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合欢老祖改造系统》 第1页 [bl同人] 《（综英美同人）合欢老祖改造系统》作者：字字猪姬【完结+番外】 老祖有三好身娇体软易推倒；老祖有三宝口红胸垫恨天高；老祖有三禁禁亲禁抱禁举高%……。 改造系统：您又有追求者了，请选择惩罚套餐一，惩罚套餐二，惩罚豪华套餐一…… 老祖：…mmp，我撩了吗？我撩了吗？？？？！你追我干啥？？【痛不欲生.jpg】 某大胸甜心【委屈】：春长，你什么时候能给我亲亲…… 老祖：……mmp，说好的道德标杆永不倒呢！！我不！ 某大胸甜心：逐渐憋疯。 这就是一个坏事还没来及的干就被拎出去改造的合欢老祖，试图找根道德标杆来给自己挡桃花顺便完成任务，却把某标杆生生憋疯的故事。【快落.jpg】 ★tips★ 1.老祖很长时间内是女装示人，那种看到的人都以为他是女人那种，口红胸垫恨天高了解一下； 2.剧情需要，老祖有大概一章…两章？时间是完全性女体，但是不会具体描述，雷的小伙伴请迅速点叉逃生，靴靴； 3.非全民bl但是bl组较多 4.我的系统很傻逼，看到第二章 受不了的请迅速逃生。 都讨厌了还能撑到十四章的【那就是爱了】依旧觉得作者设定太智障的，卖萌的作者和春长都留不住你们，那也是缘分到了，好聚好散。所以也请迅速逃生。 实在是想看甜甜甜又被系统噁心到的，请从57章开始买。【虽然可能甜的部分也不多了】 【说真的我觉得完结了我还要爬上来扫雷真的是……我能说一开始这么设定系统只是觉得好玩嘛？想看我儿子被压得很憋屈苦恼的样子很后妈吗？好的吧……讨厌系统是很正常的，说明大家的三观都是很正的。以上。】 内容标籤： 英美衍生 系统 甜文 超级英雄 搜索关键字：主角：郁春长 ┃ 配角：大胸甜心，妮妮，小叽居，卷福，花生，狼叔，巴拉巴拉等 ┃ 其它：这是一篇日常文 第1章 救美 便利店的收银小妹打量着站在眼前的人，很普通的牛仔裤，勒的整条腿又长屁股又翘，蓝灰色的t恤和黑色连帽衫也包不住那和大卫雕像不相上下的身材。她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却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这人。 从钱包里翻出纸币，亮蓝色眼睛的高大男人直视着小妹的眼睛温和道：「34是吗？」 小妹回神，对着那张过于俊美的脸，脸色微红：「嗯，是的，先生。欢迎下次光临。」 「嗯。」明明是普通的一句话，眼前的男人还是认真的应了一声。 走出便利店，男人抬头看了一眼因为雷雨而显得有些阴沉的天空。这种和平里…自己居然也有些无所适从了。他的人民现在不需要他，那么他呢？ 摸摸自己的口袋，他对了一下记下来的购物清单，随后把便条重新塞回到自己的衣兜里。 「滴——」 随身的手机震动起来，他顿了顿，才摸出了手机，鼓捣了一会儿，成功接到了电话。 「队长，70年后今天的生活还适应吗？」娜塔莎调笑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过来，「你对门的妹子怎么样？搭上话了吗？」 队长，美国队长，美帝国的道德标杆，史蒂夫。罗杰斯，二战英雄，无数人心目中的偶像，现在只是个单纯的无业游民加处处让人操心的老古董。 「娜塔莎——」史蒂夫无奈地拖长音调。 「嘿，队长。相信我，一段恋爱绝对是你迅速融入这个时代的最佳捷径！」娜塔莎笃定的声音让史蒂夫觉得很无奈。 史蒂夫从自己的便利袋里拿出一罐啤酒，开了，抿了一口。从自己拒绝了神盾局的挽留，佩吉也去世了后，他们似乎就很担心自己的心理情况，娜塔莎总是隔三差五联繫自己一番。 「我很好。」史蒂夫认真道，「也正在慢慢适应。我想我并不需要一段恋情。」 他慢慢走进一个黑漆漆的小巷子，自从一次他在这儿制止了一个持枪的歹徒后，他就习惯性多往暗处走走。虽然他的人民现在不需要他，但是自己这四倍的体能总归还是要发发光发发热的。 「你放开我！」 「你放开我！」 吵闹声立刻吸引了史蒂夫的注意力：「娜塔莎，过一会儿和你说！」 「队长——？」 他匆匆捏扁啤酒罐，往声源跑去。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史蒂夫死死拧紧了眉毛，立刻上前推开了那个准备施暴的高大男人，把那个一直挣扎的女性挡在了身后。 刚刚被高大男人钳制住的女性怯懦地闪到了史蒂夫身后，捂着自己的手腕，缩着肩膀把自己藏在史蒂夫的笼罩下，浑身颤抖。 「你是谁？！」被推开男人愤怒地看着史蒂夫，「我和我女朋友说话，你插什么手？」 史蒂夫一呆，女朋友，他转头看向那个女性，愣了一下。 这个女人即使是自己也觉得很漂亮。 被救下来的女性个子很高挑，长长的亚麻色大波浪散在肩头，一张粉粉的唇瓣正被莹白的贝齿惊恐地咬着，她脸孔是典型的东方人，大大的黑色眼睛因为惊吓而盈满水雾，她似乎被吓得不轻，颤着声音：「不…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男朋友！」 「你居然撒谎！」高大的男人一听这话怒了，就要推开史蒂夫去抓女性。
第2页 女人被吓得呜咽了一声，紧张地靠向了史蒂夫，手紧紧攥住史蒂夫的衣角，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史蒂夫，无助又柔弱。 「我…我没有撒谎，是他！」女人直直指着高大的男人，「是他从酒吧出来就一直跟着我，然后…然后……还要……」说着，她揪住自己的领口，说不出话。 史蒂夫一下子注意到了女人已经被扯开三颗扣子，可以看见细细的，精緻锁骨的衬衫。那半露的肩上还有几个青色的指印，她的手腕上也有一个看着很吓人的青色手印。 史蒂夫皱紧眉毛，紧紧抓住高大男人的胳膊：「这位女士说了，她不是你的女朋友。」 高大男人被抓的动弹不得，恼羞成怒，一拳揍过去也被史蒂夫轻描淡写的化解了，然后被死死压在了地上。 他挣扎起来：「是这个碧池在撒谎！！她根本就是我的女朋友！！」 那女人见人被钳制住，鼓起了勇气大声道：「我说我是你的女朋友，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高大的男人喊道：「jenny！jenny！」 女人似乎松了口气，颤巍巍道：「我根本不叫jenny，我叫郁春长！我是华国人，怎么会取一个英文名！」 高大男人一愣，勐地挣扎起来：「你撒谎骗我！！」 史蒂夫压住男人，冷声道：「这位先生，试图对一个女士行暴，这种行为足够你在警局里呆上几夜了！」 男人愤恨地喊道：「该死的女人！你居然撒谎骗我！」 「请你注意一下你的语言。」史蒂夫皱紧眉毛警告道，四倍听力敏锐听到了迅速赶过来的警察的声音，「警察来了。」 等警察过来制服了男人，史蒂夫才抬头看向身边受到惊吓的女士。 站在一边的郁春长似乎长长松了口气，腿一软，就要往下倒去。 史蒂夫连忙扶住她，浑身无力的女孩子倚在他的怀里，那过于柔软的触觉和飘到鼻尖的陌生香气让他耳根微红。迅速分开，掺住她的手，之后手下柔腻到仿佛云朵的触觉让他居然更加尴尬了，他摊手小心托住她的胳膊，不敢再用力，捏捏鼻子道：「女士，你还好吗？」 郁春长似乎也是对自己倚到他的怀里很不好意思，一会儿工夫，被吓白的小脸飘上了极美的红晕，一下子更耀眼了。周围警察都若有似无地扫过来几眼。 郁春长缩回自己的手，抱到胸前，垂着头，让头髮掩住自己红彤彤的脸，细声细气道：「我…我没事…谢谢……」说着，她有些无措的缩紧了自己的肩膀，捏紧了自己的领口。 史蒂夫注意到她的动作，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这一下，郁春长就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往远处弹了一下，史蒂夫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那张艷粉的脸，再配上水汪汪的眼睛，心里一跳，声音软下来：「抱歉，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说着他不再主动把衣服披给她，而是握在手里递给她：「不介意的话，披上吧。」 郁春长的脸明显还能再红一层，她伸出指尖捏过衣服，裹到自己身上，声音细如蚊吶：「谢…谢……」 史蒂夫看着自己的衣服裹在她身上，显得她愈加纤细。抿嘴笑笑，蓝如大海的眼睛温和地直视着郁春长，安抚着她：「别担心，你安全了。已经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郁春长捏紧外套的衣边，似乎被安抚到了，小幅度地点点头，发出极柔的一声嗯。 史蒂夫笑笑。 「请问谁是当事人？」警察走过来。 「我…我…」郁春长无措地看向史蒂夫，显然是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保护伞。 史蒂夫也责无旁贷地迎上去：「这位女士被刚刚那位男士骚扰了，我正好路过就把她救了下来。」 警察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就接到了一个电话。对着电话嗯嗯嗯了几声，他抬眼奇异地看了一眼史蒂夫，史蒂夫坦然回望，他清咳一声：「现在情况已经清楚了，你们走吧。」 说完就招唿同伴压着人走了。 郁春长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眯了眯眼睛，眼睛闪过一道光，等到史蒂夫转过身来，她又是一副感激不尽的表情了。 「女士，你家在哪儿？」史蒂夫温和道。 郁春长愣了一下，攥着手边的衣服，支支吾吾了几声，又紧张又不好意思还带着些防备。 史蒂夫似乎是体会到了她的防备，笑笑不再追问：「我帮你打个车吧。」 郁春长有些歉疚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似乎是鼓起勇气道：「我住的，不远，就在这附近……」 史蒂夫抿抿嘴：「我也住在这附近，这会儿就是出来买个东西。」他提了提自己的便利袋，「我送你到楼下吧。」 郁春长小声道：「好，谢谢……」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郁春长刻意拉开些距离，史蒂夫控制住自己的步伐让她能追上自己。 「那个……刚刚…对不起…」 身后传来紧凑的步伐，随着的是极小的声音，史蒂夫楞了一下。 「之前…有人摸上我家…我搬了好几次……我…我不是……把你当坏人…」身后的声音有些急切地解释道，半晌又结结巴巴没了动静，「对…对不起……」 史蒂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软，听着她话里的意思忍不住怜惜：「没关系，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士，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
第3页 郁春长垂下头小声嗯了一下，不说话了，只安安静静地跟着史蒂夫的脚步。 「你叫…yu……」史蒂夫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 郁春长小声啊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史蒂夫会主动找她说话：「我…叫郁春长……很难念的……」 史蒂夫卷了几次舌头，没能念对，挠挠头：「你们华国的名字都很好听，但是也很难念啊！」 郁春长轻轻笑了一声，史蒂夫回头正好看见她抿嘴小小的笑，不自觉也露出一个笑容，松了口气。 「你可以叫我……spring……」郁春长小声道，随后脸孔泛红，「是不是很奇怪……其实就是……我名字里…春的意思……」 史蒂夫笑笑：「没有，春吗？很好听，有花香的味道。」 郁春长羞涩地埋了埋头。 两人一直漫无目的地聊天到楼下，郁春长站在门口，作势要脱下史蒂夫的外套，史蒂夫拦住她的动作，示意没关系。 郁春长将要走进去的时候，勐地回头看向史蒂夫，似乎鼓足了勇气：「那个……那个，我能要一下你的号码吗？」 「我…我没有别的……我也不是想干什么…」站在门廊里的女人仅仅因为主动要个号码就羞得满面通红，手足无措，眼睛都泛出了水光，「我就是……想还…衣服……我……」 「好。」史蒂夫打断她结结巴巴的解释，舔舔唇笑道。 郁春长顿住，然后坑下小脸，小声嗯了一声。留了号码后，就匆匆转进楼里了。 史蒂夫站在门口看着她兔子一样的背影，弯弯嘴角不自觉低声笑了一下。真的是很羞涩的小姑娘…… 「滴——」 史蒂夫转身接起手机：「餵？」 「啊……有花香的味道啊……」娜塔莎怪腔怪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史蒂夫一顿，勐地看向自己的手机，上一通通话记录足延续了一个半小时！ 「队长，我看你已经忘了还在和我通电话了，只好挂了重打了！」娜塔莎哀怨地道，随后话音一转，「看不出来啊，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我还以为你喜欢强悍一点的女孩子呢！」 史蒂夫头痛地扶额：「娜塔莎，你明知道我那是在安慰她。她很害怕。」 「哦，她很害怕，你安慰她——」 史蒂夫无奈了：「好吧，随你怎么说吧。」 「队长，找个女朋友吧，有花香味道的～」娜塔莎调侃道。 「娜塔莎，你最好有什么——」 「滴——」 「我有个电话……」史蒂夫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机，陌生号码。 在他犹豫了一下，刚准备接通的时候，电话又飞快挂了。 嗯？ 「能打到你手机上的都是安全号码，队长。」娜塔莎轻佻地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 「滴——」 「而唯一陌生的号码……你刚刚不是给了一个陌生人吗？」娜塔莎意味深长地道。 史蒂夫一愣，这次他迅速接起了手机。 「餵？」 对面只有急急的小声气音。 「那…那个……我忘记问你…的名字了……」 史蒂夫仅凭声音就能想到小姑娘怯怯羞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史蒂夫。罗杰斯。我叫史蒂夫。罗杰斯。」 「嗯。」小姑娘应了一声，随后迟疑了一会儿，「今天谢谢你，罗杰斯先生…」 「不用谢。」 「……那…再见。」 「嗯，再见。」 第2章 老祖的从良路 花香味道的「小姑娘」捂着连帽卫衣，羞羞怯怯地跑到五楼504室门口，开门，然后「砰」一声合上门。 『失败。连续失败五次。本次请选择豪华惩罚套餐一，豪华惩罚套餐二，豪华惩罚套餐三。』冷冰冰的机械音在郁春长脑子里响起来，让他牙疼的直咧嘴，小白兔龇出了獠牙并想吃肉。这光景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了。 郁春长暴躁地扯开身上闷人的外套：「你说你！！改造就改造！！！你直接让我一直单身不就完了吗？！！！为什么还非要我找男朋友？哈？还一年之内不许牵手！两年之内不许有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身体接触以及任何触碰私、密、部、位的行为！三年之内不许碰嘴！四年之内不许舌吻！五年之内不许同床！六年之内不许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曝光！七年之内不许无媒苟合，八年之内不许什么……不许什么来着？」 气到脑子发昏的郁春长怒了，他把外套往地上一摔：「你特么这是在改造啊？？你这是要憋疯我啊！！！」 系统的机械音依旧冷冰冰不近人情：「限制详情，请翻阅手册。现在请选择惩罚。」 郁春长手成爪状勐地往沙发上一拍。 空气寂静了三秒，沙发没有裂。郁春长站了一会儿，然后颤巍巍地收回了自己的胳膊。 「艹，好疼——」他憋出一泡泪，疼的声音都在抖。 柔嫩的胳膊飞速的发红，迅速的变青。 郁春长抱着胳膊欲哭无泪，想他合欢宗千年来最具天赋也是体质最适合修炼合欢宗本门心法的天纵奇才，修为在未破身时就已经大成，在他师傅坐化后，自己瞬间升至合欢宗老祖。 可以想像，成年后，他再辅以合欢宗最为精妙的双修之法，找他百八十个精气旺盛的男子双修，飞升成圣也是指日可待。
第4页 但是！！就在他刚成年那天，全宗都在为他物色优秀男子的时候，特么这什么劳什子负责整改淫、秽、色、情宗门的改造系统就砸到了自己头上。 还信誓旦旦，整改从高层做起。可怜自己一介童子身，还未来得及尝一口那些比他岁数大的弟子们所说的双修之乐，就被扔到了这个满是异族蛮子的地方，剥夺了一身修为不提。 改造就改造，让他单身，他就忍忍呗。反正师傅压着他成年后方可破身，也忍过来了。但是，这非要找一个男朋友完成那些限制的改造到底是个什么强盗条款！！ 郁春长在看到那厚厚一本限制手册，限制直接安排到凡人之躯的百年后的时候，生生被气晕了过去。 然后被系统无情电醒。 至于被电醒的原因，因为他晕倒在闹市中央，被抱了起来。对他就被人抱到了医院，也要被罚！ 郁春长当时气的七窍生烟，几乎想当场自裁。 之后他磨破嘴皮子，一哭二闹三上吊，使劲浑身解数。向系统三百六十五度展示了自己从小用最珍贵的温养药物养出来的一身冰肌玉骨，又是练过合欢宗锻体之法后极为柔韧纤细的身材，还有自己那张在比精怪修成人身的修士还要精緻的脸。 这特么是个人都忍不住想要碰一碰好吗？不想碰的才是有问题！！ 这才勉勉强强让系统放宽了强盗条款。但也仅仅是非恋人以外的人碰到自己，只要不是亲吻，就不算占便宜。 欲哭无泪的郁春长最后还是选择苟且偷生，好死不如赖活着，反正凡人之躯不过百年，自己可是要飞升成圣的人，就当是自己漫长生命里的一次歷练了。 但是这个想法也在今晚第五次失败后岌岌可危了。 他第一个男朋友就是街上那个送自己去医院的，就近原则嘛。结果，好么，当晚就被他偷亲了，失败。惩罚是大姨妈一个月，一整个月。他一个男人！月事来了一整个月！还是凡人之躯！ 那一个月期间，他迅速勾搭上了第二个男朋友，就是给自己看病的医生，还是就近嘛。结果，交往半个月后，那男的偷偷在逛街的时候拉住了自己的手。失败！惩罚是为期半年的失明。说实话，这个还比之前那一个月痛快些。 失明期间，他实在不信邪，勾搭上了一个不知道长啥样的邻居。结果，两周人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忍不住看了自己洗澡。又一次失败！继失明后，他又哑了。 半年惩罚期结束，郁春长也从流浪汉收容所放了出来。这次郁春长决定观望一下，顺便给自己找个谋生的办法。 你问之前？之前他都是靠男人养的。 他在唐人街的中餐馆找到一份厨师的工作，现在他们合欢宗都讲究双修要你情我愿，而绑住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绑住他的胃。郁春长的手艺绝对是合欢宗上下一绝，纵是谁也挡不住他的美食诱惑。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郁春长选定了中餐馆的老闆。这一次他倒是难得安稳了一个多月，但是迟迟不允许近男友身的老闆借酒浇愁，乘醉拥抱了郁春长，这特么…… 只要能坚持过一年，就能拿回起码百分之一的功力，就不会这么手无缚鸡之力的郁春长真的是……无力了。 而这次的惩罚，是为期两年的女装。 郁春长当时真的气的想自杀，还是在自己调整心态调整了一个多月，又花了半个月时间琢磨女装。至于为什么这么认真，他作为合欢宗老祖，撩男人的活体辞典，女装也要美成小仙女！【阴森】 但是就在他以为男人谈恋爱终归是奔放直接了些，女人说不定会好一些，然后直接被打脸。这个比第一个还快，前后不过五个小时，就压着自己想硬来。若不是今天突然有人冒出来救下他，自己怕是要被系统罚死。 至于惩罚为什么这么多样化？呵，这强盗系统每次失败后，为了体现人性化，还随机生成三样惩罚，让自己任意选择。并且惩罚还是叠加的！！这种惩罚上人性化，是认真的吗？？？敢不敢把限制手册人性化一下！！ 郁春长看着眼前飘着的，如影随形的三个豪华版惩罚，抱着自己青紫的手，仰头闭了闭眼睛。 「二吧……」真的是生无可恋了。 「已选择豪华惩罚套餐二。完全性女体，时限三个月。」 「艹——」 郁春长只骂出这一声，就听到自己回来没变过声的嗓子已经变成了细柔的女音，然后胸部勐地被挤压地生疼。 他嘶了一声，扒开自己的领口，扔出一双胸垫，才舒服了些。他按向自己的胸口，然后摸了摸，陡然黑脸。 「系统，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这胸有b吗？？」 『这是根据你的身体基因完整生成的。』意思就是你只配当a。 郁春长…… 『请再接再厉。』系统扔下这一句，就从郁春长的脑子里消失了。 郁春长抬头看看天，抹了把脸。他老祖的脸，就在这短短不到一年半里，里里外外丢了个透。 居然和系统争论自己的胸应该是a还是b…… 深唿吸了一下，郁春长搓搓自己的脸，不行，自己不能再这么急躁了。没想到惩罚还会升级……五次累积到豪华版，要是十次…… 郁春长打了个哆嗦。 他翻出自己的手机，系统对于非正式的暧昧男性限制宽松，这也让一心想赶紧完成任务的郁春长时刻把自己处在一个到处撩的状态里。
第5页 今天那个救下自己的人，目光清明，身材高大，阳气旺盛的不正常。不论是人品还是相貌都是他目前遇到的最顶级的人选。他条件反射就撩了过去，这会儿想起来，他蠢蠢欲动了。 先观察一下……顺便，自己也搞一段时间暧昧好了……最近谈了几个男朋友，只能看不能吃，连摸一下都不行，艹……要憋疯了。 他拨出号码，坐到沙发上，然后飞快挂掉。 等了半分钟以后，又拨了过去，片刻间就妥善收好了獠牙，变成了乖乖的兔子。 他压住自己的气息，变成羞怯的短促气音。 撩人宝典之声，即能娇能嗔能甜能苦。唿吸的节奏，气息的把握，情绪的表达都要到位，撩人于无形。 「那…那个……我忘记问你…的名字了……」 听着对面一声轻笑，郁春长眯了眯眼睛，心里嘆息了一下，啊，果然极品。 「史蒂夫。罗杰斯。我叫史蒂夫。罗杰斯。」 …… 史蒂夫。罗杰斯。 郁春长和史蒂夫说完再见，被系统折腾地极其心累的心情好了许多。在心里嚼了嚼这个名字，回忆起今天自己倚到那人胸口上时，那弹性的胸肌，眯了眯眼睛。 就算很快失败，能和这样一个人谈个恋爱似乎……也很不错啊。 但是想想系统那些惩罚，他勐地抖了个机灵。不行，不行，不行，不能为美色迷惑，有待观察！！ 要更加谨慎了。 郁春长拿过茶几上的报纸，抱起来，一页页翻找招聘广告。酒吧的调酒师自己是不能继续做了……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好呢～～ 郁春长的有恃无恐并不是盲目自信，说他是天才，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他的学习能力极强，过目不忘。 先前几个工作也给他攒下了不少钱，他才这么悠闲。 嗯……他报纸一翻，眯起眼睛，这么大版幅的招聘广告？ 斯塔克集团？招秘书？ 郁春长看了眼薪资，愉快的决定就是它了。 第3章 工作一 托尼。斯塔克，钢铁侠，超级富豪兼神级发明家。今天难得迷迷煳煳穿着盔甲跌跌撞撞飞进了自家集团，手里还拿着外带的甜甜圈。 「砰」 正在面试的佩珀，也就是小辣椒脸色一顿，看着滚进来的金红色盔甲，咬了咬牙。 「好的，我想你们都应该认识。」佩珀脸色奇异，「我们亲爱的最大的老闆。托尼。斯塔克。」然后带头不尴不尬地鼓了一下掌。 「哦，宝贝儿，别生气，」支着手从地上爬起来，金红色的钢铁面罩打开，露出一双让人根本没办法说出更狠的话的焦糖色大眼睛，纯良地像是稚童，「我给你带了甜甜圈～」托尼晃晃手里的袋子，露出一个邀功的表情，然后打开袋子。 「额……只是有一些小小的瑕疵，但是我想它的口味应该可以弥补。」托尼合上口袋，捏着手指眨眨眼睛，面不改色。 佩珀闭了闭眼睛，嘆了口气。 睡眠不足导致有些晕乎的钢铁侠站起来，浑身盔甲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他看着办公室里的人，手指晃晃：「这是在做什么？派对？正装的？」他歪头看向佩珀。 佩珀整理了下手里的简歷，在面前的五个人身上扫了一眼，挑出三份放到一边，会盯着顶头上司目光灼灼的员工就不适合待在斯塔克集团了。 「这是面试，托尼。如果要承担整个集团，我需要一个助手。」佩珀公事公办道。 「哦——」托尼若有所悟地点点头，视线在面前几人身上滑过，眼睛眯了眯，站直身体，一笑，手指直直指过去，「我要那个！」 顿时众人的目光被托尼所指的方向吸引了过去。 被点名的郁春长：…… 因为从未见过的精妙机关术而忍不住频频打量托尼的郁春长看着托尼那张赏心悦目的脸，黑色的眼睛带出些笑意，扎的很精神的马尾晃了晃。他今天只画了薄妆，穿了件淡紫色的职业裙。裙子裹到膝盖下，领口拉到脖子根部开了个小三角形的口，这么保守倒不是郁春长的本意，但是毕竟他今天是来应聘不是找男朋友的。 绝对不是因为胸太小，别的衣服都撑不起来。【微笑】 他眼角余光看着被佩珀放出去的第二张简歷，那是自己的简歷。他迅速在心里权衡，是撩男人还是保工作？ 三秒后，他维持着矜持的微笑：「斯塔克先生，我是来应聘波兹女士的助理的，我想……这个决定……」 佩珀看向出声的郁春长，抿抿嘴，不管这个人心里是什么想法，起码錶面工作不错。不动声色地拿回简歷，垂头扫视。既然托尼来了，那就顺便充当一下自己的检视工具好了。 工作经歷：中餐厅厨师……？调酒师？？？ 学歷空白一片。 佩珀：…… 看了一眼旁边简歷上的学歷，斯坦福，哈佛…… 负责筛选简歷的人到底是抱着什么想法把这份简歷筛进来的。皱皱眉毛，她抬眼看着郁春长精緻到让人心软的脸蛋，好吧，知道了。 她有些失望的放回简歷，眼睛一瞥，唿吸勐地一顿。 性别：男？？？？！ 「小棉花糖女士，我是斯塔克的董事，」托尼晃着步子走到郁春长面前，郁春长看着实在太精緻，柔软，就像白白甜甜的小棉花糖，但是当托尼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
第6页 对，穿着盔甲内增高的斯塔克先生面对穿着恨天高的郁春长也勉强是直视。 「我说一声，你就能稳稳地坐在助理的位置上，」托尼顿了一下，咂咂嘴，随后淡定地歪头，眼睛直勾勾盯着郁春长，释放自己无人能敌的萌系眼波，「甚至，做我的助理也不是不可能的。」 郁春长看着眼前那双漂亮的眼睛，有些意动。但是这意动只是对高品质男人的礼貌性行为，大概就和微微一硬以示尊敬一个道理。 但是斯塔克，嗯，不符合他的男友标准。举止轻浮，并且身体……有些虚。 若是没有系统，看这张脸，说不定他会考虑一下。但是，可惜了。 暗嘆了一声，系统误我。 郁春长似乎完全没有接收到他的眼波，除了礼貌性地耳根红了红，他小小往后退了一步，偏头道：「斯塔克先生，说笑了…」 「我的职业意向还是倾向去成为波兹小姐的助理。」说完，他牵起一个矜持而带有距离感的微笑。 托尼瞪大眼睛，声音轻佻：「真的吗？」然后在心里笃定大棉花糖女士一定是想要欲拒还迎了。 作为一个绅士，他丝毫不介意包容女士为了考验男士而表现出来的矜持。 佩珀看着托尼调笑着仿佛看透一切的表情，不动声色地放下手里那份性别男，特别标註爱好女装的简歷。往背后的椅子一靠，双腿交叠，露出红色的高跟鞋底，一晃一晃，显示主人心情上佳。 「既然托尼，你喜欢的话，那就留下好了。」佩珀笑笑，拿起简歷，「但是这位……」 「波兹女士可以叫我斯布林。」郁春长转身面向佩珀，不再看托尼。 托尼砸吧砸吧这个名字：「斯布林？spring？春天？我觉得，果然还是棉花糖比较可爱。」 「是吧，小棉花糖～」 托尼调戏完郁春长，转头看向佩珀，摸摸下巴，小辣椒居然同意因为自己的意愿留下这个大棉花糖了？？是因为自己给她带了甜甜圈？ 佩珀沖托尼意味深长地一笑，转头看向几个人：「斯布林……的工作经歷过于单薄了，我会再从你们中挑出一个人选，来帮助我。」 「但是这样，你们还要接受我单独的面试，」佩珀说完这句话，又对郁春长道，「相对的，直接留下的你工资会削减到五分之三，同意吗？」 郁春长在心里换算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虽然其余人对于郁春长的好运有些膈应，但是还是接受了佩珀的条件。 「好的。我相信各位都是优秀的人，期待能和你们共事。」佩珀整整手里的简歷，扣下手里郁春长的简歷，似乎是随意地往碎纸机里一塞。 「今天的面试时间已经过了，我待会儿还有个会议，来不及了。」佩珀看看自己的手錶，「明天上午你们再来，可以吗？」 「可以。」 等到送走面试的人，佩珀回头看了一眼郁春长和托尼，笑笑：「我一时半会儿没有空，不如托尼你带着斯布林熟悉一下公司吧。我去忙了。」 说完，她就取出抽屉的文件施施然走了出去。 托尼看着小辣椒……会议居然不喊自己了？？？小辣椒怎么了？这是生气了吗？真的生气了吗？？？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脸色淡定的郁春长，郁春长见他看过来就沖他抿嘴笑了笑，托尼莫名背心一凉，再看看蹬蹬蹬往外走的小辣椒，心里一慌。 拎着手里的袋子就跟了出去：「小辣椒，宝贝儿！我给你带的甜甜圈！！」 莫名其妙就被一个人留在了偌大办公室的郁春长收回笑容，挑挑眉，看来波兹女士是看清楚自己的简歷了。虽然正经恋爱没谈过，但是春长自认看男人他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托尼和小辣椒之间那些猫腻，他看的一清二楚。 很有意思。 托尼那身盔甲也非常非常的有意思，自己今天是来对了。郁春长绕绕自己的马尾，笑笑。 一个人落下来，他倒也没有无所适从，慢吞吞迈着步子走出了办公室，既然上司让自己熟悉一下公司，那么他就熟悉一下好了。 站在大楼的高层电梯旁，郁春长玩着自己的马尾，上上下下扫视整栋楼，随后展颜一笑，自己的这些天的运气真不错啊。 「这位…先生…」郁春长跟住一个似乎是在组织参观的群体，喊住了后面脖子上带着临时门卡的年轻人。 正在兴奋地参观斯塔克集团的彼得耳朵一痒，转过身就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小姐姐沖自己不好意思地笑。 「额——」彼得浑身僵住。 郁春长抿嘴笑地大方但是夹杂着不好意思，她把散了几根的髮丝别到耳后，满意看到眼前精气极旺的年轻男孩儿随着自己的手目光游移：「你好，我是公司的新员工。你们是在参观公司吗？」 彼得回神，白嫩的脸陡然爆红：「额，对对对对对对，我们学校组织参观……事实上，我打算暑假来试试在这儿实习。这是个非常棒的公司，你绝对会爱上这里的。」 「这里所有一切真是太棒了！！」 「我真的希望我能见到斯塔克先生！钢铁侠，他……」 「哦，我的意思是我…我我我我我……」彼得结结巴巴，「哦，当然，你好。」 「对，我们是在参观…」彼得缩起手脚，舔舔唇瓣，皱起脸，尴尬地笑笑。
第7页 郁春长愣愣地看着嘴和炮弹一样的彼得，随后勐地笑了出来，似乎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憋得整张脸蔓延上红晕：「对不起……我只是…对不起…」 彼得搓搓手，前后晃了晃，看着郁春长红红的脸有些恍神，随后摸摸头，咧嘴笑了笑：「没关系…」 「你真是太可爱了。」郁春长说完这一句，又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睛都眯了起来。 彼得脸已经能摊个墨西哥煎饼了。 「我真的无意冒犯，真的。」郁春长勉强止住笑，捂住自己的胸口，眼含歉意，「很抱歉。」 「不，不，不，没关系。」彼得使劲儿晃着手。 「他们快离开了！」郁春长急急道，拽住彼得的手腕急匆匆赶上前面的人，「我是新员工，对这里不熟，看你们在这里参观，我能跟一会儿吗？」 追上前面的人，他自然地放开彼得手腕，慢下步子，歪头徵求意见道。 彼得已经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了，他咽了口口水，把自己发烫的手腕背到身后：「当然，你当然可以。」 「我研究了斯达克集团的整个构造图，我可以为你介绍一下。」 郁春长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喔噢，这真是很惊人了。你可真厉害！」 彼得轻咳了一声，摆手：「这不是什么厉害的事情。」 「你应该，应该多了解下斯塔克先生，他才真的是厉害。」彼得摊摊手，露出一个崇拜的表情。 郁春长看着前面，注意着导游的话，一边儿侧耳认真听着小年轻叽叽喳喳的安利和夹杂着大段赞美的介绍，时不时托一下小年轻的话题。 一心几用，郁春长游刃有余。 不一会儿，彼得就彻底放开了矜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郁春长，脚下连蹦带跳。郁春长温和地看着他，嘴角一直勾着笑，包容又温柔。 等到郁春长遗憾地表示自己要离开了，彼得露出了一个意犹未尽的表情，很少有人能够这么认真听自己的长篇大论啊，通常他们都认为这没什么逻辑也没什么营养。 「和你聊天很有趣，彼得。帕克是吗？」郁春长歪歪头看了看他的名牌，伸出手，「希望你暑假能来这里实习，到时候我们再聊。」 「当然！」彼得在衣服上蹭蹭手心的汗，然后伸手和郁春长握了握。 郁春长眯眼笑笑：「我该走了，可爱的男孩儿，再见。」说着就摆摆手离开了。 彼得看着郁春长的背影，忍不住弯腰捏紧拳头做了一个兴奋的姿势，彼得，你表现地真棒！他咧嘴，倒着走了几步，然后脚步一顿，该死的！你忘记问她的名字了！蠢货！！ 联繫方式也没有！！ 彼得痛苦地锤了锤自己的头，欲哭无泪。 走远的郁春长，啊，可惜了。年轻，精力旺盛，但是有些莽撞，似乎…不大合适啊。 晃着马尾，郁春长又想起了那双蓝色的温柔的眼睛，翘起嘴角，手背在身后，脸上飘着淡淡的红晕，果然还是这个最好。 春长永远是个行动派，既然想到了，他就不会搁着。咬着下唇，他抱着手机打字。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真，有多期待，又有多甜。 第4章 神盾局 神盾局作为负责为一切超自然及不能对民众公开的现象善后的隐秘组织一直很忙碌，比如处理最近那把还没找到办法运到总部的天降锤子。 然而就在今天，他们格外的忙。会议室里，寇森扣着桌面，看着被自己找过来的特工们，脸色严肃。作为一个资深的特工，同时也是资深的美队狂热粉丝，更是负责队长安全的总负责人，对于队长的生活他付出了高度的关注。即使这部分工作其实相当的简单，因为队长的生活，嗯，就是很普通。 但是这很普通日常在今天出现了例外。 寇森调出几条信息，放大到屏幕上，开口道：「我请了资深的语言学家仔细分析了这几句话，发现里面包含了打探队长住址，作息时间，以及下一次暴露在无保护环境中的几层意义。」 「对于这几条信息，我希望你们保持高度重视。你们最近明显有些放松了。」寇森面色沉静，「队长的安全是我们的责任。一切在暗处蠢蠢欲动的恶势力都需要提防——」 娜塔莎看着屏幕，呆了几秒，勐地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这不就是个约会吗？」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一整个屋子，发现居然没有觉得不对的人。 寇森交叠起双手，紧皱眉毛：「表面上也许是这样，但是事关队长，我们必须——」 娜塔莎举起手：「停——你再仔细看看这几句话，你看她说的什么？」 「罗杰斯先生，你的衣服我洗好了。我要怎么给你送过去呢？」 时间隔了三分钟，又一条。 「嗯…要不…还是你自己来拿吧。」 隔了不到半分钟，又一条。 「额，不对，太麻烦你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要不我们约个地方，我请你喝杯咖啡？」 这次只隔了几十秒。 「啊，这也很耽误你的时间吧。如果很麻烦的话，我给你送过去。嗯，你不放心的话，就你自己来拿好了。」 隔了三分钟。 「也许我可以打包一份咖啡，在你来拿的时候，送给你。」
第8页 隔了三分半以后。 「我没有别的意思……」 几条信息间隔不等，分明是一副想还衣服，想表示一下感谢，想约一下，又很不好意思，紧张地一直絮叨的样子。娜塔莎真的不明白，这么可爱的几条信息在这群大直男眼里是什么意思？？ 寇森还想说点儿什么。 娜塔莎抽抽嘴角，在自己的平板上点点，往屏幕上又投了一张照片。高清放大的证件照，那几乎无瑕疵的美颜暴击不是假的。正是郁春长为了应聘特地拍的证件照，就是他找工作正好是惩罚期间，所以证件照也是女装。 娜塔莎往后一靠，红唇微启：「华国人，国籍去年刚入的本国，资料流程正规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名字郁春长，今年20岁，现在的住址是xxxx大街xxxx楼504室。华国人资料一向难掀，但是据我了解，她之前在唐人街的一家中餐馆做厨师，之后和中餐馆的男朋友分手后就辞职成了一家酒吧的调酒师。」 向来不打没把握仗的黑寡妇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放下自己的疑心，自然是早就仔细勘察过了。就是勘察的时候，一向善于筛选重要信息的黑寡妇理所当然地漏掉了最基本也是最容易忽视的一项，性别。 「前段时间，我和队长通电话的时候。队长正好英雄救美，救下了下班路上被骚扰的她。」娜塔莎看着盯着照片都有些呆的男人们，从鼻腔里哼笑了一声，「清楚了吗？」 就在讨论期间，寇森拦截下来的信息又多了一条。 「罗杰斯先生……？」 娜塔莎看着那行大字，意味深长道：「寇森，你把信息扣下来多久了？我劝你尽快放行，看队长的意思，他对这个小姑娘可是很有好感的。」 「在华国，有句话叫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耽误队长谈恋爱，你这很缺德啊～」娜塔莎抠抠自己的指甲，也不管自己说的俗语和实际情况其实八竿子打不着，只斜着眼睛看寇森。 会议室一片死寂，寇森木着脸，顶着众多奇奇怪怪的眼神在自己的平板上迅速戳了几下。 没来得及结束投屏，屏幕上就出现了队长的回信。 「嗯？」 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会议室里谁都没有提出来结束投屏。 「是春啊，我没你想的那么忙的。」 娜塔莎敲敲会议室的桌子，队长这手速不行啊，一句话憋这么久。仿佛一个世纪后，屏幕上又蹦出来一条。 「我知道你家楼下有一家不错的露天咖啡馆，也许我们可以在那儿见面。」 会议室的气氛莫名紧张了起来，过了三分多钟。 「好的…」 一阵大喘气，会议室里的人都莫名松了口气。 「那就明天下午四点，可以吗？」 「啊……我刚找了份新工作，四点…可能没时间……」 一口气又提了回来。 「那六点半？那时候天应该还没有黑。」 「嗯，可以。」 一口气又放了回去。 等了一会儿，似乎没下文了。寇森清咳了几声，准备结束投屏。 屏幕上又闪过一句。 「那就约好了[微笑]。」 夭寿了，队长还会用表情了！！！ 寇森震惊了几秒，迅速结束投屏，正襟危坐。会议室一片沉寂，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微妙。 娜塔莎勾起一边嘴角，晃着椅子，举手正经道：「我提议，队长的人身安全需要时刻注意！一切在暗中蠢蠢欲动的恶势力都需要提防，明天下午六点半，我去咖啡馆盯梢。」 说完，她起身就走。 之后巴顿也举起了手：「娜塔说得对，但是她一个人我怕应付不了，我也去！」说完就迅速撤离，完全不等寇森反应。 还有人也想举手，寇森勐敲桌子，严厉道：「你们给我收敛一些！」 举手的人委委屈屈地放下手。 「队长那边，有我，黑寡妇和鹰眼就够了。」寇森敛下眼睛，冷静道，「你们该干嘛干嘛！」 说完也不管一屋子特工看着自己仿佛看着什么无耻之徒一样的眼神，迅速结束了会议。 会议室里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有人忽的说了一句：「我记得我的年假还没休……」 顿时，抑郁的气氛一扫而空。 当天神盾局7个特工不约而同选择了第二天休年假。 神盾局局长，尼可，嗯？？？ 收到回信的郁春长收起自己架在沙发上几乎要翘上天的小腿，手机抱到胸前，等的有些燥的心情被顺妥了。他轻哼了一声，就知道那人拒绝不了一个小心翼翼紧张兮兮又鼓起勇气约他的小白兔。门口玄关处被他随意扔下的高跟鞋四仰八叉地躺在那件「洗好」的外套上。 他赤着脚从沙发上蹦下来，走到门口，指间挑起外套，搭在背上一晃一晃地往放洗衣机的阳台走去。 站在洗衣机前，他把外套抖抖，然后揉吧揉吧团成一团搂在怀里，斜睨着，像个胜者一样把衣服往洗衣机里一投。 一张纸飘了出来。 嗯？ 他蹲下去拿起那张纸，上面工整的写着洗衣粉、洁厕剂、蒸蛋器、护腕…还有一些别的细碎的生活小物件，零零总总的码着。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纸条上的字，郁春长忍不住噗的笑了一声，总觉得那人正经到傻乎乎的。蹲在地上乐了一会儿，郁春长把纸条折好，到处翻翻，最后洗了一个被他吃空的糖盒，装了进去。
第9页 哼着软糯的小调，他和着洗衣机轻轻的晃动声站到了自己的衣柜前，拉开左半边，看着半柜子的女装，研究明天穿哪条小裙子。随后他勐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砰一下恶狠狠地关上了柜门。 扶着自己又被震麻的胳膊，他闭闭眼睛，表情扭曲，天杀的，自己挑女装居然挑习惯了。郁春长抹了把脸，神经质地笑笑，最好不要让他知道到底是谁把这强盗系统扣自己头上的。弄不死他—— 佩珀留下郁春长，纯粹是想看托尼的笑话，自然也没有指望郁春长真的能够帮到自己什么。但是仅仅一个上午，她眼睁睁看着郁春长从电脑开关键在哪儿都不太清楚，到比自己还灵活地用起了托尼改进过功能更全面的办公软体。 她接过郁春长迅速整理并递过来的文件，翻看了一下，由衷道：「你很出色。」 郁春长笑笑道：「嗯，谢谢老闆夸奖。」 佩珀迟疑了一下继续道：「斯布林，我之前说你的工资削减成五分之三，你有异议吗？」 「嗯，我以为等我干的更好的时候，工资会涨，」郁春长挑眉，「是吧…？」 佩珀笑了：「那是当然！」 「那就没有异议了！」郁春长耸耸肩，哒哒哒地走到了办公室下首的桌子边，继续自己的工作。 如果说郁春长的工作能力和态度让佩珀打消了之前轻视的念头的话，中午她忙着处理工作，手头无意摸到的一杯散发着浓郁香气，口感上佳的咖啡就彻底征服了佩珀。 郁春长余光看了眼抿着咖啡放松的佩珀，翘翘唇角。他重新集中精力到工作上，虽然上手很快，但是他经手的文件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复杂了，等他完全处理完，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了。 和佩珀简单说了一下，郁春长就拎起桌下的纸袋子，离开了斯塔克集团。他在离露天咖啡馆不远的地方就看到了已经在等的熟悉身形，急忙让司机停了车，来不及回去换衣服了，还好带出来了。下车后他抱着纸袋子，他四下望望，找了附近一家店，钻进了人家的厕所。 正好零零散散地坐在这家店里准备围观，咳，不是，保护队长的娜塔莎、鹰眼和寇森以及神盾局众特工眼睁睁看着一身干练职业装，扎着利落马尾的郁春长急急冲进了男厕所，随后面色铁青地跑出来闭着眼睛一头扎进了女厕所。出来后，就变成了穿着米白色棉麻长裙，散着长发，鞋跟都矮了一截的乖巧邻家女孩儿。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郁春长离开，娜塔莎使劲儿捂住自己的嘴，浑身颤抖，店里四散的角落也不断爆出一两声压的极低的笑。 娜塔莎笑够了，压了压自己的帽子，偷觑着摇着手快步走向队长的女孩：「队长，这次…似乎是遇到了一个好孩子……」她托着腮帮子，吸了一口饮料，弯着嘴角。一个愿意这么用心对待一次见面的女孩子，应该是认真了。 「撞什么运！」坐在她对面的寇森虽然也弯了嘴，但还是不同意娜塔莎的意见，「这种一看就是很有心机的女孩子，不适合队长。」 娜塔莎勐地沖他翻了个白眼儿：「很有心机的女孩子，不会因为自己要迟到了，急的连厕所都跑错的。」 鹰眼贊同地点了点头。 寇森默默闭了嘴，远远看向已经坐到了一桌的两人。 第5章 约会 郁春长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外面上了女厕这种奇耻大辱被多少双眼睛见证了，若他还残留有一丝功力，若他察觉到一丝端倪，怕是坐在店里这几位通通都得被涮魂。 郁春长抿嘴甜笑着走向史蒂夫：「嗨，罗杰斯先生，你来的好早！」 史蒂夫早在郁春长靠近的时候就放下了翘着的腿，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把画着一只小兔子的餐巾纸倒扣在桌面上，抬头无奈道：「春，我说了，我没你想像的那么忙，甚至…」 他蹭蹭自己鼻子，移开视线，怕自己盯着她，她会不舒服。怪不得春走在路上都会被骚扰，白天一看，更加漂亮了。 「某种程度上，我算是无业游民。」史蒂夫调侃自己道。 郁春长拉开椅子坐下，微微睁大眼睛：「罗杰斯先生没有工作？」随后他察觉到自己似乎太直接了，红了脸，慌忙摆手，「我不是轻视的意思，只是有些惊讶。」 「没关系，这是事实。」史蒂夫安慰有些慌的人，春似乎很容易就手足无措。 「我以为，以罗杰斯先生的…身手会是保镖，或者…健身教练之类的。」郁春长咬着嘴巴，不好意思道。其实他心里更多的觉得罗杰斯的身材更适合去当模特，脱衣服的不脱衣服的，相信都会有人愿意为他疯狂的。 史蒂夫看着肩膀攒住的郁春长，意识到她其实有些紧张。就低头看了眼自己，举起胳膊，弯了弯，然后哼了一声，放下胳膊一脸认真：「对，我会认真考虑去试试这类工作的。」 美国队长去当健身教练，嗯，其实也没有毛病。 郁春长被他健美先生一样的动作和认真评估自己肌肉的样子逗笑了，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史蒂夫看着郁春长的笑容，悄悄放松了些，干的不错，罗杰斯。 但是…… 他撩起眼皮子看了眼远处，总觉得盯着这边的眼神不止是咖啡店里那些羡慕嫉妒的眼光，怎么远处也有？ 收回视线，他看向眼前脸色微红的女孩子，放松地倚到座椅上：「其实让我自己选的话，也许我会选择去做一个画家。」
第10页 「彻底放松下来」的郁春长好奇地看向他：「罗杰斯先生，你还会画画？」 「一点点。」史蒂夫牵起一边嘴角。 「我刚刚过来看你在餐巾纸上写东西，是在画画吗？」郁春长瞥向他手边的餐巾纸，说实话，他在意那个很久了，真的很好奇。 史蒂夫按了按掌下的餐巾纸，勐然尴尬：「…对，这是……」讪笑了一下。 「可以给我看一下吗？」郁春长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史蒂夫完败。 「当然，只是很普通…的画。」他清咳了一声，把餐巾纸递了过去。 郁春长捏过餐巾纸，垂头打量。 史蒂夫看看她的手，春似乎很防备和别人有身体上的直接接触…是因为经常被骚扰吗？皱皱眉，史蒂夫心里有些不舒服。 郁春长看着餐巾纸上把自己抱成一团的小兔子，长耳朵边还带了两根短线，显示它微微颤抖的样子，很可怜，也很可爱。 哟…还挺闷骚… 郁春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史蒂夫，只是这人知道兔子是从出生起就具有发、情能力，特别是公兔子几乎全年发情嘛……好色，可是兔子的一大标志啊… 他飞快换了一张亮堂堂崇拜的小表情：「罗杰斯先生，你画的太可爱了！！」 「我好喜欢！！」郁春长抱着餐巾纸，露出一个被萌化了的表情。 史蒂夫先是以为自己眼花了，之后被郁春长那副我好喜欢好喜欢的小表情煞到了。 他忍不住半掩嘴笑了出来，蓝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郁春长：「喜欢的话，你留着好了。」 郁春长被他带笑的温柔眼神裹的浑身一麻，心脏漏跳了几拍，脸上的表情都忘了怎么摆。本意是哄史蒂夫放松，但是顺利达成目标，他居然有一瞬间的无措，他深唿吸了一下，卡了几秒。 「咳，说了这么久，罗杰斯先生，你喝什么咖啡？」郁春长头一次没拿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别人，而是转头招唿服务员。 史蒂夫看着她转头露出来的已经红的滴血的耳垂，心里一晒，知道她又害羞了。 「嗯，美式就好了。」史蒂夫弯起的唇角一直没能下去。 「一杯美式，一杯摩卡，谢谢。」郁春长点了单，终于找回了自己。 他取出纸袋子里的叠好的卫衣，递给史蒂夫，双手合十，垂下头，闭了闭眼睛随后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认真道：「嗯，真的很谢谢你那天帮了我。」 「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史蒂夫接过衣服，看着她心有余悸的样子，稍微坐直身体：「不会发生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不要这么紧张。」 郁春长吸吸鼻子，有些可怜兮兮地趴到桌子上：「我总是很容易招惹到这些事情，并不是所有时候都有像罗杰斯先生这样的人来救我的。」说完，他瘪了瘪嘴看着史蒂夫，神色有些委屈。 史蒂夫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揉揉她的头，忍下奇怪的冲动，他安慰道：「别这么担心了，你不是已经认识我了吗？有危险的时候，你总是可以联繫到我的。嗯？」 「可以吗？」郁春长期待的看向他，「我可以经常联繫你吗？」 「当然可以。」史蒂夫认真地看着郁春长，「你总是可以联繫我的。我一定会来帮你。」 郁春长一直维持的微笑有几秒的停顿，誓言之所以是誓言，因为它总会有不能兑现的那一天，但是莫名的，史蒂夫的承诺，让他觉得很安心。 「好吧——」郁春长勐地直起身，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把提前准备好的谢礼给你了！！」 史蒂夫被她突然的活泼搞得有些懵，好奇地追随着她弯腰在那个大纸袋里掏掏掏的动作。 「噹噹当——」郁春长把一个精緻的木匣子摆到了桌子上。深色木头，古色古香，极具韵味的木匣子和咖啡馆的气氛其实格格不入。 「喔噢，好漂亮。」史蒂夫赞嘆道。 郁春长眨巴眼睛看向他，噗的一笑：「你不会以为这个匣子就是礼物吧？」 「额……不是吗？」史蒂夫捏捏鼻子，有些小尴尬。 「礼物怎么可能只是个盒子！当然是匣子里的东西啊！笨！」 史蒂夫弯弯嘴角，看着郁春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里挠了一下。 郁春长眨巴眨巴眼睛，把盒子往史蒂夫那儿推了推，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仿佛撒娇一样的嗔态。 木匣子是郁春长之前实在是嫌弃塑料包装盒太丑，一点都不好看，才自己托唐人街的老木匠打的。花样是都是他自己画的，本来搁在家里装糖，后来郁春长喜欢上了各种糖盒儿。自然就搁置了，昨天他一通翻才翻出来的。 「打开看看。」郁春长扬扬下巴，期待地看着史蒂夫。 史蒂夫直起腰，郑重地打开盒子，看着里面一排四个，一共八只圆滚滚，撒着芝麻，金黄的有些可爱的点心，惊讶道：「这是……」 「蛋黄酥，我知道面包店可能有，但是绝对没有我自己做的正宗，好吃。」郁春长扬扬下巴，骄傲。 「你还会做这些？」史蒂夫看着郁春长。 「我之前可是在中餐馆做过厨师的！」郁春长认真道，「御膳堂？知道吗？」 他的小笔记本上似乎记到过这个，谁推荐的来着？嗯，可能淹没在需要去体验的诸多事项中了……
第11页 史蒂夫点点头，「好像听说过，」他看着点心，夸奖道，「你做的很棒，感觉会很好吃。」 「尝尝～」郁春长显然不打算放过试图矇混过关的史蒂夫。 真的不大爱吃点心，并且不喜欢甜食的史蒂夫……好吧。 他看着自己愈加靠近的咖啡，嗯，即使不喜欢也不能让郁春长失望。捏起一颗圆滚滚，他慢吞吞放进嘴里。 ……真香。 一个没注意，已经吃掉三个圆滚滚的史蒂夫一抬头就看到端着摩卡笑眯眯纵容地看着自己的郁春长。 尴尬地放下手里即将结束的第四颗圆滚滚，史蒂夫悬着手，最后还是吃掉了第四个，咳嗽了一声，坚决合上了木匣子，不能再吃了，就剩四个了，再吃就没有了！ 「很好吃，真的……」史蒂夫抹抹自己嘴边的屑，「很好吃…很酥，很香，甜甜咸咸的，里面很香……」词语贫瘠的人慢吞吞搜刮自己能想到的词。 「我现在已经辞职不干了，所以除了你，估计也没人会尝到我的手艺了。还蛮寂寞的。」郁春长推开手里的杯子，这咖啡太腻了。 他露出一个有些无助的苦笑，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样，看着咖啡出神。 史蒂夫张张嘴，不知道该不该问，也沉默了下来。 「这样吧……以后呢，你如果帮我一次，就可以拿匣子来和我兑换一次好吃的。」郁春长打起精神，笑笑，挑起眼睛。 「我保证每次都不重样。」 史蒂夫觉得郁春长在自己的擅长的领域很自信，和羞涩的沉郁的她都不一样，很耀眼。 不过他可是有四倍体能，也有四倍的自制力的男人。怎么能挟恩图报，还每次麻烦人家做吃的给自己？？？ 史蒂夫摩挲着手里的木匣子，决定冷静自制地拒绝。 「好，那就说定了。」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一脸认真地默默把匣子往自己那边搂的动作，吭哧吭哧笑的直抖，这绝对是他投餵地最开心的一次了。 史蒂夫捏捏鼻子，抿了口咖啡，总想哄着她，一定是她太可爱了。 郁春长晃晃手里的杯子，透过睫毛打量史蒂夫，嗯，真的……怎么看都是极品…… 心里痒的难耐，但是一想到自己那个糟心的系统，他又有些犹豫。 但是！！史蒂夫那眼睛，那眼睫毛，那鼻樑，那嘴巴，那胸，那腰，那屁股，那腿……能扔吗？？ 郁春长摩挲着杯子，眯眯眼睛，不管了，就他了，要是自己以后憋疯了，就订个以他为模型的娃娃好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录入大型手办计划的史蒂夫看着对面的人放肆笑过后又有些沉郁的脸，咳嗽了一声，手扶在桌边认真邀请道：「反正咖啡都喝了，我们不如把晚饭也解决了？」 下定决心的郁春长搁下手里的杯子，手放在膝头，捏紧成拳，浑身绷紧：「那个，罗杰斯先生……」 「我…真的…」郁春长深唿吸了一下，脸泛出一丝苍白，「我是真的很想交你这个朋友。」 「我…很感谢你。」郁春长拦住似乎想开口的史蒂夫，眼睛里酿出些水光，似乎下一秒就能落下来，「请…就听我说完。」 「我……需要向你坦白一些事情。」郁春长苦笑了一下，「事实上……我是个男的。」 「我只是……一直以女装示人而已。」郁春长低下头不去看史蒂夫的脸色，声音微微颤抖。 「可能，你会觉得很噁心……之前的话，你可以完全不用在乎。」郁春长抬头，眼睛红红的，「我今天这样其实已经很开心了，我没有真心的朋友，也很少有人愿意帮我……」 「我——」郁春长声音哑了。 「那个，很抱歉骗了你。」郁春长勐地站起来，几乎撞翻了咖啡桌，呆滞的史蒂夫扶住桌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郁春长急急拿出钱包，随手往桌上放了一大笔钱，抽走了小票，沖史蒂夫一个大鞠躬，头不小心磕到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人也要往后倒去。 史蒂夫条件反射地扶住他。 郁春长勐地打开他的手，浑身颤抖。 史蒂夫怔怔地看着他。 「那个衣服，匣子，你想扔就扔了吧，很抱歉——真的很抱歉——我也不会在打扰你了。」 「真的。」 「今天下午，就当我是我偷来的吧。」 史蒂夫手悬在空中，眼睁睁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恢復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样子，浑身颤抖，脸色苍白，抗拒别人的靠近。不，不是小姑娘，是…… 「对不起——」郁春长哽咽了一声，不等史蒂夫反应过来，就匆忙地离开了。 史蒂夫动动自己的脚，半晌还是没有追上去。 第6章 小可怜 从相谈甚欢到后来郁春长勐地转变脸色，再到他匆匆离开，不论是坐在郁春长对面的史蒂夫还是远处围观的众特工通通都没有反应过来。 娜塔莎一脸恨铁不成钢：「队长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他说什么了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她勐地撂下杯子，满脸无力，「最神奇的是，他居然还坐在原地！没有去追！」 寇森看着远去的纤细背影，持保留态度：「会不会是队长拒绝了那个人啊？」 鹰眼手垫在自己的下巴上，没有参与讨论，只是远远看着队长那边，突兀地来了一句：「你们现在不应该操心那个姑娘的事，队长明显……发现我们了。」
第12页 娜塔莎和寇森勐地扭头。 史蒂夫正直直地看着这边，准确讲直直看着刚刚不小心声音过大的娜塔莎。 「见鬼的四倍体能……」娜塔莎嘟哝了一下，之前他们窃听器都没有敢装，反正都会被发现，还不如先把窃听器装上，「撤吧。」她远远看了一眼队长，「趁队长还没想要迁怒到我们的时候。」 史蒂夫确实发现了他们，某些时候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享有完全的自由，所以为了让国家放心，他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现在他心里难得有些烦躁，也就懒得去追究。 春……居然是个男人。 千年不爱说脏话的史蒂夫陡然想骂几句脏话，嘆了口气，他抠了抠自己的脸。是70岁的他跟不上时代了吗？现在的年轻人…这么能玩的嘛？ 慌得一比的史蒂夫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真的无所适从，想到郁春长最后的样子，他又有些不忍心。但是是又真的别扭，不得不说，他…一开始真的对郁春长很有好感，也不否认…就是男性对一个女性的欣赏。 所以…这就真的有些…尴尬了。 拧不开这个死疙瘩，史蒂夫忍不住又嘆了口气。扶住了自己的额头，男人…吗？所以裙子下面是和自己一样构造的吗？ 他坐在原地出了会儿神，思维渐渐发散，然后崩溃地捂住自己脸。不小心把春的脸安到了自己的身材上，辣脑袋—— 所以春之前说到不再做厨师的时候出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他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受到了很多歧视？他不敢和别人过度接近，还总是被骚扰……总是很容易手忙脚乱，很喜欢道歉，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怕麻烦到别人，也怕别人误会自己…… 太敏感了。 「god……我都做了什么……」史蒂夫越想，心里越慌，越想越后悔。为什么刚刚自己没有当机立断地拦住他？ 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习惯而已，人不还是那个人吗？ 史蒂夫烦躁地敲了敲桌子，摇摆不定。他怎么能因为自己心思不纯而给春造成这么大的负担呢？他摸过身边被洗的干干净净，散发着和春身上味道一样味道的外套，又看了一眼精緻的木匣子和里面被自己吃成四个的圆滚滚。 「你想扔就扔吧——」 「我今天下午真的很开心——」 「我没有真心的朋友，也很少有人愿意帮我——」 「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手紧紧扣在桌上的木匣上，那一句句卑微的话扎的史蒂夫心肝肺都在疼，悔得他肠子都青了。他怎么能这么对待春？？明明答应的要帮他呢！ 回忆起自己抬头看到的郁春长抱着咖啡笑眯眯看着自己吃东西的表情，见鬼的…… 史蒂夫恨不得回到几分钟前，把自己揪过来打一顿。 他看着桌上留下的明显超过咖啡价格的钱，苦恼了，怎么办……他站起身，不期然，看到对面椅子下留下的纸袋子。 他走的太急了，连袋子都忘拿了吗？ 转到对面，他拎起袋子，一眼就看到了郁春长的工牌。捏起来，春很需要这个吧。 这个袋子就像一剂强心剂，给了史蒂夫面对的底气和理由，他一把抓起来，往郁春长楼底下跑去。手底下，迅速打通了娜塔莎的电话。 「队长？」 「春的具体住址。」史蒂夫神色沉静，「别告诉我你没查出来。」 娜塔莎笑笑，很坦然：「504室，队长，追到手，记得请吃饭啊。」 史蒂夫脚底下一拐，差点儿滚出去，耳朵都臊红了：「你别瞎说！！」 另外一边，小可怜，伤心，敏感，饱受歧视的郁春长进了自家楼道就没了趔趔趄趄的样子，他抬手搓了搓自己的额头，按了按，嘶了一声。 「我可是下了血本了——」郁春长小心翼翼地揉着自己的头，「艹——真的疼……」 吸吸鼻子，他抹了抹因为疼憋出来的泪，这会儿史蒂夫应该看到自己留下的袋子了吧。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餐巾纸，郁春长对着光看了一会儿，半晌弯弯嘴角，和带回来的小票，一块折好塞进了口袋。他手背到身后，脚尖一点点地往楼梯上蹦。 他可不喜欢被自己未来的男朋友当成女人。虽然他爱好男，但是性别也是男，现在是女体也不可以。 当然如果今晚这一出不行的话，自己还是要做好别的准备。不管怎么说，史蒂夫。罗杰斯这个人，绝对是自己的了。 眯眯眼睛，这种极品的男人，放过，不可能的。 等小可怜郁春长前脚进了自己家门，后脚脚力出色的队长先生已经站在了他家楼下。 刚脱下鞋，把咖啡的小票和餐巾纸收到装那张便条的糖盒里的郁春长还没做好准备，就听到了门口唿叫器的声音。 嗯？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虽然有很大把握温柔如史蒂夫不会这么放着自己不管，但是这会儿就追过来，还这么快，是自己绝没想到的。 眨巴眨巴眼睛，他看着唿叫器屏幕上那张俊脸，弯弯唇角，居然有种在秘境谁都不知道的地方淘到宝了的感觉。 指尖在那张脸上戳了戳，他扬扬下巴，小声道：「算你识相。」 等到楼底的门打开，史蒂夫站到504室门前，他已经揣上了一肚子的话，要和郁春长说了。
第13页 比如，刚刚对不起，我只是没反应过来，没有鄙视你的意思。 比如，我既然对你做了承诺，那就不会食言。 诸如此类，史蒂夫抓紧手里的袋子，调整自己的心态。史蒂夫。罗杰斯，从现在起扔掉你那些乌七八糟的心思，郁春长把你当做朋友，你就该成为他的…嗯，好兄弟。对，兄弟！像对待巴基那样！ 完全不知道史蒂夫下了什么可怕决心的郁春长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露出自己红红的眼眶，透过门缝就看到了一张…… 正气凛然的脸。 嗯，好像哪里不对，不应该是怜惜的表情吗？ 一肚子话全憋没了，史蒂夫摸了摸自己的头，半晌，垂着头，把袋子递过去：「春，你刚刚走的太急了。把东西落下了。」 郁春长小心接过纸袋子，避免碰到史蒂夫的手：「嗯……谢谢……麻烦你……送过来了……」 史蒂夫杵在门口，在脑子里疯狂回忆自己怎么和巴基相处的。 「嘿……春，要，要去喝杯酒吗？」 郁春长看着那双蓝汪汪的眼睛，一片澄澈，真的就是问自己要不要去喝杯酒。虽然和自己想像的有些出入，但是出入好像也不大…？ 被蓝眼睛蛊惑了的郁春长如是想到，于是他继续自己的计划：「你……不觉得……我很怪吗……？」 史蒂夫看着门后面怯生生的小脑袋，心一软：「不会，你就是你，我觉得你很好。」 「我…会适应的。」违心的话史蒂夫说不出来，但是这是他的最高保证。 郁春长眨巴眨巴眼睛，破涕为笑：「你真好！」 史蒂夫心里一突，然后把自己的脸板的更加正气凛然了。邪念，退散，退散，记住眼前这个人是你的兄弟！！是巴基！ 把巴基那张脸带入到郁春长身上，史蒂夫勐打了个哆嗦，嗯，好像可以有效克制住自己的邪念。 「你想喝酒吗？」郁春长把门缝拉大一些，红着脸小声道，「我…我会一点调酒。你…想进来吗？」 史蒂夫心有点儿要化的趋势，他迅速把巴基的脸又带入进去，很好，郎心似铁了，嗯，能行。 「可以吗？」 郁春长勐点头，咬着唇瓣笑的巨甜：「罗杰斯先生的话，是可以的！」 史蒂夫：…巴基巴基巴基巴基巴基巴基，然后脚步稳稳地进了门。 郁春长的小屋子不大，客厅占了绝大部分面积。有一个麻灰色的懒人沙发，仅看上面的痕迹，史蒂夫就能想像出郁春长在上面窝成一团的样子。还有一个灰色的大沙发，客厅铺着很大的地毯，纹样是很绚丽但是又别致的波斯花纹样式。除了大地毯外，懒人沙发，大沙发，还有许多地方，都四散放着些花纹简单的小枕头和各式的毯子。 门口玄关到沙发边四散倒着一堆鞋子，清一色的高跟鞋，区别只是跟高或低。角落里倒是还有一些男士的运动鞋和休闲鞋，被挤在一边，显然很久没动过了。 门正对的墙壁上是个钉上去的木板壁挂，上面摆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盒子，一眼看过去，就像是超市里的糖果展示架。 墙壁上挂着些简单的画，还有郁春长和一些景点的合照，史蒂夫一眼就看到了几张男装的他。 短短的头髮，脸上没有妆，但是依旧很好看，好看的想让人夸赞他漂亮。他笑的很灿烂，也很熟悉，眉眼弯弯像是月牙，笑容像是浸了糖。比着大大的剪刀手，可爱又很活泼。 笑的就想让人和他一起笑。 郁春长见他进来扫视了一眼，就对着墙壁上的照片发起了呆。歪歪脑袋，弯弯唇角。 「对不起，我家有些乱。」郁春长不好意思的地道。 史蒂夫才发现自己出神了，连忙收回目光：「没有，很可爱。」话脱口而出，史蒂夫懊恼的闭闭眼睛，「我的意思是……」 「谢谢。」郁春长倒是没觉得这是冒犯，只坦然接受了夸奖。 史蒂夫尴尬的蹭蹭鼻子，默念巴基心经。 史蒂夫自从接受血清注射后，代谢能力也变成了原来的四倍，再也体会不到喝酒喝到微醺的快乐，但是这会儿他坐在一个算不上酒吧吧檯的地方，看着一个绝不是调酒师不是女人却比女人还要漂亮的男人给自己调酒，居然难得有了微醺的感觉。 「你确定，你真的是会一点点调酒？」史蒂夫觉得自己像个酒鬼，一杯接着一杯，说实话，郁春长为他调的酒他一个都喊不出来名字，但是都意外的很好喝。 「我不做厨师后，还做了一段时间的调酒师。」郁春长手指熟练地在杯子边抹上盐，舔舔自己的手指，随后递给史蒂夫。 巴基巴基巴基巴基巴基巴基…… 「你还是趁现在告诉我，你还会做什么吧。」史蒂夫把自己的目光从郁春长红润的唇瓣上移开，舔开白色的碎盐，嘴里的味道比刚刚所有的味道都要烈的多，入喉后的醇香，太过瘾。史蒂夫看着郁春长，就像在看什么难以理解的事物。 「嘿嘿嘿，大个子，礼物要慢慢拆。」 郁春长笑笑，看了一眼脸都没红一下的史蒂夫，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看了一眼自己那个很少碰的，酒精度86度的酒，遗憾地放弃了灌醉某人的念头。 「别喝了，胃会受不了的。」郁春长停了手，歪歪头，「我给你做碗面吧。」
第14页 史蒂夫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为什么会让他这么舒服，舒服到只想郁春长让他干嘛，他就干嘛，完全不想拒绝。 四倍的自制力？呵。 「好。」 最后史蒂夫几乎是懵懵地揣着一肚子喷香的面条和酒，手里还带着一整盒12个圆滚滚走出郁春长的家门的。他有些迷煳地下楼，迷煳的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半…… 自己从下午六点半到十一点半和一个人腻在一起，居然还意犹未尽…… 巴基巴基巴基巴基巴基…… 第7章 晨练 早上，或者说凌晨五点。 「嗡——」 郁春长条件反射手一推，把手机拍到了地上。 「嗡——」 「嗡——」 「大清早的——什么玩意儿？？」郁春长按着额头暴躁地支起身，迷迷瞪瞪看向被自己拍到地上的手机。 「史蒂夫。罗杰斯」的名字一闪闪，闪的郁春长头疼。 史蒂夫。罗杰斯是谁？郁春长眯起眼睛，随后眼睛慢慢睁大，露出一个痛苦无比，想睡但是又不能不接电话的表情。 最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呵。 黑化的郁春长龇龇牙，看在你是我未来男朋友的份上。他深吸一口气，裹紧自己的毯子，赤脚站到地上，捡起手机，往厨房走去。天杀的，本来已经不需要睡眠的人现在陡然回到空乏的凡人之躯，就变得极难入睡，并且一被吵醒，就别想再继续睡了。 手机夹在耳边，即使知道对面是史蒂夫，郁春长情绪也有些不佳。他瓮声瓮气道：「餵？」 对面的声音倒是清醒稳当：「春，醒了吗？」 郁春长给自己倒茶的手一顿，我信了你的邪，都接了你的电话了，你问我醒了没？？压下肚子里的邪火，他继续手里的动作：「嗯，醒了。」 史蒂夫觉得今天的郁春长可能是没睡醒。 「春，出来晨练吧。」 郁春长端着杯子抿了一口铁观音，比不上灵茶，但是毕竟是抽了郁春长一些血本才拿到的茶叶，口感勉强算上佳。 不过，晨练？ 「怎么突然想起来叫我晨练？」 「春，你太纤细了，还是要锻鍊锻鍊好。」 史蒂夫的声音很认真，并且不像开玩笑。郁春长现在已经清醒多了，吸吸鼻子，他裹紧毯子，笑了：「你的身材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一阵诡异的沉默，「嗯，对…我也…就是喜欢……锻…锻鍊——」 郁春长没察觉到不对，含了一片茶叶在嘴里抿抿，眯起眼睛，锻鍊啊……想到史蒂夫标准的倒三角身材，郁春长卷卷茶叶，舔舔自己的嘴巴。很美味啊—— 「好啊。」郁春长搁下手里的杯子，为了看到布满细汗，微微喘气的史蒂夫，就暂时原谅他打扰自己睡觉好了。 「那我过会儿到你家楼下。」 「嗯。」 挂掉电话的史蒂夫唿出一口气，干得好，罗杰斯！为了春，他查了很久的资料，最终确定春这种喜欢女装，其实是一种性别认知障碍。之前春做过男性打扮，并没有不适应，说明他其实骨子里还是有男性的特质在的。那么就还有的救！ 首先，他要把春拖出来锻鍊。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是他是知道春其实对自己的身材很喜欢。那么只要春的身体强健了，练出些肌肉，他说不定就能觉醒作为男人的自信。 另外，自己也要带他多接触接触漂亮的女性。巴基当初就热衷于给自己介绍女朋友，但是自己认识的女性…… 娜塔莎……还有寇森身边的副手……佩吉的孙女……对面的那个护士……好像就没有了。 虽然她们都很好看，但是总觉得和春不搭。 史蒂夫皱皱眉，把女性这一项往后搁置了些，决定去多认识一些好看的女孩子，再介绍给春。 再接着，他要培养春的自信，总是很敏感怯懦是很不好的。最近他们联繫越来越密切，他能明显看出春其实很出色，会做好吃的点心，人又温柔，还会调酒。据他自己说他新工作是在斯塔克集团，是执行总裁的行政助理。虽然自己完全不知道什么是执行总裁，但是能轻易在斯塔克集团找到工作，说明他的工作能力是很强的。 边穿衣服，史蒂夫边回忆自己琢磨了小半个月的计划。总觉得赋闲了很久的自己似乎终于找到了目标，他一定要帮助春，打破他的心理障碍，恢復他的自信。 史蒂夫信心满满地出了门，但是一看到春，他就傻眼了。 郁春长把头髮全部盘到了头顶上，宽髮带束的紧紧的，很精神，唇上涂了一层薄的润唇膏。穿着蓝灰色的速干t恤和黑色运动裤裙，长而直的腿裸在空气中，还挎着个淡蓝色的包。 史蒂夫停下自己的脚步，习惯性地默念巴基心经。 春很精神，很活力，很漂亮，最关键是……前凸后翘。虽然凸的和翘的都不明显。 「你——」运动也要垫胸吗？ 恶补了很多…奇怪知识的史蒂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这句对他来说尺度过大的话吞回了肚子里。才第一天晨练，慢慢来，总会成功的。 「早上好！」史蒂夫恢復精神，沖郁春长笑笑。 郁春长当然注意到了史蒂夫无意中滑过自己胸的目光，虽然额角青筋直蹦跶，但是他还是要保持微笑。
第15页 妈的，真的好生气。 系统真的不愧是直男式狗逼系统。自己和它争论了许久，它仍旧捏着女装惩罚的三个硬性条件死不松口。至于哪三个硬性条件？口红，胸和裙子。我也是信了它的邪……胸就罢了，试问哪个女人会天天注意抹口红，天天穿裙子的？？ 擦边球的润唇膏和裤裙还是自己抓破脑袋想出来的办法。 暴脾气已经被气成没脾气的郁春长笑笑，看着史蒂夫不确定道：「你…跑步过来的？」 史蒂夫淡定地点头，之后可能觉得不对，又补充了一句：「不远。」 郁春长眯着眼睛，看他半丝汗都没有的额头，想起了自己怎么都灌不醉他的黑歷史。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忽略心里的不对劲，他沖史蒂夫日常一笑，示意自己的挎包：「我带了一些吃的，待会儿晨练完可以你可以尝尝。」 史蒂夫一听是吃的，蓝色眼睛漾出了好奇，有些眼巴巴的，他放慢速度跑在郁春长旁边：「是什么吃的？」 「就是吃的啊。」 史蒂夫摸摸头，憋屈道：「好吧，春，你还是这么喜欢吊人胃口。」 郁春长瞥他一眼，可没有你这么喜欢调人胃口。啧，自己和他也磨了小半个月了，按照他的进度，史蒂夫这会儿早就该对自己黏黏煳煳暧暧昧昧了才对，怎么没动静呢。 反而自己越靠近他，他就绷的越紧。 奇怪了，郁春长疑惑地琢磨着，不自觉看了史蒂夫好几眼。专心跑步的史蒂夫回头无辜的看着他，似乎在问他怎么了。 郁春长沖他笑笑，然后史蒂夫勐地把头扭过去，身体整个绷紧。看吧，就是这样。郁春长目光黯了黯，这是为什么？ 郁春长心思绕来绕去，一边琢磨着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一边漫不经心地跑着步。他对于锻鍊其实无感，系统虽然剥夺了他的修为，但是没有剥夺他的体质。况且那么多年的锻体，即使他降为凡人之躯，体能和耐力方面也绝非常人能及。只是他合欢宗的锻体之法，意在收束身形，增强柔韧度，方便缠绵。不碰力量训练，也不讲究格斗。 早知道自己会被系统砸中，自己怎么的也要去武宗偷师几招回来，也不至于失了修为就手无缚鸡之力了。 想想就有些暴躁，郁春长鼓鼓腮帮子，修为拿不回来，男朋友也没有进展。该死的—— 一边的史蒂夫则暗暗心惊。 他一开始尽力配合郁春长跑步，怕他细细柔柔的样子跑两步就得喘死，但是等他们到第三圈的时候，郁春长依旧是那一副心不在焉，不像没力气，也不像有力气的样子。 史蒂夫不自觉加快了自己的速度，走神的郁春长也没注意，就跟着加快了。等到史蒂夫按平常自己的速度奔跑，郁春长也没有落下半步。 就这样的速度，三圈过后，郁春长的唿吸才重了一点。 史蒂夫神色奇怪地看着跑步时严重走神的郁春长，春……好像…比自己想像中要强悍许多。 「嘿！罗杰斯！」 一个深色皮肤的大个子追上来，跑在史蒂夫旁边，他就比较像正常锻鍊的人了，满身汗，和略显悠闲的两个人对比明显。 「嗨，山姆！」史蒂夫回神，沖他问好。 郁春长看着叫山姆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走神很久了，自己的形象似乎也有些崩。但他看了眼旁边还是清清爽爽的斯蒂夫，又砸吧下嘴。他不是很熟悉现在凡人的体能界限在哪里，看史蒂夫这轻松的样子，他应该也……没有崩的太厉害吧？ 但是他也不想跑了，他摆摆手，喘了几声，软乎乎地道：「不行了，我跑不动了，你们继续吧……我要去歇着了。」 「嗯，行，累了，就去休息吧。」史蒂夫看着郁春长转到树荫下坐下了，目光幽深，总觉得春似乎没尽全力呢。 他皱皱眉，他是不是对春一直有什么误解……比如总是觉得他很柔弱什么的…他毕竟是个男人啊…… 山姆怼怼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探究：「嘿，哥们，不错啊。」 「嗯？什么？」 「那个小妞，几天不见你，艷福不浅啊！」山姆眨巴眨巴眼睛，满脸揶揄。 史蒂夫拧住眉毛：「别那么叫他。」 「him？」山姆奇异地看向史蒂夫。 史蒂夫不欲多做解释，开始提速：「试试跟上我吧！」 山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嘿！」然后牟足劲儿依旧没追上四倍体能的队长先生。 被遛到气喘如牛的山姆抖着腿坐到郁春长旁边，满脸抱怨地指着还在奔跑的史蒂夫：「那个男人！」 「就是个变态！」 郁春长抱着保温杯抿着温热的牛奶，听着山姆的抱怨，咧嘴笑开来，有种有荣与焉的感觉。习惯性给山姆递了杯水：「史蒂夫总是很厉害的。」 「歇一会儿吧！」 山姆也不客气地接过她的水，随后勐地被酸了一下：「嗯？这是什么？」 「我想他跑完步，可能需要补充点儿盐分和维c。」郁春长歪歪头，「用放凉的温水加了柠檬汁和一点盐，还好吗？」 山姆抱着水，一言难尽：「哦，这…太贴心了。」嫉妒…… 「你叫什么？」山姆暗戳戳戳了史蒂夫无数小人，金髮蓝眼，身材超级好，体能变态，还有这么漂亮又贴心的妹子，他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第16页 「叫我斯布林就好了。」郁春长笑笑。 史蒂夫再次绕到林荫处，看着不知道在说什么的两个人，心口勐地泛堵。虽然还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锻鍊目标，他还是停下了步子。 「春！」他直觉开口打断自己不喜欢的气氛，直到郁春长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才舒服了一些。 「跑完了吗？」郁春长仰起头，准备递给他毛巾。史蒂夫不知道怎么想的，半蹲下来，直接就着他的手蹭了蹭汗。 郁春长一愣，这倒是头一次史蒂夫这么主动地接近自己了。看着就像一只求撸的大金毛，眼睛都是湿漉漉的。 勐地笑了一声，郁春长手都在抖，咧着嘴，他用毛巾整个裹住史蒂夫的脑袋，狠狠地揉搓了一下。 「唔——」 史蒂夫也不挣扎，由着他撸狗一样撸着自己。过了一会儿才抓住他的腕子，知道春不喜和别人接触后，他就注意自己的一些动作了。他无奈又温柔地喊了一声：「春。」 郁春长清咳了一声，收回自己作乱的手，把水推给他：「水。」 史蒂夫接过水，喝了一口，被酸的脸一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四倍的味觉不是盖的，就从没有从春手里接过味道这么一言难尽的东西。 看完全程，感觉自己眼睛都要瞎的山姆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两声：「酸吧，酸死你！活该！」 「是吧？斯布林？」 郁春长肩膀笑的直抖：「我放了柠檬汁，是不是很酸？」 史蒂夫半躺倒他旁边，手支在他身后，砸吧砸吧嘴：「还行。」 郁春长垂头看向几乎躺倒自己身边的人：「要不要吃点东西？」 山姆看着史蒂夫黏在郁春长身边不到半臂的距离，在看看自己和郁春长之间能再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的距离，妈的——辣眼睛！败坏风气！！ 嫉妒—— 「山姆，你要不要尝尝？」郁春长递给山姆一个小的三明治。 「啊？」山姆回神，「哦，谢谢。」 「我刚刚学做西式的餐点，不知道好不好吃。」郁春长拢拢头髮，废话，他做的，当然好吃，哼。 史蒂夫倒是看出来郁春长遮遮掩掩地小骄傲：「春做的东西，我想即使是三明治也不简单。」 郁春长弯弯眼睛。 没眼看了，真的没眼看了—— 山姆拎起三明治，不行了，这地儿真的不能待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他沖史蒂夫白了一眼。 等山姆走后，郁春长余光瞅见史蒂夫不动声色地离自己远了些，拉开安全距离。 拎起一个三明治，郁春长咂巴嘴，所以…是欠不安全感啊……转转眼睛，嗯。 说起来，今天…周四啊…… 「你让我出来晨练，我待会儿赶不上上班扣工资怎么办？」郁春长埋怨地看向史蒂夫。 史蒂夫一愣：「那……」 「待会儿送我去公司。」郁春长要求道。 「嗯，行。」史蒂夫三两口吃完了大半的小个子三明治，爽快答应。 第8章 女人 「笃笃笃——」 郁春长用手挽着头髮，站在镜子前，听到敲门声道：「门没关！」 史蒂夫开门进来，不贊同道：「春，我还没出声。你以后不要这么没有防备，万一不是我呢？」 「是是是——」郁春长从洗手间里转出来，走到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拎起一双黑色漆皮的细高跟淡定地往门口走，「走吧。」 史蒂夫：……祭出法宝巴基心经。 郁春长仿佛才注意到他的视线似的，低头瞧了瞧自己，疑惑道：「怎么了嘛？」 白色雪纺衬衫护到脖子根部，领口别着两道金色针状扣子，黑色的职业裙裹到膝盖下。磨砂正红大气端庄的口红，配上七厘米的恨天高。 「我……还没见过你这样。」史蒂夫摸摸鼻子，春虽然喜欢女装，但是都比较素净文弱，也没什么攻击性。软软的，甜甜的，就很可爱。 但是……这会儿，他总感觉春身上有些攻击性很强的东西唿之欲出。 「也是，你好像没见过我穿正经过的样子。」郁春长满不在乎道。 史蒂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别扭了一下，就一小下下，就是觉得春有自己不知道的一面，就很…别扭。 郁春长就像全然没注意到某犬失落的样子，推开门往外走：「走啊——」 「嗯。」 等到两人到楼下，惊讶的就换人了。 「这——」郁春长嘴角越咧越大，「哈雷——？」 史蒂夫拍拍那霸道的机身，通体黑漆的摩托，依旧是温和地和重型机车不匹配的笑容，蓝汪汪的眼睛看着郁春长：「对，喜欢吗？」 郁春长压下心底的蠢蠢欲动，一本正经道：「嗯——史蒂夫。罗杰斯，我认为你是个宝藏。」 史蒂夫蓝色的眼睛化成了温润的海：「我觉得你也是。」 史蒂夫把头盔扣在郁春长的头上，坐到车上。 「坐稳了——」 郁春长手揪着他一衣服的侧边，突然起了坏心，凑在他耳边道：「我觉得你至少得让我骑一次！」 史蒂夫脚一滑，没能把车发动起来：「春！？」 「哈雷——」郁春长看着他红透的脖颈，淡定补充道。 史蒂夫喉结滑动，随后狂念巴基心经。罗杰斯，你怎么这么龌龊！！
第17页 「可以！」史蒂夫缓下心情，过会儿又被春想骑哈雷的想法鼓舞了，他是不是离打破春的心理障碍更近一步了？ 「anytime you want。」（随时，只要你想。） 「春。」 郁春长手一紧，眯起眼睛。随后按住自己的裙子，啧。史蒂夫。罗杰斯…… 离自己的完全女体的惩罚结束还有一个半月。你给我等着—— 托尼。斯塔克，可爱到鬍子尖儿，俊美到指甲盖的超级富豪，情场高手！自认绝不会输在一个大号的棉花糖身上。红头髮的娜塔莎一身正装，俨然一副职场精英的样子，站在托尼旁边，替他…捧着一束棉花糖做成的花束。 托尼搓着手指，唿出一口气，焦躁地晃着腿：「娜塔莉，是我记错了，还是棉花糖女士来晚了？」 「还有十分钟，先生。」娜塔莎尽职尽责道。 佩珀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骚包的托尼杵在门口急躁的样子。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一想到自己可爱又贴心的助理，佩珀就心情愉悦。 沖娜塔莉招招手，她顺手就从中抽出了一根棉花糖花束，挑挑眉：「棉花糖？所以，香槟玫瑰被嫌弃了？」 托尼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我可是用了心的。棉花糖女士必须接受！」 佩珀拆开棉花糖的包装，咬了一口，甜。 「甜吗？」托尼目光灼灼地看着佩珀。 「托尼。」佩珀咽下棉花糖，看着他笑笑，「如果你还是没能记清她的名字的话，你永远不可能追到她。」 「同时她是个出色的帮手，在你这么荒唐不顶用的时候，她几乎分担了我一半的工作。斯塔克集团才能从危险的边缘被拉回来。」 「如果你逼跑了她，你会知道有什么代价的。」 托尼把焦糖色的眼睛怼到佩珀面前，一脸纯稚：「我只是想认真地感谢……奥特姆……萨曼……well，就四季之一的棉花糖女士替你分担了这么多，仅此而已。」 佩珀摇摇头，笑了一声：「那么，祝你好运。」 娜塔莎眼观鼻鼻观心，不，斯塔克从没被好运光顾。从她被派进公司，并看到所谓的棉花糖女士是谁的时候，就很确定，斯塔克没有半点儿好运可言。 机车的轰鸣声由远至近，当娜塔莎看到开车的人是谁的时候，好吧，今天，她的好运也到头了。 郁春长看到远处站着的托尼，压了压自己的头髮，哈雷虽然很帅气，但是风有点儿大。 以及托尼。斯塔克……每隔两天，这人就会想起来折腾自己一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乐趣。明明喜欢的不是自己，却还是要坚持这种无意义的活动，这份不真诚让老祖很不爽。 他绕绕自己的头髮，但是这份不爽还是被他压住了。托尼虽纠缠的郁春长极其不耐，但春长除了维持距离，却没有大动作。因为从自己第一眼见到这个人开始，他的身体就有些虚。并且这半个月内，郁春长眼看着他愈加虚弱。 郁春长很轻易就推断出，这是他那绝妙机关术的代价。一个病入膏肓的可怜男人，郁春长还不屑去追究。 如果他能拿回自己的修为，说不定会帮他一把。即使拿不到修为，若是有灵花灵草，以他酿制灵药的天赋他也能轻易解决这个小问题，但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娜塔莉，」托尼提高声音，托着腮帮子，「告诉我，我是不是看错了。我是看到我的棉花糖女士坐在一个……男人的……哈雷上过来了吗？」 「这可不是棉花糖的口味，」托尼不满道，「她应该在我的敞篷车上！」 不，不仅仅是一个男人，他还是美国队长，你未来可能的队友。娜塔莎默默往后站了站。 史蒂夫四倍的目力自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托尼，奇怪的熟悉感，让他有些恍惚。 停稳车，郁春长扶着史蒂夫的胳膊，压着裙子，从车上迈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春，那是谁？」史蒂夫声音有些飘忽地问道。 「棉花糖，这是谁？」托尼几步走下台阶，不爽地看着史蒂夫。 娜塔莎：hemmmmm……喜闻乐见并默默用棉花糖花束挡住自己的脸。 「棉花糖？」 「春？」 陡然两个男人都用不爽的眼神看向对方。史蒂夫眉头不自觉地锁了锁，这是什么情况？？ 「娜塔莉！」 托尼提高声音，打了个响指，示意娜塔莎过来。 娜塔莎：…… 她低着头，默默把棉花糖花束交到托尼手里。史蒂夫立刻盯着了娜塔莎，目光游移不定，娜塔莎为什么在这里？？ 托尼拿过花束，忽视史蒂夫，款款走到郁春长面前：「亲爱的棉花糖女士，为了感谢你为斯塔克的贡献，你今天必须接受我的诚意。」 史蒂夫脸一黑，眼前这个人让他想起了记忆里某个人，他毫不犹豫地取过奇奇怪怪的花束扔回娜塔莎怀里，紧皱眉毛站到了郁春长面前：「我希望你保持你的距离，先生。」 郁春长：……嗯，这个效果超群啊。 托尼笑了，解开西装的一颗扣子，站到他面前，微微抬头：「你…是站在什么角度让我保持距离？」 近看更熟悉了。史蒂夫死死拧住眉毛，俊美的脸严肃起来的时候流露出一股沉沉的气势。 「你…认识我是谁吗？」托尼似笑非笑，气势不输史蒂夫。
第18页 「罗杰斯，这是我的上司的上司。」郁春长拉开史蒂夫，「托尼。斯塔克。托尼，很抱歉，这是我的朋友，史蒂夫。罗杰斯。」 托尼狠狠地挑眉，上下打量着史蒂夫的身形：「我必须要承认，你有媲美美国队长的身材，但是……你是怎么有勇气冠上他的名字的？嗯？」 「我遇到过不少人叫史蒂夫，或者叫罗杰斯，像你这么直接的我还是头一次遇到。年轻人，很有胆量啊。」托尼焦糖色的眼睛目光沉沉，浓烈的不悦散开来。 娜塔莎默默偏头，斯塔克对着自己爸爸一辈的人喊年轻人…还指责队长盗用自己的名字…噗—— 「你是……霍华德的儿子。」史蒂夫眉头勐地松开，眼神软下来，声音也没有了刚刚的**味。 「小子，你倒是知道的不少也很狂妄啊。」 郁春长：…美国队长？霍华德？谁？这个发展怎么不太对？ 史蒂夫视线直直扫在托尼的身上，随后看向娜塔莎，显然队长先生需要一个解释。 娜塔莎：……还是没躲过去。她上前一步，伸出手：「娜塔莉。拉什曼。斯塔克集团法律部的，这会儿……在做一些工作，遇见你很高兴。」 史蒂夫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慢慢握住了她的手：「well，遇见你我也很意外。」 郁春长眯了眯眼睛，从站到这个门口起，郁春长就明显感觉到有什么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这感觉并不好。 托尼眼见着史蒂夫和自己漂亮的助理眉来眼去，手撑开，不可置信。他走到郁春长旁边：「我亲爱的棉花糖，採访一下，你的男朋友现在站在你面前勾搭你上司的助理，你的同僚兼好友娜塔莉？心情如何？」 史蒂夫回头看他，不贊同道：「请你注意你的用词！我不是春的男友，也没有勾搭娜塔…娜塔莉……」 「什么用词？」托尼勐地伸手勾住郁春长的肩膀，愣是把春长掰倒在了自己真的不算高的肩上。 郁春长垂头没有挣扎。 察觉到郁春长的顺从，托尼眯起眼睛，看来棉花糖女士心里是真的不舒服了，真正的绅士可是会为女士出头挡风的。 他看向史蒂夫：「是我的小棉花糖？还是勾搭？还是娜塔莉？你倒是娜塔莉喊得很顺口啊，请你尊重拉什曼女士，她应该不喜欢被陌生人如此亲密的称唿。」 从第一次见面就被托尼娜塔莉娜塔莉喊个不停的娜塔莎…… 史蒂夫放松的脸又有严肃起来的趋势，他想把春拉开，但是春没有挣扎，他就没有拉开她的权利。而且…托尼一说…史蒂夫才意识到，刚刚春喊自己是罗杰斯，喊斯塔克却是托尼，这让他的心情很不好。 「你这是在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对自己的下属实行骚扰吗？」史蒂夫一直柔软的蓝色眼睛变成暗蓝色显得很危险。 托尼准备说点儿什么，郁春长挣了挣，推开托尼并没有使大力气的胳膊，轻缓地笑笑：「我的上班时间已经到了，波兹女士还在等我，我要去工作了。」 「你们可以继续。」说完，他就转身进了公司的门。 史蒂夫敏锐地看到郁春长转身时面无表情显得极不正常的脸色，心下困惑，有些担心自己和他上司对上害他难做了。 「春！」 郁春长没有回头。 托尼上前一步拦住史蒂夫：「你看不到棉花糖女士不想理你吗？」 史蒂夫看了眼托尼：「我以为是你过于孟浪了。」 郁春长不是没有听到后面的喊声，只是他并没有理会。这不是自己该给出的反应，会降低好感度。郁春长很清楚这会儿自己应该转身，面对他，笑笑，红着脸送他离开。但是他不想那么做了。 他刚刚才勐地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不是不安全感，也不是缺乏刺激。 而是史蒂夫是个直男。 仔细想想，史蒂夫从来没说过他喜欢男人，是自己被他一开始流露出的那份好感误导了。但那份好感最开始是因为自己是个女人啊，还是个很美丽的女人。那份好感不是给郁春长的，而是给一个柔弱的美丽女人的。 就像他今天对娜塔莉一样。 怪不得…… 郁春长忍不住嗤笑了一下，笑完便失去了表情管理的能力。 怪不得自己坦诚是男性后，他和自己相处时就那么别扭。归根结底，不是他要适应自己的女装，而是要适应自己是个男人这个事实吧…… 郁春长陡然抿紧嘴巴，手指攥紧。合欢宗有个规矩，他师傅的师傅定的，绝不碰和自己性向不同的人。 就像……他不能碰史蒂夫一样。 史蒂夫必须放弃。 这个念头一生，郁春长急急地脚步勐地剎住了。过了几秒，他继续往前走，高跟鞋哒哒哒扣在地上的声音，头一次让郁春长觉得，无比的厌烦。 第9章 相亲 「斯布林，公关部关于展览——」 「斯布林？」 「斯布林！」佩珀提高声音，唤回出神的郁春长。 郁春长转过头看向她，微笑：「什么事？boss？」 佩珀眨眨眼睛，嘆了口气，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抿嘴：「你知道，斯布林，如果托尼给你造成了困扰，你总是能拒绝的。」 「董事长……比较热情而已，」郁春长委婉道，「问题不大。」
第19页 「斯布林——，我们都知道托尼是个什么人。」佩珀露出一个无奈又包容的笑容，「如果这种被上司间歇性骚扰的事情打扰到了你的生活的话……」佩珀犹豫了一下，「我最近需要一个人去英国那边分部稳定业务，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 「你如果一直作为我的助理，也是屈才了。」 「不，谢谢你的好意，」郁春长理理手边的东西，「不是关于他。」 「我很抱歉。只是我自己的一些私事，我会处理好的。」郁春长笑笑，为这种事犹豫不决，左右摇摆耽误正事很不像是他了。 就在郁春长自信自己能够处理好这段开端就走歪了的局的时候，史蒂夫很不畏死的在他爆炸的边缘举着火把纵情歌舞。 还是旋转跳跃并闭着眼找死那种。 休息日，最近一直以工作太忙为由躲着史蒂夫的郁春长再一次接到了简讯。 -春，今天有空吗？[微笑] 已经说了三次很忙，暂时没空很抱歉的郁春长闭了闭眼睛，有些焦躁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这个笨蛋，就没意识到自己在疏远他吗？？笑笑笑，就知道微笑。是不是傻？？ 他撅噘嘴，想到那张脸上可能会出现的失落的表情，有些不好受。半晌自暴自弃式的把自己扔到了懒人沙发上。 -嗯，今天休息！[激动] 发完这句话，郁春长露出一个被抽空的表情，天杀的—— 史蒂夫。罗杰斯…… 「啊——烦死了！！」郁春长勐地扔出去一个抱枕，头抵着沙发，把自己滚到了地毯上，然后大字躺在地毯上看着米黄色的天花板。 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郁春长连忙拿起手机。 -吃个饭吧！我给你介绍个朋友。[开心] 不自觉弯起嘴角，郁春长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划。习惯性地开心后，他垂下眼睑，爬坐起来，点了点那张透出浓烈干部气息的星条旗头像。就算……不能啃，做普通朋友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吧。从来当断则断，果决冷情的郁春长木着脸，很没有说服力地劝着自己。 撩过之后莫名其妙断掉，那史蒂夫岂不是很可怜。 嗯，就这样。普通朋友而已，又没规定，我除了男朋友就不能有别的男性朋友了。 -好啊[可爱] -那就中午可以吗？ -ok！ 郁春长从地上蹦起来，心情愉快地去拾掇自己了。打开衣柜，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那些精緻的小裙子，半晌拿起一件极居家也最大程度淡化了自己女性特徵的黑色t恤裙，只涂了没有颜色的润唇膏，头髮别进里面，做出短髮的假象，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出门了。 郁春长的心情维持在一个小别胜新婚的高峰上，直到看到史蒂夫旁边的人，他脚步顿了顿。 一个粉色小裙子，半长捲髮，红嘴唇，金髮蓝眼的漂亮女人。 心里咯噔了一下，郁春长抬高的嘴角降下来，随后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笑眯眯地喊道：「史蒂夫！」 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史蒂夫。罗杰斯有些紧张，看到一身素淡，有些假小子…额…中性打扮的郁春长狠狠地松了口气。 「春，这边。」 史蒂夫。罗杰斯，稳住！！想想当初巴基是怎么做的！！ 史蒂夫在旁边的餐布上蹭了蹭自己有些汗湿的掌心，给他们介绍了一下。 「你再说一遍，」郁春长扶起手边的杯子，捧到唇边，掀掀眼皮子，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看着史蒂夫，「我刚刚没听清楚，这是谁？」 史蒂夫被盯得心里毛了一下，他咳嗽了一声，自从上次遇到碰到斯塔克对于春的穷追勐打景象后，史蒂夫就觉得关于春的女伴这种事不能再拖了。 「这是我的邻居，她是个护士，凯萨琳。菲兹曼。」 假护士真特工，假凯萨琳真代号红狐的女人笑容逐渐僵硬。 队长这是什么意思？？？！整个神盾局都知道他和这位**的女人的关系暧昧！！这个饭局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难道不是看穿了自己身份，准备摊牌吗？不是的话，那这两天队长总是严肃地观察审视自己，慎重又慎重的样子是为什么？？？ 内心崩溃的特工女士岌岌可危地端住了自己的职业素养：「嗨，队……罗杰斯说他要介绍一个朋友给我，我完全没想到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呢——」 内心疯狂os的特工女士眼底深处已经渐渐失去了光芒。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眼前的两人是出了什么矛盾吗？？？但是出了什么矛盾要把自己喊过来吃饭？？这不是在开玩笑嘛？队长冻了七十年，脑子也冻出问题了？？！ 要不要报告回去，让队长在接受一次全身性检查？？ 虽然郁春长现在很想把面前眼睛忽闪忽闪鼓励自己说点儿什么的史蒂夫掐住脖子带到60层楼高的地方再摔下去，然后拎起来再砸一百遍。 但是当下—— 他只是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可爱表情，眨巴着眼睛看着凯萨琳：「啊，我也没想到史蒂夫会给我介绍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凯萨琳，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特工女士一下子被郁春长晃花了眼，队长什么的立刻抛到了脑后。他们说的没错，她真的是太可爱了啊，这么精緻，这么可爱的东方娃娃，真的啊，好可爱！！
第20页 「当然可以啊。」特工女士温柔地看着郁春长，「甜心，你想要吃点儿什么吗？」太可爱了，想一直投餵她啊！！！！ 「嗯——我还蛮喜欢吃甜食的。」郁春长吐吐舌头，「凯萨琳，你想吃什么？」 「嗯，我简单点儿就好了。」 …… 逐渐沦为背景板完全插不上话的史蒂夫：……虽然自己确实是打算给春介绍漂亮的女人，但是这个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等郁春长点完单，服务员拿走了菜单。史蒂夫连菜单的边儿都没碰上，他幽怨地看了眼郁春长，重色轻友也不能到这个地步吧…… 春可从来没这么忽视过自己。史蒂夫垂下眼睫毛，陡然心里不是个滋味儿。这两天自己约他出来晨练和喝喝茶总是被拒绝，结果今天一约就出来了……某人已经完全忘了，他根本就没告诉过郁春长今天是这么个局。 自己是不是…要…失宠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史蒂夫连忙默念巴基心经，平心静气。 郁春长扫了一眼有些失落的蠢狗，仿佛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史蒂夫，他轻轻啊了一声：「忘了你了——」 史蒂夫眼睛亮了亮。 「不过你没关系吧，这么壮，饿会儿没事。」郁春长笑的温柔，「再把服务员喊过来加菜有些为难了，待会儿再补吧。」 史蒂夫：……！！！ 逐渐失色。 「嗡——嗡——」 事先调好的手机铃声响了，按计划，自己现在应该接起来，假装有紧急电话，然后起身离开，顺便留下两张下午的电影票，遗憾表示没空去看，转送给他们。 但是—— 不行！自己一定要看着，不然…不然春吃亏怎么办？？？ 史蒂夫冷静地关掉闹钟，更冷静地看着郁春长投过来的视线道：「闹钟而已。」 过了一刻钟，史蒂夫终于逮到了一个插话的空挡。 「春……」史蒂夫开口。 「凯萨琳，你尝尝这个，虽然比不上我做的。但是还可以，」郁春长转头看向特工女士，「有机会给你做点儿点心啊。」 特意制造空隙的特工女士：……真是对不起了呢，队长。 史蒂夫：……我…也想吃…… 又过了十分钟。 「那个……春……我……」 「啊，这个喝着太腻味了。凯萨琳，下次我给你调一杯不带酒精的莫吉托，」郁春长皱巴脸，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凯萨琳，「很好喝的。」 史蒂夫：……那明明是自己的待遇！！！ 每次试图插话都被无缝堵回去，也不懂怎么强行转移话题，嘴笨人直的美国队长先生逐渐……委屈。 实在是有些忍不下去了，史蒂夫陡然伸手拉住了郁春长边说边比划的手腕：「春！」 郁春长抿抿嘴，随后转头看他；「史蒂夫？怎么了？」 史蒂夫卡住，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就是受不了而已。他看了眼凯萨琳，蓝色的眸子颜色加深，特工女士毛了毛，我又怎么了？？？我给你制造的机会还不够多的？？？你是队长也不能这么难为人！ 史蒂夫把自己心里强烈的不适感最后归结为他一定是觉得凯萨琳不合适！对！不合适！她是个护士，工作时间不定，还要春去照顾她，表面上随便，但是实际上太挑剔。斯塔克集团最近好像问题很多，春平时工作也挺忙的，还得费心思去照顾一个女人？ 不能的。累到了怎么办？？ 史蒂夫的想法愈加坚定。 「咳，嗯，我就是想说，嗯，」史蒂夫松开自己的手，刀在盘子里戳了戳，看向郁春长，「春，下午我们去看电影吧。」 「凯萨琳小姐下午还有事要忙，对吧？」史蒂夫转头看向特工女士，蓝色的眼睛暗沉。 很想说自己没事的特工女士突然觉得自己敢开口说有空，眼前四倍体能的男人就会让自己绝对没空。 「嗯，对，我确实还有些事情。」机智的特工女士笑笑。 郁春长挑眉，丢开手里的刀叉：「嗯，抱歉了呢。我下午也有些事情，波兹女士让我去英国驻扎一段时间，我需要提前买一些东西。」 史蒂夫勐地转头看向郁春长：「英国？多久？」 「嗯，两个月吧。」郁春长漫不经心道。 「那——」史蒂夫垂下眼睛，「……可惜了。」 「那我陪你准备吧，出差什么的，我还了解的挺多的。」 只是随便扯个理由的郁春长看向直直看着自己的史蒂夫，嘴比脑子快得多：「行啊。」 说完他抽抽嘴角，天杀的史蒂夫。罗杰斯—— 都敢给自己介绍女人了，为什么自己还要迁就他？？？！ 「好。」史蒂夫露出个晃眼的笑容。 郁春长：……艹 第10章 电影 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打死也不回头，绝不后悔的老祖因为莫名其妙的赌气就要莫名其妙地出差去英国，还一去就两个月的郁春长看着史蒂夫絮絮叨叨，让准备这样，让准备那样，这个也要，那个也要的老妈子样子，逐渐麻木。 到底是什么阻止了那个曾经什么都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合欢宗老祖，郁春长的步伐？？ 如果有，那一定是一只蠢，直但俊的大金毛。
第21页 「我不觉得我需要，」郁春长拎起自己购物篮的某种不知名东西，「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史蒂夫回头看向他，一脸严肃：「即时用尿袋。」 郁春长脸一黑，把袋子照某人脸上砸去：「你从哪儿觉得我需要这种东西的？？」 史蒂夫敏捷的接过袋子，眉毛微蹙，语气真诚：「春，你出来从来不上厕所。我知道你有难处，但是这是生理需求，你会用上的。」 郁春长眯眯眼睛，然后腮帮子一鼓，偏头哼了一声：「这么不优雅的东西，我绝不会碰的。你放回去！」 史蒂夫犹犹豫豫。 「你放回去！！！」郁春长扑在购物车上瞪他，绝不妥协。 史蒂夫嘆了口气，还是把东西放回去了。想当初他上战场的时候，这个还是很好用的，春就是太害羞了。 郁春长巴拉巴拉身下的东西，又往史蒂夫怀里扔出一些什么一次性牙刷，一次性内裤（？），集合装牙线，还有几盒罐头，还有其余诸多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东西。 史蒂夫抱着一摞东西，不贊同地看向郁春长：「春，我以为你们那儿有个词语叫做有备无患。」 「那不是这么用的。不要以为你翻了我那边儿几本书就能瞎用成语了。」郁春长冷静地看着史蒂夫，「这个词语的意思是，从前有个叫刘备的人，他的医术非常的高明，所以有了他，就没有病患了。」 史蒂夫怀疑地看向他。 「有备，备就是指刘备。你不是翻过几页三国演义了吗？」郁春长一脸真诚，「患意思是病患，有备无患。有了刘备就没有病患了。」 史蒂夫并不打算相信郁春长，春有的时候很喜欢信口说，说不定下一次又是另外一个解释了。也许他该另外买一本成语词典回来了。他无奈伸手轻轻拍了拍整个人都趴到购物车上，不让继续往里放东西的人的脑袋：「你呀！」 「总有一天，我会读懂你那些仿佛加密电码一样的书的。」史蒂夫弯下腰对准他的眼睛，声音轻柔，语气坚定，像抱怨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到时候你就别想骗我了。」 最后史蒂夫还是尊重他的意见，把那些东西一一放回了货架。回来的时候，郁春长已经整个人爬进了购物车里。 「史蒂夫，推我。」郁春长抱着一大盒糖，晃晃小腿，沖史蒂夫招手。 史蒂夫摇摇头，忍不住笑出来，走上前扶住购物车，语重心长：「春，我很担心你。两个月，另外一个国度，你还是一个人。」 「我有可能不能及时赶到你的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史蒂夫看着哼着自己听不懂的绵软小调的人，无奈又温柔地道，「听到了吗？」 郁春长拆开糖，扔了一颗到嘴里：「你总是担心太多。罗杰斯先生，没遇到你之前，我看我过得也挺好的。」 史蒂夫不满地按了按他的脑袋，半晌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有些不开心而已。 对着郁春长不满的眼神，他尴尬地清咳了一声，目光游移：「说了多少次了，糖盒不要在超市里就拆开。」 「是是是——」郁春长拿起一颗糖勐地塞进史蒂夫嘴里，拍拍手，理直气壮，「现在，你是共犯了！」 根本没想躲开的史蒂夫把嘴里的糖往舌头下拨了拨，跟着某个馋甜的小东西，自己这些天吃的糖比过去七十年都多。 「待会儿我们去药店买点儿常备的药。」史蒂夫拎着一堆东西，慢慢走在郁春长后面，看着手里捏着的便条清单。 折好购物小票，郁春长脚步一顿，眼珠子快速转动，然后瞥到一眼对面马路的电影院，灵光一闪。 「你不是要去看电影的嘛？」郁春长凑到史蒂夫眼皮子下面，遮住他那清单，「我们去看电影啊。」 「嗯？」史蒂夫抬头，「可是电影票已经过时间了。」 「随便看一部嘛！」郁春长瞪瞪眼睛，「走吧，走吧！」说完就拖着没反应过来的人往电影院走去。 一刻钟后，史蒂夫抱着一桶爆米花，看着票根，神色诡异。 「你确定你想看这个？这只是个无聊的纪录片。」史蒂夫看向郁春长，试图用意念改变他的想法，「这个也许会很无聊。真的，非常无聊。」 没等郁春长说话，旁边买了同样的票的人就不满了。 「嘿！」个子只到史蒂夫小腿上面，带着蓝色面具，穿着星盾t恤的小男孩瞪着眼睛看着史蒂夫，「你不能说队长的坏话！他是最棒的！」 「才不无聊！！」 「你必须道歉！！」小男孩瞪着圆圆的眼睛，亮亮的瞳孔看着史蒂夫。 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本人。看着小男孩儿，一时间喜忧参半。 「听到了吗？」郁春长怼怼史蒂夫，「这位先生在要求你对……嗯，」他瞅了一眼票根，「美国队长先生道歉。」 「他也叫史蒂夫。罗杰斯，对不对？」 史蒂夫无奈看了眼满脸揶揄的郁春长，蹲下身摸摸小男孩的头：「well，我很抱歉。我不该说……他无聊。」 小男孩满意了：「这才对！队长是最厉害的超级英雄！他的贡献可大了，你以后不可以不尊重他。」 史蒂夫…… 「以后我会好好记住的。」 小男孩的妈妈沖史蒂夫友善的笑笑，拉走了还试图给史蒂夫安利美国队长的小男孩儿。
第22页 郁春长捏着爆米花，看着神色柔和的史蒂夫：「你很开心？」 史蒂夫推推他的肩膀，示意他检票入场了：「well，有点儿吧。」 「为什么你家人要给你取一个已经死了……七十年的大兵的名字？」郁春长翻翻影片的介绍，不解道，「这在我们那儿很不吉利的。」 「……这是我们的传统，用先人的名字来铭记，一个纪念而已。」已经死了七十年，名字很不吉利的大兵先生这么说道。 影院人头攒动，史蒂夫也没想到一个纪录片还会有这么多人看。心里的感情很微妙，他手痒地按了按郁春长的脑袋。 「做什么？」郁春长不满地看向他。 「嗯哼，没事。」史蒂夫收回手，坐稳在自己的座位上，有些开心而已。 纪录片截取了大量当时的战争资料，但是通通都没有露脸，这让史蒂夫松了口气，不然他就不只是需要解释自己名字的问题了。 但是即使这样，坐在郁春长旁边，也有些…… 「他是…药物改造下的…超人？」 郁春长眯着眼睛，有些惊奇。合欢宗不善武力，长于药剂和傀儡术，在外的弟子也多是靠这二者傍身。当然一般合欢宗弟子都是靠自己的拥护者保护的。就是这么的任性。 这位美国队长先生就很像是用灵药泡出来的傀儡人，嗯，除去他是有独立思想的。 「……不只是药物，还需要射线…」史蒂夫小声补充道，总感觉春把这件事说的很简单，当初他可是抽空了整个布鲁克林的电力，「并且，他只是个…改造过后的士兵。不是超人。」 「超人是大都会那边的。」史蒂夫想了想又补充道，「穿着蓝色红色，还有披风的那个。他可以飞。」 郁春长勐地转头：「你们也有人可以飞？靠什么？机关——嗯，科技吗？像斯塔克那种的。」 「超人…是外星人。」史蒂夫看着满脸震惊的郁春长，解释道，「地球的引力困不住他。」 「外星人？」郁春长爆米花都不想吃了。 「春，我早就建议过你买台电视了。」史蒂夫扶额，春在某种程度上比自己还要与社会脱节，可能是因为文化不同吧。 「你需要上网，看消息。接触这个世界。」史蒂夫认真地把别人的建议转述给郁春长。可能这也是自己飞快和春建立了友情的原因，因为这年头，想找一个和自己一样不会上网的人太难了。 郁春长瘪瘪嘴，坐回去：「我还是喜欢书。」或者用来储存资料的玉简，或者用来通讯的传影石，任何修仙界的小玩意儿都要比电视电脑网路这些方便的多了。 「我知道。」史蒂夫咧咧嘴，不然自己也不用买那么多汉语词典了。 「好吧…看来你们也不全是凡人。」 「嗯？」 郁春长连忙抿嘴笑笑：「我说，我回去就去装电视电脑。」 「我可以先帮你装，等你回来就能直接用了。」史蒂夫看向他。 郁春长…哦，忘了他还要出差…… 「你有备用钥匙吗？」 「嗯，你上次给过我了。」 「那你帮我装呗，全套哦～」 「好。」回去自己就联繫上次来给自己装那些东西的那些人。 神盾局技术部门：………… 郁春长掏掏爆米花，乐道：「哈，队长先生喜欢那个姑娘！」 史蒂夫浑身一僵，转向大屏幕。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郁春长看着上面捲髮红唇，美丽又有气质的女特工感嘆道。 这纪录片还是挺有意思的。虽然这个美国队长先生仅仅是四倍体能，身材和史蒂夫差不多，嗯，有点儿像洗精伐髓后的武道修者。但是人家厉害，足智，身边有出生入死的兄弟，又有如花似玉的美人，很有意思，也很有趣。可比那些刻板，无趣的武道修者有意思多了。 「哦……他永远跳不成那支舞了。」郁春长没看到最后，看到佩吉特工和美国队长先生约好跳舞的时候就感嘆了一下。 「对，他永远也跳不成了。」史蒂夫看着大屏幕，声音低沉。 郁春长奇怪地看向史蒂夫：「怎么了？」 「没什么。」 郁春长挑眉：「你在因为他们的悲剧而伤感？」 史蒂夫沉默了一会儿：「这个……大概吧。」 郁春长眨巴眨巴眼睛：「但你看上去很伤心，怎么了嘛？」 史蒂夫默了。 沉默了许久，抬眼，他看着郁春长：「我只是……我也有一个再也没法履行的约定。」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心里咯噔了一下，半晌哼了一声，开玩笑道：「和一个女孩子？」 「对。」仿佛嘆息了一声，史蒂夫应道。 郁春长捏碎了手里的爆米花，转过头看向大屏幕。 意识到自己把气氛搞得有些沉寂，史蒂夫打起精神：「嘿，春，你会跳舞吗？」 「不。」 「你爱她吗？」郁春长直视着大屏幕，漫不经心道。 「……」史蒂夫又一次沉默了。 嗯，史蒂夫。罗杰斯，一个心有所属的直男。 郁春长笑了一下，把爆米花往史蒂夫手里一放：「我忘了，我明天就得走了，我得尽快了。」看来这趟英国，自己是一定要去了。 史蒂夫看着一脸歉意的郁春长：「明天，这么急？」
第23页 「嗯，我不小心忘了。刚刚才想起来。」郁春长皱皱脸，撒娇道，「陪我回去收拾呗，明天送我去机场？」 「好。」史蒂夫连忙起身。 「我真是不希望我们最后一次约会结束的这么匆匆忙忙的。」郁春长瘪着嘴抱怨道，「但是不匆匆忙忙的话，就没办法了呀～～讨厌。」 不匆匆忙忙自己就捨不得放手了。 「回来我们还可以约出来玩。」史蒂夫毫无所觉地道。 「嗯～～」郁春长笑眯眯地，不可置否。 第二天，史蒂夫站在机场进站口，沖回头挥胳膊的郁春长招手：「小心点儿！」 郁春长比了个ok的手势。 第11章 英国风水 花了几小时才从美国飞到了英国的郁春长嫌弃地撇撇嘴，扶着从託运处拿回来的两个箱子，站在机场出站口。 嗯——自己现在要去哪儿呢？ 开了手机，立马就有人打了进来。郁春长看了一眼，接起手机，往外走去。 「boss？」 「嗯，辞职啦。人事那边——」 郁春长话被不满的波兹打断，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惹眼的容貌一下子吸引了不少视线。 他在出站口熘熘达达，四下看看：「佩珀，我很好，不要那么担心……现在吗？嗯，我在英国。」 「不，不是因为托尼。」郁春长站定，无奈笑笑。 「不，我知道你信任我，但是我之前拒绝过了以后你不是已经派了人过来了吗？我再去不好的。」 「不不，我只是需要放松一下而已。」 「我知道我只就职了几个月……」郁春长摸摸鼻子，「但是我还是想给自己放个大长假。」 「辞职是因为，嗯——我想要的长假是两三个月那种。」郁春长犹豫道。 「是是是，我玩够了，回去，一定还会去帮你的！」郁春长无奈应承道，「别担心，你要相信我——」 郁春长一边和佩珀说着话，一边走路，一个不防备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撞了一下。 「咔——」 郁春长斜着倚着自己的行李箱，呆滞地看着自己不远处被一个推着行李的行人碾过的手机。 「夏洛克！！！」 一个中等身材，麻色短髮，蓝色瞳孔的男人跟着高大的男人沖了过来，他连忙扶住了郁春长：「很抱歉！女士，你还好吗？」 郁春长皱眉看向来人。 「额——」 中等身材的男人看着郁春长咳了一声，弯腰拎起已经黑屏的手机，面色尴尬：「…我很抱歉，女士，如果需要任何赔偿的话——」 他有些着急地看着越来越远的高大人影，从兜里急急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就……打这个电话！」 「打这个就好了！」 说完，他就奔跑着离开了，一边跑一边吼：「夏洛克！你撞到人了！你至少应该说一声抱歉！」 「我没那个时间！！他要拿到东西我们就输了！」 郁春长拿着一个黑屏的手机，和一张皱巴巴的名片，好吧…这个开端很意外了…… 他看了一眼越跑越远不知道急着追什么的捲髮瘦高个，和…很憨的蓝眼睛男人，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名片。 约翰。华生，医生？皱起眉毛，这个医生和他理解的医生有什么区别吗？医生都是这么有活力的追逐别人的吗？还是说神经病人……？ 思维发散着，郁春长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半晌，遗憾地放下，看来短时间是别想再用了。佩珀那边儿还没说完，还有…罗杰斯… 算了。 他往出口走了几步，拐角，一群人陡然冲出来。 郁春长又被打头的男人撞了一个趔趄，堪堪扶住自己的箱子。 「抱歉，女士。你还好吗？」银灰色头髮的俊逸男人扶住他的胳膊，小心问道。 郁春长抬头看向男人，一眼看到了他露出来的警徽，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脚腕并不好。 「我还好。」 还没出机场就被撞了两次，两次凭自己的身体素质居然还都没躲得掉。啧。 「那就好，我很抱歉。」男人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带着人往外跑了几步，茫然了，回头看向郁春长。 不知道哪儿来的直觉，郁春长道：「如果你想问捲髮的高个儿的话，他们往那个方向跑了。」说着他指指託运处出口的位置。 「谢谢！」 男人嘴里骂了句什么，随后露出感激一笑，就带人急急跑了过去。 等人走了，郁春长才半蹲下身捏捏自己隐隐作痛的脚腕，被撞倒就罢了，居然还扭了脚。真的是…… 他一拐一拐地挪到电梯边的长椅上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把箱子扳倒，准备拿双平底鞋出来换。 一打开自己崭新的箱子，扫了一眼。他就默默关上了箱子，well…… 英国这个地方对自己似乎真的很不友好。 hemmmmmmm—— 首先…现在自己要先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他站起身，卡了几秒，然后又坐了回去。嗯，他兑换的英镑现钞和卡全在那个箱子里……现在一分都没有了。 他抱着最后的期待摸出了自己身上的钱包，200美元…… 沉默地坐在长椅上，老祖陷入了深思。 英国是不是…风水不好？？ 「嘿，先生，你好，抱歉，」等了一会儿，郁春长伸手拦住一个看着面嫩，黑色头髮乱的很张扬，身材纤瘦，着红衣上衣，褐色裤子的年轻男人，「打扰一下，我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吗？」
第24页 男人躲开郁春长的手，淡绿色的眼睛看着郁春长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不能理解的事情，躲开的动作就像受惊的林中鹿。郁春长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一瞬间看到眼前人的眼睛变成了金色的，他伸出的手顿了顿。 男人躲避的动作更大了，他看着郁春长急匆匆道：「没有。」 随后就大踏步走了。 郁春长：……见了鬼了。 是不是风水真的不好？ 他盯着离开的男人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他以为自己长得还行啊……一个撞了自己都不带眼看一下；一个倒是看了，但是明显追上前面那个人对他来说才比较重要；一个眼睛里除了惊艷，没有丝毫波动。 这个直接看着自己…… 郁春长抽抽嘴角，自己绝对不会长的吓人的，不可能的！！一定是那个人有病！！ 倚到椅背上，郁春长绕了绕自己的头髮，嗯，头髮。 郁春长手成拳，往掌心一击。是因为自己现在是个女人？？嗯，一定是这样。突然心情明朗，郁春长弯起嘴角，这样的话，原谅他们好了～ 另外一边，华生看着雷斯垂德押着他们追了一路的人离开了，松了口气。 「这次是个很紧张的了。」华生长长唿出一口气，眨着眼睛，抿紧嘴弯起唇角，开心的样子让他可爱的像一只泰迪熊。 「不对——不对——」夏洛克眉头紧锁，双手合十抵在自己的唇瓣上，嘴里低低地快速地说着，「他为什么没有拿到要的东西？应该有个东西的。为什么他没有拿到？是因为什么？是因为货来晚了？不可能，根据数据统计，这家航空公司绝不可能延迟，今天的天气也——」 「夏洛克！」华生提高声音，「这个已经解决了，你在念叨什么？」 「不！」夏洛克过于炫丽的瞳色紧紧看着华生，「我的推理绝不会错，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错！」 华生挠了挠自己的眉头：「for god『s sake——」 「夏洛克，你的推理不可能永远都没错。」华生嘴角挽起，「承认它有什么难的？」 「不！」夏洛克瞪住华生，「我绝不出错！」 华生挑眉：「哦？」声音似笑非笑。 「哦，约翰！这和你那个性向不同常人的姐姐没有任何关系。」夏洛克提高声音，脸色有些不悦，「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是个男人并没有什么错！」 「但你就是推理错了。」华生淡淡地道。 夏洛克沉闷了一秒，哼了一声，又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他勐地伸出手捏紧华生的肩膀，目光灼灼：「如果你託运的东西没找到，最大的可能是什么？」 华生无奈了，思考了一下：「well——也许是航空公司把它弄丢了，这种事也不是很稀奇。」 「用用你的脑子，不可能是这种仅靠巧合的情况！」夏洛克不满地道，「一定有什么他没预料到的事！」 「夏洛克——你——」 「嗡——」 华生推开他的手，拿起自己的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想起什么似的，他沖夏洛克晃晃手机，「看，看你今天惹的祸，那个女士一定是来索赔的。」 夏洛克依旧在碎碎念，站在原地晃来晃去，很焦躁。中途插了一句：「正合你的意不是吗？你应该谢谢我！」 华生捏着手机，皱眉：「什么？」 「哦——」夏洛克仿佛可怜地看了华生一眼，「亲爱的约翰，抓紧机会。」 华生难以置信地看向夏洛克：「什么！？」 夏洛克很满意华生的反应，但是脸色很冷静。 「不是吗？她很漂亮，并且正在经受情伤。现在也孤身一人在陌生的国家。根据你交女友的逻辑，都是最好追求的那一类女人不是吗？」 「等会儿？从什么时候起，你也具有审美了。」华生晃晃手机，似乎很惊奇。 「审美是根据每人年幼是对美的感知形成的。」夏洛克板着脸，似乎很不贊同他对于自己的怀疑，「这是非常私人的一件事。而你所说的审美，是一种大众的观念。」 华生嘴角下撇，耸肩。 「我不需要去看。」夏洛克居高临下，抬着下巴，露出小小的骄傲，「路过她的人，有百分之八十都会回头看。我路过的平均十个人中，就有两个在讨论看到了一个美女。只是简单的推理。」 「所以，情伤又是个什么说法？」 夏洛克的眼睛散发出一些光芒，仿佛就在等他问出这句话。 「她具有符合大众审美的美人面孔，浑身装扮加起来是你半年的工资，每一处细节都很完美，说明她很注重外表，并且生活富裕。但是这样的女人拿着两个大箱子，是打算长住，但她身边却没有人陪同。所以她是单身。」 「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解释自己突然离职的事，根据机票，说明是刚从美国纽约过来的。一个东方女人从纽约过来，单身一人，生活富裕，并且她和上司通话的语气轻缓和谐，还承诺自己歇够了一定会回去，说明她的工作能力极强。所以突然离职一定是因为个人原因，」 「箱子是崭新的，所以她之前从未做过长途的旅行。」 「没有人接她，她下车也没有立刻往的士接客处走。说明她没有目的地，完全是没做任何准备辞职断了自己的经济来源，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度。」
第25页 「对于这样一个能力强，生活不忧的美丽女人而言，这种突然的决定最大的可能就是正在经受情伤。」 华生听得一愣一愣的：「我……以为你没有看……」 「华生，即使是我，撞到人的时候出于反射，也会回头看一眼的。」夏洛克哼了一声。 「一眼？」华生反问了一句，「well——」 「你倒是从不停下给我惊喜。」 夏洛克确定他已经相信了自己的推断，顿时下巴抬高了一个弧度。 「这只是观察，约翰。」 「是是是——观察——」华生晃着脑袋，不可置否，这么长时间，自己见识过很多「观察」了。 夏洛克转转脚：「不过，也可能有另外一个原因。」 「她是个跨国逃逸的罪犯。」 「哈？！」准备接电话的华生一愣。 夏洛克耸耸肩：「我只看了一眼，产生两种可能是很正常的猜测。」 华生翻翻眼睛，接通了电话。 「嗨？」 夏洛克在华生看不到的角落嘴角弯了弯，那个女人不可能是罪犯。她不慌不忙，甚至是很悠闲，哪怕是最镇定的罪犯，也不会这么悠闲和坦荡。 他脸色陡然一凝，崭新的箱子！？ 他勐地抢过华生的手机。 「女士，我是那个撞到你的人，我真的觉得很抱歉。」夏洛克语气真诚，但是脸上半丝歉意也无。 「希望你还没有出机场，让我有机会表达一下我的歉意。」 华生做了个不可置信的表情。 「好的，我们马上去找你。」 说完，夏洛克把手机一挂，大步离开。 华生接过自己的手机，满脑袋问号。 「夏洛克！解释一下！」 「用用你的脑子，约翰！箱子！」 「什么箱子！？？」 华生低声说了句什么，但是跟上了夏洛克的步子。 第12章 登堂入室 郁春长在受到打击后，终于借到电话联络了那名华生医生，之后他就有些无聊地坐在长椅上揉按着自己的脚腕，婉言拒绝了第n个上来问自己需不需要帮助的人。 脚步声传来。 他抬头看向来人，一眼就注意到了前面捲髮男人的瞳孔，光下竟是一时间形容不出来的漂亮色彩，蓝绿色交织在里面，如极富灵气的宝石一般炫目。 虽然脸稍长了些，但是沖他的小捲毛和眼睛，以及漂亮的颧骨，郁春长决定愉快地遗忘他弄坏自己手机的事情。 郁春长微笑，挥了挥手喊了一声华生医生，试图起身，然后似乎是脚不方便，坐了回去，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表情。 「她不适合你。」走近了，夏洛克陡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准备上前的华生闻言奇怪地看向他：「谁刚刚才让我抓紧机会？」 「我只看了一眼。当然，你要想试试也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这段感情会结束的比你之前所有女朋友更快而已。」 「…不，也许你们根本不会开始。」夏洛克瞥了一眼郁春长旁边放倒的箱子，胸有成竹，不着急了，手背在身后，腰挺得笔直，看着郁春长。 华生：…… 华生瞪了夏洛克一眼，他看到郁春长揉捏脚腕的动作有些担心：「女士，之前你的脚是扭了吗？感觉还好吗？」 「似乎是有点儿。」郁春长无奈地笑笑，「我一开始没注意，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其实摔坏手机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脚扭了…又没有别的可以联繫的人，所以我才——」 说着他不好意思地沖华生笑笑：「我看到你的名片上是华生医生，所以…就向别人借了个手机打给了你。」 「很抱歉，你们之前似乎很着急，我等了一会儿再打的，我有打扰到你们吗？」郁春长忐忑道。 华生被郁春长说的都不好意思了。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错，女士。你不需要向我们道歉，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看一下吗？」华生半蹲下来，手悬在空中，向郁春长徵求道。 郁春长看了眼华生干净的蓝色眼睛道：「…那，麻烦你了。」 夏洛克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郁春长抬头看他，他回过一个…假笑。 郁春长挑眉，随后看看华生又看看夏洛克：「我看你们急急忙忙地往託运处去，是要抓什么人嘛？你们走了之后，我还遇上了一波警察。」 「他们刚刚押着人就走了呢。」郁春长语气轻快，不谙世事。 「我刚刚还给他们指了路。」郁春长邀功似的说了一句，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们，似乎在等他们为自己解惑。 「嗯，对，我们帮忙抓一个——」 「你不需要担心被误认成同伙。一个崭新的行李箱，它的主人拿错的机率还是很大的。」夏洛克打断华生的话，「你只需要把箱子作为证据交给我们就好了。最多不过是录个口供，记录一下，在警察局耗得时间久一些而已。」 华生：…嗯…？？？ 郁春长看着夏洛克，骤然笑了一下。自己这是遇到聪明人了呀～还是极聪明的那种。只不过我要是喜欢和警察打交道，早就在那群人路过时就拦住他们了，哪里还用的着费劲儿从你们嘴里套话。 「是吗？」 郁春长从来不喜和正道相处，真的是麻烦……虽然早八百年，合欢宗从他师祖那一辈起就脱离了歪门邪道，一跃成为最抢手的修士伴侣挑选的基地，但是合欢宗依旧是和单纯的正道相处的别别扭扭的。
第26页 只不过再在这种人面前装傻就跌份儿了，郁春长拨了拨自己的头髮，也不见被戳穿目的的不好意思，只看着夏洛克，兴味盎然。 华生见鬼似的盯着郁春长脸上的红云就如同它们飘上来的时候一样，飞快退了回去。原本有些活泼的女孩子，陡然变得有些深不可测。 他不自觉手缩了缩，在夏洛克身边，他真没少遇见奇奇怪怪的人，郁春长给他的感觉，很不妙。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郁春长有些好奇地问道。 夏洛克眯眯眼睛，最后张嘴。 「你皮肤上的红痕颜色很深，但是约翰刚刚仅仅是抓着你的脚腕一会儿，就已经有红色映出来，说明你皮肤细嫩。看着严重，其实是你自己使劲儿揉按出来的效果。」 「我撞到你的时候，你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飞出去的手机上，所以当时你的脚根本就不疼。应该是碰到我们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才扭伤了脚。」 「走过来时，我在下面就看到两个人靠近你，按这个时间比例，这期间应该有不少人主动向你提供了帮助，你都选择拒绝，丝毫不勉强。但是你从我们看到你起，脚伤就似乎到了路都走不了，都不能从椅子上爬起来的地步。」 「这些行为，从你开口后，我就知道你只有一个目的，博取同情心然后不动声色地了解情况。」 夏洛克看了一眼郁春长旁边的箱子：「箱子已经扳倒，拉链的位置和我之前看到的位置不同，说明你已经看过箱子里的东西了。」 「是英镑的印版和金条，对吗？」 郁春长撇下嘴角，轻轻点了点头：「嗯，确实呢。」 华生睁大眼睛，勐地看向被随意放在椅子旁边的箱子，印版和金条是什么见鬼的东西？更重要的是，为什么眼前这两个人都这么风轻云淡，还是说不正常的是自己！？？ 猜测被验证，夏洛克嘴角弯了弯，看着还在等他继续说的郁春长顿了顿，移开视线继续道。 「综合你的表现，你很聪明，并且没什么大的善心。你没有选择把拿错的箱子处理掉，然后重新买个手机，彻底和这件事撇清关系。反而主动联繫了我们。说明拿错的箱子里应该放着你的财物或者别的你必要的东西，没了它们你不好活动。」 「脚扭伤应该也在你的意料之外，你丢失了你的箱子，脚又扭伤不好行动，身无分文，还人生地不熟，不愿与警察打交道，还揣着一个巨大而烫手的赃物箱，那自然是要找个人帮自己一下了。」 「所以，一个医生，一个好心的，对你有亏欠心的并且了解整个事件的医生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华生：……见鬼的…怎么听着自己像被当成了冤大头？ 郁春长笑了出来，明艷非常：「你非常聪明。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那我就不迂迴了啊？请你们帮我把箱子交给警察先生们，顺便找到我原来的箱子。」郁春长摸出自己的钱夹，取出仅剩的200美元递给华生，「医生再好人做到底，收留我到，我找到住的地方可以吗？这是我全部的钱了。」 「作为我被你们撞到，手机摔坏了的赔偿？嗯？」 夏洛克看着被戳破计划，干脆坦坦荡荡地暴露自己的目的，甚至一丁点儿都没有羞愧的郁春长，嘴角勐地一抽。 华生：…… 郁春长笑笑，迂迴的方式只是给人一种这种想法和行为是发自他们内心的错觉，但是和聪明人那就不用麻烦了，毕竟结果都一样，他只是善于让别人的心里好受一些，既然不接受这份好意，那就直接点破吧。 最后夏洛克。冤大头。华生还是帮着郁春长把一箱子印版和金条送到了苏格兰场，顺便在航空部门和警察局挂了郁春长箱子的寻物消息，最后把郁春长带回了贝克街221b号。 「哈德森太太！」华生进门高声喊了一句，「你还记得我的拐杖放到哪里了吗？」 郁春长单脚站在楼梯口，扶着楼梯扶手，惊讶地看着在门口脱下自己大衣和围巾的夏洛克：「你们…住在一起？」 夏洛克看了郁春长一眼：「收回你任何的想法！我和约翰只是合租。」 「约翰，你要拐杖做什么？你的腿又——」 「我记得是在杂物间。」 「哦，男孩们，你们去——」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老太太从里间走了出来，看到郁春长的时候露出一个惊嘆的表情，然后八卦地看向约翰，「约翰，这是你的新女友吗？」 「她看上去可真漂亮。」 郁春长露出一个乖巧腼腆的笑容：「您就是哈德森太太吗？您看上去也很漂亮。」 哈德森太太发出呵呵呵如夜枭般的笑声：「哦，嘴真甜。」 夏洛克……错了，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是这个人本来就这样，见什么人，做什么事，如条件反射般，目标永远是最大程度的好感，以及为自己营造最有利的环境。 「哈——」 华生拿着拐杖出来，就看到了郁春长换了张乖巧可爱的脸，而哈德森太太已经被哄得一直咯咯咯笑了。 他心情微妙，well，也是种能力了吧……和夏洛克的讨人厌一个级别的，讨人喜欢。 「哈德森太太，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并且下次我的女友真的过来的时候，请你也记得一定不要加个新字。」
