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之邻世红娘馆》 楔子 大保、小保、阿锦、卓年、涟漪、明镜、小凡、佑焕:我亲爱的伙伴们,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开始了一个人的征程。原谅我,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来告诉你们,我不知道如果面对你们,我是不是还会有这么坚定的立场来做这样艰难的决定。我知道,你们一定已经准备好,要与我并肩作战,我也明白,你们各个都是好样的,有你们在,千难万险也会好走很多。可是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敌人,远超出过往任何一次,我不能看着你们涉险。从来没有哪一刻,我想现在这样强烈的想要保护谁,所以请你们成全我的自私。这一路走来,我们经历了太多风雨,也在这些风雨**同成长了很多。我记得你们每一个人的笑容;记得每一次化解危机时,彼此之间建立的信任;也记得每一笔单子成功后,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感动。这些记忆会代替你们陪伴在我身边,带给我力量,让我能够不遗余力、勇往直前。我多希望我能成功,带着我们一直以来简单美好的信仰,做成这件到我们暮年时,回想起来会无比骄傲的事情。可我也知道,更多的可能是我失败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亲爱的伙伴们,请你们不要因为我而背负仇恨,也请你们放弃坚持,过一些寻常的日子,毕竟生命比什么都重要,你们请替我,活的更加精彩一些。大保,我们相处的时间最短,但我知道你口无遮拦的表象下,有着一副轻易不愿伤人的柔软心肠。你只是与亲人分别了太久,不安全感整整围绕了你所有的成长岁月,所以你才会摆出一张对什么都无所谓的脸孔,可是很遗憾,你早就被识破了。我们都知道你的可爱,尤其是小保,他是真的恨疼你这个大哥,未来如果我们被迫相继离散,请照顾好小保,没有什么感情敌得过血脉相依,你们才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你明白吗?小保,小凡就交给你照顾了。她有多单纯多容易被骗,这不用我说,你自然也知道。可你不知道的是,小凡其实并不傻,她有她对于这个世界的衡量和警惕,我们都是在她身边经过一次次考验,才走到了她内心最真实的位置。只有你,你是她从一开始就选择盲目相信的人。因为爱你,所以对你从不设防,而这样的交心,在小凡这样离奇的身世上,才能看得出有多么弥足珍贵。虽然你现在已经没有可以时时帮她预测危险的能力了,但我想,只要你真人爱她,对她来说,就是最好的保护了。阿锦,很抱歉,把你卷进了这个漩涡。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或许还在某间屋子里没心没肺的打着通关了n遍的游戏,或者百无聊赖的黑一黑别人的网站,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才是你最想要的,我都懂得。可是因为我,你加入了这个团队,开始学着和各种人打交道,做你不擅长的事情,学着改变和适应。多少次单子都是因为你的技术卓越,才会有最后锦绣良缘的惊喜,我要替那些得偿所愿的客户谢谢你。同时,也要替所有伙伴感激你。阿锦,你是我们所有人的财富,你比你自己想象的重要得多。卓年,侠之大者胸怀天下,你的本事足以做到这一点,但私心上,我并不希望你这样做。你和明镜的意外到来是整个故事的开始,曾经我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尽快送你们回到你们原本该在的地方,甚至从来没有问过你自己的意愿。但现在,我只希望你遵从自己的内心,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世上的际遇玄妙异常,或许你的到来也是宿命的一种,谁说你留下来就一定会天下大乱呢?作为朋友,同甘共苦过无数次的朋友,这一刻,我只希望,如果以后没有我们,你和明镜都可以过的很开心,不要像我一样,去包揽拯救任何人的责任,只要你轻轻松松的生活,这就够了。涟漪,你是我看着,这一路走来改变最大的人。从最初的对哥哥的话言听计从,到后来的对自己认为对的决定寸步不让,你变得勇敢和坚强,也变得让人愈发心疼了。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你并不是只有东方煜一个亲人,你还有我们,就算我不在了,你也还有其他人待你如手足。我明白,要与至亲为敌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而你做到了,待着一股决绝的孤勇,陪着明镜,也陪着大家,挺到了最后。好在命运没有辜负你,我看得出,明镜是真的喜欢你,答应我,带着明镜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一种恬淡安静的人生。你值得最爱的人和最好的生活,永远在身边陪着你。明镜,不要再去怀念你原本的家乡了。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包括我的失败,包括你再也回不去了,那就让你的家人们身居庙堂,相信他们有应付权谋争斗的能力,把一切当做前生,放下自在,因为牵挂有时候徒劳无功,不过是苦了自己而已。你只需要守着本心,怜取眼前人。涟漪是个好姑娘,请善待她,她已经为你失去太多,别再让她连你也失去了。这个女孩子,值得你倾心守护,想明白了什么是最重要的,学会取舍,才能无论身处何地,都活的明白。小凡,我总是犯迷糊的吃货小老板,答应过要带你去吃的那么多美食,还没有一一兑现,可能就要失信了,千万不要怪我啊,如果我成功了,一定带你吃遍天下,如果我失败了,也不要伤心,你要开开心心的替我尝尽所有美食可好?上一辈人的恩怨不是我们能够改变的,不要再和林叔叔斗气了,你有没有想过,李阿姨之所以那么困苦都选择一个人空守一辈子,或许不仅仅是因为执念,更大的可能,是因为李阿姨看到的林叔叔,和你眼里的林叔叔不一样呢?你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天真也最干净的孩子,别让自己变了模样,一直这样简单善良下去,好不好?佑焕,写下你的名字之后就是长久的空白,提笔滞难,但我想我没说的你一定都懂,不然你就不是梁佑焕了。我只说两句,如果我平安回来,就替你寻个好姑娘看你成家,再替你仗剑天涯;如果我没回来,你知道我想要你怎样,别让我失望。若真有来世,还能相聚,我不想与你拜天地,不如我们拜关公做兄弟,那于你我来说,才是最好的,对吗?说了这么多,总是要告别的。感谢你们,给了我这样精彩的一段人生。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和你们在一起,如果再选择一次的话,我还是希望拥有这样欢笑与泪水并存的故事,哪怕这故事跌宕起伏、颠沛流离...... 第一章彼此试探 “这茶水你是泡的精心,可我是喝的惊心啊。”杜迷津盯着手中茶盏里晶黄色的液体上漂浮着的翠绿色小叶子,漫不经心的说。 “哦?这话怎么说呢?”梁祐焕慵懒的斜靠在办公椅上,望着杜迷津眯着的双眼中射出微微精光,情绪平静的问着。 “我是怕万一这茶里有毒,喝下去,明天一早我不仅抢了汪峰的头条,还毁了你的前程。这和谐社会的,你要真是大好年华被抓起来,同事一场,我就是死了,也忍不住心疼你呢。”杜迷津迎着梁祐焕打量的目光,不躲不闪,就这么骄傲的回望过去,眼里隐了浅浅笑意,倒有些春花灿烂的风情。 “你怎么知道茶里有毒呢?!”梁祐焕嘻嘻笑着反问道。明明是暗含机锋的一段对话,却让两个人说的软软糯糯,倒像是打情骂俏一样。 气氛凝固了好几秒,就在杜迷津拿着茶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的为难档口,殷明镜推开了写字间的大门,看到杜迷津手里的茶水,直奔着走了过来。 时间退回到半小时以前。 早上7:55,阳光刚刚开始晃眼,温度还没有完全升起来,虽然已近初夏,偶尔还是会有一两丝的微风,吹走忙碌的人们心底的烦躁,寻常的一天,就在这样的好天气里拉开了不寻常的序幕。市中心的中山路早早的喧闹起来,早班高峰期排了很长的车队照例堵得水泄不通,车笛声响的此起彼伏。偶尔有三两个低头赶路的小白领,只顾急着上班打卡,无暇顾及其他。 中山路中间地段左侧,是本市新建好不足一年的地标——万象大厦。万象大厦共56层,是政府产业,只租不售,清一色的写字间,寸土寸金。这个城市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的就是见风使舵抱官家大腿的生意人。很多中型企业的老板都打着“合理避税”的如意算盘,把公司总部设在了有政府撑腰的万象大厦里。所以虽然价格昂贵,建成时间短,这里倒也还算热闹,七七八八的挤满了各行各业。 而在第32层靠右侧的两间屋子,却始终有些冷清,平时除了固定的几个员工,也不见有什么客户往来。外界不由揣测,若不是做什么大买卖的,就这门可罗雀的架势,怎么支付得起每日里昂贵的房租呢?而这间引人猜疑的神秘店铺,就是我们故事的开始。单看大门边竖挂着的纯红木招牌上,刻着五个周正的隶书——邻世红娘馆。 此刻虽然时间尚早,冰人坊里却早已收拾妥当。只见前台处一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女子,左手托着罗盘,右手掐着中指的第二个关节,一边盯着罗盘小心翼翼的挪着步子,一边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阳干为甲,阴干为乙,天干甲乙属东方为木,木克土。可师傅却说这写字间里的正财位在东方,由土生。这屋子里里外外我都走了八百遍了,引星灯到底什么时候会亮啊?这么一直等下去也不科学啊?!不会是坏了吧? 说完把罗盘翻过来倒过去的认真察看了半天,才又重新捧回左手,继续边踱步边絮叨。却从来没想过,她碎碎念的这些要是让别人听去,准以为是神婆附体,和科学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叫杜迷津,是邻世红娘馆的策划,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趁大家还在睡懒觉的时候,早早来到店里,打扫一番掩人耳目后,就是围着整个写字间一遍一遍的画圈。邻世红娘馆开业至今一月有余,固定员工六名,每人每天神色都十分“忧国忧民”。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是在发愁生意的不景气,其实大家惆怅的原因五花八门,唯独异曲同工的地方,就是没有人真的在犯愁生意。比如杜迷津真的在惆怅的就是师傅给的宝物引星灯——也就是她此刻手里的罗盘,一个多月来,她几乎耗尽师门所学,用尽各种办法,但丫就是不给面子,一次都没亮过!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复命,也不知道还要跟这帮怪胎耗到猴年马月才算是个头,想想就忍不住头疼。 可是杜迷津很快就意识到,此刻的头疼并非因为想到了烦心事,而是某种神奇的预兆,她快速藏好罗盘,状似无意的走到门口一张望,果然见梁祐焕不紧不慢的向着写字间走来。 提到梁祐焕,杜迷津十分无语。早在邻世红娘馆开业的第三天,也就是自己入职的第二天,梁祐焕从天而降,开出了莫名其妙的任职条件:不要工资、不要提成,按时上下班,保证完成任务,只要给个文案的职位让他安安生生的实习就成。呵呵哒,且不说是大一的新生,单就专业旅游管理系来说,要实习不去找旅行社,跑到这么一家刚开业的、说是情感策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婚介所的不着调公司做文案。上坟烧报纸,你真是糊弄鬼呢!可即便如此,还是被脑袋脱线的老板林李非凡捡到宝一样的收在了公司里。 物极反常必为妖,杜迷津对梁祐焕的提防,在这一个多月里,就没有一分一秒的松懈过。说来也怪,每当杜迷津拿着罗盘认认真真的侧方位时,只要梁祐焕在方圆二十米内出现,大脑就会用尖锐的疼痛向杜迷津发出红色预警。仿佛老天爷都在善意的提醒她:此人会坏事,躲远点为妙。 梁祐焕信手推开写字间的玻璃门,看到杜迷津习惯性的点头示意,随口说了句“早啊”。 杜迷津不冷不热的回了句“早”,半晌无话。杜迷津干站着也是无趣,便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办公桌,却听到身后的梁祐焕闲聊一般的说道: 昨天闲着没事去逛了趟书店,发现畅销书里十有**都是穿越题材,还大部分都是现代人穿到古代去。你说现在的作者也是,什么火就一窝蜂的都写什么,也不知道举一反三变通一下,现代人能穿越到古代,难道古人就不能穿过来吗?再说穿越这种事,听起来就玄乎,反正我是没经历过,也不知道有没有,你认为呢? 杜迷津心里“咯噔”一下,她分不清梁祐焕说这些话的真正用意,究竟是闲聊而已,还是意有所指呢?杜迷津不露声色、见招拆招的说着: 你都说玄乎了,我也没经历过,怎么知道?或许“穿越”就是作者们无聊时脑洞大开的产物,看了图个乐呵,本来就没有的东西,何必那么较真呢? “是吗?可你说的这么笃定,你又怎么知道穿越这种事,就真的不会发生呢?”梁祐焕无辜的看着杜迷津、眨巴着原本就不大的双眼,本来是莫名的喜感,可此时的杜迷津却因为紧张,手心里慢慢渗出了汗水。 杜迷津微微皱了眉头,假装认真思考着梁祐焕的问题。大脑飞速的组织着语言,小心谨慎的回道: 其实很多物理学家的理论,都和穿越贴点边。比如按照相对论来说,当人的活动速度超过光速的时候,人就有了自己独立的静止的时间,而外界的时间还在自然流走着,这时候当人再回到外界的时间里,就会产生穿越时空的错觉。又比如霍金的接收时间为第四维的观念,时光隧道就是所谓的虫洞。时间也有细微的裂缝和空隙,比分子、原子还要小的空隙被称作“量子泡沫”,而虫洞就存在于“量子泡沫”中。如果这些我们完全不懂的理论一旦被证实,那么穿越也就有了科学依据吧。所以到底有没有穿越,还是有待科学查证的,我哪敢说完全没有啊。 “看不出来你一个学中文的还能对这些聊得头头是道。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究竟是知识面广呢?还是也对穿越感兴趣,特别研究过呢?”梁祐焕听完杜迷津的话,把玩着自己办公桌上的茶叶桶,不紧不慢的说着。 杜迷津终于确定,今天的梁祐焕就是在试探自己。说不相信穿越,他会以为自己在掩饰和回避问题,难免让人疑虑;说相信有穿越,他势必会追问到底,又对事态的发展完全没有好处。看来他也是知道了殷明镜的事,只是究竟知道多少,自己还不能确定。现在这种状况,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缠下去,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坐实了他原本只是猜测的一些事。既然如此,杜迷津把心一横,装作恼怒的说着: 抬杠是吧?有没有点意思?!我说没有穿越你不服,我说有可能有穿越,你丫还墨迹!想知道到底有没有穿越很简单,你模电门去吧,没死成的话就是穿越了,用不用我告诉你咱公司电门在哪? 第二章暗藏机锋 梁佑焕看杜迷津一副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心里反倒没了底。这反映太正常了,可是师傅多年教诲让他明白,看着正常的事情不见得就没有文章,深藏不露才最防不胜防。于是他话锋一转,陪着笑脸说道: 小姑娘火气太大可不好,这不就是闲聊嘛,那还至于你真生气啊,这人啊进了夏天肝火盛,总容易发脾气。我这有点家里人拿来的好茶叶,我给你泡一杯消消暑气,也算是陪个罪行了吧? 说着从茶叶桶里抓了点绿叶子,又走到饮水机边上接了些开水,照足规矩三冲三泡后递到了杜迷津手里,自己没事人一样的坐回了办公桌前。 刚才的对话让杜迷津意识到梁佑焕不是善茬,对他递来的茶水自然也就多留心了两眼。这一看不打紧,杜迷津感觉到脊背一阵寒气。 刚入师门的时候,师傅没少逼着杜迷津看一些有的没的杂书。师傅常说,人生一世,若想立于不败之地,就要准确的洞察每一次危险。一个好的谋士,首先要谋的,不是权力、不是富贵、甚至不是输赢,而是平安。只有保全了自己,才有更多的精力下更大的棋局。所以杜迷津虽说不会用毒,却对这世上九成以上的毒药如数家珍。比如现在茶杯里的这一味,就是看上去和毛尖十分相像,实则凶险万倍的毒药——万念轻。万念轻是可以麻醉人神经的一味草药,用量精准的话,可以起到麻药的效果,让人忘记痛楚。可是只要计量稍微多那么一点儿,就能伤人心肺,让人万念俱灰,一周之内郁郁寡欢而死。这杯茶里的剂量,不多不少,够毒死整个邻世红娘馆的...... 梁佑焕看着杜迷津一瞬间僵在脸上的表情,悠然的说了一句: 上好的毛尖,要趁热喝才有香气,别浪费了。 杜迷津听完梁佑焕的话,端着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于是就有了开篇那段硝烟弥漫的对话。若不是殷明镜进来的及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杜迷津不动声色的把垂下的右手插进了外衣口袋,没有人看到,她手心里攥着的黄纸上是早就备好防身的用自己的血写下的死咒。 这边厢危险还没有彻底解除,杜迷津一个晃神的功夫,就见殷明镜自然的拿过她手里的茶杯,说了句: “有茶甚佳!你们有所不知,刚才电梯里有位仁兄抬了好多东西,据说是今天要开客户洽谈会,准备的一些物资,我看他一人忙碌的很辛苦,就帮着搬了两趟,现在口干舌燥、满身汗水,你再泡一杯,我先喝口茶舒缓一下。”说着举起茶杯,就要干了。吓得杜迷津赶紧抢过来,也来不及解释太多,又实在怕梁佑焕看出什么,只能赌一把了,想到这再次把心一横,说: 想得美,我这儿跟梁佑焕贫了半天嘴,就为了等茶水凉点儿好喝呢。这可是上好的毛尖,梁佑焕家里私藏带过来的,你看他桌子上那个小茶叶桶,宝贝的跟什么似的,要不是惹我生气,他才不会亲自泡给我的,可就这么一杯,你还来抢,想都别想! 说着把茶杯搁在嘴边,作势就要喝下去。千钧一发之际,梁佑焕总算开了口: “行了,好好的茶叶都让你们放凉了,哪还品得出味道啊。真想喝,等全公司的人到齐了,我一杯一杯的冲,别说的我多小气似的。”说完走到杜迷津身边,拿过她的茶杯,随手倒在了公司洗手间的水盆里。 杜迷津嘴边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其实她也是害怕的,刚才之所以那么说,表面上是应付殷明镜,其实也是说给梁佑焕听的。茶叶是你的,茶水是你泡的,我要是真查出来被毒死了,有殷明镜这个人证,还有你茶叶桶这个物证,你以为你还跑得了吗?左右不过试探,搭上自己得不偿失,梁佑焕若真非等闲之辈,这个道理,他自然想得明白,所以这杯茶,他断然不会让自己喝下去。好在,这局算是有惊无险的赌赢了。 杜迷津这里是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殷明镜却是不明所以,看着倒掉的茶水,半天才让人哭笑不得的说了句“真可惜”。 少顷,梁佑焕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嘀咕了一句: 这都过了上班点儿十分钟了,三个人集体迟到,什么情况? 却见殷明镜一拍脑门,说: 都怪我,一时繁忙,差点误事。早上来的路上,老板打电话给我,说咱们公司不能没有动作,还是应该提高一下知名度,多宣传宣传,所以今天要以身作则,带大家去各大商场发传单。 说完面对着梁佑焕补了一句: 老板让我告诉完你,和杜姐一起留守公司。万一要是有客户看完传单想来了解了解看看,公司起码有人照应。老板还让我告诉你,不要拿有事敷衍她,想想来应聘时候的保证。传单就在文件柜的第二层,你自己看着拿,能发多少拿多少,不许浪费。 杜迷津听了乐不可支,老板虽说大部分时候都马马虎虎的不靠谱,但至少还是了解员工习性的。要是没有后面那句话,梁佑焕肯定找各种借口赖在公司不动,这大热天的,谁会放着好好的空调不吹、心甘情愿的出门啊。可现在这么一说,梁佑焕只能老老实实的出去发传单了,看来老板也不是太笨。 梁佑焕前脚刚走,后脚殷明镜就打开电脑,点击百度,查看自己的提问状态更新。一条条回复逐一看下来,果然没有一个有建设性的答案,看来这“背井离乡”的日子,他还得暗无天日的过下去。 杜迷津留意到殷明镜脸上失落的表情,毕竟是从师傅那里知道真相的,想也知道殷明镜为什么露出这幅“如丧考妣”的模样,刚想不着痕迹的劝上两句,就听见门口处传来一个怯怯的女声: 请问,这里是邻世红娘馆吗?我有情感问题想咨询一下。 第三章 初见客户 沈小枝喜欢陈子木。这是贯穿了沈小枝整整三本日记本的唯一中心思想。 沈小枝其貌不扬,蘑菇头、黑框眼镜,单眼皮、小而干净的眼睛。1.6米的身高,微胖界的小萌货一枚,皮肤白倒还算是个优点,可也正因为皮肤白,鼻子两侧的小雀斑就格外嚣张。平时除了校服,就是各种卡通体恤加牛仔裤、球鞋,怎么看都和“漂亮”两个字没什么关系。 沈小枝今年高三,理科乖乖女,因为过于守规矩,导致沈小枝给别人的第一印象常常是“无趣”。按时完成作业,和任何同学都没有丝毫矛盾,从不迟到早退,逃课就更不可能了。长这么大,沈小枝做的唯一出格的事情,就是偷偷喜欢陈子木。 沈小枝有时候想陈子木想的狠了,就会悄悄的给陈子木写情书,一封一封很短很短的那种。从认识陈子木到现在247天,沈小枝写了64封情书,平均一周两封。可是这些情书陈子木却连一封都没有收到过,全被沈小枝小心翼翼的藏在日记本的夹层里,没有任何人知道。 零向量可以有很多方向,却只有一个长度,就像我,可以有很多朋友,却只有一个你,值得我来守护。 有了你,我的世界才有无穷大,因为任何实数,都无法表达,我对你饱满的感情。 如果你的心是x轴,那我就是个正弦函数,围你转动,有收有放。如果我的心是x轴,那你就是开口向上、Δ为负的抛物线永远都在我的心上。 沈小枝读着这些情书格外绝望,完了,自己恐怕一辈子都和“浪漫”绝缘了,这样刻板的自己要怎么才能让陈子木驻足呢?沈小枝开始读整本整本的唐诗宋词,体会那些缱绻在唇齿间的缠绵。可是耗费了许多功夫,真正记住的也只有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她把这句诗工工整整的写在日记本上,每每不开心看上一遍就能笑出声来。因为这句诗里有她和陈子木的名字,她觉得这是古人在他们之间建立的一道无形的牵引。 所有与陈子木有关系的事情都可以让沈小枝变得异常柔软又十分倔强。比如沈小枝是纯学霸,摸底考试从没低过640的分数,让她可以完全凭心情挑本市的任何大学,但沈小枝却固执己见的想把第一志愿填在连211都没进去的h大,因为陈子木在那里。 陈子木今年大二,中文系,183的个头,亚麻色的清爽碎发下,是一双亮的星星般闪烁的眼睛,笑起来如一池春水,没有风波,只见涟漪,帅的祸国殃民。陈子木会打篮球,三分球投的十拿九稳、尤其漂亮。陈子木待人热情有礼,闹的时候可以和你称兄道弟,静的时候也不忘给你一个安心却疏远的微笑。陈子木写的一手好文章,那些风霜雨雪的枯燥气象,都能让他写的风花雪月、别有风情。这样的男生是注定会让众多女生为之着迷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可陈子木没有女朋友。并非现在没有,而是据了解,陈子木从来没有女朋友,别误会,他也没有男朋友。 正因为陈子木的感情状态空白的和沈小枝有一拼,才让沈小枝忘了开启理智模式,对陈子木存了各种各样不可理喻的幻想。就算强制压抑,也只能是此消彼长,沈小枝觉得自己快魔怔了。或许所有女生都是这样,明明知道你我云泥之差,但只要你没有女朋友,我就敢做着“下一秒你就会来牵我的手”的美梦。 所以拥有强大瞬间记忆能力的沈小枝牢牢地记住了很多关于陈子木的暖心刹那:陈子木会给自己讲动漫的情节;陈子木投篮成功后,会转头给看台上的自己一个胜利的微笑;陈子木把珍藏的cd找出来借给自己听,还说不着急还;陈子木夸过自己聪明懂事;陈子木曾在夜里送过自己回家,步行了很远的路...... 这些记忆就是支撑着沈小枝孤军奋战的全部力量,每当有人质疑“沈小枝喜欢陈子木”这件事的可操作性时,沈小枝就会拿出它们据理力争,于是朋友们也觉得沈小枝快魔怔了。因为在单恋这条不归路上,沈小枝选择性的遗忘了一些更加重要的细节: 沈小枝总共才见过陈子木三次,加了陈子木的qq,却只认真聊过两天,人家就“各种忙”了。沈小枝与陈子木的现实对话少的可以让人听一遍就大概能全部背下来。沈小枝不过是陈子木室友的亲妹妹的好朋友,陪着好朋友甜甜和甜甜哥哥一起找陈子木玩过三次,至今为止,陈子木都未必叫得上沈小枝的全名。之前那些温暖的细节,不过就是陈子木的无心和沈小枝的臆想罢了。而更重要的一点是,沈小枝的好朋友是甜甜,甜甜的亲哥哥是陈子木的好室友,并且喜欢沈小枝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 “朋友妻不可戏,虽说还不是,但至少哥们喜欢,自己总要避嫌。沈小枝这是前无出路后有追兵,这仗非常不好打。”保诚在听完杜迷津叙述完全部的客户资料后,皱着眉头理智地说。 沈小枝是目前为止,小样冰人坊接到的第一个上门客户。一个高三的女孩子平日里循规蹈矩、按部就班,要有多么厚重的情感,才能让她选择不再压抑自己的心,哪怕公之于众,也要寻求别人的帮助来给自己的喜欢一个圆满。这些在沈小枝颠三倒四的说着她与陈子木的点滴时,表现得格外明显。她涨红了脸颊的怯懦的小表情,让杜迷津由衷的想要成全,于是脑门一热,未及详细考虑就接下了这个单子。这会受到保诚的质疑,她本能的想要替沈小枝申辩两句,却被殷明镜抢了先机: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行性。你看陈子木这么多年都没有女朋友,肯定不是只看外表的人,要说内在嘛,沈小枝起码胜在单纯又专一,所以还是可以试试的,再说这是咱们第一个客户,就这么放走,太不吉利了,行不行都努努力呗,就当练手了。 “杜姐,你是咱们的情感策划,客户也是你沟通的,你给大家分析一下成败概率,我们再做决定。要是不行的话,报价高点,把人要走了,也不算咱们违约,毕竟第一单最好还是把握些,做成了也能讨个开门红。可以操作的话,我们也商讨一下分工,轻易别放弃。”东方涟漪坐在保诚和殷明镜中间,怕他们因为意见不统一再产生矛盾就得不偿失了,于是折了个中,把球又丢回给了杜迷津。 杜迷津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就你丫聪明”,但是面子上却没有表露出丝毫不满。她思考了一下措辞,理智的分析着说: 其实我和咱们的委托人沈小枝前前后后聊了也就不到半个小时,现在,我们对她,以及她喜欢的人都谈不上任何了解。而在这种前提下,星座就是我们最好也是唯一的入手方式了。用星座分析人,虽说不上特别准,但大致也能蒙对几分,聊胜于无吧。沈小枝是双鱼座,双鱼座的女孩子多愁善感,,虽然沈小枝是标准的理科女,但是骨子里还是有一些细腻和浪漫的情怀,这看他给陈子木写了那么多情书就能够表现出来。这一类的女孩子对于感情的认知,通常是比较简单偏执的,喜欢一个人轻易不会放手。她们在感情中的诉求也要比其他女孩子更加细节化,她们需要足够的耐心和宠爱才能建立起安全感,否则就很容易出现自怨自艾、伤春悲秋的情绪,而这些在追一个人的过程中恰恰是要不得的。如果不克制不改变,就很难成功,所以她需要我们的帮助。而陈子木是巨蟹座,巨蟹座的男生多半是非常长情的,也很容易心软,容易妥协,容易不自觉得对女生产生怜悯的情愫。如果他真的从来没有女朋友的话,只要沈小枝做得足够多,还是大概率有机会彻底感动陈子木的。所以现在的前提是,我们需要了解陈子木是不是真的没有任何感情经历,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女朋友。解决了这个问题的话,我觉得这单还是可以找到努力方向的。 “说的倒是轻松,现在连沈小枝都和陈子木说不上几句话,咱们非亲非故想要查一个大活人的感情史,你真当自己是fbi啊。”坐在角落里的梁祐焕听完杜迷津的分析后,头都没抬的抱怨了一句,可这也正是杜迷津比较为难的地方。理论是实际操作毕竟是两回事,别说调查了,现在就是接近陈子木,都不是一朝一夕的容易事,这些杜迷津自然都明白。可是这些人一味唱衰却拿不出丝毫解决办法的行为又实在让杜迷津恼火的很,于是她本能的回呛道: 如果任何问题都能迎刃而解的话,你当客户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非要跟咱们分享是吗?我们是一个情感策划团队,拜托,专业点儿,别那么好逸恶劳的,把自己的位置摆正行吗?你挣得是这份钱,吃的是这口饭,好做不好做这都是你服务范畴之内必须要做的事,否则要你何用?! 梁祐焕听了这顿抢白,倒是好脾气的不急不恼,只“呵呵”冷笑了一声后,不紧不慢的说: 你倒是挺为客户着想,但是接客户这么大的事儿你跟我们其他人商量了吗?我是没把自己的位置摆正,不过你自己呢?杜迷津小姐,别忘了,你只是个策划,不是老板!客户接不接,大家各司其职应该做什么,自然有老板发号施令,还轮不到你吧? 一句话把矛头直接指向一直没有吱声的老板林李非凡,瞬间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林李非凡身上。可她明显没听到大家在说些什么,如果不是坐在身边的保诚,及时用脚踢了她一下,恐怕这会儿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呢。 “啊?对!有客户是好事,大家都辛苦啦!分完工了吧?那就各自努力吧,加油,我们一定会给客户一段美满的爱情的。没事就散会吧。”突然回过神来的林李非凡,为了掩饰自己的心不在焉,随口说了句总结性陈词。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得到的是大家难得团结一次的异口同声: 你没事吧? 第四章迷津回忆 林李非凡面对着整齐地询问声,低下头有些心虚的躲避开众人的打量,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保诚见大家一脸的着急,安慰的拍了拍林李非凡的肩膀,替她说道: 还是我来说吧,刚才我和非凡俩人一组在新世界百货那边发传单,结果遇到了一些危险,要不是我俩机灵,估计这会儿你们就该准备给非凡随帛金了。看样子对方训练有素、目标明确,应该是受人雇佣的专业杀手,绝对不是普通得罪人寻仇而已。 杜迷津敏锐的察觉到,保诚在说到“我俩机灵”的时候,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显然在回避着什么。有所隐瞒......职业杀手......杜迷津无声的扯了扯嘴角,这果然是个另有隐情的店面,远不像它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杜迷津收回心神,正好对上梁祐焕似笑非笑的表情,两个人难得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眼里都是满满的饶有趣味。 六个人的小公司,两个说起杀手的一脸镇定,两个听到有杀手的难掩兴奋,剩下两个默默不语、若有所思,谁都没有流露出普通人应该有的惊慌失措。这些反应直接说明了一点——好嘛,满屋子没一个正常人啊!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来了一个多月,杜迷津第一次从心底升起了,打算长留在这儿的念头。 正在杜迷津沉浸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情绪里时,殷明镜却紧皱着眉头,看着林李非凡,有些愧疚的问了一句“是我吗?”这话听起来没头没尾,但是林李非凡却瞬间明白了殷明镜要表达的意思,她慌忙摆手道: 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人真的只是来找我的。诶呀,和你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他们真的就是纯粹来杀我的,和你没关系就是啦。 杜迷津心里瞬间“咯噔”一下,看来殷明镜的事儿,林李非凡早就知道。 时间退回到48天以前。三更时分,茅山,上清教斩魂殿密室门口。 杜迷津抬起右手轻叩了三下石门,然而回应她的除了寂静的夜里清脆刺耳的撞击声之外,再无其他。杜迷津试探的叫了声“师傅——”,清幽的嗓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激荡起层层回声。虽然是夜里,可是这份宁静还是不自然的让人有些心慌。 斩魂殿一向是教派的禁地,平时没有掌门的手令,擅入者多半下场惨烈。杜迷津本就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再加上对派内规矩森严深以为戒,今天如果不是师傅留下暗语,要自己三更斩魂殿密室议事的话,杜迷津是断然不会私闯禁地的。可是自己照足了礼数,若师傅此刻在密室之中,石门早该开启了,难道是师傅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杜迷津一阵心惊。凝内力于左掌,用的正是本派心法,眼看就要靠功夫破门而入,却猛然间发现在密室的石门外隐隐萦绕着一层浅青色的光晕。奇门遁甲里的法术奇门!居然有人借着月华(丙)利用排宫法中的“伤门”在密室的石门前布下了重阵!再回头看时,周围哪还有大殿里的平常物事,映入眼帘的早就变成了一片荒芜。 杜迷津在心里暗自责怪自己过于大意了。阵法这个东西,从杜迷津拜师第一天开始就是她的主学项目。所谓阵法,说起来高大上,听起来特玄乎,其实不过就是利用天时地利再加上八卦五行给人造成的一种幻觉而已,身在其中必定受其所惑,如果能早一点发现端倪,只要不入阵,以杜迷津的阵法修为,破解起来几乎没什么难度。 不过布阵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好的阵法除了布阵本身,心理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只有掌握了人的心理弱点,才能最大可能的引导别人走到自己布置的阵法当中。就说眼下这个阵法,对方很显然是将阵引设在了石门上,通过敲击石门才催动阵法开启。而敲门时,杜迷津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密室内师傅的反应上,对周围细微的变化不会有太多留意,等到察觉时,阵法已经正常运转,再想跳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通常情况下阵法会分为“困阵”和“死阵”两种。困阵顾名思义,主要是以困住阵中之人为目的,一般来说会给人造成迷路的假象,但周围的环境不会有太多变化,而且只守去路不守退路,只要你几个回合下来,发现去不到你要去的地方,懂得知难而退,布阵者也不会过多为难,对你本身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死阵就不同了。死阵会给人造成一种“空间转换”的强大错觉,并且这种幻觉会循序渐进的加强对你心智的影响,激发出你心底最阴暗和颓废的情绪,让人在极端不理智的情况下做出过激的自残举动,轻则伤及自身,重则命丧当场。 就周围的情景转变来看,很显然,杜迷津遇到的正是死阵。她隐约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凄婉的箫声,这声音萧索、尖锐,而又格外真实。既像是稚童失去双亲的啼哭,又像是老者看着孩子垂死而无能为力的悲鸣,每一个音符都在由远及近的一声声敲打着杜迷津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杜迷津觉得自己的斗志正在一点点涣散,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绝望铺天盖地的笼罩着,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正在反复对自己说“放弃吧,你走不出去的,你注定要死在这里,做什么都是徒劳,过多的挣扎只会让自己更加狼狈而已。你已经很累了,你的师父早已遭遇不测,你来晚了,根本救不了他,你就是个废人,你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呢?不如顺应命运,让时间停在这一刻,优雅而体面的去陪师傅吧。”这个声音来自于杜迷津自身,根本无法抗拒,即使蒙上耳朵,还是能听得真真切切,杜迷津知道,这是阵法的蛊惑已经开始了。如果不及时破阵,它就会逐步的瓦解自己的意识,到时候就算是心智再坚定,也会死的非常难看。 想到这里,杜迷津强打起精神,再次认真的看了一遍周围的景象,缓缓闭上双眼,盘膝而坐,屏息凝神的在脑海里回想所有刚才映入眼帘的画面,希望能快速找到阵眼所在。任何阵法都一定会有阵眼,而阵眼就是一个阵法的成破关键。守住阵眼,就算外界的破坏力再强,也能催动阵法正常运行。同样,毁坏了阵眼,就算再精密的阵法也会不攻自破。 一片荒野,满目灰败。没有花草,没有溪水,没有动物,没有人家,也没有任何建筑,你所能看到的所有,除了灰色,再无其他,没有一点生命的痕迹。头顶上大片大片的乌云汇聚着,仿佛稍稍抬个头,它们就能压向你的脸,让你不能呼吸。肆虐的大风夹杂着说不清的哀嚎声,在你的前后左右叫嚣着,所过之处,光秃秃的树干病弱的大幅度摇晃,好像下一秒,就可能彻底被折断一样。身处这样的景象中,任何人都不可能保持蓬勃的生机,你会觉得你已经融入了这片阴郁,根本无处可逃。 等等!哪里不对!是草!一株小草,微小的、毫不起眼的长在两块大石头的缝隙中,无论是音乐的渲染还是狂风的摧残,它都那么倔强骄傲的翠绿着,坚持着最后一丝生命的痕迹。这在这样哀戚的死阵中是非常不合理的存在,除非——杜迷津睁开眼,果然,周遭的景象已经变成了尸横遍野,凶残的秃鹫盘旋在尸身上方伺机而动。偶尔一个俯冲,残食着尸体上的腐肉,那种暴力而直接的撕扯让杜迷津感同身受的生出恐惧和疼痛。它们一边不紧不慢的咀嚼着,一边用漆黑的眼珠紧盯着不远处的杜迷津,仿佛一个吃货在看一顿可口的饭菜一样,贪婪而势在必得。这样直面死亡的逼近照比刚才的一片荒芜来说,当然更让人万念俱灰,可是那株小草却依然在杜迷津的视线内顽强的生存着。 杜迷津嘴角涌起一丝笑意,暗暗发力,赶着下一个情景转换之前,一跃而起,大跨步来到小草旁边,无视着仅仅挨着小草的一具血肉模糊死相狰狞的尸体,看准方位,闭上眼将小草连根拔起!再睁开眼时,一切已经恢复到了最初的平静,而杜迷津手里抓着的只是原本密室石门边八仙台上多出来的一盏檀香灯而已。想来也是够聪明的,这种檀香灯在殿内随处皆是,根本不会有人可以去记住它们各自摆放的位置,多一盏少一盏太不容易被发现了,谁会想到阵眼竟是一盏毫不起眼的檀香灯呢?对方还真是揣度人心的高手,懂得利用人惯性思维的弱点,在平平无奇中暗藏杀机,看来今天是遇到高手了,杜迷津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格外警惕。 正在此时,密室的石门缓缓打开,杜迷津听到师傅的声音从密室中传出来:“迷津,进来说话。” 杜迷津拜师到今天为止已经整整5年了,因为是关门弟子,吃住都在教内,每天接触最多的人就是师傅了。天天跟着师傅学这学那,偶尔有疏忽的小错误,还要被师傅耳提面命的啰嗦很久,自然对师傅的声音分外熟悉。这会儿听到确实是师傅无疑,当下再无防备,一脚迈过门槛,身子已在密室之中,可眼前看到的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第五章生门死阵(一) 竹林飒飒,秋风阵阵,琴音渺渺。一个清瘦的男生,上身穿着天蓝色格子衬衫,下身穿着牛仔七分裤,正坐于竹林中央,怀抱着一把木质吉他,边弹边低声哼唱着:“庐州月光,洒在心上,月下的你不复当年模样。太多的伤,难诉衷肠,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庐州月光,梨花雨凉,如今的你又在谁的身旁。家乡月光,深深烙在我心上,却流不出当年泪光。”男生声音清浅却深情,额前几绺碎发星星点点挡住了半张脸庞,让人觉得无端熟悉,却又瞧不真切模样。男生身旁正跪坐着一个穿着白色雪纺连衣裙的长发姑娘,瞧这姿势应该是双手托着腮凝望着男生,虽然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的样貌,但杜迷津却莫名的笃定,她此刻望着男生的眼睛里,应该是满目柔光。 “你唱的真好听。只是你该知道我修习的是人心,擅长的是察言观色,就刚才你歌声里的情感和你的表情来说,你要是说你没走心,心里谁也没想,我可是不信的。”一曲终了,女生坐直了身体,像是恢复了冷静自持,再也找不出上一个瞬间满是倾慕的样子。她状似无意的摆弄着手指,语气不疾不徐的说道。 男生缓缓抬起了头,有阳光透过竹林间的枝叶照射在男生清爽的短发上,折射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明亮而晃眼,恰到好处的遮掩了男生原本的容貌。杜迷津想要走进两步瞧个明白,却根本迈不开步子。 “有的时候我真想敲开你的脑袋好好看看,你的脑袋里除了装着师命、装着修习、装着那些复杂难辨的人心算计,有没有一个角落真的装过我。”男生将视线转向女生,用清冷的声音淡淡然的说着。 “师傅常说世间百劫,唯情难渡,尤其是我们学谋略的人,更要时刻守着本心。失了心,就再难立于不败之地,赌的重、输得惨,一步错,就是万劫不复。我倒也想时刻心里装着你,也算是苦修之中有个念想,只是我猜不透你,以我的修为都看不清的人心,我怎么敢随意下注呢?” “呵呵”男生苦笑了一声,继而抬手帮女生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身子前倾,贴近女生的耳边,语气轻佻诱惑的说:“你说你看不清我的心,那我若是告诉你,我心里一直都有你,你可信?” “我如果信了,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份情谊,一辈子,我只坦然交付一次,如果被你轻贱了,即便是同门,也必定势不两立!如此,你还敢希望我信吗?”女生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声音柔媚的说着。可语气里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在意,仿佛是在随随便便的说着家长里短一样。但杜迷津却明白,她此刻的寸步不让,不过是缴械投降前的最后一丝骄傲罢了。 男生慢慢拉过女生的右手,置于自己掌心,不松不紧的握着,低下头,凝视着女生纤细的手腕,坚定的说:“好!就和你赌这‘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若信了,便把本心交于我,我替你守着,决不让它俗世蒙尘。若是哪天你反悔了想要回去,我也是不会答应的哦。”说不清为什么,杜迷津心底有一个声音,几乎是和男声完全重合,语速丝毫不差的一同说出了这句话,仿佛这一幕,她原本就在何处经历过一样。 明明是一副两情相悦的欢乐画面,可杜迷津心里却生生牵扯出一丝隐痛。这疼痛正一点一点在心内扩散蔓延,直到充斥了她整个胸腔而无处宣泄,有两行清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滚出了眼眶,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砸在她面前的青石板路上。是的,所有看到的不过都是幻象,杜迷津只是从一个死阵中又跨到了另一个死阵中罢了。只是这一切过于真实,连心里无法用语言说明的伤心、不甘和绝望,都真实的好像一场被掩埋的记忆。杜迷津就这样看的入了迷而完全不自知,危险已经一步一步的临近了。 斗转星移,只是一个眨眼间,刚刚还阳光晴好的竹林,此刻已经被月色淡淡萦绕,初秋的傍晚微风习习,偶尔会有一两声虫鸣鸟叫在远处响起,这样惬意祥和的氛围中,刚才的白色连衣裙女生正坐在一小片落叶上,将头轻轻靠在天蓝色格子衬衫的男生肩膀。男生闭着双眸,不言不语,像是在专心的感受这一刻的甜蜜。而女生坐的却并不安生,她时不时的揉一下男生头顶的短发,或是轻轻的扯一扯男生的袖口,看到男生全无反应,睡着了一般,便恶作剧似的撩起自己一绺长发,蹑手蹑脚的将发梢放在男生鼻子下扫来扫去,眨巴着无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男生脸上皱眉隐忍的表情,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笑出声来。 男生突然睁开双眼,女生慌忙放下手,恢复到刚才的坐姿,一动不动,装作已经睡着了一样。男生无奈的看了眼女生,轻笑着说:“别装了,这竹林子里就咱们俩人,不是你干的,难不成出了鬼了?傻不傻啊你!” 女生听完不服气的撅起嘴,认认真真的辩解着:“那不一定啊,没准就是山精树怪和你开个善意的玩笑呢。你可是修道之人啊,你是要相信,这个世界上一定是有着以其他形态存在的灵魂的,好吧?反正你又没看到,又没有证据,就不是我,嗯嗯,就是这样的!” 男生看着女生一脸认真的表情下藏着的是掩饰不住的心虚,却偏偏还要瞪大眼睛撑气势,这个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男生忍不住扶正女生的肩膀,看着女生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没有预兆的,在女生额头上重重的亲了一下后,宠溺的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平时总摆出一副全世界都想谋害你的谨小慎微的防备姿态,谁能想到,你还有这样耍赖的小女生模样啊。明明是比我大好几岁,卖起萌来倒是浑然天成,一点不做作,有时候我都怀疑你究竟多大,真不知道该不该拿你当小女孩一样对待了。” 女生当然听出了男生话里话外对自己的骄纵,却故意装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不领情的逗男生道:“说来说去还不是嫌我比你大?嫌弃我就直说嘛,干嘛拐弯抹角的?我也没想缠着你多久,你想离开我,随时都可以啊,干嘛总拿我的年纪说事儿啊!再说了,这教里你也没什么选择,也就我年纪和你差不太多,还正好是俗家弟子,闲来无事可以和你谈情说爱消磨时光,你呀,就先将就一下吧。等回头你学成下山,又会耍剑,又会用毒的,你就成了这个时代难得的文武全才,指不定多少人羡慕嫉妒恨的想把你打包上交给国家呢!到时候广阔天地美女如云,肯定有一水儿比你小的青葱一样水灵的小妹子们,在你眼前排成队的等着你临幸呢,那时候哪还有我什么事儿了?所以你现在先别急着委屈,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男生听后非常不满,一本正经的训斥女生说:“常听别人说‘强词夺理’,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你这‘无理辩三分’的胡搅蛮缠劲儿,也太有本事了吧?有你这么断章取义的吗?我不过就是实事求是的说你比我大几岁,怎么就成了嫌弃你老了?!我要真是嫌弃你老,至于没事托师兄下山给我买吉他,天天唱歌给你听吗?你别以为我是受不了山里这份清净、耐不住寂寞,才主动招惹你的。要真是这样,我没日没夜的练功,早点学成下山不就得了?谁还有闲工夫和你消磨啊!我是喜欢你,才愿意天天陪着你,竹林里一坐就一小天,师傅都不知道说过我多少回了,可我乐意!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犯傻呢?你就是再大在我眼里你也是一小姑娘,欠教训的不知好歹的小姑娘!”说完不解气的在女生头上捶了一个爆栗。 第六章生门死阵(二) 女生抬手按着头上被男生捶过的地方,她知道男生刚刚是生了实气,下手的力度自然没有特别轻,明明是怪疼的,可是心里却是难掩喜悦。两个人都是道家弟子,平时打坐静心,修炼的都是内敛自持,就算是谈恋爱,也是冷静清淡的。可终归是女生,谁不想听甜言蜜语呢?只是寻常小男女之间的情话,如果不用这个办法激一激他,自己是断然听不到的。现在听到男生这样直抒胸臆,女生心里觉得异常满足,却为了让男生消气,只能忍住笑意、假装委屈的扁着嘴撒娇说: “干嘛动不动就打人啊?!你也知道我上山拜师都好几年了,和外界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又没有人教过我,我哪里会谈恋爱嘛!还不是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你可倒好,明明知道我比较在意年纪这件事,还非得提起,我不开心才会误解你啊!再说言情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嘛,姐弟恋根本没有好结果,等到女主青春渐逝,男主就会遇到风华正茂又百般讨喜的女二了。咱们总归是要学成下山的,到时候你会认识很多新的女孩子,我也会不自信也会害怕啊,所以才会说错话嘛。现在你打也打了,我都没有还手,你还要怎么样嘛?!”说着装出一副随时要哭的表情,可怜兮兮的望着男生。 这招果然好使,男生马上没了脾气,他一手拉过女生放在头上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帮女生揉着额头,长长的叹了口气,没好气的说着:“打疼了吧?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就知道信言情小说,自己不会体会的吗?你学的是揣度人心诶,居然连我是不是真心对你都感觉不出来,就你这个样子,估计等你学成下山,咱们俩都变成老公公和老婆婆了,到时候我哪里还有心思找别的女孩子,根本是庸人自扰嘛!我和你说,言情小说都是作者随便编的,那些自己情感不顺利的作者,就是用虐男女主来发泄心里的阴暗,怎么能信呢?再说,你居然还能看到言情小说,搞清楚啊,这可是上清教,你师父居然不管你,怎么可能啊?!” 女生听完,不无得意的对着男生说:“师傅才不会说我呢,我看的言情小说,就是师傅让下山办事的师兄给我带回来的呢!师傅怕我总在山里待着会闷坏了,每次有师兄下山,师傅都会嘱咐他们给我带很多山里没有的新奇物件呢。我和你说哦,师傅好疼我的呢,我把咱们俩的事情和师傅说了,原本以为师叔和师傅的关系比较紧张,师傅应该不会太开心的,结果师傅只是告诉我要学会识人,尽量别让自己吃亏,然后就不管我啦。师傅还说,要是哪天真的伤的狠了,也别太难过,我还有师傅和师兄们疼我呢。所以你看,我才没有偷偷和你谈恋爱,我是光明正大的和你交往,你以后不要再打我了哦,我是有师傅撑腰的人呢!” 男生听完配合着女生,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轻拍着胸口唯唯诺诺的说:“诶呀,吓死我啦吓死我啦,小生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介意呀。” 女生看着男生诙谐的样子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男生顺势将女生从背后紧紧搂在怀里,随着微风的幅度左右摇摆着,在女生耳边轻声细语的继续说道:“早知道你靠山这么强大,就不随便欺负你了。你可得嘴下留情啊,本来你师父和我师父就不太对付,这你要是再一告状,没准你师父正好借着兴师问罪,直接就来找我师父麻烦了,到时候城门失火,殃及咱们两只小鱼,还没等相濡以沫,就会一堆人跑出来,逼咱们相忘于江湖了,想想还真是怪可怕的。” 女生听了,不以为意的说:“瞧你说的,这也太腹黑不讲理了吧?我师傅才不会这样呢!倒是师叔他老人家平时就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让人看着就觉得难以亲近,平时你们殿里的师兄弟和我说几句闲话,被师叔发现,都是吹胡子瞪眼睛的。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师叔一定是对咱俩的事儿横加阻拦了吧?” 女生说完,男生半天没有接话,直到女生不解的回头望着男生,才发现男生表情尴尬、颇有些为难的说:“其实,我还没有告诉师傅,咱们已经在一起的事情。”说完怕女生不开心,马上补救的解释道:“你不要多想啊,我不说不是因为别的原因,主要是我师父的脾气,你也知道,他不太愿意让我们与师伯殿里的徒弟过多接触。师傅真的对我很好的,你也说了咱俩是俗家弟子,早晚都会下山的,我想到时候师傅也管不了太多,何苦非要趁现在惹师傅生气呢?而且我这一天天的往竹林跑,我想师傅或多或少肯定也猜到一些,他倒是训过我几句,可也没有太强硬的阻止。我想现在这样睁只眼闭只眼的也挺好,万一和师傅说了,要是不同意,总看着我的话,我就会减少和你见面的机会,所以我才没说的,你能理解吗?” 女生听了,倒也没指责男生什么,只是将头慢慢往后靠,紧紧贴着男生的脸庞,略微有些惆怅的嘟囔着:“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也都想到了,只是没料到,师叔这么固执,对我们这一门的成见这么深而已。不说就不说吧,像现在这样靠在你怀里吹吹夜风说说话就挺好的,其他的,我也不敢多求。有时候真搞不懂,为什么师傅那么和善的一个人,单单和师叔的关系这么紧张,为什么师叔会和师傅有这么严重的芥蒂,他们俩之间隐秘太多,又不肯让做徒弟的知道,我们想帮着化解都无处下手。你说,会不会真的有一天,我们因为师傅们的矛盾,而被迫分开啊?” 男生安慰的揉了揉女生的头发,抱着女生笃定的说:“不会,一定不会。不顾去年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你忘了咱们说好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我答应你,要真有那么一天,大不了我就带着你下山回家,你还做被我宠着的小姑娘,我还天天给你唱歌,好不好?” 杜迷津的眼泪无声的流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四肢冰冷,体内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被抽空,男生与女生越是浓情蜜意,她越觉得痛彻心扉。仿佛早就知道结局一样,此时此刻,杜迷津的心内有一个悲凉的声音,不可抑制的黯然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何能信啊?当时想到了无数可能,却唯独没有想到,最后我们不是败给了师傅之间的矛盾,而是不可免俗的败给了‘人不如故’的本性罢了。” 第七章生门死阵(三) 不知不觉间,画面轮转,还是刚才的男生,还是瞧不真切的面容,只是这一次,他背对着杜迷津蓦然而立,脊背的僵硬线条仿佛正在诉说着他此刻心内的无限挣扎,而此刻他怀里拥着的却是另一个女生。女生一头乌黑披肩直发随意的铺散在男生的肩膀上,流露出青春所特有的的干净气息。她将整张小脸埋在男生的颈窝里,头部偶尔的起伏不难猜出,她此刻正哭的梨花带雨。男生的手臂由最初的不知该放在何处的尴尬,慢慢变成轻柔的搭在女生的后背上,一下一下安抚的轻拍着。 许久,男生用略显黯哑的声音,疲惫地说:“小染,你又何苦如此呢?这些话你如果当初说给我听,我们也不会是今天光景。怪就怪我当初不曾明白,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 女生闻言微微抬起头,双手抚上男生胸口,借力将自己与男生的胸膛撑开一些距离,抬眼将视线正对着男生的脸庞,目光里满满都是期盼,凄凄艾艾的问道:“那你可愿成全我?” 男生沉默半晌后,仿佛下了莫大决心般,艰难而又坚定的说:“好,我去与她说,希望她会懂吧。” 杜迷津在大脑里飞速搜索了一遍所有的记忆,明明是完全没有印象的两个陌生人,可为什么自己心内会有一种被爱人背叛的撕裂感呢?一阵难以抑制的尖锐疼痛,令杜迷津紧紧捂着心口,不由自主的蹲在原地。好像这样就能调动起体内最后一丝力气,支撑着不让自己彻底崩溃。杜迷津把脸埋在双腿之间,眼泪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肆虐着。性情冷淡如杜迷津,此刻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就算一切都是幻象,可这一刹那杜迷津的伤心与无助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待到杜迷津再抬头时,环境早已变成了新的模样。还是最初的竹林,只是林中摆了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一个女生端庄的坐在桌子前,煮着水,安静的侍奉着桌上的茶盏,时不时的停下手边的动作,遥望着远处,像是在等待什么重要的人。虽然还是看不清楚女生的长相,但杜迷津却知道,她就是最初听歌的女生。而她此刻等待的是那个曾深情唱歌给她听,许她一生之诺,今天却要来与她道别的男生。 应该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男生就神奇的出现在了画面里,站在女生桌前。男生穿了一身平时练武的衣服,背后背了一把长长的木剑,显然是刚刚练完剑就来赴约了。女生没有抬头,不紧不慢的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她将煮沸的水倒在茶壶里,又将第一泡的茶水一点点沥出,再添新水,一边倒茶一边语气镇定的说着:“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以前因为这首词而爱上了茶道,总想在喝茶的时候能体会出纳兰当时的心境。可是没有一样的经历,怎么会有大致相同的心态呢?不如你来和我说说,‘当时只道是寻常’到底是多么追悔的情绪呢?是不是就像你怀念白小染一样?别傻站着不说话啊,你可以慢慢想,慢慢告诉我。来先试试我新泡的茶,知道你只喝毛尖,这可是我托三师兄下山特意淘来的上等货色,原本想着,等你生日再送给你,可今天要是不喝,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尝尝吧,你应该会喜欢,如果我还能知道你现在喜好的话。”说着抬手,递给了男生一杯新沏的茶水。 男生低着头,眉头紧皱的望着递过来的茶杯,并没有接过,而是为难的小声说道:“你别这样。其实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小染她只是——” 男生话还没说完,就被女生抢过了话头,接着说道:“她只是什么?她只是后悔了又回来找你,你也只是刚刚好想起了过去那些好时候,不忍拒绝是吧?”男生听了刚想开口辩解些什么,女生却及时的摆了摆手,制止了。女生抬起头,死死的盯着男生的脸,想要从表情中找出男生心内所想的蛛丝马迹,可是男生脸上除了欲言又止外,再没有任何表情。许久,女生收回目光,苦笑着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黯然的说:“果然还是老样子,根本看不透啊。人家说相由心生,我都看不清的面相,这是得有多重的心思啊。行,我这回栽的不算冤枉!有些话就算再艰难,也总要说清楚的,既然做了决定,就别再回头了。不如我来替你说吧,我自己交出去的本心,只有我自己才能往上捅刀子,别人,休想!” 女生当然知道,自己这样强势,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适得其反。可是有些人就是这样,因为太害怕受到伤害,因为输不起,所以只能用强悍来伪装心底所有柔软的情绪,就算明知道“逞强”是把双刃剑,也要在自己体无完肤的同时,也刺的对方鲜血淋漓才肯罢休。所谓“刺猬心态”,大概就是这样吧。果然,男生在听到女生说完这些话后,紧皱的眉头中压下一丝愠气,原本想要解释的话也生生咽回了心里。女生明明察觉到了,却视若无睹,只带着奋不顾身的决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其实你和白小染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师傅常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是师傅最得意的门生,这点功课都不做,就敢贸贸然的和你交付真心,不是打他老人家的脸面嘛!你和白小染原本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双方家里也没反对过,本来等着你俩都大学毕业之后,也就自然而然的把婚结了。可是你17岁的某一天夜里,居然梦到了紫微星宿,这是普通人根本不会有的吉兆。第二天遇到下山云游的师叔,他批你命格不凡,与道家渊源匪浅,若是肯与他上山修习几年,日后必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而且师叔应允你,如果你觉得修道苦闷,可以教你武学防身。你原本想着机会难得,学点真本事,回去也能更好的保护白小染,谁知道上山拜师,一待就是四年整。头一年还好,你和白小染书信往来,感情也没什么太大变化。可是没到第二年年底,白小染就给你寄来了分手信。按说这也怪不得她,山里岁月清净,除了咱们俩个俗家弟子,还有少数几个师兄是修正一道的可以婚娶之外,其他同门都是无欲无求的,你自然是心若磐石,没什么可以移情的。但外面花花世界,白小染又正好是豆蔻年华,学校里那么多的同龄男孩子,不想继续守着你也是正常。只是苦了一根筋的你,收到信后不顾门规,私自下山,宁可被逐出师门,也要挽回白小染。可是人家心意已决,你回去待了三天,都没能见到她一面,摆明了是躲着你,再纠缠下去也全无意义。想明白之后,你再无挂念,便一心一意的回来领罚。好在师叔有意偏袒你,只是罚你闭门思过半个月,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从那以后你性情大变,原本阳光随和的一个人开始变得寡言少语,和师兄弟间的接触也变得越来越少,只一门心思学本事,也是人聪明、天赋高,短短两三年,你竟成了师叔门下最出挑的徒弟。而我遇见你,就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我说的都对吧? 第八章生门死阵(四) 男生听完女生的这些话,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这些事情虽然不算什么隐秘,但能说的如此清楚详细倒也不容易,而且女生自己也说了,很多事情都是发生在他二人相识之前,可见女生还是刻意调查过他的。想到这,男生难免有些愤怒,他们之间原本就误会多多,现在,连所剩无几的信任,也开始有了瓦解的迹象。 男生脸上的表情变化被女生尽收眼底,她佯装镇定的喝了口茶,可是杜迷津却知道,此刻茶水的回甘已经无法冲淡她心底的苦涩了。杜迷津的情绪十分矛盾,作为旁观者,她感到无限悲凉,明明所有的一切都尚且有转还的余地,却被两个人各自的骄傲生生逼的走投无路,或许越是聪明的人想得越多,也就越难开诚布公的好好交谈。与此同时,奇特的地方在于,仿佛心意相通般,杜迷津可以轻易的体会到此刻女生心内的情感波澜。她明白,以女生的要强和倔强,是宁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也不愿放下身段、低头示弱的去向对方讨一个解释的。并不是这份感情可有可无,恰恰是因为看重所以才会害怕,而胆怯是女生心内最无法正视的弱点。与其小心翼翼日日揣测你何时会离我而去,不如咬紧牙关置之死地的亲手将你推开。如果你不走,我就抱紧你,日后所有诱惑,只要你说不是,我就信!如果你走了,我会伤心,但不会遗憾和后悔,至少不用再患得患失了,死我也死在自己手里! 按理说,以杜迷津察言观色的能力,能分析出女生的想法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是分析有别于经历。是的,经历,这一瞬间杜迷津终于清楚地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里。师傅曾经说过,在由奇门遁甲演化得来的阵法的演绎过程中,一般会用八卦记载方位,用十天干隐其一,配九宫记载天象及地象之交错,用八门记载人事,用九星八神记载周围的环境。有时间,有空间,才能让障眼法更加逼真,起到误导人原本清明的视野的效果。而这里所说的“八门”主要分为“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其中“开、休、杜、景”一般会用做困阵,而“生、伤、死、惊”则多出现在死阵中。“伤”与“死”,在外行的人看来是比较严重的字眼,其实在死阵中,反倒是更容易应付一些。前文有讲,杜迷津走进的第一个阵法,就是标准的“伤门死阵”。情景诡异,幻象逼真,让人置身其中无端凄惶,就算是温暖阳光的心态也难免不被所看到的一切感染的绝望自弃。但也正因为情景诡异到寻常生活中很难遇到,如果碰上胆大理智心智坚定的人,就会很快意识到自己已经身陷阵中,自然就会小心谨慎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和思维。若是再恰巧碰见同道中人,破解起来就容易很多。 但“生、惊”二门则与之不同,它们是通过入阵者自身的隐秘,来逼你正视你人生中最不愿触及的往事。“惊门”是把一个人曾经最害怕的事,以情景再现的方式,再一次直白的铺陈到你眼前,让你唤醒记忆里所有恐惧的心情,再将这份恐惧无限放大,因为是真实发生过的,所以这种打击和对人精神上的摧残才更加致命。入“惊门”死阵者,如果破解不及时,即便是成功救出来,也多半是精神涣散,再难痊愈。很可怕对不对?但是人是会成长的,不同的年龄段对于恐惧的事物也会有所不同,越年长的人所能承受的来自于恐惧的压力也就越大。所以,如果想用死阵来彻底迫害一个人,惊门死阵是运用最多,却并不是杀伤力最强的,真正的boss,其实是现在困住杜迷津的生门死阵。 “生门”中的“生”所代表的意思并不是生存,而是痛不欲生。师傅常说,佛教和道教是中国最久远、也是传承度最高的两个教派,他们的相似之处是都讲因果,所以我们修道之人也信宿命,很多事强求不来。有的人一辈子平平稳稳,无波无澜,或许没有什么传奇的地方,但是心内自有欢喜,小富则安,这种简单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而有的人,他们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能力,命格上自然就要坎坷很多,就势必会有常人所没有的经历。自身修为越高的人,人生中所需要面对的考验就越难,这就是修道之人讲究的渡劫。人生来就有七情六欲,有人重亲、有人图名、有人贪生、有人逐利、有人念情......这就是人不能更改的本性,当你开始修道,你的心态和理念会产生变化,你会学着克制,让自己超脱于俗念,变得无欲无求,可也只是克制,而不是消失。你最贪图的那一点,会在你的潜意识里成为一道隐患,等你有天需要渡劫的时候,他们就成了你必须舍弃的执念。过得去,天外有天、道上有道,个人修为会得到另一种境界的提升;过不去,就会画地为牢,困在执念中永世自苦。而生门死阵利用的就是人心底放不下的那点执念,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你这一生最难渡过的关卡。杜迷津之所以会觉得无比熟悉却又完全没有记忆,就说明现在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她生命中曾经真的存在过,却又选择遗忘的一段经历。 要有多殇,才能突破人脑的惯性彻底雪藏呢?当时都不能平静接受的一切,现在又以这样影像的方式,逼着自己活生生的再一次面对,那些心底激荡出的真实的疼痛会一点点的侵袭你的理智,每每想要抵抗,都会如铁锤击打胸腔一般,让人难以喘息,最后抵不过一寸心魔,被强大的悲伤排山倒海的淹没,开始用想象来欺骗自己,沉醉在自己编织的美好梦境里,再也醒不过来。即便有幸得救,也不过是一个失了三魂七魄的活死人罢了。就算你真的有能力说服自己,可是生门死阵的阵眼往往就是你执念中最看重的东西,你要亲手毁了它才能跳脱出所有幻象。就像现在杜迷津看到的一样,毫无疑问,她就是红木桌边正在饮茶的白衣女子,想要平静的对身边的男生说句诀别都尚且困难,何况是斩杀他于自己的剑下呢?就算你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你心内流露的所有情绪却都是真的出于本心,出剑那一刹那的不忍就是这个生门死阵对杜迷津最大的反噬,只怕就算破了阵,也会落得个心力憔悴而死的悲惨下场吧。何况这类生门死阵,布阵者往往就在阵法之外的某个角落,他会观察着杜迷津所有的情绪来催动阵法的相应变化,当你所有的喜忧都有别人来控制的时候,你又有多少胜算可言呢? 第九章生门死阵(五)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杜迷津开始对自己做心理辅导,强迫自己不去想看到的这一切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不去想事件最后的结局究竟是怎样的,也不去想现在看到的这个男生究竟是谁。因为只有先把自己的情感放在旁观者的立场上,才有可能寻得一线生机。自己这回是遇到高手了,一个熟悉自己生平、并且深谙布阵之道的高手,其恐怖难缠的程度可想而知,稍有不慎,小命儿可能就撂在这儿了。就算自己豁得出去这条命不予抵抗,可是能在师傅的眼皮底下对自己施以连环死阵,恐怕师傅现在也是凶多吉少了,自己只有成功化解一切,才能助师傅脱离险境。想到这儿,杜迷津突然用力拉着自己的衣领,对着她看到的正在喝茶的女生放声哭喊起来:“不要啊!不要那么固执啊!你那么爱他,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解释呢?难道非要把他越推越远,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你才甘心吗?!为什么啊!!”杜迷津一边哭喊,一边仿佛体力不支的彻底跌坐在了青石板路上,表情从悲痛欲绝,慢慢变成了万念俱灰。 杜迷津当然知道,作为幻象的男生和女生是完全看不到自己所做的一切的。何况杜迷津修的是人心谋略,这些年受师傅教诲,早就将脾气练得波澜不惊,就算是情绪真的到了极限,也不会失态到这种程度。之所以放任自己歇斯底里,就是为了误导阵外的布阵之人,让他看到自己的崩溃,相信自己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只有让对方卸下防备,保证眼前的景象顺势发展下去,自己才能找到机会绝地反击,不然如果还没靠近,男生就平白消失了,怎么可能彻底毁坏阵眼呢? 果然,情景并没有变化,承接着上一幕继续演绎。白衣女生放下喝完的茶杯,苦笑着对男生说: 你不用疑惑,也不用生气。我的初衷并不是因为怀疑你,才去探寻的这一切,我只是想要参与我来不及参与的你的曾经罢了。坦白说,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有犹豫过。我们修习的不同,你练的是武学、暗器和用毒,一招一式磨得都是真功夫。我还记得我最初认识你的时候,你每天不是在这里练剑,就是花上大半天的时间制作暗器,调配解药。而我每天除了看看闲书打打坐,剩下的时间基本上想干嘛干嘛。那个时候你会和我抱怨,说早知道你也学谋略和布阵了,省得累死累活不得清闲。其实你不知道的是,修习谋略的人才真的是累,我们累的是心,斤斤计较、步步为营,没有一时一刻是敢松懈的。师傅和我说过,古代的谋士也好,现在的顾问也罢,都是只能赢不能输的,输一次就会彻底打击我的自信心,它会让我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当要做决定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否定自己,阻碍我成为一个冷静、果断的智者,而这正是一个谋士的大忌,所以我输不起。避免输的唯一办法,就是对没有把握的事情,完全不参与。对于你和白小染之间,我是没有把握的,可我还是任性了,我不想永远活的那么克制,那该多无趣啊,偶尔我也想随心一回。所以我听了你的话,不去计算这件事的可行性,也不去想你与白小染之间,还余下多少残情,你不说,我就决口不问。我信你,于是就盲目的相信,自己不会输。或许你会想问我,为什么现在不信了,很抱歉,我可以放任自己不理智,却不能纵容自己自欺欺人。 以前我没有想过,一个女生在你一往情深的时候残忍的离弃了你,你却还念念不忘;我没有想过骄傲如我,两年的时间,还没能取代白小染在你心里投下的身影;我也没有想过,白小染会这么打脸,先离开的明明是她,居然还好意思回来找你;我更加没有想过,我认识的那个倔强的少年,居然能荒唐到把当初所有难堪难熬的日子都一笔勾销。原来“你若无情我便休”也是分人的,只要她白小染笑一笑,你就在劫难逃了。如果说最开始的盲目信任是因为轻敌的话,那些我没有想过的事情一桩一桩的发生了,现在我怎么可以再吃“轻敌”的亏呢?总有些人是我敌不过的,不是因为我不够好,而是因为我要对敌的从来都不是某个人,而是你心里那段最美的时光。它们在你的记忆里灿若春花,就算枯了,那也是灼灼其华,你来告诉我,我怎么才能赢呢?既然赢不了,不如就优雅的认输吧,起码还能留点面子,对吧?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如果是白小染的话,当初我也会那么选择,一个人爱不爱自己,爱到几分,总还是能感应出来的吧?我如果也笃定的知道,你永远都在原地守着我,那为什么不尝试更多选择呢?随时都能修改的题目,谁会害怕做错呢?对吧? 男生一边听着,脸上的不悦愈发浓重了。许是女生的话语过于尖锐,令男生不免抵触,他几乎本能的反驳道:“你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小染她根本就不是你说的样子,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你根本就不了解她,贸然的去诋毁一个年轻女孩子,难道这样你就会解气吗?你根本就不肯听我任何解释,只是一味苛刻的指责,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无理取闹了呢?” 女生紧咬着牙关,将男生的斥责一句一句听在耳里,仿佛刀子一样一刀一刀将女生原本还残留些许依恋的心划得支离破碎。杜迷津看得出来,女生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呢,但是她却死死的握着手里的茶杯,以此来抑制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强忍着不让泪水滑出眼眶显示自己的软弱。可是事与愿违,随着“砰”的一声玻璃茶杯碎裂的声音,女生最后的一丝冷静也随之消失殆尽了。 男生没有想到,以女生的力量居然能生生握碎一只茶杯,此刻,女生心里的愤怒和伤心无需语言,就已表现得格外昭彰。男生下意识的上前两步,想要查看女生的伤口,却在看到女生用牙齿用力咬着下唇来控制身体的剧烈颤抖时,有些畏惧的顿住了脚步。 女生低头凝视着自己的伤口,茶杯的碎片划破了女生的掌纹,鲜血漫过女生右手腕上的钛钢手环,顺着女生白皙的胳膊,一滴一滴的溅到了女生的白色雪纺裙子上,晕染出大片大片刺目的鲜红。女生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表情让男生忍不住心惊,那是一种决绝的恨意,再也找不到昔日半点柔情。只听见女生用黯哑的嗓音,一字一顿的对男生说:“你说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你认为我无理取闹。好,现在我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我不想听过多的解释,你的那些委婉曲折用去维护白小染就好,我不稀罕。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免得你觉得冤枉。现在,我问,你答!” 说完女生顿了一下,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用哽咽的有些变调的声音,强撑着语序连贯的问道:“昨天在这里,同样的位置,你是不是抱了白小染?” 男生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他不知道女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他有些心虚的解释着:“不是你想的那样,小染家里出了一些变故,她没办法了才会找我商量的,我只是安慰她,你不要乱想——” “我说过我不要解释!”女生突然双手捂紧耳朵,近乎咆哮式的喊出了这样一句,惊的男生怔在了当场,那些原本特别重要的可以扭转局势的话也就都没能及时说出口。女生慢慢放下双手,抬起头望着男生的眼睛里,因为长时间噙着泪水而充血发红,看起来多了几分恐怖和诡异。女生惨笑着对男生说:“到了现在这一步,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所以你真的不用解释。所有的解释都只是多了一种修饰罢了,而修饰需要分析,实在太累心了。和你的这段感情,我从来就是凭着心意去走,没有分析过,开始没有,结束我也不想有。所以就让我们直接一点吧,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白小染来找你,是希望和你重新开始吧?” 第十章生门死阵(六) 男生没有说话,他只是体会出了女生现在情绪过于激动,怕言语不慎再刺激到女生而已,但在女生看来,却变成了无言以对的默认。杜迷津突然很感谢布下生门死阵的这个人。她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曾经真真切切发生过的片段,虽然她不记得当时的结局究竟是如何了?或许就和现在一样,或许比这更加糟糕。如果没有这个阵法,那些过往就会随着她的选择性失忆一起尘埃落定,那些充满遗憾的真相,也就再没有机会去探寻。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一个阵法,才能让她以半个旁观者的身份再重新审视当初发生的一切,虽然痛不欲生,却也对整个事件有了新的认识。凭良心说,就算结局再不堪,也离不开自己的固执造成的推波助澜。如果还有机会,她一定会找到这个男生,和他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哪怕是被离弃,也好过被自负和愤怒蒙蔽了双眼。 可这一切的前提必须是——还有机会,所以杜迷津一定要想办法走出这个阵。布阵的人一定没有想到,他的初衷是让杜迷津在悲痛欲绝的氛围中弥足身陷,然而倔强如杜迷津,正是这份悲愤与不甘,反倒让她多了一份求生的信念。最强的凶器也可能会成为你最大的保障,一切不过都在自己一念之间罢了。想明白这些后,杜迷津继续掩饰自己,一边放任自己随着女生的情绪哭的昏天黑地,一边不露痕迹的向着女生所在的方位又移动了两步。 而在杜迷津小心谨慎的帮自己谋算着生机的同时,女生和男生间的矛盾也是愈演愈烈。女生在没有得到男生回答的情况下,愈发悲痛的肝胆俱裂,她咬牙切齿的对男生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说分开的是吧?”仿佛害怕自己不幸言中一样,她根本没有给男生任何开口的机会,就紧接着说道:“我问了你三个问题,你都没有回答我。我是该认为你很爱我不愿意敷衍我,还是该认为你心怀愧疚难以启齿呢?还记得我们最初在一起时我说过什么吗?” 男生听到女生的话后,原本因为伤感而有些木然的脸上一瞬间变成了难以置信,女生看着男生的表情变化,“呵呵”冷笑一声后接着说道:“看来还好,你虽然背弃了承诺舍了我,却还没有忘记我当初说过的话。我说我如果信了你就是一辈子,如果你有天负了我,即便是同门,也必定势不两立!我虽然修的是道,每日里听的都是引人向善,但抱歉,我终究劣根深种,没那么慈悲。我没办法坦然的看着你和白小染双宿双栖,再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泣。从父母到师傅再到师兄弟,这一路我都是被万千宠爱护着走过来的,骄傲惯了,这么窝囊的一口气,我自己还真咽不下来。就算是我最后还是输给了白小染,这一局,我也不会让她赢得心安理得。所以,拔剑吧,你不是深谙武学之道吗?茅山上清教秦济世门下杜迷津,讨教了!”说着缓慢而坚定的退下了右手腕上的手环,轻轻一抖,手环就变成了一柄闪着寒光的三尺软剑。 “玄清剑!”旁观的杜迷津和站在幻境中杜迷津对面的男生,在看到这把软剑时,同时神色大变的惊呼道。玄清剑作为上清教流传时间最久远的五大神器之一,一直被供奉在教内斩魂殿的侧神龛里,杜迷津自然不会陌生。 上清教其实是上清派的一个分支,虽然算得上是茅山道教的保守派系,但其存在历史也不过700多年而已。相传,本教的开山祖师爷,原本是一个颇有武学底子的江湖侠客,有一位一直追随左右的家室显赫的红颜知己。该女子妆容素雅,不喜过多首饰,再说常年与祖师爷行走江湖,脾气也是干净利落,女儿家的朱钗步摇实在有够麻烦,故平日里仅在右手腕上佩戴一只父亲赠与的、番邦购得的钛钢手环。本来是游历南北,行侠仗义的一对璧人,但好景不长,某次上山春游时,居然遇到了一只十分残暴嗜血的黑熊精。祖师爷纵然武功高强,也抵不过其三百多年的修炼,几招下来,武器不保不说,还险些丧命于熊爪之下。危急关头,是该女子挺身挡在祖师爷身前,虽保得祖师爷幸免于难,自己却被熊爪掏了心,显然是活不成了。悲痛往往能激发一个人的无限潜能,祖师爷目睹最爱之人命丧当场,双目赤红,抱着同归于尽的必死之心,生生掰断了女子手上的钛钢手环。手环浸了少女纯阴之体的心头血(祖师爷与该女子未曾婚配,所以一直发乎情、止乎礼,女子尚是完璧之身,少女的心头血无暇干净能驱邪祟),再加上宁死也要护爱人周全的一丝执着魂魄,混合在一起凝聚成了一股强大的能量。祖师爷拿着这把形似宝剑的三尺利器,用尽浑身力气一跃而起,千钧一发之际,将手环插进了黑熊精的头顶,解决了这害人的邪物。 从此,祖师爷孑然行走于天地间,再无心于世间情爱,只带着这枚手环凭吊亡人。后有幸识得一位上清派法力高强的道人,拜其为师,学习上清派各种道法,待高人化骨后,祖师爷开山立教,就有了今天的上清教。祖师爷曾寻来能工巧匠,欲将手环打造成可以贴身携带的法器。手环的材质看颜色与钛钢十分相近,其实却是一种现在叫做缅钢的稀有金属,它的柔韧度特别强,可直可弯,而且锋利异常,经由工匠的改造,就变成了一种平时为环,浸血为剑的奇异法器。祖师爷一生降妖除魔,这法器不知斩杀过多少魑魅精怪,有灵血津养,又受日经月华,这样一代代传下来,久而久之,它就成了吹毛断发、削铁如泥、自带剑气,可伤敌人而不近身的绝世宝剑,这就是玄清剑的由来。 只是杜迷津想不明白,玄清剑作为本教的镇教之宝之一,除了历任掌门和最有可能成为下任掌门的人,寻常弟子根本碰都碰不得,更别说盗用了,那它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手上呢?杜迷津非常清楚自己的性格,虽然有时因为自负而难免尖锐极端,但绝不是冲动好战之人。以眼下的情景来看,杜迷津赴约之初,还算心绪平静,她的初衷应该还是希望一切都只是误会,能够挽回,现在的局面就算是再恶劣,也是双方话赶话一步步造成的结果。既然最初没有想要与男生拼个你死我活,又怎么会提前偷来玄清剑放在身侧呢?这不合逻辑,除非,这把剑是别人一早就交给她的!而现在玄清剑并不在真实的杜迷津身上,也就是说当这一切都发生之后,这个人又把玄清剑默默收走了,那他究竟会是谁呢?杜迷津修习的是谋略和布阵,对于武学,仅仅只是三脚猫的水平。而幻境中的杜迷津不止一次的提到过,男生擅长的是武学,本事应该还不低。这也就是说如果正面对敌,杜迷津根本没有胜算可言,除非借由玄清剑本身的强**力,才有可能会赢。看幻境中的画面,男生明显还是关心杜迷津的,如果男生赢,肯定只是限制了杜迷津的行动,身体上,杜迷津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可是以幻境中杜迷津此刻毫无理智可言的极端情绪来说,如果杜迷津赢,就意味着男生非死即伤! 第十一章生门死阵(七) 一个可以动用玄清剑的人,一个仿佛早就知道杜迷津与男生的会面会势成水火的人,非但不劝阻,反倒把玄清剑交到了杜迷津手上,那么他的目的——杜迷津几乎本能的想要抬头望向男生,却突然意识到布阵之人此刻应该就在阵外注视着自己而不敢妄动。杜迷津的后背惊起一层细密的冷汗,看来眼前看到的这一切绝不仅仅只是一段情殇而已,她隐隐嗅出了阴谋的味道。可眼下显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破阵,只有成功走出去,才有能力拨开层层迷雾,还原当初的真相。杜迷津逼着自己收回心神,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环境中的自己与男生的动向。 只见男生在看到玄清剑之后,紧紧抿着嘴角半晌无话。许久才难掩心酸、万分艰难的说:“真的要这样吗?连玄清剑都拿出来了,你就真的这么恨我吗?” 幻境中的杜迷津在听到男生的话后,有一瞬间的不忍与犹豫,但很快就仰起头,恨声的说道:“你可以弃我如敝履,我为什么就不能视你如陌路呢?用这样一种方式彻底了断有什么不好呢?你可以走的不留挂念,我也可以彻底死心,既然要结束,就干脆一点,拔剑吧。” 男生凝望着幻境中的杜迷津,双目充斥着的是浓到化不开的悲伤,他边摇头便后退着说:“我不会对你拔剑,无论到何时,我都不会对你拔剑。如果你真的这么恨我,你可以一剑杀了我,我绝不还手也没有怨言,但我永远不会和你刀兵相向。” 杜迷津看到幻境中的自己握着剑的手有些微微颤抖,这个自己缓缓闭上双眼,那些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肆无忌惮的划过脸颊。杜迷津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一刻,幻境中的自己已经开始动摇了,毕竟是所爱之人,怎么忍心下手呢?就算是真的分道扬镳也不至于喊打喊杀啊,看来结局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然而只是一个刹那,杜迷津刚放下的心就又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幻境中的自己突然睁开眼,仿佛想到了什么重要事情一样,那些刚刚显现的想要放弃搏杀的意图,突然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强烈的杀气。究竟想到了什么呢?杜迷津反复回想却根本记不起来。如果说最初杜迷津觉得看到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过于伤痛而刻意遗忘的话,那么现在杜迷津忍不住怀疑,这段记忆极有可能是被人为的抹去了,所以自己才会苦思冥想仍旧抓不到昔日的任何痕迹。 可现在的环境根本由不得杜迷津细想,她听见幻境中的自己近乎疯狂的对男生说道:“何苦这般把自己伪装成情圣呢?如果我不是听到真相,又看到你与白小染的缠绵,或许我就信了。你恐怕是畏惧玄清剑而不肯出手吧?如果你不出手,我就去杀了白小染。咱们各自拜师的时间其实差不多,却从来都没有机会认真比试过,如果你忍心,就拿白小染练个手好了。我杀你保,你猜最后,咱们俩谁会赢呢?” 杜迷津感到自己心内激荡起一阵压抑不住的愤怒,这愤怒并不来源于任何人,而是因为所看到的一切。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难以想象,曾经的自己可以因为仇恨而变得面目全非。师傅多年的教诲完全抛诸于脑后,可以摒弃所有善念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杜迷津敏锐的捕捉到一个词——听到真相!究竟是谁对当时的自己说了什么,才会让自己性情大变呢?杜迷津隐约觉得,查到了这个人,或许也就解开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只是在此之前,杜迷津也清楚的意识到,幻境中自己的所作所为,应该也挑战了男生的容忍底线。 果然,杜迷津抬起头,看到男生忍无可忍的对幻境中的自己吼道:“你变了,我当初认识的那个善良的杜迷津去哪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无论你有什么不满,对着我来就好,就算我真的辜负你了,那也与白小染没有任何关系,何苦把她扯进来呢?难道你多年所学就只是为了为难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女孩子吗?如果你一意孤行,非要这样不可的话,那就别怪我了,我必须要阻止你,我不能看着你这样错下去。”说完,缓缓拔出了身后背着的木剑。 幻境中的自己听到男生这番话后恨意更浓,她对着男生冷冷的说:“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既然你能为了别的女生对我拔剑,我就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玄清剑的威力想必你非常清楚,你也不用假惺惺的留有余地,咱们生死各安天命!”说完举剑向前一步。 杜迷津知道,此时就是破这个生门死阵的唯一机会!她并不知道原本的结局是怎样的,或许潜意识里,她始终不相信,自己会残忍的将玄清剑刺入对方身体,所以这一刻就是她必须抓住的机会!杜迷津用最快的速度向前跑了三步,抓住幻境中自己握剑的手,向着对面的男生狠狠刺去! 等等!杜迷津看到了什么?!她看到男生原本持剑当胸的手臂,在自己刺出剑的那一刻,快速的向身体两侧平伸,只留下毫无保护的胸膛,迎向了刺过来的玄清剑!杜迷津知道,自己只是令幻境中的自己更加坚决快速的刺出了这一剑,却不能改变幻境中男生的任何举动。而男生现在的动作就说明,当日没有自己,玄清剑也是真真实实的刺了出去,原来自己曾经真的重伤了他,而他完全没有抵抗!知道这一切的杜迷津仿佛灵魂被抽空了一样定在当下,一动不动。 她看到玄清剑没入男生体内,溅出大量鲜血,男生就那么直直的倒在了幻境中的自己的怀里。那个骄傲固执的自己,那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自己,正在用哆嗦的双手按压着男生的伤口,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反抗啊!”杜迷津知道,这一刻,无论幻境中的自己听到过什么,看到过什么,她都会明白,爱,其实从来都在。杜迷津替幻境中的自己悔的肝肠寸断,同时她也和幻境中的自己一样承受着巨大的恐惧,她好害怕男生如果就这样死了,自己连个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也没能来得及认真告诉他,自己究竟有多爱他。 这一刻,杜迷津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情绪了,她与幻境中的自己所有的悲痛和后悔都是一样的。她看到男生正在努力的想要抬起右手擦干自己脸上滂沱的泪水,并同时用气若游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迷津...别哭...我不疼...我只是...不想...不想你恨我。我与小染...无事...我没有...不要你...这样...你就...信了。好好的...无爱...无碍...自得...其乐...很好...很好...”一句话将将说完,男生的手就无力的捶了下去,幻境中自己的悲鸣,响彻了整个竹林。 杜迷津觉得心里好疼,好疼。杜迷津特别想看清楚男生的脸,哪怕知道自己爱了、负了的人到底是谁也好,然而,到最后一秒,都是一片模糊。从来没有哪一科,杜迷津像现在一样恨自己,恨自己的无情,居然可以将如此深爱自己的人忘得这般干净。原来爱情最可悲的结局不是形同陌路,而是我以为我报复了你,却要到最后一刻才能看清,原来我报复的一直都是那个不信爱不懂爱的自己。这份遗憾和悔恨,无论是此时还是彼时,都是自己绝对承受不住的。杜迷津觉得自己的嘴里涌起一股腥甜,她和幻境中的自己,同时喷出了一口鲜血,彻底昏厥在了竹林里。而晕倒之前,杜迷津隐约看到,竹林已经渐渐消失。 第十二章隐秘任务 杜迷津再次恢复知觉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已经回到了安全的状态。慈祥的师傅此刻正坐在自己的床边,一脸心疼的望着自己,见自己醒了,连忙对站在身侧,同样守着自己一脸担忧的师兄说道:“晨风,快,去把桌子上的醒神汤端来给迷津喝。” 杜迷津慢慢记起了自己昏倒前发生的一切,她担心师傅之前也同样遭受到歹人的迫害,于是艰难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讯问师傅是否安好,她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布下连环死阵想要加害自己。可是刚开口艰涩的说了句“师傅——”,就被师傅轻扶着肩膀,又按回了床上。 师傅帮杜迷津掖了掖被子后,温和的说:“迷津,你刚刚破了生门死阵,这在你目前所学的范围内,已经是能力极限了。何况又是连环阵,你会晕倒是因为心智受创,所以你需要多加休息,有什么疑惑躺着问就好。”说完接过晨风递过来的醒神汤,轻轻吹了吹后,舀出一小勺送到杜迷津嘴边说:“来,慢一点把这个醒神汤喝了,它能护住你原本的心性,减低阵法的反噬,对你的恢复有好处。” 醒神汤是师傅秦济世所创,由檀香、薄荷、樟脑、当归、柴胡等十多味中药熬制而成,既能提神醒脑,又能保心养心。记忆里,自己跟随师父学习谋略布阵,每次成功破解一个难缠的阵法之后,师傅都会给自己熬醒神汤喝。杜迷津知道,师傅是怕阵法的反噬伤到自己,因为师傅总是像对待孩子一样疼爱自己,所以杜迷津每次看到师傅,总能产生一种特别安心安宁的依赖感。就像现在,明明是刚刚喝过醒神汤,应该精神逐渐清醒才对,可杜迷津却一反常态的觉得眼皮有些沉了。或许就是因为连环死阵对自己的冲击太大,自己一直绷着神经应对有些心力憔悴,这一刻看到师傅无恙的在自己身边,终于放心的卸下防备,才会被疲惫有机可乘吧。 杜迷津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师傅微微笑着安慰自己道:“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后,还来不及回话,自己就彻底的跌进了沉睡中。 这一觉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杜迷津再睁开眼时已经是灯火通明,显然到了夜里。杜迷津安静的环视了一周,安心了,屋子是自己的屋子,床是自己的床,一切都没有改变,看来连环阵的噩梦终于结束了。而师傅秦济世此刻正背对着杜迷津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静谧的夜色,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杜迷津慢慢坐起身后,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师傅,我睡了多久啊?” 秦济世闻声回头,看到杜迷津已经能起床了,脸上绽开一抹温暖的笑意,平静的说:“醒啦?你都睡了两天一夜了,感觉身体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杜迷津看着师傅一脸疲倦的面容,忍不住低声惊叹道:“天呐,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师傅不是一直守着我吧?” 秦济世听到杜迷津有些心疼的询问自己,长辈一样不在意的笑了笑说:“傻孩子,你是我的徒弟,不看到你没病没灾的醒过来,我哪里能放心的去做别的事情啊。” 杜迷津听后一阵感动,她看着秦济世脸上掩饰不住的憔悴,有些愧疚的说:“难怪师傅脸色这么不好,都怪自己,让师傅牵挂了。师傅您快回房休息一下吧,您这个年纪,过度劳累可不行,这要是生病了,徒弟的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怎么?你这是歧视师傅老了呗?”秦济世好脾气的陪杜迷津打趣道,看到杜迷津孩子气的吐了下舌头后,走到杜迷津床边坐下来,望着杜迷津,恢复正色的说道:“不急,晚休息一会也不碍事。迷津就没有什么想要问为师的吗?” 杜迷津听到秦济世的话,狠狠拍了一下自己脑门,懊恼的说:“多亏师傅提醒了,看我这破脑子,要命的大事儿都能忘,活该自己差点被害死!不过师傅,我记得您约我去斩魂殿密室说事儿,然后我去了敲完门就彻底着了坏人的道儿了,我险象环生的时候也没见您搭把手,我估计您当时也自顾不暇吧?谁这么大本事啊,连您都能被困住那么长时间,您是怎么脱险的?还有,究竟是哪个坏人要害我啊?师傅您抓到他的话,可得替我出口气呢!” 要说杜迷津平时冷静淡漠的,那是她这人慢热,所以生人面前就会有些疏离。另一方面也是学习的东西要求人沉稳,所以很多样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话说回来,二十多岁的年纪,生生死死的大事儿还真扛不住,这会儿想到自己差点死在阵里,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是在师傅面前孩子惯了的做派,也就没想太多,放纵自己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可秦济世的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他看着杜迷津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说道:“迷津,为师知道你受苦了,为师向你道个歉。你所经历的连环死阵,正是为师布下的。” “啊?!”这下轮到杜迷津惊讶了,她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济世,张大的嘴巴里活活能塞下个煮鸡蛋!好半天,杜迷津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抱怨道:“师傅,你这是想玩死我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情绪激动间,连敬语都不用了,生生将“您”改成了“你”。 秦济世当然听出了杜迷津话里的怨气,倒也没有过多计较,只是解释道:“为师找你去斩魂殿密室议事,是因为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交于你去做。而连环阵就是为了检验你这几年的师门所学,判断一下,你是否有能力完成这次的任务。” “就算是考验,也不至于啊,那可是生门死阵啊!多少人都......死了怎么办......”杜迷津原本还在据理力争,可是突然想到自己刚才说起布阵之人,一口一个“坏人”,毕竟是自己的师傅,还是有所顾忌的。可是这份委屈却是当下难以消磨的,于是吞吞吐吐的继续嘟囔着。 秦济世看着杜迷津浑身上下流露的明显的“敢怒不敢言”,拍了拍杜迷津的肩膀以示安慰,继续语重心长的解释着:“为师知道你想说的话,生门死阵是为师教过你的所有阵法中伤害力最大的,并且你从来都没有破解过,贸然考验对你来说是有一定危险的。只是这次为师交待你要做的事情事关重大,牵扯到天下苍生,为师不得不出此下策。当时我就在阵外,如果你破解不开,真到危急关头,我会及时收阵,保证你所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可是如果不认真检测你的能力就派你下山,师傅没办法时时护在你身边,到时候遇到凶险,又有谁能替你扛呢?为师一片苦心,不求你马上能够谅解,来日方长,你总会懂得。” 杜迷津认真的想了想秦济世的话,倒也算合情合理,再想想师傅平日里对自己的维护和宠爱,相信不到万不得已,师傅一定也不希望自己身处险境。而秦济世此刻脸上的忧国忧民,也让杜迷津正视起师傅口中的“任务”,于是心甘情愿的服软道:“对不起,师傅,是徒儿顽劣,错怪师傅了。只是师傅此次想派我下山执行的究竟是什么任务,竟让师傅如此担心呢?” 第十三章天玑由来 “唉——”秦济世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脸严肃的问杜迷津:“迷津,你听过‘蝴蝶效应’吗?” 杜迷津心里说,没想到师傅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居然还挺潮,连‘蝴蝶效应’都知道。但这句吐槽显然与此刻画风不付,于是只能同样一脸严肃的认真回答道:“嗯,师傅说的,徒儿明白,怎么了?” 秦济世根本没发现杜迷津活泛的小心思,一脸忧郁的说:“前几日师傅睡不着,夜里在山间散步,发现星象有明显异动,掐指推算了一下,应该是有人借助外力,破坏了这个时空原本的秩序,来到了不属于他的这个时代,也就是大家所说的‘穿越’。为师知道你不信,我虽然大半生修道,明白这个世上存在很多无法解释的地方,但穿越也是第一回遇到。只是为师利用生平所学,推算过无数次,应该不会有假。来人是两个年轻男性,大约从千年前而来,来了大约三个月了,更多的信息无法预测,至于他们究竟从哪个朝代来,之前有着怎样的背景,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就需要你下山慢慢查证了。他们只是存在于错误时空的人,并非妖物,按说就算犯下十恶罪行,也轮不到上清教派人干涉。可是为师刚才说的‘蝴蝶效应’你也明白,在他们的时空平白少了两个大活人,如果他们家世显赫的话,一定会引起相应的争端,而古时的任何争端受苦的都是百姓,再说我们根本无法推算,消失了两个人,对于我们熟知的历史进程会有着怎样的影响。而现在的时空里,平白多了两个人,也会影响很多事情原本的运行轨迹,引发出人为所不能控制的冲突。所以为师要派你下山,目的就是找到这两个人,帮助他们回到他们原本应该存在的时空。你明白为师的意思吗?” “不明白。”秦济世的这段话信息量实在太大了,“穿越”这种事,别说接触了,平时杜迷津连想都没有想过。就算杜迷津修的是道教,她可以接受很多科学说不清的事儿,但那也仅止于理论上的接受,现在真要自己亲身经历,杜迷津本能的觉得实在太玄了。所以她不经大脑思考的就回了一句,却在看到师傅脸上隐忍着的不满时,小心翼翼的补充道:“不是,师傅,我的意思是,您刚才都说了他们已经来了三个月了,恐怕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学会了伪装自己,您给的信息又那么少,我连他们在哪个省都不知道,茫茫人海,我要去哪找啊?没准等我找到他们,该改变的都已经发生了啊!再说您说让我送他们回去,我要怎么做啊?您教我的这些本事里可没有这一项啊!” 秦济世看着杜迷津满脸的慌神,也知道这个任务对杜迷津来说确实有些为难,于是好声劝慰道:“怎么找他们这点你不用为难,为师已经细化的演算了他们所在的位置,而且也派你师兄晨风下山打探过,确保无疑。他们其中一个现在就栖身在h市中山路万象大厦的一家店铺里,你师兄晨风回来说,这是一家刚开业的店铺,正在招聘员工,你只要以应聘的名义混进这家公司,自然就会知道谁是你要找的人,找到一个,另一个也就不难了。至于怎么送他们回去,师傅也已经想到了办法,你听过璇玑星吗?”说完顿了一下,见杜迷津一脸的疑惑,接着说道:“璇玑星就是现在大家所说的北极星,首创者是燧人弇兹氏,故又称紫宫、紫微垣。而紫微垣更多的被人称作紫微星,在道家所讲中,紫微星是帝王之星,紫微转世的凡人,可以坐拥万里江山,天下在手,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俗世的问题是解决不了的,所以璇玑星是有着可以帮人达成任何愿望的能力的。每颗星宿在宇宙中都有它们自己运行的轨迹,璇玑星也一样,但在数以亿年记的不断运转中,它们也是会磨损的。而璇玑星的碎片陨落于尘世,就是大家竞相争夺的宝物。虽然不像璇玑星一样,拥有可以直接帮人达成心愿的能力,但是运用在不同的领域,也可以发挥出不同的功效。本教掌门的师傅,也就是我的师祖,曾在年轻的时候与其他道友一同推算过,早在七十多年前,就有璇玑星的碎片掩埋于世,名为‘天玑石’,只是至今未能现世。未能现世的原因其一是因为方位不好推测。师祖终其一生都在找寻,却始终是个遗憾,所以师祖的遗愿就是后世弟子能够找到这块被赋予了神奇力量的天玑石,将其合理利用或者彻底封印,避免落入心存私欲的歹人手里,造成生灵涂炭。所以为师与掌门这些年一直都在努力完成师祖的遗愿,直到前几日为师推算穿越而来的两人究竟在何处栖身时,才意外地发现,他们所处的位置竟与天玑石完全重合。也就是说天玑石此刻就埋在你将要去的这家公司所占据的土地下的某一个角落里。” 说完,秦济世从自己宽大的灰色道袍里拿出了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罗盘,交到杜迷津手里,又说道:“这个罗盘是师傅利用这么多年追查天玑石方位积累的经验,根据天玑石本身强大的磁场,创造出的召唤天玑石的法器,师傅给它命名为‘引星灯’。你带着它一同下山去到这家公司,它方便你推算方位,什么时候你看见引星灯散发出莹白色的微光,那时你落脚的土地正下方,必然埋着天玑石。而为师刚才也说了,天玑石另外一个未能现世的原因,就是世间万物,皆有机缘,不到天玑石该出现的时间,你就算挖空与公司面积等同的所有土地,也是找不到天玑石的。至于它究竟何时会现世,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天机,为师推算不得,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若干年,所以才需要你下山守在那里。等到引星灯亮起,就是天玑石现世的时候。到时你得到天玑石以后,带着那两个穿越而来的人,在月圆之夜子时,城市的最北方,用你与穿越而来的人的指尖血混合加以朱砂作为阵眼,布下驭龙阵,就可将此二人成功送回他们原本所在的时空。驭龙阵需要本身对阵法修为十分精湛的人才能成功催动,教内事务繁杂,师傅难以脱身。一般宝物降世,自身总会设有一定的守护,而一般的守护也离不开奇门遁甲演化而来的各种阵法,想来天玑石也是如此。你已经有能力独自破解生门死阵,为师众多徒弟当中,有这个本事的少之又少,若论布阵,你自然要比你的师兄们略胜一筹,所以派你去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杜迷津心里虽然有千百个不乐意,可是听到师傅这么说,眼下也只能应承下来。再说许久未曾下山,难得有机会出去转转,倒也不算是太坏的事。这么想着,杜迷津还算配合的答应师傅道:“徒儿知道了,等再过两天,我身体彻底好了,就下山去h市找那两个人,尽量完成师傅交待的任务。” 秦济世听到杜迷津完全没有什么力度可言的保证,自然不是很满意,他拉过杜迷津的手,迫使杜迷津的目光望向自己,再盯着杜迷津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迷津,你要记住,此事万万不可儿戏。不是‘尽量’,你要做到的是‘必须’!必须完成为师交代给你的事情,不能有任何差错,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所生活的环境不会有大的改变。你要明白,这件事情绝不像你想象的这么简单,通过‘蝴蝶效应’所连带产生的后坐力,是我们无法预料的,所以你一定要认真对待!你想想,你上山拜师学艺也快有五年时间了,这期间无论你做什么,为师可曾用今天的口气与你说过话?所以迷津,就算师傅拜托你了,这件事情只能成功,你明白吗?” 杜迷津见师傅将此事说的这么严重,不自觉的也起了肃然之心。又真的仔细回想了一遍,五年之间,师傅却是从来没有这样过,当下意识到自己的态度需要改正,于是马上调整心态,认真的回答道:“师傅,徒儿明白了,您放心,明天一早我就下山,一旦找到天玑石,一定不遗余力的尽快将这两个人送回他们所在的时空。师傅只管专心教内事物,等徒儿回来复命就好。” 第十四章多方势力 秦济世得到杜迷津的保证后表情缓解了不少,望着杜迷津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他有些歉疚的对杜迷津说:“迷津,明天下山绝对不行,师傅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让晨风护送你,连夜下山。” “啊?不是吧?!师傅,我知道你着急,可是我这刚刚醒过来,身体虚的半死不活的,就是现在连夜赶过去,也做不了任何事情啊!而且天玑石现在不还没现世呢吗?再急也不差这一晚吧?”杜迷津见师傅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逼着自己连夜下山,心里难过的乘风破浪不要不要的,条件反射的大声叫嚷着自己的委屈。 “嘘!”秦济世听到杜迷津拔高声调后马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再起身快步走到门边,推开门探身出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房间外的动静后,回来坐到杜迷津身边解释道:“迷津,你有所不知,为师并非不珍重你的身体,很多事情你是俗家弟子,原本不该和你说许多,可现在为师也不得不告诉你了。上清教即将迎来十年一次的掌门遴选,为师虽说是掌门首徒,但这个位置太多人觊觎,下一任掌门究竟会是谁,不到当选的那一刻,谁也说不清。教内长老们态度不明,导致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表面上看来一片祥和,其实暗地里波涛汹涌。为师不怕掌门落选,怕的是这个档口有人出来阻碍这件事。把这两个人送回古代,是对众生、对这个时代都有益处的一件大事,若因为不良之徒的一己私欲而从中干涉,他们因我而铸成大错,我自然也是罪孽深重。所以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你需要私下里秘密进行,对外我会声称你破阵伤了身子,回家休息一段时日。你连夜下山,不会惊动别人,等到有人查觉不对时,你已经不在山里,想调查也无从下手了。放心吧,为师交代过晨风了,只要你二人出了山里、进到市区,晨风会替你找好酒店再回来,到时你打可以安心静养,等到身体恢复再办正事就好。” 这是杜迷津第一次接触到教内隐秘,想不到像上清教这样一个修道之地,也会有如此不堪的权利争斗。杜迷津被秦济世的磊落胸襟所感染,如此境况下,师傅首先想到的还是造福众人的大善,杜迷津觉得自己真应该尽己所能的助师傅一臂之力才对。于是利索的从床边站起,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干脆的对秦济世说:“行,师傅,徒儿明白了。我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就去找大师兄下山。您也早点回房休息吧,累了这么久了,而且待得时间太长的话,也难免让人生疑。您放心吧,迷津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秦济世看到杜迷津强打精神的掏出一个大的双肩包,开始翻箱倒柜的往里装东西,欣慰的笑了笑,说:“迷津,这次你就辛苦一点吧,你的这份尽心,为师一定会记在心里的。我不方便送你下山,此去或许有很多未知的凶险,你自己一定要处处小心。为师也会在山上日日推算你的命盘,如果有大的变动,会让晨风想办法提前通知你,好让你有所防范。你一会收拾完,晚一点出门,不要引起别人注意。为师这就回房了,咱们师徒俩,来日再见吧。” 杜迷津只顾着整理行囊,头都没抬的回了个“嗯”,自然也就没有看见,秦济世转身离开时,嘴角边那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直到秦济世彻底离开,杜迷津才突然觉得有些迷惑,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细节没有问,可究竟忘记了什么,她实在是想不清楚,只能等到以后想起再说了。 两个时辰以后,上清教后山竹林。 夜风阵阵,万籁俱寂。借着满天星辰的点点微光,可以隐约看到一名黑衣人,正在步伐匆匆又悄无声息的向着竹林深处走去。他时不时的猛然看向身后,谨慎的打量一番,生怕自己被人跟踪,可见行事之隐秘小心。 待他走到竹林深处,看见一名老者背对着他富手而立,似是等在这里多时了。老者听见身后动静,没有回头,只是压着嗓音低低的问了一句:“她走了?” 黑衣人听到讯问恭恭敬敬的回禀道:“杜迷津半个时辰前已随晨风下山。” 老者默然的微微点了下头,接着问道:“他们发现你了吗?可还有惊动到别的人吗?” “弟子一路上都用功法克制着喘息的声音,而且只远远跟着他们出了上清教的地界,便回来复命了。杜迷津仍在伤中,晨风忙于照顾,想来应该不会被发现。弟子也留意过周围,除了弟子一人之外,未见其他人踪迹。” 老者听完赞许的说了一句:“很好,你做的很好。”而后又加重语气的说:“你回去吧,明日一早你便下山,暗中盯紧杜迷津,有什么消息及时向我禀报。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决不轻饶!” 黑衣人听完,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他立刻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的保证道:“师傅放心,弟子一定小心行事,决不让师傅失望!” 而与此同时,秦济世的师弟柯怀古的房间内,此刻也仍未休息。 柯怀古坐在窗边的八仙桌旁,左手边放着一盏刚刚冲泡好的茶水,右手里拿着一卷古书,一边喝茶一边全神贯注的读着书。上清教内几乎所有弟子都知道,柯怀古平素不喜早睡,也就没有人会留意此刻他房间内透出的灯光。就算是旁人看见,柯怀古现在与平日里也似乎没什么两样。 柯怀古慢慢端起茶杯,吹了吹还未消散的热气,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突然,他嘴角边漾起一丝笑意,对着房门,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到了还不进来,不怕被别人发现啊。” 突然,只听房门“吱”的一声打开,又迅速关合上,速度快的让别人都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就见柯怀古的屋子里瞬间多了一个道士打扮的年轻男子,正略微垂着头,守礼的站在柯怀古身旁。 柯怀古没有抬头,还是自顾自的看着手里的书。男子倒也释然,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一边,平静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男子仍旧一动不动。柯怀古不说话,他也不言语,硬是把自己站成了没有丝毫局促不安的一尊雕塑,屋子里静的好像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柯怀古淡淡然的张嘴道:“知道为什么罚你站了这么久吗?” 男子听了这话,知道师傅终于是消气了,一瞬间仿佛灵魂附体了一样,终于小幅度的活动了下肩膀,抬起头,对着柯怀古小声认错道:“弟子办完事应该直接进屋回禀,不该站在门外,如果被人发现,就会坏了师傅的计划。弟子知错了,还请师傅责罚。” 柯怀古听他道歉的语气挺真诚的,还算出自本心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也就没有再多追究,随意的说着:“刚才不是已经罚过你了吗?这次就算了,但不能有下次,不然我就连本带利罚你个狠的,知道吗?!” 男子听到后,心里一阵轻松,脸上也浮现了一丝难掩的喜悦,让人终于觉得,这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了。他半是恭敬半是撒娇的回应道:“弟子知道了,下次绝不再犯了。” 柯怀古受男子的情绪感染,也不似刚才般严肃了,他放下手里的书,微微笑着问他说:“你刚才站了多久啊?” 男子听完一脸沮丧的低着头嘟囔道:“哪有多久啊,其实也就两分钟而已。” 柯怀古看他这个样子,有些鼓励的说:“两分钟我才察觉,看来你轻功又精进了不少,这个进步速度,年轻一辈的弟子里,无人能及了。” 男子听出了柯怀古话里的安慰成分,并不十分领情的说:“我都已经运用功力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站的又是绝对不会又破绽的死角,这样都只隐藏了两分钟而已,哪里算精进啊。” 屋子里的两个人闲话家常的对话,若是落在外人耳里一定会惊掉下巴,谁会想到平时以严肃苛刻著称的柯怀古,居然也有这样放下架子、平易近人的时候呢? 柯怀古听了男子的话,并不十分认同的说:“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不要小看这两分钟,两分钟如果运用得当,足够让你的对手在不知不觉间死个十回八回了。” 男子听了柯怀古的话,顿时敛了眉眼,一脸正色的垂首道:“师傅严重了,弟子不敢!” 柯怀古看男子一副恭谨自持的模样,站起身拍了拍男子的肩膀,安抚的说道:“你多心了,我并没有认为你要害我。你的功力在年轻弟子中虽说稍有敌手,但对我还是差些火候的。”说完,话锋一转,接着问道:“说说正经事吧,秦济世派的谁下山打探清楚了吗?” 男子随着话音脸色完成了一秒无缝转换,也开启了谈正事的严谨模式,认认真真的回答道:“弟子已经打探清楚,秦师伯派的是他的关门弟子杜迷津下山,随行的还有晨风师兄。弟子窃听到晨风师兄与杜迷津的对话,貌似晨风师兄只是护送杜迷津一程,不日便会回到山里,此去执行任务的应该只有杜迷津一人。”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弟子无意间发现了另一件事。弟子在惠山复命的途中,看到另有一名黑衣人跟踪杜迷津与晨风师兄,看他所用轻功,应该也是本教中人。弟子观察了一会,见他只是跟踪,并没有加害他们的意图,弟子不明对方用意,也就没有现身,他应该也没有发现我。” 柯怀古听完,略微思索了一下,了然的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只老狐狸。棋墨,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把你师兄梁祐焕叫来,你就可以回房休息了。” 名唤“棋墨”的男子听到后皱了皱眉,有些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硬着脖子说道:“师傅,恕弟子冒犯,师傅行事自有道理,弟子不敢妄加揣测。只是秦师伯派的是迷津师姐,咱们派祐焕师兄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柯怀古听完棋墨的话,笑的自有一番气度,他高深莫测的说:“你所担心的,我自然知道。只是人生一世,自有命数。派祐焕去,一来你的功夫不能见人,祐焕自是最好人选;二来,我也想看一看,宿命是否真的不能更改。至于祐焕,万般结果,就看他自身造化了。你无须多言,只管叫你祐焕师兄过来就好,我自有分寸。谨记,切不可在其他师兄弟面前展露你的功夫,明白吗?” “是,弟子知道了。”棋墨闻言领了命令,转身出了房间。 第十五章商场危机(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报警?”东方涟漪一句适时的询问,把杜迷津的心神从冗长的回忆里生生拉了回来。杜迷津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地方是被自己忽略了的,梁祐焕看着她一直沉默不语埋头苦思的样子,想了想,问林李非凡说:“你们说对方是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而且好像人数还不少,你俩完全没什么抵抗能力,又是怎么逃回来的呢?” 林李非凡听了梁祐焕的问话,结合了一下自身,一副弱质纤纤、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能平安回来,还真不是自己的本事。于是感激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保诚,不太好意思的说:“其实能有惊无险还是挺侥幸的,这次多亏了保诚。” 两个小时前,新世界百货广场一楼。 两个漂亮的年轻女孩子从商场的入口处远远的走进来,满头大汗导致额前头发有点打绺儿的保诚,拿着一大摞传单连忙迎上前去,带着笑意有些讨好的递了张传单过去说:“美女,请您关注一下我们的‘邻世红娘馆’,我们是一家专业的情感策划公司,愿意耐心为您解决每一次情感问题,让您的感情更加幸福圆满。新店开业,现在咨询,享受会员折扣优惠,您看一下。” 年轻女孩疑惑的结果传单,低头简单扫了一眼大致内容后,有些不满的又把传单塞回到保诚手里,骄傲地看看自己及身边的同伴,对保诚说:“你觉得我们这样的女生会有什么情感问题吗?男友哄着宠着都来不及呢,好吧?”说完拉着身边的女生,转身就往前走。 保诚不死心的紧跟了两步,又把传单递出去解释说:“美女,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再稳定的感情都会有它的隐患,感情也是需要经营的,你了解一下,万一有需要......” 女生根本不等保诚把话说完,就没好气的打断道:“我都说我不用了,哎,你别跟着我们了好不好?!”说完,步伐迈的更快了。倒是她身边的伙伴看到保诚一脸僵在原地的尴尬,有些歉意的说了句:“对不起,我们真的不需要。” 保诚目送着两个女生越走越远,再看看手里发出去没几张的传单,有些颓败的走回到林李非凡的身边。受了一肚子气没地儿撒,这让保诚十分火大,只能气急败坏的对着林李非凡凶道:“这叫什么事儿啊?!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本来可以在宿舍好好的打我的lol,现在却被你拉来发这个倒霉的传单!情感策划公司,你也不问问有几个人知道是干嘛的?搞得别人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我,要发你发吧,我是不发了,我可丢不起这人!”说完负气的蹲在地上,把手里厚厚的一摞传单递到了林李非凡面前。 林李非凡听到这一通莫名的训斥倒没有很生气,也并没有接过保诚递来的传单,而是有些狭促的笑望着保诚,悠悠然的打趣道:“被美女拒绝了心里不爽吧?也是,男生被漂亮女生训斥总是一件挫败的事儿,这也不怪你脾气不好啦。我不和你计较,就让你拿我撒气啦,看我多大度啊。” 保诚话刚出口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毕竟林李非凡还是个小女生呢,有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自己的语气确实是有些过于沉重了。这会儿被林李非凡这么云淡风轻的化解了,心里也觉得好受了不少,于是将递出传单的手臂又默默收回来,有点儿底气不足的回了一句:“才没有呢!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儿。我是真的觉得这公司太另类了,大众不一定会接受,发也是白发。” 林李非凡看着他,不太认同的掰扯着说:“拜托!你可是学经济学的,你该知道越是小众的公司越不会面临市场竞争的问题啊。而且我做的市场调查数据表明,百分之八十的年轻人身边的伴侣都不是初恋,这就说明他们曾经都面临过情感问题,所以才会和前任分手嘛。先驱行业不代表没有市场,未来的发展前景很乐观的好吗?!你好歹也是个青年人,是祖国的未来啊,不要整天想着打游戏,总得做点正事儿才对嘛。快起来,咱们把这些发完就能回公司吹空调、吃好吃的了,别因为在美女面前吃鳖就丧失了你的斗志,不然我一定会去和同学说你有多丢脸的哦。” 保诚看着傻乎乎的林李非凡,脸上故意堆起的威胁的小表情,还挺有趣的。再瞧瞧她明明一脸稚气未脱的模样,居然连“祖国的未来”这种老师教育自己时才会说的话,都搬出来了,想想还真是好玩,于是开玩笑的逗她说:“你这张嘴闭嘴的拿‘美女’点我,我怎么觉得有点吃醋的味道,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一句话逗得林李非凡满脸通红,她跺着脚对保诚喊道:“不带你这样调戏老板的好吗?!我告诉你就冲你这种无赖的态度,今天必须把这些传单发完,不然我和你没完,哼!” 明明是恼羞成怒的样子,可是小女生做出来就多些撒娇的味道,保诚看了,心里莫名一阵愉悦。于是站起身嬉皮笑脸的凑到林李非凡面前,用胳膊撞了一下她肩膀,打着商量的说道:“不要这么绝情嘛,这都发了半天了,也没发出去几张,我就是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咱俩工作的疲劳嘛。我觉得吧,一份工作,一定要最适合它的人来做,成效才会最大化嘛,你看看咱俩这效率,显然,我们更适合在办公室里接待上门客户对吧?不如这样,我给你买包薯片,再加两袋上好佳薄荷糖,咱俩回公司,明天换换迷津出来发传单,你说怎么样?”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林李非凡生平一大嗜好就是吃,别看她长得文文弱弱,骨子里可是个标准的小吃货,对待食物向来是来者不拒的。而众多零食中,她最爱的就是薯片和糖果,要是想求她办事、跟她道歉、或是给她留下好印象的话,别的东西统统不作考虑,直接献上她爱吃的小零嘴儿,简单粗暴又直接,但效果却往往是最好的。这会儿保诚用薯片和糖果诱惑林李非凡,可以算是“攻其薄弱”了,搞得林李非凡条件反射的伸出三个手指,讨价还价的说道:“三包薯片!”但是马上又意识到自己这么容易被收买,实在是太没有立场、没有节操了,于是赶紧补充道:“三包薯片也不行!” 保诚看着她强自克制又一脸向往的可爱小模样,觉得这事儿自己要是再加把劲儿,一定有戏!于是不死心的上前一步,凑到林李非凡的耳朵边,再接再厉的鼓动道:“三包不行,那就五包!你想想那可是五包薯片哦,有番茄味的、烧烤味的、黄瓜味的、原味的、还有你最爱的辣白菜口味的,够吃好一阵儿呢。啧啧,想起来就忍不住流口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 林李非凡一边在脑袋里想象着这些薯片的美味,一边顽强的抵抗着对于美食强烈的**,坚决不肯妥协的说:“诶呀,你就不要再用食物勾引我啦,这实在是太下流啦!我作为公司老板,一定要制止你这样的不良风气,多少薯片都必须要把传单发完!”相信很多朋友都会不解,林李非凡既然能在万象大厦这种贵死人不偿命的写字楼开公司,那喜欢吃什么还用这样纠结吗?自己买就好了呀。对于这点,保诚也认真的问过,林李非凡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歪理。她觉得但凡是自己买的食物,吃到嘴里的时候,一定会下意识的衡量,它的味道值不值这个价钱,也就同时失去了纯粹的品味食物的美好感受。在林李非凡看来,吃东西是一件无比虔诚的事儿,绝容不下任何一丝杂念,所以林李非凡虽然很有钱,但仍旧不可理喻的认为,别人送的东西最好吃!林李非凡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蹭别人的好吃的,有时看到亲近的人在吃东西,而她居然没有蹭到,她就会非常不爽,于是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但薯片还是一定要买的,一包都不能少,不然明天我就拿双倍传单让你发!” 第十六章商场危机(二) 保诚听到林李非凡的“强盗宣言”觉得哭笑不得又有些无可奈何,心想这小吃货胡搅蛮缠起来还真是有点没辙。本想开口反驳她,却突然觉得脑袋一阵莫名的眩晕,这种熟悉的感觉,在他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中已经出现过无数回,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于是他双手扶着头,缓慢的蹲在了原地。他看到有好多穿着黑西装带着黑墨镜的男人正气势汹汹的向自己和林李非凡所站的方位大步走来,因为他们身材和着装都几乎一样,反倒不容易记住谁究竟长什么样子。而在他们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突然掏出手枪,对着林李非凡就要扣下扳机!保诚当然知道自己看到的这一切并不是真实发生在眼前的,可是如果再不尽快做出反应,那就真的很难说了。 林李非凡看到保诚在听到自己索要薯片之后就蹲在地上不动了,第一反应就是他在耍花招,装病博取同情好逃避发传单的工作,于是有些不开心的说道:“喂喂喂,你不要和我说你头疼、胃疼、或是肚子疼啊,我可是很聪明的,才不会被你这点儿小伎俩骗到呢!我劝你最好还是赶紧起来发传单,早发完早撤退,不要耽误时间啦。” 保诚听到林李非凡的话,根本没有时间和她详细解释,只能赶快站起身,一个健步跃到林李非凡身边,拉着她的胳膊,硬拽着她往商场外走去,一边拽一边语气严肃的说:“快跟我走,咱们先回公司再说。” 林李非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于是保诚的严肃就被她自动认知成了,他不想发传单,可是和自己没谈拢,于是生气了非得回公司不可。林李非凡并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对于保诚瞬间的态度转变,她除了委屈就是抗拒,再加上保诚因为过于用力,导致她胳膊隐隐作痛,于是也来了脾气,挣扎着不肯走的反抗道:“你干嘛,你有病啊?!你放手,你弄疼我啦!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发传单,你给我放手!”说着用了更大的力气,挣脱了保诚的钳制,站在原地怒气冲冲的瞪着保诚。 保诚一见林李非凡这么不配合,如果强行拉着她离开,周围这么多人,万一有人误会“见义勇为”的话,就更加耽误时间了,于是只能一边小心的盯着商场大门,一边简明扼要的和林李非凡解释着:“不管你信不信,我告诉你,你现在非常危险,我们先离开这里,我再慢慢和你解释可以吗?” 林李非凡看着保诚脸上明显的焦急,感觉不像是装的,不然丫演技也实在太好了,再结合自己奇特的身世顿时信了**分。但是转念一想,就算真的有事,保诚又是怎么做到预知危险的呢?于是心里难免又有些打鼓,只能半信半疑的追问了一句:“你确定你没骗我,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安全下来再听你解释,但是如果你骗我的话,我可是会非常生气的哦。” 保诚一脸郑重其事的对林李非凡保证说:“相信我,我真的没骗你,我们先离开这儿,等安全了我再和你说,你现在快点儿跟我走!”然而,话音刚落,保诚的表情就更加凝重了。他看到商场大门口不远处停下了一辆商务车,车里下来的都是和自己刚才看到的画面中打扮一样的男人。现在向商场正门处走,无疑是送死。而商场侧门离他们实在太远,人群又少,连能算得上障碍物的都没有几处,贸然逃窜,风险实在太大。千钧一发之际,保诚镇定的环顾了一下自己周边的设施,压低声音的对林李非凡说了一句:“来不及了,跟我来!”说完拉着林李非凡就向右侧跑去。 原本林李非凡和保诚是站在商场一楼的宣传台左侧,平时这里会有很多商家搞活动,人流量是最大的,所以很多公司都会选择站在这里发传单。赶巧今天有一家很出名的摄影连锁机构在宣传台这里现场拉客户,凡是现场报名的人都能享受到团购的价格。于是很多喜爱摄影的年轻人都聚集在这里,里三层外三层的把摄影公司的临时工作台附近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宣传台右侧正是这家摄影机构从三楼滚梯处,扯到一楼宣传台的一排长长的彩色气球,气球旁边临近人群的位置,也摆放了很多根据客户样片冲洗出来的巨大屏风用来做广告。就眼下的地形来说,此刻躲在气球和屏风之后,就是他能和林李非凡找到的最好的掩护点了。 保诚将林李非凡护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的从屏风后面探出半只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帮男人的动向。只见这群人快步走到林李非凡刚才的位置,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他俩后,最前面的两个男人互相看了一眼,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用手势比了个“二、二、四”,后面的男人就两个两个自成一组,四下搜寻林李非凡和保诚究竟藏身在哪儿了,只留下做手势的两个男人还留在原地不动。 保诚觉得这样猫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如果跟对方比耐心的话显然不是明智之举。等到摄影机构做完活动撤了工作台,自己和林李非凡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于是他想了半天,咬紧牙关决定赌一把。他蹑手蹑脚的蹭到林李非凡耳朵边,压低声音对她说:“他们现在就在屏风外面,个个都带着枪,咱们现在要想这样逃出去,成功的几率不大。你听我的,现在活动一下腿脚,保证别腿软别脚麻,慢慢站起身,不要碰到屏风,不要弄出任何动静,明白吗?” 林李非凡看了眼屏风的高度,好在商家够阔气,屏风造的足够大,能够遮住自己的身高,于是照着保诚说的做,缓缓的站起了有些僵直的身体,轻轻的转过头,用口型无声的问了一句保诚:“然后呢?” 保诚又将头探出屏风迅速的看了一眼,确定这群人没有留意这边后,对林李非凡小声说:“咱俩在这等下去非常危险。如果报警,警察来的少的话,很可能抵不过他们,他们有枪,起不到保护咱俩的作用;如果警察来得多,就容易惊扰人群,到时候咱们再想隐藏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一旦开火,我们未必能保证自己不受伤。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混出去,你不要紧张,听我说。我刚才发传单的时候有留意过,来这边登记拍情侣写真的男女比较多,而且大部分都和咱俩年龄相近,你看这边的人应该都是登记情侣写真的。你把皮套摘下来,头发散开,尽量挡住自己的脸,一会我站起来会搂着你的肩膀,你尽量把脸埋在我胸口,我们就像寻常情侣一样混进这边队伍的最后,你要尽量装作很自然,身体不要太僵硬。这样等咱们前面的人登完记,咱俩就可以伪装成他的朋友,走得离他们近一点,用他们作掩护,慢慢往侧门移动,只要咱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侧门,其他的就好办了,你明白吗?” 林李非凡听完这些本能反应就是,丫tvb警匪片没少看,反侦察能力还挺强。可是马上又意识到,命都快没了,自己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心也是够大的了。于是强迫自己在慌乱中静下心神,认真的分析了一下保诚说的方案,貌似也真没有什么更靠谱的办法了,只能豁出去的冲着保诚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保诚看着林李非凡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突然就没那么害怕了,要不是性命攸关的档口,保不齐就笑出了声儿,一看这俩人就都是心大的主儿。但是心大归心大,强烈的求生**还是迫使保诚又认真的回想了一遍自己的计划里有没有什么疏漏,想完对着林李非凡补充说:“我的个子比较高,屏风不一定能遮得住我。所以一会只要我起身,咱俩就必须马上做到我说的动作,然后以正常走步的速度走到队伍后面,让他们以为咱俩只是路过屏风。千万不能有停留,不然一旦外面发现,咱俩就没命了。你看我手势,我比到三,就站起来,你靠过来就好,别慌,重点是快而稳,千万别碰到屏风,知道吧?”说完,吸了一口气,拿出一副“死就死吧”的不管不顾劲儿,伸出手开始做起手势来。 林李非凡顿时调动全部精神,目不转睛的死盯着保诚伸出来的手,见他认真而又有节奏的从“一”比到“二”再比到“三”后,和保诚同时动作,保诚刚刚站起身,她就埋着头冲进了保诚怀里。这还是保诚生平第一次和女孩子这样近距离接触,他隐约闻到了林李非凡头发上传来的阵阵洗发水的香味,最要命的是,林李非凡罢了把自己的连彻底隐藏在保诚怀里,双臂下意识的紧紧环抱住了保诚的腰身。保诚顿时觉得身体一僵,一种不受控制的情愫在心底肆意骚动。好在外界的压力迫在眉睫,才让他没有表露出本能的生理反应,不至于太丢脸。 第十七章商场危机(三) 林李非凡自然也感觉到了保诚身体的瞬间僵硬,但是强大的恐惧让她根本想到究竟是什么原因,还单纯的以为保诚是因为和自己一样害怕才导致的变化,于是小声提醒保诚道:“别紧张,千万别紧张,放松送,不然咱俩可就栽在这儿了。”保诚心里忍不住吐槽说“我紧张你个大头鬼啊!你真当我是gay呐?我要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才真是出了问题好吗!”林李非凡哪知道这些心思啊,为了活命,她也是够拼了,只是苦了保诚这颗血气方刚的少男心啊!但眼下的形式也容不得他心猿意马,于是一边在脑袋里不停的催眠自己——她是我同学、她是我哥们、她是个女汉子、她没有性别,一边尽量自然的搂着林李非凡向排队的人群走去。 终于挨到了队伍最后,短短的几步距离,却让林李非凡和保诚的手心里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生死时速》都没这么刺激,也得亏俩人心都大,要换做别人,腿都软了,好好站着都是个不小的问题,又怎么能咬着牙从搜寻他们的杀手身边大模大样的走过呢? 就在他们走出屏风的那一刻,有两个杀手目视着远处大步走向了他们。虽然保诚看得出来,他们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在找什么东西,不像是直奔着自己而来。可是林李非凡半垂着头,只能从头发的缝隙中模糊看到两个杀手正站在离自己不到5米的位置,而且越来越近,视角问题导致她本能的觉得自己被发现了,顿时心里一个哆嗦,下意识的狠狠收紧了手臂。这下可好,勒的保诚忍不住“嗯”的闷哼了一声,虽然只是很小的声音,却足以引得原本要从他俩身边走过的杀手,停下打量起保诚来!好在保诚思维敏捷、反应迅速,他急中生智的亲了一下林李非凡的头发,然后用腻歪的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对着鸵鸟一样死死猫在保诚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的林李非凡说:“宝贝,你又调皮!知道老公怕痒,还敢做这些小动作,你等着一会逛完街咱俩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关键时刻,也幸亏林李非凡的智商没有拖后腿,她马上明白了保诚的意图,配合的用刻意装出来的“骚浪贱”的声音,魅惑的回了保诚一句:“讨厌嘛!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人家!”说完撒娇一样的把头往保诚怀里埋得更深了一点儿。 如果不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保诚很难想象,听到林李非凡用这个声调说出这句话,自己得吐成什么样儿。可眼下生死关头,宝成智能拼命忍着胃里的恶心,硬着头皮把戏演完。他故意找了一个可以让杀手看清自己脸上表情的角度,然后对着林李非凡暧昧的笑了笑,笑完抬起手,装作宠溺似的把林李非凡散着的长发揉的乱成一团。这下彻底挡住了林李非凡整张脸,除非你走到林李非凡面前,拨开她的头发,不然鬼才知道她究竟长的什么模样! 俩杀手研究了一下,没看出什么异常,也就不再留意保诚,向着他们原来找寻的方向继续走去,而在此时,保诚与林李非凡也成功走到了排队登记的队伍边上,又一次与危险擦肩而过。直到林李非凡察觉,他俩身后又陆陆续续的排了几对情侣,这种隐藏在人群中的安全感,才让林李非凡悬着的一颗心,稍稍安定下来。她微微抬起手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小声说道:“刚才真是吓死宝宝了,还好你机灵。” 保诚见她居然没有纠缠,自己刚才慌乱中迫不得已的吻了她这件事儿,她懂得“事急从权”的大方态度让保诚对她又多了一丝好感,于是想帮她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情,装作遗憾似的开玩笑道:“早知道你这么懂事儿,刚才我就应该亲嘴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这下亏大了。” 林李非凡是个特别单纯的小姑娘,长这么大连场恋爱都没谈过,她哪受得了保诚这么直白的言语调戏啊?!顿时觉得难为情的想要挣脱开保诚的怀抱,却被保诚适时的给与了警告:“冷静!不要乱动,因为害羞丢了性命可是划不来啊!”一句话生生克制了林李非凡所有动作,她只能重重的“哼”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又因为保诚的警告再次担心的追问了一句:“他们还没走吗?” 这也是保诚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按理说搜寻了大半天,整个商场都快找遍了,要是还没发现林李非凡的踪迹,也该撤了吧?于是他将嘴巴贴近林李非凡的耳朵,小声的说:“你不要动,尽量掩护好自己。我装作排队无聊看风景的样子,瞄一眼刚才找咱俩的那些杀手走了没。”说完保诚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一边低声哼着歌,一边状似无意的四下打量了一圈。正好看见杀手们又都集合到了刚才他和林李非凡发传单的地方,应该是徒劳无功的结束了查找。其中有个杀手很像刚才打量自己的两个人中的一个,他走到留守的两名疑似杀手头目的男人身边,用手势比了个“九、四、二、十”后,一名疑似杀手头目突然转过头,看向了保诚这边,惊得保诚赶紧抬头望天,避免眼神接触,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心虚。 保诚的目光在天花板、登记队伍、和地面之间来回流转,就是不敢再看向杀手们了。他有些绝望的在心里嘀咕道:“妈蛋啊,躲了一流十三招,难道还是被发现了?”可是转念又一想,不应该啊,自己和林李非凡的表现没有任何纰漏啊,这么想着,他又鼓起了勇气看了一眼杀手们,才发现是自己多心了。集合完毕的杀手们已经转身向商场大门走去。终于是撤了,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让保诚彻底放松了警惕。 杜迷津在听了林李非凡和保诚你一言我一语的叙述完“商场历险记”之后,眉头皱的愈发深刻了,她特别严肃的追问了保诚一句:“你确定你最后看到的对头目比手势的那个杀手,就是中途打量你俩的人吗?你确定他比的手势是九、四、二、十吗?” 保诚显然并没有理解杜迷津的意图,他不明白为什么杜迷津会纠缠这个细节,好像怀疑自己说谎了一下,但毕竟是一起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同事,就是再不满也不好随意争吵,于是没好气的回答道:“我当然确定啦!虽然所有杀手穿的衣服都一样,可是我记得看着我和非凡的那个杀手,他的嘴角边有一颗不小的痣,当时我还想呢,他要是不当杀手改当媒婆的话,也挺合适的,都不用化妆了,所以才会对他加深印象的。怎么啦?你有什么疑问吗?”保诚话音刚落,梁祐焕就站起身向着公司大门走去。 ps:感谢伙伴们的支持,祝大家中秋节愉快,么么哒~ 第十八章山雨欲来 杜迷津看到梁佑焕走出公司,虽然没有开口阻拦,但脸上明显多了一丝鄙夷。她转回头,发现整个屋子的人都不明所以的望向梁佑焕离去的方向,有些无奈的扶了下额头说:“真愁人,满屋子就一个智商及格的。”这句话彻底惹怒了保诚,怀疑自己说谎就算了,要知道自己可是刚从一堆杀手眼皮子底下成功脱逃的人啊,她怎么可以诋毁自己蠢呢?!不行,必须得为自己超高的智商讨个说法!于是不待杜迷津再次开口,就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对着杜迷津叫嚷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杜迷津不屑的看了一眼怒火中烧的保诚,根本没有搭理他,而是用异常冷静的声音对剩下的所有人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杀手现在应该就在离我们很近的位置,很可能已经进了大厦。他们的目标是林李非凡,不到万不得已,应该不会对其他人下手。”说完,特别看着殷明镜和东方涟漪说:“所以,如果你们现在出门,和林李非凡分头走,安全的几率会很大。只是打份工而已,没有必要这么拼,生死关头,就算是你们选择保命,也不会有任何人苛责你们。但是如果你们选择留下来和林李非凡在一起的话,互相是会有个照应,可能不能毫发无损就很难说了。时间有限,希望你们想清楚,马上做决定。” 保诚虽然一时间还很迷惑杜迷津怎么会这么笃定的认为,杀手已经找上门来,可是迫于杜迷津郑重表情的威慑力,还是下意识的表明了态度:“非凡怎么说也是我同学,我要是扔下她自己跑了,实在是太不仗义了。再说要是想逃的话,刚才我就不管她了,也轮不到现在再做一次决定啊。”说完,看着杜迷津不确定的说了一句:“听你的意思,你是也打算陪非凡一起?” 杜迷津心想你倒是挺会拉同盟的,这又不是刚才义愤填膺、恨不得抽我俩嘴巴的时候了,于是冷漠的扫了保诚一眼,回咽了他一句:“我是怕你们俩的智商根本应付不来。”说完转向殷明镜问了一句:“你呢?” 殷明镜看着同时望向他的林李非凡眼睛里满满的渴望与祈求,笑的特别豁达的说:“被人追杀这事我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再说老板对我有恩,幼时家父就教育我‘受人滴水恩,自当报涌泉’,我会陪着老板,能帮一点是一点吧。”东方涟漪本来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听殷明镜已经决定了,有些勉强的说:“那我也留下来和大家一起吧,一个人出去反倒心里没底。”杜迷津敏锐的察觉到,东方涟漪的态度完全是跟着殷明镜的走向决定的,这让她有些奇怪。可眼下十万火急的是怎么逃命,其他的事等脱险后再思考也不迟。 杜迷津刚想说一下详细部署,就听保诚抢先吐槽了一句:“我算是知道你说的意思了,满公司就跑了一个梁佑焕,可不就是他最精吗?”然而还没等保诚把话说完,就见折返回来的梁佑焕声音响亮的接了一句:“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啊。”说着话,人已经走到了大家身边,难得他还有兴致对李林非凡开了句玩笑:“老板,就保诚这人品,你可得扣他工资啊。” 对于梁佑焕去而复返这件事,杜迷津多少还是有点惊讶的,她有些不解的望着梁佑焕,就见梁佑焕冲着她耸了耸肩,笑的一脸灿烂的说:“这层楼我简单查看了一下,还没发现杀手,咱们必须马上离开,再待下去就是等死了。” 这也是杜迷津现在最想说的话,她一边说了句“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走吧”,一边站起身,带头向外走去。身后的保诚还是没忍住好奇,紧跟上杜迷津,边走边问道:“你是怎么确定杀手们已经来了呢?”杜迷津见他一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架势,只得一边快步向外走,一边转回头跟他解释道:“如果按照你说的,杀手们第一次比的手势‘二、二、四’是两人两人一组四下散开的话,那么后来你看到的‘九、四、二、十’的手势,最可能代表的意思就是杀手在向头目汇报说‘就是他俩’,说明杀手已经发现了你们。而之所以杀手头目会离开,应该就是因为‘十’代表的意思是‘周围很多人’。杀手没有在商场击杀你们,就是因为‘很多人’对杀手来说是非常不利的环境因素,开枪势必会引起恐慌和动乱,当很多人一起涌向商场大门逃命的时候,很可能会拖慢杀手撤离的速度。换句话来说,杀手就很容易被抓,这种组织性的杀手们,一旦抓到一两个,就会牵扯出很多同伙。吃‘杀手’这碗饭的人,最基本的两点原则就是‘目标明确’和‘迅速撤离’。所以杀手头目才决定暂时离开迷惑你们,然后趁你俩不注意,跟着你们的踪迹,直到你们回到公司之后,你们的活动范围小了,逃并不容易,也没有人群阻碍,完成任务后他们也好全身而退,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现在你明白了吧?” 杜迷津说完之后,看着保诚骄傲的仰了下下巴,算是对他刚才搞不清楚状况还胡乱发脾气的一种回敬。谁知走得太急又没有看脚下,高跟鞋摩擦着光滑的地砖,让她一个不注意,忍不住趔趄了一下,还好梁佑焕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才堪堪稳住,没有摔倒。杜迷津看着梁佑焕,毕竟早上二人还针锋相对过,有些不自然的说了句“谢谢”。梁佑焕不以为然的收回了手,没有任何反应,搞得杜迷津一阵尴尬。身边的东方涟漪见了,调节气氛的打了句哈哈:“刚才梁佑焕也是想到了这点,才出去查看的吧,看不出来,你俩还挺有默契的。” 杜迷津被梁佑焕冷冷淡淡的态度搞得很窝火,于是本能的回呛了一句:“一般天敌之间都挺有默契的,比如罪犯跟警察处于同一个案件的时候。”说完杜迷津有些懊恼,想来梁佑焕也够有本事的了,自己本来恬淡如水的性格,怎么会屡次三番的被他惹毛,简直不科学。杜迷津很明白,眼下的情况实在不应该内讧,再说人家刚才好歹也帮了自己,于是转头对着梁佑焕没话找话的说了句:“你刚才出门查看怎么也不说一声啊,害得大家误解你。” 梁佑焕看了眼杜迷津,不自觉得笑了一下,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她在示好,于是回答道:“你要和他们解释情况危机,这也是需要时间的,我既然想到了,就提前做了,这样效率高,统筹攻略节省出的时间越多,大家活命的希望也就越大。”说完又淡淡然的加了一句:“当然,我主要就是不想告诉你,我想证明,你想到的事儿,我已经做到了,在智商这块儿,我还真不想输给你。”说完,快杜迷津一步走到电梯边,按下了向下键。 这答案出乎了杜迷津的意料,这胜负心真是醉了,杜迷津很无语。她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无聊的抬头看了眼电梯上的楼层数。“5.4.3.2.1”,杜迷津突然笑望着梁佑焕说:“既然你这么傲娇,不如咱俩赌一把怎么样?” 梁佑焕挑了挑眉毛,无所谓的说了句:“赌什么你说吧。” “赌杀手们是坐电梯还是走楼梯。”说完杜迷津转身快步走向了楼梯间。梁佑焕听完也抬眼看了下电梯上的楼层显示,果然停在“1”上十来秒都没动,他对其他人说了句“咱们走楼梯”,就快步追上了杜迷津,有些冷幽默的自嘲道:“像我这样的优秀青年从来不赌博。” 第二十章发现躲避 万象大厦因为是政府产业,所以安保措施做的一直很好。光是大厦物业公司的保安人员就达到了15人,最近还贴出广告,要招募更多的保安。无巧不成书,大厦管理员在检查楼层时,意外的在楼梯间遇到了爬楼梯上来的杀手们。因为物业都是要求正装上班的,导致管理员在看到清一水儿的西装杀手时,错误的以为他们是物业新招来的保安,所以才有了这样让人啼笑皆非的对话。 因为是在楼梯间发生的对话,空间相对比较空旷,16楼除了培训学校之外,剩下的公司周六也几乎没有什么人,大家藏身的校长室又正对着楼梯间,声音就比较容易听得清。只听见杀手方其中一个杀手息事宁人的接茬说道:“嗯,知道了,我们这就分开检查上面的楼层。”林李非凡听到这儿,一想到一群杀手们被管理员一顿训斥,还得隐忍着装作服从的样子,心里就一阵解气。她忍不住得意的抬头看了大家一眼,想要传达出“这帮孙子也有这时候”的意图,却看到除了保诚、殷明镜和东方涟漪,脸上明显憋着笑之外,身边的杜迷津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杜迷津已经知道,走楼梯上来的杀手们总共有8个人,8个人如果都带着枪的话,一旦正面交锋,自己这边的6个人肯定是全军覆没、无一幸免。而8个持有武器的杀手,在面对一个陌生管理员叫住训话的时候,坦白说,解决掉管理员根本不是什么难事。而他们并没有这样做,甚至于没有任何一个杀手表露出一丝桀骜不驯的态度,不然一定还会听到其他的声音。这只能说明,他们是一群又纪律性、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对于这次任务的非常严谨,为了稳妥起见,要避免掉一切不必要的麻烦。而很显然,他们此次明确的目标就是林李非凡,一旦隐藏暴露,对方一定会一拥而上、完成任务好快速撤离。根本没有什么拖延时间的办法,可以想象,只要他们发现了林李非凡藏在这里,这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役,完全没有任何偷机取胜的办法。杜迷津现在分析得出的一切结论,都足以让她心情沉重的了。她只能暗暗祈祷老天保佑,别让杀手们发现自己的位置,可是依旧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感觉这样的侥幸心理,分分钟就会被彻底瓦解一样。 楼梯间接下来传来的声音,很快印证了杜迷津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哎,最后那两个先别急着上楼,16层检查过了吗?我跟你们说,16层的公司基本上都是双休日,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培训学校,这样的楼层是最容易被小偷踩点儿的,一定要格外留心知道吗?!你俩跟我过来,看看我们老人儿平时是怎么工作的,认真学着点儿。”说完,就听到距离16层楼梯安全门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我靠!”一直蹲在杜迷津身后的保诚忍不住情绪激动的爆了一句粗口。还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闲的蛋疼的乱入管理员啊!杜迷津扫了一眼身边其他人,只见林李非凡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慌张,东方涟漪正紧紧的抓着殷明镜的胳膊,身子已经忍不住开始颤抖,保诚和殷明镜虽然还能装作镇定,可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们心里的恐惧,而梁祐焕正在低着头看着周围的地面,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杜迷津知道,在这样的关头,自己指不上任何其他人来做出最正确的相应决定。她只能压抑着起伏的情绪,在心里默念了一边师傅的教诲“谋大事者临危不乱,泰山崩于前而不行于色”。用这样的理念强迫着自己,快速冷静下来,正好对上梁祐焕的眼神,她用口型无声的对梁祐焕说了一句:“后门,窗户,注意隐藏。”梁祐焕显然明白了杜迷津的意图,起身悄悄的走到了通往教师休息室的门边,静静的旋转着门把手,拉开了门闪身出去。 上过学的人都知道,一般的教室都会安有前后两个房门,房门上都会有40*60厘米大小的两个窗户,方便老师观察学生听课时的反应。杜迷津让梁祐焕去教室后门,就是为了让他通过窗户上的玻璃盯梢走廊里杀手们的人数、举动,方便见招拆招。 这边杜迷津一边认真的在心内盘算,到底应该怎么办;一边默默的伸出两只手,分别握着林李非凡和东方涟漪,希望用自己的温暖和坚定去感染两个小姑娘,帮助她俩找到一些勇气。杜迷津精神高度集中的留意着教室外的任何声音,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只听见管理员说了句:“咦,这个门锁芯里好像插着东西,难道是被动过手脚?”随之而来的就是快速的跑步声、管理员的闷哼、以及第一次撞门的巨大声响。 东方涟漪死死抓着杜迷津的手,力度之大让杜迷津忍不住怀疑,这样下去自己的指关节非骨折不可,可还没等到她对东方涟漪提出抗议,就听见林李非凡带着哭腔满是慌乱的说:“怎么办?杜姐咱们怎么办啊?是不是就要死在这里了?不要啊,都怪我,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对不起......”说着哭出了声。杜迷津当然能够理解大家的恐惧,坦白说,当直面死亡威胁的时候,没有人能够做到完全不恐惧,自己也是一样的。但是在放任自己彻底沉溺于恐惧之前,最该做的一定是想尽所有办法扭转局面,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该灰心丧气。东方涟漪和林李非凡的情绪之激动,不仅严重影响了杜迷津的正常思考,也非常容易带动保诚和殷明镜同时感到绝望,丧失斗志,所以必须要马上控制。寻常的劝慰肯定是不行了,按下葫芦起了瓢,总不能把救命的时间都用在轮番给人加油打气上,所以杜迷津虽然理解,但还是故意冷漠的训斥道:“现在我们会不会死我还不知道,但你如果继续这样,大家就一定会被你害死。在面对死亡时,有八成以上的人都是死在绝望而放弃抵抗上。如果你觉得情况还不够糟糕的话,尽管释放负能量好了,我也什么都不能做,最多就是死的时候后悔想要救你罢了。” 这句话说的是有些重了,但是重病下猛药,杜迷津知道这些话是唯一可以让林李非凡最快止住哭闹的,至于她会不会想不明白怪自己,那就得留着性命以后再去验证了。林李非凡刚刚镇定住情绪波动,杜迷津就接到了梁祐焕传回来的前方战报:“杀手有两个,管理员已经被打晕拖到了楼梯间,前门堵了太多桌子,他们一下没有撞开,但这更加让他们确定了咱们藏在这里,很快就会再次撞门。”说完来不及解释,匆忙而大声的对东方涟漪喊了一句:“快点把你头上另一个发夹摘下来给我!” 大家一瞬间都有点蒙圈,猜不透梁祐焕究竟要干什么,只见梁祐焕一把抢过东方涟漪递过去的发夹,回身快步走出了校长室。杜迷津想了一下,对剩下的四个人说了句:“都给我好好待着,不许妄动,等我回来,不然真死在枪口底下,就只能怪你们自己了!”说完也起身,跟着梁祐焕出了校长室。 杜迷津见梁祐焕走到教师休息室之后,简单的环视了一眼屋子里的基本摆设,最后视线落在了角落里的一个一米多高的合金保险柜上。他回头冲着杜迷津绅士的问了一句:“能抬动吗?我需要咱俩一起把它抬到那个位置。”说完看了一眼教师休息室通往培训教室的房门。杜迷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默默地腹诽着“偶像包袱还真重,什么时候了还瞎客气。哪儿那么啰嗦啊,只要是能保我活命,两个我都肯陪你抬好不好?!”想完仔细的看了下保险柜,忍不住笑了,霸气的说道:“不用俩人抬,我自己就能搞定!”原来保险柜底座的四个角上都安置了方便移动的小轮子,梁祐焕只是随意的瞄了一眼根本没发现这个玄机。杜迷津走过去轻巧的把保险柜推到了梁祐焕刚才眼神示意的位置上,略带挑衅的问了句:“就这儿吗?用不用再移动一下?” 第二十一章临危谋划 梁佑焕倒没有表现出杜迷津预期的小尴尬,只是低声说了句:“难怪你到现在还没把自己推销出去。”说完把教师休息室的门推开,蹲在了保险柜后面,望了望培训教室被堵住的前门,回手指了指自己身后与墙壁之间微小的一点缝隙,对杜迷津说:“蹲到我身后来猫好,子弹可不长眼睛。”梁佑焕的话明显是在讽刺杜迷津凡事太逞强,不懂得示弱,所以不讨人喜欢。这让杜迷津有些拧巴的不愿意按照他的话去做,可是杜迷津知道,眼下可不是任性的时候,只能不情不愿的蹲在了梁佑焕安排的位置。她赌气的瞪了一眼梁佑焕,却看到梁佑焕正在拿着东方涟漪的发夹,双手把它一点一点掰直成一个直线的钢片,再猛然用力,“啪”的一声,钢片应声而断,与此同时,培训教室门外的两个杀手,对着教室前门开始了再次的撞击。 这一次的撞击显然要比上一次更加猛烈,教室的前门已经被推开了一个十厘米左右的缝隙,一个杀手掏出枪顺着门缝瞄了一下,梁佑焕连忙把头缩到了保险柜身后,杀手没有看到人,又退回了门外。梁佑焕回头对杜迷津说了句:“照顾好自己,我一会起身你不要拉我,我有分寸。”然后转回头死死盯着培训教室的被推开的那一条门缝,蓄势待发。 当第三声撞击响起时,梁佑焕随之一跃而起,快速向着撞门的杀手射出了,由东方涟漪的发夹改造的一直攥在手里的两枚钢片!只听“咚”的一声,撞门的杀手应声倒地,另一名杀手赶紧把同伴拖到离门远一点的安全位置,并有序的对着对讲耳麦说道:“发现目标,在16层,对方在抵抗,3号重伤,武器不明。我留守,寻求支援。” 终于争取来了短暂的平静,梁佑焕回过身想叫杜迷津一起回到里屋的校长室,趁机商量一下一会的作战方案,毕竟“有一大波僵尸即将靠近”,却在回头的瞬间,彻底的怔住了。他以为杜迷津之所以在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刻,镇定的保持平静,没有对他做出任何行动上的干扰,是因为很多女孩子在特殊关头,都会选择本能的闭上眼睛,不敢去直面危机。可杜迷津并不是,她是大睁着双目,一直盯着梁佑焕所有的动作,所以刚才那一幕的凶险她尽收眼底。杜迷津说不清为什么在潜意识里她会那么信任梁佑焕,这明明是一个早上还用毒药试探过自己的敌友不明的人,可这一刻,他却成了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这份信任不仅仅是对梁佑焕的人品,还是对他能力的一种放心交付。她不敢想象,如果刚才杀手冲了进来,如果梁佑焕没有射准,那么现在躺在她脚边的应该就是一具留有余温的尸体,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按照杜迷津以往的性格,她唯一绝对信任的人只有自己,不管任何事,不管她做不做得到,都必须经由自己亲手去做,她才会获得心灵上的安稳。可是在刚刚她听到梁佑焕对她说“我有分寸”的时候,她突然觉得特别安全,仿佛把生死交到这个男生手里是再正常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担心的话,她害怕梁佑焕受到伤害。而这种害怕,彼时的杜迷津还想不明白,那种揪着一颗心的担惊其实远远超出了朋友间的牵绊。正因为害怕,杜迷津才不敢遗漏任何细节,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梁佑焕险中取胜,并且还要压抑自己所有的冲动,不在行动上成为梁佑焕的负累,所以杜迷津只能用牙齿紧紧咬着自己右手食指的骨节,用疼痛来逼迫自己清醒,避免关心则乱。但人能控制的永远只是行为,而不是感情,所以杜迷津虽然只是守在一旁什么都没有做,但眼里的泪水还是汹涌而出。 于是梁佑焕现在看到的就是杜迷津死咬着手指,哭的泪流满面。有些人无需言明,自然懂得。这是梁佑焕来到公司之后第一次看到杜迷津哭。那个在谈论客户时和自己据理力争、言辞犀利的女人;那个在察觉试探时和自己针锋相对、暗潮汹涌的女人;那个在面对危险时临危不惧、冷静部署的女人;那个在每一次言语交锋中都逞强好胜、寸步不让的女人,居然也会哭?这就是梁佑焕的第一反应,他有一些讶异,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心疼。对于梁佑焕来说,这个女人的聪明好像是时时散发危险讯号的陷阱,而她的泪水才是真的能让自己投降的武器。他轻轻拉下杜迷津咬在嘴里的手指,看着上面深深的牙印,有些不忍又有些无奈的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别哭的跟个寡妇似的行吗?”说完,杜迷津和梁佑焕都感觉到,这话里居然有些**的味道,这让两个人瞬间无比尴尬。 杜迷津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装作不在意的说:“少贫嘴,我是觉得本来人就少,再死一个,团队作战能力就更弱了好不好!”梁佑焕马上忽略了心里异样的感觉,借坡下驴的清了一下嗓子,接茬说:“啊,当然,我也没想太多,这不是看你胆小吓哭了,逗你一下嘛。他们不清楚咱们的状况,为了避免更多伤亡,暂时应该不会进攻了。剩下的那个杀手应该已经躲在了障碍物后,再想随便拿点什么打伤他可就不容易了,他手里还有枪,咱们现在根本逃不出去。而且他已经申请了支援,咱们能争取到的时间非常有限,还是先回到校长室,商量一下一会儿怎么办吧。” 杜迷津点点头,起身和梁佑焕一起走回了校长室。梁佑焕简单的和剩下的人讲了一下刚才的经过,刻意的隐瞒了杜迷津哭的那一段,而这时的杜迷津正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专注的思索着,直到梁佑焕说完,大家一直都很安静。没有人打扰她,如果说梁佑焕的首战告捷带给了大家无比的喜悦,现在剩下的四个人已经重新找回了对抗的信心,再没有人如丧考妣、一蹶不振,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双期盼的眼睛,都在殷切的看着杜迷津用手指在地上随意的画着一个个框框。 过了一小会儿,杜迷津抬起头,把大家叫到自己身边,认真的分析说:“杀手们来到大厦一楼的时候,不可能只走楼梯,那样万一咱们坐电梯下楼的话,太容易脱逃了,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杀手们兵分两路,通过楼梯和电梯一同堵截咱们。而一楼有两部电梯,这是摆在明面上的,一定也会是杀手们考虑的因素之一,所以如果杀手用了两部电梯一起上楼的话,电梯所占的人数大概率会多于楼梯间里的杀手人数。我们知道走楼梯上来的杀手一共有8人,按照这个推论,初步得出的杀手人数应该在20人所有。刨除一个受伤的,一个留守看着咱们的,我们没有见过的杀手大约会有18人,这个数目还是保守估计,有可能会更多。而18个杀手人数实在是太多了,他们不太可能都一起来击杀咱们,因为这样目标太大,不符合他们想要不引人注意的目的。但是因为已经有一个杀手受伤了,他们并不知道咱们的实际情况是怎样的,也不太可能只派一两名杀手来支援,所以最稳妥的排兵布阵应该是一半一半,也就是说,我们一会要面对的,很可能是10名带枪的杀手。按照正常逻辑来说,这10名杀手里不太可能会有杀手头目,因为如果咱们这边出了什么让他们没有想到的状况的话,杀手头目保持安全,才能及时做出相应的击杀方案调整。而咱们自己知道,咱们其实只是虚张声势,别说10名杀手了,就是只有5名,只要各个带枪的冲进来,咱们都必死无疑。所以咱们唯一可以逃脱的机会只有一个,并不是要打败来围攻咱们的所有杀手,而是要想办法引出杀手头目,擒贼先擒王,只有制服了杀手头目,才算是对这些杀手予以重创,他们才会撤离,咱们才能安全,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第二十二章敌方火力 顿了下,看了大家伙一眼,见没有人有绝对异议,因为时间实在有限,杜迷津也不知道杀手们的下一次进攻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发生,所以没办法等大家彻底消化掉这些信息,只能接着说道:“如果我们要正面对敌的话,就是以卵击石,所以我们只能打心理战,想办法困住第一波来进攻的杀手们,但是在困住的同时还要放出一个杀手对其他的杀手汇报咱们的情况。告诉他们咱们确实只有6个人,只有这样才会让杀手头目放松警惕,认为咱们一定是拼着死伤惨重才能困住第一波来进攻的杀手们,才有可能引出杀手头目亲自来击杀咱们,因为一般在杀手组织中,杀手头目的能力都会强于其他杀手。” 说完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们有谁出来的时候记得带手机了吗?”很明显,大家还没有从杜迷津的一番侃侃而谈中彻底回过神儿,现在遇到这种画风突变的问题,一时间都感觉有点懵。杜迷津看到大家的反应,也知道这个时候突然问这个问题确实有点违和,于是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刚才在公司开会的时候我一直把手机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后来着急逃命,有点慌神,就忘带了。我现在需要查一个很重要的资料,你们谁带了手机快点拿给我用一下。” 这句话彻底把大家问傻了,谁开会的时候还会把电话一直握在手里啊?估计现在肯定不止一个人在腹诽:都把电话放办公桌上,您老这么沉稳都忘了,谁还顾得上带电话逃命啊?!于是一圈人你看我我看你,直到林李非凡从身后背着的小双肩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了杜迷津,大家才惊讶的异口同声道:“你都快被灭了,还能想起来背包?!” 林李非凡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讪笑了一下,弱弱的解释道:“我的背包里有新买的零食,我自己花钱买的,还没来得及吃呢。”呃......好的吧,这果然是林李非凡一向的处事风格,民以食为天,只要还没死,就得护着“天”,吃货的世界观果然是常人不能理解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还真亏了有林李非凡对于食物至死不渝的热爱,眼前的杜迷津才能拿着手机争分夺秒的翻找着。然并卵,虽然杜迷津对这一波三折的小剧情已经有了基本的抵抗力,可这会儿还是将手机屏幕递到了林李非凡眼前,难掩无力的说了句:“你手机是不是欠费了?网络根本连不上啊。” 林李非凡听完有点迷糊的回想了一下,突然一拍脑门惊呼道:“啊我想起来啦!上午10086给我发过消息,好像还真是欠费了,我本想回公司再缴费,结果后来就忘了......”李林非凡一边说一边留意着杜迷津的表情,当看到杜迷津满脸都是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凶狠模样后,她说话声就越来越没有底气了,以至于最后一句话都是从牙缝里悄悄挤出来的:“不过你要是想联网的话,我手机里下了万能wifi钥匙,咱们可以蹭别的公司的网。”幸亏大家听到了这句救命的话,可是听到之后愈发无语了,这样蹦极一样大幅度的反复心理落差,估计一般人都说不出话来了。 杜迷津用手无奈的扶着额头,把手机默默交给了林李非凡,然后对着她无声的比了个点赞的手势,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拯救大家的重任就交给你了,连不上网的话,咱们就可以商量一下各自想要的葬礼的是什么样子的了。”说完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梁祐焕,见他一副状况外的神游表情,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一句“丫是真不怕死啊......”。 大概也就是十几二十秒的时间,林李非凡就举着手机惊喜的嚷道:“连上啦连上啦,杜姐你看,满格信号呢,网速棒棒哒,我是不是很厉害?”杜迷津拿过手机一看,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只是她对着林李非凡得意的面孔,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违心的夸赞,只能敷衍的点了点头,就开始忙活起来。大家这个时候都是万分庆幸,庆幸之余保诚实在没忍住吐了句槽:“这还真是证明了一个爱占小便宜的抠门老板,在团队作战中的重要性啊!”惹得林李非凡听完毫不留情的照着他胸口给了一记结实的拳头。 保诚捂着胸口瞪着眼睛,刚想开启嘴炮模式,就被杜迷津冷静的声音打断了:“打情骂俏这种事等你俩确定安全后再做也来得及,别闹了,咱们回归正题吧。”说完严肃的看了大家一眼,见所有人都认真的准备倾听,她满意的接着分析说:“梁祐焕打伤推门的杀手时,我有看到旁边的同伙第一时间掏出了手枪自保,虽然只是透过门缝离得还有点远,但是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杀手们用的应该是改良后的**。我刚查了一下**的性能参数,它的有效射程是50米,初速是420m/s,子弹充足时可以连续开枪,杀伤力还是非常大的。能做到杀手头目的话,射击的能力肯定不会弱,所以我们能赌的不是他射不中,这可能性太低了,我们只能考虑拿什么东西挡子弹。而有效射程指的是它能打死人的距离,但它的真正最大威力射程其实是25米,25米之内的子弹威力足可以击穿3毫米厚的纯钢板。万象大厦每层楼的直线走廊长度大约是65米,离的太近我们没有那么厚的盾牌或盔甲,离的太原又不方便移动施展不开,而且很难反击。所以最好的距离是在杀手头目掏枪时,尽量跟他保持在30米左右。**弹夹里可以装8颗子弹,再加上枪膛里的一颗,就是他们可以连续扣动扳机9次,而通过保诚对商场遇到的杀手们的描述,我们知道杀手头目是两名,也就是需要抵挡18颗子弹,18颗子弹打完后,他们就必须要换子弹了,而我们唯一反击的时机就是他们换子弹的时间。所以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在距离杀手头目30米距离的地方,可以自保挡开18颗子弹,并且能够抓住换子弹的3——5秒的时间空隙,奋起反击保证一击必胜的人,这个人才是咱们成功的关键。” 说完杜迷津的眼光在每个人身上慢慢打量着。刨除林李非凡和东方涟漪两个弱质女流,斯文书生的殷明镜和专注逗比20年的保诚,显然也都是指不上的,没办法,杜迷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梁祐焕身上,有些担忧的问:“这屋子里好像就你还会点功夫,我看你暗器用的不错,你有把握来办这件事吗?”梁祐焕认真的想了一下,终还是摇了摇头,坦白的说:“用暗器反击这个可以尝试一下,但是挡子弹这关我恐怕过不了,手边没有应手的东西,要是有柄剑没准还能只把只把。”完了,辛苦部署三十年,这一下又回到了解放前,找不到这样的人一切都是纸上谈兵,没有输出,还怎么打怪,这个道理小学生都懂。 第二十三章临危受命 就在杜迷津又一筹莫展,场面陷入僵局的时候,殷明镜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试探的说道:“我有个朋友,是个很厉害的剑客。”说到这,又觉得好像不对,于是赶紧改口说:“我的意思是说,我有个朋友,他学了很长时间的武功剑法,身手也不错,而且他就住在附近,10分钟之内就能赶到,或许他可以试试。” “你能联系上他吗?他有手机吗?”杜迷津仿佛发现了人生的新希望一样,眼里闪着光芒的问道。 “他最近刚学会用手机,现在对手机爱不释手,只要给他打电话,他一定不会不接的。”殷明镜自然地回答道,完全没有意识到“最近才学会用手机”这件事本身对于年轻人来说,有多么诡异。 “那你能背下他的手机号吗?你确定他现在一定在住处而没有外出吗?”介于这几分钟的时间内实在是经过了太多的转折,导致杜迷津现在本能的怀疑,任何顺利的事情背后都一定埋伏着让人欲哭无泪的伏笔,于是只能把想到的有可能产生的问题都问一遍。 “我自幼时起,记忆能力就一直不弱。卓年他不太喜欢与人接触,所以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家里,这两点你都可以放心。”殷明镜的回答总算是让杜迷津有了些许安慰,她长出了一口气,说:“这就好办多了。现在容我想一下怎样才能给你制造联系你朋友的机会。”说完不管其他人,自己默默的起身坐到了角落里,继续旁若无人的在地板上勾勾画画。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虽然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样子,可是面对不知何时就会来临的危险来说,每多过一秒钟,众人心里的压力就会加重一分。每个人都在磨练自己耐心的极限,尽量不去打扰杜迷津的思考,可是加速的呼吸和额上的汗水,都无疑让人愈发焦灼。最先坐不住的是保诚,他实在忍不了这样诡异的气氛了,他轻轻挪了一下蹲在原地的身体,想要起身去问问杜迷津究竟想到了什么办法没有。却在刚要往起站立的时候,就被梁祐焕及时的按住了。他对着保诚不言不语的摇了摇头,眼神里是对保诚即将要做什么的了然和制止。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默契是一件特别玄妙的事情。正如刚刚杜迷津对梁祐焕莫名的信任一样,此时此刻的梁祐焕遥遥望向杜迷津的目光中也是满满的笃定。他无法解释这种信任的理由,只是本能的觉得只要给杜迷津一点安静的空间,她一定可以成为拯救大家拖离困境的英雄。这个女人给了他太多的新奇与惊喜,她不同于梁祐焕以往认识的女孩子,她有着超越自己年龄的睿智和淡然,是的,睿智。如果形容别的女孩子要用聪明的话,那梁祐焕就只能用“睿智”来形容杜迷津了,正是这种睿智,令杜迷津周身环绕着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无端相信,她有本事在最凶险处运筹帷幄,也有能力护着大家步步为营。所以梁祐焕及时的阻止了保诚的所有动作,他像确定自己的能力一样确定,杜迷津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果然,不消片刻,杜迷津便抬起头,望着大厦窗户外面照进来的阳光,歪着头想了一下,突然一脸惊喜的对着大家做了个“围过来”的手势,信心满满的对大火说道:“办法我是想到了,就是有点危险,但这是目前为止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只要咱们操作得当的话,应该成功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说完见大家都凑过来之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对大家说道:“我们在商讨怎么应对围攻的杀手,而杀手们这么久还没到,大概率是因为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实际情况,所以也在研究派谁来击杀咱们比较好。大家要商量的事情基本是一样的,所以用时也不会差太多。我猜他们应该也有了人选,从32楼到16楼,电梯的话等电梯上到32层再下来也要5分钟,楼梯跑下来,脚步声也不会太大,免得惊扰别的楼层不相干的人,16楼也要跑一阵,所以保守估计,我们应该还有5分钟的时间来各自分工。你们看,校长室和教师休息室向着走廊开的门都是金属材质的防盗门,外面根本打不开,子弹也射不穿,所以如果杀手们强攻的话,应该会选择在前面培训教室被咱们撬开的门边。而楼梯间的安全门是向外推的弹簧门,又正对着咱们这个屋子的防盗门,这栋大厦的走廊宽度大概在10米左右,殷明镜你听好,一会儿等到杀手们都聚集在教室门口的时候,你就悄悄打开这扇门,不要管我们也不要看其他地方,直接冲出去,大力撞开楼梯间的门,向着18楼跑。以你腿的长度来判断步子大小的话,你冲到楼梯间用不上3秒,而杀手从看到你,到瞄准射击,反应速度一定多过3秒,所以你不会有危险的,放心吧。” 还没等杜迷津说完,东方涟漪就担心的追问道:“但是杀手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跑出去一个人不闻不问吧,他们要是追着明镜跑怎么办?他们手里可是有枪的,这也太危险了。” 杜迷津伸手拍了拍东方涟漪的肩膀,算是安抚一下她的情绪,接着解释说:“明镜不是他们这次任务的主要目标,所以最多也就是派两个人追击明镜。从教室前门到楼梯间的门之间的直线距离大约是25米,楼梯间的安全门因为受到了撞击回弹的速度一定也很快,等他们追到安全门的门口时,门应该已经关上了。他们推开门判断殷明镜是跑向楼上还是跑向楼下,总要停顿一秒观察一下,这时候再追的话,不出意外明镜应该已经跑到了半层楼梯的拐角处,也就是杀手的射击盲区。距离已经拉开了,追逃的速度都差不多,逃跑路线总共只有两层楼的长度,根本追不上,只要殷明镜跑到18层的位置,他就暂时安全了,所以你不用紧张,我不会轻易让他冒险的。” 东方涟漪听完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的问道:“你怎么确定明镜到了18层就会安全呢?” 本来时间就非常紧迫,杜迷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东方涟漪过多纠缠,只能简单的一句带过:“18层的公司今天要开客户座谈会,满满的都是人,杀手不会傻到在18层开枪的否则场面太难控制,对他们没有好处。” 要么说横的怕拧的呢,真没想到东方涟漪在殷明镜的安全问题上这么执拗,她非但没有接受杜迷津的解释,还非常不满的瞪着眼睛偏着头追问道:“你说的一切都是分析,实际怎么样谁清楚啊?那万一呢?!”杜迷津低头又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已经过去两分钟了,还有一堆事儿没交代呢,顿时觉得一阵烦躁。万一你妹啊,你知不知道你拖慢了整个游戏进程啊?!杜迷津刚想暴走,就见殷明镜语气温和的对东方涟漪说:“我明白杜姐的意思,也信任她的安排,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咱们抓紧时间吧,杜姐,我到了18层之后应该做什么,您和我说一下吧。” 好在还有个懂事儿的,制止了东方涟漪的“答记者问”模式,她看了殷明镜一眼,有些不甘心的紧咬着下唇,总算是不吱声了。杜迷津白了她一眼,没有过多计较的转头对殷明镜接着说道:“你到18层之后,先混进最左面的会议室,随便找个人借用一下电话打给你的朋友,让他务必在15分钟之内赶到万象大厦,越快越好。不排除两个杀手会一直待在18层的楼梯口守株待兔,你让你朋友坐电梯上楼会稳妥一点。还有你向楼上跑的时候一定要紧贴着墙面跑,这样杀手就没办法通过楼梯扶手的间隙开枪打你了。等你在18层接到你的朋友之后,你们可以在走廊里打开任意一个消防工具的柜门,里面会有灭火器和警铃,你们只要按下警铃,整个18层都会听到火险预警,客户们一定会争前恐后的向楼梯间逃窜,你俩就可以混在人群中回到16层。不出意外的话,教室外面剩下的杀手们,到时候已经被我们困住了,你俩直接到这个门口,连敲5下门,保诚就会给你俩开门,咱们就平安汇合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第二十四章筹谋反击 殷明镜听完仔细回想了一下杜迷津吩咐的所有流程,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点着头说“好,我明白,没有了。”杜迷津刚想交代一下其他人都要做什么,就听见保诚特别认真的大声接了一句:“我有疑问,既然已经借到电话了,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呢?”杜迷津无奈的皱了下眉头,心想你们这帮小祖宗,一个个的想不明白怎么还这么多话啊?!现在是陈诉前因后果的时候吗?时间就是生命你们懂不懂啊?!梁祐焕看着杜迷津一脸拿大家无能为力的表情,猜得到她现在心里一定有一万只神兽在奔腾,于是有些同情的冲着她笑了一下,替她向保诚解释道:“离这最近的派出所虽然只有两站地,可是派出所一般只有十来名警员,如果我们告诉警察,这里有二十名持枪的杀手,那警察就会当做重大恐怖事件从区分局抽调警力来抓捕杀手。区分局离这儿有七八公里的距离,中间省政府还是必经之地,赌个半小时都算是最少的时间了,也就是说报警的话,警察赶到这里最快也要40分钟左右,我们承担的风险更大。而且一旦警察出动,杀手们为求自保一定会挟持人质,就可能会造成无辜的伤亡。所以还不如咱们自己拼一下,至少不连累无辜。” 梁祐焕说完又看了杜迷津一眼,眼神里全是“我说中了你想说的话吧?你看我聪明吧?”的意味,搞得杜迷津莫名的想笑,心情也没有刚才那么愤怒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态,继续对大家说道:“一旦警铃响起,我们将会面临两种情况。乐观的分析,杀手们看到场面混乱,超出了自己原本预计的情况,怕失手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会选择撤离,以后从长计议,那咱们就安全了。但我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咱们所在的16楼今天几乎没有什么人,其他人躲避火灾也会直接逃向一楼,不会有人来16楼掺和,杀手还是很容易锁定目标的。而且一般的杀手如果不能及时完成任务,回去后也会受到雇主的责难,所以他们未必会轻易放弃。那么就是另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大一点,我们会加快杀手围攻我们的速度。但这对咱们来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我们更容易引出杀手头目,实施我们最开始‘擒贼先擒王’的计划,所以只要咱们不存在侥幸心理,按照每一步计划来实行,一切就都在掌控范围内,不用紧张。” “可是殷明镜只能引走两个杀手,剩下的8个杀手,咱们怎么办啊?他们可是各个带枪呢,估计咱们挺不到殷明镜搬救兵回来,就集体阵亡啦。”林李非凡听完全部计划之后,虽然很不想打击大家的信心,但实在想不明白,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自己最担心的问题。 “别急,这正是我现在要说的。在没来咱们公司之前,我有幸曾拜在道家门下修习过几年,对于奇门遁甲之术,也算略有研究,所以简单的布个阵法,困住几个人,时间不长的话,应该不是难事。”杜迷津在说到“道家”二字时,梁祐焕的眼睛里本能的射出一道精光,他不自觉的带有探究的意味,重新审视起杜迷津来。 难怪这个女人会给自己一种熟悉的危机感,她认得出罕见的万念轻,刻意的维护身份可疑的殷明镜,危急时刻明明有能力自保,却选择跟大家死磕,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原来她和自己一样,都有着必须留在这里的理由。原来下山前师傅叮嘱自己要格外注意的人就是她。亏得自己一个多月里,处处小心谨慎的留意周围人的一举一动,现在可好,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殷明镜的身份也算落实了,自己猜的果然没错。未来的日子里,再也不怕无聊了,有这样一个对手,还真是“与人斗,其乐无穷”啊。 梁祐焕想到这里,微微抿起嘴唇,笑的别有深意。可惜这一幕并没有被杜迷津发现,她只顾着低头看手机的时间,等到她抬起头时,梁祐焕早就恢复到寻常模样。 杜迷津简单的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培训教室后,继续对大家说道:“保诚,你负责看好咱们校长室的防盗门,殷明镜只要冲出去,你第一时间必须把门关好,不能让任何杀手破门而入,不然咱们就死定了!关门之后你就守在门边,留意听动静,什么时候听到连续5下敲门声,就速度开门放明镜和他朋友进来,没问题吧?” 保诚头都没抬的比了个“ok”的手势,显然这样的小任务完成起来比较容易,不会出什么差错。杜迷津也没有什么太担心的地方,收到他的手势后,转头对东方涟漪和林李非凡说:“涟漪,你负责护着非凡继续躲在办公桌后面,不叫你俩的话,千万别露头。毕竟杀手的主要目标还是非凡,她才是最危险的,必须妥善藏好。” 说完看向梁祐焕,接着说道:“现在是下午两点四十,未时末,太阳应该在正空偏西一点的位置。咱们的大厦坐北朝南,所以按照方位推算的话,外面教室的正数第三排靠近窗户的课桌应该是整个教室里阳光最足的位置。我刚才看到教室讲台边的窗台上有一个空着的玻璃鱼缸,一会我会把它摆在阳光最足的位置。现在还没到夏至,咱们可以采用阳遁的方法,利用阳光照射到浴缸里的水面折射出的光晕,简单的做个阵眼,只要催动阵法,就能运行景门困阵,只要杀手里没有阵法类的行家,困住他们20分钟,问题不大。”杜迷津简单交代了下关于阵法的问题,因为奇门遁甲这块,也算是她专业所学,其复杂程度她自然明白,就算是真想解释,这一时半会的别人也是决计听不懂的。所以她本想几句带过,这会儿抬头却看到梁祐焕听的兴趣盎然的,她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我讲的这些你听的明白吗?” 只见梁祐焕还是这幅表情,理直气壮地说道:“听不明白啊。我这不是不懂装懂配合你一下吗?其实你直接告诉我要做什么就好啦。”杜迷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拿他没辙的继续说:“阵法一旦催动,就会马上开始运行,我们一定要等8名杀手全部进到教室之后再开始催动阵法,这样才能保证困住所有人,我们的威胁才能最大可能的降低。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教室里没有任何人,但是连接教室的教师休息室的门却是虚掩的,这样让杀手们看到教室没有危险,又确定我们就在里屋随时待宰,他们才会放下防备,相继走进教室,也就到了我们催动阵法运行的最好时机。所以我需要你做的就是,等所有杀手都进到教室之后,你需要透过教师休息室的门缝,打中我摆放好的鱼缸。力度一定要掌握好,暗器最好直接打进鱼缸里,通过水面溅起的水花来催动阵法,但是不能打破鱼缸,否则破坏了阵眼,阵法就没办法运行了。而且为了保证咱们的安全,不让杀手在教室里可以直接开枪打到咱们的话,门缝不会开太大,最多也就5厘米左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做得到吗?” 梁祐焕听完想了想,用拇指和食指比量了一下5厘米的大约长度后,认真的回答道:“可以试试,如果视线是垂直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我现在手边没有大小合适的东西当暗器,这不太好办啊。” 杜迷津听完,沉思了一会,问道:“如果是大约直径1厘米、厚度半厘米,软硬度和塑料差不多的小圆柱体的物件,可以吗?” 第二十五章情之初起 万分抱歉!昨天睡得太早了,忘记更新的事了,对不起小伙伴们,我检讨!!现在把昨晚的更新补上,今晚还会记得更新的! 梁祐焕听了觉得大小正合适,只是环顾了一下屋子,并没有发现杜迷津说的这样东西,于是好奇的问道:“如果是你说的这个尺寸倒是正好,只是我没看到有这样大小的东西啊。” 杜迷津随手拿过李林非凡的背包,拉开拉链、调转包身,包包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倒在了地面上,然后在一堆杂七杂八的零食里挑出了两块水果硬糖递给梁祐焕说:“你看这个行吗?” 林李非凡望着满地的零食一脸心疼,还没等梁祐焕开口,她就一把抢过杜迷津手里的包,一边往里装零食,一边好奇的问道:“杜姐,你怎么知道我包里有水果糖的?” 杜迷津看着她护食的模样,哭笑不得的说着:“昨天你说我的糖很好吃,还问我在哪买的,以你对食物的热爱程度,你今天一定会买,而且还不会少买。这才过去一个上午,经历的还竟是一些惊心动魄的大事儿,我估计你肯定还没来得及吃,那就一定还揣在包里,这很难猜吗?” 林李非凡看着杜迷津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下意识的护紧了怀里的背包,有些后怕的说:“杜姐,你太可怕了,以后在你面前都没办法藏零食了,你会不会偷吃我的好吃的?”说完看到梁祐焕接过水果糖,掂量了一下手感,又弱弱的补了一句:“能不能不拆开包装纸直接扔啊?这样杀手们走了之后,我还能捡回来吃掉,别浪费嘛。”杜迷津和梁祐焕听完这话,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是满脑子的黑线,救命啊!简直受不了,难道吃货都是这么不知死活的吗?! 然而,林李非凡的贪吃犯二只是个调节气氛的小插曲,还没等大家彻底轻松下来,就恍惚听到楼梯间里已经隐隐传来了很多人的脚步声,大家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杜迷津知道,正餐终于开始了,是死是活,总得博这一把了。她镇定了一下心神,冲着大家微笑了一下,企图缓解大家紧张的心情,然后用故作轻松的语气最后交代了一句:“景门困阵是根据太阳的光照来设定的,阳光越偏离阵眼,阵法就会越弱,也就是说过了未时,这个阵法就会不攻自破,所以明镜,你只有3点之前的时间,大家都等着你来救了,拜托。” 说完,对着殷明镜指了下校长室的防盗门,干净利落的说了句“各就各位,开始准备”后,转身拉过梁祐焕,向着培训教室走去。 杜迷津刚走到培训教室的门边上,就被梁祐焕一把拉住胳膊,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她有些不解的望着梁祐焕,只见梁祐焕别别扭扭的看向培训教室,故意错开与杜迷津对视的视线,尽量装出自然地语气对杜迷津说道:“该把鱼缸放在哪,你指给我看,我去放就好,你在这等着。”顿了一下后,又小声补了一句说:“杀手们应该马上冲进来了,教室里没有保护措施,你一个女孩子太危险了。” 被人关心总是一件会让人觉得温暖的事情,尤其是这种生死关头舍己为人的“关心”,就更加显得弥足珍贵。杜迷津不禁多看了梁祐焕两眼,却见他在自己的目光注视之下,竟然愈发不自然起来。感情这厮是在害羞啊,杜迷津想到这里一阵心情愉悦,她难得的开玩笑说道:“怎么,你是舍不得我冒险,害怕我受伤吗?” 谁知这话问完,梁祐焕的脸瞬间就红到了脖子根。要不是迫在眉睫,杜迷津真想好好逗他一会,想不到这个会用毒、会使暗器、会装狠耍酷的男生,居然也有这么可爱腼腆的暖心时刻。梁祐焕狠狠的瞪了杜迷津一眼,却又实在不知能接些什么话,只能低下头不看杜迷津,但拉着杜迷津胳膊的手却还在坚持,未曾松开过。梁祐焕自己也说不清,他为什么会拉住杜迷津不放,按理说两个人亦敌亦友的关系,实在犯不上这种时候挺身替她冒险,可是潜意识里他就是不愿意看到杜迷津受伤,仿佛两个人已经相识很久,保护她是一种被封藏在心底的本能一样,于是他只能用“大局为重,杜迷津是这次抵抗的成败关键”来解释自己的鬼使神差。这会儿被杜迷津调侃,自然百般不愿承认,只好装出恼怒的样子与杜迷津僵持着。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拧巴的表情落在杜迷津眼里,根本没有任何力度可言。 杜迷津顽皮的将头凑近梁祐焕的耳边,柔声细语的说道:“想伤我没那么容易,再说有你保护我,我放心。”说完故意使坏的在梁祐焕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趁着梁祐焕尴尬的瞬间,将胳膊从梁祐焕手中挣脱,迈步跨进了培训教室,一边走向鱼缸,一边不回头的轻快说道:“我在教室,要是杀手冲进来,你还能躲在角落扔暗器替我打打掩护。要是你在教室,杀手们冲进来,就只能大家一起抱着等死。按照风险指数计算的话,我来比你来合适多了。” 梁祐焕呆呆的望着杜迷津的背影,他想不明白这个女生为什么非要逞强,难道她不怕死的吗?其实哪有什么人是真的不怕死呢?只是杜迷津此刻的心情与梁祐焕一样,我想尽我所能的护着你,就这么简单而已。梁祐焕看不到,此刻背对着他的杜迷津脸上是一种十分矛盾的表情,既有危险临近的恐慌和谨慎,也有因刚才出格的举动遗留下来的脸红心跳。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比“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更加妙不可言的,就是他们现在这种“情不知何时起,一往而深”。 脚步声越来越大,预示着杀手们越来越近了。杜迷津抱着鱼缸的手忍不住有些哆嗦,说不心慌是骗人的,可是再慌也不能乱了阵脚。师傅常说,布阵讲求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所有条件搁在一块儿的精准无误,只要错开一步,就可能满盘皆输。所以杜迷津就是再紧张,也必须耐着性子仰起脸,顺着阳光照进来的角度,仔细的打量着第三排课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蹲在教师休息室死死盯着她的梁祐焕,恐怕比她还要紧张。梁祐焕已经早早摆好了帮助自己隐藏的障碍物,就蹲在敞开着的门边上,准备随时等杜迷津回来好关门。只见梁祐焕手里紧紧握着两颗水果硬糖,手心里渗出的细密汗水已经让糖果有些发粘了,他的眼神时不时的在杜迷津身上和培训教室的门边来回切换,生怕有杀手冲进来,而他没能及时保护好杜迷津。这种莫名的担心让他似曾相识,而究竟是何时有过,他又完全记不起了,感觉自己的大脑硬盘里像是被强行删除过一些重要画面一样,可现在哪容得他细想啊,只能全神贯注的随时保持警惕了。 第二十六章方案实施 突然,杜迷津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她再次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抱着鱼缸笃定的走到了第三排左数第二张课桌旁,将鱼缸小心而平稳的放在桌面左上角后,转身向着梁祐焕走来。就在杜迷津刚刚走到教师休息室,梁祐焕刚刚将门虚掩上的同时,杀手们也集结在了培训教室的门口。千钧一发也不过如此吧?杜迷津后怕的腿都有些站不稳了,她伸手扶着门框缓了缓心神后,开始仔细探听教室门外的动静。 “里面应该是有六个人,武器不明,三号已经受伤,我一直在看着没有妄动,里面的人没有出来过,其他情况暂时不清楚。老大怎么安排的?咱们什么时候进攻?”杜迷津听着刚才留守的杀手对其他杀手简单介绍完情况后,用口型无声的对梁祐焕说“没有杀手头目”,梁祐焕点点头表示明白,两个人又把耳朵贴向门边继续听着。 “人多怕惊扰局面,老大让我们先过来,其他人等着32层,任务结束一起走。如果不好拿下,其他人再后援。你确定里面只有六个人吗?” “三号受伤,我没有硬闯。老大说他们公司只有六个人,我确定这里没有人进出过,那就应该不会再多了。” “那还等什么啊?他们只有六个人,咱们加上你有十个人呢,身上的家伙也不是吃干饭的,总不能三号伤了,你就怂了吧?准备推门进吧,就是硬碰硬的打,咱们也输不了,我还就不信他们能有三头六臂不成?!只要做掉那个小姑娘,咱们就能收工了,让推门的弟兄小心点就成了。” 梁祐焕听到这里对杜迷津默默的比了下大拇指,还真让她猜对了杀手的人数。虽然说合理的分析往往离真相最近,但是能临危不乱的分析的恰到好处,也算是有本事了。杜迷津当然知道梁祐焕什么意思,她欣然的接受了梁祐焕的赞赏,不无得意的笑了一下,小声对梁祐焕说:“他们现在的注意力应该都在这边,不会有人留意校长室的防盗门,你在这边盯着,我去告诉殷明镜往外冲。”说完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走回了校长室。 杜迷津刚刚走进校长室,就见殷明镜眼里满是讯问的望着自己,杜迷津点点头,冲着殷明镜高高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殷明镜接收到杜迷津的示意,轻声的转动门把手,将校长室的防盗门悄悄的打开了一丝缝隙后,看向杜迷津抬起的右手。就在杜迷津的右手迅速落下的一刹那,殷明镜彷如离弦的箭一般,推开校长室的门直接冲向了楼梯间。与此同时,保诚将校长室的防盗门用尽全力“嘭”的一声,关了个严严实实! 杜迷津听到原本聚集在培训教室门口的杀手们瞬间做出反应,一个杀手大声喊着:“有人跑出去了,五号、七号,追!” 接下来就是一阵慌乱的跑步声,楼梯间安全门的撞击声,随着“啪啪”两声枪响之后,接着响起的是向楼上继续奔跑的脚步声。这说明一切都在杜迷津的意料之中,杀手们在追赶殷明镜的过程中,企图开枪射杀殷明镜,但接下来响起的向楼上继续跑的声音,显然说明他们并没有真的打中殷明镜,杜迷津吊起的一颗心总算是回归原位了。这边告一段落,计划还要实施,杜迷津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转身走回了梁祐焕身边。 梁祐焕听到身后的杜迷津走近了,没回头,继续死盯着培训教室的大门问道:“安全跑出去了?” “嗯,万里长征第一步算是迈开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杜迷津舒了口长气说道。 梁祐焕感受到了杜迷津没有说出口的担心,毕竟要面对的是那么多带枪的杀手,会惶恐是无可厚非的。而且梁祐焕总是觉得,这样有情绪波动的杜迷津才更像是个女生的样子,更需要人照顾。所以他慌忙之中抽空回了个头,冲着杜迷津笑的露出满满一口白牙,非常具有喜剧色彩的说:“放心吧,肯定不差事儿,瞧好吧你!” 聪明如杜迷津,当然懂得梁祐焕在逗自己开心,她感激的笑望着梁祐焕。有一个瞬间,杜迷津产生了一种熟悉的错觉,仿佛很久之前,自己就曾经沉浸在这个男生的宠溺中一样。然而浪漫的小情绪还没等发酵,就已经有杀手慢慢推开培训教室的大门,侧身挤进了教室。杀手站在教室门边上四下张望了会,发现教室里根本没有其他人后,回身把堵着教室门的桌子挪开,拉开门对着身后招了下手,其余的杀手们也相继跟着走进了教室。 杜迷津看到蹲在门边伺机而动的梁祐焕,后背的线条越来越僵硬,她当然理解他的紧张,于是将一只手轻轻搭在梁祐焕的肩膀上,希望传递给他一些支持和力量。走在前面的杀手离杜迷津他俩藏身的教师休息室越来越近,而走在后面的杀手还没有完全都进入教室,杜迷津默默的在心里数着杀手的人数“五个、六个……”。这个时候往往是最难熬的,你眼睁睁的看着危险临近,却什么都不能做,生怕冲动之下毁了好不容易制定的全盘作战计划,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再等等,再等等……”没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常人是很难承受这样巨大的压力的。杜迷津跟在师傅身边那么多年,大大小小的风浪总还是经过一些的,再加上她本身修习的就是阵法、谋略这些需要人时时保持冷静的本事,所以挺得过来也算说得过去。可是梁祐焕看上去不过就是个大男生,能见过多少市面啊?会用毒、会使暗器、还能在生死关头陪自己谈笑风生,这得要多离奇的成长环境,才能塑造出这样不畏生死的性格啊?杜迷津忍不住对梁祐焕的身世产生了一探究竟的心思。当然,眼下还是要先过了这关再说。 杜迷津微微眯起双眼,透过教师休息室的门缝,一直盯着马上就要抬手够到房门的杀手。终于,最后一名杀手的双脚也迈进了教室。还没等杜迷津张嘴说话,梁祐焕就瞄准了鱼缸,抬手射出了一枚水果硬糖。糖果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精准无误的落在了鱼缸里。随着鱼缸里溅起的水花重新落回到水面上,原本近在咫尺的两个杀手,突然一脸茫然的看着杜迷津和梁祐焕身前的房门,那表情仿佛在说:“咦,刚刚明明看到门了,怎么一眨眼就消失了呢?”杜迷津知道景门困阵已然催动,开始运行了。她刚想满怀欣喜的告诉梁祐焕“我们成功啦”,却不防被梁祐焕伸手一拉,拽到自己胸前,抱了个结结实实。 第二十八章武力担当 杜迷津听到这里,上下扫了杨卓年一眼,只见这个男生剑眉星目,一脸英气,右手还拿着一把长一米左右的宝剑,一看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儿。论长相,他长得无疑是十分英俊的,可就是整个人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那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与这个时代的违和感,一种属于江湖、属于传说、属于远古的侠客范儿。杜迷津心下了然,冲着杨卓年入乡随俗的抱了下拳后,转身对着殷明镜不无关心的说:“你们和杀手整面交锋了?没事吧?” 殷明镜摇了摇头,说:“事儿是没事,杜姐,你算得还是挺准的,杀手们看人多不敢开枪,只是拳脚阻拦,卓年打伤了两个,我们挤进后面一波人群,冲了下来。但是杀手应该看到我们来的方向了,估计也跟下来了,等人流再散一散,应该就会进攻了,你最好早作打算,告诉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杜迷津听完略微颔首,沉思了一下,说:“倒也不怕,本来就是要引杀手头目过来的,现在这样也好,如果他们迫于杨卓年的功夫知难而退的话就更好,就算是决定进攻,咱们有了卓年,也不是完全没有胜算。”说完停了会,对着其他人说道:“不过还是要商量一下安排的,你们都过来,咱们研究一下怎么办。” 大家闻言再次聚集到杜迷津身边,杜迷津看了一眼还在教室里做困兽之争的杀手们,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说:“现在已经两点五十二分了,过了三点就超过未时了,我布的阵的威力就会一点一点减弱,不用很久,一旦阳光不能直射鱼缸,困住的杀手们就会重新恢复清明,找到门,将咱们一网打尽。所以我们的时间非常有限,接下来的首要前提是速战速决,现在拖下去,我们比杀手更加不占优势,你们明白吗?” 说完简单抬头看了一眼大家,不等大家回应,就连忙继续说道:“非凡,你把你包里剩下的所有糖果都给梁祐焕。”转回头对着梁祐焕又说道:“你负责守在教师休息室的门边,如果明镜这边未时过了还没能解决,你就要看好所有被困住的杀手,注意观察他们的表情,一般人在脱离困境的瞬间,目光会有一秒的怔忪,所以你要留意,看谁愣了一下就马上打谁,绝对不能让它们突破教师休息室的门这条防线,知道吗?” 林李非凡听完杜迷津的话,本能的扁起嘴想要小小的抗议一下,却在接收到杜迷津严厉的目光后,有些害怕的乖乖走到背包旁边,开始心疼的翻着包里还剩下的水果糖。 杜迷津认真的听了一下外面的声音后,和大家接着说道:“咱们来分析一下,如果杀手头目要动手的话,应该是在彻底清场以后,现在外面的声音已经很小了,大部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就只剩下老弱病残走不快,所以我们一定要随时准备。刚才你们遇到杀手时,看清楚他们还有多少人了吗?” 殷明镜认真回想了一下说:“应该是10个人,和杜姐你最初猜想的一样。” 杜迷津点点头,说道:“卓年刚才伤了两个,那他们现在的战斗力应该就剩下8个人了。可是现在的8个人才是最可怕的,已经没有合适的地利条件能再去布阵困住一批人了,他们的活动是完全自由的,而一旦清场,他们将再没有顾虑,我们伤了他们的人,他们一定会有疯狂的仇恨。现在他们的目标早已经不只是非凡了,而是开枪打死我们所有人。8个持有军火武器的人里面还有两个能力不容小觑的头目,如果他们同时进攻,我们根本无力招架,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分散他们,接下来才是今天的硬仗,我们必须格外谨慎,你们明白吗?” 杜迷津环视了一眼周围,发现大家听得都很认真后,接着说道:“首先第一步,我们要从景门困阵里放出去一个人,一般情况下杀手没有完成任务,面对头领时一定是会害怕责罚的,所以他一定会添油加醋的说阵法有多难破,而这无疑会动摇其他杀手的心智,才会引来不信邪的杀手头目。一方面是艺高人胆大,能当头目,一定是有点本事的,不亲自查探过,他不会相信我们能抵抗得了。另一方面,出了问题,只有头领冲锋陷阵,才能服众,才能更好的领导其他的杀手进行攻击。”说到这里,杜迷津看了一眼杨卓年手上拿着的宝剑,说:“卓年,能把你的剑借我看一下吗?” 杨卓年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殷明镜,接到殷明镜点头示意后,才把自己手中的剑郑重的交到了杜迷津手上。杜迷津把剑身由剑鞘中缓慢的拔出来,即便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觉得一股寒气透过剑身扑面而来。师傅曾经说过,习武之人,武艺的高低可以通过佩剑来判断,武功高强的人,轻易不会换剑,大小厮杀都是靠着手里一把剑一路荡平,所以剑锋自带一种不容直视的威严。现在杜迷津手里这把剑的剑气正好说明了杨卓年不凡的能力,这让杜迷津安心了不少。杜迷津认真的打量着这把宝剑,剑身宽约5厘米左右,自有寒光,剑锋异常锋利,而在两侧剑锋中间的位置,厚度大约有1厘米左右。杜迷津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宝剑,剑尖纹丝未动,而从剑身处传来一声清凉悠远的“噔——”,余音久久环绕不散,虽然剑身的材质还判断不出,但是坚硬程度,杜迷津心里已经有所了解。她将剑身重新插回剑鞘递还给杨卓年之后,问道:“卓年,你挡过暗器吗?” 杨卓年不解的看着杜迷津,显然没有明白杜迷津这么问的用意何在。杜迷津想了想,用一种杨卓年能听明白的方式解释道:“是这样的,卓年,一会你将要对敌的两个杀手,他们手里有一种叫做‘手枪’的武器,这种武器非常短,长度大约两只拳头加起来的宽度,不能近战,但却可以远距离攻击。当他们举起这种武器对准你的时候,武器本身会射击出一个长约三个手指的宽度,前尖后圆的铜质暗器,因为是机械操作,所以会比人手扔暗器的速度快上好多倍,这种暗器的速度可以达到每秒240米,也就是你正常眨一下眼睛,暗器就会没入你的身体。而且这种暗器的伤害性和后坐力都非常大,它可以直接射穿你的身体,如果阻挡不住的话,你只要被打中一下,就会丧失基本战斗力。但是这种暗器的弊端是只能连续发射九次,两个人就是18枚暗器,如果让你拿剑正面抵挡的话,你能保证18颗子弹,就是18枚暗器你都能躲得过吗?” 杨卓年听完之后略微沉思了一下,对杜迷津说:“暗器最难防的地方就在于不知何时出手,不知从何处出手,不知究竟如何出手。如果按你说的,他们一定要拿武器对准我才能发射暗器的话,那一切就很好防备了,我相信我能应付。” 第二十九章各就各位 杜迷津听完杨卓年的话点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林李非凡不知何时,拿着一把水果糖凑到自己身边,对着自己的耳朵小声的说:“杜姐,你好厉害啊,你刚才故意把手枪说成暗器是为了让卓年听得懂吧?你是怎么知道明镜和卓年的身份的?我从来没有告诉你啊!”杜迷津赶快给了林李非凡一个制止的眼神,心想,我本来就知道,还用你说吗?要不是时间紧迫、事急从权,我会用这么明显的方式和杨卓年解释吗?你现在这样大惊小怪,是生怕别人留意不到我话语里的诡异是吗?这不是正好坐实了杨卓年和殷明镜的特殊身份吗?真是笨的愁死人了! 想到这儿,杜迷津看了一眼梁祐焕,发现梁祐焕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明显是也听到了林李非凡的话,整张脸上写满了“藏不住了吧”的看好戏一样的表情,杜迷津顿时产生了一种“不是我无能,实在是队友太坑、敌人太狡猾”的无力感。她没好气的呵斥着林李非凡:“这些事以后再说,眼前命保不保得住都不一定呢,哪儿那么多话啊?!”林李非凡委屈的缩了缩脖子,她哪里知道杜迷津这是“杀鸡给猴看”,其实话是说给梁祐焕听呢。 解决完这个横生枝节的小插曲后,杜迷津转头继续对杨卓年说道:“这就好办多了。我们现在身处的万象大厦,每一层的走廊都是垂直的,咱们现在所在的校长室实在走廊的最西边,在走廊最东边的墙壁上,有一个铝合金的落地窗,只可以在走廊里直接打开的,而窗户外面是一个半平米左右的外置阳台。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认真听,记住所有关于距离的数据,差一点都是要命的事儿,你明白吗?” 杜迷津说到这儿抬起头看了一眼杨卓年,发现杨卓年脸上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实在是因为杨卓年脸上原本的表情就已经非常严肃了,这会儿也没办法再加重程度了,于是杜迷津不置可否的低下头,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对杨卓年继续说道:“你看啊,这层走廊的长度大约是65米,一会儿你就躲到东边的外置阳台处等着。我们从景门困阵放出去的杀手,一定会觉得自己刚才中了邪术,巴不得马上逃离开这个地方,去向头领汇报,所以肯定不会研究哪里埋伏了人。而从楼梯间过来的杀手头目,全部的注意力应该都在咱们现在的校长室,也不会反常理的去观察走廊的环境,所以你大概率并不会被发现。但你却要时时留意走廊的动向,一旦从楼梯间走进来两个杀手的话,那八成就是杀手头目了,你一定要在他们进入教室之前截住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俩走进教室。因为景门困阵随时会失效,一旦他俩与其他杀手汇合,再想分开他们就难了,我们‘擒贼先擒王’的计划就很难实施了。所以你看到他俩进入走廊的时候,就要从阳台进来叫住他们,这时他们的本能反应一定是掏出武器射杀你,你需要用宝剑一边抵挡暗器,一边向他们所在的方向移动,但是当你走到走廊一半的时候就必须停下来,这时你离杀手头目的距离大约是30米,再近的话,你就进入了他们的武器的最佳射程,也就是说,当你移动超过一半的时候,他们的武器发射出的暗器是有可能直接击断你的宝剑的,到时你失去了抵挡,干躲得话实在太冒险了,所以停在中间位置对你的防守来说是最有利的。你还需要一边防,一边查清楚暗器的数量,但他们连续发射完18枚暗器时,就是你反杀的最好时机。这个时候他们会有三到五秒的时间,是给武器重新装上暗器,你只能利用好这三秒钟,争取一击即中。” 杜迷津说完又看了一眼杨卓年,见他听的特别认真,略感欣慰又有些惆怅的说:“你只有那么三五个数的时间,量力而行别逞强,如果没成功的话,你就直接逃命去吧,留下来也不过是多一个人牺牲,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自己逃出去应该不难。但是如果成功了的话,一定要记住,只要制服,不要杀死。”杜迷津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没有办法三言两语就和杨卓年解释清楚现代的法律制度,只能再三嘱咐道:“一定不要杀死,杀死了会很麻烦,活人留着才是对咱们最有用的。你一旦制服了杀手头目,就在走廊里喊一声就好,我们听得见,外面就靠你控场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杨卓年持剑当胸,摇了摇头说:“我都知道了,定当全力而为。”说完看着身边的殷明镜似是保证般的坚定的说:“就是真的失败了,我也不会一个人离开,明镜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绝不独活!”杜迷津看着杨卓年诚挚的眼神,实在没有时间设身处地的去理解他与殷明镜之间的兄弟情义,只能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那你现在就走吧,马上离开,趁着杀手们还没有过来,接下来的部署与你无关,你早点就位,我们才好开始下一步计划。” 杨卓年听完郑重其事的合起双手抱了下拳,他这个样子让杜迷津特别跳戏,可是这个动作放在杨卓年身上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对,于是只能应付式的回了杨卓年一个同样的动作后,看着杨卓年推门走出了校长室。杜迷津望着杨卓年离开后,咬了咬牙,转身向着培训教室走去。刚走了没两步,就被身后的保诚追问道:“杜姐,帮你要干嘛去啊?” 杜迷津停下脚步,回过头,装作轻松的说道:“我去阵法里放人啊。” “绝对不行!”杜迷津话刚出口,还没来得及多解释什么,就被梁祐焕一生呵斥打断了。杜迷津看着梁祐焕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感激的笑了笑。有时候聪明的人之间会有一种超越言语之外的默契,她当然知道梁祐焕想说些什么,进入阵法后的危险她比谁都清楚。现在阵法里困的都是持枪的杀手,你想要把人放出去,首先要让人神志清明吧?自己手无寸铁,有没有什么防身之术,想要与杀手周旋都尚且困难,何况是把人送出去呢?想想就知道难度系数有多高了,这哪里是冒险啊,这根本就是在玩命!可是自己不去,又有谁能去呢?阵法是自己布下的,只有自己才知道按照什么方位走,才能清楚的走到杀手身边,把杀手想办法放出去。况且时间越来越紧迫,这一屋子的人命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呢? 杜迷津摆了摆手阻止了梁祐焕要说的话,她微笑着对梁祐焕说:“你担心的我都知道,但是你也应该很清楚,没有人比我更合适,这件事情只能由我来做,所以多说无益。况且不是还有你在阵外呢嘛,你留意看着点我,就是真有什么差错,你也一定能在杀手手里把我救出来的,我相信你的能力。”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培训教室,只留下梁祐焕在身后无限怅惘的补了句“千万小心”。 第三十章开阵放饵 这是杜迷津第一次走进自己布的阵里,说实话,这比在上清教的时候,走师傅布的阵害怕的多。因为她知道,这次没有人在阵外知道她出错后及时收阵,也没有人在阵外提醒她下一步究竟该落脚在何处,她走的每一步都是落子无悔,不容有失。何况因为时间的关系,她只来得及在阵外匆匆看上一眼,就要在脑袋里记住所有杀手所站的位置,既要保证自己不出差错,又要避免与杀手打个照面,其紧张程度可想而知。杜迷津甚至不敢抬头环顾四周,虽然就算是看了,现在她眼睛里除了白茫茫的教室墙壁就是一张张空落落的课桌,因为阵法的缘故,如果不是身体触碰,她根本看不到杀手,杀手们的情况和她也是一样的。可是困阵和死阵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困阵不能掩盖声音。杜迷津能清楚的听到,身边的杀手们因为看不见同伴,而惊恐的彼此间呼喊,这种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危险才是最吓人的。杜迷津一边不停地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随着口中的默念,小心的移动着步子。 “经三,丑宫,纬四,卯宫……”这边厢,杜迷津小心的测量着每一步的落脚点,却苦了守在阵外的梁祐焕。他暗暗捏了把汗的死死盯着杜迷津,看到杜迷津一次次的与杀手擦肩而过,每当杜迷津与杀手之间的距离不超过20厘米的时候,梁祐焕就觉得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每当杜迷津成功避开一个杀手,离最靠近教室门的杀手更进一步时,梁祐焕都会忍不出松一口长气。而在这整个过程中,梁祐焕一直牢牢抓着手里的水果糖,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出手的模样。 终于,杜迷津总算走完了最后一步,她静静的立在当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莫大决心一般,缓缓向着前方伸出了左手。 当时那只手离杀手的胳膊还有5厘米,梁祐焕蹲在阵外看的清清楚楚,他感觉全世界都停止了运转,空气中只剩下杜迷津的微弱喘息声,他看到杜迷津的指尖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突然很后悔,刚才为什么不拦住杜迷津,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承受这样直面生死的煎熬。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个女人,她也会有普通女人的情绪,也会害怕,也会需要人保护。就算是撑的再强悍的样子,这一刻表露出的胆怯也出卖了她的内心。越是强悍的女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软弱越是让人心疼,梁祐焕将原本手里紧握的水果糖改为夹在指间,并且在指缝里又多赛了两颗糖果,完全不去想,糖果有限,一会阵法失效了面对一屋子的杀手应该怎么办的问题。眼下这一瞬间,他只知道,三连发要比一颗糖果来的保险的多,无论如何,他要保住杜迷津! 杜迷津感觉自己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一种类似西服的布料,她赶紧闭上了双眼。前面已经说过,任何人在阵法中刚刚恢复神志的时候,都会有一瞬间的愣神。杜迷津知道指望阵外的梁祐焕那是下下之策,万一梁祐焕激动之下出手伤了杀手,让杀手不能平安出去报信的话,那之前所受的种种煎熬就都算是白费了,所以杜迷津要自救。她唯一能利用的就是杀手愣神的一刹那,为了防止杀手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导致自己怔在当下错失良机,杜迷津用了一种违反人类正常习惯的方法,就是闭上眼睛,迫使自己一直在看不到杀手的环境中。一方面可以“鸵鸟心理”的客服恐惧,另一方面也能第一时间做出相应的反应。就像现在,在杀手还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杜迷津已经快速的摸到了杀手的胳膊,并且双手死死的抓住杀手的胳膊,阻止杀手有掏枪攻击自己的可能。 杜迷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边控制着杀手上半身的行动,一边强行推着杀手,凭着感觉,向杀手身后一尺左右的地方迈了一步。杜迷津计算过,只要杀手的落脚点准确,这一步下去,杀手就能看到培训教室半敞着的房门,到时自己睁开眼,装作受不了惊吓的晕倒,杀手忙于逃命,大概率不会照着自己已经倒地不起的身体再补上一枪,只要杀手离开了这个屋子,计划就算成功了。 一切都设想的很完美,然而意外总是有的。当然,也不是所有意外都全是向着更糟的情况发展,比如这一次的意外就让人哭笑不得。杀手的落脚点是没错,只是当杀手清楚的看见培训教室的大门时,根本没等杜迷津睁开眼之后的一系列动作上演,就用力挣脱杜迷津的钳制,一边大叫着“见鬼啦!救命啊!”,一边头也不回的向着教室门外撒腿就跑,只留下杜迷津一个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而阵外的梁祐焕此时看着手里还没来得及扔出去的三枚水果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离开的杀手杀猪一般的喊叫声无疑惊扰到了其他同伴,大家恐惧的情绪愈发明显,却又被困在阵中无可奈何,于是询问声、叫骂声,绝望无助的哭喊声更加排山倒海,更有甚者,烦躁的提着桌子砸着椅子,导致杜迷津不得不更加小心的捂住耳朵,按照来时的方位一步步的往回走。边走边分析刚才杀手的反应,慢慢也就想明白了。将心比心,一群人一起走进一个原本看上去没有任何危险的屋子,突然,所有的同伴都消失了,你还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可就是死活见不到人影。你困在原地,一遍遍的环视四周,就是鬼打墙一样的找不到任何出路。这时在凭空出现一个女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死死抓着你,胆小点的,可不就以为遇到鬼了嘛!想通了的杜迷津忍不住笑了,她在心里嘲讽的说着:“就这心理素质,还跑出来当杀手,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第一次出任务吧?” 就这么一会功夫,杜迷津已经成功走回了梁祐焕身边。她看到梁祐焕站起身,面对着她,目光里既有欲言又止,也有卸下重担后的轻松欣慰。她本想回以一个微笑告诉他自己没事,却不防梁祐焕突然抬起手,抚开杜迷津额前的碎发,伸手帮杜迷津擦了一下额前渗出的一层冷汗,肯定又欣赏的说道:“你很勇敢。”梁祐焕的举动让杜迷津有些难为情,但他自然而然的态度又让杜迷津不好说些什么,只能顺着他的话头耸耸肩膀,大方的接着说道:“嗯,跟跑出去的那个蠢货比,我确实很勇敢。”说完与梁祐焕相视一笑,彼此心里都觉得很温馨。 第三十一章反击成功 “林李非凡的手机呢?拿过来我瞧一眼时间。”温馨归温馨,又不是扯淡的狗血电视剧,这种时候卿卿我我,显然是不要命了,正事儿总还得办。所以杜迷津很快从这样温暖的小氛围中抽离出来,煞风景的问了一句。 梁祐焕无奈的扯了下嘴角,他虽然还沉浸在那个微笑带来的暖心中意犹未尽,但还是能理解风格突变的杜迷津,显然这个样子的杜迷津才是值得他敬而重之的。毕竟花前月下的妹子好找,但旗鼓相当的对手难寻,与其说梁祐焕现在对杜迷津的感情是喜欢,不如说是一种英雄识英雄的惺惺相惜更确切。他知道,此时的杜迷津对他来说,才具有与众不同的魅力。 杜迷津无暇顾及梁祐焕的所思所想,她结果梁祐焕递来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想了想,语气沉重地说:“还有三分钟未时就过了,也不知道卓年来不来得及,你手里现在又几颗水果糖?” “5颗。”梁祐焕低头摊开掌心看了一眼如实说道。 杜迷津很是担心,却又没有办法,只能认命的说道:“你准备吧,如果来不及,咱们就只能控制一个是一个了,希望能给卓年留出更多的时间。” 梁祐焕看着杜迷津,安慰的笑了笑说:“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不会死在这里,你放心吧。” 这种话对林李非凡这种小女生来说或许会有用,在杜迷津看来,任何不能改变结果的安慰都是没有效果的徒劳罢了。她只能礼貌式的对梁祐焕扯了扯嘴角,就又开始全神贯注的留意起走廊的动静来。 梁祐焕看着杜迷津这个样子多少有些不忍,他知道紧张往往可以调动一个人全部的精神,但等到危机过后,就是铺天盖地的疲累。他自然不希望杜迷津这么拼,于是没话找话的说:“等着也是等着,还怪害怕的,不如我们随便聊两句缓和一下吧,别还没等到消息,自己就弄得跟惊弓之鸟似的,你说呢?” 杜迷津知道梁祐焕是一番好意想要帮她缓解压力,她想了一下梁祐焕的话,确实如此,自己这一个下午神经绷的实在有点紧,这样下去也没什么好处,还会影响其他人的情绪,于是配合的说道:“行啊,那就陪你聊十块钱的。说吧,想聊什么?” 梁祐焕看着杜迷津本来想找一个轻松一点的话题,可是凝视杜迷津阳光下的侧脸,清晰的轮廓、散淡的双眼、微微蹙起的眉头、孤决而骄傲的气质,仿佛与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形象无限重合,竟看的呆住了,不由自主的就把心里想说的话直接蹦了出来:“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特别熟悉呢?” 杜迷津闻言扭过头看了一眼梁祐焕,发现他虽说是看着自己,但怎么感觉都像是透过自己再看另一个灵魂,于是不满的回呛了一句:“你平时都是这么和女孩子搭讪的吗?老土了啊,现在不兴这个了。” 梁祐焕察觉到了杜迷津轻微的愠气,却不知道她怎么莫名其妙就不开心了,于是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平时还真不和女生搭讪,一般都是她们找我打岔聊天。”梁祐焕说的还真是句实话,他长相说不上多英俊,但胜在身材高挑、纤瘦,整个人又有一股书生的清秀,再加上长时间修习暗器,目光自然要比一般人多一丝精锐,所以梁祐焕整个人往人前一站,有一种说不出的独特味道。这让梁祐焕在下山以来的这一个多月里,没少遇到街边胆大的妹子上来要手机、qq等联系方式,这也就成了他一项自信的谈资,这会儿跟杜迷津闲聊出来,隐隐也就有了些自豪的意味。 杜迷津看着此时的梁祐焕,觉得他的嘚瑟格外扎眼,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打压一下他的嚣张气焰,于是不动声色地说:“看得出来。” 梁祐焕听了,以为杜迷津在肯定他的魅力,于是更加得意忘形的接了句:“那你看,必须的!”谁知杜迷津紧接着又补了一句,说:“一般招人稀罕的小白脸儿总是会有很多大妈惦记的,我猜你也不例外。”说完不无恶意的笑望着梁祐焕,梁祐焕刚才的得意顿时僵在了脸上,被杜迷津一览无余,她刚想再挖苦两句,就听到走廊里传来了杨卓年的一声清喝“站住——” 与此同时,杜迷津也及时的发现了阵法中已经有杀手脸上露出了大梦初醒般的茫然神情,她赶紧拍了一把梁祐焕,大声的说道:“左面靠窗第二个,打他!”梁祐焕闻言迅速出手,趁杀手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撂倒,以绝后患。 这边厢,杜迷津不敢有丝毫大意的紧盯着阵法内杀手们的面部表情,时不时的让梁祐焕配合着指哪打哪;而另一边也如杜迷津早就料到的一样,响起了连续的枪击声。明明只有几十秒的时间,大家却不知道在鬼门关边上走了多少来回。想想,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寻常人穷极一声,也只能在香港黑帮片里看得到吧。 终于,走廊里的杨卓年大喊了一声:“没事了,都出来吧。”而就在这个时候,梁祐焕也扔完了他手里最后一颗水果糖。此时杨卓年的声音,就像是恶俗电视剧里,好人要被砍头时,那句恰到好处的“刀下留人”一样,让人顿时产生一种“我居然活下来了”的欣喜。 杜迷津一把拉过梁祐焕,转身向着校长室奔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声的告诉大家:“同志们,我们得救啦!你们快出门看着杨卓年,千万别让他一激动把人弄死了!” 大家闻言,赶紧转动门把手,一股脑的冲到了走廊里,还好赶得快,等到杜迷津和梁祐焕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杀手头目惨不忍睹的瘫在了杨卓年脚边。一个右手还在不停的流血,看上去是被一剑挑断了手筋,应该是废了;另一个也没好到哪里去,右手的食指被连根削断,这辈子恐怕再也开不了枪了。场面实在是血腥暴力直逼三级,难怪东方涟漪和林李非凡都躲在保诚和殷明镜的身后,不敢直视,就连杜迷津看了也忍不住有些胆寒。 她走到杨卓年身边,用脚踢了踢杀手头目的身子发现还能动,于是抻着嗓门大声喊道:“教室里面的杀手和楼梯间的杀手你们听好了,你们的老大现在在我们手里,身受重伤,需要及时送医,如果不想他们俩有事的话,你们乖乖走出来,把枪扔到地上,听见没有?!一分钟之后,我如果还没看到你们缴械投降,他们俩肯定活不成,就算你们杀得了我们,完成了任务,回去恐怕也难以交待,你们只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好好想想吧。”说完跟梁祐焕使了个眼色,梁祐焕了然的拿出手机,开始计时。 第三十二章转危为安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在这个过程中,杨卓年一直用剑尖充满杀气的直指着两名杀手头目,丧失反抗能力的杀手头目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氛围中自然不会好过,再加上自身的疼痛,让他们再也忍不住,撑起最后一点力气,有气无力的叫嚷着:“你们这群混蛋,快点出来投降,你们是想造反,想看着我死吗?!我命令你们全部快点出来,听到没有?!” 杀手也是一种职业,自然也逃不开职场的潜规则——上级的命令总是比别人的话好使的多。这不,杀手头目喊完没过5秒钟,就有杀手垂着头陆陆续续的从楼梯间里走出来,而那些被梁祐焕打伤的倒霉蛋儿们,也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出教室,看着着实解气的很。 杜迷津看了杨卓年一眼,杨卓年会意的把剑架在杀手头目的脖子上,冷冷的对着其他杀手说道:“都别妄动,把武器都扔过来!” 杜迷津看着扔了满地的手枪,对保诚说:“保诚,你去清点一下手枪数量,查清楚点,20把,一把都不能少,明白吗?” 保诚应声走过去,蹲在地上,一把一把的数起来,不多时,回过头对着杜迷津说:“杜姐,19把,数了三遍不会错,还差一把。” 杜迷津闻言冲着杨卓年挑了挑眉毛,杨卓年把剑向着杀手头目的颈部动脉又压近了一分,已经隐隐可以看到渗出的血丝了,还没等杨卓年开口威胁,杀手头目就颤着声的叫骂道:“你们这帮王八蛋,还他妈有谁耍花样,藏着枪不交啊,是想害死我吗?老子要是死了,你们谁都好不了!” 这时,有个杀手怯怯的举了下手,站出来弱弱的说了句:“刚才我们想推门进教室的时候被你们打伤了一个兄弟,我把他安置在了洗手间,少的那把枪应该在他身上。”说完偷瞄了一眼杨卓年,对杨卓年不苟言笑的表情有些打怵,又赶紧补了一句:“真的真的,我绝没说谎,不信你们派个大哥跟我去洗手间把枪取来就知道了,不敢骗你们的!” 杜迷津差点就把这茬忘了,想想他说的确实也挺和情理的,于是转头看了一眼周围,衡量了一下大家的单独作战指数后,对梁祐焕说:“梁祐焕,你去跟他去洗手间把人扶出来,枪下了,机灵点儿。” 梁祐焕看着发号施令的杜迷津,懒散的比了个“ok”的手势,冲着杀手一扬脖,说了句“走吧”,二人向着洗手间走去。不多会儿,就见梁祐焕和一同去的杀手一左一右架着一个行动不能自理的伤残人士远远的走了回来。梁祐焕好容易挨到杜迷津身边,小声嘟囔了句:“这货够沉的”,然后活动了下肩膀,把手里的枪递给杜迷津说:“呐,最后一把,这下齐了,把枪都收起来,放他们走吧,咱们也能歇一歇,折腾一下午了,惊心动魄的,等我泡壶好茶给大家伙养养神。” 杜迷津瞅了眼梁祐焕笑得不阴不阳的回道:“不敢劳您大驾,带枪的杀手我还能应付,您老要是再来一壶万念轻,估计全得撩这儿,您可比杀手难防多了,是吧?”梁祐焕听着杜迷津半真半假的揶揄,被噎的一愣一愣的,心想“这姑娘够记仇的了,怎么还记着这事儿啊”,可是又无从反驳,只能气呼呼的白了杜迷津一眼。 保诚在旁边根本听不明白他俩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气氛突然变得很微妙,他看了一眼满地散落的手枪,有些发愁的说:“杜姐,这满地的枪咱们怎么拿啊,再说要真拿了,算不算私藏枪火啊,这可是重罪啊!” 杜迷津看了保诚一眼,摇了摇头无奈的说:“谁说我们要拿枪了,又不打劫银行,留这么多枪有什么用?笨死你得了,跟我过来。”说着走到一堆手枪边上,弯腰捡起一把手枪,利落的把子弹取了出来,展示给保诚看,说:“喏,像这样,把子弹都取出来收好,一会统一扔掉,枪让他们带回去不就得了?” 保诚看着杜迷津一气呵成的动作,麻利的跟过家家似的,他有些惊讶的叹道:“杜姐,行啊,你还会玩这个呢?”杜迷津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语气平淡的说:“我会的可多了呢,以前在山里师傅没少逼我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也是不容易啊。” 保诚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说:“这哪是乱七八糟的本事啊,装弹拆弹多帅啊,您师傅他老人家还收徒弟吗?就凭这个,我都想拜师了。”杜迷津看他一脸夸张的表情,开玩笑的说道:“你资质太差,趁早死心吧,我师傅不会收你的,还是痛快儿干活吧。”一句话说的保诚气闷了半天。 两个人闲聊间,已经拆光了所有手枪的子弹,杜迷津直起身,扫了一眼周围的杀手,颇具气势的说:“现在你们手枪里的子弹已经都被我们卸了,这一个下午过招下来,我们的人都好好的站在这儿,你们的人伤的伤、残的残,有武器都这么不堪一击呢,没有武器,别看你们人多,根本不是对手。你们的老大伤的比较严重,现在我们把人放了,建议你们赶紧带他俩去医院,或许还能来得及医治,别留下什么太大的病根儿。如果你们非不听劝,有谁还想只把只把的话,随意,我们奉陪到底!”说完,走到杨卓年身边,轻声说了句“放人吧”,杨卓年把剑往旁边稍稍撤了些,却没有及时收回剑鞘,而是拎着剑冷冷的看着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的杀手们。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后,听见杀手头目从嘴里咬牙切齿的挤出了三个字“我们撤”,有几名杀手闻言战战兢兢的走过杨卓年身边,搀扶起杀手头目,一行人灰溜溜的走下了楼梯。 总算是彻底解决了一桩**烦,杜迷津绷了一下午的神经稍微有了些缓和,她觉得一阵疲累,有些虚弱的对着身后的众人说:“应该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咱们回公司先坐会吧。”说完就想转回身往电梯处走,眼角的余光却看到站在最边上的东方涟漪殷勤的凑到殷明镜身边,关切的小声问道:“你怎么样?刚才太紧张都忘了问你了,你一个人跑出去的时候没有受什么伤吧?”东方涟漪的声音很小,显然是故意不想让别人听到,但杜迷津存心留意,自然也就没能逃过杜迷津的耳朵。只听见殷明镜好像没料到东方涟漪会关心自己一样,有些不自然的答道:“我没什么大碍,多谢你牵挂了。”殷明镜回答的很生疏,按理说主动示好却得到这样疏离的回应,常人都会不悦,但东方涟漪听了却不在意,只是放心的自言自语念叨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让杜迷津感觉很是奇怪,她脑袋里飞速闪过一个念头,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着。 第三十三章弄巧成拙 一行人上了电梯后,林李非凡还是忍不住后怕的问杜迷津道:“杜姐,咱们现在回公司真的没事吗?他们摔了这么大跟头,一定怀恨在心啊,你确定杀手们不会召集更多人回来反扑吗?“ 因为刚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杜迷津这会儿心情大好,虽然觉得有些疲惫,但还是耐着性子的解释道:“不会的。你想啊,你也说了,杀手们全幅武器却摔了大跟头,他们复原也需要时间啊,而且他们现在一定心有余悸,不摸清咱们的底细,不会轻易再次出击的。杀手一般受雇于人,这么大阵仗都没能一次完成任务,雇主也会怀疑杀手的能力,很可能需要时间去想再派别的什么更厉害的角色来,到时咱们多加戒备见招拆招就好。就算还是这帮人,也没什么,这栋大厦每层都有摄像头,保安们可能偷懒不会时时注意,所以刚才咱们才是孤军奋战,但他们回头看监控录像,发现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一定会更加戒备,这些杀手又不傻,肯定也想得到,所以在他们制定更加严密的计划之前,咱们正经能消停一段时日呢。” 林李非凡听完杜迷津的分析点了点头,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杜姐,你说保安看监控录像会知道咱们刚才所有的经过,那那么多武器和杀手,他们会不会报警啊?”说完往杜迷津身边使劲凑了凑,小声的补充道:“万一报警了,明镜和卓年的身份怎么说啊?而且,我也有私心,能不能不让警察知道这件事啊,反正咱们现在也安全了。”说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杜迷津的神色,显然是因为之前说殷明镜身份时,遭到杜迷津的呵斥,而有些胆怯。 杜迷津看着林李非凡怯生生的表情,想想自己之前确实有点凶,于是伸手刮了下林李非凡的鼻子,语气温柔的说:“你大可以不用担心这件事,保安不会主动报警的,你想想看,万象大厦是政府产业,对外号称安全措施无人能及,可是出了这样大的事,他们却没有第一时间保护业主的安危,这传出去多影响物业的形象啊,他们怎么会砸自己的招牌呢?最多是派人来问问咱们怎么回事,到时候咱们就说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因为之前的一个大单子结的梁子,没成想竟找人下此死手,还好侥幸脱险了,至于卓年嘛,就说是正好赶来的一个做武指的朋友,那会些功夫也就说得过去了对不对?警察那边,咱们和物业都不报案,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啊。但咱们一定要对物业说已经报警了,警察会处理,咱们已经都做过笔录了,这样物业才不会怀疑咱们,难不成他们还能去警局讯问办案进程吗?所以,安啦,你要是不想报警,会瞒住的。” 林李非凡听完彻底放了心,她很是佩服的诚心夸赞道:“杜姐,你好厉害哦,什么事都能分析的这么透彻。刚才杀手们的情况,你看都没看到,就了如指掌的,还会布阵困住一堆人那么久,真的好厉害。幸亏你不是杀手,不然我肯定死定啦!” 杜迷津看着林李非凡一脸仰慕的表情,开玩笑的说道:“这可是我工作范畴之外的劳动啊,你得给我涨工资,不然下次不护着你了。”林李非凡听完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笑着嚷道:“原来杜姐也是个财迷呢!” 说话间,众人已经到了32楼,大家出了电梯向着公司走去。杜迷津故意放慢步速,等到殷明镜和东方涟漪走到身边时,心一横,装作不小心没站稳的样子,直接往殷明镜身上撞去。殷明镜本能的扶住了杜迷津,杜迷津顺势偎在殷明镜搀扶自己的手臂上,借用站位角度的关系,让东方涟漪看到的自己,就像是倚在殷明镜怀里一样。她一边偷眼观察着东方涟漪的反应,一边装出不好意思的娇羞声音对殷明镜说:“谢谢你,不然我肯定摔得特别惨呢,多亏你了。” 谁知东方涟漪只是简单扫了自己一眼,就没有任何反常的径直走过了自己和殷明镜身边,这让杜迷津更加不解了。她刚想好好思考一下究竟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不是自己最开始猜测的就不对,却突然发现,梁祐焕正站在刚才东方涟漪所站的位置冷淡的看着自己。梁祐焕见杜迷津看到了自己,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你可得小心点,一天之内两次站不稳,你这要是哪天把脚直接崴掉了,矮了半个头,就显得你更胖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原本想从东方涟漪脸上看到的表情,却在梁祐焕的身上看到了,杜迷津感觉老天爷跟他开了个大玩笑。她本想叫住梁祐焕解释两句,可是想想好像怎么说都不对,于是只能讪讪的站好身体,有些烦闷的走进了公司。 大家忙活了一下午,惊险刺激的跟美国大片儿似的,这会儿好容易安稳下来,一个个都各就各位的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各种发呆,只有梁祐焕一会儿洗茶杯,一会儿烧热水的,来来回回不停的折腾。有好几次梁祐焕经过杜迷津的办公桌边时,杜迷津都想张嘴说点什么,可是梁祐焕就那么目不斜视的直接走过去,拿杜迷津当做透明人一样。几次下来,杜迷津也觉得很是没意思,她开始趴在自己的隔断里闭目养神,不再去理会眼前晃来晃去的梁祐焕。 所谓“你不就山,山自来就你”,就在杜迷津刚刚开始适应这份安逸,不再去想梁祐焕究竟怎么想的时候,就觉得手腕边直扑来一阵热气。她慵懒的睁开眼睛,发现梁祐焕递过来一杯刚泡好的热茶,闷声闷气的说:“刚泡好的毛尖,尝尝吧。斗智斗勇了大半天,肯定心神俱疲的,茶能静心,喝点再眯着,对你有好处。” 杜迷津心想这唱的又是哪出儿啊,感情不是你和我闹别扭,死活不搭理我的时候了,是吧?这人真是,说气就生生闹大半天,说好,又莫名其妙的就好了,搞不懂。她有些费解的接过茶杯,突然想到上午的事,几乎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茶杯里的茶叶,只是一眼,杜迷津就后悔了。然而,聪明如梁祐焕,已然来不及了。 第三十四章似曾相识 梁佑焕看到杜迷津打量茶叶的瞬间,就知道杜迷津想到了什么,他十分气恼的从杜迷津手里把茶杯抢过来后,恨恨的说道:“你要是怀疑就别喝,你当万念轻这么稀罕的东西,我舍得回回拿来试探你啊,好心没好报。” 说完举起茶杯就要往自己嘴里灌,杜迷津心想“坏了,好不容易缓和的局面,可别又被自己的谨慎搞僵了”。于是赶紧陪着笑脸,拦下了梁佑焕,不容分说的抢回茶杯,嬉皮笑脸的打哈哈道:“真是的,挺大个男生怎么这么酸性啊。我看看茶水怎么了?就不能是你沏茶给我,我开心所以多看两眼感动一下啊。还想抢走?我跟你说,我可好久都没喝过毛尖了,你想都别想!”说完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装作回味悠长的吧唧了下嘴,笑着逗梁佑焕道:“真香呢,不知道是人的技术高,还是茶叶好,我怎么就觉得你泡的茶格外香甜呢?”梁佑焕看着杜迷津难得耍宝的样子,也不好再扳着张脸,只能认命的笑笑,嘟囔了一句:“喝茶都堵不上你的嘴,好好喝你的吧,大家也都累了,我再给别人泡几杯去。” 杜迷津望着梁佑焕离去的身影,又看了看手里尚有余温的茶水,突然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雀跃。她莞尔一笑,放下茶杯,跟在梁佑焕身后走到了他的隔断边。 梁佑焕并没有留意身后的杜迷津,他自顾自的拿起茶叶桶,随手抓了一把毛尖,扔到了茶杯里,刚想去接热水,一转身却看见杜迷津正倚在自己办公桌边的隔断板上,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跟过来了?” “帮你搭把手啊。”杜迷津自然地回答着,从梁佑焕手里拿过了刚放入茶叶的茶杯,低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又将被子里的茶叶倒回自己手心,一边用指头在手心里慢慢分着茶叶的分量,一边有些抱怨的对梁佑焕说:“得亏我闲着没事过来看你一眼,不然这茶就被你浪费了。难得你这个年纪愿意喝茶,只是茶叶不是这么个沏发,好好的茶叶被你糟践了都不知道呢。” 突然杜迷津的脑袋里闪过一个莫名的画面:竹林深处,红木桌边,女生第一次请男生喝茶。彼时,男女生之间还不算熟悉,男生有些拘谨的站在女生身边,看着女生烧水、刷杯,忙的不亦乐乎。男生不好意思光是等着喝现成的而什么都不做,于是抬手拿起桌边的茶叶桶,想要和女生一起忙活。结果刚把茶叶倒进茶壶,就被女生狠狠拍了一下手背。女生有些嗔怪的把茶叶一点点从茶壶里挑出来,边挑边说道:“你呀,就好好等着喝茶就好了,不要添乱嘛。你看看,这茶叶的分量都不对,泡茶讲求的可不是越浓越好,茶叶太多,既遮了茶香,又喝不对味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淘来的今年新茶,好好的茶叶可不能被你这么糟践了。” 这画面在杜迷津的脑袋里一闪而过,快的她根本来不及想起画面里的男女生都是什么样貌。但杜迷津却笃定的知道,她想起的这个画面必定是真实经历过的,这两个人就是自己在生门死阵中看到的两个人,女生就是曾经的自己,而男生就是最后被自己刺了一剑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那个人。 这边厢,杜迷津沉浸在自己回忆的片段里无法自拔,可梁佑焕哪里知道啊?他只是听完杜迷津的话很不服气的说道:“嘿,我喝毛尖可都喝了两三年了,这茶叶是当年的还是陈年的,我只要品一口就知道,还没人说过我糟践茶叶呢。你倒是和我说说看,这茶叶要怎么泡才不算浪费啊?”说完扬着眉毛挑衅的看着杜迷津,却发现杜迷津不知怎么竟呆愣愣的傻站着出神。他伸出手你在杜迷津眼前晃了晃,边晃边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就是问问你茶叶该怎么泡,你怎么还呆住不说话了啊。我看你还是给我吧,茶叶都是一样的茶叶,也不见得你就能泡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杜迷津冷不防被梁佑焕突然伸到眼前的手打断了心神,她看着眼前的梁佑焕,和记忆里的男生身材十分接近,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问了句:“有女生教过你怎么泡茶吗?” 梁佑焕见杜迷津停止了发呆,还问了自己这么一句,以为杜迷津还要挑自己泡茶的毛病,于是不满的回道:“你问这干嘛?难不成毛尖只有女生才会泡吗?” 杜迷津听到梁佑焕这么说,也认为自己刚才的问话有些唐突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多心了。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儿?生门死阵里明明说过,男生和自己是同一教派,怎么会私自下山呢?就算是下了山,天下之大,又怎么会正好偶遇在这小小的一家公司里呢?再说曾经的那些爱恨情仇关乎生死,总是刻骨铭心的大事,连自己的记忆有可能被人动了手脚,都会时不时的蹦出一些片段,梁佑焕若真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人,又怎么会完全不认识自己呢?光是凭着身形相近,又没看见样貌,自己就觉得他们是一个人,这未免是太武断了,看来自己还真是被这些零星的记忆碎片搞得有点魔怔了。算了,该知道的答案早晚都会解开谜底,多思无益。这么想着,杜迷津稳住心神,没事人一样的对梁佑焕说道:“不是只有女生才会泡茶,也不是每个女生都会泡茶,但至少我会。你呀,还是在旁边认真看着,学着点吧。” 说完杜迷津打量了一下梁佑焕的办公桌面,发现只有几只简单的陶瓷杯,她微微皱着眉头的问道:“这些可不行,东西不对,味道就出不来,你有整套的茶具吗?最好是薄一点的玻璃材质的。” “玻璃杯泡毛尖,看来你还真算是懂行的人。”梁佑焕一边附身从办公桌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的礼盒,一边笑着对杜迷津说:“赶巧儿朋友知道我爱喝毛尖,新送了我一套玻璃茶具,我还没来得及用呢,你拿去折腾吧,我也正好试试你的手艺。” 杜迷津把茶具一一从礼盒里拿出来,有茶壶、闻香杯、茶匙、品茗杯、茶宠、茶盘,满满摆了一桌子,好久没有好好泡茶喝了,她有些技痒又有些兴奋的把茶壶塞到梁佑焕手里,显摆的说道:“东西倒是挺全的,也算你有口福了。去,给我接一壶新烧开的热水来,一会儿你就准备好溢美之词等着夸我吧。”说完得意的冲梁佑焕眨了眨眼睛。 第三十五章一期一会 想原来在山上的时候,只有师傅偶尔会派给梁佑焕一些简单的差事,他何曾被同龄人这么指使过,这会儿接过茶壶难免有些不太适应。可杜迷津却不以为意的对着微愣的他催促道:“傻站着干嘛?还不快去,对了,这是新壶,你别忘了洗一下再装水。”说完低下头,像模像样的把茶具一一拿到茶盘上,摆放在各自该在的位置。 梁佑焕拿着茶壶无奈的摇摇头,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反感杜迷津的指挥,反而倒有些欣喜于做一个跑腿的小跟班。仿佛很久以前,两个人就曾这样各司其职的一起泡茶喝一样,杜迷津总是能给他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这种熟悉是从心底里、从血脉中渗透出的一种亲密,他根本无从解释。梁佑焕懒得去想,为什么杜迷津总是能轻易的打破她的惯例,只是认命的拿着茶壶向饮水机走去。 等到梁佑焕拎着满满一壶热水回来时,发现杜迷津不知从何处变戏法似的弄到了一只小巧的香薰蜡烛,她接过梁佑焕手里的茶壶,拎到蜡烛上三寸许的位置,一边加热,一边对梁佑焕说:“泡茶一定要选刚烧开的沸水,这样才能让茶叶彻底舒展开每一丝脉络,将茶香发挥的淋漓尽致。你从饮水机里接来的热水最多也就90多度,所以还需要慢慢加热一下。不要小看这几度的温差,对茶叶来说,差的可多呢。” 说话间,杜迷津看到茶壶里水面上翻腾起了一个个透明的小水泡,显然是烧开了。她拎起茶壶将沸水缓缓倒进早就放好茶叶的沏茶杯里,然后慢慢将刚变了颜色的茶水倒在茶宠身上,对梁佑焕说:“喝茶讲究三冲三泡。这第一泡的茶水主要是洗茶,时间不用太久,上了一点颜色就好,沥出的茶水倒在茶宠身上,时间长了,茶宠的颜色和光泽也就养出来了,把玩的时候会有幽幽茶香,平添很多喝茶的乐趣,也不失为一种闲情。” 说完将沸水又倒进沏茶杯里,等了十几秒,把第二泡的茶水倒在了闻香杯里,抬眼看到梁佑焕落在自己身上的欣赏的目光,愈发得意的卖弄了。连杜迷津自己都不知道,这般邀好的小心思究竟是因为什么。她将半满的闻香杯递到梁佑焕手里,接着说道:“这第二泡的茶水是最浓的,常喝对胃不好,所以一般都是用来闻香的。喝茶之前闻一闻茶香味,提神醒脑,养心凝神,才好更好的品出茶叶本身的味道,不信你试试。” 梁佑焕接过闻香杯,配合的轻轻嗅了一下茶香,不知道是真如杜迷津所言,还是因为是她说的,自己才格外认同。他倒真的觉得有一股幽香沁人心脾,仿佛置身于无限绿野,让人心旷神怡。再抬头看杜迷津,明明是和自己相仿的年纪,却总能给自己意料之外的惊喜。他不知道这个女生身上还有哪些本事,是自己没有见识过的,但至少他确定,杜迷津对他来说,是一个有趣的女生,他也愿意用以后的时间慢慢来发掘所有的有趣。 正想着,杜迷津已经把第三泡的茶水挨个倒进了品茗杯,她耐心的教梁佑焕道:“还有啊,你最初选的茶叶分量就不对。真正会喝茶的人,越是新茶越要少放茶叶,不浓,口感才醇正,才能喝出新茶的清香。像这样大小的沏茶杯,一茶匙的茶叶就足够了,太多就失了本色。”说完递给梁佑焕一杯泡好的茶水,献宝似的说:“呐,你现在再品品,看看是不是我泡的茶水比较好喝。” 梁佑焕稍稍品了一口茶水,果然是齿颊留香、口感清远,淡淡的,却又不会让人觉得无味,颇有一股文人雅客的韵致,他不仅有些佩服杜迷津,可以将这样的小情小调拿捏的恰到好处。杜迷津仔细的留意着梁佑焕脸上的表情变化,当看到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满足时,开心的说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喝过我泡的茶的人脸上都是你这种表情,我还没失手过呢!好的茶水是让人闻着香、入口纯、回味甘,你的表情告诉我,这几点我都做到了。比你泡的好喝吧?快说,想怎么谢我?” 梁佑焕本能的想要夸赞杜迷津两句,但是抬头看到她现在这样顽皮又炫耀的表情,又实在忍不住想要打击,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泡个茶还不够你折腾的呢,哪那么多讲究啊?” 杜迷津没有收到预想的称赞,顿时有些泄气,又听到梁佑焕这样打压自己的小骄傲,不满的反驳道:“你懂什么?茶道讲求的是‘一期一会’,就是把每一次喝茶都当做人生中的唯一一次,要认真对待才是。茶道是国学中的一项文化,哪能像你说的这么随意啊,说你糟践了好茶你还不信!”说完冲着梁佑焕愤愤的“哼”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梁佑焕总觉得这样会生气、会嗔怪、会情绪波动的杜迷津特别鲜活,比那个决战杀伐、运筹帷幄的杜迷津可爱多了。所以他特别喜欢刺激杜迷津,喜欢和她抬杠斗嘴而乐此不疲。就比如这会儿,明明看到杜迷津不开心了,他非但没有收敛,反倒变本加厉的说了句:“矫情劲儿吧。” 这话彻底惹毛了杜迷津,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一到梁佑焕这里,杜迷津的怒点就变得这么低,仿佛是天生的冤家一般,就是不愿意有丝毫的让步和妥协。这会儿杜迷津闻言瞪着眼睛、立着眉毛的冲梁佑焕嚷道:“你才矫情呢,你全家都矫情!我这叫活得精致好不好?!” 梁佑焕就是这样,明明喜欢看杜迷津难以自持的发怒,但是杜迷津真的急了,他的气焰又会马上弱下去,“此消彼长”说的就是他与杜迷津这对儿怪咖吧。现在看到杜迷津真生气了,梁佑焕的声音立刻低了一个八度,他小声的嘟囔道:“行行,你活得精致行了吧?我倒想看看,以后哪个男生养得起你这么精致的小公主。” 杜迷津听到梁佑焕语气里的服软,也就收了吵个天翻地覆的决心,她没好气的冲梁佑焕说道:“你管我呢?反正又没让你养,瞎操的哪门子心呐!再贫嘴,茶都凉了,赶快跟我一起给大伙端过去吧,懒得和你吵。”说完端起两杯茶,走向了东方涟漪和林李非凡。 梁佑焕望着杜迷津气呼呼的背影,自嘲的耸了下肩膀,也端起剩下的茶杯,跟着杜迷津走向了大家。 第三十六章互相试探 把茶水一一分完,杜迷津想了一下今天的所有情况和后来林李非凡的反应,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样的事情以后肯定还会遇到,既然以后还要并肩作战,这样一屋子身份各异的人,不如提前都互相交个实底,以后真有什么意外,也好知道怎么配合。想到这里,杜迷津走到林李非凡身边,正色说道:“老板,今天的事情有多凶险,你也看到了,我们能平安到现在,不得不说有一半都是靠运气。但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一次我们都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而且,我想,你比我更加明白,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只有这一次,所以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点比较好吧。不如,就由我越俎代庖一下吧——”说完,不等林李非凡做出反应,就转身对着所有人清了下嗓子,大声地说道:“都歇的差不多了吧?聚过来吧,咱们开个会。” 一句话引来了所有人的注视,梁祐焕看着站在公司中间的杜迷津,自然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他无声的扯了扯嘴角,主动搬了把椅子坐到了杜迷津身边,其他人在梁祐焕的带动下,也陆续搬起了自己的座椅。杜迷津感激的冲梁祐焕微微点了下头。 等到大家都聚过来之后,杜迷津先是和气的笑了一下,让大家的气氛没有那么僵硬,随后徐徐开口说道:“把大家都叫过来,是因为经历了一整个下午的共同抗敌,我们现在也算是战友了,交情不比之前,好多话还是敞开了说比较好。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不然保诚为什么会提前预知危险?老板为什么会有人追杀?这些问题一定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好奇,对吧?一间只有六个人的小公司,彼此间要是再藏着什么秘密,外敌还没等肃清,就难免产生内患,以后如果再有危险,怎么可能心无戒备的全力合作呢?所以不妨趁现在,大家一边喝着茶一边讲讲自己的来历和目的,就当听听故事助助兴了。也不用担心,出了这个屋子会有谁泄露什么,交换了秘密,彼此之间有了钳制,秘密反倒更容易保存。” 说着话转过头看着林李非凡商量式的问了一句:“老板,你认为呢?这屋子里论年纪我最大,论职位您是老板,您看,咱们是不是给别人打个样?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呢?”杜迷津说完,打量着林李非凡脸上的表情变化,见她面有难色踌躇不决,也知道这种事情逼不得,总要有人先起头,才能让其他人放下戒心,于是她循循善诱的说:“看来老板还没想好从何说起,既然是我提的意,那不如就我先说吧。”说到这,杜迷津话锋一转,扫了一眼大家伙,语气有些真诚又不失严肃的说:“我以诚心待大家,也希望我说完之后大家能以诚心待彼此。否则的话,既然是隐秘,如果平白被人听了去,我就不得不防备了。到时若真有什么举动伤了同事之情,也希望大家别怪我才好。” 说完,杜迷津端起茶杯举到嘴边,装作随意喝口茶润喉一般低下头,偷偷地观察着其他人的反应,发现除了梁祐焕之外,每个人脸上都多少有些凛然之意。想来也是,这一个下午的布局,很好的帮杜迷津立了威,若论心计,全公司加起来也未必敌得过一个杜迷津,这么一番不软不硬的威胁,大家面色肃然也在情理之中。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威慑效果,杜迷津也不再绕弯子,她喝了一口茶水,开始缓缓说起了自己的背景和来意。只是在说到穿越而来的两个人时,杜迷津没有明确点出殷明镜和杨卓年,有些话由当事人嘴里说出来是信任,若是由别人嘴里说出来就是树敌了,这道理杜迷津自然明白。虽说杜迷津有意胁迫大家说出各自的身世,但如果自己说完,全公司要是都扛住了谁也不说,她自然也没什么办法。这一个下午的时间,杜迷津已经见识过了各自的身怀绝技,这小公司里的水有多深,摸不清底之前,杜迷津自然不会贸然得罪谁,所以话里话外之间,杜迷津还是留有余地的,不仅给别人留,也给自己留,所以除了殷明镜的身份外,杜迷津还刻意隐瞒了寻找天玑石这件事。 杜迷津在说到自己在教中受师傅之命下山等经历时,梁祐焕一直在把玩着自己手里的茶杯,看似心不在焉,实则听的格外专注。如果说之前都是猜测的话,现在猜测被证实了,杜迷津就是师傅让自己下山后密切监视的人,梁祐焕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心绪起伏的。对于杜迷津本能的熟悉感以及对于她才能胆识的欣赏,都让梁祐焕想要不自觉的亲近杜迷津,可是对于师傅的嘱托以及对杜迷津能力的权衡,这个女人又实在不得不防。金庸曾经用“又敬又怕”形容过张无忌对于赵敏的情谊,说来恶俗,这也正是现在梁祐焕对杜迷津的感觉。 因为梁祐焕此刻正沉浸在对杜迷津的复杂情感中,导致他并没有发觉,杜迷津在诉说的同时也在处处留意梁祐焕的举动。梁祐焕的演技非常好,眼神、动作、表情都完全呈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是再深的城府也盖不住人性的本能。杜迷津知道,自己口中的上清教与自己的拜师经历,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生活,每个人在听到这些时,眼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惊奇,唯独梁祐焕,太不在意了,这种反常理的不在意只能是在回避——梁祐焕一定知道上清教,就算不是同样出自教中,也一定与上清教颇有渊源。 杜迷津敛住眼底的微微精光,缓了一下继续说道:“好啦,我的身份算是交待完啦,接下来大家都说说自己的吧。说实话,今天咱们能平安脱险,还多亏了梁祐焕百发百中的暗器啊,不如就按照座次轮班说吧。”说着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梁祐焕,微笑着柔声问:“祐焕,你这手好本事,到底是跟谁学的呀?” 梁祐焕听到杜迷津突然点名问自己,就知道她生了怀疑的心思,正在大脑里飞速盘算应该如何应对,却听见林李非凡插嘴说道:“既然大家都是我招进公司里来的,今天又是因为我才遇的险,那就还是我先来说吧。”杜迷津闻言看着林李非凡一脸下了莫大决心的表情,觉得这会儿要是不让她说,继续追问梁祐焕的话,没准儿容她多想片刻就能生出别的枝节,再说梁祐焕既然有意隐瞒,说的也不一定就是真话,还不如先知道一个是一个呢。于是默许的点了点头,转身面对着林李非凡,做出专心倾听的样子。梁祐焕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也给了他时间思考,如何合理应付杜迷津。 林李非凡深吸了一口气,径自低下头,不去接触任何人的目光,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你们听说过林福佑吗?” 第三十七章非凡身世(一) 林福佑?不是明星,不是大官,突然听到这样一个名字,大家都觉得有点耳熟,却又一时间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只有保诚想了半天弱弱的接了句:“林福佑?这名字有点熟,我好像在今天报纸的社会版新闻上看到过,是打架了还是撞人了?” 林李非凡白了保诚一眼,小声的纠正道:“今天的报纸确实有,不过不是社会新闻版,是经济版。” 林李非凡说完,东方涟漪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啦!你说的就是那个隔三差五就会上一次经济版头条的林福佑?那个m国首富的林福佑?!我靠!你认识他?” 林李非凡听着东方涟漪夸张的声音,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硬着头皮的接着说道:“对,就是他,其实……他是我父亲。” 林李非凡的声音虽然故意压低了,但这句话的力度却一点都没有减弱,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在集体愣了两秒钟之后,顿时一片哗然。保诚更是带头对着林李非凡叫嚷道:“你说什么?林福佑是你爹?你亲爹?!行啊,非凡,你不说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牛逼啊!你这身份尊贵程度直逼公主啊!跟你做同学我瞬间就觉得自己也高大上了呢!”说完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盯着林李非凡看了半天,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不过不对呀,非凡,林福佑不是娶了m国财团老大的独生女做老婆吗?你这标准中国人的长相,一点混血的迹象都没有,你是怎么做到的?” 林李非凡抬起头迎着保诚打量的目光,脸色有些苍白的解释道:“你说的没错,林福佑娶了外国女人不假,他是我亲爹这事儿我也没有说谎,准确的说,我是林福佑的私生女。”林李非凡话刚说完,保诚脸上的表情就彻底僵住了,他有些手足无措的侧头看了眼身边其他的人,见大家都尴尬的不接话,又转过头有些心虚的看着林李非凡愈加苍白的脸色,保诚知道,自己一定在无意的情况下伤害到了非凡,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局面,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补救。 林李非凡看着保诚脸上的欲言又止、进退两难,她宽容的冲保诚扯开一抹微笑,摆了摆手说道:“你不用内疚,其实也没什么,既然已经决定说了,我就没想要隐瞒,故事要从22年前说起。”说完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故作轻松的舒了口长气,接着慢慢说道:“22年前,林福佑和我妈妈李念卿都是本市商业大学金融系的学生,林福佑为人聪明,学习成绩也好,他的很多观点和论文都得到过同领域知名学者的赏识。我妈妈说,那个时候她的导师曾经断言过,如果林福佑经商的话,必定会成为可以叱咤风云的商界奇才。可惜林福佑家世清苦,徒有雄心壮志,却没有能力和资本让他经商施展拳脚,只能算在金融系同学中能力比较出挑。林福佑和我妈妈是在大三的时候合作论文开始慢慢熟识相爱的,当时两个人感情非常好,他们说好毕了业就各自工作,攒够首付钱就买房子结婚。毕业的时候,林福佑因为在校表现优秀被m国最大财团在中国成立的长生医药公司聘走,机缘巧合之下,就认识了财团老大的独生女凯特。接下来的故事走向就有点像八点档的肥皂剧了,凯特因为林福佑的卓越能力喜欢上了林福佑,他的一切想法她都大力支持,林福佑的梦想终于有了翅膀,他可以做一切他想做的尝试,热血青年得遇良机难免心思动摇。而在这个时候我妈妈却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林李非凡说到这里,目光中流露处一丝与她暖萌气质极不相符的恨意,她又喝了一口茶后冷笑着说:“贫家女敢与财团公主争男人,还能活着回来已经是奇迹了,失踪了几个月有什么稀奇?我不信林福佑想不到这一切,可他竟然相信了我妈妈移情别恋不告而别,打着伤心欲绝的名义娶了凯特,并且远居m国,一走就是快20年,只是可怜我妈妈平安回来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怀有我两个多月了。妈妈极爱林福佑,她是顶着巨大压力生下了我,并且这些年一直一个人苦守着,就连我的名字都是先冠父姓再冠母姓,在她心里,林福佑就像从来都没离开过一样。小时候我和妈妈过得特别艰难,很多次我都因为不能及时交上学费差点辍学,可是妈妈却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说过林福佑半句不好。我也是去年才开始见到林福佑的,妈妈说他是回来找我们母女的,但我想不过是因为生意,故地重游恰巧偶遇解开误会罢了。这一年多来,林福佑为了心理上少一些愧疚,给我和妈妈拿过很多钱,但是妈妈一次都没有要过,这间店铺是妈妈唯一接受过的馈赠。这两间写字间是林福佑花高价从别人手里租下来的,我是学金融的,也想通过自己的能力支撑起一家店铺,如果能盈利,以后也可以让妈妈过得舒服一些,可是租个像样的店铺要花不少钱,我和妈妈根本拿不出,所以才暂时借用了林福佑的店面。至于为什么会选择‘情感策划公司’,第一是因为它是小众行业,竞争不激烈又有发展空间。第二我也是存了私心,妈妈这些年过得有多苦我是知道的,我不希望别的女生也这样,感情这种事,一个想不开,就能耗女人一辈子,所以就想着要是能帮到别人,也挺好的,才决定开这家店铺的。”林李非凡说完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表情平静的看着大家,似是做好了随时回答任何提问的准备。 杜迷津微微低下头,很好的掩饰了自己脸上玩味的表情,她确定林李非凡不坦诚。最初刚到山上拜师的时候,秦济世有大约半年的时间什么都没有教杜迷津,只是每天找来各种心理学类的书籍逼着她看。师父曾经说过,谋士谋算的是人心,如果不能处处洞察对手在想什么,就是再好的谋略,也必然失了先机,所以察言观色这一块自然是杜迷津的强项。 第三十八章非凡身世(二) 林李非凡喜欢吃零食,饮品偏好甜口,她的办公桌上永远不缺的就是各种饮料汽水。杜迷津炮的茶虽说胜在清香,那也要对爱茶的人才品的出来。林李非凡在叙说身世时,舍了办公桌上触手可及的果粒橙,而是屡次三番的端起手边的茶杯喝水,可见是用动作下意识的掩盖心虚。另外,林李非凡在说起母亲的境遇时脸上的悲伤异常真实,而她全程说起林福佑都直呼其名,完全没有对长辈该有的尊称,可见她一定是对母亲的经历颇为不平,心里是恨着林福佑的。这种恨意如果不消除,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接受林福佑的帮助的,再加上林李非凡在说到开店原因时,眼球会不自觉的向右转,这是人在有意说谎时的典型表现,综上所诉,这间店面的存在肯定不像林李非凡自己说的这么简单,一定另有隐情。 但杜迷津也清楚,林李非凡准备了这么一大通说辞,又严阵以待的准备应付大家的提问,自己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一定是探究不出什么的。既然如此,就不如姑且装作信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她总归也是瞒不住的,而眼下更需要知道的显然还有一个问题。想到这儿,杜迷津抬起头,装作不解的问道:“那今天来杀你的这些杀手受命于什么人,你知道吗?” 林李非凡显然已经料到会有人这么问,她未加思索的脱口而出:“是凯特。”说完她脸色愤然的扫了一眼办公桌,气呼呼的拿过果粒橙灌了一大口后接着说道:“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毁了我妈一辈子的幸福不算,现在还想要我们的命!之前林福佑将近二十年没有和我妈来往,她也一直悄无声息的,可是自从林福佑回来找我们,没多久,我和妈妈身边就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有好几次我都感觉被人跟踪监视,也报过警,不过没有证据,最后都不了了之。而每次被我发现报警之后,我身边奇怪的人就会更多,时间长了,我也就不想去理了。可是最近的半年,凯特变本加厉,我和妈妈有好几次都差点没了性命。也算是我们命大,侥幸逃过两次,也被林福佑救过几次,上一次就是林福佑认出了想杀我们的人是凯特的手下,我和妈妈被迫搬家,倒是消停了一些日子。可还是被他们找到了,这次这么人多势众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估计凯特也知道她被林福佑认出来了,有些狗急跳墙,才会派出这么大的阵仗吧。” 杜迷津看着林李非凡,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语句连贯,一些动作也都在合理的反应之内,可见这番话倒是真的,但这反倒让杜迷津疑惑不已,她问林李非凡道:“既然你父亲认出了杀手是谁指派的,他没有保护你们吗?” “他?!呵呵,怎么保护?”林李非凡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有些愤怒的嘲讽道:“全世界人民都知道他和凯特伉俪情深,都知道他是借着凯特家族的势力才当上的m国首富,他经营的好几个企业都是证券交易上的绩优股,随便爆出点负面新闻,股票稍微跌一些,就够他赔不少的。我先不说人到中年功成名就这种事,他不过就是看着风光无限,其实本质上就是个成功的商人,真要论那些见不得光的势力,他斗不过凯特。就算是认出来了又怎么样?无非就是叮嘱我们几句,给我们雇几个保镖,再帮我们勤搬搬家这些小手段,根本是治标不治本,我还能指着他和凯特离婚,明面上对着干吗?他要是真有这个魄力,当年也就不会那么轻易的离我妈而去了。” “凯特和你父亲没有自己的孩子对吗?”杜迷津在听完林李非凡说的这些话后,稍稍沉思了一下问道。 还没等林李非凡回答,保诚就逗比的接了一句:“杜姐,你怎么连人家家事都知道?哦!我知道啦!林福佑好歹也算是个名人,想不到八卦杂志这么狠,连人家几口人都给查个底儿掉。”杜迷津见保诚一副明了的样子在那里自言自语,她满头黑线的回了一句:“我没你那么闲,八卦杂志我从来不看。” 保诚听出了杜迷津语气里的轻视,有些不服气的争辩道:“不可能,你要是不看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师父还教过你给人批八字?” 这下杜迷津彻底无语了,她抬手扶着额头犯愁的说:“我真是后悔啊,怎么就阴差阳错和你进了同一个团队呢?整条街的智商都被你拉低了,你知道吗?”说完无视保诚瞪着自己的目光,惆怅的解释道:“非凡刚才已经说了,林福佑知道凯特对他们痛下杀手都不能正面反击,你以为凯特和他一起过了20来年会不了解这个男人有多软弱吗?既然兴不起什么风浪,为什么非得将非凡娘俩除之而后快呢,一个搞不好伤了夫妻感情,不是更加貌合神离吗?