光,打到了天主身上。这三道神光,利害异常,再说这天主降世,也只是元神降临,本身力量十分之一也不到,怎经得起老子的这三道神光。 一下就把天主的强大灵魂打翻了。 “不好”,老子已是感到不妙,天主的气息,他怎能不知,也顾不得再发神光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老爷,老爷,你是怎么了……”,那童子见得老爷紫堂脸一下煞白,吓了一大跳,老爷多少万年的道行,也不见得有此惊慌,不知今天怎么了。 老子直摇头,这才想起天主此次亲自下凡,就是为了灭阳补阴,好消去无量灾难,且是带着煞星去的,本来道教要大盛的,“唉”,这下可好,终是自已一手之误,佛教要从此大盛世了。阴天主为阴性,睚眦必报,就是不灭道教,也会压道教一头。老子不由得心中愁叹,也是自已老眼昏花了。 “哼,好你个李耳,本天主刚下凡,你就仗着你道教势大,不把本天主放在眼里,俺们等着看……”,天主被三清无量神光打得不轻,晃着头爬起来,脸色狰狞。 洛女见得天主大发雌威,知是大不妙,说什么好话也不行,忙取出一物,是一块古色古香的版篇,上面刻着许许多篆字,细看来却是: 招 魂 朕幼清以廉洁兮,身服义而未沬. 主此盛德兮,牵于俗而芜秽。 上无所考此盛德兮,长离殃而愁苦。 帝告巫阳曰:“有人在下,我欲辅之。 魂魂离散,汝筮予之。“ 巫阳对曰:“掌梦上帝其难从。 若必筮予之,恐后之谢,不能复用巫阳焉。“ 乃下招曰:魂兮归来!…… 原来这东西是块招魂篇,是当年屈大夫为客死秦国的楚怀王而做。这却是屈大夫的得意作品,后来屈大夫不忍尘世的污垢,跳入泪罗江以清水自濯,屈魂偶遇湘夫人,赐与湘夫人此篇。湘夫人见此篇词文跌宕起伏,愁肠百结,就借自身法力用招魂仪式,把它做成一件法器。洛女与湘夫人交好,所以湘夫人又把此宝送给了洛女。 洛女此时知道以自已的法力,怎能抵过天主,所以就想通过招魂篇招来一个助手,她也是病急乱投医。 天主狠的直咬牙,两手一拘,凭空出现一祭坛,天主登上祭坛,一招手把洛女也拘到祭坛上。 洛女却是魂飞魄散,吓的花色失容,因为这祭坛名为融魂祭坛,最是克制灵魂类的存在,洛女没有肉体,在此祭坛上,只能被融化了。 显然天主是要通过这祭坛,把洛女的魂融为自已的。她在祭坛上取出只黄裱付,用手一按,那符神出鬼没地就闪显在洛女的额头。 “呀”,洛女一声惨叫,整个灵魂就开始扭曲起来,做为鬼仙的她,也受不了这融魂仙器的法力。 天主残酷地一笑,心满意足地向着主魂台晃去。这融魂祭坛一经发动,站在主魂台上的灵魂,就可以把祭坛上其它的灵魂融化成自已的。天主此次却是大意了,她发动了融魂祭坛,才向主魂台走去,这也是她对自身强大的实力的自信。 奇迹就是发生在你认为不可能的时侯,也许它并不神奇,只是超出了你的想像。 强大的实力,过份的自信,让不可一世的天主终于认识到自已的缺点。 当她正要登上主魂台上时,那招魂篇正好启动开来。天主傻了眼,一道白光巧之又巧地打到主魂台上。已先于天主一步,主魂台上已经有一个弱小的可怜的灵魂,还是一个小男人。 正是无巧不成书。 天主傻了眼,可是洛女虽说灵魂已开始融化,但她还没有失去理智,趁着天主发愣,她扭曲着身子,抱住了天主。天主终于失去了最后的机会,如果凭着她强大的势力,也许在那一瞬间,就可以登上主魂台的,往往生机就在一线间,天主就不幸地没有抓住。 “快,快,把那黄符扔到这个女人身上”,洛女竭力地喊道。 主魂台上的那个男人还如在梦里,迷迷湖湖的,有些害怕,捡起张黄符就要来贴在天主身上。 “别下来,就在台上,如果你下了那个主台你就完了,扔过来”洛女喊着。 这个男人拿着黄符,吓得一哆嗦,就扔出来一张。 恰的不恰,落在了洛女身上。 “你个笨蛋,扔到她身上”,洛女痛苦地喊着。 “小伙子,别往我身上扔,待我把这女人收拾了,我一定会重谢你的,天主也急声道。 主魂台上这个男人看了天主一眼,却是感到一股浓浓的杀气,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怎敢相信天主的话,眼眨了一下,在主魂台上掂了一沓子黄符,对着两女人一扬。两女人头顶下了一场黄符雨,两人谁也没能幸免。 每人身上都不知贴了多少黄符,那黄符如冰雪中的火种般,种在两位大人物的魂体上,顿时就响起了两人嗷嗷的惨叫,女人的惨叫如尖锐的哨子般,可以裂云穿石,十分惊心动魄的。 天主虽说灵魂强大,但她本来就只有很少一部分实力下凡,又受到老子的三清神光相击,最后大意之下,身陷融魂台,也只能成为盘中的肉了。 这隔魂台不杀魂,但却可以把魂融合到一起。最后却是落得个三魂合一,天主和洛女相争,无端便宜了从天上降来的落魄男人。 这男人虽说龌龊,但多少有点人性,特别是上辈子没有女人缘,来到这个鬼地方,还不知身在哪里,就撞见两只母老虎死掐。如果说男人之间的相斗,是力量的表现,那么女人的厮咬,却是艺术和杂技的融合。前世看《女子监狱》,女人与女人之间,可以掐乳房,扯头发,牙齿咬……可是精彩绝伦。没想到来这里就免费又看了一场。 这个对女人稍有同情心的男人,经不得两女人苦苦哀求,答应了两女人几个要求: 一,做一个标准女人。这对于这个上辈子很窝囊废的男人来说,做个女人更是遥远的梦想,不知可以白吃多少男人。他只想着上辈子男人追女人的如登珠峰的难度,却没有想到现在这个社会却是女人永远是男人的付属品。不过等到他醒悟过来,已经晚了。所以他就迷迷糊糊地来到这个世上,又迷迷糊糊地忘却了男人的本源,做个彻底的女人。为了能做个实实在在的女人,他在融魂台上抹杀了前世为男人的那丝意念。 二,向着最高权位攀登,这是洛女和天主共同的梦想。洛女只是梦想着弄个贵族,以后不受人欺负就行了,但天主则不然,她是一心向着皇帝冲,因为她这次下天的使命就是做皇帝,大开杀路。人往高处走,这个小男人自是连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 三魂合一,以这个一心想着当个女人就会生活轻松了的男人为主魂,定下了若干准则,就不细说了。不用说,大家也知道,这个落魄无能的男人就是前世没有发迹,却一命呜呼的写手了。 (就权当是“我”了。引子终于写完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人了,人生呀,性别算个鸟,无悔精彩的人生,才是大家的追求。看客莫要执着于一个性别,就当前面的没看过,从现在开始,一个女性诞生了,带着紫色霞光,伴随着波澜壮阔人生展开了) “哇”,一声嘹亮的哭声,响彻了整个老子庙。却引得附近各村的公鸡都嗷嗷地叫起更来,狗也是灵性,不停地旺旺乱叫。 武士寻,吴道子揪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不过刚才的神迹重重地印在心头,这新生的女孩,要么是大富大贵,要么是一世的大奸人。两人都心头沉重,没有说话。 整整忙活了一夜,东边已是挤出了一道血红的霞光,起风了,稍有些寒意。 武士寻接过这个孩子,看了一眼,心地一寒,初生的孩子是没有睁眼的,可是此时这小女孩的眼睛如天上的星星,闪着熠熠的光辉。 “看来今天又要下大雨了”,吴道子看了看东方血红的早霞,似是自语。 “是呀”,武士寻应了一句,他总觉得心有些重,有种不着陆的感觉,就是整个身子,也有这种感觉。 两人多少有些失神,武士寻抱着孩子,吴道子跟着,踉踉跄跄地向着武家走去。初升的太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印在毛草上,有些荒芜的感觉。 (《招魂》是屈大夫所写,还是宋玉所写,是为了招魂梦怀王,还是屈大夫自招其魂,俺不是研究学术的,就不用细争了。吴道子是画家,众所周知,俺这不是历史小说,只是演说一下,当成小说一样,也许多少有些历史的渣子) 第五章 我之为我血不寒 名门望族十大家 我的一生,李武两个家族如葛藤般,让我把他们纠缠在一起。 对于我来说,两个家族都有爱恨情仇,可是我的晚年,这两个家族只有仇恨了,就如落日的晚霞,血红的满了天际,是风云席卷不散的,只有用刀剑才能说个明白。 这也是我的心痛,多年了,我一直想平衡两家,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是我错了,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下岂能容他人酣眠。 尽管他们的血杀对于晚年的我,值得好多夜晚无眠揪心的痛苦,但我从不后悔,人的一生,你得到许多,自然要失去许多。在你掌握着自已的命运,同时也掌握了太多人的命运,你不能不失去些什么。在权术政治中,就像一群疯狗般的嘶咬中,你得胜了,也是一身血迹地走出硝烟。政治就像赌博,从来没有永远的赢家,只是你输的有多少。 也许有人说我铁血,也许有人说我惨忍。其实我想说,不是我不够温情,我也有五情六欲,也是吃五谷杂粮,我的心一样鲜红,但我选择了波涛的人生,选择了鹰击长空的那种壮烈。把我的柔情深深埋藏在内心最深处,我要一无反顾。 人生其实有时很无奈。 当你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想攀登权力的顶峰,你就得撕着牙,毫不犹豫地对敌人下口。 当你是一个年轻的母亲,初生了一个小孩,在沙漠中行走。没有人帮你,你孤独无助,你没有吃喝的东西。你会怎么办呢? 人性会告诉你,就是饿死你,也要让孩子活的比你更久些。 其实人性也逼着你,你两个都要死在沙漠中。 我呢? 我会先痛苦一场,这决对是真心的流泪,没有一颗虚假的泪水。 然后我会铁着心杀死他,杀死这个孩子,然后把他当做干粮,风干了我眼泪。