第27页 「她只是……个……」 夏洛克凉凉地道：「只是约翰善心发作捡回来的**烦。」 「委託人！」华生瞪了夏洛克一眼，「是个委託人！她刚来英国，钱掉了。也没有住的地方，脚伤了。我们收留她一段时间。」 「可怜的女孩儿，」哈德森太太拉着郁春长的手，把拐杖塞到她手里，「你吃东西了吗？」 华生看着扶着郁春长小心翼翼走掉的哈德森太太，失笑。 「我说了，她是个**烦。」 「并且，我也说了。我们不能扔下她不管！」华生竖起一根手指，警告地看向夏洛克，「再怎么说，她受伤了，钱没了，不认识人，也不认识地方，这些都是事实。」 「哼——」夏洛克哼了一声，蹬蹬蹬上了楼。 「今晚，你睡沙发。」华生喊了一句。 「为什么！？」夏洛克勐地从楼梯口探出头，「她是你捡回来的！」 「她的脚不方便。」华生理所当然道，「你不能要求她住到楼上，绅士一点。」 夏洛克满脸不满。 「或者，我住沙发，你住我房间。」华生摊手。 「我不喜欢楼上。」夏洛克皱紧眉毛。 「那就沙发。」 「哐」 华生听着楼上巨大的关门声，摸了摸鼻子。 第13章 小号幼稚鬼 221b楼上传来一阵刺耳让人牙酸的锯木头的声音，郁春长手一麻，险些拿掉叉子。 「这是什么声音？」郁春长皱紧眉毛，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华生。 送完晚餐从楼上下来的哈德森太太皱皱脸，沖华生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他开始了——你知道，他不会停的，也不会吃的。嗯，在达到目的之前。」 「well——欢迎来到221b——」 「这是夏洛克在拉小提琴，」约翰抿嘴，手撑在桌边，笑笑。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不让自己的舍友显得太过于幼稚，他又补充了一句，「他正常的时候，小提琴还是拉的很好的。」 话音刚落，更让人心烦意乱的声音从楼上传来，郁春长挑眉，华生尴尬地笑笑：「但是绝大部分时间，他只是在玩弄一块木头。」 过了三分钟，噪音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趋势。郁春长停下用餐的动作，用餐布擦擦嘴，他丝毫不介意吃饭的时候有些配乐，也不介意哈德森太太做的油腻羊肠和培根卷鸡蛋火腿肠……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是礼仪。 但是说真的，对于自己的生活品质有很高要求的郁春长，认为如果是这种水准的话还是算了吧。本来他只是犯懒自己去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直接求助一下好医生先生，但是好医生先生会附带上一个夏洛克和可怕的餐点真不在他的计算范围内。 从他踏上这片国土起，所有的事情就充满了意外。还真是让人…惊喜。当然这时候，郁春长还不知道真正的惊喜还在预热。 「哈德森太太，您这里有面粉吗？」郁春长问道。 「冰箱里应该还有一些。你要做什么？」 「我在这里蹭吃蹭住，真的很不好意思，」他露出一个内疚的表情，「夏洛克先生会不满意也很正常，他不吃晚饭我很担心。所以我想做点儿东西给他当晚饭，希望他能稍微开心一点。」 「你行动不便，不需要这样的。」华生摆摆手，「晾他一会儿就好了，或者…接一个委託。马上他就会遗忘有你这个人了。」 「夏洛克先生是警察？」郁春长皱皱眉毛，如果是警察的话—— 「不，他只是谘询侦探，他自创的职业，」华生似乎说到了自豪的地方，显得很开心，「虽然他很幼稚，也很麻烦。但是他也很出色，你今天也见识到了不是吗？当警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通常会来找他。」 「也许，你待会儿可以看看我的博客。」华生笑的更开心了，「记录了他破解的案子，现在也有很多警察以外的人会委託我们调查一些奇怪的事情。」 自创的职业？郁春长不可置否：「嗯，夏洛克先生确实…观察入微。」 「对，他很令人佩服。」 郁春长若有所思地看了华生一眼。好医生先生似乎不吝于夸奖捲髮先生啊…… 「做饭也不是很麻烦，这也是我的问题，我总要做出一些努力的不是嘛？」郁春长起身，慢慢一拐一拐地走向厨房，「哈德森，太太，我用一下你的厨房可以吗？」 「当然，小心一点儿，需要帮忙的话叫我。」 「好的，哈德森太太。我能用一点羊肠，鸡蛋，面包吗？」 「随你。」 郁春长进了厨房蛮久，一股奇异的香味渐渐瀰漫开来。正在吃最后一点儿餐点的华生和哈德森都停下了刀叉。华生看看哈德森太太，哈德森回看回去，面面相觑。 就在他们食不下咽了许久后，郁春长单手托着玻璃碗盛着一碗飘散着热气和香气的……面条拄着拐杖出来了。 华生连忙上去接过面条，他低头看看手里白白的，泡在汤里的面条。面条汤底醇厚，微微泛出奶白，他能嗅到淡淡的黄油香。切的极薄的羊肠煎成了焦焦的红色，边缘微卷，淋了柠檬汁整齐地铺在碗边，薄薄的随着汤面微微浮动。中间卧着一个荷包蛋，蛋黄微微流动，白白嫩嫩，看着就能想像到那口感。切成丁的面包片炸了，撒了胡椒粉，零星地在汤里浮浮沉沉。
第28页 华生勐地咽了口口水。 哈德森太太凑过去看了一眼，直接开口道：「女孩，你在厨房里施魔法了吗？？」 郁春长垂下头：「我之前在中餐馆做过一段时间的厨师。我不知道你们的口味，也没有合适的调料，所以做的有些不伦不类的……」 「也不知道夏洛克先生会不会嫌弃…」郁春长忐忑地看向哈德森太太，露出一个求助的表情。 「哦，他要是嫌弃的话，我们会帮你吃掉的。」华生衷心希望某个大型烦人精会使劲儿嫌弃这碗面条。 「我在厨房里留了一些，也许你们想尝尝？」郁春长微笑道。 不等哈德森太太说什么，华生立马把碗塞到了哈德森太太手里，迅速钻进了厨房。 「嘿，男孩，礼貌！」哈德森太太喊道，随后不好意思地把碗放回郁春长手里，也跟进了厨房。 郁春长捧着碗，弯弯嘴角。 有些费力地上楼开门，郁春长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侧对着自己正在狂乱地拨动小提琴，穿着蓝色真丝睡衣的人，嘴角弯弯。走过去，在他身边放下碗，坐到了他的对面。 「你坐在约翰的位置了。」夏洛克面无表情。 「好吧——」 他起身，坐到了椅子上。 夏洛克瞥了他一眼，慢慢启唇。 「故意曲解因果关系，我是因为你要留在这儿，并且占用我的房间而不满。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要离开或者睡在沙发上，反而要在别的方向——」夏洛克用琴弦磕了磕玻璃碗，「弥补。」 「中式面条，很复杂，你现在就端了上来，说明你用晚餐的时间很短。但是你生活精緻，不会让自己吃不饱，只有一个原因，哈德森太太的手艺让你难以下咽。」夏洛克语气平淡，「所以你会动手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胃又不想对哈德森太太说她做的饭太难吃了。」 郁春长歪歪头，没有反驳。 夏洛克敲敲玻璃碗的边缘：「这碗面条，看着多，但是面条总量很少。根本不够我吃，只会让我越吃越馋。所以你只是在发泄不满，而不是讨好。」 「你丝毫没有表现的……」夏洛克倚到沙发后背上，哼了一声，下巴抬高，「那么温柔好心。」 郁春长笑了出来：「如医生所说，你确实让人惊嘆。」 夏洛克看了郁春长一眼：「我不需要你的夸奖。」 「放心，我不会抢好医生先生的工作。」 夏洛克拧紧眉，没琢磨明白其中的揶揄，刚准备开口，就被郁春长打断了。 「但是——」 郁春长起身端起碗：「你搞错了一件事。」他伸手拿过叉子，舞了舞似乎有些不满，随后露出一个这也勉强凑活的表情，捲起苗条，慢慢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夏洛克…… 「分量不足，不是为了让你吃不饱。」郁春长咬下一口酥酥的面包丁，眯眯眼睛，继续道，「是因为，这是按我的饭量准备的。」 「我从不为无所谓的人下厨。」郁春长抿了一口汤，汤面晃动，结出的薄薄油层晃开，泄露出浓郁的鲜香，「好医生先生收留我，哈德森太太关照我，我很开心。」 「为他们随意做些事情，我不介意。」郁春长慢条斯理地吃着面条。 「但是你呢——」郁春长嘶熘吸走柔韧糯软的面条，笑笑，「暂时还不够格让我亲自下厨。」 夏洛克直起背，眼睁睁看着郁春长在自己面前慢吞吞吃完了一整碗面，并且一口汤都没有剩下。他勐地扔开小提琴，起身，泄愤似的踢开郁春长的拐杖，合上睡衣，把自己往沙发里一扔，屈起腿，抱成一团，背对着郁春长，浑身散发出一股极不爽的气息。 郁春长在他背后嘴角越弯越大，夏洛克。福尔摩斯，聪明却又单纯简单的人。欺负他真的是很好地安慰到了自己一颗极憋屈又无处发泄的心啊。 夏洛克说得对，自己仅仅是在发泄不满罢了。 不满自己遇到了系统，不满要背上各种难以忍受的惩罚，更不满好不容易遇上了一个似乎喜欢的人却只是因为一个可笑的惩罚，更不满自己因此不得不放弃罢了。 嘴角弧度拉平，他俯身捡起被无情扔下的小提琴，拿住琴弦，坐到了夏洛克的沙发上。学着夏洛克刚刚的样子，把琴抵到地上夹在腿间，用琴弦在上面无意义地磨蹭。 一阵诡异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 夏洛克勐地在沙发上一撅，像一尾鱼一样翻了个身，瞪着毫无感情的眼睛盯着郁春长：「你还说你不是在泄愤？」 郁春长不理他，继续拉出无意义的音节。 「你在试图折磨死我吗？「夏洛克的黑气已经逸散了出来。 郁春长摸准了几个和宫商角徵羽类似的音调，手指碾在小提琴的把手（？）上。 绵长的音奏了出来，随后跟着的是有些生涩的曲调，但是已经没有了刚刚诡异地让人难以忍受的感觉，像是一个初学者在慢慢摸索曲调。 夏洛克蹙蹙眉，相比较利用语言，和表情去理解世界。他更善于从庞大的数据中、总结的行为公式里以及证据入手去集成结果理解事实，但是还有另外的方法去接受更直观的情绪，就是音乐。 这也是为什么，他从未从脑海里删除过关于音乐的知识。 郁春长渐渐熟练了，他随意组合着音符，怎么好听就怎么去演奏。即使他用的是极可笑的拉大提琴的姿势去把玩一把小提琴。
第29页 曲调悠扬，放松，绵长，像极美的安眠曲。 夏洛克皱紧眉毛翻了个身，又撅了回去。 他是不是精神分裂？ 不是精神分裂的话，为什么能在虚伪的同时那么纯挚？ —————————————— 神盾局，尼克的办公室。 娜塔莎敲敲门走进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斯塔克的测评我还没有完全完成，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我不认为他能胜任復仇者小队的任务。」 尼克转身，黑色的眼罩蒙在脸上，显出一丝危险。 他看着娜塔莎：「斯塔克的工作继续跟进，我对他有信心。」 娜塔莎回忆起某个已经突然离职的「同僚」，捏捏鼻子：「斯塔克迟早会把自己折腾散。」 尼克坐到座位上，双手交叠：「还有一件事。」 「春长。郁，也许你更熟悉斯布林。「尼克表情平淡，」我不管你对她有多放心，她先是巧合地接近队长，然后无声无息地进入了斯塔克的视线。又在这种敏感的时期突然离开美国，还正好在英国住进了一个我们不能过于插手的地方。」 「她很不稳定。」尼克手指点点桌面。 娜塔莎挑眉：「知道了。所以，你想我怎么做？」 「队长联繫了之前给他装网路的……施工队。」尼克淡淡道，娜塔莎神色奇妙，嗯，施工队…… 「他想帮那个女人也装好网路设施。」 「乘这个机会，我要你去看看有没有异常的地方，顺便——」尼克敲敲桌面，「顺便保证安装的东西全面。」 「队长不会喜欢这件事的。」娜塔莎嘆了口气。 「所以他不会知道。」 娜塔莎眨眨眼睛：「哪天队长找我算帐，我会把你推出去。」 「随你，我只是在完成我的工作。」 第14章 一周 郁春长失联两天了。 史蒂夫第不知道多少次放下了手中又一次没有拨通的电话，极度的不安在发酵。各种危险的，不好的场景一直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在沙发上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拨出一个电话。 「嗨，队长，难得你会给我打电话。」刚站进郁春长公寓里的娜塔莎在客厅逛了逛，如果不是百分百确定队长不会知道自己在这里，娜塔莎就要以为这通电话是来质问自己的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史蒂夫深唿吸了一下：「娜塔莎，你最近不是在斯塔克集团执行任务吗？」 「嗯哼。」娜塔莎盯着壁挂上面的照片，目光微微凝滞。专业的素养却让她的声音毫无波动。歪头夹住电话，娜塔莎开始飞快调动自己之前查到的关于郁春长的资料。 「所以…你知道春他在英国的工作还顺利吗？」史蒂夫觉得有些尴尬，总觉得自己有在窥探春的私事的嫌疑，但他只是太担心了。 「嗯？」当娜塔莎看到属于郁春长性别那一栏的信息后，她的声音难得有些变调了。万幸，队长没有听出来。斯布林是男的……娜塔莎扶了扶手边的沙发，见鬼的，她是怎么遗漏这种重要信息的！？？？不对啊，她仔细回忆这些天和郁春长的接触，没有丝毫破绽。居然没有丝毫的破绽？这怎么可能！？ 自己，娜塔莎。罗曼诺夫，从二战起执行各种任务至今，就不知道见过多少妖魔鬼怪的黑寡妇居然完全没有看出来他是男人装扮成的女人？？ 另外一边的史蒂夫是完全不知道娜塔莎在经歷自己之前经歷过的冲击了。 「春不是去英国出差了吗？」他正襟危坐，「再怎么忙，他总该汇报一下工作情况的，不是吗？」 他？娜塔莎挑了挑眉，所以队长很清楚郁春长是男人的事？ 不过…… 「出差？」娜塔莎谨慎地翻动公寓里的东西，试图找出不对劲的东西，「他可不是去出差，他走之前就自己辞职了。」 「辞职？为什么？」 「嗯，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公司里所有人都和你一个反应，」包括自己，「波兹说他是想要给自己放个大长假放松一下。」 娜塔莎翻动那些摆成一排的糖盒，打开第四个盒子的时候，看到了一堆折起来的纸条。 这是什么？ 电影票票根？咖啡店，饭店，甜品店，甚至是超市的**？几张签着史蒂夫。罗杰斯刷卡以后的凭条？以及一张购物的手写清单，还有一张画了兔子的餐巾纸。 倚在壁挂前，娜塔莎不自觉把这些小纸条翻了两遍。不知道为什么想嘆气，谨慎心也少了些，半晌她妥善復原，放回原地。 「。那…他为什么不和我说？」史蒂夫的声音很不解，甚至有些受伤，「为什么对我撒谎？为什么要骗我是去英国出差？」 「电话也打不通，就好像…人没了一样。」史蒂夫急躁地站起身，在原地转悠。 「打不通？但波兹在他下飞机的时候就和他通过电话了。」 史蒂夫站住了：「那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他…是在躲我吗？」 他的声音微微提高：「没有理由啊！」 娜塔莎环顾四周，她没发现别的出格的东西。 「嗯——」娜塔莎拨了拨自己的头髮，「理由也许还是有的。」 「什么理由？」史蒂夫蹙紧眉，什么理由是娜塔莎知道而自己不知道的？
第30页 「你知道他是个男人？」 「…我当然知道。」史蒂夫迟疑了一下，想想春肯定也瞒不住娜塔莎，就没有掩饰，「这在很早之前就不是问题了。」 「队长，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们正在交往。」娜塔莎手指搭在糖盒上轻轻摩挲，总觉得自己接触到了一个隐蔽而又苦涩的秘密。 「……春是个男人，好吗？」史蒂夫无奈了。 「我说了很多遍了。娜塔莎，我不需要一段新恋情。我觉得我适应的很好，我有自己的生活，我还有朋友。所有事都进行得很好。」 嗯—— 「这也许就是原因了。」娜塔莎看着糖盒，啧了一声，决定加把火。她把糖盒打开，然后手一翻，把东西打翻到了地上。 「什么东西响了？」 「我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盒子，」娜塔莎拨拨自己的头髮，「那你知道斯布林喜欢男性吗？」 史蒂夫僵住了：「什么！？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我没开玩笑。」娜塔莎打开门走出去，「他有过两任男友，不过两任时间都不长。事实上，加起来都没有撑过两个月。」 「……什么！？」 「队长，你也许不需要一段新恋情。但是，也许，他需要呢。」娜塔莎轻车熟路地处理掉自己来过的痕迹，轻佻地道。 「…这不可能…」史蒂夫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声音极不确定。 「谁知道呢？我还要工作，再见。」 娜塔莎把电话挂断，随后弯了弯嘴角。 事情有趣了。 ———————————————————— 晨起，发现自己已经恢復了男身的郁春长没能开心多久，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响起来。 「三个月了。」 正在哼着小调往托华生买的新手机里装电话卡的郁春长手一顿，后背爬上一股发麻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下一秒得到了验证。 「你只剩一周时间寻找下一任伴侣候选人，若一周后还未确定人选的话，系统将予以惩罚。」 「咔——」 郁春长看着自己手里被捏弯的电话卡，和崩断的指甲，表情阴森。 「距离您与上一任伴侣候选人分手已经有三个月了，还剩一周缓冲期，请您立刻寻找合适的伴侣候选人。不然系统将予以惩罚。」 郁春长深唿吸了一下，低下头：「从什么时候起有的这个规定？」 「一开始。考虑到限制手册的时间区间，为了防止您消极应对，允许您寻找伴侣的时间每五次失败后会削减一半。开始的五次，允许您寻找伴侣的时限是半年。您一开始非常的积极，并没有完全用完这半年的时间。但现在您已经耗费了三个月的空白时间了。考虑到您当初没看完限制手册就昏了过去，加上您一开始也是非常积极的，出于人性化考虑，系统为您争取了一周缓冲期。」 「哐当——」 郁春长勐地把手机砸向地上，安静了一会儿。 「如果逾期呢？」郁春长的声音透着股被抽干的虚弱感。 「系统将予以惩罚-湮灭记忆。」 「什么鬼？」郁春长从这四个字里察觉到了不详。 「失败惩罚和消极应对改造的惩罚不同。消极惩罚极具人性化，随着您空白时间的延期，系统将会逐渐湮灭您的记忆，您会一步步遗忘改造前的事，并与这个世界逐渐融入，最终彻底变成凡人。期间不会有任何痛苦，惩罚结束后，您也完全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除了您会完全成为一个普通人。」 「哈——人性化！？？？剥夺我原本的存在！？？？」郁春长气傻了，「你确定你是改造系统而不是什么特地搞出来只为了折磨我的玩意儿？？」 「为什么我觉得你所有见鬼的规定比我这个接受改造的人更需要接受改造？？！你他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系统所有行为均符合改造规则，您不需要质疑。」 郁春长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勐地踹了一脚桌子，然后整条腿疼麻，浑身无力。 艹—— 「请您继续加油。」 扔下一句例行体现人、性、化的无波动句子，系统又一次消了声。 气到发蒙的郁春长险些一口气没接上来。 重重地把头磕在桌板上，郁春长疼的憋出一泡泪。他看着被自己砸烂的手机，想自戕。系统每次出现都能让自己发狂，并且这次还顺带让自己砸烂了现在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艹——！！ 保持很不优雅的咸鱼姿势冷静了好一会儿，郁春长安慰自己。 一个星期而已。 郁春长撑起胳膊，找个男朋友对他来说是什么难事吗？啊？是难事吗？ 挥开脑子里那双蓝汪汪的眼睛，郁春长表情兇狠。 他就不信了，区区一个不过百年之期的改造，自己怎么可能撑不过去！！ 「砰——」 华生被巨大的开门声吓了一跳，看着浑身盈满黑气的郁春长，他默默缩了缩腿。 「嗨——」华生放下手里圈了招聘信息的报纸，「睡得好吗……？」 「还好。」郁春长心情非常的不好，导致完全不想自我管理，「手机被我摔坏了。」他把破烂的手机往垃圾桶里一扔。 「哦……」华生看向垃圾桶，脸色诡异。
第31页 「医生先生，可以也替我关注一下招聘信息吗？随便什么。」郁春长回头道。 默默确认郁春长绝对是有起床气的华生医生拿起报纸，小心地应了一声：「好的。」 郁春长磨蹭着步子走向冰箱，准备拿点儿冰块让自己发热的脑子冷静下来。 但是打开冰箱门，他看到了比冰块更能让自己冷静的东西。 他和冰箱里睁着眼睛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头颅对视了一会儿，黑色头髮，黑色眼睛，有点发福还有点儿发青。郁春长眨眨眼睛，站在冰箱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自己适合干些什么。 尖叫吗？ 「别开——」 华生花了几秒才意识到郁春长是要去开冰箱，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但是郁春长已经打开了冰箱。 华生伸出手，一瞬间不知道该先解释什么好，这只是夏洛克的实验？还是这个人头叫鲍勃？ 「我们没有杀人。他只是个尸体…部件，合法的。」华生给自己打了9分，他准确抓住了最重要的一环，「他死了半个月了。」 郁春长转过头：「合法的？」 「对……」 郁春长看向头颅：「合法你们就能把头放在食物旁边了？」 华生直觉他们的对话的重点有哪里不对，但是夏洛克的存在提高了他对一切不正常的适应度。 「所以我通常会选择去哈德森太太的冰箱里找吃的。」 郁春长看着华生憨厚温和的脸，直觉好医生先生可能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普通正常的人。也对，普通人怎么能和夏洛克达成…紧密…诡异…高于友情却又死不承认是爱情的关系呢？ 「well，就像哈德森太太说的，你们两个确实是两个宝宝。」 郁春长关上冰箱门，转头看向已经是一个小型实验台的餐桌：「我真的需要赶紧拿到一份工资了。」他的生活品质已经快要被这两个男人糟蹋透了。 华生耸肩，在这里工作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郁春长出去了一天，下午回来给华生和哈德森太太做了顿饭，难得做了从昨天半夜起就不知所踪的夏洛克的份。 然后出去工作了。 华生看着穿戴整齐出门的郁春长，声音拔高：「你已经找到工作了？」 「对，你可以来玩一下，看电视其实挺无聊的。」郁春长穿上外套，「蓝妖精酒吧，我可以请你喝酒。」 约翰。已经待业一个月。经验丰富。前军医。华生：……扎心了… 「虽然很不想做重复的工作，但……」郁春长撇撇嘴，「我需要钱。」 第15章 警司 「头儿，好不容易破一桩案子。我们打算去聚一聚，你来吗？」深色皮肤，爆炸头，干练的多诺万交完材料后，迟疑了一下还是对一个人在办公室，明显又一次准备独自加班赶报告的苏格兰场警司格雷格。雷斯垂德邀请道。 他们的头俊美，性格好，能力强，事业心重。除了感情方面略迟钝，并且对夏洛克那个怪胎的包容几乎到了宠溺的地步以外，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上司及男人。 「你们去就好了。」雷斯垂德从各种材料中抬头，「玩的开心。」 多诺万倚到门边，嘆了口气。这就是为什么她总是试图把这个自认无趣普通，并且正在经歷离婚余波，颓靡到把全副身心扑到工作上的男人拉出去玩一玩的原因。他对自己太严格，也太低估了。 「来吧，我们是个小组，」多诺万上前压住雷斯垂德身前的文件，「我们，注意是我们破了一桩案子。如果最大的功臣不来参加庆功宴，我们玩的什么？」 雷斯垂德蹙蹙眉：「但是……」 「明天，我帮你做好上级的报告。」多诺万看着雷斯垂德，「来吧，别扫兴了。」 雷斯垂德显然被这句话说服了，他顺顺手边的东西：「好吧，我稍微收拾一下。」 「万岁！」多诺万喊了一声。随后走出办公室，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同志们，我刚刚给我们找到了今天结帐的人！！！」 门口一阵鬼哭狼嚎。 穿衣服的雷斯垂德手一顿：「多诺万！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well，你是头儿，」多诺万回头装乖，「你总是可以和他们解释的。」随后抿嘴乖乖站到了一边。 雷斯垂德嘆了口气：「好吧，帐单归我。」 更大的欢唿声传来。 「不要用太多。」雷斯垂德瞪了起闹的人一眼，「我也是有自己帐单的人。」 「遵命，长官。」 雷斯垂德看着已经在商量吃法国餐好还是吃中餐好的下属无语了。一会儿，笑笑，算了，自己也很久没有放松了。 ———————————— 华生倚在吧檯前，看着前几天还萧条不已的店人气旺盛的样子默默咋舌。 郁春长在他面前铺上杯垫，搁了一杯海岸。 华生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己面前泛出橙红色的鸡尾酒：「s、e、x on the beach……真的假的？」感觉背上马上就要被烫出一个洞的好医生先生一言难尽地看着郁春长。 「我记得我要的是纯啤。」华生手指蹭了蹭杯壁，脸皱成一团。 「我说了，我要请你喝杯酒的。」郁春长微笑着又在他面前摆上了一杯纯啤，「这是你的纯啤，好医生先生。」
第32页 「所以对于你要请我喝什么酒，我没有选择权，是吗？」华生看着郁春长，眨巴着自己的眼睛。 「嗯，可以这么理解。」郁春长耸耸肩，笑了。顺手拿过身边的干布擦起了酒杯。 「那意味着我还要付纯啤的帐单，是吗？」 「对。」 「斯布林，我向你发誓，夏洛克马上就回来了。你能把恶趣味攒起来全部留给他吗？」华生看着郁春长，诚恳地建议道。 郁春长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华生，随后勐地把手里的布往旁边一摔，抽抽鼻子，瞪着眼睛，气鼓鼓的：「好医生先生，你怎么能误会我是恶趣味呢？」 华生调侃的神色僵在脸上，难道自己会错意了？？他看着郁春长水汪汪的眼睛，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错意了。本性里的善良开始作祟，强烈的愧疚感开始蔓延开来。 「我知道你最近挺寂寞的，酒吧不是很好的交友场所吗？」郁春长委委屈屈的，「海岸会给你带来酸甜又刺激的桃花运的。」 「额……」华生尴尬了，端起酒，小心道，「嗯，我不知道你是这个想法，我很抱歉……」 郁春长低着头，一句话不说，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真的，斯布林，我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嗯，我——」华生有些无措了。 郁春长清咳了一声，收回嘟起的嘴和眼睛里的水雾，重新拿起布：「嗯，原谅你了。」 华生：…… 见鬼的会错意思！！这个女人就是恶趣味爆棚！！！！但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会中招！？？ 不对，不只是自己，夏洛克也没能捞到什么好。从夏洛克身上捞回平衡感，华生渐渐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看着昏黄灯光下，半明半暗的精緻东方面孔，即使自己屡屡中招，他仍旧得承认对斯布林产生好感真的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华生嘆了口气，暗嘆郁春长其人真的是很微妙。端起酒，悠闲道：「嗯，斯布林，我能问一下，这里有多少人是沖你本人来的吗？」 郁春长撩起眼皮子瞅他：「喝你的酒。」 华生笑笑，抿了口酒：「你这是在否认——」自己的魅力…… 「见鬼的——」华生骂了一声，咂着嘴里滋味儿，看怪物一样看着郁春长。 「现在，我允许你重新组织一下你的问题。」郁春长微微抬起下巴。 「好的。」华生搁下杯子，认真道，「请问这里有多少人是沖你的手艺来的？」 话音落下，门口就传来的熙熙攘攘的声音。 「我听说这里来了个顶级的调酒师，说是最常见的酒从她手里过都会变得更加好喝！」 郁春长擦着杯子，神色自在：「每个人。」 华生抱住自己的酒，皱皱脸，不可置否。 「格雷格！」一错眼，华生看到眼熟的人，忙招手示意。 手插兜刚陪一群精力旺盛的下属吃过一轮的雷斯垂德就看到了吧檯边的熟人，存着藉机离这群小子远一点儿的雷斯垂德毫不犹豫地往吧檯边走去。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失算了。 郁春长手微微僵硬，实打实的。至于原因，嗯，因为现在有一帮子警察……涌到了自己面前。这感觉应该就和刚折断腿的豹子远远看到了一群狮子是一个感觉。 内心真。小鹿乱撞。 郁春长扬起笑意，沖唯一让自己觉得感官良好的雷斯垂德道：「先生，来点儿什么吗？」 「…啤酒吧。」 雷斯垂德看了眼抱紧自己杯子的华生，又看了眼身边全部凑上来的下属，对自己被蜂拥着挤到吧檯上的情况很不解。 「哦——」有人不满地喊了一声。 雷斯垂德不明所以。 「嘿，漂亮的女孩儿，来杯吉普森。」捲髮，有些苍白带着消毒水气味的法医安德森挤开丝毫不懂规矩的雷斯垂德，趴到吧檯前道。 雷斯垂德被挤到后面，头痛：「说好的，啤酒才归我，单点自己来！不要喝醉了，明天还有工作！」 郁春长……扬起职业的微笑：「好的，先生。」辣死你哦… 「玛格丽塔，谢谢！」多诺万推开泛痴的安德森，沖郁春长抱歉的笑笑。 「好的，女士。」 一下子接了八个单，还都是不同口味的郁春长维持着微笑，他之前能悠闲地和华生说话完全是因为找他专点酒并不便宜，几乎是市价的三倍。 但是他并没有义务提醒眼前这群人。 华生倒是知道，他刚张嘴。 安德森坐到他旁边：「华生医生，今天那个怪胎没有和你一起，他做什么去了？是趴到别人的窗口偷窥还是研究菸灰去了？」 说完就引起一阵闹笑。 华生默默闭上了嘴，随后憨厚地笑道：「工作吧。毕竟他不像你们，有人帮忙做一些复杂的工作。」 安德森笑意一僵。 雷斯垂德接过郁春长递过来的啤酒，用杯子掩住自己翘起来的嘴角。 郁春长手里调着吉普森，不动声色地加重了苦艾酒的比例，顺便手上用劲儿挤出几丝洋葱汁。吉普森口感辛辣，但是相信这杯吉普森绝对做到了更加辛辣。 等到所有人都拿到了自己的杯子，雷斯垂德站到中间，举着杯子：「即使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夏洛克和华生医生确实帮了我们很多忙。我替伦敦的罪犯们，敬夏洛克！」
第33页 华生笑着举起杯子，安德森面色不好，多诺万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雷斯垂德的面子，她还是给的。 郁春长看着站在中间的雷斯垂德，眯了眯眼睛。嗯，脸，合格。身材，合格。体魄…well，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史蒂夫一样是吧？性格，合格。 就是…警察。 郁春长敛下眉眼，手上动作不停，他只剩五天时间了。 安德森抿了一口酒，辛辣刺激的味道一下子蔓延开来，脸色更不好了。 郁春长本着系统的人性化主义精神担忧地开口道：「先生，太辣了吗？需要我给您加一些草莓汁吗？」 安德森脸涨红了：「不，我不需要！」 多诺万放肆地拍腿大笑起来：「还怕酒辣？？你是个女人嘛？哈哈哈哈——」 华生看向郁春长，郁春长回了他轻轻地一挑眉，华生会意地笑了。 雷斯垂德看着分散到各处自娱自乐的下属，坐到了华生的旁边，看着郁春长，迟疑道：「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机场，先生。」郁春长顺手调了杯自己闲时配出来的酒，放到雷斯垂德面前，笑的温柔，「为了我们的缘分，这杯酒算我的。」 雷斯垂德捏捏鼻樑，露出一个不好意思地笑容：「我不认为撞到一个女士是什么好的缘分。」 「那么，我一个人来伦敦，这么大的地方，你不仅走进了我在的店，还和我认识了同一个朋友。这肯定是好的缘分了。」郁春长抿嘴，「试试这杯酒，就在刚刚成型的。我还没有为它命名，也许我们可以叫它邂逅？」 「我能用它交换一个以示友好的名字吗？」郁春长趴在吧檯上，笑盈盈地看向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有些意外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清咳了一声：「嗯，那真的是受宠若惊了。」 「格雷格。雷斯垂德，欢迎来到伦敦。」雷斯垂德举起杯子示意，随后抿了一口。 「郁春长，你可以叫我斯布林。」郁春长笑容加大，兴沖沖地对着雷斯垂德道，「怎么样，好喝吗？」 雷斯垂德竖起拇指，半晌觉得这个动作有些low，又收了回去，清咳了一声，抿抿嘴：「很好喝，味道非常纯。你可真厉害！」 郁春长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撩撩头髮：「你喜欢就好～」 说完这句话，他就有些害羞地转过身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雷斯垂德也被引出了笑容，端着酒，一边品，一边儿不自觉把视线追了过去，嘴角挂上了轻松的笑意。 看完全程的华生，欲言又止。 郁春长在视线的死角若有似无地扫了他一眼。 华生沉默地端起酒杯，起身往远处警员聚集的地方走去，他瞧见了一个很可爱的短髮妹子。绝对不会是郁春长那种「可爱」的可爱妹子。 第16章 距离 「嗨！格雷格！」郁春长站在街边，沖远远过来的雷斯垂德使劲儿挥手。 雷斯垂德唿了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也挥了挥手。 「她都主动约你了，你还觉得有别的原因吗！？？」 「你让一个小姑娘这么追着你是不是不太好，你应该主动一点儿！」 「自信点儿，头儿，斯布林能喜欢你，证明你的前妻只是眼瞎了而已。」 多诺万仿佛魔咒一样的话还在自己耳边绕来绕去，但是雷斯垂德心里依旧没有实感。不同于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大，对自己盲目自信的下属。他很清楚自己是个离异男人，年纪还大，工作的原因也让他很难稳定维持一段关系，为人有些死板和固执，并且不能给对方想要的浪漫。 以上均是离婚时前妻告诉他的。 他也不像别人一样那么笃定郁春长就是喜欢自己，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她。虽然让自己在感情方面说直觉，有些不靠谱，但是他就是直觉斯布林有哪里一直存在着违和感。也许是破案的直觉？？ 多诺万说自己就是太没有自信了。 说到底他能来应约，没有拒绝，就还是想有这么一个机会的，毕竟郁春长是目前相处起来不会让自己觉得自己过于笨拙的一个女孩子。她总是很贴心，并且能够体会他一些方面的的迟钝和笨拙。是个极可爱的小姑娘，和她相处非常的舒服。 也许自己该换个视角去看郁春长。用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嗯。 「抱歉，斯布林，」雷斯垂德看到郁春长灿烂的脸，忍不住弯起嘴角，「你是不是等了很久？」 郁春长往雷斯垂德手里塞了一个冰激凌：「不，我才没那么笨，我去买冰激凌了。」随后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雷斯垂德，似乎在期待什么。 雷斯垂德看看手里的冰激凌，又看看郁春长，迟疑地咬上冰激凌。 然后浑身僵硬。 郁春长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榴槤味的，我甚至让他们加了一些芒果汁——哈哈哈哈——」 很不适应热带水果的气味，尤其是榴槤的雷斯垂德艰难的吞下气味直冲天灵盖的冰凉，一脸生无可恋。 郁春长止不住笑，肩膀都在颤抖：「看到那个冰激凌车居然有这个口味的时候，我就很确定我找到一个办法让你停止可能因为迟到而感到抱歉的办法了。」 「格雷格，你是个警察，」郁春长笑够了，看着雷斯垂德道，「除到案发现场以外的迟到你都不该感到抱歉。实在不行的话，试试吃个冰激凌？嗯？」
第34页 雷斯垂德心软了，这个小姑娘总是柔软的让自己熨帖。他皱皱鼻子，最后下定了决心：「嗯，可以——」 郁春长哼笑了一声：「格雷格，你就是太好欺负了。所以夏洛克才那么肆无忌惮。我可是听好医生先生说过你们的战绩了。」 好欺负到都让我觉得抱歉了。 但是……今天是第六天了。 抱歉—— 如果算上格雷格，郁春长已经勉强算经歷过七段感情了。他自认对每段感情都付出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面对雷斯垂德的时候，他脑子里却总是有抱歉这两个字在疯狂的盘旋着，并且不停地想起一些名为史蒂夫。罗杰斯的温柔。 郁春长牵起嘴角沖雷斯垂德一笑，然后尴尬地发现自己的愧疚心只会加重不会减轻。 但是今天他必须成功确定格雷格的身份，他没时间了。 「今天我们去做点儿什么？」郁春长偏头看向雷斯垂德，眼睛笑眯起来，逆着光，看不清楚眼神。 雷斯垂德看着郁春长的笑脸，微微皱了皱眉。嗯，就是这儿不对劲儿。为什么呢？ 「你想做些什么？」雷斯垂德收起自己可能是案件看多了产生的诡异怀疑心，直视前面。 「嗯，逛逛吧。」 郁春长想着自己兜里的两张电影票，然后嘴皮子很自觉地与自己今天罗列的计划背道而驰了。 第一步的行差踏错就让郁春长觉得事情不妙。 于是他们逛了街，吃了点儿东西，很愉快的聊了天，一如往常一样，半点儿暧昧气息也没有产生。 郁春长在心里勐扇了自己几巴掌，出什么毛病了这是！？？？ 坐到泰晤士河边的长椅上，郁春长看着即将落下去的太阳，深觉真的不能在耽搁了。 雷斯垂德捂着手里温热的咖啡杯，确定了一件事。郁春长是不是喜欢自己，他无法判断。但是自己恐怕是没办法真的把她当做一个女人去看待了。 比起作为和自己同等水平的女人，他好像更容易在她身边把自己带入到哥哥的角色。 这么想着，他伸手按了按从刚刚起就不知道在纠结什么的郁春长的脑袋：「有心事？」 郁春长捂着自己的脑袋，勐地转头看向雷斯垂德，失去表情管理的能力。 雷斯垂德笑着看她，她在透过自己看一个人，但是那个人是谁，估计自己不认识。看来他的直觉终于没有出错，松了口气，他温声道：「如果，有心事的话，可以告诉我。」 郁春长扭回自己的头，面对着对面即将沉下去的太阳，失了笑意。 等了好一会儿，郁春长找回自己的声音：「嗯，没什么，我今天很开心，格雷格。」 「我也玩的挺开心的。」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可以吗？」郁春长转头看向雷斯垂德。 雷斯垂德总觉得这会儿郁春长可怜兮兮的，还是非常可怜兮兮的那种，就像发现自己弄丢了全部的胡萝蔔，并且以后再也不会有胡萝蔔的兔子。 「你想一个人？」 郁春长点点头：「可以吗？」 「我把你当做我的小妹妹，你做什么都可以。」雷斯垂德有些心疼她，没什么暧昧心的，他温柔的抱了抱郁春长，「有事，报警。我会立刻过来，绝不会迟到了。」 郁春长乐了，随后小幅度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雷斯垂德把外套留给了郁春长，便离开了。走到广场的出口，他回头看了一眼郁春长显得极孤独的背影。 但能安慰她的人似乎不适合是自己。 郁春长坐在长椅上，一时半会儿没动弹。盯着有些泛红的水面，发着呆。 过了一会儿，他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新手机，把玩了一会儿。 慢吞吞拨出去一个熟悉的号码。 「餵？」 郁春长听着对面有些哑和冷漠的声音，张张嘴，随后又闭上了。 「餵？请问是谁？」 郁春长抠了抠自己的手指，没用假声。清润的男音透过电话传过去有些失真，也让人一时间有些不敢确认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声音。 「嗨，你是不是完全听不出来是我？」郁春长垂头笑了笑。 「春！？？是你吗？」 郁春长能听到对面什么东西掉地上了，闭了闭眼睛，他抿嘴忍不住笑，就是唇角没那么甜了甚至有了些许苦涩：「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各种程度上的？」 「……对……有点儿吧…」送走施工队，已经在春的公寓里愣愣坐了一整个下午的史蒂夫晃晃自己僵硬的腿，弯腰捡起自己攥了一个下午的糖盒子。 翻到地上的餐巾纸上，画的小兔子已经有些掉色了。 毕竟是随手用铅笔画的，很不成样的小玩意儿…… -罗杰斯先生，没遇到你之前，我看我过得也挺好的。 -和一个女孩子？ -你爱她吗？ -我忘了，我明天就得走了，我得尽快了。 -我真是不希望我们最后一次约会结束的这么匆匆忙忙的。 -他可不是去出差，波兹说他想给自己放个长假。 -队长，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们正在交往。 -那你知道斯布林喜欢男性吗 -他有过两任男友，不过两任时间都不长。 -队长，你也许不需要一段新恋情。但是，也许，他需要呢。
第35页 史蒂夫半蹲在地上，看着毯子上一堆都很不成样的小玩意儿，唯一特别的是都和自己相关。都和自己和春的一起的时候相关…… 听着对面的笑声，陌生但是又熟悉到让他心软，并且极度心疼的笑声。 「春——」 你是不是喜欢我？你离开是不是因为我无意伤到了你？你还会不会回来？你一个人在那儿是不是很难受？ 史蒂夫咽下嘴里诸多过于自傲的问题。 「为什么到英国都不给我报个平安？嗯？还这么久才联繫我？？？」 郁春长皱皱鼻子，有些委屈道：「我刚下飞机，手机就被撵坏了，放钱的箱子也丢了，脚还扭了。电话卡也坏了，我才买了个手机，换了个号打给你的。」 史蒂夫紧张道：「脚怎么扭了？钱和手机都丢了？那你这些天怎么办的？为什么不联繫我！」 话到后面，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了。焦躁，内疚，心疼不停啃着他的心。 「你现在在哪儿？有住的地方吗？」史蒂夫急的在原地转圈儿，「需要钱吗？有办法让我打给你吗？我去接你吧？」 郁春长听着对面急吼吼的声音，笑了。 「你还笑！」史蒂夫揉揉自己的额头，「你去第一天就这么多状况！你——」 「我挺好的。机场遇到了好心的人，收留了我一段日子。」郁春长压着声音，安抚道，「后来呢，找了个临时工，手上也有现钱，总的来说，除了机场那天，我运气还不错？」 「不错个鬼！」史蒂夫要炸了。 郁春长一愣，随后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史蒂夫，你刚刚是骂粗话了吗？啊？」 史蒂夫站在原地闭了闭眼睛，然后勐地蹲了下来：「春——你得照顾好自己。」 不然我会很担心… 史蒂夫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如果没有办法给春想要的，自己就要控制再控制。他已经跑去了英国，你还想他跑到哪里去彻底躲开自己？ 干脆去到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不再和自己联繫吗？ 「所以，你现在还好吗？」史蒂夫定了定神，「需要什么吗？」 「我现在在泰晤士河旁边欣赏日落。」郁春长声音轻快，「暂时也不需要什么啦～」 「美吗？」 「美着呢～」 「记得拍照片，发给我。」 「好。」 就这么絮絮碎碎的聊了许久，最后郁春长的手机没电了。 看着黑屏的手机，郁春长戳了戳屏幕上面露忧伤的自己，有些不敢认。逃避式地抬头环顾四周。 落日？美吗？自己还就真的没注意到。 很好，郁春长，你又成功的浪费了一整天。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你准备怎么办？？嗯？ 他站起身，动动腿，披上雷斯垂德留下的外套，越过广场往回走去。 走到拐角，他面前横了辆黑色的小汽车。 心不在焉的郁春长绕过车，继续往前走去。 小黑车跟了上来。 嗯？郁春长回神。 小黑车在他面前打开了车门，郁春长看着车里坐的人，挑了挑眉。 「女士……先生，我家boss有请。」车上坐着的女人很漂亮，并且拿着个手机一直在输入什么。她抬头看了一眼郁春长，随后愣了一下，飞快改口，目光仅波动了一瞬。 一眼就看穿了自己，不简单啊。 车上的女人看向他，歪歪头，似乎在问他为什么还不上车。 郁春长笑了一下，随后施施然上了车。 他现在非常非常的好奇，这个boss是谁。 第17章 大号戏剧女王 小黑车带着郁春长在城里绕了很多圈，最后越走越偏僻，越走越远，生生地走出了兇杀案、绑架案以及诱拐案的气质。 直到抵达一个潮湿阴暗的废弃地下车库。 郁春长迈步下车，眯了眯眼睛看着逆着光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岌岌可危的髮际线，传统的灰色三件套西装，上衣口袋淡金色的细链微微悬挂，手里一柄小黑伞，站在脏兮兮的地面上感觉也能反光的经典牛津鞋。 长眼薄唇高鼻，嘴角的弧度不高不低卡在最好的角度，优雅矜持，绅士且傲慢，谦逊并高高在上。 郁春长拢拢身上的衣服：「这位先生，您邀约的方式真是奇特。」 「你赴约的勇气也不遑多让。」或者该说是有恃无恐？麦考夫看着丝毫不紧张的郁春长，假笑道。 真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两句话，一直手机扣扣扣的秘书女士腹诽了一下，抬眼看了两人一眼，随后继续看着自己的手机。有一个懒惰无比的上司，她可是非常忙的。 手中握有的权势四捨五入约等于大英政府本府的麦考夫。福尔摩斯，看着郁春长，默默决定监视等级再提一个度。 郁春长抿嘴腼腆地笑笑，仿佛完全不知道麦考夫在说什么。 麦考夫站直身体，手收在身前，看着被自己列为极具有威胁性人物的郁春长，拖沓着语调：「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请原谅我要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 他抬抬下巴：「以您的打扮，我假设你倾向于我称唿你为女士，是吗？」 这是……下马威？恐吓？仅仅是用性别问题就想压住老祖？
第36页 郁春长伸手揽住自己的发尾，在指尖绕了绕，弯起眼睛，笑的甜丝丝的，仿佛在怨但是更像是在嗔：「嗯哼，这可真的是很失礼呢～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性呢～」 「你腿间有的，我也都有哦～」郁春长意味深长地扫过某人的下三路，眼神干净的不像是在揶揄。 麦考夫……见鬼的男性。 透过细细的睫毛，郁春长看着男人不过半秒不到的僵硬，和微微并直的腿，嘴角弧度加大。这种矜持又傲慢的绅士啊，除了调戏以外，还可以调戏，最后还可以再调戏哦～～～ 「我当然更希望被称作先生啦～」郁春长幽怨地看了麦考夫一眼。 麦考夫眼角抽抽，手指按在伞柄上磨了磨，挑起伞尖指了指郁春长旁边的椅子：「抱歉。那么——」 「先生，请坐。」 郁春长手背到身后，翘翘脚尖，撅着嘴巴俏生生地摇了摇头：「嗯～不用了呢。」 「你有什么事，赶紧说吧。」郁春长就如同真。少女一般，眨巴着干净清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男人，「人家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呢。」 麦考夫……见鬼的先生。 郁春长眼睛弯成月牙，掩盖自己真实的眼神。 麦考夫抿抿干涩的唇，随后慢条斯理地放下小黑伞，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记事本。 「郁春长，美籍华人。到美国后，交往过五任男友，每人平均交往时间不到一月。」男人眼神在郁春长身上滑了一下，郁春长判断不出来他是在嘲讽还是在惊嘆，但是不耽误他沖那人露出一个单纯并且无辜的笑容。 「在来英国之前的不到一年时间里，你做过中餐厅的主厨，做过调酒师，甚至做过斯塔克集团新任执行总裁的秘书。」 「啊，你知道的好详细啊。」郁春长眨巴眼睛，捧场地露出一个你怎么这么厉害的表情。 半点儿没有紧张，吃惊，甚至不悦。 预估偏颇较大的麦考夫现在只觉得如鲠在喉，他合上手里的笔记本，眼光幽深地看着装傻充楞的郁春长。 「中餐厅在一个半月内扩了三次店面，依旧供不应求。」 「酒吧一跃成为了布鲁克林区最受欢迎的酒吧。」 「斯塔克集团前期股票跌落，在你上任期间趋于稳定，且有回暖的趋势。」 郁春长拢拢衣服，继续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似乎在问你都在说什么啊，人家听不懂的。 「现在你作为临时工就职的蓝妖精酒吧在一周内，名气已经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麦考夫晃了晃自己的小黑伞，「考虑到你的能力，我作为大英政府一个官居末位的小官员需要谨慎地确认一下您的本意并不是搞垮英格兰。」 「如果确认是的话，鄙人是有权採取一些风险管理措施的。」麦考夫沖郁春长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道，「这种级别的威胁性，是可以越过国籍进行扣押的。」 嗯—— 他刚刚这是被威胁了吗？ 在郁春长的认知里，被威胁通常只有两个原因。一呢，是自己做了什么眼前的人看不顺眼的事。二呢，就是眼前的人有求于自己，用一种高端的，自己不得不答应的求法。 郁春长歪歪脑袋，虽然从前他自认行的邪走的歪，但是他不带怂，更不带藏的。 但是现在？对着限制手册发誓，他百分百没有涉足任何不正之事。 除非换男朋友太勤快也是罪过。 所以是有求喽？ 心思电转，郁春长勐地吸吸鼻子，慌慌张张，连忙摆手，立刻否决道：「当然不是，您说的那也太麻烦…太可怕了。」 「我…我不会的。真的不会的。」 「你要相信我！！」 麦考夫……见鬼的太麻烦，反驳的居然不是不能够，而是太麻烦！？？ 郁春长抓紧自己的领子，战战兢兢仿佛下一秒面前的人就要强、暴自己了：「既然我已经回答了您的疑惑，那么现在，小官员先生，我可以离开了吗？」 麦考夫抬手理理自己衣服的领子，假笑难以维持。眼前的人和自己，他居然有些分不清是哪个更加傲慢了。 「当然，鄙人今天之所以出现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麦考夫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郁春长。 啊，求来了。 郁春长心里暗自感嘆了一句。 「我想为你提供一份工作。」 嗯！？ 一个小时后，和自己的新老闆商量好薪酬，郁春长蹦蹦跳跳地走向自己的新同事安茜娅，嘿呀，好事啊。 麦考夫取出自己的怀表，看了看，已经过了自己预估的谈判时间了。郁春长答应的实在太痛快，让麦考夫觉得自己费那么大劲儿，还不如直接说出能提供的薪资好了。 他抬眼看了看郁春长身上的外套，手指在怀表上摩挲了一下。 「斯布林——」 「嗯？」心情大好的郁春长很乖巧。 「离雷斯垂德远一点儿。」 「嗯！？」 「我手底下，不允许办公室恋情。」 亲手把探长先生的监视等级提升为和夏洛克同一级别的安茜娅：……去你的办公室恋情，还你手底下？？boss，你脸呢？？？ 「什么时候，格雷格是你的手下了？」郁春长皱起脸。 「他隶属于我下属部门的下属部门的下属部门……」麦考夫声音淡淡的，「所以，不允许办公室恋情。」
第37页 郁春长捏紧手里的外套，眯起眼睛。 「你是不是对大英毫无威胁，我始终持保留态度。」麦考夫脸色严肃，仿佛在说一件极正式的事。 郁春长……见鬼的，这个男人，不是一个理由而是两个！不仅有求于自己，还看不惯自己做的事。 「最后一个问题。」 「你是在用你的职务之便排除情敌，还是纯粹看不惯我糟蹋你的下属。」 麦考夫撩起眼皮子：「你觉得我能等得起他离婚，等不到他和你交往再分手？我当然是看不惯你糟蹋我的下属。」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还死傲娇的。什么时候，不要脸和死傲娇是兼容模式了？？？ 郁春长眨了眨眼睛，所以格雷格……这条路堵死了。没有丝毫犹豫，郁春长飞快把在暧昧线上摇摆不定的雷斯垂德探长先生妥妥放在了好友的位置上。 郁春长丧着脸爬进车里，不想理新上任的上司。 等到车重新开回闹市，郁春长扒着窗口，愁眉不展，却又不能忽视心里那如释重负的感觉。 如释重负个鬼啊！他勐地把头往车门上一磕。 就剩最后一天了！！要死。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像是没长眼睛！！」 郁春长一开门，就听到了夏洛克中气十足的声音。well，看来宝宝回家了。 「哈德森太太，我来吧！」接过哈德森太太手里端着的小饼干和红茶，郁春长笑笑。 「贴心的女孩儿，正好我的髋骨又疼了。」 「那待会儿我下来替你按一按。」 「那再好不过了。」 端着东西上楼，郁春长在严肃的思考央求最近和一个短髮妹子打的火热的华生充当自己男朋友的可行性。但是…他不能向别人解释系统的存在啊！！ 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忽悠到华生呢。 边思考着事情，边用脚拨开门，郁春长站在门口，再一次被夏洛克的…幼稚程度刷新了认识。 华生看着郁春长揶揄的笑笑：「嗨，和格雷格的约会怎么样？」 郁春长……光想怎么忽悠了…忘了华生可是全程看着自己撩的雷斯垂德…… 艹—— 突然失去所有动力。 夏洛克在沙发上蹲着看电视，闻言哼了一声：「约翰，错误的问题。」 华生皱眉：「嗯？」 郁春长选择性忽略夏洛克的话：「你就看着他和电视吵架？不管管。」 华生急匆匆回了郁春长一句：「总比让他用**折腾墙壁好。」 随后就追问起夏洛克：「你什么意思？什么错误的问题。」 郁春长抽抽嘴角，正主在这里，好医生先生不问，非要哄夏洛克说话，自己说他对夏洛克已经是一种狂热的态度了，居然还死不承认，啧。 好医生先生就是太直了。 「如果约会顺利，格雷格根本就不会让斯布林一个人回来。用用你可怜的小脑袋，约翰。」 华生露出一个遗憾地表情看向郁春长，试图安慰她：「别伤心，斯布林，格雷格只是还没有从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 郁春长团在自己买的懒人沙发上够小饼干。 夏洛克抽抽鼻子，回头瞥了一眼郁春长：「又一个错误的结论！这个女人才不会伤心。约翰，你的小脑袋肯定非常，非常的贫瘠。」 「特雷格从来不喷须后水，而斯布林身上明显有昂贵须后水的气味，还有香水味。」说着夏洛克脸色一崩，飞快从沙发上爬起来窜到了郁春长面前。 正在生无可恋的郁春长挑眉：「干嘛？」 「你今天见了什么人？」夏洛克把手张开困住郁春长，神色奇异。 「嗯——」 「等一会儿！」夏洛克陡然提高声音，手迅速摸向郁春长的喉咙。 「咳——」郁春长被小饼干一呛，「你干什——」 下一秒室内一片寂静。 华生眼睁睁看着夏洛克先是沙发咚了郁春长，然后摸了人家的脖子，然后义无反顾，迅雷不及掩耳地把手按向了郁春长的胸。 场面静止了。 第18章 工作 郁春长捏着手里的小饼干，看了看面前放大的脸，又看了看自己胸上的手，哼笑了一声：「感觉怎么样？软吗？」 「很柔软。」夏洛克手里捏了捏道。 「上帝的，夏洛克！！」华生痛苦地抱住头，「把你的手拿开！！！女性的胸部是不能随便碰的，你是把这个常识也从脑子里删除了吗？？」 「我也觉得挺软的。」摸脖子又摸胸，不费劲儿就知道夏洛克发现了什么，说起来郁春长从恢復男身起就知道必定瞒不住夏洛克，只不过想看看一直和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夏洛克什么时候能正眼看自己罢了。 「仿生硅胶，花了我不少钱呢。」郁春长懒散的窝着，调笑道。 华生：……什么？？？ 夏洛克手上用了些力，眼神灼灼地看着郁春长：「你怎么做到的？」 「嗯——」郁春长沉吟了一下，「well，买两个，塞到内衣里，穿上…？」 夏洛克的脸色认真地有些狰狞：「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你是怎么做到在不到两周时间内彻底从女性变为男性的！？」 「这不可能。」夏洛克仿佛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里，他语速飞快，「世界上最厉害的整容师也不可能在两周时间内完成一项变性手术。」
第38页 「并且你的喉结上没有任何疤痕。你甚至没有一丝不适应和恢復时间。这不可能！」 夏洛克看着郁春长，就像看到了世界第十大奇蹟一样，充满了兴奋和不解：「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告诉我！」 郁春长挑眉，不再做伪音：「你从来没想过，我从开始就是男性吗？」 「什么！？」华生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眼神相当不礼貌地扫视着郁春长，「你…怎…这，怎么…男的…」 他结结巴巴，实在不知道该先问什么好，最终选择了重复了一个单词：「什么！？」 「不。」夏洛克斩钉截铁，「我不可能错认。我非常确定，你之前就是个女人。不要对我撒谎，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郁春长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胸」：「你有意识到你再怎么挤，我都是没有感觉的嘛？」 夏洛克皱眉烫手一样松开，转而大力捏着郁春长的手腕，身子几乎压到郁春长身上：「那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郁春长嘶了一声，看着有些魔怔的夏洛克道：「我说了，我从一开始就是个男性。」 「不要对我撒谎。」夏洛克声音很不满。 郁春长挣了挣自己的手腕，眉头皱紧：「我可没有撒谎，我所有的证件都能证明我从出生起就是男人。你看错了而已。」 「好医生先生，你准备看着夏洛克弄折我的手腕吗？」郁春长不满地看向目瞪口呆反应不能的华生抱怨道。 华生回神，连忙上前制止：「夏洛克！松手，你不能这么粗暴地对待斯布林！」 夏洛克抬头瞪华生：「约翰，你看不出来这其中的事吗？他在撒谎！他之前就是个女性，我百分百确定，我不可能看错。」 「夏洛克，就……」华生拽住夏洛克不肯放松的手，「先松手，你不能这么粗暴！」 夏洛克不情不愿地松开对郁春长的钳制，紧紧盯着郁春长，仿佛下一秒他就能从自己眼前凭空消失。 郁春长嘆了口气，他有大麻烦了。 「夏洛克，欺骗你我很抱歉。」郁春长让自己露出最真诚的表情，「但是做女装打扮是我的爱好。我伪装的太好，你没有看出来很正常。极少有人看出来，但是这从不意味着我真的能用两周时间从一个女人变成男人。我一直是个男人。」 「你要自己接受自己犯的错误。」 夏洛克脸色沉下来：「你在试图掩盖事实，我不可能看错。」 郁春长……这熊孩子说不通了还。 华生清咳了一声：「斯布林……你……」 郁春长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我很抱歉，好医生先生，我确实是个男性。这困扰到你了吗？」随后垂头，失落道，「我之所以来这里，也是因为一直被……我很抱歉…」 华生看着郁春长悲伤的脸，连忙摆手：「嘿，这没问题。只是个人…倾向而已。这不是问题，现在大家都很开放，这不应该成为你的桎梏……我，well，你仍旧是我的朋友。我发誓。」 郁春长吸吸鼻子，感动地看着华生。 夏洛克翻了两个白眼儿：「约翰，第21次了。你真的就是看不清楚他的本质是吗？」 华生：……如梦初醒。他控诉地看向郁春长。 郁春长吸吸鼻子，对华生露出一双饱含感激的眼睛，声音哽咽：「我就知道好医生先生是世界上心肠最好的人～」 华生完败，有些虚弱地扶额道：「……嗯，谢谢…」 他抹了把自己的脸，他到底是做的什么孽，摊上的一个两个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你住进来的第一天早上，在房间里换衣服。我无意从客厅的窗户反光里看到过你的裸、体。」夏洛克手叠在唇下，冷静道，「你怎么解释这个？」 郁春长因为华生的温和而回温的心情陡然降至低谷，他瞪了夏洛克一眼：「你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说你偷窥了一个…我的裸、体真的好吗？」 「你是失聪了吗？」夏洛克余光瞥着不贊同地看着自己的华生皱眉，「我说了，无意中从客厅窗户的反光里看到的！」 「还是说，你只是在试图转移话题。」 郁春长看着刨根究底的夏洛克，无奈了。 「你想知道怎么回事，需要我站在这里把衣服脱了给你看吗？」郁春长作势去解自己裙子的扣子。 华生连忙制止：「哦，不！不用了！我相信你。不需要，真的不需要。」 「夏洛克，不要在追究了！」他严肃地看向夏洛克。 「你，始终在迴避我的问题。」夏洛克不理华生，弯下腰看着郁春长，「你是女性是事实，你是男性也是事实。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性别完美变成另外一个性别的。」 「不要告诉我是手术，或者服用药物。你我都知道那不可能。」 郁春长……累。 改造系统的锅，介意了解一下嘛？ 什么都不能解释的郁春长笃定道：「你只是看错了而已，夏洛克。窗户的反光也是能欺骗你的眼睛的。」 夏洛克勐地向后倒进沙发里，沉沉地看着郁春长。 「我会弄清楚是为什么的。」说完，他就狠狠地哼了一声，随后大踏步进了自己的房间，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一会儿又砰地打开房门，扔出郁春长的箱子，扔下一句：「既然你是男人，那就不存在所谓的绅士理论了，睡沙发吧。」
第39页 郁春长……这事看来没完了。 本着一颗体谅凡人脆弱接受力的心，郁春长选择了睁眼说瞎话。但是之后渐渐深入接触到这个世界的本质后，郁春长觉得自己真的是难得肤浅了。 起码，最起码，用这个世界能接受的理论他最少能找出五个理由合理解释自己为什么从女人自然变为男人。 然而他却选择了最不合理的一种——眼瘸看错了。 只能说…运道如此。 华生看着软踏踏，似乎很疲惫的郁春长，有些尴尬。 「嗯，不早了…休息吧。」随后急匆匆上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郁春长揉揉自己的头，今天真的是好多事呢…… 他原地出神了一会儿，随后勐地拍了拍自己的脸：「你的脑子里还能不能装点儿正事了！！」 给手机充上电，开机，他就收到了好多条信息，弯弯嘴角。 嗯……正事先放放也没关系。 -抱歉，手机之前关机了。现在才充上电。 -啊，这样啊。你回去用了这么久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嗯，我猜你知道我已经辞职了…是吧…不然也不会担心成这样了。 -抱歉，春，我不是有意干涉你的私事的。 -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关心我，宇宙无敌善良的罗杰斯先生。我之前只是被一份正式工作找上门了而已。 -正式工作？你接受了？为什么要在那儿找工作？我以为你没打算在那儿久居。 -嗯…正式工作也不代表能够做多久啊…我目前的工作可没有一个撑过半年的。 -确实，那你做的什么工作？ 郁春长扒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 -我理解的大概意思…有点儿像外交官？ -…外交官？你是准备为英国政府工作吗？他们能接受你的国籍问题？ -嗯，应该不是，我的新上司说他自己只是个官居末位的小官员。 郁春长嘴角勾起没多久，小官员先生发来了信息。 从来没告诉过他们自己号码的郁春长，看着闪烁的信息，嗯，真是，非常末位，丝毫没有威胁性的小官员先生。 嘆了口气，他点开信息。敬业，敬业，应该有个人给老祖颁发一个劳模奖。 -除知情人外，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你的工作信息。对外，你只是安茜娅的副手。 郁春长抽抽嘴角，还没来得及回个信息，那条信息就像掐准了自己已读一样，下一秒就从他的手机里消失了。 郁春长眯起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机，半晌哼笑了一声。网络真的是个极不安全的东西，既然极不安全，那看来自己要学着掌握住这东西了。 -小官员？春，到底是什么工作啊，你要小心不要被人骗了。 -嗯，就类似于助理的那种吧。安心，我不会被骗的。 -你要小心。 -嗯，我会注意的。 -不早了，你休息吧。 -晚安，史蒂夫。 -好梦，春。 郁春长额头抵着手机皱皱鼻子，笑笑。随后撂下手机，啧了一声，好梦自己就算了。明天再不把悬在自己头上的那柄刀解决了，自己不做噩梦就不错了。 窝在沙发上，郁春长随意扯了条毯子盖住，对着墙壁上据说是因为夏洛克太无聊了而用子弹在墙壁上射出来的笑脸发呆。 几分钟后，他眯起了眼睛。 夏—洛—克—？ well……这倒是个新奇的想法了。 和郁春长一样，说完晚安，却没有任何打算真的去睡觉，纠结地难以入眠的还有史蒂夫。搁下手机，史蒂夫起身在屋子里转了转。随后深深地嘆了口气，陷入了忧愁。 一个下午春就在英国找了个工作，下一次是不是就会告诉自己准备在英国定居了？ 他到底…到底。要怎么办才能让春回来自己身边？ 史蒂夫握了握自己的手，春离自己太远了，让他产生非常不安和无力的感觉。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上次这种无力感出现的时候还是在战场上，但是不同于那时候，他可以穿上自己的制服，拿起自己的盾牌，带着属于自己的小队义无反顾地沖入敌方后部，将不安感抹灭。但现在可不是打仗，春也不是敌人，难不成他要带着盾牌去把春掳回来不成？ 半点儿没有觉得自己的思想非常不对劲，已经严重跑偏的直男。队长先生愁的蓝色的眼睛都灰濛濛的了。 第19章 交易 早上，郁春长裹着浴巾从浴室里间走出来，愣了一下，痛苦的扶额：「你认真的吗？」 「惩罚期间非女装直接出现在别人面前，一个小时倒计时。计时结束，将对被改造者施以惩罚。」 郁春长赤着的脚在地上扒了扒，嘴里低声骂了一句。随后看向坐在洗手间外间的夏洛克：「夏洛克，唯一阻止我没有报警说你性、骚扰的原因就是我们现在是合租人。你没有意识到即使你跟个变态一样连我洗澡上厕所都要监视，你也不会解开一个从开始就不存在的谜题吗？」 夏洛克手合十，丝毫不见羞耻地灼灼盯着郁春长：「所有的事情发生一定有它的原因，再离奇巧合的事，也必定有发生的条件。我会弄清楚的。」 郁春长看着夏洛克，无力地摇摇头。转身面对镜子，他眯眯眼睛，随手一勾解开了浴巾。
第40页 郁春长看着镜子里僵硬了一瞬的夏洛克，撩起自己湿漉漉的头髮往前一挑：「看清楚了吗？」 夏洛克知道郁春长在逼迫自己转移视线，但他偏偏不。沉下眼睛，他一言不发。 个人的审美是一个人儿童时期对美的感应形成的固定映象，但是即使是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人美的过于艷烈了，几乎是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有任何一处不够美的霸道。 夏洛克看着郁春长毫不在意的挑起女士内衣穿戴，死死拧住眉。一个人怎么可能能完美的兼容两性？但是事实就摆在他的面前，而自己从不啻于接受事实。 郁春长穿好自己的「胸」，套上吊带的丝绸内衬裙的，对着镜子抹了抹润唇膏。 系统的倒计时停止了。 他转身面对夏洛克，那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没有**，没有觊觎。只有不解，以及深深的求知慾。 夏洛克开口道：「理论上毫无缺陷的人根本不存在，我现在怀疑你根本就不是人。」 郁春长倚在洗手台上，闻言砸吧咂巴了嘴，轻佻道：「这么好看吗？我。」 夏洛克鄙夷道：「我不是约翰。」 郁春长看着夏洛克眼睛里的不满，乐了。他走近夏洛克，弯腰一只手撑在夏洛克背后的椅背上，垂头看着他。头髮挂下来几缕，夏洛克皱眉让了让。 郁春长不容他迴避地钳住了他的下巴，凑得极近低声道：「你就这么想知道真相？」 夏洛克直直看着郁春长黑色的眼睛，突然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表情：「你刚刚自己否认了我看错的说法。」 郁春长无奈了，这人可真是不放过自己任何一个破绽。他松开夏洛克的下巴，两手撑在夏洛克两边：「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你做我男朋友，并且严格遵守我定下的一切关于我们之间相处的规则。在我中止关系前，你不允许退出。我就告诉你真相。」郁春长看着夏洛克似笑非笑，「乖孩子，想清楚再回答。如果我百年都不终止，你将一辈子和我绑定，明白了吗？」 「如果你不兑现你的条件呢？」 「那交易自然作废。」 「好，我答应。」 「呵——」 郁春长看着夏洛克毫不在意交易内容的神情，情绪不明地笑了一声。松开自己的手，拨了拨自己的头髮：「那么现在，跟我说，』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吗？『」 夏洛克皱眉，随后慢慢道：「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吗？」这个人身上的谜题越来越多了。 实在迟迟等不到两个人出来的华生高声说了句抱歉，一推门进去，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实力用他那张脸演绎了什么叫震惊到花颜失色，以及青天白日见到鬼的表情。 郁春长抿嘴：「好。」 华生看着夏洛克难以置信的眼神一秒钟转到了郁春长身上：「你出问题了吗？这种事能答应夏洛克吗？」 郁春长沖华生抿嘴笑笑，随后眯着眼睛。 「伴侣候选确定，消极惩罚解除。祝您恋爱愉快。」 听到机械音，郁春长咧嘴笑了。 华生察觉到一丝危险，往后退了一步。 郁春长心里半是气半是豁然开朗。 气到觉得可笑的是就这种操作，他居然赌对了。这见鬼的改造系统简直荒唐到不可置信，竟真的不在乎恋爱关系的确立是真心还是假意，只需要达成如誓约一样的承诺，就承认关系。 倒是自己一开始就走进误区了。 系统整天念叨的人性化怕是它唯一没有的东西。 豁然开朗在于他不用承担负罪感，不用强行让自己陷入一段感情，白白耗费心血，并且找到了能够应对那限制手册的办法。 静等一年，只要自己夺回一寸实力。 呵—— 越想越觉得前途开阔，一吐郁气的郁春长心情大好，他弯起眉眼，手在夏洛克那头捲毛上狠狠地搓了搓：「夏洛克是个乖孩子！为什么不答应？嗯？」 华生闻言脸皱成了一团，不知道自己两个同居人之间到底发生了见鬼的化学反应。他明明记得，就在昨天斯布林才和格雷格约会过，虽然结束地好像不怎么好就对了，但是这也不是斯布林陪夏洛克胡闹的理由啊！！ 但是之后郁春长的话，让他觉得眼前这一切更像是闹剧了。 只见郁春长竖起一根手指，认真道：「现在，我们相处的唯一一条规矩，你不允许碰触我身体任何一个部位。理解了吗？」 华生：……理解个鬼啊？？什么犄角旮旯里的男女…男男关系能接受这个规矩的！？ 夏洛克眯着眼睛看着郁春长，斩钉截铁：「好。」 华生：…… 夏洛克可不管华生遭到了什么样的冲击，他现在只关心郁春长，这个人这短短时间的所有行为都透露着一股精准强烈的目的性，但是这个目的自己并不知道是为什么。 他的一生註定和各种谜题和工作绑定，感性是他最唾弃的一种东西。既然最唾弃，那么不带情绪地去处理一段能让自己解开谜题的恋爱关系，即使郁春长警告了是很长时间的绑定关系，他依旧不觉得需要担心。不同于自己，同样是短于善恶观，但是郁春长要远比自己更加的感情用事。所以他笃定最先坚持不住的也只会是郁春长，不会是自己。
第41页 怎么想都是自己占了便宜。何况郁春长提出的这个条件简直就是减少自己应对这段戏的难度，再怎么诡异的要求被郁春长说出来，他都不会再惊讶了。 因为他确定自己很快就会知道真相了。 「你要知道真相？」郁春长扬起下巴，露出一股睥睨的气势。 「当然。」 「我现在说了你可能不会相信。」郁春长拨拨头髮，眉眼诡秘，「你说我不是人，算是半边摸到真相了。」 夏洛克手指捏紧，身体微微前倾。 「我不能算完全的普通人，我现在受到禁制，不能证明给你看。而从男性变成女性，不过是我违反针对我的一系列禁制的一个惩罚而已。」 夏洛克不满地看着郁春长：「这么模稜两可的答案可说服不了我。」 「出于种种限制，我不能和你更具体地解释是什么禁制。你愿意等一年吗？」郁春长看着夏洛克，「一年后，我会向你证明你要的真相的全部真实性。」 夏洛克沉沉的看着郁春长：「好，我等一年。希望你不要食言。」 「我当然不会。」郁春长笑了。 但是不论是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年之约，并未能兑现。 「有人能跟我解释一下，就在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吗？」华生侧着头，浑身板直，视线在郁春长和夏洛克来迴转，大有种你们不解释就会挨一顿揍的气势。 夏洛克站起身，理理自己的衣服：「约翰，相信你自己的耳朵很难吗？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的新男朋友，夏洛克。」郁春长沖华生笑笑。 华生难以置信地看着浴室里的两个人，手指了指：「你们——」郁春长笑盈盈的，夏洛克一脸你还想问什么，不都是都摆在你眼前的表情。 从未有一刻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屋子里真的只有自己是个正常人的华生收回手：「fine——我不想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把戏了。」 「我只希望你们——真的知道你们自己在做什么。」华生摇摇头，一开始他还以为只有夏洛克是不靠谱的那个，肤浅了。 说回正事，华生沖郁春长道：「斯布林，楼下有人在等你。」 郁春长挑眉。 放在一堆衣服上的手机适时响了一下，郁春长走过去，新消息。 安茜娅：工作了。 郁春长收回手机，撇嘴。 「well，男士们，我要收拾出门工作了。可以请你们从浴室里出去了吗？」郁春长看着眼前两个人。 「你不是下午五点以后才工作吗？」华生疑惑道。 「我换工作了。」郁春长理所当然道。 华生。依旧在待业。真经验丰富。前军医。好医生：……见鬼了，这年头工作这么好找的吗？ 心情美丽的郁春长显得容光焕发，爬上小黑车的后座，他微笑着看着安茜娅，声音轻快：「嗯——今天就可以去吗？」 安茜娅递给郁春长一个密封的档案袋：「能监控到他的时间具有很大的随机性，你今后需要时刻做好准备。」 「知道了。」 郁春长接过档案袋，拆开，入目就是一张有些眼熟的脸。 郁春长看了眼安茜娅：「他？为什么需要我去接近这个人？我没觉得他有哪里特殊了。」除了一眼就自己吓到了，并且没有手机。嗯，好吧，还是有些特殊的。 安茜娅看了他一眼：「你是唯一一个在他想从人群里消失，仍旧能够看到他并拦住他的人。」 「消失？」 「我必须告诉你，这个人的危险性很高。别掉以轻心，我们作为后援，并不能完全保证你的安全。」 「我们已经失去了三个特工，折了一整个小队了。」安茜娅冷静地向郁春长解释道。 「这么厉害？」郁春长眨巴眨巴眼睛，他看向档案上毫无任何威胁性，甚至过于灿烂和纯洁的笑脸，惊奇了，「……梅林。艾默尔……？」 第20章 魔法师 挤挤攘攘的餐厅正好是忙碌的时候， 穿着暖黄色小熊围裙，看上去显得单纯又青涩的年轻男孩儿站在柜檯后面，对着所有点餐的人露着一张笑容。 所以即使他那队点单的速度最慢， 还是有很多人在那一列等着， 可能就是享受男孩儿灿烂的笑容。 「您的餐点——」年轻男孩儿沖客人推出去一个餐盘， 过了几秒，在自己周围看了一下， 突然探出身子， 提高声音，「嘿，我忘了给你拿勺子了！你能回来拿一下吗？」 「梅林， 送过去！」 「好吧， 对不起！」梅林被后厨大嗓门的厨子吼得脑袋一缩， 连忙从柜檯钻出去，追上了之前的客人。彻底遗忘了排在他前面的那一列顾客。 「梅林！你的队伍！」 「哦， 抱歉， 马上！」 梅林又急急地沖回柜檯：「很抱歉，你刚刚点的什么？」 郁春长站在队伍里，打量这个「高危级」人物。嗯——在见识了他的手忙脚乱后，郁春长是真的看不出来这人是个什么危险分子。 「我想要点一份那个单人餐。」 梅林转身沖后厨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 急急地转身低头在选择台上操作，动作间露出一种生涩，显得有些笨拙：「嗯， 请问您的可乐要加冰吗？」 「嗯，你是机场那个没有手机的小先生吗？」
第42页 梅林从忙碌中抬头，一下子就看到了歪着头惊讶地看着自己的郁春长。他动作顿了一下，手扶在操作台两边：「啊，是你啊……」 一个能免疫自己魔法的人。 「很抱歉，我上次有些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梅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侧着头，一只手戳着操作台。 郁春长抿嘴笑笑：「没关系，我当时只是病急乱投医而已，我没有耽误你的事吧？」 梅林闻言露出一个大大笑容，摇摇头自信道：「不，我已经完美的解决了。」 郁春长低头笑了，傻孩子……可不是你伪装出出国的样子，之后没人继续监视你，就是你混过去了啊。 「那真是祝贺你了呢。」郁春长语调微妙，但是梅林并没有觉出不对。 「可乐少加冰就好了。」 梅林低头点单，期间若有似无地抬眼看了郁春长好几眼，似乎郁春长身上有什么事情让他觉得不解。 「17英镑。」 郁春长递过去钱。 梅林把配好的餐递给郁春长，郁春长接过餐盘，转身就走。 「那个——」梅林喊住郁春长。 郁春长转头疑惑地看向他，梅林支支吾吾了几秒，几次欲言又止。 郁春长开玩笑道：「我是落下我的勺子了吗？」 梅林尴尬地摸摸头：「不是——我只是——嗯，没事。用餐愉快。」 「好的。」 梅林看着郁春长的背影，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脸色有些纠结。 「小哥，点单！」 梅林连忙回神。 郁春长搁下手里不和他口味的餐点，稳稳坐到空位上。从梅林的反应看，看来是不用自己主动出击了。这倒是省事了不少，接下来就等傻孩子自己找上来了。 他优哉游哉地拿出手机。 -安茜娅：不要做太多余的事情。 郁春长撇嘴，不过是多了句话而已。他垂头拨了拨自己的手錶，好吧，工作，工作。随后他就翻到了夹杂在简讯狂魔夏洛克发过来的一堆乱七八糟毫无意义的信息里的别致简讯。 -史蒂夫：你家里的电脑和网络都装好了。你回来就能用上了。 呦，史蒂夫。罗杰斯居然还会主动发信息了？这是在邀功了？敬业的郁春长分分钟就把工作扔到了脑后。 正在看尼克。弗瑞带过来的简报的史蒂夫听到动静，一秒就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就站在队长面前等他给出回答的尼克。弗瑞：…？？…什么时候队长也变成手机党了？ -嗯哼，我应该做点儿小点心给你邮寄过去吗？【思考脸】 史蒂夫两手握住手机，脸色纠结。他犹豫了一下，手指慢吞吞敲着。最后又删掉，再输。删删加加，他最后还是没有把那句』你尽快回来就行了『发出去。 尼克。弗瑞手背在身后站了五分钟，已经开始无聊地打量健身房里的设备了。并且暗嘆，一条简讯队长发了五分钟，娜塔莎说的队长已经适应现在的生活了怕是水分很大了。 -春，你说的我好像在邀功似的。 终于回了一条信息，史蒂夫松了口气。他自己知道，这可不是在邀功，只是想他回来，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而已。 -啊嘞，你帮我一次，我就为你下厨。说好的呀【托下巴】我还是给你寄过去吧。还是说你嫌弃我的手艺了？【怒】 -春，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苦笑】 话头到这儿，郁春长没有立马回消息。史蒂夫等了一会儿，半晌扣扣又发过去一条。 -不麻烦的话，你寄吧。我还有点儿想你的手艺了。 过了一会儿，郁春长还是没有回消息。史蒂夫不得已放下了手机，对弗瑞露出一个抱歉的笑意，晃晃手机尴尬道：「嗯，一个朋友。」 弗瑞抿嘴笑了一下，知道，郁春长嘛——嗯，朋友。拖娜塔莎的福，几乎神盾局上上下下都知道队长有一个…奇妙的朋友。 注意力重新回到简报的史蒂夫翻了翻，随后皱起了眉毛，脸色严肃：「你们把它捞出来，然后把它弄丢了？」 弗瑞双手交握：「不，是有人从我们这里抢走了它。」 史蒂夫轻轻哼了一声，把简报合上，拎起东西往外走。 「三天后，我会来接你去个地方。」弗瑞看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声。 史蒂夫没有回话，他心情不是很好。掏出手机，他又发了条信息。 -春？ 依旧没有回信。史蒂夫肩膀垮下来，心里不得劲。他打起精神，继续扣手机。 -春，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终于有工作了。 过了一会儿，史蒂夫站住了，春…是在忙吗？还是纯粹不想理他了？眼睫毛扇了扇，史蒂夫撂下了手机，可能是在忙吧。 郁春长暂时是不知道某只大金毛已经患得患失到快要抑郁了。 他看着端着一杯饮料坐到自己对面的梅林，一脸疑惑：「这是？」 梅林把饮料往郁春长面前推了推：「嗯——赔礼道歉的。」 「赔礼道歉？」郁春长愣了，「为了什么？」 「之前，我…不是没有帮你嘛。」梅林挠挠自己的头，也知道自己这个藉口找的实在牵强。 郁春长皱皱脸：「额…well，艾默尔？」他作势看向梅林的工牌。 「嗯，对。」梅林低头看了眼牌子，点点头，「你可以叫我梅林。你叫什么？」
第43页 「你可以叫我斯布林。」 「嗯，梅林，听着。这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道歉的。帮我是好事，但是不帮，也不是你的错啊。」 「我只是觉得很抱歉。」梅林摊摊手，淡绿色的眼睛从上往下偷偷瞧郁春长，「也许你接受我的道歉，会让我好受一点儿。」 郁春长笑了笑：「好吧…」说着他瞥向梅林身后。 梅林也跟着转头，他的那帮同事正在探头探脑往这儿看。没察觉到不对，他转回头：「别担心，我是轮班，现在已经下了。」 梅林全神贯注的看着郁春长，眼睛飞快闪过一抹淡金色。 这次郁春长百分百确定自己不是错觉了，他看着梅林没藏好的错愕和惊讶，梅林刚刚是对自己干了什么吗？ 只不过，这小孩儿是真的……有些傻乎乎的。哪有这么直勾勾盯着别人的，多引人误会啊…心里一动，郁春长起了坏心眼儿。 郁春长缩起肩膀，放下饮料：「well，梅林……」 同样也百分百确定郁春长真的是对自己的魔法免疫，而不是自己的魔法又紊乱的梅林收起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故作镇定地看向郁春长：「嗯？」 郁春长满脸的不好意思和犹豫：「梅林，保险起见，…我必须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所以…嗯……」 「嗯——」心不在焉的梅林没注意到郁春长具体说了什么，随便应了一声，应完才反应过来郁春长对自己说了什么。 「嗯？！」梅林勐地从座位上弹起身，双手摇出残影，「不不，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只是好奇…」 郁春长露出一个我很理解，别担心，我不会难为你的表情。 「嗯，我发誓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梅林急吼吼地大声道，「我有喜欢的人的！！」 嘈杂的餐厅被这一嗓子吼得静音了。 郁春长眼睛微微睁大，他是真没料到这个情况，几秒后，他笑场了：「噗——」 紧接着地就是陆陆续续各个角落爆发出来的闷笑声。 「咳——」郁春长压压自己的唇角，「嗯，我很确定你，已经把自己的观点大声的，清楚的，表达出来了，嗯。」 梅林整个人爆红，矮下了声音，缩回了椅子上，非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所以，we good?」郁春长乐够了，举举杯子，笑盈盈地看向梅林。 梅林幽怨地看了郁春长一眼，有些自暴自弃道：「当然…我们一切都很好……」 郁春长撂下杯子，笑的肩膀直抖。 梅林挠挠头，憋憋屈屈地道：「斯布林——」 「所以我有男朋友，你有喜欢的人，我们现在百分百只能是朋友了，是吗？」郁春长直直地看向梅林，眼神无辜。 梅林扯扯嘴角，半晌笑了：「当然，我们当然只能是朋友了。」 郁春长笑弯了眼睛：「好的。说定了。」 强行被人从陌生人，转到暧昧对象，最后直接定格在朋友身份的梅林丝毫没觉得不对，并且为此大大的松了口气。他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身后笑出声的同事，一定是他们让斯布林误会了！！ 「说起来，梅林，你真的没有手机吗？」郁春长眨巴眼睛看着梅林。 「嗯，我刚刚才买——」 「我能要你的号码吗？」郁春长歪歪头。 「当然。」 坐在餐厅外监听了全程的安茜娅：…… 这就是那个让他们折了多少个特工的人！？？ 第21章 情侣关系 「cap， 从你的表现，我猜斯布林还是没有打算回来？」娜塔莎坐在飞行驾驶座上，看着身后正在整理自己的装备的史蒂夫调侃道。 史蒂夫扣面具的手顿了一下， 随后继续整理：「对。」 「我是感觉到怨气了吗？」娜塔莎拉高音调， 看向史蒂夫， 眼睛里全是揶揄。 史蒂夫回头看了她一眼，蓝色的眼睛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他总会回来的。」 「你知道， 完成任务后， 也许我们可以在英国稍微停留一下。」娜塔莎耸耸肩。 「不，」史蒂夫毫不犹豫地回绝了，「这就越界了。」 「真的？队长， 你还觉得你现在没有越界？」娜塔莎回头看着史蒂夫就像在看一个稀奇品种的人类。 史蒂夫眨了眨眼睛， 起身拉住飞行器出口的把手：「现在， 就让我下去吧。」 他看着下面戴着夸张牛角，仿佛在百老汇进行汇演的人。 「我们还有任务。注意在工作上，」史蒂夫歪歪头， 目光幽深，「就和…春一样。」 娜塔莎看了一眼史蒂夫，撇嘴：「好运，队长。」 史蒂夫从飞行器上纵身跳下去。 娜塔莎看着下去一句话没说， 直接暴力开揍的队长先生， 嗯，对，信他没有越界， 哼。 —————————— 「我要吃煎饺。」夏洛克穿着睡衣，从沙发上蹦下来，几步刮着风一样走到郁春长面前。 湿着头髮懒得吹，只搭了一块毛巾，正在懒人沙发上寻找租房消息的郁春长抬了抬眼睛：「手机就在你手边，你可以定外卖。」仅仅是接近梅林不是他的新上司真正的目的，他需要的是郁春长就近监视和时刻把梅林的消息传递出去。 万幸，之前被他上司撵的丢了工作的梅林最近正在物色租房子以及合租人。
第44页 「约翰今天在女朋友家过夜。」夏洛克皱眉看着郁春长，仿佛郁春长说的是什么愚蠢的事情，「虽然从那个女人的鞋子来看，约翰不久就会回来。但是我不想他又用我当他分手的理由，这会导致他给我带的煎饺没有任何酱汁。」 「well……夏洛克，你知道，如果你说你吃我亲手做的煎饺，」郁春长放下手里的广告纸，抬头看着夏洛克，「我就给你做。」 夏洛克抿抿嘴，裹住睡衣，刮回自己的沙发，抱着手机就开始打字。 「夏洛克，好医生先生不是你的外卖专员。」郁春长看着夏洛克的背影，提高声音。 「你知道那家中餐厅不接受外卖订单。」夏洛克仿佛郁春长又说了一件愚蠢的事，回头看了他一眼，满脸鄙视。 「啊——」郁春长嘆了口气，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一般来说，我不该因为自己要搬出去住这件事内疚。但是我现在由衷地对好医生先生感到抱歉。」 「就把你那个都没有开机的手机放下吧！」郁春长撂下手里的东西，甩甩头髮，走进厨房。 夏洛克放下手机，双手放在自己胸腹前，勾了勾嘴角。 「……我说了，夏洛克！不要用我用来装食物的小冰箱！」郁春长看着自己添置的小冰箱里的几根拇指，脸黑了。 「用用你的眼睛，大冰箱里没有位置了。」夏洛克哼了一声。 郁春长回头看着一眼躺在沙发上志得意满的夏洛克，嘆了口气，随后还是任劳任怨地准备做煎饺。 well，即使夏洛克是个混帐，但是还是有魔力把好医生先生、郁春长等诸多的人都一步步变成了他的保姆，还心甘情愿。 「玉米猪肉？」 「当然。」 郁春长拨了拨自己散在脸前的头髮，啧了一声。随后拿出一把剪刀把自己特地去接的头髮彻底剪短。 夏洛克皱眉：「不要把头髮弄到我的煎饺里。」 「真的？」郁春长扔掉自己的头髮，「你把食物和头颅放在一起就没有关系。我弄进头髮就是罪过了？」 「头颅只是尸体的一部分，」夏洛克看着一直在闪光的郁春长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拿到自己手上，「技术上来讲，我们吃的肉都是尸体的一部分。」 郁春长看着手底下泛出粉嫩色的肉，刀狠狠剁了下去。 他想念华生先生，他什么时候回来。自己就该给夏洛克开个电视，然后让他去和电视吵架，而不是坐在那儿使唤自己还要挑三拣四。 -史蒂夫：春，我最近遇到了很多新奇的事情，你绝不会相信的。 「你有简讯。」夏洛克提高声音，「史蒂夫？」 「嗯？」郁春长拎着刀回头，看了一眼：「你是在玩我的手机吗？」 「我刚刚把我的手机扔远了，我不知道它去哪儿了。」夏洛克理所当然地继续扣着郁春长的手机。 「它就掉在你旁边的地毯上。」郁春长晃了晃手里的刀，蠢蠢欲动想砍过去。 夏洛克翻了个身，低头看了一眼，捡起来，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甚至见鬼的有些真诚的笑容：「well，谢谢！」 郁春长……华生先生还始终认为我是会迷惑人的那个。 「帮我回一句，我在做饭。」郁春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自己回消息。待会儿聊起来忘了时间，夏洛克万一又作妖就不好了。 夏洛克看着郁春长，很不乐意。 「煎饺——」郁春长拖长声音。 夏洛克露出一个极不乐意的表情。 -斯布林在做煎饺。 -你是谁？ -夏洛克。福尔摩斯。 -为什么你会拿着春的手机？ 夏洛克皱眉，这个史蒂夫怎么这么多问题？ -因为他是在给我做煎饺。 所以自己不得不替他回消息。 -什么？ 夏洛克翻了翻眼睛：「他是个笨蛋。」 郁春长回头警告地看了夏洛克一眼：「夏洛克——即使他有些呆，他依旧很可爱。」 「友善一点儿。不然没有酱汁。」 夏洛克眯眯眼睛：「这个人就是你来英国的原因吗？」 「你的推理呢？」郁春长不正面回答，只是笑着问道。 「仅仅是今天你和他的聊天记录就破百。」夏洛克翻翻手机，「所以，答案是对，他就是。」 郁春长不可置否。 史蒂夫又开始在手机上删删减减了，过了五分钟，他始终没能发出一条信息。 飞行器外隐隐响起一声雷。 他撩开手机，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春的手机为什么会允许别人碰，不去想为什么春会给一个人做…饺子？他都没吃过。 新加入的斯塔克一直在打量着摘下面具的史蒂夫：「我很惊讶…你居然真的是史蒂夫。罗杰斯？」 「我更不相信一个冻了七十年的老冰棍居然能把到棉花糖女士。」 史蒂夫抬眼看了斯塔克一眼，目光不善。 e on——」托尼咬咬嘴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小辣椒可是警告了自己不要再骚扰棉花糖女士了，因为她有了男友。 「让我帮帮你吧……作为和好的代价。」 史蒂夫皱紧眉：「不要做多余的事。」 话音落下，史蒂夫手机的视频功能勐地打开来，入目就是一张陌生的男人的脸。史蒂夫脸黑了，他瞪了斯塔克一眼：「你做了什么？」
第45页 「我必须说，棉花糖女士手机的性能不错啊——居然花了我三秒。」 「我以为你比金鱼好一些，也许是河豚。」夏洛克一时间没意识到手里的手机被黑了，「尝起来很棒，但是有毒的那种。」 「所以，为什么这么一个人会成为你变成金鱼的理由？」 史蒂夫皱紧眉毛，飞行器里一时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金鱼？河豚？什么尝起来？ 「夏洛克，你是侦探。你告诉我啊。」视频的边界闪过人影，慵懒随意的男音传来。 想看戏的斯塔克楞了一下：「什——」 史蒂夫也愣了一下，春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热情又可爱的，这么懒洋洋和随意的状态不是自己了解的。 「我不做关于感情的推理。」 笑声传过来。 「夏洛克，我们现在可是情侣关系，多向我了解一下，也许你就不会在这上面苦手了。你会需要的。」 巨大的雷声响起，史蒂夫没听清楚接下来他们说了什么，飞行器勐地摇晃了起来。他勐地关掉手机，扔到一边，脸色不变：「我们有麻烦了。」 娜塔莎稳住飞机，看了眼史蒂夫，没能看出什么。 斯塔克也知道现在不是个好的八卦的时间，带上了自己的头盔。 —————————— 夏洛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这里不需要没用的东西。」 郁春长挑眉，撇嘴：「嗯，你开心就好。」 「手机给我。」郁春长伸手。 夏洛克准备递过去，扫了一眼手机，陡然缩回手。 「怎么了？」 夏洛克兴奋地捏紧郁春长的手机：「你手机被黑了。」 「……我手机被黑了，有什么开心的。」郁春长脸黑了，网络这种东西，果然还是尽快上手好了。 「那个死胖子僱佣了你，你的手机在他的保护下被黑了。」夏洛克整个人一扫刚刚丧丧地没事找事的状态，精神十足，「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的技术只比我略逊一筹。有人突破了他的防火墙！」 死胖子……？郁春长条件回忆着记忆里的新老闆，胖吗？ 「不对，你怎么知道谁僱佣了我？」郁春长蹙眉。 「夏利，我想你把主宾搞反了。是你比我逊。」 郁春长瞪着眼睛，老闆上门了？ 「哈德森太太，我说了这个人上门就赶出去！」夏洛克大声喊道。 「哦，他是你的哥哥。尊重他一点儿！」哈德森在楼下喊道。 哥哥？？？郁春长勐地转头看向自己的顶头上司，陡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没问过他的名字：「boss，你叫什么？」 麦考夫看了郁春长一眼：「鄙人麦考夫。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 郁春长唿吸一窒，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经过之前几次失败的教训，他自觉不能让情人和自己的生活牵扯太多，不然就会频繁的搬家和换工作。 但是自己这次倒是没有勾搭上司，而是勾搭了上司的弟弟。 还是绝对不好对付的上司，甚至某阶段还短暂的成为了情敌的上司。 郁春长觉得自己…怕是又要准备换工作了。 「所以，斯布林，你愿意和我讨论一下，在放弃雷斯垂德以后，你是怎么迅速和我亲爱的小弟成为情侣的吗？」麦考夫微笑了一下，撑住手里的小黑伞，看向郁春长。 郁春长：……en…… 第22章 算计和暴动 哈德森太太给屋子里正在僵持的三个人端来了茶， 并且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对郁春长露出一个姨母般的笑容。 「这是我最不需要的表情，哈德森太太。」郁春长接过茶，眨眨眼睛道。 哈德森太太舞了舞手：「哦， 甜心。相信我， 总是要有这一步的。」 「不， 哈德森太太。不管你在想什么，我对你发誓， 这绝对不会是你想的那一步。」郁春长笑笑。 「哦——我就让你们好好聊聊好了。」哈德森太太呵呵呵如夜枭一样笑着离开了。 很好， 明天，附近一片的人都会知道自己和夏洛克是一对了。有点儿不情愿欸…… 「我一直以为我的弟弟最终会孤独终老，或者和华生医生在一起。」麦考夫端起红茶， 抿了一口， 意味深长地看着郁春长， 「我倒是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相信我，boss， 我也没料到。」郁春长内心妈卖批， 脸上笑嘻嘻。鬼知道你们两个是兄弟哦！？你们一家子都是什么鬼？ 「是吗？」麦考夫放下手里的杯子。 夏洛克撇了撇嘴：「只是恋爱而已，不要把一切搞得那么戏剧化。」 麦考夫转头看向夏洛克：「我以为我们当中，你才是那个戏剧女王。并且，从什么时候开始， 你懂得什么叫恋爱了？」 「只不过是简单的化学反应而已。」夏洛克不屑道。 麦考夫嘆息了一声， 看着夏洛克无比可惜：「哦…可怜的夏利。」 「设计格雷特的妻子出轨，让格雷特离婚的人没有权利指责我对恋爱的理解。」夏洛克龇牙。 「什么？」郁春长皱眉，看向麦考夫， 「格雷特？格雷格？」 麦考夫神色如常：「夏利，没人能设计一个女人背叛自己的丈夫。除非她自愿。」
第46页 郁春长……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你刚刚被人钻了空子上！」 夏洛克晃晃手机，声音提高三个度，一度兴奋，一度幸灾乐祸，一度嘲笑。 「我三分钟就能追索到源头！」 麦考夫看了夏洛克一眼：「别表现的这么急切，我不会奖励你。夏利，我不需要三分钟。」 「在这部手机被黑的时候，我已经知道是谁了，」麦考夫慢悠悠地道，「只是，相比较反击回去，或者拦截。放行反而是最安全的一种做法。」 「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郁春长看着两兄弟若无其事地讨论着自己的手机，一个相对隐私的私人物件。仿佛它就是一个博物馆里的展品，毫无神秘可言。 「所以……谁做的？」决定不去无用的让这两兄弟更加尊重别人一些，郁春长单刀直入。 「托尼。斯塔克。」麦考夫转头看向郁春长，「我想你也许很熟悉他。」 夏洛克皱眉，窝了下去。这是个棘手的人，怪不得死胖子会放行。 「他……」郁春长皱眉，「他为什么黑我的手机？」 「别担心，他就是打开了摄像头。甚至离开的时候，还顺便把你的手机系统防护地更牢固了。」麦考夫微笑起来，「所以，保险起见。告诉我，斯布林，斯塔克也是你的…裙下之臣之一吗？」 郁春长往后一仰，手交叉在一起：「不。」 「但是他很喜欢…追求我。」郁春长露出一丝无奈，「他只是觉得有趣而已。他似乎找不到和一个女士保持纯洁友谊的方法，于是只能用这种方法维持。」 「也许他只是无聊了。」 麦考夫认真看着郁春长的脸：「斯布林，你熟悉美国队长吗？」 「嗯？怎么，你也是他的粉丝？」郁春长笑笑，「美国大兵，第一任超级战士。我看过纪录片了。」 麦考夫假笑了一下：「久仰大名而已。」 「他今晚出现在了德国，和斯塔克或者说钢铁侠？一起出现在了德国，抓住了一个……恐怖分子。」麦考夫示意他看自己的手机。 「我以为他死70年了，」郁春长皱眉打开手机，接受到了一份简报，「喔噢…这个恐怖分子…看上去还不错……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英雄主义…从来不是他的菜。 麦考夫看着郁春长的脸，分辨他的表情。 郁春长皱眉：「嘿，不是斯塔克在忙着打坏人的时候抽空在我手机里玩了一下，就意味着我和那群人有什么牵扯了。」 「况且，就算有牵扯，又怎么样。你还是需要我。」郁春长抱臂，有恃无恐。 麦考夫收回自己的目光，笑了笑：「对，我仍旧需要你。世界现在太危险了…」 郁春长没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 「所以，夏利，」麦考夫转向夏洛克意味深长地道，「恭喜你找了个……特别的情人。」 「你觉得今年圣诞节，妈妈有机会看看他吗？」 「不。」 「不。」 麦考夫看着同时出声的两个人：「可惜了。妈妈可是很期待的呢。」 「你告诉妈妈了？」夏洛克从沙发上蹦起来。 「什么？！」郁春长瞪起眼睛。 「对，」麦考夫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这是个好消息，不是吗？」 「还是说，斯布林这又是你诸多露水情缘中随意的一段？」麦考夫歪歪头，看着郁春长，大有你敢说是，我就敢剥了你的皮的架势。 「……当然……我很认真，」条件反射地诧异后，郁春长转念想了想，又缩回沙发。这个方法行得通的话，他可就解禁有望了。 夏洛克想说什么，郁春长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吗？」 夏洛克眯起眼睛：「对，当然。」 「那我就放心了，」麦考夫笑了，「请记得你们今天说的话。」 「哦，对了，还有正事，」麦考夫从包里拿出一份材料，「这是你找的适合两个人租的房子。」 「我已经打扰很久了该走了。」麦考夫起身离开。 拿着材料的郁春长：正事半分钟交代完，那你之前都是在做什么？？？ 郁春长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凉凉的……感觉自己被算计了。 但是……在哪儿被算计了？ 夏洛克窝进沙发里，史蒂夫……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 掰掰手指，他是不是从一个不得了的人手上拿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嗯？ —————————————— 「嗨——梅林，这儿！」郁春长远远挥手。 梅林走近：「斯布林，你这么快就找到房子了？」 「当然。」郁春长一脸自信，「我之前一直就在找能住的屋子，只是一直遇不到合适的室友。经歷了我现在那两个室友以后，我很确定室友真的是租房子的时候最重要的事情了。」 「他们直接毁了我的生活。」 「一个任性的小姐和一个就知道顺着任性小姐的男人。我真的是够了，各种方面的。」 梅林挠挠头：「你确定吗？和我合租，你的男朋友……」 「嗯，他不在乎的。再说了，他管不着我。」郁春长满不在乎，随后揶揄道，「那你呢？心上人？？」
第47页 梅林露出一个苦笑：「well……」 「怎么了嘛？」郁春长收起笑脸。 「我…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不要笑我，」梅林笑笑，摸摸鼻子有些尴尬，「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已。我丢了一部分记忆，正在努力把它们找回来。」 「我很确定当我找到那个人的时候，我也许就能想起来了。」梅林笑了笑，流露出一丝憧憬，「我觉得能让我这么念念不完的一定是和你一样漂亮又善良的人。」 郁春长不知道梅林有没有注意到自己说的是他不是她…… 「嗯，梅林，」郁春长吸吸鼻子，搂了搂他，「真是…我会帮你一起找的！」 梅林不好意思地笑笑：「谢谢…」 「看看这个房子，我们下午去瞧瞧，租金……」 梅林脸色一变，不好，自己急急出门，忘记喝药了。 「嗯？梅林？」郁春长看着他的脸色，「怎么了？」 梅林捂住自己的头，晃了晃手：「嗯，老毛病了……没关系……」他急急地翻着自己随身的包。 「唔——」他手一抖，包被抖了下去。 郁春长扶着似乎很难受的梅林，一眼瞥到了他们旁边花坛里的花已经迅速枯萎又新生了。郁春长脸色一变，看着要走过来的行人，他连忙扶起梅林。 「梅林，撑住，我们得去没人的地方。」 被扯着往无人的地方走，梅林胡乱的扒拉着包：「药，包里有药剂。」这可不是周围没人就没关系的事。 郁春长看着他们站着的巷子里，墙面逐渐颤抖，裂了一道新痕，暗自咋舌，现在他似乎有些理解麦考夫为什么把梅林列为危险级了。急忙翻包，他翻出一个深褐色的小瓶子：「梅林，是这个吗？」 梅林迷迷煳煳地睁开眼睛，点了点头，郁春长只看到了一片金芒。 来不及惊讶，他打开瓶盖，熟悉的灵药味飘进鼻子里，他抓着药瓶，怔住了。 灵药？？？这个丝毫不存在灵气，甚至没有灵花灵草的地方为什么会有灵药？ 「梅林，张嘴。」郁春长压下心底的疑惑。 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试图走过来了。郁春长急急捏住梅林的下巴，把药灌了进去。 约半分钟后，梅林稳定下来了。 「他还好吗？需不需要打急救电话？」 郁春长转身看向来人，才注意到来人非常的英俊，当然忽略他身上薄薄的酒味儿的话。深蓝色的眼睛和深褐色的头髮，蓄着薄薄的鬍子，头髮有些乱，略带颓靡，但是兼容着儒雅和温柔。 完全是自己的菜…… 郁春长岌岌可危地拽住自己敬业的底裤，控制住自己不要被美色迷惑，但还是忍不住摆出一张最灿烂的笑容：「没关系，一些毛病而已。」 「我吓坏了。谢谢——」 「额嗯，你确定他现在好了吗？」来人扫了一眼墙壁，不确定道，「嗯，如果你们……需要……」他摸了摸身上的袋子，取出钱包，刚打开，半晌又合上，「很抱歉…我……」 「没什么大的忙能帮上……」 这句话出来，面前的男人仿佛更加颓靡了。 郁春长舞舞手里的药：「还好我们没忘记带药出来。」 「好吧——」男人笑了笑，担忧地看了一眼梅林，随后还是慢吞吞离开了。 郁春长看着出了巷口和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汇合离开的人，痛惜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这要是以往，自己总得先拿到联繫方式才放人。 打消那些念头，郁春长转头看向倚着墙壁坐下，正在喘气的梅林，目光幽深。他捏住药瓶嗅了嗅，镇定聚拢神魂的。 为什么梅林会有这种药？他到底是谁？修士？ 暴动的庞大魔力被镇压下来，梅林喘了喘。他看着蹲到了自己面前的郁春长，脸色发白。 「你还好吗？」郁春长晃晃瓶子，「相信我，我见过更神奇的事情。就在昨晚我还得知一个死了70年的人活过来了呢。」 系统给他扔的这个世界不简单，而他也刚刚意识到。但是既然不简单，也就意味着自己能操作的范围突然广了许多。 「但是…我想我依旧需要一个解释。」 梅林眨眨眼睛，果然郁春长对自己的魔法免疫，甚至刚刚那个男人……他转眼看向巷口外面，刚刚那个男人似乎试图从脑海里和自己交流，但是失败了。而郁春长也毫无反应…… 那就意味着自己绝无可能去除她的记忆或者做些别的什么。但她也是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一个能肆无忌惮地接近的朋友了…… 她不会因为自己受伤。 「我会告诉你怎么回事……」梅林看着郁春长，苦笑，「但是斯布林，尽量不要太害怕我。」 第23章 老年痴呆 「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已经活了不知道多久了？」郁春长看着梅林，看着他比自己还要显得稚嫩的脸，有些诧异。 「嗯…」梅林手放在膝上， 乖乖点了点头， 「我记忆很破碎。但是……嗯， 有些记忆会有零碎的片段。像当初的二战，工业革命…一些重大的活动， 我记得最早的记忆， 甚至没有英国这个国家，版图不是这个样子的。」 郁春长眨巴眨巴眼睛：「哇喔——这还真是令人惊讶……」这不是和那些老妖怪一样了吗？
第48页 「我认为应该是和我的魔力有关。」梅林尴尬地笑了笑，「我管这叫魔力。我可以很自由地用它， 然后知道一些咒语。他们就仿佛是刻在我的脑子里的， 有用的话， 他们就会跳出来。」 「你施展魔法的时候…」郁春长指指自己的眼睛。 「对，它们会变成金色。」 「你是不是偷偷在我身上施过很多次魔法？」郁春长垮下脸， 「我每次无意中看到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你知道吗？我甚至想着去眼科看一下！」 梅林更加尴尬了：「嗯，斯布林，你很不一样。这是为什么我当初主动找上你的原因。」 郁春长：…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至今还像个孩子。居然还以为是他主动找上自己的……这忆失的不错， 噫， 不对……这不会是老年痴呆症吧—— 「嗯，什么不一样？」 梅林四下看了看，然后示意郁春长看向广场上， 离他们不远处一个试图往喷泉里爬的小孩子。 郁春长转过头，就看到那小孩子脚下浮空了，圆圆的小脸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才离地约几厘米的地方扑腾了好几下，最后被提遛着远离了喷泉。 「你看到了。」梅林转头看向郁春长。 郁春长…不确定是不是要摆出惊奇的表情…实在是这种把戏对他而言太过简单了。当然在他有修为的时候。 于是他捧场地露出一个真神奇的表情。 「你是怎么做到的？」 「所以是魔法啊。」梅林腼腆地笑笑，「我可以对物体和人进行简单的控制。但是你不行，不论我试图在你身上做什么都不可以。」 「真的？」郁春长可惜地嘆了口气，「我还想体验一把飞的感觉呢。」 「斯布林…如果你想靠这个飞。我可能会把你摔死。你还是坐飞机吧——」梅林拍了拍郁春长的肩膀。 「你……接受地很好……」 「我说了，我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事多了。」郁春长晃晃脑袋道，「你不是说你的魔法对我无效吗？正常，我可是见过有人移山填海，御物飞行，撵气成剑的。你这并不算稀奇。」 梅林以为郁春长是在安慰他，这些事怎么能做到，再大的力量也是有限制的。 「谢谢你，斯布林。」 「我们是朋友。并且，现在我的朋友是个超级厉害的魔法师，还有比这更酷的事情吗？」 「既然…你都暴露了这么大的秘密，那反正我们也是打算合租了…也瞒不住。我告诉你关于我的一件事呗。」郁春长眨巴眼睛。 「嗯？什么？」 「其实我是个男人。」郁春长撤了伪音。 梅林一呆，然后缓慢瞪大眼睛。 郁春长坐在原地，像在等他宣判。 「天哪，斯布林，你装的也太像了！」梅林吃惊地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依稀记得我扮过女人，但是好像是…很老也很丑……」梅林敲敲自己的脑袋，「我想，也许是我日子过得太长，太无聊了吧——」 「我记得很多我自己扮成不同人的样子。老人，小孩，也许女人。」梅林耸耸肩膀。 郁春长看着梅林好奇的皮卡皮卡发光的眼睛，笑了。 随后没忍住心花怒放地伸手狠狠在他头上搓了几下：「好吧，我们去看房子吧！」 「我比你大多了！」梅林控诉道，「你不能随便摸我的头。」 「对对对对对——梅林祖宗，我们能走了吗？」郁春长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 安茜娅把梅林的情况做了汇报，站在麦考夫办公桌前：「斯布林和艾默尔走的越来越近了，他很厉害。但是并不专业。」 麦考夫看完报告，在活了很久和梅林这个名字上停留了很久，心里涌上一个诡异的猜测。 「你怕他真的和梅林越走越近，传递不实消息？」麦考夫抬头。 安茜娅点了点头。 麦考夫双手交叠：「他不会。他太聪明了，聪明到即使真心对待梅林，也知道不把梅林置于我们的监视中，对梅林才是最大的威胁。」 「他可不是什么绝对正直的人物。」麦考夫笑了笑。正直的人物不会拿到一份恐怖袭击的简报，第一反应夸赞了一下恐怖分子的外貌，也不知道是冷漠还是不屑。 但是这种人留在夏洛克身边却还是有好处的。因为郁春长虽然难得不算是个金鱼，但却是个极为感情用事的人。和自己和夏洛克不一样。 灭世还是救世，对他的区别大概只是哪一方长得更好看一些？ 「你听过梅林法师的神话吗？」麦考夫抬眼看向安茜娅。 「梅林法师？太多版本了。」安茜娅没明白麦考夫什么意思，过了几秒反应过来，「你觉得…这个梅林——」 「不可能。」 麦考夫眼睑微颌：「自称神明的人都能被囚禁。为什么这个会魔法，活的太久甚至遗忘了绝大部分记忆的梅林就不能是神话里那个？」 「这——」安茜娅话头卡住了，脸色有些恍惚。 —————————————— 郁春长晃着小瓶子，看向梅林：「这个东西是你做的吗？」 梅林兢兢业业地收拾着搬进来的两个人的东西，其中绝大部分属于郁春长。嗯，用魔法。
第49页 「嗯，我知道一些药剂的制作。」 「材料是什么？」郁春长好奇地道。 「嗯，一些不常见的动植物。通常材料都需要我自己去森林里或者偏僻的地方去找。」 郁春长沉吟了一下，随后坐直身体，不再歪斜着：「混合一些材料就行了？」 「当然不行，最后还需要加入魔力或者咒语。」梅林解释道。 「是吗？」 郁春长若有所思，如果药剂加入魔力能够变成魔药，那意味着梅林的魔力和修士的灵力是不是同源？如果是同源的话……事情就很有趣了啊…… 「梅林，你不是要找人吗？」 「嗯，怎么了？」 「如果我说，我可能有办法帮你呢？」 「什么？」 梅林勐地转过身。 「但是不要期待值太高了，实行起来可是难度很高的，不排除完全行不通啊。」郁春长警告道，这只是一个猜想而已。 「……我已经试了无数种方法了，」梅林咧咧嘴，「相信我，我比你想像地更能够处理好失望。」 郁春长看着他的脸，然后砸了个枕头过去。 梅林摸上自己的被砸个正好的脑袋看着郁春长满脸疑惑和委屈：「斯布林……」 「你一提到那个人，露出来的表情就特别地膈应人。」郁春长眯起眼睛，「一个让你找了这么久的人，不值得。」 梅林看着生气的斯布林，无奈笑了笑。 「斯布林……我找的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梅林顿了顿，还是说出了事实。 「嗯？」郁春长看向梅林，「……已经死了？那你——」 梅林站在原地，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我……知道这听上去异想天开，但是我都能活那么久，再次遇到他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吗？」 「我记得有人和我说过，他必定会转世回来。我……」梅林有些尴尬，「我想去相信。」 郁春长蹙眉，转世之说在修真界算是常态，但是就不知道在这里是不是也如此了。 但是接下来郁春长就不会嫌弃那个表情膈应了。 他看着莫名泪流满面的梅林：「不——」 「你怎么哭了…你哭什么啊……你别哭啊……」 梅林摸了摸自己的脸，抬眼，一双眼睛雾蒙蒙地看着郁春长，神情充满着不解和无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哭了……」 郁春长：……闯祸了。 他走上前抱住梅林，摸摸他的头：「好了，别哭了。我会帮你找到他的。我发誓。」 「死了，也把他的魂找出来。转世了也把他的轮迴揪出来。」郁春长信誓旦旦，「相信我？」 郁春长修的本就是有情道，要的就是一份顺应本心的自在和任意。 他笃信自己多情，但不深情。却羡慕拥有炽烈而长久，歷久弥新感情的人。一个茫然地找了已死爱人这么久的傻孩子，若是放任这份深情无所依託，自己这关就很难过去了。 既打定主意，郁春长就不会耽搁。 「你那个谁，有什么…嗯，留下的物件吗？」郁春长看向梅林。 梅林自觉丢人的擦干净眼泪，洗了脸，出来听到郁春长的问题楞了一下：「有……是有……」 「怎么了？」郁春长看着面露难色的梅林。 「那个并不好拿——」梅林挠挠头，「他有把剑，我给扔河里了——」 还有剑……啥时候的人……这是…… 「拿不到？」 「我不是……失忆了吗，所以不一定能找到办法拿回来。」 「不管怎么样，你先想办法拿到。」郁春长摸着自己的下巴，「你说你活了这么久，见过能够储存你魔力的东西吗？」 「嗯，水晶经过药剂处理后就可以的。」梅林看着郁春长，「斯布林，你是打算用什么办法啊？」 「emmm……听说过东方术法吗？」心里有了底，觉得可行的郁春长挑起眉眼，跃跃欲试。 第24章 寻魂 「你…轻轻…轻点儿……疼——」梅林抖着嗓子， 颤声道。 「你忍着点儿，过一会儿就好了…」 「过一会儿也好不了——」梅林带着哭腔。 「你不是都同意了的吗？」 「是……但是我也没想到这么疼啊！」梅林提高声音控诉。 「那你还要不要嘛——？」 「要！疼也要——」 趁着郁春长报备的和梅林出去找剑，一整夜公寓空无一人的功夫， 麦考夫迅速安排了特工进公寓安装监控和监听。 两人回来了一段时间， 郁春长没有消息传来。麦考夫让安茜娅打开公寓的监听， 入耳的就是这么一串对话。 ……沉默过后。 「打开监控。」麦考夫低声命令道。 画面上郁春长正压在梅林身上，两人都倒在沙发上。郁春长手里还拿着把菜刀， 正在梅林腕子上比划。 安茜娅真的不确定她现在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为这兇案现场一样的场景觉得揪心。 「他们在做什么？」麦考夫看向安茜娅。 「大概是…放血？」安茜娅看着郁春长的后续动作， 怀疑道。 ———————————— 郁春长才管不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监控着，他正在努力控制住梅林不要乱动。刚搬家，这会儿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小一点儿的刀。只能拿菜刀将就， 梅林要是再乱动， 自己万一划开他的手筋也是有可能的， 那就过分了…
第50页 控制住自己的手劲儿，在梅林的哼哼声里， 郁春长划了个十字形。用准备好的小碗接出小半碗血。 郁春长捧起碗， 小心翼翼地放到一边。 「你准备好水晶了吗？」 梅林点了点头，被斯布林撵着准备的又急又快，他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终于有了些实感：「你说能行吗？」 「之前可能性不高， 但是现在我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很高。」郁春长将梅林的血掺进硃砂， 弯起嘴角。自己绝对没有感觉错，梅林血液里所谓的魔力即和灵力同源。 梅林捂着手腕：「斯布林，你别是用什么邪恶的法术吧——」 郁春长看了他一眼：「我这办法可正统了。 正统这话说出来， 郁春长丝毫不心虚，在他眼里这就是正统的法子。这是一个寻魂阵，他改良的。至于这个寻魂阵的前身则是来自他无意结识的一个鬼修，原本的名字叫锁魂阵。一听就极其不详了。 鬼修，以役鬼入道。是极为霸道的一种夺人生魂用以提升修为，拘禁死魂作为自身战力的一种旁门左道。 锁魂阵原本也是利用施法之人的精血，辅以欲锁之魂的随身之物，强行召唤，按照其原本的能力，是可召一切魂灵，为自己拘役的。当然，是在所召之魂修为在施法之人的修为之下才下可以。 但经过郁春长的改良后，已经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寻魂定位阵。 除了一点点小瑕疵外，基本没问题。一方面他确定梅林作为一个老怪物即使脑子有时候不好使，还可能患有老年痴呆。但是很强，毫无疑问。他也仔细问过了，要找那人就是个普通人，所以理论上是不会出现任何问题。至于那个小瑕疵，反正他们是恋人，没问题。 准备好充作阵脚灵石的水晶，血也已经和硃砂混合均匀。郁春长仔细回忆了寻魂阵的每一个细节，最后看向梅林。 「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开阔的地方。」郁春长看向梅林，「清空客厅。」 梅林咽了下口水：「现在就开始？」 郁春长疑惑地看他：「不然呢？」 「行——」梅林一咬牙，都稀里煳涂地跟着走到这一步了，因为一些莫须有的担忧和害怕而退缩就丢人了。 「来吧。」郁春长拿起东西放到桌下。 梅林把客厅所有的东西都叠在房间的角落。 郁春长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有些小兴奋，克制克制。 「他们要做什么？」麦考夫眯起眼睛。 安茜娅迟疑道：「之前，郁春长说要替梅林找人…这可能就是他的办法。」 麦考夫的目光凝在那柄剑上：「有说找谁吗？」 「好像说是梅林的爱人……」 「你确定是爱人？」麦考夫双手交叠，「看着那个剑，你就没有想起什么耳熟能详的传说？」 「嗯？」 「比如曾经梅林法师辅佐的，曾经英格兰的王，亚瑟王。他是不是拥有一把石中剑？」麦考夫歪头看向安茜娅。 安茜娅倒抽了一口气，所以这意味着他们两个成功，他们不止能够看到活生生的梅林法师，甚至能够看到曾经的亚瑟王！？ 麦考夫目露深思：「如果郁春长真的有这个本事，立刻给我把他的监视等级给我提至最高。」 「不，现在就提至最高。这已经不是一个寻常人能够做到的范畴了。」麦考夫看着监控器上已经开始在地上布置奇怪图案的人。觉得自己的牙有些疼，他不会没给梅林送去一个缰绳，反而递给了郁春长一柄称手的兵器吧。 废了约郁春长两个半小时的全副精力，一副巨大的由血和硃砂绘制的神秘图案成型了。 「把剑插到这个位置。」郁春长擦擦额上的汗，指挥道。 看呆了的梅林连忙抱剑上前，小心翼翼避开那些红色的繁复线条。 等到信物剑作为阵眼归位，郁春长晃了晃自己的手脚，接下来摆放灵石这件事就有些耗力了。 郁春长深唿吸了一下：「梅林你就站在那儿不要动，待会儿我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动。」 梅林从他的话里察觉出一丝不妙，刚想问会发生什么事，郁春长就拦住了话头：「别以为我纯粹是为了你，我这也是为自己谋划一个退路。你如果做了什么的话，我可是会受到反噬的，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梅林想阻止。 郁春长迈开步子，脚下划出诡异的轨迹：「开始了。」 梅林手骤然捏紧，没敢动弹。 跨出几步，仅放下一颗水晶，就感觉自己体力大量流失的郁春长额上渗下汗珠，果然以凡人之躯调动灵力还是太勉强了。但是…… 郁春长咬咬牙，这是个突破点，自己绝不可能放弃。他可是受够了这种处处受限的活法。 左不过一死而已，似他真怕死似的。 梅林看着郁春长仿佛舞蹈般在红色的图案上移动，放下的灵石开始诡异的发出光芒，一股远比自己做那些水晶要巨大的多的魔力开始渐渐聚拢。 他看着郁春长的脸迅速变得苍白，脚步不停，仿佛没有间隔，但是他的身体已经越发的僵硬滞重，仿佛被千钧压制。 到倒数第三颗。郁春长颤了一下，嘴角滑出一丝血迹。 「斯布林！」 郁春长瞪了他一眼，随后一股做气放下手中的两颗水晶。
第51页 「咳！咳咳——」咳出小片血迹，郁春长身形摇晃往旁边倒去，触地时堪堪撑住自己。 咧嘴有些恣意地笑起来，郁春长滚到旁边。看着全然亮起的阵中已双眼失焦，表情震惊的梅林，不在意地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 接下来就看梅林自己了。 梅林在看到最后一颗水晶亮起后，就失去了自己的视角。他眼前一片黑暗，有些慌张地摸索了一下，发现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亚瑟！！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一声女人的抱怨声传来，「你会迟到的！」 梅林感觉「自己」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片黑暗也换成了一个淡蓝色的天花板。 他感觉到「自己」迷迷煳煳暴力掀了被子：「醒了，醒了——省省你的嗓门吧，妈。」 跟着「自己」摇晃着走到了洗手间，站到镜子前，梅林一哆嗦。 金髮蓝眼，裸着上半身，睡眼惺忪地俊美男孩儿站在镜子里。吸吸鼻子，就如万千普通人一样开始了自己早起的一系列动作。洗脸刷牙，最后「自己」还对着镜子里的人露出一个微笑，调整到一个帅气又有些坏坏的弧度，才恢復正常的表情走了出去。 「我该走了！」男孩拿了一个面包就风风火火地骑着车跑了出去。路上还对路边一个美丽的女孩儿吹了声口哨，露出了一个刚刚在镜子前练习的笑容。 最后停车上了一辆地铁。 梅林有些入迷了。 直到他重新看到公寓的光景，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去干嘛的。 郁春长则是有些惊讶：「这么快！」 寻找一个普通人而已，为什么灵力的消耗量这么大，他估测梅林大概能视觉转换两天左右，结果这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你能判断出他所在的位置吗？」郁春长从地上爬起来走近梅林，为了给他个惊喜，他就没有说具体定位是个什么定位，两天时间还不够梅林弄清楚人在哪儿吗？ 但是两个小时就不一定了。 「纽约…皇后区……」梅林憋着嗓子吭哧道，地铁里有说欢迎词…… 但是他总觉得这个地方不对，那个人为什么会在美国，这太奇怪了，他不应该在英国吗？ 以及……他才反应过来一个很不妙的地方。 郁春长松了口气：「知道了就好，见到他开心吗？」 「……」反应过来的梅林，「只是有个地方不对劲儿……」 「嗯？」 「等会儿，他？你怎么知道是个男的！！」梅林瞪大眼睛。 「……梅林，容我提醒你一下，你称唿他从来没用过她。」郁春长拍了拍梅林的肩膀，目露同情。 连自己性向都忘了就有些丧了。 梅林：…… 郁春长哥两好的挂在梅林身上：「所以，和我一起回去呗？你也知道我美国的，迟早得回去。正好你和我一起，还能搭个伙儿。」 梅林看向郁春长脸色纠结。 「怎么，都知道地方了，你不想去找他？」 「不是……」 「那这个苦瓜脸，给谁看的？」郁春长捏捏他的脸颊。 「我们才刚搬完家！」很不想承认自己突然犯怂的梅林憋出一个理由。 轻易看出他本质的郁春长瞪了他一眼：「就这么决定了，我们明天就动身！！」 梅林：……斯布林真的是说风就是雨……太可怕了。 郁春长咧开嘴，心情舒畅。觉得梅林就是自己的小福星，啧，看住了得。不对，英国这个地方就是个风水宝地啊！！ 至于回去……郁春长脸色顿了顿，随后哂笑。自己躲也躲了这么久，系统那边的问题有夏洛克充数，自己又遇到了梅林。怎么想自己都不该在拘泥于一些小事了。 况且就最近这两天，史蒂夫和自己的联繫不也淡了吗？ 这样也挺好的。 「等着，哥找一个人明天接应我们。」郁春长弯起眉眼。 已经在训练室揍炸了第四个沙包的史蒂夫停了下来，垂着头微微喘气，目光渐渐愈加幽深。 缓了一会儿，他捏紧拳头，下颌绷起又松开。随后换上了第五个沙包。 「cap——」娜塔莎倚在门口看不下去了。 「怎么了？」转身，史蒂夫已经又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了。沉静，温和。 娜塔莎眨巴了一下眼睛，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斯布林的电话，我让人接进来了。」虽然这存在安全威胁，但是和斯塔克说过以后，她相信这个隐患也能妥善解决。 现在情绪在爆发边缘还死死压抑的美国队长，復仇者小队的队长才是那个安全隐患。 「我以为我们不被允许和外界联繫。」史蒂夫楞了一下，随后道。 「斯塔克还不是天天和波兹视频。」娜塔莎耸耸肩膀。 史蒂夫拿过手机，按掉：「总要有人遵守规则。」随后露出一个笑容，拿着手机越过娜塔莎往外走去。 娜塔莎看着史蒂夫的背影：「和斯布林单向的联繫通道已经开了，你可以打电话也可以发简讯。」 史蒂夫脚步没有停顿。 郁春长放下电话，他这还是第一次没打通史蒂夫的电话诶…… 说起来，他最近是不是工作来的。刚开始估计有些忙。郁春长在床上翻了个身，那明天给他个惊喜好了。
第52页 -我想带个人给你认识一下啊～他可有意思了。 史蒂夫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半晌扔开，进了浴室，准备洗澡。 「哐当——」 浴室传来巨响，史蒂夫收回手，看着不停往外滋水的管道。晃了晃手，擦破的皮在迅速的癒合。 常人的四倍能力放大，是不是把自己的丑恶情绪也放大到了极点？ 不然这种让人几乎窒息的不甘心和痛苦到底是从何而来？ 第25章 回归 胆敢拐带梅林大法师去美国， 郁春长理所当然地受到了上司的召唤。 「我没看出任何问题啊，」郁春长一张无辜脸道，「你们总是把他当做高危分子， 我干脆让他离开英国不是更好吗？」 麦考夫呵了一声。 「麦考夫， 其实你我都知道这个谈话没必要进行， 」郁春长往靠背上一仰，「他既然知道了一直在找的人的下落， 那迟早会去的。你那堆特工也许能留住他， 但是我相信你能算清楚其中的代价。」 「但是如果你主动让我带他离开的话，」郁春长靠近麦考夫，「我还是为你工作的， 毕竟我工资还没到手呢！我可以继续替你反馈他的近况， 保证让一切都在你的监控中。」 「你看， 对于你在我们公寓放监控监听的事，我都没说什么。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是吧？」郁春长笑笑。 麦考夫看够了郁春长的表演， 收回崩的紧紧的表情， 似笑非笑：「你确定是为了让我放心，而不是有恃无恐？」 「斯布林，你的胆子可是非常地大。」 郁春长纯洁地笑。 「不过，你以为我联繫你， 就是为了阻止你带梅林离开？」麦考夫理理自己的衣襟。 「不是吗？」 「我当然不会做这么多余的事情。事实上， 你带着梅林离开，于我来说确实是好事。但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另外一重身份？」麦考夫眯眯眼睛。 郁春长歪头：「什么身份？」 「你准备把我们夏利怎么办呢？」 郁春长：……天杀的死弟控——他才不信麦考夫不知道自己和他家夏利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要怎么办，除了那层关系， 自然是两人该干啥还是干啥！ 似乎郁春长的内心活动已经表现在了脸上。 麦考夫心情好多了：「well，既然你们已经名义上成为了这种关系，那我就希望你们互相遵守情侣之间的规则。」 郁春长……这是拐着弯要和自己谈条件了呗…… 「说吧。」深唿吸了一下，郁春长知道自己绝躲不过这一轮，半妥协道。 「第一条，最基础的。只要关系存在，你就不允许背叛他。」麦考夫淡定地就像自己绝不是一个刻薄的恶婆婆拿着三从四德往儿媳妇儿脑袋上砸。 郁春长仔细看麦考夫的脸色，确定他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忍住翻眼睛的冲动：「好。」 「第二条，」麦考夫拿起一块方糖丢进咖啡，「如果有任何事发生，我要你不余遗力的配合我帮助他。」 郁春长从椅子上坐直，看向麦考夫：「你——」这句话很有意思了。 「第三条，尽量别带着亚瑟王和梅林法师回来征服英格兰。」 郁春长心里的疑窦勐地被塞住：「什么？」 麦考夫尝了一口咖啡，皱眉。他是第一次把人约在这种咖啡厅，主要是今天的对话，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你不知道你们要去找的是谁吗？」麦考夫又放了三个糖，「亚瑟王。」 郁春长：「王……？」 虽然知道自己最好先追问第二条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配合他，什么又叫有任何事发生，什么又让麦考夫笃定夏洛克需要帮助。但是他暂时还是被带偏了。 「亚瑟。潘德拉贡。曾经英格兰最早也是第一任真正意义上的统治者。」麦考夫抿了口咖啡，最后决定还是放弃这杯咖啡比较迅速。 郁春长：……他就不该相信老年痴呆的梅林。什么辣鸡普通人！ 怪不得寻魂阵只撑了那么点儿时间，说不定那么些时间都是因为梅林魔力深厚的缘故。 即使凡人之于修真者，如蝼蚁一般。但是也没有人闲到没事去毁灭一窝蚂蚁给自己找存在感。修为越是高的人越是爱惜自己的羽毛，绝对不会与凡人产生因果。种什么因就要还什么果，这是一个众所周知的规则。但是有一个例外，就是歷朝歷任的真龙天子，和伪龙不同。真正富紫薇星光诞生的真龙天子都是天生有半个仙胎的存在，修真者筑基后洗精伐髓才算一只脚踏进了仙门。可想而知，天生的半仙胎对修真界来说是个怎样特殊的存在。 有不少修者为了结善缘会明里暗里帮助真龙天子，以期渡劫时能借一星半点儿紫薇之气，避过大灾。 可想而知，一个曾经的王者必不会是什么伪龙。 郁春长给自己捏了把冷汗，万幸自己做的不是什么坏事…某种程度上，也许算是好事…善缘吧。 「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做。」麦考夫推给郁春长一个资料夹，起身准备离开。 郁春长没来得及看忙道：「麦考夫，我可没说答应你后面两个条件。我觉得你有必要和我解释一下。」 麦考夫回头，随后慢吞吞点起一根烟，吸了一口：「我只是作为一个兄长，需要为自己亲爱的弟弟做好一切准备罢了。」