难道只是因为女人的嫉妒心吗?这不科学!如果说嫉妒的话,最初林福佑是爱着非凡妈妈的,那个时候凯特都选择隐忍了,没理由事隔这么多年才想起来杀人吧?那就一定是别的原因,什么原因会让一个人狠毒到不择手段?只有利益。如果凯特和林福佑没有自己的孩子那一切就说的通了。林福佑半生打拼已经成了商界巨鳄,名下产业自然是惊天数字,如果林福佑突然离世了,那他的钱,非凡和凯特就享有同样的继承权。之前凯特不知道非凡的存在,他是林福佑法定的妻子,自然不会将非凡妈妈放在眼里,也就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但现在不同了,林福佑居然冒出来一个孩子,凯特可是财团老大的女儿,骄纵任性惯了,她怎么能容忍自己一手扶持起来的男人,死了之后要将一半的钱财交给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人呢?世事难料,没有人能断定林福佑未来会怎么样,而且像林福佑这样位居风口浪尖的人物,想必也一定会有很多想他死的对手,所以只有尽早解决掉非凡,万一出了意外,她才能高枕无忧。这就是我为什么会断言凯特没有孩子的原因,这很难猜吗??” 杜迷津说完有些无辜的看着目瞪口呆的保诚,保诚愣了半天喝了口茶后沮丧的说道:“按照你的脑容量来说,这些可能不难猜,但我的cpu没有那么发达,好吧,我承认我没你聪明,智商没你高行了吧?!” 杜迷津看着保诚受到打击后蔫吧的表情,温和的冲他笑了笑,似是安慰似是讯问的说:“你也别厚此薄彼,就算你cpu不发达,可你身怀异能啊,说说吧,你是怎么提前知道非凡有危险的啊?你又有什么离奇的家世啊?” 第三十九章保诚身世 保诚听到杜迷津问自己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想说的,倒不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只是怕说出来,大家拿他当做异类。可是眼神刚一躲避,就看到林李非凡望着自己的眼里也满是期许的目光,顿时就有些犹豫了。再一想,非凡已经将身份坦诚交付了,自己如果不说,未免显得不磊落,于是咬咬牙,硬着头皮,尽量简明扼要的说道:“我要说我会特异功能,你们可能不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我的家族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每一代都一定会有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孩子,这孩子会继承家族的一项能力——能够预知未来两天以内发生的重要事情和看别人第一眼就能知道这个人曾经发生过的一些重要经历。” 保诚说到这里,大家表情各异,杜迷津迅速的扫了在座所有的人一眼,发现每个人都有些不太自然,其实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每个人都会有秘密,看一眼就能知道别人的经历,就如同可以窥视别人所有的秘密一样,是一项特别高难也特别让人没有安全感的既能,这代表很多谎言在保诚面前都是无所遁形的。尤其是东方涟漪,几乎瞬间整张脸就白的毫无血色可言,杜迷津结合了一下东方涟漪对于殷明镜的态度,不禁有些好奇起来。可是转念一想,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如果保诚真的可以洞悉别人的过去,那他为什么没有揭穿自己隐瞒的部分,也没有指出林李非凡故意掩盖掉的部分呢?杜迷津刚要陷入思考,保诚接下来的话就解开了她的疑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是这一代里生辰八字符合的孩子,可我只能预测到未来两天之内将要发生的重大事情,却根本不能知道别人从前发生过什么,问过家族里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者们,但都说这样的情况以前根本没有遇到过。我倒是无所谓,我只想像同龄人一样每天傻疯傻玩、无拘无束,单单这一项就已经将我的生活打乱了。都说多个本事多条路,只是出路我没看见,看见的全是……唉。其实我倒是挺庆幸的,不用像上几代的人一样承受那么多,最好哪天连这一点能力都被收回,我才开心呢。”保诚说到激动之处却戛然而止,一定是某些经历令他不想再去触及,最后一句话里满满都是心酸萧索的味道,声音黯淡的让人忍不住心疼。现在大家眼前这个黯然垂首、久久不语的男生,与之前大家印象里那个活蹦乱跳、嬉皮笑脸的保诚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 其实杜迷津想象得到,人类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往往来自于与己不同,一个其貌不扬的普通孩子却能轻易预测未来,这是人们所学的知识范畴内无法解释的事,自然就会有人恐惧,从而生出厌弃和疏远。而对于孩子的成长来说,周围环境的冷暴力往往更加伤人,所以杜迷津知道,保诚的童年一定不快乐。杜迷津刚想找个话题安慰保诚两句,就见坐在外围的杨卓年此时默默起身,拿着空的茶杯,走到梁祐焕的办公隔断新添了一杯热茶递给了保诚,并且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保诚的后背,传达着自己的理解和陪伴。杜迷津不禁多看了杨卓年两眼,没想到像他这么不苟言笑的人还有这么善解人意的时候,真是文能解人心愁,武能安定乱局,动静皆宜、侠骨柔情,多亏是古代穿过来的人,不然放在现代,指不定有多少姑娘为他茶饭不思、寝食难安呢。 保诚接过杨卓年递来的热茶,低声说了句“谢谢”,微微抿了一口,心里温暖了许多,他开口幽幽的说道:“小时候不懂事,根本不知道自己脑袋里闪现的那些画面如果成为现实,对别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想让厄运有所防范,看到什么就对别人说了。什么张家会被打劫,李家会出车祸,人们最开始是不信,会呵斥我,后来一一都灵验了,可是非但没有人感谢我让他们提前做准备,大家反倒像看怪物一样的看我,更有人拿我当乌鸦嘴、扫把星。小孩们都不跟我玩,他们认为那些灾祸都是我带来的;大人们都防着我躲着我,没有人对我不好,他们甚至不敢说我半句坏话,见到我,脸上挂着的都是警惕的伪善。我看谁家的新奇玩意儿多看两眼,他们就赶快诚惶诚恐的送到我家来,可就是这份巴结才将歧视展现的格外昭彰。爸爸妈妈没办法,只能带着我搬家转学。”说到这儿,保诚看着林李非凡惨笑了一下,问道:“你说你被追杀,惹不起就只能躲,你搬过几次家?”说完见林李非凡有些同情的望着自己,他自嘲的接着说道:“你知道吗?我今年20岁,打我记事儿起,我至少搬过14次家。爸爸妈妈一直生活的很动荡,为了我他们辗转了很多城市,没有一份工作能做足超过两年的,慢慢的,我懂得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我不再轻易把知道的事情告诉别人,我最好的朋友放学路上会被小混混打我不能说,我最敬重的老师评职称的时候没有交钱名字会被划掉我也不能说,我看到他们愁眉不展,我明明早就知道却不能帮忙。我只能离他们远一点,告诉自己‘我和他们的关系很一般,我不是救世主,我没有义务去帮任何人消灾挡祸’,只有这样,我心里的愧疚才会少一些。我每天都装作很开心的样子,考试之前背背书,有时间就打打联网游戏看看动漫,和所有宅男一样不经常出门,我不想爸爸妈妈担心,可是他们还是知道。他们总是安慰我说,预知外来,是上天对保氏一族的恩赐,我能得到,其实是非常幸运的。这项能力,可保族人一世平安顺遂,世代传承,都要感恩才是。可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因此感到开心过呢?” 诚说完有些迷茫的抬头看着大家,杜迷津和梁祐焕都在低头想着什么,没有及时注意到保诚的反应,其他人也是有些木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林李非凡走到保诚身前,面对着保诚,特别郑重的深鞠了一躬,直起身望着保诚的眼睛认真诚恳的说:“谢谢你,保诚。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对待你的,但至少我知道,这一刻,我心里是感激的,非常感激。感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几个小时前就死掉了。你用你的与生俱来的天赋救了我一命,这份恩情,我永远都会记得。我不知道我说的话你能不能听进去,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认为任何能救人的本事都是强大的,所以叔叔阿姨说的没错,你是幸运的,至于为什么会有不幸的际遇,错的是人们太过胆怯,而不是你主动帮人的勇敢。” 第四十章明镜身世(一) 林李非凡说完之后,保诚的脸上有所动容,与此同时,梁祐焕也似想到了什么,刚想说话,却被杜迷津抢了先机:“非凡和你父母说的都没错,这不仅是幸运,更是对你的一种肯定,你只知道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孩子会继承这项异能,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承对吗?”杜迷津抬起头看着满脸不解的保诚,微微笑着继续说道:“家师曾经说过,上清教的开山祖师爷,年轻的时候曾经与一保姓道友闭关论道一年之久,祖师爷与这位道友彼此都很欣赏对方的天赋和对于道法的见解,所以常和徒弟们说起,后人才会知道这一段经历。该道友与祖师爷论道分别后没多久,就入了仕途,被当时的皇帝钦点为钦天监,掌一国国运风水,可见能力非常人所及。但他最大的本事并不是道法本身,而是他身怀异能,能够预测未知,皇帝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留他在身边的。当时这位道友利用这项技能,帮皇帝排出了很多危难,深得倚重,一时无二。因为这名道友修的是正一道,可以自由婚配,最风光时,曾有13房妻房,子嗣众多。可人多是非就多,后来因为家族恩怨,被自己的儿子摆了一道,传给皇帝的信息没能及时送到,导致皇上吃了在位以来最大的一次哑巴亏。伴君如伴虎,一朝恩尽,满门抄斩。道友提前预示到了厄运,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想举家逃离是不可能的,只能拼死保住一丝血脉,将家中性情最纯良的孩子托朝中故友送走了,这个孩子正好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为此,这名道友当时还以血为誓,定下过两条死咒。第一是以后每代传承,只有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孩子才能继承预知的能力,因为道友掐算过,每一代这个时辰出生的孩子都是人品杰出的,此项技能决不能让品行不正的孩子获得。另外还有一点,保氏一族永远不得用异能谋私利,如果利用能力获取钱财、势力、地位的话,灵力就会就此消失,并且后世再也不会拥有。我说的对吗?我想你的祖先应该就是那位保姓的道友吧。” 保诚听完惊讶的点着头说道:“没错。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再三叮嘱过我,一定不能用异能来谋私利,比如预测彩票中奖号码什么的,不然所有的能力都会消失,后世再也找不回来。我虽然很不喜欢自己与其他人不同,但是为了不让父母失望,倒是从来也没违背过他们的嘱托。我一直不知道,原来祖上还有这样一段经历。” 杜迷津迎着保诚惊讶的目光,笑着继续说道:“这就是了。所以你绝对不仅仅是幸运,能在这个时辰出生的孩子,都是祖上检验过的人品,这也是对你的一种肯定。所以以后不要再因为这件事不开心了,好好的利用它,你可以救更多的人。”说完,不再管保诚的反应,杜迷津知道,心结总是需要彻底想通了才能化解,于是留给保诚时间让他自己慢慢想清楚,转过头对着殷明镜说:“我们都说的差不多了。我想照比保诚的身怀异能来说,或许你的经历更加奇特一些,你做好准备现在告诉我们了吗?” 殷明镜倒是一脸坦诚,没打算藏着掖着,他只是稍稍侧身看了一眼身边的杨卓年,得到同伴默许的眼神后,开口对杜迷津说道:“杜姐,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吧?我和卓年就是你师父让你找的从过去而来的两位古人。”杜迷津很欣赏殷明镜的坦荡,她冲着殷明镜满含鼓励的笑了一下,示意他继续说。殷明镜扫了一眼大家,发现居然所有的人都是一脸平静接受的表情,这才有些吃惊的问道:“我说我是古人,你们就给我这个表情?看来大家是都已经知道了?”殷明镜有些纳闷,自己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过往经历,又自信一直伪装的很好,他是真的想不明白,大家是怎么知道的呢?林李非凡毕竟亲眼见证过,杜迷津也好歹有师傅掐算过,这二人可以不提,那其他人呢?想到这儿,他又忍不住挨个观察了一遍大家的反应,只见保诚还沉浸在自己祖辈的经历中,应该是没有留意自己说了什么,这也就算了;梁祐焕见殷明镜看向自己,无所谓的挑了下眉毛,算是默认自己已经知道的事实;至于东方涟漪,殷明镜看向她时,她愣了几秒钟,才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杜迷津的目光一直随着殷明镜走,这会儿自然也就留意到了东方涟漪略显浮夸的演技,她眉头皱的更深了。 东方涟漪本就不是一个擅于隐藏的人,20岁左右的小女生,没有接受过特别训练,性格里有着还没被世俗磨光的澄澈如水,对于事情的应对,她都是行为快于思维,本能的做出反应之后才意识到或许换一种表现方式会更取信于人,所以很多细节上,才给了杜迷津不少蛛丝马迹。东方涟漪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弱项,而且在杜迷津面前长时间伪装实在是一件亚历山大的事情,所以她怀着警惕的心思,同样也小心的留意着杜迷津的所有表情。此刻看到杜迷津思索的样子,东方涟漪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被怀疑了,她心下一惊,为了防止杜迷津突然发问,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她只能抬头有些匆忙的对殷明镜表演式的催促道:“一直看穿越小说,这回居然真的遇见了穿越过来的人,搞得我都惊呆了,真是活久见啊。这事儿真是酷炫啊,你快别卖关子了,继续往下说,我可得认真听听。” 这样浅显的解释显然不能打消杜迷津心里的疑惑,反而让她更加确定,此事必有蹊跷。东方涟漪当然也知道,杜迷津没有那么好打发,她只是想让殷明镜快点说下去,不给杜迷津插嘴的机会,自己也好争取一点时间,好好盘算一下,待会怎么说才能不引起更多的怀疑。 好在殷明镜没有想到这么多,听见东方涟漪催促,还是很买账的继续说道:“我听老板跟我简单普及过你们现在的生活方式,也知道你们都学过历史,那想必一定听说过‘五代十国’这样一段时期吧?我和卓年就是从那个时期穿越过来的,我们原本生活在吴越国,家父是吴越国的丞相曹弘达。丞相就相当于你们的总理,所以按照你们的话来说,我可是标准的‘官二代’,你们可得对我好点啊。”殷明镜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豪,毕竟无论是丞相还是总理都是首屈一指的大官了,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殷明镜,骨子里还是觉得官宦人家和平民有些不同的,于是本能的小显摆了一下。但是又怕自己的玩笑惹人反感,于是马上接地气儿的插科打诨了一句:“你们如果有兴趣,可以查一下万能的百度百科。自从老板教会我用电脑,思乡情切时,我就上网查查我们那个时期的人和事,聊以慰藉。不过资料太少,但好在大部分说的都对,而且最近我还自己上网补充了好多资料呢。” 殷明镜说完这话,大家都觉得一阵莫名的喜感,梁祐焕更是差点将刚喝进嘴里的热茶喷出来。好嘛,这厮亲自上网补充资料,整个一历史实地考察员,再厉害的历史学专家学者也没你权威啊!看来网上的东西还是值得一信的,谁知道补充资料的都是什么人啊,要全像这厮一样,那教科书都可以弃了,百度百科的准确率又被他拉高了好几个百分点啊。估计大家此刻腹诽的事情应该都差不多,所以没有人觉得梁祐焕的反应有什么不对的,他缓了缓,不让自己呛着的慢慢咽下了嘴里的茶水,张嘴对林李非凡贫了一句:“连百度百科都会用了,你这老板教的不错,简直是帮国家合理利用人才啊。” 第四十一章明镜身世(二) 林李非凡得意的扬了下脖子,脆生生的接了句“那必须的”,这倒搞得殷明镜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谦虚的笑着挠了挠头,小声说着:“嘿嘿,还在学还在学。”说完略微正了正神色,继续认真的说道:“你们可能觉得家父姓曹,我却姓殷,听起来有些奇怪。我想想,我用你们能听明白的话解释一下吧。我母亲原本应该算是现在省长家的独生女,那个时候我父亲应该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县长吧。”殷明镜偏着头认真的边想边说道,作为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要想把古代的官员等级完全套到现代来,还是非常有难度的,所以虽然殷明镜说的有些缓慢,但大家还是很耐心地听着。 殷明镜说到这里,见没有人表露出丝毫的不耐烦,于是他稍稍多了一些自信,连语调都不自觉的高了许多,他接着刚才的话继续缓缓说道:“母亲从来都没有嫌弃过父亲的家世寒微,相反,父亲因为母亲娘家的引荐和自身的努力,很快得到了晋升的机会,从一个外放的小官不足三年就成了京中的从二品重要官员。父亲感念母亲的知遇之恩,夫妻二人一直琴瑟和鸣,感情极好。可是上天偏爱棒打鸳鸯,母亲自从嫁与父亲,就一直为父亲的仕途打点操劳,身体一直不太好,生下我之后身体愈发不济了,没两年,母亲就先父亲一步油尽灯枯,撒手人寰了。父亲悲痛欲绝之下,为了纪念与母亲的结发情谊,故而让我改随母姓,更名为殷明镜,这就是为什么我与父亲的姓氏不同的缘故。” 殷明镜说道这里,脸上显出了一丝伤感和唏嘘。杜迷津明白,以殷明镜两岁丧母来说,他与圣母的感情未必会有多深厚,这份唏嘘更多的来自于对父母之间情深却不得长守的感慨。古人常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见是极重视传承的,能让家中长子改随母姓,只是为了纪念亡妻,对于一个家世显赫的古人来说,应该算是真爱了。但是除了殷明镜姓氏的原因,她更想知道的,还是殷明镜与杨卓年究竟是怎么穿越时空过来的,了解了这一点,以后送他俩回去可能会用得上。所以杜迷津只好尴尬的咳嗽一声,打破这份伤感,有些煞风景的问道:“明镜,那你与卓年又是怎么相识?怎么一起穿过来的呢?” 殷明镜听到杜迷津的问话,低下头擦了一下微湿的眼眶,平静了些心神后,回答道:“杨兄是家父府上管家杨叔之子,自幼因为年龄相仿,杨叔疼爱我没有母亲陪伴,父亲又一直繁忙,怕我寂寞,便让杨兄伴与我左右,和我一起读书一起成长。虽然对外说出去是我的伴读,有主仆之谊,但家父一直待杨兄视如己出,我与杨兄也一直兄弟相城,感情甚至好过于别人府里的亲兄弟。时局动荡,越是位高权重越是引人嫉妒,家父一生为官又身居高位,自然会有很多政敌,若说弱点,我便是家父的软肋,所以从小到大活的也不太平。我八岁的时候,家父为了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贴身保护我,便于杨叔商议,送卓年兄去江湖门派下习武,到他十五岁归来时,便一直是我的贴身侍卫。说来惭愧,若不是因为我,杨兄本可以在杨叔膝下承欢,最无忧的时光却都因为我扔在了苦练武艺上。以杨兄今日的本事,足可以浪迹江湖,过一些闲云野鹤般无拘无束的日子,却又因为我而放弃了仗剑江湖伸张正义的梦想,现在还被我连累的一起流落到了这里,也不知是否还有机会为双亲尽孝了。” 殷明镜说到这里语气里满满都是愧疚,而这份未加任何掩饰的愧疚,装是绝对装不出来的,可见他与杨卓年的感情真的如他所说的一般,胜似亲兄弟。杨卓年听了这话也没有过多的客套,只是将手轻轻搭在殷明镜的肩膀上,简单的回了一句:“兄弟之间,何言连累?能护你毫发无伤,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杜迷津看着殷明镜与杨卓年对视的目光,总觉得基情四射,但这也是一种本能的玩笑吐槽。她明白,男生照比女生有着更广的心怀和更宽的胸襟,有时男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不用说很多,只是一个眼神便足以照亮彼此、生死相托。 杜迷津能明白的这些,殷明镜作为当事人自然也是懂得的,他在杨卓年温暖如长兄的目光中,无声的笑了笑,抬手紧握了一下杨卓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宽厚手掌,算是一种回应,转回身接着说道:“近几年,家父升为一朝丞相,已经鲜少有朝廷官员与他为难了。只是最近昱王爷的势力逐渐扩大,渐渐有了不臣之心。可他若想篡位,最忌惮的便是家父在朝堂这么多年积攒下的势力,也派食客登门游说过几次,但家父忠君爱国,上门的食客没少碰钉子,于是昱王爷便打起了我的主意,家父也料到昱王爷最后会走这一步。于是之前的几次,因为我身边侍卫众多,昱王爷派出的人都没有得手,但昱王爷做事一向狠辣歹毒、不留证据,想要凭空扳倒一朝王爷实在是不容易。于是家父只能在我的安危上多加小心,可是我也不能总是前呼后拥的一堆人一起出门啊,而且我朝明律,文臣不得领兵,家里的侍卫数都是有限的,太多的人招摇过市,难免给家父招来非议。所以最近一次,也就是三个月前,我与杨兄单独出府去别处办事,就给了昱王爷可乘之机。没想到接连失手的昱王爷,这回竟派出了从江湖上招揽的死士,武功高强不说,还各个都有拼命的决心,杨兄就是武艺再高,也终究难敌人多势众。我与杨兄被众多死士逼到了悬崖边上,我是宁死也不愿成为昱王爷要挟家父犯下不忠罪行的旗子,于是为了不落入昱王爷手里,只得跳崖以保家父清白,没想到杨兄竟生死相随,也跟着我一起跳崖了。我与杨兄本来觉得命绝与此,谁知再醒来时,便到了你们这个我二人完全不了解的花花世界。” 原来是这么回事,倒是和很多小说里写的桥段基本一致,生死交替的一瞬间,莫名其妙的就跌进了别的时空,连当事人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也只能用“命不该绝”来形容了。殷明镜看上去已经基本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生活节奏,大难不死还能好好的沐浴阳光自由呼吸,听上去确实很让人羡慕。只是殷明镜与杨卓年好不容易穿到了不能随便杀人放火的和平年代,却阴差阳错的落在了林李非凡的公司,照今天的架势来看,以后的生活估计也逃不开三不五时的被追杀,真不知道该说这孩子是倒霉还是幸运了。 杜迷津不自觉的打量了一下身边的林李非凡,说来也奇怪,就是这么个貌不惊人的寻常小姑娘,居然无意中聚集了一屋子身世奇葩的非正常人类,这得是自身带有多浓重的深井冰磁场才做得到的啊。杜迷津不禁有些好笑的问林李非凡道:“你还真行,这一个个经历说下来,拍个电视剧都得是特别闹腾的那种,偏偏就被你集齐了,说说你是怎么捡到的明镜和卓年吧。” ---------------------------------------------------------------------- 四十章以后,每章更新都会有主人公们的办公室逗比日常,很多后期加入“邻世红娘馆”的工作人员,也会提前亮相在办公室日常里哦,小伙伴们的福利,不要错过啊! 清晨,杜迷津拿着几张电影票,推开公司大门。 杜迷津:亲爱的们,咱们刚忙完一个单子,也该放松一下了。我买了几张电影票,最近沈腾演的一个电影特别火,简直是票房黑马,无声无息的就过十亿了,下了班大家要是没啥事,咱们就一起去看看吧。 林李非凡:我知道我知道!我听同学和我说了,特别搞笑,五个字的电影名对吧?我想想叫什么来着......对了!是叫《夏目友人帐》对不对?! 杜迷津:呃...... 保诚:不知道就别瞎说,你丢不丢人?《夏目友人帐》明明是动画片好吗?人家那叫《夏天的童话》! 杜迷津眼前一群乌鸦飞过...... 梁祐焕:不对吧?我怎么记得是叫《夏家三千金》啊?你俩说错了吧? 杜迷津:#¥%&*! 林李非凡、保诚:啊!对!还是你说得对,就叫《夏家三千金》!特别逗,我们有和我推荐好几次啦...... 杜迷津望着他们三个讨论的热火朝天的样子,默默地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一摞《夏洛特烦恼》的电影票欲哭无泪......沈腾老师,我对不起你...... 第四十二章伪造背景(一) 林李非凡听杜迷津这么说还真没办法反驳,她又回想了一下初遇明镜时发生的一切,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道:“当时我正在筹备开店,每天都要来公司里监督一下装修进程,有一天在来的路上,远远就看到明镜和卓年站在道边上,穿着一身古人的衣服,一个傻呆呆的望着天,一个逢人就问,能不能给他们点吃的,只要给顿饱饭,就愿意为人当牛做马什么的。当时他们说话文绉绉的,我也就听出个大概意思来,还以为他们是哪个剧组给辞退的临时演员呢。你知道,作为同样热爱美食的我来说,看到殷明镜为了一顿饭那么不遗余力,本能的就生出了许多好感。再说第二天有批椅子要搬进公司,那帮工人开的价格实在是太贵了,摆明了就是欺负我一个小姑娘没办法,我看他们俩年轻力壮的,要求又不是太高,就直接给领回家了。后来才知道他们俩居然是穿越过来的,对现在的生活技能根本是一窍不通,又不像一般小说写的有什么一鸣惊人的立足本事。卓年倒是武功不错,可是根本不会跟人沟通,想找个保安的活儿都特别困难,这要是放出去他俩还不得饿死啊。而且也没几个人有机会,真的能见到活着穿越过来的人,我也是真心觉得挺好玩的。我一合计反正公司新开也需要人手,还不如就把他俩留下来呢,明镜脑袋特别好使,教他什么他都学得特别快,卓年是有点顽固,用个手机就生生学了快三个月,但是明镜在公司特别勤快,一个人领的工资也基本上够他和卓年租房子简单生活用了,其他的慢慢再研究呗,他俩总得先想办法落脚不是?” 林李非凡一席话说的大家都有些无语,杜迷津在心里暗暗腹诽道:“凯特要是知道就你这警惕性,她居然废了那么多事都没能把你灭掉,还不得气吐血了啊!两个陌生男人,你就敢随随便便的往家领,你是怎么平安活到这么大的?你丫见证了生命的奇迹,你知道吗?!”但是介于殷明镜和杨卓年都在身边,这话自然不能明说。也多亏了思维大条的林李非凡,不然这茫茫人海的,她得上哪儿去找殷明镜啊,也算是林李非凡无心的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吧。 就在早上,杜迷津还因为殷明镜的来历和梁祐焕斗智斗勇呢,这会儿居然主动要求大家说明自己的身世,估计很多人都不能明白杜迷津的用意,恐怕梁祐焕自己也是一知半解,但杜迷津自然有她的盘算。早晨的那一幕,让杜迷津可以肯定,梁祐焕已经开始怀疑殷明镜了。大家一起抵抗杀手的围攻时,林李非凡说的话无疑帮梁祐焕证实了他的怀疑。再加上杜迷津发现,东方涟漪似乎对殷明镜也格外留意,这份留意好像并不来源于男女生之间的倾慕,那就一定是别有目的。自己是要保殷明镜和杨卓年周全的,但是东方涟漪和梁祐焕究竟是什么心思,杜迷津一时半会儿还揣测不透,这就相当于敌在暗我在明,行事起来自然处处受人掣肘。还不如趁着大家刚才合力御敌的契机,用“生死之交”情感绑架,逼着大伙儿把来历都说一遍。就算对方有备而来早就编好了说辞,但要想蒙混过关,总要掺杂一两句真话吧。杜迷津深信,这世上没有完美谎言,不怕资料给的假,只要有资料,就有了分析的切入口,总能有迹可循,总比一点都不知道强太多了吧。 这边厢,殷明镜的背景也交待的差不多了,杜迷津打算趁着梁祐焕猜测被坐实心里暗爽的时候打他一个措手不及,于是马上掉转头笑着对梁祐焕说道:“大家也都说的差不多了,说说你吧。这一手暗器用的百发百中的本事,要是没有几年专门学习的功底,可是很难做到的。你要是和我说你就是普通的大学生,我估计全公司的人都不会信呢。”杜迷津一句话直接点明了梁祐焕的与众不同,这样一来梁祐焕就必须给个离奇点的身世才能骗过其他人,再想用普通身份来打哈哈恐怕是不行了。 梁祐焕眯着眼睛看着杜迷津冲自己笑的十拿九稳的样子,被无故将了一军,梁祐焕并没有很气恼,反倒是觉得这样连头发稍都透着精明算计的杜迷津,过起招来才有意思。这边厢,杜迷津和梁祐焕四目相对间,彼此都透着了然和戒备,反倒让坐在最边上的东方涟漪暗暗松了口气。她还没来得及想好究竟该怎么说自己的来意,正害怕被点名,万一吞吞吐吐更让人疑心呢,谁知梁祐焕就这么被推在自己身前成了炮灰,东方涟漪暗自庆幸不已。 梁祐焕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品着,说:“看来再好的泡茶技术,凉了也是白搭啊,这和刚泡好的时候味道真是没法比。”梁祐焕随意的说着,是为了告诉杜迷津,自己并没有如她预想般的紧张。随后放下茶杯,冲着杜迷津半真半假的继续说道:“还真让你说着了,这一手暗器绝技,我还真是费了好几年的功夫啊。说起来,咱俩经历还真有点像,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捡了个师傅成了关门弟子,成天逼着我学这学那,一学就是好几年。不过咱俩学的东西不一样,你学的尽是那些算计人的东西,我师父就简单粗暴,教我的都是暗器、毒药这些能直接制敌的技能,剑我倒是也能玩玩,但估计跟杨卓年肯定是比不了的。我师父文化不行,中学的课程还能对付对付,我也没怎么被落下太多。但师傅不想我因为四肢发达而头脑简单,回头中了你们这些聪明人的心计,所以到了该上大学的年纪就放我出关上学了。这两年我一边上学一边偶尔回去看看他老人家,他年纪大了,有时遇到简单好操作的任务,我也不愿意他太折腾,就时不时的在山下帮他老人家跑跑腿办办事。有时候我也觉得我自己挺亏的,这要是好好上学的话,就我这聪明劲儿,那还不是北大清华随我挑啊,怎么也不能是商大的苗子啊。你说这都什么时代了,和谐社会朗朗乾坤的,学那些用毒、暗器有什么用啊?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要么说‘人老精树老灵’呢,看来还是师父他老人家高瞻远瞩啊!” 杜迷津在梁祐焕说话的时候,一直死死盯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表情变化,想要及时抓到错漏处予以反击。可是这一席话说的既贫嘴戏谑又夹枪带棒,反应也都在合理范围之内,这让杜迷津有些心里没底。真话有,假话也有,但最难之处就在于半真半假,因为比例差不多,有可信之处,又让人很难将真假全部区分开。杜迷津看着梁祐焕胸有成竹的样子,一时间,也有些没办法,只能顺着他的话继续问道:“能这么玩世不恭的说自己师傅,看来你和你师父的感情还真是很好啊。你的本事今天我算见识过了,令师能教出你这样的高徒,想必一定是位隐世高人。既然咱们都当过关门弟子,经历也算有些相同,家师平日最爱与高人结交,能不能请教一下令师究竟为何人,没准以后有机会,我和我师父也能去登门拜访一下。毕竟如果没有冲突的话,聪明人除了算计人之外,更多的还是知礼守节的。而且我也有些好奇,你一个旅游管理系的学生,要说实习的话,不找旅行社,来这儿帮人解决情感问题,这得是对自己的情商多么有自信啊!还是你和我一样,也是在完成师傅交待的使命呢?” ---------------------------------------------------------------------- *办公室日常* 杜迷津刚从外面回公司,就见林李非凡和保诚争论的面红耳赤的。林李非凡见到杜迷津忙把她叫到身边评理。 林李非凡:杜姐,你看看,这简直太气人了!你来看看咱们官网论坛上,网友投票最喜欢的工作人员,我作为堂堂老板居然才排第4,连保诚都比我高了10多票!你说他天天那么懒,什么活儿都躲在后面,我这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凭什么屈于他身下啊?是不是太欺负人啦?! 杜迷津:呃......这个吧...... 保诚见杜迷津搜肠刮肚的找话想要安慰林李非凡,他不紧不慢的对林李非凡说:就凭你是个女的,我是个男的,你要是在我身上的话,我没面子啊。 说完转身慢悠悠的走了,留下林李非凡怎么想怎么不对的问杜迷津:杜姐,我怎么觉得这话怪怪的,我是不是被占便宜了? 杜迷津:啊,今天天气真不错,太适合工作啦!老板,我去忙我的啦! 林李非凡看着杜迷津溜之大吉,终于后知后觉的喊道:保诚!你丫别走!把话给我说明白!! 第四十三章伪造背景(二) 杜迷津不软不硬的说着,既不动声色的化解了梁佑焕对于自己所学的暗讽,又将林李非凡忽略了的问题重申了一遍,点明了以梁佑焕所学的专业来此处实习有违常理,看梁佑焕要怎么继续为自己辩驳。两个人言语上互不相让、你来我往,这会儿恐怕是傻子都能听出来二人间的针锋相对了,倒是两个当事人还能眼角含笑的见招拆招,也是不容易了。 只见梁佑焕借力打力,顺着杜迷津的话说道:“我师父的名讳嘛,还真不太方便告诉你。主要是师傅他老人家不太喜欢我在外人面前随便说起他,你也说是隐世高人了,当然希望能隐就隐,不被人打扰啦。”梁佑焕说到这里,看到杜迷津脸上显出不满的神色,知道如果自己完全不说的话,肯定很难打消杜迷津的疑虑,于是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说来,我师父与你所说的上清教还真是有点渊源,上清教里是不是有一位长者叫柯怀古?按辈分来说,应该算你师叔吧?他好像对用毒、暗器一流也颇有研究,因此和我师父也算是志同道合的故交,早些年,我还在闭关修习的时候,他来拜访过我师父几次,所以听师傅提起过。你要是真想知道我师父是何人,不妨回去问一下你师叔就好啦,我可不敢轻易违抗师命,这要是让我师父知道我在外面随便报他名号,再回去难免又是一通责骂啊。” 梁佑焕说到这里,暗自打量了一下杜迷津的反应,杜迷津对于梁佑焕所说的话当然是不信的,尤其是梁佑焕在回避师傅是何人这件事,看上去好像合情合理,可怎么想都透着股见不得光的隐瞒。只是没有想到梁佑焕居然抬出师叔做挡箭牌,要是再追问下去,问不出什么不算,还显得自己不知礼数,只好暂时作罢。柯怀古师叔倒真是像梁佑焕所说,对于武学一脉,确实算是教里的一号人物,尤其擅于暗器,这是全教都知道的事情,这至少证明了梁佑焕肯定是认识师叔的,知道这一点就好,其余的以后慢慢再追查,至少有了查探的点。而梁佑焕自己是知道的,他与杜迷津同出一门,师傅就是柯怀古。只是临下山之前,师傅再三交代,关于自己究竟是受何人之命下山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说的,那就算杜迷津回教里打探,师傅也一定会帮自己打掩护的,所以这关眼下来看算是过了。至于其他的事嘛,梁佑焕缓了一会接着说道:“关于我为什么会来店里打工嘛,居然又让你说对了,还真是奉师命而来,要么说这修习谋略的人就是不一样,猜人是一猜一个准儿,这真是让我佩服啊。” 梁佑焕说完冲着杜迷津像模像样的抱了个拳,见杜迷津并没有买账,还是神色冷淡的看着自己,他知道杜迷津想要问什么,于是不等杜迷津开口,就接着说道:“我师父既然认识你们上清教的柯怀古,自然也就认识很多别的派系的长者。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也大体知道了明镜和卓年的来历。但与你师傅不同,师傅派我下山在他二人身边,主要是监督,现在毕竟不比古代,杨卓年的功夫你也见识过了,一个身怀绝技的古人,如果不能遵守现代的法律,只按照古代的正义评定标准,凭一己好恶行事的话,其实是非常危险的。师傅毕竟不了解明镜和卓年,所以希望我能和他们共事,观察他们的人品,对他们的行为加以制约,如果真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也好及时回禀师傅,将他们对于普通人的威胁降到最低。简单来说,就是我师父怕他俩武力值太高随便做坏事,让我过来看着他俩,要真是随便伤害人的话,就让师傅下山收拾他俩,这么说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梁佑焕这一招可算是剑走偏锋,他直接把自己对于殷明镜的威胁和防备都摊到台面上来说,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自己一直都在试探殷明镜的身份。而且当着殷明镜的面,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对他近乎没有善意的目的,却因为人的惯性思维往往认为,谎言比真话容易接受,反倒更加取信于人。再加上梁佑焕解释的也算在情理之中,就连杜迷津都有几分相信了。杜迷津有些咬不准了,如果梁佑焕说的是假话,那这无疑是一个熟知人们心理认知的非常难缠的对手,想要凭一两句话抓到玄机一举击破,基本是不可能的,于是她只能被迫接受了这个答案,冲梁佑焕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梁佑焕的目的。 梁佑焕见杜迷津暂时不打算纠结自己的来历了,为了防止她一直思考下去,想到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地方,只能转移她的关注点,对着身后的东方涟漪说道:“小丫头,满屋子的来历背景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就差你一个了。我可是听说了,你在学校也算风云人物啊,成绩门门全优,纯学霸,学生会骨干,大一进了校记者团,大二刚开学就进了省电台,放着好好的实习记者不当,来这家新开的前途未卜的店铺,跟着个吃货小老板,你图什么啊?” 梁佑焕这招移花接木使得漂亮,一瞬间,杜迷津、林李非凡和东方涟漪都有了各自的反应。论率直还要属林李非凡,只见她撇着嘴十分不满的嚷道:“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前途未卜’啊?我对咱们店的未来发展前景还是很有自信的好吗?再说吃货怎么得罪你了?你没听说过‘能吃是福’吗?我跟你说哦,你要是想继续留下来监督明镜,可要对我好一些呢。别忘了我是咱们公司的法人代表,你要是再攻击我喜欢吃东西这件事,呃,不对!你要是再乱说话打扰大家工作的积极性,信不信我分分钟开除你?!” 梁佑焕见林李非凡一副故意装出的领导做派,透着股少女特有的娇憨,倒也不愿与她认真的争辩,而是顺着她的话,竖起两根手指搭在左边眉毛上,冲着她微点了一下头,好言哄道:“是是是,老板大人,我错了行吧?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赏小的一口饭吃吧。”林李非凡本来就是个好脾气的姑娘,一个多月相处下来,也没见她真的生过什么实气,这会儿看到梁佑焕滑稽的样子,还没来得及做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就先破了功,忍不住笑着说了句:“算你识相,哼!” 杜迷津倒是没有在意她与梁佑焕二人间的斗嘴,梁佑焕看似自然流畅的玩笑,倒让杜迷津加重了几分对他的怀疑。如此明显的转移话题,摆明了就是不想自己深究,那他话里有几成水分,就值得人好好思索了。只是梁佑焕提到了东方涟漪,这倒是提醒了杜迷津,在大家各自真真假假的叙说自己的身份时,东方涟漪的反应实在是太耐人寻味了。她一直呈现出的都是一种略带紧张的思考状态,再结合她之前对殷明镜的一些不合理表现,如果她不是早就知道所有人的内幕,那就一定是在编造自己应该给出的一套说辞,无论是哪一种,都能证明她的目的并不单纯。想到这儿,杜迷津抬头望着东方涟漪,倒想看看她究竟会说些什么。 ---------------------------------------------------------------------------------------------- *办公室日常* 午休时间,梁佑焕见杜迷津顾不上休息,坐在电脑前整理表格,凑过去问道:大中午的太敬业了吧,你这又是干嘛呢? 杜迷津:还不是帮你整理女生学员的表格? 梁佑焕:这几个名字奇奇怪怪的我怎么完全没印象?新收来的学员吗? 杜迷津:这是备注。这个“精卫”是连续给你写了一周情书的李某某,这个“夸父”是因为你买了全套改造课的张某,这个“愚公”是咨询过咱们公司追你要收多少钱的王某某,这回有印象了吧? 梁佑焕:呃......可这备注怎么改的全都跟中国古典神话故事似的? 杜迷津:我乐意啊!你不觉得“精卫、夸父、愚公”都有一个共同点吗? 梁佑焕:什么共同点?都是小说人物? 杜迷津:错!她们的共同点是都执着!真羡慕你,有这么多诚心诚意想要和你双宿双栖的妹子啊! 梁佑焕:#¥%&*!......女人吃醋真可怕...... 第四十四章全篇谎言 东方涟漪本来已经在脑袋了凑了套七七八八的方案,打算一边说一边找补漏洞,希望能勉强应付过去。可是没料到,梁祐焕突然提到自己,还说出了自己的在校表现,看来也是调查过自己的。原本只要提防一个杜迷津就够伤脑筋的了,没成想又多了一个诡谲的梁祐焕,她一紧张,竟把本来预想好的说词忘了个干干净净!刚一抬头,又正好对上杜迷津审视的目光,知道若想拖延基本是不可能了,只能咬着牙犹犹豫豫的说道:“我嘛……我来公司是为了……为了跑新闻的。对!就是为了跑新闻!” 东方涟漪被逼无奈,只能尽快做出反应,越慢越显得心虚。她在心里快速的想着实习记者和来公司应聘之间有什么能让大家信服的合理联系,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要想在须臾之间找出它们的共同点谈何容易。于是越急越乱,只能本能的给出了这样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话一出口,东方涟漪反倒安定了不少,既然方向已经给了,不能轻易更改了,那接下来只要按照这个方向来说就好。至于大家会信几成,自然要等说完之后才知道。 东方涟漪这么想着,稳了稳自己杂乱无序的心情,强打起自信开口继续说道:“我确实是省电视台的实习记者,这是很多我这样的大学生都梦寐以求的机会,如果混得好的话,我毕业就会留在省电视台,成为很多人羡慕的正式单位里有五险一金的正式员工。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越是正规的企业,欺生这种不良现象就越严重。老人们总怕新人表现太出挑,所以根本不给新人冒头的机会,都是强势打压。任凭你工作能力再强,也只能做些打打下手的事情。梁祐焕刚才也说了,我在学校的表现也算是可圈可点,本来想出来历练一番后大展拳脚,却碰上了这么个处处不见天日的工作单位,我自然是不甘心的。好在我跟的人心善,带我的老记者平时很是照顾我,偶尔有什么机会也会提携我一下,你们看我撬门的时候那么顺手,那就是我跟着老记者一起暗访黑心工厂时学的手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殷明镜的来历的,她并不愿意和我说,可是真的是她告诉我这里有穿越这种惊天大新闻的。穿越这种玄乎其玄的事情,除了在小说里看到过,有几个人是亲眼见证过的?我要是能拿到第一手资料,就凭这条新闻的爆炸性,我很可能就被台里提前签约,成为省电视台可以独立跑新闻的正式记者,我当然要来碰一下运气啦。” 东方涟漪说完,看着大家的表情,她故意顺着梁祐焕的话点名自己实习记者的身份,大篇幅说了一下自己在台里时确实经历过的真实遭遇,又重提了一遍对抗杀手时,自己撬锁的事情,希望能增加这个借口的可信性。可杜迷津似乎并不买账,她盯着东方涟漪的眼睛,有些尖锐的问道:“你说老记者们都很欺生,不愿意给新人表现的机会。可你又说这条新闻线索就是带你的老记者告诉你的,这前后不会自相矛盾吗?你也说这条新闻够劲爆了,那老记者为什么不自己来打探呢?难道等着你一朝得势,压在她之上吗?” 东方涟漪上大学的时候不仅参加过校记者团,还是校辩论队的优秀辩手,打的一直是防守反击型的辩论路线,你让她自己开话题认真说明白一件事有难度,但你让她面对反驳快速整理思维应对还是比较顺畅的。得益于辩论赛打多了累积下的经验,这会儿面对杜迷津的质疑,虽然有些心虚,但还不至于完全说不出话。她举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茶水,给自己争取到了不多的思考时间,然后放下茶杯回答道:“你说的这个我也不是没想过,毕竟只是偶尔的小恩惠,突然间给我这么大一颗甜枣,我也害怕有阴谋,自己未必咽得下去。但穿越这种事毕竟太玄了,如果不是咱们下午亲眼见识过卓年大神一般的存在,就算是明镜自己和咱们说,也有可能被当做开玩笑,不会全信吧?我想老记者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应该也有这样的顾虑才对。再说这种新闻其实很难求证,当事人如果不承认,科学都解释不了的事情,怎么可能抓到确实的证据呢?肯定要长时间和明镜一起共事,才有可能会有发现吧?这个长时间是谁都说不准需要多少时间的。她一个正式员工要想来此卧底怎么和领导请假啊?说我知道一条穿越的新闻,您能不能允许我去别的公司卧底工作实地探查?你猜领导会不会觉得她疯了?而且就算真的请下来假了,最多也是停薪留职,放着好好的工资不拿,要来这儿不知道熬多久,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值得吗?所以她自己不来其实是可以理解的。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只不过是个实习记者,如果手里没有重要新闻,想转正的话就要熬到时间之后托关系走后门,还不一定能办成事。再说现在实习记者的工资少得可怜,每个月连生活费都不够,有和没有也不差太多。我来咱们公司工作也能赚到工资,什么都不耽误,每个月还比实习记者的工资多800块钱呢。我这个人又比较维新,牛鬼蛇神我都信,何况是穿越,所以我就想过来拼一次,没想到运气不错,还真被我拼着了!” 东方涟漪沉稳下心神后,编造的故事说的是越来越顺了,甚至连她自己都有几分信服了。正是因为她说的太顺了,导致林李非凡有些担心,自己还承担着随时可能被追杀的危险呢,这要是殷明镜的身份被曝光的话,得有多少人怀着新奇看热闹的心态来公司参观啊,那可就真没有一点消停日子了。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杜迷津暗中拉了拉衣袖制止了。杜迷津当然知道林李非凡怕什么,连遭遇危险报警她都不愿意,可见是非常不希望引起关注的,杜迷津当然也不希望殷明镜的身份广而告之,那对她保护殷明镜没有一点好处。只是恰恰正是因为东方涟漪说的太顺了,顺到就像在背课文、讲故事一样的照本宣科,完全没有自己经历过这些事情所该有的情绪变化。说到怀疑的时候没有疑虑的感觉,说到老记者是怎么想的时候也没有设身处地的思考,说到决定拼一次的时候更加没有孤注一掷的那股劲儿,所以杜迷津才格外笃定,东方涟漪说的一切都是假话,她并没有想要曝光殷明镜的念头。 其实林李非凡是有些畏惧的,如果杜迷津顺水推舟的拿话稍微溜个缝儿,倒是大概率能让非凡开了东方涟漪,但这却不是杜迷津最想要的结果。已经确定了东方涟漪通篇没有一句真话,那她给出的理由就完全不能相信,杜迷津对东方涟漪的了解也就回到了最初一无所知的状态。一个在众人压力面前,还能坚持不吐露半分实情的人,那她的目的一定是十分重要的,就算是离开了公司,她还会想办法找别的途径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那时杜迷津想要防备她无疑就更加难了。既然她的目标是殷明镜,自己又必须保护殷明镜不出任何意外,那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把她留在眼皮底下时时监督了。来日方长,东方涟漪又不是一个精于伪装的主儿,是要多多留心,不信她不会露出马脚。所以杜迷津才拦下了林李非凡,抢着问东方涟漪道:“你说你要曝光殷明镜的来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真要是上了媒体,这一公司的人还不都得被折腾的鸡飞狗跳的?现在明镜自己也承认了,你打算怎么曝光,什么时候曝光啊?” ---------------------------------------------------------------------- *办公室日常* 保诚和殷明镜凑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什么,突然,保诚拔高音调说道:你说什么?你觉得东方涟漪喜欢你?! 殷明镜拉了一下保诚的衣襟,说:“你小点声,万一让别人听到了,她该多尴尬啊! 保诚:那你怎么想的? 殷明镜:我一直觉得涟漪这个人不错啊。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没做完呢。 保诚看着殷明镜转身离去,故意装作委屈的声音说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啊?不是说好了做彼此的天使吗? 如愿看到殷明镜僵直的背影,保诚一阵恶作剧得逞的大笑,却忽然听到路过的杜迷津正色说道:本公司开展的新项目,帮同性恋朋友追求真爱,员工内部尝鲜价,99折,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保诚:呃...... 第四十五章敲山震虎(一) 杜迷津这么说等于侧面告诉了东方涟漪,林李非凡的隐忧是什么。东方涟漪既然也是双重身份,不是单纯的来打工,脑子转的肯定也不会特别慢,她马上就懂了杜迷津话里的意思。她并不知道杜迷津为什么要帮自己,但是她却有必须留下来不可的原因,所以这会儿只能顺着杜迷津的话为自己开脱道:“看杜姐您说的,哪那么容易啊?就算是殷明镜自己承认了来历,我要怎么让其他人相信呢?毕竟穿越这种事情是没办法证明的。我想了,杜姐你刚才不是说最后要送殷明镜他俩回古代吗?我就在公司好好待着,该工作工作,正常上下班,什么都不耽误,等您找到办法送他们回去的时候,我在旁边把这个过程拍下来。这样到时候明镜他们也已经离开了,老板的公司也就不会因为这个新闻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了。既不影响公司任何运作,给出去的资料又直观可信,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林李非凡听东方涟漪这么说安心了不少,说实话,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下午都在保护她这件事情上出过力,真要是让她把谁开了,她还真不好意思张嘴。既然东方涟漪眼下也没什么举动,又影响不了自己什么,那不如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她去了,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呗。 杜迷津见林李非凡默许了东方涟漪,又在脑袋里重新回想了一遍每个人说的话,觉得除了明镜和保诚之外,大家都隐瞒了不少。可是眼下也只能先这样,自己也是有所保留,不能确定是否有人也在怀疑自己,所以过于严苛的追问谁都不明智,还是在相处中慢慢观察吧。 杜迷津刚想说到此为止,让大家散了各自歇会,就见梁祐焕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精神有些萎靡的说道:“都说完了吧?可累死我了,这板板整整的坐了半天,跟小学开班会似的,要是没啥事,我就回隔断里趴一会去,这一下午还不够折腾的呢。”杜迷津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倒不像是装的,可是转念一想,不应该啊,下午面对众多杀手的时候不是还生龙活虎的吗?难道是身体上有什么隐疾发作了? 想到这里,杜迷津讯问式的看了一眼梁祐焕,梁祐焕显然明白了杜迷津的意思,却又不想让她过于担心,于是打哈哈的说道:“早知道昨天就不通宵游戏了,还是我妈说得对,熬夜等于耗心血啊。本来今天就没什么精神,发了一上午传单,又打了一下午boss,还开了两次会,我现在脸色肯定特别不好看吧?唉,不知道的一准儿拿我当病秧子了,我可得赶紧眯会,醒了就又活蹦乱跳的啦。”说完起身向着自己的办公隔断走去。 杜迷津听梁祐焕这么说,倒也没多想什么,毕竟这一整天也是够戏剧性的了,自己都觉得有些招架不住,梁祐焕要真是昨天一夜没睡,那脸色不好也是正常的,于是顺着梁祐焕的话头,对大家玩笑似的说道:“行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以后咱们可就是同生共死、推心置腹的合作伙伴了,诶呀,马上就觉得公司像家一样有亲切感了呢。”杜迷津说话间留意到东方涟漪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氛围中,一脸凝重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来有些话还是应该敲打她一下,但又觉得在大家面前说不太好,于是稍稍敛了笑意,冲着东方涟漪说道:“不贫了,趁着离下班还有点时间,大家都休息一会吧,明天还要好好工作呢。我估计这会儿物业应该已经看到监控视频,知道发生了什么,等着他们来了解情况倒显得咱们心虚不敢张扬了。不如涟漪,你陪我走一趟,咱们主动去找物业说说今天发生的事儿吧。” 东方涟漪听到杜迷津叫自己单独出去,显然有些防备,她讪笑着说:“我就不用了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没准人一问,我就慌了,反倒帮倒忙。要不,我还是在公司等你吧?” 杜迷津见东方涟漪抗拒的这么明显,可想而知,心理素质也没有强到哪去,这让她愈发坚定了应该提前警告东方涟漪的念头,于是笑着说道:“没事,到了物业那,你什么都别说,听着我说就行了。咱们毕竟是业主,物业也不会过多刁难咱们的,你放心吧,不会出差错的。我就是一个人跑上跑下的没意思,才拉着你的,你就当陪我做个伴儿还不行吗?”说完不由分说的走到东方涟漪身边,看似亲热的拉起她的手,就往公司门外走去。 到了物业,一切都和杜迷津设想的差不多,物业因为没能及时保障业主的安全,毕竟有些理亏,所以并不想把事情扩大化。当听到杜迷津说他们已经报案了,也就没有什么更多的举动了,只简单的问了杜迷津几句冲突发生的原因,杜迷津照着之前对林李非凡说的那些三言两语的也就搪塞过去了。全部沟通也就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物业就放杜迷津和东方涟漪回公司了。 物业这边倒是还算进展顺利,只是杜迷津和东方涟漪的沟通却出了些小问题。杜迷津本想着把东方涟漪单独叫出来,和她聊一聊关于殷明镜的话题,也算是侧面警告她一下,不要轻举妄动,毕竟自己已经表明了是打算死保殷明镜和杨卓年的安全的。不管她对于殷明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自己都该提醒她,和自己作对,她成功的几率并不大。万一真有什么冲突,伤了同事一场的情分就不好了。可是东方涟漪自从和杜迷津出了公司之后,就没主动说过任何一句话,杜迷津试探的问过两句,她也只是“嗯,啊”的答应着,偶尔还会流露出明显胆怯的表情,这让杜迷津觉得,自己要是咄咄逼人的问下去,反倒有些欺负小姑娘的架势了。 杜迷津这个人骨子里是最吃软不吃硬的,她不怕任何针尖对麦芒的争吵,却唯独怕对方示弱,哪怕知道只是刻意的示弱,有时候也会下不去手。眼看着回程的路越来越短,离公司越来越近,要是等真到了公司,大家现在名义上毕竟还是同事,总要给东方涟漪留些面子,那有些话就更没法说了。杜迷津有点头疼,看现在东方涟漪的样子,直抒胸臆是肯定不行了,只能旁敲侧击了。杜迷津略微想了一下,闲聊一般的开口对东方涟漪说道:“涟漪,咱们都是刚开业的时候就前后脚的来了公司,到现在也一个多月了,虽然每天的工作量都很轻,但有时候太闲了也难免无趣,哎,你想你原来的工作单位吗?” ---------------------------------------------------------------------- *办公室日常* 午休时间,一群人围在杨卓年身边。听他讲他在古代仗剑江湖的故事。 东方涟漪:哇,卓年你这么本事,你这年纪在古代也不小啊,一定有很多红颜知己吧? 杨卓年:我这人一直木讷寡言的,总是不太讨姑娘喜欢,能算上有交集的也没几个。 东方涟漪:没几个是几个啊,说来听听,别那么小气嘛。 杨卓年:真没什么好说的,用你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处了四个,被甩了四次。不过我这个人还是很常情的,我和她们都保持很友好的关系,后来也都成了家人。 林李非凡见杨卓年不愿多说,她认真的想了想后,同情的说道:那卓年你可是够惨的,人家混的好的都是一个正胎,很多个备胎。你正好倒过来,正胎一个没有,还给很多个分了手的妹子当备胎...... 大家:#¥%&*!...... 第四十六章敲山震虎(二) 东方涟漪没想到杜迷津会突然开口这么问她,她下意识的觉得杜迷津一定还是在试探她,于是谨慎又简短的回答道:“不想,我都说我原来的工作单位特别欺生了,一天天忙的跟狗似的也落不下什么好,哪里会想啊?”说完,不愿意再聊自己的事情,把问题又丢回给杜迷津问道:“那杜姐,你想你原来待着的地方吗?你的师门、师傅、师兄弟们。” 杜迷津等的就是东方涟漪这句话!杜迷津其实知道,以东方涟漪对自己的警惕心理,一定不愿意在她的问题上过多纠缠,极有可能把话题重新引回到自己身上,那自己就有办法引出要说的话了。这会儿猜对了的杜迷津嘴角边绽开一抹得逞的微笑,顺着东方涟漪的话说道:“你别说,我有时候还真是挺想念在山里跟着师傅修道的日子。我是师傅唯一的关门俗家弟子,又是师兄们最小的小师妹,大家宠我宠的不得了。有时候犯些无伤大雅的小错误,总能被师兄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掩盖过去,就是掩盖不了真的闹到师傅那里,多半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所以在教里的时候,我还真是没吃过什么苦。唯一有一次罚的比较狠,我记得那次师傅是真的动怒了,罚我闭门思过三天不给饭吃,差点没饿死我,师兄们也是被师傅三令五申的教训过,不许偷偷给我送吃的,想来是我当时的顽劣真的触碰到了师傅的底线吧。” 杜迷津说到这里故意停住了,等着东方涟漪的反应。东方涟漪见杜迷津一直在说的都是她在山上的生活,想想应该扯不到自己身上,又觉得要是不接点什么话,好像显得更加不对了,于是弱弱的问杜迷津道:“那杜姐你当时究竟做了什么,惹你师傅那么生气啊?” 杜迷津见东方涟漪果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话里还有后招,于是循循善诱的继续说道:“其实根本不至于闹得那么不可开交,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当时太任性了。刚到山里的时候,不太懂教里的规矩,那时候只知道师傅负责看管教里的几件不外露的法器,每件法器都是教里的历代掌门用过的。我教掌门因为修习的是道法,没有俗世的牵连,所以作古之后也不会像红尘中的俗人一样大肆安葬,只是简单的把骨灰洒在山里,以求庇佑教派传承不衰,后世弟子福泽绵延。每到逢年过节,我们若想追思历代掌门,都只能拜祭师傅看管的历代掌门用过的法器。所以只有涉及到教派存亡、面临强敌时才会由教里的掌门请出法器,平时我们这些小辈弟子根本是连碰都碰不得的。可我那时好奇不懂事,仗着师傅对我的宠爱,有一次竟然偷偷拿出了前三代掌门用过的拂尘耍着玩,被师傅发现了之后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着师兄们的面顶撞师傅为自己辩解,师傅一气之下才予以重罚的。我还记得当时我从思过的小屋子里被放出来时已经饿的就剩半条命了,师傅当天晚上把我叫到房里和我说了很多。他说罚我不是为了让我懂规矩,因为年轻而犯下的错误没有什么是真的不值得被原谅的,师傅甚至和我说,他刚到教里的时候也曾经偷拿出过法器私下把玩,但是他及时送回去了,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师傅告诉我,想要做成一件事,无论是对是错,值不值得去做,只要真心想做这件事,就必须先详细部署,确定可以善后,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麻烦才能去做。这才是一个谋士该有的心态,一个好的谋士想的绝不仅仅是如何把事情做成,而是确定做成之后会不会被人发现,如果被人发现了,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招架。如果这两点都不确定的情况下,那就不能轻举妄动,宁可先不做这件事,否则必将为此付出代价。那天晚上,是师傅给我上的第一堂课,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涟漪,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吗?” 其实在杜迷津说到师傅和她说的那些话时,东方涟漪已经意识到了杜迷津在含沙射影,熬了一道,眼看着要到公司了,还是没逃过去被点拨,没话找话都能自然而然的敲打自己,杜迷津心机的深沉绝对不是自己能比拟的。东方涟漪虽然一直都知道杜迷津在怀疑自己,可是这样不软不硬的把话说出来,自己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接才好。这会儿听到杜迷津问自己,她掩不住心虚的勉强应付道:“啊?我怎么……怎么会知道呢?”说完偷偷瞄了杜迷津一眼,发现杜迷津正在盯着自己,于是赶快转过头,躲开杜迷津的视线。 杜迷津见东方涟漪连正视自己都不敢,看来威慑的效果还是达成了,她故意笑着,调整出温柔的语气对东方涟漪说:“诶呀,我和你说,是因为喜欢你啊。我这人遇上投缘的比自己小的孩子,都愿意和他们分享一些自己学来的东西,这样无论是他们以后做错事,还是被有心的人算计,都可以能防则防嘛。”说到这里,杜迷津突然加重了语气,不苟言笑的补了一句:“所以涟漪,我是真心希望你也能懂得我师父教我的道理——手段不够硬,身段就要软,永远别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买单,你明白吗?” 东方涟漪这会儿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心虚”二字表达了,她简直觉得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才对。这恐怕是她走过最漫长的一条路了,她想抬头看看离公司还有多远,一抬头却发现梁祐焕正站在公司门口笑嘻嘻的望着她和杜迷津,于是像抓到救兵一般匆忙对杜迷津说:“啊,杜姐,我明白了。那个祐焕在门口呢,估计是等你的,应该有话和你说才对。我就先回公司了,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聊。”说完低着头向公司快步走去,很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ps:介于读者对“办公室日常”的反馈不一,有人喜欢,有人不太喜欢。所以将原来每天都会有的“办公室日常”段子,调整为不定期更新。喜欢的小伙伴,只要按时追书就不会错过哦~ 第四十七章又见客户 杜迷津本来一门心思都在东方涟漪身上,并没有留意到公司门口的梁祐焕,这时看到梁祐焕向着自己走过来,再看看已经走远了马上就要进门的东方涟漪,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抱怨了一句“这厮真该死,又坏我好事!”杜迷津抬头直视着走到自己身边的梁祐焕,本想问他一句找自己干嘛,可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怎么不好好待在公司里休息,刚才不是还嚷着累吗?身体不要啦?!” 杜迷津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话一出口就多了几分关心的味道,真是见了鬼了。她有些扭捏的想要解释两句,别让梁祐焕以为自己对他多特殊似的。可是梁祐焕自然也听出了杜迷津话里的意思,根本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而是直接笑着说道:“啧啧,这么监督我休息,你是有多怕我累死啊?”说完见杜迷津瞪大眼睛怒视着他,怕真惹急了杜迷津,于是赶快岔开话题道:“怎么?刚刚敲山震虎啦?” 杜迷津还在为刚才不经大脑的话懊恼不已,于是没好气的回道:“你到底属什么的啊,触觉这么灵敏,哪有热闹哪就有你!”说着话看着梁祐焕一脸嬉皮笑脸的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的呛声道:“你以为咱们公司就这一只老虎吗?她刚才的反应你也看到了,就这心理素质,充其量也就算只猫!” 梁祐焕显然没有明白杜迷津这话有指桑骂槐的意思,他根本没往自己身上想的说道:“你是说咱们的吃货小老板?我倒是也觉得她今天说的话不太对劲,但到底是哪里不对,这一时半会也没想明白,要不,你跟我解释解释?” 杜迷津看着梁祐焕,见他是真的没明白自己的意思而非顾左右而言他,这让杜迷津心情好了不少,看来这厮虽然精明,但也有犯傻的时候嘛。想到这儿,杜迷津声色软了几分的笑着说道:“我的意思是老板和涟漪一样,不对的地方都是摆在台面上就能看出来的,除了你我,其他人要是肯回想的话,未必想不到,所以都不是什么大事。真正的老虎应该是你吧?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藏了几分心思呢?” 梁祐焕这才明白杜迷津原来是在说自己,可恨的是自己居然反应慢了半拍。不过他和杜迷津唇枪舌剑的交锋又不是第一次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见梁祐焕无赖的凑近了几分,望着杜迷津暧昧的笑着说:“你问我藏了几分心思,这该怎么回答呢?我对你有几分心思,自然就藏了几分心思啊。” 杜迷津没来由的一阵脸红,但面儿上却不肯像小女生一样输了气势。你非要把话说的这么引人遐想,那我就陪着你,谁怕谁?!于是她勇敢的回望着梁祐焕,笑的脸含春色的说:“这话听着可真让人伤心啊。可我怎么觉得它倒像句告白的情话呢?” 梁祐焕见杜迷津明明难为情,却非要强撑着和自己打情骂俏、不肯认输的模样,不觉有些好笑,于是继续逗她道:“告不告白的你得自己猜,可这确实是句情话啊。” 杜迷津在心里骂了一句“你大爷的”,这厮居然得寸进尺,明目张胆的调戏自己,必须得反击挫一挫他的气焰才行!于是杜迷津冲着梁祐焕勾了勾手指,让本来就离自己不远的梁祐焕凑得更近了些,她也向着梁祐焕倾了倾身子,到两个人的脸庞差一点就触碰到的距离时,停下来小声说着:“对我这种人,苦肉计比美男计好用多了。友情提醒,你下次被人揍得皮青脸肿的时候再来说情话,我肯定就信了。”说完不等梁祐焕反应,向前跳了一大步,顽皮的说道:“你继续傻站着吧,我可得回公司歇着了,你刚才好歹还趴了一会呢,我这一下午连松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这局就此作罢,等我养精蓄锐之后再陪你过招吧。”说完心情大好、脚步轻快地向着公司走去,根本没理会梁祐焕在身后默默的念叨了一句:“恐怕你是歇不成了。” 杜迷津刚一进公司,就听到殷明镜说:“杜姐交完物业费回来了,详细的资料你和杜姐说吧。”她稍微一打量,看到上午来过的沈小枝此刻正坐在会客区,回头看着自己,于是瞬间秒懂了梁祐焕的话,看来自己还真是歇不成了,唉。 杜迷津打起精神向着沈小枝走去,却被林李非凡半道截住了脚步,林李非凡歉意的冲沈小枝笑了笑,说了句:“那个,我先问问她,物业费到底收了多少,好让会计出单子,您稍等一下,马上就过来。”说着,抓着杜迷津的衣角,直接把杜迷津拉进了最近的办公隔断。 杜迷津有些不解的看着林李非凡,只见林李非凡凑近自己耳朵边,压低声音说道:“杜姐,咱们下午刚刚经历了那么大的事儿,现在我还有点慌呢,这单子这时候接到底合不合适,我这心里有点没底啊。” 原来是这样,杜迷津倒是能理解林李非凡的忐忑。按理说,刚从鬼门关强行逃回来,是该好好休整一下。可是无论怎样,这间公司都必须开下去,别人的原因暂且不去分析,就说杜迷津自己吧,天玑石可是就在这间公司脚下的某一寸土地里埋着呢,要是公司倒闭,换了别的公司,那再想天天查探天玑石的方位,可就难于上青天了。既然公司要开下去,这单就必须非接不可。林李非凡的资金链到底怎么运作她不清楚,所以没有业务的公司能撑到几时杜迷津是说不准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万象大厦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在这里做生意的多少也算是个人物,公司成立到现在,周围多少双眼睛看着呢,要是不接几个单子掩人耳目,别的公司势必会怀疑这间店铺存在的合理性,到时候万一天玑石的秘密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连说谎隐瞒都没有立场,那才真的是**烦呢。 想到这里,杜迷津思索了一下,说服林李非凡道:“老板,这个单子必须得接,你先别慌,听我跟你说。你肯定也是希望公司能运作下去的,下午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公司里的人虽说来历鱼龙混杂,但是都各怀本事,今天的事你比我清楚,以后肯定还会遇到,只有大家都在,才能保你平安。如果公司没了,你要怎样集结现在所有的人呢?我无所谓,大不了放殷明镜在自己身边,我如果真的能找到办法助他重返古代,相信他是不会抗拒跟着我的。所以老板,我纯粹是为你着想,你要怎么办?你自己想想吧。” 林李非凡听完杜迷津的话,想了想点着头附和道:“杜姐,你说的我都明白,公司肯定是要开下去的,不说保护我,就单说为了我最开始的期望,我也不想公司随随便便的关门。只是我们刚刚经历了那么多,单子必须要现在接吗?真的不用再缓缓吗?” 第四十八章心悦君兮(一) 杜迷津见林李非凡也肯定了开店要继续这件事,就继续说道:“老板,如果公司要保证正常运作下去的话,那这单还真是非接不可了。首先,我之前和你解释了杀手接下来的动向,咱们应该会有一段时间的太平日子,不趁这个时候工作,难道等到下批被雇来的杀手杀上门的时候,我们再马不停蹄的做生意吗?其次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别的公司也会有所耳闻,咱们只有正常开门做生意才能抵挡得住随之而来的风言风语。不然谣言只会对咱们不利,你想想看,一间没有生意的店铺,开在一处贵的要死的地方,还能引来那么多电影里才有的危险,恐怕到时候觉得咱们涉黑洗钱的人都有,万一真遇上好事的,暗中报了案,到时候你想瞒住警察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所以公司如果想开下去,当务之急就是必须有生意,这上门的单子不仅要接,还得做得漂亮,做的大张旗鼓,让别的公司都明白,咱们是正经的生意人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李非凡听了杜迷津的话,又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于是只能暗下决心的点着头说道:“好吧,杜姐,既然是这样,那就全听你的,这单接下来吧。你去和咱们的委托人聊聊吧,上午是你接待的她,她一进门就点名要找你,估计是有什么细节想要和你说吧。有什么能用到我的地方,你尽管吱声,咱们公司小,不讲究谁指使谁,我先去给委托人倒点水喝,别让人家太紧张。”说完,林李非凡转身出了隔断,拿起自己抽屉里备了好久的客户专用纸杯,向着饮水机走去。杜迷津望着林李非凡的背影欣慰的笑了笑,林李非凡这点特别让杜迷津喜欢,听得进去建议,一起共事人还没什么老板架子,想要以后势必要长时间接触,摊上这样的老板,总是一件幸运的事。杜迷津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沈小枝面前。 杜迷津并不着急和沈小枝说什么,而是先观察了一下沈小枝的表情,发现沈小枝一直很拘谨的坐在椅子上,偶尔搓弄一下手指,高三的小女生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要把自己心里所有的隐秘告诉一个陌生人,也是难为她了。杜迷津有些于心不忍,她喜欢女生对待感情的孤勇,同时也尊重女生对待感情的认真,于是她冲着沈小枝温和的笑了笑,说:“这个椅子是我们老板特别去居然之家挑的,布艺厚海绵,弧度刚好可以把身体卧在椅子里面,满公司就这张椅子最舒服,平时我们都抢着坐呢。” 杜迷津故意先说些不太相干的话,企图让沈小枝放松一些,这招果然好使,沈小枝自然的接话道:“嗯,是挺舒服的,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能靠着睡着了。” “没事,当自己家就好,累了就睡会,我们这里的人都很随意的,你慢慢就知道了。”杜迷津亲切的摸了摸沈小枝的头,像姐姐一样温柔的说着。 沈小枝受用的缩了缩脖子,笑的眼睛弯成了一道好看的月牙,看样子是没那么紧张了。她端起刚刚林李非凡放在桌子边上的水,喝了一口后,对杜迷津说道:“我听他们都叫你杜姐,我能不能也这么叫你啊?” “你随意,怎么称呼我都行,如果你喜欢朋友式的聊天,也可以叫我迷津啊,我叫你小枝,这样我们就是好伙伴了哦。”杜迷津为了拉近和沈小枝的距离,让她从心理上接受自己,故意像小女生一样的卖了个萌,搞得恰巧走过的殷明镜心里一阵恶寒,想想杜迷津为了工作也真是蛮拼的。 但好在沈小枝看上去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沟通方式的,她换了个姿势斜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对着杜迷津袒露心扉的说道:“那我就叫你迷津吧。迷津,我过来主要是想问问,你把我的情况和你们老板说了吗?你们愿意帮我吗?我是真的很喜欢陈子木,可是我找不到别人帮我了。其实高三压力还是很大的,我们班很多女生都有男朋友了,每当她们不开心的时候,男朋友都会安慰她们,我也很想有一个男生可以劝我,听我说自己不开心的事情,但是我只希望这个男生是陈子木,你明白我吗?” 沈小枝说到后来的时候因为焦急,声音里已经有了哽咽的味道,杜迷津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安抚的说道:“别急,慢慢来。小枝,你说的我都明白,所有的女孩子心里都会有一个想象中的男生。他的性格、他的样貌、他的笑容都会有一个大体的轮廓,等到有一天你有幸遇到了这个人,可能没有任何原因,你就确定,他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人。我相信,你喜欢陈子木并不是因为想要有个男朋友,恰巧他出现了,你才去注意。而是你真的喜欢这个男生,他住在你心里时间长了,你才会去想男朋友的事,我说的对吗?” “嗯,迷津,就是这样的。我是理科生,我可能说不出来那种很揪心的感觉,但我真的是很喜欢他。我知道我们之间的交集非常少,我也知道不在一个学校见面都很难,何况是要在一起。可是我看到别的男生都没有看到陈子木的感觉,那种心跳的特别快,既期待又害怕的感觉,我有的时候会想起他,就会觉得很温暖。有的时候也会梦见他,就很不想醒过来,巴不得自己多睡一会,不要起床。”沈小枝说到这里偷偷看了杜迷津一眼,许是觉得自己的表达过于露骨,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红了脸。 杜迷津看到她的样子,了然的笑了笑说:“这很正常啊,喜欢一个人就是魂牵梦绕的事儿。你明明离他很远很远,可他却总能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会不自觉的提起,也会在别人说其他事情的时候,下意识的联想到,这就是感情啊,每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都这样,你并没有和她们不同。你上午和我说过的情况,我已经和公司里的其他人员简单的描述过了,我们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争取帮你完成你的心愿,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你要绝对信任我们,我问你的话你都要告诉我真话,不能隐瞒,我们才能分析制定出最合适你的计划,你懂我的意思吗?” 第四十九章心悦君兮(二) 沈小枝听到杜迷津说愿意帮助自己,忙不迭的点头保证道:“嗯嗯,我一定配合!你们需要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不隐瞒!” 杜迷津得到沈小枝的保证后,起身从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掏出一个记事本,重新走回到沈小枝对面坐下,一边问沈小枝,一边准备拿笔记录着:“我需要陈子木详细的资料,他在什么大学什么系,在学校和谁关系最好?他的qq、微信、电话号码都是什么?家庭住址在哪里?平时都喜欢去哪里?作息时间是怎样的?有没有谈过恋爱?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他有没有间接或直接的向你示好过?总之资料越详细越好,这样方便我们正确的分析这个人的内心情感。” 沈小枝把陈子木的各种联系方式说了一遍之后,又偏着头想了半天,说:“陈子木最好的同学应该就是圆圆的哥哥了,他俩是同一个寝室的,平时经常一起玩,我去陈子木家都是和圆圆还有他哥哥一起的。他平时喜欢打篮球,没有课的时候一般都在篮球场,没听说爱玩什么游戏之类的。有没有谈过恋爱嘛,我还真不知道,但是圆圆的哥哥说从来没见陈子木有过女朋友,我不太能确定,毕竟我认识他的时间不长。示好是没有过的,我们平时都不怎么联络。作息时间我也不清楚。我看你们发的传单上写着,可以帮助调查,这些你们能自己查到吗?”说完像是怕苏迷津嫌麻烦一样马上又加了一句:“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加钱!” 杜迷津看着沈小枝诚惶诚恐的样子,微笑着逗她道:“你个还没工作的穷学生,加钱能加到哪去啊?我倒是挺好奇的,为了陈子木,你愿意出多少钱啊?” 沈小枝摘下背上背着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钱夹,慢慢的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推到杜迷津手边,有些心虚的说道:“这张卡里面是爷爷奶奶每年给我的零用钱,我都没用都攒着呢,大约有不到两千元,都给你,够吗?” 说实话,两千元钱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数目,可能在商场里想要买一个好一点的包包都不见得够用,但沈小枝的家庭条件杜迷津上午还是多少了解了一些。沈小枝的爸爸是电机厂的正式职工,算是铁饭碗,但是没什么油水;妈妈是全职主妇,在家里照顾老人和孩子,自己倒是有点手艺,偶尔会接一些帮人改衣服的灵活来做。家里往上倒三代都是本地人,辛辛苦苦置备了两处房产,其中房贷还没还完的那一套就是留给沈小枝以后住的。往多了说也就是一个小康家庭,生活没有特别困难,可是也绝对没什么闲钱,两千元由沈小枝手里拿出来,杜迷津还是有些意外的。 杜迷津见沈小枝把钱递过来半点心疼舍不得的意思都没有,她不禁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枝,你作为我们公司的委托人,我们总要为你负责;而如果你作为我的朋友的话,我也不得不劝你两句——你的家庭状况咱们上午也简单聊过,爸爸妈妈辛苦供你读好的学校不容易,有的时候用钱能省还是省一点的好。而且谈恋爱这件事情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有时候付出了百分百的努力,但收获却可能连一半都不到,谋事在人,但成事在天,你懂吗?我们自然会尽最大努力的帮你,每一个环节都不会疏忽,所以我们需要调查、分析、制定方案、制造机会,这意味着无论最后是否成功,我们要做的工作量都并不少,所以如果结果不如你意,该花的费用你也还是要支付的,你不怕鸡飞蛋打吗?” 沈小枝看着杜迷津,没有惭愧、没有内疚,目光异常坚定坦诚的解释道:“迷津,你说的我都懂。我家里条件不算好,很多同学的花销我比不了,我也不想增加爸爸妈妈的负担。上午接到你们的传单的时候,我也是想了好半天才做了这个决定的。你可能误会了,这些钱是逢年过节收的压岁钱,和长辈给的买衣服的钱,并没有额外管爸爸妈妈要。从过完年到现在,我一件衣服、本子、书之类的新东西都没有添过,一直攒着,我可能不是一个特别听话孝顺懂事的孩子,但是什么钱不能乱花我还是明白的,这钱真的是我从自己的生活里一点一点抠出来的。本来是想等陈子木过生日送他一件像样的生日礼物,就算不能在一起,我也希望他能记住我,可是我连他具体哪天的生日都不知道,更加没有送他生日礼物的理由。就算不成功也要花钱,这点我是知道的,毕竟你们是开门做生意,我虽然只是学生,但我能明白。如果最后我还是他的陌生人,我也会心疼花出去的钱,但我起码知道,我努力过了,我不遗憾不后悔。迷津,陈子木是我第一次喜欢的男生,可能以后我还会喜欢别的男生,我知道我还小,未来还会经历很多的人和事,或许在别人看来,我不该这么疯狂。但是迷津,我的17岁只有一次,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是理科生,又是老师、家长眼里的乖孩子,很多同学都觉得我无趣、烦闷,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也看很多小说,很多电影,我也会压抑不住自己心底的念想。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我也有年轻的梦想和冲动的心。我记得看《匆匆那年》的时候,方茴留给陈寻的最后一句话,是偷偷写在陈寻书里的那句‘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我羡慕那种炙热浓烈的情感,虽然燃烧的很短暂,但是毕竟它曾经真实存在过。我不想我以后踏踏实实的上大学、谈恋爱、研究找工作的时候,听到别人谈起初恋,我脑袋里就只有陈子木单薄的身影,我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甚至他的生命里都不会有我一丝一毫的痕迹,那样我会觉得我对不起自己认真心动的17岁,你明白吗?所以,无论怎样,我都要试一次,在我能承受的范围之内,我愿意做全部的努力,如果这些钱不够的话,我还可以提前预支我下个月的生活费。与其说我买的是你们给我的方案,不如说我买的是自己最初的梦想。就算是倾其所有徒劳无功,我也甘愿。” 第五十章心悦君兮(三) 通知:亲爱的各位读者朋友们,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将于2015年11月1日14:00整开始在起点女频首页的分类强推榜出现,希望大家能顾关注,谢谢各位! 沈小枝一番话说的特别平静,但杜迷津却听的心绪难平,说不出为什么,杜迷津隐隐觉得鼻子有点酸。很多女孩子在感情中,都会习惯性的扩大自己的付出,所以经常会听到的是诸如“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之类的抱怨,可是追根究底,又真的做了多少呢?和平年代,就算真的愿意,我们都很少有能为对方赴汤蹈火流血牺牲的机会,更多的不过就是,为你洗一次袜子,为你少看一场电影,为你少上几次淘宝,为你学做一顿菜饭……小小不言的改变,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在争吵的时候把自己放在情感的制高点上,道德绑架你曾经爱过的人,对于这样的爱情,杜迷津一直是很不屑的。但沈小枝让她动容,或许很多人会认为沈小枝付出的也不过就是几张钞票罢了,可杜迷津知道,这就是沈小枝现在能给出的一切——克制多余的**和孤注一掷的决心。这些对于一个17岁的女孩子来说,难能可贵。年轻真好,还能奋不顾身的去爱人,还能不计得失的去赌自己想要的明天,杜迷津被沈小枝的一腔热血感动了,她有些怜惜的对沈小枝说道:“傻孩子,你倒是够拼的,你把下个月的生活费预支了,你下个月怎么活啊?” 沈小枝不甚在意的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和杜迷津算计着说:“我们现在高三了,时间很紧张,中午饭和晚饭都只能在学校吃,没有时间回家。爸爸一个月会给我1200元的生活费,留给我吃饭和下了晚自习打车回家用,我要是买两箱最便宜的华龙方便面的话,中午一袋,晚上一袋,一箱是24袋,刨除休息日也够一个月的了,学校离我家4公里多,其实走得快的话,半个小时不到也就差不多到家了,两箱方便面用不上100块,这样我一个月最多能攒1100元,苦是苦一点,但还不至于活不下去,没事的,嘿嘿。” 杜迷津望着傻里傻气让人无比心疼的沈小枝,似是自言自语的喃喃问了一句:“值得吗?” 沈小枝傻笑着搓了搓鼻子,无所谓的说道:“迷津,你看,这就是你们大人的想法了吧?有时候觉得,你们活的真累。我这个年纪的人,哪里会去想值不值呢?再说如果感情都用理智来规划的话,那得多可悲啊!而且你不知道,我真的太喜欢陈子木了,都不用说在不在一起,只要他肯对我笑一笑,我都觉得,付出再多都是值得的!所以,你们可一定要帮我啊。” 是啊,真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哪里还会去想值不值呢?杜迷津自嘲的笑了笑,这一刻,她是从心底里想要帮这个女孩子,单单只是这份认真,就值得她拥有最美好的感情,她受得起!杜迷津被沈小枝的豁达感染了,竟然也觉得天地宽广、心思澄明。她认真的在脑袋里梳理了一遍沈小枝刚才给出的关于陈子木的资料后,对沈小枝说:“既然你这么信任,我们争取不让你失望。陈子木的联系方式现在都有了,但其他的要是想调查明白的话,我们需要时间,你可能要耐心的先等上几天了,没问题吧?” 沈小枝看着杜迷津,笑的特别灿烂特别孩子气的说:“没事没事,从我认识陈子木到现在,8个多月我都等了,也不在乎再多几天。不是有句话说‘只要结局是圆满的,过程中你让我怎么哭都行’吗?这点小等待,不算虐心,我还扛得住。”说完怕杜迷津觉得自己在给他们团队施加压力,又补了一句说:“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别多想,也不是非得成功不可,这种事有时候也是要看缘分的嘛。你们不要有压力,只管忙活你们的,有需要我配合的就和我说就行啦。” 沈小枝的懂事不难缠,让杜迷津十分满意,她点点头应承道:“行,那我们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就随时联系你,剩下的,你就照常上课生活,不许耽误正经事,耐心等我们的好消息就好啦。” 后来杜迷津和沈小枝又聊了些有的没的,欢笑声时不时的充斥着整间公司,坐在外围比较远的地方的林李非凡看到她俩相谈甚欢、相见恨晚的样子,对身边的保诚小声的说道:“你说杜姐怎么和谁都能聊到一块去啊?她和沈小枝的年纪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说好的代沟呢?这不科学啊!我算是想好了,以后咱们公司要是做大了,有了单独的业务部门,我高低得让杜姐给业务们上一堂人力资源培训课,简直没sei了!”保诚听了不置可否的说了句:“你倒是挺有雄心壮志的,我现在就想着快点下班了。”说完继续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闭目养神,不理林李非凡了。 直到天色渐晚,杜迷津才把依依不舍的沈小枝送出了办公室。等杜迷津再回到公司时,发现原本没精打采的一屋子人,见她回来都精神抖擞又满眼期待的看着她。杜迷津看了眼墙上挂钟的时间,有点明白的说了句:“看这架势,你们都等着我下班呢吧?”得到的是难得的异口同声“你以为呢?!” 杜迷津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见林李非凡抢先站起来大手一挥,慷慨激昂的宣布道:“今天就这样吧,关于工作的话不用多说啦,大家下班。明天都早到公司半个小时,咱们开个早会,好好说一下这个单子,也说说公司的下一步计划,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说完收拾背包准备走人。杜迷津看着林李非凡少有的老板做派,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望着一屋子人无比喜悦的一哄而散。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心里却开始期待未来和这样一群人共事的温暖和火花了。 次日,杜迷津照旧照比林李非凡约定好的时间早到了半个小时,她拿出引星灯例行公事的将公司里里外外的每一个角落又走了一遍,结局没有悬念,引星灯就是作死不亮,好在杜迷津已经习惯了。说来奇怪,只不过间隔了一天而已,她竟然没有昨日清晨那种“急于找到天玑石、急于完成任务离开公司”的迫切了。正在杜迷津感慨于自己的“乐不思蜀”时,东方涟漪推开公司的大门走了进来,看到杜迷津手里拿着个罗盘,面无表情的站在公司中央,她有些不解的问道:“杜姐,你这是?” 第五十一章公司例会 杜迷津看了一眼时间,暗暗在心里腹诽道:“大爷的,平时总是压点来,也没见你这么勤快过,明明还有20分钟呢。幸亏自己昨天简单交代了师门的事,不然还真不好解释呢。”杜迷津装作自然的回道:“啊,来得早了,拿罗盘帮咱们公司看看风水,就当复习师门所学了。”东方涟漪有些怀疑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办公隔断坐下。 杜迷津意识到公司里又只剩下她和东方涟漪两个人了,刚想继续拿话探探东方涟漪的实底,就见殷明镜和保诚有说有笑的进了公司。好嘛,经过了昨天一整天,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倒是都调动起来了,只是苦了自己,以后要想天天查探地形的话,半个小时恐怕是不够了,闹钟还得往前调啊,杜迷津无语的想着。 很快大家就都到齐了,林李非凡把全公司的人都叫到会议区后,有板有眼的说道:“大家居然集体比昨晚说好的时间提前到了10分钟,这让我很是欣慰啊。看到你们对于工作的热忱,我觉得咱们公司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许是从来没有见过林李非凡像别的公司的老板一样打官腔,这一句话说完之后,公司里仅有的三名男生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李非凡见自己居然遭到了群嘲,有些愤愤的瞪了三个男生一眼,转而正经的说道:“今天叫大家开早会,主要是为了分配落实一下关于昨天沈小枝这单每个人都需要做些什么,以及策划一下公司下一步的发展动态。”说到这,有点公报私仇的小恶毒的加了句:“这是一个十分严肃的会议,谁再笑,就视为工作态度不认真,我就扣他工资!”说完,觉得报复的意味未免过于明显了,于是马上做出一副公正不阿的面孔,又补了一句:“好,现在会议开始,为保证会议的严肃性,所有人的手机都调成静音模式。我们先来听一听本公司策划杜迷津给大家说一说委托人所提供的资料。” 杜迷津看着被无端欺负,一点领导威严都没有的林李非凡,忍着笑意配合的做出员工该有的恭谨表情,拿出昨天的记事本,详细的复述了一遍沈小枝提供的关于陈子木的所有资料后,等着大家说说各自的想法。却发现几乎所有人都在抬头看着她,仿佛等着她进行下一步安排,杜迷津觉得眼前一群乌鸦飞过,她隐忍着无奈,引导大家说道:“你们一个一个都看着我干嘛啊?我又不是老板!资料我已经说完了,就这么多,接下来应该是老板分配任务或者大家讨论啊。” 林李非凡听到杜迷津说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辩解道:“那个,杜姐,你看哈。咱们公司总共就六个人,又都是过命的交情,不用谁是员工谁是老板分的这么清嘛。而且我就是法人代表罢了,‘老板’这个称呼太生分了,不要也罢,所以你就别指着我往下说了。”杜迷津听了简直又好气又好笑,你丫推得倒干净,敢情这又不是你刚才随便说扣人工资的时候了。 林李非凡也觉得自己这么说实在有点无赖,于是只能诚心诚意的解释道:“其实我开这个公司的时候,只是觉得它是个冷门行业,应该会有前景,至于究竟该怎么做我其实也没太想好。本来是想着等公司开起来就招几个情感顾问的,可是公司开了一个多月了,这是第一单,之前都没有业务,要是招人的话不是平白多笔开销嘛,现在找的话,也来不及了。杜姐,你说我一个大二的学生,我连恋爱都没谈过,我有什么情感经验啊?你就不同啦,你自己说的,你在教里学的就是谋划人心,我虽然不太懂,但听起来就高大上,估计心理学什么的肯定不在话下。要不,这单你就辛苦点,直接告诉我们应该做什么吧。” 杜迷津想摔东西,这叫什么话啊,你没恋爱经验,说的就跟我有似的!我也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好吗?!还拿我所学说事,扣这么大一顶帽子给我,摘都摘不掉,真是可以的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公司总要开下去吧,这是第一单,自己又那么想帮沈小枝,于公于私,都不能故意放跑上门的单子吧?于是杜迷津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认命的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没有什么意见,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首先,咱们需要调查的是委托人喜欢的人,也就是陈子木的情感状态,一来是为委托人负责,毕竟公司要做下去,口碑是关键,如果陈子木品行不端,我们帮助委托人就等于是害了她,对于咱们以后发展别的客户是非常有阻碍的。二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委托人说陈子木的朋友反馈的消息是他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可是一个大二的男生,各方面条件又都不差,不可能从来没有女生示好过,那为什么一直没有女朋友,这个根本原因我们必须要知道,才能帮委托人一击即中。” “怎么调查啊,我们完全不认识陈子木啊。”这回提出问题的是林李非凡,同样的问题,昨天上午的时候梁祐焕已经说过一遍了,可见这是大家现在最疑惑的地方。 杜迷津知道,没有方法的工作任务等于是空谈,根本没有可能完成,于是她想了想,继续说道:“目前我们掌握的关于陈子木的资料十分有限,就是想要问知情人,也需要先找到讯问的方向。想一想狗仔队们都是怎么在第一时间分析出明星情感有变,进而围追堵截的?” “是社交网络。”就在大家一脸迷糊的时候,梁祐焕懒洋洋的说了句。总算还不是所有队友都蠢得无可救药,杜迷津给了梁祐焕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之后,接着说道:“没错,就是社交网络!所以我们只能先从陈子木的社交网络入手。我负责查看陈子木的qq空间里的所有动态;非凡,你负责买一个新的qq号,用这个qq号申请微信,把所有的资料都改成黑大大二新闻系的美女学生,然后加陈子木的微信,翻看他每一条朋友圈;梁祐焕,你负责关注陈子木的****,查看一遍他从开通**到现在所有的动态。大家一定要翻看的特别仔细,时间、文字、图片,无论是转发的还是原创的,都不能错过任何内容。所有与情感有关的,都要设身处地的去想,陈子木发这条动态时的心态。我们只有找出自己负责的版块里陈子木出现异样的地方,才能集合所有问题逐一对照,统一分析,才有可能知道陈子木真实的情感状态。这是咱们的第一单,要是想开门红的话,前期准备工作必须做足,所以一定要格外细心,不能有任何疏漏。” ps:感谢各位读者朋友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将于明天下午两点整,开始在起点女频网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希望大家关注,谢谢大家! 第五十二章分工协作 杜迷津说到这里,看林李非凡和梁佑焕都沉默的接受了自己安排的任务,于是打算开始说下一步计划。她先是打量了一圈公司的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东方涟漪身上。东方涟漪今天穿的是一件乳白色荷叶边的衬衫,配的是一条棕褐色欧洲风格的骑士裤,脚踩一双红色翻毛皮的马丁靴。整身装扮给人的感觉是明媚亮眼,却又不落俗套,有着自己的风格,于是她满意的冲着东方涟漪笑了笑,开口问道:“涟漪,你对穿搭时尚这块懂得多少?” 东方涟漪看到杜迷津无缘无故的对着自己笑,心里本来是有些发毛的,听到她这么问,不确定的回答道:“还好吧,也就是平时喜欢翻看一下时尚杂志,以前在省电视台的时候,跟老记者一起采访过两三次本土明星,耳濡目染的知道一些,你要真说懂,也不算懂得多少,怎么了?” 杜迷津听到东方涟漪的话里没什么底气,她鼓励的说道:“足够了。咱们的委托人沈小枝现在的装扮,你们也都看过了,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学生而已,往人堆儿一扔,不使劲巴拉绝对找不出来,这是不行的。我分析过咱们的委托人,软件上来说,沈小枝成绩年级里数一数二的,这至少说明孩子智商没啥问题,有股聪明劲儿。书看的也多,偶尔蹦出一两句也挺浪漫挺文艺的,所以正常聊天的话,应该不会太沉闷。软件上至少及格了,那差的就是硬件了。现在年轻男生的恋爱观,一般都是先悦目后赏心,而悦目这一项恰恰是沈小枝最最欠缺的。沈小枝皮肤白,小姑娘不化妆,看上去还能勉强占个清新,涟漪,你负责帮沈小枝打造新形象,不要掩盖住她原本的特色,所以不用太过明艳,就是简单的小姑娘该有的俏皮青春的样子就行,没问题吧?” 东方涟漪在脑袋里回想了一遍沈小枝的样貌,点点头说:“问题不大,如果只是要求学生的那种小清新的感觉,我还是可以尽量试试的。” 保诚见大家都有了各自要做的事,自己闲着也是无趣,于是主动问道:“那杜姐,我该做点什么?” 杜迷津看着保诚,清了清嗓子说道:“昨天委托人和我闲聊的时候,我问了她很多关于陈子木的事,而且明确告诉她越详细越好,因为任何细节都有可能帮助我们找到,表象之下的一些东西。其中我们说到了这样一件事,我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咱们的委托人总共去过陈子木家三次,都是由她闺蜜和闺蜜的哥哥,也就是陈子木的室友带着,去陈子木家玩,所以你们不用太高兴,就是普通的朋友应酬,算不上私会,也就没有什么帮助。但是沈小枝因为喜欢陈子木,所以对陈子木的所有举动都格外留意,她去的这三次里,有两次都赶上陈子木在看动画片《名侦探柯南》,而且两次看的都是同一集。具体是第几集沈小枝并不知道,也不方便问陈子木,只记得内容是一个年轻的妻子设计杀害了对她不好的丈夫,重点是,陈子木看的是vcd,而不是电视台正好播到这一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保诚没有及时理解杜迷津想要表达什么,他坦诚的说道:“不太明白,杜姐,这有什么不对的吗?而且这和我要做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吗?” 杜迷津本来对保诚的智商就没报太大希望,他不明白也是意料之中的,于是平静的解释道:“你想想看,vcd是可以选择的,如果陈子木已经看过一遍这集动画片了,侦破与情感不同,没有反复重温的必要,如果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再来看推理小说还会有趣味吗?可是陈子木偏偏看了两遍,而且我不认为会这么巧,他只看过两遍就都被沈小枝逮到了,大概率是这集动画片他看了很多遍,沈小枝恰巧碰到了两次而已,那么这一集反复看的动画片一定就是对陈子木有着特别意义的,只是可惜我们并不知道具体是哪一集。但这不重要,总有办法。你不是自称宅男一枚,热爱动漫吗?交给你的任务就是和殷明镜一起,从第一集开始,把《名侦探柯南》所有网上能搜到的视频都看一遍,我要知道具体是哪一集,然后再分析内容,这个任务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不会推辞吧?”说完看着保诚,笑得一脸幸灾乐祸。 保诚听完,彻底垮了一张脸的叫嚷道:“不是吧?全部看完,700多集啊,还有剧场版,你杀了我算了!” 林李非凡见保诚叫苦连天的模样,有些同情的劝他道:“别这样嘛,好歹也算休闲工作双结合啦。大不了,我帮你看前十集,你从第11集开始看就好啦。” 保诚听林李非凡这么说,没好气的说道:“我谢谢你!700多集啊,你才看10集,杯水车薪啊,你丫不是看我热闹吧?” 林李非凡一听,顿时不开心了,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知好歹,我还有一堆朋友圈要看呢,帮你你还不感谢我,哼,十集都不帮你了,自己看去吧,累死你!” 杜迷津看着他俩习惯性的吵闹,有趣之余,倒也知道集数众多,对于保诚来说确实是不小的工作量,于是交给他方法的说道:“700多集动画片,每集20多分钟,要是全部看完的话,确实有些不尽人意。沈小枝第一次发现陈子木看这集动画片的时候是在6个月前,所以最近6个月更新的都可以不看。一般的vcd合集,动画片是动画片,剧场版是剧场版,压缩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剧场版可以暂时先不考虑,先主要翻看动画片。一般动画片揭示真相的话也就是最后5分钟左右,所以你只需要先看每集的最后5分钟,上下集的故事可以只看下集,确定结局是妻子杀夫之后,再倒到片头开始认真看就行,这样的话,你最少也能减掉150集的量,你和明镜两个人分好工,平均一人300集,一集5分钟的话,两天也就看完了,你忍一忍吧,辛苦了。” 保诚听完杜迷津的话,并没有很开心,他还是很疲累的说道:“也只好先这样了,好歹还有人陪我一起分担,不然我铁定认为你在整我。” ps:感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经在起点女生网分类强推榜上推荐,为了配合网站宣传,从今天起,每日双更,希望大家继续关注,谢谢大家! 第五十三章公司现状 杜迷津交代完大家都要做什么之后,对林李非凡说道:“刚才说的那些就是咱们对于沈小枝这个单子接下来要做的事,我都说的差不多了开完会大家就可以各司其职了。现在就剩下你说的公司未来发展动向了,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杜迷津说完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等着林李非凡站起来接话。却发现林李非凡看到她坐下后,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杜迷津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忍不住有些抱怨的问道:“不是未来发展动向,你也要我来说吧?” 林李非凡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杜迷津,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你啊,你可是咱们公司的策划啊,策划的本职工作不就包括公司的所有方案运作吗?” 杜迷津心里恨得这个咬牙切齿啊,林李非凡这招过河拆桥使得真顺手牵羊啊!刚帮你解决完单子到底应该怎么操作的问题,你就翻脸不认人,也不知道刚才是谁红口白牙的说“六个人不要分的那么清”,现在就跟我认真划分职务了,下次死都不帮你!杜迷津算是发现了,和林李非凡这种人根本没什么道理可言,她懒得和林李非凡废话,先是把目光投向了保诚。保诚平时和林李非凡那就是活生生的一对儿小冤家,基本上就没有统一立场的时候,这会儿要拉同盟,杜迷津肯定是首选保诚。谁知保诚见杜迷津望向自己,明哲保身的说道:“你别看我,我是客服,这不归我管。”杜迷津只好把目光又转向了保诚身边的殷明镜,殷明镜反应倒也不慢,还没等杜迷津有所表示就赶紧说了句“我们那个朝代没有公司,我可是什么都不会,你别指着我,我只能管管帐。”杜迷津想想也是,自己就别难为古人了,公司发展规划这种事儿,就是赶鸭子上架,他也来不了啊。杜迷津一时间还没想好该把活儿推给谁呢,就听见东方涟漪抢先说道:“我虽然也不知道我来公司是什么职位,但是我能跑腿,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做吩咐给我就行,但大方向的事儿,您就放过我吧。”嘿!这下可好,只剩下一个梁祐焕了,杜迷津垂死挣扎的看了一眼梁祐焕,之间梁祐焕云淡风轻的说了句:“众望所归啊,您老就能者多劳吧。”这个事不关己的劲头,要不是自己能力有限,杀人犯法的话,杜迷津就操刀砍丫的了! 但生气归生气,面对着一屋子的“无耻之徒”,也只能败下阵来。杜迷津恨恨的扫了所有人一眼,咬着牙说了句“算你们狠”后,再次站起身,气呼呼的拽过会议区的白板,叉着腰颇有气势的跟大家说道:“这可是你们一个一个都撒手不管,强行把活儿压我身上的,那我就告诉你们,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专政不民主。我可以替咱们懒得要死的老板给你们分配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但是落实到每个人身上后,执行力必须要强,如果有谁挑肥拣瘦的完不成工作,那以后这类事情就不要找我,我也乐得清闲,你们考虑一下,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有什么异议尽管说。” 杜迷津一席话说得义愤填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她是真的不开心了,这会儿大家面面相觑的,也没人愿意主动挑头招惹她。林李非凡见大家都没什么话说,她近乎谄媚的笑着对杜迷津说道:“没异议,绝度没异议。杜姐你消消气,只管安排你的,执行力这块我帮你看着他们哈。” 杜迷津看着林李非凡刻意讨好的模样,心里的火气也就消了大半了。她冷静下来稍微想了想,自己的反应也有点过激了,林李非凡毕竟是老板,就算再不干活儿,老板也是老板,这要是换成别的正儿八经的公司,敢这么和老板叫板,自己还不得被开了八百多回了。难得林李非凡好脾气,自己也别太不近人情了,于是杜迷津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平静的拿起了白板边上的黑色马克笔,一边写一边跟大家说道:“那我们就先来说一下咱们公司的情况。在我说的过程中,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随时指出来,大家一起讨论,争取这次会议就把公司的运作方案基本上定下来,大方向先确立下来,在执行的过程中如果发现什么小问题再慢慢找补。不然如果每次开会都在讨论宏观上的问题的话,那就是纸上谈兵,对咱们公司发展没有任何好处,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吧?” 杜迷津说完停顿了一会,看大家没有什么反应,就继续说道:“万象大厦的写字间租金是按照平米算的,咱们公司现在是两个写字间打通了,总使用面积大约是80多平米,那一个月的租金最少就要12000元。咱们在座的人除了老板之外,每个人的底薪都差不多是在2500到3000元之间,一个月需要开给咱们的总工资最少就在14000左右。再加上水电物业,基本的广告宣传,办公产品置办,和其他杂七杂八的费用,我们得出的数据是,如果公司想要正常运转的话,每个月的支出最少也在32000元。开业到现在一个多月快两个月的时间,沈小枝是咱们接的第一笔生意,定金收了1500,如果成功帮助委托人追上陈子木的话,尾款最多还能收回1500,也就是说这笔生意最多也只有3000元的进项。可是咱们前期准备工作要做的非常繁杂,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来摸清陈子木的喜好,才能找准下手的契机。也就是说如果大家想要完结一单生意再接下一单生意的话,那公司的状态就是永远的入不敷出,而且进出金额差别比例相当大,我们只能祈祷老板的资金链够扎实,不然公司根本运作不了,倒闭是早晚的事,这就是公司的现状。” ps:感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经在起点女生网分类强推榜上推荐,为了配合网站宣传,从今天起,每日双更,希望大家继续关注,谢谢大家! 第五十四章发展前景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已经在起点女生网现代言情分类的分类强推榜上开始宣传,为了配合网站宣传,从11月1号起每天双更,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都可以加群一起聊天讨论,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现实版参照对象哦~欢迎您的加入,男女主坐等大家调戏喽!! 杜迷津说到这里,发现大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低落和茫然。好的吧,现在才知道发愁,果然大家都不是奔着打工来的。难道这些问题自己不说的话,平时就没有人想到吗?摊上这样一帮心里没数的同事也是醉了啊。杜迷津只能强打起精神继续往下说道:“如果想改变公司的现状,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解决所有资金链紧张的办法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开源节流。节流这儿能想的不多,办公产品、额外开销,就算都能省就省的话,每个月最多压缩下来的资金也不过5000元,所以主要还是要指着开源,也就是需要大家主动出击,找生意。其实沈小枝的这一单接在咱们公司还没有明确服务项目和报价的时候,我个人觉得价格是有些低了。但是没办法,对方是个穷学生,这已经是她能付出的极限数目了,而因为咱们公司之前的一些原因,我们急需要一笔生意来掩人耳目,所以只能抱着‘蚂蚁也是肉’的思想,价格抬不上去。但是以后的单子就不同了,我们可以根据委托人的实际经济状况,和他感情问题的难易度来定价,或者直接推出几款针对不同情感阶段所产生的不同问题的服务套餐,来给这些套餐统一定价。这些关于细化服务项目和价格的问题,一会咱们可以慢慢讨论制定。现在要说的开源是保证咱们整个团队,每个月手里至少同时运行**个项目的话,咱们公司才能是盈利状态。公司总共只有六个人,我相信方案执行这块大家都没有问题,但是公司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没有专门的业务部门,也就是说关于接单子这件事必须细化到每个人身上。从这一刻起,我们每个人除了自己自身的职务之外,还有一个必须要时时谨记的身份就是销售专员。这其实也是别的很多公司都在启用的运营模式,就是公司员工身上都背着业绩。如果我们每个人每个月的固定任务量是至少拉倒一笔生意的话,那其他宣传好好做,也会有找上门的单子,我们就能保证公司的盈利状态了。” 大家听杜迷津说完,都是一副压力山大的表情,尤其是保诚,他撇着嘴说道:“杜姐,你说的倒是容易,关键是上哪去找客户啊,我总不能满大街的见人就问‘你感情上是不是出了问题’吧,那还不得被人打死啊!再说了,有情感问题的人有那么多吗?按我看啊,市场本来就有限,做这行根本就赚不了什么钱,就是林李非凡突发奇想开了这么个不靠谱的公司,还不如趁早转项算了。” 保诚刚说完,就见林李非凡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做出一副随时准备反驳,不争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的架势。为了避免他们俩吵起来打乱会议进程,杜迷津赶紧接着说道:“我相信保诚的想法,你们其他人也会有,那现在我就和你们分析一下这个行业的市场大环境,咱们用数据说话。截止到去年年底,国家统计局数据表示,h市登记常住人口数为1063万人,50岁以上中老年人比例是17%,未成年人比例是23%,刨除这部分年龄不合适的不予考虑,还剩下约638万人,假设这些人群中只有一成的人有情感疑难问题,就是63万人。再假设有情感问题的人里只有一成会想到找情感策划公司寻求帮助,也就是潜在客户,那就是6万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在网上搜索到h市有任何同类的公司,也就是说h市情感策划公司非常少,并且就是有的话也没有真的做起来,假设会有其他团队在和我们做一样的生意,我们只能接到三分之一的潜在客户的话,那就是2万人。如果人均消费都只按照沈小枝这单一半的费用来算的话,就是每人1500元。刨除流动人口每年增长不计,就算我们要用10年才能做完三分之一的潜在客户的话,那每年的年产值就是300万。再刨除刚才我们所说的公司固定支出后,每年公司的纯盈利是261万6千。在泡沫经济的大环境之下,这个年盈利数基本上就是别的在职员工超过50人的中大型公司才能保证的数额,现在你还会觉得情感策划这块儿没有市场吗?” 杜迷津说完胸有成竹的看着保诚,只见保诚大张着“o”字型的嘴巴,久久都闭不上,夸张程度随时都能塞进一个煮熟了的鸡蛋。其他人的表情也都写满了难以置信,林李非凡有些缓不过神的喃喃道:“我只是觉得它会有市场,但没想到它居然这么霸气,这相当于两年就中了一张彩票一等奖啊,发达啦。”说完还不忘恶狠狠的奚落保诚一句:“鼠目寸光,井底之蛙!我就说我的投资眼光没有问题吧?你思想觉悟上不去还说我不靠谱,哼!” 杜迷津也被大家的喜悦和振奋所感染,笑嘻嘻的看着保诚被抢白的哑口无言。倒是梁祐焕略显理智的问道:“数据的统计看上去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每个人的情感问题都不一样,我们要怎么制定每笔单子的收费和服务呢?也就是说人家给了你钱之后,你都需要做什么,总有一些是我们做不了的,所以这钱未必想你的这么好赚吧?” 杜迷津听了梁祐焕的话后点点头,认同的说道:“你说的没错,一般的工作认真、严谨、理智、客观,就足以应付了。但是情感策划毕竟不同,这是一项太过于感性的工作,每一笔单子我们都要设身处地的去为委托人着想,还要时不时的抽身事外才能冷静分析,只要保证了这两点,单子才有可能做成功,所以这钱真心不好赚。但利字险中求,正因为不好做,如果做得出彩,才更容易打响招牌。别的公司想要扩大影响,靠的是源源不断的宣传,而咱们公司只要前期宣传做好了,几个成功案例做下来之后,靠的就是积累的口碑和人气了。至于我们能为客户做些什么,就是我接下来要和大家商讨的制定服务项目了。” 第五十五章项目定位(一)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已经在起点女生网现代言情分类的分类强推榜上开始宣传,为了配合网站宣传,从11月1号起每天双更,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都可以加群一起聊天讨论,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现实版参照对象哦~欢迎您的加入,男女主坐等大家调戏喽!! 杜迷津说到这里见大家都没有什么反应,她好心提醒道:“我接下来要说的可是咱们公司以后的主营项目和收费标准啊,你们不用拿本子记一下吗?确定以后和客户介绍的时候纯凭脑子背没问题吗?” 大家听了杜迷津的话,都愣了几秒钟之后,相继的掏出了各自的手机,有的打开了“记事本”,有的点击了“备忘录”,就连殷明镜都拿出手写笔,对着手机屏幕标注着什么,他一边标注还一边难以理解的对杜迷津说:“杜姐,说实话,作为一个你们这个时代的人,你记东西居然还用本子,不得不说,你实在是太low了。” 无缘无故被一个古人嘲讽,杜迷津心里十分不爽,却又不得不无奈的承认,他说的还真是事实。杜迷津这个人骨子里十分要强,各项接触过得技能,她都刻意的要求自己要比别人做的好。唯独有两样东西是杜迷津的死穴,还真不是不认真,就是脑子里天生就少这方面的神经一样,怎么努力都不见成效。一样是英语,另一样就是数码产品的操作应用了。 所以现在杜迷津只能装作没听到一样,忍着不开心闷声闷气的继续说道:“关于情感问题的解决,我分析了一下,大体可以分为以下几类。首先是促成相识,有的人会因为很多原因而去仰慕一个和自己完全没有交集的人,仰慕的久了,就慢慢滋生出了喜欢,可是ta或许在对方的生活里完全没有印象,也就是说ta与ta喜欢的人不认识。对于这样的委托人,我们可以做的就是帮ta分析ta喜欢的人平时的生活,给ta一个合理的机会,让ta自然的与自己喜欢的人相识,至于相识以后的发展则不在咱们这个项目的服务范畴之内,所以这个项目只要是双方愉快的相识了,就算是咱们成功了。我给这个项目命名为‘人生若只如初见’。” 梁祐焕听完吐槽的说道:“啧啧,这名字取得有点酸吧?要不要这么文艺啊?” 杜迷津白了他一眼,解释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做的是情感生意,本来就需要浪漫唯美啊。名字取得文艺一点,比较容易让人联想到爱情的旖旎嘛。”说完冲着大家问道:“你们觉得这个项目怎么定价合适啊?” 保诚想了想,说:“就是合适的机会下两个人见个面呗,也没有什么难的,要不了多少钱吧?我觉得三头五百的顶天了。” 杜迷津摇了摇头,否定的说道:“我倒不这么认为。在人们的潜意识认知里,往往都会觉得最初的和最后的才是最好的。最后的我们没办法保证,但最初还是可以做做手脚下下功夫的。很多人都会对第一次记忆犹新,比如第一次牵手,第一次约会等等,所以这个第一次相识其实是很重要的,如果做得好,对委托人以后的情感走向就会有很多影响,所以要价稍微高一点,其实也是合理的。保诚,你想想,对于感情,你印象最深刻的是不是初恋、初吻啊?” 杜迷津的本意并没有要开保诚玩笑的意思,她只是想要引导保诚,让他明白,关于这个项目,其实还是有很大的加价空间的。但是林李非凡却逮到这个档口,恶作剧的补了一句:“还有**!”杜迷津看着林李非凡一副小阴谋得逞了的一模样,心里暗暗叹口气,这傻孩子,明明最害羞的就是她了,居然还敢作死开这种玩笑,一定会被将军的,看来是救不了她了。正想着就听到保诚反击了一句:“让你失望了,**还真没有,我打算留给你呢。”果然,林李非凡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有想到一句可以反杀的话,只能害羞的低下头,沉默不语了。 杜迷津看着保诚顺理成章的调戏林李非凡,在心里默默的说了句“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后,见怪不怪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促成相识其实并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简单。根据美国心理学的调查表明,一段稳定美满的爱情,第一印象尤为重要。认识其实并不难,如果胆子大一点的话,直接把自己喜欢的人堵在路口,上去要个电话号码,别管成不成功,起码都算认识了,这种事儿上小学的孩子都会,那为什么还要花钱来找咱们呢?这是因为大家想要的绝不仅仅只是认识,而是一个完美的开端。我刚才也说了,要‘愉快的相识’才算方案成功,而想要达到愉快的前提,我们需要做的工作并不少。首先起码要知道对方的生活习惯,这样才能分析出让委托人在哪个时间点出现才会显得水到渠成,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其次至少也要明白对方喜欢什么类型的人,这里面可能就需要我们对委托人进行形象指导了。如果对方喜欢小清新,那英伦风应该就不会出错;如果对方喜欢性感的,那女生怎样才会显得媚而不妖,男生怎么穿才能凸显肌肉又不至于沦为健身教练,就显得尤为重要了。投其所好,才能给对方留下一个欣喜的第一印象。这些就不是每个人都会得了,这也正是咱们的卖点,所以复合这些基本要求之后,你们觉得这个服务项目怎么定价才合适呢?” 杜迷津解释完这些之后,再次把目光投向大家。东方涟漪想了想说:“要是按照这么来说的话,那咱们前期准备至少也需要一周的时间,还得调查、分析对方以往交往的人都是什么类型。那其实就和沈小枝这单的前期准备也不差太多了,你刚才不是说沈小枝这单接的便宜了吗?那咱们定价最少也得3000吧,要是赶上店铺宣传活动,打个折扣什么的,2500也就能做了,我觉得应该是这样吧。” 东方涟漪刚说完,梁祐焕就摇了摇头发表了自己的看法:“3000可能是有点多了。除了分析咱们要做的工作之外,也得分析一般委托人的实际收入啊。你看咱们这群人每个月的工资,底薪多一点的也不过就是3000块,要人一次性拿出一个月的工资,只买一个相识,后续约会什么的都不管,一般人都会认为不值的。咱们现在首要的是拉客户,那制定的价格就至少也得是别人支付之后,还能保证每个月的正常生活才能吸引大家尝试,所以我觉得价格还得往下压一压。” 第五十六章分类报价(一)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已经在起点女生网现代言情分类的分类强推榜上开始宣传,为了配合网站宣传,从11月1号起每天双更,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这会儿林李非凡也从刚才的尴尬气氛中缓解出来,听了东方涟漪和梁祐焕各自的说法之后,颇有老板气势的拍板定案道:“那就定为2000元,店铺开业大酬宾75折,1500就能做,这样的话,前期如果效果好,成功案例多的话,咱们后期也好涨价。” 杜迷津听了点点头说道:“ok,我没有意见。那相识的这个父母内容和收费标准就先这么定了,下来咱们说说促成恋爱的服务项目。这一类主要分为三种,追了但没追上的、从来就没有追过,和喜欢的人另有所爱。有一些委托人可能已经与意中人相识了,他们的关系可能是同学、同事、朋友,或者是朋友的朋友,但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来表达自己的情谊,亦或是觉得没有把握而不敢贸然行动,生怕不成功之后要面临非常大的尴尬,于是关系只能维持现状、止步不前。对于这一类人我们的服务就是帮ta挑明对于意中人的喜爱,并且要保障万一不成功,委托人还能留有‘退而求其次’好好做朋友的资格。只要帮助委托人表明爱意,并且对方接受了委托人,两个人成功进行了一次单独约会,咱们就算完成任务了。这类人就是从来都没有追过的,相对简单,我给这个服务项目命名为‘爱你在心口难开’,你们觉得这块儿怎么收费合理啊?” 梁祐焕听完微微的吐了句槽说:“好嘛,故事刚结束,就开始来歌词了,你这也算是无缝转换了,这可不像是临时想来的,文案上没少下工夫啊。” 杜迷津听了,冷笑了一声,无奈的说道:“我一个策划都被逼着干文案的活儿了,我有什么办法啊?关键我算看出来了,咱们公司一群不着调的闲散人员,估计你们平时肯定都没想过业绩的事儿,更别说细化服务项目和收费标准了,我不下功夫行吗?” 林李非凡听到杜迷津话里话外颇有怨气,赶紧接话道:“我平时偶尔也会想想,不过就是没你思路明确嘛,你看你语言表达能力这么强,不是正好帮大家归纳总结嘛。放心,所有的辛苦,月底奖金上都能体现出来的啊。” 杜迷津听了林李非凡的话后更加无语了,一个堂堂的公司老板,“偶尔”想想运营方式和业绩,开业快俩月了,主营项目还没定下来,这岂是一句“愁人”能够尽述的?要不是有必须留下来的理由,要是真一门心思的为了打工谋生活的话,那恐怕跳槽是唯一的发展出路了。天玑石和殷明镜真是害人不浅啊,想到这儿,杜迷津催促的说道:“我倒是不指着你给我发奖金,现在业绩这么惨,奖金就是发了,也是你钱包里的钱,我也不好意思拿啊。咱们还是先把所有服务项目和价格定明白了吧,其他的以后再说。而且沈小枝这单还一堆事儿呢,早开完会早忙活。” 林李非凡听杜迷津这么说,偏着头想了想:“好歹也是促成恋爱啊,不能比相识还便宜吧?怎么着这回也该上3000了吧?” 还没等杜迷津接话,梁祐焕倒是先开了口:“也不一定吧。毕竟这部分的委托人已经认识喜欢的人了,那关于对方的资料,很多咱们都可以从委托人这里直接获得,这样咱们需要做的事情反而少了。而且有的人可能肯本就不知道自己被爱着,你想想看,两个人之间如果没有基本的共同爱好和话题的话,是很难维持朋友关系的,就算是同事或者同学,起码也是经常见面的,这很容易日久生情,没准儿对方心里也有想法呢,咱们帮着挑破了窗户纸,也许更容易成功。所以按照难易度来说,我觉得3000有点高了,如果咱们并没有做很多工作,两个人就成了,要价太高会让客户觉得被宰了,不利于以后的公司形象定位和发展吧?” 杜迷津听了,比较赞同梁祐焕的观点,补充的说道:“梁祐焕说的没错,是有这种可能的。其实这一类客户两极分化比较严重,一种是梁祐焕所说的,双方互有情义,只是不了解对方的心思,差的不过是一个表白而已,一旦明说很容易成功,所以我们需要做的非常少。但是还有另一种情况,就是谁都不傻,被一个人喜欢那么长时间,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明明知道还假装糊涂,就是心里并不看好这个人。这种情况下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比较多了,至少我们需要清楚对方不接受委托人的原因究竟在哪里,然后帮助咱们的委托人转变成对方比较容易接受的样子,再去告白也有胜算。扭转一个人既有的想法非常不容易,这就需要一定的时间,和付出一定的努力了,所以这种情况下,咱们要做的工作就比较多,外在形象改造、内在性格树立,缺一不可。所以我建议面对这种客户,我们需要先做难易度分析,确定委托人是哪一种情况,再定价,价格嘛,就1000——3000间的合理浮动,你们觉得呢?” 大家听了之后相继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杜迷津的建议,与是杜迷津接着说道:“这只是其中一种,下面咱们再来说说追了但没追上的。这种人就相对麻烦很多,有所表示,也做了努力,但是并没有成功,至少说明对方不喜欢委托人。也就是说一般的单子起点为零的话,这一类的单子起点就是负数,而咱们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如何把负数补为零。详细的说就是,首先我们要知道对方为什么不喜欢委托人,淡化对方的心里排斥,还要知道委托人在追求的过程中都用了哪些方式,我们只能选择排除这些方式后的其他手段,因为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回应,所以委托人之前所做的一切在对方心目中留下的正面形象的可能性非常低。我们既要帮委托人做到彻底的蜕变,还要重新帮委托人打造追求方案,并且还要让对方在心理上认同委托人突然转变战术的合理性,甚至我们还要具备在追求大风过程中,随时解决任何对委托人不利的突发问题的能力,这一切都不容易。如果不是把对方查个底儿掉,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对方的所有需求,是根本没可能做到的。最悲剧的是,为了防止对方只是出于被爱慕的优越感而应酬委托人的话,我们至少要保证委托人和对方连续进行三次以上单独约会不被拒绝,才能算做成功。带一只新组建的队伍打一场胜仗,和带一只从来都没打过胜仗的队伍赢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哪个更难,就不用我说了吧?所以你们觉得这个项目,咱们要多少钱合理呢?” 第五十七章分类报价(二)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已经在起点女生网现代言情分类的分类强推榜上开始宣传,为了配合网站宣传,从11月1号起每天双更,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杜迷津说完抬眼看了一下大家伙儿,发现梁祐焕正好抬头看自己,可他却打岔的说了句:“你还没说你给这个项目命名为什么呢,你不是连我吐槽的乐趣都给剥夺了吧?” 杜迷津好笑的白了梁祐焕一眼,她当然明白,梁祐焕只是在耍宝的调节开会的枯燥和乏味,于是不在意的随口说道:“既然你这么惦记名字,那就叫它‘浴火重生’好了。” 梁祐焕听完撇了撇嘴说道:“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听你这架势,这项服务咱们只有一次机会,不成功就成仁啊。” 杜迷津顺着梁祐焕的话回答道:“当然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咱们经过了前期所有调查和准备工作,依旧不能一举成功的,再加上委托人之前所做的,得出的结论就是‘屡战屡败’,那还钻牛角尖的跟这个人死磕,不是平白浪费时间和精力吗?” 梁祐焕听完,默默地挑了下眉毛,算是认同杜迷津的观点。正在这时,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殷明镜突然说道:“其实一般人在遭到拒绝之后,哪怕只是出于自尊心作祟,都很难再鼓起勇气穷追不舍。所以如果委托人追了但没成功,还能找到咱们寻求帮助的话,只少说明了ta追求对方的决心。这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心态,是很容易重视结果而轻视付出的,抓住这个心理的话,我们完全可以给这个服务项目定价高一些。” 殷明镜的话多少让杜迷津感到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一个古人,居然也能将现代人的心理分析的头头是道。看来大家都非池中之物,稍加点拨,倒都是谋算人心的高手,不吃情感策划这碗饭,还真是屈才了。 不光是杜迷津,其他人听完殷明镜的话也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反倒是殷明镜看着大家望向他的目光里都透着说不出的怪异,有些心虚的说:“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也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难道我分析的不对吗?如果不对,你们说你们的,我继续听着就好。” 保诚听到殷明镜这么自我否定,赶紧缓过神的解释道:“不是不是,你说的太对了。我估计大家应该都跟我一样,没想到你一个并非这个时代的人,居然能这么快的融入这个时代的心理,这太神奇啦!搞得我顿时觉得自己智商低能,自惭形秽啦。”说完冲着杜迷津说道:“我觉得明镜的分析非常有道理,要是这么想的话,那这个项目还真能要点高价,就4000起怎么样?” 林李非凡听了,有些咂舌道:“4000啊,一般人要攒俩月工资呢,会不会有点高了啊?” 杜迷津在心里默默地收回了刚才夸整个团队的话,看来还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这份工作的,都分析成这样了,作为公司老板,觉悟还没个古人高,杜迷津忍不住又开始腹诽起公司的发展前景来。她有些无奈的皱着眉,半是开导半是解释的对林李非凡说道:“老板,看来我必须和你说一句,咱们公司因为刚开业,而且大家心里都清楚,多半也不是真的为了生活才来打工的,所以工资定的低点,我们也都忍了,但你不能按照咱们公司的工资标准来衡量所有人啊。h市现在的平均个人收入是4500元,也就是说,勒紧裤腰带的话,也不过就是一个月工资的事儿。就算咱们倒霉,遇到的都是没钱的主儿,可你有没有想过,每件事情的价值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不一样的。有些男生为了游戏玩的爽,三千五千的往里砸,眼睛都不眨一下,是他们都有钱吗?未必,更多的不过就是图个痛快罢了。如果我们能帮助委托人达成目的的话,那就意味着草根逆袭,之前所遭受的挫败,都将扬眉吐气,想想都是一件喜大普奔的事儿,何况委托人收获的不仅仅是反败为胜,更加是一份朝思暮想的爱情,这么看来,你还觉得俩月工资是事儿吗?而且三次约会如果进行的顺利的话,都是成年的单身男女,至少应该发展到拥抱以上的身体接触阶段了,委托人也不亏啊。所以我这回倒觉得保诚给出的价位还是比较靠谱的,4000起应该没问题。” 林李非凡听到杜迷津都这么说了,勉为其难的应允道:“那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觉得,那就暂定为4000起吧。”说完想到了杜迷津最初的话,接着问道:“杜姐,你刚才不是说还有一种委托人是‘喜欢的人另有所爱’吗?这听上去难度系数好像更大啊。” 杜迷津认同的耸了下肩膀,顺着林李非凡的话说道:“当然,这一类人才是‘促成恋爱’这个服务项目中的最终boss,当然难度系数也是最大的。如果说之前的所有单子,我们只需要改造咱们的委托人来迎合对方的喜好的话,那么这一类单子,我要做的还有想办法抹去对方心里的那个人。这听起来很难,因为我们很难和委托人喜欢的人直接或者间接的接触,但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操作可能。就年轻男女来分的话,一般女生会选择一个男生的原因无外乎几点——钱、情、家、颜;而一般的男生会选择一个女生也就那么几点——长相、性格、家世、学历。” 杜迷津还没等继续往下说,东方涟漪就打断她,毕恭毕敬的举手说道:“等等,杜姐,你能不能说的详细点,我没太听明白。” 杜迷津看了看东方涟漪,又看了一眼其他人,发现除了梁祐焕之外,大家的表情也都是一知半解,于是详细的解释道:“你们想想看,女孩子一般在恋爱中的诉求都有哪些?如果女生图实际的话一般会选择肯为自己花钱的男生,逢年过节过生日交往纪念日等等特殊的日子,如果男方都有价值不菲的礼物相送,女生在满足了虚荣心的同时也会觉得自己被宠爱着,所以不太容易分手;如果女生图浪漫的话一般会选择在感情上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男生,最好偶尔说说情话,时不时的有点意外惊喜,他们享受这种时时被捧在手心里的珍视感,所以感情也会相对长久;如果女生图安稳的话就一般会选择认真规划两个人的未来的男生,如果相处的每一分钟里,女生都确定男生是真的想一路陪伴自己走到最后的话,女生会确定男生能给她一个家、一个名分,就会比较有安全感,也不会随便分手;女生如果是外貌协会的话一般就会选择长得比较好看的男生,不是有一种观点叫做‘既然男人都靠不住,那我宁愿找个长得好看的男生骗我’吗,可见颜值高的男生比较容易被女生原谅,小来小去的矛盾也就不至于直接闹到分手的地步。我这么说,你们就明白了吧?举一反三,刚才我说的男生诉求的那几点,基本上也就是这个意思,你们明白了吧?” 第五十八章分类报价(三)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已经在起点女生网现代言情分类的分类强推榜上开始宣传,为了配合网站宣传,从11月1号起每天双更,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杜迷津说完再次看了眼大家,确定都懂了之后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要列举出男生和女生的情感诉求,就是为了说明,每个人对待感情的诉求都不仅仅只有一个点,而是很多方面考量后的综合指数。就算你这个点达不到对方的标准,可你其他的点都及格了的话,那你综合分数还是有75的高分,也就是说你还是有可能成功的。如果委托人喜欢的人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调查并且分析出对方心里的那个人吸引ta的点到底是什么。然后帮助委托人合理避开这个点,从其他方面逐一战胜对方心里的那个人,扬长避短,提高自己的综合分数,让对方意识到,心里的人只能远望,而身边的人也是良配,并不是将就之下的选择,这事儿就成了一半了。所以我们不仅需要熟知委托人的优点和缺点,还要知道ta喜欢的人的诉求点都有哪些,更加要知道ta喜欢的人心里的那个人的决胜点是什么,以及他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貌似是接了一个单子,但工作量无形中翻了一倍,所以困难程度五颗星满格。而且这一类单子,就算委托人与对方已经如恋人一般开始经常单独相处,也随时有可能对方因为抵御不住心心念念,而随时舍弃委托人。所以对于这样的客户,我们必须要做到,两个人明确恋爱关系,已经成为别人眼里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才能算彻底成功。万一遇到个犹豫不决的主儿,抻上三五个月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我给这个项目命名为‘百年修得同船渡’。你们想想看,按照时间成本,付出精力,以及投资回报率,和成功风险指数来综合评估的话,这个项目要多少钱合适呢?” 杜迷津刚话音刚落,林李非凡就夸张的叫道:“三五个月啊!这时间也太长啦!半年才能忙活完,这可得多要点,不然时间都合不上。”说完,又有些担心的说道:“不过要多少算多啊?刚才都4000起了,这个总不能上万吧?哪那么多有钱没地方花的客户啊?” “上万倒不至于,要我说,往上抬2000就行。刚开始谁都看不到成效,动辄上万的要,容易直接吓跑客户。就是6000,都正经得犹豫一阵呢。再说时间虽然长,可咱们也不是半年就接一个单子,可以同时运行好几单生意,这么看的话,时间长点倒也没什么,所以我觉得6000起就可以了,再高没法和客户介绍啊。”梁祐焕听完林李非凡的话,中肯的说道。 杜迷津听了点头认同道:“我也觉得6000差不多了,咱们可以设定6000起。反正客服和客户沟通的时候,一定会详细了解委托人给出的所有资料,这样难易度咱们可以慢慢分析,要是实在太难,再酌情加价也没什么。” “嗯,行。6000就6000吧,只要能拉来客户,价钱多少不是问题,有赚就比没得赚强啊。”林李非凡说完,大家都默默的在手机文档上记下了这款服务项目的最后价格。 杜迷津看又敲定了一个项目,指了一下白板上的最后一行字,说:“现在大体的服务项目也就剩下最后一项‘危机公关’没有说了,咱们现在来说说危机公关。” 还没等杜迷津接着往下说,保诚就抢先接话道:“这个我知道,就是整治劈腿,杜绝小三儿呗。” 杜迷津听了横了保诚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庸俗”。懒得听保诚辩解,她深吸了一口气后,一鼓作气的加快语速说道:“所谓的‘危机公关’里所指的‘危机’,绝不仅仅只是出轨而已。咱们这一代的年轻人,几乎家家都是独生子女,在家里都宝贝的不得了,所以大部分人的性格共同点都是以自我为中心,‘包容’只是少数性格温和的人才会有的品质。当你习惯的生活模式开始被迫要融入另一个人的时候,一定会有与你原本享有的自由产生冲突的地方,这是让人非常不适应和不舒服的。如果冲突产生在热恋期,因为对彼此的新鲜感还没有完全失效,那些两个人在一起的耳鬓厮磨可以淡化这种‘不舒服’,但也只是淡化,而不是消解,它们还会存在,在彼此心里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但科学数据表明,人因为性别不同的费洛蒙互相吸引,而产生多巴胺的分泌,就是爱情最基本的临床表现,但这种临床表现一般只会持续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过了这个阶段,还在一起的人,靠的已经不是最初怦然心动的爱情,而是习惯了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众所周知,习惯的养成其实是非常困难的,如果两个人的生活习惯产生了强烈的排异现象,又恰巧发生在过了热恋期之后,那这种冲突就会被无形之中放大,连带着勾出两个人心里之前存在的那些阴影,所有的小细节堆积在一起,累积成了恋爱过程中所承受的最大的委屈,每个人都想让对方更多的了解并且体谅自己的感受,而在反复强调自我感受的同时,争吵也就随之而来。感情其实非常脆弱,它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折腾,哪怕只是不涉及原则的小争吵,次数多了,都会让人忍不住怀疑,怀疑自己与伴侣是否真的合适,怀疑伴侣对自己的爱不像最初般包满了,到底还残留有几分。而经过了怀疑阶段之后,人一般会有两种反应,一种是舍不得付出的一切,想通过各让一步,来继续相处试试。另一种就是把感情实物化,东西坏了不会修怎么办?那就换新的喽。感情也一样,当这个人不能给予自己足够多的快乐时,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换人,这也就是现代人常说的‘速食爱情’。所以当一段感情走到这一步时,其实并没有其他第三方的介入,‘危机’就产生了。所谓情感危机,更多的是人抵御不住现实与期盼的落差,而产生的一寸心魔罢了。” 第五十九章分类报价(四)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已经在起点女生网现代言情分类的分类强推榜上开始宣传,为了配合网站宣传,从11月1号起每天双更,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杜迷津说这看了一眼保诚,见保诚边听边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于是接着说道:“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每对恋人之间,都会存在着或大或小、情况不一的危机。唯一不同的是,有的人具备自己解决危机的能力,而更多的那些感情基础不稳定,或者已经开始彼此腻烦的情侣就会在危机面前败下阵来。这样的人,就算是没有任何其他的诱惑,也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才能平稳渡过危机,也就是需要我们团队的‘危机公关’服务项目。所以这项服务项目其实囊括的内容非常繁杂,并不仅仅只是帮助情侣之间找回相爱的感觉。男人的中年危机、女人的更年期、夫妻之间的不信任、紧张的婆媳关系,都有可能是我们这项服务项目的工作方向。而我个人认为,只要是不牵扯到第三方的危机,就没有大小之分,如果不能彻底化解,所导致的结果都一样——就是两个人重新回到单身状态。所以我认为,这个服务项目的定价,就不应该再按照难易度来定了。” 杜迷津说到这里,东方涟漪试探的问道:“不按照难易度来定,那杜姐你的意思是咱们统一定价吗?只要是来咨询‘危机公关’的,咱们给客户的报价就都一样?” 杜迷津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其他人的反应,她想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能理解自己表达的真实意思。只见梁祐焕看着杜迷津,带着猜测口吻的说道:“统一定价肯定是不对的,我想杜迷津的意思应该是不按照难易度来定价,而是按照感情消失后,每个人所受到的伤害大小来定价,对吗?” 杜迷津满意的笑了笑,对着其他还没有完全明白的人解释道:“梁祐焕说的没错,就是按照伤害程度来定价。首先可以确定伤害程度完全不能类比的就是情侣与夫妻的不同。情侣分手再大的伤害也不过是来自两个人本身,就算是痛彻心扉,鲜血淋漓的也只是自己而已,牵扯不到其他人。但夫妻就不一样了,一旦有了法定的婚姻,两个人要分开,受伤害的就必定是两个家庭。而且这中间牵扯着太多即便是有了幸福美满的新感情,也不能完全弥补的实际性伤害。比如孩子的抚养权,共同财产的分割,亲戚朋友间永久性的恶劣口碑。骨肉分离、倾家荡产、名誉扫地,无论单拿出哪一个词,带给人的痛不欲生的后果,都足够让人永世不得超生的。所以‘危机公关’这块儿,对于夫妻的要价可以远远高于情侣,因为代价太惨重,‘危机公关’对他们来说就是灵丹妙药、救命稻草。” 杜迷津话刚说完,林李非凡就兴奋的喊道:“我明白了,杜姐,你的意思就是趁火打劫吧?” 杜迷津看着林李非凡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芒,听着她后知后觉的喊出这样一句话,她只觉得头疼无比,略微有些尴尬的说:“呃……老板,你说的是没错,但是能换个好听点的说法吗?咱们是情感策划,不是路霸劫匪啊。” 林李非凡闻言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小声的嘟囔着:“还不就是这个意思嘛……”说完见杜迷津装作凶狠的瞪了她一眼,赶紧转移话题的问道:“那杜姐,你觉得要是夫妻的话,这块怎么要价合适啊?” “如果是夫妻的话,只要咱们有把握,帮他平稳渡过危机,那就可以一万起。”杜迷津说完,看着林李非凡满脸震惊的样子,笃定的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个数目听起来很夸张,但是结婚就意味着一个人能够拿出两个人的积蓄,所以一万块绝对不是问题。离婚对于每个家庭来说,都不是小事,而且离婚带来的财产损失,也肯定要高于咱们索要的数目,所以只要我们给出的方案能够让客户认同的话,价钱就绝对不用担心,孰轻孰重,他们分得清。二婚不是一个好名头,但凡有可能,谁都不愿意顶着这个称呼过后半辈子,所以,相信我,这个定价绝对没有问题。” 林李非凡听杜迷津说的这么肯定,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道:“那就先这么定吧,反正等到咱们真遇到结了婚的客户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价格人家能不能接受了,大不了到时候再改呗。”说完,对着杜迷津商量的问道:“那杜姐,要是情侣的话,咱们怎么收费啊?” 杜迷津听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想“你还真是甩手掌柜的啊,什么都来问我”。可是眼瞅着会都要开完了,秉承着“送佛送到西”的理念,杜迷津一边分析一边接着说道:“情侣这块儿倒不用要价太高,道理很简单,情侣之间一旦产生了危机,相处起来,必定就没有那么愉快了,这个时候还不肯放手的人,未必是真的舍不得。年纪轻轻的,谁离开谁还真的活不成了吗?绝大部分的人只是不愿意对方先离开,说白了,就是不甘心而已。但不甘心这种极端的情绪,往往来得快去的也快,咱们要是要价太高的话,容易直接逼着委托人分手,到时候鸡飞蛋打,咱们什么也得不着。所以要是情侣来咨询‘危机公关’的话,还是得先让客服探探底,分析一下究竟是爱得太深舍不得,还是只是想挽回一下试试而已。所以初步预计的话,起价2000——3000也就足够了。” 林李非凡听了不无感慨的说道:“哇,居然差这么多,看来以后谈恋爱一定要找一个肯娶我的才行,结了婚才能为了不分手不遗余力啊,稳妥有保障。” “干脆你跟我处得了,我可以立字据,一到法定婚龄,立马跟你把结婚证领了。婚后所有的钱都交给你保管,就算真有危机,咱俩还能拿到一个双职工内部价,你看看是不是超划算?”保诚把椅子向林李非凡身边挪了挪,煞有介事的说着。 第六十章只是玩笑(一)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已经在起点女生网现代言情分类的分类强推榜上开始宣传,为了配合网站宣传,从11月1号起每天双更,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林李非凡又被平白占了便宜,她看着保诚凑到自己眼前的整张脸,一丝认真里面掺杂着无限逗弄的小眼神,各种没辙,简直都快崩溃了,只好气急败坏的嚷嚷着:“诶呀!你真是太讨厌了,这个见缝插针的,怎么哪都有你啊!!” 杜迷津看着林李非凡害羞的乘风破浪不要不要的,又看着保诚一脸恶作剧得逞的模样,她冲着林李非凡好心的支招道:“老板,但凡是个正规公司,一般员工守则上都会写明,禁止办公室恋情,违反员工守则是要被开除的哦。” 林李非凡还没等反应过来,梁祐焕倒是先不答应了,只听他施施然的说了一句:“老板,咱们公司加上你总共才六个人,你开了谁都等于少了左膀右臂,想想公司未来的宏伟蓝图,你可得三思啊。” 杜迷津见梁祐焕居然没事找事的横插一杆子,顿时激起了不满的情绪,她调整好自己嘴不饶人的战斗状态,和梁祐焕一来一往的呛声道: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再宏伟的蓝图也得从一点一滴处做起。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最基本的一点一滴就应该从完善员工内部守则开始。公司就应该是个理性的、认真工作的地儿,要都来这儿儿女情长的谈恋爱,一个情绪波动,影响的就是为客户分析、制定方案的严谨性。你是自产自销的有伴了,客户钱都交了,找谁哭去?!” “此言差矣。如果咱们公司所有人都是单身,却跟客户说我们有能力帮您走上双宿双栖的幸福道路,骨折的卖跌打损伤膏药,你敢信吗?而且咱们自己就是情感策划公司,要是有点感情上的小问题就能直接影响工作状态的话,请问你的专业性何在?再说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如果我们互相成了对方的牵挂,自然会懂得在工作量上彼此照应,谁多干点谁少干点也就不会太计较,公司就会越来越团结。老板,杜迷津这种直接明文禁止办公室恋情的做法,等同于破坏公司内部团结,其心可诛啊!” 杜迷津见梁祐焕莫名其妙的把林李非凡拉进了口水战场,倒不像是纯粹无聊找茬和自己争辩的架势,她不禁奇怪问道:“我就是和老板提议杜绝办公室恋情罢了,人家保诚刚才婚都求过了,人家都没说什么呢,你这上蹿下跳的着急个什么劲儿啊?!” 梁祐焕笑嘻嘻的迎着杜迷津的打量,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你就当我着急吧。也许我是想拿保诚练个手,试试我到底能不能帮客户的感情之路披荆斩棘,荡平一切阻碍,我可是个有责任心有事业心的人呢。或者你要是不信的话,你也可以认为我是想追你啊。” 梁祐焕一句话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小伙伴们听了却全都震惊了。杜迷津看到大家脸上集体露出“见了鬼了”的神表情,为避免接下来看热闹的七嘴八舌,她抢在所有人之前加快语速的和梁祐焕斗嘴道: “笑话!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就想追我?你忘了咱俩掐架掐的你死我活的时候了是吧?信你我就是白痴!不好意思,今天出门我带智商了!” “非得是你什么人才能追你吗?看来你一定不是属兔的,专吃窝边草啊!行啊,那我就告诉告诉你,我是你什么人。往近了说,咱俩在一个公司共事,工作上,我是你的合伙人。往远了说,不管你信不信,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没准以后我就是你男人了呢。” 杜迷津见梁祐焕蹬鼻子上脸的架势,怒极反笑道:“你倒是有雄心壮志,也真敢说,我男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不过你说得对,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就算真是我男人,那也得看我乐不乐意,我要是不乐意的话,分分钟秒变潘金莲。”说完语音一转,学着电视剧里无限柔媚的声音说了一句:“大郎,你该喝药了!” 梁祐焕见杜迷津被自己激的炸了毛,他想起从昨天到今天,自己已经有两三次交战都被杜迷津占了上风,顿时觉得很丢脸,于是打算再接再厉,在不要脸的强项上报仇雪恨,他笑望着杜迷津,继续不要命的调戏道:“你不乐意我乐意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杜迷津被噎了一个倒仰,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应该接什么话才好,坐在梁祐焕不远处的保诚,赶紧趁着这个档口插嘴问道:“等等,你俩等等!我先问一句,祐焕,你是想帮我,还是真想追杜姐啊?” 梁祐焕没想到保诚会突然问自己,他有些微愣的抬头看着保诚,却发现大家居然都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这是梁祐焕在说这些话之初时所没有想到的。对杜迷津到底是种什么感情,这是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说朋友吧,独来独往惯了,师兄弟都不曾让他如此挂心;说喜欢吧,自己的生活里有一个盘横了很多年的名字,尚且牵扯不清;说对手吧,梁祐焕又没有除之而后快的念头。潜意识里,梁祐焕总觉得杜迷津特别熟悉,熟悉到就像前世相识相知相恋过一样,对于杜迷津,很多事情梁祐焕都是反应走在思维之前,那是一种因为过于熟悉而催生出的惯有的行为。就比如现在,其实最初只是因为杜迷津反对办公室恋情,让梁祐焕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所以才故意唱反调的与她调笑几句。他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就像曾经无数次,自己与杜迷津就是这样肆无忌惮口无遮拦的打情骂俏一样。可是眼下大家的反应,才让梁祐焕明白,即便是再熟悉,那也不过只是自己的臆想。在别人眼里,他与杜迷津仅仅只是共事了不到两个月的同事罢了,自己的这些话,在别人眼里,出格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他有些歉意的看着此刻被自己置于尴尬境地的杜迷津,他不想她因为自己失误更加难堪,于是转过头对着保诚回答道:“不过是个玩笑而已,这坐了快一早上了,我怕大家烦闷,就调节一下气氛嘛。这就被我骗到了,说好的情商呢?” 保诚听到自己又被嫌弃了,有些不服气的回了一声:“切——” 第六十一章只是玩笑(二)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已经在起点女生网现代言情分类的分类强推榜上开始宣传,为了配合网站宣传,从11月1号起每天双更,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不过是个玩笑而已。”杜迷津在心里把这句话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心底里有一种难言的情绪莫名的抽搐了一下。是啊,相处不到两个月,之前全无交集,彼此之间差着好几岁的年纪,身份来历又甚是可疑。就算一起扛过生死,那也不过就是危局当前的正常合作罢了,好感或许有,但决不至于到莫逆的程度。这样突如其来的几句言辞交锋,归根结底,也只能是“玩笑”而已。单身男女之间占上几句口头便宜,连**都算不上,自己怎么会小气可笑到当真呢?可不就是个玩笑嘛。可心底隐隐的期待又是为何,杜迷津说不清楚。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我在冥冥之中待你的与众不同,我以为你会懂,你眼角眉梢偶尔的停驻,我也误会成了别有深意。我愿意看你灿若桃花的微笑,却接受不了你拿我调笑,虽然这只是个玩笑。这一瞬间杜迷津没办法解释自己的情绪,但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愤怒了。 杜迷津这个人习惯于掩饰自己的真是情感,激动时无奈时,都可能表现的很生气,可是真到动怒的时候,反倒波澜不惊了。于是她面色如水,又好言好语的笑着对林李非凡说道:“老板,咱们这可是开会呢。一个公司,要是连项目会议总结都这么不正经,那这公司里多半养的也就是一群半吊子,再往长远了说,也是没什么发展的。您要是再不管管,那我下午就只能把辞呈给你了。” 杜迷津说的极尽温柔,以至于大家都没有察觉她隐忍的怒气,还以为不过是在吐槽公司没个公司样儿罢了。只有梁祐焕突然一本正经的站起来对杜迷津说:“那个,我错了,刚才是我嘴贱了。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别忘心里去。下次开会我再说半句闲话,随你怎么处置。” 梁祐焕这番话说完,小伙伴们更是不解了,明明啥事都没有,杜迷津看着也好好的,这唱的又是哪出啊?只有梁祐焕自己知道,杜迷津生气了,或许还带着一丝悲伤。他知道自己惹怒了杜迷津,这种愤怒是超过了她的临界点的,恐怕现在自己和杜迷津的关系,已经退回到了还不如初见时的和谐融洽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杜迷津的情绪变化如此笃定,也不敢去深想这丝悲伤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只是很后悔,自己无心之举,终究是惹她不快了。他只能努力挽回的诚心道歉,完全不去想别人会怎么看。 杜迷津对于梁祐焕的举动也有一些吃惊,梁祐焕能揣测出自己的喜怒,这件事多少让杜迷津心里好受了一些。然并卵,那些真实存在的怒气并没有那么容易消弭。可是眼下梁祐焕诚心诚意的道了歉,终究还是不忍在众人面前抚了他的面子,于是杜迷津冲着梁祐焕微微颔首,示意他坐下后,继续之前的会议话题接着说道:“公司现在的主营项目基本上就是这些,以后再工作中,如果发现还有什么是咱们能力范围之内可以胜任,却没有商量过定价的内容,咱们可以再慢慢完善这个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想的特别全面,所以初始方案就先这样吧。另外,刚才的公司经济现状,我也说过了,咱们每个人从这个月开始就应该扛业绩了。就公司现在的状况来看,每人身上最少每个月要保证5000的营业额,公司才会拖离亏空的状态,但是还不能影响手里的工作,沈小枝这单该忙活还得忙活,大家就抽工作剩余时间玩命宣传,各自加油吧!” 杜迷津说完刚想宣布散会,就听见东方涟漪发愁道:“上来就背着5000的营业额,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啊,再说咱们现在的宣传手法只有发传单一种啊。” 东方涟漪刚说完,保诚就马上回绝道:“还发传单?!祖宗们,你们可长点心吧!咱们就发过一次传单,就差点要了全公司的命,就不能换个别的宣传手段吗?别客户没拉来,反倒把杀手拉来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保诚的担心不无道理,虽然按照分析来说,杀手们不会马上反扑,暂时大家应该是安全的。可是发传单毕竟需要与人面对面的接触,危险太难防备,容易被有心的坏人钻了空子,还是谨慎低调一些的好。于是杜迷津认真的想了一下后,说道:“传单确实是不太适合发了。但是宣传手法这块儿倒是可以想想别的办法。现在网络这么发达,真的想宣传的话,利用网媒,就足够咱们招揽客户了。” 林李非凡听完笑得无比谦卑的对杜迷津说道:“那个,杜姐,晚饭我请,馆子你随便挑。您受累,把这个宣传手法也直接跟大家好好说说吧。” 杜迷津彻底无语的传递给林李非凡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转回身把白板上原有的密密麻麻的板书全部擦掉,重新一边写,一边对大家分配着说:“现代人崇尚网络,几乎每个人都会有qq、微信、msn、**等等社交网络的注册账号,还有一些人闲来无事喜欢在各大论坛、、qq兴趣部落等地闲逛,而人们最常用的搜索引擎无外乎百度、搜狐、雅虎、360等几种,关于购物大家基本上就是淘宝和团购,只要咱们合理利用这些网络媒介,就能形成咱们自己铺天盖地的宣传网。首先,我们需要做的是,现在淘宝上开一家网店,选择最容易吸引客户的一两个项目主要刷信誉,保证它有成交量显示后将这项服务项目投放到团购网站来做团购,因为咱们有实体店面,所以团购网站这块还是比较容易申请通过的。一般人的购物心理都是盲目消费,看到打折就会觉得自己占了莫大便宜,所以折扣越狠,越容易吸引到客户来尝试。老板,你是法人代表,注册淘宝店铺这块可能需要缴纳一定的抵押金,还是你来比较合适,所以店铺和团购这部分交给你没什么问题吧?” 第六十二章各司其职(一)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已经在起点女生网现代言情分类的分类强推榜上开始宣传,为了配合网站宣传,从11月1号起每天双更,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林李非凡点着头应道:“嗯,我平时经常淘宝买吃的,基本购物流程我都明白,那个团购听你说的好像也不难的样子,这块我能做好,放心吧。” 杜迷津自动屏蔽了林李非凡三句不离好吃哒的说话习惯,继续往下说道:“其次,我们需要一个人,平时没事就在bbs上翻看各种帖子,重点观察区集中在天涯、猫扑这一类大型的论坛里面的情感版块,还有里的前男友、前女友、爱情、失恋、初恋等等矫情到人神共愤的版块,qq兴趣部落里面大体套路也是一样,除此之外,还可以逛一逛十二星座的贴吧和部落,这一类的版块里很容易看到有情感问题求支招、求解救的帖子。挑回复高的,逐一一条一条的翻看评论,看到爱到死去活来却求而不得的主儿,就给他留言,私信告诉他,我们团队可以帮他,想办法要来他的qq或者微信,保诚,说好的宅男爱上网,交给你这项工作,应该可以吧?” 保诚听到分配给他的居然又是多到无穷无尽的翻看,整张脸苦的像黄连炖苦瓜一样,他刚想提出抗议,一抬头撞见杜迷津威胁满满的眼神,屈服的说道:“好吧好吧,我尽量我努力行了吧?” 杜迷津看着保诚无处申诉的委屈模样,心里小恶毒的想着“让你刚才无端挑起话题,害我生气,看我怎么整治你,这回知道厉害了吧?哼!”不过说到底,欺负自己的另有其人,保诚不过是帮腔而已,更难的任务这下也有人选了。想到这,杜迷津一边冷笑的看着梁祐焕,一边接着说道:“保诚要回来的qq和微信号不能闲置太久,必须打铁趁热,马上用咱们的工作账号加上这些人,与他们进行简单的沟通,按照情感问题、年龄、以及收入状况等逐一分类,把他们加入不同主题的讨论群里。统计客户资料和分置大家进入不同类别的潜在客户群这件事,我们也需要分派给一个人来完成。需要注意的是,网络上的资料一般都是虚拟的,其他都还好说,后续慢慢沟通了解再完善资料就好,只有一样是一定要加群之前就分清楚的,那就是客户的真实性别。男生和女生一定要分别安置在不同的群里,无论是言语引导还是偶尔答疑解惑,咱们都方便说。简单地说,就是教男生怎么忽悠女生,教女生怎么伪装淑女,都是绝对不能让异性发现的,不然套路都防得住,完全没有成果,谁还上你这儿来花钱取经呢,对吧?” 因为杜迷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梁祐焕,导致梁祐焕在听到杜迷津问“对吧”的时候,本能的点头与她进行互动,这就让杜迷津可以很好的掩饰了自己打击报复的目的,自然的接话说道:“既然梁祐焕点头了,看来是明白了我的用意,那这部分工作就分给你了。”说完不给梁祐焕任何推辞的机会,肯定的交待道:“祐焕,你需要明白一件事,保诚就是这些人的敲门砖,通过保诚的初期打探,对方已经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了,在这个前提下,如果还能主动提供自己的联系方式,这就足以证明,他们有寻求咱们帮助的意向,也就是所谓的潜在客户,既然已经是潜在客户了,能不能加的上,就是你工作能体的体现了。”此处应该有质疑,这是杜迷津早就明白的事。因为网络联系方式是需要通过验证的,而且还有很多人都会有防止骚扰的小号,之所以肯留下联系方式,就是为了避免保诚在回帖中死缠烂打,同时抱着“大不了不通过验证不就得了”的思想,或者随随便便留一个万年也不登陆一次的小号。所以初步分析,梁祐焕在挨个加人的过程中,至少会遇到一半以上的不顺利,这其实和工作能力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杜迷津既然想扣一顶帽子给梁祐焕出气,就必然要压得他死死的,这会儿故意抢在质疑之前,故作宽容的说道:“当然,也不排除个别人怀着应付的心里,随便给个联系方式,所以我们不会要求你在加人的时候,一定要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老板和我都不是那么苛刻的人。我们允许你有两成的死亡数据,也就保诚要回来的总联系名额乘以零点八,剩下的数量,就是你必须要加上的数量。你能加回多少潜在客户,直接影响咱们团队的很多后续宣传和整个公司的工作热情,所以如果你完不成这项任务的话,会领到什么相应惩罚,那就是老板的事儿了。” 杜迷津说完看了一眼林李非凡,林李非凡果然没有意识到杜迷津在公报私仇,上道的接了句:“祐焕,你要好好干,如果你完不成的话,你差多少百分比的客户数量,月底就扣你多少百分比的基本工资哦。” 杜迷津看到梁祐焕听完林李非凡的话微微皱了下眉头,于是以退为进的补了一句:“我承认,这并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工作,总是需要有一定业务能力的人才办得到。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尽管吱声,我来做就是了。别太逞强,认个怂,我们还是好同事嘛。”说完,像是玩笑的笑望着梁祐焕,却多了几丝阴险的味道。 梁祐焕被无故将了一军,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的。其实以梁祐焕的心智来说,激将法这种事一般不会有什么效果,可要命的是,激他的偏偏是杜迷津!两个人就像天生的死对头一样,背地里总是暗暗的叫着劲,谁也不服谁。杜迷津话里摆明了就是“难又怎么样,你不行我行啊”的意思,这种轻视,梁祐焕可忍不了。而且换个角度来想,杜迷津这么不择手段的给自己挖天坑,还不是因为自己惹到她了?自己就应承下来,让她顺顺气,也无所谓嘛。这么想着,梁祐焕迎着杜迷津的目光,笑的洒脱风雅的说:“迷津吩咐,莫敢不从。还是我来吧,我怎么着也得给自己的工作能力讨个说法不是?” 第六十三章各司其职(二)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已经在起点女生网现代言情分类的分类强推榜上开始宣传,为了配合网站宣传,从11月1号起每天双更,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杜迷津见梁祐焕居然这么痛快就应下了,心里想的是“有你丫后悔的时候”,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继续补充道:“把潜在客户加回来只是第一步,分群安置这儿还是越细化越好,最好一类问题只放在一个群里,这样方便咱们通过大家的聊天讨论找出这一类情感问题的突破口,引导大家的情感思维。而且拥有同意情感问题的人群里,只要有一个人成为咱们的正是客户了,就极有可能带动其他人的消费,对咱们开展工作比较有帮助。另外,每个群里人数不宜过多,最好控制在20个人以内,避免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时,我们不好控制言论走向。一旦有人质疑咱们提出的解决办法,而又没有被及时化解的话,就容易洗脑大家,直接带死一整个潜在客户群,这就是经济学里著名的‘乌合之众’理论,不可不防。所以,这样看来的话,你手里每个月需要看着客户群至少会有几十个,你要时时留意每个群的信息,绝对不能屏蔽任何一个群,只要有人说话,哪怕无关紧要,你也必须第一时间回复,这样能显示出咱们对于潜在客户的重视、热情和专业,没有问题吧?” 杜迷津说道这里,大家才听出这项工作的操作难度,保诚后知后觉的拍了拍梁祐焕的肩膀,感慨的说道:“哥们,你这比我难多了,任重而道远啊。和你一比,我都觉得杜姐是我亲姐了!” 梁祐焕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工作强度,既然应都应了,也没有什么好打退堂鼓的,于是肯定的对杜迷津说:“没事,应付得来。你接着说其他的吧。” “另外,只是网店还不够和客户直观的介绍咱们公司,我们需要花钱买一个独立域名,建立咱们自己的官方网站。除了要写明咱们各项服务项目的负责内容、承接人群和基本报价之外,还要给咱们公司所有的员工设置一个‘员工风采’的版块,重点包装一下咱们所有人。” 殷明镜听了杜迷津的话不太理解的插话问道:“包装?是什么意思?怎么包装咱们,为什么要包装咱们?” 难得有这样能看出殷明镜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的时候,保诚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带着莫名其妙的自豪感回答道:“不懂了吧?就是吹牛,说大话!” “没错,说白了,就是吹牛。每个人都会在一定程度上承认并且看重所在学校、所获证书这些资历。你们想一下,一般大公司招聘,同样职位的两名相差不多的应聘人员,最后是不是学历比较强的那个人更容易获得上岗机会?是学历比较弱的那个人工作能力就一定弱吗?并不是,或许他工作能力更强也未可知,这点招聘的公司老总心里也是明白的,但为什么还是会选择学历强的人呢?因为按照人的惯性思维来说,一个人的资历,是他还不够被人了解时,大家对他能力最直观的认知。所以我们必须要包装,合理的包装才会赢取客户的认可。‘恋爱达人’、‘把妹高手’,这种民间称呼是没办法让人在短时间之内接受的,但‘心理学高材生’、‘专业学过形象设计’,这样的人物前缀才能在第一时间让人信服。否则都是二十多岁,凭什么我追不下来的男神女神,你就敢说你能帮我搞的定呢?只有合理的包装引起客户的兴趣,我们才有机会向客户详细介绍咱们严谨的方案。” 东方涟漪听到杜迷津说完这些之后,想了一下大家都差不多各有分工了,不出意外的话,这项工作应该就落在自己身上了,本着对自己的工作尽职尽责的态度,她认认真真的问道:“杜姐,你说的意思我明白,吹牛这事儿是不难,但就是心里有点露怯,吹到啥程度合适啊?会不会穿帮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谁出去谈客户都不会随身带着学历证明的,只要学历与年龄相符,不会让人产生太大怀疑就行。你只管吹得天花乱坠、清新脱俗、一骑绝尘,放心根本无考证。不仅要吹得高大上,还得吹得自然,你要相信,包装只是一种营销手段,我们是专业的。只要咱们工作认真,最后给客户的方案一定能够帮到他,这样就没什么需要露怯的了,你可以的!” 东方涟漪看着杜迷津望向自己的目光里全都是鼓励,心里也略微有了底气,她下决心说道:“嗯,行,我明白了。交给我吧,只要我拿出原来写新闻稿假大空的架势,几句牛皮肯定难不住我!”说完,偏着头问杜迷津道:“那杜姐,除了‘员工风采’之外,咱们网站是不是还得写点什么啊,不然会不会有点空啊?” “当然不能就只是这些内容而已。网站不同于淘宝店铺,主要就是为了展示咱们公司的企业文化和经营理念的,所以需要多元化一些,内容尽可能丰富多彩,最好是让人可以把咱们的官方网站当做一种娱乐消遣,没事就来点击看看,那咱们就成功了。初期的话,可以发一些情感类的哲理小故事,劝人别一味执着的心灵鸡汤,女孩子应该注意什么、男孩子应该注意什么的类型化短文,还可以写一点教年轻男女穿衣搭配的时尚类文章,书评、影评、乐评,能放得统统放上去,才会吸引不同爱好者的眼球。但是文章选取这还得多下功夫,尽量别落俗,要做的逼格满满,毕竟是官方网站,体现的是咱们公司的整体品味。你弄得跟《萌芽》一样,咱们就都是作协的人;你要弄得跟《故事会》似的,那吹出天去,咱们也就是一屋子的凤姐,道理你明白吧?” “懂,你就放心吧,杜姐,我好歹也做过差不多的工作,这个我明白,一定不让你失望。” 第六十四章各司其职(三)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已经在起点女生网现代言情分类的分类强推榜上开始宣传,为了配合网站宣传,从11月1号起每天双更,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杜迷津得到东方涟漪的保证之后,欣慰的笑了笑,补充道:“对了,你还得开辟出一个留言交流的版块,鼓励大家畅所欲言,如果有情感问题的话,也可以给咱们留言,咱们会定期抽取一些人提出的问题,给予解答,这样既维护了官网的活跃度,也能拉拢一部分铁杆的粉丝,以后万一公司想举办什么活动,也不至于无人响应,做不起来。而且咱们如果解答的号,其他人看到了,也会增加对咱们公司的信服度,这就是口碑的累积。等到后期,咱们有了自己的成功案例,还可以把这些案例写成小说的形式,在保障客户**的情况下,不用原名发到官网上,这也是长期宣传的一种模式,所以官网这块儿一定要用心,不能应付了事啊。” 东方涟漪听了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杜迷津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问她道:“对了,涟漪,你原来在省电视台工作的时候,你们负责的新闻类节目,应该也有网络的文字版吧,我知道一般节目都会有的。那你认识电脑比较好,计算机网络这块儿操作比较强的人吗?” 东方涟漪想了想说道:“倒是有一个,电脑玩的比较遛的伙伴,但我不知道你想要达到什么效果,所以不太确定行不行啊。” “倒也没什么太高的要求,放心,我肯定不会丧心病狂的让他去黑中情局就是了。主要就是想让他帮忙在淘宝上优化一下搜索排名,然后在帮咱们的官网做一个搜索链接,保证无论是淘宝还是百度、雅虎、搜狐这类的搜索引擎,只要输入情感疑难,首页上都能看到咱们公司就行,这问题不大吧?” 东方涟漪听到杜迷津这么说,肯定地回答道:“那应该没问题,这类活儿其实不是很麻烦,我和他说一声,也就一顿饭的好处就能帮咱们摆平了。不过,饭前,老板可得报销啊!” 林李非凡原本脸上一直挂着惊讶道无以复加的表情,这会儿听到东方涟漪点名自己,才勉强回过神的感慨道:“杜姐,你说的我都忍不住想给你加工资了。就这么一会功夫,你就能侃侃而谈的利用网络安排出属于咱们自己的宣传网,几乎囊括所有网友的上网途径,简直360度无死角啊,太人才啦!”说完对着东方涟漪,回答道:“别说报销了,你看看你朋友什么时候有时间,叫出来我请客!带着公司所有人,咱们一起吃顿好的!今天简直太开心了,这个早会开完,我都觉得咱们公司离纳斯达克上市不远了,简直太振奋人心啦,这顿饭太值得请客啦!” 杜迷津被林李非凡夸张的惊喜所感染,刚才的阴霾也一扫而空,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本来我是想着自己安排工作还能偷个懒,现在不行了,吃人的嘴短啊,咱们老板这么吝啬的人都大出血了,我也不能完全没有表示啊。行啊,我也给自己揽个活儿吧,我就负责申请一个微信公众平台吧,现在谁的微信里没有几个订阅的公众号啊,咱们有了微信公众平台的话,就能每天推送对咱们有利的链接给所有的订阅用户,既能推咱们的淘宝店铺,又能推咱们的官网,这样互相的捆绑宣传,可以达到三足鼎立的形式,一定会事半功倍的。而且我可以在咱们的公众平台里定期写一下咱们主推项目的广告文案,让大家更加了解咱们的服务项目。明镜毕竟是个古人,网络这就别为难他了,我写好了文案交给他,就让他简单的在梁祐焕负责的潜在客户群里时不时的发一发,然后梁祐焕在群里和客户聊天的时候,让他帮个腔也就算了,你们觉得呢?” 介于殷明镜的身份,网络宣传这块肯定是指不上的,所以大家对杜迷津的提议也都没有什么异议,只有保诚玩笑似的长叹一声道:“唉,论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古人的优越性啊!” 梁祐焕听完杜迷津的话,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虽然杜迷津三言两语的就交待完了自己的工作,看上去好像很简单的样子,但是梁祐焕明白,先不说广告文案,单单只是微信公众平台,就是不小的工作量,要保证每天推送,要保证一次推送至少也得有三四个不同的链接,如果为了宣传的话,很多链接的内容都要与公司挂钩,那就意味着必须原创。除了客户单子本身要负责的工作之外,每天还要马不停蹄的写文章,能不累吗?而且还有定期更新的广告文案,那可不仅仅是介绍公司服务项目那么简单,文案要想写得出彩,就必须要有有新意的切入点,文字还不能太长,还要让大家有看下去的**。几句话的篇幅,既要有趣味,还得能说明白事儿,还不能惹人反感,这是需要一定文字功力的。很多大的广告公司,文案部动辄十几个人,熬上十几天,才能勉强交出一份让客户看得过眼的广告文案。而她一个人就云淡风轻的揽下这么重的担子给自己,果然,全公司最拼的还是她。明明是特别劳累的工作,却被她说的举重若轻,一个习惯性逞强的女生,怎么会不让知情者心疼呢? 梁祐焕知道,以杜迷津的性格,不会那么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如果自己现在说帮她分担工作,她肯定不会同意。还不如提前把需要主推项目的广告文案默默做出来,这样等她微信公众平台写累了的时候,才不至于疲于奔命。于是,梁祐焕装作无意的随口问道:“那咱们主推的服务项目是什么啊?就是打算刷信誉,上团购,写广告文案,潜在客户群轮屏的,究竟定哪一个项目啊?” 梁祐焕这句话可把杜迷津问着了,所有的方案都基本成型了,偏偏在主推项目上卡了壳。现在所有制定下来的服务项目,其实都是有针对性的,没办法囊括所有潜在客户。而上团购为了吸引人的眼球,一定要大幅度打压价格,那所有项目都上团购的话,又实在太不合算。而且淘宝刷信誉只能主刷一两个项目,分散着刷成交率都很低,效果也不会太好。所以眼下,究竟定哪个项目来做主推项目,完成公司的前期资金积累就成了大问题。 第六十五章情感培训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已经在起点女生网现代言情分类的分类强推榜上开始宣传,为了配合网站宣传,从11月1号起每天双更,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杜迷津拄着下巴苦思冥想了半天,其他人就这么静静的等着,望风望了半天,显然是已经把杜迷津当成整个公司的主心骨了。这无疑给了杜迷津更大的压力,她想的愈发滞难了。梁祐焕给坐在旁边刚刚在手机上记录完自己工作内容的东方涟漪使了个眼色,东方涟漪会心的站起身,接了杯热水端到杜迷津面前,看着杜迷津发愁的模样,她也忍不住抱怨道:“现在的人也是,好好的年纪不去享受恋爱的温馨,单身的一票一票的,各个要求还都那么高,挑着挑着把自己挑成了留守的老大难问题,才知道着急,早干什么去了?!要我说啊,都是一帮情商低到没朋友的家伙,恋爱能力太差,各自的问题还不统一,这会儿想要定一个项目就解决大部分人,哪那么容易啊?杜姐,你先喝口水,慢慢想,这也不是着急的事儿。” 东方涟漪的话倒是及时的提醒了杜迷津,她灵机一动,结果热水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嗓子,喜上眉梢的说:“涟漪说的太对了!宝贝儿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就忘了呢?主推项目这事儿解决啦!” 杜迷津的话倒把东方涟漪搞困惑了,她有些不自信的问道:“我说什么了?怎么就聪明了呢?还有主推项目解决了?和我说的话有关系吗?杜姐,你给我解释解释呗。” 只见杜迷津整个人呈现出一副“成功解决**烦”的轻松模样,语调明快的解释道:“涟漪刚才的话其实正好说明了所有问题所在。为什么很多人一直寻找却一直单身?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他们情商低。不能正确评估自己的综合条件,目标过高,是因为他们情商低;有了心仪的目标,却不知道怎样开展行动,不知道怎么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合理展现于人前,也是因为他们情商低;与异**往的过程中,不懂得什么场合说什么话才最合适,总是无法完整的表达自己的真是想法,还是因为他们情商低。归根结底,情商低才是一切情感问题存在的根源,既然我们找到了所有潜在客户的共同点,那只要针对这一项制定主推项目,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情了,不是吗?” 杜迷津说完期待着大家伙的反应,却发现大家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她有些着急的接着说道:“诶呀,你们怎么还没明白呢?这么说吧,恋爱其实和工作和学习都是一样的,有些人可能没那么认真依旧做得好,有些人明明很努力但就是做不好,天赋是一个原因,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恋爱能力。恋爱也是需要能力的,同样的经历,情商高的人会自己从中总结经验,让下一次恋爱走的顺风顺水一些。而情商低的人可能彻底结束了都还没弄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除了岔子,更别谈完善自己的恋爱能力了。所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帮助所有客户提高情商从而提高他们自身的恋爱能力,这样无论是追求、交往、还是解决突发问题,他们都能游刃有余的应付,这才是我们需要主推的,可以囊括所有客户的服务项目!”说完回身在身后的白板上写下了四个大字——情感培训。 直到看到板书的一刻,林李非凡才恍然大悟的说道:“杜姐,你不会是想开班授课吧?” “有什么不可以吗?”杜迷津微微挑着眉毛,问道。 “这太疯狂啦,我以前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课程。再说单身男女都要谈恋爱,你却教他们怎么谈恋爱,这不是否定了人家天生的本能吗?大家不会那么容易接受吧?” 林李非凡难得有这么直接否定的时候。无论如何,这毕竟是一个公司,任何方案想要执行运作都必须老板首肯,这点规矩杜迷津还是懂的。所以她听闻林李非凡的质疑后,耐着性子解释道:“没错,这听起来很疯狂,据我所知,也确实很少有这类的课程。但是老板你想想看,在没有陈安之之前,你听说过成功学的课程吗?所有的商家,小到夜市地摊,大到世界500强,无一例外都是在卖东西,可是‘张子凡、孙平’这类的导师一天生意都没做过,却敢跳出来教人家怎么卖东西,这难道不是否定了他们作为生意人的本能吗?可是事实证明,这些敢于标新立异、自创课程的培训讲师,不仅被人接受了,而且被很多人敬仰、追捧。这就说明,越是很多人都在做的事情,竞争力就越强,也就需要自身能力不断提升才能脱颖而出。创业是这样,销售是这样,恋爱其实也是这样。我们把恋爱这种感性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具象化,变成大家都能掌握的一项既能,帮助更多人在爱情中学会分析揣摩对方的心思,知道怎样让两个人都更愉快的享受恋爱的感觉,让他们感性的去爱,理性的去相处,这有什么不好呢?正因为没有这样的课程,我们来做首创者,它才更有卖点,老板你觉得呢?” 林李非凡本就是个呆萌的小吃货,没有什么太大的主见,这会儿听杜迷津说的头头是道的,仔细想想,也觉得挺有道理的,于是心思动摇的问道:“那杜姐,就算是真的开设情感培训课,咱们和客户介绍的时候咋说啊?人家要是问这课里都讲什么,怎么回答啊?再说网店宝贝上传这块儿,外地的怎么办?价格怎么定合适呢?” 杜迷津看林李非凡已经有被自己说动的倾向了,于是更加努力的游说道:“老板,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情感培训课这方面的文案我来出,宝贝上传也由我来负责。咱们可以把情感培训课分为现场教学和视频教学两种,咱们把现场教学录成视频,稍加剪辑,外地的客户推荐他们购买视频教学就行了。至于主讲什么嘛,咱们把课程简单分化为基础课和改造课两种,基础课非得价位就定在一堂课300元左右,如果是淘宝店铺原价拍的话,一堂基础课赠送3次约会形象指导。主要刷信誉就刷基础课,争取一周让基础课的成交量超过30,要全部五星带字好评,这样其他客户看评价的时候会更有可信度。然后把基础课上团购,打一折,30元每堂课,大幅度的折扣和大批量的好评,肯定会吸引很多冲动消费的人群争相购买。” 第六十六章情感培训(二)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已经在起点女生网现代言情分类的分类强推榜上开始宣传,为了配合网站宣传,从11月1号起每天双更,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杜迷津说到这里见林李非凡想要插话,她清楚的知道林李非凡担心的是什么,于是摆手打断了林李非凡,接着补充说道:“老板,我知道30元一堂课确实是便宜了些,开设情感培训课前期也需要准备,还要整理教案,做教学用的ppt,这样看上去30元确实是有点亏。但是你想一下,你逛超市的时候一定遇到过免费试吃对不对?你网站看书也一定遇到过在线试读对不对?这些看上去都是亏本的买卖,但实际上,羊毛出在羊身上,它们不过是商家营销的一种手段罢了。我的初步想法,为显专业,也为了沟通方便,更好的指导每一个学员,我们可以把培训课设为男女分开授课,10人小班教学,也就是说每凑够十个人就开一堂课。如果我们按照原价300来算的话,10个人就是3000元,相当于一个单子的收入,但一堂课也就两个小时的课时,就算再备课查资料,也要比接单挣钱容易,对吧?课时300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足够人买一件中档品牌的衬衫,请两三个朋友下一顿馆子的了。之前咱们也说过了,情感培训课是史无前例的,无论是我们还是客户,都是一次尝试。什么情况下,人愿意尝试新鲜事物,就是不损及自身利益的情况下,这个时候,300元就会有很多客户会去考虑它是否真的值这个价格。而没有接触尝试的考虑对咱们来说是不公平的,也是对咱们没有好处的。但如果我们把基础课的价格设为30元试听的话,不过就是两盒盒饭而已,很多人想都不会想,因为就算是没用,30元连吃亏上当都算不上。只要他们肯来听,一切就好办了,我有信心可以把基础课讲的引人入胜又留有悬念。一堂课学不到太多东西,这是谁都明白的事,只要我们的课程内容里有一两句话真的打到了客户心里期望的那个点,他们就一定会想要听接下来系统的改造课,这时候试读结束请买正版,也就到了咱们提价的时候,老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李非凡终于被彻底说服,忙不停的点着头应道:“哦哦,我明白啦!你早说免费试吃我就懂啦啊!” 全屋人听了这话全都满头黑线的一起盯着林李非凡,她迫于大家目光的压力,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呃,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明白了杜姐说的营销手段,嘻嘻。”说完,为显示身为老板的靠谱性,认认真真的问了一个跟工作有关的问题:“杜姐,你的提议好是好,关键咱们人手有限,谁来讲课啊?” 杜迷津扫了一眼不着调的各位同事们,心想“得,这肯定又是我的活儿”。刚想认命的把活儿揽过来,却听见梁祐焕适时开口道:“既然说了是尝试,公司现在的资金状态又不理想,那肯定不能平添开销雇导师讲课了。再说情感培训课程,之前都没听过,术业有专攻,你就是雇来老师了,人家也得重新备课,起步和咱们自己人根本差不多。那还就不如咱们自己讲了,挣的钱不用分别人,都是公司纯收入,也能达到公司原始资金累积的效果。所以我想啊,要是男女分开授课的话,就杜迷津教男生,我教女生吧。前期教案做的好的话,临场发挥应该没问题。” 梁祐焕话音还没落,保诚就先不确定的说了句:“你可拉倒吧。要说杜姐能讲我信,别的不说,人家开个早会临时赶鸭子上架,都能嘚吧嘚吧的跟咱们白活半天不重样呢。你?还是算了吧。你自己都没女朋友呢,怎么给别人讲课啊?” 梁祐焕听到保诚不仅质疑自己,语气里还全都是轻视自己能力的意思,不禁翻了个白眼回呛道:“拜托,我这是没有目标好吗?我要是你的话,我早就赢取老板,当上公司ceo,走向事业巅峰,成为人生赢家了好吗?!” 梁祐焕的本意只是为了顶保诚一句,顺便嘲讽一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他对林李非凡的有贼心没贼胆儿。却不成想保诚还未及分辨,林李非凡就先歉意的说道:“那个,祐焕,咱们只是好同事,工作第一,感情纠纷还是不要牵扯的好。” 这下梁祐焕彻底崩溃了,他看着林李非凡无比真诚的眼神,不禁在心里呐喊道“你都没长脑子的吗?我只是开个玩笑啊!”!这要是再不解释,就彻底大条了,他赶忙没好气的表态道:“放心,老板,作为公司员工,我肯定安守本分,我对你真没兴趣。”说完,见杜迷津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望着自己,忍不住恶意的加了一句:“我喜欢聪明的。” 本来在梁祐焕主动说到他教女生课的时候,杜迷津心里还是感动的。不管别人怎么看,杜迷津都清楚,梁祐焕有这个能力。这个可以和自己有来有往的过招,并且胜负参半的人,说他情商低,打死杜迷津都不会信的。而且情感培训课只是工作的一部分,就是再火爆,收入也是公司的,月底有没有奖金都要看林李非凡的心情,更别说业绩提成了。吃力不讨好,还被人质疑,如果不是想要帮杜迷津分摊工作的话,以梁祐焕的聪明劲儿,怎么肯主动做呢?但是这会儿看到梁祐焕居然公然隐晦的挑逗自己,那些好感顿时化为乌有。你丫非要充英雄,那就随你好了,杜迷津完全不推辞的拍板道:“行,那就这么定了,女生课你来,教案自己做,讲什么随你,这块儿我就不管了。” 说完看了一眼墙上挂钟的时间,不知不觉小一个上午都快耽误进去了,想一想也真没什么再需要交待的了,于是对着林李非凡说道:“老板,该说的都差不多了,大家按照刚才分配的工作各司其职就行了,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坐了好半天,林李非凡也累了,她活动了一下肩膀后,站起来振作精神的对大家说道:“好,既然方案都定了,大家就都好好工作吧。咱们一起努力,把沈小枝这个单子做的漂漂亮亮的,也让更多的客户快到碗里来!散会,大家开始工作吧!” 第六十七章怀古私心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已经在起点女生网现代言情分类的分类强推榜上开始宣传,为了配合网站宣传,从11月1号起每天双更,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同一时间,茅山上清教后山竹林。灰衣老者青巾覆面、负手而立,背对着他身后单膝跪地道士打扮的年轻男子,认真的听着男子详细的诉说着什么,眉宇间的神色时而紧张、时而震惊、时而思索。 “你说天玑石还没有下落,杜迷津他们就遭到了专业杀手的围攻?有人员伤亡吗?”灰衣老者听完年轻男子的叙述后沉吟着问道。 “回禀师傅,人员伤亡倒是没有。杜迷津利用师门所学很好的化解了危机,而且他们中有一个应该是穿越来的古人,武艺奇高,弟子看着,应该可以和柯怀古师叔过上百十招不分胜负。”年轻男子边分析边回答道。 “那倒是不容易。在这教里,若论武艺,没人敌得过柯怀古那个老东西。按你说的,此等本事,就是在古代恐怕也是成名已久的武士了,看来他们在古代的身份也绝非等闲之辈。他看上去多大年纪?身份背景了解吗?” “回禀师傅,弟子是趁乱混进大厦的,当时情况凶险,弟子本想着,杜迷津等人若是实在敌不过,弟子在暗处也好施以援手,弟子知道,天玑石一日未找到,杜迷津就还有用,否则师傅不会让弟子下山监视杜迷津的行动。未免坏了师傅的全盘计划,弟子一定会舍命保杜迷津周全。但杜迷津成功化解了危机,可见能力不弱。弟子未免对方警觉、泄露行踪,便提早撤离了。后面的情况,弟子不知,那两名古人的身份究竟为何,现在尚且不明了。但请师父给弟子一点时间,一定查个水落石出,再回来禀告师傅。”年轻男子一口气说完,抱拳当胸,恭恭敬敬的垂下头,算是表达自己的认真,但也看出了他对于灰衣老者的惧怕。 灰衣老者听完,并没有继续苛责他,而是语气里带了一丝赞扬意味的缓缓说道:“杜迷津上山不过五年,一直在教内修习谋略和阵法,这是她第一次下山单独执行任务,居然能临危不乱的保自己无恙,可见这件事也只有她能办到了。这次现在虽说有用,但早晚要铲除,否则必成后患。你且听我安排,切不可贸然行事,到了能动她的时刻,我自会交待你的。在此之前,就尽量保她安稳吧,别让她半途伤了性命,明白吗?” 灰衣老者话音平静,但年轻男子却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头垂的更低了,他毕恭毕敬的说道:“弟子明白,请师傅放心,弟子一定谨记于心。” 灰衣老者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又想了一下眼前的局面,从腰下解下一枚玉佩递给年轻男子发号施令道:“你拿着我的信物,带其他三使一同下山,暗中继续监视杜迷津,发生的所有细节,事无巨细,一应向我禀报。记住,在天玑石没有现世之前,务必保证杜迷津的安全。必要的时刻,可飞鸽传书与我,我会再派人手支援你的。但是行动一定要保密,万不可被杜迷津察觉,否则你们也就不用回来了。另外,他们那个店铺里所有人的身份背景都要尽快查清,我不希望下次问你的时候,你依旧答不上来,明白吗?” 这番话威严立显,年轻男子哆嗦着双手从灰衣老者手中接过玉佩,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惶恐的高声应道:“是!弟子一定不辱使命!” 灰衣老者微微点头,又思考了一阵,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耐人寻味的问道:“你说他们公司总共只有六人,梁祐焕竟也混迹其中,可见到他与杜迷津相处如何啊?” 年轻男子听灰衣老者突然这般问道,用心的回想了良久后,谨慎的回答道:“杜迷津与梁祐焕在对敌时配合十分默契,但看上去似乎并不相熟,弟子愚笨,未发觉有何不妥之处。” 灰衣老者无声的笑了笑,似是有些感慨的自言自语道:“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柯怀古居然派了梁祐焕下山。当初那件事,他也是参与其中的,现在来这么一手,柯怀古这个老家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我竟隐隐猜不透了。看来是时候,与柯怀古手谈一局了……” 柯怀古卧室里,毕恭毕敬立于桌边的棋墨,刚刚和柯怀古汇报完想说的一切,就听柯怀古大大的打了个喷嚏。棋墨有些担心的询问道:“师傅可是害了伤风?最近天气转凉,师傅应多加照抚自己,弟子去给您拿件厚一点的棉衣添上吧。” 柯怀古微笑着摆了摆手,制止了将要起身的棋墨,语气淡然的说道:“这人呐,老了也就不容易得什么小病小灾的了,若非要命的大病,人倒是硬实得很。我这哪里是感了风寒,分明就是有故友惦记啦而已,你无须挂怀,接着说你的就好。” 这下轮到棋墨诧异了,他怔愣的看了柯怀古半天,喏喏的问道:“师傅,迷津师姐与祐焕师兄联手完败了一批职业杀手,那两个穿越而来的古人之一武功高到反正我是会被虐惨了的,还有我在暗中保护他们的时候发现还有别人也在监视迷津师姐,貌似也是咱们教里的人。这些我刚才都说了一遍了啊,您还让我说什么啊?” 柯怀古皱着眉头有些责怪的说道:“你这孩子,我才不想听这些呢。我自己的徒弟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这点小难关都过不去的话,白跟着我学了四五年了,就是完成任务回来,我也得把他逐出师门,免得丢我这张老脸。你说的那个古人,我倒是有点兴趣,逮到机会的话,趁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能只把动,我倒是想跟他过过招,毕竟咱们教里能灭了你的人可不多了。至于你说的还有人在监视他们,这是为师早就想到的事,天玑石能不能实现人的梦想,这个谁也说不准,但是它能召唤人的**倒是真的。只要有**就一定会有企图,这块肥肉好多人盯着呢,不然我也就不用派祐焕下山了。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第六十八章怀古私心(二)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分类强推榜推荐时间已到,因本书网站发表字数有限,尚未上架,所以恢复到每日一更,有新的推荐或上架后会坚持每日双更的,届时将会另行文字通知读者朋友们的,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棋墨听柯怀古这么说苦思冥想了半天,然并卵,依旧是满脑子浆糊,于是只能撒娇的摇着柯怀古的衣袖耍赖的说道:“诶呀,师傅,您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吧。您也知道,就我这脑子,除了武学还学的进去,其他的,半点悟性都没有。别的不说,就单说咱们教里的入门静心法则,我到现在都背不下来呢。您这问个话还考人,这不是嘲笑我的智商吗?” 满教上下,也就棋墨敢这么和柯怀古撒泼耍浑了,在别人眼里的柯怀古,那可是常年一张晚娘脸,不说话都能冻出冰来,这不好好回答问话还埋怨师傅的做派,换了别人,哪敢啊?可神奇的是,柯怀古偏偏就对棋墨的撒娇很受用,这会儿,柯怀古算是彻底被棋墨摇的没了脾气,他叹口气,无奈的说道:“你呀,看着挺精明的一个孩子,这悟性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弱啊。你祐焕师兄就是遭遇再大的危险,有杜迷津在,自然也是无碍的。棋子在还有用的时候往往是最安全的,弃车保帅那是被将军之后才会发生的事儿,在天玑石还没有被彻底找到之前,杜迷津一定活得比谁都安生。你不是也说了吗?还有其他人在监视杜迷津,你以为那就只是监视而已吗?天玑石没有找到,他们就是保镖,不会眼睁睁看着杜迷津送命的,你祐焕师兄现在也算是和杜迷津捆绑销售了,所以他就算是有些磕磕绊绊,为师也用不着担心。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你迷津师姐和你祐焕师兄相处的如何啊?” 棋墨听到柯怀古说了这么多,才恍然大悟的感慨道:“师傅,您还真是老谋深算啊,这都能想到!难怪我说祐焕师兄身临险境时,您一点都不着急,也没有要加派人手保护祐焕师兄的意思,害的我还以为师傅您天性凉薄,不在乎祐焕师兄的生死呢。” 说完看了一眼柯怀古,见柯怀古面上隐有愠色,才想到用“天性凉薄”来说自己师傅实属大不敬,于是赶紧改口道:“我就知道师傅您重情重义,一定不会不管祐焕师兄的。” 柯怀古见棋墨及时改口,倒也没有过于责怪,只是白了他一眼,催促道:“就你会卖乖!你倒是说说你祐焕师兄与迷津师姐究竟相处的如何啊。” 棋墨听了,有些为难的分析道:“这个弟子也说不好,您知道,弟子一向对男女之情不太明了的。怎么说呢,他俩的状态很奇怪,就像一句古诗‘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你要说他俩彼此无意吧,危险发生的时候,弟子就隐在暗处,那好多事瞧得可真切呢。有好几回,迷津师姐与祐焕师兄都是抢着替对方冒险,当时他们可不知道暗中还有人保护呢,那个挺身而出可叫一个‘奋不顾身、孤注一掷’。可你要说他俩有情吧,又好像不太对。两个人明明就是初识的状态,彼此之间还有点别扭,祐焕师兄还特别拿万念轻试过师姐呢,这要是有感情,谁敢拿剧毒的毒药随便试人啊,这要是一个没试好,那就稳稳救不活啦。所以弟子真的说不清,他俩究竟怎么回事。” 柯怀古听棋墨自顾自的说完,有些感伤的念叨着说:“这或许就是宿命的力量吧,该存在的,谁都抹不去。这两年其实为师一直都很后悔,当初或许应该让你祐焕师兄自己做选择的。虽然他现在生活得很好,不痛苦无挂念,可是为师抹杀掉的不仅仅是他的痛苦,还有他的刻骨铭心。为师老了,不懂得情情爱爱这些,只想让祐焕这个孩子活的轻松一点。可是自从他伤好之后,他整个人就不一样了,就像丢了魂魄一般,总觉得没有生气儿了。所以为师常常在反省,当初是不是太武断了。这次派祐焕下山,也是想给他一个自己找寻答案的机会,如果这就是命运,该他承受的他就得自己担着,希望他会从这次任务中得到真正的成长与收获吧。你祐焕师兄这儿,你多看着点儿,任务之内的,能照应就照应着点儿。毕竟这不是一份容易的差事,也别让他一个人太为难。至于任务之外的事态发展,就随他去吧。” 棋墨听了柯怀古的话,心情也有些莫名的沉重,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个寻常的工作日。梁祐焕坐在办公桌边对着电脑一条一条的翻看陈子木的**,时不时抬手敲一敲因长时间久坐而有些疲惫的颈椎。坐在他对面隔断的杜迷津此刻也正百无聊赖的拄着下巴,分析着陈子木qq空间的每一条动态。斜对面的保诚目光呆滞的盯着电脑屏幕,看着不知道究竟是第几集的柯南,只有他身边的殷明镜亢奋的不像话,精神集中两眼冒光不说,还总是隔三差五的摇着保诚的胳膊感慨:“毛利小五郎怎么又猜错了?凶手原来是他啊!你说他怎么就一次都猜不对呀!” 也得亏殷明镜的大惊小怪,才让整个办公室听上去有些人气儿,大家已经被繁重的工作掩埋了整整两三天了,还是一筹莫展,真正开始操作才明白,情感策划远比想象中难得多,单单是前期分析,如果找不到切入口的话,就让人欲哭无泪。这两天午休大家讨论的话题,都是对警察叔叔致以无上崇高的敬意,想要调查一个大活人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又过了一会儿,林李非凡有些坐不住了,她站起来简单活动了下身子,绕着自己的办公隔断走了几步,无限劳累有气无力的问道:“你们都找得怎么样了?我这都生生看了两天了,这两天我自己都不敢刷朋友圈,看得我都快吐了,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啊。陈子木的朋友圈,除了自拍、转发、分享、集赞,就是各种篮球比赛的信息,一天四五条,整整看了一年多了,也没发现一条有用的信息。昨天我可看到涟漪带沈小枝去剪的新发型了,别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温柔甜美、青春有朝气。涟漪今天带沈小枝去挑衣服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应该差不多了,委托人形象改造这儿都快完活儿了,咱们可得努力啊,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第六十九章前情旧怨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分类强推榜推荐时间已到,因本书网站发表字数有限,尚未上架,所以恢复到每日一更,有新的推荐或上架后会坚持每日双更的,届时将会另行文字通知读者朋友们的,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知足吧。我这又得回贴吧又得回部落的,抽空还得看柯南。我都看了300多集了,然并卵,根本就没找到半点跟年轻妻子杀夫有关的情节,我跟你说现在柯南开篇的台词我都会背了,听我给你背一遍,绝对语速语调都倍儿正宗!‘现代社会的人心逐渐空微,却在柯南的推理下无所遁形,今天的证据实在是太特别了,大家可要开动脑筋好好想一想。唯一看透真相的却是一个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却迫于常人的名侦探——柯南!’怎么样?我要是从咱们公司辞职的话,是不是可以直接去当配音演员了?”保诚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像模像样的模仿完,煞有介事的说着。 “我这儿情况也没好到哪去。这家伙**注册了快6年了,算是比较早玩**的人了,每天都更新好几条,大部分都是转发,偶尔有一些原创的,基本上就是几句歌词,或者几句短诗,一看就是网上流传了八百多遍的段子,我是一条一条的分析心态啊,总结起来就是‘空虚寂寞冷,矫情逞强该’。我看他**看累了,就写会儿女生培训课的教案,或者整理一下保诚给我的潜在客户的联络方式,截止到目前为止,潜在客户已经有138人,女生教案我也写完了,可陈子木这儿还是一条有用的信息都没看到呢。”梁祐焕听到林李非凡和保诚的对话后,放下了右手的鼠标,坐直了身体,左右晃了晃脖子,汇报说。 林李非凡听完梁祐焕的话,有些灰心丧气的说道:“你们说咱们就这么一条一条的找啊看啊真的有用吗?陈子木会不会真的是一张白纸,就从来没想过处对象的事儿啊?” “我看未必!”一直没有出声的杜迷津,突然抬头露出谜一样的微笑,笃定的说道。 仅仅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林李非凡瞬间像打了鸡血一样,抻长了脖子,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杜迷津大声的问道:“杜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 “老板,你朋友圈翻到了哪天的?”杜迷津没有直接回答林李非凡的问话,反问道。 “你等我看一下啊。我看到2012年3月27号,怎么了?”林李非凡有些困惑的继续追问道。 “祐焕,你呢?**看到了哪一天?”杜迷津没有接茬,而是问了梁祐焕一个相同的问题。 “他开通**比微信早多了,我这累死累活的也只看到2011年11月份,你就直接告诉我该留意哪个时间段吧。”梁祐焕听完杜迷津的话,有些领悟的直接说道。 “老板,你和祐焕重点看一下,陈子木2012年8月到11月之间的朋友圈和**都写了什么,然后马上告诉我。”杜迷津的口气有些急躁,显然是有了重大发现按耐不住,急于知道结果的意味。林李非凡和梁祐焕听到后,赶紧把手机和电脑都倒到了杜迷津说的这个时间段。 只见林李非凡有些不解的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杜迷津,喃喃的说道:“杜姐,陈子木的朋友圈从7月29号到11月5号之间完全是空白的,你说的这个时间段他什么都没发。” 杜迷津脸上呈现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显然这个答案是她早就想到的。她把目光投向梁祐焕,只见梁祐焕一边思考一边回复道:“我这情况也是一样,陈子木的**在你说的这段时间里,什么都没发。” 杜迷津听完后愈发肯定的说道:“这就对了,你们都过来看一下。”林李非凡和梁祐焕听到杜迷津的召唤后,都凑到了杜迷津身边,目不转睛的望着杜迷津电脑界面上陈子木的qq空间。就连保诚和殷明镜这会儿都走过来站在外围,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杜迷津抬起头,仰望围在自己身边的大家,指着电脑屏幕分析道:“你们看,陈子木的空间状态总共有4336条,从2011年开始到现在,几乎每天都会有更新,有时候是转发,有时候是自己说的一些生活上的事情,有时候仅仅只是一个表情他都能发一条说说。这种人从行为心理学上分析,就是典型的外露型人格。害怕孤独,伴有一定程度的自卑,极其需要别人的认同和自身的存在感。渴望得到关注,所以他的空间是任何人都可以看的,没有设定任何阻拦的门槛。而且我发现,如果有哪条说说赞的人比较多,或者回复状态比较活跃的话,他接下来两三天的动态都是比较明快的。而如果有时候他发了说说,但是无人问津,他就会一直继续发新的状态,直到有人回复或者点赞为止。这样的人是不太可能会有空白期的,因为他快乐的时候需要发说说证明自己生活无忧;他孤独的时候需要发说说希望有人搭茬;他难过的时候需要发说说求安慰;就连他平静的时候都要发说说提醒别人自己还活着。陈子木今年大二,也就是说他是2013年参加的高考,我往后翻过,就连高考前一天他都在发一些无关紧要的状态,高三那么繁重的学业压力都要保障每天必须上网更新一下自己的空间状态,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有连续三个月空间、朋友圈、**,什么状态都没有的时候,你们不觉得非常奇怪吗?” 杜迷津说完,讯问式的望着大家。林李非凡这时才觉得好像真的不太对,于是她学着电视剧里李元芳的口吻说道:“杜姐,听你这么说,此事必有蹊跷啊。” 杜迷津又看了一眼梁祐焕,见他紧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后问道:“我想知道他隔了整整三个多月后,发的第一条说说究竟是什么内容。” 杜迷津满意的笑了笑,终于有人问到点子上了,她用鼠标拖着进度条往下拉了拉,到2012年11月5号的那条说说不动了,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这样一句话——如果知道结局我们还会相爱吗? 第七十章前情旧怨(二)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分类强推榜推荐时间已到,因本书网站发表字数有限,尚未上架,所以恢复到每日一更,有新的推荐或上架后会坚持每日双更的,届时将会另行文字通知读者朋友们的,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杜迷津等了半天无人吭声,她抬头扫了众人一眼,发现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也都伴有一定程度的思索,显然是都觉得这条说说有些可疑,但具体的就凭一句话还是不太容易猜的。于是杜迷津放任电脑定格在这个画面,转过身子,对着大家说道:“我百度查过,这句话应该是出自韩雪唱的一首叫做《飘雪》的歌。虽然只是一句歌词,配的也是网上找的标准的小清新风格的暖伤图片,但是出在这个时间点上,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如果我们像警察查案一样,秉承着‘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态度,那我想事情会不会是这样的——陈子木在高二的时候曾经谈过一次恋爱,但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他的恋人并没有在他周围的社交圈里留下过任何痕迹,也就是说,这是一段隐秘的地下情。相处的时间长短现在很不好判定,既然是隐秘,就不会轻易在动态中显现,否则也不会陈子木周围的朋友都不知道这一段了,所以我们根本不可能仅仅从他的网络动态中,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怎么认识,又是因为什么结束的。但是从陈子木空白了三个月音信全无来看,这段感情带给他的冲击和伤害并不小。要知道十几岁的年轻男孩子,爱的快忘得也快,因为在学校的时光才是最容易认识女孩子的日子。陈子木外形俊秀,在学校又不是那种特别坏的男生,自然会有很多女孩子示好,这对年轻的男生来说,是很容易冲淡失恋的悲伤的。可是陈子木却沉寂了三个月之久,由此来看,这段感情对陈子木来说一定是非常深刻的,从陈子木当时的年龄来判断,不排除是初恋的可能性。可是一般人的初恋都发生在校园,而学生有时最难隐藏的,谁与谁走得近,其他同学总能看出来,可是陈子木周围的朋友和同学居然都不知道这件事,那么陈子木的这关感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就非常耐人寻味了。我觉得陈子木之所以至今没有女朋友,很可能是这段感情在陈子木的心理上遗留下了很严重的阴影。所以,如果我们想帮沈小枝逆袭的话,查明这段感情就是现在首要的事情了。你们说呢?” 杜迷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紧紧盯着众人的面部表情,此刻发现大家眉头皱的愈发紧了。最先开口的是保诚,他有些艰难的斟酌说道:“杜姐,你分析的有模有样的,听着也有理有据的,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可是杜姐,你刚才也说了他的朋友都不知道,就算真有这么一段感情,那用你的话说,也是‘隐秘’,我们怎么查啊?这也太难了吧,朋友都不知道,打听都没法打听,连个入手点都没有啊!” 杜迷津当然知道,这件事要是真想查清楚,难度系数肯定不低。她明白保诚之所以说得这么忐忑,很大原因是怕自己责怪他工作不够用心,也理解保诚的为难。所以杜迷津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望着众人中看上去最理智的梁祐焕微笑着问道:“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梁祐焕本来还在犹豫,此刻看到杜迷津望着自己的表情,那种两个人之间熟悉的默契又开始作祟,让他无端相信,杜迷津此刻的想法与自己如出一辙,于是笃定的直接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吧,多个人或许分析起来,思维也能更加缜密一些。” 杜迷津果然没有猜错,梁祐焕懂得她的思维,能够洞察她接下来要做的一切事情。这让她心里一阵莫名的欢乐,仿佛连眼前的难事也变得没那么棘手了。她站起身直了直坐久了有些酸痛的腰,随手拿起椅背上搭着的外套,说:“赶早不赶晚,那就现在吧,我看了一下沈小枝给我的陈子木的课表,今天下午他应该在操场打篮球。现在快到午休时间了,咱们吃个饭赶过去,应该也就刚刚好吧。” 梁祐焕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表示同意,但其他人并不知晓他们之间的暗语。只见林李非凡有些迷惑的问道:“杜姐,你这是和梁祐焕要去哪啊?究竟怎么开始查,你还没说呢啊。” 杜迷津回头看了一眼林李非凡,冲着她绽开了一个心情甚好的笑容,什么都没说,转回身继续向着公司门外走去。只留下梁祐焕一边穿外衣,一边和林李非凡解释道:“既然陈子木周围的朋友都不知道,那想要确定我们猜的对不对,就只能从陈子木本人入手了。咱们目前对于陈子木的所有了解都是建立在间接的信息,和常理的分析之下,不敢保证一定就准确,我和迷津打算趁着陈子木今天下午没课,去他学校会会这个人,具体接下来怎么做,等迷津回来自然就知道了。”说完匆匆忙忙的向杜迷津追去,边追边喊道:“哎,你等等我啊!” 林李非凡望着两个人相继而去的背影,愣了半天后,有些纳闷的问保诚和殷明镜道:“是我没听到吗?杜姐刚才说她要去哪了吗?怎么梁祐焕什么都知道啊?他俩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啦?” 然而保诚关心的并不在此,他只是有些郁闷的自言自语道:“走的真够快的,我还没等张嘴呢,人就没影了。你们倒是告诉我一声,我是不是可以用不看这个万年长不大的小学生了啊?!” 保诚话音刚落,就听见殷明镜的惊呼声随即响起:“我去!毛利小五郎又中了麻醉针了!啧啧,真可怜啊……”声音之大,惊得保诚和林李非凡同时打了个激灵,二人齐刷刷射过去的目光中,都**裸的写着一句话“这厮果然非我同类”。可殷明镜浑然不觉,依旧看的乐在其中的。原来,刚才在杜迷津拿起外套的时候,殷明镜已然无声无息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边,兴致盎然的点开了电脑屏幕上柯南的继续播放,这会儿全公司里依旧保持高度工作热情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第七十一章校园之行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分类强推榜推荐时间已到,因本书网站发表字数有限,尚未上架,所以恢复到每日一更,有新的推荐或上架后会坚持每日双更的,届时将会另行文字通知读者朋友们的,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h大校园里,刚刚吃过午饭的杜迷津和梁祐焕悠闲的散着步,看上去与寻常的校园情侣似乎没什么两样。梁祐焕偶尔会拦下过往的同学打听一下篮球场的方位,杜迷津倒是一直满眼憧憬的打量着操场上的一草一木。 杜迷津看到远处三三两两的同学旁若无人的疯闹着,脸上的笑容都是青春特有的味道,她不免有些怀念的感慨道:“真想也到大学待上四年啊。当初到上大学的年纪时,不是没有犹豫过,可是想想同龄人的大学生活,不过是老师呆板、同学无趣,还要时刻担心着查寝、挂科,半点自由都没有,哪里有在山里跟着师傅修行来的洒脱随意呢?于是最好的四年时光就这么扔在了上清教里,学了一堆算计人与防着被人算计的本事。其实有时候想想,还真是心里挺累的,真想像他们一样无忧无虑的傻疯傻玩,年轻不就该这样活着吗?大学是人生特别重要的一段经历,只可惜身在其中的不知珍惜,错过了的怅然若失追悔莫及。还是没你聪明啊,本事也学了,学也没耽误上,两全其美,多好。可惜我现在后悔了,却也错过了年纪,老了,回不去了。” 梁祐焕听着杜迷津的感慨,各种心酸,其实他都明白。他来公司卧底,所有的身份都是师傅打好了关系临时杜撰的,虽说查不出什么异样,可其实他与杜迷津没什么不同,都是被困在山里修习的关门弟子,对于大学生活的向往,他和杜迷津是一样的。尤其是现在走在大学校园里,视线所及的范围内,都是一张张青涩懵懂不谙世事的脸孔,明明看上去和自己年龄不相上下,但从心态上来说,终究是两种天地。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梁祐焕并没有觉得此刻的杜迷津有多么矫情,而是努力开解的劝道:“别说的自己这么老气横秋的好吧?你要是真想上大学,现在也可以考啊,只要分数过得去,就你这长相,往前边那堆妹子里一扔,你不说,我不说,安能辨你是长幼啊,对吧?” 梁祐焕这话倒也不算虚伪,杜迷津长相一般,最多也就是中人之姿,但胜在皮肤底子好,无斑无痘无皱纹,圆圆脸天生显嫩,加上穿衣打扮总有适合自己的扬长避短的风格,于是来到公司这么久,大家只知道杜迷津的年纪比其他人都大,但是究竟多大,还真没人猜得出。要不是刚到公司的时候,杜迷津问了一遍大家各自的年龄,提前给众人打了预防针,让大家同意称呼她“杜姐”,可能这会儿还有人猜她比自己小,也是说不准的事儿。每每遇到陌生人猜测年纪,杜迷津总会被说小好几岁,久而久之,这也就成了杜迷津对于自己样貌的自信之处。无论是什么身份什么心态的女生,都是喜欢别人夸赞自己年轻的,杜迷津自然也不能免俗。这会儿听到梁祐焕这么说,她眨巴着眼睛,略显顽皮的冲梁祐焕说道:“嘴这么甜,那你倒是猜猜我多大啊?我跟你说,你可得往靠谱了猜,别只顾着一味哄我,要是真猜对了,有奖哦。” 梁祐焕看着杜迷津狡黠的样子,忍不住逗趣道:“这你不是为难我呢嘛。要不是你早说过,我还一直觉得你比我小呢。猜你年纪难度系数这么大的事,我可得好好问问,我要是真猜对了,你打算奖我点儿什么啊?” “你这可真是‘无利不起早’啊,让你猜个年纪,你还得先问明白了奖品,够世故的啦。”杜迷津小小的抱怨了一句之后,认真的想了想说:“我这身无长物的,一时半会儿还真说不出奖你什么好,要不然,就奖励你一个愿望吧。” “愿望?”梁祐焕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显然是不太明白,杜迷津所说的“愿望”究竟包含什么内容。 “对啊,就是一个愿望啊。没看过武侠小说吗?书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嘛。赵敏不知道要什么好,就向张无忌要了三个愿望。杨过不知道送什么生日礼物好,就送了郭襄三个愿望。我现在不也如此吗?实在想不出来应该奖励你什么好,那就奖励你一个愿望喽。”杜迷津说完,有模仿着《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的口吻,装作严肃的补充道:“只要不违反江湖道义,不违背良心原则,不违法乱纪,我就欠你一个愿望,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说了,我就答应为你做一件事,此承诺长期有效。怎么样,够便宜你了吧?猜吧。” 梁祐焕听到杜迷津这么说,有意和她开个玩笑,但之前开会时因为玩笑惹杜迷津生气的事情还是让他心有余悸的,于是梁祐焕借着书里的内容,意有所指的说道:“张无忌许了赵敏三个愿望,赵敏拿其中两个,一个用来抢亲,一个用来约定终生,迫于承诺,张无忌一辈子就砸在赵敏手里了。这么看的话,你玩的可是够大的了。我怎么觉得我捡了莫大的便宜?诶呀,肩上的责任又重了呀。” 杜迷津近乎秒懂了梁祐焕的话,她有些恼羞成怒,可是之前的“赵敏张无忌”那些乱七八糟的都是自己说的,梁祐焕不过就是顺着自己的话贫句嘴而已。现在杜迷津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能恨恨的瞪了梁祐焕一眼,有些脸红的说道:“贫不贫啊你!先猜对了再说吧!” 第七十二章记忆闪现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分类强推榜推荐时间已到,因本书网站发表字数有限,尚未上架,所以恢复到每日一更,有新的推荐或上架后会坚持每日双更的,届时将会另行文字通知读者朋友们的,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25!”梁祐焕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又本能的不受控制的补了一句:“前年,前年25.”。这下连他自己都呆住了。记忆深处有一段对话就这样突如其来的回响在耳边。 “喂!你能不能不要总叫我‘小丫头’啊?天天给你泡茶、看你练剑、还得负责夸你帅,你还总一口一个‘小丫头’,搞得我觉得自己好像你家里的使唤丫头一样。说不定我比你大呢!” “呦,叫你几句‘小丫头’你还不开心了,你看看你长得样子,怎么也不会比我大啊,不服气你倒是报上岁数我听听啊。” “听听就听听,切!我跟你说你不要想唬我哦,我可是早就和师兄打听过了,你才19岁对不对?听好啦,我可是25了呢!” “这……你不是骗我吧?你怎么可能比我大6岁?!” “对啊,我就是比你大6岁啊,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有代沟了?是不是觉得每天跟一个比自己大6岁的师姐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这事儿特别可笑啊?是不是很后悔现在才问我岁数啊?你愣着干嘛啊?现在乖乖叫句师姐,以后我就拿你当弟弟看了。” “凭什么呀?我叫了那么久的‘小丫头’,怎么说变成姐姐就变成姐姐了?!比我大怎么了?比我大你也永远是‘小丫头’!想逆袭没那么容易,我还打算抱两块金砖呢!” “你少占口头便宜,连师姐注意都敢打,信不信我灭了你?” “你来啊,反正你打不过我。等哪天趁你不注意,我就在你的茶水里下点合欢散,到时候你动都不能动,任我调戏,看你还会不会这么威风。” “你流氓——” 杜迷津的回应彻底打断了梁祐焕耳边这段有些温情的熟悉斗嘴。“你丫是不是偷看过我的身份证?”这就是杜迷津听到梁祐焕报出的年纪后的第一反应,想自己平时在公司里没有和任何人聊过年纪的话题,根本谈不上走漏风声。再想想平时生活里遇到的人,几乎没有能第一眼就看准自己岁数的人。对于自己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显小这件事,杜迷津还是非常有自信的,所以她理所当然的以为,这厮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一定不会猜的这么准。于是她目光探究的直视着梁祐焕的面部表情,想要看出作弊的心虚,却发现梁祐焕立在当下,竟然有些出神。 梁祐焕其实只是想要一个安静的氛围,毕竟有一段完整的对话突然响在耳边,而且清晰的仿佛身临其境一般,这事儿实在太诡异了。他需要好好静静想一下,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什么环境下,听到过这段对话,更加希望能够努力回想出这段对话中的男女主角都是谁。潜意识里,梁祐焕觉得这片记忆的残骸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如果能够想起来,或许就能找回感觉中一直丢失的原有的自己,所以他不想轻易放过这个片段。可是杜迷津哪里知道这些啊,她只看到梁祐焕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不动,似乎是被自己的年龄惊到了一样,这让杜迷津无端有些受伤。自己又没有装嫩调戏小鲜肉,一直是你丫占我口头便宜好不好?现在这副受害人的表情是想闹哪样?!于是杜迷津不满的甩下一句:“就算猜对了也不用这样吧?还故意说了一个前年的年纪,是想嘲讽我前年都比你现在大吗?”说完不再理梁祐焕,自顾自的向前方走去。 梁祐焕见杜迷津扔下自己,走的气势汹汹的,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可是眼下又没办法解释,只能快走几步追上杜迷津,随口扯谎道:“哎,你走得这么快干嘛啊?我不是不理你,我是刚刚看到一个人,长得特别像照片上的陈子木,还以为咱们发现目标了呢。仔细看了半天,才确定不是,结果你就唰唰的走了这么远,你很赶时间吗?” 杜迷津根本不欲理睬梁祐焕的贫嘴,觉得他不过是意识到刚才的无礼举动给自己找台阶下罢了,才不要这么快和他握手言和呢。哼,就是要让你明白,本姑娘也是有小情绪的!梁祐焕看杜迷津赌气走的越来越快,灵机一动说道:“哎你刚才不是说我猜对了吗?那你就欠我一个愿望啦。君子一言,可不带轻易反悔的,我现在就要用这个愿望,行不行啊?” 杜迷津听到这话,猛然停下脚步,愤怒的看着梁祐焕,心想“你丫还得寸进尺了,把我惹生气了,还敢提要求,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于是,她仰着脖子,冲梁祐焕干脆利落的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的愿望非常简单,我想要你别生我的气,开心一点,要是能笑一下就更好了。”梁祐焕说完,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杜迷津。这让杜迷津有些始料未及,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才好,原本想好的那些反击的话全都没了用场,那些充斥着整个胸腔的怒气也在这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梁祐焕看着杜迷津有些茫然的表情,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道:“你看哈,你每个月的工资都比我多呢,本来我可以用这个愿望至少讹你一个月工资的,可我只是想看你笑一下,我这是不是也算千金散尽博红颜一笑啦?你就给个面子笑一下嘛,乖,你都不知道你笑起来看着有多暖。” 好吧,杜迷津承认自己对情话还真是没什么抵抗力,现在只能彻底缴械投降了,就连面子上的一点不开心都撑不住破了功,她有些哭笑不得的对梁祐焕说道:“哪有人这么算的啊?就算你散尽了千金,那也是我的千金,和你有什么关系?真是个无赖。”说完忍不住无奈的扯了下嘴角。梁祐焕赶紧见缝插针的说道:“对嘛对嘛,你看看,笑笑不是很好吗?我跟你说,你笑起来的样子比你自己想象的美好的多。以后你要是相亲的话,根本不用说自己家世背景,就冲着对方笑就够了,人家一准儿屁颠屁颠的把彩礼直接送到你手上,哭着喊着要娶你,你信不信?” 第七十三章球场收获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分类强推榜推荐时间已到,因本书网站发表字数有限,尚未上架,所以恢复到每日一更,有新的推荐或上架后会坚持每日双更的,届时将会另行文字通知读者朋友们的,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杜迷津就是再傻,此刻也听得出梁祐焕故意的调笑,何况杜迷津本来就不傻,自然会感动于他这样挖空心思的哄自己开心,于是她对着梁祐焕展颜道:“少贫嘴啦你。这算什么愿望啊?我这个人一向都是最守信用的,现在我笑也笑过啦,愿望,等你什么时候真的有想要我做的事,你就直接告诉我就好啦。能一次就猜对我年纪的人不多,你也算有点小能小术,值得奖励啦。愿望先留着吧,省着点用,不过要加一条,不许讹我钱,我可是个穷人呢!” “你呀!难怪林李非凡那丫头说你是个财迷,你还真让她说准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间已经走到了篮球场边,杜迷津拿出手机对着沈小枝传来的照片确认了一下,不远处那个正拍着篮球热身的男生可不就是陈子木吗。杜迷津再次低头留意了一下手机上的锁屏时间,13:25,一点半体育课打篮球,现在陈子木已经在热身了,可见陈子木是一个非常守时的人,而守时的人往往都特别严谨,想要直接打探恐怕没那么容易。 杜迷津抬手拉住了打算向陈子木走去的梁祐焕。梁祐焕不明所以的看着杜迷津说:“你拉着干嘛?那个不就是……” “嘘!”还没等梁祐焕说完整,杜迷津马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制止了梁祐焕。她强行拉着梁祐焕走到看台边上别人不会注意的角落,坚定的对着梁祐焕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配合一点。” 还没等梁祐焕彻底明白杜迷津的用意,就见杜迷津已经自然的挽过梁祐焕的手臂,将自己的头轻轻搭在梁祐焕的肩膀上,软语温存的说道:“亲爱的,篮球赛还得有一会儿才开始呢,咱们先找个地方坐吧。” 梁祐焕此时已经彻底明白了杜迷津的意图,他一边随着杜迷津的步伐向着看台边上的座位走去,一边俯下头在杜迷津耳边小声说道:“工作还有这待遇?这算是公司福利吗?你牺牲可是够大的了,你就不怕我一会儿将计就计占你点便宜?” “想占我便宜的人一般死的都很惨,你要是非要试试的话,我不拦着。”杜迷津略带威胁的回答道。 梁祐焕装作害怕的拍了拍自己胸口说:“不敢,我还嫌自己没活够呢。”说完,领着杜迷津走到两个不会被太阳光直接晒到,又能清楚的观察到整个篮球场动向的座位坐了下来。 “我们现在干什么?”坐稳后的梁祐焕看着杜迷津只是闲人一样,偶尔扫一眼陈子木,大部分时间都在东张西望,甚至还拿出手机自拍了两张,全然一副真的只是为了来看场篮球赛的架势,他忍不住问道。 “等着。” “等什么?” “等着篮球赛开始,好看球赛啊,不然你以为呢?”杜迷津无辜而又坦诚的回答道。 梁祐焕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杜迷津的想法,他笑着接话道:“是不是还顺便看看人,看看风景啊?” 杜迷津本来是想等到梁祐焕不明所以着急追问的时候,再向他一点一点解释,以显示自己智商层面的绝对优势。结果这么快就被梁祐焕轻易领悟到了,她有些挫败的回呛道:“知道你还问?好好等着看比赛吧你。”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边不远坐着的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聊天内容。 “从这学期开学你就过来看篮球赛,一场都没落过,说,你看上谁了?” “哪有?你不是也常常来吗?还说我呢,你怎么不说说你看上谁了啊?” “我看你俩也别互相问了,还不都是奔着中文系的陈子木来的吗?不过说实话,他打篮球真的是帅爆了!你看旁边那片儿的女生,我猜多半都是冲陈子木来的呢。” 梁祐焕听到这里,撇了撇嘴说道:“看来这小子异性缘不错啊,你说他没有女朋友会不会是因为备胎太多,不知道给谁扶正才好啊?”杜迷津笑着白了一眼梁祐焕,有些嘲讽的说道:“你不是嫉妒人家桃花朵朵开吧?依我看啊——”还没等杜迷津说完,女生们的谈话声再次响起,她生怕错过一丝一毫有用的内容,瞬间闭上了嘴,侧着耳朵专心的听起来。 “我觉得吧,就算是所有的女生都是冲着陈子木来的也没戏。你没听说过吗?陈子木从一上大学就被无数妹子喜欢,他收到的礼物那多了去了,连他们系的系花据说都给他写过情书呢。不过陈子木倒是一直单身,独来独往的,从来没见他和哪个女生传过暧昧。稍微走得近一点的女生都是同班同学,剩下的全都是又礼貌又疏远,所以我说都没戏。哎,你们说,陈子木会不会是gay啊?” “我去!”梁祐焕一个没忍住说出了声,他赶紧留意了一下旁边的女生们,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一直在偷听,才缓过一口气小声的对杜迷津说道:“都被揣测成同性恋了,丫还能坚持一个人不懂行动辟谣,这简直就是单身汪中的精英犬啊!” 杜迷津闻言忍不住狭促道:“怎么着?听你这口气,这要是换成你,非得妻妾成群证明自己的男儿本色呗?” “那你是想当妻还是想当妾啊?”梁祐焕打蛇随棍上的回道。 杜迷津刚想还嘴,就听见旁边的另一个女生开口说道: “你别瞎说!没有女朋友就非得是gay啊,人家就不能是没有遇到合适的?这叫‘宁缺毋滥’懂不懂?!我就觉得就凭这点,陈子木就比那些三天两头换女朋友的男生靠谱多了,起码人家对感情认真负责啊。” “呦呦呦,说陈子木两句坏话,你就不开心了,这维护的跟你们家的似的。你这场场篮球赛都来捧场,而且次次中场休息你都备好了陈子木喜欢喝的饮料,连续两个多月了,不也没把人拿下嘛?要我说,趁早别费力气了,丫稳稳就是gay!” “上次听你吹嘘你异性缘多么多么好,难不成你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她们嘴里说的那种‘三天两头换女朋友’的男生?”杜迷津冷不防突然问梁祐焕道。 第七十四章球场收获(二)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分类强推榜推荐时间已到,因本书网站发表字数有限,尚未上架,所以恢复到每日一更,有新的推荐或上架后会坚持每日双更的,届时将会另行文字通知读者朋友们的,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梁祐焕一直都在格外仔细的听着女生们都聊了些什么,这会儿突然被杜迷津问了个措手不及,他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也没有。”却被杜迷津抓到漏洞的加重音阶重复道:“也,没有?”梁祐焕看着杜迷津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脸上很明显的挂着“作死不信”的表情,他不禁有些着急的申辩道:“诶呀!真没有!我从小到大就处过一个女朋友好不好?!”杜迷津听了刚想随口问一句:“那处了多久,为什么分啊?”却被旁边女生的一句“哇,比赛开始了。”给生生打断了。 杜迷津和梁祐焕彼此之间都不再说什么,而是专注的看着场上你来我往的篮球比赛。或许有人会想不通,踏踏实实的看比赛和调查一个人的情感史有什么必然联系吗?其实杜迷津也知道,很可能就算是整场比赛一个细节也不放过的看下来,对整件事情也未必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他们最需要做的,还是打探陈子木的过往。但这件最需要做的事,现在缺少的是一个入手点。总不能直接拉着梁祐焕上去就问陈子木,你有没有交过女朋友吧?就算是不拿你当神经病,也绝对不会告诉你实话啊。在这一筹莫展的当下,如果想找到一个合适的打探契机,观察一个人平时的最大喜好就变得尤为重要了。所有的事情都能隐瞒,但恰恰是一个人平时最常做的事情,因为惯性使然,而没有办法伪装什么。杜迷津希望通过这场篮球赛能够多了解陈子木一些,找到更多的对自己有用的细枝末节,然后再去分析陈子木的过往,或许准确率也会更加高一些。梁祐焕显然是明白杜迷津心中所想的,所以现在两个人并排坐着,全神贯注的盯着篮球场上的动向,全都看的特别认真。 只见陈子木打的是前锋的位置,此刻他从对方球员手中迅速拦下篮球,正运球向着篮筐处奔跑。一个利落的假动作,成功躲过对方球员的阻截,又向前迈了一大步。就在对方其他球员赶过来形成合围之势前,果断跳跃起步,投篮,进了!“漂亮!”杜迷津和梁祐焕不由自主的异口同声喊道。 杜迷津总算知道沈小枝为什么那么迷陈子木了。从拦下篮球的那一秒钟开始,完全就是陈子木一个人的表演时间,没有用任何队员的传球配合,固执、骄傲、有冲劲,虽然有些目中无人,但结果也证实了能力所在,绝对的个人英雄主义。再加上陈子木长得是真不赖,简短细碎的黑发,随着奔跑跳跃的节奏,在头上一起一伏的颠簸着,白皙的皮肤因为大量的运动而透出一点点红晕,阳光照在他流淌着汗水的脸庞,侧面的轮廓清瘦又坚毅,干净中流露出一丝阳刚,这就是青春特有的魅力。杜迷津联想到之前很火的一个日本动漫,《灌篮高手》里的流川枫,一举一动足以秒杀万千少女,天真懵懂的岁月里,有哪个女生不爱英雄呢?在篮球场上,陈子木就是真正的英雄。 首战告捷,陈子木这边的队员全都信心满满、愈战愈勇,几个回合打下来,已经是38:14的压倒性优势,而这一切都与陈子木高超的球技密不可分。对方球队已经隐隐显出颓势,教练迫于压力向裁判申请暂停换人。休息的档口,旁边坐的一群女生中的一个,已经拿起了一直准备在身边的饮料和毛巾,欢快的跑向陈子木。梁祐焕见了,和杜迷津调侃道:“以前常听人说,在大学男生要想混得风生水起、前呼后拥的,‘篮球、文笔、乐器’总得会一样,今天看了陈子木我算是信了。没想到啊,这小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篮球打得还真好。啧啧,这妹子身材也不错,长得也过得去,刚才咱俩可都听说了,连续备了两个月的饮料都没能革命成功,你说咱们委托人沈小枝,纯纯的一个柴火妞能有戏吗?” “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谈恋爱是两个人性格上的相互吸引,如果只是肤浅的看外表的话,你买一个自己喜爱的明星同款的充气娃娃不就得了?保证又乖又听话,想干嘛干嘛。人之所以比动物高级,就是因为我们在进化的过程中多了一样叫做灵魂的东西,而恋爱中的两个人是需要灵魂高度契合的。你也说了,这妹子看上去非常不错,对陈子木又足够温柔细心,陈子木为什么一直不接受啊?肯定是这妹子性格上不足以吸引陈子木动心。沈小枝是长得非常普通,但只要咱们能帮沈小枝把性格包装成陈子木喜欢的样子,这事儿又有多难呢?两个人的性格决定两个人的未来发展走向,如果陈子木爱的只是一个女生的样貌的话,那他也就不值得沈小枝花费这么多心思了。”说不清为什么,杜迷津非常不喜欢梁祐焕拿女生长相说事儿。许是因为自己长得实在太普通了吧,站在惹眼的梁祐焕身边,怎么看都不会登对,所以杜迷津回复梁祐焕的话里就多了一丝深意。 聪明如梁祐焕,自然是听出了杜迷津话里的深意。他对杜迷津的敏感和骄傲有些无能为力,有心告诉她,在他心里,杜迷津的样子足以吸引自己的目光停驻。可杜迷津全部的回话里都没有提到自己半句,贸然表真心反倒显得虚情假意,于是只能打哈哈的说道:“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啊!也是,客户既然花了钱找咱们,自然会多很多助力,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了。”梁祐焕特别加强了“客户”二字的读音,就是为了告诉杜迷津,自己只是就事论事,并非如她所想的那般肤浅。 杜迷津听到梁祐焕的话,也觉得自己表现的过于多疑了,她刚想说点什么岔开这个话题,却突然听见从篮球场的方位传来音乐的手机铃声“忘记你是简单的事,可是我没有勇气去证实……”。原来是陈子木的手机响了,学校里的篮球赛本来就不像正规比赛要求那么多,何况这只是一场体育课上的友谊赛,忘了关手机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奇就奇在陈子木的反应上。 第七十五章球场收获(三)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分类强推榜推荐时间已到,因本书网站发表字数有限,尚未上架,所以恢复到每日一更,有新的推荐或上架后会坚持每日双更的,届时将会另行文字通知读者朋友们的,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杜迷津发现,陈子木在听到手机铃声时,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他生生顿了好几秒钟,才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起后只简单的说了两句“啊,我打比赛呢,对方换人才能接你电话……行,那等我打完回给你……”就挂断了电话。从行为心理学上分析,每一个表情的背后都蕴藏着一个人很多种不同的情绪。就拿皱眉来说吧,双眉上扬、聚拢,伴随着双目圆睁,表达的是恐惧;单眉微动,伴随一侧嘴角上扬,表达的是轻蔑;双眉聚拢,伴随眼睛不自然的看向一处,表达的是厌恶。而陈子木的皱眉这几种都不是,他所表达的情绪是痛苦。是的,杜迷津可以肯定,陈子木刚刚的反应就是痛苦。可是从陈子木接起电话这一动作表明,他并没有回避打来电话的人,而且全部通话都合乎眼下的环境因素,并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那么如果给他带来痛苦的不是打电话来的人,就是电话铃声本身了。杜迷津留意了,陈子木所使用的是非常大众的苹果手机,而苹果手机自带的铃声是没有流行歌曲铃声的。如果一首歌会让陈子木觉得痛苦,却又拧巴的把它设置为手机铃声时时播放的话,那么这首歌对陈子木来说一定具有特别的意义,或许这就是打探陈子木过往的入手点。 想到这儿,杜迷津转头问梁祐焕道:“刚才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陈子木有些不对?” 梁祐焕仔细回想了一番后,说道:“没什么不对啊,就算是友谊赛,也毕竟是比赛,接起电话简单交待一下过后再回,也算是对比赛的一种尊重,怎么了?” 杜迷津听了有些犹豫,她想求证后再说自己的观点,于是只简短的回复道:“一会看看再说吧,但愿是我想多了。” 刚刚好,杜迷津说完这话之后,篮球场上的比赛也开始继续了。她不动声色的掏出手机解锁后,在联系人里找到沈小枝告诉她的陈子木的电话号,将手机屏幕保持在这一界面,静静握在手里,眼睛牢牢盯住正在打球的陈子木,默默地等待着。 场上的比赛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陈子木同队队友从对方球员手里截下篮球,靠右侧反向运球,同排左侧的陈子木见状折身跑到篮筐下等待时机。远传,陈子木一个跳跃,稳稳接住篮球,瞄准篮筐,压腕。同时,杜迷津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的号码。 “忘记你是简单的事,只是我没有勇气去证实……”就在手机铃声响起的这一瞬间,陈子木手里的篮球也已经脱手,在空中完成了一条漂亮的弧线之后,如杜迷津所料一般,打在了篮筐边缘,这球没进。举座哗然,距离、角度、姿势都没有问题,这球简直就是在送分一样,想来没有人会想到,球技高超的陈子木也会犯这样菜鸟级的错误,就连对方球员都是一脸出乎意料的模样,目瞪口呆的望着陈子木。只有杜迷津知道,在压腕后拨指的一刹那,陈子木听到了响起的铃声,本能的有那么零点几秒的出神,才导致篮球出手的角度有所偏颇。 现在杜迷津已经可以肯定了。陈子木并不知道自己以及整个团队的存在,那自己的手机号在陈子木的手机上显示的应该是陌生号码,而铃声却是一样的,这说明陈子木的默认铃声就是这首歌,而他在听到铃声后的失误也足以证明,给他带来痛苦的并不是之前打电话的人,而是这首歌本身,看来今天果然不虚此行,如此收获已经足够了。 杜迷津的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笑容,她将早已挂断的手机重新放回外套口袋,站起身,转头对还在观看球赛的梁祐焕轻快的说道:“还没看够啊?走啦,回公司准备开工!”梁祐焕坐在原地仰起头看了看成竹在胸的杜迷津,又转回头看了看还在进行中的比赛,虽然依旧是不明所以,但杜迷津的表情已然告诉他,在自己没有注意的细节处,杜迷津一定已经发现了重要线索,这一局智商层面,杜迷津完胜了。梁祐焕有些不太开心的耸了耸肩膀,站起身,听话的跟着杜迷津走出了h大的校园。 邻世红娘馆办公室内,林李非凡在饮水机里接了杯热水,端在手里,她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表情肃杀、专注听歌的杜迷津,又看了看早已经忍受不了歌声影响、带着耳麦死磕柯南的保诚,她感到公司此刻的气压已经接近韩寒的成名作《零下一度》了。作为老板,她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了解一下,事态是怎么一不留神就发展成这样的。于是她端着杯热水,尽量不影响两位大神,静悄悄的走到了看上去还比较正常,正在认真写教案的梁祐焕身边,伸出手指轻轻杵了杵梁祐焕,凑近梁祐焕耳边小声问道:“杜姐这是怎么了?你俩出门她受什么刺激了吗?怎么从回来就一直一句话不说,问她什么她也不搭理人,就在那反反复复的听这一首歌啊?” 梁祐焕倒是还好,没有像林李非凡一样紧张,他不甚在意的回答道:“不用管她,从我来回来的路上她就已经这样了,估计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吧。你要是没事不累就继续看看陈子木的朋友圈,不过我估计用处可能不大了,或者你安生自己待会,总之别去打扰杜迷津就行,等她有结果了,自然会告诉咱们的。” 林李非凡闻言做贼似的点点头,她动作很小幅度的转回身,刚想识趣的走回自己座位,找两个好玩的手机游戏下载下来打发时间,却冷不防被保诚“啪”的一声吓一大跳。林李非凡满眼惊恐的看着保诚,只见保诚颇具气势的猛拍一下办公桌面,随之窜起,声音无比响亮的吼道:“我去你妹!可算是找到了,看了快400集啊!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差点累死我啦!” 第七十六章重大发现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分类强推榜推荐时间已到,因本书网站发表字数有限,尚未上架,所以恢复到每日一更,有新的推荐或上架后会坚持每日双更的,届时将会另行文字通知读者朋友们的,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说完看着林李非凡吓傻了的表情,猛然醒悟的拽下头上的耳麦,声音立刻小了一个八度的说道:“是不是我刚才声太大吓到你了?” 林李非凡忙用手不停的抚着胸口,语音有些哆嗦的说道:“你岂止是吓到我了啊?看你这声如洪钟的架势,你不像是快被累死的主儿,本姑娘倒是真真差点被你吓死。” “这是个意外,嘿嘿,我带着耳麦不知道自己声音多大,不是故意的。”保诚说着挠了挠头发,有些歉意的接着说道:“这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杜姐吧,她一下午就翻来覆去的听那么一首破歌,我被逼着看动画片,本来就够崩溃的了,要是再不戴上耳麦,及时阻隔外界声煞干扰,我就真疯了。”说完对着这么大声响都稳如泰山、纹丝不动的杜迷津说道:“杜姐,你快别听你那破歌了,你让我找的动画片我找到了,要是没错的话,应该就是这集了,你过来一起瞅瞅呗?” 杜迷津听了保诚的话,又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随着歌声滚动的歌词,表情有些凝重的说:“行,那就一起看看吧。我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搞不好咱们公司接的第一个单子,就遇到了一个十分棘手的**烦。”说完,杜迷津站起身走大了保诚的办公桌边。坐在保诚身边的殷明镜,往旁边串了个座位,给杜迷津疼了个空后,好奇的问道:“是什么**烦,能让杜姐都这么愁眉不展的啊?” “现在还不一定,只是个初步猜测,等看完动画片再说吧。祐焕,非凡,你俩也先把手边的事儿放一放,围过来咱们一起看吧。”杜迷津说完,等梁祐焕和林李非凡来到身边后,移动着鼠标,按下了电脑视频上的播放键。 故事很简单,一对不算老迈的夫妇,丈夫常年虐待妻子,妻子难以忍受,又因为很多原因不能离开丈夫,于是思考了良久后,设计杀死了自己的丈夫,本来机关算尽、天衣无缝,却因为不小心和“死亡小学生”扯上了关系,最护在主角强大的智慧光环之下,案件得以侦破。真的是非常简单的故事,复合柯南一贯的套路,简单到二十分钟足以说明所有细节,都不用上下集的,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故事,让杜迷津看上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保诚看着杜迷津看完视频后就久久不语的神色,不禁有些发愁的自语道:“得,能把杜姐折磨成这幅表情的,一定是件大事儿,估计陈子木的情史比同性恋也容易不到哪去。我已经认命的腾空了所有大脑缓存,准备被震惊了。” 梁祐焕坐在旁边,看着杜迷津一直紧抿着的嘴角,也不禁有些心疼的附和道:“说说吧,你别自己憋着了,把你想到的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好的多吧,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你别太为难自己了。” 杜迷津听完,心里一阵温暖,她抬眼扫了一下众人紧张、担心的表情,她明白,这种担心更多的是出于对自己的关爱,而非单子本身。杜迷津愈发觉得,大家像一个逐渐在完整中的团队了。于是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常舒一口气道:“行,那我就给你们简单分析一下我推理出的事件经过,但愿你们听完之后,还能有心思像现在一样安慰我吧。” 说完杜迷津把椅子往后挪了挪,等众人拉着椅子围成一个圈后,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今天下午一直在听的歌,是陈子木自己设的手机铃声,我百度了一下,歌词和mtv都已经看了很多遍了,是李代沫的《简单的事》。”杜迷津说完望着梁祐焕,看似不着边际的随口问道:“祐焕,中午的篮球赛咱们俩是一起看的,还记得陈子木的开球吧?你凭良心说,陈子木的球技怎么样?” 大家闻言,目光齐刷刷的一起射向梁祐焕,搞得他很是不适应,他有点懵的回道:“啊,不错啊,很是不错啊,怎么啦?”杜迷津显然觉得“不错”这个词不足以概括陈子木的球技,她补充了一句说:“不仅仅是不错,如果按照开球和换人之前的所有表现来说,陈子木的球技在整场比赛的所有人中都算数一数二的了,我这么说你同意吧?”梁祐焕此时已然明白,杜迷津是希望自己能够认真的评价,让没有看到篮球赛的其他人能够在脑海里,对陈子木的球技究竟是个什么水平,有一个明确的认知。于是他想了想,客观的说:“嗯,不夸张地说,如果陈子木发挥正常的话,他所在的球队应该会大比分完胜对方。” 杜迷津听完冲着所有人点点头,表示自己和梁祐焕的想法是一致的,然后又问梁祐焕道:“你这个身高,篮球应该也能上手吧,你留意到换人后陈子木第一次投篮的失误了吗?”梁祐焕身高182厘米,身为男生,多少都会对体育比较感兴趣。再加上身高的优势,梁祐焕对篮球的热衷,远远多过于其他的体育赛事,虽然一直在山里,打篮球的次数基本上屈指可数,但是一般篮球赛的门道还是可以看出来的。这会儿听杜迷津这么说,他不禁回想起陈子木换人之后的第一次投篮,也觉得当时陈子木的反应有些反常,于是斟酌着说道:“你说的那个投篮我有印象,按照当时的情况来说,以陈子木的球技判断,他应该不至于在那么低难度的投篮上失手,所以可以判断,陈子木当时的发挥很失常。” 杜迷津听完再次扫了一眼大家,确定所有人都懂了梁祐焕的评估后,笃定的说道:“他当时之所以发挥失常,是因为场上的那个电话是我打的。对方球队要求换人暂休的时候,陈子木接了一个电话,他当时的反应很奇怪,他在听到电话铃声后流露出了正常人在情绪痛苦下才会有的表情。但当时我还不能确定,让他痛苦的是打电话的人还是铃声本身。所以在继续比赛的时候,我偷偷打了陈子木的电话,才导致他在最不该失手的时候,表现的大失水准。按理说,沈小枝绝不会把咱们帮她追陈子木这件事告诉给陈子木知道,那么我的号码对陈子木来说就是陌生人。可是当铃声响起的时候,他还是慌神了,这说明让他情绪波动的并不是打电话的人,而是铃声本身。一首歌会让自己产生不舒服的心思,还硬要拿来当做手机铃声,那这首歌一定是陈子木特别看重的,所以我为了能够了解陈子木听到这首歌究竟是一种什么心态,下午我才会单曲循环那么久。你们可以先看看这首歌的歌词,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之后,咱们再来继续往下分析。” 第七十七章重大发现(二)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分类强推榜推荐时间已到,因本书网站发表字数有限,尚未上架,所以恢复到每日一更,有新的推荐或上架后会坚持每日双更的,届时将会另行文字通知读者朋友们的,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杜迷津刚说完,保诚就有些不耐烦的抢先回道:“杜姐,你这不是为难我呢嘛,我哪会分析歌词啊?要我说,你就把你想到的直接说说吧,咱们是一个团队,有啥说啥呗,不用那么费事的。” 因为每个人对文字的敏感度都不一样,所以杜迷津也明白,让大家自己分析,他们未必能抓到自己想让他们了解的点。既然保诚都这么说了,杜迷津也不强求,她点点头继续说道:“之前我和沈小枝沟通的时候,她曾经和我说过,因为陈子木的室友是沈小枝闺蜜的哥哥,所以陈子木平时在寝室一般会听什么类型的歌,沈小枝还是能打探出来的。陈子木平时是比较偏重于听一些节奏感比较强的英文或者韩文歌曲,中文歌听的多的也是诸如陈奕迅、周杰伦这类唱片卖的特别好的知名歌手,在音乐上,陈子木属于主流审美,对选秀出身的歌手关注的并不多。这首歌的背景我有查过,歌名叫做《简单的事》,是《中国好声音》第一季学员李代沫在2013年发行的专辑中的主打作品,既然陈子木对选秀歌手不感冒,那就排出了追星族个人崇拜的原因,我们可以回归到歌曲本身。《简单的事》的mv我看了三遍,通篇5分多的时长都是近似于黑白画面的拍摄,很有些电视剧里回忆某段场景的意味。mv中全程出镜的只有歌手李代沫一人,没有特别多的故事情节,虽然mv的导演有意识的用很多拍摄手法来渲染李代沫悲伤绝望不舍痛心的情绪,但这绝不足矣造成陈子木那么强烈的对于这首歌的特别反应。但我留意了一下mv在开篇和结尾时两句比较对应的字幕,开始的时候写的是‘忘记你,很简单’,结束的时候写的是‘因为爱,不简单’,这两句字幕并没有出现在歌词中,却又与歌词的意境很契合,所以我又查了一下这首歌的创作背景。这首歌填词是张欣谕,作曲是林从胤,都不是什么知名的大家,所以歌词比较白话,很简单的向人讲述了一个人在与爱人分手后一段时间,又走到曾经充满二人回忆的地方,心里的一些难言的感受。曲子主要是为了配合歌词,将这种想念一个人锥心刺骨的疼痛做更进一步的情绪铺设。那么整首歌曲的创作思想也就不言而喻了,它所想表达的是一个人在痛失挚爱后,究竟需要多久时间才能彻底遗忘,主要的卖点是针对那些被感情伤害过的听众,希望得到这一部分人的情感共鸣。陈子木作为一个个案来说,至少证明了创作团队对于这首歌的营销理念还是非常成功的。” 杜迷津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她想给其他人一个接受歌曲背景的时间,好接着往下说。却见此时殷明镜满眼崇拜的望着杜迷津,由衷的感慨道:“杜姐,虽然我听不太懂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但你就听了一会儿歌,就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还真是挺厉害的啊。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们这个时代会有女警察了,就你这思维,要是在我的朝代,绝对会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捕快啊!果然,你们倡导的男女平等还是有道理的,要是你跟我回去,我一定会让家父向皇上引荐你入仕为官的,心思太缜密啦!” 殷明镜刚说完,林李非凡就狠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拜托,你自己怎么回去都不知道呢,就想着挖墙脚?杜姐可是咱们公司的主要策划,主心骨、顶梁柱你懂不懂?!她要是跟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消停待着你的吧!” 杜迷津有些好笑的看着林李非凡和殷明镜之间莫名其妙的斗嘴,她摆摆手打断二人道:“你俩先别着急夸我,等我彻底说完了,估计你俩连夸我的兴趣都没有了。说完歌曲背景,现在我们来结合陈子木之前咱们猜测的情感状态,继续分析一下。假设咱们之前的推理方向是对的,陈子木有过情感经历,结合这首歌的歌词和他空白期之后的第一条状态来看,这段情感经历应该是双向的,就是对方也有所回应,并不是暗恋或者单恋,他们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关系一定是非常特殊的,大概率是双方已经确定了恋人关系。而从12年到现在整整三年时间,陈子木再没有交过其他的女朋友来看,这段感情带给他的影响是非常之大的,以至于一个年轻男生在面对众多异性诱惑的时候,还能保持三年的空窗期,用‘心灰意冷’来形容都不足为过。只交往三四天,就能追忆一辈子的,那是《廊桥遗梦》,是电影或者电视作品所需要的戏剧效果,正常人是不太可能把短时间相处的人当做真正的一生挚爱的。以陈子木的心理创伤程度来看,陈子木与她一定是有过一段时间不会太短的相对来说比较甜蜜的时光。陈子木很爱这个人,两个人又认真交往过,可是却能隐瞒到所有的朋友都不知情,并且连分手,陈子木选择的都是封存所有的情绪,不宣泄、不吵闹、不在网上发表任何动态、不让人发现这段感情的任何端倪,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他要极力掩盖这个女生的身份,甚至不惜掩饰她所有存在过的痕迹,这才是这段感情最大的疑点,不对吗?” 杜迷津说完笑的意味深长的看着所有人,等待大家思考后,明白她所要说的事情。然而林李非凡的回答马上让她意识到,自己还是想太多了,思维不同频,答案肯定不统一。“会不会是陈子木当时不懂珍惜,他不希望把有女朋友这件事公之于众,怕一旦其他女生知道,就不会再对他那么好了。也是因为这点,他女朋友难过之后离他而去,所以陈子木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女生对自己的重要性,然后追悔莫及啊?” 第七十八章另有隐情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分类强推榜推荐时间已到,因本书网站发表字数有限,尚未上架,所以恢复到每日一更,有新的推荐或上架后会坚持每日双更的,届时将会另行文字通知读者朋友们的,希望大家持续关注。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林李非凡认为自己的推理合情合理,每个步骤都解释的通,于是满含希望的看着杜迷津,想要获得肯定。杜迷津接收到她的眼神后,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引导的反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当陈子木意识到自己离不开这个女生的时候,希望追回这段感情,是不是应该在空间发表一些后悔和认错的状态,一来表明自己已经改过,二来证实女生曾经是自己女友的身份,这样是不是更容易得到原谅啊?可是陈子木并没有这么做,这又是为什么呢?” 林李非凡听完杜迷津的否定后,托着下巴认真的想了想,又试探的问道:“那会不会是这个女生本身就是别的学校的,和陈子木的同学、朋友交集都不多,所以大家才不知道这个女生的存在呢?” 杜迷津刚想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猜测方向也是不对的,就听见一直没有出声的梁祐焕,突然抬起头,特别肯定的说了一句:“除非这个女生的身份本身就是不能见光的!” 靠谱!总算有人说出了杜迷津真正想说的东西。但她却并没有觉得很意外,潜意识里,杜迷津始终觉得梁祐焕一定会想明白,不过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她一直没有直接说,而是旁敲侧击的引导大家往这个方向思考,也不过就是在等梁祐焕自己想明白罢了。所以此刻杜迷津意料之中的扯了下嘴角说:“你总算是想通了,虽然时间有点长。” 梁祐焕听了有些无奈的服输道:“姐姐,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长了颗‘七巧玲珑心’好吗!这不是大家都没想通呢吗?我算是不错啦!你就别卖关子了,跟大家伙解释解释吧。” 杜迷津抬眼看了一下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林李非凡,和茫茫然瞅着自己的保诚,还有一副状况外的殷明镜,不得不承认梁祐焕说的是对的,他算是理解能力不错的了。于是杜迷津长长的叹了口气,认命的一点一点继续解释道:“之前我让保诚一集一集的翻看柯南,希望能找出陈子木反复看的那一集的具体内容都是什么。陈子木的家庭情况我了解过,他是家中独子,标准的三口之家,爸爸是中学老师,妈妈是国企员工,虽然都不是什么大的领导,但这样阶层的男女却是中国式婚姻里比较稳固的组合。今天从陈子木的衣饰上也能看出来,他打球时穿的鞋,是阿迪达斯的限量款,5000多元一双鞋,按照他的家境来看,父母是对他关爱有加的。按理来说,这样宠着儿子的家庭,父母之间是不会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不可调节的矛盾的。可动画片咱们刚才也一起看过,对陈子木触动比较大的一集柯南里主要讲的是一个妻子杀夫的案件,如果这个案件带给陈子木的触动不来源于他的父母的话,那么还会有谁对陈子木的影响特别深呢?我们再来回过头重新梳理一下现在已知的三个关于陈子木情感方向的猜测条件,从网络动态上我们了解了陈子木有意识并且非常用心的隐瞒了一段他曾经的感情。从手机铃声上,我们知道的是陈子木对于这段感情刻骨铭心、久久不能释怀,并且大概率是被分手的那一方。又从陈子木反复看的这集动画片里,我们分析出陈子木对于年轻女子杀夫这件事情有着不同寻常的关注热情。那么综上所述,我们大胆假设一下,陈子木非常有可能曾经相爱并且交往的是一名大他很多岁的有夫之妇!我知道这个结论很惊人,可这却是我们根据所有的条件分析得出的唯一结论,也只有这个结论才能解释出所有的疑点。按照这个方向考虑的话,陈子木为什么会刻意隐瞒之前的情感也就能够说得通了,因为他喜欢的对象本身就是不能公之于众的,他没得选择,只能隐瞒,你们觉得呢?” 杜迷津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所有猜测之后,意料之中的看到了一张张惊恐到无以复加的脸孔,并且每一个惊恐表情的背后都掺杂着一点其他的情绪:林李非凡的沮丧、保诚的抓狂、以及殷明镜的崩溃。杜迷津瞟了一眼略显淡定的梁祐焕,撇了撇嘴说道:“看看,都傻了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真相往往很残忍,我真该人艰不拆啊。” 梁祐焕听了有些惆怅的回复道:“没办法啊,谁让咱们这么好命,一上来就遇到这种boss级别的**烦呢?你总得让大家消化一下吧。”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林李非凡,她表现出了一个公司老板该有的心理素质后,向杜迷津求助道:“杜姐,那现在怎么办啊?你说的要是真的的话,那陈子木肯定各种藏着掖着的,咱们根本没办法打探出他前女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那咱们之前帮沈小枝想好的入手点不就全都白费了吗?沈小枝是不是彻底没戏了?咱们要不要退单啊?” “先别急,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不做到最后一丝努力,咱们绝对不能轻易退单,退单伤的是委托人的希望,砸的是自己的招牌。从这块牌匾挂出去的那一刻起,你作为公司老板就该明白,我们做的是成人之美的事儿,无论遇到怎样的困难,肩上担的都是客户的幸福,不到万不得已,别辜负客户对咱们的信任,这才是一个公司立足的根本。”杜迷津语重心长的开解着林李非凡,其实她心里也是没底的,像这种另类的情感如果想要存活下来,必定有它坚定的地方,不是轻易能够撼动的。可是每每回想起沈小枝期盼的眼神,杜迷津都想为了她再拼一拼,毕竟那份执着曾经触动过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第七十九章形象改造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光灌鸡汤有什么用啊?关键是要有解决方案啊。现在这个单子咱们完全没有搞头,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都不知道,强撑着,时间越长对咱们越不利,要是抻了一两个月才说退单不是更砸招牌吗?要我说,还是趁早舍了吧。”保诚可不像林李非凡这么容易被说动,他看上去平时总在插科打诨、贫嘴逗闷子,一天到晚没个正行,其实心里自有主意。现在既然认定了高难度,自然不愿意再做无谓挑战,所以这会儿忍不住泄气的顶了杜迷津两句。 杜迷津自然也能理解保诚的心情,第一单就遇到这种情况,谁也不想的,想要退缩也是人之常情,于是她语气温和的劝说道:“还记得我之前说的男女之间对于感情的诉求点从来都不止一点吗?避开陈子木对于上一段感情的诉求点,曲线救国不行吗?如果我的猜测都是真的,那我承认,我们很难抹杀掉之前那个女人在陈子木心上留下的痕迹。可是任何的感情都一样,有它坚定的地方,就一定也有它薄弱的环节。陈子木一定比咱们更加清楚,想要和这个女人携手走到最后会有多难,而这份艰难就是咱们的希望。沈小枝胜在年轻等得起,只要她对陈子木的感情够坚实,三年不忘又如何?下一个三年会怎么样谁都说不清,为什么不多努力看看呢?再说一切还都只是猜测阶段,现在咱们首先要做的就是证实猜测的真伪,然后再去想究竟该怎么做。” “可是这不就又绕回到刚才老板担心的地方了吗?陈子木既然有心回避,咱们怎么证实分析是对是错啊?”一直没有说话的殷明镜这会儿也恢复了正常的逻辑思维,他有些为难的问着杜迷津。 杜迷津望着这一屋子根本指不上的伙伴,非常自觉地把工作揽到了自己身上说:“证实这事儿还是我来吧,虽然不保证会成功,但总得试试再说啊。咱们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保诚这块儿柯南不用再追了,你就做你其他的宣传工作吧。老板,你和祐焕朋友圈和**还是别落下,还得继续看,但这回主要看的就是陈子木自己的原创状态了,尽量从他发的网络动态里分析出他喜欢谁的书,喜欢谁的歌,喜欢做些什么,方便咱们后续帮沈小枝投其所好。至于明镜,你帮祐焕整理一下保诚交给他的潜在客户联络方式吧。沈小枝这单要是能做成固然好,就是真的做不成,咱们情感培训的运营方案也不能停,这样才能保证公司有更多的进项,不至于因为一个陈子木就打乱咱们原本的计划。而且,沈小枝这边,在没有彻底证实事情真相之前,最好不要和她说,乌龙事小,毁灭希望才是最难补救的,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先别给她太大的压力了。老板你说呢?” 林李非凡听了杜迷津的话,勉强同意的点了点头,又有些不放心的追问道:“能行吗?杜姐,这事儿这么难,咱们根本就找不到可以证实的途径啊!” 杜迷津稍稍思索了一下,神秘的笑笑说:“那也未必,按照陈子木的性格套路来分析,他会防着所有周围认识的人,毕竟是和自己有交集的,一来要保证女方的声誉,二来也要维护自己的口碑。可是陈子木是典型的外向型性格,他所有的情绪都需要有人理解和认同,这段感情既然这么痛苦难言,他一定也需要宣泄,所以他未必会防着没有交集的陌生人,就算说了,茫茫人海互不相识,又能有什么阻碍呢?尤其是一个和他有着相同经历的陌生人,或许更容易开启他倾吐心声的模式吧。” 林李非凡还想再详细询问一下,无奈正在此时,东方涟漪带着重新打扮后的沈小枝推开了公司的大门。 “哇!可以啊涟漪,平时真没发现你还有这本事呢,这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啊!!”林李非凡绕着站好的沈小枝仔仔细细的转了两圈,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后,感慨的说道。 “高手谈不上,但是简简单单帮人搭几身行头,我还能搞定。也是小枝本身底子好,她平时就是穿得太保守太朴素了,所以突然换风格,你才会这么惊艳的。” 杜迷津坐在林李非凡身后,听着东方涟漪谦虚中不无显摆的口气,再看看微囧的站在那里因为自己的新风格而略显拘谨的沈小枝,满意的笑了笑。沈小枝因为高三学业繁重的缘故,没有过多的时间打理自己,所以原本的头发长度也只是齐肩而已,黑长直里如果去掉长,那真的就是老土到没救的地步了。可是眼前的沈小枝,亚麻色的短发刚刚过耳,没有修剪出很多复杂的层次,保留了她原本青春的味道,而且荷叶头作为小女孩的专属发型,很好的帮沈小枝遮挡了圆圆的脸庞两侧肉嘟嘟的婴儿肥,显得既俏皮可爱,又多了一丝学生特有的书卷气。再来看沈小枝的穿着,洛丽塔风格的白色娃娃领衬衫,外搭一件水粉色七分袖中长薄款收腰风衣,正好可以将里面长袖衬衫繁复多层的蕾丝袖口恰到好处的展现出来。这件风衣最大的特点是没有扣子,唯一的连和处只有腰间一条同色系的长长布艺腰带,在身侧处手工的系了个大大的蝴蝶结,随意中显露出生动的朝气。下身的白色短款蓬蓬裙,只隐隐露出7厘米左右宽的一条边缘,很好卡色的同时又因为薄纱的材质,而使整个穿着有了一份灵动。脚蹬一双粉色中跟小皮鞋,鞋跟不足5厘米高度选择的很有技术,既不会让从未穿过高跟鞋的沈小枝行走不便,又能很好的提升她腿部的肌肉线条,让原本有些微胖的沈小枝看上去纤细了不少。摘了厚重的黑框眼镜,换了博士伦隐形,没有过多的妆容,只在双唇上涂了一些什果冰淡彩润唇啫喱。现在的沈小枝若是对着你盈盈浅笑,谁还会联想到曾经那个傻乎乎的学生妹,活脱脱就是一个欧洲中世纪的小公主。特别、亮眼、又没有故作成熟的装性感,这套装版,将沈小枝原本最大的特点——年轻,发挥得淋漓尽致,又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如此成功的蜕变,也难怪东方涟漪会洋洋自得了。 第八十章后有追兵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杜迷津看着被林李非凡盯得有些脸红的沈小枝,笑着解围道:“老板,哪有那么夸张啊?其实小枝本身就非常适合这种可爱的装扮,她皮肤白,眼睛黑白分明干净没有杂质,所以打扮的像洋娃娃一样,也只会让人怜爱,而不会觉得做作。就算咱们涟漪是能工巧匠,也要小枝本身是和氏璧才行啊,所以怎么说都还是咱们小枝争气不打脸啊!” 说完杜迷津又看了看沈小枝,总觉得好像还差点什么,她眼角瞟到了还沉浸在惊艳中没有彻底回过神来的林李非凡,笑着走到她身边伸出手说:“老板,不知道你的发夹能不能充公一下?” 林李非凡纳闷的望着杜迷津,她顺从的从头上摘下了自己今天别在散发上用来装饰的苏格瑞兰格蝴蝶结布艺发夹,有些诧异的递给了杜迷津。杜迷津结果发夹走到沈小枝面前,将发夹认真的别在了沈小枝衬衫领口下第一颗扣子的位置,又退后了三步仔细看了看,对沈小枝说道:“嗯,你去公司的玻璃门那照照看,这回看着更顺眼了。” “别说,杜姐,你这么一弄,外面风衣的大v领就不觉得空了。我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应该给小枝再配个毛衣链,但总没有合适的,太普通了不好看,太时尚了,高中生戴着又很突兀,你弄个边夹放在这,还是布艺的,整体风格比较统一,还觉得挺别致的,简直是不走寻常路啊。没想到杜姐也是搭配高手,我都觉得我有点班门弄斧了。”东方涟漪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杜迷津说道。 “你别这么说啊,我就是锦上添个花,还是你配得好,你要是让我带小枝买一套衣服,我肯定没你挑的好呢。” 杜迷津话音刚落,从公司门边照完镜子回来的沈小枝就欢喜的说道:“你俩可别互相夸啦,涟漪帮我配得好,迷津这个边夹用的也巧妙,你们公司简直是太专业了,这形象打造的,我现在这身要是回到学校的话,保证小伙伴们都不认识啦!”