我不会再流泪,也不会再想此事,因为我没有时间。那怕是这样,沙漠还在无尽头,但我一无反顾,拼着生命的所有,去冲。 不要在我面前说人性,人性只是吃饱穿暖了老爷们闲暇时的谈资。人性不比处女膜坚强多少,它只在你扭扭捏捏的保护和别人的指责中被增加了潜在价值。其实戳穿了什么也不是,也许就在你骑着马狂奔时就会把它磨破了,它只会增加你一些痛苦和顾忌。 在惨酷的人生,所有的人性,就像沾着处女膜血迹的手纸,尽管你有着处女情结,但还是要把它丢掉,眼泪只是弱者的发泄的泉流,强者则是在血海中扬帐,也许血涛不够汹涌澎湃,就让我扎破心脏,让血海的波浪掀的更高些,我是弄潮儿,无悔的是人生大道,痛苦的花儿只长在道路两侧。 衣食足而知荣辱。当人性在生命关头时,显得有些薄弱。 我也说了,不要拿我和一般人比,如果人生无太远的目标,渴死,饿死,早晚都是死。可是我的人生,还有许多等着我,这种理念,这种执着,不是一般人能理解。 当你盯着前面闪光的目标时,其他东西都在暗谈失色,你不能有太多的顾忌,那将会成为包袱。 我就像一匹狐狼,在向着狼王宝坐冲时,和我同行的人都是我的敌人,因为他们也盯着这个坐位。那怕这些狼中有你的儿子,父亲,最终你们也会展开血杀。 我也会痛苦,我也会伤心,但在冲锋时,这一切都要忘记。当你冲到目的地时,我也会在黑暗中悄悄地舔着我的伤口的露骨,那毕竟是流着我的血。 如果你的人生选择了小草,只要露珠滋润着你的娇躯,阳光轻扶着你,你就是幸福。 可是当你选择了冲向狼王坐位的狼时,你只有冲锋,也许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幸福。你没有亲人,你没有朋友,所有的人可能都是你的敌人。不是你不需要温情,是你的人生需要你用鲜血掩盖了这一切。 就像游戏规则,这是不同人生不同的规则,如果你不这样做,你只会成为他人脚下的白骨,做着他人的垫脚石。 把人性留给弱者,鲜血留给勇者。 选择没有错,当你选择了一条血路,你就要去面对。 功过自在人心。 我在舔着我的伤口时,尽管有很多的伤痛,尽管他们纠缠的我有过多的恶梦,让我彻夜难眠,可我从不后悔。我只有空闲时才会有这种良心的纠缠,当我冲锋时,我会把一切深藏。 不是不要人性,是政治中从没有人性,政治就是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如果你没有这种心肠,就不要选择这条路。 不要太多的指责别人,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每一种活法都有着自已的潜规则。 和我生命相关的两家族,不得不细说下。特别是在这个朝代,门阀的影响根深蒂固。魏晋南北朝遗风,门阀之风大盛。一些名门望族不仅陇断着地方经济,还在王朝中占有重要地位。就是你做了宰相,如果出身不是名门,照样被人看不起,一样是草根一族。一个名门,不是一年两年竖起来的,那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历史沉淀,说句不夸张的话,拿一位公主和一位名门望族的小姐,大多数人会选名门望族。有一位宰相位极人臣,不过他的一生自认为最得意的事,是取一位望门之女。一个名门望族的威望是一个招牌,就像现在的名牌产品一般,不用国家推广,它有自已的内含,有时他比国家还有号召力。 这个时代,只有出身名贵,才是真正的贵族,你拼一辈子,还没有娶一个名门女来的快些。 隋唐正接着两晋南北朝之遗风,门阀关念强盛的令皇帝也有些头疼,因为他们除了名望,还有深不可测的实力,可以和皇室相抗衡。 最有名望的十大望门: 一,陇西李家,秦代陇西郡最早的郡守是李崇,后人尊他为陇西李氏的始祖。李氏成为陇西郡的名门望族是由李崇祖孙三代人创基的:李崇之次子瑶为南郡守,封狄道侯;其孙李信为大将军,封陇西侯。汉朝时,陇西李氏出了两位重要人物:飞将军李广及其从弟李蔡。李广孙李陵战败被俘降于匈奴,使陇西李氏在郡中名望下降。魏晋时期,陇西李氏在乱世中兴起,西凉王李暠是李氏第一位皇帝。到了隋朝,陇西李氏已经是权倾朝野的望族。陇西李氏李渊灭隋,建立唐朝,奉李姓为国姓。 二,赵郡李氏是李姓第二大分支,在唐朝以前声望高于陇西李氏。赵郡是李姓的郡望之一。赵郡在今河北赵县,初后魏时置郡。此支李氏,其开基始祖为秦太傅李玑的次子李牧。李玑是陇西李氏始祖李崇的四弟。李牧是战国时有名的武将,为赵国丞相,封武安君,始居赵郡,为赵郡李氏的始祖。赵郡李氏在北齐官位显赫。支派繁多,在唐朝有17人出任宰相,是仅次于陇西李氏的大族。 三, 弘农杨氏,汉时之弘农郡治所位于今河南灵宝境内,辖华阴等地,秦汉初期,杨姓子孙分布以弘农最为集中,影响也最大,至今犹有“天下杨氏出弘农”之说。弘农杨氏人才辈出,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以“四知”而著称的“关西孔子杨伯起”。据《后汉书》所载,杨震,字伯起,弘农华阴人。出生于汉光武帝建武三十年,即公元54年,为当时之大儒,少时好学,“明经博览,无不穷究”,时人称之为“关西孔子杨伯起”,曾隐居于湖州数十年,五十岁,才开始为官,后多次升迁,官至太尉。曾在赴东莱太守任上,途径昌邑,时任昌邑令的王密乃为其所荐,听说杨震路过昌邑,就前往拜见,到了晚上临别之时取出十斤黄金送给杨震。杨震说到:“我了解你,你却为什么不了解我的为人呢?”王密劝说到:“天黑了,没有人知道,你就收下吧。”杨震回答说:“天知,神知,我知,你知,怎么能说没有人知道呢?”王密惭愧的走了。后来杨震转任涿郡太守,因为官清廉,不接受馈赠,所以子孙过的很清贫,经常要以步代车,而且无肉可食。以前的朋友中有想为他们置些产业的,但杨震却不答应,说:“让我的后代被人称为”清白吏“的子孙,把这个传给他们,不是很好吗?” 杨震的子孙们受其言传身教,皆博学而清廉,《后汉书》云,“自震至彪,四世太尉,德业相继”,遂“为东京名族”。 弘农杨氏以“四知”为荣,并以“四知”为堂号,以“清白传家”为门额,遗风至今可见。杨震的十四世孙杨坚建立了强盛一时的隋朝,更是把杨氏地位推到了巅峰。 四,太原王氏 太原王氏系姓始祖太子晋,乃周灵王太子,名晋,字子乔,约生于公元前565年,卒于公元前549年,本姓姬。太子晋的儿子宗敬后来仕为司徒,看到周室衰微,天下大乱,便请老致仕,避居太原。时人仍呼之为王家,遂以王为姓,成为太原王氏始祖,而尊太子晋为系姓始祖。宗敬死后,葬于晋阳城北五里,其墓地称 “司徒冢”。宗敬的后裔,瓜瓞绵绵,人才辈出,成为太原之著姓。其后子孙蕃衍,遍布各地。太原遂为王氏二十一地望之首,且为王氏之总号。十八世孙王翦公及其子王贲、孙王离,祖孙三代,俱为秦之名将,翦公为大将军,贲公封典武侯,离公称武陵侯。秦兼并六国、一统天下之时,翦公北征燕国,东平楚地,南下百越,攻无不克,战功显赫。始皇论功行赏,翦公与大将蒙恬共执牛耳,王姓与蒙姓同居天下之先。始皇驾崩,二世胡亥继位,矫诏赐公子扶苏死,又夺蒙恬兵权,遂令离公为大将军。二世胡作非为,横征暴敛,民不聊生,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刘邦、项羽起兵响应。离公率军与项羽战于巨鹿,离公兵败自殉。其长子元为避战乱,迁往山东琅琊,是为“王氏琅琊祖”。 五、琅琊王氏 琅琊王氏是王姓显贵的代表,自三国到唐代七百年间,琅琊王氏世代鼎贵,天下第一,不仅有王祥这样流芳百世的孝子,而且还出现了人数众多的宰相,对中国社会的安定发展起到了巨大作用。琅琊(今山东临沂)王氏为秦代名将王离之后,中国古代东晋和南北朝时期的士族。与陈郡谢氏并称“王谢”。琅琊王氏在衣冠南渡时为东晋政权的稳固居功至伟,被称为“第一望族”,相传司马睿一度欲与之平分天下,朝中官员一度75%以上是王家的或者与王家相关的人,所谓“王与马,共天下”、“不以王为皇后,必以王为宰相”。琅琊王氏在汉唐间担任宰相者共有一百零四人次,除那些因任相两朝而重复者外,实际有宰相共九十二人。任相时间,以东晋南朝最为集中。当时,正是琅琊王氏家族作为侨姓首族的时候,仅宰相就出了九十余名,实际上是古今中外所仅有。因此,“公侯世及,宰辅相因”,也就成为其家族特色。所以,南朝人沈约评价琅琊王氏说:“自开辟以来,未有爵位蝉联,如王氏之盛者也。”历史上郭、何、桓、张、袁、杨等姓也有鼎贵一时的家族,但与琅琊王氏相比,都远远不及。琅琊王氏千年历史上的蝉冕交映,公兖相袭,不仅南朝以前没有任何家族能比,即使在隋唐以后,也找不出第二个家族。著名的大书法家王羲之就出身于琅琊王氏。 六、陈郡谢氏 陈郡谢氏中国古代东晋和南北朝时期的士族,出自陈郡阳夏(今河南太康县)。继琅琊王氏、高平郗氏、颖川庾氏及谯郡桓氏之后成为东晋的最后一个“当轴士族”。由宋至梁,一直为士族领袖,与琅琊王氏并称“王谢”。 陈郡谢氏起初只是一个普通士族“谢氏虽为江左高门,而实自万、安兄弟其名始盛。谢褒父衡虽以儒素称,而官止国子祭酒,功业无闻。……后来太傅名德,冠绝当时,封胡、羯未,争荣竟秀,由是王、谢齐名。”到了谢尚时期,尚有求婚诸葛恢被拒之事。直至谢万出仕,掌握了豫州之后,方才开始崛起,到谢安任相时期达到顶峰。陈郡谢氏的主要功绩为淝水之战之中以少胜多,保住了东晋。淝水之战之后,谢氏子弟大多隐退,但仍旧保持了最高门第的地位不坠。自东晋至梁朝 (317年-557年),谢氏共有12代、100余人见于史传,其门第之高,连皇帝有时也不得不借助于他们的影响力。谢氏拥有大量资产,子弟也大多才华出众,被视为士族领袖前后两百余年。 