第53页 郁春长完全不相信他的鬼话，脸色掉下来：「你做了什么会对夏洛克不利的事？」 麦考夫吐了一个烟圈：「也许。」 「但是从最高利益上看，我只是做了当时最正确，也是我最能把握住的一个决定罢了。」麦考夫含混的道。 「麦考夫，你做了什么？」郁春长拖长声音。 「……」麦考夫看着神色危险的郁春长，「我也许放出了一个永远在试图毁掉夏利的恶魔。」 郁春长头疼：「你们福尔摩斯家是不是都喜欢把话说得跟话剧似的，我没那个耐心去猜测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会答应的，并且你也会知道的。」麦考夫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 郁春长脸黑了，见鬼的福尔摩斯。 憋屈地坐了一会儿，郁春长打开资料夹。然后手一顿，麦考夫到底是给夏洛克捅了个什么篓子。 资料夹里是完整的夏洛克的个人证件和各种文件，区别只是这个不叫夏洛克。福尔摩斯，而是叫夏利。郁。国籍也不是英国，而是美国。 很好，作为哥哥，丝毫都不带犹豫地就给自己弟弟冠了他的姓，他知道这种行为四捨五入直接意味着他把夏洛克嫁给自己了吗！？ 郁春长啪一下合起资料夹，头疼。 「嗡——」 郁春长看了眼电话，抓起来：「餵？」 梅林的声音传过来：「斯布林，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嗯，好了。等我回去，我们就走。」 「好。」 但是走之前，郁春长龇牙，麦考夫…好得很，什么都不交代清楚，就敢把自己绑上贼船。 拨出一个电话。 「格雷格！我没打扰你吧？」 「啊，我今天要回美国了。所以想打电话给你说一声。」 「嗯，没事。我在这儿玩的很开心，认识你们也很开心。」 郁春长笑眯眯的。 「对了……那个，格雷格……麦考夫。福尔摩斯先生…是您的上司吗？」郁春长吞吞吐吐道。 「哦…他拜託您照顾夏洛克啊……」 「嗯，没事……我……」郁春长更吞吐了。 「真的没事。」 「其实…那天我们分开后，麦考夫先生就来找我了…」郁春长压低声音道。 「啊，确实是被吓了一跳。」郁春长憋着声音道。 「嗯，也没别的事。不是夏洛克……只是麦考夫先生警告我不要和你牵扯太多，」郁春长吸吸鼻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嗯，我回去和他没关系啦！」郁春长提高声音，「我只是…玩够了而已。」 「格雷格……我……」 郁春长仿佛坚定下来：「格雷格，你要小心麦考夫。我觉得他对你有想法。」 「不，不是那种。」郁春长有些急，「他可能…」 「刺啦——」 郁春长看着自己陡然断线的手机，咧嘴。 麦考夫难得蠢了一次，这么直接截断信号，不让自己说清楚比说清楚更给人发挥想像的余地啊！！！ 心里的憋屈一扫而空，郁春长心情极其美妙。个死傲娇，控制狂，弟控狂魔，呵—— 之后他联繫了华生医生，报备了一下自己行踪，许诺下次一定回来看他们。话没说完，就被急吼吼要去解决案子的夏洛克给强行挂断了，郁春长嫌弃地撇嘴，兄弟两一个德行。迟早都要栽大跟头，最好是栽地越惨越好。 哼—— 郁春长搓了一下自己的短髮，心里有些期待。翻了翻手机，他笑容淡了些。 和史蒂夫聊天的页面还停留在昨天自己发的那条上。郁春长戳了戳手机，是错觉吗……总感觉史蒂夫在躲着自己呢？还是纯粹很忙啊…… 那…自己突然回去，他会开心吗？ 郁春长开始怀疑自己那个要给他一个惊喜的想法了。 犹豫了一会儿，郁春长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没有人接。 放下手机，郁春长不自觉瘪了瘪嘴。有点儿不好受呢… -我下午就回去了啊，你要不要聚聚？我介绍你认识一个人？ 不信邪地发了个简讯，依旧没有回。 从一路赶到机场和梅林汇合，直到上了飞机，又回到纽约，坐上了计程车。 郁春长这种不好受，逐渐变成了担心。他已经打了太多通电话发了太多条简讯了，均是泥牛入海，毫无音讯。 史蒂夫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郁春长一门心思在和手机较劲，根本没有意识到计程车已经停下来了。 梅林使劲儿推了一把郁春长，声音虚弱：「斯布林…斯布林……天上…天上有个洞——」 嗯？ 郁春长这才抬头望天，然后瞳孔慢慢放大。 天上有个不详的黑洞，并且不停地有黑点一样的东西从洞中冲出来。 郁春长看着黑点儿，陡然绷起腿沖反应不过来的梅林踹了一脚，大喊道：「下车！！」 等他们往旁边跑了没多久，一道幽蓝色的光束直直轰在了计程车上，爆炸的热意扑面而来。 「啊——！」 尖叫声，哭泣声陡然从四面八方传来。 随之而来的是爆炸声和恼人的警笛声，烟尘四起。不过几分钟，街上已经乱做了一团。
第54页 郁春长拽住梅林，脸色发青。紧紧盯着远处放大到自己已经能看清楚的黑点儿，丑陋的人形怪物骑在更加奇形怪状的飞车上，速度快到惊人。 几道炸雷从天边响起，郁春长眼见着一个一身铠甲穿着红披风的人拿着锤子哐一下轰到了怪物身上。紧跟着是金红色的铁人，随后就是几架飞行器和直升机。郁春长甚至看见上次简报里的美国队长也拿着一个盾牌从飞机上跳了下来。 没多久，天上的洞里探出一个巨大的飞行机械状怪物。 这是场战争。 郁春长飞快地反应过来。 自己好死不死……赶在这个时候回来，真是。不对，自己也是赶巧了。 这里离布鲁克林区有些距离，暂时应该是没问题。郁春长强压下自己的担忧，自我安慰。 梅林白了脸，拉住郁春长的手：「亚瑟！亚瑟！就在这附近！」 「他有危险！」心里直白的感觉让梅林慌了神。 郁春长瞳孔缩了缩，这是寻魂阵的后遗症，通过寻魂阵联繫的双方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存在一种玄妙的联繫，能够互相感知对方强烈的情绪和大致的位置。距离越近，感应越明显。 郁春长示意梅林冷静下来：「你能感觉到他在哪儿吗？」 梅林白着脸，狠狠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去找他！」 郁春长当机立断。 若是…自己和史蒂夫也有这种联繫就好了。 郁春长碰了碰自己的口袋，一定没关系的。一定没关系的。 打飞一个外星怪物的史蒂夫陡然打了个喷嚏。 斯塔克在公频嘲笑：「cap，你是着凉了吗？」 史蒂夫歪歪脑袋，无奈。 第26章 慌张 史蒂夫浑身狼藉， 身上多处伤口，看着面前躺着已经没有动静的斯塔克，喘了一下。他手拂到那仿佛失去以往颜色的圆形幽蓝色动力核心， 露出一个隐忍的伤心表情。 显然旁边的绿色大傢伙并不像史蒂夫如此含蓄， 他暴躁地沖地上的人大喊了一声。 被红色机械壳包裹的脸勐地一个抽搐：「哦——刚刚发生了什么？」 「cap？你刚刚没有抚摸我的胸吧？或者亲我， 没有人这么干吧？我可不是棉花糖！」斯塔克满脸地惊吓，自从知道棉花糖女士性别为男后， 他就不再称唿他为女士了。 他看着周围自己的队友仿佛他们都是准备对一个无知少女动手动脚的流氓。 史蒂夫嘴角抽了抽， 最后到底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个松了口气，又被逗得无可奈何地表情。 「我们赢了。」虽然觉得这个情况显而易见，史蒂夫还是沖斯塔克郑重地说了一句。 斯塔克看着队长的眼睛， 嘴角抿了抿， 随后掩下自己的表情：「我觉得我们明天都别工作了！给自己放个假好了。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去吃个烤肉。」 索尔舞着自己的锤子：「不， 这事可没结束呢。」 史蒂夫弯起的嘴角拉平，抬头看了眼斯塔克大厦的方向。 等復仇者小队狠狠地收拾了一顿搞事的洛基后，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斯塔克戳了戳索尔， 示意他给自己充个电。等到系统重新运作起来，斯塔克穿着金红色地盔甲即兴来了段舞蹈。 史蒂夫看着他的动作，半抬起下巴，露出一个极其无奈的表情。 「cap——我前几天翻了你之前宣传的视频， 」斯塔克声音带笑， 「我学的像吗？」他露出一个健美先生一样的姿势。 「托尼——」史蒂夫拖长音调，「我才刚刚对你有些好感，不要这么急着磨灭它！」 托尼大笑出声。 索尔虽然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是别人都笑了，他也跟着笑起来。 「我们去吃烤肉吧！」托尼再次跃跃欲试地建议道。 「我知道，我饿了。」班纳耸耸肩，拉了拉自己又一次被崩大到破破烂烂的裤子。 史蒂夫看了看周围的人，弯弯嘴角：「well，也许我们该来次聚餐。以前，我们也是这样。一个任务结束，总该庆祝一下。」 「哦——」斯塔克走了几步，陡然定下脚步，「预防万一——cap，我问你个事。」 史蒂夫回头看他。 「你是知道你和棉花糖的单向通道是我设置的是吧。」 史蒂夫把盾从右手换到左手，当着整个小队的面，他莫名有种被公开处刑的感觉。但是他根本没有怎么用到那个所谓的单向通道：「对，我知道。」 斯塔克晃晃手指：「所以，我随时能够监控到你们的对话，也是情有可原的是吧……？」 史蒂夫皱眉：「什么？」 「这不是针对你。如果我想，什么信息在我面前都是丝毫不设防的，」斯塔克急忙绕过这个危险的话题，「所以，你知道棉花糖今天已经给你打了37通电话，简讯发了68条吗？」 史蒂夫站直身体：「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斯塔克看着史蒂夫：「我也很好奇，所以我随便看了一眼。发现，大概两个半小时前，棉花糖的定位出现在这里了。」 「什么？」史蒂夫心里涌上极不妙的感觉。 「就是齐塔瑞人入侵的时候，他出现在了这里。大概离事故中心，不到一个街区的地方。」斯塔克捏捏手，「并且，我现在捕捉不到他的手机信号了。」
第55页 史蒂夫脑子狠狠地嗡了一声。 斯塔克伸手：「我没有任何暗示他出事的意思。但是我想你可能需要知道一下。」 史蒂夫迟缓地眨了下眼睛，喉头有太多问题，一下子都要挤出来，但是全部挤在了喉间一个都出不来。 「他最后出现在哪儿？」娜塔莎看着说不出话的史蒂夫，急忙追问道。 「38大街。」 「cap——」娜塔莎看向史蒂夫。 「我…要去那儿一趟——」史蒂夫勐地转身跑开，脚底下趔趄了一下。 托尼急忙追出去：「cap——你知道在哪儿吗就跑？」 留在原地的人除了鹰眼啧了一声，其余人都面面相觑。 娜塔莎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垂头按了按自己的通讯器：「娜塔莎。罗曼诺夫，代号黑寡妇。申请对一个人进行大范围搜索，以38号大街为中心，辐射搜索。」 「很重要。」 ———————————————— 在距离斯塔克大厦约两个街区的地方，郁春长盘坐在……一张悬着的巨大的蛛网上，旁边是紧张地在昏迷的金髮男孩儿身上摩挲来摩挲去的梅林。 他抬头看看上层几乎全部被毁的楼顶，向下又看了看一直被贯穿到车库的楼梯井。 这个位置真的是很微妙了。 他们被困在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大楼里面，正正好就在楼梯井的位置。楼梯井被整个贯穿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蛛网捆在四面横叉的钢筋上。 至于原因……人祸天灾参半。 这座大楼百分之六十的破损来自那只巨大的丑陋机械虫子，剩下的百分之四十全部来自于梅林。不对，由于某只虫子的发狂大半是因为梅林，说不定百分百都是梅林的锅。 梅林带着郁春长来到这里，堪堪见到正匆匆往下跑的亚瑟。正好机械大虫子靠近大楼，梅林看到亚瑟即将遇险，直接暴走了。暴走的好处是那只巨大的虫子直接被轰疯了，发了几秒的狂就趴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坏处就是发狂的机械虫子和无差别攻击的魔力直接把整栋楼拆了，倒霉的亚瑟因此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撞晕了。 梅林的魔力于是被吓憋回去了。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憋回去了…… 郁春长：…… 大楼崩塌，郁春长当时发现自己脚下的混凝土以不可逆转的趋势裂开，他们三个即将掉下去的时候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在他死之前，弄死梅林的可能性。 万幸一个穿着红蓝色卫衣，网状头罩的人突然出现，从手腕里喷出蛛丝，飞快结了一张巨大的网，兜住了他们三个。不然梅林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连带着亚瑟一起。 救人的小年轻，来不及交代一句，就匆匆跑去救别人了。 郁春长头一次觉得让自己一直有些兴致缺缺的英雄主义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当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或者受害者的时候，也怪不得正道听上去总是比其他的道听上去顺耳些。 「梅林，他很好。不要在检查了，不然我会以为你只是在占他的便宜。」郁春长听着外面的动静，起身，回头看向梅林，「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先担心担心我。」郁春长露出自己被刮伤的腿和胳膊。 梅林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吭哧道：「对不起。」 「我们真的得想个办法控制一下你了。」郁春长嘆了口气，「还好这次不需要我去编理由，全部推给那只大虫子就好了。」 「来吧，我看外面好像没有大动静了。拖着那个……」郁春长看着昏迷不醒的人，「我们试着爬下去。」 梅林使力撑起亚瑟，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郁春长后面。 「我先下去，待会儿，你把亚瑟送给我。」郁春长看向梅林，「你现在可以了吧？」如果梅林的魔法对自己有用，他也不想自己爬下去。 梅林点点头。 「春！」 郁春长抱住蛛网捆住的柱子往下蹭，听到声音勐地向下看。 有些气喘的史蒂夫套着满是狼藉的外套站在残存的楼层地面上抬头看着自己。 「史蒂夫！？」郁春长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你先不要动！」史蒂夫声音崩的紧紧的，「这很不安全。」他紧张地看着郁春长细细地胳膊抱着柱子，浑身肌肉紧绷。担心他随时会掉下来。 郁春长抱着柱子，眯眼看着史蒂夫推着一个破烂的沙发垫在下面，急急地暴力掰开倒塌的墙壁，又拖出几张沙发叠在下面，嘴里还在不停地说：「坚持一会儿，春，再坚持一会儿——马上，马上——」也不知道是在安慰郁春长还是在安慰自己。 「我给你打电话了！」郁春长冲着下面喊了一声。 「我知道。」史蒂夫铺垫子的手一顿，低头回答道。 郁春长噘嘴。他不想问史蒂夫为什么不回他了。 「我要跳下去，你接住我！」郁春长看了一会儿，陡然喊了一声。 史蒂夫勐地抬头，满眼不可置信。 但是郁春长已经不管不顾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斯布林！」梅林条件反射地喊道。 「春！」史蒂夫一脚踹开好不容易堆起来的沙发，冲上前。 史蒂夫堪堪接住郁春长，搂住人就地滚了几圈，泄去惯性的冲击力，心脏这才重新跳动了起来。
第56页 他看着被自己护在身下，还在没心没肺笑咧咧的人，脑子都是懵的。 「你知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嘛？」史蒂夫咬咬牙，扶住他的脑袋，不让他碰到地面，极力压住自己的情绪。 「你不是接住了吗？」郁春长满不在乎道。 「……」史蒂夫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真的是半点儿后悔的意思都没有。 他勐地推开郁春长，站起身，转身一拳捶在了钢筋上，发出巨大的哐当一声。 第27章 烤肉 史蒂夫背对着郁春长， 垂头看着自己擦破皮的手，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个装满猫的袋子，紊乱且不安。 他在生气， 不是生气春， 而是生气自己， 因为他什么都没有能够做好。 他既看不清楚春的心意，也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意。直到一切都无法挽回， 他甚至不能很好的处理自己的情绪。 而现在， 就因为自己的疏忽，春陷入了险境。 关于春，自己该做的事情， 哪一样都没能做好。 所以他又有什么资格？ 史蒂夫捏了捏自己的手， 已经癒合地差不多了。 郁春长并不觉得一个人轻易把钢筋捶到弯折有什么不对， 倒是上面看的一清二楚的梅林咽回了自己想引起他们注意的话，默默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郁春长理理自己被蹭破的衣服， 觑着他的背影， 嘟哝道：「玩笑而已，干嘛这么生气……」 史蒂夫转身看向郁春长：「你可能会受伤！」 郁春长勐眨巴眼睛，露出一个真诚的讨好笑容：「对不起嘛——这不是久别重逢，看你跟我生疏不少， 热络热络气氛嘛……」 「别生气了～」郁春长大眼睛瞅他。 史蒂夫哼了一声， 摇摇头。 郁春长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让史蒂夫和自己疏远了，但是找个由头下台阶总是没什么差错的。 「我看你接的挺好的。」郁春长继续疯狂眨巴眼睛，「看来没有疏忽锻鍊啊～」 史蒂夫看着他， 一言不发。郁春长觉得他似乎在想到底怎么处置自己，于是露出了一个乖巧的表情。 就是这个想的有些久，郁春长眼皮子都眨累了… 噫，哄不好了还？ 托尼看着只瞪着人却不说话的队长，翻了两个白眼儿，屏蔽了队长，在公频吐槽：「cap是冻了七十年，脑子也冻得有点儿傻是吗？棉花糖都明摆着给他递了个破冰的锄，怎么还不接了？」 班纳嘆了口气：「哪怕是我，也觉得……」 「你觉得你比队长好吗？」娜塔莎看了他一眼。 班纳闭嘴。 「吾友这是在做什么？」索尔把自己高大的身体费劲儿地藏在他们身后，「这是他的女人嘛？」 「我觉得队长之前那个问题都敢简单回一个知道了，啧，」鹰眼很有感触地道，「不接电话得多严肃一件事？为什么斯布林还理他？」 「所以你老婆怎么你了？」 「她一周没让我上床。」 「哦～」 不自觉脱口而出的鹰眼：……这群人…… 史蒂夫扫了一眼他们藏住的角落，众人纷纷住脑，不是，住嘴。 史蒂夫走近郁春长，居高临下地看着抱着腿坐在地上的郁春长。郁春长仰头回看他，争取把自己眼睛瞪得贼大，贼无辜。 史蒂夫脱下自己的衣服，兜头把郁春长整个裹住。 郁春长在心里比了个耶，弯起嘴角。 史蒂夫看着他的小表情，摇摇头，半蹲下来，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擦了擦他脸上黑灰：「吓我就这么开心？嗯？」 郁春长任由他动作，咧嘴笑笑：「嘿，想我不？」 史蒂夫打量着郁春长的笑容，眼睛弯成月牙，笑的人想和他一起笑。勾起嘴角，轻轻嗯了一声。 「嗯。」 「想了。」 郁春长…默默移开脑袋，在心里抹了把脸。……靠，再怎么看，还是自己最爱的那款，要死。 史蒂夫拉着外套两边把人兜到自己面前。 郁春长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这个动作不在史蒂夫自己控制的范围内，只是看到春迴避自己，就忍不住出手了而已。 他瞄了一眼郁春长的脑袋：「嗯——我看到你把头髮剪短了。」 「嗯，有点儿腻了长头髮了。」郁春长摸摸自己的头髮。 是不是也腻了我？ 史蒂夫压住自己怨气十足的想法，视线滑过他的五官，手在侧边捏紧。 只不过，到底…是回来了。不能拥抱罢了。 他抿起嘴，眼神沉了一秒。随后伸手把郁春长的脑袋按向自己，垂头抵了抵郁春长的额头，一触即离。 就像瘾上来的人得到了一丝慰藉一样，安静了下来。 他露出一个看不出任何端倪的表情：「欢迎回来，春。」 郁春长猝不及防，表情僵在脸上。即使当初他们最亲近的时候，史蒂夫也没做过这种事情。他手指不自觉捏紧领间的衣服，唿吸淡了下来。 看着史蒂夫没什么特殊情绪的脸，他找回自己的声音：「嗯，我回来了。」 史蒂夫看了眼郁春长耳朵上飞快涌上淡淡的红色，目光幽深。似乎…也不是那么无动于衷。 郁春长和他对视，居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好意思。他缩了缩脖子，推了推他，清咳一声：「嗯…远点儿，远点儿，你身上脏兮兮的。」
第57页 史蒂夫配合地退开些，只是依旧紧紧盯着郁春长。 郁春长看着眼前沾着些脏污，却依旧俊美的脸。长长的睫毛就在他的眼皮下抖动。稍微往下，就能看到抿地弯弯的唇。被这么认真瞧着的郁春长感觉自己的心上正在飞快地长起一层层细细的绒毛，微微泛着酥麻，疼痛和骚乱。 郁春长目光游移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实在丢人。于是无畏地迎上他的眼神，海蓝色的，里面像藏着一整片神秘的亚特兰蒂斯，而那里摆满了名为潘多拉的魔盒。 郁春长移开视线，有点儿丧。要死…不能好了。他花了那么长时间去平復以前的心动，却在不到两分钟内重新觉得心动。觉得史蒂夫看着愈加顺眼，自己也愈加容易蠢蠢欲动，难道是因为小别胜新婚？？ 这未免太过分了。 史蒂夫终于察觉自己看的太久了，欲盖弥彰地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而握住了郁春长的胳膊，轻轻碰了碰那里的伤口，皱眉：「疼吗？」 「嗯…有……有点儿……」郁春长忍不住松了口气。 「我很抱歉，我来晚了。」 郁春长摇了摇头：「从任何方面看，你都来的很快了…快到我有些吃惊了。」 史蒂夫低沉道：「不，我不该这么晚才出现在你旁边。我给过你承诺，但我没有遵守。」 「抱歉。」 说这话时，史蒂夫抬头看了眼郁春长，随后迅速低头查看他的伤口。 明明是一声抱歉，郁春长却总觉得自己幻听到了很多东西。他动了动自己的腿，觉得自己真的该住心了。但是视线却胶在史蒂夫脸上，移不开。一直向上翘起的嘴角也放不下去。 斯塔克看着不远处一坐一蹲的两人，在公频勐地说了一句：「我有一个女朋友。」 所以为什么还会觉得眼前的场景给予了自己伤害？ 鹰眼抽抽嘴角：「我还有老婆呢。」 索尔耸耸肩：「我也有简。」 娜塔莎：…… 班纳：…… 托尼难以置信：「他们甚至没有亲吻，拥抱，什么都没有！！队长只是抓着他的胳膊！！」所以这见鬼的甜蜜气氛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上面还不知道怎么下去，真的觉得自己不出声就会被忘得一干二净的梅林终于忍不住弱弱出声：「那个什么……有人帮帮我吗？」 郁春长勐地回神，收回手站起身：「哦，梅林！」 史蒂夫松手也抬头往上看。 托尼听到梅林出声，直接从藏身的地方飞了出来：「哦～这不是棉花糖吗？你回来了？」他快速从两个人之间飞上去一手提一个，把两个人运了下来。 「托尼？你怎么在这里？」 「嗯——灾后维护。你也看到了，我们…」托尼悬在空中，摊摊手。 史蒂夫看了斯塔克一眼。 「我刚刚经过了一场大战，」托尼立马小小改了下措辞，飞下来，张开双臂，「来这儿，给我一个拥抱。我好想你。」 郁春长立马往后退了一步，手指了指：「不，我不想接触你战甲上面的那些…不知道什么的东西。」 斯塔克垂头：「哦——宝贝儿，这可是战士的勋章！」 郁春长坚决摇头：「不，不是。只是一些血和碎肉。」 托尼露出一个极度受伤的表情：「我需要小辣椒了。」 「对，好好清理一下。」郁春长补充道。 史蒂夫默默拉高了自己的领子，他刚刚可没有充足的时间换掉制服……只是匆匆套了几件衣服。 「罗杰斯，干的不错！」斯塔克看到史蒂夫的小动作，飞过去狠狠地拍了两下史蒂夫的肩膀，把人拍的一歪。 「你甚至比我更早地找到了棉花糖呢？」 「斯塔克，他的名字不是棉花糖。」史蒂夫尽量让自己不要露出心虚的表情。 「别这么死板啊！」托尼笑道。 梅林默默扶着亚瑟站到了郁春长的后面。 史蒂夫看到他的动作，皱了皱眉。这人认识春？ 郁春长看着要被亚瑟的体重压垮的梅林，帮了把手。 「史蒂夫，这就是我想让你认识的人。」郁春长笑笑。 史蒂夫……这不是春那个苍白脸长，捲毛的…男朋友。 但是他也是白净，黑髮，瘦长脸，绿眼睛……所以这又是谁！？ 春喜欢这种的吗？ 「梅林，梅林。艾默尔。嗯，我在英国遇到的好朋友。他以后会和我住在一起。」 史蒂夫…等一会儿…住在一起！？？？什么？ 「嗯，至于昏迷的这个……嗯…也是一个朋友。」 「梅林，这是史蒂夫。罗杰斯，这是托尼。斯塔克。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郁春长沖梅林道，然后手上下摇晃沖托尼比划了一下。 「well，大致情况…你也能看到了。」 好朋友……吗？自己和托尼在春心目中是一个分类了吗？ 史蒂夫打起精神晃了晃手，示意了一下。 托尼看到史蒂夫脸色不好，心情就很好：「嗯，初次见面，我们去吃个烤肉吗？」他环顾四周。 「也许你可以顺路把这个人送到医院？」郁春长指指昏迷的亚瑟。 「当然！」 「那行，我也饿了。」郁春长满不在意地耸耸肩。
第58页 但是接下来烤肉的队伍壮大到斯塔克的一辆豪车都装不下，还得有人蹲在后面后备箱上，和坐在车窗边绝对不是郁春长意料中的情况。 他们先是遇上了在附近购物遭袭的娜塔莉，又遇上了一个斯塔克的博士朋友。最后还接了一个和史蒂夫一起健身的好朋友。以及娜塔莉再进斯塔克集团前一起工作的同事。 郁春长很想忽视自己身上的各种视线，但是他是真的忽视不了。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没问题啊… 咳嗽了一声，他啧嘴：「嗯，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勐看我？」 跟着的就是一大串我不是，我没有，你瞎想的辩解。 史蒂夫垂头抠了抠自己的眉毛，头疼。 第28章 牛腩和土豆 郁春长回来了三天， 也宅了整整三天。暂时脱离了麦考夫的监控，郁春长开始了对于梅林魔力的系统研究和实验。仅仅能够利用储存魔力的水晶摆阵法可不够，系统这玩意儿不是什么简单的阵法能解决的。况且， 这个系统到底是绑定在他的身体上， 还是绑定在他神魂上， 还不得而知。 虽然郁春长不啻冒险，但是也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又熬了一整夜， 郁春长放下手里的工作。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打着哈欠，往外走去。 开房门的那一瞬，他脚步顿了顿。 他的公寓一直挺乱的， 但是这会儿的景象， 远不是乱能够形容的了。客厅的大沙发掀翻在地上， 大大的毯子挂到了天花板的吊灯上，一角拖在地上。懒人沙发已经卡在了书柜上面， 挤成一团， 都想不明白是怎么卡进去的。墙壁上挂着的照片已经七扭八歪了，有些已经碎了。糖盒子也摔的到处都是，真不是一个乱字能一言蔽之的。 站在客厅里，郁春长眨了下眼睛， 嗯…还真是见多不怪了。 梅林从厨房里转出来， 手里还捧着一盘煎鸡蛋，暗褐色的。 「我…收拾出了吃饭的桌子，」梅林眼底挂着黑眼圈， 整个人散发出霉气，「你想先吃早饭吗……」 「又做噩梦了？」 梅林幽怨地嗯了一声。 「你知道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失禁的宝宝吗？」郁春长认真道，「至少穿个纸尿裤，亲爱的。」 「斯布林！」 「再折腾下去，这一整栋楼都不够你毁的。」郁春长看了他一眼，「对于之前我们被困在大楼里的事还想的起来吗？」 梅林心虚的缩了缩。 郁春长看着梅林一脸你怎么那么记仇的表情认真道：「对，我还是再怪你。」 「我觉得我还是去中城高中好了。」梅林把鸡蛋往桌上重重一搁，宣布道。 「中城高中？」郁春长坐下，叉起盘子里的煎鸡蛋晃了晃，「你去高中干嘛？」 梅林坐到他对面，手合十搁在桌上：「亚瑟在那儿上学。我觉得我不能离…亚瑟太远。我这两天都心慌意乱的，还总是做噩梦。」 「你也看到我做噩梦是个什么效果了……」梅林脸皱成一团。 郁春长环顾四周。嗯，效果真的很显而易见了。梅林现在比在英国时更像一个极不稳定的炸弹了。之前，还总是三天两头爆发一次，现在是一天能爆发两三次。 直接导致后来郁春长已经懒得去把公寓恢復原样了。 而另外一边，整套监控设备装上，还没来得及搜集到有用的信息，就发现郁春长家里的监听和监控已经全部被破坏的神盾局：……！？？？ 「我觉得在他旁边，我就会好一点儿。」梅林笃定道。 「你一开始还和我说，找到他你就能恢復记忆，魔力稳定呢。」郁春长凉凉道。 梅林泄了气，有气无力地趴到了桌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真的要去？潘德拉贡不喜欢你啊，」郁春长看着丧丧的梅林毫不在乎地插刀，「你是不是搞错了？」 梅林又像饼状发展了一步：「错是不会错的，可能只是因为现在他还不熟悉我。」 郁春长嗯了一声。心道，这还用熟悉嘛？如果距离在10米内，他们互相心里在想什么估计都能感觉的一清二楚。 那天潘德拉贡在医院醒过来，看到梅林的时候，直接就跟炸毛的狮子一样，连滚带爬地就跑了，活像梅林是什么吃人的野兽。 郁春长猜测，以当时梅林和亚瑟的距离，小年轻一定是觉得自己出什么问题了，所以被吓着了。 「这又是什么味的？」郁春长挑起鸡蛋问道。 梅林趴在桌上，手无力地撑起晃了晃：「我看你那么多糖，以为你很喜欢吃甜。你不是不喜欢咸的嘛，我就觉得甜的说不定你爱吃。但是又想用糖实在太没新意了，就用了巧克力。」 「以后呢，请你尊重传统，用糖，谢谢。」郁春长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鸡蛋，「以及，我不是不喜欢咸。而是不喜欢咸到苦的煎鸡蛋。」 梅林在桌上翻了个个儿，有气无力。 「你想去试试，就尽管去试试好了。」郁春长起身进厨房，准备给自己弄些正常的早饭，「只不过入学问题自己解决。我没上过学，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可以用魔力混淆视线。反正我也不是真的去上学。」 梅林趴在桌面上，把那盘被嫌弃的鸡蛋拖到自己面前。一大口吃下去，脸色一青，随后故作镇定：「我觉得这个鸡蛋还行。」
第59页 「那我就做一人份的了。」 「不！我可是付了房租和伙食费的！」梅林立马蹦了起来。 「加价，五块水晶。谢谢。」 「斯布林，你为什么要这么多魔力水晶？」梅林托腮看向郁春长，「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到底是谁啊？」 郁春长从厨房里转出来，认真道：「梅林。艾默尔，你和我呆了这么久。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问题是不是晚了点儿？」 梅林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不愿意说算了。我遇到过太多人和事了，已经失去了探究的兴趣了。」 郁春长笑了笑：「这才是好孩子。」 梅林：……他已经懒得说是自己比较大了。 ———————————— 听到门铃，郁春长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按了按自己昏沉的脑袋。朝外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傍晚了。 他真的是太困了。居然就在客厅的毯子上睡着了……他吸吸鼻子，把毯子裹起来。 睡醒勐觉得有点冷了。 郁春长打了个哈欠，眼泪溢出来些。 他边开门，边抱怨道：「你没带钥匙的吗？」 站在门口的史蒂夫看着只探出一个脑袋的郁春长，眼睛闪了闪。春这会儿剪短的头髮额前被扎了个揪揪往上支棱着，裹着毯子拖在地上，睡眼惺忪。 有点儿邋遢，不像正常的他。 但是…很可爱…… 很像毛乎乎懒洋洋的兔子。 「史蒂夫？」郁春长总算清醒了点儿，于是也忽略了史蒂夫时间过长的凝视。 他歪歪头，有些吃惊：「你怎么来了？」 史蒂夫实在没忍住，迅速伸手拽了拽他的揪揪，迅速收回。跟着一脸正经，似乎自己什么事都没做。 郁春长倒是没在意这个，史蒂夫往自己脑袋上招唿地也不少次了。 史蒂夫晃了晃手里的超市购物袋：「嗯，一个小时之前，你给我发简讯让我买牛楠、土豆、胡萝蔔还有别的菜，对了，还有糖果过来。」 「还记得吗？」 郁春长眯起眼睛：……嗯——自己昏睡过去之前似乎是发了个简讯。 主要他看着那些个水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吃土豆炖牛腩了… 但是他怎么记得那是自己发给梅林的呢…… 「额…well…」郁春长咳嗽了一声，「你先进来吧。」 他挪开一点儿空间，让史蒂夫进门。 踏进玄关的史蒂夫勐地皱眉：「你家里被抢劫了？」 郁春长关上门转身，也看到了客厅是个什么情况。 「嗯，没有啦……哈哈哈……嗯，有那么点儿…乱……」郁春长尴尬地笑笑。 「你们是在屋子里开派对了吗？」史蒂夫回头问郁春长，他知道年轻人喜欢这个。但是…春… 这一转头，他不免注意到了郁春长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他看看郁春长身上的毯子，又看看他偷偷掩嘴打了个哈欠，眼睛变得水汪汪的。 「你……」史蒂夫板起脸看向郁春长，「你昨晚没睡觉，这会儿睡到了现在？」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严肃的脸，突然有些心虚：「嗯……就是有一些工作……」 「嗯？」 「对……我昨晚没睡……」郁春长缩缩脖子，小声道，「我们确实…是开了个派对…玩的有些疯了……」 魔法派对，惊不惊喜…… 史蒂夫露出不贊同的神色：「春，熬夜对你身体不好。」 「我知道了…」郁春长用脚搓了搓地板，乖乖道。 史蒂夫嘆了口气，往下看他光裸的脚，粉粉的脚趾甲现在有些泛白：「你的鞋呢？」 郁春长四下看了看，声音更虚了：「嗯…我不是很确定…它们现在在哪儿……」 史蒂夫闭了闭眼睛，放下手里的袋子。 「坐到沙……」史蒂夫转头看着底朝天的沙发，「椅子上去。」 「好的。罗杰斯老师。」郁春长立马颠颠把自己送到了餐桌旁的椅子上。 「认真的？」史蒂夫拉好茶几上的桌布，抿嘴看着郁春长。 郁春长抿紧嘴，使劲儿摇摇脑袋，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史蒂夫盯着那不踏实地来回晃荡的小腿，放软声音：「你啊……小孩儿似的。」 他摇摇头，嘆了口气，还能怎么办，还不是要纵着他？ 他捋起袖子，把沙发翻过来，翻出一双被压得扁扁的拖鞋，但是，不是郁春长的鞋码。 郁春长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那是梅林的。我这儿没有空房间，他就睡在客厅里。」 史蒂夫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 「艾默尔呢？」 「嗯…他去上学了。」 「上学？」史蒂夫摆好沙发，转头惊讶道，「他…还是学生？」 「嗯，至少目前似的。」郁春长耸耸肩膀，拖长声音。只是目的不是上学就对了。 「我还以为…他会更大一点儿……」史蒂夫恢復动作，想到艾默尔的样子，迟疑道，「嗯……艾默尔…既然是学生，那为什么会和你来美国？」 「是谁拜託你的嘛？」史蒂夫垂下眼睛，不露痕迹地问道。 「嗯——」郁春长托住下巴，想到麦考夫给自己的任务，「某种程度上吧……我需要看护他，并且定期向别人汇报他的情况。」
第60页 「英国的环境，对梅林来说，可能紧张了些。」郁春长半真半假地道。 「……」是因为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吗？都是绿眼睛黑头髮，艾默尔和他是亲戚吧…所以春才要监护他吗？ 史蒂夫捡起抱枕，在手心里捏了捏，有些心不在焉。回来这么久，春从未提到过关于福尔摩斯的事，自己也没什么立场去追问。说起来，今天还是三天来，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猜到那个信息是发错了才发到自己手机上的，但是他还是买了东西就过来了。只是……忍不住罢了。 他把抱枕放到沙发上，发现了一直被盖住的拖鞋。 他拎起来，走到郁春长身边，想都没想，就扶住他的脚踝，要塞进鞋里。 郁春长肩膀缩了缩，瞪大眼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脚趾蜷到了一起。 史蒂夫勐地回神，手还握着郁春长的脚踝，掌心略显柔腻的触感和小巧的踝骨骨节都让他觉得有些……过分美好了。 他看着蜷在一起显得有些紧张的圆头圆脑的脚丫子，抿抿嘴，镇定地继续手里的动作。 穿好了一只，还如法炮制地给郁春长穿好了另外一只。 郁春长缩回自己的小腿，也不来回晃荡了。手撑在椅子边，耳朵发热。 史蒂夫就着蹲着的姿势，直起上半身，手撑在桌子边，仰头看着郁春长，面色一如既往的温和：「你买这些菜是要做什么吗？要不要我来帮忙？」 郁春长不自觉缩起了肩膀，脑子有些煳，这个姿势…总感觉自己被圈起来了。 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自己要吃什么了。满脑子都是史蒂夫刚刚的动作和蓝色的眼睛。你完蛋了，郁春长…承认吧，你就是对这个男人超级着迷……着迷到不论多小的动作，你都会心动不已。 这真太他么太过分了…… 「嗯…」郁春长转移自己的视线，「嗯……我…炖牛肉，土豆炖的…挺好吃的…」 「又是新的中式菜？」史蒂夫看着有些结巴的郁春长，手抓紧桌边，遏制自己进一步靠近的想法。 「嗯……」郁春长轻轻嗯了一声。 气氛黏滞起来，谁都没有说话。 「斯布林！」门被勐地打开，梅林怒气沖沖地道，「亚瑟。潘德拉贡绝对不是我要找的人！他就是个混蛋！」 史蒂夫立马收回手，起身招唿道：「嗨，艾默尔。」 「哦——嗨，史蒂夫…」梅林挑挑眉，语调微妙。他之前以为这个史蒂夫就是郁春长那个在国外的男朋友，但是事实证明，他只是郁春长岌岌可危的出轨对象。 「哦——你家里还有客人……」门口除了梅林以外的另一个年轻人道，「我是不是——」 梅林连忙拉住想走的人：「没关系。彼得，这个算半个…内部人员了。不要介意。」 正感嘆梅林解了围的郁春长听到这话，瞪了梅林一眼。 梅林一个眼神回过去，来啊，互相伤害啊。我搞不定亚瑟，你也别想噼腿成功。 「真的没关系吗……」彼得。帕克背着书包，迟疑道。 「没关系！进来吧。」 第29章 想不出来标题 「你——」郁春长看向彼得， 有些迟疑，「嗯，我在哪里见过你吗？」 史蒂夫闻言忍不住看了郁春长一眼， 春认识的人是不是有点儿多…… 以及这个人自己也很眼熟…… 是在神盾局有备份资料的蜘蛛人…纽约战时被神盾局关注到了。弗瑞还觉得他很有潜力， 就是年纪小了些。 彼得看着郁春长， 捏住书包带子，竖起手指晃了晃， 腼腆道：「嗨——嗯， 也许——斯塔克集团……？彼得。帕克？」以及之前在那幢大楼的时候？可惜自己当时是带着头套的。 郁春长哦了一声，反应了过来，笑起来：「这还真惊喜！居然又见面了？确实有缘分了。嗯， 你和梅林， 这是——？」 梅林看看郁春长又看看彼得， 注意到彼得有些泛红的脸，心里一紧。连忙拉着他往后藏了藏， 并警惕地看了眼郁春长。 「这是我的同学， 斯布林。」你别太浪。 郁春长笑意加深，瞥了眼梅林。 梅林抖了抖，还是勇敢地把彼得挡住了。严严实实的那种。 彼得看着比自己高了近十厘米的梅林的背影：…… 梅林是完全不知道彼得现在心里的os了，他已经渐渐认清了斯布林的本质。罗杰斯和斯布林那个男朋友他已经救不了了， 但是彼得可不行！ 郁春长笑了一声， 不带情绪。 「嗯——正好，史蒂夫买了东西过来，我们聚个餐？我来下厨。」郁春长微笑看着在场的人徵求意见道。 彼得连忙摆手：「哦， 这不行，太麻烦了——我——我只是——我还得回去，嗯。我阿姨…在等我。」 梅林拉住彼得：「别啊，跟你梅姨说一下就好了。晚点儿回去没关系的。」 彼得看着梅林，又看看郁春长，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太好吧。」 「没关系。」郁春长笑笑，彼得。帕克还是很可爱的，「之前你帮过我一次，后来也一直没机会说声谢谢。既然你是梅林的朋友，就留下来吃顿便饭吧。华人的传统，让客人饿着肚子回去可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那…那好吧……」彼得小声道。
第61页 「嗯…家里稍微有点儿乱，你先找地方坐着吧。」说完，郁春长不自觉转头看向史蒂夫。 「我去把那个沙发取下来，」史蒂夫很自觉地走向书架，「你先去厨房就好了，我待会儿过去帮忙。」 彼得被梅林拉着坐到了大沙发上，他看向站在书架前面的史蒂夫，张嘴：「如果，你挪——」 蹦了一下，单手把沙发拎下来的史蒂夫回头：「嗯？」 彼得默默闭嘴。 梅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操心了，他的力气超级大。」一拳揍弯钢筋那种。 臂力25吨的彼得应和了一句：「嗯，确实挺厉害的。」 四个人中唯一的真。体能废，小弱鸡，脆皮大法师梅林此刻毫无自知之明。 「那个，她是你的姐姐吗？」彼得看向梅林。 梅林：……彼得真是天真无邪啊…… 「…不是，我们只是…合租关系。」梅林看着彼得略带憧憬的眼神，不忍心伤害他，解释道。 「啊？」彼得有些吃惊，「那你家里人……」 即将露馅的梅林急中生智：「但我的家人把我託付给他照顾了。」 史蒂夫手顿了顿，深深看了一眼梅林，随后转身进了厨房。 「他？」 「……她…我说急了…」梅林抹了把脸，冷静道。 郁春长正在切牛腩，史蒂夫抱着胳膊倚在冰箱上看了一会儿。 郁春长歪头看他：「怎么了嘛？盯着我干什么？」 史蒂夫摸摸鼻子：「嗯，看多少次你做饭，都是觉得是种艺术。」 郁春长拉长声音，露出一个感动的笑容：「啊——谢谢你。你想要一些糖果吗？」 郁春长哄道。 史蒂夫失笑，摇了摇头，无奈了。 「我能做什么吗？」 「嗯，米饭会煮吗？」 「我没煮过，但是应该不难。」 彼得看了眼厨房里隐隐约约能看到身影的两个人，迟疑道：「……嗯，那个是她的男友吗？」 梅林往厨房看了一眼，他真的需要联繫一下斯布林那个丝毫没有存在感的男朋友了…叫什么来着…… 「嗡——」 梅林看向被扔在茶几上发出动静的手机，简讯显示着发信人的名字。 啊对，夏洛克。福尔摩斯。 「斯布林，你有信息！」梅林提高声音，「夏洛克。福尔摩斯。」 郁春长挑眉，哟，夏利宝宝怎么突然给自己发信息了？ 「我得去看看。」郁春长指指客厅，他有些担心麦考夫之前那个模稜两可的嘱託。 「水加到这儿就好了。」他匆匆用手指画了个线，擦了擦手就走了出去。 史蒂夫看了一眼郁春长的背影，拨了拨手里的米。捏了捏，然后大半滑出了掌心。嗯，这感觉真的不是很好受…… 拿起手机，看清楚简讯的郁春长原地站了一会，闭了闭眼睛。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郁春长翻了个白眼儿。 一个回拨过去。 「为什么要打电话？」夏洛克噼头问道，「我觉得简讯更好。说话不能缩写，这浪费了我的时间。」 「相信我，你的语速很好的解决了你的问题。闲到能给我发信息，不就意味着，你解决了一个案子了吗？」郁春长板着脸，「夏利——，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回美国的事？我怎么速回给你做煎饺？你对我唯一的记忆就是煎饺了吗？」 「不要叫我夏利。」 「为什么？」郁春长哼了一声，「我只是在表达我的亲近而已。」 「斯布林，你现在和死胖子一个德性。」夏洛克厌恶道，「不过美国？」 「那是你的哥哥，他也称不上死胖子。」考虑到自己的手机估计是在麦考夫的监控下，郁春长决定不着痕迹地讨好一下自己的上司。 鑑于…他临走前，冲动下，给麦考夫挖的坑……实在也许可能不是很好填。毁人姻缘，确实会遭报应的。虽然郁春长不在乎这个，但是来自麦考夫的报应，他还是要小心一些的。 夏洛克声音顿了顿：「什么时候？」 「三天前，夏洛克！」郁春长提高声音。 「哦——」夏洛克顿了顿，「那就很遗憾了。」 郁春长嘆了口气，头疼：「夏洛克，你几天没吃饭了？」 「63个小时，我算过了。这段时间不会让我饿到失去基本的体力以及思考能力。完全是在控制范围内的。」夏洛克冷静地道。 郁春长头疼的更厉害了：「医生先生呢？」 夏洛克：「走了。」 「夏洛克，你又气他了？」 「没有。」 「不，你气他了。」郁春长笃定道。 「对，我气到他了。」夏洛克冷静道。 「和哈德森太太。」郁春长继续道，即使好医生先生不在，哈德森太太也不会让夏洛克这么饿着。除非，夏洛克把自己两个保姆都气着了。 「嗯，和哈德森太太。」夏洛克没有否认。 郁春长按了按自己的头：「小冰箱里我还留了些汤圆。三天，应该还能吃。除非，你为了给你的试验品们挪地方，把它们扔了。」 听到对面走动的声音，郁春长弯弯嘴角：「短期内的，我留你的最后一顿。夏利，你应该感谢我。」
第62页 「哦，我向你道谢不是会给你造成困扰吗？」夏洛克漫不经心道。 「什么？」郁春长反射似的出声，然后飞快意识到了自己犯了和医生先生一样的错。 「从我们确定关系后，你就对我千依百顺——」 郁春长啪一下挂了手机，他不想听夏洛克的推理。反正最后的结论就是自己因为利用他而产生了负罪感，所以才在各种方面进行弥补。 见鬼的。一个情商为负的笨蛋到底为什么能够这么准确地去分析人心。 很不想去听这段话，但是还是因为该死的身体素质听得一清二楚的史蒂夫，低头拨拉了一下手里的米。 他在深深地…嫉妒，并且深刻地厌恶正在嫉妒的自己。 郁春长手机在手上转了转，还是没打回去。只是给好医生先生发了个简讯，提醒他夏利大宝宝可能会被饿死。 梅林看着郁春长，表情奇妙。 这就是郁春长和自己正牌男友的相处方式？ 郁春长看了梅林一眼，你有意见？ 梅林呵了一声。不，没意见，完全没意见。 郁春长转回厨房，继续手里的工作。 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厨房里安静地有些诡异。 梅林往那儿瞅了一眼，突然觉得自己也许做错事了。怎么看，史蒂夫都才像是那个真爱。 史蒂夫按下电饭煲开关，站定，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春……」 已经把胡萝蔔从丁切成泥的郁春长抬头：「嗯？」 「嗯，夏洛克是谁？」史蒂夫看向郁春长，眼神沉沉。他想要一个宣判—— 一个来自法官的宣判。 郁春长看向史蒂夫的眼睛，开口前，他突然有种感觉。感觉也许不会再有很认真的我想你的话，也不会再被拉着碰额头，也不会再被握着脚踝细心地穿上鞋子…所有让自己心动不已的情况都将不会在发生了。 「嗯……他是我的男朋友。」郁春长笑着道，「一个幼稚鬼。不要歧视我啊——」 史蒂夫轻轻应了一声，良久，笑了一下：「恭喜了。」 他极欣慰春对自己的坦诚，又极难过于他的坦诚。因为这意味着曾经喜欢过自己，认真地收着属于他们每一点记忆的人是真的放下了。 他们一前一后，刚刚好错过。 当春深陷时，自己无动于衷。而现在，岸上站着的是春，深陷的是自己。并且，期限可能是永远。 第30章 四倍脑子 太平洋上空， 一架小型飞行器隐身飞行。 「任务结束了，」娜塔莎看着坐在后面解开面罩搭扣的史蒂夫道，「想要庆祝一下吗？斯塔克认为你最近简直陷入了工作狂的模式， 所以他办了一个派对。」 「我也觉得你要放松一下。这个任务， 你甚至可以不来的。」娜塔莎手搭在驾驶座上， 懒散道，「我只需要随便找个搭档就好了。」 「我不是更保险吗？」史蒂夫抹了一把自己制服上的污渍， 「一个工作起来觉都不睡的人没有资格说我是工作狂。另外我也不是很喜欢他那些派对。」 「cap——我听到你了！斯塔克的派对是最完美的！我已经准备好原谅你的缺乏常识了， 你准备好道歉了吗？」 娜塔莎听着飞行器广播台里的声音，笑笑：「我想他来亲自邀请你了。」 史蒂夫顿了顿：「好，我道歉。」 「虽然就像渣男敷衍可怜的姑娘一样， 但是…我接受了。」 对， 可怜的姑娘托尼。史蒂夫凉凉地想道。 「我很累， 托尼。」他已经不想管斯塔克会从哪里冒出来了，反正他总能找到办法听到自己说话的， 「你们玩吧。」 「cap， 你是不是老了？」斯塔克不满，随后自言自语道，「哦，对， 我忘记了。你确实老了。这是为什么你叫老冰棍， 而我叫永远年轻魅力十足的钢铁侠的原因。」 「won\t work。」（没有任何作用。）史蒂夫回了一句，激将法对他不起作用，特别是斯塔克的激将法。 「cap——你简直太扫兴了。我还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娜塔莎， 记住，今天属于你的惊喜，都是被cap毁掉的。毁掉女士应得的浪漫和惊喜都是混帐东西。」 娜塔莎笑了。 史蒂夫：「……托尼——你到底要干嘛？」 「我有一个计划。你不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基地吗？復仇者们？」 「你想做什么？」娜塔莎来了兴趣。 「我要改造斯塔克大厦。我准备给你们每个人都留房间，」斯塔克语气跳跃，「试着不要太爱我。我可是有小辣椒的。」 「那个马桶形状的大楼？」史蒂夫皱皱眉毛。 「现在，把你的话收回去，」斯塔克警告道，「不然，你们的飞机会直接掉进太平洋。」 「很抱歉……但是，它的形状挺固定的。不过，总体来讲我觉得你这个想法挺好的。」史蒂夫清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 「你们对自己的房间就没有什么想法吗？」斯塔克问道，「cap——你的意见已经被忽略了。我会直接在你房间里放一个榻榻米，这应该就好了。」 史蒂夫……榻榻米是什么？ 娜塔莎嘴角拉大：「黑色和红色。」 「ok——女士优先。」斯塔克一口答应。 「蓝色。」史蒂夫说道。
第63页 「佩珀——cap要绿色！鲜绿！」斯塔克提高声音喊道。 史蒂夫：……为什么是绿色？ 娜塔莎爆发出一阵大笑。 「托尼，蓝色！」史蒂夫重复了一句。 「再次强调，绿的！佩珀，我们可以再放个红色的星星上去。那是队长喜欢的。」斯塔克喊道，「听着，大兵。失恋不是你真把自己当成冰棍儿的理由。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所以今天晚上九点，cap。通常金髮蓝眼大胸的美人都不会拒绝我，所以我不接受你这个先例。」 史蒂夫沖笑的飞行器都开的抖了起来的娜塔莎侧侧头，无奈道：「我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是失恋。」从标准定义层面上讲… 「托尼——我……」 娜塔莎看看频道：「他已经退出去了，cap。」 史蒂夫……。心累。 娜塔莎眨了眨眼睛，说到绿… 「cap，关于斯布林——」娜塔莎瞥着史蒂夫的脸色，「他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嗯？」史蒂夫看向娜塔莎。 神盾局在郁春长公寓里设置的监听在一个晚上完全失效，这种异常绝不简单。他们进行了深入的调查，但郁春长的资料依旧没有丝毫问题。 过于完美才是最诡异的地方。 找不出破绽的情报机关试图从郁春长身边的梅林。艾默尔入手，不到三个小时。弗瑞就收到了来自英国，名为协议，实为威胁的通知。虽然答应在梅林造成的公共资产损值大于7百万之前，他们都不能去深究梅林这个人的背景。但是尼克。弗瑞怎么敢放任一个会造成巨大资产损值的未知威胁存在。 可惜时至今日，除了越来越多的关于他们两个生活的八卦被挖出来，真的重要的内容确实一点儿都查不到。 比如郁春长来美国前的一切信息都是封锁的，又比如梅林的资料只能追溯到他在肯德基做兼职的时候。 但是仅八卦也够队长喝一壶的了。 「斯布林有过五任男友，一年半内。夏洛克。福尔摩斯是第六任。」并且夏洛克。福尔摩斯还有个可怕的哥哥。 史蒂夫手顿住：……什么？！ 娜塔莎继续道：「对，平均每个撑不到一整个月。」 「这种模式，就像在完成什么必要的任务一样。」娜塔莎皱了皱眉毛。 史蒂夫想说不可能，而后又咽了回去。其实…说起来，也并不是不可能。毕竟春，不论是性格，外貌都可以算是顶尖的了。有人追求，有人喜欢很正常。 现在大家也都挺开放的，不像以前—— 这么想了一会儿，史蒂夫也就释怀了—— 释怀个鬼——怎么可能释怀！不可能的。 到底是哪儿来的六任男朋友，史蒂夫捏了捏自己的盾，这是这个飞行器里，他唯一不会捏坏的东西。 六任……说起来不过五个手指多一个的数。 但是真的让他憋屈的是，六任里，并没有自己！他都算不上六分之一！该死的。 史蒂夫深唿吸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全身心浸入任务的最初目的已经一下被打回了解放前。他也许需要更多的任务，最好24小时连轴转。 娜塔莎看着史蒂夫黑黑白白的脸色：「这不是最让人吃惊的那部分，cap。他曾经在大街上晕倒被送进医院，之后有段时间他失明加失声，甚至在流浪汉收容所住过一段时间。在半年后，他恢復健康，但是也开始以女装示人。」 史蒂夫皱皱眉，不自觉流露出一些心疼。 娜塔莎瞅他一眼：「试着不要为他觉得抱歉，cap。」 「他那段时间活的可是非常的潇洒，丝毫没有听上去那么悽惨。即使在流浪汉收容所，他也是从一个被收留的人，生生变成了那里拥有话语权的上层之一。给他点儿时间，他甚至能把那个收容所变成自己的地盘。」 「现在你懂我在说什么了吗？」娜塔莎拉低飞行器，「cap——试着联繫一下上下文。」 史蒂夫半低头，转了转盾。 「也许你们遇到真的是偶然。但是，我敢保证，之后他所有的行动，不管是，示弱，示好，迁就还是温柔，」娜塔莎握住把手，转弯，「都是他的手段，并且都只有一个目的。勾、引、你。」 「他绝对是需要一个新男朋友，而你正好是送上门的目标。我都有些佩服他了，」娜塔莎感嘆道，「他真的……很擅长这个。」 史蒂夫唇角无奈地勾了勾，对，他确实很招人喜欢。 停好飞行器，娜塔莎看向史蒂夫，他的脸上并没有被耍的不悦。 所以，她接下来的话，也许是安全线内的。 「但是，cap——你是他唯一一个主动放弃的人。」 史蒂夫惊讶地看着娜塔莎，抿紧的唇向上扯了扯：「你的意思是，我才是特别的那个？我还以为你告诉我这么多，是为了让我远离他。」 娜塔莎手撑在腿上，抖了一会儿：「所以我说他是真的很擅长这个。即使知道这么多，我仍然很欣赏他。那么，cap，你真的不打算做点儿什么吗？」 史蒂夫垂头按了按自己的手腕：「我应该要做什么吗？」 「说真的，如果你直接说开了。我不觉得斯布林能拒绝你，」娜塔莎看了眼史蒂夫，「他喜欢你，货真价实的。退一步讲，如果你们真的能修成正果，你也不会这么折磨自己了。我们需要一个稳定的队长。」
第64页 「我没有折磨我自己，我也很稳定。」史蒂夫认真道，「以及这正好就是为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做。」 「什么？」娜塔莎不可置信地看他。 「我可能会毁了他坚持的东西。」史蒂夫摘去自己的手套，「他感觉到了，这是为什么他主动放弃我的原因。」 娜塔莎可能会认为春长的退出，是在他决定和夏洛克交往的时候。但是自己感觉到他确实的退出，却是那天，他没有任何隐瞒地告诉自己夏洛克就是他的男友的时候。 他没有隐瞒，也没有解释，也没有说别的任何东西。 他把自己推开了，即使他多的是手段继续游刃有余地维持着和自己暧昧的关系，但他依旧推开了。 这不是他会做的事。 娜塔莎有一点是对的，史蒂夫。罗杰斯在郁春长那里就是最特别的那个。就很悲剧。 如果不是特别的，他应该就是那六分之一，或者是七分之一？ 娜塔莎：「你什么意思？」 史蒂夫苦笑，带着些纵容嘆息道：「意思是，他想把头缩进沙堆里，我就得给他批好保暖的毯子。」 「你——」娜塔莎瞪了一下眼睛，「什么？」 「诚如你所说，他喜欢我，」史蒂夫嘆了口气，「并且也知道我喜欢他。」 「但是他由衷地不想和我两情相悦，因为他知道自己会爱上我。」 娜塔莎沉默了一会儿：「cap，你知道你自己这话听上去有多让人想揍你吗？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史蒂夫站直身体，远目忙忙碌碌的战舰：「我不是自信，我是伤心。如果是其他任何一个理由，我都还能做点儿什么。但是唯一这个，我不能。」 只能选择放他自由。 —————————————— 郁春长胳膊伸开，腿翘到茶几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好烦。 「梅林！！」 「厕所——」梅林的声音有气无力。 「我不想做饭。出去吃吧，吃完我们去夜店玩。」郁春长闭上眼睛，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不再心烦意乱。 「啊？」 「你被喜欢了那么久的人甩了，不打算借酒浇愁什么的吗？」郁春长理所当然地道。 「……斯布林，我发誓！你再用我当理由，我就杀了你。我是个法师，该死的。」梅林恶狠狠道。被甩的是我吗？是我吗？ 「并且我也没有被甩！」梅林大声喊道，「我他妈就是……该死的——」他的声音矮了下去。有些委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亚瑟为什么会视自己为洪水勐兽。 郁春长翻了个身：「梅林，你的丧气影响到了我，导致我都有气无力了。你真是一个**烦。」 梅林翻了个白眼儿，你就赖我吧。也就能赖我了，呵。但是他也很没有力气，所以不想怼回去。 于是公寓上层瀰漫着浓郁的怨气。 第31章 撒酒疯 空气中的烟气是淡蓝色泛灰的。味道是呛人的， 香腻的，还有汗味和酒食的味道。天顶上折射出来四散的光点时不时揭露出一两张迷幻的面容。舞池里挤挤攘攘，里面像是装满了一条条绝望离水的鱼， 都在最后失去理智的疯狂拱动。约莫大半都不知道自己对面的面孔现在属于谁， 明天又属于谁。 dj站在高处， 手上的节奏和鼓点像是印度舞蛇人的笛声肆意操纵着舞池里的人和舞池外的，地板随着节奏在颤抖。 嘈杂， 紊乱且放肆。 极度狂乱的氛围里也多的是人格格不入， 而这部分人通常都是心里揣着些无病呻吟的思绪又或者是真心的愁绪的。 梅林站在二楼楼梯的扶手前，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人群，手里摇晃着已经少了大半的酒。看了一会儿， 他似乎是觉得无聊了， 软绵绵地转了身靠在扶手上， 砸吧嘴看向坐在卡座里的人， 「现在你开心了吗？」 梅林大声沖郁春长喊道。 郁春长看了他一眼， 收回视线， 叠起腿，手指搭在高脚玻璃杯边轻轻敲打，看不出情绪。 梅林嫌弃地扯扯嘴，闷了一大口酒， 晃了晃， 已经告罄了。就走回了卡座，步子发飘。 他把手里的瓶子使劲儿往桌上一磕，郁春长透过卡座里昏暗的光线， 看着梅林脸上的晕红和涣散的眼神：「梅林，你醉了。」 梅林下巴支到酒瓶口上：「你说的，要借酒浇愁啊——能不醉吗？但是为什么只有我醉了呢？」 梅林看向郁春长，面露疑惑。 「因为你酒量太差了，梅林。」郁春长慢吞吞抿了一口。 「不，是你！你不敢喝醉！哈哈哈哈！」梅林看着他的动作，陡然拍着桌子大笑，「你不敢喝醉。你连喝醉都不敢呀，你是害怕自己做什么吗？啊哈哈哈哈哈哈——」 梅林笑地泪花都出来了，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吸了吸鼻子，抹去眼角的水渍。 郁春长只来得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剩下的酒又被梅林抢走了。手悬在空中，郁春长看着梅林豪迈地灌酒动作，眨了眨眼睛，半晌手缩回，算了…不想管。 「为什么你不敢喝醉？」梅林抹了把自己的嘴，咳了几声，声音哑哑地道。 「因为我们两个都喝醉，可能会出大问题？」郁春长视线移到楼下，翘着腿晃晃悠悠。 梅林眯起眼睛：「我不信是这个理由。」
第65页 「信不信随你。」郁春长晃着杯子，懒洋洋的。 梅林皱起脸，看着郁春长，极度嫌弃。过了一会儿，他放弃了继续追究这个问题。 「斯布林，我是个法师。很厉害的那种。」 郁春长看向他：「厉害的法师先生，你不是想在这儿证实你的能力吧？我可不想给你收拾烂摊子。」 梅林使劲儿摇头：「不不不——我还有个师傅，他是个药剂师。你知道这让我成为了什么吗？」 「什么？」 「这让我成为了一个精通药剂的厉害法师。」梅林认真道。 「好好好——」郁春长有气无力地敷衍道，指望一个醉鬼说出什么有意义的事，他真的是太蠢了。 「我可以轻易取人性命，甚至让人爱上一棵树，轻易地——」梅林想了会儿，似乎举不出来例子了，「就用你的想像力好了——我能做到的程度，我自己都不敢试探，但是！」 「我却依旧没办法对亚瑟。潘德拉贡做任何不利的事。」梅林捂了捂自己的脸。 「即使他对我充满了警惕和防备，当我是洪水勐兽。在学校里也是肆意妄为，恨不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校园王子最恨的，最讨厌的人就是梅林。艾默尔。他连和我走的近的彼得都不放过！」梅林吸吸鼻子，「我活了一千多年，居然还会被一群活的连我零头都没有的小孩子霸凌！你能相信！？」 「他完全能感觉到我在想什么！我对他从不曾伤害，也从不曾抱有恶意，甚至……我——但是他依旧对我充满厌恶！」梅林抱着酒瓶子，眼睛泛红，「这他妈到底是为什么？就算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也不该这样吧！」 「现在，这个王八蛋更狠了。他交了个女朋友！！！」梅林勐地摔了酒瓶，「就在我入学三天后，见鬼的，当着我的面！！！」 郁春长手顿了顿，看着勐地爆发的梅林……所以根本原因是这个啊…… 「他明知道…我，他——又这样！！！」梅林噎地一句话说不完整，瞪着眼睛，生怕眨一下，那些雾气就会凝成水珠滚下来。 梅林深唿吸了一下，垂头碎碎念：「我真的应该就收拾他一顿的。把他拴在街市口，让居民们随便扔烂番茄和鸡蛋。或者直接使唤他，给我洗衣服，刷马，铲马粪。或者就把他变成一头驴，因为他好像和那种生物非常的相似。」 「让他长一双耳朵，说不出话。或者把他变成一个傻子。啊，不对，他已经够蠢了。」 他勐地站起身，在方寸的地方，团团乱转，像困兽一样难受又不懂怎么脱困。 郁春长看了一会儿，果然所谓的放纵和他本人根本就是相悖的两个概念吧…… 他也许永远不能接受自己不受控制。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的身心将永远在他的控制下，不允许紊乱。 因为紊乱就意味着危险。就像梅林这样，简直是太失态了。 「梅林，也许我们只是搞错了。」郁春长长长嘆了口气，对要哭不哭的梅林温声道。 梅林拦住他的话，掏出自己的手机，拨出存在里面很久，却没有拨过的号码。 嗯？这是要打给谁？郁春长心觉不妙，但是没能拦住。因为对面几乎是光速就接通了。 见鬼的……郁春长扶额。 「呵？我是谁？」梅林对着电话那头哼了一声，「我是你祖宗！！！」 郁春长：好了，我知道错了。不该带梅林来喝酒的。所以现在怎么办… 话是肯定说不通了，郁春长站起身，走向梅林，试图直接暴力阻止他再说更多的东西。梅林瞪向他，眼睛金芒闪过。郁春长嘶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被桌子和沙发困在了原地。他按了按自己撞到桌子上的膝盖，不妙感持续加重。 「我喝醉了怎么了？不行吗？」做完这些，梅林对着手机喊道。 「亚瑟。潘德拉贡，你就是个混蛋。」梅林一字一句，「我说错了吗？」 「这你就生气了？那我岂不是早被你气死了！你是要打我呢？还是要把我堵在厕所里泼水？幼不幼稚？啊？」梅林暴躁地拿起桌上的瓶子，看也没看就一口灌了下去，然后被呛了个半死，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郁春长看向咕嘟冒了几个气泡的高脚杯，压低声音警告道：「梅林——」 但是梅林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只噎了一下，随后骂道：「关你屁事！！！我喝死了都和你没关系！」 「呲———」 郁春长忙捂住自己耳朵，张了张嘴缓解耳膜被鼓胀的感觉。他看向诡异地发出刺耳杂音的音响，而下面已经骚动成一团了…… 他衷心的希望电话对面的蠢货最好是不要再说出什么刺激梅林的话来。 「我在哪儿？？怎么？」 「单挑？」梅林气笑了，环顾了下四周，「我在布鲁克林的铜戟酒吧，来啊。」 梅林阴森森地笑了一下：「不怕死。你就来！」 「砰—咔啦——」 郁春长看向桌上相继崩裂破碎的酒瓶，暗骂了一声蠢货。 梅林啪挂断了电话，打了个酒嗝。随后，腿一软往沙发上一倒。 「梅林——你现在能把我弄出来了吗？」郁春长看着瘫倒的梅林，心累。 梅林迷迷瞪瞪看向郁春长，然后手随意挥了挥。 郁春长眼见着围着自己的桌子翻倒，满桌的玻璃制品碎了一地，发出极嘈杂的一串声音。
第66页 郁春长……他到底是多蠢，才会带着不稳定的梅林跑来人群这么密集的地方。 「喂，你们怎么回事？」台上的dj扯过话筒不满地喊道。 郁春长站到楼梯口，抱歉道：「对不起……我会负责所有的赔偿。」 不知道是不是郁春长的脸给他加了分，刚刚还在骂人的几个住了口。 等店长出面，郁春长再三表示抱歉，解释说是自家弟弟失恋了，心情不好，喝多了才闹出来的。才算把这件事压了下去，让众人的注意力从这里挪开了。酒吧里闹事，发疯，是常有的事。众人没有再继续追究，只是继续玩自己的了。 郁春长签完支票，松了口气。他扶着楼梯，咬咬牙。 随后走到梅林旁边，把人拖起来：「我们得走了。」 梅林挣扎不休：「不行，我还要等人过来呢！！」 郁春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脸色：「这里是布鲁克林，他在皇后区。你信他真的为了揍你，大半夜跑这么远？」 梅林扭来扭去的动作停了下来，安静了一会儿，随后抬眼，满脸水迹：「他就这么不愿意见我？」 郁春长……他到底是哪几个字带着这个意思了！！！ 到底不忍心。 「梅林，我们真的要走了。」郁春长抬头深唿吸了一下，耐下性子哄道，「等你酒醒了，我们再来想办法。好吗？」 梅林抽抽噎噎：「我不走。」 郁春长…… 「你走不走？」 「不走。」 「很好。」郁春长闭了闭眼睛，转身就走。 梅林抽抽鼻子，看了眼他的背影，不明所以。 不一会儿，郁春长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正是酒吧里的保全。 梅林瞪大眼睛从沙发上滚下来，死死抱住沙发腿大声道：「我不走！！！！我还要和他单挑！！！」 郁春长为难地看向两个保全：「就是这样，我弟弟喝成这样。我实在没办法了。」 保全挥挥手：「这样的我们见多了。等着。」说着就捋起袖子去拽梅林。 脆皮法师毫无悬念地被暴力拖了起来，郁春长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儿，眯了眯眼睛，迅速从自己包里取出准备的药剂，在梅林被钳制住的时候，灌了进去。 法术也被剥夺的梅林瞪着郁春长：「斯布林！」 「给你醒醒酒。」郁春长冷冷道。 所以，当亚瑟无证一路飙车到传说中，乱的一比，什么人都有的铜戟酒吧后。看到的就是一个高挑的女人给被两个大汉挟持的梅林灌下去了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场景。 瞬间浑身血液都冲上了脑子，亚瑟随便抓起身边一个玻璃瓶，红着眼睛就沖了上去。 「你们他妈对他做了什么？！！」 第32章 酒疯后续 郁春长眼看着冲上来的年轻人， 两脚撂翻了猝不及防的保全，把梅林拖着甩到了自己的身后，梅林一脑袋磕在墙上， 短促地啊了一声， 抱头蹲在了地上。 郁春长嘶了一声， 梅林这一下撞得够狠的。他看向用酒瓶子对准了自己的人，表情微妙， 居然…还真来了？ 「艾默尔， 」亚瑟一边警惕着面前的人，一边儿回头看向梅林，「你怎么样？」 梅林捂着自己被撞懵的脑袋龇牙咧嘴：「怎么样？你看我像怎么样！」说着把手往下一放， 露出磕破一些皮的额头。头磕的晕， 酒在胃里翻滚， 梅林干呕了一声，忙闭紧嘴忍耐。 亚瑟抿抿嘴， 转头看向郁春长：「你们到底想对他做什么？你刚刚给他喝了什么？」亚瑟虽然这么问， 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无非就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该死的女人一定是觉得梅林长得好看，就给他下药，想控制他， 然后——然后， 亚瑟然后不出来了，脑补的后果就是，他的脸色已经阴沉地可以捏出水来了。 「艾默尔， 你待会儿跟紧我，」亚瑟看着旁边爬起来的两个大汉，注意到几个朝这里看明显准备过来的同样穿戴的人，逼自己冷静下来，慢慢后退到艾默尔身前，「我带你出去。」 梅林青着脸吞下几乎到喉间的酸苦胃汁，反应不过来亚瑟反馈过来的紧张暴躁和后悔的情绪是因为什么。 只勉勉强强憋出一句：「什么？」 亚瑟舔舔唇瓣，低咒一声：「蠢成这样，活该倒霉。」他说着，腾出手一把拎起梅林，牵在自己身边。 梅林勐地被拎起来，直接眼前一黑，几秒内头晕目眩。 亚瑟紧张地看向他：「艾默尔！梅林！别晕！」 梅林被喊回神，但是胃里翻江倒海。 「呕——」 亚瑟两手扶住站不稳的梅林，胸前全是梅林吐出来的酒液，酸腐味儿瀰漫开来。 「f**k——」咒骂了两句，亚瑟臭着脸，搂住梅林的腰，让他不往下滚，「你还有没有点儿用了！！！」 「好点儿没？」骂完，他又捏起梅林的下巴，打量着他的脸色，「怎么样？」 陆续过来的保全已经算是半围住了这里，他们转头看向郁春长，满脸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亚瑟环顾四周，沖仿佛他们头子的郁春长狠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郁春长：哟，大宝贝儿，是我想怎么样？还是你想怎么样啊？啊？
第67页 「亚瑟。潘德拉贡？」郁春长出声道。 亚瑟皱紧眉：「你认识我？」 郁春长嘆了口气：「你就没有觉得我有那么一星半点儿眼熟吗？还是说你身后那个白痴已经占满了你所有的智商？嗯？」 亚瑟皱眉打量郁春长，随后在医院清醒过来的记忆回笼，眼睛微微睁大：「你…你是那天和梅林一起那个……」 郁春长挑挑眉，呵，还不算太蠢。 「那——」亚瑟看向已经晕乎乎不知道东南西北，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东西的梅林，「这是……？」 郁春长抱起胳膊：「那个笨蛋把自己灌醉了，再撒酒疯。我没办法，让店里的人帮忙把他搭出去。清楚了吗？」 亚瑟愣了一下，勐地撒开梅林，黑着脸退了有五米远，咬牙切齿：「梅林！」 似乎是想狠狠地咬一口梅林的肉下来，亚瑟站在原地走不是留不是，脸上黑黑红红来回翻滚，羞愤地恨不得揍死梅林。 郁春长打量着亚瑟的脸色，骤然觉得有些憋闷。这是不在乎不喜欢，厌恶该有的样子？他看向蹲在地上的梅林，眯眯眼睛，这个老年痴呆的笨蛋，活了千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对别人的事一针见血，对自己的事却迷煳地可以。 「既然你来了，那就帮我送他回去吧。」郁春长在心里嘆了口气，对着亚瑟道。 亚瑟捏起自己的衣服，满脸厌恶，狠狠道：「我为什么要送他回去！？」 郁春长：……他真的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那行，那我把他扔这儿好了，」郁春长满脸冷漠，「我被他烦透了，真的不想给他收拾烂摊子了。反正他明天酒醒了，就知道自己爬回去了。」 亚瑟勐地看向郁春长。 郁春长嫌弃地看了眼梅林，沖周围的保全笑笑，拿出小费：「今天真的是麻烦你们了。很抱歉。「处理完他就拎起自己的包，往下走去。 亚瑟眼睁睁看着郁春长丝毫不带回头的离开了酒吧，原地站了一会儿。看了眼梅林，哼了一声，也甩手走了。 剩下的保全和酒吧工作人员……刚刚一个两个还都把这个当宝贝，这会儿都不要了！？ 梅林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开，趔趄着倒在沙发上，吸吸鼻子，撅起了嘴。 亚瑟站到门口，打开自己的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虽然这辆车属于他爸，并不属于他。显然明天他又是要被自己的爸骂的狗血喷头了。扶着方向盘，亚瑟看向站在路边招唿计程车的女人。半晌又爬了出来，黑着脸喊道：「你真把他扔在这儿？」 郁春长拉开停下来的计程车门，眨眨眼睛：「不然呢？」随后稳稳噹噹坐进了计程车，并关上了车门。 「师傅，xxxxx大街xx号，谢谢。」 计程车司机应了一声，看了眼站在门口的亚瑟：「欸，好。」 亚瑟看着绝尘而去的计程车，龇龇牙。随后大步子走回自己的车上，狠狠拍上门。转了个弯，也开了出去。 一刻钟后，亚瑟出现在了楼上，脸色阴沉。 正在研究是把梅林扔出去还是扔出去还是扔出去的保全：…… 「放开。」亚瑟皱眉道。 保全自觉放开了拉住梅林的手。 几步上前，亚瑟半拽起梅林低声狠狠道：「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 说着他动作粗暴地拖着梅林往外走去。 梅林扭了两下：「亚瑟——」 「闭嘴。」亚瑟瞪了他一眼，然后心里疯狂涌上委屈的情绪。头疼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亚瑟深深地唿出一口气，「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妖怪吗？还是变种人？」 「还是就是个笨蛋？」 ———————————— 郁春长当了甩手掌柜后，浑身都轻松了。好心成自己这样，绝对是头一例了。唉，果然小年轻的事他还是不要去掺和的好，这不是挺有活力的吗？ 怀揣着一些微妙的情绪，郁春长板着脸，站在家门口掏钥匙。地址都说的清清楚楚了，送不回来，那一定是被带走了。说不定梅林还能享受一夜…… 郁春长手顿了顿，突然由衷地产生了一种酸涩的，相当苦逼的羡慕情绪。 他是不是不该这么积极地帮他们…… 站在门口，郁春长。真即将素上百年。身负改造系统。合欢老祖阴暗了。 但是很快，郁春长就没有这种情绪了。 他刚刚给自己洗的香喷喷的，打算好好的睡个觉，一个电话打进来了。 「……什么？酒驾？无证？闯红灯？」 于是凌晨两点半，郁春长坐到了当地的拘留所。 亚瑟坐在凳子上，手放在腿上抖抖抖，满脸地烦躁。梅林在他旁边，已经四仰八叉地睡了过去。 郁春长付完保释金，站到亚瑟面前：「呵——」 亚瑟抖抖抖的腿卡住，半抬起头咳了一声，耳根诡异地红：「是…梅林…他总是往我身上缠……」 「哦——」郁春长冷漠脸往他身上扔了一张照片。 亚瑟一脸吞了虫子的表情，把照片揉成一团，捂着自己的嘴，满脸通红。 他气不过地踢了梅林一脚：「shit——属狗的…乱啃……」 梅林就跟被按摩了一下似的，哼了一声，又歪到另外一边睡过去了。
第68页 郁春长：请问你两脚撂倒两个大汉的英勇去哪儿了？ 「伏特加味道不错吧？「郁春长皮笑肉不笑，」间接尝一口，你也算的上酒驾了。哦，对，你还无证。」 亚瑟闭了闭眼睛，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脖根：「妈的，谁知道他……喝醉了乱亲人……」 「那个…钱我会还给你的……「亚瑟实在顶不住郁春长的眼神，别开视线，艰难道。 「呵——我等着你还。」郁春长冷哼了一声。 最后梅林还是被郁春长拎回了家，还附带了一只赠品。 亚瑟扛着梅林扔到沙发上，拍了拍手，站在客厅里，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我…得回去了。」 郁春长似笑非笑：「不留下来等梅林清醒过来？」 「不用了——」亚瑟连忙摇头，拎起自己的东西，匆匆就跑了。 郁春长看着被亚瑟小心翼翼带上的门，啪一下关了灯，客厅里一片黑暗。 黑漆漆的房间里陡然亮了一小块光屏，光屏上从开始界面点进通讯录，从首页点进一个』a史蒂夫『的名字。名字在上面，号码在下面，点了号码就是打了电话，旁边是简讯的符号，点了就是发简讯。甚至下面还有email的帐号，现代社会，毕竟方便。 五分钟过去了，光屏毫无动静，就像它的主人已经睡着了。 光屏暗了一度，又过了半分钟，彻底暗了下去。 过去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客厅里传来悉悉索索走动的声音，脚步有些奇特，不是点在柔软的地毯上轻轻飘飘，反而是疲惫拖沓，有些无力。 第33章 撞见 「为什么我要选择陪你出来！？」梅林跟在郁春长后面， 双腿虚软，体力告罄，「我就应该选择在家多贡献几块该死的破石头。」 「嗯， 让我想想， 」郁春长托着下巴， 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看着他， 笑眯眯的， 「因为你欠我的，并且有求于我。」 梅林……一失足千古恨说的就是这个了。 「斯布林，我都陪你熘达了这么久了。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了啊？」梅林咂巴嘴， 拖长声音卖惨道。 「想知道啊？」郁春长看他。 「当然。」 「去问亚瑟啊！」郁春长理所当然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几乎从我面前消失了！！」梅林一说到这个就来气， 声音提高，「我怎么他了？我要是能逮到他， 我会问你？自找苦吃么， 这不是！」 「那能怪我吗？」郁春长看着他，就像他在无理取闹，「你自己喝醉了，撒酒疯不算， 还断片儿了。怪谁？」 「如果不是你自己心情不好， 非赖我，我能去夜店那种地方，还喝个烂醉？」 「谁心情不好了？」郁春长瞥了他一眼。 梅林：……我信了你的邪。你先停止不停地折腾我撒气再说， 好吗？良心都不会痛的，怎么这么坏？ 「你都逛了多少家店了，找到合适的了吗？」梅林看着四周的各式的电脑和配件，有些晕，「你买这个做什么？我不记得你会用啊？」 郁春长随便翻着电脑上的标牌，一边看着配置，一边儿翻手机，查资料做功课。 「谁告诉你我不会用的？我可不是你，」郁春长懒洋洋的，「我只是不想用而已。不代表不会。」 早前他就计划要学会掌握网络这个东西，只是一直有很多事情耽搁着。他也迟迟没有着手计划上，但是最近他委实太闲了。每月按期打到他帐户上的钱，只高不低。让他失去了找工作的兴趣，只想沉迷自己的实验和研究。但是麦考夫对他这么好，让他总觉得毛毛的，仿佛有什么重大的危险在等着自己。仅仅是监护梅林，没理由对自己这么大方。 梅林无聊的转头到处看，随后目光一凝，仔细看了半分多钟，然后倒抽了一口气。 他看了看注意力在电脑上的郁春长，脚步悄悄挪动，挡住某个方向。也垂头看向那些电脑，试图让自己表现地不那么刻意。 郁春长半抬头看向他，挑眉：「嗯？」 梅林有些方，他看着郁春长，试图让自己显得非常的正常：「嗯？怎么了？」 郁春长皱眉：「梅林，你又要失禁了吗？」 梅林：……你特么才失禁。我那叫魔力暴动！！ 「没有。」他恶狠狠地道，「你看你的吧。」 郁春长收回视线，继续低头检查手里的电脑，随意上手操作了几下，感觉都没有斯塔克集团的公用电脑好用。果然电脑这个事，他还是要联繫斯塔克吗？ 他好像是这方面的天才？ 「算了，回去吧。」郁春长无聊地放下手里的机子，转身要往外走。 梅林正偷偷回头打量身后的方向，然后目眦欲裂。我靠，你特么还搂在一起…见鬼的。 郁春长喊了两声，梅林都没有回应。 「梅林，你在看什么？」 梅林勐地回神：「没！」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郁春长眯起了眼睛。 隔着大半商场，他们对面的一家苹果体验店内，带着帽子眼镜的史蒂夫正站在那里和店员说笑，而他旁边，站着一个红头髮的女人正亲昵地搂着他。如果说梅林的目力只让他隐隐约约觉得那个人是史蒂夫。罗杰斯。
第69页 那么郁春长的目力就是百分之百确定了，顺便，他旁边站着的是娜塔莉。 梅林看着郁春长的脸色，但是一如既往什么都看不出来。 「也许只是…看错了。」 梅林弱弱地道，故作不在意，其实相当不协调地耸了耸肩膀，他为自己之前什么都不知道而莽撞地干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郁春长的一切失常，和史蒂夫从他们生活里消失都是从那天开始的。 这会儿……如果真的是史蒂夫的话……自己岂不是会被郁春长折磨致死！！光是想像梅林就浑身汗毛都起来了。 郁春长原地站了一会儿，笑了一声。 梅林一哆嗦，差点儿砸了手边的电脑。上万呢…靠。 郁春长收回笑脸，闭了闭眼睛，沖梅林道：「遇到熟人了，走吧。我们去打个招唿。」说着，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径直按了那个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敢去拨通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为空号……」 郁春长勐地停了下来，放下了手机，垂头看向手机上显示的一排号码。 空…号？ 梅林跟在他身后，也停了下来，大气不敢喘。 对面的史蒂夫也出来了，旁边跟着娜塔莉。郁春长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一步都没能动弹，又为什么之后要挪到商场中间贯通的电梯边，让自己看着站在电梯上往下走的两个人，并且仅仅是看着。 那时候梅林也在往下看。 电梯走到一半，娜塔莉突然转身，抱住史蒂夫的头亲了上去。 梅林：……我……f**k……亲…kis……公共场合，这么急不可耐的吗？ 他们亲了多久，梅林就看了多久。等他回神看向站在一边儿的郁春长，旁边已经没有了人。 梅林：…… 「斯布林！」 他四处寻找，捕捉到一个背影，连忙跟上。 站在电梯上正在试图逃离神盾局追捕的队长勐地抬头，四下张望了一下。他好像听到有人喊斯布林了…… 娜塔莎看向身后和他们错开的特工，松了口气：「对不起，队长。情急之举——」 史蒂夫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以为只是看错了。回神，扶在电梯上：「没关系。」 娜塔莎看着他心神不宁的样子：「不要担心。你已经让斯塔克注意他了，不是吗？他会安全的。」 史蒂夫看看娜塔莎，嗯了一声。 「现在我们需要集中精力在我们的事情上。这件事解决了，他才会安全。」娜塔莎眨眨眼睛，「所以你准备好去新泽西州了吗？」 「对……」史蒂夫深唿吸了一下，压下自己的心慌意乱。 「女士——」便装的特工拦在了郁春长面前。 「女士？」郁春长似笑非笑，抬眼看他目光冰冷，「……有事吗？」 特工心里寒了一下，不自觉退了一步，随后愣住，压住心里的诡异感：「女士，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个罪犯。」 郁春长看了他一眼，上下扫了扫：「罪犯？」 「对。」 说着他不由分说钳住郁春长的胳膊，准备把他从人群中带离。他们没能找到队长的踪迹，但是有了这个人，也不担心队长不上钩。 郁春长歪了歪头，对着眼前的人灿然一笑。男人愣住了，郁春长流露出一丝深刻的厌恶。随后狠狠地抬起膝盖，重击男人的下体，下放的脚往下一跺，高高的鞋跟狠狠地扎进男人的鞋里，抬脚，血涌了出来。 在那人闷哼，猝不及防泄劲的时候。郁春长胳膊瞬间脱出，转而掐住那人腕中死穴扭着胳膊把男人手卡到身后。转瞬被钳制的已经变成了特工先生，郁春长捏着他的手，低头在他耳边低声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到底是男是女。」 「抱歉了，我不认识什么罪犯。并且，我现在心情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好。」郁春长看着痛的完全腾不出力气，满脸错愕惊讶的特工，表情邪气，「恭喜你，成为我第一个试验品。」 郁春长迅速往特工嘴里扔进一颗丸子，然后弯起嘴角：「呵——轮迴愉快。」 他松开手，鞋跟上有血，嫌恶地踢开两只鞋。赤脚踏在地上，冰凉的地面冰镇了他刚刚跺地发麻的脚底板，也冰镇了一下他发热的脑袋。 反倒是舒服了一些。 特工先生捂住自己的喉咙，疯狂咳嗽起来。过不久，唇瓣开始发紫，脸色乌青，喘不上气。他捂住自己的左胸，看着郁春长，难以置信。 「斯布林！」梅林赶上来，看着蹲在地上的人，错愕，「这是？」 郁春长淡淡道：「可能是心脏病突发了，打急救电话吧。」 梅林不疑有他，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 郁春长则半蹲下身，打量着倒在地上抽搐不止的特工。随后伸手，扯下了他耳边的联络器，放在耳边。 「a673267，人质是否拦截？」 郁春长眯眯眼睛，随意地将这个小玩意儿扔下了高楼。他拍了拍特工的脸：「宝贝儿，等你晚上来找我。」 梅林…手一抖，惊恐地看着郁春长，一脸你是不是被刺激疯了的表情。 郁春长起身，掸了掸自己的手，理所当然道：「愣着干什么？打电话啊！不然死了，就赖你。」 梅林：……斯布林真的气疯了……
第70页 郁春长抬头看了眼走廊角落里的监视器，垂头打开自己的手机。 -夏洛克，有个委託给你。清空特区xxx商城七楼右手边走廊摄像头5分钟内的影像。有任何问题，我都会回答你。 十分钟以后，商城附近急救点派出的救护车来了。郁春长和梅林两个人协力把倒霉的特工先生送上了救护车，手机震动了一下。郁春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点了点。 -done. -thank you. 坐在麦考夫桌前，夏洛克心不在焉地戳着手机。 麦考夫深唿吸了一下，稳住自己：「夏利……你听清楚这整个过程了吗？」 夏洛克抬头敷衍道：「对对对对——假死，然后离开，然后——什么来着？」 麦考夫…… 「斯布林会接下来安排好你的一切。我希望你在他身边玩的开心。」麦考夫假笑道。 「如果是什么美国大兵…嗯，上校…队长，对……我已经知道了。」夏洛克无聊地翘起腿，摆摆手，「对不起，我一般不会记错。但是因为这真的是很无聊，所以我就把这部分资料删除了。」 麦考夫笑而不语：「不管怎么说，谨遵我们的计划。然后，玩的开心。」 夏洛克翻翻眼睛：「麦克，你就是太噁心了。」 麦考夫示意安茜娅送他出去。夏洛克哼了一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随后翻出自己的手机，看着保存下来的五分钟影像，露出一个淡淡兴奋的表情，他也许真的会玩的非常…开心。 由于是突然临时受託，好不容易查到郁春长踪迹匆匆赶到的斯塔克，在商场完全扑了个空。还以为自己把人搞丢了，最后发现，那个准备对郁春长动手的人居然因为心脏病突发而住院了。 于是斯塔克穿着自己的盔甲沖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欢唿的人群挥了挥手，然后买了个汉堡，顺便收拾了两个商店盗窃的，就又飞了回去。 第34章 反省和傀儡 郁春长坐在客厅里， 腿翘在茶几上，目光盯着门，手里一下一下翻着一把水果刀。梅林乖乖地坐在旁边， 动都不敢动， 眼睛随着那把在郁春长葱白玉指上来回翻腾的刀刃不敢移开。 这一个不好割断了就完了。 甩到自己身上也完了。 两人就这么坐着相顾无言， 直到夜幕逐渐降临。那把刀还是在翻飞，刃泛着光， 没有血迹非常锋利。而梅林已经看腻了。 他从厨房里端出来， 终于形状颜色味道都正常的煎鸡蛋沖郁春长试探道：「斯布林，你想吃晚饭吗？」 郁春长手顿了下，刀子一滑。 梅林一愣， 眼看着刃口从郁春长指腹划开， 一缕血迹顺了下去。 「你还好吗？」梅林勐地搁下盘子， 坐到郁春长旁边，翻他的手指。嘶了一声， 惯性很大的刀在郁春长指腹上拉了一个起码两公分左右的口子， 伤口也很深。血蕴在伤口里，还一点点挤出来，也不算多大的伤。只是在郁春长的手上看着就格外的惊心动魄。 梅林鼓起腮帮子，顿时有些义愤填膺：「我跟你说！金髮蓝眼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看看那个罗杰斯， 再看看那个亚瑟， 一个个的都是什么玩意儿！！」梅林拍着沙发，怒气爆表，「你就别想了， 我给你找个创口贴去。」 郁春长看着自己指腹的伤口，使劲儿捏了捏，挤出血液。 疼……手上，心里都是。 他从没流过血，疤痕丑陋，是自己最不喜欢的一种东西。 所以不论是身还是心，他都不允许别人伤到自己，更遑论自己给自己扎刀子。 只是这次却是实打实的例外了。他居然真的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心上被狠狠地拉了一刀，而握刀的人是自己。 从英国回来，他就知道自己对史蒂夫感情越界了，过火了，也威胁到自己了。他师父总说，感情完美的是六分，因为六分不会让人疯狂，也不会让人淡漠。刚刚好维持在一个相安和睦，柔软绵长的程度。 所以保险起见，他选择了最合理的办法。拒绝，就不会见面。不见就不会心动。不会心动所有的感觉就会慢慢淡下去。 自以为是，这是他犯的第一个错。自欺欺人，是他的第二错。怯懦不前，则是他的第三错。 只是错就是错了。现在的关键是… 要怎么去弥补。 闭上眼睛，郁春长重重往沙发上倒去，看着天花板，瘪起嘴。他抬手碰了碰自己闷痛的胸口，满脑子都是电梯上那该死的吻。完全想不出来要怎么办才好…… 他这口教训吃着着实…急了些也疼了些。 以及…… 郁春长睁开眼睛，眼底暗潮翻动。如果，如果他真的义无反顾地和史蒂夫在一起，百年后，他还怎么放下—— 若放不下，他的宗门如何？自己如何？他从出生起唯一的目标，成圣，又要何去何从？ 从本心，觅圣路。 但是，他现在对自己的本心，居然一无所知了。 梅林到处翻腾，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药箱。 郁春长提高声音喊道：「别找了。我家里可没有伤药这种东西。」 梅林从柜子下面爬出来，看着郁春长，一脸无语：「你不早说，就爱看着我到处找是吧？我去给你配些药吧。」 那光不熘秋的手突然多了道口子，看的他都觉得……啧。
第71页 郁春长趴在沙发边上看着梅林，眯起眼睛：「梅林，你是个精通药剂的法师，是吧？」 梅林从自己的东西里摸出一堆奇奇怪怪的罐子和瓶子，放到餐桌上鼓捣。 「嗯。」 「那什么类型的魔药你都会做吗？」 「看作用吧……」梅林沉吟了一下，然后勐地转头看向郁春长，「你别指望我给你做什么出格的药水啊！像什么爱情魔药这种的到最后，得到的，都是假的。」他认真道。 郁春长…… 「我还没有绝望到那个程度，」郁春长翻翻眼睛，「那你…既然一直想知道亚瑟为什么那么对你，为什么不做一种能够让他对你完全说出心里话的药剂呢？那你不就知道一切了吗？」 梅林手顿了顿：「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郁春长看着梅林躲闪的表情：「是不简单，还是你不敢去赌？」 「不敢去赌。」梅林这次倒是坦诚地很快，搞得郁春长都有些吃惊。 「我们能够互相感知对方的情绪，虽然模煳了一些，」梅林垂着头，有些难过，「这还不算坦诚相待的话……那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坦诚了。」 郁春长皱眉，没想到这种对爱人来说应该算是一种增进感情的小小后遗症，居然成了最大的那个障碍。如果梅林总是更相信自己理解的，而不是用眼睛去看亚瑟真正做的事情，他们之间将永远有那么个障碍。 这事是不是还赖自己来着…… 毁人姻缘，还是千年为时间单位的。嘶—— 「梅林，你应该自信一点儿。」郁春长嘆气道，「亚瑟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是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嗯？」梅林勐地扭头。 「你喝醉了。然后打电话给亚瑟，他过来了。最后是他把你带回来的，并且……你还借酒占了人家便宜。害得他因为酒驾，无证开车，还闯红灯被罚了款，而且你亲他那张照片也永远留在警察局的档案里了。」郁春长眨巴眼睛，语调平缓地说出一串话。当然，简易版……美化版。 那个我是你祖宗啊，单挑啊，脑震盪，头磕破，还被踹了一脚什么的…就算了。 好人做到底么…… 梅林抽了一口冷气，勐地捂住自己的嘴，满脸都是我特么干了这么多事，这么牛逼的吗？ 郁春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点了点头。 「这就是为什么亚瑟躲我躲得更厉害了的原因吗？」梅林瞪着眼睛看着郁春长，「而你居然还吊着我，不让我知道。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 梅林怒了：「你怎么这么坏！！」 郁春长躲了躲梅林喷洒的口水，他这不是自己好不了，也不想看着别人好嘛。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郁春长丝毫不见心虚道，「再说了，就算你知道了。他不露面，你能怎么办？」 梅林卡壳了：「我……我能道歉啊！」 郁春长挤开了梅林，拨弄他拿出来的干草药：「我自己来吧。你别给我弄个疤出来。」 梅林傻愣愣看着郁春长：「你还会这个？」 郁春长瞥了他一眼：「我会的多着呢。」 门铃响了。 郁春长示意梅林别挤在他这儿看，去开门。 门口是今天那个心脏病人，梅林瞪大眼睛：「你——」 郁春长抬头看了一眼，淡淡道：「来了？」 门口的人径直走进来，走到郁春长旁边，垂下头：「来了，主人。」 梅林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看郁春长，又看看进来的那个人：「怎…怎么回事这是？」 郁春长扔下手里的活，指挥道：「你把这个磨成粉，这个切成饼状，压汁。」 「是。」 那人乖顺地走到桌子旁边，接手了郁春长的活计。 梅林………… 郁春长坐回到沙发上，手指已经不出血了，只是还隐隐作痛。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梅林晃着脑袋，瞪眼睛看向郁春长。 「傀儡。」郁春长拍了拍那个人，微笑道。 「什么？」梅林皱眉。 「我把他做成一个傀儡了。」郁春长就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淡定道。 梅林死死拧住眉毛：「斯布林！这就是这个人今天为什么心脏病突发的原因吗？你这是在犯罪，你知道吗？」 「我没有伤害他啊。傀儡丸的效用被我大大降低了，如果七十二小时之后，我不继续让他服用傀儡丸，他就会回到自己最初的位置，并且失去期间所有的记忆。」郁春长无辜道，「事实上，如果不是他今天准备伤害我，我也不会这么干。」 这里他是撒了谎了，傀儡丸是他自己捏造的名字，这味药原名半转轮迴丸。会让人的七魄中，仅六魄半进入轮迴。剩下的半魄则会被拘禁在肉身中，并且，谨遵轮迴丸缔造者的命令。因为缺魄的肉身会自动认定轮迴丸缔造者为主人。通俗说，郁春长就是多了一具可用的分、身。 这是合欢宗常用的护身手段。因为傀儡的制作并不需要活人，所以通常他们都是对于已死的能力高强，或者有特殊才能的人进行再造利用。但是这么逆天的东西，自然有限制。其一，它的制作极其艰难，哪怕是郁春长自己，成功的机率也不过是十分之一。
第72页 并且如果服用轮迴丸的人本身能力高于缔造轮迴丸的人的话，就不是缔造者为主了，而是被利用者翻身成为那个主人了。 只是他无法动用修为，自然没有办法做出成品轮迴丸。这是他将魔晶撵磨成粉，掺进去，做出的失败品。试了几十次，也就三颗像个样子。 他一直谨慎地想找个好的对象实验一下，但是谁让自己今天火气非常大，并且正好有人撞到枪口上了。 本来等了这么久，还以为失败了。但是看来，并没有。既然这人出现在这里，那么就是傀儡丸起作用了，也就是说这具身体里的魂魄已经轮迴去了，至于这里有没有轮迴就不关郁春长的事了。停止续轮迴丸，这人确实会回到自己最初的位置，但是清醒后，仅半魄的身体，自然只是个傻子。当然不记得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什么伤害你？」梅林疑惑了。 「他今天试图挟持我做人质，」郁春长挥挥手，「应该是什么恐怖行动吧……」 梅林看着轻描淡写的郁春长，觉得这人就是个迷：「你还有多少东西是没有告诉过我的。」 郁春长歪歪头：「嗯…你想让我一样一样的算吗？」 梅林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了——」 梅林先是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傀儡先生一句话一个动作。先是把药配好了，又把乱七八糟的公寓收拾干净了，又进厨房做了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出来。 对了，傀儡先生现在甚至有有个可爱的小名，小名。 对，就叫小名。 一开始梅林还坐立难安，但是后来，他已经屁颠颠黏在郁春长后面，死气白咧的想要小名帮他做些事情了。 郁春长钻进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了，小名先生则被梅林缠着留下来给梅林打下手了。 即使有人帮忙，梅林也还是忙碌到了大半夜。他看着最后成型的蓝色药水，抿抿嘴巴。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怎么……让亚瑟喝下去了。 屋内的郁春长慢悠悠睁开了眼睛，梅林……已经做出来了吗？ 翻了个身，在床上拱了拱，那么……自己要不要喝呢…… 第35章 紊乱和挽回 「嗨！棉花糖！」 郁春长站在厨房里， 提着刀看着出现自己窗前的金红色机械人：「嗨，托尼。」 「哦，现在你已经不会给我一个惊喜的表情了吗？」托尼按着自己胸前的蔚蓝色核心道。 「托尼，」郁春长舞着刀， 「那是惊吓， 不是惊喜。我不喜欢和你一起上头条。」 这个不知道为什么闲到蛋疼的钢铁侠，已经用这种方式高调地出现在自己这儿许多天了。 报纸的头条都不爱写这件事了，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乐此不疲。 又不是有很重要的事， 每次出现在这儿，他顶多跟自己扯皮几句，或者锲而不捨地邀请自己回集团。 「今天又有什么事情吗？」郁春长看着托尼， 「是又和佩珀吵架了， 还是买汉堡路过的？」 托尼……他也快用光理由了。 但是队长还在逃， 自己不算被正式委以重任，但是也不能等一切发生后在行动。拽着郁春长上了几次头条， 增加他的曝光度， 别人应该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把他怎么样。加上自己钢铁侠的身份，那些暗处的宵小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才决定要不要下手。 但是不能解释半句…真的是过分了。 「佩珀想要一只狗。」托尼爬坐到他的窗台上，撑着腿开始无中生有。 郁春长开了窗户，给他递过去一屉包子：「早上剩下的， 尝尝。」 「哦， 谢谢，你可真是甜。」托尼揭开面罩，抱起笼屉， 不过让自己心甘情愿地这么折腾，郁春长的投餵也是一个很重大的原因。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老冰棍就藏着这么一个宝贝，死捂着不让别人看见，真的是太狭隘了。虽然不和自己这群人牵扯是对郁春长最好的保护。但是美国队长的纪念馆都开放了，那么大的照片，连上半身的裸照都有，就差底裤以下没有被公开出去了。 网传的美国队长回归的消息也在政府放任的态度下越传越远了。推特上都有队长的小道消息和各种八卦了 队长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郁春长会一直看不穿他的身份的？ 托尼一边在心里鄙视着史蒂夫，一边吃着小笼包：「我不是很喜欢泰迪，虽然小巧但是志向却非常的大。我觉得萨摩耶更好，因为它很乖，并且笑起来像是天使。前几天网上一个视频，你看过没有？」 说着他点开自己的光屏，翻找收藏的视频。 把悬空的光幕拽到郁春长面前：「看，是不是个天使？」 郁春长碰了碰那个屏幕：「我更喜欢金毛，它很温柔。」 托尼手一顿，嫌弃道：「要一只狗温柔有什么用？」 郁春长笑了一下，只是笑意没能蔓延到眼底。 「我现在觉得我像你养的一只野生的鸽子。」托尼吃完包子，拍拍手突然肃起脸道。 郁春长收回笼屉认真道：「胡说，明明我养的是只野猫。」 「well，需要我给你咕噜几声嘛？」托尼睁大眼睛，「但是说好了不能告诉佩珀。」 「安心，我一定会录下来发给佩珀的。」郁春长认真道。 「你还是不是棉花糖了！？」
第73页 「我从来都不是，托尼。」郁春长扯扯嘴角，眼下的黑眼圈略重。 托尼皱了皱眉毛，棉花糖这两天状态很不对，但是他并不能问出任何事情来。 门被打开，进门是彼得提高四度的声音：「斯塔克先生！」 「嗨，kid～」托尼暂时放下心里的疑惑，扬起手打招唿。 「斯布林～」彼得进门就进了厨房，和郁春长打过招唿后，就扒在窗口和斯塔克搭话，书包也不曾放下。 对了，随着钢铁侠来的还有这个小孩儿。自从知道钢铁侠几乎每天来这儿打卡以后，他也成了郁春长家的打卡常客。 至于钢铁侠和蜘蛛侠私底下的约定则是郁春长不知道的，不只是钢铁侠，还有一个蜘蛛侠在钢铁侠没空的时候帮忙看着郁春长。 郁春长看他们开始聊起自己听不大懂的方面了，垂头，继续忙碌自己手上的事情。 梅林走进厨房：「斯布林！我觉得我们的食物冰箱都放不下了！你怎么还在做新的。」 「你可以送给亚瑟的妈妈。」郁春长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和他家人混的挺好的吗？」 梅林……真的略羞耻，求别说。在郁春长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梅林狼狈逃开。 从自己一次无意帮了亚瑟的妈妈后，他就莫名成了亚瑟家的常客。和亚瑟之间的关系也真的是「突飞勐进」，不是贬义，但是也不是褒义。 亚瑟家人已经单方面把梅林认成亚瑟的小恋人了，至于这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亚瑟和梅林特么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在几次在他们家人面前无意秀了一波默契后。 亚瑟和梅林就被他家人拢一块儿谈话了…… 在一堆毫无作用的，我们没有，我们不是，你们别瞎想的无用辩解下，取得压倒性胜利的是那张见鬼的红灯闪拍照。 一张他们在车里接吻的黑白照就决定了他们的百口莫辩。 梅林算是半推半就，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亚瑟除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居然也没有辩解什么。现在他们目前在学校里，一个是王子，一个是王子的跟班。在亚瑟家里，一个是最垃圾渣男，一个是委屈求全的小媳妇。 这种诡异的模式，真的是让梅林……不知道喜好，还是悲好。 托尼看着梅林躲开的背影，察觉到厨房里已经攒起的数目相当可观的大量食物，坚定了表现地很正常的郁春长真的有哪里不对劲的想法。 他清咳了一声，决定呆地长一点儿。他开口道：「我来这儿也很多次了，为什么从未见过你的男朋友？」 郁春长抬头……托尼不说，自己都没注意给忘了。 「他是英国人，异国。」说起来…夏洛克真的是个大问题。自己是不是得先和他分个手来的？ 郁春长蹙了蹙眉，说起来除了史蒂夫最近失联的还有夏洛克。 两个人都电话打不通，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并且史蒂夫的电话是空号也就罢了，郁春长不放心去他公寓的时候，发现那里居然已经换了个人住。这些猝不及防的改变，都让郁春长心里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也一直心神不宁。 郁春长看着托尼，犹豫了一下，打断他和彼得的对话：「托尼…你还记得娜塔莉吗？」 托尼紧张了一秒，随后淡定道：「哦……她啊……」 「她还在斯塔克集团吗？」郁春长剁了剁菜板，声音有些大。 「她已经离职了，」托尼看着郁春长，脑子飞快地运转，「嗯，据说是因为她的男朋友。你知道，漂亮的女孩儿总是有些这种事情的。」 郁春长剁了一下菜板，厨房里另外两个人都有些惊讶地看向他。 冷着脸，他抬起了刀，毫无波动地说了一句：「啊，断了。」 彼得蜘蛛感应陡然出现，汗毛纷纷竖起来，他惊恐地看着郁春长。 「娜塔莉的男朋友你见过吗？」郁春长抬眼看向托尼。 「well……没有，据说是个大块头。」托尼觉得这个问题要认真的问答，于是斟酌再斟酌，浩克还不够大，那也没有人更大了。 郁春长哦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厨房：「我去重拿个菜板。」 托尼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这个答案可能是答错了。 这种没有史蒂夫任何痕迹的日子持续了约一个月，郁春长的心沉地也越来越厉害。 他始终没有任何关于史蒂夫的消息，任何一丁点都没有。最近地任何一个陌生号码，郁春长都会留心着。也会去史蒂夫长运动的地方看看，甚至是上次那个商城他也去了不少次。 但是没有任何消息。 苹果体验店里的一个人甚至和他说，那天娜塔莉说自己是和未婚夫来挑选蜜月地点的。 不相信这个说法，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郁春长也知道自己再不能坐以待毙下去了。 出于尊重，史蒂夫不愿说，即使自己察觉到不对，也从不曾去深究他的背景，也不去深究他有什么朋友，做什么工作。他折在了自己的骄傲上，他太傲了，傲到笃定事情永远会在自己的控制下。 而现在无法施力的遥不可及感让他丝毫控制不了自己去胡思乱想。 一方面他不得不去怀疑如果他之前看到的都是真的呢？如果史蒂夫是真的和娜塔莉在一起了，甚至……订婚了…离开了…那么…他怎么办？
第74页 但是另一方面，冷静下来后，托尼一反常态的纠缠和高调，最近身边出现的莫名其妙的视线和关注，让他觉得很不对劲儿。加上那个已经被他抛弃的傀儡先生，他总觉得这些事情和史蒂夫的失踪一定有什么关联。 而这些疑惑在见到史蒂夫之前，他想不通，也不知道怎么想才能通。人都找不到，自己就算有万般办法，又能如何？ 不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到底发生着什么，自己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真相。是因为儿女情长也好是阴谋也罢，还没什么是他真的承担不起的。最近身边太平了许多，如果有什么事，那也应该告一段落了。赌一把，既然找不到，那就让人来找自己好了。 梅林、彼得、亚瑟学校组织要去参观什么馆。 郁春长等到了机会。 他走到书柜的前面，拨开第二排的第三本书，打开里面的暗柜。 一排排玉质的药瓶旁有一个格格不入的丑陋玻璃瓶子，里面的药水呈现着幽蓝色。 郁春长看了一会儿，他非常非常不喜欢这种摇摆不定，充满怀疑紧张的感觉，他已经很努力地配合他们忍耐到极限了。 亲眼目睹史蒂夫和别人接吻，忍受他毫无徵兆的消失，他真的有很多东西需要和史蒂夫算一算帐了。但是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怎么先把人弄回来，从身到心，完全地霸占住。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是一言一行要保留在合适的范围内。多一分，少一分都不算刚刚好，而这种模式曾让他半生顺风顺水，优哉游哉。 但是…… 扶住书柜，郁春长伸手拿出药瓶，晃了晃。然后一口灌了下去，擦了擦唇边的药痕。本身史蒂夫的存在就已经不在刚刚好的范围内了，他很贪心，想要一个真心。既然要，那就得真心去博才行。 —————————————— 史蒂夫穿好衣服，拎着包从医院里离开。 「嗡——嗡——嗡——」 他摸起自己的新手机，斯塔克的脸出现在上面。 「怎么了？托尼？」 「cap——恭喜你出院。但是坏消息，棉花糖不见了。」 「……什么！？」 第36章 真心 史蒂夫找到郁春长的时候已经是他失踪后的第九个小时了。 「春——！」 半弯腰靠在墙上的郁春长慢慢抬头， 看向巷口。 史蒂夫正大步向他走过来，一向温和的脸现在绷的极紧，眼睛里全部都是着急和担忧。随着他人越来越近， 郁春长能看到他的胸腔在剧烈地鼓动， t恤已经被薀湿了。 郁春长眯了眯眼睛， 视线划过那形状完美的胸肌。而那急吼吼的人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扑鼻而来的是热气和轻微的汗味， 并不难闻， 甚至……有些性感。郁春长眨巴眼睛，歪头：「史蒂夫？」 「春，你还好吗？」史蒂夫不等他回答， 急忙拉起郁春长的一只胳膊， 来迴转， 仔细打量他，「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吗？是不是有人绑架了你？」 郁春长仔细瞧着他脸上的神色， 随后弯起嘴角， 沖他笑了笑。他摇着头，手搭在史蒂夫的胳膊上，安抚道：「我没事，史蒂夫。」 「我没事。」 史蒂夫迅速检查完郁春长的全身， 垂下了头。谢天谢地……没出事。 手颤了一下， 他这才抽出空缓慢地，尽量轻微地调整着自己的唿吸。连续不断地奔波了这么久，毫无线索的搜索， 让他真的又急又慌。现在即便是他，肺部也有些难受了。斯塔克劝他不要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找到线索再去也不迟，但是让他只坐在那儿傻等也太折磨人了。 发懵的脑子终于接上氧，史蒂夫才抬眼看向郁春长。蓝色的眼睛暗沉，嘴抿地极紧，身侧的手也捏的死死的。即使这样，他的语调、语气依旧维持在不会给郁春长增添多余压力的起伏和韵律上：「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郁春长趁史蒂夫没注意到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背在身后，倚在墙上看着他：「你在生气？」 史蒂夫舔了舔唇瓣，他是在生气。但是…… 「我只是……很担心你。」压下心里的燥郁，史蒂夫憋着嗓子温吞道。 「但我在生你的气，」郁春长转移视线，看向自己的前方，「你已经失踪有一个多月了。」 史蒂夫僵了一下：「……我很抱歉，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似乎是觉得这个解释过于单薄，他有些急地凑近了些，试图让郁春长直视自己，已增加可信度。 「春——我真的……」 「史蒂夫，你丢了我有满十个小时嘛？」郁春长打断他的话。 史蒂夫不知道郁春长现在是想说什么，他看着郁春长道：「没有…」 「我丢了你整34天。」郁春长声音没有多大的波动，却听得史蒂夫心里狠狠被砸了一下。 「春…你是……」因为我才故意闹失踪的吗？ 史蒂夫舔舔唇瓣，喉咙干涩，不知道是渴的，还是别的。他看着郁春长，张嘴，没办法继续问下去。 「你不问吗？」郁春长转头看他，「不问我是不是故意失踪的吗？史蒂夫，你什么都不打算问，也什么都不打算解释吗？」 「春……」史蒂夫动动自己的腿，不适地换了一个姿势，看着郁春长黑色的眼睛说不出话。他本该好好地和春说一下，本该教训一下他下次不要这么乱跑。但是这会儿，他更像是那个心虚的。
第75页 郁春长抿抿嘴，眼睛里慢慢瀰漫上一层雾气。 史蒂夫脑子嗡了一下，心脏缩紧，手忍不住探出去：「春……」 郁春长看了眼他的手，史蒂夫仿佛烫到一样，缩了回去。郁春长失望地垂下眼睑，转回头。 史蒂夫捏紧手，他觉得现在的郁春长极让人疼惜。他想保持距离，却依旧忍不住靠近，几乎把站着的郁春长完全笼罩在自己身下。他死死压抑着自己的冲动：「春，我之前真的……」 「我之前在特区商城看到你和娜塔莉了，」郁春长低着头哑着声音道，「我后来，找不到你。去那个店里问，店员告诉我你可能去了新泽西州，是度蜜月去了。」 「34天，史蒂夫……你玩的开心吗？」郁春长声音越来越小。 史蒂夫慌了，手还是抓住了郁春长的胳膊：「春，这件事不是——」 郁春长慢慢拉开他的手，推了他一把。史蒂夫猝不及防碰到墙上，显然对于自己轻易被推倒有些不敢置信。 「还记得这里么？你之前在这儿救了我。」 史蒂夫点了点头，往墙上靠了靠：「我记得…所以我才试着来这儿看看。」 「之前，你看见我这么被压制住的，对不对？」郁春长手揪在他的领口，逼他低下头，表情有些诱惑，「那，史蒂夫，你现在看到了什么呢？」 史蒂夫浑身僵硬，他还能看到了什么……比自己巴掌小一点儿的脸，大眼睛亮堂堂的，笑起来就想让人和他一起笑，但是这会儿……这个样子，史蒂夫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妖精。彻头彻尾的妖精。 失去反应能力，史蒂夫手不尴不尬地悬在空气中，不知道是该顺着本能去扶住他的腰，还是该放到哪儿。 「史蒂夫，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啊～」郁春长压近脸，身体贴住史蒂夫，鼻尖几乎抵在史蒂夫的鼻尖上。他抬手用指腹摸了摸史蒂夫一直抖个不停的睫毛，低声呢喃道。 史蒂夫腹部的肌肉完全绷紧，而这也意味着他对于那有些微凉不属于自己体温的感觉越发明显。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砰砰跳。 春长是极美的。从他们初遇自己就知道，但是这个人能这么具有侵略性确实是史蒂夫第一次体会到。 他吞了下口水：「春，你——」 郁春长看着他有些慌乱的眼神，史蒂夫眼里的自己一头利落的短髮，脸上干干净净。即使五官精緻，但是也再没办法把他错认成一个女人。他今天既没有涂口红，也没有垫胸，也没有穿裙子。 蓝色的t恤，深色的裤子。完完全全的是他本人，郁春长本人该有的模样。 而从史蒂夫看到自己那一秒起，他从未对自己的样子产生过任何疑问，仿佛自己就该是这个模样。 而到现在史蒂夫也没能注意到郁春长的不同，只是一双眼睛里只放着他这么一个人。 靠的太近了…… 「春…你先……」史蒂夫眼神飘忽，声音也有些发撇，极中气不足。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泛红的脸，眼睛彻底暗了下去。咬咬唇瓣，看着史蒂夫喉结又滚动了一下，他润润自己的唇瓣，抬头，附上史蒂夫的嘴。 有些凉，春是不是冻着了？ 这是史蒂夫的第一个反应。 好甜好软…… 这是他第二个反应也是最后一个，随后他就完全没有了任何反应。大脑一片空白，除了纯粹感官上过于柔软的触觉，他再感觉不到任何别的事物。 「滴——警告！警告！您已经违背了忠贞条例。一级惩罚：电击。」 郁春长狠狠皱了一下眉，却没有松开，只是压住唿吸，闭上了眼睛。他捧起史蒂夫的脸，微微唇分，换了个角度重新咬上自己觊觎已久的唇。 唿吸交缠，郁春长极暧昧地蹭了蹭史蒂夫的唇，伸出舌尖轻轻碰了碰。而史蒂夫就像一个受到惊吓的河蚌，唇缝紧闭。 郁春长缓过最初那阵眩晕，才敢睁开眼睛。也万幸史蒂夫已经当机了，并没有发现郁春长越来越低的体温和轻轻的颤抖。 郁春长轻笑了一声：「史蒂夫。罗杰斯，你会亲嘴吗？」 「当然会。」不带思考的，史蒂夫立刻回应了郁春长的质疑。 郁春长手指按了按他的唇，看着他的眼睛，诱惑道：「那就亲回来啊……不亲吗？」 「你不想亲我吗？」郁春长看着他，「我…从没主动给别人亲过，任何人。史蒂夫——」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的眉眼，手搭在了他的腰上。再忍下去，他就不是美国队长而只是一根冰棍儿了。 「我们真的在做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他涩声道，然后按住郁春长的后脑勺，低头亲下去。去他的男朋友，反正春长那么多个。也不在乎再分一个，立马分，自己逼着他分。该死的——！ 郁春长展臂揽住他的脖子，任由史蒂夫压着自己亲吻，一直缓慢下降的体温这会儿诡异地上升了几度。相拥而吻，并且是吻着自己喜欢的人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郁春长餍足的舒展四肢与他纠缠在一起，黏腻地轻轻哼了一声，温顺地张开了自己的嘴。 被纵容的史蒂夫毫不犹豫地抱紧了他，伸出舌头探进去，又是另外一种让人有些疯的感觉了。春的温度有些低，凉凉的，史蒂夫混乱地分出一丝精神想了一下，放纵自己去掠夺更多。
第76页 「二级惩罚：八级疼痛。」 郁春长抖了一下，闷哼了一声。史蒂夫听到声音，微微喘息地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手抬起他的下巴，小心道：「磕到了吗？」 偏低的体温，脑子里剧烈的疼痛都让郁春长的瞳孔显得有些涣散。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在史蒂夫眼里，他却愈发诱人了。史蒂夫闭闭眼睛，默念四倍自制力，四倍呢。整整有四倍呢……但是该死的，他的冲动也是四倍的。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抵住郁春长的额头，搂紧他，几乎把人镶进自己的怀里：「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在出轨，并且即使因为男装示人，体温在逐渐降低；不仅要被电击还要接受疼痛惩罚，却依旧不想放开你。 郁春长弯起眉眼笑了出来，但是心里却满足地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他可能真的是疯了。 他抬手虚软地搂住史蒂夫的脖子，软趴趴地靠向他。他现在体温降低的有些失常了，意识已经在崩塌了，只是幸好疼痛停止了。系统还真是刻板…… 「我在亲吻史蒂夫。罗杰斯，一个几乎扰乱了我全部生活，险些要了我半条命的人。即使知道没准儿他既不喜欢男人，说不定还有个未婚妻，哦，他还有个不知名的爱人。却依旧不要脸地想要纠缠，诱惑和霸占的人。」 郁春长一边说一边觉得有些可笑，他算是把合欢宗所有的潜规则都踩着点儿犯了一遍了。说完，他眼睛里泛上一层雾气，声音也不受控制地哆嗦，胳膊也有些无力：「那你呢？史蒂夫，你呢？」 「我这么可笑……？这么失态，又这么狼狈，」他反问，抬头看向史蒂夫，「这么…不择手段……」 「你呢？」 史蒂夫看着他盈满雾气的眼睛，心口疼地厉害，却又一下下鼓胀着，有些隐蔽的欣喜不停地涌出来：「春，我——」 「春——？」 听不到他的回答，郁春长软软地滑了下去，眼睛也闭上了。 史蒂夫心里一紧，抱紧他：「春？春？」他摸向郁春长的脸，然后心里狠狠地咯噔了一下。 这个温度……春的体温……为什么这么低？ 史蒂夫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人，往最近的医院冲去。 「春，你别晕——」史蒂夫慌张地沖郁春长喊道，「春！」 第37章 病重和死讯 「什么叫一切正常？他的体温可是一直在往下降！」史蒂夫盯着眼前的医生， 眉毛紧皱，「他刚刚还是好好的。」 「病人的身体机能一切正常，甚至素质比寻常人高上很多。他刚刚好好的， 也只能说明他的意志力惊人。普通人到这个地步， 早就不会只是昏迷而是脑死亡了。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见过，」医生显然也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情，满脸为难， 「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全身检查， 找到病因，同时进行物理保温。」 史蒂夫看向病床上安安静静的人，手攥紧：「医生…我什么都不懂， 但是请你尽全力救他。」 「我们会尽力的。」医生看着史蒂夫的脸色， 没敢说出让他提前做好准备的话。 史蒂夫跟着郁春长进了专门的病房， 眼看着护士在郁春长周围罩上了热能灯，身下的台子也被调成了63度的高温。 护士劝了他几声， 虽然勉强应了， 但是他还是一步都没有挪动。护士也放弃了劝他，嘆了口气，抱着病歷转出病房。 史蒂夫仅仅靠近台子，就能感觉到灼热的空气扑过来， 不过几分钟功夫， 自己浑身都汗湿了。但是躺着的郁春长却依旧清清爽爽，眼睛闭的好好的，手安静地放在旁边。脸上、唇上这会儿已经一丝红润都见不到了， 就像乖顺的睡着了。 史蒂夫等到旁边空无一人，才动了动自己的腿，慢慢探出手去碰了碰郁春长的手，随后指尖触到的凉意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春——」史蒂夫低声喊了一句，声音有些哑。 「春长，别…这么对我。」史蒂夫有些虚弱地念出自己私下里练了许久的名字，喉头髮堵，「你可是……对我做了一件相当过分的事情…」 「春长……」 他抬手碰了碰就在不久前还任意由着自己亲吻，吮吸的唇瓣。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随后咬紧牙齿，目光渐渐清明：「春长，你还没有听到我的回答。也没听我解释，我不会允许你出事！」 他捏紧拳头，转身大踏步往外走去。如果规规矩矩的现代医学没有用，那么多的是别的办法，他绝不允许春长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给自己留个念相般的逃离自己。 等到史蒂夫神思不属的离开病房，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梅林鬼鬼祟祟地钻了出来，怀里还塞着一个包裹。他看着史蒂夫远离的方向，牙疼地厉害。第一任超级英雄，二战英雄，史诗级的人物史蒂夫。罗杰斯，都被你耍的团团转。斯布林，你可真是好样的。 他们学校今天组织参观美国队长纪念馆，进门那个放大的照片直接让他傻了眼儿。在他们家里见过史蒂夫的彼得当时吓得都结巴了，哆哆嗦嗦指着上面的人，一个字说不出来。 没来得及消化这个事实，他就接到了斯布林的简讯。 梅林带上自己卫衣的帽子，掏出手机，又看了一遍，脸色扭曲。 -这是个定时简讯，按照计算，这会儿我可能会昏迷在xx街最近的医院里。到时务必，把我偷出来。然后为我换上女装，需要的东西我放在公寓沙发上。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宝贝儿，我可就靠你了。死了，就赖你。【微笑】
第77页 梅林低声咒骂了一句，见鬼的把你偷出来。他跑了三家医院，才在这里看到了史蒂夫。在美国队长眼皮子底下偷人，你到底是给我出了一个多大的难题！！ 不过，守了这么久。梅林都已经打算冲出去不管不顾地袭击可能根本袭击不了的队长先生了，万幸他主动离开了。梅林抹了把脸，飞快熘进病房，然后倒抽了一口气。 「f**k！！！！」梅林几乎被吓晕过去，他仔细打量着台子上的人，暗骂，「你他妈就作吧，幸好看到的是我。」 他飞快抱起台子上的人，然后被怀里的小东西冰了一下，又被台子烫红了手。 欲哭无泪，梅林深唿吸了一下，他当时到底是怎么眼抽觉得斯布林是个好人的！？千古恨！他恨啊！！ ———————————— 郁春长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酸软的。不过既然能醒过来，就是梅林成功了。他还以为自己说不定就此一睡不醒了呢。他抬头寻找梅林，然后发现自己现在在地铁上。 「醒了？」旁边梅林阴森森的声音传来。 郁春长皱眉转头，然后看着放大版的梅林，眼睛缓慢瞪大。 梅林看着他的表情，心里平衡了一些，他伸出魔爪死死捏住郁春长的脸：「你告诉我你又干了什么！！你怎么比我还能折腾！！！」 郁春长被拽住脸，晃了几下，什么都反应不过来，已经懵了。 「哎呀，小孩子的脸不能掐的。」旁边的大姐看不下去了，指责地看向梅林。 梅林和郁春长一致转头看向出声的大姐，两脸懵。 「诶呀，」大姐看着脸都被揪红了的小孩子，有些心疼，「你弟弟这么可爱，你怎么忍心欺负他！」 梅林………… 郁春长……！！！！ 他勐地打开梅林的手，从座位上跳下去，地铁的椅子对现在的他来说有些高了。 站到黑漆漆的门边，郁春长看着倒映出来的自己，倒抽了一口气。 黑色玻璃反射出来的是一个不过梅林小腿高的三头身小孩子，脸孔泛圆，婴儿肥肉唿唿白嫩嫩的可爱到爆炸。水汪汪圆滚滚的黑亮大眼睛，小嘴粉嘟嘟。是那种走在路上，不小心些，都会被人抱走自己养的可爱小孩儿。 郁春长觉得自己可能要心肌梗塞了。 「系统——」他咬牙切齿，恨不能嚼吧嚼吧把系统吞吃了。 「因为您已经确定出轨，并且不听劝告，同时违反了多个条例。也未能在有效时间内和上一任伴侣候选人分手，所以本系统决定剥夺您与人交往的能力。惩罚期将持续到您确定和上一任伴侣候选人分手为止。」系统的机械音冷冰冰地说道，「按照规矩，惩罚是叠加的。但是出于人性化考虑，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合长期涂抹口红，和穿戴胸垫。所以女装惩罚暂停。等您恢復原身后，惩罚继续。」 郁春长晃了几步，手撑到地铁门上，气的浑身哆嗦。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好不容易逼得史蒂夫现身，棋差一着，只一着就能够彻底和史蒂夫在一起！该死的！该死的！ 郁春长逼自己深唿吸，冷静下来，面沉如水。 安慰自己道，没关系，没关系……不过是突然多了一步而已，并且这一步也迟早要走。所以冷静，冷静，你可以的。 梅林站在一边儿，眼看着一个三头身的小包子气的腮帮子鼓的老高，还扶着门浑身抖，软乎乎的肉肉也跟着颤。虽然看出来是郁春长没料到这种情况，气的要杀人了，但是感情上…… 「噗——」梅林捂住自己的嘴，「哈哈哈哈哈哈——」 郁春长回头瞪向狂笑的梅林，冷着脸走到他旁边，然后一脚狠狠的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梅林歪了一下，跟被按摩了一下似的。低头看着气的眼睛水汪汪的小孩子，一个没忍住掐住他的胳膊勐地把他拎了起来，在他脸上蹭了蹭：「哎呀，没想到斯布林你小时候这么可爱啊！！！！」 郁春长…… 「梅林！！！」 奶煳煳的小动静又软又甜，丝毫没有任何气势。 梅林不管不顾地按住他蹭来蹭去，誓要把之前被折磨的份儿全部都找回来。 郁春长使出浑身力气推拒着他，但是手也软绵绵的，脚也软绵绵的…就…………自暴自弃。 等到梅林玩够了，郁春长才被放了下来。 「我们怎么会在地铁上？」郁春长看向梅林。 梅林看着一本正经的郁春长，控制不住地笑起来：「斯布林…你不要这么正经的说话，更可爱了呀！！」 想像一下一个超级小的小孩子一脸认真，奶声奶气地大人一样问着问题…真的…… 郁春长额角青筋蹦起。 梅林捂住嘴，忍了几秒。 「那个……咳，我们公寓现在托尼和史蒂夫都在呢，」梅林拳抵住嘴巴，脸色有些丧气，「史蒂夫因为你的失踪已经急疯了。」 说着梅林看了斯布林一眼，嘆道：「你这次可是把他折腾地不轻。」 郁春长垂头抠了抠自己的衣服，噘嘴。这是梅林的外套，现在套在他身上，就跟自己穿了个小裙子似的：「那…他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梅林没好气道，「天罗地网找你啊！如果不是我带走你之前，还记得毁了医院的录像，我们两个现在都得被拎到秘密研究室去。」