说完对着杜迷津有些难为情,又有些期待的问道:“那杜姐,我这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们安排我啥时候去见陈子木啊?他下周好像有篮球比赛,我是不是应该穿着这身衣服去给他加油打气啊?” 沈小枝一句话问完,气氛瞬间跌至冰点,大家不由自主的同时想到了,猜测中陈子木的奇葩初恋,瞬间觉得前途渺茫、任重道远。连没有参与之前讨论的东方涟漪都感受到了氛围的奇怪,她讯问式的望着杜迷津。杜迷津为了安抚沈小枝的情绪,只能费尽心思的给了个貌似专业的解释:“小枝,这个先不着急。有句俗话说得好‘好事多磨’,前期准备的越充分,后期越可能收获胜利的果实。你的形象改造只是第一步,我们还要更多的去了解陈子木的各种喜好,只有完全吃透一个人所有的性格,才能对症下药、投其所好,给你们找到一个无限接近完美的重新认识彼此的契机。不然如果只是打扮漂亮了就能轻易拿下陈子木,如此看中外表的一个男生,也就不值得你朝思暮想了对不对?” 沈小枝毕竟还是个孩子,安抚起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听了杜迷津的花她也觉得蛮有道理的。她并没有留意到其他人的奇特反应,而是认同的说道:“行,迷津,我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但是下周的篮球赛,圆圆的哥哥也会参加,他邀请了我和圆圆一起去看,那我到底是去不去好呢?” 沈小枝如果不问这话,杜迷津差点就忘了“后有追兵”这茬了。圆圆的哥哥既然能和圆圆明确表达过喜欢沈小枝,难保他作为陈子木大学时期最铁的哥们兼室友,和陈子木聊心事的时候,不会说出同样的话来。现在陈子木这边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决不能再在沈小枝的求爱之路上设置路障了。在陈子木没有对沈小枝产生与众不同的好感之前,是无论如何不能让陈子木将沈小枝与自己的哥们联系在一起的,所以当务之急,就是站对立场、保持距离了。所以这么想着,杜迷津斟酌着对沈小枝说道:“如果只是圆圆哥哥邀请你,那就最好还是别去了。我知道你非常想见陈子木,但就如同国画一样,中国人的思维上讲求合理留白,你抓紧一切时机见陈子木,未必会让他留意到你,离得太近反倒会模糊了距离,不如给他一些时间。让他忘记你是他好哥们的妹妹的闺蜜,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尴尬身份,我们这边也会努力,你要相信我们,有一个合适的时机,让他接受你只是沈小枝,一个可爱的、单身、喜欢他的沈小枝,这一全新的身份,会对你们的未来发展走向更有帮助的。” 沈小枝听了杜迷津的话,虽然有些难过,毕竟是去了可以合理看陈子木打篮球的机会,但这孩子的一大好处就是“用人不疑”。也正因为他对杜迷津满满的信任,才让杜迷津力排众议,也要帮她到底。这会儿沈小枝点着头,确认道:“那我就直接告诉圆圆的哥哥,我下周可能有事去不了对吗?” 杜迷津认真的想了想,对沈小枝说:“不用,不用提前告诉圆圆的哥哥,你给他一种你回去的假象。到比赛那天,看准时间,在开始比赛前半小时打电话给圆圆,记住电话一定要打给圆圆,而不是圆圆的哥哥。你可以先小声问一下圆圆,陈子木是不是在她身边,如果是的话让圆圆站的离陈子木近一些,然后大声告诉圆圆,你临时有事,不能陪她一起看球赛了,然后礼貌的道歉,请求她的谅解。重点是一定要说成是不能陪圆圆一起看球赛,而不要说成是不能看圆圆哥哥的比赛,你明白吗?” 第八十二章你敢信吗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这也是为什么杜迷津会喜欢沈小枝,那种奋不顾身的去爱一个人的孤勇,让她嫉妒又佩服。或许有一天,她会全身心的爱上一个简单的人,但这个人不会是深不见底的梁祐焕。两个人的关系,就如同蜗牛伸展的触角一样,一旦触碰,便会立刻缩回壳里。所以杜迷津对于梁祐焕偶尔的含情脉脉,既期待又抵触,她已经默认,自己喜欢梁祐焕,可也仅止于喜欢,如果喜欢衍生出的不是爱情而是暧昧,那杜迷津宁愿选择疏远。 只是一个晃神,手指间的烟已经燃尽了大半,杜迷津掐了所剩无几的烟蒂,从烟盒里又拿出一支。她用力的摇摇头,试图不去理会那些杂乱的情绪。毕竟还有陈子木,别人的儿女情长才更不容耽误。她拿起烟,又认真看了一遍电脑屏幕上的文字,温暖的东西总是会让人忍不住反复回味的。可她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于是将烟重新塞回到烟盒里,沉默的又打了一句话回了过去。 梁祐焕点开等了很久再次跳跃起的头像,却被映入眼帘的一句话问的怔在了当场——你是怎么知道我心脏不好的?杜迷津平时虽说不上生龙活虎,但做起事来也是干劲十足,可从来没表现出过半点病病殃殃的架势,自己是怎么知道的?鬼才知道!刚才那一个瞬间,梁祐焕只是条件反射的把自己想说的话变成文字发给了杜迷津,根本就没有仔细想过这话里有何不妥。以至于现在被杜迷津讯问,他只能百口莫辩。难道告诉她自己猜的?冥冥中自有定数,自己机智的猜中了她有心脏病?不管她信不信,反正自己是不信的。梁祐焕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脑袋里是不是遗忘了某些东西,难道他与杜迷津本就是旧识?这样累次三番的歪打正着,陌生人之间怎么可能呢?可是不对啊,如果本就相识,那杜迷津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啊,还隔三差五的小心试探,为的是什么啊?梁祐焕不是不知道杜迷津对于自己的防备,如果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好好的关心也可能被误解成别有用心。意识到这点之后,梁祐焕更惆怅了,好在再强大的人也会有感性的瞬间。杜迷津罕见的并没有就这样明显的疑点反复纠缠,而是紧跟着又问了一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梁祐焕本身是最怕面对文字的,原来在教里,练剑用毒做暗器从没叫过苦,可你让他背内功心法,他能苦着脸三天不和你说一句话,但为了帮杜迷津分担一些,他主动接过了女生教案这块繁重的工作;梁祐焕惜命,以往师傅交待的任务,但凡有一点危险,他都各种找借口往后靠,学习毒药的时候,都要先拿小白鼠试一遍,确定没问题、备好了解药在身边,才敢试毒,可是遇到杀手的那一日,就因为杜迷津不愿离开,他便以身犯险陪着她,顶着被质疑身份,也要强出头的帮她;梁祐焕戒烟已经两年多了,两年前自己受了严重的外伤,以至于肺经受损,烟是被明令禁止了,可是看到杜迷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想劝她又怕她不听,于是就像个孩子一样,用陪着她作践身体的方式,逼着她少抽一点烟。可究竟为什么会对杜迷津这么好,梁祐焕却说不出。那是一种很纯粹很干净的感觉,想看你笑、想看你闹,想让你像个孩子一样,在我身边被我保护就好。不用算计难懂的人心,不用撑着一身骄傲,就像个寻常的小女生一样,不再害怕暴露内心真实的喜忧,想宣泄的时候就放肆的张牙舞爪。哪怕她不再是那个让人崇拜,帮人排忧解难的杜迷津,只要她活的轻松、开心就很好。 梁祐焕不知道这种情绪算不算喜欢,如果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也说不出。很多年前,他也曾有过认真想要宠溺一个人的念头,可是终究阴差阳错、渐行渐远。梁祐焕知道,自己肩上还有很多责任,也知道以他和杜迷津之间尴尬的身份,未来会有很多牵绊,可是这一刻他并不想计较这么多。只想任性一回、勇敢一回,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终究有所不同。于是梁祐焕想了想,下定决心,颤抖着双手打了一句:“如果我说是因为我喜欢你,你信吗?” 杜迷津终于看到了自己期待又恐惧的答案,这一瞬间杜迷津的反应是惊喜中透着一丝无措,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才好。那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加速心跳,双颊的发烧,不受控制的抖腿,无疑不在表露这句话带给她的慌和痒。杜迷津几乎是本能的打了“我信”两个字,可是点击发送之前,又蓦然顿住。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钥匙一样,开启了她记忆的大门。那片竹林、那个少年、那句柔声的情话——如果我说我心上一直有你,你信吗?那样的微笑那么暖,可最后呢?最后还不是变成差点要了自己小命的生门死阵?师傅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世间百劫,唯情难渡。杜迷津怕了,怕得到后的失去,怕这一段记忆,最后也将渺无音讯,于是她用仅有的理智,咬着牙将“我信”两个字生生改成了“不信”。可是握着鼠标的手为什么会忍不住哆嗦?为什么连按下“发送”键这么简单的动作都不能完成呢?杜迷津知道自己心里有梁祐焕,她喜欢和他斗嘴,喜欢对着他微笑,喜欢看他脸红,喜欢站在他身边的每一秒钟。找一个势均力敌的人,谈一场旗鼓相当的恋爱,这是很多年前,年少无知的杜迷津最大的期愿。可是如今遇到了,难道就要因为自己的胆怯,而直接切断未来的无限可能吗?杜迷津怕输,却也怕遗憾,所以才会这般进退两难。杜迷津留意了一下时间,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在这个问题上卡了二十多分钟了。再怎么纠结,也终究是要回复的,杜迷津决定对自己坦白,至于梁祐焕究竟懂得几分,就听天由命吧。于是梁祐焕最后得到的答案,就是“不敢信”三个字。 第八十三章暧昧滋生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梁祐焕盯着这三个字许久不动,慢慢的,心底里滋生出了一丝苦涩难言,不为杜迷津的犹豫,而是为了两个人身不由己的身份。很早之前,梁祐焕就听说过杜迷津,早在两年前,师傅就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师伯秦济世门下有一关门弟子,名唤杜迷津,明明是柔弱的女儿身,修习的却是本门最难以精专的布阵谋略。小小年纪心智如妖,身手不及本派同辈中任何一名弟子,但师兄弟间却无一人敢正面与之交锋。得秦济世真传,心思难辨,擅于弄权,难有半点真心,此人远离为妙。正是因为师傅此番告诫,再加上二人同属关门弟子,才同在教中两年,竟从未碰过面。可是那些关于杜迷津的教内传言,却早已根深蒂固,这也是为什么那日试探,梁祐焕敢用“万念轻”直接下狠手,因为彼时,梁祐焕还只当杜迷津是个难缠的对手而已。可是这两日相处下来,心底里最柔软的那根弦,却总被无端拨弄。他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杜迷津,那个愿意舍身为人的杜迷津,那个孩子气的会跟自己赌气的杜迷津,那个看到自己涉险哭的泪流满面的杜迷津,慢慢的,杜迷津在他心里的定位也在一点点的改变。可毕竟教中修炼时日匪浅,毕竟两人各为其主、亦敌亦友,若是贸贸然的就敢孤注一掷,她也就不是传说中的杜迷津了。所以杜迷津的退缩、犹疑,他都能理解,既然已经迈开这一步,也就不在乎让时间给彼此最终的答案了。毕竟杜迷津现在最需要的还是鼓励和支持,他不想成为她的负担。让她恢复心绪平静,才能思维清明,于是他不再给她压力,而是和缓的回道: 别勉强自己,勇气也是需要时间累积的。你今天送了我一个愿望,礼尚往来,我就回赠你一段时间吧。这个问题一直有效,无论你什么时候想好了,想要给我最后答案都可以。不用着急,慢慢来,毕竟咱们都不赶时间,未来长着呢。知道你要强,还是先把手边的工作忙好吧。但是不可以动不动就抽烟了,每天最多份额不许超过三支,明白吗? 杜迷津望着电脑屏幕由衷的笑了。如果说刚才的梁祐焕让她动心,那现在的梁祐焕才是真的让她觉得暖心了。她感动于梁祐焕的纵容不催促,于是心情甚好的回了一句“遵命”。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谢谢你”,配了一个拥抱的表情发给了梁祐焕。回完消息,杜迷津没来由的觉得一阵放松,她舒展了下双臂后趴在桌子上,本想着休息一会后,再研究陈子木这边该怎么办。谁知竟直接趴着睡着了,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再睁开眼时,就看到梁祐焕只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坐在身边,自己身上还搭着梁祐焕的外套,窗外天色渐暗,公司里的其他人也走得没了踪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梁祐焕见杜迷津睡醒了,温柔的笑笑说:“见你睡得熟,我就没叫你。到了下班时间,我就让老板他们先走了。天也不早了,你起来活动活动,清醒一下,免得出门遇到冷风该感冒了。” 杜迷津看着梁祐焕,不无感动的说道:“你就这么一直坐着看着我睡?还把衣服脱给我搭上,真不怕感冒啊?傻不傻啊你?” “傻,傻得很。可是不傻点,怎么让你喜欢我啊?”梁祐焕做出一副被欺负的表情可怜巴巴的说道。 杜迷津见了本能的推了梁祐焕一把,说:“得了吧你,少跟我这儿扮猪吃老虎!”却不想伸出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梁祐焕的肋骨,梁祐焕立刻触电般躲开了。 “你怕痒?”这个发现不禁让杜迷津生起了恶作剧的心思,她一手抓着梁祐焕的胳膊,另一只手向着梁祐焕的肋骨邪恶的伸去。 梁祐焕自然是百般躲闪,二人顿时笑闹成一团,等到彼此都意识到举动过于亲密时,梁祐焕已经用双手钳制住了杜迷津的行动,并将杜迷津牢牢禁锢在了自己怀里,杜迷津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这不是两个人之间的第一次拥抱,可是照比上次不同的是,上次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大敌当前的紧张,彼此都没有时间深思太多。但现在整间公司里只有梁祐焕和杜迷津两个人,接着夜色的掩饰,那些**的情愫肆意萦绕,杜迷津能清楚的听到梁祐焕略显粗重的喘息声。杜迷津看到此刻的梁祐焕眸色深邃的望着自己,整张脸那么清晰,近了一分,又近了一分。梁祐焕的脸孔每贴近杜迷津一分,杜迷津都能觉得自己心跳的节奏强烈了一些,直到杜迷津觉得呼吸困难,心慌的快要跳出胸腔的时候,杜迷津下意识的推开了梁祐焕。 两个人都有一些懊恼,杜迷津恼的是自己无意识的举动可能会伤了梁祐焕,为什么不能做的自然一些呢?梁祐焕恼的是说好了给彼此时间,怎么面对杜迷津时就会这么没有自制力呢?两个人都害怕好不容易破冰的关系,因为刚才的举动而被打回原形,所以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杜迷津,她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我…我只是…” “你别说了,我懂。”梁祐焕不想杜迷津为难,于是及时的打断了杜迷津,他站起身说道:“你坐在这里别动,光线太暗了,我去把灯打开。” 梁祐焕开灯后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等待自己的心跳慢慢回归正常后,走回杜迷津身边,尽量自然的打破尴尬道:“那个,我趁你刚才睡着的时候,帮沈小枝编辑了一条空间说说。虽然陈子木这边的情况还有待证实,可我觉得沈小枝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等得久了,沈小枝心里也会没底的。再说咱们查咱们的,沈小枝这边的性格塑造,还是可以开始做了,只要贴近陈子木的喜好应该就不会出什么差错。你等一下,我发给你,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还需要改进一下。”说完,梁祐焕回到了自己的电脑边,将早已找好的图片和写好的搭配文字,发到了杜迷津的qq上,自己则抓紧杜迷津阅读文字的时间,赶紧冷静一下。 第八十四章对立阵营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很久之前就很喜欢这首歌,虽然我年纪还小,男女之间的感情只能凭书里的描绘去想象,还未能有切身的体会,但旋律中的难舍与哀伤,还是能听懂几分的。好羡慕别人能有一段值得追忆的感情,虽然追忆本身就意味着已经逝去,但经历过,总好过青春留白。也好希望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人,牵着我的手陪我走过春夏秋冬,就算最后难免分离,但爱过总好过于遗憾。李代沫《简单的事》诚心推荐,与有缘的朋友共赏,分开不是最坏的结局,至少你曾住在我心上,但愿所有的伙伴都能听得懂吧。 下面配的是一张李代沫《简单的事》的专辑宣传照,和一张黑白色的篮球场照片。不得不说,梁祐焕的选图非常用心,篮球场作为陈子木最大的附属特征存在,可以给陈子木以暗示,又没有明确告白,如果陈子木因为这条说说开始留心沈小枝,自然就会本能的联想到自己,可是又没有确实的指向谁,就会引起陈子木对沈小枝的好奇。这种暧昧的分寸拿捏,是沈小枝无论如何做不来的。杜迷津一边暗自感慨于梁祐焕的“不省油”,一边照单全收的默许了这些内容。 华灯初上,杜迷津与梁祐焕慢慢悠悠的在街上逛荡,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看来以后还得在公司里和你聊天啊。” “怎么这么说?” “你这人典型的工作狂,只有聊公事的时候你才能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的,你看看走了这一道,你除了‘嗯、啊、是’的敷衍我,就没主动起过话题。”梁祐焕当然知道杜迷津一定还在为陈子木的事情烦心,之所以故意这么挑理的说,不过就是想闹一下杜迷津,毕竟到了休息时间,梁祐焕不希望杜迷津思维得不到片刻休息,总是这么累。 杜迷津也明白梁祐焕的用意,于是顺着他的话,半真半假的说道:“那不然呢?你希望我和你聊什么?聊聊你的身份?你会告诉我吗?” 杜迷津只是习惯了用“噎死人”的方式与梁祐焕斗嘴,本意上并没有打算深究。她懂得两个人的关系才刚刚有些微妙,所有的根基都不牢靠,现在就来质问,显然恃宠而骄。再说,像她与梁祐焕这种身负使命的人,轻易不会向别人暴露自己的隐秘,自己不也没把天玑石的事说给梁祐焕听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么浅显的道理杜迷津还是懂的。所以杜迷津原本想的是,无论梁祐焕信口回句什么,自己都笑着打哈哈把这个话题扯过去就算了,谁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梁祐焕当真了。 也难怪梁祐焕会当真,骄傲如杜迷津,敏感、尖锐,走每一步都谨小慎微,她了解人心,所以不信人心,要谋划别人,就要卸下别人的防备,所以自己才时时防备。这些性格上的脆弱,杜迷津平时都用“淡定从容”很好的包装着,可梁祐焕既然能住在杜迷津心上,自然也就算亲近之人,这些怎么会都不懂呢?现在杜迷津这么直来直往的问了,梁祐焕的第一反应是,杜迷津在考验自己。他怕杜迷津在赌,赌自己对她绝对无害,赌自己会坦然交付,而他更加害怕的是杜迷津会拿两个人的情感走向作为赌注,所以梁祐焕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可是真话要怎么说呢?盘桓、牵扯的都是上一辈之间的纠葛,谁好谁坏谁对谁错,连自己都不能百分百确定,不过是各自守着自己的本心,去帮自己愿意信任的人做事,他没有能力在短时间内说服杜迷津改变立场。真的说了,恐怕会把杜迷津推得更远吧,到时候想修复关系,都是不可能的事了。所以梁祐焕只能真诚的对杜迷津说:“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你早晚会知道我是谁,来做什么。我也必须告诉你,或许有一天,我们会因为立场不同而各自为战。但我希望你明白,我会隐瞒但永远不会欺骗。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我也希望你能坚信,我曾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 梁祐焕的话一时间让气氛有些凝重。理智上,杜迷津接受并理解这个回答。虽然现代社会,已经不再有“谋士”这个职业了,但是杜迷津学的就是这些阴暗、诡谲的东西,她自然明白,各为其主是一种最难言的心酸。杜迷津不是普通的女生,见识和格局的不同,成就了她不同于一般女生的豁达思想。如同张良和范增,鸿门宴上的一局手谈流传千古,如果放在寻常市井,必定能成就一段生死之交。可就因为各自立场不同,即便惺惺相惜,也只能使尽浑身解数的致对方于死地。这种身不由己的无奈,她懂。对于梁祐焕的话,将心比心,易地而处的话,自己给出的回答应该也是不尽相同的。可杜迷津骨子里毕竟还是个女生,感性上,她当然也希望能够遇到一段超脱于任何客观因素之上的爱情。就像赵敏和张无忌一样,你舍了江山,我弃了富贵。就算立场不同又怎样,你如果真的说了,我未必就不肯放下一切陪你放肆一回,偏偏梁祐焕不愿意承担这样任性的结果。梁祐焕怕的是杜迷津在赌,而杜迷津怪的是梁祐焕连赌都不敢赌。杜迷津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所以她没办法回给梁祐焕多么好听的话,只能强颜欢笑的答道:“看你说的这么郑重,搞得我好像多么不懂事儿似的,看来我果然还是不适合主动找话题的,咱们说点别的吧。” 杜迷津的“顾左右而言他”让梁祐焕明白了,横在两个人之间的特殊身份,终究是个难题,可自己却完全无能为力,这让梁祐焕的心里不禁也有一丝压抑。接下来的对话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转眼间,已经走到了各自回家的分岔路口。 第八十五章突生变故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杜迷津打起精神装作轻松的说道:“我左拐之后再走两个路口就到家了,你也该去那边站台坐车了,咱们就在这分开吧。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见。”说完给了梁祐焕一个未及眼底的微笑,转回身径自离开了。梁祐焕立在原地望着杜迷津的背影许久不曾转身,可杜迷津却始终没有回头,直到杜迷津的身影但除了梁祐焕的视线,他才一脸黯然的走了。 杜迷津其实走的也举步维艰,她能感受到身后梁祐焕炙热的目光追随,但是她没有理由说服自己回头。回头能说什么?说自己全都不在乎,只要彼此相爱就好?就算说了,又是否真的做得到呢?那些偶像剧里才有的矫情,杜迷津做不来,所以她只能强迫自己挺直脊背,走的步伐稳健。明天会怎样,杜迷津不知道,但至少这一刻,她不希望自己先在感情面前败下阵来。倔强是把双刃剑,这道理身在局中的杜迷津,懂,却做不到。她每走远一步,逞强便卸掉一分,直到确定梁祐焕已经离开,整个人才彻底呈现出灰心丧气的形态。 屋漏偏逢连阴雨,本来就很颓废的杜迷津,却突然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一个不留神,便彻底跌坐在了地上。然而撞了她的人却没有搀扶她的意图,反倒急匆匆的跑开了。杜迷津只能在心里抱怨几句,想要强撑着站起来,却突然发现脚边多了一本书,向来是刚才撞她的人遗留下的。杜迷津捡起书站起身,想要还给失主,可是大街上人潮涌动,哪里还寻得到踪影?杜迷津不禁有些奇怪,平白无故掉了本书,失主都没有感觉的吗?这让杜迷津忍不住多看了手中的书亮眼,却发现书里夹着一张对着的纸条。杜迷津受好奇心驱使,抽出纸条展开一看,整个人顿时如坠寒渊。 东方涟漪会对殷明镜不利,提防。林李非凡也在探寻天玑石的下落。梁祐焕是你师叔柯怀古座下的关门弟子,接近你只是为了先你一步得到天玑石,他目的不纯,万不可意乱情迷。新的杀手已派出,只有一人,会先打入你们公司内部,请时刻小心,切记切记! 杜迷津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动,她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梁祐焕”、“目的不纯”几个字上,她感觉一口怨气生生横在胸腔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得自己一阵绞痛。想哭、想闹、想旁若无人的叫喊,却根本做不到,生平第一次,杜迷津体会到了鼻子发酸却眼眶干涩有多么难受。原来,宣泄不出的疼痛才是真的疼。 杜迷津就那么傻愣愣的站在街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用冰冷的右手掏出手机,打开联系人,翻到梁祐焕的号码,咬着牙装作平静的拨了过去。 “喂,怎么了?你说。” “没事,就是问问你坐上公交车没有。” “怎么?刚分开就开始想我啦?这么小女生可不像你啊。”梁祐焕略带调笑的声音就回响在耳边,杜迷津可以轻易脑补出他在说这句话时一双眼睛弯成月牙的弧度,一副春风拂面的模样。以往每次想到这里,杜迷津总能觉得心里的底色明亮了不少,只是现在,杜迷津觉得自己就像被一盒墨汁铺天盖地的泼过来,无尽的黑暗,让人看不到半点希望的颜色。怀疑过、警惕过、犹豫过,可是提防之后的沦陷才是最大的笑话。说什么心智坚韧、谋略过人,可是再强的本事都抵不过你处心积虑的残忍。 杜迷津不是一个会轻易认输的女子,她咬紧了牙根,攥紧了拳头,默默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后,睁开眼睛,对着空无的前方扯开了一抹微笑,语气无波无澜的说道:“我听到手机的提示音,应该马上就要没电关机了,你坐上车了就好,等我到家充上电咱们再聊。”说完不等对方应答,决然挂断电话,按下了关机键。杜迷津拖着沉重不已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向前走了几步,终于挨到了前方不远处街道两边为行人设置的休息长椅处,像就快要溺死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被抽光了所有力气的杜迷津慢慢坐到了长椅上,将头缓缓埋进拥抱着自己的两臂之间,终于彻底哭出了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深秋夜里的寒风一阵一阵刮向杜迷津的后脖领时,那种冷和木,反倒刺激着她的理智一点一点的回归。杜迷津抬起头,伸手擦了擦已经哭肿了的双眸,对着面前行人和车辆都越来越少的街道,陷入了沉思。 “我叫杜迷津,是上清教首徒秦济世座下的关门弟子,修习的是布阵和谋略,本派道法也略通一二,你呢?看你没穿道袍,应该主学的也不是本派道法吧?那你学的是什么啊?” “我?我这人懒得很,害怕背书,俗家弟子,也做不到无欲无求,所以本派道法我记不住也学不来,没你本事,连略通一二都说不上。我不过就是跟着师傅学一点防身和制敌的功夫罢了。倒是你学的很唬人啊,谋略?是不是就是古装电视剧里,那种不管好坏,只看立场,谁挡道就把谁算计死的心机啊?那不是天生的聪明人都能干的事儿吗?还用特别学吗?” “这……说好的见识呢?你这么肤浅你师傅知道吗?我告诉你,谋略可是一门大学问,不仅要认真的学,天资低的人,学都学不来呢!让你说的好像我们就会耍心计害人似的,真无知!” “呦呦呦,说你两句你还不高兴了,我这不是外行嘛,像你说的,要是谋略那么深,外行的人可不就不懂嘛,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啊。要不你和我说说,什么叫谋略,我也跟你学学,没准天赋异禀,一点就通呢。” 第八十六章突生变故(二)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想得倒美,哪就那么容易啊,我这都学了两年多了,师傅还说我,皮毛都算不上呢。不过你要想听,我就和你说说。师傅说,谋略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拆开来看,‘谋’和‘略’是完全不同的。‘谋’讲的是人心,如何快速的了解一个人,掌握他所有的思想,所以但凡和人心有关的,都算‘谋’的一种。这是很科学的,什么‘微表情啊、行为心理啊’,学谋略的人都要知道。而且不光要会谋算别人,还要时刻防着被别人谋算,难得很。至于‘略’,讲求的是做成任何一件事的方式方法。做成一件事容易,但要做成任何一件事可就比登天还难了。其实你说的古装电视剧也没错,谋略这项技能,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去学了,不是因为没用,而是因为真的特别耗费心神。以前修习谋略的人,一般都是达官显贵家里的食客,也就是所谓谋士,比寻常白丁可是要高上一等的。更有甚者,混的好的,就是朝中大官,帮皇帝排忧解难的人,会的本领自然不会太弱。上到沙场兵法,下到朝堂权衡,这些都要会,像你说的排除异己什么的,都是小儿科的事儿,这里面水可深了呢!总之一句话,师傅说过,学谋略的人要时刻谨记,无论何种情景都要守住本心,不为收益所诱、不为权利所制、不为小人所惑、不为歹人所用,越是纷繁复杂处越要心思澄明,才能去伪存真,不负所学。” 当这段对话连同一些模糊的场景,在杜迷津脑海里闪现时,她从最初的沮丧和诧异,一点点变得温暖而坚强。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一样,还是那个男生,那个在生门死阵中出现过的男生,那个被自己彻底遗忘的男生,在这样一个悲伤的晚上,给了杜迷津重生的力量。这绝不是一段凭空想象的对话,杜迷津深信,这一定是她与自己遗失了的爱人最初交流时的场景,虽然杜迷津还是没能记起他的样貌,但这并不影响他用这样一种方式,给杜迷津安慰和依靠。 “无论何种情景都要守住本心,不为收益所诱、不为权利所制、不为小人所惑、不为歹人所用,越是纷繁复杂处越要心思澄明,才能去伪存真,不负所学。”跟着师傅已经走到了第五个年头,今时今日的杜迷津,头发稍儿都透着精明,再也不是最初需要师兄们小心护着才能处处周全的柔弱小师妹了,可是师傅最初的教诲又还记得几句呢?如果不是这些对话及时的出现在杜迷津的脑海里,她恐怕已经彻底慌了阵脚,哪里还能冷静的去分析事态呢?越渴望得到,越害怕失去,这是人的本性。梁祐焕就是开启杜迷津**的一把钥匙,让她在收获了如愿的感情时,幸福感爆棚。可也正是这样,让她发现梁祐焕有可能成为刺向她的一把凶器时,那份杀伤力也是翻倍的,她才会放弃挣扎,直接被摧毁。可是这段对话却在最紧要的关头提醒了她,不忘初心,方能始终。作为一个谋士,如果不能自己分辨善恶真假,那无疑会变成有心之人的一把枪,能力越强越可怕。生门死阵中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一个人完全被仇恨和怨怼彻底淹没会变得多么凶残,她还记得。冲动之下的行为会让人追悔莫及,同样的错误杜迷津决不允许自己再犯第二次!感谢上天,感谢曾经的爱人,让自己在行差踏错之前悬崖勒马,杜迷津终于由衷的笑了。 回归理智的杜迷津再次拿出手中紧攥着的纸条,重新展平后开始逐字逐句的分析起来。按照字条上的信息来看,写这张字条的人,非常了解自己周围所有的人和事。自己好歹不济也和林李非凡、东方涟漪共事了快两个月了,一直觉得她们有所隐瞒,可是至今都没有找到能够入手调查的地方,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他要么耳目众多,要么调查时间比自己早,无论是哪一种,都是非常劳心费力的事,目的何在?东方涟漪和林李非凡本身没有交集,要同时调查两个人,说明他关注的一定是她们两个的共同点,那就只能是公司了。可是一家刚开业零业务的公司有什么值得别人留心的地方呢?天玑石!这个人的目的是想借自己之手找到天玑石!难道是师傅派来的人?自己和梁祐焕互生情愫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他这么快就能提醒自己提防梁祐焕,一定是时刻躲在暗处观察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或者可以说是监视,不然为什么明明知道有杀手的存在危难之时却不见他伸出援手呢?这么考虑的话,他对自己的提醒应该并非出于善意,那他说的话真假就需要好好想想了。如果是师傅派出的人,一定不会对自己涉险坐视不理,而且如果是师傅派出的人,为什么不肯现身明说,那不是更有可信性吗?这不科学,那他究竟是谁?怎么知道的天玑石?他说的话有几成水分?监视了自己多久呢? 这一个接一个的疑问困扰着杜迷津本就有些烦乱的心绪,可是她一个都解答不了,杜迷津感到无比烦躁。她只能反复提醒自己淡定,又认真的看了一遍字条,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突然,杜迷津觉得这字条上的字迹莫名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究竟是在哪里看到过,她苦思冥想了半天都没有结果。自己在没有拜入上清教之前,生活圈子非常简单,周围接触的人除了老师就是同学,也都好久不联系了,那最大的可能只能是在上清教见过这样的笔迹。看来若想知道真相,有必要回一趟教里看看了。 第八十七章难觅初心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想了一流十三招,还是没什么实际性的收获,但好在现在还不能确定梁祐焕接近自己一定就是别有所图,这让杜迷津开心了不少。虽然杜迷津不得不承认,她与梁祐焕之间的关系,必定会受到字条上所说内容的影响,防备是绝不可少的。杜迷津在刚才看到字条那一瞬的反应,已经昭示了梁祐焕在她心里的真正分量,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重要得多。无欲则刚,梁祐焕现在是杜迷津在这间店铺里的最大**,甚至超过了她对于天玑石的期盼,自然也就成了她最大的弱点。杜迷津如果不想受人掣肘,就必须提防梁祐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希望自己被所爱之人重伤。但杜迷津同时也明白,在一切都没有证实之前,梁祐焕非常有可能是无辜的,如果还相同路走,就不能没有理由的若即若离。所以她调整好心态,拿出手机开机后,再一次拨通了梁祐焕的电话。 “喂,你在哪呢?刚才给你打电话一直关机,这都好几个小时了,你不会才到家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杜迷津听着电话另一端梁祐焕落线焦急的声音,如果这份担心都能做假,那她真的会怀疑,两个人之间还有什么是真的。 “没有没有,早就到家了,只是手机关机没电了,充上电后就一直在想沈小枝的单子,忘了开机了,下楼买饭才发现手机没开,这不是开机就给你打过来了吗?要不要这么担心我,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还真有点害怕,要是哪天,这份好不在了,我会不适应的。”杜迷津半真半假的说道。骨子里,她是真的有些恐惧,如果任情感按照自由走向发展而弥足身陷的话,有一天若果发现这些“好”不过是逢场作戏,杜迷津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正面对敌梁祐焕,只把他当做寻常对手一样,发挥出自己的真正能力。还是只能守着执念,祈求对方下手时会顾念往日情份。从来没有哪一刻,让杜迷津像现在一样质疑自己作为一名谋士的身份,至少她必须承认,如果布局中掺杂了个人情感的话,她输不起。 “开机都能忘,你是个现代人啊,离了手机怎么活,真是蠢哭我了!再说你现在才下楼买饭,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就想着客户的单子,要不要这么拼啊,身体不要了是吧?知道你想帮沈小枝,但也不至于这样啊。我觉得就算追不上陈子木,沈小枝也不见得会怎样,但你倒是非常有可能直接挂了。”梁祐焕听了杜迷津的话后,一连串的抱怨,让人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所有的反应都太正常了,正常人的态度,正常人的对白。然而杜迷津并没有觉得轻松,反倒是愈发恐慌了。如果字条上说的都是真的,那以梁祐焕的演技和心智,自己哪里还有赢的可能呢? 杜迷津突然觉得好累。她讨厌自己这样无端的猜测,但可悲的是,她找不到说服自己完全信任梁祐焕的理由。横在自己与梁祐焕之间最大的危机,就是彼此的身份目的和立场。有那么一个瞬间,杜迷津差点脱口问出“你究竟是谁”。然而,她终归是忍住了。如果梁祐焕是真心,那因为自己的情绪不稳而给他平白施加压力,这实非杜迷津所愿。如果梁祐焕是演戏,你永远无法从一个假象中见证真实,这道理杜迷津也懂。何况,与谎言相比,杜迷津更怕的是听到真话,此时非彼时,杜迷津也再找不到二人站在路口时那份心里的孤勇,就算梁祐焕说了,杜迷津也没办法孤注一掷的陪他豪赌,因为谁能保证,真心就一定不会成为利器呢?杜迷津承认,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那个送纸条的神秘人已经赢了,至少他成功扼杀了自己与梁祐焕之间刚刚开始萌芽的爱情。杜迷津不知道该对梁祐焕说些什么,她只想草草结束这通电话,于是回道:“我会注意的,放心吧。就是打电话告诉你一声我已经平安到家半天了,免得你惦记。先不说了,我到快餐店门口了,这么晚了,我再和你电话墨迹会儿,人家该打烊了,明天公司见吧。”说完,杜迷津先挂断了电话。 次日,梁祐焕很早便出现在了万象大厦的走廊里。他双手插进裤子两侧的口袋里,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步伐轻快的走着。不难看出,梁祐焕心情甚好。对于梁祐焕来说,他现在与杜迷津的关系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正是每段爱情中最费心思却也最甜蜜的暧昧期,自然是分分钟都想和杜迷津腻在一起。所以梁祐焕一改平日里睡懒觉的毛病,早早起床,熟悉妥当之后便直奔公司。可是进了公司大门后,梁祐焕才发现,杜迷津竟已经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埋头开始工作了。 梁祐焕有些不确定的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神啊,比正常的打卡时间整整早了45分钟!现在就开始工作,杜迷津究竟是什么时候来的单位,简直可以评她个先进劳模了。可是转念一想,这才是杜迷津啊,不消极抱怨,不撒娇偷懒,能自己完成的工作绝不假手于人。自己最初看上她的不就是这股要强的性子吗?总不能因为希望杜迷津多陪陪自己,就干扰她原本的工作节奏吧,拿自己未免也太小男人了。这么想着,梁祐焕有些无奈的笑笑,晃悠到杜迷津桌边,简单的打个招呼道:“你可真够早的,现在就开始工作,几点出的门啊?吃早饭了吗?” 第八十八章炮灰老板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杜迷津依旧心无旁骛的奋笔疾书,听了梁祐焕的话,头都没抬的回道:“手里一堆事儿,不做完整个人都不踏实。我今天得把情感培训的宣传文案给老板,团购网站该上了,男生版的教案我也得开始动笔写了,不然定好开课日期再写教案就太被动了。还有陈子木这边初步有了一个办法,今天操作看看行不行得通吧。这么多事情要是不早来会,哪里忙的完啊?我六点半就到公司了,早饭就路上买俩包子对付了,打算中午再犒劳自己吧。你来的倒也够早的了,大家还都没到呢。” “我为什么这么早到你真不知道啊?”梁祐焕说完眼里有些挑逗、嘴角暗含轻佻的望着杜迷津,他当然希望杜迷津能明白自己没说出口的话里隐含的意思。然而杜迷津只是眨巴着两只大眼睛,故作无辜的盯着梁祐焕,这让梁祐焕有些尴尬。按理来说,以杜迷津的聪慧,这种简单程度的**,她没理由想不到,装作不知的唯一理由,只能是故意的。从昨天晚上两个人分开后的一系列通话到现在杜迷津的反应,都让梁祐焕觉得很奇怪,仿佛昨天的所有温情都只是黄粱一梦,一夜之间,两个人的关系就被打回了原型。梁祐焕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既然杜迷津不愿意接话,他只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顺着说道:“还不是因为早上做了个噩梦起早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嘛。你说陈子木的事情你找到办法了,不妨说来听听,我还真是挺好奇的呢。” 梁祐焕以为杜迷津的忽冷忽热是因为陈子木的事情导致她工作压力太大的结果,所以故意转移话题聊到工作上,希望能打开杜迷津的话匣子,好让他可以找机会侧面打探一下,昨天分开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杜迷津接收到的意思却完全走了样。在杜迷津看来,梁祐焕连正面说句情话都九曲十八弯的,不敢直抒胸臆,一副生怕被自己逮到可以追讨的承诺的架势,分明就是男人在搞暧昧的时候的惯用伎俩而已。想到这儿,杜迷津更不开心了,她语气有些刻板的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你先去办公桌上趴会,看看能不能眯个回笼觉吧。我这里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我就不陪你聊天了,等我忙完咱们再说吧。” 说完不再理梁祐焕,低下头继续写起了文案。梁祐焕被晾在了一旁,很是尴尬,只能讪讪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其实就算没有繁重的工作,杜迷津也一定会找理由早到的,不仅仅是为探测天玑石的方位,而是为了躲避梁祐焕。杜迷津早就猜到梁祐焕今天一定会早到,不管感情是真是假,按照正常的发展走向,他也应该抓紧一切两个人独处的机会,为还不够稳定的感情基础添砖加瓦。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杜迷津习惯早到,梁祐焕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杜迷津只能先下手为强,比梁祐焕更早到公司并且开始工作,才能合理的躲开梁祐焕。还没开始相亲相爱,就开始斗智斗勇了,想起来也是悲哀。杜迷津自嘲的笑笑,晃了晃头不去想那么多,逼迫自己全神贯注的工作。 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诡异,屋子里静得没有一丝声响。两个人坐在各自的办公桌前,明明只隔着一扇薄薄的隔断板,然而那么近却又那么远。杜迷津介意梁祐焕的用心,梁祐焕介意杜迷津的改变,两个人都暗地里叫着劲儿,不再主动理睬对方。这一分一秒的拉锯战就成了最凶残的双刃剑,撕扯的两个人心里都有些丝丝缕缕的疼。就在梁祐焕忍不住想要和杜迷津正面说清楚的时候,林李非凡推开了公司的大门。 “哇,你们俩到的好早啊。我本来想我是老板应该以身作则的,特别定了闹钟呢,结果还是比你们晚,你们俩这样让我很没面子哦。”林李非凡刚刚进门,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气氛的肃杀,她大大咧咧的随口说道。 梁祐焕见林李非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出现,生生打断了自己好不容易下的决心,不禁有些气闷的回呛道:“自己来得晚还怪我们,有没有点道理?难道非得我们集体迟到你才有面子?要不要待会我鼓动鼓动大家,明天成全你一次啊?” 林李非凡本来就是打个招呼、开个玩笑,一大早上的就碰到梁祐焕这么“刺头”的回复,自然满心委屈,心想着“你就是工作认真也不能连玩笑都开不起了啊”,什么人啊!林李非凡自知嘴笨,斗嘴她肯定是磕不过梁祐焕的,于是扁着嘴撒娇的向杜迷津求助道:“杜姐,你看看他啊,我就是开个玩笑,他就跟吃了枪药似的,简直欺负人!杜姐,你快帮我说他两句出出气嘛。” 此时此刻,我们不难得出一个结论,能看出眉眼高低是一项多么重要的本领!如果林李非凡会察言观色,自然就能体会出梁祐焕莫名光火一定不是因为自己,办公室就仨人,那稳稳就是和杜迷津闹矛盾了啊,聪明人还不赶快闪的远远的,免得惹自己一身不是?然而,林李非凡并没有这好眼力见儿,于是悲剧的她连环踩雷了。 杜迷津平时是特别向着林李非凡的,呆萌的小老板除了对吃有着专一而执着的热情之外,对什么事都是迷迷糊糊的。不管她的身份背景如何,至少她表现出的简单很是投杜迷津的脾气,所以换了平常,这会儿勉不了嘴上会回护她两句。可是偏偏赶上这个档口,杜迷津躲梁祐焕都尚且不及,居然还被林李非凡点名拉同盟,顿时觉得怎么反应都显得不自然,于是有些厌烦的说道:“我又不是老板,你都能被欺负,叫我有什么用?我正忙着工作呢,没时间管你们的官司,你俩内部矛盾内部解决吧。” 第八十九章暖心午间 林李非凡就是再笨,这会儿也察觉出隐隐不对了,她看了看听完杜迷津的话,脸上更见阴郁的梁祐焕,又瞧了瞧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低着头对着桌子上的本子写了划、划了写,也不知道死磕个什么劲儿的杜迷津,默默吐了吐舌头,一脸郁闷又纳闷的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人与人之间的情绪,有时是会传染的,比如说现在被超低气压笼罩着的邻世红娘馆。梁祐焕与杜迷津自不必说,二人各怀心事,肯定没有心情应酬其他的人,林李非凡也因为一大早上就碰了一鼻子灰,导致整个人都不明媚了,对之后来的东方涟漪也仅止于点头示意,而没有了其他兴趣。东方涟漪又将从林李非凡处遗留来的坏情绪,成功转移给了比她还晚到的殷明镜。直到最后保诚压着点推开了公司大门,打了一圈招呼发现基本每人搭理他的时候,保诚愣在原地环视了一圈屋子里装着各自忙碌的大神们,挑了挑眉毛不满的嘟囔着:“是我打开方式不对吗?你们这一个一个的今天都有毒是吧?我要是走错公司了,我可就直接回家了啊?” 林李非凡当然听出了保诚话里的各种不开心,她伸出手把殷明镜、东方涟漪和保诚都叫到自己身边,围成一个圈之后,偷瞄了一眼杜迷津和梁祐焕,发现没人注意她,小声的解释道:“我早上来的时候,杜姐和祐焕看样子已经到半天了。我就开了个玩笑,用抱怨的方式含蓄的夸了一下他俩勤快,结果莫名其妙的就被梁祐焕噎一倒仰,杜姐也表现得很冷淡,我估计可能是他俩闹矛盾了,正好拿我发泄一下不满的小情绪。” 东方涟漪听了,盯着林李非凡看了半天,不确定的说道:“不能吧,这俩人平时是劲儿劲儿的,但是都是各种互掐,从不对外啊。你那个含蓄的抱怨是个什么鬼?不是你嘴笨把人得罪了,你还不知道吧?” 林李非凡白了一眼东方涟漪,坚定地说道:“得了吧,绝对不是因为我!我说话你还不知道吗?你见我严肃的说过话吗?作为老板我是全宇宙最亲民的啦!我真的就是开个玩笑,那俩人精儿不可能听不出来,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一定是他俩出了什么问题,只不过究竟怎么了,我没猜出来,也不想再触霉头,就没问。我看咱们今天上午还是消停眯着吧,别去招惹那俩大神了。” 保诚一听这话,竹筒一样直率的脾气顿时就绷不住了,可是又迫于杜迷津屡次三番的威慑力,不得不把声调压低的申诉到:“这不能惯着啊!单位这种地方怎么能随便说甩脸子就甩脸子啊,太不把自己当外人啦!你是老板啊,老板懂不懂?!拿出你老板的威严,训斥他俩啊,别控制,上,库卡就是磕,谁敢不听话,扣他俩工资啊!反正有殷明镜在,估计俩人也都不带辞职的,老板怎么能被员工欺负啊!” 殷明镜见保诚说的斗志昂扬的,还搬出自己当护身符,忍不住吐槽道:“然后呢?” 保诚愣了一下,想了想,声音更低的尴尬说道:“然后老板就可以独自面对沈小枝的单子问题、拓展新客户的问题、情感培训招生及讲解问题了。嗯,真是个成长的好机会。” 林李非凡本来听了保诚的话,觉得有人替自己打抱不平简直棒棒哒,这会儿再一听,顿时泄了气的认命道:“得,我还是忍着吧。”正巧,杜迷津这时突然开口道:“老板,你把咱们公司所有工作专用qq的账号和密码都给我,我有用。”林李非凡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马上接口道:“好嘞,这就给你送过去。”语气里难以掩饰的“小狗腿”意味,在得到了其他三人的一致鄙视之后,也让杜迷津觉得有些不自然,她抬起头,冲着林李非凡的方向,牵强的笑了笑。 一个上午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度过了。午休时间,剩下四人有说有笑的结伴出去吃午餐了,梁祐焕站起身本想叫上杜迷津一起下楼觅食,却看见杜迷津正十指翻飞的对着键盘一顿神敲,聊天聊得不亦乐乎,根本就没有留意自己的举动,梁祐焕想了一下,拿起外套,独自出了公司。 过了一会,杜迷津正对着电脑屏幕挖空心思的研究怎么回复好时,突然看见自己桌上的键盘边,多了一盒蛋炒饭,她顺势抬头,就看到梁祐焕站在自己身边,一边从打包袋里掏出一盒小菜,一边语气温柔的对自己说:“先吃点东西吧,别还没怎么着呢,就把自己熬成‘铁人’王进喜,出师未捷身先死,你让剩下我们这群情商平均值不超过80分的人怎么办?” 蛋炒饭搭配果仁菠菜,这是杜迷津平时最常吃的午餐菜式。方便筷子的外套上还印有“蔡师傅”的字样,那是楼下杜迷津最喜欢去的一家小饭馆。她从未说过,然而梁祐焕却细心至此,杜迷津看着桌上简简单单的食物,一时间百感交集。什么是爱?爱一个人的表现方式无外乎处处留意她的细枝末节。如果没有感情,能够做到这般田地,那必是有大阴谋,才会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可是梁祐焕现在目光中的一腔柔情,这份干净又怎么演的出呢?杜迷津觉得心下一暖。怀疑和相信在杜迷津的心里交替作战,说不清谁占了上风,她只能略感心酸的傻傻盯着梁祐焕,直到盯出双目薄泪,才慌忙避开眼,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九十章因爱无畏 杜迷津刚刚错开梁佑焕的眼神,就听见梁佑焕立在原处幽幽的说了一声:“你怕了。”杜迷津顿时心下一凛。怕了,肯定句。整间公司里,杜迷津是最了解梁佑焕的聪明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己的矛盾和挣扎呢?想坚持,又不够勇敢;想放弃,又不甘心的样子,可不就是怕了吗?既然被看穿了,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杜迷津深吸一口气,迎着梁佑焕略带伤感的目光,平静无波的说道:“是,我是怕了,难道你不怕吗?你也说了,我们立场不同,你也说了,以后可能会正面对敌,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怕吗?我们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但是知彼此如同自己一样,别和我说你会手下留情。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对我的尊重也绝不是手下留情。你是知道了自己不会下不去手,还是笃定了自己一定会赢?你不怕,是因为不用怕吗?” 杜迷津说完,目光不躲不闪,就这么直直的瞧着眼前欲言又止的梁佑焕,很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梁佑焕在这样坦然的注视中渐渐败下阵来,这份懦弱并不来自于感情本身,而是来自于结局没有悬念。 如果说在现在这种和谐社会下,还有凭心中正义或一己好恶行事的所谓的“江湖人”的话,那恐怕上清教里容纳的八成以上都是这类的“江湖人”。在教里待得时间长了,就会发现,这是一个与外面的世界完全平行存在的独立的空间。这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依据不是法律,也没有明文规定,每个人都是按照自己的信仰和是非观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当然,更多的“信仰”来源于四个字——师命难违。师傅曾经说过,有人的地方就有那些见不得光的**,有江湖的地方就难免会有追名逐利和争夺纠纷。梁佑焕是个聪明人,他不是没有想过,很多冠冕堂皇的说辞不过是为了掩饰包藏祸心,可是4年的师徒情谊,梁佑焕从没有质疑过柯怀古交代下来的任何任务,这种顺从不是因为愚忠,而是信任,梁佑焕无比笃定的坚信柯怀古的为人,连带着相信他让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必须这么做的道理。 梁佑焕当然明白,杜迷津对于秦济世的感情与自己如出一辙,况且杜迷津和自己是一样的人,聪明、坚忍、忠诚。这样的两个人就算爱的你侬我侬,也会在心里留一个角落,清清楚楚的装着各自对师门的承诺,是不太可能因为儿女情长而乱了步调,置大局于不顾的。偏偏二人的师傅又被一个“掌门”之位和众多教中长老的拥护,推到了绝对对立的阵营。现在一切风平浪静还能粉饰太平,可这并不代表就真的没有剑拔弩张的那一天。道理梁佑焕都懂,但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是真的完全依靠“道理”活着的呢?总有些道理之外的身不由己,比如梁佑焕对杜迷津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如果遵从本心,梁佑焕当然想任性、放纵的去爱,不想明天,活在当下,只认真的享受每一次心灵相依的温暖。可是杜迷津残存的理智将一切潜在的问题都摆在了台面上无所遁形,谁又能真的完全不怕呢?所以梁佑焕面对杜迷津的抢白除了无话可说就只剩无能为力了。 杜迷津看着梁佑焕的目光从明亮一寸一寸的灰败下去,她的心也从炙热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冷。就像一个孤独的旅人向往着希望的远方,心内有一个声音在不住的呐喊,翻过面前这座山,就是一路坦途、一马平川。然而每次积蓄了全部的力量,却总在无限接近山顶的地方,筋疲力尽的退回原地休养生息,等待下一次的厚积薄发,可下一次不过也是重复这一次的重复罢了。这样希望与失望之间的落差和永无休止的拉扯,让杜迷津越来越疲惫,如果这就是所谓爱情,何苦让自己这么累呢?这个瞬间,杜迷津时真的想放手了,原谅彼此的不够勇敢,才将好好的剧本演成遗憾…… 梁佑焕看见杜迷津收回了执着的眼神,取而代之的是嘴角边扯出的一抹牵强的弧度。接下来要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梁佑焕根本来不及细想。他只是本能的感受到了一丝恐惧,一丝有可能彻底失去眼前这个人的恐惧,于是身体快大脑一秒做出了反应。梁佑焕伸手拉住了杜迷津的胳膊,用力将杜迷津拽到自己怀里,抱得结结实实。杜迷津用了全部的力气,想要挣脱开梁佑焕的怀抱,可任凭她怎么撕扯、捶打,梁佑焕都不肯有丝毫妥协,只紧紧圈住她因为愤怒和绝望而有些颤抖的身躯,右手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脊背,试图安抚她激动的情绪。直到杜迷津宣泄过心中的委屈,动作慢慢缓下来之后,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你为什么来这里,除了殷明镜之外的原因,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我也知道。关于我的一切,就算我不说,你总有一天也会知道。或许到那一天,我们会用尽自己所学所能,去完成各自师傅的命令,我现在可以对你说很多美好的情话,可‘情话’如果失了真诚,也就没了‘情’,我答应过永远不骗你,所以我不能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让我们各凭本事吧,不是我狠心,而是我懂你的骄傲。我会拼尽全力,因为我尊敬你是对手,我也希望你看重我是强敌。我答应你,没有算计,所有的手段都是光明的,如果真的败给你,我亦欢喜。而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请允许我自私一次,我想要好好照顾你,因为至少现在,我惜你是爱人。我也怕,可是别因为害怕就躲避可以吗?我会一直在,我陪你一起害怕但一起坚持,一起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可以吗?”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九十一章春风十里 杜迷津将头深深的埋在梁佑焕的颈窝里,静静的听着,静静地流泪,许久没有反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最难堪最疼痛的时候都能倔强的对视,明明听到这些话心情已经好了许多,却突然一下哭了出来。梁佑焕感觉到了杜迷津胸膛的起伏,他用双手撑起杜迷津的身体,逼着她正视自己的眼睛,希望自己双眸里的真诚可以让她没那么委屈。杜迷津却在离开梁佑焕怀抱的那一瞬间,匆忙的抬起手慌乱的擦脸,她想要告诉梁佑焕,自己很感动很开心,本意并不想哭。她怕梁佑焕轻视,怕梁佑焕误会,也怕梁佑焕刚刚做出的决定因为得不到自己的回应,而偃旗息鼓。她觉得自己应该先对梁佑焕笑笑,让他接收到自己的温暖和鼓励,于是赶紧抬起头对着梁佑焕,慌慌张张的笑了。可她又想到自己又哭又笑妆花满脸的样子一定难看死了,于是飞快低头,猝不及防,眼泪便砸在了梁佑焕的手上。 杜迷津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哽咽的喉咙因为动荡的情绪所致,除了哭腔发不出任何正常的声音,她只能不知所措的睁大眼睛望着梁佑焕,眼角的泪水就那么肆虐的流着,止都止不住。这些细微的表情动作被梁佑焕尽收眼底,他的心里响起了一声重重的叹息。这些动作背后牵扯的紧张和在意,梁佑焕怎么会不懂呢?这样小心翼翼的杜迷津让他无比心疼,原来脱去强悍的外衣,卸下外人眼中心智无双的虚名,她终究也只是一个渴望被疼爱、需要被保护的女生而已,所求所想与这世上寻常女子没有任何不同,偏偏连这样简单的心愿,梁佑焕都未必能给她一次圆满。那种心底尖锐的无力感,让梁佑焕明白,想抽身是再也来不及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对杜迷津的感情已经增长到不受自己控制的程度,说“喜欢”已经远远不够了,他爱眼前的这个女生,爱到宁负生平,决不负卿。 梁佑焕左手轻轻的托着杜迷津的脸颊,右手拉住衣袖一角,轻柔的帮杜迷津擦拭着脸上脱落的睫毛膏。杜迷津看着梁佑焕新买的乔治白衬衫,好好的袖口被自己弄得一片泥泞,她特别像告诉梁佑焕,自己的睫毛膏是进口的,洗衣粉一定洗不掉。可是梁佑焕脸上表露的半点都不心疼的样子,让杜迷津生生忍住了这句大脑脱线的对白。丝绸的质地轻柔的触碰着杜迷津脸上的皮肤,连带着让她觉得,自己的心就这样柔软起来。 杜迷津忽然变得很安静,她重新抬眼看着面前细致、温柔的梁佑焕,看得久了,眼睛有一点酸,一眨眼,眼泪就又流出来。梁佑焕也不说话,就这么认认真真的帮她擦着眼泪,她眼泪落下来,他就擦掉,一次又一次。两个人静默无语,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里飘着一丝甜蜜的气息,直到杜迷津彻底止住了眼泪,梁佑焕才看着她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我不太会安慰人,也很少看到女生哭,我是说‘看到’。以前小的时候总能看到女同学被欺负,嚎啕大哭,声音很刺耳,但是泪水很少。后来拜了师傅,我年纪算小的,师姐们个顶个的坚忍果决,都是让对手闻风丧胆的主儿,她们自己才不哭呢。刚进教的时候,看着师姐们耍起剑来狠厉的表情,我倒是差点被吓哭。真正泪水横行,而半点声音都没有的,纯粹的哭,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哭的如此心酸的女生。上一次面对杀手的时候我已经见识过了,没想到这次更严重,难怪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我有一次代师傅应战上门的挑战者,对方是剑派高手,所修炼的上乘剑法招式精妙,十三路剑招,招招都有二十八种变化,攻防兼备,他修炼了十年以上。当时我才拜到师傅门下整两年,我觉得我不行,师兄弟们也觉得我没戏,偏偏师傅觉得我可以,派我出战。那一仗打得特别凶险,最后我是故意露出命门迎身而上,才将剑锋逼到了对方的颈部动脉处,而他的剑尖却刺穿了我的肩胛骨,离心脏不足3寸的地方。搏命式的打法,我只赢了半招,却生生休养了两个月,那是我最接近死亡的一次。可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心里只有胜利的喜悦,完全没有害怕,师兄弟们都说,敢这么比武的我是教里第一人,想不到我会怕什么,可就在刚刚我才发现,原来我最怕的,是看到你哭。答应我,以后别再哭了好吗?我会心疼,是真的疼,并不比一箭穿心好受多少,我承受不住。以后有我在,我会努力保护你,给你安全感,给你想要的一切。但是我很笨,我做的不好的地方你要告诉我,我会改,就是别再哭了,行吗?” 这样一番情话,由梁佑焕的嘴里轻轻浅浅的说出来,再配上他眼里流露出的,环绕在杜迷津周身的淡淡的忧伤,让人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春风十里不如你”,这就是杜迷津现在真实的想法,如果就这样醉死在对方的一腔柔情里,也未尝不是幸福。杜迷津在心里认命的哀嚎了一声,整个人扑向了梁佑焕怀里。她双手圈住梁佑焕的脖子,把头倚在梁佑焕的肩上,小动物撒娇一般,使劲的蹭了蹭后,声音有些黯哑的说:“我可以答应你,以后都不哭了。会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情,我也绝对不会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就这样一晌贪欢的走一步看一步,你若真心,我就不亏。若真到了那一天,我也会努力做一个不辱师门的杜迷津,我会利用平生所学赢过你,不被你轻视,不留余地。我敬你是对手,光明的比试,我们旗鼓相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倒也不失为一种惺惺相惜的情谊。只是在这之前,你要再给我一点时间,别问为什么,请你相信我,可以吗?”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九十二章棋墨忧心 杜迷津并没有马上承诺梁佑焕什么,不是因为犹豫,恰恰是因为珍惜。既然双方都知道一定会有对敌的那一天,既然都承诺了全力以赴,那起点总要一样吧。梁佑焕知道自己的所有意图,自己对梁佑焕却一无所知,与其日后因为这点所得资料的不对等,再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还不如自己查明一切,或许真的知道了,也就心安了,感情也能走的更平稳顺遂一些。 杜迷津深知自己是一个多疑的人,这与爱不爱没有关系,爱是感性层面的牵引,而信却是理智加本能。杜迷津可以爱梁佑焕入骨,但却不能保证,自己何时何地都对他深信不疑。她相信,这些性格中的弊端,梁佑焕一定也懂得。杜迷津不想因为自己的多疑而给别人可乘之机,让这段感情在未来也走的风雨飘摇,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查出所有真相,解了后顾之忧,才能爱的心无杂念。她知道,现在自己要问,梁佑焕回答的一定是真话,只是她不会问。她不想用感情绑架梁佑焕,她是杜迷津,是上清教同辈弟子中最最聪慧的杜迷津。她想知道的一切都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完成,这是对师傅授业的一种肯定,毕竟她想做的是“不辱师门”的杜迷津。 或许这样执拗的想法,会与很多人理想中伟大到无上的爱情观有所冲突,但杜迷津知道,梁佑焕会明白。爱是一个人的事,要不要付出,该牺牲多少,改变的都应该只是自己的生活,而不该牵扯其他人的布局和抉择。让其他人为你任性的爱情买单,这种事杜迷津做不出来。诚然如梁佑焕所说,我可以惜你是爱人,但我身上承载的是别人不尽的努力和亲切的希望,该做的还是要做,这才真的对得起“我敬你是对手”。 果然,梁佑焕并没有让杜迷津失望,他听完杜迷津的话并没有丝毫不快,而是宠溺的将脸庞紧紧贴在杜迷津的长发上,语气柔软又真诚的说:“好,我相信你。”说完,抱着杜迷津的手臂又圈紧了一些。 上清教柯怀古房间里。棋墨右肩膀倚着椅背,随意的侧坐在八仙桌边的红木椅子上,左手肘支着桌面,托着整个脑袋的重量,百无聊赖的望着对面另一把椅子上,久久不语、仿佛入定了一般闭眼思考的柯怀古。许久,柯怀古缓缓睁开眼睛,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后,幽幽的感慨道:“命也可奈何啊!这样也好,是福不是祸,终究挡不住的,随缘吧。” 棋墨听了柯怀古这话,有些不满的撇着嘴抱怨道:“师傅,您真是的,又跟我打哑谜,明明就知道我听不懂嘛。您就不能和我说得明白点吗?佑焕师兄和迷津师姐在一起了,这事儿到底是好是坏啊?” 柯怀古听了侧过头望着单纯懵懂的棋墨但笑不语,半晌,就在棋墨忍不住又要追问的时候,抬起手拍了拍棋墨的头顶,慈爱的问道:“听你的语气你倒是挺在意佑焕与迷津的事,可是平时也不见你与佑焕过从亲密,怎么今日倒这般担心了呢?” 棋墨没有想到师傅会这么问自己,他低着头认真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抬头看着柯怀古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个弟子也说不太清。我看到佑焕师兄和迷津师姐别扭了那么久终于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是真的替佑焕师兄开心,就像师傅第一次教我幻虚十四步时,我走了好多遍,最后一步总是差点方位走不准,所以迟迟都不能达到师傅想要的效果。后来终于第一次成功了,我看着自己半分钟就跑出了半座山的距离,那种惊喜的感觉就和我看到佑焕师兄和迷津师姐抱在一起时差不多。可除了开心之外,心里还是特别没底,您要问我担心什么我也说不准,但就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佑焕师兄说的那些最后会反目什么的我倒是不太明白,可是佑焕师兄曾经受的伤……那是我入教以来看到的最重的伤员了,师傅您这么本事,都耗了三成功力才把师兄从阎王爷手里生生抢回来,您虽然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但我知道这伤多少和迷津师姐都有些关系。师兄好了之后,您叮嘱我们谁都不要再提起迷津师姐,我虽然不懂,但也照做了。我没您那么深奥,我看不出来师兄少了什么,只是觉得师兄这样天天练功,没事就偶尔和我们聊聊天,也挺好啊,师兄功力也增进的快了不少,你不是说过平安才是最重要的吗?要是再有一次那样的闪失,师傅您都这把年纪了,就算能把师兄救好,您自己折腾的起吗?这么想着我就很担心啊,虽然师兄平时冷冷的,和谁都没有特别亲近,可毕竟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怎么说也是半个亲人啊,还有师傅,您虽说有时候是不那么可爱,可是您护着我还教我本事,我不想看到您或者师兄任何一个人有事啊。现在您又说这是师兄本来的命数,逆不了改不了的,我也只能听着啊,可我就是想知道师兄现在看上去是得偿所愿了,但这事儿要是往长远了看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所以才反复问您啊。” 棋墨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有些笨拙,他也想组织一下语言,说的像其他师兄每次回复师傅那样精彩玄妙,感觉寓意深远的样子,可他就是这么个直来直去的人,所以也只能有什么说什么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解释是否是否满意,但这是他唯一能说出的事实。于是他只能一边说一边有些歉意和心虚的看着柯怀古傻笑。现在话说完了,也笑了半天,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就改成了两只眼睛呆呆愣愣的盯着柯怀古。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九十三章稚子无华 柯怀古看着棋墨一派无邪的样子,并没有马上解答他的问题,而是完全不着边际的问道:“棋墨,为师还记得你母亲将你送入教内时曾与我说过,你头脑愚钝,并非不用功,但成绩就是不尽如人意。想来在学校里也没有什么大发展,可是你母亲对你寄予厚望,她希望文韬武略你总能占上一样,所以送你入教学武。做一个有本事的人上人,凭一技之长立于这个社会,这是你母亲送你来时的心愿。但现在为师很想问问你,这教内修行远不比外面的生活丰富精彩,吃的苦受的伤都是外面的孩子无法去领会的,为师又从不让你在人前显露你的功夫,你即便再本事,连个骄傲的机会都没有,你又是怎么挺下来的呢?以你现在的本事,下山已经难有敌手,你为什么会愿意待在上清教呢”说完目光别有深意的直直望着棋墨。 棋墨看到师傅定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本能的有些心虚。倒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主要是这目光里探究的意味实在不要太明显,于是他低下头想要回避。可是转念一想,回答师傅的问话却不正视师傅的眼睛,这未免有些不尊重,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迎着柯怀古的打量,一边想一边回答道: 怎么说呢?好像也没啥特别的理由。我以前在学校总受人欺负,他们都嫌我笨,也都不愿意和我玩,我在学校基本上没有朋友。我妈每次看我的考试卷子都会叹气好半天,我知道我挺让她失望的,所以就想多努力哄她笑笑。可是不管我多努力,每次一考试我就觉得老天故意玩我,我背的从来不考,考的都是我没背的。听写和看拼音填字这些题倒还好,答案都是标准的,这种题我从来都不错。可是阅读理解啊,数学的举一反三啊,英语语文的作文啊什么的,我就彻底懵了,偏偏这种题分数还神高,所以每次考完试,我看到我妈的表情,都觉得自己特别不孝顺,也都特别懊恼。那段时间过得特别压抑,我这么没心没肺的人都得了神经抑郁症,导致身体各方面系统都出了毛病,隔三差五就得吃药打针。 后来我妈心疼我,也可能是终于认识到我真不是学习的材料,就把我送到教里来了,我知道我妈最开始也就是试试看,送到教里她就没来看过我,但是好歹也算给我谋了另外一条生路,这样大家心里都能有点安慰。我第一年道教里的时候什么都学不会,那时候好害怕,怕师兄们欺负我,也怕师傅骂我,但更怕师傅再也不管我。因为以前在学校就是这样的。可是师兄们对我度很好,有时候看我哪块不对,还会点出来,师傅你也特别严厉。这个‘严厉’是夸您,真的是夸您。您不知道,我不怕您严厉,那代表我还有的救,我怕您放弃我,而且私下里您对着我的时候比对着别人笑的都多,我虽然笨点,但是谁对我好,我知道。 一来二去的,居然慢慢真的学会了,学会第一套简单的拳法时,您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给我妈写了六页信纸的信,以前写作文最害怕看到的就是字数要求多少字左右,我总是绞尽脑汁的编瞎话也凑不够,可那次写信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多话要说。很快我妈就给我回信了,虽然很短,但我看出来了,我妈很高兴,我就更开心了,长那么大,第一次能凭自己的努力让我妈认可我,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好,所以我就更用功了。后来师傅您教的,我一点一点都学会了,而且好像学的还不赖,师傅您这么严格的人都夸我了,我知道,您只夸过我和祐焕师兄两个徒弟。我是真心觉得这里一切都好,轻松温暖,能学到本事,还有家的感觉,吃苦受累我不在乎,就是觉得比外面好多了,所以我不觉得我是在挺在熬,我觉得我过的很快乐啊。 后来时间长了,发现很多师兄都在用自己学的本事帮助其他能力比较弱的人,以前我妈总叫我要努力,但很少和我说过要善良。我虽然不太喜欢背那些心法什么的,但是我刚入教的时候,掌门告诉我的那句话我一直都记得‘但行善举,不问前程’。我突然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也是个强者了,我也能用我的能力帮助别人了,就算不能显露功夫又怎么样呢?本事是真的,帮别人收获到的开心也是真的,这就够了啊。所以我喜欢这里,要是可以的话,待多久我都愿意,师傅,我说的是真话,可能听起来没有那么雄心壮志,你别笑我啊。 柯怀古看着棋墨所有的反应,再听着棋墨所说的这些话,眼神一点一点柔和起来。他当然知道棋墨说的是真话,这样一把年纪,什么没见过,真真假假扫一眼就明了了,眼里根本不容沙子。正因为是真话,柯怀古才格外感动,这些最最简单的真话,在这样一个崇尚“除魔卫道、救人行善”的教派里,却越来越少听到了。他有些感慨又有些欣慰的对棋墨笑着说道:“稚子无华,却是奇珍。我也算做了件好事,上清教总算没有死在我们这群老不死的手里。也只有你这样的心性,配得起本教的道法。从明天开始,每日抽出至少两个时辰的时间,背诵本教心法,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直接问我就好,明白吗?” 棋墨一听,整张脸彻底垮了下去,他有些胆怯的喏喏说道:“师傅,恕弟子愚笨。我听您刚才的话应该是在夸我,可是怎么转眼就开始罚我背心法了呢?是不是我哪里说错话了?” 柯怀古被棋墨气的差点笑出来,他有些无奈的一边摇头,一边呵斥道:“哪那么多话?让你背你就背,再不听话立刻赶你下山你信不信?!再说你不是想知道你祐焕师兄这事儿到底是好是坏吗?你要是不答应,为师就不解释给你听了,自己看着办吧。”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九十四章怀古苦心 棋墨听了顿时没了脾气,他不情愿的低下头,闷声闷气的回答道:“是,弟子遵命。我明天就背,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吧?”说完偷眼看柯怀古微微表露出了还算满意的表情,立刻来了精神,双手扶在桌子上,星星眼的望着柯怀古,一脸期待的说:“师傅,现在您可以告诉我祐焕师兄的事儿了吧?” 柯怀古从棋墨的小表情里不难看出,他是真的十分担心同门,这让柯怀古对棋墨的疼爱之情更甚。他慈祥的笑着说道:“傻孩子,哪有什么好不好呢?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好或不好都是你祐焕师兄自己的命数,人这一世,总有些东西是必须要经历的,外力的阻挡和遮掩也只是一时,该遇到的总会遇到,不过时间早晚罢了。我们道家与佛家一样,都是讲求因果命理的,一个人该享多少福,该受多少罪,都是有命数的。就算我们在这个方向,抹去了他原本应该承受的磨难,可别处总会找回来,归根结底,该受的伤一样都不会少,所以让一个人按照他本该有的命数走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柯怀古说完,看见棋墨忍不住想要发问的样子,他摆摆手打断他,接着说道:“为师明白,这些话里的玄妙,你年纪尚幼还不能完全领悟,为师给你举个例子说吧。这就好比你要下山回家,原本走近路回去可能只要一小时的路程,但是途中有条小河,没有桥,你要趟河过去。你可能不想蹚水那么辛苦,于是你绕路而行,走大道,但是路程更长,时间更多,路途上消耗的体力自然也就更多。而且大道可能会有车马,躲避不及就会有伤害,大道也可能会有劫匪,碰上了就得破财免灾。每条路都能到家,但其实并没有哪一条是绝对安全的捷径,所以最好的还是按照你原本的路线去走,你明白吗?” 棋墨听完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刚要说话,却见柯怀古再次摆手打断道:“为师知道你要说什么。起初为师也觉得,能避则避。祐焕那个孩子不像你,他心事重,对待感情又太认真,一旦起心动念就能豁出命去。偏偏他看上的又是那么一个聪明人。聪明人倒没什么不好,只是这世上‘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情太多了,往往容易被利用而改变立场初衷的都是聪明人,所以祐焕当初才险些丧命。为师与你祐焕师兄朝夕相对,他聪明懂事,不用我费心,又没什么坏心思,我拿他就当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总想着他若能平顺一些才好。关心则乱,当初才会做了那样的选择。可是事实证明,就算为师逼着他走了大路,依旧会有这样那样的磨难。‘情’之一字,害人不浅,劫数未过,就是逃不掉忘不了,你见他二人现在这般牵扯,或许就是前缘未尽的因果。在教里,为师能拦着。可是你祐焕师兄和迷津师姐都是日后要学成下山的,谁能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在茫茫人海中狭路相逢呢?不在此时见面,也会在彼时相遇,这就是命数。” “自从你祐焕师兄伤好之后,为师一直在反思,怎样才算对一个人好?如果为师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去更改他的人生,可有问过他本人是否愿意?那种好是溺爱、是狭隘、但绝不是大爱。你迷津师姐此次下山,任务暗藏凶险,各方**权衡下,她这枚小棋子难保不是九死一生。如果你祐焕师兄还是当初的那个孩子,我想他最想做的应该就是护她周全,而不是保自己平安。为师老了,行将就木的年纪,回头看这一生,最最难过的不是做错了什么,而是遗憾想做却没有做的那些事,或许人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才会明白,遗憾有多么可怕。为师不想真有那么一天,你祐焕师兄变回到最初的那个人时,因为遗憾而懊悔终生,这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未免过于残忍。所以为师才会派你祐焕师兄下山,推翻自己之前的决定,一切随缘看命,让他重新选择。现在他已经走回到他原本命定的轨迹了,你说好是不好呢?” 棋墨听了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他抬起头看着柯怀古瞬间苍老的表情,居然真的懂了他话语里的萧索和后悔,想要安慰两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真诚的说道:“师傅,弟子好像明白了。不管祐焕师兄未来会怎样,但您尽力了,您是一个好师傅,真的。而且您别难过,既然这是祐焕师兄的命数,就让他按照自己的选择行事吧,咱们尽可能的帮他就好了。你告诉弟子,接下来该怎么做,弟子一定照办。” 柯怀古看着棋墨天真懂事的样子,心里好受了不少,他缓了缓惆怅的情绪后,豁达的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做就不是你能做到的了。你说得对,是该尽量帮帮祐焕了。收拾一下,为师带你去找你师伯下棋。好久没有和师兄对弈了,是时候活动活动了。” 棋墨虽说有些不太能跟得上柯怀古跳跃的思维,但是看到师傅又神采奕奕起来总归是欢喜的。于是自己也振作精神的高声应道:“是,弟子遵命!” 秦济世双目微阖,双腿盘膝于榻上,远远看上去就和打坐静心一般无二。突然,他睁开双眼,眼里射出一道精光。想起刚刚收到的飞鸽传书的内容,心底一窒。他转眼向着床边的镜子望去,发现镜子中定格的表情里竟然隐隐有了丝狠决的味道。这让他稍稍怔愣后,在心底无奈的叹道:“已经这般着急,这般沉不住气了吗?”感慨过后,秦济世又微微闭上眼,在心里默念本教心法,不再去想其他,渐渐平心静气,将气息又运行了一个小周天之后,才气沉丹田,收工作罢。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又是那个满面春风、和煦温暖的老人了。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九十五章意外来客 秦济世慢慢伸直双腿,挪到床边想要穿鞋起身。一低头,看到并排脱于床沿边的鞋子,藏青棉布鞋面的千层底,鞋面与鞋底缝合处的针脚有大有小,参差出入,看上去倒更像是学生的手工作业,还得是有点笨的那种学生。秦济世不禁回想起两年前,杜迷津将这双鞋子捧到自己面前时的微囧模样。 “师傅,这个给您,弟子自己亲手纳的鞋子,我听师兄们说,您原来的鞋子因为总上山,已经磨破了。其他的鞋子式样您又穿不惯,以前帮您做鞋子的三师姐又正赶上任务下山。师兄们找了好几家布鞋店都没找到合适的,弟子想着天气凉了,后山露气又重,怕您双脚受寒,足底穴位颇多,这事儿对身体保健来说还是挺重要的,就自己学着您原来鞋子的式样帮您做了一双。师傅您放心吧,鞋底都是正宗的棉布一层一层纳的,千层说不上,百来层布肯定是有了,保证又柔软又吸汗。就是样子挫了点,但这已经是弟子做出来的三双成品中最好的了,您先将就着穿一穿,等师姐回来了再扔掉就好,总归是保暖啊。”说完,将自己手里的鞋子递到了秦济世面前,秦济世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针脚不齐、有些滑稽的鞋子,而是杜迷津双手手指上缠满的纱布,包的像两个小馒头一样,看的秦济世触目惊心。做鞋与绣花不同,纳鞋底的针粗细仅次于锥子,看杜迷津的双手,显然是没有没被扎过的好地方了,饶是秦济世这把年纪,依旧会被这样的纯良所感动,再看看杜迷津脸上不好意思的表情,很明显还在懊恼自己的成果不太如意,他不禁有些心疼起杜迷津的傻劲儿来,于是这鞋子一穿也就穿到了现在。 想起往事,秦济世心里柔软了许多,他双脚蹬上鞋子踱步到窗前,负手而立,目光仿佛能穿透轩纸窗子一样,远远的飘到了隐约可见的后山竹林。两年前,秦济世从那里找到杜迷津时,杜迷津深思溃散的游走在山间的青石板路上,看上去并没有哪里不好,可是探脉过去,才发现若不是仗着玄清剑护体一魄尚存,恐怕杜迷津早已心力憔悴而亡。当时的杜迷津不哭不笑不言不语不作不闹,外界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完全没有反应,活脱脱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但力气却大得惊人,门下众多弟子中竟没有一人能彻底拉住她,她就那么自顾自的走着,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想走到哪里去。若不是秦济世咬牙决断,在她百会穴插入银针封住她最后一点阳气,使其昏厥的话,恐怕连抬回教中救治都是个难题。 七天七夜的重度昏迷,水米不进,整个人没有半点求生意识,多少次鬼门关前犹疑徘徊,都是秦济世用自己的内力为杜迷津生生续的阳寿。这期间杜迷津没醒,秦济世却耗没了半条性命。想想那时,也是真的心疼过这个孩子的。后来杜迷津醒过来,状态也总不大好,时常浑浑噩噩,难得清醒的时候也是满嘴胡话。秦济世知道,杜迷津所受的打击非同小可,她若是心里过不去,早晚也是油尽灯枯的结局,这条命就不能算救回来了。无奈之下,秦济世翻遍古籍,启用了教内禁术,才将那些难堪的过往彻底抹去。这件事在自己门下不算秘密,启用禁术自身也势必会受到反噬,不说杜迷津用了多久时间复原,单说秦济世,也生生闭关休养了半个月之久。门下的弟子都认为秦济世慈悲为怀、有情有义,还有什么能比救人一命更有说服力呢?只是真相到底如何,或许终其一生,都不会有人知道吧。 师徒一场,我曾毫无保留的教你,也曾拼尽全力的救你,再多的纠葛也都扯平了,没有人亏欠谁。可是每当秦济世这么对自己说的时候,眼前总能浮现出杜迷津仰着头望着自己的模样,干净的眸子中满满的都是信任,尖锐的逼得秦济世无数次想要妥协的信任。所以秦济世加倍对杜迷津好,在上清教这种清修的地方能活的随心所欲的,恐怕也就是有杜迷津一人了,那不是宠爱而是骄纵。外人都在传,秦济世得关门弟子杜迷津,百般宠溺,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不说,杜迷津之后秦济世再不收任何徒弟,上清教大大小小的教规,因为有秦济世撑腰,在杜迷津面前都形同虚设。秦济世待杜迷津视如至亲,或者更甚。久而久之,杜迷津令秦济世欢喜的本事也就被传的愈发妖魔化了。心智无双、谋略过人、天赋异禀、无形奇高,小小年纪便能得秦济世另眼相看,不是私心就是奇才。 有时谣言传的没谱了,秦济世就摆出一副惯有的老好人模样,笑着解释一句“不过是与这个孩子格外投缘罢了”。事实呢?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而已。如果可以,秦济世当然也希望回护杜迷津,时间久了,感情总是有的。只是此次下山的任务仿佛是为杜迷津量身定做一般,除了她,秦济世不确定自己门下还有谁能完成。而那些耗尽心力所筹谋的大局,根本容不得一丝心软,秦济世没有选择。 原本倒也还好,何时撒网,何时收鱼,所有事态发展的节奏都在秦济世计算范围之内,秦济世也一直笃定的相信,只要事情按照自己计划的进行,杜迷津早晚还是自己最最宠爱的小徒弟。只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梁祐焕会出现在邻世红娘馆,这让秦济世有些始料未及。对杜迷津来说,梁祐焕的出现很可能会撕扯开,那些经年累月的旧伤口;于秦济世而言,梁祐焕是整个事件中他唯一不能掌控的隐患。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柯怀古这招险中求胜,都让秦济世有些措手不及。与柯怀古明争暗斗了大半辈子,若说了解,谁也比不过秦济世。可柯怀古这次的举动却让他很是不解。无论最初彼此的目的有何不同,至少彼时大家所求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可是现在好不容易稳住的一盘棋局,却被柯怀古生生打乱,若说只是为了赢个一招半式,未免有些得不偿失。几十年的老对头,柯怀古有几斤几两,秦济世怎么会不清楚呢?如此急功近利,必然不是柯怀古的行事作风,看来事出有因多思无益。想到这里,秦济世放弃了暗自揣测,他整理了一下道袍,打算出门会一会柯怀古。偏就那么默契,刚一开门,秦济世就看到了站在自己房门口正打算推门而入的柯怀古,身后还跟着一个有些眼生的小弟子。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九十六章栈道陈仓 先反应过来的是柯怀古,他笑着打量着秦济世,自嘲的说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师兄这是打算去哪啊?” 秦济世听了微微侧身,让出进门的道路回答道:“师弟这是哪的话啊。山中岁月清苦,我这一把年纪与门下弟子也实在没什么能说到一起去的。这人啊,越老就越觉得时间闲散的很,这不正想着找师弟下下棋打发一下时间,偏巧你就来了。来的正是时候呢。” 柯怀古听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话中暗含机锋的说道:“难得师兄有此雅兴,你我二人又不谋而合,看来我们用意相同啊。” 秦济世闻言嘴边笑意愈发浓重,一边引着柯怀古就座,一边摆上棋盘,状似随意的接话道:“看师弟亲自领着弟子来找我下棋,就知道咱们都是深爱这方圆之间的变换不定,自然算得上用意相同。不过对弈除了乐趣,还讲输赢,都是在教内待了大半辈子的人,这么多年的累积,谁比谁略胜一筹,总要试试才知道。师弟即来找我,自然算客,客随主便,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先在棋盘上落下一黑子后,伸手示意柯怀古道:“师弟请。” 柯怀古见状亦不多言,抬手从右手边的棋笥里执一白子,略微沉思后,缓缓落在了棋盘的右下方位置上,与秦济世左上方的黑子交相呼应,竟隐隐有了对峙的意味。 这边厢,二人有来有往的执棋落子、自得其乐,倒是苦了站在柯怀古身后甚是无聊的棋墨。围棋的玄妙深奥,他自是看不明白的,又在二位长者的眼皮底下,不好随意活动,只能装作恭敬的偶尔抬眼看看天,低头望望脚,祈祷着这局手谈快一点分出高低。然而两三个时辰过去了,双方依旧保持着初始阶段的局面,并没有谁比谁更占优势,就连棋墨这种纯纯的门外汉,都能感觉出这局棋难分输赢的焦灼。他正在心内暗暗腹诽“师傅真不靠谱,明明知道自己什么都看不懂,还抓自己来活受罪”的时候,就听见秦济世突然开口,无意的问柯怀古道:“师弟今天领来的这个娃娃叫什么名号,算是哪个辈分?看着眼生的很,平时竟未留意师弟身边还有这般眉清目秀的小童子呢。” 棋墨听到秦济世注意自己,顿时站的板板正正的,生怕身姿不端辱没了自己师傅的脸面。他表面上做出严谨的样子不言不语,心底里却接口道:“师伯您真客气,就我这长相最多也就算个合格,您哪里就能看出我眉清目秀来呢?”单纯如棋墨,自然不会知道秦济世貌似在夸自己,实际上弦外有音。 柯怀古倒不急着回答,只见他盯着棋盘想了想,落下手中白子后,才抬眼望着秦济世说道:“哪里谈得上什么辈分啊,入教没多久的孩子,收了还不到两年呢。资质太差,我亲自耳提面命的教,也不见个长进。多亏了这长相,看着不烦,人也还算勤快听话,祐焕那孩子现在又不在我身边,我这才把他放在身前时时领着罢了。师兄你要是看他有眼缘,收到你门下倒也算是他的福气,反正这个辈分的娃娃跟着谁都是从头学起,我门下倒也还有几个用着得手的弟子。正好最近见着师兄门下,只有晨风进进出出忙里忙外的,许久不曾见过明月了,想着应该是师兄派他下山历练了,你这身边也不能没人使唤啊。” 棋墨一听柯怀古这么说,当时就急了,他刚想反驳道:“师傅不带你这样的啊,我又不是小猫小狗,你说送人就送人,也太不拿我当回事了!”可是转念一想,师傅平时故意不让自己显露功夫,也几乎不带自己见其他师叔师伯,导致在师傅门下,自己都低调的没有什么存在感,更别提师叔师伯们对自己有什么印象了。算起来跟着师傅也有快四年光景了,可师傅却偏偏说自己入教还不到两年,看师傅平时行事决不至于糊涂至此,那故意这么说就一定是另有意图,自己可不能坏了师傅的事儿。想到这儿,棋墨将原本话到嘴边的抱怨又生生咽了回去。 棋墨这边忍着疑问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秦济世的举动有些奇怪,他凝视着手里的黑子,已经许久未动了。举棋不定,说的就是秦济世现在的心理。柯怀古这番真真假假的说辞,让秦济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分辨。以秦济世对于柯怀古的了解,刚一进门的时候,秦济世就感觉到了柯怀古与这名道童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气场。当时,秦济世笃定的认为,此名道童对柯怀古来说一定十分重要,可是在脑海中一阵搜索,依旧对不上号,这才开口试探。谁知柯怀古竟一派云淡风轻的说要将之送于自己门下,究竟是不甚在意还是想趁机在自己身边安个暗桩,秦济世有些咬不准了。而且柯怀古故意说起梁祐焕,却决口不提杜迷津,显然是将了自己一军,想让自己先提。再加上柯怀古居然注意到明月不在山上,那他究竟对自己的计划又知道多少呢?这看似无关痛痒的几句话,却让秦济世明白了柯怀古今日是有备而来,他只能装作思考棋局,默默想着该如何应对。 只见秦济世皱着眉头斟酌着将手里棋子落下,抬头正视着柯怀古的打量,一派坦然的回道:“师弟无需如此多礼,既然你夸这娃娃勤快听话,说明你二人也颇有师徒缘分,君子不夺人所好,可别让师兄我妄作小人啊。”秦济世谈笑风生的将棋墨又推给了柯怀古后,喝了口茶缓了缓气息,接着说道:“我这年纪也大了,精气神大不如前了,你也知道,从迷津那孩子之后,我嫌累了,也就再没收过弟子。以前的徒弟们年头抻着,本事也都学得差不多了,我也不好按着不让他们历练,所以这手边常年能使唤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我也习惯了。现在迷津下山执行任务去了,明月前几天也被我派到山下去帮我办点私事,主要这帮年轻孩子,不比咱们两个老骨头,总在山上待着,时间长了也是会腻烦的,正好趁机让他放放风。倒是师弟你够细心的,居然还留意到明月不在山上,你要是不说,师兄我都不知道,师弟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好在还有晨风在,再说估摸着时间来看,明月再过个两三天也该回来了,所以倒也不碍事。”说完,笑着催促柯怀古道:“师弟,你这棋艺可不如以前了,这子抻的时间可有点长了,该到你下了。” 通知:谢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关注,本书将于11月22号下午两点整在起点女频都市言情首页分类强推榜进行推荐,为配合网站宣传,22号起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们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大家。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九十七章棋逢敌手 “好你个老狐狸!”柯怀古在心里暗恨的骂道。秦济世这招“四两拨千斤”很好的化解了柯怀古的试探,又在话里话外没少点柯怀古,却淡淡对杜迷津下山一事一语带过,摆明了你不提我也不提的架势。柯怀古随意拿起一枚棋子,大略的扫了一眼棋盘,确定没有哪一处暗含玄机,才快速落子后,抬头笑着接话道:“这人呐,一上了岁数,记性就不好,你说咱俩这一边唠嗑一边下棋的,师兄你要是不提醒,我还真就忘了该轮到谁了。要我说,师兄你真是多心了,就现在这棋局,你没有杀招,我也不见得占优势,你想怎么走我知道,我能落几个子你也看得明白,谁都不能直接把谁下死。所以哪里用得上抻时间呢?凭着感觉下呗,输赢不过是个形式,你说对吧,师兄?” 既然你想装傻,那咱们就粉饰太平,看谁先沉不住气。秦济世当然明白柯怀古的用意,照比自己筹谋了这么久来说,柯怀古“不在乎输赢”倒是真的。只是,我有短处,你也未必就没有软肋吧?想到这儿,秦济世慢慢落下一子,附和道:“可不是嘛。下棋这种事不过就是消磨时间罢了,谁输谁赢有什么打紧的?就是真让对方吃掉几子又能怎么样呢?我是无所谓啦,相信师弟这般心胸也定是不会在意的。” 柯怀古听完秦济世的话,拿着棋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秦济世在威胁自己,他看上去说的是棋子,其实不过是在对自己说,他可以舍了杜迷津,但自己就真的不心疼梁祐焕吗?这种下法注定是两败俱伤,秦济世在告诫自己不要与他作对。柯怀古拿着棋子,认真的盯着棋盘看了半天后,眉头有些舒展的说道:“下棋吃子在所难免,不过能不能吃掉对方的棋子就要看本事了。师兄既然给了见面礼,师弟我就却之不恭了。”说完,将手中白子轻巧的落于棋盘上,又将四枚白子中间包围的一枚黑子快速拾起,随手仍在了棋盘边。 一局棋忙活了大半天,才吃掉第一个子,按照这个套路,自己还不得站成雕塑啊!师傅,你要是让我重新选一遍,我宁愿选坐在屋子里背诵本派心法!棋墨自顾自的在心里抱怨着,他哪里知道,两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家伙正在拼进全力的斗智斗勇呢?棋墨只看到自己师傅心情甚好的喝了口茶水,也不在意秦济世脸上明显不悦的表情,继续闲聊道:“要我说,师兄你这个老好人的脾气真是得改改,明明人手不够,还让明月下山放风,难怪这教里上上下下就没有人说你半句不好,不想我,背地里都被这帮孩子们编排的不成样子了,也不见哪个孩子和我亲近点。等明月回来,我替你做回坏人,训他几句,把自己师傅就这么扔山里,一个人跑出去也不着急回来,这孩子太没长心了。” 这边,柯怀古先下一城,优哉游哉的“想到哪里点哪里”,秦济世应对起来也有些棘手,不似最初般自如了。他一边专注的研究着棋盘,一边暗含机锋的回道:“都是小一辈的弟子,师弟要是愿意替我管教,我倒是乐得清闲呢。只是小孩子们贪玩也算正常,不用过多苛责,反正明月也用不了几天就能回来了。倒是师弟门下那个颇有天赋、身手不错的梁祐焕,我也好些日子都没见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山上来,他可算得上是师弟你的得意门生了,走了这么久,师弟也挺惦记的吧。”突然,秦济世眼神一亮,继续说道:“既然师弟你先得一子,我也不能被落下太远不是,这一子,师兄我可就不客气啦。”说完,吃掉柯怀古一枚白子,两个人竟又成了不相上下的局面。 柯怀古心中一震,秦济世三番两次提到梁祐焕,自己要是再不接茬,难免有故意回避的嫌疑。这一子失的措不及防,再加上秦济世话里隐藏的凶险,难道他准备对梁祐焕下手?棋局显然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可两人却并不像其他下棋者一般前思后想,反倒是节奏越下越快了。柯怀古从棋笥里顺手拿起一枚棋子快速落下后,索性有些挑明的说道:“祐焕那个孩子我是不指望了,还不是被师兄你教的好徒弟迷得晕头转向的,现在恐怕乐不思蜀吧?得亏他二人都是俗家弟子,要不然可够我头疼的。年轻的小儿女,又有前缘,估计这会儿肯定如胶似漆、形影不离的,要么一起回山上来,要么就一起在山下躲着咱们俩呗”说完又故意装作有些诧异的模样,补了一句:“我是不是说多了?师兄,迷津和祐焕这两个孩子的事儿,你不会还不知道呢吧?” 饶是秦济世修为再高,这会儿也忍不住想在心里骂娘了。柯怀古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一瞬间让秦济世无从招架。对方把梁祐焕和杜迷津捆绑销售,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俩人现在共同进退,为的不过是让自己投鼠忌器。还刻意提到“前缘”,当初的真相大家心照不宣,这是在威胁我当心前功尽弃吗?我想吃掉你的梁祐焕,你就非得拉着我的杜迷津陪葬,是算准了杜迷津现在是我不能舍弃的棋子对吗?!这种被人抓住把柄的感觉让秦济世十分不爽,他心里憋了一口气却不能发泄,只能快速落下一子后,伪善的笑笑,给自己打圆场的接口说道:“师弟你提到迷津这个孩子,我不得不承认我是多少有些私心的,全教上下都知道,我和这孩子格外投缘,自然也就更亲近一些。这事儿迷津倒是和我说了,如此喜事我自然乐见其成。刚才诸多试探,也是因为不确定师弟是否知晓此事,毕竟还是要尊重孩子们的意见,若是祐焕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也不好越俎代庖不是。” 通知: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九十八章难分高下 说完,看着柯怀古平静落下一子,不待对方答话,就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迷津这孩子自从加入本教以来,所有的经历都是我这个当师傅的一路看过来的,两年前,我是生生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后来她好起来之后,前缘尽弃,我也就当做是天意本该如此,顺其自然。我这把年纪所求不多,看她平安比什么都好。听说当初祐焕也是伤的不轻,险些就看不到了,个中曲折,两个孩子若是不记得了,谁又说得清呢?现在,迷津和祐焕走到一起,说真心话,我高兴之余,也是喜忧参半的,倒是师弟看上去洒脱的很,难道你就不怕梁祐焕是在劫难逃吗?”终于还是来了,柯怀古就知道,已经说到这里了,秦济世没有理由不提到从前。可他只用了一句“个中曲折”就把自己推得干干净净,又用一句“在劫难逃”点明了柯怀古当下最最担心的局面,要想化解这步棋,实在是有些伤脑筋啊。他找了个黑子旁边的空位,将白子落下,凝视着棋盘上双方棋子咬得很紧、难分输赢的局面,扯了扯嘴角,豁达的说道:“师兄,你我二人信奉道教都有几十个年头了,哪里会不懂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道理呢?个人有个人的命数,怕也躲不过去,非要横在阻挠,赶上个不懂事的,反倒结了仇怨,不如就让他们自由发展的好。再说这谁是谁的劫,现在还真说不清楚不是吗?” “师弟,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倒真有些担心了。迷津这孩子学的和祐焕不同,单说布阵这一项,首要的就是心思澄明,没有杂念。情乃人心**之首,要是处理不好,稍微有个闪失,难免就会伤了自身,我和迷津这孩子师徒情分颇深,自然做不到师弟这般高的境界,两年前的事今天说来仍旧心有余悸啊。若是只为了儿女私情就舍了好几年的修为,辜负了迷津本身的天赋,也违背了道家无欲无求的根本,那这好几年的修习岂不是白费了,想来也替她可惜啊。何况世间百劫,唯情难渡,这劫数如果真应在杜迷津身上,我这个做师傅的,就不得不替她挡上一挡了。”秦济世听了柯怀古的话,并不急着下棋,他目光有些锐利的盯着柯怀古,加重语气的回道。 柯怀古气势上倒也不遑多让,就这么迎着秦济世的目光,笑意未达眼底的说道:“师兄你何苦庸人自扰呢?若真是劫数,恐怕和你我二人之力,也是挡不住的。你与迷津情同父女,我待祐焕也并非泛泛,两年前的事,我与师兄一样后怕。只是师兄你也说了,个中曲折,孩子们自己是知道的。现在不甚明了,不过是时机未到,日后一朝记起,是非对错自然也就心里有数了,迷津与祐焕都不是不明事理的孩子,到时候肯定会彼此回护,互相忍让,格外珍惜,他们以后的路未必就如师兄想的这般荆棘。师兄,往事并非前世,你多虑了。”说完,看着秦济世瞬间僵住的脸色,不紧不慢的补了一句:“师兄,该你下了。” 秦济世沉默不语,他微眯着眼睛盯着棋盘上黑白子纠缠不休的局面,也知道柯怀古已经亮出了底牌,在杜迷津与梁祐焕这件事上,他是铁了心的要和自己一战到底了。就眼下的情势来说,再僵持下去势必会导致柯怀古触底反击,自己苦心经营如果毁于一旦,总有些得不偿失。从大局出发,现在还远没有到撕破脸面的时候,于是秦济世假意笑着让步道:“师弟说的倒也在理,前情往事若能早日真相大白,对他二人来说也算福气,我也盼着这天呢。这局棋咱们下了也有些功夫了,这一时半刻也难分出高下,我见你身边这位小童子,早就有些站不住了,不如就算和了吧。他日师弟你若有雅兴,咱们再战如何?” 柯怀古听了,转头笑着对棋墨说道:“看看还是你秦师伯慈悲,舍不得看你这么累,还不快谢过你秦师伯?” 棋墨这生生站了半个下午,两条腿早就麻的不听使唤了,正暗自叫苦的档口,一听自己师傅发话了,激动的恨不得当即跪下行个大礼以表达自己的欣喜若狂。他忙不迭的鞠躬高声说道:“谢谢师傅,谢谢师伯!”欢脱的架势引得秦济世和柯怀古一阵大笑,仿佛从不曾诛心一般。 直到柯怀古领着棋墨彻底走出秦济世的房间,才瞬间敛去脸上的遗留的笑意。棋墨望着柯怀古风云变幻的表情,有些不解的问道:“师傅,你怎么了?”只听柯怀古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邻世红娘馆内,杜迷津因与梁祐焕握手言和而产生的好心情并没有延续很久,还没到下班时间,新的难题就再次摆在了眼前。 原本聚在一起畅聊着明星八卦的几个人正有说有笑呢,就听见从杜迷津的办公隔断里传来了“嘭”的一声巨响,惊得大家瞬间鸦雀无声。只见杜迷津狠狠踢了一脚办公桌后,颓废的用手拄着额头,双目紧闭,脸上的表情用“如丧考妣”来说都不为过。一声粗重的喘息之后,再没有其他动作,就这么痛苦的坐在那里,久久不语。 被这般诡异场景震慑住的几人,在呆愣了几分钟后终于有了反应。林李非凡站起来,刚想走过去问问杜迷津到底发生了什么,杜迷津却好像已经料到一般抢先说道:“别过来,我没事,让我自己静一会。”于是林李非凡将将顿住身子,迟缓的又坐回了原位,她满脸不解的打量着周围的其他小伙伴们,脸上大大的问号无疑在向大家寻求着答案“她这是怎么了?” 通知: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九十九章情绪反常 东方涟漪、殷明镜和保诚,互相打量了一下彼此,显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东方涟漪想了想,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工作压力太大?还是中邪了?” 保诚听了无限鄙视的瞟了东方涟漪一眼后,说道:“中你妹啊!那可是杜迷津啊,你忘了她说她之前在道教门下修炼了好几年了?她要是能中邪,那得是多厉害的厉鬼啊,咱们还能好好在这待着?长没长脑袋啊,整条街的智商都被你拉低了!” 还没等东方涟漪反驳,就听到一直坐在旁边的殷明镜神补刀的说了一句:“你的智商也就能碾压一下涟漪,你就别半斤笑八两了好不好?” 嘿!保诚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好不容易赶上梁祐焕和杜迷津抽风,今天没人打击他,殷明镜这个时候跳出来,自己要是不顶回去,早晚真沦落成食物链的最底端了,这还能忍?!想到这儿,保诚奋起反击道:“说的跟你智商多高似的。你聪明,你倒是告诉我这祖宗这是抽得哪门子疯啊?!” 这边厢,几个人围成一圈,叽叽喳喳的斗嘴斗得不亦乐乎,还没来得及插嘴的林李非凡却看见,梁祐焕站起身,默默的走到饮水机边上接了杯热水,放到了杜迷津桌子上。他站在杜迷津身旁,也不说话,就那么自然的圈过杜迷津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右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杜迷津的长发,缓慢的安抚着杜迷津濒临崩溃的情绪。 林李非凡看到这一幕,不禁瞪圆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许是吸气的声音过大,引得其他几个人也不自觉的看向这边,一时间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半晌,林李非凡才缓过神的自语道:“他们俩——”保诚也喃喃的接口道:“应该是——”殷明镜陈述事实般的接着说道:“在一起了。”轮到东方涟漪,她只剩下难以接受的感慨了一句:“我去!” 可能是太过惊讶,导致东方涟漪这句感慨没有控制好音量,引得梁祐焕不满的掉转头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眼神。四个人顿时统一低下头,用行动集体表达了“您继续,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过了一会儿,保诚偷眼瞄了一下梁祐焕,发现他与杜迷津只顾沉浸在彼此依靠的小氛围里,顿时忍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小声的感慨道:“真没看出来,梁祐焕下手够快的了。” 刚刚被保诚强势打压过的东方涟漪总算逮到了机会,嘲讽道:“他俩平时就眉来眼去的,你没发现他俩对彼此和对咱们的感觉明显不一样吗?我早就觉得这俩人有奸情了,这你都没看出来,笨死你得了!” 保诚听了东方涟漪的话,忍不住纠正道:“你说谁笨呢?连话里的意思都听不明白,你也好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俩暧昧,但是不知道正儿八经的在一起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难不成你知道?” 殷明镜听着他俩一来一往的,怕他们吵嘴的声音太大,令梁祐焕和杜迷津尴尬,于是插嘴道:“杜姐平时看着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啊。姐弟恋一般都没什么好结果,她倒是真敢赌。” 东方涟漪听了不在意的说道:“你这人心理真阴暗,没准儿人家是真爱呢。你就不能盼着人点好?”说完,对着一直没吱声的林李非凡问道:“你说呢,老板?” 林李非凡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在这些话题上,她自顾自的念叨着:“这算是办公室恋情吧?我到底要不要管,要不要扣他们工资啊?” 抛开这帮哪儿有热闹哪儿炸锅的不靠谱同事们不说,单说杜迷津靠在梁祐焕的怀里半天,心情多少有些缓和之后,才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脱离开梁祐焕的臂膀,她抬眼有些惆怅的望着梁祐焕,刚想开口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就见梁祐焕对着自己绽开一抹微笑,笃定的说道:“是关于陈子木的猜测证实了吧。” 杜迷津喜欢聪明的男生,她之所以会格外注意到梁祐焕,也是因为与他相处,不用事事解释,有一种被完全了解的契合。就像两个人现在的感觉一样,我不说,你也懂得,就很温暖。于是杜迷津开心了不少,她笑着问梁祐焕道:“还有什么是你猜不到的吗?” 梁祐焕看着展颜的杜迷津,心情也被感染的明快了不少,他宠溺的揉了揉杜迷津额前的碎发,语气轻松的说道:“有啊。”杜迷津仰起头,不解的望着梁祐焕,梁祐焕接着说道:“比如我就猜不到事态到底有多严重,能让你这么不快乐,害我白白跟着担心。” 杜迷津当然明白梁祐焕这种调侃的表真心,是为了帮自己调节情绪,她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掩饰着心底的小甜蜜,娇嗔的白了梁祐焕一眼后快速的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衣角不说话。杜迷津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这种小女生的扭捏,放在从前,是决计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现在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的做下来,竟没有半点生硬,这让她自己都有些不适应了。好吧,恋人之间偶尔撒个娇全当**了,可是抗压能力居然也跟着越来越弱了,这事儿真不能忍啊! 想着杜迷津好歹也是顶着一张晚娘脸无喜无悲的在师傅门下横晃了四五年的主儿,就是再受宠吧,你要说四五年的时间里一件不顺心的事儿都没遇到过,那也不太现实啊。可是秉承着师傅教导的“喜怒不形于色,方可令对手真假难测”的原则,杜迷津一直将自己的情绪掌控的很好,鲜少有人前失态、方寸大乱的时候。可是刚才连陈子木这种级别的小困难都能让自己绷不住摔摔打打了,多亏师傅不在身边,不然看自己这么跌份儿,逐出师门都是轻的。难道是因为这一两天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大悲大喜之间的严重落差才导致自己情绪极端脆弱,一粒小石块,都能让自己澎湃半天? 通知: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零一章套取信息 每当这种时候,拔得头筹的都是保诚,这次也不例外,他抢先问道:“杜姐,原来你一个下午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就是为了和陈子木聊天套话啊?可是你是怎么让他加你的,你又怎么能确定他说的就一定是真话呢?” 显然,保诚问的也正是其他人好奇的地方,于是众人又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移到了杜迷津身上。杜迷津倚着自己的办公桌,一边抬起右手反复敲打着自己因为端坐了一个下午而有些疲乏的颈椎,一边回复道:“其实加陈子木是一件碰运气的事儿。就像保诚之前说过的一样,既然我们想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必须通过陈子木本人才能证实,那就只能单刀直入了,除了加他的网络联系方式,我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办法。当然,消息验证这块用了点小心思。这有一个前提,就我们所有猜测都是对的,那从陈子木的网络动态来看,他除了三年前空白了三个月不知所踪之外,这三年所有更新的状态都找不到一点反常的地方。如果这个女人一直住在陈子木心上,又时常与他保持联系,那就算陈子木想伪装,也难免会有患得患失,情绪起伏的时候,陈子木是典型的表演型人格,我们没有理由在他之后的状态里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所以大概率是陈子木与那个神秘女人已经失联很久了。一个失去联系你又非常惦记的人,你对她的注意力会不自觉的特别集中,任何一点擦边的讯息,都会让你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她。如果这个人足够重要,你甚至会尝试着通过一些模棱两可的讯息去找寻她,这是人的基本共性。所以我把咱们的客服qq资料稍作修改,所有涉及到实际身份的地方都是能空就空,让陈子木除了和我说话没有别的途径来确认我是谁之后再加他qq,给他发的验证消息是‘是你吗?我找了你好久,分开的这段时间,你还好吗?’正常人看到这样的验证消息都难免会好奇,何况是陈子木这种心里有执念的人呢?所以,很明显,这局我赌赢了。” 杜迷津说完,习惯性的扬了扬下巴,这副不可一世的骄傲模样,落在站在她身侧的梁祐焕眼里,却是满满的欣赏。这才是自己认识的杜迷津,深知自己的聪明,并且能够熟练运用自己的聪明,很少藏拙,就这么锋芒毕露的存在着,但足以与任何人比肩。不期然的,梁祐焕的脑海里闪现出了另外一张容颜。娇弱、无助、清纯、无暇,仿佛永远都只有两种表情来面对所有人,一种是笑的心无城府,一种是哭的我见犹怜。没有人会人心苛责她做不好的那些事情,好像一出生,她就应该是被这个世界温柔对待,被所有人用心保护的一样。梁祐焕之前也一直这么认为,直到遇到了杜迷津。或许呆萌软弱的女生,更容易激起男生的保护欲。但若想走的长远,那些自强的女生才更值得作为伴侣,互相搀扶着走过所有的泥泞。这道理梁祐焕明白,只是他要如何让别人也明白,他的嘴角边溢出一抹苦笑。梁祐焕重重的闭上眼睛,不再去想脑海里那些复杂的牵扯,再抬眼看向杜迷津时,梁祐焕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不仅是梁祐焕,杜迷津的一席话让其他的小伙伴们也都佩服的五体投地,东方涟漪下意识的感慨道:“这都行?全是套路啊!以后别人再加我我可得小心点,没准就是哪个死追我未果的家伙派来打探情报的间谍呢。不过杜姐,就算是陈子木加了你,可是聊不过几句话就穿帮了啊,他应该有种被愚弄的感觉,然后一怒之下把你拉黑才是正常剧情啊,怎么还会和你聊那么久呢?” “你说的很对。”杜迷津点点头肯定了东方涟漪的擦凄恻,毕竟这才是一般正常人会有的反应。好在这几天的耳濡目染,大家多少也都学会分析了,虽然距离事实真相还是会难免有所偏颇,但是肯动脑筋这事儿,还是让杜迷津隐隐看到了未来团队集体刷怪、各有担当的希望。于是杜迷津拉过办公桌前的椅子,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打算详细的和大家解释一下,以后遇到这类情况要怎么办。她顺手从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刚想点燃,却突然想起什么了一样,转头看着梁祐焕讪讪的笑了。已经举到唇边的手指又慢慢落下,正想把烟重新塞回烟盒之际,就听到梁祐焕有些宠溺的开口说道:“行啦,别搞得跟我虐待你似的。我没想改变你什么,只是怕你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才克制你的,你今天的份额不是还没用呢吗,想抽就抽吧。”说完从自己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火机,帮杜迷津点燃了手指间夹着的烟。 其他同事一不小心就被秀了一脸恩爱,脸上或多或少都表现出了对他们的肉麻很是不满的表情。杜迷津看在眼里却乐在心上,她抑制不住心底的小欢愉,嘴角边噙着一抹笑意的对东方涟漪说道:“我们并不知道陈子木与那个女人曾经发生过什么,甚至有这样一个女人的存在都是我们凭空想象的,没有得到证实。如果正常对话的话,即便是我,也很难抻太长时间,5分钟内一定会露馅。所以如果遇到这类情况,在加他的时候,就要做好善后的准备。不怕他知道你并不是他想找的那个人,怕的是他知道之后会对你有抵触情绪,只要你有办法证明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的巧合,让他不讨厌并且信任你,那你们的沟通就还有继续的可能。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向老板要咱们所有的备用qq,我把这些账户全都改成和陈子木一样的网名和头像,但是其他资料就南辕北辙,然后又把这些qq全部都加到我和陈子木聊天的这个qq上,并且把他们都放在一个分组里。等到陈子木发现我不是他要找的人的时候,再无辜的告诉他,你和他一样都是因为太想念一个人,才会不愿意放过任何机会的尝试,去做很多盲目的傻事。你要找的那个人恰巧和陈子木的网名、头像是一样的,你每次打开qq都会按照条件分类查找,所有用这个网名和头像的人你都会加,然后截图发给他,告诉他你只是认错人而不是欺骗,有图有真相。这样在降低了陈子木的心里防备的同时,也因为你编造的经历和他有不谋而合的地方,于是你们就有了继续聊天的话题。” 第一百零二章感情成因 杜迷津说完,用眼神询问着东方涟漪,是否明白自己所表达的意思。东方涟漪一边点着头慢慢消化着这些学来的套话小技巧,一边满是崇拜的说道:“难怪以前我姥总和我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敢情杜姐,你就是那贼啊。被你惦记上的人太可悲了,这前期工作做得简直牛逼啊,这还不一算计一个准儿吗?!”杜迷津刚想抱怨一句“有你这么夸人的吗?”,就听见东方涟漪又补了一句:“等等,杜姐,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确定陈子木和你说的就一定是真话呢?” “坦白说,其实我并不能确定,陈子木所说的就都是真话。”杜迷津说完看到大家一瞬间集体失望的小眼神,她摊开双手,给了大家一个“没有办法”的表情后,耐心的接着说道:“任何事情如果你不是亲身经历过,你都没有办法特别坚定的去说它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所以我没办法确定陈子木说的是不是真话。但是你们也不用急着灰心。我们想要证实一件事情,首先要想办法引出这件事情,所以我按照咱们之前的分析,编造了一个大体上差不多的故事,而我就是故事中女版的陈子木。心理学上说,倾诉比讯问更容易得到对方的信任。其实仔细想想,真的是这样。一个陌生人上来就问你很多**的问题,这个时候你的心理一定是抗拒的,你未必会说,就算说了,也难保不因为警惕而作假,所以这个时候的话是真假难辨的。但如果是一个和你有着相同经历的你信任的人,又是在你自己主动提起某个话题的时候,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很可能你是被勾起了诉说的**,这时候得到的口供也就可信的多。所以你们可以翻看一下我给你们总结的我和陈子木的聊天记录,前面大部分都是我在主动,发泄式的讲诉我因为思念一个再难相见的人而望穿秋水的那种痛苦无助。直到陈子木自己说了一句‘我其实也没有比你好多少’,我才将话题自然而然的切换到他身上。这个等待和陈诉的过程是非常煎熬的,但是大忌就是急于求成。人和人的性格是不一样的,我们也不知道自己编造的甚是经历和对方究竟有几分相似,所以我们永远不知道鱼儿究竟什么时候会咬钩。可是就像钓鱼一样,耐心才是决胜的关键。只要对方对于你的话题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厌烦,你就可以继续说自己的事,直到你所说的事情中的某一个点,触动到了陈子木记忆中敏感的那条线,他自然就会像你所表现出的信任他一样无条件的信任你。因为任何秘密怀揣时间太长都是一种折磨,陈子木也需要发泄,这时候和他一样伤感的你就是最好的倾吐对象,因为你们的生活全无交集。既然说到发泄,那必定是真实的情感,没有人会和别人抱怨自己虚假的经历,结合陈子木所说的过往,我又简单对照了一下,陈子木网络动态的上传时间,一切都是吻合的,所以按照分析来说,陈子木说谎的可能性并不大。” 杜迷津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见大家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解释,不再又任何问题,才继续说道:“现在你们可以信任手里拿到的这份谈话资料了。和我们之前猜测得差不多,高二时的陈子木还是个有些自卑的小胖子,得益于身材敦实的缘故,那时对他有兴趣的姑娘恐怕还不及现在的零头。陈子木性格比较被动,即便遇到有好感的姑娘,他表达方式也比较含蓄,再加上外貌实在不出众,也就没有恋爱可谈。真真正正的一张白纸,除了偶尔会去非常合得来的同学家一起玩,基本上没有任何娱乐项目,更别提什么情感经历了。而我们所猜测的这个神秘女人,正是当时借宿在神字幕同学家做保姆的同学表姐,叫做徐红,一个随丈夫进城打工的农村女人。长相非常普通,笑起来有小虎牙,双颊还有些常年干农活而积攒下来的山炮红,整个人透着一股城乡结合部的气质,非常接地气儿,绝对算不上美女。” 杜迷津说道这里,保诚有些坐不住了,他难以置信的感慨道:“这都行?也太劲爆了吧!农村已婚大龄妇女,和十几岁高中小鲜肉……她是怎么把陈子木拿下的?这个女人实在很有手段啊,陈子木看上她什么了?她怎么追上陈子木的?杜姐,你确定不是你搞错了?” 杜迷津面无表情的横了保诚一眼,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对他以貌取人的嫌弃,保诚接收到杜迷津的目光后不服气的梗着脖子嘟囔道:“本来就是嘛,这也太不合逻辑啦。” “不合逻辑的事儿多了去了,再告诉你一个让你大跌眼镜的事实,他们不仅相爱了,而且是陈子木主动追的徐红,痛下决心生生追了两个多月。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徐红改变了陈子木的性格和人生。”杜迷津说完,看着保诚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的反应,肯定的点了下头。其实大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倒是不难理解,这样的官配就是放在电视剧里,同框出现都难免会让人觉得违和,何况是真真切切的存在与生活中呢?于是杜迷津耐着性子,好脾气的解释道:“爱情的起因有很多种,除了男女间彼此牵引的心动之外,还有感动和怜惜。陈子木上的是市重点高中,高考的分数是550分,全班第17名。这个学习成绩和他本身当时的性格与长相,都注定他的高中时期存在感特别弱,几乎没有什么人会特别关注他。这个时候他得到的温暖和关心,因为稀缺就会在心里被无限放大,也就是所谓‘雪中送炭’的原理,而徐红恰恰就是因此而变得特别的。陈子木去同学家玩,认识了同学的表姐徐红,徐红起初是待陈子木如同弟弟一样,会给他做可口的饭菜,会陪他聊天,愿意不厌其烦的听他说心事,慢慢的,徐红在他心里就产生了同龄人的亲切感。再加上农村结婚早,当时的徐红也不过22岁,比陈子木大不了许多,陈子木在心理认知上将徐红归类成了一个会令自己觉得轻松愉快的伙伴,这就是感动驱使下的关系定位。” 通知: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零三章偷偷爱你 杜迷津话刚说完,就听见保诚怪声怪气的唱道:“所以那些可能都会是真的,董小姐,谁会不厌其烦的安慰那无知的少年?我想和你一起,不顾那些,所以,跟我走吧,董小姐。”唱完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原来歌里唱的都是真的啊?看来董小姐漂不漂亮并不重要,只要会安慰人就够了,毕竟少年够无知。只是这样就念念不忘了,我还是不能接受啊,这感情也太随意了吧?” “并不是,如果只是感动,这段感情应该达不到现在的效果,陈子木也不会是我们看到的状态。《甄嬛传》里皇后说过一句话,大体的意思是,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怜惜的情绪时,就是这个女人固宠的最佳时机。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男生作为雄性动物的演变,骨子里的大男子情怀还是有的,他们对于柔弱的人或动物,会产生本能的保护欲。徐红的丈夫是标准的农村小市民,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到了城里也只能在工地里做做苦工。生活不如意又没本事没担当的男人,最大的特长就是酗酒和对身边的人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而徐红就是他唯一的发泄对象。有时徐红去工地看她的丈夫,喝酒喝到烂醉如泥,作为恪守妇道的妻子,自然是要规劝的,这时候就会引火上身,轻则辱骂,重则动手,毕竟有数据调查显示,中国农村的家暴率高达百分之七十以上。毕竟素质低下导致了他们行为粗暴,如果没有陈子木的出现,或许徐红也就顺应天命,不会觉得有什么需要抗争的,最多也就是抱怨一下自己命不好罢了。” 杜迷津这边有理有据的叙说着,架不住保诚是个天生的急性子,他见杜迷津停顿的档口,赶紧插话问道:“难道陈子木带着徐红私奔了?”还没等杜迷津回答,就见林李非凡一副听故事被打断了的不爽表情,她使劲白了保诚一眼,呛声道:“能不能尊重一下剧情走向?我最讨厌剧透的人啦!”说完星星眼的望着杜迷津,乐滋滋的说道:“杜姐,别理他,你接着讲你的,我最喜欢听这种惊世骇俗的爱情故事了。” 杜迷津顿时满脑袋黑线,心说“你丫心大的都能装下整个宇宙了”。她有些头疼的皱着眉揉了揉额头后,强打精神的继续说道:“有一次陈子木临时起意的去找同学玩,同学并没有在家,反倒是撞上了脸上有伤哭的正是伤心的徐红。在陈子木的反复追问下,徐红才将自己的满腹委屈一吐为快。陈子木听完,小小少年的正义感顿时爆棚,虽然也明白这是别人的家事不宜插手,但是竭尽所能的安慰总是必不可少的。徐红倒是越听越委屈,情之所至,也就没有管许多,趴在陈子木的肩膀上哭了个痛快。于是,亮点来了,鬼使神差的,陈子木拥抱了情绪嫉妒脆弱的徐红。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第一次拥抱异性身体的陈子木,对徐红的感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开始把徐红当做比自己更加弱小更加需要呵护的异性来看,爱情就是在那个瞬间萌芽的。” “于是,他们就在一起了?”这回发问的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说话的殷明镜,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眼神里流露出的却是完全不相信的神色,可见这样轻易能产生的情感,如果持续了这么多年,显然不能让听众满意,好在这并不是故事的全部。杜迷津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后,喝了口水润了一下嗓子,继续说道:“当然没有这么容易。就算陈子木有心,徐红毕竟是一个骨子里比较保守的女人,也不会轻易就范,所以我之前才说陈子木是生生追了徐红两个多月。最开始徐红是抗拒这段不伦之恋的,虽然徐红在某种程度上也接受了陈子木是个对自己比较特别的存在,但是她并没有想要开展这段复杂的情感关系。她开始理智的回避陈子木,这让陈子木着实痛苦了一阵子。” “然后呢?然后呢?杜姐,你快说啊,急死人了。”林李非凡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杜迷津不停地催促着。 “老板,你别急。放心吧,故事一定会有转机的,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东方涟漪胸有成竹的说道。 杜迷津是真的被这帮人萌哭了,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到现在为止,他们没有表露出一丝一毫的焦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棘手的问题。反倒是像听说书的一样,聚精会神的关注着故事走向,恨不得男女主历经艰辛后拨云见日,爱的死去活来,有没有一点职业的立场和操守啊?! 梁祐焕注意到了杜迷津的脸色有些难堪,同时也对大家的反应很无语,于是和事老的提醒道:“你们别总打岔了,让迷津吧事情的经过说完吧。这怎么说也是咱们的第一个单子,严肃点行吗?” 东方涟漪和林李非凡听了梁祐焕的话,互相对望着吐了下舌头,不再说话了。世界总算安静了,杜迷津顺了顺胸口憋着的闷气,继续说道:“人是一种复杂的动物,在很多事情上都分理智和感性两个层面。理智上,徐红明白,自己和陈子木的接触有些出格,所以会克制。但感性上,当时的徐红和陈子木是一样的,都是嫉妒缺乏关爱的人,在那么多次受伤中,只有陈子木给了她安慰和陪伴,所以她特别眷恋这种温暖。舍不得又要不起,就只能在暗地里做一些小手脚。于是徐红开始表面上对陈子木越来越频繁的登门视若无睹,整个人表现出的状态也是爱答不理的,偶尔撞见陈子木失望的目光也装作完全看不懂的样子。但是背地里却经常抽空去陈子木学校附近转悠,有时也会一个人在陈子木学校的操场上傻坐很久。这倒不是徐红有什么心机,她是陈子木同学的表姐兼家里的保姆,自然会对陈子木他们班的放学时间很了解,每一次徐红都是算着陈子木快从班级出门了,就匆匆的走掉。其实她的左右行为都不过是人在惯性下寻求的一种心理安慰。用现在比较矫情的话来说,就是离你近一点,我都会觉得很安心。也是命理该着,偏就那么巧,有一次陈子木心情不好逃课了,背着书包从班级走出来,正好撞见在操场上闲逛的徐红。” 通知: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零四章孤男寡女 “哇哦!标准的电影情节啊,他俩还敢再三俗点吗?陈子木一定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吧?然后就天雷勾动地火,双双脱离世俗的桎梏,献身于伟大的爱情了,是吗?”保诚听到杜迷津描述的桥段后,翻了个白眼,不正经的吐槽道。 杜迷津看了一眼阴阳怪气的保诚,说实话,在陈子木对她讲诉事情经过的时候,她也觉得这段有点扯,但没办法,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荒诞不经。所以她容忍了保诚的吐槽,继续默默的说道:“陈子木不会和我说这么细的,我又不是当事人,所以他感不感动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陈子木不傻,这一次遇见至少让他明白了徐红的心意,于是本该浇熄的爱情火焰就又开始熊熊燃烧了。徐红自从被抓一正着之后,如同最后一层道德枷锁被彻底打破一样,也不藏着掖着了,开始任事态顺其自然的发展,和陈子木的走动迅速密切起来,二人开始私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约会,不过都是发乎情止乎礼,而且对于爱情,两个人绝口不提,仿佛只要不说破,就能自欺欺人的给自己找一个‘只是好朋友’的借口。真正改变他们之间僵持着不明不白关系的,是一次机缘巧合的大雨。” “哇塞!雨中告白好浪漫啊!男主角深情款款,女主角楚楚可怜,然后经过心灵残酷的挣扎,他们终于不畏千难万险的在一起了!好棒,我喜欢这个故事!”林李非凡一副花痴的模样,双手捧着脸,眼神迷离的喃喃道。 杜迷津真是够够的了,她忍不住伸出手在林李非凡眼前使劲晃了晃,强行拉回她游离的思维,没好气的说道:“老板,还用我再强调一遍吗?这是咱们的单子,这不是故事!你再发花痴,我就不讲了!真是服了你了。” 林李非凡一见杜迷津真的有些不开心了,她赶忙讨好的笑了一下后板正脸孔,调整好自己的态度,略微严肃的说道:“我错了。杜姐,你接着说你的,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一定认真听,再也不打岔了。” “有一次陈子木和徐红一起出去玩,结果赶上下雨,满大街都是奔走的行人,根本打不到车,两个人就一起在路边的店铺房檐下躲雨。可是温度越来越低,徐红传的又比较单薄,陈子木和徐红站了一会,发现徐红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而雨势也越来越大,一时半会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陈子木觉得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也担心徐红要是冻感冒了回家不好说,旁边又实在没有什么能暂时落脚的店铺,只有一件非常小的半地下小旅馆。陈子木是做了好半天的思想工作,才和徐红提议说,要不然就开个钟点房,等雨停了再走吧。徐红可能是觉得陈子木年纪小,又看到当时陈子木的眼神里全是担心没有邪念,居然就真的答应了。”杜迷津说道这里扫了一眼保诚,果然见他一脸猥琐的表情,跃跃欲试的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于是赶在他开口之前,狠狠地丢给了他一记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邪恶的小心思后继续说道:“小旅馆的环境十分恶劣,陈子木和徐红两个人挤在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单间里,几乎是开了门就是大大的双人床,根本没有什么能活动的空间。而周围的墙壁都是自己家兼并出来的隔断,隔音效果非常差,于是他们就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 “啧啧,不和谐的声音。听起来就很有画面感啊。你说的这么含蓄,我很难想象出是有多不和谐,要不,你给我演示一下,我脑补一下当时的画面。”这次不怕死的是梁祐焕同学。杜迷津一直一本正经的在讲述陈子木和徐红的情感经历,好半天都没有看梁祐焕一眼,或许是想刷一下存在感,于是他就适时的开了个玩笑。 杜迷津本来想抱怨一句“你也跟着捣什么乱啊”。可是她蓦然发现,其余的四个人都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在盯着她和梁祐焕,再联想到刚才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有些暧昧的小拥抱,顿时让杜迷津窘红了整张脸。只见她忍着心底的气恼,转过头望着梁祐焕笑着威胁道:“我可以理解为你在调戏我吗?” 以梁祐焕爱逗弄杜迷津的脾气来说,他当然很受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的调调,于是竟然作死的回了句:“可以啊,难道不是吗?” 杜迷津气急反笑的对着梁祐焕说道:“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得和你说明白。能发出不和谐的声音,办法有很多。除了愉快的运动之外,你信不信我往死了揍你一顿,声效其实差不多?” “说的我怪害怕的,女孩子还是温柔一点比较好嘛。再说了,你打得过我吗?” 本来是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如同钥匙一般瞬间打开了杜迷津记忆的大门,那些零星而模糊的片段再次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涌向杜迷津的脑海。 “哇!你居然敢偷亲我,太不像话了,信不信我揍你哦?” “就亲了怎样?说得这么厉害,等你打得过我再说吧,小笨蛋。”刚刚偷袭得手的男生宠溺的抱着杜迷津,温柔的挑衅道。 “我告诉你,不要欺负我功夫差哦,我本门功夫比你抢了不知道多少倍呢!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写个符拍你脑门上,咒死你,就问你怕不怕?!”杜迷津背靠着男生的胸膛,故意蛮横的威胁道。 “还别说,全教上下能把符纸拍我脑门上的可能也就是你了,谁让我这么宠着你,对你完全不设防呢?不过你舍得吗?真要是咒死我,你可就成了寡妇了。”男生将头凑近杜迷津耳边,温热的气息加着暧昧的语气,蛊惑的说道。 “寡妇怎么了?大不了回头我再找个比你帅的!”杜迷津顺着男生的话接口说道,说完才反应出哪里不对,马上大声的纠正道:“不对,你占我便宜,谁是寡妇啊?讨厌!”杜迷津说完挣脱开男生的怀抱,双手不怀好意的伸向男生的肋骨,男生顿时痒倒在上清教后山的竹林间,抬手一拉,把杜迷津也拉倒在自己怀里,两个人笑闹着滚作一团。 通知: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零五章雷池已越 记忆戛然而止,可惜的是,这次杜迷津依旧没有看清男生的脸,可是她敏锐的抓到了一个细节,男生怕痒!灵光一闪,杜迷津猛抬头狠盯着梁祐焕。梁祐焕哪里知道杜迷津想到了什么,只觉得她猛然扫射过来的目光,精锐中透着一股寒气,还以为是自己这么容易就把杜迷津惹毛了,于是赶紧正色哄道:“那个,我错了,你别一副要杀人的眼神行吗?我胆小,这么点事就非得弄死我犯不上是吧?你继续说你的吧,我保证不接话了。” 杜迷津仔细审视着梁祐焕的表情,这厮的反应确实不像知道些什么,难道是自己多心了?杜迷津错愕的摇了摇头,收回了心神,闷声闷气的说道:“你们可是都挨个保证了一遍,再也不打岔了,所有人在内,谁在随意打断我说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啊。”说完扫了一圈大家,见每个人都还算认真的样子,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说到了哪里后,接着说道:“本来两个人就都很尴尬,再加上声音的渲染,陈子木作为一个未经人事的小男生,自然会比较慌乱。视线盯着墙壁总是不太好,害怕让徐红误会自己听墙角,转回头看着徐红吧。初夏的徐红就穿着一件衬衫,雨一打早就贴在身上,勾勒出女生特有的玲珑曲线。那时的陈子木还不够成熟,不懂得理智的控制自己所有的**,狭小空间里面对着自己喜欢的女生美好的曲线,再有外界的声音感染,一时冲动,再加上徐红的半推半就,于是该发生的就都发生了,而悲剧的是,那是陈子木的第一次。” 杜迷津说到这里,林李非凡弱弱的举手说道:“那个,我有个问题要问,觉不是故意打岔,是真的很认真的问题。”得到杜迷津眼神默许后,林李非凡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不是都说女生的第一次比较重要吗?杜姐,你为什么会说这是个悲剧?陈子木不是男生吗?有什么紧要的环节是我没想到的吗?” 杜迷津对林李非凡的单纯比较无语,她尝试着用林李非凡能听懂的方式解释道:“我说的悲剧并不是从陈子木自身的角度来说,而是从我们所要做的努力上来说的。换句话说,女生的第一次是从生理上来说比较重要,而男生的第一次是从心理上比较重要的。男生一般都会有一些雏鸟心理,对于最初的很多事情总是印象比较深,这就是眼下的电影电视剧里,为什么已婚男人比女人更容易出轨于初恋的原因。徐红是陈子木的第一个女人,在情感上占据了陈子木内心的绝大篇幅。我们如果你希望帮陈子木重新爱上别的女生,就要想办法抵消徐红在陈子木心里的印记,而这是非常难办的,所以我才说这是悲剧啊。” 保诚一听,马上一脸苦瓜相的抱怨道:“完了完了,连杜姐都说悲剧了,咱们岂不是没有搞头了?” “那倒也不一定,如果徐红能在陈子木心里存留这么多年,至少说明了一件事,陈子木不是外貌协会,他还是比较注重于感情层面的,这对咱们的委托人沈小枝来说,至少是不幸中的万幸。而且事在人为,我只说很难办,但没说绝对办不了啊,所以还有机会。”杜迷津半是安慰半是认真的回答保诚道。 “可是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他们是为什么会分手的呢?是不是还有什么很重要的细节呢?”殷明镜一边思考,一边试探的问道。 总算证明了有一个人在认真听了,杜迷津觉得心下无比安慰,她给了殷明镜一个赞许的眼神之后说道:“不错,如果只是雏鸟心理,陈子木会记得徐红,但未必会一直痴守着徐红,毕竟三年的时间在喧嚣的都市和年轻的男女来说都不算短了。我们刚才说了感情的成因是因为感动和怜惜,而延续这段感情,让它在陈子木的心里时时保鲜的原因却是因为内疚。既然已经突破了理智上的最后一道防线,二人的关系也就彻底化了,这之后他们倒真是有过一段相对非常甜蜜的时光。徐红虽说是小地方的女人没什么见识,身无所长,但她有着女人最传统也最难得的优点,就是温柔体贴。在徐红的内心来说,陈子木是有学问的学生,又是年轻的小伙子,自己和陈子木在一起,显然是高攀了,所以她竭尽所能的对陈子木好,除了每次陈子木去同学家都会给陈子木做他喜欢吃的饭菜之外,脾气更是百依百顺,而且介于自身原因,也几乎从不和陈子木聊未来,不给陈子木任何压力。陈子木也是第一次收获爱情格外珍惜,他懂得照顾徐红的感受,对于徐红的很多悲伤都感同身受,这让徐红从丈夫那里缺失的温暖都能够得到满足。而且第一次毕竟是陈子木主动,年轻的男生虽然很难负担责任,但是毕竟还没有过多的受到世俗的渲染,心里还是有责任的概念的,所以陈子木对徐红也是百般呵护。在这种彼此依赖和需要的氛围下,虽然关系不能见光,却也有了禁忌之下畸形的依恋,两个人爱的很是难舍难分。可是客观的原因毕竟存在,不面对不代表已经解决了。两个人维持了这样的地下恋情整整小半年的时间,直到徐红的丈夫受不了工地的劳累,提出了要带徐红回老家种地,两个人才被迫面临需要做决断的危机。” “徐红是个传统的女人,她生长于农村,一定很害怕人言可畏,最后因为承受不住舆论的压力所以还是选择了自己的丈夫离开了陈子木。可是这是情势所迫大势所趋啊,和陈子木有什么关系?他有什么可内疚的呢?”东方涟漪一边分析,一边不解的问道。 通知: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零六章舍近求远 “是,如果像你说的一样,那陈子木只会难过,不会内疚,所以问题显然没这么简单。徐红对于陈子木的感情或许比我们分析还要浓烈很多,所以在她得到老公要带她回农村的讯息后,并没有急于自己做决定,而是第一时间找到陈子木一起商量究竟该怎么办。”梁祐焕对刚才杜迷津莫名其妙的严肃眼神还有些心有余悸,于是看杜迷津说的口干舌燥,赶忙有眼色的抽空递过来一杯清水让杜迷津润喉。杜迷津喝了口水后接着说道:“当时的陈子木已经习惯了徐红的存在,所以并不想接受分离的结局。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陈子木提出了带着徐红私奔的想法。我们都知道作为徐红来说,私奔意味着一切将大白于天下,先不说别人怎么评说这一段不容于世情的感情,单就徐红的父母亲戚来说,就绝对不会有任何人赞同。所以徐红一旦答应了,赌的就不仅仅是自己的名声,而是自己所有的一切,可是徐红只犹豫了一个晚上,就痛快的答应了,可以说,为了和陈子木在一起,徐红背弃了她原本的世界。我们能想到的,陈子木自然也能想到,对于徐红的付出,他是感动的,并且是震惊的。但我之前也说了,年轻的男生承担不起责任,当时的陈子木只有十几岁,尚未成年,自己只是个孩子而已。他会提出私奔是因为舍不得,是感性层面的不愿放手。但是当理智回归大脑的时候,你让一个孩子策划私奔,怎么奔、往哪奔、奔完之后怎么生活,他完全没有任何概念。于是对于未来的迷茫和恐惧导致陈子木在最后时刻望而却步,徐红是在对未来的欣喜憧憬和最后一刻的极度失望所产生的严重落差中,满含不甘的离开了这个城市。换句话来说,最后的最后,其实是陈子木离弃了徐红。对于后来的可以独自面对生活的残酷的陈子木来说,他欠徐红的绝不仅仅只是一句对不起,更是已经描述好却没有兑现的未来。他并不知道被他亲手推远的徐红回道农村后将要面对多么不堪的生活,徐红走的决绝,再没有留下任何音讯,陈子木遍寻不到徐红的踪迹,自然也就明白徐红走的时候心里有多么深沉的悲伤和疲惫。辜负了自己爱过的人,被自己爱的人怨怼,这才是陈子木始终难以解脱的真实原因。” 杜迷津说完,看到所有的小伙伴同时陷入沉默,一瞬间,公司里静的连根绣花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出来。好吧,看来大家都意识到,想要磨灭掉陈子木对于徐红的感情究竟有多难了。如果说这世间上最难以解脱的情感,除了不甘心,恐怕就是愧疚了,而“幸运”的是,陈子木两者都占。对于陈子木本身来说,这段感情不是输给背叛和分离,而是输给了那个年轻胆怯的自己,时过境迁再回头看,难免会感叹,如果当初勇敢一点,结局可能会不同,所以不甘心也是一定有的。第一单就遇上这样难以攻陷的障碍,为保人心不散,杜迷津并不敢让大家多想,她打断同事们的思路说道:“各位有什么看法不妨各抒己见,我知道这很难,我这里倒是有一些不太成熟的计划,也希望大家能有更多的意见,没准哪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能开启新的思路也是说不定的。” 然而并没有人响应,更多的是彼此对望之后,每个人脸上都近乎相同的茫然。虽然这是杜迷津早就想到的局面,但总归还是有些失望的,看来想让这群小伙伴们各个都能独当一面,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一样,最先反应过来的依旧还是梁祐焕,他皱着眉头,边思考边斟酌着说道:“我在想,一个人想要去到一个终点。最初他以为最近的路上不过是有一些小石子拦路,搬开了就好了,才会想要走捷径。可是如果他发现事实与他想的并不一样,路上的障碍绝不仅仅是小石子那么简单,而是山洪坍塌的话,那为什么不绕路走呢?没有捷径,不代表就到不了终点啊?只要多费一些功夫,总能走到想要到达的目的地,难道不是吗?” “又是心灵鸡汤,我他妈都快让你们给补吐了,就不能给点实际性的操作方案吗?”保诚有些烦躁,说话的口气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友善了。他以为梁祐焕不过是在鼓励大家,就现在的情况来说鼓舞人心确实不如授人以渔来得重要。但杜迷津却明白,梁祐焕真正的用意所在,她眼底不自觉的盈起一层笑意,转回头看着梁祐焕,但笑不语。这种思想上的不谋而合,总是能增加恋人之间亲密的默契,还有什么能比心意相通更加暖心的呢?梁祐焕接收到杜迷津的目光,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肯定,自然也就没那么在意保诚的呛声了。 其他人对二人之间的表情领悟的就没那么到位了。这边厢麻烦一箩筐还没有解决,这俩大神却还在含情脉脉的对望,就连平时一向温和的林李非凡都有点忍不住焦急的催促道:“诶呀,你俩别笑了,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是的话就赶快说出来嘛。不要告诉我你们只是在秀恩爱哦,不然我可是真的会发火的!” 杜迷津见梁祐焕仰着下巴向自己努了努嘴,显然是把翻译的活儿交给了自己,这货倒是会找自在。杜迷津无奈的白了梁祐焕一眼,笑着点拨林李非凡道:“其实梁祐焕和我想的差不多。咱们的委托人沈小枝的终极目的,只是想要和陈子木在一起,这一点非常重要,大家无论何时都不要忘记。只要谨记这一点,这个单子其实就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难入手了,老板,你再想想看。” 通知: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零七章投其所好 因家中有事,前两日未更新文字,在此向读者道歉,现已恢复更新,并保证日后不会再有类似情况发生,谢谢大家谅解。 林李非凡听了杜迷津的话,歪着头想了半晌,依旧没什么头绪,她抬头不解的看着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的杜迷津,撒娇的说道:“诶呀,杜姐,你这就不可爱了啊!明明知道人家大脑配置没那么高,还总是考我,分明就是拿我找优越感呢,我不开心了啊,你还是快点说吧,我都急死了。” “嗯…怎么说呢?这么说吧,老板,你平时不是很喜欢看那些古装电视剧吗?那你仔细想一下,《碧血剑》里的袁承志最后和温青青在一起了吧?可是他心里还有没有阿九的影子呢?《鹿鼎记》里的韦小宝连娶了7个老婆,你来和我说说他最爱哪一个?宋西湖是楚留香心里永远都过不去的坎儿,可是这并不影响他玩了命的宠苏蓉蓉啊。这些男主都是有情有义的,陈子木还不如他们呢,可是最后的结果又怎么样呢?老板,你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吗?”杜迷津一边斟酌的说着,一边盯着林李非凡的面部表情变化,看她依旧是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只能没办法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好吧,我再说的直白一点。老板,我承认,大家都说‘初恋无限好’,可是咱们也都得承认但是它挂的早啊!你看看周围的人们,但凡是结了婚的,有几个娶的是初恋呢?是他们的初恋都不如陈子木那么惊心动魄、惊世骇俗吗?并不是,而是因为人在慢慢成长的过程中总会明白,爱情是阶段性的产物,我就是曾经再爱一个人,也不能百分百的杜绝,我以后爱上别人的可能性。我可能心里一直会有初恋的影子,但是当下一个足够好的人出现时,我还是会动心啊。咱们最初的方向是知道陈子木喜欢徐红哪一点,然后把沈小枝伪装的无限契合,来渐渐冲淡徐红存在过的痕迹。可是现在来看,徐红是一个特殊时期的特殊存在,以现在陈子木的受欢迎程度来说,众星捧月自然无法留意到微不足道的沈小枝,所以希望沈小枝走徐红当初的路线,通过关心陈子木来感动陈子木的话,显然可行性不高。但是正如梁祐焕所说的一样,通往最后目的地的并不是只有这一条路而已,既然这条行不通,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林李非凡听到这里,总算是有点开窍了,她恍然大悟的说道:“啊,杜姐,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避过和徐红有关的一切,换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接近陈子木。只要最后陈子木接受了沈小枝,他还爱不爱徐红,就不是我们的工作范围了,对吧?” 杜迷津赞许的笑了笑,补充的说道:“意思大体差不多,但是也没这么惨啦。陈子木如果真的接受了沈小枝的话,心理上应该也是认可沈小枝的,。不然陈子木也不会一直单身到现在了。而陈子木和徐红之间也断了联系,沈小枝又足够喜欢陈子木,只要不较真,在一起之后慢慢的陪伴,最后还是非常有可能取徐红而代之,成为陈子木心里最重要的人的。所以我们现在要商量的就是怎么接近陈子木了。” 杜迷津说完,继续装蒙娜丽莎看着大家,按照一贯的游戏模式,她并没有很期待有谁能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没想到,这次居然有惊喜。只见保诚低着头思考了半天,试探的说道:“想接近一个男生的办法其实还是比较简单的,比如说我喜欢二次元和打游戏,一般和我有相同爱好的人,我都愿意和他们多聊几句,要是女生就更好了。这时候妹子的长相就没那么重要了,只要话题起的对,印象分立马能翻好几倍。所以我觉得,前提还是要事无巨细的知道陈子木喜欢什么,然后投其所好。” 墨迹了这么久,杜迷津还是第一次找到团队一起打副本的默契感,她简直觉得人生都明媚了,连忙略带兴奋的问道:“嗯,方向没错,然后呢?” 保诚见自己的想法得到了杜迷津的肯定,整个人也变得更加自信起来,他声音提了一个分贝,语句也更加流畅的说道:“其实我觉得咱们之前的做法就可以,你看连徐红这么隐秘的事情咱们都是最开始在陈子木的网络动态上找到蛛丝马迹的,那还有什么是找不到的呢?而且杜姐你之前不是说了吗,陈子木是那个什么表演型人格,他没有什么是不怕状态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再把他所诱发的状态看一遍,然后分类总结呗,喜欢看谁的书,喜欢听谁的歌,平时喜欢玩什么,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有什么娱乐项目,然后让沈小枝也看这些东西,伪装成和陈子木志趣相投的妹子,不就可以了吗?” “基本上都是对的。通过整合陈子木的网络动态来分析有用的资料,然后让沈小枝贴合陈子木的喜好。不过如果指着沈小枝自己操作的话,还是有一定风险性的,我建议我们整合出需要的资料之后,替沈小枝代笔,帮她写好该发的状态,前期关于沈小枝的喜好我们来帮她塑造成与陈子木相同的样子,成功吸引陈子木的注意之后,再挑出陈子木最感兴趣的几个点,让沈小枝恶补就行。毕竟对于分析人这块,咱们比沈小枝这个高中女生更专业。”杜迷津在不打消保诚积极性的情况下,小心的更正道。 林李非凡一听连杜迷津都这么说了,看来是逃不过去了,顿时挂着连抱怨道:“还看啊,那么多条啊,我还以为能歇两天呢,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天杀的陈子木,他要是最后不答应沈小枝,我都想找人灭了他了!” 杜迷津看着林李非凡皱成了肉包子一样的笑脸,倒是也明白这块儿工作确实很繁琐乏味,于是笑着安慰道:“没办法,老板,谁让咱们就是挣这份钱的呢?你想想如果通过咱们的努力,最后成功撮合了陈子木和沈小枝这对小情侣,是不是也挺有成就感的?” 通知: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零八章爱是心疼 林李非凡拄着下巴,眼神有些惺忪的喃喃说道:“这倒也是。其实就算不想挣钱的事儿,有时候光是想想沈小枝的样子,倒也是挺想帮她的。总觉得那女生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劲儿,无畏,嗯,就是无畏。我觉得能够无畏的做一件事,哪怕不是那么对的事,都挺值得别人感动和尊敬的。杜姐,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你那么聪明,一定明白的对不对?” 杜迷津看到林李非凡露出了一脸少女特有的懵懂和迷茫,了然于胸的附和道:“我明白,那是一种认真的光环,认真到极致的程度,极致的去爱一个人,不去想外界的一切因素,用我粉身碎骨,换你片刻停留,很少有人可以做到这样子,任何感情发挥到极致,都值得别人尊敬和仰望。” “杜姐,你说的真好,就是这样的。我在学校的时候看过很多人说爱,也看过很多人分别,我觉得和沈小枝比,他们的爱和不爱都太轻易了,爱不需要迁就,不爱也不需要解释。我本来以为我的感情观是相对伟大的,可是看了沈小枝,又觉得自己也没那么伟大。我很感动,她像我妈妈,那么努力的爱一个人,也不知道这个人对不对,值不值,就只是从心出发。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可我就不敢。我也替沈小枝害怕,我怕陈子木是我爸爸。”林李非凡的眼睛里隐隐盈了一层浅浅的泪光,没有人在意她凌乱的话语,因为大家都从她声音的萧索里听出了经历所带来的感伤。此刻,保诚转头望着身侧的林李非凡,眼神中多了一丝怜惜,他伸出手臂,轻轻环绕着林李非凡的肩膀,像是想要揽过她的身体,给她一些温暖,但是想了想,还是轻拍了两下,简单的传递了自己的安慰。 这一切杜迷津都看在眼里,她无声的笑了笑,看了一眼同时看向她的梁祐焕,二人对望的目光中都透着了解,有些莫名的情绪正在滋生,只是当事人还不想面对罢了。 杜迷津稍稍停顿了一会,给林李非凡一个缓和情绪的时间后,回归正题的说道:“既然方案都定了,大家就按照这个方案开始操作吧,为了保证效率,这次咱们按照时间段来划分,陈子木的网龄差不多是6年,咱们一人负责刷一年的,应该会快很多,你们各自看看要选哪个年份的,把最近的时间段留给我就好。我需要抽个时间去见见沈小枝,既然计划有变,我需要和咱们的委托人沟通一下,一来是简单和他说一下咱们调查到的消息,让她心里有个底,知道以后和陈子木聊天避开哪些话题比较好,免得不小心踩雷,影响咱们的工作效果。另一方面,既然要打持久战,我也需要让沈小枝有个准备,心态上不能操之过急,不然会适得其反。老板,一会我请假出门,会一下沈小枝,你们加油工作吧。” 林李非凡毕竟心态乐观,这会也恢复到了最初阳光积极的状态,她满含正能量的冲杜迷津挥了挥拳头,说:“去吧,皮卡丘!咱们一起努力,等你回来,没准我们都忙完了哦。”杜迷津受她的的情绪感染,没有说话,只笑着用力点了点头。 咖啡厅里,坐在杜迷津对面的沈小枝听完杜迷津的话后久久不语,半晌,有两行清泪划过她稚嫩却倔强的脸庞,她慌忙抬手擦掉,冲着杜迷津牵强的笑着。杜迷津有些不忍的说道:“想哭就哭吧,你还是个孩子,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其实这种事情换了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听着别人说自己心爱的人的感情史,那种心酸可以想象。只是你要明白,那是你没有来得及参与的陈子木的从前,你不能干预,只能选择理解。” 沈小枝一边点头听着,一边不停的擦着眼泪,抽抽搭搭的哭泣导致她语音哽咽,难以开口说话。杜迷津心里有些感同身受的柔软,于是自作主张的说道:“小枝,这或许非常难,毕竟陈子木的过往是很难磨灭的,所以你可以重新做选择,如果你现在选择放弃,我们不会逼你,我可以回去和同事们商量一下,考虑退给你一部分钱,这是不合规矩并且没有先例的,所以你一定要想好,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沈小枝听了有些慌乱的摇头,她逼迫自己快速平静下来,解释道:“不是的。迷津,你误会了,我是很难过,但并不是因为陈子木爱别人而不爱我,我一直都知道他不爱我,不然也不会想到找你们帮忙了。你也说了,那是我没有来得及参与的他的曾经,我有什么立场委屈呢?道理我都懂,我哭是因为我心疼,我很心疼陈子木,他是真的喜欢徐红,我从没有见过你口中所说的那个样子的陈子木。他犯得也是那个年纪都会犯的错,可是上天却那么残忍,连一个弥补的机会都不给他。徐红离开了那么久,他始终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很寂寞很想念很脆弱吧,可我却连给他一个肩膀、一句鼓励的资格都没有。想到这里,我就控制不住眼泪了。迷津,我不知道你们眼中的爱情是怎样的,可能你们会觉得我还太小,我说的话可能很孩子气,可我就是固执的认为,爱就该是竭尽所能的让一个人幸福,就算这幸福与我没有太大关系,能陪着他好好的,我也是开心的。所以,迷津,我请求你们帮我,我不在意他心里有谁,只要下一次他一个人想起徐红时,我能陪在他身边,让他别那么难受就好。至于他忘不忘得掉过去,又有什么关系呢?能看他笑就很好啊。如果什么都不能容忍,就理直气壮的说爱人,那这爱也太不值钱了吧?” 通知: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零九章迷津回山 杜迷津必须承认,这一刻,她再一次被沈小枝震撼到了。她望着沈小枝清澈见底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浓烈的情感,和那种拼命想要守护一个人的真诚,杜迷津心里涌起了一种难言的情绪。沈小枝用她自己百死不悔的心意,为杜迷津上了一堂生动的感情课,它提醒着杜迷津,即便尘世浮华,也要坚守初心,而爱情的初心,不过就是想看你笑罢了。至于谁付出多少,或许真的没那么重要。想到这里,杜迷津在心底暗暗做了一个决定,她抬起头,用同样坚定的目光回应着沈小枝承诺道:“好,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我会帮你。未来会有很长的时间,也会有很艰难的时候,你可能会遭遇到陈子木的冷漠对待,会沮丧会不值会想要退缩,我希望到那时你还能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我也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会尽全力帮你,帮你争取一个在陈子木脆弱的时候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抱他的身份。这是公事之外,好朋友间的承诺,永远有效,只要你不放弃。同样,作为朋友,小枝,你可不可以也帮我一个忙?” 沈小枝听杜迷津说有事求自己帮忙,她顿时疑惑的看着杜迷津,本能的点点头说道:“嗯,行。你说吧,只要我能帮上的,应该没问题,只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能帮什么忙。”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需要两天时间去办一点私事,但我不希望单位里的其他同事知道我因为自己的事情请假,所以想请你帮我圆个谎。我会和公司里的人说你听说了陈子木的事情很不开心,请了两天假没有上学,打算在家好好调整一下心态,毕竟你还是个孩子,遇到这种事情绪波动也是很正常的,没有人会怀疑。而我一来是担心你,二来是要教你一些接下来需要做的工作,所以会陪你待两天。你可以放心,负责客户的心理辅导,也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所以老板一定会同意。这样我就能在大家不知道的情况下抽出两天时间处理我需要处理的事情,只要我打电话请假的时候,你在旁边附和两句就够了,可以吗?”杜迷津简单的和沈小枝解释着她需要帮助自己做些什么,至于自己究竟想要做什么事却一直绝口不提,这让沈小枝更加不解了,她有些好奇的说道:“这倒是可以,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我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儿这么神秘啊,谍战剧一样,搞得我紧张兮兮的。” 杜迷津看着一脸期待的沈小枝,有些哭笑不得,她故作神秘的笑了一下后凑近沈小枝小声说道:“究竟是什么事儿这个不方便告诉你,你总要允许我有自己的小秘密吧。再说你哥小屁孩儿,说了你也未必会懂。你只需要明白,我和你一样,都在为自己喜欢的人而努力就够了。你看我们目标一致,是不是更应该团结互助啦?” 沈小枝听杜迷津这么说自己有些不服气的顶嘴道:“谁是小屁孩儿啊,我跟你说,我只是长得小,心智可成熟了呢,不许倚老卖老!”不过顶完还是老老实实的应承着说:“既然你都说咱们目标一致了,我就不多问了,就勉为其难的忙你这一次吧。”说完,冲着杜迷津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杜迷津也孩子气的伸出右手小指说道:“好,一言为定,咱们拉钩,不许反悔,记得保密哦。”两个女生相互对望着,笑的格外开心。 花岗岩建造的山门前,阔别许久的杜迷津静默伫立,她抬头仰望着气势恢宏的石门上隶书体雕刻的三个大字——上清教,一时间感慨良多。两个月前,自己趁着夜色离开时,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诸多不舍,那时的自己绝对不会想到,时隔两个月,当自己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时,竟有了恍若隔世的感觉。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不知道师傅和师兄们现在怎么样了,是否也时常记挂自己呢?对于未完成使命就私自回山这事儿,杜迷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打鼓的,但是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师傅了,自然还是开心更多些。杜迷津深吸一口气,跨过山门,缓步迈上了台阶。 从半山腰的山门,到上清教真正意义上的正门之间,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一路向上的阶梯石道。这条石板路宽大约5米左右,每两节台阶之间的间隔是1.5米,共有123节台阶组成,象征着的是道家最基本的理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而“三”代表的是天地人三才,也就是我们所生活的整个花花世界。这些道教的基本理念,以往杜迷津只要一想起就觉得烦闷枯燥,没想到现在竟也跟着边走变数起台阶来。总有一些长久生存的环境,会给人带来强烈的归属感,就像家一样,待得久了,难免向往外面世界的精彩,但故地重游时,每一个角落,又都在记忆里格外鲜活。教里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就连打扫石板路的笤帚摆放的位置都未曾变过,那些久违的熟悉,很快唤醒了迷津体内对于这个自己生活了近5年的地方,本能的热爱。她嘴角噙着笑意,主动地向每一个路过的同门点头打招呼,上清教弟子众多,有一些脸孔自己看上去都有些眼生,但这并不影响杜迷津饱满的热情,她依旧一边凭着记忆对比着沿路的一草一木,一边向着上清教正门走去。 杜迷津悠然自得的晃悠着,如同第一天进山拜师一样,随便看向哪里,都是难以掩饰的欣喜。偶尔有相熟的师兄远远的冲她打招呼“迷津回来了啊”,她倒也不吝啬时间,站定与人寒暄两句,那感觉就像远嫁外地,回乡省亲的新嫁娘一样,满满的都是开心。突然,杜迷津听到自己头上传来两声“咕咕”的叫声,她抬眼望去,见一只信鸽正从主殿的方向飞出,路过自己上方的天空,向着山下飞去了。鸽子飞行的速度并不慢,她只来得及匆匆瞟上一眼,倒是眼熟得很,看上去有些像明月师兄饲养的小灰,难道明月师兄也被师傅派下山执行任务了?那师傅身边岂不是只剩下晨风师兄,算是最亲近的弟子了,看到自己回来探望他,师傅一定会很开心吧?杜迷津光顾着猜测,秦济世看到她时会是什么表情,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上清教正门前。 通知: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一十章人去楼空 上清教的正门是用红松木搭建而成的,看上去没有外面的山门有气势,但却多了一丝古韵。正门两旁坐落着两只石麒麟的雕像,很是威严肃穆。然而杜迷津此刻想到的,却是自己刚进教时坐在石麒麟上自拍,被师傅抓个正着狠狠的训斥了一顿的糗事。想起那时自己的顽劣,杜迷津忍不住笑出了声。放眼望去,正门里面是一个宽阔的院落,地面全都是用两尺见方的青砖铺就而成,院落的正中央是一个放大了的八卦图。以前每天早上,杜迷津都能在这个院落里看到其他同门上早课,诵经的诵经、打坐的打坐、画符的画符,大家忙的一片生机勃勃。只是每当过了上午9点,师兄弟们下了早课,就都回到各自的屋子里修炼去了,院子一瞬间沉寂下来,就像现在看到的一样,几乎没有什么人,安静中透着一份庄严和神秘。 院子的另一边,正对着正门的位置,四扇雕花木门全部大敞四开的大房子,就是供奉了各尊神像和本教历代掌门牌位的上清教主殿了。主殿的两旁与院子边的围墙之间,有两条窄小的胡同,从胡同走过去,绕到主殿后身,就是以两个偏殿为主的一排排望不到头的房子了。左边的神武殿专职供奉教内法器,右边的玄净殿主要用来给师傅这一辈的教内领导人们开会用的,剩下的所有房子除了厨房和茅房,基本上就都是教内人员的休息处了,而其中紧挨着玄净殿的那一间,就是秦济世的房间。 这个时间段,秦济世应该正在房间内打坐。杜迷津悄无声息的走到房门边,打算猛的推开门,给师傅一个意外惊喜。结果她推开门一个箭步蹿到房间里,落地站稳之后才发现,房间内居然空无一人。师徒五年,秦济世的生活规律程度,杜迷津还是非常了解的,没有理由堵不到人啊。难道师傅一早就知道自己回来了,特别生气所以躲起来不见自己?那不应该先逮到自己然后一顿臭骂,再赶自己下山继续完成任务吗?还是两个月没见,师傅打算挖个坑试试自己能力有没有退步?杜迷津不禁想起了两个月前的生门死阵,当下心有余悸的仔细打量起屋子内各项陈设来。 被子叠的板板整整,床单也铺的没有一丝褶皱,所有常用的东西都在它们原本应该摆放的位置,就连墙上供奉的太上老君画像下面满满的香炉附近,都没有半点溢出的香灰,屋子里仿佛很久都没有住过人的样子。杜迷津随手抹了一把桌面,纤尘未染。秦济世作为本教掌门首徒,已经执掌教内事物很多年,起居有人照顾,屋子时时有人打扫,这点倒是也说得过去,可杜迷津就是隐隐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究竟是哪里不对,她一时半会又说不出来,她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刚想再四下好好观察一下,就听见房门外边晨风师兄语带诧异的问道:“迷津,你怎么回来了?” 杜迷津应声回头,看到晨风师兄正站在门口一脸疑惑的望着死盯着自己的杜迷津。没有虚影、声音饱满充实、表情不僵硬、身材比例没有问题、傍晚夕阳的照射与他投射到地上的影子也是合乎常理的,好吧,这果然是晨风师兄,而不是身处阵中的幻觉,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杜迷津有些尴尬于自己的神经质,她冲着晨风讪笑了一下,走进两步,才恢复正常的说道:“啊,师兄,我那个山下任务陷入僵局,一两天的也没啥结论,想你们了,就溜回来看看。师傅呢?怎么没见到他老人家啊,这会儿他不是应该雷打不动的在打坐吗?” 杜迷津没有说实话。其实杜迷津在教内快5年的时间里,如果说关系亲近的,除了师傅,也就是晨风师兄最照顾她了。指导她修习,帮她扛师傅的责骂,带她去后山竹林采蘑菇,每次下山回来都记得给她带好玩的东西……像这样的小事,杜迷津能列举出好几页纸来,素以心理上,杜迷津一直是拿晨风师兄当做家人一般不设防的。可是在说到回山的用意时,杜迷津近乎本能的避重就轻,她没办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也说不出究竟在防备些什么。可是杜迷津修习的是谋略,这种对于阴谋的灵敏直觉,让她更加确定了,这次回山绝不会像她想象的那么顺利。 果然,晨风一听杜迷津回山是要找秦济世的,他面露难色的说道:“迷津,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人了,办事还是这么随心所欲,一点谱都没有,你这突然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这次你恐怕要白跑一趟了,师傅他老人家已经闭关一个月了,好像是为了研究一个什么了不得的阵法。你也知道,我学的是本门道法,术业有专攻,阵法这块儿也就你在山上的时候,师傅会和你说两句,对我,师傅不过是简单交代一下罢了。什么时候会出关,我不知道,但看这架势,三五天内恐怕是不会出关的,你回来的不是时候啊。” 居然这么巧?杜迷津心下一动。当初连夜赶自己下山执行任务,不惜动用生门死阵这种绝杀技,可见天玑石的事情非同小可,事关重大。如果师傅真的已经闭关一个月之久了,总该给晨风师兄留句话才对,不然就为了研究一个新阵法,就隔离外界所有讯息,如果自己找到天玑石,又该跟谁汇报呢?除非师傅对自己的进程了如指掌,但却不对自己说,这里面倒是有些意思。杜迷津想到这里,调整了一下表情,一脸失望的说道:“不是吧?怎么会这样啊!人家就是想突然回来给师傅他老人家一个意外惊喜,才没有提前打招呼的嘛!”说完,装作不开心的扁着嘴,撒娇的试探道:“晨风师兄,师傅真的已经闭关一个月了?他也不想想,我要是回来看他看不到的话该有多难过。真是的,师傅一点都不想我,心碎一地啊,他就没留句什么话给我吗?要是真没留的话,我可就挑理了,我就在山上住下不走了,看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出关,什么时候能想起我来,哼!” 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通知: 第一百一十一章不过做戏 “师傅闭关之前倒是有说过,他说按照罗盘推算,他交于你的任务应该是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有眉目,等你回山复命之前,师傅一定能出关,所以并不担心你突然回来。只是迷津,有些话我这个做师兄的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但你两个月没有在山上生活,这两个月发生的变化你都不清楚,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所以万一哪句话惹你不开心了,你不要介意。这两个月里教内的关系非常复杂,本教掌门常年劳神费心,再加上已经到了这个岁数,怕是也没多少时候了。教内的师叔们惦记着这个位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长老们意见不统一,支持谁的都有,师傅现在是腹背受敌,处境并不乐观。在这种情况下,咱们做弟子的,不能帮师傅解忧,但也不能太任性对吧?所以我建议你还是好好的先回山下完成师傅交代给你的任务,等到师傅出关我再通知你回来看他老人家也不迟,总好过你在山上干等着,你说呢?”晨风听了杜迷津的话自然地接口说道,但问题恰恰就出在太自然上,他仿佛一早就知道自己会有何种表现一样。人的性格是一种惯性思维,不会轻易被改变,晨风是会跟自己一起傻疯傻玩的主儿,闯祸程度也和自己不相上下,这会儿突然这么“懂事”的下逐客令,显然并不科学。杜迷津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心下一片清明。 她顺势做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委屈的嘟囔着:“好嘛好嘛,说得这么一本正经的。真没劲,我这就下山回去。不在山上跟师傅死磕了还不成吗?” “乖啦,师兄知道你委屈。回头师兄一定替你和师傅好好说说,等师傅出关让他老人家挑好东西赏你,行了吧?现在也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天黑了山路就不好走了,正好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不如师兄送你下山吧,也能和你多说说话,听你讲讲你这两个月在外面发生的好玩的事儿,怎么样?”已经傍晚5点多了。天边已经淡淡多了一抹隐晦的暗紫色,最多再有半个小时,天就黑透了,可是从上清教走到山脚下,怎么说也要一个多小时,这又是让自己摸黑赶路的节奏啊。杜迷津本来以为,晨风好歹也会留自己在教里过夜,隔天再走不迟。可是听晨风话里的意思,叙旧是假。看着自己下山才是目的,这般着急,究竟是在避讳什么呢?看来自己得先找个借口脱身才行。 想到这儿,杜迷津没接话。脸上做出一副木然的表情,一步一步的径直走过晨风身边,来到房间门边上。站住不动,目光远远的眺望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晨风见杜迷津完全不理采自己,有些疑惑的走到她身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映入眼帘的除了一间一间相连着的厢房,就是远处绵延的青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于是有些不解的小声询问道:“迷津,你看什么呢?怎么不说话?”杜迷津闻言依旧什么都不说,只是缓缓垂下了头,脸庞两侧的长发很好的遮挡住了她的面容,晨风一时之间难以从杜迷津的表情上判断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有些咬不准的抬手轻轻拍了拍杜迷津的肩膀,语气试探的说道:“迷津你到底想到什么了?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用不用我现在就陪你下山招架诊所瞧瞧?再晚下去,天黑透了,路可就更难走了啊。” “师兄,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非逼着我现在下山不可吗?”正在晨风手足无措的时候,听见杜迷津满含悲伤幽怨的反问道。他刚想解释两句,就见杜迷津猛抬起头,凝望着他的眼睛里慢慢充盈着泪水,微微泛红的眼眶努力的圆睁着,正是委屈到无以复加,却又压抑着不肯哭的倔强表情。晨风与杜迷津相识几载,很少看到杜迷津这般伤心的模样,一时间难免有些心软,那些预备好的说辞也就这样梗在了喉间。 其实杜迷津并没有真的这么难过。大老远跑回来却被阻挡着连师父的面儿都没见到,虽然并不知道原因,但失望总是有的。可既然已经察觉一切不过是敷衍自己的借口,想要洞悉真相的念头很快就冲淡了杜迷津的伤心。不过是演场戏而已,自己这么多年所学的就是算计,难不成还应付不了晨风吗?所以杜迷津无论是盯着远处观望还是低下头用头发掩饰自己的反应,目的都只有一个,不是因为不舍,而是努力让眼球疲惫。人的身体器官有时候是很玄妙的,很多情绪的表现都可以通过控制人的身体器官,而达到完美的伪装。杜迷津曾经在一本书上读到过,如果可以逼着自己双眼盯住一个点,持续一分钟以上不转动眼球,眼睛就会因为异常酸涩和疲惫而自然的生出一层泪水,坚持的时间越长,积蓄的眼泪越多,外人看上去,就与伤心愤怒而导致的情绪激动没什么两样。 杜迷津深知自已以往在教里,因为备受宠爱,很少能真的遇到不如意的时候,所以留给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应该是语笑嫣然的。而几年的相处,相信晨风都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小气的姑娘,平时偶尔开个玩笑,就算有些出格,杜迷津也多半一笑置之。现在因为这样几句婉转的逐客令,就能逼得自己热泪盈眶,这样与记忆中完全不符的反差,肯定会让晨风觉得特别奇怪,而奇怪往往会打乱别人部署好的应对方法。果然,晨风当下的怔愣,给了杜迷津一个很好的反击空档。她又直直的看了晨风一会后,用力的闭上眼,就有两行清泪瞬间划过脸颊,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一副隐忍着愤怒的表情,杜迷津用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对晨风一字一句的说道:(未完待续。) ps: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一十二章路遇怀古 “师兄,我知道,没有提前打招呼就私自跑回教里是我任性。我也承认你刚才说的话都合情合理,教派内的矛盾纷争我可能并不是很了解,但掌门之位毕竟是一教首座,师叔们如果明争暗夺的,师傅的处境肯定也不会太书信,这些我都懂。我并不是不想帮师傅分忧,或许我眼下唯一能做好的也就是好好完成师傅交代的任务,不让师傅分心。可是师兄你还记得吗?当天走的时候,我是刚从生门死阵里逃出来,整个人半条命都快没了,师傅一句话,我就连夜跑下山,半句抱怨都没有,一走就是两个月。这次回来,不过就是想师傅、想教里的同门了,这里毕竟是我生活了5年的地方,早就像自己的家一样,我想念、我舍不得又有什么错呢?师兄,凡事都怕将心比心,如果是你,不辞辛苦的回家看望亲人,刚打个照面,就被亲人不由分说的往外赶,你不会觉得很凄凉吗?赶也就算了,这天马上就黑了,师傅也说按罗盘推算,眼下并不是成事的好时机,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关系呢?真的就一晚上都容不下我吗?又是连夜赶路,你们究竟有没有一点心疼我啊?!好!我这就下山,也不劳驾师兄你送我了,我受不起!放心,这回完不成师傅交代的任务,我就常驻山下,再也不回来了,免得你们看着我碍眼!” 杜迷津冲着晨风一顿恶狠狠的抢白完,像是发泄怒气一样转身跨出门外后,又一脚踢倒了门边上的衣架。并且利用地理位置的优势,顺手带上了房门。仿佛百米冲刺一样拼尽全力,撒腿就跑。甚至不惜动用自己三脚猫的轻功底子,把晨风没来得及喊完的那句“迷津,你别生气,你等等我听我解释啊……”远远甩在了身后。 晨风一见杜迷津情绪失控的奔出去,连忙扶起倒在门边的衣架,再向内拉开两扇房门,想要追赶,可这一系列的动作已经大大阻碍了他的行动速度,再放眼看去。可哪里还有杜迷津的影踪呢?晨风只能傻傻的站在师傅房间内发了会呆后,才纳闷的嘟囔了一句:“都是按照交代的说的啊,一句都没差啊,怎么就能这么生气呢?” 再看杜迷津,成功摆脱了晨风的钳制之后,并没有真的如她所说的连夜下山,而是小心翼翼的避开他人耳目,走向了上清教的后山竹林。上清教所处的山,叫做常青山。是由两座相连的山丘组成。海拔不高,最高点也不过就400多米而已,但是占地面积却非常宽广,前面的山丘因为离市区更近一些。方便来访的其他人,所以上清教的偏殿主殿以及一众厢房全都建造在前山上。而后面的山丘因为遍种竹林又远离失去格外幽静,也就慢慢变成了教中同门不被打扰的修炼之地。无论是练剑、打坐、布阵等等。总有人隔三差五的出现在后山竹林里,好在林子勾搭。互相之间如果不是刻意约好地点,倒也很难碰到。久而久之。教中辈分高一些的长老和掌门一商议,觉得后山难得清幽,就在后山山顶建了三处小院落,方便教中师叔们闭关修炼。上清教信奉道教,教内多半都是方外之人,很少下山,尤其是师傅这个辈分,真有什么要做的事,一般也都是派得力弟子下山代劳。晨风既然说师傅在闭关,那必然就该在后山山顶,是真是假,自己只要摸上去,一探便知。 杜迷津怀着这样的心思,行走在后山的竹林中,眼看着离山顶越来越近时,却听到从竹林深处传来一句:“真真假假,在乎人心,既有疑虑,无需探寻。”好漂亮的功夫!杜迷津在教中已有5年时光,虽说对功夫也就是理论层面,知之甚少,可是教中不乏喜武之人,多多少少还是会有所了解,动手的话,可能一两个回合就会被灭的非常惨,但是孰强孰弱,看还是能看的明白的。这句话听起来,声音中已经有了苍老的音色,但是底气却异常充沛,由远及近,字字清晰,人未到而声已至,一句话说完,声音包围着整座后山,萦绕激荡,久久不散。这声音不高不低、语调平淡,仿佛就响彻在耳边一样,可见说话之人不过是闲聊家常而已,并未使出全部功力。能将一招“千里传音”运用的这般信手拈来,没有几十年的功力肯定是做不到的,放眼整个上清教,恐怕也只有师叔柯怀古做得到了。 杜迷津这边刚刚得出结论,还未来得及仔细思量,就见一灰衣老者穿过竹林,远远向着自己所在方向走来,正是柯怀古!杜迷津有些诧异,她与柯怀古几乎没有正面打过交道,教中又一直在传,秦济世与柯怀古因为掌门之位而多有不睦,自己又是教中公认的,秦济世座下最得宠的关门弟子,这样尴尬的身份,怎么会在这里遇到柯怀古呢?看柯怀古的样子,显然并非巧遇这么简单,而是在这里等候自己多时了,他又是怎么会知道自己会来后山的呢?正正生活了五年的上清教,竟在一夕之间让杜迷津觉得迷雾重重了。但怀疑归怀疑,礼数总还是要做足的,杜迷津压下心中思虑,向着柯怀古深深做了一揖,朗声说道:“上清教首徒秦济世座下杜迷津,给师叔见礼。不知师叔此刻出现在此处,是否是为等迷津而来?师叔又有何事吩咐呢?” 柯怀古上前一步,抬手虚扶了一把杜迷津,杜迷津只觉得从作揖的双臂处传来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迫使自己不得不站直身体。自己猜的没错,柯怀古果然有事找自己,对晚辈用上了下马威,看来柯怀古比晨风难对付的多,自己很难三言两语敷衍过去了。也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走不掉,就听听他想说些什么也无妨。杜迷津这样想着,抬起头,不卑不亢的望着眼前的柯怀古。(未完待续。) ps: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一十三章好心提点 柯怀古打量了一眼杜迷津,见她目光清亮,眉宇间隐隐有着一股倔强的正气,不由脸上显出一丝笑意,由衷的赞道:“不错不错,看来我那师兄挑徒儿倒也还算有些眼光。”杜迷津听出了柯怀古语气中的善意,警惕的心理稍稍缓和了一些,又听到柯怀古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心思太重,或许这也与你所修习的有关,毕竟我与师兄在传言中关系如何我也是略有耳闻的。不过你无须拘谨,我在此处等你,不过是有几句话要说予你听,说完便走,绝不阻你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你大可平常心对待。我是你师叔,在这上清教里也算有些许地位,难道还真能为难你个晚辈吗?心中有什么,看到的就是什么,你刚才是怎么给我见礼的?大气点,别给你师父丢了脸面。” 杜迷津听了柯怀古的话,心里无比震动。自己第一句话就是自报家门,所行一举一动代表的自然就是师傅的意思。柯怀古什么都没做,自己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岂非是告诉对方,师傅对他颇有忌惮?虽说眼下还不明白师傅不愿见自己的真正用意所在,但说破天也是自家的事,真的面对外人,里外拐杜迷津还是分的清的。所以眼下柯怀古这句看似云淡风轻的训斥,杜迷津毕恭毕敬的受了,并且心悦诚服的回道:“是,师叔提点的是,迷津受教了。不知师叔有何话要说与我听呢?” 柯怀古察觉到了杜迷津情绪上的细微转变,很是赏识她的聪慧,心下暗叹道“与聪明人交谈总是能省去很多麻烦口舌。不像自己那个榆木脑袋的棋墨”。看着顺眼,自然不吝点拨。于是柯怀古微笑着问道:“你这夜色疾行,可是为了上山一探究竟啊?” 杜迷津闻言眼中眸光微聚。本能的反问道:“不知师叔如何得知迷津的意图呢?” 柯怀古听了忍不住朗声笑了许久后,摇着头感叹道:“孩子是聪明孩子,只不过还是差了些火候啊。”不待杜迷津多言,柯怀古微敛神色的继续说道:“孩子,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有这样的疑问,但我绝对不会真的问出口。我在你眼里是什么?” 杜迷津摸不透柯怀古这么问究竟是什么路数,于是谨慎的斟酌着说道:“您是迷津的师叔,是上清教掌门座下一辈中非常有才能。非常值得弟子们尊敬的师长。” 柯怀古摆了摆手,显然并不认可杜迷津给出的答案,他一针见血的说道:“孩子,把你学的那些本事收一收,你师父应该教过你,谋略也是要讲利弊与强弱的。不用在我面前抖机灵,与强者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连傻都不装,所以歌功颂德的马屁话,说了不如不说。其实你心里真正的答案应该是。我不仅是你的师叔,更是与你师傅争夺掌门之位的竞争者,也就是你的对立面,不是吗?” 杜迷津有些无措。习惯了与自己师傅秦济世那种和煦如风的相处和沟通,这样不留余地的柯怀古让她非常不适应。她当然知道柯怀古实在提点自己,每句话似乎都透着足够自己以后受用的道理。只是心怀善意却言辞犀利到让人很难下台,这套路实在有些诡异。杜迷津真的不清楚自己眼下应该接什么话才更得体。于是只能目光诚恳的看着柯怀古点了点头。 柯怀古对于杜迷津的反应倒也没什么挑剔,他只是继续说道:“既然你把我定位在对立面。眼下又来问我如何得知,换做是你,又能给出什么答案呢?如果我另有目的,自然不会告诉你真相。就算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又真的能信多少呢?所以这个问题实在愚笨的紧,不问也罢,不是吗?” 杜迷津听了柯怀古的话沉思了半晌,说实话,柯怀古能这样开诚布公的与杜迷津交谈,这让杜迷津感到很意外。子曾经曰过:“侍于君子有三愆:言未及之而言谓之躁,言及之而不言谓之隐,未见颜色而言谓之瞽。”这么看来,柯怀古的言谈作风,到颇有些君子意味,再加上又是长辈,杜迷津心里对柯怀古的尊重自然多了一些。你以什么方式礼遇我,我自然会以什么方式回报之,于是杜迷津把心一横,不再藏着掖着,而是实话实说的认道:“师叔说的是。实不相瞒,迷津此行确实是想去探望正在闭关的家师,不知师叔有何见教?” 柯怀古自然早就听闻过杜迷津的品行,也相信能让自己的徒弟梁祐焕百死不悔的绝非凡品,只是今日得见,对于敌友不明的人敢这般坦荡荡的交付,这份心胸与胆色,着实让他惊喜。晚辈弟子中有如此风骨的本就不多,加之又是女子,柯怀古有了惜才之意,原本想要点到为止的话,说的也就更加详尽和诚恳了:“我等在这里,自然是不想你上山,原因非常简单,现在还不到把一切揭露于人前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能在这里守你,别人自然也能得知你的行踪。你固然聪明,但尚缺阅历,所以你现在还不具备独自探寻真相的本事。上山后会怎样你可曾想过?看到了你想看的,你就是质疑师命、忤逆师傅,是大不敬。就算你师父宠信你,这隔阂也是存了,人性有多悲凉,学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懂?上山如果没有见到你想见的,你又想如何?要给你真相,就不会让你有探查的动机。不给你真相,你连真相是什么都不知道,势单力薄的又要与谁对立?你现在在做的事情,很可能牵扯的是上清教内部最隐秘和黑暗的**,你还不算人物,你承受不起真相。这件事言尽于此,我说过不阻你,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 柯怀古所说的每一句话,杜迷津都有认真在听,如果说最初还是心存一丝戒备的小心应对,那现在杜迷津不得不承认,柯怀古是真的在帮自己。所幸有柯怀古,他说的没错,自己确实还差些火候,能看出不对是聪明,但看出不对懂得权衡利弊理智应对才是智慧。无论自己所要探究的是否真如柯怀古所说的有那么夸张的利害关系,但现在的自己承受不起所谓真相,这句话却是真的。杜迷津心内一阵感激,却也衍生出了新的疑问,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疑问问出口,因为现在柯怀古对他来说,是可以虚心讨教的师叔了。(未完待续。) ps: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一十四章从未相识? “迷津懂了,多谢师叔,这番恩情,迷津自然会记在心里的。只是迷津有一事不明,还望师叔帮迷津解惑。诚如您所说,我与师叔身份尴尬,师叔为何会这般帮我呢?我虽然愚钝,但还明白,这份人情确实不小。” 柯怀古何其精明,有了前面的提点,杜迷津还是选择直抒胸臆的发问,自然是不再提防自己。依托于这份超出二人辈分与身份的信任,柯怀古坦诚的回答道:“其实原因并不难理解。你在这教中待了5年,如果上清教有难,你可否会袖手旁观?而我在这教中不下40年,上清教对我来说不仅是师承门派,也是信仰根基,我要的是教中安稳。不安稳的上清教,无论谁做掌门,都决不是我想要的,所以任何不安稳的可能,我都会极力杜绝。如果你听了我的话依旧选择探究,那我自然也有方法,掩盖住你探究出来的真相,你明白吗?” 杜迷津觉得脊背上涌起一股寒意,谁都知道掩盖真相最好的办法是什么,这一刻杜迷津才知道,不过是三言两语间,自己与真相失之交臂,却也与凶险擦身而过,当真是“福兮祸所依”。她有些感动又有些不确定的追问道:“真的没有别的原因了吗?” 柯怀古转回头凝视着杜迷津,他发觉杜迷津的眼神中有些闪烁,于是了然的说道:“你又何苦明知故问呢?不错,梁祐焕是我的关门弟子,与你同出上清教。他此番下山正是受命于我,目的我刚才说的很明确了。我要的是这教中安稳。” “师叔的意思是在暗示我,家师目的不纯了?当着徒弟的面。说师傅的坏话,总归不太好吧?”当柯怀古坦承梁祐焕就是他的弟子时,杜迷津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神秘人的纸条内容,听柯怀古的口气,他应该也知道自己受到纸条对梁祐焕有所怀疑。在这真假难辨的多方角力中,杜迷津谨小慎微,既怕被蒙蔽双眼,又怕受他人利用,但至少有一点。神秘人说的对,梁祐焕确实是柯怀古的徒弟。这样想着,那些刚刚收起的芒刺又再一次不经意的展露出来,杜迷津的问话里也就难免多了不满的味道。 柯怀古倒是也能理解杜迷津的心态,毕竟这一局下的是多少人多少年的野心,庞大繁复,任谁也难一眼洞悉全局。杜迷津是这局中关键所在,不可谓不聪明,但越是足智。越会杯弓蛇影,这也算人之常情。只是眼下看来,与她说的太多反倒会适得其反,于是柯怀古并没有正面回答杜迷津的问题。而是不置可否的说道:“或许吧,你怎样理解自有你的道理。只是凡事若只看表面,难免一叶障目。我无意激起你心中猜疑,不过是想告诉你。这上清教几百年风雨飘摇,内里早已腐朽不堪。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牵扯甚广。若是因为你在做的事,而有可能彻底击碎教中所剩无几的平静的话,无论出发点是否良善,我都必定会全力阻止。梁祐焕不过是我放在你身边的眼睛,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在天玑石现世的那一刻,及时回禀我就好。本身对你不会构成任何直接的威胁,自然也就不用可以迎合讨好,情之所起全凭本心,你若因疑虑而辜负就是小人之心了。我今日守在此处特意将许多话说给你听,惜才也好、护短也罢,我都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至于你与忧患是否走得下去,我都不会替祐焕可惜,时也命也,活得久了也就看的开了。只是因为祐焕的缘故,我再多提醒你一句,事事纷杂,要懂得自保,别让自己沦落为‘弃车保帅’中的‘车’,能帮你的只有自己,你自己想吧。” 杜迷津很不开心,柯怀古的所有陈诉中都没有半句说到自己师傅的不是,但却又字字句句都意有所指,听的杜迷津抓心挠肝又无可奈何。但见柯怀古的样子显然言尽于此,杜迷津又怎能不会察言观色呢?于是她将柯怀古所说全数记在心里,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的问道:“既然梁祐焕与我同出一门,我怎么会从未见过他呢?虽说我二人都是关门弟子,但同在上清教数年之久,一次照面都没打过,我竟对他全无印象,看他对我的反应也是素未平生,并不像伪装,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迷津不知道的缘故呢?” 终于还是没避开。柯怀古其实一早就想到,杜迷津一定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只是到了这一秒为止,柯怀古都没能最后决定,说还是不说、说几分,都足够他头疼的。现在一切安好,两个孩子虽说有些阻碍,但其他人至少还会投鼠忌器,一旦将所有毫不留情的点明,对他们来说究竟是幸或不幸,谁又真的说得清呢? 罢了,自己一把年纪,何苦多生是非呢?缘分时聚时散,自有宿命因果,就让他们自己走下去吧,该在一起的谁都拆不散,至于真相如何,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现在又何须过多计较呢?于是柯怀古冲着杜迷津讳莫如深的笑了笑,微微俯下头紧凑杜迷津,有些神秘的反问道:“你真的确定你与梁祐焕从来都没见过吗?”说完,意料之中的看见杜迷津瞬间愣在当下。 是啊,自己真的确定吗?那些熟悉的感觉,那些莫名的亲切,那些不自觉返佣出的记忆碎片,真的都只是巧合吗?杜迷津想要问个明白,然而还未开口就见柯怀古已经悠悠转身,一边自言自语的大声说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皆因心绪不静;前尘后世,镜花水月,莫负良辰美景。”一边轻摆着宽大的衣袖,向着来时的方向大踏步走远了。杜迷津知道柯怀古留下了这个谜题,待自己慢慢开解。她望着柯怀古渐行渐远的背影,默默出神,许久不语。(未完待续。) ps: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一十五章济世之忧 杜迷津一个人怀揣着种种未解之谜连夜下山,总算是赶在子时之前进了市区主道,不至于徘徊在荒野之地,连辆计程车都打不到,平平安安的回到家算是整个下午唯一顺遂的事情了。这趟回山貌似受益良多,但经不住细想,深究之下竟然一无所获,当真失败之极。然而当杜迷津躺在自己卧床上的那一刻,绝对不会想到,此时的上清教,勾心斗角仍在继续。 “师傅,弟子虽然没有时时跟在杜迷津身边,但却是亲眼看到她出了山门,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回到市里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一道家打扮的年轻男子俯首单膝跪于地上,对着面前老者如实说道。 老者从鼻腔内发出一声闷哼,明显是在压抑着怒气,他沉声呵斥道:“说得好听!明明就是跟丢了!一个小小的杜迷津,几乎半点工夫都不会,我教了你这么久的追踪之术,竟然让人在眼皮底下溜了,要你何用?!” 老者说完,盛怒之下抬手狠狠抚落了衣袖边的茶盏,陶瓷清脆的碎裂声,激的下首男子浑身一震,胆怯的连忙叩首解释道:“师傅息怒,弟子罪该万死!弟子怕杜迷津发现,跟的并不是很近,可弟子亲眼见她上了后山竹林,本来远远的跟着,哪知她绕过一颗竹子之后,竟然踪影全无。弟子刚想赶上前瞧个仔细,就被一黑衣男子拦住去路,弟子不得已与之交手,因求胜心切已然使出杀招。可对方功夫明显在我之上,但却只守不攻。弟子想对方或许是为了拖延时间,情急之下寄出本门定身符咒。但对方身法过于鬼魅,根本难以近身。可他对本门道法似乎知之甚少又颇有忌惮,身形虚晃之下趁机逃走。弟子心系追踪杜迷津的任务,也就没有再追。可奇怪的是,弟子在后山竹林奔走良久,却总徘徊于方寸之间,不仅没有见到杜迷津,连黑衣男子也遍寻不到,想来应该是有人动用了岐黄之术困住弟子。待弟子脱身之时,已经看到杜迷津向着出山的路走去,弟子亲眼见杜迷津出山后才来复命。这便是全部经过,弟子学艺不精,辱没师命,还望师傅责罚。” 年轻男子战战兢兢的说完,偷偷抬眼观望老者的反应。见老者微微眯起双目,沉思不语,许久才再次确定的问道:“你说有人阻你去路。还有人在后山动用了岐黄之术,此话可当真?若是为了推卸有半句虚假,让我知道定不轻饶!” 年轻男子闻言连声辩解道:“回禀师傅,弟子万万不敢!杜迷津所学皆是布阵谋略。弟子身法都是受教于师傅,师傅自然了解,若无他人相助。杜迷津万万脱不了身!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谎话。甘受师傅责罚,望师傅明察!” 老者听到年轻男子的回话后。情绪有所缓和,他似是自语般喃喃说道:“你的追踪之术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若说着上清教里有人轻功在你之上却不谙本门道法,也就只有梁祐焕一人,可他现在人在山下,定不是他。你与对方过招,竟近身不得,这般高手我居然从未知晓,又是何人所为呢?若说岐黄布阵,这全教上下能困住你许久不得脱身的,也是数的过来,轻功高道法弱,那布阵与阻你显然并非一人所为,两股势力皆为了助杜迷津脱逃,她这段时间究竟做了什么呢?若不是本教之人,何苦趟这趟浑水?若是本教中人,有本事又会这么做的,我也只能想到一个人,这事情怎么说都说不通啊。” 年轻男子见老者思路陷入困境,却还在苦苦思索着,他有些不解,却又不敢多言,只能喏喏的试探着问道:“师傅恕弟子多言,杜迷津已经下山,这不是您最初的打算吗?无论黑衣人还是布阵之人都没有改变最终结果,杜迷津是弟子亲眼看着下山的,您还在苦思冥想什么呢?” 老者不耐烦的扫了年轻男子一眼,语气满是不屑的说道:“你懂什么?同是一辈弟子,轮心智,你竟连迷津一半都不如,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若是迷津,这会儿早已明白厉害,和用我多虑?可谈我手下无人,竟是你这般废物,如何能成大事?!” 年轻男子听了老者的呵斥,心中暗暗腹诽道“迷津迷津,你眼里就只有杜迷津,她若能成大事,如何还用我跟踪?”这份不服气不自觉的就显现在了年轻男子的脸上,老者看了心中更是不悦,但总归是自己人,不得不带着怒气的点拨道:“为师说你可是不服?你也不仔细想想事件始末。我问你,你与迷津相交多年,可见过她情绪失控的时候?” 年轻男子回想了许久后,实话实说的回道:“回师傅,未曾。” 老者点点头继续说道:“这就是事情的关键所在,迷津这孩子有几分心智,我自然清楚,她绝不是个喜怒于色的人,不过是几句搪塞,如果只是怀疑,决不至于在你面前泣泪奔走。为师与你说过很多次,物极反常必有蹊跷,所有的情绪掩饰都是为了合理摆脱你在身边罢了。她若真的决心下山,何苦非要拜托你?这说明她已经起疑,并且决定孤身来后山一探究竟。为师之所以受到飞鸽传书嘱托完你就赶来后山,为的就是等迷津到来,给她一个能安抚住她的真相。你也看到她上了后山竹林,这说明我判断的没错,可是就在你没有看到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见到了什么人经过什么事,才导致她放弃了原有的想法,这些是我们现在完全不知道的。我并不怕她来,我怕的是她不来,这说明事情已经脱离我们的掌控,杜迷津究竟知道了什么,知道多少,这难道不值得好好思考早做防范吗?”老者说完转过脸凝视着跪在面前的年轻男子,二人目光相对处,正是杜迷津的师傅秦济世与她的师兄晨风!(未完待续。) ps: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一十六章被人跟踪 晨风听到秦济世这么说,才明白事件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得多,于是心服口服的认错道:“师傅说的是,是弟子思虑不周了。眼下弟子应该怎么做才能补救局面,请师父提点。” 秦济世听了晨风的话并没有急于回答,他右手轻叩着身边的红木桌面,显然也在思考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把这断节的时间彻底找补上。秦济世不言语,晨风也不敢催促,只听见手指与桌面间传来的一声声有节奏的声响,回荡在清幽的房间内,让人心跟着不自觉的收缩,气氛有些难以言明的诡异。 许久,秦济世停下手边动作,长叹一声说道:“如果我们不能得知在后山竹林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做什么都不能补救杜迷津思维上的转变。迷津这孩子论计谋,你们无人在她之上,若说心智坚忍,也是同龄孩子中的翘楚,如果不就不得当,反倒可能印证了她原本只是猜测的一些想法。多不如少,繁不如简,不如就以不变应万变吧。” 晨风闻言,有些不确定的追问道:“师傅的意思是我们什么都不做吗?可是既然有人横加干预,说明对方已然出手,要是我们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太被动了?不如……”晨风说话间突然看到秦济世投来的目光中多了意思尖锐,顿觉失言,生生打住了自己的话头,有些胆怯的望着秦济世。 秦济世脸上满满的写着“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摇着头有些疲惫的说道:“愚钝!如果别人故布迷阵只是为了逼我们方寸大乱露出马脚,那我们岂非着了对方的道儿?!什么都不做至少还能观望。做错了才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你的性子何时才能沉稳些呢!至于你说的对方我仔细想了一些。全教上下能这般与我作对的也只有一人而已,虽然他手下弟子中并无符合你所说的黑衣人。但当其他的选择都排出的时候,再不可能这也是唯一的选择,所以我们只需防备好他就够了。” 晨风听了秦济世的话低着头想了半天,才试探着问道:“师傅说的可是柯怀古师叔?” 秦济世脸上露出了意思满意的微笑,语气和缓些说道:“总算还不算太笨。你那个师叔早晚会是我的心头大患,既然杜迷津现在已经又和梁祐焕走在一起,他日必定也会和柯怀古扯上关系。这次就算不是他,下次就难保不是他了。迷津好歹也是我的关门弟子,有了良配也算是件喜事。我这个做师傅的,怎么说也得给她备份大礼不是?”秦济世说着弯腰从红木桌子的抽屉里拿出执笔,俯身写了几行字后,折好递给晨风,笑的别有深意的说道:“你去把这封信飞鸽传书交于明月,该怎么做他自会知道。今日之事止于你我师徒二人,若他人知晓半句,会有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为师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明明只是几句简单的嘱咐。晨风却想听到了多么可怕的话一样,周身一个激灵,声音恭敬中难掩恐惧的回道:“是,弟子遵命!” 隔天清晨。杜迷津难得睡到自然醒,一脸满足的起床磨蹭了半天。因为沈小枝帮忙连告了两天事假,一时间杜迷津竟然无事可做。她洗漱收拾妥当后。百无聊赖的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打算趁着外面阳光晴好。逛逛街让自己彻底放松一下。 刚走到小区门口,杜迷津一个不留意就摔倒在地上。她看着刚花了一千大洋入手的高跟鞋俨然已经阵亡,鞋跟崴折在不远处,死相及其惨烈。顿时觉得无比晦气,于是恶狠狠的回头瞪着身后的罪魁祸首——一根香蕉皮。刚想抱怨一句“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目光流转处,突然杜迷津心里一个哆嗦,全身的警惕细胞都在一瞬间被叫醒,周身的疼痛感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杜迷津额头涌起一层细密的冷汗,她无法忽略刚刚回首看到的那一幕画面——一双原本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男士黑色皮鞋,在自己回眸的一瞬间,马上掩在了楼群中——自己被跟踪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杜迷津一边伸手反复揉着被崴伤的脚踝,一边破口大骂道:“谁他妈这么缺德啊?乱扔香蕉皮,摔死奶奶我了!”杜迷津本想借着咒骂声引来他人围观,好趁机求救,然而周围静悄悄的反应让她明白,自己过于乐观了。 上清教不比寺院,平时教内同门偶尔会接一些法式或是帮人看私宅风水一类的活动,来获取勉强支撑上清教运转的微薄收入,大部分的时候,下山出任务都是以做功德为主,说白了就是义务劳动,所以上清教空有几百人的家业,其实就是个清水衙门,穷得很。这次杜迷津下山执行任务,师傅只给她拿了非常少的生活经费,杜迷津在教内一待就是五年,根本没有收入,父母也知道她连山都下不去,基本上没有花销,自然给的零花钱是少的可怜,所以杜迷津进到市里之后,看了好多处房子,最后也只租得起这个老楼区里的一个小单间。这个小区里住的都是附近厂子的退休职工和外来人口,早晚晨练倒是还有些人,但白天活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加上小区年久失修,好多座楼房的墙体上都用红油漆写了大大的“拆”字,改建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儿,政府也就没有投钱给小区安装摄像头,眼下自己又是在小区的偏门门口,天时地利人和一总结,杜迷津才发现,这真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简直棒棒哒。 杜迷津欲哭无泪,只能转移战术,求人不如求己了。她心念急转,对方为什么会跟踪自己,是杀手?是上清教的人?还是普通的小毛贼?对方身份未明,而自己又一瘸一拐,眼下只能按兵不动,装作完全没有察觉继续走,如果能平安挨到主道,事情或许还有一丝转机。(未完待续。) ps: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一十七章跟踪之人 这么想着,杜迷津用空出来的另一只胳膊拄着地面,借着支撑的力量呲牙咧嘴的站起身,一边嘟嘟囔囔的继续抱怨着,一边里倒歪斜勉强向前走着,步调晃晃悠悠、漫不经心,像是完全不知道身后有人跟踪一样。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说的就是不好的事情都赶到一块了,这点杜迷津现在深有体会。出门崴伤脚算一祸,被人跟踪算是又一祸,然而这些都不重要,跟踪他的人竟然不是欠缺经验的普通坏人,这对杜迷津来说才是灭顶之灾。她刚走了没几步,就明显察觉到身后的人加快了步伐,显然是已经察觉到她想要挨到主道的缓兵之术。没办法了,杜迷津一边强忍着脚踝处传来的疼痛感,加快速度向前走着,一边将右手伸进外衣口袋摸了摸,好在东西还在,于是把心一横,只能拼了! 她咬紧牙关将左手拇指的指甲狠狠扣进手掌里,锋利的指甲割破手掌中的皮肤,鲜血一点点的溢出来,瞬间尖锐的刺痛感涌上大脑皮层,让杜迷津忽略了原本脚踝处的不适,她趁机向前猛跑了几步。眼瞅着出了小区,再拐过一个转弯就是人来人往的主道了,身后跟踪的人发现杜迷津此时竟然想逃,哪里肯轻易放过她?立刻几个大跨步追上来,伸手拽住了杜迷津的衣服,就在此时,杜迷津右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向着左手掌心模糊的血肉处一拍,回手按在了身后跟踪之人的衣服上。并朗声说了一句:“浸血为索,缚凶险。定!”话刚出口,杜迷津就觉得原本自身后传来的那股强大的拖拽之力瞬间消失了。看来是符咒起了作用,她挣扎着从敌人的手里将自己的衣角一点一点抻出来,转回身看着定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男人。像是刚刚结束了异常旷日持久的战役一样,杜迷津情急之下调动出的全部精气神,都在危险化解的一瞬间倾泻殆尽,杜迷津瞬间虚脱了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胸腔内有力的心跳声还在提醒着她刚才的一幕有多么凶险。 上清教全教笃信道法,像梁祐焕的暗器、棋墨的轻功、杜迷津的谋略。其实都不是上清教真正所长,毕竟他们都是俗家弟子,道教的无欲无求、仙风道骨,他们也未必真的学得来。可是上清教的主要立教之本还是道家的法术,这方面,杜迷津的师傅秦济世就颇有修为。因着杜迷津本身所学都是谋算人心、五行布阵一类大方向策划布局的东西,秦济世也会担心,若是正面对敌,杜迷津难免不利。于是杜迷津临行前秦济世便送了她几张自己用朱砂写好的符纸,以备防身之用。不同的符纸又不同的作用,杜迷津一共收到师傅所赠7张符咒,其中三张定身咒。两张幻影咒和两张死咒。一般道家的符纸针对的都是一些魑魅魍魉之类的非人类生物,杜迷津八字阳气极旺,年月日时皆占天德。属于百鬼不侵型,原本还对师傅的担心觉得很没必要。但秦济世告诉杜迷津。符咒虽说用作斩妖除魔处更多一些,但对普通人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只要谨记每张符纸的相应口诀,再用施咒之人的生血做引提高符咒的威力,就是拥在普通人身上也能起到相应的效果。杜迷津本来也是半信半疑,但架不住师傅百般叮嘱,也就时时随身携带,算是图个安心,没想到今日竟真的派上用场,谢天谢地,多亏了师傅他老人家深谋远虑啊。 杜迷津缓了缓心神,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走近一步,打量着面前一动不动的男人。越仔细看,心下越是一阵后怕。眼前的男人平常的眉眼,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这恰恰就是最可怕的地方。说“平常”好像都不足以描述他给杜迷津的感觉,我们所接触过的正常人,无论长相美丑,身上都一定或多或少的有着属于他自己的记忆点。有些人眉毛太粗,有些人嘴巴太大,有些人眼睛太小等等诸如此类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而眼前的这个人竟然全都没有,从脸上五官到整个身材,都是扔到人群里绝对找不出来的那种。他现在定在原地,脸上的所有表情都维持在伸手抓杜迷津的那一瞬间,并不可能收敛神色,可是杜迷津认真观察了半天,居然在他的脸上连一丝凶狠的意味都没有。拍这样的人跟踪,如果不是杜迷津发现的早,哪怕迎面而过都不会有丝毫疑虑。就算事情失败,想做张面部拼图,回想起对方的长相,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现在杜迷津总算知道他是怎么察觉出自己的打算了,人家根本就是专业的好吗!这样的相貌实在难得,如果说他不是被专门的组织派来跟踪自己的,杜迷津死都不信!想明白了这一点,杜迷津低头认真思考起来,自己最近经历过的所有事,是有哪里触犯到了别人的利益而不自知吗? 这边厢杜迷津正在沉思,她有些咬不准是放任对方不管自己溜之大吉比较保险,还是想办法审问一番更加重要,可还没等她拿定主意,事情的变故就在一瞬间发生了。入秋时节,难免会有时时秋风,杜迷津只觉得从耳畔后方传来一股清爽的凉意,一绺长发顽皮而又轻柔的抚过自己脸颊,杜迷津觉得有些痒好像又有哪里不对,等到意识到时,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一阵清风从杜迷津身后吹向了站在她眼前的男人身上,男人的衣摆因为风的关系小幅度的晃动了两下。可是符纸原本只是因为血液的湿度在贴在了男人的衣服上,本就没有过多的黏性,这一动不要紧,偏偏就那么巧,等到杜迷津抬头时,正好看到符纸飘飘悠悠的落向地面,有了刚才的防范,再想得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未完待续。) ps: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一十八章索命袭击 以自己现在的腿脚,逃是根本逃不掉的,情急之下,杜迷津只能寄希望于离自己不远的主道上往来的行人了。于是杜迷津一边奋力向后退了一大步,拉开自己与男子之间些许距离,一边扯开了嗓子大声喊道:“来人啊!抢劫啦!” 陌生男人突然拖离了符纸的掌控,行动上有一瞬间的晃神,可也只是不足一秒钟而已。当他听到杜迷津高声呼救时,当下迅速做出反应,想赶在行人赶来之前制服杜迷津。只见他向前跨越一大步,右手挥出,食指弯曲,指尖扣于拇指内,将第二个骨节凸出,向着杜迷津的耳后用力按过去。 以前杜迷津曾经在一本中医类的书籍上看到过,人的脖颈上方、耳垂之后,有一小块凹陷的地方叫做“翳风穴”。快速用力的按下去,强烈的刺激就会引起人体迷走神经的反应,导致人轻则瞬间昏迷,重则呼吸心跳暂时停止,如果抢救不及时,甚至有危及生命的可能。多亏杜迷津在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反应也不慢,她很快洞悉了对方的意图,几乎本能的用力抬起左臂,立于自己左耳侧,挡住了陌生男人的袭击。说时迟那时快,陌生男人出击的右臂生生磕在了杜迷津左手的手腕处,刚想变换招式,却被杜迷津巧妙的反转手腕,狠狠的握住了,男人顿时露出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也不怪他吃惊,从人体工程学上来说,杜迷津这下手腕的转换角度。奇妙的甚至有些不科学,正常人在情急之下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反应。而反手握东西,若不是练习过很多次。也绝对不会有这样禁锢的力度。他哪里知道,杜迷津在上清教的时候就被秦济世逼着,整天看各种类型的书籍,其中不乏一些简单易学的武功招式,刚刚看似巧妙随意的手腕反转,用的正是太极拳的基本入门招式——挽云手。这招因为完全不具备任何攻击能力,所以并不要求人的出手力度和速度,却又因为在正面对敌中常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钳制效果,杜迷津也是一时无聊好奇。就偷偷练习了半年之久,为的就是多一技傍身。果然艺多不压身,这会儿算是帮了杜迷津大忙了。 陌生男人见一招失手,用力向外挣了挣右臂,竟然没有挣脱,马上转变战术,抬起左手如刚才一般攻击过来。杜迷津微微一笑,同样一个招式重复,又反手牢牢握住了男人的左臂。心下想着“没想到本姑娘我练得是双臂的挽云手吧?我看你现在怎么办!” 此时如果有人经过,一定会觉得画面非常诡异,杜迷津与面前的男人相距不过一米,也就是男人手臂平伸的长度。可这个姿势却维持的非常艰难。男人奋力想要摆脱杜迷津的禁锢,而杜迷津也正在竭尽全力的死死抓着男人的胳膊,她心里明白。自己多撑一秒,获救的可能性就多一分。于是映入眼帘的画面就是一个呲牙咧嘴的女人与一个咬牙切齿的男人正在用身体支成了黄瓜架的样子。女人嘴里还在不停的高声呼救道:“来人啊,救命啊。抢劫啦!” 杜迷津生平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也有现在这般狼狈不堪的泼妇模样,显然自己还是惜命的,什么形象不形象的,扯开了嗓子把人喊过来才是正经的,否则英年早逝,就只能含恨做个安静的美女鬼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几声高呼下来,杜迷津已经音乐听见,从主道的方向有疾行的脚步声奔至而来,自己只要再挺上一时半会,对方就完蛋了! 然而对方明显也意识到了大势已去,现在别说伤人了,再不想办法,脱身都困难了。于是对面的男人目中精光一闪,抬起右腿,冲着杜迷津刚刚崴伤的脚踝就是狠狠一脚!这招实在阴损的很,杜迷津崴伤了脚,本就下盘不稳,现在就是意识到凶险,也是躲避不及,只能生生挨了这一脚。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了杜迷津全身,右脚因为接二连三的伤痛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庞大的重量,杜迷津一个趔趄,摔倒在了地上。不过对方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可杜迷津在身体倾倒的过程中,右手五指快速弯曲,从对方胳膊上狠狠划下。杜迷津心里想的是,就算我等不到人来救我,被你害死了,警察也能从我指甲中的皮肤纤维找到凶手,我也不算死的太冤。 果然,从对面男人压抑着的一声倒抽气声,可以判断出,这一下被挠的不轻。男人摆脱了杜迷津的钳制,刚想对摔倒了的杜迷津下死手,却见赶来的行人陆续从主道拐到了小胡同里,已经能远远看清自己的举动了。男人只能恨恨的看了杜迷津一眼,转回身向着远处跑去,千钧一发之际,杜迷津总算捡回了一条小命。等到纷拥而至的好心人们把杜迷津送到医院,一通挂号、拍片、推拿之后,杜迷津再次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家的床上时,已经是傍晚5点多了,美好的一天就这么在惊心动魄中浪费过去了。 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杜迷津一阵后怕,而除了恐惧之外,更加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就要数对方的身份了。之前交手的时候,杜迷津就知道,对方绝不是普通的毛贼。杜迷津是一个有时候直觉准的可怕的人,这点上,她完全相信自己的判断。对方从始至终没有表露出过一丝一毫向自己索取财物的意图,何况普通的毛贼又怎么会对人体的穴位了如指掌呢?定身咒在道家来说,算得上是修炼时最常用的符咒了,如此轻易的得手,可见对方对于道法并不熟悉。挽云手也是主流武学中最基本的招数,而对方明显精于格斗却疏于武学。这样分析下来,对方是上清教的人,这种可能性非常小。自负的说,自己好歹不济,也是上清教掌门首徒的关门弟子,在教里也算是颇有声名,如果是上清教的内部势力派人来对付自己,一定不会派一个道法和武学都不入流的人来。那么问题来了,自己究竟得罪谁了呢?(未完待续。) ps: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一十九章细思恐极 对方只有一次出手,却上来就是杀招,这绝不是简单的得罪而已,如果不能分析出究竟是何方神圣,无法做到防范,恐怕日后会有后患。这么想着,杜迷津硬是逼着自己将白天发生的每一个细节,又从头到尾在脑子里回放了一遍。等等!杜迷津突然灵光一闪,捕捉到了一个被忽略的画面——陌生男人在抽回手臂时,被自己抓伤,曾因为疼痛而忍不出抽气,可当时他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没有变化!正常人的脸部肌肉倒吸气的时候,双颊边的皮肤一定会有些微的震动,但他完全没有,这说明对方当时带着人皮面具,自己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他原本的模样!难怪他的眉眼平凡到诡异的程度,原来根本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伪装的样子。可是对方为什么会带面具呢?是怕任务万一失败而提前做好的谨慎防备,还是自己原本就见过这个人呢? 杜迷津越想越怕,以至于到了细思恐极的程度,她觉得再这么钻牛角尖的想下去,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打算给梁祐焕打个电话聊聊天,缓解一下自己高度紧张的神经。 “嘟——嘟——”两声盲音之后,杜迷津听到了一个甜美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居然被挂断了。杜迷津看了一眼手机显示的时间,18:34,按理来说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这会儿梁祐焕应该正在回家的路上,不是没听见而是直接被挂断了,有什么不方便的呢?难道是手机快没电了。打算到家再给自己回拨过来?杜迷津并没有细想,这一天对她来说。脑细胞死的已经够多的了,现在的杜迷津只想给自己冲杯牛奶。好好安抚一下自己的情绪,争取睡个安稳觉。其他的等明天到了公司,再和梁祐焕慢慢商量,毕竟两个聪明人一起想,或许离真相更近些。杜迷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从和梁祐焕在一起之后,她潜移默化的变得更加愿意依赖别人了,收起了独立锋芒的杜迷津或许多了一丝女人的柔美,但却少了许多精明的棱角。是福是祸,谁知道呢? 次日清晨杜迷津学乖了不少,因为前一天的险象环生,杜迷津特别挑了大爷大妈晨练最多的时间段出门,还选了绕远从正门出小区直接就到主道上,个人安保意识全面加强,果然安安稳稳的走到了公司,想着这一路的战战兢兢,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杜迷津心下感叹道“孩子胆小是一辈子的事儿”啊! 拿着罗盘照例公司里晃荡一圈,嘿,引星灯又没亮!还真是一点惊喜都不给啊,好在杜迷津已经习惯了。倒也没觉得太失望。不多晌,梁祐焕也晃晃悠悠的到了公司,两天没见。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杜迷津突然觉得很想念。就像独自待在家里等待出差回来的主人的狗狗一样,就差冲上去摇尾巴了。杜迷津一脸笑意的从办公椅上起身。走出自己的隔断,向着梁祐焕迎过去,刚想没羞没臊的问一句:“两天没见,想没想我?”却看到梁祐焕见自己走过来根本没什么反应,还是一脸的没精打采,就像谁欠了他五百万十年八年不还一样,这难免让人有些扫兴。再一联想到昨天自己给梁祐焕打电话,被这厮无情挂断,而且一直到自己晚上睡觉前,都没有回拨过来,现在还这幅表情,跟谁俩呢?!杜迷津一个不开心,狠狠瞪了梁祐焕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又回到办公桌前坐着发呆了。 梁祐焕本来因为一些私事,有些心虚不宁,这会儿看到杜迷津在自己眼前转了一圈,什么都没说就走了,顿时有点无措,想了半天,才想到昨天电话的事儿。本来梁祐焕并没当回事儿,觉得像杜迷津这样的女生一定不会在意这种小细节,可是现在才发现,原来和什么类型无关,全天下的妹子小气起来都是一个德行!梁祐焕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踱步到杜迷津办公桌边,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那个,昨天有个朋友来接我下班,她失恋了心情不太好,我没接你电话,是怕咱们俩亲亲密密的聊天害她触景伤怀,后来陪她吃饭又送她回家,等我折腾到家都已经很晚了,怕打扰你休息,就没给你回。怎么了?闹小情绪了?” “男的女的啊?你以前不是也一直跟着师傅学本事吗?怎么在这儿还能遇上朋友,从来没听你说过啊?”说实话,这话问完了,连杜迷津自己都觉得俗得很。果然全天下恋爱中的女生都一样,会吃醋、会计较、会多疑、会患得患失。杜迷津本来觉得自己应该是大气的、温婉的、不干预对方生活的、正室范儿的,可是话一出口才发现,原来这种“俗”,才是一个女生喜欢上一个男生时,正确的表达方式。 然而两性关系学,之所以会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就是因为很多时候,男生和女生的想法,中间隔着一整个银河系的距离。梁祐焕根本就没想到杜迷津会这么问,在他看来,自己已经给出了相应的解释,这事儿就应该一笔带过了。这会儿听到杜迷津追问自己,有些为难的说道:“嗯,是个很久以前就认识的朋友,那时候我还没拜师呢。她来这边玩,知道我也在,就来看看我,正巧她心情不好,我就陪她说说话。是个女生,不过真的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我们的关系有点复杂,不说也罢。没和你提起过,是因为你从来都没问过啊。” “是个女生,关系有点复杂,不说也罢,你从来都没问过……”当这些字眼飘进杜迷津的耳朵里时,她那些因为恋爱而被隐藏起来的骨子里的敏锐,一瞬间全都复活了。都说恋爱中的女生天生是侦探,何况是杜迷津这种本来就很敏感的人呢?什么情况下,一个男生会本能的回避关于某个异性的话题?就是实在不知道怎么说的情况下。杜迷津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抬头说了句:“哦,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未完待续。) ps: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二十章深情对望 其实杜迷津如果追问,梁佑焕未必不会说,他甚至于已经想好了要从哪里说起,却被她一句不痛不痒的回话生生噎在了当下,一瞬间觉得自己做什么解释,都显得有些多余。而杜迷津原本想的只是坦诚的告诉梁佑焕,自己回了上清教,知道了他的身份,自己也为两个人的关系做了努力,也想要好好的走下去。再和他聊聊他的师傅,也让许久没有见到师傅的梁佑焕不必担心,教里一切都好,顺便轻描淡写的和他说说昨天发生的事情,俩人一起分析一下危险何来做好下一次防范,要是再能互相说两句让对方身心愉悦的小情话就更好了,一切的想象都挺美满的。可是剧情并没有按照剧本写好的排演,第一步就卡死了。杜迷津不是一个喜欢咄咄逼人的人,她总觉得如果主观意识上想说,就不会回避。如果不想,自己就算刨根问底,也不过是逼得对方劳心费神的编造谎言,万一被揭穿岂不是更加伤感情,何必呢?于是一个心有隐忧不想说,一个心存疑虑又不愿问,两个同样强势又骄傲的人就这样三言两语的演变出了一出只能“呵呵”的僵持局面。 梁佑焕有些尴尬的站在杜迷津身边,他看着杜迷津脸上无波无澜的表情,很是无可奈何。这表情并不陌生,作为每一次冷战前的预警,他已经在杜迷津脸上看到过太多回了。他并不知道杜迷津这两天经历的跌宕起伏,所以有点抱怨她为什么不能理解自己的疲惫。何必一见面就要摆脸色呢?可是身为男朋友,有义务做先低头的一方,于是抬手挠了挠头发。硬着头皮嬉皮笑脸的哄道:“陪沈小枝玩了两天很爽吧?啧啧,我们可是累坏了,你是不知道,我跟你说给陈子木的所有动态做分类总结,简直不要更繁琐了,全公司的人都羡慕你带薪休了两天假呢!怎么样,两天不见。有没有很想我啊?” 人的情商是个很任性的东西,总是不合时宜的忽隐忽现,比如杜迷津。吃醋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只一门心思的把气氛搞得ph值大于等于7,现在面对对方的主动示好,她情商反倒爆表了。瞬间就听出了梁佑焕话里的潜台词——我们在公司昏天黑地的忙了两天。你在外面没心没肺的玩了两天,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给你个台阶你就下了吧。杜迷津心里一阵冷笑,她用着惯常的克制努力调控着自己的反应,不让不满有一丝一毫的外露,不作不闹不咆哮的反问道:“你猜呢?” 完了,梁佑焕知道左躲右躲还是没躲过去,自己敏锐的踩到了杜迷津的怒点。梁佑焕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杜迷津换上了公事公办的口气抢先说道:“你们忙了两天想必一定战果丰硕吧?陈子木的动态从头到尾都扫了一遍?喜好按类别都分析出来了?做表了吗?麻烦拿来我看看吧。毕竟我休了两天假,得赶快跟上工作节奏才行啊。不然还能指着谁来负责迎合陈子木的喜好呢?”这就是愤怒时战斗值满格的杜迷津,一句话说的毫无错处,却字字句句都绵里藏针。梁佑焕吃了个哑巴亏,看着小刺猬一样全身树起芒刺的杜迷津有些无话可说,只能有些灰心的应承道:“行,我去给你拿我们整理好的资料,你等我一下吧。” 梁佑焕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而此时,林李非凡也来到了公司。她推开公司的大门,看到梁佑焕与杜迷津已经就位,瞬间沮丧的说道:“怎么又比你俩晚啊,我已经很勤奋了好不好!今天特意早起了好一会儿,结果还是这样,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你俩这么敬业我很挫败的好吗!”一通抱怨过后才想起前两天上班遇到的不快,还是这俩人,林李非凡瞬间警惕起来。她认认真真的观察着两个人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那个,今天心情可好?我不是又当了英勇的排雷兵吧?我就是随口一说,勤奋敬业是好事,月底多给你俩开奖金哈。” 杜迷津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在看到林李非凡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时,莫名一阵喜感,于是开心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迎上前,把本来想要对梁佑焕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林李非凡:“老板,两天没见,想没想我啊?” 林李非凡看着杜迷津笑的满脸阳光的样子,顿时放下心来,抬手抚着自己胸口连声说道:“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俩又闹矛盾了,真怕再殃及我这条小池鱼啊。”说完,才发现杜迷津腿脚的不便,于是不乏担心的开玩笑道:“杜姐,你腿怎么了?怎么才两天不见,你就变成铁拐李了?” “哦,没什么,其实昨天沈小枝的情绪就平复了,我见没什么大事了,原本想来上班的,结果来的路上遇到了劫匪,人没啥事,就是脚扭伤了,去医院简单的推拿了一下,现在只要将养着,不多活动几天就会好的。”杜迷津知道林李非凡的性格就是个小女孩,根本担不住什么大事儿,怕她害怕,故意将整件事情说得云淡风轻的。却在说话时,不自觉的看了眼梁佑焕的方向,外人都看出了我受伤,你却一句问候都没有,何其心酸呢? 梁佑焕原本还在闷头整理资料,听到对话后猛然抬头,正好与杜迷津的目光不期而遇,杜迷津眼神里的那一丝哀怨,让梁佑焕彻底明白了问题所在——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眼前转了一圈,自己却因为满怀心事,根本没有发现对方的异样,这得是有多心不在焉呢?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梁佑焕只能满含自责的凝望着杜迷津,默默无语。杜迷津在这样的对视中一点一点败下阵来,她读得出他目光里的关心和歉意,这一瞬间,对方因为什么事心绪不宁仿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我在你的瞳孔中看到了清晰地自己。杜迷津突然觉得生气是件很没意思的事儿,于是心软的说道:“傻看着我干嘛啊?知道我脚崴了还不过来扶我回座位?有你这么不称职的男朋友吗?我摔倒你就开心了。”(未完待续。) ps: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二十一章思维引导 梁佑焕听了自然知道杜迷津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他感动于杜迷津的善解人意,也有默契的不多言,只面带春风的迎过去,笑嘻嘻的开了句玩笑说道:“喳,我的老佛爷!”说完夸张的屈膝弯腰,双手轻轻搀扶着杜迷津的胳膊,一步一步往回走着,倒搞得杜迷津有些难为情了。只听见身后看着他们二人耍宝,不明就里的林李非凡恶狠狠的说道:“一大早上就被秀了一脸,你们真是够了!” 这边梁佑焕把戏做足,小太监一样亦步亦趋的扶着杜迷津走回自己的位置,又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林李非凡,见她也已经在办公桌前坐好打开了电脑,显然没有继续留意自己与杜迷津在做些什么后,才低下头凑近杜迷津小声说道:“好歹不济你也是拜了山头又师傅亲传本事的人,一般的小毛贼肯定不至于你这么狼狈,我知道你是不想让非凡知道,放心吧,她没注意咱俩,现在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既然都被老板说成秀恩爱了,索性咱俩就高调秀一波吧。反正还没到上班点儿,你去把椅子搬过来,咱俩聊聊天吧。”杜迷津听完故意大声冲着梁佑焕说道,显然是说给林李非凡打消疑虑听的。林李非凡听了果然换过头冲她二人撇了撇嘴,随手打开了电脑里的歌曲播放列表,戴上耳机,不再搭理他们了。杜迷津冲着搬着椅子走过来的梁佑焕招了招手,让他坐的离自己更近一些后。才一边偷眼盯着林李非凡,一边压低声音把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认认真真的对梁佑焕说了一遍,包括柯怀古和自己说的一切。 梁佑焕用心的听杜迷津详细的说完发生过的所有细节。表情沉郁的思考了良久。起初杜迷津还以为,他是因为身份突然曝光有些别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再一细打量,才从他越来越深锁的眉头上意识到事件或许比自己想到的还要复杂难缠,于是有些忧心的轻声问道:“怎么了?你别光沉着脸不吱声啊,怪吓人的,说说你想到什么了。” “嗯。如果你真的确定对方带了面具伪装的话,事情可能就真的比较麻烦了。你也知道我师父深谙武学,他老人家曾经和我讲过。太极挽云手是太极的入门招式不假,但太极拳是由阴阳八怪参悟而得的拳法,意识重于形态,讲究去繁从简、返璞归真。越简单的招式往往蕴含了越强大的力量。所以挽云手同时也是太极拳中‘四两拨千斤’的精华所在。对手出手速度越快、力度越强,挽云手反倒越容易制住对方,户口锁扣的强度也就越紧。你的功夫底子本来就弱,仅会的一招半式也不过是因为好玩,学来做做样子唬唬人而已,运用起来并不会特别顺手。你说对方身高和我差不多,看上去可能比我还沉实些,又精于近身格斗。从男女体能和身材的差异来说。你是绝不可能只凭一招就钳制住他的。除非使用挽云手的当下顺势借了对方的力量,这样判断。他出手时至少用了自己八成以上的力气,目的绝不仅仅是击晕你,而是真的动了杀心的。你看上去不过就是个寻常姑娘,对方如果不了解你的话,这任务对他来说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一个一门心思想要取你性命,又觉得万无一失的人,却还多此一举的遮盖了自己的样貌,这不符合常理。任何常理解释不通的事情,都绝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梁佑焕表情凝重的如实分析道,末了又补了一句:“你会挽云手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多吗?” 梁佑焕这句话等于把所有疑点引向了以“秦济世”为首的,自己周围的人,毕竟自己有几斤几两,只有自己最亲近的人才最清楚不过了。可是想想,师傅与师兄们平日里对自己的回护,杜迷津很难接受这个猜测。这次回山虽说也发现了不少值得怀疑的地方,若说师傅有事瞒着自己,杜迷津是认的,但你要说秦济世想加害于她,杜迷津肯定作死不信。于是她脸上显出一丝不悦的说道:“你是在引导我怀疑我师傅吗?没错,我承认你分析的合情合理,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会什么不会什么、会多少,师兄师姐们与人闲聊时难保不会带上几嘴,我平时在教里的顽劣和得宠都是出了名的,成为大家的谈资岂非在正常不过了?只要听者有心,上清教所有同门都可以对我的底细了如指掌,包括你,不是吗?”总归是四五年的师徒情分,就算所有的推理都无懈可击,只要不把真凭实据拍到杜迷津眼前,她都绝不会相信,自己一心依赖和崇敬的师傅,会是欲将自己处之而后快的人。何况在上清教时是柯怀古,回到公司又是梁佑焕,他们师徒二人都在有意无意的引导自己的思维走向,这让谨慎的杜迷津不免有些多疑,所以回梁佑焕话时,口气里不自觉的就多了一丝尖锐。 梁佑焕倒是也能理解杜迷津的情绪,将心比心,若易地而处,自己也不会认同这样的推测。只是杜迷津因为不满而将矛头直指向自己,梁佑焕多少还是有些委屈的,当下有些消极抵抗的沉默起来、不再应声了。而在杜迷津看来,自己近乎不可理喻的质询了梁佑焕,而他竟然完全没有反驳,若非伤心,就是心虚了。杜迷津下意识的眯起了双眼,揣测着梁佑焕的心理反应,气氛一瞬间有些诡异。 正在此时,殷明镜与保诚也踩着上班打卡点儿,结伴进了公司。保诚刚一推开公司的大门,远远看到座位上的杜迷津,就跟见了亲人似的热情洋溢的说道:“呦!杜姐来上班啦!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两天没有你在,那简直是忙的乘风破浪不要不要的,但凡想歇一会儿,佑焕和非凡逮到我就是一顿思想再教育。我都怀疑他俩工作之余的消遣就是看着我了,人生都灰暗了。现在你可回来了,你可是皮卡丘奥特曼一样万能的杜姐啊,有你一个人就能分担好多工作量呢,我代表我自己,热烈欢迎你回归啊!”(未完待续。) ps: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二十二章心有灵犀 保诚的话说的杜迷津有些哭笑不得,这哪里是欢迎自己啊,分明就是开心多了一个强大劳动力嘛,说好的同事感情呢?!不过也只有保诚会这样想到哪就说到哪,完全不去考虑修饰和婉转,可这份“有一说一”的率直在现在的杜迷津看来反倒更加可爱一些。身处迷局,周围所有人都仿佛不止一张面孔而已,若说相处更加轻松惬意不用费脑细胞去提防思量,也就只有保诚的这份赤诚难能可贵了。 杜迷津微笑着看着保诚大张着双臂向自己走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来表达他遇见救星的喜悦,然而走到公司中间的办公区时,保诚习惯性的扫了一眼,突然顿住脚步说道:“我以为我来的就够晚的了,差点连卡都没打上,这怎么还有比我更晚的?东方涟漪不是还没到吧?这么忙的时候还偷懒迟到,这怎么能忍,老板,我要是你,我高低记她旷工,扣她一天工钱,晚上请大家伙吃顿好的!” 保诚这么一说,众人才猛然间意识到,公司里还缺一号人呢。也不怪大家没发现,东方涟漪平时在公司里除了对殷明镜格外上心之外,对什么事情都是冷冷淡淡的,既不像杜迷津和梁祐焕一样时时刻刻显露出高人一等的聪明,又不像保诚没事就插科打诨贫嘴逗闷子,也不像殷明镜身份特殊是重点保护对象,可不就是存在感最低,有她没她都很难留意嘛。这会儿经保诚提醒。林李非凡才后知后觉的嘟囔道:“说迟到就迟到,这么无组织无纪律,确实是挺气人的。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最近总觉得我气场太弱,根本镇不住大家,你说这天天哄着让着的,都我行我素的呢,我要是再记她一个旷工,她万一脾气刚烈点直接辞职了,咱们不是更忙不过来了?所以忍不了也得忍啊。” 林李非凡自怨自艾的发了一通牢骚。搞得义愤填膺的保诚顿时没了脾气,他默默走到林李非凡旁边,没话找话的想要逗她开心一下。而另一边杜迷津却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忐忑。东方涟漪之所以存在感低。就是因为她平时的表现中规中矩,既不出彩也不出错。公司开业两个月了,这期间东方涟漪没有请过假,交给她的工作无论多少。她总是在规定时间前的最后一刻做好。天天来上班,她没有最早到过,却也从没有最晚到过,仿佛刻意收敛锋芒一样,就是安安静静的做好一个本职员工的本分。按照这个规律来看,她就算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不得已来晚了,也一定会提前打电话通知公司同事的。杜迷津看了一眼公司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上班时间整整半小时了。东方涟漪却连一点讯息都没有。她越想越不对,与身边的梁祐焕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忍不住对林李非凡说道:“老板,你还是给涟漪打个电话吧,别是像我昨天一样,遇到什么事儿才好。” 林李非凡本来还是有些小情绪的,正在跟身旁的保诚有模有样的抱怨着“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这会儿听杜迷津这么说,再想想她刚才一瘸一拐的模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情不愿的拿起了手机。 “她说昨天晚上有些着凉,今早实在难受就起晚了,想请天病假,我答应了。真是的,请假不早点说,害的大家平白为她担心。”林李非凡挂了电话后对杜迷津随**待道。这番说辞看来寻常可信,然而杜迷津说不清为什么,心里不详的预感反倒愈发浓重了。林李非凡看到杜迷津一脸沉重的表情,缓和气氛的说道:“对了杜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我昨天晚上看了一下咱们的团购,你说的那个情感培训课真的可以操作诶!刚挂到团购网站上两天的时间,就有63个人购买了咱们的教程,简直棒棒哒!公司一下子多了一笔收入,不然我都快觉得自己要破产了,你真是功不可没啊,这个月的奖金我一定给你发一个大大的红包,期不期待?” 林李非凡适时的报喜,有效的冲淡了杜迷津心中的阴霾,那些还没来得及成形的隐忧就这样烟消云散了。杜迷津回过头,想要对梁祐焕说“或许是我们想多了”,却发现梁祐焕的表情更加纠结了。她刚想抬手拍拍他,问他怎么了,就听见梁祐焕近乎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或许我们的方向都错了。” 一句话,杜迷津如醍醐灌顶般瞬间就想到了比所有之前的猜测都更要靠谱的一种可能。她脸上挂着一丝不言而喻的笑容,拄着下巴望着梁祐焕,期待他说出和自己一样的猜测。梁祐焕见杜迷津这幅表情,也不藏着掖着了,开门见山的说道:“之前我们分析为什么要带面具伪装,肯定是害怕失手后影响接下来的计划。我一直以为了解你的人才会知道你不是看上去这么柔弱,却忘记了不够了解你的人,或许才会提防你更多。” 杜迷津听到这里,知道自己与梁祐焕的想法不谋而合了,她心下一阵欢喜,莫名的就想到一句古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自己与梁祐焕不正是如此吗?于是顽皮冲着梁祐焕眨眨眼睛,开心的说道:“有多不够啊?是不是就只知道我会布阵困人,却不确定我是否还有其他的本事啊?” 梁祐焕听到杜迷津的自我调侃有些无语,确定了她与自己几乎同时想到了一处,这让他原本有些嘚瑟的优越感,瞬间消失殆尽。一方面这种思维同步是会让人觉得惊喜的,可另一方面彼此智商上的你追我赶,又实在让他身为一个男生有少许的挫败。于是他装作凶恶的瞪了杜迷津一眼,才又抬手揉乱她的头发,语气无奈的说道:“你呀,什么都瞒不住你,要不要这么机灵啊,这会让我很没面子的好不好!”(未完待续。) ps: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二十三章杀手后招 杜迷津闻言委屈的扁了扁嘴后,十分给面子的装作小女生的一脸崇拜像,拉住梁祐焕的袖子左右摇晃着,撒娇的说道:“诶呀,哪有啊?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其实什么都没想到呢!你最聪明啦,你给我分析来听听嘛,这样我也多个防范,免得被坏人钻了空子对不对?” 梁祐焕看着她故意示弱的模样,虽然明知是装出来的,但心理上还是很受用的,于是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陪她演戏似的说道:“好吧好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你说过在教里的时候,我师父对你说,你有可能已经触碰到了上清教的内部隐秘,时值掌门换届的敏感时期,任何能叫做‘隐秘’的事情都有可能影响到别有所图的人的实际利益。虽然现在你我都不知道天玑石现世究竟是福是祸,但难保不会有人想要阻挠你寻找天玑石,所以若说上清教内有人想要加害你,原则上是说的通的。而且上清教的人,你大部分都认得,他们又对你的底细十分了解,懂得你的警惕性和随机应变的聪明,所以才会多留一手,万一不能一击致命,改了容貌你也很难断定究竟是谁,以后教里遇到也不用担心身份会曝光,所以这才是最初最合理的解释。我完全是就事论事,根本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你说实话,这是不是也是符合你逻辑的正常推理?结果你一听可倒好,一副想扎人的刺猬样。逮谁咬谁,根本不讲道理嘛。” 梁祐焕趁机抱怨了两句,算是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怀疑上清教。也回应了之前沉默的原因。杜迷津听他说得倒也在理,想想自己之前的态度确实不太客观,于是有些难为情的服软哄道:“我哪有啊?还不是因为想不明白所以才误解你嘛!不要这么小气嘛!快和我说说现在你怎么想的?” 梁祐焕看着杜迷津浑然天成的撒娇卖萌,完全不是刚才雷厉风行的样子,一时觉得好玩逗弄道:“你怎么知道我想法改变了?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吗?我要是告诉你我一直都这么想的,就是咬住上清教不放了,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要是非得一根筋的承认自己智商低能了。大不了我就解释另一种可能给你听呗。”杜迷津闻言川剧变脸般,马上换了一副表情,翻了个白眼嫌弃的回呛道。 “少来。又不是你装傻的时候了!其实我和你想的基本一样,”梁祐焕说到这里,语气不自觉的严肃了一些,见杜迷津挑了下眉毛是以自己继续。才又接着说道:“按照时间来算。从上一波杀手被赶走到现在,咱们也消停了不少日子了,大家已经习惯了太平的氛围,也放松了警惕,可是恰恰好是这种时候,其实更适合敌人反扑不是吗?上次的杀手规模,你我有目共睹,派出了那么大阵仗。却一无所获,换谁谁能甘心呢?所以一定还会有后招。假设你是杀手。没能完成任务,总得给雇主一个合理的解释吧。就算是为了推卸责任,你是不是也得这么说——对方有高手相助,懂谋略能控局还会布阵困人,实在不是我们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了。于是一不留神,你就在敌方阵营中声名远播了。” 梁祐焕故作诙谐的说着,目的是为了缓解杜迷津的紧张,毕竟对方这次出手,是直奔着杜迷津而来,以一人之力牵制对方前锋,总归是会心里有些没底的吧。好在杜迷津很给面子,看着梁祐焕没正形的模样“噗嗤”笑出了声,她伸手推了一把梁祐焕嘟囔道:“贫什么嘴啊,我没你想的那么胆小,你继续说你的。” 梁祐焕拉住杜迷津的手,用肢体暗示她,她不是一个人,不用害怕。然后微笑着继续说道:“枪打出头鸟,对方要是再想有所动作的话,一定先奔着你来。毕竟咱们的小老板现在看来,除了吃这项技能之外,其他不足为惧。我猜对方原本的计划应该是先灭了你,然后干掉我,接着就该是卓年兄了,逐一攻破,最后才对林李非凡下手。抽丝剥茧,虽说慢了些,但这样最保险,倒也不失为一套完整的战术。只是你既然已经被神话了,对方肯定也有所防范,这就是他们伪装容貌的原因,万一步能得手——” “就想办法打入咱们内部!”杜迷津几乎与梁祐焕异口同声的说道,这才是对方易容的真正原因。想到接下来不知道什么时间地点,自己就会与杀手再次不期而遇,杜迷津和梁祐焕的表情都有些凝重。杜迷津望着如临大敌的梁祐焕,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现在我才觉得,63个人购买了咱们的情感培训课,可能真的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梁祐焕当然明白杜迷津的意思,毕竟如果想接触到公司内部,与公司员工近距离接触的话,报名参加情感培训课是现在唯一的方式。而购买人数之多,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进行筛选,最稳妥的方法只能是——梁祐焕思考了半天,语气有些沉重的说:“告诉老板退单吧。” “不行!”杜迷津听到这里,不假思索的瞪着眼否定道。他看到梁祐焕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于是耐着心的劝解道:“咱们公司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刚起步的公司,要想做下去,诚信是核心命脉,这样大规模的退单会直接把公司彻底做死的。”杜迷津见梁祐焕还有些不死心,于是摆手打断他要说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没错,我是不指着在公司挣钱,但你别忘了,咱们来公司的初衷是什么!我不知道柯师叔是怎么交代你的,我也知道很多人不希望我找到天玑石,我更加知道或许师傅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单纯,可是那又怎样呢?我一天不能证明师傅别有用心,他就一天都是我杜迷津的授业恩师,我没有理由因为自身安危就弃师命于不顾,我下山的目的就是找到天玑石,送走殷明镜,而这一切成功的前提都是公司必须在,我才能继续合理的待在这里。你也是上清教同门,入教时的师门戒规难道你不记得了吗?”(未完待续。) ps: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二十四章质疑佑焕 “勤于修身,静于修心,尊崇师命,不负师恩。”迫于杜迷津突然激动起来的气势,梁祐焕几乎下意识的将上清教入门戒规脱口而出。杜迷津当然也知道梁祐焕是在意自己的安危,于是情绪多少有些缓和。她将头轻轻靠在梁祐焕的肩膀上,语气有些低落又无比诚恳的说着:“其实我也不知道找到天玑石究竟会怎么样。或许天玑石不仅仅是一块可以实现愿望的石头,它更是人们不能见光的**。或许等到它真的现世的那一天,很多事情都会变得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了。同门可能不再相护,师傅可能不再慈爱,你也可能不再像这样给我以依靠。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要找到它,我不够聪明,我需要它帮我去伪存真。而且我讨厌辜负,这些日子我时常会想到,在教里的时候,师傅是怎样宠着我的,有时候他老人家对我的纵容,简直会让其他师兄弟嫉妒。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我需要最后的真相来证明,我所有的猜测和怀疑是多么可笑,我有足够的理由对师傅更好。所以我需要找到天玑石,我比任何人都需要,你明白吗?” 梁祐焕看着难得软弱的杜迷津,突然有些心疼。早就知道她是个执拗倔强的姑娘,当初爱的不正是这份百折不挠吗?既然她想寻求真相,自己就陪她拨云见日,就算有危险又如何呢?梁祐焕不相信凭自己的能力还不能护她周全!于是他稍稍偏着头,用脸颊蹭着杜迷津的头发。宠溺的说道:“好!都听你的,你想找到天玑石,我就帮你找到它好不好?” 杜迷津听完这话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瞬间坐直了身体,满眼惊喜的说道:“真的吗?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的,简直爱死你啦!”说完也不顾其他人还在公司,情不自禁的给了梁祐焕一个结实的拥抱!然而还没等她撒开手,就听见梁祐焕传来一声倒抽气的声音,自己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啊,难道这就勒疼他了?杜迷津有些不解的看着梁祐焕。却见他尴尬的抽回了手臂,顿时,杜迷津觉得周身涌起一股如坠冰渊的寒意。他的手臂!自己刚才拥抱梁祐焕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手臂。而他本能的生理反应无疑是在告诉杜迷津他手臂上有伤!那个位置正是杜迷津昨天与坏人厮打时抓伤对方的位置!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上着班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嘛!”杜迷津觉得鼻子有一阵酸涩,她第一次无比痛恨自己的敏感,她就这样愣在了当下。连保诚的吐槽都听之任之。完全没有反应。而坐在她对面的梁祐焕看到她这幅表情,也在瞬间换了脸色,凑近了些许试探的问道:“你怎么了?” 杜迷津看到梁祐焕贴近的脸孔,惊恐的立刻向后倾着身子,逼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装作没事人一样不在意的说道:“哦,没什么,就是刚才想到教里的事情。有些不太开心,我去趟洗手间缓缓情绪就好了。”说完马上起身。绕过梁祐焕向外走去,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想了想,又回头对着林李非凡说了句:“老板,你陪我去趟洗手间呗。”搞得林李非凡与其他人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只有梁祐焕脸上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 “诶,杜姐,你好了没有啊,快点呗,这洗手间信号特别不好,没网光站着很无聊的。”杜迷津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心下一阵烦乱,她随口敷衍了林李非凡一句:“嗯,马上就好,你再等一会。”就又陷入了繁杂的思考中。 回想着昨天遇到的歹徒的特征,表情因为易了容,被人皮面具遮挡着根本没办法分辨。全程对方都没有说过话,想从声音下手就更加不可能了。至于身材嘛,迎面站立的时候自己大约到他嘴巴的位置,身高和梁祐焕基本相符,体型好像略微胖一点点,可是对方传的是毛呢的外套,如果在里层多套两件针织背心,也就差不多了,难道真会是他吗?这两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自己对他已经越来越不设防了,如果想取自己性命,杜迷津必须承认,他有很多得手的机会,何必非要选在公司之外呢?而且在很多时候,他脸上关心的表情都特别真诚,人不能演技好到这种程度啊。再想想危急时刻他多次出手相助,这完全不合逻辑啊。 杜迷津的思维分化成两股势力在激烈的交战,这边支持梁祐焕的略占上风,杜迷津刚想推翻自己的猜测,那边质疑梁祐焕的马上奋起反击,于是杜迷津又开始反问自己——自己和柯怀古本来没有任何交集,怎么这次回教就能平白得他提点呢?柯怀古也好,梁祐焕也罢,他们都对自己的师傅有很多指向性的暗示,导致自己对师傅的疑虑更重了,谁能保证这不是有意为之呢?当一切怀疑都指向上清教内部时,也是梁祐焕最先将思路引向了杀手组织,有没有可能是害怕自己顺藤摸瓜追查到对他不利的因素呢?何况他说他昨天在和朋友一起,那手臂上的伤又怎么解释呢?杜迷津心里一阵茫然,好像怎么想都对,又怎么想都不够严谨一样。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对梁祐焕的信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她再也没有办法毫无保留的将自己完全交托于他了,这让杜迷津隐隐觉得悲哀。 她想了想,开口冲等在外面的林李非凡问道:“老板,咱们待了这么久,你看没看到有没有人来洗手间找咱俩啊?” “你是不是唬?涟漪没来上班,剩下仨老爷们,谁会来洗手间找咱俩啊?”林李非凡这么说,说明她并没有看到梁祐焕尾随而来,至少证明自己在公司的时候还是绝对安全的。既然眼下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贸贸然的深究也没有什么实质的结果,还是先提防着走一步看一步吧。自己也是上清教的弟子,学的是谋略人心,师傅又与柯怀古旗鼓相当,没理由自乱阵脚先沉不住气啊。不管梁祐焕是否无辜,至少眼下一片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那自己就先粉饰太平好了。杜迷津强行压下了某一个瞬间脑海里涌出的想要与梁祐焕当面对质的念头,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深呼吸,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走出了洗手间。(未完待续。) ps: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二十五章心存芥蒂 “一个洗手间去了快一个小时,别跟我说是吃坏东西了啊。咱们一天工作时间才八个小时,你俩一趟洗手间就公然逃班一小时,这简直有点6啊!”刚回到公司,就听见保诚不阴不阳的调侃道,看来这两天的工作量确实把这孩子折磨疯了,现在看谁歇着他都苦大仇深的。 林李非凡刚想借机再抱怨杜迷津两句,以证自己清白,却被杜迷津提前抢话说道:“女洗手间今天有两个隔间出故障不能用了,大家都排仅有的一个蹲位,光排队就排了快半小时,你们是进不去女厕不知道,不然满满的都是人,那场面跟春运买票似的。”杜迷津说完暗地里打量了一下大家的反应,见大家都接受了这个说辞,没有人提出异议,可见刚才自己和林李非凡在洗手间的时候,确实没有人跟着盯梢,心下又稍稍放松了一些。 这边杜迷津坐在办公桌前依旧一筹莫展,却见梁祐焕端着杯热茶走过来递到她手边,满眼关切的说道:“刚才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环节,要不要和我说说看?呐,这是特别给你沏的茶,加了一点薄荷叶,清心提神,你和一点,情绪就没那么紧张了。” 杜迷津听了根本没看茶杯,而是直接皱着眉头有些抱歉的说道:“谢谢亲爱的,不过这个我可能喝不了。最近浅表性胃炎复发了,饮食特别注意,你也知道我平时不太喜欢吃药。小来小去的问题一般都从生活习惯上找补,能挺就挺一挺。所以最近咖啡和茶这种对胃多少含有刺激性的饮品我都戒了,现在只喝白开水。我可不想因为贪图一时口腹之欲,回头胃疼起来跟不是自己的一样,多难受啊。所以你先替我喝了吧,等回头胃好起来,我再让你给我泡。”说完见梁祐焕还想说点什么,忙扯出一抹微笑柔声哄道:“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刚才是想到上清教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突然有点寒心,你也知道,女孩子多少都会有些感性嘛。放心吧。我怎么说也是上清教出了名的杜迷津啊,怎么会被这点儿小事儿搞得六神无主呢?你也太小瞧你女朋友啦!”说完拿起茶杯,装模作样的闻了一下,递回给梁祐焕说道:“还真是挺香的呢。薄荷叶的味道清清凉凉的。闻着就舒服,你快趁热喝了吧,不然倒掉怪可惜的。” “你呀,就是没口福。这可是我前天新买的茶叶,特意等着你回来先泡给你喝的,打算让你品评一下。现在看来只能我自己慢慢享受了,等你想喝的时候再找我要吧。”梁祐焕端着茶杯看了杜迷津许久后,笑着喝了一口茶水。对杜迷津说完,转身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杜迷津当然注意到梁祐焕说的是“等你想喝”而不是“等你能喝”。可见他对自己还是存有怀疑的。若时间能倒回,不用多,一天就好,一天之前要是有人告诉杜迷津,她会防备梁祐焕到逐字逐句的推敲对方话里意思的地步,杜迷津是死都不信的,可是现在这一切居然真的发生了,杜迷津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她当知道自己现在拒绝梁祐焕会引起怀疑,可是以梁祐焕用毒的高超来说,让她当做什么事都没有该喝茶喝茶,她自然也是不敢的。术业有专攻,何况梁祐焕在上清教以用毒闻名,杜迷津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绝不逞强,于是怎么拒绝就成了一个技术性的问题。她仔细想了一遍刚才自己的反应,没有看向茶水,说明本身没有意愿,而不是发现了端倪才拒绝的,这多少应该能化解对方些许戒心。至于梁祐焕究竟能信几分,就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至少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应对方式了。 局面陷入了僵持的地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让杜迷津很是沮丧,现在连梁祐焕都不能百分百信任了,接下来的路又要怎么走才好呢?身陷迷雾,孤立无援,至亲不能信,挚爱不能依,有时难免心灰意冷,如果一切都还是在上清教时无忧无虑的模样该多好啊?然而这样灰心丧气的想法持续了没有多久,杜迷津便用力晃了晃脑袋,甩走那些悲观的情绪,开始重新给自己书里信心的打气道“我是杜迷津,学了五年谋略人心的杜迷津。一直在山里被宠着护着,就是学艺再精也不过是闭门造车。就算眼下纷繁复杂又怎样呢?就当是给自己一个实习的机会好了。过了这一关,我就出徒了。没有阻力的成功不值得骄傲和炫耀,让所有别有所图的人都原形毕露,自己一定可以的,加油!”庆幸师傅一直以来的教导,顺境中不骄纵,逆境中不自弃,才孕育了如今性格如野草般顽强的杜迷津,越是打压越不服输。既然现在所有的猜测都不能证实,那就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吧。梁祐焕该防还得防,任何虚假在时间面前,早晚都会脱去伪装,只要自己留个心眼,时间总会给她真相,犯不着心碎成一地暗自神伤。至于杀手该查也得查,早作防备总没有坏处,况且如果真能证明是杀手袭击自己,也就间接证明了梁祐焕的清白,自己也能早点松口气不是?这么想着,杜迷津脸上显出一丝洒脱的笑意,点开了团购网站的后台界面。 一上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了。午休的时候,杜迷津特意拉着林李非凡一起,美其名曰感谢她在公司最忙的时候给了自己两天假,为表谢意,要带她去吃公司附近最棒的麻辣烫,林李非凡自然欣然应允,给了杜迷津一个合理的不和梁祐焕独处的理由。梁祐焕倒是没有表现出多么不满,听说杜迷津要和非凡一起吃午饭,他就一溜烟的没影了。直到下午上班,梁祐焕才赶着时间一脸疲惫的走进公司。(未完待续。) ps: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二十六章子木书评 杜迷津刚刚整理完报名参加情感培训课的客户联系方式,就听见殷明镜从自己的办公隔断伸出头冲杜迷津喊道:“杜姐,陈子木又发空间说说了,你看到了吗?” “什么时候发的?是转发还是原创啊?我上午总结咱们的客户资料来着,没有留意,说什么了?”杜迷津依旧忙活着手里的事儿,头都没抬的随口问道。 “刚发的,是原创不是转发,我用咱们公司的客服qq重新编辑了一下资料,伪装成陈子木的校友,加了陈子木的qq,并且给他设置了特别关心,这样只要是他自己发的动态,我都会有提醒,方便咱们第一时间分析他的生活和喜好啊,杜姐,我是不是特别聪明啊?”殷明镜语气里明显有些得意的回答道。 “可以啊,明镜,对工作很认真嘛,都知道主动留心客户了,这你得管老板要奖励啊!”杜迷津听了语气真诚的夸赞道。虽然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但是有这份觉悟已经实属不易了。想想公司刚开始的一盘散沙,现在大家已经逐渐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了,作为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领导,看来自己工作抓的还是比较有成果的。杜迷津一边应着话,一边放下手里的资料,走到殷明镜办公桌边,凑近电脑说道:“他发什么了,你点开我瞧瞧。” “杜姐,你等一下啊,我做了笔记。”殷明镜说着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密密麻麻写满日期的笔记,从上到下捋了一遍。手指点在某一处说道:“陈子木最近好像特别迷东野圭吾的推理小说,这是我记录的所有陈子木自己写的说说。你看一下,上个月他看了《放学后》。半个月前他看了《嫌疑人x的救赎》,”说完移动数遍,点开陈子木最新一条空间动态,继续说道:“这是他刚刚发的说说,关于《白夜行》的读后感,我刚才百度了一下,这也是东野圭吾的书。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杜迷津没说话,认认真真的把陈子木写的短评看了一遍:之前看过东野的两本书,现在再来看他的《白夜行》。不得不说,东野是个可以写尽社会冷暖的妖精。全书的基调特别晦暗,间或有一丝亮光,也只是虚无的温暖。随后必然会有更大的阴霾将人完全笼罩。但即便是这样。我依旧很感动,感动于作者笔下主人公之间相互依存的爱情。能够不着一字,甚至未有一处直接描写男女主相知相识,就连最后的诀别都显得那么无情,然而这确实一段最深刻的感情。绵延20多年,相护牺牲、保护与慰藉,彼此豆浆对方的生命融入自己骨髓中的爱情。年轻时的青梅竹马,无忧岁月的纯真美好。在这段爱情看来都只是不可触碰的泡沫,支离破碎的倒影。原来。还有这样的爱情,凄绝又壮烈。它建立在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之上,是不被主流社会的真善美所接受的,但我却为之深深震撼,至少他们敢于用最决绝的方式争取和抗争。而谁又敢说,爱情最本质的模样不是自私的呢? 杜迷津读完,仔细的想了半天,一低头接触到坐在椅子上仰着头望着她的殷明镜眼里讯问的目光,笑着说道:“当然要做了,这是陈子木最近的一条说说,肯定最容易引起他的共鸣。明镜,你发现的这条资料很有用哦。”说完直起身,冲着隔壁办公桌的林李非凡大声说道:“老板,我和明镜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觉得咱们可以由此入手,选一个人快速阅读一下东野圭吾的这三本书,然后写一条关于《嫌疑人x的救赎》的观后短评,传给沈小枝,让沈小枝发说说,她有陈子木的好友,陈子木一定会看到,这或许可以引起陈子木的注意。” 林李非凡听了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认同,转念一下又有些不解的问道:“既然只写一本书的短评,为什么要三本书都看啊,这不是很浪费时间吗?而且杜姐你不是说,时间越近越容易引起共鸣吗?那为什么不写《白夜行》呢?” “老板,你脑子想问题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根筋啊?”杜迷津听了有些无奈的解释道:“我们之所以要写东野圭吾的短评,就是为了帮助沈小枝建立和陈子木一样的爱好,引起陈子木的注意对吧?那我问你,如果你发现你的一个朋友和你对文字的敏感度差不多,你会不会想要和他聊一聊?你觉得陈子木看了东野圭吾那么多作品,会只聊一本吗?我让人三本都看,就是为了必要的时候我们来帮沈小枝代聊,如果成功,这就是咱们第一次帮沈小枝引起陈子木的注意,自然是印象分累积的越多越好,怎么能聊上几句就让陈子木败兴而归呢?至于之所以不写《白夜行》是因为陈子木发《白夜行》,沈小枝也发,这未免有些刻意了,《嫌疑人x的救赎》陈子木也看过,从时间间隔上来说,半个月不多不少,看上去既像无意间的巧合,有足以勾起陈子木对于这本书的记忆,所以选择《嫌疑人x的救赎》是比较稳妥的。” 林李非凡听完杜迷津的解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感慨着说道:“原来代写个说说都要前思后想的考虑这么多,好吧,你们赢了,看来我要学的还很多啊。既然这样,杜姐,你说让谁负责这事儿好呢?”林李非凡说完环顾了一下公司里的人,最后把询问的目光投给了杜迷津。 还没等杜迷津搭腔,保诚就赶忙插话说道:“你们谁都别看我,我肯定不行!之前逼着我看动画片,后来又看陈子木的动态,我看的头晕目眩的,再让我看书我非吐了不可!再说我文笔是真不行,我一个理科生和陈子木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要真让我写的话,非把事情搞砸了不可。”保诚说完了脸上还摆出一副“就知道你们会点我,幸亏我机智躲得快”的表情。(未完待续。) ps:  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二十七章你不信我! 杜迷津看着保诚推三阻四的样子,不由生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说:“行行行,这事儿不安排你办了行吧?”说着转过头,对着殷明镜口气柔和的商量道:“明镜,咱们情感培训课这块接了很多单,上午你也听到了,我需要一些时间背一下培训课程的教案,所以可能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既然陈子木这块是你发现的,要不这事儿就你负责吧。怎么说你也算是官宦子弟,书香世家,随便蒙几句,只要不是文言文,应该都够应付陈子木的了,没问题吧?” 殷明镜平时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家世了,虽说穿越到现代后,这已经不算什么优势了,但骨子里的骄傲还是在的。这会儿被杜迷津恭维几句,他立刻自信满满的应承道:“嗯,没问题,放心吧,杜姐。”杜迷津见自己的小心机起到了效果,便笑着叮嘱道:“写的时候你最好借鉴一下之前陈子木发的说说,尽量选一个和他不同的角度来说,不要太刻意迎合,这样才更容易引起陈子木的注意,但也不要完全唱反调,一定不要引起陈子木的反感。这中间的尺度,你就自己掌握吧,我相信你肯定能摆平的。” 说完走回自己办公桌,拿起之前整理的厚厚一沓的客户资料,施施然走到保诚面前放到他桌子上,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既然不愿意代写说说,那就不难为你了,交给你个新任务。这些资料是我整理出来的报名参加情感培训课程的客户联系方式,你逐一沟通一下。给他们每个人发一个个人资料表格,包括年龄、性别、星座、家庭住址、联系电话、做什么工作、特长、是否单身、喜欢什么样的女生等,再让他们每人附一张全身照片。填好表格之后回传给你。方便咱们给他们分类开班,对不同的人采取不同的教学方案,才会收到最好的教学成果,所以这是很必要的,你一定要认真做,咱们下礼拜开班,你这周底就必须交给我哦。”杜迷津故意加了许多杂七杂八的内容。让这件事情看起来更像是公事,为的就是在不让林李非凡和报名客户察觉的情况下,更好的根据资料分析出客户中是否潜藏着可能被雇佣的杀手。这可是眼下的一等大事。所以她特别催促保诚尽快完成。 保诚一听差点当场哭了,他皱着一张脸苦涩难言的挣扎道:“杜姐,快告诉我你只是在逗我玩而已,不然我死给你看!” 杜迷津看着保诚满脸痛不欲生的夸张表情。她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想得美。死之前先把工作做完,不然你死了我们组团鞭尸你信不信?!” 