七、清河崔氏 崔姓起源于西周时期的齐国,曾长期是山东望族和全国著姓,在当今以人口多少为序的中国姓氏中名列第74位。齐国是西周初周武王分封的重要诸侯国之一,建都临淄(今山东淄博东北),开国君主吕尚。吕尚本性姜,因其先祖被封于吕(今河南南阳西),从其封姓。吕尚的儿子丁公伋,是齐国的第二代国君,他的嫡子叫季子,本该继承君位,但却让位给弟弟叔乙(即乙公得),而自己则住到食采地崔邑(今山东章丘县西北),后以邑为氏,就是崔氏。 季子的后代一直是齐国的卿大夫,其九世孙崔杼,为齐正卿。崔杼曾立庄公、景公,任右相。其17世孙崔意如,为秦朝大夫,封东莱侯,有二子:伯基、仲牟,此后分支繁衍,人丁兴旺。自汉至宋,官宦不绝。魏晋至唐初,按士族门第排姓氏,或称“崔、卢、王、谢”,或称“崔、卢、李、郑”,均把崔氏列为一等大姓。宋代的《广韵》说崔氏“出清河、博陵二望”。清河崔氏,中国汉朝至隋唐时期的北方著名大族,北魏时一度与范阳卢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并称为四大族。南北朝时期的崔氏名人大都出自清河东武城(今山东武城西),如北魏吏部尚书、白马公崔宏,司徒崔浩,经学家崔灵恩,史学家崔鸿,书法家崔悦。唐代有诗人崔国辅,崔灏,崔护,而且崔姓曾任宰相者多达27人,地位显赫一时 八、荥阳郑氏 荥阳郑氏源自古郑国。春秋末郑国灭亡,公室子孙迁他地,但均将国名冠于名字之前。此方式称为“以国为氏”,形成郑氏之姓。后世郑氏族人在荥阳大发展成为望族。东汉末年,以郑当时一脉的郑浑、郑泰等人为开始,逐渐发展为高门望族。南北朝时荥阳郑氏中高官累世不断,荥阳郑与清河崔、范阳卢、太原王并为中国四大望族。唐以后荥阳郑氏连续出了9位宰相,其他尚书、侍郎、节度使等更多。声望达到鼎盛,其先贤或勤政于朝堂,或教化于州郡、或建功于边陲,都为社会经济文化作出贡献。后因科举制的实行,影响逐渐衰落,但仍为天下郑氏中,最为显赫的一支。 九、范阳卢氏 卢氏历史上自称来自范阳,涿州(郡)或幽州。公元前385年,田和代齐,卢、高二氏被驱逐,离开山东省长清县之卢邑以后,散居于燕、秦二国之间,主要一支是聚居于范阳。范阳卢氏在秦始皇时,有大名鼎鼎的五经博士卢熬,天文博士卢生。继之西汉初期有燕王卢绾,东汉末被尊称“士之楷模,国之桢韩”之海内儒宗之大儒卢植(卢植故居在河北涿州市卢家场),均出自范阳。及魏、晋、南北朝至隋,卢植之裔卢志、卢谌、卢偃、卢邈、卢玄等等,都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从卢玄起至其曾孙,一家百口,共财同居,为官著名而被史传记载者就有18人。帝族之子要找卢氏成亲,史称“范阳卢氏,一门三公主。”帝族也要纳范阳卢氏之女为贵妃。史家有四海大姓崔、卢、王、谢之说:“望出范阳,北州冠族”。至唐代尤为突出,不仅状元、进士、帝师,大出人才,有“八相佐唐”、“初唐四杰”之卢照邻,“大历十才子”之卢编等等。自汉末至唐代六百多年中,正史中有记载的卢氏历史名人达840多人,范阳卢氏,贤良辈出,勋业灿烂,文豪蜚馨。乾隆皇帝也写下:“自古幽燕无双地,天下范阳第一州”的诗句。范阳望族已成为几百年来卢氏家族的荣耀,因而卢氏家乖亦冠以“范阳堂”的称号。 十、太原温氏 温氏之先出自姬姓。西周唐叔名虞,字子于,周成王之弟。周公灭唐(今山西翼城西),把唐地封给他。其子燮继位,因南有晋水,改国号晋。之后晋公族受封于河内之温(今河南温县),因以为氏。晋大夫郤至食采于温,号温季亦以为氏。西汉功臣温疥封茕侯,疥孙何始居太原成为望族,后裔遂以太原为郡号。 太原温氏家族的历代名人有:东汉邹平侯温序、北魏凉州刺史温恢、南朝光禄大夫温羡、南朝大将军温峤……最为著名的是初唐温氏三杰:温大雅、温彦博、温大有兄弟三人。温氏三杰俱为卿相之才。高祖李渊镇太原,厚礼之,李世民更是与之交情甚深。温氏三兄弟辅佐李氏父子,太原首义,平刘武周、荡突厥,西征南伐,立下了汗马功勋,为初唐开国名臣。温大雅被封为黎国公、礼部尚书;温彦博,被封为尚书右仆射,陪葬太宗昭陵;温大有为中书侍郎、清河郡公。温氏三杰的后人如温振、温挺、温佶、温造等多为唐朝的公侯守吏,其中温庭筠为唐末著名的“花间派”文学大师。 太原祁县温氏望族,人才辈出,数世昌盛,从汉代到宋,代代有“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名吏贤士或才华横溢的诗画巨匠。如此兴旺之族,中华文明史上寥寥可数。温氏家族是皇家最宠幸,百姓百官争相攀附的门第之一。连唐文宗都感叹:“李氏君临天下二百年,但想和皇家联姻的人竟然比想和王、温等望族联姻的人还少。”由此可见温氏的社会地位,丝毫不逊色于皇族李氏。 宇文家族,等无数小门阀就不细说了。 (只所以要把十大列了一下,就是让大家感受下这种门阀气息,那是一种超出你想像的历史沉淀。想像现在有日本史袭名牌,和我们中国这些名门相比,差的不是一般的远。主角就是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存活着,离开历史环境,就没法说故事了。希望大家能理解。) 第六章 木商起家缠万贯 三投佳机成新贵 唐王朝李家是陇西李家一支,虽说也是十大显赫之族,但在当时并不是第一大望族,崔赵王谢都是大家族。陇西李家成为第一大族还是唐王朝后的事了。 开国皇帝李渊就是陇西李家的家主,可见当时天下纷纷揭竿而起,没有士族豪家的支持的草根,是多么命苦。这些家族要名望有名望,要钱要钱,要人有人,有时他们和皇上差不远了,这可是上千年的积累,不是一时的暴发户能比得上的。 相比于李家的显盛,我们武家就有些不如人意了。 不过说起来,我对于我的父亲,那可是佩服的很。回想来,父亲不仅是最爱我的人,也是我最佩服的人。我只所以能成功,除了从母亲身上学到史学经类,就是得益于父亲的言传身教了。 武家是小姓小户,祖上偶有一半人做了个芝麻大小的官,也是不入流,所以称不上贵族。 到我父亲时,他们弟兄四个,武士招,武士铃,武士成,武士彟,弟兄四个都在家务农,典兴的农民,我父亲连书都没读过,但这并不影响他发家。 这不得不说说隋炀帝,其实历史有些误传了,说的隋炀帝狗屁不是。如果是这样,他怎能在夺取皇位中胜出。隋炀帝非常聪明,且相当有做为,只是他太过于好大喜功,铺张豪华,到处大兴土木。大运河就是他的功果,不过他并不是为了槽运,而是为了龙舟能行江南。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走上暴君的路。 我父亲发家是和隋炀帝的大兴土木是分不开的,当时隋炀帝要大兴土木,建东都洛阳,需要大量好木头。 正是因为大兴土木,急需木头,我父亲不甘于一辈子爬在农田里,见机行事,东借西凑了些钱,给管收购木头的宫里太监蔡爷上了礼,使得蔡爷心欢,决定以后只从我父亲那里买木头。 那时黄土高原不叫黄土高原,而是翡翠高原,因为它长有太多的古树。这就成了我父亲天然的木材库,加上我父亲善于投机经营和管理。很快武家就成为暴发户,有着诺大的木材生意,可是大富特富,不是一般的暴发。且和周边的邻里,官府关系都不错。 我父亲相当有远见,他知道只靠发木头财也不行,如果有一天人家不大兴土木了怎么办,所以就多种经营。当时尽管我们武氏被视为暴发户,经济上在陕西占着一席之地,但依然被看不起。 后来天下大乱起来,我武家虽说经济上不错,但不是望门贵族,不仅不被人重视,且老被人虎视担担,都想从我们武家身上刮点油水。 当时的社会,人分四等。第一等是士,就是知识分子,这是最高级的,因为有可能做官。第二等是农,因为我们是一个农业国家,以农为本,所以农民比较受重视。第三等是工,就是手工业者,靠手艺吃饭的人。第四等也是最末一等,那才是商,靠流通来赚钱,自己不生产任何东西,当时人们认为这叫投机取巧,对商人曾经有过很多歧视性的政策。也许奸商就来于此。 我们家有了钱,可是却是商人,是最贱的一级,所以我父亲处心积虑,想改善我家的社会地位。 时值天下大乱,龙蛇并起,我父亲深知和平年代靠钱,战乱得靠实力,实力上钱就不是最主要的了,而是兵权。像我父亲当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想有兵权,造反是不能选择了,只能从军。 于是我父亲花了一大笔钱,他捐了个官。一般人都希望做文官,而我父亲异然,他选择了武官,因为他比较势利,知道动乱时文官什么也没有了,而武官还能带几个兵。还是有钱了好呀,我父亲就花钱捐了个鹰扬府队,是隋朝府兵制体系下所有常任军官中最低级的官员,管五十个人。 于是摇身一变,我家又有钱,又有权了。我父亲上下打点,反正有钱送礼,所以这官也做的龙生水起的。 正是因为有钱和远见,他总是善于经营巴结。他在文水当官时,不管什么高官,只要到了文水,他总会花大量钱来请人家大吃几顿,再送礼。高官们知道文水里有个武士彟,却不知道县令是谁。 父亲就像买奖卷一样,他终于中奖了,因为在他请客的这么多人中有个人就是陇西的李渊。李渊这人有些好色,除了酒肉,还请了个名妓。不得不说我家当时真的有钱,不知我父亲当时这样胡乱请客,他心疼不心疼。 在我父亲请了李渊的客,又过了两年,大业十三年,天下大乱,群雄蜂起。隋炀帝还在江都游玩,就派他的表兄弟李渊镇守太原。李渊到了太原,想起了我父亲。其时以我来看,他并不是为了我父亲对他的好酒好肉的招待,而是看中了父亲的人际关系和经营能力。我父亲虽说不是名门望族,但善于经营,却是很有名的,人又很有钱。李渊也认识到我父亲是个人材,所以就把我父亲调去做了行军司铠参军。 我父亲虽当了武官,但他是半路出家,于带兵打仗不懂。