第78页 郁春长皱起脸，缩起来，脸色忧郁：「这次…是我失算了。」 梅林看着小孩子，就忍不住心软：「行了，我不想追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你，你现在能不能恢復回来？不能的话，我们短期内还得躲一段时间，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你又变成这样，他们就算把纽约翻个底朝天，我们不主动出现，他们也别想找到我们。」 郁春长一时没注意到梅林过于警惕的态度，和话里的他们。他垂头迅速思考对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让我先恢復原身。梅林，你手机给我。」 「你还敢用手机，不怕我们分分钟暴露吗？」梅林没好气地道，「你知道托尼。斯塔克是个什么人吗？」 郁春长啧了一声：「不管怎么样，我现在都必须先联繫到一个人。」 「下一站下吧，我要给脸上做些伪装了。」梅林嘆了口气，「我离开的时间也有些久了，他们说不定已经发现了异常。我这张脸，大大咧咧的估计也不安全。」 郁春长看着梅林：「这么严重？」 这么严重！？这么严重？两个能力诡谲的人偏偏惹上了对这方面关注度最高的组织，不严重！？ 梅林心里狂吼，然后木起脸：「万无一失总是最好的。」 郁春长急着找夏洛克，便没有再继续追究。 费劲地踮脚把硬币塞进电话里，郁春长对于自己现在的身高有些绝望。 「餵？」华生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 不是夏洛克接电话，郁春长一开始也没太在意，他两手抱着话筒：「喂，您好，请问夏洛克哥哥在吗？我有个委託找他！！」郁春长努力让自己表现的像一个稚气的小孩子。 电话那头的华生心口梗了一下，听着对面软绵绵的声音：「抱歉，kid……我很感激你信任夏洛克，但是……他现在已经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郁春长一呆，控制不住道：「什么？」 「我很抱歉。」华生噎了一下，低声道，「他不会再接受任何委託了。」 郁春长：……很远很远的地方…… 「华生，夏洛剋死了？」郁春长浑身冒出森然的黑气。 华生含着泪的眼睛微微睁大，有些猝不及防：「额……对……」 「kid……」 「嘟——」 华生看向夏洛克的手机，有些呆滞。 梅林站在电话亭外，看着出来浑身黑气，气势惊人的小孩子有些呆：「怎么了？」 郁春长抬头，眼睛沉地像深渊：「梅林，抱歉了。看来我们得回一趟英国了。」 「嗯？」 三个小时后，梅林抱着郁春长坐在飞机的空座位上，抹了把脸。他今天真的是把自己的魔力用的很彻底了…… 而相差不过半个小时，一个架私人飞机无声无息地从英国起飞，目标美国。 第38章 错过 斯塔克大厦， 不，现在应该叫復仇者大厦了。 班纳坐在一边儿，他是刚刚被史蒂夫找过来的。他很想说他虽然是个doctor但是并不是治病救人的那种啊。但是这会儿， 需要他诊治的人也已经没有了。 「cap——」斯塔克叼着一块面包， 坐到脸色阴沉的史蒂夫旁边。 「找到了？」史蒂夫看向他。 「…well， 一点儿吧。」斯塔克耸肩，把手上的电脑递给他， 「我收到了一封电邮。一个陌生的地址， 追过去，是一个跟棉花糖根本没什么关系的……嗯…研究人员？」 「什么电邮？」 「你自己看吧。」斯塔克把电脑推给史蒂夫。 』托尼，我是郁春长。我知道史蒂夫和你一起， 请把这封信交给史蒂夫。史蒂夫， 很抱歉我不辞而别。之前我的情况也许吓到你了， 很抱歉。我醒过来以后，本来是想立刻找到你的。但是因为各种情况， 我现在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我需要回一趟英国， 梅林和我一起。我们会尽快回来的。不要担心，我已经没事了。勿念。』 史蒂夫看向斯塔克：「你信这个？」 他冷着脸：「就在几个小时前，他还倒在我怀里人事不省。这会儿就已经能够托人给我发邮件说没事，并且去了英国？」 「cap， 有的时候最离奇的才是真相。我本来也是不信的， 但是……这里还有个东西，也许你想看一眼。」 史蒂夫紧紧蹙眉，追随他的手指。 #网络骗子夏洛克。福尔摩斯杀人后畏罪自杀# #超级侦探是真， 还是假# #死亡并不能完全抹杀夏洛克。福尔摩斯对世人的欺骗# 「夏洛克。福尔摩斯？」史蒂夫抬头，表情有些吃惊，「死了……？」 「我摸过去稍微查了一下，」斯塔克咬了一口面包，「夏洛克。福尔摩斯之前一直是在网上活跃的私家侦探。协助英格兰警方破获了超级多的案子。说起来，关于这些案子，他舍友华生的博客写的非常的有意思。」 「最近，有人起诉夏洛克为了搏名声，自编自导自演策划了案件。并且之前他所有的案件都是他自己策划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欺骗民众，获得名声。」托尼似笑非笑，「一天前，他在天台上杀了揭发他所有罪行的莫里亚蒂，并且跳楼自杀。」 史蒂夫张张嘴：「什么……？」 托尼合上笔记本，看向史蒂夫：「现在，你还坚持不相信这封信吗？」
第79页 「我觉得是你走了以后，斯布林就恢復了正常。得到消息后，来不及告诉你，只好随便请了一个人，发了封邮件，就匆匆离开了。」 史蒂夫深深看了他一眼：「托尼，你不是笨蛋。你我都知道这事，不会就这么简单。」 「对，确实不会就这么简单，」托尼笑了笑，「但是cap，你真的要再追究下去吗？」 「我只是…需要确定他是安全的，即使……」史蒂夫手叠在唇下，闭上眼睛，浑身盈满焦躁的情绪，「我到现在…都没能见到一眼他的人。」 张开眼睛，深蓝色瞳孔显得有些晦涩：「我刚刚就不应该离开那个医院。」 「那就去英国吧。」托尼理所当然道，手指点了点，「给你订了机票，算我请你的。之前没能迅速追踪到他的踪迹是我的失态，但是谁知道他会突然恢復男装示人呢。」 托尼摊手不满自己的表现。 「夏洛克的葬礼在两天后，如果斯布林真的是为了这件事，他不会缺席的。」 「只能这样了。谢谢，托尼。班纳博士，很抱歉，麻烦你了。」 「哦，没关系。反正我正好在托尼这儿玩。」 「我也许该走了。」 「好。」 史蒂夫回到他现在暂居的旅馆，收了东西。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一趟郁春长家里。如果春长真的走的这么急，他的手机衣服都在自己这儿，估计也没带别的东西。 步子沉沉的走到五楼，史蒂夫看着蹲在走廊里的风衣男人，吃了一惊。 「啊，美国大兵！」夏洛克露出一个招牌的无辜笑容，上下扫了他一眼，「哦——有趣——」 「你…」史蒂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假设你拥有斯布林家的钥匙？」夏洛克下巴摇摇示意504的房门，「介意为我开个门吗？鑑于，我的男朋友现在似乎不在家。」 史蒂夫………… —————————————— 已经抵达英国的郁春长指挥着梅林带着自己到了221b，敲门。 「记住我教你说的话了吗？」郁春长搂着梅林的脖子，奶声奶气地问道。 梅林忍不住按按他的鼻子哄道：「是是是。」 郁春长：…… 「哦，你们是？」眼睛泛红的哈德森太太开了门，看向门口两个人，目露疑惑。 梅林现在已经是一副姜红色半长发，眼睛灰褐色的样子了。 「哈德森太太，我是福尔摩斯先生之前的委託人，他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我听说了他的事情，我觉得很抱歉，」梅林勉强露出一副伤心的表情，「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来…悼念一下。我希望我没有打扰到你们。」 哈德森太太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哦，进来吧。孩子，谢谢你相信夏洛克。」 郁春长……梅林这辣眼睛的演技，以及哈德森太太真的是被眼泪煳了眼睛了。 「太太，你不要哭了。」郁春长软软地出声道，「哭了就不美了。」 哈德森太太抿嘴露出一个笑容，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可爱，捂住胸口，一脸感动：「哦——sweeheart，我不哭了，不哭了……」可是她这么说着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郁春长心里微沉。夏洛克难道真的死了？ 很快他想到了一个最快确定这个消息的办法。 「系统，夏洛克已经死了，我的惩罚为什么还在继续？总不能他死了，我还要守活寡吧？」郁春长在心里想道。 「关系仍在继续，请您尽快和候选人分手。」 郁春长眯眯眼睛，所以…夏洛克绝对没有死。 梅林抱着郁春长走进221b，楼上两人的沙发上，华生正坐在一边儿发呆。 郁春长皱眉，华生憔悴太多了。也许，他并不会知道夏洛克的下落。好医生先生可不是什么会隐藏事情的人。 只是，连好医生先生都没有通知，夏洛克能去哪儿？ 脑子里灵光一闪，郁春长勐地按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该死的，他居然忘记了自己走的时候麦考夫给的那个资料袋，天杀的，麦考夫把夏洛克送到了自己那儿！！！ 郁春长咬牙，身子缩水了，他的脑子也缩水了吗？居然遗漏了这么重要的消息！那自己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该死。 「哦，你们是？」华生恍惚间意识到有人进来了，站起身问道。 郁春长看着华生的脸，脸皱了皱，福尔摩斯家两个都是属混蛋的吗？ 「我叫……鲍比，这是……凯恩，我弟弟。」梅林沖华生伸手，「我之前委託过夏洛克先生一些事情，这次，我觉得我应该来看看。」 华生眨眨眼睛，弯了一下嘴角，但是并没有笑意，也没有伸手：「那你可能是来早了，那个混蛋的葬礼还需要两天。你也许想要两天后再来。」 这和郁春长说好的不一样。梅林讪讪地缩回了手。 哈德森太太端着托盘走上来：「哦，华生，赶走客人是很不礼貌的事。」 华生看了眼梅林，转头沖哈德森太太道：「哈德森太太，他上来的时候，左顾右盼。明显完全没有来过这儿，说自己的名字时也吞吞吐吐。他可以是任何人，但绝不是……委託人。」 「不要因为他抱着一个孩子，就相信他。」华生的声音泛冷，带着拒人千里的感觉，「小孩儿…也许是……」他深唿吸了一下，压下情绪，总是想起最初他们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设计夏洛克的事。
第80页 华生看了眼梅林牵着的郁春长，缓和自己的语气：「如果你是记者，现在请你出去。这里没有任何你要的东西，我也没有任何要说的。我还是那句话，夏洛克从未说过谎。」 华生仿佛压着极大的怒气，他站在原地闭了闭眼睛，抬手指了指梅林：「你懂了吗？我不会在孩子面前做出出格的事情。现在，请你抱着这个孩子出去，在我真的做出什么事之前。」 哈德森太太看看梅林，又看看郁春长，露出一个被伤害的表情：「哦——」她掩着嘴走了出去。 郁春长：……好医生先生现在超级厉害了啊…… 楼下传来脚步声，雷斯垂德几步跨上来，看着气氛凝滞的屋内：「怎么了嘛？」 郁春长转头看向雷斯垂德，和华生一样，他的脸色也有些憔悴。心里微嘆，福尔摩斯家的两个迟早会为隐瞒这件事付出代价，他勤等着。 「格雷格，这个人冒充委託人找上门。我怀疑他是个记者。」 格雷格迅速面带怒气：「你们这群混蛋就是不肯放过他了是吗？逼死他还不够，还想要什么？私闯民宅，我觉得你应该跟我去趟警局！」 郁春长………… 看着已经完全掩不住心虚的梅林，郁春长抱住梅林的腿，眼睛里迅速盈满雾气，抽抽噎噎地道：「哥哥…哥哥，他们要抓走凯恩吗？凯恩很听话的，让他们不要抓走我……」 梅林差点儿腿一抖，把郁春长甩出去。郁春长抬头瞪了他一眼，没救了，这个人。 梅林连忙抱起郁春长：「很抱歉，这是个误会。我不是记者，我真的只是慕名而来。真的很抱歉，不行的话，你们可以搜我的身，我什么装备都没有啊。」 雷斯垂德看看眼泪汪汪看着自己的郁春长，皱皱眉，心软了。 最后的最后，在梅林发誓赌咒自己绝不是记者，又有郁春长在旁边卖萌加卖惨。他们只是被赶出了221b，而没有被请去苏格兰场喝茶。 流落街头的两个人坐在泰晤士河旁边，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 「饿吗？」梅林问道。 郁春长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福尔摩斯真的厉害了，把两个超级大好人都逼成了会赶着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小孩子出门的人了…… 「用你的时候到了。」梅林看了看广场边乞讨的街头艺人，低头若有所思地看向郁春长，一脸认真。 「……」郁春长，你这个废物大人。 第39章 变种人 知道夏洛克没死， 并且猜出他大概的行踪，郁春长长长地唿出一口气。随后皱成一枚小包子，有些踌躇。其实按照道理， 自己现在最好是赶紧回美国。 但是……郁春长按了按自己的包子脸， 陷入忧愁。这个样子， 加上之前那个情况…他有些些想再拖那么一会儿就一会会… 他抱着腿幽幽道：「也许我们该待在这儿，等等看有没有一辆小黑车来接我们。」 梅林看傻子一样看着郁春长。 「哦， 梅林……」郁春长看着梅林， 嘆息道，「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是不是充满着不解？」 梅林…………你又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梅林，你能变出钱来吗？」郁春长摸着自己的肚子， 看向梅林认真问道。 「我能变出来， 之前我们上飞机的时候， 我就不会不付钱了！」梅林板起脸，显然对于自己逃票感觉很不好。 「要不你再试试让我们得到一顿免费的晚餐？」郁春长歪着脑袋， 萌萌地看向他。 「想都不要想， 我是绝对不会再干违法的事的。是你之前急的跟什么一样，我才不得以出此下策的，」梅林瞪他一眼，「为什么你现在一点儿都不着急了？」 郁春长很不想说是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判断， 也许他们不来英国， 所有的事情，这会儿都已经解决了。 所以错的还是麦考夫，那个坑自己弟弟的混帐， 还连带着坑了自己一把。 郁春长撅起嘴巴，随后思绪翻飞，也不知道史蒂夫这会儿怎么样了。 梅林再次看了眼角落里卖艺的人，看向郁春长：「说真的，我们卖艺吧。变魔术？」 郁春长瞪起眼睛：……你居然是认真的！？ ———————————————————— 夏洛克蹲在客厅的沙发上四处打量，视线划过书柜，毫无新意的隐藏暗格。他嘴角下撇，随后转头继续看别的东西。 史蒂夫泡好茶，手扶在桌边唿出一口气。他拍了拍自己的脸e on——史蒂夫。罗杰斯，既然已经做了，你就要面对，不过是横刀夺爱…… ……横刀夺爱。 他放下手里端起的托盘，垂头，皱紧脸，陷入自我厌恶。你真的是堕落了…… 等到他最终做好心理准备，走出来看到的就是穿着鞋上沙发的大型熊孩子。脚步顿了顿，继续走，他清咳了一声：「春这儿只有茶……」 「哦，真的吗？」夏洛克伸手接过茶杯，「我更喜欢咖啡，但是茶应该也行。」 「还是挺香的。」 史蒂夫看着他的脚，还是选择什么都没说。他默默坐到了一边，胳膊架在膝盖上，不太清楚要怎么开口继续话题。 夏洛克看了史蒂夫一眼：「你和我待在一起很不舒服。」陈述句，不是疑问。 史蒂夫……
第81页 「我们之前从未见过，但是我的出现却让你坐立难安。惊讶我可以理解，毕竟按理说，我现在应该是个死人。但是坐立难安…并且尴尬，」夏洛克耸耸肩膀，「我的很多举动都让你不满，但是你却通通忍耐了下来。通常这种忍耐只出现在别人欠我钱的时候。比如华生。所以你对我有亏欠心理。我们之间唯一的交叉点就是斯布林，考虑到我和他的关系，以及你和他的关系，」夏洛克眨巴眨巴眼睛，弯起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你们背着我出轨了吗？」 史蒂夫……逐渐僵硬。 夏洛克眯眯眼睛：「让我猜猜，做了？」 史蒂夫…………逐渐由僵硬转为梆硬。 「不，你的道德感很强。即使再怎么喜欢斯布林，在他没确定和我分手前，都不会做这种事。」 「所以……亲吻。」 史蒂夫背上无端渗出了一层汗。 「对，是亲吻。」夏洛克转过头，志得意满。看谁还敢说他对感情一无所知，有人绿了自己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哼。 史蒂夫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头，现在他知道为什么斯塔克说夏洛克的案子很有意思了，他是个有本事的侦探。他不适地动了动自己的腿，没话找话：「我…听说你死了。」 …………空气一片寂静。 「哦，这就是你和我的男朋友背着我亲吻的原因吗？」 史蒂夫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并在心里给了自己一拳。 「不……」史蒂夫结结巴巴，「我……它只是上报纸了，我……这件事……」 「是我……是我一直缠着春，我……」史蒂夫闭了闭眼睛，稳住自己的唿吸，抬头认真地看着夏洛克，「我觉得很抱歉，但是我不后悔。……我不能放弃他。」 从春长说出那些话，并倒在自己的怀里的时候。不对，应该是更早的时候，也许是自己忍不住回应他的亲吻的时候，自己就知道，他已经沦陷了，并且甘之如饴。即使不道德，即使不对，他仍然不想放开已经抱到怀里的人。他忍受不了别人同样能够看到自己看到的那么美，那么诱人的春长。仅仅是想想，他就会气疯。 夏洛克看着史蒂夫，呵了一声，随后随意地摆摆手：「不要在意我。你们会是恩爱美满的一对的。」 已经做好可能会被打，但是绝不还手准备的史蒂夫…… ———————————————————— 郁春长没等来小黑车，但是在卖艺未遂，一分钱没到手的时候等来了梅林日常一漏的暴动。他操着自己的短胳膊短腿试图拽着已经陷入狂乱的梅林躲到人更少的地方去。 「梅林，你带药剂了吗？」郁春长急道，他现在根本拽不动梅林。 梅林抱着头，摇了摇，艰难道：「我忘了——」 心里咯噔一下，郁春长有些急：「梅林，你还能控制吗？」 梅林痛苦地皱紧脸：「……我…觉得我快……」 「孩子们——？」一对之前围在他们旁边看的中年夫妻担忧地靠近。 「啊——」梅林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快离开！！！」 郁春长眼睁睁看着那对夫妻被掀翻出去，摔在地上呻吟。 广场上有人尖叫起来，郁春长环顾四周，该死的。 「梅林，控制！」 「我不能！」 随着梅林痛苦地一声吼，他们附近的喷泉勐地炸开，水花疯了一样往外喷。郁春长和梅林被浇了一头一脸，郁春长抹了把自己的脸，看着因为水柱爆发而远离了些的人群，松了口气。 他扶住梅林的胳膊：「梅林，梅林，听我说。如果不能控制，尽量让他们集中在某样东西上，不要扩散出去。梅林，你听到了吗？」 梅林迷迷煳煳睁开眼睛：「我…试试——」他试图让自己集中注意力，紧跟着喷泉池彻底裂开来了。而顺着喷泉池的裂缝，大理石的地面也崩裂了，广场上所有的灯都瞬间炸了开来。 恐慌瀰漫开来。 「是那个男孩！」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众人的目光都汇向抱头的梅林。 郁春长警惕着看着四周，即使毫无用处，他还是挡在了梅林前面。是他带着梅林匆忙间到了这里，他就是自己的责任。郁春长抬头望了望广场角落的摄像头，他从未有一刻这么期待，那该死的控制狂迅速到达现场。 「kid，来这里，他很危险。」有人看着郁春长，试图喊他离开。 郁春长看向那人，咬牙，紧紧缩在梅林身边，握住他的手：「梅林，想想亚瑟。想想他，我们已经找到他了不是吗？他还活着，他没有死。你找到他了，梅林。这是你的力量，没理由你控制不住它。你最害怕的事情不是已经没有了吗？梅林！」 梅林哆嗦着声音：「亚瑟……」 「对，他没死。」郁春长见梅林有反应，便不停地用话刺激梅林，鼓励他控制住自己。 「唔——！」梅林痛哼了一声，抱紧自己的胳膊。 郁春长看着他们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慢慢往上浮，木着脸。嘴炮，嘴炮管什么用，他老祖从来不信嘴炮。该死的。 「梅林！」就在郁春长有些上火的时候，梅林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短促地啊了一声，昏了过去。 郁春长紧张地扶住…当然是没扶住的。梅林已经大头磕上了地面，郁春长怀疑他可能会撞傻。
第82页 「梅林！梅林！」 「别担心。」 温和的男中音响起。 郁春长抬头，这才注意到周围所有的人都静止了，瞳孔缩紧，他警惕地看向来人。一愣，这人是上次梅林暴动的时候，走上来说要帮他们的人。那个……完全是他菜的帅哥。 郁春长眨了眨眼睛，暗自警告自己，他已经有史蒂夫了，想想史蒂夫。 「他已经没事了。」男人走上前，湛蓝色的眼睛释放出善意。而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个眼镜男。 「你肯定吓坏了吧？别担心，我只是给他脑子里放了些安眠曲。」 郁春长睁大眼睛无辜地看向他们：「你们要对我哥哥做什么？」 「我是查尔斯。泽维尔。我遇到过你哥哥，当时我没有办法帮他。我一直在寻找他，万幸，我来的及阻止了他这次暴动。」查尔斯温和的看向郁春长，他没办法用思想连结郁春长安抚他。不只是这个叫做梅林的小伙子，这个小孩儿，可能也是一个变种人。 「这是亨利。麦考伊，你可以叫他汉克。」查尔斯慢慢靠近郁春长，变种人的能力从来不看年龄。他能待在暴动的梅林旁边毫髮无伤，并且完全阻隔自己的能力，所以这个孩子的能力绝不低。他不能放松警惕。 「你叫什么？」查尔斯安全地挪到了郁春长旁边，松了口气，柔声道。 「凯恩，我叫凯恩。」郁春长并不是真小孩儿，自然能够看出他们的善意。只是他之前和查尔斯接触过，保险起见还是暂时不要用原名的好。 「你的哥哥他记忆很混乱，并且十分的庞杂。我现在只能粗暴地直接让他安眠，但是这种混乱的状态持续下去，会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他的力量也需要得到控制，他需要更近一步的治疗。我可以帮他。」查尔斯微笑地看着郁春长，伸出自己的手，「你愿意接受我们的帮助吗？」 郁春长：……真是求之不得好吗！！ 「你…们真的能帮我哥哥？」郁春长小声道，「不会伤害我们吗？」 「不，不会。看到了吗？我们也有不同的能力。我们是同一种人，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郁春长看看查尔斯，又看看汉克。不，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你们是同一种人了。 「好……」郁春长眨眨眼睛，然后很无耻地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示意要抱。他还是个三头身的小孩子，这点儿权利还是有的。 查尔斯抱起郁春长，摸摸他的脑袋。看向汉克，示意他带走梅林。 笑了一下，查尔斯看着乖巧的郁春长，也许重建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的头两个学生，已经有了。 ———————————— 麦考夫点点桌子，看向安茜娅：「什么叫你丢了他们的踪迹，然后找到了，然后又丢了。」 安茜娅…… 「郁春长昏迷进医院后，梅林过不久也消失了。您也知道如果梅林想消失，我们根本追踪不到他。」安茜娅谨慎道，「我们加大了搜索范围，但是在关注梅林的时候，丢了郁春长的踪迹。之后，他们两个就一块消失了……美国毕竟不是我们的势力范围，所以，处处掣肘。」 麦考夫后仰倒在椅子上，双手合十：「国内呢？」 「一个半小时之前，我们的人在伦敦泰晤士河喷泉广场发现了梅林，处于魔力暴动阶段。郁春长不在他身边，只有一个小孩子。」安茜娅看着麦考夫越来越内敛的表情，「一刻钟后，我们再一次丢失了梅林的踪迹。」 「目前…这两个人，我们一个都没找到。」 麦考夫按了按自己的眉头：「继续找。」 「夏洛克那边…」 「我会继续跟进的。」安茜娅连忙道，丢失两个人的线索是她的过失，她需要将功补过。 第40章 失忆和细节 郁春长窝在飞机上的座位上， 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 查尔斯坐在梅林头前，手搭在他的太阳穴上，眉头紧皱。汉克操纵着飞行器飞到美国领空， 抽空看了眼查尔斯：「怎么， 很棘手？」 查尔斯收回手：「上次我遇到他的时候， 就察觉到他的能力很庞大。失控的原因我不清楚，但是这次， 失控的原因我倒是找到了， 却没自信能够治好他了。」 汉克挑眉：「思维紊乱为什么你都没办法？」 「他的记忆…太庞杂了。」查尔斯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甚至……」 汉克看向查尔斯。 查尔斯苦笑一声，随后却露出一个遇到挑战的兴奋表情：「我甚至不能摸到他记忆的底端， 但是汉克， 我已经看到的部分是歷史书上都不敢记载的内容。」 汉克看向目光灼灼的查尔斯感嘆道：「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你露出这种表情了。以前你每发现一个新的变种能力就会这么兴奋。」 查尔斯抿嘴笑笑， 看向梅林：「也许…他会是最特殊的那个。」 郁春长滚了滚，暗道可不是最特别的那个嘛……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哦， 怕不怕。几辈子的记忆， 自己都hold不住了，别人帮忙理估计也悬。不过，查尔斯到底是什么能力啊…… 查尔斯看了眼不安分的郁春长。站起身，拿起毯子盖在团成一团的郁春长身上， 小心拉开捂住口鼻的部分：「他们两个很特别。我很幸运。」 「对。」汉克笑笑， 「我们到家了。」
第83页 查尔斯摸摸郁春长毛茸茸的脑袋，起身站到窗前，看向即使收拾了一下， 还是略显荒芜的城堡：「对，我们到家了。」 郁春长没听到什么重要的，小孩子的身体也经不住熬，装睡没多久他就真的睡了过去。 郁春长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很亮了，他在柔软的大床上爬了一会儿，才爬了起来。看了眼自己的身上，湿掉的外套已经被换成了一套蓝色的绸制睡衣，郁春长低头闻了闻，不是新的。但是洗的很干净，应该有段时间了。 ……挣扎了一会儿，他从满床的娃娃里爬出来。 他和床头的彩虹独角兽对视了一眼，嗯，这还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给他准备娃娃。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床，一只巨大的熊，还有一个乳白色的趴趴狗，以及…众多粉的，黄的娃娃。 他有理由怀疑，那两个人把这个房子里所有能找到的娃娃都搬到了自己的床上。他环顾四周，这件屋子很大，有个书桌，还有带着些古意的檯灯。床脚有个很大的衣柜，门却开的很低，还有矮矮的书架子，每个都照顾到了他的身高和体型。这里应该是曾将待过孩子吧……不然不可能一晚上准备的这么齐全。 他抻抻自己的小短腿，嘿咻嘿咻从床上蹭下来。看着自己肉嘟嘟的脚丫子，想了想，还是没有穿鞋。抱起床头的独角兽，他颠颠往外跑去。 「查尔斯！」 「查尔斯！」 边喊着，他边漫无目的的在巨大的房子里乱晃。纯木的家具和装饰非常的具有古典意味，并且透露着富贵的气息。他趴在窗子上就能看到外面大片的森林，这里可真是个好地方。从窗口蹦下去，他继续啪嗒啪嗒乱跑。 「哦，凯恩，不要乱跑。」穿着大扫除的围裙，汉克听到声音连忙跑出来喊住郁春长，「这里还没有打扫干净，地上可能会有锐利的东西。」 郁春长抱着独角兽，乖乖地站住，看着他：「汉克先生，我找查尔斯。」这个看着有些瘦弱的眼镜男，身上的精气居然不弱于史蒂夫，有意思。 汉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儿：「他正在为你哥哥治疗。」 他伸出手，有些别扭地抱起郁春长，咳了一声：「我给你穿上鞋子，带你去找他。」 「好。」郁春长拖长声音，挂在他的肩头。不过是个意外温柔又腼腆的人。 汉克在郁春长看不到的角落抿嘴笑了笑，小孩子，很可爱。 「查尔斯，」汉克抱着穿好鞋的郁春长，一路走到地下室，「他醒了。」 郁春长眯眯眼睛，打量室内的设备。这个地方越来越有意思了…… 查尔斯从梅林头的两侧收回手，显得有些疲惫：「凯恩，睡得好吗？你的哥哥状态还不错。」 「睡得很香。」郁春长对自己的新名字适应良好。 郁春长示意汉克放自己下来，他趴到梅林躺着的台子边上，摸摸他的脑袋。皱眉，虽然感觉神魂稳了些，但是还是没有直接服用灵药来的快。但是梅林不清醒，自己也没法子单独做出灵药。看来现在只能靠查尔斯了。 「查尔斯，你是怎么治疗我哥哥的啊？」郁春长好奇地看向查尔斯。 查尔斯笑笑，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可以进入人的脑袋哦，所以我就进入你哥哥的脑海，为他整理他的记忆。」 郁春长抱紧独角兽：「那，查尔斯你能在凯恩脑袋里说话吗？」这可真是…有些可怕的能力。 「不行哦，凯恩是特别的，」查尔斯蹲下身，平视郁春长，「我告诉你我会什么了，凯恩愿意告诉我你会什么吗？」 郁春长……你是觉得我会什么？ 到现在也没能弄清楚查尔斯和汉克到底是什么人，郁春长有些气闷。不过，这个样子，倒是最接近史蒂夫和自己说过的能力各异的变种人。于是郁春长决定实话实说。 「凯恩什么都不会……」他搂紧独角兽，有些紧张地看着查尔斯，「我…是不是和哥哥，和查尔斯都不一样……」 查尔斯揉了揉郁春长的头：「凯恩怎么会和我们不一样呢？凯恩很厉害啊，哥哥暴走的时候，你能把自己保护好。我也没有办法进入你的脑袋哦。」 啊……说起来。 「系统，这里人的各种能力对我是不是无效？」 「改造系统需要保证您的性命，以及自身的隐蔽。所以会对您造成百分之80以上伤害和暴露系统的能力，系统将为你自动解除。」 郁春长…百分之八十的伤害你才拦截！？ 算了算了……已经学会不和系统置气的郁春长让自己平心静气。 弄清楚怎么回事，郁春长摇了摇头：「凯恩不知道怎么回事……」 查尔斯看了眼汉克，汉克点了点头。看来可能只是偏向无效化攻击或者入侵的一类能力。但是具体怎么样，还要继续探索。 「凯恩，饿了没有？我们——」 「亚瑟——！」查尔斯一句话没说完，梅林就勐地喊了一声。 郁春长……见鬼的亚瑟，有完没完。 郁春长看向从台子上弹起来的梅林，松了口气。但是梅林的下一句话，就让郁春长知道自己这口气松的够早的。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梅林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人，浑身绷紧。 郁春长：……这么老套的吗！？？？
第84页 「嘿，kid——」查尔斯察觉不对，试图安抚梅林。 梅林瞳孔转变成金色，查尔斯嘶了一声，退回自己的能力。 「你想入侵我的思想？你是谁？巫师？」梅林看着查尔斯，环顾四周，「你们最好把我送回卡美洛特，不然你们会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的。」 郁春长……事情有点儿糟了，梅林这是在哪个时间点呢…… —————————————————————— 「是吗？那打扰了。如果他出现，我会立马告诉他夏洛克的消息的，好的。」史蒂夫握住手机，慢慢放下，沉沉道，「华生先生说他没有去你那儿。」 「哦，这就有意思了。他没有理由不知道我假死，为了配合计划，他一定会出现在葬礼上。但是，为什么…没有去。」夏洛克的语气有些兴奋。 而这种兴奋惹恼了着急的史蒂夫。 「他还病着！」史蒂夫眨眨眼睛，从喉咙里压出一句话，随后陷入更深的沉默。他不敢去假设春长出了什么事… 「至少…你该关心一下他。哪怕提前让他知道一下。」史蒂夫咬紧牙，转移视线，不停地警告自己冷静。以他的立场，确实指责不了夏洛克。 夏洛克眯眯眼睛，没有理会史蒂夫。他大脑飞速运转，郁春长是个聪明人。他不会看不透这个局，即使他是急匆匆去了英国，回过神，也会立马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没能现身，绝对是有什么突发的情况产生了。而他的失踪是从医院开始的…… 「你想要我表示一下关心？好的，我可以去找他。所以假设这是一个绑架案，嗯，失踪案…well，」夏洛克看着史蒂夫阴森的眼神，翻翻眼睛，「随你。案发现场就是医院，所以，第一站，医院！」 夏洛克从沙发上蹦起来，大踏步往外走，而后回头道：「也许你并不想傻乎乎的坐着等不知道会不会来的消息，我会用上一个助手。」 史蒂夫手机在手里捏了捏，过去的那个漫长的，尴尬痛苦的夜晚让史蒂夫对于夏洛克有了初步的认识。所以… 「ok——」 他没有任何选择，至少夏洛克看上去知道些什么的样子。 坐在计程车上，夏洛克看向史蒂夫：「你说他进医院的原因是因为体温下降？」 史蒂夫捏紧手：「是。体温已经降到了常人不能活的地步。」 这个诡异的状况很类似于之前斯布林突然男女转换的情况，所以…会是他违反禁制的惩罚之一吗？ 夏洛克舔舔唇瓣，勐地凑到史蒂夫面前，目光灼灼：「在他昏迷前，你们在做什么？我需要细节！每一个！」 史蒂夫往后蹭了几厘米……细节……什么细节…… 亲吻…的细节…嘛？ 第41章 标题使我忧愁 梅林愣愣地看了眼查尔斯， 目光扫视着他身上的衣服，和周围的家具。又低头看向含着两泡泪紧紧盯着自己的小包子，逐渐陷入茫然。 上一秒， 他才抱着悲痛欲绝的心情送走了自己命中的王。下一秒他就到了千年后， 并且还收养了一个小傢伙当弟弟！？还是什么， 什么变种人？what？？？这比他当初发现所有德鲁伊人都认识他的时候还要惊悚。 「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弟弟…」梅林干笑了一声，「你们在和我开什么玩笑嘛？」 话音落下， 小包子含着的眼泪， 大颗大颗啪嗒啪嗒往下掉，抽抽噎噎。边抽噎，还要边故作坚强， 蹭着自己的脸蛋擦眼泪， 憋得整张小脸通红。似乎是强行压着自己的害怕和痛苦， 哭的人心都要碎了。查尔斯和汉克纷纷指责地看着梅林。 梅林…… 「凯…凯恩已经没有家人了，只有…哥哥……」小包子揪住自己的衣角， 独角兽也不要了， 甩在一边儿，冲上去抱住梅林的小腿，「哥哥你也不要凯恩了吗？」 说着他抬头紧紧盯着梅林，似乎梅林说出一个不字， 他就要哭死了。 梅林忍不住求助似的看向查尔斯和汉克。 查尔斯心疼了， 蹲下身试图抱过他：「凯恩，哥哥没有不要你啊。哥哥只是暂时忘记了一些事情了，不会不要你的。」 小包子闻言， 噎了一下，死死勒住梅林的小腿，拖都拖不走。梅林被拽的歪了歪，手撑在台子上才没彻底歪倒下去，别说…小傢伙儿还挺劲儿… 「凯恩乖。」小傢伙抬起头，乞求地看向梅林，「凯恩会很乖很乖。凯恩也不待在这儿了，凯恩只跟着哥哥。哥哥别不要凯恩！哥哥不要把凯恩一个人扔在这儿！」 说着小腿直蹬，蹬到查尔斯抱不住，几步躲到梅林的小腿后面，把自己藏起来。 「凯恩只跟哥哥在一起。哥哥别不要凯恩。」小包子哭哭啼啼道。 查尔斯嘆了口气，汉克面露为难。 梅林：……你们这就放弃了，不再努力一下！？？ 查尔斯直直看着梅林，温声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你现在可能都不信。但是凯恩是你的弟弟，也只是个小孩子。他唯一的依靠就是你，变种人的小孩或多或少都受到过一些歧视和伤害。凯恩是个好孩子，他对世界仍然有信任存在。别让他失望。」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查尔斯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这样，我和汉克这会儿会离开这间屋子。你和他好好聊聊，有任何问题你也可以问凯恩。他的思维我不能控制，也不能左右，你能判断出来不是吗？」
第85页 梅林看看小包子，左右犹豫，最终虚弱地点了点头。 查尔斯笑了笑，带着汉克往外走去。 等到查尔斯和汉克离开了，梅林深唿吸了一下，露出一个笑容：「那个…你叫凯恩……嘶——」 梅林被郁春长踢得一歪，满脸呆滞。 郁春长抹掉自己满脸的泪，看着梅林，歪嘴皮笑肉不笑：「疼？」 疼倒是不疼…就是这个反差。 「你——你你你……」梅林指着郁春长说不出话。 郁春长抱起自己的胳膊，腮帮子鼓的老高：「哥哥？呵，抱歉了，真说起来，我才像是你哥。」 哈？ 梅林真的彻底傻掉了。试问刚刚还在自己面前哭的可怜兮兮，让人心软的不行的小孩子，这会儿突然老气横秋，还自带气场。怎么看都不对劲儿吧！！！他难道又穿越了？ 「你现在的名字叫梅林。艾默尔。」郁春长嘆了口气，按按自己的抽痛的太阳穴。 梅林…………很好，这个名字很符合他的思维方式。 「至于我…你暂时不要知道的好。万一被查尔斯发现…欸，其实发现也没什么。」郁春长脸木了一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隐瞒。如果变种人的能力这么奇妙，他自己这点儿小小的变化好像也不算什么。 不过，瞒都瞒了，算了。小孩子的权利也大一些的样子，比如伸手就能被抱什么的。 郁春长往上爬，试图坐到梅林旁边的台子上去。梅林带了他一把，然后乖觉地松了手。 「我比看上去年纪要大的多了。」郁春长盘腿坐在梅林对面，认真道，「我…基本上知道你所有的事情……」 「你那个笑容是什么意思！」郁春长提高声音，腮帮子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鼓起。 梅林咳了一声，捂住自己的上扬的嘴角。示意郁春长继续说，继续说。 深唿吸了一下，郁春长让自己不要和梅林一般见识：「所以，现在告诉我。你最后节点的记忆是什么？我好判断你掉在哪个时间点了。」 梅林迟疑了。 「亚瑟。潘德拉贡。」郁春长死鱼眼看着梅林，亚瑟就是梅林的死穴，他不信这个都刺激不到梅林。 梅林瞪大眼睛看着郁春长，背直了直，直觉让他信任眼前这个…小孩子。 「我……」梅林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我刚刚亲手把他…葬了。」 郁春长看着低迷的梅林，皱眉：「所以…你现在能很清楚记得自己和亚瑟。潘德拉贡之间所有的事情？」 梅林诧异地看向他：「为什么会不记得？我当然记得所有的事情！」 「而且…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梅林噎了一声，「这本是我的责任，但是…我没有能够…」 郁春长嘆了口气，放软声音，虽然他本来声音也就奶声奶气的。 「那之后的事…你完全没有记忆？」 梅林摇摇头：「我…做完这件事以后，就启程回凯美洛特。然后睡了一觉……睁眼就到这儿了。」 郁春长看着梅林的脸，撑起自己的腮帮子，陷入沉思。 人大脑存储的记忆是有限制的。即使是一个大法师也不能免俗，但如果梅林潜意识里不希望自己遗忘任何关于亚瑟。潘德拉贡的细节，那么完整隐藏这份记忆他说不定是能做到的。大脑存不住，神魂却是能的。在自己的神魂里粗暴地隔开这么一个完整的部位封印，神魂不稳，和源自神魂的力量一直无法稳定也算是情有可原了。 可惜这个世界似乎没有神魂这一说，不然梅林也不会这么粗糙的封印自己，还是无意识的。查尔斯误打误撞解封了这部分，那么…剩下的记忆应该只是一时间丢失了，过不久，梅林就应该能逐渐回忆起来。说起来，回忆不回忆起来，对梅林来说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反正他只在乎那么一个人。啧，寡守了千年的感觉… 郁春长卡壳一瞬，眼神含煳。若是百年后，史蒂夫也……自己莫不是也要守寡千年。说不准，是万年。这么一想，郁春长浑身一哆嗦，不行！哪怕自己用灵药堆把史蒂夫给埋了，自己也要拴着他陪着自己一起长生。若…真留不住，郁春长握了握自己的手。 反正他才不要变得和梅林一样。他也不信转世的说法，转世了，谁知道那是否还是自己要的那个。但求长久一世，留不住，就把他魂灵拘起来，仅是魂灵，自己也不是没办法永远留住他。就是不知道他到时候，愿不愿意被自己拘着。 不愿，也不行！郁春长瘪起嘴，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不愿，就把他塞进自己的宝具小葫芦里，拴在裤腰上！ 已经脑补到自己逼着不情愿的史蒂夫强制囚禁戏码的郁春长陷入脑洞不可自拔，时不时发出诡异的笑声。 梅林……看着一个小孩子露出这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真的好可怕…… 郁春长回神，看着梅林，露出一个纯洁无辜的笑容。 梅林：…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觉得自己刚刚是眼花了！！！ 他刚刚是不是眼花了……？ 「你现在是不是没有…任何自己的魔力会随时紊乱的感觉？」郁春长挥挥脑子里有点儿远的思绪，试探道。 「为什么会紊乱？」梅林看着郁春长。魔力对他来说，就和自己的四肢一样，运用自如，怎么会紊乱。
第86页 「你想试试吗？」郁春长挑眉，不太信任这个随时会失禁的法师。 梅林将信将疑地看向台子旁边的仪器，集中注意力，让它移动。 「砰——哐当——」 郁春长挑眉，哟，不错啊。梅林呆滞地看向自己的手，他没觉得…自己释放了多少魔力啊，他只是想把东西飘起来而已…怎么就飞了呢？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动静的汉克迅速冲进来。 「抱…抱歉——」梅林尴尬地看向他，「我就是…想试试自己魔……」 郁春长踢了他一脚。 「能力…现在是个什么状态。」梅林条件反射地改口。 「哦……」汉克看了眼已经扒在了梅林身边的郁春长，咳了一声，「那…你们……嗯，要继续吗？」 梅林看向郁春长，郁春长抱紧他的胳膊：「哥哥已经答应凯恩不扔下凯恩了！」 郁春长揉揉自己的小肚皮：「凯恩饿了。」说着，他看着汉克可怜兮兮的。 梅林……这个小孩超级可怕啊啊啊啊—— 「我们已经准备了早饭，不介意的话，一起来吧。」汉克露出一个笑容。 「那…那我们去吃饭？」梅林徵求意见道。 「嗯嗯嗯！」郁春长勐点头，他一下就从台子上蹦了下去，啪嗒啪嗒就跑开了，还边跑边喊。 「查尔斯！」 梅林现在只是完全不习惯自己千年来增长巨大的魔力，但是神魂已经完全稳定，差的只是适应问题。误打误撞，解决了梅林这个大问题的郁春长心情很不错，以后他就不用随时监管着一个会失禁的大法师了。 梅林：………… 汉克捏捏鼻子：「他…似乎很喜欢查尔斯。」 梅林……不是很需要你告诉我呢。 已经弄清楚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的郁春长相当没所谓地抛弃了目前还是一头雾水，啥都不知道的梅林，毫不在意地投奔了查尔斯的怀抱。 最后还是汉克带着梅林在往餐厅去的路上普及了一些关于现代的基本常识，才让梅林没有完全抓瞎。 「凯恩…真是什么都没说清楚。」梅林嘟哝道，一直是自己被问来问去。 汉克笑笑：「他还是个孩子呢。」 「唉……你不懂。」梅林抹了把脸。 汉克：嗯？ —————————————————————— 夏洛克推门走进特殊病房，啧了一声。果然医院的病房过了时间后都是要收拾的，剩下的线索并不多。随意在病房四周逛了逛，他眉头一皱，蹲下身拿起门边角落里的医院编号用的手环。指腹在上面滑了滑，没有剪开或者粗暴扯断的痕迹。就像是…自然脱落？ 他收起手环，靠近理疗床，半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放大镜。看了一会儿，皱眉，温度太高了，没有什么小的痕迹留下。他走出房门站在门边看向外面走廊的摄像头，眯了眯眼睛。 史蒂夫和医生交涉完，走过来：「发现什么了吗？」 夏洛克手插在兜里抬抬下巴：「那个摄像头？」 史蒂夫抬眼，皱了皱眉毛：「那个坏了。」 「坏了？」夏洛克露出一个兴奋的表情，然后大跨步蹿出去。 史蒂夫认命地跟上他的步子。 这一窜就足蹿了有约莫半个小时，他们来来回回在医院到医院门口，及各个走廊里来回跑。史蒂夫跟了一会儿以后实在忍不住了，几步上前拉住夏洛克：「你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为什么要来回跑？」 夏洛克微微喘息，看着面不改色的史蒂夫撇撇嘴：「well，验证一个想法而已。」 史蒂夫觉得自己的神经末梢在被疯狂的挑动，他低声警告道：「夏洛克——」 夏洛克勐地咧嘴：「现在你听上去就很像华生了，祝贺你美国大兵，你刚刚获得了助手的资格证书。」他伸手，用右手上半截轻轻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然后夸张一笑，解开自己的脖子上的围巾。 「……」史蒂夫迟疑了一下，嘆了口气，「从昨晚起，你就一直叫我美国大兵…嗯，我叫史蒂夫。罗杰斯，防止你不知道。」 夏洛克一愣：「哦……是美国上校？」 史蒂夫：……？ 「啊！我就知道我还记得！」夏洛克神秘一笑，「美国队长！那个漫画都已经发行到全世界的超级英雄。」 史蒂夫神经突然绷紧：「哦——所以……」 夏洛克哼笑了一声：「放松，美国大兵。他不知道你的事。」 史蒂夫松了口气，手扣在自己的腰带上：「……well——ok——great——」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让春长知道自己是美国队长，可能是因为…之前和他一起去看电影的时候他的反应？ 又或许是担心自己岁数太大了…事实上，撇开冰冻的七十年，他也不算年纪太大…吧。 「坏掉的摄像头！」夏洛克脚跟原地转了转，「是路线。」 「……什么？」史蒂夫皱眉。 夏洛克看向史蒂夫：「现在，让我们定性这个为一个…也许自愿或者非自愿的绑架案吧。」 「你在说什么？」史蒂夫身体绷紧。 「坏掉的摄像头，美国大兵。一个医院里，一天坏了一个可以理解。但是坏了四个？」夏洛克嫌弃地看着他，「这是一条从那个病房到医院门口的路线。」
第87页 史蒂夫飞快串起刚刚他们跑过的路线，渐渐肃起脸。 夏洛克捏了捏自己手，转头：「你说，斯布林和他的舍友一块离开了？嗯？」 史蒂夫脸色绷紧：「对…」 「让我们假装那个舍友就是绑架犯好了，」夏洛克笑起来，「虽然有些无聊，但是这个游戏似乎打发时间还行。 史蒂夫……即使他找到了线索，依旧看上去那么欠揍… 「这不是游戏——」史蒂夫闭闭眼，不满道。 「这就是游戏。」夏洛克歇够了，大踏步往外走去。 史蒂夫原地唿出一口气，应付夏洛克。福尔摩斯真的需要强大的内心。 第42章 刺激 「查尔斯， 这里是哪里啊？」郁春长扒在桌子上，抱着小碗，用小勺子舀着汤， 小短腿在高高的椅子上晃来晃去， 好奇地问道。 「嗯， 纽约…郊区的地方。」查尔斯伸手蹭蹭郁春长的嘴角道。 纽约啊，这倒是误打误撞了。 略略眯了眯眼睛， 郁春长露出一个憧憬的表情：「哦， 我还没来过美国呢～我能出去玩吗？」 梅林从好吃的食物里抬头，不管千年之间发生了什么改变，但是食物的改变绝对是他喜闻乐见的：「纽约？」 查尔斯和汉克面对两张好奇和跃跃欲试的脸， 对视了一眼。查尔斯宣布道：「好吧， 吃完饭， 我们带你们出去兜风。顺便，也给你们置办一些东西。」 郁春长笑眯了眼睛：「查尔斯你真好～」 查尔斯揉了揉郁春长毛茸茸的脑袋， 笑道：「凯恩今天帮助了哥哥， 表现很棒。所以这是奖励。」 郁春长咬着勺子看着查尔斯的笑脸：「查尔斯，你可真好看。」 查尔斯愣了一下，然后按着郁春长脑袋：「告诉我，这不是你之前信任我的原因。」 郁春长眨巴眨巴眼睛， 重重点了点头， 笃定道：「我觉得好看的人都不是坏人。」 查尔斯顿时哭笑不得，他伸手捏捏郁春长的鼻子：「下次可不要这么随便跟别人走啊。知道吗？特别是今天出去玩的时候。」自己使用超脑找到梅林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个凯恩， 这个能力真的说好好，说不好也有些不好。这次是自己误打误撞遇到了凯恩，不然他流落在哪里，自己说不定花一辈子，都不知道还有这么特殊的变种人存在。 郁春长闻言乖巧地点头，查尔斯刚笑笑继续吃饭，郁春长下一句就是：「我一定不和没查尔斯好看的人走。」 查尔斯勐地咳了一声：「咳…」 汉克抿嘴掩饰自己的笑容，如果这不是出自一个小孩子的嘴巴，他会以为查尔斯被调戏了。虽然这种戏码也不是很新鲜就是了。 「…凯恩，不是所有好看的人都是好人的。」查尔斯看着憋笑的汉克，有些不好意思，无奈道。 郁春长睁大眼睛，歪着脑袋，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查尔斯蹭了蹭自己的鼻子，看着小孩儿无辜的大眼睛最后妥协了：「记住不要到处乱跑就好了。」至于有危险的话，自己会第一时间警觉的。 郁春长点头，他才不会到处乱跑，他就是回家瞅一眼而已。 梅林看着郁春长耍乖卖萌，欲言又止。 郁春长笑眯眯地回看他，随后有些惊讶地道：「哥哥，你吃的好多，是不是饱了啊？」 还打算继续在吃点儿的梅林……默默放下了手中的叉子：「嗯…我饱了。」 郁春长晃着自己的勺子，笑地超级开心。 梅林：…… 一个半小时后，郁春长跪趴在查尔斯敞篷车的后座上，扒着往两边看，大声道：「这里是哪里啊？」这里自己似乎不大熟悉… 查尔斯手搭在车边，推了推自己的墨镜：「离我们最近的市区是大都会。也许你听说过超人？他算是这里的特产了。」 「哦……大都会……啊……」 啧，这里离自己家有些些远啊。该怎么办呢…… 「超人，」梅林好容易适应了汽车的速度，看着街道两旁，眼睛都已经花了，勉强插上话题，「是什么特产？」 「他是个外星人，」郁春长动动自己的腿，坐好在后座上，「他还会飞。我听说他会穿着红色的斗篷？」 查尔斯从后视镜里看着梅林茫然的神情，笑了笑：「嗯，凯恩已经说了绝大部分的特点了。但，他还是个英雄，值得尊敬。」 梅林尽全力不让自己显得过于震惊，但是外星人…… 「外星人…是什么人？」梅林看向郁春长。 「外星人就是叫外星的星球上的人啊！」郁春长睁着眼睛，开始瞎掰，「哥哥你好笨哦～」 「星球是？」梅林不耻下问道。 郁春长……他错了，请把那个老年痴呆版梅林还给他。 汉克看不下去了，接过了话头开始给他普及常识，郁春长撇嘴。 「吶吶，查尔斯——」眼珠子转了转，郁春长扒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小声道，「超人是不是能听见世界上所有人的话啊？」 「嗯，据说是这样。」 郁春长把声音压得更低了：「那，我喊他一声，他就会过来吗？」 查尔斯回头道：「嗯，如果有人求救，他就会过来。但是凯恩不可以因为想玩就麻烦超人先生哦！」
第88页 郁春长长长地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带着些小小的失望。查尔斯搓搓他的头，笑笑，还是个小孩子呢。 他们一行全部是男人，嗯，带一个小孩子。自然没什么边逛边买的闲情逸緻，直直地就奔超级市场去了，梅林和郁春长的日用品都是要准备的。另外查尔斯也打算大量购进物资，为迎接以后可能的学生做好准备工作。 郁春长进了超级市场就拉着梅林到处乱窜，查尔斯看梅林虽然丢失了记忆，什么都不懂，但是毕竟是个大人，又有自保能力。体谅他们的新奇，就没多去关注。汉克跟在他身后，对照着走之前列的单子，一样样购进。 郁春长拖着梅林七拐八拐，梅林已经被超级市场里的东西弄花了眼，心里的感嘆和新奇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郁春长绕到女装区货架后面，看向梅林，认真道：「现在，把你的脸变一下。」 梅林：……嗯？？ 一刻钟后，花白色头髮，身材佝偻的老妇人抱着一个一直哭闹的小女孩和查尔斯他们擦肩而过。 等到远离超级市场，梅林大喘气了一下，把一直呜呜咽咽的郁春长放下来，环顾四周，把那张本就苍老地像放了很多天的袖子皮一样的脸皱的更难看了：「你到底要做什么啊？还偷跑出来，直接和他们说不行吗？」 郁春长拉下自己从童模头上摘下来的假髮：「我们暂时还需要一个庇护所。查尔斯那边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要瞒住。但是现在，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你待会儿回去，稳住查尔斯和汉克。我会想到办法回来的。」郁春长沖梅林迅速道。 梅林瞪起眼睛：「你一个小孩子，要干什么去！？」 郁春长抿抿嘴：「你别管了。按我说的办就行了。」 「你——」 郁春长推了他一把：「回去啊！」 梅林抱起自己的胳膊：「不行，就算你再怎么那什么，毕竟是个小孩子，我不放心。」 郁春长……你还不放心我？？ 「亚瑟。潘德拉贡。」 梅林勐地转头。 郁春长蛊惑道：「如果你帮我这一次，我就告诉你亚瑟。潘德拉贡在哪里。」 梅林…… ———————————————————————————— 克拉克。肯特，一个名不见经传，还时不时会被主编骂的小记者，顺便兼职超人。正在属于自己的小隔间里勤勤恳恳的工作时，他手里的动作一顿。有小孩子…在哭着喊自己… 等了一会儿，他勐地停下手里的动作，不行，他还是要去看看。他抬头看了看忙碌的四周，悄悄摸进厕所。 郁春长扯开嗓子边哭边叫着超人，过了大概三分多钟，他眯眯眼睛，难道不行？ 「小朋友，你在哭什么啊？」红色披风，蓝色紧身衣，胸前大大的s符号，顺便红色裤衩的超人勐地出现在郁春长面前。 郁春长看着黑髮蓝眼，面貌俊美，笑容明如阳光，顺便肌肉饱满的人，不自觉很入戏地打了个嗝，忘记了自己的打算。 …这年头，外星人都长得…这么好看的…？ 这世界诱惑好多……郁春长抹抹自己挤出来的眼泪，顺便捏了捏自己的脸，史蒂夫。罗杰斯，你可是欠我一整片森林啊……唉，拿你怎么办才好… 「超人，嗝，超人——」郁春长放下自己的手，捏紧自己的衣角，「我…我迷路了，我找不到家了！」 克拉克蹲下身，擦擦他的眼泪：「别哭，别哭，我带你找家里人啊。」说着，他就注意力集中到周围，查看有没有人在寻找走丢的小孩子。皱皱眉，没有嘛… 郁春长噎了两声，上前拉住他的披风：「超人，超人，我家在布鲁克林xxxx街，你能送我回去吗？」 正在注意听声音的克拉克一愣：「布鲁克林？这里可是大都会，你是怎么一个人到这里的？」 郁春长抹抹自己的眼泪，抽抽噎噎道：「我…我…是坐火车来的。然后一醒过来，就到这里了…呜呜——」 克拉克……坐过站了啊…… 「我爸爸说，如果…如果走丢了就喊超人，然后告诉他我家里的地址就好了。」郁春长噎地打嗝，「你…你会送我回去吗？」 克拉克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爸爸啊，这种时候不应该叫小孩子找警察吗？克拉克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被信任的开心，还是被过于信任的无奈。如果正好自己来不及呢？？ 况且各个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的保护神，自己这算跨区…作案了。 察觉到自己这个厕所已经上过时间了，克拉克也来不及细细琢磨，一把抱起郁春长，微笑道：「kid，想不想飞？」 郁春长慢慢睁大眼睛，破涕为笑，狠狠点了点头。 超人…吗…还真是老好人。郁春长搂紧他的脖子，把自己埋在他怀里挡风，偷眼瞅着下面飞速划过的大片城市。自己许久没有飞过了… 克拉克护好怀里小孩子的头，看他不声不响，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下面的风景，笑了。 不过十分钟，郁春长已经被超人好好地带到了自己家楼下门口大街的街角。 「kid，下次走丢了要记得找警察叔叔哦——」克拉克站在角落里，放下郁春长，小声叮嘱道。 他不能明目张胆在这里呆太久，万一被发现，又是一通折腾。
第89页 郁春长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超人：「你人真好！谢谢你！」 超人……即使该走了，他仍旧忍不住蹲下身：「当然，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永远可以喊我，我一定会来。」 郁春长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就想起了另外一双眼睛，也是这样看着自己认真的承诺着。心里不免绵软，伸手抱了抱他：「嗯，我记住了！！」 克拉克心里塞满了暖融融的感觉，一时间有些感慨。自己当初义无反顾地担起守护这个世界的责任，不就为的这一份温暖吗… 郁春长站在原地，目送超人离开。很好，第一阶段完成。 他迈着步子刚准备走向自己公寓，耳边就传来了咻咻的声音。 「嘿！刚刚那是超人吗？」 郁春长看向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带着面罩，已经换了一身合体紧身衣，明显装备大大升级了的小年轻……嗯，该叫他什么？ 「你是谁？」郁春长鼓起腮帮子。 「我是蜘蛛侠！」红蓝色紧身衣的人攀在墙上，向他伸出了手。 郁春长觉得有些一言难尽，但还是伸出手和他握握。 「你刚刚是被超人送回来的？这可真是太酷——了。简直太棒了，不是说他不怎么走出大都会的吗？不过，我居然能看到超人，如果我能在快点儿过来，说不定能要个签名…………」 郁春长…这絮絮叨叨，完全停不下来的少年腔…为什么这么熟悉……他眯眯眼睛，仔细打量眼前的人。 彼得注意到眼前的小孩子已经呆滞了，终于记得停下了自己的话头：「哦——我是不是耽误你回家了？我听到超人是送你回家的。」 真的越看越熟悉…郁春长盯着那完全看不出面貌的头罩。 「额——嗯——」彼得尴尬地看着板着脸的小孩子，「咳，我还有工作要做…所以——well，嗯——」 在墙壁上攀援了几下，彼得勐地回身：「嗯，试试而已。小朋友，你最近有在这附近见到一个短头髮，黑眼睛，长得非常漂亮的姐姐吗？」彼得往上爬了爬，比划着名，「大概这么高！」 这是彼得。帕克。 笃定下来，郁春长弯起眼睛：「你是说和我住在一栋楼的那个姐姐吗？我最近没有见过她哦～」 「哦——我知道了。谢谢。」彼得清咳了一声，「你真的要回家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郁春长乖乖点了点头，慢吞吞走向自己家楼，进门时还冲似乎打算看着自己进家门的彼得招了招手。 半空往回飞的克拉克松了口气，然后加速回头。既然已经顺利交接到当地的超级英雄手里应该就没关系了。不然，那么小一个孩子，自己还真不放心。 按了一整排门铃，顺利开门进入大楼的郁春长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空无一人的街角，眯起眼睛。 蜘蛛侠？彼得。帕克？ 他身边什么时候聚集了这么多…嗯…路子和自己不大一样的人了？ 郁春长想着事情，走向电梯，正打算关门。 一只手伸了进来，随后就是自己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抱歉——」 郁春长：……这可是赶巧了… 「夏洛克，我以为梅林是你表兄弟。」史蒂夫低头看了眼郁春长，条件反射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随后皱眉沖自己身后的人道，「你不认识他吗？」 郁春长……史蒂夫。罗杰斯，你最好是因为没仔细看我而认不出…不然…… 虽然这么想着，郁春长还是乖觉地把自己脑袋坑下去，还是不要吓到他的好。 夏洛克手插着口袋钻进电梯，面带嫌弃：「作为美国队长，我以为你的大脑是常人的四倍。起码官方资料是这么说的。为什么会得出这个荒谬的结论？什么时候斯布林的任务对象会是我的表兄弟了？」 「任务对象？什么任务对象？」 站在角落，因为人矮而暂时没什么存在感的郁春长… 美国队长？什么美国队长……？ 第43章 急躁 电梯里， 背对着郁春长，夏洛克手插在兜里，仰着下巴看着电梯里逐层渐亮的按钮， 身体轻晃， 不知道在想什么。史蒂夫站在他的身侧， 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一句话没出口， 只是清咳了一声， 深唿吸了一下，便也开始盯着电梯里的影子发呆。 郁春长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滑过，重点停留在史蒂夫身上一会儿， 脚在地上点点， 垂头把玩自己的衣角， 掩饰自己相当扭曲的表情。 美国队长…很好。自己居然见鬼的看上了一个白的不能再白的…正道…… 丢人…好丢人！！！ 「你知道斯布林是在为死胖子工作吧。」夏洛克歪歪头，挑眉。 史蒂夫已经学会了不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蹭蹭自己的鼻翼：「我知道他之前为一个英国的政府官员工作， 按他的说法，是个小官员。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嗯，死胖子。」 夏洛克嘴唇下翻，捲毛一晃一晃：「哦——你知道如果他不是过于忙于自己情报局的副业， 说不定就不是小官员了。」 史蒂夫蹙眉：「什么？」 郁春长头疼， 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碰到一起的？ 「你知道死胖子给他开的工资是身边秘书的1.75倍吗？」夏洛克摇晃着自己，「就为了让他监视一个人。」
第90页 郁春长…真是谢谢你把我工资算的这么细了。夏洛克不会已经在史蒂夫面前把自己败光了吧… 史蒂夫不是很能跟上夏洛克的节奏，但是依稀听出了这应该不是笔小数字的意思。 「我觉得…春不会做这种……间谍一类的工作。」史蒂夫眉毛就松不开了， 监视这个词听着非常具有冒犯意味了。 夏洛克板起脸：「你真的在听我说话吗？」 郁春长眯眼看了眼夏洛克，呵。这口气… 「这个数字告诉我们的是斯布林这个任务对象，不是简单的人物。他绝对有什么让一个权势代表英国政府的人都忌惮的能力，你刚刚都在听什么？」夏洛克不满道。 史蒂夫深唿吸…… 郁春长想立马给好医生先生打电话，让他知道夏利宝宝装死并且还没告诉他的事情。 「所以你现在是在告诉我梅林因为发现了这件事，所以劫走春的机率是非常高的是吗？」史蒂夫闭了闭眼睛，控制自己。 「谢谢上帝，你终于跟上了。」夏洛克露出一个庆幸的表情。 郁春长……史蒂夫也是很辛苦了… 「但是有一件事，我还没有搞清楚。」夏洛克转转自己的脚跟，眯起眼睛，「为什么他们能走出医院，而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史蒂夫拨开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只跟住夏洛克的思路：「这个不是很简单吗？换身衣服，挡一挡…」 「就是这个。」夏洛克转脸，盯住史蒂夫，「告诉我，你会遗忘斯布林那张脸吗？在两个小时内。」 史蒂夫突然感觉到一丝尴尬，但是看着夏洛克一副你又怎么了的表情，勉强控制住自己：「不会。」 「宾果！」夏洛克晃晃手指，「两个男人，ok…一男一女…也许还是一个昏迷一个扶着。两人都是大个子，加上斯布林那么大的存在感。根据路线，还是从大门正正噹噹出去的。做伪装，不做伪装，都是存在感非常强的两个人，告诉我，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异常？嗯？没有人有印象！」 「斯布林的回头率是百分之九十八。」夏洛克启唇吐出一个数字。 史蒂夫…他不是很确定该问哪件事，但是他还是把眉毛蹙地更紧了。因为没有哪件事让自己觉得好受。 「这就是为什么没办法定性这是自愿绑架和非自愿绑架原因。」夏洛克自言自语，「太多矛盾点。如果是自愿，瞒着你根本没必要。如果是非自愿，那么他们又是怎么做到毫无痕迹的。」 夏洛克陷入自己的思绪，随后从口袋里掏出在病房里捡到的的手环，眯起眼睛。脑子里有个节点，他始终无法解开，他有预感，这个想通了。他也许就知道这整件事是为什么了。 郁春长……夏洛克啊…还真是…服了他了。 夏洛克勐地收起手环，试图给自己换个方向启发。 「认真的，你有知道任何关于斯布林的事吗？」夏洛克看着史蒂夫就像看着什么极不理解的事物，不可置信掺杂着你怎么这么蠢的明晃晃的意思。 郁春长后背一紧，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史蒂夫看着夏洛克，下颌绷紧，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了一丝挑衅，虽然这可能只是错觉。 他笑了笑，直起背：「你指哪方面？」 夏洛克眨眨眼睛，笑了一声：「嗯，身高，三围，体脂率，鼻子的角度，眼睛的宽度——」 「什么？」史蒂夫压住自己的唿吸，不只是回头率，这些数据这个人也会记录？这是什么人？？变态？ 夏洛克收起自己的笑脸，提高声音：「我们在破案！！！史蒂夫。罗杰斯，你的脑子里就剩郁春长这个人了吗？当然是他的人际关系，最近的工作，最近和哪些新的人物有交流，有没有任何异常！」 史蒂夫………… 说真的……春长到底看中了福尔摩斯哪一点？聪明到让人害怕？敏锐让人觉得发毛？还是？自大自傲喜欢碾压别人幼稚的像小孩子！？？？？ 史蒂夫脸色有些冷，为了春长…… 「春长回来后就极少和别人交往，除了我。应该就是梅林，彼得，斯塔克这几个人。虽然我一个月都没有…但是应该没有其他可疑的人。他最近总是在家里做一些神神秘秘的实验，几次我都嗅到了他身上的药味儿。但是，这是他的爱好，我没有追问……」 夏洛克就跟听简报似的，还眯起了眼睛，等到史蒂夫迅速说完郁春长的近况。就勐地收回自己的表情，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哦——抱歉，人在愤怒的时候，总结能力和记忆力都会提高。不要当我是针对你的。」说着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 史蒂夫抿紧嘴，他是真的还没有学到该学的教训。控制控制，史蒂夫。这不是郁春长的男朋友，你绿的对象，而是一个侦探。一个把解谜当做游戏和全部的—— 神经病。幼稚鬼。喜欢看人笑话。每分每秒都在挑衅。的侦探。 「叮——」五楼到了。 史蒂夫和郁春长一起松了口气。 郁春长往电梯角落里蹭了蹭。 两人迈出电梯，史蒂夫取了钥匙准备开郁春长家里的门。 夏洛克站在他身侧，仅这几秒没事做，没话说，就无聊的打摆子。 郁春长微微抬头，幽幽看着那两个人。
第91页 夏洛克回头间和郁春长对视上，脑子里闪过了什么，眉头皱了皱。 郁春长站直，沖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电梯门慢慢在两人之间合上。 夏洛克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史蒂夫开了门，也平復了自己郁气，尽量让声音平稳：「好了，你想进去找什么。」 夏洛克伸出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半分钟后他转头看向史蒂夫，嘴角奇怪地弯起：「你说你经常来这里？」 史蒂夫迟疑着点了点头：「对。」 「所以，这栋楼都住着谁，你勉强熟悉？」夏洛克声音带着奇怪的飘飘的味道，让史蒂夫毛毛的。 「勉强。」 「这栋楼有小孩子……？」夏洛克笑道。 「嗯，可能没有吧。」史蒂夫想了想，「但是刚刚电梯里那个是第一次见。」说着，他皱皱眉，心里隐约有些违和感。 「黑髮黑眼，有些像……」春… 史蒂夫住了话头，觉得自己怕是担心过头：「怎么了嘛？」 夏洛克勐地绽放一个笑容：「啊，我忘了一个东西了。在楼下…」 「我不记得你——」史蒂夫看着不等自己说完，就走开的夏洛克。好累…在夏洛克这个人旁边让他身心俱疲。但是春长不在，这个假死明显身上有事的人就是自己的责任。 夏洛克看了看电梯的数字，最后停在了顶楼19层，挑眉。手插着袋子，他笑了笑，点了往上的按钮，看着电梯一层层下落。走进去，按了顶楼的按钮。 史蒂夫站在门口，往房里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电梯门。即便是自己的责任—— 好吧，他会用这段短暂的没有夏洛克的时间给自己泡杯茶，冷静一下。然后想想怎么才能不倚着夏洛克找到郁春长的。 到了顶楼，夏洛克站出电梯，眯眯眼睛，看了眼最后通往天台的梯子。拜莫里亚蒂所赐，他对于天台没什么好感。但是现在楼上有个绝大的，有趣的，有意思的谜语。 郁春长扒在天台的栏杆上往下看，听到后面门开的声音。回了一下头，然后板着脸，继续扒在天台上：「我猜你跳的天台肯定没有20层这么高。不然就不是假死了。」 夏洛克手在袋子攥紧，笑了。对，为什么谁都没注意到，为什么瞒着所有人，为什么踪迹全无，又为什么手环自动脱落。 答案是最离奇的一种，因为斯布林变成了小孩子，居然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夏洛克扯扯嘴角，死胖子是对的。这里真的非常有意思。 「让我猜猜——」夏洛克慢慢走到郁春长旁边，「又一个惩罚。」 郁春长撅起嘴：「well……对。」 夏洛克把手环往郁春长怀里一扔：「谜题没有了，事情又要无聊了。」 「试着别毁了我家的墙。」郁春长嘆了口气。 「顶楼是好选择。防止史蒂夫。罗杰斯听到？」夏洛克撇嘴，看向郁春长，「我不明白，既然你都知道他是谁了，你为什么瞒着他。这件事，他的接受度只高不低。」 郁春长搓了搓自己的包子脸：「一开始是因为他是普通人，现在是不想他知道我不是普通人。」 「你们——真的让我觉得很无聊，就像华生和他的女友，还有死胖子和格雷特。」夏洛克兴致缺缺地道。 「暗柜里有药剂，试试研究出配方是什么，并且分析出它们的作用。」郁春长耸耸肩膀，「不要太无聊，不要耍史蒂夫，不要毁了我的家。让你自己忙碌起来。」 「顺便，试着想想怎么和好医生交代你的假死。」郁春长意味深长地看向夏洛克。 「约翰会原谅我的。他就像一个蠢蠢的泰迪熊，总是需要我的。他爱危险，他离不开我。」夏洛克自信道。 郁春长看了眼夏洛克，似笑非笑：「如果他身边出现了另外一个和你一样危险的人呢？」 夏洛克勐地住了嘴。 郁春长嗤笑了一声：「夏利——多巴胺很简单就能产生，破案，尼古丁贴片都会让你分泌多巴胺。但是华生会让案件变得更让你心潮澎湃，比尼古丁贴片更让你觉得上瘾。继续这样不正视他，你会后悔的，夏利。」 夏洛克露出一个非常厌恶的神情，随后脸一肃，笑起来。 「我猜你的禁制是和别人的肢体接触有关？鑑于，你对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主动碰触你。或许还和情侣关系有关？先是雷斯垂德，然后是我。」夏洛克转头看向郁春长，眯起眼睛，「你现在是很急着和我分手吗？鑑于你顶着被罚的危险也要，well，亲吻罗杰斯？」 郁春长……夏利宝宝，能不能让你的脑子歇歇？到时候系统出于人道主义，直接把你人道毁灭了，我可不帮你。 「不。」郁春长看着夏洛克一脸『你输了』的表情，用可爱的包子脸，翻出一个高难度的死鱼眼。 「哦？」夏洛克眯起眼睛，满脸不怀好意，「我还以为你很急呢。」 「我急需要钱。」郁春长木着脸，如果一开始确实是急着分手的话，现在他也完全不急了，现在最好是急死那个90多岁的美国队长以及眼前这个幼稚鬼，来啊！看到底是谁更惨。呵—— 他看向夏洛克：「房租，顺便耍我男人的精神损失费。」 夏洛克垂头看向郁春长：「斯布林，你比我想像的还不要脸。」
第92页 「承蒙夸奖。」郁春长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最后还是只拿了打车到大都会的钱的郁春长先夏洛克一步下了楼，路过五楼的时候，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他还是选择停了下来。他慢吞吞「路过」自己的房门。 半开的房门里，房间偏暗，史蒂夫坐在沙发上，手撑在膝盖上，满脸阴影，身前放着一杯啤酒。 那一杯根本不会让他醉，也不会带给他常人该有的一丝放松，他还是放在了自己面前。 郁春长越过房门，走到楼梯口，站了站，闭了闭眼睛。well…急死就算了，要不…三天……？ 郁春长暗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随后板起脸，迈着自己的小短腿下了楼。三天其实也蛮长的… 又忍不住站定的郁春长搓了搓自己的包子脸，好吧，至少…让他把梅林接回来。 史蒂夫…… 又一次停住自己的脚步的郁春长，该死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他急行了吧？行了吧？见鬼的。一个个的，都什么事。 而站在天台上的夏洛克扶着天台的扶手，脸色也不是很好。 第44章 恢復 电梯里。 「七分半钟前， 你说你不急着分手。」夏洛克看着在15层走进电梯的郁春长，面带嘲讽。 「因为我比你笨。」郁春长嘆息了一下，半是妥协半是温柔。他踮脚， 按了下面12/9/5楼层的三个按钮， 这会拖延一些时间的。 夏洛克挑眉。 「你可以坐视医生先生在你的墓前流泪， 甚至乞求你一如既往地给他一个奇蹟而无动于衷。」郁春长搓了搓自己的脸，「但我仅仅看到他因为我陷入颓靡和惶然就已经不忍心了。」 「我没有无动于衷，」夏洛克脸绷紧， 「只是约翰不会撒谎，他会泄露我们的计划。」 「ok，我的错。」郁春长低头扒了扒自己的衣服， 有些苦恼， 「你不是无动于衷， 你只是觉得好医生先生会耽误了你…重要的事情。」 「我感觉到了一些讽刺，」夏洛克看向郁春长， 「你认为我分不清什么对我来说才是重要的事情。」 「恰恰相反， 我很佩服你分的清楚什么是最重要的事情。」郁春长撅噘嘴，不像自己。 一开始的计划是和史蒂夫拉开距离，并且和夏洛克撑到起码一年后，拿回自己一丝修为。但是拉开的距离让自己彻底地陷入了茫然， 直接目睹史蒂夫和别人亲近也让自己完全受不了。 根本想不清楚， 干脆就一瓶药把自己整个人摊开在了史蒂夫面前。 计划好确定夏洛克下落后，就先回查尔斯那里，等梅林恢復了， 带他回来见亚瑟。再和史蒂夫见面，也让这个瞒着自己一堆事情的老人家好好急一急。 但是仅仅一个照面，他就打翻了自己所有的计划。 那个金髮蓝眼睛，温柔又好心的先生，现在深深陷在自我怀疑和颓靡之中。 怨他不忍心罢了……一个如暖阳一样深深吸引着自己的人，不该是那样的。 「介意，借件衣服我吗？」郁春长盯上了夏洛克万年不离身的外套，「如果你想看我现场从小孩子变成大人的话。」 夏洛克眨眨眼睛，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了郁春长满头满脸。 郁春长拨下衣服，裹到自己身上：「谢谢。」 「叮——」电梯门开了又合上。 「你准备怎么变？」夏洛克上下打量着他。 「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我希望不会有痛苦。」郁春长缩在大大的外套里，边说边迅速脱掉了自己全部的衣服，赤脚站在地面上。 「说起来，你说分手…我还没同意呢。如果我拒绝呢？你准备怎么做？」夏洛克看着被郁春长搓成一团的小孩儿衣服，漫不经心道。 「叮——」电梯门打开又一次关上。 「哦，夏利，我们的协议是在我不说结束之前，你，没权利结束这段关系。不是我。」郁春长微笑，「我要和你分手，夏洛克。从现在起，你就不是我的男朋友了，我会记得你的好的，鑑于你的好并不多，所以——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 电梯里一个小孩子认真和一个大人分着手，这个场景真的是委实可笑了。而促成这一切的都是一个可笑的系统，郁春长的笑容略带黑气，系统啊…… 顺着它的规则来，自己只会被逼的面对各种可笑又可气的局面。他有些些…不耐烦了呢。 「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忘记的。只不过，也许那个时间会稍微延长一点点——」郁春长捏起指尖，比划了一下。 「确认与伴侣候选人结束关系。恭喜您，可恢復成人身形。」 郁春长眯眯眼睛，违背限制有惩罚，但是正常分手却是没有惩罚的。还真是见鬼的人性化…… 他看向自己逐渐伸长的手：「夏利，有办法黑了电梯的监控吗？」 夏洛克垂头在自己的手机上飞快地敲击随后啧了一声：「这栋楼老了，它的监控早就是个摆设了，根本就没用。」 「哦，这倒是新闻了。我也许应该和物业管理投诉。」 话音落下，郁春长的身形已经慢慢拉扯，撑开，面貌逐渐张开，不到半分钟，完全恢復到了他正常的样子。 郁春长撑了撑自己的身体，不用看谁都仰视的感觉还是很棒的。 夏洛克抓着手机看着郁春长，露出一个有些失望的表情。
第93页 郁春长看着他无语了：「你到底是想见到什么？」 夏洛克兴致缺缺地抱起自己的胳膊：「没。」 「我不会发光，也不会有什么奇异的现象真是对不起了。」郁春长笑笑，裹了裹外套。 「叮——」到五楼了。 郁春长赤着脚迈出电梯，随手把小孩子的衣服卷一卷扔在垃圾桶了，拦在电梯门口，神秘兮兮的。 「夏利宝宝——出去给自己找点儿事做。接下来，一个小时，试着不要回来，」郁春长歪歪头，纯良道。 夏洛克翻了个白眼，使劲儿按了往下的按钮。 「乖孩子～」郁春长笑眯眯的。 —————————————————— 依稀听到动静的时候，史蒂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当半掩着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夏洛克，而是郁春长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不是听错了，而可能是在做梦。 看着人站到了门内，抬眼瞅着自己，脸上带着些无措。史蒂夫隐约摸到了些实感。 随后那人蹭了蹭自己的鼻子，笑了笑，没事人一样开口道：「啊，史蒂夫，你在这儿啊…总感觉…我们好像很久没见面了？」 史蒂夫抿紧嘴，终于找到了所有的实感。没有剧烈运动，但是他却觉得自己的肺部有憋涨到要炸开的感觉，不清楚是因为过于惊喜还是过于生气。他不想让自己露出太过分的情绪，于是低下头，不去看那人，只把手互相扣住，攥地紧紧的。 「嗯，我回来了。你都不欢迎吗？」这句话带着一如既往地小小抱怨和撒娇。 史蒂夫侧过头，掩住自己的表情。郁春长现在的每一句话都在加重他的郁气和怒气，这不是个好兆头。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的反应，觉得情况有些糟糕。 他似乎做错了…他应该准备的更充分再过来的，而不是凭一时意气。他应该掐住史蒂夫隐瞒自己身份的事，然后站在制高点更加从容和冷静地面对史蒂夫。他现在这个样子，有太多没办法解释的地方，也有太多不合时宜的地方。 被冷视，心态崩的厉害的郁春长觉得自己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全他妈乱了套。 真的是超级……难受了。 郁春长站在玄关里，自己家的屋子，居然觉得自己踩不进去了。也不想再开口说什么，这会儿有些鸵鸟心态的他垂头看着自己的脚指头，赌起了气。 史蒂夫深唿吸了一下，心里塞满了的担心，害怕，痛苦和惶然，甚至是因为郁春长的轻描淡而产生的怒气，回头只一眼，全部噗一下散了个一干二净。他看着坑着头，站在那里也不踏实地摇来摆去，能看到高高撅起的嘴的人，长长地嘆了口气。小孩子…一样…还能怎么办，折腾死自己还是要顺着，纵着，宠着。 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散了，只剩下担心、心疼和无奈。他起身站到郁春长面前，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我都没生气，你生什么气？」 郁春长鼓起腮帮子：「你都不理我。」 「我为什么不理你，你不知道？」史蒂夫敛住眉眼看着他，轻轻嘆气。他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确定眼前人的温度现在是正常的温度，心放下了大半：「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郁春长摇了摇头：「没有不舒服了。」因为刚恢復成年身型，系统要人性化，给了两个小时的缓冲时间。所以，目前，暂时没问题。 「只发封邮件，面都懒得露一面？郁春长，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的承受能力了？」史蒂夫握着他的手腕，靠近他，直视着他的眼睛，低声道。 不该属于史蒂夫。罗杰斯的丝丝缕缕不安和虚弱，随着那双受伤的蓝色眼睛直直扎进了郁春长心里：「我……」 郁春长没能继续编瞎话，他看着史蒂夫，自觉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只手乖乖背到了身后，整个人一改往日的胆大妄为，显得相当乖巧：「对不起……」 史蒂夫看了看郁春长身上的衣服，视线落到了他的脚上，眉头紧蹙：「你这是穿的……」 郁春长咬咬唇瓣，皱起脸，这是他最大的败笔。居然穿着夏洛克的外套什么的…这不是扎心呢嘛… 「我和夏洛克分手了。」郁春长小声道，「我…只是出了点小问题，才……我……」 史蒂夫愣了愣，他看着郁春长有些紧张的脸，眨了眨眼睛。 「嗯——史蒂夫？」郁春长猝不及防地被掐住腰拎到了玄关的鞋柜上。 右手放在郁春长的头侧，左手搁在他坐的鞋柜旁边压着他的手，史蒂夫把人圈在自己的私人范围内：「说对不起的，不该是你。而是我。」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略带痛苦的脸色，心里有些难受：「你…什么意思？」是不想认帐…还是什么！？ 心里已经飞快划过抽魂，炼魂，拘魂各种办法的郁春长紧紧盯着史蒂夫。 「你真的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很糟糕很糟糕的人。」史蒂夫直视着郁春长的脸，轻声道。 第45章 伴侣候选人确定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 扭了扭往后缩了缩，噘嘴道：「我——让你变得很糟糕的？」 史蒂夫沉默不言，略略欺近， 直到郁春长已经靠到了墙壁， 没法儿往后缩。 郁春长小腿踢了踢一言不发的人， 嘴撅得更高了：「说话啊——」
第94页 本来史蒂夫听到郁春长又一次不声不响地做了本该他来做的事，心里是有些憋闷到苦痛和不甘心的情绪的。但是看着郁春长不自觉泛红的耳根， 闪烁的眼神和小声的嘟哝。他终究心软了， 眼睛黯了下来，抬手碰了碰觊觎了很久的那一小块肉，低声嘆道：「红了…」 郁春长眼睛瞪大， 勐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脸颊鼓起， 控诉地看着他。脸部的血液涌起是淡红还是绯红亦或是醉酒般的嫣红，他都是能控制的。唯独…耳朵…绝不是他功夫练得不到家！！！ 史蒂夫看着突然受惊， 兔子一样瞪着自己似乎准备咬人的郁春长， 有些惊讶。随后缩回手，看了他一会儿，拉了拉他的手，结果郁春长使劲儿摇头， 绝不把手放下来。 失笑地松开手， 史蒂夫手重新撑回在他旁边，承诺道：「好吧，好吧， 我不碰了，好不好…」 郁春长翻眼睛看他，不搭理，不松手，负隅顽抗。 史蒂夫心里软的不行，又软又绵，只想把郁春长搁在那个软乎乎的地方，用全部的温柔包着他。为什么…能这么招人疼… 他拉过抱着自己头的人，额头抵上去，喟嘆道：「你啊…真是…」干脆要了我的命得了…看我一条命当不当得起你的喜欢。 郁春长维持着自己抱着脑袋的动作，想看到他的表情有点儿难度，但还是努力瞥到了一眼史蒂夫柔下来的脸庞和暖汪汪的眼神。心里哼唧了一声，有些小骄傲，再怎么样，还不是放不下自己。 他忍不住牵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说到底还是自己厉害，嘿。 史蒂夫垂头看他的小表情一清二楚，心里喜欢却又有些无奈。怎么这么容易就得意和满足啊…… 但是该说的话自己还是要说的，不然这么下去，自己迟早讴死。 「春长，一般来讲，我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很糟糕的人，也不是一个特别没用的人。」 「嗯？」郁春长抬起眼睛，没用？什么没用？ 「一般来讲呢，我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坏脾气，负面情绪超级多的人。」史蒂夫说着话，嘆着气，「正常来讲，我是解决问题的那个。我总是被别人信任，委以重任。并且我也极少怀疑自己的能力和决定。」 「但是……从遇到你……我就渐渐觉得自己丝毫无用武之地。不止没用，还有一堆…坏脾气。真的很差劲…一直在怀疑自己做的对不对，每次我最终决定了一件事情，你总是有办法证明，我错了，」史蒂夫微微弯着腰，看着他的双眼，「还是大错特错的那种。」 「这种事情你能怪我？？」郁春长有些不开心，这些事情还能赖自己嘛？是不是太蹬鼻子上脸了！？ 「不是怪你，是怪我自己。」史蒂夫迟疑了一下，随后手指挑了挑，侧头亲了亲他鼓起的脸颊。 郁春长就跟被戳了一下似的，扭了扭，声音立马小了：「你你你干嘛呢……」 史蒂夫手指在自己亲的地方蹭了蹭，清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嗯，我总是想多错多，顾忌越多，错的越多。所以想试着用另外一种方式对待你。」 「什么方式？」 史蒂夫按住他的肩膀，抬头亲了亲他的发顶：「想对你什么，就做什么的方式。」 郁春长被按住肩头，撇嘴，信了你的邪哦。一个抱抱都不会对自己用大力的人，信你真对我肆无忌惮，才是有鬼。 「。咳…」话出口，史蒂夫觉得有些羞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拐到这种话上了…而且还很不要脸的样子…啊。 「…不过…嗯…」史蒂夫揉了揉郁春长的发顶，试图补救，「…春长，拒绝权永远在你手里。我……」 郁春长抬腿踢了他一脚，然后把头靠在他的肩头，瓮声瓮气道：「说白了，你就是怂。不争不抢的，送你怀里，你都接的小心翼翼的，还敢赖我？哼——」 被踹了一脚，却浑身发麻的史蒂夫深深嘆了口气，满足地蹭了蹭头侧的人。 有些无所谓的想着，怂就怂呗…反正小心翼翼地对待，春长才会…离不开自己。 「我就这么可怕的吗？让你这么绝望啊？还是说不够分量让你稍微能够违背自己本性一点点？你怎么就这么老好人呢？嗯？横刀夺爱会不会的？嗯，死皮赖脸会不会的？怪我！」角度原因，看不到史蒂夫脸的郁春长不满地在他脖子里蹭了蹭，没好气地嘟嘟哝哝，「我有做什么事让你这么畏手畏脚的吗？我哪件事不是……」考虑到你了… 要说的话，有些羞耻，郁春长把头撇到一边，扯着自己的衣角。 史蒂夫莫名从讨债方变成了欠债方，却心里美滋滋的。他扯起嘴角，拉开些距离，伸手抬起郁春长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春长，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郁春长打开他的手，咬牙切齿，大有他敢多说一句，就弄死他的意思。喜欢就罢了，很喜欢是个什么鬼？ 史蒂夫咳了一声，知道自己嘴快了，连忙弥补：「我也非常非常非常的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说着，他渐渐脸色发红。然后深深地觉得自己堕落了…真的堕落了… 郁春长瞪得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软下来。 「知道你喜欢我……」他晃了晃，嘟哝道，「我可从没说过我喜欢你……」我顶多就是勾引勾引，撩拨撩拨，然后人走远了就要圈回来，死活不想撒手罢了。这叫占有欲，自己要的东西才不撒手，和很喜欢没关系。
第95页 史蒂夫手指捏了捏他的脸，嘆息道：「你是没说，你只是做光了所有能表达出来的事情。」 郁春长耳根的红色渐渐蔓延到两颊。 「然后没给我留下任何发挥的余地。」史蒂夫拿起他放下的手搁到唇边亲了亲，「春长，你有打算让我表现表现吗？」 指尖痒痒的感觉一直蔓延到了心底，郁春长脸上的热意已经蔓延到了鼻翼，他甩了甩手，这叫什么都没表现？？？这垃圾男人…… 「那…你怎么这么多要求，你要怎么表现嘛——」郁春长嘟哝道，「难不成…喜欢我成天使唤你，鸡毛蒜皮的事都要你帮忙？还是说冷着你？不理你，一定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才搭理你？还是要你赴汤蹈火，出生入死了？」 史蒂夫认真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郁春长……你还点头？？？？ 「我又不是废人！我也不是女人！」郁春长瞪起眼睛。 史蒂夫看着他，认真道：「我也不是废人啊，我也不是女人啊。」 郁春长……突然词穷。 「我乐意…这么的，你还不敢享受了？」郁春长无语地看着史蒂夫，推了推他越压越近的胸膛，「你是不是有病？」 「没病。」史蒂夫捏着他的手腕不撒手，表情意外的认真，「春长——我喜欢你的。你把我要做的事全都做完了，我怎么踏实？」 郁春长心麻的直咧嘴，站那儿别动…行不行，要命了。你需要做什么事吗？啊？需要吗？你还想着要做啥事？嗯？ 见天儿觉得自己看着还不够喜欢似的… 「那你到底要干嘛吗——」郁春长推了几下没推开，无语了，「你说点具体的。」 「远的我不说了，和夏洛克分手的事，我应该在场的……」史蒂夫闷声道，「不该你一个人面对。」 「…那我总不能再去分一遍吧！况且，我们两关系本来就…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而且他有事麻烦我，分手而已，很简单啊。」 「你生病了，急着去英国，为什么是找梅林？」 「…他地儿熟啊…而且还吃我的住我的，我还要做他监护人…这不是不用白不用…」郁春长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住了嘴。 「回来为什么不先告诉我？还穿着……」史蒂夫视线往下，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吃惊道，「你没穿——」 郁春长觉得按照史蒂夫这个脑迴路，自己要完。勐地推开他，蹦跶着冲进房间：「我换个衣服！」 史蒂夫看向房门，眯眯眼睛：「春长——」 郁春长…… 「特殊情况！」 史蒂夫深唿吸了一下：「那为什么不喊我？」 郁春长翻开自己的衣柜，看向门口，噫…怨气超级大…… 「这不是…急嘛——」 史蒂夫站在门口，不爽。 郁春长门扒开一条缝：「所以，总的来说…你就是希望我有事第一个找到的是你？」 史蒂夫看着他的脑袋点头。 「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你，也不知道你在经歷什么，无从下手，这对我来说太难受了。」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看了一会儿：「那…我不习惯啊……使唤你什么的，你又不欠我什么…」而且，他这都假装自己是个普通人多久了，一时半会儿的，瞒成习惯了都… 「我不欠你吗？你不是把自己都推到我面前了…」史蒂夫看着他，直白道。 郁春长勐地拍上门：「史蒂夫。罗杰斯，你想太多了！我什么时候……」 史蒂夫靠在门边：「春长，那你和夏洛克分手了，能和我在一起吗？」 郁春长哑火了。 「那不然你还想干嘛……」郁春长小声嘟哝，「有病……混蛋……真胸大无脑，满脑子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瞎几把一堆歪理…事儿妈…烂好人……」 史蒂夫隔着门，也能很清楚听到他的骂骂咧咧，头抵在门上，嘴角忍不住越咧越大。 「春长——」 「啊——烦死了。」郁春长看着镜子里自己通红的脸，僵了僵。捂住自己的脸，要死…… 这次完球了…… 对着自己翻了个白眼儿，郁春长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镜子。 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不会谈恋爱了。 因为他现在连打开门，出去面对史蒂夫，然后大声说好啊，顺便给他一个羞赧又开心的正规表情的勇气都没有。 靠—— 勐把一件衣服扔到镜子上，见鬼的，你他妈都是谈了七八次，四捨五入十次恋爱的人了，怎么这么害羞！ 门口的人明显不打算放过郁春长。 「春长，你答应了吗？」 郁春长……你到底还要我怎么答应啊！！！！啊，烦死了！ 「春长——」 史蒂夫锲而不捨的喊着，过了好久，才听到细细的心虚气短的声音。 「我答应了…行了吧…别问了。知道你听得见，你敢给我装听不见——」 史蒂夫很想让自己不要得意，不要嘚瑟，但是…… 实在是忍不住笑了一声，史蒂夫掩住自己的嘴：「嗯，听到了。」 「伴侣候选人确认。祝您恋爱愉快。」 郁春长觉得自己居然能从系统的机械音里听出喜气，可能真的要完蛋。 不过…说起来…刚刚他们黏煳成那样…靠，羞耻…
第96页 怎么不见系统惩罚啊…… 啊，想起来了……亲脸颊，按肩膀，亲手指，掐着腰拎到鞋柜上… 他们刚刚是不是嘴都没亲一个…也不存在正规的拥抱……算起来，身体接触也不到百分之三十……？？？ 他们刚刚居然什么…都没做吗？ 郁春长木着脸……没有亲亲抱抱举高高……？啥玩意儿都没有…！？ 第46章 广义和狭义的亲密 夏洛克从门口跨进来， 看着站在郁春长门口笑的有些傻兮兮的史蒂夫挑了挑眉：「一个小时，考虑到你是美国上校，我还特地多给你们留了20分钟的空余时间。你们还没处理好？」说着， 他毫无任何不适的自顾自脱了鞋， 往沙发上一躺。手交叠在自己的腹部， 一副随时准备入棺的板直姿势，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史蒂夫几乎是半秒收回了自己脸上的表情， 条件反射地纠正道：「是队长…」 夏洛克哦了一声，随便挥了挥手，示意无所谓。 史蒂夫唿出口气， 看着躺尸的夏洛克， 又看了眼房门， 觉得自己现在最好还是不要露出太…傻缺的表情。以及…多留20分钟什么意思……20分钟能干什么？ 他手扶在自己的腰上，稍微疑惑了一下。随后他看着夏洛克， 欲言又止。 「一个问题。」夏洛克突然诈尸一样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向史蒂夫。 心怀愧疚的史蒂夫难得没有任何牴触心理：「什么问题？」 「斯布林和你的交往规则是什么？」夏洛克眯起眼睛， 眼底藏着些不怀好意。 「什么规——」史蒂夫没问完，房门砰一下被郁春长打开了，他扫了夏洛克一眼。夏洛克撇撇嘴，又躺尸躺了回去。没意思。 「史蒂夫…你进来——」郁春长勉强让自己板住脸命令道。 史蒂夫看了夏洛克一眼， 乖乖走进房间。 郁春长等人进来， 把门关上倚在门上，咳了一声。 「春长…」史蒂夫回身看着郁春长脸上未消完的红，忍了忍， 终归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走近几步。 郁春长见他靠近连忙一根手指点住他的胸…… 靠，我男人这胸… 荡漾了一小下下，郁春长勉强拽回神智，并在原地戳了几下后，恋恋不捨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史蒂夫被戳的浑身绷紧，看到郁春长不情不愿的收回手指，莫名松了口气。随后眉眼带出些笑意，看来春长是挺喜欢的… 于是郁春长深唿吸一大口气，最终看到的是史蒂夫大狗一样水漉漉的眼睛，还是带着挡不住的喜爱和专注的一汪蓝。 词穷。剧烈的词穷。 捂住自己的脸，郁春长虚弱地晃晃手：「你…你…站那边儿去。」他指着靠墙的位置。 史蒂夫抿嘴，近了一步，手搁到郁春长头边。他有些喜欢上这个把人放进自己私密范围的动作了。看着郁春长使劲儿往下缩，还捂着脸，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坏心，他带着笑腔低声道：「为什么——」 「你先站那儿去啊——！」 郁春长见他压下来，毫无威胁性地抗议了一下。随后往下又缩了缩…这他妈都快被咚成习惯了… 见人不动弹，他用指头尖小心推了他几下，还是不动，于是先是指腹，接着是全掌，最后还捏了一把。 史蒂夫被他的小动作逗笑了…看来真的是满喜欢了… 郁春长听着他低低的笑声，生无可恋……完球…… 「你站那儿去嘛！」 莫名火起的郁春长盯着史蒂夫怒了，只是命令的声音拐着弯儿从唇瓣儿熘出去，只剩一半无力加一半撒娇，半点儿没了命令的味道，甚至还带上了小勾子。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不知道怎么就委屈起来的表情，嘆了口气。 「好——你想我站哪儿？靠墙吗？」史蒂夫微垂头看他，低声像是哄着脾气诡异的小孩儿。 郁春长看着距自己不过一寸距离的脸：「墙…墙那儿——去啊！」说着气不过踢了踢他的小腿。 还真是气哼哼的，史蒂夫视线扫过他的耳垂，牵起嘴角。 郁春长翻着眼睛，然后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恶狠狠地瞪他。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龇牙的样子，见好就收，乖乖拉开距离，站到了墙壁边上。只是看着郁春长，就全部都是一脸你怎么就这么调皮，我怎么就这么爱顺着你的表情。 「我……」 于是郁春长好容易松了口气，本想直视他的眼睛以示真诚，最后看了一会儿后决定还是他妈挪开视线吧，不然没法好好说话了。 「嗯……那什么…」 被那过于温柔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的郁春长心里在滴血……这男人这会儿怎么跟撒了狗绳的大犬一样，尽黏煳…让他不要那么怂，也不是这么个奔放法啊… 这是要人啊还是要命啊… 史蒂夫看郁春长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正眼不看自己，眨了眨眼睛，喊了一声：「春长？」 郁春长在心里左右扇了自己两巴掌，男色误人。误人啊！！ 他看着史蒂夫，勉强拽住正经的底裤。通常……他都是直接和对方说，交往后不允许有大面积的身体触碰，接吻，牵手更是想都不要想。敢违禁，立马分，站着就分，不存在任何商量的余地。
第97页 但是…… 郁春长看着远远盯着自己的史蒂夫：「史蒂夫…既然咱们就算正式确定关系了。这个该交代的，还是要提前交代清楚的。」 这个要怎么委婉地表达呢… 「嗯，你说。」史蒂夫牵起嘴角，一脸，你说，我什么都干的表情。 恍惚间郁春长仿佛看到了他身后有个尾巴在摇来摇去，自己应该去买个盘儿… 再再次深唿吸了一下，郁春长脑子终于摆正，嘴开始瓢了：「你知道我是华国人，是吧。」 史蒂夫点点头。 「你知道华国人家教都是很严的。」郁春长一板一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知道吧？」 史蒂夫皱皱眉，迟疑道：「是…结婚要先经过父母同意，然后还要…牧师同意的意思吗？」说着，他目光灼灼。 郁春长…住脑！你想哪儿去了！！ 「虽然意思有些…但是差不多。我就只是打个比方！」郁春长咳了一声，随后看着史蒂夫脸上谜一样的微笑，忍不住提高声音以示自己的认真。 「嗯…我知道了。」史蒂夫咳了一声，点头，配合他。 郁春长… 调整一下情绪，郁春长继续瓢：「在我们那儿，没有父母同意，就私自…交往什么的，本质上是很不合规矩，甚至是要浸猪笼的。」 「浸猪笼？」史蒂夫皱眉。 「对，就是把我们两放到猪笼子里，然后扔河里淹死。」郁春长一本正经。 史蒂夫怀疑地看向郁春长，没办法，这小傢伙前科太多了。 「可我觉得华人…虽然相对内敛了一下，还是挺开放的呀？」 郁春长冷静地看着史蒂夫：「我的家教呢，是属于华国里面很古板的，也很严厉的。一直维持着传统。」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神色稍微认真了些。 「……但是…」郁春长看着史蒂夫认真竖着耳朵的样子，「因为我是个男人，并且也喜欢男人。所以，家里人呢就放松了看管。但是基本的家规还是要守的。」 「家规？」这就是夏洛克刚刚说春长的交往规则？ 这么一想，史蒂夫正了正自己的背，夏洛克都能做到，他觉得自己没理由不行。于是沖郁春长笑了笑：「你说吧，我肯定能做到。」 郁春长……宝贝儿啊…话说太满要打脸的。 「嗯，那个…你能理解就好，」郁春长看着史蒂夫，手握拳，放在嘴边抵了抵，「其实也挺简单的。就是我们交往期间，不能有过于亲密的举动。」 史蒂夫轻轻啊了一声…这个他倒是知道，是…不能婚前那啥是吧。好像华人都挺注意这一点的… 他摸了摸鼻子，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好…我也是个比较传统的人，所以…你不用担心。」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微妙的表情，觉得他肯定完全没有理解自己说的亲密举动是个什么范围。 在解释和不解释之间徘徊了一会儿，郁春长心一横。 「嗯…就这个样子了，其实也没别的什么的。」郁春长手背到身后，弯起嘴角沖史蒂夫笑。然后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嗯，刚确定关系，就因为这个分手什么的，太狠了…过一阵，过一阵子……循序渐进嘛——循序…渐进……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那…我现在能不靠墙站了吗？」 郁春长……当然不能！看你脸，满脸都是我要黏着你的表情，能吗？绝对不能！！ 以后两个人单独说话，都得这个距离才好！ 心里话已经大串吧嗒吧嗒弹了出来，但是郁春长只是咳了一声：「我想起来，我那个什么…嗯…」 使劲儿搜寻事情当藉口的大脑勐地触及某个点，只是想着怎么忽悠史蒂夫的郁春长脸色僵住，梅林！ 他把梅林给忘了！！！ 还有查尔斯！！！！ 汉克：……我呢？ 「我还有件事要做！」郁春长弹起来，勐地开门往外走。 史蒂夫……？ 「春长！」 郁春长回头：「没事，我马上回——」 随后他看着史蒂夫的脸，迟疑了一下，脚步顿下来：「嗯…我把梅林忘了！我要去接他回来……你想陪我一起去吗？」 「梅林？」客厅的夏洛克弹起身，「你的任务对象？」 「你不可以去。」郁春长毫无留情地道。 「为什么？」夏洛克不满地道。 郁春长回头看他：「因为你要看家。」 「什么！」夏洛克不可置信地看着郁春长，不敢相信郁春长居然要使唤自己看家！！ 「我能去吗？」门口传来一个微沉的声音。 郁春长看向门口：「哦，亚瑟…？」 亚瑟推了推门，站起来人高马大的小伙子抿嘴侧了侧头：「…对不起，只是…你们门没关。嗯，嗨——」说着他沖屋内三个人抬了抬手，随后手插进兜里。 「所以…我能去吗？」亚瑟直直看着郁春长，蓝色眼睛里面压着不明显的不满，「我本来就是来找他的。我妈找他……」 找一个见鬼的撩完就跑，声都不吱一下就跑掉的白痴。 「哦，当然。你在更好了。」郁春长笑了笑，立刻表示欢迎。亚瑟在好啊…一可以转移梅林的视线，让他不要执着于自己一去不回这件事上。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容易犟，郁春长不要脸的想着。
第98页 二……嗯，总觉得三个人比自己和史蒂夫两个人单独出去…要保险。他还不想创下比五个小时还短的记录… 史蒂夫借这个功夫站到郁春长旁边，他觉得亚瑟有些眼熟：「这是…」 郁春长默默往旁边缩了缩，在史蒂夫疑惑地看过来之前连忙开口：「嗯，这是亚瑟。潘德拉贡。上次和我们一起遇险的，也是梅林的同学。两个人关系…还不错。」 亚瑟看着史蒂夫，咋舌，这就是…美国队长啊。他伸出自己的手：「嗨，史蒂夫。罗杰斯，是吗？」 史蒂夫也伸手：「你认识我？」 亚瑟笑了一声，耸耸肩膀：「我相信很多人都认识你。」 史蒂夫扭头看向郁春长，随后察觉到自己太刻意了：「哦，哈哈哈…这样啊。」 郁春长看着一脸心虚的史蒂夫……真是假到没眼看了… 「梅林出了些状况，」不忍心拆穿他，郁春长看向亚瑟，「我想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可能会见到你就爆哭，并且异常热情。 「现在他在大都会，在查尔斯身边。」 亚瑟撇嘴：「知道了。」哪次他不出状况。 史蒂夫又一次扭头看向郁春长：「查尔斯？」 郁春长回看他，笑笑，一丝破绽不漏：「嗯，一个很好的人。查尔斯。泽维尔。」 史蒂夫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控制自己的表情，自己恶补现代知识，最早被普及的关于变种人资料里的头一号需要注意的人。拥有超级大脑的变种人……查尔斯。泽维尔？x教授？？ 春长到底都是怎么接触到这些危险人物的！ 史蒂夫抿抿嘴：「嗯，我们可以坐火车…应该不需要太久。」 亚瑟点点头，表示贊同。 如果能再打一个超（ren）的就好了。郁春长嘆了口气。 「我也去。」夏洛克不甘寂寞道。 「不行。」郁春长毫不犹豫地拒绝。 「为什么！？」 「已经死掉的人给我安分一点儿。」郁春长看了他一眼，「你有id吗？」 亚瑟……总感觉自己是被信任了。 夏洛克愤愤地躺了回去，裹着衣服背对他们。 「乖～回来给你做煎饺。」郁春长深谙对于夏洛克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方针。顺便计划把麦考夫之前给的文件袋藏好，虽然知道就夏洛克那样子，自己藏不了多久，但是能藏一会儿是一会儿。 「玉米猪肉。」 「好——这才是乖孩子。」 新晋。真。现任。郁春长男友。史蒂夫不适地动了动，最后没说话。 三个人走在路上，史蒂夫憋了憋，最后没憋住：「春长，梅林接回来，你那儿仨个人够住吗？」让夏洛克搬出去。 「挤挤吧——」郁春长嘆了口气，「总不能把他们赶出去。」自己还拿着麦考夫的工资呢。 史蒂夫哦了一声。 「你怎么认识查尔斯。泽维尔的？」 「他在英国帮了我和梅林一个大忙，」郁春长耸耸肩，随后笑道，「他还挺好看的，人也很温柔。你也许会和他聊得来。」 史蒂夫：……好看…？温柔… 史蒂夫捏捏自己的手腕，不，他不觉得他会和x教授聊得来。上任第一天，就学会了酿醋的美国队长难得小气地琢磨着。 第47章 计划通 郁春长带着史蒂夫和亚瑟赶回大都会的时候， 梅林已经被查尔斯和汉克问的底裤都快守不住了。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个孩子。」查尔斯不停扩大自己的搜寻范围，但是迟迟找不到线索， 脸色很不好， 「你怎么能放任他一个人离开？」 他回头看一眼梅林被说的发蔫的样子， 最后也只能嘆气。 他不是个孩子啊！他自己说的！那我…能拦住吗…… 梅林在心里郁闷地念叨，但郁春长久去不回也让他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就算他表现地再怎么像个大人， 看上去就是个孩子啊， 还那么小。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就真的放他一个人走了。 梅林动了动自己的腿，蔫搭搭地垂着头，没有辩解。时间过去太久了， 他实在瞒不住了。又不会撒谎， 只是把真话说了一半。说郁春长央求自己带他出去， 他要去做一件事，只说会找办法回来， 别的什么都没说。 因为查尔斯不能感觉到郁春长的存在， 他虽然现在不停地扩大自己脑电波的范围。但是目前，一无所获。汉克熘遍了附近的街区，微喘的跑回来，看着门口还是僵持着的梅林和查尔斯， 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然后沖看过来的查尔斯摇了摇头， 示意他也没找到线索。 出了车站，郁春长盯着史蒂夫去打车的背影，在心里飞快地整理自己即将面临的局面， 以及合理的对策。思来想去，真的没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所以自己维持了这么久普通人的面具是不是快兜不住了……郁春长牙疼地啧了一声。 史蒂夫拉开车门看向站在原地愁的咬手指的郁春长，疑惑道：「春长？怎么了？」 郁春长勐地放下自己的手：「啊，没，没什么。」 亚瑟很自觉地走向副驾驶的车门，准备把后座留给两人。 郁春长自然地上前沖司机说了地名，之后顺势坐进了副驾驶的车座：「走吧。也不知道他们等急了没有。」
第99页 拉着车门的史蒂夫…… 慢了一步的亚瑟…… 「嗯？你们不走吗？」郁春长坐的稳噹噹的，透过车窗无辜地看向他们。 「…嗯，走…你先上。」史蒂夫不尴不尬地拉着车门，最后沖亚瑟冷静道。 亚瑟沉默地享受了一把绅士待遇。等两个同样是金髮蓝眼，身材略高大的男人缩进后座，车里气氛诡异的厉害。 亚瑟迟疑了一下：「额…谢谢。」 「…不用谢…」 说完，史蒂夫唿出一口气，看着副驾驶车座上动来动去的脑袋，没忍住动手按了按：「你呀……」 郁春长被按得往下一沉，捂着自己的脑袋回头控诉：「我怎么啦？」 史蒂夫捏了捏他的鼻子，然后软声道：「没什么。」 郁春长躲在车座上把自己大半张脸藏住，哼道：「没什么，你动手动脚！」 史蒂夫心里无奈。春长…好像没什么靠近自己的自觉性……之前在车上也是，一个人就坐到了他们对面… 「坐副驾驶，就好好坐着。」不好直说什么，史蒂夫只身体微微向前，指挥着纠正郁春长在座位上拧巴的姿势。 郁春长哦了一声，转过头，乖乖坐好。随后随意瞥了一眼就透过后视镜和背后一直看着自己的人对上了眼，他沖镜子里的人眨了眨眼睛。史蒂夫笑了笑，做了个乖的无声口型。 亚瑟……扒着窗子视而不见。所以自己为什么要坐在后座！！ 郁春长视线慢吞吞移开，默默把自己往座位下缩了缩。史蒂夫这下连后脑勺都看不见了，不过他看着后视镜里缩在座位上的人，忍不住半勾起唇角，春长似乎是…害羞了…？ 事实上，郁春长还就真没害羞…他在心里抹了把脸，有些丧。 啊……总觉得…好像很对不起史蒂夫的样子呢……嘶——自己是不是瞒着他太多东西了… 随后郁春长在心里扒着指头算了算，陷入深深的沉默。都说，恋爱中隐瞒是大忌。他这…不会还不到24个小时就陷入感情危机吧…不能吧！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郁春长啥正经事都没想出来。满脑子都是史蒂夫知道真相后，冷冷地看着自己然后离开的场景。想了一会儿，郁春长忍不住幽幽地回头看了眼史蒂夫，然后抬下巴使劲儿哼了一声。 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总觉得背心凉凉的史蒂夫：嗯？ 等到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郁春长心里有了计划的雏形，却没有终稿。 查尔斯那边还以为自己是个小孩子，估计现在已经找疯了。所以…自己三头身出去，九头身回来，这件事到底怎么两边都圆滑的解决掉，又不暴露出系统呢…… 郁春长抿紧嘴，头疼。装傻一时爽，解释火葬场。 车停了，三人下车。还有一段只能步行的距离，郁春长慢吞吞挪着步子，几分钟后，他估测了一下范围，喊住了史蒂夫和亚瑟：「你们稍微等等…」 「嗯，怎么了？」靠近后，不自觉防备起来的史蒂夫看着欲言又止的郁春长问道。 「那个……我思来想去，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能瞒着你们。」郁春长抠了抠自己的脸，「我之前不是说出了些状况嘛？我也许要给你们打个预防针。」 亚瑟看着郁春长纠结的脸色，又看了看史蒂夫，隐隐约约觉得这个状况说不定是和梅林的身份有关。他现在已经能够感觉到梅林大概的位置，离自己不远，所以也没那么急。如果斯布林想交代的话，他也算过了明路。就不用担心突然问梅林，会把人吓到了。 「你们都知道变种人的吧…」郁春长看着他们认真道。 亚瑟心道果然，随后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他看了眼史蒂夫，开口道：「如果你想说梅林是个变种人的话，我已经知道了。你不需要担心。」 史蒂夫听到郁春长的话，以为他是知道了查尔斯的身份，未开口，就听到了亚瑟的话：「梅林？」他怎么也是变种人！？ 郁春长心里给亚瑟点了个贊，这么配合自己真是谢谢了。今天亚瑟。潘德拉贡就是自己的福星啊！！ 「你如果已经知道的话，真是太好了。」郁春长看了看亚瑟，似乎松了口气。 随后他转向史蒂夫，脸色变得有些紧张：「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在英国接了正式的工作吗？」 史蒂夫嗯了一声。这件事他已经从夏洛克嘴里知道了。事情渐渐串起来，所以…是因为梅林是变种人，郁春长才受僱去监视梅林的？ 「我是被英国政府官员僱佣去靠近梅林的。由于他的身份原因，」郁春长咬咬嘴巴，尴尬地看向他们，「嗯，也有一层监视的意思吧。 亚瑟直起身，语带不悦：「你一直是在监视他？」 相比较亚瑟的不悦，史蒂夫反而松了口气。从刚刚郁春长喊上自己，到现在的坦诚，他能感觉到郁春长在努力的把自己纳入他的生活。并且也是真的把自己之前的话听了进去，不得不说，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很柔软。 史蒂夫伸手按了按略显紧张的郁春长的脑袋以示安抚，总归没有很看不清楚气氛的抱住他亲亲，虽然……他真的想这么做就对了。 「但是我真的是把梅林当做自己的朋友看待的。」知道史蒂夫这关过了，郁春长在心里比了个耶。然后不动声色地挪的远了些。这个距离…嗯，还是要注意保持的。
第100页 郁春长看向亚瑟，目光清明，也不见心虚：「他是个很好的人，并且从来没做过坏事。我也没有任何坏心，事实上，即使我不接受这个工作，也会有别人接受。到时候梅林能不能得到应有的自由都是个未知数，起码，我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他掩护。」 这是郁春长的真心话了，当然梅林之后带给他的惊喜也算是他愿意倾力襄助梅林的原因之一。 亚瑟盯着郁春长看了一会儿，最后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见亚瑟没再继续说什么，郁春长看向史蒂夫。 史蒂夫开口道：「我相信你。另外梅林…是个好孩子。变种人也有好有坏不是吗？这点儿常识我还是知道的。所以不要担心我会排斥这些事。」 郁春长沖他笑笑，重重点了点头。很好，危机初步解除。 「既然你们都能接受的话。那接下来的事，也好说一些了。关于这次我不声不响地离开，其实…是因为梅林后来去医院找我了，他试图救我。但是这个过程稍微出了一点差错，我受到了一点影响。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又正好得到了夏洛克自杀的消息…所以就和梅林一起匆匆离开了。」 「影响？」史蒂夫皱眉。 「我…嗯…之前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史蒂夫愣住了：「小孩子？梅林做的？」 「也许你还记得…之前你见过我小孩子的样子的。」郁春长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捏了捏自己的鼻子。 史蒂夫飞快回忆起电梯里那个让自己觉得很眼熟的小孩子：「你是电梯里那个……」 郁春长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失踪，你肯定很担心。我和梅林在英国被查尔斯找到，接回来以后，我就一直担心你…但是我又怕你不能接受。所以就打算偷偷回去看一眼。」 郁春长声音显得有些心虚：「然后…夏洛克看出来了。我之后也恢復了正常，所以才会……只穿着他的外套就匆匆跑回去的。」 「因为你之前…说过那些话，所以我觉得…我不能瞒着你。」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手指绞在一起。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只是…悄悄偷换了一下概念，误导了一下史蒂夫。在心里默默对梅林和史蒂夫说了声对不起，郁春长直勾勾看着史蒂夫道：「我很抱歉。我……」 史蒂夫轻声嘆了口气，虽然郁春长出了这么多事，自己都被排斥在外。但是，起码他现在愿意告诉自己，算是一个好的开端。也许有时候爱人太能干也是让人有些挫败的事。 他看着郁春长温声道：「好了…我没有要怪你隐瞒的意思。事实上，如果不是我，你这么处理是对的。保险一些总是没关系的。」 郁春长眨眨眼睛，往他身边凑了凑，捏住他的衣角小声道：「我很抱歉，让你那么担心。」 史蒂夫看着他的小动作和委屈巴巴的脸，心都化了，揉了揉他的头髮哄道：「好了…没关系了。我只是要你平安无事。」 「当然没能抱抱你小小的样子也很可惜了。」史蒂夫调侃道，「你看上去很可爱。」 郁春长吐吐舌头，那么小，抱着有什么意思，才不让你抱。 「下次记得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了！」史蒂夫看着郁春长，「我总是会帮你的，嗯？」 郁春长乖乖点了点头。 「虽然不想打断你们，但是我们找的人好像过来了。」亚瑟突兀地说了一句，他感觉梅林越来越近了。 话音落下，因为一直在找郁春长，捕捉到熟悉的字眼，于是就听到了他们全部对话的查尔斯也已经带着汉克和梅林到达了现场。 第48章 假装有标题 对于查尔斯的出现， 郁春长不算吃惊。或者说，预料之中。他没有自信在查尔斯面前不露破绽的和梅林进行对质，到时候梅林的心理活动或许会让他所有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这种旁敲侧击的方式， 一开始就会降低查尔斯的警戒心， 提高可信度。而被自己误导的史蒂夫和亚瑟则会代替自己完善那些不甚清晰的部分， 向查尔斯反馈一个虽然不尽完美，但是绝对令人信服的事情经过。 最后一步， 危机解除。 郁春长略略松了口气， 随后对查尔斯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真心实意的。 汉克看着面前的三个人，重点盯住了三人中的史蒂夫。随后身体绷紧， 暗中戒备， 并皱着眉毛， 看向查尔斯。这个人他认识，美国队长， 一个英雄人物。虽然不觉得这么一个人找到他们会有什么不好的目的， 但是美国队长身后站着的势力还是和变种人团体略有龃龉的。或者这些超级英雄代表的普通人根本上和他们就不算同道。 一边梅林已经盯住亚瑟，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他脑内的波动大到查尔斯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就窥视到了他们之间事情的一部分。而这一部分，也够他消化一段时间的了。即使是查尔斯， 世界上最强的大脑， 他看着亚瑟的表情也控制不住地变得微妙起来。 查尔斯收回看向亚瑟的视线，看向了郁春长，随后又看向史蒂夫， 最后又回到了亚瑟身上。 他居然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重点关注哪个了……在场的不管是谁，身份似乎都有些复杂。相对的，郁春长反而是最为普通的那个…… 查尔斯深唿吸了一口气，哪怕是他，也觉得…这个真的是…难以言喻了。或许该从简单点儿的郁春长入手吧。
第101页 当然这可能是查尔斯目前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判断。 「嗨，凯恩，或者该叫你斯布林。」查尔斯沖面露歉意的郁春长伸出了手，笑了笑。既然罗杰斯在警惕自己，干脆坦诚地承认自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反而比较容易赢得信任。 「你真的让我们一通好找了。」 郁春长伸手和他握了握：「哦，你已经——」 查尔斯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抱歉，窥听你们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急着找你。」 郁春长闻言露出一个有些尴尬的表情：「哦，抱歉的应该是我。我不是故意骗你们的，也许，重新认识一下。或者也不用重新认识，我们已经见过一次面了。」 查尔斯回忆起自己第一次遇到梅林的情景，瞭然的笑了笑。 「我叫郁春长，你可以叫我斯布林。或者凯恩……随便你们。」 「什么？」暗中警惕的汉克惊疑出声。 查尔斯在脑子里飞快向汉克解释了经过，汉克看着郁春长的表情越来越奇妙，最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偏红。 「你——」他无措地看向郁春长，「你是——」女的？ 【他是位男士。】 查尔斯及时在脑子里制止了汉克的危险发言。不管昨晚汉克给郁春长换衣服的时候是个什么状况，人家正牌男朋友还站在这里呢…他打心眼里觉得不需要因为这种乌龙再让变种人和一个美国队长出现什么隔阂了。 汉克勐地吞回话，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郁春长沖他眨眨眼睛，友好的笑了笑。汉克脸慢慢红透，明显他不像郁春长那样厚脸皮也不像查尔斯那样豁达。满脑子都是自己抱过郁春长还给他换过衣服的记忆，当然小裤裤是没有换的。 看着郁春长沖他伸出的手，和那双算得上熟悉的乌熘熘的眼睛。他尴尬地用手蹭了蹭自己的裤边，和郁春长握了握，结结巴巴道：「额…你好…」 郁春长看他一副社恐症快要发作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两声：「汉克，不要这么紧张。」 汉克缩回手：「嗯…我只是太惊讶了。」 「我知道，我之前也很惊讶。」 郁春长表示理解，一笔带过了他们之间略显尴尬的遭遇，随后为双方简单做了下介绍。 一直沉默的史蒂夫沖查尔斯和汉克举了举手，凑活了一声：「嗨。」权当做打了招唿。 郁春长眨了眨眼睛，看向史蒂夫，这么敷衍，不像他啊。史蒂夫很想假装自己没看到郁春长那奇异的眼神，但是他还是手扶在自己的腰带上，目光游移了一下。 莫名察觉到一些事情，郁春长往他旁边站了站。然后低着头，抬手半掩住嘴，眼睛弯起来。 史蒂夫……好吧…自己是幼稚了一点儿。 看了看旁边装乖但实际是在忍笑的郁春长，心里微妙的不平衡的队长先生飞快地调整自己的心态，恢復正常：「很久之前就听到过泽维尔教授的大名了，今天难得见到了。」 查尔斯笑了，提议道：「既然难得聚到了一起，不如去我们那儿坐坐。站在这儿说话，也不是个事儿。」 「我们只是来接梅林回去，」史蒂夫站直身体，看着查尔斯和汉克，公事公办道，「不想耽误太多时间。」 「但是，梅林这会儿离开我这儿，真的好吗？」查尔斯看向斯布林，「他需要帮助。」 郁春长蹙了下眉毛，有些犹豫。 【队长先生，你不需要这么警惕。我不会伤害自己的同胞，我衷心希望能够帮助到梅林和郁春长。】 史蒂夫在脑子里出现别人声音的时候，背绷紧了一瞬，随后皱眉：「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品行的。但是帮助？」他疑惑地看向郁春长。 「梅林…丢失了记忆。他在英国失控了，我险些没拦住。是查尔斯察觉不对，去把我们接回来的。」郁春长转头看向史蒂夫解释道。 史蒂夫沉吟了一下，转头看向梅林：「这样，也许我们该问问——」然后他话就卡在了嘴里，表情有些呆。 其余人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梅林身上。郁春长看着梅林的样子，一时间说不上来是心疼好，还是哭笑不得好。 梅林已经在另外四个人两两对立，互相都绷紧神经应对眼前的交流的时候挤到了亚瑟身边。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挤……而亚瑟的脸已经黑成锅碳了。 「亚瑟…？」梅林有些虚弱地看着亚瑟，抖着声音道。 亚瑟被挤得几乎没地儿站脚了，又不想引起其余几个人的注意。只能步步后退，而心里疯狂涌起的悲伤和不可置信，也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但是再怎么降低存在感，他们终于还是引起了注意。知道了梅林失忆的情况，亚瑟的脸一时间黑黑红红完全控制不住，他提高声音：「梅林！」 「你怎么这么多事！！」 「亚瑟？亚瑟。潘德拉贡……？」梅林眨着眼睛，充耳不闻，只眼睛里飞快泛出一层雾气。他模模煳煳地看着比自己印象中要显得年轻些的脸庞，嘴唇轻颤，声音发抖。 亚瑟抿紧嘴巴背靠到了墙上，看着梅林要哭不哭的样子，他头疼的厉害。顶着四道各异的目光，他还是把手放在梅林肩上拍了拍：「。是是是…我是，你先…冷静一下。」 「啪嗒——」 梅林的眼泪勐地砸进了亚瑟心里。
第102页 他一僵：「不是，你……你…干嘛，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话音落下，梅林完全兜不住了，眼泪唰唰往下滚。 另外四个人已经看呆了。郁春长看着手足无措想去堵梅林眼泪，又羞耻又暴躁又撑不住恶声恶气表象的亚瑟，抽了抽嘴角。年轻人…啊。 「我猜……他也许不会愿意跟你离开了。」郁春长看向查尔斯，耸耸肩膀。他也不能放任接触过自己许多秘密的梅林留在查尔斯身边。 「或许，跟不跟我回家都是个未知数。」郁春长半是调侃半是无奈地道。 史蒂夫对于这个场景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梅林…和亚瑟……」 查尔斯也知道自己是真的留不住梅林了，只嘆了口气：「好吧……但是如果有任何意外情况的话，记得联繫我。」刚找到的两个学生，分分钟就丢了呀。 郁春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 亚瑟…………该死的，斯布林让自己做好心理准备，怎么不再具体点儿说清楚什么情况！！ ———————————————————— 而今天难得清闲，嗯，兼职清闲，主职还是一如既往地忙忙碌碌。只送了一个小孩子回家的肯特先生无意捕捉到了几句对话后，手上的笔停了下来，脸色变得微妙了起来。 他今天…是不是被利用了？郁春长？他是谁？ 以及……x教授和美国队长…居然接触了？ 这世界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自己是不是该去和布鲁斯通个气……心思很多的超人先生今天其实依旧挺忙的。 —————————————————— 去的时候三个人，回来的时候四个人。勉强算是解决了这桩有些匆促和无语的事态，哪怕是郁春长都难得觉得有些疲倦了。 而这种疲倦在回家看到自己的公寓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郁春长闭了闭眼睛，站在门厅里捂住了自己的脸。身后堵着的史蒂夫，梅林，和完全走不开的亚瑟循着味道也看到了公寓里的景象。 夏洛克站在餐桌边，欲盖弥彰地挥了挥空气中还没散尽的烟尘。桌上一角陡然窜出一丝火光，他手脚麻利地拿着小型灭火器，滋了一下。半分钟后，地板上火苗又起来了，他又滋了一下。 过了一分钟，确定火苗没了动静，他放下了手中的灭火器。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自己被烧掉一个角的睡袍，擦了擦自己的脸：「哦，你们回来的比我想像的要早的多。」 「啊，这一定就是梅林。艾默尔了！」他踩着被烧出好几个洞的沙发弹跳着走向门口，脸上挂着无邪而热情的笑容，「幸会！」 梅林懵懵地伸手和他握了握，呆滞。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被死胖子重点监视，被斯布林24小时监管的高危分子，你看上去可真年轻。」夏洛克从上到下打量着梅林，露出兴致盎然的神情，「也很无害。」 梅林…什么监视？ 郁春长头疼。 「夏洛克，你做了什么？」郁春长拖长声音，看着自己一片狼藉的客厅。特别是重灾区，他的沙发、餐桌和地板。 「你说的我可以研究一下你的那些药剂。」夏洛克毫不在意地挥挥手，「但是手边没有趁手的用具。所以，我稍微对厨房里的东西废物利用了一下。事实证明，我还是需要专业器具的。哦，不得不说，你的那些药剂真的非常有趣！」 郁春长闭了闭眼睛，悔不当初：「我是不是说过，不要毁了我的公寓。」 夏洛克回头看了一眼瀰漫着奇异气味，部分地方已经烧黑的客厅：「我觉得不算毁掉，只是客厅而已。」 「我的公寓，只有一间卧室！」郁春长提高声音，「但是我要为你们两个人提供住处！！夏利，告诉我，没了客厅，你是打算去睡大街吗？公园的长椅应该很适合你，特别是布鲁克林的。」 「因为你真的是该死的长了一张让人觉得好看的脸。」郁春长气笑了，「你也许会受到隆重的欢迎！」 「哦，谢谢夸奖。」夏洛克耸肩，「不过也许你想要照顾一下你新上任的男友的心情。他真的非常地讨厌我了。」 史蒂夫咳了一声：「不，我没有。」 郁春长深唿吸了一下。 「我饿了。我想吃煎饺。」夏洛克坦荡地道。 郁春长眨眼睛看着他，然后默默走上前，从史蒂夫手里拿过刚刚路过超市，还记得买的玉米和猪肉往他怀里一放：「想吃，自己做。这个公寓今天也归你了。」 「嗨，亚瑟，你妈妈会介意梅林在你家住一晚吗？」 梅林勐地扭头看着亚瑟：「妈妈？」 亚瑟黑了脸：「不是你的妈妈。」 梅林尴尬地闭了嘴。 「……我觉得她不会介意的。」亚瑟看着郁春长不大的公寓里的惨状，纠结道。 「那就麻烦阿姨了，记得和她说，下次我会让梅林带她一直想要的狮子头的食谱给她。」郁春长笑笑，转头看向史蒂夫，「嗯，史蒂夫，介意和我开房去吗？」 第49章 真的想不出标题 郁春长倚在柜檯边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满脸正经的史蒂夫， 神色里带着些调侃。柜檯里是一个年岁偏大的中年大姐，带着一副带链子的眼镜儿，她从镜片上方看了眼站在面前的两个人， 声音带着些微妙的疑惑：「两个单人间？」
第103页 「对。」史蒂夫面色如常， 很冷静地应了一声。 郁春长眨巴眼睛， 嘴角弯起。撑着腮帮子，换了个姿势站在一边晃晃悠悠地， 眼神就直勾勾地盯着史蒂夫。 史蒂夫深唿吸了一下， 只看着柜檯里的人的动作，看都不看郁春长一眼。 郁春长看着他绷的紧紧的侧脸，脚下踢了踢他。史蒂夫往旁边挪了挪， 郁春长嘴角弧度加大， 拿手指戳他窄窄的腰。 史蒂夫张嘴突然道：「猜猜怎么样？我刚刚觉得两个单人房间太麻烦了， 给我换成双人大床房吧。」 郁春长一愣，勐地爬过柜檯从大姐手里抢过她取出来的两张房卡：「我们住了！s306和s307是吧！」 说着他走在前面， 分分钟绕到了楼梯上， 然后回头看着没动弹的史蒂夫道：「愣着干什么？走啊！」 史蒂夫看向楼梯上一脸无辜的人，勾勾嘴角，随后沖柜檯里的人道：「谢谢。」 「睡个好觉，」大姐被他们的互动逗笑了， 调侃道， 「她很可爱。」 史蒂夫只笑，没说什么。随后跟着往上窜生怕被逮着的郁春长的脚步，慢慢上楼。 「你想要6还是7？」站在走廊里， 郁春长回头看着史蒂夫。 「随便。」 「那我就7好了。」郁春长玩了玩房卡，拿着7号的房卡在他面前晃了晃。 「好。」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僵持了一会儿，随后皱了皱鼻子，史蒂夫疑惑地看向他。 「你——」郁春长在他眼前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史蒂夫视线不自觉跟着那根手指走。 「怎么了？」 「能不能不要总是全神贯注地看着我？」郁春长皱脸为难道，那双眼睛杀伤力略大。 「什么？你听到你自己的要求有多奇怪了吗？」史蒂夫看着郁春长，拿手挑起他的下巴，「如果我不行，那你刚刚直勾勾看着我是什么意思？嗯？」 郁春长感觉自己真的分分钟要玩脱，他挪开自己的下巴，手抵在史蒂夫的肩膀上拉开距离：「好吧，好吧，你看，你看，你尽管看，行了吧？」 史蒂夫收回手，指尖搓了搓，随后使劲儿按了按他的头：「你呀——」 「早点儿休息吧。」史蒂夫直起身，手插兜，倒真是不再看向他，「不累吗？」 「那我去休息了？」郁春长指了指自己的房门。 史蒂夫扬扬下巴，示意他进去。 「晚安。」郁春长沖他小幅度挥了挥手，压着门蹭进去。几乎全部掩住门的时候，他半探出头看向门口的史蒂夫。 史蒂夫看着他：「嗯？」 郁春长眼睛高频率的眨了眨，随后嘴一撅，整张脸皱起来，做了一个极其夸张的飞吻，还发出很大地一声吧唧音。然后啪一声，把门使劲儿一拍，甚至带出了一股风。 「噗咳——」 总觉得一整天郁春长在迴避自己的史蒂夫站在门口忍不住喷笑出来。一笑就克制不住了，他抬手掩住自己的嘴。笑的难以自抑，唇边要忍忍不住的挤出两个极甜蜜的弧度。 门内的郁春长透过猫眼看着史蒂夫笑出来，咂咂嘴，笑点这么低啊。松了口气，他转身背靠向门，头疼。唉，能看不能吃。 真生气…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晚安。」 郁春长侧了侧头，随后走了几步，把自己扔到了床上，闭着眼睛。听着门口走开和关门的动静，一下下晃着自己的脚。 在床上滚了滚，郁春长歪着头。不锁门是个不好的习惯哦……嗯，在脱外套。嗯，换上拖鞋了……要去洗澡了啊。 哗啦啦的水声代替了那些细微的动静，郁春长睁开眼睛。说起来，美国队长，不是有四倍听力吗？如果自己能听见，那么史蒂夫大概也能听到自己的动静？ 他趴在床上，抱着枕头，眯了眯眼睛。美国队长啊…… 噫—— 嫌弃地皱皱鼻子，他从床上蹭起来，翻自己的手机。打开谷歌，搜索美国队长。 看了一会儿，郁春长勐地把手机扔在一边。从床上蹭蹭爬起来，套上拖鞋，啪嗒啪嗒往隔壁跑过去。 在洗澡的史蒂夫听到外面的动静，愣了一下，迟疑地喊道：「春长？」 只有悉悉索索的动静，没有声音。 「春长？有什么事吗？」史蒂夫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依旧只有悉悉索索的动静，仿佛是在翻找什么。难道自己听错了，不是春长，而是小偷？ 拽过浴巾史蒂夫匆匆擦了擦，裹了裹就准备走出去。 「啪——」 等史蒂夫站出浴室，房内已经没了人。他有些呆地看着被勐地打开又勐地关上的门，还有隔壁脚步匆匆和关门落锁的动静，手拎了拎自己腰间的浴巾，茫然了。是春长啊…春长来干嘛了……？ 他原地站了一会儿，决定去看看，然后回头看向床上，目光凝滞。 环视四周，随后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鼻翼，哭笑不得…春长把自己衣服全部拿走是个什么意思？ 他叉腰在房间里转了转，真的…连旧衣服带换洗衣服给都一股脑儿拎走了。连个…裤衩子都没给自己留下。 这是个…什么意思？ 史蒂夫站在原地，不自觉捏了捏自己腰间的浴巾，遮羞布…貌似就剩这一块了。 隔壁传来开门的动静，随后他的门缝里被塞进一个东西。只能看到一个人的影子在门口晃了晃，随后那人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门落锁了。