保诚闻言彻底绝望了,他语气怨怼的说道:“你们这群没人性的混蛋啊!我是上辈子缺了多少德,才被骗的上了这么一艘贼船!我要申诉,这不公平!为什么梁祐焕什么都不做?你这是假公济私,我不服!” 梁祐焕当然知道杜迷津这么做的真正用意,只是他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杜迷津居然没有叫自己帮忙。在梁祐焕看来,杜迷津等于是把自己的安慰交托到了平时以“不靠谱”著称的保诚手里。这会儿正好顺着保诚的话不解的看向杜迷津,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说法。杜迷津感受到了从侧面飘来的梁祐焕的目光,她直视着保诚没有转头,状似无意的随口说道:“哪那么多话啊!谁说梁祐焕没事做的,第一节情感培训尤为重要,讲得好了以后才有客户续单你们接下来的课,所以为了保证第一堂课的质量,我需要梁祐焕给我当助教,负责提点我教案的流程,免得万一晃神忘了,岂不是砸公司招牌吗?现在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保诚本来还想申辩两句,可在抬头看到杜迷津明显冷下来的眼色后,只能唯唯诺诺的抱怨两句,才不情不愿的说道:“知道了,我尽力而为。累不死这周就交给你行了吧?” 杜迷津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还没来得及伸展一下胳膊舒舒筋骨,一转头就见梁祐焕站在自己身边,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己。她知道梁祐焕为什么而来,本想笑着打两句哈哈,却听梁祐焕开门见山的说道:“给我一个你不信我的理由。”坦诚中有些失望的眼神,在某一个瞬间,杜迷津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她似乎从他平铺直叙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受伤,杜迷津差一点就相信了,相信了是自己多疑猜忌,相信了梁祐焕何其无辜。可是她马上调动所有残存的理智告诫自己,眼下的局面所有盲目的信任都可能害死自己,在没有证据证明梁祐焕胳膊上的伤与自己遇袭完全无关之前,别被爱情这颗糖衣炮弹击倒,否则越是亲近的人越有摧毁自己的能力。 于是她咬着牙忍住心底的动荡,仰起头带着些许风情的妩媚的笑着说道:“这话从何说起啊?我要是不信你,怎么会让你给我当助教呢?万一你不背教案,我忘词了没人提醒,我岂不是要狼狈死了?这公司里我最相信的就是你了,你可是处处护着我的男朋友啊。”杜迷津故意在“护着”和“男朋友”两个词上加重了语气,目不转睛的盯着梁祐焕的面部表情。这一幕,梁祐焕并不陌生,不久之前的“万念轻”事件时,自己与杜迷津就是这样谈笑风生的各怀心思,而现在杜迷津的表情和反应与彼时如出一辙,想来自己就是追问下去也是徒劳无功。原来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梁祐焕觉得有些悲哀,他怒极反笑的说道:“我是处处护着你的男朋友,也要你肯当被我护着的女朋友才行啊!放心吧,教案我会背,我怎么忍心让你当众出丑呢?你那么完美,你可是事事都能自己妥善解决的杜迷津啊!”(未完待续。) ps:感谢读者朋友们对本书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已上架,欢迎大家继续阅读。另外本友群群号为272156042,欢迎所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们,加群一起讨论故事走向,管理员都是本书主角的人设原型哦!敲门暗语:客服,我有情感问题需要咨询。快来加入哦,坐等勾搭~ 第一百二十八章暧昧电话 梁佑焕笑的春风佛面的说道,只是相识一场,这笑是发自内心还是未及眼底,杜迷津总还是分得清的。这样夹枪带棍却还要粉饰太平,自己这恋爱谈的着实累心的很。这就像是皮肤上的一个小伤口一样,未见流血也不危及生命,但它就横在哪里,丝丝缕缕的疼,时不时的提醒着你,它并非完好无损,它终究是受伤了。杜迷津不知道有几人会明白,那种很爱一个人,却要时时表演自己的喜怒哀乐,那种他的手从指间经过,你却只能触碰而不能相握的感觉。她突然觉得很疲惫,于是敛了些许笑容,柔声细语的问道:“亲爱的,如果我不是杜迷津,不是你眼里完美的杜迷津,你还会喜欢我吗?” 杜迷津这话的意思是,你是真的喜欢我这个人,还是仅仅只是因为我是上清教的杜迷津,是牵扯你所有计划的人,你才来接近我?然而这话听在梁佑焕耳里却变了味道,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直直的望着杜迷津的眼睛,仿佛第一天相识一样。杜迷津迎着梁佑焕的目光,不躲不闪,坦然而倔强的回望着。就在早晨,她还在这双眸子里看到了幸福的颜色,所有的误会无须解释自会消弭。可是现在同样的一双眼睛,她却只能看到自己一点一点的黯淡,这中间的落差让杜迷津不忍直视,她缓缓低下了头,掩盖自己瞬间涌起的悲伤。却听见在头顶上方传来的梁佑焕略带疲惫的反问声:“那如果我不是梁佑焕,你还会不会喜欢我呢?”说完不等杜迷津回答。就一个人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只留下应声抬起头的杜迷津,望着梁佑焕的背影。一脸的心酸。 一整个下午,杜迷津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她甚至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好好思考,这对于一向冷静的杜迷津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无论是教内的心法,还是师傅的训导,都在脑子里反复默念了n多遍。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每每想起梁佑焕有些受伤的模样,杜迷津心里就是一阵乱麻。是对方演技好还是自己想太多。杜迷津不确定也不敢赌,总觉得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这样的左右摇摆不定,搞得杜迷津烦躁的不要不要的。好容易熬到了快下班的时间,看看大家也都没什么工作了。各自逛逛贴吧刷刷微博。等着到点儿收拾回家。杜迷津才好意思站起身,打算在走廊里转悠转悠,静静心。 谁知刚出公司没走几步,就听见楼梯间方向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压低语调说道:“嗯…行…我知道了…你好好的…我下了班就去找你…”是梁佑焕。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特别不讲道理,比如眼下,杜迷津特别笃定的知道,梁佑焕躲在楼梯间接的一定是个妹子的电话。这一认知,让杜迷津有点懵。自己在发现梁佑焕躲着众人打电话时,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怀疑他在预谋对自己不利。而是在意他居然背着自己哄别的女生!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吗?杜迷津不清楚,她只是第一次发现感情是一件如此可怕的东西,它可以潜移默化的改变一个人,一向自恃有格局、有气度的杜迷津,居然也有拈酸吃醋的时候,这或许就是爱一个人的最好证明吧。杜迷津心下想着不要介意,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庸俗,可是脚步却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轻声的向着楼梯间移动过去,直到近到与梁佑焕只有一层安全门之隔时才彻底站定,于是梁佑焕的说话声就听的更加仔细了。 “你不用过来找我,我下了班会去找你的。你要是不愿意在家待着嫌闷,就先找好晚饭想吃什么,定好餐厅等我吧…嗯…行…我今天不加班,放心吧…没有,没有不喜欢你见我的同事…主要是太远了,怕你来回折腾…没有没有…不是你想的样子…你身体不好,不要想太多…行…好的…先不说了,等我下班再说…”杜迷津听到这里,怕撞到梁佑焕彼此尴尬,慌忙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办公室。过了没一会儿,梁佑焕也没事人一样的回来了。杜迷津偷眼打量了一下梁佑焕的神色,见他没有任何的不自然,果然是好样的,这“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的本事,惹得杜迷津都想默默给他点个赞了。 这边杀手的事情还没有最后定论,就冒出了暧昧电话,还能更不靠谱一点吗?如果所谓的两情相悦是这么千疮百孔不堪一击的话,那还真不如以前一个人的日子,起码心无挂碍、乐得自在,又何苦现在想要认真分析一件事情,都难免瞻前顾后、诸多牵绊呢?杜迷津越想越气,强大的愤怒已经压迫的她心都哆嗦了,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天知道杜迷津有多么不愿意承认这种伪装其实是来自于恐惧,恐惧梁佑焕的离开。原来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一个小举动对你来说都有可能是灭顶之灾,然而即便是这样,你依旧能忍痛咬牙轻视对方给你的伤害。总是能在心里一遍遍的说服自己,再退一步、再给他一次机会,生怕ige冲动之下,就亲手毁灭了有可能更好的结局。杜迷津并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只是生门死阵里的那一幕带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在每一个她想要放弃梁佑焕的瞬间,那些往事都会排山倒海的涌到她面前,提醒她,比隐忍更加痛苦的是不理智带来的遗憾。爱一个人其实没有那么随意,你必须克制自己原始的冲动,无论是愤怒也好,是灰心也罢,只有克制了所有极端的情绪,才有可能看到更接近彼此本心的真相。 这么想着,杜迷津慢慢冷静下来,她又认真的想了一遍刚才所听到的所有内容。对方住在梁佑焕家里,可见关系匪浅。梁佑焕拒绝她来公司,大概率是因为不想自己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如果他移情别恋的话,何苦遮掩呢?痛痛快快的和自己摊牌才是最直截了当的办法啊,梁佑焕又不傻,他应该知道拖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一定是有别的原因。难道是想用伪装爱情来麻痹自己,利用自己?(未完待续。) ps:路过的亲们加一下收藏给点动力呗~272156042是本友群的群号,喜欢这本书的朋友可以加一下,骂作者也是一种乐趣,欢迎一起吐槽不合理哦! 第一百二十九章我没兴趣! 杜迷津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正如自己了解梁佑焕一样,她相信,这么多次真真假假的过招,梁佑焕也绝不会轻视自己到如此程度。在智商层面来说,梁佑焕应该清楚,自己绝不比他弱多少,一对一的演戏都有可能被自己发现端倪,何况还一拖二,真当他自己是windows xp系统呢——同一界面支持多种程序?杜迷津不相信,梁佑焕在自己面前还有如此自信,她更加不相信梁佑焕能干出脚踩两只船的事儿。质疑归质疑,但你要让她盖棺定论的说梁佑焕是一个对感情极度不负责的人,还真有点“臣妾做不到”的意味,就算刨除梁佑焕所有的可疑行径不说,至少杜迷津绝不相信,自己能瞎到这种程度。 杜迷津正在分析的头头是道的时候,突然听见保诚懒洋洋的说了一句:“哎,无惊无险,又到五点。总算是熬到下班了,可累死我了,你们简直就是一群周扒皮啊,恢复自由的感觉真好啊。老板,要是没啥事,我可就打卡回家了啊?” 林李非凡听了看了一眼时间,果然五点整了,她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后说道:“啊,没事没事,大家都早点下班吧,明天准时来继续认真工作就行。” 得了特赦令的小伙伴们都收拾东西相继向公司门外走去,杜迷津看到梁佑焕跟在殷明镜身后,几乎本能的喊了一句:“梁佑焕你等一下。”梁佑焕闻言站住脚步转回身,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杜迷津。显然是下午的不开心还梗在心里,没有彻底过去。 其实杜迷津喊完就后悔了,她还没有想好究竟该和梁佑焕说些什么。加上生性要强的性格,看到梁佑焕这幅表情,好像自己上杆子求和一样,顿时觉得很没面子。然而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再别扭也得继续,就当做是试探他也好啊。杜迷津一边安慰自己一边硬着头皮吞吞吐吐的说道:“那个,你等我一会。我穿上大衣咱俩一起走,你跑那么快干嘛啊?” 杜迷津的原意是大家还没走干净,总不好在外人面前直接讯问他电话的事儿。可梁佑焕却会错了意。他以为杜迷津情绪已经平复了,邀自己一同下班,这让梁佑焕有些诧异。原本想着陈杜迷津闹脾气的时候,自己赶紧把别的事情解决了。可现在对方已经渗出了橄榄枝。自己要是拒绝的话。又怕激化矛盾,梁佑焕觉得自己被将了一军,有些进退两难了。他脸上的表情别提多拧巴了,挺了半天,不得不有些为难的开口和杜迷津商量道:“那个…我今天还有点私事,有个朋友找我一起吃饭,等半天了,我就先走吧。明天下班再陪你一起你看行吗?”说完又觉得实在有些不近人情,于是只能咬着牙象征性的又补了一句:“你要是实在没意思的话。也可以和我一起去。” 杜迷津原本还在绞尽脑汁的盘算一会该从什么点入手,怎么谈才好,这会儿听梁佑焕拒绝自己,竟有了一种解脱了的感觉。实话实说,杜迷津并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她还没有做好和梁佑焕彻底摊牌的准备工作,她并不想因为自己一时之气,给对方推诿辩解的理由,所以梁佑焕的拒绝,对杜迷津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何况梁佑焕话里满满都是“你可千万别来”的意思,杜迷津是有多不识趣,才能弃自尊骄傲于不顾,非得盯他这个稍儿啊! 但不去归不去,既然知道梁佑焕是私会女生,还百般推脱的不愿让自己陪同前往,杜迷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自然就不会让梁佑焕太好过了。她什么都不说,就站在原地微笑着望着梁佑焕,眼睛一眨都不眨。直看的梁佑焕越来越心虚,脸上隐隐显出了一丝打怵,恨不得马上坦白从宽的时候,才突然敛住笑容,语气温柔却声调森冷的说道:“那我还是不去了吧,忙活了一整天,就指着下班后消遣消遣,怎么会没有意思呢?你要是忙的话你就快点走吧,不用应酬我,毕竟让朋友等急了也怪不好的。” 这语言,这语气,梁佑焕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听出杜迷津满屋飘散的怨念了。何况他又不傻,这字里行间无处不在的“哪里不爽点哪里”,还真是让人挺难无视的,梁佑焕更加犯愁了。而与此同时,梁佑焕的手机铃声也恰到好处的响起,他下意识的低头掏出手机,匆匆瞄了一眼,飞速挂断了。再抬头,就撞见了杜迷津脸上露出的蒙娜丽莎式的微笑,顿时一个头变两个大。 杜迷津不言语,不询问,只默默的围着丝巾,穿着外套,留梁佑焕僵在原地左思右想、天人交战。就在梁佑焕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把心一横,梗着脖子,刚要开口的时候,杜迷津也收拾完自己,没事人一样的走到梁佑焕身边,抬手打断了他未来得及出口的话,抢先说道:“不用解释,我没兴趣。”而后突然抱住梁佑焕,在他耳边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说道:“但这不代表我相信你。”说完站直身子,与梁佑焕拉开些许距离,直视着他的眼睛,脸含笑意的补了一句:“玩的开心点儿啊,明天见。”话音刚落,转身大踏步走出了公司。不用回头都知道,梁佑焕现在脸上一定是比吃了屎都惆怅的表情,杜迷津心里一阵暗爽。然而杜迷津刚刚走远,梁佑焕被挂掉的手机就再次倔强的响起,他盯着屏幕上“白小染”三个字,觉得无尽的黑暗才刚刚开始。 杜迷津一个人在回家的路上晃荡,说完全不介意,那绝对是骗人的。只不过梁佑焕刚才的表现,至少说明了他对自己情绪的在意,不完全都是装的,这让杜迷津心里多少好受了些。多事之秋,每一步都仿佛是顺应着事态发展的本身节奏,被推动着一点一点往下走,谁也不敢妄言,哪个举动就绝对是对的。杜迷津隐隐觉得,近来发生的所有事,好像都被一条无形的主线贯穿着,或许找到这条主线,一切自然也就明了了。只是眼下心乱如麻,她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未完待续。) ps: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小伙伴们加个收藏呗~这都2015最后一个小时了,大方点收藏一下吧,祝所有收藏的书友新的一年有运气好爱情好身体,爱你们,么么哒! 第一百三十章路遇涟漪 自从上次小区遇袭事件之后,杜迷津就养成了一个新习惯——走路专往人多的地方走,不管绕不绕远,反正周围活人多,看着就特别有安全感。也不再会埋头赶路,而是机敏的像只兔子一样,时不时突然停下脚步,四下张望一番,生怕被跟踪还不自知。这不,杜迷津在拐到另一个路口时,照例毫无预兆的顿住,前后左右观察了一遍。这一看不要紧,果然有收获,不明身份的跟踪者倒是没看见,但她看到了此刻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东方涟漪! 杜迷津马上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快速隐身到路边的垃圾箱身后,半蹲着探出头,小心翼翼的窥探着。只见东方涟漪穿了一件天蓝色的雪纺连衣裙,围了一条同色系的丝巾,外套了一件米色长风衣,没系扣散着怀儿。这身装束在秋天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显得有些清凉,根本没有任何感冒伤风的样子啊。那为什么还要说谎称病请假呢?以东方涟漪的性格,肯定不是仅仅想要偷懒一天那么简单。杜迷津见东方涟漪慢慢的走向停在马路对面的一辆黑色宝马,边走还边四下张望,那架势跟杜迷津怕被跟踪的模样如出一辙。杜迷津刚研究借着周围什么东西作掩护,再跟近两步瞧个仔细,就见从宝马车上缓缓走下来一个陌生男人。上身是黑色立领中山装,下身是同色西裤,里面一件简洁的白衬衫,朴素的跟寿衣似的。穿的是真老气。可模样看上去倒还挺年轻的,瞅着也就比东方涟漪大个十来岁顶天了,而且仔细端详。他长得竟与东方涟漪有几分相像,大概率应该是亲属关系。可他对东方涟漪的态度就远没有亲人那么友善了。只见他一脸不苟言笑的迎向东方涟漪,伸出手抓着东方涟漪的胳膊,连拉带拽的把她拖到了车边,显然是想让她上车的样子。东方涟漪刚开始是抗拒的,她挣扎着不肯就范,这男人就站定在原地。冲着东方涟漪上下嘴唇不间隔的嘎巴了十来分钟,时间长的杜迷津的腿蹲的都有点麻了。奈何路上车辆来来往往,杜迷津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不过用脚趾头猜也知道,一定是劈头盖脸的一顿神训。东方涟漪好像很怕他的样子,虽然脸上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是被训过之后还是乖乖的上了车。男人随后也上了车。一脚油门绝尘而去,速度快到杜迷津只来得及记住他的车牌号——黑ah4379。 杜迷津直起身,站在原地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东方涟漪的电话。 第一遍果然如杜迷津预料一般,东方涟漪没接。杜迷津笑了笑,又执着的重播了过去。 “喂,杜姐。那个我刚才手机放到包里了没听见,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这不是听非凡说你病了吗。就想问问你好了没有,你现在在哪呢?今天去看医生了吗?别一个人干挺着啊。” “我在家呢啊,这不是病了吗?就没有到处乱跑啊,不过不用担心,下午已经吃了药见好了,明年应该就能正常上班了,谢谢杜姐关心啊。” “哦,那用不用我过去照顾你啊?反正我也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哪住都一样,你生病了身边有个人端茶倒水的不是好得快一些吗?正好我现在离你家也不太远,你还没吃晚饭呢吧,你想吃什么,我买了给你送过去。” 东方涟漪那边短暂的停顿后,语气明显有些慌乱的说道:“不用不用,别折腾了,杜姐。我吃过晚饭了,真吃过了,我为了吃药,晚饭吃的比较早,这回感冒药效上来了,困的不要不要的,正想躺着睡会呢。你要是过来,我还得等着给你开门,再说我好多了,明天肯定能上班,有啥事,咱们明天再说吧,谢谢杜姐惦记,真不用麻烦你了。” 拒绝的简直不能再明显了,这也让杜迷津更加确定了刚才看到的就是东方涟漪不会错。既然达到了目的,杜迷津也就借坡下驴的随便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 事情是越来越复杂了,自己遇袭、梁祐焕的伤、暧昧电话,再加上现在东方涟漪唱的这一出,所有事情的走向都超出了杜迷津原本预想的范围。小小一间六个人的情感策划公司,还有多少隐秘是自己所不知道的,杜迷津觉得一阵头疼。等等!杜迷津突然想到之前收到的神秘纸条,梁祐焕的身份,东方涟漪的别有所图,至少现在看上去都贴边了,那是不是说明剩下的语言也将一一实现呢?杀手能潜伏到公司里的唯一途径就是情感培训课了,这点起码还能防备,可是林李非凡还有什么事瞒着大家,这根本无从下手啊!杜迷津觉得自己走入一个非常诡秘的棋局,想抽身现在来看是不可能了,只能当做真人版的密室逃生,边走边解密了。 第二天杜迷津走到公司的时候,门锁已经是打开状态了。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7:30,又退后了两步,确认了一下,是“邻世红娘馆”没错。这让她无比诧异,今儿太阳算是打西边出来了,平时一堆偷懒躲活儿的主儿,怎么今天就这么勤快呢?她纳闷的推开公司门,敢情转性的还不止一个,梁祐焕和东方涟漪都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样子来了有一会了。杜迷津心下暗暗腹诽,要是按照这个趋势来看的话,以后谁来得早谁就是有秘密,倒也好猜了。她刚想认认真真的跟两位大神道个“早”,就见东方涟漪直奔着她就迎过来了。速度快得简直有点夸张,把几乎同时站起身的梁祐焕生生挡在了身后。好嘛,原来都是在守株等我这只兔子呢,行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只见东方涟漪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走到杜迷津面前,伸手就把杜迷津的拎包接了过去,跟在杜迷津身后先是对昨天的电话慰问发表了一番特别官方的感谢,那伪装出来的亲热劲儿让杜迷津心里一阵发虚,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果然寒暄过后,东方涟漪直奔主题的说道:“杜姐,昨天没让你去我家真的是怪不好意思的。主要是昨天感冒挺严重的实在是怕传染给你,而且我这人平时也不太喜欢麻烦人,有点小病小灾都是自己一人扛过去的。我寻思着让你过来也怪折腾的,打算等我病好了,再叫你来家里做客呢,你没怪我吧?”(未完待续。) ps:各位看客们,万水千山总是情,加个收藏行不行~ 第一百三十一章前任风波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杜迷津也是醉了。可表面上总不好说破,于是只能虚伪的笑笑,应承道:“涟漪,你这就见外了,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儿挑理呢?昨天我也真是觉得你一个人生病了没人照顾怪可怜的,就光想着过去陪你做个伴了。也是我想的不周全,没事没事,我没往心里去,今天看你好起来我就放心了,等以后有时间,咱们提前约好再聚不迟。” 东方涟漪见杜迷津应答自如,看上去不像有什么问题的样子,顿时将心放在了肚子里。又随便聊了点别的,也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边忙活去了。 她倒是消停了,可是等着杜迷津的可还有一份呢。这不东方涟漪前脚刚回到自己座位坐好,梁祐焕后脚就慢慢悠悠的挪到了杜迷津办公桌边,支支吾吾半天,活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杜迷津有心不去理他,倒要看看他自己能别扭多久。然而也就挺了三五分钟,就被不声不响的梁祐焕传来的强大怨念搞得一阵恶寒,只能无奈的冲他说道:“别木头桩子似的杵着了,有事儿说事儿吧,我又不缺站岗的。” 梁祐焕见杜迷津主动搭腔了,只能有些尴尬的嘿嘿一笑说道:“那个昨天晚上的事儿我想和你说清楚了。我最近吧,有一个朋友过来找我……” 梁祐焕刚说到这儿,就见杜迷津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挑了挑眉毛说道:“朋友?而已?” 梁祐焕忙不迭的点着头。杜迷津见他一脸农民工的朴素实诚劲儿没说话,示意他继续。梁祐焕想了想补充着说:“确实是朋友,只不过是个女生。应该对我还算有些情谊…” 因为梁祐焕本身说话透着心虚,导致他语速远远要比平时慢很多,于是杜迷津又钻空子的插嘴道:“情谊?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您老这‘还算’是怎么算出来的啊?” 梁祐焕早就明白和杜迷津坦白备案,那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份儿。这会儿见杜迷津这份强势果然和自己预想的差不多,好在有了心理准备,还能应对。于是讪笑着继续解释道:“那个,我就是说的比较委婉,她其实以前是我女朋友……” 杜迷津心里空跳了一拍,有些无奈的自嘲——看来“防火防盗防前任”这种全民参与的话题。自己居然也好运气的遇到了。果然是出来混,早晚都得湿鞋啊。但想归想,表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说着:“您老这定位有点混淆概念啊,这分明就是前任嘛,怎么就成了‘有点情谊的朋友’了呢?再说分都分了,‘有点情谊’又从何说来呢?你亏了人家闺女了吧?” 梁祐焕一听,这套路不对啊,别自己一会儿没解释明白反倒给绕进去。于是赶忙纠正道:“不是不是。你想多了,我能亏人家什么啊?我是那人吗?我这老实巴交根正苗红的。” 杜迷津一听。居然还有心思贫嘴,顿时不满的抬眼盯着梁祐焕。梁祐焕见杜迷津的双眼中隐了一丝怒气,顿时摆正态度,正色说道:“当初是她说的分手,这都好多年了,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说单见杜迷津没有反应,才继续说着:“分手后我一直都在山里跟师傅修炼,也没怎么联系,前两天街上撞见了,她才知道我下山了。本来就是一起吃顿饭叙叙旧,可是她遇到了点儿麻烦没地方待了,我就收留了她两天。昨天没和你说明白,是我怕这事儿惹你不愉快,谁承想反倒误会了,我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先和你说清楚了比较好,你这么大方的人,真说明白了,也就没事了。” 杜迷津见梁祐焕说完就一直看着自己傻笑,那表情是既讨好又没底气,让人半点脾气都没有,只能好气又好笑的说:“别光顾着给我戴高帽,你想怎么办,直说。” 梁祐焕听到这话反倒愣住了,他踌躇了半天,说道:“我没想怎么办啊,就是单纯的告诉你发生了什么而已。昨天我拒绝和你一起走,是在没有通知你的情况下,怕你们见面会尴尬。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想,但我真的是把她当做朋友的,没有半点邪念。” 杜迷津见梁祐焕一脸郑重其事的表忠心,忍不住有些偷笑的反问道:“真的?” 梁祐焕马上义正言辞、掷地有声的秒接道:“当然!” 杜迷津打量了梁祐焕许久,不置可否的收回目光,梁祐焕见状觉得事情尘埃落定了,谁知还没等他放心呢,杜迷津就突然再次回过头,看着他随口问了句:“那你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啊?” 梁祐焕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特别难看,他不会傻到去问杜迷津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伤了的,以他对杜迷津的了解,能直截了当问出口的一定是百分百的笃定,而选择在两人重修旧好的关键时刻问,说明杜迷津很在意这个问题,现在不承认显然是找死。可原因梁祐焕又实在说不出口,只能躲避着杜迷津的目光,吞吞吐吐的说道:“哦,是个意外,一点皮外伤,已经快好了,不用担心。” 杜迷津顿了两秒后没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连“前任”这种敏感话题都能拿来坦白交待,争取宽大处理,却在受伤这种人人都可能发生的小事上遮遮掩掩,明显是不想多言,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何苦穷追不舍呢?但有一点杜迷津是可以肯定的,以梁祐焕的反应来说,至少他不是袭击自己的凶手本人。他刚才话里的“不用担心”,明显是不希望自己追问,如果梁祐焕知道自己和凶手搏斗的过程中曾经抓伤了对方的胳膊,那他就该明白,不让自己追问反倒更加可疑。以梁祐焕的之上来说,他绝不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逆向思维来考虑整件事,反倒排出了梁祐焕的可能。只是杜迷津更加疑惑了,如果刨除自己遇袭这件事,还有什么原因会让梁祐焕讳莫如深呢?(未完待续。) ps: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咱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加个收藏吧~ 第一百三十二章随便看看 杜迷津正想着,就听见从走廊里远远传来林李非凡的声音:“我和你俩说哦,现在离上班还有整整一个小时,我就不信这次还能比他俩晚!” 然而不消片刻,就看到保诚推开了公司门,一边往里走,一边回过头对着呆愣在公司门口的林李非凡说道:“老板,你还是信了吧,工作狂这种神奇的神物,一般人惹不起。” 林李非凡、保诚和殷明镜的同时到来,让邻世红娘馆再次聚齐了所有员工,也给了梁祐焕一个合理的台阶,让他有理由结束了“受伤”的话题,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大家各就各位,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杜迷津翻看了半天保诚早上拿过来的第一批报名参加情感培训课的学员资料,逐一回访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反常的地方。坐的久了,身子骨难免有些酸麻,她拿着茶杯站起身,打算走到饮水机边接杯水活动一下筋骨。路过林李非凡的办公桌时,随意瞄了一眼,却见林李非凡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究一本关于五行风水的玄学书籍,于是好奇的停住脚步,随口问了句:“老板,你这门外汉,看得懂吗?” 本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了,可林李非凡听到后却连忙回转头,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慌。发现是杜迷津后,几乎下意识的快速合上书,又顺手拿过桌面上的一个笔记本压在了书上面。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林李非凡才惊觉自己的举动实在有些不自然。于是嘿嘿笑着解释道:“我就是随便看看的。上次咱们遇到那么多杀手,杜姐你一个阵法就全都困住了,好棒呢。我也想学的厉害点好防身啊,所以就没事的时候看一看。” “那用不用我教你啊?这类书籍其实非常难懂,也很难入门,如果没有专业的人指导,自己想看明白可不容易呢。” “不用不用,杜姐,你那么忙。就不用管我啦。我就是看看玩玩,能懂更好,不懂就当丰富知识了。至少说出来很唬人哦。再说我这么聪明,没准看着看着就无师自通了呢,不要怀疑我的智商嘛!”林李非凡说完嘟起嘴一脸不服气的看着杜迷津,杜迷津望着林李非凡一脸呆萌的小表情。只在心里默默说了句“戏过了。老板”。以前一直知道祸不单行,现在才知道,原来疑点也可以像秋后的庄稼一样,一茬一茬的往外蹦。梁祐焕和东方涟漪各自的问题还没来得及查明,这就跑出来个林李非凡,如果真的是随便看看,至于连书名都不敢让杜迷津看清楚吗? 杜迷津本来还想点林李非凡两句,却听见殷明镜叫自己道:“杜姐。你昨天让我代写的说说我写好了,你过来看一下这样行吗?行的话。我就直接给沈小枝发过去了。”杜迷津又回头看了眼林李非凡,见她依旧保持着无辜的表情。林李非凡不会知道,微表情心理学上曾经说过,正常人绝不可能长时间保持一种表情不变,除非是受到外界连续的刺激,或者就是为了掩饰内心真正的情绪。 于是杜迷津冲殷明镜点点头,示意自己这就过去,临走之前又回头对林李非凡说道:“老板,你看的这本是风水学的入门书籍,根本和布阵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说完丢给了林李非凡一个一贯的笑面虎式的微笑,只留下林李非凡不尴不尬的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这才一天,你就写完了,很拼嘛,少年。”杜迷津走到殷明镜身边,由衷的夸赞了殷明镜一句,毕竟现在全公司最托底的人也就剩下殷明镜和保诚了,难得殷明镜还这么积极的工作,实在是太让人省心了。 殷明镜受到表扬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着说:“杜姐,你不是说长久不给客户指向,客户对我们的信任会慢慢淡化嘛。我就想着,咱们拖了沈小枝也好几天了,总该做点什么安抚一下沈小枝才好。我昨天连夜看了《嫌疑人x的献身》,反正代写说说只要写这一本就好嘛,剩下的我打算一会把说说发给沈小枝再开始恶补,放心吧,我看书很快的,就算陈子木要找沈小枝聊天,应该也不会耽误事的。你帮我看看,这说说哪里还有要改的地方吧。”说完移动鼠标,点开了桌面的word文档。 杜迷津听了赞许的点了点头,俯下身对着电脑屏幕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一直都很喜欢推理小说,喜欢缜密的逻辑下无所遁形的人性和真相,总觉得这比闺蜜们在看的玛丽苏纯言情,读起来要走心,想起来要动脑。可是看了《嫌疑人x的献身》后,我才发现,言情如果做到极致,也是具有毁灭性的的杀伤力的,比如书里的石神。推理的部分不想细说了,看过东野圭吾的人都知道,丝丝入扣,环环相接,从没有让读者失望过,若说心思细过锦缎缠绵也不过就如此了。我真的想说的,是这本书里的爱情,信仰一般不畏牺牲的虔诚爱情。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并不知道,爱一个人有时候可以这么偏执疯狂,不遗余力,甚至拿自己做祭品都在所不惜。没有非要拔高的是非观,也不是寻常道德所能容忍的底线,只是因为我爱你,所以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做。有人说这样的感情会显得石神很不值钱,可是谁又能说,他在默默付出的时候,心里不是卑微的快乐着呢?坦白说,我很羡慕,是羡慕这样的感情,而不是羡慕靖子本身。我希望有天也可以遇到这样一个人,让我看到他笑,就觉得岁月静好,让我可以不去计较得失的拼了命的付出。人的一生中总该有一次让理智彻底放假的感情,否则怎么对得起一场生如夏花的生命呢?我很期待,诚意推荐《嫌疑人x的献身》,愿你也懂我。(未完待续。) ps:希望喜欢本书的读者朋友们,加一下收藏,谢谢 第一百三十三章倒打一耙 杜迷津看完一直没有言语,殷明镜在旁边有些紧张的不停追问道:“怎么样杜姐,这样写可以吗?还是你觉得哪里不对需要修改呢?要是有不对的地方你直接和我说就好了,我第一次写,也不知道找的点对不对,分寸掌握的好不好,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你直接说就好了,不用太顾及我开不开心。” 杜迷津听了并没有急于评价,而是看着殷明镜认真的问道:“你是怎么认为应该这样写的呢?” 殷明镜听到杜迷津这么问,以为自己做错了,顿时更加紧张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斟酌着解释道:“我是觉得一个过于理智的女孩子会缺少一些女生的柔美,可能不会那么可爱。沈小枝本来就是理科的女生,缺少文科女生那些风花雪月的情怀,看的又是一般女生不太喜欢的纯推理小说,如果写的太精明太有逻辑的话,就算有共同话题可以聊得很好,也难免会给陈子木留下女汉子好哥们的印象,到时候再想转换角色,也就比较难了。所以我才把书里所有关于感情的部分都摘出来写,写的尽量偏女生的感性化处理。” 殷明镜说完带着询问的眼光望着杜迷津,显然是希望得到杜迷津的认同。然而杜迷津不置可否的说道:“然后呢?接着说。”殷明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结合了一下陈子木的感情经历,觉得这么写的话。会给陈子木造成一种‘沈小枝会理解我曾经感情’的假象,我想这样陈子木对沈小枝会比较亲切,毕竟他的感情经历有些奇葩。在同龄人中不容易得到认可。”殷明镜说完见杜迷津还是没有回应,有些着急的催促道:“到底是哪里不好啊?杜姐,你就直说吧,没事,你这么不说话,我心里怪没底的。” 杜迷津见抻的差不多了,突然冲着殷明镜笑出了声。她自然地拍了拍殷明镜的肩膀,真诚的说道:“逗你玩呢,看你紧张的。有点自信嘛!写得非常好,真的,考虑的也比较周全,其实咱们的工作就是这样。你要花足够多的时间去揣摩别人的心思。更大可能的迎合别人的心理喜好,才有可能成功帮客户引起注意。明镜,你算是出徒了,直接发给沈小枝就好,不用改,然后记得叮嘱她,不论陈子木是否回复,都要先告诉你。不要贸然自己互动,就可以了。”杜迷津是真的很欣慰。好歹这个公司有人正经工作了,这要是换成两个月之前,稳稳的所有的工作都得自己来,现在难得有帮手,还完成的这么出色用心,当然开心了,连带着连刚才怀疑林李非凡的阴霾,都散去不少。 午休时间,杜迷津和梁祐焕一起吃午饭,短暂的沉默后,杜迷津打破尴尬的说道:“今天不太像你啊,只管着闷头吃饭,饿了几顿了?” “你这又开始观察人,说的我都有点好奇我平时什么样了。”梁祐焕头都没抬的,含着口饭含糊的说道。 “平时你政治成分多好啊,整个就一贫农,哪有这么安静的时候啊?” “按照你这意思,我刚才是不是应该回句‘家里穷,好几天没吃什么东西了,谢谢大爷打赏一顿饱饭’?你要是爱听也行,那我就这么回了,这顿你请啊,大爷!”梁祐焕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食物,似笑非笑的望着杜迷津说道。 “凭什么我请啊?太鸡贼了吧?你这人真没劲,要不就一句话都不说,好不容易搭理人了吧,又开始变着法儿的往里绕我,请别人吃饭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这么小气呢?我就不该理你。”杜迷津见梁祐焕顺杆讹自己,顿时有些不满的嘀咕道。 说实话,梁祐焕现在有些打怵单独和杜迷津相处,关于受伤的事儿,他有自己的隐情,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和杜迷津说的,本来小心翼翼的隐瞒的挺好的,可防不胜防还是被杜迷津发现了,他现在有些害怕杜迷津的敏感。本来最初爱的就是这份机灵劲儿,但现在总觉得她要是能像白小染那么傻白甜,或许自己就不会这么累了,难道这就是感情中的磨合期吗?梁祐焕不知道,他只能尽量减少与杜迷津的沟通,生怕哪句话又被她抓到把柄。与情商高的人谈恋爱,就是这样斗智斗勇,时刻警惕,所以他才会无话可说,只顾着埋头吃饭。可是杜迷津主动说起,总不能不应吧,于是就顺口玩笑了两句,谁知这样也会惹她不开心。而且还拿跟前任吃饭的事儿来找后账,果然一涉及到这种情况,什么样的女生都难免落俗啊。梁祐焕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说道:“能不能不这样,你这总拿话点人的臭毛病能不能改改?不说话也不行,贫嘴也不行,最近越来越难伺候了啊。” 杜迷津见梁祐焕是真有些不开心了,仔细一想,好不容易刚消停一会,能让就退一步吧,于是换了夫表情,嬉皮笑脸的说道:“说我越来越难伺候,你还越来越爱挑刺了呢,难不成你是想和我吵一架?我跟你说,咱俩也就吵架的时候看着还挺像寻常情侣的,要不就吵一次吧,也算是个情趣,你觉得呢,亲爱的?” “扯淡,哪有人闲着没事吵架玩的?唉,我怎么觉得你就是预谋好了,要跟我吵一架呢?说,你那点儿小心思是不是被我看破了?” 杜迷津闻言瞪了梁祐焕一眼,说:“一边去,你这怎么还学会倒打一耙了,真是越来越阴险了。算了,不和你贫嘴了,说说培训教室的事联系的怎么样了吧,咱们后天可就要开始培训了,咱们公司的整体工作进度就跟网速似的,时快时慢,你别告诉我,这次卡你这了啊?” “行,那我就跟你汇报一下我最近的工作进程,反正你也只有在聊工作的时候,才会对我如春天般温暖。”梁祐焕叹了口长气,自嘲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更改教案 “听听我在你心目中这形象,还是你温柔聪慧善良高贵的女朋友吗?简直就是一虐待长工的黑心老掌柜啊!” “那你以为呢?就你刚才那些形容词,我跟你讲,还真就从来都没试过!” 杜迷津闻言佯装生气的怒视着梁祐焕,然而只挺了不到两秒,两人就相视一笑,都没忍住破了功。杜迷津笑着对梁祐焕说:“看咱俩这出息,策划了半天连个架都吵不起来,以后要是没话说了,想掐两句解个闷都难,真愁人。” 梁祐焕听出了杜迷津的口气是真的开心,心下也跟着轻松了不少,他双手拄着下巴,大睁着眼睛,故意卖了个萌,对杜迷津说道:“那不能,就你这嘴皮子,怎么可能有没话说的时候啊。预测我在你这儿是讨不到什么口头便宜了,稳稳是被欺负一辈子的命。可惜啊,刚认识你的时候被你运筹帷幄的劲儿给唬住了,哪成想像你这么指点江山的大人物,还能干吵嘴架这么俗的事儿啊,现在发现也晚了,贼船难下啊,我跟你说,你以后可真得对我这上当受骗的小老百姓好点才行!” 杜迷津还是比较习惯两个人的时候,梁祐焕这种从男神到**丝无缝衔接的便宜样儿,于是特别配合的大手一挥豪气的说道:“行,好说,朕今儿就应了你了。谁让我就愿意看你耍剑贫嘴的德行呢!”说完切换到正常神色,一本正经的接着说:“现在和我说说培训教室的事儿联系的怎么样了吧。我总是有点担心,眼瞅着快开班了,可别再出点什么事儿。” 梁祐焕原本惊讶于杜迷津是怎么做到换脸的速度小于翻书的速度的。结果一个愣神间,见杜迷津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显然在期待下文,于是缓了缓心神,认认真真的回道:“我原本是找了三家私人的培训学校,教室都不大,但咱们说好了是小班教学。最多一班也超不过20人,地方倒也够用了。而且一般小教室都没有投影仪,要是离公司太远。来回折腾还得搬器材,是在太费事了。所以最后我想了一下,定的是咱们大厦16楼的英语学校,就是上次集体刷怪的地儿。他们是培训学校里难得的双休制。周六周日都没人,咱们最多一周也就开4节课,两天足够用了,这样时间上不冲突,一个大厦的价格算的也比较便宜,投影仪之类的教学设备完全可以从他们那里直接租,所有的成本核算下来,比别的学校都便宜。我这边都已经谈好了。就差交钱使用了,你就放心吧。”梁祐焕说完见杜迷津并没有表现的很满意很惊喜。脸上多少还是有些隐忧的,他想了一下继续问道:“这么点小事儿交给我办,肯定不会出什么差错,你不至于对我这么不放心啊。你说实话,是不是还在担心杀手的问题?保诚给你的客户名单,你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梁祐焕这么一说,杜迷津才算是找到了自己担心的真正根源。她抬眼打量着梁祐焕的神色,心里有些犹豫。虽然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袭击自己的凶手应该不是梁祐焕,可是他胳膊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也一直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样的巧合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发生,难免不让人有所提防。她正在踌躇要不要把客户资料简单的和梁祐焕说一下,让他帮自己再分析分析,就听见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恰到好处的响起。 梁祐焕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来电,神色微变,他偷眼瞧了一下杜迷津的反应,见她正盯着饭店吧台上的日式陶瓷摆件看的饶有趣味,好像根本就没有留意自己的样子,梁祐焕想了想,打算挂断手机。然而手指还没有触摸到屏幕上的挂断键,就听见杜迷津云淡风轻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大大方方的接吧,我没那么小气。你要是躲躲藏藏的直接挂了,才难保我不会想太多吧。” 梁祐焕听了,动作顿了一秒,冲着对面的杜迷津扯出一抹“无事不可对人言”的坦诚微笑后,才当着杜迷津的面儿接起了电话:“啊…我吃饭呢…中午午休啊…没有没有…行…那你自己找点食儿填饱肚子吧…行…回头再说…嗯…好…拜拜。” 梁祐焕刚把手机装回口袋,一抬头就看见杜迷津单手扶着头,望着自己的目光里笑的满满的柔情似水。他装作没事人一样不动声色的拿起筷子,又低头扒拉了两口饭,再一抬头才发现,杜迷津根本就没有移开目光,还是与刚才一模一样的表情,顿时心里一阵忐忑。以梁祐焕对杜迷津的了解,他当然知道,对杜迷津而言,柔情似水要比剑拔弩张难对付的多。梁祐焕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的说道:“我知道我长得秀色可餐的,但你也别这么傻盯着我不放啊。咱们刚才说到哪了?” 杜迷津没有接话,而是继续望着梁祐焕,脸上始终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迷人微笑,直瞧的梁祐焕有些心虚了,她才突然敛了神色,懒洋洋的说道:“我也忘了。不过我倒是想起来一件正事儿,传给你的培训教案你都看了吧?我想把原本要讲的a课题换成备用方案b,你回去重点背一下b教案就行,两天时间,应该够你看了,没什么问题吧?” 梁祐焕听了很是不解,他不明所以的问道:“这眼瞅着要开课了,怎么突然要更改课题呢,是想到什么麻烦了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定好的第一堂课的教案,b方案的主题好像是‘如何分辨你真正喜欢什么人’,虽然这个课题实用性高一些,但是人受主管思维的影响,往往不会承认自己连喜欢怎样的人都不能确定。你不是说第一堂课很重要,一定要引起客户共鸣,才有可能买咱们接下来的情感培训课程吗?从这个角度上分析,我倒觉得你最初定的a方案更有市场一些。”(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午休风波 梁佑焕原本惊讶于杜迷津是怎么做到换脸的速度小于翻书的速度的,结果一个愣神间,见杜迷津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显然在期待下文,于是缓了缓心神,认认真真的回道:“我原本是找了三家私人的培训学校,教室都不大,但咱们说好了是小班教学,最多一班也超不过20人,地方倒也够用了。而且一般小教室都没有投影仪,要是离公司太远,来回折腾还得搬器材,是在太费事了。所以最后我想了一下,定的是咱们大厦16楼的英语学校,就是上次集体刷怪的地儿,他们是培训学校里难得的双休制,周六周日都没人,咱们最多一周也就开4节课,两天足够用了,这样时间上不冲突,一个大厦的价格算的也比较便宜,投影仪之类的教学设备完全可以从他们那里直接租,所有的成本核算下来,比别的学校都便宜。我这边都已经谈好了,就差交钱使用了,你就放心吧。”梁佑焕说完见杜迷津并没有表现的很满意很惊喜,脸上多少还是有些隐忧的,他想了一下继续问道:“这么点小事儿交给我办,肯定不会出什么差错,你不至于对我这么不放心啊。你说实话,是不是还在担心杀手的问题?保诚给你的客户名单,你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梁佑焕这么一说,杜迷津才算是找到了自己担心的真正根源。她抬眼打量着梁佑焕的神色,心里有些犹豫。虽然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袭击自己的凶手应该不是梁佑焕,可是他胳膊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也一直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样的巧合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发生。难免不让人有所提防。她正在踌躇要不要把客户资料简单的和梁佑焕说一下,让他帮自己再分析分析,就听见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恰到好处的响起。 梁佑焕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来电,神色微变,他偷眼瞧了一下杜迷津的反应,见她正盯着饭店吧台上的日式陶瓷摆件看的饶有趣味,好像根本就没有留意自己的样子。梁佑焕想了想,打算挂断手机。然而手指还没有触摸到屏幕上的挂断键,就听见杜迷津云淡风轻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大大方方的接吧。我没那么小气。你要是躲躲藏藏的直接挂了,才难保我不会想太多吧。” 梁佑焕听了,动作顿了一秒,冲着对面的杜迷津扯出一抹“无事不可对人言”的坦诚微笑后。才当着杜迷津的面儿接起了电话:“啊…我吃饭呢…中午午休啊…没有没有…行…那你自己找点食儿填饱肚子吧…行…回头再说…嗯…好…拜拜。” 梁佑焕刚把手机装回口袋。一抬头就看见杜迷津单手扶着头,望着自己的目光里笑的满满的柔情似水。他装作没事人一样不动声色的拿起筷子,又低头扒拉了两口饭,再一抬头才发现,杜迷津根本就没有移开目光,还是与刚才一模一样的表情,顿时心里一阵忐忑。以梁佑焕对杜迷津的了解,他当然知道。对杜迷津而言,柔情似水要比剑拔弩张难对付的多。梁佑焕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的说道:“我知道我长得秀色可餐的,但你也别这么傻盯着我不放啊。咱们刚才说到哪了?” 杜迷津没有接话,而是继续望着梁佑焕,脸上始终噙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迷人微笑,直瞧的梁佑焕有些心虚了,她才突然敛了神色,懒洋洋的说道:“我也忘了。不过我倒是想起来一件正事儿,传给你的培训教案你都看了吧?我想把原本要讲的a课题换成备用方案b,你回去重点背一下b教案就行,两天时间,应该够你看了,没什么问题吧?” 梁佑焕听了很是不解,他不明所以的问道:“这眼瞅着要开课了,怎么突然要更改课题呢,是想到什么麻烦了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定好的第一堂课的教案,b方案的主题好像是‘如何分辨你真正喜欢什么人’,虽然这个课题实用性高一些,但是人受主管思维的影响,往往不会承认自己连喜欢怎样的人都不能确定。你不是说第一堂课很重要,一定要引起客户共鸣,才有可能买咱们接下来的情感培训课程吗?从这个角度上分析,我倒觉得你最初定的a方案更有市场一些。” 梁佑焕说到这里,见杜迷津神色如一,并没有被自己说服的半点迹象,于是他更加疑惑了,再接再厉的劝道:“你看你原本a方案定的主题是‘如何分辨一个人是否真正喜欢自己’,这个主题在现在年轻人的情感大环境下一定是非常有市场的。现在的人普遍在感情上都是自私的,在已有伴侣的情况下依旧不愿舍弃更多温暖,于是陷入执迷的人就悲剧的沦为了‘备胎’,并且就像买彩票守号一样,坚信自己总有一天会中奖。一大波‘中华好备胎’都心心念念的等着转正呢,你的a课题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生存宝典啊,肯定会反响热烈的,换了多可惜啊。”梁佑焕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杜迷津,见她反应依旧,实在有些泄气了,垂死挣扎的说道:“你要非要换也不是不行,但你好歹得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杜迷津收起了一直扶着头的手,换了个姿势平视着梁佑焕,语气没什么波澜的陈述道:“你到是说的头头是道的,难得你这么认真的分析市场。其实也没什么理由,我也是知道a课题更有卖点,只不过我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的能力,怕讲不好误人子弟啊。” “我还以为因为什么呢。你可是杜迷津,站在那就算没有教案,也能嘚啵半小时不重样、唬死人不偿命的杜迷津,你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这可不像你呀。”梁佑焕顺着杜迷津的话安抚着她的情绪,说着说着却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杜迷津分明就是话里意有所指,于是猛地顿住话头,说道:“不对呀,我怎么总觉得你在挖坑等我跳呢?你这话里到底什么意思啊?” 杜迷津见梁佑焕终于反应过来了,“呵呵”冷笑了一声,说:“你想多了,就是字面的意思罢了,我懒得挖坑,只是想换个课题而已。时间也不早了,你要是吃完了咱们就回单位吧,下午还一堆工作等着呢。谁没点儿私事要办啊,不影响大家正常下班才是正经的。”杜迷津说完站起身,径直走出了饭店,只留下梁佑焕一人坐在原地,一脸的不明所以。 如果现在有人能看到杜迷津的表情,一定会惊讶于她脸上弄得化不开的哀伤,或许只有在梁佑焕看不到的角落,杜迷津才会允许自己宣泄出所有真实的情感。梁佑焕并不知道,他接电话前顿住的那一秒,悄悄调小了通话音量,这个微小的动作,却被杜迷津尽收眼底。他以为声音调下不方免提,杜迷津就不会听见对方说的话,其实不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我听得见 杜迷津不是什么万能女主,但却因为好奇心过于旺盛,倒是真真的学了很多通而不精的小本事。这又不得不提起最初进山的那会儿,百科全书算什么,杜迷津敢说,那会儿师傅逼她看的书加起来,够别人读好几辈子的了。这其中就包括各门派的功夫路数。还记得读到四川唐门的时候,她最感兴趣的不是各式各样精巧的暗器,也不是那些听都没听过也不知道打哪儿淘来的独门毒药,而是一项叫做“听声辨位”的基本功。听声辨位,顾名思义,是暗器名家必须要掌握的一项技能,你只有通过高于常人的听力,分辨出敌人所在的具体方位,才能保证所发暗器百发百中,所以这对人的耳力要求是极高的。那时的杜迷津刚入山门,一派天真,师兄和师傅除了逼她看些书,倒也不怎么管她,想学什么全凭兴趣,而且都有大把时间和精力。对于听声辨位,杜迷津倒真是收心练了小半年,虽然后来也觉得没什么实用价值故而作罢,但是底子毕竟还在,耳力自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当然,这些过往梁祐焕还没来得及一一知晓。 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杜迷津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这通电话的全部通话内容。在梁祐焕说完“中午午休啊”的时候,对方问的是“跟你一起吃饭的一定是班上漂亮的女同事吧”,而梁祐焕的回答是“没有没有”!呵呵,杜迷津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之极。一个男人连和女生一起吃饭都不敢承认,又怎么会承认自己有女朋友呢?亏得杜迷津还拿自己当个人物,还想着要是哪天见到梁祐焕的所谓“前任”。要怎么表现才能既不失风度又让对方知难而退。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是想太多了,在“前任”面前,自己就算在名正言顺,也只是一个隐形人,或许永远都不会有见光的那一天。何况,等待一个男人给你应有的名分。这未免太低眉顺目、卑躬屈膝了,而她是杜迷津,她有她不容亵渎的骄傲。 在梁祐焕最初告白的时候。杜迷津也曾想过,就算前路再多坎坷又怎样呢,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离。可现在看来。这句支撑自己一往无前的口号。最基础的地方就不对——何为一心?可曾一心?人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那些经年累月恩爱情浓累积下的热情,或许在某个瞬间,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就能让你彻底寒了心。至少在杜迷津说出更改课题的刹那,她是真的心寒了,才会连指责都懒得去说,点你一句是为了告诉你我不傻。不是你几句谎言就可以骗的团团转的寻常姑娘。你若三心二意,我就弃如敝履。等待,是杜迷津最不屑于去做的争取。至于这份决绝,梁祐焕能懂几分,就看他真的了解杜迷津多少了。 这边厢,杜迷津带着一腔愤懑刚一进公司,就见殷明镜一脸欣喜的奔到杜迷津面前,二人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莫名一阵喜感。殷明镜似乎是被喜悦冲昏了头,并没有注意到杜迷津情绪不佳,甚至情不自禁的拉住了杜迷津的衣袖,激动的大声说道:“有信了!杜姐,有信了!沈小枝刚刚给公司打过电话,陈子木那边有信了!这还是陈子木第一次回复沈小枝的空间呢,可见咱们分析的没错,总算没白下功夫!” 果然,老天爷又顽皮了,关上门开扇窗的经典案例又再现了。在杜迷津对感情产生怀疑的时候,好在还有及时而来的工作成果可以让她得到些许安慰。这个乐观的姑娘受到殷明镜情绪的感染,也快速振作起来,把不开心的事情先暂放一边,笑着对殷明镜说道:“看把你开心的,你轻点,先把我袖子放下,拽变形了让你赔啊!你冷静一下,和我详细点说说,陈子木那边是怎么回应的,咱们好研究下一步,这离最后胜利还远着去了呢,不至于的啊。” 殷明镜听了“嘿嘿”傻笑了半天,挠了挠头说:“我这一高兴就有点忘形了。是这样的,沈小枝刚才打电话来,说她按照咱们的要求把说说发到空间里,还配了一张小说的封面。刚发上去十五分钟左右,陈子木点了赞,又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陈子木回复了沈小枝的说说,这是沈小枝第一次在空间和陈子木互动,以前陈子木偶尔看她动态,但都没什么反应的。”说完,殷明镜看着杜迷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补了一句:“对了,杜姐,我告诉沈小枝了,让她不要马上恢复陈子木,你是不是看一下陈子木说什么了,然后咱们号告诉沈小枝该回些什么。” 杜迷津听了点点头,赞许的说道:“行啊,这都想到了,你这业务越来越精啦,干的不错。”边说着话边走到了自己的办工作前,点开电脑上的qq好友列表,进入了沈小枝的空间,回头看了一眼,殷明镜也跟着走过来,站在了杜迷津身后一起看着电脑屏幕。 杜迷津有心想要提点殷明镜,公司总不能只靠着自己一个人工作,以后业务上了轨道,单子多起来,自然是大家都要负责好自己手里的客户,现在教出徒一个,以后自己就轻松一点。于是杜迷津把自己的思路整理了一下,把每一步都说给殷明镜听:“电脑记载沈小枝发说说的时间是12:05,陈子木15分钟以后点的赞,说明他并没有可以关注沈小枝,只是刷空间的时候看到了而已。一般大学生如果上午最后一节有课的话,是11:50下课,12:20应该是刚吃过中午饭,陈子木习惯于这个时候看手机刷空间,下次让沈小枝发说说的时候,依旧选择12点左右的时间段,保证陈子木能看到沈小枝的说说,而不会因为时间间隔太久翻不到,白费了咱们一番心血。”(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提高觉悟 杜迷津说完瞄了一眼殷明镜,见他认真在听,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后,继续说道:“点赞与回复中间隔了20分钟,说明陈子木在认真思考应该回些什么,而你看陈子木的回复——我前段时间刚看完这本书,写的是真好。想不到你也喜欢东野圭吾的作品,女生喜欢推理小说的不多,难得你还有这么深的感悟,读的很认真嘛,加油!人对于某种观点,一般只有在两种极端的情绪下才会认真想该回复些什么,一种是坚决反对,一种是引起共鸣。而陈子木的回复显然是后者,这说明他认真的看了沈小枝的说说,但碍于关系不熟,也就没有说很多。既然陈子木有所顾忌,刻意表现的没有那么热络,这时候沈小枝如果回很多话,反倒显得不矜持,你告诉沈小枝再过半个小时让她回复陈子木一句‘谢谢’就好。” 殷明镜听完想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杜姐,咱们这算是欲擒故纵吗?” 杜迷津不置可否的说:“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每段感情的初始阶段,男生都是起导向作用的。如果他表现的很热情,那就不宜太过冷淡,会让人有这女生很高冷,太难追了的感觉。相反的,如果他想保持距离,我们太热情反倒会吓跑他,男生要的是逐渐接近猎物的那种刺激感,这是男生在感情暧昧期的乐趣所在,我们不能剥夺,不然他在这段感情中是得不到快乐的。放长线钓大鱼。你懂吧?”说完见殷明镜没有反驳,又补了一句:“告诉沈小枝晚上随便转点什么好玩的动态,不要让陈子木察觉我们的说说是在迎合他的兴趣就好。然后你抓紧时间看一下《放学后》。下一篇说说我们来写《放学后》的感悟,隔一天,也就是后天写好就行,没问题吧?” 殷明镜一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杜姐,一定不辱使命!那我先和沈小枝说一声,然后就开始啃《放学后》了。有啥事,你在随时叫我就行。”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隔断。 殷明镜前脚刚走,保诚就一脸苦大仇深的晃荡到杜迷津身边。把一摞资料往杜迷津办公桌上一摔,有气无力的说道:“看看吧,着急忙慌赶出来的第25——50之间的客户档案,还差19个。争取晚上下班前给你。” 杜迷津有些意外。要知道今天刚刚周四,保诚要是今晚把资料全部整理完给自己,那就是提前了整整三天,以保诚拖延症晚期患者的脾气来看,突然这么勤快,这让杜迷津非常不适应,感觉特别不真实,她忍不住问道:“怎么转性了?你不是向来能拖到最后一刻的活儿绝不提前干完吗?说吧。有什么企图?” 保诚很是不屑的瞄了一眼杜迷津,说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还不行人家提高一次思想觉悟了?我就是为了证明一下。本宝宝的工作效率也是不容小觑的!就问你怕不怕?!” 杜迷津看着保诚一副气吞山河的架势,不忍心的揭穿道:“得了吧,就你无利不起早的,你的思想觉悟直接和毛爷爷挂钩,我可没说提前做好了老板给奖金啊,你这无事献殷勤的,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保诚见杜迷津说的这么笃定,自己再演下去她也是不信的,只能“嘻嘻”讪笑着说道:“本来我来公司也就是被非凡拉来的,同学一场,给个面子。原本想着随便干点什么应付应付也就算了,可是现在看你们全都做的有模有样的,中午你没在公司你是不知道,殷明镜接了沈小枝的电话之后,整个人高兴地不要不要的,他那个兴奋劲儿确实挺感染人的。我寻思着情感策划这么前卫的工作,我总不能连个古人都比不过吧,所以中午吃完饭就赶了个工。没想到你交给我的这些工作看着繁琐,真要是认真做起来也没多难办,我估计了一下自己的效率,晚上应该能做完,所以就和你说一声。” 保诚说完后一脸不好意思的站在原地偷瞄杜迷津,生怕被吐槽几句怪没面子的。然而杜迷津并没有说什么,相反的,她觉得很欣慰。公司成立到现在,一晃也两个多月了,有惊有险、也有偶尔的小感动小确幸,却唯独迟迟没有进入正规。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小小一个公司卧虎藏龙,随便拎出一个员工来,经历都足够奇葩,大家各有各的意图,心思百转,却都不肯用在工作上。不然就屁大点儿的公司都能给你演出无间道的这些人,做个情感策划还不跟玩似的,哪至于谁该做什么还得明确分工啊! 曾经一度,杜迷津对这个公司都有些绝望了。不管别人如何,至少保证公司的正常运作,才是寻找天玑石的绝对前提。所以虽然杜迷津也觉得前景堪忧,但却不得不累死累活的事事亲力亲为。现在看着明镜和保诚已经可以自己处理好自己份内的工作了,杜迷津自然是开心的,她拍了拍保诚的肩膀,不无感慨的说:“既然你是为了帮同学才来的,总要为同学的公司负责不是?咱们这小公司满打满算就六个劳动力,要是工作进度再拖沓一点,就等于大家都领闲钱了。这一天天开销这么大,非凡能受得了多久啊?所以还是得大家一起努力才行啊,你给我的资料我会认真回访的,加油吧!” 鼓励完保诚,杜迷津也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边,刚一抬头,就看到梁祐焕脸上带着些许郁闷的表情,也回到了公司。她可以回避了梁祐焕看过来的视线,只埋头处理自己手边的事。梁祐焕推开公司大门,远远望了一眼杜迷津,见她刻意的低头,自然也就明白自己被无视了,只能没趣的走回自己的办公隔断,脸上隐隐约约写着“老子很不爽,生人勿进”的字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贵重礼物 这边厢,杜迷津倒是干劲十足,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专心致志的对照保诚整理出来的客户资料表。然而已经回访到第47个登记客户了,还是一点问题都没发现,杜迷津甚至有些怀疑,会不会是自己最初的思考方向就不对。她有些烦躁的坐直了身体,左右摇晃着脖子,活动一下有些酸麻的颈椎。 突然,杜迷津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东方涟漪神神秘秘的从抽屉里拿出个小方纸盒,四下打量了一遍,见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没人注意她,便装作随意的站起身,另一只手拿起桌面的水杯,径直走向了饮水机。原本只是接杯水而已,杜迷津刚想转回视线,却突然对她最初翻出的纸盒产生了兴趣,于是就多留意了一会。结果正巧看到东方涟漪先后走过了梁祐焕和保诚的办公桌,却并没有去打水,而是一转身,走到了角落里的殷明镜身边。杜迷津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面儿上低下头盯着客户资料表,保持着刚才聚精会神的模样,耳朵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高度警惕,认真听着东方涟漪的一举一动。 “你在看《放学后》呐?这书我倒是读过几页,文字功底很棒,不过要是赶时间非要在什么时间内读完,还是挺磨人的。东野圭吾适合平淡的说故事,需要时间慢慢去体会字里行间的情感,要是赶时间的话,会错过很多精彩的。” “听你说的头头是道的,看来你对他的文风很了解嘛。我就不行了。来到你们这儿,我就等于是个文盲,基本上谁的书都没看过。要不是杜姐分配给我替沈小枝写感悟,我也不会看,不赶时间也不行啊,好在就是个短评,还能应付。” 短暂的沉默之后,杜迷津听到殷明镜有些诧异的继续说道:“你别这么一直站着盯着我啊,我会不适应。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有事你直接说就行。” “没有没有,我就是坐累了起来活动活动罢了。对了。上次听你说,你们那个时代的乐器里有一种叫做埙的,你说吹起连声音很悠扬,听着意境也深远。我看你上次说的时候表情很向往。就贸贸然的猜测你可能是想家了。同事一场。多了我也帮不上忙,杜姐和老板都不能帮你回到你的时代呢,我就更没辙了。不过寻个小物件以慰你思乡之情还是可以的。喏,你打开看看,这个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埙?” 原来东方涟漪拿着的小纸盒里装的是埙,杜迷津心里算是有了谜底。但是转念一想,好像也不对,东方涟漪和殷明镜平时在公司里交集并不多。实在没有必要如此讨好。而且听东方涟漪话里的意思是,殷明镜私下有和她单独聊过天。可是自从上次接到神秘纸条后,杜迷津对东方涟漪的行为就格外留心,她什么时候和殷明镜单独来往,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如果是下班之后,东方涟漪住在公司北边,殷明镜出门就要往南走才能到家,这南辕北辙的,又是什么契机才能造成他们二人下班后一起玩耍呢? 杜迷津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表面这么简单,果然随后就听到殷明镜有些惊讶的刻意压低的声音:“这个埙用的陶土和制作工艺与我的时代完全一样,你给我的埙用你们的话来说不会是‘古董’吧?那可要很多钱呢,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能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你别啊!这个埙是朋友送我的,年代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那么贵的,可能是仿制的,你看错了,也说不定啊。你就收着吧,放在我那我也不会吹,倒是白瞎了。大不了,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找时间请我吃饭就好嘛。” 有意思,这件事情实在有意思的很。我们都知道,所谓的考古学家或是古董鉴定师,都是因为对于古代文化比较熟悉和了解,才能判断自己看到的东西究竟存在于那个年代。可是再熟悉又怎么比得过身临其境的生活过呢?连殷明镜这种纯纯的古代人,一眼就能认出的古董,还能有假吗?殷明镜是从公元932年穿越过来的,距今一千多年的历史。一个明末清初的简单花瓶,随便一个拍卖会上都能拍出十几二十万的价格,何况是一千多年前的乐器,这价值简直无法估量。东方涟漪一个月的工资不过三四千元,介绍家世背景的时候,也没听她说她出生豪门,这东西要说她自己买得起,杜迷津打死都不信。究竟是谁这么大手笔会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呢?这样一件古董,绝对是拿来做传家宝的级别,又是因为什么,她会毫不心疼的转送给殷明镜呢?就算是东方涟漪对殷明镜有某些无法言表的好感,才像是两个多月,这礼也未免重的离谱了。何况杜迷津坚信自己的判断,东方涟漪对殷明镜的兴趣绝对不是来源于儿女私情。杜迷津的耳边突然回想起一句俗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杜迷津刚想再认真听听二人又说什么了,一回神眼角的余光就瞄到有人站在自己身边,她刚一抬头,一张大白脸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凑到自己眼前不足5厘米的位置,吓得杜迷津差点叫出声来!她看着林李非凡一副恶作剧得逞的模样,开心的冲着她笑的后槽牙都快看见了,她有些无奈的抚着自己胸口,没好气的抱怨道:“老板,人吓人吓死人啊!我刚才差点控制不住给你一巴掌,下回你可别这样了,不然误伤了我可不负责啊。” 林李非凡见杜迷津好像真被自己吓到了,有些过意不去的小声嘀咕道:“我就是想开个玩笑,上次见你和杀手周旋的时候镇定自若的,谁知道你胆子这么小啊。” 杜迷津心下暗道“此一时彼一时,大姐,我正在聚精会神的听墙角好不好”。但这种事总不好和林李非凡解释太多,于是只能咬牙切齿的说:“是是是,我胆子小行了吧?啥事找我,有事快说,没事我还忙着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显示时间 林李非凡并没有在意杜迷津的坏情绪,而是笑着蹭到身前,一副好脾气的口吻央求道:“杜姐,人家就是没事做才找你的嘛。你看我上午都无聊到看闲书了,我好歹也是个老板啊,看你们忙的热火朝天的,我就当个甩手掌柜的,这事儿也不合适啊。所以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能用得上我帮忙的地方,给我找点事儿做,免得我太无聊啊。” 杜迷津听了没有着急接话,而是把话题引到了书上,半真半假的说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这么积极,没活干还不好?你可是老板啊,我怎么好随便指使你呢?再说我见你上午看书看得挺认真的啊,那书你可是宝贝的不得了,连让我看眼书名都不舍得,现在难得没事做,你还不多看一会?’ “什么呀,我就看了前面几页,前面好歹还有图片,我摸索着也能勉强懂个一半一半。后面连插图都没有了,根本看不懂。杜姐,你算是说对了,这种书专业性太强,我一个门外汉还真是看不明白。你还是给我找点事做吧,快别取笑我了。” 林李非凡拉着杜迷津的衣袖左右摇晃着告饶道,又是皱眉又是噘嘴,脸上的无关夸张的凑到一处,活像一只刚出笼的小包子,但说不清为什么,杜迷津就是没办法像以前一样由心而发的笑出来。林李非凡开公司到现在也两个多月了,属于典型的“遇事躲事、没事抓瞎”型。何时见她这么主动过?不赶早不赶晚偏偏赶巧在自己看到她看风水类的书籍的时候,跑过来一通抱怨无事做。要知道林李非凡可是给她一堆零食和电脑,她能自己愉快玩耍半个月的人。看视频、打游戏、写微博、聊天,她会真的没有事情做到需要看风水类书籍消磨时间的程度吗?杜迷津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透着浓浓的掩饰,可是一本书至于把戏做得这么足吗?还是书不重要,看书背后的意图才是真正需要掩盖的呢? 所有一时三刻解释不清的事情都像推理破案一样,一两个线索不足以定人的罪,杜迷津打算先不动声色,慢慢观察。以谋后效。于是,她像平常一样,笑着戳了戳林李非凡的额头。说:“你呀,还真是麻烦,忙了闲了都不行。我这边客户资料回访的也差不多了,就不交给你了。我原本想着要是处理的慢。咱们就下周开课,难得大家现在都这么积极,要不咱们后天周六先试一堂情感培训课看看吧。万一有哪里讲得不好的,一周的时间也好调整,而且报名的客户越来越多,都堆在一起也麻烦。中午我和梁祐焕吃饭,他说谈好教室了,就是16楼的那个英语培训学校。你要是真想找事做,就去把合同签了吧。毕竟你是咱们公司法人代表。拍你出面,也显得正式,你说呢?” 对于这种既不费脑子又不出力气的活儿,林李非凡自然欣然同意。俩人又随便贫了几句之后,林李非凡总算是回了自己的办公桌。杜迷津赶快瞧向殷明镜,果然东方涟漪已经不在他身边站着了,再稍一打量,就看到殷明镜的桌子上放着东方涟漪刚刚拿过去的埙。杜迷津的神情有些玩味,三言两语就劝不太熟悉的殷明镜收下了自己送出的这么贵重的物品,这样的姑娘怎么会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呢? 杜迷津又看了看东方涟漪,见她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手机,正在低头打字,杜迷津观察了一会,东方涟漪一直在保持着打字的动作,她想了想,在桌面的纸抽中抽出两张纸巾,装作去洗手间的样子,起身向公司门外走去。路过东方涟漪的办公桌时,随意的瞟了一眼,然而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呢,就被东方涟漪叫住了:“杜姐,你看一眼,我正在和沈小枝聊天。我觉得吧,上次帮沈小枝打造的新形象还是挺成功的。虽然现在沈小枝还不适合和陈子木见面,但是她在陈子木那里的固有印象是时候改一改了。如果陈子木发现沈小枝还有他不知道的柔美一面,对于她的内涵也就更愿意花时间了解不是?所以我就想着让沈小枝穿着上次我帮她挑的衣服自拍两张发到空间里,我俩正聊这事呢,你看我的想法可以吗?” 东方涟漪说完,将手机屏幕举到了杜迷津眼前,果然是和沈小枝qq聊天的界面,上看去俩人有来有回的聊了好几句了,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刚才的打字就是和沈小枝聊天吗?杜迷津有些意外,她一边思考一边随口应道:“嗯,行,你觉得好就行。”说完杜迷津为了不引起怀疑,依旧若有所思的向着洗手间走去。她没有看到身后的东方涟漪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见她走得远了,才将手机程序切到了短信的界面,顺着刚才没有打完的短信,又补了一句“礼物已送出,一切都在计划中,放心”,而后点击了发送。 一个人徘徊在洗手间的杜迷津,回想着刚才的一幕,依旧觉得有哪里好像不太对。她默默闭上双眼,将刚刚发生的所有细节又在脑海里走了一遍,突然睁开眼睛,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是回消息的时间!经常聊qq的人都知道,对方发来的消息如果你在一定的时间内回复,只能显示你们互相说话的内容,是不会显示这条消息发出的时间的。手机qq程序一般默认,如果你收到消息5分钟之内没有回应,等你再回复的时候就会有时间显示。东方涟漪拿给杜迷津看的聊天界面上,在沈小枝发出的“那在哪里自拍比较好呢?环境有要求吗?”和东方涟漪回复的“在学校就好,不用太刻意”之间,明显有一条回复消息的时间显示!这说明在沈小枝问完话之后,东方涟漪有至少5分钟以上的时间没有理她。东方涟漪办公桌上的电脑是关机状态,在杜迷津观察的整段时间里,东方涟漪的眼睛都没有移开过手机屏幕,而她从来不打任何游戏,那这5分钟东方涟漪在做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可疑客户 再结合东方涟漪的表现,先告诉沈小枝自拍再来征求自己的意见,程序上有矛盾,可见这征求意见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将手机屏幕举到自己眼前就更显得多此一举了,如此刻意生怕自己不相信一样。智能手机来回切换程序只需要不到一秒钟,杜迷津可以肯定,东方涟漪是用和沈小枝聊天来掩饰其他的动作,她并不知道自己会走过去,那她提防的就是公司里所有的人!大概率是在听到有脚步声接近的时候,东方涟漪就警觉地切换了手机界面,无论是谁走过去,接下来的剧本都是一样的。一个反侦察能力这么强的女生,在一件细枝末节的小事上如此用心机,说她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谁信呢? 杜迷津走回办公室的时候,可以看了一眼东方涟漪,正巧东方涟漪也在抬头瞧她。索性站住脚步,冲着她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这个笑容持续的时间有点长,直到东方涟漪下意识的回了一个微笑才算作罢。杜迷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黑着的屏幕反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流海,而后收起手机,满意的看到东方涟漪脸上愈发凝重的表情后,才施施然的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心思越重的人想的越多,杜迷津的一系列动作看在保诚和殷明镜眼里不过就是女生爱臭美,照个镜子罢了,但杜迷津笃定的知道,东方涟漪一定不会这么想。她大概率会认为杜迷津的动作是一种警示,自己的计谋已经被拆穿了。而这正是杜迷津想要传递的信息。现在只知道东方涟漪别有所图,而图的究竟是什么还不清楚,眼下疑团又不止这一个。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时时刻刻的防备。既然这样,不如威慑。告诉东方涟漪,她的小计谋已经被自己识破了,让她在进行下一步计划的时候投鼠忌器,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分析和应变的时间。没有人可以理直气壮的做坏事,被发现了自然要收敛许多,这是任性的通病。而杜迷津学的就是揣摩人心。这招光明正大的“敲山震虎”,使得颇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 杜迷津将忐忑留给了东方涟漪,自己就能继续心平气和的回访客户资料了。就在她对着一堆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客户资料。想要承认自己思考方向不对的时候,一个客户的信息彻底引起了她的兴趣。 蒋佳轩,35岁,毕业于**。现任外企公司销售主管。年薪50万左右,有全额付款的房产两处,奥迪轿车一辆,父母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分子,并且都身体健康。家中独子,没有负担,备受宠爱。喜欢的姑娘不挑外貌、不挑家世、不挑学历,随缘就好。按理说这样的条件不可能没有女生喜欢。除非长得歪瓜裂枣。再来看一眼生活照,剑眉星目。一表人才。柒牌立领小西服配白衬衫,不会出错的衣品,低调中穿出了一种儒雅。那么问题来了,这样的人如果都需要报名参加情感培训,那周围的环境还不得和警犬训练基地似的,遍地单身狗?外企的销售主管,一年身上背的业绩额说出来都够普通百姓咂舌半天了,这样的人谁没有两把刷子呢?说他情商低搞不定妹子,反正杜迷津不信。 明明没有需要,还肯花钱,并且愿意百忙之中抽时间来听别人忽悠怎么谈恋爱,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杜迷津将他的照片扫描进电脑,将脸部特写放大了五倍,一动不动的紧盯着,想要看出更多线索。她当然知道一张死照片并不会给她太多有用的信息,但杜迷津相信自己的直觉,此刻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透露出的感觉都在向她呐喊,这个人一定有问题!杜迷津曾经和某位师叔玩票似的学过两天相面术,盯着照片看的久了,下意识的开始对号入座——国字脸,面部轮廓清晰,这样的人如果不是一身正气,就是经历过很多磨难。一字眉,眉毛细密浓黑,眉间宽约两指,此人心胸宽广但心智坚忍,属于目标明确的人。嘴唇上薄下厚,人中较深,下唇厚的人重情轻欲,上唇薄的人果敢狠决,人中深的人做事胜在坚持。至于眼睛嘛,等等!杜迷津兴奋的差点跳起来,原来问题出在目光上!佛家讲求相由心生,一个人的长相是否能决定一个人的性格,杜迷津不知道,但是人的一些成长经历会透过目光传达出来,这倒是真的,毕竟不是专业演员,谁会连目光都加以修饰呢?成长环境温暖阳光、心地善良的人,目光会比较平和。心存狡诈、自私自利的人目光会透着算计。刚正不阿、是非分明的人,目光自然坦诚。而这个人的目光过于尖锐,即便是掩盖在金框眼镜之下,都能让杜迷津体会到满满的肃杀之意。这样的人气场过于强大,做销售谈合同会给合作方无形的压力,所以杜迷津确定,他的真正职业绝不是资料上显示的! 既然有意隐瞒,电话回访恐怕是问不出什么了,反倒会打草惊蛇。杜迷津稍稍琢磨了一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起身走到林李非凡身边,开门见山的说道:“老板,我明天想请个假,可能要中午再过来上班,和你说一下。”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还在各忙各的公司,瞬间炸了庙。 “杜姐,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吧,我们开始兢兢业业的工作了,你倒开始偷懒了。你这才刚开始好好上两天班,就又请假,不带这么玩的。”最先忍不住的依旧是保诚,这厮盯着杜迷津,一副标准的“你坑爹啊”的表情,让杜迷津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杜姐,你明天中午几点过来啊?你不是说陈子木午休时间会刷空间吗?那我明天该让沈小枝发点什么好呢?”还没等林李非凡回话呢,殷明镜紧跟着问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明镜同行 杜迷津心里腹诽道“难道离了我地球还不转了不成”,但面子上还是隐忍的回复道:“不用太刻意,尽量做得不露痕迹,太早让陈子木发现沈小枝在迎合他的喜好对我们没有好处,所以明天中午让沈小枝随便发点什么,只要别太俗就成。你自己看着办,我相信你能做好的。” “杜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用不用我们帮忙?大家一个公司的同事,不用太客气,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你就直说就好了。”东方涟漪难得热情的抢着说道,杜迷津却明白看来自己的威慑起作用了,这是纯纯的试探,就差没直接问“你请假干嘛,是不是要调查我了”。粉饰太平谁不会啊?杜迷津一脸领情的微笑着说道:“不用不用,你好好工作吧,我自己能应付。再说也就一个上午,我中午就过来了,不用担心。” 就连从中午到现在一直装忍者神龟百忍成钢的梁祐焕都忍不住说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杜迷津赶忙丢给他一个制止的眼神,没有确定之前,杜迷津不希望事件扩大化。梁祐焕这才改口说:“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工作方面出了什么变故,要你去解决。”杜迷津望着满屋子各怀心思,却对她请假这件事异口同声阻挠的小伙伴们,简直头疼到爆。她有些无奈的说道:“亲爱的们,我就请半天假而已,你们的表现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平时我怎么没觉得我有这么大影响力啊?” 大家听杜迷津这么说,也都觉得这此起彼伏的有点过了。一瞬间都不说话了,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总算是给嘴笨的林李非凡一个说话的空档。她先是十分不满的扫视了一下众人。而后清了清嗓子,装腔作势的说道:“你们这东一句西一句的,都不给我说话的时间,显然是没拿我当回事儿啊。我告诉你们哦,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说完故意做出一副很威严的样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杜迷津。说:“给我个合理的理由,不然不准假。” 杜迷津看着林李非凡的小老板派头,好脾气的配合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个报名参加情感培训课的客户留的联系方式是空号,可能是手机号不小心打错了,qq号也不加陌生人,估计是工作专用号。他报名比较早。如果按照报名先后安排上课的话。周六的课程他就能排上,人家钱都交完了,咱们不闻不问的也不好。所以我想着明天上午去他填的公司告诉他一声周六上课,顺便看看他公司大不大,能不能多发展些客户什么的。老板,你就给个假吧,我这也是为了工作不是?” 杜迷津说完冲着林李非凡故意卖萌的直眨眼睛,林李非凡本来也就是做做样子。这会儿自然顺势说道:“早说是帮公司拓展业务啊去吧去吧,明天就不用你打卡了。记得早点回来上班就行啦。” 这个小风波结束之后,也就又熬到了下班时间。保诚如约把剩下的客户资料整理好交给了杜迷津,转回身站在林李非凡的办公桌边,等着她一起下班。杜迷津一边把资料分类整理放好,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林李非凡,果然见她收拾东西的时候把上午的那本风水书小心翼翼的揣进了背包里。说好的看不懂,却心心念念的拿回家接着看,看来自己猜测的没错,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等到保诚和林李非凡除了公司大门,杜迷津收拾好一切之后,抬头一看,好嘛,剩下的仨人谁都没动。之间梁祐焕见杜迷津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带着讯问的目光看着杜迷津,显然是等她在下班路上详细稳稳客户资料这边出了什么问题。可杜迷津现在并不想和他说话,中午的余怒犹在,于是目光一转,看向殷明镜说道:“明镜,下班了还不走?咱俩一起出门吧,正好我找你还有点事儿要说。” 这句话说完,三个人表情各异,梁祐焕和东方涟漪的脸上都明显有些失落,看来自己不禁婉拒了梁祐焕,还顺便搅了东方涟漪的好事,实在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节奏。殷明镜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坦然的应道:“啊,行。我正好也收拾好了,那杜姐,咱俩一起出门吧。”说完冲着东方涟漪说道:“涟漪,咱们改天再约吧,我会记得我欠你一顿饭的,下次一定补上。”东方涟漪明显心有不甘,但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不言不语的点点头表示收到。梁祐焕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见杜迷津望都不望自己一眼,看来是心意已决,也只好作罢了。 “明镜,明天你的朋友杨卓年有事儿吗?如果可以的话,你帮我和他说一声,我想麻烦他明天陪我一起去一趟客户公司。”走出公司没多远,杜迷津回头瞧了一眼,确定身后没人,直截了当的和殷明镜说道。 殷明镜听了这话自然是有些诧异的,他纳闷的说道:“卓年还是不太熟悉你们这个时代,所以迟迟也没有找工作谋生,时间倒是有的是。只是杜姐,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会希望卓年和你一起去吗?他对咱们公司的业务并不熟悉啊。” “哦,没什么啦,就是我明天要发的传单有点多,我打算给客户公司人手一份,也算是帮咱们公司做宣传了。可是你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我一个女生也拿不了那么重的厚厚一摞传单,所以自然想拉着卓年当个免费劳动力了。”杜迷津聊到殷明镜肯定会有此一问,所以早就准备好了应答的说辞。 殷明镜听了并没有接话,他只是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后,突然顿住前行的脚步,抬眼直视着杜迷津。杜迷津见他的表情有些莫名的严肃,刚想问他怎么了,就见殷明镜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诚恳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天生主角 “杜姐,恕我直言。你说想给客户所在的公司里的其他员工人手一份咱们的传单,要真是厚厚一摞的话,那说明客户公司有很多员工,一定是个大公司。可是我为了更好的适应这里的生活,最近看了很多书,包括一些商业类的,所以也知道大公司的运作体系,一般就算是公司里的一把手,想一次见全所有员工都有困难吧,所以原则上你应该不用一次性带那么多传单,带了也发不全。而且一个部门给一张也就够大家了解的了,传单也是有成本的,人手一张并不是一个划算的做法,杜姐你一定不会故意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所以你骗不了我。应该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才对吧?卓年是我的兄弟,我们两个人在这里生活,他的适应能力并不强,我有义务照顾他,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 被揭穿了,杜迷津并不意外。其实通过殷明镜帮沈小枝代写说说的认真程度就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或许古人品行淳朴,本质纯良,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独立的思考。杜迷津既然想瞒着他,自然也就准备好了如果被质疑应该怎么自圆其说。只是话到嘴边的一瞬间,杜迷津突然改变了主意。她无法承受殷明镜坦然的目光,于是想了想,也坦白的说道:“你看上去直来直去的,脑子转的倒是挺快的嘛。没错,我刚才说的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我猜想上次雇凶杀我们的人并没有善罢甘休。我在报名参加咱们情感培训课程的客户里发现了可疑的人,我怀疑有可能是新的杀手想趁这个机会打入咱们内部,所以我想先去会会这个人。若说察言观色。不自谦的说,我还是可疑应付的,但此行毕竟是危险的,存在太多现在想不到的不可控因素。我的那些小本事你也知道,一对一的时候根本使不出来,所以我需要卓年陪我走一趟,我需要人保护我。” 杜迷津说道这里适时的停顿了片刻。她并没有刻意的去劝说殷明镜。既然大家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摆明了是鸿门宴,她没有理由要求杨卓年陪自己赴险。所以她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殷明镜,耐心的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和决定的权利。 殷明镜听了稍微犹豫了一下,回道:“好吧,既然杜姐你肯跟我开诚布公的说实话。我也不会横加阻挠。我知道。以杜姐你的聪慧来说,如果你真的想瞒我,我也未必能听到实情。”对于杜迷津的真心相交,殷明镜自然是领情的。所以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好意思的冲杜迷津笑了笑,算是缓和一下刚才自己话语里的强硬。杜迷津自然也知道殷明镜心里在想些什么,温柔的回应了他一个点头微笑表示理解。殷明镜看到后,正色的说道:“谢谢杜姐你信任我。我会和卓年把实情相告,至于他去或不去全屏他自己做主。如果卓年同意陪你去的话。我会让他明早给你打电话的。问题应该不大,毕竟老板对我有知遇之恩,除了想办法和卓年回家之外,我不会轻易离开老板的公司,如果杀手真的来咱们公司卧底的话,我也是要承担相应风险的,这些我都会和卓年一一说明。对于我的事,卓年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你基本可以放心。” “好,那我等卓年电话。”杜迷津听完干脆利落的回答道,而后想到什么一样,斟酌着补充道:“不过明镜,这件事在没有彻底证实之前,我不想公司里其他人知道。也请你不要追问原因,我有我的顾虑,现在还不是和盘托出的时候。但我可以保证的是,所有的事情都一定是为了公司里的人好,你可以信任我吗?” 殷明镜听了沉思了许久,而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次日清晨,睡梦中的杜迷津被杨卓年一通电话叫醒,约好了时间地点见面之后,杜迷津整个人陷入了新的难题之中。 以前看古装电视剧,一脸英气的必定是正义方的大侠,脸谱化的根本不用看剧情,人一出场就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是能人还是怂货。那个时候杜迷津总会忍不住吐槽,难道正反派都是不同的流水线加工出来的?怎么都一个感觉呢?现在杜迷津真的不得不承认,导演选角有慧眼,艺术果然源于生活。就说眼前的杨卓年吧,这挺拔俊朗的站姿、这不怒自威的气势、这流星璀璨般的精锐眼神,一看就是能从第一集活到最后一集的绝对主角啊!说他是自己公司新来的兼职,谁信啊?!杀手是什么职业,那是刀尖上舔血的过日子啊,但凡拎出来一个还活着的杀手,一定都是对周围事物有着天生的警觉和敏锐,如果要去见的这个客户,真的是杀手方的人,那只要杨卓年一出场,还试探个毛线啊?!杜迷津惆怅了…… 她站在原地思考了十多分钟,默默拿出了钱包,一脸悲壮的祭奠了一下即将阵亡的几张毛爷爷后,大手一挥的拍了下杨卓年的肩膀,豪气冲云天的说道:“行啊,我认倒霉,今天我就出回血吧!卓年,你这个形象不行,咱们得先去趟百货公司,给你挑两件行头。一会给你挑选的衣服应该有悖你平时的风格,但你一定要听我的,我让你穿戴什么,你只需要配合就行了。不然你这个样子,主角光环太明显,跟着我会客户,就不是试探了,摆明了是砸场子去的,你明白吗?” 杨卓年听了微微皱了下眉头,虽然有的地方听不太懂,但大体的意思还是明白的,自然是有些不情不愿。但是想到殷明镜在家时对自己三令五申的嘱托,再想想上次一起对抗杀手的时候,杜迷津的亮眼表现,也敬重她身为女子,难得的胆识和计谋,想着她这么安排应该自有她的用意,于是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英文名字 一个半小时以后,杜迷津重新打量着眼前的杨卓年——上身是一件普通到淘宝一搜一整页的黑色连帽卫衣,加了一顶明星出门必备的鸭舌帽,帽檐拉的有点低,很好的掩饰了杨卓年过于抢戏的面容。后背背了一个黑色双肩包,装的鼓鼓囊囊全都是转头一类的沉东西,重压之下,站姿的问题算是解决了。牛仔裤配球鞋,年轻人喜爱的搭配,不出彩也不出错,越普通越好。为了效果更加接地气儿,杜迷津还特意给杨卓年的脖子上套了一个大大的耳麦。乍一看之下,还真有点在校大学生出来勤工俭学的味道,杜迷津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一番捣腾之后,杜迷津总算心里有了些底,她冲着杨卓年满意的一招手,说:“好了少年,上妆已经结束了,现在到了咱们粉墨登场的时候啦!” 恒远公司是h市很出名的家居用品企业,中外合资,据说最大的股东是新加坡当地很出名的一个富商。恒远公司有自己的生产线,一般都是向各大超市渠道供货,近两年推出了同品牌的高端定制产品,针对有钱散户连开了十几家展示门店,生意是越做越大,已然成了同类商品中h市的龙头企业,就连他们的行政办公楼都是独栋的20层大厦,容纳员工至少400人以上,那叫一个气派! 杜迷津领着杨卓年在一楼晃悠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前台接待处,远远看过去。两个脸上画着精致淡妆,一身标准的ol套装打扮的年轻女子,正板板正正的坐在问询台里面的椅子上。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一看就是大公司调教出的前台接待,整个人逃出的气质就一个词儿——专业。杜迷津示意杨卓年跟在自己身后,尽量不要露脸,几步走到台前,礼貌的对接待员说道:“您好,我想找一下贵公司销售部的蒋佳轩蒋主管,麻烦您告诉他我是邻世红娘馆的情感培训导师。找他有一些个人资料需要核实,请您帮我安排一下见面时间。” 接待员听到杜迷津的话后明显愣了一下,她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销售部的蒋主管?”杜迷津看到她脸上明显状况外的表情。心里生起一阵疑虑。还没等杜迷津再问些什么,旁边刚巧经过的一名年轻女员工便站住脚步,对着接待员说:“小刘,这位客人交给我来接待吧。他们说的是mike主管。” “哦。原来是mike主管啊,我说这个名字我不熟呢。你俩跟着叶秘书走就可以,她是mike主管的行政文秘,她会带你们见mike主管的。”接待员听了年轻女员工的话后,恍然大悟的冲着杜迷津和杨卓年说道。 被称作“叶秘书”的年轻女员工,见杜迷津站在原地未动,并没有随自己走的意思,她略微想了一下。微笑着解释说:“二位好,我叫叶明。英文名michelle,是你们要找的蒋佳轩蒋主管的私人行政文秘。蒋主管毕业后任职于恒远公司初期,曾被派驻外市场两年,个人性格比较欧化,所以公司里的人一般都习惯称呼他的英文名字,这也是为什么小刘刚才没有马上将二位说的名字对号入座的原因。mike主管平时比较忙,没有预约是很难见到的,你们运气好,正好他中午有一个商务应酬,现在正在准备资料。如果你们需要的会面时间不多的话,可以随我来,他现在应该有空。” 杜迷津迎着叶明略显礼貌与生疏的目光,并没有急着答话,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叶小姐,是这样的,我们刚才来的路上有些堵车,折腾了很多时间,您看您能不能先告诉我一下洗手间怎么走,我想先去一下洗手间可以吗?” “哦,没关系。洗手间每层都有,如果您想去一楼的洗手间的话,前面直走第二个路口左转就能看到了,我在这里等您。”叶明听到杜迷津的话有些意外,但很快意识到这样对待客人并不礼貌,于是神色依旧的客气说道。 “谢谢叶小姐,耽误您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我快去快回。”杜迷津说完状似无意的回身冲杨卓年走进两步,边走边说道:“卓年,你帮我拿一下包,跟叶小姐在这里等我就好。”却在将包递到杨卓年手里时,压低声音在杨卓年耳边快速嘱咐了一句“看着她,如果她离开了马上给我打电话。要是问你什么,你只需要告诉她你是新来的兼职,其余一律都说不知道,小心不要被套话,等我,我很快回来。”而后,拉开拎包的拉链,拿出两张面纸,转身向着洗手间走去。 刚走进洗手间,杜迷津便马上拿出兜里的手机打给了殷明镜。 “喂——” “明镜,是我,杜迷津。我说你回就可以,其他话不用说。你现在在哪?”殷明镜接通电话还没等说什么,就被杜迷津抢先说道。 “啊,好。我在单位呢,怎么了?” “好。现在照我说的去做。你装作走去走廊接电话,这样会路过我的办公桌,在我办公桌面最外侧,有一个文件夹,你走到我的办公桌边时,假装不是故意的撞一下我的办公桌,然后趁着帮我扶正文件夹的时候,偷偷看一眼,我桌面上电脑键盘旁边的一张客户表。客户名字叫做蒋佳轩,你帮我看一下他英文名字叫什么,工作经历里有没有标明曾在国外任职的记录。然后别挂电话,假装和卓年通话一样,走到走廊里,确认没人后告诉我。” “哦,行。”殷明镜答应完杜迷津之后就是一阵自说自话,“啊…对…你喜欢就买吧…那个游戏需要下载才能玩…笨死了,等我回家教你…”听着明镜自言自语,莫名一阵喜感,然而杜迷津心不在此,根本笑不出来。她有些紧张的盯着手机屏幕,看着一秒一秒增长的通话时间,大约过了一分钟后,听到殷明镜说道:“杜姐,喂,杜姐,你还在吗?”(未完待续。) ps:我想看到奇迹,涨收藏对我来说就是奇迹。。。 第一百四十四章会面途中 “我在,你说吧,我听着呢。” “杜姐,那个蒋佳轩英文名字叫m——i——k——e,怎么拼我也不知道,还有求职经历没有很详细,只说是毕业之后就一直在恒远公司,不过好像是去年才升成销售主管的,剩下的你那个资料表也没写太多。怎么了?杜姐,你那边遇到什么事了吗?你和卓年还顺利吗?情况不好的话,就赶紧回来,有什么事儿咱们大伙一起想办法。” 杜迷津听了殷明镜的话,稍稍沉吟了一下说道:“没事,不用担心,我就是求证一件事情。具体的等我回去再慢慢和你说。记住,一会回公司,无论是谁问你,你都说电话是卓年打给你的,明白吗?我这边时间比较紧张,就先不和你说了,拜拜。”说着,挂了电话,根本不给殷明镜任何继续追问的时间。 英文名字算是对上了,客户资料表里没有表明驻外经历也不能说明什么,毕竟这种事情写不写都在情理之中。可杜迷津的直觉总觉得整件事情中透着一丝诡异。前台的后知后觉,正好经过的行政秘书,恰巧有时间,太多的巧合叠加到一起,得到的结果还会是事件真相吗?杜迷津不知道,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只有更多的观察才能发现更多的破绽。既然资料表不能直接找出问题,如果对方是假的,就说明对方也做了充足的准备,看来自己这一趟要多加留意才是。 杜迷津走回一楼前台的时候,远远的看到叶明正在和前台接待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而杨卓年戴着耳麦站在原地,低着头跟着节奏左右摆动着身体,两个人完全没有任何交集和互动。不过新来公司的兼职不喜欢与生人沟通。倒也算是情有可原,杨卓年入戏还挺快。杜迷津这么想着,微笑着快走了几步,走到叶明身边客套的说道:“叶小姐,让您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咱们现在去见蒋主管吧。”说完从杨卓年手中结果自己的拎包。再次小声的耳语道:“叶明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吧?”得到杨卓年的眼神肯定后,杜迷津稍稍放下心来,跟着杨卓年一起。随叶明向着电梯处走去。 走到电梯门口时,叶明抬头看了一眼电梯上显示的数字——19,她回头对着杜迷津有些歉意的商量道:“这恒远公司就这点不好,电梯实在太少了。咱们走到另一部电梯的话。正经得整个一楼走廊绕一大圈呢。要是站这干等。19楼下来也不知道要上几波人呢,恐怕也得等上一阵子。mike主管时间有限,要不咱们走楼梯吧,拐过去就是楼梯间了,四楼就是mike主管的办公室,也不算高,您二位就辛苦劳驾一下,权当是陪我做做运动吧。您看呢?” 叶明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杜迷津要是拒绝的话未免显得太过不懂事了。她只能耸耸肩,不在意的回答道:“客随主便,麻烦您前面引路就好。” 三个人刚走到楼梯间,叶明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边查找号码,一边回头对杜迷津说道:“不好意思,我可能要打个电话。刚才我也说了,mike主管中午还有一个商务应酬,原本资料是他自己准备的,这样弹起来也会比较熟悉要讲的内容,但是现在邻世接见你们,未免误事,我还是提前跟市场部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接手准备商谈资料比较好。”叶明说完,见杜迷津脸上有所迟疑,于是温和的解释道:“放心,我知道这里你们不熟会担心走错路,所以边走边打就好,不会离开你们的视线的。” 这话说得听上去思虑周全,可是仔细一品,却全然不是味道,仿佛就在告诉杜迷津“放心,我绝不耍花样”一样。但总归是找不到什么可以说的错处,杜迷津不想表现的太矫情,只能不置可否的回了句:“您随意。” 只听见叶明一边上楼梯,一边对着电话交待道:“小赵,是我,michelle。你把咱们公司上个季度的出货单总结一下,还有新产品的渠道供货价格做个表出来。mike主管这边来了两个客人,我现在正带他们去见主管,应该没有时间自己准备商谈资料了。这些文件是mike主管中午和郑老板吃饭可能会用到的,所以你们一定要11点半之前做出来给我,明白吗?细点心,别出岔子……哦,行,那一会我过去取一下,顺便让mike主管把字签了,你们下午交到库房就行了……嗯,那就先这样,一会见。”叶明挂了电话,也不知不觉得走到了四楼,她回过头对杜迷津说:“恐怕咱们得先去趟市场部,销售小赵刚才电话里说,正好有个提货申请写好了,我带过去给mike主管签个字,下午他好能正常提货给客户送过去。不远,也在四楼。” “蒋主管不是赶时间吗?这一来一回还得折腾,为什么不让你们的销售自己把申请送到主管办公室呢?我只是疑惑随便问问,您别介意。”叶明听杜迷津这么说,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诧异,而是自然的接话道:“您有所不知,按照恒远公司的制度来说,为了避免文件有任何失误,经手人都不会只有一人。按照正常的流程,这份提货申请要先交到我手里,再由我递给mike主管签字才可以,这也是为什么电话里小赵会和我说的原因。恕我直言,看您二位并不像是本公司的客户,那您二位与mike主管所谈之事,我未必方便在场。要是让小赵把申请给我送过来的话,就要您二位走后,我才能拿给mike主管签字。可是并不知道您需要多久的会面时间,很可能您二位离开之后,mike主管就要直接去赴郑老板的午餐之约了,这样申请签字就耽搁了。没有申请,库房不会允许提货,货送晚了,客户那边又会不满,这里面说道多着呢,大公司就是繁文缛节太多,您二位就体谅一下吧。”(未完待续。) ps: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明天本书上推荐,会每日双更哦!喜欢的朋友加个收藏吧,方便持续关注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初步评估 叶明说完,停在一处玻璃隔断的办公区门口,回头对杜迷津说道:“再说,都在一个楼层,也不是太远,这不就到了吗?”杜迷津看着叶明没说话,只见她推开玻璃门,冲着里面喊了一句:“小赵,你把需要mike主管签字的提货申请给我递出来吧,我去拿给mike主管签字。我这边还有客人,就不进去了。” 不多时,一个一身西装的年轻男人拿着一张表格走了出来。杜迷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普通的白衬衫,廉价的西服,但胜在干净干练,看人的时候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倒是有几分职业销售的样子。叶明接到申请表冲着年轻男人笑了笑,说了句“你下午去mike主管办公室取就行”,转身对杜迷津说:“咱们走吧。” 七拐八拐的又绕了半天,总算是走到了蒋佳轩的办公室门口。叶明推门进去后,杜迷津抬眼看了一眼门上的横梁,什么都没说也跟着走了进去。只见窗户边背对着杜迷津,负手站着一个男人,应该就是蒋佳轩了。叶明对着蒋佳轩的背影说了句:“主管,这二位客人是找您的,我在一楼前台的时候刚好碰见,就带他们上来了。没别的事的话,主管,我就先出去忙了。”说完冲着杜迷津彬彬有礼的点头微笑了一下,转身出门带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蒋先生您好,我是邻世红娘馆的情感培训导师,我叫杜迷津。身边这位是我的助手,叫杨卓年,我们今天冒昧拜访。是因为收到了您报名参加我们情感培训课程的个人资料,有些地方需要来和您当面核实一下,占用您宝贵的时间,实在不好意思。”杜迷津见蒋佳轩迟迟没有转过身来的意思,只能开口提醒他,这屋里还有俩活人呢,您倒是转过来给我们瞧瞧啊。果然。蒋佳轩闻言,缓缓转过身,他并没有马上回话。而是认真的打量起杜迷津来。说不清为什么,杜迷津总觉得他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仿佛能一眼把人彻底看穿一样,这让杜迷津多少有些不太舒服。身边的杨卓年显然也不适应这样直白的目光。他下意识的抬手紧了紧背包的肩带。一副戒备的模样。蒋佳轩看到杨卓年的反应后,略微皱了下眉头,而后平和的微笑了一下,伸出手指向会客沙发说道:“二位好,刚才我在思考一个单子,有些出神,失礼之处还望二位见谅,坐下说吧。” 杜迷津示意杨卓年在自己身边坐下后。抬头温和的平视着蒋佳轩的脸庞。这是初次会面的一种礼仪,表示对对方的尊重和关注。当然,杜迷津也趁此机会给蒋佳轩做了一个初步评估。天青色暗条纹衬衫,看光泽度应该是纯细亚麻的面料,领口规整挺实,可见做工不错,椰子壳的纽扣,细节处足见别致,应该是国外某些手工品牌,价格不会低于1500元。咖啡色的西装裁剪的特别合身,如果不是量身定做,绝不会有这样的效果,西装的腰部位置,往里收了两寸,掐腰的设计穿出了时髦感,又拖离了西装的刻板。同色系的西裤,裤线熨的笔直,可见对方穿衣很讲究。两种不同感觉的颜色搭配,谈不上华丽,却也不失匠心。再配上一双棕色意大利纯手工定制的皮鞋,别问杜迷津是怎么知道的,这个皮鞋品牌的商标杜迷津原来上网搜索过,价格足够她攒上一年工资的。整体的风格低调中透出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但凡是个识货一点的妹子,就这衣品足够引得对方将其扑到了,居然没有女朋友,物极反常必为妖! 这边厢,杜迷津把蒋佳轩从头到脚认真研究了一遍,还没等她发表任何言论呢,就听见蒋佳轩张嘴问道:“贵公司的情感培训课我是报名了,资料也按照你们的要求发到你们公司客服的邮箱里了,不知二位今日来访,是想问点什么呢?” “是这样的,蒋先生,这次来找您,主要是想当面跟您再次确认一下您所填写的资料。我们的情感培训课这周六就开课了,您报名的比较早,应该这周就会安排您听课。我看您的资料上,您现在在贵公司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位置,时间上可能不会很宽裕,所以这次来也顺便跟您敲一下上课的具体时间。”杜迷津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比较官方的回答道。毕竟之前没有任何接触,杜迷津不是一个攻击性强的人,所以想要循序渐进的开始这次谈话。 可蒋佳轩并不这么想。他听完杜迷津的话后,将后背松松的倚靠在办公椅的靠背上,整个人的坐姿有些轻慢,从行为心理学上来说,这种坐姿表达了对对方说辞的不认同,杜迷津微微皱了下眉头。蒋佳轩留意到后没说什么,只随意的从办公桌上的玫瑰金烟盒里抽出一支细雪茄,点上后深深的吸了一口,透过吐出的淡淡烟雾,冲着杜迷津轻佻邪魅的一笑,开门见山的说道:“我的报名资料是我本人亲自填写的,没有什么需要核对的,你们看到的就是事实。敲时间这种小事,打电话和我的秘书定一下就好,亲自跑一趟,贵公司这么清闲吗?所以,你们这次来,应该目的不止这么简单吧?” 杜迷津听到蒋佳轩语句里透出的浓浓不屑,多少有些不满,但一想到自己怎么说也是代表公司来的,而且既为试探,总不好大动干戈,于是克制着自己不卑不亢的回道:“我想蒋先生您误会了,这次我们公司退出的情感培训课程,报名人数众多,本着对每一名客户负责的心态,一个一个登记核实个人资料,已经有些应接不暇了,何来‘清闲’二字可言呢?至于单独选定您来当面会谈上课时间的原因,恕我直言,我并不觉得您有参加这项课程的需要。您在恒远这样的跨国大公司做的是客户部主管,想必久经商场,您也应该明白,如果客户不是因为有需求才选择合作的话,那这生意就未必是件好事了,您觉得呢?难道恒远这样的大公司也是有钱就赚,不问原因的吗?”(未完待续。) ps:本书今日上精品vip小说推荐,虽然我还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推荐期间会坚持每日双更,希望大家支持,加个收藏,方便日后关注,谢谢您。 第一百四十六章你来我往 杜迷津将了蒋佳轩一军,可他却并没有展露出一点尴尬的神色,相反饶有兴致的盯着杜迷津,又看了一眼杨卓年后不紧不慢的问道:“你在公司担任什么职位?想必你们公司规模不小啊,现在连核实资料这样的小差事,身边都带小弟了吗?” “让蒋先生您失望了,我们公司跟恒远比,还真谈不上什么规模。我身边的这位也不是您所说的‘小弟’,他是公司新招来的兼职,我的同事,杨卓年,加上他,我们公司总共才7个人。”杜迷津说完留意着蒋佳轩的表情,见他挑了下眉毛,嘴边多了一丝“不过如此”的笑容,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公司有大小之分,运营却没有明显的繁简之别。每个公司的运作模式都可以求同存异,如果我们能保证从接单收入到外界应酬再到运行开销,保证盈利的基础上不出任何错漏,至少侧面证实了我们公司员工的个人能力,几百人的大公司图的不也是这样的平稳运营吗?至于我,主要负责本公司的情感策划,以及这次情感培训课程的讲师之一,也就是您未来的老师。这也是为什么会由我来登门拜访您的原因,自己的学生,总要多了解一些才好,难道恒远的员工遇事不讲求亲力亲为吗?之所以会带卓年一起来,主要是新人没经验,多带他长长见识,也让他知道不是所有客户都和蔼可亲,毕竟也会遇到出言不逊的时候。蒋先生。您做销售的时候没有待过公司新人吗?” 蒋佳轩的刻意打压被杜迷津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他不怒反笑的说道:“原来是讲师,难怪这么牙尖嘴利的。不过我有一点比较好奇。请教杜老师一句,您是怎么看出我不需要情感培训的呢?难道条件好一些的人就不能找不到合适的伴侣吗?” 杜迷津已经有些习惯了蒋佳轩的咄咄逼人,与其说双方在针锋相对,不如说彼此都在互相试探,杜迷津想试探的是蒋佳轩的目的,而蒋佳轩想试探的是杜迷津的本事。想到这里,杜迷津了然的笑笑。不再装腔作势的端着,她随手从包里拿出一支南京,看着蒋佳轩说道:“蒋先生。不介意我也抽支烟吧?”话是讯问的话,但语气里却没有丝毫商量的意思,直接掏出火机点燃,站起身不由分说的从蒋佳轩的办公桌上拿过烟灰缸。坐回了原处。蒋佳轩看着与刚才的谨慎自持完全判若两人的杜迷津。脸上的意外一闪而过,耸了耸肩膀说了句:“请便。” 杜迷津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眼睛直直的盯着蒋佳轩,那目光中流露出的不容轻视的气势,让蒋佳轩的眼神本能的有了一丝躲闪。杜迷津冲着蒋佳轩轻笑了一声,一气呵成的说道:“眼镜、衬衫、西装、皮鞋的搭配都是今年的流行款,说明您关注时尚;这一身行头少说也在十万元以上,说明您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您身后的书架里除了一些商业类的书籍之外。还有余秋雨和三毛的散文,王朔和村上春树的小说。可见您涉猎甚广,并不是毫无情趣;我仔细留意了一下您的衬衫,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burberry今年年初的限量款,全球只有50件,一经推出市场就被一扫而空,而您衬衫的第二颗扣子是后逢的,落针的先后与其他几颗扣子不太一样,认真看还是能多少看出一些端倪的,想必是扣子曾经松动过,但您又非常喜欢这件衬衫,所以才缝好了继续穿的,但这至少说明您有人照顾;您左手腕上佩戴的烤瓷手表是香奈儿去年针对中国市场推出的情侣款;而您放雪茄的玫瑰金烟盒是卡地亚品牌的周边饰品,众所周知,卡地亚一直是颇受女士喜爱的一个品牌,您的这款烟盒是卡地亚前年的一个系列,这个系列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唯爱永恒’,想必不是您自己买的吧?综上所述,我有理由相信,您并非单身,我说的对吗,蒋先生?” “啪、啪、啪——”少顷的沉默后,蒋佳轩鼓着掌站起身,向着杜迷津的会客沙发走过来,并且边走边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愧是做情感策划的,这观察人细致入微的本事还真是让我有些佩服。不过杜老师所说的这些都只能证明我曾经有过女人,而无法证明我现在并非单身,这红男绿女的繁华都市,分个手再平常不过了吧?” 杜迷津坐在原地不动,抬眼看着在自己面前站定的蒋佳轩,语调平铺直叙的回道:“蒋先生过奖了,能胜任这个职务,至少也要有些本事,否则怎么给别人讲课,怎么服众呢?这不也是蒋先生希望看到的吗?至于您是否单身,分手了还能在您的身上处处找到前任的痕迹,蒋先生也算常情之人了。只是如果心里还有眷恋的话,您需要的是怎么挽回,而不是用人教您如何开始新的感情。这方面,或许您可以去我们公司找客服聊聊追回旧爱的项目,我们的情感培训课可能帮不了您。” 蒋佳轩听了杜迷津的话略微俯下头直视着杜迷津的眼睛,两个人目光对视了好半天,都暗暗叫着劲儿,谁也不愿意先服软。好半天之后,蒋佳轩笑了笑说道:“既然杜老师刚才从里到外把我分析了个透彻,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如我也班门弄斧,和杜老师说说我看到的吧。”说着话,蒋佳轩缓缓直起身,重新打量着杜迷津,用与刚才杜迷津一样的语速说道:“你出来会客穿的是棉麻质地的宽松连衣裙,这样的衣服不显身材主要看气质,可见你是一个及其崇尚穿衣舒适度并且对自己的内涵修养比较有自信的人;浅咖啡的颜色选择和你巧克力色的头发相护辉映,你戴的发夹是洋槐木的,整体看上去有一种森女风的感觉,可见衣品也说得过去;可你穿的是平底鞋,脸上应该也只擦了爽肤水,正常的会见客户,高跟鞋和淡妆是基本的礼仪,由此可见你应该没有做过销售或公关一类的工作;皮肤底子不错,水润度和光泽度都够,不过眼眶周围有些发黑,最近应该是有什么烦心事让你夜不能寐;手上和脖子上都没有任何饰品,如果不是单身的话,男朋友未免有些不解风情啊;三宅一生设计的一生之水的味道,男女生都能用,不过男生用来稍显孱弱,女生用着到能凸显骨子里的清冷倔强,有性格的女人,我喜欢。不知道我说对了几条呢,杜老师?”(未完待续。) ps:本书今日上精品vip小说推荐,虽然我还不知道在哪里,但是推荐期间会坚持每日双更,希望大家支持,加个收藏,方便日后关注,谢谢! 第一百四十七章情牵一生 蒋佳轩一边说着,一边一点一点的凑近杜迷津,说到香水味道的时候,他更是用胳膊撑着沙发靠背,整个人几乎倾身过来,脸与脸之间相隔绝不会超过十厘米。心理学上说,异性之间的安全相处距离是75厘米,这个距离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的范围,再加上蒋佳轩盯着杜迷津的眼里毫不掩饰的暧昧,这简直就是无礼的调戏。杨卓年见状刚要起身制止,就被杜迷津伸出的右手拦了下来,她安抚的拍了拍杨卓年的胳膊,示意他别冲动。杜迷津对自己的长相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离美得祸国殃民还差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不止。蒋佳轩好歹不济,也算是男人里的精品了,见过的美女自然不在少数,没理由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克制不住的调戏自己啊。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在有意识的试图激怒自己。人在愤怒的情绪引导下是会失去理智的,到时候别说冷静分析,能不能将交谈进行下去都是个问题,哪里还可能问出自己需要的信息呢?想明白这点之后,杜迷津才会按耐住有些看不下去的杨卓年,并且趁着蒋佳轩望向杨卓年一个晃神的功夫,从蒋佳轩的臂弯里猫腰钻出来,一个跨步站在蒋佳轩的身后,语气有些戏谑的说道:“不好意思蒋先生,我从来不用任何香水,您闻到的味道应该是洗发水的味道。淘宝自主品牌,黄瓜味,既清冷又倔强,26元500ml。实惠好用去头屑不油腻。蒋先生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把链接发给你。” 杜迷津说完,看着蒋佳轩转过身。望着自己的脸上,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得意的冲着蒋佳轩眨了眨眼睛,瞬间开心了不少,语气轻快的继续说道:“蒋先生既然这么喜欢分析人,就更加不需要我们这种基础的情感培训课了。如果您不告诉我您报名的真实目的,那我很难帮到您。无功不受禄。学费我们会全额退还到您的支付宝上。今天打扰了,告辞。”说完杜迷津转身就要离开办公室,却听到身后蒋佳轩的语气有些急促的出声制止道:“等一下。请留步!” 杜迷津背对着蒋佳轩的脸上,有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容正在一点点蔓延,这招“以进为退”果然起了效果。从种种迹象上来看,蒋佳轩绝不仅仅是一个普通客户这么简单。这就像玩杀人游戏一样。虽然现在还不能断定蒋佳轩就绝对是匪。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是个民以下的坏身份。那么对于蒋佳轩来说,大幕已经拉开,随时准备唱戏了,怎么能允许别人偃旗息鼓呢?所以杜迷津故意做出要退单的样子,目的就是结束这种无休止的打太极,逼蒋佳轩换新的套路。果然,对方上钩了。杜迷津觉得自己运气还不差,又险胜了一次。 杜迷津一边转过身。一边带着不解的表情看着蒋佳轩,脸上满满的就是一句话——你丫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只见蒋佳轩尴尬的笑了笑,低下头快速调整了下情绪,再抬头时已经一改刚才的玩世不恭,态度变得彬彬有礼起来:“杜老师,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开玩笑,如果刚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希望您能包含。您说得对,我并不需要通过情感培训课来达到开展感情的目的。选择报名参加您的情感培训课,确实是因为别的原因,不知道贵公司是否听说过‘情牵一生’这个机构?”不得不承认,蒋佳轩认真说话的时候还是挺有个人魅力的,声音低沉轻缓,态度稳重有度。可他突然的转变还是让杜迷津非常不适应,杜迷津心下腹诽道,这演技无缝衔接360度转换啊,真是高手在民间。 “情牵一生”这四个字,杜迷津要是说自己没听过的话,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做情感策划这一行的。无论是婚介公司、婚恋公司、甚至是婚庆公司,但凡是跟处对象沾点边的企业,谁没听说过“情牵一生”这块金字招牌啊!情牵一生是目前国内最完善的情感类商业机构,总公司坐落在上海,分公司遍布于北京、深圳、广州、重庆、天津等一系列一线城市,并且又自己独立的商业网站,注册用户直逼百合、珍爱、世纪佳缘。据说初期创业团队是由8个在校大学生组成,历时九年时间,成功案例不计其数,至今没有败绩,公司资产也是一年几十倍的往上翻。有消息称,情牵一生的最新企业目标是拉拢更多的融资股东,达到三年内公司上市的目标,可谓是大学生创业最成功的案例之一。等等,蒋佳轩突然提到情牵一生,他大学就读于**,再结合情牵一生的创业时间,难道说——杜迷津猛地抬起头,有些震惊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脸的难以置信。 照比杜迷津的神色大变,蒋佳轩倒是显得从容镇定,他冲着杜迷津点点头,肯定的说道:“杜老师果然是蕙质兰心,一点就通,曾经,我就是情牵一生的8名创始人之一。”蒋佳轩说完停顿了一下,留给杜迷津一点消化的时间。他转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罐包装考究的咖啡粉,又弯腰从身边的咖啡机下的小柜子里拿出两支做工精致的小咖啡杯,看着杜迷津温和的说道:“太久没有和人说起过这段历史了,这是个有些冗长的故事,不知道杜老师介不介意重新坐下来喝杯咖啡,听我慢慢聊呢?” 杜迷津必须承认,蒋佳轩给出的信息量实在有点大,不论真假都超出了自己的预计范围。她刚才有设想过,蒋佳轩会给出的各种身份,唯独没有想过,他竟然会以同行老大哥的身份来和自己侃侃而谈,杜迷津有点懵。但是很快杜迷津就调整好情绪,伪装出一副“闲着也是闲着,就听你说说故事吧”的表情,重新坐回到会客沙发上,冲着正在冲咖啡的蒋佳轩说了句:“蒋先生要是不嫌浪费时间的话,我倒是愿闻其详。”(未完待续。) ps:本书已上女频都市言情分类精品vip小说推荐,推荐期间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可以加一下收藏,方便以后推送作品更新消息。本友群272156042,欢迎喜欢的读者加群,一起和作者以及小说人物原型们畅聊故事走向,我们等您哦~ 第一百四十八章报名理由 蒋佳轩端着充好的咖啡,递给杨卓年和杜迷津一人一杯后,冲着杜迷津努了努嘴,说道:“趁着新冲好品品味道,朋友送来的特级咖啡豆,新磨好没多久,我还没来得及喝呢。看着杜老师也像是比较注重生活品质的人,等着你给个评价呢。” 杜迷津抿了一口热咖啡,细细的品味了一下唇齿间游走的醇香后,自谦的说道:“我这人其实就是附庸风雅的伪小资,唬唬半吊子的本事,你要是真让我品的话,其实也喝不出来什么。刚入口的味道确实是挺香的,不过要是稍稍加一点盐的话,可能口感会更加浓滑一些。” 杜迷津或许还没有意识到,许是对方给出的身份太过权威,她与蒋佳轩的谈话无形中融洽了不少。但是这种细微的转变蒋佳轩却已经感觉到了,他继续示好道:“刚煮出来的咖啡醇香中会有少许酸涩的口感,加一点天然盐可以很好的中和这种酸,让咖啡喝起来香味愈发浓重。杜老师不愧是行家啊,这品咖啡的技巧我都要甘拜下风,何必自谦呢?” 杜迷津并不是一个得意忘形的人。蒋佳轩的频繁示好放在别处可能会使人放松警惕,但是搁在杜迷津这儿,反倒是唤醒了杜迷津体内的警觉。一个人在短时间内,从惹怒到吹捧,前后反差如此之大,总是有些说不过去的。不过既然对方换了路数,自己也只好见招拆招了。于是杜迷津装出一副受用的表情,顺着蒋佳轩的话客套道:“你也别一口一个老师了。我听着怪心虚的,你叫我名字就好。毕竟跟您比起来,我这点资历哪够一说的啊?我倒是着急想听听您的传奇经历呢。” 蒋佳轩见杜迷津忍不住追问着。他喝了一口咖啡,缓缓说道:“那还是我大学没毕业的时候呢,那个时候我不叫蒋佳轩,我叫蒋伟,人和名字一样普通,在交大这样的名校里,最多只算个中等学生。没什么出挑的地方。大三的时候,同学们都在讨论去哪里实习的问题,我和几个同班的。和我一样家是外地的没有背景的穷同学,连续找了小半个月,也没找到个条件合适的实习公司。正好我的一个室友,和他前女友分手了。整个人整天伤春悲秋的。矫情指数跟怨妇有的一拼。我们几个室友是真看不下去他半死不活的样子了,于是就联合起来帮他出些馊主意,没想到一来二去的,还真把两人复合了。这事儿后来在我们班传开了,但凡是谁有点什么情感问题,就跑来跟我们讨要解决办法。后来我们老大一合计,时间这么宝贵,都用在见义勇为身上也不是个事儿。我们就开始收费帮人解决情感疑难问题。有调查的、有试探的、有出方案的、有执行的,大家分工明确。都负责自己那一块事情,我们寝室里参与进来的有5个人,再加上同班的三个女同学,这就是‘情牵一生’的最初组成成员。” 蒋佳轩讲到这里停了一下,见杜迷津听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插话的意思,他又喝了一口咖啡后,继续说道:“最初也就是玩票的性质,大家也就想赚个零花钱而已。可能是我们运气好吧,这一对一对的撮合下来,居然都说成了,于是我们在喧嚣里也就渐渐有了些名气,找我们的人就更多了。实习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大哥就跟说好了似的,谁都没找到好的实习单位,老大一合计,几个人凑到一起攒了点钱,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居民区里租了个一楼的民居,稍微整顿了一下,就开起了‘情牵一生’情感策划公司。公司开起来之后,大家都认真了不少,毕竟有了开销,每个人都开始出去接单子拓展业务,慢慢的,我们负责的事情就越来越多了。什么查小三、帮告白、追前任,只要价钱合理,有操作性,我们几乎什么单子都接。后来也有了个人情商辅导,也就相当于你们现在在搞的情感培训课。我会报名参加你们的情感培训课,就是因为你们发出的广告让我想起了那些年,自己的热血青春。我今年35岁,男人到了我这个年纪,事业上基本也就趋于平稳了。我已经很久都没有找到当初那种异想天开、不管不顾的劲儿了。可生活总得有些激情,才能证明自己活着不是?所以我就报名参加了你们的情感培训课,算是我自己缅怀青春的一种方式吧。杜老师,两性情感上,或许我不需要你们的课程,但是个人情感上,我是真的很希望能参加你们的课程,请您成全我。” 蒋佳轩说完对着杜迷津深深鞠了一躬,这毫无预兆的“礼贤下士”,让杜迷津瞬间有点慌。她连忙扶起蒋佳轩,杜迷津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深深的怀念。不得不说,蒋佳轩的故事讲的非常吸引人,合情合理又引人共鸣,谁这辈子还没点儿有梦想的日子呢?只是杜迷津过于理智,即便是被感染的当下,她也敏锐的抓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疑点——情牵一生今天发展的这么好,说明一路走来也是顺风顺水的。对于一个发展平稳顺遂的企业,蒋佳轩又是因为什么离开团队的呢? 杜迷津当然知道,这种问题无论是否涉及蒋佳轩的隐秘,至少以情牵一生今天的规模来看,都会是蒋佳轩比较追悔的一个选择,贸贸然开口去讯问总归是不太好。于是杜迷津只能先缓和气氛的说道:“蒋先生,您这话就未免严重了。之前因为考虑到您的自身条件,也比较担心会是同行派朋友来恶意竞争。现在虽说证实了您确实曾经是同行,但您报名参加培训课的理由却是谁都不能拒绝的,毕竟青春和梦想是每个人心里的柔软所在,我们做的是情感的生意,怎么会这么不近人情呢?再说您交的可是全额的听课费用,我们也不好阻拦您的正常权益啊。只不过这样一来,我就更加要多多准备课程资料了,毕竟‘关公面前耍大刀’,我哪敢随便应付了事呢?您可是间接为了您的同学谋得了不少福利呢。”(未完待续。) ps:本书已上女频都市言情分类精品vip小说推荐,推荐期间每日双更,希望喜欢的朋友可以加一下收藏,方便以后推送作品更新消息。本友群272156042,欢迎喜欢的读者加群,一起和作者以及小说人物原型们畅聊故事走向,我们等您哦~ 第一百四十九章离职原因(一) 杜迷津一番真真假假的恭维,在一定程度上维护了蒋佳轩的颜面,也冲淡了刚才气氛的凝重。果然,蒋佳轩听了杜迷津的话笑而不语的摆了摆手,杜迷津见状紧接着装作好奇的随口问道:“不过您这从情牵一生跳槽到恒远,还能做到现在的位置,也算是转型成功啊。只是情感策划类公司,毕竟还在少数,也算是冷门行业了,市场间的竞争也没有别的行业那么激烈,您当初是怎么决定转行不做的呢?而且我听您的行政秘书刚才闲聊说,您毕业就来了恒远,可见您在情牵一生的从业经历大家并不知情,应该也算离开的比较早的员工了,现在看着老东家发展这么好,一定有点惋惜吧?” 杜迷津这话看似说着随意,其实颇有技巧。越大的公司招聘,越看重来面试的员工之前的从业环境和工作经验,以恒远这样规模的公司,应届毕业生这样的身份来应聘,其实并不占优势。但蒋佳轩却刻意隐瞒了之前的工作经历,一定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现在杜迷津特别提到这点,蒋佳轩也就不能指着一两句话搪塞过去了。 果然蒋佳轩听到杜迷津的话苦笑了一声,玩笑似的抱怨道:“我的这个秘书啊,还真得好好管管了,三言两语就让人套了话,这智商真是给我丢脸啊 。”蒋佳轩说完这话又回到办公椅上点了支烟,目光望向窗外出了会神。杜迷津看他的反应知道,这一定不是一段特别愉快的过往。于是识趣的不催促,由着他暂时沉浸在自己的小思维里。直到一支烟快要燃尽的时候,蒋佳轩才突然收回目光。凝视着杜迷津仿佛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样,神色严峻又干脆利落的说道:“其实原因很简单,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姑娘而已。” “啊?!”这答案果然足够劲爆,本来期望的商战传奇竟然向着桃色新闻的方向跑偏了,杜迷津一个没忍住,将满心的惊讶全都写在了脸上。只是表情流露的哪一个刹那,杜迷津就开始后悔了。靠!这人怎么总不按套路出牌啊!就不能先随便说点什么做铺垫,让自己有个思想准备也是好的啊!现在这大惊小怪的反应也真是够失礼的了,杜迷津抱歉的冲蒋佳轩笑了一下。而后懊恼的低下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蒋佳轩看着杜迷津的反应倒是心情好了不少。这个女人从进来到现在,都透着一股子聪明伶俐劲儿,应付沉稳、对答如流。仿佛早就做好了要跟自己打场硬仗的准备。也只有这样细枝末节的小差错。才显得她真实和亲切了许多。于是,蒋佳轩的嘴角边不自觉的噙了一抹宽容的笑意,语气温柔的讲起了那些年,足够坑爹的女孩儿。 “这些年,我也听到过很多关于情牵一生的小道消息。坊间传闻,情牵一生是中国最靠谱的情感策划类公司,开业至今,从无败绩。歌功颂德的人越多。情牵一生就被吹捧的越高,一来二去。都快成了神话里定人姻缘的月老了。只是没有人知道,当初,这个公司差一点就死在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单子上。” 蒋佳轩说到这儿有从容不迫的喝了口咖啡,杜迷津心话儿说“关键时刻卖关子,您老不去说书,真是白瞎人才了”。只是刚想到这儿,就见蒋佳轩像是感应到了杜迷津心中所想一样,突然看了过来,吓的杜迷津赶紧扯出一抹微笑,要多勉强有多勉强。蒋佳轩见了这比哭还拧巴的表情,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两个人都有些尴尬。俩人各自收敛了一下情绪,少顷,蒋佳轩又一本正经的开启了他的讲故事模式。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们开店之后接的第一个社会上的单子,之前都是通过关系,多少都会牵扯到同学、朋友什么的,而那个单子不同,是纯粹意义上的陌生人。来找我们的是男方,29岁,有一个交往了七年的女朋友。两个人从大学就在一起,经历刚毕业各自回家还是留在一个城市一起打拼的选择,也经历了找工作初期青黄不接的困苦,曾经也说过谈婚论嫁,只是到后来男方一点一点熬出了头,就成了俗套的狗血剧——男人爱上了别人想分手,却迫于七年的感情说不出口,于是找到了我们。本来这个单子没什么难度,之前也接过同类型的单子,所以我们操作起来套路都是一样的。前期做调查,然后找人卧底成为女方的好朋友,帮他们制造矛盾,再然后找合适的时机让男方小题大做的摊牌。可是这一切办法都用了,却并没有任何收获,女方没有任何想要分手的意图。起初,我们以为是女方不想放走到手了的金龟婿,于是团队统一商量的结果,是由我们公司内部派出一个人,伪装成各方面条件都要高于委托人的精英,去追求女方,而最后商定的结果,我就是这个人。”蒋佳轩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杜迷津,见她听的聚精会神,一脸看热闹期待下文的表情,不觉笑着打趣道:“杜老师,你这个表情要不要收敛一些?用不用我叫秘书给你来桶爆米花?” 杜迷津见蒋佳轩追忆往昔的空档还有精神头吐槽自己,不禁白了他一眼,顺势贫嘴道:“爆米花太小气了,好歹也得来个套餐吧。”到噎得蒋佳轩愣在了当下,不知道该接点什么话好。 从进到办公室就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杨卓年,这时纳闷的插嘴道:“怎么感觉你俩像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杜迷津顿时有些无语,蒋佳轩趁机接话道:“那当然了,认识杜老师,是‘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啊。”蒋佳轩说着话还冲杜迷津眨了眨眼睛! 男人总是会用调戏女人的方法,找回吵嘴上的失利。杜迷津没有意识到,无形之中,她已经卸下了对蒋佳轩的大部分防备,对于这样冒失的语言,她并没有很生气,只是把它当做雄性动物天生的要面子而已,狠狠的瞪了一眼蒋佳轩,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离职原因(二) 蒋佳轩倒也见好就收,他清了清嗓子,恢复到正常的情绪,继续说道:“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女方是一所民办学校的老师,我很快通过关系成为了他的同事,并且向她展露了我的优势,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家境优渥,但为人低调,性格温和,有情怀和责任心的男人,可以说是结婚的不二人选。我按照计划好的步骤,一点一点向她展开了追求的攻势,而气门的委托人也配合我,在那段时间给了她不少委屈。可是意外的是,她始终对我保持着礼貌而生疏的距离。通过逐渐的了解,我发现,她是一个很具有传统美德的女人,对爱情的忠贞度极高,而且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的男朋友,一直是信任并且理解支持的态度。最初我们因为委托人的一面之词,把她划分到了物质并且心机重的女人行列,但其实并不是,她很善良,她只是想要一个家而已。” 蒋佳轩说道这里神情有些怅惘,既有对美好过往的怀念,又有对这个女子的惋惜。杜迷津怕他变换套路,改走矫情风,要知道杜迷津可是最不会安慰人的,于是她马上打断他的回忆,直白的说道:“于是你就爱上了她。” 蒋佳轩听了杜迷津肯定的语气,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反问道:“有这么明显吗?” 杜迷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大哥,你刚才是没照镜子。你那个表情简直就是完美的诠释了‘痴汉’两个字好嘛!” 蒋佳轩并没有介意杜迷津因为一时本性流露而导致的称呼上的转变,他只是有些着急的辩解道:“不是,我跟你说。你是没有人是她,她真的是个特别好的女人,她符合所有中国男人的择偶标准……” 倒是杜迷津意识到了自己的一时失言,又见蒋佳轩明显有将话题再次带跑的倾向,连忙改口制止道:“那个,蒋先生,我们倒是不赶时间。但您中午还有个重要的商业应酬呢。我们不关心她有多好,毕竟不认识,估计也没那么幸运。以后也认识不了,所以您还是接着往下说吧。” 蒋佳轩听了杜迷津的话,也知道话题有点偏离轨道,于是他收回思绪。言简意赅的说道:“反正就是我们历经千辛万苦也没能达到拆黄他俩的目的。我看着她那么傻,一时间正义感爆棚,就告诉了她事情真心,顺便跟她表了个白。” 杜迷津听着这个满满都是槽点的故事,心里有一万只神兽呼啸而过,她顺着蒋佳轩的话面无表情的预测道:“女方表示很受伤,但是愿意放男方自由。可是并没有接受你,而且开始躲着你。一副‘朕与你,死生不复相见’的架势。对吗?”杜迷津说完,暗暗琢磨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对的问道:“可是好歹俩人也分手了,这单也算做成了,你最多就是刚萌芽的爱情就被掐死在了摇篮里,但事业并没有受影响,这也不至于你撂挑子不干了啊?” “你倒是够聪明,剧本都对,但演砸了。”蒋佳轩有些无奈的回答道。杜迷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不接的追问着:“这话怎么说?” 蒋佳轩没接话,他有些不愿提及,好像还有些难以启齿。杜迷津倒是没有逼他,只不过就是一直保持着疑问的表情,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许久,蒋佳轩意识到,杜迷津这是打算往祖坟上刨的架势,他只能不情不愿的开口道:“本来一切都是按照你说的发展的,一点没错。只不过后来我们的委托人一抽风,又想把他前女友追回来,努力好久都没成功,才知道我已经和盘托出了,对方心如止水他根本没戏。委托人一生气,就闹到了店里来。大家伙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委托人最初来找我们的时候就要求过一定要保密,我是一时冲动才泄了底,我之前表白失败了就没和他们详细说,也没想过委托人能干出‘吃回头草’这么没品的事儿啊。” 感情这就是传说中的“闷声作大死”啊,杜迷津彻底无语了,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蒋佳轩放着好好的公司创始人不当,跑来恒远跟人抢饭吃了。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刚毕业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的意气英雄呢?生意是生意,感情是感情,这在任何一个公司都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它直接代表的是你的工作专业度。毫不夸张的说,蒋佳轩犯的是一个原则性的错误,他将感情和生意彻底模糊了,这是行业大忌。更甚者,在明明签署了保密协议的基础上,他还私自泄露了委托人的**,就算是公司老大纵容,把事儿平了,私下和解了,八个合伙人,一人一副心思,也难保别人不会不服气,这应该就是蒋佳轩之前说的公司拆点死掉的原因吧。杜迷津猜测,公司当时一定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了激烈的矛盾,合伙人内部应该也出现了分化现象,没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心安理得的待下去,所以蒋佳轩不得不离开。而这样的工作丑闻,自然不适合写在应聘履历表里,这也是为什么蒋佳轩会隐瞒自己的工作经历的原因。这么一想,好像一切逻辑都严丝合缝,似乎全都说得通了。可事实真相真的如此吗?杜迷津不知道,她只是低着头久久不语,若有所思。 蒋佳轩见杜迷津一直不说话,气氛一瞬间有些微妙,还好叶明的敲门声及时打断了这份无言的尴尬。 “主管,离郑老板的午宴时间只有一小时了,您是不是准备一下开始动身?还是需要我打电话给郑老板,咱们再约时间?”叶明站在办公室门口恭敬礼貌又严谨的说道,一副大公司的秘书范儿展露的淋漓尽致。 杜迷津抬起头,见蒋佳轩望着自己和杨卓年的目光里有些些许歉意,显然就是要送客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意思。于是马上站起身,识趣的说道:“蒋先生,我们想要合适的资料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今天耽误了您很多宝贵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您先忙您的事吧,我们也该回公司了,有机会咱们下次见吧。”说完冲着杨卓年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准备随时闪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准备反击 蒋佳轩闻言也从自己的办公椅上起身,保持着主人的风范几步走到杜迷津身边,打算送他们出门。杜迷津在迈出办公室的前一秒,突然想起了什么,顿住身体,回头问道:“蒋先生,明天我们的情感培训课就开课了,因为学员众多,又是小班教学,所以初步预计是上下午各一节课时,讲的是一样的内容,您看是给您预约明天的什么时间合适,还是给您排到后天呢?” 蒋佳轩本来跟着杜迷津的步伐正在向着门外走,杜迷津突然毫无预兆的收身,蒋佳轩因为惯性就往前迈了一步,于是杜迷津回头的时候,两个人的距离就再次贴近到了有些亲密的程度。蒋佳轩望着杜迷津近乎特写的脸庞,一瞬间染上了两抹红晕,他愣了愣才说道:“啊,那个给我预约明天上午就好,具体时间短信通知我一下。” 说完后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些许距离,认认真真的继续说道:“杜老师,很高兴认识你,我很期待明天参加您的课程,别人我失望啊。”杜迷津刚想礼貌的回一句,就见蒋佳轩突然恶作剧的又补了一句,说:“黄瓜味的洗发水很清新,特别适合你的气质,有心动的味道。” 要死了!这样魅惑的男声,配着这样撩拨的情话,杜迷津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觉得自己的气场一瞬间被打散了,连反击都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只能匆匆扔下一句“谢谢”。转回身,近乎仓皇的逃离了蒋佳轩的办公室。只留下蒋佳轩一个人站在原地,嘴边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从蒋佳轩的办公室出来。到走出恒远公司的大门,一路上杜迷津都没张嘴说过一句话。在刚才她与蒋佳轩静距离接触的那一瞬间,杜迷津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声。你妹的!要不要第一次见面,就放“色诱”这么狠的大招啊! 这边厢,杜迷津还在懊恼自己刚才的表现大失水准。却不料,身边的杨卓年突然张嘴。幽幽的说道:“高手对决,赢武力,先攻心。”一句话如一盆兜头冷水一样。浇熄了杜迷津刚刚还有些躁动的心,一瞬间醍醐灌顶。 杨卓年见杜迷津的深情恢复到了以往的清明冷静,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继续说道:“以前学艺的时候师傅和我说过。下等武者拼的是体力。中等武者拼的是技艺,上等武者拼的是心智。不论对方能力如何,目的何在,乱了你的心智,你就必输无疑。打败你的不是对方够不够强,而是你自己试了判断,现了命门。刚才那个人,他的眼睛是武者的眼睛。只有胜负,没有温度和感情。而且他的手。经脉清晰,骨节明显,半握拳的时候,手指的曲线英朗稳健,那是武者的手。” 杜迷津无比汗颜,自己这是怎么了?连杨卓年都能看出问题,自己却差点守不住心神,亏得自己还一项自诩会察言观色,这般轻信于人,怎么对得起师傅那么多年的教导啊。 杨卓年见杜迷津一脸自责,略微想了一下,大体猜到原因后,开口劝道:“你不要这样,你们之前说的那些话我都不懂。但我知道你们都很厉害,都能很快猜出对方的性格。那些是我不行的。我能看出的,是因为我也是练武之人,十几年的时间见过无数人,打过无数人,大家的特点都一样,而刚才那个人,他让我记起了这些特点罢了。或许这就是你们说的‘术业有专攻’,如果你难过了,心情就更加不平静了,也会影响判断,也是乱了心智。” 这是杜迷津第一次听到杨卓年说这么多话,虽然是劝人,却透着一股淳朴的笨拙,但杜迷津心里的暖意却是真的油然而生。以前在教里受了委屈,师兄们为了哄自己开心,总是无所不用其极。但那些舌灿莲花的话语汇集到一起,都不如这一刻杜迷津心里的感动来的饱满。她看着杨卓年脸上郑重的表情,连安慰人都这么不苟言笑,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铁汉柔情”吧。 杜迷津感受到了来自伙伴传递的力量,她一扫之前心内的动荡和刚刚的阴霾,振作精神的笑着对杨卓年说:“放心吧,我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也不是能轻易被打败的。对方编造的故事越精彩,传递的信息就越多,而信息越多,也就越方便我们求证真相。我懂了,谢谢你,卓年。” 杨卓年看着杜迷津灿烂而朝气的神情,受情绪感染,也不自觉有些展颜。而杜迷津看着杨卓年这个勉强算得上“笑容”的呲牙咧嘴的表情,一个没绷住,彻底笑弯了腰。倒是杨卓年看着杜迷津笑的上气接不上下气的样子,有些无措的嘟囔道:“我平时很少笑的,师傅以前说我笑得太难看,都不让我笑的。你不要嘲笑我好不好。” 就在杨卓年以为杜迷津这么笑有可能会彻底笑背过气去的时候,杜迷津缓缓收住笑声,直起腰有些接不上气的说道:“不行了不行了,卓年,你简直是个活宝,也太可爱了吧?不过我得先把正事儿办了,再看你耍宝,免得一会忘了。” 杜迷津说完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联系人列表翻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杨卓年发现杜迷津的表情像是换了一个人的样子,洋溢着一种长辈特有的慈爱。 “喂…是余锦吗?我是迷津姐姐啊…最近迷津姐姐都没有给余锦打电话,实在是太忙了,余锦乖不乖啊?有没有很想念迷津姐姐啊?姐姐想请余锦吃好吃的,不过要先考考余锦,看看余锦最近是不是又厉害了哦…姐姐找到一个防范特别严的网站,叫做‘情牵一生’,你帮姐姐黑掉这个网站,看看他们的老员工里有没有一个叫做‘蒋伟’的人好不好?…呐,蒋伟这个人就是姐姐这次给余锦留的考题,如果没有的话,余锦就要自己想办法帮姐姐查到这个人的资料哦…越详细越好,最好要有照片哦。余锦如果完成的又快又好,迷津姐姐就去请余锦吃大餐好不好?…那余锦乖,姐姐就先忙工作了,余锦查到了要马上告诉姐姐哦…谢谢余锦,余锦最棒啦,么么哒!”杜迷津在整个通话过程中,故意将声音放的又轻又柔,仿佛电话对面是一个需要哄骗的未成年的孩子一样。杨卓年虽说听的不是很明白,但也清楚杜迷津这通电话明显是在找救兵,希望有人可以帮她调查出蒋伟的个人资料,好确定蒋佳轩是否真的是蒋伟本人,蒋伟又是否是情牵一生的创始人之一。只是调查这种事,本就是一个需要能力与智力并存的技术活儿,交给一个孩子来做真的合适吗?(未完待续。) ps:ps:作者满地打滚向大家求收藏和推荐!!!! 第一百五十二章我有大神 杨卓年不免有些好奇的问杜迷津:“听你的口气好像在找人帮你查刚才那个人,只是你找的人靠得住吗?我觉得刚才那个人挺狡猾的,一般人都未必应付的来,你找的要是个孩子的话,你确定他可以吗?” 杜迷津当然知道杨卓年什么意思,只是关于“杨余锦”的一切,现在还不是详细解释的时候,于是杜迷津只是简单的安抚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我找的这个人绝不仅仅只是个普通的孩子。这么说吧,只要是他想查的人,就算是国防部查不到,他也能把这个人祖宗十八代查个底儿掉。简单地说,我找的就是一大神,你就放心吧。”杜迷津说完,看着杨卓年一脸的茫然,她想了一下,解释道:“呃,国防部就相当于你们那个时代,皇帝手下的情报处你明白吧?至于大神嘛,就是你们所说的‘高手中的高手’,这下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杨卓年听了没有再说什么,整张脸上就隐隐约约的写了四个字——但愿如此。 杜迷津和杨卓年约定好今天的事除了彼此绝不外传之后,就各自分道扬镳了。风尘仆仆的赶回公司的杜迷津一推开大门,就接到了林李非凡的通知——教室已经谈好签了合同负了租金,万事俱备,只等着明天的情感培训课收获一个满堂彩了。杜迷津顿时觉得亚历山大,她坐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打算把明天要讲的教案。从头到尾再在脑子里走一遍。然而刚刚打开教学ppt,还没等认真扫上一眼呢,就听见梁祐焕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迷津。你能不能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 杜迷津一抬头,发现梁祐焕已经站在公司门口等着她了。她本能的想要拒绝,可再一环视公司,发现每个人看着都在做自己手边的事情,其实却都在留神着打算随时看好戏的表情。看来自己这两天和梁祐焕的小别扭,到底还是被人察觉了。终究不忍心在众人面前拂了梁祐焕的颜面。杜迷津认命的站起身,不情不愿的随着梁祐焕走向了走廊。 “找我出来又不说话,演的一手好深沉啊。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你要是再不吱声,我可就回办公室了啊。明天就开始讲课了,我可不希望教案准备的有什么差错。”杜迷津随着梁祐焕走到了走廊的另一侧尽头,现在的位置离着公司足有四五十米的距离。就算是有心偷听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梁祐焕却只顾着背对着杜迷津站定。一句话也不说。等了许久的杜迷津,见梁祐焕一点动静都没有,只能忍不住打破沉默的说道。 “迷津,我们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梁祐焕缓缓转过身,一脸忧郁的望着杜迷津,那淡淡的忧伤让杜迷津心酸的同时,也让杜迷津愤怒。妈蛋,杜迷津抓狂的想骂人了!你一脸委屈的问我你哪里做错了。好像无理取闹的人是我一样,明明是您老人家身边不明不白的多了一个人。我不忍挑明是念着彼此情分不想撕破脸,可你不能因为我粉饰太平就欺负我啊?!如果不能开诚布公,那还谈什么呢!你是真的认为我就那么傻完全不知情,还是笃定了我就算受伤也喊不出声呢?可我也是会疼的呀! 杜迷津什么都不想说,她怀着一腔怨气就这么默默的凝视着梁祐焕,直到看出双目薄泪,才咬着下唇,隐忍着情绪,尽量平静的说道:“你没做错什么,可能只是我要的太多了。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上班时间谈私事,总归不太好,别忘了我们还是邻世红娘馆的员工,你是我的同事,请你专业点。” 杜迷津说完不做片刻停留,转身往回走,眼里的泪水瞬间肆无忌惮的划过脸颊,她就那么倔强的仰着头,不肯抬手去擦,生怕自己的举动让身后的梁祐焕看出自己的软弱。可梁祐焕何其细心,再加上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总会有些毫无道理可言的感应,他体会的出杜迷津的悲伤和失望,也隐约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只是有些事情如同陈年旧疾,绝不是一夕之间可以解决的,他渴望杜迷津给自己时间和支持,虽然他也明白,骄傲如杜迷津,这样的要求会有多难,但有种感情叫做“我爱你,可我无能为力”。 梁祐焕知道,杜迷津现在需要自己,他也知道,如果就这样放她走,或许她真的就会彻底走出自己的生命,他更加知道,她想要的解释,自己现在还给不了。但就算是能多陪她一刻,让她心里稍微好受些也好啊。于是梁祐焕对着渐行渐远的杜迷津的背影叫道:“等等,迷津!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和你谈感情,我们说正事。你今天去见的客户是不是有什么不对?你功夫弱,如果发现了什么,千万不要自己逞强扛着。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就算我们只是同事,也应该倾力合作不是吗?” 杜迷津听了顿住脚步,却依旧没有回头,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而克制的说道:“多谢担心,但真的不用了。我们是同事,在一致对外的问题上是不该分彼此没错,但你或许忘了,我除了是你的同事之外,我还是上清教的杜迷津。入教五年,我从没给师傅丢过人,你是很厉害,毒药、暗器、剑术样样精通。我功夫弱是不假,但这五年的拜师生涯,你学了多少本事,我应该不比你弱。你梁祐焕能办成的事情,我杜迷津照样能!记得我们之前说的吗?爱你是爱人,敬你是对手,我从来不是需要你保护才能生存的娇弱花朵,请别轻视我。” 杜迷津这话说的甚是硬气,梁祐焕也猜到了或许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毕竟没有这份咬着牙死撑的底气,也就配不上“上清教”的名号了。只是有时候,人凭情感处事,信任你的能力是一回事,担心你受到伤害又是另外一回事。梁祐焕即便清楚杜迷津绝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可依旧还是想要护她周全,这会儿被这么直白的顶回来,心里总是有些不是滋味,他唯唯诺诺的解释了一句:“我只是担心你,并不是轻视,你何必这么敏感呢?”(未完待续。) ps:怒求、哭求、跪求、死求、花样打滚儿求收藏,求推荐!! 第一百五十三章情有终时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只是习惯了。如果从不曾认识你,今天的危险和磨难我不是也要自己扛吗?我不想把安危寄托于别人身上,抱歉,我很胆小,我怕所托非人。”杜迷津想了很久,才咬咬牙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她当然知道这句话有多伤人,只是这却是她现在心底里真正想说的。以前在教里,师傅三令五申的对自己说过,不要依靠任何人。权谋这一门,算计的、利用的、玩弄的都是人心。你以什么方式对待这个世界,有一天,世界就会以什么方式回报于你。或许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别人手里的棋,是进是退、身不由己。所以人心是把双刃剑,成败都在自己是否足够无动于衷,永远不要相信人心,你信了,你也就离输不远了。杜迷津死心塌地的爱着梁祐焕的时候,她不愿意去想这些,她想要的只是在一个合适的年纪,有一段简单的感情。可现在,这些话总是隔三差五就在耳边打转,杜迷津已经再也找不到她最初对于梁祐焕不疑有他的信任了。她终于再一次不得不承认,师傅是对的,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来的稳妥些,至少只有自己,才是可以永远肯定不会背叛自己的。 但梁祐焕未必这么想,理解和接受之间毕竟还是有差距的。他能够理解杜迷津的心有芥蒂,可是真的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还是会像被钝器重重砸过一般的滞闷。他有些凄惶的对着杜迷津的背影,说道:“迷津。我们真的非要如此不可吗?” 梁祐焕的声音极尽疲惫和萧索,甚至隐隐带了些许哭腔,那声音漫过杜迷津耳际。直达心底,牵扯出一丝隐痛。杜迷津想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挺直脊梁的走出他的视线,然而无论如何也迈不开的脚步,似乎在无言的向她控诉——她爱这个男人。因为爱,才会不忍心;也因为爱,才必须要舍得。 杜迷津吸了吸鼻子。努力抑制着酸楚,用温柔到不真实的语气,似真似幻的诉说着:“我下山前。师傅为了检验我的本事,动用了生门死阵。那是布阵中最高级的阵法,每个人看到的景象都不一样,但无疑都是自己最不想面对的曾经。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曾经爱过一个男生。我以为他移情别恋,我找他理论意气用事,我不肯听他任何解释,最后我杀了他。可是直到他死在我怀里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或许一切只是个误会。他用最决绝的方式证明了他对我的感情,可我却把这一切都忘了,我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完全没有印象。连阵法都开启不了我掩埋的记忆。是有多伤呢?我在阵中的时候对自己说,我得走出去。我得活下去,这样才能纠正自己的错误,如果还有明天,还有人能走进我心里,不论我看到什么、知道什么,我都一定要当面问一个清楚明白,不再做一个刚愎自用又固执己见的人。正是这种念头支撑着我破了生门死阵,在上清教,能破生门死阵,活着走出来的人绝不会超过5个。念力很可怕是不是?可是现在我才清楚,我错了,错的非常离谱,即便我活了下来,即便我还记得当初对自己的承诺,可我依旧做不到。只因为我是杜迷津,一直以来就很骄傲很怕输的杜迷津。有些话,我永远都不会问出口,有些感情,我即便再看重也不会争。人如果真的能改变自己最本质的东西,那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梁祐焕,我喜欢你,这毋庸置疑。只是这喜欢实在太磨人了,我害怕像阵里看到的一样,有一天我会被猜疑和嫉恨打磨成自己最不耻的样子,所以再喜欢也只能适可而止。别说我不珍惜,这一局我就赌一句心里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杜迷津说完缓缓的转过身,用噙满泪水的双眼安静的凝视着梁祐焕,这神情已经超过了难过的范围,准确的说,是心碎。梁祐焕知道这个表情意味着什么,他也犹豫也挣扎,可是最后,他还是躲避了杜迷津的目光。在他默然的低下头的那一瞬间,杜迷津终于伴着滑落的泪水,笑出了声。梁祐焕第一次知道,原来笑容传递出的悲伤比眼泪更让人绝望。在听见杜迷津笑声的那一刻,梁祐焕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停了一拍,那种片刻的窒息转化成了尖锐的疼痛蔓延至他全身。恐惧夹杂着后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猛地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他看见杜迷津惨笑的对自己说道:“我想我知道你的答案了。祐焕,别怪我,我尽力了。你不会知道,喜欢你是一件多么累的事,我有点扛不住了。或许努力和坚持并非是最好的结局,咱们都冷静冷静吧,就这样吧。” “分手”两个字在杜迷津的嘴边徘徊了好几个来回,就是无论怎样痛下决心,都说不出口,于是她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给自己的感情判了一个死缓。可是从她不再犹豫的转身迈开离去的脚步这一举动,就足以将她诀别的意图表露尽致。梁祐焕知道,这一次杜迷津去意已决,留不住了。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又一次玩笑吧。 隔天清晨,当梁祐焕压着上班的时间,在迟到的前一秒才推开公司大门的时候,林李非凡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昨天下午,看到杜迷津和梁祐焕脚前脚后的回到公司,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跟世界末日似的,林李非凡就开始忍不住担心了。眼瞅着转天就要开课了,讲师和助教要是因为闹别扭撂了挑子,这一时半会的上哪抓人救场啊!本来想着在中间劝劝调节一下,可是这俩人那“生人勿近”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幽怨指数瞬间爆表,根本就不敢上前随便搭话。感觉一句话说不对,就能瞬间沦为出气筒,被噎死好几个来回不止,林李非凡宁可情感培训课取消都不愿意触这个霉头,于是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胆战心惊的,现在看二人好模好样的来上班,心里才算是彻底落了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回忆往昔 好在杜迷津和梁佑焕是一种人,都是理智逞强一派中的佼佼者,甭管昨天夜里两个人是怎么过的,是哭天抢地也好,是酗酒抽疯也罢,一夜过去,两个人就都原地满血复活了。公私分明,一码归一码的道理,杜迷津和梁佑焕不会不懂。何况两个人又互相之间叫着劲,你能死扛,我就能硬撑,谁也别被谁看扁了。所以担心、多余的从来都是其他人,两个当事人倒是云淡风轻,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这不杜迷津看到梁佑焕正常来上班之后,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起身走到梁佑焕办公桌边,公事公办的说道:“教案的流程你都背了吧?咱们用不用简单的对一下?” 梁佑焕本来还有些尴尬,看着杜迷津想自己走过来,不知道该以什么口吻来回应才更合适一些。这会儿听到杜迷津毫无感情的语气平铺直叙的传过来,下意识的也有些冷淡,于是回答道:“不用,我就是负责走个程序,重头戏在你,你要是记住了,我肯定没问题。一会上课我会给你倒杯水放在讲台上,你要是有什么忘了的地方就喝口水,我会给你提词的。这点小事就别浪费时间了,一遍过应该没问题,你觉得呢?” 杜迷津见梁佑焕说的这么硬气,不由得激发了她体内的好胜心,于是点点头不置可否的说道:“那你收拾一下要准备的资料,咱们下楼吧。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早点下去,第一堂培训课。别让客户到了等咱们。你说呢?” “嗯,行,资料我昨天就收拾好了,咱们这就下去吧。”俩人说完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也没管别人什么反应,带着教案一起的出了公司。直到两个人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林李非凡才反应过来。大声喊了一句:“加油哦!” 自然是没有什么回应的,林李非凡微微愣了一会,踢了前面保诚的椅子一脚。见保诚回过头,她有些担心的问道:“我怎么感觉他俩好像在赌气呢?咱们不能第一堂课就彻底讲砸了吧?到现在为止,咱们报名参加情感培训课的总共有多少人了?” 保诚低头在桌面上翻了一下最新统计出来的客户资料后,对林李非凡说道:“截止到昨天晚上下班之前是106人。今天我还没来得及看呢。怎么了?” 林李非凡以听,顿时带着哭腔的抱怨道:“106人啊!这堂课才15人,要是第一节课就讲砸了,剩下的怎么办啊?89个人的学费再加上主动退单的违约金,我哪赔得起啊,这可是要了亲命了,本宝宝不想活了。”林李非凡说完一头埋进双臂,趴在了桌子上。一动不动做挺尸状。 保诚见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又好笑又不忍心的劝道:“你好好的。你也不想想,换成别人,没准真折了,可那是杜迷津和梁佑焕啊!你仔细回想一下他俩平时的相处模式,是不是就跟比赛似的,谁也不肯让着谁?课讲砸了,总得有个过错方吧?你就看他俩这德行,谁愿意当这个过错方啊?所以我寻思着,大概率没啥事,你先消停的等他俩回来不就知道消息了吗?不至于的啊。” 林李非凡听了保诚的话,才像好不容易恢复了点元气的样子,抬起头悠悠的说了一句:“但愿吧。” 公司里,林李非凡提心吊胆的什么都做不好。在看这边,梁佑焕和杜迷津倒是相处的无波无澜、相安无事。两个人来到教室装好了投影仪,摆放好了教学资料和听课的学生名册之后,就只剩下等学员来了,一时之间无事可做,气氛有些尴尬。 梁佑焕看着坐在第一排靠窗位置的杜迷津,已经盯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大街十来分钟了,偶尔回神看一眼教室,目光接触到梁佑焕的眼神,两个人就像说好了一样,不约而同的开始躲闪彼此的视线。教室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梁佑焕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的说道:“那个,迷津,你还记得吗?就在二十多天前,也是在这个屋子,咱们一起联手抵抗杀手,就在你现在坐的位置上,当时就站了一个端着枪乱瞄的杀手,别提当时有多危险了。” 杜迷津当然明白梁佑焕的用意,就算做不成爱人,两个人也毕竟还是一个公司的同事,要想在邻世红娘馆继续待下去,就得接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无奈关系。何况以后要是都回了上清教,也还算是半个同门。这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时之间也斩不断,总装路人也说不过去啊。都是成年人了,应该怎么处理自己周围的人际关系,彼此心里自然都有分寸。于是杜迷津也顺着梁佑焕的话大大方方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啊,我当事人在阵里,看到的景象和其他杀手都一样。我记得我当时应该就站在你现在往前不过三两步的距离,也多亏我看不到,不然要是见着有人端着枪,就站的离我那么近,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开枪了。估计我早就吓傻了,根本没办法完成之后的事情吧。” 梁佑焕听到杜迷津这么说,才知道原来当时杜迷津根本不知道自己面临的一切有多危险,他有些后怕的说道:“你是不知道,可是我看得一清二楚啊!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紧张,我紧紧捏着手里的水果糖,捏的手心都出汗了,还担心投掷出去的时候会不会因为汗水导致手滑偏了角度,眼睛更是一下都不敢眨,盯得眼眶都酸了,也强忍着。我就想着我必须得精神高度集中,万一真有什么意外,争取和杀手同时出手,看看能不能把子弹原有的轨迹打偏,无论如何,也得保住你一条命啊,不然哪还有邻世红娘馆啊,估计咱们公司早就全军覆没了。现在想想,那可是我这辈子最最紧张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情外生枝 杜迷津听到时至今日梁佑焕说起彼时依旧是满满的担心,再想起那时险象环生处两个人共御外敌的默契,心里多少也有了些许暖意,语气也就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说道:“我哪有你说的这么重要啊?其实能逃过那一劫,每个人都尽了最大努力,少了谁都是全军覆没,没有人是个人英雄。至于我,不过就是运气好,仗着什么也看不到,才敢傻乎乎的往前冲,不然我要是知道我离死亡那么近,就算是心理素质再强,也肯定早就乱了阵脚了。” 梁佑焕听了摇摇头,不认同的说:“那不可能,要说别人被唬住了我信,你肯定不能。你可是上清教的杜迷津啊,师傅是掌门首徒,五年的本事难道是白学了不成?就算你真的被吓傻了,你肯定也会想,不行,我死也不能给师傅丢脸!有这想法,你一准儿不要命的往上冲,我还不知道你吗!” 杜迷津见梁佑焕一边说着还一边惟妙惟肖的模仿着自己的表情和语气,不由得被逗得笑出了声。她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指着梁佑焕,边笑边说道:“你就缺德吧你!你看看你丫这表情,你这哪是夸我啊?分明就是黑我的节奏!我哪有你学的丑的这么夸张啊!” 梁佑焕见杜迷津笑的开心,心情也跟着明快了不少,他故意逗着杜迷津不依不饶的说道:“你得了吧,你这是对自己没有明确的认识!你是不知道,你每次提到不能给师傅丢脸的时候。比我学的夸张多了。那劲儿劲儿的表情就跟七十年代的三八红旗手似的,满脸都写着‘我光荣,我骄傲’!” 杜迷津见梁佑焕没完没了的样子。一边延续着之前的笑意,一边有些嗔怪的说:“你一边去!总共才认识两个多月,别说的跟你多了解我似的行不行!” 杜迷津本意只是吐槽,然而梁佑焕听来却莫名有些伤感,他忍不住声音低了一个八度的感慨道:“是啊,总共认识也就两个多月,怎么感觉像恍若隔世一样。”杜迷津听了心里瞬间抽搐了一下。脸上原本的笑意就这么僵在了嘴角边。是啊,想想当初,不过二十几天之前。哪里会想到有今天呢?杜迷津一阵伤感,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两个人再次陷入最初的沉默。好在推门而入的学员,及时解救了这份对峙的忧伤。 “杜老师。果然是你。我刚才在走廊里可是寻着你的声音才找到的这间教室。没想到我来的还挺早呢。”杜迷津闻言抬起头,见蒋佳轩一副无比熟稔的架势和自己自然的打着招呼,她回应的笑着点点头,跟梁佑焕介绍道:“佑焕,这是我昨天上午去核对资料的客户,恒远公司的客户部主管,蒋佳轩蒋先生。”说完,又回过头冲着蒋佳轩介绍道:“这位是梁佑焕。我们公司情感培训课女学员组的讲师,今天是咱们的助教。” 两个男人礼节式的打过招呼之后。打量着彼此各怀心思。梁佑焕自然知道,杜迷津宁可请假,也要亲自去核对资料的客户,说明他的资料某种程度上来说,一定是存在着问题的,于是看向蒋佳轩的目光中就多了丝探究和警惕;而蒋佳轩一路听着杜迷津和梁佑焕的欢声笑语,却在推门的刹那,敏锐的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又听见杜迷津叫他“佑焕”,自然对两个人的关系也就多了些猜测。他不动声色的转头对杜迷津说道:“杜老师,我可是第一个来的学生啊,你就不想问问我干嘛来这么早吗?” “你为什么这么早过来啊?”杜迷津的思维还沉浸在刚才和梁佑焕瞬间冷场的气氛中没有完全转过弯来,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顺着蒋佳轩的话就随口问了一句。然而话刚出口杜迷津就后悔了,果然,她听见蒋佳轩早有预谋的回答道:“诶呀,杜老师,你真够笨的,我当然是为了早一点见到你,才来的这么早啊。” 杜迷津听了这话直觉的望向梁佑焕,见梁佑焕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可是以她现在和梁佑焕的关系,她又不知道该不该解释。而蒋佳轩就像完全没有感觉到气氛不对一样,自顾自的说道:“你看你比我年岁还小,我这一口一个‘杜老师’都把你叫老了,不如我就叫你‘迷津’吧。”说着话根本不给杜迷津任何拒绝的机会,连珠炮似的继续说道:“说实话,迷津,昨天和你聊天的时候我就觉得特别舒服,那种亲切感就像阔别多年的老友一样,不知不觉得,就和你说了很多跟别人不会说的心里话。要不是昨天那个饭局对公司来说太过重要,我倒真想留你一起吃个便饭,也算是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可以有人倾吐心声的机会。不如就今天吧,今天讲完课,我请你吃午饭怎么样?你可别拒绝我啊,你看我这原本今天还有个会的,我都推了,特意来上你的课,还是第一个到的学员,就看在我这么捧场的份儿上,迷津你也该赏个脸,算是给我个奖励吧?” 蒋佳轩自作主张的改了称呼,说话的语气里又多了些讨好和邀宠的味道,这让杜迷津更加百口莫辩了。理智上,杜迷津告诉自己,无论和谁多么亲密,这都和梁佑焕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是感性上,她还是不希望梁佑焕误会。于是,目光中有些焦急的望着梁佑焕,希望他能读懂自己的意思。然而梁佑焕并没有看向杜迷津,而是一派淡定从容的对蒋佳轩说道:“这位蒋先生果然是好眼光。杜迷津老师可是我们公司的金牌讲师,个人魅力肯定是不用说的,欣赏她的男客户不计其数呢。我们杜老师为了回馈客户一直以来的喜欢自然也是有规矩的,不如委屈蒋先生先来我这个助教这边登个记,咱们凑够人数一起抽奖,看看谁足够幸运能赢得和杜老师一起吃饭,当面一对一辅导情感问题的机会,您看行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她是我的 梁佑焕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客气而又职业的笑容,既让蒋佳轩挑不出任何错处,又不动声色的为杜迷津解了围。可就因为从口气到表情都太官方了,反倒让杜迷津有些咬不准,他究竟是吃醋不开心了,还是因为真的懂得自己的为难,杜迷津不由得有些心神不宁了。 十点整,学员们陆陆续续到齐了。杜迷津站在靠教室门边的位置上安静的候着。讲台上的梁佑焕用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将在座学员与听课名册一一对照,确定人数无误后,双手撑着讲桌,对着台下的学员们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邻世红娘馆第一期情感培训课,应到15人,实到15人,点名完毕。今天课程的主题是,如何确定你是否爱上了某一个人。下面,请同学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今天的讲师,邻世红娘馆金牌策划,国家一级心理学咨询师,杜迷津小姐!” 杜迷津在如潮的掌声中有些汗颜,这个“国家一级心理咨询师”自然是口头自封的。没办法,现在什么都讲资历,要是不安个响亮点的名头,还真怕镇不住场子。这会儿看着前排几个书呆子拼了命的拍巴掌,杜迷津多少还是有些压力的。她一边走向讲台,一边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打气——加油,只要讲出一级心理咨询师的水平,就不算欺骗客户,自己一定可以的! 这样想着,还真就多了丝底气。杜迷津站在讲台上,微微抬手示意大家停止鼓掌。她打量了一下在座所有的学员后,缓缓开始了今天的讲课。 “感谢同学们的捧场。希望我今天的课程不会让大家失望。我相信很多学员都会质疑今天课程的主题,我爱不爱一个人还用确定吗?我想看到他想和他一起吃饭、逛街、侃大山。这不就是爱吗?那么首先我们先来了解一下什么是爱。”杜迷津说完,转身在身后的白板上写下了第一个小课题。为了上情感培训课,杜迷津这些天没事的时候就在狂练板书,这会写完之后偷瞄了一眼梁佑焕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中那一抹遮掩不住的欣赏,总算确定功夫没白费。杜迷津心中有些暗喜,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即便发生了这么多事,梁佑焕依旧是那个一颦一笑都能牵扯她情绪转变的人。 杜迷津放下手里的马克笔,微微笑着对台下的同学们继续说道:“人类之所以成为整个世界的高级生物。就是因为我们比其他动物多了一些由感情而主宰出的情绪。我们会开心、会伤心、会迷茫、会渴望、会失望、会守候,而所谓‘爱’,它是人类情绪中最为复杂的一种,因为它包含了之前所说的一切情绪。正因为爱是没有固定定义的,文学、科学、医学都不能给我们明确的答案,所以怎样才算爱上一个人,自然也就不是我们想当然的那么简单……”杜迷津一直全神贯注的投入在自己所讲的课程内容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这间教室里。有两道目光一直在追随着杜迷津,从来没有移开过。 其中一道自然属于现在坐在讲台一侧的梁佑焕,他目光有些迷离的凝视着杜迷津,心内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情绪。在这些纠缠不清的日日夜夜里。梁佑焕也曾经认认真真的问过自己,究竟喜欢杜迷津什么。她不漂亮,顶多算是中人之姿;不温柔。有时较起真来,九头牛都拉不回的固执;不可爱。偶尔会有些小女生的姿态不经意的流露出来,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强硬到让人吃不消的;也谈不上痴情。说爱就爱、说放就放,看不出她有半点舍不得。可以说,杜迷津与梁佑焕理想中的女朋友差了不知道几条街的距离,每当梁佑焕闭上眼,杜迷津的脸在脑海里一遍一遍闪现的时候,梁佑焕都会忍不住问自己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众人之中,唯独是她?直到这一刻,梁佑焕才不得不承认,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杜迷津。一个不算完美,甚至说不出哪里吸引人,但就是可以不依附于任何人自有光彩的杜迷津。看着她此刻站在讲台上从容的应对着下面年岁不等、职业各异的学员们,看着她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自信,纵使别的女生温婉可爱、柔顺讨喜,可这份掌控全场不露怯的能力,又有几个女生做得到呢?我渴望保护你,是因为爱。但谁又能说,我渴望因你而自豪,不是因为爱呢?想通了这些,梁佑焕嘴角边漾起了一丝笑容,这是满含着骄傲的微笑,因为杜迷津,才绽放在梁佑焕嘴边的笑容。可是笑过之后,梁佑焕马上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他顺着杜迷津的身影向台下一看,果然看到了另一道胶着在杜迷津身上的目光,它来自于半路杀出的蒋佳轩。 蒋佳轩本就不是为了听课而来,自然对课程也就没有多高的期待,可是这会儿听着杜迷津讲的头头是道,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佩服的。杜迷津的底细蒋佳轩是知道的,从出身,到师承,再到邻世红娘馆,可以说杜迷津走的每一步,蒋佳轩都无比清楚。唬人谁都会,但唬得住人才叫本事。想来,自己也算见识过不少女人,比杜迷津漂亮、性感、懂事、聪明的也大有人在。但像杜迷津这种非专业人士,却将一件事认真的做出了十成十的专业架势的人,毕竟不多。难怪人家说“认真的女人最美丽”,这个女人认真起来,有一种令男人折服的气度。蒋佳轩看着杜迷津的眼神开始多了些无法言明的深意。 无独有偶,就在梁佑焕望向蒋佳轩的那一瞬间,蒋佳轩也敏锐的察觉到了梁佑焕的目光。他转过头,刚好与梁佑焕四目相对,两个人就这么隔着半个教室的距离,遥遥的对峙着,谁也不肯先收回目光。半晌,蒋佳轩冲着梁佑焕轻佻一笑,用口型说了句:“她是我的。”梁佑焕瞬间攥紧了拳头,也无声的回了一句:“走着瞧。”然而这精彩的一幕,杜迷津并没有发现,她依旧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讲课中。一个不留神,杜迷津已经写了大半的板书,她低头偷瞄了一眼教案,又抓到大家不注意的档口扫了一眼时间,按照接下来的流程继续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面对质疑 “以上就是我们总结出的一般人在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有的一些具体表现方式。当然这只是大体的一个套路,具体的表现还是要因人而异的。但就像打仗要找准战场,做饭要选好食材一样,想要开展一段完美的恋情,首要的第一件事,就是你先要百分百的确定,你是真的爱上了这个人,而不仅仅是寂寞时的一种情感假象而已。下面我们开放五个问题的名额,对于刚才我所讲的内容,同学们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举手提问。没有点到名的同学也不用着急,在咱们课程结束前的二十分钟,会有一个自由提问的环节,到时我会一对一的解答大家对于情感的任何问题。现在只是针对咱们所讲的课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请同学们举手示意我。”杜迷津说完抬起头,目光平视着讲台下的所有同学,暗暗吸了口气,准备迎接大家的质疑。 “请问杜老师,人在孤单寂寞的时候都希望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伴儿,这是无可厚非的。就算我按照您所讲的,仔细问过自己之后,发现我或许不是那么爱她,可是和她在一起我觉得生活多了一些温暖和希望,她是我眼下最好的选择,那我为什么不能选择和她在一起相处看看呢?难道感情不可以慢慢培养吗?就像咱们父辈之间的爱情一样,上一辈的父母多半是通过别人介绍才认识的,也谈不上有多爱啊,不也是踏踏实实的过了一辈子?所以老师,您觉不觉得您讲的这些或许太过于阳春白雪了。真的过日子哪有那么注重爱不爱的呢?”一个男生举过手之后,没有等杜迷津点名。就直接站起来说道。杜迷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男生,天蓝色西服套装。白色衬衫,黑框眼镜,小平头,整个人的装束就透着“刻板”两个字,没有任何亮眼的地方。在看他媳妇领边贴着的名牌——陈伟,杜迷津飞快低头,在名册上“陈伟”的后面,看到了他所登记的职业——数学老师。难怪说话这么直白,丝毫不懂得委婉。果然,强势是老师的职业通病,真替他的学生感到悲哀。 杜迷津耐心的等他质问完坐下之后,才点点头微笑着说道:“很好,这位同学说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相信很多同学在生活中也有过这样的疑问。但我想说的是,看您的资料登记,您今年32岁对吧,职业又是老师。按说收入和教育背景都是非常适合结婚的人选。到了您这个年纪,想必家里老人也该是着急的时候了,一定也给您介绍过条件相对比较匹配的女生对吗?那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至今依旧单身呢?”杜迷津说完,意料之中的看到陈伟一脸尴尬的愣在原地,半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杜迷津看着陈伟囧的一脸通红的表情。适时的等了好一会儿,算是给他的强势一个下马威之后。才笑着解围道:“其实陈伟同学说的很对,在我们父母的那一代。就算没有甜蜜的爱情,也可以又稳定的婚姻和完整的人生。但是时代的大环境发生了改变,导致人的思维也就有了根本的不同,现代人的责任感更多的依附于主观意愿,也就是我想对你负责,我才对你负责。如果现在让大家和一个不爱的人携手走过几十年的人生,又有谁能保证自己一定做得到呢?当然,或许也有人会说,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这句话没有错,人心都是肉长的,当一个人毫无保留的对你好的时候,经年累月,一定会产生感情。但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培养出的感情究竟是属于亲情、友情、亦或是爱情。人是自私的动物,肯定也会有一部分人怀着‘骑驴找马’的心态,我是不够爱她,但我挺喜欢她的,聊胜于无,反正我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那我就先处着呗,等到有更合适的人选,我再分手不就完了?反正现在分分合合如此随意,我避开了一个人的空虚寂寞冷,不也挺好的吗?在这里,我们不以道德去评判任何行为,所以我不说这样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我只站在每个同学的立场,来简单的分析一下这种行为对于自身感情的利弊。首先,你无法确定你想要相处看看的对方是否和你怀有同样的目的,如果你拿她当过渡,可她拿你当归宿,这件事情就会伴有一定的麻烦。女人在真的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是很少有理智可言的,她们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捆绑和长期占有这个男人,你给不出合理的理由就想抽身,你会非常难善后,大概率会牵扯的心力憔悴,这显然不值当。其次,就算是你觉得自己情商高,可以想分就分不留后患,你也要明白,你认为更好的人选,你真正爱上的那个人,是不是能等到你分手。如果对方原本对你还是有一定好感的,可是知道你并非单身,人家转而选择其他的人选,你就错过了一段爱情,难道不遗憾吗?最后,就算你分手迅速,对方又愿意等,可你保证你能和这个人走到最后吗?如果不能,你用背弃一个人的方式选择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你猜之前的人会怎么评说你?你赌的是自己的江湖名声,而口碑对于一个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它往往决定了你在新的感情中是更容易成功还是失败。到时鸡飞蛋打得不偿失,所以按照整体利弊来看,选择和真正爱的人在一起,显然要比选择和一个喜欢的人走一段路,更值得我们投入时间、精力,不是吗?这就是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爱一个人的重要性。陈伟同学,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杜迷津一番有理有据的对答说的陈伟没了脾气,连带着其他同学对于杜迷津的信服又多了几成,接下来的课程大家听的格外认真,杜迷津也是越讲状态越好,不知不觉得,两个小时的课程就这么完满结束了。等到同学们陆陆续续的离开教室之后,杜迷津看了一眼梁祐焕手里刚整理完的打算续课的学员表,足足有听课人数的八成之多,杜迷津总算是放心了不少,无惊无险又赢了场漂亮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完美理由 她刚想和梁佑焕说几句鼓励彼此的话,却发现蒋佳轩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凑到了二人身边,一脸讨好党风冲着杜迷津微笑,显然是在等杜迷津。杜迷津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果然不是所有麻烦都能自动化解的,这不刚恢复点元气,精英怪就自动冒出来了。 还没等杜迷津开口询问,蒋佳轩就自来熟的主动说道:“杜老师忙完了?我这等您半天了,您打算咱们中午吃点什么啊?我倒是知道附近有家新开的泰国菜还不错,离您的工作大厦也不远,走路打开也就三五分钟的距离,要不咱们试试去?” 杜迷津见蒋佳轩的态度完全没有和自己商量的意思,直接就拍板定案了,这算什么,强买强卖吗?杜迷津不禁有些不满的回呛了一句:“蒋先生,我想您可能搞错了,我不记得我有答应过您中午一起吃饭啊。” 蒋佳轩对于杜迷津的反应早就在意料之中,他倒是不急不恼,好脾气的回道:“杜老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您这堂课讲得实在精彩,我真是受益良多,您看您中午反正也是要吃饭的,我这个做学生的请您吃顿饭算是聊表心意,礼貌上的往来,您不会不给面子吧?”蒋佳轩说到这里,见杜迷津依旧想要拒绝,连忙又装作无辜的补充道:“而且刚才听课的同学实在太多了,我有几处不是特别明白的地方,都没倒出时间来问您。您看您就麻烦一下,利用中午吃饭的时间再帮我讲解讲解呗,我也算是对得起自己好不容易抽出的时间了。您看您为人师表、尽职尽责的,肯定也不愿意我这一堂课听的云山雾罩、不明所以的,您说对吧?” 这……杜迷津想骂人了。这先是讨好,而后示弱,这会儿又开始道德绑架,为了拉着自己一起吃个午饭,蒋佳轩也是够拼的了。说好的同行前辈呢?说好的“情牵一生”的创始人呢?您老人家帮人保媒拉纤的时候。我还在山里跟师傅贫嘴逗闷子呢!就这么个情感培训的基础课,你和我说你听不明白,我是有多傻我才能信你?!但蒋佳轩狡猾就狡猾在。我就瞪着眼睛说瞎话,可是我给出的理由无懈可击啊,有本事你咬我啊!杜迷津没本事,一物降一物。至少在这件事情上她被蒋佳轩拿的死死的。杜迷津没有理由对蒋佳轩的说辞严词拒绝,所以她只能求救式的望着梁佑焕,希望他帮自己解围了。 然而人精一样的蒋佳轩哪有那么好对付?这不,蒋佳轩见杜迷津并没有答应自己,反而望着梁佑焕不说话,他马上顺着杜迷津的目光也看着梁佑焕说道:“梁助教这也忙半天了,怪辛苦的,要是中午也没安排的话。不介意就一起呗,反正多个人也多花不了多少钱。” 杜迷津脑袋上一排黑线。这哪是要请人吃饭的架势啊?分明就是让人下不来台嘛!以梁佑焕的傲娇性子,怎么会答应呢?可让杜迷津大跌眼镜的是,梁佑焕居然像没事人一样答应道:“既然蒋先生邀请了,那我怎么好推辞呢?正好中午也不知道吃点什么好,就让蒋先生破费啦。” 杜迷津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世界太疯狂了,她都有些看不懂了……这一个两个都铆着劲儿的给自己添堵呢。本来就只是一个蒋佳轩,现在加上个梁佑焕,俩人直接把吃饭这事儿敲死了!都没人问问杜迷津怎么想的吗?宝宝心里是拒绝的啊! 就在杜迷津彻底抓狂的前一秒钟,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再一次神奇的解救了僵持不下的三个人。 杜迷津刚刚接起电话,就听见殷明镜用遭遇了八级地震的语气,火急火燎的说道:“喂,杜姐,你讲完课了没有啊?陈子木这边有动静了,他主动和沈小枝聊天了,怎么办?我们这边都等你指挥呢!” 杜迷津心说“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孩子啊,也是没sei了”。她尽量放缓语气,柔和的安抚殷明镜道:“明镜,你先别慌。我这边已经下课了,我马上就回去。你让沈小枝先随便和陈子木闲聊着,回复的慢一点,就和陈子木说她在吃饭,尽量不要说到容易穿帮的话题,其余的等我回到公司咱们再定。放心吧,没事的。” 杜迷津接完电话,终于一身轻松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找不到拒绝的好借口了!她脸上难掩得意的对蒋佳轩说道:“蒋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呢。公司同事刚刚给我打过电话,我负责的单子,委托人那边有了新动向,恐怕中午是得加个班了,毕竟您也知道,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起心动念就是那么一个瞬间的事儿,要是因为我的私事误了别人的缘分,这饭吃的罪过可就大了。相信你会理解的,至于吃饭嘛,以后总还是有机会的,咱们改天吧。”说完,看着蒋佳轩一脸不情愿又没辙的表情,心里甭提多爽了。她转回头恶狠狠的对着刚才间接卖了她的梁佑焕说了一句:“还有你,也别指望着吃别人请的西餐了,痛快跟我一起回公司,沈小枝这边有变动,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怎么办。”说着话,不等梁佑焕表态,瞪了梁佑焕一眼,转过身施施然的走出了教室。 这边杜迷津拉着梁佑焕刚一进公司大门,就见殷明镜一个箭步迎上来,一副难掩激动打算长篇大论的样子,杜迷津赶忙一抬手制止了殷明镜还未出口的话,冷静的说道:“语气助词不用说,万里长征才走了第一步,还没到应该惊喜的时候呢,挑我不知道的情况和我说一下吧。” 殷明镜被噎得愣了一下,仔细想了会,尽量简单明了的陈诉道:“我按照你说的中午把《放学后》的书评发给了沈小枝,沈小枝发了说说,陈子木是秒赞的。然后……”(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深入分析 “等一下!”殷明镜还想接着说,却被杜迷津打断了,她转过头看着东方涟漪问道:“涟漪,你是什么时候让沈小枝发的自拍?” “我是前天下午跟沈小枝说的,不过她好像是昨天上午才发的,怎么了?”一直在低头玩手机的东方涟漪,显然是还没做好出镜准备就被点名了,她抬起头一脸迷茫的回答道。只见杜迷津略微想了一下,对东方涟漪接着说道:“涟漪你看一下沈小枝昨天发的自拍下面有没有陈子木的互动,再看看沈小枝从自拍到书评之间还有没有其他动态,陈子木有没有参与,如果有的话,你马上问一下沈小枝,陈子木点赞或者回复的时间离沈小枝发动态间隔大约多久,现在就问,问完了告诉我。” 杜迷津说完回过头来看到殷明镜满脸着急的样子,安抚道:“先不着急代聊,咱们得把前期该了解的都弄明白,才能知道该怎么聊。先等等涟漪这边的消息吧,你不用着急,沈小枝应该能应付一会,要是这点儿时间都撑不住就穿帮了,那这情商也就别谈恋爱了。你别慌,接着说你的。” 殷明镜得到杜迷津的安抚后,心下稍稍安定了些,他自相回想了一下事情的始末,接着说道:“陈子木赞完说说之后,沈小枝本来还在等陈子木回复,我也交了沈小枝应该怎么应对。可是陈子木什么都没有回,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吧。陈子木就直接qq找沈小枝聊天了,而且陈子木上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看来你也很喜欢东野圭吾的作品,我这里新入手了几本东野最新的侦破小说。下次你来玩,我借给你看’。沈小枝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就告诉了我,我就给你打电话了,剩下的就是你回来之后的事儿了。” 杜迷津听完殷明镜说完全部经过之后,四下打量了一下,正好看到林李非凡正在全神贯注的听着杜迷津和殷明镜的对话,于是随口对林李非凡说道:“老板。你管沈小枝要一份她和陈子木聊天的消息截图,要全部截图,一条都不要漏掉。快一点,让她现在传过来。” 杜迷津话音刚落,东方涟漪紧接着抬头说道:“杜姐,沈小枝这边问出来了。她是昨天上午十点多发的自拍照。陈子木大约是中午的时候点赞并且回复说‘新造型很适合你。很可爱’,沈小枝简单的回了句‘谢谢’就没有下文了。但是从昨天的自拍照到今天的书评之间,沈小枝又发过两条无关痛痒的说说,几乎都是抱怨一些学校里琐碎的事情,可是两条说说陈子木都是秒赞,没有回复。” 杜迷津听了脸上露出迷之微笑,她简单的说了句“我知道了”后,走到林李非凡的办公桌边。弯下腰盯着林李非凡的电脑问道:“截图发过来了吗?” “正在发,你看一下。”林李非凡答完。将鼠标递给杜迷津,杜迷津一边查看着沈小枝发来的聊天截图,一边头都没抬的说了句:“保诚,你把陈子木周六的课表调出来,帮我看看他下午有没有课。” “陈子木下午只有一堂选修,两点开始,三点结束。但沈小枝备注说,陈子木一般周六下午选修课结束后,会和同学约好了打篮球,几乎每周都是。”保诚刚接了句“好嘞”,还没等点开桌面的客户资料夹,就听见梁祐焕不紧不慢的说道。原来刚才和杜迷津一起回到公司后,梁祐焕就不声不响的走到自己的办公区,开始查看陈子木的课表了。果然,要说到默契的话,杜迷津和梁祐焕这对黄金组合还是鲜有敌手的。然而眼下并不是感慨谁的工作能力更强的时候,杜迷津默默看完了聊天记录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直起身拍了拍手,召唤大家都看向她后,开始说道:“通过刚才涟漪给的讯息,我们基本可以确定,陈子木在看到沈小枝的新形象之后,给沈小枝设置了特别关心。设置特别关心之后,沈小枝发说说,陈子木的qq上会第一时间提醒,所以陈子木才能做到每条动态都秒赞。这至少说明沈小枝已经成功引起了陈子木的注意,所以陈子木才会主动来找沈小枝聊天。从他们的聊天记录来看,沈小枝做的很好,陈子木并没有丝毫怀疑,陈子木现在把沈小枝当做与他兴趣相投、有共同话题的伙伴,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巩固沈小枝现在在陈子木心里的定位。现在的时间是12点45分,一会咱们明确分工之后,12:50准时开始代聊,陈子木下午两点有课,初步预计,如果进展的顺利的话,陈子木应该会聊到13:50开始往教室走,也就是说我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次代聊非常重要,我们必须引起陈子木极大的兴趣,才能保证他下次还会主动找沈小枝聊天。至于聊天的话题,咱们不能只是围绕着东野圭吾来说,虽然这是个切入口,但咱们要尽量把话题打散,保证陈子木如果在晚上,咱们都下班不能代聊的情况下,沈小枝自己也能简单应付。所以我们这次代聊的主要目的,就是让陈子木觉得沈小枝是个有趣的姑娘,让他有继续了解沈小枝的**大家都清楚了吧?” 杜迷津说完看了一下大家的反应,见众人没有疑义后,分工道:“行,既然都明白了,咱们分一下各自都负责什么。老板,你建一个讨论组,把你、涟漪、明镜、保诚和沈小枝都加到一个组里,方便消息传递。涟漪,你上网找一些女孩子聊天能用上的比较萌的表情包,觉得合适的就发到讨论组里,万一咱们回复消息需要时间思考的话,可以让沈小枝先拿表情包顶一顶,避免冷场。明镜和老板,你俩打开百度搜索框,随时查找需要找的资料。我和祐焕负责代聊消息,也就是最后需要沈小枝回复陈子木的内容。保诚,你打字快,你负责把我和梁祐焕的话打成消息发到讨论组,这样沈小枝复制粘贴就好,能节省一点对话时间。这样的分工要是都没有什么意见,咱们就准备开始吧。祐焕,你把椅子搬过来,咱俩坐在保诚身边,免得说什么,保诚听不清。”杜迷津说完走到自己的办公隔断搬椅子去了。(未完待续。) ps:ps:各位读者大大,有票票的都支持下,各种票票都要哦!! 第一百六十章全员代聊(一) 一切准备就绪后,杜迷津示意保诚打字给沈小枝:“小枝你别紧张,就当做平常聊天一样,你只需要看准讨论组里保诚发的消息,只有保诚发的消息才是你最后需要传递给陈子木的,如果对方打字,你就文字回复,如果对方语音,你就把保诚发的消息语音说给陈子木听就可以了。如果中间抻的时间过长,你就挑一两张涟漪发到讨论组里的表情包,你认为合适的发给陈子木暖场,不要让对方觉得你好久不回消息就好,明白了吗?如果准备好了,你就回复陈子木一条‘我吃完饭了’,附带一个可爱的表情,咱们就可以开始了。别怕,我们都在,我们都会帮你,没有问题的。” 讨论组里收到沈小枝发来的一个“ok”的表情,大家注意力愈发集中了。不多时,见沈小枝复制粘贴了一条陈子木的消息——很少有女孩子喜欢纯粹的推理小说,你也是东野圭吾的忠实读者吗? 梁祐焕与杜迷津几乎是同时做出反应,梁祐焕对着离他不远的殷明镜说道:“明镜,你查一下东野圭吾的个人资料,看一下他早期都有哪些作品比较知名。”杜迷津则对着身边的保诚说道:“其实也不算啦,我看的书比较杂,什么都看一些,不过要说推理的话,东野圭吾确实写的要比很多国内的推理作者棒很多。”只见保诚十指翻飞,大概是与杜迷津话语同时结束,发出了这条消息。而与此同时。梁祐焕也盯着殷明镜发到讨论组里的资料,对保诚说道:“我注意到东野圭吾是朋友介绍了一篇他早期的作品《秘密》,这个小说好像是东野圭吾第一次得奖。他应该就是从这部小说开始打开知名度的。” 杜迷津听到梁祐焕说到这里,马上对林李非凡说道:“老板,你查一下东野圭吾写的《秘密》,看一下年份和内容简介。”果然,林李非凡这边刚找到,就见讨论组里沈小枝复制来的新消息——我还真没看过这个,应该是非常早的作品吧?具体写的是什么内容啊? 杜迷津看了一眼林李非凡查到的资料。对保诚说道:“嗯,好像是98年的作品,确实挺老的。那时候我才刚一岁呢。是个有些灵异的作品,不算是纯粹的推理,不过写作手法和构思都非常巧妙,很值得一看。你有时间可以找来看看。”杜迷津说完。和梁祐焕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都觉得应该试图转换一下话题了,梁祐焕稍稍想了一下,对殷明镜说道:“明镜,你查一下,中国作者里擅长古风推理的作者都有哪些,最好是畅销作者或者是得过奖的作者。” 梁祐焕这边思考着怎么开展新的话题,应付陈子木自然就落在了杜迷津身上。只见沈小枝发来的最新消息——嗯。有时间我会看的。那么早的作品,你的朋友都能注意到。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东野圭吾啊,我们倒算是知音呢。 杜迷津愣了两秒,告诉保诚:“你让沈小枝先发张表情过去。”而后认真的想了想,斟酌的对保诚说:“嗯,我朋友是个非常痴迷于推理小说的男生,不光是东野圭吾,几乎是推理的作者他都挺熟悉的。是我初中时候的一个同学,你要是想认识他,我可以把他qq号给你,或许你们能聊得来呢。” 杜迷津刚说完,就见梁祐焕对着自己默默的比了个“赞”的手势。杜迷津明白梁祐焕的意思,自己特意说明了是男同学,这样既凸显了女生热爱推理小说的特别,又打消了陈子木对于沈小枝朋友的好奇心理。果然,陈子木没有再纠结于“热爱推理小说的朋友”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不用不用,我就是感慨一下大家有共同的爱好,再说咱们不是一样聊得来吗? 杜迷津笑了笑告诉保诚说:“你让沈小枝先别接话,发一张害羞的表情图过去,看看陈子木还说什么。”杜迷津话音刚落,林李非凡就抽空说道:“杜姐,请收下我的膝盖,简直被你和梁祐焕的默契征服了。这配合太天衣无缝了,你俩是怎么做到第一时间知道对方想什么的?”还没等杜迷津客套或解释呢,就见沈小枝又复制来一条消息——以前都没和你好好聊过天,还以为你就是个普通的小丫头,聊不到一块去呢。喜欢看东野圭吾的女生一定都特别聪明,他的好些故事不读到最后,真的猜不出来真相是什么。 杜迷津看了一眼梁祐焕,示意梁祐焕该拖离东野圭吾了,梁祐焕秒懂了杜迷津的眼神,他看着殷明镜找出来的资料,想了想对保诚说道:“我就是个普通的小丫头啊,还是个不务正业的小丫头呢。我爸总说我把学习的时间都用来看杂书了,什么藤萍啊、丁墨啊,只要是喜欢的我都看,还真不是执着于谁的作品。” 杜迷津有些紧张的盯着电脑屏幕,这样生生把话题往别的方向拉扯,她生怕陈子木不配合,再把话题扯回到东野圭吾身上。好在沈小枝新发来的消息打消了杜迷津的顾虑——丁墨听过,他的作品被拍成了网剧,最近挺火的。藤萍倒是没接触过,也是写推理小说的? 杜迷津松了一口气,她听见梁祐焕对保诚说道:“嗯,是的。藤萍比较善于写一些古风的推理小说,很多情节设计的也挺巧妙的,最喜欢她的《二十三弦何太哀》系列,不过好像是坑了。”杜迷津马上对林李非凡说道:“老板,你查一下藤萍的个人资料,看看她之前有没有从事过什么职业,有什么兴趣爱好之类的。” 保诚把消息刚发过去十几秒,沈小枝就把陈子木的最新消息发了过来,之间陈子木顺着之前的话说道——看书最怕的就是掉坑里,尤其是推理小说,抓心挠肝的不知道结局,简直太不道德了。这点上外国的作者做的就比较好,你看东野圭吾写了这么多书,就没坑过。(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全员代聊(二) 杜迷津心里咯噔一下,她不能再顺着陈子木说了,不然这个话题没头了,可是又不能太突兀的转话题,连续两次有间隔这么短的时间,她怕引起陈子木的怀疑。杜迷津冲着梁祐焕摆了摆手,示意梁祐焕先别着急回复,她对保诚说道:“你让沈小枝先发一个合适的表情包应付一下,等一等老板这边的资料再说。” 好在林李非凡很快把查到的资料发到了讨论组里,杜迷津大略的扫了一眼,重新组织着看到的信息对保诚说道:“外国作者完结的作品确实比较多,不过藤萍还好啦,她写的《二十三弦何太哀》系列都是一个一个完结的案子,不会真的让读者不知道凶手是谁那么离谱的。而且藤萍的本身职业就是个警察,所以业余时间不固定,有时候才会顾不上写作进度。也正是这样,她的很多故事都是由真实的案件改编的,读起来会更贴近生活,还是很值得推荐的。”杜迷津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看保诚发送过去之后紧接着又说道:“你也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呢,喜欢打篮球又喜欢推理小说,动静皆宜的,你还有其他的什么别的爱好吗?说来听听,没准我们还有其他的相似点呢。” 保诚按照杜迷津的要求将消息发过去之后才有些质疑的问道:“杜姐,你这连发两条消息都不短,会不会显得沈小枝太不矜持太主动了?” “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只是如果陈子木回了消息,出于礼貌。我们就要按照他回的消息顺着往下聊,那就太被动了。所以我们必须抢在陈子木回话之前说点别的,不能让他们一直消费东野圭吾这个话题。不然没有咱们代聊的话,我怕沈小枝自己应付不来。两害相遇取其轻,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等成功转移话题之后再找个合适的档口,让小枝慢一点回复发发表情包什么的,就会显得小枝不是那么急于和陈子木聊天了。”保诚说的问题,杜迷津也想过,只是权衡利弊之下觉得还是现在这样做更好一些。所以她认真的和保诚解释道。 杜迷津刚和保诚说完,就见沈小枝又发来一条陈子木的消息——我这人其实挺无趣的,除了看书和打篮球。也就是没事喜欢听听歌了,你呢,平时喜欢听谁的歌啊? 杜迷津看了一眼梁祐焕,发现梁祐焕也正在看自己。两个人眼神交汇后总结出来一句话——靠!这货不按套路出牌!通常。我们在问一个人的喜好时,如果对方给出的答案和自己大相径庭,或者是自己完全不熟悉的领域,也就基本上没有了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趣,因为根本聊不起来嘛。好不容易把话题拉向别处,当然要好好聊下去了,所以杜迷津一定要给出一个无限贴合陈子木喜好的歌手。杜迷津陷入了沉思,好在保诚已经明白了基本规律。他赶紧告诉沈小枝先发表情包抻时间,尽量不去影响杜迷津的思维。 杜迷津仔细回想了一下陈子木的情感经历。又联想到他手机铃声的曲风,和之前了解到的陈子木对选秀歌手的兴趣不高,那大概率就是喜欢一些比较流行的民谣歌手或者是资历深的擅长伤感情歌类的唱将。想到这,杜迷津和梁祐焕几乎是同时押宝式的说道:“明镜,你查一下陈奕迅的个人资料。”“老板,你查一下宋冬野和朴树的资料。”俩人说完同时一愣,而后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后,杜迷津对保诚说道:“我这个人听歌和看书差不多,都有点杂,一般是对歌不对人的,要是非说听谁的多一些的话,陈奕迅、张学友和一些民谣歌手,倒是经常听。” 杜迷津说完,梁祐焕就看着讨论组里明镜发来的资料说道:“明镜,你把《富士山下》、《明年今日》、《好久不见》的歌词都给我找出来备用,要快。”梁祐焕这边全神贯注的读着明镜发到讨论组里的歌词,而杜迷津也在聚精会神的留意着沈小枝随时可能发来的消息。果然,沈小枝又发来一条消息——你这个年纪不去喜欢那些小鲜肉的歌,倒是对这些老歌手感兴趣,还真是个怪咖。不过咱俩倒还真是挺像的,我也很喜欢陈奕迅,也蛮喜欢民谣的,因为喜欢这些歌里的歌词,感觉情感很丰富,不像速食音乐内涵那么单薄。 好在杜迷津平时还真得蛮喜欢陈奕迅的,所以她这会儿才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冲着身边的林李非凡说道:“老板,你再查一下林夕的个人资料,看看他都给陈奕迅写过哪些歌词。”说完转头对着保诚说道:“好的歌词对一首歌来说非常重要,我又不是专业人士,自然没办法只从曲子里体会出感情,所以我总是先被歌词打动。陈奕迅的很多歌都是林夕写的歌词,特别抓人心。”杜迷津说着正好看到林李非凡发来的资料,其中显示《富士山下》就是林夕写的词,杜迷津马上扫了一眼,突然灵机一动的对保诚说道:“我尤其喜欢《富士山下》中林夕写的那句——一生一世等一人需要代价。” 杜迷津说完,将身子靠向椅背,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后对着保诚说道:“你告诉沈小枝一声,这句话发过去之后,陈子木应该会等很久,不管他什么时候回消息,或者干脆就不回消息了,也别让沈小枝催,给陈子木一段时间,让他自己静一静。”保诚按照杜迷津的交待将消息传达之后,有些纳闷的问杜迷津:“杜姐,怎么了?你怎么知道陈子木不会回消息了?他每条消息都回的那么快,看上去和沈小枝聊得很好啊。” 杜迷津听了抬眼瞅了瞅梁祐焕,明显是在说“你丫不是很懂我吗?你替我解释吧。”梁祐焕微微笑了笑,倒也不推辞,径自对保诚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突飞猛进 “陈子木不知道有我们代聊,所以说的话应该都是真话,他喜欢听陈奕迅,而《富士山下》是陈奕迅的代表作品,传唱度非常广,又很符合陈子木喜欢的伤感情歌的类型,所以陈子木应该是听过这首歌的。那他一定会对歌词比较有印象,而这首歌的歌词很容易引起陈子木的情感共鸣,尤其是迷津说的那句‘一生一世等一人需要代价’,非常容易让陈子木联想到他上一段不太开心的情感经历,所以陈子木会有些惆怅,这会影响他聊天的兴致,也就不会马上回消息了。” 梁祐焕解释完之后,其他人明显更加不解了,不过这回抢在保诚前提问的是林李非凡,她有些诧异的看着杜迷津问道:“杜姐,我不太明白,这不是了得好好的嘛。既然明知道陈子木会不开心,我们干嘛还要这么说呢?万一陈子木不回消息了,这大好局面不是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吗?” 杜迷津当然理解这样的疑问合情合理,只是谈恋爱是需要两个人互相表明心迹的,哪容得下粉饰太平呢?她不禁联想到了她和梁祐焕,她知道两个人是互相爱着的,也知道如果没有心有灵犀的默契,是根本做不到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正因为明白这样难能可贵的感情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所以那些盘桓在二人之间的问题,杜迷津一直以来都选择小心翼翼的规避。可并不是她不去触碰,问题就能自动迎刃而解。当有朝一日搬到台面上的时候,过不去就是过不去,再爱又如何?所以既然早晚都要面对。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呢?杜迷津想要给沈小枝的是一份经得起考验的感情,所以这一关,她必须帮沈小枝过!于是,她略带伤感的和林李非凡解释道:“老板,沈小枝和陈子木都不是演员,他们未来将要经历的喜怒哀乐都是真实的。就算我们现在为了皆大欢喜不去触碰陈子木的伤心往事,可那毕竟是他人生经历的一部分。如果他连最起码的正视都做不到。还怎么让他从心里接受沈小枝呢?只有陈子木觉得疼了还愿意和沈小枝聊下去,才能说明他对这个姑娘是特别的,我们的努力才有意义啊。委屈如果不能求全。那就骄傲一点吧,是你的感情跑不了,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上天善待沈小枝这个傻姑娘了。” 杜迷津说完闭上眼一阵沉默。梁祐焕当然明白杜迷津为什么会有如此消极的反应。梁祐焕突然有些心疼杜迷津。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才让杜迷津对于感情的基本要求都求而不得,转而万念俱灰,将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他想开口安慰杜迷津两句,可是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正在犹豫之间,突然听到保诚盯着屏幕激动的喊道:“回了回了!杜姐,陈子木回消息了!” 杜迷津迅速睁开眼睛。坐直身体,看到沈小枝发来的消息——我也很喜欢这首歌。它和我以往的一些经历有些像,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民谣我倒是很少听,有什么好推荐吗? 陈子木说了些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这场对战中,沈小枝没有输。杜迷津突然有些想哭,原来成全了别人的感情,那一刻的幸福是真的会感同身受的。杜迷津声音有些黯哑的对着大家喃喃说道:“宝贝们,咱们又帮沈小枝过了一关,继续努力吧。” 接下来的代聊水到渠成,陈子木与沈小枝聊得渐入佳境,与大家预期的差不多,陈子木在13:50左右的时候和沈小枝道别,说要去上课,并且约好了有机会再聊。杜迷津能够感受到,沈小枝和陈子木之间的关系在这一天达到了质的飞跃。杜迷津在心里默默说道“未来的日子,小枝,加油!” 清晨,又是新的一天,杜迷津埋头在自己的办公桌边已经背教案有一会儿的时间了。虽然是小班教学,学员们分批上课,今天和昨天讲的内容基本都是一样的,可杜迷津还是看的格外认真,这种对于工作的热情,是来自于对公司的归属感,从心底自然而然的滋生,装是装不出来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杜迷津对自己分内的工作越来越上心了,每天来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在心里规划好一整天的工作安排,连寻找天玑石都被搁置了好几天。不仅仅是杜迷津,连公司的其他员工也越来越积极了,这不,杜迷津一想到天玑石,觉得应该拿上引星灯公司里转一圈,亮不亮另说,总不能消极怠工啊。可是刚一抬头,就发现小伙伴们都消无声息的到的差不多了,一个个在自己的座位上有条不紊的忙活着,杜迷津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明明离打卡时间还有40多分钟呢,看来以后要想测天玑石的方位,自己还得更早起床才是,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杜迷津这边复习的也差不多了,她整理了一下手边的教案,拿着登记好的决定续费课程的学员表走到林李非凡身边说道:“老板,这是听了咱们昨天的情感培训课后,打算继续购买咱们接下来的课程的学员名单,待会你让保诚和涟漪挨个打电话再确认一遍,没有问题的话,就让他们把学费打到咱们公司的卡号上就可以了,交钱的事儿赶早不赶晚,免得夜长梦多。”杜迷津说完四下打量了一下办公室,见大家都到齐了,独独缺一个梁祐焕,转而问大家伙说:“梁祐焕呢?跑哪去了?他可是助教啊,我这教案里有一个小环节临时改了一下,你们谁看到他了,我想找他对对,别一会讲课再出什么岔子。” “杜姐,你不知道啊?我早上来上班的路上梁祐焕给我打电话,说是今天有事请假一天,我以为你一定知道,就没和你说。”林李非凡听完杜迷津的话后,理所当然的回答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又遇跟踪 这个梁佑焕真是太不靠谱了!明明知道这两天是情感培训课,他说撂挑子就撂挑子,现在让自己怎么办?最可气的是,请假也不和自己打个招呼,搞得自己这么被动,难不成是金屋藏娇出了什么幺蛾子导致后院起火了?那可真是棒棒哒,让丫把自己瞒的这么严实!杜迷津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幸灾乐祸非常没立场,以现在二人间的关系,说是人情,不说是本分,自己根本就没有声讨的资格。这让杜迷津心里瞬间有些沮丧,连带着语气不善的回道:“我怎么会知道?” 杜迷津说完见林李非凡愣了愣,表情有些尴尬。这当然不是杜迷津想要的效果,而且她非常清楚,问题出在自己的心态上,和别人都没有关系。杜迷津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真不知道为什么一旦和梁佑焕扯上关系,自己就这么不镇定,或许这就叫“冤家”吧。杜迷津想要缓和一下气氛,于是岔开话题说道:“老板,那现在怎么办啊?今天的培训课总不能就我一个人啊,我需要一个助教控场,学员又换了一批,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也好和我互相有个照应啊。” 林李非凡听了想了想刚要委派谁跟杜迷津一起,就听见东方涟漪有些为难的小声说道:“那个,杜姐,我刚收到沈小枝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和大家说呢。沈小枝说昨天晚上陈子木又和她聊了一会,感觉上兴致没有昨天中午聊天的时候那么高了。陈子木还说今天上午出去买完鞋回来找沈小枝聊天。她心里挺没底的,希望咱们能再帮她代聊一次,巩固一下和陈子木的关系。她怕自己应付不来。你上午又培训课,梁佑焕又请假没来,剩下我们四个本来就不一定做的好,这会儿好像不一定能抽出人手啊。” 得,屋漏偏逢连夜雨。其实这也怪不了大家伙,毕竟沈小枝是公司的第一个单子,大家的业务能力还没有得到锻炼。要想一个人独当一面,实在太理想化了。只是眼下沈小枝这边应付不得,培训课又迫在眉睫。就不说用不用人控场,没有助教的课程毕竟看上去太寒酸了,也会让学员们怀疑公司的专业度,影响续费学院的数量啊。杜迷津陷入了深深的惆怅之中。心里指不定骂了梁佑焕多少来回呢。这个职业拆台的混蛋! 殷明镜看着杜迷津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愤然的表情,他小心的提议道:“实在不行的话,我让卓年过来凑个人手?不过杜姐,卓年这人指着他控场可能难点,他什么都不会,最多也就是给你压个场子,替你收拾收拾闹事儿的人罢了。动脑不行,但是卓年能上手啊!你看行吗?” 杜迷津一个没忍住。被殷明镜一本正经的表情彻底给逗笑了。有这么损自己兄弟的吗?让殷明镜这么一说,杨卓年哪还有半点大侠的样子。整个就是一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打手啊!不过有总比没有强,起码还能捧个人场呢,打手就打手吧。杜迷津有些认命的点点头说道:“聊胜于无,把卓年叫过来吧。我估计大概率也用不上他什么,正常情况下我自己应该能应付,不过让卓年当个摆设也行,起码证明咱们公司人丁兴旺是吧?没办法,没有助教的培训课总觉得少点什么,虚假繁荣也是好的啊。” 杜迷津说完又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抬头和殷明镜说道:“行,你给卓年打电话吧,时间不充裕了,让他快点过来。我这边再把教案捋一遍,到时候只让他负责点名和下课时候登记续费学员就行,挺简单的,卓年应该能做好。”杜迷津说完刚想回自己的办公桌,就听见林李非凡弱弱的问了一句:“那个,杨卓年过来算是义务帮忙,还是算小时工啊?”杜迷津无语的笑了笑,果然每个公司的老板都有守财奴的潜质啊。 杜迷津又背了一会教案,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她起身和林李非凡打了声招呼,又嘱咐殷明镜,等杨卓年来了,让他直接去培训教室找自己就好,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交待的了,转身出了公司大门,向教室走去。 来到电梯门口,杜迷津抬头一看,真不巧,两班电梯都刚刚下到一楼,看来还得等一会。杜迷津掏出手机,百无聊赖的查看着网页新闻,打发等电梯的无聊时间。每天推送的头条新闻都看了个遍,也没见电梯门打开,杜迷津抬起头瞄了眼电梯上显示的楼层数,两班电梯齐刷刷的都停在了18楼,而且看着身边慢慢聚集的三五个人,看来电梯停了有一会了。难道电梯出故障了?杜迷津刚想转身走楼梯,就见电梯上的显示数字变成了19,行啊,都等了这般半天了,还是坐电梯吧,谁让自己今天为了讲课,穿的是职业装配高跟鞋呢。这十好几层楼梯走下去,估计脚脖子肯定闹罢工,稳稳站不了两个小时的课时。 正想着,电梯门缓缓打开了,杜迷津随着三五人群走进了电梯。不多会,电梯又停在了18楼,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杜迷津总算明白为什么电梯会卡在18楼那么久了。万象大厦唯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只有客梯,没有货梯,从邻世红娘馆刚开业的时候,就常听见物业张罗着安货梯,问题是雷声大雨点小,这都张罗两个多月了,货梯也没就位。但凡有哪家公司进点货什么的,电梯就会出现供不应求的尴尬场面。赶上今天点儿正,18层有家公司租期到了,可能是负担不起万象大厦昂贵的租金,人家打算换个地界重打鼓另开张了。毕竟不是每个老板都像林李非凡一样,有个一国首富的爹,光赔钱也能撑下去的。杜迷津在心里默默吐完槽之后。望着电梯门口堆满的杂物,她觉得要是再这么等下去,万一培训的学员有早到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教室,总归不太好。与其他想去一楼的人不同,杜迷津离最终的目的地也就只差两层楼而已,就当锻炼了,杜迷津这样安慰着自己,跨步出了电梯,走向了安全通道。 按理说。杜迷津并不算胆小的女生。下山这么久了,遇到的险象环生的事儿也算不少了,杜迷津的心理承受能力。决不至于让她一个人走个楼梯间都能吓得毛骨悚然的。可是现在,杜迷津刚刚走了板层楼梯的距离,心底就涌起了一阵莫名的凉意。楼梯间里特别安静,安静到杜迷津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喘息声。一种难言的不安从内而外快速的渗透了杜迷津的每一寸皮肤。她下意识的仰起头看了一眼所谓的安保系统——楼梯间里的摄像头,这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了。摄像头上原本应该亮着的小红灯一片黯淡,这说明视频设备出现了故障,杜迷津怀着侥幸的心里快走几步到16层,一把推开了安全通道的大门。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16层最南边的安全通道门口,离她要去的培训教室大约还有一段长60米左右的直线走廊。而悲剧的是,杜迷津现在所能看到的整个16层走廊左右两排共计八个摄像头,全部阵亡。没有一个好使的,这不科学。 嗅到了危险气息的杜迷津。一个人走在16楼空荡荡的走廊里。这一层除了一家全日制的英语学校外,就是几家工程口的大公司,因为周日的关系,基本是整层没人的状态。空旷狭长的空间里静静的回响着杜迷津的高跟鞋与地板间踩踏出的“嗒、嗒”声,听起来清楚的让人心慌。杜迷津平时并不是个疑神疑鬼的人,可是这会儿她直觉的感到身后像是有什么人在跟踪她。以杜迷津的耳力和警惕性来说,如果只是察觉异常而不能确定身后是否真的有人的话,那说明对方一定也在故意隐藏自己的行踪,很显然,这样的行为绝不会是杨卓年。 她试着不动声色的调节自己行走的速度,然而无论是疾行还是慢走,身后的气息始终和她保持着不变的距离。杜迷津突然停下脚步,猛的回身,可视线所及的范围内除了长长的走廊,什么都没有。杜迷津心下一凛,恐惧的感觉由竖起的头发丝开始,瞬间笼罩了她全身。杜迷津笃定的知道,现在看到的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她不由得想起了上次小区遇袭的时候,这次的人明显比上次更加谨慎,断不会给自己轻易脱身的机会。而从对方的隐蔽程度来看,他的他的经验和能力也比上次小区遇到的凶手强很多,自己肯定应付不来。虽然杜迷津已经仔细打量了能看到的所有角落,连对方的一篇衣角都没有看到,可是长久的对敌经验告诉杜迷津,那双隐在暗处的眼睛绝不仅仅只是自己的想象,现在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观察的格外仔细。 想到这里,杜迷津故意又伸长脖子,冲着荒芜的前方又张望了两眼,才转回身,表情凝重的慢慢向前走着。杜迷津知道自己刚才的回身已经告诉了对方,自己感觉到了他存在的端倪,若是故作轻松的话,反倒是有些假了。她只能装的更加小心,才能让对方相信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从而继续跟踪观察,不急于开始下一步行动。 杜迷津默默在心里盘算着眼前的客观环境,16楼的楼层十分尴尬,介于一楼大厅和公司之间,无论向哪处奔逃,都有一段不近的路途。杜迷津不擅轻功,又是一个穿着“恨天高”的半残女生,速度和体力都是弱势,逃成功的概率约等于零。在看走廊两边,一家家公司都是铁将军把门,这会儿要是突然出现个陌生人,不是闹鬼就是凶手,反正不会对自己有利。笔直的走廊被物业打扫的十分干净,除了间隔十米有一个不足一米高的垃圾桶外,连点障碍物都没有。视线清晰到近乎透明的程度,自己任何微小的动作都会第一时间落入对方眼底,想搞个突袭扔点暗器什么,也就只能是想想而已。如果非要背水一战的话,就只能用符咒了。杜迷津暗暗将手伸进了外衣口袋——嘿,就是这么坑爹!所有的符咒全部落在了杜迷津早上出门前换下的大衣里,一张不差!杜迷津的脑海里幻想出了一张平面对战表,己方战斗力不足十,对方战斗力破万,还没出手就已经被k.o了,这结论真是让她欲哭无泪啊!有人会说,为什么不打电话求救啊?你当她不想吗!这又不是脑残的电视剧!杜迷津非常清楚,自己绝不能有打电话求救的念头,现在任何反抗的举动,搞不好都会刺激对方提前出手解决自己。对方躲在暗处,对自己的行为了如指掌,真敢拿出电话的话,应该还没接通就直接被放到了,结局没有悬念。 既然左思右想也找不出一条明路,眼下就只剩下一字计之曰——“拖”了。杜迷津在心里认真计算着时间,自己从公司出门时是差15分钟10点整,等电梯、坐电梯、再加上18楼停留的时间一共也就10分钟左右。从18楼下来这一路,感觉上漫长到像在鬼门关前转悠了好几个来回,其实冷静想想,3分钟顶天了。培训课程是10点10分开始,杨卓年一定会提前到,只要自己能在拖上几分钟,等到卓年到了,情势就能逆袭。到时候有大神在侧,自己就能狐假虎威的把坏人抓过来,一顿大嘴巴抽丫的了,还怕个毛线啊! 问题是整个走廊一共也就这么长,爬个全程下来,5分钟都有富裕,走的太慢有侮辱对方智商的嫌疑,举步维艰啊!好在杜迷津眼睛尖,看到在自己左前方大约隔了四间写字间的位置,就是公用的女洗手间了。只要自己若无其事的走到洗手间门口,一个突然闪身钻进洗手间,快速反锁上隔断门,想打电话还是想等杨卓年英雄救美,应该就都不难了。这么想着,杜迷津开始有意识的放松对方的警惕性,大摇大摆的向前晃荡。(未完待续。) ps:亲爱的读者们,从今日起,本书调整为每章4000字,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第一百六十四章难躲午饭 然而有些人讨厌就讨厌在完全不给人留活路,这边厢,杜迷津每走一步都在心里祈祷一遍,对方千万不要发现她的意图,可事实证明,她还是太天真了。就在杜迷津眼瞅着离女洗手间越来越近的时候,她感觉到身后的气场也越来越强大,很明显,对方也加快了步伐,拉近距离,意图阻止她逃进洗手间。杜迷津感受到了来自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最后一条方案也被堵死了,她在心里无限温柔的问候了跟踪者的全家之后,决定不怂正面刚。就算磕不过,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好歹看一眼是哪个孙子想要灭了自己,阎王殿前也能告上一状不是?!再说万一自己真遭遇不测,死之前要是能留下点什么证据,没准梁祐焕念旧情,还能帮自己报仇呢。强敌当前、生死未卜,自己想到的居然还是梁祐焕,杜迷津对自己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发散性思维也是无语了。她努力收了收心神,在感觉到对方离自己不足一米时,暗暗咬牙,身体纹丝未动,保证还是向前走的姿势,但右手却快速向后平伸,一把抓住了对方衣角! 死死攥住对方衣料不撒手后,杜迷津才凶神恶煞的转身,看到对方的刹那,杜迷津情不自禁的喊道:“怎么是你?!”眼前被杜迷津表情彻底唬住、愣在当下的男人,不正是蒋佳轩吗?杜迷津的大脑在经过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惊诧洗礼后,终于回归了平静。昨天下课后明明告诉了蒋佳轩下一个课时是在下周六。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公司所在楼层的摄像头各个完好无损,偏偏16楼的视频设备全部都坏了,坏了却没有人及时检修。这说明是突发故障,物业还没来得及发现,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而16楼周日只有自己的情感培训课,别的公司都休息,那不是针对自己还有别的解释吗?自己抓到的人居然是蒋佳轩,他是突然出现吓走了原本跟踪自己的人,还是跟踪自己的根本就是他。他目的何在?一想到跟踪自己的人很可能从头到尾都是蒋佳轩一人,杜迷津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不是作死呢嘛!自己认识他并且还看到了他。他要是想对自己不利的话,就更加不会手下留情了。 杜迷津顿时石化在了当场,她全身所有细胞都在防备着蒋佳轩。而蒋佳轩的表情也很是有趣,从最初的怔愣。到笑的异常诡异。再到现在无辜的眨着双眼,瞅着自己还拉着他衣服的手,特别自然的说道:“杜老师,你看到我不至于这么激动吧?能不能先把手松开,这件衣服特别容易出褶,万事好商量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就在刚才,蒋佳轩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明明有一丝凶狠一闪而过。速度之快让杜迷津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杜迷津刚想在脑海里再把所有发生的画面捋一遍,就听见自己身后传来杨卓年的声音:“杜姐。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杨卓年的到来就像给了杜迷津一张免死金牌一样,让她心里分外有底气,她等到杨卓年走到自己身边站定后,才松开抓着蒋佳轩的手,语气阴晴不定的问道:“市场金融危机已经这么严重了吗?恒远这样的大公司都这么清闲?堂堂客户部的主管无所事事的跑来我们这边有何贵干啊?蒋先生,你可别和我说你来谈客户正巧遇到我啊。” “我倒是想这么说,关键看杜老师您这架势,我就是说了,您也不信啊。”蒋佳轩嬉皮笑脸的贫嘴道,然而接收到杜迷津双眼中喷射出的愤怒的小火苗后,他识趣的收住了话头,正正经经的解释着:“我今天休息,不想谈公事,又不想一个人窝在家,实在没什么活动,就转悠过来看看你。”蒋佳轩说完见杜迷津脸上明显还留有质疑的神色,他有些委屈的加重语气申辩道:“杜老师你不会觉得像恒远这样正规的工作体系,连周日都不休息吧?要是做到我这个级别,还得一天到晚的加班,一年到头也没有几天休息日的话,那恒远也就做不到今天的规模了。” 杜迷津听了,并没有马上放松警惕,而是不依不饶的说道:“就算是你休息也有大把的娱乐活动可以做啊。喝个咖啡、看场电影、蒸个桑拿做个足底,你们有钱人想放松还不是一大堆花样?实在不行,您老出去泡个妹子还能哄自己乐呵乐呵呢,犯不着来我这啊!我这马上就要上课了,你能干嘛?教室里一坐就是两个小时,还都是昨天讲过的内容,听都听困了,别和我说你还是为了怀旧啊,我没那么傻!” “我平时约客户谈事一般就是出入高档咖啡厅,因为环境好,也安静。电影最近没有特别喜欢的,在哪不是一坐俩小时呢?蒸桑拿做足底这种事我一向不是很喜欢,三教九流的人太多,万一遇到一两个又业务往来的,还得应酬,白白浪费了一天休息日。至于泡妹子,倒是让您说着了,我来您这听课,不正是在泡妹子吗?”蒋佳轩说完半真半假的望着杜迷津,那眼里若隐若现的笑意掺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柔情,倒是把个富家公子哥的形象演绎的入木三分。 杜迷津顶讨厌这样的蒋佳轩,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到底有几分真假让人完全摸不透,平白让人莫名多了些压力。按照现在的情景来看,蒋佳轩摆平是和自己打太极呢,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杜迷津狠狠瞪了蒋佳轩一眼,死马当活马医的最后问了一句:“你刚才在我身后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别的人跟着我啊?” 蒋佳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定格,看到杜迷津一直在凝视着自己,才恢复常态的说道:“啊。有啊,一个穿灰色大衣的男人,之前一直在你身后来着。谁知道我走近了,他倒反身走了,我以为是别的公司的人也就没怎么注意,毕竟你们这里是写字楼,来来往往有些人太正常了,谁会注意啊。不过那人还真是挺奇怪的,走路太安静了。连点声响都没有,要不是能看到影子,我都怀疑自己撞鬼了呢。” 杜迷津听了蒋佳轩的话后。嘴角边下意识的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她顺着蒋佳轩的话不阴不阳的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写字楼里的氛围本身就很安静,在走廊里跑跑跳跳的也不礼貌啊。再说了,你刚才走在我身后的时候。不也是无声无息的吗?要不是回头看见是你。我还真以为自己被坏人跟踪了呢。” 蒋佳轩的表情有些尴尬,他嘿嘿讪笑着跟杜迷津解释道:“看你说的,这和谐社会的,那就那么多坏人啊?我刚才看到你在前面走着,就想搞个小小的恶作剧,走近了吓你一下,不是说女孩子都胆小吗?我寻思着万一你要是惊慌失措扑倒我怀里,我不是还能占点便宜嘛。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是没有恶意的,就是开个玩笑罢了。害你紧张了半天。不好意思啊。” “蒋先生真是说笑了,我也是你走近了才感觉到身后有人的。你怎么就看出来我紧张了半天呢?”杜迷津说完这句也不管蒋佳轩什么反应,态度突然180度大转弯,冲着蒋佳轩笑的温柔妩媚的说道:“既然来都来了,就别傻站着了。培训课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得先到教室把投影仪安上。你也跟我过来吧,找个前排的座位好好坐着,也好满足你近距离多看我两眼的目的啊,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说完转回身,自顾自的向着培训教室走去,只留下蒋佳轩一个人在身后低着头沉思了很久。额前的碎发很好的遮挡住了他的面容,没有人知道他脸上此刻究竟是什么表情。 两个小时的培训课很快就结束了,因为有了前一天的经验,今天的课程进展的十分顺利。杜迷津微笑着送走了陆陆续续的学员后,走到还站在讲台上的杨卓年身边,了解一下今天的续费情况。 “杜姐,你看一下,这是咱们这堂课的听课学员表。年龄、职业、和情感状况,教导我手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简单的登记。我又把他们刚才在课堂上提出的疑问都分别标注在了每个人的简介后面,我想这样应该方便你了解他们不同的情感诉求,希望对你有用吧。今天听课的有15人,打钩的都是刚才报名要继续听咱们接下来的情感培训课的同学,一共12人,看来咱们这个培训课还是挺成功的。”杨卓年一边指着学员表上密密麻麻的笔记,一边解释着和杜迷津说道。 “没看出来啊,卓年,你还挺细心的嘛。你做的很好,这样标注之后就可以避免,我因为学员众多而把每名同学提的问题搞混了。如果我能记住每个同学提的问题都是什么,就可以清楚的知道他们对于自身情感的侧重点在哪个方面,以后的课程也就更好一对一的开展了。”杜迷津由衷的称赞道,说完,又不忘了给殷明镜告上一状,开玩笑的对卓年说:“你这不是很有天分嘛,哪里就像明镜说的那么榆木脑袋了?我跟你说,你回家可得好好收拾收拾殷明镜。你不知道,明镜跟我把你编排成什么样,简直笨得要死,看来你的这些机灵劲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啊。” 杜迷津说完,见杨卓年站在一边笑的一脸的忠厚老实,心情不由得也变得很明媚。她刚想帮卓年建立自信心,再夸他两句,就听见蒋佳轩一边朝着自己走过来一边酸溜溜的打趣说着:“你们公司还招员工吗?我都想来兼职了,天天被杜老师这么无节制的使劲夸,还不开心死啦?” 杜迷津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心想着怎么把这尊大佛给忘了。下了课还不走,看来又要面临一场关于“要不要一起吃饭”的拉锯战啊。刚刚燃起的小喜悦被瞬间浇熄了不说,心情反倒更加阴郁了,杜迷津头都没回的呛声道:“我谢谢你!知道你蒋先生能者多劳,不过不好意思,我们公司不缺兼职,你要是来全职做工还能考虑,工资估计连你现在的零头都不够,而且面试官是我,就算是你来应聘,打开率也不会录用的,我劝你还是歇歇吧。” 蒋佳轩听了倒是不急不恼,而是故意贫嘴的继续说道:“不要这么绝情嘛,全职也行啊。谈钱多伤感情啊,只要是能天天跟着杜老师学东西,白做我都愿意呢,怎么样,考虑一下吧,我资质不错的。” 杜迷津对于顺杆爬的蒋佳轩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没好气的打断他说道:“少来!我们这么小的庙堂,可养不起您这尊大菩萨。课你也听完了,还不走,打算干嘛啊?” “我打算干嘛杜老师您不知道吗?”蒋佳轩一边说着,一边凑近杜迷津,温热的气息在杜迷津耳边浅浅萦绕,两侧的碎发也随着蒋佳轩说话的频率小幅度的撩拨着杜迷津的脸颊,杜迷津转过头就撞见蒋佳轩惑人心魄的眼神。杜迷津有些难以招架,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动不动就用美男计简直是太下流了!她刚想发火,就见蒋佳轩突然站直了身体,与杜迷津拉开一丝距离后正色说道:“杜老师昨天因为工作的关系没能与我共赴午餐,咱们不是约好了改日吗?您不是这么快就忘了吧?我想着古人常说‘择日不如撞日’,赶巧又到了午饭时间,今天你的同事也没给您打电话,要不咱们就把午饭补了吧。我可是特别有诚意的,杜老师您要是再推辞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啊。”蒋佳轩果然是个难缠的角色,这勾引做的恰到好处,抓准时机将杜迷津的怒火生生压在了胸腔内,让人恼怒却不得发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恶心死你 “蒋先生,您这是请我吃午饭,还是逼着我一起吃午饭啊?我倒是也听过一句古语,叫‘强扭的瓜不甜’,估计这生拉硬拽的午饭吃了也不容易消化吧。”杜迷津平生最厌烦的就是被人逼着做自己不情愿的事情,偏赶上蒋佳轩还非得在吃饭上跟自己死磕,这步步紧逼的架势让杜迷津无限抵触,语气自然有些不善的回嘴道。 蒋佳轩像是早就料到了杜迷津的反应,他不慌不忙的打量着面有愠色的杜迷津,突然再次倾身,凑近杜迷津耳朵边,小声说了一句:“杜老师不是一直对我的来历有所怀疑吗?您连跟我一起吃饭都这么推三阻四的,不接触怎么了解呢?你想知道的答案,如果我不说,我保证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杜迷津闻言双目射出一道精光,死死投在蒋佳轩身上。而蒋佳轩只是不置可否的望着杜迷津,既不退缩,也不继续催促,大有“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架势。杜迷津仔细的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后,抬起头爽快的答应道:“行啊!既然蒋先生盛情邀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泰国菜我不喜欢,不知道蒋先生介不介意屈尊降贵的陪我一起吃顿过桥米线呢?” 过桥米线这种小吃一般多是小店经营,一到中午饭口稳稳一屋子全是人,真想做点什么手脚也不方便,这样的环境对杜迷津来说恰恰是最安全的。蒋佳轩明白杜迷津的用意,却不说破。只是淡淡一笑,绅士的说道:“但凭你做主,赏脸就好。” 杜迷津听了刚想回身和杨卓年嘱咐两句。就见杨卓年先一步不放心的拉着自己胳膊,将自己拽到一边后,担心的说道:“杜姐,你不是真要去吧?这个蒋先生的底细是敌是友咱们还不确定呢,你这么跟他走实在是太危险了,要不然你带着我一起吧。” 杜迷津见杨卓年一脸郑重,很显然是真的紧张自己。心下一暖。她抬手拍了拍杨卓年的胳膊,安抚着说道:“不用担心,没事的。我在你眼皮底下跟他走。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难辞其咎。再傻的人也不会明目张胆的留着人证做坏事不是?所以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你要是心里没底。可以在楼上公司里等我。蒋佳轩这个人诡谲的很。我总要单独和他相处探探底,而且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所以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跟他一起吃个饭,也显得咱们心里不虚对吧?” 杨卓年听杜迷津这么说,只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都决定了,我就不干涉了。不过万事小心,你们应该就在楼下的云南过桥米线那吃饭吧?我每隔半小时给你打一次电话。你要是有什么危险,就挂掉别接。我就马上赶过去救你。觉得不对,你就想办法拖住他就行,好好照顾自己。” 杜迷津完全没有想到,一介武夫的杨卓年竟然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这般缜密的心思,若不是真的拿自己当做朋友般在意,一般男生肯定是想不到的。杜迷津心里一阵感动,她冲着杨卓年点头微笑,看他凝重的表情有所缓和后,才转身跟着蒋佳轩一起走出了培训教室。 杜迷津和蒋佳轩对坐在简陋的饭桌两边,周围狭小的空间里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吆喝着服务员,忙的提溜乱转的老板娘根本来不及收拾,旁边桌上的残羹剩饭。杜迷津留意到蒋佳轩从进屋坐定后,眉头就一直紧皱着没有片刻舒缓,想来也知道,像他这种高收入人群,平时吃饭就算不是上星的酒店,应该也是环境差不多的中档酒家。这样喧嚣杂乱的小饭馆估计一年也来不了几回,不适应是肯定的。其实杜迷津也是个比较喜静的人,此刻坐在这里,倒也有些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无措。于是她怀揣着“早吃完早走”的应付思想,开门见山的对蒋佳轩说道:“蒋先生就别酝酿情绪了,说说吧,你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蒋佳轩见杜迷津这样丝毫不委婉的催促自己,反倒是努力压抑着自己的不适应,不着急的打着太极说道:“杜老师这么心急可就不可爱了,会吓跑男生的。怎么说你也是个情感策划者,不会这点经验都没有吧?正式开始之前总要有点前戏来调节气氛啊。” “别啊,蒋先生您可别忘了。要说情感策划,您给我的身份背景可是这方面的鼻祖啊,我哪敢班门弄斧呢?再说如果您指的‘前戏’就是明目张胆的占女生口头便宜的话,那您可就是讨打了。”杜迷津压着心底隐隐的怒气,抬起左手拄着下巴,自然的望着蒋佳轩,云淡风轻的警告着。 有些人就是这么奇怪,她若真是声色俱厉、横眉冷对的,或许不会有什么唬人的效果。可她要是隐藏情绪、柔声细语的和你说某件事情,你反倒能体会出话语里不容忽视的威慑。杜迷津就是这种人,蒋佳轩察觉到她是真的动怒了,于是慌忙伸出双手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告饶道:“行行行,我错了行吧?我不过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这人就是太严肃了,好好的一顿饭都能被你搞的浑身不自在,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杜迷津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你以身世相诱哄我出来的,现在反倒来问我想知道什么。就不能主动点,真当是警察审问犯人啊!可想归想,杜迷津深知,良好的沟通要有融洽的氛围,寸步不让并不是明智之举,真惹急了,自己想知道的还是什么都不会知道,白白浪费了这一顿饭的功夫。于是杜迷津稍作妥协,主动问道:“我想知道蒋先生除了是恒远的客户部经历,是情牵一生的创始人之一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身份。” “那可就多了去了,人生在世,谁还没有点标签呢?我还是朋友的好伙伴。过去情人的好前任,杜老师的好学生呢。就是不明白,杜老师您真正想知道的是我哪一层身份呢?”蒋佳轩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微微前倾,离杜迷津又近了稍许。他学着杜迷津的样子也抬手拄着下巴,望着杜迷津的表情既深情又狡猾。要是不明真相的外人看了,稳稳会以为这是一对浓情蜜意的小情侣。根本体会不到两个人眼神碰撞后的暗藏汹涌。 蒋佳轩这个样子无端让杜迷津联想到了最初互相试探的梁祐焕,一样的做派,一样的神情。都习惯用你侬我侬的糖衣炮弹来掩饰背后的步步杀招。果然,越是聪明的男人越会隐藏,只是这隐藏的方式未免大同小异,男女之情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就是迷惑对方的小伎俩。残留几分真心,根本分辨不出来。杜迷津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同样的套路自己已经折了一回了,难不成还能再摔第二次跟头吗!想到这,杜迷津语法不满,她将对于梁祐焕的微词迁怒到蒋佳轩身上,冷冷的说道:“蒋先生如果打定了注意带我逛花园的话,这饭也就没有吃的必要了。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勉强别人。等你有足够多的诚意再来找我吧,告辞。” 杜迷津说完站起身就要向外走。却听见蒋佳轩坐在原地,不紧不慢的说了句:“杜老师这无名火发的好没道理。我是什么人固然重要,但以杜老师的脾气总该循循善诱,引我说出你想要的答案。这么快就负气离开,不如我贸然猜测一下,恐怕是因为梁助教的缘故吧?” 蒋佳轩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杜迷津瞬间收住了打算离去的脚步。一方面,杜迷津承认自己的做法不够妥当,这么容易被激怒确实有失水准,不符合自己一贯的形式作风。但更多的还是心惊,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与梁祐焕之间的纠葛的?!蒋佳轩这话明显是胸有成竹后的意有所指,绝不是凭空猜测,他不过是听自己讲过一堂课而已,并没有更多交集,难道他也调查过自己?杜迷津一直知道,蒋佳轩这个人绝不像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要是三言两语就被气走,岂不是显得自己太无能?这么想着,杜迷津顺势拍了拍自己外衣上的褶皱后,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微笑着冲蒋佳轩承认道:“蒋先生知道的可真不少,连我的个人情感经历都能被挖出来,这本事不做私家侦探还真是屈才了呢!只是你费了这么多心思来调查我,难不成是真的对我感兴趣吗?” 蒋佳轩知道,自己这繁花说出来一定会留住杜迷津,只是没有料到杜迷津这么快就换了一副面孔。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对于自身情绪的掌控还是非常理智的。既如此,跟她过上两招也不失为一种乐趣,于是蒋佳轩顺着杜迷津的话同样微笑着说道:“可不是嘛,你总算是开窍了。不然我连续两天都来听同样的课,放着好好的休息日不在家里休息,偏偏要跑来和你闲话家常,你倒是说说我图什么啊?迷津,我本将心向明月啊!” 杜迷津心里一阵冷笑,这么快就自作主张的改了称呼,还真是够蹬鼻子上脸的。只是对方已经做足了准备将戏演到底,自己也不好输了阵势不是。于是杜迷津伸出手指状似随意的绕起一绺披散着的长发,再看向蒋佳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语气愈发温柔的说道:“这话说的我还真是感动呢。想必你也查得到,明月现下无处可依,你倒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不过这谈情说爱总要知根知底吧,我是对你的身份起了疑心,你要是还这么不明不白的,哪个女孩子敢随便赌呢?” 蒋佳轩心里一阵恶寒,虽然早就知道杜迷津一定会半真半假的陪自己演这出郎情妾意的戏码,只是这样故作妩媚姿态,实在与印象中的杜迷津大相径庭。蒋佳轩非但没有丝毫的享受,反倒是有些头皮发麻,杜迷津这种女人步步为营或许在行,真要是伏低做小的装出傻白甜的样子,倒有些不伦不类让人受不了了。他忍住强烈反差带给自己的慌张,勉强说道:“那个,要想知道你和梁助教之间的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困难,你别忘了,我原来是干嘛的,我总有我自己的办法。其实找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或许我能帮你。” 杜迷津时刻留意着蒋佳轩的表情,见他对于自己伪装出的样子,明显的难以接受,虽然多少也有些挫败,但是更多的还是得意,小样,我恶心不死你!你丫之前调戏我调戏的不是挺开心的吗?现在换到我报复了,于是杜迷津再接再厉的嗲声说道:“人家有没有想要你帮嘛!我和梁祐焕,那是‘弃我去者,昨日之事不可留’。人家现在更感兴趣的是你,佳轩你就说说嘛,就当是满足人家的好奇心了嘛!” 忘了是哪位大神说过的,想要装贱发嗲特别容易,只要把能说“我”的地方都换成“人家”就行了。杜迷津深得此中要领,一段话说的人骨头都酥了,至于究竟是甜酥的还是麻酥的,就要见仁见智了。蒋佳轩听着杜迷津这七拐八歪的小声调,彻底缴械投降的央求道:“得!姑奶奶,我错了行吗?我就不该招你,你还是好好说话吧,再这么说下去,我都怕别人以为,我领来的是个不良执业从业人员了。你先把舌头捋直了,咱们好好说正事。有话好商量,别再这么骚浪贱的,什么都好说!” 说实话,杜迷津自己装的都有点反胃了,就是蒋佳轩不说,她也受不了。这会儿听到蒋佳轩先妥协了,她才狠狠瞪了他一眼,顺势说道:“非得逼我放大招,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倒是继续演啊,我就不信我一直这么软语温存的,你丫还能吃得下饭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我想帮你 杜迷津见杨卓年一脸郑重,很显然是真的紧张自己,心下一暖。她抬手拍了拍杨卓年的胳膊,安抚着说道:“不用担心,没事的。我在你眼皮底下跟他走,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他难辞其咎。再傻的人也不会明目张胆的留着人证做坏事不是?所以放心吧,我去去就回,你要是心里没底,可以在楼上公司里等我。蒋佳轩这个人诡谲的很,我总要单独和他相处探探底,而且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所以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跟他一起吃个饭,也显得咱们心里不虚对吧?” 杨卓年听杜迷津这么说,只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都决定了,我就不干涉了。不过万事小心,你们应该就在楼下的云南过桥米线那吃饭吧?我每隔半小时给你打一次电话,你要是有什么危险,就挂掉别接,我就马上赶过去救你。觉得不对,你就想办法拖住他就行,好好照顾自己。” 杜迷津完全没有想到,一介武夫的杨卓年竟然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这般缜密的心思,若不是真的拿自己当做朋友般在意,一般男生肯定是想不到的。杜迷津心里一阵感动,她冲着杨卓年点头微笑,看他凝重的表情有所缓和后,才转身跟着蒋佳轩一起走出了培训教室。 杜迷津和蒋佳轩对坐在简陋的饭桌两边,周围狭小的空间里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吆喝着服务员,忙的提溜乱转的老板娘根本来不及收拾。旁边桌上的残羹剩饭。杜迷津留意到蒋佳轩从进屋坐定后,眉头就一直紧皱着没有片刻舒缓,想来也知道。像他这种高收入人群,平时吃饭就算不是上星的酒店,应该也是环境差不多的中档酒家。这样喧嚣杂乱的小饭馆估计一年也来不了几回,不适应是肯定的。其实杜迷津也是个比较喜静的人,此刻坐在这里,倒也有些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无措。于是她怀揣着“早吃完早走”的应付思想,开门见山的对蒋佳轩说道:“蒋先生就别酝酿情绪了。说说吧,你到底还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蒋佳轩见杜迷津这样丝毫不委婉的催促自己,反倒是努力压抑着自己的不适应。不着急的打着太极说道:“杜老师这么心急可就不可爱了,会吓跑男生的。怎么说你也是个情感策划者,不会这点经验都没有吧?正式开始之前总要有点前戏来调节气氛啊。” “别啊,蒋先生您可别忘了。要说情感策划。您给我的身份背景可是这方面的鼻祖啊。我哪敢班门弄斧呢?再说如果您指的‘前戏’就是明目张胆的占女生口头便宜的话,那您可就是讨打了。”杜迷津压着心底隐隐的怒气,抬起左手拄着下巴,自然的望着蒋佳轩,云淡风轻的警告着。 有些人就是这么奇怪,她若真是声色俱厉、横眉冷对的,或许不会有什么唬人的效果。可她要是隐藏情绪、柔声细语的和你说某件事情,你反倒能体会出话语里不容忽视的威慑。杜迷津就是这种人。蒋佳轩察觉到她是真的动怒了,于是慌忙伸出双手比了个“打住”的手势。告饶道:“行行行,我错了行吧?我不过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这人就是太严肃了,好好的一顿饭都能被你搞的浑身不自在,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杜迷津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你以身世相诱哄我出来的,现在反倒来问我想知道什么。就不能主动点,真当是警察审问犯人啊!可想归想,杜迷津深知,良好的沟通要有融洽的氛围,寸步不让并不是明智之举,真惹急了,自己想知道的还是什么都不会知道,白白浪费了这一顿饭的功夫。于是杜迷津稍作妥协,主动问道:“我想知道蒋先生除了是恒远的客户部经历,是情牵一生的创始人之一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我不知道的身份。” “那可就多了去了,人生在世,谁还没有点标签呢?我还是朋友的好伙伴,过去情人的好前任,杜老师的好学生呢。就是不明白,杜老师您真正想知道的是我哪一层身份呢?”蒋佳轩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微微前倾,离杜迷津又近了稍许。他学着杜迷津的样子也抬手拄着下巴,望着杜迷津的表情既深情又狡猾。要是不明真相的外人看了,稳稳会以为这是一对浓情蜜意的小情侣,根本体会不到两个人眼神碰撞后的暗藏汹涌。 蒋佳轩这个样子无端让杜迷津联想到了最初互相试探的梁祐焕,一样的做派,一样的神情,都习惯用你侬我侬的糖衣炮弹来掩饰背后的步步杀招。果然,越是聪明的男人越会隐藏,只是这隐藏的方式未免大同小异,男女之情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就是迷惑对方的小伎俩,残留几分真心,根本分辨不出来。杜迷津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同样的套路自己已经折了一回了,难不成还能再摔第二次跟头吗!想到这,杜迷津语法不满,她将对于梁祐焕的微词迁怒到蒋佳轩身上,冷冷的说道:“蒋先生如果打定了注意带我逛花园的话,这饭也就没有吃的必要了。我这人一向不喜欢勉强别人,等你有足够多的诚意再来找我吧,告辞。” 杜迷津说完站起身就要向外走,却听见蒋佳轩坐在原地,不紧不慢的说了句:“杜老师这无名火发的好没道理。我是什么人固然重要,但以杜老师的脾气总该循循善诱,引我说出你想要的答案。这么快就负气离开,不如我贸然猜测一下,恐怕是因为梁助教的缘故吧?” 蒋佳轩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杜迷津瞬间收住了打算离去的脚步。一方面,杜迷津承认自己的做法不够妥当。这么容易被激怒确实有失水准,不符合自己一贯的形式作风。但更多的还是心惊,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与梁祐焕之间的纠葛的?!蒋佳轩这话明显是胸有成竹后的意有所指。绝不是凭空猜测,他不过是听自己讲过一堂课而已,并没有更多交集,难道他也调查过自己?杜迷津一直知道,蒋佳轩这个人绝不像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要是三言两语就被气走,岂不是显得自己太无能?这么想着。杜迷津顺势拍了拍自己外衣上的褶皱后,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微笑着冲蒋佳轩承认道:“蒋先生知道的可真不少。连我的个人情感经历都能被挖出来,这本事不做私家侦探还真是屈才了呢!只是你费了这么多心思来调查我,难不成是真的对我感兴趣吗?” 蒋佳轩知道,自己这繁花说出来一定会留住杜迷津。只是没有料到杜迷津这么快就换了一副面孔。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对于自身情绪的掌控还是非常理智的。既如此,跟她过上两招也不失为一种乐趣,于是蒋佳轩顺着杜迷津的话同样微笑着说道:“可不是嘛,你总算是开窍了。不然我连续两天都来听同样的课,放着好好的休息日不在家里休息,偏偏要跑来和你闲话家常,你倒是说说我图什么啊?迷津,我本将心向明月啊!” 杜迷津心里一阵冷笑。这么快就自作主张的改了称呼,还真是够蹬鼻子上脸的。只是对方已经做足了准备将戏演到底。自己也不好输了阵势不是。于是杜迷津伸出手指状似随意的绕起一绺披散着的长发,再看向蒋佳轩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语气愈发温柔的说道:“这话说的我还真是感动呢。想必你也查得到,明月现下无处可依,你倒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不过这谈情说爱总要知根知底吧,我是对你的身份起了疑心,你要是还这么不明不白的,哪个女孩子敢随便赌呢?” 蒋佳轩心里一阵恶寒,虽然早就知道杜迷津一定会半真半假的陪自己演这出郎情妾意的戏码,只是这样故作妩媚姿态,实在与印象中的杜迷津大相径庭。蒋佳轩非但没有丝毫的享受,反倒是有些头皮发麻,杜迷津这种女人步步为营或许在行,真要是伏低做小的装出傻白甜的样子,倒有些不伦不类让人受不了了。他忍住强烈反差带给自己的慌张,勉强说道:“那个,要想知道你和梁助教之间的事情其实没有那么困难,你别忘了,我原来是干嘛的,我总有我自己的办法。其实找你出来就是想告诉你,或许我能帮你。” 杜迷津时刻留意着蒋佳轩的表情,见他对于自己伪装出的样子,明显的难以接受,虽然多少也有些挫败,但是更多的还是得意,小样,我恶心不死你!你丫之前调戏我调戏的不是挺开心的吗?现在换到我报复了,于是杜迷津再接再厉的嗲声说道:“人家有没有想要你帮嘛!我和梁祐焕,那是‘弃我去者,昨日之事不可留’。人家现在更感兴趣的是你,佳轩你就说说嘛,就当是满足人家的好奇心了嘛!” 忘了是哪位大神说过的,想要装贱发嗲特别容易,只要把能说“我”的地方都换成“人家”就行了。杜迷津深得此中要领,一段话说的人骨头都酥了,至于究竟是甜酥的还是麻酥的,就要见仁见智了。蒋佳轩听着杜迷津这七拐八歪的小声调,彻底缴械投降的央求道:“得!姑奶奶,我错了行吗?我就不该招你,你还是好好说话吧,再这么说下去,我都怕别人以为,我领来的是个不良执业从业人员了。你先把舌头捋直了,咱们好好说正事。有话好商量,别再这么骚浪贱的,什么都好说!” 说实话,杜迷津自己装的都有点反胃了,就是蒋佳轩不说,她也受不了。这会儿听到蒋佳轩先妥协了,她才狠狠瞪了他一眼,顺势说道:“非得逼我放大招,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倒是继续演啊,我就不信我一直这么软语温存的,你丫还能吃得下饭去!” “姑奶奶你赢了,咱们还是好好说话吧,看你这样子我心里真瘆的慌。”蒋佳轩夸张的抚着胸口揶揄着杜迷津,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打量着杜迷津,他有些奇怪的继续说道:“不过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算不上多好看吧,但仔细瞅也挺有气质的。怎么这撒个娇发个嗲的放你身上,就成了放射性武器,能要了人亲命啊。” “我怎么知道!从小到大就这样,但凡我一撒娇,想要什么都能要来,不过别人不是被我哄得,倒像是被吓得!可能天生就缺点女孩子的柔情似水吧,反正我是认命了,大不了改走女汉子的路线呗。”杜迷津白了蒋佳轩一眼,大大咧咧的继续说道:“不过蒋先生你这反应也是够了,你天天在外面应酬,莺莺燕燕的肯定少不了,我就不信没有比我更做作的,你至于吗!” 蒋佳轩一听,满腹委屈的申辩道:“你可真冤枉我了,我真不是故意挤兑你,主要是条件反射。我见过的女孩子还真没你这样的,你说你要是一直那么仰着头劲儿劲儿的跟我掰扯事儿吧,我反倒觉得你挺有个性挺招人喜欢的。就是千万别发嗲,你这一装柔弱,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现在我算是明白‘东施效颦’是什么意思了。” “你还没损够我是不是?快点说正事,你到底为什么把我骗过来,我才没闲工夫陪你臭贫呢。你要是再不说,可就别怪我豁出去不要脸了啊,反正也没谁认识我。我跟你一起出来的,丢的可是你的人。”杜迷津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警告着蒋佳轩,见他还有犹豫,倒也不生气。只是做出一副二呆蠢萌傻的无辜表情,眨巴着眼睛望着他,并且故意掐着嗓子,软软糯糯的说道:“你仔细想想吧,我的佳轩哥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演技高超 “我是什么人就那么重要吗?我交了钱来听课,还要汇报自己的人事档案吗?你们收了钱做情感培训,不是为了把我教的聪明点,情商高一点,会招妹子喜欢就够了吗?杜老师,人有的时候容易一叶障目,我劝你还是先好好想一下,你想知道的答案对你来说是不是真的那么重要。”蒋佳轩见杜迷津没完了,还真是一招鲜吃遍天的节奏,而周围的人明显因为她假到极致的嗓音频频侧目。还真让杜迷津说着了,在这么下去,跌的可是自己的面子,蒋佳轩只能正襟危坐,认认真真的对杜迷津说道。 “你什么身份对我来说重不重要,那是我自己的事,不劳蒋先生费心。如你所说,恶论是从智商、情商、还是追妹子的技巧上来说,您觉得您需要我们的帮助吗?自己能做好的事儿却非要找个理由巴巴的给别人送钱,这不合理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无论是从好奇心还是警惕性上来说,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应该都说得过去吧,蒋先生。”杜迷津见蒋佳轩正了神色,便也一板一眼的回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只是你现在既然已经对我产生怀疑,无论我给出什么样的身份和理由,你问问自己,你就真的会全然相信吗?对于我的来历,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只要我给出的答案和你想的不一样,你都会继续怀疑下去。那我说或不说,对你来说。其实没有什么不同。至于贵公司,我也有我的疑问,如果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情感策划公司。招惹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大麻烦,何必严防死守处处戒备呢?所以不如公平点,我们胡亮底牌。杜老师,我是个天天都在和人谈生意的人,没有好处的事情,我不做。”蒋佳轩说完,悠然自得的将身体靠向身后的椅背。回头对着穿行在窄小过道中忙的脚打后脑勺的老板娘吆喝道:“服务员,我们的米线好了没有啊?”完全不管杜迷津听到这话是什么表情。 杜迷津见蒋佳轩的反应就知道,这已经是此番对话的结局。对方开出的条件便是底线,没有什么周旋的余地了。于是杜迷津耸了下肩膀,点点头了然的说道:“蒋先生果然是个生意人,用你一个人的来历换我们整个公司所有人的身份背景。这买卖还真是稳赚不亏。难怪你能在恒远这样的大公司坐到今天的位置。看来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那不妨我换个话题,蒋先生今天叫我出来吃饭,是仅仅想跟我交换条件这么简单吗?就没有什么别的想和我说吗?” “有,我知道杜老师想要什么,我能帮你。”杜迷津见蒋佳轩说的如此笃定,她不置可否的微笑着回了一句:“说来听听。” “杜老师和梁助教之间的事,我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蒋佳轩说到这里。见杜迷津瞪圆了眼睛盯着自己,他会意的赶紧抬手制止道:“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大家各凭本事,既然不能交换底牌,那我想了解的我自有办法,你想知道的也欢迎调查,总之你问我我是不会说的。如果这点上达不成共识,你想走随时随意,我绝不拦着。” 杜迷津见蒋佳轩说的这么斩钉截铁,只能恨恨的白了他一眼,悻悻然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你继续。” “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既然你接受了我们沟通的基本前提,那就把咱们俩对彼此的探寻先放到一边,免得白费口舌。”蒋佳轩正说着话,远远的老板娘端着两份刚做好的热情腾腾的米线向着他们走过来,他及时的收住了话头 。只见老板娘放下米先后有些歉意的对他们说道:“不好意思啊,中午人太多,才给您上来,趁热吃,肉酱不够还能添。”