李渊也是识得人材,就让我父亲掌管武器兵仗。我父亲本行就是做生意的,所以对于这个职务,自是做得好。 李渊有称雄天下的野心,我父亲自是看出来了,他也看出来李渊除了好色,还是相当有远见。并且对自已有知遇之恩,提拔他升职。所以我父亲就认李渊为主。当时李家是大族,这也可能是我父亲认主李渊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以我父亲的智慧,他没有称雄天下的野心,所以即然认了主,自是死心踏地的跟着李渊,可用一句话来形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很能摆正自已的位置。 李渊得了天下。我父亲没有战功,但我父亲出的力,做的事情却是其他人做不得的,其中一些细节就不多说了。总的来说,我父亲的功劳是不可没灭的,后勤,供给就是他的功劳。所以开国后,他也成了十四位太原元谋勋效功臣之一。 一些史学家认为李家天下是李世民挣来的,这个说法有些夸大了,做为家主的李渊,功不可没。李渊最大的优点,就是识人之材,这是做皇帝最需要的。 建国后,皇上发挥我父亲的长处,任他做库部郎,仍然主管财货,后来经过几次升迁,成为三品的工部尚书,主管工程水利建设,这个官号可是相当的不小了,相当于现世的国家水利部长的级别。 其实我父亲还有一次投机,那就是我的母亲。 当时,做宰相不如娶位望门女。 我父亲投机做了了木材生意,又投机从军,再投机跟随李渊,三次投机都使得他得到丰硕的收获。 现在做了朝廷要员,但于大多权贵眼中,我父亲仍是被瞧不起。他们背地里说我父亲只是个卑贱的木材商人,只会捣腾个木头而已。 在开国之时,军功,文治,名门望族,三样才是贵族的像征。我父亲虽说对国家经营有些贡献,可他商人出身,又没有文化,所以虽说当了高官,一样被人看不起。只要是名门望族的人,那怕你是个乞丐,也没人敢轻看你。 所以说我父亲的这个投机,是建立在他的前妻相里氏在这个关键时侯病没了之上。 相里氏为我父亲生了四个孩子,死了两个,就在相里氏死的前一年,死了一个。后余下两个,都是我的哥哥,一个叫武元庆,一个叫武元爽。 我父亲两年中,先死了孩子,又死了老婆,算是家门大不兴。必须得说一下,我父亲投机了李源后,他对李渊是真的忠心,这种忠心超出了一般人的想像,可以用上诸葛亮对于先主的那种知遇之感的忠心。因为只有李渊认识到了我父亲的长处,才能让他发挥自已的作用。 当时刚建国,百废待兴,所以我父亲就忙得顾不着家事,就是亲人丧事也是族人代办的。 李渊后来知道了,非常感动,告诸大臣要以我父亲为表率。丧儿丧妻,不仅没有上表皇帝,且照常工作。于是李渊为了表彰我父亲,准备为我父亲亲主婚事。 为了表彰,自是不能差了,要选一个名门望族之女。这么多名门望族,哪个愿意嫁给出身木材商人的我父亲,自是没人愿意。 这就选择了杨家,选杨家是有原因的。现在大家都知道,有政治上联烟的。不过政治联烟的历史就久了,氏族社会就有了。像这些名门望族更是不知联了多少回合的婚烟了。就说李渊和隋炀帝吧,两人就是姑舅老表。李渊是陇西李家,隋炀帝是弘农杨氏。 选了弘农杨氏是有原因的,因为弘农杨氏的家主就是隋炀帝,杨家亡国了。 为什么杨家亡国了而没有亡家灭族呢?这就是名门望族的影响,虽然杨家家主败落了,但影响还在呀,杨家有好多烟亲呀!你说亲贵们都想娶个望门之女,所以就是李氏王朝中也有好多官员都是杨家的女婿,就说李渊,他就是杨家的女婿,儿子李世民也娶了好几个杨家的老婆。所以说李氏开国后,并没有灭了杨家。杨家照样是名门望族,这就是驴死了架子不倒。 同时这也是皇帝害怕名门望族的原因,名门望族历史积淀下的影响,是哪个当政者见了也会害怕的。 杨家家主败了,虽说杨家仍为名门望族,但还是暗然些。就给了我父亲一个机会,李渊给他娶了个名门杨家女,也就是我的母亲。 说起我的母亲,也不是一位简单的人物。 第七章 道尊金身遭玉口 地保薄礼血玉狮 弘农杨家,人走茶还没凉,凉的只是杨家家主这一脉。 所以我母亲就只能来自这一脉了。 我的外公杨达是隋朝的宗室,做过宰相。外公的哥哥,我就叫外伯公吧,他更是有名,是隋朝四贵之一观王杨雄,和靠山王杨林是叔伯兄弟,两个齐名。外伯公也做过宰相。 我母亲出身这么显贵的家族,她不爱红工针线,打小聪慧爱书,博学有才,是当时公认的才女,就是兄弟两相国的外公,外伯公也认为她是“隆家之女”,什么是隆家之女,那就是兴盛家族的女人。想像这样一个家族,两度相国的兄弟能这样的评价,可见我母亲的才华。 不过我母亲生不逢时,年轻时高不成低不就,选不来如意郎。等到杨家亡国,就更没谱了。她也不想像屈架就尊,所以就没有出嫁,在家礼佛。 等她四十有四岁,还是个大闺女。 李渊就下了圣旨把她嫁给了我父亲。 做宰相不如娶望门女。 我父亲这下是真发了。 不过好运不是永远伴随着他。 李家的血髓里就流淌着好战的血脉,为什么呢,因为陇西李家靠近北方,所以和少数民族通婚,李世民身上就流着马背上民族的血脉,所以他们把更多的事情求诸于武力。 我母亲四十四岁嫁给我父亲,四十五岁有我姐,四十六岁有我。 在我二岁之时,也就是武德八年(625年)六月初四,李世民发动了“玄武门”之变,杀死哥哥元成和弟弟元吉,初七被立为太子。九日,太子即位,为太宗。 我父亲正值旺年,官运享通,但因站错了队伍,忠心于高祖李渊,所以当李世民做了皇帝,他就不被重用,被封为豫州都督。李渊的手下没有如李建成的手下被杀害已不错了。虽说被封为豫州都督,但已反映新皇帝不再重用你了。 正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 北顶位于涅阳(今镇平县)西北,海拔1665米,是五垛山的最高峰,也称圣垛,与武当山(1383米)(南顶)遥相呼应。北顶还有金顶之称,同样被称为金顶的还有峨眉山的最高峰。 正月十六,也算开春了,刚过把年,喜庆的气氛还没有散弥,一路上报春花开的一片金黄。中原的春天,如淡淡的米酒,让人有些沉醉,暖暖的阳光,让游人有些春醒。春醒其实就是冬春交际之时,人们有些不习惯,有些贪困。之所以少妇总是困春,就是这个原因。 在家闲的中原人,他们总喜望找个事干干,那就是祭祭神,上上庙,好叫神保一个丰收的年头。 北顶是道教圣地,坐落了好多道庙,最有名的莫过的祖师庙。涅阳方圆百里的人都喜欢在正月十六了去北顶上上香,据说正月十六是祖师爷的生日。 今年(625年)正月十六,北顶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开国功臣武士彟,现任的豫州都督。 都督大人本是不想来的,他显得比去年老多了,因为他戎马一生保就的主子被儿子造了反,退位了,这就宣告着自已的好运走到头了,从西安外放豫州就是见证。 可是都督夫人虽说看不起木材商人出身的相公,但毕竟是一家人,看着相公锁着的眉头,就出了个日意,非要去北顶上上香,求个愿。 对于这个望门夫人,武都督是言听计从。 所以一家子就去了北顶。 由石佛镇的地保陪着,石佛镇是中州名镇,是丝绸之乡和玉雕之乡,这两样货物都是皇家贡品。 这些人登上北顶,已是气吁嘘嘘,武士寻已显得有些老态龙钟了。武夫人虽已四十六七的人了,但不见岁月在其脸上的痕迹,也许是对神的笃信,神赐于她年轻,或是上苍的偏爱,妩娇的样子竟是比花还嫩,此时她喘着气,散着淡淡的体香,更显得花艳。 武士寻看着夫人的样子,又是骄傲,又是眼红。 众人进了祖师庙。 石佛寺的地保如狗般伸着舌头粗喘着气,似是要把心肺都要喘出来似的,也难为了,六七十岁的老财主,和猪头有一拼了,竟是也登上了一千多米海拔的北顶,真是不简单。 “小道士,去,去把你们当家的叫出来,咳……有老爷来了,叫他来招客”,保长尽地主之谊,对看门的小道士大嗓门地喊道。 小道士看这群来客都是锦衣玉帛,那敢大意,匆匆入庙里了。 “无量天尊,妙树见过众位官人,还是里面相见”,出来一位道人,没想到竟是一位女道人,看样子已有一把年纪,穿着灰道袍,手托着把浮尘,单掌施了一礼。 把众人引进了一所侧院,却是雅静得很。 宾主落坐。 地保贴着耳朵对武士寻小声道:“大人,这个妙树大有来头,本地人都称做活神仙,不知活了多大岁数,没想到她今日竟然亲自来迎接你。这老家伙架子可大的很,当年隋炀帝的妃子来时,她都不曾出来。” 地保几十年的口臭熏得已习惯了在老婆大人要求下漱口的武士寻皱着眉头,不过新攀上望门夫人的贵族修养,使得他忍住没有晕倒。 地保的意思,自是妙树来迎接武士寻,也是武士寻的福气。武士寻也有些惊讶,又打量了妙树老道人一眼,见得这老道一张老脸已是皱得纹挨着纹,只是这皱纹都淡的让你用心才能看得清。透着金薄的面皮,竟有些红光,显得这老道人血气还是十分的旺。 “妙树真人高寿”,武士寻看出这道人有些门道。 “官人且品尝下这茶,这茶是我涅阳普提寺后院中的万年普提树结就的普提子,天下独此一家,也是我和普提寺主持禅月和尚有些老交情,才有幸藏得此茶,官人也好尝尝本地的土特产”,妙树避而不答。 武士寻和武夫人都听得入神,忙端起杯,又细尝了一口,有些苦,不过后味却有些淡淡的香韵,绕着牙根,经久不散。 “梅喜,你带着少爷们四处看看,这好歹也是祖师爷的圣地”,武夫人吩咐道。 梅喜报着小“少爷”,四处逛去,领着元庆,元爽。 “真人,看你仙风道骨,风韵神姿,却如神仙中人,真叫奴家眼红,何日能枯灯经书一卷守得清明,只是俗事缠身,身不由已,唉”,武夫人年轻时曾吃得斋,念得几卷经。 中华文明最是特殊,佛道竟是没如水火不容。 “夫人不必如此,各人各人的修缘。我也不过是祖师爷的看门人罢了,也没什么。不过看夫人面相,将来富贵更是不可限量,也是高寿”,妙树道人看了两眼武夫人的花容,不咸不甜道。 