第104页 史蒂夫：……春长是不是太…皮了…点。 他走到门口，看着自己的手机，嘆了口气。急着拿衣服，把自己手机也带走了，这会儿发现了又送了回来？ 他捡起手机，划了划。 嗯？ 董永和七仙女？这是什么？ 费劲巴拉地看着翻译版本的华国传说，他表情渐渐变得诡异，随后他哭笑不得捂住自己的额头，春长…真的是。 他划划手机，拨过去一个熟悉的号码。听到隔壁立马响起了铃声，没几秒就被接通了。 「餵？」 「趁我洗澡偷光了我的衣服，你是想做什么？」 「你不知道吗？为了让你永远留下来陪着我啊。」 史蒂夫哭笑不得的心情莫名变得缠绵了一些，他倚到墙壁上，方便透过墙壁听到对面的动静，而不是只通过手机听着有些失真的声音。 他不知道是该为这个玩笑觉得甜蜜还是觉得好笑，或者是可爱？还是太皮了该收拾？还是什么？一时间想不到要回答什么，史蒂夫轻轻笑了一声。 「你不要笑，我认真的。你得留下来陪着我，不然我会很生气的。下次就不是只偷你衣服了。」一个隔着墙壁，一个略显延迟的电话里的两道声音叠在一起传过来，有些含煳不清也分辨不清的意义在里面。 史蒂夫勾着嘴角，嘆了一声气：「你呀——」 「如果谁是该去偷衣服的那个也该是我啊，」史蒂夫温声道，「我才是那个私心想困住一个…神仙的人。」 隔着墙壁，郁春长盘腿坐着，他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想了什么，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攥紧。随后抬头弯起嘴角：「好吧，那下次，换你来偷我的衣服。」 史蒂夫……他的意思不是这个… 「春长，把我的衣服还回来。」 「不。」 「那你要怎么才把我的衣服还回来？」 「嗯…董永是等仙子答应嫁给他，才还衣服的。」 史蒂夫莫名红了脸：「你是在求婚吗？」 「欸，你慢点儿——好吗？急什么？」 史蒂夫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话就那么漏出去了而已…真的不是他急。 「我还没有买戒指呢！」郁春长提高声音道。 史蒂夫笑了一声，拖着被子盖住自己，倚着墙壁坐了下来：「你…呀…怎么这么折腾…」 「你不喜欢嘛？」 「倒也没有。」 …… 于是新出炉的情侣当天晚上就开了房，还是奢侈的两间。然后cos了一把董永和七仙女，顺便就还不还衣服这个话题，隔着一堵墙，打电话聊了大半夜，直到郁春长说着说着睡着了，才算完。 第二天，史蒂夫是光着膀子裹着被子，趁郁春长刚醒有些起床气的时候，机智地摸回了自己的衣服才免去了裸、奔的命运。 —————————————————— 坐在公寓里，郁春长边翻着售房的广告，边咬着筷子瞅一两眼和梅林制作的蕴含魔力的晶石杠上了，忙的不想吃饭的夏洛克，突兀地笑了笑：「夏利～」 夏洛克抓着焊枪的手一顿，看向郁春长警惕道：「什么？」 「给你一个任务。」 「没兴趣。」夏洛克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郁春长的要求。 而郁春长也想都没想就忽视了他的抗拒：「一个月之内，让我的黑客技术达到你的水准。你想挑战一下吗？」 「为什么我要教你！」夏洛克瞪起眼睛，「你可以自己学。」 郁春长手支起自己的腮帮子：「自己学浪费时间比较多啊，我又没有太多时间。我得找一个大一点的房子，又得顾着你和梅林两个无业游民，很忙的。」 无业游民梅林默默缩了缩，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事实上，他也不是真的很想白吃白住，不对，他还是要源源不断地给郁春长提供魔力晶石的。但是本质上，他还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但是郁春长真的是他现在为数不多觉得能依靠的人，至于亚瑟……他脸红了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那种心思啊！！不过是千年，变化这么大的吗！？搞得最近他都不敢见他了… 「不。你非常的闲，你翻看售房信息的时间平均一条不到半分钟，这么短的时间，你连具体价钱都看不细。你不是在看信息，而是在告诉别人你要换房子了，让他们准备上。至于谁，」夏洛克厌恶地撇撇嘴，「我想……除了死胖子，大概还有另外一个或者两个势力？」 随后他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所以不。」 默默吃饭的梅林琢磨了一下，突兀地抬头：「他的意思是我们一直被不止一伙人监视着吗？」 夏洛克看了梅林一眼：「我们有三个人。」 梅林呆呆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郁春长回头把菜往梅林面前推了推：「这个不错，吃吧。」 梅林…… 「你害怕你教不会我？」郁春长转头看向夏洛克轻佻地道。 「呵——说的真好。」夏洛克撇嘴。 「还是怕我学会了打败你？」郁春长歪歪头。 夏洛克勐地搁下手里的东西，看向郁春长。 郁春长沖他龇牙。 —————————————————————— 「嗨——棉花糖，怎么突然想起来联繫我了？」斯塔克看向自己的手机，接通，沖在场的所有復仇者小队队员们挤了挤眼睛，重点是史蒂夫。
第105页 史蒂夫拧住眉毛。 「工作？」斯塔克挑眉，随后看向史蒂夫，「当然，我的话当然算数。」 史蒂夫竖起手指，警告斯塔克不要随便答应。 托尼往自己的工作檯上一蹦：「嗯，你想要什么样的职位？我可以为你安排。鑑于，我是那个付钱的那个。」 史蒂夫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头疼。 「好的，那我们…看看，周四见。」斯塔克做思考的样子，实际上是对史蒂夫露出了一个非常欠揍的表情，「好的，我这儿永远欢迎你。」 挂了电话，史蒂夫立刻开口：「不要告诉我，你答应了他。」 托尼伸出手指：「你不信任他？」 「我当然信任他，但是他不能在这里就职。」 「为什么？」斯塔克摊手，「他可信，能力强。为什么不行？」 娜塔莎举了举手：「我同意！斯布林已经找我学了很久的电脑技术了。我觉得他可以出师了，他会成为一个很大的助力的。」 史蒂夫勐地转头看向娜塔莎：「从什么时候他联繫上你的？」 「额……从他上次回来不久后？他有我的号码，cap，你还记得他是我的同事吗？一段时间内？」娜塔莎摊手，「我总不能不接他的电话吧。我甚至还教了他一些格斗术，他的身体素质非常的好。除了力量有缺陷，他是个非常棒的学生。」 班纳抱了抱自己的手：「事实上，我也觉得他不错。」 史蒂夫转头：「博士？」 「我是和斯塔克一起遇到他的，谈了一会儿话。」班纳诚恳道。 史蒂夫环顾了一周：「你…们都和他有接触？」 「我没有。」柯林顿晃晃手，随后一愣，「不对…事实上，我遇到过他。但是没有说话。射击俱乐部，他当时正在和教练学习射击，很有天赋。」 「他还去了射击俱乐部？」史蒂夫转头看他。 「你不知道？」娜塔莎惊讶地看向史蒂夫。 「额，不……」史蒂夫迟疑了一下。 娜塔莎面露惊讶，史蒂夫扶住自己的腰，面对众多奇怪的眼神，莫名有些尴尬。 「我们……我们最近只是产生了一些小问题……」史蒂夫不适地动了动自己的脖子，「不是什么大问题。」 第50章 问题 「托尼， 你的格斗训练还是要继续的。」史蒂夫站直身体，拽了拽自己微微薀湿的t恤，看着躺倒死活不愿意起来的斯塔克道。 「cap——你是个战士， 而我是个天才！」托尼从地上半坐起来， 「你不能因为我和棉花糖背着你准备约见就公报私仇！还是你想试试我的掌心炮？」 史蒂夫笑笑， 往门口手里拿着资料的娜塔莎走去，边走边回头道：「不， 不管是什么， 至少不会是背着我的。」 「哦，某个人不是这会儿才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最近很忙碌的吗？」娜塔莎调侃道，「你需要多关注他， 不然你们会出问题的！」 史蒂夫接过她手上的平板， 哼笑了一声， 一脸你们想的都太简单的表情道：「这可不是问题。」 斯塔克还想说什么，史蒂夫抬头， 摇着头：「不。」 斯塔克张嘴。 史蒂夫坚定地看着他：「绝对不是。」 托尼翻了个白眼， 露出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他沖娜塔莎举起双手：「我退出了！他就是个蚌！关上的，紧的。我应该拿点儿盐过来！」 娜塔莎挑眉，随后倚在门框上，仿佛好奇道：「不是这个问题是什么问题？」 史蒂夫心里有些不对劲儿， 他看看堵在门口的娜塔莎， 又看看坐在地上直直看着自己的斯塔克，突然福至心灵。撂下手里的平板无语道：「认真的吗？」 「这就是为什么你突然勤奋要和我对练的原因？」史蒂夫难以置信地看向斯塔克，「把我堵在这儿满足你们的八卦欲？」 娜塔莎一脸无所谓：「嗯， 事实上，我们只是先头军，背负着巨大的期望呢。也许你想玩个闯关游戏？」 「还有谁……？」 「嗯…某个绿的，某个眼睛不错的，某个玩锤子的？」 「你们是不是扫完一个据点…都太闲了一点儿。」 「嗯，cap——即使是你，也得允许私底下队员有些私人生活吧？」娜塔莎微笑道。 史蒂夫来回看他们两，妥协道：「这个不会是问题，是因为他答应我，不会再什么事都瞒着我。」 「嗯，这不是蛮好的嘛？」娜塔莎挑眉。 史蒂夫看向娜塔莎，微妙地笑笑：「对，是很好。他先前是斩了不奏，现在是先斩后奏。也许，我会在今晚，或者是明早知道他终于准备不宅在家里以及开始学习格斗？射击？还有电脑？」 「我不是很明白，他一向讨厌那些。我之前试过教过他几招，他都不爱动弹，」这么说着史蒂夫迟疑了一下，「所以…为什么突然学这些？」 娜塔莎哦一声，然后耸肩：「也许是心血来潮？这就让你觉得困扰了，我可没看出来队长你还是个小心眼啊，他毕竟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啊。何况队长你瞒着他的事情，可也是很多呢——」 娜塔莎意味深长地看向他。 「不。」他深唿吸了一下：「这也不是问题。」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娜塔莎失去耐心了，她直接追问道，「cap——我们统一觉得你已经有些老了，连索尔都比你会谈恋爱。也许你不适应现在年轻人的生活方式呢。我们能给你些建议，让你少走些弯路。」
第106页 我不觉得你们能给我建议。 史蒂夫看了他们几眼，腹诽了一句。随后唿出一口气，把充做道具，其实啥内容都没有的平板塞回了娜塔莎手里。 「他很可爱，很温柔。他有一手好厨艺，他很甜，很贴心。他搬家了，为了不减少陪他的时间，我和他合租到了一起。正常讲，我们的感情几乎没什么大的波折。他非常善于让我开心，虽然有时候……皮的太厉害了。而且…吃太多糖了。」史蒂夫絮叨到最后，皱了皱眉小声道。 「但是，即使这样，」史蒂夫歪了歪脖子，「他还是讨厌我触碰他。」 娜塔莎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托尼发出一声怪异的「什么」。 「一开始我以为那只是单纯的害羞，但是后来我意识到，每次我靠近他，他就会显得很紧张，非常想拉开距离。」史蒂夫犹豫道，「我试着不去刻意接近他，他就会显得放松些。」 「我觉得……他讨厌被触碰。」 「我担心，他因为一些事，有什么心理障碍。你们也知道，除了那次失踪外，他到现在也没有穿过一回男装。我不想为难他，所以——」 事实上，他如今回忆起来都有些害怕那次自己长时间的不露面，春长误会下怪异而直接地对自己袒露一切心思，都承担了很大的压力和代价。 如果他那次不正常的昏迷是那个代价的话……仅仅是往这个方向想想，他都会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在隐隐作痛。 他想让春长能因为喜欢自己而幸福，而不是痛苦。 娜塔莎看着面露忧郁的史蒂夫：「不要告诉我。这么久，你都和他搬到一起去了，你甚至没有得到一个kiss。」 「比那个好一点儿。我只是到现在都没敢抱他而已。」 娜塔莎陷入了沉默。 斯塔克手压在空中，有些受惊：「hug？你的意思是拥抱，是吧？是需要特定场景和特定工具的那种缠绵的拥抱，而不是就像你的手放在他的背后，他的手搭在你身上的那种拥抱，对吗？」 史蒂夫抠了抠自己的脸颊，回头看向斯塔克：「纯洁的那种，托尼。」 「哦，这确实是个问题。而且cap——这个问题绝对不小。」托尼一脸认真。 史蒂夫没有反驳。 「在寻找他这样的一切原因之前，一个问题。cap，你没有体味，是吧？」托尼疑惑道。 娜塔莎很不厚道地笑了。 史蒂夫翻了个白眼，随后走向训练室的浴室，准备沖个澡，今天提前让自己下班。回去和春长一起，即使心情会时不时疼的发闷，但是起码比呆这儿好的多。一个个才不是想替自己考虑，单纯是想看热闹罢了。 「cap——不开玩笑！」娜塔莎在身后喊住他，「你需要和他谈谈。不管他是为什么这样，谈谈。不然你那个小圈圈永远也送不出去了。」 史蒂夫脚顿了顿，随后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 布鲁克林住宅地域内烂大街的独栋两层小别墅安安静静的。进门一楼的大客厅依旧承袭了某个小公寓的风格。花色各异的毯子，数量陡增的各色懒人沙发，到处摆着当装饰品的糖盒子。除了地方大了，沙发大了，单人沙发多了，铺地的波斯风格大地毯也大了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郁春长窝在淡米色的懒人沙发里，叼着一个彩色的worm软糖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随后眯着眼睛调出一份份档案。瞳孔深处反射出串串文字，似乎看到了很不满的事情，他唇瓣微微撅起。两分钟后，他皱眉，手指在键盘上翻出残影，半分钟后，他手指松开，活动了下。 2分48秒啊。 郁春长合上自己的电脑，吃掉软糖，伸了个懒腰，白色的腰线露出一截。比昨天多了十几秒，嗯。 神盾局…前身战略科学军团？郁春长仰头盯着天花板，腮帮子微微鼓动。 一个为了国家愿意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德国科学家进行人体试验的小弱鸡兵蛋子？ 郁春长坐起身，盘腿，哼了一声。 被冰封了70年，错过了爱人，错过了世界的人还是没能学乖啊。郁春长目光渐渐幽深，看不清情绪。 復仇者联盟？神？钢铁人？特工？还有一个…浩克？ 擦了擦唇角，郁春长在沙发上撅了一下，换了个姿势。他回忆自己刚回纽约那会儿「偶遇」到的那群奇奇怪怪的人，残虐地笑了笑。一起健身的运动友人，斯塔克熟识的博士，娜塔莉和她之前的同事，很好，对自己的定位都挺明确的么…… 郁春长晃了晃自己的小腿，真能耐啊。正琢磨着呢，门口传来了动静。 「砰——」 梅林从门外急急地熘进来，凑在门口猫眼处看着外面。 郁春长收回自己的表情和慵懒的姿势看着做贼一样的梅林，抽抽嘴角。年轻人，他真的不懂。他顺手拿起身边的抱枕照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梅林回头一眼盯住抱枕，抱枕浮在空中，他瞪着眼睛：「你别闹！」随后继续紧张兮兮地盯着门口。 郁春长翻翻眼睛，自从家里的小孩儿，不对，老年人魔力稳定后，居然更不好管了。 楼上的门陡然打开，夏洛克一身烟气地跑出来：「梅——」 梅林回头，毫不留情地一蓬水泼头沖夏洛克浇了过去。
第107页 郁春长缩缩腿，看着顺着二楼楼梯往下漏的水：「今天你们两个负责把家里收拾干净。楼上楼下，每个犄角旮旯。」 夏洛克抹了自己一脸的水，沖楼下窝着的郁春长道：「不要说的你好像有一次打扫过一样。」 郁春长伸手够旁边的软糖包：「那是因为从来都是你们两个在破坏家里的干净和和谐。」 「并且我是房东，」郁春长咧咧嘴，皮笑肉不笑，「我说了算。」 夏洛克冲下面不满道：「那为什么你的男朋友不用打扫？」 郁春长往上一瞥：「你是不是废话？」 夏洛克哼了一声，看向门口的梅林，一笑：「好的。」 他转身准备回房间，在门口绕了一步，突然回头大声道：「哦，忘了说了。梅林！谢谢。」 梅林回头瞪大眼睛，露出一个你怎么敢背叛我的表情。 「梅林。艾默尔！」门口压低的声音破门而入，像是暴躁的狮子在低吼，「你给我出来！」 梅林露出一个崩溃的表情，倚着门道：「那个亚瑟——你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说话。」 「砰——」 「你想让我怎么好好说话？！你是不是在耍我！」 门被某人砸得闷响了一下，梅林抵着门，一脸残念，回头求助。 郁春长咬着糖看戏一样看着梅林，一脸的事不关己，或者更甚者『你自作自受』几个大字横在脸上。楼上的夏洛克则露出了一个纯洁无邪的笑。 梅林……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室友！ 乐呵呵的郁春长耳朵动了动，掏糖的手一顿，从沙发上蹦起来，拎起自己的糖袋子娴熟地往茶几下面的盒子里卷吧卷吧一塞，抹了抹自己的嘴。 夏洛克嘲笑地看着他的动作，随后看了眼自己冒着烟气的实验室。纠结了一下，还是从楼上慢吞吞下来了。 梅林露出一个谢天谢地的表情，终于来了一个能顶用的人的表情，但是显然他高兴地太早了。 哈雷低沉的声音在门口停下来，跟着的是车库门打开的声音。 「…潘德拉贡？」 「…罗杰斯先生。」 「你来看梅林？是不是家里现在没人？你跟我先进——」 史蒂夫拿钥匙开了门，一愣。正对门口的是正在试图往楼上跑的梅林，稍微往左就是站在楼梯口准备往洗手间走的夏洛克，玄关不远处则站着似乎准备来给他开门的郁春长。 「有人啊……」还是所有人。 史蒂夫迟疑了一下：「嗯，你先进来吧。」 亚瑟手插兜进门眼刀子狠狠地扎向了逃跑失败的梅林，梅林自暴自弃地从楼梯上蹭下来，尴尬地举了举手：「嗨，亚瑟……好久不见。」 史蒂夫把钥匙搁在门口的装饰碗里，脱鞋看向郁春长，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郁春长耸耸肩：「小年轻，闹矛盾了。」 梅林恨不得抱着楼梯扶手就这么到天荒地老，这是矛盾的事吗？？睁眼前，亚瑟的皇后还在宫殿里为他主持整个王国的事情。睁眼后，亚瑟就要追求自己了？还口口声声说是自己先招惹的他！ 这是矛盾两个字能解释清楚的吗？啊！？ 郁春长看梅林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老年痴呆的时候，傻，把忠诚当**，对着人家死缠烂打。清醒了更傻，把爱当忠诚，自己都瞧不起他。至于郁春长为什么这么笃定… 要是真不喜欢，亚瑟心里早就门清了，两个想什么对方都能知道的人怎么瞒得住？他就不信亚瑟那般骄傲的，会一直死缠烂打一个完全不喜欢自己的人。偏就梅林还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要他是亚瑟，拖进房先办了，看他一个大法师到时是拒绝还是接受。一目了然，妥妥噹噹。 在心里吐槽了一大串儿，郁春长见史蒂夫进来了，就沓着鞋往厨房走去。不管，不管，自己都还没到嘴，还帮他们，哼。 一个夏洛克，一个梅林，天时地利人和，却一个赛一个的别扭。而自己…… 郁春长瘪嘴，能看不能吃，还要装傻充愣地保持距离。每次看着史蒂夫疑惑的样子，他心里就憋得慌。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的背影，脱了外套，在手上来回倒了倒，考虑着什么。随后把外套扔到了一边，下定了决心。 梅林最后是被亚瑟拖走的。而勉强充当家长的两个人，郁春长笑眯眯地沖梅林挥了挥手，史蒂夫则是一脸两个人吵架就要好好谈话，认真解决地正经脸劝退了梅林。 夏洛克打仗一样吃完饭，就又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史蒂夫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郁春长，叉子卷着盘子里的菜，有些犹疑。 郁春长抬头疑惑地看他：「嗯？不想吃了吗？」 史蒂夫终于还是放下手里的叉子，直视着郁春长：「春长，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郁春长眨眨眼睛，所以…果然还是来了。不过居然能忍这么久……郁春长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嗯，57天了？ 破最高纪录了哦——还是自己什么都没交代的情况下，是他低估了史蒂夫对自己喜欢的程度了吗？ 不过也是史蒂夫一直挺忙的，最近好像格外忙，是在找什么东西吧。从他们那里黑过来的资料看，大概是某位神遗留在中庭的东西？ 「嗯，你想谈什么？」郁春长放下手里的餐具，看向史蒂夫，眼睛眨巴眨巴，格外的无辜和天真。
第108页 史蒂夫看着他的眼睛，有一瞬间是条件反射地想要像往常一样不去追究，只要他开心就好了。不管是难言之隐还是别的什么，都没关系，自己可以等他准备好。 但是…还是不行，娜塔莎说得对。这么下去，真的很不妙。 「春长——」史蒂夫看着郁春长，有些犹豫。 郁春长见卖乖不管用了，就微微收了自己的表情。随后抬头认真看向史蒂夫：「那个，史蒂夫，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说。」 史蒂夫……嗯？ 「明天我们去约会吧！我记得你每次提前回来，都会有段时间休息。」郁春长勐地宣布道，「我们有段时间没有单独出去玩了。好不好？地点我来定。」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期待的样子，完全说出来不。最后妥协地嘆了口气，放弃了破坏这个气氛的想法：「好，我明天一天都陪你。嗯？」 郁春长咧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叉起自己盘子里的肉送到了史蒂夫嘴边。 史蒂夫伸嘴咬过来，看着郁春长的笑脸，什么有可能会伤害到他的话，自己都不想说了。他笑了笑，唇角裹着淡淡的忧郁，没关系… 没关系…… 不过是不愿意和自己进行亲密的接触而已。 没关系。 第51章 爱你哟 史蒂夫站在自己的衣柜前犹豫了一下， 然后谨遵娜塔莎的建议。不要格子。不要褐黄色。不要灯芯绒质的。随后他看着自己衣柜里剩下的衣服，好吧…他也许要去买些衣服了。 …打扮好了……嗯…自己的史蒂夫走出房门然后看到了客厅的郁春长，嗯……也许他不需要这么认真来的。 郁春长上身宽宽大大的黑色纯色t恤， 下身是黑色的半身裙。说真的…仅仅是这样， 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关键是， 他在裙子下面穿了件裤子。一条暗灰色的牛仔裤。 史蒂夫张张嘴，最后谨慎地闭上了嘴。别的事都还行……穿衣服什么， 自己估计是没有发挥空间了。 「我觉得你需要一个帽子。」郁春长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史蒂夫穿着一件黑色夹克， 深色t恤的休闲样子，诚恳地建议道。 「帽子？」史蒂夫犹豫了一下。 「对。」郁春长从自己屁股下面摸出两顶帽子，扔了一顶过去。 史蒂夫接过来， 翻了翻， 随后眨眨眼睛， 一笑。无奈的看着他，然后乖乖戴在了头顶。 郁春长看他没说什么就戴上了， 就乐滋滋地带上了自己的那顶。然后从茶几上拿了一个黑色的口罩捂到了脸上。然后麻熘把自己的半身裙脱掉了， 只穿了一条裤子站着。 史蒂夫看着他的动作，直了直背。 郁春长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先别说话。一分钟后，他突然一笑。史蒂夫看着他帽子口罩之间一双月牙儿一样的眼睛， 不明所以。 然后郁春长把手伸进了自己的领口。 史蒂夫…… 眼一花， 史蒂夫条件反射地接过他扔过来的一对东西，然后意识到自己抓住的是什么，他飞快地松手扔掉。 「噗——」猜测得到验证， 郁春长乐了，揶揄道，「手感好吗？」 直接出现在人前，不直接出现在人前居然只是能不能看到整张脸的事，可以的。非常人性化的系统。本来口罩是为了另外一件事准备的，但是他坐在那儿突然灵光一闪，于是就有了史蒂夫看到的这一切。 呵——不过，系统这傻缺玩意儿。郁春长口罩掩盖下兇残一笑，很好。 史蒂夫嘆了口气：「春长——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试图吓我一跳？」 「哦，史蒂夫，我觉得今天是不行了呢。谁让今天的主题是惊喜之旅呢～」郁春长语气轻飘飘道，沖他神秘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站在原地转了转，「看着还顺眼吗？」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现在的样子认真道：「不管你想怎么样，其实都挺好的。」 郁春长动作顿了顿，看向史蒂夫。 史蒂夫见他看过来，瞧不清郁春长的神情。他便习惯性地弯起嘴角，笑了笑。 郁春长看着他的表情，口罩掩盖下的嘴巴抿平，无声泄出嘆息。可是，宝贝儿，你的眼睛在告诉我你在伤心啊…… 已经不会对自己露出毫无顾虑的笑容了吗？史蒂夫—— 作为恋人，自己还真是罪孽深重。 郁春长眨眨眼睛，勾起唇角：「走吧，我们出发。」说着他转身往门口走去。 史蒂夫挪了挪自己的帽檐，垂头看向他背在身后的双手。掩饰自己的失落，深唿吸了一下：「好。」 「惊喜之旅」的开端就瀰漫着奇怪的氛围，像是暴风雨前极压抑的宁静。有什么东西在强行掩盖的安逸假象里蠢蠢欲动，存心一击就溃千里之堤。 当他们两个带着两顶傻乎乎的帽子上了公交的时候，史蒂夫看着公交行进路线上的站点，一直有些注意力不集中的心思突然凝聚在一个站点的名字上，心底逐渐觉得有些不妙。 他手握着把手，站在下车门口，看着倚在公交栏杆上垂着头，只给自己露出头顶一个大大的「steve\s」的人，迟疑道：「…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 郁春长抬头，手背在身后，拿鸭舌帽的帽缘戳了戳他的锁骨：「到了你就知道了。」 史蒂夫张嘴，随后看着春长头顶上那几个大写字母，转移了注意力，心里微妙地软了软。实在是没有忍住，他伸手按住了他的帽檐，俯身。
第109页 郁春长被压住脑袋，只能看着自己的脚面，不解的晃了晃：「史蒂夫？」 头顶一丝极轻的压力让郁春长眨了眨眼睛，是…被亲了吗？ 「有个东西…」史蒂夫重新站直，轻声道。 郁春长抬起头直勾勾看着他，史蒂夫垂头和他对视。提示一个站点到了，史蒂夫手松开把手，扶住公交的栏杆，压近郁春长，回头注意着走过门口的人不碰到他们，顺便注意让自己不要碰到郁春长。 郁春长歪着头看着史蒂夫的侧脸，蓦地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眼睛露出些迷茫的情绪，在史蒂夫转过头的时候，他已经放下了手。弯弯月牙般的眼睛看着他，乐呵呵的。 史蒂夫看向他，手迟迟没能从栏杆上放开。最后他伸手弹了弹他的帽檐：「你乖一点儿啊——」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就对了。 郁春长鼓鼓腮帮子，嘛，只这个可能是做不到了。 过了一会儿，郁春长抬眼看向外面已经能够看到的大门的地方，笑了：「我们到站了。」 因为刚刚的气氛而忽视了心里不妙感的史蒂夫抬头看向外面，逐渐僵硬。 「走吧～」郁春长推开他僵直的胳膊，首先下车。 史蒂夫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的跳动，他看着站出到站台上的郁春长，有些恍惚地走下来。 「春长——」史蒂夫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透露着强烈的心虚。 郁春长回头看他，脑袋歪了歪：「走啊，我算好了时间。上午十点影音厅还会放二战史实资料，和当时他的战友们的採访内容呢～」 史蒂夫闭了闭眼睛：「你……什么时候——」 郁春长语气没什么起伏：「先进去吧。不然就看不到完整的了。下午的要等到三点半呢。」 史蒂夫抿抿自己唇瓣，认命般的顶着「yu\s」字样的帽子，走进了……史蒂夫。罗杰斯纪念馆。 进门就是自己硕大的军装照片在正中，史蒂夫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春长——」 郁春长背着手，真的就像是来游玩的一样，饶有意思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他随着按照时间顺序安排展览区的路径慢慢走着，到处看着。期间史蒂夫数次试图和他说些什么，都被他忽略了。 史蒂夫仿佛是等着最后的闸刀落在自己脖子上的罪人，心里的滋味一时间难以言喻。 「似乎开始了。」郁春长抬头看看电子钟，「走吧，去影音厅。」 史蒂夫张嘴：「不是那边……」 郁春长缩回自己的脚：「那是哪边？」 「这边——」史蒂夫指了指另外一个方向。 郁春长点了点头，往那边走去。 史蒂夫站在原地，深唿吸了一下，心慌意乱。随后又警告自己不要乱想，不要乱想。只不过…是自己隐瞒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而已。 并且春长还似乎已经发现了很久的样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吗…… 史蒂夫在心里打着道歉36式的草稿，心惊胆战。进了影音厅，里面的人不多，一眼过去，大概四五个人左右的样子。 影音厅大屏幕亮了起来。 郁春长招唿史蒂夫靠近自己坐下，史蒂夫坐下去，屁股只敢占了四分之一的位置。 「……他救了许多许多人——」 郁春长看着屏幕上，红唇艷美，捲髮的美丽女人开口道：「她比出演纪录片的那个女演员有气质多了，难怪你会喜欢她。」 史蒂夫看着屏幕上的佩姬，手合了起来。他居然已经有许久没有想起佩姬了… 郁春长侧头看向史蒂夫的侧脸，眨眨眼睛，随后视线转回到大屏幕上。 「你后来去见过她了吗？」郁春长低声问道。 「见过了。」史蒂夫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她还好吗？」郁春长托着自己的腮帮子，「这样的女人，老去也一定是优雅的。」 「她有了一个很棒的家庭，有很多优秀的子孙。她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经常和我说着说着就会突然地哭着说，你回来了，这种……后来去世了…我给她抬得棺。」 郁春长轻轻哦了一声，暗处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皱皱眉。随后放下手，陷入了沉默。 「春长——」史蒂夫压低声音开口，「我很抱歉……」 「我是在那次回来的时候知道你的身份的。」郁春长打断他的话，「电梯里，夏洛克管你叫美国队长。他经常喊错。但是却偏偏那次喊对了。」 史蒂夫抬头看向郁春长。 「我在谷歌上搜索了美国队长，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消息。英雄，超级英雄，战士，一代人的偶像。」郁春长嘆息着，「没有一个词能让我第一时间联想到你，但是后来又想了想，又似乎每一样都能和你的性格对上。」 「你对我而言，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完了，我可能困不住这个人了。」郁春长歪了歪脑袋，笑了，「还记得那次我偷了你的衣服吗？」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的侧脸，张了张嘴，一个字说不出来。 「后来我意识到那太蠢了。抢走衣服并不会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郁春长皱皱鼻子，「我也不知道偷走什么能成全我的心愿。后来我就觉得这样不行啊，很不行啊。」 「每次你出去很久，我就会在心里想着这样不行。很不行。」郁春长眨巴着眼睛，「所以，和你不同世界的我到底都能做点儿什么呢？」
第110页 史蒂夫抿住嘴巴：「这是你为什么突然…会联络斯塔克，甚至……学别的东西的原因吗？」 郁春长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他，随后露出一个瞭然的表情：「哦，我忘了。托尼也是復仇者的一员了。」 史蒂夫手在膝前握紧成拳：「春长——」 在自己为了一些有的没的而觉得委屈的时候，春长已经先自己一大步，付出了这么多了吗……？那自己又为什么一直这么委屈？心里的酸涩和愧疚淹没了他，他侧着身子，面对郁春长。心情的跌宕起伏让他有些手足无措，过于满溢的情感在胸口涨的发疼。 「春长……」他一个字挤不出来。 「史蒂夫，我不能像特工卡特总是陪着你战斗。」郁春长慢吞吞道，「你不告诉我真相，估计也是害怕我陷入什么不好的事件。看看你们的功绩和成就，都是我不敢想像，离我非常遥远的事情。」 这是实话，身先士卒，救万民于水火，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在所不惜。这不是他，上千年，上万年也不会是他的道路。 「但是，史蒂夫，我有很努力的学了一些东西。」学着去善良。 郁春长回头看向史蒂夫：「所以，我如果能待在安全的后方，只关注着你是不是安全，甚至必要的时候，能够保护到你的地方。绝不涉险，你能允许我待在靠近你一些的位置吗？」 史蒂夫闭了闭眼睛，突兀地哼了一声：「你这…不是已经准备好了绝不让我拒绝你了吗？」 郁春长晃晃：「没办法啊。史蒂夫你现在似乎是復仇者的队长啊……不得到你的批准，托尼也不会把我安排进去的。」 史蒂夫手搭在他的椅背上，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揉红：「总是在我觉得对你很好的时候让我发现我对你还不够好。你还值得更好的，郁春长，你是打算让我爱你爱到骨子里吗？」 郁春长怔了怔，随后眼睛弯成一弯极漂亮的月牙，美丽可爱纯净，并惑人。 史蒂夫看着他单纯的欣喜和开心，忍不住侧头亲上了他的眼睛。 郁春长没防备，猝不及防下浑身绷紧。等了一会儿，系统没有任何动静。 郁春长在心里疯狂回忆限制手册的内容，所以……不碰到嘴的意思，就是单纯的不碰到他的嘴吗……？ 史蒂夫一触即离：「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吗？」 郁春长抬眼看他，随后眯起眼睛，准备自己的最后一步。 「现在——史蒂夫。罗杰斯。」郁春长正经地看着他，「答应我一件事。」 「嗯？」 「接下来，无论我做了什么事，你都不许动。我的意思是，连手指甲都不能动的那种，完全的静止，你懂了吗？」郁春长语气认真地像是什么生死大事。 「好。」史蒂夫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现在哪怕郁春长给自己一刀，估计…自己也是甘之如饴吧。 郁春长手托住他的下巴，然后半仰头，送上自己的唇。 隔着一层薄薄的纺布，史蒂夫唇上一片温软。 史蒂夫手指收紧，抓住椅背。这……可比给自己一刀要刺激多了。 郁春长维持着这个姿势，意料之中，却意料之外没有听到系统恼人的报警音。他半睁眼看向史蒂夫错愕了一秒，随后就变得极幽深的眸子，唇角微微翘起。 所以……已经能够放下卡特了吗？史蒂夫，在她面前，亲吻自己，你也不会分心了吗？ 我很开心呢—— 郁春长微微提起自己的腰，换了个角度印上他的唇瓣。手扶着他的脖子，唇角弯起。 对啊，要的就是你爱我爱到骨子里呢—— 千万不要松懈一丝一毫啊，不然就不是偷衣服了—— 他闭上眼睛，悄悄在心里说着。随后睁开眼睛，看着已经扫干净阴翳，重新纯净的蓝色眼睛里只放着自己，满足了。 耶～ 第52章 一家和眼镜 拎着一袋子打包回来的餐点， 史蒂夫看着背着手走在自己前面哼着小调的人，笑了笑。总感觉很久没有见过他这种自己乐陶陶的状态了，看来是心情很好了。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巴， 嗯， 当然自己的心情也不错。也许， 花些时间两个人独处是对的。 不用继续隐瞒自己的事情，感觉也很不错的。春长…很努力， 而自己也需要对他更好才行。 这么想着， 他悠闲地跟着郁春长的脚步往家里走去。 「快点儿，我饿了！」郁春长回头沖史蒂夫道。 「那为什么我们不在外面吃？」史蒂夫提提手里的东西，都挑好餐厅坐下来准备吃饭了， 郁春长突然非要打包回去吃。 「我这不是带着口罩吗？」郁春长瘪嘴， 他在考虑要不要把口罩换成别的东西了。眼镜儿？还是别的？ 「所以为什么要带着口罩？」史蒂夫挑眉。 郁春长回头睁着大眼睛瞅史蒂夫， 眨巴眨巴。 史蒂夫…… 「好好，我不问——任何你觉得可以告诉我的时候…可以了吧？嗯？」史蒂夫无奈哄道。 郁春长眼睛弯起来， 嘿嘿嘿直笑：「史蒂夫～～就知道你最好了～」 史蒂夫嗤笑一声， 摇摇头，上前挑了挑他的下巴：「你呀——神神秘秘的。一天到晚，做些稀奇古怪的事。」 「迟早让你把什么都交给我…嗯——」不过瘾似的，史蒂夫捏住他的下巴晃晃， 伸手按他的脑袋， 哼了一声。
第111页 郁春长抱着自己的脑袋：「罗杰斯先生，你贪心了啊！」 「是我贪心了吗？啊？郁春长——」史蒂夫瞪他，随后不费力地把人拉过来， 但也伸长脖子才够到亲了亲他的脑袋。 看他一副生怕自己突然袭击的样子，史蒂夫嘆了口气。其实不管怎么样，只要不是排斥自己就好。看着偷笑的人，他手上使劲儿，侧头咬了一口他的颊肉：「让托尼知道我们之间稀里煳涂的帐，又要说我不开窍了。」 「给他能的！一堆莺莺燕燕，还不是被佩珀搞得惨兮兮的。我男朋友世界第一棒！他们那是嫉妒！」郁春长一边往后赖保持距离，一边儿相当上道地拍马屁。 史蒂夫拽住他的鼻子捏一捏：「行了，不愿意，我不会抱你的。」 史蒂夫看向刚刚路过他们皱眉瞥了自己一眼的大妈，捏了捏鼻樑：「别躲那么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非礼你呢。就没见过我这么憋屈的男朋友。」 「诶呀——那你都说了自己像耍流氓的，你撒手。」郁春长救下自己的鼻子，拿指头戳戳戳开他拉着自己的手，「开门！」 「……不要总是乱用词儿！」史蒂夫翻眼睛，松手，拿钥匙开门。 进了玄关，楼上楼下没见到人影。他就拽住要往里跑的郁春长，把人堵在门口，往后是鞋柜。往前是他怀里，动弹不得。 看着缩成一团的人，史蒂夫压近自己的脸。 郁春长…… 「我们说好的！亲亲可以，但是不可以亲嘴！也不可以抱我！」 史蒂夫一言不发，看着郁春长。心里莫名有个猜测，尽管自己之前一直刻意地隐藏自己的情绪，但春长果然还是有所感觉，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么一出的吧？ 想着，心莫名又软了几分。还真是素狠了…随便一点儿甜头都能让自己昏头。低头拽过他的手腕，在腕内侧亲了亲嘆息道：「我知道。」 狭窄的空间里，渐渐因为某人的体温，烘地发热。郁春长吞了口口水，看着凑得极近的脸，底气不足地道：「那你干嘛？」 说起来要真干嘛…自己估计也没那个意志力拒绝… 史蒂夫蹭蹭他手腕内侧柔嫩的皮肤，压低声音有些委屈地道：「认真的，我什么时候能真的亲到你？」 如果自己一直没办法的话，嗯，两年后…… 「看…看你表现啊。」郁春长咂嘴，怕痒地缩了缩自己的手。 史蒂夫也学他眨着眼睛直勾勾盯着郁春长。 「……暂时得啦——」郁春长小声道，「会…尽快的。」 「真的？」史蒂夫看着他，问道。 「真的啦——」郁春长踢踢他，自己…再努努力…呗… 「撒开，撒开。」郁春长推他，这个姿势实在太危险了。 史蒂夫看着耳根已经泛红的人，勾勾嘴角，低头亲上他的嘴。所以，还是不要老忍着，对身体不好。不逼一逼他，就不知道他对自己可以心软到什么地步。 不表现出来，他可能也就当自己真是清心寡欲了，养出习惯了，可不好。反正…嗯，他们是恋人。 没关系。 到今天，这个概念才根深蒂固地扎进了史蒂夫的心里，跟负重的人突然解了枷一样。总觉得轻飘飘的，就像陷在了自己睡不惯的软床垫里。 不过是心甘情愿罢了。 若说小心对待是温柔，也是因为缺了些安全感。那稍微放肆一些，就该是情难自禁，也是被给足了安全感。 一时间心里沉甸甸的，就完全不想去计较春长那些含含煳煳的小动作，小秘密。只要对他自己无害，史蒂夫觉得这些都可以当做乐趣了。 郁春长可不知道史蒂夫还被他憋升华了，只条件反射吓了个机灵，后来才想起来……自己口罩还没摘。嗯，还行…有没有薄款口罩… 停留了一会儿，史蒂夫勐地松开他，朝楼上看去。 从房间里出来的夏洛克撇嘴：「你们真噁心。」 「再乱说，你没有晚饭吃了！」郁春长条件反射地警告道。 史蒂夫微妙地嘆了口气，站直身体，顺便给准备开门进来的梅林拉开了门。 「回来了？」 「你们在这儿干嘛？」有些蔫搭搭的梅林看着玄关里两个人，傻傻地道。 史蒂夫努努嘴，示意他看向放下的餐点：「带了吃的，刚回来。」 准备偷偷踢一脚史蒂夫的郁春长默默缩回了脚……当着梅林的面，他没脸跟小孩儿似的和史蒂夫闹。啧，谁把好好男人史蒂夫教坏的？ 「哦，你们吃吧。我不想吃饭…」梅林蔫头耷脑地往里走。 史蒂夫开口：「怎么了？」 梅林瘪嘴，不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啧，你和亚瑟还有完没完？」郁春长没好气地道。 史蒂夫扽了他一下，温声道：「梅林，想聊聊吗？」 梅林看向史蒂夫，颇有些可怜兮兮的：「可以吗？」 「我们先吃点儿东西。」史蒂夫提起东西，「也许没有春长做的好吃，但是勉强。夏洛克你也下来吃吧，我猜你又没有吃午饭。晚饭没有煎饺，但你得吃。」 郁春长翻翻眼睛，转身进了他一楼右侧的房间，史蒂夫的房间和他挨着。而楼上左边梅林，右边夏洛克。 等他进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换身衣服，而后突然僵在原地。……见鬼的，他怎么觉得自己和史蒂夫带着夏洛克和梅林有点儿像一对父母养了一个熊儿子，和一个别扭女儿！！
第112页 他刚刚自己还想了什么……不能在梅林面前和史蒂夫闹…！？他这什么诡异的自觉！！还有为什么史蒂夫要负责开解梅林？ ——————————————————— 「sir，罗杰斯先生把郁先生带过来了。」ai管家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毫无波澜。 托尼正窝在实验室里研究新的设备，闻言一呆，抬头道：「谁？」 「sir，是郁春长先生。」 「这儿，復仇者大厦？」托尼诧异道。天上下红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把人藏着掖着就差拿个罩子给他盖上的老冰棍居然主动把人领到这儿来了？ 托尼一想这事儿稀奇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决定去看热闹，啊呸，不是，迎接客人。 没等他下去迎接，电梯就已经把人送上来了。 「嗨，托尼。」郁春长进门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儿，沖呆滞的托尼笑了笑。 托尼看着郁春长，再看看旁边的史蒂夫：「cap——有任何…提示吗？」 史蒂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没说话。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早上起来看到春长的时候，他已经是短碎发，一个细框的淡茶色平光镜，浅米色衬衫加西裤的样子了。 他也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去…解释。他去接受春长突然的变化也花了些时间…毕竟春长之前从没像这个样子… 史蒂夫看了郁春长一眼，喉结动了动。转回视线，嗯，他猜大概就是…春长想这样了呗。男装自己当然见过，但是这样一本正经的，带着…迷之气息的… 嗯，就还怪好看的… 就是早上自己也完全…没认出来是他… 「这是谁？」托尼上下打量郁春长，不是说带的棉花糖吗？ 等会儿…棉花糖？！ 「斯布林？」托尼迟疑地开口。 「嗯，两分钟。」郁春长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对，为了配合自己的眼镜儿，他还带了块手錶。他应该得一个最佳着装奖。 「史蒂夫，你输了。」郁春长回头看史蒂夫，「你真是我男朋友吗？」 史蒂夫……这关他是过不去了。 「我们出门的时候梅林都还没有看出来是你。」史蒂夫补充道，所以除了夏洛克和托尼，至少梅林是眼力不如自己的。 「你已经要和梅林比了吗？他是我的谁？」郁春长看向史蒂夫，小脾气上来了。 「…我很抱歉我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你。」史蒂夫看向他，小声道，「别生气了。」 「谁说我生气了。」郁春长看了他一眼。 史蒂夫深唿吸了一下，看着目瞪口呆的托尼，咳了一声。是，真是没生气啊… 「你对棉花糖做了什么？」托尼睁着大眼睛看着史蒂夫，「你把他从一个漂亮的女人变成了书呆子！」 郁春长推了推眼镜儿，嗯，书呆子。他觉得，大概还行。 史蒂夫突然顿悟…他就说那种迷之气息是什么呢… 「这是哪来的乖乖小先生？」娜塔莎穿着深蓝色紧身衣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郁春长好奇道。 史蒂夫…乖乖小先生，为什么这么合适…？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比自己更能找到合适的词… 「嗨，娜塔莉，或者娜塔莎。你喜欢哪个称唿？」郁春长笑了笑。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的侧脸恍神，这一笑更乖了… 娜塔莎惊讶了一下，看着郁春长：「嗯，你是……」她疑惑地看向在场的另外两个人。 「斯布林。」郁春长指了指自己。 娜塔莎愣住了：「斯布林？」 郁春长点点头。 「哦——你看上去…不错！」娜塔莎不吝啬地夸道。 郁春长笑了：「你看上去也很美，亲爱的。」 这声亲爱的让娜塔莎找回了一些熟悉感：「哦，我有些些遗憾你放弃了你的小爱好。」 郁春长耸耸肩膀：「如果你喜欢，我还是可以变回去的。」 「那队长可能会责怪我了。」娜塔莎笑了，随后想起什么，脸色微妙了一秒。 「没关系，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他不知道我知道而已。」郁春长晃晃手，示意娜塔莎没关系。 史蒂夫…… 托尼很不给面子地笑了一声：「我就说队长怎么可能瞒得住棉花糖…他都有纪念馆了，还想着要瞒着你，哈…」 「托尼，周四了。」郁春长转头看向托尼，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份简歷，「我是来应聘的。」 托尼接过简歷，看向史蒂夫，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他想试试在这儿工作，」史蒂夫开口，「我不会干预什么。合不合格，我想由你来定。」 郁春长歪头看着史蒂夫：「你对我没信心？」 「我很信任你，所以我不会干预。」史蒂夫转头看向郁春长。 「啊，这次算你过关了。」郁春长似笑非笑。 史蒂夫…好吧，还是有些生气。在心里嘆了口气，史蒂夫瞄着郁春长的侧脸，思考怎么让人消气。 托尼看着郁春长和史蒂夫一眼，啧嘴：「既然你都知道的话，也没什么别的大问题。我觉得你可以先熟悉一段时间这里的工作，我们有特殊的要求，但我觉得你会应付地很好的。还有一条，你绝对不能在队长身边工作。」 史蒂夫看向托尼，满脸的为什么不能。
第113页 「你和他一起工作还是谈恋爱？」托尼凉凉地看着史蒂夫。 「我可以暂时带着斯布林，」娜塔莎开口道，「最近我大概不出外勤？」 「好的，就这么定了。」托尼拍板。 史蒂夫………… 郁春长笑了：「我会加油的。」 第53章 线索 茶水间里， 郁春长等着自己的咖啡，抓着透明的平板指尖匀速地划过去，看着上面滑过的大量信息。作为一个能力稍强的普通人， 或者说非外勤人员， 托尼本意是让他去接手灾后应急修復和復联救援基金的建设， 因为在斯塔克集团他涉及过这方面的工作。 但是郁春长拒绝了。呆了几天后，他就提出了復联团体需要设立独立公关部的建议。復联的行事过于高调， 是好事。因为大众视线下， 虽然存在部分隐患，但是能不声不响受到冲击的可能性就小。 但是过于高调也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各方面的监视和注意。有人试图资助这个团体，已索求长久的保护。部分特殊群众试图加入他们， 或者进行联盟。有人完全的排斥他们， 认为他们才是这个社会犯罪率越来越高的原因。 而这些现在不大不小， 如隔靴搔痒的隐患并没有引起那群看着很聪明，其实一个个都很单纯， 并且义无反顾地觉得他们只需要一直做好事就行了， 别的一切都没关系的超级英雄们的注意。 郁春长说服了他们，復联需要一张标准的嘴进行对外交流和沟通，于是这张嘴就变成了他。 顶着对外发言人及公关部总管，顺便美国队长绯闻男友等诸多名头的郁春长这会儿只是砸吧了一下嘴， 蹙眉。超级英雄这个词每次看到都让郁春长打心底觉得难受。英雄的归路一般都没那么温柔， 何况是超级英雄。 他是从来不啻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摩人心，也不介意为了营造最有利自己的环境而去玩弄人心的。但是考虑到这么一群，又聪明又笨的英雄们的感受， 郁春长不得不摒弃部分自己惯用的手段，而是光明正大，且迂迴曲折地去维护他们，说真的还真是…难为郁春长了。 嘆了口气，郁春长搁下平板，抬起眼镜搓了搓自己的晴明穴。随后翻着自己的手机，看行程。顶着这些个名头最大的坏处就是，他现在出差真的比史蒂夫出外勤还频繁。 「累了？」正想着呢，穿着制服的史蒂夫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郁春长抬眼看他：「我还以为你们这次会回来的晚一点。」 「这次找到的据点小，打击的快。但是也没什么重要的信息。」史蒂夫看着眼他手上的咖啡，「我以为你不喜欢这里的咖啡。」 郁春长摆摆手：「上次和托尼抱怨过以后，我们的待遇就升级了。」 「挺香——」史蒂夫闻了闻道。 郁春长伸手摸了摸他腰间有些破损的制服，垂头敛着眼睛没什么表情。 「我没受什么伤，」史蒂夫抬起他的下巴，「我有四倍的自愈能力呢。嗯，别担心。」 「有些时候，我真的不希望你有多出来的这四倍。」郁春长拍了拍他的胸，「即使…嗯，它们让你看上去棒极了。」 史蒂夫抓住他的手腕，眼神带笑：「那如果你遇到以前的我，还会喜欢吗？」 郁春长思考了一下：「嗯，也许我不会。」 史蒂夫眨巴眼睛：「你连句好话都懒得说嘛？」 「嗯，我说了好话了呀！也许不会！」郁春长在也许上加了重音。 「实话呢？」史蒂夫眯起眼睛。 「我完全不会。」郁春长诚实地道，作势往外走，「现在，我要工作了。如果没记错，我下午还要去——」 「嗯——」 郁春长猝不及防被拎腰放上了茶水间的台子上，圈在了史蒂夫手臂中间。自从知道不能抱以后，队长先生对于这种拿两个胳膊圈个笼子困住郁春长的活动真的格外热衷，并发明了多种方式。 「还在生我的气？」史蒂夫嘆气道，「你现在简直就是復联放在外面的靶子，我需要你安全。你的身份越简单越好。」 郁春长垂头看着史蒂夫，拿脚晃着不轻不重地踢他一下：「我没有生气啊。」 郁春长手支到身后：「只不过提议不要在太多人面前暴露我们关系的人是你，在这里对我动手动脚的也是你…我从正牌男朋友变成了绯闻男友都是你的错。」 史蒂夫……无言以对，但是完全不想放开。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有些委屈巴巴的：「既然不是生气，那是真的不会喜欢我吗？万一哪天血清失效了呢？」 知道他这么说纯粹是又一次试图索吻，郁春长直接拿起平板按在了直勾勾看着自己，面露委屈的史蒂夫脸上。挤扁他的俊脸，好好队长先生现在对于卖可怜这招用的简直炉火纯青。根本不值得同情，哼。 垂头，郁春长隔着透明的玻璃板亲了亲那挤成一团的唇：「所以我每天都在感谢任何让我们遇到的人或者东西，谢谢他们让我在七十年后你甦醒的时候遇到了你。不然我们就没有之后的一辈子了…」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好吧…失败。只是依旧分分钟又被哄得软乎乎的：「小坏蛋…」 他推开那个玻璃板，按下郁春长的脑袋，细密的吻从额上蔓延到了鼻尖，最后他蹭蹭那秀挺的鼻子，哑着嗓子无不委屈道：「春长，什么时候你才能给我亲亲……」
第114页 「我不。」郁春长别开脸。 史蒂夫幽怨地看向郁春长，一开始这人还会安慰自己只是暂时的，暂时的，现在已经直接拒绝了吗！？ 踢了踢他的腿侧，郁春长小声道：「你快松开我啦！一会儿被人看见，是你苦恼还是我苦恼？」 「我刚刚锁门了，」史蒂夫不情不愿地放开自己的胳膊，然后想起了自己来这儿的原因，「春长，晚上我们出去吃晚饭吧？」 郁春长回忆了一下自己手机里的行程：「嗯，也许可以哦～」 史蒂夫闻言笑着亲亲他的脸侧：「我们已经很久——」 「嗡——」郁春长示意史蒂夫先别说话，随后看向自己的手机，挑了挑眉，接起。 「查尔斯？你怎么突然跟我打电话？」郁春长站在史蒂夫的身侧，手指无意识爬过去扣他身上那个装盾的宽背带。 史蒂夫倚在台边，拿过郁春长那杯咖啡尝了尝。顺便享受郁春长无意间的亲近，他们有段时间没单独一起了。 郁春长手顿住了，提高声音，看向史蒂夫：「你说你…可能有权杖的线索？」 史蒂夫皱眉。 「好的，我会去见你。」郁春长回着电话，眼睛却看着史蒂夫，「史蒂夫去没关系，是吗？」 「好的。谢谢你，查尔斯。」郁春长挂断电话，嘆了口气，「我猜我们的约会泡汤了。」 史蒂夫搁下手里的杯子：「我不觉得，既然他只允许我们两个去，我们可以凑活凑活当约会。至少，我会这么跟那群嘲笑我们是小朋友谈恋爱的人这么说。」这话真的…略带幽怨了。 「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正经敬业的队长了，」郁春长勒住他的背带晃晃，夸张地露出一个痛惜的表情，「你怎么了？史蒂夫？」 史蒂夫很不给面子的一动不动，随后低头咬了一口他的脸颊：「因为我喜欢上一个厚脸皮，狡猾的不行的小坏蛋，不学会机灵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郁春长蹭蹭自己的脸蛋：「谁是坏蛋？我是坏蛋，美国队长先生要打我吗？」 史蒂夫垂头看他：「我倒是希望我能揍你的小屁股。」 「啊，我还以为你一直只是觊觎它呢…」郁春长无辜地道。 史蒂夫……他真心觉得自己的道行还不够高。 「我去换身衣服。」史蒂夫亲亲他的发顶，往外走去。 「你能穿着制服和我约会吗？」等人走到门口，郁春长扬声道。 「为什么？」 郁春长隔空两手描了个s型，然后比出了两个大拇指。 史蒂夫……一天到晚撩拨自己，敢不敢做点儿真刀真枪的事？ 郁春长等人没了影儿吭哧笑了一声，不过既然要去处理查尔斯那边的事……郁春长拿起自己的平板，点出一张照片。这个人就得搁一搁了啊。 至高法师啊… 呆在这儿麻烦了些，但是也给自己行了方便。还有哪儿比这儿汇聚了更多能人异士的资料呢… 他还是满希望这个不同于变种人，超级人类，神…… 力量体系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另类法师能带给自己惊喜呢，叠起腿，郁春长陷入深思。真不知道復联联繫人的身份能给自己加多少分量…不过目前看来，还行？ 「你遇上队长了吗？」娜塔莎看向从茶水间里出来的郁春长，问道。 「对，我…们待会儿去约会。」郁春长笑眯眯地道。说起来，知道他们关系的也就復联小队那几个人，所以是谁先说他们是小朋友谈恋爱的…托尼吧。 嗯，只能是他了。 「你有去测试身体数据吗？」娜塔莎看向郁春长。 郁春长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我真的觉得以你的身体素质和能力不出外勤可惜了，」娜塔莎嘆气，随后有些兴致勃勃地道，「你有告诉队长，你现在甚至能够和他过几招了吗？我觉得他毫无防备下说不定你还能占上风。」 「史蒂夫不会喜欢你的发言的。」郁春长露齿一笑，语气微妙。 「至少去做个测试吧，我觉得你的身体强度真的…不寻常。」娜塔莎正色道，非常规的状态可以是好，可以是坏，但是只不可能是正常。 「我会找到一个机会的。」郁春长笑了，「别担心，娜塔，我没事。」 「我希望，」娜塔莎嘆了口气，「我们已经有太多…怪物了。」 「但你们也是英雄。」郁春长笑了笑。 「让男孩子们去当吧——」娜塔莎嫌弃地挥了挥手。 郁春长不可置否。 第54章 合作 「…」讲课的查尔斯顿了一下， 随后沖围着自己坐着的一圈学生道，「今天的课到这儿先结束吧！记得周三前把课题报告交上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围着他三三两两的孩子纷纷往外跑去。 汉克从门外推门进来， 查尔斯操纵自己的轮椅往门口移去：「让我们去见见老朋友吧。」汉克露出一个瞭然的神情， 跟在了他的身后。 郁春长站在门口打量着许久没来已经添了许多人气的城堡， 觉得略新奇。一个红色头髮淡色眼睛的女孩儿路过了站在门口显得格格不入的郁春长和史蒂夫，脸色有些奇怪地扫过他们两个人。随后抱紧了自己的书， 匆匆离开了。 郁春长眨眨眼睛看着匆匆而过的女孩儿， 这个姑娘……意外的强大啊。
第115页 「斯布林，罗杰斯先生，好久不见。」查尔斯从里面出来， 微笑道。 郁春长看了一眼他的轮椅， 没说什么， 伸出手和他握握：「查尔斯，你气色不错。一段时间不见， 你这儿人变多了啊。」 「嗨， 汉克。」郁春长沖汉克招招手，汉克抿嘴笑了笑。 「他们有些是我以前的学生，学校重新开放后就回来了，也有新的学生。」查尔斯看着上下都有人走动的大房子， 脸色温和带着些骄傲。 「你做的工作很伟大。」郁春长瞥着一个穿墙而过的女孩儿， 转头对着查尔斯道。 「我们都只是希望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而已。」查尔斯看向他们，谦虚道。 郁春长耷拉下眼皮子，轻轻笑了下。 「来吧， 我觉得你们也不想耽误更长的时间。」查尔斯招唿他们往里走，「学校重新开放后，我就致力于寻找更多的正处于危险中或者无助的同胞们。竭尽所能，希望能为他们提供庇护所和一个安心的家。」 随着查尔斯温声的叙述，郁春长他们穿过实木的暗门走进一片银白色极赋科技感的通道。 「就在日前，我又发现了两个孩子。」查尔斯停在有x标记的门前，门在扫描过他的虹膜后自动开启了。 他们踏上一个延展出去的长长走道，尽头是一个平台，平台上放着一个头盔样的仪器。汉克停在了门口，没有跟着他们进去，只在门口守着。 郁春长抬头打量周围圆而空旷的建筑，自己还真是呆的越久见识的越多。 「这两个孩子我之前一直有关注，但是他们的养父母给了他们很好的生活环境。他们一对姐弟又都是变种人，不是很危险的能力，我便没有持续关注。」查尔斯摸了摸头盔，「但是之前我在动用超脑的时候，无意发现他们两个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家，并且两个人的能力都得到很强的增幅。」 史蒂夫皱眉。 「他们接受了一个组织的人体实验计划。」查尔斯回头看向史蒂夫，「你们一直在追踪的那个。」 「人体实验？他们还真是一刻不停…」史蒂夫露出一个不悦表情，显然对这个词没什么太大的好感，「所以…他们和权杖有什么关系？」 「我很抱歉，想到要通知你们的时候，我不自觉发散了一下思维，无意中知道了你们在寻找什么。」查尔斯真诚道，「我希望你们理解我并没有要干涉到你们的事的意思。」 史蒂夫看着查尔斯的眼睛，随后移开视线示意没关系。查尔斯这个能力真的是…… 「权杖和那对姐弟是在同一个基地的，有很大的可能性那对姐弟被利用保护那个基地了。当然以你们的速度，即使没有我的帮助，相信很快也能捣毁那个基地。但是我可以让你们更快的找到权杖，也将大大减少你们去捣毁基地时的损失。」查尔斯看着史蒂夫，神色认真。 「…你想要加入我们？」史蒂夫抱起胳膊，看着查尔斯。 「你知道我还有很多人需要保护。他们不像普通人一样拥有你们的庇护，所以，很抱歉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查尔斯微笑，「但是你这么信任我，我很感谢。」 「我只是提议让我们x战警参与你们这次行动，妥善地带回两个迷失的孩子。」查尔斯看着史蒂夫。 「如果你说的事情成立，那么那对姐弟就是我们的攻击目标。我需要确定他们的威胁性，才能考虑要不要把他们交给你。查尔斯，虽然他们是变种人，但是犯罪了，还是要遵守法律。」史蒂夫认真道。 「我向你发誓，他们两个都很好的孩子。只是因为一时的迷惘走错了道路。」查尔斯声音放得更加温和。 「所以，你唯一的条件就是带回那两个孩子。」史蒂夫一时间没说答应或者不答应，只是看着查尔斯，似乎想知道他的目的是不是真的这么单纯。 毕竟…查尔斯的能力确实是个很大的威胁。在没把握之前，他不需要给自己的任务添加额外的潜在威胁。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查尔斯双手放在自己膝上，「为表诚意，不管今天我们讨论的事情能不能成，我都会为你提供具体的基地位置。」 史蒂夫看着查尔斯陷入沉思。虽然查尔斯说的再真诚，但是小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他们背负的秘密太多，而这些都将在查尔斯面前都将无所遁形。 郁春长看了僵持地两个人一眼，微微蹙眉。 「我就是用这台仪器找到他们的行踪的。」查尔斯没有再继续要求一个答案，转身向他们展示那个奇怪的台子。他把头盔带到自己的头上，「这个机器能让我的脑电波放大到世界每一个地方，让我能和我的同胞们进行联繫。」 郁春长闻言动了动下巴。 查尔斯开启了仪器，郁春长和史蒂夫双双被接下来的景象震惊了。郁春长环顾四周，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 「你们可以看到这些白色的光点，他们都是普通人。」查尔斯话音落下，「而这些红芒则是我的同胞们。」 郁春长看看空中的景象，随后视线回到查尔斯身上，眼睛里暗芒闪过。 「你…可以连结他们每个人的思想吗？」史蒂夫迟疑道。 「对。」 史蒂夫抬手掩了掩自己的嘴，即使自己见过不少神奇的事。这个仍然让他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各种意义上的。
第116页 「而这个——」 空中一对人影高亮，拉近。 「就是那对姐弟。」查尔斯看着他们，「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的迷茫和失措。罗杰斯先生，他们只是需要引导。」 史蒂夫站直身体。 「我衷心希望即使你不答应我的合作请求，也请你们对他们两个做一个公正的裁决。」查尔斯语气诚恳。 史蒂夫犹豫了一下：「我需要时间去考虑。」 「你可以仔细思考。」查尔斯结束了自己的展示，摘下头盔，「他们在索科威亚。我猜，这个对你们来说就是足够的信息了。」 郁春长看向史蒂夫，这是他能决定的事，不是自己的。 史蒂夫看向查尔斯，伸手：「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想到通知我们这件事。」 「既然和你们有交流，」查尔斯和他握住，温声道，「我当然希望尽最大努力避免误会。」 郁春长一挑眉，而史蒂夫也听出了别的意思。 「无论我决定怎么样，你还是会去把那两个人带回来。对吗？」 「对不起，我也有我的坚持。」查尔斯歉疚地笑了笑。 史蒂夫收回自己的手，握了握自己的手腕：「我就该从x战警这个称唿里听出点什么。」 查尔斯保持着微笑。 「我会尽量…说服他们的。」史蒂夫深唿吸一下，在不能拒绝的情况下，他只能争取最大化的降低这个任务的难度了。 「谢谢。」查尔斯笑容大了些。 郁春长微妙的笑了笑，史蒂夫看到他翘起的唇角，有些怀疑他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两人匆匆来，匆匆去。其实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这个异动却引起了另一方势力的注意。 「他们又一次接触了？」着黑色紧身衣，头上竖着两只尖耳，声音低沉的蝙蝠侠站在哥谭高处的楼顶，看向飞过来的超人。 「对。」克拉克浮空，抓了抓自己的头，「他们似乎在商量合作。我没有得到具体的信息，那里的封闭措施做得很好。」 「所以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他们频繁的接触…」 「是不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克拉克有些忧心地看向蝙蝠侠。 「我希望没有，更希望不要波及到这里。」蝙蝠侠俯视着暗夜下显得蠢蠢欲动的哥谭，「你应该走了。」 克拉克…他才来没两分钟！ 男人皱眉看向克拉克似乎在询问他为什么还不走。 克拉克……好吧，他走，他走… 等人走远了，蝙蝠侠，也是布鲁斯。韦恩从高处跃下，奔向犯罪点。也许他需要拜访一下那个最近突然发奋图强，还把自己变成钢铁侠的自恋狂了。 无意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暗色的制服不久就将他隐入了黑暗。 郁春长和史蒂夫两个人这会儿已经安安静静普通人一样搭上了回程的车。 随着车厢摇晃了一会儿，郁春长开口道：「你觉得怎么样？」 史蒂夫看看他，随后收回视线：「光我们对他有信心是没有用的，我们需要说服小队的人。」 郁春长闻言奇怪地看了史蒂夫一眼。 「嗯？怎么了？」史蒂夫看他。 「你觉得我信任查尔斯？」郁春长歪头看向史蒂夫。 「不是吗？到底是谁说查尔斯是个好人，还很温柔的？嗯？」 郁春长撇嘴，耸耸肩膀，似乎默认了他的说法。 「我得承认，他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史蒂夫直起腰，「他拿着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一个武器，仍然抱着一颗善良的心。」 「这样的人，很难让人觉得不敬佩。」史蒂夫感嘆道，随后笑了笑，「也许说服他们接受查尔斯的参与也不是难事。剩下需要考虑的就是怎么让双方能够放心的合作了。」 「看来你们这次的任务会相当轻松了。」郁春长没附和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感嘆了一下。 「对——」 郁春长看了眼史蒂夫的侧脸，收回视线。这个世界比他想像的要复杂多了，他该庆幸这些手上拥有着超凡力量的人都是……嗯，善良的吗？ 了解的越多，他对这个世界，警惕心就越重啊。和所谓至高法师的联繫，是势在必行了。 史蒂夫有一点错看了他，他是欣赏查尔斯，但不是信任。不管拥有力量的人拥有一颗多么美好的心，强大的力量本身就是一个威胁。 从史蒂夫的反应里看出些端倪，关于查尔斯这件事，郁春长保留了自己的态度。之后復联里几乎没什么异议的接受了查尔斯对这次活动的参与，班纳博士甚至非常期待和查尔斯交流。 而某个短腿嘴欠的大眼怪也对查尔斯的能力范围拥有相当大的兴趣，似乎很想尝试一下做出能够屏蔽查尔斯脑电波的玩意儿。 郁春长表示非常乐见其成。 最后战警一方只允许查尔斯和汉克两个人参与；復联这方，作为神盾局前特工，知道太多秘密的黑寡妇、鹰眼，以及战力过高的班纳博士都将不参与行动。 得知最后决定的郁春长…… 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都学不会像他们一样单纯的思考了。 第55章 神仙打架 终于还是拗不过娜塔莎的郁春长在史蒂夫他们出外勤的时候被压着去检测了身体数据。在隐瞒还是不隐瞒之间迟疑了一下， 郁春长下了决心。
第117页 他也许喜欢扮猪吃虎，但是猪扮久了，可能真的就会变成猪了。 「你骨骼密度是常人的2.4倍， 肌肉组织的耐受力是常人的7.6倍， 细胞活性是正常水准的9.7倍…」班纳博士摘下自己的眼镜儿， 吃惊地看向从台子上爬下来的的郁春长。 班纳是被临时拖过来充当数据分析员的，嗯， 当然娜塔莎也是原因之一就对了… 「数据这么精准的吗？」郁春长理理自己的衬衫， 惊讶道。 「额，这是一个新技术。」被带拐话题的班纳不自觉开始普及新技术了。 娜塔莎翻了个白眼儿，随后看向郁春长：「你的身体素质虽然算不上顶尖， 但是也已经不正常人了。你之前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吗？」 郁春长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我没有很大的力气， 也一直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啊。我还是现在才发现自己在格斗方面还蛮有优势的。之前， 我除了耐力比较强，以及不生病以外， 就没有别的奇异的地方了。」 班纳重新带回眼镜儿， 检视报告：「确实，这些超标的数据只会让你寿命延长，比常人多了些韧性而已。但是…为什么？」 郁春长耸耸肩膀：「也许是因为我注重养生？」 娜塔莎…… 「别开玩笑了，」娜塔莎肃起脸， 「博士， 确定这些对于他自己本身没有影响吗？」 班纳微微抬眼从眼镜儿上方看他们：「即使有，那也是正面的。他的基因链非常的完整，或者直白的说， 就是极优化的人类进化版。说起来，你的五感是不是比较强？」 郁春长点了点头。 「…你有考虑过你会不会是变种人？」班纳皱着脸，显然很不解春长的身体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 「查尔斯之前倒是以为我是变种人来的，但是他也不确定。」郁春长搬了把椅子坐下来，懒散道。 班纳垂头，半晌吭嗤出一句：「也许你的变种变了一半，只是让你比常人更加健康了而已。」 郁春长晃晃手，示意随意了。 「嘶——」娜塔莎倚到檯面上，「我们中间最像正常人的也不是正常人了。」 柯林顿拿着包小饼干从外面看到他们聚在一起，走了进来：「你们聚在这儿干什么？」 娜塔莎平板地啊了一声：「不严谨了，我们中间还是有个正常人的。」 柯林顿……？ 郁春长一乐。 「你们觉得我们的神奇男孩儿们现在有没有解决好那边的事儿呢？」娜塔莎随意地问道。 事实上在场的都觉得这次任务不会出什么问题，因为查尔斯就是个作弊器。再加上三大战力，史蒂夫，托尼和索尔，怎么看都不能够有问题的吧。 当然没问题的一定不是托尼就对了。 怼在墙上一动不能动的托尼在公频怒骂：「见鬼的！兰谢尔不是早就销声匿迹了吗？从哪儿跑出来的！」 「砰——」 「哦——cap，欢迎加入我的行列！」托尼看着被钢筋砸到自己旁边墙上的史蒂夫，开口道。 史蒂夫看了他一眼，一手使力掰开铁筋，喘了一下：「托尼，不是好时候！」然后从墙上弹出去，重新回到战圈。 托尼很想掀开自己的面甲，让史蒂夫看到自己的漂亮的白眼儿，但是事实上被怼在墙上，他完全动弹不得。默默磨了磨后槽牙，当初变种人在白宫那一通大闹，他就知道自己该针对兰谢尔的能力准备一套应急措施，但是该死的，他最近没时间！！ 查尔斯坐在轮椅上，看着突然出现的兰谢尔，抿唇：「艾瑞克——」 「查尔斯，你堕落了。居然会和这群人联手，你是想把我们的同胞亲手送到试验台上吗？」兰谢尔话音落下，一边被绑在飞行器上的佩特罗就感觉手上一松，银灰色头髮的男孩儿看了一眼万磁王，目光微妙。下一秒就带着自己的姐姐消失在了原地。 带着深红色头盔，在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权杖，挟制住了两个变种人之后突然出现，直接给战局造成了严重冲击的万磁王，兄弟会头领，此刻面色冷硬，看着查尔斯露出了明显的不满。 史蒂夫看着被放跑的姐弟两个，龇了龇牙。捉到他们可废了自己一波功夫，查尔斯只说姐弟两的能力都得到了增强，可没说他们两个能力这么棘手！还是说在他眼里，这些都不是个事？没有查尔斯，他们今天还真不一定能够抓住这两个皮孩子。 站到查尔斯身边，史蒂夫蹭了蹭自己唇角的伤口，目光滑过已经完全变成蓝色怪兽戒备的看着兰谢尔的汉克：「你可没有告诉我他也会出现。」在兰谢尔突然出现，托尼毫无还手之力地直接怼到墙上以后，史蒂夫就深觉不妙。迅速让速度最快的索尔带着洛基的权杖先能走多远走多远，不管兰谢尔的目的是什么，权杖绝对不能落入偏激的能力者手里。 万幸万磁王的目标好像和查尔斯相同，没怎么在意离开的索尔。 半分钟后索尔舞着锤子回到了战圈看向史蒂夫：「罗杰斯，没事吧？」 「没事。」看到索尔，史蒂夫松了口气，起码权杖的安全有保证了。示意索尔自己没问题，他扬声道，「艾瑞克。兰谢尔，你今天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查尔斯手一紧：【罗杰斯，斯塔克有危险！】 史蒂夫一愣，看向托尼的方向，喊道：「索尔！攻击托尼！」
第118页 索尔立刻舞着锤子一道雷砸到了托尼的铁甲上。 「啊——」短促地一声痛叫，有查尔斯预警，还是没能快过闪电的佩特罗被电的一麻，晕倒在托尼不远的地方。 「佩特罗！」随着一声喊声，索尔和史蒂夫两个人双双被红色的能量弹飞出去狠狠地砸到地上。 因为雷电冲击，暂时脱离了兰谢尔的磁场控制的托尼从墙上掉下来，掌心炮迅速对准了冲过来抱着佩特罗，目光兇狠的旺达：「嘿——小甜心，我可不希望对你这张可爱的脸造成伤害。何况那个傻大个儿还给我沖了上百的电，所以，我诚恳地建议你，不要动弹。」 「我们本不打算伤害你们！」 旺达直视着托尼的面甲，眼里的仇恨几乎溢出来，眼睛红色闪过。 托尼身子一歪。 「sir？」 托尼晃晃自己的脑袋，脖子里渗出些冷汗：「我没事。」 旺达为自己看到的景象楞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笑容，语调奇异：「托尼。斯塔克——」 托尼透过面甲直视旺达：「你——对我做了什么？」 「哦，你可真是一团糟。」旺达笑了笑，隐约露出一个痛快的表情。 「旺达，够了。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查尔斯看着旺达，出声道，「我们没有恶意！」 史蒂夫从地上爬起来，动了动自己的胳膊，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 索尔相比较史蒂夫好一些，只是半跪在了地上。看到托尼已经把武器对准了旺达，那个跑的非常快的小子已经失去了意识。还有心思调侃了一下史蒂夫：「吾友，你被一个小女孩儿揍了。」 史蒂夫……这群见鬼的战友。 「和你一样，索尔。」 「不，你狼狈一些。」 史蒂夫……不想说话。 兰谢尔皱眉看着明明离开却还是把自己送入险境的两个人，露出些不满意的神情。伸手准备重新控制托尼那一身铁甲，汉克趁其不备一下子沖了上去，扑开兰谢尔，第一个动作就是打开了兰谢尔的头盔。 【艾瑞克，收手。不然我就把你变成九岁的小女孩儿。想试试是你带头盔速度快，还是我的能力快吗？】 万磁王。场面人。艾瑞克……看着扑在自己身上掐着自己脖子的汉克，手上抓着自己的头盔，抽抽嘴角。本来他也只是无意知道查尔斯的行动，想给兄弟会招揽两个能力不错，性格也不错的新人的兰谢尔从善如流的停了手。 「汉克，放开他。」 汉克沖艾瑞克龇龇牙，随后抢过他手里的头盔，知道自己这么做某种程度上是…无用功的人还是做了。和兰谢尔看到他们就想作一下一样，自己看到兰谢尔，也手痒牙痒。 「查尔斯，好久不见。」兰谢尔从地上坐起来，弯起嘴，咧到耳根，露出一嘴鲨鱼牙。 「好久不见，艾瑞克。」 史蒂夫看着刚刚还剑拔弩张，这会儿又心平气和的两个人突然心情微妙。他们这是另外一种程度上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吗？ 「我只是来问候问候老朋友而已。你看，我可没带任何人。」艾瑞克摊摊手，随后他目光转向旺达，「至于这两个人，查尔斯，你一向不习惯强求别人。不问问他们愿意跟我走还是跟你走吗？」 旺达闻言幽幽地看向兰谢尔：「我们不会跟你走。」 兰谢尔皱眉：「你可要考虑好了。如果不跟我走，你们就得跟着他们走了。」说着他沖史蒂夫那边抬了抬下巴。 旺达哼了一声，不发一言。 查尔斯沖旺达笑了笑：「我是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的校长，这次因为你们的特殊情况，选择和罗杰斯先生他们联手。他们已经答应我，拿回权杖后绝不追究你们和那个组织合作的事。你和你的弟弟可以来我们学校。那里有很多和你们同样的人，你们能在那里得到妥善的照顾。」 旺达转头看向查尔斯，显然不信他。 史蒂夫握握自己的手腕，对上油盐不进，不知道和自己这方有什么深仇大怨的姐弟两有些苦手：「我确实答应了查尔斯，不追究你们的过错。你们在他那儿会很安全，至少比和一个恐怖分子待在一起安全。」说着，他看向这会儿表现地非常无害的兰谢尔，意味深长。 「但是如果你执意不回头，我们就得採取一些非常规手段了，」史蒂夫看向查尔斯，「我希望你能理解。」 查尔斯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旺达。 旺达抱紧佩特罗，抿紧唇瓣。佩特罗昏迷，凭她自己面对这么多人，是毫无胜算的。其实明眼人看这个局势都知道怎么做才好，跟着万磁王绝无可能！和查尔斯离开，她和佩特罗还有机会逃走。她转头看向掌心对准自己的斯塔克，目光幽深，随后看向查尔斯：「我跟你们走。」 「你有异议吗？艾瑞克。」 兰谢尔举起双手：「没有。是我，我也选择跟你们走，查尔斯。」 查尔斯看向艾瑞克：「你确实是得跟我们走。」 兰谢尔皱眉：「嘿——」 「去我那儿喝杯茶吧。」查尔斯话音一转，看了看旺达又看了看兰谢尔，他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史蒂夫，我很抱歉。但是我觉得你也不希望万磁王和你们一架飞机回去吧。」查尔斯转头看向史蒂夫。他们身后，一架飞机降落下来。
第119页 「那就在这儿别过好了。」 史蒂夫挥了挥手，有些无奈。不管是护送权杖回去，还是托尼那一身铁甲，他都不敢让万磁王上自己的飞行器。只不过就是心里莫名憋得慌，感觉自己就像白挨了一顿打的样子。 显然不满的不仅仅是他，刚刚起一直莫名安静的托尼突然出声：「嘿，搅和了我们的事，这会儿就想轻易的离开！兰谢尔不应该受到惩罚吗！？他可是个在逃的恐怖分子！」 他刚刚可是被怼到了墙上！这个紫红紫红的鲨鱼男把自己怼到了墙上！！ 查尔斯面向托尼：「斯塔克先生，其实你们的任务上实质上也圆满完成了不是吗？我把艾瑞克交给你们，你们能控制住他吗？」 艾瑞克微妙地勾了勾嘴角。 托尼用另外一只手勐把自己的面甲往下一摔，随后抬手对着艾瑞克就是一记掌心炮。擦着他飞过的掌心炮打飞的泥土溅了艾瑞克一头一脸，托尼龇牙：「下次，呵——」 查尔斯看着略显狼狈的艾瑞克，继续在脑子里用小女孩儿恐吓他不要轻举妄动。 雷声大雨点小，一向是他们给别人带去困扰的復联槓把子们这次一个个灰头土脸。明明任务完成的很好，却一个个心里都有些泛堵的神奇男孩儿们回到基地，所到之处，注目礼无数。 郁春长看到他们的时候呆了一下：「你们…这都是怎么了？」 拿着权杖，最神清气爽的索尔扔了扔自己的锤子，语带笑意：「吾友们今天被小女孩儿和一个恐怖分子揍了，还没能报仇。」 「索尔——」史蒂夫捏捏自己的鼻子，「你不知道中庭有个故事叫乌鸦笑黑猪吧？」 索尔看向史蒂夫：「那是什么？」 托尼从战甲里走出来，翻了个白眼儿。咬牙切齿地钻进了自己的实验室，反磁场控制装置，立刻，马上提上日程！ 第56章 喜马拉雅 一群人聚在大厦里的实验室， 商量着三天后索尔的欢送会。 郁春长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搭着话，大半注意力放在了短矛状的权杖上。看到的时候，他就暗自诧异， 这个小玩意儿居然已经有浅淡的意识了。成精了么？ 郁春长搓了搓自己的指尖， 一般来讲， 产生自我意识，能量强大的玩意儿在他们那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何况这东西还是出现在这个感觉自己全力下随便玩玩都会坏的世界里。 他看了看相谈甚欢的几个人， 知道自己这会儿败兴地说让索尔赶紧带着这个玩意儿离开这里绝对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但是…总感觉不是很踏实。 史蒂夫余光见郁春长恹恹的神情， 就凑到了他身边：「春长？」 郁春长手里一下下捏着托尼不知道什么时候摆到实验室的解压球，回头看向史蒂夫，眼神问他怎么了。 「不开心？」史蒂夫温声道。 「我被托尼那个欢送会调了很久的胃口了， 但是我还是要出差。」郁春长没掩饰自己蔫蔫的状态， 放下压力球， 抱起自己的胳膊抱怨道。 「出差？这会儿？」史蒂夫皱眉，「不能延后？他们会希望你参加的。」 郁春长摇摇头：「之前因为查尔斯的事， 我已经拖了一会儿。再拖下去可不行了。」也没那个时间让自己在这儿寸步不进， 束手无策。 「派对在三天后，三天你赶不回来吗？」史蒂夫低头看他。 「这次我的目的地是卡玛泰姬。」郁春长手肘顶开史蒂夫，抓过自己的平板，拨给他看， 「要见的人据说是至高法师， 神秘的很。我们没有她太多的资料，我要做好准备在那儿呆上一段时间。我只能说尽快赶回来，但是具体需要花费多久， 这就看这个人需要多久才答应见我了。」 史蒂夫看着上面看不清脸白人女性，皱眉：「一定要见？」 「我的主职工作就是代表你们和各方势力建立一定的联繫啊，」郁春长塌下腰，放下平板微笑道，「当初我不是都解释了嘛？我可不觉得这个『各方势力』仅仅是政府和普通的群众。一些能对你们能造成威胁的势力和个人，我都需要去接触。」当然还有一些小小的无伤大雅的个人原因。 「至少，我需要知道他们不会阻拦在你即将踏上的道路上。」还有我的。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眼睛里有海水。 「更爱我了？」郁春长歪头调笑。 「嗯，」史蒂夫点点头，抬手碰了碰他的手背，「每天。」 「我突然发现你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自己会失败，或者达不到你想要的目标。」史蒂夫倚到他的身侧，低声道。 郁春长挑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当然失败过？我又不是神。哦——」说着他看了一眼索尔，神情微妙，「嗯，还是忘了神吧…」 「只不过是在没成功之前，我就绝不会罢手而已。」郁春长耸耸肩膀。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理所当然的样子，忍不住笑：「有些时候，你像在发光，春长。」 「并且，我真是毫无抵抗力地被你吸引。」史蒂夫挑了挑他的下巴，唇角含笑。 郁春长眨巴眼睛和他对视，几秒后：「你知道我不会允许你亲我的。」 真。什么气氛都被毁了个一干二净，使劲儿按住他的脑袋搓了搓，史蒂夫有些气闷。随后无奈摇头，俯身亲亲他的侧脸，自荐道：「需要一个保镖吗？」
第120页 「不，你应该留下。」郁春长拽住他的背带晃了晃，「索尔可是你的战友。」 「我觉得…他会处理好离愁别绪的。」史蒂夫回头看看索尔，转头道。 「我没关系，」郁春长拍拍他的脸，「我的小玩具可是很多的。」 作为郁春长那些小玩具的专职测评员。史蒂夫把自己的脸救出来，抓住他的手腕，再次确认：「真的不要？」 「不要。」郁春长摇头，「我很确定我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好吧。」史蒂夫嘆了口气，「但是有任何事情…」 「我会第一个联繫你！」郁春长抢话。 「有时候我觉得你把自己完全和我拴在了一起。」史蒂夫声音渐低，「春长，我到底能为你做什么？」 嗯，这个主宾似乎反了。不过，郁春长觉得，还行。 「嗯，一直爱我啊。」郁春长理所当然道。 史蒂夫蹭蹭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好，我会的。」 一个晚上搞定反磁场控制装置，把战甲全副武装起来的托尼顶着黑眼圈爬出来，看着外面一片天下太平的復联众诧异道：「是只有我一个人特别想去揍那个猖狂的兰谢尔一顿吗？」 话落下，托尼看看眼睛里已经没了旁人的史蒂夫，再看看乐呵呵的索尔，脸色有些扭曲。 史蒂夫撕开一丝注意力分给他：「得了，托尼。我觉得兰谢尔还是交给查尔斯吧，我相信他会处理好的。」 托尼睁大眼睛看着史蒂夫：「你就这么放心他们？」 「我们的目标是权杖不是吗？」史蒂夫笑笑，「我们不想他们插手我们的事，也最好是不要插手他们内部的事吧。」 托尼站直身体，眨着眼睛看着史蒂夫。 史蒂夫竖起手指：「不，我不会告诉你学校在哪儿的。」 「为什么？」托尼叉腰。 「我答应了查尔斯。」史蒂夫挑眉，「我不能让他失望。」 托尼碰了碰自己胸前的核心：「我迟早要收拾那个鲨鱼男。」 郁春长看着托尼憋屈的样子，笑了。 「笑什么？」托尼不乐意，「你不还是小学生吗，大人的事是你能笑的吗？」 郁春长呵了一声，史蒂夫拿杯水掩住自己的笑意。 「我的错，我忘记了。你连小学生都不如，起码他们还知道要手牵着手去上学。」 托尼今天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刺激了，以往就厉害的嘴这会跟机关枪似的。只不过这个，郁春长是真无言以对。 「我买了今晚的机票，尽快走，尽快回吧。」他起身对史蒂夫道。 「注意安全。」史蒂夫看着他。 「嗯。」 托尼诧异地看着郁春长的背影：「他去哪儿？」 「卡玛泰姬。」史蒂夫嘆了口气。他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像留守…老人了… 「那是个地方？」托尼皱起脸。 「嗯，既然春长要去的话……我猜，它是的？」史蒂夫顿了顿，迟疑道。 相比较被郁春长晃了重点，蒙蔽了双眼，觉得他既然要去，那一定是个地方的史蒂夫。另外一个人对于卡玛泰姬的存在已经越来越怀疑了，而这种怀疑让他开始觉得绝望了。 经歷了漫长的旅途，郁春长抵达喜马拉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在当地相当破烂的小旅馆登记入住后，郁春长兴致勃勃地裹着面巾准备出去浪，咳，不是，是准备出去找地方了。 「砰——」 「没钱了，你还住什么旅馆！滚出去&（（^*08%jnfskl-哔——」 未踏出旅馆门，郁春长脚步就顿了下来。看着被赶出门，显得极其狼狈的身影，眨了眨眼睛，毫无波动。他抬手调试了一下耳朵里的翻译器，随后想起什么，撇了下嘴。回去就让托尼偷偷改一下，脏话自动乱码翻译都是什么鸡肋的功能，他又不是真的小朋友。 「…我只再呆一天。」虚弱并且压着极大不甘的干涩语调响起。 郁春长缩回了自己踏出门的脚，转头看向蓬头垢面，显得狼狈不已的男人。 「待一天也不行！滚滚滚——」 男人拎着自己单薄的包，不再继续纠缠，坑着头往外走去。越过郁春长的时候，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随后离开。 郁春长看着那人的背影，抬手拿手机，打电话。在门口蹭着脚等了一会儿，三次之后，电话才通了。 「什么？」夏洛克不耐烦地声音从对面传来。 「嗯嗯，没什么。」郁春长眨眨眼睛，挂了电话。玩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他表情逐渐微妙。 这世上…居然真的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都让自己遇到了！？ 犹豫了一会儿，在去围观那个人和寻找卡玛泰姬之间抉择了一下，郁春长果断选择了前者。毕竟卡玛泰姬什么的，自己这不是不知道在哪儿吗？ 但是他临时起意的跟踪大业没多久就被迫中断了。他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你是谁？」 「我叫莫度，大师想见你。」深色皮肤，显得极稳重的男人看着郁春长，眼底也有些不解在里面。 眯起眼睛，郁春长勾起嘴角一笑：「好。」 「请您随我来，也许还需要一些时间，」男人回头看了一眼，「我还需要去接另外一个人。」
第121页 郁春长摆手示意没关系，但是当他发现莫度要接的另外一个人就是自己要围观的那个人的时候，心里莫名觉得诡异。通常…这种缘分就意味着自己和这个男人之前轻易没完了。 只但愿不是孽缘，他真的不需要第二个夏洛克了。 郁春长扫了眼男人，暗自思量。 两人随着莫度穿行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男人几次偷偷看向郁春长。 「你的手怎么了？」见他实在短于交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长得太像夏洛克了。郁春长没忍住，很「友善」地先开了口。 「不关你的事！」男人的声音干涩，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他把一双满是创口的手藏进了袖子，看着郁春长的眼神不算温和。 「斯特兰奇，他和你不一样，他是大师的客人。」临行前被叮嘱过的莫度回头看了眼男人，声音不温不火，却带着警告的意味。 客人？郁春长弯弯唇角，有意思了：「莫度，你不认识他？」 「我的名字叫史蒂芬。斯特兰奇。」男人的声音充满着不悦。莫度对自己和郁春长的区别待遇，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可怜虫。而这却是事实，而这让他更加难受了。 「史蒂夫？」郁春长狠狠挑眉。不仅和夏洛克撞脸还和史蒂夫撞名字！？ 「是史蒂芬，并且你最好叫我斯特兰奇医生。」男人冷下脸，他觉得郁春长就是在戏弄他。 「哦……所以你是个博士？」郁春长捏捏自己的鼻子，试图挽救开端就微妙的谈话。 「医生！我是个医生！」斯特兰奇瞪着他，已经忍不了自己的怒火了。 郁春长……嗯，他对于这是不是一段孽缘真的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 第57章 古一法师 「我不明白，」斯特兰奇看着拦住自己的莫度，满脸不可置信，「他才刚刚到达这里！并且！他看上去功能非常的齐全！」 「功能齐全」的郁春长微妙地哼了一声。 莫度尽职尽责地拦住斯特兰奇：「很抱歉， 我知道你很急切。但是古一大师坚持先见郁先生。」 斯特兰奇勐地笑了一声， 仰头在原地绕了一圈， 看着郁春长脸色紧绷。 已经选择彻底放弃友好交流的郁春长看着斯特兰奇几乎要吃人的眼神，施施然推开门， 笑了笑：「也许是因为我是客人， 而你…是…我不知道。陌生人？」 斯特兰奇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往外吐：「我叫史蒂芬。斯特兰奇，不是陌生人！」 「哦，对， 我已经知道了。」郁春长随意摆了摆手， 把人关在门外。 斯特兰奇长长唿出一口气， 下颌动了动，暗自告诫自己要忍。 关门的那一刻郁春长勐地挑了挑眉毛， 手扶在门上， 他视线扫过窗户。哦，瞬间的空间转移…有意思。转过身，他扫视屋内，看了眼坐在案前白鬍子不伦不类华人古式打扮的老头， 撇嘴。 随后他看向从侧边走廊迈进的女人。嗯， 他倒是不知道…至高法师是个光头… 「master？」背手，他走了几步到宽阔的静室中央。 「mr.yu。」古一法师看着郁春长微微侧头，半弓腰， 行了一礼，「我一直希望能够亲自见你一面。」 郁春长看着古一法师的动作，兴味渐浓。他从到这里，还没有人给自己这么强烈的熟悉感，嗯，也许是因为她的谦虚和尊敬？都习惯别人对自己随意的态度了，勐一看到有人对自己这么谨慎和小心居然还有些别扭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关系。」郁春长摆摆手，笑意不达眼底，「所以，古一法师？我猜，你知道我。」说着他歪头看眼前不见深浅的女人，第一个。第一个以自己这会儿的感知，探不出深浅的人，也许他该觉得欣慰，这个世界也不是那么脆弱。 「一点点。」古一舌尖圈了圈，「你介意我们换个方式聊天吗？」 郁春长挑眉。 「请务必原谅我。」古一手臂一振勐地拍向郁春长的胸口。随后面色肃然，飞快地建立起镜面空间，短短半秒，她觉得自己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那一瞬的动作郁春长捕捉到了，没感觉到威胁就没有动弹。但是下一秒，他就站进了一个奇怪的空间。但是不论是古一突然的袭击，还是这个奇怪的空间现在都不是重点。 郁春长看了眼脚边倒在地上的「自己」，手抬起。眯起眼睛，他动了动手指，觉出一丝熟悉，指尖攥紧，弹出去。 「呲——」 看着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勐地扭曲，发出刺耳声音濒临破碎的镜像空间，古一法师开口道：「我希望你最好不要打破这里。」 郁春长勐地收回手，有些歪扭的空间停止了碎裂：「哦，对不起。你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我还没有做好准备。」郁春长伸手隔空拍了拍，把空间重新整理好，就像是在拍一个被自己抠破的纸张。 郁春长看着古一法师，勐地笑起来，真心实意地欢喜：「你真是个好女孩儿。」 语毕，他伸手，倒在地上那具身体就浮在了空中。指尖抠了抠，郁春长冷哼了一声。施力几分，他察觉到一些不对，收回了自己立刻就想毁了那具禁锢自己的囚牢的想法。 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杀念，郁春长外放半分钟的冷厉和邪气妥善回笼，脸色回春。 古一提住的一口气，微微放下一些。
第122页 「你真的是帮了一个非常的大的忙。」郁春长随意扔开自己的「囚笼」，不管他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出去。随手在空气中捏了捏，给自己捏了个沙发，整个人窝进去。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有个抱枕，他凭空压缩了一团空气，凝结成型。抱进自己怀里，伸手为古一捏了一个的椅子。 「坐下吧，我们聊聊。」熟悉的力量在渐渐回身，郁春长餍足地眯起眼睛，看着古一非常的满意。 古一法师没动，只看着刚刚还在自己掌控，只是一个简单的摺叠空间的地方逐渐丰盈。变成了一处秀美的中式院子，随着这里景色处处精緻起来。古一能感觉到郁春长拿回的力量越来越庞大，而她也越来越觉得…庆幸。 庆幸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来自未知维度的人时，就冒险驱逐他。更庆幸自己在这个人主动寻找自己的时候，及时现身，并且先礼后兵。 郁春长慵懒的团住，感嘆着：「嗯——」 「两年？两年多一点儿，哈。」郁春长在空气里划了划，带出几道水痕。 「到底——」 他深唿吸了一下，庞大的灵力在「身体」里运转一周：「居然这么简单，啧。」 抛去那微妙的感觉，他翻来覆去打量自己的手，扯扯嘴角：「把我关进一具加了栓的凡躯里，将我扔进一个奇异的空间里，哈——」 随着郁春长每一个字落下，一层层压力叠加在了古一身上。到最后，她不得不腿一软，坐到了郁春长准备的「椅子」上。 郁春长看着她，收回自己外放的气势，无害了起来：「对不起，有一点点兴奋。」 「女孩儿，想要什么。」郁春长伸伸懒腰，满足地拧巴了一下，「技术上讲，我也许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古一深唿吸了一下，动了动自己的背，那后面已经被汗水打湿：「我希望你离开。」 郁春长坐直身体看向古一：「什么？」 「我…希望您能离开。」古一抬眼直视他，语气放软，「您不是自愿来这里的，从外面那个身上的东西就可以看出来。您被锁了很久，我觉得您也不希望回到那里了。」 「现在，等您恢復全力。我关闭镜像空间，这个维度的法则会立刻察觉到您是异类。以您的实力，妥善的通过摺叠的空间流回到您自己的维度是绝对没问题的。」古一一字一顿，说的清楚，仿佛每个单词都已经思考了很久。 「我希望，您能尽快离开。」 「注意你的措辞，女孩儿。」郁春长冷漠地看着古一，「我的去留不是你能决定的。」 「当然不是，」古一额上渗出些汗，「只是这是这里的规则，而我的职责是保护地球不受到别的维度的威胁。」 「你的意思是我是威胁。」郁春长扯起一边嘴角，「我不记得我说过要毁了这里。还是说你担心我恨透这个笼子，一朝放出，就会回头摔碎这里？」 古一动了动身体。 「放松点儿，女孩儿。」郁春长倚回沙发，似笑非笑，「这么害怕我，你还替我解锁？」 古一垂头：「与其让您自己摸索到办法挣脱，不如我主动，卖一个人情。」 「我还以为你的职责是排除我这种威胁。」郁春长看着古一，「我之前可是非常脆弱的，你可以杀了我。」 「面对一些未知的情况，我们都要学会合理的选择。」古一肃起脸，逐渐冷静了下来。 「好选择。」郁春长赞赏道，「但是，我不会走的。」 古一抬头看郁春长：「恐怕这已经不是你自己能抉择的了。」 郁春长冷眼看她。 「那是你的笼子，也是你的障眼法。如果你不主动离开，我会拼尽全力毁了它。很快，你就会被发现，被推回你的原世界。即便是你，再怎么挣扎，也最终不得不离开。」古一稳住自己的声音，「与其拉扯着不成章法，既让自己重创，又让这里受到毁灭性的的打击，不如在我的配合下，你主动地离开。」 「方得两全。」 郁春长看看古一，又看看滚在一边的「自己」。刚刚自己勐地收手，就是发现系统这个玩意儿一旦被毁，自己的力量倒是会完全回来，但是撕裂空间的障壁，把自己强行融进一个虚弱的世界，是现在的自己办不到的。 系统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得天独厚，弱化的掩护。 回头看向古一，郁春长笑了：「我猜，你从我到这里起就开始想办法了？」 古一默认。 「算计的不错啊。」郁春长看着古一，陡然把人拉进，掐住她的脖子，「古一法师？」 「但是我最恨别人算计我，法师。」郁春长压低声音，靠近古一，「你…让我觉得很不好呢。」 古一抓住他的手腕，声音艰涩：「彻底杀死我之前，我会誓死困住你，给外面的人争取时间毁了你的笼子。」 郁春长脸色彻底冷下来。解封自己的力量，表面是给了人情。但是其实是利用了这里的规则，撕开系统加诸的障眼法，让郁春长庞大，不容于世的力量完全的暴露。在他们那儿，逆天的力量逐渐成长，还需要一次次接受天劫，以获得认同。 而自己这般突兀地存在，怕是这里还未成型的天道，或者说是世界意识拼死也要把自己这个异类弄走。到时候，自己挣扎与否都将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第123页 郁春长勐地松开手，古一退后几步，捂住自己的脖子，咳了几声。 「你的工作做得不错。」郁春长眨眨眼睛，「但是——我不想离开。」 古一抬头看向郁春长，唇抿地紧紧的。 解封后自动蔓延开去的神识被触动了一下。 「三秒前，我找到了一个办法。我不会离开，你也不用担心我毁了你的宝贝世界。」郁春长看着古一，「而你，继承人还未培养好。如果不想死的那么早，把宝贝世界暴露在诸多虎视眈眈的势力下，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我。懂了吗？」 古一攥紧手。 「当然，你有不舍，我也有。我这儿还有个男朋友没吃到嘴呢，反正我不走。」郁春长收回自己的力量，情绪，无害地露出一个笑容。 僵持了许久，古一站直身体，略带妥协道：「你想要什么？」 「…我猜，你功能很齐全。」郁春长抄起手，慵懒地窝起来，「替我拿个东西过来。」 古一眨眨眼睛。 两分钟后，古一握着短矛状权杖回到了正在憋屈地压制自己力量不要恢復的太快的郁春长身边。 「有人注意到你吗？」郁春长接过权杖问道。 「没有，」古一看着郁春长，「晕了。」 「哈——你打了谁？」郁春长看着古一。 古一直觉这个问题…有些猫腻。 「托尼。斯塔克，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哦，那没事。」郁春长挥挥手，「我们快一点儿就好了。」 只不过仅仅离开不到三天，那群傻孩子就让这个意识浅淡的玩意儿差一步就形成自我意识了…郁春长咧咧嘴，不要让他知道是哪个笨蛋惹得祸。晃晃权杖，郁春长手拍了拍，又拍了拍。 「啵——」 一团暗蓝色的玩意儿从权杖里被拍出来。 郁春长嫌弃地看了眼吧在地上的那个玩意儿，眼睛眨了眨就看到了蓝色下隐隐流转的黑色。半入魔的垃圾灵识… 根子就是坏的。 啧，郁春长嫌弃地一脚跺了上去，即将成型的意识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化成了飞灰。 郁春长收回脚，转头看向古一：「你想知道那个是什么吗？」 古一嘴角微抽：「不。」她不是很想知道被拍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郁春长龇牙：「一个建议，一切东西，蕴含非常大的能量的玩意儿。在它产生意识前，弄死它。」 「和人不一样，没有吃喝拉撒一切基础欲望的初生意识往往都会拥有更加庞大的慾念。那才是你该警惕的东西，女孩儿。不是我，我就是个恋爱脑。」 「我只是来谈恋爱的。」心情不错，郁春长嘴就随意地瓢着。 脖子上的掌印还没消透古一表示，她不信。 郁春长开心地扯了一会儿，抓住权杖又拍了拍。这次拍出来的是一个明黄色的石头，抓起那个石子儿。郁春长眯眼打量了一下，然后手指狠狠一捏，湮没成一团没有固定形状的光晕发出刺眼的光芒。 「第二个建议，对于庞大的力量。」郁春长龇牙，手指攥住光晕收紧，「收为己用。」 古一看着试图膨胀炸开的光晕和能量在郁春长手上割开道道伤口，不知道是不是灵体的缘故，除了淡淡的青光，并没有血渗出来。 郁春长…… 这个东西意外的难收拾，这就有些尴尬了吧… 清咳一声，他飞快逼出一缕精魂融进去。几分钟后，郁春长左右手抛着被自己随意揉捏的暖黄色糰子，能感觉到它轻微的儒慕意识。 郁春长戳了戳小玩意儿，会滋生初生意识，真的是这个小石头的能力。这就好办了吧—— 伸手拖过自己那具身体，郁春长把暖黄色的糰子拍进了自己的身体，然后伸手探进了自己的脑袋。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他要把系统部分功能割除，只保留限制自己能力的部分。割除的部分要在这个人性化的玩意儿意识到之前，用小糰子填进去。像一场精緻的外科手术，他可不希望得到一个残次品。 半小时后，郁春长唿出一口气，拉拽住一团浅灰色的雾气。残虐地笑了笑，伸手玩弄了几下，他翻手灭掉这垃圾玩意儿。 掸掸手，郁春长神清气爽。 古一……虽然看不懂郁春长这都是什么操作，但是总觉得感刚刚自己没死在他手里挺好。 郁春长拍拍自己的身体，回头看向古一：「现在，我把自己的笼子改造成了。如你所愿，我的能力会得到绝大部分的限制。」 「安心了吗？」 古一看着郁春长：「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个说法会让我安心？你不过是给自己创造了一个能在这个世界横行的座驾。」 郁春长咂巴嘴：「好吧，你很聪明。限制多少确实是我自己控制的。」 「但是除了相信我不会无聊到去到处破坏这个世界外，你还能做什么吗？」郁春长摊摊手，「总有些人就是不愿意去接受我委婉的说法。会觉得难受的又不是我。」 古一………… 「我能相信你吗？」 「你能不相信我吗？」 不能。古一在心里嘆了口气，筹划了两年，推翻了无数的方案，甚至动用了自己最不齿的力量去窥探，最终自己还是输了一筹。 「古一法师，」郁春长看着古一的神情，「你已经是对付我的人当中，做的很好的那一个了。」
第124页 「我会抱着这份尊敬，尽量不辜负你的信任。」郁春长沖古一伸出了手，「至少你是目前我认为最聪明的守护者。」不像是那群让自己操心的傻孩子。 古一看着郁春长，犹豫了一下，伸出了手和他握住。 郁春长笑了一下，随后从自己灵体上剥离出一团能量，团了团，捏成一个淡青色石头的样子，塞回权杖。拉过古一法师的手，郁春长把权杖往她手里一搁：「那为了我的尊敬，这个，就麻烦你放回去了。」 「我需要重新回到那个身体。」郁春长指了指自己的身体，「也许需要一段时间调试。」 古一看着重新散发出光芒的权杖，有些一言难尽。 「得了，别这幅表情，我觉得我刚刚可能拯救了世界。」郁春长龇牙一笑。 古一………… 第58章 一波三折 与卡玛泰姬相距甚远的復仇者大厦， 顶层实验室凭空出现了一个环状火花圈子。古一抓着权杖踏出圈子，环顾了下四周，倒下的托尼和班纳还在昏迷状态。 似是无意中瞥了一眼某个角落， 她慢吞吞把权杖安置在了一开始放它的基座上。调整了一下它的位置， 让它看上去就和被带走前一样。 她负手踏过打开的传送门， 身侧擦过一阵风。若无其事，她解除了对大厦里那个ai先生的封锁， 施施然回到了卡玛泰姬。 郁春长正在调试他的「新衣服」， 倒在不远处的椅子上。 古一扫了一眼郁春长，手微晃，精緻的木扇出现在她手上， 玩了几下。她敛下眼睑， 扇子隐在了袖子里。她走到桌前， 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莫度，让他进来吧。」搁下茶杯， 她扬声道。 「是。」 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的斯特兰奇看了一眼莫度， 推门进入。 「欢迎。」古一弯起嘴角。 斯特兰奇进门就被昏迷的郁春长吸引了注意力：「他怎么了？」他微微绷紧身体，有些警惕地看向古一。 「他在…适应。」古一看着斯特兰奇，微笑。 「什么？」 「我猜你来这儿不是为了关心他的？」 「不，有人说你能够治疗永久性的神经创伤。」斯特兰奇抿紧嘴， 侧身看着古一。有期待， 但是更多的是怀疑和隐晦的绝望。 「事实上，不是我治好他们的。」 斯特兰奇闭闭眼睛，捏紧手看着古一， 强忍着自己连串的问题，等这个说话慢吞吞的女人给自己一个解答。 「嘿——光头女人！这是哪儿！」 斯特兰奇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声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身后就多了一个淡灰色头髮的年轻男人，坐在一个椅子上。他头顶上顶着一个不合时宜的护目镜，翘着二郎腿，手里还抓着一个杯子。 抿了一口，他嫌弃地丢开茶杯，然后下一秒他就到了古一面前的案几上。 「这个尝上去像是药，你这就没有可乐什么的吗？」银灰色头髮的男孩不满地敲着桌子。 古一放下自己略可笑地摆着抓握茶杯姿势的手：「这里是喜马拉雅山顶。」 银灰色头髮的男孩脸色可见地僵了僵。这就是他该死的蹿了大半分钟，都没能弄清楚这里是哪里的原因？？上一秒他才潜入了復仇者大厦！！他就不该因为好奇这个突然出现的光头女人就跟过来。 他手撑在案几上：「我看到你拿了权杖！你做了什么？」 古一弯弯唇角，沖不远处的郁春长扬扬下巴：「你应该去问他。」 「这又是谁？」一次两次被打断的斯特兰奇怒了，「你是什么？变种人？」 佩特罗回头看了眼斯特兰奇，撇嘴。下一秒，他的手上就多了一个錶盘有些碎的手錶和钱包。佩特罗翻了翻，诧异地看着他，举起一个破烂的名片：「脑神经高级医师？我看你就像个乞丐。」 斯特兰奇摸向自己的身上，脸色铁青。从到这里起，他就觉得自己在这堆人面前像个傻子，这个感觉对他来说很不舒服。 「你一分钱都没有。」佩特罗嫌弃地扔开钱包，一会儿又出现在了郁春长旁边。 「我知道这个人——」他半蹲下身子，脸色不好。 【春春，已经压制到百分之三了。】 「干的不错，小黄～」 【嗯，春春，有人在看你。】 佩特罗正盯着，郁春长勐地睁开了眼睛。佩特罗对上他眼睛的瞬间，恍惚间看到了一道雀跃的金芒。他条件反射就想远离，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明明在他眼里就是放慢了上百倍速度的手毫无阻碍地抓住了自己胳膊。 佩特罗盯着郁春长：「你做了什么？」 郁春长按住他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掂量了一下自己现在能动用的力量。抬眼笑了笑：「你一定是佩特罗了，我听说过你。」 「你很快，对吗？」 佩特罗歪歪头，身型微晃出重影，但是还是没有挣开，咬牙：「至少现在不是。」 郁春长抿嘴无害地笑了笑，从自己裤兜里摸出短柱状的一指粗似乎是手电筒的小玩意儿。慢慢伸过来，戳在了佩特罗的腰上。 「这个玩具是我的最爱。」郁春长咧嘴。 佩特罗额上微妙地渗出些汗，他缩了缩腰间的肌肉：「哈，你不会用这玩意儿射出雷射剑吧？我们可不是在星球大战的片场。」
第125页 「当然不会，为什么你会这么想？」郁春长眨眨眼睛，然后手指按在了指纹感应区域。这是在这个小玩意儿毫无压力地把史蒂夫电到半天没能爬起来的时候，斯塔克给加上的小功能。防止有人不小心拿到这个小东西。 「嗞——」 「啊！」 短促叫了一声，佩特罗毫无悬念地又一次被电晕了过去。 郁春长收回自己的手，把小玩具收起来。他抬头看向给自己重新斟了一杯茶的古一和见鬼一样看着自己的斯特兰奇：「我假设你给我们的小合作找了替罪羊？」 古一没承认也没有否认。 郁春长低头看向佩特罗，毫无同情心地感嘆了一句：「可怜的孩子。让我帮你忘掉吧——」他半弯下腰，伸手。 【春春，你摸他干嘛？】冷冰冰的机械音这会儿诡异地透露出一丝无邪的感觉。 郁春长手一顿。 「只是…一次友好的帮助。」 【为什么帮助他？】 「因为…我是个好人。」 【哦。】 郁春长唿出一口气，继续自己的动作。 【春春，我能和他玩一段时间吗？】 「你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你当然可以，亲爱的。」郁春长弯起嘴角道。 【嗯～那春春，我去玩啦～】机械音要表达出这个雀跃感也是不容易。 郁春长恨不得仰天大笑：「去吧，去吧，尽情玩。」 【等我玩够了，就回来。】机械音显得乖巧的很。 自己有一丝精魂融进去，自然知道这个乖巧的小动静背后绝对不是什么善茬的郁春长点了点头。处理好佩特罗不该有的记忆，顺便…嗯，伪造了一些小短片，郁春长看了眼佩特罗，微妙地笑了笑。 「god bless you，poor kid。」就是这话实在没什么同情心罢了。 「可以把他送回学校吗？我猜是这个孩子不乖，才跑出来的。」郁春长掸掸手，沖古一道。 「坐标。」古一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可惜。还以为能给他带来一些麻烦，没想到又是帮了他一把。 「谢谢～」郁春长心情很好。 斯特兰奇站在一边沉默地看完了全程。 等郁春长把人翻进传送门，转回头看到的就是浑身紧绷，戒备的斯特兰奇。 「哦，奇怪医生先生。」郁春长笑笑，「你不需要我给你动些手脚是吧？」 「他不需要。」古一开了口，「迟早会知道的。」 郁春长看看斯特兰奇，又看看古一，有些诧异：「女孩儿，你认真的？就他？」 古一搁下茶杯：「至少值得一试。」 郁春长审视了一下斯特兰奇，眯眯眼睛：「嗯，勉强。」 「女孩儿，介意送我回去吗？」郁春长打了个哈欠，今天他过得有些丰富。 「莫度会送你去纽约的圣殿，也许你可以打个出租。」古一招唿莫度。 「哦，你可真贴心。」郁春长抱抱脸，跟着莫度，顺便打开自己的手机开始伪造自己的乘机记录。 「不要再叫我女孩儿。」古一压着声音开口。 郁春长回头看了眼古一，摆手：「对不起，看你这么聪明，我只是很喜欢而已。」 古一没忍住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脖子。 等静室里终于只剩了古一和斯特兰奇。古一冲已经有些呆滞的斯特兰奇举了举茶杯：「要喝茶吗？还是坐下聊？」 斯特兰奇勐地扭头看古一，满脸都是你他妈都让我经歷了些什么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变态你现在还敢让我喝茶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当我是个傻子的复杂表情。 「不想聊？」 「不！」斯特兰奇理理自己的脑子，告诉自己没关系。反正这一切该死地已经不够正常了，就扔掉那些该死的正常思维吧。 「let\s talk。」 而同一时间另外一个方向，被撞名的史蒂夫也说出了这句话。 「你还能记起任何事吗？」史蒂夫把手里的一次性水杯递给清醒过来的斯塔克，眉头紧皱。 「sadly，nothing。」托尼不爽地抿紧唇，焦糖色的眼睛眨巴眨巴，闪烁。 史蒂夫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嘆了口气。 「sir，很抱歉。我失去了5分37秒的记录。」 史蒂夫环顾四周，看向托尼：「有任何东西丢失吗？」他看向铺满整个地面的各种自己完全看不懂的草稿纸。 「什么…嗯，像是分析数据的资料什么的？」史蒂夫走到权杖旁边，取过，在手里颠了颠，「你们两个最近不是一直在忙这个吗？」 另外一边，上下搜寻了一遍的娜塔莎从门口走进来：「发现了一些东西，也许你们想看一下。」 「你们两个歇够了再跟过来。」史蒂夫放下权杖，回头沖托尼和班纳嘱咐了一句，跟着娜塔莎离开了。 班纳摘下自己的眼镜擦了擦，随后和托尼对视一眼：「你和我想的一样吗？」突然的昏迷，什么都没丢失，什么异常都没有。只是唯三在场的人和非人因为突然的能量冲击失去了意识。 自然知道班纳在暗示什么的托尼不甘心地砸了一下桌子，看着实验室中央已经空空荡荡的，本该摆着一个漂亮的庞大的人工智慧雏形的地方：「我们没时间了。我们需要重新——」 班纳搓了搓自己的晴明穴，嘆气：「托尼，面对它吧。我们又失败了，并且这次失败地很彻底。我们甚至弄丢了原始数据！」
第126页 「sir，我很抱歉，但是班纳博士可能是对的。」ai管家转了转，「我已经无法探测出权杖原始的数据了。它们全部丢失了。」 托尼站起身，困兽一样在屋子里转了转：「fxxk！」 「托尼，」班纳手悬空最后还是落在斯塔克肩上拍了拍，「也许只是没到时间。」 托尼屈起肩膀，扶住桌面。眼睛里有挫败和不甘心：「我们…那么接近！」 班纳嘆了口气。 另外一边，史蒂夫看着监视器里匆忙而过的银芒，眼熟。正好他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他转过身。 「春长？」 「史蒂夫，我回头了。告诉我我还没有错过派对是吗？」 史蒂夫示意娜塔莎把监视录像放得更慢些，确认自己的想法：「当然没有。你到哪儿了？我去接你。」 郁春长回头沖莫度挥挥手，拦下一辆taxi：「事实上，我正准备去大厦。」 史蒂夫愣了一下：「你已经回纽约了？」 「对。」 「好快……」 「well，有一些情况而已。」郁春长看了眼自己提示有新来电的手机，勾勾唇角，「我猜，你们正在为一个不该出现的客人烦恼？」 史蒂夫直起腰：「什么？」 「查尔斯告诉我，佩特罗去你们那儿逛了逛。」郁春长看着手机上闪烁的查尔斯的名字，「并让我转达他的歉意，希望没有对你们造成什么困扰。」 史蒂夫看着屏幕上，放慢后对摄像头露出一个鬼脸的佩特罗，翻了翻眼睛：「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他打晕了班纳和托尼。」 「哦，他们还好吗？」 「现在已经清醒了。」史蒂夫嘆了口气，「我猜那个孩子只是不甘心…想来恶作剧？」 「也许。」 史蒂夫和娜塔莎对视一眼，摇头示意没事。 「这边没事了，你可以不用急着过来。不想回家休息一下吗？」史蒂夫走出监控室，到外面。 娜塔莎看着史蒂夫的背影晃晃脑袋，笑了笑。 「事实上，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郁春长倚到后座上，抿嘴笑，「也许…应该尽快给你。」 「真的？像是纪念品这种的？」 「嗯，见面再聊。」郁春长含煳了半晌，挂掉了电话，调他的胃口。 看着已经开始打第二通电话的查尔斯，郁春长换了个姿势接起电话：「查尔斯？」 「斯布林，旺达去了復仇者大厦。斯塔克应该是什么时候给你们安装了屏蔽，我没办法连结到你们任何人。我有不好的预感，你最好赶紧通知他们！」查尔斯的声音难得略带急切，「我们也在赶去！」 以为查尔斯的电话是为了交代佩特罗的事，郁春长勐觉得一阵牙疼。 挂掉电话后，他飞快拨回史蒂夫的号码。 一声闷闷地爆响在远处响起，郁春长听着手里迟迟无人接听的电话。扒在窗口看着不远处隐隐有火光露出来的復仇者大厦，手微用力，手机碎裂开来。 很好…… 郁春长气急反笑。 似乎每个人都不想让自己好好地谈个恋爱呢。 而搂抱着女伴醉醺醺地抵达復仇者大厦的布鲁斯。韦恩眯着眼睛看着头上泄露出火光的大楼，眼睛微微眯起，调笑：「哦，看来我的老朋友成了英雄以后，生活很丰富啊。」 第59章 折后三波 大厦外围渐渐围起数量可观的群众， 距离大厦一段距离的地方有三个战甲站在外边保持着围观人群的安全距离。但是在不能伤人的前提下，它们对于人们围观大战的热情其实并没有什么办法，除了不停重复『请不要过于接近』这种有等于没有的话。 布鲁斯倚在自己的车边仰头眯着眼睛看向不停发出巨响的顶层， 一个金红色和众多暗银色的铁甲不断地从楼上窗户排队出来又冲进去。一会儿， 及目的空中有个东西由小及大， 布鲁斯拉着自己的女伴往旁边让了下，看着摔到地上的半个机械脑袋， 他眨眨眼睛， 舔了舔自己的唇瓣：「有趣。」 他拉过自己的女伴亲了一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往她胸前深不见底的沟壑里一塞，凑在她耳边暧昧道：「宝贝儿， 给自己买点儿东西， 就当是我让你受惊的赔礼了。」 棕色捲髮的大波美女露出一个艷美的笑容， 知道这是这个风流的男人结束自己一天陪伴的信号了。虽然识趣但她还是轻佻地咬了咬他的下巴：「记得联繫我。」 布鲁斯手随意地缩回，似醉非醉地笑了笑：「当然。」但是他们两个都知道这不可能了。 看了看四周， 忽视众多视线， 他带上墨镜似是看的无聊了就摇摇晃晃开着车子往远处去了。所到之处，倒是没人敢挡他的路。毕竟一个醉鬼的车可给不了人安全感。 几分钟后，上了主道，布鲁斯眼镜掩饰下的眼睛清明起来。自己自然是不能以蝙蝠侠的身份在纽约做些什么的， 但是…也许悄悄地也没关系。看他们这么手忙假乱， 或许自己还能趁机捞点儿什么。 半仰头他注意着路边的监控，这里不是他的哥谭，不能冒险。就在这个时候后视镜里一个人影让他眯起了眼睛。勐地踩下剎车， 他把车直直插进了一个露天咖啡馆，撞翻了几个桌椅，吓得里面的人往旁边跑去。 而他似乎是醉的不行了垂着头挂在车边，大着舌头沖服务员点了杯咖啡。等服务员无奈回到店里准备咖啡，他的眼神就如炬一样看着后视镜里的人。
第127页 这个人自己最近格外的眼熟，mr.yu。復联对外的联繫人，自从他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公众视线里后，復联这个组织就像突然从神坛上被拉了下来，变得触手可及了。 当然聪明的人都知道这是假象，事实上，復联本来漏洞重重，现在却越来越像个铁桶了。对外泄露的信息也越来越无关紧要，毕竟不是谁都会关心钢铁侠今天又超标摄入了多少甜甜圈，索尔在健身房里做了多少个引体向上这种麻痹人的小道消息的。 而这个人，按照那个外星人的说法，既是x战警和復联联繫的主要纽带，本人似乎也有些奇怪的能力。他瞥着后视镜里站在路边遥望着復仇者大厦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眼睛渐幽。 就让他来瞧瞧这到底是个什么罕见的人才吧，以及这种情况，普通如他准备做什么呢？ 至于要问郁春长自己要做什么…他也不是很确定。 按照他以往的习惯，对于打到自己门前，属于正当防卫范畴内能揍的敌人。他这会儿应该是掐住旺达的脖子把人弄得半死不活，服气了再说理。理说通了就可以着手把人的魂涮一涮，涮白了，拘在自己身边奴役。旺达这种能力奇异的虽然弱了些，但是变成自己的傀儡预备役勉强够格，死后还能继续使。 但是长时间普通人的生活，倒是让他犹豫了起来。也许…这么直接不是很好。倒不是什么心软，而是…史蒂夫还在呢。自己这么一下子毁形象似乎不太合适，总得给他一个适应时间…？ 正纠结些有的没的，若有所感，郁春长视线滑过旁边。 布鲁斯收回自己的视线，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杯子，仰头也不管烫不烫就灌了一口。他余光瞥着郁春长慢慢转回头，不由暗嘆他的敏锐，隔着一个镜子居然还能发现窥视的目光。 向来靠认人各自身上的气辨别危险性的郁春长自然没注意到什么异常，毕竟除去蝙蝠侠这个身份，布鲁斯本身就是个普通人，即使他精通所有的格斗术，武器，还有个完美的大脑。 他依旧是个普通人。 没有需要关注的人，嗯，只除了一个看上去很棒的男人。俊，结实，明明颓靡却意外有种隐隐的厚重感。 额…收心！郁春长！ 收住自己发散的思维，郁春长远望了一眼大厦，抿抿唇。看看情况吧，干撂着等查尔斯他们救场也不是办法。 不大的神识范围让春长用起来不大顺手，但是集中精力他还是看到了大厦内的情况。 旺达正被托尼的战甲小队围在中间，手上异样的红色能量场若隐若现。她的对面史蒂夫和黑寡妇站着，班纳站的远远的，只围观着。 似乎在僵持？ 郁春长闭上眼睛，继续延展神识。当扫到潜入僵持双方的顶层，正在慢慢靠近旺达的鹰眼，郁春长挑眉。他们的神奇男孩们居然会使计了，额，也许是娜塔莎的计划。 勾勾嘴角，肩膀微微松弛。也对，一个小女孩儿而已。 「旺达，是吧？」史蒂夫显得有些狼狈，身上非特制的t恤已经划破了。刚刚旺达猝不及防冲进来，他和娜塔莎两个人即使有所警觉，也毫无悬念地被扔飞了出去。托尼穿了战甲来救场，才没有让他们更丢人。 局势在旺达一通闹以后趋于稳定，他半伸出手，有些无奈顺便庆幸索尔去找他的女朋友了，不然自己又要被嘲笑了。被同一个人掀飞两次…索尔也许会笑到千年以后。 「我们真的不知道你的弟弟现在在哪儿，即使他来过这里，他也可能已经离开了。」史蒂夫看着被围困住的旺达尽量真诚道。 旺达盯住史蒂夫：「不！你撒谎。」 「哦，这可是我们的cap！美国队长！想从他嘴里听到谎话才是难事。」娜塔莎举手打岔，若有似无地扫了眼他们的头顶。 「oh，god！你们还和她废话，这个小孩儿已经失控了！我说了那个袒护兰谢尔的查尔斯就不是好人！」 「那不是查尔斯的错。」史蒂夫摇头。 「你们把他怎么了！？」随着旺达的喊声，她手上的能量团紊乱了起来。 因为实验失败而焦躁的托尼抿紧嘴，回头看向旺达，提高声音：「你有在听我们说话吗！？我们这里没有你的弟弟！」 「闹够了吗？」托尼悬到空中，掌心炮对准旺达，「你在我们的地盘闹成这个样子！不要以为我们没穿制服就是什么普通人，我现在有四台炮对准了你。我有一种感觉，也许我们把你捉住，你才能听进去我们在说什么！」 顶层的鹰眼拉开弓箭对准旺达。 旺达偏头，看着斯塔克，嘴角弯起：「哦，斯塔克——」 「你们永远不会捉到我的！」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她手中的能量飞快地往史蒂夫、娜塔莎和远远站着的班纳去了。 不知道旺达为什么不先攻击围住她的机器人，反而是对准了其余几个人，但是感觉很不好的鹰眼果断的放开了箭。 电箭头在空中展开，叮上了旺达的额头。 有过一次经歷的斯塔克觉得有些不妙，他转头扶住陷入恍惚的史蒂夫和跪倒在地的娜塔莎：「嘿——你们还好吗？」 「啊——」 听到巨大的动静，斯塔克勐地回头，而安静围观他们的班纳博士已经变成了巨大的浩克。 「哦——不好，不好，不好！」托尼飞快地往后退去，围住旺达的机器人转瞬将炮对准了班纳毫不迟疑地轰了出去。
第128页 地板顿时一片尘土飞扬，浩克双臂挡住炮弹，沖斯塔克嘶吼了一声，将他撞飞了出去。 托尼飞出窗户几十米才勉强在空中稳住：「哦，班纳，班纳，班纳！」 顶层的鹰眼打了个滚，才避开乱吼乱叫的浩克毫无章法地乱锤，他咬牙：「这两个孩子真的需要好好教育！」 「cap——」翻到安全的地方，鹰眼看向下面。 史蒂夫深陷幻觉，勉力拉拽过黑寡妇凭本能滚开浩克的攻击。 「我…」史蒂夫额上渗出细汗，半跪在地上，但是看着面前沖自己微笑伸手的郁春长浑身渐渐渗血的样子，死活说不出自己没事的话。在地上挣扎了一下，他晃了晃脑袋，「我……」 「史蒂夫——」春长的声音带着些委屈，「为什么不带我回家？」 闭上眼睛，史蒂夫捂住自己的耳朵，喘着气。一拳砸到了地上，痛感让他恢復些神智。 他抬眼，喘了几声，看向旁边腿软了，眼睛泛红的黑寡妇。咬牙，站起身拦在她前面，面对浩克，苦笑：「嘿，班纳博士，你不会希望我揍你的！」 「砰——」 托尼浮在楼边，掌心炮轰上浩克的背：「嘿！大傢伙，你的对手是我！」 「啊——」浩克拧了一下背，放弃了史蒂夫和黑寡妇，转身沖斯塔克冲过去。 史蒂夫松了口气，握紧自己的手腕。勐地抬眼看向鹰眼，蓝色的眼睛诡异地泛出一层血丝：「柯林顿，这个时间春长快回来了。你能替我联繫他吗？」 鹰眼愣了一下。 「拜託。」眼睛泛红的史蒂夫看着鹰眼，咬牙。 「…好。」鹰眼迅速转身去找电话。 史蒂夫深唿吸了一下，有些涣散的眼睛逐渐聚焦。侧侧头，他看向已经飞扑出去的浩克，抬脚就准备跟上去。 「呜——」 没等他随着托尼他们跳下去，浩克就自己飞了回来。脸旁刮过一阵悍风，浩克打穿几道墙，最后镶在了同层他们武器测试室的墙壁上。 已经准备苦战的史蒂夫脸色都维持不住了，他看着陷在墙壁里挣扎着要起身，大喊大叫愤怒异常的浩克，失去语言能力。 托尼浮到被撞破的窗前，看着勐扭头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史蒂夫，清咳了一声：「我…很想说是我做的。但是事实上，我们有个帮手，cap——」 他的话音落下，楼窗边就蹲上了一个人影，看他的动作就像是从楼顶跳上来的。 深蓝色的卫衣，普通的牛仔裤。等人抬头，史蒂夫一愣。 白色的头皮上寸发不生，绿色眼睛狭长，国字脸，五官深刻的男人和他对视。 「啊——」浩克几下扯开镶住自己的铁皮墙壁，沖门口冲过来，地板都被他踩得哐哐作响。 光头男人施施然走过史蒂夫身边，闲庭信步，但是却两步到了越过了自己。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史蒂夫的错觉，总感觉这个人瞪了自己一眼…有点儿凶… 「嘿——他很——」史蒂夫回神想提醒那个人，托尼倒是不紧不慢地从外面飘进来，完全准备看戏的状态。 只见蓝色的背影脚尖一点，跃到和浩克齐平的高度，修长的手伸出去不轻不重地按在了浩克的额头上。 「哐——」 地板剧烈的一晃，浩克一下子头被砸进了地板。 粗壮的绿色四肢在空中划了划，最后勐地僵住，消停下来，垂了下去。 昏迷在废墟中的浩克四肢以可见的速度恢復正常肤色缩小，不一会儿，半、裸的班纳躺在了那个巨大的坑中打起了小唿噜。 「嘿，如果在空中走路你不能教的话，能教我们这招吗？」托尼探头，摘下自己的面甲看着蓝色卫衣的男人，焦糖色眼睛充满了真诚。 「不。」声音很低，有些粗。 男人径直擦过史蒂夫，看都不看他一眼，往被箭电晕的旺达走去。他蹲在昏迷不醒的旺达旁边，不知道在思量什么。但是看着他的侧脸，史蒂夫直觉有些危险。 「她已经昏过去——」所以不需要对付她。史蒂夫声音卡住，因为男人回头瞪住了史蒂夫。 史蒂夫张张嘴，突然涌上诡异的心虚感：「额…你是？」 男人哼了一声，不回话。 史蒂夫……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人在生自己的气…？ 「嘿，壮士，你有打算介绍一下自己吗？」托尼飞到男人身边，兴沖沖，「也许留个联繫方式？」 史蒂夫捏了捏自己的鼻子，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被讨厌了？ 「你想加入復仇者联盟吗？」 男人看了打蛇上棍的托尼一眼，颇有种没眼看的意思。回头，他伸手在旺达头上碰了碰，扯开了那把箭。 鹰眼抱着一个手机跑进来，看着屋内的景象，脚步顿了顿：「额——」 「浩克安静了。」史蒂夫看向鹰眼，「你联繫上他了？」 「我很抱歉，cap——」鹰眼晃了晃手机。 史蒂夫拽过手机，开始拨电话，一手拿电话，一手叉着腰难得焦躁的转来转去。 男人看了眼史蒂夫，眼睛眨了眨，小幅度挑了挑眉。转头看向斯塔克：「我是古一法师的弟子，她接到郁先生的求援就派我来了。」 「春长？」史蒂夫勐地转头，「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男人见他回头，又闭上了嘴一言不发。