蒋佳轩和杜迷津对热情质朴的老板娘仰起头会意友善的微笑后,同时收回目光,正好撞上彼此的视线,二人都对这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默契感到一阵温暖,萦绕在两个人周围敌友不明的周旋气氛,不知不觉间也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蒋佳轩不慌不忙的拿起汤匙侩了一勺米线汤,放到嘴边吹了吹,等温度适宜后,尝了一口,对杜迷津说道:“你还别说,这小店的东西有时候吃起来还挺有滋有味的。你别光坐着听我说,你边吃我边说吧,节省你午休时间,再说这种东西还真是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向杜迷津努了努嘴,示意她赶紧吃,见杜迷津没有坚持,拿起筷子准备开动后,才继续说道:“其实像你做情感策划这行,平时应该也看过不少男男女女分分合合了,你知道男生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杜迷津见蒋佳轩摆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一看就是准备长篇大论了,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摇着头打击道:“蒋先生,你这谈判的架势倒是挺唬人,可这准备工作做的差了点儿啊。我哪儿就见过不少分分合合了?我们公司总共就开业了不到仨月,前期装修、招人、培训乱七八糟的耽误了不少时间呢。不瞒你说,你上回见到同事给我打电话,那是我们公司的第一个单子。所以你要是想按惯性经验同化我的思维,我劝你还是歇了吧。” 蒋佳轩倒是知道邻世红娘馆的具体开业时间,只是没想到在万象大厦这种租金贵的咂舌的地方,仨月才接一个单子,公司还能保持正常运转,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搞得他微微一愣。但是蒋佳轩很快调整状态,顺着杜迷津的话说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你又不是我的竞争对手,谁会对你们公司接了多少单子感兴趣啊!不过话又说回来,难怪你没有经验。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你根本就不知道男生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怎么可能不再梁助教这儿铩羽而归呢?” 杜迷津见蒋佳轩绕了一圈又把话题绕回了梁祐焕身上。她隐隐猜到了他究竟想说什么,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她配合的问道:“看你说的这么有底气,你倒是和我说说男生一般想要什么,我也分享一下前辈的经验成果。”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为什么要帮你?”杜迷津一反常态的配合让蒋佳轩很是意外,他试探的抬眼看着杜迷津问道。 “我需要问吗?蒋先生是个聪明人,如果你和我说这些的用意是为了换取某些讯息或利益。那你一定会提前说明白,免得到时候鸡飞蛋打,我过河拆桥不是吗?既然你什么都没说。那就是为了博得我的信任和好感,以谋后效,至于我买不买账,就要看你告诉我的东西是否真的有用了。”杜迷津化被动为主动。眼睛里满是盈盈笑意的盯着蒋佳轩说道。 “聪明的不光我一个。杜老师也不遑多让啊。我们都是聪明人,所以才会犯一些‘反被聪明误’的错误,杜老师,男生最忌讳的就是女生太聪明。”蒋佳轩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他以为杜迷津一定会不服气的反驳两句,然而杜迷津只是一脸虚心受教的表情,这有些超出了蒋佳轩的意料。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杜老师,你身上有一些不让须眉的气势和本事。这我得承认,所以你非常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只是大家都在俗世中打滚。有时候阳春白雪会引一时仰望,但很难长久的相处。征服欲说白了不过是男生的一次自我挑战,完不完成并不重要,更多的时候,男生真正享受的还是被崇拜和依赖的虚荣。你与梁助教从性格到能力上都是旗鼓相当,我相信对于很多事情的看法你们应该也是各有高见。这样的相处在外人眼里,有时候会合作的天衣无缝,看上去就像是一对璧人。可问题就出在你们太相像也太平等了,梁助教也算是一表人才,聪慧和果敢都不在话下,这样的男生理应受到女孩子的争抢和仰视。可偏偏遇到你,在你身边,梁助教最多只能做到与你比肩,他完全找不到压你一头的优越感。在中国这种习惯了男强女弱的大环境下,有哪个男人甘心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掩盖住全部光芒呢?杜老师,你也足够聪明,话我点到为止,该怎么做我相信你会明白的,爱情有时候是需要一些自我牺牲才能成全的。” 然而杜迷津并不领情,她低下头夹了一筷子米线到自己面前的小碗里,垂下的长发很好的掩饰了她嘴边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再抬起头时,她满眼茫然的望着蒋佳轩,懵懵懂懂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都明白,可是这和我与祐焕之间有什么关系呢?我在他面前有时也会刻意示弱,难道这还不够吗?蒋先生,您别点到为止啊,我这人你要说察言观色为人处事什么的,可能还有点小聪明,但是情感这块我是真没什么太多经验。就算是帮别人策划感情,那也是旁观者清,真到自己身上,还是一头雾水。我是真的挺喜欢祐焕的,您既然知道我们的关系,那一定也知道我非常在意他。不如您就好人做到底,教教我到底该怎么藏拙,才能修复我们的关系吧,好不好?” 杜迷津刻意将梁祐焕的名字叫的亲密又暧昧,又将对蒋佳轩的称呼由“你”改为“您”,以显示自己放低姿态的诚心,再配合上陈诉自己对梁祐焕的情感时微微有些发颤的语音,活脱脱就是一副陷入爱情中彻底昏了头的模样。蒋佳轩虽说也对杜迷津前后气场的反差有些质疑,但终归是不够了解,他抬头看到杜迷津无辜中掺杂着些许焦急的眼神,也就接受了杜迷津的话,进而解释道:“光是藏拙是不够的,一个公司里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一起共事,再藏还能藏到哪去?而且据我所知,在杜老师的公司里,你是业务主力,从运营、洽谈、接单、到策划,大家都是按照你给出的方案在工作,梁助教在公司里,充其量算是协同你展开工作的,对吧?杜老师咱们也算是有缘分,既然你求我教你,那我就坦白说一句,只要你还在这个公司,你和梁助教的关系就好不了。”蒋佳轩说到这里见杜迷津没接话,而是认真思考着自己所说的内容,于是他继续劝说道:“我知道杜老师你是有责任心的人,你也不愿意把工作和个人情感混为一谈,这是你的优点没错。只是工作随时都有合适的职位,但良人总是难遇的,工作与爱情之间孰轻孰重,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的好。而且话又说回来,以梁助教的能力,就算你跳槽去了别的公司,他也能独立完成你们公司的正常运作。只要你不是去了同行业的竞争公司,那就没有什么对不起现在的老板和同事的。到时,你与梁助教之间完全没有什么攀比的地方,你可以大展拳脚谋划你的事业,梁助教也能好好施展他的才华,最重要的是你能赢得爱情,何乐而不为呢?” 蒋佳轩说完死死的盯着杜迷津的面部表情,想要看看杜迷津是否为之动容。却见杜迷津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低着头自顾自的又吃了两口米线,而后不慌不忙的放下筷子,拿出纸巾优雅的擦了擦嘴后,才抬起头正视着面前的蒋佳轩。只是这一眼对视,蒋佳轩就知道,自己到底还是看轻了杜迷津,眼前的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在做戏,可惜棋差一招,到底还是着了杜迷津的道儿。只见杜迷津一扫刚才楚楚可怜的模样,眼里藏着狭促的笑意,嘴角也有些自得的上扬,她就这么将蒋佳轩的挫败尽收眼底,笑的甚是轻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我需要你 蒋佳轩还想不甘心的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最终作罢。倒是杜迷津看着蒋佳轩欲言又止的模样,语气平淡却又难掩骄傲的说道:“蒋先生,你的这番诛心论倒是精彩,只可惜你不懂我。我不是一个会为了爱情横冲直撞的人,我也一直都相信要牺牲自己才能成全的感情,本身也不值得自己做出牺牲。爱情对于我来说只有两种,要么是信仰,无关身份、地位、平等与否;要么是机缘,顺其自然等命中注定。至于我和梁祐焕之间,也远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不强求。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我无所谓,只能替你可惜白费了心思,邻世红娘馆里的人,或许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可爱,或许如你所说大家各有所图,背景都没那么干净。但这并不影响我把他们每一个人都当做家人,无论是谁想动他们,我都会力保到底,我会一直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我也不感兴趣,你说得对,我想知道的我会自己查。我杜迷津没什么大本事,也谈不上多聪明,但自信不会输给任何人,对于你的身份来历和目的,我早晚会用自己的方式知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是交了课程续费的,下周六的情感培训,欢迎您继续来听。我不小气,只要你不害怕留下更多破绽就好。至于今天的午饭,我吃的很饱,谢谢你的款待,礼尚往来。下回我请你。公司还有事,蒋先生这边我就不奉陪了,您自便。”杜迷津说完。昂着头,一身傲气的转身走出了饭馆。留下蒋佳轩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桌子边好久,才感慨的自语道:“这才像我听说的,有点意思,我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这次算我轻敌,期待下次再见吧。杜迷津。”蒋佳轩说完这句,终于恢复了常态,没事人一样的吃起了桌边早已经凉掉的米线。 杜迷津一回到公司。就见杨卓年果然在等自己,随着两道炙热的目光向自己投射过来,紧接着就听见杨卓年故意提高了音量对自己说道:“杜姐,你吃完饭回来啦?这是这期情感培训课的续费学员名单。你不是让我整理一下交给你吗?你看看我这么标注可以吗?”杨卓年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杜迷津早就看过的续费统计表,大步走到杜迷津身边,像模像样的把表格交到杜迷津手里后,凑近杜迷津,压低声音说道:“我和公司其他人说的是,你早饭就没吃上,两个小时的课程停下来,已经饿的胃都疼了。就直接去吃午饭了。留我在公司,是为了让我把学费的学院总结一下。做成报表交给你看。其他的我什么都没说,他们也都不知道,你是和蒋佳轩一起吃的午饭,你就放心吧。” 杜迷津低着头,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报表,装作看得很仔细的样子,点着头小声对杨卓年说:“嗯,你做的很好。蒋佳轩对我的事,知道的不少,现在虽然不能肯定是不是从公司内部传出去的,但毕竟人多嘴杂,有些事,能不让大家知道,就先瞒着吧。” 杨卓年闻言,表情甚是紧张,声音也不自觉的急促了很多,他担心的问道:“蒋佳轩为什么要查你?他都和你说什么了?没为难你吧?”杜迷津听了状似无意的抬起头环视了一周公司,见大家都在忙活自己手里的事,并没有人在注意他们,才安抚杨卓年道:“别紧张,现在他还不能把我怎么样。我不知道他的用意,但是他的目的肯定不是听听课这么简单。具体的我还在查,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格外提防的。” 杜迷津说道这里,抬起头冲着坐在自己办公桌边的林李非凡扬声说道:“老板,这周的培训课已经都讲完了,明天英语学校的工作人员就要正常上班用教室了。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和卓年现下楼把投影仪收上来,免得放在教室里占人家地方,真要是出了什么故障,也不好说。你看行吗?” 林李非凡点了点头默许后,杜迷津冲杨卓年使了个眼色,引着杨卓年跟在自己身后,向楼下的培训教室走去。出了公司大门,进了电梯,确定不会再有人听到自己说话后,杜迷津才一脸郑重的对杨卓年拜托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公司里的业务终于走上了正轨,每个人手里都有工作,我根本脱不开身。所以对于蒋佳轩的调查我只能假手于人,在一切没有准确消息之前,这个人到底会不会对公司不利,还非常难说。现在我们在明对方在暗,他对我们的了解远远比我们对他要多得多。所以,卓年,我需要你的帮助。” “杜姐,你不用这样。虽说我不是公司里的人,但是明镜还在,我就不会置身事外。需要我做什么,你直接说就好。” 得到杨卓年的肯定答复之后,杜迷津略微宽心的说道:“蒋佳轩刚刚在吃饭的时候企图分化我和公司其他人的关系,被我揭穿了。但我想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这里行不通的花,他也许会找其他人下手。非凡有保诚守在左右,涟漪没有直接和他接触的机会,我和梁祐焕都不是会轻易就范的人。这么看来,明镜就没那么安全了。介于明镜和你身份特殊,在不确定蒋佳轩的真实目的之前,不排除你们才是他最后目标的可能性。所以,卓年,我希望你能多留心一些明镜这段时间的日常,不要给别人可乘之机。如果发现明镜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一定要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而且这些你最好暗中进行,暂时不要告诉明镜。我并不是不信任明镜,主要是不要增加明镜的恐慌,咱们越自然,对方才越容易上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非亲兄弟 杨卓年看着杜迷津无声的笑了笑,说:“放心吧,杜姐,你担心的我都明白。我与明镜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为了父命、为了主仆的本分,才放弃大好前途和天地辽阔,一心守在明镜身边,做他的护卫。连明镜自己有时候都这么觉得,总感觉亏欠我许多,有好的东西都偷偷藏起来,私下送与我。其实没有人甘愿用自己的一生为别人保驾护航,我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很简单,殷明镜他值得。” 杜迷津很意外杨卓年会与她说这些,她知道以卓年的性格来说,这些话绝不会轻易说给外人听,自己很显然,荣幸的被卓年视为了挚友。或许每个人都会有想要倾吐的时候,为着这份信任与看重,杜迷津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静默注视的目光告诉杨卓年,她一直在,她很用心的在听。 杜迷津看见,杨卓年远眺的眼神既柔软又坚定,似是想起了很多温暖的往事,他声音中满是感慨与怀念的继续说道:“明镜的爹位高权重,朝中主动结交的官僚不计其数,就连许多皇子、郡主都经常来府中走动。从小,明镜就被皇室子嗣邀请着一起游湖、赏花、登山,那可是别人恨不得使尽浑身解数巴结的权利,着实让很多大臣加的孩子眼红,用你们现在的话说,就是非常宝贵的人脉了。可明镜并不领情,总是能躲就躲。整日里只跟我这个下人的孩子混在一起,同进同出,像个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我问他为什么,他说那些人身上的虚假和攀比,他不喜欢。他一直平等待我,兄弟相称,从来都没有故意在我身边展示过他的优越。我爹不止一次看不下去告诫我,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要懂得尊卑和进退。不能逾越了本分。明镜知道了跟老爷据理力争了好久,非要拉着我结拜异姓兄弟。他说君子相交,不问出处。但凭真心。直到现在,我都清楚的记得,明镜在说这话时,眼里明亮的神色。碍于父亲的压力。我最终也没能和明镜结拜。但从那时起,我就在心里认下了明镜这个兄弟,发誓祸福与共、生死相托。因为明镜的爹手握重权,有想拉拢他的,自然就有想害他的。可是老爷在朝中浮沉几十年,心机深邃并不容易得手,那些人就把目光转向了老爷最疼爱的明镜。那些人心里很清楚,毁了明镜。不仅能折了老爷的臂膀,也能给老爷在心智上以重创。所以他们前仆后继,失败了多少次,就有失败加一次的卷土重来。从小到大,明镜经历的凶险不计其数,教他的先生、照顾他的奶娘、与他一同读书的同窗,都有可能一个转身,就变成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歹人。明镜几乎是九死一生的活到现在,老爷总是叮嘱明镜,不可轻信任何人。可是明镜依旧用一片赤诚来对待周围所有的人和事,不隐藏、不设防,坦然善意的面对世间所有丑恶。他是那么干净的人,勾心斗角的事情他做不来,所以这些复杂的事情我不会和他说。我会加倍小心的看顾他,站在他身边,帮她挡掉所有危难。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也不会让他有丝毫察觉后的压力和担心,我会保护好他最初最澄明的心。所以,杜姐,你教给我的事我会尽全力去做,因为这与明镜的安慰又牵扯,我就绝不会怠慢,现在你懂我的保证了吗?” 杨卓年说完转头看向杜迷津,那目光中水晶一样清澈的坦诚让人无法直视又不能忽略,杜迷津第一次觉得除去那些真假莫辨的算计,有时纯粹更是一种让人汗颜的力量。杜迷津必须承认,就在刚刚,她还把杨卓年的应允,当做是一种礼貌上的应付,她不确定杨卓年是否真的明白提防蒋佳轩这件事情的利害。本想多说几句嘱咐一下,可正因为杨卓年的纯粹,才能轻易看出杜迷津心里的想法,也才会和杜迷津耐心的诉说这些前因后果让她安心。杜迷津有些惭愧,毕竟是她轻视了杨卓年与殷明镜之间的感情,同时也为杨卓年的真诚动容,她不由得迎着卓年的目光肯定的安抚道:“你也同样放心吧,卓年。明镜不光是你的兄弟,这两个多月的相处,明镜的为人我也看得到。和你一样,或许只是单纯的因为明镜的纯善吧,我也习惯了拿他当做亲人一般。无论何时,我都会与你一起,护明镜周全的。别忘了,抛出这些个人情感不说,保护殷明镜可是我下山的首要任务呢!他要是真有什么闪失,就算是我输得起,上清教的名声还输不起呢!” 杨卓年当然知道杜迷津并非像她说的只是为了完成师命而已。从最初在培训教室共同抵御杀手时,杨卓年就看得出,这个女人远没有她外表表现的那么疏离。她看重邻世红娘馆里的每一个人,不论谁有危险,她都不会袖手旁观,甚至对只是客户的沈小枝,她都会感同身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杜迷津和殷明镜是一种人,他们都是愿意用自己的光芒,去温暖和点亮别人的晦暗的人。唯一不同的只是她所修所学参与了太多的阴谋和算计,很难再正视自己心内的纯真罢了。杨卓年看上去粗枝大叶,实则心思细腻,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说罢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会轻易的拿杜迷津当做自己人,因为他相信杜迷津骨子里的良善。就像现在,蒋佳轩明明是拿她做切入口,时刻纠缠于她,如果蒋佳轩真的是敌非友的话,杜迷津无疑就是距离危险最近的人。这一切聪慧如杜迷津,怎么会不明白?可她还是愿意拿自己做饵,尽可能地去接近真相,说到底,为的还不是大家的平安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我心疼你 杨卓年有些心疼杜迷津,明明也是一头雾水、满心忐忑,却固执的用自己娇弱的肩膀扛下那么多压力和责任,还要为了安抚自己,故意装作轻松不在意的神情,这一切分明不该让她一个女人来独自承受。杨卓年心下一阵不忍,他情不自禁的说道:“难为你了,有时我会想,功夫高也没什么用,我还是没能保护好明镜,眼睁睁的看他被人迫害,沦落到这样陌生的环境。现在更是如此,来到这里以后,才发现功夫似乎更加无用了,若不是明镜聪颖,还能有办法谋生,我们恐怕早就饿死了。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像个累赘一样,你把这些和我说,可我却只能看着你一个人绞尽脑汁的奔忙、周旋,根本不知道能为你分担些什么,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我还是想和你说,你该对自己好一点,别太委屈自己了。我总觉得,你现在面对的一切,本不该是你一个女人去苦苦支撑的。如果真的太累了,就放自己一码,等不了所有不如意的结果,大家一起承受,没有人会怪你的。记住,你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或许是杨卓年的目光过于悲悯,又或许是他的语气过于温柔,杜迷津有一个瞬间的晃神,觉得自己如果只是个平凡的傻丫头,安安生生的躲在这个男人身后,做他口中需要保护的“女人”,柔弱的像一池湖水,让他为自己遮风挡雨,应该也是一种妥帖的幸福吧。 杨卓年说完话转过头。见杜迷津久久不语,只是一味的盯着自己出神。木讷的杨卓年想了半天,也没分析出杜迷津是不是不开心了。他只好仔细的回想了一遍自己刚才说的所有话,不确定的解释道:“你是不是不开心了?我知道你们这个时代的人都很讨厌大男子主义,我绝对没有轻视你是女生的意思,相反我觉得你挺厉害的,比一般男生都厉害。就说上次吧,要是没有你那么聪明,我功夫再高都没用。明镜后来和我说过那个叫做‘手枪’的暗器,真的挺危险的,没你我们死定了。我只是觉得你挺辛苦的。而我想的又没你多,你就像是领兵打仗的元帅,我充其量就是个先锋将军罢了。我要是像梁祐焕一眼聪明就好了,或许还能帮上你一些。”杨卓年说到这里。才想起杜迷津现在与梁祐焕的关系还在僵持着。自己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于是慌忙补救道:“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其实是想说,我很想帮你,非常想帮你,可我就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我知道你现在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所以我才希望自己聪明一些,我要是够聪明。就能替你想明白,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了。这样你就能宽心一些。”杨卓年一边说着,一边留意着杜迷津的反应,见杜迷津望着自己,眼里笑意越来越深,他也清楚自己的话绕来绕去,有没有逻辑,听上去一定很是滑稽。于是一着急,索性弃疗的直接说道:“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过我就是想让你明白,我没有恶意的,我不过是心疼你罢了。” “心疼”两个字从杨卓年嘴里说出来,两个人一瞬间都有些别扭。“从古到今”,杨卓年都没有什么和女孩子打交道的经验,拙嘴笨腮的自然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词语,来描述他此时的心情,这样贸贸然的对一个女生表达关切之情,总有些不太好意思。而杜迷津也是有所触动,“心疼”这个词勾起了她太多压抑的辛酸,仿佛心底里最脆弱的那根弦被拨动了一样,有些感伤不期而至。有多久没被人心疼过了?遥远的就像前世一样,记得在上清教的时候,自己也是被众星捧月般的保护和关爱的。可是师傅师兄们对自己有纵容、有宠溺,却唯独没有心疼。五年的教内修行,那些武功路数的来龙去脉,毒药种类的如数家珍,背的下来全都要赞一句有本事,背不下来训斥两句也就过去了。没有苛责,没有逼迫,其他同门都羡慕杜迷津,觉得她闲散的不像是上例苦修的人,可是又有谁真的心疼过她死记硬背的日子里消耗掉的美好青春呢?那些诡谲难辨的心机和步步杀招的阵法,算的明困不住,不过是成全了杜迷津今日在上清教内的声名。就算猜不透走不出,也有师傅在暗中点拨,别人都觉得这成败轻巧的没有什么所谓。可是又有谁真的心疼过她抹杀掉纯真、屏蔽了胆怯,怀着孤注一掷的决心想要给师门扬眉的那股子倔强呢?以为遇到了梁祐焕,终于有人可以明白自己一路走来苦撑着的骄傲背后有多少艰辛和不易,以为两个人站在一处,路也会好走一些。却没有想过,信任和猜忌、亲密和疏离、天堂和地狱,原来,都是他一个人给的。最疲惫的不是分辨人心叵测,而是去细想他每一句情话里有几分真心;最伤感的也不是未来渺茫,而是我笃信的故乡,可能只不过是你又一次流浪。是的,杜迷津也承认,有今天的局面,是因为两个人都个性太强,一个不肯问一个不愿说,才会把好好的感情拖得尽是折磨,若只怪某一个人,未免不太公平。杜迷津也相信,最初彼此都是真的用了心,才会开始的很容易,这段感情或许,远没有残忍到面目全非的程度。梁祐焕偶尔停驻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中仍有爱意,只是,爱,终归不是心疼。真的心疼是不会有欺骗的,因为知道隐忍的委屈有多么磨人,知道彼此还有以后,真相总会被揭示。真的心疼也不会扔下杜迷津自己周旋迷局,而他节省下来的心思,却浪费在应酬别的女生身上,他何曾将自己当做一个普通女生来对待过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一章代聊风波 杜迷津想到这里,难免有些寒心。其实她不求梁佑焕能放低身段,事事迁就自己的小骄傲,她不过是希望他在做每一个决定的时候,都能心疼自己一些。可今天这句求而不得的“心疼”却从杨卓年这个未见过几次面的呆板男人嘴里说出来,杜迷津一时百感交集,有命运的无奈、有对比的讽刺、也有让自己鼻子发酸的感动。 杨卓年的默默地站在杜迷津身边,偷偷看着她的脸上瞬息万变,从愣神到调笑再到现在突然而至的忧伤,表情变动之间毫无转换的痕迹,让他根本就猜不透杜迷津究竟在想些什么。杜迷津的双眼因为蒙着一层淡淡的水汽而显得格外明亮,她吸了吸鼻子,将目光抛向更远的地方,装作没事人一样固执的仰着头,不肯让眼泪流出眼眶半分。这份倔强让原本眉目精算清秀的杜迷津,竟也隐隐有了我见犹怜的味道。杨卓年愈发无助的看着杜迷津,却从她的双眸中看到了自己清晰的面容,要有多么干净党风内心,才会有这么澄澈的眼底?杨卓年心内一紧,那些原本想要安慰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出口了。好像不管说什么,都不能让杜迷津明白,此刻自己是真的难过着她的难过。杨卓年舍不得这个样子的杜迷津,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小声嘟囔着:“你想哭就哭吧,别硬挺着。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难受,但哭出来发泄一些总是好的,你已经很棒了。哭两声不丢人。你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没有人会知道。你还是大家眼里的那个主心骨,不会变的。” 人有的时候很奇怪,或许遭遇千夫所指尚能坚强面对,却偏偏在别人一句暖心的话面前彻底败下阵来。杜迷津就是这样,她不怕遭人非议逆流而行,只怕别人一句软语温存就让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强硬溃不成军。就像现在,她听到不善言辞的杨卓年却能时刻顾及自己的感受。心下一暖,那些拼命压抑的酸楚再也忍不住,随着泪水一起排山倒海的汹涌而出。 杨卓年见杜迷津真的哭的满脸泪水肆意横流的。瞬间就慌了神,根本无暇多想,只凭着本能的拉住一副袖角,一边帮杜迷津擦着眼泪。一边条件反射的哄道:“哭出来就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啊,再大的委屈都会过去的,都会好起来的。哭一哭舒舒心就好了,别一直哭,不然眼睛会肿的,到时候瞒不住了,大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听话,都会过去的。都会好起来的,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呢嘛。不哭了,乖啊。” 杜迷津见杨卓年像哄小孩一样的哄着自己,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话,温暖之余又有些无语,还真是个愁人的老实男人。不过好在发泄过后,杜迷津觉得心里没那么堵的慌了,也就顺势收了泪水,不想再为难这个搜肠刮肚也说不出什么漂亮话的杨卓年了。于是杜迷津破涕为笑的说道:“呐,这可是你自己说你会陪着我的啊,不许反悔,以后我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出力的地方,你可得在啊。” 杜迷津的本意不过是插科打诨,冲淡悲伤的氛围,谁知杨卓年却目光坚定的望着她,语气沉稳中带着认真的说道:“我会一直在的,绝不反悔!”没来由的,杜迷津突然一阵心慌,她不露痕迹的避开了杨卓年炙热的目光。有些东西,终究变了模样。 回到公司送走杨卓年,杜迷津的心内却久久不能平静。想着先下手为强的翻查了所有能找出的和蒋佳轩相关的资料,然而一条条看下来却越来越心烦气躁。完全没有任何破绽可言的表面证据,和蒋佳轩摆明了的反常行为,在杜迷津的心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种看似太平实则危险的反差,让杜迷津觉得,自己就像是生活在猎人枪口下的猎物,绝望又无可奈何。只能寄希望于杨余锦,傻傻的等消息了。想要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让思维得以沉静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被自己遗忘了的盲区。可一闭上眼,梁佑焕和杨卓年的脸庞就循环播放的占据着杜迷津的脑海,立场坚定的呈现出霸屏模式,赶都赶不走。杜迷津实在是受不了这样花痴又精神紊乱的自己,于是猛然坐直身体,没事找事的冲着林李非凡说道:“老板,上去我去讲课,你们替沈小枝代聊的怎么样啊?有什么新的进展吗?” 杜迷津说完见林李非凡有些抱歉又有些沮丧的望着自己,刚要开口说话,就被保诚抢先说道:“别提了,一提这事儿就闹心,你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还在研究到底要不要告诉你呢。没主动和你说,实在是不好意思张嘴,现在你问了,大家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实话告诉你吧,进展是一点儿没有,你应该问倒退了多少才是真的。我怀疑咱们之前的分析会不会太乐观了?我们今天的代聊遭遇了严重的滑铁卢,我们的热情和陈子木的冷漠一对比,那简直叫一个热恋贴人冷屁股,甭提多惨了。我估计啊,沈小枝这会儿指不定躲哪儿自己偷偷抹眼泪呢!” 保诚的话让杜迷津颇感意外,她环视了一圈众人的表情,见大家脸上无一例外的都写着“挫败”二字,看来保诚一点儿没夸张,事情果然很悲剧。按理说,沈小枝这个单子从前期的分析调查到逐渐包装委托人引起对方注意,每一步都稳扎稳打,并没有哪个环节出现明显失误,陈子木情绪上的转变也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是离开了自己和梁佑焕,现在团队也不再是一盘散沙,大家的工作能力都有了很大提高,对于代聊的套路也是积累了上次的经验,应该可以掌握的差不多,不至于造成陈子木与昨天判若两人的反应啊。杜迷津不确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只能先了解详细情况再说,于是她一脸严肃的走到保诚身边说:“把你们今天的代聊记录找出来,我仔细看一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有情无情? 记录上显示,陈子木在10:30的时候主动给沈小枝发了一句:“在?”那是他昨天和沈小枝约好的时间,在得到沈小枝的回复后,陈子木说的第一句话是“作业没睡好,今天好累”。沈小枝善解人意的表达了“要不你再睡会,醒了再聊”的意思后,陈子木回答的是“算了,还是聊会天吧”。然后无论沈小枝找什么话题,陈子木的回复都是“嗯”、“好的”、“也有道理”……万变不离其宗,傻子都看得出这中间的敷衍。杜迷津从头到尾认真的查看了沈小枝的所有话题,都是确保陈子木能接得上话的感兴趣的点,可以说,这次带料,团队的操作没有任何问题。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陈子木的思想上出现了动荡。 保诚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盯着电脑屏幕的杜迷津眉头越皱越深,他忍不住有些泄气的说道:“杜姐,要我说,你就别白费心思了,这陈子木对沈小枝根本就没什么兴趣。昨天聊得好不过是一时兴起,就跟我和别人聊起游戏啊、动漫啊,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是一样的,你总不能因为这样就硬说我对别人有好感,想要跟谁进一步发展吧?” 保诚话音刚落,就见林李非凡闻言侧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他下意识的辩解道:“看我干嘛?我一般聊游戏动漫的都是汉子,根本就没可能好吧!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哪个男生会对自己有想法的女生这么忽冷忽热啊?难道你以为这是欲擒故纵?这简直不科学!”保诚一边说着还不忘讨好的跟林李非凡打趣道:“你见我什么时候敢这么不走心的跟你聊天。对吧?”林李非凡嗔怒的白了一眼保诚,然而转回头的脸上却有着藏不住的丝丝笑意。 杜迷津现在可没有时间留意他们二人暗潮汹涌的小暧昧,因为她根本就不同意保诚的看法。杜迷津留意到了一个非常耐人寻味的地方。陈子木每次的回复虽然都很应付了事,可是回复的时间却非常快,几乎是在沈小枝发出消息后立刻做出反应,说是秒回也不为过。而且每两条连续的回复,消息都不一样,可以确定每个字都是陈子木自己一个键盘一个键盘敲击出来的,绝不是自动回复。这点非常不合理。真的厌烦与一个人聊天,是没办法做到时时留意对方消息的。而且每当沈小枝发表情图片的时候,陈子木的回复都会多那么一两个字。很显然他是想要照顾沈小枝的情绪,证明自己有在认真看对方说些什么的。再结合陈子木最初守时的主动给沈小枝发消息,真的是出于礼貌想要信守约定而已吗?当然不是,他大可以不去找沈小枝。就算沈小枝主动问候。也可以不予理睬,只要事后解释一句自己昨天失眠,今天醒的晚没起来就好。这样的理由虽然冰冷却让人无可奈何,不正是婉拒与人接触的最好方法吗?但他没有这么做,明显是不想给沈小枝留下疏离的印象。综上所述,陈子木反常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 杜迷津嘴角噙着一抹胜券在握的微笑,对东方涟漪说道:“涟漪,你马上告诉沈小枝。让她立刻在自己空间发表一条状态,就打‘今天非常不开心。谁都别找我,让我一个人静静’,然后叮嘱她陈子木有任何反应都第一时间告诉咱们。并且一定要让她保证,无论陈子木回复什么,都绝对绝对不要理睬,明白吗?” 殷明镜听到杜迷津语气中的笃定,不禁重燃希望的问道:“杜姐,听你的语气好像是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我们有哪里做的不对吗?你和我们解释解释呗,大家对于今天的状况都有点摸不着头脑啊。” 谁知杜迷津却只是笑笑,保持神秘的回道:“具体的现在还不能说,先做个实验,以观后效。” 殷明镜倒是好脾气的没有追问,林李非凡倒是好奇的墨迹几句,都被杜迷津打太极的挡了回去。她有些不开心的嘟着嘴,低着头一个人闷声不说话。杜迷津见了脸上的笑意愈发愈重了。保诚看着杜迷津有些嘚瑟得表情,甚是不服气。他阴阳怪气的抱怨着:“都别问了,谁让人家是高人呢,情商甩咱们好几条街呢,还是消停等着接受高人的教学吧。我算是发现了,这大神们的本事是各有不同,可这卖关子的欠揍脾气倒是都差不多。” 保诚话里的明嘲暗讽听起来有些刺耳,但杜迷津却笑的一脸坦然。林李非凡以为杜迷津是碍于同事情面才不表露自己的不满,她张了张嘴,想要找些轻松的话题来缓解一下气氛。话还未出口,就听见东方涟漪说道:“杜姐,沈小枝回复了。她刚发表完说说,陈子木就秒赞了,并且留言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沈小枝问咱们,要不要回陈子木的问话。” 半死不活的陈子木居然第一时间给沈小枝留言了,这一信息无疑是大快人心的。大家一扫之前的阴霾,全都振作起了精神,保诚更是难掩兴奋地说道:“回啊,干嘛不回!咱们一整个上午的代聊过程中,陈子木都没有一条消息回复过这么多个字,看来他总是活过来了。咱们……” 然而没等保诚说完,杜迷津就急着打断道:“涟漪,务必马上告诉沈小枝什么都别回,保持现状,就装作没看到这条留言!” 保诚本就憋了一肚子气,这会见杜迷津摆明了和自己唱反调,不由的冲着杜迷津撒火的挑衅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什么意思啊!就算陈子木是有些阴晴不定的难捉摸,你也没资本跟人家斗气啊,谁让她沈小枝哭着喊着就看上陈子木了呢!咱们不是帮沈小枝追心上人么,现在人家陈子木嘘寒问暖的送到家门口了,你就这么干晾着?知道你是这方面的大神,但你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凭什么就不回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分析原因 杜迷津听了并没有马上辩解,而是平静的问道:“我做事只凭自己推断,没有提前跟大家解释商量,你是不是特别看不惯我这样啊?” 保诚刚刚一通抢白说出去,心里也就没那么气了,毕竟是一个公司的同事,还一起扛过生死,还能吵到哪里去呢?现在又被杜迷津说中了想法,就算是不想和杜迷津马上和好,语气也有所缓和的嘟囔道:“还行吧。” 杜迷津听完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有回答保诚之前的问话,而是不着边际的说了句:“刚才抬投影仪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现在还疼呢。”杜迷津说完,所有人都有点出戏,这突然一句不相干的话究竟是什么情况,大家都有些猜不透。但终归同事一场,短暂的愣神之后,东方涟漪、林李非凡、和殷明镜都相继问候了杜迷津要不要紧,只有保诚还闷闷不乐的没有搭腔。 杜迷津得到了自己预想的结果后,收敛起笑容,正色对保诚说道:“保诚,我刚才前后两句话和你的反应就是我给你的解释,你想明白了么?” 保诚听杜迷津这么说,低着头认真的想了一遍杜迷津刚才都说什么了,然而并没有得出什么实质性的结论。刚想抱怨两句打的什么哑谜,抬起头却撞见杜迷津望着他有些引导又有些期待的眼神,看起来煞有介事,并不像耍自己开心的样子,只好勉强说道:“就算我笨。觉悟没上去,你解释清楚点让我明白行吗?” 杜迷津似笑非笑的看着保诚摇了摇头,无奈的解释道:“刚才我让沈小枝发说说。只是为了做个试验,来验证我的猜测是否准确。之所以没有和大家明说,是因为实验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也不确定我猜的究竟对不对。现在的结果和我预想的基本一样,也间接佐证了我猜的**不离十。现在我就和大家解释一下,为什么陈子木会突然出现今天上午这种冷漠的表现。”杜迷津说着话,转头看向保诚。继续说道:“刚才我和保诚因为意见上的不和,导致他对我又非常明显的不满情绪,受这种情绪影响。保诚并不希望和我做任何沟通,所以在我问他是不是因为我的独断专行不开心的时候,他也只是给了含糊的回答,像极了陈子木之前与沈小枝聊天的状态。而在我说到我脚扭伤了时候。全公司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对我给与了慰问。却唯独保诚还沉浸在自己刚刚的不愉快中,什么都没有表示。这才是一个人最正常也最本能的表现——对于无话可说的人,是连关心都可以能省就省,无需应酬的。我们首先假设陈子木今天的冷淡状态是因为对沈小枝没兴趣,因为没兴趣才会导致没话说,如果足够有兴趣,就会没话找话聊了,这点大家都赞同吧?” 杜迷津说到这里。像以前每一次总结一样,环视了一下周围人的反应。见大家都听得很认真,没有人想要打断,才继续说道:“那么在沈小枝发说说的时候,陈子木还是能第一时间看到,就说明陈子木并没有解除对沈小枝的特别关心,这已经有些不合逻辑了。而陈子木看到之后的反应呢?是及时的询问和关心,这就更说不过去了,难道他不怕沈小枝借此契机,继续纠缠陈子木聊天吗?而且我仔细地看了陈子木和沈小枝的聊天记录,陈子木虽然回复的很敷衍,但是回复速度却很快,这至少说明,陈子木在专心致志的做‘和沈小枝聊天’这一件事情。这又不是考试前逼自己复习,试问一般情况下,人怎么可能对一件完全不愿意做的事情保持高度的专心呢?任何一件事情如果在逻辑上无法解释的通的话,那只能是因为我们在预想的过程中出现了偏差。所以我们来大胆的推翻最初的设定,假设陈子木是对沈小枝有了巢湖一般女生的兴趣,然后再来想为什么会有今天上午这种不尽人意的结果。” 杜迷津话音刚落,就见保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她摆摆手打断保诚后说道:“先别急,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其实大家疑惑的点都是一样的,如果陈子木对沈小枝感兴趣,为什么还会表现得若即若离。这一点,就要结合陈子木自身的情感经历,设身处地的来慢慢分析了。假设,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陈子木,你们曾经有一段非常刻骨并且深怀愧疚的感情,而且对于这段感情,对于这个人,你完全没有任何弥补的机会,那怎么做,才能赎罪呢?就是尽可能长久的在心里记挂着这个人,不去开展新的感情,这样至少在心理上,你会觉得自己并没有喜新厌旧吗,也就会感觉亏欠的没有那么多,对吗?事实证明,陈子木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在上一段感情结束到现在,已经三年多的时间了,陈子木经历了大学崭新的生活环境,还有大一新生入校的一大批可爱的学妹,他认识异性的机会并不少,而且在我和梁祐焕去陈子木的学校调查的时候发现,陈子木是一个十分受女生追捧和喜爱的男生。他有太多的机会可以开始新的尝试和可能,但是到现在他都孑然一身,这其中一方面的原因是不够爱,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某一个瞬间的起心动念其实并没有那么难。所以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心有芥蒂,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而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女生,你们有共同的爱好,有太多可以聊的话题,你们在一起聊天你觉得轻松、愉悦,甚至让你产生了想要继续和她接触下去的冲动,这些是我们第一次帮沈小枝代聊的时候得到的反馈信息,并不是凭空猜测。那么这个时候,冷静下来,仔细想,你的第一感受是什么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不容有误 杜迷津说完,将目光投向了大家伙,见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一知半解,只有殷明镜想了想,试探的说道:“觉得对不起原来那个女人?”杜迷津冲着殷明镜肯定的点了点头似是吐槽又仿佛感慨的说道:“果然还是古人更念旧情啊。”说着又将目光从殷明镜脸上转向大家,继续说道:“陈子木其实是一个对待感情比较传统的人,不然也不会对一段明知无望的感情怀念这么久。这也是为什么,他和殷明镜的想法会比较接近。正如明镜所说,陈子木在意识到自己对于沈小枝的感觉不同于以往任何女生之后,她对于上一段感情残留的自责就被无限放大了。他会按照约定好的时间主动联系沈小枝,说明他不想给沈小枝留下坏印象,这恰恰是他在意沈小枝的一种表现。而在他与沈小枝关系进展这个问题上强烈的否定也在时时刻刻的撕扯着他的思想,这才造成了陈子木前后反差明显的矛盾。而矛盾也正好说明他在犹豫,犹豫是因为走心,心无旁骛是不需要有一丝一毫的迟疑的。这才是我不同意让沈小枝回复陈子木的真正原因,心病还需心药医,既然陈子木心里过不去,外界的推动力越强大反而越容易适得其反。就算我们利用频繁攻势俘虏了陈子木的心,绑架着他尽快做出了决定,这决定也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沈小枝毕竟无法做到与陈子木形影不离,而一个人的思想最脆弱的时候。恰恰是孤独的、安静的时候。如果陈子木静下心来想要反悔了,那对沈小枝的伤害更大,我们想要继续公关陈子木的感情也就更难。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感情的事不能急于求成,我们需要给陈子木一些独处的时间,容他认真想明白他是否真的舍得下对沈小枝的这份悸动。而我们需要做的不过就是在这段看似和陈子木没有交集的时间里,继续帮沈小枝完善形象定位,让她全方面的契合陈子木需要的样子,剩下的交给老天,我们边走边看。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杜迷津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保诚,见他的表情由恍然大悟到有些难为情的躲避开自己的目光,杜迷津就知道他是真的想明白了。左右不是什么大事,倒也乐得给他个台阶下,于是宽容又好笑的对保诚说道:“行啦,你也别臊眉搭眼的啦。知道错了就好。我又没真的怪你,不至于啊。再说也不能完全怪你,我处理的方式也有些太主观了,就当我给你赔个不是吧,咱们这篇就算彻底翻过去了,你好好的啊。” 保诚经过杜迷津之前的解释,本就觉得自己刚才做的有些过火了,这会儿见杜迷津主动道歉。顿时臊红了整张脸,慌忙摆手说道:“你可别。杜姐。本来这事儿就是我冲动沉不住气,差一点就坏了大事儿。我要是再让你给我道歉,那我得多不知道好歹啊!是我错,我承认,我是真的意识到是我做错了,我保证下次遇事一定冷静分析、三思而后行,把你这聪明的智商彻底转移到我脑袋里,绝对不会再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发脾气了。”说着话,舔着脸讪笑着冲杜迷津卖乖道:“你就别生气了,别和我一般见识,看我下回表现,行吗?” 杜迷津与保诚也是相处了快三个月了,对于这位大神的倔脾气自然是熟知已久的。见他低头,已经算是难得了,何况是见他这么低声下气的示好呢?杜迷津是个聪明人,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这会儿自然微笑着开玩笑道:“咱俩再这么谦让下去,就能当公司里团结同事的楷模了。我这人没那么多说道,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天天一块工作,意见不统一太正常了,那有什么谁对谁错啊,你也别往心里去了,搞得我多记仇似的。” 杜迷津说到这里,见保诚神色恢复自然了,才话锋一转,略微有些严肃的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借着今天这件事的机会,再跟大家墨迹两句。咱们是一个公司的同事,经常会几个人负责一个单子的运作,除与分析的角度不同,想法不一样是一定会有的。但是关上门,咱们吵啊闹啊都是都不过时一种激烈的沟通方式,我也相信,经过了那么多互相之间的帮衬,这点小来小去的争吵不会影响大家的私人感情。可工作毕竟是工作,我希望大家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记住一件事,我们做的是情感策划,我们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直接影响到委托人的幸福。所谓情感,从来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不能急功近利,只有百分百的冷静和耐心,才可能找到百分之一的突破口。任何自身的情绪走向,在工作中都是不重要的,只有委托人得偿所愿,咱们才算是功德圆满。因为我们肩上担着的,是他们于尘世中最珍贵的温暖,不容有误,明白吗?”杜迷津说完,见大家若有所思之后都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份不约而同的认真,让杜迷津有理由相信,作为一个情感团队,他们未来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次日清晨,杜迷津起了个大早,终于如愿的又第一个到了公司。她拿起久违的引星灯,绕着公司各个角落,又溜达了一圈,然而引星灯就像是被下了巫术的睡美人一样,半点反应都没有。虽然是意料之中,可杜迷津还是有些无可奈何,她甚至于开始怀疑,师傅是不是晃点自己了。好在已经适应了公司的工作节奏,杜迷津倒也不像最初那么心急于找到天玑石速速回山复命了。她收好引星灯后,自嘲的笑了笑,按部就班的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9点整,公司正常的打卡上班时间,同事们都相继各就各位,梁祐焕也最后一个准时的推开了公司的大门。巧合的是,梁祐焕迈进公司的刹那,杜迷津正好抬头,四目相对,两个人都礼貌的冲着对方笑了笑。杜迷津心里一阵唏嘘,原来不知不觉间,彼此的关系竟然已经疏远到了这种“友善”的地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蓝色妖姬 梁佑焕也有些怔愣,他看得出来杜迷津目光中的疏离,那是一种欲言又止的失望。只是连日来的别扭,让梁佑焕也有些疲惫,而且杜迷津的聪明总是能通过一些最细微的小节轻易看穿梁佑焕的表演,于是也就没有了想要哄骗几句的心气。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这样半死不活的拖下去,结局没有悬念。只是彼此谁都不愿意先走出这一步,也不知道在僵持些什么,或者说在期待些什么。好好的一个早上,就这样又在两个人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黯淡。 都不是能因为情绪不好而一蹶不振的人,既然个人情感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也就只好将精神头一股脑的转移给了工作。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两个人都展示出了超人一般的工作能力。杜迷津这边部署好了沈小枝这个单子的下一步行动方案,又电话催缴上了八成以上续费学员的下一堂课所要缴纳的学费。梁佑焕也是毫不逊色,成功完成了公司的第一套宣传文案,按照分好的版块将各项内容填充进网站,公司主页终于有了一个看得过去的雏形。两个人暗自较劲的结果就是,连林李非凡都忍不住悄悄跟保诚吐槽:“早知道失恋能激发他俩的工作潜能,真该早一点拆散他俩……”保诚听了这话,一方面有些哭笑不得,另一方面又对这么功利的老板表示很无语。好在林李非凡并不知道保诚想的是什么,依旧压低声音自顾自的唠着家常。直到快递小哥的一句“请问哪位是杜迷津女士”,才彻底打断了她。 杜迷津应声抬头,却并没有看到人。引入眼帘的是无比夸张的一大束蓝玫瑰,据目测,应该有99朵之多,生生挡住了快递小哥的上半身,才造成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效果。杜迷津按照程序签收了花,送走了快递员。捧着一大束沉甸甸的花,心里却是满满的疑惑。她下意识的看了梁佑焕一眼。这么大的阵仗,全公司人的眼神这一瞬间全都齐刷刷的集中在杜迷津身上,梁佑焕自然也不例外。于是目光上再一次的短兵相接。只一眼,杜迷津就知道自己想多了。梁佑焕的眼神很复杂,表面上平静的和其他人一样,带着一种看热闹的打趣。但仔细观察却不难发现。这背后有探究、有不屑、也有不满。很显然,这束花并不是来自于梁佑焕对自己的示好。杜迷津不禁自嘲于自己的自作多情,同时也有对梁佑焕的态度莫名生起的一阵愤怒——我收束花您老人家就这么不情愿,可隔了这么久,你都没有给过我半句解释,难不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哇塞!杜姐,这可是大手笔啊!蓝色妖姬可不好买啊。一支的市价就要35元呢,这么大一束怎么着也得小三千呀。够快赶上我一个月工资了。而且一家花店是稳稳凑不齐的,是哪个土豪这么有心,舍得千金散尽博红颜一笑啊?”短暂的集体愣神之后,最先发问的东方涟漪,语气里满满都是掩饰不住的羡慕。 “我怎么知道?就我身边认识的这帮人,肯博红颜一笑的貌似没有,答谢师恩的倒是说不准。没准是哪个土豪学员觉得我课讲得特别好,他受益匪浅就打算买束花拍个马屁,让我给他开个小灶呢。真要像你说的有什么其他的心思,买红玫瑰多好啊,既寓意明显又物美价廉,何苦花这冤枉钱啊?”杜迷津故意云淡风轻的回答道,一方面她是真的绞尽脑汁也没想出究竟是谁这么闲的没事干。另一方面也是说给梁佑焕听,别看到有人送我花,就在脑袋里脑补出了一整套言情连续剧,我可没你那么桃花朵朵,我自己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呢。 “呦,杜姐,这你就不坦诚了啊。这么大一束蓝色妖姬就为了溜须拍马,你一堂情感培训课才收多少钱啊?有这么一束花的钱,都够听你一整个学期的课了好吧?你就别保密了,快点说说吧,这位不肯露面的白马王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是大叔还是正太啊?”东方涟漪的语气里明显多了一丝消遣自己的味道,杜迷津很是无语,这种情商低下,看不出眉眼高低的孩子可真愁人。自己和梁佑焕分分合合总共也没出半个月的时间,当着梁佑焕的面,反复纠缠这个话题,非要给自己按一个移情别恋的名声,这样真的好吗?想到这里,杜迷津又看了一眼梁佑焕,果不其然,对方脸上的阴郁愈发明显了。 “就是,杜姐,你就说说吧。你可是咱们公司第一个收到花的人啊,还是这么一大束,以后你就是咱们公司的人气及魅力值担当了。你就别藏着掖着的了,说说你从哪淘弄来的这么一个土豪,好消息要分享嘛。”得,按下葫芦起了瓢。东方涟漪这边还没说明白呢,林李非凡又跟着起哄了。杜迷津未免他们越说越离谱,刚想组织一下语言反驳两句,就听见自己桌子上的电话铃声不甘寂寞的跟着凑起了热闹。 “花儿收到了吗?我特别托人从云南空运来的蓝色妖姬,希望你能喜欢。”杜迷津随手放下花束,刚接起电话,就听见蒋佳轩低沉磁性的声音想在了自己耳畔。隔着电话都能脑补出,蒋佳轩一副故作绅士的欠揍模样。杜迷津也是醉了,想来想去怎么能把“唯恐天下不乱”的蒋佳轩漏掉呢,智商真是喂狗了。 “收到了,抱歉,我这人见识浅薄,你要是不说这是蓝色妖姬,没准我就以为是红玫瑰染了蓝墨水呢。买束花还得空运,是想显示您老有多土豪是吗?不好意思,坦白说,这花我并不喜欢,害您老白费心机了,这个套路不适合我,以后别送了。”杜迷津没好气的直接回答道,半点面子也没给蒋佳轩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特殊任务 蒋佳轩好像早就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答复,语气里一丝不悦都没有,还是好言好语的说着:“红玫瑰太艳俗了,怎么配得上你在我心目中高山仰止的定位啊?再说两元钱一朵烂大街的花,就是你肯收,我也送不出手啊!你要是不喜欢蓝色妖姬的清冷,也没关系,和我说说你喜欢什么花,下次再送我就有经验了。”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别看杜迷津平时处处高能预警,仿佛什么人什么事都有办法从容应对的样子,殊不知,杜迷津生平最没辙的就是这种顺杆爬、怎么损都没脾气的主儿。这会儿听蒋佳轩居然有“打持久战”的架势,她怒极反笑着说道:“巧了,我喜欢什么花,我也不知道呢!你要是不信邪,大可以一天一束换着品种来,我就当是牺牲我自己,为我们公司的室内绿化装饰做贡献了。别到时候银子花了不少,我还不领情,你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你别说,这倒真是个好主意,不愧是我主动送花的姑娘,真够冰雪聪明的。我现在就想想明天换什么品种好,万一运气好,送一次就知道是你想要的呢?”电话另一端的蒋佳轩听杜迷津说完,想象着她嗔怒的表情,莫名心情大好,故意篡改了雕牌洗衣液的广告语,和杜迷津贫嘴道。听到杜迷津这边轻声吸了口气,像是随时准备反击的样子,他马上插嘴继续说道:“至于费不费钱这事儿,迷津你就不用操心了。咱俩毕竟关系还不够亲近。你要是现在就替我省钱,我会受宠若惊的。” 杜迷津想骂人了,这种作死不要脸的聊天方式。还真是让人分分钟暴走的节奏。她完全招架不住,只能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你随意,我才没有闲工夫替你做经济预算呢!大不了你舍得死,我就舍得埋,走着瞧!”说完用尽全力,“砰”的一声,狠狠的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上清教秦济世的房间内,秦济世盘腿坐于床上,闭目养神了许久。才缓缓睁开眼,对着下首单膝跪地的年轻男子沉声问道:“我要听的不是过程和方法,而是结果。这件差事的结果怎么样?我交代你做的事情你做到了吗?” 年轻男子听了浑身一震,显然是惊恐至极。他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的斟酌着回复道:“回禀师傅,现在还没有。但他二人嫌隙已生,假以时日,定然会完成师傅交待的任务,请师傅再给弟子一点时间。” “愚蠢的东西,要你何用!”秦济世还没等年轻男子说完,便震怒的随手将床边桌子上的陶瓷茶盏抚落于地。随着茶盏在地上碎裂的清脆声响,跪于下首的男子身子不停的颤抖。语气恐慌的连忙告饶道:“请师傅息怒!弟子办事不利,愿意接受师傅的责罚。请师傅再给弟子一次机会,弟子定当尽心竭力,早日完成师命!” 秦济世深锁着眉头一脸怒容的盯着年轻男子,而年轻男子始终不敢抬头与他眼神对视,秦济世见此目光才略微有所缓和。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几步行至床边,背对着年轻男子,站立了许久。再回身时,神情已经恢复到了最初的慈爱和温柔。他走到年轻男子身边,单手将他扶起,语重心长的说道:“为师也知道难为你了,他二人几经波折仍能站在一处,本是命里定下的宿世机缘,想拆散无异于逆天改命,自然是万分艰难。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咱们谋划了这么多年的局面就将满盘皆输,为师不得不给你压力。何况柯怀古的人脉和修为都不在为师之下,咱们这里得到的消息,不出三天,柯怀古也一定会知道。而我们一向所求不同,他一定会尽全力阻止我们的计划,所以我们能争取的时间并不多,这才是为师真正心急所在。至于迷津,你要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为师的苦心,为师是在保护她。至于是否能护她周全,就看你这次是否能成功了。” 年轻男子闻言深鞠一躬,抱拳朗声应道:“请师傅放心,弟子定当完成师傅所交代的任务,不负师傅所托。” 邻世红娘馆里,忙活了一小天的杜迷津,刚刚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顺便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再有一个小时就又到了下班的时间。杜迷津有个习惯,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制定好一整天的工作计划,下班之前在对照今天的计划表看看有哪些事情没有完成。这会儿快下班了,大家手里的事情也都没有那么多了,杜迷津刚想看看今天的计划表上还有哪些遗漏,一低头,却听见桌面上的手机铃声响的那叫一个欢实。再仔细看了一眼来电姓名,杜迷津顿时一个头变两个大,有些人远比手机铃声还闹挺,杜迷津条件反射的挂断了电话。然而世界只安静了不到三秒,再次响起的铃声仿佛在大声的告诉杜迷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杜迷津本想继续挂断,作死不接的,可是眼角的余光却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一道目光正从梁祐焕所在方位向自己投射过来。如果再不接,倒显得自己有什么心虚的事儿了。 “喂,您好,这里是邻世红娘馆,本公司专业为客户解决各种情感疑难问题,感谢您的来电咨询。现在是下午4点整,上班时间不谈私事,蒋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杜迷津学着一般公司话务员的语气,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抢先说道,堵得电话那边的蒋佳轩好几秒没有反应过来。原本都在期待下班的小伙伴们,听到杜迷津这通标准对白,也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林李非凡更是边笑边凑到保诚身边,吐槽道:“我强烈怀疑杜姐以前在中国移动干过客服,这电话接的简直不能再专业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另有目标 “可不是嘛,这通抢白简直一气呵成,半点插话的空隙都没给人留,简直就跟事先彩排好了似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逼得咱们杜姐又自创了一项新技能。”保诚话音刚落,就听见杜迷津接着说道:“蒋先生,如果您没有什么情感问题需要咨询的话,我这边就先挂机了。作为一名客服,电话长时间占线,是会阻止其他客户正常打进电话的。希望你能理解,很高兴为您服务,欢迎您下次来电。”杜迷津说完刚想挂断电话,就听见蒋佳轩大声而快速的喊了一句:“别挂,我是来咨询业务的,专业点!”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以蒋佳轩的德行,不调戏杜迷津,部分花邻世红娘馆内部势力就不错了,哪里会有什么业务需要咨询呢?可是杜迷津这个人认死理,既然自己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方又大声叫板自己专业点儿,这么挂了电话就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不讲道理,而且挂了也不代表对方就不会再打过来啊。这么想着,杜迷津勉强耐着性子,打算听听对方到底想掰扯点什么。 “好吧,蒋先生,请问您想咨询哪一类的情感问题呢?是想告白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相处之中遇到了矛盾?亦或是想分手却被死缠烂打,还是已经分手了又想再续前缘呢?” “准确的说,我遇到的情感问题,并不属于您所说的这几种类型中的任何一样。我觉得如果勉强分类,也无法针对我自身的情感给出最合理的解决方案。所以我可不可以占用贵公司客服人员的一点时间,详细说一下我所遇到的问题呢?” “当然可以。我们会根据您描述的情感细节,来为您量身制定最适合您的情感运作方案。请相信我的专业。”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杜迷津心下腹诽道。她故意将“专业”二字咬了重音,就是意欲告诉蒋佳轩,我可以做到你要求的专业,好脾气的陪你演戏,可你别让我揭穿你,不然有你好看!杜迷津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气定神闲的听着蒋佳轩接下来想怎么编。 “不急,这毕竟是我的个人**,我总要先问明白才好安心。您说对吧?我想请问的就是,贵公司在委托人中意谁这个问题上有什么具体要求吗?还是只要对方没结婚,你们都可以帮我制定计划展开追求呢?” 杜迷津本想着陪蒋佳轩演场戏走个过场,到他实在编不下去了。这事儿也就算结了。可现在听蒋佳轩说的有模有样的。语气还特别诚恳真实,让杜迷津忍不住心里没底,难道这小子真想追妹子?她只能半信半疑的犹豫着说道:“原则上来说确实是只要对方没有结婚,我们都可以帮你制定追求计划,但是如果对方中意的人不是你的话,我们不能保证结果一定是你想要的,但可以最大程度上帮你争取相对好的结果,这点您可以放心。蒋先生。” “简单地说,我和这个女生是在工作的时候认识的。认识的时间并不长。我对她的了解还没有那么深,只是知道她工作的单位地址,她的手机号,还有她在公司任职的职位,至于他的情感方面,我侧面打听了一下,应该是之前不久又一个男朋友,后来因为性格不合分手了,刚分手不久。她长相一般,性格随和,为人聪明,语言表达能力也很强,年龄比我小一些,是个不依赖物质的好女孩。我们给彼此留下的第一印象都还算深刻,互相之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竞争,接触不多,但因为工作的原因,以后还会有相应的接触。大体就是这个样子,我想问一下,如果是全权委托贵公司帮忙制定追求计划,没有时间的要求,并且我可以保证自己绝对配合你们的计划,大约要交多少定金,又有几成成功的把握呢?” 蒋佳轩越说,杜迷津心里越没底,听这架势也不像是凭空捏造,要是纯粹为了贫嘴,说这么半天有的没的他不累吗?再说也显得太闲得慌了,这不符合蒋佳轩的风格啊。杜迷津只能按照自己公司的正常收费标准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蒋先生,因为您给出的已知资料太笼统了,这样我们暂时没有入手点,也就没办法马上给您一个大题成型的方案,所以计划施行的时间和成功的几率这两点我都没办法回答您,这只能是在我们对于您心仪的女孩子有了一定了解的基础上才能做出的客观分析。至于定金嘛,您可以先交两千,等我们制定好了详细的计划,合算了整个计划所需要的时间和人力成本之后,再给您最后的报价,定金是报价的百分之三十,到时候多退少补,您看可以吗?” “稍等我一下,不好意思,我这边突然有一个文件,我要签一下,还蛮着急的,我先处理完,等会我会给你打过去的。”蒋佳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紧接着就挂断了电话,搞得杜迷津拿着手机一时半会根本没反应过来,用时下流行的网络用语来说,杜迷津现在的表情,就是“一脸懵逼”。 还没等杜迷津彻底回过神来,林李非凡就弱弱的试探道:“杜姐,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谁啊? 是今早送花的金主吗?听你的口气可不太友善啊。怎么后来聊着聊着就变成谈单子了,难不成他想介绍客户给咱们?” “是送花的人不假,不过不是想介绍客户,听他的意思,应该是他自己想追一个妹子,咨询一下咱们的收费标准。你看我就说吧,根本不是你们早上八卦的样子,这货不能按照正常思维想,他压根对我就没什么企图,人家另有心仪对象,不过是跟我这装装土豪找一下优越感罢了。”杜迷津说到这里突然反应过来,眯着眼睛看着林李非凡说道:“诶我说,你这偷听的毛病可不好,一点老板的样子都没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先斩后奏 “我哪有偷听啊?我本来玩游戏玩的好好的,这是隐约听到你说到咱们公司的业务报价才格外留心的。作为老板,我得有起码的生意敏锐度吧?你可不要冤枉我!”林李非凡瞪着眼睛说道,然而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虚张声势的底气不足。杜迷津看着觉得好笑,刚想挤兑她两句,该死的电话铃声十分有眼力价的替林李非凡解了围。 “不好意思杜老师,刚刚处理完手边的事,我们刚才说到哪了?”杜迷津刚想吐槽一句“你是金鱼吧,就七秒的记忆力”,话到嘴边就被蒋佳轩打断了:“哦,对了,杜老师,我想问一下,就我刚才跟您说的大体情况来分析,我这个单子,贵公司应该能接吧?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工作繁重,明天可能还要出省谈个项目,我这记性又不太好,要是能接,我就先把订金找时间给您送过去,正好我出差的时候你们也可以商量一下我的计划,大家时间都不耽误,您觉得呢?” 杜迷津听了蒋佳轩的话本想和林李非凡商量一下,可是这边蒋佳轩丝毫没有挂电话的意思,明显是在等着答复,杜迷津转念一想,反正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儿,基本上也都指着自己拿主意,再一琢磨蒋佳轩刚才说的情况,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不能接的理由。而且以蒋佳轩的个人条件来说,一般的女生,成功率还是有保障的。再说蒋佳轩要是真有了想追的人,估计自己这边也能少被他骚扰几次。于是她直接拍板定案的说道:“蒋先生。您刚才说的情况我认真分析了一下,还是可以做的,问题不大。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直接来公司咱们详细谈谈,然后您把订金交了就可以了。” 蒋佳轩听完,略微沉吟了一下,正式而又礼貌的说道:“杜老师,既然是生意,您就别怪我小人之心了,有些事情咱们还是说在前面比较好。如果我交完了定金。因为贵公司人手不足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如果您想单方面毁约的话,我能得到什么赔偿呢?两千元对我来说虽说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毕竟是真金白银的交出去了,我总该把能想到的细节都问明白才好,希望您能谅解我的无礼。” 坦白说,如果单就生意本身来说。蒋佳轩问的都在情理之中。而且他本身就是个天天和合同打交道的生意人,小心谨慎是应该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杜迷津就是总有一种自己被套路了的感觉。她有些迟疑的说道:“您只要交了定金就可以和我们公司签署合同了,正常的合同条款会写明,如果是因为本公司的原因造成的违约,本公司会以定金五到十倍的金额赔偿客户的损失。不过您放心,这种情况是肯定不会出现的。既然是做生意,基本的原则和诚信总是要守的。蒋先生,您多虑了。” 谁知杜迷津话音刚落。就听见蒋佳轩一改刚才一本正经的语气,阴谋得逞的说道:“您要是这么保证我就放心了。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刚才签完文件顺便用手机转账给贵公司的业务账号打了两千元的定金。就是之前您告诉我续交学费的打款号,您可以让贵公司的财务人员查收一下。至于我想追的人嘛,刚才的大体资料已经都和您说了,不过为了贵公司更好的帮我制定追求计划,我愿意言无不尽。对于这个女生的资料我知道的确实很有限,不过我还可以告诉你她的名字,她叫杜迷津,剩下的工作你们看着办就好了,我信得过你。” 杜迷津听到这里彻底不淡定了,敢情绕了一个大圈,这孙子居然在这儿等着自己呢!她生生忍住想要爆粗口的冲动,愤怒的一字一顿的说道:“蒋佳轩,你有病吧?你这是欺诈,你知道吗!” 只听见对方似乎因为惹毛了杜迷津而心情大好,他嬉皮笑脸的装无辜道:“你可别冤枉人啊,我怎么就欺诈了呢?我说我和你是因为工作认识的,但我没有说是因为你的工作还是我的工作啊,这有什么问题吗?剩下的资料有哪里不实,请你指正。” “你——”杜迷津输就输在她是个守规矩的人,对于蒋佳轩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无赖,也就只有气结的份儿,这不“有理说不出”不说,还被蒋佳轩将了一军接话道:“我其实没有任何问题,我从头到尾说的都是咱们俩,是你忽视了我对你的感情没有想到罢了。杜老师,看在我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我可得提醒您一句,贵公司可是收了我的定金的,我可是有打款凭证的。您要是现在违约退单,可是要赔钱的哦。虽然咱们没签合同,但我相信以杜老师您的人品,这点肯定是不会赖账的对吧?这局就算我算计您了,为表歉意,不如您一会儿下班,我请您看个电影赔罪吧,咱们也算是为了我这个单子赶赶进度,您看怎么样?” 这么大一顶高帽劈头盖脸的扣下来,搞的杜迷津连反悔都不好意思。她当然知道蒋佳轩就是吃定了她要强的脾气,才这么先斩后奏的摆了她一道。可杜迷津还是不愿意轻易就范,她拿着电话冷静的想了想,计上心来的说道:“蒋先生如意算盘打的是不错,不过您恐怕要失望了。别紧张,违约是一定不会的,都是开门做生意,有钱赚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能说推就推呢,不管我个人怎么想,我总得为公司的利益考虑不是?不过咱们刚才也说了,您之前也是做情感策划起家的自然也明白,单子接了是不假,但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不成的得另说。我们可以为您做出百分百的努力,但最终结果如何,还是要看你追求的人她究竟怎么想。我们不是黑社会,不能勉强别人做任何决定,这点我想您一定也能谅解对吧?所以作为当事人,不好意思的对您说一句,电影我就不看了,没兴趣,尤其适合您一起看电影,特别没兴趣。”(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你还记得 杜迷津掘的这叫一干净利索,就连坐在不远处的保诚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跟身边的林李非凡吐槽说:“咱杜姐是真不含糊啊,我都替打电话这哥们脸疼。”可就像刚才蒋佳轩逼杜迷津,杜迷津端着架子没怂一样,这会儿风水轮流转,轮到杜迷津占理了,蒋佳轩也不能跌了绅士范儿啊。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想耍赖都不成了。蒋佳轩缓了缓,好脾气的说道:“ok,我尊重你的决定。什么时候想看电影了给我打电话,准保十分钟之内随叫随到,以表我追求你的诚心。我也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我没有开玩笑,我想追的人也决不会轻易放弃。而且我们是同一类人,只有我才能理解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别让先入为主的初始印象,毁了你更好的生活。打扰你了,等你电话,拜拜。” 蒋佳轩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明明是情深意长的告白,却让杜迷津硬生生听出了威胁的味道。不知道这厮憋着什么坏水,杜迷津总觉得心里异常没底,忍不住一阵烦躁。还没等杜迷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就听见林李非凡惊喜的说道:“杜姐,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手机收到银行短信提醒,咱们的业务账号里多了两千元的收入,你是不是谈成什么生意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大家庆祝一下啊。” 杜迷津见她一副没见过钱的惊喜雀跃的样子,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没好气的说道:“是谈成单子了,这两千元就是对方付的定金,不过没什么值得庆祝的。还不够麻烦的呢。” 林李非凡刚才听电话听的也是一知半解,她并没有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还犹自高兴的说:“别这么说啊,杜姐,这可不像你啊,你不是说只要计划制定的合理,委托人又足够配合。任何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之间都是有可能相爱的吗?委托人想追的人到底有多难缠啊,你说出来,咱们一起分析分析呗。” 杜迷津狠狠的瞪了这二货一眼。眼角的余光有瞄到梁祐焕和东方涟漪都在辛苦的忍着笑。看把这俩人聪明的,显然是明白了怎么回事等着看自己笑话呢。东方涟漪也就算了,梁祐焕你丫还跟着幸灾乐祸,这简直不能忍。要不是全公司的人都在。杜迷津没准就骂街了,这都是一帮什么人啊!偏偏神经大条的林李非凡并没有察觉杜迷津蓬勃的怒气,还在不怕死的追问着:“杜姐,你倒是说话啊,咱们也好分下公,正巧沈小枝这两天不是应该采取观望态度吗?我寻思着咱们分两个人继续跟沈小枝的单子,剩下的人一起忙活新单子,这样事半功倍都不耽误。是不是挺好的?” “好你妹啊!”杜迷津实在忍不住了,她真想劈开林李非凡的脑袋。准保是榆木的皮包裹着浆糊的里子,人能没眼力价到这种程度,也是不容易啊。她望着林李非凡仿佛被自己惊吓到了的无辜双眼,隐忍着解释道:“这货就是诚心捣乱,你还当真了。你听了半天电话还没听明白吗?他想追的人是我。” “哇哦!好浪漫啊!杜姐,居然有客户要花钱雇咱们团队追你,简直棒棒哒!原来咱们的生意不仅能向外拓展业务,看来还能内销!你看我就说他平白无故送你花,一定是看上你了嘛!不过,杜姐,既然是追你,不是应该更容易才对吗?我们给他报一个天价,然后你抻他一段时间好好考验他,要是没什么大问题,你答应了不就完了。这样咱们公司还能多一大笔收入,是不是一举两得?”林李非凡秀逗了……现在恐怕不止杜迷津一个人无语了,全公司的人都被老板的神逻辑彻底征服了,公司一片安静,大家都用关怀傻子的眼神齐刷刷的看着林李非凡,久久没有人应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梁祐焕和保诚,就在梁祐焕轻咳了一声,提醒老板自己的存在的同时,保诚也不着痕迹的踢了林李非凡一脚。后知后觉的林李非凡总算醒悟过来,公司里还有这么一种复杂的关系,她不好意思的冲杜迷津笑了笑。杜迷津看着她这幅“糟糕!闯祸了!”的表情,无奈的扶着额头说道:“我亲爱的老板,拜托你醒一醒吧,一举两得是不可能了,我对这个人没兴趣!你要是再怀着这种神奇的想法,那我就只能请辞了,打份工而已,我又不是卖身!”说完杜迷津转身回道自己的座位上,默默的等下班,只留下林李非凡后怕的吐了吐舌头。 然而这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的傍晚,几乎所有狗血的事情都赶在下班前的这一个小时内走马观花的轮番上演。这不,离下班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梁祐焕起身走到了杜迷津身边,酝酿了一下情绪后开口说道:“那个,下了班有什么安排吗?” 说实话,以现在梁祐焕与杜迷津之间的关系来说,两个人的接触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尴尬的。对于梁祐焕的突然造访,杜迷津迅速调整好应该有的表情和语气,不温不火的回道:“还没,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之前跟我提到过的那个电影《刺客聂隐娘》上映了,我记得你说喜欢的,要不咱们下班一起去把它看了吧。”梁祐焕站在杜迷津身边有些扭捏的说道。 杜迷津心里一阵没来由的伤感。记得原来在山里的时候,有一次和师傅聊起感情的话题,那时师傅曾经对她说过一句话“人不能随便乱来,因为人都是有记忆的,就算别人伤不了你,你的记忆早晚有一天也会伤了你。”当时的杜迷津天真浪漫不知愁,必然体会不出这话里的心酸,可是时至今日,她终于明白了师傅的良苦用心。与梁祐焕拖拖拉拉抻了这许多天,杜迷津一直咬着牙撑着不让自己表露一丝一毫的脆弱,可是这一刻,因为梁祐焕的一句话,那些被刻意打压的记忆,就像铺天盖地的暗器一样迎面袭来,扎的杜迷津说不出喊不得的疼。(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时过境迁 原来他还记得。彼时杜迷津和梁祐焕刚刚齐心击退杀手们没多久,彼此留意却又没有在一起,正是一段爱情最引人入胜的暧昧期。两个人经常自发的一起讨论工作,再假借工作之便没话找话的闲聊几句。说过梦想、说过八卦、说过对政治的不同角度的看法,天南地北的什么都说,仿佛还有话可说就很开心了。其中有一次杜迷津确实提到了,还没上映就已经征战戛纳的《刺客聂隐娘》。杜迷津是个偏文艺范儿的人,对于电影、阅读、音乐都有自己的偏爱,其中说到电影,尤其欣赏王家卫和侯孝贤那种温情又残忍的叙事方式,能把一个故事拍摄的格外有韵味。兴趣高涨时,杜迷津眼里尽是光芒的喋喋不休,说到哪个演员的哪句对白让她铭记许久,说到哪一个画面的长镜头曾让她黯然泪下。她自顾自的说着,他就在身边拄着下巴眼含笑意的看着,那时的场景如果拍成电影留到今日放给二人看的话,也会让人湿了眼眶吧。只是梁祐焕一直不知道的是,杜迷津想看《刺客聂隐娘》的原因并非为了给文艺片教父捧个场,而是因为剧中的男女主角曾经一度触动了她的少女心。张震与舒淇,娱乐版翻来覆去说烂了的人生遗憾,只有多愁善感的傻姑娘还分不清生活与电影,总是生出“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怅惘。那个时候的杜迷津也曾幻想过,等电影上映的时候拉着梁祐焕一起去看。旁敲侧击的说上几句,让梁祐焕知道,自己也有小女生的情怀。也让他明白。很多感情如果不珍惜,就算再合拍,错过了,也只能在戏里再续前缘了。只是杜迷津没有想到,这段感情的进展速度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电影刚上映,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陌路。就算记得又怎样。今天再看终究物是人非徒增伤感了。 杜迷津有些惆怅的抬眼看着身边的梁祐焕,她明白对方已经铺好了台阶,就看自己愿不愿意屈就了。不是不动心的。爱情有时候就是这样,任凭你再睿智再冷静,一眼就看穿了千疮百孔的本质,可还是压抑不住自己那颗不服输的想要勇敢试试的心。于是杜迷津犹豫着问道:“怎么想起来请我看电影了?” “呃……没什么。这不是同事一场。知道你喜欢看,我又也感兴趣,又正好下班没什么事,就拉你做个伴呗。你不用想太多,只是看场电影而已,不然一个人看连个一起讨论的人都没有,也是够无趣的。”梁祐焕在说之前预想过很多种情况,如果杜迷津答应了。自己要说些什么才能更好的缓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果杜迷津拒绝了,自己要怎么表现才能显得不那么落寞。却唯独没有想过杜迷津会问自己原因。还能有什么原因呢?无非是你喜欢电影。而我喜欢你罢了。只是这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有些人就是这样,傲娇到人神共愤的地步,最后只能自作自受。梁祐焕不想先低头,他以为她都懂,于是情急之下随便胡扯了几句,以保全自己可笑的自尊心。可是看到杜迷津的延伸后却只剩下了慢慢的悔意。那是一种期待再一次被扑灭的失望眼神。 杜迷津嘴角边残存的笑意已经有些牵强了,他也不是不明白梁祐焕的真正用意,只是这段感情嫌隙已生,难免就会无比脆弱。杜迷津执着的是今时今日让你说句爱我就那么难吗?!在你坦诚说爱我的时候尚且会产生诸多误会无法解释,可现在你连句喜欢就不敢明说,让我怎么咬着牙陪你往下走呢!梁祐焕看到杜迷津眼里越来越冷的眸色,也想大声解释,不是这样的,可是话已出口,又一次已成定局。他看见杜迷津笑的异常难看的告诉自己:“不用了,前几天备战培训课的教案实在有些累,我有点没休息过来,下了班打算早点回家,吃过饭好好补一觉,电影就以后再说吧。” “哦,那也行,那你好好休息注意身体,以后有时间咱们再约。”梁祐焕说完转身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那背影中流露的颓废,恐怕也只有杜迷津会明白吧。两个人都很有礼貌,谁也没有说过激的话,也没有极端的情绪,可两个人也都明白,这种无限放大的礼貌已经将二人越拉越远了。 杜迷津坐在椅子上一阵出神,思绪飘摇不定,可真要问她在想什么,却又说不清楚。直到电脑qq上提示特别关心发了新的说说,她才有些回过神下意识的点击查看,就见梁祐焕在自己的空间写到——或许我们都在赌对方爱自己多一点,可是我们却都不敢成为那个多一点的人。杜迷津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默默点起了一支烟,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傍晚熙熙攘攘的街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杜迷津一个人游荡在路边,有些想师傅了。从山上下来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月,可这三个月所经历的事情却让她觉得像过了几辈子那么多。以前在山里,总想着等自己学成一定要下山闯荡一番。当个高人帮人出谋划策,解人燃眉之急;或是做个侠士,凭着一手风水布阵的本事,捉几个坏人除暴安良。可是真到下了山才明白,这世界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得多。天玑石下落不明,而看上去本该太平的小公司又处处疑云密布,这些就够杜迷津喝一壶的了。可更让她头疼的却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牵扯,任你再聪明,也解不开的宿命。早知道这样,就在山里好好待着,在师傅膝下承欢,跟师兄们撒娇耍赖,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未尝不是一种福气。杜迷津正在一边百无聊赖的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一边感慨着未知的明天不知道又要经历怎样的风波。突然视线中飘过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杜迷津赶快闪身躲到了身边的绿化树后。只见道对面一个男生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身边的女生,左手替女生提着拎包,右手环在女生肩膀处,帮她阻隔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女生站在男生身侧,虽然看不清长相,但那个男生的身影杜迷津却可以在人群中一眼认出。(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急怒攻心 “你怕过马路?我见你不管多急从来都是走过街天桥,你不是害怕街上的车辆吧?” “呃……这都被你发现了!坦白说,确实有一点,不过不是害怕,我是不太会过马路。我看不懂十字街头好几个红绿灯,总觉得自己横冲直撞的,要是不走过街天桥没准就有哪个司机师傅得被我讹上。” “这……你不说谁能想到啊,你这样的女生居然还不会自己过马路!这个消息实在太劲爆了,我一定要回去告诉大家,让大家也知道知道你有多迷糊!” “以前在山里的时候师傅告诉过我,我们做谋士的,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对别人来说,弱点可能只是软肋,但对我们来说,弱点就是死穴。如果不能妥善隐藏好自己的弱点,那就只能想办法让知道的人永远都不说出去了。” “嘿,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像是在威胁我啊?” “居然又被你发现了,没错,我就是在**裸的威胁你啊,你能怎样!” “倒是不能怎么样,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呢。看来为了自保,我只能负责以后领你过马路了,这样也算互惠互利了,你师父一定也告诉过你,有用的人得留着吧?” “这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我可不领情啊!没准你是承诺了好多女生,带她们一一过马路呢?谁知道你是暖男还是中央空调啊?” “这话可冤死我了。你就不怕突然天降大雪把咱们直接拍道上啊!我跟你说,只有我喜欢的女生,我才会对她百般照顾。别人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当这段对白在杜迷津耳边再一次回响的时候,杜迷津以为自己会哭,然而风吹在脸上只是干涩的刺痛,并没有湿润的感觉,原来极致的失望是会让一个人彻底的麻木的。那个曾经说过只会回护喜欢的女生的男生,现在正站在某个年轻女子的左边,女子脸上也是一脸的安稳和幸福。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丝毫不会威胁到她的安全,放佛有男生在,再多的凶险也变得太平和妥帖。想来当时的自己在听到这些情话时也是满满的幸福吧。只是这世上的情话又有几句是真的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呢? 梁!祐!焕!杜迷津在心里一字一顿的默念着这个名字。本想着茫茫人海相遇不易,就算不能一路走到底,至少在分开的时候不生怨恨留有余地。可是当杜迷津真的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时候,她才明白。恨比爱更容易。当你真的心如死灰的时候。那些不甘不舍就会在心底的一片灰烬里滋生出玉石俱焚的**。杜迷津现在恨不得冲到马路对面揪着梁祐焕的衣领,狠狠给他两记耳光,以宣泄自己无以复加的委屈。原来没有人不恶毒,只要你尝过什么叫嫉妒。可是想归想。杜迷津心里也非常清楚,如果真的这么做了,搭上的就是自己碎了一地的尊严。她的骄傲永远不会允许她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放纵着自己所有的情绪,就算打掉门牙和血吞。她也要忍痛撑住,那个表面上可以对梁祐焕不屑一顾的杜迷津。 杜迷津狠狠攥紧自己的拳头抑制着自己随时可能失控的冲动。指甲在手心里掐出了一个个深深的印痕,然而再痛也痛不过心。杜迷津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望着梁祐焕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笑声愈来愈放肆,竟隐隐有了收不住的架势,路过的行人看到她这幅样子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心想着是得有多大的喜事,才能让人魔怔至此。只有杜迷津自己知道,她不想笑,她心里所有复杂的情绪交织着,唯独没有释怀,又怎么笑得出来呢?这笑容只是气急了的一口心火,横在胸间,无处宣泄又无法消融,不能哭不能喊的杜迷津憋着自己只剩下了笑一种情感表达,却连这笑都在欺负她,停都停不住。 突然,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杜迷津脸上,打的她怔愣在当下,不哭、不笑、不闹、不语,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扇在杜迷津另一侧的脸颊上,打的杜迷津眼前直冒金星,她隐隐尝到了嘴角一丝甜腥的味道。两巴掌打的人吐了血,这得是多大的力道,可杜迷津却并不怪他。她知道,刚才自己的架势,如果不及时控制,找回灵台一丝清明,恐怕离彻底疯了也就不远了。师父曾经说过,杜迷津最大的优点是骄傲,因为骄傲,所以绝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可她最大的缺点也是骄傲,也因为骄傲,导致挫折面前不甘不服,太容易急火攻心一念入魔。蒋佳轩这两巴掌打的也算及时,疼痛总是能更快速的让人清醒,这一刻杜迷津终于明白,梁祐焕已经走远,而自己还在。有两行清泪顺着杜迷津的脸庞一点点的滑落,真庆幸,在痛不欲生后,杜迷津还能哭出来,天总算还没塌。 蒋佳轩看着站在自己对面,脸色苍白犹自流泪的杜迷津,重重的叹了口气,伸出手将杜迷津单薄的肩膀,揽进了自己怀里。杜迷津实在是太累了,累到不想挣扎,就算这个怀抱是陷阱,这一瞬间,她也只想沉溺其中小憩片刻,轻抚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蒋佳轩看着安静的靠在自己肩膀的杜迷津,抬起手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幽幽的说道:“过刚易折,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你这么聪明的人何苦把自己逼到这步田地,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女生有什么不好呢?我们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在选择,你不是神仙,凭什么要求别人一定选你呢?不被选择就连自己都不肯放过吗?你的骄傲呢?真正骄傲的人是敢于放弃不适合自己的东西,无论多想要,都能仰着头摊开手。枉你浑身上下透着机灵,却一叶障目,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幸好有你 这是杜迷津第一次听到蒋佳轩这么认真的和自己说话,原来褪去玩世不恭的外衣,这个男人也有这么睿智温柔的一面。伤害不仅能成就人快速成长,也能在对比中,将原本微小的闪光点无限放大。这一刻的蒋佳轩对于杜迷津来说,就是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她稍稍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再也不是之前的针锋相对,而是略带感激的问道:“谢谢你和我说这些,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之前和你玩笑说要请你看电影,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或许我不太会追女孩子吧,也或许我只是不太会追你。我用简单而寻常的示好方式来接近你,却不想亵渎了你,惹你不开心。可我是认真的,就想着找个机会和你解释清楚。算着你也该下班了,本想找你吃饭当面赔罪,又怕你不想见到我。就一直开车跟在你身后,犹豫着要不要下车叫你。也就看到了刚才这一幕,并非有心看你难堪,实在是机缘巧合,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杜迷津听了心下未动,刚被一个深爱的男生上的体无完肤,却又被一个一直提防的男生救赎于这样残酷的街角,人生的大起大落有时候真让人哭笑不得。杜迷津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毕竟蒋佳轩出现的时间点,是杜迷津溃不成军的时候,那些牙尖嘴利的话语说起来也没有底气,何况杜迷津也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刚承了对方恩情。拒绝的话总是有些难以启齿。杜迷津只能本能的挣脱开蒋佳轩的怀抱,心里思索着究竟应该怎么说才好。 聪明如蒋佳轩,自然明白杜迷津的意思。他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啊,我和你说这些,只是解释一下自己合理出现的理由,毕竟你之前一直防备我,我不想我们之间误会加重。我绝对没有任何趁人之危的意思,你眼下心思烦乱,也不适合想这些伤神的事。不如我们就单纯的聊聊天,你觉得怎么样?” 杜迷津感动于蒋佳轩的善解人意,双眸微动。给了他一个恬静的微笑,算是默许了他的提议。蒋佳轩环顾四周后,拉着杜迷津的胳膊慢慢走到了街道边的修习长椅上,两个人并肩坐下休息。深秋傍晚天微凉。杜迷津刚刚经历了情绪上的崩溃。整个人虚弱不已,一阵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蒋佳轩见了没说什么,只是默默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绅士的披在了杜迷津身上。杜迷津没有过多推辞,只是用还存在一丝哽咽的声音,低低的道了句:“谢谢。”蒋佳轩望着她宠溺的笑了笑,转回头直视着华灯初上的街道。开口说道:“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个导致我离开情牵一生的单子吗?” 杜迷津咬不准蒋佳轩怎么突然说起了这件事,但看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伤感。想来是有话要说,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坦白的回答道:“嗯,记得,七年之痒委托你们谈分手,对吧?” 蒋佳轩点了点头,仰起脖子看着高处的路灯,沉默不语。像是在回忆些什么,又像是有些犹豫要不要说。许久,才将视线收回,继续盯着路上往来的车辆,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一支,狠狠吸了一口后,语气萧索的说道:“其实上次没有和你详细说,很多细节要是不提,连我自己都快忘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不计后果的去做所有的事,有些事情之所以会发生自然是有它的原因的,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告诉那个女人,我是被她男朋友雇佣才会主动接近她的呢?毕竟我也不傻,一个刚得知自己被算计了感情的女人就像惊弓之鸟一样,我告诉她真相,只会让她更加怀疑我的初衷。这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就不想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吗?” 蒋佳轩说完转过头饶有趣味的笑望着杜迷津,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真实情绪。杜迷津迎着他的眼神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当时没问,是因为涉及你的**,初次接触,这点礼貌我总该懂,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愿回首的过去。而现在不想问,是因为你想说自然会说,我何必强人所难,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愿回首的过去。” 蒋佳轩听了杜迷津的话,眯着眼睛打量了她许久,见杜迷津一直是一副坦然的模样,半晌,才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呀你呀,你知不知道我好讨厌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说话滴水不漏的时候恰恰是你最理智聪明的时候,而理智通常是会对无关痛痒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最喜欢的其实也是你这幅模样,永远别为了那些不值得人,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好的爱情一定是会让你保留你最迷人的地方。” 杜迷津当然明白蒋佳轩话里的意有所指,只是现在的杜迷津刚刚平复心情,她只想把那些纷纷扰扰暂且放一放,于是将话题重新绕回到蒋佳轩身上,说道:“这怎么又给我熬上心灵鸡汤了?难道你问我记不记得就只是为了测验一下我记忆力好不好吗?” 蒋佳轩见杜迷津不愿多说,也就知道她心里还是看不开,倒也容着她做只鸵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好脾气的说道:“好,那就继续说我。其实当初那个女人早就察觉到了她男友的态度有些冷漠,也怀疑过我出现的时间过于巧合。当我跟她告白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问我是不是认识她的男朋友。我虽然明白瞒不过去了,可也知道签了保密协议就必须三缄其口。只是她当时哭着对我说,说他们七年的感情她付出了太多太多;说如果不能证明是她男友先背叛的感情,就算对她再不好。她也绝对不会考虑别人,因为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书事到如今她只是相求一个明白好让自己彻底死心;她还对我说,如果我给她答案。就是助她重生的恩人,她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她赌咒发愿的拿人格担保让我信任她,他当时哭的特别惨,脸上的妆都哭花了,看着特别让人心疼。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喜欢她,我不忍心看她拉着我的衣袖,祥林嫂一样一遍一遍的说着那些心酸和委屈。再加上她反复对我说。她会把所有的秘密烂在肚子里,她只是想要一个解脱,绝对不会向她男友求证。不会对我不利。那时还是太年轻,爱一个人就傻傻的相信她,一时心软,该说的不该说的也就全说了。其实当时我想过。我后来对她的那些好都是真心的。她一定感觉得到。我也坦白对她说,如果她的男友知道我告诉她真相,我工作也就丢了,我想她就算不能接受我,至少不会害我。可是说完之后就没有之后了,我最初以为是她情伤太重,一时半会儿很难爱上别的男生,也就接受了自己被三振出局的命运。直到最后我们的委托人也就是她的前男友想要追回她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把我说的所有话全部录了音。从始至终。她只是利用我对她的不忍心来诱我说出真相。她一直都在等她的男友回头,好把我说的话放给他听,再狠狠的拒绝他,替自己出一口恶气。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对我动过一丝丝的念头,我不过就是一个爱错了人的傻瓜,一个单恋的炮灰罢了。她要的只是报复,根本不会管我的死活。她深爱她的男友,才会在爱变成恨的时候,只想看着他后悔,不惜牺牲所有人。” 蒋佳轩说完又转过头看了眼杜迷津,见她望着自己的眼神里满满的全是同情,他不禁故作轻松的笑着说道:“你最好别用这种可怜的目光看我,我说过,我们是一类人,我也有我的骄傲,请你别让我觉得自己这么惨行吗?” 杜迷津听了,知道自己的表现可能会让蒋佳轩更难堪,于是赶紧收回目光,勉强吐槽道:“切,你这有什么啊!连开始都没有,不伤筋不动骨的,哪就可怜了?我同情心才没有那么泛滥呢,你自己想多了好吧!” “你说得对,是连开始都没有过。可是如果能选的话,我宁愿要一段两情相悦的时光,哪怕短,只要有一瞬间的真心,总比还没开始就被人利用来的痛快。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离开情牵一生的时候我也没有说过,因为这些是我勉强保留的我的自尊心。今天告诉你,就是想让你明白,被舍弃有很多种,而你并不是最惨的一种。有些人付出的不比你少,得到的却远没有你多,代价也比你沉重。别再纠结于自己有多委屈了,你起码被爱过,或许很多年以后再回看,连伤口都像刺青一样美好,至少那是一段有始有终的爱情,不是吗?” 蒋佳轩说完杜迷津便不自觉的低头陷入了沉思中。蒋佳轩并没有急着打扰,而是一派悠闲的哼着陶晶莹的《女人心事》。这个故事是真是假根本无从考证,然而这并不重要,在这样一个让人通体寒冷的夜晚,这个故事如一点烛火,慢慢暖了杜迷津一颗支离破碎的心。或许蒋佳轩说的对,被爱过就该感恩,这世界这么大,两个人能有某一瞬的心灵交汇,多么奇妙多么美好。分开的理由有千百万种,无论是无奈的还是惨烈的,都更改不了分开的事实,那理由还重要吗?被爱过,无论是一秒还是一辈子,只是时间的长短罢了,都曾经全心全意过,这就够了。 这样想着,杜迷津缓缓抬起了头,夜风已经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杜迷津试着扯了扯嘴角,对于刚才经历的撕心裂肺的这一幕,她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容。身边蒋佳轩别具磁性的歌声随着微风一点点飘进了杜迷津的耳朵:“曾经我也哭过,我也痛过,怨过放弃过。在自己的房间里,觉得幸福遗弃我。如果没有分离背叛的丑陋,怎么算是真爱过?请你试着相信,一爱再爱,不要低下头。别怕青春消逝,就不信单纯的美梦。我在这岸看着你游。为你的坚持感动。你会的,有一天,会幸福的……” 杜迷津会心的笑了。这笑容一点一点蔓延遍她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直到她再也忍不住,笑着推了蒋佳轩一把,玩笑式的说道:“拜托,大哥,你可别唱了。放过我的耳朵吧。你听大哥男人唱小女生自我感怀的歌本来就够一说了,你丫还唱的那么深情,是想怎样?快住嘴吧。不然来来往往的人都往咱俩这边看,我都快丢不起这人了!” 蒋佳轩听到杜迷津恢复了轻松的语气,又有力气打趣自己了,就知道她总算是好起来了。心里放心了不少。他收住歌声。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对身边的杜迷津说道:“行,看你原地满血复活了,我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时间也不早了,再待一会儿,天就黑透了。别在外面折腾了,我送你回家吧。” 蒋佳轩要是不说。杜迷津还真没有意识到,她扫了眼周围。看着车辆明显减少的街道,不知不觉间,夜色已经弥漫了整个城市。是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杜迷津第一次发现,原来和蒋佳轩待在一起,时间也可以过得这么快。她站起身,刚想点头应允,就听见身后响起一声耳熟的召唤:“杜姐,你怎么还没回家啊?” 杜迷津心说“还真是偶遇时时有,今天特别多啊”,这一出一出搞得跟电视剧似的,加上现在遇到的这位,都够凑一桌麻将了。杜迷津有些无语的转回身,就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杨卓年,他左手拎了两颗白菜,右手提着一塑料袋的土豆,显然是刚买完菜路过这里。视线再往上移一点,就撞见杨卓年一脸诧异的表情。然而这表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在杨卓年看轻了杜迷津身边站着的是蒋佳轩,又看见杜迷津身上披着蒋佳轩的外套时,意料之中的,杨卓年的表情从诧异无缝衔接到了戒备,一副随时打算扔下手里的菜,跟蒋佳轩拳脚招呼的架势。 杜迷津赶紧向着杨卓年的方向迈了一步,站在杨卓年与蒋佳轩之间,完美的阻断了两个人对视的目光后,才对杨卓年解释道:“我下了班在单位附近溜达,琢磨着沈小枝的单子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正巧碰到蒋先生,就一起坐着聊了会,现在正想回家呢,看你这样子是买完菜准备回家大展厨艺?” 蒋佳轩敏锐的从杜迷津的话里听出了两点耐人寻味的信息——杜迷津并没有和杨卓年说实话,或许是不开心的片段不想提及,又或许是碍于自尊,不太想太多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无论是因为哪一点,至少杜迷津对眼前的这个男人说话有所保留。可是她称呼自己为“蒋先生”,按理说通过刚才的长谈,杜迷津对自己的态度应该大有改观,这样生疏的称呼此时出现并不合理,除非她并不想让对方觉得和自己有多熟。想到这里,蒋佳轩望向杨卓年的目光中不自觉的多了一丝尖锐。 杨卓年并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听到杜迷津这么说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只是之前对于蒋佳轩这个人的定位就非常复杂,是敌是友并不分明,自然会对他保留一份警惕。但看杜迷津此刻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明显是没有遭遇什么危险,也不太期望自己与蒋佳轩产生冲突。杨卓年是个老实人,他并不会想很多,于是顺着杜迷津的意思,走到杜迷津身边说:“嗯,明镜说想吃点清淡的,想吃白菜炖土豆了,他懒得很,不愿意动弹,就指使我出门买菜了,我刚从前面的菜市场出来,想绕到这条街上的仓买给明镜买点橄榄菜,结果就遇到你了。” 杜迷津心里感慨了一句,这还真是中国好基友啊,身兼“保姆、厨师、保镖”等各项职务,简直是全能型人才,殷明镜真是好福气。但面上总不好这么吐槽,于是简单的笑笑说道:“看我这记性,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和明镜就住在单位附近呢。看看你们多好,都忙活的差不多了我还没回家呢。那你快点回去吧,天也不早了,这会儿才做饭本来就不早了别再被我耽搁了。我也得回家找食儿了,光顾着寻思事儿了,看你拎着菜,我都饿了,就不和你多聊了。” 杨卓年本想说好,但转念一想,放着杜迷津跟蒋佳轩在一起,总是不太合适的。杜迷津聪明是聪明,可是功夫有限,要真是遇上点什么事,身边每个人照应,那得多危险啊。万一蒋佳轩真的不怀好意,这颗定时炸弹炸了,自己肯定后悔死了。于是杨卓年赶紧接话说道:“得了吧,你这会儿回家再做饭不得比我们吃的还晚啊。我和明镜住的地儿转个弯就到了,不如你和我一起回家,将就着吃一口吧。吃完饭我送你回家,正好明镜刚刚还在家念叨呢,你教他做的那个统计表,他总弄不明白。你抽空再教教他,免得他一脸愁云惨雾,跟谁欠他钱不还似的,我可是看够这张苦瓜脸了。” 杜迷津从来没有教过殷明镜做任何表格,听到杨卓年这么说,就知道杨卓年是提防着蒋佳轩,找个借口想要带自己走。这一时半会儿的杜迷津也没法跟杨卓年解释,与其让他这么担惊受怕的,倒不如就随了他意,免得这厮一根筋,自己要是拒绝的话,再被误会成被挟持了,那闹的笑话可就大了。蒋佳轩毕竟刚刚开导过自己,杨卓年要真是误会了再动用武力,那也够对不住蒋佳轩的了。于是杜迷津转过身对着蒋佳轩略带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啊蒋先生,明镜和卓年都是我同事,既然他们有事找我,我也就不麻烦您亲自送我回家了。改天有时间咱们再约,我请您吃饭。挺晚的了,您就先回吧,一会儿卓年会送我回家的,您就放心吧。” “那好吧,有人做护花使者了,我也就乐得清闲了。到家记得电话告诉我一声,有机会再见。”蒋佳轩闻言摊了摊肩膀,状似随意的说道。说完冲着杨卓年友好的点头示意后,转回身向着停在路边不远处的银色奥迪走去。一切都守礼的找不出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可杜迷津心里还是有些惊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在某一个瞬间,杜迷津仿佛在蒋佳轩的眼中看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狠毒。 吃过晚饭的杜迷津和杨卓年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走走停停,杨卓年不停的和杜迷津说一些殷明镜在古代时做过的有趣的事,逗得杜迷津时时捧腹不已。转眼就到了杜迷津所住的小区门口,她抬眼看着被高楼划分成一块一块的天空上缀着的三两繁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转过头笑的格外真诚的对着杨卓年说了句:“谢谢你,卓年。” “有啥好谢的,不是早就说好送你了吗?再说总共也没走多远,我就当吃完饭消食了。总不能大黑天的让你一个女生自己走回家吧?”杨卓年看着杜迷津不在意的说道,语气自然仿佛这本就该是他分内的事情一样。 “我说的不是送我回家。你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人,却愿意一路上一直搜肠刮肚的说些段子哄我开心,难为你了。”杜迷津说着话抬手拢了拢耳边的长发,娇嗔的白了杨卓年一眼,几许无奈的说道:“我又不傻,你这么刻意的爆明镜的猛料,就为了逗我笑笑,这份情谊我怎么会不明白呢?”(未完待续。) ps:  三月第一天,争取不断更,做一个靠谱的好作者,励志要拿全勤奖,每天更新的章节有6000字以上哦。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毕竟我在用心的给您说这个故事,也希望喜欢的朋友加个收藏,算是对我的一点鼓励。剧情走向上男女主之间的矛盾也比较激化了,如果大家对情节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加书友群和我一起讨论,群号之前的很多章节里都有提到过,随便找一下就能看到啦。最后,谢谢所有看到过这个小说的伙伴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我想努力做得更好,一起加油! 第一百八十三章卓年心事 杨卓年听了杜迷津的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些微囧的小声说道:“我就是看你吃晚饭的时候有些兴致不高,好像心情不太好。我也不知道你是因为工作还是什么别的私事,你这人心事重,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好开口问,就寻思着路上说点笑话,让你别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其实也没有很刻意,你是没见过,我说的这些真的都是殷明镜真的做过的,以前为了这些,大人没少责罚他,他有好几回都想私下偷些盘缠跟我一起闯荡江湖。不过每次计划的都特别好,只是还没等实施呢,就能被大人抓个正着。然后倒霉的明镜就得连累着我一起在小祠堂里跪上一整天。”杨卓年说到这里,突然有些惆怅的感慨道:“也不知道大人和我爹现在怎么样了,他们找不到我和明镜一定急死了。现在就是想跪小祠堂,也没有机会了。” 杜迷津听着杨卓年越说语气越低沉,整个人陷入一片伤感中,她赶紧打岔的说道:“哎,你这人也太不敬业了吧?明明是在安慰我,怎么说着说着你自己就情绪低落了?怎么就没有机会了?你当我是吃干饭的吗?我跟你讲我本事可大着呢,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准保能找到办法,把你和殷明镜毫发无伤的送回去,到时候有的是大把的时间让你们跪小祠堂!你快别这么半死不活的了,快点开心起来,不然我受你情绪传染,再一伤心。没准就哭给你听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杜迷津说着抬起手,打算使劲推杨卓年一把。她的本意只是想引起杨卓年的注意,好让他暂时忘记思乡之情。可杨卓年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里,并没有留意杜迷津的意图,他又是习武之人,很多时候,行动都要比思维快上一拍。这会儿见着杜迷津伸手过来,他下意识的将身子向左侧挪了稍许。于是杜迷津的手指擦着杨卓年的胳膊向着前方的空气就推了过去。力气没有找落点,导致杜迷津一个趔趄,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前倾。眼瞅着就要趴到地上了。杨卓年见状慌忙又向右迈了一步,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杜迷津。这一扶不要紧,杜迷津正好撞进杨卓年怀里,而杨卓年的双手此刻的落点正好在杜迷津的后背上。远远看过去。两个人就像寻常的小情侣拥抱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 杨卓年有力的心跳声此刻就响在杜迷津的耳边,听的格外清晰。杜迷津觉得心里一阵慌乱,这慌乱并不来源于尴尬,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情绪,意识到这一点后,杜迷津整张脸火烧火燎的热起来,她只能一动不动的站着,完全不敢抬头看杨卓年的表情。杨卓年也瞬间石化了。从古至今长这么大,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异性的身体。愣在当场完全是本能反应,大脑一片空白。两个人保持着这种姿势半天,杜迷津才感觉到从脚踝处传来的一丝疼痛,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杨卓年听到杜迷津发出的抽气声,总算是回过了神,他有些紧张的磕磕巴巴的问道:“呃…那个…你没事吧?” 杜迷津听到杨卓年的讯问,尽量掩饰着自己心里的波动,抬起一只手臂撑开杨卓年的胸膛,又用另一只手扶着杨卓年的胳膊,试着轻轻活动了一下脚踝,顿时疼的呲牙咧嘴的说道:“貌似是崴脚了。” 杨卓年一听愈发紧张的说道:“疼的厉害吗?你先别动,我扶你去旁边花坛坐一下,我帮你看看脚。” 杜迷津点点头,借着杨卓年手臂的力量,一瘸一拐的走到花坛边缓缓坐下。杨卓年蹲在杜迷津对面,小心翼翼的帮她脱下了高跟鞋后,皱着眉埋怨道:“你看看你,本来下盘就不稳,平白无故站着都能崴脚的人,还偏偏穿这么高的高跟鞋,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你不练武根本不知道,脚踝是人身体上用的次数最多的关节,本来就容易磨损,你要是总崴脚的话,时间长了关节就容易产生炎症,而且小小不言的扭伤都容易直接脱臼。到时候别说高跟鞋了,你穿平底鞋都走不了路,我看你怎么办!真够让人操心的。” 杨卓年是习武之人,对人身体的构造比较了解,见杜迷津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自然而然的就训了她几句。可杜迷津却尴尬的不要不要的,她怎么听都觉得杨卓年这话里话外满是心疼的味道,再加上刚才的那一幕,杜迷津心底的悸动愈发严重了。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只能装作不在意的和杨卓年抬杠道:“得了吧你,我那是平地崴脚吗?明明是你躲得太快晃了我一道好吗!你说你也真够小气的,挺大个男生被我推一把又推不坏你,着急躲什么啊!害我崴脚还一个劲的训我,讲不讲道理啊!” 杨卓年听到杜迷津这么说,底气立马弱了几分,小声的嘟囔着:“你也不能怪我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这只是纯粹的条件反射。得亏旁边是你,这要是换了别人,没准就被我一个借力打力,直接把人摔出去了。以前跟着师傅学功夫的时候,最先学的就是防着别人偷袭,后来总有上门挑战的,一天天的日子就是打打杀杀,有时候遇上内力强大的对手,你被人推一下,没准半条命就没了。所以我的身体自动形成了一套高于思维的本能防御反应,有时候明镜跟我开玩笑我都会躲的,真的不是成心的,你就别生气了。” 杨卓年说完这些之后,现在换到杜迷津心疼他了。这倒霉孩子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这能不缺胳膊少腿的活到现在简直是万幸啊,果然还是和谐社会比较好。习武之人是不是都得经过这一步啊。也不知道以前梁祐焕在教里的时候,过得是不是也是这样千锤百炼的生活。杜迷津刚想到这儿就忍不住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身轻奴贱”,都被伤的怀疑人生了。怎么好好的还是能不自觉的想到他呢,说好的骨气呢?!杜迷津赶紧摇了摇头,把自己的发散思维从梁祐焕身上拽回来,集中精神看着眼前的杨卓年。杨卓年见杜迷津摇头,以为她是告诉自己已经不生气了,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专心致志的查看着杜迷津脚上的伤。 只见杜迷津的右脚脚踝骨出有一些异样的凸起。并且伴随着跌打损伤所特有的淤青,看来确实扭的不轻。杨卓年紧锁着眉头,抬眼看着杜迷津认真地说道:“应该会很疼。你忍着点。” 杜迷津一听顿时慌神了,赶紧大声问道:“住手!我跟你说我最怕疼了,你到底要干嘛!”杜迷津说的是实话。还记得刚入上清教的时候,师傅的初衷是想教杜迷津习武的。师傅的意思是。别人的座下总有那么一两个武功出挑的,可是纵观自己这一门,竟没有一个适合练武的材料。杜迷津身高够,身材比例也还行,而且小时候还跟着少年班学过一点舞蹈,身体的柔韧度也不错,再加上人聪明、悟性高,倒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好不容易遇到个根骨好的。秦济世当然不愿意轻易放过。无奈杜迷津抵死不从,甚至不惜以绝食威胁师傅。最后才让秦济世打消了念头。究其根本原因,就是杜迷津怕疼。她不怕吃苦,宁可选择修习最难的谋略,一遍遍的通读所有古书上能找到的兵法,一次次的去走那些险象环生的阵法,逼着自己废寝忘食的背诵那些暗器、毒药、心理等等需要掌握的知识,从来都没打过退堂鼓,唯一最大的缺点就是怕疼。杜迷津的怕疼程度就是那种小时候在诊所感冒发烧打针吊瓶都能生生哭半天的熊孩子。连师兄们都曾开玩笑的说,杜迷津要是生在抗日战争时期,能做的了刘胡兰,但绝对做不了江姐。就是你拿死威胁她,她都敢大义凛然的当英雄,但只要一上刑,立马什么都招了的小叛徒。所以这会儿听到杨卓年和自己说“会很疼”,杜迷津立刻六神无主、脸色苍白,就差喊“好汉饶命”了。 杨卓年见杜迷津反应这么大,有些不太理解了,你可是在一群杀手眼皮子底下,都能从容应对的杜迷津啊,你跟我说你怕疼,你确定不是在逗我?他有些迟疑的解释道:“你的脚已经扭变形了,要是不及时矫正,明天肯定会肿起来,更疼,而且还没办法走路。不过没关系,我从前跟师傅练武,这一类的只能算是小伤,我可以运功帮你扭回来,你休息一晚上,明天就能跑能跳的了。不过你不经常受伤,活动关节的时候,你可能会觉得非常疼。但是就一下,很快就好了,忍忍就过去了。” 杜迷津听了心下说道“你丫这是安慰还是恐吓啊,有你这么劝人的吗”。她怕的身体都有一丝颤抖了,语气里不自觉的多了些呜咽的腔调商量道:“要不还是别治了,没准我休息几天慢慢就好了。实在不行,我明天打车去医院,医院大夫会给我打麻药的,我就不知道疼了。大不了就多情几天假呗,我不想治了,你扶我上楼就好,我真的怕疼。” 杨卓年抬眼打量着杜迷津,见她五官都皱在一处,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眼里晶晶亮的闪着泪花,终于相信她是真的害怕了。可是这一认知却让杨卓年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是自己认识的杜迷津吗?那种勇敢的、骄傲的、敢跟敌人死磕的气势荡然无存,说出去谁会信呢?杨卓年又低头看了看杜迷津的脚,想了想,抬头冲着杜迷津说道:“行吧,你要是实在不想治,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只不过你明天一定要去医院看医生,别傻乎乎的意味光养着就能自己好起来。都变形了,不及时治疗只能延误病情,明白吗?” 杜迷津一听杨卓年总算是放过自己了,连忙小鸡啄米似的一阵点头。却见杨卓年突然脸色大变,紧张的大喊一声:“趴下,有暗器!”杜迷津想都没想。照着杨卓年说的,直接最大限度的把脸埋在了膝盖上。只听见“咔吧”一声骨节转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杜迷津咬牙切齿又气若游丝的骂了句:“杨卓年。你大爷的!”原来杨卓年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让杜迷津放松心态,别那么紧张,接着虚晃一枪,趁杜迷津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所谓暗器上的时候,干脆利落的帮杜迷津把扭伤的骨头直接矫正了。 杜迷津骂完这句就再也没有动静了。只见她整个身体埋在双膝之间,肩膀不住的颤抖,好半天才缓缓抬起头。杨卓年定睛一看。我去,杜迷津哭的那叫一个惨啊!鼻涕、眼泪、再加上因为疼痛而溢出的汗水,在脸上混合成一堆。幸亏杜迷津不化妆,不然这会儿妆一花,肯定连爹妈都认不出她是谁。她一边抽抽搭搭的哭着,一边委屈的说道:“不带你这样的。你丫还骗人!你这么老实的男人怎么还骗人啊。我就不该相信你!你太过分了,我都说了我怕疼了,干嘛非帮我纠正不可啊,哪显着你啦?缺不缺德啊!妈的,疼死我了!”杜迷津一边说着,一边用仅有的力气一下一下的打着眼前的杨卓年,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杨卓年这回算是学乖了,不躲不闪的就这么挺着。看着杜迷津哭成这样,也怪不忍心的。他好脾气的哄道:“行行行,都是我的错好不好。没事啦,你看这不是过来了吗?就疼那一下,你现在活动活动脚,再看看,肯定不疼了。我是怕你紧张,越紧张越疼,而且医院的大夫也得这么帮你治,要真是打麻药的话多刺激神经啊,你这么聪明,万一一针麻药直接把人打傻了,多犯不上啊。不哭了啊,要是还生气就再打我两下,反正我练过功夫,扛得住打。” 杜迷津虽说生气,但也知道杨卓年是为了自己好。而且他也清楚,把这么一个老实的男人逼得又是骗人又是贫嘴,自己也够一说了,总不能真把杨卓年怎么样吧?再说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杜迷津心里也好受了不少。她试着稍微动了动右脚,还真是不疼了。于是她有些感激又有些别扭的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杨卓年,弱弱的问道:“没打疼你吧?” 杨卓年见杜迷津像个孩子似的一会一样,虽然不太适应,但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看到这个样子的杜迷津。毕竟是个女生,何苦让自己总是一副刀枪不入的嘴脸呢。他喜欢杜迷津真性情的模样,也心疼她总是撑得那么累,借着这个机会大哭一场,让她发泄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于是杨卓年笑着劝慰杜迷津道:“你疼都疼不过来呢,哪有力气打疼我啊,放心吧,就这几下,还没磕到木人桩疼呢。你先缓一缓,等会彻底没事了,我送你上楼。” 杜迷津见杨卓年被自己无理取闹的打了一顿,却还劝着自己,怕自己内疚,顿时有些过意不去的指了指身边的位置,对杨卓年说道:“那你也过来坐一会吧,总蹲着多累啊。等我再缓一会,咱们就上楼。” 杨卓年顺势坐在杜迷津身旁,看着她有些虚弱的表情,想了想凑近了一点说道:“像你这样没挨过疼的人,刚才那一下应该算是挺重的了,我看你疼的都没劲儿了,要不你靠在我肩膀上靠一会儿吧,能省点力气。” 这话要是换了别人说,杜迷津稳稳会觉得对方在趁机占便宜。可是从杨卓年嘴里说出来,却似乎合情合理,真诚的不掺杂任何杂念。杜迷津转过头看着杨卓年干净如水的眼眸,什么都没说,只是慢慢将头靠在了杨卓年的肩膀上。 两个人都没说话,只是享受着夜色的静谧与安详。许久,杨卓年抬头望着天空,静静的说道:“你知道吗?在我们那个年代,抬起头,满天都是星星,看着特别美。小时候被送到师傅身边学功夫,每天要扎马步,走梅花桩,打木人桩,很苦很累,那个时候非常想家,想我爹、明镜还有大人。每次想家的时候我就在夜里抬头看星星,我知道他们和我看到的是同一片天空,这么想着,好像就离他们特别近一样。后来回到府里,在明镜身边寸步不离的保护他,遇到过很多次杀手,有好几次都是以一敌十,想活就得搏命。刀剑不长眼,也杀过人。我第一次打退那些杀手,看着地上躺着的三具尸体。那天是夜里,他们穿着夜行衣,血流的再多,也看不出来。可我还是害怕,害怕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我知道我杀了人。虽然我不杀他们,明镜和我就会死,可是他们也有亲人,他们的亲人再也看不到他们了。我心里非常难受,却不能和明镜说,他是那么善良的人,我说了,他会比我还难受。我就在晚上跑到山顶看星星,我想或许死了的人不会消失,他们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保佑着自己的亲人,这样我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是不是挺傻的?可是自从我到了这里之后,我再也没看到过,满天的星星,我第一次觉得离爹和大人那么那么远,好像再也回不去了一样。每次明镜想家的时候,我都会安慰他,我说这样也挺好,我们平安的活着,坏人就不能用我们要挟大人,大人还可以做他该做的事情。可是其实我心里也很挂念爹,我不知道我爹现在在干嘛,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望着天上的星星盼着我早点回家。听说你拜师也有五年时间了,也没回过家,你想家的时候都会做什么呢?” 杨卓年问完见杜迷津久久都没有回话,他小心翼翼的转过头,才发现杜迷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这一个晚上又是背叛又是受伤的,也难怪杜迷津会疲惫。不过说来也奇怪,杜迷津在山里的时候就被师傅耳提面命的教育,要时刻警惕身边的人,谋士只有共同的利益,没有绝对的友谊。杜迷津听得多了也就记在了心里,对身边的人总是刻意保持着安全距离,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安稳的睡在一个人身边。 杨卓年望着熟睡的杜迷津,她的眼睫偶尔会抖动一下,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一阵风吹过,犹在睡梦中的杜迷津畏寒的向着杨卓年的颈窝处偎了偎。杨卓年无声的笑了笑,动作轻缓的腾出胳膊,小心的将杜迷津圈在自己怀里,替她挡了些许凉风。杜迷津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砸吧了一下嘴巴,那模样像极了沉睡的孩童一般,无害又可爱。杨卓年想了想,轻轻的在杜迷津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小声的自语道:“要是真的回不去了,就这样也挺好。”只是杜迷津睡得深沉,并没有听见罢了。 夜越来越深,不知不觉间小区里的灯已经灭得差不多了。万籁俱寂,只能偶尔听到很远处街道上开过车辆的声音。午夜的风照比傍晚强劲了许多,杨卓年觉得有一些凉意了,他怕杜迷津再这样睡下去着凉,刚想轻声叫醒她,突然发现自己与杜迷津的姿势过于暧昧。她不想杜迷津醒来难为情,于是先小心的撤回胳膊,一点点将杜迷津的头慢慢托到自己肩膀的位置,恢复成最初的坐姿后,才小声的在杜迷津耳边叫道:“杜姐,杜姐,醒一醒,别睡了。” 杜迷津闻声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杨卓年,呆萌的缓了半天神,才稍微精神的坐直了身体,看着基本暗下来的小区,下意识的问了杨卓年一句:“几点了?”(未完待续。) ps:  三月份的目标,争取不断更,做一个靠谱的好作者,励志要拿全勤奖,每天更新的章节有6000字以上哦。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毕竟我在用心的给您说这个故事,也希望喜欢的朋友加个收藏,算是对我的一点鼓励。剧情走向上男女主之间的矛盾也比较激化了,如果大家对情节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加书友群和我一起讨论,群号272156042。最后,谢谢所有看到过这个小说的伙伴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擅自行动 杨卓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后,回答道:“差15分钟12点。夜里风急,你这么睡着怕是会感冒的,我送你上楼,你回家再睡吧。” “都12点啦,那我岂不是睡了快3个小时了?你怎么都不叫醒我啊,肩膀酸了吧?”杜迷津听到自己睡了这么久,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心疼的冲杨卓年说道。 “看你睡得那么沉,想来是累了,就没忍心叫你。不用担心我,你整个脑袋才有多沉啊?别忘了,我可是练过功夫的哦。你精神一下,我送你上楼吧。”杨卓年嘴上这么说,可还是不自觉的活动了几下已经被枕麻了的肩膀。杜迷津看在眼里,心下温暖又感激。已经辛苦了杨卓年这么久,杜迷津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站起身,原地跺了两下脚,发现脚踝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便指着前方一栋楼对杨卓年说道:“你看那个单元就是我家,你就别送我上楼了,都这么晚了,赶紧回家休息吧。我们这个小区住的基本上都是退休的大爷大妈们,平时挺太平的,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上楼就好了。”杜迷津说完见杨卓年还有些犹豫,于是继续说道:“你就别瞎合计了,真没事儿,我进屋之后会给你发短信报平安的,也就是三五分钟,你要是没收到短信再跑回来看我都来得及。你就听话快点回家吧,不然我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杨卓年听到杜迷津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何况他原本就是一个古人。很多思维还是比较传统的,这么晚了送女生进闺房总是瓜田李下的不太好说。也就同意了杜迷津的话,点点头说道:“那行吧。那我看你进楼道我就往回走,好吧?” 杜迷津看着杨卓年一脸担心的表情,知道让他先转身,自己目送他走是不太可能了。再这么谦让下去,整个晚上都别想休息了,于是只能听话的说道:“行,那我这就上楼。你也早点回家吧,到家了记得告诉我一声。”说完又微笑着补了一句:“客套的话说得太多就显得落俗了,多了我也就不说了。总之,今天,谢谢你。” 杨卓年看着杜迷津略微上扬的嘴角,眼里流露出的目光淡淡然中有一丝柔软。一阵风吹来。杜迷津肩上的长发顽皮的随着风的节奏起起伏伏。时不时的遮挡住她半边脸颊。杜迷津稍稍低下头,抬起手将散乱的长发自然的理到而后,半垂的眼睫毛看着宁静又美好。杨卓年情不自禁的说了句:“其实,你挺漂亮的。”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搞得杜迷津有点懵,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看着杨卓年认真又沉醉的眼神满满的投注在自己身上,心跳没来由的就乱了节拍,却只能故作镇定的装作不在意的接口说道:“这话让你说的,也没人说过我难看啊。真是的。不和你贫嘴啦,我回家了。明天再见吧。”杜迷津说完直接转身向着单元门,脚步轻快的走过去。夜太黑,以至于杨卓年根本看不清杜迷津一瞬间红透了的脸。 第二天,杜迷津早早就到了公司,按照惯常的步骤,拿着引星灯里里外外的走了一遍后,随手把引星灯收进了办公桌下面的储物柜里。打开电脑,登陆qq,点开沈小枝的空间,一条一条查看她最近发表的所有说说。不出意外,陈子木每条都点赞,但是回复的却很少。杜迷津仔细的想了想,眼下的状态还算是在预想范围内,就决定再等等看。她拿出续费的学员名单,看着大家登记的情感状态,打算认真统计一下,好选定下一节情感培训课的课题。正忙活着呢,其他伙伴们也相继的推开了公司的大门。原本杜迷津还沉浸在工作状态中,根本没抬头看都有谁来了,可是无意间却听到了殷明镜和东方涟漪的聊天内容。 “不要总是谢我啦,你喜欢就好,交给你它才有用武之地啊,放在我手里我也不会用,到浪费成纯粹的摆设了。其实我哥哥倒是挺喜欢中国的传统音乐的,他这个人特别中国风,国学里的所有东西他都喜欢,还特别参加过国学班去学那些戏曲、兵法、围棋什么的,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我跟他说,我有个同事会吹埙,甭提他多羡慕了,还嚷着要让我引荐,认识认识你呢。你要是真想谢我的话,就这样吧,咱们不是两周修一次吗?这周也该休息了,不如这个周末你来我家做客,教教我哥哥怎么吹埙如何?” “这个周末恐怕不行。你不知道,卓年觉得只靠着我自己工作,心里不舒服。就自己上网找了一个带发传单的活儿,这周末上岗第一天,我得陪着他。卓年从来都没有工作过,也不太会和陌生人打交道,我在旁边算是帮他助个阵,他心里还能有点底。再说要真是有什么麻烦,我也能搭把手啊。所以这周是不行了,不好意思啊。” “这样啊,那要不咱们就挑哪天下班之后的时间吧。反正我哥哥是做股票的,每天三点半股市收盘他就没事了。你看哪天有时间,你就告诉我,我提前让我哥把菜买好,等咱们到家了,你就负责教我哥,我就负责做好吃的犒劳你,怎么样?” “下班后的时间太紧了吧?卓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像是特别担心我一个人外出的样子。我想可能是我们之前遭遇杀手,让他觉得咱们公司也不太平,又觉得我没有自保的能力,所以才会格外保护我吧。你看咱们下班就五点了,再到你家,吃完饭我回家恐怕就要**点钟了,我怕卓年不放心。要是你哥哥不着急的话,咱们下次休息的时候我再去吧,正好卓年也该适应一个人发传单了。我白天也没有什么事,你觉得呢?” “嗯,那也行。那咱们就说定了,就定在下次休息,不许变卦哦。” 东方涟漪要约殷明镜去她家,平时在公司也没见他俩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啊,他们俩什么时候私交这么好了?东方涟漪还有一个哥哥,怎么从来都没听她提起过呢?东方涟漪当初说来公司打工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实习记者工资太少,可是古董埙随随便便就能送人。哥哥又参加过国学班,现在的国学班没几个知名大师驻场根本办不起来,一套课程下来没个几万也根本学不下来。这至少说明她家境殷实,那当初的理由就站不住脚了。而且听东方涟漪说话的语气,她是十分迫切的要领殷明镜回家,有些紧追不放的架势。真的只是因为哥哥喜欢国学吗?杜迷津觉得整件事情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难道东方涟漪的真正用意是殷明镜?! 杜迷津想到这里,不自觉的眯起了双眼,她认真的回想了一遍从认识东方涟漪到现在所有还记得的发生过的事情。这一想才发现,东方涟漪可以说是整间公司里最低调的存在了。开会从来没有任何意见,你交代她做的事情,无论多少,都没有异议,也几乎很少和其他同事贫嘴。似乎刻意的保持着一种绝不出挑的存在感,生怕别人注意到她一样。只有少数几次涉及到殷明镜的决定。才能见到她不同寻常的反应,她在这个公司待了这么久,到底图的是什么呢?殷明镜是个穿越而来的古人,他的身份导致他在这个时代不可能有任何仇家,也不会给别人带来强大的利益,如果说东方涟漪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殷明镜的话,那她究竟想利用殷明镜做些什么呢?为什么一定要殷明镜跟她回家呢? “杜姐!”杜迷津正在一心一意的查找着整件事情上自己的思维盲点,冷不防被林李非凡对着自己耳朵大喊了一声,惊得她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抚着胸口缓了半天心神后,才没好气的冲着身边站着的一副做错了事手足无措的林李非凡说道:“你叫魂啊!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这一大早上的,就不能好好说话吗,喊什么喊啊!”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都喊了你好几句了,你都没什么反应,我看你痴痴呆呆像电视剧里的人走火入魔了一样,我才想大点声把你叫回来嘛。”林李非凡被杜迷津凶巴巴的样子威慑住了,有点害怕的缩着头小声嘟囔着。 “你才走火入魔了呢,你全家都走火入魔了!真是的,我就是想事情想得出神了,就你这架势,好人都得被你吓的走火入魔不可。”杜迷津犹自不满的抢白着,说完见林李非凡一脸委屈的变着嘴,一副随时可能哭出来的样子,她赶紧举起双手缴械投降的说道:“哎,我跟你说,你不许哭啊!好好的,真是怕了你了,说吧,什么事儿啊?” 林李非凡见杜迷津不生气了,小孩子一样马上换了一副看热闹的嘴脸,挤眉弄眼的对杜迷津说:“杜姐,送花的人来了,正在门口等着呢,我是来叫你签收的。”说完还不忘八卦的打听一句:“杜姐杜姐,这次送花的是谁啊?还是昨天的蒋先生吗?” 杜迷津一边站起身向着公司门口走去,一边不忘狠狠的白了林李非凡一眼,随口训斥道:“要你多事!就不能像个老板的样子,该干嘛干嘛去得了。” 林李非凡见在杜迷津这里问不出什么,只能扫兴的低着头,悻悻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一边走还一边伸着脖子,向着门口不住的张望,只见杜迷津签完字送走快递小哥之后,抱着一大束粉玫瑰转回身,向着自己的座位缓慢的踱着步子。花束中间斜插着一张同色系镂空边的卡片,做的小巧精致,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心思。杜迷津用左臂将花束堪堪抱住,心里腹诽着“蒋佳轩这个败家子,这么大一束花沉死老娘了”,腾出右手抽出卡片,打开一看,卡片正中间的位置,几行清秀工整的钢笔字写道——人生路上总有崎岖不平,别忘了你的笑容是这世上绝美的风景,愿今天的粉玫瑰和你的心意,佳轩字。 杜迷津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笑容。一把年纪了还装文艺青年,也是难为他了。再想想昨天,幸亏有他和杨卓年。才让自己在最绝望处守住本心,不至于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杜迷津懂得,如果昨天只有自己一个人,恐怕现在还在伤春悲秋歇斯底里呢,是他们陪着自己熬过了迄今为止最不堪的一个晚上。自然会心存感激,脸上的笑容也就愈发真诚了。 不远处座位上的林李非凡见了,悄悄的凑近保诚。小声的说道:“哎,我觉得这蒋先生没准这次真有戏,你看杜姐收到花笑的多甜啊。跟昨天完全就是两个人嘛!没想到杜姐这样的女生,也会被鲜花攻势俘虏啊。” 然而保诚可不这么认为,他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一定,你忘了还有梁祐焕呢!杜姐和祐焕那可是一起联手打过boss的。那可是一起扛过生死的革命情谊啊。怎么能轻易因为两束花就变节呢?反正我是不信杜姐和祐焕会这么容易就分了的,一看俩人的性格,那就应该是电视剧里相爱相杀,互相折磨到白头的人设好不好?” 林李非凡听到保诚质疑自己,顿时不满的回嘴道:“这是生活,生活和电视剧是两回事好不好,你中二病啊!要我说,梁祐焕这次准没戏。你也不看看,咱们杜姐现在和梁祐焕的状态。俩人就是比陌生人多了那么点礼貌罢了,还没有和咱们亲呢。重点是都这样了,我也没见梁祐焕有什么想要挽回的举动,杜姐那么骄傲的人,肯定不会先低头的。感情这种事,抻着抻着就累了,走着走着就散了,太正常了。” “我说你现在说话这架势怎么跟过尽千帆似的,好像什么都看透了一样。装什么深沉啊,我跟你打赌,杜姐和梁祐焕肯定还有下文,闹别扭也就是一时的事儿,不信咱们走着瞧!”保诚说完,骄傲的仰着下巴望着林李非凡,一副“敢不敢跟我赌一把”的意思。还没等林李非凡回话呢,二人讨论的主角就华丽丽的出场。 只见梁祐焕推开公司的玻璃门,正向里走来。而这边厢,杜迷津刚插好花,收拾完乱七八糟的包装之后发现手上沾了不少灰尘,想要去洗手间清洗一下,一回身,正好迎面碰上走进来的梁祐焕。四目相对,各怀心思。梁祐焕因为昨天被杜迷津婉拒,有些尴尬的道了句“早啊”。而杜迷津自然不会忘记昨天下班路上撞见的一幕,这会儿见梁祐焕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下意识的冷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擦着梁祐焕的胳膊直接走出了公司,理都没理他,梁祐焕顿时愣在了当下。 这几天,杜迷津与梁祐焕之间一直萦绕着一种不冷不热的拧巴气氛,但无论怎样,两个人至少都保持着表面上的友好往来。像这么明目张胆的无视,还真是第一次,别说梁祐焕了,就连一旁看戏的林李非凡和保诚都吃惊的嘴巴微张,根本缓不过神来。 好半天,林李非凡撞了撞保诚的胳膊,胜券在握的说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肯定有下文是吧?我和你赌,你说赌什么吧。” 保诚瞪了林李非凡一眼,垂头丧气的认输道:“真是见了鬼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你还是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吧。” 虽说保诚和林李非凡因为惊讶而忘记了收敛声音,但梁祐焕根本就没听到,他整副心思此刻都在杜迷津身上,变成了深深的疑惑。自己又惹到她了?单子又遇到什么麻烦的地方了?来大姨妈了?好像怎么说都不至于啊,梁祐焕百思不得其解,正想着追上杜迷津问问她究竟怎么了,还没等转身呢,适时响起的手机铃声就阻碍了他的脚步。 梁祐焕接起电话没听几句,就一脸紧张的大声嚷道:“在哪个医院,你告诉我,我这就过去!”挂完电话,一个急转身,着急忙慌的就向着走廊跑去,连假都没顾上请。 梁祐焕前脚刚走,杜迷津随后就从洗手间回到了公司。只见她一脸愤懑的边走边想——好你个梁祐焕,演技还真好,还跟我装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你是真不累啊。你可以骗我,但你不能蔑视我的智商啊!是不是我永远不说破。你丫就打算永远“双管齐下”啊!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太孙子了吧! 杜迷津正气不打一处来的暗骂呢,突然听到东方涟漪对着自己说道:“杜姐。沈小枝发来一条消息。”她抬头看向东方涟漪,见她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疑惑的问道:“怎么这个表情?沈小枝说什么了?念来听听。” “邻世红娘馆的哥哥姐姐们,你们好。陈子木已经连续四天没有主动和我说话了,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我每天沉浸在等待中,做什么都没有心思。每当手机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第一时间查看,希望是他联系我,可每次都不是。这种感觉真的非常不好受。我知道你们给我的建议一定是为了我好,可我真的忍不住了,你们或许不能理解,那么久我都等了。为什么就几天的时间我都沉不住气。如果没有上次的聊天。对于陈子木来说,我只是一个陌生的熟人,我根本不会燃起任何希望,可是现在不一样,希望之后的失望才是最让人难熬的。我不想再等了,我现在就像生了重病的人一样,我只想见到他,只有他才是我的药。我要去找他。我知道他今天下午有篮球比赛,甜甜的哥哥也会参加。我已经和甜甜说好。要去看比赛,我不会和他说什么,只要远远看他一眼就好,看他笑一笑我就安心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你们说实话,我不想瞒着你们,因为你们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我,所以就算是任性,我也希望你们知道。希望你们不要怪我,我去找陈子木了,等我回来再听你们的话吧。”东方涟漪一边念着短信,一边偷眼打量着杜迷津脸上的表情。杜迷津本来就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这会儿听到沈小枝居然擅自行动,整个人都愤怒到了极点,她烦躁的嚷道:“这不是作死嘛!这孩子怎么跟大脑缺根弦似的,想一出是一出啊,胡闹!涟漪,你赶紧给沈小枝打电话,把她给我叫回来,就说她要是不听话的话,这单我们就彻底不管了!” 东方涟漪听了赶紧查找沈小枝的电话号码,杜迷津想了想,又交待道:“还有,涟漪,你告诉沈小枝,咱们可是签过合同的,必须无条件配合咱们计划的所有细节。她要是非一意孤行,就算单方面毁约了,不仅单子就此作罢,而且钱一分不退,让她好好想想吧!” 杜迷津刚说完,就见东方涟漪拿着手机唯唯诺诺的看着自己,有些畏惧的小声说道:“杜姐,沈小枝手机关机了。”这下可好,杜迷津整个人的表情彻底出离愤怒,分分钟要暴走了。只见杜迷津从口袋里随手抽出一支烟点上,一边燥郁的吸了一大口,一边恨恨的抱怨道:“这都什么人啊,来不来还学会断咱们后路了,她想干嘛啊,真是服了气了!”林李非凡此刻坐的离杜迷津最近,杜迷津吐出的烟雾顺着流动的空气就飘到了她面前。林李非凡平时是最讨厌烟味的,公司里禁止吸烟就是她作为老板下达的唯一指令,可是这会儿迫于杜迷津罕见的愤怒气势,她只能默默忍着,尽量往旁边躲了躲,连抬手扇走烟雾都不敢。倒是保诚不忍心看着林李非凡为难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劝杜迷津道:“消消气儿,杜姐,不至于的啊,你说你再为个客户把自己气个好歹的,这就犯不上了啊。沈小枝既然关了手机,有意让咱们找不到她,现在除了等,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还不如冷静冷静,好好想想怎么提沈小枝擦屁股呢。再说就是看一眼,问题应该不大吧?”(未完待续。) ps:  三月份的目标,争取不断更,做一个靠谱的好作者,励志要拿全勤奖,每天更新的章节有6000字以上哦。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毕竟我在用心的给您说这个故事,也希望喜欢的朋友加个收藏,算是对我的一点鼓励。剧情走向上男女主之间的矛盾也比较激化了,如果大家对情节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加书友群和我一起讨论,群号272156042。最后,谢谢所有看到过这个小说的伙伴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围追堵截 “你懂什么!我不让她主动接触陈子木自然有我的道理,今天早上我刚刚看过沈小枝的空间,这几天陈子木虽然没有联系沈小枝,但是对她的关注度却丝毫没有减少,沈小枝发的每一条动态,甚至是转发的,陈子木都一定会点赞,这说明陈子木并不想就此疏远沈小枝。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沈小枝再抻两天,陈子木因为害怕失去,肯定就能彻底想明白,到时候他们的关系就会有一个质的突破。可是现在沈小枝如果贸贸然的出现在陈子木的视线内的话,陈子木又不傻,他怎么会意识不到沈小枝对他的特别呢?一旦知道沈小枝喜欢他,就等于他吃定了沈小枝的感情,有恃无恐、恃宠而骄这些词都是怎么来的?到时候,陈子木肯定又会回到举棋不定的状态,咱们这单要想彻底做成就得无限期的往后延,什么时候是头啊?沈小枝还是太小,她还想不明白,当你披肝沥胆、掏心掏肺的爱一个人的时候,对方就等于有了免死金牌,可着劲儿的折腾都不会觉得自己有多过分,因为知道,无论怎样,只要他回过头诚心诚意的说句对不起,你肯定还屁颠屁颠的守在原地。只有你彻底离开他的视线,他才会在蓦然回首时想明白,没有你他会多么空虚,你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杜迷津本是就事论事的和保诚解释着沈小枝犯的错误有多么严重,可是听在保诚耳朵里。这话就变了味道,倒像是顺带着说明白了她刚才为什么会对梁祐焕爱答不理的了。 保诚不知道该接些什么话才好,既然觉得杜迷津意有所指。他有些害怕自己那句话说错了,再刺激到有些激动的杜迷津。于是他只好装作了悟的点点头,问道:“那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其实,杜迷津就是那种典型的嘴上不饶人,心里比谁都心软的人。她虽然表面上恨沈小枝恨的咬牙切齿的,说着再也不要管她了。可是每当想起沈小枝在提到陈子木时。眼里浓的化不开的柔情,她又实在不忍心,让沈小枝就这样沦为感情的牺牲品。真让她撒手不管。她也做不到,这会儿心里正反反复复的盘算,究竟怎么做才能替沈小枝挽回颓势呢。只见杜迷津绕着公司办公桌间的过道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低着头想了半天后。走到林李非凡身边站定。先问了东方涟漪一句:“沈小枝短信上是不是说下午陈子木有比赛,她要去看?”得到东方涟漪肯定的答复后,对着林李非凡说道:“上一次我去陈子木学校的时候,看过他们操场,并不是很大,要是打篮球的话只能在东边的篮球场。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能碰碰运气,我去陈子木学校一趟。看看能不能趁着陈子木没有发现,把沈小枝堵回来吧。” 好在现在邻世红娘馆手里只有这一个单子。全公司的人都围着沈小枝和陈子木忙活,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加重要的事儿了。这会儿林李非凡听到杜迷津这么说,自然没有疑义,她点点头说道:“行,杜姐,那你就跑一趟吧。不过也别太担心了,好多事情就是机缘巧合的事,能堵回来更好,要是实在没找到,你也别上火,早点回来咱们再一起想办法就是了。” 杜迷津听到林李非凡的安慰多少还是有些窝心的,她想了想自己刚才确实状态不太好,搞得大家都跟着紧张不已。想来就算是自己再看的开,梁祐焕的事情还是影响到了自己的情绪。杜迷津一直希望自己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因为私事不冷静,让大家受自己的负面情绪牵扯,多少还是有些歉意的。这会儿见大家飞弹没有在意,反倒是理解的对自己给予支持,她不由得微笑着保证道:“放心吧,我肯定能把不听话的沈小枝好好的领回来给大家道歉的,你们就在公司等我的好消息吧。”说完转回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套上外衣,直接走出了公司。 上清教后山的青石板路上,柯怀古背着手踱着四方步,悠闲的溜达着,身后跟着垂着头一脸恭谨的棋墨。两个人这样不紧不慢的,已经走了小半个时辰了,柯怀古一直不说话,只是偶尔停下来看看远处的山,或是脚下的草,目光迷离又专注。搞得身后的棋墨迷迷糊糊的,自己该回禀的都说完了啊,师傅这一言不发高深莫测的样子,这又是起的什么幺蛾子啊?柯怀古突然停住步子,回头看了眼棋墨,棋墨原本一直打量着师傅的背影,皱着眉头绞尽脑汁的猜着师傅究竟在想什么。这会儿见柯怀古回头,慌忙变换表情,又恢复成了恭恭敬敬的模样,然而还是被柯怀古逮了个正着。柯怀古见棋墨有些尴尬的躲避着自己的目光,手指还孩子气的捏着道袍的袖角,用小动作掩饰着自己的心虚,不禁有些好笑的开口说道:“行啦,别掩饰啦。就你盯着我后背的认真眼神,我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得到,想了半天,猜出为师在想什么没有啊?” 棋墨心中腹诽道“我要是能猜出来,我早就说了,还用跟着您走了这么大半天”?但想是想,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柯怀古面前随便放肆,于是继续低头装乖的说道:“恕弟子愚笨,弟子不知。” 柯怀古见棋墨一副受气包的模样,摆了摆手宽容的说道:“没有别人,不用守礼,你自在一些就好。别跟我平时对你多苛刻似的。” 棋墨一听,像得了****令一样,立马欢乐一副面容,舔着脸凑近柯怀古,闪着星星眼崇拜又好奇的问道:“那师傅你和我说说,你走了这么久,到底在想些啥呗?你就别让我猜了。我这么笨师傅又不是不知道,就是猜出大天来,我也猜不到啊!” 柯怀古平时私下里就独宠棋墨。这会儿没有外人,又见他孩童一般天真,全然没有其他人勾心斗角的模样,心下自然欢喜不少。语气也分外慈祥的问道:“先别说我想什么,我倒是先问问你。为师之前让你潜心背诵的本门道法,你背了没有啊?你来和我说说,你迷津世界和祐焕师兄闹成了现在这步田地。你认为是因为什么啊?” 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误会加吃醋,两个人又都傲娇不低头吗?棋墨本能的就想这么说。然而话到嘴边总算是及时收住了。师傅先问自己道法背的怎么样,然后才问祐焕师兄的的事情,自己有什么看法,想来这二者之间一定有什么必然联系。自己要是不过脑子直接想什么就说什么的话。很可能会惹师傅不开心的。棋墨想到这里。重新认真的回想了一遍自己这些天暗中观察的关于梁祐焕与杜迷津之间的所有事,又结合着自己勉强能理解的一些道法中的禅意,小心试探的回道:“师傅让弟子背诵的本门道法,弟子一有时间就会认真背读,不过能理解的部分还是比较少的。至于祐焕师兄和迷津师姐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弟子愚见,想来是因为放不开吧。” 柯怀古听了打量了棋墨两眼,点点头认同的说道:“虽不全中。但也不远矣。你初习道法,能想到这一层已经不容易了。看来。你还是很适合参悟的,不要因为顽皮而耽误了自己的天赋,有时间还是要多多背诵本门道法,知道吗?”柯怀古说完顿了顿,见棋墨忙不迭的点头允诺,才又继续说道:“本门道法讲究的是自然天成、无欲无求,只因七情六欲实乃人生大劫,多少人中龙凤,最后都败给了自己的执着,红尘中人,多半如此。像你迷津师姐,一直以聪慧机敏见长于你这辈的年轻弟子中。可这人无论多聪明,一旦太过于想要得到某物或某人时,心里难免就会产生执念,从而只关注于自己**所趋的人,而再看不见周围的一切疏漏。情之一字,就是你迷津师姐与你祐焕师兄的死穴。这就像下棋一样,走了九十九步都是虚招,可是只要迷惑住对方,一步实棋,就足以置对方全盘于死地。对方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会布下这一步杀招,让迷津与祐焕身在局中而不自知,只要不说破,这就是一步死棋。这一手够狠的,他们两个还是太年轻啊。” 棋墨站在一旁听着柯怀古自顾自的感慨着,可还是云里雾里的不甚明白。听师傅话里的意思,迷津师姐和祐焕师兄这次的心结恐怕很难解开了。可是看师傅的表现,又是一派从容,并不像完全无解的意思。还有按照师傅的说法,迷津师姐和祐焕师兄是被人算计了,可是自己这些天看下来,所有的误会都来源于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别人从中作梗或是推波助澜啊,那师傅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棋墨想了半天没有头绪后,只能对柯怀古说道:“师傅,弟子不懂,能请师傅详解吗?” 柯怀古有些失望的扫了棋墨一眼,见他老老实实的看着自己,一副随时聆听教诲的模样。心下想着,这样本分的孩子,想让他看明白阴谋的关键所在,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于是只好耐着性子的开口点拨道:“还记得你对为师所说的,你迷津师姐与你祐焕师兄最初的误会点在哪里吗?” “记得,是因为迷津师姐路遇歹徒险些丧命。弟子记挂着师傅交代的注意隐藏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目标,就想着等到最后一刻再出手相救,可还没等弟子出手,迷津师姐已经脱险,只是伤了脚踝,其他并无大碍。而且迷津师姐在反击的过程中,抓伤了歹徒手臂。可是同天,祐焕师兄也被病发的白小染抓伤了同一只手臂,隔天被迷津师姐无意中发现,这才误会祐焕师兄就是暗中伤她的人。心结由此而生,再加上后来的诸多误会,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棋墨认认真真的一边回忆,一边回话道。 “没错,你对为师说的确实如此,可你怎么确定你祐焕师兄确实是被白小染抓伤的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此恰逢其时的巧合,或许是出自人为呢?”柯怀古话刚说完,棋墨整个人瞬间就愣住了。他怎么确定?他是亲眼看到的好不好?!棋墨刚想开口争辩。就听见柯怀古接着说道:“本派上清教开山祖师在创教之前是行走江湖的一代侠客,虽然创立上清教之后,主要传承的是道法,可是祖师爷也将他通晓和积累的武学交给了门下的弟子们。再加上祖师爷福泽庇佑,一代代中不乏能人异士,也就使得风水、谋略、暗器、毒药、武学等等诸多领域,上清教都有涉及。有的本事学的人多。大家自然都知道,有的本事学的人少,时间长了。知道的人也就剩下我们这些老骨头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本教掌门的师傅,也就是我的师公,曾经除了道法之外就学过一门本事。叫做易容。你石板路上山的。之前在家里看电视,总听说过易容吧,为师也就不多解释了。师公当时最疼的弟子就是现在的掌门,为了不使这门本事失传,他一定会传于掌门。而掌门座下弟子众多,大家所学又总有不同,所以我想,易容这门本事。本教之中一定有人会。这也是我为什么问你,你怎么确定抓伤你祐焕师兄的就一定是白小染呢?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未必一定是真的。因为眼睛其实是最容易被误导的,想想你迷津师姐和你祐焕师兄,你就应该明白这点了。既然杜迷津看到的背叛并不是真的背叛,那么白小染不是白小染本身,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棋墨听了柯怀古的话恍然大悟道:“师傅,弟子明白你的意思了,或者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如果没有最初的心结,迷津师姐与祐焕师兄之间后来遇到的误会或许就能开诚布公的谈,那也就不会产生误会。可是师傅,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告诉迷津师姐真相不就可以了吗?” 柯怀古见棋墨激动的无以复加的模样,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还是个未涉人间****的稚儿,自然不明白,这世上的事沾了”情“字就变得复杂了许多。我们说的,你迷津师姐不会信,而且你要怎么和你迷津师姐解释,所有的一切你是怎么知道的?杜迷津修习谋略本就生性猜忌,多疑之人,只会想的更多,到时难免适得其反。这话,你万万说不得。” “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迷津师姐和祐焕师兄这样老死不相往来吗?那不是就让坏人的奸计得逞了?”棋墨有些焦急的继续问道。 “但凡是计,无外乎利用的都是人心,所以计策只有成与败,没有善与奸。迷津与祐焕这两个孩子,机缘走向皆看天定,为师本不欲插手。可这一次,这步棋的真正用意并不为拆散他二人,这身后还有更大的局。而这局谋的恐怕就是我上清教几百年的基业了。”柯怀古说着,目光悠悠然的望向了远方,沉着声音像是自言自语的慨叹道:“我本不予与你为敌,可你既然已经走了这一步,我便断然不能坐视不理。同门几十年,怀古之心,天地可鉴。待一切平定之后,在向你负荆请罪吧。”柯怀古说完一展衣袖,将双手负于身后,转回身淡然的望着棋墨,正色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准备一下,看来这次,为师也要下山走一遭了。” 棋墨望着眼前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柯怀古,却总觉得师傅今日精神更胜往日,在青山蓝天的掩映下,凛然一身正气,自有仙风道骨,不由得一股崇敬油然而生。他双手抱拳于胸前,低着头朗声答道:“是,弟子遵命。” h大篮球场边,杜迷津已经抻着脖子巴巴的站了快一个小时了。眼瞅着看台上已经三三两两的坐了不少人了,估计过不了多久队员们就该上场了,可沈小枝到现在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没道理啊,沈小枝的家住的离h大就几站地的距离,远比邻世红娘馆离这里近得多,又是先看到她的消息自己才出的门,就算是堵车,这会儿也该到了啊,难不成沈小枝临时改主意了?可是见沈小枝短信上言之凿凿的样子,又特意关了机,应该是肯定会走这么一遭才对啊。就算是沈小枝改注意了,也是事到临头想明白了,打算配合杜迷津制定的计划,那不是应该打电话告诉大家一声吗?怎么杜迷津到现在一点讯息都没收到呢?杜迷津一个人站在篮球场边,看着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心里是越来越没底了。她倒不是怕沈小枝不来,大不了就当白跑一趟,之前的担心全都多余了,不来更好。她怕的是万一沈小枝压着开场时间在陈子木他们入场之后才到,那就麻烦了。就算是自己把沈小枝拉走了,陈子木看到沈小枝来而复返,只要不傻,也能察觉出这其中不对劲儿的地方,那这次挽救行动就算彻底失败了。 杜迷津这边心里正急的火烧火燎的呢,突然看到不远处两个女孩互相挽着胳膊,有说有笑的走过来。其中一个穿着水粉色风衣,梳着妹妹头,身形娇小可爱的妹子看着格外眼熟,可不就是东方涟漪上次帮沈小枝挑的那一身行头吗。杜迷津心里总算是放松了不少,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迎着沈小枝大步走了过去。在离沈小枝大约两三步远的时候,沈小枝也发现了杜迷津。她下意识的缩着身子,有些畏惧的想要躲在身边女生的身后,但见杜迷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自知无处可逃,只好梗着脖子,强打精神的笑着问道:“迷津,你怎么来了?” 杜迷津一看她的样子就忍不住光火,你这分明是理亏啊。人家都是知错能改,你可倒好,知道不对还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会儿知道怂了,关机时候的硬骨气呢!杜迷津本想开口训她两句,但是顾及到身边还有外人,也想给沈小枝留点面子,于是语气不善的说道:“我怎么来了你还不知道吗?我能不能单独跟你说两句话?” 沈小枝听了有些犹豫的看了眼身边的女生,再看看对面杜迷津明显掩饰不住的愤怒,权衡了一下后,勉强对着身边的女生说道:“甜甜,你等我一下,我表姐可能找我有事,一会儿我就回来。”说完冲杜迷津走进两步,小声说道:“迷津,咱们去旁边说吧。” 自己都被说成是表姐了,在横眉冷对的也不太好,杜迷津只好强扯出一抹笑容,冲着旁边的女生点了点算是打过招呼之后,跟着沈小枝向不远处走去。 “还行啊,还知道说我是你表姐。我以为你傻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呢。你怎么不和甜甜说你是我的委托人,我正在帮你追陈子木啊!方正你也不想好了,干脆实话实说呗,骗人多累啊,那可是你的好闺蜜!”两个人刚刚站定,杜迷津就忍不住开嘲讽一顿连珠炮似的挤兑沈小枝。 “迷津,你别这样,我知道你生气了,都是我不好。可是我短信里已经解释过了,我真的是太想陈子木了,以前没追他的时候,起码想他了还能跟着甜甜过来看他打球,现在你让我什么都不做,我连唯一能看到他的机会都没有了。你不知道,我昨晚做梦,梦里都是陈子木,早上醒来的时候,半边枕头都哭湿了,这样生生想念一个人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而且我答应你们了,我什么都不说,就远远的在看台上看他一眼也不行吗?”沈小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是在压抑着自己的委屈,说到最后,已经隐隐带了些许的哭腔,杜迷津当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未完待续。) ps:  三月份的目标,争取不断更,做一个靠谱的好作者,励志要拿全勤奖,每天更新的章节有6000字以上哦。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毕竟我在用心的给您说这个故事,也希望喜欢的朋友加个收藏,算是对我的一点鼓励。剧情走向上男女主之间的矛盾也比较激化了,如果大家对情节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加书友群和我一起讨论,群号272156042。最后,谢谢所有看到过这个小说的伙伴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你等不起 谁没有傻到义无反顾的爱过一个人呢?沈小枝对陈子木的想念,杜迷津虽说不能切身体会,但多多少少也明白。刚和梁祐焕确立恋爱关系的时候,杜迷津恨不得每分每秒都长在他身边,回了一趟上清教,不过才一天的时间,行走坐卧想的无不是梁祐焕此时在做什么。就算到了今时今日,经历那么多残忍的瞬间,杜迷津有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念起这个人。很卑微对不对?可这就是爱情啊。低到尘埃里又开出不死心的花,就是爱情才能把人磨到没有半点脾气。自己都是强装的纸老虎,沈小枝这个年纪,只懂得傻乎乎对一个人好,还能强求什么呢? 杜迷津望着沈小枝可怜兮兮的模样,叹了口气,缓和的问道:“不是早上就发消息了吗?这都已经中午了,你怎么才到啊?我还以为你改变主意了呢,我这都等了你半天了。” “我想着都好久没有见到陈子木了,希望自己状态好一点,看着更漂亮一些,就洗了个澡,敷了个面膜,然后熨了下衣服,又吹了吹头发,结果就出门就晚了。”沈小枝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道。 为了见陈子木一面,这么折腾忙活,如果不是特别在意,怎么可能呢?杜迷津有些无语,沈小枝对于陈子木的这份认真和深情,让她原本在来时路上已经想好的责备,一瞬间都憋在了肚子里,半句也说不出了。杜迷津望着沈小枝。张了好几次最酝酿了大半天,最后也只变成了一句简单的:“这场比赛你不能看,赶紧回家去。趁着陈子木还没发现你,一切还来得及。” 沈小枝听了,脸上露出了浓浓的失望,她不死心的道:“迷津,能不能通融一下啊?你看我人来都来了,就让我看一眼吧,就偷偷看一眼不说话还不行吗?” 但凡有选择。杜迷津都想应了沈小枝了,她看不得沈小枝这个模样,好像见不到这一眼就世界末日了一样。她也知道沈小枝的所有表现都是出于本心。没有半点演绎的成分,她是真的想陈子木入骨,而想念,是最难忍受一种疼。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也因为懂得,所以杜迷津现在才格外为难。可是每每想要点头时,理智都会一遍遍的提醒杜迷津,小不忍则乱大谋。沈小枝不是陈子木的粉丝,不是只要崇拜和仰望就足以心满意足,她之所以会找到自己,就是因为她最后想求的是双宿双栖。那沈小枝就必须得熬过刻骨的想念,这场拉锯战她必须赢。她不能留给陈子木任何可以无限期犹豫的退路,不能只争朝夕。这就是爱情中的无奈。有时候我们想要更多,就必须忍住眼时的**,于是杜迷津只能硬着头皮,残忍的拒绝沈小枝道:“不行!这件事没商量,你必须马上回家,就当做从没来过一样。” “为什么啊?我不过是想远远的看上一眼,这要求高吗?我说过我绝不会主动和陈子木说任何话的,这对你们的计划又能有什么影响呢?我只是想离我喜欢的人更近一点,凭什么这样都不行呢?我找你们就是想让你们帮我,让我可以离他更近一些,如果这样微小的心愿都不能被满足,那我找你们有什么用呢?!”沈小枝见与杜迷津怎么说都商量不同,顿时有些急了,不管不顾的嚷道,话语里也多了许多尖锐的抱怨。 杜迷津什么都没有说,她就那么悲悯的看着沈小枝,倒不是真的在意她话里的那些指责,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毛躁的孩子才好。沈小枝叫喊过后,心里也冷静了不少,她见杜迷津半天没说话,也十分难过,但又不想轻易妥协。于是她走到杜迷津身边,抬起手轻轻拉住杜迷津的袖口左右摇了摇,小声的继续求着:“对不起啊,迷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忘心里去。就一次,我保证我就任性这一次,你就纵容我这一次,好不好?” 杜迷津见沈小枝乖巧又惹人心疼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和缓又无奈的说道:“既然你那么喜欢陈子木,那你有没有试着想过,陈子木是怎么想事情的呢?” “想是想过,不过就是想不透,总觉得好像都不对。我最初想,陈子木一定会喜欢那种文静又漂亮的女生,可是甜甜说,中文系太多这样的美女了,他都没有动心过。后来我知道了陈子木的曾经,我就想,他一定忘不掉原来的那个女人,一定每天每夜都在懊悔,吃不好睡不好,可能这种情绪会跟着陈子木一辈子了,我可能永远都没戏了。可是陈子木吃饭、睡觉、上课、打球,按部就班的过每一天,谁都不知道他也曾那么伤心过。后来陈子木主动和我聊天,有关心我是不是不开心,我就想他会不会也有一点喜欢我。可是突然他就不联系我了,陌生的就像从来都不认识我一样。我真的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我每次猜他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都没有结果,整个人都觉得特别挫败。越猜越觉得陈子木离我好远,越猜越想放弃,后来就不敢猜了。”沈小枝想了想,如实的说道。 “傻孩子,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复杂?你呀,就是因为喜欢他,才会把他最细微的反应都看在眼里,风吹草动都能让你胡思乱想半天,可是想得越多就越看不到最本质的东西,或许这就是当局者迷吧。”杜迷津说着话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一副拿沈小枝没辙的模样。她伸手拉过沈小枝,在校园里的椅子上坐下来,将手放在沈小枝的腿上,轻轻拍了拍,算是安抚沈小枝有些伤感的小情绪。而后开口解释道:“如果我是陈子木,我告诉你我会怎么想。在我最年少无知的年纪。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导致我真心喜欢的女生,彻底离我远去了。懊悔肯定是有的,但更多的是自责。就像你现在对陈子木的一往情深一样,他也曾经这么认真的爱过一个女生,没有什么不同。你是想一想,如果你原本可以和陈子木一起好好的,你们原本做过无数次关于未来的美好规划,可是因为你的胆怯。陈子木再也不理你了,甚至于你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不是背叛。不是不爱,仅仅只是因为你一念之差,你想想你会有多自责,你会轻易原谅自己吗?” 杜迷津说完。见沈小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知道将心比心,沈小枝多多少少明白了陈子木的心结后,继续开解道:“既然不肯放过自己,难免就会画地为牢,就算有再多选择,一旦起心动念,你都会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把它们全部扼杀在摇篮里。一方面是你害怕。你怕新的感情也会重蹈覆辙,怕自己没有保护一段感情的能力。而更重要的一方面是。你不知道遥远的那个心上的人是不是已经原谅了你的懦弱,如果没有,你的开始就等同于背叛,你会觉得自己不禁伤了别人,更加对不起曾经认真纯白的爱情,陈子木其实也一样,这就是他这么就一直单身的原因。你再试想一下,这个时候,你身边出现了一个对你好的可爱男生,你对他的感觉,就像你现在对陈子木一样,你渴望和他聊天,渴望见到他渴望跟他分享自己生活中的所有点滴。这个时候你才突然发现,你可能爱上了他。可是每当夜深人静,记忆翻江倒海,你曾经做过的所有错事就像电影片段一样,一幕幕的在你眼前回放。每当你想要对这个新的男生好一点的时候,陈子木的样子就会出现在你的脑海,他声嘶力竭的跟你控诉,为什么你不敢跟我拼一个未来,却敢轻易给别人新的承诺,那些说好的爱情凭什么可以说不爱就不爱,你有心吗?!你告诉我这个时候你怎么办,你会接受这个新的男生吗?” “我不知道,迷津,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想背负着愧疚开始新的感情,那样我会喘不过气,对这个男生也不公平。可是我想我应该也会害怕他彻底离开我,如果我真的像喜欢陈子木一样喜欢他的话。最好是他可以给我一点时间,等我能够心无芥蒂的和他在一起,我会加倍对他好补偿他的。如果他逼我,我想我会疯掉的,不被祝福的感情是非常累人的,何况还是不被自己祝福,所以我应该会很谨慎,不会轻易开始吧。迷津,我是不是很自私啊?”沈小枝按照杜迷津说的,认真的想了半天,才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杜迷津喜欢沈小枝的真诚,这个孩子最让他感动的一点,莫过于一眼见底的干净。看多了人心叵测,自然格外珍惜人性的纯良美好。杜迷津伸手揽过沈小枝的身子,借给她一个肩膀依靠,柔声的说道:“其实没有什么自私的,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你有没有想过,陈子木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呢?” “迷津,你的意思是,陈子木就是他喜欢的那个女生,新出现的男生就是我?你是说现在的陈子木可能喜欢我?”沈小枝听完杜迷津的话,惊得坐直了身子,圆睁着一双大眼睛,难掩兴奋的问道。 杜迷津看着沈小枝欣喜若狂的模样,忍不住揶揄她道:“怎么着,刚听到陈子木喜欢你就被你高兴成这样,这要是真让你和陈子木在一起了,你还不得上天啊?” “迷津,你学坏了,一切笑话我的都是坏人!”沈小枝难为情的娇嗔道。见杜迷津还在望着自己笑个不停,她索性梗着脖子说道:“高兴怎么了?难道不该高兴吗?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陈子木突然就不理我了,我一直以为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他不开心了,压根就没敢想他会喜欢我!现在听你一说我才明白,原来是因为爱情啊!想想都美好呢,我岂止是高兴啊,我恨不得发个说说昭告全世界呢!”沈小枝说完,突然又沉默了,她低着头一脸凝重的思考了半天,才下定决心的抬头说道:“陈子木要是因为喜欢我才远离我的话,那好办。我等他就是了。我不逼他,我等他彻底忘掉曾经接受我不就好了?再大的伤痛都有彻底沉淀的一天,反正我还年轻。再说我这么喜欢他,只要等他彻底想明白了再好好在一起呗,我等得起。” “我不是不相信你,以你对陈子木的感情来说,你或许真的等得起。可是要等多久你想过吗?一周?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八年?小枝,爱情和你想的不一样,它没那么坚不可摧。它其实非常脆弱,只要一个瞬间的心灰意冷,它就彻底不见了。你懂吗?我相信你现在说等得起是真心的,因为你没有参与过陈子木的曾经,坦白说,你为陈子木付出的也远没有之前的那个女生多。你没有理由和立场要求他为了你。完全抛开过去的一切,这点你也懂,所以你等得起,你只能用等待来证明,你对陈子木的爱不比任何人少。可是一路往下走,走着走着人是会变的,心也是会变的。你怎么能保证一年半载以后,你不会满腔委屈的对着陈子木呐喊。我等了你这么久,每天看你追忆着曾经。你凭什么不接受我?你还要让我等多久?很残忍很现实是不是?可这就是人心。付出的越多越渴望得到,想想最初,陈子木对你打声招呼,你都觉得全世界开满了花朵。为什么现在几天的隐忍都等不了?就是因为现在你比最初付出的多。事实证明,在感情里,没有人伟大到不求回报。所以沈小枝,很抱歉,容我客观的说一句,如果你想用等待成全你对陈子木的爱,那你的爱情势必死无葬身之地!”杜迷津说到这里停了半晌,给沈小枝一个接受现实的时间。见沈小枝一直不说话,想来也是无法反驳自己的话,才又开口缓和的说道:“而且你说你不逼陈子木,可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出现在陈子木面前就是对他的一种逼迫行为呢?你逼着陈子木正视他的生活中已经多了你的出现,让他在两难的境况下还必须顾虑你的感受,他又怎么可能随着自己的心意来做决定呢?就算你多的远远的,不让陈子木发现,可是甜甜会不会告诉她哥哥,她哥哥又会不会和陈子木提起,这些我们都没有把握啊!当陈子木知道你在球场上出现过,再结合你这段时间空间发的动态大部分都是迎合陈子木的喜好,你猜他会不会傻到这样还不知道你喜欢他?!而一旦陈子木知道你喜欢他,就只有两种结果。一种结果叫做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他知道你就在他一个转身的距离,可以肆无忌惮的犹豫和考虑,我之前说的生等个一年半载的就绝对不是吓唬你,那是你和陈子木可以预见的未来。另一种结果是他不忍心委屈你,于是只能提前接受你,给了你一个女朋友的名分,却不能完完全全的给你女朋友应该享受的全心全意的爱情,因为他心里还有别人的影子。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他心里究竟爱谁更多一些,那这样的感情和施舍有什么区别?小枝,如果你足够喜欢一个人,是绝对不允许自己道德绑架的,因为当他不能只爱你的时候,他也会过的很痛苦。陈子木已经因为辜负一个女人而荒废了好多青春了,难道还要让他继续背负着对你的歉疚过日子吗?你看着他痛苦抉择,你又能高兴到哪去呢?小枝,永远不要狭隘的以为,在感情中,只有被辜负的一方才锥心刺骨,只要有良心,辜负别人的更加不好受。陈子木是你爱的人,他人品如何,你自己想吧。” “迷津,你别说了,我觉得心里冷的慌。为什么同样是爱上一个人,我就要比别人艰难那么多呢?”沈小枝听完杜迷津说的这些,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一边认着眼泪无声的肆虐,一边慢慢靠在杜迷津肩上,语气迷茫又悲怆的说道。 沈小枝毕竟还是个孩子,本该天真浪漫不谙世事的年纪,却让她接受这些对她来说确实是有些早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她从千万人中找寻、从千万人中相遇的,恰好就是有故事的陈子木呢?杜迷津有些不忍,她抬手轻轻拍着沈小枝的肩膀,师徒让她明白,自己会帮她,会保护好她对陈子木的这段感情。杜迷津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所以啊,这才是我为什么不让你见陈子木的原因,我们耐着性子,给陈子木一点时间,不去打扰他,让他有足够冷静的空间想明白你有多重要。别让他因为模糊视线而看不到你的好,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来找你的。相信我,这时间一定要比你守着陈子木等待的时间短,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只要你听话,你还有我,我一定会帮你达成心愿的。” 沈小枝听了,吸了吸鼻子,压着嗓子说道:“我知道了,迷津,你让我哭一会,我一会就跟你一起回去。我也不是矫情,我就是想不明白,爱情不是应该让人轻松愉快的吗?为什么我喜欢陈子木,陈子木也喜欢我,可是这好好的爱情就变得让人这么伤心无奈呢?” 沈小枝问的何尝不是杜迷津迷惑的呢?这世上的文学大师都在歌颂爱情的神圣和美好,它是凌驾于一切感情之上的,可以让人生死相许,可以让人忘却烦忧,仿佛有了它,生命都会闪光一样。可是现实呢?现实是多少人为它痛不欲生,多少人被它骗干眼泪,它有多让人憧憬,就有多让人心碎。可是如果爱情这么悲伤,我们终其一生所追所求的难道只是个笑话吗?杜迷津不知道,她只能顺着自己的心意安慰沈小枝道:“有的时候不是爱情本身出了错,只是我们爱的人太复杂吧。小枝,你最美丽的地方就是你的勇敢无畏,所以永远都不要去怀疑爱情本身。你要学会在眼泪中成长,在眼泪中看清楚你所追求的爱情究竟值不值得你这么做。无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明白,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情,一定不会忍心让你伤心难过,他会尽全力给你你要的。而如果他做不到这些,只能说明,你没那么重要。那就骄傲一点,让尘归尘土归土,就当他没来过,你没爱过,我们的爱情有多认真,就有多不容亵渎,明白吗?现在,或许就是考验陈子木的时候吧,过了这关,一定会幸福的,加油吧。”沈小枝听了杜迷津的花,擦干了眼泪,郑重的点了点头。 折腾着送完沈小枝回家,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杜迷津一个人坐在回公司的计程车离,目光悠远的望着窗外飞速而过的景物,思绪纷繁复杂。想在心里彻底抹掉“梁祐焕”这个名字或许很难,毕竟她曾给过自己那么多惊心动魄的瞬间。在培训教室,他以身犯险护自己毫发无伤;在h大操场,他颇费心机的只为了自己一个笑容;在下了班的公司,他给了自己那么意乱情迷却又单纯美好的一个瞬间……这些画面一幕幕的冲击着杜迷津的泪腺,让她连哭都哭的那么甜。可是再幸福也只是曾经啊,再不舍也留不住啊。自己劝沈小枝的话还言犹在耳,爱情有多认真就有多不容亵渎。就因为他是梁祐焕,是自己深爱的人,才更不能容忍,否则怎么维护自己对他的这段感情的尊严啊!杜迷津缓缓摇下扯窗,让迎面吹来的风吹干自己脸上的眼泪,在这个瞬间,她终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拿出手机给梁祐焕发了一条短信。(未完待续。) ps:  三月份的目标,争取不断更,做一个靠谱的好作者,励志要拿全勤奖,每天更新的章节有6000字以上哦。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毕竟我在用心的给您说这个故事,也希望喜欢的朋友加个收藏,算是对我的一点鼓励。剧情走向上男女主之间的矛盾也比较激化了,如果大家对情节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加书友群和我一起讨论,群号272156042。最后,谢谢所有看到过这个小说的伙伴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左右为难 此时的梁祐焕正坐在白小染的病床边,微笑着柔声安慰她道:“大夫说你休息休息就可以出院了,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酸辣粉,小区里有一家新开的小店,味道做的特别棒,你一定会喜欢的。你不用担心,虽然这次复发没有什么征兆,但是我问过大夫了,这并不是病情加重的表现,大夫说很可能只是你最近生活压力重,或是想的太多了,你最近又想子夕了吧?” 白小染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望着梁祐焕,原本温顺的表情在听到梁祐焕的话后,突然有些生气的别过头,说道:“他都不想我,我想他做什么?这么久了,是生是死也没个消息,谁知道他在哪呢?我很久之前就不敢想了,你也别再提了。没有他,我们两个不是也好好的吗?” 梁祐焕见白小染对自己的以来日益严重,本想张嘴解释两句,到那时考虑到白小染现在的病情,只能暂时作罢,顺着她说道:“好,你说了算,不提就不提。等过段时间,我忙完这一段,就请个长假,带你出去四处转转,你不是最喜欢旅游的吗?只要你快点好起来,每天开开心心的,听话什么都不想,等到冬天,我就带你去漠河看极光怎么样?” 梁祐焕刚说完,就听见手机传来短信提示的声音,他低头一看是杜迷津发来的短信,心里有些纳闷,这些天杜迷津跟自己一直有些别扭,怎么突然发短信来了?点开一看详细内容。梁祐焕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短信写道——虽然现在说这话显得有些多余,但我觉得还是说了比较好。你曾经给我们的感情一个确定的开始。现在我来给它一个完整的结束。梁祐焕,我们分手吧。谢谢你曾经爱过我,我相信那时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也不后悔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虽然短暂,但我真的开心过。只是太多的事情我不想说,感情走到这一步,你也不用再难取舍。从今以后。你有你的桃花朵朵,我有我的清风阵阵,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短暂的愣神之后,梁祐焕的脑袋“嗡”的一声,看着短信的内容,分明就是说自己劈腿了嘛!杜迷津一定是有所误会了。难怪这些天一直都是冷漠淡然。不行,自己一定要找她说个清楚! 梁祐焕这么想着,迅速站起身,就想往病房外走,却不防被白小染拉住了衣袖。梁祐焕低下头,见白小染欢喜的对自己说道:“你说带我去看极光,是不是真的?这次可不许反悔哦,可不许再像两年前了。说好了帮我的,谁知道就过了一天。你就在山里猫着怎么都不出来了。我去上清教要人,你师父还把我关在门外,你到底怎么了他也不告诉我,这些年,你也没跟我说个所以然来,害得我总是莫名的担心,总害怕你像吴子夕一样,说没就没了。” 当“两年前”这个字眼飘到梁祐焕耳里的时候,他的脚步就再也迈不开了。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梁祐焕回想过很多次,可就是一片空白。但他却真真切切的明白,如果不是自己,白小染也不会是今天的模样。两年前,如果自己在白小染身边,现在子夕一定能给她幸福的生活,何至于她思念成疾,得了这样的病呢?现在白小染还躺在病床上,随时有可能复发,自己要是走了,万一真有什么意外,心里过不过的去另说,以后怎么对子夕交待啊! 白小染见梁祐焕久久不语,以为是自己失言惹他内疚了,连忙温柔的说道:“你别这样啊,虽然你没有和我解释过,但我知道你当时一定是有苦衷的,我也没怪过你啊。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了?还是我说错了什么,你要离开我?你们都要离开我,你们都不想要我了,只有我一个人,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梁祐焕见白小染说着说着,眼神开始涣散,显然是又要病发,他慌忙按住白小染的肩膀,连声叫道:“小染!小染!你看看我,我没走,我还在!小染!我不会走的,我一直都在,不怕啊!”见白小染双眼逐渐恢复清明后,梁祐焕才缓缓坐回椅子上,有些颓废的垂着头,勉强说道:“小染,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怕。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放心吧。” 傍晚时分,梁祐焕好说歹说,总算哄着白小染睡着了,他慢慢站起身,悄悄的走出了病房。一个人信步溜达在住院大楼后面的小路上,看着周围偶尔走过的病人们,大多身边都有亲人搀扶陪伴,但依旧形容憔悴,再想想此刻孤单单躺在病床上的白小染,梁祐焕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又走了几步,找到一个空着的休息椅,安静的坐下来,拿出手机,点开杜迷津刚刚发过来的短信,再一次陷入了沉思。说心里话,梁祐焕爱杜迷津,有这个女生在旁边他总会觉得莫名的安心,看着她由衷的微笑,他会感觉如沐春风。把她当孩子一样宠着,他也会特别有成就感。梁祐焕不想分手,尤其是不想在这段感情没走多远的时候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分手。他知道杜迷津误会了自己,当然也猜得到应该是因为白小染的存在,但这些都不是问题,他相信以杜迷津的明理,还要解释清楚,他们的感情就还能顺风顺水的走下去。可白小染怎么办?与白小染相识这么多年,他对这个女生再了解不过了,柔弱、深情、又偏执。现在的白小染已经把自己当做生活的全部,吴子夕音讯全无,白小染神思不明,总是在恍恍惚惚中以为,她与自己还是从前的模样,而她又身染顽疾,受不得半点刺激。自己就算是能劝回杜迷津,又要怎么让白小染接受这个现实呢?何况吴子夕的离开,说到底也有自己的原因。对于白小染今天的境遇,梁祐焕难辞其咎。他不敢想象,白小染如果知道自己和杜迷津在一起,是不是还能撑得下去。她大老远的来投奔自己,已经没有其他亲人了,自己是要有多狠心,才能心安理得的再将她推给无情的命运呢? 杜迷津没有自己。或许会难过一阵子,但她终归是杜迷津,多少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她不会垮。可是白小染如果没有自己,她还有什么理由乐观坚强的活在这个绝望的世上呢?以前梁祐焕看电视,总觉得那些犹豫不决的男人,所有的为难都是自私的借口。什么“我爱你。但是她更需要我”。都是骗人的鬼话,谁离了谁还活不了呢?可是当事情真的临到自己身上,梁祐焕才明白,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当你必须权衡取舍的时候,爱情就已经不是唯一考量的因素了,你唯一能想的,就是怎么决定伤害才能最小。于是我把爱情给了你,把责任给了她。最后把委屈给了自己,还要落得一身骂名。梁祐焕不禁苦涩的笑了。他自嘲的想着,原来混蛋都是这么练成的啊。 他拿着手机默默的打了一条短信——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说任何话。很抱歉,辜负了你的期望。有句话就是不想憋着,因为再也不能在你面前理直气壮的说,我爱你,真的。可现在的我,要不起你,也是真的。如果你以后有危险,别忘了我。如果你以后有更好的人,别铭记我。 在点击发送之前,梁祐焕拿着手机看了好久,纵欲还是叹了口气,又一个字一个字的默默删除了。既然已成陌路,何苦诸多牵扯,或许对杜迷津最好的慈悲就是足够绝情吧。只是心里突然空了一块地方…… 就在梁祐焕拿着手机犹自感怀的档口,白小染的名字伴随着手机铃声出现在了屏幕上。梁祐焕赶紧调整状态,语气温柔的接起了电话。还没等讯问怎么了,就听见白小染哭着嚷道:“你跑哪去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把我哄睡着了就是为了偷偷跑走对不对?” “没有没有,怎么会?小染,你先别哭,冷静一点,听我慢慢说啊。我是看你睡的香,怕自己在病房里随便做点什么,都会出声音吵到你休息,所以就一个人出来散散步,我没走,就在医院呢,你别担心,情绪不要太激动啊,乖,听话。” “你骗人,我醒了都有一会儿了,也没见你回来,你在哪呢?我出去找你。” “小染你听话,不许一个人乱跑知道吗?我没骗你,我真的在医院,这不是都已经晚上六点多了嘛,我想出来给你买点晚饭,等你起床好吃。不如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一会就带着饭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呐,二十分钟,就等我二十分钟,我要是不回去,认打认罚随便你好不好?你要乖,不然我可就生气了哦。” “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就等你二十分钟吧,你不要不开心了。随便买点什么吃的都好,但一定要快点回来啊,我自己在病房里,周围都是白色的,看着阴森冷静,我害怕。” “嗯,放心吧,祐焕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对不对?小染你乖乖闭上眼睛,再睡一下下,等你醒了,我和好吃的就都在你面前了,不信你找我说的去做就知道啦。呐,我就先不说了,这就去给你买晚饭,一会见啊。”哄了半天,总算是把白小染的情绪安抚住了,梁祐焕觉得疲惫不已。他把手机放进口袋,手指正好碰到口袋里揣着的烟盒,随手抽出一支烟刚想点燃,却蓦然留意到烟盒上的商标——南京煊赫门,杜迷津抽得也是这个牌子。不知不觉间,你的很多习惯已经悄无声息的渗透到了梁祐焕的生活中,就连已经戒了两年多的烟,都不知道从何时起又捡了起来,原来爱情真的可以润物细无声的改变一个人。又想到杜迷津,梁祐焕不由得一阵苦笑,白小染现在的情况,一时找不到自己都会瞬间炸毛,哪还有精力去想其他的呢。再说想有什么用,想出大天来。现实还是过不去,庸人自扰徒增伤感罢了。梁祐焕摇了摇头,认命的向着医院外的小吃部走去。 刚走出医院没几步。梁祐焕直觉从后脑的方向传来一阵非比寻常的风势,他本能的反手一抓,拿到眼前一看,手心里捏着的是一枚没开封的棒棒糖。没有人会拿棒棒糖当暗器,而且这风力来势不急,可见只是有人顽皮的和自己打了个招呼,并非意在伤人。梁祐焕想到这里。嘴角噙了一抹笑意,头都没回的说道:“来都来了,就不打算出来和我这个师兄打声招呼吗?” 话音刚落。梁祐焕身后不远处藏着的棋墨便蹦蹦跳跳的来到了梁祐焕面前。他吐了吐舌头,孩子气的撒娇道:“师兄这么快就猜到是我了,真没意思,本来还打算吓吓你的。难道就不能是哪个小贼打算暗箭伤人吗?” “也只有你这个‘小贼’会拿棒棒糖来暗箭伤人吧?”梁祐焕听了棋墨的话忍不住笑着调侃道。 “你别不识好人心啊!我这不是怕拿真的暗器打你。万一你没接到,伤着你怎么办?”棋墨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嚷道。 “呦呦呦,长本事了啊,你还怕伤到我?忘了你的暗器是谁教你的啦?就这么瞧不起你师兄,这点小伎俩我都接不到?小鬼头,说吧,怎么想起来过来找我啦?”梁祐焕见棋墨被自己吐槽的有点不太开心,念他是个孩子。贪玩也是正常的。于是收住话题,转而向他直接问明来意道。 “一见面就说人。谁要来找你啊?是师傅找你有事,我不过是跟着下山玩玩罢了。”棋墨刚说完,梁祐焕便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肩膀,他回身一看,眼前站着的正是柯怀古。师傅什么时候来的,在自己身后站了多久,梁祐焕完全不知道,看来三个月不见,师傅的功力又深厚了不少。梁祐焕想着,躬身作了一揖,恭敬的叫了句:“师傅。” 柯怀古望着梁祐焕,略微颔首,算是受了这一礼。没有过多的客套,他直截了当的说道:“随为师去旁边没人的地方待会,为师有话跟你说。” “这……师傅您有所不知,弟子的一位故友,眼下身患重疾,就住在这家医院,身边离不开人。弟子恳请师傅,能否容弟子回趟病房,和她说明一下,再出来找师傅?”梁祐焕听了柯怀古的话,有些为难的说道。 “是白小染吧?刚才你在医院接电话的时候,为师和棋墨就在,已经听明白了。你放心吧,棋墨已经去过病房了,白小染现在正在沉睡,一时三刻醒不过来。”梁祐焕听到这话彻底惊住了,倒不是担心柯怀古会对白小染做什么,自己师傅的人品,梁祐焕一向是笃信不疑的。只是若说柯怀古内力深厚,站在自己身边,只要他不想现身,自己绝对发觉不了,这还说得过去。可是棋墨也在,却能将内息控制到自己全然不知的程度。而且自己接完白小染的电弧,差不多马上就往医院外面走了,可棋墨要走到小染病房在折身出来,居然能和自己几乎同时到达同一个地点,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棋墨的轻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梁祐焕想到这里,不禁抬头多看了棋墨两眼,柯怀古见状了然的说道:“跟我走吧,你疑惑的,为师一会儿都会说予你听的。”梁祐焕想了想,跟着转身的柯怀古走去。 拐了两个弯,三人来到了一处街边的小广场。难得的是附近小区的大妈们,应该已经跳完舞各自回家准备晚饭了,此时的广场上竟没有什么人,显得格外幽静。柯怀古迈上广场的台阶,找了一处临风的位置站定,转回身看着跟上来的梁祐焕,温和的问道:“白小染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小染的心理因为吴子夕的突然消失受到了重创,再加上家里的变故,导致她极度抑郁,时常恍惚分不清现实和想象。最近她找到弟子时,已经拖了太多时日,大夫说,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心理辅导能帮得了她了,她已经有了明显的精神失常的症状,稍有刺激就会病发。要是再不能找到吴子夕,解开小然的心结,恐怕小染此生都要疯疯癫癫异于常人了。”梁祐焕实事求是的说道,语气里是满满的担心和无奈。 柯怀古见状,拍了拍梁祐焕的肩膀劝慰道:“你也无需过多自责,当年的事情很多你也是身不由己,也该是白小染命里有此一劫,躲不过去的。不过你放心,为师替白小染卜过一卦,这孩子虽说命运多舛,但却并无大难。此劫按卦象来看,并不会持续很久,应该很快会过去的。为师一生占卜无数,几乎也都应验了,你在耐心等等,定会柳暗花明的。” 在上清教,若说卜卦最准的,也就是柯怀古了。梁祐焕听师傅这么说,顿时心宽了不少。他略带感激的说道:“弟子明白了,劳师傅挂心了。不知师傅此次下山,可是有什么新的任务要弟子去做呢?” 不知道为什么,梁祐焕总觉得师傅望着自己的眼神突然有些悲悯,他听到柯怀古开口说道:“为师此次下山,只是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被瞒了这么久,也是时候知道真相了。” “所有事情?”梁祐焕听了柯怀古的话,下意识的重复问道。 “是的,所有事情。你不是一直觉得很多记忆,前情和后事都接不上吗?你心事重,从不曾主动询问过我,但私下里,自己却尝试着用武功心法强行运转血脉,逼着自己一遍遍的回忆,可是每次都没有结果,这些为师都知道。其实根本的原因是为师曾经人为的抹去过你的一段记忆,这段记忆究竟是什么,你和杜迷津之间的渊源牵扯,为师今天都会告诉你,你做好准备了吗?”柯怀古说完目光灼灼的注视着眼前的梁祐焕,见梁祐焕彻底怔住了。 这段话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梁祐焕有点回不过神来。难怪一直以来,自己都觉得,大脑里有一个盲点,那些总是突然出现的对白,那些模棱两可无论如何就是看不真切的画面,怎么想都记不起来,原来是师傅用内力干扰了自己的脑神经,清除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可是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那段记忆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今天师傅要主动告诉自己呢?还有杜迷津,自己还没来得及告诉师傅和杜迷津在一起的事,为什么师傅会说自己与杜迷津有渊源牵扯?难道早在上清教的时候自己就认识杜迷津?可是为什么完全不记得呢?被抹去的记忆原来是和杜迷津有关吗?可是她也似乎从不记得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这些问题排山倒海的涌向梁祐焕的脑海时,他震惊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柯怀古,那目光中有愤怒也有伤心,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一切的症结都出在自己最最信任和敬爱的师傅身上。却见柯怀古慈悲又哀伤的望着自己,目光中流露着心疼和不忍,却没有愧疚格外坦荡,这坦荡是绝对装不出来的,梁祐焕瞬间清醒的认识到,无论师傅做了什么,一定是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想来这段遗失的记忆一定曾给自己带来过灭顶之灾,师傅才会这么做。想通了的梁祐焕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的说道:“弟子准备好了,师傅请讲吧。” 柯怀古看着梁祐焕瞬息万变的表情,最后都归于对自己信任的平静,心里既欣慰又难过。欣慰的是师徒一场,总算互不相疑;难过的是一旦说出所有事情,就等于逼着梁祐焕硬生生再次经历一遍伤害。(未完待续。) ps:  三月份的目标,争取不断更,做一个靠谱的好作者,励志要拿全勤奖,每天更新的章节有6000字以上哦。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毕竟我在用心的给您说这个故事,也希望喜欢的朋友加个收藏,算是对我的一点鼓励。剧情走向上男女主之间的矛盾也比较激化了,如果大家对情节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加书友群和我一起讨论,群号272156042。最后,谢谢所有看到过这个小说的伙伴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前情往事 他实在是不忍心,只好转过身背对着梁祐焕,不去看他的反应,缓慢的开口说道:“你一定还记得你与白小染原本青梅竹马,可是自从你上山学艺,没过多久,白小染便离你而去。当时你很伤心,还试图偷偷跑下山去当面挽回过,可是终究是旧情已逝。你回到山里以后,一度无比消沉,每日里把自己困在后山的竹林习武练剑,和其他的师兄弟们沟通也越来越少,倒是武功精进的愈发快了,暗器、毒药、剑术都成了本门翘楚,直到你突然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把你拉回来,然后就是这两年到现在,这些就是你全部的记忆。可你有没有想过,上清教上下和睦,如果不是犯了欺师灭祖十恶不赦的重罪,为师这一辈的长者绝不会轻易向弟子出手。而年轻弟子中你已经鲜有敌手了,那究竟是谁能将你上的那么重呢?” “师傅不是和弟子说过,说外教的歹人上门挑衅,您派我出战,却被暗算,才身受重伤的吗?”对于究竟是谁上了自己,梁祐焕其实也不止一次的怀疑过,只是柯怀古说的没错,怎么想都不像是上清教的人做的,自己也就只好接受了柯怀古给出的解释。 “若是真被暗算,伤口怎么会是当胸一剑呢?你不傻,我座下的这些徒弟里,数你心思缜密,我说的话你并不是不怀疑,只是没有更好的解释罢了。其实这一剑,是你心甘情愿挨的。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其实在白小染离开你之后。你是沉寂了一段时日,但是在你在后山竹林练功的那段日子里,你认识了本门的一名女弟子。她就是杜迷津。当时你在后山习武,她在后山布阵,你们总能不期而遇,年龄又都相仿,时间久了,难免会聊上几句。就这样过了半年左右,你与杜迷津暗生情愫。整日里没事就往后山跑。这些为师都看在眼里,为师与你秦济世师伯多年来,一直被教里众人相传不睦。而杜迷津又是你秦济世师伯座下首徒,为师本不愿你与她过多往来。但不可否认,那段时间,你渐渐从阴霾中走出来。想来你与杜迷津的交往也是真的开心。为师边私下中了解了杜迷津的人品为人。得知她与你同样也是俗家弟子,虽一直被我师兄偏爱有加,但其人聪慧,品行也算纯善,便睁只眼闭只眼由你去了。后来有一天你来对我说起你与杜迷津两情相悦,希望带她来一起拜见我这个师傅,我当时问你,你秦济世师伯可知此事。你说已经与杜迷津一起见过你师伯,并且认真告知你二人之事。你师伯并未反对,反倒为教里成就了这样和衬的眷侣而开心,我便并未多想,应允你两日后我生辰趁机带着个孩子来见见我。第二日白小染上山找你,她走后你心绪一直不宁,当时为师想着你们小男女总有自己的私事,便也未多问。隔天你说去找杜迷津有事相商,午时会回来替我准备生辰需要的庆祝物品。可是当我再找到你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三刻,你浑身是血的倒在后山竹林,而杜迷津根本未见踪影,你当时一剑穿胸,而那一剑正是杜迷津所刺。” 柯怀古说到这里,梁祐焕再也无法冷静了。杜迷津与自己曾经相爱,却又曾经想置自己于死地,怎么可能?!如果这是真的,为什么杜迷津再在邻世红娘馆看到自己却是一副陌生的样子,难道一切都是演戏,她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为的只是要自己的性命吗?可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怨,才至于此啊!梁祐焕实在无法接受,却又碍于柯怀古身为师长的威严,只能挑些客观的事情质疑道:“杜迷津所学的是谋略,这段时间的相处,弟子看得出来,她武功根基十分薄弱,按理说,她绝对没有能力将弟子重伤,师傅,您是不是搞错了?” “你当时胸前的伤口宽只有一寸,并且薄到被刺开的皮肉几乎可以完整的连起来,但这样的伤口却能让你血流不止,为师费了自己两成内力才刚刚替你将血止住,这样的伤口只有本派至宝玄清剑才能做到。杜迷津使得是玄清剑。”柯怀古说到这里,看着梁祐焕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继续解释道:“你说的没错,按照常理,杜迷津的功夫绝对伤不到你。可玄清剑是本门五**器之首,削铁如泥吹毛断发锋利无比,但名剑噬主,杜迷津资历尚浅或许并不知情,可为师在教你功夫的时候曾经说与你听过。玄清剑这样的法器必须功力驾驭得了的人才能动用,否则一旦祭出此剑,若不见对手身上的血,就势必会以出剑者十倍以上的功力反噬于出剑者自身,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判断你是心甘情愿挨这一剑的原因。杜迷津的功力一定受不住反噬,如果你不挨这一剑,死的就是杜迷津,你想护她,才生生受了这一剑。只要你是真的爱杜迷津,玄清剑一出,她就算完全不会武功,也伤得了你。你本是性情冷淡的人,在教里的时候什么事都不太放在心上。你这次下山所经历的事情,为师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如果不是与杜迷津有着这样深刻的前缘,区区三个月要你死心塌地的爱一个人,恐怕不太可能吧?这段时间与杜迷津的接触,你难道从不曾觉得她异常熟悉吗?” 柯怀古的话算是彻底问住了梁祐焕,回想这段时间与杜迷津的相处,还真是总会有一些没来由的亲切感,仿佛这个人已经认识了好久一般。最初拿万念轻试杜迷津的时候,梁祐焕并未想真的伤她,好像冥冥中有一个神奇的声音在告诉他,杜迷津有能力化解。在培训教室的时候,他于危难处挺身挡在杜迷津身前。也是因为有一股强烈的冲动致使他必须保护这个女生。很多时候,他与杜迷津的沟通都是点到即止,他总是笃定的知道。杜迷津一定懂他要表达的意思。太多的生活细节了,27岁的年纪、南京煊赫门的香烟、生气时不怒反笑的反应,这些无一不在告诉梁祐焕,他对这个女生有多么了解和熟悉。曾经,他并未深想这些巧合出现的原因,现在细细想来,竟处处透着诡异。难道师傅说的都是真的? “可是师傅,如果您说的都是真的,既然我与杜迷津当时情投意合。她为何会下次狠手伤我性命?而如果她另有目的,本就有害我之心,以我的性格,也绝不会故意受这一剑毫不反抗。这解释不通啊。再说玄清剑乃本门至宝。连师父都不能轻易动用,杜迷津在教中的位分,更是连碰都碰不到,又怎么能用玄清剑伤我呢?” 难得梁祐焕还能在听到这些过往时保持理智的头脑,找出这些疑点,柯怀古颇为赏识的点点头,接续解释道:“你说的这些为师也曾经怀疑过,玄清剑绝不是杜迷津自己能拿到手的。必是有人知道你二人的关系,还知道你们之间会大动干戈。才将玄清剑交于杜迷津,想借她之手除去你。想我上清教创教几百年,这样阴险的算计并不多,未免凭空猜测掩埋真相,为师私下里曾派人仔细查探过。你还记得白小染当初上山找你所为何事吗?” “弟子记得。弟子与小染幼年相识,双方的家长一直都对对方疼爱有加,尤其是小染的外婆,更是将弟子当做亲孙子一般宠溺。当时弟子上山学艺,与外界交流逐渐隔断,却不想小染家中突逢变故,白伯父与白伯母相继离开人世,小染只得和外婆相依为命。想来那段时间正是小染最需要人在身边照顾的时候,可是弟子却对这些一无所知。幸得当时小染的同学吴子夕一直在旁多有照抚,才让小染与外婆不至于流离失所。也是因为如此,小染渐渐才开始接受吴子夕,而这一切小染怕干扰弟子修习,都一个人默默承受了下来,对弟子只字未提。只是修书托人上山交于我,叫我另觅良缘罢了。外婆毕竟年事已高,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让外婆心力憔悴,一病不起。卧床了一年多已是油尽灯枯,而老人家唯一惦念的还是想见弟子一面。小染知道外婆疼我,不忍让老人家临终遗憾,于是才上山来求我,希望我能与她假扮情侣见外婆最后一面,让老人家安心的离开。当时小染已与子夕在一起,她顾全子夕的感受,希望我送走外婆后,能随她一起与子夕解释清楚,求得子夕谅解。再之后的事弟子便不太记得了,前阵子小染找到我时曾提起过,当时我并未如约下山,她也曾上山找过弟子,但都被拒之门外,想来应该就是弟子伤重的那段时间吧。外婆终究还是没熬过去,而吴子夕也在外婆离世三天后突然消失,再无音讯。小染一个人料理完外婆的后事,就开始大江南北的找寻吴子夕的下落,但这么久过去了还是没什么结果。她一个女孩子孤苦无依的是在生活不下去了,又听说弟子已经下山了,于是便来投奔弟子,弟子也就知道这么多了。”这段往事对于梁祐焕来说,是他对白小染最深切的愧疚,直到现在提起,梁祐焕依旧忍不住自责的低下了头。 柯怀古作为年长者,自然明白,人生的很多遗憾,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对于梁祐焕对白小染的亏欠之情,只能让时间慢慢帮梁祐焕想通。于是柯怀古并未劝慰什么,只是思考着点头说道:“这便是了。为师派去查探的人回来告知,在你与白小染相会那日,有人亲眼见到你二人拥抱于后山竹林里。想来是你与白小染自幼一起成长,就算是情缘已了,但总还有相互扶持的亲恩在,她说到伤心处,你适时安慰罢了。为师说的可对?” 梁祐焕见这样私密的举动柯怀古都了如指掌,顿时有些难为情的分辨道:“弟子并非情不自禁,只是那日小染说到外婆病种时过于伤心,哭的几近晕厥,弟子看着实在不忍,才借她肩膀给个依靠而已,师傅莫要误会。” “你的人品为师自然是了解的。当时你与杜迷津尚在情浓之时,断然不会做出朝秦暮楚的事情,这点为师明白。只是有人拿你与白小染在竹林相会之事大做文章。误导杜迷津以为你二人旧情复燃。若只是移情别恋,以杜迷津的心性应该也不至于失常到容不下你,既然是阴谋,为师猜测这其中肯定横生了不少枝节,才会令杜迷津对你大失所望恨之入骨。只是这些无从考证,但可以肯定的是,世间****总会令人因嫉妒而蒙蔽双眼。杜迷津既然相信了别人挑拨,自然是意气难平,此人再将玄清剑交于杜迷津之手。只要你当日表现稍有差池,就能佐证别人强加给你的罪名。你性子又倔强,再不肯为自己辩驳,言语不投大打出手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杜迷津知你功夫底子远胜于她。又不知玄清剑凶险。而你为表真心,又想护她周全,后面的事也就解释的清了。” 柯怀古一边说着,梁祐焕一边皱紧了眉头思索着,究竟是谁会在中间做这些手段,而已杜迷津的心智,居然对他笃信不疑,答案似乎呼之欲出。然而梁祐焕想了想。有疑惑的问道:“照您所说,弟子当时不惜已死表明心迹。杜迷津一定会在重伤弟子之后明白她受奸人蒙蔽了,那怎么还会弃弟子于不顾呢?而且这次弟子再遇杜迷津,她似乎对弟子如初识一般,看样子绝不像是装的啊。” “这也就是为师抹去你记忆的原因所在。之前所说不过都是根据查探来的消息分析所得的情况,事实究竟如何,没有人身临其境,又怎么说得清呢?为师既然知道是杜迷津伤了你,定然会去找她问个究竟。可是当时你情况危机,又不得不再身边照应着你,等到你脱离危险,已经是多日以后了。为师再去找杜迷津才发现,她的情况并不比你好多少,也是徘徊在生死边缘。想来是不知你体质异于常人,又亲眼见你被一剑穿胸,误会自己亲手杀了你,再加之也明白自己错怪了你,这份悔恨再加上痛失所爱的伤心,一时难以承受气血上涌,才导致受了严重的内伤吧。等到她再次醒来,竟然全然不记得所发生过的任何细节,她对于自己受伤的解释也是在练习破阵之时出了偏差,阵法反噬所造成的。为师曾经探过杜迷津的脉象,发现她的记忆被人用内力篡改过,为师想着,应该是交给杜迷津玄清剑的人,怕事情败露,只能出此下策。对于当时的杜迷津来说,她的生活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做梁祐焕的人。你当时本就伤重昏迷,心性较常人脆弱的多,为师怕你醒来知道这一切难以承付,只能自作主张,也用同样的办法帮你抹去了这段记忆。” 柯怀古说到这里,见梁祐焕一直沉默不语,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坦诚的说道:“祐焕,当时的情况,为师真的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当时卧病在床,整整昏迷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如果不是我用内力帮你护住一丝心脉,你能不能挺过来都是未知数,你当时真的病的太重了。我曾经找过你姑苏师伯,他的医术在教里时首屈一指的,可是连你姑苏师伯都说,就算是救回来,这一剑所留下来的隐患,也至少会损你二十年的寿数。从你好起来到现在这两年多,为师再没教过你新的剑法,就是因为担心你的身体承受不了怕你再受伤,你明白吗?你从如上清教第一天,就是我的关门弟子,我教你练功,带着你同吃同住,早已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看待,见你不声不响整日里活死人一样的昏了那么久,为师心疼啊!若是连性命都保不住,这情情爱爱又要来做何用!为师参悟道法几十年,早已经男女之情看淡,可我看不开的是咱们师徒一场的情分啊!我虽然不能阻你倾心于谁,但我总不能看着你,为了儿女私情,连自己都搭进去吧?杜迷津已经不记得你了,或许这就是命数,为师一念之差,也就没有等你醒来征得你的同意,擅自抹去了你的记忆。或许为师不能体会你们爱的真切之心,但为师想护你的心思,你可能体谅?”梁祐焕道上清教已经快五年光景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柯怀古这么情真意切的说这些话。他看着柯怀古已经苍老的面容,那脸上完全没有往日里为人师的威严,有的只是一个老者对晚辈的爱护和心疼,就算是心里别扭,他又怎么能真的狠下心肠来责怪呢? 梁祐焕望着柯怀古殷切的眼神,默默的跪下双膝,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样的大礼,只有在入教拜师时才会行,可见郑重。再直起身时,梁祐焕无比真诚的对柯怀古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所做的一切,祐焕都明白。心无芥蒂,从无责怪,请师傅无需介怀。祐焕能有今日,对师傅只有感激不尽,绝无半点怨言。” 柯怀古听了梁祐焕的话,顿时欣慰不已,他点着头连声说道:“好,好孩子,快起来吧。”说着话伸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梁祐焕,情绪稍微缓和后,继续说道:“这次下山,为师知道你秦济世师伯,派下山的是杜迷津,之所以有意让你二人见面,其实为师也想明白了。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你与杜迷津命里有这一段牵扯,明明尘缘未了,我们这群老家伙却要逆天改命,又能阻得了几时呢?该你自己走的人生路,为师已经重新交于你手,是坦途还是荆棘,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为师相信你自己应付的来。孩子,顺着心意去走,最后结局如何,交给老天就好了。” 梁祐焕听柯怀古这么说,心下一片怅然。命定的情缘又如何,这眼下的阻碍都跨不过。师傅一定还不知道杜迷津已经和自己说分手了,他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和师傅说出实情。柯怀古见梁祐焕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色,又知道他之前与杜迷津存在着诸多误会,于是了然的开解道:“你以为为师这趟下山就是为了和你说往事吗?你这孩子看着聪明,看来还需点拨啊。为师明白你顾及白小染,现在是两难境地,可你有没有想过很多事情发生的时机太过巧合呢?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崇尚道法和武学了,咱们上清教本来就是半隐于世,白小染想写信给你,都要托别人之手才能几经周折递到山上,她一个寻常小姑娘,又是怎么找到上清教来找你的呢?你和白小染在后山竹林密会这件事有谁知道,怎么就会传到杜迷津的耳朵里呢?玄清剑会噬主,一招不慎,死的就是杜迷津,又是谁宁可牺牲杜迷津也要除掉你呢?你来教中时日并不长,对任何人都造不成威胁,又是俗家弟子,以后注定是要学成下山的,那除掉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吴子夕对白小染情深意长,却偏偏未留只言片语就彻底不见踪影了,真的是自己本心想离开的吗?如果吴子夕还在,白小染也不至于颠沛流离,她最困苦的时候也只有你才能依靠,可是你下山这件事,在教中都是隐秘,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她怎么打听,又是跟谁打听到你已经下山了呢?这些疑问你都回答不上来,如果为师告诉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局,而谜底只有你和杜迷津联手走下去你才能知道真相,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一步步的连环局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吗?”(未完待续。) ps:  三月份的目标,争取不断更,做一个靠谱的好作者,励志要拿全勤奖,每天更新的章节有6000字以上哦。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毕竟我在用心的给您说这个故事,也希望喜欢的朋友加个收藏,算是对我的一点鼓励。剧情走向上男女主之间的矛盾也比较激化了,如果大家对情节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加书友群和我一起讨论,群号272156042。最后,谢谢所有看到过这个小说的伙伴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掌门之争 柯怀古一连串的追问让梁祐焕彻底陷入了沉思,师傅说的没错当所有的巧合都围绕着同一件事情的时候,那就不是巧合,而是人为了。梁祐焕当然也想知道真相,这阴谋牵扯了太多人,自己,白小染,师傅,杜迷津,都是他至亲至爱之人,他怎么能不在乎呢?可是现在杜迷津已经对自己误会至深,又有白小染横在中间让他百口莫辩,他只能无奈的对柯怀古说道:“师傅,弟子不是不想坚持下去,惹贼人现身,只是弟子现在与杜迷津已经形同陌路一般,这是杜迷津今天给弟子发的短信,你看看吧。” 梁祐焕说着将手机掏出来递给柯怀古,然而柯怀古并没有接,他只是看着梁祐焕直接问道:“你以为杜迷津对你的疏远和冷淡静静是因为察觉白小染的存在而吃醋吗?为师问你,你的右手臂之前是不是受伤了?” 师傅居然连这样的小事都知道,又在此时此刻提起,难道是有什么玄机?梁祐焕有些诧异的应道:“啊,是啊。前几日小染出门买东西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回来时突然病发神志不清,疯癫之时力气又打的出奇,弟子怕她情绪激动之下误伤到自己,只能以自身抱紧她,禁锢她的行为。可她根本就认不出弟子,疯狂撕扯中,就抓伤了弟子的右手。”梁祐焕说到这里,以为柯怀古是在担心他的伤势,于是又补了一句:“不是什么重的伤痛,当天敷了药。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师傅不用惦记。” 柯怀古听了并没有接话,而是继续问道:“既然白小染病的那么重。你难道没有送她就医吗?” “送了啊,说来也怪,小染抓伤我之后反倒安静了不少。弟子想着或许小染那我当做至亲,见我受伤总会找回些理智吧。弟子见她不再强烈反抗,又怕她再次发疯,只能趁着她情绪有所缓和的时候送她去了医院,大夫说她的病况。伤人的行为也是有可能发生的,就给她打了镇静剂,留院观察了一天。”梁祐焕如实说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接她出的院。出院之后她又是否还记得自己做过哪些行为呢?”听到柯怀古的问话,梁祐焕仔细想了半天,回忆着答道:“弟子并没有接小染出院。当时情况很复杂,杜迷津突然请假不在公司。公司里缺人手。老板也不给假。弟子既然受师命待在邻世红娘馆,自然不能给人理由开除我啊,所以我将小染送去医院后,见她打完针睡着了,想着又大夫和护士看着她,应该初步了什么大差错,又反复嘱咐大夫有什么事及时通知我,就直接返回公司上班了。可是晚上弟子去医院看望小染的时候。医院的医护人员说小染已经情绪稳定了,他们也给小染做了思维测试。觉得没问题就同意小染出院了。于是弟子就直接回家了,小染果然在家,可是她并没有和弟子提起在医院的细节,弟子怕她因为失手伤我一事内疚,也就没有问。”梁祐焕详细的说完,觉得师傅反复追问这件事,其中一定有蹊跷,于是他不解的问道:“师傅,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柯怀古看着梁祐焕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那根本不是白小染!” 柯怀古这几句话说完,梁祐焕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大睁着的双眼中满满的都是难以置信。柯怀古见状,只好详细的跟梁祐焕解释道:“刚才为师已经和你说了,两年前的事情都是有人恶意为之的,而能做到这一切的只能是上清教内部的人。你拜我为师,主要学的是剑术、暗器和毒药,对于其他的为师并没有和你过多提过。但在上清教为师这一辈,可以说你每位师叔师伯都有自己擅长的绝学,就像你姑苏师伯擅长医术,而杜迷津所学的是谋略一样。本派之中有一门秘术叫做易容,学成之人可以将自己完全伪装成任何一个人,声音、身段、容貌都不会有丝毫偏差,就连最亲近的人都未必能认出。我的师傅,也就是本派掌门在教我们各项技法的时候说过,术业有专攻,他为了不是我们分心,从不让我们对于自己所学之外的技法有过多涉及,而为师与你的师叔师伯们之间,也并不完全知道,大家究竟都会什么。为师虽然不知道易容这一项,掌门究竟传给了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上清教一定有人擅长此术。你看到的白小染并不是真正的白小染,乃是别人易容而成。她抓伤你之后就安静了,是因为抓伤你就是他的目的所在,既然已经达成目的,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你送她去医院。因为医院人多眼杂,才容易脱身。试想一下,如果真的是白小染抓伤了你,连最亲近的人都能肆意伤害,一定是精神极度崩溃下所为,区区一针镇静剂,睡几个小时,就能通过医院的思维测试,一个人好好的出院回家,你不觉得她恢复的太快了吗?出门买东西的是白小染,可是回来的已经是另有他人,你回家后看到好好的白小染,是因为她根本从来就没有发病过!她不知道你所发生的一切,自然不会提起,而一切的事情,不过就是有人利用白小染出门的这段时间,跟你打了个完美的时间差罢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废了那么大事,冒着被拆穿的风险,就为了抓伤弟子?还是两天就好的小伤口,这不合逻辑啊。”梁祐焕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问道。 “为师问你,你最初觉得杜迷津对你态度不同寻常,是不是就在你被抓伤后的第二天?”梁祐焕听到柯怀古这么问自己,认认真真的想了一遍自己被抓伤的第二天所发生的事,突然间想到杜迷津当时确实不太对。好像原本好好的,突然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柯怀古留意观察着梁祐焕脸上的表情变化,见他已经想到了当时杜迷津的反应。才又开口说道:“当天杜迷津脚受了伤,她告诉你她被歹人偷袭差点丧命,可你不知道的是,当时在杜迷津逃脱的时候,她也曾抓伤过凶手的右臂!” 柯怀古这么说,梁祐焕瞬间就了悟了,难怪杜迷津突然一反常态和自己说些有的没的。原来都是在试探,在回想一遍自己都说了什么,果然不像是一个好身份。按照师傅话中的意思。对方让杜迷津误会自己有意加害于她,又把小染引来横在他与杜迷津之间,小染现在的状况又是时好时坏,自己应接不暇的状态下难免就会对杜迷津的试探有所怠慢。自己的怠慢只会加重杜迷津的怀疑。两人走向陌路已经是必然的结局。没有悬念,此计当真歹毒!梁祐焕心里十分复杂,感性上,梁祐焕伤感于他与杜迷津相爱一场,却能被人轻易离间,这感情看来也牢靠的很有限。而理智上他也明白,这并不能全怪杜迷津,她比自己入教时间还长。整日里学的都是阴谋诡计,打交道的都是险恶人心。见得多了,谁还能心无芥蒂的轻信于他人呢?就算是亲近的人,可自己与杜迷津毕竟分属于不同的阵营,这底子打的就不好,她又早已忘却前尘往事,防备自己也是人之常情吧。这些梁祐焕想的明白,设计的人自然也明白。以杜迷津的才智,只要思维稍稍转个弯问自己一句,所有的陷害便能不攻自破。可是她一向骄傲,既然觉得自己被所爱之人相欺,除了伤心更多的应该是挫败感带给她的悔不当初,又怎么会像个怨妇一样跑来追问自己为何相弃呢?可见布局之人对杜迷津性格的了解决不在自己之下,才能这样有把握的将杜迷津的情感一步步的引向对自己的怨怼。此局环环相扣,处处关联,差了哪一步,都不会是今天的局面,这也说明布局的人心思缜密,聪慧犹在杜迷津之上。一个了解杜迷津又擅于利用人心谋划的人,难道是—— “师傅,弟子想知道这一切是否都与秦济世有关,请师傅明示。”梁祐焕忍不住直接开口问道,情绪激动的完全顾不得礼数,直呼其名,连“师伯”二字都未加。 柯怀古平时在教中就是以“不苟言笑的老古董”著称,最看重的莫过于教里的规矩了,要是有晚辈的弟子敢当着他面儿没大没小的,那免不了是一顿训斥。就是他本身,也碍于秦济世师兄的身份,处处礼让三分。这会儿见梁祐焕居然直呼师长名讳,虽然知道情有可原,但仍免不了有些沉声的说道:“秦济世是你师伯,不可无礼!” “弟子知道对师伯应该尊敬有加,可若真是师伯授意他人所为,也太有**份了吧?这样肆意的陷害和算计,也太辜负迷津对他的处处回护和信任了吧?以师伯的尊位,却对晚辈这样加害,究竟为何才至于此,弟子想不通。”梁祐焕见柯怀古不甚开心,不得不压着自己的愤怒,闷声闷气的说道。 “究竟为何才至于此,有时候为师也会忍不住问自己同样的问题啊。”柯怀古突然一阵伤感的慨叹道。他缓缓转过身,迎着远处吹来的夜风,目光怅然的望着眼前的一片夜色,似是回忆般幽幽的说道:“为师刚入上清教的时候比你现在还要年幼几岁,一晃到如今,为师今年已经七十有九,六十多年的光阴扔在这上清教里,经历过多少事,早已记不清了。可这人一老就爱回忆,有时候也会想起初入教中的日子。想当初,为师可不是今天的性子,年轻免不了的轻浮和顽劣,说起来,倒是要比你棋墨师弟还要活泼上几分,隔三差五就要惹得师傅拿出戒尺招呼我一顿。你秦济世师伯比我大上五岁,算起来在教中,他是师傅门下的第一个徒弟。与我不同的是,他年轻时脾气就温顺和善,待谁都是诚心诚意的好,每当师傅气急了动手的时候,别的师兄们都多的远远的,生怕触了师傅霉头,只有你秦济世师伯,总是第一时间站出来替我求情。那时你师公还不是本教掌门。论资历也只是当时在任掌门座下第三代弟子,性格不像现在般被磨光了棱角,只剩下慈悲为怀。那是火爆的很呢。你师伯好几次都因为替我求情,陪我一起挨了戒尺,可即便这样,下次我再闯祸的时候,他还是老好人的站出来劝。那时我们只是上清教里最末代的两个寻常弟子,我也以为我与你师伯会手足相护着直到入土那一天,谁都没有想过还会有今日。”柯怀古说到这里情绪有些起伏。他不自居的抬起褶皱的手擦了擦略微湿润的眼角,棋墨见了,走近两步。孩子气的拉着柯怀古的衣角,撒娇般的轻轻摇晃了两下。 梁祐焕不免有些奇怪,在教里的时候,并未觉得棋墨与师傅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可眼下看棋墨的举动。就像是子女安慰感伤的老父亲一样,这份无言的感情,倒是连自己这个公认的师傅最看重的徒弟都无法比拟。柯怀古转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棋墨,嘟着嘴不开心的样子,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了,心下一暖,自然的伸出手亲昵的摸了摸棋墨的额头。柔声安慰了一句:“好孩子,为师没事。”才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几十年的光景走下来,为师看的最多的不是同辈弟子间的兄友弟恭,不是上清教的繁荣昌盛,而是一代又一代人永无休止的**。那些原本懵懂干净的面容,被几十年的时光慢慢浸泡,最后都会变了模样。说来可笑,上清教崇尚道法,天天嘴里念叨的都是道法自然、无欲无求。可是这一代代的弟子一天天的这么熬下来,本事是越来越大,又有几人还记得最初那虚无缥缈的想要‘羽化成仙、斩妖除魔’的美好愿景呢?偌大一个上清教,弟子加起来有几百人,可是掌门之尊只有一位,当你修不了长生的时候,一双双眼睛盯着的可不就剩下了那个可以一呼百应的位子了吗?这些年,我看着我的师公与人争,看着我的师傅与人争,哪一代背后没有些见不得光的算计呢?有时候也会像你现在这般迷惑,上清教与世隔绝,太平百年,也从不见教里有什么大的举动,这掌门之位不过是个虚名,有什么值得人面目全非的去谋夺的呢?可是终于到了现在才明白,这世上的很多东西,有时候不在于你想不想要,而在于别人想让谁得。得到了或许无用,但得不到又怕别人说自己无用,一把老骨头,活到最后,看不开的还真就是那点虚名。” 柯怀古说到这里,看着梁祐焕依旧有些迷茫的双眼,自嘲又无奈的笑了笑后,由衷的继续说道:“早在十来年前,教里那些不安分的声音就在猜测,下一任掌门会是谁。随着现任掌门年事越来越高,这些声音也就越来越嘈杂。教中的长老们,还能只把几年,他们自己接任掌门无望,又不想放下手里那点可怜的权利,就只能谋划着找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新掌门。为师已经到了这把年纪,你或许不知道,你很多师伯都已经不在了,剩下的这几个,你姑苏师伯醉心医术,整日里尽是研究着怎么鼓捣出长生不老的丹药,和其他人来往甚少。你于师伯资质平庸,从少年时就不被掌门看重。你白师伯那是个明白人,活的随性洒脱,没事就游个山玩个水的,一年到头在教里待着的日子都是有数的。你黄师叔入教时间比我们都短根基也不深,这趟浑水他倒是也想着趟上一脚,可也只能韬光养晦的侍奉在掌门左右,无暇拉拢更多长老们。说了一圈你再看看,可不就是只剩下你秦济世师伯和为师二人了吗?你师伯是掌门首徒,呼声本来就高,原想着就该是他接了这掌门的位置。可不想着,从什么时候起,因了你师公多教了为师两套功夫,教里就开始传,掌门之位传贤不传长,有能者居之。起初,为师也不过是当个笑话来听,可是这说法越传越盛,再加上你掌门师公对谣言既不澄清也不抑制,心思委实难测。为师再想分辨之时,与你师伯之间已然有了嫌隙,百口莫辩了。现在就算你师伯还顾念同门之情,他身后的那些人也会不遗余力的想要消弱为师的力量,而教中无人不知。你是我最看重的徒弟,苦了你了。” 柯怀古说到这里,梁祐焕犹豫良久。才斟酌着说道:“弟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若有冒犯师傅之处,还望师傅勿要责怪才好。” 柯怀古见梁祐焕似是下了莫大决心才如此说道,心里早就猜到了他要说什么,倒是并未生气,而是慈祥的微笑着说:“你是想对为师说。争抢皆因双方都想得到,如果为师真的全无心思,只要执意礼让。便再无纷争,对吗?” 毕竟是妄自揣测师傅的心思,梁祐焕本想着委婉一点说出自己的意图,可听见柯怀古这样不加修饰直接的问道。顿时有些尴尬的俯首认错道:“弟子冒失了。请师傅谅解。” “没什么冒失的,师徒之间没有什么是不能坦白说的,为师不妨和你说句实话,这个位置,为师也想要。”话音落,一时间,梁祐焕与棋墨都表现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棋墨惊的是,没想到师傅也对掌门之位感兴趣。他经常跟在柯怀古左右,在他的思维里。师傅是这世上最睿智最超脱的人,红尘中没有一丝牵绊,又怎么会对权利执迷不悟呢?而梁祐焕则有所不同,他惊的是没想到师傅居然真的把心中所想坦然告知。要知道觊觎掌门之位无异于教中大忌,就算是亲师徒,就算是真心想,也总要表现的不在意,才更安全稳妥。柯怀古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这该是多么坚定的信任啊。说实话,梁祐焕并未觉得师傅有什么逾礼之处,反倒是因了这份坦诚,而觉得相比之下,柯怀古更有担当,也更配得起掌门之位。 柯怀古见眼前的两位徒弟都被自己一席话吓得不轻,脸上的表情像定格了一般,他不禁觉得有趣之极,哈哈大笑了两声缓解了三人中微妙的气氛后,才又解释道:“你们师兄弟先别忙着惊讶,听为师说两句心里话,若还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再但说无妨。”说着话柯怀古收敛起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无比郑重的神色,他定了定神,认真而又严肃的说道:“或许你们会觉得为师今日的话实属对现任掌门的大不敬之语,觉得为师贪欲重、执念深,实在不配为人师表。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以为师今时今日在上清教中的地位来说,就算是别人挡了掌门,又能损失我什么利益呢?为师早在棋墨入教之时就公然说过,此生不会再收任何徒弟,所以我谋掌门之位,一不为广招门徒。为师脾气古板强硬,不像你其他师叔师伯们那般圆融,几十年都是独来独往,暗地里也得罪过不少人,就算做了掌门,与上清教外的交际,想来我也不能处理妥善,所以我谋掌门之位,二不为扩大门楣。你们来上清教也有些时日了。可曾见过咱们教中收过世俗中人半分香火钱?咱们上清教就是个清水衙门,平日里生活开销无非指着门下弟子偶尔帮人看看风水命理,出出外事帮人挡个灾,布个阵法擒一两个警察没有办法、又恰巧跑到上清教地界上的倒霉贼人。就连这样的小事,一年都碰不上几件,如果不是举教食素,咱们上清教早就入不敷出了。就算我当了掌门,也没有什么可以搜刮的利益钱财。所以我谋掌门之位,三不为中饱私囊。那余下的还有什么?也不过就是号令全教所有门徒的那点权利了。可权利只有用在正地方,才算师出有名,为师已经这把年纪了,难道还能带着你们打家劫舍不成?就算我不嫌累,真当教里没人,其他长老容得下我胡作非为不成?所以你们说说,这掌门之位我要来有何用?难道就只为了跟我师兄,你们的秦济世师伯争一己之长短吗?”(未完待续。) ps:  三月份的目标,争取不断更,做一个靠谱的好作者,励志要拿全勤奖,每天更新的章节有6000字以上哦。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毕竟我在用心的给您说这个故事,也希望喜欢的朋友加个收藏,算是对我的一点鼓励。剧情走向上男女主之间的矛盾也比较激化了,如果大家对情节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加书友群和我一起讨论,群号272156042。最后,谢谢所有看到过这个小说的伙伴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第一百九十章歹毒用心 柯怀古说完,棋墨彻底懵了,师傅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既然做掌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他为什么还要当掌门啊?还让我们说,我要是知道当掌门有什么好处,我就自己争了好不好!虽然早市早了点,但提前定下雄心壮志也是好的啊!棋墨这边厢胡思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抬头求助式的望向他认为聪明绝顶的祐焕师兄。可梁祐焕此时只顾着低头皱着眉沉思,根本就没发现自己在看他。棋墨彻底绝望了,刚想开口直接问师傅,却听见梁祐焕在自己之前先张嘴问道:“师傅所说并非没有道理,可恕弟子直言,这些道理您想的明白,其他师伯们未必想不明白。掌门之位若全然如师傅所说只是个好听的名头,那师叔师伯们费尽心机的争了半辈子,又有何用呢?” 梁祐焕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在质疑柯怀古将掌门之位说的过于淡然,不足以让人信服。可柯怀古非但没有任何不快,反倒是冲着梁祐焕赞许的点了点头。这下棋墨更看不明白了,师傅和师兄这帮聪明人的思维都这么不正常吗?他抬头看向柯怀古,希望能从师傅脸上看出他真实的想法,却不想被柯怀古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中明显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好好好,你们都聪明,什么都能想到,就我一个大笨蛋,什么都猜不到行了吧。棋墨赌气的撇着嘴,低着头委屈的一言不发。柯怀古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看似是对梁祐焕解释,实则也是在解答棋墨的疑惑,他开口说道:“你刚才问的问题。就是为师想要这掌门之位的真正原因。” 柯怀古说完停顿了稍许,给梁祐焕一个思考的时间,见梁祐焕仔细想了想,仍有些一知半解的样子,柯怀古才继续开口道:“为师在上清教几十年,早已将这里当做为师的归宿。上清教里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甚至一草一木。都牵扯着为师的心绪。在世为人,参悟了一生的道法都尚未得道,可见心里总有些放不下的牵绊。别人心里的牵绊是什么。为师想不通也懒得想,但为师最大的牵绊也就是这偌大的上清教了。同门一场,大家争也好抢也好吵也好闹也好,都是师兄弟间的小事私事。没什么不能忍让和妥协的。可若有人想毁了上清教几百年的基业。哪怕并非本意,也是虽亲必诸!” 柯怀古的语气掷地有声,明明是个垂垂老者,却显现出了不怒自威的气势,脸上的表情也冷峻的让人不敢直视。梁祐焕和棋墨都识趣的没有接话,生怕惹师傅动怒怪责于自身。柯怀古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严肃,他缓了口气,让情绪稍有平复后。才继续说道:“仔细想来,为师也是经历过三任不同的掌门了。以前大家无论怎么争。拼的也都是些自身的本事、人脉、以及谁更得上任掌门的欢心罢了,就算是有手段、有抹黑,也只是些说谁品行不正、能力不强、不足以胜任掌门之位之类的小把戏。伤的最多是个人颜面,大家心理仍有底线,不会做的太过。上清教创教几百年,玄清剑在祖师爷归天之后,只用过不足五次,几乎每一次都是面临强敌,关乎整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才会由在任掌门亲自请出玄清剑。可是现在呢?杜迷津恐怕是上清教上下,唯一一个不是掌门还真真切切动用过玄清剑的人了。一个末代弟子,为了些儿女私情,这传出去打的是整个上清教的脸!祭出玄清剑,稍有不慎,就是两条人命,不论身份资历,都是上清教正儿八经拜过祖师爷,收进来的徒弟。为了掌门之位可以肆意伤害门徒的性命,这样的人当了掌门,上清教以后又会是什么样子?这掌门之位就算是得到了,不过就是一部分人更加荣耀罢了,远不止于争至如此地步,可是这样险恶的事情却真的发生了,这是有多么强烈的企图心?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被别人尊称一声‘掌门’而已吗?为师不知道,立场不同,思维当然不一样,所以为师猜不到若让这些人真的当上掌门,教里会有什么变化,但为师赌不起。我说过,我在这教里即使你变,真正想看到的,不过就是全教上下安安稳稳,而任何可能导致教内动荡的因素,我都会尽我的能力去遏止。我也已经这把年纪了,还能有几年可活只有老天知道,所以我没有时间等到再难产生的时候再去想办法挽救,我只能从现在着手,让那些想要制造灾祸的人没有能力和条件,这就是为师想要这掌门之位的真正原因,祐焕,你可信我?” 柯怀古说着话,将苍老的右手平伸到了梁祐焕胸前,就这么一直举着,不动不放。这下棋墨又看不明白了,师傅此举究竟意欲何为啊?他纳闷的看着祐焕师兄,见梁祐焕眼睛一眨不眨的直勾勾盯着师傅的双目,而师傅的眼神也是不躲不闪,就这么坦坦荡荡的望着梁祐焕。两个人对视了好一阵子,梁祐焕才皱了皱眉头,低声说了句:“弟子冒犯了。”说完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出食指与中指,轻轻搭在了举在眼前的柯怀古的手腕上。说实话,棋墨非常不喜欢和师傅与祐焕师兄待在一处,这两人总是能用各种办法,花样印证着自己感人的智商。这说说话就开始号上脉了,唱的就是哪出啊?然而更让棋墨奇怪的是,祐焕师兄本来给师傅号脉号的好好的,顶天也就二十多秒,突然身子就开始不住的颤抖,再看祐焕师兄脸上,早已是泪流满面不可抑制了。 棋墨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师傅,又看了看哭的旁若无人的祐焕师兄,虽然累死都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了。可是师兄已经哭成这样了,总得安慰安慰吧。棋墨本能的走到梁祐焕身边,掏出随身携带着的纸巾递到了梁祐焕面前。好在梁祐焕并没有让棋墨懵逼太久。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自责的哽咽说道:“刚才在医院门口,师傅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弟子身边,弟子还欢喜着师傅功力又精进了,真好。可是没想到,师傅的内力竟已损耗到不足原来的五成。弟子还记得刚入上清教的那年,南方修正一道的道友派人来咱们教中斗法。当时教里没有人愿意出山应战,都怕在比试的过程中出什么意外损及自身,只有师傅站出来说。不能让人看轻了上清教。后来师傅与那位道友果然双双受了重伤,当时姑苏师伯就嘱咐过师傅,五年内不要轻易动用内力,才能彻底复原。可是师傅刚才说为了救弟子。师傅夜以继日的用内功护着弟子的心脉。这才不过两年光景啊。想来要不是因为弟子,师傅也不至于元气大伤,弟子对不住师傅。” 梁祐焕越说越愧疚,眼瞅着双膝弯曲,就要长跪赎罪的节奏,柯怀古连忙抬手扶住他,温和的说道:“祐焕,你也不用如此自责。为师在第一天做你师傅的时候就对你说过。磕过头敬过茶,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在上清教,你与我是最亲近的人。从此以后你在外做的任何事,别人看到的不是你梁祐焕的好坏,而是我柯怀古的品行,所以你断然不可随意惹是生非,否则为师定不轻饶。但若有人故意欺辱于你,自可回来和我说,为师替你出头。师傅师傅,亦师亦父,除了教你育你,护你也是为师应尽的职责之一。四年前的那场重伤并非只有只有你记得,别人自然也记得。你以为对方为何要冒着风险偷玄清剑叫杜迷津取你性命?你和杜迷津不过是本教末代弟子,就算再出挑,又能真的妨碍到谁呢?那不过就是算准了为师一定会拼了性命的救你,不管最后你救不救的活,都会对为师造成重创,这才是对方的真正目的所在。所以说起来,你这险些要了性命的重伤还是因为为师才受的,为师怎么能弃你于不顾呢?好在你现在平平安安的站在为师眼前,也算不辜负那些散去的功力了。再说咱们习武之人,哪一个人的内力不是一点一点自己修炼得来的?内力没了怕什么,为师不是照样可以用清高在你这样的小高手面前来去自如不被发觉吗?看开些,只要师傅还硬朗,内力总能再练回来不是?你又何苦哭的像个姑娘家一样,倒叫你棋墨师弟看了笑话。” 梁祐焕此时情绪已经有所平复,再加上柯怀古一直劝慰着自己,他当然知道师傅的苦心,又有棋墨站在身边,这样哭法确实不成样子,于是梁祐焕长喘了几口气,抑制住悲伤的心情后,对柯怀古朗声说道:“刚才是弟子失态了。如师傅所说,现在教中局势纷杂难辨,掌门之争已然势成水火,师傅明知别人是借弟子消弱师傅的能力,还愿意牺牲大半功力救弟子,弟子当然对师傅深信不疑。”梁祐焕表完态,看着柯怀古老态龙钟的样子,又实在气愤难平的说道:“之前利用弟子坑害师傅还不算,现在下了山,还要做这些不光彩的手段,这秦济世,师伯也太过分了吧?”梁祐焕本在起头说,说话不管不顾,然而说完“秦济世”的名字后,见柯怀古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只得别扭的又加上“师伯”二字,可心里对这个所谓师伯,确实再难有所尊敬了。 柯怀古见梁祐焕生生改了称呼,也知他心中气闷,还肯顾及自己做做样子也就算不错了,带也不强求态度,直接说道:“若放任你与杜迷津重修旧好,****在一起,难保哪日你们不会忆起从前的岁月,到时候玄清剑的事也就彻底瞒不住了,这对当初一手策划的人来说,肯定是个不小的威胁。而且杜迷津此次下山的最根本目的,为师也已经打探出个大概,据说是要找一件叫做‘天玑石’的宝物,相传此物从上古时期就有,本是天上星辰陨落,再加上受日精月华,得此宝物之人定能得偿所愿。现在教中大家都在抓紧一切机会和可能,为了掌门之位无所不用其极。你是我门下最得意的弟子,若你与杜迷津有了私情,就算她寻得天玑石。谁又能保证天玑石最后不会落入你手,为为师所用呢?所以前因后果,你与杜迷津都不能继续在一起,这才是这个人对你二人穷追不放的原因。现在为师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是推测,所以为师并不能告诉你这个人是否就真的是你秦济世师伯。但无论他是谁,他眼下的目标都是拆散你与杜迷津。而你若想知道真相,也只能和杜迷津在一起,看到最后总会水落石出的。” 柯怀古说完这些。突然对着无聊了半天傻站着的棋墨招了招手,说了句:“棋墨,你过来,到为师身边来。”棋墨应声走近柯怀古。迷茫的看着他。之间柯怀古对着梁祐焕问道:“你一定奇怪,为师整日里都在自己的屋子内打坐练功,对于这些外界的事怎么能知道的这么详尽对不对?” 其实这个问题梁祐焕已经费解了半天了,只是柯怀古不提的话,他作为徒弟实在不好问。这会儿听到柯怀古主动这么说,也就没出声,算是默认了。柯怀古见了梁祐焕的反应,笑了笑。将棋墨向着梁祐焕站的位置推了推,说道:“其实这些细节为师能了如指掌。还要多亏了你棋墨师弟呢,都是他四下打探,你在山下遇到的所有麻烦也都是他第一时间告诉为师,说起来,你还要好好谢谢你师弟呢。棋墨,是为师的影卫。” 这回终于轮到梁祐焕震惊的张大嘴,半天合不上下巴了。在上清教内部,有一个从未被人求证过的传说——在柯怀古这一辈的掌门座下弟子中,每一个人身边都有一个影卫。所谓影卫,顾名思义,就是像影子一样隐在暗处的卫士。每一个影卫都是由自己的师傅亲自挑选、培养,混在众多弟子中,除了师傅和影卫自己外,没有人真的知道影卫究竟是谁。对外宣称影卫的作用是保护这些上了年纪的师叔师伯们,若是真有人暗中加害,影卫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拿命护着自己的师傅,这点上,和古代武侠片中的死士有异曲同工的作用。但实际上,在上清教,越是资历高的师傅们,本事越强,基本上不会有需要影卫保护的时候,所以影卫们真正的工作,大部分都是为了自己的师傅搜集需要的情报。而让梁祐焕真正吃惊的是,每一个师傅座下的影卫,别的不敢说,但一定是这一门中清宫最好的,如此才可方便来去自如隐藏行踪。梁祐焕的功夫是师傅亲传的,他天赋高、悟性好,单就武功来说,已经很少有师兄弟能与之匹敌,外界一直在传,柯怀古的影卫非梁祐焕莫属。梁祐焕私下也好奇询问过师傅,却被柯怀古一句“本门不设影卫”给打发了。要不是今天师傅自己说出来,梁祐焕一直都拿棋墨当做一个不用功、贪玩、孩子气、又没什么本事的小师弟,从来都不曾想过,看上去呆头呆脑的棋墨,竟会是师傅选拔出来的影卫,可见棋墨的轻功一定高于他人。如此也就能合理解释了,为什么棋墨居然可以跟自己保持一样的速度,同时出现在医院门口了。 想到这,梁祐焕打量着棋墨的眼神里不禁多了一丝有别于往常的深意。棋墨被梁祐焕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抬起手冲着梁祐焕摆了摆,嘿嘿笑着说道:“没错,就是我,我就是师傅的影卫,是不是完全想不到?” 这小孩儿一样的反应实在是让人太出戏了,梁祐焕与柯怀古一时间没忍住,全都笑出了声。柯怀古笑过之后,才冲着棋墨佯装恼怒的训道:“又顽劣,整日里尽是胡闹,为师当初真是老糊涂了,才会选你做自己的影卫。”棋墨看着柯怀古,嘴上虽然在训着自己,科研经历却全是宠溺的笑意,知道他只是装装样子吓自己罢了,于是愈发得意的吐了吐舌头,见柯怀古瞪圆了眼睛,真要发怒后,才装乖的不吱声站到了一旁。 柯怀古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理睬棋墨,转而冲梁祐焕说道:“影卫的身份本来是绝不会说与旁人的,为师今日告诉你,一来是解你心中疑惑。二来是希望你与棋墨之间互相知晓底细后能多个照应。你在山下的这段时间,棋墨会一直在你身边,他会将你经历的事情说与为师听,为师会尽可能的帮你荡平隐在暗处对你不利的这些人。真有什么麻烦,棋墨也会帮你的。至于你与杜迷津究竟该怎样,为师不会逼迫你,你顺着本心走就好。但切记,不要直接告诉杜迷津为师今天说的这些事,杜迷津是你秦济世师伯的关门弟子,与你师伯之间的情谊不逊于你我师徒二人,在没有凭证的情况下,你现在又已经失去了杜迷津的信任,她肯定更加倾向于你师伯,不会轻易相信你。一个不慎,她对你的误会只会加深。而且,杜迷津身边也有人在暗中观察,棋墨撞见过一次,侥幸轻功还没给为师丢脸,并未让对方发现,但杜迷津的所有举动教中自会有人知晓。你们在明,他们在暗,若是让人知道你已将过去种种都告诉了杜迷津,若想不被揭发,为求自保,难免不会有人使出非常手段。眼下的情形,你不说,才是保护杜迷津,你明白吗?至于你与杜迷津怎样解释,那就需要你自己慢慢想了,只要情谊还在,这些都不是问题。白小染这边的情况你也不用太担心,为师已经派出其他弟子,遍寻吴子夕的下落了,只要他不是遭遇不测,相信不需要多久也会有消息的,你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梁祐焕听完点了点头,应允道:“弟子明白该怎么做了,有劳师傅走这一趟,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与棋墨师弟就好,我们定当竭力不让师傅失望。” 柯怀古得了梁祐焕的保证,事情也交待的差不多了,看看天色已晚,便说道:“算算白小染也快醒了,你回去身边照顾吧。为师今天来过的事情不要与任何人说起,自己在山下,凡事多加小心。也要多动脑子,很多事情之所以能被别人算计,根本原因或许不是对方手段多高明,而是你自身有疏漏,才会让人有机可乘。迷津那个孩子,为师前几日接触过,你可知她私下回过一次上清教,为的就是将你二人之事告知你秦济世师伯,她对你还算用心,才会想要禀明师傅。那孩子骨子里与你一样骄傲倔强,你是男生,有些时候该改改你的脾气了,不是每次误会最后都能冰释前嫌的。迷津聪慧、正直,是个难得的明白人,你不用担心老一辈的纷争最后会影响到你们,是非曲直面前,她不会走错路,好好珍惜吧,别让命定的姻缘,就这么走散了。为师很少夸人,你该懂,这孩子的人品配得上你。” 柯怀古说完,梁祐焕心里又是一阵波动。有人夸杜迷津,而且还是师傅这样吝啬言语称赞的人,他自然开心。可是想想如今与杜迷津之间似断未断的牵连,心里又是一言难尽。都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可这个女生现在只能是让他欢喜让他忧啊。两个人之间尚且千疮百孔,背后还有人暗地里捅刀子,这条路不好走啊。 柯怀古见梁祐焕陷入了沉思,也知道这情感上的事自己不宜过问太多,于是千言万语都省略了,只是拍了拍梁祐焕的肩膀算是告别,转回身带着棋墨,一起步入了无尽的夜色中。(未完待续。) ps:  三月份的目标,争取不断更,做一个靠谱的好作者,励志要拿全勤奖,每天更新的章节有6000字以上哦。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毕竟我在用心的给您说这个故事,也希望喜欢的朋友加个收藏,算是对我的一点鼓励。剧情走向上男女主之间的矛盾也比较激化了,如果大家对情节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加书友群和我一起讨论,群号272156042。最后,谢谢所有看到过这个小说的伙伴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拐骗明镜 第二天一大早,杜迷津被聒噪的闹钟吵醒,迷迷糊糊的从被窝里伸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果然没有梁祐焕回复的短信。一股淡淡的忧伤笼罩着杜迷津全身,很快冲走了迟迟不肯散去的睡意。从昨天下午发完分手短信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过去了,而梁祐焕那边却一直是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反应,看来梁祐焕也抻的累了吧,或许一直都在等自己先说而已,杜迷津不由自主的这样想着。坦白说,她还不能适应,和梁祐焕相爱一场,却这样干脆简单的分手了,哪怕回一句“我知道了”也好啊。眼瞅着自己的小情绪越积越多,马上就要爆表了,杜迷津赶紧强迫着自己的思维生生换了个角度——或许这样也好吧,就算他回复的再多,这段爱情也难以挽回颓势。不是已经决定了“尘归尘土归土”吗。那双方都决绝一点也更容易死心不是?照比那些明明分了手还拖泥带水藕断丝连的偶像剧男女主们,更成熟的做法就是“我退出你的生活,还你天空海阔”吧。看,我就是这么会哄自己开心的好姑娘,一切都没变,乐观一点运气总不会太差,没准下一个人就在前方不远处抻长了脖子等着我呢。杜迷津认认真真的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一番后,强打着精神爬起了床。 然而很快,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谁说运气不会太差的,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节奏啊!这事当然还得从杜迷津迈进邻世红娘馆的大门开始说起。 老规矩。放好随手拎着的包包,挂好刚刚脱下的外套后,杜迷津从收纳柜里拿出引星灯。准备开始今天的“公司一周游”。可是刚把引星灯拿在手里,杜迷津随意扫了一眼罗盘的盘面后,瞬间就石化了。引星灯不同于一般的罗盘,他是秦济世根据天玑石的特殊磁场而特别制作的,主要用途就是帮助杜迷津找到天玑石所在的具体位置。所以照比一般的罗盘,它多了一样贴心的设定,就是在盘面四周加了一圈以生肖的顺序排列好的红色小灯。只要感知到天玑石的位置。这圈小灯就会同时亮起,提示使用者——就在这,别走了。而因为天玑石本身具有一定流动性的磁场。它的具体位置实在太难估测(杜迷津找了整整三个月,它都一次也没有亮过,可见顽皮的天玑石有多坑爹了),所以每当天玑石的位置被探测到。一圈红灯一起亮过之后。就会按照顺序长久的亮起一个红灯,提醒使用者,天玑石出现过的次数。出现一次亮一个,两次亮两个,以此类推,直到12个红灯亮满,这个引星灯也就彻底报废了。而原本乌漆墨黑了整整三个月的引星灯,现在生肖鼠所对应的红灯竟然异常明亮。明亮的光芒晃的杜迷津都快流眼泪了。不带这么玩人的,就昨天把你收起来的速度快了一点点。没怎么仔细看你,你就跟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你只是个法器,要不要这么记仇啊!现在可好,杜迷津完全不知道,引星灯是在哪里亮的,等于自己辛辛苦苦了三个月,一点成果没收到,却先收到了法器耗损的通知。一时间,杜迷津欲哭无泪,整个人沮丧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难过是肯定的,刚跟梁祐焕分手,原本想着把生活重心放在工作上,好好帮沈小枝追下男神,再找到天玑石,送殷明镜和杨卓年回到属于他们的年代,自己就能一身轻松的回道上清教,继续跟着师傅学本事,继续折磨师兄们,把所有不愉快的就当做一场梦。可是刚刚帮自己做好心理建设,打算施展拳脚大干一场,就接到这样的噩耗,简直是人艰不拆啊。不过光难过显然是没有用的,杜迷津不是那种一蹶不振的人。往好了想,起码引星灯亮过,就说明天玑石确实存在于公司这方寸之间,证明自己的努力方向是对的。杜迷津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离正式上班打卡还有一会儿,她拿着引星灯又站了起来,无限豪迈的对自己说了一句“大不了从头再来嘛”,便开始重新围绕着公司迈起了四方步。 杜迷津右手平托着引星灯,脑子里不停的回忆着昨天自己都在哪些摆设边驻足过。只见她往左挪一步,不对;往右走两步,也不对;前面一点、后面一点,都不对。眼看着整个公司能落脚的地儿都被自己走了一遍了,引星灯就像睡着了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杜迷津不禁有些想要把引星灯拆开仔细研究的冲动。就在她拿着引星灯,犹豫着拆还是不拆的时候,猛然间听到公司门边上传来一声略带疑惑的问话声:“杜姐,你这是在干嘛呢?” 杜迷津一回头,看到杨卓年站在公司门口,迷茫的望着杜迷津略显诡异的举动,眼神仿佛在说“请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已经是杜迷津第二次被人抓到了,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谎话几乎是张嘴就来,杜迷津想都没想的笑着回答道:“哦,没什么,公司最近效益不太好,我早上来得早没啥事,就想着拿罗盘帮公司看看风水,找找正财位,摆个吉祥物什么的。” 半个月的营业额把三个月的开销都赚出来了,光是报名参加男生版情感培训课的人就已经超过300人了,累的殷明镜天天回家吃完饭就统计学员名单,每天忙到二半夜,连着忙了两天了还没忙完,这还叫效益不好?!杨卓年特别想用一句刚学会的吐槽来回复杜迷津——你咋不上天呢?!当然,杨卓年不是保诚,这种抬杠的话也就是心里想想,嘴上还是非常正常的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刚才看你的样子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以为你也和林李非凡一样再找什么‘天玑石’呢。” “你说什么?!谁!找什么!你再说一遍!”杨卓年话音刚落,杜迷津几乎是一个健步就冲到了杨卓年身边,拉着杨卓年的胳膊。激动的大声问道。认识杜迷津这么久,杨卓年还没见过反应这么过激的杜迷津呢,他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林李非凡啊,就是你们公司的老板,难道我记错她名字了吗?她好像是说要找一个叫‘天玑石’的东西,不过我没见过。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子,她找没找到我就更不知道了。” 杜迷津心下想着——嘿,干得漂亮。刚才我还在想,自己真是倒霉到了极致,现在才知道,没有罪倒霉。只有更倒霉。这不,来了抢食的了。总觉得林李非凡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呆萌,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大家,敢情她一早就知道天玑石的事。话说回来,林李非凡这么些年一直在不间断的被各种杀手追杀,要真是表现的那么傻白甜,还能活到现在?难怪上次看到她偷偷在翻风水类的书籍,被自己发现后反应还特别不自然。原来是打算自己一个人偷偷躲起来找天玑石啊!可是天玑石这种事在上清教都算是机密了,师傅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自己一定不要说与别人知道。这保密工作做的就跟我党抗战时期的地下工作者似的,林李非凡一个小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一早就选了这么贵死人的写字间开公司,开业后生生赔了两个多月,还一点都不担心公司运作,难不成说什么赚钱养妈妈都是骗人的,她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坐等天玑石现世?可是费了这么大工夫,她要天玑石又有什么用呢?而且既然是瞒着众人私下里查找,杨卓年又是怎么知道林李非凡要找天玑石的呢? 杜迷津这边大脑飞速运转着,好多问题都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杨卓年站在一边看着她低着头不吱声,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戳了戳杜迷津的肩膀,不无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杜迷津抬起头看着杨卓年,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的又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林李非凡要找天玑石的?” “前几天有一次你去找沈小枝,忙活完了可能也就到了下班时间,你可能就直接回家了。我当天正好在你们公司附近,就想着上来接明镜下班,没看到你,明镜和我说的。”杨卓年看到杜迷津一脸探寻的望着自己,他一边回忆一边谨慎的说着,刚说到这里发现自己有点跑题了,连忙又把话题拉回来,接着说道:“就是那天,我来接明镜,我到的时候公司里其他人已经都走了,就剩下明镜和林李非凡两个人。本来我是没想偷听的,但是他俩说话声太大了,又是下班时间,整个楼层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走廊里特别静,听什么都听的一清二楚的,所以真不是故意的。” 杨卓年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一紧张说话就没有主次,这不,都说了半天了,还没说到正题呢,杜迷津都替他急得慌。但又只能微笑着耐心听他说下去,生怕自己一着急,追的紧了,杨卓年再一紧张,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只听见杨卓年继续开启“流水账”模式,径自说道:“我刚走到门边,就听见林李非凡再三对明镜说‘我和你说件事情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能答应我吗?’明镜一直觉得林李非凡对我俩有恩,所以就连什么事情都没问,直接保证替她保密了。林李非凡得到明镜保证之后就问他有没有听说过天玑石,她说天玑石是从古代就流传下来的一件宝物,比我和明镜存在的年代还要久远,还说她很需要这样东西,希望明镜如果听说过的话,能和她详细说一说天玑石的存在环境。可明镜根本连天玑石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林李非凡说的详细点。后面的话林李非凡是故意压低声音说的,我再想听就听不那么真切了,也就没太留意。我想着既然是说秘密,我突然出现总不是太好,就站在原地等了一会,等到林李非凡又嘱咐了明镜一遍千万别往外说之后,我才敲门进的公司。大体就这些。我也就知道这么多。” 杜迷津对杨卓年很是无语,听个墙角都听不全,我要你何用?她有些失望的看着杨卓年。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那你回家之后就没问问殷明镜,林李非凡究竟是怎么说的天玑石吗?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好奇吗?” 杨卓年看着杜迷津一脸焦急的模样,爱莫能助的耸耸肩,无辜的说道:“好奇倒是有一点,但我真没问。你不了解殷明镜这个人,他既然答应了不说,就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的。我再去追问,不是让他为难吗?我总不能陷明镜于不信不义的境地吧。再说我想着,既然是林李非凡着急要。那多半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打听那么多干嘛,所以就没问。” 杜迷津知道杨卓年说的是实话,他要是真知道天玑石是干吗的有什么作用。绝对不会这么坦诚和迷茫。他演技还没好到自己分不出真假的程度。可是这一认知让杜迷津很头疼,看来想要知道林李非凡对于天玑石究竟知道多少,杨卓年和殷明镜这条路是行不通了,自己还得另想办法。想到殷明镜,杜迷津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她抬头看着杨卓年,后知后觉的问道:“对了,这快到上班时间了。你怎么会来公司,殷明镜人呢?” “你问明镜啊。他应该在后面呢,一会就到吧。刚才我和明镜出来晨练,本想着送他到公司楼下,我就回家的。结果在公司楼下的时候遇到了你们公司的东方涟漪,东方涟漪好像有什么话要和明镜说,我见她一脸为难的样子,想着我傻站在旁边听他俩说话也没什么意思,又想着没准你已经到了,就上来找你聊聊天,结果你还真在。”杨卓年说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的流出出了一丝欣喜,他怕杜迷津看出来尴尬,连忙别过脸,望着墙上的时钟,企图岔开话题的说道:“按说这俩人也该上来了,这都有一会儿了,说什么说这么长时间啊,真是磨蹭。” 杜迷津现在哪有心思观察杨卓年的表情啊,一听到殷明镜单独和东方涟漪在一起,她心里的危险信号“噌”的就亮了。上次就觉得东方涟漪对殷明镜另有所图,现在楼下就他们俩人,杜迷津怎么想怎么不对。殷明镜可是自己受师命要保护好的人,真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自己还怎么会上清教复命啊。杜迷津心下着急,连招呼都来不及和杨卓年打一声,转身就向着楼下跑去,只听得杨卓年在身后大声喊道:“哎,你这是要去哪啊?公司怎么办啊?我没有钥匙,锁不了门啊!”杜迷津头都没回的扔下一句“好好看家”,向前奔跑的脚步愈发加快了。 好不容易一口气从楼上跑到楼下,杜迷津站在大厦门口,抬手抚着因为奔跑而急剧起伏的胸口四下打量着。