听得武士寻心头一震,不由得又细看了眼老道。 这时一道人慌里慌张闯进来,看了一眼武士寻,然后对妙树道人道:“老祖师,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咳,元丰,什么事令你如此惊慌,别吓坏了贵人”,妙树真人不动声色道。 “老祖师,都督大人的……都督大人的小公子,他他,把……把道尊金身的鼻子咬掉了”,元丰小道士面容失色,恐慌道。 “啪”,妙树道人手中的浮尘却是落在地上,她竟是有些失神。 不大功夫,梅香也回来了,抱着小少爷。 此时小少爷嘴中啃着块金子,手中还拿着根断金手指,不过手指的中央有些泥土。 梅喜跪在武士寻跟前有些哭腔道:“老爷,刚才我抱着若男少爷,去看三清神像时,少爷一见到道尊,就非要亲近。我顺着他意,没想到他一靠近道尊,就一口咬住道尊的鼻子,把道尊的鼻子咬掉了。少爷不知为何,像发疯了般咬下道尊的鼻子还不解气,又掰下了道尊的手指,嘤嘤……”,梅喜掉着眼泪。 地保大人见状,吓得也没了声,这北顶可是道教圣地。当今皇上就是姓李,道尊老爷的家姓。今日道尊的鼻子被咬下来,就是贵为都督老爷,说到皇帝那里也说不来理呀!如果妙树真人认起真来,可是完了。地保大人有些害怕,低着头像只驼鸟穿进沙窝里般,粗声喘着气,不敢言语。 妙树道人回了回神,细看了眼梅喜怀中的公子爷,眼再也转不过神来,喃喃道:“额宽即是聪慧,上巴尖而不失丰圆,权贵倾……”,她有些结巴,竟是再一次失神。 武士寻和夫人同样心里也有些不安,自家是被贬到豫州的,如果再撞到这事上,皇帝要是真怪罪下来可是要坏事。如果是一般的道庙也罢了,这可是天下闻名的道教圣地,皇帝要是借题发挥……想着就不由得头上冒汗了。 妙树道人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然后伸手摸了摸公子爷。 公子爷竟是和这道人有好感,把个金指头给了妙树道人。 这可是道尊的金指头呀,妙树真人恭恭敬敬地双手接了过来,细看了一眼,竟是大怒:“元丰,可是你干的好事,给你的金子哪里去了,竟敢在道尊爷爷的金身中掺泥巴,来人呀,把这小子拿下” 竟从后院中跃进两道人,身子轻盈,上前扭住了元丰道人。 “老祖师,不能怨我呀,是元灵道兄的主意,说是道尊和他家是本姓,占点道尊的光也应该的,他答应分我一块金子,那金子还在我床头藏着”,元丰道人不时磕头哭诉道。 “玄明玄月,这事就由你二人细审去,不能儿戏”,妙树真人对那两个新跳进来的道人说道。 “谨尊老师祖的法旨”,叫玄明玄月的两道人施了礼,带着元丰下去了。 “哈哈,叫武大人受惊人了,要不是小公子此举,我也被这元丰小子骗了,小公子真是慧眼”,妙树真人笑道。 武士寻和夫人终是松了口气。 武士寻虽不会武功,但却在军营中混了这么多年,自是看出刚才两道士可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呀! “小儿顽劣,年幼无知,坏了清净之地,还望真人海量”,武士寻忙道。 “武大人,小公子是否曾抓过周”,妙树道人问道。 “我们那地方也不行这个风俗,所以没有抓。他也过了抓周的生日了”,武夫人笑道。 “没事的,今晚贵客就留宿在此。我看夫人也劳累了一日,如果赶着下山,身子有些吃不消。晚上了,我主持,给小公子来次抓周,也不当真,权当是玩玩”,妙树道人眼中闪着精光。 武夫人和相公相视了一眼,这个小公子是两人最心爱的公子,自是溺爱的很,老道人要亲自为他抓周,人家也不和自已纠缠咬掉道尊鼻子的事,怎能不趁坡下驴,夫妻两忙点了点头。 “那感情是好,蒙老真人厚爱,也是武大人的面子。当年我儿子抓周时请真人,真人都不给面子。我王成贵也算上一份,递份薄礼”,地保大人不知牙痛还是心疼,咬得牙直响,上岁数了,人也有些胖,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才摸出一对东西,捧在手中,看了又看,有些不舍得,终是又咬着牙,从嘴角流出道细细的血丝,竟是把牙根咬破了。 却是一对血玉狮子,只有一寸来大小,蕴着淡淡的红光,端的鬼斧神工,惟妙惟肖。不亏是贡品之乡,石佛寺雕工,天下无双。 武士寻也罢了,一个暴发户而已。武夫人可是真正的贵族,贵族中的钻石贵族。不知见过多少宝物,见这对血玉狮子,也是傻了眼,这份礼能叫薄礼吗,也太厚了吧! 没天礼,这中原人难道福的如此宝物也成了薄礼不成。 妙树真人眼中放出精光,罩着这血玉狮子,亏得知她是有道真人,要不一般人还真认为她要打劫了。 (武则天进宫前的名字,没有历史记载,就是她以前的事,也没有记载,所以很难下笔。祖师庙是理学大师朱喜的庙,这是宋以后的事了。) 第八章 妙树真人抢玉芯 抓周桌上龙虎印 “地保大人,这血玉狮子可是卢医神庙的”,妙树道人问道。 “正是,是神医第二十九代传人”风晴万里云鹤“关度玄老爷子亲手送给我的”,地保王成贵有些自得,笑得看不见眼睛。 “难道这就是你修卢医神庙的报酬吗,这也太高了,是不是打……”,妙树真人有些不相信,想说是打劫,想想也不可能,关度玄是何许人也,岂能被打劫。 原来那卢医神庙是春秋时神医篇鹊曾在那里落脚,救死扶伤。收了一脉传人,留下了这血玉狮子给弟子。据说这血玉狮子就是篇鹊给蔡恒公治病时,蔡恒公送篇鹊的礼物。 “一方面是我和关神医两关系铁,二方面,修神庙时,我拿出我家藏的真灵翠玉亲自给篇神医雕了只玉像。可是黄金有价玉无价,他本来想塑个金的。三方面,方神医说这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不必太挂心,说这血玉狮子要送于有缘人,他说我也留不长的”,王成贵已是一大把年纪了,侃起来吐沫星溅的老高。 妙玉真人听得跳了起来,那像个有道高人的风范,上前拉着王成贵的领子,恨恨道:“败家子,真灵翠玉还有没有,给老身也做就副玉身”,显然妙玉真人也看上了真灵翠玉,可能这真灵翠玉要比血玉狮子好多了。 武夫人对宝物的阅历是多么的丰富,但却从没有听过什么真灵翠玉,夫妻两个面面相觑,眼见得这血玉狮子就是一等一的好宝物,这个小地方居然藏有这么多宝物,不亏是中原之地,物华天宝,说不定哪家的牛槽都是先朝皇帝的酒槽。 “没了,没了,你以为那东西是泥巴,随处扣块就有了,我家好歹祖传几十代的玉匠手艺,才收藏那一块。没想到你和那关度玄一个德性,都被称做不死神仙了,还这么贪心”,王成贵翻着白眼,不满道。 也不是王成贵这样大度,拿着家藏宝物随便送人。原来这厮是个世传的玉匠,大半辈子不知做了多少国宝玉货,石佛镇整个镇都是做玉货的,就是由他家带起的风头。能请动他去做玉货,那不只是靠钱就能请得动的。不过这家伙是个孝子,高堂老母九十一岁那年,有些小病。对于上岁数的人,小病和大病没什么屈别,照样可以要了老人的命。那次就是经得关神医出手,才药到病除。 所以王成贵才咬咬牙把家藏的玉石替关神医的祖师雕了尊神像,自此两家熟起来,王成贵的三儿子也跟着关神医学医起来。只是关神医再三交代,让他不要说出这真灵翠玉的事来。其实这王成贵是个嘴上没门的家伙,要是那东西藏在自个家中,打死他也不会说的,现在送了人,一般情况下不乱说,但情况不一般时,他就什么都忘了,开始乱说起来。 妙玉真人有些失望,但过了一会,眼又突地如黑夜中的星光般一亮,一脸的微笑:“地保大人,你把那真灵翠玉做成了神像,我想还应有些碴子,你可以给我做串手连带带,你看我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还没带上手连哩!” “哼,关神医叫我把碴子也收起来装在个袋里,说叫让他晚上睡觉时,贴身带着”,王成贵呶着嘴。 “这个小关子,想叫我打断他的关节,吃了稠的,也不给我留点稀的”,妙树真人咬牙切齿,满脸凶光,竟是通身涌出骇然的煞气。 武士寻夫妇和众人都打了个寒战,不由得向后退退。 “不好意思,失态了,失态了”,妙树真人又回复常态。 “妙玉真人,我家还藏着根寒玉芯……”,王成贵说了一半不说了。 妙玉真人又变本加历,老眼变得红通,手也有些哆嗦,两手上前掐着王成贵的脖子叫道:“你这个家伙,是不是想勾引我犯罪,今天你要是再不送给我,哼哼……”,妙玉真人头上的银发都跟着抖动,脸上绷着青筋,显是非常激动。 王成贵被捏的脸已发白,翻着白眼,怎能说出话来。 妙玉真人一大把年纪了,好力气,竟是把王成贵如头大猪的身躯用两手插着脖子,举了起来。王成贵肥的看不见脖子,此时却是被拉得平空长了一些。 武士寻是真的认识到这妙玉真人是高人了,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出家之人,贪心这么大。 “妙树真人,你不把他放下,他怎么说话呀!”,武夫人提醒道。 妙玉真人这才把王成贵放下,瞪着眼,盯着王成贵,看样子,王成贵一个不答应,就马上掐断他的脖子。 王成贵看了眼妙树真人掐着腰,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有些害怕,摸了摸已有些发青的脖子,“真人,你不会温柔些,怪不得……”,王成贵想说怪不得你嫁不出去,做了一世的道人,但也不敢说出口。 “真人,要是你也能收我儿子做弟子,我就把寒玉芯给你”,看来王成贵早打好了算盘,他知道这不老神仙是真的有些神奇,如果能让自已的儿子跟着她,也大有好处,听说这老东西是从不收徒弟的。 “哈哈,这好说,要不,收你做我徒弟也可以”,妙树真人笑的,怎么说呢,反正是很贱,仙风道骨已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不是一个儿子,除了跟着关神医的那个,其他的都跟着你,中不中”,中原的人好说“中不中”。