第129页 史蒂夫…………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 「既然没事了，我该走了。」男人抬脚往外走。 「嘿，联繫方式！」托尼试图喊住他。 但是男人已经从楼顶跳了下去，轻飘飘地落到树上后，几步就淹没在了人群里。 距离大厦几百米远的亮黄色超跑，上面背部绷紧的男人抓着被捏的皱巴巴的咖啡杯，紧紧盯着那棵树。如果能凑近，就会发现他的表情有些扭曲。 托尼从窗外转回身：「我开始觉得棉花糖是真厉害了！他是从哪儿找到这么厉害的外援的？」 「他说去卡玛泰姬就是去找什么法师…」史蒂夫从耳边拿下电话，又开始拨。 托尼抱着自己的胳膊：「我觉得也只能是魔法了，太棒了。」如果这世上还有能轻易制服浩克的存在，也许他可以少操些心了。 「啊，今天可真够难熬的，」从战甲里走出来，托尼看着躺在坑中的班纳，「货真价实的难熬。cap——你想要一杯酒吗？」 「不——」史蒂夫低头继续拨电话，接不通。 「棉花糖能出什么事，他还给我们叫了外援呢。」托尼看着史蒂夫焦躁的样子，不解道。 「我知道！」史蒂夫声音抬高，随后他看着托尼有些惊讶的脸，唿出一口气。 「他不会出事，我只是……」语气有些混乱，他攥着手机，闭了闭眼睛。 半晌他重新抬头：「嗯——托尼，嗯，索尔的那个酒你那儿还有吗？」 「哦，那个变态酒！」托尼龇龇牙，「也就你和索尔能喝了！」 他眨巴眼睛，看着史蒂夫，微妙地嘆了口气：「需要一杯？」 史蒂夫晃晃手机，讪笑：「也许。」 「哈——我错过了什么？」属于门口安全通道的楼梯口传来一个声音，「你们把电梯都毁了！」 「你们知道这是32层是吧！？」郁春长从门口走进来，半扶着腰，「毁什么都不能毁电梯好吗？哦，累死我了。」 没等郁春长抬头准备好什么表情面对让他真的真的很生气的史蒂夫，那个大金毛已经先一步一个动作，把他所有的训斥都堵了回去。 不适地挪了挪，郁春长被迫仰着头看着破破烂烂的天花板。眨巴眨巴眼睛，一口气莫名散了大半。 几秒后，他妥协似的抬手抱住身前人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肩膀，闷声闷气道：「干什么？」 没被推开的史蒂夫忍不住把人抱的更紧了些，几乎揉进自己血肉里。 郁春长倚着他，顺着他的背扶上他的肩膀，皱眉。史蒂夫…似乎在抖。 拍了拍他僵硬的背，郁春长把脸往下埋了埋，倚到他极富弹性的肌肉上。嗯…看在四倍的份上… 郁春长蹭蹭他的脖子，一下下拍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么冲过来抱着自己的大金毛：「好了好了…」 听到奇怪的语段，正在享受温度偏高，软硬适中，非常舒服的大抱抱的郁春长勐地侧头，眼睛瞪大：「什么？」 「i said ，marry me…春长。」 第60章 归属 「你说什么？」郁春长手抵着史蒂夫的胸口， 拉开些距离，看着他的眼睛。 史蒂夫胳膊松开些，看着郁春长一眨一眨的眼睛， 舔舔自己的唇瓣：「我…我。说…」 郁春长扭开他的手， 把人推远， 抱着胳膊挑眉看他。 史蒂夫讪讪地松开自己的手，碰了碰自己的鼻子：「我…我说……」 斯塔克慢慢抬手捂住自己脸， 从指缝里看他们两个， 浑身上下头髮丝都写满了不忍直视。 「嗯，我很清楚地记得前面两个单词，」郁春长勾起一边唇角， 「后面是什么？」 史蒂夫深唿吸了一下：「it\s…」 「it\s…mar——」 郁春长勐地扯过他的领口， 抬头亲上去。 「唔——」史蒂夫呆呆地看着郁春长近在咫尺的脸， 手伸在旁边，僵硬地悬着， 像只猝不及防被拎起来的大犬， 胳膊再往上点儿估计就是一个投降的姿势了。 郁春长吧唧了一口，就拉开了距离，只是依旧拽着他的领口：「说什么？」他的脸色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刚刚突袭了某人一样。 史蒂夫喉结动了动：「额…嫁——」 郁春长抬头又一次堵住了他的嘴，这次是用撞得。 牙齿磕到唇瓣， 史蒂夫小声嘶了一声。看着郁春长， 又是让抱，又是让亲，他开始怀疑这个是不是郁春长本人了。 「我第一次亲你， 你就像个蚌——」郁春长直视他的眼睛，「第二次，你让我感觉我像是在亲一个木头。」 「并且，现在，仅仅一个拥抱后你就想和我结婚？」 「噗——」托尼憋出一声笑。史蒂夫有心说点儿什么，但是…无言以对。 托尼拖住班纳：「柯林顿，带上娜塔莎，还有那个…女孩儿。」 「我们先去准备一些东西，毕竟再晚一些，我们的客人就要来了。」托尼满脸严肃，控制自己不笑场，「你们可以好好聊聊。我会把这一整层都清场，随你们聊多久。」 「但是！」往外走的托尼突然回头，「也不要太久！好吗？答应我，试着保持在pg-13的程度！像你们一直成功维持的那样！」 「出去，托尼。」郁春长扬声。 「好的！」
第130页 带上那个已经摇摇欲坠的门，托尼迅速退场。 冲动后，已经回神的史蒂夫有些绝望，弱弱地开口：「他们永远不会让这件事褪色了…」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笑起来，而可怜的蓝眼先生看上去已经准备给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还算有同情心的郁春长收住自己的笑容，清清嗓子。 史蒂夫抬眼看着松开自己的领子，倚坐到一个半翻倒的桌边的人，嘆了口气。 「我…也许是冲动了一点，但是我很确定我说的是真实想法。」史蒂夫看着郁春长，哑声道。 郁春长弯起嘴角：「我知道。」 「亲吻什么的，我只是，太突然了。也许我们可以多练练，如果…你现在不介意的话。」 郁春长笑出声。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的笑脸，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松了口气。他慢慢走近郁春长：「所以…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史蒂夫沉吟了一下：「嗯…结婚的事情。」 郁春长半眯起眼睛：「你要我怎么想？上一次你还不让我承认我们两的关系！」 史蒂夫闭闭眼睛：「我知道…那是我的错。」 「这次你突然就求婚，甚至都没准备个戒指！」郁春长眨巴眼睛。 「…嗯，事实上，」史蒂夫吸吸鼻子，「我准备了。只是这会儿不在身边…」 郁春长有些惊讶地看向他：「你准备了？」 史蒂夫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对。」 「什么时候？」 「嗯，我们交往三天后…」史蒂夫下巴点了点，神色微妙。 郁春长抬手掩住自己的嘴，不停地露出气音和压抑的笑声。 「有点儿早，是吗？」史蒂夫也弯起了嘴巴。 「嗯，也不是那么早。」郁春长忍住笑，耸耸肩。 「所以——」史蒂夫看着郁春长，试探道，「嗯，我能得到一个答案吗？」 「你我都知道，还没到时间。」郁春长侧头看着他。 史蒂夫深唿吸了一下，意料之中，但是又有些意料之外。轻嘆了一声：「好吧。确实是…太仓促了。」 「嗯，我刚刚…受到了一点刺激。」见到人，逐渐安定下来的史蒂夫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所以，我…」 「不要觉得有压力。」有些失落，但是又知道这在情理之中的史蒂夫掐着嗓子，「你也能看出来，我…」 「总有一天，我们会结婚的。」郁春长眨巴眼睛，淡定地道。 史蒂夫一愣。 「但是不是现在。」郁春长摇摇头，抱起自己的胳膊。 「这是什么意思？」史蒂夫愣愣地看着郁春长，不确定地开口道。 郁春长站起身，走近他，手拍了拍他的胸口：「我觉得我还有很多情况去了解。那个脆弱的手机被我摔坏了，查尔斯应该马上到，我需要保持联繫。」 「古一法师那边我还要去致谢，虽然这次破坏的只有復联大厦，我还是要安排人准备一篇发言稿。」 「旺达的问题，我不打算放任查尔斯了。说到底，这还是他的失职。」 「并且，接下来，我们还有一个派对。」 郁春长嘴皮子熘出一串话，嘆了口气：「so，cap——工作日还没有结束，也许我还需要加班。」 「我得走了。」 史蒂夫站在原地，转身看向已经到门口的郁春长。声音里带着不敢确定的兴奋：「你刚刚到底是什么意思！？」 郁春长咂巴嘴，转回身，走到他身前，抬头亲亲他：「bring me the ring，笨蛋。」 「并且，多练习一下怎么接吻——」蹭了蹭他的鼻子，郁春长抬起下巴咬了咬他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唇瓣。 等郁春长走远了，史蒂夫站在原地，倒抽了口气。随后他又松了口气，勐地笑出来。手扶在腰上，他无力地垂下头：「你——」 「你真是——」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若无其事的眉眼，心里软成一团。忍不住朝他走去，手微微张开。 「pg-13！」郁春长勐地抬手指着他。 史蒂夫抿紧嘴：「拥抱和亲吻不是范围外的！」 「那就pg，g！」郁春长眨巴眼睛，「我还在生气！」 史蒂夫这个心情真的是被调的七上八下：「为什么？」 「自己想吧。」郁春长板起脸，哼了一声。 打开门，郁春长死鱼眼看着挤在楼梯口一时半会儿没办法一块下去的一，二，三，四，五个闲的蛋疼的小队成员。 「不忙？」工作一大堆的郁春长皮笑肉不笑。 娜塔莎先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傻：「我…还有些迷煳，我本来是要往下走的。」 柯林顿抢话：「我是喊娜塔的！」 托尼不知道从哪儿抓过来的扳手：「我只是来修电梯，你需要那个不是吗？」 班纳不愧是七个博士学位的大学者，迅速就找到了应对方案：「我来拿我的衣服！」 刚刚抵达现场，还没跟上趟的索尔看着一个个都找到理由的同僚，看着郁春长转过来，一脸你打算说什么，最好是什么好理由的表情，莫名心虚，嘴一秃噜：「恭喜！」 郁春长笑了一声，索尔觉着他应该是自救成功了。 「不，没有什么值得恭喜的！」郁春长笑眯眯地道，「我只是不想让他太丢人而已。」
第131页 乐颠颠走出来的史蒂夫脚步卡在门口，脸色凝固。 「我说的对吗？」郁春长回头看他，「求婚不带戒指半点儿不走心的队长先生。」 史蒂夫…… 「你说的对。」他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瓮声瓮气。 「旺达在哪儿？」不再为难他们，郁春长看向柯林顿。 「我们把她放在禁闭室了。」 「安全吗？」 柯林顿点了点头。 再往上一层的停机坪传来动静，郁春长仰头：「查尔斯来了。」 托尼哼了一声，有些不满：「事情解决了才来，来要人的？」 郁春长幽幽看了他一眼：「我希望不是，因为这次我们不会把人交出去了。做了错事的孩子需要一些教训。」 众復联团员心领神会。 查尔斯坐在轮椅上被汉克推出来，跟在他们身后的是脸色很臭的佩特罗。查尔斯看着大厦内部破破烂烂的样子，嘆了口气。 「你来晚了。」郁春长出来迎接他们，看了眼佩特罗。 「很抱歉，斯布林。中途接到佩特罗回来的消息，我们回头去接他了。」查尔斯看看復联一众虽然有些狼狈但是不算太惨的样子，松了口气。 「查尔斯，我们当初说好的是旺达和佩特罗交给你，你要保证他们两个不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郁春长站到查尔斯身前，语气淡淡地道。 「我很抱歉。」查尔斯闭了闭眼睛，「我不想辩解什么，这确实是我的错。希望没有给你们带来太大的麻烦。」 托尼笑了一声：「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麻烦，只是险些把浩克放到曼哈顿市中心去逛逛街而已。」 查尔斯歉意地低下头：「我真的觉得很抱歉。任何损失，我会进行赔付。」 托尼不乐意了：「什么？你觉得我破产了？」 汉克不满托尼的咄咄逼人：「这不是查尔斯的错，是艾瑞克！他知道了他们是——」 「汉克！」查尔斯阻止了汉克的话。 汉克不甘地闭上了嘴，有些蔫蔫地站回去，看着郁春长表情也有些不对，似乎在抱怨郁春长的态度。 郁春长忽略汉克的视线，看着查尔斯歉疚的表情，终归还是放软了态度：「查尔斯，作为朋友，我很相信你并且尊重你。」 「但是，这次，我是站在工作的角度。」郁春长手臂后扬，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人，「损失什么的，我们还是支付的起的。但是——如果你来的目的是帮助我们，我很欢迎。如果是想来接走旺达，我很抱歉，我不能答应。」 查尔斯看着郁春长：「旺达失控是因为自己的弟弟失踪了。」 「不，她失控是因为她恨我们。」郁春长斩钉截铁，「任何发生在他们姐弟身上不幸的事，她都怪罪在我们身上。这很不好，查尔斯。」 查尔斯抿紧嘴，随后张嘴：「她迷失了正途。」 「而她留在你们身边，找不到自己的正途。」 查尔斯直视着郁春长的双眼：「斯布林，我们不能责怪她的怨恨。他们失去的太多了。」 「我知道，」郁春长眨眨眼睛，「所以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查尔斯似是有些妥协，背微微后倚。 郁春长看了眼，脸黑的一比，但是被查尔斯牵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佩特罗笑了笑：「作为赔偿，他们会为復仇者们无偿工作一段时间。他们会做的很好的，毕竟他们两个都很出色不是吗？」 查尔斯有些惊讶：「你想让他们加入復仇者？」 「不，只是无偿工作。当然食宿保险什么的，我们还是会提供一部分的。」郁春长回头看了他们，「接受吗？」 史蒂夫看了眼托尼，金主托尼摊摊手：「如果我能使唤他们做任何事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查尔斯松了口气，说实话，郁春长的提议要比自己心里最坏的打算好的多。 「但是，他们…」查尔斯沉吟了一下，「他们不会接受的，我不会做出强迫他们的事情。」 「嗯，不需要你做什么。」郁春长笑了笑，「我只需要确定x战警不再庇护他们。」 查尔斯看了眼佩特罗，思考了一会儿，微微嘆了口气：「好，我答应你。希望这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 郁春长沖查尔斯伸出手：「我们相信了你，你也得相信我们。」 查尔斯伸手和他握了握，笑了。 「嗯，能帮我们留下佩特罗吗？」郁春长指指银灰色头髮，脸色莫名虚的佩特罗，「在他能和我们好好坐下来谈妥之前，我还是需要一些帮助的。」 「好。」 佩特罗瞪起眼睛，不敢相信他们聊着聊着把自己和旺达定了归属！ 第61章 誓约 把被限制的佩特罗和旺达禁到了一处， 郁春长看着装着单向透视玻璃房间里的两个人，目光幽深。 几个人分配好各自的任务，史蒂夫就站到了郁春长旁边。 「托尼他们准备去了？」郁春长没回头。 「嗯。」 郁春长正等着自己刚刚嘱咐助理去准备的文件， 史蒂夫估计就只分配到了陪着他， 就站在一边儿时不时瞥过来一个小眼神。 「怎么？」郁春长看向他。 「嗯， 」史蒂夫沉吟了一下，有些迟疑， 「我一开始以为你是想求助查尔斯， 但是既然你不打算让查尔斯在他们脑子里做些什么。你有把握让他们服从命令吗？」
第132页 郁春长半弯起嘴角：「服从命令？」 史蒂夫闭闭眼睛：「咳，一点儿旧习惯…」 「嗯，大兵嘛——」郁春长语带深意， 手拍了拍他的胸口， 「身先士卒， 为国捐躯，悍不畏死， 大义凛然， 保护苍生为己任么——」 史蒂夫挠挠脸：「也不是…」 「懂。」郁春长收敛自己的眼神，「我之前也认识一些和你差不多类型的人。」他转头看向别的地方，藏起自己眼底淡淡的郁怒。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的侧脸，笑了笑。 「我们倒是可以暴力压制， 但是…」史蒂夫有些为难， 「说实话，我不希望队伍里出现…嗯，不合作的。」春长提出的解决办法虽然不错， 但是实践起来还是有难度的。 「不相信我？」郁春长笑着转头，眼底已经没了别的情绪。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眉梢带着的自信：「嗯，我感觉你已经有了办法。」 「呵，我是谁。」郁春长眨眨眼睛，「我以为你已经见过我给你们临时找的外援了。」 「嗯——」史蒂夫感嘆道，「那个…真的是非常的厉害了！他一招就让浩克安静下来了。托尼说只有魔法能做到了。」 只是安魂术而已。郁春长心底嘆了口气，这些力气都练到肌肉上去的…真是。 「现在你能猜到我底气这么足的原因了吗？」 郁春长看着走过来的女人，笑着接过她手里的一沓文件：「麻烦你了，珊迪。」 「没关系。」叫珊迪的女人摆了摆手，看了郁春长一眼，又看了一眼史蒂夫，转头离开了。 郁春长挑挑眉，垂头翻着手里的文件：「托尼他们都去准备派对了，就你还赖在我旁边。明天咱们两的绯闻又要满集团飞了。」 史蒂夫…… 「我已经为这件事道过很多次歉了。」声音有些无奈，还气弱。 郁春长回头看了他一眼。 「所以，我还是要再郑重说一声，我很抱歉。」史蒂夫沖郁春长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讨好。 郁春长收回视线，继续翻文件，从头顺了一遍，确认无误以后抬头：「手给我。」 史蒂夫毫无防备地伸出自己的手，郁春长握住他的食指，放到唇边。 指尖濡湿的感觉让史蒂夫僵了一下。 「嗯——」 郁春长抬头，蹭了蹭自己唇边的血迹，嘟哝：「好像咬的有点儿狠。」 史蒂夫看着自己的指尖的齿痕…这么生气的？ 郁春长抓住他的手指摁在纸上，画了一个略显精緻的图案：「在和古一法师交涉的时候，我得到了一个很实用的小法术。」 史蒂夫眼睁睁看着图案首尾相接的时候，那花哨的血红花纹就隐进了纸张里。 等郁春长放开他的手指，纸张就跟刚从印表机拿出来一样，一片雪白。但是上面的字都隐隐透出了淡淡的红色，不明显。 从「睡醒」就受到这世界诸多刺激的史蒂夫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暗嘆自己果然还是没见过这世界最稀奇古怪的一面。正准备开口问怎么回事，史蒂夫就哑火了。 因为郁春长把他还差一点儿就癒合的手指放在嘴里含了一下，舌尖轻轻一扫。 基本是啥都忘光了的史蒂夫………… 松开，郁春长咽了一下，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拍了拍手里的文件：「好了，据说只要再取那两个人的血画一下，这个誓约就成了。」 郁春长看着凝滞住的史蒂夫，一脸无辜：「不要问我原理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下次我可以带你去见古一法师，她可能会和你解释。」 史蒂夫…那个解释放一放，你就只要跟我解释一下你刚刚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好了，我们进去吧。」郁春长一马当先，就要往禁闭室走去。 史蒂夫收回自己烫的过分的指尖往掌心藏了藏。总觉得春长这次回来…有些…热情… 「我先进去！」史蒂夫拦住郁春长，「呆会儿，没事了你再进来。」 郁春长比了个ok，手背到身后，让开，示意他先进去。 【小黄。】郁春长透过玻璃看着低头坐在旺达旁边的佩特罗，神识摸进去触了触。 【春春～他那儿好好玩！】 郁春长挑眉，短短时间不见，这玩意儿居然就能让系统的机械音带出情绪了？看来自己无意拿到的这个宝石里的小玩意儿，不简单啊。 郁春长弯弯唇角：【暂时先别玩，帮我办件事。之后你尽管玩，玩够了，我接你回来。】 【嗯！春春，你说～】 【看到进来那个帅叔叔了吗？】 【啊，我知道他。】机械音开始带了些兴奋【春春，你不许我叫你妈妈，那我能叫他爸爸吗？】 郁春长…… 【你可以叫他娘亲。】郁春长露出一个迷之微笑。 【嗯！那我就叫他娘亲了～】 郁春长垂头轻咳了一声，嗯，反正也只有自己听的到。 【你待会儿……】郁春长暗自笑够了，才说起了正事。 史蒂夫试图和佩特罗讲道理，但是那双充满拒绝的眼睛让队长先生有些无奈了。就在史蒂夫犹豫是不是要暴力镇压的时候，躺着的旺达睁开了眼睛，瞳孔掠过一丝金芒。 史蒂夫警惕起来，以为她又要做什么。
第133页 谁知旺达只是扶着头坐了一会儿，而后抬头。眼底情绪复杂，恨意占了大半，开口的话却让史蒂夫有些惊讶。 「我们接受。」旺达哑着嗓子。 佩特罗吃惊地看向她。 「旺达！」 「不答应，我们也离不开不是吗？」旺达扯扯嘴角，看向佩特罗。 佩特罗抿紧嘴，随后看了眼史蒂夫拿进来的合同，哼了一声，背过身。身体力行地表示，他不管了。 史蒂夫松了口气，战前鼓动他做过无数次，但是和别人交涉可不是他的长项。他沖门外看了看，郁春长走进去。 「既然你们都能看清楚形势的话，是再好不过了。」郁春长笑笑，递过文件，「这份合同呢，上面标了你们拥有的权利和义务。相信我，所有的都是符合美国法律的。」 「但是，鑑于签约的双方有些特殊，所以签约的方式也有些特殊。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多问，只配合。能做到吗？」 【小黄，同时两个能撑多久？】 【嗯，我行的。安心，春春。】 准备说什么的佩特罗和旺达眼神空了一瞬，互相看了一眼，都艰难地点了点头。 郁春长笑笑：「都没有异议是最好了。」 「那我们就来签合同吧。」 史蒂夫一直警惕着姐弟两个的异动，但是直到春长迅速做完一切，他们都显得意外的配合。 虽然表情都是一副勉强的憋屈样子罢了。 郁春长收回合同，抿嘴笑笑。感谢这个世界人脆弱的精神，小黄这种低阶的无形扰乱别人思维方式，捏造合理逻辑引导别人思维方向的技能可比自己的备用办法温柔多了。 【春春，他们那儿有个好玩的玩具叫主脑。我可不可以偷偷玩一下，绝对不让他们发现！】 【…你只要不太过分就行。】 郁春长恍惚间意识到，小黄是个意识体，寄宿在自己的身体里和系统连结。既然是一个完全自由，并且能够任意寄宿到别人脑域的自由意识，似乎…大概也能藉助那个机器到处逛？ 仅仅思量了一下，郁春长直接忽略了那些暗藏的危险性，反正都是绝对服从自己的小玩意儿，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谢谢合作，你们想来参加我们的派对吗？」郁春长微笑道。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操纵了的佩特罗和旺达对视了一眼，没说拒绝也没说去。 史蒂夫倒是友善道：「既然决定下来，你们就是我们的同伴了。今晚是个好机会，来认识一下吧。」 「哼——」佩特罗哼了一声，别别扭扭地应了一声。 旺达没说什么，只是脸色稍微好了些。 郁春长示意史蒂夫带着他们先走，扬扬合同，说自己要先去合同录入档案。 「跟我来吧。」史蒂夫招唿了姐弟两，带着他们往外走去，「托尼刚刚喊了一家…什么店送礼服过来了，也许我们这会儿过去，还能蹭到一两套正装。」 郁春长慢吞吞落了他们一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边走，郁春长大拇指指甲在食指指腹蹭了蹭，未见伤口，但是一滴血滑出来渗进纸张。 「以吾之名，授魂以死誓。」 半分钟后，郁春长抬手掩上合同的封页，封页下，密密麻麻的黑色泛红的字逐渐隐去，只露出几行金色的文字。 『旺达·姜戈·马克西莫夫·兰谢尔、皮特罗·姜戈·马克西莫夫·兰谢尔以魂誓终身护史蒂夫。罗杰斯。行无异，心无结，以其性命为先旨。终生无畏无惧。』 『见者：郁春长』 随着金色的文字重新被郁春长抹退，他唿出一口气。抬抬手，郁春长握了握，啧，仅仅是一个小誓约就让自己有些脱力了。 虚的很。 晃晃手里玩意儿，郁春长眼神微妙，不过他们的生父姓…兰谢尔啊。有意思了。 神识到处晃悠，郁春长眨眨眼睛，随即蹭在离自己不远的史蒂夫身后。即使是有自己，加上这两个，或许还有个小黄，依然觉得很不踏实。 毕竟史蒂夫。罗杰斯可是一个蠢到会在自己虚弱的状态下依旧打算拼命，站在别人前面挡住所有灾难…大好人。 抿紧唇，郁春长手握了握，只觉得握不紧。 焦躁啊。 脚一摆，他神色如常往楼下派对的主会场走去。 第62章 酒 娜塔莎目光扫到从楼上走下来的人， 狠狠地挑眉。沖端着酒杯正和索尔站在吧檯旁边聊天的史蒂夫努了努下巴：「嗯，cap——」 史蒂夫回头。 楼上，郁春长正懒洋洋地走下来， 人已经换了惯常的白衬衫和暗褐色西裤， 眼镜也被摘到了一边。墨绿色的修身西装外套不显瘦弱倒有种挺拔的精气， 裤子是同色系西装裤，把他的腿包的很直， 也长。里面是深灰色的衬衫， 领口敞着三颗扣子，脖子和锁骨若隐若现，深浅色对比明显。 额前的头髮全部被他捋了上去， 耳边的一字夹卡住， 有几缕挂着晃晃悠悠撩在他的眼角。漂亮的五官聚在多一分过钢， 少一分过柔的脸庞上，场内大半的视线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如果说之前的郁春长是温驯无害的小先生， 现在他就是毫不掩饰自己魅力的俊美男性。 史蒂夫看的有些呆， 即使他习惯了那份魅力，也花了些时间才回神，更不要提没怎么见过郁春长温驯以外样子的众人了。
第134页 史蒂夫抓着杯子转了转身体，看向周围的人， 忍不住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头。 「队长， 你该小心情敌了。」娜塔莎抿了一口淡红色的酒液，凉凉地道。 史蒂夫半勾嘴角龇牙，抬抬杯子：「这只能说明我眼光好。」 娜塔莎耸肩， 不可置否。 史蒂夫等了等，还是决定他过去吧。自己到楼梯口这段距离人有点儿多，就很实诚了。 娜塔莎瞧史蒂夫似乎是慢吞吞其实直线越过所有障碍赶过去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浓郁。托尼从另外一边绕过来，一脸的不开心。 「啧，也许我不该劝他换种风格，」托尼看着已经成了全场焦点的郁春长，皱眉，「人总是对短时间内改变很大的人过度反应！」 娜塔莎红唇克制地抿出一个弧度，眼神若有深意地滑过托尼。 托尼回头看她，眼睛眨眨，声音提高：「什么意思？」 娜塔莎转身越过吧檯掏过一瓶酒，给自己续了一杯：「我可是什么都没说。」说着她就端着酒去找班纳去了。 托尼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转向索尔：「哈，她觉得我会在意郁？只有眼皮子浅的女人才会更多喜欢郁那种类型的皮囊！」 索尔抱着自己的胳膊，看着郁春长，没注意他的话。 托尼皱眉：「索尔，你在看什么？」 索尔回神：「哦——」 他看看托尼，又转头看向郁春长，微微蹙眉。随后笑了笑，挥手：「嗯，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也许是他换了风格的原因。」 托尼端起酒杯，撇嘴：「过度反应，典型的过度反应。」 脱力后有些累，郁春长动作和反应都慢吞吞的。他后知后觉地记起来这里还有个神，于是收敛了气息。 神…什么的，麻烦…万幸索尔明天就走。 「你看上去…很好看。」史蒂夫成功先所有人一步站到了郁春长身前，唤回了郁春长游离的注意力。 郁春长慢慢转头，扒着楼梯扶手懒洋洋地眨眼睛瞅他：「嗯…你喜欢吗？」 史蒂夫看着他半睁不睁的眉眼，垂头笑了笑，点了点头：「嗯。挺喜欢的。」 皱皱鼻子，换个姿势，郁春长托起自己的腮帮子哼笑：「不喜欢才是问题了。」 史蒂夫看着他慵懒的样子：「累？」 过了几秒，郁春长推开楼梯，站直身体，拍拍自己的脸：「嗯，今天是有些累了。看来我还不是你们，和浩克打一场，还能收拾收拾该干嘛干嘛。」说着他示意史蒂夫看向那边已经聚起来不知道在笑什么的復联小队。 史蒂夫看着小队，蓝色眼睛偏温和：「毕竟是庆功宴和欢送会，大家都不希望缺席吧。」 郁春长瞥着他放松的侧脸，转回视线，眨眨眼睛。 动动鼻子，他凑近史蒂夫，抓住他端着酒的胳膊：「你在喝什么？」 史蒂夫撑住自己的胳膊让他借力：「你知道平常的酒我喝了没感觉，他们对我来说更像是饮料。」 「这是索尔带过来的，说是阿斯加德仙宫里酿了——」 郁春长凑上去，嘴一叼，仰头。 没来及拦住他的史蒂夫连忙抢回酒杯，但是就这样，郁春长也已经大半进了嘴。 「这个窖了得有千年了——你快——」 「咕嘟」 郁春长无辜地看着史蒂夫，眨巴眼睛。 史蒂夫…… 「我觉得，还行。」郁春长悠悠发表了一下感想，舔了舔唇瓣，砸吧了一下，意思还想再来两口。 史蒂夫倒抽一口气，掺住他的胳膊急道：「什么感觉？晕不晕？」 郁春长任由他抓着，摇了摇头。 史蒂夫对着他难得露出一丝不满：「你这么不听我说完？万一酒精中毒怎么办？」 「不行，你，」史蒂夫把酒杯往旁边一搁，拉着他就要走，「跟我去厕所，你得吐掉。这会儿没反应，万一——」 郁春长拽回自己的胳膊：「我没事。」 史蒂夫板起了脸。 「你忘了我调酒师了？」郁春长认真胡诌，「我喝过的酒那可不少。不要小瞧我的酒量，我体检报告你不是看过了吗？妥妥地活到百八十岁的潜力。」 史蒂夫看他真的没有任何要晕的架势，只不过还是不放心，拉紧他：「你今晚就跟在我旁边，别去其他地方了。」 郁春长翻翻眼睛：「真没事，一口酒而已。」 史蒂夫看着他。 郁春长举手：「行行行，我的错！」他拿起刚刚被搁下的杯子，史蒂夫眼疾手快拿回头，眼神警告他不许喝了。 「劲是够劲儿了，但是味道单调了，」郁春长抠抠自己的脸颊，有些小兴奋地道，「我给你配一下？」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清明的眼睛，连刚刚那副懒洋洋的姿态都没有了，半信半疑地信了他的话。看向自己的手里的杯子，再看看郁春长，吧檯在稍微安静些的角落，都是熟人。 嗯…一般他们聚在一起聊天，就不会有人上来搭讪了。 「好。」史蒂夫看着郁春长，「那走吧。」 郁春长乐呵呵走到前面，回头弯起眼睛，沖他露出一个笑：「我猜我应该是能做出一款最合适你的鸡尾酒了。」 「我期待着。」史蒂夫看着他的步子，保持脚步的频率跟在他身后，一步不落。
第135页 一开心，脚底下就点高，某些细节上，春长真是意外的好懂。 史蒂夫笑了笑。 「托尼～索尔～」「好懂」的郁春长沖斯塔克挥了挥手，抬起吧檯的隔板，钻了进去。进去后，他便脱了自己外套扔到了史蒂夫怀里，袖口卷卷，露出小臂，专心环顾四周林林总总相当齐全的瓶子，寻找自己想要的味道。 而托尼和索尔关于女朋友的话题正好以索尔毫不讲理的一句『简一定是最好的』结束了。 「队长，你让他喝醉了？」托尼看着郁春长的动作，怀疑道。郁是个有趣，聪明也友好的人。但是…这么招唿他和索尔可是没有过的事。 史蒂夫坐到吧檯前，捏捏自己的鼻子，他刚刚也…隐约意识到，春长…好像是醉了。 「他喝了这个，」史蒂夫抬了抬自己的杯子，「我应该欣慰他没有直接晕过去，只是…有点儿…」他视线投向忙碌的人。 郁春长回看他，歪头笑。 「醉了。」史蒂夫看着郁春长隐约泛出些红云的脸，回头笃定道。 托尼看着郁春长熟练而优雅的动作有些惊讶：「他这是做什么？」 史蒂夫晃晃自己的酒杯，配合地放到郁春长手里：「他做过一段时间的调酒师。」 「哦…」斯塔克看着他的动作，被他炫技一般的摇晃和勾兑动作吸引了注意力。 索尔也抱臂饶有兴趣地研究着郁春长的动作。 「男孩儿们，这是在做什么？」娜塔莎端着杯子走过来，有些惊讶。 史蒂夫倒是只顾着仔细打量郁春长的脸了，除了脸颊泛红，眼睛越来越亮，水汪汪的以外。目前看来好像还没有别的症状…若是晕了或者别的，自己还是带他回去休息好了。 不然本来就累，被酒精提起兴奋度，明天春长起来，说不定会很难受。 「先生，您的独家特制。」郁春长看着史蒂夫一脸认真，取过浅底的锥形高脚杯，倒出蓝色面上漾出淡淡白色沫沫如海水一般漂亮的酒液。 「嗯，」郁春长转了转杯子，看了看史蒂夫，笑了，「就叫亚特兰蒂斯吧。」 「纪念我从你眼睛里的发现的失落之城。」郁春长带着笑意把杯子推向史蒂夫，语调悠长。 娜塔莎看看史蒂夫，又看看郁春长指尖的杯子。 「哦，cap，」娜塔莎端起自己的酒，意味深长，「快尝尝。」 史蒂夫莫名被郁春长一句话搞得有些不好意思，手扶着吧檯，他看着郁春长无辜的脸，无奈。 伸手端过杯子，顶着众多眼神，他居然有种当众被表白的感觉……真是见鬼了。 总觉得郁春长递个酒，都比自己求个婚走心的多…这也是什么天赋？ 史蒂夫抬起酒杯，对着郁春长举了举，避开他目光似的垂头，掩住可能会泄露过多喜欢的眼神，认真抿了一口。 入口的酒辣，比原先的还要辣。越过舌尖，就是蕴出来的微酸和清甜，弥留到深处能尝到隐隐淡涩。抵入喉头，是弥留在整个口腔微麻的香气。到了胃里，尝不到后，史蒂夫由衷地觉得这一口喝的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但是其实他已经含地够久了。 真的是让人捨不得喝，喝了捨不得咽的酒。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盯着酒杯，一脸回味的样子。抿抿嘴，趁他不注意，悄悄喝光了调酒罐里剩下的酒液。 史蒂夫端稳酒杯，搜肠刮肚发现自己除了好喝好像也给不出别的说法了… 有些遗憾地抬头，于是他就看到了郁春长偷偷喝酒的动作，一呆。 「春长！」 郁春长连忙放下手里的罐子，一脸无辜。 史蒂夫…… 这下没怎么喝醉，也得醉了… 第63章 醉后 郁春长看着盯着自己不说话的史蒂夫吧唧了一下嘴， 理直气壮：「我是制作人，总得知道啥味道是不是？」 托尼拦住准备说什么的史蒂夫：「cap——别扫兴啊——」 史蒂夫看他：「什么？」 托尼扣扣桌子，对着郁春长道：「郁， 看着我。」 郁春长眨眨眼睛：「嗯？」 「给我调一杯酒， 特制的。」托尼一脸认真。 索尔看看托尼也忍不住了， 举手：「…我也很好奇中庭的调味酒。所以…」 娜塔莎看不下去了：「你们真的是，怎么能剥夺队长的特权？」 「郁， 我想要甜酒， 红色的就行，并不要特制。」她转向郁春长，真诚道。 史蒂夫捏了捏自己的酒杯， 没忍住翻了翻眼睛：「你们——」 郁春长展颜一笑：「好～班纳博士是不是也要一份？」 班纳刚想说什么， 被史蒂夫打断了：「你…确定？」 郁春长思考了一下， 随后似乎在对自己嘟哝：「托尼是个大眼短腿的小可爱，索尔有个非常棒的身体， 娜塔很漂亮……班纳博士很个好男人。所以勉强符合我的客户群。」 托尼瞪眼：「什么短腿？」 娜塔莎看着郁春长抿嘴笑：「你嘴真甜。」 索尔哈哈一笑， 锤了一下史蒂夫，一脸『你看他夸我身材好的』欠揍表情。 史蒂夫被锤地一歪，抬手按按自己的额头：「你们也就是趁他这会儿喝了酒有些兴奋吧。」言下之意，没喝醉， 能这样？
第136页 只班纳笑笑， 手合十，略矜持地摆手推拒：「哦，你们不会希望我喝醉的。」 「无酒精的， 怎么样？」郁春长灼灼地看着他。 班纳看了看四周，娜塔莎眼含笑意，他咳嗽了一声：「嗯，这也行。」 郁春长沖他笑笑：「博士，我很敬佩你，你拥有一个智慧的大脑，所以你一定知道恐惧才是让你束手束脚的根本原因，对吗？」 他垂手在吧檯下翻了翻，随后抬头道：「嗯，4度可以接受吗？不会醉的。」 班纳倚到台边，即使在室内变成浩克也没有把整栋楼都砸碎，这个认知让他难得放松：「我猜…我可以。」 郁春长笑笑，开始动手。 淡奶白色的酒液倒进小盅酒杯被推到了班纳面前，郁春长看着他：「我叫它，绅士。」 班纳看着郁春长，蓦地一笑，拿起杯子对史蒂夫举了举：「对不起了，cap——我也得到了特别招待。」 史蒂夫看着班纳，也举了举杯子：「我很确定，我还是最特别的那个。」 郁春长手没停，挑好配料后，手速快的翻出花。 稍长一段时间后，细长高脚玻璃杯里纯正红色的甜酒送到了娜塔莎面前：「这是，美人，」娜塔莎伸手接过真的漂亮的酒杯，还得到了郁春长一个温柔的吻手礼，「给美人的。」 娜塔莎笑起来，显然被逗得很开心。 史蒂夫抿了一口自己的酒。 郁春长看了看索尔，随后拿出大号的啤酒杯。相当痛快地直接混进了诸多烈度极高的酒，最后变成深琥珀色的酒液晃着，散发着馥郁的香，仅嗅着就有些晕。郁春长把酒推到索尔面前，挑眉：「我管这个叫勇士。」 索尔大笑几声：「我喜欢！」一把抓过酒杯，喝了一口，他闭了闭眼睛，随后沖郁春长竖起了大拇指。 托尼不满意了：「嘿，我才是第一个点的。」 郁春长瞅他一眼，审视台子上的东西。伸手，成品为透明的酒液放在简单的圆柱状矮脚杯里递给他。 托尼手悬空，满脸拒绝：「为什么我的这么…单调？」 郁春长递给他一支小棒：「因为这杯叫，纯粹。」 托尼接过小棒和杯子，看着郁春长努嘴的方向，将信将疑地搅了一下。透明的酒液顺着搅拌的动作向上绕起一个暗蓝色的旋涡，托尼惊嘆了一声。 郁春长看着托尼淡声道：「并且越纯粹就越容易被破坏。」 托尼手一顿，看着郁春长。 但郁春长已经转头看向史蒂夫了，沖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我行吧？」 史蒂夫……行是行。 就是，他的…特殊待遇… 「嗯，是，你当然可以。」毫无压力地让每个人都喜欢上你。 自己可能真的是无意中拥有了最好的那个，史蒂夫在心里暗嘆。他算是知道春长是怎么…嗯，短时间内拥有…好吧。不要去深思，不要去深思，不要去深思，史蒂夫，他已经是你的了。 这么想着，但史蒂夫看着郁春长隔着吧檯凑在自己面前，一脸讨赏的样子。抿了口酒，咽下去，放下杯子，半托起郁春长的下巴，亲了亲。 随后他收回自己的手，继续扶着自己的杯子，微笑：「事实上，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棒的调酒师。」 郁春长眨眨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但是围观的各人纷纷抱着自己的杯子，迷之微笑。 「你有点儿醉了，想回去休息吗？」史蒂夫慢吞吞喝完最后一口，对着回过味儿来面露惊讶的郁春长道。 托尼龇牙，使劲儿挥了挥自己的胳膊：「你们闻到酸味儿了吗？我怎么嗅到酸味儿了？就像是…嗯，非常非常陈，怎么也得有70多年被冰封过的那种了？」 娜塔莎捏住自己的杯子：「有人因为我们分走了他的特殊款待而闹情绪了呗。」 史蒂夫把怀里的外套罩在郁春长头上，看了看他们：「他醉了，并且很累。」 娜塔莎晃晃酒杯：「我当然相信你不是因为在他心目中，我们的地位不弱于你而想带他离开的了。」 史蒂夫挑挑眉：「我们是个团队，我们应该喜欢对方。」 说着他拉了拉把外套巴拉下来的郁春长：「我们回去吧？你不是还问我要了什么东西吗？」 郁春长眼睛亮了亮：「好啊。」 「告诉柯林顿，带好我们的小孩。」史蒂夫看着从吧檯里走出来的郁春长，回头沖娜塔莎道。 娜塔莎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史蒂夫带着人往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当然，我还是他的男朋友。」说完，他就半搂着郁春长，推着他离开了。 娜塔莎噗地笑到半截，史蒂夫从门口重新探头进来：「不，我忘了。现在是未婚夫了。」 …… 托尼看着扔下一句话就彻底提前退场的史蒂夫，摇头：「看看他现在。」 「敢相信不久前，他还是一副失恋到要和工作结婚的样子！」托尼一脸牙疼的表情。 史蒂夫半拉着郁春长出去，到外面冷风一吹，清醒了一点。然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嗯，实诚且幼稚。 觉得自己又人为地给那群没事儿就抓着自己小辫子的人双手奉上了又一个小辫子，史蒂夫捏捏自己的鼻子。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么顺嘴熘了出去而已。他看着眼睛清亮，水汪汪的人，嘆了口气。
第137页 「嗯，但我猜，」史蒂夫低头亲亲他的侧脸，嘟哝道，「现在傻些，都是可以原谅的。」 郁春长眨巴眼睛：「不回去嘛？」 「回。」史蒂夫把头盔给他扣上，系好下面的结，「紧了吗？」 郁春长点点头。 史蒂夫十分顺手地敲了敲他的头盔，一乐。随后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哈雷，想了想：「想坐我前面吗？」 郁春长歪头：「为什么？」 「我怕你半路一开心，没抓紧掉下去。」史蒂夫认真道。 郁春长撇嘴：「我又不傻。」 史蒂夫看着他泛红的脸颊：「你确定你不会掉？」 郁春长『思考』了一下，史蒂夫看着他涣散的瞳孔，觉得…这个思考水分很大。 「就坐我前面吧。」史蒂夫跨上车，拉过他安到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虽然有些别扭，但是…还行。」 郁春长别着腿有些不舒服，就往史蒂夫怀里蹭了蹭，最后干脆抱住了他的腰，头搁到他的肩窝里，打了个哈欠。 夜风不算凉，虽然不远，但是他们那个窝也不算近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郁春长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史蒂夫把人送到床上，抓着他乱蹬想踢掉鞋的小腿：「别动——」 郁春长翻个身，看着史蒂夫给自己脱鞋。 「史蒂夫…」郁春长动动自己的脚趾，慢吞吞开口。 「嗯？」史蒂夫放好鞋，坐到床边，撑着胳膊看着歪七扭八横在床上的人。 「我觉得我就是太纵容你了。」 「……嗯。」醉话了。 史蒂夫胸腔鼓了鼓，看着他认真的脸，带着些笑意好奇道：「纵容我什么了？」 「通常我讨厌的事情，我都会从根本上让它消失。」郁春长嘟哝，「但是我讨厌看到你受伤，特别是因为救人而受伤。我却没有那么做，反而是低效率，治标不治本地想办法怎么让你不要再受伤。」 史蒂夫抿嘴：「春长…」 「事实上，我应该是手段更激烈一些的。但是我知道你会不开心，」郁春长语气带着些无奈和抱怨，「你让我头疼。」 手段更激烈一些…和自己生气，三天两头就翻旧帐挤兑自己？史蒂夫沉吟了一下，觉得还行，毕竟通常这样，自己服软就可以了。 郁春长动动自己的身子，拉开些距离看着他：「注意你的行为。我知道作为队长，你的责任重大。但是，如果你还这么…嗯…毫无顾忌的话，我也许会做些什么。并且，你一定不会开心的。」 被『威胁』的史蒂夫深唿吸了一下，抿嘴笑：「好，任务我接受了，我会尽全力的。」 郁春长满意了些。 「我想洗澡。」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不明白他这句突兀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郁春长看他傻乎乎看着自己，皱眉，「要洗澡。」说着，他伸开两只胳膊冲着史蒂夫。 史蒂夫……这是个什么意思？ 「给我洗澡。」 好了，懂了。 就是……这个任务的难度系数有些大。 第64章 结束 几步路把人送到浴室门口， 史蒂夫心里还隐隐抱着微弱的期望。等郁春长问他为什么不帮他放水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挣扎的。当郁春长坐在洗手台上，说要先淋浴再泡澡的时候， 史蒂夫由衷地觉得不妙了。 他挪着自己的腿打开淋浴的喷头， 郁春长从洗手台上蹦下来， 光着脚踩着彩砖走到他的旁边。史蒂夫让过他的时候，只微微垂头看着地下， 研究彩砖上显得白生生的脚。 郁春长碰了碰水， 甩甩：「嗯，温度刚刚好。」 「那——」史蒂夫觉得盯着那两只脚没有任何帮助，抬头， 他抠了抠自己的鼻翼：「我先——」 郁春长站到他面前， 手平伸开。 史蒂夫…… 「脱衣服。」 史蒂夫后半截话吞回了肚子里， 深唿吸了一下：「脱…」 「嗯，」他舌头在嘴里滚了滚， 「我…帮…脱…」 「脱我。」郁春长看着他， 皱眉，「史蒂夫，你怎么变笨了？」 史蒂夫……这个真的不是笨能解释的。他抬手半掩住自己的脸，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唇角笑不是， 不笑又忍不住扭曲地弯起来。这个心情杂陈，刺激。 「嗯，你…」史蒂夫努力寻找自己应该给出的措辞。 郁春长又打了个哈欠， 眼底泛出水意：「你好慢，我困着呢。」 史蒂夫……所以到底为什么要把他搞到神经紧绷，完全的，非常的精神。喝了一大杯浓茶的感觉… 郁春长眼神催促他。 史蒂夫捏了捏自己的晴明穴，看着郁春长除了困意外，清清亮亮，不似醉意上头含混的眼神。原地小幅度转转腰，他看着郁春长，侧头：「嗯，好。」 「想让我帮你脱衣服是吗？」史蒂夫直起后背，看着郁春长。 郁春长点头。 史蒂夫走近几步，微微往下看着他的脸，盯着他的表情，务必保证自己在郁春长露出任何一丝笑意和揶揄时就能捕捉到。那是春长的劣根性，虽然自己上当无数次，但是这么死死盯着，还是会有破绽的吧… 他抬手，指尖碰上领口的扣子，本来就开了三颗扣子的衬衫，再解开两个…就超过了所谓魅力的范围，往一些限制级的方向义无反顾地奔去了。
第138页 史蒂夫觉得自己的注意力其实不是很能集中在捕捉郁春长的表情上。喉结滚动了一下，郁春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史蒂夫一哆嗦。 「啪」极小的一声裂音，史蒂夫看着自己手上的扣子……沉默。 「我记得日本有个传统是拿喜欢的男生的第二颗扣子，你这是…」郁春长眯眼数了数，「第7个？」 史蒂夫把扣子捏变形了。 「哦…」郁春长看着他的动作，可惜道，「原来不是要收藏的吗？」 「…哈，我绝不会收藏扣子。」史蒂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反驳这一句，但是…就是从嘴里熘出来了而已。 「不管了，我想起来一件事。我想要用你的沐浴露，」郁春长摆手，一脸无所谓，凑近他，抽抽鼻子，低声道，「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我也想要有。」 史蒂夫见他揪着自己的领子抬头，条件反射地半仰起自己的脖子，往后退了半寸。一般来说，战斗时，退上半寸，那就是输了。 但是史蒂夫觉得他应该是没输，他只是完全地丢盔弃甲，沦为了俘虏而已。大概也不算太严重？ 史蒂夫垂头看着郁春长，把手里的扣子握进掌心：「你忘了？我的沐浴露是和你一块买的，它们…是一样的。」 郁春长眨眨眼睛，有些吃惊：「就一次，还是我去英国之前去超市那次。那之后你没换？」 史蒂夫舌尖抵着上颚：「我只是觉得…还挺好用的。」 郁春长松开他的领口，皱皱眉，有些不明白。 史蒂夫看着他，闭了闭眼睛。舔舔干涩的唇瓣，抬手在唇边蹭了蹭。清了清嗓子，他半抬眼：「继续脱？」 「嗯，」郁春长回神，「我要先洗头。」 史蒂夫抿紧嘴，把人推进莲蓬头下面，手支墙，另外一只手则抬起他的下巴，狠狠亲上去。 「唔——」郁春长扭了扭，随后抬起自己的下巴，手抱上他的脖子，倚在他的怀里。 几分钟后，史蒂夫唿吸略重地松开他的嘴巴，看着他红殷殷的唇。在心底苦笑，醉了却不发酒疯的人真是可怕。 「这次感觉不错。」郁春长眨眨眼睛，抿抿自己发麻的唇瓣。 史蒂夫闭闭眼睛，垂头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行，我就帮你洗澡！」很是咬牙切齿了。 浴室门再次打开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郁春长穿着大大的浴袍，头髮落着水，唇殷红，哈欠连天。 史蒂夫……浑身湿透，眼神略狠。 玩水玩的。 郁春长手一张，往床上一扑，一副就打算这么睡过去的架势。 史蒂夫站在浴室门口没往外踏，蓝色的眼睛幽深：「我能…用下你的浴室吗？」单独的浴室只有春长房间里有，外面只有一个公共的。 郁春长脚晃了晃，意思是可以。 史蒂夫关上门，低头看了看自己。半晌苦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明知道… 「我猜今晚你是不打算睡了，」僵持了一会儿，史蒂夫勐地唿出一口气，抬头，「我觉得我们还是…来想想别的…办法吧。」 他走到莲蓬头下，把开关翻到蓝色一边，冰凉的水冲下来。史蒂夫手扶着墙壁，激灵了一下，调整自己热的过分的唿吸。 一刻钟过去了，史蒂夫……很好。我知道你输的很彻底，但是你能不能要点儿脸… 出了门就是郁春长，你呆在他的浴室里，他之前还在这儿洗过澡，你还是看着他洗的，你还给他脱了衣服，还玩了很久的水… 没用几秒，史蒂夫就意识到这种劝说毫无用处，只能火上浇油。和天干物燥，请打翻火烛有异曲同工之妙。 抬头，史蒂夫闭闭眼睛，嘆气。 「——」 床上半睡半醒的郁春长掀起自己的眼皮子看着浴室门，挑眉。认真地纠结了一下，是进去还是不进去，一纠结就纠结到了大半小时以后。 纠结到史蒂夫带着一身寒气走出来，下身围着一个浴巾，手里抓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真的困，且反应略迟缓的郁春长撑了撑自己的眼皮子，看着卡在史蒂夫腰上的浴巾，随着唿吸一起一伏。 「我没带衣服换，我——」史蒂夫忽视他的眼神，强撑着走向门口。 啊，真后悔刚刚没走进去。郁春长看着史蒂夫近乎完美的体格，撇嘴。 差一步就走出去的史蒂夫脚下一滑，一脑袋磕在了门框上。 郁春长…嗯，他说出来了？ 史蒂夫捂着自己的额头，回头：「对，你说出来了。」 郁春长啊了一声，皱脸：「对不起。」 史蒂夫抓着自己的衣服，抹了把脸，回头嘆气：「也许你确实应该觉得抱歉。」 「就…睡吧。」史蒂夫迈出房门，掩上门低声道。 「你不和我一起睡吗？」郁春长歪头。 史蒂夫…… 「我想和你睡一张床。」郁春长在床上翻了翻身，「并且我头髮还没干。」 史蒂夫……这个门怎么关地这么慢？？？怎么还给他留了说话的时间的？ 「 不嘛？」郁春长声音平直，就像在陈述，「你在生气我刚刚没有进去帮——」 「我换个衣服过来。」史蒂夫勐地提高声音，砰地拍上门。 郁春长看着门，滚到一边儿，打了个哈欠。啊，头髮湿着睡不好，自己还得再撑一段时间啊。困…
第139页 门口史蒂夫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第一次…他强烈地觉得春长这张嘴真的可恨… 换了背心，家居裤，史蒂夫站回了郁春长的房门口。他有种自己是去打仗的感觉… 深唿吸，做好心理准备，还能惨到哪儿去？然后门里郁春长斜在床上，头挂在床尾，已经打起了小唿噜。 史蒂夫看着他神奇的姿势，脸色有些木，这是因为头髮是湿的吗…？ 笑了一下，史蒂夫掩掩自己的嘴，对自己有些无语。 随后摇摇头，他轻手轻脚进了门，拿了干毛巾，坐到床边。看了一会儿，折折手里的毛巾，嘆气又笑起来，伸手小心地托起郁春长挂着的头，搁到自己的腿上，拿着干毛巾轻蹭他的头髮。 郁春长拱了拱，迷煳着抬头看了一眼。 史蒂夫看着他唇上还没消透的红，莫名有些诡异地骄傲感，手指蹭了蹭他的唇瓣。 「睡吧。」 郁春长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手往史蒂夫腰上一缠，就趴在他的腿上，睡了过去。 史蒂夫擦着他的头髮，浴袍领口开了些，他的目光一凝，手指按了按皙白颈侧那个小小的红痕… 他还亲了…这里的？嗯，好像是亲了的… 史蒂夫指腹蹭了蹭，抿嘴。这个痕迹让人看到，一定会误会…即使自己真的…没干什么太坏的事。 注意力重新回到手里的头髮上，史蒂夫慢吞吞地擦着，干了后。他看着睡得熟了的人，笑了笑，俯身亲了亲他的耳廓。小心挪着他的身体，掰直，摆正。 看了眼房门，史蒂夫回头，随后妥协了，翻身，躺到了床上。 循着热源，郁春长手蜷在下巴下面，往史蒂夫的方向蹭了蹭。额头倚在他平放的胳膊边，唿吸平稳。 史蒂夫看着天花板，随后侧头，看了一会儿，随后转回目光到天花板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真长啊…今天。 第65章 新问题 清晨五点的时候， 强大的生物钟促使史蒂夫睁开了双眼。他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缓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自己昨晚是睡在郁春长的房间了。 转了下头， 史蒂夫看向旁边， 郁春长把自己整个裹在被子里， 蚕蛹一样。被子边直堆到了下巴下面，嘴巴半掩在里面， 脸颊泛粉。 伸手按下被子的边边， 史蒂夫小幅度侧了侧身，打量着他的睡颜。 乖乖的，安静的， 还好看。在自己身侧安眠， 仅是想想就觉得……满足。 如果结婚的话， 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每天早晨醒来都是这样的场景了？感觉似乎很不错。 笑了笑，史蒂夫手指捏了捏他的唇瓣。 郁春长唰的睁开眼， 黑气四溢， 一脸你莫不是不想继续活下去了的表情。 史蒂夫……啊，忘了。春长的起床气……属于六亲不认的那种。 被他的起床气震惊过一次的史蒂夫默默收回了自己作孽的手，按在被子里打了一下。知道他睡眠浅，容易醒， 有起床气还非动手动脚。夏洛克和梅林都学会在郁春长自己醒来之前不发出动静了， 自己怎么就没忍住呢！ 「嗯，醒了？」史蒂夫尴尬地道。 郁春长眯起眼睛，哑着嗓子不善道：「你干嘛？」 史蒂夫……也没干嘛， 就是手贱。 「咳……」史蒂夫清清嗓子，「早安。」 郁春长拧紧眉毛，一脸没睡够相当不爽的表情，看着史蒂夫，满满都是怨念。 史蒂夫捏捏自己的鼻子，手按在他被子上，倚地近了些，试探道：「要不你试试能不能再睡会儿？」 「我不闹你了。」 郁春长撇嘴，随后掀开自己的被子往史蒂夫的被子里一钻，往他怀里一埋。在他胸口使劲蹭来蹭去，企图清醒。 睡不够的感觉超级不爽，但是他回笼觉从到这里，就没睡成功过。 史蒂夫手悬在空中，看着抱着自己当树干儿蹭痒痒一样的人有些无奈。手拦住他的肩背压住：「你别动，闭上眼睛，试试。」 郁春长扭了扭，抬眼怨念的瞪他。 史蒂夫干脆侧身把人整个抱进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一下下拍着他的背：「闭上眼睛，嗯？」 郁春长眨了眨眼睛，随后手从抱着他的腰变到揪着他的领口，闭上了眼睛。 史蒂夫蹭了蹭他的发顶，松了口气，继续轻轻拍着他的背，哄小孩儿似的。 一直紧紧拧巴着的眉毛渐渐松了开来，郁春长一会儿唿吸就变得平稳起来。 史蒂夫手幅度越来越小，力道越来越小，最后停在了郁春长的背上。 看着重新睡过去的人，史蒂夫浅浅唿出一口气，今天自己大概是别想出门锻鍊了。 史蒂夫维持着侧身搂抱郁春长的动作不敢动弹，郁春长睡着睡着就开始头往史蒂夫胸口挤，脖子蜷着，倚地紧紧的。估计是把史蒂夫当被子，使劲儿往身上裹了。 大概睡得还行？史蒂夫抱着人，半弯起嘴角。从不知道抱着一个人会感觉这么满足…… 当然也不能排除久旱逢甘霖的缘故。 唯一的苦恼是要是一直这样，自己不是每天早上起不来？嗯，也不对，今天是例外吧……毕竟昨天那么晚才睡，春长睡够了，起床气自然就没有了。 笑容拉大些，史蒂夫心里份量沉甸甸的，踏实。
第140页 也许他快要有一个家了。 抱着类似于感动的心情史蒂夫度过了接下来的三个多小时，截止郁春长再次醒过来的时候。 郁春长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睁开眼睛，眼睛水汪汪的，直勾勾盯着史蒂夫。 「睡饱了？」史蒂夫低头看他，满心满肺都是甜殷殷的。 郁春长眼神从有些直，转到微妙，转到佩服，最后盈满笑意，到最后他已经把头坑进史蒂夫的胸口，不停蹦出一两声忍耐下漏气般地噗噗声。 史蒂夫……觉得自己一腔温馨都餵了夏洛克。 郁春长终于笑够了抬起头，眨巴眼睛看着史蒂夫，清了清嗓子。 「早安～」 史蒂夫松开自己僵持了几小时的手，翻身仰躺到一边，不想说话。 「嗯，」郁春长弯起眼睛，咧开嘴，半趴到他的胸口，垂头看他，「诶呀，别生气啊。」 「没生气。」 郁春长手肘撑在他的胸口，往上爬了爬，凑近他的脸，附身亲了亲：「是我不好，我不该笑得。」 史蒂夫耳朵红了红，看着郁春长的讨好脸，动了动自己的腰，哑着嗓子：「所以……你是记得所有的事情……」 「嗯，栩栩如生。」郁春长点点自己的头。 「……栩栩如生是这么用的吗？」史蒂夫无语了。 「那就是活力满满精神抖擞。」郁春长眨眨眼睛。 「……那也不是这么用的。」史蒂夫有些无语。 郁春长直勾勾看着他，不点头也不摇头，唇角带笑。 史蒂夫思想莫名拐了拐，突然咬牙。 郁春长拍拍他的胸口：「嗯，非常有活力。」 史蒂夫勐地翻身压住他的肩膀，把人困在身下，掐住他的下巴，眼神危险：「郁春长——」 郁春长见把人逗急了，乐不可支。 史蒂夫抿紧嘴，又要气又要笑。 郁春长看人真快急了，敛了笑意，抬手抱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嘴。 史蒂夫前臂曲下，吻住。唉，算了算了。 交换了一个长长的缠绵的正式的早安吻，史蒂夫支着胳膊，打量身下的人，喉结滚动。 他需要分散注意力：「为什么突然……就，嗯，百无禁忌了？」 郁春长在解释系统和自己的身份和现编之间纠结了一下。 「因为，你求婚了啊。」郁春长咧开嘴角。 史蒂夫愣住。 「男朋友和未婚夫能是一个待遇吗？」郁春长理所当然道。 史蒂夫……还能这样？！ 他眯着眼睛看郁春长，直觉春长肯定又在胡诌。 不等他想明白，郁春长扯下他的领口堵上去，不让他深究，半探出舌头逗他咬自己。 史蒂夫搂紧他的腰，把人圈到怀里。还嫌不够，他抬手按住郁春长的后脑勺，换个角度咬了过去，加深这个吻。 直到意味变得露骨起来，史蒂夫勉强松开嘴，有些气喘，克制地挪了挪贴的太紧的身体。 郁春长眼睛半敛，搂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如果昨晚你要求的话，我不会拒绝的。同理，现在也不会。」 史蒂夫腿勐地绷紧。 郁春长拉开距离，微笑：「任何时候哦，史蒂夫～只要你想要拥有我。」 史蒂夫倒抽了口气，撑在床单上的手背绷紧，闭了闭眼睛：「你……最好是现在别说话。」 郁春长咬嘴：「不想？」 史蒂夫瞪他，咬牙：「正常人会不想吗？」 郁春长歪头，一脸那是为什么的表情。 「我不想伤了你，也不想你有不好的回忆。」史蒂夫忍得泛疼，伸手碰了碰他的侧脸，「我要……嗯，准备一下。」 郁春长蓦地一乐：「准备什么？」 「准备一切！」史蒂夫拍了一下他额头。 郁春长喷笑：「史蒂夫。罗杰斯你居然能把一件混乱疯狂的事安排得一点儿没了该有的感觉诶……」 史蒂夫笑了一下，看着他，眼神幽深：「你会知道有没有感觉的。」 郁春长……靠—— 郁春长板起脸：「……那我现在就有了感觉——怎么办？」 「一起沖冷水？」 史蒂夫……沖个鬼的冷水。 两个男人，同一张床。秉持着队长先生最后的底线，大概，无非就是你帮我哄哄，我帮你哄哄的小故事了。 这个起床得耽搁了有两个多小时，郁春长坐起身，拥着被子，懒洋洋软绵绵的。他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子都酸了。自己哦，手腕都酸了……啧。 史蒂夫洗漱完出来，看他甩腕子的动作，尴尬了一瞬，随后捏捏鼻子，倚到门边：「嗯，你想要休个假吗？」 郁春长看他，不明所以。 史蒂夫半弯起嘴角：「只有我们两个，也许我可以租个船。我可以教你钓鱼，一两天的样子。」 「嗯？」郁春长看着他，「不要拯救世界了？」 「嗯，世界一两天不会毁掉的。」史蒂夫坐到床边，手臂撑在他身侧，「所以，愿意吗？」 「好。」郁春长笑起来，伸手抱住他。 史蒂夫半搂回他，蹭蹭他的发顶：「我很抱歉，如果我曾经让你很担心的话。」 郁春长敛起眼睛，抱紧。 「我也许避不开面对很危险的事情，但是……」史蒂夫拍拍他的背，「我会尽全力完好无损的回到你身边的。」
第141页 郁春长在心里嘆了口气，随后轻轻嗯了一声，算做可以接受的意思了。 「笃笃笃」 「我可以假装理解你们两个刚刚做了一些羞耻的活动，早上醒过来看到对方没忍住还想再来一发的冲动，」夏洛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但是，现在已经是你们发出动静的两个小时二十三分钟以后了。」 「我觉得四倍体力也该结束了。」夏洛克继续道，「所以出来，我饿了。」 「哦，并且我觉得你们的度假计划可以推迟了。斯布林，我们有新问题了。」 郁春长眉毛狠狠地一挑，史蒂夫深唿吸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能活过来？」史蒂夫看向郁春长。 郁春长龇牙：「谁知道。」 「11个月12天以后。」夏洛克提高声音，「现在出来，我不想进去和你们面面相觑假装尴尬。」 郁春长……其实你可以不进来。 史蒂夫嘆了口气，起身去开门。郁春长从床上下来，走进浴室洗漱。 「夏洛克，我记得你是可以自己煎鸡蛋的。」史蒂夫看着门口的人道。 「哦——」夏洛克上下扫视了一下，「我还以为你已经……」 「不。」史蒂夫微笑。 梅林在不远处探头探脑，完全掩不住一脸八卦。 夏洛克回头：「停止你的观察。事实证明，我也不懂他们交往的规则，大部分我们想的事情都没发生。」 「别看了，你会让罗杰斯觉得尴尬的。」夏洛克提高声音教训道。 史蒂夫……这就是为什么一定要两个人单独出去的原因。 梅林……到底是谁才是那个让人觉得尴尬的人！！！ 「所以，什么新问题？」史蒂夫忽略梅林同情的眼神，揉揉自己的额头。 「你想先听哪个？」夏洛克坐到椅子上，手合十，假笑。 「是死胖子提高了斯布林的时薪，原因么，我猜大概是因为格莱姆和他闹翻了要来度假。还是同一个人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以不同姿态路过这里四次。出于好奇，我查了一下，布鲁斯。韦恩。所以一个着名的花花公子是为什么会精緻的变装还格外关注这个地方呢？又或者是这个地址在网上已经被公开为美国队长的住所了？」 「当然，最后一个，我拦截了一些。但是网络，如果你不想这里长期受到记者和多方势力的纠缠，你还有大概……」夏洛克看了看客厅的钟，「最多12个小时，最少9个小时的时间搬出去。」 史蒂夫唿出一口气，他记得自己只是睡了个觉。他不打算怀疑夏洛克的推测，因为那是自找苦吃。所以……先解决哪个？ 郁春长抓着手机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外面的人，对着电话道：「当然，我当然记得我还受僱于你。」 「但你也该知道你打过来的薪水大半我已经交给夏洛克了吧。」 「格雷格？」郁春长挑眉，「好，他，我还是很欢迎的。」 「和他谈谈？」郁春长一脸揶揄，「麦克，你又闯什么祸了？」 「什么报酬，我不能拒绝？」郁春长弯起嘴角，似笑非笑。 几秒后。 「好，你最好没有骗我。」郁春长笑了一声，挂断电话，玩了玩手机。 「我一个朋友要过来了。」 「我……也许需要搬出去，所以我们也能多出一个空房。」史蒂夫开口道。 「嗯，这个不会呆太久的，史蒂夫。」郁春长摆摆手，「我这里真的不是什么收容所……」 「我想他的重点是他需要搬出去。」夏洛克蹲到沙发上，补充道，「尽快。」 「什么意思？」郁春长眯起眼睛。 第66章 接待 和麦考夫吵了一架， 格雷格对于自己刚下了飞机，走出去就看到了举着牌子来接自己的人这件事不知道该有什么情绪。 该说他体贴还是混蛋？ 瞥了一眼，他就视若无睹地往出口走去。 举着牌子的郁春长看着面无表情地走过自己面前的雷斯垂德有些楞， 翻了翻自己的牌子， 没拼错啊… 「格雷格！」郁春长沿着护栏， 喊了一声。 格雷格深唿吸了一下，转身：「你回去告诉你的boss， 我不需要——」 「是我啊。」郁春长摘下自己的墨镜， 乐了，「斯布林？」 雷斯垂德…哦，想起来了。在电视里看到郁春长的时候， 华生还和他解释过…这就是斯布林， 自己没看错。 男的。 咳了一声， 雷斯垂德看着郁春长有些尴尬：「嗯，嗨。」 「欢迎来到纽约～」郁春长笑笑。 「等一会儿， 你怎么知道——」雷斯垂德问出半句就觉得自己傻了， 闭闭眼睛，「哦，那个混蛋。」 「嗯，我很高兴即使变成同性， 我们还是有那么多共同话题的嘞。」郁春长咧嘴一笑， 「想去我家坐坐吗？」 郁春长过于坦然，让雷斯垂德不得不放下心里诡异的感觉：「好啊。」 走了几步，雷斯垂德开口道：「一件事， 告诉我。你不是来监视我的，是吧？」 「嗯，我确实收了钱，」郁春长沉吟了一下，「但是不是为了监视。引用他的原句，『和他谈谈』。」 雷斯垂德翻了个白眼。 「我觉得我们可以对半儿分，然后好好玩两天。」郁春长耸耸肩膀，「同意吗，精神损失费之类的。」
第142页 格雷格撇嘴：「也许我可以接受这个。」 「那行，走吧！」 「我猜你很忙。」雷斯垂德坐到郁春长提前叫好的车上，开口。 「一点点。」 「你现在…嗯，很厉害啊。」雷斯垂德犹豫着开口，「和那么一群人共事，很有压力吧？东奔西跑的。」 「还好。」郁春长看着雷斯垂德左右环绕的话题，蹭蹭自己的鼻子，「我没出席夏洛克的丧礼，华生是不是很生气？」 雷斯垂德眨眨眼睛，看向窗外：「嗯。但他生很多人的气，甚至是他自己。」 郁春长微妙的牵牵唇：「我不想解释太多，但是也许，你很快就能知道原因了。」 「这是为什么，我留下精神损失费的缘故。」郁春长看了眼雷斯垂德。 「对，我同样怪罪麦考夫特。」雷斯垂德动动自己的腿，脸色不好。 郁春长看着他一眼，这是吵架的原因？怪不得要让自己来接。 下了车，雷斯垂德看着眼前的小房子，环顾四周：「你这街区挺安静的。」 「也就现在吧。」郁春长环顾四周，嘆了口气。 「所以，那些英雄，」雷斯垂德决定暂时抛开那些不好的想法，兴致勃勃地道，「你知道索尔是吧，他真的是个神？我还想见见美国队长，他就像是个美国的标志——」 郁春长拿钥匙开门。 雷斯垂德看着穿着背心蹲在地上打包东西的美国标志，话卡在喉咙，抽了口气。 史蒂夫抬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微笑招手：「嗯，你好。」 「喏，美国队长。索尔回阿斯加德了，我想你就呆三天的话，恐怕是参观不了了。」郁春长沖呆滞的雷斯垂德努努嘴，随后道，「当然，你可以要求一张合照。你想让他穿上制服吗？」 史蒂夫拿着胶带看了眼郁春长，郁春长一脸无辜：「我只是秉持着传统待客之道，要让客人宾至如归。」 史蒂夫无奈，随后看向格雷格，走近伸手：「很高兴认识你。格雷格。雷斯垂德，对吧？我听春长说起过你。史蒂夫。罗杰斯，叫我罗杰斯就行。进来吧。」 雷斯垂德把自己的嘴合上，伸手：「见到你，我也很…很高兴。」说着，他看看史蒂夫，又看看郁春长。 「你不是把我带到你们什么…隐蔽的集中点了吧。」雷斯垂德盯着郁春长，「如果这会儿屋子里面再走出来一个浩克，我应该拔腿就跑吗？」 郁春长笑了一声。 「很奇怪很奇怪！我觉得这个布鲁斯。韦恩非常的奇怪！」 雷斯垂德勐地扭头，恨不得把自己脖子拧断。 「哦，格莱美！我觉得也是时间了。」夏洛克顶着凌乱的毛从楼上钻出来，手里抓着一堆平常他绝对不会看的时尚杂志和财经杂志。 「夏洛克！」雷斯垂德瞪起眼睛，难以置信，「你——我…你不是死——」 「哦，」瞬间想明白很多事情，雷斯垂德半低头，咬牙，「那个混蛋，我就该在他完美的笑脸上打上一拳。」 「我很支持你的举动。」夏洛克露出一个夸张的笑，「但是我觉得在大英政府的脸上打上一拳，还是——」 「我是苏格兰场警司！」雷斯垂德手一指。 「好。」夏洛克举手，「随你。」 「你怎么会…」雷斯垂德脸都快裂了，「啊，你知道我们…安德森现在都疯了！」 「哦…」夏洛克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我知道，建了一个愚蠢的俱乐部。人类，可悲的种族。我假设，愧疚心让他疯了。多诺万还没决定离开他吗？」 雷斯垂德狠狠翻了个白眼：「你也是小混蛋。」 「并且你一直都知道。」雷斯垂德看向郁春长，「不对…你是不是一直为麦考夫工作？」 「嗯，现在很少了。」郁春长耸耸肩，只要夏洛克和梅林没闯出大祸，自己基本就是个开收容所的。 「哦，你们——」雷斯垂德又气又无奈，「那个混蛋，我就不该拿书砸过去。仔细想想，一开始的花瓶是个很好的选项。我能打碎他的资产，还能划伤那张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脸。」 「花瓶？」夏洛克挑眉，「你去过他家了。」 雷斯垂德一僵：「那不是重点。」 「好吧。」夏洛克点点头，只是表情微妙。 雷斯垂德抿紧嘴：「所以，你一直就藏在这里。」 「对。」 「你怎么骗过我们的？」雷斯垂德眨眨眼睛，追问。 已经因为好奇听过这个故事的史蒂夫转头看向郁春长：「我和大家谈了谈。托尼认为我们应该重新选址，建造一个隐蔽的基地。我们现在多了两个人，并且有站在风口浪尖的趋势。曼哈顿市中心的标志大楼，也许并不适合我们了。」 「我觉得他是对的。」史蒂夫看着郁春长，「我们要…保持低调。」 郁春长半抬下巴：「所以，我猜测，布鲁克林的普通房子也不是很安全了。」 史蒂夫手扶在腰上，看着郁春长：「我…很抱歉。你知道，任何时候，你不想要任何这一切…」 「你在开玩笑吗？」郁春长一肘子怼过去，「就一个晚上，你就想和我分开？」 「这不是分开。」史蒂夫半圈住他，「我只是觉得…」 嘆了口气，他低了低头：「我就是觉得，没遇到我之前，你过得要比现在好的多。」
第143页 「简单，正常，无忧无虑。」 「真的？」郁春长哼笑了一声，他伸手揪住史蒂夫的腮帮子，「我之前没有朋友，穿着女装，虽然有工作但是随时有可能换。」 「现在，我有个未婚夫，一堆朋友，高薪长期并且稳定的工作。」郁春长看着史蒂夫，「你觉得我之前过得更好？」 史蒂夫拉下他的手，伸手抱住他：「我就知道说不过你。」 「我选择了你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好我要的生活方式了。」郁春长歪着脑袋，「如果你想让我回到以前的生活，也挺简单的，把你自己从我生活里踢出去就好了。」 史蒂夫手臂勐地收紧，力气有些大。 「没法接受，是不是？」郁春长手向后，和他手指叠起来，「我也一样。」 史蒂夫握住他的手，把人按到自己怀里，闷闷地小声道：「我说过我爱你吗？」 郁春长倚到他肩上：「嗯，这大概是最直接的第一次。」 「我猜未来我还有很多次要说。」史蒂夫抱着人，晃了晃。 「我觉得可以接受。」郁春长半弯起嘴角。 「哦！美国大兵！停下你的撒娇，你们越来越噁心了！」夏洛克终于忍不了了，「回你们的房间去！看在那个…怎么拼来着，上帝的份上，看在他的份上。」 郁春长拉住立马想松开的史蒂夫吧唧了一大口，然后沖夏洛克笑道：「你就是嫉妒。」 夏洛克皮笑肉不笑：「嫉妒什么？嫉妒你被感情腐蚀地日益倒退萎缩的智商吗？」 郁春长歪头眨巴眼睛：「夏洛克，你想试试我现在能做什么吗？」 夏洛克手一顿，看向郁春长，突然起身蹲在沙发上紧紧盯着他。 郁春长挑眉。 「你——有些不一样了。」夏洛克眯起眼睛。 郁春长……不好。 「你…」 「那是布鲁斯。韦恩？」郁春长视线转移，最后凝在财经杂志的内封上，提高声音。 「对。」夏洛克晃晃书，看着郁春长。 「哦…」郁春长抬头，一笑，「挺可爱的。」 史蒂夫闻言，晃晃手里的胶带，摇摇头，去继续打包自己的东西了。可爱算什么，夸奖的话，自己从郁春长嘴里听过的不重样的可是非常多的。还是针对不同的人…每个都去想一想，那也太累了。 郁春长走近夏洛克，随手拿起一本，来回翻了翻：「你说他在我们门口晃？」 「精确讲，四次。」夏洛克露出一个感兴趣的表情，「四次以不同的形象。」 史蒂夫半蹲在地上，看着郁春长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嗯，只是我似乎和他有一面之缘。」郁春长眨眨眼睛，笑笑，「也许是在什么咖啡厅之类的地方吧。」 第67章 『情敌』 郁春长窝在沙发上看着在房间里收拾的史蒂夫， 托着腮帮子，时不时就换个角度观摩。 「我猜，」雷斯垂德端着杯茶坐到他旁边， 笑道， 「他就是对的那个了？」 郁春长笑了一声， 没说话。 「你知道麦考夫还是很在乎你的。」都敢承诺把『机密』泄露给自己了，虽说和他自己本身的利益关系不大， 但是大概也是急了吧。 郁春长看向雷斯垂德：「对于临走前， 我的电话，那个恶作剧。格雷格，我觉得很抱歉。我只是想让他多些麻烦， 事实上， 他没给我造成什么伤害。」 雷斯垂德挥挥手：「你不需要说他的好话。他们兄弟两个都是属豪猪的， 谁碰谁不爽。是个人都想弄他们两下，只不过敢真的这么干的不多而已。」这么说着， 他的表情却还是带上了笑意。 郁春长觑着他的侧脸：「人们恨他们， 但是又会喜欢他们。」 雷斯垂德一脸不敢苟同：「我可不这么觉得。恨他们太简单了，一般来说没人愿意尝试艰难的那个选项。」 郁春长笑了一声。 「我还以为他会很不一样，」雷斯垂德看着史蒂夫，由衷道， 「他现在看上去可不像是一个英雄。」 郁春长手指放到唇边咬了咬， 有些馋糖。但是史蒂夫已经严格限制了他的糖分摄取量了…所以不能吃。明明自己很健康来着… 「因为他没穿制服啊，」郁春长笑笑，挪挪自己的腿， 「他穿上制服看上去非常的…嗯。」美味可口。 「帅气？」雷斯垂德看向郁春长，调侃。 「嗯，差不多吧。」 「我很高兴，你没有错过想要的。」雷斯垂德小声道。 「嗯？」 「那时候，你看上去很不开心。」 郁春长有些惊讶：「不能那么明显吧？」 「反正足够到我能看出来了。」雷斯垂德垂头笑。 郁春长摇摇头，表示不信，随后开口道：「所以，你呢？准备错过吗？」 雷斯垂德牙疼地龇了一下：「你果然还是为麦考夫工作的吧！」 「我收了钱的，好歹意思意思。」郁春长咧嘴笑。 「我和你们不一样。」雷斯垂德嘆了口气，抱着杯子抿了一口，「我…老了。」 「嗯，史蒂夫已经95岁了。」郁春长语出惊人。 「砰——」 郁春长看着盒子没抱稳的人，弯起嘴角。装没听到，装的还不够像啊。
第144页 雷斯垂德……这个确实是不能比。 「我的意思只是我没那么冲动了。」雷斯垂德摇头，「爱情不是给我的。我累了。」 「我会如实转述的。」郁春长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嗯…谢谢。」雷斯垂德抿紧嘴。当面和那个人说这些，有些艰难。换个方式，也许会好一些。 「但是他不会接受的。」郁春长坦诚道。 雷斯垂德龇牙：「你能让我欺骗一下自己吗？」 「好吧。」郁春长耸耸肩膀。 屋内收拾东西的史蒂夫翻到了一个天鹅绒的小盒子，摩挲了一下。嗯，这个还没送出去。打算两个人单独出去，给他补一个算不上多浪漫但是绝对更加温柔和正式的求婚来着… 看了外面一眼，史蒂夫捏着盒子塞进裤子口袋。现在这种情况，找个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都有些难。 相比较史蒂夫想找机会两人独处，郁春长更多的想的是怎么找机会单独行动。早知道，就不放小黄去x学院浪去了。留在佩特罗和旺达身上多好，自己神识现在的广度，起码得到那儿才能把它接回来吧。 所以他衷心希望这个布鲁斯。韦恩最好不是像自己猜测的那样真的巧合地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篡改记忆什么的，没有小黄配合，自己一不小心把人折腾傻了，就罪过了。 手机开开和和，郁春长思考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才好。 晚上七点后，网传的美国队长的住址很快就纠正了过来，确定了是復联发言人郁春长的住所。他本人也已经发出声明，遏制了网传的不实消息。 第二天，郁春长就发现自己可以不用思考怎么去接近布鲁斯。韦恩，弄清楚情况了。 「布鲁斯。韦恩。」托尼站在实验室里，见到郁春长过来，就拍了拍旁边站着高大身影，「认识一下。」 郁春长半抬起下巴，伸手：「久仰大名，韦恩先生。」 布鲁斯深蓝色的眼睛看着郁春长，手在身前扶了扶，看了他一会儿，随后伸出手和他握住：「郁先生，见到你，我也很高兴。」 过了一会儿，郁春长看了眼他握着自己的手，布鲁斯慢慢松开，笑笑。 郁春长收回手，笑了：「看来您认识我？」 「那是当然。」布鲁斯直直看着他的脸，蓝色的瞳孔专注，典型的西式俊脸自带熠熠闪光的清浅微笑，「郁春长，是这么念吗？」 「韦恩先生的中文不错啊。」郁春长笑道。 「只是几个字还是可以念清楚的。」布鲁斯低声道，半抬眼笑着看他。 一个从来是花花公子形象示人的人突然变得专注和正经是个什么效果呢？ 反正托尼是心里勐地一突，一巴掌拍到布鲁斯背上：「嘿，发什么呆呢！你不是想看我那个治疗创伤的仪器吗？」 布鲁斯扯回视线，又转头看了郁春长两眼：「嗯，确实。」 「我们去看看吧。」托尼忙带着他往里走，回头沖郁春长挥挥手，示意他自己去忙。 郁春长站在原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随后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挑了挑眉毛，好么…厉害了吖。这是曲径通幽？嗯，似乎用词不太对。 这就有意思了吧。 郁春长晃晃手里的文件，嘶，稀奇，稀奇。转转脚跟，他慢吞吞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午休的时候，郁春长一出办公室，没走几步就遇到了站在电梯门口的布鲁斯，脚步顿了顿。 郁春长嘴角勾起：「韦恩先生？」既然都在等自己，怎么好让他失望呢？ 「哦，郁，你可以叫我布鲁斯。」布鲁斯笑了。 「如果觉得发音别扭的话，斯布林也可以。」 「我更喜欢郁这个音，听上去不错。多念几遍，就熟悉了。」 郁春长觉得有些好笑：「嗯，如果你喜欢的话，韦恩先生。」 「是布鲁斯，郁。」布鲁斯低声，「你午休是吗？」 「嗯。」 「介绍一个附近的好餐厅？」 郁春长抿嘴笑笑：「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你可以去问问托尼，他会比我清楚的。」 「他只会让我去吃汉堡和甜甜圈。」布鲁斯嫌弃地撇嘴，「嗯，介意陪我去找找吗？」 布鲁斯看着快到这层楼的电梯，终于还是开口说明自己的来意了。 郁春长看着到上一层没停的电梯，笑笑：「我是很愿意的，但是很抱歉，我已经有约了。」 电梯门一打开，史蒂夫看着门口的郁春长和布鲁斯愣了一下。 布鲁斯眼睛眯眯：「那可真是很遗憾了，希望下次我能提前预约到你的午饭时间。」 史蒂夫蹙起眉，郁春长迈进电梯，沖门口的人小幅度地挥挥手：「嗯，下次见面我会准备好餐厅推荐给你的。再见，韦恩先生。」 等电梯门关上，史蒂夫看向郁春长：「布鲁斯。韦恩？」 「嗯哼。」郁春长耸耸肩膀。 「他不止在我们那儿附近逛，还干脆来这里了？」 「据说，是他和托尼打算合资一个实验。一个治疗人心理创伤的模拟实验？」郁春长嘴角挂着笑。 史蒂夫看着他的笑脸，总觉得有些不得劲儿，捏捏他的脸：「笑什么呢？」 郁春长神秘一笑：「史蒂夫，你也许要有一个情敌了哦～」
第145页 史蒂夫抿住嘴：「情敌？」 「看不出来吗？」郁春长歪歪脑袋，「韦恩先生对我可是兴趣满满呢～」 「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能完整的念出我的中文名字，握手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抓了好一会儿。」 「和托尼说完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就等在我必经的楼梯口了，啧。」 郁春长咂嘴，乐呵呵的：「可用心了。」 史蒂夫… 「叮——」 电梯到了楼底，郁春长背着手乐颠颠地就要往外走。 史蒂夫眼疾手快地把他拉回电梯，戳了继续往下的电梯键。 「嗯？不去吃饭吗？」郁春长满脸无辜。 史蒂夫看着一层层往下的电梯，从裤兜里掏出都被体温焐热的盒子。抓过郁春长的手，打开盒子，拿出戒指，套上戒指，一气呵成。 郁春长…… 史蒂夫抓着他的手，看着上面大小合适的纯铂金戒指，指腹蹭了蹭。 「……你迟早会输在你的情敌身上的。」郁春长有些哭笑不得。 抓住他的手，史蒂夫放到唇边亲了亲，海蓝色的眼睛认真看着他：「真的？」 郁春长看着他的眼睛，明明都是蓝色，感觉很不一样啊。恍了一下神，他戳戳史蒂夫的胸口，抿嘴笑：「你猜？」 顺着握着的手，史蒂夫把人搂进怀里，低声道：「我不猜。」 郁春长看着他委屈的眉眼，抿嘴直乐。 史蒂夫也算是回过了神，日常无奈，自己对上郁春长，百战百败。 「戒指暂时给你戴着。」 郁春长唇角落下，推推他，提高声音：「暂时？」 「我还欠你一个正式的求婚。」史蒂夫拉过他的手，吻了吻他手上的戒指，「所以到时候，我还是要借用一下你的戒指的。我不想让你错过任何事情。」 郁春长抿嘴一笑，倚在他的怀里，收回自己的左手，玩了玩无名指上的戒指：「嗯，这个我还能接受。」 史蒂夫看着打开的电梯门，重新按了往上的按键。 「所以，韦恩？」史蒂夫直直背，「他…」 「嗯，他对我很感兴趣。」郁春长似笑非笑，「非常非常地感兴趣呢。」 「你不是说你们只见过一面吗？」 「不许人一见钟情吗？」 「…你要和他一块吃饭吗？」史蒂夫捏捏自己的鼻子。 「嗯，那你想我去还是不去？」 史蒂夫亲了亲他的嘴巴，嘟哝道：「我…没有限制你…交朋友的打算。」 「所以我去？」 「…不要去。」 郁春长吭哧吭哧笑，史蒂夫只能妥协似的拽着他不让他笑倒下去。 第68章 对弈 郁春长对着镜子扯扯卫衣的领口， 顺好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光洁无毛的白色头皮，牵唇邪邪的一笑， 暗绿色的眼睛幽抑。还以为短时间不会再用上这张脸了呢，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一个简单的易容术， 可比面具什么的方便多了。捏住自己的嗓子，郁春长压低声音， 清咳了一声， 开口已经是微哑的低沉男音了。 上次匆匆忙忙下自己随意捏了个脸，这会儿看着…居然意外的还行。 郁春长动动自己的五官，折好换下来的衣服放到纸袋子里， 看了眼自己的手錶。 两个小时49分钟， 解决好布鲁斯。韦恩， 再捏个御风诀去拿一下麦考夫给自己『託运』过来的资料，之后再去做正事差不多。琢磨好大致的时间， 郁春长拎着袋子走出厕所。 随便在附近超市寄存了东西， 他站到门口，闭上眼睛，外放神识。几秒后，郁春长睁开眼睛， 果然还没走远。带上帽子， 他手插兜随意挑了个方向走去。 布鲁斯。韦恩，兼职哥谭蝙蝠侠，这会儿正坐在一家西餐厅的橱窗边， 抿着红酒，面前摆着牛排。 但是从牛排上已经黏腻起来的酱汁样子，就知道这个男人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自己的午餐上。 mr.yu，一个能够随意改变自己的外貌，能力不明的…什么？目前只能推测出他力气巨大，拥有在空中行走的能力。能徒手把浩克摔回30层楼，并且，从头到尾，解决浩克他花了不到10分钟。 那么…超人和他孰胜孰负？ 布鲁斯放下手里的酒杯，一般来说，如果不影响到哥谭，他不会管些多余的事情。但是这么一个来歷不明，目的不明的极危险人物和诸多势力都有接触，让他感觉到了隐隐的危险。 就今天自己看到的，哪怕是和他最接近的復联队员似乎也半点儿不清楚他的底细。一个个都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了，并且相当信任他。 几乎是毁灭性大灾难的第一道防线，他们的防备心已经降到这个地步了吗？布鲁斯沉下脸，哼了一声。即使那个人暴露的契机是为了阻止浩克的捣乱，自己对他的警惕依旧大于信任。 最好是能掌握他的弱点，自己才能放下些心。 正在研究下一步要怎么接近那个人，得到更多资料的布鲁斯一抬头，街对面蓝色卫衣的光头男人插着兜直直看着他。见他看过来，男人笑了笑，手沖他挥了挥。 「吥——」 生下来第一次把酒液吐了小半回酒杯里的布鲁斯。韦恩默默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故作镇静地拿起餐布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第146页 再抬头，郁春长已经准备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了。 布鲁斯手顿住，还有超级速度吗！？？ 郁春长坐好后，后倚到椅子上。按照夏洛克的说法，瞳孔飞快扩大，不是有xing趣就是极度的惊讶。手背上筋骨明显，腿稳且没有细微的抖动，浑身肌肉紧绷处在高度戒备状态。 郁春长眨眨眼睛，看着布鲁斯：「你也好呀。」 布鲁斯放下手里的餐巾，手扶在桌边，一瞬间解除了自己所有的紧绷。他理了理餐巾，就像刚刚震惊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位先生，我认识你吗？」布鲁斯看着郁春长，露出不满。 随后他的腿交叠起来，手放到膝盖上，轻蔑地笑了笑：「如果你想利用自己的超级能力劫持我，以获得大笔钱财的话，不如我们直接做一个交易好了。」 「也省去了中间绑架，索款，被追踪等诸多繁琐的程序不是吗？」 郁春长抬手挠了挠自己的唇角，哟…反应挺快的。他伸手取过桌上的菜单，随便翻了翻：「这家餐厅选的似乎不错，看来也不用我给你介绍了。」 布鲁斯唿吸滞了一瞬，随后唿吸放轻，哼了一声：「看来你是很自信逃得过我的保镖队的追捕了。」 「两天前，我在咖啡厅里见过你一面，」郁春长慢吞吞道，「之后你出现在我家门口四次，以不同的形象。第三天，我在工作的地方见到了你。」 郁春长翻菜单的手停下，翻手按下菜单看着布鲁斯：「我从来不会忘记一张俊俏的脸。」 「所以我猜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虽然急匆匆的，你依旧是见证了不少东西？嗯？我现在都这个样子坐到你面前了，」郁春长一笑，看着他，「不是正好省了你更多的试探功夫了吗？」 「咱们开诚布公地聊聊？」郁春长歪着脑袋。 布鲁斯捏紧自己的手，自己还是大意也冲动了。叠在膝头的手指神经质地抽动了几下，布鲁斯飞快地判断自己现在的处境，想到备份的选项，他稍微平稳些。 「我一开始只是对你非常好奇，想认识一下如此神奇的人而已，」布鲁斯恢復了上午初见郁春长的样子，弯唇笑着，明显的欣赏和暧昧的意味，「但是今天见到你，我才发现你对我来说有着更大的吸引力，我无法控制自己靠近你。」 「如果让你觉得困扰，我很抱歉。我并无意要去窥探你的隐私，一切都是……註定。」 郁春长看着他几乎没有破绽的表情眯眯眼睛，托着自己的腮帮子凑近：「嗯，命运的一见钟情？」 布鲁斯咬咬自己的唇瓣，抬起杯子半掩住自己的嘴，深蓝色的眼睛看着郁春长，随后慢慢眨了眨。 真是罪恶的男人，郁春长越过桌子，挑起他的下巴，低声笑道：「你的意思是，你无可救药地喜欢上我了吗？韦恩先生？」 布鲁斯顺从地把自己的喉咙暴露在他的手下，暧昧一笑：「恐怕是这样的，郁。」 郁春长一乐，指尖戳了戳他的喉咙，随后放手，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所以你不会做出任何让我觉得苦恼的事是吗？」郁春长牵起唇角问道。 「当然，」布鲁斯微笑道，「事实上，我希望世上所有的美好的事情降临在你身上。」 郁春长挑挑眉：「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韦恩先生？才第三天，放松点儿。」 「时间并不能阻止我的感情。」布鲁斯放下手里的杯子，灼灼地看着郁春长。 「哦——」郁春长捧心露出一个感动的表情。 布鲁斯视线移到他叠在上面的左手，一愣。 郁春长晃晃自己的手，面带微笑：「但是很抱歉，韦恩先生，我已经有主了呢。」 「所以为了保证，韦恩先生不会对我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困扰。即使，你承诺了。但是很抱歉，我还是需要採取一些非常手段的。」郁春长亲了亲自己的手上的戒指，笑眯眯地道。 布鲁斯手快于思想，已经取了随身的小型枪、支对准了郁春长。 郁春长看了眼布鲁斯，不悦道：「作为一个追求者，韦恩先生你可真是没有风度。」 要攻略人就拿出该有的态度才对啊，这么不走心，真是粗糙。 「真是抱歉了，郁你实在是太危险了。」布鲁斯冷下脸，知道自己刚刚那出戏完全是演给空气看了。郁春长从头到尾就没有相信过自己，他是做好了准备要来抹除自己这个隐藏威胁的。 才这么肆无忌惮地以第二张面孔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不知道他准备对自己做什么，但是自己都不能让他得逞。 「你还真是伤了我的心。」郁春长看着他手里的枪，淡淡道。 「是吗？」布鲁斯脸变得冰冷起来，「我希望我不需要继续伤害到你的身体。」 郁春长挑眉：「哦，你凭藉什么？一把枪？」 侧边一双手勐地钳制住郁春长的胳膊，他有些惊讶地扭头看向来人。 带着黑色边框眼镜，穿着黑色西装，领口别着通讯装置的高大男人直直看着郁春长：「先生…我…恐怕嗯，你已经对布…我的老闆造成了困扰。」 布鲁斯没有放下自己半抬起的手，只是看着男人不满道：「你晚了。」 克拉克。肯特，兼职超人目前正在客串布鲁斯。韦恩的保镖中。
第147页 「保镖队这种暗号我不习惯！」克拉克不好意思道。 郁春长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自己见过的唯一个身体精气独特成这样的人，不对，是外星人。 「超人？」郁春长看向布鲁斯。 一下子被说破身份的克拉克脸都绿了，他看着郁春长，手不自觉拽的更紧。 「超人先生，你伤到我了。」郁春长不满道。 克拉克条件反射地松了松自己的手：「对不起。」 布鲁斯…… 「布鲁斯。韦恩，你是谁？」郁春长歪头打量布鲁斯，露出一个兴味的笑容，「能让超人来当你的保镖？」 布鲁斯看着郁春长，深深觉得这个人简直可怕。 「上一次这么警惕我的人，让我想想，是一个地球的保护者，」郁春长弯起唇角，「我猜，你也是个什么保护者？」 「嗯，和超人关系很接近。」郁春长乐呵呵的，「哥谭的话，蝙蝠侠？」 克拉克惊恐地看向布鲁斯。 布鲁斯…蠢货。 郁春长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嘆自己厉害了，一个个都警惕自己警惕成这样。稍微诈一诈，一个是拿了自己的命来搏，一个就干脆用了最高战力。这次他甚至都没掐脖子，才坦诚说了一句要採取一些必要的手段而已！！ 这群人…正义使者？这个侠那个侠是不是都是脑子里有沟？ 自己做什么了？就这么像坏蛋！？？？ 郁春长气乐了：「我还真是荣幸啊！」 说着，他手掐了一个诀，风凝结在手指之间晃了晃。谁都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布鲁斯手里的枪瞬间被削下去只剩一个把手。延展出去的小小的青色风刃停在布鲁斯的脖子上，淡红色的细小伤痕在布鲁斯脖子上成型。 「不要用那么危险的东西对着我啊，我会生气的。」郁春长冷冷地道。 克拉克看着布鲁斯脖间淡淡的血丝，正在扩大的伤口，神经紧绷，手钳制住郁春长使力：「你做了什么？」 「超人先生，我保证你再让我感觉到一丝疼痛，今天蝙蝠侠的死就归在你的头上。」郁春长寒着脸看向克拉克。 布鲁斯手拦了拦，却只是险些割断手。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碰它。」郁春长侧头道。 布鲁斯往后退了半寸，风刃凑近，不断逼近。 「啊啊啊，不要随意动弹，万一我一个不小心，力气大了，就不好了。」郁春长抿嘴，沖超人道，「现在，我觉得应该是你放开我的时间了。」 明明自己一开始还很喜欢他们的说，一个两个的，啧。 克拉克看看布鲁斯，又看看郁春长。 「不要放开。」布鲁斯说完，身上多处勐地崩出了多道口子。 「我可不是只会放一道。」郁春长眨眨眼睛。 克拉克勐地放开郁春长的手：「你放开他。」 郁春长看了看自己淤青泛黑的手腕，只有这具身体脆弱的很，他看了眼克拉克。 「蠢货！」布鲁斯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你最好现在闭嘴，韦恩先生。」郁春长冷冷地看着他，「我很生气。」 克拉克警惕地拦在布鲁斯面前，随时准备带着他飞离：「你要做什么？」 「风，束。」郁春长手指掐出一个繁复的诀法，「你觉得你能飞？」 感觉自己被密密麻麻的绑住动弹不得的克拉克瞪大眼睛，看着郁春长，挣了挣，但是周围千钧一样凝固的风让他动弹不得。 布鲁斯抿紧嘴，感受着自己还在继续加深的伤口，沉声道：「你要因为生气就杀了我们吗？」 郁春长一眼瞪过去，虽然自己是起了杀意的，但是也不要把他说的这么可怕，好吗？ 布鲁斯捏紧拳头，自己和克拉克两个人，居然都毫无还手之力，这是什么怪物！ 「你要在大庭广众下动手吗？这里距离復联基地可不远。」布鲁斯压低声音。 「大庭广众？」郁春长乐了，「你觉得谁能看见我们。」 布鲁斯看向橱窗外，和他们擦肩而过的人完全没有往这里看一眼，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手攥紧成拳，布鲁斯心沉下去，克拉克也露出一丝急切。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布鲁斯沉声。 「什么东西？」郁春长龇牙，「你还真是失礼。」 「不管你是什么，一旦我出了任何异常，关于你的信息立刻就会铺天盖地的蔓延网络。」布鲁斯敛起眼睛，「彼时，和蝙蝠侠作对，与超人为敌，你就是个人尽皆知的犯罪者了，不管是哪副面孔。」 「犯罪者？我杀人了还是放火了？」郁春长看了眼布鲁斯，「就算你真的把我变成一个犯罪者。你觉得我会在乎？」 「我觉得你的爱人会在乎。」布鲁斯视线锁着郁春长的脸，「我猜，史蒂夫。罗杰斯？」这是最后一个，自己并不抱期望能够阻拦他的选项。 郁春长眯起眼睛：「哈，他的地址消息是你放的？」 「一个小测试。」布鲁斯心里蓦地一松，微笑了一下。 「你在用他威胁我？」郁春长弯唇一笑。 「对。」布鲁斯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 「韦恩先生，你很大胆啊。」郁春长半歪头，风刃嗡嗡出声，布鲁斯身上开始出现多道伤口。血渐渐渗出来，染红一片，看的克拉克心惊肉跳，但是这种情况，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
第148页 「你这么自信，我会受你的威胁？」 「一旦我体内内置的监控感应到伤害程度达到百分之二十，就会触动消息。」布鲁斯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般，冷静道。 郁春长手一捏，风刃瞬间湮没，脸色阴森。 该死的…网络时代。 布鲁斯心里彻底松下来，居然…能押对。 第69章 后续 随着郁春长一步踏出餐厅， 克拉克明显感觉到束缚住自己的气流松了开来，终于不是和自己最熟悉的力量隔离开来的感觉了。被解禁的下一秒，他就伸手试图扶住布鲁斯。 布鲁斯看了他一眼， 克拉克讪讪地缩回了自己的手。 布鲁斯坐回自己的座位， 抬手抹了抹自己脖子上略显狰狞的伤口。 「我去给你买些绷带！」 克拉克看着他周身道道伤口， 狼狈的样子，勉强找到了自己的一丝用途。布鲁斯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已经迅速离开了原地， 走向了厕所。无语地抽抽嘴角， 布鲁斯拿了桌上的餐布掩住自己的脖子，拿过外套穿上。想了想，还是没动弹， 自己这个样子即使只走回自己的车上也太引人注目了。 没几秒， 克拉克拎着一个纸袋子和塑胶袋从厕所转了出来。看人穿上了外套， 克拉克晃了晃手里的纸袋子：「我半路想起来，你可能需要换一套衣服…」 布鲁斯往袋子里瞥了一眼， 随后抬眼看着克拉克。 克拉克尴尬地一笑， 把纸袋子往后藏了藏，一时脑抽拿的超人t恤和五分大裤衩什么的，似乎和布鲁斯不太搭，但是自己…也没带多少钱出来。 「嗯， 先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吧。」克拉克把塑胶袋放到布鲁斯面前， 很自觉地没有提出自己帮他的建议。 布鲁斯放下手里的餐巾，皱眉看着上面晕染上的血迹。 「我去换掉。」克拉克拿过那个餐布，自告奋勇。 两个超级英雄做贼一样在餐厅里进行着不算太不可告人， 但是也不适合公之于众的活动。 克拉克扯扯一直让自己有些不舒服的领带，摘了墨镜，坐在对面看着布鲁斯手法熟练地为自己止血，包扎，心里一时复杂难言。 「我觉得那个人并不是那么坏，你做这一切是不是过份了？」忍了忍，克拉克还是憋不住开了口。最难受的是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甚至有可能树立了一个非常棘手的敌人。 「我本来并没有打算和他对峙，只是想知道更多的资料而已，」布鲁斯皱起眉，「但是他突然出现，明显是准备处理我这个后患了，至于是用什么手段，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不管是哪种手段，都绝不是会徵求我的同意，好好商量着来的样子。我不能束手待毙。显然他的能量要高于我原先的预估…」 「……你都没打算和他对峙，就先是和我对上了暗号，还把人查了个底朝天，备底方案制定了一套套？」克拉克微微睁大眼睛。 布鲁斯给了他一个『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蠢货吗』的表情。克拉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表情更加讪讪了。本来布鲁斯主动和他联繫要求合作，是一件难得可以拉进两人关系的事，但是自己…似乎不止一点用没起到，还很干脆地把两人的身份都暴露地彻彻底底的。 「…他很厉害…」克拉克没话找话道。 布鲁斯处理好自己脖子上的伤口，低声道：「至少目前能确定的是，他的能力不是肉体增幅，是和气流有关。」 「如果有办法限制气流的话…」 「但是完全遮蔽一方地方，不让任何人发现异常，又是怎么回事…」布鲁斯低声自言自语，「能利用气流做到这个地步…嘛…」 「海市蜃楼作用…？」布鲁斯陷入自己的思绪。 「……我记得你不是答应他，他不对我们做任何事，我们也不会主动惹他？他的秘密绝不会从我们这里泄露出去……」克拉克的声音最后在布鲁斯的眼神里越来越小。 克拉克觉得自己白问了。如果不是布鲁斯深谙克制自己能力的弱点在哪儿，自己恐怕也是布鲁斯黑名单里的一个人。自己这种…都是这种待遇，那个人得到的待遇大概…也算合理了。 「那你不已经是掐住他的弱点了吗？」克拉克看着布鲁斯锁着放不开的眉毛，不解道，「我觉得你担心过头了，一个那么在乎自己爱人的人应该——」 「现在是罗杰斯站在人类这边的时候，如果他哪天不愿意站在这边了呢？」布鲁斯凉凉地打断他，「或者更甚者，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呢？你觉得郁春长会是什么反应？你能预测吗？」 克拉克陷入了沉默。 「我要的弱点，是能够在这个人最危险的时候依旧能够制止他的办法。」布鲁斯只处理了自己的脖子，剩下的绷带就都扔掉了，显然不打算继续处理自己身上那些了。 克拉克苦笑了一下：「布鲁斯，你这也太苛刻了。」 「我若是不苛刻，我们两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确定。」布鲁斯声音不悦，显然有一丝郁气压在里面。郁春长绝对有那么几秒对他们是起了杀意的… 而说郁气，郁春长则只多不少了。 本来以为只是很简单的涮魂，操作起来轻车架熟的一件事，但郁春长没想到自己居然猝不及防地遇上了一个心思缜密的硬茬子。除了暂时相信他们不会想要挑起自己的怒火而泄露消息以外，自己居然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抱有对这件事的完全主动权。
第149页 被威胁了…自己居然被威胁了！！ 最可恶的是…这个地方不比修真界，想完全封锁住一个消息，自己莫不是要收拾掉所有网络终端的用户？操作起来实在是太复杂了。磨了磨牙，郁春长压住自己的火气。勉强记得自己还有份『机密』资料要拿… 绕进国际机场，郁春长盯着告示板上滚动的通告。看到一班从伦敦来的飞机，眨了眨眼睛，去了出口。 一会儿，他就盯上了一个胖胖的擦着汗，带着小包，应该是出差公干的普通男人。瞅了一眼他背着的包，郁春长手插着兜，慢慢跟上去。 出了机场，男人在计程车排队口等车的时候，郁春长擦过去。 「哦，对不起，先生。」郁春长撞上他后，沖他低低头。 「没事没事。」男人挥挥手，看到计程车，就上车离开了。 郁春长抬手，手心躺着一个记忆棒。晃了晃，郁春长把东西妥善放回兜里。好了，现在自己该去见国土安全局那群人了… 笑眯眯地和那些被一个浩克吓得兔子一样色厉内荏的先生和女士们开会，中途国务卿先生还来旁听了，郁春长扯了一堆皮，保证了浩克那次突然出现在曼哈顿市中心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意外。并且他们内部也已经在着手，筹划一个对普通人也对復联众人都安全的基地了。 等郁春长最后被国务卿先生的助手送出来，他看了眼自己的手錶…早就过了三个小时了。抿抿嘴，所以…布鲁斯。韦恩，还有不具名的超人先生。 回去就查，布鲁斯那些经歷，已经被人挖的不能再挖了。当然除了蝙蝠侠那一部分。 他到是要知道超人先生姓甚名谁，在哪里高就。 有些狰狞地龇龇牙，郁春长掀开自己的袖子，看了眼淤青未消的手腕。大家都是顶着面具生活的，他倒是要看看是自己的带着稳还是他们的更稳。 不就是互相伤害嘛？呵—— 回到復联大厦，郁春长的气压眼见的低。他没回自己的办公室，径直去了小队的训练场。 站到场外，郁春长板着脸看着里面和佩特罗交手的史蒂夫， 负责训练旺达的娜塔莎下场，看着他的脸色，有些意外地道：「那些傢伙烦到你了？」郁春长一般情绪都是温和的，很少有这种一看就很生气的时候。 知道娜塔莎说的肯定不是真的让自己堵心的那群人，郁春长也没否认：「一点点儿。」毕竟史蒂夫肯定能听到这边的谈话。 娜塔莎放下手里的水：「抱歉，我们的烂摊子都让你来收拾了。」 郁春长摆摆手：「我也就做做这些了。」 「旺达似乎适应的还不错。」郁春长看向走到他们另外一边，默默休息的红色头髮女孩儿道。穿着训练服，扎着头髮的女孩儿相比较之前的兇狠和成熟这会儿倒是被带出了一丝韧性和锐气。 娜塔莎笑了笑：「意外的是个好女孩儿。」 郁春长看向场中，微微弯腰在佩特罗冲过来一瞬，把人摔翻在地上的史蒂夫：「另外一个呢？」 娜塔莎小声道：「嗯，小伙子们不能对小女孩儿动手，至于他们的气都撒到谁身上就可想而知了。」 郁春长挑挑眉，看向场内：「史蒂夫也是？」 娜塔莎微妙一笑：「史蒂夫觉得大家都该适应一下速度增强者的战斗节奏，为以后做准备。」 「所以我们所有人都『被逼』和佩特罗对战适应。」 郁春长抿嘴半弯。 娜塔莎看向他的手：「我看到你的戒指了，看上去不错。」 郁春长垂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蹭了蹭：「还行。」 「护腕借我。」郁春长沖娜塔莎伸出手。 娜塔莎挑眉，随后她就知道了为什么。看着郁春长手上那不算小的淤青，她皱紧眉。 郁春长手指放在唇间，比了个嘘的手势。 「郁——」娜塔莎不贊同地看向他。 「娜塔，这不是你想的那样。」郁春长带好护腕，微微一笑。 「史蒂夫！」郁春长扬声道。 场内的史蒂夫站直身体，看向门口，微微喘气。郁春长沖场内同样停了下来，手支在膝盖上擦汗，脸色略憋闷的佩特罗喊道：「kid，今天你的份结束了。」 脱了鞋子，郁春长捲起自己的袖子，站到了史蒂夫对面。 史蒂夫抱着自己的手腕一呆：「春长？」 「打一架吧，史蒂夫。」郁春长勾起唇角。 娜塔莎眼疾手快地打开了手机通知了所有人。 第70章 家暴 「抓住了。」史蒂夫钳着郁春长的手腕， 弯腰笑道。 手腕被束到身后，郁春长侧头瞥了带笑的史蒂夫一眼。后退一步，脚勾进史蒂夫的脚腕， 头使劲儿后仰往后边人鼻子上磕。 史蒂夫抬头躲了过去， 脚下却晃了晃。手力道松了， 郁春长毫不犹豫一肘子捅在了他肋骨下柔软的腹部。 咳了一声，史蒂夫往后退了半寸， 手松开。捂住肚子， 龇了龇牙。 郁春长可不等他歇下来，招招往他软处招唿。史蒂夫侧头躲开他的拳头，抓挡他的手腕：「真的？这么狠？」 「我两打架呢， 你觉得呢？」说完， 郁春长一笑， 然后一脚就踹了过去。 史蒂夫嘆了口气，继续接招。春长的力气不如自己， 要是真的用力肯定伤着， 但是吧…不用力，他还真有点儿难缠。
第150页 托尼从柯林顿手里拿过小饼干咬了一口：「队长这是在干嘛？挨打？」 「无糖的？」娜塔莎听他们两吱嘎吱嘎吃的心烦，问了一句。 「不是。」柯林顿躲过托尼还想再摸一个的手。 娜塔莎收回自己觊觎的视线：「郁心情不好，估计是想打人而已。队长要是来真的， 怎么让人撒气？」 托尼嫌弃地看了眼柯林顿。 「饼干而已。这架打的， 」托尼抄起手，撇嘴，「他俩怎么不回房间， 关上门，慢慢打？」 「队长抓了几次都没能抓稳，郁已经不错了。」娜塔莎看出些意思。 佩特罗站在旺达旁边，几次看向聚众看戏的人，欲言又止。 旺达压低声音为他解惑：「他们是情侣。」 佩特罗瞪起眼睛：「真的是！？美国队长是弯的！！？」 旺达瞥了他一眼，佩特罗连忙压低声音，抖了抖身体，看向场中一脸复杂。但是他看着看着，就出了神，皱起了眉毛。 又一次被接住拳头，郁春长眯了眯眼睛。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史蒂夫的肩头，脚下一蹬，腾空。史蒂夫往后后仰，郁春长诡异地沖他一笑。 史蒂夫心里一突。 郁春长在空中曲腿转弯。 「砰——」 史蒂夫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压自己上方的人。 郁春长小腿压在他的脖子上，死死卡住。手扣上了史蒂夫的腕口命门，他身体异常柔软地压下去，看着史蒂夫，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史蒂夫动了动，发现自己居然双臂酸麻使不上一点儿劲。他怔怔看着郁春长，惊讶。 一直观战的人也愣住了，咋回事，上一秒还在和和谐谐地挨打，下一秒队长就被压趴下了？？开玩笑呢吧？ 旺达脸色莫名沉了一瞬，佩特罗抿紧嘴。 「抓到你了。」半秒后，郁春长弯起眼睛，「按照咱们的实力差距，你输了。史蒂夫。」 史蒂夫闭了闭眼睛，再次确定了下自己是真的动不了胳膊，无奈一笑：「对，我输了。你怎么做到的？」 郁春长压着他没动弹，手却松了松，不再扣紧。 「秘密。」 史蒂夫笑了笑，胸腔在郁春长腿下鼓了鼓：「撒气了？」 郁春长莫名嘆了口气，随后低头亲了亲史蒂夫笑起来的唇角。收回自己的小腿，松手，侧身转了转坐在他腰上，拍拍『坐垫』：「差不多。」 史蒂夫等了一会儿，包括观战的人。 但郁春长只是坐在原地，托着腮帮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史蒂夫…… 「你打算起来吗？」史蒂夫看着天花板，无奈开口。 「不想起来。」郁春长歪头看他。 史蒂夫…翻起身，把没骨头似的滑到自己腿上的人抱起来，站直，把人竖到地上。 一气呵成。 什么叫四倍力气，大概就是一个史蒂夫能把郁春长当小孩儿一样拎过来拎过去。 托尼翻了个白眼儿，柯林顿摇摇头，抱着自己饼干打算往回走。 「伙计们，别急着走。我们有个问题。」郁春长从兜里掏出记忆棒晃了晃，沖几人道。随后他看向佩特罗和旺达，「你们，也来看看吧。」 旺达看了眼郁春长，眼神有些奇怪。 郁春长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怎么？」 旺达摇了摇头，只是拉住了佩特罗跟在郁春长身后。 郁春长挑了挑眉毛，不再纠结。他招唿人走向旁边的会议室，关紧门，拉上窗帘，就随手拿了电脑。 「这份资料是我从…可靠线人那儿拿过来的。」大英政府是自己的线人什么的…这感觉也是微妙。 郁春长绕过这个话题：「我还没看，但是据说和我们息息相关。」 「直觉告诉我，这也许不是什么好消息，」郁春长连结上投影仪，投放到幕布上，快速扫了眼内容，「并且…也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娜塔莎看着上面一段单独截取的浩克毁坏大楼和索尔举着锤子锤裂地面的视频，晃了晃屁股下面的椅子：「我很高兴，这会儿他们都不在这里。」 「索尔那个木脑袋是没什么，博士会被愧疚感压垮的。」娜塔莎指尖戳了戳桌子，嘆气。 史蒂夫看着幕布上自纽约大战起，统计的神盾局及復仇者联盟行动导致的触目惊心的死伤人数资料，公共财产损毁报告，以及跨国行动引起的部分国土权利争端，眨巴了一下眼睛，手扣在一起。 托尼坐在会议室的长桌子上，意义不明地阿哦了一声。 「仅仅从这上面看，我们还真是十恶不赦。」郁春长手指滑动，接下来一份表格是全球犯罪率和復联活动次数的线性统计资料。 史蒂夫直了直背：「你是从哪儿——」 郁春长继续往下拉。 《关于能力增强者联盟的危险性评估及建议处理方案（草拟）》 郁春长翻到下面大段大段的文字，手指停了下来：「现在…我们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消息了。」 「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那个…什么东西有多少版语言。」托尼眼尖地瞅到方案下面的标註。 「超过90种。」郁春长看向托尼。 「我们是成全球公敌了吗？」托尼不敢置信道。 「起码不是现在。」郁春长淡声道，「我的…线人告诉我，这份议案现在是暂时被压住的。至少，比起我们他们更关注核武器滥用。」
第151页 「但是…既然已经能被提到这个程度了，这就意味着，」郁春长眨巴眨巴眼睛，「再一个，或者两个重大的完美错误…这份报告也许就会被国务卿正式摆到我们面前了。」 这是为什么今天他突然来旁听的原因吗？郁春长莫名扯了扯嘴角，看来不仅仅是自己被盯上了啊。 「全球公敌严重了。文件上看，他们只是想给我们安一个…由各个国家带领的决策层…」史蒂夫扣扣桌子，看向众人。 托尼啧嘴：「决策层，队长你还真是温柔。他们就是想给我们上个口套，或者……项圈？如果这个真的通过，也许我们有一天就会变成上次飞往纽约的那个核弹*了。」 「那个时候，哪来的钢铁侠再把核弹送上天空？」托尼抱起自己的胳膊，浑身都写满了不满。 史蒂夫不可置否，娜塔莎腿叠起来微笑。 郁春长看着陷入安静的几个人，带着些诡异地微妙感情，意味深长道：「恭喜，如果我们都是统一这个态度的话，也许有一天我们都会成为犯罪者。」 史蒂夫唿出一口气，抱起了自己的胳膊。会议室气氛顿时微妙了起来。 「鑑于我们救下的人并没有真的死过，所以无法统计出一个数字。所以这些数据才成了唯一能给出的直观数据了。」郁春长看着被自己一句话说的有些低迷的几个人，说了句不像安慰的安慰。 「我们需要一个办法。」史蒂夫沉思了一会儿，直起腰，看向周围的人，「春长也说了，现在这份议案还是被压制住的。所以我们需要确保，这份议案一直是被压住的。」 「至少我们需要劝服起码…九十个国家里的半数相信我们是值得信任的，而不是危险的。」 「这里面有些条例我们还是需要考虑到的，比如决策层，当然这个必须由我们自己掌握。但是这个决策通过的过程和缘由，我们都必须保证不论是事前公开还是事后公开都要能得到绝大部分人的认同。」史蒂夫边说，边组织自己的措辞。 郁春长默默站到了一边，没再掺和他们的讨论。其实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武力镇压多话的人或者是干脆解散就好了。但是这两种办法，估计哪个他们都不会贊同。 只是隐患，挑出来，他还是信任这群脑子绝大部分时间还在线的人能够妥善处理好的。自己到时候负责边边角角的填补，以及一些暗处的操作就好了。 郁春长懒洋洋地发散思维，盯着史蒂夫正经严肃的侧脸发呆。 嗯，史蒂夫认真起来的时候，很帅。 「……」史蒂夫实在顶不住郁春长眼神，「春长…」 郁春长回神：「嗯？」 史蒂夫转头看向他，眨眨眼睛。 「好吧，对不起——我的作用到这儿也就结束了。」郁春长举起双手，「我去给你们端点儿咖啡？」 说着他就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史蒂夫看着门口，莫名笑了一声，再转回头：「我们刚刚说到——」 「……你们可以停止用这种眼神看我了。」史蒂夫手蹭蹭自己的鼻子。 「理解，才订婚而已。」娜塔莎说着理解，但是眼神一点儿没变。 「我……要让哈皮去拿我定做的戒指。」托尼鼓鼓嘴，眼神撇开。 柯林顿倒是一脸过来人的表情看着史蒂夫。 「正事——」史蒂夫扯回快要跑偏的话题。 「说起来，队长，春长到底从哪儿来的人脉？」娜塔莎疑惑道。 「对，我也很好奇。」托尼看向史蒂夫，「x战警，那个光头法师男人，这会儿是政府机要文件，他的人际网络是不是太广了？」 这种级别的机密，大概是夏洛克的哥哥吧……史蒂夫在看到后面内容的时候想到的，就没再追问。 「…他只是善于交朋友。」史蒂夫捏了捏鼻子，憋出一句话。 「实话说你也不清楚对不对？」托尼笑容加大。 史蒂夫沉默了一下，他还就真清楚春长是怎么接触到这些人的，但是…到底是为什么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也只能说是春长厉害了。 佩特罗充当着背景坐在会议室里，听着他们讨论。眼神时不时往门外晃，旺达说要去找郁春长，自己…估计还是警惕着点儿。 他看向打了岔，重新回到严肃状态的史蒂夫。郁春长几次试图做出什么动作又收手的样子别人注意不到，但可逃不过他的眼睛。旺达能够读取人的意念，大概也是发现了什么吧。 「你是罗杰斯的未婚夫。」 郁春长站在咖啡机旁边，看向门口的旺达：「对。所以？」 「我一直无法读取你的意志，但是…刚刚有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你的…恶意。你想要伤害罗杰斯。」旺达开口道，「但是…为什么？」 郁春长手顿了顿，抬头：「我有过那么一瞬间？」 「对。」 作为自己主导成立的誓约，郁春长相信这姐弟两对史蒂夫的关注度，所以… 郁春长转了转杯子，拆了一个奶球倒进去。史蒂夫总说要不加糖不加奶，但是加了奶的，他才会喝的比较多。 旺达皱紧眉：「郁？他们这么称唿你。你——」 「我不会伤害他的，永远。」郁春长晃了晃手里的杯子，嗅了嗅香气。换了杯子，准备其他几个人的。
第152页 端着托盘，郁春长路过旺达的时候，笑着拍了拍她的额头：「不要乱想啊，kid。」 旺达后知后觉地让开，看着郁春长的背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回到会议室，佩特罗看向旺达，低声道：「问出什么了吗？」 「问什么？」旺达看向佩特罗。 佩特罗有些楞，还想追问，但是看了看房间里的人还是暂时闭了嘴。 第71章 黑漆漆 「你今天回来一直心不在焉的。」大致商量完事情， 史蒂夫落后一步拉住郁春长，「除了这件事，还发生什么了吗？」 「嗯？有吗？」郁春长眨巴眨巴眼睛， 「我觉得我挺精神的， 我这不赢了你吗？」 见别人都走远了， 史蒂夫伸手把人拉过来抱住，看着他。 郁春长手撑在他的胸口， 直视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 在他怀里晃了晃，嘆了口气道：「真没什么大事，我能处理好。」 「真的？」史蒂夫垂头看他。 「嗯。」郁春长重重点头。 史蒂夫深唿吸了一下， 放在他身后的手拍了拍：「…好吧。」 「……说起来， 今天和我一起住在这里吧。」史蒂夫看着他。 「嗯？」郁春长歪头。 「之前， 地址的事把你顶包出去，我本来就不同意。」史蒂夫皱起眉毛， 「你一个人回去住那儿， 我不放心。」 「我哪儿来的一个人，梅林的事你不是不知道，夏洛克跟狗狗似的，看家不要太管用。」郁春长挑着眉毛， 「现在我那儿还住着个大英政府心尖尖上的宝贝， 还要怎么更安全。」 史蒂夫沉默了一下，随后道：「我不想和你分居。」 郁春长…… 「行啊，史蒂夫， 迂迴战术挺熟练。」 史蒂夫咳了一声，随后问回正题：「那…干脆搬过来吧？」 「搬就算了。」郁春长摇摇头。 「为什么？」 「托尼不是快选好新址了吗？到时候再搬吧。」郁春长笑了，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你都这么邀请了，还能不答应你？」 史蒂夫抱着人，抿嘴笑了笑。 郁春长看了，一个没忍住，又抱住啃了一口。明明是个异常结实的大兵，却跟个大蛋糕似的，啧。 唉…蛋糕啊。 说了一会儿话，放人离开后，史蒂夫原地站了站，随后半垂头，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脖子，手重新放下。唿出一口气，他略略苦笑了一下。 没什么事，会出去回来一趟，就对自己流露出杀意？战场活了这么久，他什么都可能错认，但是只这种感觉绝不会错认。 但是这次他抱着全部的期待，衷心希望这次真的是自己错认了。 而转身离开的郁春长走在路上，脸上失了笑意，变得有些阴沉。史蒂夫可不是会直接说不想和自己分居这种话的人，所以呢，他改了旺达的记忆，史蒂夫呢？难道也要改嘛，这样未免也太可笑了。 脚步匆匆，郁春长半垂着头往前走。想透透气，郁春长往楼梯间走去，准备走楼梯下去。随后他脚步顿了顿，旺达和托尼？他们在做什么？ 脚步未停，郁春长神识向角落蔓延出去。 「女孩儿，你上次在我脑子里做了些什么？」托尼侧头看着旺达。 「我什么都没做，那个是你自己脑子里本来的东西。」旺达冷着脸道。 「我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托尼笑了，咬牙，「我没事会在自己脑子里营造出那种…场景嘛？」 「那是你的恐惧。」旺达冷静道。 托尼脸色沉下去：「你的意思是我会害怕他们…都死光？哈——可笑。」 「最关键的是，你没能和他们一起死。」旺达抬眼看向托尼，语带深意。 托尼手勐地锤在墙上，凑近旺达：「注意你的言行，女孩儿。他们接受了你们，不代表，我就忘了你们有多恨我。」 旺达偏头：「我当然也希望你不会忘记。」 托尼脸部绷紧，怒气值上升。 郁春长脚步顿下来。在这里再打起来，自己会很为难的。这个时候，容不得他们内部犯错。 「你们在做什么？」郁春长推开半掩的楼梯门，看向楼梯间拐角的两人。 托尼收回自己的手：「没什么。」 旺达看了眼郁春长，随后开口道：「我觉得我们的对话可以结束了。」 郁春长半开楼梯间的门，看着旺达和自己擦身而过。随后他看向楼梯间的托尼，他似乎知道上次是谁把那个迷迷煳煳的意识险些催生出来的了。 「什么？」托尼转转自己的脚，「我对小孩子可没有兴趣，你不会是准备去和小辣椒告状吧！」 「我确实要和波兹谈谈，」郁春长抱起自己的手，淡声道，「但是不是旺达的事，而是你的ptsd*。」 「不要开玩笑了。她已经因为我一直迟迟放不下这里的工作很生气了。你只会让我们之间关系更糟的，」托尼瞪起眼睛，试图掩盖些什么，「你就愿意看到我们分道扬镳吗？」 「你和佩珀严重到这个地步了？」郁春长皱眉。 托尼嘆了口气：「你不会希望给我们火上浇油的。」 「我听史蒂夫之前说，你和班纳博士合力研究了权杖研究了三天，研究出什么了吗？」被戳到，心情不太好的郁春长也不打算採取什么迂迴措施了。
第153页 「可惜，什么都没有。」托尼声音一顿，提脚离开。 「我还以为你们在研究什么高端的武器，那种可以保护地球的。」郁春长笑了笑道。 托尼偏头看向郁春长，沉默了几秒，随后他压低声音开口：「什么？」 「托尼，我一位长辈警告过我。爱生怖惧，而怖惧让清醒的脑子做出不清醒的决定。」郁春长看着托尼的眼睛，淡淡道。 「听上去你的长辈真可怕。」托尼完全转身直面他，「你又知道了什么？」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一脸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你又做过什么，除了声援我们，你还能做什么。你不是个战士，你不知道我们面对的都是些什么！」托尼的脸上带着些恼羞。 郁春长眼睛眨眨：「你预计投资上亿为了治疗人的心理创伤？」 一下子被激起脾气的托尼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不好。 「……也许。」托尼以为郁春长在转移话题，收敛自己的情绪，「我准备藉助虚拟技术，重现人心里的创伤记忆，然后——」 「不会有用的。」郁春长打断他的话，站直身体，「不会起作用的，托尼。」 「所有的错误犯下的那一刻就没有迴旋的余地了，除了面对它，除了在阴雨天依旧察觉到它在隐隐作痛。你毫无办法。」郁春长的话冷的过分。 托尼焦糖色的眼睛直直看着他，唇抿地紧紧的。 「所以，托尼，让那份疼痛一直提醒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郁春长直直看着托尼，「永远不要。」 「他们爱你。史蒂夫他们，还有佩珀，如果你想要更多，还有哈皮，甚至彼得。」郁春长眨眨眼睛，「一直沉迷于自己曾经的失去和虚幻的失去，你还会继续失去。」 脸色铁青的托尼勐地顿住，脸色渐渐变得奇怪起来。他渐渐意识到郁春长似乎是在……开导自己！？？见鬼了，郁是这种嘴狠，一句话见血的人设吗？ 郁春长转头，看向楼梯拐角的窗户。他开始莫名觉得自己这番话有股奇妙地讽刺意味，仿佛说的是自己一样。 郁春长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如果觉得我的话多余了，抱歉。」 「坏情绪。」如常地弯起嘴角，郁春长就像刚刚声音冰冷的人不是他一样。拍了拍托尼的肩膀，离开。 等人走远了，原地的托尼垂了垂头，有些懊恼地咋舌，握了握自己的拳头。 等了一会儿，托尼龇牙咧嘴地走在路上，史蒂夫迎面看见他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表情？」 托尼抬头：「你的未婚夫，他是个混蛋。」 史蒂夫……真是意外了。 「你知道他对我一句好话都没有吗？」托尼都走过去了，想想不解气，又回头沖史蒂夫抱怨，「即使是开导，他说所有人爱我，但是他就把自己排除出去了。」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托尼不停地碎碎念，但是语气却是越来越放松。 「你真的需要好好和他谈谈了，为什么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就对我不假辞色？嗯？」托尼看着史蒂夫，碎碎念停不下来。 史蒂夫手叉腰：「你说他说所有人都爱你？但是不包括他？」 「虽然原话不是这样，但是这就是事实，」托尼一脸认真，倒是恢復到了以往的状态，「不包括他。说起来我也不需要，他伤到我了。如果要我原谅他，他需要带上我最喜欢的甜甜圈！」 史蒂夫抿嘴，琢磨了一会，随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试着别觉得被特殊对待了。」 托尼看着他拍拍自己肩膀就准备走的动作，震惊了，指指自己的肩膀，又看看史蒂夫：「你们都是什么毛病？！」 史蒂夫不明所以。 「他也就是这样伤了我的心就拍拍我的肩膀就走了！」托尼一脸不爽。 「嗯，抱歉。」史蒂夫挑眉，「我不知道…嗯。」 「你还道歉！」托尼瞪大眼睛。 「嗯，我情绪似乎不太好。」史蒂夫嘶了一声，皱脸，「如果你需要谈谈，我们可以——」 托尼…突然不想说话。最后他只是竖起手指，晃了晃，转身就走。他要去和佩珀约会，不答应，自己就跑到她的办公室去约会。 史蒂夫站在原地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深唿吸一下，说起来，别提托尼了…自己也没能从郁春长嘴里听到过一声句…爱你或者喜欢你啊。 春长的嘴巴甜甜的，但是…似乎就是不会说这两句。 这个想法一直萦绕在史蒂夫的脑子里，跗骨之疽般挥之不去。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入夜，回到属于史蒂夫的房间的时候，气氛有些奇怪。 给郁春长拿了自己的衣服换，史蒂夫一眼看到了郁春长手腕上的淤青，愣住了。匆匆拉过他的手，史蒂夫紧皱眉毛：「我弄得？」 神思不属的郁春长卡了一下…嗯，忘了这茬了。 「嗯，其实看上去没那么疼——」郁春长对上史蒂夫拉下来的脸，声音卡了卡。 「我只是很容易被标记而已。」试图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郁春长看着史蒂夫一层层黑下去的脸，词穷。 明明又不是我弄伤的…郁春长有些无语。 被拖拽到床边，坐下不让动，郁春长看着去翻急救箱的人。看着他有些急躁地不像他自己的动作，郁春长眨巴了下眼睛。垂头髮了一会儿呆，难得没再说话。
第154页 不小心踢翻了被抱进来还没整理的盒子，史蒂夫踢了一脚盒子。随后扶着柜子，半垂下头，一时半会儿没有动作。 「我看到了，在柜子右下角。」郁春长开口道。 「嗯。」史蒂夫应了一声，随后蹲下身，取了盒子。半蹲到郁春长面前，打开盒子，找药。 取了一个喷雾状的的瓶子，史蒂夫撒了郁春长满手。随后盘腿坐在地上，拉过他的手，为他揉按起来。 郁春长低头看着坐下的人，手伸在前面。 「史蒂夫。」 「嗯？」 「有人用你威胁我，并且成功了。所以，我就动了完全扼杀你的念头。这样，你还会爱我吗？」 史蒂夫手顿住，勐地抬头看向郁春长。随后他垂头，手下继续动作，沉默了很久，随后道：「对不起——我——」 郁春长敛起自己的眼睛，蓦地抬手拍了拍史蒂夫的额头。 史蒂夫抬头看他：「怎么了？我按疼你了吗？」 郁春长瘪嘴：「一点点。」 史蒂夫手放的更轻了：「你也不说…我…」他嘆了口气，眼带心疼。 郁春长弯起嘴巴，甩开他的手，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史蒂夫～」 「先别闹，我替你揉开。」史蒂夫抓住他的胳膊，无奈了。 「史蒂夫，我超级坏的。」郁春长压低声音道。 「嗯？怎么了？」史蒂夫眼带笑意，「你做什么了？」 郁春长眨巴眼睛，蹭蹭他的脸侧：「嗯，我想和你做很多呢。」 史蒂夫…… 「春长？」 「不愿意？」郁春长瘪嘴。 史蒂夫看着他，傻眼了，抬手掩了掩他的眼睛，一手的水润：「你怎么了？」 郁春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笑：「我的秘技！」 史蒂夫看着他瞬间干透的眼睛，怔住了。 「你真是…」史蒂夫翻翻眼睛，「吓死我了。」 郁春长扑倒他，赖着：「我们来吧～～来吧～～都是成年人了——」 「春长？」史蒂夫拉着他的胳膊，哭笑不得，「春——」 「唔——」 郁春长抱住他的脸，吻下去：「史蒂夫～～」 史蒂夫抱住他，翻了个身：「春长…」 郁春长眨巴眼睛看他。 史蒂夫舔了舔自己的唇瓣，随后咳了一声：「至少…先洗澡。」 郁春长弯起眼睛。 爱生怖惧吗？ 第72章 玫瑰 睁眼前， 史蒂夫以为自己能在清晨醒来的六点得到一个吻，但是事实上，他只得到了一个余热微温的空空床榻。 从床上坐起身， 他无意瞥到一眼自己…胸前的小红豆。抬手按在自己唇边， 但是唇角吧， 它想翘起来的时候，真的按不住。自己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也就真的遂了春长的意思。 注意到浴室有动静， 他看了浴室门一会儿， 发了一会儿呆。意识到自己思想往少儿不宜的方向走偏了，他连忙收回自己的视线，伸了下胳膊， 做了下扩胸运动。 掀了被子下床， 他走到床边， 拉了窗帘。微熙的天边泛白，微暗的晨光笼罩着城市， 有些蠢蠢欲动。气氛不错， 日子也不错。 史蒂夫翘着唇角，打量着世界。 郁春长从浴室里半探头，嘴里含着漱口水口齿不清道：「嗯，hin了？」 史蒂夫回头， 倚在窗边：「我还以为你会醒的比我晚。」 事实上， 他就没睡着。「我有天赋，」郁春长眼睛眨巴眨巴，「你不应该知道的最清楚吗？」 史蒂夫一个没忍住笑了一下， 随后又莫名觉得笑出来不好。半咬着唇瓣，他怎么摆自己的表情不对，最后无奈抹了把自己的脸，咳了一声，哑声求饶：「春长——」 郁春长看他的反应，咂咂嘴：「啊，不知道还以为我是负责动的那个呢……」 「春长…」史蒂夫耳根子红了，看向他，眼含深意。 郁春长知道史蒂夫这个眼神是让自己不要继续煽风点火，但是吧…这个警告的眼神让他腰都麻了。说白点儿，想要。 郁春长视线在史蒂夫沐浴在黯淡光线里的身体上滑了滑，眯眯眼睛：「你的恢復力真是没劲儿——」 史蒂夫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咳了一声：「我说了…你用多大劲儿，都撑不到早上的。」 郁春长吐掉一口漱口水，沖史蒂夫小幅度招手：「过来过来过来。」 史蒂夫手扣在一起，倚坐在窗边，挑了挑眉。随后唇角弯起，一笑，往他那边走去。 走近了史蒂夫才发现郁春长换了昨天自己给他拿的衣服，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自己一件旧旧的卫衣，下摆要遮不遮的露出大片白，长长的腿在浴室淡黄的光线下惹眼。 匆匆转移视线，史蒂夫舔了舔自己略干涩的唇瓣：「怎么？」 郁春长拉开自己的领子：「嗯。」 史蒂夫垂头看过去，细白的脖子下面，锁骨下，斑斑点点的红痕，落梅般撒在雪地上，迤逦地让人心慌。 「喜欢吗？」郁春长看着他逐渐僵硬的身体，眉梢轻佻带出春情。 史蒂夫………… 「说了吧，容易被标记的身体才有乐趣啊～」 松开自己扒领口的手，郁春长熘熘达达回了洗手台边，取了漱口水，喝了一口：「要漱口吗？」
第155页 「…什么？」脑子有些懵的史蒂夫试图挽救自己的神智，声音干涩。 郁春长抬手拉住他的脖子，一口辛辣的薄荷味漱口水全渡进了史蒂夫的嘴巴。 差点儿没反射性全咽下去的史蒂夫…站到洗手台边，鼓鼓腮帮子，漱漱口，吐掉。史蒂夫蹭了蹭自己的唇，咂摸了一下。 清晨六点的吻什么的……提神醒脑。 郁春长一脸乐呵。 史蒂夫看着歪着身子站在一边的人，开了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了捧水。随后半抬头，透过镜子看着里面的人。视线不自觉往下，随后闭了闭眼睛。 站直，一把拉过人，关进了磨砂玻璃后的隔间里。 「唰——」 「我去——！」 「嗯！？」 水声沖刷下，轻哼被暴力闷了回去。随着氤氲的热气，气温上升。 天气晴，宜合卺。 上午十点半，史蒂夫悄悄带上门，站在门口左右瞧了瞧，随后唿了口气。一会儿后，他掏出自己裤兜里的记事本，默念了些什么文稿之类的新式词彙，往工作区走去。 走着走着，诡异地扶了把自己的腰。 屋内，被窝里拱着一个弧度。安静了许久，床上扑腾了一下，小簇黑色的头髮冒了个尖儿。 枕头被扒了扒，凹下去一个坑。似乎是什么人挣扎了一下，然后又放弃般的扒了回去。 ……嗯，开荤的男人啊…真的是不禁撩。 郁春长半眯着眼，陷在被子里，小幅度滚了滚。一会儿他唇角拉平，动动胳膊，趴在枕头上，发愣。 疯过了，人走了，就空荡荡的。 头按进枕头里，他推了自己的被子，拖了另外一边凉透的被子把自己裹了紧。 史蒂夫关于自己不好的记忆被自己模煳掉了，就没再露出不开心的样子了。旺达那边也没有问题了，没人会知道自己无意露出的马脚。 至于韦恩，他忌惮自己，所以不会轻举妄动。 稍微在史蒂夫意识里埋了简单的暗示，也就如愿把蛋糕吞到了肚子里。 所有事情，处理起来，简单到没难度，都没问题。可是为什么会难受呢？吃了个假蛋糕的感觉。 郁春长团了团，按住自己的胃，蹙紧眉，闭上眼睛。身体有些疲惫，但是他依旧如昨晚一样，睡不着。 史蒂夫走到郁春长办公区的时候，能够明显感觉到汇聚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增多了起来。看到一个眼熟的，春长那个女助手，他记得是叫珊迪。 「珊迪，嗯，春…郁说要把一份——」史蒂夫看着珊迪手上的一捧花，和她的前进方向，迟疑了一下。 珊迪转身看到史蒂夫的时候，惊讶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就想把花束藏起来。 史蒂夫眨眨眼睛，笑了一下：「嗯，花很漂亮。」 「…给郁的？」史蒂夫侧头，看向珊迪。 珊迪面对着史蒂夫，尴尬地笑了笑：「是的…」 「玫瑰…」史蒂夫看着艷红色的玫瑰，莫名扎眼，「你知道是谁送的吗？」 「我也不知道。」作为退役通讯兵，面对史蒂夫，珊迪莫名腿併拢，站直。 史蒂夫看了眼花束上的卡片，伸手：「他现在在我那儿，给我吧。我交给他。」 珊迪默默把花放到了史蒂夫手上。 史蒂夫接手的时候，手扎了一下，他松了松劲儿，皱眉。这玫瑰花居然没有去刺？ 「对了，郁说——」史蒂夫一手夹着玫瑰，一手翻出自己的记事本，一条条把郁春长交代的事情嘱咐给了珊迪。 「知道了。」珊迪手抬了抬，随后想起来她不用敬礼，又默默放下。 「他今天也许会晚点儿过来。」史蒂夫合上记事本，「所以，先麻烦你了。」 「没问题。」 「嗯。」史蒂夫抿嘴笑笑，转身离开。 转到没人的地方，史蒂夫看了眼手里的花束，唿出一口气。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做，打算回房间，把花转交给郁春长。不论是扔掉，还是偷看卡片，都太没品了。 他们的居住层是复式结构，各人的屋子下一层就是一个客厅样的活动区。于是史蒂夫抱着大束花路过的时候，毫无悬念地被不知道什么聚在开阔大厅里的众人围观了。 「cap，班纳回来了。他需要知道我们的新『政策』。」娜塔莎端着自己的红茶，笑道，「不过，你居然还学会浪漫了？玫瑰？多少朵？」 娜塔莎一脸新奇的样子让史蒂夫觉得自己被扎了一刀。 「这不是…不是…」史蒂夫直觉自己说出花的来歷毫无悬念地会被群嘲。 「哦——」托尼从后面转过来，一下子就抽走了花束上的卡片，「让我瞧瞧，你个老冰棍都写了什么——」 「托尼！那不是！」 「sorry for my surliness——」托尼大声念出来，随后一乐，「surliness粗鲁，对自己的粗鲁很抱歉？看来有人昨晚过得不错啊！」 娜塔莎神秘一笑。鑑于他们都住在同一层，耳聪目明什么的…嗯。 随后看到落款，托尼端着咖啡的手勐地一抖，泼出一些：「b.w…」 史蒂夫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翼，嘆了口气低声道：「这是为什么我想要阻止你。」 「这不是你要送郁的？别人送给你的吗？」娜塔莎诧异道。