远远看到东方涟漪拉着殷明镜的胳膊站在路边,正准备抬手打车的架势,说时迟那时快,杜迷津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殷明镜,你别走,我找你有事!”见殷明镜应声回头,眼瞧着这人自己算是拦下来了,杜迷津心里总算是落了底,她单手掐着腰,撑着自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身体,一步步缓慢的向殷明镜身边走去。 杜迷津走到殷明镜身侧时,呼吸已经基本恢复到平时的节奏,她不屑的扫了一眼站在殷明镜旁边一脸惊慌的东方涟漪,什么都没说,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了半天,见东方涟漪的脸色愈发苍白了,才勉强放过她,转过头冲着殷明镜没事人一样的问道:“明镜,你这是要和涟漪去哪啊?上班的时间你俩不老老实实的来上班,都到公司楼下了,还想打车走,这要是让老板知道,会不高兴的。你也知道你身份特殊,老板平日里对你多有照顾,这两天公司里事情本来就多,梁祐焕又正在请假期间,你俩要是再走了,这不是拆老板台呢嘛。有什么事这么要紧,不能等着中午午休的时候再办啊?要不是听卓年说你在楼下,可不就让你俩偷懒成功了吗?昨天让你整理的学员表你还没给我呢,我一会上班就着急要了,赶快跟我回公司。”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杜迷津这番话说的非常不客气,可是没办法,她并非有意抬出林李非凡让殷明镜难堪。只是眼下自己没有证据,关于东方涟漪对殷明镜所有的反常都是基于猜测的基础,殷明镜要是铁了心的跟东方涟漪走,自己完全没有立场拉住他不妨。当务之急是先稳住殷明镜,既然他是个念恩的人,杜迷津只能拿林李非凡说事。只要殷明镜觉得自己这事情办得确实不漂亮,就会为难于要不要跟东方涟漪走,那再想留他就容易的多了。 果然殷明镜听了杜迷津的话,有些为难的看了眼东方涟漪,转过头冲着杜迷津难为情的解释道:“杜姐,你误会了,我不是想偷懒,涟漪真的是有要紧的事需要我。她刚才和我说,她哥哥生病住院了,从昨晚到现在就一直昏迷,大夫也说不出个具体病症,涟漪知道她哥哥执迷于古风音乐,想带着我在她哥哥病床边吹上一段埙,没准她哥哥就能醒过来。这虽然没有什么医学依据,但也确实有人在昏迷中会被感兴趣的声音唤醒,我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救人要紧,再说也永不了多长时间,又见涟漪这么着急,就答应着陪她走一趟。等我回来,会跟老板解释的,今天的工资我可以不要,手边的工作我也愿意加班赶出来。我知道老板对我不薄,绝不会故意偷懒拆她台的。” 哥哥昏迷了,让你在病床边吹曲子就能醒过来,这谎话编的连3分都打不上,也就只能骗骗你这么没脑子的人了。你以为你是乐圣啊,大夫都解决不了的病人,你一首曲子就能搞定,你出门带智商了吗?!杜迷津在心里一顿腹诽之后狠狠地白了殷明镜一眼,果然单纯到了极致就是蠢,这么好骗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见。但既然殷明镜相信了这个荒谬的理由,她也不好直接质疑显得自己多没同情心一样,万一弄巧成拙,反倒麻烦,总得讲点套路才行。于是杜迷津马上做出一副关心的表情,看着东方涟漪,语气中满满的同情恳切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我不对了。涟漪,你有个哥哥我从来都没听你说过,不知者不怪,你别和我生气啊。你看咱们同事一场,遇到这样的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你送的是哪家医院啊?我跟你说,西医有的时候就是不靠谱,什么病症都得通过仪器才能确切诊断出来,这人一昏迷可不就是不好判断病因嘛。不过,你也别难过,我在教中的时候,跟师伯学过一段时间的中医,我师伯姑苏寻那可是上清山周围远近闻名的神医,我虽然没有师伯的本事,但明镜刚才不也说了嘛,咱们就死马当活马医呗。我跟你俩一起过去,帮你哥哥号号脉,万一查处了是什么病症,也好对症下药赶紧治疗啊。反正明镜说了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等回来咱们一起加班,同事之间互相帮助,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啊。” 杜迷津说完,看着东方涟漪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非常不自然,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更加有底气的催促道:“别愣着了,这人还在医院躺着呢,赶紧抬手打车啊,咱们早去早回吧。”(未完待续。) ps:  三月份的目标,争取不断更,做一个靠谱的好作者,励志要拿全勤奖,每天更新的章节有6000字以上哦。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毕竟我在用心的给您说这个故事,也希望喜欢的朋友加个收藏,算是对我的一点鼓励。剧情走向上男女主之间的矛盾也比较激化了,如果大家对情节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加书友群和我一起讨论,群号272156042。最后,谢谢所有看到过这个小说的伙伴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一花千金 就连殷明镜也在旁边帮腔的说道:“是啊,涟漪,既然杜姐会医术,咱们不是更多了一层保障吗?你怎么反倒站着不说话了,打车吧,多节省点时间,没准还能在正式上班之前赶回来呢。” 杜迷津心里一阵冷笑,东方涟漪的目的是带殷明镜走,只要把殷明镜哄上车她就算成功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东方涟漪应该根本就没有做任何善后的准备,她的哥哥也绝没有躺在医院。本来那些低智商的谎言对付殷明镜这种“很傻很天真”的孩子已经绰绰有余了,一切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承想半路杀出自己这么个程咬金来,东方涟漪现在不慌才怪。果然,东方涟漪有些抗拒的想了半天,才勉强找出一个理由对杜迷津说道:“这样不好吧。杜姐,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公司现在特别缺人手,本来我和明镜都走了就够一说了,你可是咱们公司的主力啊,你要是也跟着我俩一起走了,剩下老板和保诚,还不得干啥啥抓瞎啊?再说了,你要是就这么跟我俩走了,他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呢,万一有事,公司里连个人都没有,多不好啊?我看还是算了吧,西医虽说慢一点,但我哥哥住的医院里有我们家熟人,应该会尽心的,就不麻烦杜姐了,我和明镜走一趟快点回来就是了。” 真让殷明镜跟你走了你俩还回得来吗?你当我是殷明镜啊,这么容易糊弄!杜迷津在心里默默顶了东方涟漪一句。但面儿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公司里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和卓年看你们俩这么半天都没上楼,估计可能是有什么麻烦事。所以我就留卓年在公司看家了。而且工作虽多,但也都是些繁杂的程序活儿,这不是等着明镜交学员表我好挨个打回访电话嘛。明镜要是跟你走了,我就是再主力,没有名单也是白搭。既然在公司里也是等着你俩回来,倒不如陪你们走这一趟我才安心,谁让我知道这事儿了呢。”杜迷津这话等于直接告诉东方涟漪。你让殷明镜单独跟你走,我不放心,你就省省吧。要么一起走,我倒要看看你打算耍什么花招,要么这人你就给我痛快留下,大家互留颜面不伤感情。 东方涟漪也不傻。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自然也听得明白。只是眼看着差一点就成功了,自然不愿意轻易放弃。杜迷津见她还在犹豫不决,决定再加把劲儿,把话说的更明白点儿,于是装作不解的说道:“涟漪,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啊,要是我不方便和你去,你就和我直说就好。你这样拖拖拉拉的,耽误的可是你躺在医院的哥哥啊。我也不是不想让明镜跟你走。主要是我觉得吧,这种事儿还是得相信医学。你说要是我一个懂中医的都帮不上忙,你带着名景区也是白费力气啊。我知道你是病急乱投医,可这半点科学依据都没有,你可不能光看电视剧里演的,觉得这么招能叫醒人,就想一出是一出啊。” 杜迷津这番话一说完,连殷明镜都觉得好像是这么个事儿。再结合着东方涟漪始终拿不定主意的磨蹭样子,他后返劲儿的附和道:“是啊,涟漪,杜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生病了还是得靠医生的,要是大夫都没有办法,我估计你强拉着我去也没用。” 谢天谢地,祖宗,你可算是想明白了。杜迷津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感叹完后,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东方涟漪,三个人陷入一阵莫名的沉默。东方涟漪也知道,这事儿被杜迷津这么一搅和,应该是没戏了,只是现在尴尬的是她有些骑虎难下了。刚才自己表现的那么着急,现在要是突然说两个都不用了,不是平白惹人怀疑嘛,下次再想叫走殷明镜就更加困难了。可是要是赢了杜迷津的话,自己要上哪去给她准备一个躺在医院里的昏迷哥哥啊! 按照生活定律来说,一般打破僵局的都是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就在东方涟漪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没奈何的时候,不知道哪位天使大姐救了她一把,手机响了。东方涟漪难掩欣喜的对着杜迷津和殷明镜说了句:“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没准是医院打来的。”说着话转过身,往远处走了两步,避开殷明镜和杜迷津后接起电话,用不大不小刚好够二人听清的声音对着电话煞有介事的说道:“啊,刘医生,我这正想回去呢……什么….我哥醒了?诶呀,那太好了,谢谢你啊!哦哦,就是血压有点低才导致的昏迷是吧?诶…对对对,我哥平时吃素,确实是血压偏低…没什么严重的,休息休息就可以出院了是吧?…现在给我哥调配了专门的护士照顾他?真是太谢谢了…你们真是太贴心了…刘医生那就麻烦您费心了,既然我哥现在没什么事了,那我晚一点下班之后就接他出院….嗯嗯,那就先这样,再见,刘医生。” 如果说刚才杜迷津是冷笑,现在她简直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姐姐,拜托你尊重一下我的智商好吗!你这些血压高低的说法拿来糊弄糊弄殷明镜一个古人还勉强说得过去,我一个大活人在旁边站着,您这谎话能编的走点心吗!昏迷的人送到医院长跪检查第一项就是测量心跳和血压,你刚才跟我说查不出病因,现在又说就是血压有点低,你是打大夫脸呢还是打自己脸呢?我都替你疼得慌!再者你说从昨晚一直昏迷到现在,然后只是血压偏低,那得偏到什么样啊!这前前后后都难以自圆其说,揭穿你我都觉得我在欺负弱智好吗! 当然,杜迷津气愤归气愤,她绝不会真的揭穿东方涟漪。原因很简单。就在东方涟漪故意走远两步来接电话这个举动上,杜迷津就知道她一定要拿这通电话说事。杜迷津真正好奇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究竟是谁这么巧,会刚好给她这个台阶下。于是,杜迷津在东方涟漪背过身接电话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向着左侧稍微移动了两三米的距离,由东方涟漪的东南方向移动到了西南方向站定。现在刮的是东北风,借着顺风的优势,减少空气阻隔。声音自然听的更真切一些,再加上杜迷津超凡的耳力,在东方涟漪接通电话的一瞬间。她清晰的听到电话里面,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直接问道:“人带回来了吗?”接着就是东方涟漪旁若无人的自说自话,意图打消自己和殷明镜的疑虑,也在向对方传递一个消息——这次行动失败了。对方迟迟没有说话。直到东方涟漪说了“再见”之后。才听到电话里最后又传来一句:“不要打草惊蛇,下次再找机会,自己当心。” 这通电话告诉了杜迷津两件事——第一,是有人指使东方涟漪骗走殷明镜,而她只是执行计划的人。第二,明知失败还有下次,可见这个人对殷明镜是势在必行。杜迷津虽然不知道这个人要殷明镜究竟有什么目的,但需要用“骗”而不能明说。可见这事对殷明镜一定是有害无利。而杜迷津了解人心,她更加明白。当一个人对一件东西有强烈的得到**的时候,如果不能偷不能骗那就只能抢了。自己当然可以揭穿东方涟漪的谎言,到时她肯定在公司没有立足之地。可现在是法治社会,总不能动用私行逼她说出幕后指使之人,也不能强行禁锢她的自由,最后最好的结果不过就是将她赶出公司罢了。而刚才电话里的那个男人再说出“下次再找机会”时那种毫不迟疑的笃定,无疑是在告诉杜迷津,对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自己又不能时时贴身保护殷明镜,杨卓年虽说功夫高,但脑子是真不行,总不能指着他破解所有隐在暗处的危机吧?那到时候殷明镜就成了活靶子,岂不是更加危险?只要东方涟漪还在公司里,相信出于保险起见,对方还是会优先考虑用东方涟漪来钓殷明镜,只要看住了东方涟漪,殷明镜就是安全的。基于这样的原因,就是东方涟漪给出的理由再白痴,杜迷津也只能配合的装作深信不疑。虽说是权宜之计,但也够让人郁闷的,可见装傻是个技术活儿,最后憋屈的是自己啊。 果然,东方涟漪挂断手机后,整个人神清气爽的,终于有借口解释一切不合理了,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穿帮了。换谁都会开心吧。她走到杜迷津身边,装作终于放下心来的样子,对着杜迷津和殷明镜,刚想开口解释,就听见杜迷津皮笑肉不笑的抢先说道:“哥哥终于醒了对不对?因为低血压才昏迷的对不对?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对不对?晚上就能出院了对不对?而且哥哥状况稳定,身边根本不需要你陪伴对不对?” 这一连气的追问把东方涟漪直接问的哑口无言了,还说什么啊,自己想说的都被杜迷津抢了对白,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一脸懵逼的看着杜迷津。本那姑娘虽然不能拆穿你,但让你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轻松过关总是不可能的,我起码能给你添点堵啊。怀着这样恶意的想法,杜迷津看到了自己小看的效果后,才放过东方涟漪,拉着她的手貌似亲切的说道:“看你,高兴的都忘了说话了。你刚才打电话的内容我全都听到了——”杜迷津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见东方涟漪和自己预想的一样一脸紧张,她逗弄够了,才像是大喘气的接着说道:“哥哥已经醒过来了,这真是个好消息,我都替你开心呢。这下我和明镜不用大老远跑过去不说,你也不用担心少了不少压力。不过哥哥刚刚见好,你不在身边陪着放心吗?要不我替你跟老板请个假?” 杜迷津故意将“明镜”二字咬字格外重了些,搞得东方涟漪心里一阵发毛,吃不准她是真的信了自己的说辞,还是故意在点自己,只能不太自然的应道:“呃,请假就不用了。刘医生是我家世交,会多多照顾哥哥的。他已经给哥哥单独找了护士看护。想来我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杜姐,你不是说公司里繁杂的事情比较多嘛,大家一起干也能加快点进度不是?” 杜迷津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戏也演得差不多了,她也懒得再装下去。倒是身边站着的殷明镜听了,不明状况的称赞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还一心想着工作,也太敬业了,老板知道了一定开心死了。” “啊,应该的应该的,领这份工资就得干这份活儿嘛。时间不早了。咱们上去打卡吧。”东方涟漪还沉浸在对杜迷津心思的揣度中,听殷明镜夸自己也实在高兴不起来,只能装模作样的随口应付两句。三个人一起向着公司走去。 这个早上可以说是一波三折,天玑石的现世,林李非凡的小秘密,东方涟漪的别有用心。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在考验着杜迷津的脑容量和智商。梁祐焕自从昨天早上跑路之后。一直没再露面,自己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杜迷津想到这里,才伤感的意识到,自己和梁祐焕已经彻底分手了,就算是人在身边,也只是被迫各为其主的同事关系,难道还能像以前一样事事说与他听,等他帮自己分析吗?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明明没有想出多久,却能培养成如此根深蒂固的依赖。杜迷津对自己这样反常的逻辑完全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能咬着牙跟自己较劲,逼自己止住思绪埋头到工作中。好在境遇还没糟糕到孤掌难鸣的程度,还有杨卓年,出于对东方涟漪的防备和对殷明镜的保护心理,杜迷津在林李非凡和保诚都到公司之后,以“工作繁重人手不足”为理由将杨卓年留在了公司。杨卓年很是无语,估计他倒现在都没搞明白“业绩不好”和“工作繁重”是怎么合理并存的,不过这不重要,反正也没什么事,能在公司帮帮明镜和迷津,他也乐得开心,也就“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九点半的时候,快递小哥准时登场,今天是橙色郁金香。杜迷津签收完的第一反应是——总算不跟玫瑰死磕了,她才不在乎郁金香一支的价格要比粉玫瑰高好几倍呢。倒是林李非凡在旁边看着,忍不住咂舌的跟保诚吐槽道:“杜姐绝对是钓到了个纯土豪,大手笔啊,这一束花不比蓝色妖姬便宜多少呢。我算了一下,光是三天送花的钱就够杜姐快俩月工资了。要不是明镜在能留住杜姐,我真怕她辞职不干了,直接当少奶奶去。”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庸俗?你就看咱杜姐的气势,这绝对不是钱能砸下来的主儿啊!送了三天,送来送去都是花,满屋子的香味,我都快鼻敏感了。要我说,再怎么折腾也没用,这货就等着看钱打水漂吧。”在保诚的思维里,磁场相近的人才能互相吸引,宅男跟宅女是最配的,聪明人就该跟聪明人在一起,他可是一直看到梁祐焕和杜迷津这对办公室cp的。这会儿听到林李非凡帮蒋佳轩说话,没好气的呛声道。 要不是这二人在旁边说话声音太大,杜迷津都没有意识到蒋佳轩这么肯下血本,她下意识的反问林李非凡:“老板,这花很贵吗?” “我去!岂止是贵,简直是贵的吓人好不好!这束花有99朵吧,你按照市场价一朵15元算,再加上包装,1500总有了吧?这还不是最贵的呢,第一天的蓝色妖姬更夸张,一束起码3000多!敢情杜姐,你收了这么多天花都不知道多少钱吗?唉,真替蒋先生心疼啊!”林李非凡对于杜迷津的不识货做痛心疾首状的说着,然而还没等杜迷津有所反应,就听见杨卓年突然大声的问道:“蒋先生?哪个蒋先生啊?” “还有几个蒋先生啊?不就是咱们公司的一个情感培训课的报名学员,上次杜姐非说人家资料有问题,就去做了个登门回访,结果人家就看上咱们杜姐了。又是请吃饭又是送花的,还特别交了两千元的定金,打算雇我们团队帮他打造一个计划,正儿八经的追求杜姐呢。杜姐真是好命,做个回访都能招朵桃花,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自己去了好不好!”林李非凡果然密友辜负她在众人心目中爱八卦的形象,听到杨卓年问。她马上来了精神,一股脑儿的全都说出来了。 杨卓年闻言转过头瞪着眼睛看着杜迷津,不知道为什么。杜迷津有些害怕他这样“凶神恶煞”的眼神,下意识的就解释了一句:“那个定金是被骗的,我不知道是追我,不然我不会收的。” 很显然,这样的解释并没有让杨卓年接受,他继续盯着杜迷津,用高了一个八度的声调大声问道:“连着送了三天花。还交了定金要追你,砸了这么多钱在你身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到底想要干嘛啊!” “卓年,你这个人好奇怪啊,人家蒋先生追杜姐你这么大反应干嘛啊!还说得那么难听,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不好?瞧把你激动的。你至于吗!”林李非凡这一席话说的。全公司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杨卓年。杨卓年被大家这么注视着非常不适应,杜迷津之前又有言在先,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怀疑蒋佳轩这件事情说给别人,搞得他一时间根本无从解释,只能愣头愣脑的看着杜迷津。大家见杨卓年无言以对更加觉得奇怪,又见他死死的盯着杜迷津不妨,渐渐地,众人的目光也变了味道。倒像是在怀疑杨卓年与杜迷津“暗度陈仓”一样。 杜迷津觉得无比头疼,按照大家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开间情感策划公司真的是屈才了,要是开家杂志社,写本八卦杂志,一准儿比所有的狗仔队都能编,肯定把所有大牌明星都给你安上花边新闻不可。杜迷津无奈的摇了摇头,瞪了罪魁祸首林李非凡一眼后,才找了个理由解释道:“前几天下班赶上蒋佳轩非要来接我看电影,一时间言语不和吵了两句,正巧卓年在旁边经过,就替我解了围。当天我心情不好,说的话有些过激,搞得蒋佳轩态度也有点凶,我想是因为这样才让卓年误会他要对我不利吧。后来这事儿我也一直没倒出时间来解释,这不就乌龙了嘛。卓年这人性子直又脸皮薄,老板你就别再怪模怪样的盯着他看了,当心一会儿把人看跑了,就没人给你当免费劳动力了啊!” 林李非凡听完扫兴的嘟囔了一句:“没意思,还以为你俩有什么故事瞒着我们呢。”搞得杜迷津简直哭笑不得,敢情你拿我当消遣娱乐呢!还没等杜迷津张嘴训她两句,就见林李非凡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换了一副表情,认认真真的感叹道:“这么说的话,这个蒋先生还真的是不错啊,你不开心跟人家吵架,人家还反过来送花哄你,我跟你说,杜姐,现在这种有错没错都主动送花认错的男生可不多了,何况还是大手笔的一连送好几天呢。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要是错过了,再想找这样的可就难了。” 杜迷津听了心话儿说,没完了是吧,就算咱们是个情感策划公司,你也不能随便就乱当媒婆啊!然而这回不用杜迷津训林李非凡,保诚已经抢先不耐烦的对林李非凡说道:“你痛快消停待着得了,杜姐的感情,她自己都没说什么呢,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工作了?”林李非凡本来还想和保诚掰扯两句,但转念一想,上班时间,自己这个当老板的不工作,反倒在这揪着员工的**不妨,确实有点说不过去。又偷瞄了一眼杜迷津,见她也是一副不太想理睬自己的模样,只好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不吱声了。杜迷津心里暗暗好笑,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关键时刻,也只有保诚能治的了这么不靠谱的老板了。(未完待续。) ps:  三月份的目标,争取不断更,做一个靠谱的好作者,励志要拿全勤奖,每天更新的章节有6000字以上哦。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毕竟我在用心的给您说这个故事,也希望喜欢的朋友加个收藏,算是对我的一点鼓励。剧情走向上男女主之间的矛盾也比较激化了,如果大家对情节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加书友群和我一起讨论,群号272156042。最后,谢谢所有看到过这个小说的伙伴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第一百九十三章看演唱会 午餐时间,杨卓年、殷明镜和杜迷津对坐在万象大厦楼下的一间小吃部内,一边吃着午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等到殷明镜吃完先回公司后,杜迷津才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杨卓年道:“你今天怎么了?感觉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没有啊,我这人就这样,平时没什么事儿不是特别爱说笑,你别多想,我挺好的啊。”杨卓年听杜迷津突然这么说愣了一下后,说道。 杜迷津打量着杨卓年的面部表情,确定他没说慌后,反倒有些纳闷的说:“那你上午反应怎么那么大?就算是咱们怀疑蒋佳轩这个人有问题,眼下也没什么切实的证据,而且这段时间,他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你上午的反应简直像拿他当仇人一样,还凶巴巴的看着我,搞得我还以为你本身就不开心呢。” 杜迷津说完,杨卓年久久不语。就在杜迷津猜测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的时候,杨卓年慢慢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问了一句:“你会和蒋佳轩在一起吗?” 杜迷津的心跳突然乱了一拍。说实话,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蒋佳轩给她的感觉很舒服,是沟通顺畅的那种舒服。杜迷津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她不是一个习惯将事事做到极致的人,处事也好、说话也罢,很多时候都是点到即止。而聪明人的好处,就是你给了一个方向一个开头。剩下的他们自然明了,无需多费口舌。所以,严格来说。杜迷津并不讨厌蒋佳轩。再加上上一次撞见梁祐焕和女生暧昧,蒋佳轩凭白给了她很多温暖和力量,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杜迷津也不能免俗,所以在心里,对于蒋佳轩最初的负面印象,也在悄无声息的改变。可这并不代表自己会接受这个人。从不讨厌到爱中间有一段漫长的路,而在这条路上蒋佳轩又太多没有解开的未知,出于自我保护来说。杜迷津从来都没有作为伴侣来考虑过这个人。与其说她的心乱是因为蒋佳轩,不如说是因为此刻杨卓年的态度和看向自己的目光。那是一种平静中带着一丝探寻和哀伤的目光,杜迷津敏锐的察觉到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控制范围内的发展,她不敢细想。只能慌乱的躲避杨卓年的眼神。气氛一瞬间变得难言而微妙。 “你怎么也跟老板一样八卦这些有的没的,真讨厌!挺大一个男生能不能不一张嘴就是这些儿女情长啊?我们应该有更远大的抱负才对嘛。”杜迷津没有接招,她企图用玩笑式的插科打诨来化解这个问题,可是她知道自己错了。杨卓年还保持着刚才的坐姿,眼神连一丝一毫都没有变过,平静中透露的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很显然,在这个问题上,杨卓年拉出了和自己死磕到底的架势。杜迷津只能认真的想了想后。坦诚的说道:“老实说,我不知道。卓年。我和祐焕已经分手了,现在我是单身,未来有什么可能我说不清。我可能会和任何人在一起,只要他们能打动我,这个任何人当然也包括蒋佳轩。无论我现在告诉你会或不会都是不负责的说法,生活每分每秒都在进行,我们怎么知道下一个瞬间会发生什么事,又怎么知道自己会被哪一个坚定眼生唤醒重新爱上一个人的冲动呢?我能告诉你的只是,眼下,不会。我是一个把感情当做信仰的人我承认,但这不代表我没有理智,至少眼下我还不能百分百确定,蒋佳轩对我来说是机缘还是灾难,所以现在和他的基础一部分是顺其自然,另一部分是例行公事,至于更多的结果,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但是未来,如果能证明他是真心实意的对我好,而这份好又能让我记得并接纳的话,那就很难说了,请你理解。” 杜迷津说完迎着杨卓年的目光,静静地,静静地望着他。许是杨卓年感受到了杜迷津眼里的真诚,又或许是他觉得这个说法够中肯,挑不出什么毛病,总之,杨卓年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收回目光,似闲聊般又问了一句:“那你和梁祐焕真的就彻底结束了?再也不会和好了?”杨卓年说完想了想,又“此地无银”的加了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俩挺般配的。” 杜迷津并没有去深究这话里有什么别样的含义,她只是随着杨卓年的话,有些惆怅的想着:般配又有什么用呢?就算全世界都觉得你们天造地设,就该至死不渝,可爱情终究不关世界的事,它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心有灵犀。杜迷津知道,除了梁祐焕,可能世上再无一人如此了解自己,也再无一人如自己一般懂他,可正因为彼此了解,对方想要什么和自己能做到什么之间的落差,两个人都太清楚了,又要怎么迁就呢?在一起时都无法放下身段,分开时都不会拖泥带水,这未尝不是一种默契。就因为般配,才更加知道,有些爱情难就难在配不起。但凡最登对,必定各精彩,何苦彼此桎梏呢?这样想着,杜迷津释然的笑了笑,她冲着杨卓年真诚而又坚定的说道:“不会了。我必须承认,祐焕是个好情人,他给了我太多别人无法抹去和替代的记忆,但爱过这一次也就够了。感情最害怕的就是来回拉扯,反反复复太多次的话,恐怕连现在这些心底的小美好都会荡然无存。他以后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我们以后会是好同事好朋友,还会一起默契的工作或对敌,但这只能到这步而已了。说到底,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没办法爱别人多过于爱自己。” 杜迷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是笑着的,只是这笑容却让杨卓年格外心疼。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想脱口而出“那以后换我照顾你好不好?”然而生活就是如此波折。总有一切机缘巧合会让某个看似平常的瞬间变成此生再难弥补的遗憾。杜迷津的电话铃声就是这些“机缘巧合”之一。 “喂,佳轩,怎么了?花我收到了。挺漂亮的,不过你最好还是别再送了。一来我不是偏爱花的女生,送我属于暴殄天物。二来,我是今天才知道这花这么贵,你要是再送可就成了我的困扰了……哦?这道是件好事,不过出师无名吧……那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先提我的这些同事们谢谢你啦……不过具体的我还是得问过老板的意思再答复你。你等我电话吧……嗯,好的,那再见。”杜迷津挂断电话。看着杨卓年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她随口问了句:“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 有些事,错开一秒钟,可能就失去了当下想要坦白的勇气。杨卓年就是如此。他原本想要告白的话。在听到杜迷津接起电话那声熟稔的“佳轩”时,生生咽回了肚子里。这会儿听到杜迷津问他,他岔开话题的反问道:“蒋先生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蒋佳轩说想请大家看今晚的演唱会。”杜迷津说完,自己度说不清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她又特别加了一句:“他说他买了六张票,是请全公司的人。不是单独请我。” 杨卓年听到这话,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但他转念一想,有些奇怪的问道:“请全公司,为什么啊?这好好的突然邀请大家听演唱会,总得有点原因吧?难道有什么阴谋?” 杜迷津本来没想说太多,她总觉得杨卓年对于蒋佳轩的态度有些过于敏感。但看杨卓年草木皆兵的样子,如果不解释又怕他过于担心,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是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上次情感培训课上,我拿陈奕迅的歌词举过例子,他猜测我应该是挺喜欢陈奕迅的,不然不会把歌词记得那么熟。正好陈奕迅来本市开演唱会,他像带我去看,又怕请我自己会被拒绝,于是就代了全公司的票,说是正好让大家放松放松。” 说到底,还是为了博红颜一笑啊,那刚才又何苦多此一举的解释呢?杨卓年心里有些憋闷,他说不出自己情绪化的原因,或许只是因为别人能给杜迷津的自己给不了吧。细心、多金、又大方,哪个女生不喜欢这样的男生呢?杨卓年愈发不开心了,他有些介意的问道:“那你答应他了吗?” “我其实本意是不想答应的。但之前一直不知道他送的花那么贵,现在知道了总有点拿人手短的心虚,感觉就像平白无故欠了份人情一样,这回绝的话也就不太好说出口了。再说你上午的反应实在是太激烈了,公司里那帮不靠谱的人,本来就喜欢胡思乱想空穴来风,我要是直接拒绝了,下次蒋佳轩来听课,万一遇到公司里的其他人说起这事儿,大家一准儿会更加肯定咱俩有什么了。而且我想着既然全公司一起去,他也不能找我什么麻烦,我做的离他远一点,也就不好纠缠我了,就当给他个面子还他人情吧,我就没说什么。”杜迷津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杨卓年脸上的表情,见他似乎越听越落寞,她有些不忍心的继续说道:“再说又不一定真能去上,全公司出动呢,我总得问问林李非凡的意思啊。演唱会是五点半开始,咱们公司正常是五点下班,公司离会场十多公里呢,又是下班高峰期,正点儿下班的话一定赶不上。为了看演唱会,全公司一起提前下班,这事儿老板应该不会同意吧?”杜迷津说完这话,想想林李非凡的爱热闹和没正事,她自己都难免有些心虚,更别提要安抚杨卓年了,于是杜迷津灵机一动,又说道:“实在不行,就是老板同意了,不是六张票呢嘛,梁祐焕今天又不在,多出一张票,正好你和我们一起去,这样你不就不用担心我有什么危险了吗?” 杨卓年的本意是拒绝的,按照他现在在别扭这条路上勇往直前不跑偏的思维,去看蒋佳轩请的演唱会。就像接受了强者的施舍一样,这让他别提多憋屈了。可是毕竟还有杜迷津呢,自己要是在场的话。发生什么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蒋佳轩如果想有什么小动作,自己还能帮杜迷津解解围。而且就算是刨除儿女情长不说,以杨卓年多年行走江湖对危险的感知度来讲,他总是觉得,蒋佳轩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友善,万一要是真有什么凶险。自己会功夫,好歹也能有个照应。这样想着,杨卓年只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杜迷津看了,回应了他一个大大的明媚笑脸。 下午,大家伙都在公司有条不紊的忙碌着,照比杜迷津刚来那会儿。现在大家伙的工作进度。那简直不能同日而语。不到一个下午,殷明镜和杨卓年就把所有学员的资料分类整理好做成了表格交到了杜迷津的桌子上。东方涟漪新编写出来的几个时尚穿搭的链接,在公众号上也很受欢迎,刚一发布,就被好多网友转发到了自己的朋友圈里。就连最不靠谱的林李非凡和保诚,也结束了梁祐焕的工作,将公司的独立网站做的有声有色,截止到上一秒。公司网站的注册人数正式超过了一万大关,杜迷津看着很是欣慰。终于有了一间公司该有的样子。杜迷津本想说点什么鼓励一下大家的工作效率,还没等她张嘴呢,就见林李非凡抻了个懒腰后,盯着电脑屏幕欣喜地说道:“我去,杜姐,我才发现,咱们公司的网站注册人数都过一万啦!咱们是不是该研究研究下了班上哪庆祝去啊?” 果然还是老样子,有点成绩就邀功,杜迷津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总归是件好事情,来了单位这么久也没和大家一起休闲娱乐过,借着这个理由一起热闹热闹倒也没什么不好。杜迷津突然想到了中午蒋佳轩打来的电话,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四点钟,倒是来得及,于是她转过头对林李非凡说道:“蒋佳轩中午给我打过电话,说是今晚想请大家伙一起看演唱会,这算不算是庆祝啊?” 杜迷津说完林李非凡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杨卓年,显然是对他上午的激烈反应心有余悸。杨卓年表面上倒是没什么,但心里多少还是不太开心的,紧躲慢躲都没躲过去,本想着都到了这个点儿了,杜迷津要是再不说这事儿也就黄了,没想到林李非凡倒是主动提起来了,他能说什么,中午都答应杜迷津了,只能装作事外人一样继续低头玩着手机。林李非凡一件杨卓年没反应,也就不用顾忌了,她难掩兴奋的问道:“还有这好事?哪排的票啊?谁的演唱会啊?” 杜迷津心里翻了个白眼想,大姐,有人请就不错了,你还挑座位还挑明星,要求会不会有点太多了?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得亏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没被蒋佳轩看到,不然还不够丢人的呢!不过蒋佳轩这厮也是够会观察人的了,看林李非凡的反应,就知道他套路使的不错,一场演唱会看下来,至少轻轻松松的稳固了老板这个同盟军。见过聪明的,但是像蒋佳轩这么会来事的毕竟不多见。杜迷津的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对蒋佳轩欣赏的笑容,她冲着林李非凡回道:“我倒是没详细问,但是陈奕迅这种大牌的演唱会,能提前半个小时入场的应该不是看台票,最次也得在中排的位置吧。怎么样,老板大人,您考虑一下看是不看,我好给人回个话。” “看!无缘无故请的,干嘛不看!这可是陈奕迅的演唱会啊,之前我自己想买票都没买到呢,你是不知道,现在这演唱会被黄牛炒的那是一票难求啊,中排最少也得800一张票啊,咱们全公司,那就是5000元啊,你等于帮公司拉了5000元的赞助呢,你可真是个功臣!”杜迷津话音刚落,林李非凡就抢着说道,生怕杜迷津反悔的样子。再加上这通走心的戴高帽,搞得杜迷津很是无语。 杜迷津看了一眼杨卓年,冲着林李非凡又补充道:“不过老板,演唱会是五点半开始,你要是真想看的话,那咱们可就得提前下班了,不然堵在路上,稳稳来不及。还没到下班点儿呢,公司里就一个人都没有了,真要是有找上门的业务,是不是对公司口碑不太还,我劝你还是再想想吧。” 杜迷津之所以这么说倒不是真为了提醒林李非凡工作要紧,她太知道林李非凡的脾气了,别说是早下班了,就是旷工一天,林李非凡都不带有一丝犹豫的。她之所以会这么说,主要还是想要照顾杨卓年的情绪——该说的我都说了,她非要看,不能怪我吧?杜迷津并不知道自己这样自欺欺人有多此一举的做法究竟是为什么,坦白说,自己的朋友想要请大家看演唱会,这是好事,也无需过多解释。但她就是想让杨卓年开心一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杨卓年已经成为杜迷津想要在意喜忧的那个人。 果然,林李非凡的举动完全在大家可以猜测到的范围内,她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后,大声跟大家说道:“累了一天大家是不是也想要放松一下啊?那我这个老板是最开明的啦,公司现在的一切全都仗着大家认真工作、通力配合,所以呢,我决定今天早一点下班,咱们一起去看演唱会好不好?”林李非凡宣布完决定后,才跟杜迷津解释道:“哪家公司还没个有事休息的时候,杜姐,我看这点咱们也别太较真了。再说就提前一个小时下班,应该没那么巧,大不了我一会在白板上写上我的联系手机号,挂在门上就好啦,该放松还是要放松的,劳逸结合嘛。” 明明是自己想看,到学会煽动大家情绪了,这个林李非凡啊,也只有在偷懒的时候才能显示出她仅有的那点小聪明。杜迷津佯装恼怒的白了林李非凡一眼,嘟囔了一句:“你是老板,公司都是你的,自然你说了算。”而后随手拿起外套,招呼杨卓年道:“走吧,卓年,咱们一起。一辆车肯定坐不下,你、我、明镜,咱仨打一辆车,保诚、老板和涟漪坐一辆车,咱们演唱会门口集合吧。” 一行人到了演唱会会场门口后,杜迷津远远的就看到蒋佳轩已经等在门口了。她冲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才走进两步纳闷的问道:“我这还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呢,你怎么就已经等在这了,不怕我们集体失约,让你扑个空啊?” “怎么会?我相信你,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空等的。就算你会,你们老板也不会答应的,不是吗?”蒋佳轩看了眼跟在杜迷津身后不远处走过来的林李非凡,凑近杜迷津的耳朵,胸有成竹的说道。说完一抬头,愕然发现,两步跨到杜迷津身侧站定的杨卓年,他饶有趣味的看了看杨卓年,冲着杜迷津意有所指的问道:“怎么?今天换人了?” “哪换了?不就是我的这帮同事吗?难不成你要等的人不在我们之中?”杜迷津有点讨厌蒋佳轩这样故意给杨卓年难堪,于是不温不火的回敬道。 “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你还不知道啊?我其实真心要等的人就一个,谢天谢地,她来了。”蒋佳轩有些暧昧的说道,说完没等杜迷津有所反应,就见他擦着杜迷津的胳膊向前走了两步,迎到林李非凡面前,伸出手做握手状,无比正式的对林李非凡说道:“这位一定就是迷津的老板林小姐了,久仰久仰,迷津总跟我提起您。今天您肯赏光来看演唱会,我实在是荣幸的很啊,谢谢您这么久以来对迷津的照顾。咱们这就算认识了,以后就是朋友了,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您尽管说话就好。”(未完待续。) ps:  三月份的目标,争取不断更,做一个靠谱的好作者,励志要拿全勤奖,每天更新的章节有6000字以上哦。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毕竟我在用心的给您说这个故事,也希望喜欢的朋友加个收藏,算是对我的一点鼓励。剧情走向上男女主之间的矛盾也比较激化了,如果大家对情节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可以加书友群和我一起讨论,群号272156042。最后,谢谢所有看到过这个小说的伙伴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会努力做得更好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相约晚饭 杜迷津回身看着蒋佳轩一本正经的模样,脑补着他会见客户的时候应该也是这幅尊荣,说实话,男人在表现绅士的时候还是很有魅力的,挺给自己长脸。只是这话里话外都拿自己当做私有物品一般,完全没有初次见面的生疏和见外,也是让人醉了。 “蒋佳轩这种说话的方式肯定会误导林李非凡觉得你们俩关系非比寻常的,你不阻止一下吗?”杜迷津闻声侧过头,就看见杨卓年顺着她的目光也同看看着蒋佳轩,皱着眉头说道。果然,杨卓年话音刚落,就听见林李非凡顺势跟蒋佳轩客套道:“哪里哪里,蒋先生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咱们本来就是朋友嘛。在公司里,我和杜姐关系最好了,其实一直都是她照顾我的,所以杜姐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啦。能认识蒋建生这么优秀的朋友,说来我还应该感谢杜姐才对呢。” 杨卓年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愈发紧了。这两个人摆明了就是在拿杜迷津一来一往的拉关系,还没怎么样呢,蒋佳轩就自动成了杜迷津的官方代言人,换谁都会多少有些别扭吧。可是杨卓年看了一眼杜迷津,竟发现她眼里含着浅浅笑意,难道是为了粉饰太平?杜迷津见杨卓年望着自己脸上满是不解,她笑着回道:“蒋佳轩这摆明了就是在罔顾事实的宣示主权,就跟日本天天喊******是他们的一个道理,也只有老板这么单纯的人才会真的相信我俩交情匪浅。真正关系好是不用拿来炫耀的。这个道理相信大家都懂,我这个时候解释才是欲盖弥彰呢。你看他那么费力的表演,就当给他点儿面子吧。反正清者自清,不用理会。”杜迷津当然明白蒋佳轩的意图,他不过就是想先入为主的让大家都以为,自己已经快被私有化了,和他的关系就差临门一脚而已。再借由好事者的嘴将今天这一幕穿搭给梁祐焕,让他彻底断了念想以绝后患。人不在还如此防备,其实挺没意思的。但杜迷津欣赏的就是蒋佳轩这份隔空向梁祐焕宣战的勇气,和这点儿当着大家伙面故意耍的小聪明。既然和梁祐焕已经分道扬镳了,何苦处处澄清绯闻。倒像是为谁守身如玉一样,偶尔,杜迷津也想任性一回。就算是赌气吧,让梁祐焕知道也没什么不好。你有人追逐。我也不乏人惦记,就算在爱的时候我们不能百分百公平,分开了,我也要有和你爱恨持平两不相欠! 怀着这样小恶意的念头,杜迷津当然不会打断蒋佳轩,她站在一旁,等着蒋佳轩逐一和素有人都打了一遍招呼后,才冲着他说了句:“时间不早了。那个手里拿着票的等会再套交情吧,你先带我们进场再说。” 蒋佳轩听完才略带歉意的笑着跟大家说:“瞧我。光顾着寒暄了,让大家站了这么长时间不好意思啊。我这就带大家进场,你们跟着我就好了。”说完走回了杜迷津身边,与杜迷津并肩向会场走去。 “票呢?你把票给我,我分发给大家,一会进场检票的时候方便些。”杜迷津伸出手和蒋佳轩说道。 蒋佳轩没想太多,随手将一摞入场券递给了杜迷津。杜迷津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票,半是打趣半是挖苦的说道:“呦,挺舍得啊,第一排呢。有钱人就是好,想怎么装大爷都行,这些张一共花了多少钱啊?” “敢情我在你这儿的标签就是个‘有钱人’啊!那我说我花了多少钱请你和你的朋友来看演唱会,你会替我心疼啊?”蒋佳轩故意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半是贫嘴半是认真的回道。 “叫你失望了,你说花多少钱我都不会心疼。打电话说请我们公司听演唱会的时候,你可没说是因为我啊,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表达对我们公司的情感培训课的谢意才这么决定的呢。这课程开设可是老板决定的,所以你要不说,我还真以为我是沾了老板的光才听上的演唱会,和我本人有什么关系吗?再说了,人是你请的,这‘仗义疏财、热情好客’的好名声肯定也是落到你头上,我有什么好心疼的呢?”杜迷津冲着蒋佳轩撇了撇嘴,并不领情的回道。 蒋佳轩闻言,装作扫兴又伤心的深深叹了口气,见杜迷津并不为所动,只好无奈的凑近杜迷津说了句:“你说我怎么就喜欢看你这小没良心的样子呢?” “便宜呗。”杜迷津皮笑肉不笑的回呛道。 这下蒋佳轩是彻底没辙了,他算是明白了,刚才杜迷津没有干预他自来熟的跟大家伙拉关系,并非是因为不懂他的意图,而是另有用意。现在杜迷津这幅不冷不热的样子就是为了告诉蒋佳轩——如果我不想,你就是和所有人都好的跟亲兄弟一样也没用,没有什么外届的因素可以逼我就范!然而正是这样较真又执拗的杜迷津,才让他觉得和其他曲意迎合的女生不一样。想明白了这些的蒋佳轩嘴角噙着讨好的笑意,好脾气的顺着杜迷津的话解释道:“可不就是便宜呗,你不知道,其实这些票没你想的那么贵。我们公司是这场演唱会的诸多赞助商之一,自然会有回馈票分到公司内部。鄙人不才,小小挪用了一下职权而已。要么说你聪明呢,一眼就看出这票便宜了,真厉害啊。” 杜迷津聪不聪明,她自己很难下定论,但至少她知道,蒋佳轩是真的聪明。他这么云淡风轻的就把和自己的矛盾化解了,让人完全挑不出错处,根本没法办发脾气。杜迷津只好白了他一眼,不再理睬他,转回身给身后的同事们分发入场券。一圈票发完,才把剩下的最后一张递给了蒋佳轩。蒋佳轩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票——一排7号,他又不动声色的瞄了杜迷津手里的票一眼,一排13号。干的漂亮。两个最边上的座位,这是有多不待见自己啊。杜迷津瞧见蒋佳轩瞅了一眼自己的票就不说话了,她故意挑着眉毛问了句:“有什么问题吗?” 蒋佳轩也不傻,故意这么安排还故意这么问,很明显是做好了唇枪舌剑的准备,看来是余怒未消啊。既如此,多说无用。他笑着摇了摇头回道:“没有问题,随便看一眼。还是你想的周到,咱们离得远一点。也能认真欣赏演唱会。不然肯定光顾着和你聊天,倒是浪费了好好的节目。” 杜迷津不是一个得寸进尺的人,她见蒋佳轩已经如此服软,心里的不痛快也就烟消云散了。她放过蒋佳轩。微笑着推了他一把。说道:“行啦,别贫啦,快点入场吧。”蒋佳轩点了点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会场落座。 用时三个半小时的演唱会,场景绚烂夺目,观众热情高涨,流行金曲层出不求,但杜迷津却看得有些心不在焉。倒不是出在演唱本身。陈奕迅的演唱技巧,在中国本土歌手中也是出类拔萃无可挑剔的了。主要是杜迷津心里一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任何一场演唱会都一定会有一些标语和条幅是用来留给赞助商露脸的。但是从杜迷津坐在椅子上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四下打量,看遍了所有能见到的角落,都没有关于“恒远”的任何痕迹,蒋佳轩说了谎,演唱会的门票是他自己掏腰包买的。按理说,以蒋佳轩在恒远任职的职位,和他以年薪计的收入来说,这一排的门票,花费也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如果说,蒋佳轩刚才是故意为了讨好自己,不让自己有压力,才刻意隐瞒了演唱会门票的价钱,倒也说得过去。但杜迷津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加入请大家看演唱会这个举动并不是为了讨好自己这么简单呢?杜迷津不敢深想,那些从相识到现在,所有蒋佳轩不和常理的地方都一幕幕的出现在杜迷津的脑海里,每多想到一处,杜迷津心里的自责就更多一点。杨余锦到现在都没有给杜迷津任何消息,以他的电脑手段来说,查谁查不出来啊?这本来就不科学,可自己偏偏受了蒋佳轩几次恩惠,就将对这个人的警惕降到了最低,这无异于将全公司的安危都置之不理,真有什么意外,还有何颜面见江东父老啊! 杜迷津怀着紧张的心情时刻留意着蒋佳轩的举动,就连身边木讷的杨卓年都察觉到了杜迷津的反常,他有些不悦的说道:“多好看的节目啊,这表演在我们那个时代根本看不到,你不好好盯着台上,怎么反倒总是盯着蒋佳轩看起来没完啊?”杜迷津心里暗暗叫苦,又没办法对杨卓年解释,毕竟杨卓年本就对蒋佳轩的印象非常糟糕,万一只是自己神经敏感,误会了蒋佳轩的好意不说,还加重了杨卓年与蒋佳轩之间的矛盾。于是她只能打着哈哈的随口带过,但心里的担心却是一分都没少。直到生生熬到了明星反常表演完,演唱会彻底结束,同事们都挂着意犹未尽的表情从座位上不舍的站起身向会场外走去,她才责怪于自己的庸人自扰,平白浪费了一场视听盛宴。 彻底打消疑虑的杜迷津随着众人走出会场后,天色已经暗下来,大家的肚子也都不争气的叫嚷了半天了,众人商量着是各回各家就此作别,还是找个地儿一起随便吃点什么。蒋佳轩见大家讨论了半天都没什么结果,于是在旁边建议道:“开车往东走五公里左右,有个私人饭庄,我以前请客户总去,才做的味道不错。老板和我也算是相识,咱们过去还能打折,不如就让我好人做到底,我做东,咱们去那吃晚饭如何?” “那怎么好意思呢?蒋先生请我们大家看演唱会已经够破费的了,晚饭还是我请吧,怎么说我也是老板,总该大方一点嘛。”杜迷津听了林李非凡的话,心里还是很受用的,总归是给自己长了点儿面子,不至于给人留下太爱占便宜的印象。 “可是往东开的话,就上了霞飞路了。东边那片儿有个叫摩登尚城的一个商务住宅区。好像挺大的,里面还有大商场呢,不会就是那吧?那附近可都是开发区。建起来没多久,而且霞飞路两边好多都是没建好的小区,这会儿去会不会太偏僻了点儿?”东方涟漪有些担心的说了句。 “我说的地方就在你说的那个住宅区商场后面的一个恶独立小楼,偏是有点偏,不过这个时间段正是晚饭饭口,好一点的酒店没预定恐怕都没有合适的位子。我说的那家私人饭庄,环境很好。占地面积大,桌与桌之间间隙很广,就是赶上人多的时候都不会觉得吵。也正是因为这点。才没有开在市里繁华的地段,毕竟房费差好多嘛。而且他家厨师真的是手艺不错,食材还都是老板亲自选的,保证新鲜。我想着难得跟大家聚一回。就打算带你们去尝尝看。”蒋佳轩见东方涟漪有所犹豫。耐心的解释道。 “诶呀,别说了,再说都饿死啦。涟漪,你别担心,咱们人这么多,偏点怕什么?听蒋先生这么推荐,那家店一定很好,好一点儿的私人饭庄。可不都是在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嘛,这叫‘酒香不怕巷子深’。要我说,咱们就去那吧,现在就出发!”林李非凡的吃货性格一向是听到有好吃的就什么都不管了。这不,一听见蒋佳轩夸赞厨师手艺好,她马上拍板定案道。 “行,那就听林小姐的,咱们这就走。这个时候去没准儿还能赶上他们家晚餐特供的龙虾呢,又便宜味道又好。不过我这车恐怕坐不下这么多人,我看就我开车,带着迷津,和三位男士吧,我们正好凑一车。剩下林小姐和这位美女,两个女生打车也方便点,万一没有空车,合乘也容易一些,只是委屈了林小姐,实在不好意思呢。”杜迷津在刚刚听到东方涟漪说去的这段路程太偏,就隐约觉得不太安心,只是还没等到她认真想,这边林李非凡和蒋佳轩已经开始商量怎么非配坐车的问题了。这会儿听到蒋佳轩说自己、明镜、卓年、保诚一辆车,她刚想抬头问问林李非凡的意见,就见保诚抢先一步说道:“这个点儿空车还是挺多的,反正咱们也得打辆车,那就别坐的那么挤了。要不,我还是跟非凡和涟漪一辆车吧,他们两个女孩子,刚才不也说了地界有点偏嘛,万一遇上不好的司机师傅就麻烦了。有我个男生在,凡事也都有个照应。” 杜迷津听保诚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毕竟已经晚上了,还是要以安全为主。于是她转头对蒋佳轩说道:“我看保诚说的也在理,那就咱们几个一辆车,让他去照顾老板和涟漪吧,你觉得呢?” “我倒是无所谓,怎么安排都行。那咱们就先上车吧,他们打车应该也用不了多久。那个叫‘涟漪’的小姑娘也认识路,估计咱们先后差不了几分钟也就到了。”蒋佳轩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点头应允道。杜迷津也没多想,招呼着卓年和明镜,三个人跟着蒋佳轩向着他开来的奥迪走去。 这边保诚三人打车倒是挺顺利的,杜迷津他们前脚刚走也就十几秒,后脚三个人就拦到了一辆空车坐了上去,远远的看能看到蒋佳轩的车影呢。刚一坐车上,东方涟漪报了地名之后,林李非凡就忍不住对蒋佳轩赞不绝口的说道:“这个蒋先生是真不错,人又大方又有礼貌,又是请咱们看演唱会又是带咱们吃好吃的。谁都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他费这么多心思不还是为了给咱们杜姐撑面子嘛。你再看看梁祐焕,两天了,连个人影都不见。明明知道公司里大家忙的脚打后脑勺的,也不见他过来帮杜姐分担分担工作,说请假就请假,太自私了。要我说啊,也不知道杜姐怎么想的,这么好的男人,怎么比都不比梁祐焕差,杜姐还考虑什么啊?你说回头要是人跑了,她后不后悔啊!” 保诚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林李非凡一边倒的替蒋佳轩说好话,就跟收了人家多少好处费似的卖命。跟梁祐焕怎么说也一起工作了三个月了,革命感情肯定是有的,虽然现在看上去梁祐焕和杜迷津是没戏了,但是保诚秉承着一贯“帮亲不帮理”的作风,习惯性的回呛着林李非凡道:“你可得了吧,不就一场演唱会嘛,你至于吗!梁祐焕那可是跟杜姐一起打过小怪兽的,你看看平时俩人一起做个什么事儿,那默契是一朝一夕培养的出来的吗!你这都跟杜姐一起工作这么久了,杜姐说话的口气半点都没学来,那感情就是不讲道理的东西,它才不分谁好谁不好呢,只要是感觉对了彼此吸引,就是再说不上来有哪儿好,那也是谁都替代不了,你懂不懂啊!” 保诚说完,见林李非凡想要还嘴,马上补充说道:“再说梁祐焕不是有事儿嘛,谁还没点儿重要的私事需要处理啊。而且你别说人家两天没信儿啊,刚才看演唱会的时候他还给我打过电话,问咱们在干嘛,忙不忙,还特别问了杜姐在哪,我说咱们一起听演唱会,他才放心的嘱咐了好几句挂了电话。人家人虽然没在,但是心可没走远啊。” “你可得了吧,打个电话也能叫有心?那不过就是几毛钱花费,抽几分钟的事儿!真要是有心,怎么就不见他多哄哄杜姐啊?咱们杜姐别看表面上傲气的狠,实际多心软的一个人啊?咱们公司离的这些人,你就说谁没受过杜姐照抚?那么好说话的人,梁祐焕要是稍微用点心,至于和杜姐闹成这样吗?他俩有今天,绝对是他不珍惜,你说的再好听都没用。你再看看蒋先生,这才叫真有心呢,不管杜姐给什么脸色,人家都能放下身段儿哄杜姐,女人有时候要的就是几句好话而已,你不懂就承认了得了。我就不明白了,你说说咱们讨论的是什么?那可是杜姐以后的幸福啊,你不就事论事,跟我这儿光抬杠你有意思吗?”林李非凡不服气的说道。她故意说了句“女人要的就是几句好话而已”,其实也是怀了小女生的心思,想提醒保诚主动服个软,大家别为了这些无谓的事情争论。反正说来说去,最后还得看杜迷津自己的意思,何苦伤了和气呢?可怜的是保诚这种情商低过地平线的生物哪里听得出来林李非凡的弦外之音,见林李非凡将自己说的好像只会无理取闹一样,他马上大声的反驳道:“你嘴里的蒋先生千好万好,怎么安排个坐车都安排不明白啊!让你和涟漪两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单独打车走,也亏他想得出来!本来就该他开车拉着你、杜姐、和涟漪你们仨一起,剩下我们男生打车,多简单的点事儿,这都照顾不到,还算长心了?” 保诚说的事儿,其实林李非凡暗地里也一直在犯嘀咕。对于让自己和涟漪单独打车这事儿,确实感觉有点诡异,但是蒋佳轩当时也解释了,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林李非凡也就没往心里去。这会儿听到保诚这么说,她只能装作强硬的死撑道:“只对一个人用心的才叫好男人,要是对所有人都面面俱到,那就叫中央空调了好不好!这才充分说明蒋先生确实是个好男人啊,他为杜姐事事想的周全,但是换到别人身上,就马马虎虎,这又有什么不好呢?你总不能要求一个男人对女朋友的朋友也像对女朋友一样好吧,那怎么能彰显出女朋友的特殊待遇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又遇杀手 “别一口一个‘女朋友’的,杜姐还没答应呢,到先被你给定位了,你这老板对员工难道是‘工作、情感’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吗?”保诚本来还想再训林李非凡两句,突然间觉得无比头疼,他赶紧伸手捂着头伏在自己的膝盖上想眯会,希望有所缓解。可刚闭上眼睛,那些堪比好莱坞大片的画面就在眼前一一闪现,只不过悲剧的是,主角儿们换成了他无比熟悉的人。 一辆沃尔沃商务车正在后面紧追不放,而前面四下奔逃的就是他们这辆可怜的的士。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的女人,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方巾,只露出一双狠毒的眼睛,正从沃尔沃的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只见她手里举着一把手枪,单眼瞄准,扣动扳机后,的士司机师傅还没来得及留个遗言就直接去见上帝了。失去了司机驾驭横冲直撞了半天才一头扎向路中间安全护栏的车;惊慌的脸色惨白满脸都是眼泪却怎么都哭不出声音的东方涟漪;坐在副驾驶后座因为剧烈的撞击而血流满面的林李非凡;还有从沃尔沃上走下来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进肯比死神般恐怖的女杀手…… “保诚,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捂着头不说话啊?是不是晕车了?要不要我让司机师傅开慢点?”原本还想回嘴的林李非凡在看到保诚痛苦的反应后早已忘了争辩,担心的问道。而她的问话也及时的将保诚从眼前的幻象中彻底叫醒。从来没有哪一刻,保诚像现在这般从心里感谢祖上赋予自己的异能。一切还没有发生,挽救还来得及。 保诚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理会林李非凡的关心,他争分夺秒的回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画面里周围的环境。在计程车失去掌控托马斯全璇般漂移向护栏的时候,车窗外似乎隐约闪现过一座白色的五层小楼。保诚赶紧摇下车窗探出头向着前方远望,果然视线范围内,隐约有一座与幻象中无比契合的白色小楼。按照距离估算,大约也就是还有一公里左右,照着现在的车速,最多还有3.4分钟的时间。 现在悲剧的是。车辆一直行驶在主道右侧,道路中间还有护栏,这个时候掉头是不可能的了。保诚只能本能的冲着司机师傅大喊了一声:“司机,快停车,快!” “小伙子,是不是晕车要吐啊?要吐可下车吐啊。我这可是新洗的车。”司机应声一脚刹车将车稳稳的停在了路边。转回头嘱咐保诚道。 保诚根本没工夫搭理司机,他赶紧转头冲着林李非凡喊道:“别说话,什么都别说,听我说。你马上给杜姐打电话,越快越好,告诉她前面有杀手,马上停车!还有问她现在不能调头,我们很危险。该怎么办?!” “什么杀手啊?你们是什么人啊?别连累我啊,你们赶紧下车。不然我开车了啊!”司机一听保诚的话瞬间就慌了,也是够倒霉的,大晚上出车第一个活儿就赶上这么一群神经病,不撵人才怪呢。 “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杀手就在前面,你要是往前开车,第一个死的就是你,不信你就开车试试,再他妈墨迹,我弄死你!”保诚是真急了,他紧鼻子瞪眼呜嗷吵叫的冲着司机一顿嚷嚷。司机师傅呆愣在车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或许是被保诚的气势震慑住了,毕竟横的也怕不要命的,保诚现在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副亡命之徒的架势,但凡是个胆小点儿的师傅都容易被唬住。 林李非凡和东方涟漪是知道保诚身怀超凡的预测能力的,再加上保诚已经急成这副谁挡灭谁的德行,自然对他说的话是笃信不移的。林李非凡二话没说,拿出手机就开始找杜迷津的电话号,东方涟漪看着可怜又无辜的司机师傅,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一边递给师傅,一边尽量保持镇静的说道:“现在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下车的,你别担心,我们不是坏人。你要是配合,这钱就当做给你的补偿,我们保你没事。你要是轻举妄动,大家就抱着一起死,你看我们现在的样子谁有心情吓唬你?听他的吧,没错。” 司机师傅是整辆车上唯一一个对保诚存有怀疑的人,毕竟危险没有发生在眼前,无法身临其境的感知到伤害,所以弃车而逃这种事他还不至于做出来,万一就是几个小骗子直接把车开炮了卖了,他找谁哭去!再认真一想,车上仨人,要是都不下车,自己也确实没辙。有心开车拉他们去派出所交给警察吧,看保诚说的言之凿凿的样子,还真有点胆怵万一前方真有危险怎么办。再加上东方涟漪的钞票也起了不少安抚的作用,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嘛。综上所述,司机只能无奈的接过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抱怨道:“真他妈点儿背,摊上你们一群瘟神。我跟你们说,待会儿要是有什么打斗把车碰坏了,你们可得赔啊。”保诚心话儿说道,这才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还赔车,我赔你妹啊!你先祈祷咱们能太太平平的过了这关,你还能好好活着再说吧。 “听到没有,你们倒是应一声啊!我告诉你们,我就是个卖手腕的司机,万一车要是碰坏了,耽误的几天干不了活儿,车主可不管我遇上杀手还是杀脚的,这黑锅我可不背,我找谁惹谁了啊?你们让我听话停这儿别动也行,但你们得答应我,车有损失必须先赔车!”司机一看自己说的没人应声,连忙又是一顿嘱咐,三个人现在谁都没有心思管他那么多,不约而同的“嗯”了一声后,开始继续紧张的等待着杜迷津接通电话。 再说杜迷津这边,蒋佳轩开着小轿车无比悠闲的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偶尔跟杜迷津贫两句嘴找找乐子。杜迷津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可是她透过车的反光镜,看到坐在后排的杨卓年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只能委婉的和蒋佳轩说道:“我就不陪你聊天了,我有点晕车,先靠着车窗眯一会,等到地方了你叫我就行。”说着将头缓缓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再不言语了。 蒋佳轩一个人开车确实有些无聊,杜迷津又摆明了不堪其扰。他只呢鞥没话找话的跟后排的明镜和卓年唠嗑道:“哎,你们平时除了上班之外,闲下来的时候都有什么兴趣爱好啊?我最近无聊的时候不知道该干嘛。说说我参考一下呗。” 杨卓年因为对蒋佳轩半公开的敌对状态,自然不会接茬。可殷明镜本就是礼数分明的人,再加上又受了蒋佳轩不少礼遇,虽然不擅聊天。也只能认真的回答道:“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听听曲子练练字,看看书,画画国画什么的。想来蒋先生应该不习惯这样安静的生活状态,也没什么好给您做参考的,不好意思。” “确实是有点偏静,不过我这个人倒是蛮喜欢附庸风雅的,有机会一定要见见您的墨宝。说自己爱写字画画的,一定都出手了得。也让我学习学习。”殷明镜说的这几点还真是蒋佳轩没想到的,搞得他说起话来都开始文绉绉的了。这让他有点不适应。他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平时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活动了吗?不喜欢健身吗?我最近在一件健身会馆办了张贵宾卡,是可以没事领朋友一起去的那种,还想着有机会咱们一起去做个伴呢,我这人懒得很,一个人也不太爱运动。” 蒋佳轩这话说的稀松平常,但在杨卓年听来就有些炫富的味道,再加上蒋佳轩一路来聒噪的几乎没有停过嘴的各种优越感,都让杨卓年有些隐忍的不满,他冷笑了一下没说话。殷明镜生怕蒋佳轩发现杨卓年的无礼,大家尴尬,连忙打圆场的回话道:“健身就算了,我不是很喜欢运动,可能陪不了蒋先生,实在抱歉的很。卓年平时倒是喜欢练一些剑术,别的也不太感兴趣。”殷明镜说完总怕蒋佳轩觉得奇怪,连忙又补了一句:“卓年从小就喜欢这些舞刀弄棍的,可能是武侠片看多了的缘故,所以现在长大了,也非要报一些剑术班不可,全当做是圆梦了吧。” “哦,原来你们一个书生一个侠士,都深藏不露呢,佩服佩服,看来我也不好强人所难啦。”蒋佳轩熟稔的跟殷明镜贫着嘴,突然话锋一转,又有些遗憾的继续说道:“只是找不到一起运动的伴儿终归是有点可惜。对了,你们另一个男生,就是跟林小姐坐同一辆车的那个男生,叫保诚是吧?他看着身材倒是挺不错的,不会也学了一些了不得的功夫吧?” “您说保诚?他可不会学这些,他是个标准的宅男,平时除了动漫和游戏,基本上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蒋先生要是想拉着保诚跟您一起健身,那恐怕是打错算盘了。”殷明镜倒是实诚,半点都没提保诚说好话,有一说一道。 蒋佳轩听了,沉默了片刻说了句:“诶呀,我看迷津这个样子也是蛮辛苦的,前面再有两公里咱们也就差不多该到了,趁着现在路上没什么车,要不你俩坐稳了,我提个速,咱们开快点,省得迷津遭罪,你们说呢?” 还没等殷明镜说话,杜迷津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老板,接起电话听了没几句,突然脸色大变的冲蒋佳轩喊了一句:“靠边停车!” “怎么?觉得难受想吐?你忍一会,咱们马上就到了,到了你再吐,不然这大晚上的,你刚才又眯了一会,现在下车风一呲,可是容易感冒啊。放心吧,我尽量开快点,马上就到。”蒋佳轩说着话不但没停车,反倒是一脚油门又往前蹿了好远。 说时迟那时快,杜迷津根本就没理会蒋佳轩说了什么,她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对准了刹车一脚踩到底。而后排的杨卓年此刻也意识到了好像出事了,他身体前倾。伸手手臂抓着蒋佳轩的胳膊,顺势往后一拧,就把蒋佳轩牢牢的钳制在了驾驶位上。车子堪堪停住。眼瞧着里林李非凡电话里说的小白楼也就不足三百米的距离,杜迷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是,迷津,你们这位小兄弟这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你们公司副业还劫车啊?”被杨卓年制住动弹不得的蒋佳轩,扭过头挑着眉毛镇定的问杜迷津道。杜迷津回头看了一眼蓄势待发的杨卓年,又打量了一下蒋佳轩的神色,想了想对身后的杨卓年说道:“放开他吧。跟他没什么关系。”说完见杨卓年松手后,才转过头对着正在活动胳膊的蒋佳轩言简意赅的解释道:“前面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埋伏好了杀手,目标应该就是我们。你再往前开一点,我们就进入对方击杀的射程范围了。权益之举,多有冒犯。” “什么杀手?杀手怎么会追杀你们,你们不是普普通通的意见情感策划公司吗。怎么还能招来杀手呢?再说了杀手怎么会埋伏在这儿?他们怎么知道你们的行程?”蒋佳轩说完。面带怀疑的看了一眼殷明镜和杨卓年,下意识的向前挪了挪身子,和后排的两个人又拉开了些许距离。杜迷津见了,肯定的说道:“你想多了,他们俩很可能也是杀手的目标。” 其实蒋佳轩说的疑问杜迷津也想过,杀手不可能提前知道大家的行程,除非有人通风报信。很显然,所有人里。嫌疑最大的就是蒋佳轩了。只是眼下这个问题由蒋佳轩提出来,再看他出于人类趋吉避凶的本能而作出的反应。杜迷津反倒有些不敢肯定了。眼下没有时间给她认真分析,想到脱身的办法才是王道,其他的都要等安全了再说。 “那现在怎么办?”蒋佳轩听了杜迷津的话并没有过多纠缠于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这件事,而是直接跟杜迷津商量起了下一步的应对,杜迷津心里愈发的犯嘀咕了。按理说,如果真是蒋佳轩布的局,这是他唯一洗脱嫌疑的机会,他只有死咬住公司里的其他人不放,才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可是他居然没有这么做,所有的反应都建立在对杜迷津全面信任上,而且几乎每一个反应都对他自己毫无益处。这就像是高手对决,当一个人吧所有死穴都展现在对手面前时,反倒会令人觉得此中有诈一样。最安全的办法是先甩掉蒋佳轩,免得身边留有隐患。可是杜迷津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细想蒋佳轩是不是无辜的,万一扔下他,害他遭遇不测,心里肯定一辈子都不踏实。于是杜迷津只能带着他,还在心里自我安慰着——是福不是祸,真要是蒋佳轩不怀好意的话,留在身边也好时刻提防。这样想着,杜迷津暗暗向车窗外看了一眼,同样悲剧的意识到,妈蛋,根本掉不了头!无奈之下她只能对着未挂断的电话说道:“非凡,你往车窗外看,在我们停车的位置的右边有一个没建完的小区,这里有条辅道能拐弯直通小区里。你让师傅往前开,直接开到我们这儿,然后转弯进小区。咱们先去小区里躲一躲,万一有后门就趁机甩开杀手,要是没有的话再商量其他的办法,小区里见。” 杜迷津说完挂断电话之后,对着身边的蒋佳轩平静的说道:“我们现在要进这个小区里躲一躲,你是和我们一起?还是自己找个安全的地方?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现在一个人或许更安全一点,杀手的目标是我们,跟你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不会有人抓着你不放的。”杜迷津说完,蒋佳轩皱着眉头回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当然是要和你在一起了,现在这种时候,就算你能扔下我,我也不能丢下你不管啊!我就算是自己逃出去了,看不到你平安脱险,我心里也不会安心啊。” 甭管这话有几分是出于真心,但在这种千难万险的时刻,听起来还是会让人非常受用的。然而,窝心归窝心,杜迷津也知道轻重缓急,现在肯定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于是她没再跟蒋佳轩废话,而是点点头说道:“行,反正事情的利害关系我也跟你说明白了,你要是非要留下来,我也不拦着你。正好你有车,我们行动还能方便点,咱们现在尽量小心的发动汽车,不要惊动别人,毕竟杀手现在离咱们非常近。你看到这边这条路了吧?拐下去,顺着路走,直接进这个小区,进去马上熄火,明白吗?我可跟你把丑话说在前头,跟着我们一起可以,但是做什么事你要听我的安排,别墨迹别贫嘴,不然我真翻脸。” 杜迷津说完一脸严肃的看着蒋佳轩,蒋佳轩没说话,只是耸了耸肩膀,算是默许了。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小声的抱怨道:“你可真行哈,好像我留下来的唯一好处就是因为有车一样。势利鬼势利鬼说的就是你吧?这下一秒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呢,你还这么势力,都要同生共死了,还半点温情都没有,真是服了你了。” 蒋佳轩话音刚落,杜迷津就被一阵强光晃得眯起了眼睛,她反应过来后压着声音怒发冲冠的对蒋佳轩吼道:“你干嘛?!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我让你发动汽车,你打什么照明灯啊,生怕杀手找不到我们,还提个醒是吗?!” 蒋佳轩见杜迷津真的生气了,而杨卓年也伸出手奔着蒋佳轩的咽喉就劈过来,蒋佳轩借着座位的靠背向左边稍稍闪开后,连忙说道:“别别别,兄弟,你听我解释!”杨卓年手下速度稍微缓了缓,看着杜迷津,显然是在等杜迷津指使,随时做好了拿下蒋佳轩的准备。蒋佳轩见状歉意的对杜迷津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没经历过这个,听你们说的这么邪乎,我是个男人,表面上肯定得装的淡定无畏的,但谁能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啊?这不一紧张,就不小心按错了,直接把照明开了。迷津你要是不信,你就默默我的胳膊,看看是不是一直哆嗦,我真没骗你。” “你解释什么你解释?嫌命长吗?还不快点开车?等一会杀手真的追过来,你就跟阎王爷解释吧!”如果说刚才杜迷津同意带着蒋佳轩多半是出于保护,那现在大部分就是因为提防了。杨卓年的功夫怎么样,杜迷津心里清楚的很,就算有靠背多少做了掩护,但他若是真想制服一个人,基本上也不会失手。自己刚才的情绪有多急多气,杨卓年一定体会得到,他又想来对蒋佳轩深有疑虑,所以出售劈人那一招一定是认真的,但蒋佳轩居然躲过去了,可见绝不是一般身手。这样的人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再遇到今天这样的事,总结起来就两个字——奇怪。任何难以解释的事情,必定都有它不寻常的地方。只是现在杜迷津没办法放弃蒋佳轩,躲避的地点已经对他说的很明确了,如果他真是杀手那边的人,与其放任他直接去保信,还不如留在身边看着稳妥呢。带着他只是赌杀手看没看到照明灯,会不会跟过来,一半一半的几率。不带他,以他现在不做好的身份判断,杀手大概率回来。两害相遇取其轻,所以杜迷津只能在不撕破脸的前提下,催促蒋佳轩快点开车了。 车子开进小区,驶过一片还没铺好的坑坑洼洼的泥地,就进了已经建出了大概框架的楼群了。杜迷津等了不到一分钟,林李非凡他们的车子也到了跟前。杜迷津让蒋佳轩停车后,招呼着明镜、卓年和蒋佳轩一起下车,走到林李非凡的车边上,打开车门对着林李非凡说道:“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大门边上的小区平面图,现在小区后门还没有建好,咱们逃不出去。你们现在下车,把车扔在这,咱们找一棟楼先躲起来。杀手就是真的找上门来,看到车也只能确定咱们在这个小区而不会知道咱们具体在哪栋楼,咱们可以争取他们搜索的时间,好好商量一下应对方案。”杜迷津说完,看了一眼有些紧张更有很多质疑的司机,转头对杨卓年说道:“卓年,你带上司机,现在这种时候,必须保证所有人都在一起,谁都不能放出去,否则咱们会更加危险。”(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分头躲藏 杨卓年听了杜迷津的话后,直接走到司机边上,拉开门对着司机简洁明了的说了句:“下车,你得跟我们走。” “我跟你们往哪走啊?我车还在这块呢。要是被偷了被砸了我怎么办啊?你说我送也送到地方了您们就别再逼我了,放我开车走吧,好不好?你们要是劫车的,就把话说明白了,你们这么多人我打也打不过,也就认倒霉把车给你们就是了,别整这些五五玄玄的,再说你们带着我干嘛啊?我不报警,你们也就别费事儿灭口了,再说人命官司也挺大的,那可跟抢劫不一样啊。大叔一句劝,放我走吧,啊,姑娘。”都说司机师傅平时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见过,果然,他看了一眼周围,见大家都是一副唯杜迷津马首是瞻的样子,立刻找到了源头,对着杜迷津可怜兮兮的说道。 杜迷津快被司机师傅给气笑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劫匪讨价还价呢,这经历,要是还有命活着回到上清教,非跟师傅说说不可,安排给自己的都是什么活儿啊,消停不了两天就惊涛骇浪的。其实杜迷津心里倒也理解,一个出租车司机师傅,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跟人闹得最大矛盾可能也就是路上开车的时候擦了撞了之类的,几句口舌也就算了,他哪见过杀手长什么样啊!这会儿一堆人围着他,非让他把车扔这儿跟我们走,可不是本能的就会觉得自己不是好人嘛。但理解归理解。刚才杜迷津就一直在仔细的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以她的耳力,可以清晰分辨出。一群人刚刚下了辅道,向着他们所在的这个未建完的小区跑过来。这么晚了,辅道上就这一个小区,听脚步声的嘈杂程度来判断,对方至少也有十来个人。这个时候一堆人跑来一个未完工的小区,不是杀手追过来还能是谁呢?也多亏了主道中间有护栏不能开车掉头,想来杀手们就是因为这样。才弃车跑步过来的,倒是也间接给自己争取了一些时间。这些时间对杜迷津来说就是救命的关键,哪里还能跟司机师傅解释太多呢?杜迷津没办法了只能对杨卓年使了个眼色。杨卓年立刻心领神会,一记手刀直接劈晕了司机师傅。 “这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啊,这下咱们可没法解释了,被控告抢劫可是大罪啊!”林李非凡看到司机师傅软软的倒向身边的卓年怀里。许是被吓坏了。她带着哭腔的说道。 “想的倒是不少,有命出去再说吧。”保诚见杜迷津听了林李非凡的话后神情有些不悦,又怕林李非凡惊慌中哭闹,大家要安抚她还得浪费时间,毕竟只有保诚一个人看得到未知场面的凶险,他深知时间的宝贵,于是抢先吼了林李非凡一句,把她的情绪镇压住后。才转头对着杜迷津说道:“杜姐,现在怎么安排?” “卓年。这里就你会功夫,行动应该是最轻便的,你背着司机,无论如何,咱们不能扔下他,不然让杀手们找到,是福是祸就难说了。毕竟也是受咱们所累,必须保证它的安全。”杜迷津说完没有任何人反对,杨卓年更是没有半点迟疑,直接点头应允。这也是杜迷津喜欢这个团队的真正原因,或许平时大家各有目的,算计与欺骗在所难免。但是真在生死关头这种大事上,每个人都是善良且明理的。现在的司机师傅连行动能力都没有,就是纯纯的负累,没有几个人是真的可以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还宁愿负重逃命的。所以就算再怎么吵闹,跟他们待在一起,杜迷津觉得心安。 杜迷津略带欣慰的回了杨卓年一个微笑后,环视着四周,对众人说道:“相信我,我听得到,杀手们已经追过来了,刚刚下了辅道,是跑步来的,辅道长约700米左右,这样推断,最晚三分钟他们一定会到小区门口,我们最多只有三分钟。大约十来个人,按照保成所说,应该是带有枪支,其中不乏狙击枪这类非常难逃避的武器,所以正面拼就是死。这个小区有九栋高层,差不多建成的有5栋,不适合躲避。刚建出框架的有四栋,除了咱们身后的这栋,往后跑,应该还有三栋。杀手不出意外,应该也是受雇于上次雇佣的杀手的同一个人,所以对咱们的能力多少应该有所了解,如果分别搜索会分化他们的力量,也就大大减少了他们的胜算,毕竟我们也是成功驱赶过一批杀手的人了,他们一定不会轻敌,所以大概率他们不会分头行事。如果不分头行事的话,到了小区按照先入为主的思维,他们最先搜的应该就是身后这栋楼,所以咱们现在必须往后跑,找到离这栋楼最远的那栋未完工的楼躲进去,然后趁着他们找咱们的时间再商量之后的方案。我开头,卓年背着司机走中间,涟漪和非凡在卓年之后,明镜和保诚断后。注意脚下,别摔倒,大家步速尽量一直,谁都别走散。”杜迷津说完,怕蒋佳轩耍花样,必须时刻盯住他,于是特别对他说了一句:“你跟我并肩走。”说完拉着蒋佳轩匆忙的向着小区深处走去。 众人一边跟着快速走着,一边听着杜迷津叮嘱道:“大家尽量不要走在楼与楼中间,尽量跟着我贴着楼走。现在是晚上,这个小区因为没建完,照明的灯很少,视觉上对我们是有利的。再加上月光照在楼上,会有阴影投下来,咱们走在阴影覆盖的面积内,可以很好地掩护自己,就算我们还没跑到楼里,杀手们就已经进小区了,也不一定会马上发现咱们,明白吗?” 走在后面的保诚听到这话,不自觉的就将身体无限贴近楼身,几乎都快要横着走了。殷明镜见状想了想。主动移到保诚身后,说了句:“咱俩换下位置吧,你走我前面安全点。”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种时候,走在最前面的是要领路和解决突发情况的,而走在最后面的无疑是最有可能被开枪打死的,除了中间的人安全点,可以说保诚的位置最危险。殷明镜这个时候提出和保诚换位置,自然是将他的安危看在自己之上,保诚心里一阵感动。随之而来涌上一股热血,他冲着殷明镜笑笑,不在意的说道:“没事。有你这句话,咱俩就是兄弟,走前走后都一样。你先别急,等我被打死了。就轮到你给大家当盾牌了。”说着话。保诚又绕到了队伍最后。 殷明镜见保诚这么仗义,若再一味推让反倒耽误时间,于是他冲着保诚点点头,转过身继续向前疾行。或许只有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才能看出一个人真正的品质,说实话,以前殷明镜总觉得保诚工作偷懒、认真说点儿什么事儿还总是贫嘴,整个人总透着那么点说不出的滑头。明镜生在古代,家里是官宦世家。家风严明,身边常接触的朋友又是杨卓年这种严谨认真的人。自然多少对保诚是有些看不惯的。可是没想到杜迷津开始说让二人垫后的时候,保诚就主动走在殷明镜的身后,即便是畏惧也能从容婉拒明镜的好意,宁可一个人承担着最大的风险,殷明镜对保诚的印象通过这件事彻底改观了,他从心里觉得以前的自己太片面了。于是他一边走着,一边不时的提醒着保诚,哪里有石子,哪里有坑洼。 一行人有惊无险的走到了最后的一栋未建完的大楼里,刚刚站定,就听见小区大门方向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都跟着我,挨个楼搜!”如杜迷津所料,杀手们也在忌惮这个战斗力不明的团队,素以并没有分头搜,这也就给杜迷津容出许多思考的时间。 这栋楼只建好了承重墙和楼梯,连隔断都没怎么分好,现在又是晚上,工人们都已经下班了,自然不会有任何照明的灯光。地上还杂乱无章的堆放了很多建筑材料,林李非凡本想着往杜迷津身边靠近一下,寻求一点安全感,结果刚迈开步子,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她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想要看清楚脚下都有什么。幸亏杜迷津发现的及时,她压着声音叫了一句:“非凡,别弄亮手机,会把杀手提前引过来的,快把手机装起来!”林李非凡一阵后怕,她细想了一下杜迷津说的确实有道理,于是听话的收起了手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大家别慌,听我的。牵起离你最近的人的手,所有的人都互相牵着,别落下谁。卓年,你扶好司机别动,我过去找你。”杜迷津一边说着,一边左手拉紧了蒋佳轩,一点一点向杨卓年靠近,右手牵起了杨卓年。等到大家按照杜迷津所说的彼此牵连之后,杜迷津继续说道:“现在咱们尽量用脚趟着走,这样可以避开脚下的障碍物,集体往右边移动,我刚才看了一下,右边应该是有一堵比较宽的承重墙,咱们先想办法移到墙后面,来,随着我的步伐,慢慢走,别慌。”杜迷津说着话,一点一点向右边蹭过去,终于所有的人都满满的走到了墙后面,大家站的都比较近了,杜迷津小声的冲着大家伙说道:“现在,卓年,你先把司机师傅扶到一边躺着,然后回来抓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抓着涟漪,咱们尽量站成一个圈。这样可以减少占地面积,让所有人都躲到这堵墙后面,然后大家把眼睛闭上,我说睁开,你们再睁眼,听到了吗?” 要不是现场氛围这么紧张,保诚差一点就忍不住吐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搞得跟生日会似的,睁眼有惊喜呗?但想归想,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和杜迷津耍贫,只好怀着疑问照做不误。大约过了三十秒左右,听到杜迷津说了一句:“好了,大家把眼睛睁开吧。”没有惊喜,没有大招,什么都没有,还是刚才的破楼,不远处还躺着昏迷的司机师傅,地上还是沙子、水泥、转头,什么都有,大家一时间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解,杜迷津见状跟大家简单解释道:“这个楼里的光线特别暗,咱们如果不摸清地形。就贸贸然的躲避,很可能杀手没来,就先摔残几个了。你们又不能拿任何东西照明,黑暗中的亮光是格外醒目的,自己看不觉得什么,但是外面的人太容易发现你们,一个不留神就会把杀手引过来。所以我才让你们牵着手闭上眼睛。牵手是为了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也能准确的感知到其他同伴有没有危险。闭眼睛是因为按照人类器官的惯性本能来说,当你闭眼睛的时间达到一定长度。你就已经习惯了黑暗,这时候睁开眼,哪怕是再微弱的月光,都可以让你们清晰的视物。大家在试着看看周围。是不是已经能够看清大体的东西了?” 杜迷津这么一说。大家恍然大悟,果然,视野还真比刚才清楚了不少。蒋佳轩在一旁看着众人服气的表情,笑着对杜迷津说道:“你还真行啊,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这么镇定的思考。一直知道你有本事,只是没想到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见识到。”杜迷津听了意有所指的回了句:“可不是得有点本事嘛,不然怎么对付这些随时随地想要我命的人呢?这么有本事。不还是没防住无孔不入的杀手们吗?” “你不信任我?如果杀手真是我引来的,我现在只要喊一声。你还有时间思考怎么布局才能化险为夷吗?”蒋佳轩听出杜迷津话里的意思后,有些委屈的反问道。 “你有那么傻吗?你要是敢喊,杀手来不来得及消灭我们我不知道,但我一定来得及拉你陪葬。”杜迷津本是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没想到这话一说完,众人都是如临大敌又苦大仇深的死盯着蒋佳轩。林李非凡更是直接不相信的冲蒋佳轩哭嚷道:“不能吧!蒋先生,我和你无缘无仇的,还总是帮你说好话,你这是干嘛啊?你就那么想看着我们死吗!”蒋佳轩无奈的耸耸肩膀,说道:“得,这黑锅我是背定了呗?怎么解释都不成,你要真觉得是我,你痛快弄死我,免得你们带着个定时炸弹不安全,还影响军心。”蒋佳轩的话与其说是自暴自弃,不如说是在点醒杜迷津。你现在不能扔下我,因为你不放心,你又不能百分百确定就是我,所以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这么带着我,大敌当前的,你让大家平添紧张,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能冷静处事的,这么做不是在制造更多的麻烦吗? 杜迷津明白蒋佳轩的意思,她恨恨的看了蒋佳轩一眼,不得不说,很多时候,他都能一针见血的找到事情的关键。就说现在吧,看着林李非凡失控的情绪和恐慌的望着蒋佳轩的眼神,杜迷津必须承认,这时候与蒋佳轩掐架,还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她赶紧冲着林李非凡安抚道:“你好好的,我俩吵嘴超习惯了,说着玩呢,再说气氛这么紧张,这不是想跟大家缓解一下嘛,你还真当真啊!蒋佳轩要真是坏人,我还能时刻把他领在身边吗,傻不傻啊你!快点把眼泪擦一擦,再哭可就真没时间想办法了啊。” 林李非凡听了杜迷津的话怔愣在原地,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愤愤的说道:“杜姐,不是我说你,这就真的是你的不对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害得我还真以为杀手离我们这么近,吓死我了。” 杜迷津在眼睛刚刚适应了这里的光线时,就四下打量过周围的环境了,这会儿见林李非凡已经恢复正常了,她直接对着众人说道:“行了行了,刚才就算是我不对,等有命回公司我再和你们慢慢检讨,现在咱们闲话少说。我刚才看了一下,这栋楼应该刚刚兴建没多久,也就是一个简单的框架,上面的楼层还不是很稳。如果咱们藏得太高的话,万一杀手找来,枪响加奔跑,很容易震塌上面,到时候楼要是真毁了,咱们一个都跑不出去。而且藏得太高反倒不利于流动躲避,所以我的建议是咱们就在一到四层之间隐藏就好。一会咱们分头找有利的地形躲起来,蒋佳轩你跟着我,算是对我刚才对你表示质疑的一种补偿吧。有我在,会尽最大可能保证你安全的。” 杜迷津说完,蒋佳轩在心里撇了撇嘴腹诽道“说得真好听,明明就是对我不放心要放在眼皮底下看着才心安,让你这么一说,倒像是特别保护我一样,我谢谢你啊!”但面上还是配合的答应道:“行,那我就跟着你,咱们互相之间还能有个照应,放心,我也会尽量保你安全的。” “杜姐,我也和你一组吧。我会功夫,你要是觉得什么时机反击合适,我在旁边,也方便行动。”杨卓年说完,杜迷津有些惊讶,他居然扔下了殷明镜,竟然要求和自己一组,什么情况?其实杨卓年的想法很简单,虽然杜迷津一再澄清,蒋佳轩并不是坏人,可是杨卓年还是本能的觉得今天发生的事不可能和蒋佳轩完全没有关系。杜迷津毕竟是个女生,就算智慧超神,体力也是硬伤,真要是搏斗的话,她一定不是蒋佳轩的对手,把她和蒋佳轩单独分在一组,实在太危险了,自己无论如何放心不下。其实杨卓年也知道,这种关心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围,这么想着,他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殷明镜了。只好不停地在心里自我安慰着“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现在杜迷津就是大家的总指挥,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别人都难脱险,所以就算是为了明镜,也得先保证杜迷津的安全”。 杜迷津本意是想拒绝的,毕竟这时候明镜也非常需要卓年。可是她又看了看剩下的这些人,一个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真要是想着反杀的话,还真得把杨卓年留在身边更稳妥些。于是杜迷津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杨卓年的建议,她看着大家伙继续说道:“按照常规来分析,杀手的目标应该是老板,所以无论是咱们谁真的倒霉被杀手抓到了,都有可能成为交换老板的砝码。那么也就是说,只要老板是安全的,我们存活下来的希望才更大。我留意观察了一下,一楼总共有四堵承重墙,月光是从右面的空隙照进来,那也就是说最左边的承重墙是整个一楼最黑暗的角落。老板,你和涟漪一起,你们俩就藏在一楼最左边的承重墙后面,注意利用光线隐蔽自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按照正常人的思维,离危险越远才越安全,这道理,杀手一定也明白。所以我猜测,杀手们一会搜到咱们这栋楼时,适应了楼内的光线后,大体看一眼一楼,要是没有明确的目标,应该不会在一楼仔细搜查,他们一定会觉得我们会因为害怕跑到更高的楼层。而且就算是他们真的认真搜了,楼上的人也可以故意弄一些声响,引他们上楼,所以老板和涟漪躲在一楼才是最安全的。” 杜迷津说完见林李非凡犹豫了半晌才痛下决心的说道:“我还是和大家在一起吧,这些杀手都是因为我才来的。我还要大家涉险来保全我的话,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这是关乎生死的大事,我不能太自私。”杜迷津望着凛冽非凡眼里流露的歉意又真诚的目光,她很欣慰林李非凡能这么说,这才证明大家拼了命死保的人是值得的。于是她拍了拍林李非凡的肩膀,半是安慰半是认真的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如果你真的被最先抓到了,我们反而会危险。杀手们找到目标后自然无所顾忌,对剩下的人也就该全力击杀了。而如果你不被找到的话,就算我们任何一个人被抓到,我都可以站出来和杀手谈判用你来交换,也就给我们争取了就出这个人的机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再说,你和涟漪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你们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保证自己的安全,其他人才能无后顾之忧的想办法冲出包围,所以,听话,你和涟漪就躲到我说的地方,现在就过去吧,乖,咱们一定都会没事的,相信我。”(未完待续。) ps:  各位读者朋友们,如果喜欢就加个收藏吧,下次找起来容易些~另外大方施舍几张推荐票吧,大恩不言谢! 第一百九十七章困兽之斗 林李非凡听杜迷津这么说才不再反驳的扔下一句“那你们一定要小心啊”后,领着东方涟漪,向着杜迷津说的位置走过去。 杜迷津一直目送着二人顺利走到承重墙后面站定后,她站在自己的角度又左右晃了晃身子多看了两眼,果然,如果不走进了仔细观察,是根本不会发现那里有人的。杜迷津放心的转过头,对剩下的人继续说道:“明镜和保诚,一会司机师傅就交给你们俩了。你俩抬着司机师傅上四楼,找一个偏僻一点的角落,一个看好司机师傅,不管他什么时候醒,必须保证不能让他随便发出声音。最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跑出去,否则对他对我们都非常不利。另一个人趁着杀手没来的时间多跑几趟,把边上那些成袋的沙子往楼上搬一搬,堆放好之后一来是能隐藏你们,二来再不济也能挡挡子弹,总归是比什么都没有要有保障的多。记住,堆的时候一定要尽量随意一点,把自己想象成累了一整天的农民工,就把袋子随意一扔就好,这样才真实,才更掩人耳目,知道吗?” 保诚听了略微犹豫的说道:“杜姐,先说好,我不是怕麻烦啊。主要是我和明镜俩什么都不会,基本上战斗力比非凡她们那一组也高不了多少,把司机师傅扔给我俩是不是不太合适啊?万一要是真的挂了就全当自己倒霉了,谁让摊上这点背的公司。上了非凡这艘贼船了呢?可是我俩连自保的能力都有限,可能真的没办法保护司机师傅,要是连累着司机也跟着遭遇不测。他多无辜啊!我是想着,就算所有人到最后只能活一个,那也应该保着司机师傅,你说呢?”保诚说的话其实也是杜迷津想说的,要说谁真的是无故卷入是非的,那也就是司机师傅了,如果到最后必有损伤。所有人里是谁都不能使司机师傅。正是因为这么想,杜迷津才会这么安排,她对着保诚解释道:“这点你放心。我也是经过考虑才把司机师傅分给你俩的。我和卓年一会会守在三楼,只要我俩没事,杀手们一定到不了四楼,所以你和明镜相对来说。要比我和卓年安全得多。之所以没有让非凡和涟漪照顾司机师傅。是害怕万一他突然醒了,出于人趋吉避凶的本能,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逃离开这里,离开我们才是他危险的真正开始。我怕非凡和涟漪制不住师傅,所以综合考量,司机师傅跟着你俩才安全。别想那么多了,现在你俩就上楼吧,趁着杀手还没到。多抬几袋沙子,一会肯定用得到。去吧。” 杜迷津说完,保诚无奈的的点点头,算计着说道:“也只能这样了。要想挡住我们三个人,看来至少也要十几袋的沙子,来回上下楼最少也得五六趟,但愿杀手们找来的慢一点吧。”殷明镜听了主动对保诚说道:“保诚,你背师傅上四楼吧,我来抬麻袋,咱们现在就开始吧,免得耽误时间。”保诚看了眼明镜,笑了笑,叹口气说道:“算了吧,一看你就是个文弱书生,这种事儿不适合你的,还是我来吧。”说着话,保诚站起身,退后两步走到昏迷的司机师傅身边,用两手从师傅肩下穿过扶起司机师傅,将他拖到明镜身边,弯腰交到明镜手里后,转过头对杜迷津说道:“那杜姐,我和明镜这就上去了,你们万事小心。”说完,直起身向着边上堆放的沙袋走去。殷明镜见状,郑重其事的对杨卓年点点头,说了句“保重”后,也抱起司机师傅,艰难的向楼梯走去。 就剩下自己、卓年和蒋佳轩三个人了,杜迷津站起身,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一楼所有可用的材料后,对杨卓年有些沉重的说道:“卓年,所有人里就你会功夫,所以保护大家不被伤害的重任只能落到咱们这一组。咱们要做的事情说出来确实有点难,我们既要想办法把杀手引到楼上,这样才可以很好的掩护老板和涟漪;又必须豁出命去保证不让杀手冲到四楼,不然保诚和明镜一定会有危险。所以咱们不能一味的躲藏,只有和杀手们过招,又不让他们摸清三楼到底有多少人,才能把他们牢牢锁在三楼。而现在,你没有剑,我也没有应手的东西,坦白说,咱们胜算非常低,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卓年望着对自己有些歉疚的杜迷津,豁达的笑笑,安抚着说道:“你现在这个眼神我曾经见到过,就是上一次咱们对战杀手的时候,二十来个人,各个都有枪,现在我们不是也好好的活着吗?说实话,我还挺怀念你这个眼神的,坚定、自信、有力量,这才是我认识的杜迷津啊。以前很多次,我和明镜出生入死,有几次离死亡的距离或许比现在还要近,可是我都没有后悔过,我说过,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护着明镜平平安安的活着。所以你不用觉得对我有亏欠,就当做我是为了明镜拼这一次吧,就是没有你们,我也会拿我的命换殷明镜活着。何况现在还有你出谋划策,谁说咱们的胜算低?比我单独带着明镜高很多了好不好?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有一个秘密我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等咱们活着出去,我就告诉你。” “我觉得吧,煽情的戏码一般都是确定平安之后再上演的,现在是不是有点早了点儿?我倒是很好奇,你这么分配二楼空着干嘛?你看看这才是保诚下来的第二趟,抱着两袋沙子就已经明显力不从心了,要是咱们在二楼,让他们上三楼藏好的话,我们也能上下兼顾,保诚他们来来回回的在搬沙子走楼梯上消耗的体力不也能少一些吗?”杨卓年一番温情脉脉的加油打气,就这么被蒋佳轩不识趣的破坏了。他狠狠瞪了一眼蒋佳轩之后。不自觉的看了眼保诚,果然见保诚一步一喘的抱着两袋沙子,步履蹒跚的向楼上艰难的移动着。于是杨卓年不由得也有些纳闷的看着杜迷津。 “你说得对,煽情的话以后再说,咱们先上三楼看看地形,你俩正好趁着上楼一人捧两袋沙子,到三楼再给保诚,也能帮他省点力气,至于你问的到三楼我再跟你俩解释吧。”杜迷津说完先一步上了楼梯。蒋佳轩暗骂了自己一句“多嘴”后,认命的跟杨卓年抱沙袋去了。 等到他二人上楼的时候,杜迷津已经把三楼的环境看了个大概了。她见二人走进后。随意的问了蒋佳轩一句:“如果你跟人打架,打不过该怎么办?” “打不过就躲呗,这问题真没技术含量,难不成打不过还硬拼。生等着被别人虐死吗?”蒋佳轩想不明白都这时候了。杜迷津还有闲情逸致问自己这么白痴的问题究竟是为什么,他有些奇怪的回答道。 “对,这就是正常人的思维,也就是为什么我会把二楼空下来的原因。卓年,这里光线较暗,咱们说着这么半天话已经适应了,可是杀手们要一栋楼一栋楼的搜索咱们,而楼与楼之间互相没有连接。只能从外面走才能到达,所以杀手们的视线是在黑暗和月光中反复切换的模式。这样他们适应光线需要时间。而在杀手们没有摸清咱们的具体人数和战斗力的时候,头两拨的进攻一定是会适当保存火力,试探着的打。以你的武功和我的谋算,我有信心,头两拨的进攻应该是可以压制得住的。这时候杀手们就会过高的估量我们的战斗能力,为了不必要的损伤,他们应该会先退到比较安全的地方,一方面是重新估算我们的人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适应光线。但他们不会退的太远,至少一定不会出这栋楼,因为不会给我们串楼层重新隐蔽的机会。那如果我们在二楼,他们就只能退到一楼,老板和涟漪就会非常危险。把二楼空出来,就是为了保证,即便他们暂时退避,也不会对老板和涟漪造成直接威胁,你明白我的用意了吧?”杜迷津说完,不仅是杨卓年,连蒋佳轩都心悦诚服的赞赏道:“想的确实够仔细,这种情况下还能用最短的时间,想到这么多,真的是不太容易。以前总听老人说‘艺高人胆大’,难怪你这么拼命也要保着你们其他同事,原来是觉得自己有本事啊。不过我很奇怪,打份工而已,这都开始要命了,以你的本事自己脱身应该不难,何苦来的呢?”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试图分化我们?还说你是好人?”杜迷津看着蒋佳轩,不屑的反问道。 “你是真聪明,但我也不傻。你这都拉开架势准备大干一场了,我现在分化还有用吗?别看谁都是坏人行吗?纯粹的好奇罢了。”蒋佳轩推了下鼻子上架着的眼镜,平心静气的说道。 “有些答案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人活在世上有一定要完成的任务,也有真心想保护的人。不管是谁,不管多凶险,我都愿意和这些人一起面对,因为我知道,易地而处,他们也会这么待我,所以杀手怕什么,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对灭一双,鹿死谁手谁知道呢!”杜迷津这花说的颇有气势,其实就是故意说给蒋佳轩听的。言外之意不过就是,识趣的就赶紧让他们触了霉头就收手,想让我袖手旁观的见你们把人带走,那是不可能的。我不怕死,而且又跟杀手死磕到底的决心!蒋佳轩也听明白了,他只是笑了笑没出声,反正说什么也不能打消杜迷津对自己的怀疑,莫不如就什么都不说呢。 杜迷津见蒋佳轩不言语了,她招招手,把杨卓年叫到身边,问了一句:“你们会功夫的是不是多多少少都能会扔点暗器什么的?”杜迷津这话算是把杨卓年问住了,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实事求是的说道:“杜姐,我不是梁祐焕,暗器这事儿我真是不擅长啊。以前跟着师傅,主要学的就是剑术和内力,师傅常说我们武林中人最不耻的就是暗箭伤人,侠之大者应该光明磊落。所以暗器这块儿,师傅根本就没怎么教过我啊。” “以后有机会回去的话,一定替我和你师父说一声。再有本事的大侠也得先活命!艺多不压身懂不懂?学了不一定要用嘛,但是不学你就少了一门本事啊!”杜迷津对杨卓年的回答很是绝望,她气急败坏的顶了句,才想起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连忙又问道:“真的一点都不会吗?拿东西打人就完全打不准吗?” “并不是啊,杜姐,你要搞清楚。拿东西打人和暗器是两个概念。暗器,是指趁别人精神不集中的时候出手,它不仅要掌握力度。角度,还要很好的隐藏自己。而且暗器的种类分很多种,打硬家功夫的人用什么暗器,打什么穴位。打内力深厚的人用什么暗器。打什么穴位,这些都是不一样的,非常讲究呢。而且暗器普遍歹毒,一旦出手,最低限度也是伤人或废人,重则直接毙命,如此险恶的招数,不学也罢。但是用东西打人就是另一说了。你比方说我学了十几年的剑术,加上内力配合剑招试出来。一定是会有剑气的。真正对敌的时候,一般都是用剑气伤人,就相当于拿剑气打人啊,这个不用分那么多,它只要……”杨卓年还在滔滔不绝,杜迷津已经听不下去了,她赶紧摆摆手打断杨卓年,直接说道:“行行行,这些乱七八糟的武功路数你回头安全了再给我慢慢讲。这方面我就是个门外汉,我听不懂也没有时间听得懂,我就想问问你,如果让你拿石子打对方的手腕,不要求穴位,也不为伤人,就是打掉对方手里拿的东西,你能不能做得到?” “十拿九稳吧。”杨卓年见杜迷津着急的模样,认真的想了想,谨慎的回道。 “那就好办了,现在听我的。你和蒋佳轩一起下楼,在一楼抬一些废弃的木方,再抬六袋沙土上来,我在这里搜集一下扔在地上的矿泉水瓶,咱们一会还在这里集合。”杜迷津说完,将杨卓年和蒋佳轩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想来实在诧异这种时候自己为什么还要搜集矿泉水瓶,她冲着二人催促着说道:“还不快去,愣着是等杀手来吗?现在没时间和你们解释,等把所有我需要的东西凑全了,我在和你们慢慢说。”杨卓年和蒋佳轩听后对视了一眼,同时答了句“哦”,转身下了楼。 杨卓年是练家子,力气自然大得很,蒋佳轩身手也不错,进度也不耽误,不一会儿,二人就把杜迷津要的东西都扛到了三楼。只见杜迷津此刻正蹲在三楼月光最亮的地方,脚边分成两堆儿,一面是大小不一的十几颗小石子,一看就是在地上随便捡的,建筑工地里别的没有,就是这些小石头多得是。另一面是散落的几个矿泉水瓶,有的是还剩一个底儿,有的是还剩半瓶,反正每个瓶子里都多多少少还残留一些没喝完的水。杜迷津正在小心翼翼的把每瓶里剩下的水都一点一点倒进同一个瓶子里,见他二人上楼后,指了指自己身边对二人说道:“你俩别光站着,把抬上来的东西都挪过来,就以我蹲着的地方为准,争取把我挡起来。装沙子的袋子,三袋为一组围成一个半圆,中间堆放这些木方,再把剩下的三袋压在木方上面,我说得清楚吗?” 清楚是清楚,就是不明白。杨卓年暗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但手上却不敢懈怠,生怕惹杜迷津发火。他按照杜迷津说的,抬起一袋沙袋摆到了杜迷津蹲着的正前方,蒋佳轩见了,也跟着忙活起来。这时候,杜迷津已经把几个矿泉水瓶里的水都合进了一个瓶子里,她拿着大半瓶水,在手里掂了掂,自言自语的说道:“应该够了吧。”说完转过头冲着杨卓年和蒋佳轩嘱咐道:“你俩认真点,搭的一定要结实点,别一打就碎了,这可是重要道具,搞不定就等死吧。” 杨卓年听杜迷津说的这么严重,他抬头看了眼外面招进来的满满的月光,有些迟疑的说道:“杜姐,你别闹。这地方可是整个三楼最亮的地方,杀手们要是上了三楼最先看到的应该就是这堆不明障碍物了。本来就够显眼了,你还用木方和沙袋混搭,你要是想藏在这些后面,我估计五分钟都挺不住,咱们就得被活捉了。” 杜迷津抬头看着杨卓年望着自己的目光,就跟关怀傻子的眼神差不多,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有那么傻吗?不用五分钟,只要你能保证你搭的这个违章建筑能挺过五秒钟扫射不到,我就有办法让杀手们好看!” “说得这么厉害,到底行不行啊?你当杀手带着枪都是吃干饭的啊?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啊?”蒋佳轩见杜迷津自信满满不可一世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好奇她又有什么了不得的招数。 “你是在打探情报吗?”这次挤兑蒋佳轩的不是杜迷津而是杨卓年。杨卓年的脑袋是一根筋,他很难想明白为什么杜迷津明明怀疑蒋佳轩,却还要把他带在身边,在别人同样质疑的时候还要出言相护。他不能理解杜迷津是为了稳定林李非凡的情绪也想不到留在身边是为了时时盯梢蒋佳轩的一举一动,在杨卓年看来,杜迷津就是对蒋佳轩格外好,这让他心里极不舒服,所以忍不住出言讽刺道。而蒋佳轩也觉得杨卓年处处针对自己,他的耐心和好脾气似乎只用在杜迷津身上,对别人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这会儿见杨卓年一脸怒气的挑衅自己,刚想回呛两句,就听见杜迷津及时制止道:“你们俩够了啊,这大眼瞪小眼的干什么啊?杀手还没来呢就开始内讧,是嫌死得不够快吗!你们俩都给我过来,听我说一下接下来的计划,一会要是有谁做错了,只要我能活着出去,我一定饶不了他!” 杜迷津的利害就在于,她永远有办法让别人听她的话。这仿佛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领导才能,不管场面多么难以收拾,只要她站出来吼一嗓子,大家本能的就会消停几分。这不,杨卓年和蒋佳轩听了杜迷津的话,狠狠地瞪了彼此一眼后,垂着头走到杜迷津身边,再也没了刚才的剑拔弩张,只剩下一脸的老实。杜迷津见状,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说道:“其实让你们搭建这个临时的小隔断并不是为了躲避,它的作用主要有两点。第一,这里是月光最足的地方,卓年你说得对,杀手们上到三楼之后一定会第一眼就看到这个不成形的小堡垒,出于正常人的自我保护心理,他们站在外面看不到堡垒里面的具体情况,本身就会有些提防,所以他们一定不会先走到后面看看到底有没有人,万一真有人设了陷阱或是突然跳出来近身肉搏,枪基本上就起不到作用了。所以最保险的办法是直接开枪,我让你们在中间堆放木方,就是为了留有间隙,给杀手一种直接开枪就算打不中我们的要害,也有可能乱枪打伤我们的想法。那如果我是杀手,我就会选择先开枪打伤堡垒里面的人,等到他们完全没有战斗力,再上前一看究竟也不迟。而实际上,我们真正躲避的地方在那里!” 杜迷津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斜后方,杨卓年和蒋佳轩顺着望过去,才发觉原来在杜迷津身后不远处有一堵承重墙,因为月光集中照在了他们现在站着的位置,所以承重墙相对较暗,反倒不是第一眼就能发觉的所在。(未完待续。) ps:  各位读者朋友们,如果喜欢就加个收藏吧,下次找起来容易些~另外大方施舍几张推荐票吧,大恩不言谢! 第一百九十八章兵分两路 杜迷津从地上捡起那一小堆石子交到杨卓年手里,继续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杀手们上楼之后就会看到这处小堡垒,他们一定会走近几步然后开枪,这个时候,他们站的位置也就在月光照射的范围内。而我们躲在承重墙后面,观察他们会比较清楚,也就是敌在明,我们在暗。卓年你就复杂拿这些石子打杀手的手腕,不需要多精确的找什么穴位,打中就好。但是动作一定要快,因为第一波开枪的杀手应该是比较集中的,人数会比较多,你要连续打中所有开枪的杀手的手腕。这样人在吃痛下的本能反应,一定是握不住枪。试想一下,有多少杀手射击,就有多少杀手扔枪的话,我们站在承重墙后面,他们又看不到我们的人数,杀手头目最稳妥的方式就是让杀手们赶紧捡起枪后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暂时隐蔽,确定我们到底有多少人,是不是都藏在承重墙之后才会再次进攻,对不对?” 杜迷津说完见杨卓年和蒋佳轩都认同的点头之后,才继续说道:“但这个办法只能暂时吓唬吓唬杀手们,等到他们休养生息调整布局之后,就会分批向承重墙靠近,利用前后之间的掩护一点一点包围我们,那我们就真的离死不远了。所以这个时候小堡垒就派上了用场。我们一定要利用好杀手们在第一波进攻被压制后,退避的这点时间。在这个时间之内,我们要跑到小堡垒后面。你可能不知道我师承上清教。学的是就风水布阵吧?” 蒋佳轩原本还在聚精会神的听着杜迷津讲解接下来的计划,谁知道她突然转过头问自己,只好下意识的点头“嗯”了一声。杜迷津笑了笑接着说道:“说到布阵,我就最在行了。布阵讲求的是天时、地利,借用外界所能利用到的一切环境因素,比如月光。这里是月光最足的地方,所以这里也是最适合布阵的地方。差就差在这里是个没建完的大楼,能用的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不过好在勉强凑一凑。还是可以运行起一个五行困阵的。”杜迷津说着话把旁边放着的半瓶水拿到跟前,一边指着一边说道:“沙袋是土、木方是木,还有这点儿水。刚好凑够五行的金木水火土,月光做阵引,只要启动阵法,就可以暂时给杀手们造成视觉上的幻象。他们会完全看不到我们。这是阵法里的入门阵。没有阵眼,我们离开后等天亮了,月亮没了,阵法自动也就解除了,效用只有一天,是不是非常环保?” 杨卓年见杜迷津心情甚好的开着玩笑,他有些担心的问道:“杜姐,那个布阵我不是很懂啊。但是五行总要有五样吧?是不是还缺一个火跟一个金啊?” “你说对了,金木水火土缺一不可。以前我总觉得女生抽烟不太好。也不止一次的想过戒烟,直到今天我才扭转了看法。当当当当,你看这是什么?”杜迷津说着话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夜光火机,轻轻按下打火键之后,一点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闪了两闪。杜迷津赶紧吹灭火机,又说道:“呐,不能给你们多看,这黑灯瞎火、生死关头的,一点火光都可能把坏人招来,你明白这个意思就行了,这就是五行里的火。” 杨卓年听完,有些勉强的说道:“这也行啊?就这么点光亮。好吧,就算火你有了,那金咱们要去哪找啊?” 杨卓年话音刚落,就听见楼下一阵杂乱无章的奔跑声,由远及近,杜迷津赶紧从地上窜起来,低语了一声:“靠,来得真快!快,咱们赶紧躲到承重墙后面去!”说着话几个箭步就跨到了承重墙边,根本就没管杨卓年和蒋佳轩是不是跟得上,蒋佳轩在心内暗暗感慨道“这女人逃起命来怎么跟捕食的豹子似的。” 等到三个人刚刚在承重墙后藏好,杀手们也陆续的跑进了大楼,一个女生凶狠的说道:“四处看看,有没有什么人!”杜迷津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不住的在心内祈祷道:“满天神明保佑啊,他们千万不要查的太仔细啊,老板和涟漪,你俩可千万别出声啊!”不一会儿,就听见一个杀手回复道:“老大,暂时没看见有什么人,这一楼都是散乱的沙子、水泥、转头和木方,是不是都躲到楼上去了?”为首的女人说了句:“上去,一层楼一层楼的给我仔细搜,不许放过任何一个活口!” 杜迷津的心总算暂时踏实了,谢天谢地,第一步计划如预料般没有出什么差错。她伸手抹了一把额上渗出的冷汗,悄声对身边的杨卓年说道:“你动作小点儿,咱俩换一下位置。我这边是最左边,你只要站在这,稍稍探出头,应该就能刚好看见一会儿上来负责第一波进攻的杀手们,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咱们依计行事。别紧张,下手有点准头儿。”杨卓年点点通,也有同样的音量悄悄的回了句:“放心吧,杜姐,我知道怎么做。”说着话,慢慢挪到了最边上,拉好架势,准备就绪。 仨人瞪了有一会儿,才听见杀手们继续上楼的脚步声,蒋佳轩小声的在杜迷津耳边感叹道:“搜的可是够仔细的了。”杜迷津连忙竖起手指立于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她侧起耳朵,静静的在心里算计着——一个、两个、三个……直到杀手们站定后,杜迷津拍了拍杨卓年,对他比了个“九”的手势,杨卓年了悟的点点头。 “老大,你看!那有个搭好的堡垒,人一定就在后面躲呢!我这就过去看看。” “慢着!小心有诈!你们几个过去,走近点,停!” 杨卓年看到。为首的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紧身黑色皮衣,脸上蒙着一块黑色的方巾,只露出两只眼睛。她指挥着六个杀手一点一点的向着他们刚搭建好的小堡垒包围过去她与另外两名一直站在她身侧的杀手静静的观察着堡垒那边的动静。直到几名杀手走到离堡垒大约两米的距离的时候。她才突然发话叫停了杀手们继续前进的脚步。 “堡垒后面的人听着,我们这次来主要是受雇于人,我们只要林李非凡,不想与其他人为难。现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可以看一眼,我的兄弟们正端着枪瞄准你们,识趣的就快点把林李非凡交出来。我保证方其他人平安离开。如果不合作,我就下令开枪了。雇主要的是死的林李非凡,我劝你们还是别有任何侥幸心理。别以为躲在里面不出声就没事了,你们把人交出来,咱们大家都好交差。”黑衣女杀手说完静静的等了一会儿,见堡垒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她气急败坏的恨声道:“我看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开枪!” 女杀手话音刚落,杜迷津赶紧拍了一下杨卓年,在这千钧一发之极,子弹与石子一顿混合撞击,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一阵短促的射击声,紧接着几声此起彼伏的痛呼。六把手枪全部应声落地。杨卓年总算不辱使命,杜迷津压抑着心底的激动在杨卓年眼前比了个“耶”的手势。 “老大。有埋伏!”黑暗中的杀手们根本看不清杨卓年他们深处的具体位置,这份未知让他们更加恐惧,只能慌忙捡起地上的手枪,一边环顾着四周害怕再次被暗算,一边吓得六神无主的奔回到女头目身边。女杀手本能的退后了两步,眼睛紧紧的盯着堡垒四周看了半天,也没找到杨卓年他们究竟在哪。女头目看了看地上散落的石子和子弹壳,又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被打中的手下们。杨卓年扔石子的时候使足了了力气,虽然石子构不成太大的杀伤力,但他毕竟练过功夫,好几个被打中的杀手手腕还在一直哆嗦,根本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拿稳枪进行第二轮射击。女杀手无奈之下又不敢贸贸然继续进攻,生怕损失更多力量,只能对着手下们吩咐道:“都撤到楼梯处隐蔽好。” 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在杜迷津的猜测中一一应验了,这就是眼下最好的消息了,杜迷津知道,这样看来,这仗还能打!她耐心的等着,直到听到杀手们都撤走了,三楼又恢复了安静后,才小声对着蒋佳轩和杨卓年说道:“他们应该已经撤到二三楼之间的楼梯上了,咱们现在猫着腰,慢慢挪到堡垒后面,千万要小心,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明白吗?”杜迷津见杨卓年宠自己点头答应了,又看了一眼蒋佳轩,不放心的补了一句:“我走最前面,你俩跟着我,卓年,你走在最后面,如果蒋佳轩有任何响动,你就趁杀手跑上来之前打死他替咱们陪葬!” 蒋佳轩听完这话,当时就是一副晚娘脸,可是杜迷津根本就没理睬他会有什么反应,已经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向着堡垒移动了,眼下又不是争辩的时候,他只能把怒气发泄在杨卓年身上,回过头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瞪了一眼杨卓年,才憋屈的学着杜迷津的样子,弯着腰谨慎的往前走着。 等到三个人都躲到堡垒后面的时候,杀手们还没有再次冲上来的打算。杜迷津靠着堆放好的沙袋和木方,深深的喘了一口长气后,不无伤感的问杨卓年道:“卓年,要是咱们今天死在这了,你有什么心愿还没实现吗?” 所有的事情都与杜迷津预想的一样,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杨卓年不明白为什么在“情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杜迷津会无故这么悲观的问自己,他只好下意识的回答道:“心愿嘛,倒也没什么。我这人其实无趣的很,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唯一算得上心愿的就是,我想带着明镜回家再看看老爷,看看我爹。” “抱歉,这个我帮不了你了。”杜迷津说完,没等杨卓年发问,转过头又对着蒋佳轩说道:“如果你真是无辜的,我相信我要是死了。你也逃不了。说说吧,你有什么心愿未了吗?” 蒋佳轩看了一眼杜迷津,见她看似平静的眼波后面。总藏着一些旁人读不懂的忧伤。他知道,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定十分凶险,不然决不至于现在就让自己交待遗言。或许是不想让杜迷津压力太大,他保持着一贯嬉皮笑脸的风格说道:“我呀,那就多了。祖国尚未统一,人民工资太低,我还没能混个一官半职参加国家领导人选举……”蒋佳轩说着说着话锋一转。突然无比温柔的看定杜迷津,认真的说了句:“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大的遗憾是没有追上你。” 杜迷津当然知道蒋佳轩的用意。不管是真是假,这一瞬间她是真的感激。她友善的给了蒋佳轩一个淡定的微笑后,语气坚定的说道:“行,我记下了。如果今天你我都死在这了。我就算你预约了。下辈子,我追你!”杜迷津说完,不等蒋佳轩和杨卓年反应过来,突然冲着外面大喊了一句:“还有没有人在?林李非凡在我手上,我投降!” 杜迷津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把杀手们都引上了三楼。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堡垒外面,现在一定是被一拍枪口瞄的死死的。杜迷津不顾杨卓年与蒋佳轩惊诧的表情。她一边小心谨慎的将刚才凑齐的多半瓶水缓慢的洒在地上,一边自顾自的对外面的杀手说道:“其实我知道,就算我交出你们要的人,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们。杀人是重罪,杀一个也是杀,杀一群不过就多费几颗子弹罢了。你们不会傻到让我们或者走出去报警的。既然这样,我又怎么会真的交人呢?刚才的石子只是开胃菜,不知道你们吃的习不习惯,正餐还在后头呢,看镖!” 杜迷津说着话,突然抬起右手,将手里死死攥着的夜光火机向上抛去。杀手们不疑有他,见黑暗中突然窜出一个光点,还以为真是飞镖,千钧一发之际来不及细想,下意识的扣动扳机照着火机就是一枪。只听见砰的一声爆炸声之后,一个杀手惊恐的说道:“老大,他们,他们人没了!闹鬼啊!” “鬼叫什么!不过是些障眼法,都给我镇定点,谁再乱说,我第一个开枪灭了他!”女杀手的语气虽然强硬,但声音中也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可见五行困阵起了作用,杀手们真的看不到杜迷津他们了,终于成功了,杜迷津一直死死握着的拳头终于可以慢慢松开了,她后怕的叹了口气。 “你不是问我还差金去哪找吗?我是没有,但孔明借箭你听过吧?我借用了一下古人的智慧,跟他们借了一颗子弹,子弹的弹壳不正好是金属做的吗?幸亏火机是夜光的,不然真怕他们打不准呢。”杜迷津压低声音,对着杨卓年和蒋佳轩有些得意的说道。 “杜姐,你的意思是现在阵法已经生效了,他们看不到我们了?”杨卓年半晌才从刚刚的吃惊中彻底缓过神来,后知后觉的问道。 “废话,不然你以为他们胜券在握,还有什么理由陪咱们演戏啊!不过,咱们说话声音还是要小心些,五行困阵只是初级阵法,还不能完全隐藏声音,如果他们能不被眼前的幻象左右,静下心来认真听,还是能听到咱们说话的,那就彻底暴露了。”杜迷津小心的提醒着杨卓年,突然觉得在脸侧有一道灼热的眼神一直在盯着自己,她转过头,就看到蒋佳轩欣赏的目光。杜迷津很少被别人的目光这么毫不掩饰的追随,她有些难为情的低下头,耳畔传来蒋佳轩由衷的称赞:“你刚才真的很勇敢,这种临危不惧的心里素质,恐怕连男生都没有几个做得到的。我要真是杀手的话,我也觉得,折你手里,不亏。” 这下杜迷津更加不好意思了,她略微有些窘迫的白了蒋佳轩一眼,强装镇定的说道:“少油嘴滑舌的,虽然又过了一关,但危险还没有解除,咱们还是先来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你的这些恭维,等有命出去再慢慢说吧。” 杨卓年和蒋佳轩听了,都将头靠进杜迷津,认真的听着,谁知杜迷津却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俩谁有刀吗?” 杨卓年老实的摇了摇头,杜迷津只好将希望寄托在蒋佳轩身上,她充满期待的转过头看着蒋佳轩,蒋佳轩很是无语的说道:“大姐,我是合法公民,谁出门还带刀啊!你这又是要干嘛啊?” 杜迷津一看寻刀无望,她只能无奈的嘟囔了一句“看来只好一会再说了”,说完,一秒变正经脸,严肃的对二人继续分析道:“人类所有的器官中,最相信的就是眼睛。现在咱们三个大活人再加上一个小堡垒就这么在杀手们眼前凭空消失了,他们一定会觉得非常诡异,又无可奈何。杀手们不懂阵法,应该猜不到我们是躲在阵里,而他们刚才站的位置有恰好守住了楼梯出口,所以最有可能的想法,他们应该猜测我们利用了某些他们不知道的机关,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夜光火机上的时候,快速的躲到了别处。如果按照这个思维想的话,要是换了是你们俩,你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找啊,眼前找不到,就四下散开了找,就这么点地方,慢慢找一定能找到。我听那个女头目说话就知道不是个善茬,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们的。”杨卓年代入的想了想后,斟酌的说道。 “没错,既然是四下散开找,大概率他们会分开,都在同一个楼层,咱们就算耍花招,他们相互之间也能照应的到,又都有枪,这会大大降低他们的警惕心理。而三楼面积并不大,不至于一个人一块地方的搜,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9个人最大的可能应该是三三一组,这样可以避免落单被偷袭。所以大概率应该是三个人留在原地,毕竟我们是在这里凭空消失的,在杀手心里,这就像是我们最初的根据地,不可能不留人看守。剩下的分为两组,仔仔细细的搜查三楼的每一个角落,所以暂时我们需要对付的就是留守的三个杀手,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杜迷津刚说完,就听见女杀手吩咐手下道:“你们三个守在这里别动,看到任何人影就立刻开枪,直接打死,不用留活口。剩下的你俩跟我从左边搜,你们仨从右边搜,无比仔细的查看每一寸地方,他们一定还在三楼!”这时间恰好的就像故意配合杜迷津一样,一时间,杜迷津都有些哭笑不得了。 “猜得真准,这剧本是你写好了的吧?”蒋佳轩在一旁忍不住吐槽道。杜迷津心里暗暗腹诽,要是我写的就好了,这会儿我一定把他们走写走,我好能太太平平舒舒服服的吃顿晚饭。 “卓年,还记得上次在公司走廊里让你擒杀手头目的事情吗?”杜迷津转过头看着杨卓年问道。杨卓年下意识的点点头,不解的望着杜迷津,等待下文。杜迷津见状接着说道:“这回你负责的事情还是一样。一会你就负责从左边跑出去,尽量引起杀手的注意,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你应该会有一秒左右的时间奋力往前冲,跑到前面那堵承重墙后,再赶快跑回来。你需要做到的是,在跑出去的时候不被枪打到,跑到承重墙边上的时候要马上绕到承重墙冲着咱们的方向,不然其他在搜索的杀手会发现你。只要你能保证这两点,其他的交给我,我保证你能平安跑回来,一旦跑回到堡垒里,外面的杀手就看不到你了,你就安全了,你能做到吗?”(未完待续。) ps:  各位读者朋友们,如果喜欢就加个收藏吧,下次找起来容易些~另外大方施舍几张推荐票吧,大恩不言谢! 第一百九十九章调虎离山 杨卓年没说话,而是将头稍微探出堡垒看了一眼杜迷津所说的承重墙的具体位置,认真的盘算了半天后,点点头说道:“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杜姐,我跑出去吸引杀手的注意后,他们一定会格外留心我,再跑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杜迷津说着话从外衣口袋里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黄纸,慢慢的捋平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几张黄纸写的符咒。只见杜迷津伸出一根手指,犹豫了半天,才咬着牙下定决心的将手指放在嘴里,“吭哧”就是一口,顿时鲜血顺着被咬破的伤口就流了出来,杜迷津忍着疼痛,呲牙咧嘴的将手指头上的血一点一点的涂在一张张符咒上。边涂还边因为疼痛声音有些颤抖的自语道:“太上老君在上,道家弟子杜迷津,今将五行咒语融于血锁于符纸内,求您保佑我斩妖除魔、逢凶化吉、所向披靡!”说完继续小声的嘀咕着一些杨卓年和蒋佳轩都听不懂的话:“天道毕,日月俱,阴阳两极,五行运转,困炼斩镇,奸邪消亡,定!” 就这样涂一张,杜迷津就把这些话念叨一遍,很快她就悲剧的发现,血不够用了。她咬着牙挤了半天伤口,然并卵,看来这一口咬的还是不够深。以前杜迷津听说过一种病,叫做血小板减少,就是得这种病的人伤口极难愈合,哪怕是再微小的伤口,只要碰到血管。也会流血不止好久好久。那时候杜迷津还曾天真的想过,得这种病的人真可怜,一定要处处小心。不然摔个跟头都有可能直接挂了。可是现在杜迷津无比羡慕那些血小板减少的人,至少他们写符纸的时候血管够啊,不用像自己现在这样盯着另一根完好的手指欲哭无泪。 杨卓年和蒋佳轩原本蹲在杜迷津两边,见她神神叨叨的不敢打扰,这会儿见杜迷津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发呆,杨卓年总算得空问了句:“杜姐,咱们现在是跟人打架。你这又是画符又是斩妖除魔的念了半天,能管用吗?” “外行意见多,你懂什么?你以为道家学画符就是为了对付鬼怪的。你得多好的运气能经常见到鬼啊,你当满大街都是孤魂野鬼呐!”杜迷津本来就因为血不够正发愁呢,这会儿听见杨卓年打岔,没好气的抢白了一句。转过头。看到杨卓年有些委屈又有点胆怯怕自己发脾气的小孩模样。她又有些心软,于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跟你说,符咒这种东西,对人也是适用的。只不过人跟鬼不同,人有血有肉有思维,控制起来比较难,要是对付一般的小鬼,师傅说用些朱砂啊、狗血啊就足够了。我这是怕念力不强,才用自己的血做引的。至于我刚才说的‘斩妖除魔’什么的。你就当没听过吧,师傅这么教,我就这么说呗,他老人家也没教过我用在人身上要说些什么啊!不过我觉得咒语应该都是相同的,你放心,一定好用,师傅让我带着这些符咒防身,总不能是防鬼怪吧?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鬼长什么样呢。既然是防人,一定有用处,而且我以前试过,只要符纸不掉,人就跟点了穴是一样的,动都不能动,你就等着看吧。” 杜迷津不说还好,这一说杨卓年和蒋佳轩心里更没底了。这也行!什么叫“师傅怎么教,我就怎么说”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容你实验性的想办法啊。万一要是不好使,大家可就都交代在这了!杜迷津当然看出了二人脸上明显的质疑和不满,她把手一摊,撂挑子似的说道:“不然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帮我把人定住,保证杨卓年跑回来的时候,不会被人用枪打成马蜂窝吗?”杜迷津说完转动着脖子左看看、右瞧瞧,见二人都没话说,她才用安慰的口气继续说道:“还不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嘛,所以咱们就‘死马当活马医’吧。成功了,咱们就有希望突围,失败了,咱们就一起死在这。反正什么都不做,也是等死,也没有更坏的结果了嘛,为什么不赌一把呢?生活有时候就像一场豪赌,你总要相信有奇迹嘛,万一实现了呢?” 杜迷津这边正竭尽所能的给杨卓年和蒋佳轩灌心灵鸡汤,激发他们对自己的信心,蒋佳轩却突然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他看着杜迷津问道:“你刚才说符纸不掉,人就能定住对吧?可是你让杨卓年跑出去吸引火力,这么大的动静,其他的杀手不可能不知道啊,就算你暂时定住了堡垒附近的这三个杀手,等到其他杀手发现这边又情况,一定第一时间跑回来。你那么大一张符,瞎子才看不到呢,到时候人家揭下符纸不就又重获自由了?所以你这充其量是个缓兵之计,还缓不了几十秒,基本没什么作用嘛。” “说的有道理,所以咱们的计划是这样的。”杜迷津点点头认同了蒋佳轩的观点后,伸手从身边抽出一根木方,继续说道:“一会杨卓年按照我说的跳出去吸引这三名杀手的注意力,他们要开枪打卓年的话,一定会一起转身,这个时候我再跳出去,将浸了血的符咒拍在他们背上,他们就动不了了。远处的杀手听到动静一定会往回跑,但是大概率不会开枪,第一因为天黑距离远,不一定能打中,第二我站在这三名杀手身后,他们也会顾及,害怕伤到自己人,所以在他们跑回来之前我是有时间的。我只要趁他们三个被定住的时候,拿着这个在脑后给他们一人来一闷棍,再快速跑回堡垒,就又可以借助阵法的掩护隐形啦。外面的杀手那我也没什么办法的。就算他们揭下符纸,人也已经被我打晕了。再想醒过来总要好长一阵时间呢,这计划是不是堪称完美?” “不行!”杜迷津话音刚落,杨卓年和蒋佳轩就一起出口制止道。因为二人几乎同时发声。导致声音的分贝格外高处一个档,杜迷津赶紧举双手,一边一只捂住了二人的嘴巴,她回过头透过木方的间隔观察着堡垒外面的情况。幸运的是,外面看守的三名杀手似乎因为杜迷津他们刚才的凭空消失而有些疑神疑鬼,这会儿正心思不宁呢,竟然没有听见二人刚才的说话声。杜迷津总算放心的松开手。低声的咒骂道:“要死啦!你们俩史珍香把杀手招来是吧?我跟你们讲,五行困阵对外面的杀手来说只是视觉幻象,你们懂不懂?也就是说他要是听到声音。不怕死的往前走两步,一旦碰到沙袋,还是会有感觉的。他们要是摸着沙袋走到咱们这边来,一旦进入阵法内。就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咱们了。你俩这么叫嚷。我们随时会被发现杀掉的,有多危险你们知不知道啊!” 杨卓年和蒋佳轩低着头歉意的听杜迷津训完,才小声的开口解释道: “杜姐,你不会武功,这么跑出去太危险了。” “是啊,迷津,你毕竟是个女生,行动敏捷度并不高。你怎么能保证你打晕人之后就能毫发无伤的跑回来?” “而且,杜姐。你看,咱们离那三个杀手站的位置至少也有三米远,你一来一回要迈多少步,远处的杀手跑回来要多少步,你认真算过吗?” “是啊,万一你打晕他们往回跑的时候,三个杀手被你打晕了肯定直接躺在地上,你就没有任何屏障保护了,远处的杀手要是直接开枪,你怎么办?” 杜迷津有些怔愣的看着杨卓年和蒋佳轩有来有往的跟说对口相声似的,固执程度又是难得的有默契,她不禁被气笑了。转过头挑着眉毛问杨卓年道:“那你说怎么办?你要出去吸引杀手的注意,你分身乏术,符纸你贴不了吧?”说完就转过头,看着蒋佳轩说道:“你——” “我去贴。”杜迷津刚说出个“你”字,蒋佳轩就直接请缨道,杜迷津没想到蒋佳轩会在这个时候这么说,这超出了她的预料,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傻傻的望着蒋佳轩。蒋佳轩看着杜迷津,眼光坚定的重复了一句:“我去贴符纸。”说完见杜迷津还是一副呆头鹅的模样,他不禁笑了笑,语气温柔的解释道:“迷津,我知道你不信我,我也不再妄作解释,如果咱们都能活着,以后你总有机会知道真相。所以,刨除这点不说,我希望你知道的是,不管今天的事跟我有没有关系,我都不希望看你有危险。你也说了,光线太暗,远处的杀手根本看不清咱们这边跑出去的究竟是谁,就算我和杀手有关系,我贸然跳出去,也会被当做是其他人直接开枪的,所以我不会耍花样,我只是想替你承担这份风险。” 蒋佳轩这话说的实在太温暖了,这撩妹技能简直满分啊,杜迷津果然被感动的七荤八素的,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切换不过来,倒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哭笑不得。蒋佳轩见了,笑笑说道:“傻丫头,有男人在的时候,这种事儿还轮不到你,明白吗?” 这种时候,剧本一定是,杜迷津扑倒蒋佳轩怀里,一番软语温存之后,再含泪道上一句“一切但凭相公做主,此番深情,奴家谨记不忘”的节奏啊。然而杜迷津却尴尬的挠挠头,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那个……我不信你这事儿吧,你算是说对了。不过这不能怪我,你看天时、地利、人和都指向你是个坏人,所以我的怀疑是非常有理由的,大不了回头要知道你真的是无辜的,我再负荆请罪嘛。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符纸浸的是我的血,别人贴了没用,而且这符纸原本就是我写好的,用别人的血做引也没用,你懂吗?” 好不容易逮到个绝佳的机会英雄救美,结果还闹了这么大个乌龙,蒋佳轩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知道能说什么好了。杜迷津看他的表情,强忍着莫名的笑意,清了清嗓子,正色的继续说道:“所以,你俩都别反驳了。这事儿还真的只能我去办。我知道你们都担心我,但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如果我们不冒险。楼上的三个和楼下的两个就得陪着咱们一起死,总得试试吧?而且你们别担心,就算我跑回来的时候,远处的杀手会开枪,正常人举枪的射击高度也会是离地面至少一米二的距离,而杀手被木棍打晕,倒下的速度也得有将近一秒吧。我要是打完就直接弯腰往回跑。步子大一点的话,也就是五步的距离,远处的杀手等这三名杀手倒地需要一秒。反应过来调整射击高度也需要一秒,两秒钟的时间,五步的距离,我算过了。可以拼。相信我。就算我不怕死,我还怕疼呢,所以我会尽量小心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二人只好接受了这眼下唯一的方案。虽然脸上还是满满的担心,但杨卓年照比蒋佳轩还是要干脆几分的,他甩甩头恢复常态的说道:“杜姐,要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的话。那咱们就准备吧,我看这也过去将近一分钟了。我怕那些搜索的杀手一会走遍三楼也没什么发现,就该往四楼去了,明镜和保诚恐怕应付不来啊。” 杜迷津也知道杨卓年说的在理,她低头无语的看了看没涂完的几张符纸,又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瞧了瞧杨卓年和蒋佳轩,咬紧牙关下定决心的说了句:“咱们这次要是得救了,我记头功,你们可都欠我好多血,要不是为了活命,我才不受这份疼呢!你们以后可都得对我好点儿,不然我让你们‘血债血偿’!”说完举起另一只完好的手指,一低头“吭哧”又是一口。这次杜迷津可是下了狠心了,看血崩出来的架势,明显伤口要比刚才深多了,蒋佳轩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下意识的咧了咧嘴。杜迷津的眼泪瞬间就飙出来了,妈的,实在是太疼了,这对于想来害怕疼痛的杜迷津来说无异于伤筋动骨的大事儿。她一边用左手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用流血不止的左手继续涂着没涂完的几张符纸,嘴里念念有词的还是刚才那套“专业术语”。 不多时,杜迷津涂完了符纸,脸上的眼泪也擦得差不多了,她吸了吸鼻子,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深吸一口气,严肃又紧张的对杨卓年说道:“行了,咱们可以开始了,你看我手势,我比到三,你就直接跑出去,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管我,我自己能应付,ok吗?” 杨卓年虽说在古代的时候,和殷明镜也算久经风雨了,可是现在受杜迷津的情绪感染,还是有些莫名的心慌。他学着杜迷津的样子,暗暗在心里给自己打了半天气,才点点头回答道:“行,杜姐,你准备吧,数到三我就开始。”杜迷津点了点头,缓缓伸出左手,而杨卓年也不着痕迹的向外稍稍挪了挪身子,找准方位准备就绪。只见杜迷津的左手郑重而坚定的比划着——一、二、三。刚比到“三”,杨卓年就如离弦之箭一般“嗖”的就蹿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滑稽的大声喊着:“我在这儿,开枪打我啊!” 三个留守的杀手寻着声音一起转身,枪口追着杨卓年的身影就是一顿扫射。杜迷津知道杨卓年这么大喊大叫,就是为了更好的掩护自己,她怎么能辜负杨卓年的一片苦心呢?成败就在此时,杜迷津拿好三张符纸,两步跨出堡垒奔到杀手身后,还没等杀手反应过来,举手对着三人后身“啪、啪、啪”拍出符纸,紧接着就是抄起木棍,使足了力气,随着三人后脑一顿招呼。打完赶紧转过身,根本来不及看杨卓年究竟怎么样了,猫着腰就往回跑。在距离堡垒还有一步左右的距离时,身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枪声。这还是杜迷津第一次置身于枪林弹雨中,根本没有书本上写的那么复杂的心里动态,什么“紧张、害怕、我要死了、死了怎么办”这些想法都根本来不及有,杜迷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跑回堡垒!杜迷津不敢有丝毫的迟疑,怀着这样执着的念头,咬紧牙根又是一大步,终于迈进了阵法里。而与此同时,一颗子弹近乎擦着杜迷津的后背直接射在了对面墙上,“铛”的一声落地,滚到了杜迷津脚边。杜迷津觉得自己的头发瞬间就立起来了,原来不仅是宠物受到惊吓会炸毛,人也一样。她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后怕的喘着粗气,反应过来后一转头,谢天谢地,杨卓年也平安的回到了阵法内。 而此时,阵法外,杀手们的慌乱并不比杜迷津他们好多少。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到近前,停在了离堡垒大约两三米的距离。 “老大,他们……他们又消失了!子米……子米他们三个已经昏迷了。老大,这地方邪性啊,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子米他们拿着枪紧盯着都中了招,这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啊!老大,他们会不会是鬼啊?要不咱们还是撤吧,老大。”一个杀手带着哭腔无限惊恐的叫嚷着。一时间引得其他的几个杀手也跟着应声附和着—— “老大,咱们撤吧,弟兄们不想死在这啊!” “是啊,老大,这帮人会法术咱们惹不起,还是别拼了,咱们撤吧!” “老大,子夜大哥不是说过吗?干什么都得先保住命啊!弟兄们家里还有妻儿,咱们撤吧!” “……” “都给我住嘴!一群窝囊废!这么点儿雕虫小技就把你们吓得屁滚尿流的,你们忘了,这些年咱们都是怎么跟子夜在刀尖上面讨生活的吗?!咱们之前都做过调查,就这么几个人,会点不入流的小把戏,你们个个都揣着枪,我就不信他们能逃出升天!这么几个人我们都逮不到,传出去,以后还这么混,老婆孩子七大姑八大姨不用养吗!都打起精神,别一个个跟哭丧似的,给我搜,他们一定跑不远!打死一个多两成佣金!”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古人的话还真是可信,经过女头目这么一番恩威并重的打气后,回答她的是一片整齐的满血复活的应和声。 杜迷津躲在堡垒后面暗暗想着,听女头目和杀手之间的对话,那个叫“子夜”的好像才是他们这个组织真正的带头人,可是今天的活动,为什么没见子夜到场呢?当然,这个女杀手也很不省油,几句话就能喝住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可见她在这群杀手中还是极有威信的。转眼间就折了三名手下,这样都不见她又丝毫退意,心智坚忍、目的明确、不择手段,看来接下来的架恐怕更难打了。 杜迷津这么想着,忍不住悄悄透过木方的间隔仔细打量着女杀手的模样,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这般凶狠。这一看不要紧,杜迷津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所有的杀手里只有女杀手蒙了面,杜迷津心里一动。按理来说,杀手这种职业做的就是死人的买卖,而电影里也说了,死人是最不会泄露任何秘密的。所以其他杀手都是毫无顾忌的以真面目示人,那女杀手由始至终都蒙着围巾只能说明一点——她一定与我们中的某个人碰过面,而且也和我们中的某个人有关联,她怕被认出来,因为她要保护跟她有关联的人,而那个人此刻就在我们身边! “杜姐,你想什么呢?半天不说话,下来该怎么办啊?”杜迷津的思绪被杨卓年的低声询问打断,她条件反射的转过头探究的望着杨卓年。但很快,对杨卓年本能的信任就让她打消了自己荒诞不经的猜测,她怕杨卓年发现自己的异常,于是装作没事一样,岔开话题反问道:“不是让你绕到承重墙后面就赶紧跑回来吗?你怎么反倒比我后回来的?”(未完待续。) ps:  各位读者朋友们,如果喜欢就加个收藏吧,下次找起来容易些~另外大方施舍几张推荐票吧,大恩不言谢! 第二百章天降奇兵 “那个……我寻思我轻功好、反应快,应该能躲过子弹,可是你往回跑就太危险了,我怕你出什么差错,就在承重墙后面多等了两秒,想着万一你要是没跑回来,我还能帮你抵挡一下杀手的进攻。”杜迷津有些莫名的想哭,这是她迄今为止听过最动人的情话了。她当然知道,杨卓年说的是事实,而非哄女孩子开心的情话,这或许只是出于站在同一条生死线上的革命同志,对于自己人道义上的维护,可这种危急时刻,又有几个人真的愿意拿性命跟你讲仁义呢?杨卓年见杜迷津久久不语,他有些无措的说道:“杜姐,你是不是生气了?怪我没有按照你的计划行事了?你别生气,没事,真的没事,我躲得开子弹,不会受伤的。” 杜迷津知道自己显得样子一定很反常,她没办法明白的表达自己心里的感受,又不想让杨卓年多想,于是赶紧甩甩头,抛开那些感性的小情绪,转而一本正经的对二人说道:“咱们这算首战告捷了,只是接下来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三个人一起被打晕,我们消减了对方的战斗力的同时也提高了对方的警惕性。现在外面还剩下六个杀手,三楼总共就这么大地方,他们也搜的差不多了,我们又是连续两次都在同一个地方平白消失的,所以我分析,这次他们很可能只派出两个不太厉害的手下继续在三楼其他地方盘查,而剩下四名会牢牢盯死我们这里。你看那个女头目。我仔细观察过她,在我跑回堡垒之后,她是这六个杀手里。最先跑到晕倒的杀手身边的人。这说明在我打晕杀手的时候她是第一个知道的,她的耳力最好,警觉性最高,行动最迅速,是个非常难以应对的家伙。这次她一定会守在这里,如果我们还用刚才的办法,我的所有动作至少都要提速一倍。奔跑、贴符、打晕、撤回必须在三秒钟之内完成,因为人的正常突发性反应时间是三秒钟。可他们是杀手,尤其是这个女头目。一看就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杀手,她的反应速度会低于我说的这个时间。而且经过刚才的事情,他们很可能会这样安排留守的四个人,就是不管有什么响动。两个人追踪射击。两个人继续盯着咱们这里,所以我根本没有把握完成。简单地说,就是刚才的计划现在行不通了。”杜迷津说完一时间也有些发愁,她好像想不到什么可以应对的方案,只能情绪低落的垂着头,继续思考自己有没有什么遗落的地方。 “你们两个继续给我把三楼再搜一边,所有能挡住人的地方都给我反反复复多绕即便,一定不能有遗漏。还是像刚才一样。左右分开搜,不能给他们任何流窜的机会。咱们四个继续守在这里。子月和子星留心听周围都有什么动静,觉得哪里有人就直接开枪,不用跟我说。子染,你就和我站在原地不动,天塌下来也给我盯住眼前这一亩三分地。我就不行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还真能神出鬼没不成。好了,开始行动!”堡垒外的女杀手重新调整了部署,杜迷津所有的侥幸心理也随着女杀手的分派任务和消失殆尽,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 杨卓年看着杜迷津沮丧的模样,搜肠刮肚的安慰道:“杜姐,你别这样,往好了想,至少你又猜对了啊。” “就是因为猜对了才难过啊,猜对了就说明他们不笨,我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完全没有钻空子的机会了。”杜迷津并没有因为杨卓年的安慰而好受多少,反倒是垂头丧气的小声回道。 杨卓年见状抬手拍了拍杜迷津的肩膀算是安抚,谁知道蒋佳轩可没这么含蓄,他直接揽过杜迷津的肩膀,让杜迷津靠在自己怀里,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头发。还越过杜迷津的头,挑衅的看着杨卓年,杜迷津虽然没有抬头,都能感受到两个男人之间火药味十足的目光。她一边挣扎着从蒋佳轩的怀里挣脱出来坐直身子,一边没好气的说道:“你会耍流氓你比较强是吧?行啦,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还跟脑袋脱线似的,一点紧迫感都没有?在这样,咱仨抱着一块死,黄泉路上你俩继续打行吗!对了,还不止咱仨,楼上楼下加起来还有五个,连看热闹的都有了,是不是棒棒哒?” 蒋佳轩听杜迷津的口气是真的生气了,他连忙赔笑道:“这不是看你情绪不好,想闹一下让你放松放松心情嘛。不然你就算把自己累死了,该没辙不还是没辙吗?大不了你有什么想法现在说出来,我认真听着还不行吗?” “我能有什么想法?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坐等、死等、一直等!”杜迷津无奈的叹了口气后,跟自己较劲一样咬牙切齿的说道。 “等什么?杜姐,难道我们还有救兵吗?”杨卓年听了满怀着欣喜与希望的问道。 “想得到挺美,你当咱们是猴子呢,说请救兵就请救兵?”杜迷津被杨卓年的天真彻底打败了,白了他一眼后继续说道:“救兵是没有了,不过我们到是可以等等看,他们自己会不会出现破绽。” 杜迷津说完见杨卓年和蒋佳轩都盯着自己一脸不明白的样子,她换了一种通俗的说法慢慢解释道:“是这样的,现在咱们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可行性都不高,如果贸然行事,只能加快死亡的节奏。但我们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还可以借着阵法作掩护,现在杀手们看到的幻象就是我们身后这堵墙,除了墙之外就是一片空地空无一物,所以只要我们自己不暴露,他们是不会想要往前走几步仔细看看的,因为间隔不过两三米。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有没有东西一目了然。如果我们利用好这个优势,还是可以拖一小段时间的。现在其实杀手们和我们一样紧张。毕竟已经有三个杀手遇袭了,而我们还没有任何损伤。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又死盯着一处,肯定会觉得疲惫,我们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们显出疲态,防守没那么严密了,再找破绽下手。明白了吧?” “既然是这样,杜姐,那你还担心什么呢?他们又找不到我们。只要咱们耐心的等下去,就算是不出破绽,慢慢天也就亮了,工人来上工。他们还能不走吗?”杨卓年听完杜迷津的话不解的问道。 “你是什么记性啊。不会这么快就忘记楼上和楼下都还有人了吧?如果三楼地毯式搜索都找不到我们任何踪影,你猜他们会不会换个楼层继续搜?到时候咱们是安全了,他们怎么办?” “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分头藏,都躲在一个地方不好吗?也就不用担心了。” 杜迷津彻底被杨卓年气笑了,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戳着杨卓年的额头,无奈的说:“你这脑袋里面都是什么啊?单细胞动物都比你聪明好吗!都躲在一个地方要担多大的风险你知道吗?我说的只是他们暂时不会走过来看,可是如果大家都躲在一处,里里外外都搜不到人。你猜杀手会不会着急的团团转。到时候只要随便走几步,一旦进入阵法范围。咱们就被连锅端了!现在就算被找到也就是咱们仨,其他人没准还能想想办法,要是所有人都被抓到了,那就只能等着排好队,集体被枪决吧。我这叫做分散投资,是最保险的方案啦。” 杨卓年听了了悟的点点头不再说话,三个人陷入一片沉默之中。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杜迷津一直在暗中死盯着留守的四名杀手的一举一动,就像他们也在全神贯注的盯着杜迷津他们所在的位置一样。气氛有些焦灼,杜迷津知道,如果杀手们不出错,时间拖得越长,也就对自己越不利。杜迷津紧张的握紧拳头,在心里默默的数着秒数,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杨卓年和蒋佳轩蹲在杜迷津身旁,看着她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不由得也跟着暗暗捏了一把汗,又不敢出声打扰杜迷津,只能干着急。 远处的杀手已经快走到三楼尽头了,杜迷津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该来的总会来,最坏的结果还是出现了。杜迷津迷上眼睛深呼吸,而后突然睁开眼睛,干脆利落的对着杨卓年和蒋佳轩说道:“不能再等了!卓年,你像刚才一样从左边跑出去吸引火力,我跳出去贴符纸。准备好,远处的杀手走到头转回身的时候,咱们就一起行动!” “不行,迷津,你这是搏命!你刚才不是还说你做不到吗?你看看外面的那个女杀手,这段时间她动都没有动过,眼睛甚至都没有眨过一次!他们现在已经高度戒备了,这个空子你要怎么钻?怎么说都不行,我不能看着你送死,你就老实给我待着!”还没等杨卓年反应过来,蒋佳轩就一把按住杜迷津胳膊,压低声音却难掩情绪激动的说道。 杜迷津转过头看了一眼杨卓年,见他脸上的神色丝毫不比蒋佳轩放送多少,显然也是不赞成自己的决定,她不得不懊恼的对二人说道:“你们以为我想这样吗?那两个杀手已经快要把三楼搜个遍了,很快他们就会走回来告诉这边的人,三楼没有任何发现,到时候杀手就回去搜别的楼层,你让保诚他们怎么办,你又让老板他们怎么办?!难道你们忘了,最初这么安排,就是为了拿咱们自己作饵,掩护好他们吗?我们拼,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那也是有可能,我们不拼,你认为他们有可能抵挡得住杀手的袭击吗?!”杜迷津说完见蒋佳轩与杨卓年都没有松口的迹象,她只能不得已的摇着杨卓年的胳膊,不死心的劝道:“卓年,来不及了,别犹豫了,你想想明镜啊!你护了那么久的明镜,那么多次打打杀杀都死里逃生的明镜,如果他在这个完全不属于你们的时代反倒出了差错,再也没有机会回去见你的老爷,就算我们平安的活了下来。你心里能安心吗?!”杜迷津急切到了完全没有顾忌蒋佳轩还在身旁,一股脑的就把什么“时代啊、老爷的”全都说了出来。蒋佳轩虽说听着有些莫名其妙,但眼下也没时间细想。只是本能的不想杜迷津出去冒险,于是手还一直按在杜迷津的胳膊上没有离开过,却也暂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劝阻杜迷津。 杜迷津看杨卓年和蒋佳轩都不言语,又瞧着远处的杀手已经走到了尽头,马上就要折返回来,杜迷津从蒋佳轩手里挣出胳膊,用不容置疑的口吻直接说道:“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卓年你准备一下吧,只要远处的杀手转身咱们就直接行动。记住这次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不用管我,如果我没成功,被杀手抓到了,他们应该会想要从我口中问出你们的下落。所以不会马上开枪。这样我就有了近距离和杀手接触的机会。我会拼尽全力把符纸贴在女杀手身上,再把她打晕。没有了女杀手,他们群龙无首,剩下的就交给你了。不用想办法救我。”杜迷津说道这里有些悲怆,又有些不舍的深深看了一眼两个人,强扯开一抹微笑,自嘲的说道:“我要是真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行事的话,估计也轮不到你们救我了。别冲动别犯傻。保存实力,想办法带着其他人脱险。知道吗?” 杜迷津说完这句。知道杨卓年和蒋佳轩一定会拼命拦着自己,未免大家婆婆妈妈错过了时机,杜迷津直接伸手推了一把杨卓年,杨卓年没反应过来直接跪在了地上,留守的杀手们发现响动齐齐的向杨卓年所在的位置望过来。可就在杨卓年即将暴露的时候,突然听见远处杀手传来“啊!”的一声刺耳的惨叫声,紧接着就见远处的杀手抱着自己的右腿“哐”的一声倒地不起了。这声凄惨的痛呼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格外清楚,竟隐隐让人有了一丝不寒而栗的惊悚。 变化就在一瞬间!留守的四名杀手发现远处情况不妙,同时转身,奔向了受伤的杀手身边。杜迷津彻底傻掉了,苍天啊、大地啊,这是哪位天使大姐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啊!绝处逢生也不过就是现在这般惊喜交加的心境吧。杜迷津赶紧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杨卓年,想要重新在堡垒后藏好,却冷不防被一堵结实的胸膛抱了个满怀,头上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紧张的问道:“迷津,你没事吧?” 对于突然从天而降的梁祐焕,杜迷津的脑子有点懵。她呆呆的抬起头看着把蒋佳轩挤到一旁,还在抱着自己没有撒手的梁祐焕,好半天才彻底反应过来。那么问题来了,按照剧本的走向,素有的人都觉得杜迷津应该涕泪纵横、激动的无以言表,死死的搂住梁祐焕,哭哭啼啼的痛诉着自己的委屈和担惊,再感恩戴德的谢谢他这么及时的替自己解了燃眉之急对不对?可事实却是反应过来的杜迷津趁着梁祐焕不备,直接一招挽云手扣住了梁祐焕右手的脉门,凶巴巴的问了句:“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这一幕看的蒋佳轩实在是太开心了,自己终于不是这个晚上唯一被怀疑的对象了。让你小子刚才突然冲出来把我推在一边,吓了我一跳,现在,有你解释的了。 梁祐焕虽然一直都直达杜迷津怀疑自己,可是刚刚拯救了全世界的自己,非但没有受到一点英雄该有的礼遇,反而上来就被这么凶狠的盘问,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别扭的。梁祐焕盯着杜迷津扣住自己的手,面无表情的说了句:“你先把手放开我再说。” 杜迷津望了望左边的杨卓年,太傻。又看了看右边的蒋佳轩,打不过梁祐焕。纵横评估了一番后,坚决的说道:“不妨,就现在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危险?你怎么找到我布的阵法的?说,快说!” “你是不是神经太紧张了?如果我想害你,我什么都不用做,你现在就已经被射成蜂窝煤了好不好!”梁祐焕的伤心溢于言表,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不可否认梁祐焕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刚才的突发事件,杨卓年一定会被发现,那自己和杨卓年、蒋佳轩,合起来三个人现在应该已经都变成杀手的俘虏了,还有没有命在倒真难说。这么想着,杜迷津慢慢松开了手,但仍有所保留的死死盯着梁祐焕。梁祐焕被这不友善的目光搞的既委屈又没辙,他伸手狠狠弹了杜迷津一记额头,仿佛仍不解气的又用力揉乱了杜迷津的头发后,才稍微有些心平气和,开口说道:“今天一天我都心虚不宁,总觉得会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感觉持续了一小天,我就给保诚打了个电话,当时他和我说你们在听演唱会,我也就没在意。可是后来晚上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连着打碎了好几个杯子,咱俩本署同门,都是修道的,你肯定也听你师父说过,有时候这些玄妙的东西不能不信。于是我就又给保诚打电话,可是他直接把我电话挂了,我觉得有些不寻常,就跟保诚发短信问发生了什么,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在逃往这个小区的路上了,保诚简单把方位告诉了我,我离的正好不远,怕你有事,就直接赶过来了。” 以前在上清教的时候,师傅还真说过。凡是心上记挂的至亲之人,总是会因为你对他无时无刻的思念而跟你产生某种程度的感应。或许不会详尽到他喜他忧你全都了如指掌,但如果他的生命有了巨大的波动,或是遇到了难以平安度过的危险,你心里都会有不同寻常的感知,这就是所谓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所以这会儿听到梁祐焕这么说,杜迷津虽然也觉得有点玄,但心里还是多了一丝说不清的甜蜜。可是开心归开心,就算梁祐焕真能感应到自己有危险,那阵法又怎么说呢?梁祐焕在教里学的那些可是跟阵法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于是杜迷津仰起头继续问道:“就算这点你说得通,那阵法你要怎么解释呢?别跟我说你是凭运气,恰好闯进来的,我不傻,不会信的。” “迷津,我知道你不信我,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不信到了这般田地。”梁祐焕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格外的忧伤,听的杜迷津心里也是一阵酸楚。曾几何时,两个人亲密的没有半分猜忌,谁能想到今天对面而立,却连半点信任都寻不到了呢?杜迷津差点就在自己的赶上中败下阵来,但这事关所有人的安危,容不得丝毫感情用事,于是杜迷津只能撑着这份强硬,默默的望着梁祐焕,等着听他到底怎么说。 梁祐焕见杜迷津倔强至此,只能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耐心的解释道:“我这两天请假是因为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生病了,就住在离这里不到两站地的国立神经专科医院,所以我知道你们的情况赶过来并没有用很多时间。其实我早就到了,刚刚还见过躲在一楼承重墙后面的非凡和涟漪,她们告诉我你在三楼,而我到了二楼楼梯的时候,看了一眼三楼的大体情况,并没有发现你,我猜你应该是布阵隐藏了自己,毕竟这是你最擅长的。杀手们找不到你,其实我也一样,于是我就趴在二楼到三楼的楼梯上,想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什么。”梁祐焕说到这里,怕杜迷津误会自己只会挑好听的说,于是又继续解释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神兵利器 “我不能上三楼直接和杀手硬碰硬,我也不傻,非凡已经跟我说了杀手的情况,人多还有武器,为了保险我就将耳朵一直紧贴在楼梯上,通过地面振幅传到耳里,来判断三楼究竟怎么样,你什么时候最需要我。也多亏了这样,我才听到了卓年冷不防跪在地上的声音,这才判断出了卓年的具体位置。刚才那个杀手是我用暗器打伤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其他杀手过去,我好趁他们不备过来找你。我知道我突然出现在这里,好像所有的事情我都提前知道一样。可是我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医院,等我们逃出去,保诚、非凡和医院里的大夫护士都能替我作证。就算是我因为师门纷争想要加害你,上清教有多少钱你是非常清楚的,我也没能力买通整间医院,你觉得呢?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就是你的事情了。迷津,别对我如此防备,我可以拿上清教门徒的身份立下重誓,我绝不会害你。” 梁祐焕说完,蒋佳轩在旁边下意识的流露出了一些不屑的神情,杜迷津知道,蒋佳轩是觉得梁祐焕这誓发的不够分量。别人起誓都是拿“财运、平安、幸福、性命”这些来起誓,相比之下,梁祐焕用上清教门徒的身份来说事儿,确实显得没什么诚意。可正是这没什么诚意的誓言,让杜迷津一瞬间神色大变。在别人看来,上清教门徒不过是个成为罢了,但杜迷津知道。在上清教,一旦用门徒的身份立誓,就代表如果你违背誓言。不仅心甘情愿被逐出师门,你在教内所学的一切本事都将化为乌有,从此以后,你就是上清教的叛徒,任何上清教的弟子遇见你,都可以打着“清理门户”的名义对你处之而后快。虽然誓言说到底不过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无之念,但同时上清教的修道之人。对这些自然还是深信不疑的。梁祐焕能说出此话,可见是怀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杜迷津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解救了她的尴尬的,是远处传来的杀手的对话声。 留守的杀手们奔至受伤的杀手身边后,女杀手蹲下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而后沉吟着问道:“看清是谁。从哪里打伤的你吗?” “没看清。刚才我本来在搜索。眼瞧着多要走到头了,也没什么明显的发现,能检查的地方都检查了,我刚想转身回去跟你汇报,不知道从哪就射出来这支短剑,直接扎腿上了。我只感觉到了刚开始的一阵疼,后来就越来越麻,根本站不住。现在这条腿已经没有知觉了,我想短箭上应该有毒。老大。我是不是走不出去了?” “子语,你别担心,我刚帮你看了眼伤口,只是一般的麻药,要不了命。对方不是咱们,杀人没那么容易,他们应该只是为了损耗咱们的战斗力罢了。我先让子月扶你到一边休息会,等姐姐替你报了仇,咱们一起回家。”刚刚答话的受伤的杀手,声音听起来还很稚嫩,应该没多大,而女杀手似乎也因为他年纪小对他格外温柔些,并没有过多责怪,只是安慰了他两句,就叫别的杀手扶着他休息去了。这下杀手们只剩下了四个人,杜迷津这边又安全了不少。 “现在咱们怎么办?弟兄们折损了一半了,这仗还能打吗?要不咱们今天先撤,来日方长,以后再研究对策?”这名杀手的说话声音杜迷津一直没有听过,猜想着应该是刚才一直站在女杀手身边的左膀右臂之一。他声音沉稳没有慌张,可见他并不是因为接二连三的意外恐惧才想要临阵脱逃,而是出于客观原因认真计算后,才和头目商议的。 “子星大哥,我在想,他们已经打伤了咱们四名手下了,可为什么我们还一个人都没见到呢?”女杀手略微沉思着说道。杜迷津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所谓“流氓不可怕,最怕流氓有文化”,这话套在杀手身上也同样适用。一味喊打喊杀的杀手其实不足畏惧,杜迷津有头脑,杨卓年有武功,梁祐焕会偷袭,怎么看,自己这边都不一定会输,上次的二十多名杀手就是很好的佐证。可是这种临危不乱,会总结会反思的杀手就很难缠了,这说明敌方也有一个女诸葛,平白无故的就抵消了杜迷津这边很大的战斗力。杜迷津通过她的话明白,自己刚才是盲目乐观了,这个女杀手离猜到真相已经不远了,杜迷津赶紧在心里抓紧时间的谋划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是?”被女头目格外尊敬对待的名唤“子星”的杀手不解的问道。 “子星大哥,你想想看,咱们一共来了七个弟兄,加上你我是九个人,除了子夜咱们出动了所有能出动的力量,带来的又都是过硬的设备。可他们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打伤了咱们四个兄弟,还能全身而退,按理来说,他们的作战能力应该远远超过了我们,对吗?咱们现在剩下的人刚刚到一半,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强,为什么不出来把咱们一网打尽呢?偷袭固然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可是一旦被发现,不还是得真刀真枪的拼一场吗?如果他们真的有战胜咱们的把握,明知道躲不过,为什么还要做缩头乌龟呢?这样拖下去,其实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吗?所以我在想,偷袭对于他们来说或许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误导我们,让我们很难判断他们的作战能力到底怎么样。任何不敢露面都一定是对输赢没有信心,所以他们未必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强。我刚才查看了子语腿上中的短箭,通过箭头射进腿里的深度。和箭尾倾斜的角度可以判断出,这支短箭应该是从楼梯的方向射过来的。刚才我们也是从楼梯上到三楼来的,这栋大楼还没有建好。楼梯上完全没有任何扶手,而他们一共有八个人,楼梯根本藏不下,也就是说他们是各自分散的躲藏在不同的地方。而两次意外发生的时间都是在我们快要搜索完三楼的时候,所以我们可不可以大胆的推测,其实对方真正可以与咱们对垒的人还没有咱们剩下的人多。而他们把所有又作战能力的人都放在三楼,就是为了拖住咱们。让咱们无暇去想其他的,以达到掩饰别的楼层的目的呢?”女杀手头目一边思考,一边认真的分析说道。 杜迷津喜欢聪明人。这要是换了寻常,杜迷津一定会跳上去,拉着女头目的手,对她说:“妹子。可以啊。现在杀手里像你这么聪明的不多了,我费了半天事想的战略部署,你居然都猜对了,做杀手太屈才了,不如咱们合伙做点别的吧。”可是现在杜迷津哪有这么无厘头的心思啊,她简直恨透了这个聪明的女杀手,要不要这样啊,一点活路都不给不说。连口气都不让人喘匀了,就得赶紧想办法研究怎么见招拆招。杜迷津想骂人了。 杜迷津发愁的拄着下巴低着头苦思冥想着,时间的紧迫让她格外紧张,而紧张又让她根本没办法集中思路,整个人陷入了恶性循环,都想罢工等死了。就在杜迷津无比焦灼的时候,她眼角的余光瞟到了一直蹲在自己身边的梁祐焕,顿时抬起头,星星眼的盯着梁祐焕,怀着一丝侥幸心理的问道:“你刚才是在楼梯的位置打伤的杀手对吧?那距离应该比咱们现在和杀手之间的距离还要远上几米。你身上还有暗器吗?你能不能打伤那个刚才说话的女杀手?” 杜迷津说完,蒋佳轩和杨卓年也一同看向梁祐焕,三道满含希望的目光投射在自己身上,让梁祐焕觉得压力山大。他有些抱歉的开口说道:“短箭我这倒是还有,但好像真不一定能射中。不是距离的问题,你仔细看一眼现在那个女杀手站的位置,看上去好像平凡无奇,其实她是站在两堵承重墙中间,借由承重墙的掩护,将自己周身都很好的保护起来了。无论我从哪个角度投射短箭,短箭都是以直线轨迹打出去,一定会先碰到承重墙的边角,弹到地上,根本就伤不到她,反而还会打草惊蛇。没办法,她也不傻,接二连三的有通货受伤,她怎么可能不小心呢?从刚才她查看完受伤的杀手之后,就一直站在那里,被她叫做‘子星大哥’的那个站在她对面的男杀手,原本离她距离没有这么近,还是她伸手把人往自己眼前拉了拉,很显然,这个位置是她仔细计算过的,所以她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和那个男杀手商量对策。你说的刚才我就想了,擒贼先擒王这道理我能不懂吗?哪怕她稍微往左或者往右挪二十公分呢,她这会儿都已经在去往医院抢救的路上了。可是现在,我真的没办法。” 梁祐焕一边说着,杜迷津一边透过木方之间的空隙向外打量着,她伸出双手,眯着一只眼睛,对着外面比划了半天,不得不承认,梁祐焕说的是对的。还真是哪个角度都有障碍物,没办法一击必中,杜迷津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大爷的,真鸡贼!” “那是不是等到杀手往别的楼层走的时候,一定会拖离承重墙的保护范围,到时候你就能打中那个女头目了?”杨卓年听着杜迷津和梁祐焕的对话,转念一想问道。 “你还真是乐观,卓年你想,那个女杀手连站的位置都精打细算的,说明她知道我们随时都可能偷袭她。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直接走下楼呢?如果我分析的没错的话,要是他们真的决定去别的楼层搜查,应该也会两个人为一组,交错着往前走,而且一定是死死的盯着咱们现在的位置,毕竟女杀手已经推算出短箭投射的方位,楼梯离我们并不远,咱们又是两次都在同一个地方消失,她不可能不留心我们消失的位置是不是有什么玄机。这样的话,无论梁祐焕出手打伤谁。剩下的三个人只要负责对着咱们一直开枪,咱们照样会死的很惨的。她既然能在短时间内看破我的布局,这些她不可能想不到的。”杜迷津看着杨卓年。有些不忍心打击他的如实说道。 “那咱们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等于被困死在这里了吗?”杨卓年忍不住有些绝望的说道。 “你让我再想想看,给我一点时间,先别说话。”杜迷津表情略为严肃的说道,其余三个人听话的安静等着,把求生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杜迷津的身上。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杜迷津头疼不已。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杀手们去到别的楼层,所有战斗值最高的人都在这儿蹲着大眼瞪小眼呢。真到了别的楼层搜查,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还有命活吗!就算不为自己,也不能轻言放弃,这么想着。杜迷津振作精神。抬起头对着梁祐焕说道:“把你带的短箭递给我看看呗。” 杜迷津的原意是既然环境上对自己非常不利,那就只能从暗器上入手,看看能不能有别的可能。可是当她看到梁祐焕递过来的所谓“暗器”时,彻底呆住了,她不确定的问了句:“我要短箭,你递给我支这么胖的没用钢笔干嘛?” 梁祐焕现在的表情就是qq聊天里的经典表情——满头黑线。他白了杜迷津一眼,纠正道:“我是不是应该给你的想象力点个赞?你见过这么粗的钢笔吗?这是我师父帮我一起研究制造的转经轮好不好!” 一听到“转经轮”三个字,杜迷津的眼睛里不自觉的迸射除了一道强烈的光芒。上清教是个神奇的地方。除了主修的道法之外,这里包罗万象。阵法、剑法、风水、暗器、谋略、医学、毒药、甚至棋艺等等,听起来高大上又不知道去哪学的技能,在这里都能学到一二。每个师傅身上都有那么一两项拿手的、凌驾于其他师傅之上的本事,这就导致,每个师傅座下的徒弟们,相互之间谁都不服谁,总觉得你这招是狠,可是真的对打起来的话,没准我能用我学的那招打败你。可上清教礼仪严明,同门之间禁止私下比武,偶尔切磋也是点到为止,根本分不出真正的高低。要是有弟子罔顾师命,暗地里好勇斗狠四处惹事,一定会被逐出师门。于是有闲来无事的好事者,就暗地里总结了一本关于各个师傅座下弟子压箱底的独门兵器的排名。这种小册子就是大家无聊的时候读个乐呵,因为无伤大雅,又因为完全没有标明哪件兵器究竟属于谁,所以根本引不起实际性的纷争,师傅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有过多干涉。一来二去的也就在教里传开了,每两年就会更新一次,杜迷津也略有耳闻。说来惭愧,杜迷津最宝贝的,师傅秦济世特别命人打造的紫檀木镶金罗盘,只有在布最高级的阵法时测算方位才会用到,名曰“乾坤盘”,也不过才在去年的册子上勉强挤进了前十。而梁祐焕所说的“转经轮”可是这本册子去年的榜首,据说杀伤力和灵动性,都不是别的兵器能够比拟的。杜迷津也是这会儿才知道,转经轮居然是梁祐焕所有,而这么危机的时刻,他竟然将它带来了,这当然是个值得人开心激动的好消息了。 杜迷津难掩兴奋的问梁祐焕道:“转经轮?就是那个去年兵器册子排名第一的转经轮吗?你快跟我说说它的作用。” 梁祐焕见杜迷津的表情一会儿一个样,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揶揄的说道:“你刚才不还说它是支没用的胖钢笔吗?一听到转经轮看把你高兴的,我真没想到,你还会看教里的兵器册子,这可不像你啊。” “少废话,都什么时候了,你丫还贫,没个轻重缓急的!我是想了解一下它的原理和用法,研究研究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看看能不能利用它帮咱们化险为夷。不然等到杀手真的去了别的楼层,咱们可就处于劣势了。”杜迷津语气严苛的训道。 梁祐焕见状,也知道杜迷津心烦,他并不想给她太大压力,于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后,拿着转经轮,耐心的讲解道:“转经轮直径不过5厘米,外表看上去,有些像样子滑稽的钢笔,其实这也是它的一种自我掩护。它的外边是用与白金亮度差不多的钛钢打造的,不容易变形,而且只有非常薄的一层,里面是空心的,装着8支钨钢短箭。钨钢的硬度非常高,这能保证短箭在射出去的过程中就算遇到了别的兵器的阻挡,也不会吃亏,但是承重墙这种厚度还是用砖头和水泥砌成的,就很难打透了。每支钨钢短箭都在由曼陀罗花中萃取出的高浓度麻醉药里浸泡了48小时以上,一旦打中人的身体,麻药会很快在血液中渗透,会让人快速失去抵抗的能力。但是如果打中心脏周围的动脉的话,就很有可能会麻痹心脏,这个人的生命就非常危险了。你来看转经轮旁边的这两个按钮,如果你握住转经轮,拇指和食指一同用力,转经轮就会同时射出两支钨钢箭,而它最精妙的地方在于,因为转经轮内部每支钨钢箭的排列位置不同,所以同时射出的钨钢短箭可以射向两个完全不同的角度。只是想要同时打中两个不同的目标,需要严格精确的计算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和前后的角度,并不是每次都能保证得手的。” 梁祐焕说完,还没等杜迷津再问些什么,就听见远处的男杀手对女头目说道:“我认真想了一下,你说的还是非常有可能的,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子星大哥,我想再去别的楼层看一看。如果他们真的是像我想的一样,在保护别的楼层的话,那只要咱们随便抓到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用这个人来要挟所有的人现身。到时候咱们有枪,还怕收拾不了他们吗?”女头目说话的语气简直像极了电影里的反派,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 “行。子语这腿还受着伤呢,就让他在这休息会吧,我先下去看看。”男杀手说着话就想转回身往楼梯这边走,却被女杀手一把抓住,说道:“子星大哥,你千万别动!” 男杀手一脸茫然的看着女杀手,问了句“怎么?”只听见女杀手连忙解释着说道:“子星大哥,你没觉得奇怪吗?他们总是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打伤我们的人,可是咱们都站这儿说半天话了,也没见对方有任何想要偷袭的举动。这是因为咱们现在站的位置,因为是在两堵承重墙中间,正好是他们的视觉盲区,无论是从左后方还是右后方打过来的暗器,都会巧妙的被承重墙阻隔住,不会真的伤到我们。但您现在要是这么直接走出去,恐怕就会马上着了他们的道了。所以我让您千万别动,怎么往外走还是有讲究的。” 女杀手确实还是看出了自己的意图有意躲避的,看来接下来她的排兵布阵应该也跟杜迷津猜测的相去不远了。果然,女杀手看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男杀手,继续说道:“子星大哥,你别急。我现在让子日站到我的位置上来向后转过身,你、我和子月只要在子日身后一字排成队,再交错开,咱们一起往前走就好。这样如果对方偷袭子日,咱们剩下的三个人都能看到暗器发射的位置,不管这个位置有人还是没人,一旦发现暗器射出,咱们只管一齐向着暗器发射的位置开枪就行,我保证,这次他们别想全身而退。只是委屈了子日,我们会全力掩护你,不会让对方打中你的要害,但皮外伤恐怕是勉不了的。这次人物车鞥共,我会和子夜说,你的佣金全部给你,组织不会克扣一分钱,另外你看伤的钱组织上出,养伤期间,家里一切费用开销,都会全部支付的。你愿意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舍身相救 名唤“子日”的杀手几乎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应道:“老大,吃这口饭早就做好了受伤的准备,我信任你和子星大哥,一定会保我一条活命,其他都是小事儿。就算没有您说的这些待遇,这个头阵我也愿意打!这帮孙子已经上了咱们四个弟兄了,咱们接过那么多次大活儿,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呢,这次非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您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绝不含糊!” 要是上学考试的时候,选择题能蒙的这么准就好了,杜迷津在心里暗暗吐了个槽。女杀手不仅聪明,还阴险,让手下走在最前面,就算伤了,也是无名小卒,根本不可能压制住他们接下来的行动。对方已经开始集结人手了,再不采取行动研究怎么能打伤这个蛇蝎美人,可就真的来不及了,杜迷津看着梁祐焕手里的转经轮,想了想,赶紧问了句:“你刚才说转经轮可以同时发射两枚短箭是不是?那如果我能想办法打乱他们的行动轨迹,你是不是有可能一支短箭打中那个女杀手,另一只短箭挡住射过来的子弹?我就是问一下有没有可能,你不用想的那么严谨,直接告诉我,能不能拼!” 梁祐焕见杜迷津说话的语气急促又严肃,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之后刚想叫杜迷津千万别轻举妄动。就听见杜迷津坚定的说了句:“行!看准了,就这一次机会,我把命交你手里了。你可以的!”说着话杜迷津直接站起身,梁祐焕一把没拉住,眼睁睁的看着杜迷津一步迈出堡垒到了阵法之外。对着远处的杀手朗声说道:“何必那么费事,婆婆妈妈的也配挣这要人命的钱吗!我就在这儿站着呢,有本事开枪啊,看你的子弹快,还是我的短箭快!” 杜迷津说完,抬起握紧拳头的右手,对着远处的杀手。做了一个虚晃的动作。现在只有杜迷津一个人走到了阵法之外,看在杀手眼里,就是远处一篇月光之下。只有杜迷津一个人站在那里,周围什么都没有。又见杜迷津抬起右手像是拿着什么东西正在瞄准杀手们这边,千钧一发之际,哪里还有时间让他们看清楚杜迷津手里究竟拿了什么呢!女杀手下意识的往前错开一步。举枪瞄准杜迷津直接开了枪!杜迷津紧紧闭上双眼。生死交替之间,说完全不怕那都是骗人的。此刻的杜迷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是生是死,就看梁祐焕这一把了!却不防突然一股大力从右边直接撞向了杜迷津,紧接着就是两声压抑的痛呼声同时响起,一声来自于远处的女杀手,一声来自于杜迷津的身边。杜迷津赶忙睁开眼,就见蒋佳轩紧捂着的左臂流血不止。显然是被子弹打中了。杜迷津的第一反应是,梁祐焕大庆中了女杀手。却没有挡开子弹,蒋佳轩怕自己性命不保,危急关头撞开了自己,结果却被子弹打伤了。这一认知让杜迷津既感动又心慌,她立刻趁着远处女杀手受伤,杀手们乱作一团慰问的时候,扶着蒋佳轩又赶紧逃回了阵法之内。 “你是不是傻?不要命了吗?子弹有随便替人挡的吗!逞什么英雄啊,如果你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你以为我会感谢你吗?我只会恨你这么自私!”刚一回到阵法的保护范围之内,杜迷津就劈头盖脸的冲着蒋佳轩一顿喊,也不管外面的杀手是不是能听见了。杜迷津这个人就是这样,你让她柔声细语的问候一个人实在太难,这会儿这份不管不顾,就是她关心一个人的全部表现了。 “你小点儿声,杀手们还没走呢,要是真把他们印过来,我就是再挨个十强八强的,也未必能保得住你啊。你是有多恨我,猜想看着我白白手伤啊?”蒋佳轩忍着剧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咬着牙强撑着力气说道。 杜迷津看着蒋佳轩瞬间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满脸都是因为疼痛而渗出的冷汗,她本来还想埋怨几句,可是一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了,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一颗一颗砸到了地面上。 “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都说了,有男人在的时候,这些危险的事儿轮不到你来做。你就是再强也是个姑娘,我们三个大老爷们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伤坐视不理吗?这都是应该的,你就别自责了,其实刚才卓年也想跳出去推开你了,只不过我离你更近点,梁祐焕又在瞄准女杀手,我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便宜,这才成功英雄救美的。所以真要谢的话,你就谢谢大伙吧,都挺心疼你的,我不是唯一的那一个。” 杜迷津听到蒋佳轩说到“天时、地利、人和”,瞬间就想到了,就在刚才,自己还在指责蒋佳轩,说天时、地利、人和都指向他是杀手那边的人。却没承想,危急关头,就是这个被自己误解为坏人的人,拼死也要护自己周全。杜迷津低下头,用细若蚊蝇的声音有些难堪的说道:“对不起,刚才还在怀疑你。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护着我,冤枉你了,你的伤没事儿吧?还能挺住吗?对方的女头目也受了伤,估计他们也不会恋战了,你再挺一挺,一会我送你去医院。” “你不用说对不起,对方很明显要杀的是你们工司里的所有人,没有人会真的引火烧身,只有我一个不是你们公司的外人,你不怀疑我怀疑谁啊?再说今天说吃饭也是我选的地方,怎么看,都是我嫌疑最大,人之常情,我懂,没怪你。至于中弹这事儿,都是小伤,放心吧,没那么矫情。好在是胳膊中弹,只要压住血管,别让血留的太快就行,挺得住的。不信你看,我还有力气吃你豆腐呢。”蒋佳轩说着为了不让杜迷津担心。他吃力的抬起另一只胳膊,揉了揉杜迷津额前的碎发,开玩笑的说道。 “有点正事儿行不行!快用手压住中弹的胳膊。不然一会流血流死你!”杜迷津见蒋佳轩精神状态看起来还好,也稍微放下心来,嗔怪的说道。而在杜迷津和蒋佳轩这一来一往对话的时候,杨卓年和梁祐焕一直都没有说什么。杨卓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蒋佳轩的身份不做好,处处提防针对他,可是没想到刚才那一瞬间。他竟然比自己更快一步挺身而出。杨卓年觉得自己误会了蒋佳轩,想道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只能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在偶尔抬头时从自己的目光中明白自己的歉意。而梁祐焕的表现却别有深意,他也一直在望着蒋佳轩,只是目光中没有丝毫温度,深邃的眼神似乎在探寻什么。至于究竟在想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边厢三个人围着蒋佳轩,各怀心思,而远处的杀手那边,此刻也颇不安宁。 “老大,怎么样?你没事吧?箭射中的深不深?这箭里有麻药,总留在体内,可能会对你非常不利。你忍一忍,我帮你把出来吧。”叫做“子日”的杀手。蹲在倒地的女杀手旁边,担心的说到。 “没用的。做了这么久的杀手…这伤势我自己能判断…这箭上的麻药不是一般的麻药…并不是…并不是涂抹在箭上的…而是把短箭原本浸泡…浸泡在药汁里。所以药效…极强。虽然…我被打中的是…肩膀,可是现在…整个…整个右半面身子完全…动弹不了。这麻药…见血即融,这会儿已经…已经随着血液流通到全身了…你这会儿…这会儿把箭拔出来…加快血液流动…的速度…只怕…只怕情况会更糟。”女杀手试着活动了一下右臂,却发现全无反应后,强撑着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子语已经彻底晕过去了,他进组织也有些日子了,小来小去的伤也受过很多次了,绝不至于因为疼才这样的,想来也是这箭上的麻药太霸道,这会儿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咱们接连有弟兄受伤,现在连你也完全不能开枪了,这仗根本没法打。弟兄们也需要去医院,你也必须马上去医院,去晚了,你这条胳膊保不保得住就难说了,你可是咱们所有人里,除了子夜之外枪法最好的啊!还记得子夜说过的话吗?其他都是小事,保重自己才是真格的,不然钱是有命挣没命花啊!别犹豫了,咱们撤吧!”子星看着女杀手狼狈的模样,不忍心的劝道。 “子星大哥,你别着急了,我听你的话。是到了该撤的时候了,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也不会有现在的结果。也不知道子夜怎么样了……”女杀手的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子星有些没听明白的看着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儿女情长的惦记着子夜呢,先想想你自己的伤怎么办才比较重要吧。但这话无论如何是不能直接说出口的,子星只是进组织的时间比较长,才被大家尊称一句“大哥”,这次任务的统领毕竟还是受了伤的这位,他只能默默的等她发号施令,熟归熟,本分还是要守得。 “子星大哥,通知其他弟兄,搀扶好受伤的兄弟,一点点往外撤!你先留在这里,要是谁敢出来阻拦,你就开枪,大不了输死一搏,咱们二人最后走!”女杀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大声的对身边的杀手说道。杜迷津总算听到了自己最想听的话,谢天谢地,除了蒋佳轩受伤之外,大家的命都还在,这一关总算熬过去了,杜迷津差点儿喜极而泣。而女杀手在等待其他人向外撤退的时候,突然隔空对着杜迷津这边喊道:“你们听好了,今天没能杀掉你们,是我技不如人。咱们上高水长,总还有再碰面的机会,下一次你们就没这么好运了。我倒是挺期待跟你们再战一番的,所以在这之前,你们一定要保重啊!” 不知道为什么,杜迷津总觉得女杀手话里有话,这番话就像是故意说给某一个人听的一样,而很显然,这个人绝对不是自己。但不管怎样。对方已经下了战术,自己要是不应的话,气势上。总觉得矮了三分。输可以,但怂绝对不是杜迷津的性格。她刚想开口回上两句,就见蒋佳轩摆摆手,制止了自己,随口冲着外面大声喊道:“承让了!打打杀杀本来不是我们的本意,今日多有得罪,希望下一次见面能换一种方式。山高水长。咱们后会有期!”蒋佳轩喊完,见杜迷津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他笑笑解释道:“杀手是以杀人为谋生手段的。所以他们会牢牢记住要刺杀的目标的一切特征,包括外貌、习惯和声音。今天这里光线这么暗,我才他们也未必能看清楚你的长相,我怕他们故意引你说话是想记住你的声音。以后万一在街上遇到。凭声音认出你,到时候你孤立无援的多危险,所以我就替你答了。” “那你就不怕他们记住你的声音?”杜迷津觉得有些奇怪,知道声音会暴露,为什么不变换个嗓音回答呢? “我原本就不在他们的刺杀范围,我又不是目标,杀手是不会轻易与其他人结怨的,我怕什么?”蒋佳轩不在意的说道。杜迷津听了,虽说觉得有些牵强。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也就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没有再理会这件事。 等到杀手们都撤走,杜迷津确定了每个人都安全,一行人再浩浩荡荡的把蒋佳轩送到了医院后,已经快到十二点了。跟医生解释枪伤的时候倒真是废了一些口舌,先是杜迷津跟大夫说大家是一个剧组的群众演员,蒋佳轩也是其中之一,今天拍一场混乱的枪战戏,可是道具出了问题,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可大夫坚持要报警。后来保诚可怜兮兮的说,其实我们都是一个财团的各种职务,而蒋佳轩就是财团大少,我们的竞争对手为了和我们争夺一个庞大的资金项目,不惜******刺杀我们财团的少爷,一旦这事儿见报,财团股票一定会大跌,股民的利益就会受到影响,不知道有多少家庭要跟着遭殃,可是大夫还是坚持要报警。最后梁祐焕没办法了,威胁大夫说我们其实是一个黑帮组织,在和另一伙人血拼的时候,一个弟兄受了伤,如果大夫一定要报警,警察就会找到我们,那我们就只能杀掉大夫灭口了,不给医治就是死路一条,可大无畏的大夫就是坚持要报警。众人口干舌燥的说了半个小时,还是不能改变大夫的意图,大家全都懵逼了。最后还是林李非凡咬了咬牙,大出血的硬给大夫塞了不少好处费,这事儿才算圆满结束,这年头,果然还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也多亏了这个无厘头又无比贪财的大夫,才让众人从刚才的惊慌知错中彻底回过神,体会到了真实的人间冷暖。 安顿着蒋佳轩彻底在医院里住下来后,杜迷津本想着这伤是因自己而起,总应该留下来照顾蒋佳轩才说的过去。可是蒋佳轩一反常态的反复要求自己留在医院就好了,不需要任何人陪护,倒搞得杜迷津像是在倒追蒋佳轩一样。我们傲娇的杜迷津心里一个别扭,也就由着他去了,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医院。折腾了一晚上,大家已经疲惫不已了,互相安抚了几句,也就打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直接休息了,只有杜迷津像是迟迟不舍得走一样,送完这个送那个,把所有人都送上了出租车之后,终于就剩下她和梁祐焕两个人还傻站在路边了。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的尴尬。杜迷津想和梁祐焕好好聊聊,她想问问梁祐焕到底有没有收到昨天的那条分手短信,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任何回复,是被无视了,还是直接被默许了。杜迷津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在意,她想了半天都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许如果不是因为爱,那就是因为不甘心吧。但这话毕竟不太好开口,杜迷津在心里酝酿了好几个版本,但又觉得哪一个好像都不太好,眼瞅着梁祐焕一副马上要和自己道别的架势,杜迷津赶紧随便找个话题打算拖住梁祐焕,她开口说道:“那个刚才的事情你也别太内疚,你事先也说了,要同时打中两个不同的目标都很困难,何况还是挡那么小又来势那么急的子弹呢?是我因为情势紧迫又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临时赌一把,才造成蒋佳轩的受伤的,我想他一定明白,不会在意的,你也别再多想了吧。” 杜迷津说完话恨不得猛抽自己几个大嘴巴,情商都喂狗了吗?!这个时候提谁不好,非得提蒋佳轩,还是以原谅梁祐焕的口吻,这不是坐实了自己和蒋佳轩关系非比寻常吗!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她看到梁祐焕听了这话明显愣了一下,目光沉静如水的望着自己。杜迷津心凉了半截,她只能在心里不住的呐喊“祖宗,你可千万别误会啊,我跟蒋佳轩一点别的事儿都没有啊,我跟你分手不是因为他,只是因为我们两个人之间出了问题而已啊!”可是梁祐焕怎么想杜迷津不得而知,这也完全不受杜迷津控制,他只是停顿了片刻后,平静的对杜迷津说道:“我没有什么内疚的,这点你可以放心。有时你看到的事实,未必是事实本身。人往往太容易受情绪影响,而忽略了原本的疑点,这件事我也还在想,有些地方还想不通,等我想明白了,我会和你慢慢解释的,希望你到时候会相信我。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医院了,我得朋友现在也在住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情况或许比蒋先生还要糟糕些。我出来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总得抓紧时间回去看上一眼,心里才能安心。就不和你多说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咱们明天公司见。”梁祐焕说完抬手拦了辆出租车直接走了,只留下杜迷津一个人傻乎乎的没反应过来。这厮这话什么意思?是吃醋了吗?可是说的这么玄妙,真的只是吃醋而已吗?这个晚上实在浪费了太多的脑细胞,杜迷津懒得再去想别的事情,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回家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所有烦心的事就留给明天的自己吧。这样想着,杜迷津甩甩头,不去理会那些繁杂,抬起手也叫了辆出租车,总算奔上了回家的路。 次日清晨,杜迷津破天荒的给自己放了个假,一觉睡到大天亮,才施施然的来到了公司。然而这样都是最早到的,可见大家经过了昨天夜里的疲累,今天工作兴致都不太高。不过也难怪,好不容易劫后余生,自然想放纵自己,多贪恋一会儿被子的温暖,谁愿意一大早上就被闹钟催着叫起床苦逼的上班呢?杜迷津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耶,除了自己之外统统都迟到了,看来这个月的全勤奖也只有自己能得了,“独领风骚”的感觉想想还是蛮爽的。她一边低级趣味的yy着领奖金的时候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一边哼着小曲心情甚好的从柜子里掏出引星灯,托在手上迈着方步,在屋子里又转了一圈。老样子,这沉睡的小雄狮,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看来天玑石也赖床啊。杜迷津在心内暗暗吐槽了一句之后,按照平时的日常,将引星灯再好好的收好,打开记事本,开始做今天的工作计划。 可是还没正经写上两行呢,梁祐焕的话就突然再一次的杜迷津耳边响起——有时你看到的事实,未必是事实本身。人往往太容易受情绪影响,而忽略了原本的疑点。(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柳暗花明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照理说,梁祐焕的人品,杜迷津是信得过的。不说别的,就看在同门的份上,杜迷津就笃定的知道,诬陷别人的事儿,他干不出来。要知道,上清教可是杜迷津引以为傲的地方,门下几百号人,还没听说过哪个弟子品行不端呢。梁祐焕的话明显是在引导杜迷津怀疑蒋佳轩,人家怎么说也是为了救自己受伤在身,要仅仅是因为吃醋,梁祐焕最多也就是阴阳怪气的点自己几句,不至于诟病别人吧。难道真的是有什么隐情?可是当时发生的一切,自己就在旁边亲眼所见,难道梁祐焕看到了自己忽略掉的地方?那他为什么不和自己直说呢?杜迷津百思不得其解,正当她陷入到一篇思索当中时,殷明镜也在此时推开了公司的大门,成为了今天第一个迟到的员工。 所谓“多事之秋”说的就是杜迷津现在的境遇,一堆烂摊子,想解决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入手才好,也只能赶上哪件就先解决哪件了。这么想着,杜迷津趁现在公司里只有她和殷明镜两个人的时候,主动抬头跟殷明镜拉近乎道:“来的挺早啊,虽然也是迟到,不过已经碾压其他人了,估计大家现在都刚起,正往公司赶呢。怎么样?昨天回去之后睡得好吗?没因为昨晚的事后怕的睡不着吧?” 殷明镜闻言看了眼时间,见自己紧赶慢赶还是晚了10分钟,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昨天我和保诚在四楼的时候听到了好几次枪响的声音。我俩一直记得杜姐叮嘱的话,又顾及昏迷着的司机师傅,所以就一直都没有出来看看。光担心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回去之后我缠着卓年跟我把三楼发生的情况又详细说了一遍,才知道杜姐你为了保护我们,差点自己受伤。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天都亮了才眯了一会,也就来晚了,不好意思说啊。杜姐,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我也没什么别的能表达我的心情的。还是谢谢你了。” 杜迷津看着殷明镜脸上真情流露的歉意,知道他是真的对自己很感恩,于是微笑着伸出手招呼殷明镜道:“你看你,咱们是一个公司的。朝夕相对也三个月了。哪能没点感情呢?有了危难当然是一起扛了,我可不是光为了你才充英雄的,不是还有其他人的安危呢嘛,要是我有可能带着大家脱离险境,怎么着都要拼一把不是?再说我问你睡没睡好,就是单纯的关心你,可没有非让你感谢我的意思,咱们平时好的跟一家人似的。说谢多外道啊!过来坐会,咱们聊聊天。反正其他人也没到呢,咱俩就当偷个懒吧。” 从杜迷津嘴里说出“偷懒”这个词可是太不容易了,平时公司里出了名的“拼命三郎”,现在居然拉着自己公然在上班时间闲聊!殷明镜有些意外的坐到了离杜迷津最近的椅子上,不解的说道:“呃…杜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工作没做好啊?” 杜迷津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己想表现的亲善一点就这么让人吃惊吗?她看着殷明镜一栏忐忑的模样,笑容又加深了几分,用轻松的口气随意的说道:“放轻松一点,别这么拘谨,真的就只是闲聊而已,不是工作上的事儿。你看看你这么紧张,还让我怎么说话啊?” 殷明镜听了,心里多少有了些底,他嘿嘿笑着挠了挠头嘀咕道:“杜姐你平时都是一本正经的跟我们说这个必须做完,那个不能再拖了,好像除了工作,你也不怎么和我们聊天的,这突然说要闲聊,我可不是不适应嘛。” 杜迷津看殷明镜神色放松后,装作委屈的现世替自己辩解了一句:“这话让你说的,我就不能有八卦的时候了?平时督促你们工作,那是真的都着急的事情马虎不得,再说你还不知道咱们公司这帮人啊,不催谁给你认真干活啊?要是都不干,公司还开不开了?我这不也是被逼无奈才总唱黑脸的嘛。”说完见殷明镜理解的点点头,才又循循善诱的问道:“我看你和涟漪关系好像不错的样子,平时也没见你俩有什么私交啊,怎么就突然间感觉好像关系比和别人都近一些呢?你不是看上涟漪了吧?” 杜迷津故意把话说的玩笑些,以打消殷明镜的警惕心理。她想先打探出东方涟漪在殷明镜心里的定位轻重,再研究怎么告诫殷明镜提防东方涟漪才合适。而殷明镜平时也是几乎不开玩笑的主儿,这会儿听到杜迷津这么说,连忙摆着手解释道:“没有没有,杜姐,你误会了,我对涟漪绝没有半点非分之想。是这样的,之前跟涟漪闲聊过几句,她问我是不是很想家,问我我处在的那个朝代有什么好玩的,我一时思乡情切,就和她说过几句。我告诉她想家是一定的,也不知道我爹现在怎么样了。其实其他的都还好,来了这里这么久了,也都慢慢适应了,最想念的也就数我爹偶尔会在我难过的时候给我吹埙听了。埙是我们那个时代特有的一种乐器,其实就是土陶烧制的一个肚子有点大的罐子,它身体的部位打了几个小孔,人会从不同的孔发出不同的音阶,就跟你们的吉他、钢琴差不多,只是声音会有些发闷,没那么清亮,但是吹出来的曲子在夜里听起来很悠远,很能抚慰人心。以前在府上,爹爹怜悯我自幼变没了娘亲,有时候遇到事情伤心难过,爹爹就会抽出时间,给我吹埙听。爹爹每次都只吹同一首曲子,我听得多了有时也会觉得厌烦,可爹爹说他吹的曲子是娘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听的,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忍着耐心认真的听着。可是没想到,现在离开家那么久,最想念的竟然是爹爹的埙声。只是这东西在我们那个时代寻常的满大街都是。可你们这里却非常不好买,我曾经和卓年逛过几次古玩市场,想淘一个来以慰思乡之情,但都一无所获。公司自从接了沈小枝的单子之后也是越来越忙了,我也就再没有刻意去找过。本来只是简单的闲聊而已,谁知道过了没两天,涟漪就把她家里她哥哥私藏的埙拿来送给我了。还说她哥哥也只是收藏着玩玩,并不会演奏,送给我才算是物尽其用。我看得出。涟漪哪来的埙有年头了,应该是我那个时代烧制出的。我虽然是个古人,但来这么久也并非一点事儿都不懂。你们现在讲究古董,就算这个埙在我那个时代费不了几文钱。可是毕竟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在你们这里,它应该说价值连城都不算夸张。我与涟漪虽说是同事,但平时也没什么私交,贸然收她这么贵重的礼物,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呢?只是几分推辞都被她挡了回来,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可是心里却总像是欠了她好大的情分,这才慢慢与她熟络起来。杜姐。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和涟漪真的不是你想的样子。” 杜迷津听了殷明镜这么长篇大论的解释他和东方涟漪之间的所有过码。再看他脸上真切的表情,也知道他应该没有隐瞒。心里放心了不少,看来事情还不是太难控制,于是她继续温和的笑笑说道:“没有就没有嘛,我不过就是好奇八卦一下,你要不要这么认真啊。不过,明镜你有没有想过,你所在的那个朝代距我们现在也差不多一千五百年了吧?我前两天看中央电视台的《鉴宝》栏目,一个清朝民窑的花盆留到现在都值个二三十万呢,那才几百年啊?要是这么算的话,涟漪送给你的哪里是个乐器这么简单,这简直就是送了你一套高档住宅的房子啊!唉,真羡慕她,家里这么有钱,几百万出手跟玩似的,你可能不知道,你爹的官职就相当于我们现在的国家总理,总理的年薪都没有几百万那么多,也就是说,涟漪送你的,可是你爹一年的俸禄啊,你说吓不吓人!真是个人不可貌相的小富婆啊,我要是有那么多钱,早就不在这儿待着了,哪还用天天费尽心机的研究沈小枝这个糟心的单子啊。” 杜迷津装作羡慕的摇头感慨着,说完状似随意的的伸手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实则是在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着殷明镜的反应。殷明镜出生于官宦人家衣食无忧,自然对于钱的概念没有那么明确。可是他明事理、懂礼数,现在杜迷津把他没有细想的关于这个埙的实际价值,说白了给他听,萍水之交却收了人家这么大的恩惠,他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果然,殷明镜听了杜迷津的话,皱了皱眉头,不敢相信的说道:“不是吧,杜姐,你确定你没有搞错吗?我只知道这埙一定很贵,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值钱啊,早知道这样,我怎么都不会收的。不过涟漪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哥哥都没有责怪她,她们家可真有钱啊!” “可不是嘛!我不也正羡慕这事儿呢嘛,你说我怎么就没有那么好的命,生在这种大富大贵的人家啊。不过这么看的话,涟漪还真是个实打实的好姑娘,家里这么有钱,她还愿意天天按时上下班的来咱们这儿做这份琐碎的工作,有时候我看她又忙又累还在坚持,还以为她多需要钱呢。你还记得不记得咱们那个时候互相说家世身份,涟漪都说的自己很寒酸的样子,想来是为了掩饰她的真实家境,怕咱们觉得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而孤立她吧?不过这姑娘说的跟真事儿似的,我当时都真信了呢!只是我觉得有点可惜,你说涟漪上学学的是传媒,那以后最好的发展应该就是进电视台啊,跟咱们这儿耗着,把青春都荒废了也积累不到什么用得上的工作经验,不是浪费了大学学的那些知识了嘛。我要是她,随便让家里找个电视台,赞助个几十万,还不到半只埙的价钱呢,到时候踏踏实实的实习,好好工作。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的,你说这孩子何苦来的呢!”杜迷津说完装模作样的打开没写完的工作计划,拿起笔看了两眼后。转回头可怜兮兮的对殷明镜说道:“唉,没有那么好的命,就只能靠后天努力了,我得赶快做我今天的工作计划了,一大早上就受打击,搞得我现在都不想聊天了。你也回你座位忙活吧,等大家都到了。咱们就又得开始一天的忙碌啦!” 殷明镜是心思单纯,平日里想的事情都没有那么复杂,但他毕竟从小就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成长。能活到现在说明人肯定不傻。杜迷津把该说的所有话都说了,剩下的就是留给殷明镜时间,让他一个人慢慢去想明白那些不合逻辑的地方了。杜迷津之所以最后没有选择明说,是考虑到自己与殷明镜其实也没什么太深厚的交情。现在贸然让殷明镜离东方涟漪远一点。他一定会追问自己原因,可是眼下杜迷津还没有弄明白,东方涟漪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很有可能会出现反效果。万一劝阻没成功,反倒让殷明镜与自己产生分歧,那可就得不偿失了。现在这样就很好,只要殷明镜对东方涟漪产生怀疑。与她的接触自然就会多加留心,自己再多照看点儿。应该也就不会出什么差错了。 殷明镜刚到自己的座位坐定,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的进了公司。还真让杜迷津猜中了,大家意识到起晚了,都着急忙慌的往公司赶,无巧不成书,剩下的四个人居然在大厦楼下碰了头,彼此一看都迟到了,谁也别说谁,一行人就这么和和气气的一起上了楼。杜迷津本来想等梁祐焕来了再问问他昨天的话到底什么意思,这下大家都到了也就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了,只能暂时作罢。杜迷津有些懊恼的抬头白了刚打完卡的梁祐焕一眼,梁祐焕见了,不甚在意的走到杜迷津身边打招呼道:“早啊。刚才在电梯里,我还和保诚打赌呢,我说谁吃到了,你都不会迟到。果然工作楷模一样的杜迷津还真没让我失望。我俩赌了50元钱,正好中午够请你吃个麻辣烫的,就是不知道你赏不赏脸了。” 梁祐焕的语气自然的就像这些天没有发生过这些事,两个人还在一起一样。一瞬间,杜迷津有些恍惚,她抬头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梁祐焕,一样温暖的眼神,一样轻佻的嘴角,而杜迷津也还是和从前一样,有忍不住想要拥抱他的冲动,那这些天的动荡委屈又算什么呢!杜迷津突然一阵莫名的火大,您老人家现在悠然自得的站在我身边,说着这些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是吃定了我放不下这段感情吗,未免欺人太甚了!就算你昨天突然降临救了我一命又怎么样,咱们一码归一码,总不能感情债让我拿命偿吧!杜迷津忍着蓬勃的怒意,毕竟刚经历过一同打boss,也不好直接翻脸,于是她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好啊,你敢请,我就敢去,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难道还怕了你不成?不过你这也忒小气了,50元就请个麻辣烫,要不是我兢兢业业尽职尽责,恐怕拿钱的就是你了,这么说的话,我占头功,怎么着不得一顿麻辣香锅啊?” 梁祐焕自然知道杜迷津生气了,说实话他在邀请杜迷津的时候心里也是没底的,但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被拒绝,还能怎样呢?想想师傅说的话,他也确实不想就这样和杜迷津彻底了断,何况昨天当他看到杜迷津直接走出阵法的保护范围,就那么一个人面对着呼啸而来的子弹,有一个瞬间,他是真的以为,他会彻底失去杜迷津。那个瞬间心脏都抽搐到一起的恐惧感,让梁祐焕突然明白了,杜迷津比他想象的重要。他与杜迷津之间存了太多的心结,解起来需要技巧和时间,但好在,杜迷津因为赌气已经答应和自己一起吃午饭了,这总算是个好消息,剩下的慢慢来吧,只要有心,结果总不会太差。这样想着,梁祐焕笑的志得意满的对杜迷津说道:“行,就依你,麻辣香锅,吃菜吃肉随便点,请你我不会小气的。” 杜迷津撇了撇嘴,本想再顶梁祐焕几句,她就是看不惯他那个胸有成竹的模样,好像自己被激将法激成功了一样。说到激将法,杜迷津细细琢磨了一下,再看看梁祐焕一脸的贼笑,自己好像还真是着了他的道儿了。她刚想反悔,就听见东方涟漪突然叫自己道:“杜姐,你来看一下,沈小枝给咱们留言了,陈子木那边有进展了。” 无论昨夜你经历了怎样的暴风雨,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就是新的一天,一切都会继续,没有什么过不去。忘了这是哪位大神给大家灌的心灵鸡汤了,但杜迷津必须承认,他说的是对的。比如现在,所有的纷繁复杂都得往后放,公司要想开下去,单子就必须摆在第一位。杜迷津认命的走到东方涟漪身边,看着她的电脑上沈小枝刚刚发来的截屏。沉寂了好多天的陈子木终于在沈小枝的空间留言板里活过来了。说活过来或许不足以形容,这洋洋洒洒的好几百字的留言,简直就是一记绝杀。杜迷津留心了一眼,时间是昨天夜里两点四十多,内容如下: 小枝,不知道你最近这些天过得怎么样,我有好些天没有和你聊天了,妞儿发来的消息我也都是简单回几个字而已,我猜你或许会误会我讨厌你了。但真的不是,我承认我并不是真的那么忙或是没有什么话说,只是我自己最近的状态不太好,怕影响了你的心情。但是我从来没有错过你空间里的每一条动态,你在做什么、开不开心,我都会第一时间知道,也会点赞,让你知道我都看到了。我很庆幸,你的生活过的精彩纷呈,和闺蜜之间的有趣对话、模拟考成绩不错收到了老师的表扬、午饭的时候又意外发现了哪家好吃的小吃……所有生活里琐碎的小事你都忍不住要发上一条说说来昭告天下,这些小细节无一不再说明,你依旧是那个简单的、纯粹的、喜忧都近乎透明的善良姑娘。可我同时也有一点失落,你的生活里没有我好像并没有任何不同,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你的情绪都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你已经高三了,面临着高考的压力,课业繁重,情绪和心态的稳定尤其重要。最初就是因为这点,我才选择不再自己调整状态的时候盲目的和你聊天。现在你所呈现的状态,是我之前最最希望看到的,可是真的见你坐到了,我反倒有些说不出来的忧伤。是不是有点矫情?或许我是真的把你当做是我非常重要的一个朋友吧。我已经利用这段时间想明白了很多事,也确定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希望你没有责怪于我的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希望我们还会是彼此愿意谈心的伙伴。如果你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别忘了私聊我,我愿意永远当你情绪上的垃圾桶,人生方向上的灯塔。愿你开心,记住,我还是你的子木哥哥,什么都没变。 杜迷津站在原地把陈子木的这条留言仔仔细细的读了好多遍,时间久到坐在她旁边的东方涟漪都忍不住出声打断她的思路说道:“杜姐,怎么了?这不是好现象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守得云开 杜迷津听了东方涟漪的召唤才慢慢回过神,又认真的想了想后,直起身对大家说道:“同志们,都先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咱们围过来商量一下,沈小枝的这个单子应该是终于可以收网了!” 杜迷津这话一说完,公司里顿时掀起轩然大波,每个人脸上都难掩兴奋,询问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来: “杜姐,你的意思是沈小枝的单子咱们算结了?她和陈子木终于在一起了吗?” “哪有那么快?咱们还没帮沈小枝告白呢!杜姐,难道陈子木先绷不住跟沈小枝告白了吗?” “杜姐,收网是什么意思啊,是已经结了,还是还差最后工序?” “迷津,你确定现在收尾,陈子木这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吗?可别急于求成啊!” 杜迷津被问的一阵蒙圈,她赶紧抬起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后,无奈的说道:“你们这么七嘴八舌的问,让我先回答谁好啊?拜托,你们先坐过来看看陈子木给沈小枝的留言,然后有哪里不明白不确定的,咱们再慢慢说行不行啊?” 众人一听,这才想起来搬椅子围过来,对着东方涟漪的电脑屏幕,各自在心里默念起陈子木的留言。就在大家都聚精会神的看着陈子木的留言时,梁祐焕只是扫了两眼,就突然抬起头,用有些迷离的眼神盯着杜迷津。杜迷津本来还有些奇怪,可是回想了一下陈子木的留言后。瞬间就懂了梁祐焕在想什么。杜迷津低下头躲避开梁祐焕的目光,气氛一瞬间有些尴尬。 “那天我没回你短信,不是不在意。也不是讨厌你,只是当时朋友在住院,没有别的人照应她,从病房到收款处都是我一个人在来回跑,所以忙活的……” “所以忙的连回个短信的时间都没有是吗?”杜迷津听梁祐焕主动说起了分手短信的事,果然自己猜得没错,梁祐焕也是因为陈子木的留言终于意识到。他的不闻不问对杜迷津来说终究是造成了伤害,所以想要解释两句。可是解释有什么用呢,杜迷津依旧觉得很生气。一方面是气他居然当着大家的面来说这件事。公司不分,还让人平白看热闹。另一方面,这解释也实在太过牵强,就因为忙连“分手”这么大的事都可以暂放一旁。自己在他心里又能有几分位置呢?杜迷津不想听那些官方的解释。于是不等梁祐焕说完,就出言打断道。 “也不是,就只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并不想分手,我觉得咱们之间还是存在很多误会的,我想把这些误会解释清楚,可又不知道你当时到底是怎样的情绪状态。我怕我说的太多,反倒让你理解成了别的模样,我想等你冷静下来。再找个时间和你慢慢谈。”梁祐焕听了杜迷津的抢白有些委屈的说道。 杜迷津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初没在一起的时候你不是说的挺多的嘛,那些甜言蜜语随时信手拈来。溜的就跟提前打好了草稿一样。现在到说分手了,你就告诉我一句你不知道说什么?误会,呵呵,如果你真的心底无私,如果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没有隐瞒,又怎么会有误会呢?还想等我冷静下来再说,你的意思是怕我无理取闹喽?处理愤怒的杜迷津开启了胡搅蛮缠的思维模式,于是杜迷津冷笑了一声,不领情的回道:“不知道说什么就什么都别说呗,何苦今天又特意提起来呢?冷处理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吗?那咱们继续好了,反正我不在意。” 梁祐焕一看这不解释还好点,已解释怎么反倒让杜迷津像只受了惊的仓鼠一样,瞬间炸了毛,他有些着急的说道:“不是,迷津,你就不能听我好好说吗?怎么非得这么咄咄逼人呢?我真没你想的那个意思,我就是单纯的想要暂时将矛盾控制在最小程度上而已。” “你的意思是我才想恶意激化矛盾呗?我怎么就咄咄逼人了?我和你说分手,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默认又是什么呢?” “那个……你俩先都消消气,咱专业点呗,沈小枝发消息催问她要怎么回了,咱们能先把这事儿解决了再说你们的历史遗留问题呗。”就在杜迷津气的咬牙切齿、五雷豪疯、马上准备变身成超级赛亚人和梁祐焕好好吵一架的时候,却听见东方涟漪犹豫着用微弱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插话说道。杜迷津条件反射般恶狠狠的转过头,见东方涟漪看到她的表情又畏惧的向后缩了缩脑袋,而其他人也早就看完了陈子木的留言,都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和梁祐焕,一副有热闹赶紧围观的架势。杜迷津的表情瞬间就僵在了脸上,好半天,她才有些尴尬的缓了缓情绪,对着梁祐焕一本正经的说道:“懒得和你争辩,休战,先说正事。”梁祐焕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杜迷津见状又对东方涟漪交待道:“你先回沈小枝一句,让她先装作没看见,什么都别回,等会咱们会教她怎么做的。”说完,看着众人,深吸了一口气后,恢复常态的说道:“行了,各位,没热闹给你们消遣了,咱们先说说正事儿吧。”众人这才悻悻然的收回目光,一场闹剧总算偃旗息鼓了。 杜迷津走到东方涟漪身边,伸出手指着电脑屏幕开口说道:“现在咱们来分析一下陈子木此刻的心理动态。首先我们来看一下这条留言发布的时间,是昨天夜里的两点四十,以咱们之前对于陈子木的了解,他是一个作息时间非常规律,少有的早睡早起的大学生。一般人的深度睡眠时间是凌晨一点到四点,他卡在这个时间段中间,非但没有睡觉。还在给沈小枝留言,至少说明他有心事才会夜不能寐。” “难道就不能是白天午觉睡多了,所以晚上睡不着吗?”保诚听了杜迷津的话一伙的说道。 “当然也有这个可能。那我问你,你晚上失眠的时候,一般都干什么?” “那多了去了,打打游戏,看看书,听听歌,或者找找视频看看。再不济看看谁还在线嘴边贫两句也行啊,总之时间还是很好打发的。”杜迷津听到宝成的回答之后点点头继续说道:“所以你看到没有,一般人如果是纯粹的失眠的话。会倾向于找一些能让自己觉得放松的事情来做,比如就像你刚才说的那些。陈子木喜欢听歌、喜欢看动漫,可他并没有找这些来消磨时间,而是在明明知道沈小枝已经睡下了不会回复自己的前提下。选择给沈小枝发了这么长的留言。这么做对他的失眠其实根本起不到任何环节和帮助。一个人往往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无限放大自己的寂寞,在陈子木最寂寞的时候想到的事沈小枝,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陈子木的心事就是沈小枝,这对我们来说是第一个好消息。” 杜迷津说完停顿了一下,见没有人有其他异议,才又指着屏幕继续说道:“我们再来看,陈子木的留言至少也有三四百字了。一般的大学生总算是拖离开老师的看管了,你让他写个五百字的专业课作业都跟要杀了他一样困难。这么洋洋洒洒的一大篇,普通朋友犯不上,好哥们不至于,所以只能是写给自己认为重要的人,才会有这份心气。而且字数多说明了一定是经过思考的,就算不是深思熟虑,至少也肯定不是头脑一热,所以我们得出的结论是陈子木是人真的想要和沈小枝修复关系。也就是咱们之前冷处理的方案,收获到了想要的结果。” “可是这也不能说明陈子木对沈小枝就一定是产生了朋友以上更深程度的感情啊!”这回发问的是林李非凡,杜迷津很欣慰,开业这么久,大家终于都会思考了。对于单子的态度也更加严谨了,有疑问、有讨论,才能得出最接近事实真相的结果。所以杜迷津赞许的点点头,继续解释道:“老板说的没错,光凭这两点是不足以说明陈子木已经认定了沈小枝的,那么我们再来看看留言的内容。首先陈子木非常真诚的跟沈小枝解释了他之前有些反常的原因,而且据我们的了解资料表明,陈子木并没有说谎,他之前确实是一个感情的迷茫期,他需要自我调整,想明白对沈小枝究竟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我们都明白,无关紧要的人的看法是不用被理会的,而你会肺经心思想要解释的人,一定是你不想她因此误会的人。陈子木肯跟沈小枝解释,说明沈小枝的想法对他来说很重要。”杜迷津说到这里,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梁祐焕,梁祐焕正好抬头接收到了杜迷津的目光,他知道杜迷津实在意有所指的点自己,真正在意是不会放任误会蔓延的。他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就见林李非凡见势不妙,怕二人再吵起来,赶紧小声提醒了一句:“嗯,杜姐说的有道理,你继续往下说。” 见鬼了,就不能不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开会吗?!杜迷津在心里暗暗咒骂了自己一句后,抬起头略带歉意的冲林李非凡笑了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们再来往下看,陈子木用了极大的篇幅来诉说他对于沈小枝这些日子按部就班的生活所产生的一种矛盾心理,既安心于自己没有对她产生太大的影响,因为他知道沈小枝是高三的学生,马上将要面临的是人生一道重要的关卡——高考。这个时候人的思想动态尤为重要,稍有偏差,就可能会影响她之后一系列的考试乃至最终考试的发挥失常。陈子木不希望这样,当然一方面可能是不想自己对此怀有内疚,但不可否认另一方面是,他关心沈小枝。而在安心的同时,他也失落于沈小枝的生活没有发生任何改变,至少在陈子木看来沈小枝没有任何改变。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失落?就是当一件事情和你预想的不一样的时候,人才最容易产生失落的情绪。那么这个事情就很有趣了。陈子木预想的是什么呢?是沈小枝会因为他的突然销声匿迹,而产生担心、惶恐、忧伤,甚至于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的状态。可以说。沈小枝在咱们的反复强调下,已经非常可以的包装过自己真实的生活和情绪,至少不会让陈子木看出,沈小枝对陈子木又超乎寻常的感情,那陈子木为什么会这么预想?答案只有一个,陈子木的预想就是陈子木真正希望发生的事情,陈子木希望沈小枝依赖他、想念他、离不开他。我们之前的调查结果表明。陈子木不是一个善于养备胎的人,否则以他在学校的受欢迎程度,早就莺莺燕燕不绝于耳了。也不会到现在还是独来独往独善其身。一个不喜欢搞暧昧的人,如果不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希望这个人对自己是特别的呢?所以我们分析的结果是陈子木确定了自己喜欢沈小枝。” “说了这么半天,还不是说陈子木喜欢沈小枝?可是杜姐。咱们在之前陈子木突然态度冷淡的时候就分析过。他大概率是喜欢沈小枝的,这不是等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没有什么进展吗?陈子木这个人非常执拗,光是喜欢有什么用?我们要确定了他想明白了打算和沈小枝在一起才行啊!”保诚听了杜迷津的分析后,忍不住有些着急的说道。 “不不不,你听我慢慢说,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结果,当时我们分析的是陈子木喜欢沈小枝。而现在我们得出的结论是陈子木已经选择了沈小枝,这是有本质的不同的。”杜迷津说到这里。见保诚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她继续解释道:“当时咱们得出的结论是陈子木喜欢沈小枝,但他为什么态度冷淡,是因为他本能的想要叫停这段感情,他觉得这是对他过去的不忠不义,他不允许自己又新的开始,所以态度才会突然180度大逆转对吧?可是心理学上曾经说过,当一个人真的想要和某个人切断所有交集,遗忘这个人的时候,他的本能反应是逃避。就是我不去触碰和这个人有关的任何事物,但是我记忆中有她存在过的场景,我都不会再去,然后把所有的一切交给时间,抻过一段时候,等感情慢慢淡化,等新的可以取代的人或事出现,再去尝试建造新的记忆,从而慢慢忽略、慢慢淡忘。刚才我们已经的出结论,就是陈子木还喜欢着沈小枝,那他就不是时过境迁能够淡然处理这段关系,才来联系的沈小枝。一个你放不下却想要忘记的人,你会主动联系吗?理智上说是不会的,因为一次次的接触就会让你一次次无休止的铭记,你是根本没办法忘掉的。这不是什么道理,而是每一个正常人的思维本能,所以陈子木一定也明白,放不下还主动示好,只能说明,他已经想好了,打算尝试和沈小枝开启一段新的感情了。” “杜姐,我觉得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陈子木放不下沈小枝,但并不是想要和她在一起才联系她,而只是因为夜深人静人特别脆弱特别孤独,所以一个没忍住,就和沈小枝说了自己的想念之情,毕竟有很多放不下的人都会最后败给自己的想念啊,这不能直接就说陈子木鼓气勇气打算重新开始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每一种可能都想到,毕竟是打算收网了,沈小枝这个单子咱们忙活了这么久,要是临门一脚射偏了,可就功亏一篑啦。”杜迷津说完,东方涟漪想了想,斟酌着说道。果然是个比较正规的团队了,现在大家都学会多角度分析事情了,杜迷津由衷的笑了笑,肯定的说道:“非常好,你说的这种可能放在别人身上其实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这说明你至少认真想了。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但是陈子木不太可能。我们之前的调查都知道他曾经的那段情感,就算他现在再怎么喜欢沈小枝,客观的说,沈小枝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也是无法与他之前的那个女人,也就是徐红比拟的。徐红对他的影响,可以让陈子木三年不碰感情,而沈小枝只是让陈子木纠结了一阵子而已,所以孰轻孰重毋庸置疑。那么我们再来看,当初陈子木那么喜欢徐红,但他还是选择放弃了跟徐红一起私奔,说明陈子木即便是面对感情也还是会理智的分析生活的可能性的。你说的那种可能是感性大于理性的人,才会常常被自己的感情禁锢,从而因为嫉妒思念一个人而做出不受自己理智控制的事情。但陈子木是很明显的理性大于感性的人,所以他不会孟母冲动的去做一件事,所作出的所有行为都一定是计划好的,这就是我说陈子木已经决定了的原因。” “可是杜姐,你刚才又说陈子木喜欢徐红比喜欢沈小枝多得多,那他不是更加应该为了徐红而拒绝对沈小枝的动心吗?沈小枝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有胜出的可能呢?”问题永远层出不穷,开个会弄得跟答记者问一样,这不殷明镜听了杜迷津的话之后又有了新的不解。但杜迷津乐此不疲,毕竟这次开会大家都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如果一直这么认真思考每一个单子的话,假以时日,公司里的员工每个人都能独当一面了。这么想着,杜迷津难得好脾气的不急不恼,耐心的继续解答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如果把沈小枝和徐红放在同样的感情天秤上,那沈小枝当然没有任何赢面。但你忽略了一点,在一段感情中,对打的敌人并不是男方、女方、或者外界的背叛和欺骗,而是时间。时间会让你看见你最初想不到也不愿意相信的结局。陈子木和徐红分开已经三年多了,这么久的时间,其实陈子木也早就明白,这段感情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但他之所以还能苦苦支撑,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合适的人出现,打破他最后一点关于曾经的执念。而沈小枝这个时候出现,可以说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等所有有利条件,所以陈子木才会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痛下决心。与其说是沈小枝赢了徐红,不如说是这中间整整三年的时光,抵消了陈子木对于徐红最初的那份至死不渝的热情。现在,你们都明白我说的了吧?我来最后总结一下,就是陈子木终于肯认真接受他喜欢上了沈小枝这一事实,并且愿意尝试看看。那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趁热打铁,在帮陈子木和沈小枝做一下最后的推动力,帮沈小枝策划一场完美的告白,让陈子木知道他爱的人也在爱着他,这事儿基本就成了。所以亲爱的们,要是没有其他问题,我们接下来就可以研究研究收网工作怎么展开啦!” “杜姐,要是真想你分析的这样,那咱们直接让沈小枝回复陈子木一句‘我喜欢你’不就得了?反正郎有情妾有意的,就差一层窗户纸呗,捅破了不就皆大欢喜了,还策划个什么劲儿啊?”保诚听了杜迷津的话之后不在意的说道。杜迷津真想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彻底锈死了,怎么全公司的人都会思考问题了,就他还这么止步不前的。杜迷津有些无语,她刚想训保诚两句,却在此时听见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梁祐焕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告白仪式还是必须要有的,这个省不了,因为每个人的记忆点都是不一样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告白计划 总算是等到梁祐焕说话了,这一直听着自己叨逼叨、叨逼叨的说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吧?杜迷津当然乐得清闲,她一边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桌,一边赶紧顺势说道:“梁祐焕说的非常好,就是记忆点的问题。他一定听明白了,剩下的让他跟你解释,我先回座位那杯水喝,说了半天话,口干舌燥的。” 这一刻梁祐焕的内心是崩溃的。这比碰瓷都狠啊,简直沾包赖啊!自己就是插了句话,杜迷津就当起了甩手掌柜的,这都是什么人啊,下次一定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多嘴多舌!梁祐焕在心里腹诽了半天,一抬头见保诚一脸求知欲盎然的盯着自己,无奈之下只得勉为其难的开口解释道:“每个人在一生的记忆中都会有非常难忘的一些特殊时段,就是我刚才所说的记忆点。打个比方来说,你不见得记得你上星期一午饭吃的是什么,因为那太寻常了,但你一定记得你小学第一次领奖装的时候大体是个什么样子,以及当时的心情,因为它难得,它是你记忆中里程碑一样的存在,也就是你的一个记忆点。人的记忆点有很多,有的是关于喜悦的,有的是关于遗憾的,有的是关于悲伤的,还有的是关于恐惧的,关于感情的记忆点当然也会有。准确来说,一但形成了记忆点,我们就没办法消灭掉这个记忆,所以没有遗忘只有淡忘,也就是说我们要创造这一类型中新的记忆点,来掩盖之前的记忆点对于你的影响。就拿陈子木来说吧。他对徐红的临阵脱逃,和徐红的绝望离开,就是他目前感情中的记忆点。如果不想办法冲淡这个感情记忆点。那陈子木最刻骨铭心的就还是和徐红的这段感情,即便和沈小枝在一起,也是魂牵梦萦,而这种淡淡萦绕心头的想念,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误导陈子木,让他错误的以为他并没有那么爱沈小枝,就是真的在一起了也长不了。倒是不会影响我们收回尾款。可是如果他们真的相处了几天就分手了,我想对自己我们也没办法交差,对吧?” “是这样的。祐焕,我已经基本明白了你说的记忆点的问题,只是我们帮沈小枝策划告白和陈子木的感情记忆点,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这块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啊。”保诚听完梁祐焕说的之后。低着头想了半天。依旧有些迷糊的问道。这个接受和联想的能力简直弱的都快成负数了,梁祐焕觉得自己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他可没有杜迷津那么好的耐心,再加上平时偶尔也会和保诚斗斗嘴,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拘谨的。梁祐焕刚想嘲讽一下保诚感人的智商,就见端着水杯走回来,接茬说道:“其实非常简单,我们想要淡化陈子木感情上的记忆点。唯一的办法就是给他创造一个新的记忆点,一个只属于他和沈小枝之间的情感记忆点。而告白仪式起到的就是新的感情记忆点的作用。一次浪漫完美的告白,不论是对男生还是女生,其实都是一样受用的。人毕竟是感性的动物,你在告白上用了多少心思,对方是能感受的到的。当陈子木感受到沈小枝对她的感情有多么浓烈时,他一定会非常感动,从而铭记住这一个温馨的瞬间,也更愿意去珍惜沈小枝。在以后的相处中,每当有矛盾产生的时候,陈子木也会不自觉的想起这一个瞬间,告诫自己,不要辜负沈小枝的付出,也提醒自己,幸福来之不易。所以一个好的告白,不仅是能帮陈子木彻底挥别从前的新的情感记忆点,也是能保证陈子木与沈小枝都得更长远的感情稳固剂,现在,你明白它的重要性了吗?” “明白,当然明白。不就是想办法让陈子木感动嘛,你要是早就这么说我早就明白了,哪还用一点一点解释,费事不说,还显得我智商低。”保诚略微有些不满的抱怨道。好嘛,这倒成了我的错了,你智商低这件事还用凸显吗?梁祐焕在心里暗暗吐槽之后,仰起头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杜迷津见了,不由自主的笑了。保诚还真是个活宝,不管多严肃的事儿在他这儿都能一秒找到新笑点,这也是个技能啊。 杜迷津笑着摇了摇头,一脸败给保诚了的表情,她看了看其他人,确定所有人都没有疑义后,才开口说道:“行了,既然都明白了,咱就说说你们理想中的告白是什么样子吧。咱们集思广益,争取给陈子木一次绝无仅有的完美告白吧。” “我觉得吧,首先肯定要浪漫啊。就是那种言情小说里的浪漫,敢对全世界说‘老子就是喜欢你,怎么样!?’的那种浪漫。一段感情不怕被所有人知道,敢于为你对抗世界,才算真爱嘛!所以我觉得沈小枝可以把陈子木约到一个人特别多的地方,比如说万达购物广场之类的,还一定要找周末,最好赶上特价日,人山人海那种,然后她拿着扩音器,含着陈子木的名字,款款深情的告白。所有人都停下来看着沈小枝,但她旁若无人,眼里只有一个陈子木。其他人再跟着起哄,一起高喊‘在一起’,这事儿肯定就成了!又浪漫又刻骨铭心,重点是全世界都知道了,你想啊,被那么多人祝福,一定超级幸福的,陈子木肯定不会拒绝的。”林李非凡一边幻想着,一边神往的说着。杜迷津见她一脸陶醉的模样,忍不住把她拉回现实道:“哎哎,我说老板,你先醒醒呗,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有什么问题吗?你们不觉得这超级浪漫吗?这就是王子和公主一般举世瞩目的恋情啊,还有哪里做的不够吗?”林李非凡听着杜迷津有些无奈的语气,回过神来。呆呆的问道。 “不对的多了。”杜迷津白了林李非凡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当生活都跟电视剧似的啊,沈小枝在告白大家就都停下来等着。沈小枝告白完就都跟着推波助澜的大喊‘在一起’?咱们哪找的那么多群众演员,这么卖力的陪你演戏啊?我告诉你,真正的生活就是,沈小枝默默的告白,其他人来来往往该干嘛干嘛,根本就不会有人搭理这茬。而且陈子木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也绝对不会感受到有多浪漫。再说沈小枝要真是当众告白。陈子木就算是赶鸭子上架了,根本就没办法拒绝。这算是道德绑架,陈子木要是真想说不。不就把沈小枝置于一个非常尴尬丢脸的境地了吗?你这等于平白剥夺了陈子木选择的权利,就算他喜欢沈小枝,也会觉得别扭的。所以你这点根本不靠谱,两个人的事儿还是不要牵扯太多人进来比较好。我们多少页该尊重一下陈子木的**不是。不能让他陈生一种被逼无奈的感觉,不然一切只会适得其反。所以这个肯定被pass掉了,还有别人又更靠谱的方案吗?”杜迷津说完转脸看向其他人,不再理林李非凡,林李非凡低着头一个人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认,杜迷津说的好像有那么点儿道理,于是不再出声。也等着看其他人还有没有更好的建议了。 “我觉得吧,浪漫这事儿应该都是钱砸出来的。现场环境如果布置的好的话。气氛肯定没问题啊。去一个高档一点的西餐厅,找一个挨着落地窗能看到月色的座位,两个人开一瓶口感不错的红酒,桌子上再摆一束含苞待放的红玫瑰。牛排做的卖相好看又好吃,旁边再站着个拉小提琴的琴师,认认真真的给拉一首《我愿意》,等到陈子木晕晕乎乎沉醉其中的时候,在让沈小枝趁机帮陈子木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递到陈子木面前,含羞带怯的说一句‘你愿意让我帮你切一辈子牛排吗’,陈子木一准儿傻得只剩下点头的份儿。既保证了**,又浪漫难忘,一举两得,多好的事儿啊。”东方涟漪分分钟就描绘除了一副上流社会,男女间**暧昧的标准画面。杜迷津抚着额头皱着眉,无语的说道:“行,你跟老板俩也是够可以的了,她是看国产偶像剧长大的,你是看法国爱情电影长大的,你俩算是对付了,这都什么不靠谱的烂点子啊?!” “不是你说的**不能外泄,不能道德绑架,还得浪漫走心吗?我说的这个方案问题出在哪了?不是很符合你的要求吗?”东方涟漪听到杜迷津挤兑自己,不服气的问道。 “行,你要是不服气,我就和你慢慢说说这问题出在哪啊。”杜迷津看着东方涟漪一边掰着手指头计数,一边解释道:“高档西餐厅的人均消费基本上200——280元之间,靠窗的位子价格会更贵一点,两个人就是600左右。西餐厅一般谢绝自带酒水,你要是打算在西餐厅里开一瓶口感不错的红酒,没有一千根本下不来。红玫瑰是5元一朵,加上包装,不能太少太寒酸吧,一束花就算你200元,请琴师专门给你演奏一首曲子,还得在你的桌子旁边,至少消费你也得给人家200元吧。你所说的浪漫,从头到尾折腾下来,最少也要两千,沈小枝这单咱们总共的佣金是多少你是知道的,而且佣金已经用了沈小枝手里所有能用的钱,你觉得你说的方案有半点可行性吗?” “光顾着想浪漫了,没计算成本,这还真是有点费事啊。”东方涟漪听杜迷津算完账,吐了吐舌头说到。杜迷津眼瞅着这俩人是提不出什么又建设性的意见了,只能转而把目光投向三位男生,不死心的问道:“你们仨就没点什么想说的吗?或者说一说别人要是跟你们告白的话,哪种方式你们会比较愿意接受比较感动呢?” “我就比较好办啦,能跟我一起玩游戏,打一个区,最好技术不在我之下不拖后腿,我俩连开几把黑,连着赢几把,好感值肯定蹭蹭的往上蹿,万一要是赶上定级赛,帮我定一个好看点的级数,然后在夸我两句顺便跟我告个白。我没准就答应了。”保诚说完,杜迷津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要求真低。”转过头看向殷明镜,没理保诚直接问道:“明镜。你呢?”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事儿,不过,谈恋爱是件大事,总该让家人朋友跟着把把关吧。要是还在我的时代,我一定会让我爹先过个目,他老人家要是觉得姑娘人不错,那我应该就会答应了。毕竟是父母之命嘛。总该有个认真的态度。不过现在就是想让爹爹看上一眼,恐怕也是妄想了。素以我想,我应该会带她见见卓年。卓年平时可是很少夸人的,要是他都说好的姑娘,那一定错不了。”殷明镜说完杜迷津更加头疼了。一起相处的时间久了,有的时候真的会不小心忘记殷明镜是个穿越过来的古人。他对新鲜事物的接受程度。有时候甚至比保诚和梁祐焕都要快上一些,可没想到,这一聊天才发现,他骨子里竟然还是这么传统,看来人家常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真不是全无道理的。杜迷津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梁祐焕的身上,她垂死挣扎的说了句:“说说你吧。我真的不想再听到更加奇葩的话了。” 梁祐焕见杜迷津一脸被大家的另类“方案“折磨的半死不活的样子,他挠了挠头坦诚的说道:“你要是问我反感的话。我还真没有。不过要是问我怎么样会接受女生的告白吧,我觉得这事儿主要还是看人。只要人是对的,那根本不用等到女方先开口啊,人家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我一个男生何必那么扭捏呢?要是我觉得感觉对的女生,我一定会抢在她开口之前,先跟她告白,我觉得这也算是维护女生尊严的一种方式吧。反正,我觉得但凡是个男人,这事儿都不该拖到女生主动。”梁祐焕说完,杜迷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彻彻底底的绝望了。她将最后一丝愤怒发泄在了梁祐焕身上,咬牙切齿的挤出了一句:“直男癌晚期!” “杜姐,你这也不能怪我们啊,你也不看看咱们公司里满打满算就这么几个人。殷明镜那可是跟咱们中间隔着一千多年的历史文化呢,他说的话肯定不能采纳啊,我要是懂浪漫我早就有女朋友了,还用到现在都是单身吗?梁祐焕是咱们公司里唯一一个有女朋友,不对,我纠正一下,是有过女朋友的人。他懂不懂浪漫,会不会跟人谈恋爱,你肯定比我们都知道对吧?所以说,你生气着急都没用,咱们公司客观配置就有问题,策划告白这块就是短板嘛,你只能接受事实啊。”保诚看着杜迷津问了一流十三招,还是全部都否定了,一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模样,梗着脖子不怕死的分辨道。 居然还拿自己和梁祐焕说事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杜迷津彻底暴走了,可是保诚说的话又让人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于是她暗自深吸了一口长气,从椅子上“嗖”的站起身,冷冷的环视了一圈其他人后,颇具气势的一字一顿的说道:“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好的方案,那现在我来分配任务,你们都听好了,交待到每个人身上的工作,今天晚上下班之前必须做出来!我不管长板短板,单子接了就必须得认真做,而且这是咱们公司第一单生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现在就剩下最后一步告白计划了,哪怕是所有脑细胞都想死了,下班之前咱们也必须制定出一个方案来!如果这都做不来,公司也就别开了,趁早关门大吉,免得被别人贻笑大方!” 大家见杜迷津真的急了,彼此之间互相看了看,每个人的脸上多少都有点心虚。许是被杜迷津的气势震慑住了,还真没有人完全不打怵的。林李非凡更是凑近保诚,小声的抱怨道:“都怪你,你说你没事儿招她干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杜姐的脾气。现在可好,受苦的不还是咱们吗?也不知道一会儿杜姐交待的工作量有多变态呢,稳稳是下班之前累成狗的节奏啊。” 林李非凡话音刚落,保诚就后悔的嘟囔道:“你别说了,我这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我这不是刚才一个气不过条件反射就顶了两句嘛,谁承想杜姐报复心这么重啊。就跟我踩了她尾巴似的,也不知道这梁祐焕究竟干了什么事儿,让咱杜姐这么‘恨屋及乌’啊!行啦,你也别埋怨我了,埋怨也没啥用,你是老板,你态度好点,快去哄两句吧,哄好了咱们还能轻松点儿。” 你捅的马蜂窝却让我去平事,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是响。林李非凡私下里暗暗嘀咕了一句,面儿上瞪了保诚一眼后,把椅子往杜迷津身边挪了挪,笑的春花灿烂的说道:“杜姐,你消消气,这么大火气干嘛,为个单子气坏了犯不上啊。你放心,只要是你说的,大家伙保诚完成任务,不完成不下班,你看着总行了吧?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你就直说吧。” 杜迷津这人的脾气是典型的“抬手不打笑脸人”,这会儿见林李非凡这么配合,她也不好再没完没了的赌气下去,只好冲着其他人干脆利落的说道:“告白仪式是沈小枝这单里剩下的最后一个环节,咱们前面都做得非常好,收效也是有目共睹,我不希望在最后一环上出现纰漏,所以大家都用点心吧。告白这块,梁祐焕,你负责帮沈小枝写一份告白的时候都应该说什么,怎么说效果才最好的操作计划,然后发给沈小枝,让她背熟,以免表白的时候收获不到沈小枝预期的效果。下班之前能出活儿吧?” “尽量是哪个方面?你简单和我说一下吧。”梁祐焕听完杜迷津的话后,简单的分析了一下这件事的可行性之后,谨慎的回答道。 “哪个方面这话说起来就复杂了,总之你就将心比心的把自己当做陈子木,想象一下,如果有一个你喜欢的女生突然和你告白,怎么说你会比较感动就够了。咱们毕竟是一个团队,其他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你就负责让告白信发挥它最极致的效果,这点没问题吧?”杜迷津说完,见梁祐焕点了点头应承下来之后,又对别人说道:“涟漪,环境和气氛这事儿就直接交给你了。这方面我相信你的能力,只是地址一定要选在沈小枝能负担得起的地方,高档西餐厅就算了吧,保守起见,找一个咖啡厅就行。找一个环境说得过去,白天还没什么人的咖啡厅,既安静又不失品味,重点是价位也还在承受范围之内。这样从沈小枝的角度考虑,他可以无后顾之忧的专心告白;从陈子木的角度考虑,环境的舒适也会让他没那么多压力。咱们的告白计划才更有可能成功。记住,最好是找一个离陈子木不要太远的地方,这样更容易把人约出来。顺便看看网上有没有哪家咖啡店评论不错还能团购的,没有什么问题吧?” “现在的咖啡馆满大街都是,一般的装修也会偏向于小资和文艺,要是要求安静没人的话,最好是工作日约陈子木出来,不过这样的话,就要看看沈小枝哪天下午是体育课,让他请个假,而且还要和陈子木的课表不冲突。放心吧,杜姐,我应该能应付,下班之前给你答复。”东方涟漪认真的盘算了一遍后,对杜迷津肯定的说道。这种积极地工作态度还是让杜迷津觉得很舒服的,她微笑着冲东方涟漪赞许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茅塞顿开 “明镜,你就负责网络搜集办法这块吧。你先在百度和知乎上都注册个账号,然后上去提问,问问广大网友都有什么好的告白计划。然后在翻一翻天涯、猫扑、人人网上面的精华帖子,看看有没有关于怎么追人怎么告白的。在逛一逛本市一些知名大学的校园论坛,总之,能找的地方都别错过。看到可行的方案就复制粘贴发给我就好。保诚,你就负责在视频网站上搜一些关于告白的小短片,时长最好是10分钟以下的,不然看不完。同样也是,你先筛选一边,觉得不错的发给我就行了。你俩没有什么问题吧?”杜迷津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保诚和殷明镜讯问他俩的意见。殷明镜这个人想来从善如流,交给他的任务,只要他会操作,都不会推辞。而分到保诚身上的工作量,已经比宝成自己预期的少了太多了,他开心还来不及呢,那还会多言什么,于是两个人都点头应允了。 “那杜姐,你这都分配一圈了,我该做点什么呢?”林李非凡见大家都各有分工,只剩下自己还没被点名,她望着杜迷津不解的问道。 “你别急,咱们也不能吧所有的劳动力都分在沈小枝这个单子上,公司总得正常运作不是?一会我把续费情感培训课的学员名单给你,你就挨个打一遍电话,确认一下他们的资料,还有哪天方便来听课就好。”杜迷津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还有公司的网站和微信平台。别玩了个每日更新,要是素材不够,就炸梁祐焕要就行。”杜迷津的话刚说完,就见林李非凡和梁祐焕秒变苦瓜脸,这工作量怎么听,都是他俩最重。林李非凡有些不开心,她刚想开口讨价还价一番。就见杜迷津仿佛早就料到一样,抢先说道:“呐,老板。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的。是,我承认,你和梁祐焕要做的事情是会比其他人多一些。但你说你们俩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公司里难得的聪明人,能者多劳嘛,你俩不做让谁做啊,是吧?所以,现就别抱怨了,马上开始行动吧,我先去把学费学员表整理一下,等会儿交给你啊。”杜迷津说完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剩下被也在当场的林李非凡,一脸的欲哭无泪。 工作分配完之后。很快大家就陷入了繁重的忙碌之中,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暗中互相叫着劲儿,似乎谁都不想被别人落下太多。杜迷津作为公司里出了名的劳模,当然也是如此。她一边不停地查看明镜和保诚发给她的帖子和视频,一边握着笔,在一张干净的书写纸上,偶尔记下一些值得采纳的细节。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很快一个上午就这么着急忙慌的过去了。林李非凡看了眼时间后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自己坐的有些发麻的颈椎。她伸出手轻轻敲击着办公桌面,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后,说道:“这一忙活,都不记得时间了,行啦,这都十二点了,都把手边的工作放一放,咱们放松一下,下午继续。看在你们工作态度这么积极的份儿上,说吧,中午想吃什么,我请客!” 之前说过,林李非凡这个人平时都还算大方,但惟独对食物小气得很,能让她主动说出请大家伙一起吃饭还真够不容易的。难得遇到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家勉不了要嘻嘻哈哈的吐槽林李非凡几句,相继报了几个比较贵的菜名后,林李非凡装作委屈的撇着嘴说道:“你们真不厚道,这是拉着架势打算一顿吃穷我啊。”说完,突然语气一变,冲着大家招手说道:“不过今天本宝宝开心,说得出我就请得起!走吧,亲爱的们,咱们这就招呼着!”可能连林李非凡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她的心中,眼前的这几个人竟真的都成了家人一样亲密的存在。这一刻,林李非凡看着大家脸上忙碌过后舒展的笑容,心里真的是异常温暖,而这一切,是她在成立公司时根本就没有想过的。 众人纷纷站起身披着外套打算下楼吃饭,林李非凡这才注意到,杜迷津始终都没有参与到关于午饭的讨论中来。她看了一眼杜迷津,见她还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一点一点的滑动着鼠标,跟屏幕上花样百出的告白方式叫着劲。她有些心疼的开口第杜迷津说道:“杜姐,别忙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走吧,咱们一起下楼吃点东西,别把身体熬垮了啊。” “没事,你们去吧,我不饿。明镜发过来的文字不少呢,我这一个上午连一半都没看完呢,我趁着中午的时间再找找看,没准儿就能发现什么靠谱的好办法也说不定,你们不用管我了,吃得开心点。”杜迷津听到林李非凡说的话,头都没抬的随口应道。 林李非凡原本想着再劝两句,却见梁祐焕走到她身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算了,她这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不知道?劝也没用,交给我吧。你们先下楼,我一会就到。” “那也行,我们先下楼点菜,你别太晚,好好说说杜姐,争取带她一起下去吃口东西,别让她太累了啊。”林李非凡说完转回身,跟在大家身后,向着走廊走去。梁祐焕远远的望着杜迷津,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又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杜迷津这边厢正感慨于殷明镜的不靠谱呢,发来的各种告白方式,倒真的是足够新颖有创意,可是好多分明就是花样作死,能成绝对是阴差阳错,当事人脑抽了,跟告白本身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是看一条排除一条,忙活了一上午,一张a4纸都没记全呢。对着电脑一上午,脖子和眼睛都隐隐有些发酸了。她从抽屉里掏出一瓶滴眼液,滴了两滴后闭上眼睛,整个人靠向椅背。让脖子彻底悬空,伸出右手一下一下轻轻捶打着自己的肩颈,试图缓解疲惫不堪的身体。突然,一阵清香混合着潮湿的热气扑面而来,杜迷津好奇的睁开眼,就见梁祐焕端着一杯新沏好的清茶,缓缓放在了杜迷津手边。他微笑着对杜迷津顽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鼻子够贼的了。被茶水的香气熏精神了吧?今年的龙井,绿茶能提神。你先喝口水歇歇吧,女强人也不是一天练出来的啊。”说着话见杜迷津还在怔愣的看着自己。他伸手往前推了推茶杯,又说道:“放心,我可是照足了你上次教我的‘三冲三泡’的流程,茶叶也是计算好了分量。绝对不糟践东西。来嘛,喝一口试试我的手艺出徒了没。” 杜迷津很感动,曾经一度,她对爱情的全部期许就是晚归了有盏灯守候,劳累了有杯茶解乏而已。可是当梁祐焕真的这么做了的时候,杜迷津却心酸的只想哭。找一个势均力敌的人谈一场旗鼓相当的恋爱,我明白你,你也懂得我。我们不用费尽心机给对方最好的,却会于平淡之中给予对方最想要的。此刻。杜迷津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梁祐焕最初的笑容,她知道,这个人没有错,自己选的没有错,但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她双手轻轻握着茶杯,慢慢举到自己嘴边,轻轻地吹了吹,抿了一小口,是涩的。原来心境不同了,一切都差了些味道。谢谢您,这一切刚刚好,只是时间错开了步调。有些话梗在喉间,终于,说不说都只是故事了。杜迷津于氤氲的茶香中渐渐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她抬起头对着梁祐焕云淡风轻的说了句:“其实,我更喜欢红茶。不是毛尖、不是龙井,不用那么名贵,也不需要繁复的泡法,就是七八十元一斤的正山小种,就已经足够合我心意了。” 梁祐焕当然明白杜迷津的欲言又止,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明明给心爱的人泡杯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但刚刚在梁祐焕端着茶杯走向杜迷津的时候却是无比的忐忑。他不知道她会开心还是忧愁,猜不到她会有什么反应说什么话,而这份忐忑恰恰提醒了梁祐焕,有些细枝末节的情愫终究不同了。是因为误会吗?或许不是,真正的原因是两个同样坚强与脆弱并存的人之间,匮乏的信任。他当然知道这一切不能全怪杜迷津,可是何至于此,谁又真的说得清呢?就算是命定的缘分也难免会输给命运多舛,有一瞬间,梁祐焕脸上的笑容就那么僵在了当下。 杜迷津看着梁祐焕的黯然神伤,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她还没来得及将强硬再撑上一秒,感性就已经全面控制了她的大脑,她冲着梁祐焕柔声的安慰了一句:“不过,这茶味道还是不错的,可见你泡茶的功夫见长,我没白教啊。” 杜迷津说完就想抽自己两巴掌,怎么对这个人就是下不去狠心呢!而梁祐焕听了杜迷津的话后,心下也是稍作安慰。那么多的事情都横在两人中间,总不能奢望通过一杯茶就彻底恢复邦交吧?还能照顾自己的情绪已经算不错了,此事任重而道远,大不了再接再厉呗。于是梁祐焕一扫阴霾的神色,顺势说道:“那你看,名师出高徒嘛。” 说实话,杜迷津还是比较习惯于这样油嘴滑舌的梁祐焕,见他没事了,自己也轻松了不少。曼公司的人都下楼吃饭去了,就剩他一个留下来给自己端茶倒水,为的是什么,谁都不傻。杜迷津是个容易感恩的人,这会儿也不想再难为梁祐焕,于是对着他扯开一抹笑容,说道:“行啦行啦,你这恭维我的谢师茶我也喝了,你快点下午吃饭吧。我这还有一堆事儿没忙完呢,就不跟你们一起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就咱们公司那帮如狼似虎的家伙,你要是再晚点儿到,指不定留给你的就只剩残羹剩饭了。” “那你要真不吃我就下楼了啊,不过你也别太累了,适当的放松放松,哪怕在办公室里站起来走几圈也是好的啊,总这么坐着对着电脑,一会儿准迷糊了。还有。你想吃什么,我一会儿给你带上来,不吃肯定是不行的。身体不要啦?!”梁祐焕见杜迷津还有心情开玩笑,放心了不少,嘱咐的说道。 “好好好,我都记下了,你就放心吧。不用太麻烦,随便给我带份炒饭上来,够我垫吧一口就行了。你快走吧。再不走我都没法开工了。”杜迷津连声应道,站起身推了梁祐焕一把,梁祐焕见状笑笑没说话。转身出了公司。 这边厢,杜迷津拿着纸笔,刚刚又记了不到一行,电话铃声就跟着捣乱了。杜迷津以为是梁祐焕不死心。还想着劝自己下去跟大家一起吃东西。于是没看来电显示,接起来就是一句:“我真不吃,你们就别劝我了,我不把这些东西看完,哪有心思吃饭啊。你们好好的,不用惦记我了啊。” 电话另一端明显停顿了两秒,正在杜迷津纳闷的时候,听见对面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调笑着说道:“一打电话就赶上你废寝忘食。我怎么觉得我耽误你正事了呢?难道是我打开方式不对?要不我挂了,您老继续忙。等到我找到正确的打开方式再来骚扰你?” 是蒋佳轩。早上的时候,杜迷津还真有点担心,也不知道蒋佳轩一个人在医院里到底怎么样了,怎么说也是替自己受的伤,本想着白天抽个时间去看看,可是这一忙活,根本倒不出任何时间。这会儿听到蒋佳轩打电话过来,杜迷津放心了不少,也就陪着他随口贫道:“原来是你啊,朕现在正忙着呢,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啊。” “那敢问女皇陛下为何事忧心啊?说出来微臣也看看能不能帮陛下分忧呗?” “咱俩别贫了,我是真忙着呢。还能是啥事啊,还不是工作的事儿,有个单子到了最后收网的阶段了,我们打算帮委托人策划一个告白仪式,可我现在还没有好的主意呢,简直愁死人了,真是情商用时方恨少啊。”杜迷津没心情跟蒋佳轩继续贫嘴,自顾自的抱怨道。突然,杜迷津想起来,蒋佳轩以前也算是同行了,何不问问他有什么好点子呢?于是杜迷津重新燃起希望,对着电话问道:“对了,你在情牵一生的时候,摁钉结果不少这种表白的单子吧,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咱们探讨一下呗。” “这不合规矩啊,亲爱的,你该知道,凡是吃这碗饭的,都是靠着自己的团队最后研究出来的办法。我就是真和你说,那也是情牵一生以前做过的实际案例,这涉嫌商业机密,你现在问我不是摆明了害我呢嘛。”蒋佳轩委婉的拒绝道。 “真小气,就问你要个主意,你瞧瞧你上纲上线的架势,好没意思呢。要不然你情商高,你和我说说,要是有女人和你表白的话,怎么做你会比较容易接受啊?这回总不算窥探商业机密了吧?”杜迷津没有为难蒋佳轩,换了个方式退一步追问道。 “有女生跟我告白,这我可得好好想想。”蒋佳轩煞有介事的停顿了一会后,用略带磁性的男低音真诚的说道:“如果不是你的话,白富美我也不会接受,一掷千金我也不会接受,再多用心我也不会接受;如果是你的话,一个眼神我也会接受,一句‘喜欢你’我也会接受,什么也不做我也会接受。因为在我心里,你就是你,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你,是即便逃着、躲着、退缩着,我依旧想要主动上前拥抱的你。” 杜迷津想报警了,这个情话技能满分的boy,再加上这么魅惑的声音,这分明是在引诱人犯罪的节奏嘛!难怪人家说女生大多都是耳听爱情的非理性生物,还真是,就蒋佳轩这信手拈来的几句情话,听的杜迷津分分钟想要点头高喊“我愿意”嘛。杜迷津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语带警告的对蒋佳轩说道:“靠点谱行吗?我是让你给我出主意,谁让你趁机撩妹的?认点真走点心,不然我可直接挂电话了啊?” “不会吧,你这都没听过?”蒋佳轩一句大惊小怪的讯问搞得杜迷津一头雾水,她迟疑的反问道:“什么啊?我应该听过什么吗?你把我问糊涂了。” 只听见蒋佳轩在电话另一端重重的叹了口气后,有些失望的说道:“好吧。看来是我高估你的阅读量了。我刚才说的是三毛与荷西之间很出名的一段对话,荷西问三毛以后想要加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三毛原话是‘我不喜欢的。亿万富翁我也不嫁;我喜欢的话,百万富翁我也嫁’。荷西很失望说三毛归根结底还是想要加一个有钱的,三毛就对荷西说‘如果是嫁给你的话,够吃饭就可以了’。荷西很开心但还是逗了三毛一句‘那你吃的多不多啊?’三毛说的是‘不多不多,以后还可以更少一点’。这段话因为是出自台湾著名作家三毛之口,所以流传甚广,再加上语句里的俏皮和恩爱。被很多人津津乐道。你居然没听过,真是白瞎我改的那么用心了。” “好好的话不好好说,谁让你随便篡改名人名言了。再说我读书少怪我喽?”这段话杜迷津是听过的,怪就怪在蒋佳轩的语气太惑人,她是真没把他刚才说的那段情话和这原句联想起来。回想起来,刚才的那一瞬间。自己居然还有点小感动。顿时有一种被骗子骗了的吃亏感觉,于是杜迷津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费那么大力气改编人家说过的话,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难道这就是你给我出的主意?找一个比较出名的情感作者说过的比较出名的话,然后随便改一改当做告白,就算不能立竿见影的感动人,起码还能证明自己有文化,你是这意思吗?” 蒋佳轩听了杜迷津的话,非但没有像往常一样说些俏皮话来哄杜迷津。反倒是加重语气说道:“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那你真的不适合做这个行业。”杜迷津有点懵。蒋佳轩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和杜迷津说话过,印象中,他一直是那个没有原则,把杜迷津当小孩子一样无条件妥协的人。久而久之,杜迷津竟也习惯了两个人之间此强彼弱的相处模式。原本想着,自己故意装出不开心的语气,蒋佳轩一定会老老实实帮自己出点好主意,却没承想,得到的竟然是这样严肃的一句话。好在,杜迷津这个人用东北来说就是“禁惯”,你惯着我我不会恃宠而骄,你不惯着我,我也会认真的思考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就像现在,杜迷津听到蒋佳轩的话后,并没有急于发脾气,而是认真的想了想后,端正着态度问道:“这话怎么说?你要是觉得我有哪里做得不对就直接告诉我,免得我在错误的思维上跑偏太久,到时候想拉都拉不回来了。” 或许这就是杜迷津的可爱之处,强势却也明理。蒋佳轩仿佛早就聊到了杜迷津会有这样的反应,只听见他在电话另一端传来一声轻笑后,循循善诱的说道:“你理想中完美的告白仪式是什么样子?要一流的环境一流的气氛再加上一流的语言和一流的演技?