看来王成贵的算盘打的也响,这家藏的玉石藏再多年还是块玉石,自已是个匠人,把石头加工成玉货才是兴趣,但加工成玉货了,能送人得到别人的赏识,比藏在自家里好多了,像他这种玉匠大师,自是不贪玉货,玉货只是他的身外之物,能果能让儿子跟着老家伙学点什么不老长生术,也是不错的。 “可以,那怕是叫他们跟着禅月这秃驴也行”,看来这妙玉真人当年也是个火暴脾气。 “就跟着你,那怕他们再笨,你也要像待亲弟子一样”,王成贵唠叨着。 “那当然了,我妙树道人的话,想来不比圣旨差些”,妙树真人哪还像个有道高人,那种睥倪天下的气势,逼得他人不敢仰神。 武士寻暗说,真是大逆不道呀,不过看那妙树道人真不是一般人,也不敢说什么,说不定这家伙就是草莽英雄类。武士寻虽说没啥功夫,但为人处事却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的,心计恐怕就是妙树真人也比不得。 “那好,就说定了,我最相信老神仙了”,王成贵十分得意,从怀中取出一盒子,却是一只黄色暖玉盒。 打开那暖玉合,这院子里一时寒了起来,那玉盒上蒙着霜雾,可以看见盒子里有一根大拇指粗的半透明白玉,散发着如珍珠般的淡淡光辉,清辉寒人。 妙树真人脸也通红起来,贪婪地跨步上前,夺过这盒子,在身上擦了擦,又在嘴中舔了舔,眉开颜笑,伸手拍了拍王成贵的头,“乖孩子,这东西拿到我手中才有用,在你手里就是个不一般的石头而已。你也不赔,你儿子跟着我,也算是他们的福气” “那是,那是,真人你是谁哩!能攀上你,也是我祖上有德”,王成贵谄笑道。 这时武士寻才想起来,原来这王成贵却不是一般的人,曾被先皇帝御封“神工第一妙手”,先皇的玉洗就是他亲手做的,以这样的名头,他也不会把自已看在眼里。 看来他今日陪自已来,也不是自已的面子大,而是也有所图呀,最大可能就是想和这妙树真人攀上关系,要不他怎会把寒玉芯这种宝物随身带着,定是有备而来。 武士寻心中揣摸着。 …… 十六的夜晚,月儿最是圆,似个银盘般,挂在夜空,一旁的星星也暗了好多。 祖师庙十五结的采灯还没取下,整个大庙依然是火树银花。 在祖师庙的后院中,有一个大院子,灯火辉映,如白天般。 院中落着两个大桌子,一个桌子上摆着庙里的素食饭菜,一个大桌子摆着抓周的小玩艺。 中原人有这样的习惯,当小孩到一周岁时,给他抓周,就是摆许多预示不同意义的东西,由着小孩的本性去抓。抓个什么东西,就反映未来人生的一个志向。 妙树真人嘴上说是玩玩,不当真,其实内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她已看出了这个孩子面相不凡,且也看出了这孩子是个女孩,只是想借抓周来证实下自已的想法。 不得不说,那个把道尊的鼻子咬掉的孩子就是我了。我的母亲嫁到武家,连生了两个女孩,但她喜望要的是个男孩,所以就给我起了个名字叫“若男”,总喜欢把我打扮成男孩,做男孩子养。就是平时下人们也顺着主子的心,称呼我为少爷。对于道尊的仇恨是天主的原故,此时由于三魂合一,以我为主,天主和洛神的神通就没了,我想哭。 但我知道,那个妙树,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一个强大的存在。 此时妈妈已把血玉狮子用根红绳子穿好挂在我的脖子上,我坐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经书,诗集,针线,农具,锯子,折扇,元宝…… 我只是摇头,什么也没抓。 父亲和母亲也瞪着好奇的眼光,看着我,想看看我会抓什么东西。 妙树真人见我只摇头,什么也不抓,会心地一笑,背过身,取出颗碗大的金镶印,然后转过身笑眯眯道:“当年我和张天师论道时,可惜他手头低了一些,所以这东西就由我替他保管着,以防强人抢去了”。 妙树真人说着,把这蹲虎盘龙的龙虎印放在了桌子上。 第九章 黑龙神教焚神庙 妙树真人中奸计 武士寻听得心头一震,张天师的大名怎能不知。 张天师一道由张道陵所创,这一派每一世都有一人袭天师之称位。这龙虎印是天师道的镇门之宝,天师何许人也,每朝每代的皇帝都对他三分礼敬。这一派在道法和捉鬼上也是自有一套,天下有妖物横生,皇帝摆不平了,就会发道圣旨,敬请天师下山斩妖除魔。这样利害的角色,镇山之宝的龙虎印竟被抢走。说的好是论道手头低了些,把龙虎印拿来代管。这龙虎印对于天师派,就像玉玺对于皇帝,怎能让别人代管。看来也是两人火拼,被这道人抢来了。 能把张天师打得龙虎印也丢了,这人的水平看来……武士寻想也不敢想,也许真的如她所说,她的话比圣旨还好用。 我瞪着星星般的小眼睛,四下轮扫,终是见得这老道人把龙虎印放在桌子上,就弓起身,脚步有些不稳,晃到龙虎印跟前,双手抱着龙虎印,只是这东西是纯金镶玉而成的,怎能是我所能搬得动的。 “哈哈”,妙树真人看着我翘着屁股,也没把龙虎印搬起来,她爽郎地笑了起来,“小子,搬不动就别搬了,这龙虎印送给你了,以后你慢慢搬”。 我父亲听得脸色都变了,要是家里藏颗天师龙虎印,这不是藏着一把火,啥时不把自家一家人都烧没了,就是皇帝也保不住自已。天师道说的好是仙家门派,说的不好,就是江湖大帮,你藏着人家的镇门之宝,不找你算帐能行,也许他们不敢找上妙树真人,但不代表不敢找到自家的门。 “这个怎舍得,龙虎印何等珍贵,还是真人你自已藏着吧”,父亲忙推让道。 妙树真人皱着眉头思量一阵,不知在寻思什么,有些不解,过得一会道:“你这真公子命非凡命,不同一般人。老道我算了,在他五岁有一劫难,不可说破,且记不要把他打扮作女孩。我这里有一方玉佩,也送于她挂在腰间,千万莫丢了”,妙树真人说的非常掷重,她那“真公子”三字咬的十分响。 父亲已听出了老道的玄外之音,她已看出我是个女孩了。 我母亲忙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这道人不是一般人,就接过了玉佩,却是一块青玉,上面刻着一棵古怪的树,也不知道是什么树。 看来妙树真人已确认了先前的想法,她慈眉善目地看了看我,柔声道:“乖孩子,以后不要太露锋头,那样你会受更多的苦”。 当时我还小,不知道老道说的什么意思,若干年后回味起来,才知道这老道早算出了多年以后的事情。我当时只是觉得这老道非常可亲,伸着双手,非要让她抱。其实我父亲的眼光也有些异样,尽管他很疼我,但他对我的命运总是充满着怀疑,想像,一个女孩子家,刚出生就面临那么多磨难,且有些紫光相伴,不知是祥瑞还是凶兆,他也不知道,更不敢说出来,只能一个人藏在心里,藏着这种密秘在心里,那是一种折磨。今晚他又看到我什么也不抓,偏偏抓住一方大印。这大印就代表着权力,一个女孩一心向往着权力,想来总让他有些害怕。 所以伴随着父亲的后半生,他总是在心头感叹,“若男怎么不是个男孩,要是个男孩多好”。 母亲也依然,但母亲却和父亲有些不一样,她并不是担心我,而是处于这种社会意识形态,她想要个男孩,才能在这个家族站得住脚,靠得名门望族的牌子,只能吃香一时,只有生个男丁,才能在这个家里有上一席之地。 这一晚的抓周,却是各怀心事。我只是还小,想的就不那么多了,只觉得好玩就行,龙虎印天生就对我有种吸引,也说真的,权力对于我这种人有着致命的诱惑,就像妙树真人对于宝玉一样,不可免疫。 不过谁也没想到,今晚又发生了意外,就是妙树真人也没有料到。 天到快明之时,却是月亮已沉了下去,此时天最黑。 我在睡梦中被惊醒了,劈里吧啦的响声,惊的我害怕,实劲地抱着龙虎印。隔着窗户,外面却是一片火光。 我妈妈也有些慌张,抱起我来,但我却拉着龙虎印,那东西特重,我妈妈也抱不动。昨晚我就非抱着龙虎印睡觉不可,爹爹想从我身旁取走龙虎印好还给老道士,但我哭闹得不停。他吃了妈妈几个白眼,就只能任着我抱着龙虎印睡觉了。 他倒是叹了好几次气。 我妈妈抱着我,让梅喜抱着龙虎印,随着父亲出得门,见得整个祖师庙火光冲天,已是烧成一片火海。 也有些害怕,什么也顾不得了,爹爹领着我们,到了祖师庙前面的大广场上。 妙树道人已不声不响坐在广场的一只石龟上,嘴角抿着不以为然的笑,身后站着十来个灰衣道人,也不做声。 王成贵也在,只是衣服穿得有些不整,脸色苍白。 借着火光,离得老远,却有无数黑衣蒙面人,竟是把我们远远地围着。 父亲看了一眼,吸了口冷气,难道说这些人是找自已算帐的吗?自已半辈子也树了不少强敌,不过看样子不像,看妙树道人的样子,这种情况她不少见。母亲经过亡国之路,所以也算是见过无数大场面,自是波澜不惊地靠着父亲站着。 王成贵拿着件长命百岁玉锁香连,做的挺精致,对着我的脸晃了晃,就把我吸引住了,然后要抱我。 我母亲也是看在他送的血玉狮子的份上,再说她一个千金夫人,怎出过苦力,所以也有些累,就把我给了王成贵。 王成贵抱着我,把玉锁也挂在我的脖子里,然后伸手从梅喜怀中取过了天师龙虎印,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挺有力气的,抱着我,还能提动天师龙虎印。 “诸位来挑我祖师庙的场子,好大胆呀,为何不敢近前说话”,妙树道人脸上风云不惊地对蒙面人说道。 “哈哈,人的名树的影,妙树真人的场子我等怎敢放厮,还是远站着好呀!”一个蒙面人笑道。 “哼,不敢放厮,就把我的庙烧了,要是敢放厮,这还得了,看来我是老了,谁都敢在我庙前撒野”,妙树真人有些生气。 “不敢,不敢,妙树真人你老消消气,这也是逼不得已,谁让你叫做半仙人的,所以不敢离你太近了。名人不说暗话,我就是黑龙集的歪道李三仙,此来也算是登门造访,不为别事,只希望真人能把〈玉玄经〉交出来,让大伙也参悟参悟,不能让你老一个人藏着掖着呀!”,叫做李三仙的人站了出来,这家伙看来大胆,连脸也不蒙,报着家名,却是一身的邋遢,蓬头垢面,面目可憎。 “我是二龙山珠机散人,受人所托,妙树真人,你最好是能把龙虎印也送给我,它在你手中也没用,不如做个流水人情。”,却是从蒙面人群后面又走出一位女道人,有四五岁左右,手扶着把玉如意,透着清辉。她也没蒙面。 王成贵不知怎么弄的,张大嘴,对着我一吹,那臭气竟是一时把我薰晕了。然后他趁人不备,抱着晕倒的我,提着龙虎印,竟是悄悄地溜了。 “老道要是说不呢?”,妙树道人从牙齿中齐出来道。 “呵呵,那就也由不得真人了。对于你这条大鱼,我们也得拿出意诚意”,一个黑衣蒙面人取出只旗子,底面是白色,上面却绣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举着这旗扬了扬。 “天地玄黄,金龙升天,黑龙当家,血染云泽”,那群黑衣人一齐高喊起来,群情激昂,声音响彻云天。 黑衣人又挥挥旗,好久这些人才停止激动的喊声。 “你们是黑龙神教的!”妙树真人有些动容地问道。 “正是,在下黑龙神教中原神使耿破浪,在此代我家教主见过真人,我家教主让我代他向你老人家问好”,那黑衣人相当有礼。 “看来这次老道不给也不行呀” 随着妙树真人声落,这老道竟是火暴脾气,伸手拍在石龟上,人已腾空十来丈。 那地上的托碑石龟已是被拍得裂成几块。 谁知妙树真人一升得空,却在空中如中风般身子抽搐了几下,如老母鸡般扑着肢膀却不会飞,直腾腾地掉了下来,硬砸在地上,飞尘扑的老高。 “唉呀,老道的屁股,疼死我了”,妙树道人沾了一身黄尘,头上用筷子做发吉别着的,这时筷子也不知丢到哪了,银发根数还不少,没到了老而秃顶的地步,披头散发,有些狼狈。疼的老泪也流着,眼角和嘴角都向外挤着血丝,看来这一跟头摔的不轻。 几个道人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扶着妙树真人。 妙树真人忙打坐,只是怎么也提不上气。 “哈哈,老真人,别费事了,如果没有一手,我们怎敢上山,谁叫你太过盛名了,不得不让我们用点心计,只是给你下点本教的结灵散,这东西制做着老费事的。它也要不了命,只是叫你暂时成了凡人,动不得火气。其实这东西还可以救命,那怕你受最大的伤,只要是服下这东西,就能保条命。所以它也不是毒药,一般是查不出来的”,黑龙教中原神使十分得意。 “神使大人,难道说关神医也入了你们神教了吗?”妙树真人叹了口气,反是回过神来,毕竟是久经考验的大人物,坐在地上,脸色也不大好看。 几个道人紧跟在她身旁,有些紧张,只怕她出了意外。 武士寻搂着妇人,虽说久经杀场,陷过阵,但没冲过锋,多少还有些紧张。 第十章 古道清风罩玉关,沙场十三剑成弦 “关神医是我们教主的席上客。我们教主说他对你老人家也很是仰慕,私下里说有空了也让我能请你去聚聚”,看来炒树真人的名头真大,已是浅水真龙了,黑龙神教的人还不敢放厮,正是人的名,树的影。 “有些不明不白,老道何曾中过人家的暗算,我想问问,我何时中了结灵散,为何当时我怎么也掐算不明白当前之事,特别是近前和我有关的事”,妙树真人有些不明白,当时她推算武家假公子的前程,却能推算出点东西,可是一开始算自已,却是蒙蒙天机如盖,竟是什么也算不出。 “哈哈,这也是因真人名头太圣了,本教才会出此下策,此时也一发与真人说个明白。此次是由我神教第一智者‘关山度月’亲自主持布局,由方不易相助。想真人也知道方不易的名号吧,方不易就是被大家都看不起的破卦先生,别人都以推卦为目的,他专攻破卦。我们请他做了个破卦阵,就置在五朵山上。为了怕你看出,只是蒙了你一人,只要求你一个在近期推算不明白自已身前事就行了”,耿破浪胜卷在握,胸有成竹,自是说话也是轻巧得意。 “唉,原来如此,怪不得呀!当时我也曾起疑,只是。。。。。” “是不是得了玉芯就得意地忘了形,哈哈”,耿破浪得意很。 “这样说来,这玉芯也是贵教厚赠的不成”,妙树真人眉毛跳了一下,四处打量下,已是不见了王成贵,这事情大概已知了三四分,看来这王成贵就是个鱼饵,难道这姓武的也是和黑龙神教串通好了不成,这姓武的可是高官,如果这样的话,就说明黑龙神教已是和官府穿一条裤子,来收拾自已,想至此,眉毛已锁得更深了,此时她哪还有心去推量什么。 “先把姓武的夫妇拿下”,妙树真人喝道。 已是过来几个道人,容不得武士寻夫妇争辨,给他们点了穴,押到后面。 “真人不用多疑,这事可姓武的无关,姓武的只是碰巧而已。你老也知道我们黑龙神教爱吃大户,为富一方的雕玉圣手王成贵自然是我们发展的对像,他也是近期加入我们神教的。至于他和关神医的事,也是以前的事了,不是我们有意按派。其实初时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你下手,因为你修为太高了。不过有个意外,使我们知道你对于玉有着特别的偏好,就这一个,就使我们有了下手的可能。王成贵的投名状就是引你上当,恰好这时武大人巧的又巧来了。你知道这结灵散下在什么地方了吗?” “噢,难道说,难道说这结灵散就抹在寒玉上不成”,妙树真人终于回过神来。 “正是,本来王成贵还藏有一块真灵翠玉。但结灵散这药物有个特性,容易挥发,像樟脑丸一样,很快就散没了。只有涂在寒玉之芯上,它才能凝而不散,再加上它无色无味。你对于玉石又这样的执着,所以这个计划嘛!”,耿破浪喜得两眼成了一条缝。 “好,真是妙。老道一生痴迷于玉,先时就给自已起了个妙玉的法号,只是先师告诫我,修道之人不能有太多的俗念,所以才强给我起了个妙树的法号。没想到临老,老道还是栽在这个俗念上。也太让你们神教费心了,太看得起老道了”,妙树真人冷笑了一声。 “妙树真人,真对不起,这事。。。。。。”,此时王成贵已站在耿破浪身旁,抱着武家公子爷,肥得如猪头的大脸上汗落如雨,脸色苍黄。 “王成贵,我的地保大人,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易的,黑龙神教一向爱吃大户,你能保条命,也是不错的事了”,妙树真人此时倒是有出家人的一份气度。 “真人,此时可否借〈玉玄经〉一观”,耿破浪笑呵呵道。 “哼哼,老道一辈子还不曾受过威胁,想看也可以,也得看看诸位的爪子够硬不够,且看看老道的‘清风罩玉关,十三剑成弦”。 妙树真人声落,从那后院中跃身出来十三位白衣道人,个个手执着四尺七寸的青钢剑,摆成一字长蛇阵,为首的白衣道人对着妙树真人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徒孙清风月带诸位师弟见过老祖”。 这清风月看样子已有六七十岁的样子,非常沉稳的。 “月儿呀,平时叫你好好练功,你们就不知用心,书到用时方恨少,功到杀场才显弱呀!今日人家都打到祖师的头上了,把我的庙也砸了,祖师这一辈子没吃这么大亏。这不是天上掉下块砖头,砸在我头上,我受不了呀!”妙树真人像个小孩子般,向着徒孙说着委曲。 “祖师,我师父他说不让你再涉杀场了,你得一心向道,少见点血,心境会好些”,清风月道。 “呸,别提你师父这个死家伙,祖师都快断气了,还不见他的影子,等着他来给我收尸吧!”,看来妙树道人和自已的弟子有什么过节,所以一提到弟子,就不高兴。 “师祖,我师父真顾不得来,不过你放心,没人敢欺负你的,就是我师兄弟摆不平,我师父他会亲自出马的,且叫不成器的徒孙先给你出点气”,清月赔着笑,他是无论如何不敢得罪这个喜怒无常的老祖师。 这十三人已是到了阵前。 耿破浪暗暗心惊,见得这十三人也是好手,自已久在江湖,竟是没有听说过,更让人心惊的,这只是妙树真人的徒孙,不知妙树真人的徒弟有多利害,再者她有几个徒弟,她还有多少关系户?想来,不由得耿破浪头大,只知道妙树真人道行通天,深不可测,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多徒子徒孙,也亏得今日准备的允分,要不可是难以收场。 “清风月真人,真是,真是。。。。。。”,耿破月想说久闻大名了,可是这名字听也没听说过。 “无名小辈一个何足挂齿”,二龙山珠玑散人是个女道人,却是有些嘴尖,冷冷道。 “哼,名为何物,想出名也容易,就在今朝,借你鲜血,扬我清风之名,你可敢出场赐教吗?再下清风破月”,正是一字长蛇阵阵尾之人发话。 这一字长蛇阵阵首阵尾必是强劲人物把阵,只有这样才能首尾兼顾,蛇头伸展如龙首,摆尾如铁扫帚。这十三个师兄弟也是搞笑,阵首叫清风月,阵尾叫清风破月,正是一破一立之意。 珠玑散人听得大怒,横着玉如意就要下场。 “珠玑散人稍安勿躁,我自有主张”,耿破浪道。 “沙漠狂刀团,且出来会会妙树真人的清风徒孙,也是个长脸的机会,别给我丢脸了”,耿破浪喝道。 走出来二十名如熊般的壮人,各掂着把砍刀,这刀有六尺长,刀背厚有半寸,刀身宽有四寸,更像把铡刀,刀锋没开,竟是大力钝刀。这些精壮汉子披着钢甲。 沙漠狂刀出自沙漠中的一个夷族,族人天生雄壮,力可拼得壮牛,就是一般人也能生劈一只狗熊,利害异常。只是夷族之人长得越是壮,智商就稍稍缺点。他们有种练刀的方法,就是在沙漠起狂风时练刀。若是一般人,经不起风吹,会被卷上天的。如果在狂风中练成此刀法,可谓是滴水不露。因为沙漠狂风中,一般的沙子就可以把人打得破血,所以练刀者只有把狂风卷着的沙全部挡在刀屏外,才算练成刀法。 这种刀法就叫做沙漠狂风乱刀。 出来的这二十位狂风乱刀客,个个麻子,不是一般的麻子,是麻子上贴着麻子坑,已分不出多少麻子了,和蜂窝的情况还遭。 关于狂风乱刀客,背后有个不入流的荤笑话,也是黑龙神教的无聊人编就的。 甲:“兄弟,你知道狂风刀客为何脸上那么多麻子呀,长得像向日葵”。 乙:“不知道,听说他们身上也是麻子呀!