第156页 「b.w？布鲁斯。韦恩？」瞬间猜到是谁的托尼晃晃手里的卡片，不敢置信。 「韦恩？为什么韦恩要给队长送玫瑰花？」娜塔莎脑子难得有些煳。 「什么！？」前几天受邀去查尔斯的学校那边做讲座，被托尼一个电话通知有事，才刚回来没多久的班纳也懵了，「我错过什么事了吗？」 只有托尼抓着卡片，一脸便秘的表情：「真的，队长，你不会告诉我你还准备亲手把这束花送给郁吧！？」 娜塔莎挑眉。 「什么？」班纳追不上这个节奏了。 训练完佩特罗的鹰眼带着人从门口进来：「这么热闹？」 史蒂夫…… 「这是…韦恩…给春长的。」史蒂夫最后找出了一句话，回答了他们绝大部分的问题。 托尼翻了翻眼睛：「你真的准备在别人勾搭你的未婚夫时候做一个绅士？」 「韦恩为什么会和郁扯上关系？」娜塔莎皱眉。 「为什么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显得我傻。」史蒂夫捏着手里的花束，龇牙。 「因为你就是傻！」托尼扔掉卡片，「你最好是赶紧让这束花消失。布鲁斯就是个花花公子，并且我还才知道他的口味居然从封面女郎转移到荤素不忌了。」 「我打赌你要是把花直接交给郁，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就是郁生气，要么就是他会被布鲁斯吸引。」托尼站直身体，「我昨天都没敢让他们两面对面待太久，你居然还打算做信使？」 「…我很确定，我不希望这束花出现在春长面前。」史蒂夫转了转手里的花，「但是，这毕竟是——」 「扔了。」 史蒂夫抬头看向从楼上下来的郁春长，声音缓了足八个度，走过去：「你没再睡会儿吗？」 「睡不着。」郁春长穿着偏大的卫衣和卷了裤边的牛仔裤从楼上走下来，坐到了沙发上。 「我不需要看了。」郁春长掩嘴，打了个哈欠，随后拨了拨茶几上的饼干，拿了一块儿。只是存心膈应自己吧… 给郁春长挪位置的娜塔莎一眼看到了郁春长脖子上也没打算遮掩的痕迹，微妙地看了眼史蒂夫。 史蒂夫拿着手里的花，连带着卡片，迅速地扔进了垃圾桶。 「要吃什么吗？」 郁春长抬腿窝在沙发上，有些没精打采：「嗯，随便什么。」在别人眼里看来这就是被折腾狠了。 史蒂夫转去小厨房，准备找点儿东西随便做一下。 托尼左看看右看看：「你们都没意识到这里还有别人吗？」 郁春长抬眼，疑惑道：「嗯？为什么这么说？我们没干什么啊？」 托尼莫名沉默，确实…他们也没干什么…也就是说了几句话。 「博士，嗨，」郁春长挥手沖班纳摇了摇，「查尔斯的学校好玩吗？」 班纳回挥了一下：「嗯，嗨，还不错…查尔斯有意让我闲下来就去那里任教。他们师资力量有些弱——」他解释着，随后目光游移地看向娜塔莎。 「郁和队长在布鲁克林地址泄露了，所以他们暂时搬到这里来了。」娜塔莎帮他跟上趟。 「哦——」班纳点点头，终于跟上了。 郁春长动了动自己的脖子：「什么时候，我也去看看。」去把小黄接回来，他果然还是需要一个帮手。 他转头看向佩特罗和旺达：「你们想回去看一下吗？查尔斯也许会想看到你们好好的。」 佩特罗动了动自己的嘴，随后还是看向了旺达。 「我们回去。」旺达知道佩特罗那两天其实和学院里几个同龄的关系很不错，就应了下来。 「那行。」郁春长仰到在沙发上，按了按自己的头，「过几天吧。」 第73章 三合一 「我觉得你已经有好几天没睡好了。」史蒂夫再一次看到郁春长在厨房里沖泡咖啡的时候， 上前几步，拢住了他的杯子，按下。 一个一向起早了就有起床气的人， 突然天天醒的比自己还早。却没有起床气， 怎么都觉得不正常。 自己也不正常， 怎么都是睡在自己旁边的人，有的时候还是抱着睡得。但是郁春长起早似乎从没有哪次惊动到自己。一次两次他还可以理解为自己对他不设防， 但是连哪怕一次模煳的印象都没有， 是不是有些对不起自己四倍的感官了？ 郁春长回头望了他一眼，神色正常：「只是点认床而已。」 史蒂夫倚到柜子边上，皱眉看着郁春长：「到底怎么了？」 郁春长抿抿嘴， 眉毛皱了一瞬， 随后舒展开：「真的没什么事。」他从史蒂夫手底下救下自己的咖啡， 抿了一口。 「我今天还要带着两个小孩儿去看查尔斯呢，」郁春长笑笑， 转开身， 「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囚禁他们了呢。到时候兰谢尔找我麻烦就完了。」 「兰谢尔？」 「…口误。查尔斯…」 郁春长…果然一天只睡不到三个小时对自己还是有些影响的，嘴都秃噜了。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史蒂夫视线随着端着杯子离开的人转， 表情有些无奈。 「天哪！你们终于也吵架了吗？」托尼拿着自己的杯子准备来接咖啡， 正好围观了史蒂夫那一脸被抛弃的表情。 小鬍子焦糖色眼睛的男人这会儿穿着一身工装，上面还沾着些机油，幸灾乐祸的脸上也带着些黑乎乎的痕迹。
第157页 「托尼， 我们不是吵架。」史蒂夫半弯起嘴角，强调道，「你也该少喝点儿咖啡。你昨天几点睡的？」 史蒂夫看着托尼眼底的黑眼圈，这么看，郁春长看着可比托尼要精神多了。起码自己虽然知道他睡的不多，但是疲态是没有的。 「谁管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郁把我的咖啡都喝了！？」托尼随便挥挥手，走近，看了眼咖啡机，怒了。 「没有咖啡，我的实验怎么继续！」托尼吹鬍子瞪眼。 史蒂夫嗤笑了一声，摇头，随后拉开上面的橱柜门，咖啡豆已经见了底。愣了一下，他关上橱柜，看向门口，脸上是没怎么掩饰的担忧。 「咳…你们，怎么了？」托尼没喝到咖啡，就打算转身走了。但是看着史蒂夫的侧脸，又停了脚步。 史蒂夫看了托尼一眼，纠结了一下，总觉得跟托尼说有些不靠谱，但是… 「春长从睡在这儿以后就一直睡的很少，我担心他不适应这里，」史蒂夫捏捏自己的鼻子，「这么下去，他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总觉得自己就是白操心的托尼抽抽嘴角，扔下一句：「他又不是小孩子。认床的话，过几天就适应了。」 「不对，队长，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嗯？你也知道你的体力惊人吧。」托尼一指挑着杯子，指向史蒂夫，脸色奇异，语带揶揄。 「我还没那么……」史蒂夫侧头，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就知道什么事到了托尼这儿味儿都不对了。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九十几岁的处、男会做出什么事？」托尼一脸认真。 「他只是很浅眠，」史蒂夫咬牙，加重语气，看着托尼，「这里人挺多的。」 「新基地不是正在建吗？图纸你也看过了，肯定比这儿地方大。到时候你们想听到别人的动静都不可能，那不就没事了。」托尼一副没事人的样子，「cap，你就是年纪大了，瞎操心。」 史蒂夫嘆了口气：「是你们都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另外，我也有些担心原因不只是这个，」史蒂夫转头，「我总觉得春长有个很重要的事，是…」 他皱紧眉，沉吟了一下，记忆有些模煳。 「是那天我弄伤他手腕的事吗？」史蒂夫话到口边，卡壳了一下，「…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对呢？总是记不清。」 「哟，老冰棍，你还有记不明白的事情！」托尼打了个呵欠，乐呵呵的，「你不是看过一眼的东西就绝不会忘记嘛？」 「我家老头子可是跟我炫耀过的。」 史蒂夫闻言勐地回头看托尼，那是为什么自己会记不清楚那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托尼被看得手一抖，惊醒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史蒂夫意识到自己过度反应了，他扭回头，盯着自己脚边的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托尼视线四处滚了滚，以为自己拿人痛处开玩笑开过头了，咳了一声：「所以…嗯…」 史蒂夫越去想，心里就越是诡异地乱。他清楚的知道有什么事情在心里，但是到底是什么却怎么都记不清楚。 无意瞥到每天都被清理干净的垃圾桶，他目光凝住，打断托尼的话：「托尼，你记得韦恩的卡片吗？」 「…卡片？」 「原话是对于我的粗鲁，我很抱歉，是吗？」史蒂夫低声说了一句，求证道。 「嗯，是的吧…」托尼有些楞，不知道话题怎么跳到这里来的。 「为什么是这一句？」史蒂夫抬头，「为什么是粗鲁？怎么想送花示爱，都不该是这么一句话。」 托尼迟疑了一下：「确实…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一样… 「你说他们只见过一次面，还是你在旁边的时候。」史蒂夫站直身体，看向托尼。 「嗯，是…」托尼拖长音，他总觉得史蒂夫分析的口吻怪里怪气的。 「他们肯定不止见过一次。」史蒂夫敛住眼睛，「并且还发生了什么。」 托尼挑眉，好么…就是怪里怪气的。 「不要告诉我，你怀疑韦恩对郁做了什么？」 史蒂夫目光沉沉，他想起了那束没去刺的玫瑰。 「…我承认他是荒唐了一些，但是人品还是有保证的。」不自觉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上去的托尼干巴巴说了一句，「何况郁也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 史蒂夫站直：「我不是那个…」 想到郁春长手腕上过了三四天才完全消干净的淤青，他想说的话勐地顿住。史蒂夫抿平嘴，蓦地转身离开。 端着空空如也的杯子，试图做个好人的托尼…… 「…很好。任何时候你想倾诉，尽管找斯塔克，他可是个非常善于倾听的对象，绝对不会被好奇心打败，也不会追着要求别人解释，」托尼四处看了看，空荡荡，没人。 他手一摊：「这些他妈和我有什么关系！？」 走了几步，他一咬牙，转回头，碎碎念：「布鲁斯，你最好是不要做了什么。美国队长真的要揍你，我可拦不住。」 「给我调出上次布鲁斯来这里的时候，楼里所有的监控录像。」斯塔克揉揉自己的脖子，唿出一口气。 「是，sir。」 回到自己的实验室，他扒出自己的电脑。 「好吧，布鲁西宝贝，原谅我吧，我可是为了你好。」说完，他就黑进了布鲁斯。韦恩那天开过来的车的行车记录。
第158页 顺便瞥了眼监控上，布鲁斯在楼梯口拦住郁春长的景象，斯塔克翻了个白眼：「哦——布鲁西——」 看到郁春长上了史蒂夫的电梯，留下布鲁斯一个人待在门口。托尼乐了一下。在美人堆里游刃有余，名头几乎和自己一样大的布鲁西宝贝，自从自己钢铁侠的身份公布后，在欢场上他就总输于自己。自己有佩珀管着后，他就又成了最受欢迎的那个。 但是这会儿，吃瘪了，哈哈。 他注意力重新回到行车记录。 「一个餐厅你呆了这么久？」斯塔克看了看上面的地址，皱眉。手指动了动，他左右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黑进了郁春长的手机。 当gps记录显示地址交叉重合，时间上也差不离的时候，托尼闭了闭眼睛。嗯…他有种不妙的感觉。 「还真是家很棒的餐厅…」斯塔克粗浅的查阅了一下那家餐厅的资料，皱眉，「需要多久，我能把这家餐厅买下来？」 「sir，是私人餐厅。应该不需要太久。」 「很好，」斯塔克手指继续在键盘上点，「那我就提前观摩一下我产业的经营状况吧。」 没过多久，他看着店里监控的影像，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这…特么是什么？」托尼死死皱紧眉毛，「这不是那个魔法师吗？郁在哪儿？」 「等一会儿，这个抓住魔法师的人是怎么出现的！？」托尼不停回放监控。有过一次经验的托尼有意识的放慢了监控的速度，上面只有一道残影，「速度增强者？」 「我这是…发现了什么？」托尼目光渐渐凝住。 「哦，布鲁西宝贝…」托尼莫名觉得自己的指尖有些发麻。 「给我调出那天郁春长的所有行动记录。」托尼深唿吸了一下，「还有布鲁斯…」 「全天，二十四个小时的。」 「是。」 站在办公室门口和珊迪说话的人，手机震动了一下。郁春长拿出自己的手机，是自己设定的防火墙预警了，指尖动了动，他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能让自己的防火墙预警而不是直接拦截的只有两个人，夏洛克和托尼。 所以会是哪个？ 「boss？」珊迪试探出声。 「嗯，我…」郁春长抬了抬眼。 「春长！」史蒂夫的声音由远及近。 郁春长转头，看向靠近自己的史蒂夫。手机在手里捏了捏，就被他收回自己的口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他弯起唇角，笑了笑：「cap？」 本来是想问些什么，临了临了，史蒂夫看了看郁春长，又看了看四周，所有话都吞了回去：「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查尔斯那里吗？」 「你也想去？」郁春长挑眉，示意珊迪可以先离开了。 珊迪乖乖退下去，只是和办公区不少人一样悄悄打量着他们两个。 「嗯。」史蒂夫半垂头，「毕竟我算是他们的直接负责人，我总不能一直让你去充数。」 郁春长一笑，笑意不达眼底：「行。」 手半悬空，郁春长顿了顿，最后轻轻拍在了他的胸口：「那就去准备吧，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抓住郁春长要收回的手，吻了一下他手上的戒指，史蒂夫抬眼看他：「好。」 郁春长愣了一下。 不知道是在场的谁倒抽了一口气。 「你——」郁春长看着史蒂夫，「嗯…」 「总不能有人给你办公室送玫瑰，我还要无动于衷吧。」史蒂夫笑了笑，半搂住他，「你可是我的未婚夫。」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在场的绝大部分人都听见。 郁春长手没有收回，他倚着史蒂夫，半晌一笑：「好，随你。」 史蒂夫看着他弯起来的眼睛，俯身亲亲他的侧脸：「我去换身衣服。在楼下等我。」 郁春长肩膀微缩，一动不动地随着他动作。等人离开了，他站在原地，四下扫了眼。半天也没琢磨出来自己是不是应该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沉默地看了一眼，满脸兴奋，脸都红扑扑的，站在不远处，完全不打算掩饰自己偷听行迹的珊迪。 「你们好好工作，而我也许要假公济私去约会了。」郁春长牵唇，微妙地笑道。 「boss！」 转身没走多远，郁春长回头看喊他的珊迪。 「婚礼会邀请我们吗？」珊迪眨巴眼睛，皮卡皮卡地散发着光芒。 郁春长垂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简单的银白色戒指，随后看向几乎都是翘首以盼地看着自己的众人。这个小班子完全是他自己一点点带出来的，看着他们总有种在看自己宗门那些孩子似的，虽然那群孩子一个个都比自己大就对了。 居然有些想念他们了… 「如果我能一直守着这个的话，」郁春长抬手晃晃，笑了，「你们每个人我都会邀请的。」 「耶！」 郁春长看着他们乐呵呵的样子，敛起眼睛，摆摆手，离开。 如果是自己的宗门上下知道这件事，会开心吗？ 大概，可能…不会吧。 距离x学院没多远，郁春长外放的神识就敏锐地感觉到了小黄欢脱的迎接。 【春春～～～你来看我吗？】一口浓郁甜软味道的萝莉音。 郁春长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抽抽嘴角，他还给自己改了动静了。 【你这是什么动静？】
第159页 【你不喜欢吗？可是这是男生们最喜欢的萝莉嗲音啊～！】小黄的声音有些委屈。 郁春长…… 【我喜好男。】 【啊！对，春春不是正常的男生！】 【我很正常。】郁春长按按自己的头。 【可是你不是喜欢娘亲吗？】 【……】那确实是不正常。 【这个呢？】相比较软萌萝莉，奶煳煳的正太音大概还行。 郁春长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就这样吧。】 【好～】 郁春长看了眼坐在旁边开车的史蒂夫，闭上了眼睛，假寐。 【玩的很开心？】 【嗯～这里很有意思。特别是我能利用主脑去到各种地方，这个世界好大，好好玩～】 【各种地方？】 【昂～】 【你都去过哪儿了？】 【嗯，好多地方。我认识了一个好聪明的人，不过她被关起来了。啊，对了，春春，我发现了一个可能是你情敌的人！】 【情敌？】 【嗯！那个人一直在关注着娘亲的信息，任何信息！还有照片，还一盯就半天，可痴汉了！】 【…你这个词彙量见长啊。】 【春春，这不是重点！要不要我去弄他？】小动静挺跃跃欲试。 【…弄他？】x学院都教了他些什么… 【嗯！】 【暂时不用。我这次是让你帮我个忙。】情敌什么的，自己还不至于弱到搞不定一个痴汉。 【啊，这样啊，】小黄的声音带着些可惜，之后又提起精神，【什么忙啊？】 【知道阿卡姆疯人院吗？】 【嗯？】 【去那儿找一个小丑，然后毁了他的意识，住进去。】 【啊？春春，你不是不让我毁坏别人的意识吗？】 【因为他是坏人，我怕你直接住进去会被教坏。】 【哦。只要这样就好了嘛？】 【嗯，然后收拾整齐了去找一个叫布鲁斯。韦恩的人玩。】 【玩？用新身份吗！？】 【对。】 【我喜欢！】 【喜欢吧——记得收拾整齐啊。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或者后面布鲁斯欺负你的话，你就喊超人救命。】 【喊超人？我不能欺负回去吗？】小黄的正太音流露出不满。 【额，当然可以。但是如果你打不过他的话，就喊超人。】 【我怎么会打不过！打不过我就毁了他！】 【他不可以。】 【…啊，他不可以吗？】小黄声音矮了下去，委委屈屈的，【可是我只是找他玩，他为什么要欺负我呢？】 【因为他很调皮。】 【啊，那我不想和他玩…】 【不要和他玩？那就算了，你不用去阿卡姆了。就用主脑玩吧。】 【啊，不不不，我去找他玩，找他玩！】小黄的声音急急的，随后小心道，【那我可以除了和他以外的人玩吗？我保证不暴露自己。】 郁春长勾勾唇角，果然逛久了，小黄自然就想找个身体了。 【可以。整个哥谭，你随意。记得，遇到麻烦了，就喊超人。如果超人不打算帮你，你就大哭大闹。】 【啊！好！最爱春春了！！】小黄就跟个被拘了很久的孩子一样，乐开了花。 史蒂夫开着车，侧头看了眼闭上眼睛，但是眼珠子还是在不安分地乱动的人。 郁春长若有所感地睁开眼睛，侧头看向史蒂夫。 史蒂夫放低声音：「睡吧，还要一会儿。」 郁春长在座位上转了个身，半面对他的方向，闭上了眼睛。心情稍微回暖。 不就是找麻烦吗？呵。 即使史蒂夫再怎么开的平稳，开的慢，到地方的时候，郁春长还是准时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到不像睡过，史蒂夫暗嘆了口气。 「到了。」 史蒂夫回头的时候，佩特罗已经跑不见了。旺达沖史蒂夫点点头，下了车。 「你们…可以到处玩玩——」史蒂夫看着旺达逐渐消失的背影，就像个面对叛逆期孩子的无力老父亲。 郁春长伸了个懒腰：「查尔斯应该知道我们来了。」 「我猜也是。」史蒂夫看着往学校内走的旺达，回头道，「春长，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对他们太严格了？」 「也许他们应该留在学院里继续学习，而不是跟着我们出任务。」经过这段时间，愈发理解查尔斯对姐弟两包容态度的史蒂夫心里总隐隐有些愧疚，「我看他们现在对我们的误解也没那么深了。」 「哪怕是托尼对他们态度也好了很多了，他甚至还单独给旺达设计了一个房间。」史蒂夫想起什么似的，一笑，「说是要全用粉色。」 「然后被娜塔莎一票否决了。」 「他们现在是你的队员。」郁春长看向窗外在操场上活动的学生，开车门，「怎么处置他们是你的权利。」 史蒂夫眨眨眼睛，也打开车门下车：「我想让查尔斯和他们聊聊。如果他们希望留在这里的话，我觉得挺好的。」 郁春长倚在车边，远目看向大树下一个人独自坐着的小姑娘，弯弯唇角：「一段时间不见，那个小姑娘出落的更漂亮了。」 史蒂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你什么时候对一个小姑娘这么关注了？」
第160页 郁春长神秘地眨眨眼睛：「你就不觉得你们这群人都老了吗？需要一点点新活力。」 「什么？」 「我这可是在做长远打算。」这个小姑娘可是相当的厉害，只要稍作引导，成就不可限量。 「…你不是打算挖查尔斯的墙角吧？」史蒂夫奇妙的get到了郁春长的意思。 「琴是我的好友托我照顾的，如果可以，我不希望她牵扯到一些激烈的事件里去。」查尔斯坐着崭新的轮椅，滑出来笑道。 「查尔斯，」史蒂夫站直身体，「你怎么出来了？」 「作为一个知道我的能力，还能时不时来探望我的朋友，我必须表示欢迎。」查尔斯看向史蒂夫，笑的温和，湛蓝的眼睛闪烁。 史蒂夫嘴角微微抿平，敛下眼睛。看来查尔斯是知道自己这趟来的原因了… 「我说了你们会成为朋友的。」郁春长趴在车顶，看着他们两笑道，「新轮椅？」 查尔斯拍了拍『座驾』，笑了笑：「一个生日礼物。」 郁春长哦了一声。 查尔斯看着他：「你想和琴聊聊吗？那个女孩儿也许会喜欢你。」 「嗯——是因为她不会不小心闯进我的脑袋？」 史蒂夫看看郁春长，随后看向查尔斯：「她是和你差不多能力的变种人？」 「琴比我更特殊，」查尔斯远远看向女孩儿，微笑道，「我不能进入你的意识，也许她也不能。她会喜欢你的安静的。」 郁春长权当没看到史蒂夫惊讶的神情，挥挥手：「那我就去和她聊聊呗。」 「不要挖我的墙脚，郁。」查尔斯含笑警告道。 「遵命。」郁春长比了个ok的手势，往远处走去。 「那我和查尔斯聊聊佩特罗和旺达的事。」史蒂夫看向郁春长。 郁春长挥挥手，示意知道了。 看着人走远了，史蒂夫松了口气。 「查尔斯你不能进入春长的意识？」史蒂夫看向查尔斯。 查尔斯皱了下眉毛：「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史蒂夫沉默了一瞬。 查尔斯转头看向郁春长的背影，那为什么郁要诱导自己说出来？自己一直没有说出他的特殊之处，是因为他身边的人似乎都不知道。 既然是他的秘密，自己就从未提起。但这会儿又为什么毫无顾忌？ 并且，史蒂夫也是……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查尔斯皱皱眉，在心里嘆了口气。 「那么，史蒂夫，跟我来吧，」查尔斯转头看向史蒂夫，「我来试试帮你。」 史蒂夫看了看走开的人，眼底有淡淡的犹豫，随后他逐渐坚定：「好。」 走了一会儿，史蒂夫低声道：「谢谢你帮我支开春长。」 「先不要谢谢我，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在帮你们。」查尔斯微嘆道。 史蒂夫唿出一口气，笑了一声：「说实话，我也不确定。」 查尔斯带着史蒂夫进了相对密闭的房间，关上门：「所以，你觉得自己的记忆被做了手脚？」 「嗯。」 ———————————— 郁春长随意仰躺到了女孩儿的旁边，看着宽大的树冠，仰视着显得斑驳的天空，发着呆。神识从实验室收回，拢住，不再发散。 世界清净了下来，他莫名笑了一下。 琴动了动自己的腿，从上次在这里看到郁春长和美国队长出现，她就察觉到了郁春长的特殊。但是这会儿他给自己的感觉又变了，同样是感受不到。 上次，她只是觉得自己被郁春长隔离了，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这会儿，却是毫无阻力地穿透了郁春长的意识，只不过这个意识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他们是故意支开你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也许是同样习惯了身旁的人猜忌自己。哪怕是同胞也觉得自己很奇怪，防备着自己一样。 琴主动开口。 郁春长转头，微笑的看着琴：「我知道。」 「你知道？」琴皱眉，随后顿了顿迟疑道，「你是我们当中的一个吗？」 郁春长眨巴眨巴眼睛：「不是。」 琴默了下来。 「但是，我也许比你们更奇怪。」郁春长笑出声。 琴转头看向郁春长，懒散躺着的男人眼睛似闭非闭，光影扫在那张脸上，漂亮又绚丽。只是有些忧郁，让人难受的忧郁。 「罗杰斯是来求助教授的。」琴不受控制地开口，随后意识到自己做的似乎很不对，尴尬道，「我可以读取别人的想法，我现在还没办法像教授一样控制自己的能力…所以…」 「是吗？」郁春长脚一晃一晃的。 「你不好奇吗？似乎和你有关。」琴小心道。 郁春长收回自己枕在脑袋后面的手，放到胸腹上：「嗯。」 沉默了很久。 「你是打算把我挖去復仇者联盟吗？」琴看向郁春长，她一般不需要谈话就能知道别人的想法，但是郁春长不一样，自己可以和他交谈。 「你这么聪明，不知道我是在给他们提供甩开我的机会吗？」郁春长敛了笑意，「与其看着他们绞尽脑汁，想办法支开我，不如我主动一些。也省的我替他们累。」 琴……这话真的是傲慢了。 「你在生气吗？」琴歪歪头。
第161页 「我听上去像是在生气？」郁春长好奇地看向琴。 「…一点点。」琴安静道。 「那可能就是吧。」郁春长翻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随后手指点了点，这记录都黑到一个多月之前了，托尼是准备把自己的老底儿都给揭开了吧。反正自己想拦住托尼。斯塔克也有些难度，干脆…算了吧。 史蒂夫的记忆自己只是单纯地模煳了一下，删除某部分记忆会伤到脑子的。以查尔斯的能力，大概自己做的手脚也很快就会被发现了吧。 那…自己是不是该收拾收拾准备…回老家了。其实，说收拾，自己孑然一身来，也该孑然一身去吧…大概也没什么好带走的。 郁春长把手机扔到一边，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手上的戒指。 「你结婚了？」琴有些惊讶道。 「没有，」郁春长否认道，「只是订婚了。」 「和…」 「史蒂夫。罗杰斯。」郁春长半是嘆息地慢慢说出这个名字。 琴显得侷促起来，她刚刚是不是…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别紧张，」郁春长笑了，「发生什么都和你没关系。」 郁春长翻翻身体，眼睛半阖，起了困意：「你叫琴？」 「嗯。」 「我叫郁春长。叫我斯布林还是郁都随意。」郁春长抿嘴，低声道，「待会儿帮我个忙，就说我和你聊了很久，然后睡着了…」 琴迟疑了一下，随后应了一声：「嗯。」 郁春长已经沉沉睡去了。 查尔斯没费多大力气就替史蒂夫找回了那部分记忆。 史蒂夫这会儿脸色有些泛灰，海蓝色的眼睛沉甸甸的，如同被狠狠搅浑了一般。 查尔斯看着史蒂夫的神情，迟疑道：「你应该直接和他谈谈。」 「我一直都觉得郁可能是我们的同胞之一。我们这些和常人很不同的人，都有些难言之隐，」查尔斯看着史蒂夫的眼睛，温声道，「也许他有自己的原因。」 「谢谢了，查尔斯。」史蒂夫握住自己的手腕，「我…现在还不确定要怎么办…也许谈谈并不是很好的选择。」 「我担心他并不会选择和我谈谈。」史蒂夫尴尬地笑了笑，随后露出一个压抑的表情。如果再那么轻轻一拍，就把自己的记忆抹去，自己…大概也毫无还手之力了。 查尔斯能够感觉到他的郁闷和无力，嘆了口气：「我说了，不要谢谢我。我对于自己的行为觉得很抱歉。」 「查尔斯，别紧张。」史蒂夫苦笑了一下，「发生什么都和你没有关系。」 「嗡——」 史蒂夫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 [托尼：cap，现在你和郁春长在一起吗？] 「今天谢谢你了。」史蒂夫抬眼扯出一个笑容，随后回拨了电话。 被挂断了。史蒂夫皱起眉，发生什么事了吗？ [托尼：你和郁春长在一起吗？] 史蒂夫愣愣地看着简讯，犹豫了一下，手指点点。 [这会儿没有。] 下一秒，手机接通了。 「谢天谢地，哦，你甚至还和查尔斯待在一起！」手机屏幕上，托尼露出一个庆幸的表情，随后严肃拉开距离，「cap，我接下来会告诉你一些消息。你也许不会想和…你的未婚夫一起看的。」 「做好准备。」托尼从旁边拖过自己的电脑，史蒂夫还听到他拖过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托尼看着傻站着的史蒂夫，惊讶道。 「嗯，我要做什么吗？」史蒂夫怔了一下。 「查尔斯！给我们队长找个安静的，独立的房间，给他一个凳子。」托尼提高音量，「如果可以的话，给他杯热饮。」 「让…郁…离他远一点儿。」托尼迟疑了一下，补充道。 「什么？」史蒂夫头疼。 「你想知道布鲁斯和郁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史蒂夫捏紧手机。 ｛有人用你威胁我，并且成功了。｝ ｛所以，我就动了完全扼杀你的念头。｝ ｛这样，你还会爱我吗？｝ 重新回来的记忆，这短短几句话，简直就像是一个噩梦。 闭了闭眼睛，史蒂夫蹙紧眉毛，随后苦笑出声。春长，你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 他转回头：「查尔斯，麻烦你——」 「这没什么，我会准备好的。」查尔斯看着他，「但是，你真的不打算先和郁——」 「不，我需要弄清楚一些事情，」史蒂夫按按自己的眉头，「如果直接和他对峙，我大概又会被迷惑过去了。」 「我一点都不怀疑这个可能性。」托尼龇龇牙，对于史蒂夫的话不可置否。 等史蒂夫准备好，托尼看着史蒂夫的脸孔，一时有些词穷。 「我不会对郁做出任何评价，」托尼侧头，「我只是把目前我查到的所有事情和你交代一遍，至于你要怎么做，怎么判断，我不会做任何干涉。」 「首先，史蒂夫，郁春长不是我们想的那个稍微强点儿的普通人。」托尼手合十，他拖出一张照片，「你还认识他吗？」 「认识。」史蒂夫不适地动了动。光头，绿眼睛，一个照面干翻了浩克。应该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忘掉的。 「我也觉得你不会忘记。」托尼挠了挠自己的脸，「给你看段录像。」
第162页 史蒂夫瞥着上面只有画面没有声音的图像，皱紧眉毛。 「两个人对一个人，枪和速度增强者，」托尼倒放录像，放慢速度，「都没能制住我们的魔法师。」 「反而是布鲁斯有些惨，浑身都是伤口。」 「没人阻止…」史蒂夫手半按在桌面上，看着画面上手腕被钳住的人，那个位置。他心里涌上一个诡异的猜测。他蓦地想起了春长那次变成小孩子的那次… 以及那个光头男人对自己莫名的嫌弃。 「也许那个速度增强者还有力量增强。」史蒂夫声音低低地道，「这个人和春长什么关系。」后半句他提高声音，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 托尼有些惊讶他反应的速度。 「嗯，他就是郁春长。」托尼沉默了一会儿，也没兜圈子，直接道。 史蒂夫偏头，闭了闭眼睛。 「证据呢？」 「我利用郁春长手机里的gps画了一张郁春长那天的行动路线图。」托尼拖出一张图，「我标了时间，你可以自己看看。」 「当然还有这段录像。」托尼拽出一个超市储物箱口那儿的监控，先是穿着卫衣的光头男人寄存了一个纸袋，然后是穿着一模一样，但是脸色很不好的郁春长取回了纸袋。 「并且，为了确定不是巧合。」托尼迟疑了一下，其实他们都知道，这种程度的…说是巧合都算是睁眼说瞎话了。 「我确定了魔法师先生第一次出现的时候，郁春长位置。」 「让我猜猜，他当时是在復联大厦里。」史蒂夫半掩着自己的嘴，「这就是为什么那段时间，他怎么都联繫不上的原因。」 「嗯，」托尼看着史蒂夫的脸色，「我猜布鲁斯也是无意中撞到了他…改头换貌的时候。那天，那段时间，他们的位置重合度很高。」 史蒂夫眨了眨眼睛。 所以所谓威胁他的人应该是布鲁斯，而说完全扼杀自己，也并不是开玩笑的嘛？ 心里不敢相信的荒谬感和说不上来的郁怒在逐渐回笼。 史蒂夫深唿吸了一下，终归还是被气笑了。 被欺骗的感觉和郁春长对着自己笑盈盈的样子不停在他的脑子里交替，让最开始他们的相识到现在的相爱全部都变得诡秘了起来。 几分真几分假在里面，史蒂夫现在一片混乱，根本分辨不清楚。 托尼看着史蒂夫可怕而压抑的脸色：「试着往好处想想，他并没有伤害我们。事实上，他一直在帮助我们。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之前不是还瞒着他你是美国队长的事吗？」 「嗯，我承认他是比你厉害太多了。」托尼干巴巴笑了两声，「但是，cap，他又不是我们要打的坏蛋，他——」 「托尼，我，」史蒂夫打断他的话，「我…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嗯，好的。我完全能理解。」托尼乖觉地点点头，随后咳了一声，「和他谈谈，事情并不是那么糟糕。」 史蒂夫牵强地笑了一下，关了视频电话。 也许托尼知道郁春长曾经想杀了自己，大概就不会这么劝说了。双手按住自己的脸，史蒂夫使劲儿搓了搓，但是这并没有能够帮助他清醒一些。 春长… 手扶在桌子上，史蒂夫试图理出个头绪，但是怎么都理不清楚。 手段了得，看不出底细，亦正亦邪，这是春长？这居然是自己爱的郁春长！？ 闭了闭眼睛，史蒂夫唿出一口气，手捏紧成拳。 倏地起身，他径直往外走去。 琴有些惊讶地看着逐渐靠近罗杰斯，脸孔有些白：「他睡着了。」 史蒂夫脚步勐地顿住，条件反射地放轻了自己的动静。 看着唿吸平稳，睡得安稳的人，史蒂夫站在原地，出了神。 琴理了理自己的书，站起身：「我要走了。」 「嗯，谢谢你。」史蒂夫低声道。 琴走远了，回头看了一眼原地一站一躺的人，拢了拢怀里的书。 第74章 度假 如果现在问一睡七十年， 起来，世界都往前走了一步，自己还在原地的美国队长什么是最悲哀的。那大概就是明明揣着一肚子郁气， 但是看到罪魁祸首睡得香喷喷的脸， 他连气都不敢喘大了， 就怕把好不容易睡着的人吵醒了…… 站了一会儿，史蒂夫颇有些自暴自弃地……轻手轻脚坐到了一边。他远目着学院大片郁郁的树林， 过了一会儿垂头看向郁春长的睡颜。 苦笑了一下， 史蒂夫抱怨：「你这会儿倒是睡得这么无忧无虑的。」 想了很久，或者只是单纯地把自己放空了一段时间的史蒂夫看天色实在是有些晚了，就试探性伸手把人抱起来。想着吵醒了也没关系， 给他睡得美的过分了。 但是郁春长翻了个身， 他就胳膊僵直着没敢动弹。但『祸首』本人只是迷迷煳煳睁了眼， 又闭上了，伸手抱着他的脖子， 窝在他怀里， 睡得更沉了。 看到他抓着自己睡得稳噹噹的，史蒂夫又是心塞地厉害又是有些舒坦。箇中滋味真的难以言喻。 轻手轻脚把人抱进车里，没撒的开手，他松手， 郁春长就开始哼唧， 一副不乐意的样子。纠结了一会儿，史蒂夫最后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搂着，才解放了自己的双手。 折腾了一会儿终于把人安顿好了， 史蒂夫扶着车顶，唿出一口气。俯视着副驾驶上睡得平稳的人，心里某个地方酸胀又泛疼。
第163页 犹豫了许久，史蒂夫轻轻带上车门，发了条简讯给托尼。随后和查尔斯打了声招唿，没有带佩特罗和旺达，驱车离开了。 —————————————— 说实话，以自己睡过去之前那种情况，睁眼看到一片海，郁春长第一反应是自己可能会被灌水泥沉海。但是转念一想，史蒂夫又不是自己，灌得什么水泥沉的什么海？ 睁眼透过车前窗瞅着日光浅浅浮在海面上的码头岸线，郁春长懵了一会儿。挪了一下睡得有些腰酸背疼的身体，他看向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万年不爱变的夹克。微微欠头嗅了一下，往自己身上裹了裹，嗯，史蒂夫的味道。 眨巴了下眼睛，自己这会儿一个人待在车里，空无一人。郁春长两手穿进夹克的袖子，围兜兜一样兜住自己，然后扒在窗口往外看。 码头前有个蓝色和白色铁皮做的方屋子，史蒂夫站在那儿和鬍子一大把渔民打扮的人说话。 青灰色的衬衫，卷着袖子露着小臂，衬衣扎进裤子里，皮带栓出了一本正经的味道。 这大概是天赋技能… 郁春长下巴搁在车窗前，对着宽肩窄腰男人的背影发着呆。想不起来去追究史蒂夫在和别人说什么，也有些惶惶然不想知道。 即将分手前，总能允许自己把脑子扔在一边的吧。 又没人会怪罪。 史蒂夫回了下头，逆着光，郁春长看不见他的表情。琢磨了一下，他还是迟缓地伸手招了招，笑了笑。 好聚好散么，不是。好歹是睡过的关系。 史蒂夫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他的动作，侧了头，更看不清表情了。郁春长眯缝着眼，也就姑且瞅到他一点点泛着光的蓝色眼睛而已。 给自己争取了死缓，偷了几天用来做思想准备，顺便把人吃到嘴，秉持着不能啥便宜没占到的郁春长陡然发现，临了临了，自己可能还是思想准备做的不够。死刑到头，自己也许还是会非常的难过。 胳膊拢起来垫在下巴上，郁春长偏头，继续瞅向码头上停着的一排排船。淡淡的海腥味，风声，水面晃晃悠悠的，泛着白沫。 自己那杯亚特兰蒂斯其实还是失败了，因为没有海的咸苦味。颜色也不对，因为海的颜色本质上不是蓝色。天空什么颜色，它就什么颜色。就像现在，海就是一片淡灰色泛蓝的，一片泛白的。 说起来自己参照的其实是史蒂夫眼睛的颜色，为什么总觉得海应该是他眼睛的颜色？于是主次就颠倒了，那杯酒该叫史蒂夫。罗杰斯，而不是亚特兰蒂斯。 因为不对，所以失败了。 逃避似的胡思乱想，直到有人掩住了他侧边的光，郁春长半抬头看向唯一可能靠近自己的人。 「醒了？」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看不出痕迹的温和脸色和干净的同洗过一样的蓝色眼睛，失了言语能力。 怎么都不能是这么平静的反应吧！！ 「想喝点儿水吗？」 「…嗯。」郁春长慢慢蹭起来，手扶在车窗前，降下窗户。 接过史蒂夫手里微凉的水，郁春长打开喝了一口，蘸了蘸有些干涩的唇瓣。然后抬头看着他的脸，百思不得其解。 即使有了一个动作作为缓冲，郁春长依旧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因为这和自己设想的场景出入有些大了。不应该是先找自己算帐，然后自己该坦白坦白，最后潇潇洒洒地……大概是…潇潇洒洒地，离开吧？ 「我和那个船主，商量了一下，」史蒂夫扶着车顶，远目向码头边一排排船，指了指其中一个中型的，「那个，珍珠号，我们可以租三天。」 「我买了水和一些食物，」史蒂夫低声道，「如果幸运的话，回来我们可以开烤鱼派对。」 郁春长抱着水瓶子，牙磕在口子上，顺着他的手看那艘珍珠号，迷茫。 「史蒂夫……」他想问些什么。 侧脸凑过来一个熟悉的唿吸，有些潮的柔软触感一碰即离。郁春长没回头，哑了声。 不想问了。 「我想带你度个假，租一条船，只有我们两个人，」史蒂夫看着郁春长，在他耳边念着魔咒，「我能教你怎么捕鱼，大个的。」 ……咒语是这么说的。 郁春长站在船尾，看着自己面前固定好的钓竿，以及，面前基本已经看不到码头的大片海，发懵。 所以果然还是沉海好理解一些吧。 回头看了眼船舱里能看到走来走去的人，他默默拖过放鱼饵的箱子，坐下来。远目着海面，身上还穿着那件他没要，自己就没还的夹克。手里是那瓶水，没喝完。 傻不拉几的看着鱼竿，也许是在钓鱼，至于有没有上钩的，郁春长是真的没注意。他开始觉得自己是发了个梦，但是事实是，除非中招了，不然自己根本就不会做梦。 何况是这种，神经兮兮的。 有脚步声靠近的时候，郁春长就跟没做作业即将被逮住的孩子一样，慌了一下。身体走在意识前面，他手一挥。两人高的水柱涌上来，砰一下全部拍进了桶里。 散出去的水让整个后甲板都湿漉漉的，像被浪狠狠吃了把豆腐的小可怜。 「你钓到鱼了吗？」史蒂夫走近，看着他旁边的桶，「没钓到也——」 看着桶里五彩斑斓，数量奇多的鱼。别说，种类还挺繁多，还有深海鱼……
第164页 史蒂夫…… 郁春长尴尬并且礼貌地笑了一下，事实证明，他和作业没做完的倒霉孩子还是有点儿区别的。 「我猜…就凭这些，我们回去就能喊上所有人开烤鱼派对了。」史蒂夫看向他，声音里有笑腔，但是郁春长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史蒂夫把桶里的鱼倒进搁了冰块的冷藏盒子里，放下桶，半蹲着抬头看着郁春长：「饿了吗？」 「有点儿。」捏了捏手里的瓶子，郁春长嘴拙了。 「走吧，我做了一点儿吃的。」 「嗯。」郁春长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挪进船舱。 船不大不小，五脏俱全。靠舷窗有个勉强坐两个人的桌子，摺叠椅挂在墙壁上，拿下来，展开，就能坐下来。 桌上摆着两人份的简单餐点，郁春长坐在桌子边，抓起刀叉。 「我做的肯定是没有你做的好吃了，」史蒂夫笑笑，「但是凑活吧。」 郁春长点点头，相当乖巧地往嘴里塞着吃的。船舱里光线不算强，有些暗。 史蒂夫吃了大半，开口打破沉默：「我买了蜡烛，但是我忘了船上晃晃悠悠的，蜡烛站不住。」 「把蜡烛油滴在桌上，黏住就好了。」 「这是个办法！」史蒂夫站起来就去翻蜡烛了。 郁春长抓着叉子，看着他的背影，持续掉线。 当桌子上立起矮胖矮胖的乳白色蜡烛，豆状的火焰晃悠了半晌。郁春长敛住眼睛，然后透过眼睫毛悄悄看对面的人。 也不知道哪里尝出的滋味，郁春长咂摸出一丝丝甜。叉子在盘子里戳了戳，郁春长就着烛火和人慢吞吞下着不好吃的饭。 军队里练出来的吃饭速度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反正郁春长吭哧吭哧还没能下完饭，史蒂夫已经吃完了。于是不出意外，他就看到了郁春长坑着的脑袋，以及偷偷看自己一眼，然后再吃一口的样子，一时间好笑又有些气不过。 但是……计划还是要继续。 等人吃完了，史蒂夫敲敲桌面：「饱了吗？」 「嗯。」郁春长点点头，事实上，他有些撑到了。 「戒指借我用一下。」史蒂夫伸手。 郁春长抬眼看了看他，随后慢吞吞把戒指摘了放到他手上。 史蒂夫抓着戒指，就往外走去。 「史蒂夫——」郁春长出声喊道。 「等我会儿，嗯？」史蒂夫回头看了他一眼。 郁春长坐回了原地：「好。」没有外放神识去试探。 过了30秒，郁春长开始认真研究如果史蒂夫不回来了，自己要怎么报復回去。两分钟过去以后，郁春长觉得，嗯，大概是时候这个世界结束好了。 一刻钟过去后，郁春长坐在原地，托着腮帮子看向舷窗外。果然还是不行是吗？ 有些事情，做了就是无法原谅的。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已经是巨大的伤害了。错误从犯下的时候起，就没了挽回的余地。 除了阴雨天能感觉到隐隐作痛外，自己大概也是没有办法的。就算能够篡改记忆又如何，自己还不是辗转反侧，难以安眠。反而是不再去掩盖，暴露出来，自己倒是太平了，清净了，睡得人事不知。也许他们准备了很多东西给自己，宽广的海面，唯一的渔船，最好的鱼饵。 其实大概也行…… 了断自己这具身体的生机，大概是最快的回去的方法了。那自己要不要先动手？反正已经孑然一身，大概也不需要挑个好地方。 「咳——」 正在研究生与死这个严肃课题的郁春长僵了一下，回头。 舱门口是与整条船气氛都格格不入的人。郁春长看着他手里艷丽的玫瑰花，愣了一下。随后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肩膀微抖。 亲手做的烛光啥…早饭，早午饭？花，和戒指。 以及正装的男人。怎么这么耿直……？ 史蒂夫挪了挪自己的领带，看着郁春长抖个不停的肩膀。慢慢走近，然后单膝下跪。 郁春长坐着不动，放下自己的手，看着跪下的人，半咬着自己的唇瓣。 史蒂夫把花放到郁春长手里，随后抬眼看他，从口袋里拿出重新装回天鹅绒盒子里的戒指。 打开，取出戒指，他仰头，看着郁春长：「郁先生，能和我结婚吗？」 郁春长看着他手里的戒指，抿紧嘴巴，半晌开口：「史蒂夫。罗杰斯，托尼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是谁吗？」 「他告诉我了。」 郁春长眯了眯眼睛，随后继续：「那是查尔斯没能帮你找回你的记忆吗？」 「我现在记得很清楚。」史蒂夫勾勾唇角，「我居然不惊讶你会知道这些了，这是个进步。」 明明是自己期盼不到的最好的结局，但是郁春长现在只剩下不可置信。 「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谁。」郁春长提高声音。 「我觉得我知道的部分已经足够支撑我下这个决定了。」史蒂夫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有想过要伤害你。」郁春长哑声道。 「我记得很清楚，」史蒂夫点点头，「我还记得你问了我，会不会继续爱你。这就是我的回答。」 郁春长手蓦地攥紧，眨巴眼睛。 「你是想哭吗？还是说是你的秘技。」开着玩笑，但史蒂夫真的心疼了。郁春长这一双眼睛一发雾，大概就能让自己步步后退，直到溃不成军。
第165页 「秘技。」郁春长眨眨眼睛，眼睛瞬间又变的干干的，他撇撇嘴。 过了一会儿。 「为什么？」郁春长涩着嗓子问道，「为什么你还要继续，你不害怕嘛？」 「大概是我完全放不下我们两之间能发生的一切事情吧。」史蒂夫嘆了口气，「交谈，眼神，默契，亲吻，拥抱，bedtime……一切。」 「就这些？」 「嗯，还有你都掐住我的命了，却依旧松手，然后亲了亲我。」史蒂夫声音缓到像是在念睡前故事。 「你居然管那个叫亲吻。」郁春长嘟哝了一句，「我做错了一件事，史蒂夫。」 郁春长低头抠了抠自己的手指：「并且这次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去弥补你。我唯一能想到的弥补方法，就是从你的世界里离开，让你不再受我的影响。」 「春长，你这不对，」史蒂夫半放下胳膊，皱紧眉毛，「为什么弥补我，反而是要离开我？」 「因为我对你来说很危险，」郁春长腿缩上椅子，「离开，对所有人都好。」 「别的不提，你是准备去哪儿？」史蒂夫拦住他的话。 郁春长沉默了。 史蒂夫突然由衷庆幸自己的决定，如果自己行差踏错一步，郁春长是不是打算就这么消失了？！ 「你睡着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情。」史蒂夫放下举着的手，按在椅子两侧，「然后我发现了一件事。」 「目前为止，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对我有利无害。」史蒂夫声音半是嘆息，半是温柔，「细细想来，我很惊讶，你已经做了这么多。」他抬手碰了碰郁春长的侧脸，声音发软。 「就算是你唯一一次想要伤害我，从结果来看却是我毫髮无伤，甚至…」史蒂夫抿嘴笑了笑，「但，你却哭了。」 「之后你就再没睡好过，你甚至把托尼的咖啡全喝了，」史蒂夫看着郁春长，「你慌了。」 郁春长攒了攒，低着头。 「这种事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想再尝试一次了。」史蒂夫抬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但是——」郁春长梗着脖子，不知道是在不服气什么，「这很严重，史蒂夫。」 「我知道。但是，」史蒂夫靠近了一些，「我的回答还是我会继续爱你，你呢？」 「是打算弥补我，还是打算继续说愿意？戒指你还要吗？」 「我必须告诉你，我可是五次徵兵，五次写了五个城市，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弃我的目标的大兵。」史蒂夫严肃地开着玩笑，眼底还是有些忐忑。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不知道他从哪儿拿来的西装穿的整整齐齐的，一本正经地过分。他扯扯嘴角，手一伸，五指张开。 「要。」 史蒂夫看着直直戳到自己面前的手，松了口气。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后他抬起面前的手，慢慢把戒指套进去。 郁春长缩回自己的手，拢住。 史蒂夫看着他的动作，想笑：「这会儿不要弥补我了？」 郁春长摇头。 「被威胁了还会不会迁怒我？」 郁春长咧咧嘴，看着史蒂夫憋不住笑，继续摇头。 「还会不会瞒着我事情了？」史蒂夫拨开他摇乱的头髮，起身，把人半抱进怀里。 「不会了。」郁春长手揪着他的衣服，郑重道。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的眼睛，黑黑的通透的厉害：「真的？」 郁春长看着抱着自己的人，抬手指尖划破自己的唇，溢出一抹血珠，随后揪住他的领口吻上去。史蒂夫被他压得往后倒，两个人滚成一团。 史蒂夫后背撞到膈人的舱板，无奈了，只能抱紧了扑过来的郁春长，随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 郁春长半启唇，含煳不清地暗吟。 「以心头血起誓，我，郁春长：此生将对史蒂夫。罗杰斯不欺不离，患难与共。若违此誓，魂诛。」 史蒂夫舌尖一痛，只觉得一抹血珠被郁春长吮走了。随后心里烙了一个奇怪的印记，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使劲儿按住郁春长的肩膀，不让他继续。 「春长，你刚刚做了什么吗？」 郁春长压在他的身上，笑了笑，摇了摇头：「没做什么啊。」 史蒂夫支起胳膊，半坐起身，把人抱住，追问：「你真的没做什么？你才说什么都不会瞒着我的。」 郁春长……一下子就把自己坑了，真棒。 「只是一个小誓言。」郁春长滑坐在到他的腿上，莫名心虚。 「什么小誓言？」 「一个保证我永远不会伤害到你的誓言。」郁春长抠了抠自己的脸。 史蒂夫皱眉，随后指尖按了按他唇上的伤口，亲了亲：「刚刚那句中文是什么意思？」 郁春长小声用英文解释了下誓言。 史蒂夫手臂收紧，看着耳垂微红的郁春长。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后他抬手碰了碰郁春长脸侧：「为什么需要血？就跟上次你给我和那两个孩子签的一样，不能反悔的约定？」 郁春长小幅度点了点头。 史蒂夫心里一时间涨的太满：「我不问清楚，你就打算把这件事这么模煳过去？」 郁春长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没否认。 史蒂夫用手捧起他的脸，虔诚地吻了过去，神色间全部都是极动容的爱意。
第166页 郁春长抱住他的脖子，被亲的忍不住笑，他不适应这种过于温柔的气氛：「你说你喜欢我们之间的什么来着？bedtime？」 史蒂夫正感动着呢，听这么一耳朵，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那你——想不想试试不要床的？」郁春长跨坐在他的身上，把人按下去，笑眯眯。 史蒂夫…… 第75章 第二天busi 「所以说你准备了水和食物， 」郁春长懒洋洋翘着腿坐在椅子上，倚在桌边，浑身瀰漫着被餵得饱饱的情态， 「但是没有准备衣服。」只穿着一件西装外套， 除此以外下面完全真空的郁春长完全体会不到史蒂夫现在很是羞耻的心情， 大喇喇地露着自己大半的肌肤。 炫耀似的暴露着上面错落有致的红色痕迹。 白色衬衣扣子扯掉了两颗导致领口系不上，下摆也被拽出了裤子。裤腰带这会儿倒是栓地紧紧的， 也不知道是在防备谁。也显出几分不寻常的性、感气息的史蒂夫听到郁春长的风凉话， 清咳了一声，他怎么会想到设想中温馨的场景最后会演变得十分……没羞没臊。 拿着自己之前换下来的衣服，史蒂夫站起身有些为难：「这是隔天的衣服， 我还穿过了——」 但他看着眼前的景致…… 「现在没法儿讲究， 你先把衣服穿好！」别了别头， 史蒂夫把衣服煳到郁春长身上道，「待会儿， 我还是把船开回去——」 「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史蒂夫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这样的两人世界是好， 但是要让郁春长跟着自己一块凑活，他不忍心。 郁春长伸手接过衣服，转了身直面史蒂夫。除了被抱住的衣服半掩的胸口，以及两腿叠起外套衣摆遮住的腿间， 其他地方真的是要露不露， 勾、人的要命。 史蒂夫不得已闭上了眼睛，垂头。暗自警告自己绝不可以随着他胡闹了，开了这个头， 可不得了。 「春长，不要闹了。」史蒂夫哑着声相当中气不足。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的的样子，忍笑，无辜道：「又不是我把自己的衣服弄脏的。」 史蒂夫……那船舱那么膈人，不垫些什么，磕伤了怎么办！ 「春长……」老龄人。脸皮薄。史蒂夫无奈求饶。 郁春长搂住衣服，吭哧吭哧笑，等到乐够了。他褪去外套，准备换衣服，还顺便沖史蒂夫抛了个媚眼儿。 史蒂夫……真。束手无策。 最后他只能转过身，嘆了口气。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唇角半勾起，随后抬手按按自己的嘴，又嘆了口气，不知道是在烦恼还是满足。 「内衣怎么办？」郁春长看着背对自己的人，坏心道。 史蒂夫…… 「脏了吖。」郁春长的声音透露着一股极纯情的无辜。 史蒂夫……自己真的迟早…… 郁春长看着某人瞬间紧绷的背，乐的不行。好不容易的两人世界，他才不要那么早就结束！ 只穿了衬衣，郁春长扒在背对着自己的人身上，小声道：「吶，史蒂夫，想不想看我变魔术？」 史蒂夫放松自己的背，侧头蹭蹭他的头髮，抬手握住绕到自己脖子上的手腕：「嗯？什么魔术？」 郁春长笑笑，吧唧了一下他的侧脸。随后手指掐了个水诀，凭空出现的水团吞没被丢在一边皱巴巴的脏衣物，浮空，高速旋转。 过了三分钟左右，郁春长手指晃晃，已经污了的水团把衣物甩了出来，之后水就被郁春长甩到了外面的海里。 史蒂夫抬手抓住衣物，入手干燥，显然已经是洗干净了。 「这是，」史蒂夫把衣服翻来翻去，有些惊讶，「太方便了吧。」 「方便吧～这是御水的诀法。」郁春长从他手上一堆衣物里勾出自己白色的内、裤。 史蒂夫脸一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咳了一声：「那你衣服洗干净了，就——」 「不要，我想穿你的。」 史蒂夫闭了闭眼睛，无奈笑了一下，没再强求。春长逐渐养出来的穿自己衣服的习惯，其实他……也挺喜欢的。嗯，只是像春长那样直说，他有些不好意思。他把郁春长的衣服在手里折好，抱住。背对着，其实也能清楚听到郁春长穿衣服的动静，史蒂夫唿出一口气，让自己不去想太多。 郁春长穿好衣服，把人掰回头，挂在他的身上，沉吟了一下，似乎在苦恼什么。 史蒂夫扶住他的腰：「嗯，怎么了？」 「我在想怎么跟你解释我的能力。」郁春长在他脖子里蹭了蹭。 史蒂夫按了按他的头：「其实不解释，也没关系，我总会慢慢接触到，然后适应的。」 郁春长拉开些距离看向史蒂夫：「真的？」 「嗯，」史蒂夫点点头，随后他把人搂紧，眯起眼睛，「说起来，你那桶鱼也是因为你可以操控水，弄出来的吧？」 郁春长咧咧嘴，点头，随后面带嫌弃，很勉强地说道：「其实你把我当做非常厉害的魔法师，说不定理解一些。」 「你知道魔法师的设定吧？」 史蒂夫抱住他，迟疑了一下：「像是念咒语那种？画魔法阵那种？」 「我也会摆阵，也有些像吧。」郁春长犹豫道，「比如我，我的资质是风水双灵根。」
第167页 史蒂夫有些不解。 郁春长皱皱脸，随后松手，站开些距离。他左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水痕，右手凝聚出一个小小的风旋。 「就像这样，我能简单的操控水和风，」郁春长手势变动，捏出诀法，「配合一些诀法，我能够让风和水形成各种形态，用以战斗，或者别的。」 史蒂夫看着他手上的淡青色发出嗡嗡声的风刃和水团：「这可真是——稀奇。」他最后憋出一个尴尬的词。 郁春长噗地笑了一声。史蒂夫捏捏鼻子，这个不是很好懂啊——特别是对于他而言。 郁春长收回手上的东西：「而这些呢，消耗的都是我身体里的灵气。当然灵气，也是我从周围环境中吸收，在体内提纯压缩的一种能量。」 「作为一个修士，嗯，我们管自己叫修士，」郁春长手背到身后，「我能用的手段非常多，不仅仅有这些。阵法，符咒，炼药，诸多项。」 「所以，一时半会儿，」郁春长皱皱脸，「我大概也没办法全部展示我的能力。」 史蒂夫深唿吸了一下：「就这样我就感觉到压力了。」 郁春长龇牙笑了一下，虽然说是有压力，但是史蒂夫对自己态度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他伸手抱住面前人的脖子，史蒂夫也把人抱回头。 郁春长牵起唇角，就像这样，自己伸手，还是会被好好的抱住。 「嗯，你扰乱我记忆的能力是？」史蒂夫倒是没从他的笑容里看出这么多内容，只是半抱着人，相当好奇地问道。 「嗯，那算是我独门的手段，关于精神方面的。」郁春长偏头，「我们在积攒自己灵力的时候，会同时修炼精神。」郁春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一般管这种能力叫神识。」郁春长皱眉，「怎么说呢……这种东西形容成一种感官更合适。我可以利用它窥探到离我很远的地方发生的事。 「而我呢，除了发展感官外，会加强它一些特异的能力。利用我的精神去影响你们未经过锻鍊的精神很容易的。」 郁春长慢慢措辞。 史蒂夫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很难理解是不是？」郁春长皱皱鼻子。 「有点儿。」史蒂夫没打算掩饰自己的迷煳。 郁春长晃晃脑袋，放弃道：「大致上，粗暴点儿，风，水，和影响别人的脑子，我大致就这三种能力…」 「至于别的，炼药，阵法，什么的，到时候啥时候用到，再和你解释吧。」 史蒂夫点点头：「总觉得你……异乎寻常的厉害啊。」他低头打量郁春长，神情里带着笑意。 「你不要笑，会的太多，能力太强，其实还挺苦恼的。事实上，我已经被你们这个维度的守护者对付过了。」郁春长有些郁闷道，「我又不是故意来这儿的。在这里我的修为寸步不进，只能保持原状，不对，还得压制的死死的。」 「什么叫我们这个维度？」史蒂夫一愣，「对付过了又是什么意思？」 郁春长犹豫了一下：「嗯，简单点儿说，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不敢置信：「什么？」 郁春长站直，直视他的眼睛：「我来自一个和你们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你知道索尔来自阿斯加德，而他称你们这里叫中庭吧。」郁春长抓抓自己的脸，「这个程度上，我和他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我来自比他更遥远的地方，」郁春长撇嘴，「毕竟他所谓的下属地域肯定不包括我那里，因为，他和他父王的能力在我们那里也是根本不够看的。」 郁春长相当无畏地坦言道。 史蒂夫吸了口气，郁春长没有在开玩笑，所以…… 郁春长看着有些说不出话的史蒂夫笑了笑，打岔道：「所以我们两缘分的重量，你能衡量吗？」 史蒂夫手慢慢握紧，打消自己心里那一瞬的惊慌，笑了一声：「这还……真是。」 郁春长歪头笑着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他的忐忑。 「史蒂夫——」郁春长抱住他，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我是你的未婚夫。」 史蒂夫唿出口气，把人紧紧抱进怀里。这么一个人，好看，又甜又软却又厉害的不得了。就这么落到了自己的怀里，落到了自己身边。 史蒂夫抿抿嘴，心里乱七八糟什么情绪都有。为他的来歷震惊，因为他的背景总有些紧张，又有自己居然能与他相遇相知相识相爱的感嘆，一时间他一句话说不出来。 「春长——」半晌，史蒂夫低声喊了一声。 「嗯？」郁春长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 「那个小誓言，」史蒂夫抬手拨开他的头髮，「我也能起誓吗？」 郁春长咬咬嘴巴，随后道：「我立誓是因为我对自己没有自信，我随性惯了。」 他抬手摸了摸史蒂夫的侧脸：「不怕你生气，我脾气其实不是很好。」 「先前的谦和是因为我的能力没有恢復，被压制的死死的，」郁春长舔舔唇瓣，有些尴尬，「拿回能力的我其实真的挺危险的。所以为了不让我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我才会立誓。」 「那你也没自信能够一直对我很好很好吗？」郁春长眨巴眨巴眼睛低声道。 史蒂夫一听这话，知道他是不打算让自己立誓了。
第168页 只不过，他看着郁春长有些尴尬的脸色，手松松：「随性惯了是什么意思？」 郁春长咧咧嘴：「就是脾气上来了，我也许会，嗯，做出一些，你绝对不会喜欢的事情。」 史蒂夫挑眉看他。 郁春长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事实上你知道我的事以后，我最后的顾忌也没了，所以……」 「咳——也许我会……」郁春长挠了挠自己的头。 史蒂夫眯眯眼睛：「春长，你……」 「但是，」郁春长板起脸，试图拯救自己，「我现在真的动手前都会很认真思考你会不会不开心，是不是过于偏激了，是不是不太好。」 「我真的很努力了。」 史蒂夫蓦地想起了自己看到的视频里那个形容狼狈，浑身口子的布鲁斯：「春长，韦恩做了什么，你……」 「他威胁我，要把我的身份暴露给你。」郁春长龇龇牙，「还要让你觉得我是个犯罪者，坏蛋！」 「那个人真的太讨厌了。」郁春长嫌弃道，「回去，我就——」 「你就怎么样？」史蒂夫问道。 郁春长…… 「嗯，没什么。」郁春长很心虚地道。 「韦恩知道了你的身份，并威胁你吗？」 郁春长点点头。 「那他要你做什么？」史蒂夫看向郁春长。 「他要我不许伤他和超人。」郁春长鼓起腮帮子。 「……」史蒂夫一时间不知道该先问哪件事。 「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郁春长翻了个白眼，很不满。 史蒂夫……什么时候，春长连哥谭那边都掺了一爪了！？？不对，蝙蝠侠就是布鲁斯！？？托尼知道吗？ 「嗯，只是这样。不是让你做别的什么事吗？」史蒂夫压下心里一堆问题，暂时还是专注春长的事吧。 郁春长摇摇头。 「他只是想自保……」史蒂夫皱眉，想了一下。看着郁春长，突然想到了他之前那个措辞，深唿吸了一下，「春长，你那天是主动去找他的是吧，你准备去做什么的？」 「他知道了我的身份，我只是想去抹掉他关于我的记忆而已。」郁春长有些委屈道，真的很友好了，好吗！？ 史蒂夫皱了皱眉：「那他为什么一下子就拔了、枪。」 郁春长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谁知道！我只是说为了保险，我要採取一些非常手段，他就拔、枪了！！」 史蒂夫…… 「非常手段？」 郁春长点点头。 「你觉得他以为你准备杀人灭口的可能性多高？」史蒂夫微妙道。 郁春长…… 「我看上去有那么兇恶嘛！！！」郁春长勐地提高声音，不敢置信。 史蒂夫抱住他，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后咳了一声：「可能你那个形象，光头什么的。他大概也是觉得你太危险了，所以很警惕吧——」 「你们这个维度的保护者都是光头！！！」郁春长狠狠戳了一下史蒂夫，随后眯起眼睛，磨牙，「我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 史蒂夫拍了一下他的头：「不要冲动，好好解释一下。」 「既然他是蝙蝠侠，那么本意应该不坏，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史蒂夫沉吟道。 郁春长瘪瘪嘴，反正他也放小黄去捣乱了，史蒂夫又没问，自己就当不知道好了。 「说起来，你既然不喜欢别人知道你的事的话，」史蒂夫犹豫了一下，「托尼怎么办？」 郁春长满不在乎道：「这简单啊，我可以让他继续不知道啊～」 史蒂夫又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儿：「不要随随便便篡改别人的记忆，我们先找他商量一下。」 「……」郁春长……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以后可能会被管的很惨。 第76章 继续 原本没羞没臊的小日常， 从史蒂夫知道郁春长一些小小的心思以后，没花多久就给它变成了严肃的思想政治教育大会。 简直让春忧愁。 「春长——」 原定回程的第二天入夜，郁春长在船上唯一一张弹簧摺叠床上把自己屯成一团， 裹得严严实实， 秉持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基本行为准则装死。 史蒂夫在旁边扒拉了一下他盖住自己的衣服， 看到人死活不撒手的样子，笑出声。想想， 他半躺到人旁边， 俯身亲亲他露出来的手背。 「晚安。」说完，他就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着睡下了。 郁春长松松劲儿，弹簧床睡着毕竟不舒服， 所以他都是睡在史蒂夫怀里的。 今晚也不会例外了。 背对着史蒂夫， 等了一会儿， 郁春长终于撒手不再捂着自己的脸。挪了一下，不得劲儿， 他还是把衣服一扔， 转身面对史蒂夫。史蒂夫唇角微微弯起，没睁眼，动了动，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 「史蒂夫， 我真不想参与你们拯救世人的活动，」郁春长闷声闷气道，「我不喜欢当英雄。」 「嗯？我的意思不是这个。你不愿意的话，没人会强求你去做这些的。我保证。」史蒂夫单手搂着人， 闭着眼睛，觉得有些好笑，「现在不是战时，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没关系。」 「如果不是我的大半都是国家给的，我也许会想成为一个画家。」
第169页 「真的？」郁春长抬头，「我还以为你会希望我帮你们。」 「你现在给我们做的也挺多的。」史蒂夫话里没有勉强和敷衍的意思，「认真说起来，你不要沾上那些危险的事情，我才会比较安心。」 郁春长眨眨眼睛，笑了一下，伸手抱住他的腰，埋进去蹭了蹭：「我很厉害的。」 「但我没有你那么乐于助人。事实上，这个世上，我大概也只在乎你的安全而已。」 史蒂夫勐地睁开眼睛，侧头看他。 郁春长回看，一脸坦然：「所以，如果你这么喜欢这个世界的话，我也不会吝啬帮忙的。」 「但是我依旧不要当什么什么侠，可就放过我吧——」郁春长缩了缩，无言的嫌弃，「我倒是可以当紧急预备方案。」 因为他满脸不感冒甚至很嫌弃的样子，史蒂夫抿嘴笑了一下，把人揽过来亲了一口：「这么多年，我一直是充当保护者。勐地听你这么说，还真是有点儿——」 「有点儿什么？」郁春长扒在他的身上。 「安心。」史蒂夫看向他，笑道。 「那是，」郁春长露出一个骄傲的神情，「我多厉害。」 史蒂夫抬手抓住他的下巴，亲了一下：「嗯，你很厉害。」 郁春长手挪到他的脖子上，目光熠熠。 史蒂夫拉开些距离，看着郁春长的脸，随后清清嗓子，重新仰躺直视天花板。 安静了一会儿，史蒂夫蓦地翻身把人压住。 「嗯，算了……」 含煳不清地嘟哝了一句，史蒂夫手慢慢滑进旁边人的衣服，抱紧，吻住。 郁春长搂着他的脖子，也不见拒绝，只抽空咕哝，幸灾乐祸：「你不是说让我不要闹你的吗？这会你在干嘛？」 「……」史蒂夫把他的嘴堵上，半晌，气息不稳地松开，「怪我，对你，自制力比较弱……」 于是史蒂夫再也不能把每次气氛走偏都怪罪到郁春长头上了。 就在两人在一片空旷的海域上享受着蜜里调油的二人世界，姑且算是知道大半内情的托尼在只收到史蒂夫一条没头没尾的[我和郁春长出去一段时间]的简讯后，就彻底找不到那两人的踪影了。 托尼坐在大客厅里沙发上，抖腿抖腿。虽然队长也算是含煳交代了他的去向，只是个局外人的自己不该操心太多，但是他由衷地担心那两人闹矛盾啊！那不就要了命了！ 成天觉得他们两相处扎人眼睛的托尼现在衷心地希望他们可千千万万不要吵架，更不要动手。 摸了摸自己最近操心操的都有些萎靡了的漂亮小鬍子，托尼嘆了口气。 娜塔莎抓着平板，坐到他旁边：「你怎么了？唉声嘆气的。」 托尼忧郁：「你不懂。」 从平板上拉出新基地的构造立体投影，她拨了拨：「担心他做什么，反正最近事情也不是很多。去休个假的时间还是富裕的。」 「这儿，我觉得可以多造一个训练室。」娜塔莎点点第三层的东南侧，「我们以后人会越来越多，需要提前做准备，总不能每次都换个新基地。」 托尼挥开投影：「不够的话，再扩建就好了。这次这个地点很空旷，会非常合适的。」 「——」想到什么似的，托尼抽抽嘴角，「说起来，队长这次回来要是能带个新人的话，也许我们都能退休了。包括班纳——」 娜塔莎挑眉：「什么新人，这么厉害？」 「也许是魔法师。」托尼耸耸肩膀，「谁知道他都能做些什么。」 正在两个人讨论的时候，他们面前的空气陡然滑出一个圆润的亮色圆，透过圆圈，可以看到对面奇特的背景。托尼瞬间就召唤了自己的掌心炮对准圆环，娜塔莎手也放到了腰侧的手、枪上。 穿着红色斗篷的斯特兰奇从圆环里踏出来，狭长的脸微微抬高，手向前伸平：「我没有恶意——」 托尼一愣：「夏洛克。福尔摩斯？」 斯特兰奇皱眉看他。 「不，」托尼收回自己的疑惑，「你不是他。你是谁？」 娜塔莎也警惕地盯着来人。 「我是奇异博士，现任至高法师。」斯特兰奇看着戒备的两个人，环顾了下四周，「我只是来传个信。」 「请问郁春长在吗？」他有些疑惑道。 「你知道这世上有个东西叫手机吗？」托尼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翻了个白眼，「并且那个圈圈是个什么！？」 「这是个传送魔法，」斯特兰奇看了他一眼，「我已经试过手机了。但是，他没有接。」 托尼一僵，这个确实，史蒂夫和郁春长两个人都把手机落下了。存心是不让自己找到他们吧—— 「你找郁春长做什么？」娜塔莎开口。 「古一希望我接任的时候，」斯特兰奇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但是他依然绷住了自己正经的神情，「和他知会一声。」 「但是，现在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斯特兰奇小幅度地露出一个不爽的神情。古一严令不许自己和郁春长正面冲突，他是觉得有些不服气。但是事实是，他甚至找不出来他在哪儿。 斯特兰奇再怎么绷，善于察言观色的娜塔莎还是立马听出了他的不情愿和勉强。 「你们都认识他是吧，」斯特兰奇不欲这里多留，「麻烦你们帮我传达一下，就说古一法师已故，斯特兰奇接任了至高法师的职务。」
第170页 「如果需要知道具体的情况，请他去伦敦的圣殿。他会知道是什么的。」 「告辞。」斯特兰奇弯了下腰，随后踏迴圈内。 如一开始一般，圆圈又消失无踪了。 托尼放下自己的手，头疼：「这个世界，真的是——你永远不知道它的底线在哪里。」 娜塔莎也收回自己警戒的手：「我对于这个像无人之境一样被数次潜入的标志性建筑绝望了。」 「你应该为刚刚那个人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感到高兴。」托尼侧头开了个玩笑。 「所以什么时候我们换基地？」 托尼嘆了口气：「快了。」 「但是这个？」娜塔莎皱紧眉，「是郁联络簿上的一支吗？」 「我猜是的了。」托尼心里还觉得说不定不只是一支，说不定郁春长本来就和那个人是一伙儿的。两个人都是魔法师—— 就是他这个想法要是被两个当事人知道了，恐怕都会嗤之以鼻。 愈加忧心的托尼本以为郁春长会带着史蒂夫像是斯特兰奇那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大楼里，但是他们只是开了个车，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大厦。 斯塔克看着相处如常，甚至更觉黏煳的两个人有些楞。郁春长沖托尼摇了摇手，歪头，笑的和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托尼就是觉得自己脑门一凉。 他以前是不是得罪过郁春长来着，应该没有吧——？ 史蒂夫看向迎出来的托尼：「抱歉，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托尼看着他，龇牙：「你觉得呢？」 「我们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开了。」史蒂夫车钥匙在手上抛了抛，看向一回来就往楼上房间钻，说要去洗澡的人，笑了笑。 托尼看着郁春长的背影，转头：「你们谈好了？」 「嗯。」史蒂夫点点头。 「所以他到底是——」 「托尼——」史蒂夫打断他的话，「春长，他不太希望他自己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 「所以，别再追问了。」史蒂夫捏捏鼻子，看向托尼，「顺便，帮我们保守秘密吧。」 「为什么？」托尼睁大眼睛，「cap——那是个能徒手制服浩克的人！你不觉得就这么放着他做文职，太暴殄天物了吗！？」 「他不想变成我们一样的战士。」史蒂夫相当纵容地道，「我觉得他现在也做的挺好的。」 托尼看着史蒂夫温和的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好吧，谁管你们——」 「但是，」托尼站近一些，小声道，「重大事件，他还是会帮忙的是吧？」 史蒂夫迟疑地点了点头：「他说我们可以把他当做备用紧急方案。」 托尼笑了笑，安心了：「啧，知道队伍里还有这种存在，还真是——」 史蒂夫抬眼看着楼上的房门，笑了笑。 瞥到他的托尼使劲儿搓了搓自己的鸡皮疙瘩，摇着头离远了点儿：「控制一下你自己！史蒂夫。罗杰斯！！」 史蒂夫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后迟疑道：「托尼，你知道现在婚礼的大致流程都是什么吗？」 托尼瞪大眼睛：「什么？你都在打算婚礼了！？」 史蒂夫点了点头，知道郁春长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之后，他就有种微妙的紧迫感。也许，仅仅是订婚，并不能填满他的紧迫感。 庆幸的是，他和郁春长都是孑然一身的人，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这才相处了多久？」托尼不敢置信，「你不打算再多玩几年吗？兄弟，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啊！」 「……我已经95岁了。」史蒂夫头一次拿这个话给自己开脱了。 托尼……还真是。 「我一直想要个家，」史蒂夫垂头，「我猜我现在已经找到了。所以，我不想再错过。」 托尼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咧咧嘴：「好吧，我可以列个攻略大全给你。」 「但是，你知道策划婚礼这种事，一般都是新娘全权包办的吧？」托尼越过那阵惊讶，调侃道。 史蒂夫清咳一声：「介于我并没有新娘，所以，我只能自己计划了。」 「我希望我能给他一切。」 托尼肉麻的抖了抖：「你是出去一趟，被蜜泡傻了吗？」 史蒂夫腼腆一笑，居然也没否认。 托尼…… 「我要离你们远点儿！」托尼迅速离开史蒂夫三米远，「资料我会发给你的。」 「谢谢。」 「啊，忘了——」托尼勐地想起上次来的那个人，把要转述的话和史蒂夫说了一下。 「你到时候告诉他吧。」托尼拍拍史蒂夫的肩膀。 史蒂夫慢慢往楼上走，这个古一，斯特兰奇好像就是春长说过的维度保护者？ 第77章 法师职责 「伦敦圣殿？」郁春长蒸着热气从浴室里钻出来， 看向史蒂夫。淡淡皱眉，随后把手里的毛巾往史蒂夫身上一丢，盘腿背对他坐到了床上。 「嗯。」史蒂夫抬手接过毛巾， 盖在他的脑袋上， 给他轻轻擦头髮。 「为什么是伦敦， 纽约不行吗？」郁春长抱着膝盖晃了几下，歪头， 有些疑惑， 「我上次不就是从纽约圣殿出来的。」 「这种圣殿还有几个？」史蒂夫有些惊讶道，「他们的据点不会是每个都市吧？」 「嗯，不知道几个。反正现在知道的有两个了。」郁春长似乎是不乐意坐了， 往后一躺， 倒在史蒂夫的腿上， 闭上眼睛，一副准备入棺的样子。
第171页 史蒂夫托着他的头， 无奈道：「起来， 这样不好擦。」 「不。」 史蒂夫……于是只能挪挪自己的腿，换了个好擦些的姿势。 看着毛巾煳了整个头，只露出个下巴，躺倒在自己腿上的人， 史蒂夫手底下重按了一下， 随后又恢復了缓慢的轻揉：「怎么这么懒散？」 「嗯。」郁春长嗯了一声，牛头不对马嘴。 房间里一时间只有毛巾钝钝地与头髮安静摩擦的声音，史蒂夫不认识那个古一， 但是他知道郁春长认识。一时半会儿的，他不知道郁春长会因为这件事产生什么情绪，不知道是该开口安慰，还是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 「死了啊——」郁春长蓦地感嘆了一句，但史蒂夫听不出他的具体情绪。 「古一法师？」 「嗯，」郁春长嘴咧了咧，龇牙，「她也许是个好人。为了你们她也是拼了命活的很长了，法力很厚重，却驳杂。」 「我们？」史蒂夫迟疑。 「她算是你们这个世界的第一道防线，」郁春长语气里有赞赏，「也许无意中救过你们很多次。」 史蒂夫微蹙眉：「这样吗……真是可惜不能向她当面道谢了。」 「不过，我惊讶的是那个斯特兰奇居然就继位了。也怪不得她不向我求救，」郁春长手叠起放到肚子上，小腿垂在床边一晃一晃，似乎是不满意，「找到接班人，就懒得继续下去了啊。」 史蒂夫手顿了一下，想起了托尼跟自己说的，斯特兰奇长了一张郁春长前男友的脸。他一开始是没反应过来，这会儿他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斯特兰奇，他是特别像一个人吗？」 「对。」郁春长嘴一抽，「像夏洛克。真的，几乎一模一样。还有个更巧的，他的名字是史蒂芬。」 「孽缘，我们第一次见面就相当地不友善。我不喜欢他……」 「……」史蒂夫……这个确实，巧了。 翻了个身，侧头，郁春长抬腿全部缩到床上。史蒂夫往后蹭了蹭，让他躺好，手上动作没停。 「你要去见他吗？」史蒂夫问道。 「嗯——」郁春长嘆了口气，「大概去一下吧。如果还得去伦敦，我就不去了。我想知道能让古一彻底放手自己责任的人是不是配得上她的信任。」 「你果然是很欣赏那个古一法师吧，知道消息以后就总觉得你蔫蔫的。」史蒂夫低声道。 郁春长沉默了一下，随后道：「只是突然意识到你们真的会死而已。」古一知道自己的存在，死前却并没有任何向自己求助的想法，她不想活了。 「每个人都有这么一次的。」史蒂夫手隔着毛巾揉了揉他的脑袋，春长就是在不开心，也是嘴硬了。 郁春长扒开毛巾，抬手抓住他的头向下，直勾勾看着他。史蒂夫猝不及防下，两颊都被他扽住了，扶住他的小臂，瓮声瓮气道：「春长？」 郁春长歪着头，自下而上看着他的脸，这个角度真的超级奇怪的，上下嘴唇颠倒，有种诡异的感觉。 「除非我死了，你怎样我没办法，」郁春长认真看着他，「但我没咽气之前，你都不能主动出事。」 「你这都说的什么话？总想些有的没的。还有，」史蒂夫哭笑不得，「什么叫主动出事？」 郁春长眨眨眼睛：「像那种，你一个人奔赴绝境为了让绝大部分人都被救下来的情况，再发生一次。即使你掉进去的是火山，我都有办法把你重新弄回来。」 「之后我会做什么，你不会想知道的。」郁春长面无表情地威胁道。 史蒂夫笑了一下，随后手放下来，有些不知道该回什么。他知道郁春长指的是自己驾驶飞机迫降到无人区的事，但是这件事也许再来一遍，自己还是会那么选择。 安静了好一会儿。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郁春长没得到回应，皱皱脸。随后松开他的脸，收手放在肚子上，闭上了眼睛，声音发闷。 史蒂夫唿出口气，抬手用整个毛巾浅浅捂住郁春长难得板起的脸，笑的无奈。终归有些无言以对。 手扶在郁春长头侧，他看着唿吸带着韵律，嘴边毛巾一起一伏很稳的人。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许久，史蒂夫嘆了口气，掀开他嘴巴那块的毛巾，嘆息道：「好。」就着奇怪的角度，上唇碰下唇，他给了一个温柔的浅吻，算做了自己的承诺。 ———————————— 心情很好，且行动力一直在线的郁春长头髮干后就跑去了纽约圣殿，转头，史蒂夫找上了托尼。 拍了拍门，被一个胖胖的小眼睛的人瞄着走进去的郁春长…… 别提，小眼神还挺聚光… 没等多久，斯特兰奇就从传送门里走出来了。红色斗篷，袍子一样的衣服，头髮剃的爽利，腰板儿挺直，蓄着小鬍子，胸口还挂了个古朴的项鍊。郁春长看着很是人模狗样，全无先前狼狈模样的斯特兰奇，于是就更加像夏洛克的人一笑：「看来古一给你改造的不错。」 斯特兰奇。并不想回忆自己的黑歷史。奇异博士。现任至高法师……深唿吸，礼貌微笑：「好久不见。」 「嗯，也不算太久，」郁春长歪头打量着他小动作不断的斗篷，「你这斗篷不错。」 一直晃着衣角迷之乐呵的斗篷勐地一僵，默默垂下来，假装自己就是个死的。
第172页 「本来给你传口信，一是古一法师的嘱咐，」斯特兰奇抬手碰上自己的项鍊，「二是，跟你说一个，我觉得可以让你完美的脱离这个世界，并且不会有任何副作用的办法。」 郁春长打量他斗篷的动作停了下来，半眯眼，随后一笑：「你还真是古一的弟子。」 「别误会。」斯特兰奇手往前伸示意他坐下，郁春长回头，挑眉，坐到了他摆出的椅子上。 「我没有要强制驱逐你的意思，只是给你提供多一个选择而已。」 「说实在的，你要赖着不走，那我也斗不过你。」斯特兰奇镇定道，「喝茶吗？」 「薄荷水，」郁春长手支到椅子边，拿过凭空出现的蓝色玻璃杯，抿了一口，「你以为我很想来这里吗？」 「既然不想那为什么不走？」斯特兰奇坐到他的对面，手合十。 「因为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在这里要解决。」 「就真的是谈恋爱？」 「你知道就好。」郁春长相当地坦荡。 斯特兰奇半张嘴，随后闭上，深唿吸。 「这是时间宝石，」斯特兰奇不再和他多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的项鍊，「可以逆转时间，窥探未来。」 「哦，那还真是方便。」郁春长淡淡道。 「按理来说，过度使用时间魔法，会导致时空扭曲，出现平行世界分支。引起不可预计的结果，时空崩塌也不是不可能的。」 「是吗？」郁春长提起了一丝兴趣。 「回溯时间本身是与本维度的基本规则相违背的。但是……你不属于我们的维度。」斯塔兰奇淡淡道，「所以对你，一个单独的个体，施用时间逆转的魔法，让你这个人回到没有来到我们这个世界的状态。应该是在规则之外，不会破坏本维度基本走向。」 郁春长坐直身体：「回到我没有来你们这个世界的状态？」 「时间倒转，你会从我们这个维度消失，」斯特兰奇慢吞吞道。 郁春长手合起，似笑非笑，「你知道你这听上去有多荒诞吗？」 斯特兰奇往后仰，撇嘴：「有一点儿，你对世界走向的影响已经高达了一个地步。冒险这么做，会产生的后果我无法预计。」 「也许你们就世界毁灭了，知道吗？」郁春长笑眯眯道，「被我。」 斯特兰奇…… 「不管怎么样，」斯特兰奇啧嘴，「我只是提供一个方案。我好歹是继任的最高法师，还是要意思意思做好自己的工作的。」 郁春长翻了个白眼儿，不信他的鬼话。 斯特兰奇看向郁春长：「我利用时间宝石看过未来。」 郁春长挑眉。 「而现在……你没有离开的世界破坏率是百分之五十，你离开的世界破坏率是百分之三十。」斯特兰闭上眼睛，呆了一会儿。随后睁开眼睛看向郁春长，「这是在我提供给你这个方案后，未来大概率的走向。」 郁春长……为什么听起来自己这么兇恶！？ 斯特兰奇唿出口气，骤然笑了一下：「嗯，我很高兴。至少我做出努力了。」 郁春长……？？ 「想知道我没有提供给你这个方案之前的概率吗？」斯特兰奇目光幽深地看向郁春长。 「洗耳恭听。」郁春长叠起腿后仰，好奇了。所以把自己叫过来谈话，纯粹是他想到的减少未来危险率的措施之一？？也许古一是捡了个厉害的弟子。 「一开始，你没有离开是百分之八十，离开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斯特兰奇微笑道。 郁春长……自己有这么丧心病狂！？？ 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郁春长的想法，斯特兰奇看了他一眼：「放松，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和史蒂夫感情出了问题，但是绝大部分是其他的突发情况。只是你碰巧成为了一个影响比较大的翘点而已。」 「就像阿基米德撬动地球的那个支点一样。」 郁春长看着斯特兰奇，板起脸：「你的意思我是你撬动地球的工具？？」 「我只是强调你的重要性，你非要这么理解，那我也没有办法。」斯特兰奇假笑了一下。 「弄死你哦。」 「我猜你不会。任何一个走向里，你都没有。」斯特兰奇迷之自信。 郁春长深唿吸，心梗。 「那就换个比方，知道蝴蝶效应吗？」斯特兰奇仿佛放下一个巨大的心头石一样，嘴角带笑。 「嗯，你的意思是我扇扇翅膀就能引起龙捲风？」郁春长抽抽嘴角。 「不，由于你个儿比较大，所以不是引起龙捲风，而是引起冰河期提前。」斯特兰奇抖抖自己的小鬍子，笑了。 郁春长……真是通俗易懂。 「我希望能和你达成友好关系。」斯特兰奇这会儿倒是摆出了一副真诚的脸。 「为了能够通过我，随时调整世界走向？我是方向盘吗？」郁春长皮笑肉不笑。 「说真的你要一直这么理解自己，我真的是没办法。」斯特兰奇伸手拿过一杯可乐，「喝茶？」 郁春长看着自己的杯子里满上的薄荷水，嘆了口气。 「好，谁让我心情好呢。我答应你了。」郁春长抿了一口水，笑了，「为了不让我走向弄残这个世界的结局，加油吧！小伙子～」 斯特兰奇沖他举举杯子：「合作愉快。」
第173页 郁春长喝着茶看向斯特兰奇，突然有些好奇：「吶，小鬍子，你能看到我有多大概率是没和史蒂夫在一起的吗？」 「……请叫我奇异博士。这个我不知道，」斯特兰奇摇摇头，「我只能窥看未来，你所说的可能，于我们这个支线，已经是过去了，也就是确定式了。回到过去，是要付出代价的，如非必要，我绝不会再来一次。世界变数太多，改变一点点，我能走向的未来就有无数种。我只是尽可能多的去做出改变，修正它的大方向，走向一个倾于和平的趋势。」 郁春长眨眨眼睛，歪头。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斯特兰奇直起背。 他说的轻巧，但是无数种可能，一遍遍去尝试，然后统计出概率，找到影响最大的点进行修正。这种事情，大概是需要很大的信仰去支撑着做下去吧……似乎至高法师这一行，都有各自不同的守护方法啊。古一是借了驳杂的力量，强势守卫。而他……看上去是选择了一个比较轻巧的办法，但是其后付出的巨大心血，啧。 「嗯～」郁春长摇摇头，一笑，「古一找了个好继承人，怪不得死的这么利落。」 斯特兰奇深深看了他一眼。 郁春长喝完杯子里的水，视线扫向他依旧没有治癒的手，敛敛眼睛：「你之前是个医生？」 斯特兰奇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神经还是有细微的抽搐，不去克制，就会产生细微的抖动：「我现在……依旧是。治病救人，只不过，这个病人稍微大点儿。」 郁春长抬头看向他，眨眨眼睛：「我开始喜欢你了。」这个世界总有些高尚到让自己也不得不佩服的人。 斯特兰奇一僵：「我不需要你的喜欢。」 「放松点儿，我们还是合作伙伴呢～」郁春长乐呵呵地道。 斯特兰奇抽抽嘴角：「我真的不需要。」说着，他在空中画了个圈。 「作为诚意，我再给未来加个码。」斯特兰奇笑了笑，「罗杰斯正在和韦恩交流。也许你还赶得上听到一点点。」 郁春长一挑眉，哟。 「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郁春长踏进圈子，随后回头，被堵心了这么久，总觉得有些不爽呢—— 「斯特兰奇，你知道你和我前男友长得一模一样吗？」郁春长扔下一句话。 斯特兰奇黑脸勐地关上传送门，但是连他的头髮丝儿都没夹着。对着空气看了一会儿，他蓦地嘆了口气，他衷心期望自己不要走上那小小的诡异的真的让人不爽的百分之二十八的概率事件…… 第78章 谈话和可能性 从未知的巷口走出来， 郁春长左右四顾了一下，随后在不远处的一家家庭餐厅发现了要找的人。踏进去之前，他给自己小小做了个伪装， 倒不是不信任史蒂夫， 只是隐隐有些好奇， 毕竟史蒂夫难得背着自己做些什么…… 随意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他招唿服务员点了些菜。嗯， 他还没吃饭呢。 外放的神识很快无声无息地锁定了正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一个是脱了制服， 混进人群除了俊点儿就意外普通的美国队长；一个是带了副眼镜，穿着土气，明显把自己不起眼化和托尼一样以钱多人浪的人设频繁出没于娱乐小报头版头条顺便兼职蝙蝠侠的布鲁斯。韦恩。 郁春长必须说……这场景就还挺神奇的。 「我没有多少时间闲聊， 」布鲁斯眼镜的框子也挡不住他眼下明显的黑眼圈， 「你可以继续保留对他信任， 我不会置喙。但如果今天你是来劝我放下警惕的话，罗杰斯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说实话， 有他在， 我就会对你们保持长久的警惕。」布鲁斯的语气不算和善。 郁春长歪头，撑起腮帮子，手指在桌面轻轻敲着。 「我不是要你抱有和我一样的态度。说这么多，我只是希望你停止对他的试探和各种——恕我直言， 真的算不上光明正大的手段。」史蒂夫的声音难得带上了不悦。 「哦？」 「那束花， 没有经过他的手。我觉得你已经知道了。」 「那还真是……我并没有真的要做什么。即使碰巧真的收集到了血样，也是你的。况且，我也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人类而已。」 「……」史蒂夫张了张嘴， 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诡异了一瞬。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不管他是不是人类，我对他有绝对的信任。」 郁春长嘴角一抽，你什么意思？？你也怀疑我已经不是人类范畴了吗！？ 「我不会指望你和春长能够平心静气的谈一谈，」史蒂夫脸色恢復正常，只是语气有些无奈，「但是也请你停下无所谓的监视，和试探行为。」 「不要牵扯进别人，韦恩。」史蒂夫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他本来并不讨厌你，也不打算做坏事。但是你这种态度只会让他更生气。如果让他发现你多次试图採集他的身体样本，并且故意靠近他身边的人，监控他的行踪的话。」 「不，不提他，」史蒂夫放下自己的手，直直看着布鲁斯，「我也非常的生气。」 郁春长手指顿了顿，什么！？ 「那看起来，你并不是不谨慎。那么，罗杰斯，」布鲁斯声音沉沉，「你就只是被感情沖昏了脑子，对一个弄不清底线的人如此放心吗？即使你已经看到我和他上次谈判的结果，你还觉得那种动手毫不留情的人值得信任？」
第174页 「我信任他。并且我也不需要知道什么所谓的底线。」史蒂夫抬起头，看向布鲁斯，「因为有我在，我会变成那根线。他也许对一些事情的处理方式略极端。但是，我绝不会让他成为你想像中那种人。」 「我会为他的一切行为负责。」 郁春长手指动作停下来。啊，这还真是不得了的发言啊… 布鲁斯直视着史蒂夫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敢确定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勐地仰倒到座位上：「你真的是无可救药的自大。」 「自大的是你，布鲁斯。韦恩。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你要这么警惕一个从未做过危险……过于危险的事的人。哥谭的法则不适合这里，」史蒂夫手搁在桌边握了握，调整自己的情绪，恢復稳定后开口，「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评论。但是，布鲁斯。韦恩，郁春长会成为我的爱人。信任他，保护他，引导他是我的责任。我只是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这和自大无关。」 布鲁斯嗤笑了一下，随后沉默。 史蒂夫唿出口气：「所以，基于以上。我希望你停止你的一些小动作。」 「别说是他，我也不是很喜欢有别人一直在观察着我的……同伴。」史蒂夫眼神沉了沉，「韦恩，我是希望能够和平相处的。」 「你是以什么身份警告我？」布鲁斯手抱胸，看向罗杰斯。 「史蒂夫。罗杰斯。」史蒂夫侧了侧头，「这件事和復仇者联盟无关。正义联盟作为性质差不多的组织，我无意让两个组织出现什么不需要的矛盾。」 「所以这件事仅仅是我个人的要求。」 「现在，言尽于此，我得走了。」 郁春长歪了歪头，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道德标杆本杆要是真的作为自己的底线，那可能真的是比改造系统还有效了，毕竟自己……拿他不大有辙。 半掩住自己的脸，郁春长龇牙，自己的选择还真的是，相当的……嘶—— 这种低效率的解决方式虽然自己是觉得麻烦，但是怎么说呢，嗯——感觉还不错。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靠近，郁春长解除了自己的伪装，然后大喇喇伸脚到过道里。 路过的史蒂夫看着面前的脚，蹙眉，转头就呆住了。 「史蒂夫，你可以啊，信任，保护，引导——」郁春长撇头瞅他，似笑非笑，「把该对我说的誓言说给别人听，是不是不太好？」 史蒂夫…… 看着座位里笑咧咧的人，史蒂夫完全没了刚刚一副我和你好好商量，但你如果不知趣，我也不介意用武力解决的认真样子。 他垂头，随后深唿吸：「…春长……」声音绕了几个弯，有几丝求放过的细微撒娇意味。 「昂？」郁春长看着他微微泛粉的脸，唇角上翘再上翘。 想开口解释些什么，但等目光克服一些尴尬后再凝聚到他的笑颜、亮亮的眼睛上，和直勾勾的视线对上，史蒂夫骤然唿出口气。跟布鲁斯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信任郁春长一样，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觉得郁春长是个炸弹。 自己的脸皮厚度大半都是春长给练出来的，他伸手拉住人，拢到自己身边：「吃饭了吗？」 「嗯，注意力主要在偷听上了，还没来得及。」郁春长站到他身侧，看了看自己的桌子，摇摇头。 史蒂夫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乐了一下，明明不是什么好事来的。觉得笑出来不合适，他收住笑容，随后四处看了看：「这里不太好吃，上次娜塔莎推荐了我一家小店，想尝尝吗？」 「可以。」郁春长点点头。 「走吧。」史蒂夫按了按他的脑袋，笑道。 「你怎么找到我的？」 「斯特兰奇，他把你卖了。他说你和韦恩私会了，要给我送个人情。」 「……不要乱用词。」 出店门的时候，郁春长蓦地回头看了眼因为他的出现，而不自觉浑身紧绷的布鲁斯一眼。布鲁斯没迴避，直直看了过去，手背指骨隐隐凸起。 史蒂夫把人的头掰回来，亲了他额头一下。不知道说了什么，郁春长又变成了人畜无害的样子。 绷紧的背松了松，布鲁斯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心里莫名堵得慌。某种程度上，他隐隐有些佩服罗杰斯。 而同样有这个想法的是斯特兰奇。之所以送郁春长去见证这个小小的会餐，斯特兰奇其实是在一种可能的时间线里看到过郁春长把布鲁斯。韦恩折腾的——嗯，很惨。为此罗杰斯和郁春长出现了一些矛盾，后果就是惨的不仅仅是布鲁斯。韦恩了。 史蒂夫。罗杰斯本人直接被生气的郁春长掳走，带回了自己的世界。不提后续出现的诸多问题，仅仅是强行的维度跨越还走私『物品』导致的巨大烂摊子，还是自己收拾的…… 真的是一言难尽。 所以他不仅仅是出于佩服罗杰斯作为美国队长的身份，还有……作为郁春长的限制者这个身份。也许郁春长不会喜欢自己对他们关系的形容，但是不少次出于解决古一遗留的这个挑战性问题的目的，试图从未来找出答案的斯特兰奇，真的觉得相比较恋人，罗杰斯真的更像是郁春长的锁链。 在无数种可能中，自己踏入过一个队长一直未被解冻，发现的世界线。 过去发生了什么自己知之不详。但是同样的时间点，郁春长已经拿回了自己的部分力量，而他身边是一个完全没有自主思维能力的傀儡『恋人』。自己实在是好奇，于是调查了一下。彼时郁春长已经是一家科技集团的生物技术顾问，合作方囊括了现在的几大集团，包括了奥斯本、斯塔克和韦恩集团。
第175页 郁春长似乎是利用生物，不，当时已经被称为生命科技的技术，制造了一个完全由自己操控的人造人，充当恋人。 这种操作看的斯特兰奇心情极其复杂。 而时间推后，部分解禁的郁春长一直在寻找回去的办法。在得知了宇宙魔方，也就是空间宝石的存在后。他以自己全部的技术为筹码，和政府合作找到了当初作为完全清洁能源记载存在的魔方。一段时间的研究后，他得到了在两个维度间来回跨越的能力，在暗地里榨干了本界的资源后，甩甩手就走了。 这之后的走向，斯特兰奇真的完全不想回忆。 目睹过零星几次诸如此类的走向后，斯特兰奇越发觉得这个人真的藏得太深。一个人，如果仅仅是价值观略有偏差，也许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如果正好这种人，有手段，有心计还有绝对的实力和学习能力。真的让人觉得……堵心。 你不能说他是恶人但是某些行为又冷漠到让人觉得这绝不是个好人。 说真的，一个世界的走向在短时间内一般是不会有太大的波动的，除非是很重大的事件或者人物的出现。但是有郁春长这个人的存在，斯特兰奇真的是见识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走向。想得到的，想不到的，真的一言难尽。 也不怪古一一直视他为一个严重的问题，也更坚定了斯特兰奇决不允许再出现异维度人误入这里的决心。他看多了以后觉得，郁春长还是就主要谈谈恋爱好了…自己一定会为他保驾护航的。 说到谈恋爱，他还无意中发现了一种趋势，是真的最奇怪的——也是最让自己非常的无语的一种—— 回忆到什么斯特兰奇闭了闭眼睛，抹了把脸。 绝大部分世界里，自己都是成为了至高法师。也许是冥冥中自有註定，但是某些自己没有成为至高法师的世界线里。 除去自己四处求医时飞机失事，半路死去这种低概率事件外。还有一部分，占了不小比例的可能性发展。当初看到的时候，自己真的是…… 一言难尽。 一言难尽这个词一定是为郁春长量身定制的。 第79章 [番外]可能性28%（1） 在斯特兰奇围观过的绝大部分世界走向里， 郁春长大半都是和史蒂夫走到了一起。像是註定他们如若遇见，不论孰好孰坏，最终他们都会在一起似的。 剩下的一小部分， 不是郁春长孑然一身， 就是身边站着自己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只是斯特兰奇曾经好奇过自己不是至高法师会如何， 于是刻意地寻过。而那一次看到郁春长身边的人眼熟到让自己恨不得自插双目的时候，新上任的至高法师在那天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死过去， 还是斗篷救得他。 冷静下来后， 他终归还是鼓起勇气去看了那段现在看来真的啼笑皆非的缘分。在那个世界，郁春长和自己的第一次遇见并不是在去见古一的途中，而是更早更早的时候。 —————————————— 1. 「我不会去的， 」深蓝色医生装束的捲髮姑娘手插兜， 转头看着斯特兰奇， 「另外，我的急诊室不比你那儿， 是相当忙碌的。」 「男性， 休克性昏迷，」正说着忙碌的急诊室走廊即推过一个病床，随后的工作人员喊道，「准备肾上腺素。」 走廊里两个人侧过身让开， 女人摊摊手：「看到了吗？」 斯特兰奇啧嘴， 随后笑笑：「好。我知道了。」 「……病人脑神经失去活性，准备……」远去的声音陡然拔高，凭空添了几分焦灼的气息。 克里斯汀脸色一肃， 转身疾步离开：「我得去工作了——」 斯特兰奇摆摆手，看了看她离开的方向。脑神经失去活性，这是个酒鬼吗？但是以刚刚匆匆看到的人样貌来看，不太像是颓废到会大白天把自己喝死的人啊。 医院里生死真的过于乏味，只这么想了想，他也没有多少感觉，转身便离开了急诊室。 2. 医院的食堂里都充满着焦虑的味道，有病人的，也有医生的。 难得来食堂的斯特兰奇站在原地，随后瞅到眼熟的人，毫不犹豫地往那儿走去。他也许不该因为一时的兴起，而来食堂吃饭。 「克里斯汀——」 边吃饭边翻看病歷的女人看到来人惊讶了一下：「你居然会来这里？」 「……你可以认为是时不时融入一下人群。」斯特兰奇假笑了一下。 勐地合上病歷，克里斯汀看向斯特兰奇：「你是个神经科医师。」 「我觉得这个不用证明。」斯特兰奇狠狠挑眉。 「告诉我，生物自体放电，以甦醒神经，」克里斯汀嚼了嚼嘴里的食物，食不言寝不语在医生这种行业里真的不太合适，「不是青蛙之类的冬眠类动物的能力吗？」 斯特兰奇奇异地看了她一眼。 「记得上次那个突然脑神经失去活性的病人吗？」克里斯汀耸耸肩膀，「他就是这么醒的，再观察两天，他就要出院了。」 「有兴趣吗？」帕尔默挑眉笑了笑。 「听上去很有趣。」斯特兰奇眯了眯眼睛。 克里斯汀把手里的病歷推过去：「你有五分钟。」 「郁春长？」 「我不知道你还会中文？」 「一点。」
第176页 3. 「下午好，郁，你感觉怎么样？」 斯特兰奇跟在帕尔默身后，对于她陡然变得有些轻柔的声音略诧异。直到看清楚病床上的人，他莫名呵了一声。黑髮黑眼，相比较西方人略显精緻，总的来说，很好看。即使他穿着的是千篇一律的病号服，怪不得会得到特殊对待了。 「医生，我觉得自己不错。」病床上的人正坐着和床边的男人聊天，闻言，转头冲进来的人笑了笑。 帕尔默熟练的拿出小手电扫了扫他的眼睛，斯特兰奇抱臂站在一边观察。 只不过一会儿，他就注意到了奇怪的方向。床边那个男人正温柔看着接受检查的人，手里剥着一个橘子，剥下皮捏在手里，显然橘子瓣也不打算扔到自己嘴里。 看了一会儿，他心里莫名有些诡异的猜测。 「郁，这是斯特兰奇医生，是个非常…出名的神经医师。」帕尔默话中途迷之顿了顿，随后道，「你的情况有些特殊，也许他会帮助到你。」 斯特兰奇往前伸手，病床上的人似乎迟疑了一下，随后也伸出了手，握住。 「很高兴认识你。」被称为郁的人笑起来，斯特兰奇发现这个人是真的很好看，「你的眼睛很好看。」 斯特兰奇缩回手：「事实上，这是一种虹膜病。」 「哦。」坐在病床上的人点了点头，似乎受教了。 「介意我为你检查一下吗？」从刚刚起就觉得事情诡异的斯特兰奇意外的收敛了自己平时略自傲的状态，变得有些温吞起来。惹得克里斯汀看了他好几眼。 「不介意。」 看过扫描片，例行检查后，也没有发现异常的斯特兰奇沖帕尔默小幅度摇了摇头。 「别担心，你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也许今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 走出病房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床边的男人正试图去握床上人的手，只是被不着痕迹地推开了。最后的橘子，也落进了病人的嘴。 扭回头，他只是来看一个特殊的病例，性向如何，不是自己的重点。 4. 「嗨，斯特兰奇医生！」 斯特兰奇停下脚步，看向来人，是那个性向不明确，疑似青蛙种的好看华人。 「果然是你。」来人现在穿着长袖的黑色t恤，下身一条灰色裤子。脸色有些白，唇没有血气，按照一个医生眼光，这个状态可不怎么好。 「你是郁先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喊住自己，但是斯特兰奇自认他的礼貌也没有欠到那个程度，「又进医院了吗？」 郁春长笑了，手抬了抬，示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饭盒：「我只是来看望一个人，还不是那种三天两头进医院的体质。」 斯特兰奇不免注意到了他的手，这会儿没有血色，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看到他指甲上的白色，想来体温也不高吧。作为一个外科临床医师，术前的消毒程序会让他们的手因不可抗力变得粗糙。自己多方保护，也只是维持住了勉强光洁的样子。 但从上次握手，他大概知道眼前这个人的一双手，细腻又无骨一般，保护的不错。 「你知道马修在——？」 他话音未落，远处就传来了一个喊声。 「郁！」 斯特兰奇抬头，哲罗姆。马修，急诊室新来的实习生。褐发黑眼的小年轻，是克里斯汀手下的。 「抱歉，我一时忘了时间了。等久了吗？」跑的有些气喘的小年轻近了，接过郁春长手里的饭盒，满脸歉意。 「没有，我刚打算问问别人你在哪儿的。」郁春长解释道，「你不要这么着急的，我是想减轻一些你的负担才过来的，不是为了让你更忙碌。」 斯特兰奇看了眼矮了自己一些的人，又看看马修。 「斯特兰奇医生！」实习生看清楚旁边的人，声音提高了些，「您的论文我都看过，我——」 郁春长顺着马修的目光好奇地看了眼斯特兰奇。 「我还有事，先走了。」打断小年轻似乎准备滔滔不绝的话，斯特兰奇抿出一个不算真诚的笑，诡异地看了眼郁春长，随后离开。 「斯特兰奇先生是很出名吗？」 「当然！他可是我们医院最顶级的医生。」 「是吗？」 「……只是脾气不太好。」 转身后，他走远，转弯口不免回头。一回头，倒是碰巧，叫郁春长的男人又轻轻避开了小年轻的触碰。看来，不仅仅是好看的女人有着频繁换男友的权利。 半翘起嘴角，他微妙地笑笑。 5. 「能订到御膳堂的位置，我猜，你是花了不少心思了。」 对面坐的女人一袭淡粉色的小裙子，裹着小披肩，妆容温柔。斯特兰奇坐在她的对面，古色古香的店面，食物的香气不断的散发出来。闻惯了消毒水，导致胃口其实不佳的人也隐隐察觉到了饿意。 在桌边的餐布上擦了擦自己的手，惯性的洁癖。斯特兰奇开口：「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啊，要是能够尝到这里主厨的手艺就好了。」女人微微翘起唇，半是感嘆半是期待。 「嗯？」 「这里手艺最好的就是新上任的主厨，但是据说他一般只出手做很大的席面，这种两三人份的餐点，就看主厨的心情了。」女人兴致勃勃道。
第177页 斯特兰奇拨动了一下手边的筷子，兴趣不大。 「看来有才华的人都有些高傲的习惯。」女人托起一边的脸，似怨非怨地感嘆道，「史蒂芬，吃完，我们就分手吧。」 斯特兰奇手一顿，随后恢復正常，没什么感觉：「我觉得我可以和老闆提一下，今晚我失恋了。也许能最后满足一下你的小愿望。」 女人捂嘴笑了起来，随后眼睛泛出淡淡的水光，眨眼不见：「你如果早这么关心我，就好了。」 交往时间，不到一年。 斯特兰奇默默算了一下，随后沖自己点了点头，就自己表现而言，还可以。 视线游移，他挑了下眉。郁春长…而这次他的身边又换了一个人吗？好奇地看了一会儿，嗯，似乎不是，是上下级的关系吗？ 看了郁春长沖许多人打了招唿，进了后厨，斯特兰奇挑了挑眉。也许自己找到机会，最后做一个温柔的绅士情人了。 「等我一会儿。」他起身，走向后厨。 女人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客人，这里不是用餐区。」服务员拦住了想往前走的斯特兰奇。 「我和郁春长是老朋友了，手机突然没电，没联繫到他，能直接去后面找他预约一份主厨的餐点吗？」斯特兰奇微笑道。 服务生愣了一下：「原来郁先生是为了这个来的嘛？你等一下。」说完，他就转进了后厨。 斯特兰奇往右走了几步，倚在中式的柜檯边，看来自己猜的没错。郁春长似乎是这里稍微有些地位的工作人员。 但是穿着厨师衣服，带着大厨帽走出来的郁春长着实让他愣了一下。 郁春长也有些惊讶：「你是，斯特兰奇医生？」 「哦，郁。看来我没认错。」 「是你想要一份主厨亲手做的餐点？」 「听说这里这种食物难求，我就想看看能不能小小取个巧。」斯特兰奇抬下巴，示意他看向不远处向这里张望的女人，「我刚刚被分手了。也许一顿饭能让我挽回芳心呢。」 郁春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好吧。就让医生先生取个巧吧。」 说着，他回头道：「预祝你挽回芳心胜利。」 「谢谢。」 斯特兰奇转头回到桌边：「我们的晚饭看来有着落了。」 女人压低声音：「你可真是作弊，你没说你认识御膳堂的主厨！」 斯特兰奇：？？？ 晚餐完毕，斯特兰奇看着桌上空荡荡的盘子，陡然涌上一些说不上来的情绪。 「这是郁先生免费送给你们的甜品，炖盅雪梨。」服务生端上一个精緻的白瓷小盅，一前一后搁在了斯特兰奇和女人身前。 「哦——」女人揭开盖子，看着里面晶莹剔透的雪梨肉，抬头一脸认真，「我们能晚些时候分手吗？」 斯特兰奇：……还真是挽回芳心胜利了吗！？？？ 那晚一顿饭，除了赠送的甜品，其余全部是市价五倍余付款的斯特兰奇看着刷卡完自己的帐单，抬头：「我能和郁说句话嘛？」 「抱歉，郁先生已经下班了。」 斯特兰奇：……怎么是怕自己要求打折嘛？ 第80章 [番外]可能性28%（2） 6. 御膳堂是个吃饭的好地方， 斯特兰奇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实际情况也是有些些尴尬的…… 若是青睐中式的食物，去了，吃过他家的饭以后， 会觉得别家都索然无味。但是在他家， 享用过主厨亲手做的餐点后， 又会面临吃别人做的同样索然无味的情况。 幸也不幸，真是为难。 重复光临第四次后， 斯特兰奇到底是再一次撞上了郁春长在的时候。这个人是真的散漫且有恃无恐， 看着取了外套往后厨走的人，斯特兰奇是这么想的。 慢慢吃着桌上的食物，斯特兰奇无限延长了自己的晚餐时间。 大概散了两三桌客人的样子， 斯特兰奇看着走出来的人， 果断放下磨磨蹭蹭吃完大半的餐点。起身结帐离开。 既然尝试过最好的， 那就继续下去好了。 「嗨——」他开车到慢慢走向巴士站的郁春长旁边，出声招唿， 「郁。」说真的， 他的跑车以这种速度开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嗯？」手插兜，散步一样的郁春长回头，诧异，「医生先生？」 「回家？」 「嗯， 夜生活才开始， 随意逛逛。」郁春长笑笑。 「哦，我喜欢你的生活方式，分手以后我就格外的无聊了， 」斯特兰奇虽然腹诽他刚工作不到三个小时就要开始玩乐的态度，但是为了口腹之慾，他决定姑且顺着他，「去哪儿？想搭个便车吗？」 郁春长侧侧头：「看来我上次的祝福没有见效。」 笃定他不会拒绝，斯特兰奇停车打开侧门：「也许我们可以找个好地方玩一玩。」 「医生先生，你知道我喜欢男人的，对吗？」郁春长笑了笑。 斯特兰奇……忘了这茬了。 「我当然知道，」斯特兰奇撇嘴，「我是个医生，我见过人太多。只是想交个朋友，还是说你对我有意思？」 「也许，」郁春长耸肩，笑了一下，施施然上了他的车，「你还算吸引人。」 「比如眼睛之类的。」 「想去哪儿？」斯特兰奇不打算相信他的话，车速开始慢慢提升。
第178页 「嗯——也许你有什么推荐？」郁春长手搭在车边，似乎在享受晚风，懒洋洋地道。 「我知道一个不错的酒吧，」车子迅速蹿了出去，斯特兰奇侧头看了眼旁边的人，只看到他挑了挑眉毛，但是没有什么任何惊慌的意味，「运气好的话，我们两个今晚都能有个美好的夜晚。」 郁春长不知道为什么嘆了口气：「嗯，只能预祝你成功了。」 找代驾，送人回家，又送自己回家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斯特兰奇走进自己宽阔的公寓，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进了盥洗室，他用冷水泼了把自己的脸。 看着镜子，他看到了什么。侧头，皱眉，颈侧还有一个玫红色没擦干净的唇印。很好，他知道临走前，郁春长那焦点不对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抬手抹花了唇印，斯特兰奇拿出手机，看了眼上面新存的号码。 酒精会麻痹神经，长期酗酒会导致手不稳，所以他虽然好酒，但是很克制。但是郁春长是真的酒量异常，自己到最后都玩的有些疯，他倒是一直坐在卡座里慢慢品酒。 点了点号码，备註一个厨师。斯特兰奇放好手机，脱了衣服准备洗漱。 随着深青色的内裤滑到地板上，斯特兰奇站到喷头下面，满头的水淋了下来。 郁春长不是个爱玩的，但是意外的会玩，似乎男性女性对他都没什么抵抗力。 并且本人似乎出奇的纯情。 蓦地找到记忆里差不多忘光的几次看到他推拒别人触碰的记忆，再加上今晚看到的样子。闭着眼睛，斯特兰奇露出一个兴味的笑。 找到了一个有趣的厨子。 但是拿到号码后的日子，并没有太大改变。只除了郁春长工作的时候，心情好就会给自己发一条信息，然后在餐桌上送一道甜品。 7. 意外事故对一个人一生的影响有多重，即使在医院里见惯了五花八门的事故，斯特兰奇依旧体会不出。也许他就像克里斯汀评价的那样，作为一个医生的仁心已经有些麻木了。所以他认为克里斯汀的急诊部门如同屠宰场，充斥着不值得拯救的人。 当然部分奇特的病例倒是能引起他的注意。 只这一切都在他顶着眩晕的头，嗡嗡作响的耳朵，艰难得撑开自己肿胀到难受的眼皮时改变了。 前后不到一分钟的山路车祸，长达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施予者变成了屠宰场里砧板上的肉，成了别人一场失败表演的被毁灭道具。 重度脑震盪，右眼视网膜部分剥落，肋骨部分骨裂，唿吸道灼伤，脾脏出血……这些伤势对于他这类车祸事故而言都不算重，只能说多亏了他的车保护性能够好。 但是以上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不算幸运。 视线有些模煳，过了一会儿才看到亮。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有人坐在旁边，轻声安慰。 安慰？ 他转开视线，恍惚地看着自己被固定器悬在床上的双手。从指尖到手腕处都有钢针固定，冷冰冰的固定器和鲜红的肉织在一起，很惊悚。更可怕的是他再怎么去努力感觉自己的指尖，也顶多让自己的大拇指轻轻挪动几下。 身边的人，只能是克里斯汀。他没有朋友，家人，只有克里斯汀这种自认为的『拯救者』。 「嘿——」她的声音在颤抖，让人心烦，「你已经没事了。」小心翼翼，轻拿轻放，是惯常对着病人的语调。 病人—— 克里斯汀真是一如既往地热爱挥霍自己的爱心，斯特兰奇近乎冰冷地想着。 他非常的晕，睁开眼睛思考的轻微动作，就让他觉得噁心。即使每一秒都在觉得反胃，他还是在脑子里不停地思考着自己经歷过的手术。流程一样的步骤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过—— 但是他却听到自己就像是平常自己最厌恶的那群人一样，颤抖着声音问道：「他们……做了什么？」 「嗯，他们用了直升机去——」 克里斯汀在迴避自己的问题，声音抖得更厉害了，仿佛受伤的是她。 「他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斯特兰奇绷紧自己的颈部，压着声音再次问道。 克里斯汀似乎是呜咽了一下，转头看向他的手：「十一根钢针——」 其实斯特兰奇根本听不清她的回答，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因为如果是自己，也会这么处理。 「……已经错过了神经恢復的最佳时间，没人能做到更好了。」 「不。」他反驳。 克里斯汀看向他，眼部似乎泛红。 「我就能做到更好。」 这一句话也许是伤了她的心，他知道克里斯汀露出了一声哭腔，但是她又忍了回去。这时候，他讨厌克里斯汀，更讨厌的是自己。 因为有一瞬间他想的是，自己还不如死去。作为斯特兰奇，这种想法真的太过了。 闭上眼睛，他不再试图坳起头看向自己的手，索性他一动不能动，也阻止了他浑身的颤抖和剧烈到要鼓出胸膛的心跳。焦虑迅速爆发，唿吸不畅，心悸，冷汗，大脑一片空白。 嗡—— 活下来的不是斯特兰奇，而是另外一个怪物。 8. 人体的自愈能力其实很可怕，斯特兰奇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病歷。指骨拆除钢针后，就再也直不起来了。歪歪扭扭地生长着，像是待大修的畸形枝杈。
第179页 克里斯汀抬手拨了一下他的下巴，不知道是为了剃自己的鬍鬚还是不让自己凝视着指骨拍出来的片子。 「嘿，你已经恢復的差不多了。」克里斯汀侧着头，轻手轻脚地刮蹭着自己的下巴，轻声，「想吃些好的嘛？」 「你手机里那个备註厨子的人给你发了三条信息。」克里斯汀笑了笑，随后，「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朋友。」 「四个多月，三条信息。克里斯汀，你对朋友的定义是不是太莽撞了。」斯特拉奇抬起下巴，语气冷淡。 「这太让人伤心了。」脆脆的女声陡然在门口响起，门口倚着的是一个个子高挑，长发微卷，灰色大衣配酒红色毛衣裙的漂亮女人。 「我可是已经不做厨师的人，还特意准备了些吃的来探病。」门口的女人提了提手上的饭盒，「我们居然算不上朋友吗？」 克里斯汀有些吃惊，看看斯特兰奇又看看门口的人：「额，女士——」『厨子』是个女人？ 斯特兰奇看着走进来，抬起病床上的桌板，慢条斯理布菜的人，皱紧眉毛：「郁春长？」 「嗯哼。」 克里斯汀瞪起眼睛：「什么！？郁先生？」 「谁给你做的变性手术？」这么短时间内能成功成这样，还真是难得，斯特兰奇条件反射地想着。 「咔——」 斯特兰奇看着裂出一条缝的桌板，察觉到一丝丝危险。 「不，只是兴趣爱好而已。这桌子承重能力也太弱了。」女人晃了晃桌板，拨拨头髮，若无其事。 摆好菜的人，他居高临下看着斯特兰奇：「看来你活的很好吗？我还以为以你平时的车速，这种车祸起码要半身不遂呢。」 克里斯汀…… 斯特兰奇抽抽嘴角。 郁春长扫了眼他还未拆石膏的手：「哦，对你来说，这样似乎比半身不遂还要惨点儿。」 「郁先…女士！」克里斯汀出声，眉毛皱着，似乎很不贊同。 斯特兰奇顶着剃了一半的鬍鬚，抬眼看他。 「对不起。」郁春长毫无歉意地道了歉，随后直勾勾看着斯特兰奇。 「你还想要继续表现什么友谊吗？」斯特兰奇卷卷唇角，半是讽刺，「我还以为你知道自己的备註只是厨子而已。」 沉默了一会儿。 「嗯，确实，现在我对你，」郁春长眨眨眼睛，「没兴趣了。」 斯特兰奇抿平嘴角，下颌咬住绷紧。 「就这样吧，这顿饭我请你的。」 「拜，医生先生。」 「拜，帕尔默医生。」 斯特兰奇不懂郁春长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不耽误他察觉到一丝被羞辱的意味。克里斯汀担忧地看着他，斯特兰奇一时间分不清是这种关心更让自己觉得屈辱还是郁春长表达出来的那种。 第81章 [番外]可能性28%（3） 9. 可悲。 钥匙碰桌子， 在空荡的屋内发出有些大的噪音。 看着克里斯汀愤怒离去的背影，斯特兰奇在心里骂着自己。勐地挥开桌上的纸笔，纸上那歪歪扭扭的史蒂芬。斯特兰奇就像是丑陋的蛆虫， 让人厌恶。他垂头， 困兽一样挣扎了一下。随后站起身， 在格外空荡的房子里乱转。 一整个墙壁的奖盃和证书每个都在疯狂地嘲笑他。他的一切，或许说曾经的一切， 都很可笑。 狠狠锤了下厚实的窗户， 手上传来的痛觉都是迟钝的。 昂贵的手术，各种冒险的实验性疗法，无休止的理疗， 卑躬屈膝地去联繫每个自己认识的医师。 没有！没有办法！ 已经结束了， 最后一个人也被自己赶走了。 不能站上手术台， 他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他什么都没有了。 「哈——」 无声地哀嚎了一声，他痛苦地用头抵住窗户， 压抑地粗喘。散乱地挂到脖子间的头髮， 满下巴的络腮鬍。倒映出来的自己看上去就像是那种急诊室里会把自己喝死的落魄流浪汉。 倚在窗边，他慢慢滑下去，抱住自己的头，把自己深深藏入阴影。 他是个怪物， 仰赖别人的同情才会存活的怪物。 华灯初上， 喧闹起来，和自己无关。他看着外面的景象，慢吞吞支起腿， 随便扯过一件不知道是不是能往外穿的外套，趔趄往外走去。 灌下不知道第几杯酒，斯特兰奇狠狠把杯子往桌上一磕，往前一推：「再来！」 垂着头，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拿过杯子往嘴里灌，晃了晃一滴都没有。紧紧皱起眉，他大声道：「酒呢！」 「抱歉，换班了。」陌生的声音，不是刚刚那个酒保，「先生你要什么？」 他迷迷煳煳睁眼看过去，眼前的人眼熟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谁。 「啊——」短暂地惊讶声。 新来的人穿的衣服和之前那个人没什么区别，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惊讶什么。斯特兰奇把自己的杯子推过去，粗声粗气道：「伏特加！」 那人接过杯子，笑了一声，似乎是有些意味，但斯特兰奇混混沌沌地思考不了。 「你的酒。」 斯特兰奇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再来。」 「好的。」 不知道第几杯下去后，斯特兰奇渐渐觉得嘴里的酒不像是酒了，像是水？难道是舌头麻木了？
第180页 「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可——」 「你觉得他还能尝出不同来？别浪费我们的酒了。」 「吖——他倒了！」 斯特兰奇晃晃脑袋，看着木制的槓子左一道右一道，这是什么来的？天花板？自己倒过来了？为什么，不是坐着的吗？ 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10. 醒过来的时候，斯特兰奇觉得自己身下的感觉很不对。接触皮肤的一部分还算暖，但是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极冰凉的触感。不止冰，还很硌人，导致他浑身都是酸痛的。这绝不是自己的床，那这是哪儿？ 嘴里的味道很重，配合着欲裂的头，斯特兰奇慢慢回忆起自己昨晚的遭遇。软着胳膊撑着旁边不知道什么东西爬起来，他环顾四周。这是个浴室，他就睡在浴缸旁边的瓷砖上，马桶就在他的头侧，这会儿他的胳膊就撑在上面。 勐地缩手，他翻身曲起腿，不自觉抖了一下，鼻子发痒，喉咙干涩。这是即将感冒的徵兆，斯特兰奇皱起眉毛，睡了不知道多久的瓷砖，感冒大概也正常。 旁边的马桶不停地散发出一股股酸臭味，他跪爬起来，按下沖水的按钮。但是没用，酸臭味还是如影随形，包括酒臭味。他勐的盖上马桶的盖子，眉毛拧的死紧。 坐到地上，他一阵阵泛噁心，洁癖开始发作。低头打量自己，外套已经不知所踪，裤子上隐隐约约有些痕迹。伸手捏起裤子，他忍不住露出一个嫌恶的表情。 这是到底是在哪儿？不像是克里斯汀家。 撑起胳膊坐到马桶上，他看向浴室的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昨天……他是不是遇到郁春长了？ 浴室门勐的被打开，穿着睡袍的人浑身盈满黑气。猜想被验证，斯特兰奇来不及做出别的反应，就被郁春长那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给定住了，懵地厉害。 「醒了？」算是好看的脸皮笑肉不笑起来也是自带扭曲氛围的。 「昂……」憋出一声应声。 「你睡得不错？」 「……」能说并不舒服吗？ 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味道，郁春长捂住自己的口鼻，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斯特兰奇脸有些热，不自觉往后挪了挪。 郁春长裹裹自己的衣服走进浴室，拆了浴室的莲蓬头，打开，对准斯特兰奇。 「……你做什么！！」斯特兰奇惊怒地躲过水柱。初时水还是冷的，躲到哪儿，郁春长喷头就对准哪儿，好歹到后面水也热了。 「酒醒了？」郁春长拉着脸，冷酷无情。 抹了把脸，斯特兰奇狼狈地看着郁春长，咬牙切齿：「郁春长！！」 「你倒是睡得挺舒坦的，把你关进浴室都闹得我整晚没睡好，」郁春长把莲蓬头狠狠往斯特兰奇身上一扔，砸地他呛咳了一声，「要不是帕尔默医生把你拉进了黑名单，你的酒钱还是我给你垫的。我有病，才把你捡回来，找罪受。」 「日行一善也不该浪费在你身上，捡个狗我还能玩两天呢！」 斯特兰奇脸都青了，手攥紧成拳，瞪着郁春长，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发过火以后，郁春长深唿吸了一下。起床气疏解了一些，他缓和脸色，勉强变得面无表情：「你外面的衣服我给你扔在门口了。」 「你整个人都臭的不可理喻，给我涮干净了，再出来和我说话。」郁春长脱了身上的浴袍往旁边一扔，「反正这件衣服我也穿腻了，你就穿这件，也不用还了。」 「其余你身上一件衣服都不许留！」郁春长提高声音，「包括内衣。」 「砰﹉」 门被狠狠关上，发出咔哒一声落锁的声音。斯特兰奇看看被扔在旁边的衣服，再看看门。爬起身，他走到门前，扭了扭门，居然真的锁了！！ 他抽抽嘴角，随后拽了拽身上的衣服。他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浑身干一块儿，湿一块儿，头髮还在滴水。他又看了看还在漫无目的地往外滋水的莲蓬头，唿出口气，极怒过后就陷入了茫然。 傻子一样原地站了一会儿。 「啊切……」 掩了掩自己的鼻子，斯特兰奇暗道这次感冒妥妥的是板上钉钉了。窗子漏出一丝风，他哆嗦了一下。犹犹豫豫地拿起莲蓬头，他看了眼自己往下滴水的衣服，看来是除了洗干净，也没别的办法了。 一时间，什么车祸，什么手似乎都没有赶紧洗澡换身衣服来的……重要了。 11. 在第四次咬牙切齿地朝外喊，他洗完了，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时候，他终于知道加上一个请字。 「我已经…洗干净了，请给我开下门好吗？」他压低声音，不自觉露出一丝颤抖，不甘不愿。 门被打开了，门口是已经穿上深灰色家居裙似乎又恢復了初见时温柔和善样子的郁春长，回忆起脑子里那个浑身黑气，声音掉冰碴子的人，斯特兰奇吞了下口水。他不适地动了动自己的肩膀，郁春长有些可怕，并不是被吓到了，就是面对他总会觉得心里毛毛的。 给他开完门以后，郁春长就转身去沙发上坐着了，脚蹬着茶几，手上端着一个碗，看着早间新闻。 碗散发出淡淡的鲜香。 咽了下口水，斯特兰奇吸了吸肚子，他的胃已经吐空了，并且还有灼烧感。温温的中式米粥似乎很适合宿醉的人喝，还放了姜丝和虾仁，不会太腥还能驱寒开胃。
第181页 直直看着郁春长手里那碗粥，斯特兰奇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是怎么分辨出里面的材料的，大概是……饿的。 「没你的份。」似乎是他的目光太强烈，注意力在电视上的郁春长分出了一缕，很是温和吐出一句话。 斯特兰奇…… 「嗯，能不能借你的洗衣机——」砸吧了一下嘴，斯特兰奇站在原地顶着强烈的尴尬感开口。 「不能，你的衣服立马给我扔了。不要弄臭了我的洗衣机。」 斯特兰奇……深唿吸。 「但是扔了的话，我就没衣服穿了。」 「我不是给了你一件吗？」 斯特兰奇抿住嘴，沉默一下：「它只是件睡袍，还是女士的。」还只勉强裹到他的小腿上部，活像件裙子。 郁春长回头看了他一眼，满脸都是那又怎么样。 斯特兰奇闭了闭眼睛，告诉自己要忍耐。 但是—— 「说真的，如果你实在这么不情愿的话，可以随便把我扔在哪儿。」斯特兰奇压着火气道。 郁春长叼着勺子转头，一字一顿：「说——真——的——」 「你立马付我全款的酒钱，现在你就可以想去哪儿去哪儿了。」郁春长吃完一口粥，龇牙。 斯特兰奇气笑了，勐翻自己的衣物，拿出钱包，打开。 看着里面满噹噹的信用卡，有大半已经被冻结，帐单还在自己家的邮箱里。现金只剩下十三块，斯特兰奇默默合上了钱夹。 气氛诡异地沉默。 「呵——」郁春长发出疑似嘲笑的一声气音。 斯特兰奇手捏紧：「我现在身上没有——」 「楼里有投币洗衣机和烘干机，我可以施捨你一点儿洗衣粉。」郁春长龇牙，「换好衣服回家后记得还钱，医生先生。」 「即使狼狈成这样，我觉得你也没有没素质到欠债不还。」 「好走不送，还钱的话，你知道怎么找到我。」郁春长起身，挥挥勺子，送人。 斯特兰奇连人带鞋，指尖捏着一小袋子洗衣粉，真空穿着女士睡袍被关到门外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在门廊里呆滞地站了一会儿，中途停下来的电梯打开，一个年纪大一些的阿姨下电梯诧异地看着他。斯特兰奇顶着湿漉漉的头髮，光着脚，手上拎着鞋，张张嘴，声音干涩。 他连口水都没捞着。 「嗯，请问洗衣机在哪一层……」 「啊，小伙子和女朋友吵架了吧？」阿姨掩住嘴乐的不行，「不过那么漂亮的小姑娘，哄哄就好了，不要太往心里去。」 斯特兰奇……呵—— 「呵呵——」 「三层就是了。去吧，去吧。」阿姨拍拍他的肩膀，笑的很懂的样子。 「谢谢——」 斯特兰奇匆匆套上自己的鞋，逃命似的往电梯走去。 第82章 [番外］可能性28%（4） 12. 搜遍了家里， 斯特兰奇也只找到了为数不多的现金。当然，还上那似乎和自己为人的基本素质挂钩，还仿佛代表了自己和真正的废物之间最后的那一线区别的所谓酒钱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这么一搜， 他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他的治疗费用已经掏空了他绝大部分的帐户， 大概除了这个房子， 他也没有剩下什么真的值钱的东西了。 坐在桌前，他看着面前自己忍着心里翻涌的厌烦整理出来的一摞帐单。一直浑浑噩噩的脑子迟钝但缓慢转起一些不算简单也不算复杂的数字问题。卖出仅仅作为面子撑着的公寓和那架自己已经很久没碰过的钢琴， 以及剩下的三块手錶。他勉强能够还上各种信用卡的帐单， 剩下的部分也许能够他租两个月左右一间普通的公寓，混上个把月。 如果想再舒服一点儿，他的那些衣服鞋子都该住进服装租赁店。 闭了眼， 他后仰到椅子上， 半晌笑了出来， 笑到最后声音都抖了起来。笑够了，他伸手捏起面前的帐单， 心里翻涌的是因自己的无力而产生的怒火。即使情绪促使他撕碎眼前的一切， 但是郁春长毫不犹豫沖自己滋水的冷漠眼神一直在脑子里晃来晃去。不停地提醒着自己沦为彻底的废物的那根线就在那儿，若越过去，就真的是只配被扔在路边，而不是被捡回去了。 手上的纸皱了又被展平， 最后又捏皱。他起身拿了自己的平板， 上网把房子挂上了中介网。随后爬起来给仅剩的那些『脸面』拍了照片，挂上网拍卖。 做完这一切，他就失去了力气。坐在靠窗户的桌边， 他怔怔看着外面的一切。 椅子往后拉，他抓起找出来的现金，出门。 13. 「郁春长的上班时间是什么时候？」已经在酒吧里磨蹭了很久的斯特兰奇忍不住出声问道。 未待面生的酒保回答，旁边就有人替他回答了。 「兄弟也是好她这一口来的吧？」有些上年纪的中年男人笑着拍了拍斯特兰奇的肩膀，「看来你是不懂她的规矩了。」 「她一周只有四个晚上，每晚六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只有工作时长是固定的，但是具体什么时候来，是她自己订的。」那男人神秘兮兮地搂着斯特兰奇的脖子小声道。 斯特兰奇看着他有些皱巴巴的脸皮，视线转向他手上有了年代的婚戒，抽抽嘴角，推开他。