要一切都像偶像剧一样,外人看着都羡慕的感慨‘要是有人这么爱我就好了’,是这样吗?你觉得这样的告白就是你想象中完美的告白吗?” 说实话,本来蒋佳轩所说的真的就是杜迷津所想的,所谓“完美”不就是要让一般人望洋兴叹、可望而不可即吗?可是现在蒋佳轩这样一问,杜迷津反倒有些不确定了,她迟疑的说道:“难道不是这样吗?难道这还不够吗?” “够,将方方面面全都照顾到了,哪里还会不够呢?如果你只是想要给别人看,那这样堪称完美的剧情当然足够了,想想我们情窦初开的年纪,谁不曾被这样的电视剧片段骗取过几滴眼泪呢?所以我们才会觉得这样的告白就是完美的,是可以长存于别人的记忆里、历久弥新的。可是不如不是为了表演,不给任何人看,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的话,你不觉得这稿百里少了最最重要的一点东西吗?” “你是说——” “没错,你这么聪明,肯定是一点就透的,我想你也猜到了,缺少的就是真诚。”蒋佳轩见杜迷津像是终于从迷雾中找回了正确的思维后,继续说道:“三毛已经过世很久了,荷西也只是她茫茫一生中的某一段情感,为什么三毛与荷西的对话却会被大家一直铭记呢?这对话中有什么特别值得别人羡慕的地方吗?两个人在谈情说爱的时候都不忘了将钱财摆到台面上来讨论,这感情难道不是世俗的厉害吗?可是偏偏有那么多人艳羡追捧,为什么?因为真正用了心之后,哪怕是最最简单的几句对白,都能让人感受到流动的情愫。爱情最美好的地方就在于我们能感受到对方最真实的心意。你不走心,就算是在华丽的辞藻、再炫目的环境点缀,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你走了心,哪怕是再简单的语句,我也会觉得你质朴的可爱。所以,何必费尽心机在如何告白上呢?找一个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的地方,两个人心平气和的抽一点时间来听对方说话,说一说我为何会喜欢你,你最让我迷醉的初衷在哪里,这才是最好的告白方式。迷津,你要记住,真诚是一段感情中最强大的武器,不要让那些眼花缭乱的精心安排来喧宾夺主,多用心在如何让对方体会到你的拳拳诚意,你就离成功不远了。当然,这也只是鄙人拙见,采不采纳还是要看女皇陛下满不满意了。”蒋佳轩说完,玩笑似的加了一句,算是向杜迷津证明,他还是那个会说笑话逗杜迷津开心的蒋佳轩。 杜迷津的感觉很复杂,有感慨、有唏嘘、也有震撼。一直以来,杜迷津都固执己见的认为,要想彻底感动陈子木,总要出大招才行。沈小枝那么久的良苦用心,要是被云淡风轻的一带而过,岂不是太稀松平常了吗?可是现在听蒋佳轩这么一说,杜迷津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搞错了方向。蒋佳轩说的没错,一段感情中最强大的武器就是真诚。就算不说陈子木与沈小枝,想想自己也就明白了。那么努力的去爱梁祐焕,一起生一起死,甚至明明知道两个人所代表的上清教上层势力不同,也要义无反顾的往前走,这样的爱情不忠贞吗?可是转瞬崩塌是因为什么?因为梁祐焕的隐瞒。在昨天之前,自己对梁祐焕还是恨意难平、久久不能释怀,可是刚刚为什么看到他失落会不忍心呢?是因为危急关头挺身而出的诚意,也是因为疲惫之时那一杯清茶的用心。这段干的成或败,全凭“真诚”二字指引,推己及人,也就懂得了真诚的重要性。(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告白分工 这样想着,杜迷津茅塞顿开,她掩不住兴奋的对蒋佳轩说道:“真有你的,不愧是情牵一生的创始人之一啊,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给你记一功!谢谢你点醒了我的一叶障目,我想我知道怎么做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还不是因为你自己聪明吗?我可什么都没说,不要把所有功劳都往我身上推,我还想深藏功与名呢!”将建选见杜迷津终于想通了,也替她开心的,开玩笑说道。 “行行行,你做你的隐世高人,我忙我的手头工作,咱们互不干扰有空再聊可好?”杜迷津单刀直入的下了逐客令,这下蒋佳轩可不答应了,他委屈的抱怨道:“哎,我说,有你这样的吗?刚过河你就拆桥,刚卸磨你就杀我,说好的厚道呢?”杜迷津听着蒋佳轩拐着弯的自我抹黑,就为了逗自己乐呵,也是够拼的。她心下一暖,忍不住笑着陪他贫嘴似的哄道:“得了吧,瞧你把我说的那么恶毒,我哪忍心杀你啊,你可是农民伯伯最忠实的好朋友啊!” 说完听着蒋佳轩隔着电话笑骂了一句:“你去死!”杜迷津也忍俊不禁的跟着笑了半天,才慢慢恢复常态,一本正经的说道:“行啦行啦,咱都别耍宝了。按照你刚才说的,我之前想的细节可能都要重新考虑,委托人晚上还等着回信呢,我是真没有时间和您老闲聊。就当你体谅体谅我,我忙完这单就过去看你好不好?” “这说的跟我多纠缠不休似的。我哪敢说不好啊,真说了不成了深闺怨妇了?”蒋佳轩照例贫了句嘴后,才又继续嘱咐道:“那你忙你的吧。我倒不着急让你过来看我,处理好手边的事再说,反正我也没啥大事,还得在医院留观几天,你有的是机会过来还恩,放心吧。不过饭该吃还得吃,别真跟刚才电话说的似的。一忙起来就不管不顾的,我跟你说,女强人这是这世上最没有女人味的物种。你这么追求完美的人,别让自己沦落成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女强人啊。” “好好,我知道啦,啰嗦!你也一样。在医院好好照顾自己。多配合医生护士的嘱托,我就先不说啦,拜拜啊。”杜迷津说完,不由分说的挂断了电话。再这么跟蒋佳轩你一言我一语的墨迹下去,还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呢。劳动标兵杜迷津是不允许自己在工作场合公然偷懒的,加油,一切为了委托人的幸福! 给自己加油打气之后的杜迷津,又看了一眼还亮着的电脑屏幕上。保诚和殷明镜穿过来的各种帖子和视频,她想了想。默默的关掉了这些界面,点开了与沈小枝的qq对话框。 下午一点半之前,大部队酒足饭饱后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公司。梁祐焕拎着打包来的盖浇饭走到杜迷津的办公桌前,见她正在低头奋笔疾书,显然是一个中午都没怎么休息。不由得有些心疼的将外卖放在她桌边上,关切的说了句:“忙的怎么样了?要不先吃口饭吧,正好现在还是热的。” “哦,放那吧,我一会吃。应该差不多了,你先帮我跟大家伙挨个招呼一声,等会我写完,咱们简单开个会,我这有了个初步的计划,咱们商量一下,看看行不行。”杜迷津一边继续垂首工作,一边对着梁祐焕说道。梁祐焕见她这个架势,没再说什么,简单应了一声后,转身走向了林李非凡的办公桌。 又过了一会儿,杜迷津终于忙完了手边的事,她放下笔坐直身子,反手捶了捶后背,身体机能像是懂事的感知到了主人的工作告一段落一样,疲惫和饥饿一股脑儿的涌向了杜迷津。她摸了摸外卖的参合,已经凉透了,她起身走到饮水机边接了杯热水往回走,边走边自嘲的想着,是够拼命的,多亏自己不是长时间的职场女性,不然早晚而出老胃病,姑苏师伯都不见得治得好。胡乱的将就着吃了两口饭后,杜迷津拿着刚才写好的两张a4纸走到复印机边上,复印了5份,然后拿着一摞文件又缓慢的踱步懂了林李非凡的办公桌边,有些疲惫的说了句:“老板,叫大家过来,咱们说说计划吧。” 林李非凡见杜迷津没精打采的样子也是心疼的不得了,她连忙冲抽屉里拿出几颗巧克力递给杜迷津说道:“杜姐,你脸色非常不好,是不是太累了,你先吃点巧克力吧,别万一低血糖可就麻烦了。计划的事儿不着急,你先歇会,咱们再说,我看你这个样子是真挺担心的,你可千万别熬病了啊。” “没事,我还好,就是昨天本来就没太睡好,今天忙活的有点累。你把大家叫过来,咱们商量完了,我一起歇着,还能趴椅子上补个觉呢。别担心,乖。”杜迷津看着林李非凡忧伤的小模样,笑着接过她递来的巧克力,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安慰道。 林李非凡见杜迷津执意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她马上站起身,一副难得的老板做派配合的招呼大家道:“你们都先把手边的事情放一放,搬椅子过来,咱们开个会。” 杜迷津见大家都围过来之后,把手里的文件挨个发下去,举起水杯喝了口水顺了顺黏在嗓子眼儿上腻的发慌的巧克力,见林李非凡还保持着刚才不忍的神色,开玩笑的缓和气氛道:“老板,这么甜的巧克力,你还藏在抽屉里跟宝贝似的,你是真不怕把自己吃成个胖子啊!” “才不会呢!我都有认真的按照包装上的能量表计算过的!这个巧克力每一百克含有卡路里是1893千焦,也就是473大卡,可我每天只吃两块,两块也才15克。摄入的卡路里还不到71卡呢,怎么会吃胖呢?”林李非凡听到杜迷津揶揄自己,不服气的用数据分辨道。 “难怪我见你每天嘴里跟崩豆似的没完没了。还能干吃不胖,原来你没吃一样东西,都要认真计算一遍卡路里含量啊,妹子,你真不嫌累,你这是用生命在吃东西啊!”保诚坐在旁边听到林李非凡的话后忍不住说道,末了还吐槽了一句:“女人真可怕。”林李非凡梗着脖子刚想回嘴。就见杜迷津摆摆手,抢着说道:“可以了啊,咱们暂时先休战。你俩一会再打官司。既然气氛缓和了,大家也都放松了,那咱们开始说说计划吧,刚才发到你们手里的复印件。你们都看一眼。” 杜迷津扫视了一圈。见大家都很配合,一秒回复到认真的工作状态开始专心致志的看文件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一上午翻来覆去思考的都是怎么才能做到一个完美的告白,首先低一点的要求就是它要浪漫、要不俗,要让别人看起来觉得无比的羡慕,但其实从一开始我们的方向就错了。完美告白的前提不是浪漫,而是唯一,不可模仿的才能叫做完美。” 杜迷津说到这里惯性的停顿了些许。见殷明镜和东方涟漪都抬起头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她又喝了口水后继续解释道:“我们所能想到的所有浪漫。无非是从别人的成功经验中总结出来的,无论是告白的帖子或是视频,都是别人尝试过成功了之后发到网上,才会被我们知道。可是你们有没有设身处地的想过,如果是你自己的感情,你是愿意要效仿别人的浪漫,还是愿意要只属于你们之间,不可被模仿的唯一呢?” 杜迷津说完,东方涟漪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点点头又问道:“那杜姐,你所说的唯一应该是什么样子呢?我们如果不借鉴那些已经成功的案例,怎么保证我们给出了唯一的方案,对陈子木来说就绝对有效呢?” “实话实说,我不敢保证一定有效。其实客观的说,任何一次告白,我们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说它一定会成功,即便是它在别人身上尝试过无数次,都成功了,也不能肯定用在陈子木与沈小枝身上就一定会成功。一万个人会有一万种大同小异的情感,大同是他们一般都是单向或双向的喜欢,而小异就是每个人真正会感动的点是不一样的,但小异才是真正决定最后成败的关键。所谓的唯一,就是在你的告白中一定要加进去许多只有你们这段感情里经历过的细节,比如说某个有特殊意义的地点,某局有特殊意义的话,或者某个有特殊意义的装扮,因为这些才是最能直观唤醒一个人过往记忆的重要所在,也是我所说的唯一。”杜迷津说完又空了一点时间,让大家有一个慢慢理解和消化的过程,然后才继续说道:“我虽然不能保证这个唯一的方案就一定会成功,但我相信,能让一次告白最接近成功的元素只有一样,就是真诚。如果你所做的一切在对方看来,都像电影片段一样似曾相识,那你怎么能理直气壮地说这段感情你足够用心呢?你吸取前人的经验本身就是在寻求捷径,而这与我们爱一个人时只一心一意的想要让对方开心,不计付出多少的心境是相违背的。但你如果由心出发,所做的一切都是对方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只属于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细节,是你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小确幸,别人无从模仿,它只属于你们两个人,那这份真诚本身就很感人不是吗?” 杜迷津说到这里又看了看大家的神色,见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所动容,她才又指着大家手里的文件说道:“给你们的文件就是我关于这次告白的一个简单企划。中午的时候我又和沈小枝聊了聊,问了一下关于她与陈子木之间发生的一些记忆深刻的事情,小枝简单和我说了几样,我都尽量在方案中有所体现。选择的时间、地点、该用到的道具和说些什么话,我都记录在了文字里,我一边说你们一边看一看,我们看看还有没有哪里需要补充的。这段感情的当事人是陈子木和沈小枝,陈子木的最主要特长就是篮球。这是区别于其他人的,沈小枝第一次见陈子木就是陪她闺蜜圆圆去看圆圆哥哥的比赛,正是那次比赛才让沈小枝与陈子木相识。所以告白地点我选择的是陈子木校园里的篮球场,这对他们来说是有特别意义的,两个人出于这样的环境中也更容易重温曾经的温馨。” “而且一般校园里也会经常行走一些情侣,外在的氛围会影响陈子木的思维,也会让别人自然而然的以为陈子木与沈小枝是一对儿,这对沈小枝是有利的。”林李非凡听了杜迷津的话后开心的说道,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东方涟漪补充道:“何止啊,除了气氛的熏陶之外,也很好的解决了经费不足的问题。这下连咖啡馆都不用找了,我们又帮沈小枝省了一笔开销,那孩子一定开心死了!” 东方涟漪说完,杜迷津满意的笑了笑。自己的用心他们终于领悟到了。看来大家对于地点的选择都是认同的,于是杜迷津接着说道:“时间我选择的是傍晚五六点钟的时候,这个时间陈子木每天都没有课,沈小枝也已经放学了,随便哪一天都好,这种随意性,不会给人太多的压力。而且沈小枝皮肤白皙,在傍晚的落日余晖掩映下。会看起来格外美好,这是化妆品装扮不出来的天然的美。我们等于利用环境因素将沈小枝的优点合理的发挥出来。并且有一次圆圆和她哥哥临时有事先走了,那天是圆圆哥哥拜托陈子木送沈小枝回的家,时间正好就是这个时间段,那是陈子木第一次送沈小枝回家。人对于第一次的记忆总是深刻的,何况陈子木现在对沈小枝还比较上心,所以我想他应该不会忘记。如果陈子木和沈小枝都没有问题的话,约在今天也不是不可以的,正好咱们这单早点收尾,沈小枝心里也能早点落底。毕竟是高三的学生了,这事儿拖得太久,对她也没好处。” “大学校园的傍晚可是一个神奇的时间,有对象的都成双结对的去食堂,只有单身狗一个人惨兮兮的出来买饭。这个时间的单身狗心里格外脆弱,要是有个不错的妹子这时候和自己告白,还真是差不多就从了的节奏,沈小枝成功的希望很大呢。”保诚作为一个资深精英犬,向大家分享了杜迷津选择的时间段对于沈小枝会起到的好的推动力。他刚说完,殷明镜也似乎被调动起了讨论的劲头,兴冲冲的接茬说道:“可不是嘛,我最近没事的时候就会看一看我所在的时代之后出现过哪些杰出的人,看的最多的除了英雄就是诗人了,光我记住的为数不多的诗句里就有不少说到黄昏的,什么‘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薇郎’,还有什么‘长是江楼使君伴,黄昏犹待倚栏杆’,还有这首‘黄昏倚柱不归去,断肠绿荷风雨声’。为什么那么多诗人都偏偏喜欢在黄昏的时候感慨人生感慨爱情啊,还不是因为这个时间段人心是比较柔软的,夕阳一照,所有的感性都在心里翻江倒海,这种时候告白简直事半功倍啊。” 行,看来时间上的选择,大家也一致通过了。杜迷津在说方案之前都没有想过,这次居然这么顺利,一个有疑问的人都没有,她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道:“至于道具这儿我想了一下,总应该有个合适的理由约陈子木出来比较好。我让沈小枝利用午休的时间去书店买了一套东野圭吾的短篇合集,这毕竟是他们最初找到共同话题的一个转折点,对于陈子木和沈小枝之间的爱情起到了突飞猛进的效果,所以如果沈小枝以给陈子木送书为理由约陈子木出来,陈子木一定会欣然前往。而且这个理由也会侧面提醒陈子木,沈小枝是一个跟他有着共同喜好的女生,非常适合他,很多人认为美好的爱情,不就是找到一个能陪自己好好聊天的精神伴侣吗?再说退一步讲,就算陈子木抽疯了,关键时刻掉链子反悔了,沈小枝有正当的理由,并不是故意找陈子木出来就为了蓄谋已久的告白,这在颜面上也可以使沈小枝没有那么难堪。而且我相信这一点的重要性不仅仅在于有一个合理的说辞,更重要的是会提醒陈子木,这个女生就算不能做女友。起码也是一个和自己灵魂契合的好朋友,所以最坏的结果,陈子木也会比较善待沈小枝的。” “确实如此。而且陈子木曾在聊天中和沈小枝有意无意的提到过。他非常喜欢东野圭吾的作品,但是唱片看的比较多,短篇就几乎没看过,一直希望有机会拜读一下东野圭吾的短篇作品。沈小枝拿短篇作品集去,应该说是正中下怀。对于男生来说,送对立物就成功了一半了。何况自己随口一说,沈小枝就记在了心里。这样的用心,就是百炼钢也能化成绕指柔了。再说一个女生的气质主要就体现在她经历过的事情和看过的书上,这礼物不落俗。会显得沈小枝很文艺,这对于学文的陈子木来说无疑是致命的诱惑,好感值肯定会加分不少的。”一直没有说话的梁祐焕这会儿也幽幽的插口道,杜迷津觉得自己这份方案前所未有的成功。好像已经胜利在望了。简直开心的不得了! 既然大家也都是赞同的态度,杜迷津也就试探的说道:“看你们的意思,应该也都不反对我的计划,沈小枝该说的告白语我也已经写好了,你们看一看,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明镜,你就把这段话发给沈小枝。让她背熟了。然后她这边抻着陈子木也小一天了,再拖也不好。显得小枝小家子气,倒像是生陈子木之前忽冷忽热的气了,所以还是趁早给陈子木回话的好。问问沈小枝准备的怎么样,她要是都ok的话,就让她直接跟陈子木说,晚上放学去给陈子木送书,咱们择日不如撞日,是输是赢今天就试试看吧,怎么样?” “啊?今天就告白啊?会不会太赶了?咱们方案才刚出啊,不用再研究研究吗?”大家听了杜迷津的话后,对方案倒是没有什么质疑,只是时间上,林李非凡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老板,我明白你的意思,方案刚出还没有经过反复推敲,就急于执行,担心也是正常的。”杜迷津见林李非凡望着自己的脸上有些露怯的表情,她理解的安抚道。随后又耐心的解释着:“相信大家应该都有这种疑问,那么久都等了,何苦急在这一时半刻呢?问题是这样的,其实从心理学上来说,人们做的最有把握的事情往往是一些轻松的事情,而轻松存在的前提是随机随意。简单地说,就是给沈小枝越长时间准备,她越会觉得这件事情无比重要,越会潜意识的认为,咱们并不信任她可以在短时间内做好这件事情,否则何苦让她准备那么久呢?当这种心理暗示一旦形成,沈小枝就会愈发紧张,反倒会影响最后的发挥。莫不如就定在今天,让沈小枝觉得咱们队自己的方案十分有信心,哪怕不用反复准备不用彩排,只要她能按照方案去做,就一定会成功,这样她会比较轻松自在,也就可以最大概率的减少临场意外的可能性。毕竟最后要上阵的只有沈小枝一个人,所以她的情绪是否放松,真的太重要了。而且陈子木昨天已经把留言发成那样了,沈小枝今天要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会让陈子木觉得是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心里会产生落差。要知道陈子木是一个在感情上非常小心谨慎的人,如果让他对沈小枝产生怀疑,那是对沈小枝非常不利的,会直接影响最后的结果。再者说,就算沈小枝今天回复了陈子木,约在以后的某一天,陈子木一定会和沈小枝聊天的,沈小枝未必应付的来,要是咱们帮沈小枝代聊的话,倒是可以帮沈小枝过了今天这关。可是我们为了迎合陈子木,一定会再找一些他感兴趣的话题来聊,而这些话题找的越多,以后只有沈小枝与陈子木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小枝她需要自己弥补的漏洞就越多。这无疑等于在长久上给沈小枝增加了难度。再说陈子木是昨天给沈小枝留的言,今天应该是处于忐忑的等待回复的一种心理,这个时候策划沈小枝直接告白,可以打陈子木一个措手不及,抵消掉他一些理智上的权衡,所以更容易成功。综上所述,今天直接执行方案,其实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杜迷津说完,林李非凡低着头想了半天,才像是终于下定决心的抬头说道:“行,那就按照杜姐的意思来吧,咱们拼一把,争取帮沈小枝彻底拿下陈子木!” 杜迷津见林李非凡已经拍板定案了,她舒了口长气后,对大家逐一交待道:“既然老板通过了这个方案,那咱们现在就各自准备一下吧。明镜,你把我刚才说的需要沈小枝背熟的话发给她,嘱咐她背下来之后直接回复陈子木约放学见。保诚,你出去找一个最近的手机店,买一个蓝牙耳机,咱们晚上要给沈小枝直接装备好,让她在跟陈子木告白的时候,电话保持与咱们通话的状态,咱们会守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万一她有什么应付不来的,直接听蓝牙指示行事,这样可以化解我们预想不到的突发状况,保证告白顺利进行。涟漪,你一会儿就去沈小枝的学校拿到她家里的钥匙,问出她家的详细地址,然后把上次给她搭配好的衣服送到沈小枝的学校,让她放学就直接换上,还有沈小枝的妆容也是你直接负责,务必保证六点之前,可以打扮好沈小枝,让她容光焕发的出现在陈子木学校的篮球场旁边。祐焕,你和我一组,咱俩毕竟去过陈子木的学校,也算是了解地形了,晚上咱们提前到陈子木学校的篮球场边,找一个合适的位置等在那里,这样陈子木才不会留意到咱们,沈小枝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咱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方便告诉她都应该做些什么。基本的分工就是这样,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了,不用说,我肯定又是留守的命了,第一个单子,还真像像你们一样亲自到现场看看呢,想想都很刺激啊。”林李非凡听完杜迷津的安排后,撇着嘴有些羡慕的说道,不过很快她就耸耸肩,振作起精神的高声说道:“不过没关系,在公司里给你们加油也是一样的,杜姐、祐焕、涟漪,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帮沈小枝旗开得胜的,我和保诚、明镜,就在公司里等你们的好消息啦!大家要努力哦,我们一定可以的,加油!”(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准备就绪 这边林李非凡刚做完总结性发言,还没等大家搬着椅子回道各自的办公区呢,就听见她好奇的问杜迷津道:“哎,杜姐,你说这一个上午都看你焦头烂额的,好像完全没什么头绪的样子,怎么中午我们集体出去吃个午饭,你就灵光乍现一气呵成的把方案直接搞定了呢?中午发生了什么,才让你想到这么棒的点子啊?” 林李非凡问的话其实也是梁祐焕诧异的地方,午休的时候他可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他走之前还看到杜迷津一筹莫展的模样,可一回来就见她小宇宙爆发了一样,这怎么能不让人觉得奇怪呢?于是梁祐焕虽然手上动作没停,该搬椅子搬椅子,该往自己的办公桌走也没耽误,但实则确实竖起耳朵格外留心的听着杜迷津怎么回答。 “也没什么啦,真正有本事的人不是我而是另有高人。你们都下楼午休的时候,蒋佳轩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当时也没什么进展,就想着井里无水四下淘,淘着算掏不着拉倒,总好过自己一个人生憋硬造的嘛。于是我就把沈小枝的情况简单和蒋佳轩说了几句,想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跟咱们不太一样的思维,或许借鉴的上呢。是蒋佳轩点醒了我,他让我明白,一个好的告白要是没有真诚和用心,就是再浪漫的氛围,再大手笔的排场,都是行不通的。所以我才推翻了之前的一些设想,打算给沈小枝策划一个只属于他和陈子木两个人能觉得感动和温暖的告白。本来没指着他真能帮上什么忙。结果倒也算是歪打正着了,有时候人就是容易一叶障目,多听听别人的意见或许更有帮助。所以以后咱们再开会讨论方案的话。别害怕说错,放心大胆的各抒己见,没准睡得想法就被彻底采纳了呢,对吧?”杜迷津听了林李非凡的问话后,自谦的将功劳一股脑儿的推给了蒋佳轩,随意的回道。 梁祐焕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照比一杯清茶的温暖。当然是排忧解难更得人心,没想到自己这句又败给了蒋佳轩,他突然有一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感。而林李非凡听完杜迷津的话。孩子气的笑着揶揄道:“咦,杜姐,你也有引进外援的时候啊?那我就更好奇了,这蒋先生到底有什么神通啊?怎么就一下子让咱们杜姐体会到了真诚的重要性了呢?不是他拿自己做实验。又跟你告白了一番吧?” 林李非凡的本意不过就是开个玩笑八个卦罢了。但架不住梁祐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他顿时有些紧张的想要认真听听杜迷津怎么说,而脸上也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不满的情绪,狠狠的白了林李非凡一眼。杜迷津背对着梁祐焕,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抬手拍了林李非凡的脑袋一下,装作凶巴巴的样子呵斥道:“怎么说你也是公司老板,天天不想着好好经营公司。脑袋里净是这些有的没的花边新闻,你呀。真是欠收拾呢。我可没时间和你贫嘴了,我打算趁着这会儿清净,好好补一觉呢,一会儿还得提前去陈子木学校埋伏着,一堆事儿呢,所以对于你的八卦,我只能回你四个字——无可奉告了。” 杜迷津说完转回身就往自己的办公桌边走去,林李非凡见状知道在杜迷津这问不出什么,眼角的余光又正好瞟到梁祐焕对着自己充满敌意的目光,她赶紧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猫回到座位上不再言语了。 杜迷津趴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其他人也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晚上的告白仪式,只有粮油元一个人心不在焉的坐在电脑前,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丝毫兴趣,满脑子都在揣测杜迷津和蒋佳轩中午到底说了什么。其实梁祐焕也并非完全看不出杜迷津对于蒋佳轩比较矛盾的心情——有提防也有欣赏,并不是一味的想要靠近。可让他紧张的恰恰正是这种矛盾的情绪,这不正与杜迷津最初和自己的相处模式是一样的吗?在昨天之前,梁祐焕对于蒋佳轩的态度还没有那么负面,即便是有些不喜欢看不惯,也不过是因为“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可是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梁祐焕变得无比纠结,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和杜迷津说,他不希望杜迷津在内疚心理的驱使下,失去理智大意失荆州;可是如何开口是个不小的难题,因为苦于没有证据,现在他与杜迷津之间的信任还剩多少,他又不敢贸然的验证。再加上,现在梁祐焕在一旁看着,杜迷津和蒋佳轩之间似乎越来越亲近,再不从中阻止,只怕最后更加不好控制。梁祐焕暗暗下了决心,有些话看来非说不可了。 梁祐焕起身来到杜迷津身边,伸出手轻轻推了推沉睡中的杜迷津,本想着叫醒她好好聊聊。却不成想杜迷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身边的梁祐焕后,第一反应根本美观他叫醒自己做什么,直接就问了一句:“几点了?” “差十分四点整。”梁祐焕下意识的看了看表,说道。 杜迷津短暂的愣神能有个三五秒钟的时间,梁祐焕刚想开口说句“我有事和你说”,还没等张嘴呢,就见杜迷津直接从椅子上蹿起来,一边认真的查看着办公桌面,往包里装着应该带的东西,一边急切的说道:“我去,都已经四点了,时间过得可真快,这一觉是真睡着了。都亏你叫醒我,不然咱们就妥妥的晚了,快快,快去穿外套,我装完东西咱俩就走,应该能来得及。” 梁祐焕整个人看着突然忙活起来的杜迷津彻底蒙圈了,以杜迷津这副工作至上的架势,显然现在并不是一个好的说话时机。杜迷津收拾完东西,拎着外套。一转身才注意到梁祐焕还在自己桌边呆呆的站着,顿时着急的催促道:“大哥,你想什么呢?痛快的啊!再不准备出发。咱俩就晚了,我跟你说,咱们必须赶在沈小枝和陈子木之前先到篮球场边,才能控制住所有变数,你快点儿,别磨蹭。”说着话伸手向着梁祐焕办公桌的方向推了一把梁祐焕,梁祐焕冷不防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行,就冲杜迷津这劲儿头,其他事都得往一边靠。看来还得再找时机再说了,梁祐焕无奈的想到这儿,自嘲的笑了笑,嘟囔了一句:“好好好。我这就去穿衣服。你先到电梯边等我吧。”说完认命的去拿自己的外衣去了。 计程车上,梁祐焕与杜迷津分坐在副驾驶和后排的座位上,相对无言,各怀心思。杜迷津满脑子想的都是沈小枝的告白计划可能出现的各种状况,以及对应这些状况的最好补救方式,如果说杜迷津现在比沈小枝本人还紧张,这话一点都不过。而梁祐焕坐在车里三番五次的想要开口和杜迷津聊聊蒋佳轩的事情,但是通过车门边的倒后镜看到杜迷津忐忑难安的表情后。终于还是作罢,转而安慰道:“别紧张。能想的咱们都帮沈小枝想到了,剩下的就要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缘分和天意了,只要陈子木真的喜欢沈小枝,今天就一定会成功的,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杜迷津也知道梁祐焕说的在理,整个流程已经在杜迷津的心里背的滚瓜烂熟了,也确实没有什么再能找补的地方了。可这毕竟是公司接到的第一个单子,又是进展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刻,杜迷津还真有点看不开。她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波澜起伏,一方面是因为害怕失败了打击大家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工作积极性,另一方面更为重要的是,她无法想象到时该怎样面对沈小枝落寞忧伤的眼神。可是这些话和别人说来难免显得矫情,于是杜迷津只能强作镇定的回了梁祐焕一句:“嗯,我知道,放心,我没事,一定会成功的。”这话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心里没底,再加上杜迷津脸上牵强的微笑,梁祐焕知道,得,劝也是白劝。 一会儿的功夫,车子就开到了h大校园正门口,梁祐焕付了车费后下车一看表,还不到四点四十呢,可见杜迷津是有多紧张了。他转过头看着刚下车的杜迷津嘴里还在碎碎念的嘀咕着哪一步该做什么,他摇摇头笑着走到杜迷津身边,伸出手自然的拉起杜迷津的胳膊走进了h大校园。杜迷津整副心思都花在了关于晚上告白仪式的种种预想上,自然也就没有格外在意梁祐焕略显亲昵的举动。直到梁祐焕拉着她在第一个路口左拐的时候,她才猛然清醒过来,停住脚步诧异的问梁祐焕道:“你走错了吧?我记得篮球场应该是继续往前走,再下来两个路口右拐才对吧?你看,就在那两栋教学楼后面,你仔细看,还能见到露出来的篮球场围网呢。” “没走错,咱们先不去篮球场,上次来的时候我留心看了,这边左拐有一家不小的超市,咱们先去超市买点东西。”梁祐焕回头对着杜迷津,笑的尽量温暖友善的说道。 “你疯啦?!不去篮球场去的什么超市啊?你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非得这会儿买不可啊?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啦!”杜迷津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发现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晚后,声音立刻弱下来,有些尴尬的嘟囔道:“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咱们总应该赶早不赶晚嘛。你要是能等一等的话,等到沈小枝的事情结束了,我再陪你去买行吗?” 梁祐焕看着杜迷津从理直气壮秒变成底气不足,顿时觉得有趣之极,他故意逗弄的盯着杜迷津看了好半天,直到杜迷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哪里不对吗?”梁祐焕才笑着收回目光,解释道:“你呀,说你细心,想得比谁都多,可这马虎起来也是够要命的。你也不想想,这个时候并没有篮球比赛,一般的大学生都在忙着研究晚上吃什么,谁会在篮球场边一坐坐上大半天不被人怀疑啊?我叫你去超市,是想买些吃的。我们带到篮球场边,伪装成在落日余晖下一边谈情说爱一边野餐的小情侣,这样才能掩人耳目嘛。” 杜迷津听了梁祐焕的话。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么回事。只是梁祐焕口中的“小情侣”还是让杜迷津平静的心绪中泛起了一丝小涟漪,她有些不自然的偷偷看了梁祐焕一眼。梁祐焕见她别扭的模样,也猜到是因为什么了,为了掩饰尴尬,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对杜迷津大方的说道:“行啦。别杵这儿不动啦,又不是你火急火燎的时候了,走吧。咱们去超市,买完东西好赶紧就位,可是你说的,赶早不赶晚呢。”梁祐焕说完。不离杜迷津。直接向着超市走去。杜迷津望着梁祐焕的背影,暗暗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敏感后,低着头跟了上去。 “你想吃什么?我友情提醒你一下,别挑太久,时间不富裕,别买太多,这可是咱们自己掏腰包,公司可不会报销的。”杜迷津和梁祐焕走在超市的过道上。梁祐焕东瞅瞅西看看,半天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买点什么。倒真像是在逛超市一样不紧不慢的,杜迷津有些不耐烦,只好开口对梁祐焕说道。 “知道啦,我根本也没指着公司报销,这才几个钱,就当我请你了。瞧你小气的样子,就跟公司是你开的一样,标准的守财奴。”梁祐焕随口吐槽了两句后,拿起旁边货架上的两袋饼干扔到购物车里,对杜迷津说道:“买两袋这个抹茶口味的饼干吧,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牌子的抹茶口味。” 杜迷津顿时愣在了当场,脑海里那些时不时涌现的画面又再一次冲击着杜迷津的神经。 “哎,你平时都喜欢吃什么啊?咱俩每次在后山野餐,你总是带个面包带根香肠再带一瓶水,就彻底解决了,感觉你好像对食物没什么要求一样。除了见你平时爱喝点毛尖,都认识这么久了,我还真不知道你偏好什么口味呢。”上清教后山竹林,女生看着面前餐布上摆着的几样单调食物,用肩膀撞了撞坐在身边的男生,好奇的问道。 “还真让你说着了,我这人对吃还是挺随便的,什么都行,基本上什么都不挑。平时要说矫情的话,也就是对茶叶要求高点,剩下的都还好。”男生一只手习惯性的揽过女生,让女生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揉了揉女生的头发,宠溺的说道:“野餐主要就是吃个气氛吃个情趣,至于吃什么,哪有那么多讲究啊?只要是和你一起吃,我都很开心啊。” 女生听了男生的话,虽然心里很受用,但面上却不领情的挑剔着说道:“你这人这样好无趣的,吃东西是一件快乐的事,怎么能用矫情来形容呢?像我这种叫做‘精致有追求’好不好!我跟你说,你还别不信,这吃的东西讲究可多了去了,什么东西有营养,什么东西口感好,什么东西卖相看着喜人,总是要知道的啊。你说你这回回野餐都是老三样,我都快不愿意和你一起吃东西了。不如你想一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愿意吃的,麻烦点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学会了做给你吃啊。” “说的这么本事,你倒是和我说说你都会做什么啊?就看你师傅和师兄宠你的架势,我就能猜出来,你平时肯定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吃现成的就好了。我估计啊,你也就是嘴上和我威风威风,真要是让你下厨,没准炒个鸡蛋都能炒糊了。”男生伸手刮了下女生的鼻子,笑着挤兑道。 这下女生更是不服气了,她坐直了身子,圆睁着一双大眼睛狠狠的瞪了男生一眼,梗着脖子分辨道:“你少小看人好不好!我跟你说你这回还真猜错了,在我们门下,上到师傅下到所有师兄,还真没有人说过我做饭难吃呢!他们要是想改善生活,都得求我好几天,我才肯亲自下厨做顿好吃的给他们,我这上杆子要给你做好吃的,你还不愿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理你了!” 女生说着话气呼呼的转过了身子,背对着男生再不言语了。男生间女生又开始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赶紧伸手摇晃着女生的肩膀,好言好语的哄道:“哎呀,我的小姑奶奶。算我嘴笨,说错话了还不行吗?我这不是心疼你,不想你因为我太忙活太伤神嘛。再说我也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不如你和我说说你都喜欢吃什么,我认真记下来,就算我不会做,以后有机会也能买给你吃赔罪,还不行吗?” 女生本来也没生什么实气,再加上男生哄的及时,小两口打打闹闹的。几句话也就又喜笑颜开了。女生转过头看着男生,认真的想了半天,才说道:“我这人和你正好相反。嘴巴还真是挺挑的,一般的吃的我都看不上眼,但凡会做的真要想吃的话我都会自己做来吃,我觉得外面卖的还没我自己做的好吃呢。所以饭菜这块我是不指望你能买到什么我特别中意的食物了。不过零食倒还是有几样的。最喜欢的应该是高力士的抹茶味软饼干。那个饼干我吃过很多次都不腻,抹茶味很浓,而且甜度也正好,吃了不会太胖。入口也是软软糯糯的,一点都不干,含在嘴里一会儿就化了。是为数不多的几样中我吃一次就会满足一次的零食,你要是真想买吃的讨好我,那就这个吧。反正各大超市都有卖的,我也不算难为你是不是?” 虽然所有的画面在杜迷津眼前还是影影绰绰的看不十分真切。但杜迷津却知道,这一切都是她与生门死阵中看到的那个男生真实发生过的片段。梁祐焕说的没错,高力士抹茶味的软饼干,确实是杜迷津格外偏好的零食。但错就错在,梁祐焕说,他记得。在杜迷津的印象中,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吃过这款饼干,久到要比认识梁祐焕的时间还要长。而杜迷津也从来没有在梁祐焕面前提起过,她究竟喜欢吃些什么,那又何来记得一说呢?回过神来的杜迷津偷眼打量着梁祐焕,见他表情自然的就像一切都顺利成章,并没有哪里不对的模样。杜迷津想询问,却又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开口,正在犹豫的当下,就见梁祐焕又抓了包什么吃的扔在了购物车里后,抬头看着杜迷津说:“差不多了吧?你看看这些够不够,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想吃的?还有,咱俩是不是应该买块餐布铺在两球场边的看台上,这样看上去是不是更加真实一些?” 杜迷津这才留意了一眼购物车,不过一会儿工夫,梁祐焕已经把购物车都快堆满了,仔细一瞧,竟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一样两样或许别有缘由,可这么多东西都投其所好,只能说明梁祐焕对自己也算是够用心的了。杜迷津这样想着,心下一阵温暖,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不少:“嗯,够了,你还真当我是猪啊,想喂够斤数好出栏是吗?咱俩哪吃得了这么多啊?退回去一些,拿几样装装样子也就差不多了,买多了怪浪费的。” “得了,这你就别管了,又没让你花钱。你呀,平时就是太拼命,看看今天,忙活的连个午饭都没好好吃,咱们把这些都装着,吃不了你就回头放在办公桌下面的储物柜里。再赶上中午没时间吃饭的时候,起码还能有点东西垫垫胃,不然你这胃早晚得跟你抗议。”梁祐焕随口抱怨了杜迷津两句,却让杜迷津听出了些许宠爱的味道,她难得顺从的没有再反驳,两个人付了钱后,拎着两大包好吃的向着篮球场走去。 刚到篮球场坐定没一会儿,就见东方涟漪领着沈小枝远远的向着自己走过来。杜迷津站起身迎了两步,到沈小枝面前,上下打量了沈小枝一番后,笑着说道:“不错,小丫头收拾的秀色可餐的,一会儿肯定把陈子木迷得五迷三道的,放心吧。” 杜迷津这么说自然是想给紧张的沈小枝多一些自信,东方涟漪领悟到杜迷津的用意后,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嘛,刚才在车上,我就通过倒后镜一直盯着沈小枝看,这姑娘以前是太不会打扮了,其实底子好的没话说,稍微拾掇拾掇就让人根本挪不开眼睛呢。小枝,我跟你说,你看看这学校里来来回回走的女生,还真没有几个比你更好看的了,你别担心,放轻松一点,这么大个美人主动跟陈子木告白,他肯定美得找不到北了,偷着乐都来不及呢,根本不会决绝的。” 沈小枝被东方涟漪和杜迷津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她低下头略带害羞的说道:“哪有你们说的这么夸张啊,我自己什么模样我还能不知道啊?”说完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振作精神的继续说道:“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因为紧张让自己做错事的。我会做好你们交待的所有细节,你们对我要有信心。至于我嘛,我对陈子木,也有信心!” 杜迷津当然看得出沈小枝这么说只是为了给自己加油打气,看她有些颤抖的身子就知道这会儿她有多忐忑了。杜迷津为了进一步帮沈小枝缓解压力,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着说道:“我们对你当然有信心了,我们相信你一定会做得很好的。而且就算真有哪里出了差错,涟漪刚才已经把蓝牙耳机给你了吧?你只要顺其自然的做你该做的事,我们都能听到,真的遇到麻烦的话,还有我们呢,我们会随时告诉你怎么做的。放心吧,这次计划万无一失我都已经做好了等着听你喜讯的准备了!” “你说这个耳机?嗯,涟漪姐刚才在路上已经和我说过了,我知道怎么用,放心吧。对了,陈子木让我到学校之后给他打电话,我什么时候打给他合适呢?”沈小枝从包里掏出蓝牙耳机,问杜迷津道。 杜迷津看了一眼手机,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转而认真的交待沈小枝道:“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你做好准备之后随时可以打给陈子木。你就直接和他说,你在篮球场边等他,一定要把他引来这里。”杜迷津说着话伸手指了指梁祐焕做的位置,继续说道:“一会儿,我和梁祐焕就会坐在那里,所以你和陈子木尽量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活动,不要离太远,不然有什么情况我们照应不到。记住,要装作完全不认识我们的样子,不要总是下意识看我们,别让陈子木发现。你给陈子木打完电话后,就站在这里看着,等你看到陈子木走过来,确定他能看见你,不会再给你打电话确认位置的时候,你就马上给我打电话,电话通了之后锁屏放在口袋里,别让电话不小心碰到什么键子直接挂断就好。我们如果觉得你哪里需要该更的话,会通过蓝牙耳机直接告诉你,一会你把蓝牙耳机直接戴在耳朵上,听到什么都不要答应,照做就ok了,没有什么问题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渐入佳境 沈小枝闻言,又低着头想了想,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对杜迷津点点头说道:“行,我都记下了,杜姐,没事,我已经做好准备了,那我现在给陈子木打电话了?” “你要确定没问题就打吧,我回那边坐着去了,别忘了要打给我,保持通话。加油!”杜迷津说完给了沈小枝一个大大的拥抱,而后转过身,向着篮球场边的看台走去,东方涟漪一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也跟着杜迷津走了过来。 杜迷津走到梁祐焕身边坐下来之后,才发现东方涟漪也脚前脚后的跟过来了,她抬头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东方涟漪,随意的问了一句:“怎么着?你是先回公司等信儿啊,还是跟我们一起坐着吃点东西偷会懒啊?” 东方涟漪看着梁祐焕脸上明显嫌自己多余的表情后,撇了撇嘴说道:“我看我还是回公司跟大部队集合吧,免得在这显得碍眼。” 东方涟漪的话说的杜迷津好生别扭,她转头瞪了一眼梁祐焕后,装作听不明白的问道:“这回怎么说的呢?谁说你碍眼了?再说你要是不想和我们待会,也就不至于跟过来了不是?这个点儿了,回单位也是等下下班,你要是真觉得无聊,就陪我坐会,难道你不想第一时间看看咱们的结果成败啊?” 东方涟漪听了这话满心期待的又瞟了一眼梁祐焕,见对方一副晚娘脸挂着大写的三个字——不欢迎,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自讨没趣。也就没了想继续待下去的心思,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的说道:“哎呀,你想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你俩在这儿伪装个情侣什么的,不显山不露水的不是正好吗?我要是往旁边一坐,多不伦不类啊,影响你俩隐藏身份可不就是碍眼吗?我原本就没想在这待着,跟你过来,是看你们这儿摆了好多好吃的,打算顺手牵羊拿点儿。刚才跟着沈小枝一通忙活,现在还真觉得肚子里有点空了。我拿点儿吃的就回去,回公司还能好好休息会儿。至于结果,你这边有消息就打个电话告诉我,不是也一样吗?” 东方涟漪说着蹲在杜迷津身边打开背包,随手抓了两样。打算塞进包里。好赶紧离开。谁知梁祐焕拿了几袋薯片递给东方涟漪说道:“你把这个都拿走吧,把你包里的那个抹茶味的饼干留下来,迷津喜欢吃那个,而且她中午就没怎么吃饭呢。”杜迷津见东方涟漪瞬间尴尬的表情,赶紧打圆场的白了梁祐焕一眼,嗔怪的说道:“别说的跟你多了解我似的行吗?我可没那么挑食,涟漪喜欢吃什么,你就让她拿什么呗。小气劲儿吧。一盒饼干你还看的跟宝贝似的,重点是还拿我当挡箭牌。你这用心真是太歹毒了!” 梁祐焕见东方涟漪手里接过自己递的几袋薯片,装也不是不装也不是,毕竟同事一场,为了盒饼干,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于是转过头好脾气的对杜迷津说道:“行行行,我小气行了吧?”说着话欢乐一副温柔的神色对东方涟漪赔礼似的说道:“我这人想啥说啥,刚才没过脑子,你别介意啊。想吃什么拿什么,反正都是道具,给我们留几样装装样子就行了。大不了一会儿完事了我再给迷津买就是了。”杜迷津听梁祐焕这么说,怕东方涟漪还是抹不开,连忙往她包里又装了几袋别的食物后,才抬头对着梁祐焕不满的抱怨道:“早就该这样了,没几个钱的东西,你就扣门吧你!” 东方涟漪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人习惯性的打情骂俏,明明分手了还这么顺理成章的秀恩爱,说好的节操呢?她一阵恶寒的打了个激灵,赶紧把背包的拉锁拉好,站起身扔下一句:“那你们加油,我先回公司了。”转身仓皇的逃走了。剩下杜迷津和梁祐焕,莫名其妙的就是一阵沉默,彼此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先打破沉默的是杜迷津,她从自己的拎包里掏出一副耳机,插在手机上后,递给了梁祐焕一只耳机,面无表情的说道:“戴在左耳上。”见梁祐焕接过耳机并不是很明白自己的意思,她一边往自己的右耳上塞耳机,一边简单的跟梁祐焕解释道:“沈小枝戴着蓝牙耳机呢,一会她会给咱们打电话,她和陈子木说的一切咱们都能听到,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咱们方便直接通过电话纠正沈小枝。”杜迷津说完见梁祐焕已经戴好了耳机后,补充了一句:“戴上耳机就别大声说话了,免得暴露。你就装作咱们俩在听手机音乐的样子就行了。” 杜迷津说完,梁祐焕点点头表示明白。他抬眼向着沈小枝的方向望去,见沈小枝冲着远处摆了摆手,没过几秒,杜迷津的手机屏幕上就显示出了沈小枝的来电。杜迷津接通电话抓紧时间说了一句:“小枝小枝,我是杜迷津,能听清吗?能听清就回我一句。” “杜姐,能听清,你能听清我说话吗?”梁祐焕与杜迷津的耳机里清晰地传来沈小枝的说话声。 “能听清,ok,现在你就不要说话了,把手机放好,别让陈子木发现。我和梁祐焕一直都在你身边,有问题我们会帮你解决的。现在我们就不说话了,你保持通话,放轻松,没事的。”杜迷津说完,见陈子木马上就要走到沈小枝面前了,赶紧闭嘴,进入了认真的监听模式。 “小枝,你来了多久了?没吃晚饭呢吧?别跟这儿傻站着了,走,我带你去尝尝我们学校的食堂。”陈子木说着自然地伸过手想要拉沈小枝的胳膊,杜迷津远远的看见了,赶紧对着耳机压低声音说道:“小枝,你随便找个借口。不能答应,你不能离开我们的视线。” “哦,我不太饿。下午第二节下课的时候同桌给了我两个沙琪玛,现在还吃不下东西。而且这个时间你们学校的食堂人应该挺多的吧?我包里正好还有点零食,要是你饿了就先吃点儿垫吧垫吧,咱俩在这儿说会儿话,你看夕阳多好啊,吹吹晚风也不错了,等一会食堂人少了。咱们再去食堂吧,好吗?”沈小枝微笑着柔声细语的对陈子木说道。 “我也不饿,下午吃了盒泡面。我是怕你饿。那咱们就等会再去,现在这点儿确实挺挤的,还是你小女生想得周到啊。”陈子木附和的说道。 “小枝,你表现得很好。非常棒。不要紧张,遇到问题就这样慢慢解决,你可以的。”杜迷津听了陈子木的话,肯定的帮沈小枝加油道。沈小枝默默舒了口气。 “小枝,你现在高三了,一天天特别累吧?摸底考试成绩怎么样啊?我看你说说上说,这次考得不错?真是厉害呢。我记得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我也在忙着准备高考。一天天累得昏天暗地的,好不容易赶上休息的时候。就想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睡上一整天,连篮球都不想打了。像你这样,能扛住压力还能让自己过得挺开心的,成绩还不错的女孩子,真是挺少的。”陈子木见沈小枝半天没说话,以为女孩子腼腆,就只能自己没话找话的起了个话题。 “其实也还好啦,同学们也都是这么过的,再说天天都是那么多书那么多习题,慢慢也就习惯了。而且我这人,我爸我妈都经常说我,没心没肺的,想的事情特别少,我很少向考不好会不会挨说什么的,每天就是忙活完了学校里的事儿,写完作业,就抓紧一切时间傻疯傻玩,跟不知道累一样。反正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我可不想我还没考上大学,就提前把自己搞出个抑郁症什么的。再说电视里不是总说嘛,爱笑的女生运气不会太差,没准我高考的时候就运气爆棚考的全会蒙的全对了呢,是吧?”沈小枝笑嘻嘻的冲着陈子木说道,说到最后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小女生的可爱呆萌显露无疑。 忘了是谁说过的,冷血动物总是更加喜欢阳光。这话放在陈子木身上是一点都没错。陈子木经过之前那一段狗血的爱情之后,整个人总是有些阴郁,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大男孩,实际上跟谁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太需要沈小枝这种自带阳光正能量的温暖女生了。这会儿看到沈小枝笑的心无城府的样子,不自觉的也被感染的开心了不少,他微笑着附和道:“这样挺好的,在我印象里你就是那种简单透明的女生,一点点小开心就能雀跃好久,不开心的事情反倒转头就忘了。这样性情好的女孩子,一定会有很不错的人员,在学校里,大家都很喜欢你吧?起码我觉得圆圆就很喜欢你,光是带着你来看我和她哥哥的篮球赛,就来了三四回了吧?” 沈小枝没有想到,自己来看过几次陈子木的比赛,他居然都记得。心里不免一阵甜蜜,她收敛着笑意,尽量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明显,低着头娇羞的回道:“也没有啦,其实主要是同学们都很友善,我平时在学校的存在感时期还蛮低的,也不怎么惹事,所以大家基本注意不到我,好朋友倒是有一些,但大家能玩到一起去的不多。我家境一般,平时也很少跟她们一起逛街什么的,闲下来的时间偶尔就一起看看电影,或者坐下来聊聊天。剩下的事就是一个人看一些喜欢的书,听听喜欢的音乐,或者追追新更的漫画什么的。所以人缘还真谈不上特别好,可能是因为我喜欢玩的东西多少都有点宅吧。” 陈子木早就听圆圆的哥哥也就是自己的室友提到过沈小枝的一些家境情况,父母都是标准的工薪族,还真没有什么太多的收入惯着孩子出去逛街、购物什么的。陈子木比沈小枝就大两岁,自然知道这个年纪的女生互相之间的攀比心还是蛮重的。可是现在看沈小枝这么自然的说出自己经济状况上的窘境,似乎心情一点都没有受到这方面的影响。不觉得对沈小枝的赞赏又多了几分。他多少还是有些顾及沈小枝的自尊,所以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讨论,于是开玩笑的说道:“要我说啊。你人缘一般一定不是因为太宅的原因,肯定是因为长得太漂亮了被其他女生嫉妒了吧?在你们学校,一定有很多男孩子追求你吧?” 杜迷津与梁祐焕听到这里,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陈子木和沈小枝有来有往的聊了半天,都没有提要书和吃饭的事儿,这说明陈子木还是觉得这次聊天整体上来说还是很愉快的。并没有想要太早结束的意思。那这个时候陈子木提到有没有男生追沈小枝的话题,很可能就是一种试探了。 “哪有啊,子木哥哥你又开人家玩笑。真是讨厌。”沈小枝这个撒娇很是恰到好处,女孩子的那种妩媚和娇羞都发挥的淋漓尽致,陈子木看着有些扭捏的沈小枝一阵欢喜,不自觉的就笑出了声。沈小枝见陈子木突然笑起来。还以为他不信自己说的。连忙解释道:“真的,我没骗你,我之前是什么装扮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天天的校服旅游鞋,再不就是牛仔裤球鞋,活脱脱一个假小子,就是有关系不错的男同学也只是哥们而已啦。” 陈子木见沈小枝有些着急的分辨着,继续逗她说道:“那这么说。我们的小枝现在是特别为了看她的子木哥哥才刻意打扮的喽?” “小枝,岔开这个话题。跟他说点别的。”杜迷津小声的告诫着沈小枝,这话题起的太早,承认的话就显得自己别有用心,刚刚在陈子木心里建立起来的清纯形象或许就会打折扣。不承认的话,有没有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一个高三的课业繁重的女生是怎么开始突然注意起自己的穿着打扮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顾左右而言他。 沈小枝听到杜迷津的话,低着头想了想,小声对陈子木嘀咕道:“子木哥哥,你不要总逗我,会脸红的。”沈小枝说完,怕陈子木继续不依不饶,连忙又补了一句:“对了,子木哥哥,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的电影推荐啊?前两天我看了我的移动手机积分,应该够兑换一张电影票了,我打算下周摸底考要是分数比这次高的话,就奖励自己去看场电影放松一下呢。” “最近啊,我还真不知道,不如我回去上网查查看最近的万达影讯,等你下周考试要是成绩比这次还好,我就请你去看电影,算是奖励我们上进听话的沈小枝好不好?” 陈子木主动邀请沈小枝看电影,这无疑是个非常好的讯号。梁祐焕无声的对着杜迷津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杜迷津用口型回了梁祐焕一句:“看来有戏。”这对于之前的沈小枝和陈子木来说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就连沈小枝自己都有些不相信的惊喜说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呢,我正愁自己一个人看电影会怕无聊呢。”沈小枝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眼神有一瞬间黯淡了不少,她抬起头看着陈子木,斟酌着说道:“要不这样吧,子木哥哥,电影票还是我来出吧,我有积分可以兑换一张,还剩下一张在网上团购的话应该也不会太贵,你负责买爆米花和饮料就好。我不想都让你出钱,你肯陪我看电影我已经非常开心了。但是要是你买电影票的话,电影院的吃的都好贵呢,我这个月的零用钱可能不会节省出太多,怕钱不够。” 沈小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她双手扯着自己的衣服角反复摆弄着,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局促和不安。陈子木脚上随便一双球鞋都要五千多,虽然谈不上是什么富二代,可是也从来没有为钱发愁过。平时和同学一起出去玩,要是有女生的话,也都是他花钱,这已经成了他的一种自然的消费习惯,好像给女生花钱是男生应该做的事情一样,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该与不该。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小姑娘拘谨的跟自己讨论着如何不占自己便宜,陈子木一时间感慨良多。他觉得从前对沈小枝的了解真的是太少了,怎么到了今天才发现这个女孩身上那些可贵的闪光点呢,有些情愫在心里愈发发酵了。 陈子木笑着打消沈小枝的疑虑说道:“傻姑娘。说什么呢?一场电影而已,何必算得那么清呢?我说我请就我请,钱的事儿你就不用发愁了。”陈子木说完。又怕沈小枝觉得别扭,于是找了个合理的理由继续说道:“再说了,你不是今天过来是要给我送书的吗?一套书还不少钱呢不是?你一个高三的学生,零花钱少是正常的事情,你请我看书,我请你看电影,岂不是很公平。哪有什么谁花钱多谁花钱少啊?你把想这些的心思都用在下周的摸底考上吧,我跟你说你要是成绩退不了,电影可就泡汤了!” 沈小枝听陈子木这么说顿时轻松了不少。她孩子气的横了陈子木一眼,大声的反驳道:“才不会呢!我跟你说,你的电影是请定了,不信咱们走着瞧!哼!”沈小枝说完。响起陈子木提到了书的事情。于是从背包里拿出两本书,递给陈子木说:“呐,这个就是我找的东野圭吾的短篇合集,里面有很多他之前的作品,最然没有太多名气,但是写的都非常好,逻辑处理特别棒,我猜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陈子木接过书。随手翻了两页,傻子都知道。这整齐的边角和这入手的触感,这两本书是新买的,根本没有人看过。陈子木抬起头想要讯问沈小枝,却看到站在自己对面的沈小枝,晚风吹着她几缕秀发在脸侧微微荡漾,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沈小枝的头上,折射出一层奇妙的光晕,白皙的脸庞迎着微风正在冲着自己甜甜的笑着,一双眼睛半眯成了月牙的形状,醉的人心里直痒痒,瘦弱的肩膀或许因为穿的少而有些颤抖,让人忍不住想要抱在怀里好好疼爱。鬼使神差的,陈子木收回了原本想说的话,转而换成了:“对了,你不是说优化要和我说吗?天快黑了,这会儿气温有点低了,估计食堂里也应该没有那么多人了,要不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暖和暖和,咱们一边吃一边说?” “小枝,直接跟陈子木告白,一切进展的都非常好,不用担心,现在告白,没有问题的,相信我。”杜迷津见陈子木说完又要拉着沈小枝离开,连忙对着耳机吩咐沈小枝赶紧告白。 “那个,等一下,我想先把要说的话说了。”沈小枝听了杜迷津的嘱托,一着急直接开口叫住了陈子木。 “啊?那你说吧,我听着呢。”陈子木看到沈小枝突然变得很紧张的样子,有点诧异的说道。 “我……我想说……我曾经……” 杜迷津听着沈小枝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还以为她因为太紧张忘词了,于是对着耳机提醒道:“我曾经看过东野圭吾写过的一句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看你更幸福的活着。” 然而沈小枝并没有重复杜迷津的提醒,依旧纠结的说道:“我……我其实……我曾经……” “你怎么了?想说什么?不用拘谨,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需要我帮忙?没关系,你直接说就好了,别半天不说话啊,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么害怕干嘛啊?”陈子木误解了沈小枝的意思,以为她有事求自己,于是大大方方的说道。 杜迷津以为沈小枝没有听清,刚想再重复一遍,就听见沈小枝突然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的说道:“我想说的是我喜欢你!” “靠!沈小枝你疯了吗?!”杜迷津忙活了一个中午准备的告白词,还是被沈小枝一句话给搞砸了,她气急败坏的扯下耳机扔在了一边。 陈子木似乎也没想到沈小枝会突然间这么说,他有些怔愣的看着沈小枝,不确定的问道:“你说什么?” 而沈小枝说完这句话后,心里反倒安定下来,仿佛一切成为定局了,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不用再去认真的措辞,不用再编排语句的顺序,这些都不是她现在应该想的了。她只要把自己想说的话通通说给陈子木,让他明白自己这么久以来对他的痴恋,至于成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于是沈小枝释然的笑了笑,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坚定的望着陈子木,平静的说道:“你没有听错,子木哥哥,我喜欢你。我知道我突然这么说,你会很意外,或许会觉得我很唐突,也或许会觉得我非常不矜持,不是一个好女孩。但我想请你给我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就好,有些话让我说完你再答复我,可以吗?” 陈子木显然还没有适应这样单刀直入的沈小枝,他有点懵的下意识回了句:“嗯。” 沈小枝看着陈子木呆呆的反应,尽量给他一个没有攻击性的恬淡微笑后,继续款款说道:“去年的四月十三日,我第一次见到你。我还记得那天是圆圆死活要拉着我陪她一起看他哥哥的篮球比赛,老实说,我一直是个安静的有些无趣的女生,所有的体育项目,我都不感冒。那天不过是受不了圆圆的软磨硬泡,勉为其难的答应陪她来做个伴。当时,我和圆圆远远的走过来,大约在离现在我们站的位置不足五米吧,我看到你们在赛前热身训练,你带球往前跑,三个人拦你都没拦住,你投了一个标准的三步上篮,球直接进了,好帅。我仿佛看到你跳起来的时候头发稍上滴下的汗水,和你望着篮筐时特别坚定的眼神,真的好帅。当时我也说不清为什么,第一反应竟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那个时间我到现在都记得,中午的十二点五十三分,因为你,我爱上了当时的那一分钟,那个画面被我像宝贝一样珍藏在自己心里,每当有什么困难过不去的时候,我就小心翼翼的把那个画面在脑子里再默默回想一遍,它神奇的变成了支撑我坚持的力量。我当时问圆圆你是谁,我说你打篮球的样子帅爆了。圆圆告诉我你叫陈子木,是h大近乎于校草级的人物,说无数女生都或明或暗的喜欢你,可你从来没有和任何女生在一起过。她让我别犯花痴别多想,说我肯定没戏。于是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高冷又精致的一个美梦。你相信吗?后来我自己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会找各种篮球比赛的视频来看,现在我和班上的男生一起看篮球赛的时候,已经能够标准的解说了。我有时候会幻想,有一天和子木哥哥你一起看球赛,一起讨论,我没有想过要你称赞我有多么独到的见解,我只是期盼着,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你说的我都能听懂就好。班上的男生会说,没想到我这么安静的女生竟然会喜欢篮球这种竞技类体育项目,但我知道,一切都是因为当初看到你的第一眼。”(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坦诚相告 陈子木听到这里的时候,表情是震撼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在沈小枝的心里居然是这样的一种存在。∈♀頂點小說,沈小枝看着陈子木的表情,自嘲的笑笑,继续说道:“很傻是不是?其实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这种感情中透着一股勇敢的傻气,可我真的就是从哪个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是去年的六月一号,那天我们下午是体育课,本来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学校。可是圆圆非说儿童节不能不过,本来我是要笑她幼稚的,但是当我听到她要带我去你家玩的时候,所有的不愿意竟都变成了期待,恨不得省去路上所有的时间,一步就到了你家一样。我们到的时候,你正在家里看柯南,就是你经常看的那一集,我记得你看到我们到了之后默默的关上了dvd,整个人的表情有一点落寞,当时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心,只是小心谨慎的说话,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让你情绪变得更糟糕就不好了。你后来说我是个腼腆的不愿意说话的女孩子,当时我特别想大声的分辨,怎么会?我对着你怎么会不愿意说话呢?明明有好多话都想和你说,只不过是不敢罢了。我知道你不会喜欢我,可我害怕的,是你讨厌我。后来你给我们做了蛋炒饭,你把葱花都炒糊了,一看就是不经常自己做饭,可是特别奇怪的是,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炒饭。我后来去过很多小吃店点蛋炒饭,总觉得他们做的都不如你做的好吃。有一次感冒发烧。三十九度五,妈妈带我去诊所打针,中午的时候妈妈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想吃蛋炒饭,妈妈就出去给我买外卖。可是当我吃到嘴里的时候,突然就忍不住哭了,妈妈以为我是发烧太难受了,但我知道,我只是想你了。” 沈小枝说完这句,有些害羞的别开望着陈子木的目光。所以她并没有看到陈子木眼中分明柔软下来的神色,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可能不会记得,你第一次送我回家是去年的十月八号。大约也是现在这个时候。那天是我第二次和圆圆一起来看你们比赛,本来说好一起走,但是圆圆家里突然有事,甚至来不及好好嘱咐我。比赛刚一结束。她就和她哥哥一起直接回家了。我当时是有一点点觉得孤独,但是知道圆圆委托你送我回家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甚至有些小恶毒的想,幸亏她临时有事,真好。当时我对你说了谎,我说我原本是要和圆圆一起逛会书店才回家的,已经告诉爸爸妈妈了。所以他们晚上出去应酬,那个时间应该还没回家。就算是你送我到家了,也进不去家门,因为我没带钥匙。我当时紧张的不得了,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对你说谎,我怕你发现拆穿我,其实我只是想多和你待一会。我提议咱们一起走回去,我说天气不冷散散步挺好的,而且到家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答应了。当时刚进秋天,地上偶尔会有一些落叶,我们走在人行道两边的树下,有时会踩到一两片叶子‘嘎吱嘎吱’的响,那声音有点刺耳,你有的时候会忍不住皱眉头,可你知道吗?那是我听过最美妙的声音,因为那个时候我身边站着你。当时你固执的让我走在你右边,我问你为什么,你说女孩子走右边,你可以帮我看着来往的车,安全。我突然觉得很浪漫,我知道这只是你的绅士风度,或许你对每个女生都如此,可是那一瞬间,我突然好想要是那条路走一辈子都到不了头该多好。有好几次,我的手离你的指尖只差几厘米,我总是想突然间握住你的手,然后就再也不松开。可是我都忍住了,我怕你会疏远我。我的妈妈信佛,我记得后来有一次双休日妈妈带我去庙上上香,说让我在佛前许愿,求菩萨保佑我有个好成绩考个好大学,可是我偷偷许的愿望是,再和你肩并肩的走一次回家的路。” 杜迷津一个人默默的生了会儿闷气,一转头,见梁祐焕还带着耳机听的格外入神,脸上竟有了丝叫做“感动”的神情。杜迷津有些不解的伸手拍了一下梁祐焕,说道:“你听的倒够认真的,已经这样了,再听也没用,快想想怎么帮沈小枝补救吧。”却见梁祐焕伸出一根手指立于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并拾起杜迷津刚刚扔掉的那只耳机,又递到了杜迷津手里,冲杜迷津努了努嘴,示意她听听看。杜迷津纳闷的重新戴上耳机,就听见沈小枝还在碎碎念的说着:“我说这些是不是吓到你了?其实我可以理解,被一个人近乎疯狂地喜欢着,一定很有压力。所以我一直在你面前小心克制着自己的行为,我怕你发现之后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我,就彻底不理我了,我怕失去你,就算只是远远望着你,其实也挺好的。我把所有和你有关的细节都写在了日记里,每次想起你,就写那么几行,一年多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攒够了三本日记,那里面满满都是你的名字,我自己看到都觉得惊奇。我以为我可以一辈子这样,偷偷的喜欢你,直到某天你交了女朋友,我还能借着圆圆的名义,时不时的和你一起玩,和你的女朋友一起玩。我想我会对她很好,因为那是你爱的人。我想我也会非常羡慕她,因为她那么幸运,可以和这么优秀的你一直站在一起。要是真有那么一天,要是我们从朋友慢慢变成好朋友,只要我能始终在你的生活里有那么小小的一个位置,我想我也会觉得幸福和满足吧。可是今年的二月二十一号晚上,我突然睡觉就梦到了你。我梦见很多年以后,你和别人结婚了。你邀请我参加你的婚礼。我穿的很漂亮,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看着你和你的新娘互相宣读誓言。而你的眼里只有她。突然就觉得心里好难受,莫名的就哭出了声,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枕头湿了一大片。我才知道,原来我承受不住那样的画面,我总要做点什么,不能明明离你很近。却眼睁睁的看着你最后牵着别人的手一路向前走。我不怕你会拒绝我,我怕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以后我爱上的人都像你。” 沈小枝说到这里。语气里已经有了压抑不住的哽咽,那么辛苦的爱一个人那么久,终于可以说出来这一路上所有的心酸和不易,那是怎样一种汹涌的情绪。外人一定不会懂。而陈子木此时脸上也是满满的动容。他从来不知道,有一个女孩子这么无声无息又这么深沉热烈的爱着自己。人非草木,说不感动,怎么可能呢?陈子木体会着沈小枝的忧伤,他语气有些艰涩的问道:“那你为什么才和我说呢?” “因为我胆小啊,你像星星一样,在我的生活里散发着灿烂的光芒,而我黯淡的就像蚊蝇一样。我怎么敢奢望你会注意到我呢?”沈小枝听到陈子木问自己,吸了吸鼻子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故作洒脱的笑笑,如实说道。可是正是这种笑容中噙着眼泪的表情,看上去才更加让人揪心。 杜迷津这时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在心里大声的呐喊着:“宝贝,你马上就要成功了,千万别作死啊!”以沈小枝现在不管不顾的坦白劲头,杜迷津心里有一种压抑不住的不祥预感。 果然,陈子木听到沈小枝满是酸楚的话语后,已经被感动的不要不要的了,他向着沈小枝走近两步,想要拥抱住这个固执又倔强的傻丫头。却不想沈小枝伸出胳膊摆摆手说道:“你先别过来,听我把话说完,我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你等我说完再做决定。其实,我欺骗了你。” 杜迷津猜测的成为了现实,沈小枝终于还是准备说出所有的事情了。可是意外的是,这一刻,杜迷津的直观反应不是恼怒、不是气愤,而是感动。感动于沈小枝的坦诚和无畏,或许这才应该是爱情最清明澄澈的模样。不管结果成败如何,杜迷津佩服沈小枝,爱的够认真,爱的有勇气。杜迷津突然间有些替陈子木担心,如果他错过了沈小枝,终其一生,再也不会找到一个人如此不含杂念的爱着他了。 陈子木在听到沈小枝说欺骗了自己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疑惑,自己和陈子傲值得相处一直都是淡淡然的,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还有什么能让她骗的呢?他有些不解的望着沈小枝,沈小枝默默的低下头,本能的躲避开陈子木的目光后,咬了咬牙,继续说道:“你刚才问我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你,确实是因为我害怕。我知道自己不够优秀,不是你喜欢的样子,而且我们之间的生活中交集少的可怜,也不会存在日久生情的状况发生,所以我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我贸然的跑来和你说我喜欢你,就算我再真诚,你可能会很感动,但是感动之后呢?感动之后的你会因为害怕尴尬而刻意回避我,我就连偷偷靠近你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我一直都在纠结应该怎么让你知道,怎么想办法拉近和你的距离,让你多了解我一些之后再来和你说,或许还会有那么微乎其微的一点可能。我想了很久,都没有办法,每多一天就多一点绝望,直到有一天我在逛街的时候意外的收到了一张传单。传单是一家情感策划公司发的,他们说可以帮助人实现和心上人恋爱的梦想。相信我,我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就像是一个快要淹死的人,突然发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不管它是不是真的能帮到我,对我来说那都是一个希望,我不能错过,我必须试试看。我把我所有的继续全都拿出来交了委托费,我接受了他们给我制定的所有计划,尽力的配合,包括形象改造,所以你现在看到我的我才是这个样子,而不是原来的那个又矮又胖的假小子。我当然知道你不会是一个只看重女生外表的人,不然那么多美女喜欢你。你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可是任何能让你稍微对我多产生一点点好感的事情,我都愿意去尝试。他们根据你的微博、空间、所有能查到的你的社交网络动态。来帮我分析你的经历、性格和喜好,也是因为这样我才能更多的了解你,尽力的去投其所好,你觉得和你有默契的沈小枝就是这么被包装出来的。” 听到这里,这回是梁祐焕坐不住了,他忍不住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孩子是不是有点儿死心眼儿啊?” “确实有点。可是话又说回来,你不觉得谁要是能被这样死心眼儿的傻孩子死心塌地的爱着。其实也挺幸福的吗?”杜迷津有感而发的回了梁祐焕一句,突然想到沈小枝还带着蓝牙耳机,还能听到自己说话。于是对着耳机给沈小枝打气道:“小枝,好样的!我为你骄傲。既然你选择了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陈子木,那就别害怕,把你想说的话都说给他听。哪怕他不能接受。至少对这个人这段感情你没耍任何心机。还记得你最初来店里和我说的话吗?不枉年轻拼一次。对得起青春,对得起自己,就够了,加油,你可以的!” 沈小枝听了杜迷津的鼓励后,又有了坚持这么做的勇气。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着陈子木复杂的眼神。坦荡的回望过去,微笑着继续说道:“其实我从来都没有看过东野圭吾的书。我是个理科生,平时看的书真的是挺有限的。我也很少听民谣,平时听的歌单里除了一些喜欢的动漫插曲之外,就是感觉旋律什么好听就听什么,纯粹的对歌不对人。我是在你那天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有一号人物叫林夕,是个填词人,很多大牌的歌手都以能唱他写的歌词为荣,可在那之前,我对林夕一无所知。推荐你看的古风推理的书,也不是我推荐的,一切都是幕后的团队在做的事情,甚至于连当天和你聊天的人都不是我。我喜欢穿简单的衣服,棉布衬衫牛仔裤,喜欢吃甜食巧克力,虽然我有些胖,喜欢看日本动漫,但因为版权问题,一般看的都是一些电视台不放的小众的,柯南肯定不算在内,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发呆和睡觉,偶尔会看一些饶雪漫、辛夷坞写的青春类小说,这才是最根本的我。可是这些对你来说重要吗?如果不重要的话,那你需要考虑的就是一个喜欢你的沈小枝,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如果重要的话,我也可以去接触、去了解你喜欢的所有东西,就像我逼着自己去看篮球赛一样,只是可能需要一点时间,而我并不知道你是否愿意给我这样的时间,让我多接近你一点。我想说的是,虽然我们之间的默契都是别人包装出来的,是虚构的,但我喜欢你这件事无比认真,而我所有的改变也是认真的。外在的改变可能容易一些,但是内在的或许需要多花一些功夫,只是为了你,我愿意。好了,这就是我全部想说的,就这么多。” 沈小枝说完,努力扯出一抹微笑,仰着头,勇敢的望着眼前的陈子木。她知道,如果陈子木拒绝的话,这或许就是她最后一次近距离的与陈子木对视,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卑微,她希望留给陈子木记忆中的是那个骄傲的、平等的、但却一心爱着他的沈小枝。只是站在沈小枝对面的陈子木,已经从她不停颤抖的指尖上窥探出了她内心的紧张和在意。陈子木一时间心绪难平,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凭着本能问了一句:“你说你雇的团队调查了我的一切,包括情感经历,那你一定都知道了,对吗?” “是的,都知道了,你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你的曾经。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通过什么手段知道的你过去的情感经历,但我不想骗你,他们跟我详细的说过你的故事。”沈小枝听到陈子木问到这里,心里有了一丝犹豫。这部分,是她觉得最为难的,也是她猜想陈子木最不想触碰的地方。有那么一个刹那,沈小枝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不如就说个谎话搪塞过去算了。可是很快,沈小枝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该来的总会来,该面对的谁也躲不过。她当然希望陈子木能够接受自己,两个人幸福甜蜜的在一起,可是如果不能的话,沈小枝也希望自己彻底从陈子木的生活中离开后,陈子木可以过得好好的,所以她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帮陈子木解开心结。于是沈小枝坦诚的说道:“他们对我说你曾经爱上过一个女生,那是你的初恋,对方比你大很多,因为外界的一些无奈的因素,你们的感情并不容于世。女生很勇敢,想要带你挣脱现实的枷锁,一起双宿双栖,可是你却因为太年轻在最后的关头选择了退缩,才让女生含恨远走,让自己抱憾至今。女生走后,你很后悔,你一直战胜不了自己心里强烈的愧疚感,所以身边再多诱惑也选择独善其身,这才是你一直单身到现在的真正原因,对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你没有错 沈小枝说完,见陈子木似是回忆起了过去般,痛苦的低下头,久久沉默不语。》頂點小說,沈小枝不禁一阵心疼,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温柔一些,希望这样可以缓解陈子木的难过,只听得沈小枝暗暗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你不想听听知道这些后,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吗?” 陈子木闻言缓缓抬起头,虽然还是什么都没说,但沈小枝却从陈子木的眼神中明白了他在示意自己说下去。于是沈小枝清了清嗓子,认真的想了想措辞后,说道:“其实这不是你的错。当然,我的意思是这也不是对方的错。对于你的感情不被外界看好的原因,我不想说一些特别俗的话,什么‘感情不分年龄’之类的,这样的话我相信,在你们最初决定开始的时候,一定都对自己说过很多遍。她宁愿为了你众叛亲离,你也愿意在她最脆弱的时候陪伴左右,这不就是爱情吗?爱情的产生往往很玄妙,谁说非要找出一条能让所有人都接受的理由才可以呢?所以,你们相爱没有错。只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太无奈的东西,你或许觉得我小,我不懂感情,但当我知道你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时,我真的有尝试着站在你们的角度去认真的思考当时的那些身不由己。爱情上,认真程度的深浅,和能在一起时间的长短,从来都不是成正比的。你们那么年轻,就算当时你足够勇敢,你陪着她一起走了。可是之后呢?你们怎么赚钱,怎么生活?谁说王子和公主在一起之后就一定会过的快乐呢?如果你们当时真的一走了之,她承受的压力要比你多得多。能走多远,凭的不是心,是命。如果哪天你们扛不住生活的凶狠和残忍,你还有家可以回,她怎么办呢?我想这些你一定也想过。所以最后一刻你选择放弃,我不认为是你懦弱,你只是想更妥善的保护对方而已。毕竟太年轻了。蝴蝶飞不过沧海,没有谁忍心责怪。我想这些,她一定早就想明白了。是你自己画地为牢,还沉浸在对过去的追悔中。你也明白,现在才是对你们来说,最好的结果。只是终归是有遗憾罢了。子木哥哥。你曾经那么喜欢她,也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去等她,你怕万一她回头了,没有人能给她一个遮风挡雨的肩膀,这些难道不是你为这段感情的付出吗?真心喜欢一个人,是希望他快快乐乐的生活,你想想,如果她也在默默关注你。知道你这些年的委屈和自责,她会开心吗?我以前看历史书上说过。唐朝的时候,夫妻可以和离,没有谁休谁,就是像现在一样走不下去了,就和平分手一样。可是和离书上一定会写上一句‘一别两宽,各生欢喜’,这才是我觉得对爱过的人最好的祝福。子木哥哥,这条路到终点了,你已经看不到前进的方向了,难道还要坚持吗?你可以拒绝我,我也不认为我是你最好的选择,可我真心希望的是,就算不是我,也请你放下曾经,只有心无芥蒂的轻装上阵,你未来追求幸福的时候才会更有力量。” 沈小枝说完,向前走了两步,她本想给陈子木一个拥抱,让他感受到些许温暖。但是终究因为胆怯僵在了离陈子木不到两米的位置。陈子木突然抬头看着沈小枝,沈小枝怕他猜出自己原本要做的动作,只好连忙伸出右手,握紧拳头挥了挥,算是帮陈子木加油打气,却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看在陈子木眼里有多么傻气。陈子木不由得笑起来,心里突然间轻松了许多,他几乎是未加思索的问了句:“听你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一点都不像个小丫头能说出来的话,大道理讲的比我都溜。刚才不是还说喜欢我呢吗?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吃醋?” “子木哥哥,吃醋也是需要资格的好不好啊?”沈小枝看似玩笑似的说道,陈子木却莫名听出了一股心酸,他一时间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好在沈小枝并没有过多介意,而是认真的解释道:“子木哥哥,我说我喜欢你,是真心的,可你问我吃不吃醋,不吃醋也是真心的。”沈小枝说完,看着陈子木一头雾水的表情,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有点懵是不是?其实很容易理解啊。第一,你不是我什么人,我连个吃醋的身份都没有。第二,我和你爱的那个女生,我们是不同时间段出现的人,我没有机会参与你的过去,那是我没有福气,我总不能还干涉你过去发生过的事吧,那不是太不讲理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子木哥哥,其实照比吃醋来说,我更心疼你。你们分开了那么久,你还在挂念她,说明你念旧你重感情,说明我的眼光没错啊。要是转头就另结新欢,那才是你人品有问题呢。刚才我也说了,既然你没错,而你又自责了这么久,我当然会很心疼你了,这不是正常的逻辑吗?” 陈子木听沈小枝说完,不确定的问了句:“这些话也是你雇的团队教你说的吗?” “怎么可能?子木哥哥,你傻掉了吗?”沈小枝听到陈子木这么问,整个人都不好了!要知道,刚刚杜迷津还在耳机里怪自己意气用事了呢,自己很可能是把事情搞砸了,明明按照杜迷津教的一切都精湛的很好,可自己就是忍不住,就是做不到理直气壮地欺骗陈子木,所以才会一股脑儿的说了这么多。可是子木哥哥居然怀疑这一切都是计划好才说的,分明是还不肯相信自己嘛。如果按照杜迷津教的,没准现在已经成功了,所以沈小枝忍不住委屈的冲着陈子木叫嚷道。可是转念一想,毕竟是自己骗陈子木在先,就算是被怀疑。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她只能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说道:“子木哥哥,我之前是骗了你不加。但是刚才所说的所有话都是我自己真正想说给你听的。我找的情感策划,她好厉害的,你看之前我们都没有怎么聊过天,要是没有他们,咱俩也不会有这么近距离的说心里话的机会,对吧?所以他们真的非常厉害非常专业,他们原本给我制定了一套万无一失的告白计划。连告白词都给我写好了,我也已经背下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你就是一句话都说不下去。心里虚的直打哆嗦,就是刚刚我结结巴巴的说了好几遍,都说不出口,所以我才临时换成了这些听起来有点蠢的告白。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们再面对一段感情的时候。应该做到的最起码的尊重就是公平。既然是沈小枝喜欢陈子木,那就应该让陈子木知道真正的沈小枝是什么样子的,我不能包装给你一个沈小枝,然后等你发现货不对版一定会很失望,我喜欢你,为什么要让你因为我而失望呢?我不能剥夺子木哥哥你真实选择的权利,如果我骗了你,就算更容易成功一些。可你选择接受的并不是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子木哥哥。或许我真的不够好,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所以我只能把我的真诚当做礼物送给你,如果你没有接受我,我想以后你应该也不会想要和我一起玩了,那这份礼物就是我送你的诀别礼,让你以后想起来,有一个叫‘沈小枝’的傻丫头喜欢过你,她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但她不骗人,她是真心喜欢你,这样是不是回忆也能开心点?当然,如果,我是说万一的话,万一如果你真的接受我了,那起码我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我想要的感情,因为我没有骗你,我也对得起自己。子木哥哥,我想你一定明白,人只有无愧才能获得开心,所以怎么算我都不亏,对不对?” 陈子木之所以会问沈小枝这些话是不是别人教她说的,就是因为这个小丫头自己或许还不知道,她看似朴实无华的坦白已经带给了自己满满的感动,或许最不经雕琢的才是最直达人心的。这会儿听到沈小枝这么说,陈子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沈小枝看了半天,终于确定这个傻孩子所说的一切都是发自真心的,那双眼睛里流动着的温情,装是装不出来的。确定之后,陈子木不禁更加不解了,他追问道:“你既然那么喜欢我,却宁愿被我拒绝也要告诉我真话,如果我不接受,你不后悔吗?” 陈子木的本意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驱使着这个小丫头在面对爱情时,有这么奋不顾身的孤勇,却不想这句话竟被沈小枝错误的理解为自己已经被陈子木委婉的拒绝了,虽然明明知道自己不肯按照计划进行告白,一定会承担大概率的失败风险,可是这一刻真的降临到头上的时候,沈小枝还是忍不住难过的无以言表。她从刚才就一直努力绷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就这么无声的滑落脸颊,一滴接着一滴的掉,擦都擦不过来。沈小枝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丢脸了,这很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陈子木了,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个哭天抹泪的印象啊,于是她一边拼命抹着泪水,一边抽抽搭搭的说道:“我……我不后悔……真的。我知道……知道你……你一定会拒绝我的,我……我已经骗了你了,已经……已经非常不对了,不管怎么样,我都……都不能继续骗你了。没有人……逼我,是我……是我自己要……要说出真相的,子木哥哥……我至少……至少证明了……证明了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我没想哭的……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可我……就是忍不住,原来……原来被拒绝会……会这么难受。可是……可是就算再有一次……一次机会,我还是……还是会告诉你真相,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啊……”沈小枝说完这一句,终于忍不住蹲在原地,“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咱俩要不要过去看看?”梁祐焕圆圆看到沈小枝蹲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再听着耳机里沈小枝嚎啕的声音,他迟疑的转过头问杜迷津道。 “再等一等,你看看陈子木脸上的表情。我觉得咱们队陈子木的分析还不够百分子的准确,或许沈小枝还有戏,再稍微等一下。”杜迷津一直盯着陈子木的反应,对梁祐焕说道。梁祐焕闻言,顺着杜迷津的视线看过去,见陈子木脸上居然是心疼和无措,这可不是一个刚拒绝完别人的男生脸上应该有的表情,看来杜迷津说的没错,或许还有下文。 果然,陈子木被突然间哭的旁若无人惊天动地的沈小枝搞得有些惊慌,他没有想到沈小枝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有些无奈的走到蹲着的沈小枝身边,刚想一把拉起她,就见沈小枝依旧把脸埋在膝盖里,没有抬头,却抬起一只手使劲的摇晃着,紧接着就听见沈小枝闷闷的说道:“你什么都别说,子木哥哥,我一会就好,真的,你给我一点时间,我缓一缓,马上就好,千万别安慰我,我好不容易才不哭了,一会就好。” 陈子木俯身看着孩子气的沈小枝有些哭笑不得,他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摸着沈小枝的头发,想要帮她缓和一下激动的情绪。过了一会儿,沈小枝慢慢真起身,用哭的通红的眼睛,有些哀伤的看着陈子木,喃喃的说道:“其实我刚才哭完心里就好受多了,本来可以早一点点起来的,可是被你摸着脑袋,感觉好幸福,我想这应该是咱俩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你肯定不愿意理我了,就多蹲了一会。不过脚不争气,蹲一会就麻了,所以不得不站起来了。子木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本来是不打算哭的,就是没忍住,不过现在好了,我没事了。其实能告诉你我喜欢你就已经很好了,起码我努力过了,难过总比遗憾好过对不对?你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快快乐乐的啊,喜欢你是我17岁做过的最酷的一件事,所以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可以喜欢你的机会。我能不能有一个最后的小要求?”(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皆大欢喜 陈子木见沈小枝一张青白的小脸上还有没有干透的泪痕,整个人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顿时对这个孩子悲观的自以为是有些无语,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啊,怎么就成了判对方死刑了呢?而沈小枝迟迟都没有等到陈子木言语,以为陈子木是在等自己说出还有什么要求,于是她有些胆怯的小声说道:“子木哥哥,我,我能不能最后再拥抱你一下?” 沈小枝刚说完,整个脸就像吃了二斤辣椒一样迅速烧的通红,她怕陈子木看到自己的窘态,连忙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害羞。可是已经晚了,这一幕还是被陈子木尽收眼底。他很难想象,这么一个连跟自己所要分手拥抱都会胆战心惊的小姑娘,刚刚居然说了那么多对自己的喜欢,可见这番告白需要耗费她多少勇气。陈子木心里被一种奇妙的情愫暖暖的包围着,他仔细回想着与沈小枝相识以来所有发生过的点滴,原本只是拿她当做一个小妹妹一样,并没有过多的在意,所有的照顾都是出于礼貌,所有的问候都是点到即止。可是奇怪的是,刚才沈小枝所说的所有细节,他自己居然也都记得,而且格外清晰。再回过神来看眼前这个惊慌的像小动物一样软萌的女生,她透明的让人心疼,让人想要不遗余力的去保护她的单纯美好。陈子木也想要拒绝,毕竟她和自己期待的女生不一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拒绝的话生生梗在喉间,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他每当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拒绝了沈小枝。这个女生该有多么伤心绝望的时候,他自己的心也会无缘无故的跟着一阵抽痛。陈子木对自己反常式的的心软无法解释,沈小枝绝不是第一个像陈子木表白的女生,却是唯一一个让他不忍伤害的人。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既然不能拒绝,那就试着接受吧。至少陈子木是笃定的知道,这一瞬间,他是真的想牵起沈小枝的手。这就够了,不是吗? 陈子木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彻底败下阵来。而沈小枝垂着头听到陈子木突然地叹息声,以为陈子木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拥抱。她不想强人所难。于是只能保持着自己最后的一点自尊,尽量平静的说道:“没关系,你不愿意就算了,那我先走了。”说完转过身,打算落荒而逃。陈子木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将要措施掉非常珍贵的宝贝一样,本能的一把拉住沈小枝。沈小枝被陈子木拽了个趔趄,将将稳住身子,不解的望着陈子木。眼里再一次蓄满了泪水。陈子木看着眼前刺猬一样有些尖锐的沈小枝,故意逗弄的说道:“刚才不是你要抱我的吗?我还没说我答不答应呢。你这么着急跑干嘛?” 陈子木在沈小枝的脸上并没有看到自己预期中的惊喜,或许是沈小枝还没有反应过来陈子木的用意,她是一边在心里不住的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再哭了,真的很丢脸的”,一边拼命忍住眼泪,咬了咬牙,努力骄傲的说道:“不用了,如果不是你想要好好拥抱我一次算是告别的话,勉强来的我不需要。子木哥哥,或许这话有点严重,但我还是想说,我对你的感情是不允许任何东西来亵渎的,我自己的欺骗我不允许,同样,你的施舍也不可以。” 陈子木见沈小枝说完这句话后,便开始倔强的咬着下唇不吱声,相比之下,他还是更喜欢那个会跟自己撒娇的小丫头。于是他无奈的伸出手指,戳着沈小枝的额头,恨声说道:“你这个丫头怎么就这么笨呢?真是一根筋的让人很抓狂啊,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我要拒绝你啊!怎么好好的就变成施舍了呢?你就不能有点自信吗?我要是不想抱你我拉住你干嘛啊?你是不是傻啊!” 说着话,陈子木突然一把抱住了已经彻底傻掉了的沈小枝。 “沈小枝这个丫头总算是熬出头了,害得我跟着捏了一把冷汗,好在结局皆大欢喜啊。”一直在旁边看着,暗暗担心的杜迷津,这会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道。 “可不是嘛,好在这么久的努力没有白费啊。哎,你说,咱俩要不要也拥抱一个,庆祝一下胜利的喜悦啊?”梁祐焕看着杜迷津开心的表情,也跟着开玩笑的附和道,回应他的是杜迷津含笑带怒的狠狠推了他一巴掌,梁祐焕连忙告饶的卓志了身体,挠了挠头不言语了,脸上挂着的是和杜迷津一样的暖暖的笑意。 好半天,沈小枝猜想突然回过神一样,软软的叫了一句:“子木哥哥——”只这一句,就让陈子木整颗心都化了,他在沈小枝耳边彻底缴械投降的缓缓说道:“你不要问我什么时候做的决定,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就这么从我视线里走掉,我不想再后悔一次了。你也不要问我为什么会接受你,坦白说,我也不知道。没错,你和我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我以为我们之间存在的默契,你也说了,全都是假的。你算计我,还找人调查我,又不经我的允许就获得了我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说过的秘密,可是我就是对你厌恶不起来,相反的,我很感动。在听你诉说着对我的喜欢的时候,我心里特别温暖,有很多女生和我说他们喜欢我,可是他们连我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你,你竟然记得我所有的细节,我想要的女孩子或许就是这样的,在我抱着她的时候,我会觉得安全,我会不想松开手。你说的对,那些可以伪装的可以建立起来的共同话题真的都不重要,我可以让你了解我沉迷的食物,你也可以带我感受你喜欢的东西。只要我们肯给彼此时间,我们总能彻底融入到对方的生活。真正重要的是,这个人是你。是明明非常害怕失去我,却不肯对我有一丝一毫隐瞒的你。沈小枝,你让我觉得我特别优秀,让我觉得被你喜欢原来这么幸运,所以现在换我问你,沈小枝,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去。这俩人的情话技能根本不用培训,自学成才就能秒杀四方好不好?咱俩这是被强行秀恩爱了,简直太不人道了。我都肉麻了好不好!”梁祐焕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满的埋怨道。 说实话。杜迷津也觉得这会儿自己有些多余。但她看着梁祐焕夸张的反应,又特别想打压他的气焰,于是抢白道:“你懂什么?人家这叫真情流露好不好!你呀,就是心里不健康,看不得别人好,真是的,听不下去,你把耳机摘了。别听就是了。” 梁祐焕和杜迷津的拌嘴清晰的传到了沈小枝的蓝牙耳机里,她这才想起来。连陈子木对自己说的这些小情话都被杜迷津和梁祐焕全部听了去,顿时有些难为情的从陈子木结实的怀抱里挣脱出一只胳膊,摘下了蓝牙耳机揣进了衣服口袋里。 “都怪你吧,没事吐什么槽啊,这下可好,咱俩谁都不用听了,真是的。”杜迷津摘下耳机瞪了梁祐焕一眼,说道。 “诶呀,这怎么能怪我呢?明明是沈小枝被陈子木搞得不好意思了,就是我什么都不说,沈小枝也会摘耳机的,你想想,这可是沈小枝盼了那么久的重要时刻,当然希望只有她和沉醉两个人独享了,对不对?好在现在情况明朗,咱们也算功成身退,听不听下去,也就不重要了嘛。要我说,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晚上吃什么庆祝吧。”梁祐焕见杜迷津不开心了,于是耐心的劝解道。 “算了吧,吃的还是能免就免吧。想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晚饭惹的祸啊,现在我还心有余悸呢。要我说,咱俩再坐一会,要是没什么事,咱们就可以回公司了,这么大的喜讯,总得告诉老板他们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另一边,陈子木还没有等到怀里的沈小枝答复自己,就见她挣扎着摘掉了耳机,还以为是自己抱的太紧,沈小枝不舒服了呢。于是陈子木略微松开怀抱,轻轻的环着沈小枝的身子,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沈小枝不知道应该怎么跟陈子木解释,她憋得脸通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陈子木看着沈小枝尴尬的模样,更是不明白了,他有些差异的问道:“难道你不同意做我女朋友?” “当然不是!”沈小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喊道,可见是有多在意这件事了。陈子木心下稍定,但却更纳闷了,难道还有什么隐情?沈小枝看着陈子木迟疑的眼神,知道躲是躲不过了,只能耐着性子的解释道:“那我说了,子木哥哥你可别生气啊。是这样的,其实你刚才说的话,不光是咱俩能听到。呃,还有另外的两个人也能听到。”沈小枝说完,见陈子木脸上愈发奇怪的表情,她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后,一鼓作气的说道:“诶呀,其实是这样的,从你来见我的时候是不是就看到我耳朵上戴了一个蓝牙耳机?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雇佣了一个情感策划的团队,他们原本还帮我写好了应该说的告白词,但是他们怕我紧张忘词,又怕有什么突发状况我自己应付不来,所以一直都在暗处照应着我。这个蓝牙耳机就是他们可以和我互通消息的传输工具,其实我从你来的那一刻,就一直和他们打着电话呢,所以咱们说的话他们都能听到。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我肯定会被拒绝呢,我想着他们都听到结果了,就不用我再说一遍再多伤心一次了。没想到,你竟然答应了,还说了那些话,那是你说给我听的,我一个人听就很开心了,所以就把耳机摘下来了。子木哥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陈子木见沈小枝说到“我一个人听就很开心了”的时候,脸上是满满的幸福,就像是自己是她私藏的宝贝,舍不得拿出来与别人分享一样,这样甜蜜的占有欲,还真让陈子木气不起来呢。不过平生第一次说这么肉麻的话,就被外人像看现场直播一样一字不落的听了去,多少还是有些别扭的。于是他只能佯装恼怒的告诫沈小枝道:“那这次就算了,以后可在不许这样了。而且你也要答应我,如果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所有的问题我们一起解决,不要总想着求助于他人,不然会让我这个男朋友觉得自己很差劲的,知不知道?“ 沈小枝听了连忙点着头,开心的不要不要的,她兴奋之下未及多想,就回手给了陈子木一个大大的拥抱。陈子木原本就比沈小枝高上许多,远远看过去,就像是沈小枝环住胳膊吊在陈子木的脖子上一样。幸亏沈小枝不算太沉,陈子木才能还有一口生气,艰难的听着沈小枝快乐的叫嚷着:“不会的不会的,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以后我什么都听子木哥哥的!”陈子木被沈小枝勒的说不出话,他一手抚着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勉强推了推沈小枝的胳膊,沈小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得意忘形”,连忙松开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陈子木抚了半天胸口,才让自己好不容易喘匀了这口气,他有些虚弱的挤兑着沈小枝说道:“小姑奶奶,你这是想勒死我的节奏啊。咱俩这刚确定关系,你就开始计划着谋杀亲夫了,我怎么觉得我这是上了贼船了,以后看来好日子是到头了啊。” 沈小枝一时之间还改不了面对着陈子木过于小心的毛病,她听陈子木这么说,连忙慌张的摆手解释道:“不是的,子木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平时力气没有这么大的,刚才是太开心了,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你可不要反悔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夜路闲聊 陈子木听着沈小枝急切的声音,一时间哭笑不得,他真是拿这个本姑娘一点办法都没有。n∈,陈子木想了想,牵过沈小枝的双手,温柔却又认真的说道:“小枝,你现在已经是我女朋友了,是我正正经经说过喜欢你,而且还有别人听到作证的正牌女友呢。所以你不要这样,不要怕我,你不会失去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伴你、保护你,看着你一点一点成长,等你长大以后做我的小媳妇。那你看,恋人之间开些玩笑是正常的,我们之间的感情绝不会脆弱到在这些小玩笑面前败下阵来,所以你不要动不动就觉得我会反悔嘛。你要相信我,因为没有人比你更加值得我去爱惜了,你也要相信自己对不对?” 陈子木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让沈小枝动荡不安的心找到了可以依赖安定的归属感。她抬起头,望着陈子木温柔怜惜的眼神,重重的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我知道啦,以后不会了。我不会离开你,我也相信,只要我做的够好,你也不会离开我,我们会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走下去。以后我都不会说怕你离开我的傻话了,反正沈小枝就一个,拼了命去喜欢你的傻丫头也就一个,错过了可就没有了,你呀,自己看着办吧。”沈小枝说完,故意仰着头趾高气扬的看着陈子木,陈子木被沈小枝的小模样给逗笑了,他伸手刮了下沈小枝的鼻尖,宠溺的说道:“刚给了你承诺。你就骄傲的翘起小尾巴了,看来我还真该把你看紧点,不然你非上天了不可呢!” 陈子木与沈小枝笑闹了半天。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陈子木看了看时间,对沈小枝说道:“小疯丫头,这么半天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你也饿了吧?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然后送你回家,再不回家,你爸爸妈妈该以为你被我拐卖了呢。”沈小枝听陈子木这么一说。才惊觉时间已经不早了,她猛然间想起杜迷津和梁祐焕,站在原地远远的打量着,却发现二人早已没了踪影。 回程的路上。杜迷津和梁祐焕漫步月色下的在h大校园小路上。一阵夜风清清凉凉的吹在脸上,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沈小枝这个单子终于忙活完了,等把尾款收了,也就算彻底了结了。你也就不用在天天把自己忙的跟国家领导人似的了,有时候看你废寝忘食的模样,也是购物欲得,你看看咱们那个只负责卖萌和吃的老板,人家都没你这么累。你也是时候放两天假。让自己好好歇歇了。”梁祐焕和杜迷津还沉浸在首单圆满结束的喜悦中,这会儿趁着夜色。心情甚好的闲聊道。 “你也说了人家是老板,咱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拼命点花钱雇你何用啊?”杜迷津突然义愤填膺的回嘴道。梁祐焕有些愣神,好好的,这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一点预兆都没有啊,难不成是提前进入了更年期?但是很快,梁祐焕就在杜迷津压抑着的笑意中反应过来,回想当初刚刚接下沈小枝这个单子的时候,自己还在开会的时候质疑过沈小枝与陈子木之间的可行性,彼时,杜迷津就像现在一样,瞪着眼睛怒气冲冲的对自己说了一模一样的话。回头想想,一个多月的时间竟如白驹过隙一样,眨眨眼就到了今天。沈小枝与陈子木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杜迷津现在再说起这句话,虽是玩笑,却也有些争强好胜的味道。梁祐焕笑着摇摇头,心服口服的告饶道:“好好好,是你本事行了吧?你也真够小气的,隔了这么久了还记仇。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有正确的预估到您老人家给人牵红线的本事,还不行吗?” “难为你还记得了。”杜迷津本也没想太过较真,不过是正好回想到当初,一是有感而发的一句玩笑罢了。这会儿听梁祐焕这么恭维自己,再加上人逢喜事,也就不再在意的继续说道:“其实我有的时候也会问自己,是不是太拼了。不过就是奉了师命下山一段时间给殷明镜当个保镖罢了,最后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的回山里消停清修,何苦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把自己忙的半死,有时候还里外不是人。可是诚如你所说,看看咱们公司里这些人,老板是吃货担当,保诚是抬杠小能手,涟漪就差没把自己埋到地里躲起来了,但凡是能显示出她存在感的事儿,她都不愿意做。明镜倒是个勤快的,可这中间隔着一千多年的文化演变,想让他准确get到咱们现在这些人的思维,也确实是有难度。有时候我都纳闷,你说老板是怎么凑齐这么一公司奇葩的?剩下的就剩咱俩了,你老实说,就你丫这怕麻烦的程度,我要是不把脑袋削尖了往前冲,我指的上你吗?公司总还得开下去吧?既然你我都是受了师命守在这小小方圆之间,要是还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司开黄了,是不是也忒丢人了点儿啊?所以哪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啊,没人挺头就自己往上冲呗。好在现在公司也算是基本成型了,沈小枝的单子旗开得胜,情感培训课也算是开起来了,那些不靠谱的家伙们,现在要是扔给他们点工作,也都可以准时完成了,这不是挺好的吗?其实你不知道,有时候想想这段时间公司里每个人身上多多少少的转变,还真是挺有成就感的,累一点儿也就真的无所谓了。” 杜迷津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开诚布公的和梁祐焕谈过心了,梁祐焕就这样静静的听着杜迷津诉说这一路的心路历程,竟找到了一种久违的幸福感。他不想也不忍心破坏这份难得的融洽,于是顺着杜迷津的话说道:“你说的也是,有时候回头看看。真觉得跟做梦一样。要是换成一个多月之前,我是打死都不会想到公司还有今天的模样。真要是论功行赏的话,还真没什么人比你功劳大了。你在上清教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啊。凡事都喜欢强出个头,非得赢师兄们一头才算是心里舒坦啊?我猜你的那帮师兄们一定是对你敢怒不敢言,这凡事都爱拔尖儿的性格真真是挺讨厌的。你都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我是真看不惯你那劲儿劲儿的样子,明明不是老板,管得倒比谁都宽。不过现在想想。好多事儿要不是你坚持,可能真的就半途而废了。就说沈小枝这个单子吧,你别看表面上大家都好像被你鼓动的信心满满的样子。其实背地里多少次,大伙都觉得没戏,要不是你一直这么上心,估计沈小枝也没有今天。所以我想。我多少能明白你的成就感由何而来了。其实真的挺不容易的,迷津,不说官面话,你真的挺棒的。抛开别的都不说,有你这么个同事,是挺幸运的一件事,也挺自豪的。” 认识这么久了,杜迷津其实很少被梁祐焕这么不加掩饰的称赞。她已经习惯了梁祐焕那副不温不火偶尔说句话还阴阳怪气的样子。这会儿突然被这么直抒胸臆的表扬,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岔开话题道:“得了吧。我可没你说的那么本事,要不是大家底子本来就聪明,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带出一个团队来,那不是白日做梦吗?还有啊,你听听你说的,刚开始看不惯我,说得好像你现在就看得惯了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和保诚没少在背后编排我,只不过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们计较罢了。好在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我总算没让自己太打脸。你刚才不是还劝我请两天假休息休息吗?你呢,有什么打算啊,这都忙的差不多了,你是不是也能好好放两天假,认认真真的陪护你的朋友啦?” 梁祐焕当然听出了杜迷津话里话外的点拨之意,看来杜迷津对白小染这件事还是在意的,就算她自己没有意识到,但这些本能的试探还是显示出了杜迷津对于梁祐焕有别于其他人的一种特殊情感。只是白小染这件事也算是历史遗留问题了,千头万绪的一时之间很难一句两句就说得清楚,而梁祐焕又实在不想破坏这难得祥和的一个美好夜晚,于是不软不硬的回了杜迷津一句:“哎,我说,你要这样可就没意思了啊。好好的,说话怎么总点人呢,就不能愉快的聊会天啦?” 难得杜迷津好脾气,借着沈小枝的喜气,也没有再去和梁祐焕纠结这个问题。既然对方有意回避,杜迷津也不想强求,她只是淡淡笑着看了看梁祐焕,话锋一转说道:“好吧好吧,今儿心情好,放过你,不追问了行吧?我在想,要是一会儿老板他们也知道了沈小枝和陈子木的这些经过,没准儿多开心呢。” “可不是嘛,刚才可真是峰回路转啊。你都不知道,你摔耳机的时候,其实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沈小枝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实在是有点兵行险招的味道啊,这孩子也是胆儿大,居然真的就什么都说了,你说她就真不怕陈子木讨厌她吗?今天这事儿真是太悬了,但凡陈子木要是对咱们的介入有一点厌恶,沈小枝再想翻身可就是比登天还难了。得亏她运气好,算是有惊无险的赌赢了。”梁祐焕见杜迷津放弃了执着,当然求之不得,也就顺茬把话题引到了沈小枝身上。 “那你就错了,其实沈小枝从来就没想过要赌的。”杜迷津听到梁祐焕这么说,似是有所感慨的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赌都是为了赢,有谁是为了输去赌呢?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沈小枝是在赌,赌陈子木会被她的真诚打动。可是你我都知道,沈小枝这个孩子连怎么去接近陈子木都不会,对于她来说,用我们已经帮他撰写好的话来告白当然是更有赢面,所以如果是赌的话,沈小枝这一步赌的毫无意义。她之所以会赢,就是因为她是抱了必输无疑的心态去说的那些话。这么说或许有些悲壮的味道,但这是事实。沈小枝想给陈子木的,是无论成败都一定要给的,因为她喜欢陈子木这件事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包括陈子木是否喜欢她。其实在情感培训课刚开始开课的时候,我有想过,怎样才算是最好的沟通。是说一些对方喜欢听的话,快速拉近距离;还是反其道而行之,直接点出别人的不足,在气势上让别人马上意识到我们的专业。这个问题我纠结了好久,直到今天沈小枝给了我答案,其实最好的沟通,就是百分百的真诚。无论是好话或坏话都不加修饰,我说给你听的,就是我最想说的,这就是最好的沟通。因为你的真诚对方早晚感受得到,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我反倒觉得今天的一切,是陈子木比较幸运,他在最短时间内明白了沈小枝这份真诚的重要性,才没有错过沈小枝。不然如果换了别人,还有谁会这么傻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他呢?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谈话有时真没那么复杂,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遮掩不隐藏,秉承着不为私欲而隐瞒的原则,把你觉得应该让对方知道的直接说给他听,这才是比什么都重要呢。” 杜迷津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感慨于沈小枝和陈子木之间的柳暗花明,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梁祐焕明白,隐瞒并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真相早晚会水落石出,既然瞒不住,为什么不能平心静气的好好聊聊呢?梁祐焕自然明白杜迷津的意图,不过对比杜迷津想知道的事情来说,梁祐焕显然觉得另一件事更加需要和她真诚的谈谈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医院探病 “迷津,我有话对你说。”似是受了杜迷津的启发,梁祐焕决定不再去想是否会被误解,当务之急是到了该把蒋佳轩的事情和杜迷津摊开了说的时候了,于是他稍稍正了神色后,对杜迷津直接说道。 杜迷津看着突然严肃起来的梁祐焕微微有些诧异,刚想问他是什么事如此兴师动众,话还未出口,电话铃声就响起来了。杜迷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顿时神色大变,飞快的按下了接听键。 “余锦,嗯,是我,你说……你确定吗……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行,我明白了……谢谢你啦,余锦,回头姐姐请你吃好吃的……那姐姐这边还有事要做,回头咱们电话联系,乖,拜拜。”杜迷津接完电话之后,整个人陷入了凝重的沉思之中。梁祐焕见她表情严肃的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想了想,终究没有开口打扰。 “你刚才和我说什么?”半晌,杜迷津才像是回过神一般,转头看着梁祐焕问了一句。梁祐焕听到杜迷津突然问自己,咬咬牙下定决心的重复道:“我说,我有话要对你说。”还没等梁祐焕继续说下去,就听见杜迷津语气略微沉重的说道:“正好,我也有话对你说,咱们找个地方座下聊聊吧,回公司的事儿先耽搁一会儿吧。”以杜迷津顾全大局的性格,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事情真的是非同小可。梁祐焕望着杜迷津一筹莫展的深情,犹豫着点了点头。 次日上午,邻世红娘馆中上到老板,下到所有员工,已经统统接收到了昨天夜里,杜迷津和梁祐焕带回来的关于沈小枝这一单的最后结局。胜利的喜悦还笼罩着邻世红娘馆的众人,没有彻底散去,沈小枝和陈子木就相携而来,一起将尾款补足。沈小枝感恩戴德的谢了一圈所有人,陈子木也怀着好奇的心理问了半天。大家究竟是怎么分析出他的经历的。一屋子人热热闹闹的聊了好一会,才送走了陈子木与沈小枝。二人刚走不久,杜迷津便和林李非凡请假要去医院看望蒋佳轩。林李非凡一来是觉得这单已结,下一单生意眼时还没有客户上门。难得中间有空闲时间,也该让杜迷津处理一下自己的私事;二来蒋佳轩之所以会受伤,多多少少也是受自己所累,去医院探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也没有理由阻拦。于是痛痛快快的就准了杜迷津的假。林李非凡本想着陪杜迷津一同去看看,谁知却被杜迷津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只好守在公司。而杜迷津在走之前也私下里反复交代了殷明镜,千万要在公司等自己,哪儿都别去,也算是提防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别让东方涟漪有机可乘。一番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杜迷津才对梁祐焕使了个眼色,穿上外套走出了公司。刚出公司大门没几步,杜迷津就拿出电话。打给了杨卓年。而梁祐焕也在杜迷津出门不久后,找了个理由,跟着走出了公司。 “哎,我说。你这说是来看我,两手空空连个水果都没买也就够一说了,更过分的是,你从进屋脱了外套开始,就躺在旁边的看护床上,一躺就躺倒现在。怎么着,打着替公司全体同仁探望病号的名义。跑我这儿来躲清闲来了是吧?”杜迷津自从进到蒋佳轩的病房之后,除了象征性的问了蒋佳轩两句伤口还疼不疼之外,基本上没和蒋佳轩说过什么话。自顾自的躺在旁边床上闭目养神,连动都不动一下。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了,也难怪蒋佳轩忍不住,不阴不阳的挤兑杜迷津了。 “你这人忒俗,不是我说你,怎么着,看病人就非得大包小包的拎着一对保养品。然后再沏茶倒水身前身后的跟着忙活半天,才显得我有诚意是吗?我这人懒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那不成了越俎代庖,抢护士饭碗了吗?看病人,最主要的是讲究给病人精神上的温暖和陪伴,我这不是一直躺在旁边陪着你呢嘛,还不知足,你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点矫情了?”杜迷津缓缓睁开眼,侧过头白了蒋佳轩一眼后,理直气壮的回道。 “我去,这话让你说的,怎么还成了我的不是了?我见过据理力争的,但像你这样无理也要辩三分的还真是少见,你这哪是来看我啊,你丫诚心是来找我吵架来的吧?谁让你端茶倒水了,我哪指使的动您啊,我这不是没意思了打算让你陪我聊聊天嘛。”在与杜迷津的言语交锋中,每一次都是蒋佳轩习惯性的先退让,这一次也不例外。杜迷津见蒋佳轩的气焰不似刚才般嚣张,也知道见好就收,顺势从床上坐起身,口气多少还有些敷衍的应承道:“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挺大一个男生还得人陪着说话。我坐起来了,本姑娘就当回好人陪你聊聊天驱赶一下你的空虚寂寞冷行了吧?” 杜迷津说完见蒋佳轩哭笑不得的撇了撇嘴角,一副受气小媳妇的委屈模样。杜迷津忍不住笑了笑,主动找话题闲聊道:“你说你这人,一看人缘就不咋地。中枪这么大的事儿住进了医院,除了我之外,也没见谁过来看看你,平时在公司,你丫对下属肯定特别不好吧?” “你才来多一会儿啊?你怎么就知道没人来看我呢?”蒋佳轩没接杜迷津的话,随口反问道。 “你丫真无聊,这‘无敌猜猜看’的游戏咱俩第一次会面的时候就玩过,你怎么还乐此不疲的?我又不傻,你看看你病床边的床头柜上,什么水果啊、牛奶啊、保健品啊,一样都没有,总不能是来看你的人都跟我一样不俗,两手空空的过来吧?而且我刚才刚进门的时候,正赶上护士给你量体温,她看到我直接对你说了一句‘有人来看你啦’,那口气里的惊奇程度就跟发现了外星人似的,可见从你住院到现在,肯定没什么人来过。再说了,你看看我躺的这张床,我没躺之前,床单上连个褶皱都没有,被子被叠的板板整整的,那种豆腐块型的被子,除了军营,也就是大医院的陪护床上还能看得见了,一般人想叠都叠不出来。医院又不是酒店,护士只会在病房空出来的时候认真打扫一下,剩下就是谁陪护谁自行整理,由此不难分析出,这张床从你住进来到现在快48小时了,都没人动过,我说的对吧?”杜迷津说完,见蒋佳轩挑了挑眉毛没吱声,她得意的笑了笑,揶揄道:“你要是独居不想让亲人担心所以没通知家里人倒也情有可原。至于你单位的同事嘛,别人也都说得过去,恒远是个大公司,一个个都日理万机的,没时间来看你也就算了。我唯一不能理解的是,你那个叶秘书呢?秘书的工作可就是围着自己领导转,你这都住到医院里了,没理由她不知道啊。也不见她过来瞧瞧你,这点有点说不通了,难不成是你平时总欺负人家?” “越说越离谱了,你也说了,恒远是个大公司,这种不入流的潜规则,在恒远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把你的八卦之魂收一收吧。”蒋佳轩见杜迷津笑的说不出来的暧昧,他皱着眉打断了杜迷津没正形的猜想后,解释道:“是我不让叶秘书来的。秘书的工作是围着自家领导转不假,可是我这在医院能不能躺的消停,主要还的看公司里那些难缠的大客户能不能被摆平。你不是也说了吗,这里有护士,又不缺人端茶倒水,她来看我有什么用,我也不能伤口突然就愈合了。所以她还是在公司里坐镇,替我安抚客户来的要紧。你没在大公司打过工,你不懂,看上去我的职位风光无限,大家见面都点头哈腰的,其实背地里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都想找个机会把你挤下台,好自己顶上去,所以越是这种危机关头,越是得格外小心啊。” “也是够累心的,幸亏我没在大公司里。看看我们单位那些活宝,平时大家都是没大没小的,老板都是用来被群嘲的,看上去很是不靠谱吧?但我跟你说,我还真不羡慕你们恒远这种所谓的大公司,满满的勾心斗角,一点儿相亲相爱的氛围都没有,你也陪我们经历过了,我能为我的同事拼命,你们恒远有这样铁磁的同事关系吗?”杜迷津见蒋佳轩刚刚说话的语气里掩饰不住的疲惫,她也有些感慨的附和道。 “别说,你不提我都忘了,那天我就想问你来着。其实部分公司大小,有问题的是人心。每个人想的都不一样,但不可否认的是大家都想尽力为自己争取利益。大公司里人多,人心可能会更杂乱一些。但是小公司也不是完全就没有尔虞我诈啊,小公司难道就不会遇到有人升职大家不服,奖金分配有人觉得不公平的情况吗?明争暗斗都是常有的事儿,怎么你就能傻到真的拼了命的护着你的那几个同事啊。打份工而已,何苦那么拼,我的思想觉悟还真没高到你这种程度,要不您老和我解释解释呗。”蒋佳轩顺着杜迷津的话,随意的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速溶咖啡 “怎么说呢?其实我觉得也没有那么难理解吧?没错,我承认,你说的都对,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你说的那些鸡毛蒜皮的纷争,因为人心不同嘛,因为人都是自私的嘛,你说的这点我懂,而且我也是认的。可是我反问你一句,难道你说的这种情况,在家里就不会遇到吗?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独生子女,你设想一下如果你不是独生子女,如果你还有同父同母的哥哥弟弟,难道在日常的生活中,你就不会遇到你或者你的哥哥弟弟觉得你爸妈偏心的时候吗?我猜大概率是会的,因为很简单,在平安的前提下,每个人都想获得更多,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如果有外人欺负你的哥哥弟弟,难道你就会因为觉得父母偏心而怀恨在心,眼睁睁看着不去施以援手吗?我猜是不会的,因为你们是亲人。这其实就是我想对你说的,我和我的同事,就是一些典型小公司里的员工,不要说奖金升职这一类的事情了,我们经常会因为工作量大小吵个你死我活的。但那又怎么样呢?吵归吵,并不影响我们对彼此的感情,因为我们拿对方当做亲人。所以没有危险的时候,我们窝里斗的不亦乐乎,但真的有危险的话,肯定是枪口一致对外的。在我的公司,老板不干活,什么都不懂,我们公司第一次例会,是我自己对着白板嘚啵了两个小时,累的口干舌燥的。保诚、明镜和卓年都是年纪轻轻的大学生,打着实习的名义,在公司里晃荡,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连自己应该做点什么都不知道,分到他们身上的工作,不管多少,都是怨声载道。东方涟漪是个爱漂亮的小姑娘,除了时尚对别的一窍不通,你指着她独立坦诚客户,那公司都能等黄了。梁祐焕是公司里满打满算能找出来的唯一天生就聪明就能好好工作的人。然并卵,这孙子懒得不要不要的,要是没人领头的话,他能让你见识到偷懒的一百种实用技巧。不带重样的。所以和他们一起工作特别累,你以为我就没有怨言吗?开玩笑,我又不是神仙。可是就是这帮人,这帮缺点比优点突出好几十倍的家伙们,却是我打从心里认定的亲人。如果有人打他们主意。那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不是有句歌词说的好吗,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谁也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公然欺负我的家人。这么说不是我有个人英雄主义情节,而是我知道,如果换了是我有危险,这帮不靠谱的家伙们也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眼睁睁的看别人在我这儿讨去便宜,这就是家人。我这么说,你明白吗?”杜迷津说完。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笑嘻嘻的望着蒋佳轩,说不出原因的,蒋佳轩突然心虚的觉得杜迷津的眼神别有深意,他不自觉的避开了杜迷津的注视,低着头随口应了一句:“嗯,知道了。” 杜迷津盯着蒋佳轩的反应,唇边一抹冷笑转瞬即逝。待到蒋佳轩再抬头的时候,杜迷津已经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天真模样,闲聊口气的说道:“你说你们公司你离开一会儿就翻云覆雨的,也是够愁人的。大夫说没说你什么时候能出院啊?在医院待的时间越长。你公司里那些事儿不是越难处理吗?你这身边也没个人照顾,要不你把出院时间告诉我吧,等你出院的时候,我请假过来亲自送你去公司。怎么样?朋友一场,我也算是够意思了吧?” “啊?大夫还没说呢,毕竟是中枪,做了手术缝合了伤口,总得留观几天吧,不然万一回头伤口发炎。那可是可大可小的事儿。单位里的事情是重要,可命是自己的,我也得注意不是?你就别操心了,大夫那我还没问呢,以我这种惜命的程度,估计等回头能出院的时候,我肯定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就不用你大老远的折腾了。再说了,你看我现在不就能走能跑的吗,估计没几天就彻底没事了,放心吧。”蒋佳轩听杜迷津说要送自己回公司,停顿了一下笑着回复道。说完,怕杜迷津不信,还特意晃了晃中枪的那只胳膊,证明自己恢复的不错,以免杜迷津以为自己逞强。 杜迷津看着蒋佳轩的反应倒也没再坚持,她点点头嘀咕了一句:“看上去是回复的不错。”说完想了想,状似无意的又说道:“也得亏你伤的是肩膀,你说多悬啊,这要是万一打中了心脏,你不就彻底挂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小子运气是真不错。开枪的那个女的可是杀手那边的头目啊,按理说枪法应该一级棒才对,当时我误导她,让她以为我会对她造成威胁,她肯定是想直接灭了我的,所以瞄准的应该是心脏啊。可是没想到你跳出来推开我,居然只伤到了肩膀,你这是平白捡回一条命啊,像你这么运气好的人还真不多呢。” 蒋佳轩原本是坐在自己的病床边,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挂在床头的医疗杂志,顺便和杜迷津闲聊几句打发时间。可是听到杜迷津这么说的时候,蒋佳轩的动作下意识的僵住了几秒,再抬头时笑着打量了杜迷津半晌,波澜不惊的说道:“怎么,听你的语气你还挺可惜的,你这是有多盼着我出事儿啊,真不厚道啊。” “你这话怎么说的,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我不过就是觉得奇怪,这种手法也能当杀手组织的头目,要是这么算的话,我估计我要是随便报个射击兴趣班的话,不用多,俩月之后就能吃杀手这碗饭了,你说对吧?”杜迷津眨巴着一双略带笑意的眼睛,一脸无辜的问道。 蒋佳轩心里暗暗思量了一下,抬起头,迎着杜迷津的目光,像是认真的想了想后,猜测的说道:“你说的也对,按理来说杀手头目确实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咱俩当时动作不一样的原因啊?你看你是笔直的站在原地,她瞄准的是你的心脏位置,可我是斜着跳出来推开你的,因为咱们动作不一样,所以到我这儿就打偏了,这也可以理解吧?”蒋佳轩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用手比划着二人当时的动作,耐心的跟杜迷津解释道。杜迷津听了不置可否的反问了一句:“哦,是吗?” 蒋佳轩听到杜迷津这么说不自觉的眯起双眼,一道寒光未及射出便被妥善的收敛起来。他微笑着放下手里的杂志,用未受伤的那只手随意的托着下巴平视着杜迷津,语气懒懒的反问了一句:“不然你以为呢?” 杜迷津不动声色的抬了抬目光的角度,瞄了一眼蒋佳轩身后墙上的挂钟,而后有些泄气的说道:“切!没意思。我还以为是杀手能力太弱呢。本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学点格斗、射击什么的,要是杀手资质都这么弱的话,凭我的无敌才智,没准也能当一个让别人闻风丧胆的女杀手呢,听起来多酷啊!可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看来我是别想出道了,唉。” 杜迷津说着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蒋佳轩看着她皱眉的表情,一时间难分真假。略微犹豫了片刻后,有些无奈的笑着说道:“你这小脑袋,整天净想些没用的,要我说,你这聪明才智最适合的就是拿来写小说了,脑洞简直不要太大啊。”蒋佳轩抱怨完杜迷津,突然话锋一转,用温柔的口气,体贴的继续说道:“说了半天话口渴了吧?我这儿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医院嘛,条件有限。你要是不挑剔的话,我床头柜里还有一袋昨天托护士帮忙稍进来的速溶咖啡,味道还可以,你在这儿坐会,我出去找热水给你冲一杯尝尝?” “算了吧,你可是病好啊,要冲也得我自己来啊,不然不跟我欺负你一样吗?”杜迷津说着话站起身,就要开蒋佳轩的床头柜,却被蒋佳轩一把拦住,推辞的说道:“别,你好好坐着,你来看我你就是客人,这点礼数我总是懂得,我可是个绅士啊。再说了,我总得做点什么,跟你证明一下,我恢复得不错,生活还能自理,你才能安心吧?放心吧,没事的,你等会我,我马上回来。”蒋佳轩说完,打开床头柜,拿出一袋咖啡和一个杯子,转身向着病房外走去。杜迷津眉头深锁的望着蒋佳轩的背影,咬咬嘴唇,终究没再阻拦。 不一会,就见蒋佳轩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杜迷津身边,将咖啡递到杜迷津手里,微笑着说道:“你闻闻看,香着呢。这个牌子是我特别叮嘱护士去大超市帮忙买回来的,我跟你说这个速溶咖啡的口感真不比现磨的差到哪,现在很多小的咖啡厅里的咖啡也是偷工减料,味道还不如这个呢,不信你趁热品品试试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受制于人 杜迷津端着咖啡低头凝视了半天,嘴上却未有动作,蒋佳轩见了凑近杜迷津,轻声问了句:“怎么了?怎么不喝啊?” “哦,没什么,你刚才出去的急,我都没来得及和你说。我这人平时生活习惯特别马虎,吃饭一般也不按时,时间长了也就养成了浅表性胃炎。偶尔犯一次,就能把人折腾个半死。这不是前两天胃病又犯了,导致我现在吃东西格外小心,生怕刺激胃,咖啡这种刺激性的饮品恐怕是不行了,算我没口福吧,过两天胃好了,再来看你的时候你再沏给我喝吧。”杜迷津说完,随手把咖啡杯放在了蒋佳轩的床头柜上,抱歉的对蒋佳轩笑了笑。 蒋佳轩听了倒也没强求,而是贴心的对杜迷津说道:“这样啊,那你不早说。正好,我柜子里还有袋进口奶粉,平时我胃也总闹毛病,我是深知你的痛苦啊,这不自己明明喜好咖啡的口感,可就是不敢多喝。平时都是冲奶粉养胃,奶粉比较温和,喝起来暖暖的很舒服。而且这个牌子的奶粉口感浓郁香醇,脂肪含量还低,非常适合女生喝呢。你等会,我去把咖啡倒了,给你换杯奶粉试试。”蒋佳轩说完,打开床头柜,又拿出了一袋奶粉。 他刚想回身端起咖啡杯往外走,却见杜迷津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端起咖啡杯,低着头对蒋佳轩淡淡的说道:“不用了,看来今天是怎么都躲不过被你服侍了,你这还受着伤呢,我也就不折腾你了,那就还是咖啡吧。”杜迷津说完,并没有急着入口,而是将咖啡杯轻轻送到嘴边,吹了吹杯里的热气后,突然抬头笑着对蒋佳轩说道:“只是这杯咖啡我要是喝了的话,不出十分钟应该就会不省人事吧?我说的对吗。子夜?” 杜迷津话音刚落,蒋佳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快速的从枕头下神奇的抽出一把水果刀,反身的瞬间,顺手将水果刀逼在了杜迷津的脖子上。行云流水的完成了挟持人质的一套连招,动作快到杜迷津以为自己看到了电脑特技一样。蒋佳轩欺身靠进杜迷津,凶相毕露的说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杜迷津脸上未见任何一丝惊慌的神色,她无畏的仰起脖子直视着眼前的蒋佳轩,将颈部血管完全暴露在刀刃之下。短暂的对峙之后,杜迷津并未见蒋佳轩有进一步的动作。她微笑着对蒋佳轩眨了眨眼睛,打着商量的口吻说道:“哎,你不觉得咱俩这姿势挺累的吗?你看你受着伤还得挟持着我,难度系数有点高啊。你别紧张,这屋子里就咱们俩人,打我是肯定打不过你的。门靠近你,我也逃不出去。估计你也不傻,肯定不会让我打电话求救,那你还怕什么呢?就是真有外人进来。以你的反应速度,随时都可以将我拿下,所以咱俩能不能保持正常坐姿,让彼此都舒服一点,好好聊聊呢?就算是我洞悉了你的秘密,你想杀我灭口,死之前也得给我个明白吧?再说了,你我都知道,在医院动手显然并不明智,处理尸体实在太困难。要不这样。你让我把我想问的问题都问完,然后一掌打晕我,剩下要杀要剐我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一切其实还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看怎么样?” 蒋佳轩细一思量,杜迷津说的有理,再加上杜迷津镇定自若的深情,自己要是还紧张兮兮的,反倒显得气势上有些弱了。都不是“街边打架的小混混”之类不入流的角色,自然除了成败本身。更加注重心理上对于对手的碾压。于是蒋佳轩收起水果刀,改成刚刚的姿势坐在杜迷津对面,认真的盯着杜迷津任何细小的动作,大大方方的说道:“你倒也算识时务,跑你是跑不出去的,想说什么,咱们就聊聊吧。” “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吗?其实老实说,怀疑是一直都有,但确定却是刚刚那一个瞬间的事儿,我不过是试试你,没想到还真是,这算不算是意外惊喜呢?”杜迷津在蒋佳轩聚精会神的目光中,放肆的换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斜靠着墙翘着二郎腿,随口回道。口气轻松的就像闲话家常一样。 蒋佳轩打量着没事儿人一样的杜迷津,不确定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话,那无疑是自己太沉不住气了,或许再演的逼真一点儿,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原本蒋佳轩并不想这么早就和杜迷津揭了自己的底牌,这让他不免有些懊恼。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望着杜迷津,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这不过是杜迷津试图激怒自己的一种方式,如果她真的不知道,又怎么会准确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呢?想明白的蒋佳轩稍稍冷静一些后,同样微笑着用闲适的口气对杜迷津说道:“省省吧,我要是真那么容易就能被你惹急了的话,你也就不会现在才来跟我摊牌了。不过你还真是让我挺奇怪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但像你这么临危不惧的女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你就不怕死吗?” “怕,怎么不怕,命都只有一条,谁会真的不怕呢?只不过怕死和不用死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吧?我要是只知道怕死不会审时度势的话,那你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我的本能反应应该是直接呼救,估计这会儿我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吧?可见怕死只会死的更快而已。不过你说只见过我一个临危不乱的女人,这话不尽然吧?要是让叶子雨听到,岂不是恨死我了?”杜迷津说着话还不忘抛给蒋佳轩一记挑逗的媚眼,尤其是在说到“叶子雨”时在意的口气,倒像是寻常女人间拈酸吃醋的口吻。 只是这并不是蒋佳轩第一次和杜迷津打交道,这个女人的心智和隐忍不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轻敌。蒋佳轩微微一笑,保持理智的说道:“你这美人计用的恐怕还欠些火候啊。连叶子雨都知道,功课倒是没少做,你说你有问题还没想通,其实我也一样,按理说,我可是为了你才受的伤,换成一般女人,早就感恩戴德以身相许了。你倒是还能硬着心肠的继续怀疑我,还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啊。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都知道多少。” “不不不,你别把我说的这么忘恩负义啊,我可是纯良之辈,那对恩情必然是铭记在心的。”杜迷津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否定了蒋佳轩的话后,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辩解道:“怀疑你和白眼狼那可是两个概念,你这伤究竟是为谁受的,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 “说来听听看,我还是挺有兴趣听你杜大侦探给我还原案情的。毕竟知道了自己错在哪里,对我下一次出任务还是有帮助的,没准儿你说的精彩,我听的开心,就不杀你了,直接把你掳回去,给我当个军师也不错。”蒋佳轩饶有兴致的望着杜迷津说道。 “军师我是不指望了,再说了,放我在你身边,你真的敢用吗?”杜迷津盯着蒋佳轩反问了一句,眼睛里满满都是戏谑的味道。蒋佳轩顶讨厌杜迷津这个表情,好像一切都在她计算之中一样,平白让人心里没底,他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杜迷津将蒋佳轩的神色看在眼里,她知道这是人在失去耐心之前常常会有的微表情。杜迷津又偷眼看了下墙上的挂钟,现在结束对话时间还太早,于是她马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正色说道:“既然我们都有不明白的地方,不如就这样吧,君子协议,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解答我一个疑惑,公平吧?” “公平的很,难得你以阶下之囚的身份还能心平气和的和我谈条件,就冲着你这份勇气,我应了。既然是我先开始问的,那就从你先开始说吧。”人们往往在自己处于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对弱者提出的要求就不会特别苛刻,这是一种自然的优越心理,仿佛这样做的话,就能让对手输的心服口服一样。蒋佳轩对杜迷津本就有一些惺惺相惜的欣赏,这是一个如果在武力值齐平的情况下,自己没有绝对把握一定会赢的狠角色,正因为如此,作为男人的尊严才让蒋佳轩除了赢之外,更在意自己是否能赢得漂亮。于是他颇有风度的痛快答应了杜迷津的要求。 “你住进来的时候穿的那件外套还在吗?”杜迷津点点头同意了蒋佳轩的要求后,突然问了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蒋佳轩有些没明白杜迷津的用意,之见杜迷津的目光在病房中扫视了一圈后,落在了墙角立着的衣服架上,上面挂着蒋佳轩入院时穿的那件灰色的风衣。杜迷津刚刚站起身,蒋佳轩就低喝了一声:“别动!”杜迷津闻言笑容明媚的说了句:“别紧张,我只是想拿一下你的外套。这个问题回答起来有点复杂,我需要道具和你慢慢解释,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我还是挺惜命的。”说完不管蒋佳轩是否应允,径自走到衣架前,拿过外套后,又坐回了蒋佳轩对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势不两立 杜迷津迎着蒋佳轩诧异的眼神,自顾自的翻查着手里的外套,当目光落在这件外套的左袖口时,杜迷津了然的笑了笑,小声嘀咕了一句:“果然是这样啊”。当杜迷津再抬起头看向蒋佳轩的伤口时,眼里无端闪过一丝惆怅,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那天晚上我就觉得奇怪,按理说,就算是梁祐焕出手不准,另一支钨钢短箭没能挡开射向我的子弹,可它既然发射了,总得插到哪儿才对吧?当天咱们走的时候,我看到梁祐焕是从地上捡起了那支钨钢短箭,而我昨天又去了一次事发现场,仔仔细细的看了周围所有的墙面,除了子弹打过的痕迹之外,没有任何短箭弹住的痕迹。转经轮一发两只,射程至少50米,那个大楼长向的长度绝不会超过40米,所以短箭不会凭空落在地上,除非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它原本的行动轨迹,两种力量相抵,它才会被弹开落在地上。女杀手的子弹射进了你的身体,那弹开它的究竟是什么呢?” 杜迷津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片刻,她看着坐在她对面的蒋佳轩紧闭着双唇,一脸沉重的表情,笑了笑接着说道:“说实话,你比我想象的要厉害得多,也难怪你才是那帮杀手的头儿了。梁祐焕告诉我,当我站出去的时候,他是真的下了狠心,如果没有外界的力量干涉,转经轮射出去的角度,足以要了叶子雨的性命。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看出梁祐焕的意图,用左袖口的钢扣挡开原本要替我挡子弹的短箭,然后装作替我挡子弹,推开我的时候顺便撞到了另一支短箭,是它改变角度,刺伤叶子雨但不致命,又故意蹲下些许距离,让子弹打中你的肩膀而不是心脏,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既救了你的同伴。又给自己一个拼命护我的好身份。计谋、胆量、反应能力都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有你这样一个对手,我很荣幸。原本,你是值得我尊敬的对手。但很抱歉,我生平最不屑的便是拿感情伪装自己的人。你犯了我的忌讳,所以这舍身相救的恩情,我受不起。” 杜迷津冷冷的说完这句话之后,蒋佳轩沉默了好久。才慢慢抬起头,看着杜迷津有些酸涩的笑了笑,幽幽的说道:“原本我们这帮人只是一帮没爹没娘的毛头小子,混在一个孤儿院里,因为熊、怕事儿,总是被大一点的孩子欺负。时间长了,五六个性格差不多怂的孩子就凑成了一小帮,互相帮衬着,可还是打不过那些欺负我们的人。有时院长看我们鼻青脸肿的也会象征性的问问是被谁打的,可是谁都不敢说。因为说了就会受到更严重的报复。都是没人疼的孩子,院长又不能总照看的到,受了欺负连个能给出头的人都没有。后来我们一起跑出来,想找点活儿养活自己,那时候想法特天真,有口饱饭有件暖和的衣服,有个能一起睡觉的小屋,就满足了。可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哪会轻易满足孩子的简单梦想?我们被一个人贩子骗走了,他们把最小的小五和小六扣下来。逼着剩下的人天天出去偷东西,哪一天偷不到钱,就是一顿爆揍,还不给饭吃。我们不敢跑。跑了小五和小六就死定了,也不敢报警,因为我们不确定警察是不是一定能救出小五小六,我们赌不起。你刚才说的亲人我懂,因为对我来说,我们这几个人就是比亲兄弟还亲的亲人。因为我们受过一样的苦,我们知道对方哪里最疼。你为了你的亲人能拼命,我为了我的亲人能要别人的命!后来人贩子嫌我们偷的钱越来越少,对我们越来越不好,动辄就是往死里打骂,有好几次皮鞭子留下的伤口溃烂、发炎,都没有药医治。贱孩子命硬,我们居然也都挺过来了,再苦还能如何,大家都在一起,一个都不少,就很好。可是有一天,人贩子居然要砍断小六的双腿,让她变成残疾,好出去当乞丐博同情要钱。我们都想阻止,可是人贩子手里有刀,谁都不干冲上前,最后是小五死死的抱住人贩子,我亲眼看着刀子一刀一刀的捅在小五身上,他嘴里流的都是血,还在喊着让我们带着小六快逃。你不会明白那种感受,你在意的生命就在你的眼前一点一点流失,终于我们像疯了一样,一股脑儿的冲上去,拿着手里所有能拿的东西,木棍、花盆、铁锹,全都砸在人贩子的头上,血肉模糊,他被我们活生生的打死了,可是小五也救不回来了。我们领着小六逃出去之后才明白,这个世界善良是没有用的,你狠,所有的恶人都让着你,你善良,就只能被当做猪狗一样践踏。后来我们成了那条街上出了名的混子,打架从来不怕死,一群人冲上去就是往死里轮,打到对方没有力气求饶,打到他们连半条命都不剩,打到别人看见我们远远的绕路走,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们。心一旦狠下来,人没有什么事情做不了,有人花钱雇我们买别人的命,最开始是普通人,后来是社会上有点名号不怕仇家的混子,再后来就是那些一般人都杀不了的人。别人觉得杀手说出来好厉害的样子,其实杀手不过就是拿自己的命换别人的命,多少次都伤的快活不成了,可是想想当初为了我们死了的小五,都能熬过来。终于,我们混出了名堂,在杀手这条道上也算是能让别人听到就打怵的人物了。我们成了一个组织,新招来的人加上以前的人全都用小五的名字往下顺,小五叫叶子枫,我们就按照子字辈的一个一个往下排,好像这样,小五就还在我们身边,没离太远一样。” “叶子枫……那叶子雨是……”杜迷津一直听着蒋佳轩碎碎念的说着他悲惨的曾经,听到小五的名字后,她下意识的问道。蒋佳轩没等杜迷津问出口,就点点头接着说道:“没错,小五就是叶子雨的亲哥哥,他当初拼命护着的小六就是叶子雨。可能在你看来,小五当初是因为亲人的本能,是为了小六才豁出命去的,和我们没有多少关系。可是你不会明白,如果没有小五,我们这些人,现在还在人贩子手里任人摆布,能活下来几个已经不知道了。所以我们这几个人,没有人不念着小五的大恩,我们发誓,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六,再也不让她吃半点苦,所以我决不能看着梁祐焕在我面前杀了子雨,你懂吗?感情的事,我不辩解,你说得对,你与我的相识,本来就没那么干净。可是我从来没有下过命令,让子雨杀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当时的情况已经超出了原本的预想,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最后的结局了。只是没有想到,这结局没撑过两天,真相就已经浮出水面了。你也比我想的聪明,或许当初就不该接你们这笔单子吧。” 蒋佳轩说完,冲着杜迷津怅然若失的笑了笑,杜迷津不是不谙世事的天真孩子,她当然知道杀手背后一定都是血淋淋的故事。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蒋佳轩他们原来也有这么多无可奈何,这一刻的杜迷津,心里有一些说不出的心疼,不为蒋佳轩,或许只是因为每一个走错路的可怜人。她低着头想了想,才试探着对蒋佳轩说道:“所以,那天,你让我上你的车,就是为了把我和林李非凡分开,你们接到的暗杀目标是林李非凡,其实你想保我安全,对吗?” “不然你以为呢?都是刀尖上讨生活的人,你凭什么号令一群亡命徒听你的话?只有每一次暗杀任务你都第一个冲在前面,你不惧怕第一个倒下,拿自己的性命换别人全身而退,你才能服众。如果不是想保着你,那一天开枪的人里就应该有我一个,老实说,或许你们就没那么幸运了。”蒋佳轩说道这里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杜迷津承认蒋佳轩说的是实话,当时能逃出去已经是颇费心力了,要是对方再加上一个蒋佳轩,以他最后关头一石二鸟的苦肉计来看,此人的身手与能力绝不在梁祐焕与杨卓年之下,那鹿死谁手就真的说不准了。可现在不是领情的时候,高手过招切忌感情用事,于是杜迷津保持着冷静客观的说道:“如果你不接这笔单子,异地相识,或许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可这只是想象,事实是你接了,而据我得来的情报所知,杀手一旦接了单子,就要不遗余力的完成任务。一人失手,以后也就没那么好混了。所以你不会放弃,林李非凡你还是会想办法杀掉,而我的脾气我想你也清楚,我也不会半路撤出,老板我是保定了。所以就算是我领你的情谊,你想继续执行你的任务,就一定要先铲除我,我们依旧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不是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冒名顶替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知不知道你估值较真的样子特别惹人讨厌?”蒋佳轩听了杜迷津的话后气恼的说道。说不清为什么,他就是很难接受杜迷津时刻都拿自己当做敌人一般的提防,虽然理智上他也明白,此时此刻,杜迷津的做法没有任何不对。 “是吗?我以为像我这样聪明又难缠的对手,应该时刻都让你觉得讨厌才对。难为你一直以来委曲求全的伪装了。果然是成大事的人,这么讨厌我,还能时时做出一副护花使者的样子,这份忍耐力,我佩服的很。”杜迷津不冷不热的回道,让蒋佳轩碰了个软钉子。这档口实在不适合打情骂俏的斗嘴,蒋佳轩明白,所以也就没有计较杜迷津的冷嘲热讽,他情绪平静的继续问道:“其实我很好奇,从头到尾我给你的资料应该都没有任何问题,而在我住院的那天晚上,你的反应也是正常人打消疑虑之后的反应。不过事隔两天而已,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肯定了我的身份呢?你对我们到底知道多少?” “你到是挺自信的。其实你说的没错,理论上来说,你给我的资料确实很难发现端倪。不过以前在上清教的时候师傅和我说过一句话,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完美的掩饰,所有掩饰都一定会留有线索,只不过看追查的人是否有心罢了。”杜迷津听了蒋佳轩的问话有些不屑的说道,口气似乎越来越轻松,就像两个老朋友之间简单的讨论问题,仿佛根本就不存在被挟持这件事一样。只见杜迷津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额前的碎发后,望着蒋佳轩淡淡然的说道:“你是杀手,想必你们杀手圈的事你应该也很熟悉。三年前,有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成员有100多人,而且几乎很多都是不同地区的人。首脑是原来美国的恐怖分子,后来移民去了法国。而他们一般只接东南亚地区的杀人生意。因为他的多重国籍和跨国作案,一度让警察很是头疼,抓捕起来十分困难。而且他们行事小心谨慎,总是在多个国家来回流窜。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在哪。后来有一个黑客入侵了他们的通讯设备,成功追查到了他们的大本营所在地,并且及时通知了当地的警方。于是这个组织所有的领导人都被连窝端了,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一夜之间土崩瓦解。虽然还有个别小喽啰在逃,但是杀手界的传奇就这么彻底的烟消云散了。这事儿我想你一定听说过吧?” 杜迷津说的事儿蒋佳轩倒真的略有耳闻,三年前,蒋佳轩的组织还没有现在这么专业的战斗力,那时候他也听过,业界报价最高的就是杜迷津所说的,这个叫做“x”的杀手组织了。据说是所有结果的单子都没有失手过,而且善后工作做的尤其到位,杀人之后不留任何线索,就算是警方心知肚明谁最有嫌疑,也完全找不到证据起诉他们的雇主。所以真正有钱的金主都愿意和他们合作。这样的杀手组织居然一夕之间就彻底被剿灭了。可见这个幕后黑客能力有多强了,可是这和杜迷津又有什么关系呢?蒋佳轩点点头证明自己知道后,不解的望着杜迷津等待着下文。 杜迷津知道蒋佳轩在疑惑什么,她冲着蒋佳轩笑笑,得意的继续说道:“说来也巧,这个黑客我正好认识,他叫杨余锦,与我颇有交情。其实你们前期工作做的已经很到位了,选的身份也确实没有问题。恒远的客户部经历确实叫蒋佳轩,之前的身份也确实是情牵一生的创始人之一。叫做蒋伟。此人行事低调,不喜张扬,正常的社交网络上找不到他任何一张照片,就连恒远公司的年会合影。他也从来都不参加。而客户部经理这个职位,如果没有预约,寻常人是很难见到的,这也是为什么我第一次去恒远公司的时候,前台小姐听到我想见蒋佳轩时会有那么奇怪的表情,因为蒋佳轩从来都没有接待过公司客户之外的人。正常情况下。就算我对你有怀疑,最多也就只能查到这些。你很聪明,没有凭空编造出一个人,所有的身份都确有其人,又保证了我没办法与这个人见面,真真假假串着说,我所知道的资料反倒可信了许多。你错就错在对自己的背景资料做的天衣无缝,却对我的人脉调查不够详细。正因为我认识杨余锦,不夸张地说,中情局的网络资料,只要我想看,他都能分分钟帮我黑进去,何况是查一个人呢?蒋伟就算再低调,大学档案上总会有一寸照吧?我拜托杨余锦帮我黑了蒋伟大学的档案库,名牌大学的学生还真是多,一张一张档案看下来,确实很费时间,所以才耽误了这么多天。不过好在,昨天余锦已经把蒋伟的一寸照发到了我的邮箱,是真是假,一目了然。既然已经确定了你的身份是假的,下一步就是调查杀手组织了。那天晚上虽然惊心动魄,可是杀手们的对话我还有些印象,也亏得你念旧,所有的杀手成员称呼都是以‘子’字开头的,这可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我让余锦帮我黑了全国各省公安局的资料库,在那些陈年未结的杀人案中,总有一两个记录你们的组织。‘子晓在天’,很文艺的名字,听起来更像是一个画社,实在不像是杀人如麻的组织。我猜你的意思应该是希望子枫在天之灵,能时时刻刻感受到你们的存在吧。这个组织的现任领导者叫做子夜,精英人员基本上在暗杀我们的时候全部出动了,别忘了当天晚上,你的叶子雨妹妹可是变相点过名的,我记忆里一直不错。,按理来说,这样的阵容不应该没有头目坐镇,可是当天偏偏缺了一个子夜,那不是你还能是谁呢?” 蒋佳轩听了很是无语,虽然杜迷津话里话外的挖苦让他觉得有些刺耳,可事实确实是一子错满盘皆输,没想到杜迷津幕后还有这么厉害的榜首,能查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蒋佳轩抬起头还想问些什么,却被杜迷津及时打断道:“说好了一人一个问题,我已经连续回答你两个问题了,现在该我问了,你不是想耍赖吧?” 这就是杜迷津,连被挟持着都能这么镇定从容的讨价还价,蒋佳轩也不能失了风度不是?他绅士的耸了耸肩,抬手指向杜迷津说道:“你问吧,知无不言。” 杜迷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略微沉思后开口问道:“关于你的身份咱俩都心知肚明了,我想知道的是,既然你根本不是恒远的人,那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恒远的客户部经理了呢?” “不过就是打了个时间差而已,你这么聪明还没想到吗?”蒋佳轩终于逮到机会反将了杜迷津一军,他看着杜迷津一瞬间有些难堪的尴尬脸色,心情甚好的回复道:“像恒远这样的大公司,想真的塞进去一个客户部经理确实是有些困难,可是大公司无时无刻不在招人,塞进去一个秘书还是很容易的。在我决定报名参加你们的情感培训课,近距离找机会之前,我就已经选好了自己的需要扮演的角色,提前让子雨去恒远应聘文秘的职位。那天你打电话说要来恒远见我,我提前就在恒远大厦等好了。你见我的那间办公室,只是恒远公司普通的会客厅,并不是什么客户部经理的办公室,门牌是我们提前做好用双面胶粘到门上的,等你们走了摘下来就好。我先让子雨埋伏在一楼大厅,等你们出现后,不给前台小姐说话的机会,直接把你们带上楼,前台会以为你们是子雨早就联系好的公司客户,所以并不会多话。你们对恒远的地形并不熟悉,子雨带你们去的是恒远大厦唯一一部每层都停的电梯,人自然会比较多,这时候子雨提议走楼梯,因为只有四楼,而且客随主便,你们一定不会不答应。子雨上楼的时候打过一个电话,那是我们早就约好的暗号,不管她说什么,都是在通知我,你们已经到了,我只要提前把门牌粘好,而且对其他见到的恒远公司内部的人说我是子雨约好的客户,在会客厅等她谈合同,就不会有人阻挠,我就可以安心的在会客厅等你们了。我只要在会客厅的桌子上放两件私人物品,你们就很容易先入为主的相信那就是我的办公室。子雨为了帮我争取时间,让我妥善的做好这一切,特别带你们绕到了文案部,她只是随便拿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你们就不会怀疑她绕路的举动。咱们在会客厅里谈话时,子雨突然进来提醒我应酬的时间,那也是我们事先约好的暗号,证明可能有人要用会客厅,我顺利成章的结束谈话,送你们出门,一切就算做好了。我只要抓到所有时间的漏洞,这场戏并不难演,你们看到的我就成了恒远的客户部经理——蒋佳轩。”(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难下杀手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设计的确实很巧妙,至少在当时,我没有看出你根本就不是恒远的人。【ㄨ】我猜这么细致的计划应该是出自你们那位女诸葛之手吧?”杜迷津听完蒋佳轩前前后后的详细解释之后,随手拿过仍在床边的拎包,刚拉开拉锁,就见蒋佳轩看着自己的神色明显狠厉了许多,她笑着安抚道:“不用这样吧,我就是掏支烟而已。”说着话,杜迷津从包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自在的吐了个烟圈后,又回想了一遍蒋佳轩刚刚说过的细节,点点头随口说道。 蒋佳轩刚想开口,却见杜迷津赶紧摆摆手,接着说道:“哎,算了,我不过就是随口一说,你不用这么认真,这可不算是一个问题啊。计划是谁想的,对我来说不重要,反正我是被算计了,至于被谁算计的,我没那么想知道,我也报复不回来。我真的想知道的是,如果你们半道退单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 蒋佳轩根本没有想到杜迷津会这么问,他一时之间有些抓不准杜迷津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她是想要劝自己收手吗?可是以杜迷津的聪明应该不会这么天真才对吧?就在蒋佳轩犹豫的档口,杜迷津不耐烦的开口催促道:“你不是不想说吧?咱们可是有约在先的,你问了两个问题,我也问两个,耍赖可是有失你的绅士风度啊。” 蒋佳轩看着杜迷津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好像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在多么危险的境地一样,这个女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难道她都不会担惊受怕的吗?因为没有在杜迷津身上看到自己预期的反应,这让蒋佳轩无比烦躁,他闷声闷气的对着杜迷津说了一句:“还有烟吗?给我一支,我的抽没了。【ㄨ】” 杜迷津曾经在一本行为心理学类的书籍上看到过,人在特殊的极端情况下不可抑制的想要做一些平时习惯的举动,比如说抽烟,主要有两点可能。一种是想让自己整个人显得自然随意,从而干扰对方正确分析自己的情绪;另一种是所有的事情都和计划好的不一样。整个人因为挫败而慌张无措,想要借助一些习惯性的行为来让自己保持冷静的思考。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杜迷津是前者,而蒋佳轩很显然是后者。杜迷津从没有在蒋佳轩身上看到过这样的表现。整个人充满着焦躁不确定,所有的情绪都无处安放,只能尽显在脸上。看着蒋佳轩愁眉不展的神色,再想想他平时从容淡定的派头,前后一对比。竟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幽默感。杜迷津压抑着想要笑出声的冲动,从包里又拿出一支烟,点燃了递到蒋佳轩唇边,蒋佳轩抽了口烟又低头想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干我们这行的,很少有主动退单的,倒不是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本来就是玩命的活儿,横的还怕不要命的呢,退也就退了,谁还能真把你怎么样呢?倒也有怕杀手退单后泄露雇主的秘密而再去雇佣别的杀手组织来杀人灭口的。但那毕竟是少数,我们这个圈子其实非常小,你以为满大街都是神秘杀手呢?我们比警察更算是高危职业,心甘情愿做这行的非常少,所以互相之间多少都会有所耳闻。找一个杀手组织去杀另一个杀手组织,首先他们会计算成功几率,其次会把价格抬得非常高,而且这对于杀手来说是非常不道德的,我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好笑。毕竟杀人本身就是不道德的事,那你就理解为行业潜规则吧,总之,雇主要想解决掉原本雇佣的杀手。很难雇到合适的人。所以有这些理由在,雇主一般不会拿退单的杀手组织怎么样。但正因为如此,所以一旦入了杀手这行,就更不会轻易退单。因为你退单这件事,总会让别的杀手知道,就会很快在这个圈子里传开。以后就不会再有雇主给你生意做了。其实如果你把杀手当做一个普通行业的话,就能想明白了,我们这个行业讲求诚信,而且是拿命死保的诚信。所以大部分的情况下终止合作,都是因为雇主觉得你不能完成任务,或者你们伤亡惨重,真的没办法继续完成任务了,才会涉及到退单。而如果是雇主另选别的组织的话,你只能收到前期百分之五十的定金;如果因为你确实没办法继续的话,你要退给雇主所有已经支付的定金,医药费还得自理。” 蒋佳轩说到这里才惊觉好像哪里不对,他狐疑的打量着杜迷津,略含威胁的口吻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看你的样子应该不会傻到相劝我退单吧?你有什么目的?” 很明显,蒋佳轩的威胁并没有祈祷让杜迷津惶恐的作用,杜迷津脸上露出了迷之微笑,口气波澜不惊的说道:“没什么,我不过是关心你的处境罢了。今天早上来之前我已经交待了余锦,让他用你的邮箱给你的雇主发邮件,说明你想退单的意图。我相信你不会笨到问我怎么知道你的雇主是谁,你也应该知道,林李非凡并不是第一次被追杀了,能平安活到现在,总该知道究竟是谁想要自己的命。你也知道杨余锦是个很厉害的黑客,想到用你的邮箱应该不会很难,要是我没估计错的话,这会儿你的雇主应该已经收到邮件了。” 杜迷津说道这里已经看到蒋佳轩脸上蓬勃的怒气,然而她似乎并不在意,反倒像是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画面一样,还在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就算是你现在想雇主解释这并不是你的意思,好像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效果。你想啊,能用你的邮箱,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就是你手下亲近的人做的这件事,这说明你们组织内部心不齐,而且别人并不把你的威严放在眼里,一盘散沙的一群杀手,就算各个都厉害,也很难齐心协力的去做成一件事,何况雇用你们来杀人,这对于你的雇主来说一定是一件大事,她何苦非用你们来冒这个险不可,找别人不好吗?要么就是有人盗用了你的邮箱,想借你之命组织这场杀戮,那一定是林李非凡这边的人。你连邮箱被盗用了都后知后觉的,这说明你的身份已经暴露给我们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的能力并不比我们强,那雇主还会继续信任你吗?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你这单任务都已经提前结束了。真抱歉,害你损失了一大笔钱,希望你下次吃一堑长一智吧。” 杜迷津说完,蒋佳轩彻底忍不住了,他气急败坏的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掐在杜迷津的脖子上,但却并没有直接用力,而是恶狠狠的说道:“你胆子倒是不小,你就真的不怕我杀了你吗?” 杜迷津突然受制于蒋佳轩,表情多少还是有些艰难,但她依旧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毫不畏惧的对蒋佳轩说道:“不害怕啊,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舍不得这么杀了我。” 杜迷津没想到蒋佳轩这么快就绷不住了,她现在如果有任何细微的动作,都有可能直接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她只能赌,赌蒋佳轩错失了那么多次除掉自己的机会,都是因为他本身也是矛盾的,他对自己尚且留有一丝不忍心。所以杜迷津故意点明这一点,做出一副恋人之间争吵时,处在上风的人经常会做出的“我就是吃定了你那我没办法啊,怎么样”的姿态。杜迷津这么做并不是想要彻底激怒蒋佳轩,她太知道自己身上哪些地方真的吸引蒋佳轩了,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哭哭啼啼的求饶,那与寻常人并没有什么两样,她给蒋佳轩的那种与众不同的感觉也就荡然无存。所以她就这样继续争强好胜的与蒋佳轩坦然对视着,神色上不肯有一丝一毫的退让,直到蒋佳轩受伤的力度一点一点消失。 蒋佳轩默默垂下手,他必须承认杜迷津说的是事实。如果真的想杀她,又怎么会在组织执行暗杀任务的时候,单独保她?真的想杀她,过往那么多次单独相处的机会,手无缚鸡之力的杜迷津早该死了几百个来回了。她唯一能平安活到现在的理由,就是自己根本不想杀掉她。蒋佳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拿杜迷津很是没辙的说道:“算你说对了吧,我要是说我一直都没想过要杀掉你,你信吗?” “一直?你确定吗?在你报名情感培训课之前,我曾经受到过杀手的袭击,侥幸捡回一条命,那个人不是你吗?”杜迷津并没有直接回答蒋佳轩,她只是有些怀疑的问道。 “不是我。原本我们在行动之前,曾经评估过你们的能力,之前一次的杀手去你们公司却大败而归,这事儿雇主也和我们说过。当时我们初步判断,觉得你、梁祐焕、杨卓年都不是特别好对付的人。于是我们原本想要逐一击破你们,所以最初确实派过杀手去试探你的身手,只是这种试探还不至于轮到我亲自出马。我们派的人身手好也一向心细,但他回来却告诉我,你根本不会功夫,却会很多说不清的小法术,再加上人聪明,反应能力强,竟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让他没讨到半点便宜。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直接傻到你们公司不是一件有把握的事情,也才费尽心思的制定了接近你的计划。”(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援兵赶到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虽然杜迷津在听到蒋佳轩居然用“小法术”来形容自己在教中苦心研修才学来的术法时,有些本能的不爽,但是此刻她并没有急于纠正蒋佳轩,而是特别真诚的说道:“既然你说不是你,我就信。连同你说的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我,我也信。”杜迷津说完,终于轮到蒋佳轩惊奇了,他一直以为就算自己说出大天来,也会被这女人当做头号危险分子来敬而远之,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轻易就相信了。蒋佳轩有些犹疑的看着杜迷津,见对方一脸正色,并不像是为了耍什么花样而刻意说谎的样子,这倒是让蒋佳轩一时间不知道接什么话好了。 杜迷津看着蒋佳轩脸上瞬息万变的神色,也猜得到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她将微笑一直贯彻在脸上,也刻意放低了语调,让自己显得温柔又真诚的缓缓说道:“事已至此,或许我应该叫你‘子夜’才更适合,可我还是喜欢称呼你‘佳轩’,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我希望你一直都是那个浑身透着聪明但却愿意放下身段任我贬损的蒋佳轩。有些话说来无用,但也总要说上两句,你且听着,听不进去就当听个笑话也好,毕竟在你我之间,能说笑的机会恐怕也少之又少了。” 杜迷津说到这里的时候,蒋佳轩也似是有所感触般,脸上不自觉的显现出一份怅惘,他叹了口气坐直了身子,平视着杜迷津的双眼说道:“没事,是不是说笑我还分得清,你说吧,我听着。” 杜迷津闻言点点头,也同样伴着一声叹息后,开口说道:“佳轩和你认识的时间不长,或许我对你的了解还很片面。你这个人聪明、自信、有风度,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对你的评价一样,你这个人是那种大部分女生都会无条件追捧的男人。说是有辛酸急也好说是无心之失也罢,但当你第一次接近我的时候。很抱歉,坦白说,我就已经在心里给你画了叉号了。你送的花我很喜欢,你在我难过时说的那些话我也很感动。你给我的老板卡上打钱说要追我,这事儿也让我很有面子,你请大家一起看演唱会也很贴心,可你越是做这些事我越是确定我们没办法发展成你想要的关系,无论是真心想要还是为了迷惑。至少你希望我们成为情侣,可我办不到。你知道因为什么吗?因为你太绝对了,你完全不给我留任何后路,甚至也不给自己留后路,你只是一直怀着志在必得的心去不遗余力的做一件事情,你让我感觉自己在你眼里就像是一件商品,而只要是商品就一定会有价格,好像只要你付得起这个价码我就会乖乖送上门一样,佳轩,没有人会喜欢这种感觉的。这世上不是所有事一直做下去。都一定会如你所愿,一个真正能成功的人是可以正面失败的,感情是这样,工作和生活也是这样,你明白吗?虽然你总是笑,可我猜想你过得并没有多开心。你有悲惨的童年,布满血腥的奋斗之路,诡谲难言的算计,这一切已经足够让你不快乐了,为什么不能放自己一马呢?是不是所有事情都一定要做到成功。【ㄨ】你才会有成就感,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呢?这一秒钟,我可以拿你当做朋友,所以我会很坦诚的告诉你。你对我们的了解并不透彻,为什么暗杀当天,我们会突然知道前方有杀手,这个问题你想过吗?我们这帮人看上去只是普通的打工族,可实际上真的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随便拎出来一个人。都有你想象不到的技能,真的硬碰硬的死磕的话,你未必会有胜算。因为非常简单的道理,我们会死保林李非凡这点刚才我已经说了,如果你的手下不尽力,你不过是失去了一笔单子,就算是再大的损失,也不过是钱。而如果我们不尽力,我们会死掉一个亲人。这么看的话,谁会更拼命,你想不到吗?真的要针锋相对狭路相逢的话,我们能拿出你死我活的劲头,可你忍心让你的家人因为钱冒生死的风险吗?是,你们是杀手,本来吃的就是出生入死的饭,可是上次已经伤了几个了,我们不是没有能力,所以我更加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这单已经退了,如果你能接受这个失败,顺着这个台阶收手的话,你我都有方便,以后如果再见面,我想我们会成为莫逆之交。给自己一条退路吧,这不是我在求你,而是我作为你的朋友,给你最后的忠告。” 杜迷津说完,蒋佳轩沉思不语。其实杜迷津说的这些话,蒋佳轩也不是没有想过,杨卓年的功夫、梁祐焕的暗器、再加上杜迷津的布阵,他都是一一见识过的,就算这帮人在武器装备上没办法和自己拼,但也绝对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客观的说,蒋佳轩不确定,自己手下的这帮人,真的就能拿下林李非凡的性命。可是杜迷津说的太对了,他就是那种自负到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失败的人,他不想输,尤其不想输给杜迷津。所以这会儿听到杜迷津这么说,他本能的反击道:“说来说去还是在劝我收手。你说你不是在求我,可你现在连自己都在我手上,有什么忠告可言呢?我是不会杀你,但不代表我会老老实实的放过你。你们这帮人各怀绝技又怎样?你就像是这帮人的脑子,我只要把你抓走,他们群龙无首,还能怎么折腾,就算有心,恐怕计谋上也不能和我斗吧?只要把你抓起来关上一段时间,我相信,林李非凡的性命我还是取得到的,你不承认吗?” “何苦呢?该说的我都说了,没想到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啊。”杜迷津听了蒋佳轩的话,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苦笑着低声嘀咕了一句。蒋佳轩听着杜迷津的感慨,一时间有些纳闷,还没来得及想更多,就听杜迷津语气中突然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她一字一句的对蒋佳轩说道:“你不会抓走我,我也不会给你机会抓走我。既然你不肯认输,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到底是怎么败的。” 杜迷津说完,直接抄起床头柜上的咖啡杯向着地面狠狠的摔下去!只听见“砰”的一声杯子碎裂的声音响起后,病房的门突然被一脚大力踢开,而与此同时,病房的窗户也被由外闯入的杨卓年彻底踢碎。几乎就是一个眨眼的瞬间,梁祐焕与杨卓年已经同时站在了屋子里,距离杜迷津不过一个跨步的距离。蒋佳轩意识到情况不妙,他并没有起身抵抗,而是重新反手拿起了水果刀,把刚才用过的一套连招又使了一遍,赶在梁祐焕和杨卓年近身之前,用刀子挟持住杜迷津大喊了一句:“都别动,不然我杀了她!” 关心则乱,即便是刚刚已经在门外和窗外听了半天的两个人,其实都已经确定蒋佳轩对杜迷津并无杀心了,可这会儿见到白花花的刀子夹在杜迷津的脖子上,梁祐焕和杨卓年还是被蒋佳轩生生喝住了,情况陷入了三个人都进退两难的僵持境地。说是三个人,当然不包括杜迷津,她这会还有心思悠闲的帮蒋佳轩分析眼前局势呢。 “要我说,你就别挣扎了,颓势已定啦。你看看窗户都踢坏了,玻璃碎一地,再加上踹门还有摔杯子,这得是多大的动静啊?外面的医生护士还能听不到,难不成聋了吗?只要稍微有个长心的报了警,你一会可是想走都走不了了。你还想带我走,你就不怕你腹背受敌的时候,我万一没安什么好心眼,再给你使点儿绊子,你说你不就折这儿了吗?我要是你,赶紧扔下刀,麻溜快跑,还来得及。” 如果不是眼前的情形这么惊悚,就冲着杜迷津这么没心没肺的语气,梁祐焕肯定高低忍不了,非训杜迷津几句不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说书的似的,是真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命看啊。蒋佳轩也是十分无语,就算你不怕我,你也不用表现的这么明目张胆吧,你让我面子往哪放啊!当然,这只是臆想出来的题外话,现在的蒋佳轩一脑门子官司,哪还有闲心想什么面子问题啊。对于杜迷津,他是杀又杀不得,放又不甘心,骑虎难下的局面下,只能大声呵斥了一句:“你给我闭嘴!”喊完,手里的刀子又往杜迷津的颈部血管上压紧了几分。 但就算是蒋佳轩把样子做了个十成十,也抵挡不出杜迷津一颗嘚啵起来没完没了的心。已经焦头烂额的蒋佳轩耳根子还没清净上两秒,就听见杜迷津又说道:“你不让我说我也得说啊,你想想你要真是被抓起来了,你手下那帮兄弟怎么办啊?平时你们杀这个灭那个的肯定也招惹了不少仇家吧?你这一倒台,还不都找上门来啊?你刚才说我是我们这帮人的脑子,你不也是你们组织的核心吗?没了你群龙无首的,收拾起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你逞一时意气不要紧,不等于陷你手下众兄弟于险境吗?还有叶子雨,她哥可是拿命护着你们,为的是什么?是让你一辈子交待在监狱吗?那为的是你们好好活着,活出个样子来,你要真被抓进去,谁保护叶子雨啊?你让她哥哥在天之灵怎么瞑目啊?你就不能冷静的好好想想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后会无期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要不是杜迷津,蒋佳轩早就一刀封喉然后逃之夭夭了,实在是太絮叨了,还专往人家在意的痛处说,蒋佳轩心里简直恨得咬牙切齿的。反正他是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管杜迷津说什么,人是轻易不会放的,既然杜迷津不害怕,蒋佳轩转而威胁梁祐焕和杨卓年道:“放我们走,不让就算我被抓到了,杜迷津也别想活。你们是想让她太太平平的跟我走,还是想让我们俩都死在这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忠厚淳朴(二呆蠢萌)的杨卓年听了这话,立刻向着旁边挪了几步,双手垂于身侧,一副不抵抗的配合架势。杜迷津看了心里暗暗腹诽道“卓年,你能把我的生命放在第一位我很感动,但咱能不能也长点脑子啊!”好在梁祐焕还在犹豫的坚持着,并没有马上做出妥协的举动,这让杜迷津心里多多少少宽心了一些。 蒋佳轩见状,诡异的笑了一下后,做了一个让全场人都瞬间傻掉的举动。蒋佳轩举着刀的手纹丝未动,却用另一只受伤的手艰难的按住杜迷津的头。杜迷津不知道蒋佳轩到底想干嘛,本意上既然蒋佳轩不想杀掉自己,她也不想伤害到蒋佳轩,于是下意识的配合着蒋佳轩手里的力道,稍微偏了偏脸。结果下一秒杜迷津就后悔了,只见蒋佳轩俯下头,对着杜迷津微抿的双唇直接亲了一口!杜迷津想杀人了,靠,这可是传说中高于一切,本姑娘千金不换的初吻啊!蒋佳轩亲完抬起头,无视着杜迷津喷火的视线,戏谑的对梁祐焕说道:“看来你是不信我会杀了她啊。也是,好歹也是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妹子,虽然长得一般,但是气质还算说得过去,就这么直接杀了确实有点可惜。我怎么着也得讨点便宜再下手啊。啊。听说你俩原来是情侣是吧?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呢?嘴唇还是挺软的,不过我估计你是没这个机会了,如果你对尸体没兴趣的话。”蒋佳轩说完,手里的刀子又压上几分。杜迷津感觉到一丝疼痛,这个触感来说,至少也是破皮了。 梁祐焕在看到蒋佳轩亲吻杜迷津的时候,就已经抑制不住的怒火中烧了,再听到蒋佳轩挑衅的言语。更是火上浇油。他本能的向前迈了一步,像是什么都不顾了就要和蒋佳轩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可是当看到刀刃已经割破杜迷津的皮肤,隐隐有血丝渗出的时候,梁祐焕的心脏还是尖锐的抽搐了一下,所有的怒气瞬间平息了。他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颓废的垂下了脑袋,咬咬牙向着旁边错开了两步的距离,让出了门边的位置。 现在的蒋佳轩,前后路都已经被让开了。他可以长驱直入为所欲为了。只要他带着杜迷津走出这个屋子,梁祐焕和杨卓年投鼠忌器,一定不敢逼得太紧,以蒋佳轩的身手想在警察来之前溜之大吉,可行性还是非常高的。蒋佳轩双眼死死的盯着梁祐焕和杨卓年,生怕对方使诈,临门一脚再被逆袭可就太憋屈了。他一手拿着刀,另一只手轻轻的推着杜迷津,一点一点向着门外移动,眼看着就要到门边了。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杜迷津突然灵光一闪,想明白了所有的问题。 蒋佳轩不是不知道自己和梁祐焕的那些前情旧恨,当着梁祐焕的面亲吻自己,这是非常不明智的举动。哪个男人能平心静气的看着女友受辱。而不想跳出来与对方大战三百回合的?前女友也曾经是女友啊,这口气委实咽不下。如果梁祐焕一个忍不住和他大打出手,杨卓年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和二人之力,他蒋佳轩再想逃出去那就是做梦了。再想想自己,本来蒋佳轩就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弹尽粮绝强弩之末的时候,也只有自己才是他手里最后一张王牌。他不好好利用,反倒任性的说亲就亲了,万一自己是个烈性的主儿,想要拼死以证清白,咬咬牙抹了脖子,他跟谁哭去?怎么看,蒋佳轩的举动对他都没有什么好处,这么聪明的人没理由在这么危机的关头,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啊。除非,蒋佳轩原本的意图就是要彻底激怒梁祐焕。人在盛怒之下往往会失去理智,梁祐焕是个聪明人,只有挫光他的气焰、干扰他的思维,才有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掩饰住蒋佳轩一些细小的动作。蒋佳轩在亲完杜迷津的时候,看上去刀子是划伤了杜迷津,一副破罐破摔鱼死网破的架势。实际上他愚笨按着杜迷津脑袋的手已经快速垂下,在别人都看不到的角度,紧紧拉着杜迷津后背上的衣服,怕的就是她一个冲动下直接抹了脖子。所以蒋佳轩并不希望杜迷津有事,之前故意做出的同归于尽的样子也就不成立了。他在推着杜迷津往外走的时候,手里刀子的刀刃始终和杜迷津的脖子保持着两厘米左右的距离。而且为了防止杜迷津站不稳撞向刀刃,蒋佳轩推的这个动作做的简直不能再轻柔了,这分明就是生怕伤到杜迷津的节奏。这些细微的动作,如果不是激怒梁祐焕在先,后又用真实的小伤口给梁祐焕造成“我真的会杀了她”的假象,恐怕根本就瞒不过梁祐焕。如果说刚刚杜迷津心里还多少犯着嘀咕的话,这一瞬间她无比笃定的知道,蒋佳轩只是想带自己走,根本就不会伤害自己!无论自己有多不配合,无论情况有多么糟糕,最低限度也就是计谋不成罢了,他绝不会真的跟自己过不去。 想明白了这些的杜迷津突然顿住脚步,任凭蒋佳轩怎么推搡都绝不再向前多走半步。杜迷津略微偏转头,目光深沉的看着身后的蒋佳轩,语气里有些歉然的说道:“别演了,佳轩,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我也说了我不会跟你走。刚才你说你从来没有想过杀我,我说我信,现在就是证明我相信你的时候了。你只用一只受伤的胳膊根本抓不住我,我会尽全力跑开,当然我知道你另一只手里有刀,随时都可以杀了我,动不动手你自己决定吧。”杜迷津说完,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孤注一掷的向着前方猛冲过去!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蒋佳轩慌忙收回举刀的手,眼睁睁看着杜迷津挣脱了自己的钳制,并未伤她分毫。 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突然来了个180度的大逆转,梁祐焕和杨卓年眼见着杜迷津安全了之后,同时一个箭步蹿到蒋佳轩身边。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蒋佳轩原本就带着伤,几乎没费什么气力,梁祐焕和杨卓年就轻松的禁锢住了蒋佳轩的身体。梁祐焕被刚刚一幕激起的怒火一瞬间又重新燃起,只见他立掌为刀,冲着蒋佳轩的后脖颈就要狠狠劈下去。关键时刻,是杜迷津一声大喊,将将止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住手!别伤他,放他走。” 这句话喊完,三个人都愣住了。杨卓年的脸上有不解,蒋佳轩的眼底也溢满了暗涌的情愫,梁祐焕还举在半空的手刀,似乎也在倾诉着他心底浓浓的不甘。杜迷津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她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发现掌中只有少量血迹,一看就知道,刚才那一道,根本连毛细血管都没有划破几根,她这才彻底放下心的抬头对梁祐焕和杨卓年说道:“祐焕,卓年,你们别为难他,放他走吧。如果他真的想伤我,我早死了好几个来回了,哪还轮得到你们来救我呢?说到底,他与咱们也算各为其主,既然我们大家都没事,不要与人为敌,放他走,这事儿就算了了。” 杜迷津说完,杨卓年和梁祐焕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各自低头纠结了片刻,同时松开了手。蒋佳轩回过头又深深的看了杜迷津一眼后,转过身向着门边走去。却听见身后杜迷津又叫了一声:“站住,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蒋佳轩刚刚站住身子,回过头,就见迎面走过来的杜迷津抡圆了膀子,对着蒋佳轩上来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一巴掌打的杜迷津掌心一阵火辣辣的疼,可见力度之重,蒋佳轩一个趔趄,下意识的抚住脸颊,转过头有些恼怒的看着杜迷津。只见杜迷津甩了甩手,平静的对蒋佳轩说道:“我感谢你留了我一条命,但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折辱我,我知道你没存这样的心思,可你毕竟是强迫我做了我不愿意做的事。这一巴掌是教你怎么学会尊重朋友,打完了,咱们就两清了。你之前护过我,我这次也不与你为难,伤了你的兄弟实非我本意,那也是我想保命才不得不出的下下之策,所以我们互相并不亏欠。你走吧,趁警察没来之前,我希望这是一个终结。如果以后不会再有兵戎相见的时候,我会一直记得我曾经有你这么一个朋友。相识一场,我也希望你一路走好。言尽于此,山高水长,后会无期。”(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耿耿于怀 杜迷津说完,蒋佳轩沉默不语了半晌,终是没再说什么,转身直接走出了病房。…≦頂點小說, 剩下杜迷津三人,梁祐焕和杨卓年似乎还没有想通,杜迷津为什么要放了蒋佳轩,杜迷津也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快速拿过拎包,从钱包里掏出五张一百元的人民币放在蒋佳轩原本放咖啡的床头柜上,找了些稍微有点分量的东西压住后,对着还在愣神的梁祐焕和杨卓年笑着说道:“还不走?难不成还等着警察赶过来抓咱们去做笔录吗?” 二人这才像回过神一样,杜迷津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发号施令的说道:“今天来这儿的是我没有和老板说,我怕她瞎担心帮不上忙还碍手碍脚,所以咱们三个一起回公司肯定是不行了,没有合适的说辞,解释起来太麻烦。刚才咱们闹出的动静不小,到现在还没有医生护士惊门,我猜他们一定是怕事悄悄报了警,所以眼下这地方咱们是不能多待了。刚才我已经证实了,蒋佳轩的身份都是伪造的,警察来了只要堵不到咱们,现场也没有伤亡的痕迹,应该不会深究。我已经留了修整窗户的钱,医院这边也不会依依不饶的。咱们这样,卓年,你先回家,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务必要让明镜下班回家能看到你,相信你没出过门才好。我和祐焕回公司,就说蒋佳轩公司邻世有一个重要工作,让他带伤出差,我没看到他。回公司的路上遇到了打架。我上去劝架,不小心被划伤了,于是我给梁祐焕打电话。他过来陪我看了大夫,伤口小不碍事,开完药我们就一起回公司了。都对好口供,记得自己该怎么说,咱们就撤吧。出门的时候小心点,尽量避开人群,别被人发现就好。” 杜迷津说完。杨卓年点点头,也不多耽搁,对着梁祐焕说了声:“那我先走了。你照顾好杜姐。”转身也出了房门。梁祐焕见状,走近两步,想要搀扶杜迷津,杜迷津摆摆手说了句:“没事。不是多大的伤。没那么矫情,我自己能行。”说完将外套的拉锁直接拉到顶,挡住脖子上的伤口后,低着头跟梁祐焕一起走出了医院。 回公司的路上,梁祐焕一直闷闷不乐沉默不语。关于蒋佳轩的一切,杜迷津并没有告诉大家的打算,两人现在这幅德行回公司,肯定会引起其他人怀疑的盘问。于是杜迷津只好在离公司还有两站地的距离时,提议下车走回去。本想着给梁祐焕一个转换情绪的时间。没想到不论杜迷津说什么笑话逗梁祐焕,这厮就是不领情,依旧是一副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脸孔。杜迷津实在没辙了,只好把事情摊开了说道:“行啦,别好像谁欠了你五百万一辈子不还似的,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摆这幅臭脸给谁看呢?我可不欠你什么啊。” 梁祐焕听到杜迷津这么说,憋了一路的疑问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他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柔和些的说道:“我是想问——”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放蒋佳轩走对不对?” “他明明——” “他明明冒犯了我是吧?” “你怎么——” “我怎么一点想要报复的心思都没有,是这意思吧?” 梁祐焕连续三次开口,都被杜迷津直接把话堵了回来,他干脆什么都不说,只是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杜迷津,等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杜迷津看梁祐焕这个举动,知道自己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非得被这厮墨迹死不可,于是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后,耐心的解释道:“还记得昨天从陈子木的校园里出来的时候,我接了一个电话吗?那个电话是我的一个朋友打来的,我托他帮我调查蒋佳轩,昨天我只告诉你我确定蒋佳轩是杀手,并且和你制定了今天的计划,更详细的我没有和你说。你知道吗,蒋佳轩根本不是普通的杀手,他不是单打独斗的独行侠,他手底下的杀手至少也有30人以上。他们是一个系统性的组织,这个组织只有了三年时间迅速崛起,现在已经是东南亚地区报价第二高的杀手组织了。今天我和蒋佳轩谈话的时候,他也和我说了一些他们组织内部成员的事情,这个组织里包括蒋佳轩在内的领导者都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孤儿,那是过命的交情。那天晚上杀手追杀咱们的时候,蒋佳轩明明就在我身边,他没有参加行动是因为想保我平安,他手下的人一定提前和他对过计划,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意图。可你想想,那个女杀手为什么不止一次的要求其他人,不要放过一个活口?他们的目标只是林李非凡而已,本就没必要赶尽杀绝,可那个女杀手宁可临时违抗蒋佳轩的命令,也要置我于死地,总得有个原因吧?一个女人不管不顾就要杀掉另一个无仇无怨的女人,只能是因为嫉妒,她喜欢蒋佳轩。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制服了蒋佳轩之后不放他走又能怎么样呢?把他扭送到派出所?那我们将要面临的就是无休止的调查,凭什么杀手不杀别人非得杀你,警察叔叔不会好奇吗?抽丝剥茧的调查,这一公司各怀秘密的人谁能躲得开麻烦呢?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好,我们不把他送到派出所,我们滥用私行把他打残或者打死,气你是出了,可是你想想他的那些手帕交,那些爱戴他的手下,还有那个爱他爱疯了的女杀手,这些人会善罢甘休吗?明明可以适可而止的事情何苦再生仇怨呢?蒋佳轩这个人背后牵连的人太广了,这块硬骨头咱们啃不下,放他走是最好的办法。既卖了他一个人情,又能让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想不明白吗?” 杜迷津说的这些话,梁祐焕当然也能想明白。只是每每想起蒋佳轩竟然亲了杜迷津,梁祐焕心里就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不舒服。所以这会儿就是杜迷津好言好语的解释了,梁祐焕依旧有些别扭的说道:“可是他毕竟是冒犯你了,就这么放他走了,不是太便宜了吗?”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杜迷津看着梁祐焕固执的模样,斜着眼睛反问道。见梁祐焕一时语噎,杜迷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忍不住接着说道:“何况你我都知道,他当时那么做只不过是想干扰你的理智罢了。” 杜迷津说完,梁祐焕有些歉疚的低下了头。说到底,这件事情也有他一半责任,何况看着杜迷津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负,自责肯定是会有的。杜迷津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似是安慰梁祐焕一般推心置腹的说道:“祐焕,你不用这样,其实不怪你。就算是不去想蒋佳轩手底下的人有可能报复这件事,我也不想与蒋佳轩为敌。一来是这个敌人太强大了,这一路走下来,你肯定能感觉到,这次的事情比上一次在公司被杀手袭击,要棘手的多。咱们能赢。除了自身的能力之外,不排除也有运气的成分。如果当天晚上保诚不能提前预支凶险。那结果我不敢想象。我不想凭运气做事,我也不想有太强大的对手,尤其是赌的还是林李非凡的性命的时候,所以冤家宜解不宜结。另一方面,前段时间你挺忙的,你可能不知道,我和蒋佳轩不止一次的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如果他真的想对我不利,我现在还能不能平安的和你说这些我不知道。可是他既然对我手下留情了,我就不能对他赶尽杀绝。刨除大家立场不同不说,蒋佳轩这个人我记恨不起来,因为他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给过我温暖。所以这一切就到此为止吧,这样也挺好的。” 杜迷津所说的“最艰难的时候”值得就是她目睹梁祐焕与白小染在街上缠绵的时候,只是出于彼此的尊严,她不想将这件事情揭穿罢了。可梁祐焕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段插曲,他听着杜迷津明明被欺负了还在回护着蒋佳轩,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于是脑袋一热,直接抱怨道:“那他也不能亲你啊,你明明是不愿意的,这也太过分了!” 杜迷津看着梁祐焕气的咬牙切齿的模样,简直无语到了极点,怎么好说歹说就是绕不过这段儿了呢,也是够冥顽不灵的。其实杜迷津也知道,梁祐焕之所以这么介意,这里面一定有吃醋的成分。基于她与梁祐焕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分,她并没有特别反感这种吃醋,反倒是心里有些说不清的小甜蜜。这会儿看着梁祐焕孩子气的一根筋,杜迷津忍不住压抑着笑容,装出一副不快的样子,逗弄梁祐焕道:“怎么着?我这该解释的都解释过了,你还跟我这儿纠缠不休的。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愿意啊?再说了,你是我什么人啊,人家亲我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梁祐焕本就被陈醋泡了心,这会儿听杜迷津这么混不吝的反呛自己,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酸楚,气急败坏的叫嚷道:“杜迷津,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男朋友,这事儿我不该管吗?!” 杜迷津没有想到梁祐焕情急之下会喊出“我是你男朋友”这样的话,被自己喜欢的男生霸道的宣示着占有欲,总是一件让女生莫名开心的事情。可是开心之余杜迷津心里自然还有一些难言的伤感,你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你还桃花朵朵开?你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你还朝秦暮楚?现在你知道你是我男朋友了,你和别的女生暧昧不明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想起来你还是我男朋友呢?!当这些委屈一股脑儿的涌向杜迷津的时候,她也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怒极反笑的嘲讽梁祐焕道:“纠正你一下,您老只是我的前男朋友,而已!你知道什么叫前男友吗?前男友就是过去进行时,你这篇儿已经彻底翻过去了,以后我死我活都是我自己的事儿,何况我只是被人亲了一下而已,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拜托,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好吗?!” 逞强有时候是把双刃剑,割伤了自己,也刺痛了别人。梁祐焕在听到杜迷津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震惊的,他知道他与杜迷津之间还存着一直都没有解开的心结,可他还是没有想到杜迷津会把她和自己摘得这么干净。心里有一丝隐痛正在一点一点的蔓延,他当然也明白杜迷津说的都是气话,可气话往往是最戳心的。梁祐焕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久好久,他反复在心里对自己说着要冷静要冷静,可心痛夹杂着愤怒,还是让他瞬间暴走了。他向前走了两步,欺近杜迷津,有些凶狠的说道:“这是你逼我的,别怪我,我倒要让你看看,你和我之间是不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说着话,梁祐焕突然一把将杜迷津死死抱住了。 杜迷津被梁祐焕的语气吓到了,这是她从没有在梁祐焕这里听到过的一种森冷的语气,即便是在对抗杀手的时候,杜迷津都不曾见过这般盛怒的梁祐焕,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把他惹毛了。杜迷津有些惊慌的伸手推着梁祐焕的胸膛,挣扎着叫嚷道:“你疯了吗?这可是在大街上,你到底要干嘛?!” 梁祐焕没有说话,他只是目光坚定的打量着杜迷津,很奇怪,明明是想要报复的愤怒表情,却莫名夹带着一丝深情。杜迷津看到梁祐焕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都快模糊焦距了,她终于意识到这厮究竟想做什么了。杜迷津并不想就此屈服,她可不是会爱上霸道总裁的傻白甜,被强吻并不是愉快的体验,至少她刚刚经历过。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丫还想调戏民女,还有王法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左右为难 杜迷津一边躲闪着梁祐焕的靠近,一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张随身携带的符咒,举起手在梁祐焕眼前晃了晃,威胁道:“上次制服杀手的时候,定身符已经都用光了,现在我就剩下死咒了。你好歹也在上清教待过,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你要是硬来,我就把它贴在你身上,后果你是知道的。” 谁知梁祐焕根本不为所动,他只是随意瞟了一眼杜迷津手里的符咒,就收回目光,继续深沉的望着杜迷津的眼睛,不停止动作,也没有丝毫想要抵抗的意思。杜迷津回望梁祐焕的目光中有一丝不解,梁祐焕见状将头贴近杜迷津的耳朵,语气中带着些许挑逗的轻声说道:“你要是舍得就贴吧,抱着你死我认了。”梁祐焕说完,不给杜迷津任何反应的时间,直接垂下头,温柔又蛮横的吻住了杜迷津的唇瓣。 杜迷津石化了,脑子里原本的那些想要反抗的想法都在这一刹那崩塌了,彻底变成了一片空白,耳边反反复复回响的都是梁祐焕魅惑的嗓音——抱着你死我认了。 梁祐焕原本只是打算惩罚一下杜迷津的绝情,想要蜻蜓点水的吓一吓她就好。却没想到当你亲吻自己心爱的女生时,会有一种莫名的情愫撕扯着你的理智,让你瞬间沉醉其中,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梁祐焕忘情的将这个吻转为缠绵的缱绻,唇齿间极尽温柔的引导着已经傻掉了的杜迷津。 杜迷津是什么时候回过神来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当梁祐焕柔软的嘴唇传来温热的触感时,那些原本想要拼命抵抗的念头都荡然无存。身体永远比思维更加诚实,杜迷津艰难的呼吸、滚烫的脸颊和慌乱的心跳,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她并不排斥这个吻,反倒有些沉醉其中。梁祐焕圈着杜迷津的双臂抱得愈发紧了,而这一刻,杜迷津终于对自己心里的真实缴械投降。原来她一直都爱着梁祐焕。她以为她可以不闻不问,她以为她可以分道扬镳,她以为没有他的日子自己也能迅速适应,能遗忘、能微笑、能把他当做陌生人。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一个吻就让她原形毕露了。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经过欺骗看过背叛没有安全感又怎么样呢?你还是爱他,无所谓委屈,无所谓骄傲,你就是爱他。就算能咬着牙与世界死撑,到最后,你也骗不过自己。想通了这点的杜迷津仰着头闭上眼睛,有一滴泪水悄无声息的划过耳际,她知道以自己的倔强,或许离开梁祐焕的胸膛后,她还是那副冷冷防备的模样,可是人若时时都要硬撑该有多累呢?这一刻,杜迷津只想凭着自己的心意走,她缓缓抬起双手。回抱着梁祐焕的后背,放肆而专情的回应着这个迟来的吻。 不确定两个人吻了多久,或许几秒钟,或许一个世纪,满心满眼都是彼此的两个人,谁还会在意外界的时间呢? 当梁祐焕的嘴唇缓缓离开杜迷津的时候,杜迷津还是本能的深深低下了头,即便是有厚重的头发遮挡着杜迷津的脸颊,梁祐焕还是能猜想到她此刻的害羞和心里的小别扭。这样一个吻的甜蜜足以冲淡原本所有的不快,于是梁祐焕好心情的调侃道:“刚才的理直气壮呢?说好的没有关系呢?怎么这会儿反倒一句话都不说了。跟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一样。” 杜迷津被梁祐焕这么一说,整个人愈发羞怯了,她鸵鸟一样将头埋的更低了,声音微弱的反驳道:“本来就是你欺负人嘛。让我说什么?还嫌占得便宜还不够吗?还想着再占点后头便宜才好吗?就没见过你这么坏的人!” 杜迷津是什么人,那可是做了决策就说一不二的主儿,那可是占了上风就得理不饶人的角色,这般伏低做小的模样,即便是亲密如梁祐焕,也是没见过的。难得她还有这么乖巧柔弱的时候。梁祐焕心里存了使坏的小心思,故意继续逗杜迷津道:“这‘坏’可不是随便说的,我记得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里面有这么一段儿。范柳原问白流苏,你希望我怎么对你?白流苏说,我希望你对全世界的人都坏,只对我一个人好。范柳原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于是又问了白流苏一句,你说什么?白流苏反应过来说,我希望你对全世界的人都好,淡淡只对我一个人坏。范柳原这才笑着回道,这还像句话。前段时间你不是还整天捧着《倾城之恋》,没事儿就翻上两页吗,这段儿你肯定知道啊。可见女人嘴里的‘坏’是专门用来说自己喜欢的男人的,难不成你这是变相承认了你很喜欢我?” 梁祐焕说完打量着眼前的杜迷津,笑的格外痞气。杜迷津当然听出了梁祐焕话里满满的戏弄,她恼羞成怒的抬起头,狠狠瞪了梁祐焕一眼,刚想发飙,就见梁祐焕见好就收的陪着笑脸哄道:“哎,你别瞪眼睛啊,怪吓人的。行行行,就算是我欺负你了,我是坏人行了吧?你老消消气,原谅小生这一回吧,我可不想把我家的小媳妇给气坏喽。”说着话,梁祐焕直接拉起了杜迷津的手,牵着她继续往公司走。 杜迷津可不想这么容易就被攻克了,她一边挣扎着往外抽自己的手,一边倔强的仰着脸凶梁祐焕道:“别动手动脚的,跟你和好了吗?” “诶呀,不要这么绝情嘛。我可是刚刚才把初吻献给你,你可得对我负责啊,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啊。再说了,你也说这是在大街上了,你要是这会儿跟我吵架的话,来来往往这么多行人,可是不太好看啊。大不了咱们先存档,等没人的时候我再让你吵个够本,吵个痛快,我保证绝不还嘴还不行吗?”梁祐焕说完牢牢揽过杜迷津的肩膀,任凭她怎么挣扎就是不肯松手,十足的无赖架势,圈着杜迷津别别扭扭的往前移动。 杜迷津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当街翻脸的人,再说就算是真有什么不痛快,这亲都亲了,也算是默认和好了。所有的装腔作势不过就是欲拒还迎的做做样子罢了。这会儿听着梁祐焕这么没正形的跟自己贫嘴,又见他脸上故意装出来的委屈表情,也有些忍不住想笑。她佯装恼怒的说了句:“看在人多的份上,给你个面子。不过这事儿没完啊。”也就半推半就的顺了梁祐焕的意,跟着他吵吵闹闹的继续向前走。 两个人一路上斗嘴不断,刚和好的小情侣总是拿抬杠当有趣,两个人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就在说明着,这段感情已经雨过天晴了。梁祐焕心里自然是有着失而复得的喜悦的。他牵着杜迷津的手刚出了电梯,想要趁着经公司之前再偷偷亲她以下的时候,就听见走廊里传来一个恨不得让他想要一头撞死的声音。等候多时的白小染站在邻世红娘馆的门口,远远的刚瞧见梁祐焕的身影,就忍不住惊喜的喊了句:“祐焕哥哥,你回来啦?” 什么叫做“晴天霹雳”,梁祐焕总算深切的体会到了。他上一秒挂在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整个人就怔在了原地。杜迷津看着梁祐焕瞬间变色的深情,出于女人敏锐的直觉,她已经隐隐意识到了白小染的身份。她下意识的有些慌乱的抽出自己的手。怀着侥幸的心理,略带苦涩的问了梁祐焕一句:“是你妹妹吗?” 梁祐焕不知道该怎么说,顾及到白小染的病情,他实在不敢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当着白小染的面儿跟杜迷津解释她的身份,他怕白小染承受不住这个“意外”。可就在梁祐焕犹豫的档口,白小染已经蹦蹦跳跳的来到梁祐焕身边,一把抱住梁祐焕的胳膊,整个人几乎是半吊在梁祐焕身上,撒娇的说了句:“祐焕哥哥。你可算回来了,人家都在这儿等了你大半天了呢!” 杜迷津看到的局势已经很明显了,根本不用梁祐焕再说些什么了。她只是觉得心里有一丝难受,有点儿酸、有点儿凉、有点儿疼。说不出来的感觉正在一点一点的在杜迷津的心内慢慢扩散。她本想咬咬牙挺直脊背,装作不在乎的模样,骄傲的从这二人身边走开。可上苍根本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白小染仿佛才意识到杜迷津的存在一样,笑颜如花的对杜迷津说道:“这位姐姐,你误会了。我与祐焕哥哥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这称呼从小就叫,后来就改不过来了,其实我不是他妹妹。”白小染说到这里有些娇羞的看了梁祐焕一眼,才继续开口给了杜迷津一个五雷轰顶的答案:“其实,我是他女朋友啦。” 梁祐焕没有否认,此情此景,他居然,没有否认!杜迷津心里的怒火“噌”的一下蹿得老高,她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梁祐焕有些木然的脸,冷笑着森然的说道:“是吗?那真是巧了,我也是他女朋友呢!” 白小染听到这话彻底呆住了,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她的眼里就蓄满了晶莹的泪水,整张脸泛起的苍白宣示着她心里不亚于杜迷津的哀伤。真是一只我见犹怜的小白兔,这样的女生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生出本能的保护欲吧。杜迷津心里暗自揣测着,于是她并没有留意到,白小染抓着梁祐焕胳膊的手指已经显出了几个不浅的小坑。她在用所有能调动的力量狠狠掐着梁祐焕的胳膊,以此来控制自己有些颤抖的身体,崩溃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梁祐焕有些不忍的看着这样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白小染,而这一丝不忍的神色却被杜迷津尽收眼底,胜负已成定局,杜迷津彻底寒了心。 杜迷津颓然的闭上双目,无处宣泄的委屈正在她心里撕扯着、叫嚣着、肆虐着。梁祐焕,你何苦非要这么对我,何苦逼着我恨你呢?杜迷津在心内低声叹了这一句后,再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白小染凄楚的表情。罢了,不过也是个可怜的女子,一个人伤心就够了,归根结底错在滥情,而不在痴迷,我放过你,不与你为难就是了。至于究竟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杜迷津这样想着,存着最后一丝慈悲,像是成全白小染,也像是为了维护自己可怜的尊严。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玩笑似的对白小染说道:“姐姐逗你玩呢,我是你祐焕哥哥的同时罢了。你们聊,我先回公司了。”说完转过头。不肯再多看梁祐焕一眼,举步维艰的向着公司走去。 身后的白小染还有些怔忪的对着梁祐焕说道:“吓死我了,祐焕哥哥,你们公司里的人好厉害哦,这个姐姐演的真像。你的同事都很有趣呢。”白小染轻易的就相信了杜迷津的说辞,那只是因为她不曾像梁祐焕一样,听出杜迷津声音里的决绝罢了。梁祐焕望着杜迷津的背影,他从没见过杜迷津这样,只是一个背影,都读得出无尽的萧条和落寞。要怎样的绝望,才能让杜迷津强笑着对白小染说出那些话啊?梁祐焕知道,这一次,杜迷津是真的恨上了自己,可他心里的无奈和眼睁睁看着自己再一次失去杜迷津的疼痛。又有谁知道呢?梁祐焕转过头看着从天而降的白小染,他不能对她说一句狠话,他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他只能接受她就像一个宿命一样,告诉着自己,你与杜迷津缘尽于此了。梁祐焕终于悲怆的笑了,他像是低声自语般的答了白小染一句:“是啊,这个姐姐演的真像啊。” 杜迷津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屋子里的四个人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一起望着杜迷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但求同存异的地方在于,每张脸孔上都有着一丝担心。杜迷津明白,白小染的突然出现,让自己变成了被同情的一方。她只能在心里苦中作乐的自嘲道“幸亏还没来得及告诉大家刚才在路上发生的一切。不然这会儿自己身上就该挂着‘我是弃妇’的标签了。”杜迷津感动于大家的关心,可眼下实在是没有力气和欲望去解释什么,于是她只能疲惫的暗自深吸一口气后,微笑着装作没事人一样的对大家说道:“呦,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这么整齐的列队欢迎我啊?我感觉我没走多长时间啊。” 杜迷津说完算是跟大家打了招呼,她原本想着一语带过后就赶紧坐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把所有真实的情绪都掩盖在隔断之后,让自己千疮百孔的心能有一个平静安稳的喘息时间。可还没等她继续迈开脚步呢,就听见林李非凡弱弱的说了句:“杜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哦,对了,蒋佳轩被他们那个无良的大公司直接召唤走了,带上出差,啧啧,也是够拼的,我根本连人都没见到,这不就直接回来了吗?”有的时候被关心绑架比被真的绑架更加让人难以应对,至少在蒋佳轩劫持自己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这么难看的感受。杜迷津有些无奈,死撑着打哈哈的回道。 “不是,我是说你脖子上的伤,你不是跟谁打起来了吧?没事,有什么委屈跟我们说,我们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林李非凡指了指杜迷津脖子上的伤口,不放心的问道。说完还看了一眼其他人,这简直就是想拉着大家伙给杜迷津高歌一曲《团结就是力量》的架势啊。 杜迷津心话说着,敢情你是觉得我脖子上的伤口是跟情敌大打出手造成的啊?她一边感叹着林李非凡强大到无边际的想象力,一边在心里想着,难不成我在你们心目中就是这么冲动的形象吗?不至于啊!杜迷津苦笑着解释道:“没有没有,我不招灾不惹事儿的,能跟谁打架啊?这伤口是回来的路上遇到别人打架,两夫妻动手就动手吧,居然还抄家伙,我一个没忍住上去劝架,结果撕扯的过程中被误伤的,就算是见义勇为的后遗症吧。”杜迷津尽量说的轻松一些,不想大家继续不靠谱的妄自揣测,末了还有些不放心,煞有介事的又补了一句:“不信,你们看明天的报纸,要是后来有人报警的话,应该明天的社会新闻版块上会登吧。” “哦,是这样啊。没打架就好。那个,杜姐,你是跟梁祐焕一起回来的吗?你回来的时候,在走廊里没看到什么人吗?”林李非凡听了杜迷津的话,半信半疑的继续追问道。 看来这篇儿还不太容易翻过去啊,只能正面回答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杜迷津这么想着,抬起头看着林李非凡,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的说道:“啊,我和梁祐焕是一起回来的,我看到他女朋友了,他俩在走廊说话呢,应该一会儿会进公司吧。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和梁祐焕往一起一站还是挺养眼的,郎才女貌啊。” 看过电视剧的人都知道,生活中有些悲剧就是一点一点叠加的,有一个结你还没来得及解开,它就又给你系上一个大疙瘩,慢慢就成了一团乱麻。杜迷津话音刚落,梁祐焕后脚就进了公司,关于“郎才女貌”的言论正好一字不差的全听进了耳里。呵呵,这就是生活。 本来梁祐焕还想着抽一个白小染注意不到的时候,简单的先跟杜迷津解释两句,他倒没想着让杜迷津马上就谅解他,只是希望她心里能好受一点,不想看她撑的这么委屈这么难。可是当梁祐焕听到杜迷津的话后,突然有了一丝胆怯。他了解杜迷津的脾气,越是疾风暴雨越是云淡风轻,这么大的事儿能被她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口,一定是心里实打实的恨上了自己。他并没有怪杜迷津的意思,哪个女生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会三言两语就息事宁人。他只是恐惧,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杜迷津说清楚那些混乱不堪的曾经,也不敢在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之前就去正视杜迷津愤怒和伤心并存的目光。于是梁祐焕一念之差选择了逃避,他想着就先缓缓吧,当务之急实现吧白小染送回医院,免得她再出什么乱子。至于杜迷津,等她消消气冷静下来,等没有白小染在一旁牵绊的时候,再和杜迷津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或许也来得及。却没有想过,正是这一瞬间的退却,才有了后来许多让人更加措手不及的事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单说杜迷津看到梁祐焕和白小染脚前脚后的进了公司之后,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向白小染微微点头示意,又给了大家伙一个微笑之后,转回身施施然的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倒是林李非凡望着梁祐焕脸上难看的脸色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情况,本该哭天抹泪的人一脸的稀松平常。反倒是站在门边上的这俩人,白小染的喜形于色和梁祐焕的如丧考妣,交相辉映成了林李非凡脑袋里最大的迷惑。 梁祐焕见杜迷津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对所有人都礼貌周全,唯独对自己像是根本没有这个人一样,心里的憋闷更加浓重了,只见他转过头强打精神的对着身边的白小染说了一句:“你在这儿等我会儿,我先请个假。”而后,有些垂头丧气的走到林李非凡身边,闷闷不乐的说道:“老板,我有些私事需要处理,能不能请个假?” “啊,想请多久,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林李非凡看着梁祐焕半死不活的模样,有些愣的下意识问道。 梁祐焕远远的瞟了一眼杜迷津,见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随着电脑音箱里放出的轻快音乐小幅度的摇晃着身体,一派轻松惬意,由始至终都没有向自己这边看过一眼。于是梁祐焕有些颓废的随口说了一句:“不知道,忙完就回来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一秒都不想多待,转过身拉着白小染直接出了公司。只留下身后的林李非凡不太开心的嘟囔了一句:“这都什么毛病啊?说走就走,还把不把我这个老板放在眼里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完)(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惊觉真相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梁祐焕走了,杜迷津整个人就像是刚破了一轮连环阵一样,虚脱的趴在桌子上,再没有一丝气力。心里是嫉妒委屈的,她也想叫骂,也想哭闹,也想冲上去狠狠赏梁祐焕两巴掌,至少让他知道,这世上的感情没有那么随意的辜负。可是真的那么做了又如何呢?撒泼了脸面像跳梁小丑一样的去争抢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有意义吗?杜迷津知道,骄傲如梁祐焕,对他最大的打击就是若无其事。就算我没有本事,让你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但好在我们势均力敌,我不好受,我也知道怎么让你难过。所以她才会咬着牙挺直了脊梁骨,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她的目的达到了,至少在梁祐焕走的那一刻,他周身透出的魂不守舍,让杜迷津看来十分解气! 杜迷津以为只要自己装的够认真,慢慢总能自我催眠,那些伤痛会变得小小不言,或许睡一觉之后,一切就慢慢好起来了。然而事实却是,即便杜迷津闭上眼睛,将自己放松的完全倚靠在桌面上,耳朵里还听着舒缓的钢琴曲,依旧是半点睡意都没有。眼前每每浮现的都是梁祐焕与白小染在走廊里的一幕。说来奇怪,回想的次数越多,杜迷津越觉得哪里不对,她总是感觉白小染无比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可若真的细想是在哪里见过,有完全没有头绪。这种感觉就像是只小蚂蚁一样,在杜迷津的心上爬来爬去,力度不重却让人无法忽略,足以骚动杜迷津越想不起越想要记起的好奇心。而即便杜迷津这边已经百抓挠心了,碍于她超出常人的耳力,不远处来自于公司同事之间的低声八卦,还是会时不时的传到她的耳朵里,给她的烦乱推波助澜。 “伾伾!”林李非凡偷偷瞄了一眼杜迷津,见她趴在桌子上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这才放心的对着东方涟漪招招手。发出莫名的召唤声。等到东方涟漪猫着腰凑近了之后,她有些纳闷的跟东方涟漪商量道:“你刚才不是说,杜姐要是回来堵到那柴火妞一准儿打的鸡飞狗跳的,你还问我到时候咱们怎么办。是拉偏架还是装作没看到呢。怎么这人消消停停的回来了,别说打了,吵都没吵起来,什么情况啊?” “不是听你这意思,你还特希望真打起来呗?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说的就是你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保诚看到林李非凡和东方涟漪已经拉开了八卦的序幕,难得现在公司里没有什么事儿,趁着得闲的功夫,也迫不及待的加入了讨论,挤兑林李非凡的说道。 “怎么我就唯恐天下不乱了?你这帽子扣得有点狠啊。我这不是担心吗?杜姐要是真的啥事都没有,那我肯定高兴啊,拜托,别忘了我可是老板,你说杜姐要是真跟那柴火妞打起来,也就等于不给梁祐焕面子了。杜姐和梁祐焕他俩可是咱们公司最有能力的员工了,真打起来你让我帮谁?那我肯定为难,所以我也不想的好吗!我是怕万一杜姐心里憋屈,但是又怕咱们看笑话,所以作死撑着,那她可是够辛苦的。万一憋出个内上来,可咋整,所以我才问的,你不懂,我这八卦的后面满满都是爱好吗!”林李非凡听着保诚的挤兑。不以为然的替自己申辩道。 “老板,其实我觉得你口里的‘柴火妞’长的还是很漂亮的,要是单就颜值来说的话,杜姐好像还真比不了。”东方涟漪中肯的评论道。谁知话刚说完,保诚和林李非凡就不客气的回了她个二连击。 “你怎么说话呢?好看不好看重要吗?电影明星的画报超好看,除了贴在墙上你能过一辈子吗?咱们杜姐是综合型实用款,能打怪能创收还能出谋划策,重点是杜姐是咱们自己人,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这事儿。我挺杜姐,再漂亮也没用!”显示保诚一副立场明确的模样仰着头表态道。 “可不是呗。你什么眼光啊?好看了不起啊?现在的网红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的妖孽脸啊?有什么用?活跃在各大颁奖典礼上的不还是实力派吗?所以说主要看气质,咱杜姐就很有气质啊,那往人前一站,千军万马视若等闲,多有范儿啊!所以说梁祐焕就是像你一样没眼光,才选了个绣花枕头呢!”紧接着,林李非凡也在这个话题上难得的跟保诚保持了同一战线。 东方涟漪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就被上升到了“敌我不分”的高度,她连忙诚惶诚恐的解释了一句:“啊,我的意思是客观评价长相过关,但是然并卵,咱杜姐可以在其他方面碾压她。”说完,怕保诚和林李非凡不买账继续攻击她,连忙话锋一转,又绕回到了林李非凡最初问的问题上,认认真真的说道:“老板,我觉得杜姐的架势八成是在死撑。你想想之前杜姐对蒋佳轩的态度,那可是浪漫多金又帅气的极品好男人啊,为咱杜姐客也请了,伤也受了,里子面子都给足了,没理由杜姐完全不为所动啊,除非咱杜姐心里有人!所以我估摸着杜姐对梁祐焕应该是余情未了,本来看他俩天天眉来眼去的暧昧着,感觉挺不了几天就得和好,我猜杜姐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半路杀出个颜值不低的小婊砸,上来就直接宣示主权,这事儿哪个女人受得了啊!杜姐肯定是有什么理由咬着牙撑着呢,不然稳稳打起来,不用怀疑的事儿。” 保诚听着东方涟漪煞有介事的口气,不太认同的摇摇头说道:“不对,我倒不是像你们这么想的。杜姐难不难受,是不是死撑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无论如何她俩也打不起来,你们一开始的担心就是多余的。” 林李非凡见保诚说的这么肯定,她有些怀疑的问道:“为什么啊?你怎么就确定他们打不起来呢?别是事后诸葛亮吧?” “我是一早就知道的好不好,你们没见我一直很淡定吗?”保诚见林李非凡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梗着脖子分辨道:“你们问我原因我说不上来,但我就是知道。这是一种特别坚定的感觉,说了你们也不懂,就跟你们女人的第六感差不多。不过事实证明,至少我的感觉是对的!” “切!”林李非凡和东方涟漪见保诚怎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以为他就是马后炮呢,二人不约而同的对他的言论嗤之以鼻。倒是一直在旁边没怎么说话的殷明镜这会儿突然插嘴道:“我倒是同意保诚的看法,其实根本就打不起来,这和喜不喜欢委不委屈都没有关系。难道你们忘了杜姐和梁祐焕本署同门吗?” 殷明镜说完这句话见其他三人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像是在等着他进一步解释。于是殷明镜想了想,尽量用大家都能明白的语言继续说道:“嗯,在我们那个时代,同门可是很重的情分。那是仅次于结拜的一种非血缘的两个人之间最为深厚的感情。比如同朝为官的话,同门一般都会是一个党派,为的就是避免利益纷争,不想同门相残。可能我们那个时代比较传统吧,一般学成的时候,师傅都会特别认真的跟每个徒弟说,以后同门要守望护住,互相扶持什么的,反正就是同属一个门派的两个人轻易不会起什么争执。杜姐说过,她和梁祐焕其实是同一个教派里的同一辈弟子。他们各自的师傅也是师兄弟的关系。虽然杜姐也说过,他在教里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见过梁祐焕,但是我觉得这事儿挺神奇的。你们想啊,一个教几百个人一个山头,再大能大到哪去?杜姐和梁祐焕都是关门弟子,平时是不允许私自下山的,那四五年的光景,见天的在一个山上混,没理由完全碰不到面啊,这又不是韩国偶像剧。男女主一条街来回晃荡作死看不见彼此。所以我觉得,没准杜姐和梁祐焕早就认识也说不定,可能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不像咱们知道这次关系。就算是他们真的完全不认识,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有各自师傅之间的交情呢,要是为了儿女情长就直接开打了,这事儿说出去不好听,回去也没法跟师傅交待,你们说是这个道理吧?” 几个人之后又讨论了些什么,杜迷津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听了。当“同门、一个山上、不可能没见过”这些字眼飘到杜迷津的耳朵里时。她才猛然惊觉,为什么自己会觉得白小染那么眼熟。那个叫做“白小染”的女子分明就是自己在生门死阵中看到过的,趴在男生肩膀上哭的女生啊!这么说的话,那梁祐焕极有可能就是自己曾经一剑刺死的爱人啊!! 生门死阵一定是根据入阵人的真实经历显现的幻象,所以杜迷津曾经在生门死阵里看到的一切一定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实,这点不用任何怀疑。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梁祐焕真的是阵里的那个男生,一剑穿胸,他为什么还没死?当初在阵里,他不惜放弃抵抗死在自己剑下以证清白,可见一定是极爱自己的,为什么又会和白小染纠缠不清?如果梁祐焕真的是自己曾经的爱人,那一定一早就认识自己,为什么这几个月天天相见,却从来没有在他眼中看到过半分熟悉的神色?自己的这段经历,师傅一定也是知道的,不然怎么布的下生门死阵,可是为什么师傅从来都没有对自己提起过?自己临行时居然忘记向师傅追问一切,难道仅仅是简单的忘了而已吗?还有玄清剑,祝自己置梁祐焕于死地的玄清剑究竟是谁交给自己的,是谁想要害梁祐焕?双方的师傅都知道这件事,偏偏下山执行任务的就是她和梁祐焕两个人,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师傅们之间有什么隐秘呢? 当这些问题一股脑儿的充斥在杜迷津的脑袋里时,她的心彻底乱了。随便拎出一个问题都是她极尽智慧,眼下也解答不了的。她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原来自己曾经重伤过梁祐焕,是欲除之而后快的重伤。原本以为,梁祐焕欺我负我,穷尽一生都不可能再去原谅的一个人,转眼之间就变成自己亏欠他一条命的债主。这落差太大了,大到杜迷津一瞬间很难分辨的清,自己对梁祐焕究竟是气恼,还是内疚。梁祐焕为什么完全不认得自己,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装出来的样子?如果刷是真的不记得了,那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是该继续守着心里的难过选择责怪,还是应该抓住失而复得的机会尽全力去揭开真相,好好弥补当初的过失?如果是装出来的样子,那是有多恨自己猜的演的这么像?选择拉着白小染辜负自己的深情会不会本身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报复?这段感情的最初可能就是假的,现在自己面前的梁祐焕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肯为自己舍命的爱人了,所有的深情不悔可能都是逢场作戏,是对自己那致命一剑的最有力的还击。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每每遇到凶险,他还是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自己呢? 杜迷津陷在一种纠结难辨的情绪中,有突然知道真相的震惊,有对梁祐焕的自责,也有对陷在的情感更加不确定的怀疑。这样复杂的情绪缠绕在杜迷津的心头,让她整个下午都过得浑浑噩噩。就连下班的时间到了,也是木然的抓起外套,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一个人垂着头若有所思也若有所失的晃荡出了公司的大门。这样的反应,倒是愈发让其他人肯定了,杜迷津所有的举重若轻,不过都是在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死撑罢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找寻子夕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就这样,杜迷津心不在焉行尸走肉的过了两天,每天按时上下班,有人和她说话,她就回上一两句,还常常答非所问;没人和她说话,她就一个人坐在办公桌上开着电脑,一坐就是一小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基本上没有其他任何活动,就连电脑都是一天到晚的停留在桌面上,不会运行任何程序。直到第三天头上,林李非凡再也坐不住了,她凑近保诚身边,不无担心的说道:“杜姐是不是中邪了?怎么一天天一点儿生气儿都没有,我看着都瘆的慌。你说原来咱们要是没事儿就这么混吃等死,杜姐早就一早跳出来给咱们做思想工作了,我这儿都观察了两天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什么工作都没做,这哪还是咱们认识的杜迷津啊,你说说可怎么办啊?” “我有什么办法啊?我昨天就意识到不对了,试着跟她贫嘴逗闷子,她也是代答不理的,有好几次我故意往她以前的怒点上戳了戳,她连眼皮都没怎么抬,根本不理我这茬。这人要是这么待下去,还不得待废了啊,我也正发愁该怎么办呢。”保诚听了林李非凡的话,单手拄着下巴无奈的说道。 “岂止啊,我跟你俩说,我昨天下午的时候,故意截图了好几副网站客户提出的,建议咱们网站把情感培训课做成ppt的留言,叫杜姐来看,你们猜怎么着?她就那么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挺好,以后可以做来试试看’,就没有下文了!这要是换了以前,那肯定是开会、讨论、出方案、分配人头、马不停蹄的着手开始做的节奏啊!连工作都不上心的杜迷津,啧啧,是真吓人啊!”东方涟漪听到林李非凡和保诚的讨论后,凑过来跟着一起摇头感慨道。 “关键是这么担心也没用啊,咱们得行办法改变杜姐现在的状态啊!”殷明镜话音刚落,保诚就翻着白眼回呛道:“说得容易。怎么想办法你倒是出个主意啊,这不是现在大家都没想好该怎么办吗?” 殷明镜摸着摸着额头,愁眉不展的想了半天后,突然拍着脑门对林李非凡说道:“哎。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杜姐是不是从梁祐焕请假第二天就开始这样了?你说她这一扶半死不活的模样是不是还是跟梁祐焕和白小染那出郎情妾意的戏码有关啊?杜姐那么骄傲的人,脾气还死倔死倔的,肯定不愿意有一丁点的示弱,结果装的太厉害了。所有的委屈都憋在心里没有发泄出来,积郁成疾就成了这幅德行。要真是这样的话,咱们谁出面都不好使,心病还得心药医,要不老板你给梁祐焕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让他提早结束假期回来劝劝,不管怎么说,也是相爱一场,我估计梁祐焕要是知道杜姐这样,应该也不会拒绝的吧。“ “你以为我没想到吗?在咱们公司。我智商不比你低好不好?!电话我今天一早刚到公司就打了,可是根本联系不上梁祐焕,丫关机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太不拿公司当回事儿了!”林李非凡有些无奈的抱怨着梁祐焕莫名其妙的失踪。 “阿嚏!”梁祐焕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坐在对面的棋墨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脸的口水,他遮掩不住嫌弃的抬手抹了一把脸后,不满的埋怨道:“师兄,你要是感冒就多穿点衣服。这样打喷嚏很不礼貌的好不好,你说说我这刚要的酸辣粉,还没等吃呢,就被你喷的都是口水了。你还让我怎么吃啊?” “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突然觉得鼻子很痒,嘿嘿。对不住了啊,你再要一碗吧,酸辣粉你师兄我还是请得起的。”梁祐焕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的说道。 “算了吧。我还是将就将就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师傅那就是个清水衙门,见天的连点多余钱都没有,师傅让我下山协助你,这活动经费好多都是我自己垫的呢。你还好些,在明面上,找个公司一待,没事还能领点工资,我这一天天吃的住的是只出不进,不瞒你说,我都快吃土了,有碗酸辣粉就算是大餐了,可不能轻易浪费。”棋墨说完端起面前的酸辣粉皱了皱眉头,还没等梁祐焕阻拦,已经挑起一筷子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梁祐焕见了心里一阵恶寒。师傅手里没钱没钱,这是个徒弟就知道,只是他没想到,棋墨已经过的这么捉襟见肘了,要知道原来在教里的时候,棋墨可是柯怀古座下最小的弟子,那是万千宠爱在一身,师兄们都是忍着让着,养成了他一身挑食还有些洁癖的坏毛病。现在连这样加了“佐料”的酸辣粉他都吃的面不改色的,看来“穷”还真是治疗一切矫情的良药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不光是师傅这一门,上清教本来就穷得很,就说同样是下山完成师命的杜迷津吧,也没好到哪去。她住的那个小区梁祐焕还去过两次呢,那小区前后连个像样的大门都没有,更别说保安了。走在远处,看着周围新盖起来的一堆高层,掩映在其中的,唯一一个还幸存的没被拆迁的小区,看着就跟危楼似的。估计秦济世要是有钱,杜迷津一个姑娘家也不至于住在那么差的环境里了。 梁祐焕本来是在暗自吐槽师傅的穷酸,没想到想着想着,思绪又拐到了杜迷津身上。一想到杜迷津,梁祐焕就一阵头疼,两天多了,他无时无刻不犹豫着想给杜迷津发个短信解释一下,可是内容编辑了千百遍,最后又都一一删除了。有什么好说的呢?吴子夕找不到,白小染就是砸在自己手里的包袱,就跟跌破发行价彻底被套牢的股票一样,想抛都抛不出去。现在跟杜迷津解释,就算是能重修旧好,白小染一激动,指不定又能惹出什么幺蛾子来。梁祐焕想到这里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自觉的重重叹了一口气,来宣泄自己心里无法表达的苦闷。 棋墨本来正吃得开心呢,简单的孩子就是这点好,整天无忧无虑的,给口饱饭就能开心的什么都不想。可是开心之余冷不防听到梁祐焕一声有些悲凉的叹息,他纳闷的抬起头。嘴里一边嚼着酸辣粉,一边打量着梁祐焕,见他一脸哀愁的模样。勉强咽下满嘴的食物后,棋墨不解的问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长吁短叹的?” “别提了,一言难尽,你师兄我这回算是被吴子夕给坑苦了,再找不到他,我就该选择狗带啦。”梁祐焕摆摆手。似是不愿多言一般,紧接着又是一声愁苦的叹息。 棋墨听到梁祐焕提起吴子夕,突然眼睛一亮,匆匆放下手里端着的酸辣粉,惊喜的说道:“师兄,你要是不说,我差点忘了,本来今天叫你出来就是为了和你说这事儿呢。咱们派出去打探的师兄回来说,吴子夕有信了,他没死!” 我去!产房传喜讯啊。这消息简直就跟“母子平安”一样,太振奋人心了!梁祐焕一个没忍住,紧紧抓着棋墨的双手,兴奋的问道:“真的假的?你们找到吴子夕了?太好啦!”梁祐焕说完,还没等到棋墨回答,就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样,不确定的接着说道:“不对啊,他要是什么事儿都没有,怎么会失踪这么久呢?当初小染可是找遍了吴子夕所有认识的亲戚朋友,都说没有他的消息啊。他现在在哪?你们既然找到他了。为什么不带他过来?他不是出了什么不好的状况吧?” 棋墨见梁祐焕根本不容自己说话,就是一顿自顾自的瞎担心,他连忙反手拍了拍梁祐焕的手背,安抚的说道:“师兄师兄。你先别紧张。吴子夕没事儿,挺好的,情况时有一点儿复杂,你耐着点性子,听我慢慢说啊。” 梁祐焕一听到“情况有点复杂”,心里的担心愈发加重了。他强忍着不插话,睁着一双眼睛牢牢的看着棋墨,等着他给自己慢慢解释。之间棋墨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灌了一大口后,顺了顺其,有条不紊的说道:“师傅一共派出去三名师兄探寻吴子夕的下落。大师兄和二师兄分别负责找吴子夕认识的人和他有可能容身的地方,但是遍寻仨月都没个消息,最后还是负责打探别的教派近几年收过的门生的三师兄带回了吴子夕的确切下落。在咱们的邻省有一个叫千鸟山的地方,山上有一个不小的庙,叫做法言寺。一直以来都是香火鼎盛,附近居民都说庙里的住持佛法高深,很有本事,是一代高僧,做过很多善事,都很敬仰他。吴子夕当初是为什么会离开白小染的这个师兄回来说不是很清楚,但是听庙上的住持说,大约两年多以前,他在寺庙门口发现吴子夕的时候,吴子夕已经奄奄一息,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了,身上全是血,他身后还有一大趟的血迹,看上去应该是还清醒的时候,带着重伤爬到庙前想求救,结果却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连庙门都没够到,就直接晕过去了。出家人慈悲为怀,再加上住持见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有生气简直是奇迹,可见他求生心极强。于是就把他接近了庙里,悉心照顾着,有小半年的光景,吴子夕才算是彻底好起来。可是吴子夕好了之后,问他什么他都不说,也不肯下山,非要拜住持为师,好说歹说都不行,最后住持没办法了也就收了他,他是法言寺里唯一一个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这两年他跟着住持学了不少本事,住持说他聪明肯吃苦,唯一不好的就是似乎一直存着心事。住持师傅是方外之人,当初也不过是行一善举,本就没有想过要强留他在庙上,所以就允了他,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自行下山,不用跟任何人打招呼。可是吴子夕这两年多的时间里,连庙门都没有出过一次,除了住持之外,也从来不见外人。三师兄本来拿着师傅画的画像,想见一眼吴子夕,确定是不是本人,可是愣是被挡在了房门外。最后还是住持师傅可怜三师兄守了两天的一片苦心,看了画像,正是这个怪人就是吴子夕没错。师傅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就是为了让我再去一趟法言寺,看看能不能说动吴子夕下山呢。我寻思着我拙嘴笨腮的,三师兄搞不定的事儿,我肯定更没戏,所以就叫你过来,打算问问你该怎么办。” 好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关于上清教本身,尚且有着诸多解不开的谜团,这又多了一个与两年前完全不相符的吴子夕。白小染曾经和梁祐焕不止一次的说起过吴子夕,在白小染的嘴里,那应该是个阳关、善良、愿意与人相处、朋友遍天下的温暖小伙子。现在棋墨说到的这个阴暗、诡异、对人处处远离、不按套路出牌的吴子夕到底是什么鬼?这是一出大戏啊,关于两年多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简直就是《名侦探柯南剧场版》的节奏啊! 梁祐焕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他在脑子里认真想了所有千奇百怪的可能,然而就算他想破大天来,还是猜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一个人一夕之间转变所有性格。既然对方有心躲避,而且整整两年多的时间,都没有任何人可以破例见他一面,仅凭着棋墨恐怕是连人都没见到,就得跟三师兄一样被打发回来。梁祐焕决定,这一次自己要亲自出马了,务必要保证把吴子夕好好的带到白小染身边。这不仅是为了白小染的幸福,也是为了自己,他不容有失。 在心里暗自做了决定的梁祐焕抬起头,望着棋墨不容置疑的说道:“你把地址交给我,我去。我相信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这是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依旧不会改变的。既然当初吴子夕为小染做了那么多,我相信他对小染一定是有着深厚感情的,我可以和他聊聊,或许白小染就是能让吴子夕破例的关键所在。这件事你交给我吧,你就在这边负责帮我照看着小染就好。”梁祐焕说到这里,有些别扭的又补了一句:“还有,也帮我照应着点杜迷津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神秘照片 这边厢,梁祐焕和棋墨已经达成协议,而另一边,杜迷津的状况也出现了转机。改变的起因是来自于一封挂号信。 “请问这里是邻世红娘馆吗?”正在以林李非凡为首的四个人凑在一起,认真的商讨怎么样才能帮杜迷津快速走出阴霾,恢复常态的时候,冷不防听见从公司门口传来一声清晰的询问声。林李非凡应声回头,见站在门边的一个年轻男人手里拿着一个信封,正向着公司里面不住的张望。他穿了一身绿色的工作服,口袋边还打着公司的logo——中国邮政,好吧,原来是送信的。 “啊,是,你找哪位啊?”林李非凡边讯问,边起身向着邮政小哥走过去。 “杜迷津在吗,这里有她的一封挂号信,请签收一下。”小哥一听自己没有找错地方,忙带着职业的微笑,一手向前平伸递出信封,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签字笔说道。 “杜姐,邮局的人找你,说有你的信。”林李非凡冲着杜迷津的方向喊了一句,见杜迷津像是没听见一样,还坐在椅子上拿着笔在纸上茫然的圈圈点点,嘴里碎碎念的嘀咕着什么,整个人看上去神神叨叨的。林李非凡无奈的摇摇头,冲着邮政小哥说道:“那个,她在忙,我替她签收了吧。”说着话,接过笔在单子上签过字后,目送着邮政小哥离去,才转回身向着杜迷津的办公桌走过来。 林李非凡本想趁着把信交给杜迷津的契机,开口劝她两句,走到了杜迷津身边站定才看清楚了她在纸上勾画的是什么。只见一张a4的白纸正中写着大大的“师傅”两个字,而围绕在“师傅”周围的是一些错综复杂、几乎毫无条理可言的混乱线条,分别连接着“玄清剑”、“姑苏师伯”、“生门死阵”、“两年前”、“失忆”、“怀古师叔”等等林李非凡完全看不懂的关键词。虽然林李非凡看这张纸就跟看无字天书一样的一脸懵逼,但她还是鞥音乐猜到,此刻困扰着杜迷津的应该是她上清教内部的事情。林李非凡看杜迷津十分专注的思考着,嘴里时不时的还会嘟囔一句“不对,这就说不同了啊……”林李非凡想了想,终究没多说什么。只是简单提了一句:“杜姐,这是别人寄给你的信,我给你放桌子上了,有时间你看一下吧。”说完。转身走回了保诚他们身边。 “我觉得吧,咱们可能都猜错了,杜姐或许不是受了刺激,而是遇到麻烦了。”林李非凡刚回到座位,就迫不及待的跟大家说着自己看到的事情。她凑近其他三个人,小声说道:“我刚给杜姐送信的时候,看到她在桌子上写着一张好像是关系表的东西,上面全都是她上清教里的一些事儿,所以我猜杜姐这两天这么反常,应该是她教里出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她在想解决方案呢,所以才不怎么理咱们的。” “我就说杜姐应该不是这么不担事儿的人嘛,不就是********那点儿事嘛,咱们杜姐多少大事儿都面不改色的摆平了。没理由这块想不开啊。你看看这才说得过去嘛。”林李非凡刚一说完,保诚就马后炮的说道,也不想想是谁刚刚还说“早就意识到不对了”,一顿乱担心。保诚说完一抬头,见大家脸上都是明显的鄙夷,他也知道自己这墙头草当的太明显,于是“嘿嘿”一声讪笑后,接着说道:“不过你们说,像杜姐这么聪明的人,都能愁眉苦脸的研究了两三天还解决不了的事儿。那得是多棘手啊?咱们好歹也是一个公司里待了这么久了,要不要过去问问杜姐,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啊?看她自己这么辛苦,咱们在旁边啥都不做。是不是也怪不忍心的。” 保诚说完,殷明镜想了想,不太赞成的说道:“我看还是不要了吧?老板既然说了,应该是杜姐她们教派内部的事情,那和咱们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的意思不是说没有关系就不惹麻烦,而是万一这事儿要是涉及杜姐她们教派内的一些不能和外人说的隐秘。咱们贸贸然的过去问,杜姐反倒为难。而且咱们一起待了这么久,也算是手足情谊了,要是真有需要咱们做的事情,杜姐应该不会和咱们生分吧?所以我看咱们还是再看看吧,先别急着问了。” 殷明镜说完,林李非凡想了想,点点头附和道:“嗯,我也觉得明镜考虑的挺有道理的,而且我看杜姐现在正聚精会神的想事儿呢,咱们现在过去,没准儿就打乱她原本的思路了。咱们还是忙活好自己手里的事儿吧,等杜姐解决完她的麻烦,再一看咱们居然没有消极怠工,一定倍儿开心,这也算是帮杜姐了不是?” “要是手里有活儿的话,我才不咸吃萝卜淡操心呢,这不是啥事儿没有嘛,就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研究研究能不能帮帮杜姐的忙啊。”保诚有些百无聊赖的感慨道。 “也不是啊,我今天早上看了一下咱们公司的网站,有很多留言咱们都没及时回复呢。你们不管网站的不知道,咱们公司网站现在还是挺火的,每一天的留言都有300多条呢。而且梁祐焕一请假,杜姐这边也撂挑子了,咱们微信平台已经两天没更新内容了,时间长了会流失关注的。我本来还寻思着和老板研究研究今天出什么推送内容呢。”保诚的无聊还没有持续两秒钟,东方涟漪就适时的罗列出了一堆繁琐的工作。林李非凡听了,赶紧顺着话茬说道:“听到没?一堆事儿呢,怎么就能没事做呢?真是的,眼里一点儿活儿都没有。来,我分下工,涟漪,你负责出两个时尚穿搭类的链接,明镜,你看看找找情感辅导类的短文,我研究研究杜姐上次的教学视频,把关键的教案总结一下,再上网找找有没有好的兼职能做ppt的,保诚。你就负责回复网站用户留言就行了。看看,我分配的是不是也不错?亲爱的们,咱们忙活起来吧。” 保诚看着林李非凡举着双手一脸干劲儿十足的模样在做着动员打气的动作,他有感而发的抱怨了一句:“唉。你看看你,你现在是越来越有老板的架势了。分配工作说一不二的,跟杜姐一样,原来的小迷糊劲儿一点都看不到了,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原来我还觉得自己是你同学。理所应当该照顾你的,现在一看,哪里是照顾你啊,分明就是被你奴役的命啊。”保诚说完叹了口气,点开公司网站的留言板界面,一头扎进了工作当中。 杜迷津坐在椅子上画来画去的分析了半天,终于算是把所有的疑点都标注在书面上了,她拿过这张记载着自己思维成果的a4纸,认真一看,才发现所有的事情多多少少都和师傅有着无法忽略的牵连。杜迷津拄着下巴又想了半天。终于不再纠结,看来所有的谜团要想真正解开的话,自己只能回趟上清教,找师傅问个明白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 杜迷津是那种认真思考一件事的时候,就不会太去关注外界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一旦她找到解决方案,整个人就瞬间原地满血复活的人。这两天杜迷津也知道,同事们对于自己状态的担心和忐忑,只是脑袋里诸多问题都找不到一个圆满的答案。让她无暇去顾及别人的情绪。这会儿总算理出头绪,也知道该怎么办了,当然轻松了不少。杜迷津想要起身接杯水轻松一下,顺便和大家打个招呼。知会一声自己没事,不要让别人再无谓担心。一抬头,正好瞟到办公桌右上角林李非凡刚刚送来的挂号信。杜迷津拿起信封随便打量了两眼,不禁有些奇怪,按理来说挂号信上一定会表明收信人地址和寄信人地址的,方便万一送达不到还能原路退回。可是这封信上除了杜迷津的地址之外。再无任何其他信息。写封信还遮遮掩掩的,难不成是暗恋自己的人寄来的情书?杜迷津怀着刚刚拨云见日的好心情,在心里戏谑的猜测着。她随手撕开信封,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的风景照片,而照片的背面是几行刚进有力的隶书,写着互相之间没什么关联的三句话。 第一句话是杜迷津曾经不止一次在师傅秦济世嘴里听到过的——谋士只有成败,没有善恶。 第二句话更像是一句格言——对于有些拥有执着欲望的人来说,任何阻挡自己欲望达成的人,不论亲疏远近,都是敌人。 而第三句话杜迷津更加熟悉了,那是上清教斩魂殿供奉的教内法器的供桌边刻着的一行教内戒律——本教斩魂殿内供奉的法器,只有在任掌门又使用权,由历任掌门首徒照看保管。其他人私自挪用,一经发现定当重则,决不轻饶! 杜迷津有点懵,刚刚有些清醒的头脑这会儿又变成了一团浆糊。这样没头没脑的三句话,并排写在一张照片上,到底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呢?因为第一句话是师傅曾经说过的教诲,所以杜迷津第一反应本能的认为,这张照片是师傅寄来的,目的是想暗示自己一些事情。可是细一琢磨,师傅向来是一手小楷写的工整娟秀,这笔迹一看就不是出自师傅本人的手笔。再来看这几行笔迹,能将隶书写的行云流水,又不刻板拘谨,看上去有根骨有力道又不失洒脱与气度的,一定不是常人的手笔。杜迷津不是一个没有见识的人,有幸也看过几幅书法名家的真迹。师傅秦济世在教内,书法的功力就算是不弱了,这字的造诣明显在师傅之上,那是大家才有的手笔,师兄们根本望尘莫及,难道说这张照片不是师傅寄来的? 杜迷津又拿起照片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突然,她脑子里“嗡”的一声轰响,整个人彻底呆住了!照片的正面初一看只是美丽的风景,遥遥碧空、点点白云、巍巍青山,一派沉静悠远,让人看了心旷神怡无限神往。这张照片是以寻常游客由观赏阶梯上山,站在半山腰仰望着的角度拍摄出的画面。可是只要你将手里的照片稍稍换一个角度,再加上一点点记忆中的影像,就会愕然发现,在山顶上那几间隐隐约约的房舍正是杜迷津曾经无数次偷偷观察过的地方,上清教后山山顶的闭关崖!杜迷津平时都是由上清教的后大门上后山,而这张照片是从正面拍摄的后山,正好与杜迷津一贯看到的角度相违背,所以不仔细端详,还真得很难发现。 可是让杜迷津真正震惊的并不是熟悉的地点,而是照片中掩映在青山之中的那几见房舍。闭关崖,顾名思义,那是上清教历任掌门弟子用来闭关修炼的所在。所谓闭关,就是将自己暂时与世隔绝,只一个人不与外界接触的一种清修方式。这种清修一般修炼的都是对道法的领悟和见解,小辈弟子入教时间尚短,对于无形的道法认知不深,所以只有掌门弟子这些上了年纪,在上清教一待几十年的人才会选择闭关修炼。所以闭关崖上只建造了七间房舍,因为掌门座下的弟子只有师傅在内的七人。因为不确定会不会有人同时选择闭关修炼,所以闭关崖上的房舍是每人一间,并且详细标明了哪一间归属于谁的使用权的。师傅是掌门首徒,相较于其他师叔师伯,在教内的地位是要稍稍高上一些的,所以师傅闭关的房舍是唯一一间青灰色墙体的房屋,那是上清教道袍的颜色。而在这张照片之中唯一能够看清的意见房子,正是正灰色的墙体。也就是说这张照片想要隐喻的正是师傅本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陌生客户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确定这一点之后,再回头去看照片背面的三句话,就格外耐人寻味了。“只有成败,没有善恶”是说手段不重要,为了达到目的,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做。“阻挡欲望达成的人,都是敌人”是说抛开所有情分不言,没有人么人不能被伤害被利用被舍弃。再结合第三条重中之重的一句话,上清教法器由历任掌门首徒保管,玄清剑是本教五大法器之首,而现在的掌门首徒,那不正是师傅吗? 杜迷津心里一阵哆嗦,如果这张照片所说的都是真的,那就是师傅出于某些与自身利益相关的原因,私自动用了玄清剑,利用了自己曾经与梁祐焕之间的矛盾,想要彻底除掉梁祐焕!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杜迷津是抗拒接受的,秦济世在杜迷津的心里就是信仰一样的存在。那个慈悲为怀的老头,无论哪个徒弟翻了过错,都是嘴上训斥两句也就一笑了之了。别的师叔师伯们座下的弟子,没有不羡慕师傅门下的徒弟的。在上清教,只要是犯过错的徒弟,谁没尝试过闭门思过,谁没尝试过罚扫大殿,谁没尝试过抄也抄不完的经文呢?只有师傅手下的徒弟,这些都没经历过。自己入教多长时间,就被师傅宠了多长时间,除了大错没犯过杀人叛教,小错没犯过上房揭瓦之类,剩下你能想到的小毛病,杜迷津都犯过。可是这些年师傅除了气的狠了,罚过杜迷津饿肚子之外,还仅限一天而已,再没有过更严苛的惩戒。这样一个对手下弟子视如己出的可爱老头,怎么会是这般阴狠毒辣的人呢? 可是冷静的想一想,师傅布下了生门死阵,那就是对自己遗忘了的过往一清二楚啊,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说过呢?退一步讲,就算师傅觉得当初的事情,自己受了很大的刺激。既然能捡回一条命,不如就彻底掩盖,谁也不要提那些伤心的回忆。可是玄清剑是师傅保管的,如果不是师傅本人交到自己手上的。那总要彻查究竟是谁私下擅动了玄清剑吧?既然要彻查,一定会问自己一些相关的细节,可是杜迷津从未被任何人盘问过和玄清剑有关的一切,唯一的解释就是,师傅一早就知道玄清剑被谁交到了杜迷津手里! 杜迷津一阵绝望。这就像是身处在一个最最诡谲的阵法中一样,多少次你都觉得一定有机会可以破阵,可是一转眼就发现不过都是幻象,好不容易于变幻中发现了阵眼的所在,你却开始怀疑它背后究竟是希望还是杀招了。生平第一次,杜迷津对秦济世产生了深深地恐惧,这份恐惧不来源于已知的凶险,而是来源于未知的犹疑。明明已经决定的要回上清教一探究竟的想法,不得不重新考虑了,如果一切都是真的。眼下杜迷津虽然做不到和秦济世反目成仇,但至少可以避免送羊入虎口。杜迷津深信,再不堪的真相都有尽显于人前的时候,所以在一切没有定论之前,还是以不变应万变,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在杜迷津重新陷入迷雾,其他人有条不紊的工作的时候,一个突然而至的电话彻底打乱了所有人的现状。 “喂您好,这里是邻世红娘馆,本公司主营情感策划。致力于为您解决所有情感上的难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电话铃刚刚响了一声,林李非凡接起来就是一套标准的职业话术。要不是保诚知道她平时是多蠢萌的德行,还真容易被这伪专业的架势给唬住呢。 “是这样。本公司有专业的情感策划和评估人员,现在仅凭您在电话中说的这些简单的资料,秉着为您的感情负责的态度,我们是没有办法准确告诉您,您成功的几率有多少,以及直接帮您制定方案的。我建议您抽时间来我们公司一趟。把您的具体情况和我们的客服好好说一下,让我们对您的问题有一个充分的了解之后,才好给您做出适当的建议,这点希望您能够理解和配合。您可以放心,没有签订合同之前,所有的咨询都是免费的,而且对于您提供的资料,无论我们是否能达成合作意向,本公司都将替您保密,绝不会外泄您的隐私的。”林李非凡这边拿着电话认认真真的和客户沟通着,一抬头正好看见殷明镜对着自己无声的比了个大拇指。开玩笑,杜迷津指定的话术足足有五大张a4纸那么多,自己可是从头到尾都仔细背过的,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展示罢了。这会儿见到殷明镜夸自己,林李非凡得意的冲着殷明镜眨了眨眼睛。才又对着电话回应道:“好的,我们公司的地址就在中山路万象大厦3203室,您随时可以过来,会有专员接待您的。好,那待会见,拜拜。” “可以啊,这话术背的挺溜啊,唬人一来一来的。别说,还真跟你平时卖萌献蠢的模样完全联系不上。”林李非凡刚挂断电话,保诚就由衷的称赞了一句。 “那你看,没点小能小术,你们也不把我这个老板当回事儿啊。这才哪到哪啊,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呢,我这叫低调,哪能所有本事都让你知道啊!”林李非凡甚是嘚瑟的回了一句。 保诚见她这幅“蹬鼻子上脸”的德行,特后悔刚才夸了她,为了避免林李非凡的自我膨胀,保诚连忙岔开话题的说道:“怎么着?公司要来新客户啊?” “啊,说是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就到。好像是打算求复合,具体的我没问,等他到了再详细说吧。”林李非凡还沉浸在又有新客户登门的喜悦中,随口回了保诚一句,并没有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倒是保诚听后皱了皱眉头,望着林李非凡说道:“这么快就到啊?那来了谁接待啊?就杜姐现在这样子,恐怕是不行吧?难不成你真打算亲自上阵啊?” 保诚这么一说,林李非凡才开始犯了难,她有些扭捏的说道:“这我哪成啊,我就背了基本话术,来人应该问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啊。再说就算我该问的都问了,人家要是让我给出个基本方案,我也说不出来啊。”林李非凡说道这儿,站在原地遥遥的看了杜迷津一眼。咬着牙想了半天,实在没辙,才冲着杜迷津试探的说道:“杜姐,一会咱们公司有客户上门咨询。你看看你能不能应付一下啊?我们可能都不行,这事儿还是得你来啊。” 杜迷津本来是一脑门子官司,不知道从何处下手解决才好,这会儿听到林李非凡说有客户,就顺势想着。不如先把手边的事情放一放,当做换一下思路,总比生钻牛角尖好。于是她转头望着林李非凡应了声:“啊,行,没事。一会客户来了,我去沟通,你放心吧。” 林李非凡没有想到杜迷津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本来准备好的劝说杜迷津的话,这会儿全都用不上了。她狐疑的看了看杜迷津,见她一扫之前的颓败。一副振作精神,准备认真开工的样子,林李非凡当然乐得坐享其成,于是开心的大声说道:“好嘞!那我这就去把茶沏上,等到一会儿客户上门,咱们好茶好水的招待着。” 林李非凡话音刚落,曹操就迫不及待的登场了,只见一个眉清目秀的男生站在公司大门口,声音不疾不徐的说道:“这里是邻世红娘馆吧?我刚才打过电话了,来咨询一些问题。” 林李非凡招呼着客户在会客区坐下后。杜迷津一边礼让着对方喝茶,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生。此人名叫孟良,中等身高,有些偏瘦。白皙的脸孔上架着一副阿玛尼的黑框眼镜,泰晤士红白黑相间的格子衬衫,lee家卡其色的休闲裤,脚上是今年新出的阿迪达斯限量款。所有的单品都是价格不菲,可见这个人不差钱,然而组合在一起毫无美感可言。衣品差的男生多半木讷无趣,情商应该不高。再加上他喝茶的间歇总是时不时的偷瞄杜迷津,整个人的气势上露了怯,倒像是初出茅庐不久的学生,为他平添了几分书卷气。 经济实力不错,刚入社会不久,腼腆被动的男生。杜迷津默默的在心里给他贴上了一系列标签之后,笑着对他说道:“孟先生,您不用紧张,就当做是平常的好朋友之间聊聊天而已。感情这种事本来就难说得很,您如果不把您所有的细节都告诉我们,遗漏下任何一个小地方,都有可能影响我们分析的准确度。所以您先放松一些,想想您这次来主要想解决什么问题,然后再慢慢和我说就好。” 孟良听到杜迷津这么说,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之后,缓缓开始讲起了他的故事。 