“ 甲神经兮兮道:“知道吗,这狂风道客他爸他妈造他们的时侯,晚上没点灯,条件也差些,在沙地里整的,他爸不是个东西,想找点刺激,就抓把沙撒进去了,所以。。。。。。”其实这纯属扯蛋,沙漠狂风乱刀客之所以是麻子,主要是练刀时,被狂风卷着沙石打的。 “清风月真人,我这沙漠狂刀团二十人,向来不管对上多少人,都是集体上阵,可是有些对不住”,耿破浪道。 “不用客气,我们这清风剑阵也是如此,不管对手多少,我兄弟几个也是一起上”,清风月道。 “哈哈,这就好”,耿破浪也来到狂风乱刀客跟前,取出一个药瓶来,给这二十位狗熊壮汉一人一丸药,然后离去。 这些家伙们吞了药丸,集体放了几个屁,然后眼都变得赤红起来,头发横张,如带了静电,本就魁壮的身躯此时更加挺拔了。 都吐着粗气,眼中带着浓浓的血丝,狂吼起来,这不像人,更像一群发情的野兽。裆部鼓的老高老高,顶起一个若大的帐篷。 “敢死丸”,妙树真人失声道。 这狂风刀客本就是一流的刀客,加上天生大力,很难有人匹敌的,此时再服上敢死丸,力气比平时不知又大多少倍,打斗时不要命上,谁也害怕遇上这样的对手。 第十一章 血染黄尘清风破 一士怒震群雄胆 第十一章 血染黄尘清风破 一士怒震群雄胆 敢死丸是沙漠少数民族中,族群比较薄弱,才发明出来的,让族里的战士冲锋时服下,不顾生死地去冲锋,这是战场上用品,只是对战士的身体有些损伤。没想到黑龙神教一上来,就让狂风乱刀客服上这种药,看来此次是志在必得了。 二十个服了敢死丸的刀客们双手握刀,那手上青筋已是凝的血黑,显是力量已暴发到极致。二十把大铡刀一样的砍刀已经竖起,如十面刀旗般。这些噬血的家伙们,已错落地冲锋起来。 脚踏在地上如重锤击地,竟是如过重骑兵般,地面颤栗。黄色的灰尘起的老高,真如沙漠中起了风般,在这种场境中,这些野兽们才能发挥出更高的战力。 妙树真人有些担心了,武道上要么是剑走轻灵,也就是以巧取胜;要么以力胜,力胜就是以拙破巧。任何轻巧到了经绝对力量上,也只能望洋兴叹,无能为力。显然这些沙漠刀客就是力量的极致,不由得老真人不为自已的徒孙操心了,如果对方不服干死丸的话,就好说了。 清风月众师兄弟也是面色凝重,一字长蛇阵,长剑横扬,似是让这长蛇生出了飞翼般。蛇走轻灵,白衣道人们踩着七星碎步,竟是踩的地面滋滋做响,如大蛇在游动般。 二十个狂刀客嗷嗷乱叫,就挥刀砍上去。 清风月为首,自是仗剑封了一下,这剑封的巧,却不是正封。 一把铡刀已是磕在清钢剑上。 青钢剑一阵颤呜,划了过去。清风月知道对手力大无穷,所以这一封,正是试试对手到底有多大力量。这一试吓了一大跳,竟觉得手心微微发麻,若是横剑正封,恐怕此时剑已是被劈断了。 所以清风月剑一划过去,人也闪了出去,剑就挑在那刀客的钢甲上。 剑挑在狂刀客的胸甲上,缺是撞出火花来,那钢甲竟是丝毫不损,清风月可是知道自已手上有多大劲。 “玄铁盔甲”,清风月怒喝道,此时他才真正认识到这是一支强敌了,强大的让自已动容。 “清风月真人好眼力,正是玄铁盔甲,真是有幸,天兴我黑龙神教,我黑龙神教的圣地,正好在一座玄铁矿山上,所以就请诸葛青云前辈做客我神教,做了几套盔甲,没想到就用上了”,耿破浪笑道。 无奈之下,清风月灵剑一点,却是剑中高手,一道青芒,剑尖就点向狂刀客的眼睛。 狂刀客刀法名为乱刀,所以很无章程,但却是滴水不露。如果和清风客的剑术相比,有些不如。但胜在力大,更胜在有玄铁盔甲护体,只要护住脸就可以了。所以清风月怎能如意,剑已和狂刀客的铡刀磕了无数下,剑尖已是伤痕累累,不知磕了多少缺口。 铿锵之声不断,清风十三客剑剑如弦,破风之声如琴,可是撞在这刀上,就显得优雅十分,力道不足。一字长蛇阵有些乱了,其中一道人的道袍袖子已是被划掉了,胳膊肘儿还滴着血。 “唉,平时不知天高地厚,练功不努力,今可知天外天。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呀!”妙树道人感叹道,没想到自已这几个不可一世的弟子,不曾露世,一出来撞上如此硬手。 清风月性格内敛,外柔内强,不外露。但清风破月就不一样,他却是师兄弟几个中的玩勇斗狠的主,听得师祖这样一说,脸红的滴血,也太没面子,于是钢牙一咬,恶从胆边生,青钢剑一挺,已是和一位狂刀客拼了一记。 青钢剑崩地就断为两截,剑锋颤颤有音。 正是短一寸险一寸,这清风破月更像一个服了干死丸的家伙,提着半截剑,闪身已是缠攻过来,断剑指向狂刀客的眼睛。狂刀客大刀已是回不及,忙侧头,同时顺刀劈向清风破月左肩膀。 清风破月没有闪身,只是胳膊肘儿前挺了挺,这断剑正是够上狂刀客的眼睛,一剑破二珠,把这位狂刀客的眼睛废了。 不过狂刀客更先一步,把清风破月的左胳膊砍了下来。 狂刀客一声惨叫,叫的周围人心里直发毛。狂刀客的两眼溅着血,十分恐怖。 清风破月只是闷哼了一声,也不管左臂喷着血,右手丢下沾血断剑,顺手就夺过瞎眼的这位狂刀客手中的铡刀。 狂刀客眼瞎了,不仅不让他害怕,更激起他的血性,向前就冲。这时另一位狂刀客正好砍向清风破月,清风破月闪在一旁,这刀挟着风就砍向了瞎眼的狂刀客。 瞎眼的狂刀客竟是不避。 见状,那位狂刀客想变招侧刀,再砍向清风破月。 请知那瞎子已是被热血激得失去了理智,迎着刀风,把这把铡刀抱住了。 狂风乱刀客在沙漠中起风时练刀,当狂风卷着尘沙时,要眼没用的,大多都是闭着眼的,要不,风就把你眼打瞎了,纯碎是靠感觉练刀的。这个瞎子刀客失了刀,不知他真的失去了理智,还是误以为是清风破月夺了他的刀向他砍来。 他凶悍地抱住了战友的刀,那刀砸在他胸前,听见胸骨折断的声音,接着他就大口喷血来,如洒水般,血染黄尘。 只是这沙漠夷人真是强悍,依然死死地抱住大铡刀,大铡刀没开刃的坏处这时就体现出来。 “你。。。。。”,被抱住刀的刀客非常震惊,不过已是晚了,清风破月抢过来的这大刀,就立刻抡过去,对着这位刀客的头顶。这位刀客只顾震惊于同伴不知死活地抱着自已的刀,这一刀使得他连侧头的机会都没有了,清风破月一刀就拍在他的头上。玄铁战甲虽利害,但不抵这种伤害,他也被拍的头骨碎了,因为这刀太重了。 这时又有三位刀客的狂刀已砍向了清风破月的裸露的背部。 刀风缭人。 清风破月嘴角挂着残酷的笑,身子迟了一下,竟是等那刀快及背上时,身子稍侧。 三刀客也顾不上变招,只能顺势把刀横拍向清风破月的背上。 刀已贴上了背部,清风破月这才回手旋刀,这一刀真有气势,卷起了黄土地上的尘埃。 这一招险之又险,他用力回身旋刀,身子肯定在刀的带动下移动,虽说还在硬来的三刀笼罩下,但角度已失去了。三刀相撞,然后拍在他的背上,纵是练过铁背苍龙的他也抵不住,喷了一道血箭,打在对面一位刀客的脸上。他回手的这一刀,势不可挡,恰之又好,扫上了砍向自已的三位刀客的脸上,因为他正是算计当对手要击中自已的一刹那时,回刀,对方没有刀来阻挡。三位客刀还在为击中敌人而兴奋时,头就如个西瓜般,裂了道大血口。 这次清风破月没有那么好的准头,并没有划破这三位刀客的眼睛,不过这也足了。 因为三位刀客已经发狂了,把刀挥的成刀屏地乱砍起来,这三个已失去了神智,不分敌我了。 清风破月的师弟也趁着清风破月的血箭击在对手的脸上时,要了这位刀客的命。 清风破月倒了下来,不过他又爬了起来,驻着铡刀,杀气凛然地站在一侧,冷眼相观。他失去了一支胳膊,背上被三刀拍了一下,此时还不时吐着血,眼中闪着无匹杀气,向其他的狂刀客掠去。 狂刀客即是服了干死丸,也没来由地一阵胆寒。 就是黑龙神教的人也看得目瞪口呆。 妙树真人后面的几位道人把手捏的咯咯做响,道袍长袖无风而鼓。 “破月,破月,不破不立,你终于破了,要是此难不死,你修为不可限量”,妙树道人如疯子般,见徒孙如此样子,竟是十分得意。看来,这妙树老道人年轻时就是个血战狂人。 清风破月的十二位师兄弟见状,都动起真怒,杀出了血气,青钢剑剑光纷纵,剑鸣之声尖锐,犹如古筝断弦之声,声声金戈铁马,摧人心魄。 清风罩玉关,十三剑成弦 正是: 凄怆剑鸣成弦音,合鸣一曲东风破。 惨叫声声连霄汉 热血黄尘好死法。 不得不说一个惨字,狂风乱刀客本是有优势,却是被清风破月一条热血汉子一搅局,势如破竹,一败涂地。 经得三个脸上开了大口子的刀客一阵狂刀血舞,刀客们已是乱套了,没有几个不失理智的,又加上白衣道人拼命狂杀,已集体阵亡了。 不过白衣道人们也好不到哪去,狂风刀客都是亡命之徒,拼死的打法,临死也要拉个殿背的。所以白衣道人死了四个,连清风破月,重伤八个,只有驻剑才能立着。也只有清风月稍好些。 “以血仰名,以血仰名,却实,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把二十位成熟刀客杀死,足可以仰名天下了。”耿破浪心疼的脸都扭曲了,这二十位刀客可是自已的一张王牌。不过此时他是真心的佩服白衣道人这群对手,没有人不佩服这样的对手。 “哼,成名就在今日,咳。。。。。。”,清风破月吐了口血,嚣张地扫了眼黑龙神教的人,这种霸道,竟是无人可以匹敌。其实大多数人已知这家伙是死鸭子嘴硬了,但没有人敢逼视,竟都在这一眼扫视之下低了头。 就如妙树真人一样,虽然大家都知道她中了结灵散,和废人差不多,但没人敢冲上去杀她,这就是积威之下。 终于,清风破月在蹒跚地向眼光灼热的老祖师走去时,倒下了,不得不让清风月把他扶走。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清风破月站在这里,就如一座大山的压抑,这就叫士气。共工怒,触倒不周山;天子怒,江山变色;一士怒,血染三尺。士气所向,无所匹敌。这并不是他有多少战斗能力可以恒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