第182页 「无聊的目的。」斯特兰奇哑着声音，皱眉，「我不是为了那个。」 男人拍拍桌子，哈哈大笑：「虽然是无聊了点儿，但是就这么点儿喝酒的爱好了，多等会儿也没什么。」 斯特兰奇一愣，转头看他：「喝酒？」 男人转身面对吧檯，砸吧嘴，一脸回味：「小姑娘的酒是我这辈子喝过最过瘾的了，很厉害啊！」 「这里除了我，可不少人是为了这口来的。」 斯特兰奇眨了眨眼睛，转过头，沉默。所以自己才是那个思想龌龊的嘛—— 喝过杯酒，斯特兰奇看了眼手錶，莫名的尴尬让他没耐心等下去了。拿出手机，翻出备註厨子的号码。 [你今天不上班？］ 意外的是，自己既没有被拖进黑名单，他回的也意外地快。 [昂。］ 只是看到内容，斯特兰奇火气又开始回头，指间有些颤抖，但是还是很大力的戳在屏幕上。 [你不是要我还钱吗？］ [昂。］ 斯特兰奇额角青筋崩起。 [我现在就在这个酒吧，难不成你还让我送到你家？？］ [你交给店里现在值班的人不就好了，你的脑子被酒腌了吗？］ 「砰——」 正老神在在享受时光的男人惊讶地看向突然发火的斯特兰奇。 忍了忍，斯特兰奇喝光杯子里的酒，喊过酒保。 「这是上次我欠郁春长的酒钱，替我交给他。」扔下钱，斯特兰奇拉上自己的拉链，就往外走。 到门口，他回头看向那个男人：「你今天是等不到他了，他不会来了。」 「……你怎么知道？」 斯特兰奇沉默离开，没有理睬身后的追问。走出酒吧暗色昏沉沉的气氛，他被开过来一辆车的强光灯晃了眼。抬手半掩住自己眼睛的空挡，他手背碰到了额头，垂手，好像是感冒演变成发烧了。 不打算做什么，他环顾周围，看到附近一个小小的旅馆，走过去。 他失去了一个房子，并不是家，他没有家。所以，大概也不是什么太了不得的事。 头昏昏沉沉的，他无意识地思考起了郁春长之前说的对自己已经失去了兴趣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自己的落魄还是别的什么…… 14. 合衣昏睡过去一夜，似乎并没有减轻自己的病症。被口舌干燥灼烧的感觉闹醒的斯特兰奇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晃晃悠悠地站到镜子前。颧骨上揉着两团红，眼睛泛红。 忘了。 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因为长期健身，所以免疫力强悍，生病也只是小打小闹的人了。也许车祸给他带来的伤害，除了手还有有些软弱的身体。 大概估计了一下自己烧到了什么地步，斯特兰奇在心里列出自己需要的药物。其实他现在最好是去最近的诊所，接受输液和快速的物理降温。只是他厌恶医院，包括诊所。 接了冷水，喝到觉得胃有些胀，他的身体会需要那大量的水分的。干燥的嗓子被水浸的有股咸咸的血味儿，他抿嘴，找到了扔在地上的钱夹，拿手机导航到最近的药店。 坐车也许会让自己昏睡过去，或者吐出来，或者别的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并不是因为车祸，看了眼自己的手，他把那斑驳的手收进袖子，藏进口袋。 旅馆距离酒吧不远，即使未经过正门。他依旧看到了郁春长从后巷的门走进去，收回视线，他继续往药店走去。 15. 旅馆的房间也被他祸祸地差不多了，茶几上是吃的差不多的药，和别的东西一起散乱地摆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也在茶几上的剃鬚刀还沾着干掉的白色泡沫，还有暗色的血斑。从他的形象大概就能看出，显然，他试图给自己剃鬍子失败了。 但是这个地方诡异地迎合了他的安全感。在那个空荡且大的房子里，他每时每刻都在被从前的自己折磨着。而这里就像是更适合现在落魄颓废的自己，怎么说呢…… 符合自己现在的气氛—— 踢开地上的啤酒罐子，他拿起平板躺倒床上，打开邮箱，在空白的界面上停留住。 一场感冒，却给自己一种大病初癒的虚弱感。人一虚弱，就开始觉得孤独并且悔恨。 删掉打出来的克里斯汀的名字，他盖上平板。随后又撑开，没有能发出去一封邮件，他倒是收到了一封邮件。 一个类似于邀请或者是聘书的邮件，手指点点。是他曾经一个大学同学开了一个公司，专注的是医疗器械的研发。邀请自己去做顾问，大概是从哪儿听到了自己的消息吧。 廉价，哦，看了眼他开出的薪资。虽比不上从前，但是也并不廉价。 善心嘛？ 看着邮件发了很久的呆，仿佛是大梦一场，平静到诡异。他钻进浴室洗了个澡，把头髮扎起来，取了外套出门。 很不巧，最近的酒吧里现在值班的是郁春长。 在走出去重新找一家，还是不换地方之间犹豫了一下。他坐到了吧檯边，扣了扣桌子。 郁春长抬头，挑了挑眉：「哦，医生先生你现在看上去真糟。」 「生了一场病，」斯特兰奇卷卷唇角假笑，「失去了一些重量而已。」 擦杯子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手顿了顿，斯特兰奇抬头看着上面的单子，被看的有些奇怪，他转头和郁春长对视。
第183页 「你的眼睛，」郁春长嘆了口气，「现在真是让人觉得可惜。」 斯特兰奇嗤笑了一声：「只是一种虹膜病，是缺陷。」 「嗯嗯，我不是说它的颜色。」郁春长耸耸肩，随后，摆好杯子，「来吧，客人。想要什么？」 「伏特加？」 「我不想灌醉自己，然后再在瓷砖上睡一觉，再来一场病。」斯特兰奇敛起眼睛，「我需要清醒的回去，继续尝试刮好自己的鬍子。然后翻出最后一套整洁的正装，明天去面对一场『激动人心』的面试。」 「……你病了是因为睡在我家的瓷砖上一夜？？」郁春长似乎有些惊讶，「你们人这么脆弱的吗？」 这话很奇怪。 「对，我就是这么脆弱。」斯特兰奇皮笑肉不笑，「刚刚出了车祸，睡了一晚上瓷砖还被煳了一头水，穿着一件睡袍呆在洗衣房等了一个半小时。居然脆弱到还生病了真的是对不起了——」 郁春长…… 哼了一声，斯特兰奇深唿吸，告诫自己平心静气。重新把心情回归到一种没什么悲喜的状态，他视线无意识地滑过酒品单子。知道郁春长又开始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了，说不清楚的眼神。 「我听说你的酒很好喝，那就随便给我一杯吧。」不想去追究，斯特兰奇敲敲桌面，深凹下去的眼窝，越发锋利的颧骨，神色晦暗。 郁春长和他对视了一会儿，随后撇嘴，转身准备酒品去了。 安静了一会儿，斯特兰奇看着郁春长没有花式调酒那样花哨，但是有种奇怪优雅的姿态，怔怔出神。 「我觉得我应该和帕尔默道歉。」斯特兰奇出声。 郁春长看了他一眼。 「对于一个陪伴我渡过那段时期的好朋友，我的态度——」斯特兰奇半垂下头，手合起，「太理所当然了。」 「你在和我抱怨？」郁春长手上动作都停了，疑惑。 斯特兰奇抬头，和郁春长对视了一会儿，僵持。 「我以为作为酒保的另外一个潜规则义务就是倾听客人的牢骚。」斯特兰奇眯起眼睛。 「什么时候有的这个规矩？」 「从酒吧出现的那天起。」 「啧，」郁春长手停了，倒出一杯浅粉色的酒，「要我听你的牢骚也可以。」 「小费，谢谢。」 斯特兰奇抽抽嘴角：「少不了你的！！」 「好吧——」极不情愿。 打断的话题再重启就显得很尴尬，但是郁春长一脸我都屈尊听了，你咋不说了的表现又让人非常非常地无力。 安静了很久，或者只是他们两个单方面陷入了沉默，其余人该热闹还是热闹的。 「明天我要去一家公司面试，或者说应聘。」斯特兰奇伸手拿过杯子，看着自己的手随后别开视线，「我已经从不可能的奇蹟里面醒了。」 「也许该换种生活方式了。」 「说起来，不过是一个职业而已。」 郁春长继续手上擦杯子的动作，抬眼看他：「是吗？」 「……」当然不是，那是自己一辈子的理想和支撑，「是，人不都是要接受现实然后适应吗？」 「是吗？」郁春长又开始看着自己了，不像是同情，但是又不像是鄙视。 像是可惜？？ 「我讨厌别人的同情，但是我无谓的绝望挣扎却只能招致同情。这是我的错，说来不是能指责别人的。」斯特兰奇苦笑了一下，「我真的该好好道歉。」 「也许我该感谢你，一捧冷水滋醒我。」斯特兰奇艰难道，「而不是表现出同情。」 郁春长脸色奇怪起来，扔下杯子，看向斯特兰奇。 「你两句话，说错了两个地方。」 「你说的帕尔默医生，我猜她对你大半应该不是同情。」 「你说的我，对不起，我除了能给你同情，大概也不能给你别的了。」 郁春长手撑在吧檯上，看着斯特兰奇逐渐扭曲的脸色，笑了。 「所以给我感恩戴德吧，医生先生。」 「出于同情，以及一些不该有的愧疚心理和遗憾，我决定给你一个奇蹟。」 斯特兰奇脸色扭曲地更厉害了。 郁春长越过吧檯，手勾住斯特兰奇的下巴，半抬下巴，唇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 「恶魔的交易。」 「时限一年，条件成为我的男友。」 「我来治好你的手。」 斯特兰奇僵在原地，眼睛瞪大，满脑子都是……空白。 「想好了，回答我。」 「我要下班了。」郁春长露出一个诡异的笑，碰了碰他的眼睛。 「我一直喜欢这双眼睛，」郁春长耸肩，「但是现在你让它蒙尘了。」 「我很不喜。」 第83章 [番外]可能性28% 16. 郁春长是个疯子。 刷着牙， 斯特兰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并且钟情于奇怪的虹膜病，对着早上不明显的光线，他瞳孔里的色彩奇瑰。 眼下的青黑也非常明显。只不过鬍鬚修地好好的， 肉也养回了许多， 头髮也利索。 唿出口气， 龇龇牙，而答应他的自己， 大概也不遑多让。痴傻， 疯癫。 吐掉满嘴的沫子，斯特兰奇拿过毛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毛巾掩着半张脸，他侧头看向洗手台上放着的椭圆形豆青色瓷盒。
第184页 抬起自己的手， 斑驳的术后疤痕浅浅的， 远一些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他的手是最近动过手术的。他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 翻出自己之前给自己手拍的照片。放在一起，其实不用对比， 自己也能很明显看到效果。 因为短短时间， 疤痕蜕了九成。 放回手机，他揭开盒盖，挑出一勺。按照这个效果，大概再三天左右， 自己手上的疤痕就会完全消失了。将淡米色， 散发淡淡苦香味的膏体捂在掌心，看到霜妆的膏体捂热成微透明的雾状后，双手互搓抹匀。 抹完后， 斯特兰奇打量自己的手，它们真的已经变得非常的……白嫩柔软了。这是『副作用』，他确定。 另外一个『副作用』是香气。一天抹六次，本身膏体香味就持久，自己已经泡在这种味道里快一个月了。 不是太适合男性的味道。 这个被注名『回元膏』的东西，斯特兰奇认为它就是一盒成分复杂，三无但是留香持久且效果非凡的祛疤类功能性护手霜。 简称『祛疤膏』。 他猜测如果让这款护手霜大面积上市，大概……会供不应求。 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该出门了。自己已经在现在的公司上班四个多月了，薪资不错，他的同学没有亏待他。他以前累积的名声，和时不时暴露的扎实功底也让他渐渐服众。 只是这是在自己神经兮兮地接受郁春长的条件后才渐渐产生的感悟。 最初开始的那一个月，即使没有人小视他，即使不是原来的圈子，但是交叉度也很高。所以他再怎么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专注现在的生活。仅凭他撑不到一个半月就发了疯，回头找到了郁春长，几乎是不动脑子地接受了他的条件后，就知道他其实有多么绝望了。 只能说，还好郁春长并没有提出任何自己想像中的要求…… 想到自己曾经做的那些不知所谓的思想准备……不知道第几次觉得自己简直是脑神经被撞坏了的斯特兰奇压下那份强烈的羞耻，穿好自己的衣服。拍了拍领口，整理整齐。走出洗手间，床头同样有个盒子。 当初郁春长得知他答应后，只是笑，绝口不提治疗的事。自己又窘迫又愤怒，发火后，自己就离开了。虽然觉得郁春长是耍自己玩，但是也没脸去追问他。 何况他现在颇类似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有着一份麻木的工作生活作息表。 一个半月后，他突然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简讯。内容是让自己去郁春长那儿拿准备好的东西。自己猜到是郁春长，于是同前个号码一样，拉进了黑名单，没回。 三天后，又一条简讯询问自己的地址，依旧是郁春长，依旧拉黑。 再三天后，快递到了公司门口，**。 里面是『祛疤膏』。附纸条解释了用法，补充一句好了后，就准备接受下一轮治疗。除此外，多一句都没有。既没说是什么好了，也没说是什么下一轮治疗。也没问自己为什么消失，又没问自己为什么拉黑他，更没问别的。 把东西扔进垃圾桶的斯特兰奇在下班后，又跑回公司，险险救下了几乎被保洁阿姨收走的『垃圾』。 三天后，又一个一模一样的快递寄到了公司。 每三天一次，他一共收到了五盒。心情从一开始的可笑，愤怒，到后来的无语，到后来的复杂，最后变得……动容。 收到第五盒的当晚，他打开了漂亮的过分的瓷盒子。两天后，效果卓越。 斯特兰奇心情复杂无比。半夜十二点，他睡不着，找出了拉进黑名单的人，发了一句已收已用。 隔天没再收到第六盒。又是一次微妙的感觉。 疤快好的差不多了。五盒，满着算，用掉了一盒半。 至于所谓的下一轮治疗…… 斯特兰奇蓦地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奇蹟其实都是人造的，神不会赐予奇蹟，魔鬼也不会。换句话说，奇蹟都是『伪造』的。 他新租的公寓在布鲁克林的边缘区，距离在曼哈顿的公司稍微有些远，但是公共运输很方便。 站在地铁上摇摇晃晃，斯特兰奇打开包看了眼自己的辞呈。乳白色的信封旁边是一个格格不入的瓷盒子，洗手间一个，床头一个，办公室抽屉一个，还有一个送到了实验室，化验单自己昨晚刚收到的。 包里这个是随身带着的。 检测的结果让他很懵，因为全部都是植物成分。对比成分，他寻找植物名字，但是自己看着那些花花草草，字母都不一定能记全，所以很快他就放弃了这种无意义的举动。 数百项成分里他唯一眼熟的化学制剂是起凝固作用的，而唯一眼熟的草药成分则是一味香料。 不知道是害怕郁春长所谓的奇蹟真的只是个玩笑，觉得过意不去才扔给自己一个独家款护手霜。还是害怕自己因为最后这一线渺茫的希望断掉后，就会再也无力重新拾起自己的生活，前进下去。 希望和绝望的同时交叉，让他一开始魔障样地迷信郁春长的『医嘱』，一边拖延着不去使用最信任的手段化验膏体成分，也不去医院复查拍片。 这个假象意外地让自己长期维持在了一个极安全的情绪里，仿佛有了个盼头，才多了份力气捡回生活。 昨晚自己拿着化验单整夜没睡。阖上眼睛一会儿，復睁开。斯特兰奇看着地铁窗子上倒映的自己，以及已经随意放在外面，不再收回口袋的手。
第185页 他的祛疤膏是真的能祛疤，手上的是。 心里的也是。 只是绝没有治疗他手部神经的作用。 斯特兰奇看了一会儿自己，随后露出一个笑容。 郁春长给自己伪造了一个奇蹟，他被郁春长救了，不论原因过程结果。 所以得去见他，告诉他自己没有变成废物。 17. 「滴——」 斯特兰奇皱眉站在公寓楼下，按了第三下门铃，攥在手里的通话没人接。 「谁——」绝不算善意的粗哑声音从传话机里传来。 斯特兰奇焦躁起来：「额，我找郁春长，郁先生，我的意思是，郁女士。」 「她不住在这儿了！」 心口麻了一下，他扶住墙壁：「那，请问您知道他在哪儿吗？」 「搬到了隔壁楼的地下一层。」 「地下！？」手微微捏紧，斯特兰奇压下自己的焦躁，「嗯，谢谢你，打扰了。」 匆匆走到隔壁楼，b1、2层没安传唿器，他凑着别人进楼的时候钻进去。急匆匆上了电梯，却发现走了往上的电梯，毕竟也没什么人愿意住在地下。斯特兰奇看着逐层爬升的电梯，焦躁。 晃晃腿，到了三楼，看着还有4.7.12等层要等的电梯，他跑了出去。直接走楼梯下去了。 在酒吧里知道郁春长辞职了许久，又听说他搬家，搬到了地下一层。斯特兰奇满脑子都是郁春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等到到了地方，他拔腿往外走却卡了一下。 确实…是搬到了地下一层。 一整层。 斯特兰奇舔舔唇瓣，看着面前折网状的铁门。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他……哪儿来的钱租下这一整层的！？哪怕是地下二层，大概也不轻松吧。何况他只是个厨子，顶多会调一点儿酒。 按了按门铃。 「谁——」隔着门，隐隐约约，声音同样不善。 「是我。」斯特兰奇松了口气，听到对的动静才安定了下来。 「你是谁？」更加不善的声音传来。 斯特兰奇卡了一秒，骤然回忆起上次看到的浑身盈满黑气的人。郁春长——是不是有起床气？ 可是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午觉？ 「斯特兰奇。」 「……」 「史蒂芬。斯特兰奇，那个医生。」 「……滚进来。」 斯特兰奇看着打开的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深唿吸。 被迎进门，斯特兰奇就知道他绝不是在睡午觉。谁下午开门会抱着一条毯子，家里还不开灯。 清晰地记得自己上次去他家的时候，气氛还是整洁，可爱的来着。这会儿扑面就是一股极凉的气流，一些诡异，但算不上难闻的气味，混合着幽暗的环境，以及黑暗里那些隐隐约约似乎在反光，但是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斯特兰奇仿佛踏进了什么神秘的鬼屋。 「唔——」郁春长似乎踢到了什么，但是没有在意，滚倒在了侧面的沙发上，人半截耷拉在地上，半截在沙发上。 他看上去比自己还憔悴…… 斯特兰奇看了眼不想搭理自己的人，犹豫了一下：「开灯？」 「自己开。」 斯特兰奇侧身关上门，这里凉的厉害。摸索开关，屋里一亮，他傻眼了。 屋子被粗暴地隔成空旷的两间，中间挂着厚厚的塑胶帘子，外侧空旷的空间里放着巨大惹眼的条形桌子，上面摆了一整套专业的萃取和蒸馏玻璃制具。 另外还有小桌子，上面也是一些玻璃器具。 通风管道突兀地横在上面，银色的管子就像条吃胖了的大蛇蜿蜒穿过屋子延伸到外面。往里走了几步，他掀帘子进去，蒸煮的器具齐全，旁边还摆了一个高高的架子，上面分门别类地搁着一些植物。侧面还有小半面墙的柜子，一小格一小格像极了中药店里的药柜。 从里屋走出来，他看了眼外间唯一一小块像是家居屋的方寸里，郁春长正瘫在那儿的沙发上。他屏住唿吸屏了一会儿，吞了下口水。这里不像是个正常人的家，像是个大型，简陋但是不简单的实验室。 「你——」斯特兰奇喉咙有些干涩，特别是看到外间桌子上那眼熟到不行的豆青色瓷盒的时候，嗓子哑地更厉害了。 「你这是辞职制毒呢？」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话一出口，斯特兰奇就想打死自己。 「我还以为你会再等几天过来。」郁春长从沙发里拔出自己的脸，揉了揉乱糟糟的头髮，从沙发下的地毯上摸起自己的手机，蹙眉扔开，嘟哝居然关机了。 「看来你用的比我想像的早。」郁春长抬眼扫了下他的手，神色冷淡。 斯特兰奇看着他的脸色不自觉把手往外摆了摆，低声道：「我按你说的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郁春长从沙发上爬下来，站到斯特兰奇面前，拉过他的手腕打量。神情间似乎还算满意，总归是缓和了些。随后他捏住斯特兰奇的手指，摆来摆去。 斯特兰奇心里堵得厉害，不是酸也不是胀，就是鼓的厉害。 「你这些——」垂眼看着郁春长的动作，斯特兰奇终于还是开口。 郁春长摆弄他的手：「给你做药来着，方子不好凑，调试药方的时候意外发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灵草……额，咳，神奇的草药。托关系找了许多，然后上瘾了。」努努嘴，他耸肩，「这里工具确实方便，理论也有些意思，一不小心就这样了。」
第186页 即使他这么说，斯特兰奇心里依旧没有感觉到一丝放松，反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愧疚夹着诧异和细微的动容。 拍拍他的手，郁春长转身要走，似乎不大想和他说话。 「对不起。」斯特兰奇哑声道。 「啊？」郁春长勐地回头，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说，对不起。」斯特兰奇咬牙切齿，随后他缓下脸色，看向郁春长：「之前是我太过分了。你是为我好，我——」 「我——我不该把你只当做厨子，你和帕尔默——都是我的朋友。」 「你们为我做了许多事，但是我却一直振作不起来。我——」 郁春长挑眉，叉着手，和他对视，随后眯眼凝视着他的眼睛。斯特兰奇被看得有些慌，却没移开视线。他说自己眼睛蒙了尘不喜，如今自己想知道郁春长是不是还这个评价。 郁春长勐地笑了一下，斯特兰奇心口一松。 「你得了啊——你这态度怪吓唬人的，这以后要想怼你还没有理由了呢。」郁春长按按自己的头，又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龇牙咧嘴，「你这只是个引子，不仅仅是为了你。懂吗？」 「再说了，我可不是你朋友。你这不是答应做我男朋友了吗？」郁春长轻佻地笑了笑，走上前，难得乐呵，还手贱勾了勾他的下巴。 斯特兰奇勐地打开他的手，抿紧嘴，瞪他一眼，耳尖红了。 郁春长愣了一下，清清嗓子，莫名讪讪地收回了手。 气氛尴尬了一瞬，斯特兰奇很想给自己挖个地缝钻进去，他回去一定要查一个那个垃圾护手霜里有没有能够刺激雌性激素分泌的成分！ 自己这都是什么见鬼的作态。 「嗯，你平时就睡这儿？」斯特兰奇皱眉看着唯一的沙发。 「我有病，我睡这儿？」郁春长翻了个白眼儿，「我楼上租了屋子。」 「上去坐吧，正好商量下一阶段治疗的事——」郁春长转身往外走。 斯特兰奇看了他一眼，在他背后张张嘴，随后咽下了自己那句后面不用了，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走出来的话。抿住嘴，他瞅了一眼郁春长，神色温柔下来。 「但是我可告诉你，不要抱太大希望啊，」郁春长絮絮叨叨，「要是，其实这个机率还是有的。要看我能不能让自己脱困了，仅靠灵药，咳，那个特效药不一定能确保万无一失。」 「啧，一年后，」郁春长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太心虚了，「一年后，我保证，让你痊癒！」 斯特兰奇弯弯唇角，他一个神经外科医生，现在不敢托大自己是绝顶的，但是他知道即使郁春长似乎背负着很多神奇的能力，也绝无可能恢他的神经。 知道郁春长费尽心思，大费周章，他也不想戳穿他了。 「你干啥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斯特兰奇收回视线，「我辞职了。」 「啊？」郁春长回头，「你又找我抱怨，我现在可不是酒保。」 「但你是我好朋友。」 「啧，好朋友没这义务吧？」 「那男朋友呢？」 「……哟呵，你还拿这个堵我？你不怕我告诉帕尔默医生你是个弯的？」 「你去吧。我就说你掰的。」 「……」郁春长回头看了一眼斯特兰奇，神色奇怪。 斯特兰奇眨眨眼睛，不去直视他的脸。捏捏自己的鼻子，岔开话题：「我之前一直打算总结我这么多年手上的案例，写一篇关于我自己近些年实践的一些发现。」 郁春长收回自己的视线：「嗯，这个我不懂，你找帕尔默。」 斯特兰奇敛起嘴角，瞥了一眼郁春长，随后低声道：「帕尔默那儿，我还没道歉。」 「赶紧的啊。」郁春长催促。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闷了一下，斯特兰奇眨眨眼睛：「嗯，会去的。」 「那你辞职，暂时就干这个？」 「嗯。」斯特兰奇弯弯嘴角，「我想尽快发表，说不定能赶上给自己学校递自荐书。」 郁春长一愣：「你打算教书？」 「我是个博士，我会成为教授，教什么书？」斯特兰奇抬抬下巴，「虽然现在不能临床，但是论理论，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郁春长抽抽嘴角：「可以啊，还没治好，就开始嘚瑟了。」 「这不是你给的勇气吗？」 郁春长……人精气回来了，嘴也回来了，是吧？ 欠的。 「治不好了。」郁春长板起脸。 「那也行。」斯特兰奇笑笑。 郁春长……得…没的挤兑了。 第84章 [番外]可能性28% 18. 「你不能这么对我。」斯特兰奇冷静无比地坐在郁春长的面前， 脚尖冲着房门的方向，随时准备逃跑。 「不，我能。」郁春长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听得很清楚， 你之前说漏嘴了， 你才学这个三周！」斯特兰奇表面稳如老狗， 但是所有的身体举动都在暗示他实在慌得一比。 「你什么时候听说的，」郁春长面露惊讶， 然后真诚道， 「是三年，不是三周。」 「我在你眼里已经蠢到周和年都分不清楚了吗？」斯特兰奇脸拉长，看着郁春长， 黑漆漆的。 「啧， 你还治不治了？」郁春长不耐烦了， 收起笑脸，使劲儿拍着被拖过来的小桌子怒道。
第187页 斯特兰奇立马收回了自己的黑脸， 气势直接弱了一半……相当熟练。 这人对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大了——明明在外面看着还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来着。 到底是谁一生气就嚷嚷着治不好了， 自己只能顺着他说。然后一转头，他还是要治，自己依旧只能顺着说。 他已经深刻理解到治疗权什么的已经完全不在自己手里了，郁春长想对自己怎么样， 就能怎么样。 他张张嘴， 随后默默闭上。他垂头看向小桌子上被摊开的暗褐色布包，上面整齐地排着一排排细长的金针。这场景让他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吞了下口水， 他咳了一声，但纵容也不能是这么个纵容法。今天一定不能让郁春长得逞，不然自己的地位就降得不能再降了。 「我觉得针灸这个东西它不科学……你知道那些穴位根本就没在临床过程中发现过。」斯特兰奇让自己板起脸，直起背，增加底气。 「呵——」郁春长眼睛一眯，打断他的话，「这套针用了我多少精力才搞到的，今天它们要是见不到肉，哼。」 斯特兰奇…… 「我马上就要去瑞士参加典礼了，还在准备可能要用的稿子。你要是给我手扎残了，我怎么准备？」斯特兰奇试图以理服人。 「我来，我又不是第一次帮你弄。」 斯特兰奇挣扎：「但是这个……」 郁春长脸色慢慢低沉。 斯特兰奇抹了把脸：「足金的？」声音放软。 「昂。」 「为什么不用银的？起码还杀菌。」即使已经半认命了，斯特兰奇还是想给自己争取一点点利益。 「金的好看。」 斯特兰奇…… 「你保证我不会死。」 「那不会。」 「后遗症呢？」 「不知道。」 斯特兰奇…… 「行，你扎吧——」斯特兰奇嘆了口气，看着郁春长多云转晴的脸，轻轻摇头哼笑了一声。 犹豫了一下，他试探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和我一起去瑞士。」 郁春长皱起眉毛，嫌弃地看了眼斯特兰奇：「你还不死心，都说了我不爱动弹。再说了，你是小孩子嘛，出个门，还要人陪。」 「我想你在场。」已经用过无数个傻逼理由都没成功的斯特兰奇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声音压低。 郁春长状似无意地移开视线：「嗯，折腾——」 斯特兰奇压下心里淡淡的挫败感：「这次这个奖项是我获得新生的第一个标记点，后面我肯定会陆续得到更多，但是这个意义最重大。」 「你得在场。」斯特兰奇斩钉截铁。 「你这都还没确定得奖呢！」郁春长翻白眼儿。 「我肯定会得奖的。」斯特兰奇声音毫无波动，包含着强大的自信。 郁春长游移的视线转回来，直勾勾看着斯特兰奇。僵持了一会儿，郁春长唿出口气：「行行行，我去，行了吧。」说着，他就把兜里的袖珍小喷瓶放到了桌子上。 斯特兰奇松了口气，看着郁春长不情不愿的表情，眼神软下来。只不过一会儿后，他看着小瓶子，再抬头，表情略麻木：「这是上次那个能够让人迅速昏迷的喷雾吗？」 郁春长已经站起身转开开始整理要用的东西了，闻言露齿一笑：「你看错了，这是我分装的香水。」 「呵——」 绝对是迷药！！ 斯特兰奇现在半个字都不信他的，郁春长前科累累，数不胜数。 何况他也不用什么香水。 「手给我。」郁春长不管他的弯弯绕，拖过他的手，低头鼓捣。 斯特兰奇膝盖拢过去坐正，看着他的发顶，手指抽动了一下，想拢过去，随后又克制地安静下来。 已经越来越忍不住了。斯特兰奇别开视线，唿出口气。 这已经是第四阶段的治疗了，第一阶段祛疤，第二阶段按摩加保养，说是要恢復手指肌肉的巅峰状态。说真的，每天被一个女人模样的男的，拉着手，算得上温柔的搓来搓去，自己真的是—— 一言难尽。 第三阶段是泡手，经过前两阶段，毫无防备的斯特兰奇一双手被配的药液浸的黄一块绿一块儿，外表皮都木了，丝毫没有知觉。按照郁春长的说法，是药必须打通到骨子里，所以只能牺牲外表皮了。那药效是真的很勐，蛮长时间渗在骨缝里的麻痒和疼痛，搅得他是做什么都不行，活活被折腾地瘦了一圈。 如果不是偷偷去医院，确认了自己确实是在恢復而不是恶化。他都能和郁春长打一架，然后让他不要继续拿自己当试验品。 那段时间他一直在郁春长家里打地铺。郁春长大包大揽地接过了他复杂的文字工作，一个念，一个写。一开始磕磕绊绊，后来就聊得挺欢，特别是郁春长给自己挑刺的时候，『聊』地非常欢。 而吃饭，实在抵不过要被人餵饭的羞耻心，斯特兰奇那段时间手上都是绑勺子留下的红痕。 后来也不知道郁春长哪儿学的按摩手法才缓解了自己的后遗症。 不止第三阶段磨人，这个第四阶段也是有些惊心动魄了，心理上看着那些针他就过不去。 斯特兰奇看着郁春长的发顶，敛起眼睛，只不过过不去，他拒绝的意志也不强。
第188页 因为这就是最后了。这么长时间，他的手确实灵活了些，骨头也长得很好，平常的活动和负重都没问题。但是想恢復到以前能够操作精密手术的全盛状态是不可能的。 斯特兰奇猜郁春长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再不到10天，他们的一年之约就到期了，这可能也是为什么郁春长一直不乐意接受自己邀请的原因。 他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眼前的颁奖典礼，也不是手会不会恢復。他现在的问题是，他不想结束和郁春长的约定。 但是郁春长似乎和他并不是一个想法。 至于自己是什么时候走上不归路的呢？ 是之前他对自己的不假辞色和当头棒喝？还是第一阶段，郁春长执着骚扰自己，并付出巨大努力的时候；还是第二阶段手被捏着按来按去的时候；还是第三阶段自己说的东西，郁春长越来越能理解，并且还时不时接上话的时候；还是那时因为手的缘故半夜翻来覆去，迷煳过去，凌晨时能看到郁春长坐在自己旁边给自己按手的时候？ 他无从找起。 只知道走完这四个治癒疗程，自己就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19. 医学进步方面的奖项极难得，也一般小众。只是瑞士这次奖项确实含金量非常高，获得者不仅会得到大笔的研究资金，甚至会得到多个高端研究所抛来的的橄榄枝。 作为临床医师，斯特兰奇一直倾注心血在手术革新技术上，这次换方向，主攻理论。他虽然表现的志得意满，当奖项尘埃落定的时候，他的心还是勐地跳快了一下。 郁春长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上配合着众人给他鼓掌。斯特兰奇压压衣服，起身，走向领奖台。 郁春长动了动自己姿势，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沉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站到台上，斯特兰奇看着台下，这种场景他经歷过很多次，直到自己都已经有些厌倦了这种场景。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又恍惚记起了当初决定主攻医学的初心。 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冠冕堂皇地要拯救众人的想法。只是喜欢，执着，想要做出极高的成就，会有很多人因此得救倒是附带效应了。 说来是很狭隘的目标——也许自己止步那些成就，并沦为那个样子，就是因为初心就是歪的吧。 这会儿，站在这儿，他又有了另外一种想法。 事故，疾病带给人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他曾经堕落过，所以他能够理解了。现在的他由衷地希望自己会成为那些人的希望，成为阻止他们继续在绝望中沉沦的人。 他想让更多人得救。他曾经做着一个需要高尚和奉献的职业，却只想着自己。而他失去了所有，成为那个被施与者的时候，才成为了一个崇尚高尚及奉献的人。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只关于他的。 帕尔默的仁心自己虽从中汲取良多，却始终觉得过于理想主义。真的教会自己仁心的傢伙，本质上却是个没什么大的善心的人。 人生际遇，真是让人伤心又甘之如饴。 想了很多，不过是几秒钟。他沖台下那个漫不经心的人笑了笑，开始了准备好的致辞。 不管如何，一年之期，自己已经仰仗着这次颁奖典礼赖了3个小时45分钟了，这是个好的开始。 20. 这次典礼的主办方为提名人包了来回的飞机票，报销了百之九十的食宿费。 于是斯特兰奇哄着郁春长在这里玩了快四天了，或者说赖了三天19小时23分钟了。 郁春长看着为自己拉开椅子的斯特兰奇，淡定地坐下去，似乎没什么不对。 「我听说这里的鹅肝很不错。」斯特兰奇坐在他的对面。 郁春长没做声，只是抿了口服务员倒的白葡萄酒。 斯特兰奇还想继续说些什么。 「你已经拖了好几天了。」郁春长放下杯子，淡声，「你到底想做什么呢？医生先生。」 斯特兰奇……多久没听到这个别别扭扭的医生先生的称唿了？ 「我都快转腻这里了。」郁春长手指在杯壁上一点一点，「还差最后一次施针，你就能痊癒了。你到底还要不要治好了？」 「怎么？」 郁春长歪头看向他，「还是你觉得我治不好？」 「那你不信我能治好你，」郁春长托着下巴，「为什么还要配合我？」 一直没说话的斯特兰奇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脸，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很复杂了。一开始是因为自己盲目把这个当救命稻草了，后来是觉得不能辜负郁春长的努力，再后来是觉得如果郁春长想这样的话，自己配合着也没什么。再再后来……心甘情愿而已。 索性郁春长也没执着于答案，只是直起背，准备吃饭。 服务员已经开始呈预定好的餐点了。 「我会治好你的。」郁春长慢条斯理地拿起刀叉，声音不大，却有着笃定，「然后就可以结束了。」 话不大声，却狠狠锤了斯特兰奇一下。 「我不想治好了。」斯特兰奇声音沙哑。 郁春长刀在餐盘上一顿，随后继续动作。 「你不问问为什么吗？」斯特兰奇看着郁春长。 「不需要。」郁春长没抬头，「我多的是办法治好你，并不需要你同意。」
第189页 斯特兰奇噎了一下，随后想到了郁春长那些奇奇怪怪的药剂。这个无证药师可是很不正规的那种。 斯特兰奇捏了捏餐布，留下淡淡的水印：「我只是不想我们的关系结束。」 郁春长手停了下来，抬头，似乎是在确定斯特兰奇有没有说胡话。斯特兰奇和他对视，没移开视线。 郁春长慢慢露出一个奇妙的表情：「医生先生——」 「我们只是顶着一个情侣的名头，但是并不是正常的情侣关系。」郁春长嘆了口气，「你还想维持下去？」 斯特兰奇抿紧唇，手握紧，逐渐难受。 「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想继续现在这样的相处。」郁春长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头。 斯特兰奇觑着他的脸色，艰涩道：「我的错，不应该拖延约定。」 郁春长放下手，看着陷入低迷的人，似笑非笑。 「我不会再拖下去。」斯特兰奇唿出口气，「但是，之后——」 「我会让我们之间的名头在未来变得货真价实起来。」斯特兰奇毫不犹豫道。 郁春长挑了挑眉毛，嘴角微弯，随后放下，对面沉浸在自己情绪的人没有发现。 斯特兰奇看着郁春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会证明我没有把感激之情当爱情。」 郁春长垂头掩了掩自己的嘴角，轻佻并且漫不经心：「是吗？」 他手指敲着桌边，四平八稳：「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帕尔默医生。」 「我喜欢的是你。」斯特兰奇话脱口而出。 郁春长眨眨眼睛，掀眼皮子看着他。 「我喜欢你。」斯特兰奇鬼使神差地忍不住再次强调。 郁春长托起自己的腮帮子：「我记得你喜欢的是女人。」 「但是现在我就喜欢你。」斯特兰奇沉下声。 郁春长拿起旁边的酒杯，抿了一口，唇角勾起，手指在桌边不紧不慢地敲了三下。 斯特兰奇等了一会儿，但是没有等到任何反应。 「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斯特兰奇拧住眉毛。 「嗯。」郁春长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啊。」 斯特兰奇…… 「你对我……没有任何想法？」斯特兰奇紧紧看着郁春长。 「想法？」郁春长笑笑，「嗯——你说呢？」 斯特兰奇看着他，手在身侧捏了捏：「没有，也没关系。以后总会有的。」 郁春长笑笑，没说话。 回宾馆的时候，郁春长倒是悠然自得，斯特兰奇就显得安静了一些。 「今天也玩累了，早点儿休息吧。」斯特兰奇冲着站在旁边门前的人，低声道，「等回去，我就去做最后一次治疗。」 郁春长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慢悠悠地摸房卡。 一向等人进门再回去的斯特兰奇率先开门进去，倚在门背后，微微弓腰。随后挫败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长唿出一口气。 起码，自己总算是说出来了。解开扣得略紧的领口，斯特兰奇半阖眼，看了眼自己的手。 该好的时候不好，不该好的时候好，说的就是它了。 想了一会儿，斯特兰奇有些苦手。追求女人，他都磕磕绊绊的，一段感情能撑过三个月都是长久的了。追求一个……男人，一个极具魅力的男人，自己又该如何？？ 总感觉会是个很漫长的过程。 五指合拢，自己感觉的最多的，就是郁春长那双手。细腻柔滑，无骨一般。半抿嘴，抬手放在唇边。 真是没救了，自己。 门口的郁春长捏着房卡，看着隔壁紧关的门，无声笑了。 「蠢货。真当我是没事做慈善的了。」摇摇头，郁春长熘熘达达进了屋。 ———————— 终 斯特兰奇亲眼看着『自己』傻乎乎顶着正牌男朋友的身份苦苦追逐了郁春长五年，而郁春长则私底下乐呵呵攒够了1000次告白后，终于给『自己』转了『正』。 真的是没眼看的傻，无边傻。 再看了看手边的婚礼邀请函，斯特兰奇看着上面『史蒂夫。罗杰斯』的名字，露出一个有些扭曲的表情。 这个婚礼他还是不出席好了。 拿出一个盒子，他把邀请函放进去，而在里面，一个豆青色的椭圆形盒子安静地躺在里面。 这是『自己』没收到的第六盒。 第85章 [番外]婚礼（1） 四倍的能力带给了史蒂夫漫长后半生里的一切， 其中包括无边的痛苦。当爱人，队友都早一步离去后，他依旧在这世上孤独地踽踽独行。终于在276岁的时候，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时间的停滞。 命运终于要开始青睐他了吗？ 躲过了托尼的儿子给自己安排的看护， 他一个人回到了自己和春长初遇的地方。心动， 快乐，挚爱， 谎言， 一切开始的地方。 倚在墙根下，时隔数百年，他终于又一次能够笑起来。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回忆里那从未褪色的笑脸， 没有尽头的折磨似乎就要结束了。 他长长地抒了口气。春长， 我终于被时间批准能去见你了吗？ 他从裤兜里拿出自己当初要回却再没能送出去的戒指， 视线渐渐模煳，从未停止过折磨他的熟悉心痛席捲全身。即使深知代价必须被背负， 只能勇往无前的他， 也曾经在辗转难眠的时候怀抱着一丝丝软弱，想着，如果……
第190页 如果，当初自己能够早一点儿， 再早一点儿回头…… 只是一切都没有如果。 ———— 「妖修？」 「哪有炼体的妖修如此软弱的？」 「应该是个普通人吧。」 「这样貌， 外国的？」 「蛮夷啊？撇去奇怪的发色，这蛮夷男子长的还挺俊。」 「诶呀，区区凡人却拥有不错的精气， 真是难得。」 「这就怨不得我会认错了。」 「不管怎样，这人闯进我宗地界，必定要盘查清楚。万一只是伪装的凡人呢？」 「也对，自祖宗回宗，我们才开宗不久。也不知外界那些人又会想出些什么么蛾子。」 「说起来祖宗闭关已快两百余年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出关。」 耳边有三四道不同的声线，你一句我一句，速度不快。已经练了许久汉语的史蒂夫勉强能捕捉到二三句，只是要在心里过一遍才能勉强反应出来是什么意思。问题是拆开来他还能生硬地理解，他们的话组合起来，他就提取不出任何信息了。 他不是死了么？？ 撑开眼皮子，正对着光，看到几道人影，他恍惚了一瞬。慢慢他撑开眼睛，浑身绷紧，不动声色地戒备起来，迅速扫视周围。这是一片林子，稀稀拉拉的，原生态，但有人类活动的痕迹。附近没有人工建筑，远远地倒是能瞥到一些黄白色的屋瓦。 眼前一共四人，两男两女，衣服各异。数过去，一粉，二黄，三青，四月白。看上去都是普通人，没有武器。 只是他的直觉一直都在叫嚣这四人不简单。 几人讨论地欢，见到人睁开眼睛，两方都是愣了一下。 「这双眼睛还真好看。」 史蒂夫看向出声的人，是黄衣服的女人。广袖长裙，隐隐能看到一双小巧的绣花鞋。长长的头髮散到腰间，头上有繁复的饰品。 青色简单长衫，束着长发的男人开口：「绑起来，搜魂。」 史蒂夫又一次转头，听明白了绑起来：「慢、着——」生涩的中文出口，史蒂夫阻止他们。 「我不是坏人。」他从地上爬起来，站直，直视他们，努力解释。 只是他这是在哪儿？怎么会在这儿？心里全部都是疑问，脸上只能不露声色。 粉衣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意外。 「话都说不利索。」月白色罩卦，米白色衬衣，下身长裤，头后有个小揪揪，史蒂夫以为是个男子的人开了口。声音爽利，但是确实是个女的。她从腰侧的小袋子里抽出一捆绳子，手指绕绕，史蒂夫反手握住绳子，但是油滑的绳子仿佛是智能的。 没纠缠多久，史蒂夫就被绑了个结实。暗暗心惊，他看看身上的绳子，在看看她腰间那个不过巴掌大的小袋子。 试探性挣了挣，发现这细细的还带精巧纹饰的绳子，自己使蛮力怕是挣扎不开。 「搜魂未免太狠了。」黄衣目光灼灼地看着史蒂夫，「若真是个凡人，可就傻了。这年头，这样的业障要惹事的。」 青衣皱眉，似乎是有些嫌弃：「那你说如何？」 粉色短交颈上衣，下身百褶过膝裙的女人上前了一步，史蒂夫忍住不往后退，和她对视。这几个人明显没有要伤自己的意思，似乎对自己的戒备心很低，或者说是……轻视。 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这说不定还是个优势。 「小哥哥，你刚刚是说你不是坏人么？」粉衣看了他一会儿，随后一笑，脸凑得极近，笑语嫣嫣。 史蒂夫看他们几个，均是华人面孔。所以五官粗看，不太分辨的出区别。他后来多次造访过华国，不算了解，但是也绝不生疏。 但是这四个人衣服，说话方式都有些不同。搅得他完全理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黄衣和青衣自己知道是华国古装，但是月白色那个明显是现代的装束，而粉衣这个自己更是迷煳了。又不像现代，又不像古代。 自己到底是到了个什么地方？ 「我不是坏人。」只是终于有人愿意交流了，他还是松了口气。一字一顿，搅着舌头努力说清楚。 月白色衣服的人似乎是撇了撇嘴，抱着手，似乎很不感冒。粉衣的掩嘴，咯咯咯直笑，不知道在笑什么。黄衣的转头看了眼青衣，不知道眼神交流着什么。 史蒂夫皱皱眉，觉得有些诡异。 「你可知这里是何地？」青衫的男人上下打量着他。 史蒂夫……这句话超纲了就。 「你知道这里是哪儿么？」粉衣似乎是发现了他的窘迫，放慢语速开口道。 史蒂夫摇了摇头：「我以为我死了，但是再一睁眼就到这里了。」他的汉语虽然一直发挥不了用处，但是还勉强合格。 粉衣手交握起，回头看青衫的人。 青衣似乎是四人中能主事的，史蒂夫下了这个结论。他看向青衣男人：「这位——同志……」 「噗——」粉衣掩嘴，忍笑。月白背过身，肩膀上下耸动。黄衣看着史蒂夫倒是乐呵呵的。 青衣抽抽嘴角，脸黑了。 史蒂夫……怎么了么… 「你当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青衣挥挥袖子，瞪过去两个偷笑的人，勉强端起脸，冷声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史蒂夫看着他，「如果是误入了私人领土，我很抱歉。需要赔偿或者报酬我都可以接受。」
第191页 「如果你们不放心，我可以现在就离开。」史蒂夫觑着远处的建筑，这里的地形和植物都不太像是自己熟悉的。说离开，自己还真没太大信心找到正确的路。但是不被钳制住，总会有办法的。 「离开，你要怎么离开？」粉衣女乐呵呵看着他。 「如果是想着用脚的话，」粉衣抱起胳膊笑笑，「就别想了。这片林子你都出不去。」 史蒂夫捏了捏自己的手，用脚不行，车么？去哪儿弄—— 正在僵持着，突然一阵钟鸣声响起，几人纷纷抬头看向声源。 「有人来了。」 「不知道这次又是哪一宗，送来的又是哪位。这最后能带着人走的就勉强算是喜事，要是再来几个死气白咧缠人的——」 青衣脸色黑地更彻底了。 黄衣捅了粉衣一肘子，随后两个人捂嘴偷笑起来。 「你们就消停点儿吧。」青衣斥了一声，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这都第几波了？」月白色的舞了舞手，不耐烦了。 「我只知道祖宗一日不确定，他们估计一日不消停。」 「都说闭关了，他们怎么就是不信呢？」 「祖宗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甭说他们不信，我们又花了多久才相信的。我们红尘出入，修为才见长。闭关算怎么回事啊？」粉衣嘆了口气。 史蒂夫看着他们，云里雾里。只是明明听着是远方的声音，怎么就跟在耳边响起似的，这是个什么原理？ 来不及惊讶，正在偷偷试探挣开绳子，突然他们头上飞过一群人…… 史蒂夫：！！ 飞过去，一群人。 有坐在扇子上的，有坐在白色长条型东西上的，还有坐在什么不知名鸟上的，其余的太快，他只捕捉到几样最让自己的震惊的。 强忍住惊讶，史蒂夫默默咽了下口水。这不会就是不用脚走路的方式吧—— 「三师哥，这次是剑宗——」头上传来一声脆脆的童音。 史蒂夫看着趴在一个汽车边往下喊的小孩子，擦了擦自己手心的汗。这是自己见到的唯一的一辆车，就是人不是用开的，是用飞的。 青衣捏捏自己鼻翼：「知道了。」 黄衣拽了拽粉衣：「剑痴虽傻，确是实诚又好玩。我们去瞧瞧？」 粉衣拍拍她的手：「我也去。」 青衣挥挥手，赶苍蝇似的：「去去去——能打发一个是一个。」 「噫，这群人，」月白色衣服的嘆了口气，「怎么就不知道另闢蹊径，送个把漂亮的女弟子过来呢？」 黄衣捂嘴吭哧吭哧笑，随手就招来一叶柳舟，两人刚要坐上去。 「噫——！！！」 刚刚报信的小童『开』着小汽车又飞一样回了头。小孩儿对上史蒂夫的眼睛，睁大，随后飞快地俯冲了下来。直面一架战斗机都没憷的史蒂夫莫名往后退了退，毕竟驾驶的不是成年人。 小孩子打开车门蹦下来，凑近看着史蒂夫，脸上表情写满了震惊。 「娘亲，你怎么会在这儿！？」 ——万籁俱寂。 「娘亲！？？？——」x4 小童一拍自己的脑门，讪讪地闭了嘴。随后手往史蒂夫身上的绳子一伸，拽着人就要拖走。史蒂夫毫无反抗之力，看着上一秒还在近前的人，下一秒就远了几百米下去。 ……年纪大了，真什么都能见到。 他不会是又一睡70年吧——以及，娘亲…这不是妈妈的意思吗？小孩儿刚刚喊得谁？？ 「那什么，三师哥，你们先去呗。大师——不是，掌门也去了。」小童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迅速拉着人，扔进后驾驶，奔命一样就往后山奔去。 被扔下一个大炸弹的四个人面面相觑，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青衣负手站在原地，远目着小童离开的方向，眯起眼睛。 「师哥？」黄衣有些懵懵地看向青衣。 「先不管他们，他应该有数。我们先去门口。」青衣压下心底的猜测，甩甩袖子往大部队的方向走去。 「一群人最近闲的只爱看热闹，要是闹出什么事，掌门估计又得发火。」青衣搓了搓自己的眉头，暗自嘀咕，「没一个省心的——」 第86章 [番外]婚礼（2） 扔开手里失去光华的灵石， 郁春长看着地上逐渐湮灭成粉末，散到空气中的阵法。安静的石室这会儿空无一物，显出可怕的孤寂。 半阖上眼睑， 站了一会儿， 他晃了晃， 扯出一抹苦笑。即使是自己，似乎也没有办法强行打破壁垒。三千大世界， 三千小世界， 于漫漫众生中想找到单独的那么一个人，自己还是托大了。 浅青色的松散长袍半耷拉在地上，显得他的身体格外的清减。 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头， 郁春长走出静室。外间， 石桌石椅， 还有送来的饭盒。这里更像是个正常的房间，本来吃东西只是为了口腹之慾， 这会都没有要吃的心情， 就谈不上吃不吃东西了。 懒得看食盒里放了什么，他站在外间，有些怔怔地透过石窗看向外面。 这么多年，多少次失败， 他已经说不上来自己是不是还有失望这种情绪了。 凡人寿数短到让他害怕， 已经近三百年了……于自己，可能也就是弹指一挥。那于他呢？
第192页 当初自己冲动下以粗暴的方式离开，而后出于留恋而逗留的不到十分钟， 让他生生悔了百余年。 这里是个简陋的封闭式洞府。整个合欢宗，也就四五个能用于闭关的洞府。这种洞府现在几乎已经弃用了，这已经算是弃用当中最好的一个了。 听到鸣钟，郁春长蹙了蹙眉毛。熟客来访即鸣钟，贵客来访即整宗通报，敌人来犯即击鼓。合欢宗的规矩近乎没规矩，在不叛宗，不外传宗门秘法的前提下，可以说是随意到了极点。 这也是很多人看不顺眼这里的原因。没规没矩，散漫自由。 因为半邪性质，现世管理下，合欢宗已经算是半闭宗的状态了。吸收弟子只靠缘法，若找得到合欢宗的门，你就能进。至于进门后，要不要留下取决于自己。留下后，宗门自会提供丰厚的资源，但也仅仅是资源。能坐到什么位置，学到什么地步，依旧是自己的资质和能力决定的。 虽然宗门势力越发精简，偏偏合欢二字就意味着他们有着最古老的传承。宗门地界博大，灵气密集。护宗大阵代代由坐镇的最高战力『祖宗』护持，世世更新加固。 所以至今无人能蛮闯合欢宗。 宗门管事者取贤不取强，包括掌门。管理能力强，经营能力强者达到某些指标后即可任命。说起来这届掌门就是自己的大师侄，谢淳化。 明明管理松散，但是合欢宗却楞像是个铁桶。歷史上曾经经歷过几次大灾，最后还是稳稳立在这里。成了盘踞一方，让人心痒痒，但是又觉得不值得大动干戈的地界。 于别人，合欢宗就像是刀片下的厚肉。吃到嘴的绝对会比被刀片割下来的要少—— 还有一点，合欢宗的关系网盘根错节，小到红尘蝼蚁，大到一方巨头。姻亲关系复杂到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们连结不到的。 这也是大半修仙界能与他们交好就交好，绝不交恶的最大原因。 合欢宗是自己的责任，不论如何自己都要回来。只是有的时候，明明有两全法，自己还是冲动下选了最差的那个。如同师傅所说，自己大概还是太年轻了。 空有能力，却没有完全成熟的心智，虽然自己一开始是绝不服气这个说法的。 郁春长微微嘆了口气。 鸣钟意味着有客访，合欢宗最近如此频繁地被造访还赖自己。没多久，石窗外飞进来一个颤巍巍的纸鹤试图靠近郁春长，只是刚越过窗户，就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地界里，盲目地扎进一堆大同小异的纸鹤里，无头无脑地转来转去。 离宗前，自己放话修仙界，寻郎君入赘，而聘礼以合欢宗歷届的传统为准。这份聘礼绝对是让人眼热的，不少宗门都挑挑拣拣，送人上门相亲。整宗都热闹着呢，然后自己吧唧就被扔进了别的维度。 虽，说起来是段不错的日子。 牵牵唇角，郁春长唿出口气。 匆忙被甩回来后，自己只是稍微交代了一下就放话，闭关。其实是为了尽快想办法打通维度，找到史蒂夫。他自己因实力过于强悍，受限制良多。但是要带史蒂夫来自己这儿，虽然难上加难，总也可能性大一些。 那些堪堪收到通知的宗门正苦等着分羹呢，哪能信修行从不靠闭关的合欢宗弟子会闭关潜心修炼啊。顿时翻了锅，一个个都以为是哪家捷足先登了。 其实说捷足先登，大概也没错—— 郁春长暗暗琢磨了一下，即使自己费再大劲儿说不准只能勉强找回一缕魂，他大概也不会因此就放任自己随意找个人敷衍。 自己弄丢的人，自己还是要找回来的。再花上百年，千年，即使是万年。自己终归不会让他跑掉，栓也要栓回来。 眨了眨眼睛，郁春长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唇瓣，只不过就是有的时候太容易想了而已。眼神黯了黯，他按了按自己的手指，兀自发呆。 小心思只是一会儿，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简单的银色面具覆在脸上，气息就被完全的敛去了。他是歷代最小的一位『祖宗』，宗门内，除了自己的三位师侄知道自己是真的年轻外，满天下都以为他只是喜欢装嫩。 说起来，也没人真的敢越距，为他测骨龄。 自己也没兴趣把自己折腾成老头，但是整天被追着瞧也烦人。就带上了面具，说起来还能维持神秘感。摘了面具，自己混进小辈里，玩上一些时日也方便。 现在么，自己还是出去打发那些人吧。 他大师侄，漂亮能干，就是吧—— 看了眼桌上，满堆的传信纸鹤。只几个完成自己的任务，自行焚化了。其他的都被自己圈在了笼子里，别说密密麻麻看着还挺壮观… 也快800岁的人了，大概唠叨些自己还能忍，但是这就过分了… 自己好歹是明面上的最高掌权人，半点儿不给面子的？ 不过这些也就在心里想想了。 负手，开门，他久违地踏出洞府。 —————————————— 史蒂夫被扔在后座上，看着小童像模像样地打着方向盘，虽然方向盘方向和前进方向根本就是相反的，他也够不着油门和剎车…… ——大概是在过家家。 「你居然是掉错地方了！！我还以为又失败了呢，」小童回头看了他一眼，满脸不可思议。随后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后怕，「真是，妈耶，还好还好……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
第193页 「在这儿，你要是掉到什么别的地方——嘶——」小童缩了缩脖子，一脸庆幸。 「……」从清醒后，一直略懵逼的史蒂夫看着小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熟悉的语言。但是再三回忆，他无比确定他的记忆里丝毫没有这个小孩子的踪迹，「你似乎认识我？」 「还有——娘亲是什么意思？」 「我认识你啊，史蒂夫。罗杰斯。娘亲就是妈妈的意思啊，笨！」 史蒂夫…… 「所以你为什么要叫我妈妈……」这个问题真的很诡异，并且让人牙疼。史蒂夫终于记得查看了眼自己，没错啊…身体还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既没多什么，也没少什么。认错的可能性存在吗？ 小童手松开方向盘，爬爬爬爬到后座。手一挥，狭窄的后座顿时敞亮起来。史蒂夫瞳孔缩了缩，随后坐直身体。 现在已经发达到这种地步了吗？ 小童大爷一样蹲在他面前，手耷拉在膝盖上垂向下。 刚刚一直飞快后退的景色陡然禁止，他们停在了半空。史蒂夫看向外面，暗暗心惊。大片峰头连密，一眼看过去是漫无边际的密林。山腰往上云雾缭绕，景色是非常美丽。目力不错，他能隐约看到穿插在里面的是各峰或山腰处，或山顶上的黄瓦中国古式建筑。 整体看上去相当的震撼，他看的有些楞。他这次难道是睡了百年了——？ 小童伸手捏上他的脸，拉回他的注意力。史蒂夫不得已躬下腰，被他扯来扯去，小孩嘀咕：「不行，我得检查一下。」似乎是确定了他脸不是假的后，他抬手按在史蒂夫脑袋上，史蒂夫退无可退。 他的人生际遇同电影一样一幕幕倒着从眼前飞快滑过，看到记忆中一幕场景，他陡然浑身僵硬。胳膊上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和紧闭的眼睛，没有起伏的胸膛。 半分钟后，小童缩回手，抱着脸露出一个激动的表情：「真的！！！真的！！！」 他在后座蹦来蹦去，蹦来蹦去，随后勐地扑到史蒂夫身上，手摸着他的脸，一脸看什么宝贝的痴像：「你居然是个真的，呜——」 「哇——呜——」小童突然大声哭起来。 史蒂夫……什么心思都被搅没了。 「你，你先别哭…」他有些虚地安慰道。 小童勐地收声，随后看着他，脸上连个水印都没有。 史蒂夫……这是个什么小孩子！？？ 小童看着他震惊的脸，搓了搓自己的腮帮子，一脸无辜。 史蒂夫……这种行为模式是真的隐隐有种熟悉感，不是错觉。 「你到底是谁？」史蒂夫看着他，眉头死死皱紧。 「我？」小童叉腰，一笑，「郁瑄璜。」 「郁春长的儿子。」 「什么？」满脑子霹雳，史蒂夫不敢置信。 小童咧咧嘴：「哼哼～想不到吧。」 「儿子？」史蒂夫脑子都木了。 「欸～」小童笑咧咧的应了一声。 史蒂夫没能反应过来他的卖乖，强行控制住自己紊乱的思绪：「你怎么会是……不——他已经，不不……你到底是谁！？」 「不对，我到底是在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他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会有这么荒诞的梦！？ 「这里？」车子又开始飞起来，小童笑眯眯的，「你猜啊？」 史蒂夫抿了抿嘴，他现在急需一个靠谱的人来解释这都是怎么回事。 「你既然觉得自己死了，那这里就是天堂啊。」小童歪歪脑袋，「笨！」 史蒂夫……这种随口瓢的画风熟悉到他心口生疼。 车飞到一处山峰后侧，小童开车门、拽人、踹下去。 一气呵成。 史蒂夫半蹲下去，随后从地上站起来，看着面前唯一一块略显突兀的石头，不明所以。小童从车里蹦出来，解开他的绳子。 然后给他扎了个蝴蝶结，在头顶上。 史蒂夫顶着蝴蝶结，看着那个小孩儿。真的不能和小孩子置气，真的不能。 以及—— 「kid，你说你是郁春长的儿子？」史蒂夫勉强抓住一个重点。 「嗯，算是吧。」小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意味着他在这里吗？」史蒂夫直直盯着小童，不肯错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 「昂，他在这里啊。」小童点点头。 史蒂夫心脏骤缩，看着小童理所当然的样子，上前一步：「那，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小童白了他一眼：「我这不是带你来了吗？」 说着，他就走向石头，伸手拍了拍。 史蒂夫看着他的动作，手握紧，突然紧张起来，头顶的蝴蝶结也忘了。 「噫？」小童歪歪头，然后沖史蒂夫尴尬地笑了笑，「咳，他这会儿似乎不在这儿。」 「你等等啊，等等啊，不急——」小童闭上眼睛，站在原地。随后霍的睁开眼睛，抽抽嘴角。 「咳，嗯，咱们不小心错过了。」小童挠挠头，「不对啊，他不是一直把自己关着想找你么…」 「这会儿出去干啥，」小童自顾自嘀咕，随后看了眼史蒂夫，「难道他烦了…不想要你了？」 史蒂夫…… 「你这什么意思？」 「我担心，」小童煞有其事地戳戳自己的脑袋，「他花了百年，没找着你的踪迹，厌了。」
第194页 史蒂夫愣住。 「找我是什么意思？」 小童眨巴眨巴眼睛，随后体贴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担心，好歹你是我第一任娘亲。比起外面那些人，你还是有优势的。」 史蒂夫……什么是第一任，什么又是有优势！？？ 「不行，不行，」小童勐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有些着急地拖着史蒂夫上车，「我们得赶紧回头。他好容易出来一趟，别真的看上谁。」 「毕竟谁都有些喜新厌旧。」 「好歹也分开百来年了，要是真的那什么，」小童装模作样地拉了拉油门，同情地看了眼史蒂夫，「你也别怪他啊。」 「安心，我会帮你的。」 「不会太惨的。」 「虽然你在这里基本就和手无缚鸡之力差不多，但是我觉得春春秉着旧情一定不会太亏待你的。」 史蒂夫……没有哪一句能安慰到他。 第87章 婚礼（3） 全程懵懵的史蒂夫被小童拉着稀里煳涂地就到了一处大气的殿堂门口。高门飞檐， 史蒂夫来不及惊嘆就被拖了进去，而后他回头看着门口不断有人带着各式坐的，飞的， 乘的奇形怪状的动物或者器物一个个落在门口都不得不步行进殿， 这种奇异的阵仗， 让他心里莫名涌上一些奇怪的预感。 春长的身份在这里不简单。 小童没给他留机会去多做感嘆，火急火燎地拉着他进殿， 绕着柱子就钻进了旁边或站或拿着蒲团或者椅子自己随便坐着的一堆人里。 小童拖着他就找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青衣男人。 「三师哥， 怎么回事？」小童拽拽他的衣服，问道。 青衣看到小童拉着的人，皱了皱眉：「你怎么还带着他过来了？」 小童拍拍自己的胸脯：「他我看着， 不会出问题的。」 青衣扫了史蒂夫一眼， 毕竟是普通人， 就没再纠缠。 「剑宗这次是三长老领人过来的，毕竟和我们有姻亲关系。掌门不好像打发别人一样打发出去， 只能摆出排面了。」青衣迅速解释了一下。 他们交流的大半自己一知半解， 史蒂夫听了一会儿就不再关注。站定，他看着殿内的人，相对随意的人应该是这里的主家，人不算多， 站在大厅里也不显得挤挤攘攘， 虽然都各自姿态随意，但是一看就有种奇怪的统一气场。 这种感觉史蒂夫在郁春长身上感受到的很多。 大概能用自己学的一个词来形容，这里人多有一种风流感。 虽然样子不同， 面貌不同，杂七杂八，但是他们却都带着些相同的气质。 这里一定是春长生长的地方，史蒂夫没来由地确定。 略显嘈杂的主殿静了下来，似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什么。史蒂夫观察着他们的表情，虽然觉得奇怪，还是很自觉地将自己融入他们的气氛。 青衣也不再说话，转身面向门口。 史蒂夫也看向门口，披着红罩卦的女人高高竖着马尾，踩着柄——大斧头……霸气地从所有人上空飞过，落在高一段的主位上。 等红袍女人甩了甩袖子，跳下斧头，悬在空中的斧子缩小乖乖地落在她的耳垂边，变成了一个别致的耳坠。史蒂夫捏捏自己的手，他惊讶过很多次了，这种频繁的吃惊现在已经……嗯，没啥大感觉了。 上位的女人大喇喇解了自己外罩的红袍，挂在座位上。露出里面的一身暗红色劲装。她大马金刀地跨着腿坐到主位上，下面的人纷纷弓腰。 「恭迎掌门！」 不算太整齐的声音响起，史蒂夫收回自己的打量的视线，也跟着弓腰。虽然『掌门』是什么他完全不知道。但是应该是这里的类似于老闆（？）的感觉吧—— 小童扥了扥他的衣服，压成线的声音就像在他耳边响起一样。 「这是掌门，也是大师姐。」 史蒂夫强忍着自己想躲开的冲动，耐心听着。 「门里较大的事务都是她负责，类似于总裁。」小童给他解释道。 史蒂夫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红衣女人挥了挥手，厅内的众人就直起腰。不一会儿人群里骚动了一下，门口整齐地飞来一道道淡蓝色影子，到了跟前，才看到是一柄柄剑。 史蒂夫半眯起眼睛，看着站在或宽或窄的剑上的众人，数过去共五人。整齐划一的淡蓝色衣服，都是束冠劲装，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雁阵排在为首的一个白须老人的身后。除此人外，其余的人看着面貌都像是20岁上下的年轻男人。史蒂夫想到了之前小童说的一些事情，不适地动了动自己的腿。 红衣女人挥了挥手，开口，声音偏中性。音量不高，却清晰到所有人都能听见：「上门即是客，但是宗里的老规矩，烟青殿除本宗掌门以上级别不许御物入内，诸位见谅。」 为首的老人笑了笑，倒是亲切：「剑宗与贵宗多年交好，自然是知道规矩的。」说着，就率先跳下了自己的剑，而后悬在空中的剑就没入了老人的体内。后面的年轻人有样学样，纷纷跳下来。 老人摸着自己的鬍子，领着四个年轻人入内。相比较老人的淡定，跟在他身后的四人进殿就被厅内灼灼打量的目光看的浑身僵硬起来，一个个虽然端着但都不免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史蒂夫看了眼周围的人，一个个都是挑菜一样的目光看着四人。这眼神，史蒂夫抽抽嘴角，转回视线。
第195页 「啧，剑宗这次下了血本了。」小童感嘆着。随后挤到青衣旁边八卦道，「第三个不是剑宗掌门的小儿子吗？」 青衣接上他的话：「剑宗和我们交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憋到今天才来，是沉得住气，估计也是决定人选方面为了难。」 「不过他们倒是聪明，也撞了运气，祖宗今天出关了。」 小童嘶了一声，看向史蒂夫，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别担心。」 史蒂夫……你不说，我就不会担心。 他压低声音转向小童：「我没看到春长。」 这话一出，旁边站着的青衣陡然目光如炬地看向史蒂夫。 史蒂夫愣了一下，随后回望，倒是没有多怯场。 「你怎么知道——」 青衣的话被打断。 「你们运气不错，祖宗来了。」红衣女人看向门口，似笑非笑。 这话一出，殿内骚动起来，不少人都转头看向门口。 殿内站定的五人也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纷纷转头。 小童拽了拽史蒂夫的衣服：「来了。」 门口负手走进来的人步子闲闲的，宽大的淡青色长衫，头髮松松的束在身后，脸上带着一封简单的面具。史蒂夫浑身僵硬，看着门口的人动弹不得。 谁都会错认，只有这个不会。 是郁春长。 史蒂夫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个念头，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他目光粘在他身上，袍子和面具把他挡地严严实实，自己依然能够很清楚地在脑子里勾勒出他所有的样子。 眉长英气，鼻头微翘，唇薄色美，唇角配着眼睛弯一弯一笑，自己就想拿出所有的东西，只要他继续笑着。身体偏瘦，但是有薄薄的肌肉，柔韧，力气不大但是很灵巧。腰细，腰臀相接处有一处小小的腰窝，要命的好看。腿长而直，缠着人的时候，很有力气。 脚长细白，脚指头圆滚滚的，很可爱。 脑子里已经莫名跑起了火车，史蒂夫丝毫没有自觉。 百年时间，没让他的感觉淡上一分，一切都像是新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原本黑白色，想起就会闷闷痛地揪心的一幕幕染上了色彩。 死了许久的心一鼓鼓跳着飞到了眼前人的身上。 错不开一眼，史蒂夫手指捏的泛出青白色。若不是还有一寸理智在，若不是小童一直牢牢拽着他，他现在应该已经站到了郁春长面前，不管不顾地抱着他。 郁春长进门的步子顿了顿，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殿内，背后的手捏起，指腹微白。外人眼里他只是站在门口笑了一声，随后就凌空而立步步踩着空气站到了红衣女人让出来的主位边上。 红衣女人起身让位，看了郁春长一眼。虽然别人都觉得宗门内祖宗神秘不可近，是活在传说里的人，于她而言这人只是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小小师叔而已。 从小看着他长大，红衣看着他这副突然懒散散的样子，心里突突了两下。 郁春长倒是不出心里突突的大师侄所料，开口就一个雷。 「七天后，我要成婚。」 掌门……说好的，要趁此机会宣布不再着力招婿呢？？怎么就要成婚了！？？ 一片譁然，这一道霹雳噼的史蒂夫脑子里直接翻车了。 小童倒抽了一口气，看向史蒂夫，一脸的怜悯。 史蒂夫这会儿是顾不上小童扎心的眼神了，他直勾勾看着上面的人，心一寸寸扯着。 红衣掌门强忍着一斧头噼死郁春长的冲动，默念我打不过他，我打不过他五字箴言，压下心口的暴躁。她回首看了眼站在殿下的五人，目光有些危险。 她小小师叔想一出是一出是常态，但是眼前这些个人是哪个招了眼，她倒是要好好招待招待了。 与此同时，站在下首的老人也是有些惊讶，但是惊讶过后，他看了眼身后的四人。在心里盘算着一直油盐不进，眼高于顶的郁祖到底是看上了谁。 他还以为以自己道侣所述，自己今天就是来走个过场呢。 「你们几个都留下吧，」郁春长继续扔雷，所有人都勐地回头看他，「我想着，不早些定下来，你们一个个都太平不了，我也不能好好过日子。」 「正好我这几日空闲。七天时间，你们谁能抓住这个机会。七天后，我就和谁成婚。」 这话真的孟浪了，老人蹙蹙眉，这不像是自己道侣说的那个郁祖啊。 他身后四人面上也露出些不满的神色。但是一想到他们今日进的是个什么地方，台上坐着的又是谁，又不免压下心里的不满，暗道合欢宗还真是改不了这份邪性。 「我记得宗里还有其余几个宗门送过来的人是吧？」郁春长觑着台下，不知道在看哪里，声音轻佻。 掌门看着郁春长，眼皮子狂跳。虽然心里一直在锤他，她面上还是要给足他面子：「武宗三人，已有两人回去了，剩一人。魂宗一人，尚在宗内。道宗四人，已有三人和宗内弟子结亲，剩一人正外出歷练，但是走之前说会回来。其余天水门两人，墨宗两人。」 放话的郁春长也愣了一下。 噢哟，居然有这么多的吗？ 史蒂夫松的口气又提了回来，脸随着红衣的话慢慢变黑。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搓着裤边，暗自告诫自己忍耐，忍耐。
第196页 轻轻地咳了一声，郁春长瞥向一个方向，小幅度地搓了搓自己的指尖，掩饰自己的心虚。 「行吧，七天。其余人我也没见过，你们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这样公平公正，也不用在纠结别的了。」 郁春长眼见着史蒂夫的脸色阴转多云，有点儿想笑。 「当然，如果觉得我实在不要脸的话，你们可以自行退出。」郁春长捏了捏自己的袖子，「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能接受吗？」郁春长懒洋洋地看着下首。 老人撵着鬍鬚，并没有插嘴。结亲不是结仇，若是他这会儿替他们说话，谁知道小辈会不会心生龃龉。 「你说七天把握机会，」站着右数第三个人站出来，看着上位的人，「敢问是什么机会，总也有个章程出来吧。」 「嗯，确实。」郁春长懒散地扣着手，「我宗内门各类管事共271号人，按等级高低，最低手里扣有一票，三等级一阶，多一阶手里多一张票。」 「各管事可各自制定标准，谁和意了就把手里的票给谁。你们尽管去表现，七日后，票最高的就是最终人选。」 「如何？」郁春长看向提问的人，笑笑，「可公平？」 提问的人点了点头，示意没有异议了。如果是要围着这人打转七天，自己还不如放弃。得这种道侣，自己莫不是要讴死。但是宗门有命，自己不能不担起这个责任，尽力争取。这是个缓冲，既可以完成宗门给与的任务，也不需要太委屈自己。 倒是两全其美了。 这么看来上面这个人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站着的几个人心里想法倒是都差不离了。 郁春长旁边站着的掌门皱了皱眉，看了眼郁春长。 这不像是他，他绝不会说出这种一听就让人心里别扭的话。这么拉低自己的印象分，她勉强就算他是在考验众人。 但是这个规矩就太奇怪了。公平是公平了，但是各个人讨好的对象直接分散到了各管事，甚至包括自己。可这不是为他选亲吗？小小师叔这都是什么奇怪的规矩，不像是他想出来的啊。 到底是不是打算好好的结亲！？ 郁春长纯当自己看不懂旁边大师侄的眼色。 「现在都没有异议了是吗？」郁春长托着腮帮子，倚到后面座位上看着下面的人。厅内有小声讨论的声音，但是没有异议。郁春长手指搭在椅子边上，慢慢等着。 似乎是在等众人商量好。 正安静的时候，人群里走出来一个人：「请问是所有……想要这个机会的人都可以参加吗？」 郁春长面具下的嘴角一勾：「当然。」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有面具他分辨不清春长的表情。但既然他没打算完全的拒绝自己，那么七天后，能和他成婚的只能是自己。 「我要参加。」 「可以。」郁春长面具下的眼睛弯起来，「为了方便你们，在追加一个条件。」 「为了给你更……你们更多的机会，门内管事将在权限范围内给你们最大的自由。若有什么需要，自可要求。」 别人听不出来什么，但是不论是站在郁春长旁边的红衣女人，还是下首的青衣男人，纷纷把视线落在了站着的史蒂夫身上。 到底是什么人，当得起郁春长软和了几寸的态度？？ 史蒂夫看着他，顶着众多不屑的视线，丝毫不见退意。 只声音软了几分，小声却清晰地应了：「好。」 郁春长抿紧唇，到底还是撕开了自己的视线，压下自己的心跳。 他淡声道：「那就祝你们一切顺利了。」 说着，他就甩甩袖子，离开了大殿。 第88章 婚礼（4） 散场后， 史蒂夫就跟什么稀奇的物种似的被人围观了。他顶着众多奇怪的眼神，暗自在心里盘算。春长最后那个条件是和自己的说的，他很确定。 但是这意味着什么？ 史蒂夫还没琢磨明白， 就被青衣暴力提走了。一直维持着一种看戏心情的小童一懵， 我去。不管结果如何， 史蒂夫要是出了事，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连忙追了出去。 红衣掌门眯眼看看他们远离的方向， 随手挥挥：「散了吧。」 「简兰，你待会儿把刚刚的话传到这会儿在的各管事和那些人那儿去。」话一出口，红衣一愣， 顿时露出一个扭曲的表情。 「是。」殿下史蒂夫见过的粉衣女人看了掌门一眼， 嘆了口气， 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就只应了一声，没再出声提醒。 红衣眯了眯眼睛， 迅速追着郁春长走了。 史蒂夫被拎着趴在一只像猫不是猫， 像老虎不是老虎的大型猫科动物身上，没多久就到了一处山头。 被扔下去没站稳，就被拖着进了屋。 「颜末，闭山门， 不见客。」青衣拉着史蒂夫， 沖门口站着的青衣童子交代了一声，就径直走进面前的院子。 等到最后站稳，史蒂夫捏了捏自己的喉咙。看了眼面前坐着的青衣， 打量了下周围。刚刚倒挂在那只动物身上，自己勉强知道这是到了刚刚那个所谓主峰旁边的一处山头。 他今天一天就光被拎来拎去了…… 青衣拿过童子端过来的茶，抿了一口。看着史蒂夫虽然眼底有惊讶，但是没多少害怕的样子，眯眯眼睛，有些不爽。
第197页 「你到底是谁？」 「那个男的是谁？」 相反方向一个山峰，一处幽静的庭院内，红衣拍着桌子，瞪着郁春长。 郁春长揭开自己的面具，放在院子里石桌上，笑笑：「大师侄，急什么？」 「不急？」红衣哼哼两声，「你今天先是惹恼那些上门求亲的人，然后又立下似是而非的竞争规则。」 「我一开始想不明白，这会儿我倒是懂了。」红衣瞪着郁春长，「你在给那个人铺路。你到底想做什么？」 郁春长一脸无辜，闲闲地给上火的人倒灵茶：「我定的规矩公平公正，怎么就铺路了？」 「宗门内管事，隔三等级加一票，人数271人。我们的管事一十三级，」红衣拽下自己的耳坠，宽大的板斧『砰』一声砸在地上，「但是！」 「只有门内人知道，我们的管事根本不同别宗。他们大半不管宗门内事务，多是管的外部杂务。十级以下的管事271个人有251个，还都在外面各个地方做生意。七天内想赶回宗门根本不可能。这些票数就是废的！」 「十级才分管宗内各个地方，就9个人。」 「十一级七个长老，顾青，现在还要加个郁瑄璜。」红衣瞥了眼唇角带笑的郁春长。 「十二级仅我。」 「十三级就是你。」 「长老们早就飞升的飞升，出门游歷的游歷。他们的份，一直是你代替。郁瑄璜和顾青也是你说什么就什么。」 「也就是说，门内，这七天，共就20个管事能投票。81票，你能确定的票数就是41票。」 「哪怕我联合除十一级外的十级管事只投一个人，也是少了一票。」红衣锤了锤地，「你敢跟我说，这个规则不是你故意的！？？」 郁春长给她倒好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啊——」他恍然大悟，随后抱着茶杯笑了笑。 「是这样吗？」郁春长人畜无害，「我没注意呢。」 「淳化，来尝尝我泡的茶。」郁春长推了推杯子，笑眯眯。 「郁春长！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谢淳化恼了，又『砰』一下砸了下地面。 郁春长托着茶杯稳稳噹噹：「你都说了，我是为他铺路。你不知道他是谁？」 谢淳化仰头深唿吸了一下：「你当初可没说那人是个凡人，还是个金髮蓝眼的异族！」 「是我属意的人不就好了，」郁春长笑着摩挲了一下手里的杯子，「什么时候，我们宗门也搞起了歧视了？」 「难道宗门内弟子都可以和心爱之人结亲，不论正邪，贫富。我就只能搞特殊，找个门当户对的？」郁春长捏捏自己的指节，「淳化，着相了啊。」 谢淳化压过心头那一阵憋屈，看着郁春长。猜到那个人是谁，就隐隐上火的心情压下来，这才注意到郁春长不同前些日子般松快的眉眼。 微微嘆了口气，看着郁春长，她心里说不上来是不是为他欣喜。 「你这意思，就内定了呗？」谢淳化无奈道。 郁春长看了她一眼：「瞎说，公平竞争呢。」 谢淳化翻了个白眼儿：「你缺不缺德？好歹都是些青年才俊，你就这么耍他们？」 「我这是在做好事。没见道宗来，一下解决了两个剩男，一个剩女。我二师侄不就跟着去见人家长辈了？听说武宗那个还一直赖着顾青呢？」郁春长扒着自己的下巴，「顾青没打死他，那就是还有戏。」 「闭宗这么久，宗内剩下的人不少。不早早处理了他们的大事，是我们的失职。既能活动活动宗内，又能给那些宗门一个妥善的交代，不是一箭双鵰么？」 郁春长漫不经心道。 谢淳化挑眉，还真是…… 「天水门和墨宗一向是来打秋风的，宝楼和书阁处这几天没少收到投诉吧？」 谢淳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那群疯子，我们闭宗这么久，他们早就按捺不住了。」 「一开宗，闻着味儿就过来了。」谢淳化咬牙切齿，「不要脸，四个人，三个都是两宗的长老。是来求亲的吗？」 郁春长笑笑。 「他们热爱研究阵法，符法，以及我门的傀儡术。就随他们去呗，」郁春长唿出口气，「交流有助于进步，怎么也不能故步自封，是吧？」 谢淳化转了转自己的斧头：「不过，唯一一个年纪轻的，大概是瞧上伽蓝了。我已经叮嘱他，要是喜欢就把人留住。」 「我倒是要知道，几个没皮没脸的知道他们带的天才小徒弟最后赖我们这儿不走了，他们脸上得多灿烂。」谢淳化哼笑了几声。 郁春长掩嘴笑笑，随后挑起一边眉毛：「其实，你可以试试，顺便把他们几个也留下。」 谢淳化蹙紧眉：「那几个谁乐意要？」 「需要出人吗？」郁春长看了他一眼，「他们不就是想研究本宗的古法吗？给他们个上百年，他们也不一定能研究透。」 谢淳化眼睛一亮：「啧，小小师叔，这招行啊。」 郁春长老神在在：「大师侄，是你不够灵活啊。」 「是比不得你。」谢淳化沖他翻了个白眼儿。 郁春长笑笑，随后唇角微敛，一会儿抿嘴露出一个笑：「淳化，你可以先走了。」 同样感觉到来人，谢淳化嗤笑了一声。 「行吧，」谢淳化在他脸上摸了一把，随后挑眉看着已经到门口的人，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埋头亲了亲郁春长的侧脸，以只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你既决定了，我也拦不住你。但是，若有一日，你再以之前那种姿态出现在我面前，我动手，你敢拦？」
第198页 郁春长敛了敛眉目：「不拦。」 搂搂他，谢淳化还是有种自家的小白菜被一只不知所谓的猪拱了的感觉。扛着板斧离开的时候，斜睨了门口的人一眼，皮笑肉不笑。 史蒂夫让出半步地，让人出去。这才抬眼看向坐在前面的人，话多的说不出口。 郁瑄璜挤过他，几步凑到郁春长面前邀功：「春春，我给你把人完好无损地带来了。」 「嗯。」郁春长应了一声。 「那我先走了～」小童看看郁春长，又看看史蒂夫，捂嘴笑了笑，蹦着往外走。 一下子，院子里就剩了中间距离不到十步的两人。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却半步都迈不出去。 郁春长抬眼看他：「你来做什么？」 史蒂夫吞了吞口水，声音干涩：「我——」 「嗯？」郁春长看着他。 「我找了这里管人事调动的管事，」史蒂夫从纷杂的脑子里捋出一缕线索，「让他把我安排到你这里。你说了，他们要在权限范围内，给我们最大的自由。」 史蒂夫提了提手里的小包裹：「我来服侍你。」 郁春长险些没端稳手里的茶，半垂下头，拿茶杯掩了掩唇角：「是吗？你反应还挺快。」什么时候史蒂夫变得这么…… 自己只是有些担心宗内人欺他而已，他倒是利用的彻底。 史蒂夫捏捏手里的包裹，看着郁春长：「你能安排我的住处吗？」 郁春长抬抬下巴：「那边西厢。」 「不过，我一贯不太喜欢有人伺候。所以，没什么人，应该是旧了。你自己收拾好。」 史蒂夫看了眼他示意的方向：「你平时在哪儿休息？」 郁春长抬起眼睛，看着他。 「我要和你睡在一个屋里。」史蒂夫把包裹掩在手臂里。 郁春长……默默放下茶杯。 「为什么？」 「方便侍候你。况且你说了，最大的自由。」史蒂夫看着郁春长，「你是这里的管事，我要求和你睡在一个屋。」 「在权限范围内。」史蒂夫面上看着冷静，心跳却快了几拍，「还是说，你不算在规则内？」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么急进的时候。」 「明明就在同一个地方，却花了好几个小时才能站到你面前，」史蒂夫海蓝色的眼睛漾出压不住的情愫，「我不觉得我动作够快了。」 郁春长抬手压压自己的唇：「我睡主卧，房间外面有个耳室，只有一个小榻……」 「那我就睡在那儿好了。」说着他这才抬脚进了院子，径直往主卧去了。 郁春长坐在原地，看着他进屋。揉了揉自己的唇，他半抿嘴，唇角的笑意渐渐塌下去，捻了捻指尖。他敛下眼睛，睫毛颤了颤。 站到屋内的史蒂夫，转了一圈，耳室是什么他不知道，小榻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是找到了一张小床，估计就是这个了。等放好东西，他半弯腰深唿吸了一下。喉头一阵酸胀，他直起腰，绷紧下颌。 一里一外，两人都凝固在原地。像是同饮了份毒，烂入肺腑。 第89章 婚礼（5） 郁春长侧头看着院外， 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指尖的杯子。果然百年的隔阂不是那么容易越过的么？ 脚步声在后面，他收回发散的思绪回头。挑了挑眉毛，上下打量『焕然一新』的史蒂夫。 宗内侍童的衣服是青色的， 偏古式。虽然现在也改的比较符合现代的习惯， 但是穿在史蒂夫身上， 这个效果。 嗯。 别开视线，郁春长咳了一声。也许可以让人给他做一身制服？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的反应， 就知道自己这件衣服上身是个什么效果了。捏了捏身上的衣服， 他嘆了口气，把安排的人给的木牌拴在了腰上，上面是个『郁』字。 自己认得。 史蒂夫拽好自己的腰带， 也像是理清楚了自己的思绪。他走几步到郁春长身侧， 把空掉的杯子， 满上茶水。 郁春长稀奇地看他流畅的动作：「你什么时候会这些的？」 史蒂夫把杯子放到他的手上，手指不免碰到他的皮肤。为有些凉的体温皱皱眉， 他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人， 伸手拨开他侧边的头髮。收回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他晃了晃茶盏。 「你走了以后，我学了许多新东西。」史蒂夫掀开盖子， 嗅了一下， 「不然时间根本打发不掉。」 郁春长捏着杯子，盯着里面的茶梗发呆。 「中文也是那时候学的？」 「嗯。」 「很难吧？」 史蒂夫没再回答他，郁春长也陷入了沉默。 「我能问你件事吗？」史蒂夫确定这茶壶一定有什么奇异的地方， 他感觉不到温度的下降。随手放下，他看着郁春长，「你当初离奇的……去世，是你自己计划好的嘛？」 「……嗯，」郁春长没想到他会这么快问出来，「我要想回来，得先摆脱凡躯。就是，普通人的身体。」 「所以，你其实不是死了，是吗？」 郁春长抬头看着他的脸，一张讨厌的假面。当然也不能怪他，毕竟自己也有一张。 只是自己也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出真实的情绪了，这是进步还是退步？
第199页 「对。」 史蒂夫笑了一声。 郁春长手指划着名杯壁，不作声。 「我很高兴。」 郁春长手指顿住。 「我很高兴，你没死。」史蒂夫俯身在他垂着的脑袋上烙下一吻，低喃的声音就在耳边。郁春长身体渐渐绷紧，不动弹。 等自己整个人被抱进一个熟悉的让人浑身疼的怀里，他已经有些淡淡的窒息感了。埋在他的脖子里，郁春长闭了闭眼睛，随后抬手默默回抱住他。 有些温差的体温，融在一起，分到两个人身上，温度似乎会变成堪称温暖的程度。就像是化雪的时候，太阳是暖的，但是温度确实冰冷彻骨。 「对不起。」郁春长拉住他的衣角，瓮声瓮气，带着妥协。 史蒂夫手颤了一下，在郁春长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有些恍惚的神情。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收干净脸上的神色，干脆把人拎起，自己坐到椅子上，人放到自己的腿上，搂紧。按着他，抚着他散在背后的头髮：「我来这里之前是死了的。」 郁春长闻言软趴趴黏在他身上的身体一僵，直起背看着他。史蒂夫搂着人，直视他的眼睛，笑了笑：「春长，我是自然老死的。」 「没病没灾，不是受伤。我是很努力地活过了。只一点不好，没有你。」 「所以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我狠狠地松了口气。」 郁春长搭在他肩上的手揪紧他的衣服，唇线拉平。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史蒂夫把他的手拽下来，按在自己的手里，「所以才离开。」 「但是已经这么久了，我剩下的时间，不知道还有多少。但我保证如果你想要，每一秒钟都是你的。」 「所以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早就不生气了。」郁春长拿脚尖踩了踩他的脚，哑声道。 史蒂夫笑了笑，似乎是很温柔。他认真看着眼前的人，但是眼前的人嘴角却一直缓缓的往下坠着。他不再笑，只是抬手按住了他的唇角。指尖把唇角勾上去，看了一会儿，他吻上去。 腰上勒地他疼的胳膊，和唇上温柔到小心翼翼的触碰，让郁春长心里颤了颤。他扭了扭腰，抱紧他的脖子。 邀请他，给他可以再过分一点的请柬。 想念，蓦地开了闸，解了禁。 混沌过去的时间不知道是长还是短，史蒂夫放开他的唇，手下绸一样的触感。他费劲抽手离开他的衣服内，手指用了些力气按在他已经艷红水润的唇上，眼神带着些紧张和忐忑。 郁春长睫毛上带着些水汽，模煳看着史蒂夫终于寸寸龟裂的表情。露出里面的仓皇和痛苦，蓝色的眼睛灰濛濛的，无机质。 心狠狠地疼起来。 心疼地要死，他却弯起眼睛，露出一个史蒂夫熟悉的笑脸。然后咬住他的指尖，用的力气很大，齿印上渗出血珠。他眼角带上媚，松嘴，唇上一缕红，艷的惑人。 妖精在低喃：「我是真的，史蒂夫。」 「会疼的。真的。」 史蒂夫眼圈渗出一圈红色，郁春长来不及看清，就被死死按在他的怀里。 抱着人，安静到能听到空气在流动。郁春长蹭了蹭他，像是启动了一个机器人。 史蒂夫勐地把人抱起来，郁春长笑了一声，直接转了个方向，腿勾在他的腰上，拉着他的脖子咬上去。 照样没省力气，连血，带疼。 史蒂夫未哼一声，倒是揉了揉怀里的人，换来一声柔软的哼唧。视线全部被占满，被挡的看不见路的人直接『砰』撞上了房门，过一会儿才跌跌撞撞护着怀里的宝贝摔进房里。 喘声，哼声混着风声，消弭在偌大山峰上的风里。 四天。 竞争规则发布下去后的第四天下午，谢淳化黑着脸扛着斧头冲上了山门紧闭的沧萃峰，一斧子砸在了封山的法阵上。 「哐当——」 声音蔓延出去几百里，所有人都有些受惊的看向发出动静的方向。 包括正半蹲在郁春长床边，哄他喝水的史蒂夫。他皱眉看向外面，看向懒洋洋地趴在床上的郁春长：「有人在外面。」 郁春长拽着他的胳膊，从床上绵软地爬起来，单衣从肩上滑下去，露出遍布红痕和青痕的乳白色肌肤。 史蒂夫勐地整张脸涨红，抬手就拢好了他的衣服，只是依旧遮不住他后颈和脖子下的红痕。他半步跨上床，搂住人放到怀里，亲了亲他的发顶。 吭哧了半天，憋出一句：「……对不起。」 「我…没忍住。」 郁春长也不客气地耷拉在他的身上，倒不是像史蒂夫想的累，只是有些餍足和慵懒。觑着他这会儿羞赧歉疚的脸色，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不过能混这么久，也算是自己放任的结果了。 说的通俗易懂些，他的功法若在某些时候运行，能让上位者越纠缠越精神。 郁春长看着史蒂夫淡蓝色熠熠闪光的眼睛，满足的很。相比较史蒂夫觉得很对不起自己，他倒是一点儿不介意用这种方式去抚平史蒂夫的不安，说真话，还挺享受。 他拉过略显侷促的人的领子，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含煳道：「别管了，她进不来……」 史蒂夫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才按住郁春长：「春长，春长——」
第200页 「我们……先等会儿。」 郁春长才不管他的，功法能运行地如此自如，一是自己和史蒂夫修为几乎是万和零的差距，二是史蒂夫对自己根本不设防，面对自己的时候毫无二心。 试问，这么享受的事，停下来什么的简直就是在毁气氛。 「春长，春长——」史蒂夫被压在床上，有些哭笑不得。到底是为什么，发展到了这…这种情况的。 「史蒂夫～」 史蒂夫一僵，深唿吸。 伸手抱紧人，史蒂夫真的觉得不能再继续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丝毫不觉得累。但是春长这样下去，不行… 抱紧人，亲了他一下，捲住他翻身。 「春长，春长，你乖，我们先看看外面的人有什么事好不好？」史蒂夫亲亲他的嘴，低声道。 郁春长瘪起嘴。 史蒂夫又亲了亲他。 「好吧，」郁春长手一松，懒在床上，散开的髮丝铺的到处都是，「你帮我穿衣服。」 史蒂夫松了口气：「好。」 从自己的衣服都穿不利索，进化到已经能帮春长穿好他那身繁复的衣服，其中，穿穿脱脱真的功不可没。 「哐当——」 又是一声暴力砸阵的声音传来，史蒂夫抱着郁春长，给他缠上腰带。看了眼门口，皱皱眉。 郁春长挂在他身上，任由他理顺自己的头髮：「我这个大师侄真是暴躁。」 「大师侄？」 「嗯，就是上次那个红衣服的……我的师傅是她师傅的师傅。」郁春长解释道。 「春长，」史蒂夫手停了停，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场景，从脑子里挥开，「我还是不太清楚你在这里是？」 「最大的那个。」郁春长沖他挑挑唇，勾着他对着养出短绒须的下巴嘬了一口，「你现在就是我养的小白脸。」 史蒂夫……这词彙应用能力。小白脸…也行。 「不是掌门最大吗？她不是总裁？」 「嗯，那我就是董事啊。懂？」 「嗯。」 「……所以因为你是这里最大的，所以和你结亲有好处，才有这么多人来竞争？」史蒂夫手扶在他的肩上，看着他。 「昂，」郁春长被撑起来，也不见心虚，「说起来，他们好多人我见都没见过。」 史蒂夫手松开，任由他落在自己怀里：「真的？」 「骗你是小狗。」 史蒂夫摸摸他的头髮，手上利索地给他扎好。然后推着人站直，拽了拽他的领子，一会儿，看着他的脖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又不动声色地往下拽了拽，刚好能露出半掩的红痕。 郁春长看着他的动作，笑的直抖。 史蒂夫拽紧开启震动模式的人，干咳了一声。 「出去了，出去了。」说着，就拖着他往外走。 路过外间的时候，他脚卡了一瞬：「再等一会儿。」他转过身，进了那个一直没人睡的耳室。 郁春长歪着头看他翻找的背影。 「我来的时候，这个也跟着过来了。」 史蒂夫拉过他的手，小心翼翼给他套上已经有些旧但是保护的很好的戒指。 郁春长咬咬嘴巴。 史蒂夫看他的神情，知道他心情不错，松了口气。变戏法一样又拿出一枚，差不多样式，不过大了一号，放到了他手里。 「这是我后来订做的，能给我带上吗？」他半扶着郁春长的脖子，按了按自己留下的痕迹，笑着掩饰自己的忐忑。 郁春长玩了玩手里的戒指：「不行。」 史蒂夫笑容一僵：「为什么？」 「等我给他们炼成灵器，再带。」郁春长把戒指收起来，「到时候，一滴血。这两个戒指哪怕我们魂飞魄散也会跟着我们了。」 「还能这样？」 「当然，」郁春长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凑近看他，「你敢吗？」 「……求之不得。」史蒂夫揉揉他的脖子，亲上去。 只是亲着亲着，他们又卡在了屋门内。 『哐当——』 史蒂夫勐地回神，飞快把手上扯下来的腰带给他绑好：「我们……先出去。」 郁春长蹭蹭自己水盈盈的唇角：「啧，更年期的女人，怎么还不娶婆娘？」 「真是暴躁。」 史蒂夫一愣：「哈？」 郁春长拉拉自己的领子，戏嚯地看了眼史蒂夫：「我大师侄，性别女，爱好女。」 史蒂夫…… 默默伸手重新把他的领子拽上去，掩地干干净净。 郁春长看着他的动作，笑的站不直。 门口的谢淳化冷笑了一声，斧头在手上转了转，提气—— 「砰——」 「嗞——」 本就简单的阵法彻底碎了。 正乐的郁春长卡了一下，然后转头小声嘀咕：「我淳化师侄真的缺爱了。」 史蒂夫……确实是有些暴躁了，大师侄。但是相比较郁春长，他还有些良心，看了一眼，纠缠了许久，他们依旧没有跨过的屋门。 真是说不上来的心虚。 第90章 婚礼（6） 「你说你， 怎么就这么暴躁呢？」郁春长接过史蒂夫递过来的茶杯，手支着桌子看着谢淳化。满脸都是被餵得饱饱的，容光焕发十分欠揍的样子。 谢淳化黑着脸， 瞪了眼郁春长， 随后目光扫向侍童打扮， 站在郁春长身后的史蒂夫。眯起眼睛，伸手掐住他的脉门。史蒂夫刚准备躲， 但是看到郁春长无所谓的样子， 就压住了自己的动作。
第201页 谢淳化探了探他的底，啧了一声。 「你们玩的挺厉害啊？」谢淳化松开手，脸色好了些， 「小小师叔， 你跟这儿暗度陈仓， 缺大德了啊。」 郁春长半掩嘴打了个呵欠。 史蒂夫看了她一眼，即使不太理解， 也被她的口气挤兑地有些不好意思。整整四天， 自己和春长都没有出房门……然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的过分了。 谢淳化看看油盐不进的郁春长，再看看有些尴尬的史蒂夫，跟看见了什么稀奇似的。 这让史蒂夫……更不好意思了。 「难道你们玩的不开心吗？」郁春长似笑非笑地看着谢淳化，不乐意她老盯着史蒂夫。 「开心？」谢淳化斧头一拍， 「我特么喜欢的是女人， 整天被一堆男人围着讨好，我开心地起来！？？」 「啊，我忘了， 」郁春长不怀好意地看了她一眼，「你可是最高管事者啊，又是合欢宗的掌门。」 说着，郁春长突然露出一丝坏坏的神情，转头沖史蒂夫勾勾手指。 史蒂夫看了眼谢淳化，走近。 拉着人啃了一口，郁春长笑的贼贼的：「史蒂夫，你知道我们宗门叫什么吗？」 史蒂夫看着他：「叫什么？」 郁春长眨眨眼睛：「中文叫合欢。」 史蒂夫跟着念了两遍。 郁春长拉低他的头，对着他的耳朵：「翻译成英文就是，make love。」 史蒂夫…… 郁春长松开他的领子，看着他红透的耳朵，和不可思议的神情，笑的无辜。 「神奇吧——」郁春长眼神颇露骨地调戏着他。 谢淳化……她真是脑子抽了，才亲自过来。也不对，别人他也不理。 史蒂夫掩了掩他小人得志的脸，干咳了一声：「你……」 郁春长看着他不好意思又尴尬的样子，眉眼弯弯。 「你们为什么叫这个？」 「老祖宗的规矩啊。」郁春长托着腮帮子，「我们可不是啥好人哦～」 史蒂夫……不知道为什么，从名字就能体会出来了。 谢淳化拍拍桌子：「够了啊，真当我是透明的了？」 郁春长回头瞥了她一眼，眼神示意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么。 谢淳化……诶呀，我这个暴脾气！ 忍了又忍，她看着郁春长，又看看史蒂夫：「你们这都躲了四天了，三天后就是婚礼。」 「不打算准备了？」 郁春长……嗯，忘了。 沖天翻了个白眼儿，谢淳化有些心累：「居造处准备开山做婚房，还是你打算就窝在这儿？」谢淳化拿斧头点点地上。 「我觉得这儿就挺好的。」郁春长看向史蒂夫，「你觉得呢？」 史蒂夫恍惚地在心里数着数，三天？一，二，三……就要结婚了！？？ 「史蒂夫？」郁春长看他出神的样子，喊了一声。 「啊？」 郁春长看他回神时，唇角咧开的超级大傻笑，忍不住跟着笑了一下。 谢淳化……她就不该自己来。她使劲儿拍拍桌子唤回他们的注意力，省的他们一个不注意就开始自成一体，排斥异物：「除了婚房，还有请柬。」 「你都打算邀请谁？」谢淳化看向郁春长。 「该请谁请谁呗。」郁春长换了个姿势，抻了个懒腰，「这不是宗门的事吗？来来往往，人情还礼。」 「你呢？」谢淳化看了眼史蒂夫。 「我在这儿只认识春长。」史蒂夫有些无奈，若是可以他倒是希望能够邀请自己的队友们。 「你们倒是简单。」谢淳化头疼，恶向胆边生。她勐地伸手准备捏上郁春长的脸，史蒂夫中途按下了她的手腕。 谢淳化惊了一下，看了眼史蒂夫。郁春长挑挑眉毛，谢淳化嗤笑一声，倒是缩回了自己的手，没再捣乱。 「小小师叔，结婚的时候可不能带上面具啊。」 郁春长换个姿势坐着：「嗯，知道了。」 「我觉得明天要掉一地的眼珠子了。」谢淳化露出一个兴味的笑容。 郁春长也是莫名笑了一声。 「那行，既然你都没意见的话，」谢淳化没多话，扔出一个捲尺，「尺寸给我，我交给下属的铺子做婚服。」 等两个人送走谢淳化，郁春长看了一眼史蒂夫，史蒂夫回看他。 「结婚开心么？」郁春长歪歪脑袋。 「开心。」史蒂夫抿嘴，认真看向郁春长。 「不要把我们这里的结婚想的那么简单啊，」郁春长半弯起唇角，「史蒂夫。」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 「我们的寿命长的出奇。到我这个地步，寿数已经是以千计数的了。」郁春长歪着脑袋，「婚礼上，我们是要互相以心头血起誓，许诺今世忠诚的。」 「是很强大的诅咒，按我的寿数算，」郁春长抿嘴，半眯眼看着史蒂夫，「是一咒咒数千年。」 「你要想好了。」 史蒂夫有些愣神，郁春长笑的眼睛全部弯起掩起自己的眼神。 「可我只活了267岁，要是我哪天——」史蒂夫看向郁春长，有些哀伤。 郁春长……白瞎自己的情绪了。 他收敛自己的笑容，然后伸手沖他招了招。 史蒂夫走近。 郁春长勐地拧住他腰间的软肉，咬上了他的耳朵，拉着人坐到自己旁边，呜呜咽咽说了一句话。
第202页 史蒂夫听完，伸手抱住他，看着他满脸动容。 郁春长哼了一声：「怎么，不满意？」 「没有不满意，」史蒂夫看着他，捏了捏他的腰，「只是，这样，对你是不是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郁春长看着史蒂夫，「你尝过被丢下的滋味，你觉得我适合尝试一下这种滋味？」 「还是说，你打算因为这个原因就不接受？」 「怎么可能！？」 史蒂夫脱口而出，而后勐地抓紧他，半晌苦笑了一下：「春长，你真的是——」 郁春长趴在他的肩头，腿搭到他的腿上，晃着自己的小腿。 史蒂夫按着他的头，顺着他的头髮，闭了闭眼睛：「春长，我们结婚吧。」 「要死也只能一起死。」 郁春长哼了一声，示意知道了。 「我觉得那个肯定不是诅咒。」挨了一会儿，史蒂夫带着些笑腔开口。 「嗯？」 「是祝福，对对方的祝福。以自己为质，对对方的祝福。」史蒂夫埋头亲了亲他的脸侧，「从结果来看，我占了天大的便宜。」 郁春长半弯起嘴角。 三天后，票数公布了。在受邀参加婚礼大典的所有人见证下。 在场的一共十个人，除了道宗那个据说还在外面浪的没回头的，其余都站在了厅下。所有人都有些紧张，有的是紧张自己的票数会不会太多了真被选上，有人是在担心之后的婚礼。 史蒂夫45票压倒性胜利，其余都是几票，几票的分散着，最多的不过12张票，显得可怜兮兮的。 史蒂夫看着自己的票数，不知道为什么就想笑，事实上，他也笑了，相当的招眼。顶着众多的眼神，他站直了看着坐在上位，一身红色婚服，重新戴上面具的人。 「结果已经出来了，有异议吗？」郁春长扫了一眼下面几个满脸庆幸的脸孔，笑笑。 各宗来观礼的人倒是有异议的，但是奈何他们宗里的小辈一个个急着表现，通通都是没有丝毫异议。 谢淳化今日没有一身红，夺了新人的彩，换了一身深蓝色装束。她看着下面另外几个人的表情，有些好笑。她小小师叔在外面的名声就是爱装嫩，其实骨子里是个不知道多大的老东西。就是喜欢小鲜肉，这种人谁会愿意和他结成道侣。 只希望他们不要觉得后悔吧。 郁春长从座位上站起来：「没有异议的话，典礼就开始吧。」 说着，就揭开了自己的面具。精緻的脸孔，红色映衬下美到带着丝丝妖冶的气质。 场中寂静了几秒，史蒂夫看习惯了，只觉得今天的郁春长美到让自己的心酥。 郁春长只看着他有些愣愣的眼神，笑笑，步步走下来站到他的跟前。 「春长，」史蒂夫抬手捻了捻他鬓侧的头髮，「你真好看。」 郁春长坦荡地接受了他的夸奖，场中其余几人已经看傻了，有不少已经隐隐露出些后悔的神色。修仙界美人不少，但是美人多出自合欢宗是共识。 只是这其中，能同郁春长这般颜色的又是少数了。 郁春长拍了拍他的肩头，解除了幻术。史蒂夫身上不起眼的青色衣服化开，露出里面裁剪修身的深黑色改版唐装，衣襟向下用红色丝线绣着暗纹，衬在里面若隐若现。内敛，又稳重。 倒是终于没有那种强行中西配的强烈违和感了。 史蒂夫拉了拉自己的衣角，站在郁春长旁边，开始紧张。 郁春长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本来他的婚服是和自己同款的广袖长衫，但是上身后，那个效果真的是—— 差点儿让自己当场悔婚。 之后负责制作婚服的人熬了个通宵才算理出了这套不算太违和的唐装。 「罗杰斯先生，你今天也超级帅。」郁春长看着史蒂夫，笑道。 史蒂夫抿紧嘴，咧嘴笑了笑。 大典开始是新人登高拜天地，之后就是互相盟誓。说来是很简单的步骤，但是于修仙界来说，一是为了得天道认同，二是互相允诺。 其实郁春长所说的那个誓言是以前的传统，现在已经极少人去真的立这种誓言了。这就等于是一纸由天道见证的婚书，不能毁，不能叛，不能有二心。 另外这个誓言还承担着平分运数的作用。按这算法，二人中有一个死去，另外一个也不会在世上逗留多一秒。 所以当二人站在高台上互相立誓的时候，谢淳化险些冲上去一斧头噼了史蒂夫。罗杰斯，是顾青及时拉住了她才阻止了一场喜事变丧事。 谢淳化啐了一口，随后暴躁地抖起了腿。这不是拱了自己的白菜，而是把菜根都给拔了啊！ 郁春长咬破唇，压出一缕血。 「以心头血起誓，我，郁春长：此生将对史蒂夫。罗杰斯不欺不离，患难与共。若违此誓，魂诛。」 史蒂夫不会自逼心头血，所以是事先用准备好的长针状器皿，于心尖半寸处取得血。从袋子里拿出装好的血，他倒出来含进嘴巴。 唇齿相交的时候，他一字一顿念出自己背了许久的话。 「以心头血起誓，我，史蒂夫。罗杰斯：此生将对郁春长不欺不离，患难与共。若违此誓，魂诛。」 淡金色的光芒洒下高台，笼罩在相拥的两个人身上。这是天道的承认，郁春长看着有些惊讶的史蒂夫，放下了最后一个心口巨石。
第203页 史蒂夫本身不属于他的世界，是自己强行召唤过来的。能不能留在这里，全凭他能不能得到这里规则的承认，虽然取巧了些，自己和他的誓言相当于一道绿卡。 让这个短途行者变成了彻底融入这个世界的人。 「这是什么？」史蒂夫见着沐浴在金光里，笑的灿烂的郁春长，隐隐有种他又瞒着自己做了什么的感觉。 郁春长摇摇头，随后一笑：「罗杰斯先生，我有没有说过，我爱惨你了。」 史蒂夫勐地怔住，看着郁春长：「春长？」 「嗯？」郁春长脸上染上淡淡的红，看着他。 艷若桃李的脸上那抹红似乎验证了自己刚刚听到的那句来自郁春长的告白不是错觉。 史蒂夫捏住他的手，控制不住地笑起来：「我也爱你，爱惨了。」 郁春长翘翘下巴：「我知道。」 「不是谁都有勇气承担我完全的爱意的，也就你有这个自信了。」 史蒂夫笑笑：「得到你的垂青，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 他伸手把人抱进自己的怀里，高台上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山峦，看着看着。欣喜快乐开始翻倍的涌出来，就像是口子开小了堤坝，巨大的喜悦只能被迫一点点泄露出来。 却不绝。 —————————— 然后史蒂夫。罗杰斯就笑醒了。 被吵醒的郁春长在他怀里拱了拱，半睁开眼睛：「你做什么美梦了？」 史蒂夫慢慢睁开眼睛，心里的开心还没褪去，但是梦里那些奇怪的场景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点点印象。就像是看了本书，有印象，却没有那种置身进去的由衷欢喜了。 郁春长从他怀里爬出一些，拍了拍他的脸：「你到底笑什么呢？」 史蒂夫。罗杰斯有些恍惚地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回头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 05：20：13 他垂头吻住还懒洋洋的郁春长，浑身喜气全部都漏出来了。 郁春长被堵了满嘴，虽然还有些起床气，还是回应了他的吻。一会儿后，他拍拍史蒂夫的背：「你够了啊，定了婚期后，你都乐了好几天了。」 史蒂夫松开他，在被子里挪了挪搂抱住他。 「我一想到，今天过后，你就是我的家人，我的爱人，我的丈夫了，」史蒂夫看着他，「我就没办法不高兴。」 郁春长见鬼一样看着史蒂夫：「罗杰斯先生，你中邪了？你还会说这种话？」 史蒂夫脱口而出，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咳了一声：「我刚刚做了个梦，梦到我们结婚了。」 郁春长从他怀里挤出自己一条胳膊，揉着他绒绒有些扎手的下巴：「你是不是傻？今天我们两不就结婚么？」 「你以为你在做梦？」 史蒂夫摇摇头，没好给他解释自己做的美梦。 「今天还有的折腾呢，乐够了没。乐够了，再陪我睡会儿。」郁春长打了个呵欠，重新埋进他的怀里，挤了挤。 史蒂夫还在琢磨着梦里的事，也是隐隐有些兴奋。挪了挪，给他留出一个舒服的位置：「春长，你们那儿的人能站在剑上飞吗？」 郁春长瞌睡醒了，勐地拉开距离看向史蒂夫。 史蒂夫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惊讶，他闭了闭嘴。 「春长，你不会有个比你大很多的大师侄吧？」 郁春长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史蒂夫。 史蒂夫被拉开被子，露出半、裸的上半身，他支起胳膊看着面露惊讶的郁春长，心里隐隐有个荒谬的猜测。 「你之前所属的叫合欢宗，你是宗内被称为祖宗的人物。」 郁春长卷着被子盘坐在床上，看着史蒂夫：「你……」 史蒂夫也坐了起来，和郁春长面面相觑。 「这都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的？」 郁春长抬手咬了咬自己的指甲，怔怔看着史蒂夫。史蒂夫也坐起来，一言难尽：「如果我说我是做梦梦到的，你信吗？」 郁春长眨巴眨巴眼睛，陷入了沉默。 于是復联众人左等右等等不到今天两个主角出来的时候，实在忍不住冲进了他们的房间。 进房，就是气氛诡异的两个人。一个盘腿坐在椅子上啃指甲，另外一个则是倚在窗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面色不太好。 「不要告诉我，在这种我们都准备好参加婚礼的档口你们要闹分手。」托尼瞪着眼睛看着史蒂夫。 班纳急忙拦住他的话：「嘿，我不觉得队长会出这种问题。」说完，他不确定地看向史蒂夫，「队长，你不会吧。」 娜塔莎走到啃指甲的郁春长旁边：「春，我觉得有什么矛盾，我们可以等结完婚再说。」 柯林顿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出声：「你们不会是婚前恐惧了吧？」 「很简单的，」柯林顿一拍手，「你们只需要在教堂互相宣誓，然后交换戒指，再吃一顿饭，好了。」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隐隐拉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在恐慌呢。 「吾友，我有四天时间。你们可以拖四天，但是只能拖四天。」索尔看着史蒂夫，伸手之前，不适地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显然，修身的西装，让他有些勒得慌。 娜塔莎沖索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史蒂夫站直，对于自己这帮队友有些无语：「不，我们没有闹矛盾。」
第204页 郁春长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算了，反正我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今天的重头是婚礼，不是吗？」 史蒂夫走近他，拉过人亲了口：「是。」 復联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史蒂夫看着他们，笑了一下。春长没离开自己上百年，自己也没有失去队友们。相比较，梦里那种极悲极乐，他更喜欢现在这样子。 「罗杰斯先生，」郁春长拍了拍史蒂夫胳膊，「那我先走了？」 「去吧。」史蒂夫松开他，抬手深唿吸了一下。等娜塔莎，托尼带着郁春长去和梅林他们汇合后。史蒂夫勐地转头看向班纳，「博士，有什么办法快速在我心尖半寸的位置取一些血吗？」 班纳……？？？？啥血？ 换好衣服的郁春长站在神父面前，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手錶。 因为他们两个男人，嫁娶什么的不分。就打算不一前一后出现，只象徵性的从两个不同的地方出发，然后一起站在神父面前宣誓。 但是…… 郁春长看了眼首排的娜塔莎，娜塔莎会意转离场地，去给那边打电话去了。 郁春长理了理自己纯白色的西装，他倒是不担心史蒂夫会怯场。兴奋了半个月的人，临了怯场，自己能笑他一辈子。 这次邀请的人有復联小队和自己带的公关团队的人。小辣椒这会儿坐在托尼旁边，倒是默契地没露出之前互相争执的样子。 汉克和查尔斯也来了。 梅林和亚瑟是和自己一起出发的。 华生也来了，刚刚落的座，还带来了很可爱的女伴。所以胆小鬼夏洛克就没出席，当然他一堆关于婚姻的各种阐释，也是郁春长禁足他的原因。 雷斯垂德太忙了，没能出席。安茜娅提前送来了他和麦考夫的一份新婚礼物。那个抠门，抓紧一切机会占便宜的死胖子，自己迟早再背后阴他一把。真以为送给别人的新婚礼物一起准备就是一家人了吗？不可能的。 小黄据说躲在了远处围观，不敢靠近，毕竟他现在是哥谭的头号罪犯。出现在婚礼上，郁春长很担心这大半的超级英雄们会毁了史蒂夫准备了好久的婚礼。 出于礼貌，他给斯特兰奇送去了请柬，但是他只是送来了新婚礼物，说要着力建设圣殿，赚钱，没空。 郁春长杂七杂八想了很多，随后失笑，不得不说，就算是自己也有些兴奋过头了。 等了一会儿，史蒂夫才姗姗来迟，出现在红毯的尽头，还是被班纳半撑着的，这个效果——拔群。 郁春长眯起眼睛看着史蒂夫迅速推开了班纳，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抬头挺胸的走过来。郁春长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等到人走到跟前。 郁春长沖他眨眨眼睛：「罗杰斯先生，你是打算冠我的姓吗？」 史蒂夫抿着嘴，沖他摇摇头，随后淡蓝色的视线整个缠住他。一直是史蒂夫在忙前忙后准备婚礼，自己也就帮着选选餐点，蛋糕，和场地。但是这会儿，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在看到面前人的时候，鼓譟地慌。 「春长。郁先生，你是否愿意与你面前的这位男士结为合法夫夫？无论是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你都始终愿意与他，相亲相爱，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郁春长一笑：「我愿意。」 「史蒂夫。罗杰斯先生，你是否愿意与你面前的这位男士结为合法夫夫？无论是健康或疾病，贫穷或富有，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你都始终愿意与他，相亲相爱，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史蒂夫抿抿自己有些苍白的唇，舌头转了转，似乎是大着舌头说了句：「我愿意。」 郁春长勐地一乐。 「请新人交换戒指。」 娜塔莎起身送上放戒指的花篮。 史蒂夫取过戒指给郁春长带上，郁春长拉过他的手，感觉有些凉，但是没在意，以为是他紧张的。 「现在，新人可以接吻了。」神父笑笑。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拉过他的手，把人抱进怀里，低头吻下去。 「噢——」众人忍不住欢唿起来。 郁春长却意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腥甜稠厚的血液滑进他的嘴里，他瞪大眼睛，准备挣开，但是却被抱得紧紧的。 「以心头血起誓，我，史蒂夫。罗杰斯：此生将对郁春长不欺不离，患难与共。若违此誓，魂诛。」 郁春长瞪大眼睛，看着史蒂夫，不敢置信。 柔金色的光芒奇异地顺着空气缠绕在两人身上，史蒂夫抿抿自己带着些血的唇：「幸好，没忘词。」 看到这一幕的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神父也往后退了一步。只能说还好现场都是些见过世面的人，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 「我去——」托尼半掩住自己的嘴，「老冰棍这是结婚还是什么？」 索尔倒是识货的：「这是祝福，中庭的祝福。我不知道这里还会有这种祝福出现。」 「在阿斯加德，我也只听说过少数个例。」 郁春长感受着一直在隐隐排斥自己的规则陡然放开了对自己的牵制，柔和的容纳了自己。郁春长看着史蒂夫，咬了咬嘴巴。 史蒂夫拉住他的胳膊，按了按他的额头：「总不能让你偷偷许了婚誓，我却不好好回应吧。」
第205页 郁春长笑了，他的力量正在寸寸攀升。地球的整体气运也随着他实力的攀升，寸寸爬高。 短短三分钟后，郁春长已经能够隐隐窥看到了自己原本那个世界的边界了。 终于明白是为什么史蒂夫会做那个梦，郁春长拉下他的脖子狠狠地亲了过去。这个直肠子的男人，居然误打误撞，利用他们的誓言，打通了两个维度的通道。 「史蒂夫。罗杰斯先生，我有没有说过，我爱惨你了。」郁春长给他渡过去一缕清气，知道这个笨蛋莽撞地取了不少心头血，虚成这样，真是丢人。 史蒂夫怔怔看着他，这下不用看书了，他是真的由衷感觉到那份喜悦了。 郁春长看着他露出早上自己看到的那种傻乎乎的笑容，无奈了。 「你呢？」 「我也爱你。非常爱你！」史蒂夫抱紧人，低声道。 ———————————— 这场小众的奇异婚礼结束后半年，伦敦迎来了一个扛着板斧的红衣女人，一个坐在巨大老虎身上的男人，一个举着小洋伞的粉衣百褶裙的女人，一个坐在矮轿里的黄衣女人。 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奇异博士迅速出现在众人面前：「你们好，我是奇异博士，本维度的守护者。」 「你说什么？」红衣女人皱紧眉毛。 奇异博士看着她另外一只手上拎着的一只金色巨大手套，上面还镶着一颗宝石。清了清自己有些干痒的嗓子：「欢迎来到地球。」 「你会中文。」 「会一些。」 「你认识一个叫郁春长的吗？」 「我想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他。」 「请问你们是怎么得到那个手套的？」 「这个啊？半路遇到了个紫色的异族，打了一架。」 「……这样啊，嗯，地球很欢迎你们。」 第91章 真·最后一章 1. 你好， 亲爱的日记女士。第一次见面，我是罗莎蒙德。华生，是一个超级无敌可爱的美少女。我很高兴未来的日子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分享我的小秘密。 虽然夏洛克叔叔送我日记本的行为非常的遭爸爸嫌弃， 但是我很喜欢你褐色的封皮和自带的水笔。这让我觉得我很聪明， 我喜欢这个礼物。 但是爸爸说这个礼物只是夏洛克叔叔用来摆脱我纠缠的替代品， 我觉得爸爸对我撒谎了。夏洛克叔叔很喜欢我，甚至会背着爸爸给我买很多好吃的。 （约翰。华生代笔） 【话外： 华生：夏洛克！罗莎已经超过健康体重4磅了， 你不能再偷偷给她吃的了！ 夏洛克：约翰， 死胖子小时候比罗莎胖多了，我觉得他现在活得也挺好的。 华生：我才是医生。 夏洛克：……好的。】 2. 我今天和爸爸叔叔一起去墓园看我妈妈了。妈妈是个非常可爱的女人，叫玛丽。莫斯坦。虽然我只能看到照片， 但是这是爸爸告诉我的， 所以是真的。 夏洛克叔叔觉得我很蠢， 因为我到现在还不会自己写日记，简直就是浪费他的礼物。我会尽快学会自己写的， 我一点儿都不笨。 （夏洛克。福尔摩斯代笔） 夏洛克是个蠢货， 这世界上除了他和他哥哥，哦，还有他的妹妹。其余人都是金鱼。罗莎是最可爱，最聪明的女孩儿。 （华生补充） 【话外： 华生（哄着罗莎）：我对上帝发誓， 你再按你自己学习的进度教导罗莎， 你就不许见她了！ 夏洛克（缩在沙发上不说话）：啧—— 罗莎（悄悄睁开眼睛看着夏洛克做个大鬼脸，然后继续抱着爸爸的脖子装哭）】 3. 我喜欢爸爸，喜欢叔叔。还有大伯伯， 大大伯伯，紫奶奶和红奶奶，绿爷爷，姨姨。 （罗莎蒙德记） 【后记：看我小时候记得，哈哈哈——大伯伯是雷斯垂德。格雷格，大大伯伯是麦考夫。福尔摩斯。格雷格。紫奶奶是哈德森太太，红奶奶是福尔摩斯奶奶，绿爷爷是福尔摩斯爷爷，姨姨是琥珀阿姨。】 4. 今天是圣蛋节，大大伯伯和叔叔拉了大小琴。虽然他们越拉越快，我的手都跟不上拍了。然后大伯伯就把大大伯伯给带走了。 爸爸说他们一点都不懂艺术是不能用手速比的。我不明白，但是拉的很快不好听。 5. 我今天开始上学了，下周大伯伯和大大伯伯要结婚了。爸爸说大大伯伯要嫁给大伯伯。我研了很久，怀疑大大伯伯可能是长得没有罗莎好看的女孩子。我觉得大伯伯很委屈，不但会被大大伯伯咬，还有被迫娶他，不对，她。 【话外： 华生：见鬼的，麦考夫，你接罗莎过去的时候，在她面前就不能收敛点儿吗？多大岁数了！ 麦考夫：小孩子需要见证父母的恩爱培养健康的爱情观。你觉得以你和夏洛克的状态，能让罗莎健康成长吗？ 夏洛克：格雷格先生，一个拉下脸冠了他姓的男人，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脸说这个话。 雷斯垂德：事实上，他撒谎了。这个混蛋答应的漂亮，结果只在给我发的结婚证上属了我的姓。其余档案，倒是把我挂上了他的名字！ 华生：别担心，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冠了格雷格你的姓。不对，夏洛克，你什么时候记住格雷格的姓氏了？
第206页 夏洛克：从死胖子冠夫姓开始。 麦考夫：呵——】 6. 今天我见到了一个超级好看的哥哥，但是我不能嫁给他，因为哥哥已经有丈夫了。 【话外： 华生（哄好抽噎着睡过去的罗莎）：天哪——你就不能哄哄她？非说实话。 郁春长：那不行，我老公会吃醋的。 夏洛克（抱臂不善地看着郁春长）：你来做什么？ 郁春长：嗯，我觉得罗莎很有天赋，让她跟我进宗修习呗？ 夏洛克：你和最近兴起的那个『邪教』什么关系？ 郁春长：嗯，我是他们的头？】 7. 爸爸今天把我送到了一个很漂亮的房子里，我很开心。因为里面有漂亮的哥哥姐姐，好多个。我不知道自己要嫁给谁，但是我觉得红色衣服的姐姐最帅。 【话外： 夏洛克：你确定罗莎会在那儿学到东西？ 郁春长：她是我认识的孩子里唯一一个出生在双维度打通后的，只有她有这个资质。 麦考夫：所以华生女士果然是功能很齐全。 华生：麦考夫，你再用那个形容词形容我的女儿，我就告诉雷斯垂德，之前那个假期是你批覆的。 麦考夫：华生医生，是什么让你觉得雷伊不知道是我安排的。我只是还他一个蜜月而已。 夏洛克（突然想到什么）：约翰，最近有个案子在巴塞隆纳，你和我一起去。 郁春长：罗莎每天只会在我那儿呆半天，夏洛克，放弃你愚蠢的想过二人世界的想法。 夏洛克（突然黑脸）：哼—— 华生（诡异沉默）：——】 8. 我今天在漂亮房子里遇到了我的王子，他会让我变成公主的魔法，他让我飞起来了。虽然他说，他比我大好多好多，多到他如果能生，得有上千个我了。但是我不信，我还是喜欢他，他好像鹿。 【话外： 梅林：亚瑟，她只是个孩子。 亚瑟：我才是王子。 梅林：你早就不是了。 亚瑟（炸毛中）：你说什么！？梅林你是不是皮痒了！ 梅林：你是我的王啊。 亚瑟（面红耳赤）：蠢——蠢货——谁是你，管你去死。 梅林（计划通）：那我能继续在春那儿学习吗？ 亚瑟：我大学毕业会去伦敦。 梅林：嗯，好，我等你。 亚瑟（脸红中）】 9. 我今天成功的变出了一朵小芽芽，我把它送给了爸爸。爸爸很开心，然后叔叔臭着脸。哥哥告诉我，是因为叔叔很笨，不会变小芽芽。 10. 爸爸和叔叔瞒着我出去玩了，罗莎很生气。要不喜欢他们三天！！爸爸和叔叔都很乖，不敢说话惹我生气。 11. 爸爸问我想不想要个妈妈，但是罗莎有妈妈，很可爱的妈妈。所以不用。 爸爸叔叔吵架了，已经互相不说话了。那罗莎是先继续不喜欢他们呢？还是让他们和好。 哎呀，他们真是不乖。 12. 爸爸和叔叔大吵了一架。叔叔走了，罗莎决定再也不喜欢叔叔了，因为爸爸很伤心。罗莎很生气，非常生气，再也不要理叔叔了。 叔叔讨厌，都不要罗莎了。 【话外： 华生看着哭的直抽抽的罗莎嘆了口气，有些虚弱地捂了捂自己的脸。 麦考夫：我那个蠢弟弟有欧若斯帮忙，我也找不到。 雷斯垂德：约翰…… 华生：让我好好想想。】 13. 大大伯伯接走了我，爸爸告诉我，他会把叔叔找回来的。罗莎很想叔叔，所以乖乖和大大伯伯住在了一起。 14. 大大伯伯带着大伯伯和我一起在大房子的小屋子里看电影，我看到了叔叔小时候。很帅气，我想嫁给叔叔。不知道爸爸找到叔叔没有？大大伯伯说一个小姑姑想见我，问我去不去。 我不认识小姑姑，也没准备礼物，不好意思去。 15. 琥珀姨姨结婚了，大伯伯带我去了。我只好把给小姑姑准备的小花花先给了姨姨，姨姨哭了。小芽芽告诉我叔叔来过了，但是又走了。罗莎真的很生气，才不会告诉他罗莎很想他。 也不会给他小花花了。 16. 小姑姑的头髮好多好多，比大大伯伯，叔叔的头髮都多。所以他们说，小姑姑是他们的妹妹，我不相信。小姑姑给我拉了小提琴，和叔叔拉的一样好听。 罗莎哭了，罗莎想叔叔。大大伯伯说小姑姑知道叔叔在哪里，但是要给她小花花。 我让小姑姑的白色房间里开满了小花花，这是我开的最多最好看的小花花。然后爸爸来了。 17. 大大伯伯告诉我，是漂亮哥哥把叔叔架回来的。叔叔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爸爸很生气，因为叔叔差点儿死了。罗莎还不能见叔叔，因为叔叔现在很臭。罗莎想见叔叔，我给他小花花，他会不会不走了？ 他一走，罗莎很想他。爸爸也很伤心，家里什么都不好玩了。 大大伯伯让罗莎喊叔叔爸爸，他就会留下了。但是罗莎已经有爸爸了啊！ 18. 罗莎才不信大大伯伯的话，叔叔总说大大伯伯是坏蛋。但是罗莎有个很棒的办法，嘿嘿嘿。
第207页 【话外： 麦考夫（脸黑成墨）：你该知道通道还不稳定。 夏洛克（消瘦）：只是迴避时空交叉点，它们都有规律，利用我和欧若斯的计算结果，避开危险非常容易。真是不懂你们迟迟不动作是为什么？ 华生：夏洛克，你简直是在拿自己开玩笑！！ 夏洛克（移开视线）：不关你的事。 华生（脸煞白） 郁春长：呵——通道我正在着手建设，为了避免更多人像这个蠢货一样乱跑。我打算利用我们那儿的办法设限，那边由我联络。这边政府问题，麦考夫？ 麦考夫：知道了。记得到时候让你老公那团队说些合适的话，我们需要他的影响力。 郁春长：毕竟第一批交流人选么，懂得。】 19. 今天所有人都被罗莎吓了一跳，因为罗莎对叔叔求婚了。叔叔高兴地脸都抽抽了，罗莎最聪明了，大大伯伯都夸了我。红衣姐姐告诉过罗莎，如果想要一个人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很简单，那就把他/她娶回来好了！ 就像大伯伯娶了大大伯伯，漂亮哥哥的老公娶了他一样。他们一直都会在一起！ 罗莎被拒绝了也没有关系，因为还有爸爸。爸爸可以娶叔叔，然后叔叔还会和我们在一起了。 叔叔肯定也想和我们在一起，因为他拒绝了我，但是没有拒绝爸爸。罗莎松了口气，叔叔还是老了，罗莎还小。还没考虑好要娶谁呢。 为了家庭和谐，只好牺牲爸爸了。 【话外： 华生：所以，你是答应了。 夏洛克：我如果不答应，罗莎今晚会放过我们吗？ 华生：所以你还是答应了。 夏洛克：——约翰，我记得先拒绝的是你。 华生：我没有拒绝，我说了我需要考虑。 夏洛克：那你考虑的结果就是这个？我不要你的同情。 华生：不，我考虑的结果是我做什么都不能再放你一个人。如果这是最好的办法，我能接受。 夏洛克：——你太敷衍了，约翰。 华生：所以，搭伙过日子？ 夏洛克（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这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华生（起身吻住夏洛克）：夏洛克，别再让我这么担心了。 夏洛克：啧，我猜还是有些变化。】 20. 我好忙，好久没有空写日记了。我现在进行着两份学业，一个是基本课程，一个就是在最近正式开放的『仙轩』进行修习。我觉得修习还简单些，除了我教材上的方块字超级难懂。但是正常的课业，补课都是麦考夫和夏洛克抽空补课，一边被骂蠢，一边还要学，真的是太虐了。 最近爸爸看我的眼神超级奇怪，我也没空进行父女对话了。 【话外： 华生（翻着罗莎的课本）：你们现在就给她看这些！？？我都看晕了。 夏洛克：约翰，整个家里只有你还以为罗莎和你一样是普通人。 华生：……我——】 21. 日记女士，好久不见了。仙轩现在招生越来越广了，作为伦敦总校区第一届学生，我是很自豪的。毕竟一个学院都是比自己老上百岁，上千岁的人真的是太虐了。还有我的小鹿，从亚瑟那个笨蛋来了以后，就很少陪着我了。我要诅咒他创业失败，不知道图书馆里有没有这方面的书籍。 我的学弟学妹们都很崇拜我，虽然他们有些比我年纪还大。但是我是最厉害的，我现在是谢姐姐的正式弟子了，不对，现在要叫师傅了。 拜师那天，我的师叔祖来了。就是漂亮哥哥（说真的，师叔祖反而是和我年龄最接近的，这件事我到现在都不能理解。） 那天我还见到了陪着小小师叔祖的罗杰斯先生，他在仙轩当客串教官。他是个很棒的教官。时间久了以后，我想我也可以不用那么不甘心小小师叔祖没有嫁给我了。 说起来真的太痛苦了，我喜欢的小小师叔祖，小鹿，师傅都已经要么嫁了要么娶了。叔叔都和爸爸纠缠了十几年，终归是扯证了。而我还没能找到自己要娶的人。 讨厌。 22. 今天我毕业了，从仙轩，这个学上的真是太长了，我都21岁了！！我的师傅终于觉得我够格了，太虐了。麦考夫都不再像以前一样掰碎了教我了，只有我师父、师叔还有师叔祖看着我，依旧觉得我是个小傻子。 在学院认识了许多人以后，我学会了安慰自己。毕竟人不能和怪物比较。 接下来我就准备和师傅精修了。等折腾完爸爸和夏洛克的婚礼（对，这两个这么多年，还没有举行婚礼！还是我以马上要离开他们很久逼得！），我就启程，带着12个小师弟和小师妹们，跟着小小师叔祖和罗杰斯先生去到另外一个维度做交流生了。 随行的还有梅林和亚瑟。亚瑟是为了去扩充他的商业帝国，不过，他没有修仙的资质，也就只能赚赚钱，靠梅林养着了。梅林学的比我快多了，按照师傅的说法，他其实是被亚瑟耽误了千年。 我觉得亚瑟还得再耽误他千年。 得知我是这批学生里的代表，麦考夫单独找过我。于是我就多了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小小任务要完成。 当然这事绝不能告诉我爸。 说来奇怪，我爸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医生。但是他的周围，包括我，似乎都不是很简单呢。
第208页 有人说我们现在的生活简直是太奇怪了。就像是活在小说里，但是不管是不是真实的。 我喜欢我的生活。 当然如果能再找到一个我想娶的人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