我和郝雪是在大学时候认识的,她是外语系的系花,而我是电子工程系的学生,我们同级,但交集却一直不多。我很喜欢郝雪,可那时候追她的人太多了,有很多条件都要比我好,所以我一直也没敢和郝雪说,只是一个人躲在暗处偷偷的喜欢。我给她送早餐,节假日给她买礼物,在她身体不舒服的那几天,悄悄给她煮姜茶。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郝雪不会知道的,直到快大四的时候,有一天,郝雪突然对我说,她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她想当我女朋友,问我同不同意。当时我心里开心的不得了,我感觉自己像捡到宝了一样,我发誓这辈子都会护着她,只对她一个人好,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大四那一年过得并不太平,很多人都在背地里评论我和郝雪,他们觉得我配不上郝雪。她家境比我好,长得又漂亮,专业成绩也好,怎么看未来都不应该和我绑在一块。我也犹豫过,都说不被祝福的爱情走不到头,我每一天都在担心,郝雪会不会有一天厌烦我,会不会有一天后悔自己最初的选择。可郝雪还是一样每天和我腻在一起,她说只要有我在,就是最快乐的日子,最好的选择,给什么都不换。那个时候我以为郝雪是在安慰我可怜的自尊心,我很感动,但这并没有消除我的担心,这种担心经年累月的埋在心里,久而久之就成了自卑。大四毕业,我家在二线城市,爸爸妈妈给我找了不错的工作,国企事业编,铁饭碗,一辈子都不愁没工作了。可是郝雪的家里想送她出国深造,那段时间她一直在顶着家里的压力,有时候也会和家人争吵,但是对我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直到有一天,郝雪的爸爸妈妈找到了我,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郝雪的家世那么好,说显赫也不为过,郝雪的爸爸是工商局的副局长,妈妈是知名的学者,而和郝雪一比,我家又算什么呢?郝雪的爸爸妈妈让我离开郝雪,承诺会给我很多钱,他们说我会害了郝雪,一个女孩子一辈子最辉煌的也就是这几年,郝雪一直想去国外学服装设计,如果为了我放弃了梦想,就算以后还有机会,可是最好的时光毕竟是蹉跎了。我同意了,不是为了钱,他们二老的钱我一分都没要,我是不想拖累郝雪,说到底,我还是觉得郝雪值得更好的人。我和郝雪说分手,她哭得特别惨,认识她那么久那是她唯一一次哭的像个孩子一样。我心里也舍不得,我想和郝雪在一起再努力努力,我想混出个样子跟她爸爸妈妈证明,我能让郝雪过上好日子。可是这时候我家里也来了电话,妈妈以爸爸重病住院为由把我骗回了家。在家里,我妈和我说了很多,我妈说人不能不信命,你命里该有个5分的媳妇,你就是争出大天来,也到不了6分,别让自己下不来台,别让爹妈跟着委曲求全。原来郝雪的爸爸妈妈见我不肯放手,就把电话打到了我家里。我再回去的时候,就和郝雪彻底分了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曾经沧海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孟良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他仰起头,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语。杜迷津看到,在孟良抬头的一瞬间,他眼睛里的晶莹已经泄露了他所有的心事,这个倔强的男人,不过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把那些曾经的单纯美好和心酸委屈,全部倒流回心底罢了。杜迷津善意的没有揭穿,她只是适时的轻轻说了一句:“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后来我们没有在一起,不是因为我们不爱了,仅仅是因为我们太年轻。” 孟良听了杜迷津的话重重的叹了口气,当他再次正视杜迷津的时候,他语气平静的商量着问道:“不好意思,我能抽支烟吗?” 杜迷津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斯文到有些孱弱的年轻男生竟然会抽烟。单杜迷津并没有质疑,她只是点点头安抚的说道:“当然,如果你想的话。毕竟回味往事总是需要一点配菜的,烟或酒我们这里都有,我说了,你不要太拘谨,轻松一点,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可以,有什么要求你只管提出来就好。” 孟良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冲着杜迷津略带腼腆的笑了笑,随手拿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才继续说道:“是啊,还是因为那时候太年轻了,年轻到我都没有给郝雪一个认真聊聊的机会,就彻底和她分手了。甚至于为了让她同意分手,我还做了一件特别不是人的事儿,我和郝雪当时最最讨厌的一个女生在一起了。” 当杜迷津听到“特别不是人的事儿”的时候,她知道重头戏来了,这一定又是个坚决不肯给自己留半点退路的故事。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孟良会选择这样两败俱伤的做法。出于对孟良闷声作大死的同情,杜迷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她没有显出任何的吃惊,只是目光温和的打量着孟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孟良苦笑了一声后,自嘲的说道:“很不是人吧?当时我也觉得自己挺渣的。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也知道,其实让我父母感到羞辱的,并不来自于郝雪,而是来自于郝雪高高在上的父母。可我只能将这一切都归咎给郝雪,因为除此之外,我再不能为我的父母做任何的事去保护他们的尊严了,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失败又无能的男人罢了。我怎么配得上郝雪那么纯粹的爱情呢?那段时间,我每天都过得特别痛苦,我只想着快刀斩乱麻,不耽误郝雪的前程,也不再让我的父母伤心。郝雪是一个特别执着的人,她认准的事儿,轻易不会改变。除了背叛,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能让我们分的体面些。那个女生叫杨梅,是郝雪大学时候的室友。一直很嫉妒郝雪。她总是刻意的和郝雪争,但一次都没有赢过。她也经常在背后散步一些关于郝雪的无中生有的谣言,可是郝雪那个人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周身都是成功的光环,没有人会相信那些流言蜚语。杨梅很不甘心,她想从郝雪最在意的地方下手,狠狠地打击郝雪的骄傲,所以暗地里也勾搭过我几回。这些事情,在我和郝雪最好的时候,就发生过。当时我也都如实的告诉了郝雪。郝雪虽然很生气,但也不屑于和杨梅真的撕破脸,何况郝雪相信我,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孟良说到这儿的时候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很显然,越往后的故事越不堪,换了是谁都不会愿意再去触碰。明知道是禁忌,还非要这么做,你丫对自己的感情下手够狠的啊。杜迷津在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后。冲着孟良温柔又坚定的说道:“孟先生,我想我猜得到那段过程对您来说一定很难以启齿。但我希望您能明白,您今天坐在这里,是希望能够挽回您的感情,也希望对您曾经不明智的做法在以后有所补偿。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那么细节您就非说不可了。您说的足够详细,我们才有可能知道郝雪最刺痛的点在哪里,才有可能针对这个点进行修复。这就像是一个已经溃烂的旧伤口一样,您需要做的就是清疮、消炎、缝合,伤口才有可能痊愈。而在这之前,您必须将伤口毫无保留的袒露在我面前,我才好帮您对症下药,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孟良听了杜迷津的话,沉默了半晌,像是下了莫大决心一样,缓缓开口继续说道:“是我主动找的杨梅,那天郝雪过生日,她原本决定带我和她的闺蜜们一起庆祝,可我借口说我单位有事搪塞掉了,她说等她晚一点回来,我们两个人再一起给她过生日。我趁她出门之后约了杨梅来家里,我掐着时间灌了杨梅很多酒,自己也喝了不少。等到郝雪开门进屋看到的就是,我和杨梅睡在了原本属于我和郝雪两个人的大床上,衣衫不整,捉奸在床。” “非常抱歉,孟先生,我打断您一下。”杜迷津听到这里,礼貌的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她望着孟良,在脑海里寻找着合适的措辞,隐晦的问道:“我需要知道的是,您当时和杨梅是进行完某种状态之后的睡在一起,还是单纯的睡在一起,您明白我在问什么吧?” 杜迷津拘谨的表情让原本有些悲伤的氛围被冲淡了不少,孟良看着杜迷津欲言又止的模样,笑着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那天我真的喝了太多的酒,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以能占到女人便宜为乐的,人在绝望的状态下,是根本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去感受别人以为看上去会很快乐的过程的,何况我爱的是郝雪,这点始终都没有变过。所以我只能靠着酒精来不停的催眠自己,那天我和杨梅究竟是不是发生了关系,坦白说,我真的不确定,那天之后,我也再没有联系过杨梅,更加不可能从她口中得知那天都发生了什么。以我那天喝的酒量来说,换成平时,早就应该断片儿了。可是奇怪的是,当郝雪站在床边。压抑着哭声叫我的时候,我瞬间就清醒了,我看着郝雪苍白着一张脸站在床边死死地盯着我,她把自己忍得都哆嗦了。还狠狠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那是我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的女孩子啊,可是最后最重的伤恰恰是我带给她的。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对于郝雪来说,她看到的就是事实,是不是真的发生了又有什么不同呢,我根本没办法解释。是我硬生生的把这段感情彻底走死了,是我活该!” 孟良说到这里的时候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了抽起来,从他颤抖的双手中不难体会出,他对自己当初的傻逼行为有多么追悔莫及。杜迷津没有急着追问,她知道孟良需要一点时间,来缓和自己波涛汹涌的内心。果然。过了一会儿之后,孟良才又艰难的开口说道:“后来我送杨梅下楼打车之后,回到屋子里,近乎麻木的对郝雪说,我说我爱上了杨梅,我要分手。我还记得当时郝雪气急了狠狠抬起胳膊,像要抽我嘴巴,我闭上眼睛等着那一巴掌落下来,我知道不论她当时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罪有应得。可是那一巴掌最后却重重的落在了郝雪自己脸上。她打了自己一巴掌,却比打我骂我更让我心里疼得慌。那是一种钝痛,就像是地震、海啸、龙卷风一样,足以让我的整个世界崩塌。我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郝雪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爱上我是她眼瞎,我要分手她同意。不过没有好聚好散,没有分手亦是朋友,既然我决定分手,从今以后就和她再没有半点关系,她就当从来都没认识过我这个人!郝雪是连夜离开的。行李都没有来得及收拾,那些她的衣服,鞋子,包,化妆品什么的,她都不要了,连同我,一并被彻底舍弃。那天之后,直到现在,我再也没有见过郝雪。” 说实话,杜迷津有些佩服孟良口中的郝雪,一个那么优秀的女人还能做到爱的时候奋不顾身,恨的时候也勇往直前,拿得起放得下,这样的女人是值得被人尊敬的,也难怪孟良都现在还在惦记她。有的时候感情就是这样,你拖得时间久,不见得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结果,很可能只是磨光了对方对你的重视。敢于对伤害恨的明目张胆,才能让对方在你瞬间抽离的落差中意识到辜负有多么可耻。知道错了就马上停止脚步,懂得及时止损的聪明果断的女人,杜迷津倒真的有兴趣去认识认识这个人。怀着对这单中女主人公格外的兴趣,杜迷津认真的问孟良道:“孟先生,你说你之后再没见过郝雪,那你现在知道她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吗?” “知道,我们虽然再也没有见过面,可并不是所有的牵连就到此结束了。”孟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后,像是陷入回忆般,又开始了他小说一样的叙事风格。 “郝雪走后没多久,我就回家了。我在父母托人安排的单位上班,每天按部就班的熬资历,日子过得寡淡如水。中间也按父母的要求相过几次亲,可是说不清为什么,我从心里排斥每一个和我相亲的女人。郝雪打在自己脸上那一巴掌,总是时不时的就会在我的脑海里出现,那些钝痛时间越长就疼得越清楚,久而久之,再想起来,就是一阵尖锐的疼。就这样,两年过去了,我过的不快乐,父母都看在眼里。后来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儿,房屋拆迁、土地改建,加上故去的外公留下的一些地产,家里的了一大笔拆迁费,我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富人。领到钱的那一天,老爸拉着我喝了一斤白酒,他借着酒劲儿和我说,如果我真的忘不了郝雪,就让我再努力看看。家里不会再反对了,他们不希望唯一的儿子一辈子打光棍。而且以前家里家底薄,他们不想我娶了媳妇还要受对方父母给的委屈,他们舍不得我低头。现在家里有点钱了,也就不算是吃软饭了,我也能硬气点了。他们鼓励我说,要是还惦记,就把人重新追回来。可我知道这有多么难,郝雪那么倔强,她是会对伤害铭心刻骨的人,我基本上是没戏了。可这并不影响,我心里总是会有一些放不下的念想。我记得郝雪曾经和我说过,她想要在一个二线的风景优美的城市里,开一间安静的咖啡馆,有朋友来的时候,就一起坐着聊聊天,没有人的时候,就我们两个人依靠在落地窗边静静的晒太阳。我想了好久,终于决定再拼一把,我想要回去找到郝雪,帮她实现她的愿望。我先去找的郝雪父母,我想告诉他们,我有能力让郝雪过上好日子了,不会再让她跟着我受委屈了。可是见到郝雪的父母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从我们分开没多久,郝雪就离家出走了。郝雪知道了她的父母曾经电话骚扰过我爸我妈,也不满意她父母给她安排好的生活和婚事,再加上在我这里受了太重的伤害,已经厌倦了这个城市,于是带着行李直接离开了这里,一走就是两年多。郝雪的爸爸担心女儿费劲力气托尽关系,才知道女儿现在在哪里做什么过得好不好。可是他了解郝雪的脾气,并不敢真的找上门,他怕郝雪再跑到别的地方,找起来就更难了,于是只能一直默默地在暗中关注着帮衬着。” 不仅是不要爱情,现在是连亲情也不要了,要有多绝望,一个人才能狠心到切断所有过往呢?看来这事儿难度有点大,杜迷津在心里默默评估了一下,感觉接了有可能砸招牌啊。(未完待续。) ps:  感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会持续更新,如果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也可以加入我们的书友群,群号是272156042,验证消息打“书友”就可以了。书友群的管理员全都是本书主人公的人设原型,您有什么关于本书的意见可以在群内畅所欲言,作者本人也会帮您答疑解惑,重点是加书友群有几率得现金红包哦~还等什么?我们期待与您早一点结识哦! 第二百二十九章真爱无价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孟良当然不知道杜迷津心里的小九九,他还在自顾自的叙说着他与郝雪父母的历史性和好会面:“郝雪的父母和我谈了很久,他们表示很后悔。当初也是想让郝雪有更好的生活和未来,觉得年轻人分分合合很正常,想着郝雪离开我的话,难过个把月也就没事了,至少以后的生活不会跟着我受那么多苦,他们也是心疼郝雪,毕竟只有郝雪一个孩子,从小就捧在手心里,怎么忍心让她跟着别的男人省吃俭用、委曲求全呢?只是没想到郝雪太犟了,这一走就是两年多,现在他们只求郝雪能重新回到他们身边生活,至于她想要做什么,都不会再干预了,只要闺女不和自己离心就好。他们希望我能原谅他们当初的做法,希望我理解为人父母的苦心。其实我是理解的,毕竟当初如果我真的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话,也就不会因为两家人之间小小不言的矛盾就放弃郝雪。其实在我心里,我必须承认,当时我也是有压力的是自卑的,我骨子里就觉得就算我和郝雪抻的时间再久,也未必走得到头。贫贱夫妻百事哀,我从第一次认识到我和郝雪两家的差距时,就把我和郝雪的感情定义为了贫贱的难经风雨的感情。说到底,郝雪的父母并没有看错我,是我不够坚定,否则也不会因为外界的一些磨难就理直气壮的当了逃兵,有今天的结果,郝雪的父母最多算个导火索,但一定不是决定性因素。这两年多的时间,我也想了很多,意识到了自己身上真实存在的问题,我是想改过的,所以才来找您们帮忙,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履行自己当初的诺言,好好照顾郝雪一辈子,再也不给她任何委屈!” 杜迷津看着坐在对面的孟良坚定的表着忠心。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触动的。她并非没见过男生道歉服软,只是很多时候,处在感情中的男方先道歉,其实不过是一种流于形态的象征性行为。男生通常想的都是。你是女孩子,我该让着你,你耍点小脾气,我认个错就过去了,你不作了不闹了。咱们继续好好的。这样的道歉就像是给女人买个包买件衣服一样,成了促进彼此感情和谐的手段,至于究竟是谁对谁错,为什么会错,错了以后要不要改,究竟要怎么改,却是很少有人真的认真想过的。坦白说,杜迷津对这样的道歉是很不屑的。你爱一个女生,首先是要把她当做一个人来了解她的思想,理解她的行为。而不是只把她当做宠物猫狗一般。摆出一种不与其计较的宠爱姿态。你不尊重别人的思想,就很难得到别人心里真正的原谅,尤其是对郝雪这种骄傲独立的女生来说,这点尤为重要。而看现在孟良的态度,倒也算得上端正和真诚,或许这事儿还有商量的余地。于是杜迷津直接挑重点的问道:“孟先生,我们并不怀疑您悔过的诚意,不然也就不会有咱们的碰面了。我想知道的是,关于郝雪的现状,希望您能把您所知道的。一一说给我听。” “哦,不好意思,我说起以前的事情情绪有些激动,说的有点跑题了。”孟良礼貌的道歉博得了杜迷津一定程度的好感。抛出他低到没朋友的情商和年少时做的那些糊涂事不说的话,这个男人身上还是有一定可取之处的。杜迷津给了孟良一个包容的微笑,听着他继续说道:“关于郝雪现在的生活,我是从她父母那里听来的。郝雪离开这个城市之后辗转了很多地方,最开始居无定所的,过得很艰苦。倒是近一年慢慢稳定了下来。她现在在距离咱们这里大约700公里的q市,一家私立学校做英语老师。房子是租的,工资每个月倒也够自己花销了,而且她还开办了补课班,偶尔给个别学生补补课赚些外快,所以日子过得还算凑活。一切的生活基本上都已经有了固定的轨迹,有相熟的朋友,有经常去的一些店面,但唯独不变的是,郝雪这两年多,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孟良说到这里时,突然眼底闪着希翼的光芒,有些幼稚的问了一句:“杜小姐,您说郝雪是不是还在等我呢?其实她也没有忘了我,所以才一直单身啊?” 直男癌是会害死人的!杜迷津虽然也理解,作为苦恋中的痴情男女来说,存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是一定的,不然要靠什么力量支持着自己一直守候下去呢?可是你罪无可恕还敢盲目乐观,这就说不过去了。杜迷津秉承着想要点醒孟良的心里,恶意的说道:“美国临床心理学曾经给出过这样的数据,在广大同性恋人群中有高达百分之三十四的人,是因为曾经在恋爱过程中收到过异性伴侣的严重伤害,心理上产生了难以逾越的恐惧心理,才从异性恋转变为同性恋的。也就是说,孟先生,郝雪一直没有交男朋友,不一定是在等您回心转意,也可能是她对男生彻底寒了心而已。” 杜迷津说完,果然如愿的看到孟良一脸震惊的模样,张大了嘴半天都没合上。好一会儿,才不自信的弱弱说道:“不至于吧?虽然郝雪一直都没有男朋友,但也没见她有形影不离的女朋友啊。” “我不过是说笑而已,您实在是过于紧张了。”杜迷津看着孟良平静的说道,仿佛自己在闲话的并不是对面这个男人心心念念的爱情,而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这样不重视的态度当然会引起孟良的反感,只是杜迷津在他动怒的前一秒,抢话说道:“孟先生我知道,对于我刚才的言论您一定会觉得不太舒服。但就像我不尊重您的思念一样,您刚才的揣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不够尊重您对于郝雪造成的实际性伤害。我这么说,您或许会觉得有些严重,不如我换一个说法。当一个女人决定离开您的时候,不管起因是什么,她当下的决定都是放弃。放弃你,也放弃所有和你有关的曾经,没有欲擒故纵,没有看看你会不会改过,没有试探。没有等待,这些都没有,有的只是她不要你了。这听起来有些残忍,可是如果您不能意识到这一点的话。您就不会明白破镜重圆的困难性。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一次不能重新追回郝雪,恕我直言,恐怕以后您做再多的事情,也不能扭转你们之间分道扬镳的局面。所以。对于唯一一次的机会来说,我希望您能足够郑重的去做每一次思考和决定,不要再怀着她有多爱您的侥幸心理了,那只会把您在错误的道路上越推越远。而那样的结局,是您和我们公司都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希望您配合我,从最根本的思想上做出相应的调整。” 孟良听了杜迷津的话之后,神色凝重的想了想,点点头诚恳地说道:“杜小姐,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放心。我既然找到咱们公司,就一定会配合咱们公司提出的所有要求,只要您能帮我把郝雪追回来,让我做任何改变我都是愿意的。以后我哪里做得不对说的不对,您只管和我说就好。” “看到没有,还是咱们杜姐厉害啊,分分钟就把炸起来的毛捋顺了。哎,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这么运筹帷幄气定神闲的跟客户谈单子啊?”在不远处一直观望着的林李非凡,凑近保诚。小声的感慨道。 “你呀,慢慢练吧。还气定神闲,想的真多,你不手忙脚乱的应付客户。就是咱们公司不幸中的万幸了。”保诚听了,笑着打击林李非凡道。林李非凡听了不服气的撇撇嘴,回了一句:“去你的!” 照比着林李非凡和保诚之间你来我往斗嘴的轻松气氛,杜迷津这边显然已经进入到了最后总结阶段。杜迷津望着已经说完了所有情况,再没有什么补充的孟良,一改自己刚才知心姐姐的温婉形象。职业范儿的说道:“孟先生,您的情况我们基本已经了解了。根据您的情况,我可以保守的告诉您,这单我们可以做,但并不保证一定能达到您预期的效果。郝雪的性格相比您一定比我清楚,她对事情的决绝程度,您一定是知道的,所以这与我们的工作能力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我们可以做出百分百的努力,但最后事情的成败还要靠一些缘分和运气的,所以我们并不建议您报太大的希望。而且这一单如果真的着手开始做的话,开销会非常大。我们公司需要驻派人手去到郝雪所在的城市,先想办法和郝雪产生实际性的接触,才有可能更多的了解她的想法和需求,而这中间所产生的费用,是需要您实报实销的。也就是说,在着很大的风险的,我并不推荐您尝试。虽然我知道,您真的很希望破镜重圆,可是人生很多时候就是要学会平静接受失去的不是吗?做这一单风险非常大,如果不能给您最好的结果,那很可能您留给郝雪的印象会更加糟糕。这样得不偿失,我劝您还是谨慎考虑一下的好。” 杜迷津说的算是非常直接了。她并不是一个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或者你也可以说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一旦能赚多少钱她并不是很在意,可是如果给了别人希望,结果却不能尽如人意,那对于这些怀抱着爱情梦想的人来说确实是有些残酷,杜迷津不忍心在这些渴望收获幸福的心上捅刀子。所以,她将这件事情的可行性认真的分析给孟良听,甚至故意说的比她想象到的还要严重些,就是为了让孟良知难而退。至少在他想要的爱情遥不可及的时候,还能保证经济上不再有额外损失,这也算是一种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的慈悲吧。可是孟良似乎并不领情,杜迷津说了什么,他甚至都没有认真听,他只是礼貌的等杜迷津说完之后,才望着杜迷津的眼睛,有些迷茫的问了一句:“杜小姐,你相信爱情无价吗?” 杜迷津有些小人之心,她原本以为孟良想用真爱高于一切的论调来和自己讨价还价,毕竟在杜迷津的角度来说,这归根结底还是一桩生意。杜迷津有些恼怒,真爱如果真的无价,你刻骨铭心的爱情怎么当初还会死在门第悬殊上呢?杜迷津本想抢白孟良两句,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再加上出于职业的考虑,她尽量温和的说道:“孟先生,我希望您能明白,爱情或许无价,但是我们保持一个公司的正常运作还是有价的,而且价格不菲,我们毕竟不是慈善机构,这点也希望您能理解。报给您的开销都是出于实际的考虑,真的没有哪除是可以缩减的了。” “不不不,杜小姐,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孟良听了杜迷津的话后,连忙摆摆手辩解道。他看着杜迷津有些疑惑的眼神,想了想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才好,索性直接从钱包里拿出三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坦白的说道:“杜小姐,这三张卡上是我全部的身家。这张卡里的钱是我流出来给我爸我妈买房子和养老的,我不知道我的父母会不会真的从心里喜欢郝雪这个人,如果这次能挽回郝雪,我就不想再让她有任何不顺心的地方,所以这笔钱我提前留了出来,以后如果和郝雪一起生活的话,我会定期从这张卡里取钱给我的父母,就说是郝雪让我孝敬二老的,这样郝雪和我父母相处起来也会更加融洽一些。而这张卡里的钱是我留下来和郝雪买房子买车给彩礼结婚的钱,还有以后一起开店生活,定期会用到的钱。我认真计算了我们每个时期可能会需要的生活费用,包括以后有了孩子供孩子读书上学,给孩子报课外兴趣辅导班,我都认真计算过,这卡里的钱应该只多不少,足以支付我和郝雪小富则安的过一辈子了。”孟良说完,把第三张卡往杜迷津身前推了推,又开口说道:“至于这第三张卡里,应该还剩下三十多万的存款,而这些我愿意全部拿出来,该花多少我一分不少,只要你们给我一个希望就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君子爱财 杜迷津震惊了。某大款为了包养年轻小三,一掷千金买房买车,这样的例子就算没见过,听也听的不少了,所以杜迷津震惊的原因并不是钱款的数目之庞大,而是这个男人的用心。他想到了结婚后要怎么和父母相处更融洽,想到了这一生要给郝雪怎样的生活,想到了漫漫人生之路上的每一笔细小的开销,要有多么强烈的欲望和一个人一起厮守终老,才能这样事无巨细的深思熟虑呢?现在杜迷津相信真爱无价了,这份用心是那些拿得出三百万、三千万的有钱人,都做不到的一种认真。那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认真,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的认真。而最最难得之处却在于,即便如此劳心伤财,孟良最终所求竟仅仅只是一个希望。他知道追回郝雪这件事的成功可能有多小,他也知道耗尽心力最后可能也只得到一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悲惨下场,而即便是这样说来可笑的投资回报率,他依旧甘愿去尝试,胜败都不言悔。这哪里是投资,这分明就是一场豪赌,我拿我能拿出的一切,赌你再回眸重新看我一眼。杜迷津必须承认,这一刻,她被这个叫做“孟良”的老实男人,深深的打动了。她找不出什么理由不去帮他,她也想不出,如果自己不帮他,即便他怀揣着这三十多万一分不少,又该有多么绝望。 杜迷津这边刚想要对孟良说些什么,却冷不防听见身后传来林李非凡的声音,她略带笑意的对着孟良说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二位一下,这边有些事情需要杜策划来处理一下。孟先生,您稍坐片刻,我先占用您二位一点宝贵的时间。”说完,拍了一下杜迷津的肩膀,招呼道:“杜策划,你来一下。帮我看看这个表格是不是做成这样直接传给客户就可以了。” 杜迷津虽然不知道林李非凡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也只能歉意的对孟良笑了笑,说了句“抱歉,失陪一会”后。站起身,跟着林李非凡向着办公区最里端走去。 林李非凡带着杜迷津一直走到了饮水机旁边,再往里就是墙无路可走了,她才神神秘秘的回过头打量了一眼,还坐在原处的孟良。拉着杜迷津的衣袖,恨不得把嘴贴在杜迷津的耳朵上,压低着声音却难掩兴奋的叫嚷着:“杜姐,那个孟良是不是说要给咱们三十多万的报酬?”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杜迷津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有些无语的应了一句:“对,你没听错,是三十多万,他是这么说的,怎么了?” “怎么了?!”林李非凡看着杜迷津面无表情的模样。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尽量小声却又语气夸张的重复了一句杜迷津的话后,难以置信的继续说道:“杜姐,你没事儿吧?那可是三十多万啊,快够咱们公司一年的正常开销了,这笔单子要是接了,那咱们这一年再做什么都是额外赚得了。他又不用咱们保证非得成功不可,杜姐,你还犹豫什么呢?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啊,接啊。赶快的,别让他万一反悔了,趁热打铁,快告诉他咱们能做。然后把钱拿到手里才是真格的!” 杜迷津看着林李非凡见钱眼开的样子,终于意识到了她确实有当一个公司老板的潜质。只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再贪钱也不能毁了信誉啊。于是她只能耐着性子没好气的提醒道:“老板老板,你先别兴奋,你冷静点儿行吗?别忘了,你可是首富的姑娘。首富啊,咱有点儿出息行吗?你先把你嘴角的口水擦一擦,我再和你说正事儿。” “私生女而已,他有多少钱又不是我的。再说了他那些钱还不是不要我和我妈才得来的,这跟买了我们娘俩赚的钱有什么不一样?我告诉你啊,你别拿我那个倒霉老爸来压我,不然以后朋友没得做了!”林李非凡生平的禁忌就是林福佑,这会儿听到杜迷津这么稀松平常的提起来,顿时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恶狠狠的瞪了杜迷津一眼,不客气的训斥道。 杜迷津倒也不奇怪,从林李非凡第一次提起林福佑的态度,杜迷津就知道这孩子心里还有很多陈年旧恨放不下。之所以明知禁忌还要冒犯,不过是因为现在孟良还坐在会客沙发上,她根本没有时间好言好语的跟林李非凡慢慢讲道理。也只有愤怒才能让林李非凡快速从孟良开出的优渥条件中抽出思维,保持理智。果然,这会儿见林李非凡似乎恢复了冷静,不再跟打了鸡血一样,杜迷津才语重心长又长话短说的说道:“提起了让你不开心的事情,这点我很抱歉。不过非凡,咱们一起这么久,如果你真的拿我当朋友的话,有几句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听一听的。孟良这单的情况我都明白了,坦白说,以他和我描述的那个女生的性格来说,咱们成功的几率非常渺茫。这单可以接,我们也可以尽全力去策划去实施,可是钱这儿,孟良开出的价钱咱们不能要。我不跟你说公司发展的长远性,我也不跟你说要是拿了这些钱还办不成事儿,咱们公司的口碑会有多糟糕,说到底,公司是你的,你要是真想任性妄为,我管不了。我想说的是,你见过为了爱情不计付出的人,你想想你母亲苦熬了大半生,不就是因为对你父亲余情未了吗?只守着一份希望过日子的人已经够苦了,将心比心,你还忍心让孟良在不能得偿所愿的基础上人财两空吗?想想当初你和我们说的你开公司的目的,是为了帮一帮那些在感情中沉沦而不能自救的人。别让这份心气,因为一点钱财就变节了,那你和你讨厌的人也就没什么不同了,不是吗?” 杜迷津说完,林李非凡低着头,久久没有回声。但杜迷津却能从她紧拽着衣服角的小动作上看出她心里的动容。杜迷津知道自己没看错人,林李非凡是个骨子里极其善良的小丫头,这件事儿上,自己稍稍晓之以理,她就已经被说服了。不过是嘴上还不好意思承认罢了。于是杜迷津抬起手,像个长辈一般摸了摸林李非凡的头发,继续说道:“所以,老板。这单我会接,咱们随后可以开会一起制定方案。但是价钱除了执行方案时一些必要费用的报销之外,咱们只能按照一早公司就定下来的报价来要钱,否则这单我接不了,我良心上过意不去。我相信你也是的。”杜迷津说到这里,想了想,又笑着补了一句:“大不了,万一事成了,孟良要是还愿意额外给咱们一些奖励的话,我不阻止你收就是了,好不好?” 林李非凡听了杜迷津的话,语气里有些伤感的撇着嘴应道:“那好吧,只要有钱赚,少点就少点吧。总比没有强。” “我就知道我们老板最温柔善良了,那我先去和孟良谈一下具体报价,等把他送走了,咱们再开会商量方案,你乖,开心一点啊。放心,只要咱们诚信经营,生意总会越来越多的,总有你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时候。”杜迷津说着话转过身,就想走回孟良身边。却听见林李非凡弱弱的补了一句:“那个,能多要点还是多要一点,你不是说挺麻烦的吗,就当给大家要个辛苦费了。也别太慈善了啊。”杜迷津听完忍不住笑着举手敲了一下林李非凡的额头,戏谑的说道:“知道了,小财迷。”而后转身向着会客区走去。 这边,杜迷津回坐到孟良对面,同意接下这一单,并且承诺孟良。除了公司里早就定下的针对他这一类情况的价目,和所有关于这一单操作中所产生的费用实报实销外,多余的钱分文不取。杜迷津的这一举动,让孟良对于邻世红娘馆的信赖又多了几分,两个人相谈甚欢,并且简单沟通了接下来着重的入手点之后,直接拍板定案签了合同。而另一边,东方涟漪和林李非凡也在无意中增加了新的业务进项。 “老板老板,咱杜姐还没谈完呢?这都快俩点儿了。”东方涟漪对着电脑屏幕,一顿敲击键盘之后,突然停下来,回过头,对着身后不远处的林李非凡说道。 林李非凡这会儿已经不再纠结于“煮熟的鸭子飞走了”的遗憾,对于没能顺利到手的“巨款”,已经心态平和了很多。她是个非常会自我调节的女生,再加上杜迷津说的话回想起来也不无道理,所以简单的林李非凡早就已经开始给自己做新的心理安慰了——该来的跑不了,不该来的留不住。既然杜迷津已经明确表达了态度,这笔钱看来是赚不到了,那就不如开心点儿,怎么说,有活儿干总比没生意要好的多了吧。她增在越想越乐观的时候,冷不丁被东方涟漪点名了,微微愣神之后,下意识的回道:“应该快了吧,估计俩人已经谈到价目的问题了,一会儿把合同签了,也就差不多了,怎么,你有什么事儿吗?” “这样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我刚才往咱们公司的网站上发布今天的时尚穿搭帖子的时候,看到咱们站内私信里有人留言,问咱们公司接不接求婚的策划,然后具体的收费标准是什么。我想着问问杜姐什么时候谈完,好让杜姐跟这个网站用户沟通一下。不过这种网上的留言,大部分都是问问而已,也不用太当真。”东方涟漪听说杜迷津快忙完了,倒也不是很着急,她随口跟林李非凡解释道。 林李非凡可跟东方涟漪想的不一样。这个节骨眼儿上居然有客户主动找上门,她理所当然的江浙理解为师自己对孟良这单不贪心的态度,被老天爷看在眼里,于是又给了自己一单生意作为对自己善良的奖励和补偿。于是她格外认真的对东方涟漪说道:“别啊,别不认真啊,对待生意怎么能爱答不理的呢?你赶紧给人家发站内私信先聊着,别让人觉得被咱们怠慢了,回头一个不开心该不找咱们公司合作了。先问问他对于求婚有没有自己的想法,然后有什么要求,想要达到一个什么效果之类的,等杜姐忙完,好让杜姐接着问一些具体的咱们需要了解的资料。上点儿心,别让人跑了,知道吗?” 林李非凡平时对于公司网站上的一些站内短信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态度,大部分都是简单聊上两句,就告诉对方详情店内咨询。突然见她这么重视,东方涟漪有些不太适应,她刚想吐槽两句网上爱撩闲的网友太多,要是都认真对待,还不把人累死啦?却不想话还没说出口呢,林李非凡倒是有些急了,见她迟迟没有动作,把自己的话不当回事儿,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赶紧回人家短信啊,我说的话你听没听到啊?要是因为你把客户晾跑了,我可扣你奖金了啊。” 躲清闲的时候比谁都懒,这刚有一个活人露头,就当做已经交了钱的金主一样急不可耐,这都是什么毛病啊!东方涟漪一边在心内暗暗腹诽道,一边老老实实的转过头去回复站内私信了。有怨言也没有用,毕竟林李非凡才是老板啊,在邻世红娘馆这个地方,最后还是老板说了算啊。东方涟漪感慨完,把编辑好的短信点击发送之后,似乎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她吸取了刚刚受到训斥的经验,打着商量的跟林李非凡说道:“不过老板,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啊,咱们公司总共就六个人。梁祐焕现在还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说蒸发就蒸发了,杜姐这边的单子也基本上已经谈成了,就差签合同这最后一步了,咱们网站上这个要真是客户的话,就算接下来,咱们人手恐怕也不够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分工调查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别说,东方涟漪这话还真把林李非凡给问住了。最开始注册公司的时候,林李非凡自己心里也是没底的。街边捡回来的便宜苦力,学校里死皮赖脸拉过来的老同学,莫名其妙压低工资主动上门找兼职的东方涟漪和梁祐焕,真要是说的话,好像也就杜迷津算是自己认认真真招进来的员工。第一次开公司,启动资金很有限,谁知道这间公司能撑到几时?没准儿开着开着就黄了,也是极有可能的,哪还会招太多员工增加额外的开销啊?可没想到,这杜迷津还真是自己捡到的宝贝,不禁顺顺利利的接了单,给公司来了个漂亮的开门红,而且这三折腾两折腾的,竟真的把一间濒临倒闭的公司给折腾活了,现在居然还要面临生意太多人手不够用的困惑。林李非凡忧愁之余,当然更多的还是开心。怕什么,只要有生意生门,有钱赚,大不了扩招呗。到时候自己也能真正行驶一把当老板的特权,对来应聘的中国员工挑挑拣拣,想想就很爽了。林李非凡想到这里,豪气的大手一挥,不在乎的说道:“没事,以咱们公司现在接到客户的频率和情感培训课卖出的情况来计算的话,公司的业务收入足以再支撑一部分人的工资花费。所以你尽管放心大胆的把生意留住,实在不行,咱们就扩招员工,到时候人多了,办公室也热闹一些,梁祐焕要是再敢给我来个‘好好的员工说没就没’,我就直接炒了他,哼,老虎不发威,他还真拿我当hellokitty呢!” 就在林李非凡自顾自的放着豪言壮语的时候,杜迷津也已经和孟良签完了合同,收取了前期方案运作需要的资金,满脸堆笑的把人送出了公司门口。再折返回来的时候,看到林李非凡和东方涟漪正抻长了脖子等着自己呢。她走到林李非凡身边,与二人默默对视了一眼后。无奈的说道:“看你俩的样子,应该等我半天了,说吧,又遇到什么事了?” 林李非凡给东方涟漪递了个眼色。东方涟漪配合的一边点开站内短信箱,一边言简意赅的和杜迷津交待道:“公司网站接到的私信客户,男,32岁,与女友恋爱3年。打算今年内结婚。希望咱们帮着策划一次既浪漫又不俗而且还难忘的求婚仪式。两个人感情稳定而且都有结婚意向,只要男方说了,这事儿就基本能成。【ㄨ】只是男方答应过要给女方一个与众不同的求婚,更要命的是男方是一名电子公司的产品开发部经理,学历一路升到了博士毕业之后才找的工作,专业对口,典型的低情商高知人才。除了玫瑰花加钻戒单膝跪倒之外,再也想不出什么更有新意的点子了。自己在家生憋了三个月,也想不出什么可行性方案,原本想要上网搜一些靠谱的婚庆公司来承办的。只是不知道怎么阴差阳错的看到了咱们公司的网站,这才通过站内私信找到了咱们。男方属于高收入人群,人家说了,只要咱们的方案靠谱的话,让做什么都绝对配合,而且价钱方面随便咱们开价,保证不还价不差钱。可以接受电子合同和银行卡转账,潜在客户意向还是很明确的。只不过现在对方问我,咱们有没有什么大体的想法,我这边拖了半天了。我是搞不定这块儿的,就等着你忙完了来救场了,你看着办吧,杜姐。” 这前脚刚送走一个。后脚紧跟着就有补位的了,杜迷津简直比牛仔还忙,忙到连喘口气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真不知道应该叫双喜临门好还是祸不单行好。不过好在今天遇到的客户还都挺给力的,这又来一个扬言“要多少钱都给”的土豪,总比忙了一流十三招。才发现连人工都没合上要好得多吧。杜迷津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有些疲惫的对坐在电脑前的东方涟漪说道:“行,剩下的我接手了,你先去别的座位上坐会,我就直接用你的电脑了,省得回我自己座位还得现开机,耽误时间还麻烦。”杜迷津说完,等着东方涟漪起身挪地方的功夫,回头对林李非凡汇报道:“老板,孟良这边合同已经签完了,先给了五万启动金,不够的话随时再添。这是个大活儿,你先准备准备,等我这边聊得差不多了,咱们得开个会把方案定下来。我答应孟良,明天把大体的方案发邮件给他了,要是刚签了合同就失信,这事儿就不好办了。所以咱们今天下班之前,怎么着也得把方案出了,你和大家说一声,辛苦辛苦吧。”说完话,杜迷津坐到了电脑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开启了二次沟通模式。 林李非凡本来还想抱怨两句,一天天的也没个得闲的时候,可是一听到杜迷津说光是启动金就给了五万,顿时所有的疲惫都化作了对于工作的热忱和动力。她拍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后,兴奋的说道:“亲爱的们,都听到了吧?五万的启动金啊,咱们公司这次可是捞上来一条大鱼啊。赶快都把手头的活儿整理整理,等杜姐把这边网站的客户搞定之后,咱们就开会定方案。大家多受累一点儿,这单要是成了,你们各个都有奖金!” “得嘞!” “收到!” “马上就位!” 照比于以往每次听到开会,大家就一张张哭丧脸不同的是,这次居然不约而同的迅速响应了组织的召唤。看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古话,果然诚不欺人。林李非凡在感慨之余也是满满的欣慰,有钱赚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不管大家各自在最初来到邻世红娘馆的目的究竟为何,至少这一刻,每个人都对工作表现出了百分之二百的饱满热情。这间鱼龙混杂的公司,终于在不知不觉间,渐渐有了它该有的模样。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每个人也都拿好记事本和笔各就各位准备就绪了,杜迷津也仿佛算准了时间一样结束了站内私信的沟通。她反手捶了捶自己有些酸软的肩膀后,起身倒了一杯水,走回到大家身边,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后,至今进入主题的说道:“好消息大家应该已经都知道了,刚才来公司咨询的客户叫孟良。想要追回前女友,我相信具体的情况,老板已经都说了,这单合同已经签完了。启动金是五万,不够随时补,剩下的就是研究怎么操作从哪入手的问题了。至于我刚才沟通的来自于公司网站上的客户,简单的来说,就是想要咱们帮着策划一场可以让女友感动到哭的求婚仪式。这个相对比较容易,所以要价这块儿要比孟亮的单子便宜一些。咱们的电子合同我已经给对方传过去了,初步要价是三万,其中人工费是一万五,剩下的一万五是操作方案时可能产生的一些杂乱的费用,多退少补。咱们先来商量一下,看看这两单的要价有没有认为不合适的?” 杜迷津说完,扫视了一圈众人,见大家在听到钱数时,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流露出了一种“饿狼传说”般的炯炯有神的目光。她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还没等杜迷津再说什么呢,保诚已经忍不住感慨道:“我去!网站上这单要是也成了的话,那咱们公司今天的营业额就是八万啊!想想就激动,开业这么久了,大家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纠正一下,营业额是指单子的纯粹报价,报销的费用是不能算在内的,这么看的话,营业额也就三万多吧。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林李非凡本来也是兴奋到不行,可是听到保诚这么毫不掩饰的感叹。还是下意识的装出一副淡淡然的样子,平心静气的回道,小姿势端的那叫一个有范儿啊。 “才三万多?你这话怎么寻思说的呢?咱们公司开业这么久,总共就接了一单。报价前前后后加起来才三千,还生生忙活了小一个月。今天这收入照比沈小枝那单子比,那不是大巫见小巫吗?你别说得这么云淡风轻的好不好,整的跟咱们公司像是上市的大公司似的,难得打剂强心针,还不让人嘚瑟嘚瑟了?”保诚看着林李非凡故作姿态的模样。不服气的反驳道。 林李非凡刚想还嘴,杜迷津一看,得了,这俩人每逢开会必斗嘴的戏码又要上演啊!她连忙重重咳嗽了一声后,插话说道:“公司以后肯定会越经营生意越多,所以一天能有多少营业额,慢慢都会习惯的。倒是你俩什么时候能彻底不掐架,我估计我看到肯定不习惯。咱们先休战一会,把正事儿先说了呗?” 林李非凡听了杜迷津的话后,狠狠瞪了保诚一眼,顺势说道:“真是的,懒得和你计较。我是老板,我要以身作则,可不能跟着你瞎胡闹。开会开会,都严肃一点,明天要是不能按时把方案大纲传给孟良,这钱能不能挣到手还不一定呢。” 保诚见林李非凡打算偃旗息鼓,自己倒也识趣的不再出声了。杜迷津见了不觉宽心不少,她开口继续说道:“既然大家每人对这个报价提出异议,那价格就是一致通过了,现在咱们需要商讨的就是怎么开始工作了。咱们可以先研究研究孟良这单,估计等咱们研究的大概齐的时候,网站上的客户应该也就把电子合同回传过来了,等老板查收完款项到位之后,再商量求婚的事儿。一件一件解决,免得交叉讨论搞得手忙脚乱的。我先把孟良这单里他想追回的前女友的简单资料说一些,你们拿笔记本都记一下,以后分析调查什么的,应该也用得到。” 杜迷津说完停顿了少许,见大家翻本的翻本,拿笔的拿笔,倒是都挺配合的,于是她直接继续说道:“孟亮的前女友叫郝雪,大学和孟良一个学校,是英语系的系花,可见长相上应该是颜值非常高的,初步判断,身边应该有不少追求者。郝雪家境非常好,爸爸是局长级干部,妈妈是学者,从小收到的教育就应该是优于同龄人的,素质和教养肯定不差,这点在调查郝雪喜好的时候应该主要考虑一些有品味的活动,什么网络游戏啊、打麻将斗地主啊,应该就不用考虑了。老板,郝雪休息时主要喜欢哪些活动这块儿就交给你调查了。郝雪个性骄傲、要强、倔强,属于很独立的那种知性女生,这样的人想要短期内跟她建立起可以互相信任和依赖的关系是非常难的,这块儿咱们得多考虑考虑,争取多几个备选方案,免得出师不利之后就不知道该干嘛了,平白耽误功夫。另外,郝雪现在在咱们邻省的q市一家私立高中教英语,而且自己还开设了补课班,每个月都会有一些固定外快,一会散会,保诚负责把她的月收入给我调查出来,越具体越好。郝雪现在的住房是租的,一室一厅的标准白领公寓,主要的社交圈也基本集中在以同事为主的一部分较为相熟的人群,生活经历或者年龄反差太多的闺蜜,目前好像没有。初步分析,这有两点可能,一是郝雪短时间内没有在q市彻底安定下来的打算,不然以教师的收入和公积金待遇,付个房子的首付应该是没问题的。当然明镜一会儿散会之后要给我一个详细的q市各地区的房价表,好确定咱们的猜测方向没有问题。另一方面就是郝雪大概率没有玩的特别好或者特别谈得来的朋友,因为一般工作上认识的人,多少都会受到一定的利益影响,不见得会彻底交心。涟漪一会儿想办法查一下郝雪所在的学校年轻教师都有哪几位,成家的有多少,和郝雪走得近的都是什么年纪,平均多长时间私下聚一次。咱们好知道从朋友这块儿入手接近郝雪的话,可行性高不高。”(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调查方法 杜迷津说完,合上了手里刚刚和孟良沟通时记下的客户资料本,平视着大家又补充道:“以上就是咱们暂时对于郝雪这个人全部的了解,大家负责的工作范围都明确了吧?能提供诶你们的调查途径,就是郝雪的手机号,一系列社交网络账号,还有她任职学校的宣传论坛,以及学校的电话。你们各自有一整天的调查时间,不管用什么方法,后天早上,我需要知道刚才分配下去的所有资料。现在咱们来说说各自都有什么想法吧。” 杜迷津说完之后,开始在心里默默倒数,1、2、3。果然,短暂的集体懵逼之后,没出三秒,抱怨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了。 “杜姐,你开玩笑呢吧?我和这个人完全都不认识,面儿都没见过一次,我怎么调查她的喜好啊?”林李非凡撇着嘴颇为不情愿的首先说道。 “就是啊,收入这都涉及隐私了,别说不认识的人,就是真的在同一间学校共同工作,彼此之间每个月得了多少奖金还不透明呢,怎么查啊?这也太强人所难了。”保诚这会儿倒是和林李非凡罕见的保持了同一步调,紧随其后的发声道。 “他俩就只是调查郝雪本人,都已经不知道怎么下手了。到我这儿七大姑八大姨的一个都不能放过,整间学校那么多员工呢,我一个都不认识,完全是蒙圈状态,还就只给一天的时间,这是完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东方涟漪一见老板和保诚都已经质疑了杜迷津的决定,那也不差自己了,再说,这要求确实有些变态,东方涟漪也是真的找不到入手点,所以只能跟队形的抱怨了。 “杜姐,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事儿有点困难。q市有多大我完全不了解,我从传过来就一直以围绕着咱们公司方圆不出5公里的范围内活动。你突然让我去调查一个我完全不知道的地方,还要各个地区的具体房价,而且只给一天时间,好像真的完不成啊。要不你告诉我一个可行的方法。我操作看看?”就连一向任劳任怨的殷明镜,这会儿听到大家的集体反馈之后,也有些为难的跟着说道。 杜迷津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犯了众怒,面对着这一双双含嗔带怨的眼睛,杜迷津觉得要是自己不能马上给出一个强有力的说法。还真得就不好控制局面了。她端起水杯,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水,脑子里快速把刚才提的所有要求都过了一遍之后,缓缓放下水杯,脸上换了一副郑重又有些冷峻的表情,开口说道:“在中国的现行法律体制下,除了警察有调查权之外,其他任何机构或个人在调查上都是没有任何优势的,也就是说那些吃着‘私家侦探’这碗饭的人,要想搞清楚一件事情。也是只拿着最简单的资料,私下里自己想办法调查分析的,和你们其实差不多。咱们这单启动金收了五万元,可你们知不知道,我刚才所说的这些东西,只要付给私家侦探8000元,甚至更少,人家就会在三天之内,把我想知道的全都交到我面前,甚至于他们了解的可能比我想知道的更加详细。那么问题来了。人家是怎么做到的呢?我从来不认为,活跃在咱们这个城市里的所谓‘私家侦探’,是像电影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智商爆表的牛人,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听说过,本市有哪件重案要案是通过私家侦探侦破的。既然都是一样的普通人,人家能做到,为什么你们就不行呢?咱们承接的是统包的一条龙服务,除了策划和过程中无时无刻不在的分析,调查是咱们前期必须要做到的工作之一。这点就是再难,也根本躲不过去。抱怨可以,但抱怨之后,该干嘛还得干,没有别人能替代你的工作。” “既然只要8000元就可以搞定的事儿,咱们收了五万的启动金呢,就不能拿出8000元雇私家侦探摆平这一块儿吗?反正我是做不了,我估计你们应该也都困难,大不了咱们回头分这单的提成和奖金的时候,一人少收点儿,不就直接把雇私家侦探的钱齐出来了吗?干嘛非得自己上手,挑战高难度啊?”保诚听了杜迷津的私家侦探理论后,怀着投机取巧的心思,做着其他人的思想工作。 还没等大家表态同不同意呢,杜迷津就先反对的说道:“我不赞成这么做,咱们和私家侦探不一样,咱们的最后目的是希望促成两个人和好如初,而不是简单地知道郝雪生平就够了。如果你们不是自己调查的话,怎么能确定私家侦探给的资料就一定是对的?我们所有的入手点都要根据资料才能找出最合适的方式,如果资料里有任何一处与实际不符的地方,都有可能影响我们整体方案的成功概率,客户的钱不是白交的,咱们公司的招牌也不是白挂的。” 林李非凡听到这里,怕杜迷津和保诚一言不合再呛起来,连忙赶在保诚之前开口说道:“杜姐,我明白你的顾虑。确实是人家客户一次性拿出好几万,后期要是不够还得再添,这么多钱砸进来,要是结果差强人意的话,就算客户不追究,咱们自己心里肯定也过意不去。只是保诚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们不是自己不想做,这到手的钱谁愿意拿给别人啊?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啊,你说说咱们公司里,要是说的上聪明的话,也就数你和梁祐焕了。要不这样,你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指点一下也行啊。” 林李非凡的老板当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她工作能力不见得是最强的,但这和事老的本事肯定当仁不让的要数第一了。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既肯定了杜迷津的说法,又替保诚找了面子,还公然的跟杜迷津寻求了解决方法。要是换了平时,杜迷津还是挺赞赏这种左右逢源的调和能力的,只是现在杜迷津一听到“梁祐焕”这三个字,就止不住的烦心,她不禁有些不悦的说道:“公司都开了三个多月了,就调查这点事儿还得问我该怎么做,咱这业务能力进展的也太缓慢了吧?万一以后我要是不在公司。你们可怎么办啊?” 要说察言观色,除了林李非凡之外,东方涟漪也算得上是一把好手了。她敏锐的察觉到杜迷津的不悦应该是来自于提到了不该提到的人,为了防止杜迷津的情绪继续恶劣。连忙陪着笑脸的接茬说道:“那不能够啊,杜姐,你怎么能不在呢?你说你要是不在,咱们公司还怎么正常运作啊是不是?这样,你这回先把方法和我们说说。下回在遇到这样的问题,我们自己就会举一反三了,边学边成长嘛。” 杜迷津看着东方涟漪一副谨小慎微的讨好表情,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她无奈的耸耸肩膀,不耐烦的说道:“都听好了啊,我可只说一遍,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们就不要问我了。怕记不住的,就拿笔记上点儿。所有的调查套路都差不多,以后肯定有用。” 杜迷津说到这里,看了大家伙一眼后,一对一的解释道:“老板,查郝雪平常的消遣喜好可以从朋友圈入手,先加她好友,然后看一看郝雪朋友圈里都晒过哪些吃饭的地方或者休闲场所,以此来推断,她休息的时候都愿意去哪一类的场所,明白了吧?保诚。查收入情况其实很简单,私立学校的员工流动量肯定要比公家开办的学校要大得多,你给学校打电话,自己杜撰一个既唬人又不太夸张的档案。就说你是别的城市的老师,因为女友家是q市的,你要搬去q市生活,有教学经验想要去他们学校应聘教师,这样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谈到他们学校的教师薪资待遇了。问完之后,你再给郝雪打电话。就说你有弟弟正在上高中,需要补习,然后问问她是不是小班教学,有多少个人一起上课,每堂课时怎么收费,再跟她聊聊什么时间方便上课,然后根据正常可以上课但她却不方便补课的时间,来分析出她大约开了多少班,这样统一计算后,收入不就很明显了吗?涟漪,你的套路和保诚差不多,你先上学校的宣传论坛上看看有没有教师表的简介,有的话就方便多了,没有的话,你就需要先给自己设计一个合理的身份。私立学校最重视的就是招生,尤其是高中这种重要阶段,选择就读私立学校的好学生本来就有限。你可以给学校打电话,就说你是全家刚刚搬到q市的,公家的学校转学手续不是非常好办,听朋友介绍说这间学校还不错,打算把三个孩子送到这里读书。孩子们以前成绩都不错,不想耽误孩子,所以担心想要了解一下学校的师资力量,问问有多少老师,大约都是什么年纪,会不会和孩子有代沟难相处之类的,也是正常合理的情况,只要先打好草稿,谎话说的真,也是大体能套出你想知道的内容的,等到对方察觉你不对劲的时候,你也基本问的差不多了,明白吧?明镜,其实你的是最容易处理的。就是因为考虑到你对别的地方都不熟悉,所以你需要调查的部分连说谎都不用。你不是会上网吗?先上一下百度地图,把q市有多少区,每个区的主街道记下来,郝雪学校附近要记的详细一点,最好是主街副街,有什么大一点的住宅小区都能记下来。然后打开58同城的网站,挨个街道搜索卖房子的,看一下二手房价大约是什么状况,基本上也就能分析出同一地区新开盘的小区是个什么价了,把这些整理好做成表给我,根本用不上一天的时间啊。现在,你们都明白应该怎么做了吧?” 杜迷津一说完,大家的脸上就集体完美的呈现了,什么叫做“折服”的表情。只有保诚因为刚刚受了杜迷津的教训,有些不满的反问了一句:“那我们都各忙各的了,杜姐,你要做点什么啊?” 在一个公司里要想服众,你的工作能力必须优于其他人才行,这点道理杜迷津还是懂的。所以她听了保诚的质疑后,倒也没生气,只是平静的说道:“郝雪这单与之前沈小枝的单子不同,郝雪不在咱们可以接触到的范围,所以鞭长莫及。而郝雪之前和孟良之间又有太深的心结不好开解,这绝对不是简单通过代聊这样的小手段就能修复的,毕竟现在郝雪和孟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们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要有人能够经常性的接触到郝雪本人,从而帮郝雪和孟良之间建立再次牵连的机会。刚才涟漪说我不会不在公司,这话马上就要证明是不对的了。我之所以让你们尽快把所有资料都给我找齐全了,就是因为我们需要派一个人去到郝雪现在生活的城市,想办法和她成为现实中有交集的人,这对咱们以后的行事非常重要,而和郝雪制造认识的契机,就需要从这些资料中找入手点。就咱们公司目前的状况来看,我觉得我去会更有把我一些,当然,如果你们有谁愿意自告奋勇的公费旅游,我也是很乐意留下来的。” 即便杜迷津将驻扎外地这件事说成了“公费旅游”这么轻松,但是操作起来的困难度大家还是心知肚明的。一时间,剩下的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都没有打算主动请缨的。这件事需要很高的情商和临场应变能力,林李非凡作为老板,当然明白,没有谁比杜迷津更加适合。只是这样一来,公司里少了杜迷津,其他的事又要怎么处理呢?她有些左右为难的说道:“杜姐,要是非得派一个人去q市的话,那肯定就是你了。只是你要是不在公司,万一公司接到别的单子,或者情感培训课什么的,我怕我们应付不来啊。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不用非得派人过去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人手不足 “高收入必定意味着高付出,这是一定的。这单本身就有很大难度,如果没有咱们自己的人在郝雪身边时时接应的话,就没办法真正了解郝雪的想法,只靠着远程操作,这单根本做不成。服务和报价必须是成正比的,派人驻外这事儿根本躲不过去,要是用对付沈小枝的方案来敷衍孟良的话,哪里就值五万这么多了呢?”杜迷津一边苦口婆心的和林李非凡解释着派人出差这件事的重要性,一边耐着性子的劝慰道:“其实也不耽误什么。情感培训课这块儿咱们本来也是一周就忙两天,我虽然人在外地,但是也并不耽误写教案,我只要周六周日的时候坐车回来正常讲课就可以了。要是平时工作日又客户上门咨询的话,报价咱们一早就定过了,你们按照客户说的情况核算一下他应该分到哪一类的业务范畴,然后给报出相应的价格就可以了。至于方案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和你们视频会议,其实和人在公司也没有什么不同啊?再说公司都开了三个多月了,也该到大家独当一面的时候了,给自己一点信心,你们行的。” “可是就算是我们有能力处理任何突发事件,我们也没有人手解决眼下公司里的所有事物啊。杜姐,你看你走了的话,那个谁现在还联系不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公司报道。万一网站上的客户谈成了的话,我们这边就多了一个求婚的单子需要做。人家是求婚,不是让咱们帮忙追求谁,时间上肯定会有要求的,不能怠慢。另外咱们淘宝上的情感培训课的ppt教材和视频授课教程也已经拍出去好多了,我早上看了一下,光是这一周这一块儿的支付宝进账,就已经过两万元的销售额了。咱们淘宝店上承诺的是一周之内发货,这么算的话,最多还能在拖把三天。就必须把这两样东西做好,给买家发过去,不能再耽误了。再加上微信公众平台的推送内容,每天都得保持更新。不然会流失关注。还有网站的留言每天都需要回复,王震的内容更新,也是每天都得做的。这么多的工作,我们只有四个人,根本是完不成的啊。”东方涟漪听了杜迷津的话并不是意味的抱怨。而是实事求是的论述着公司现在的实际状况。东方涟漪本来想说的是,少了梁祐焕就又少了一个重要的劳动力了,可是为了照顾杜迷津的情绪,话到嘴边竟生生变成了“那个谁”来代替梁祐焕的名字,这停在杜迷津耳朵里,反倒有了一些“此地无银”的哭笑不得。 杜迷津也知道东方涟漪说的没有什么不对,这样的工作量,就是有四个自己在场,恐怕也得累的手忙脚乱的,何况剩下的这些人里。没有谁是能独挑大梁的主儿。正在杜迷津犹豫的档口,就听见林李非凡突然拍了下桌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实在不行,那就招人吧。其实按照公司最近的收入状况来看,就是再招两个员工,工资开销这块儿倒也负担得起。虽然我是老板,心底里当然还是希望能在不影响工作进度的基础上,员工开销能省就省,可我和大家一起相处这么久了,还是不希望大家古语劳累的。别还没等到公司壮大起来呢。就先把大家伙熬得瘦小枯干的了,我可不想当周扒皮呢。” 林李非凡的话还是让大家很开心的,终于等到这个小财迷良心发现的时候了,看来这老板还是挺不错的。杜迷津见林李非凡竟然这么爽快的就主动要求招人了。她想了想,建议的说道:“如果要招人的话,我建议还是从咱们认识的人里面筛选比较好。依赖是大家原本就相熟,平时肯定或多或少的了解过咱们的工作范畴,招进来简单的教一教也就更容易上手了,这可以在用人之际。省去了不必要的培训环节,大大提高了整体的工作效率。二来,咱们公司毕竟不比普通的公司,大家的身份背景都没那么单纯。上一次遇到的杀手已经明显要比第一次的麻烦得多,而我相信,他们绝不会就此罢休,现在的平静只是为了蓄谋下一波更加猛烈的卷土重来。贸然的招陌生人进公司,等于给了隐在暗处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的杀手们一个最好的打入咱们内部的机会,这个险万万冒不得。而且就算招进来的真的是身家清白又有能力的合适人选,我们也等于将人家置于险地之中,下一次杀手再来,咱们自己尚且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何必连累其他人呢?” 杜迷津说完,林李非凡沉默的思考了好久后,有些歉意的说道:“都是我不好,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让公司想要简简单单的招个人都有这么多不得已的顾虑。早知道这样,当初真不该任性的开这个公司。” “说什么傻话呢,咱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别看平时吵吵闹闹的,但是骨子里都是把对方看做亲人一样的,你这么说不是见外吗?”林李非凡话音刚落,保诚就无缝衔接的紧跟着安慰道。就凭保诚这幅想要打断林李非凡自怨自艾的急切模样,你要说他对林李非凡一点想法都没有,杜迷津是肯定不会信的。 当然,除了保诚过于明显的担心之外,其他人对于林李非凡也算是爱护有加了。这不,殷明镜也不希望林李非凡继续自责下去,连忙岔开话题的说道:“杜姐,要是按你这么说的话,那咱们招进来的人就不能仅仅是认识而已了,必须要关系十分要好,才能保证对方绝对不会有加害咱们的意图。只是这样的人少之又少,眼下又是迫在眉睫的用人之际,杜姐,你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吗?” “其实也没那么难,你身边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吗?”杜迷津看着殷明镜,笑意盈盈的点拨道。见殷明镜脸上还有些迷糊的模样,索性直接说:“卓年啊,天天和你一起吃一起住的,你忘了卓年了吗?” 杜迷津说到这儿,见殷明镜一脸欲言又止,她转念一想,心里也就明白了七八分,于是继续微笑着解释自己的想法道:“我明白你的顾虑。卓年这个人过于憨厚和木讷,脑子没有你这么灵活,接受新鲜事物的速度也没有你快,你可能怕他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再白拿一份工资,你就更加对不起当初对你雪中送炭的老板了。可是坦白说,当初蒋佳轩给的资料有些小问题,我去拜访他的时候其实是怀着很大戒心的,所以当时曾经找过卓年与我一起去。这件事后来圆满的解决了。我怕你们担心,也就没有提起过。但是通过那一次和卓年的接触,我发现卓年这个人粗中有细,否则你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次追杀,你也不能到现在还平平安安的站在这里和大家伙说话了。你交给他的工作,他或许完成的不会太快,但是因为他常年练武,总会和不同的人过招,所以他自身有一种高于咱们任何人的警惕性,往往能看到我们都不曾留意过的细节。这一点对于调查分析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所以我觉得,明镜你只要多带带卓年,他做的不会比咱们差太多的。而且重要的一点是,我一旦去到q市的话,公司里剩下你们四个人,一个个连保护自己都成困难了,万一遇到杀手再来找麻烦,你们怎么办啊?有卓年在你们身边时时刻刻看护着,我也能放心不少,所以我觉得招人的话可以考虑考虑卓年。你说呢,老板?” 林李非凡突然被点名,她仔细想了想杜迷津说的话,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就算杨卓年再笨,多一个人也总能分担不少工作量,大不了交给他一些没那么复杂的工作,他胜在认真,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差错。而且公司里离了杜迷津和梁祐焕的话,还真的是挺需要一个保镖的。想到这儿。林李非凡点点头,对殷明镜不容置疑的说道:“我也觉得杜姐说的没什么问题,你回去和卓年说一声吧。现在的情况来看,你们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你们的时代,在这边,两个大男生就指着你自己一份工资,也确实过得有些紧巴,不如就让卓年来公司上班吧。一来你们手头也能宽裕宽裕,马上气温就要进入冷的阶段了,到时候你俩肯定还要置备衣服什么的,开销也不少。而来,卓年毕竟知根知底,一起工作大家都安心,只要咱们费费心,能教的地方多教教,卓年应该也能帮上不少忙。所以你就别顾虑了,通知卓年一声,明天带着他一起来上班就可以了。” 老板都已经开口发话了,殷明镜也再没有什么理由过多推辞了,何况卓年这段日子,天天自己在家待得也委实无聊得很,给他找点事情做,他应该也会开心许多。这么想着,殷明镜点点头应允了老板的建议。 其实杜迷津之所以提议让杨卓年来公司上班,除了能搬到台面上来说的理由之外,还有非常重要的两点原因。其实公司里现在看上去,大家都是一团和气,可是背地里还有很多谜团是杜迷津没有想明白的,比如东方涟漪对殷明镜的意图,就是杜迷津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自己一旦去了q市,少了人在旁边时时监视着东方涟漪,她会有什么举动,谁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人比杨卓年更加在意殷明镜的安危了,何况杨卓年功夫不错,有杨卓年在殷明镜身边,东方涟漪投鼠忌器,应该也不会贸然做出什么对殷明镜不利的事情。而且上次自己和蒋佳轩摊牌的时候,当时杨卓年也在病房里,他是少数知道真相的人。虽然碍于自己与蒋佳轩之间亦敌亦友的交情,杜迷津不愿意把蒋佳轩就是杀手组织的头目这件事情告诉所有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蒋佳轩对自己下不去手,可对林李非凡就另当别论了。自己一旦离开了公司,这件事情如果让蒋佳轩知道,他难保不会再次威胁到大家的安全。让杨卓年在公司待着,一旦蒋佳轩轻举妄动,必要的时候,他也可以说出实情,让大家对于蒋佳轩有所防备,不至于着了别人的道儿,把小命搭进去。只是第一点杜迷津没有证据,第二点杜迷津不想说,要是不能妥善的解决这两个难题,杜迷津就是真的到了q市,也没办法踏踏实实的工作。所以只有把杨卓年安插在公司里,一切难题才能迎刃而解。 这边厢,杜迷津正在心里暗暗感慨,终于促成了杨卓年来公司上班这件事。另一边,久久没有说话的保诚,心里也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他突然开口试探的说道:“其实,我这边倒也有个可以考虑的人,你们要不要听一下?” “当然要啊!就算是咱们公司多了一个杨卓年,那也是人手不足啊,大家这绞尽脑汁,也找不出什么特别合适的人,你要是有什么好的人选就直接说出来呗,这么小心翼翼的干嘛?”保诚平时说话总是大大咧咧直来直往,这突然欢乐小心谨慎的态度,每个人都有些不太适应,这不,东方涟漪听了后,就忍不住催促的问道。 “嗯,这人是我哥哥,叫保信,我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所以安全这块儿肯定是可以放心的。”保诚说完这句,似乎有些什么莫名的原因,令他有点难以启齿的模样。只见他皱了皱眉头,一边想一边斟酌着说道:“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复杂,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个哥哥的。你们还记不记得咱们解决完第一批杀手的时候,曾经开过一次会,互相说自己的身世。当时我不是说,我因为是这一辈里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孩子,所以继承了家族遗传下来的能预测到未来凶险的能力吗?而且我还说过我们家族遗传下来的这项技能本来是既可以预测未来凶险,又能偶尔看到过去一个人身上曾经发生过的重要的事情,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到了我这里,就只剩下第一项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扩招员工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保诚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些许,酝酿了一下说辞后,继续说道:“现在我大概知道原因了,前一阵子,也就是半个多月以前吧,我爸突然领回来一个和我同岁的男生,说是我哥哥。在我反复追问下,老爸老妈才和我说其实我出生的时候是双胞胎,我还有一个比我大了不到十分钟的哥哥。当年发生了什么,他们没有和我详细说,我想那一定是很难过的经历,也就没有多问。总之就是,我一出生,哥哥就被遗失了。妈妈难过了好一阵子,寝食难安的,爸爸怕妈妈一直抑郁下去,就再也没有提过哥哥的事情,只当做我们家里从来就只有我一个孩子一样生活。只是暗地里还是会经常托人打探找寻,知道前不久,才又好不容易的把我哥哥找回来,而因为我和哥哥都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孩子,都符合老祖宗说的继承异能的条件,所以我哥哥拥有的就是可以看到别人过去重要经历的能力。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真的是我的孪生亲哥哥。” 保诚简明扼要的介绍完他十分曲折离奇的多了个哥哥的原因之后,林李非凡有些犹豫的说道:“听起来确实不错,你的哥哥和你一样拥有特异功能,应该会比一般人对咱们公司的帮助要大。只是你们才相认了半个多月,就算是你亲哥哥,你都21岁了,他过去21年都和什么人生活在一起你也不知道,脾气秉性你也不清楚。这21年都找不到,突然就回来了,不会怀着什么特殊的目的吧?听起来总觉得巧合的不太真实啊。” 林李非凡说完,保诚也陷入了沉默,这事儿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诡异,别人怀疑也是正常的。倒是杜迷津听了肯定的开口说道:“老板,这个你肯定是担心的多余了。保诚祖上颇有修为,之所以一定要这个时辰出生的孩子才可以继承异能,就是已经明确推算过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孩子他的生平八字。生活经历可能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脾气。但八字上显现出来的是一个人基本的品行和根骨。宝成的哥哥既然能继承这项能力,出生的时辰一定是对的上的,那就算是性格后天有所转变,本性也一定是纯良的。做不出什么坏事,这点错不了。”杜迷津说到这里,突然转过头正视着保诚的眼睛,笑的别有深意的补了一句:“不过保诚,你主张让你哥哥来公司工作。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才对吧?”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杜姐,你这让我很没有隐私的好不好?”保诚听了杜迷津的话,倒也没有过多的辩解,而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后,双手一摊,坦白的承认道:“你说的没错,我承认我是有那么点儿私心。我和我这哥哥20多年都没有一起生活,他之前遇到过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只是觉得他性格有些阴郁。和家里人也没那么亲近。老爸老妈总觉得亏欠他的,这半个月来也是极尽所能的对他好,给他买新衣服、新手机、笔记本电脑还有专门为了让他打游戏的台式机,那配置比我的不知道高出去多少条街呢!哥哥高中以后就没再上学了,老爸老妈还问他想不想回学校念书,要是想的话可以帮他联系高中,让他跟着借读再考大学。结果哥哥觉得这个年纪再去读高中,太尴尬了,不太想去。老爸老妈就以为他是自卑,说在家多看看书也是一样的。然后我们家客厅里就多了一整个书架的书,什么天文、地理、人文、社科、散文、小说的,真的,但凡是我听过名字的书。差不多都给他搬回家了。我粗略的算过,就我哥回来的这半个多月的花销,足足顶我过去五六年的了。就这么捧着、宠着,也没见什么效果,哥哥还是一天天板着一张脸,蔫蔫的。也不太愿意搭理人,搞得我妈贼伤心,背地里哭过好几次呢。” “他没你那么幸运,这点你要理解,一时半会强求不来的。”杜迷津听保诚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里人对他从天而降的哥哥有多么多么好,他怕保诚因此而产生自己的关爱被外人掠夺了的嫉恨心,于是插嘴解释道:“你的全部成长过程都是由爸爸妈妈疼爱的,可你哥哥显然没有你过得好,不然就现在家庭对孩子教育的重视程度来看,也不会高中毕业就直接让你哥哥辍学不念了。你想想,一个人突然换了一个陌生的生活环境,就算你们对他再好,他想要全部接受,也需要时间消化。何况如果你哥哥以前生活的特别贫苦的话,以一个还不算太成熟的男生的角度来看的话,你的爸爸妈妈一口气给他花了这么多钱,至少证明你们这个家庭是足以抚养的起他的,那为什么还会让他流落在外面吃那么多年的苦?这点上,他不因为环境的落差对你们产生抵触和仇视,就已经算是非常懂事的孩子了,哪有可能马上就融入其中呢?就算是再血浓于水,你和你的父母对他来说,也是突然出现在生命中的没那么熟悉的人,他会对这份好感到诚惶诚恐,所以本能的生出一些警惕性和自我保护心理。他会害怕如果他快速的适应了这种‘好’,以后如果再次遭到遗弃,他该怎么办。这些都是心理学上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了,如果他不是这个样子,那才真的说明他有问题呢。亲情的补偿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们要多一点耐心,少一些抱怨,给他一些时间。我相信你妈妈背地里偷偷抹眼泪绝对不是因为付出没有达到预期的回报而伤心,而是因为太心疼这个孩子的小心翼翼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保诚听了杜迷津的话,伸手烦恼的挠了挠头发,有些无奈的说道:“其实你说的这些吧,我也都想过。我真的设想过,要是当初被弄丢了的是我,要是我这20多年过得都非常不快乐,要是我原本身边的人再时常嫌弃我多余的话。这时候我回到家,看着和我一边大的弟弟,每天过得傻疯傻玩没心没肺,整个一‘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模样,那我肯定是羡慕嫉妒恨啊。可能我表现的还不如我哥好呢。所以我不可能真的抱怨我哥哥有多不应该,我是理解的。只是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妈本来身体就不太好,这么多年药就没怎么断过。有时候虚起来。看着一阵风都能吹跑的架势。我陪她看过两次大夫,人家说我妈是积郁成疾,让我妈凡事看开点。我琢磨着我们家一直过得也没啥大事,那应该就是因为我哥的事儿,我妈才做下的心病。这要是再因为我哥三天两头的哭一场。那身体肯定受不了啊,所以这事儿我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吧?所以我寻思,能不能让我哥来咱们公司上班,第一是他有事儿做,就没时间总去回想以前过的有多不好,而且他要是自己挣工资的话,钱花着肯定也硬气,心里就不会露怯,人也能开心点儿。二来是这样我哥就能天天跟我在一块儿,一起工作一起贫嘴。都是一样年纪的人,接触的多了自然熟的就快。我觉得吧,我哥要是能真的拿我当弟弟,和我亲近起来的话,在老爸老妈那儿,肯定也能更好地融入他是大儿子的这个角色,那我家的整体氛围就更好了。” 保诚说到这儿,冲着杜迷津讪笑了一下,脸上有种小秘密被揭穿了的窘迫。他见林李非凡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补充道:“不过我可不是想让我哥来咱们公司吃白食啊。这十几天我观察过了,我哥这人特别能吃苦,家里有啥活儿他都闷着头抢着干,人老实还认真。那厨房瓷砖让他擦得锃明瓦亮的,比我有正事儿多了。我寻思着他要是来公司的话,执行力肯定特别强,交到他手里的活儿,只要说明白了应该怎么干,他肯定能第一时间做的干净漂亮。”说着话。保诚转过头,对着林李非凡点名说道:“老板,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我哥带过来干几天试试看,就当是试用期呗。你要是觉得行,人你就留下,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就算是工作之外的,有啥事,你只要说句话也好使。你要是觉得不行,我也不难为你,你就跟我哥说咱们招的是短期工,忙完了不用他了,工钱你就从我的工资里扣出来开给他,打发他走不就得了。反正咱们公司现在活儿多还缺人,刚才你们也说了,找人这块儿还得谨慎小心的,那就不如直接让我哥过来试试呢,也没啥损失,你说行不?” 杜迷津有些意外,平日里看保诚那就是纯纯的一个吊儿郎当的混世小霸王,对什么事都不管不顾没所谓的样子。没想到真的涉及到自己家人的事儿上,他这也算是有心了。一直都知道保诚是个心地纯善的孩子,只是没想过他也有这么心思细腻的时候,方方面面想的都很周全,可见亲情观念还是很重的。现在的孩子过关了独生子女唯我独尊的生活,骨子里都有些自私自利,冷不丁蹦出来一个人平白分了自己诸多宠爱,保诚还能这么为他哥哥着想,也是难得了。杜迷津见林李非凡还在低着头犹豫不决,她有心帮保诚一把,于是也在旁边跟着说道:“老板,这个人你得招进来。我一个人去到q市的话,肯定孤掌难鸣,真缺人手的时候,你们离得这么远,恐怕鞭长莫及。我需要一个人跟我一起去q市,配合着我,我们一明一暗,暗处的人负责了解和制造契机,明处的人负责接近郝雪。而且必要的时候,他还可以帮我掩护身份,让我更有利的取信于郝雪,从而达到让我快速和郝雪成为能说得上心里话的好朋友的目的。本来我还在想,到底应该带谁一起去才合适,现在听保诚这么一说,保信简直就是上天安排的人选,没人比他更合适了。” “啊?可是我是希望我哥能和我一起工作来促进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啊!”保诚一听杜迷津要直接带保信走,连忙焦急的陈诉着自己原本的意图。 怎么就看不清形势,分不清主次呢?你得想办法先把人弄进公司来,才能有机会一起工作好不好?真是笨到家了!杜迷津一边在心里暗暗抱怨保诚不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一边恶狠狠的甩给了保诚一个“闭嘴”的眼色。保诚见杜迷津莫名瞪了自己一眼,总归是反应不慢,他有些想明白的配合着不吱声了。杜迷津见状,才有开口劝林李非凡道:“老板,你看啊,咱们要是想更好的接近郝雪。总得知己知彼吧?孟良给出的资料毕竟有限,他也只说了他和郝雪原来的那些牵扯,但是关于郝雪本身,曾经有过什么重要的经历。孟良可是完全没交代的。而这块儿是短板,咱们查都不好查,完全没有熟识的人可以下手。偏偏保信最大的本事,就是能看到一个人过去的重要经历,我带着保信在身边。就相当于带了一个关于郝雪的百度百科啊。只要了解了郝雪的生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说一些能够引起郝雪强烈共鸣的话,那就非常容易快速和郝雪建立互相信任的关系,交朋结友这事儿补救事半功倍了吗?而且这个时候把保信招进来,绝对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儿。咱们可以和孟良说,保信这个人是专门为了他这个单子引进的外援,这样报信的工资可以从实报实销的费用里往外扣,也就是说钱财上,有人帮你付员工的钱。而人力上,保信做的事情也不需要时时都待在我身边。他只要在我用的着的时候出现就行,其余时间,保信完全可以q市公司两头跑,这样既能帮忙传递我与公司之间需要互相交换的信息,又能帮着你们分担一些公司这边的工作。这么好的事儿,我真的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啊。老板,我劝你好好想想,要不是赶上孟良这一单,以后再招人的话,可真的没有这么两全其美的机会了。你觉得呢?” 保诚一听,杜迷津的意思是保信可以两头跑,拿自己还是有机会和哥哥一起共事的。他终于明白了杜迷津是有意在帮自己说话,于是感激的冲杜迷津笑了笑。终于。林李非凡想了想,勉为其难的说道:“行吧,既然杜姐都这么说了,那就先这么定吧。保诚,你明天也直接把你哥哥带过来吧。不过先说好啊,他要是胜任不了本职工作。可就不能怪我不近人情了。”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你答应了,一切都好说!一会开完会下班,我请大伙吃晚饭,老板,杜姐,你俩想吃啥直说,绝对满足你们的要求!”林李非凡一听保诚说要请自己吃好东西,吃货的本质瞬间就显现出来了,脸上也不自觉的浮起了一丝愉快的笑容。 “你哥哥来上班这事儿我虽然是应下了,不过保信要是真的来回跑的话,那他去帮杜姐的时候,公司里还是只有这么几个人,其中还包括现在只能算作半个劳动力的卓年,我估摸着,咱们的人手还是会很紧张的啊。”林李非凡因为食物而产生的开心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作为一件公司的老板,更加关心的毕竟还是公司本身。这会儿恢复了冷静之后,林李非凡有些忧愁的感慨道。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手里倒是有个人,应该能帮上你大忙。至于工资嘛,基本不用考虑,他跟你一样是个呆萌的小吃货,只要零食管够就行。毕竟要是非说钱这么俗的话题的话,只要这家伙愿意,估计他的资产应该不会比你父亲少多少。”杜迷津见林李非凡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她近乎是拍着胸口般笃定而又得意的说道。 “虽然我不太喜欢我那个倒霉老爸,但我必须得承认,好歹也是一国首富,我见过他谈生意的阵仗,那是真有钱。杜姐,你要是说你认识的朋友,有能力资产和我爸齐平的话,那也算有本事了,哪还会看得上咱们公司这间小庙啊?你就别哄我开心了。”林李非凡听了杜迷津的话并没有多喜出望外,她全当杜迷津是在说笑一般,跟本就没往心里去。 “不要这么悲观嘛,老板。我只是说他有这个赚钱的能力,并没有说他就真的这么有钱啊。而且你要明白,有种关系叫做人情债,我这个朋友性格上多少有些怪异,要是别人去请的话,就算是金银堆在他面前,就算是‘三顾茅庐’般的表达诚意,估计也未必请得动。但好在,我和我说的这个人之间也算是颇有交情,要是我叫他来帮忙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的。”杜迷津见林李非凡对自己说的话完全不为所动,不禁微笑着劝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求婚方案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我去,杜姐,很少见你这么拼命的夸一个人啊。什么人啊,居然架子这么大,别人还请不出来。我倒是有点好奇了,你说的这朋友究竟是干嘛的啊?”林李非凡见杜迷津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的这个朋友年纪比你们小两岁,叫做杨余锦,这个名字你们可能有点陌生,但另一个和他有关的名字你们肯定熟。还记得前段时间网上有一个特别火的,叫做‘小鹿乱蹦’的电脑病毒吧?就是那个可以让人的电脑在任何一个上网时段,无论是打游戏、浏览网页还是看视频,做任何一项操作的时候,突然间屏幕一片漆黑,只有一只卡通版的小梅花鹿,在显示器上一顿杂乱的闪现。除非是你一怒之下,拔了电源,坐等两个小时以后再开电脑。不然的话,你是关机还是重启,视线里唯一不变的还是那只鹿。很多中招的人都将这一情况,如实反映给了网警,然并卵,网警们没有谁是能真的制服这只烦人的小鹿的,可见这个病毒有多厉害了。而这个无比牛x的病毒,就是我的这位朋友和大家开的小玩笑。”杜迷津在杨余锦众多“丰功伟绩”中挑了最最简单的一个和林李非凡解释道。 “我知道你说的这件事儿,我同学里也有人的电脑中过这个病毒。据说是整个市局的网警聚在一起,开会研究了好长时间,也没有人能彻底解决这个病毒呢。这要真是你朋友做的,那他可就太厉害了。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人,难怪会恃才傲物了。只不过咱们公司又不是搞破坏的,要他又有什么用呢?”林李非凡听了杜迷津的话,低着头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到什么委婉的表达方式,就只能开诚布公的说道。 杜迷津倒是也理解林李非凡的想法,于是她进一步的解释道:“杨余锦现在已经是中国数一数二的黑客了,技术强大到只能让广大网络警察叔叔们空留余恨。一点办法也没有。要是余锦愿意的话,任何一个超级富豪的网络银行账号,他都能轻轻松松的黑下来,把钱直接转到自己的银行卡里。这也就是我说的他有能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大神级的有钱人。老板,你想想,这么强大的电脑技术,你让他来做个教学ppt,制作个情感培训课的视频教程。或者维护咱们公司的官方网站,把咱们的网站在任何一个搜索引擎上做一下优化排名,不都是顺带手的小事儿吗?而你们要是把这部分工作都交给杨余锦的话,剩下的工作量你们五个人还不得完成的轻松加愉快啊?现在你还觉得我推荐的余锦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我还真没想到这一层。那还等什么啊,就他了,杜姐,你去q市之前可得把他弄来报道,省得我们几个天天忙活累成狗。”林李非凡听杜迷津将杨余锦在公司的作用说明白之后,喜出望外的说道。 “找他来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有些事我还是得说在前面的。余锦这个孩子性格有些特殊。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在电脑这方面展现出了极高的天赋,但是思想上,他却比一般同龄的孩子成熟的要缓慢的多。如果是他专业领域内的工作,你交给他来做,什么都不用担心。但是除了工作之外,你们恐怕就得委屈点儿了,要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哄着来。好在余锦这个孩子,单纯没什么坏心眼,而且相处起来也比较容易。你们只要没事陪他聊聊天,别孤立他,多给他买一些小孩子喜欢的零食,很快。他就会把你们当做自己人一般亲密无间了。偶尔他也可能会有一些孩子气的恶作剧,但是相信我,一定不会给大家真的造成什么严重的的困扰。老板,你可以考虑一下,人用不用都是你说了算,我不过就是觉得他对于咱们公司现在的情况来说。还是非常需要的。你要是真的决定让余锦来公司帮忙的话,以后就得麻烦你们多多照顾了。要是我不在的日子里,有谁欺负余锦的话,让我知道了,可别怪我不讲交情啊。”杜迷津这番话本来是带着笑意淡淡然的说出口的,但还是让其他人感受到了她对杨余锦的看重和回护,大家也或多或少的听出了杜迷津口气里那一丝若有似无的威胁意味。 林李非凡听到杜迷津这么公然的为了别人警告自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撇撇嘴有些挑理的说道:“杜姐,你都表现的这么护犊子了,我们哪还有谁敢欺负他啊?放心吧,一准儿当宝贝一样供着还不行吗?不过杜姐你也真够偏心的了,平时我还觉得你对我可好可好了呢,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我真是伤心啊。” 杜迷津瞟了一眼林李非凡噘着嘴忧愁的小模样,不禁开玩笑的安慰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我怎么就对你不好啦?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对杨余锦说一样的话啊?我这人朋友不多,你们对我来说都非常重要,我可不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闹得鸡飞狗跳的,到时候头疼还来不及呢,谁有闲心给你们断官司啊?我不把话说的严重点儿行吗?再说余锦和你们不一样,他本身性格上就有些缺陷,当然需要更多照顾啊。等你见了人就知道了,那就是个孩子,你说你和一孩子争宠,你也真够有出息的了!”杜迷津说到这儿,忍不住无语的白了林李非凡一眼后,语气变得有些严肃和煽情的说道:“其实对你们的保护心理都是一样的,我护着你的时候能跟人拼命,当然也能为了余锦,做个不近人情的坏人啊。倒是你,一点小事儿就说伤心,搞得我好像多欺负你似的,伤心的是我好不好啊!” 林李非凡虽说是公司老板,但说到底年纪尚轻,骨子里还是有些孩子气的。这会儿听杜迷津这么说,又觉得自己还是挺受包容和宠爱的,当下心里顿时就开心了不少。她怕杜迷津真的被自己的任性搞得伤了心,赶紧冲着杜迷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突然听到东方涟漪的电脑上传来了一声接收到新邮件的提示音,杜迷津赶紧回转身,点开邮箱查看。 “老板。咱们网站客户这边,电子合同已经签好,并且回传过来了,咱们只要下载合同。用打印机打出来,你在甲方的位置签上名盖上公司章就可以了。客户说钱已经赚到了咱们的支付宝里,你查收一下吧。” 杜迷津直起腰,用说正事专用的不苟言笑的语气,回头对林李非凡说道。当确认林李非凡已经收到款项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客户这边发私信说,他手里有个项目,需要下个礼拜才能彻底忙完,所以下周他回来公司和咱们商讨详细的情况。” “啊?要下周和客户面谈啊?可是杜姐,你不是打算后天左右就去q市了吗?那客户来了谁谈啊?你不是指望我吧?”林李非凡本来还因为钱及时到账这事儿一阵暗爽,可是一听到杜迷津说要面谈客户,而且还是下周这么尴尬的时间,整个人秒变霜打的茄子了。 “没事,不用紧张,老板你得这么想。合同签了,钱收了,人来的时候也就是聊一聊咱们关于求婚仪式的想法,然后问一问他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之类的。又不是你谈不好,单子就吹了,你有啥害怕的啊?明天我专门替你整理一套话术,你背熟了,客户来的时候应该能应付个八九分。之前听你和孟良通电话,专业话术发挥的不是挺好挺唬人的吗?放心吧,你可以的。”公司成立这么久。除了自己以外,谁也没正儿八经的探过客户,这会儿林李非凡表现出来的忐忑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杜迷津微笑着给林李非凡加油打气道。 “可是。可是……我要怎么和客户说关于求婚仪式的一些创意啊?我根本就一定想法都没有啊。再说人家要是觉得我说的方案不好,不采纳,让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我说啥啊?总不能让客户觉得咱们能力有限,就是一帮骗钱的庸才吧?要我说,杜姐。你看看你能不能晚点去q市吧,这事儿交给我我是心里真没底,肯定做不好啊。”林李非凡听到杜迷津的鼓励之后,并没有因此轻松多少,反倒是更加紧张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里都不自觉的带了一些没主意的哭腔。 杜迷津见了,向着林李非凡走近两步,一边好笑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她脆弱的情绪,一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训道:“老板,你这也太夸张了,你紧张归紧张,可是这人又不是马上就来,你现在就这样,等到客户真的上门了,你还不得哭爹喊娘的啊?你可是咱们公司老板,好好的,别给大家伙丢人成吗?”说着话,杜迷津伸出手虚扶了一把林李非凡,等她稳稳当当的坐到椅子上之后,才又开口说道:“老板,你冷静点儿,听我慢慢说啊,其实这事儿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就算是我留在公司和客户谈,我也不能就凭着自己的想法闭门造车的给人家出一个求婚方案就完了。因为就算我的方案各个方面考虑的再完美,那也是我梦想中的完美,不见得迎合的了客户女朋友的喜好。众口难调,她的思想没有植入到你的头脑里,如果只靠自己研究的话,你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她喜欢什么风格,究竟想要看到一副怎样的画面。所以这事儿不能靠自己蛮干,咱们的集思广益。客户不是说下周才来吗?我最快的话,可以后天就让杨余锦过来上班。这样的话,咱们算一下啊,今天是周二,我们尽量把客户约在下周五,就说之前都有客户,他只能排在周五,这样会给对方造成一种,我们生意很好,受很多客户的信赖,也就会在无形之中增加对方对咱们的认同感。我已经跟客户要了她女朋友的一些网上的联系方式,qq、微信、微博都有,余锦上班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黑他女朋友的账号,到时候咱们可以从他女朋友和闺蜜朋友的一些聊天记录中分析出,这个女生到底倾向于什么风格的东西。是偏向于文艺小清新,还是喜欢大气奢华的场面。这样咱们可以先定出一个主基调,然后利用中间这一周的时间,在咱们的微信公众平台上发起一个有奖征集这种风格的创意求婚的活动。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微信公众平台上面的关注用户现在已经超过两万人次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把奖品定的丰厚一点,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一的人参加活动,那也是二百套独立的求婚方案啊。然后咱们再把这些方案进行全新的拆解和整合,就是选出最有创意的五个地点,最感人的五段求婚话语,最浪漫的五项求婚道具,穿插着组合在一起,那就是依靠群众的智慧而得来的五套最有新意的方案啊。你不用担心,就算我到了q市,我也可以看咱们的公众号后台,拆解整合这块儿我可以帮你做出来。你只需要把这些我重新整理过的方案背熟,然后和客户慢慢聊呗,不行就换,反正咱们有五套方案呢,怕啥啊?就算客户五套方案都不满意,咱们在短短的一周内,能够迅速制定出五套全然不同的方案,起码也不会让客户质疑咱们的工作能力,不是还能争取到时间和信任慢慢完善嘛。所以,老板,你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事儿多容易就解决了啊?我都觉得咱这钱赚的有些太随意了。” 杜迷津用轻松的口吻和林李非凡简单说了一下关于这一单的想法。林李非凡听完也觉得确实可行,心里总算是落了底,倒是保诚在一旁忍不住吐槽道:“杜姐,你丫真鸡贼,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剽窃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济世”之心 保诚话音刚落,杜迷津抬手在他头上就是一记狠狠的爆栗,打完还不忘嬉笑着扬起拳头威胁道:“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鸡贼啊,我这是睿智!再说了,怎么就成了剽窃了?这叫借鉴你懂不懂!剽窃可是犯法的,我这么奉公守法根正苗红的好市民,你再瞎说,我告你诽谤啊!” 大家看着保诚呲牙咧嘴的揉着额头,一脸幽怨的瞪着杜迷津,却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样,一时间都是乐不可支。其实杜迷津下手有分寸,空心拳打下去,声音是挺响,但根本不会疼。这会儿不过是所有的问题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大家心态都比较轻松,玩嗨了的保诚故意配合着杜迷津演出受气的效果,逗大家乐呵乐呵罢了。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笑了半天后,林李非凡夸张的捂着肚子,声音里满含着希望的说道:“杜姐,咱这会是不是开完了,您老还有什么补充吗?没有的话,我能不能申请先下班用膳,有事明天上朝再启奏啊?我都快饿死了,你要是再不发话散会,咱们公司可就要重新招聘老板了啊!” 在一间公司里最愉快的工作经历莫过于下属被重视,上司没架子了,好在,这两点林李非凡都做到了。杜迷津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六点半了,照比平时下班都要晚一个多小时了,再看看站在对面的林李非凡孩子气的嚷嚷着要吃东西,杜迷津宠溺的揉了揉林李非凡的头发,应允道:“行行行,你是老板你最大,反正事情也都说明白了,你要下班咱们就下班吧。”说完转过头冲着保诚,凶巴巴的补了一句:“某些人不是说要请客吗?咱们大家努努力,争取一顿吃黄他!” “好耶!我宣布,咱们现在下班,一起去吃好吃哒!”林李非凡听到杜迷津的话顿时满血复活。原地蹦的老高的大声喊道。一行人嘻嘻哈哈的收拾着各自的东西,相继走出了公司。 “你说,迷津看到了白小染,消沉了两天。还收到了神秘的信件,接下来可能回去q市出差?”灰衣老者站在上清教后山竹林中,面朝着远方星空眺望,语气难辨喜忧的平静问着跪在他身后一身夜行衣打扮的年轻男子。 “回禀师傅,弟子隐在暗中所见到的。确实是这样。”年轻男子谨慎又恭敬的回复道。 “废物!你知不知道如果让杜迷津见到白小染,对于咱们谋划的事情有多么不利!只懂隐在暗处却不懂见机行事,十个你都比不上一个杜迷津的才智,我要你何用?!”伴随着怒气冲冲的指责,灰衣老者突然转身,只见一阵风带起他右手臂上宽大的衣袖,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而原本老老实实跪在他身后的年轻男子现在已经重重的跌出去三五米远。勉强挣扎着坐起身抚着胸口,一个没忍住,一口鲜血便喷在了身前的地面上。 年轻男子感受到了灰衣老者一瞬间散发出的森然杀气。他努力颤巍巍的重新跪好,将头深深伏在地面上,胆战心惊的求饶道:“师傅息怒!当时弟子也曾觉得有所不妥,弟子也想过要不要直接解决了她,以免后患。可那白小染就站在邻世红娘馆的门口,那间屋子里的所有人,只要一抬头就看的到她,真的是没有机会出手啊!后来迷津回来的时候,身边紧紧跟着梁祐焕,想那梁祐焕暗器、剑术无一不长。弟子是怕出手没有绝对胜算,若是不能一举除掉白小染,倒让迷津起疑,反对师傅的大计有所不利。这才眼睁睁的看着迷津与白小染碰面啊!求师傅饶过弟子这一次,弟子一定戴罪立功,日后必定更加竭尽全力的为师父奔跑,求师傅饶命啊!” “学艺不精还敢诸多辩解,你是认为为师怪错了你吗?”灰衣老者依旧语气平淡的说道,只是这声音现在停在年轻男子的耳朵里。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弟子万万不敢!师傅教训的对,都怪弟子学艺不精,跌了师傅的脸面,坏了师傅的大计。求师傅饶恕弟子这一次,弟子保证下不为例!”年轻男子因为极度恐惧,情绪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他一边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头,一边连声认错告饶道。 灰衣老者久久不语,他仔细想了一下年轻男子所说的话,当时的场面也确实不宜行事。何况自己的徒弟,有几斤几两,他太知道了,就算他真的直接出售,想必此刻已经早就败于梁祐焕手下。怪只怪柯怀古老谋深算,派出去的是他座下最最得意的弟子,他还真舍得!灰衣老者感慨到此处,鼻腔中不禁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他没有再过多责难跪着的年轻男子,而是沉声说道:“这次就先饶了你,你的命我先记下,下次要是再有办事不利的地方,你也就不用活着回来见我了。” 明明已经是十分严重的话了,可是年轻男子现在听到,心里却安慰了不少,至少这代表了,自己的小命总算是暂时保住了。年轻男子渡过了危机之后,缓缓直起身子,悄悄的抚着自己的胸口,一下一下的顺着体内有些紊乱的气血。刚刚那一掌,如果灰衣老者气急之下不曾留有余地,哪怕就只再加上一两成的功力,恐怕现在的自己也已经是一具横陈在冰冷地面上的尸体了。年轻男子不禁有些后怕,他微微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灰衣老者,只见他心思深沉的在自己前方不远处来回踱着步子,一张平静如水的面容背后不知道隐藏了多少难以传侧的波涛暗涌。难念男子很少见到师傅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杜迷津,以师傅的功力来说,杀了她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何至于此呢?年轻男子不禁有些奇怪,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说道:“迷津在最初见到白小染之后的两天,确实是表现的思虑良多魂不守舍的,可是在她收到神秘信件之后,很快就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到了之前如常的状态。弟子虽然没有看到那封信件的内容,但私心想着,或许那信件未必是对师傅不利的。不然迷津怎么肯老老实实的待在邻世红娘馆。这会儿她应该已经上山来找师傅当面对质才对啊。” “你懂什么!”灰衣老者闻言猛然转身呵斥道。在淡淡的月光映照下,可以清晰地看出,此刻站在年轻男子面前的正是杜迷津的师傅秦济世!只见秦济世的脸上隐隐浮现着一层薄怒,他下意识的微微眯起双眼敛藏着眼底的灼灼目光。不满的打量着伏于身下的徒弟,声音轻缓却又包含压迫感的训斥道:“教了你那么久,看事情还是这般流于表面,明月啊明月,你虽然是我座下首徒。可你这般资质,还真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如果不是念在你尚有几分衷心,此刻哪里轮得到你跪在这里跟为师回话?” 被唤作“明月”的年轻男子听出了秦济世对自己的深深失望,顿时闭上嘴,不敢再过多言语。倒是秦济世说着说着,似是有所感慨般叹气道:“你们这帮孩子里,论悟性、论机智,当真是谁都比不上杜迷津啊!你以为她不来找我当面对质就是对我笃信不移?笑话!迷津与你们一同在我座下修习了四五年之久,对于她的脾气,你却是一点都不了解啊。秘境是个绝顶聪明但却性情单纯的孩子。她若是见到了白小染必定会想起在生门死阵中看到的一切。迷津学的就是布阵,不可能不知道我布得出生门死阵,就是因为阵里的一切我都知道,所以她一定会对我有所怀疑。我不怕她怀疑我,人与人之间本就没有绝对的信任,所谓的信任是指你虽然怀疑我,但依旧敢于站在我面前质问我事情的真相。我怕的就是她现在这般若无其事的模样,这才真的说明,在迷津心里,她已经开始警惕我是否会对她的安慰造成威胁。她已经开始提防我了。不能再在一个自己曾经完全信赖的人面前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才是不信任的表现。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却想不明白,如果换了是秘境的话。哪用我浪费这么多口舌呢?” 明月听到秦济世话里话外全都是对杜迷津的赏识和赞许,他有些不服气又有些不解的说道:“师傅,恕弟子愚昧,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将一切说给迷津师妹听,争取让她心甘情愿的为我们谋事。这样不是可以省去很多顾虑吗?” “你以为为师不想吗?这么好的事情只有你才想得到?真是愚蠢至极!”明月的无脑发炎终于成功的激起了秦济世新一波的愤怒值,他差点抬手又是一掌泄愤。考虑到对方的承受能力和剩余价值,秦济世勉强压抑着自己的怒气,恨声说道:“古语有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脾气可以因为外界的因素改变,但心性不会变;一个人的处事方法可以因为外界的因素改变,但方向不会变;一个人的得失观念可以因为外界的因素改变,但对错观念不会变。因为前者只是一个人表现出来的生活形态,但后者才是这个人的真正本性。迷津这个孩子根骨好、天赋高,她的聪明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思维周全。同是修习谋略,可以说,迷津是上清教这一辈当中最最出彩的弟子。我知道你们平时私下里颇有怨言,觉得我偏心于她,可你们不承认的是,这偏心其实只是源于惜才。迷津是少有的修习谋略的好苗子,若讲谋算人心,你们无人是她的对手。为师之所以派你下山在暗处禀报杜迷津发生的一切事情,就是因为顾忌她这份才智。可是每个人都有优点,也同样都有不足。任凭杜迷津有多聪明,说到底,她会是一个顶尖的聪明人,但却成不了一个合格的谋士,就是因为她本性中对于善恶的分辨过于明晰,行事常常是看是非,而忽略了成败本身,这无疑是一个谋士的大忌。这世上的很多事本就没有绝对的是非可言,放眼看咱们上清教,哪一任的掌门选举中没有一些非常手段呢?可是做了掌门之后,如果能把上清教发扬光大,你又能说那些手段究竟是对是错呢?这些道理往往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讲通的,而迷津那个孩子的本性又太倔强,她不是会很快认同别人的做事方式的人,她自己心里的那些条条框框,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抹杀的。我如果把所有谋划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迷津,难保不会与她本身的思维观念有所冲突。到时候不怕她不帮我,怕的是她不自量力的横插一脚,毕竟是一场师徒的情分,不到万不得已。为师不想对她痛下杀手啊。” 秦济世说到这里,两步走到明月身边,弯下身子伸手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明月。脸上又浮现出了平日里经常能看到的慈悲模样,看着明月嘴角边还挂着的血痕,似是有些懊悔又有些心疼的问道:“伤的要不要紧。还疼吗?” 对于秦济世突然的大发慈悲,明月有些惶恐的连忙低声回道:“回禀师傅,伤得不重。并非是师傅出手重,只是弟子功夫不济,修养几日也就好了。现在就已经不那么疼了。” 秦济世闻言,轻轻抬起手,帮明月擦干净嘴边的血痕后,拉拢人心的说道:“为师刚才是气急了,话说的有些重,可那不过是气头上吓吓你罢了。说到底也是恨铁不成钢。你是为师的首徒,又是为师的心腹,若为师日后真当上上清教的掌门,你不就是为师百年故去之后的下一任掌门吗?为师对你寄予厚望,自然要求就会更加严苛,责罚也就更加沉重,严师出高徒嘛。其实,若说感情,为师对你们每一个人都是一视同仁的,就连杜迷津这般碍事。为师不也是对她格外开恩吗,何况是为师最为倚重的你呢?所以明月啊,你不要怪为师出手重,也不要多想。好好回到山下,这段时间多打坐运功休养休养。只要你以后好好替为师办事,你的好处为师都会记在心里,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你明白吗?” “是,弟子知道了。弟子对师傅永远只有感恩之心。绝不敢有半点不满之意,望师傅明鉴。弟子甘愿为师父鞍前马后,助师傅成就大业。”侠士之中,多有莽夫。说的就是那些四肢过于发达的人,往往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练功了,反倒是头脑简单到近乎空白的程度,明月就是典型的这种人。刚刚差点被人打个半死,这会儿秦济世几句虚情假意的好话,就被成功洗脑了。不仅不怨恨秦济世的重伤,反倒是感动的一塌糊涂的表忠心。这么容易控制的棋子,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换了别人,也不会轻易忍心直接打死吧?毕竟能力高超的正常人总还是能碰到的,但是说啥是啥的纯粹傻子,就非常难得了。 秦济世听了明月的表态,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挥示意他可以下山回到原来的住处了。望着明月的身影渐行渐远,秦济世又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转过身,向着柯怀古的房间慢慢走去。 “师傅师傅,你好没意思啊,我这都问了您半天了,您怎么也不理我啊!” 盘膝坐于床上的柯怀古听着耳边棋墨聒噪的追问声,微微抬起眼皮,看到棋墨还是如方才一般,双手拄着下巴,蹲在自己床边,眨巴着眼睛巴巴的等着自己答疑解惑,半点罢休的架势都没有。柯怀古不由得白了棋墨一眼,什么都不说,又闭上双眼,做出一副专心打坐的模样。 “师傅,您就别演了,您累不累啊?您说说我在您身边这都伺候两年多,就您老天天几点打坐、几点吃饭、几点休息这些小事,我还能不知道吗?平常的这个时间,只要我在您身边,您不是喝茶看书,就是考我背诵经文,不管我困成什么样,您都精神的跟小孩子似的,怎么就今天突然改成打坐了?您就是真不愿意告诉我,也别表现的这么明显吧?”棋墨见柯怀古为了不搭理自己都开始演戏了,顿时再也蹲不住了,他站起身双手拉住柯怀古的道袍衣袖,不住的摇晃着,撒娇的央求道:“诶呀,师傅,我这不也是担心祐焕师兄吗?再说我又没问咱们教里的机密大事,我就是问问,您觉得祐焕师兄到底能不能把吴子夕从山上拉下来啊?您看看您这小气劲儿吧,您就和我说说怎么啦!” 柯怀古被摇的是既没脾气,又没办法,这个自己座下唯一怕不自己的小徒弟,是真的看穿了自己是只纸老虎的本质啊,这一天天的,没大没小,就差上房揭瓦了。柯怀古在心里暗暗发狠的想着,哪天逮到你犯错,非罚你个狠的,看你还敢不敢不老实!可眼下却只能闭紧双目,从嘴里恨恨挤出两个字:“五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深夜对弈 “不是吧?这《玄门日诵早晚课经》、《太上三官经》、《度人经》哪一本我没抄过十遍以上啊?弟子都要倒背如流了好不好?我听他们说,外面的学校里老师体罚学生,都没您这么狠啊!师傅,您就行行好,能不能少抄点儿,两遍意思意思怎么样?”棋墨一听柯怀古让自己抄经,整张脸上呈现出一种吃了死苍蝇的反胃表情,想想自己稍微有点空闲时间,就被师傅以各种理由逼着抄经,抄的自己现在一看到经书就有高原反应,都快吐了好吗!他只好舔着笑脸,跟柯怀古讨价还价的说道。 “十遍!”柯怀古听着来不来的,这棋墨居然都敢跟自己打商量了。倒也没训斥他,而是直接将抄写经文的遍数往上翻了一番。这下棋墨彻底慌了,怎么说在教里都是师傅最大,真惹急了,指不定还有多少遍等着自己呢。他哪里还敢有半点为难的神色,连忙见好就收的应道:“好,十遍!十遍就十遍,成交!” 柯怀古闻言这才慢慢睁开眼睛,抬手捶了捶刚刚伸直的膝盖,作势就要下床。棋墨在旁边见了,赶紧讨好的帮师傅把鞋子摆好,仰着脸望着正在穿鞋的柯怀古说道:“弟子下次回来一定把抄好的经文如数交到师傅手里,让您检阅。现在您能和我说说祐焕师兄和吴子夕的事儿了吧?” 柯怀古压根就没理棋墨这茬,只见他径自穿好鞋子,站起身,两三步走到窗户边,望着窗外浓浓的夜色,在心里暗暗盘算了一下时辰,刚想再走回床边慢慢等着,一转身,却差点和紧紧跟在他身后的棋墨撞个满怀。柯怀古看着身前身后不离自己半步的棋墨脸上满是希望的小眼神,忍不住逗他说道:“为师让你抄经文是因为你太过顽劣。吵扰了为师打坐静修,和你祐焕师兄又有什么关系?既然你应下了,想必也是知道自己错了,那就好好去抄经。抄完了记得那给我看就好。” 棋墨听见柯怀古这么说,当时就急了。他不开心的望着柯怀古,委屈的扁着嘴一言不发,那幽怨的表情就跟被无辜抛弃的小媳妇一样。直到柯怀古被棋墨的小模样给逗得笑出了声,棋墨才猛然醒悟般。跺着脚不依的嚷道:“师傅,不带您这样的!你这又是罚我抄经,又是耍赖,又是逗我的,一点师傅的样子都没有。这要是传出去,别人那里想得到平时一本正经的您,还有这么不靠谱的时候啊?您看看您都成什么样子了?!” 棋墨这么说,柯怀古顿时就不乐意了,只听他不满的哼了一声后,沉声说道:“什么叫没有师傅的样子啊?平日里对你们管教严苛。一个个都在背后说我不近人情,这会儿难得开心点,又来埋怨我不正经,为师倒来问问你,你心目中师傅应该是什么样啊?难道就行别人装慈爱、假仁义,就不兴我这个老头子没事儿和自己徒弟玩笑两句吗?” 期末其实知道柯怀古并没有真的生气。他有时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师兄们各个都畏惧师傅,怕的说话都不敢说全喽,师傅明明就是一个假装严肃的老人家啊!就说这会儿吧,看上去吹胡子瞪眼睛的。其实只要哄上两句也就没事了。相比之下,棋墨倒是更在意师傅话里说的究竟在影射谁。于是他凑近稍许,猜测的问道:“师傅,您说的‘装慈爱、假仁义’。指的是不是秦济世师伯啊?” 柯怀古并没有马上回答棋墨,他只是抬眼看了棋墨一眼,就收回目光不再言语了。棋墨见状想了想,又继续说道:“师傅,其实有时候弟子也挺不明白的。您说您明明是很好相处的,也会和弟子私下里说笑几句什么的。怎么一到师兄们面前,你就表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你再看秦师伯,到哪都挂着笑,连看到扫山门的最低等弟子,他都笑的跟弥勒佛似的。偶尔有谁犯了错被他逮到了,就连训人都是柔声细语的,有啥好吃的动不动也都拿出来分给徒弟们吃。别的不说,就迷津师姐那性子,要不是被秦师伯宠的,也不至于那么锋芒毕露吧?这么一看,咱们教里还想没有人怕秦师伯,都觉得他和蔼可亲的。”棋墨说到这里,已经看出了柯怀古脸上明显的不悦。倒也是,自己最宠爱的徒弟当面这么公然的夸别人的师傅,这事儿确实有点打脸,可棋墨真正想说的却是接下来的话:“师傅,我觉得你吃亏就吃亏在太不苟言笑了,明明是特别温和贴心没架子的人,就是总能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错觉。师傅你平日里就不能多笑笑吗?你说说就祐焕师兄和迷津师姐之间的事儿,你跟着****多少心啊!你说你对徒弟们这么好,回头还不被体谅,你多冤啊!” 如果说刚刚柯怀古心里还有些别扭的话,这会儿也明白了棋墨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他看着这个自己最最关爱的小徒弟,难得温和的笑了笑,语重心长的说道:“傻孩子,你才多大啊,阅历尚浅,有些事自然看不分明。处处人前堆笑就一定是和蔼可亲吗?咱们上清教有多大啊,全教上下加起来500多人呢,掌门年事已高,许多事情照顾不到,真要说管事儿,也就是我加上你几个师叔师伯,凑到一起才7个人。每日里眼皮子底下发生那么多事儿,哪能顾的全呢?你再看看你们这一辈的孩子,差不多都是20多30左右岁,一个个都是三观未正、欲望肆虐的年纪,这时候其实是最容易被利益驱使,而走错路的时候。与外面的孩子不一样,有时候人行恶举,也是需要能力的。普通的孩子背背书本上的知识,就是做错事,破坏性和伤害力也是有限的。可你们在上清教动辄学来的都是武艺、用毒、布阵、轻功一类原本就比一般人要厉害的本事,如果你们一旦误入歧途,可能造成的恶劣局面也是旁人的很多倍。到时候你们伤的是别人的身体,损的是上清教的名声。这上清教里要是都如你秦师伯一般,犯了错也不责罚,久而久之,谁还会真的心存忌惮呢?一个500多人的教派,要是从最小的是非上就立根不稳。即便是再有本事,分崩离析也是轻易之间的事。为师要的就是徒弟就怕我,怕才会听,听才会想。想才会服。为人师表,教的不仅仅是本事,还有品行,你明白吗?” 棋墨听了柯怀古的话,下意识的想了半天。才一边砸吧嘴细细品味,一边似懂非懂的应声道:“好像是明白了。师傅,你的意思是不是因为怕我们学坏,所以才特别严厉啊?” 也只有棋墨的心思简单才能将柯怀古的长篇大论以一句白话一言概之。或许这就是柯怀古独宠棋墨的原因,这个孩子的本性简单、透明到没有一丝杂质,你就是再宠他,他也最多就是耍耍小脾气,绝不会恃宠而骄生出什么坏心眼来。柯怀古看着这样懵懵懂懂的棋墨格外欣慰,他点点头同意道:“对,你要是这么理解也没错。卫视就是希望你们每一个人无论听过怎样的言论,受过怎样的诱惑,都能守着心底的那一点善念,就像你现在这般童真就很好。” 柯怀古说完这句话,掐手算了一下时间,唇边溢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对着棋墨说道:“行了,闲话也就到这为止吧。你祐焕师兄的事儿,我明天再和你细说,你现在把桌子给我放好。棋盘、棋子都给我搬过来。为师估计着,你秦师伯应该快来找我下棋了,咱们先把东西都准备好了等着吧。” 棋墨听了柯怀古的话,脸上满满的都是不相信。他站在原地又重复了一句问道:“师傅你确定你是说现在?秦师伯要过来找你下棋?不能吧?这都晚上九点多了,你们平时不都睡得特别早吗?您没猜错吧?” 柯怀古没有时间和棋墨详细解释,再说这些老一辈之间的算计和了解,就是真说了,棋墨也未必懂。柯怀古估摸着,秦济世现在应该已经快走到门口了。于是他佯装恼怒的训斥了一句:“让你准备就准备吧,哪儿那么多话啊?为师现在还指使不动你了不成?” 棋墨一件柯怀古面有愠意,也只能依言照做。可做归做,心底里的不服气总还是有的。这不,棋墨一边按照师傅的话准备着棋盘棋子,一边碎碎念的小声嘟囔着:“说翻脸就翻脸,可真够愁人的。这都这个点儿了,还非说秦师伯会来下棋,他要是真来了,那不是有病吗?” 打脸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就在棋墨话音刚落的瞬间,冷不防身后柯怀古的房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棋墨听到声音回头一瞧,此刻站在门口刚刚推完门,还没来得及收手的可不就是秦济世吗!之间秦济世跨步买入里间,对着柯怀古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难得师弟这么晚还没有休息,我这大晚上的过来叨扰,主要是惦记着咱们上一回没能下完的残局。上次咱们光顾着聊天了,竟然连胜负都没有分出来,想想真是很不过瘾啊。师弟要是不着急就寝的话,不如就陪师兄再切磋一局,如何啊?” 棋墨听了这话,再转头看向自己的师傅,那目光里就只剩下钦佩了。这还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料事如神的节奏啊。他连忙有眼色的搬了个蒲团放在床上的小炕桌边上,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等着随时被师傅使唤。 秦济世保持着一贯在人前的优雅和风度,坐在了摆好的蒲团之上,顺便向着给他准备好这一切的棋墨点头示意。却不想,这一点头,竟发现眼前的这个小男生看上去似乎格外眼熟。仔细一想,上次和柯怀古下棋,好像也是这个小徒弟在一旁侍候的。秦济世与柯怀古,几十年都在上清教一起待过来,同一个授业恩师,饮食起居都在一座山上,对彼此的了解并不比知道自己少多少。按理来说,以柯怀古冷淡的性情,鲜少见他与哪个徒弟走的亲近,就连梁祐焕那么出挑的弟子,柯怀古的对待方式,也没有明显不同。而这个小徒弟,之前也是没怎么见过,怎么会突然被柯怀古放在身边,心腹一样呢?难道是他有什么没有显露出来的过人之处?还是他的身份本来就很特殊,之前见得少,只是柯怀古有意掩饰呢? 就在秦济世对棋墨的存在产生怀疑的档口,却见柯怀古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最后一颗棋子,抬头对秦济世说道:“难得师兄由此雅兴,这个时辰还来找我下棋。只不过我这身子骨比不上师兄硬朗,上了年纪就总是犯困的利害。从头开始下的话,以你我二人的棋艺,每个两三个时辰,怕是难分伯仲,到时下不完,又要师兄败兴而归,岂不是我这个做师弟的罪过?不如这样,我最近专研了不少残局,有好些个没下完的棋谱,其中都深藏精妙。我这里已经摆好了一个,师兄要是有兴趣的话,黑白方你任选一方,我们接着将它下完。这样既省却了前期的无谓周旋,又不失最为精彩的博弈部分,我也能早睡上个把时辰,不知师兄意下如何啊?” 柯怀古的突然发声打断了秦济世原本的思绪,他微微皱了下眉头,心里说道:“你摆都摆好了才来问我意下如何,我能说不行吗?也罢,左右下棋不过是个幌子,从哪里下还不是一样呢?”秦济世这般想着,微笑着开口应道:“师弟说的哪里话?你我二人几十年的师兄弟情谊,到了今天,也就你还愿意忍着疲累陪我消遣,我这做师兄的已经非常过意不去了,哪还有不从的道理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只凭本心 秦济世说着话,转过头打量了眼摆好的棋盘。突然他严重精光一闪,望着棋盘的目光半晌未动,许久之后,才笑着说道:“看来师弟是无心陪我下棋啊?” “师兄你何出此言呢?”柯怀古闻言捋着胡子,抬眼迎着秦济世望向自己的眼神,笑着回道。 “这张棋谱上胜负已分,哪里还有再下下去的必要呢?” “未尽然吧?我既然让师兄任选一方,自然是黑白双方都有胜算才是。” “哦?难道师弟棋艺又精进了?我怎么只看出一种结局呢?” “师兄,你太心急了。记得以前师傅说过,这下棋啊,就和人生是一样的,未到最后一步,哪里就有绝对的输赢呢?” “既然师弟你说的如此笃定,那咱们倒也不妨试试。按理说我做师兄的,总该将方便留于师弟,不过师弟你是主场,这棋谱看上去又甚是有趣,师兄我也想见识见识,你是怎么把黑子救活的。今次我就不过多谦让了,我选白子,师弟觉得可以否?” “但凭师兄做主。按照棋谱来看,下一子该师兄下,您请。”柯怀古说完,评伸出右手,对着秦济世做了个“请”的动作。 棋墨站在一旁,将二人对话全部听了去,他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又来了,这二人怎么一下棋就开始打哑谜呢,一把年纪还过得这么玄乎,真是不嫌累啊。” 秦济世说到做到,还真是没和柯怀古客气。只见他右手执起一枚白子,瞧准了一个位置落下后,抬头看着柯怀古,像是得便宜卖乖,又像是话里有话的说道:“有时这下棋就和谋事一样,前期耗进去多少心血,后期都能在棋盘上显现出来。前期走的顺,后期自然下的轻松。若再加上二人能力相当的话,这前期占了先手,自然要比半路才想扭转局面的人更加容易赢啊。” 柯怀古听了秦济世的话,淡然的执起一枚黑子。思索了半天落下后,才不卑不亢的回道:“师兄所言自然有理,可这下棋不比寻常,前期谋划的越多,也就越容易显出破绽。后期只要用心,未见得就抓不到反击的机会。师兄认为我说的对吗?” 秦济世当然明白柯怀古在说什么,然而他并不担心,轻松的落下一子后,有些得意的回道:“师弟你还是原来不服输的脾气啊。话虽有理,但也要审时度势,就眼下的棋盘来看,我所执的白子,处处占尽优势,师弟如果非要一意孤行的话。恐怕会输的很惨啊。” “我倒不这么觉得,白棋虽然看上去力压黑棋,可是却有致命的疏漏,这点想必师兄也是看的清楚的。白棋若想弥补上这个疏漏,至少也有六个连子的步骤,黑棋只要抓到这个疏漏,不给白棋喘息的机会,没准儿就会后来者居上呢,胜负犹未可知啊,不信。师兄,你再看看?”柯怀古说完,潇洒的落下一子后,再来看秦济世的脸色。果然一瞬间难看了不少。 秦济世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柯怀古这一子落下之后,竟断了白棋原有的路数。现在再看棋盘,还真是双方都有赢面。秦济世有些坐不住了,他思索着柯怀古话里的机锋,一边继续下棋。一边冷冷的说道:“师弟果然好手段,看来之前是我小觑了你。不过你这一子虽然有扭转乾坤的能力,可是锋芒太盛,倒也让我开始留心了。我承认,白子没了先前的绝对优势,但是较之黑子赢面还是多的。你我二人棋艺相当,若从此处开始共同专注于此局的话,我依旧比你有可能赢。” 柯怀古不得不承认,秦济世说的没错。这局残谱他之前也只研究过两三遍,并没有做到每一招一式都心里有数的地步。秦济世刚才的一子,已经不同于之前散漫的态度,所以若说胜算的话,他心里也是没底的。如果说秦济世的赢面,是因为白棋先前的优势的话,那柯怀古唯一占便宜的地方,也就在于对这棋局多了那么一些了解罢了。可是下棋难道只有输赢吗?和棋也是常有之事吧。就像现在二人口中说的事情一样,柯怀古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让秦济世输,只要他不赢,这局自己就算下的漂亮! 这样想着,柯怀古执起一枚黑子,盯着棋面足足想了能有20分钟,棋墨在旁边站着都快入定了,也没见自己师傅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倒是秦济世不慌不忙的喝着茶水,也不急着催促柯怀古,脸上的笑意隐隐有了掩不住的架势。可就在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柯怀古突然将手中黑子干脆的落下,抬起头不再端详棋面,而是对着秦济世冷静的说道:“师兄,现在你还这么觉得吗?” 秦济世闻言看向棋盘,一瞬间脸上阴晴不定。柯怀古这一子根本就没按想赢的方向下,他完全没有想要修补黑棋原本劣势的想法,只一意用在阻断白子的目的上。按照这种下法,黑白双方都难以赢得体面,最后一定是败象凄惨,谁都占不到便宜。难道柯怀古是想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让自己如意? 柯怀古见秦济世久久不语,眉宇间愈发凝重,现在终于换到他一派闲适的喝了口茶,悠悠的说道:“师兄别怪我出手诡异,白子谋划太久胜算太强,若争胜败,我怎敢与师兄一争高下呢?可我如果只是不想输的话,那就容易的多了。白子若想保住原本优势,自然顾虑良多,有些已经铺好的路数,弃了未免可惜。可我黑子本就被压制的没有什么出路,这反倒是最大的胜算,我没有赢的可能自然也就没有赢的野心,若我不求赢得漂亮,拖垮白子,还是很有可能的,对吧,师兄?” 从来没有哪一刻,秦济世如现在这般讨厌柯怀古。你赢不了还拼了老命不让别人赢,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心态,本不该是柯怀古会有的,看来自己还是把他逼急了。有些话不说不行了。秦济世并没有急着下棋,而是拿着手中白子把玩了一会,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看着柯怀古。虽然脸上还是如春风般和煦的笑意。但却让人察出一丝狠决。只听得秦济世语气侬软却又不失威胁意味的说道:“师弟,你这般下棋,可就别怪师兄了。下棋求得就是个输赢,赢固然有赢的风光,可是输也有输的体面。这局师弟让我占了先机。几点不同本就不甚公平,就算师弟你输了,那也是虽败犹荣,何苦非要和白子过不去呢?少输几子不是比两败俱伤更要皆大欢喜吗?或者师弟你又什么意图,不妨你我二人明说,或许还有的商量,别因为一局棋,伤了你我几十年的和气。已经到了这把岁数,犯不上吧?” 已经迫得秦济世放了狠话,柯怀古心里明白。有些事终究是躲不过的。回想这几十年风雨一同走过来,两个人都从不谙世事的小道童,一步步成了今天上清教举足轻重的老者。还记得那一年,秦济世站在上清教主殿门口,等到柯怀古完成拜师礼后,走到他面前,用白白胖胖的小手,拉着柯怀古,一本正经的说:“你是新来的师弟吧?我叫秦济世,我们是同一个师傅。我比你大,我是师兄。以后你就叫我师兄,有谁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保护你。”那是柯怀古来到上清教感受到的第一份温暖。秦济世是这么说的,在之后很长的一段岁月里,他也是这么做的。曾几何时,柯怀古一想到秦济世,就觉得有师兄疼着护着,真好。可是今天再来看。却是止不住的唏嘘,人生若只如初见啊! 柯怀古的眼里多了一抹与年纪不符的忧愁,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秦济世看了半晌,才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师兄,你我二人同门几十年,你还不知道我吗?你也说了,已经到了这把岁数,还有什么可争的呢?你问我求什么,我求的是上清教香火不断,我求的是同门间莫要手足相残,我求的是你我百年归老之后,这上清教还是一派清明,还会有如你我当初般干净的稚童,肩并肩的站在上清教,互相扶持着共同学艺,一起成长。师兄,人生一世,不过百年,就算你心有抱负,也总有难以企及的地方。若为了以后美好的愿景,毁了眼下平静的现状,孰轻孰重,是否值得。师弟道行不够,尚难顿悟,师兄你于道法一门,天赋极高,望师兄三思,能看破浮名。”柯怀古说着话,站起身,对着秦济世俯下双肩,双手抱拳,施的正是当初刚入教时同门之间,师弟对师兄的觐见礼。 柯怀古的话秦济世也不是完全不为所动的,在某一秒钟,也有一丝莫名的感伤与疲累在秦济世的欣赏一闪而过,但也只是一秒而已。几十年的欲望,十几年的谋算,又怎么回事别人三言两语就能点醒看破的呢?倒是柯怀古现在对自己行此大礼,身旁还站着一个不知名的晚辈弟子,这让秦济世颇为难堪,他只能连忙站起身,扶起柯怀古,假装怪责的说道:“师弟这就折煞我了,你我都是这吧年纪的老骨头了,你这动不动就行礼,让小辈看了成什么样子啊?回头到让别人编排我这个做师兄的拿架子了。”秦济世说到这里,瞟了一眼站在旁边扮作雕塑一样的棋墨。棋墨不是没有收到秦济世希望自己先行退下的意图,只是棋墨这个孩子死心眼的很,他拜柯怀古为师,自然也就只听柯怀古的话。这会儿自己的师傅都没说什么呢,再说听他二人对话颇有玄机,万一自己前脚刚走,后脚俩人打起来了,总得有个拉架的吧。自己是个小辈,就在旁边杵着,师傅虽说平时声名就不那么好,可是秦济世那可是一项在教里都传说无比谦逊和善的人啊,我就不信我站在这儿,你俩好意思真急了。棋墨这么想着,对秦济世的目光就装作没看见一般,依旧是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回避的意思。 秦济世心里想的是,怎么这柯怀古身边的弟子都这么没有眼色呢?可是话总不好明说,他也只能将柯怀古抚着重新坐好后,装作无辜的分辨道:“师弟,你这人太敏感了。我所说的不过就是咱们眼下的这盘棋罢了,你怎么反倒扯上上清教的基业了?你我二人同为上清教弟子,几十年都是在这山上一同成长过来的,还能有谁不盼着它好吗?我今天来找你,就只是闲着无聊,来消遣一局罢了,并没有其他心思。你只需告诉我这一局你意欲何为就够了,何必想那么多呢?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不敢与你讨论棋数了,这传出去被人知道,可是好说不好听啊。” 柯怀古听到秦济世这么说,也就知道自己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也罢,该说的都说了,再说无益。既然秦济世借着棋局想让自己表个态,那不妨就借着棋局跟他把话说明,也算是保了彼此的颜面。这样想着,柯怀古沉吟了一下,微笑着说道:“我也没想那么多,不过是听了师兄许多话,无意中想起当初初入上清教时的一些趣事,一时感慨,也就说了这许多听着有些颜色的话罢了。这人啊,一上了年纪,就愿意瞎伤感,还望师兄不要见怪才好。既然师兄问我这棋局上的事,左右都是博弈而已,那我也不妨和师兄说说我对于这局残谱的一些看法。白棋有胜面,黑棋要是想和白棋一样,谋得最后的输赢,那肯定要比白棋难得多。但是下棋有时输赢就在一念之间,我如果执黑从出手就奔着和棋下的话,这棋面上尚有许多空位,要是拼了全部精力只为了不让白棋原本的路数得逞的话,我不用我的黑子争取以后的圆满,但师兄却不能不维护白棋之前好不容易积累的优势局面啊。所以这么看来的话,或许下到最后,黑白和棋,也未可知啊。师兄,我棋艺本就不如你,能在师兄手下处于劣势还战成和棋,就够我暗自得意的了。师兄这局棋到底想怎么下我不知道,但是对我来说,下棋不就是图个尽力之后的安心吗?所以这局棋,做师弟的我不为输赢,只凭本心罢了。”(未完待续。) ps:  感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会持续更新,如果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也可以加入我们的书友群,群号是二七二一五六零四二,验证消息打“书友”就可以了。书友群的管理员全都是本书主人公的人设原型,您有什么关于本书的意见可以在群内畅所欲言,作者本人也会帮您答疑解惑,重点是加书友群有几率得现金红包哦~还等什么?我们期待与您早一点结识哦! 第二百三十九章壮士断腕 你是在和我说你不用梁祐焕帮你谋划任何事,你无欲则刚。而我却不能舍了杜迷津这条线,毕竟我手下的人,除了杜迷津之外,能堪大用的少之又少。秦济世在心里暗暗琢磨了一下柯怀古的用意后,心下腹诽道,这个柯怀古是吃准了我眼下的为难,也是在警告我,我如果一意孤行的话,他绝不会袖手旁观啊。秦济世拿起一枚白子,想了想,放在棋面右上方许多黑子旁,抬起头笑着说道:“好一个‘不为输赢,只凭本心’,既然师弟你已经将话说的这般明白了,那我这个做师兄的也就不客气的将话放在这里。师弟虽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但是想断我白棋的路数,也并非那么容易的。” 秦济世这一子明显就是送到自己嘴边上了,自己只要再落下一子,这一片儿的几枚白子也就全部阵亡了。顺风棋没理由兵行险招,秦济世一定有别的意图。柯怀古默默打量着棋盘,半天才看出其中奥义。如果自己吃了秦济世的几枚白子,看上去确实暂时扭转了颓势,可是那就无形中缓了秦济世一步,他白棋的疏漏就能暂时修复一些。一旦他将白棋的路数彻底修复好,这局棋自己也就彻底输了。想明白了的柯怀古,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不再去考虑秦济世留给自己的“糖衣炮弹”,直接拿起黑子,按照原本心里的想法,落子后回复秦济世道:“困难是一定的,以师兄的棋艺来说,与师兄下棋我本就是抱着学习的态度嘛。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私以为,我这招‘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跟师兄你学的蛮好嘛。”柯怀古说完,依样也将自己手中黑子置于对方白子多的地方,看上去像是又浪费了一子,其实却将对方白棋打的更乱了。 秦济世眉头皱的更深了。这柯怀古软硬不吃,明明给了甜头不占。非要来和自己原本的布局纠缠不休,这让秦济世头疼不已。柯怀古看着对面的秦济世苦思冥想的样子,他端起茶杯,略带调侃的说道:“与师兄下了几十年的棋。还真是少有看到师兄这么焦灼的时候。师兄你先慢慢捉摸着,容师弟我喝口茶自得一会。” 秦济世面上强作镇静,其实心内气愤难当。一模一样的棋路,再加上柯怀古刚刚说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秦济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柯怀古,眼里隐隐多了一丝凶光。这二人从头到尾看上去说的都是棋,其实暗地里聊得却是秦济世的计划。既然柯怀古已经表态不会坐视不理,那自己能派明月去监视杜迷津,柯怀古自然也能派手下隐在暗处从中作梗。自己能让明月给杜迷津留下纸条,离间她与梁祐焕之间的关系,那柯怀古也可以让人给杜迷津邮寄神秘信件,让她对自己多加提防。一样的套路,不过是我做初一他做十五。柯怀古口中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指的应该就是这件事了。难怪杜迷津已经开始防备自己了,明明察觉了事情的不简单,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误导着明月以为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要不是明月事无巨细的跟自己汇报所有发生的事情,这会儿自己还被蒙在鼓里,还不知道柯怀古已经动手了。而柯怀古此刻迎着秦济世的坦然目光,也证实了秦济世的猜测,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趟这趟浑水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说之前二人的言语交锋。是因为秦济世还怀抱着一丝自己可能压制住柯怀古的希望。至少现在他是真的明白,这个师弟已经彻底成为了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不挪不可了。这样想着,秦济世不再纠结于修复白棋原本的棋路。将手中棋子落于柯怀古刚刚落下的黑子旁,瞬间吃掉了柯怀古好几枚棋子,也不管白棋的路数有多杂乱,只抬头发狠般的对柯怀古说道:“学的倒是不错,只是每个人下棋都有每个人自己的风格,你学的了棋路。却未必学的了这棋路背后的狠劲。好在只是下棋而已,输赢都是常事,黑子被吃了倒也没什么。不过师弟你若是行事也这般不管不顾的话,恐怕最后是要伤到自己周边重要的人啊。师兄我接着下棋劝你一句,年纪大了火气就该减一减了,别只顾一争高低,也得顾全一下身边的人和事,你说对吧?”秦济世说完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后停顿了少许,才又哈哈笑着补了一句:“你我师兄弟几十年,我当然知道师弟是个聪明人,日常事里必定不会犯这样的糊涂。只是这人老了,就难免啰嗦了,想来我这个做师兄也好久没有摆过谱了。正好借着今天的棋面,再过过师兄的瘾,想到了就提点你两句,你且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秦济世是想告诉自己,别逼着他对梁祐焕下手。如果自己非要和他作对的话,在上清教这个地界儿,他虽然拿自己没奈何,可是梁祐焕孤身在外可就没那么安全了。只是眼下这种局面,秦济世已经知道杜迷津对他起了疑心,当初与梁祐焕的那些陈年旧事,杜迷津现在也未必全不知情,如果秦济世真的想动梁祐焕的话,就会证实了杜迷津对他的猜测,必不会再听命于他。现在离天玑石最近的可就是杜迷津了,秦济世明明知道杜迷津是个隐患,还要派杜迷津下山来做这件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事,那只能说明杜迷津在整个布局中的重要性是无人可以替代的。要是杜迷津一旦知道了秦济世的真是用心,再加上梁祐焕要是真的命丧他手的话,必定会心存怨恨,到时候秦济世再想控制不利的局面,可是难于登天啊。所以,若想动梁祐焕,就得先从杜迷津下手,将一些对自己不利的因素都先扼杀在摇篮里。难道说,秦济世已经决定舍了杜迷津这枚早就布好的白棋吗? 柯怀古想到这儿,心下一震,他依照心中的猜测又落下一子,只消再有一步,这一片白子就回天乏力了。是弃是留就看秦济世下一步怎么走了。柯怀古抬起头略带试探的说道:“师兄虽然杀了我几枚黑子,但也将白棋的危势推到了明面上。除非是将所有棋路打乱,将这棋面当做新局重新下过,不然必是谁也逃不到好处。下到底也就是个和棋。只是这白棋原本一片大好的局面,师兄就不想再救救试试?如此弃了,心里就真舍得?”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师弟也说了这样下去只能和棋,我没有师弟的胸襟。历来下棋只图输赢,若能赢的话怎么会甘愿和棋呢?这白子虽说之前局势大好,可若只想着它有利的地方,反倒受了拘束,以后也难发挥。不如就开辟新的路数,单就眼下的局势和你我下棋的能力来说,我自身就是一种胜算,壮士断腕也是一种下法,不对吗?”秦济世话音刚落,就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决绝。他将手中白子又下在了柯怀古某处出于劣势的黑子旁。转瞬又吃掉了柯怀古好几枚黑子。至于那些原本处在险境之中的白子,秦济世根本看都没看,显然是已经做好了替它们“收尸”的准备。 这样一来,柯怀古手里的黑子反倒不知道应该下在何处是好了。本就不是为了下棋,秦济世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就算是吃了他的白子又有何用?这一场唇枪舌剑的谈判,终究是要以不欢而散告终了。柯怀古心里有一些伤感,今晚就算是和秦济世正是宣战了,以后二人对立交锋,是福是祸是输是赢。都只能凭本事看造化了。他手中黑棋终究未落,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对着秦济世说道:“我自问没有师兄‘壮士断腕’的决心,我手下的黑子能救我还是要救一救的。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兄吃了我大片黑子却不言不语吧?若真是这样。不论师兄棋艺如何高超,我也总要拼力争一争的,否则就算是面子上也过不去不是?所以眼下这种下法,等于是从开一局,以后必定是针锋相对了。只是还望师兄体谅我这个不争气的身子骨,已经到了这个时辰我是真有些力不从心了。今天就不奉陪了。不过师兄放心,这局棋我记下了,日后必定会陪师兄争个输赢。眼下我是真要休息了,不如师兄改日再来如何?” 柯怀古这一席话含义颇多。既告诉了秦济世,如果你要动我徒弟,我就是竭尽全力也要和你死磕到底。又委婉的表达了言尽于此,你该哪哪去吧。既然注定了以后要大打出手,今天我就不哄着你了。这些话秦济世自然听的明白,既然双方都表明了态度,此行目的已了,强留无益。毕竟都是上清教的元老级人物了,跺跺脚整个教里都要天翻地覆,还真能直接撕破脸吗?手段归手段,背地里怎样赶尽杀绝都不要紧,面儿上功夫还是要做的。于是秦济世挂着伪善的笑容,识趣的说道:“既然师弟乏累了,做师兄的也不好过于打扰。师弟你且休息吧,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总还有机会切磋的,我就先回房了。”秦济世说完站起身,转头对着身后也要下床的柯怀古摆摆手说道:“师弟不用相送了,你我二人见无需多礼。” 柯怀古闻言点点头,对着眼瞅着就要睡着了的棋墨招呼道:“棋墨,替我送送你秦师伯。” 等到棋墨送完秦济世再折返回柯怀古的房里时,就看到柯怀古一脸愁容的坐在窗边,望着茫茫夜色一阵出神,跟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刺激一样。棋墨甚是不解的问道:“师傅,你怎么了?不是说困了吗?怎么还不睡啊?这都几点了,身体要不要啦!我跟你说,你别不服老,这上了岁数的人,就得注意身体,熬夜是什么?熬夜那可是靠心血,你说说你这岁数的人,还能随随便便的浪费心血吗?痛快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不就是一盘棋嘛,谁输谁赢还能怎么滴,真是越老越较真。我去给你铺床,你赶快过来睡觉啊。” 柯怀古听着棋墨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心里却一点一点的慢慢回暖了。有棋墨这个孩子在,总能让自己在一些特别无力的时刻,感受到生命本身的单纯和美好,这也是柯怀古喜爱棋墨的原因。想来也是可笑,这人活了一辈子,老了老了反倒是不如年少的孩子看的通透了。这人生本来不也是一盘棋吗?是输是赢,能赢几子。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师兄不惜将别人的生命看做肉中钉眼中刺,只为了让自己的棋局赢得漂亮,何其残忍而又可悲啊!柯怀古无法改变秦济世的看法,倒也没有急着上床。只是感慨的把棋墨叫到了自己身边,喃喃的说道:“你祐焕师兄刚来山上拜师的时候,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长的是一副眉清目秀的文弱书生样,可眼里却藏着习武之人才有的英气。他和你一样,甚至比你现在还顽劣。对道法那是不屑一顾的,只是********的想跟着我学剑术。那时候你还没上山,为师手下你的那些师兄,一个个都不像样,我当时替你祐焕师兄摸了摸骨,别说,还真是个习武的好材料。他能吃苦,头一天教他的招式,不管多累,不管练了多少遍。第二天肯定都能耍的干脆利落。为师承认,当时却有偏心,因着爱才心切,私下里,对你祐焕师兄总要比对别的师兄好些。他想学什么,我就教什么,也没想过留个一招半式,免得他回过头来不尊敬我。别说,你祐焕师兄这些年还真是做过不少让我生气的事儿,可不管我怎么罚他。他还真是从来都没有顶撞过我。他那个倔脾气,对别人何曾这般顺从过啊?为师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拿我当师傅,我的话他愿意听。为师手下的徒弟。一般也就只学一样技能,术业有专攻,贪多嚼不烂,这些老话都说了,所以基本上,大家选了一样。也就只学这一样。只有你和你祐焕师兄除外,你是因为资质太差,学个轻功,再学点儿武艺,也就够你消化的了。而你祐焕师兄为人聪慧,他是独独在我手里学走了剑术、暗器、毒药三门本事的人。” 柯怀古说到这里,看到棋墨在旁边撇了撇嘴,不服气的辩驳道:“师傅你现在不是还督促着我背经文、悟道法吗?这么说来,我也是学足了三样好不好?哪里就没有祐焕师兄聪明了嘛,我也是很厉害的,才没给师傅丢脸呢!” 还真是个孩子,挑理的点不是谁多学了多少本事,而是怪自己说他不聪明,柯怀古不禁莞尔。也对,这般举重若轻才是棋墨的真正优点所在。柯怀古喜他淳朴天真,自然不会与他计较,于是顺着棋墨的话柔声哄道:“对,你没给师傅丢脸,我们的小棋墨本事着呢!你知道吗?为师最最得意的两个弟子,就是你祐焕师兄和你了。你祐焕师兄是因为肯钻研,交给他的本事他都没让为师失望过。而你,你是为师的一面镜子已寄良药,正因为你的纯善,才让为师更加明白,这世上若想圆满,是非就必须清明,有些事不可不为啊。” 柯怀古说完这句,重重的叹了口气,棋墨虽说每台听明白师傅的意思,但也知道师傅在夸自己,心里自然是开心的。再看到师傅莫名感伤,他懂事的抬起手,帮师傅一下一下轻容的抚着后背顺着气。柯怀古见状,微微拍了拍棋墨的胳膊,示意他不必如此,自己没事后,才又继续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你祐焕师兄之前的性子与你一样,爱说爱笑、爱玩爱闹,那时为师是真的喜欢他,就像现在喜欢你一样。可是白小染、杜迷津,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彻底变了一个人,再也找不回原来的模样了。你迷津师姐曾经与为师说过,你秦师伯给过她很多教诲,其中有一句是‘世间百劫,唯情难渡’,也只有这一句,为师是真的认同的。情之一字,就像是咱们习武之人的内功心法一样,修得好了,那就是让你无限强大的盔甲;若看不破,那就是令你走火入魔的软肋。你祐焕师兄就是毁在了一个情字上,为师当时不是没有劝说过他,可他********都浸在情劫里,哪里又能真的听进去呢?到头来受了一身的伤,费了多大气力才将人堪堪救回来,这些你也是都知道的。再看着他好起来之后的冷言冷面,我是既心疼又气愤,何至于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啊!因为痛心于他的改变,对他也就没有先前那么亲近了,这之后无论他做什么,对他的要求都要比之前严苛的多,谁让他是为师最最操心的一个徒弟呢?可是操心归操心,那是个听话的好徒儿,如今他有凶险,我怎么能不管呢?无论对手多强大,无论要伤及怎样的情分,为师也总得护着他,你说是这个理儿吧?”(未完待续。) ps:  感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会持续更新,如果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也可以加入我们的书友群,群号是二七二一五六零四二,验证消息打“书友”就可以了。书友群的管理员全都是本书主人公的人设原型,您有什么关于本书的意见可以在群内畅所欲言,作者本人也会帮您答疑解惑,重点是加书友群有几率得现金红包哦~还等什么?我们期待与您早一点结识哦! 第二百四十章寻机除之 棋墨听到这里,才总算是明白了柯怀古在说些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师傅,你是说秦师伯要对祐焕师兄不利?”说完不待柯怀古回话,就赶紧摇头否定道:“不会的,师傅一定是你想多了,秦师伯怎么会对祐焕师兄下手呢?他好歹也是师伯啊,不满或许是有的,但总不会真的要除掉祐焕师兄吧?那也太不是人了!再说了,还有迷津师姐呢,弟子看得出来,迷津师姐是真的喜欢祐焕师兄,秦师伯那么疼迷津师姐,就算是不想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就算是真的要教训祐焕师兄,应该也不至于下死手吧?再退一步讲,就算是真的要铲除祐焕师兄,秦师伯总不好自己亲自下手吧?他手里的那些徒弟,除了迷津师姐之外,谁还能真的伤的了祐焕师兄呢?之前秦师伯不也是想接着迷津师姐的手,重伤祐焕师兄吗?可见他还是有顾虑的,他要是真的亲自下手,第一说出去太不好听了,第二迷津师姐那也说不过去啊。所以,师傅,你放心,没事的啊。” 棋墨一连声的否定其实正说明了他心里的没底。生门死阵中发生的那些事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再加上这段时间的暗中观察,秦济世对于杜迷津和梁祐焕之间的阻挠和干涉,他也明白。若说秦济世有除掉梁祐焕的心思,其实是合情合理的。只是棋墨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秦济世是自己的师伯,本事不说比师父高吧,至少也是半斤八两啊。要是秦济世真的出手,那祐焕师兄可真是凶多吉少啊。于是棋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杜迷津身上,毕竟教里上下都在传,秦济世对杜迷津那是独断专宠,而且两年前的事情,迷津师姐自身也是深受重创,秦济世总不希望自己的爱徒再死一回吧?于是他有些慌乱的说道,既是安慰师傅。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 柯怀古听着棋墨的语气,自然也明白他心里的担心,柯怀古原本是对礼数格外看重的人,可是这会儿对于秦济世的做法自己都很是不耻。也就不再纠正棋墨说秦济世不是人这样大不敬的话了。他原本不忍戳穿棋墨的美好希望,只是今晚一过,大家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山下的梁祐焕还指着棋墨多多照应,于是柯怀古只能坦白的说道:“傻孩子。你还指着你迷津师姐能保住你祐焕师兄,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秦济世连杜迷津都不想放过了,谁又能真的保下谁呢?” 棋墨彻底震惊了,不带这么玩的,秦济世用心太毒了!这又不是商场买一送一的打折促销,这可是两条人命啊!现在他算是彻底相信了师傅的话,果然“装慈爱、假仁义”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满脸堆笑未必是和善可亲,那也有可能是笑面虎啊。想想平时在教中,秦济世对杜迷津的回护。那简直比亲爹都亲。可是这会儿为了除掉祐焕师兄,居然连着迷津师姐都想一起灭了,这人真是太太太可怕了!棋墨想想梁祐焕的处境,心里顿时没了主张,他带着哭腔的追问柯怀古道:“那怎么办啊师傅?要是迷津师姐都保不了祐焕师兄,他俩可怎么整啊?咱们一定得保住祐焕师兄啊,要不是师傅你让他下山,秦济世未必会想要取他性命啊!还有迷津师姐,她虽然不是我的亲师姐,可是这段时间。弟子在山下看着,那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她连对他的客户她的同事都无微不至的,这么好的人。咱们不能看着她有事不管啊!” 棋墨再一次表现了他的善良,在危急关头,他想的不是亲疏远近,而是善恶本来该有的结局。他说的这些,柯怀古自然也明白。虽说他不认同秦济世的做法,但是杜迷津这个孩子。他却是打从心眼里喜欢的。聪慧、果断、正直、大气,这些女生身上很难具备的优点,杜迷津都兼而有之,只是可惜了出身,跟错了师傅。既然已经决定了和秦济世对着干,那救几个都是一样的树敌,能救的话自然要尽力的。于是柯怀古安抚着棋墨说道:“你先别急,你祐焕师兄和杜迷津现在是一种绑定的状态,为师既然决定插手这件事,救你祐焕师兄就不能不管你迷津师姐的,要救咱们就一块救。自古以来,这世间的道法就是邪不压正,为师就要看看凭着这一腔正气,到底能不能扭转乾坤!” 柯怀古说完站起身,走到床边,从床下的暗格里取出两样东西,拿到棋墨面前,交待道:“明天一早你就下山,想来现在秦济世应该还不知道你祐焕师兄到底去了哪里。等他一回到h市,你就将这本剑谱交到他手里,嘱咐他一定要练熟最后三招,关键时刻,或许可以救他一命。另外,这个瓷瓶里,是为师近几年来配制的独门毒药,若遇凶险,你将它撒于空中,无色无味,却可快速弱化他人内力,时效是两个时辰,应该足够你们逃命了。这个红色的木盒里是两粒解药,半年之内遇到此毒都可化解,你见到你祐焕师兄,就与他一人一粒直接服下,免得遇到凶险时来不及。你这次与你祐焕师兄碰面后,就更加要小心自己的行踪。论轻功和跟踪身法上来说,你要比秦济世派下山监视杜迷津的徒弟高上一筹,所以他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在暗处才更好照应你祐焕师兄。只是自己也要多加小心,上次寄信的事,秦济世已经知道了,他一定也明白,咱们有人也在山下。再加上今晚他已经对你引起注意,以秦济世的心思,很快他就会知道你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弟子而已。以后再有什么情况,就用影卫专属的联络方式,轻易不要回山里了。你在山下秦济世未必那么容易就能找到你,你在山里有我照看着也不太容易出事,可在回山的路上,就没那么安全了。一但秦济世知道你是谁,一定会想办法在回山的路上解决你,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回山,明白吗?” 棋墨慎重的将柯怀古交于自己的东西一一收好后,才又不放心的说道:“可是师傅,您刚刚不是说。迷津师姐的处境也十分危险吗?眼下她就要动身去往q市了,她若与祐焕师兄不在一处,弟子如何能两边照应呢?弟子要不要直接和迷津师姐说出实情,让她打消去q市的念头呢?” “万万不可!”柯怀古听了棋墨的话脱口而出的阻止道。见棋墨闻言疑惑的看着自己。并没有十分理解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柯怀古怕他情急之中不依言行事,只得耐心的解释道:“这件事情必须从长计议。秦济世既然也派了人安在杜迷津身边,杜迷津的一举一动他都会很清楚,如果贸贸然的取消了原本的行程又没有合适的说法的话。就会让秦济世更加觉得杜迷津在防备她,也就加重了他下手的决心。而你迷津师姐十分看重与秦济世的师徒情谊,又因为所学技能生性多疑,现在她只是本能的对秦济世有所警惕,但她未必肯相信,秦济世真的如她猜测的那么狠心。这时候如果由你出面来说清事实的话,杜迷津反倒会觉得是因为我与秦济世之间立场不同,栽赃陷害于他,到时候真的也成了假的,不帮不了她。反将她往危险处推得更近了。棋墨,你一定要记住,没有我的指使,千万不要对杜迷津说起这些事。她是个聪明人,既然有了怀疑,就会自己想办法找出真相。而越聪明的人越相信自己的分析判断,这要比由你告知她,效果好的多,千万别弄巧成拙,明白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只能看着迷津师姐在q市孤立无援吗?她就是再聪明,身上连点防身的功夫都不会,如果不让她本身提高警戒的话,随便从教里拉出一个二流的高手。都能分分钟灭了迷津师姐。真要是有什么意外,咱们想施救都来不及,这和不管迷津师姐有什么分别啊?”棋墨听了柯怀古的话,整个人焦灼的跺着脚嚷道。 看来棋墨是真的想要搭救杜迷津,自己的两个得意门生,一个对她有情。一个出于道义死命的要保护她,柯怀古不禁暗暗赞许,这杜迷津倒真是有几分本事,既是人才,哪能不救呢?柯怀古笑着摆手制止了棋墨聒噪的吵嚷声,劝慰的说道:“这点你不用担心,为师手下虽然再没有什么合用的人手了,但你既是影卫,应该知道,你每位师傅手下都有自己的影卫护身。早些年,因为一些教内旧事,我与你姑苏师伯之间倒是有几分交情,只是眼下上清教局势动荡,他又是个不喜纷争的人,所以素日里我们走动的少些,外人倒不知你姑苏师伯还欠我一份人情。怎么说我们也都是师兄弟,要是让他站在我处与秦济世直接对立的话,那不太可能,我也不愿将他真的卷入这不堪的争斗中来。但若是只借他手下影卫一用,让他帮我看护着你迷津师姐的话,应该不会推辞。你只管明日下山,只要你迷津师姐动身起行,你就用应为的方式联络与我,剩下的事你不必操心,必不会有任何差池。” 棋墨听柯怀古说的如此笃定,心里也安心了不少,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与师傅互相又嘱咐了几句,便告辞回到自己房中休息了。而同一时间,秦济世也在自己房内的书桌边落笔,将刚刚写好的字条放进了鸽子脚边绑着的小信筒内,字条上只有一句话——天玑现世后,杜迷津可寻机除之。秦济世双手捧着信鸽,站在窗边又思虑了半晌,重重叹了口气后,终是将手中信鸽放飞于茫茫夜色之中。 一大清早,林李非凡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如时迈进了邻世红娘馆的大门。昨天又是昏天黑地的工作了整整一天,这已经是杜迷津去到q市的第三天了,自从杜迷津走后,林李非凡就有一种公司员工锐减一半的错觉,各种工作铺天盖地连绵不绝,怎么忙都忙不完。平时虽说也知道杜迷津是公司的灵魂人物,很重要,可是从来没有意识到她居然这么重要!这一走可倒好,所有的烂摊子都压在了林李非凡的肩膀上,她瘦弱的小身躯还真有点儿招架不住呢。有看客说了,公司不是多招了两名员工嘛,就算和二人之力都比不上一个杜迷津,但也不至于差太多吧?不提还好,一提林李非凡就忍不住呵呵了。这俩人,一个是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叫他他就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干点什么,简单来说,作用和机器人差不多,不指挥不行动。另外一个,别说提了,想想就头疼,偏偏还是个训都训不了的主儿,唉,真是命苦啊! 林李非凡怀着满肚子的委屈和牢骚,一步一步的挨到了自己的办公位置。身旁的保诚已经在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字了,一大早上就开始工作,这不像是保诚的作风啊,难不成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林李非凡刚想揶揄他两句,却不想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居然有一杯泡好了的咖啡,她拿手摸着杯子试了试温度后兴奋的大声说道:“我去,这一大早上的,谁这么好心啊?连咖啡都帮我冲好了,还真是体恤我这个做老板的不容易啊。啧啧,摸着还是热的呢,我就不客气了,谢了啊,亲爱的们。” 说着话,林李非凡端起咖啡杯,也不等保诚出声阻止,直接就是一大口。紧接着面前的显示器就悲剧了,被结结实实的喷了一大口咖啡!林李非凡一边手忙脚乱的抽着纸巾在屏幕上一顿划拉,一边气急败坏的叫嚷着:“太缺德了吧?咖啡里面放咸盐,也亏你想的出来!这才刚来公司啊,就不能让我有一个愉快的工作心情吗?!你大爷,齁死我了!咳咳……”(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一章鸡飞狗跳 林李非凡嚷着嚷着,一个没忍住,连着咳嗽了好几声。保诚见她咳得涕泪横飞的,有些心疼的在一旁数落道:“当吃货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说说你,见到吃的喝的就没命了一样,你也不动动脑子想一想,自从公司里多了某些大神之后,这来历不明的吃的喝的能随便往嘴里招呼吗?我这刚想提醒你,你就直接喝了,拦都拦不住。咸盐还是好的呢,这要是给你放点儿泻药,明天你能瘦五六斤你信吗?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得防备着点儿,没事多长点儿心吧。” 林李非凡正一肚子气没处撒火呢,这会儿听到保诚这么说,她第一反应就是,丫的在幸灾乐祸,不然他怎么好木好样的坐着呢?于是她怒目圆睁的瞪着保诚,恶狠狠的说道:“少在这儿装好心,你压根就没想告诉我!不然你一早就能一个健步冲过来,直接帮我把咖啡倒了,我哪至于被算计啊?你丫就是纯纯的等着看我笑话呢!” 保诚听到林李非凡的无端指控,倒是不急不恼,而是像受了莫大刺激一样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倒是想一个健步冲过去,我得能一个健步才行啊。” 林李非凡觉得宝成的话里似是另有玄机,又见他全程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就连跟自己说话,都只顾着盯着屏幕看。她不禁有些好奇的走到保诚身旁,随着他的视线往显示器上一瞧,只见屏幕上百度搜索栏里打着的问题竟是“牛仔布料与皮革用502胶水粘住了怎么办”。林李非凡下意识的往下挪了挪目光,嗯,深蓝色的牛仔裤正坐在皮质的办公椅上。她瞬间就明白了发生的一切,不由得直接笑的弯下了腰。 保诚见她笑的格外欢快,顿时恼羞成怒的低喝道:“笑你妹啊!我跟你说有这个混世魔王在,明天没准儿你比我还惨呢!” 林李非凡听出了保诚的语气中真的有些生气了,她连忙站直了身体,抚着胸口,好半天止住了笑意后。才岔开话题的问道:“都这点儿了,怎么也没见卓年、明镜和涟漪呢?他们不会是还没来上班呢吧?” 保诚听她问到了其他三人的行踪,哭笑不得的说道:“卓年昨天下班的时候把他的随身宝剑落在了公司里,以他对那把剑的宝贝程度。本来是打算连夜过来取的,可是明镜一直都没有公司钥匙,又不能大半夜的折腾你,所以就作罢了,今早卓年来了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剑抽出来查看。不看不要紧,一看真是惊喜啊,整个剑身都被丙烯涂成了彩虹色,而且在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底色上,还用黑色写上了‘快乐每一天’的字样。你是没看到,这把剑要是不彻底清理出来的话,拿去马戏团都不会有人觉得夸张的。卓年那脾气你也能猜到,喊了句‘士可杀不可辱’,拎着剑就奔着杨余锦过去了。多亏是明镜和涟漪拉住了他,现在俩人应该是带着他下楼散心去了吧。” 行。干得漂亮,这公司里满打满算就六个人,一个早上,三个人都中了招。人才啊,整人都不带重样的啊!然而这还只是一个早上而已,自打杨余锦来了公司之后,第一天,室内养的所有花全都死了。第二天,饮水机里的水混进了墨汁,黑乎乎的谁都不敢喝。昨天。他在走廊洗手间门口立了个“故障维修”的牌子,搞得整个楼层的人想上个厕所都得楼上楼下来回跑,今天又来了这么一出。别人没有公司钥匙都还能挡一挡,到了杨余锦这儿。你敢不让他第一个进屋,他就能让你一整天都上不去网,维修工都没用。也不知道这鸡飞狗跳的日子,过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林李非凡这样想着,不自觉的看向了杨余锦坐的位置。自从杜迷津走了之后,杨余锦就一直坐在杜迷津的办公隔断。平时他就和现在一样,安安静静的在电脑前一待,也不怎么走动,也不太和别人说话。看看电影、玩玩游戏,老老实实的一副乖宝宝的模样。要不是林李非凡亲身经历,打死都不会相信,那些丧心病狂的整人招数,全部都出自这个安静美少年之手。好吃的大家都孝敬过了,也没见他对谁手下留情,林李非凡简直奇怪,这孩子杜姐是怎么搞定的呢?她被折磨的都有些阴谋论了,沉着声音问保诚道:“按理来说,别人被整了,整人的人不是应该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吗?可你看看杨余锦的样子,一点得意都没有,就好像整咱们才是他的本职工作一样。你说杜姐把他弄到公司来,还特别告诫不让咱们与他为难,是不是就为了让咱们不好过啊?” 虽然工作量繁重的情况下,又遇到这么一个不肯消停的主儿,确实是会把人逼得有些神经质的。可林李非凡这草木皆兵,看谁都不像好人的架势,也真是有点过了头。保诚无语的斜了她一眼,实事求是的说道:“杜姐跟咱们都没仇,应该不至于吧。再说这货损是损了点儿,可是工作能力绝对说得过去啊。我觉得杜姐是真心相帮咱们忙,只是低估了这货的杀伤力罢了。” 林李非凡听了保诚的话,并没有表现的十分信服。她提高了声音,冲着杨余锦试探的喊道:“余锦,昨天下午我让你把杜姐之前讲情感培训课的录像整理成教学视频,刻好碟今天晚上交给我,至少也需要标清画质的。我看你电脑玩的挺开心的,做得怎么样了啊?这个明天就得给网店上的买家一一发出去,你可别耽误了正事儿啊。” “你办公桌下面的收纳柜打开里面有一个红色的纸盒箱子,已经做好了,105张碟片都在里面。全视角,高清画质,还加了字幕,100张是你要的数量,我多给你配了5张,万一今天要是也有人拍了,你能一起发出去。你检查一下看看吧。”杨余锦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远远看过去屏幕上就是一堆代码。他听到林李非凡的问话,仿佛受到打扰一样,头都没回,皱着眉不开心的直接回道。 这逆天的工作进度让林李非凡直接傻在了当场。之前林李非凡对杜迷津描述的杨余锦多少还是持怀疑态度的。见过杨余锦之后,这种怀疑有增无减。这个看上去白白净净的少年,真有杜姐说的那么厉害吗?所以林李非凡在交待任务之前特别上网咨询了相关的一些技术人员,报价高的有多离谱先不说,至少大家给出的时间都是一样的——低于五天绝不可能完成。加上之前全公司都被戏弄了。林李非凡本想着借这件事情给他一个下马威。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料想他绝对做不出来,到时候至少也能挫挫他的锐气,让自己出一口恶气。没想到只过了一个晚上,不仅做好了,还是比自己的各项要求都高出一个档的超额完成指标,真是活见鬼了!林李非凡想了想,颇为不死心的又问道:“那ppt的教程呢?也做好了吗?” “已经发到了你的邮箱里,自己查收吧。背景配乐要是不喜欢,随时可以帮你换。也就是个八分钟的事儿。” “网站留言呢?可不能积攒太多,至少两天总要回一次的。” “我设计了一个代码,现在公司网站可以按照关键词实时自动回复。每天晚上临下班抽半个小时检查一遍,把没有想到的问题再单独回一下就行。一天一回,半小时就够了,没有漏掉的。” “有奖征集求婚方案的事儿你做了吗?这个一定要马上出文案发上去,下周四晚上最少保证200人参与活动给出方案啊。” “早就发上公众平台了,你说的第一天我就发上去了。按照你说的奖品分为现金奖和礼品奖,只要是创意好的都有机会得奖。哦,对了。我稍稍做了一下改动,你原本的现金奖是设了两个档,1000元一名,500元两名。我把奖金改为了888元一名。和488元两名,这样就节省出了132元的现金,以十个有效方案回复为一个整数楼层,逢整楼不管方案好坏都能抢到一个两元红包,这样就会大大增加大家参与的积极性。截止到今天早上,有效方案回复已经超过420个了。我整理了一下。把内容雷同的一一筛选过之后,剩下的全都发给了杜迷津,反正最后也是她帮你拆解重组。所以现在看来的话,最多再用两天,你要的五个全新方案,杜姐都能整理给你,根本不用等到下周四。” 林李非凡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完全刁难不住啊,她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追问了一句:“所有交给你的活儿你都做好了吗?就没有什么没做完的吗?” “没有啊,你不就交待我这么多吗?我还顺便帮你做了一下搜索引擎的优化排名,现在不管你是在百度、雅虎、搜狐、好搜、甚至是谷歌的搜索栏,只要你提的问题里面有‘情感’、‘爱情’或者‘暗恋’、‘单恋’、‘复合’、‘追求’等等相关字样,搜索结果里第一个显示的就是咱们公司的官方网站,不信你可以试一下。你还有什么事儿吗?有活儿就直接说,没活儿别耽误我制作游戏。”杨余锦说到最后隐隐有了不耐烦的情绪,显然是嫌弃林李非凡太墨迹了…… 林李非凡看杨余锦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儿,她脸上呈现出一副已经要把自己忍成忍者神龟了的隐忍表情,立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保诚见她半天都没个反应,只得搬着椅子往她身边挪了挪,抬手拍了她一下问道:“你怎么了?高僧入定一样,想什么呢?” “忘了以前在书上看的哪个大神说过这样一句话,天使的另一半就是恶魔。我现在就在想,我有没有可能和这个恶魔和平相处。”林李非凡面色沉静如水,声音不高也不低的平静说道。 她这个反应实在是太像受了刺激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想想也是,虽说平时大家在公司里也没少吐槽这个呆萌的吃货老板,但大家总是有分寸的,至少她作为老板的威严,从来都没有人真的试图去践踏过。自己的公司,还要受外人这份闲气,确实也够一说的了。说实话,保诚心里也不太喜欢这个杨余锦,太能作了,真要是留他在公司,以后每天的日子都得过得提心吊胆的。这会儿揣测着林李非凡似乎已经接近暴走阶段了,保诚满怀希望的问了一句:“结果呢?” “他要是一直保持着这种逆天的工作进度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忍。”林李非凡一句话浇熄了保诚所有的期待,他不得不在心里暗暗腹诽道:太没节操了,该着你丫被整! 本来保诚还想再劝林李非凡两句,庙小容不下大菩萨,这货再这么待下去,大家哪还有心情踏踏实实的工作啊?可是还没等他张口呢,就听见好久不见的梁祐焕在公司门口说了一句:“老板,我回来了。” 梁祐焕到底走了几天,没有人真的算过。只是这段时间大家都忙的脚打后脑勺的时候,打他的电话就从来没有真正联系上的时候。不是关机,就是暂时无法接通,次数多了,大家也就慢慢习惯了。就在所有人都对梁祐焕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他反倒从天而降的站在了公司门口。林李非凡现在看到梁祐焕就气不打一处来,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失联这么多天都不打个招呼,简直不把她这个老板放在眼里嘛。要不是梁祐焕说走就走,公司也不至于多了个“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杨余锦啊!想到这儿,林李非凡再也忍不住了,她冲着站在门口的梁祐焕,挤兑的说道:“这位兄台,您不是走错门了吧?本店是一家情感策划公司,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说着话,林李非凡向着梁祐焕又走近了两步,她抬眼盯着梁祐焕,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别说看着还是挺眼熟的,但我怎么就是不记得你是谁了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祐焕归来 原来梁祐焕自从见过棋墨之后,就开始前往千鸟山。这一路人迹罕至,连个旅店都没有,所有的住宿问题都靠着一定折叠帐篷来完成,更别提“给手机充电”这种听上去无比简单,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操作可能的事情了。梁祐焕因为担心还在医院的白小染因为联系不上自己而恐慌发病,不得不每天关机保持手机电量,只在早晨或晚上开机匆匆给白小染发一条短信汇报平安。之所以一直都没有主动联系公司,是因为梁祐焕实在将一切设想的太美好了。他以为只要找到吴子夕下山,自己就能把白小染这个“烫手山芋”物归原主,到时候身边再没牵绊,再和杜迷津好好坦白来挽救感情,会比任何苍白的言语都更加有力度。只可惜这趟寻找吴子夕的旅程,如果拿来当做失败案例的话,那它简直是太成功的典型了。孤身一人千辛万苦的上了千鸟山,却在一只脚刚刚迈进法言寺的大门时,就被庙里的住持告知,吴子夕早在三天前就已经留书一封直接下山去解决自己未了的遗憾去了。从头到尾,梁祐焕连个人影都没见到。现在再回到公司不禁要面对杜迷津已经去到q市的事实,还得招架林李非凡浓浓的不满,谁让全都是自己没有把事情处理好呢? 这会儿面对着林李非凡整张脸上都是大写的“生气”两个字,梁祐焕只得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伤心表情,编故事的说道:“老板,我知道我这一走就是一周多没有音讯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可我真的是事出有因,你听我解释啊。那天我请假送我朋友回家之后,第二天我原本是打算按时回来上班的,可是早上出门没多久就接到一个童年朋友家人的电话,我的朋友酒后驾车出了车祸,送到医院折腾了一晚上,人还是没能抢救回来。你也知道我在上清教学艺一学就是四年多。家里的很多儿时玩伴都已经没有联系了。我朋友本来少之又少,这个朋友是唯一一个在我学艺的时候一直与我坚持书信往来的,想当初我没有上山之前与他的关系也最最要好,现在他出了这样的事。他的妈妈打电话给我,希望我作为朋友能送他最后一程,我哪能不答应呢?他们家三年前已经举家搬到了m市,我得到消息直接去了火车站,买了到m市的车票。本想着就三个多小时的车程,下了车就给公司打电话,跟你再多请几天假。我知道老板你这么善良的姑娘,一定会准我假让我参加最好朋友的葬礼的。只是祸不单行,坐火车的途中,我因为太难过眼泪跟本就止不住,结果哭得太累了,不小心就睡着了。这火车上的小偷人数又多手法又厉害,我再睁开眼就发现手机已经丢了。这么多天我也很想念大家,也想借个手机给你们打个电话。问问公司的近况如何。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背人电话号的习惯,我是真的没记住大家的电话,这才耽误了这么久。好在回来之后原来帮我立案的警察告诉我,偷我手机的那个小偷已经抓到了,而我的手机因为被偷的时间短,还没有来得及出手,所以你现在看到的才是我还拿着原来的手机。老板,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可以扣我工资。但是这间公司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但我希望你知道,我对大家都是有感情的。我这才刚刚永远失去了一个朋友,我不能再失去大家了。所以有什么不满。老板你尽管罚我,就是别开除我啊!”梁祐焕说到最后,还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利用站位角度的优势,成功让林李非凡以为,他因为痛失挚友伤怀的留下了鳄鱼的眼泪。 这要是杜迷津还在。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拆穿他。可是智商段数在这儿摆着呢,除了杜迷津之外,梁祐焕的谎言基本上可以在公司横晃了。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说辞存在着很多漏洞,根本就经不起任何推敲,可这并不影响他顺利的骗取了林李非凡的同情心。只见林李非凡脸上有些不忍还有些自责的向着梁祐焕走进两步,伸手扯了扯梁祐焕的袖子,安慰的说道:“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太会劝人,逝者已矣,你还是要看开些的。你也别太难过了,你毕竟还有我们啊,我们都是你的朋友啊!你要让自己活的开心一些,这样在天上的人看了才会安心对不对?你要是情绪还没有缓和好,就再多休息两天,什么时候来上班都无所谓的。你放心,公司不会不要你,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欢迎你的。” 梁祐焕心里一阵暗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骗过了林李非凡,好在眼下是安定了,他见好就收的顺着林李非凡的话说道:“老板,你说得对,我只有活的好我的朋友才能走得安心。休息就不用了,我得找点食儿做,这样更容易分散注意力,免得天天都伤春悲秋的。而且咱们公司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杜迷津既然不在公司,要处理的事情肯定一大堆,我现在回来述职,也能帮上一些忙。既然咱们都是朋友,我怎么能在这么忙碌的时候袖手旁观呢?” “你怎么知道杜姐不在公司的,我好像并没有和你说过杜姐去哪了吧?”梁祐焕谎话说的太顺嘴了,一个不留神就给林李非凡抓到了疏漏。这会儿林李非凡正斜眼瞧着梁祐焕,脸上满满的都是怀疑的神色。梁祐焕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真是蠢哭了,但是面儿上却不动声色的回道:“啊,领回电话之后我就给杜迷津打了个电话,本来是想问问她公司这两天的状况,谁知道却得到了她已经去了外地的消息,所以我这不就赶紧过来了,我猜你们现在肯定是手忙脚乱的才对。” 林李非凡听到梁祐焕说给杜迷津打了电话,倒是没有再细想什么,毕竟以梁祐焕和杜迷津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单线联系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儿。她只是有些八卦的拖长了声音重复道:“哦,你已经给杜姐打过电话啦,啧啧。”梁祐焕听到林李非凡阴阳怪气的语气,一瞬间脸上有些尴尬,他只能装作听不懂一样。完全不接茬,与林李非凡又说了些别的事情,这事儿才算是彻底搪塞过去。 “那个,杜姐是吧。咱们已经都第六次来蹲点儿了,我该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了,真心是再看不出别的什么了,估计再待多少次也是没用的,你就别白费心机了。”虽然已经与杜迷津相处了三天。但慢热的保信还是不太习惯称呼这个行为怪异的女人为“杜姐”。 保信和杜迷津此刻正坐在q市育才中学校门口不远处的一家小咖啡馆临窗的位置上,在这里可以将育才中学的大门口看的一清二楚,现在正是傍晚老师下班的时间,进进出出的人群里有一个不容忽视的美丽身影,正是杜迷津他们此行的目的所在——郝雪。 “快转头,郝雪看过来了,别让她发现你!”随着杜迷津一声低喝,保信条件反射的将面前桌面上的手机装作不小心“碰”到了地上,然后借着捡手机这件事,直接将头埋到了桌子底下。一系列动作十分娴熟。可见这绝不是二人第一次如此配合演绎了。 “好了,人走远了,应该是看不到你了,你起来吧。”保信在桌子地上安安生生的待了好半天,知道杜迷津解除警报,才坐直身子,拽着袖口擦了擦手机屏幕后,解锁调到照相功能,对着郝雪远去的背影,“咔嚓、咔嚓”照了两张照片知乎。将手机递给了杜迷津。 杜迷津接过手机,将照片调大,一边端详一边自言自语的念叨着:“敦奴的上衣,江南布衣的裙子。马克西姆的拎包,都是中等价位又不太出众的牌子,这个郝雪对小众品牌很偏爱,人很个性嘛。昨天穿的是江南布衣的小衫,前天戴的也是这个牌子的围巾,看来她应该经常光顾这个品牌的专柜才对。好在是个小众品牌。查起来应该不费事。”杜迷津说着话掏出自己的手机,打通电话说道:“喂,余锦,我是杜姐,哎,你帮我查个事儿啊。我需要q市所有江南布衣这个品牌专柜的地址,门市店也要,你帮我找一找,尽快微信告诉我,乖。这两天工作怎么样啊?又谁被你整了啊?顽皮,尽量悠着点,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人也都特别好,你开两次玩笑就算了,别总跟他们过不去啊。行,等我回去,请你吃好吃的。快了快了,这边手头的事情忙完我就回去了,你自己要听话,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惹事啊。那好,那咱们以后有时间再聊,我先挂电话了啊,拜拜。” 杜迷津挂断电话,将手机递回给保信,见他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随口找了个话题聊道:“你这手机什么牌子啊,我好像没见过这个logo啊,这款是什么型号多少钱啊?三天摔了四次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像素也比我的手机好多了,离那么远拍照放大之后还是能看的清清楚楚,还真是挺好用的。我正研究着换手机呢,看看要不行我也直接换你这款算了,起码方便偷拍,也算是满足工作需要嘛。” 保信听到杜迷津问自己手机的品牌和价格,他下意识的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眼后,有些抱歉的说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这手机是一周前我母亲买给我的。好像是一个国外的品牌,主打就是像素高,母亲本来是打算带我出去旅游让我拍风景的,没想到还没旅游我就直接跟你过来工作了。我对数码产品一直了解的都不多,型号是什么我还真不清楚,价格听说好像是8000多吧。” 杜迷津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自己妈妈用书面用语“母亲”的,看来保诚说的真没错,这个保信和家里的关系还没有完全融入啊。气氛一瞬间有点冷场,杜迷津装作没听出保信话里的生疏一样随口说道:“啧啧,真吓人,8000多够我俩月工资的了。真没想到,你爸你妈原来这么有钱啊。” 杜迷津故意将保信口中的“母亲”直接改成“你爸你妈”,为的就是要消除他话语里那种过分的客气。然而效果好像并不好,只见保信自嘲的笑了笑,随即幽幽的说道:“是啊,我也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爸我妈这么有钱。”称呼是变过来了,可这话怎么听怎么哀怨的有些别扭,气氛更加尴尬了。我有一对挺有钱的父母,可我却过了二十多年不受人待见的苦日子,换了是谁都难免有些怨气。杜迷津换位思考了一下,发现让保信从心里接受他现在的身份这件事有点任重道远。杜迷津决定从长计议,以后慢慢相处总有许多机会,不急在这一时三刻。于是杜迷津岔开话题,一本正经的问道:“刚才你也远远的看到郝雪了,又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真没有。除了头三次咱们过来我看到的那些都跟你说了之外,这几次脑袋里真的一点画面都没有。我是能偶尔看到别人生命中发生过的重要经历,但不是能把人生平都仔细看一遍,这两者是有区别的。我觉得这事儿我也就能帮到这儿了,你要还想知道什么,恐怕就得靠别的方法了。”保信早就料到杜迷津一定会问他这个问题,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双手一摊,无奈的说道。一回到工作话题,保信就变得轻松了不少,就连整个人透出来的感觉也随意了几分。这或许就是虽然杜迷津与保信从未相识,但这三天相处下来,二人在工作上的配合倒也还算愉快的原因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连续蹲点 “这样的话,那咱们现在关于郝雪的了解还是挺有限的。16岁的时候爷爷过世哭的昏死过去,虽说比一般人有那么一点点的夸张,可是如果郝雪从小就和爷爷生活在一起,是被爷爷照顾长大的,或者爷爷在众多同辈孩子中如果唯独偏爱郝雪,与郝雪有着深厚感情的话,那也是说得过去的。亲情这块入手太难,咱们又不知道郝雪的爷爷都做过什么让郝雪格外开心的事情,所以这一点是完全利用不到的点。就跟拍摄花絮一样,再精彩,也入不了正片儿。24岁的时候,一个人什么都没拿在街上走了整整一夜,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那是郝雪和孟良分手的那一年,我求证过孟良他们分手当天郝雪穿的什么衣服,和你告诉我你看到郝雪在街上走的时候穿的衣服是一样的,那很有可能你看到的就是郝雪和孟良分手的那天夜里,郝雪心灰意冷一个人在街上游荡。这一点咱们很难找到郝雪的认同感,我倒是能装成失恋的女生,让郝雪在安慰我的过程中重温当初的感觉,但是前提是我要先成为郝雪的朋友才行。所以这一点除了让咱们更加确定孟良把郝雪伤的很深之外,对咱们跟郝雪建立关系基本上没什么作用。剩下的就是7岁的时候,郝雪一个人在家剪碎了一个洋娃娃,你只看到了她生气的拿着剪子一通乱剪,但是为什么跟一个洋娃娃过不去,你却一点都没看到。不知道前因后果,咱们怎么拿洋娃娃事件入手啊?现在你看到的就这三个画面,而且居然连7岁的时候破坏了一个洋娃娃都算在内,这郝雪生平发生过的重大事件也实在是太单调了吧?”杜迷津拿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一边翻看着这三天来利用保信的特殊技能记录下来的郝雪的曾经,一边跟保信分析着这些曾经对他们的工作是否能起到实际性的帮助。末了,杜迷津将记事本撒气似的重重一合,有些灰心的总结道:“现在看来,咱们这三天算是白忙活了。知道的一切在现阶段都完全用不上。没有一样是能让咱们制造契机认识郝雪的,等于咱们三天的工作一点进展都没有。”说完杜迷津看着对面也很是头疼的保信,还不忘开玩笑似的唱了一句:“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呆呆的站在镜子前……” “杜姐。我是真的尽力了,我能看到什么不是由我自己说了算的。那它就只有这些画面浮现在我的脑袋里,我有什么办法啊?”保信说完将面前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后,有些泄气又有些无助的低声说道:“可能是我没本事吧,我真的只能做到这些了。要是帮不上忙。我就直接回去吧,公司我也不去了,这几天的工资我也不要了,我可能真的没办法胜任这份工作。” 杜迷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责怪保信,虽然保信反馈的这些信息在眼下来看确实没什么用,但是一旦能想办法和郝雪相识以后,这些资料还是可以拿来在与郝雪相处的过程中做做文章的。对于郝雪这个人来说,知道的多一点总比少一点要好得多啊,杜迷津还是很感谢保信的存在的。她刚刚不过是被工作的滞难折磨的发两句牢骚而已,却被敏感的保信以为成杜迷津在责怪他办事不利了。“弃猫效应”就是这样。被丢弃过一次的猫如果再被别的主人捡回去会变得异常的胆小和听话,生怕自己不够乖一样。保信从小就是去了亲生父母的庇佑,这二十多年来一定过得和流浪猫一样颠沛流离,好不容易又有人重新对他好,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这份好只是镜花水月,转瞬就能消失殆尽。一旦有什么事情是他认为自己做的不够好的,他就会认为别人在嫌弃他,从而十分惧怕因为被嫌弃,眼下得到的温暖和关注又会被别人无情的收回。所以他表现出的更多的不是辩驳,而是认错和泄气。这个孩子的脆弱让杜迷津有些心疼。由此也可以分析出,或许他并不是不想接受自己的父母,而是因为担惊本能的将父母没有划分到至亲的行列。杜迷津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抚保信,这种脆弱是经年累月的磨难一点点积累而成的。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说的通的。所以她只能有些悲悯的看着保诚,试图用一种玩笑的口吻贫嘴道:“想得倒美,你当开公司是过家家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跟你说,这个工作没有做好之前,你不要想随便离开。你走了。我不是更加孤掌难鸣了?” 越是脆弱的孩子越是能敏锐的捕捉到别人的善恶,这会儿听到杜迷津这么说,保信也明白她是在变相的挽留自己。保信脸上有了一些动容,但是沮丧的情绪还是没有完全的消失,杜迷津见状,温柔又诚恳的说道:“我又没有怪你,我这不也是和你一样,因为找不到头绪有些心急,所以才抱怨的嘛。不过话说回来,抱怨归抱怨,负面的情绪应该释放的释放,免得积郁在心里造成更加不利的影响。可是抱怨之后,还是要振作精神,积极的想办法解决难题。我们才刚开始共事,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在公司是被其他人叫做‘拼命三郎’的,我从来都不会轻易放弃一项工作,不试过所有办法,不拼尽全力,我不轻易认输。原因很简单,你也知道咱们公司是做什么的,每一个来的客户都是怀揣着对爱情的美好愿望才找到咱们的。而爱情是什么?爱情是我们每一个平凡的人在琐碎的生活中唯一闪光的英雄梦想。很多时候,我们在其他方面都很容易认命和妥协,比如工作上,拼了好久的一个升职的职位最后花落别家,我们在郁闷之后会和自己说‘算了吧,以后还有机会,或许我确实做得没有别人好’。再比如生活上,攒了好久的钱想买一个合心的房子,可是花钱的速度总比赚钱的速度要快,到最后还是望尘莫及或者当你终于攒够钱,发现房子已经有了户主。这时候我们会在上火之后和自己说‘谁让你没钱呢?买一个小一点的户型先住着吧’。可是只有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我们轻易不言败,即便受了再多伤,经过再多的失望。我们依旧会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会用最快的速度忘掉心里的隐痛和失望,振作精神的对自己说‘咬咬牙,再坚持坚持。没准儿就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呢’。因为爱了就是爱了,我们忘不了那个心里的人,他不走别人就住不进来,所以根本没办法让步和将就。只有这个时候,我们才会像一个英雄一样。不遗余力的去争取去和别的竞争者拼杀。这就是爱情本身的魅力所在。来找咱们的人都是经过了很多努力,没有办法之下依旧不愿意放弃的人,而这份努力正是我所看重的。托大一点来说,咱们的工作承载着的是别人一生的幸福,哪容许你轻易半途而废呢?你和我一起工作,就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我们会遇到很多困难,会有一筹莫展的时刻,我允许你抱怨,允许你有小情绪,但是我不允许你轻易的说出不干了。不能胜任。没有办法就继续想,没有方向就都试一试,反正不能随便撂挑子,你明白吗?” 不得不说,杜迷津的语言还是很有煽动性的,这一点,从保信情绪上的转变就能看得出来。保信的脸上从刚刚的挫败到现在的重整旗鼓,杜迷津只是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喉咙,再放下杯子,就见坐在对面的保诚眼中闪动着坚定的光芒。正色说道:“我知道了,杜姐,刚刚是我不对,这样的话我以后不会再说了。我刚来公司。什么都不懂,您就多教教我。以后跟着您一起做事,我一定会非常努力的。只要您不说放弃,叫我做什么,我绝对不带含糊的,您就放心吧。” 见惯了保诚的懒散、林李非凡的蠢萌和东方涟漪的独善其身后。冷不丁见到保信这么上进的孩子,倒是一时间让杜迷津有点难以适应。保信脸上的认真,莫名的让杜迷津想起了那个一脸憨厚却又格外较真的杨卓年。也不知道卓年现在怎么样了,在公司里做的适不适应,细想起来,倒是有好几天都没和卓年联系了。正在杜迷津打算给杨卓年打个电话好好问候一番的时候,手机里微信收到新消息的提示铃声打断了杜迷津的动作。她直接点开一看,就看到了杨余锦发来的江南布衣的各个地址。而与此同时,保信又开口问道:“那杜姐,咱们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办呢?” 杜迷津盯着手机,细细思量了半天,对保信商量着说道:“余锦刚才已经把江南布衣这个品牌在q市的分布地址都给我发过来了,以他的能力,应该没有遗漏。还好是个小众的牌子,q市也不是什么一线城市,所以本身的店面也不多,只有两家门市和一家商场专柜。其中在怀恩路的这家门市店,面积最大,一副种类肯定最全,而且它在郝雪的住处和学校中间,照比其他两家离郝雪的距离更近,所以初步推断,郝雪应该经常去这家店面光顾生意才对。教师一般的作息时间是早八点上班,晚五点下班,江南布衣的门市店是早九点开业,晚五点半闭店,这样算的话,郝雪应该只有周六周日有时间去。这周六也就是明天,江南布衣会上新款,到时候旧款会有打折促销的活动,这个他们企业的网站上已经打出广告了,余锦看到了也就顺便给我发过来了。以郝雪对这个品牌的钟爱程度,她很有可能是江南布衣的vip会员,会员一般在办理会员卡的时候会给店家留下自己的手机号,店里上了新款就会短信通知,好多品牌都是这样的,估计江南布衣的宣传模式应该也差不多。所以咱们明天在九点的时候就埋伏在这家店面附近,如果看到郝雪进去,我马上就跟着进门,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说上话吧。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郝雪一定会去,但是开率还是挺大的,值得赌一把,而且这也是眼下我能想到的唯一入手方式了,你觉得如何?” 保信脸上满满的都是信服,他瞪大着眼睛望着杜迷津,砸吧着嘴感叹道:“我去,杜姐,难怪我跟你来q市之前,保诚和我说,跟着你一起做事,时间长了,智商都能提高两个档,你这也太厉害了,我说你怎么总让我偷拍郝雪的照片呢,原来是在这等着呢。这办法简直太好了,郝雪绝对不会察觉到咱们是早有预谋啊。” 被人夸奖总是很受用的,即便是杜迷津这样靠脑子吃饭的人也是不能免俗的。她看着保信有些夸张的表情,开心的笑了半天,才止住笑意拍板说道:“行,那咱就先这么定下了,没有意外的话,明天就开始行动。这也算是没白忙活这么多天,总算是出了个方案嘛,行不行的试试看就知道了。今天工作结束了,等我喝完这杯咖啡,咱们就撤,你想去哪玩和我说说,我带你去。” 杜迷津的本意是想带着保信四处转转,吃点好吃的玩点好玩的,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还能做的了,倒也不算假公济私。一来是可怜这个孩子之前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刚享了几天福,就被自己抓来当劳工了。二来也是希望通过日常的消遣接触,快速的消除彼此之间因为还不熟悉所产生的一些隔膜,两个人更近一些,也就更方便交流彼此心里的真实想法。可是保信听了杜迷津的话,却像是没有什么兴趣一样,他拄着下巴想了想说道:“还真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要不咱们一会就直接回住处吧。这连续蹲点儿了三天,每天中午来一次晚上来一次,回回来还都得花钱点点儿什么,我算了一下,咱俩这三天光是蹲点儿就花了快700了。能省就省省吧,在家里看看电视就挺好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神秘男子 像保信这么大的孩子,有几个真的会踏踏实实的算计钱的呢?这不仅更加加深了杜迷津对于保信之前生活的猜测和同情。既然他不想在外面闲逛,自己要是贸然安排娱乐活动,反倒让他不自在,不如就随了他的意,反正以后还是有机会一起玩的。这么想着,杜迷津点点通同意道:“行,那就听你的。一会买完单咱们就直接回家。你还别说,这都搬过来两天了,我那屋到现在还没收拾利索呢,回去吃完饭,我还得把东西在归置归置。你那屋收拾得怎么样了,这两天咱俩早出晚归的,我也没倒出时间来问问你呢。” “还行吧,我东西倒是不多,随便放一放,用的时候我自己能找到就行了。不过咱们现在住的地方也是够贵的了,一个两居室月租金就要2200,就算是全套家具家电,我也觉得不太值,是q市所有的住房都这么贵的租金吗?”保信见杜迷津还没喝完咖啡,闲着也是闲着,就开启了闲聊模式。 “倒也不是,其实一线城市的周边地区,两居室也有便宜的,何况q市最多也就算是个二线城市里经济发展一般的地方。咱们住的地方确实不便宜,但是没办法,郝雪就和咱们住在一个小区,而且咱们现在租的房子就在她前面的一栋楼,运气好了,没准儿哪天就能碰到,这是给咱们留条后路,万一所有的办法都试过行不通的话,起码还能拿邻居这个身份再想想辄。而且如果咱们之前的办法成功的跟郝雪建立起联系的话,等到她发现咱们是她的邻居的时候,就会增加亲密度,我们就更容易成为她的朋友,也就更有机会和她互相说说心里话,更能了解她心里一些真实的想法。所以这租房并不仅仅是找一个住处而已,更是为了以后的良好相处埋下一个伏笔,算是工作需要吧,贵点儿也就只能忍着了。” 保信听了杜迷津的话。再次感慨着说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说道,租个房子选在哪里都有学问,这处处谋划的还真是够累的。难怪保诚说,公司里除了你。每人能来的了这份差事呢。” “倒也没那么夸张,其实人心是很容易分析的,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在什么场合下有什么反应,这些都是有大体套路的。等你学会了这些大体的套路,再去换位思考每个人细节上的不同之处,就能基本了解一个人的真实想法,这是对人。做事也是一样的,想要做好一件事情,先去分析入手点有哪些,每个点可能存在的利弊,过程中或许会出现哪些突发情况,每种情况都应该怎么调整方案应对。然后在这些规划中找出投资回报率最高的一种办法来实施,就更容易最小付出最大可能的完成这件事。这些其实没那么难学。只不过是需要一定的经验,等你多做几次这样的事情,你也就能慢慢学个差不多了。”杜迷津简单明了的和保信解释着工作方法,当然这些话现在的保信还不能完全明白。于是杜迷津换了个话题,随口问道:“你既然看到别人就能知道别人曾经发生过的一些重要经历,那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都看到了什么,不妨和我说说,我看看潜意识里,对我来说什么经历才算是重要的。” 保信没有想到杜迷津会突然问他这件事情,他短暂的愣神之后。实事求是的说道:“没去公司之前保诚就交待过我,他说杜姐你的成长经历和我们不一样,你在山上学过一些正常人不会的本事,或许你身上也会有不希望别人知道的秘密。所以保诚不让我随便揣测你的经历。这话我一直记得的,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也就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什么叫做“正常人不会的本事”啊,这话是说我不正常还是夸我啊?杜迷津在心里暗暗腹诽道。不过她倒是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个保信虽说还没有百分百的融入他的新家庭,可他对于保诚的话倒还是愿意听的。坐这儿闲聊了这么一会的工夫。保信已经接二连三的提到“保诚说”这三个字了,可见要想修复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这事儿或许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杜迷津想到这里,莫名的开心了不少,说起话来也就多了一丝孩子气:“诶呀,没事儿,保诚想多了。我这人确实是拜过师学过艺,但是倒也没有什么绝对不能让人家知道的秘密。你别听保诚的,来现在看看我,跟我说说你都能看到哪些画面。” 保信听了杜迷津的话,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有些为难的说道:“杜姐,你不知道我这项技能吧,其实挺奇怪的。首先要心里绝对没有防备,然后看人的第一眼才有可能会看到一些画面。如果第一眼的时候就有所防备,我就什么都看不到。而且如果第一眼看不到的话,之后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了,除非是遇到什么特殊的场合,有一些别的原因,才可能催生出一些零星的画面。就比如说保诚,他也不是时时都能看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儿的,道理都是一样的,这是一项随机的技能,所以你现在让我看,我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杜迷津见保信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她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再说本就是心血来潮罢了,也就没再执着于这件事。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保信的意思,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时候也不早了,于是召唤保信说道:“行,那就以后你能看到了随时告诉我就行。现在也六点多了,咱俩买完单买点菜直接回家做饭吃饭吧。你收拾一下别落下什么东西,我先拿钱包去吧台买单。” 杜迷津说完,见保诚点头应允后,拿着钱包站起身向着吧台走去。 “小姐,麻烦您,买单。”杜迷津站在吧台边上对着收银小姐礼貌的说道。 “好的,您稍等,我看一下您都点了哪些东西。”杜迷津给收银小姐指了一下自己的座位后,收银小姐点开面前的入账电脑说道。杜迷津点点头,打开钱包刚准备往外掏钱,就见收银小姐一边从柜台里拿出一张一百的钞票和一些零钱。一边附带着借款单递给杜迷津说道:“女士您好,您一共是点了一杯摩卡一杯卡布奇诺,两块经典芝士蛋糕,全蛋消费一共89元。刚才有位男士说是您的朋友有事要先走。已经在吧台给你压了200元人民币,这是找您的111元,您清点一下。” 都说“他乡遇故知”是人生四大喜之一,果不其然,这直接就有人打着朋友的名义。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的就把单替自己买了。要是换成别人,一定会很开心吧,可是杜迷津现在却觉得头大如斗。她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是蒋佳轩贼心不死,又追到q市来了?于是她客气的跟收银小姐解释道:“嗯,小姐,是这样的,我刚才并没有留意咱们店里是不是还有其他我的朋友也在喝下午茶。我想我的这位朋友应该也是看到我正和人在谈事情所以没有打扰我,但是您知道,这欠了人情总是要还的。我至少也应该给我的这位朋友打个电话道个谢的。所以能不能麻烦您,将我这位朋友的基本体貌特征跟我简单描述一下,我也好确认究竟是谁替我买的单,方便下次再来您这儿的时候回请,对吧。” 杜迷津之所以直接承认了对方是自己朋友这间有些诡异的事情,一方面是她并不知道这个收银小姐在整件事情当中究竟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所以不想被人套话。另一方面在没有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之前,杜迷津宁愿希望这真的是来自于朋友的好意。 收银小姐倒是很配合,她表示理解的笑了笑,对着杜迷津边比划边说道:“那位先生大约有这么高。看上去应该是一米七八左右,身材很瘦,皮肤偏白,看上去大约有25左右。不过穿的很绅士。上身是深蓝色的休闲西装,下身是卡其色的休闲裤,配着一双灰色的休闲鞋,戴黑框眼镜,很凌乱地黑色短发,拎着一个棕皮豹纹的拎包。长得嘛。嗯,我不太会说,就是非常精神的那种。” 收银小姐在说到“非常精神”几个字的时候,居然有了一种花痴一般的向往神情。其实不用她说杜迷津也知道,每天坐在吧台里,面对着那么多的陌生客户,还能将一个男生的穿着打扮记得这么细致,这个男生一定是要比别人养眼很多。 “您想起来您的朋友是谁了吗?或者您可以把您可能的朋友的电话号和您的联系方式一并留下来,下次我再见到您的朋友的时候,帮您确认一下打给您。”杜迷津实在无法正视收银小姐脸上流露出的想要获得帅哥联系方式的明显意图,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摆摆手委婉的拒绝道:“不用了,谢谢您,我想我已经知道是哪位朋友了,麻烦您了啊。”杜迷津说完,拿着吧台上的钱,转过身向着保信走回去。 不是蒋佳轩,虽然各花入各眼,蒋佳轩在一些人眼里也能勉强算是个帅哥。可是他已经35岁了,胜在气质,皮肤底子还是在那摆着的,属于国民大叔的型男类型。收银小姐就是再眼神不济,也不至于把他看成25岁的小青年。也不会是公司里的人,就算是他们来了q市想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也一定会选择别的方式,咖啡厅买单这种事孟良那里可以实报实销,没有人会傻到自己掏腰包的。自己之前在上清教猫了好几年,上清教里道士居多,俗家弟子只占少数,真有下山办事的碰到了自己,也不会是收银小姐说的一身打扮。而且上清教不是一般的穷,下山办事的徒弟都是节衣缩食的,压二百已经算是大手笔了,这么土豪的作风肯定不是上清教的人。重点是上清教要是有年龄相当还长得这么帅的,杜迷津早下手勾搭了好吗!再想想下山这几个月天天都在公司里瞎混,根本就没有机会认识别的人,除非是在公司里认识的有业务往来的人。一提公司里认识的人,杜迷津马上想到了陈子木,陈子木倒是年纪、长相都挺符合的,可他现在算是和沈小枝捆绑销售了,俩人亲密的不要不要的,天天在朋友圈里发自拍秀恩爱,看的杜迷津都有些视觉疲劳想要屏蔽他俩了,没理由他来q市不带着沈小枝啊。而且就算是他孤身一人来q市办事正好撞见杜迷津了,也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过来打个招呼啊,这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也说不过去啊。杜迷津是左思右想都没有头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隐隐的觉得,这个便宜占得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 “杜姐,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出什么事儿了吗?”保信见杜迷津远远的走回来,只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她却走走停停耗费了好几分钟的时间。脸上还明显一副被什么事情难住了的模样,于是不由得有些担心地问道。 保信的询问声打断了杜迷津的思绪。如果有人想要接近自己的话,一定不会买了单就没有下文了。山水有相逢,在以后的日子里总还有其他后招等着自己呢。既然现在想不明白,不如就先放一放,免得让保信跟着徒增烦恼。这么想着,杜迷津用力甩了甩头,不理那些烦人的思路,装作轻松的对保信说道:“哦,没什么,我刚才去前台说买单,结果不知道是哪个傻逼认错人了,居然帮咱们把单买了。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开眼,居然赐了个人傻钱多的土豪给咱们,走,一会去菜市场用这钱给你添二斤排骨做晚饭。”(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晴天霹雳 杜迷津平时说话很少这么口无遮拦,像现在这样粗鲁的爆粗口,连她自己都有些不太习惯。可她还是脆生生的将话说出口,并且保证声音的大小,是足以让周围的几桌都能清楚的听到的。杜迷津说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人的各色反应,说不清为什么,她潜意识里总是觉得,那个替自己买单的人现在一定就在自己不远处,或许他也像自己现在一样,正躲在某一个角落里暗暗观察着自己的反应。自己表现的越是不以为意,越能激起对方展开新的招数的心思,自己才越有可能抓到线索,分析出这个人究竟是谁。 杜迷津从周围的人的反应中并没有得到什么有利的线索,个别几个人投给了杜迷津鄙夷的目光,显然是在嫌弃一个看上去挺知性的女生居然在公共场合公然爆粗口这么没素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杜迷津心里有些失望,面儿上却打定主意没事儿人一样的跟保信脚前脚后的走出了咖啡厅。 杜迷津没有留意到的是,就在她对着整间咖啡厅大放厥词的时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某一个小卡台上,有一个低头看手机的年轻男生,一口咖啡差点没喷在手机屏幕上。就在杜迷津前脚刚走出咖啡厅,这名年轻男生就起身来到了吧台边。傍晚的阳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还真是帅的祸国殃民的,就连收银小姐见了他,身段都不禁软了好几分。她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年轻男生,语气温柔到有些做作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先生,我刚才试过了,但是那位女士,并不愿意把她的电话号码留给我,我尽力了。让您失望了,对不起啊。”说着话,还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冲着年轻男生委屈的扁了扁嘴卖了个萌。 年轻男生倒是好修养。他面对着收银小姐没什么吸引力的拙劣放电,倒是还能礼貌的保持着微笑,似一池春水般,自有风情的淡淡说道:“没关系。委托您帮忙的事情,本就超出了您的工作范围。我已经非常过意不去了,难得现在还有您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呢。认识您是我的荣幸,今天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与您多说了。这是我的电话,您有时间的时候可以打给我,让我请您吃饭表达一下我对今天的事情的一份感激之情。”年轻男生说着话,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收银小姐,而他全身上下所有的装束都与刚刚收银小姐口中的打扮完全不一样,很明显刚刚那番事无巨细的描述不过是二人早就串通好了的口供,他果然是想隐在暗处,看看杜迷津对于这件事情的反应。 收银小姐受宠若惊的接过年轻男生递来的名片,本来想着就算是软磨硬泡也要把这个帅哥的联系方式收入囊中,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目的已经达成了。她当然乐意表现的懂事一些,于是顺从的对年轻男生说道:“那你快去忙吧,认识你我也很开心,咱们以后电话联系。” 直到年轻男生走出咖啡厅有一段时间了,收银小姐才将将从巨大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她想着应该给年轻男生打个电话,好让对方存一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互相加个微信,没事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谁知道按照名片输入电话号之后,才听到手机里传来一个和颜悦色的女声说道:“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年轻男子走在傍晚熙熙攘攘的街头,偶尔会有三两个行人因为他异常俊朗的面容而不住的回头张望。很显然,年轻男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注视,依旧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的走着自己的路。回想刚才在咖啡厅里听到的一切。他不禁觉得很是有趣,杜迷津这个人和他预想的有很大不同,他几乎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将世故与单纯这么和谐的溶于一身。听到她和保信大谈爱情观的时候,那就像是一朵不染纤尘的白莲花,对感情的期许既顽皮又嚣张,让人不由得就觉得这个女孩子涉世未深。应该被保护。可是当听到她与保信分析郝雪的行踪,以及后来故意粗鄙的言语,他又觉得这女人实在狡猾像只老狐狸,周身都是算计,圆融里透着难以接近的警惕。已经连续蹲点儿了三天了,频繁的露面总是会热气不必要的怀疑,想来杜迷津应该不会再去这间咖啡馆了,这也是为什么他敢肆无忌惮的交给前台收银一个虚构的电话号的原因。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杜迷津为郝雪,而他为杜迷津。连杜迷津都不会再踏足的地方他又怎么可能还会去呢?所以随便找了个最省事的方式打发了花痴一样的前台收银,并不担心之后还有见面被指责的机会。想着前台收银知道了他给的号码只是空号时会有怎样恼羞成怒的表情,他的嘴角就不自觉的浮起了一丝邪魅的笑容。这种腹黑的表情并没有让他整个人感觉变得猥琐不堪,反倒是让这张精致的容颜里有了一些雅痞的味道。好在今天的咖啡馆之行,让他与杜迷津同样都收获颇丰。“江南布衣”,年轻男生轻声的念叨着这几个字,心里已经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吃过晚饭的杜迷津指使着保信去收拾厨房,她一个人钻进了自己的卧室,有些发愁的坐在床边上,手里拿着电话犹豫不决。 回来的时候杜迷津就已经和林李非凡汇报完了今天的工作,并说出了她明天想要去江南布衣的门市店“邂逅”郝雪的计划,林李非凡本就对活动方案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自然是同意杜迷津的想法的。可问题是明天是周六,杜迷津如果去江南布衣的话,就势必要错过这周的情感培训课,她希望借由林李非凡老板的身份直接吩咐梁祐焕临时救场。但是林李非凡对梁祐焕编造的“朋友亡故”一事深信不疑,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再以老板的身份施压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便推三阻四的要求杜迷津自己给梁祐焕打电话说明意图,于是这件本应该在傍晚就彻底解决的事情,就被一直拖到了现在晚上快九点钟。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不能真的拖到明天开课前才打电话告诉梁祐焕吧,那不是连点儿备课的时间都没有吗?杜迷津的责任感不允许她这样坑自己的同事。即便这个同事是让自己手足无措的梁祐焕。杜迷津拿着电话又想了半天,终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咬牙一跺脚直接拨通了梁祐焕的电话号。 电话响了好多声都没有人接,就在杜迷津打算挂断的时候。电话那边想起一个有些疲惫又有些惊喜的声音:“喂,迷津吗,怎么这么晚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当熟悉的声音萦绕在杜迷津的耳畔时,那些千回百转的情绪一瞬间充斥了杜迷津的整个胸腔。这是继上次走廊偶遇白小染时间之后,杜迷津第一次和梁祐焕联系。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听到过梁祐焕的任何讯息了,时间久的两个人都有一些生疏,生疏到梁祐焕接起电话的第一句问的就是杜迷津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杜迷津的嘴角漾起一抹酸楚的微笑,短暂的沉默之后,她语气平静的说道:“哦,没什么,有一点公事需要和你说。你现在方便接电话吗,没吵到你休息吧?” 梁祐焕在话刚出口的时候就忍不住狠狠暗骂了自己一句“猪头”!在这个撩妹技能大行其道的年代,梁祐焕并不是一个不解风情的人。偶尔遇到公司网站或者微信平台上那些流言哭诉的被爱情折磨的欲生欲死的小妹妹们,他还会时不时的贫两句嘴。逗对方苦中作乐的笑一笑,所以梁祐焕一直稳居邻世红娘馆里人气最高的男职员这一宝座。只是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杜迷津的名字时,他会紧张的好久都不敢接电话。更加说不清楚,为什么设想的好好的,可是一接起电话的第一句,还是不受控制的说出这么一句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的话来。可能很多时候,感情就是如此,我们越是紧张一个人,愈是害怕自己表现的不好出错。就愈是会错漏百出吧。杜迷津的一句“公事”浇熄了梁祐焕原本的热情,也让他一颗躁动不安的心瞬间恢复了不少平静,他清了清嗓子,也学着杜迷津的口气。淡定又礼貌的说道:“没事,这个时间段我一般都还没有休息。怎么了?在q市工作遇到了什么不顺利的地方需要我帮忙吗?” “嗯,其他都还好,我和保信已经逐渐完善了一部分郝雪的信息,并且初步制定了一个接近郝雪的计划。只是这个计划需要我们明天整天都在q市,这样的话。公司那边的情感培训课我恐怕就无暇分身了,你看看能不能明天的课程先由你来顶替一下?”杜迷津简明扼要的和梁祐焕说了一下自己在q市的工作进展,可她并不希望梁祐焕觉得自己欠了他人情,于是又直接补了一句:“反正咱们对于情感培训课的最初计划也是男女分开授课的,我听老板说,女学员这边也已经累积到30多人了,应该够你开两个班的了,不如这周你先给女学员们讲课,课题你自己顶,相信之前你写教案的时候应该也想好该讲什么了。你这边要是没有问题的话,我就让余锦跟续课的男学员们打声招呼,下周我定时回去讲课就是了。” 明明是临时对自己赶鸭子上架,却偏偏说的理直气壮,不肯让自己有半点助人为乐的优越感,看来杜迷津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别扭的。不过想想也是,上次白小染的“惊艳”亮相,换了是谁都会余怒未平的,生气也是在意的一种表现,如果真的不在乎,何必计较这些谁亏欠谁的细节呢?这么想着,梁祐焕居然开心了不少,他带着笑意一口应允道:“没问题,那我明天早上到公司之后就挨个联系已经报名的女学员,看看第一节课能凑到多少有时间的来听课吧。你在q市不用太担心公司的事情,余锦和卓年工作上都很得利,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的你就直接说就好。” 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梁祐焕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临时顶课这件其实很麻烦的事儿,又不忘叮嘱杜迷津“有事儿您说话”,杜迷津要是再扭扭捏捏的,反倒显得小家子气了。再说杜迷津心里也明白,虽说嘴上不认,可终究也是有求于人,不如就顺着话寒暄两句,何苦让对方难堪也给自己添堵呢?杜迷津从心底里不想和梁祐焕闹得太僵,或许是潜意识里她始终都不愿意接受二人成仇的局面,于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不想影响明天工作的好心情”的合理理由后,好言好语的回道:“嗯,我知道了,放心吧,这边的事情我能应付,公司就交给你了,老板他们经验不足,你多费费心,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咱们勤沟通吧。” 本来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向着一个比较明快友好的方向进行着,可似乎老天爷总不愿意让二人握手言和,就在杜迷津想要结束这段谈话的时候,手机里传来另外一个女生娇滴滴的声音:“祐焕哥哥,你还没打完电话呢?都这么晚了,我可等不起你了,那我先睡了啊。”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以杜迷津的瞬间记忆能力和耳力来说,她当然听得出这个声音正是来自于她一周前的噩梦——白小染之口。梁祐焕是怎样慌乱的刀了晚安之后,匆忙的挂断了电话的,杜迷津全都没有印象了,脑海里立体声循环环绕的都是白小染的那句“我先睡了啊”。她怎么知道此刻梁祐焕正站在白小染的病房内,有些无奈的看着已经闭上了眼睛的白小染。(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漏网之鱼 梁祐焕这次去千鸟山寻找吴子夕,好几天都没有见过白小染,而白小染因为害怕梁祐焕像吴子夕一样,突然从他的生命里消失,情绪已经非常紧张了。医院的大夫说白小染现在的情绪极端的脆弱,一定要新来的人耐心安抚,才能不让她的病情恶化。所以梁祐焕回来的这几天,每一天都要在医院里哄着白小染彻底入睡之后,才会再一个人回家休息。而今天是因为梁祐焕在白小染准备睡觉的时间点上接到了杜迷津的电话,才会有刚才白小染那段引人无限遐想的对话。梁祐焕知道,杜迷津一定听到了,可是除了任误解无限加重,他又能怎样呢?看着熟睡中的白小染像个需要保护的婴儿一样,对自己全心依赖、没有防备,梁祐焕又怎么能冒着把她变成恶魔的风险来告诉她你不能这么说,你已经打扰到了我的生活呢?有些难以启齿,就是无可奈何。梁祐焕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一般无助,而那个能救他于水深火热的吴子夕,此刻也是下落不明。他感觉他与杜迷津之间仿佛隔着一条湍急的命运之河,越是想平安的游到彼岸,于是被情义拉扯进无尽的漩涡。梁祐焕颓然的坐在病房中的椅子上,双手扶着头痛苦不堪,而更加痛苦的是,他根本不敢想象杜迷津此刻的绝望。 他已经和我分手了,他爱上了别的人,我必须接受,他的生活从此以后与我再无半点关系。或许他现在正拥抱着另一个女生软语温存,或许他的肩膀上正披散着另一个女生柔软的长发,或许他的头现在正埋在另一个女生的胸间。他们缱绻,他们缠绵,他们水乳交融,他们不死不休……杜迷津本来想要理智的告诫自己,自己与梁祐焕已经不再是情侣的关系,梁祐焕和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自己无权干涉。可是这些话在心底里说着说着就变了味道,变成了揣测她与他二人间如何恩爱的香艳画面。这些“香艳”惊了杜迷津的眼,也寒了杜迷津的心。为什么几经苦楚却总是学不乖呢?为什么还是会轻易的被这个男人的几句好话哄得没有脾气没有原则呢?就算是你曾经负了他伤了他又怎样呢?这一次是他先放的手,你们扯平了。别轻易遗忘伤害,别给对方在你胸口插刀子的机会。你是杜迷津,别让自己看不起这个名字。 杜迷津是紧咬着自己下唇,强忍着眼泪,才能平静的对自己说完这些话的。在这样一个看似寻常的夜里,梁祐焕与杜迷津之间刚刚见暖的心。却又被撕扯的更加遥远了。一个无能为力只剩叹息,一个情天恨海彻夜无眠…… 当保信睁着惺忪的睡眼,踉踉跄跄的走出卧室房门的时候,就看见杜迷津已经收拾妥当坐在客厅里看书了。保信原本以为杜迷津只是起得早,可是当他仔细打量杜迷津的时候,才发现略显苍白的脸色,倦怠无神的眼睛,以及眼眶的青黑和眼底的血红,似乎都在说明一件事——杜迷津正夜未眠。保信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能有些小心的试探问道:“杜姐。你一晚上都坐在客厅看书啊?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儿吧?” “没,我只是害怕出错,重新分析了一下,今天如果遇见郝雪的话,应该做什么事引起她的注意,说什么话才能更被接受不被怀疑。毕竟咱们没有多少机会,如果连续三次出现都不能和郝雪建立联系的话,但凡有点警觉性,你对一个总是无缘无故出现的陌生人不会有所警惕吗?所以,可能想的太入神了。神经有点紧张,也就失眠了。放心吧,我没什么事儿,早饭准备好了。你先去洗漱,然后吃完饭咱们就出门,咱们必须赶在八点半之前到江南布衣的门口探查好地形,可能要守株待兔一小天呢,没有合适的地方安置,会很麻烦的。”杜迷津平静的陈诉中透露这意思不容置喙。 杜迷津没有说实话。保信本来就是个敏感多思的孩子。再加上刚刚到一个新环境,处处都告诫自己要小心谨慎,所以自然会对别人细微的神情捕捉的格外敏锐。杜迷津平时在和自己解释工作上的安排时,总是不厌其烦,生怕将不明白导致自己学不会。可是刚刚杜迷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本能的带着一些敷衍和不耐烦,所以保信直说确定了杜迷津心情不好,而且是十分不好。昨晚进房之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个晚上就憔悴成了这幅模样?保信并不想追根究底,他害怕关心表现得不得当,会适得其反引起杜迷津的厌恶,。于是他只是低着头顺从的回了一句“好”之后,就走进了洗手间,开始了一系列的自我整理。 “怎么样怎么样?教案背熟了吗,讲课的时候没卡克吧?大家反响热烈吗?有没有记得录像?续课的学员多吗?”梁祐焕刚刚讲完课,从十六楼的培训教室里走回来,一只脚才刚迈进公司大门,林李非凡就一个箭步蹿过来,一连声的追问道,紧张担心的心情就像高考后公布成绩一样。 说实话,梁祐焕有点儿被林李非凡的架势吓到了,看来老板对自己的工作能力没什么信心啊。他将手中的学员续课表递给林李非凡,无奈的说道:“老板,我知道在咱们公司,在你个人心里,杜迷津都是神一样的存在,那工作能力是杠杠的,没人比得上。可是不过是讲两堂课而已,情感培训课主要靠的就是忽悠,怎么说怎么有理的事儿,我又比杜迷津多准备了两个星期,讲起来肯定不会太差,你不用这么怀疑我吧?喏,决定续课的学员我都在你手里的这张表上标注过了,虽然没有杜迷津的多,但是也基本过了七成以上。女生的情感培训课本来要价就比男生贵,我算了一下,刨除成本的话,利润和杜迷津开设的男生情感培训课差不多。我呢,是没给公司亏损,也没让咱们的牌子丢脸,你真不用这么担心,搞得我都有点怀疑自己了。至于录像。这不归我管,你问杨余锦吧,作为助教,他全程就给我提过两句词。也不维护现场秩序,也不带头领掌声,大部分时间就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对着个手机屏幕,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要是没录像的话。那应该就是纯纯的玩了两个课时的手机了,你问问他吧。” 梁祐焕话音刚落,杨余锦也晃晃悠悠的走回了公司。林李非凡看了看杨余锦,却见杨余锦也在望着自己,目光对视后突然邪恶的笑了笑,林李非凡的第一反应就是,我靠,难不成这孙子又布了什么陷阱等着自己钻呢?她立刻全神贯注的呈现出了一级戒备的警惕状态。梁祐焕见状,不明真相的问道:“老板,你怎么了?如临大敌的样子。没事吧你?” 梁祐焕这么一问,林李非凡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好像从梁祐焕回来到现在已经小三天的时间了,杨余锦还真得没再整过谁。今天的助教本来应该是派殷明镜去的,可是公司里谁都不愿意把杨余锦这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这才一致投票决定,让杨余锦跟着梁祐焕去培训教室混时间的。反正交给他的工作他总是分分钟就搞定了,要是不给他找点儿事做,保不齐他一无聊又得寻思着坑害谁呢。谁知道两节课下来,梁祐焕居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还在跟自己抱怨杨余锦这个助教不称职,一看就是没吃过其中苦头的人,能提词就不错了,要多少是多啊!不会是整个公司里。就只有梁祐焕幸免于难,所以他才身在福中不知福吧?这么想着,林李非凡瞧了瞧梁祐焕,又瞧了瞧杨余锦,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流转,好半天。才有些质疑的问梁祐焕道:“你回来的这三天没有被他恶作剧过吗?”说着话,林李非凡冲着杨余锦努了努嘴。 “没有啊,我又没招他,他整我干嘛啊?我俩相处的不算愉快,但是还挺和谐的,老板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啊?”梁祐焕听了林李非凡的话,转过头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杨余锦,疑惑的回复道。却见林李非凡闻言,当时就是一副怒不可解的模样,也不管梁祐焕是不是还在身边了,冲着杨余锦咬牙切齿的叫嚣着:“凭什么呀!凭什么公司里的人你从头到尾整了个遍,却单单把他剩下了?我们都是后妈养的啊,难不成你知道梁祐焕会使毒药,所以欺软怕硬不招他?我跟你说,我们可都不是好欺负的,杨卓年还是武林高手呢,分分钟就能把你大卸八块你信不信?!我们是因为你是杜姐的朋友才忍着你的,可你这简直太过分啦!” 其实林李非凡自己也说不清楚,她这番叫嚷究竟有什么立场可言。难道就因为杨余锦没有对梁祐焕下手,他就过分了吗?那岂不是反向印证了他就应该整蛊大家伙吗?这样本末倒置的逻辑其实恰恰好说明了一句古话——宁落一群,不落一人。杨余锦如果也对梁祐焕做了手脚,林李非凡最多就是感慨一下公司里来了个不省心的主儿,怪自己命不好罢了。可是正因为杨余锦放过了梁祐焕,这反倒在林李非凡的心里造成了一种,杨余锦在有意针对大家的感觉。想到无缘无故被针对,自然会怒气冲天的讨个说法了。 林李非凡倒是没觉得自己的喊叫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倒是站她对面的梁祐焕大体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想到,只要是不知道的,肯定得以为老板恨死我了,才会看到我太太平平没有被整到,而如此暴跳如雷,看牢老板看待事情的角度和处理事情的方法都不是一般的蠢萌啊。想归想,梁祐焕倒是也很好奇,为什么独独自己成了漏网之鱼。他下意识的转过头看着杨余锦,只见杨余锦不急不恼的等着林李非凡喊完所有的话后,才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瞟了一眼梁祐焕,淡淡然的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很厉害啊,杜姐告诉我了,所以我才和你们玩耍的啊,而且我只和善良的人玩耍呢。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整回来啊,我中招算我笨嘛。但是不要想着明着修理我,依靠暴力解决问题的人,我才不要和他做朋友呢。至于他这种喜新厌旧朝三暮四的陈世美,我才没兴趣呢。善恶有因果。天道有轮回,像他这样的人我不跟他玩,早晚老天爷也会跟他玩的。” 呃……林李非凡和梁祐焕被杨余锦的神逻辑怔得傻在了当场。林李非凡想的是,这孩子是怎么平安活到现在没被人打死的?他简直见证了生命的奇迹啊!他都是这么和人表达想要交朋友的善意的吗?拜托。大哥,我们都快被你玩死了好不好!而梁祐焕心里显然更加不是滋味,喜新厌旧朝三暮四,这是生生要冤死自己的节奏啊!他期待着外面能下一场大雪,至少还能应个景。梁祐焕不知道杜迷津是怎么跟杨余锦说的两人之间的牵扯。只是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善恶因果、天道轮回”之类的话,这是得有多恨自己啊!至少现在,梁祐焕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没有被整蛊,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气氛有点尴尬,林李非凡觉得梁祐焕的脸色很难看,而她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说,才能让杨余锦明白,他的朋友论实际上有多么变态!现在想来。杜姐能和杨余锦关系这么铁,应该也是经历过这个必然阶段的。至于应该怎么安慰梁祐焕,林李非凡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找到什么好的措辞,她只能窘迫的冲着两个人笑了笑,岔开话题的说道:“哎,杜姐今天有没有给你们打过电话啊?也不知道她在q市忙活的怎么样了,你们说郝雪有那么容易上钩吗?” “瞎猜个什么劲儿呢?问问不就知道了?我现在去和杜姐语音聊天,一会儿跟你们汇报q市方发来的最新报道。”杨余锦说完,看都没看梁祐焕。好像这个人情绪的高低都跟自己半点关系也没有一样。这才是真正的毒舌加腹黑啊,居然可以完全无视别人的怨念,气势上依旧该干嘛干嘛,看来以后没事还是不要惹杨余锦为妙。林李非凡暗暗感叹完。看着杨余锦向着自己的电脑桌走去,她转回头冲着梁祐焕讪笑着说道:“那个,我也回座了,有啥事你叫我就行。”说完,低着头一阵小碎步的走了,只留下梁祐焕一个人。哭笑不得的傻站在原地。 “杜姐,这都已经过中午了,也没见人来,咱们光顾着替人卖杂志了,哪都不能去。刚才这报刊亭的大妈又回来了,我看她来来回回自由溜达的样子,别提多羡慕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啊?会不会郝雪今天根本就不会来啊?”保信跻身在窄小的报刊亭,坐在可怜的小马扎上,对着身边聚精会神的对着报刊亭的小窗户,一动不动的向外看的杜迷津,满是抱怨的说道。 这间报刊亭是怀恩路上唯一的一家报刊亭,说巧不巧,正与江南布衣的门市店隔街对座。早上八点一刻,杜迷津带着保信来到还没开业的江南布衣门市店,前后左右的转了两三圈,才将目光锁定在了街对面的一家小小报刊亭上。这家报刊亭的面积不会超过三平米,但是杂志种类却格外齐全,国家刊物和省市刊物应有尽有。太多的杂志因为报刊亭外面的展示卓上摆不下,已经都排列整齐的挂在报刊亭的外墙上了,这将报刊亭上原本就不大的窗户,遮挡的只剩下了不足20厘米高的一小块玻璃。站在报刊亭内向外看,江南布衣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可以看得清楚仔细,但若是从江南布衣门市店的角度看过来的话,却除了一片杂志外,基本上什么都看不到。敌在明,我们在暗,这简直就是一个为了潜伏和盯梢量身定做的位置啊,杜迷津当下拍板,就是这儿了! 经过一番与报刊亭大妈讨价还价的交涉后,杜迷津以还算不离谱的价位租下了这家报刊亭。说好了只是与保信求一个能暂时落脚的地方,全天所有卖杂志得来的营业额都归大妈所有,并且杜迷津交给了大妈一笔丰厚的押金,让她就算是出去溜达也不会担心丢东少西。有人帮着看摊还有人给钱,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事儿?只是苦了保信和杜迷津,两个人摩肩接踵的挤在这么小的报刊亭里,一待就是大半天,眼瞅着江南布衣店里的导购,有好几个都已经出来买过午饭回到店里就餐了,可是这二人却连郝雪的影子都没看到。好几个小时这么百无聊赖的待下来,保信从早上的斗志满满,变成了现在的垂头丧气,这中间杂志又不知看完了几本。他终于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对着杜迷津说了一句:“杜姐,不行了,我是待不住了,这里又挤又闷。我要出去走走透透起,你先一个人盯会吧。” 说着话,保信抬脚就要往报刊亭外走,却被杜迷津一句话给堵了回来:“要是你出去走走这会儿,郝雪来了怎么办?谁看着报刊亭?我还要不要去江南布衣制造机会接近郝雪呢?” “出去转转都不行。就算是工作,中午也总要吃饭吧?我这肚子都饿得咕噜咕噜叫了,再这么待下去我非昏倒了不可,这根本就不是人干的事儿!”保信虽说有些忌惮杜迷津冷峻的语气,但这半天的蹲点儿确实也让他吃尽了苦头,这会儿见到杜迷津出言阻止,他再也忍不了了,豁出去了一般不管不顾的嚷嚷道。 “市公安局刑警的工资加各项补助每个月开到手里的钱是4000不到,他们抓一个犯罪嫌疑人,常常要在夏天的树林里蹲上几天几夜。不说饿不饿累不累,光是晚上的蚊子叮在身上,那滋味就足够你铭心刻骨的了。你刚来公司,前三个月的试用期底薪就和保诚一样多,每负责一个单子都会有适当的奖金和提成,按照这单的报价来算,只要我们成功的和郝雪建立联系,就算你这个月剩下的所有工作日都只负责望天发呆,月底应该也能开到5000人民币左右。咱们这单的客户孟良,甘愿拿出他按照小康标准给自己做的人生预算之外的所有存款。也就是三十三万五千元,来雇咱们给他一个追回郝雪的可能。你知道在h市这种二线城市里,三十三万可以做什么吗?足以在一线街道上,租一个100平左右的门市。再顾上十几个员工,开一家小一点的公司,室内所有办公设施全部都是品牌的,饮水机、打印机、复印机、扫描仪、每个员工的单独电脑,一切办公装置应有尽有,这样的公司整整一年的费用。而咱们的客户等于拿出一家公司给咱们。就只为了买一个可能而已。我这个月的工资应该会比你多开一点,但是刨除个人所得税,也不过就是7000顶天了,咱们俩一个月的工资合起来是12000,平均到每天就是400元钱,可是租这个3平米不到的小报刊亭一天的费用就是500元,比你我加起来一天的工资还多。我不知道你以前过得是什么生活,对钱有没有实际的概念。我也知道你现在一个手机就8000多,可能你现在并不会为钱发愁。可我想说的是,你只有为了一件事情吃苦受累,做成它的时候,那份成就感,才是即便用再多的钱也没到的。同样,你也只有踏踏实实的工作,正出来的钱花的才是真的理直气壮。我相信你一定不希望,未来的日子就靠着消费父母对你的亏欠心理而过活。照比让他们因为想要补偿给无节制的给你花钱,难道你不是更加希望通过自己赚钱来证明你其实非常优秀,成长环境的好坏并不能磨灭你自身的能力所在吗?保信,你挺不下去的话,我不会怪你,但我希望你明白,花过钱得到的都是消遣的玩意儿,流过汗成就的才是美好的自己。”依旧是冷冷淡淡的语气,但保信听了却慢慢坐回了远处,久久沉默不语。 杜迷津给出的连番排比的数据,让保信一瞬间明白了许多。有些主观意识上觉得辛苦而难以忍受的事情,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也并非完全不能坚持。自己现在身上承载着的是别人宁愿倾其所有,也要达成的一个美丽梦想。而为了这个梦想,我们已经付出了很多人力财力,没理由不咬牙坚持下去。最最重要的,也是杜迷津最能说到保信心坎里的,就是在来之前保信最希望的,其实真的是证明自己不比保诚差,自己也值得父母全身心的疼爱。如果只是因为眼下的一点小委屈,就不想再认真的努力的话,那之前在咖啡厅里,自己信誓旦旦的向杜迷津保证的那些话,又算得了什么呢? 保信感到很羞愧,这种羞愧让他很难再仰起头义正言辞的说自己一定会改正,一定会努力做得多好多好,所以他只能继续坐在小马扎上,拿起第n本杂志默默的翻着,用实际行动来告诉杜迷津,他决定陪着她继续等下去,不管多难多累。 杜迷津看到保信已经用行动改正了自己之前不够成熟的态度,倒也不再咄咄逼人,毕竟说实话,挤在这样小的空间里,就连自己都已经有些烦躁了,保信发两句牢骚也是情有可原的,改了就好。为了不让保信继续自责,杜迷津主动起了个话题说道:“今天要是等不到郝雪的话,我们可能就要想想别的办法了。毕竟这么一天天的等下去,就算咱们有毅力,可是钱财上的投资也实在是有点犯不上了。我昨天让余锦帮我查了查育才中学的资料,或许我们可以从郝雪工作的学校入手,你想不想听一听我的想法?” 梯子都递过来了,没有理由不借坡下驴嘛。保信也是个聪明人,他自然体会到了杜迷津话语里那份想要缓和气氛的善意,于是配合着说道:“哦,杜姐,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我也学习学习。”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一些关于育才中学师资力量的数据罢了。”杜迷津说到这里,见保信一脸的不解,于是她笑了笑,耐着性子的解释道:“育才中学成立于2013年,迄今为止已经有三年时间了。最初这个学校只是为了照顾一些父母双职工,没有人管教的孩子。“保信听杜迷津说话的架势,暗暗揣测着这应该又是一番长篇大论,于是他悄悄的在小马扎上调整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坐姿,将手里的杂志放到了一边,做出了一副认真受教的模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郝雪现身 果然,杜迷津并没有结束话题的意思,而是继续想当年的说道:“那个时候学生并不多,学校的收入少,师资力量自然有限,也就不敢把学费定的太高。但育才学团的老总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很快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这样下去对学校的进步没有什么好处。于是他咬咬牙自掏腰包,从别的好学校里聘请了几个刚刚退休教了一辈子书,有丰富教学经验的优秀老师。并且创新开设了小班教学,每个班只有25个学生,方便老师一对一、手把手的为学生解答所有不会的难题。于是第二年,育才学校的一表升学率,就已经达到了q市高中的中上水准。很多家长因为育才学校的成功,而放弃了‘私立学校学习成绩就是上不去’的偏见,慕名前来把自己的孩子送到这里读书。短短三年时间,育才学校的学生就从最初建立时的178人增长到了现在的2600多人,翻了将近十多倍。学生多了,学校也就有了底气涨学费,收入也就高了,也就有钱充实学校的师资力量了,再加上学生一多,老师明显不够用了,所以育才学校一直都在默默的招聘老师,郝雪就是直接来学校应聘的。现在的学校除了副科的老师课少,一个人照顾七八个班,勉强还能忙过来,代数、几何、语文、英语这些主科没有哪一科的老师是不缺人手的。虽然现在育才学校的网站还没有明确登出招聘老师的广告,但要是有人打电话主动询问应聘老师的事儿的话,校方还是会私下里组织笔试面试考核来应聘的人。我想好了,如果江南布衣这块咱们堵不到郝雪的话,我就去育才学校应聘语文老师。按照咱们之前对于郝雪性格的初步了解来看,从同事到朋友式最有可能自然形成的一种状态。所以你别灰心,郝雪虽然有点难搞,但好在咱们还有后招。” 保信听了杜迷津的话,上下打量了杜迷津半天,才犹豫的说道:“能行吗?杜姐。我不是泼你冷水啊,你要知道育才学校可不是小学或初中,人家是正规的高中,现在的高中生的课本有的比大学都难呢。我之前有听到保诚说过一些你的事。好像您连大学都没上过吧?上来就要挑战高中语文老师,这事儿靠谱吗?” 这个保诚,还真是事无巨细什么都和保信交待了一遍,连自己没有上过大学这么糗的事情都没有漏下,也是够愁人的了。杜迷津看着保信脸上明显的质疑。倒也没什么可生气的,现在学生的课本是一年比一年难,让一个几年前的高中生来教现在的高中生,这话听起来确实有点天方夜谭。可是说来巧了,杜迷津是高中毕业的时候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休得学,在家呆了两年之后实在不想再去凑高考这个热闹,才力排众议孤注一掷入的上清教,在上清教一待就是整整五年多。时间久了,反倒没有人还记得,她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是一个怎样的学生了。今天和保信谈到这个话题,杜迷津突然骄傲的笑了,整个人周身散发出一股莫名强大的气场,自信的说道:“我确实因为一些经历没有上过大学,不过高中的课本有多难我还是知道的。单就语文一科来说,我上高三那会,全省摸底考试,我是整个省里唯一一个语文满分的学生。我还记得那个时候语文是三张卷子,120分钟的答卷时间,其中作文占50分。一般情况下,就算是你其他题得了100满分,作文也总要扣个一两分意思意思,原因没有别的。中国的教学制度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总觉得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给了你150分的满分,那比你更好的人怎么办?所以语文得满分,听起来更像是一个童话故事,但是我做到了。我们学校往前倒五届学生。也只有我一个人做到了。我们那个时候的学生,一般要是向外校外的正规杂志投稿的话,一般也就是《少年文学》这一类的省级中学生刊物,随便翻开一篇,都是一股子青涩刻板的学生气,但即便这样,能被选中刊登出来的都算是学校里的高手了。我整个高中的学费都是自己赚的,没有兼职打工,考的都是写稿子的稿费,高二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一些国家级知名杂志的签约作者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在学校,同学之间的相处关系还是很微妙的,不想被人嫉妒所以一直瞒的很好,这件事是在高三上半年的时候机缘巧合才被老师知道的。学校因为这事儿每周一的升旗仪式结束后校长讲话都会提一嘴,连着表扬了我一个月。后来人怕出名猪怕壮,语文老师可算是逮着机会偷懒了,但凡我们班的语文课画重点或者是讲作文要领,老师清一色的在旁边坐着喝着茶水休息,从来都是我站在讲台上带着全班同学背重点。所以客观的说,高中的语文课我早就讲过了,我也是个有教学经验的人呢。” 杜迷津说到这里,看着保信脸上难以置信的震惊表情,觉得成就感爆棚,不由得顽皮的冲着保信眨了眨眼睛,之后才又恢复成严肃的模样,认认真真的继续说道:“当然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再辉煌也不能代表我现在真实的能力。但俗话说得好,破船烂了还有三千钉,底子在那摆着呢,真要是努努力的话,也未必就一定做不来。何况咱们公司做的就是这样的生意,一切能帮委托人争取更多复合机会的事情,我们都必须尝试。你这才刚刚开始工作,或许还不能完全理解什么叫做‘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每个人的每一分钱赚的都来之不易,委托人把他的钱交到你的手上,你除了感受到钱的分量之外,还要感受到一份承担。如果这件事是我们最后唯一能接近郝雪的机会的话,那就没有别的余地,不能做不来,拼了命也要完成!我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你足够努力依旧望尘莫及的,我相信只要我拿出曾经给杂志投稿的能力,拿出当初想要备战高考的劲头,拿出在上清教一遍一遍去走那些无限凶险的阵法的决心。这个育才学校的语文老师,我一定当得上!我们是一个团队,以后我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你配合完成,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同样相信我。你明白吗?” 这一番抑扬顿挫、斗志满满的成功学,成功将保信洗脑了。只见他眼底闪烁着崇拜的目光,脸上信服的表情不言而喻,思索了半天夸赞的措辞,还没等说出口呢。突然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对面江南布衣的门市店里刚走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保信顿时激动的抓紧杜迷津的胳膊,语无伦次的低声嚷着:“郝雪!是郝雪!杜姐,郝雪!郝雪刚刚进了对面的店,我亲眼看到的,你快点过去吧,快去!” 杜迷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瞬间打了鸡血一样的保信,她勉强挣扎着把胳膊从保信牢牢抓紧的双手中挣脱出来,保信力度之大已经让杜迷津的皮肤表层隐隐现了一丝淤青。她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有些气恼的说道:“拜托,你是跟我有多大仇啊?下手这么狠,疼死我了。你要是再使点劲儿。咱也别研究接近郝雪了,你可以直接回公司告诉大家我因公殉职了。真是个小毛孩子,下手没个轻重。” “我这不也是好不容易看到郝雪了激动的嘛,我现在就像高歌一曲‘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了。下手确实是重了点儿,但真的不是故意的,杜姐,你别生气哈。就算是生气,你也回来再生吧,先去店里跟郝雪搭讪吧。不然咱们就白白守了这一小天了。”保信当然也看到了杜迷津胳膊上清晰的手指印,他讪笑着一边道歉一边提醒道。 杜迷津白了保信一眼,没好气的教训道:“你呀,什么都太心急。想的事儿太少。郝雪前脚刚进店,我后脚就跟上去,她肯定会注意到我。我要是再有意无意的跟她没话找话,你猜她会怎么想?正常人都会产生警戒心,从而疏远我,那才是真的浪费了咱们白白等一天。想要接近郝雪。首先要降低她对于外界的敏感。” 杜迷津说到这里,抬起右手,将早上因为不利于观察而扎起的长发,重新放开披散在肩膀上。又把早上背过来的背包拉锁拉开,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的倒出来,再从满地的杂物里挑挑拣拣的拿起一个和自己裙子同色系的发带,一边拢起一半的头发,在头上松松散散的扎了个花苞头,一边继续和保信说道:“一般来说,女生进了自己钟爱的品牌店,至少也要认真逛一会。我之前查过,这间江南布衣是q市的旗舰店,占地面积有150平米,其他两家加起来都不如这里大,今天一次性上新的款式又有300多种,就算郝雪每件只匆忙扫一眼,也要5分钟左右。再加上遇到合心意的,拿到试衣间里随便试一试,没有十分钟,她根本出不了这个门。我在她进门后四分钟左右再进去,既不会让她产生怀疑,又能大概率的堵到她正在试衣服。到时候只要拿出几分演技,诚心诚意的夸她一句穿得好看,再问问导购,她试穿的衣服有没有合适我的尺码,这不就建立了初步的话题了吗?学着点吧你。”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杜姐,三四分钟的时间过得很快的,你去就去吧,还收拾头发干嘛,多忙叨啊?” 杜迷津手上动作不停,一边拿起包里刚倒出来的灰色开衫往身上套,一边对保信解释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穿衣风格,就像每个品牌都有自己的风格定位一样。江南布衣主打的是文艺范儿,而前几次观察郝雪,我发现她比较喜欢的衣着搭配也是这个调调,所以她才会偏爱江南布衣这个品牌。我今天穿的是白色七分袖亚麻上衣,和墨绿色的长裙,周身上下没有任何花纹,只凭着卡色来看的话,倒是有几分素雅的味道。但是要让郝雪觉得我和她穿衣品味大致相同,还是远远不够的。我刚刚扎头发的翠绿色小碎花发带,和现在穿的这件灰色棉麻的开衫,都是江南布衣的牌子,证明我也是这个牌子的老顾客,并不是随意路过而已。再加上脚底的小布鞋,整体风格看起来,才会让郝雪觉得,我和她是一类喜好的人。江南布衣是个小众的品牌,只有在穿衣风格上完全的融入,当我出现在店里的时候才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一切也就变得理所当然了,你明白吧?好了,我先过去了,你就在这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杜迷津说完,转身出了报刊亭,向着对面的江南布衣门市店走去。 “欢迎光临江南布衣,想选什么我可以帮您推荐一下。”导购小姐的声音委婉动听,然而杜迷津心不在此,她四下打量了一下整个店面,并没有发现好学的身影,果不其然,现在的郝雪应该正在试衣间里换衣服才对。 “哦,我随便看看,有喜欢的会叫您帮我挑号码的。”杜迷津礼貌的对身边的导购说道。毕竟还是有一些矫情的客人并不喜欢导购时时跟在身边的,所以导购小姐很识趣的冲着杜迷津绽开一抹职业的微笑,也就不再勉强,随杜迷津去了。杜迷津一边装作选衣服一样东瞧瞧西看看,一边不动声色的向着店里最大的一面试衣镜缓步移动过去。 杜迷津刚刚移动到试衣镜边上站定没多久,就看见郝雪低着头整理着衣角,走到了试衣镜前面,仔细查看着镜子里穿着新衣的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出师不利 “哇,这件上衣你穿着真好看。”杜迷津按照原定计划,装成无意识的转头,正好看到郝雪在试衣服一样羡慕的称赞道。不过这话到并非全是虚伪,郝雪作为曾经大学时期以时髦女郎居多的外语系的系花,颜值和气质自然都不在话下,本来就是穿什么衣服都不会难看。再加上她现在是高中的英语教师,知识和青春都是她生活梦想中的附属品,整个人身上不自觉的就带着一丝书卷气,这倒和江南布衣文艺小清新的风格很搭,这件衣服穿在好学神伤也就演绎出了别样的精彩,所以杜迷津这句称赞倒也算得上是出于本心了。 “谢谢。”郝雪只是礼貌性的回复了一句,就不肯再看杜迷津一眼了,她收回停住在杜迷津身上转瞬即逝的目光,继续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 出师不利,杜迷津的第一句话并没有达到她预想的效果,她有点发愁,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眼下站着也是站着,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里,杜迷津想了想,还是决定按照之前打好草稿的脚本继续演下去,万一郝雪是个慢热型的,没准就有哪句话能够引起她的注意力也说不定啊。这么想着,杜迷津仰起头,冲着站在远处的导购召唤道:“导购小姐,麻烦问一下,这位女士身上穿的这件上衣有我合适的尺码吗?” “有的,您等一下,我帮您找一间合适的您试穿一下。”导购小姐应了一声后,埋头于一堆衣服之间给杜迷津找号去了。这句话果然引得郝雪又看了杜迷津一眼,杜迷津赶紧抓住这一瞬间对视的机会,示好的解释道:“看您穿的这么好看,我倒也想跟着试试了,不过效果应该没有您好,毕竟您气质在这儿摆着呢。” 然而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顺利,这次郝雪连话都没有了,她只是生疏的冲着杜迷津微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接收到了杜迷津的赞美后。就又转过头继续跟镜子里的自己大眼瞪小眼去了。杜迷津整个人都不好了,这郝雪自由发挥的简直太任性了,这得是平时多经常被人夸,才能做到这般波澜不惊理直气壮的接受别人的追捧啊!杜迷津的脑袋里正在快四思考着还有什么招数能用。却不想工作效率高的导购,已经拿着合适尺码的同一件上衣递到了杜迷津手里,并且体贴的给杜迷津指出了试衣间的位置。杜迷津骑虎难下,只好怀着最后的希望又看了郝雪好几眼,见对方没有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拿着衣服向试衣间走去。 这边厢,杜迷津在江南布衣里碰到了软钉子。而另一边,守在报刊亭里的保信却和大妈很是惬意的闲聊着。 “小伙子,怎么就你一个人了?刚刚和你在一起的小姑娘呢,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呢?”原本的报刊亭大妈,有溜达回来,察觉到杜迷津不在后,随口问保信道。 “哦,您说我姐啊?刚才她看到对面店里来了个女生看上去挺像我二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就过去看看确认一下。” 杜迷津早上租报刊亭的时候,给大妈的理由是,她和保信是亲姐俩,在他俩中间,本来还有一个孩子,就是杜迷津的妹妹,保信的姐姐。不过小时候家里穷,爸妈实在没有能力养活三个孩子,所以就将妹妹送给了别人抚养。后来家里条件一点点好起来,爸妈却找不到妹妹的踪迹了。直到最近才辗转打听到。妹妹跟着养父养母来到了q市生活。妈妈很不幸的生了重病,现在在医院里准备着随时做手术。手术还是有一定风险的,而妈妈唯一记挂的就是被送走了的妹妹。杜迷津和保信为了让妈妈能够安心的接受医院的手术治疗,所以大老远的跑到q市来。想要认回妹妹,带着妹妹回去看妈妈一眼。但毕竟从小就不在一起生活了,杜迷津担心贸然前来认亲,妹妹的心里未必能够接受。再加上又得知妹妹和对面服装店的老板是好朋友,时不时的就回来对面服装店待上一会。所以杜迷津才想租下报刊亭暗中观望,如果能看到自己妹妹也好找个合适的时机。上前去和妹妹说明一切领着她认祖归宗。 杜迷津早上和报刊亭大妈讲述这个曲折离奇的故事时,那可以说是声泪俱下的。再加上保信在一边听着杜迷津杜撰的故事,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于是表情也是心有戚戚焉。好心的大妈很快的折服于杜迷津睁眼说瞎话的精湛演技,完全相信了这不靠谱的解释,这才痛快的将报刊亭租给了杜迷津和保信二人。这会儿保信听到大妈跟自己聊天,还记着写好的剧本,于是随口扯谎说道。 “是吗?还真堵着人啦?你看看这就是血浓于水啊,切都切不断的骨肉亲情啊,这连老天爷都跟着帮忙呢。那现在咋样啦?你姐进去多长时间啦?这么半天都没出来,看来是有戏啊。小伙子我跟你说,你不用着急,这亲情啊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呐,你俩肯定能把你姐姐认回来的。”热心肠的大妈一听保信说见到了“二姐”,就跟自己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闺女一样激动的感慨道。 “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事儿其实挺难办的,也不知道我姐能不能顺利办成啊。”保信毕竟个大妈不一样,他是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的。所以无论大妈情绪多高涨,他都很难像大妈一样对郝雪这件事情盲目乐观。这会儿看着大妈喜出望外的表情,他还是有些担心的顺着话题应和了一句。 “这话倒也是,毕竟从小不长在一起,看你现在也有20了吧,那怎么着也得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这么长时间不和你爸你妈一起生活,心里肯定是和养父养母更亲才对。要是再赶上那较真的孩子,没准儿还得有点恨你爸你妈呢,这做子女的啊,永远都不能完全理解老人的难处啊。”大妈自顾自的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发愁的说道。保信听了很是无语,没见过这么劝人的,这就是个墙头草啊,以电力场都没有,完全跟着自己的情绪在说。得亏这故事是编的,这要是真事儿,自己这会儿听到她这么说还不得更加上火啊!保信本来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跟着这位家长里短的大妈再继续说下去,反倒更加烦心。于是保信跟大妈笑着点点头,就打算埋头于杂志,任大妈自生自灭算了。却不想大妈倒是好兴致,也看不出个眉眼高低,依旧冲着保信问道:“那要是今天你姐不和你俩相认可咋整啊?你俩也不能天天这么租着报刊亭啊!不说价格贵不贵,这我也不是那见钱眼开的人,你们要真是为了亲情,啥都好说。只不过我后天要和我家老头子去外地看我儿子,我儿媳妇快生孙子了,我们俩老人肯定得过去照看照看啊。到时候我这小摊都得停好几天呢,可咋租给你们啊?” 保信这心里本就因为杜迷津的迟迟不归而紧张不已,现在更加是快被大妈不厌其烦的絮叨给逼疯了的节奏。他听着大妈话里的意思,好像是生怕自己和杜迷津赖上她的报刊亭不走一样,忙不迭的跟大妈认真保证道:“不会的大妈,我和我姐肯定不会天天来租您的报刊亭的,再说天天租的话,这一天租金就500元,我俩也负担不起啊。您就放心吧,我和我姐已经知道二姐在哪工作了,要是今天没谈妥的话,我姐就回去二姐的工作单位应聘,到时候自然有办法接近二姐,这事儿急不得我们知道,肯定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您就不用跟着我们担心了。” 大妈听了保信的话,半天没吱声,低着头像是在捉摸着什么。而保信毕竟涉世未深,他竟然完全没有意识到大妈的反常,还以为自己终于说服了大妈,世界从此安静了。就在保信暗爽终于不用再受大妈语言摧残的时候,杜迷津也从街对面的江南布衣门市店里缓缓走了回来。 说来也怪,大妈见到回来的杜迷津倒像是有些忌惮的样子,随口支吾了几句有的没的,就找借口又去别处晃悠了。杜迷津望着报刊亭大妈远去的背影,总是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她皱着眉头问保信道:“这大妈什么时候过来的,都跟你聊了什么?” 保信不知道杜迷津这么问的用意,还以为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于是含糊的回答道:“没什么啊,就是逛游累了,回来看看她的报刊亭,可能是不放心呗。见到你没在,就问你干嘛去了,我按照你之前的说辞就说你去给我认姐姐去了,她可能怕我担心,就劝了我几句,剩下也就没啥了。杜姐,你还是说说你那边怎么样了吧,你不知道,这么一会儿工夫都快急死我了,我这坐也坐不住,故事也看不进去,简直折磨人啊。事儿办得到底怎么样啊,和郝雪进展的还顺利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双面间谍 保信的话适时的打消了原本停留在报刊亭大妈身上的疑虑,杜迷津的表情并不是很乐观,她皱着眉头叹着气,一瞬间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幕有些难以启齿。保信见状,也猜到了事情的发展趋向,他心里立马凉了半截,但还是不死心的追问道:“怎么了,杜姐,看你这样这事儿是没办妥啊。到底是没看到郝雪还是怎么着?你倒是和我具体说说,也让我明白明白怎么回事儿啊!” “郝雪这个人实在太难搞了,我就没见过性格这么疏离的人,无论你对她说什么,她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回你一句谢谢。就这么不配合的主儿,就是换了奥斯卡影后来了,这戏也演不下去啊!”杜迷津被保信追问的没了办法,只能发泄式的抱怨道。 保信一听自己最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成为了现实,脸上明显不开心了,杜迷津见状,未免军心涣散,接下来举步维艰,还是得好言好语的劝慰道:“也别太失望了,本来今天的计划就是一个几率事件,虽然没能成功和郝雪建立联系,但起码能见到郝雪出现,就证明了咱们对她的分析猜测也不全然都是错的,这总是值得开心的嘛。我看这个事儿还是这么办吧,与其期望通过偶遇建立联系赌运气,还不如想办法潜伏到她身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慢慢也就一回生二回熟了。咱们收拾收拾准备回家吧,我打算研究研究教案,报名应聘育才学校的语文老师了。这事儿要是成了,和郝雪做朋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灌鸡汤是个技术活儿,你光鼓励人别失望、别气馁,生活很美好,基本上是没用的。就算能够一时鼓舞人心,转过头想明白了总能发现日子还是一样的灰暗。除非像杜迷津这样,加油打气的同时告诉你究竟该怎么办,给了解决方法后。所有的难题也就不再是难题了,人的心情自然就会明快起来。果然,保信听了杜迷津的话,面儿上缓和了许多。他点点头附和道:“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杜姐,这样的话你一定很累的,就是辛苦你了。你放心,这段时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来做的事情。我一定会认真做好的。” “不用,你乖点,懂事点,别动不动就泄气不开心,就比什么都强啦。”杜迷津看着保信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觉得无比温暖,于是像宠爱自家弟弟一样,笑着说道。 “其实也不算泄气啦,就是有的时候觉得这事儿好难办,有点迷茫而已啦。不过杜姐。我答应你,以后我就是颗积极阳光的向日葵,满满的正能量行不?”保信拍着胸脯保证道,说完又像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补充道:“那个,我还有最后一句,问完最后一句我就再也不质疑了好不好?” “有什么话就说吧,跟我还拐弯抹角的干嘛呢?”杜迷津闻言白了保信一眼说道。脸上满满的都是“就知道你没这么容易消停”的表情。 保信的了****,倒是也不再遮掩。直接开口问道:“杜姐,你看啊,就算你背了教案,能力足够优秀了。但你学历毕竟是不过关的。正常的学校都不会允许高中学历的人来教高中的课程啊,何况育才学校的领导又不了解你,恐怕到时候人家一问你什么学历,就直接把你pass了,哪还能给你笔试面试的机会啊。那个杜姐,咱先说好啊。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啊,我只是就事论事想到这儿就提醒一嘴,这事儿要是不解决了,想应聘老师可能没那么容易吧?” “切,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儿呢。”杜迷津听了保信的话不以为然的感慨了一句,看到保信还是一脸不解的样子,才又开口说道:“你是太不了解咱们公司各个奇葩的所长之处了,就这事儿交给杨余锦去办就好了。只要我愿意,余锦半天时间都用不上,就能给我做出一个国家211范围内的师范类院校汉语言文学系的博士学位,而且任凭你怎么查都不会发现学历是假的,你信不信?” 保信听了杜迷津的话,目瞪口呆了半天,才语言匮乏的感慨出了两个字——牛逼!杜迷津被他的小模样给逗笑了,二人又嘻嘻哈哈的贫了几句嘴,才找报刊亭大妈要回押金,拿着自己的东西回到了住处。 杜迷津他们刚走不到十分钟,就见一个妖孽级别的极品帅哥,慢慢晃荡到了报刊亭边上。他默默从钱包里掏出二百块钱,递给还在忙活着点货的报刊亭大妈。大妈接过钱,眼睛笑的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她马上老老实实的跟年轻帅哥陈述道:“我刚才和那个小伙子聊天的时候,听他说他们俩好像是打算过几天去你对象工作的学校应聘老师,这样跟你对象接触的多了,再慢慢研究认亲的事儿。别的也没太问出来,那小伙子人闷得很,顶不愿意唠嗑的。那小丫头回来的还挺快,我看她那脸色好像事情办得不是很顺利。我记着你反复嘱咐我说不让我跟那小丫头多聊,说是她鬼着呢,我就没敢跟她多说,所以也就知道这么点,其他的也帮不上你啥忙了。” 一样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战术,一样的编故事套路,只不过年轻帅哥技高一筹,变着法的跟大妈问出了杜迷津的故事版本之后,在这个基础上给出的说法是——他和杜迷津要找的女生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两个人感情稳定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打算再过两个月就办婚礼了。而他对象,也就是杜迷津要找的女生,最近正在备战学校里一个教师职称评选的事儿,工作压力本来就大,还要操劳婚礼的一些细节,导致她精神一度很紧张,总是失眠烦躁。而他对象本来从小身子骨就很弱,当他得知他对象的姐姐和弟弟打算来认亲的时候,他实在是担心再有什么其他的变故来让他对象身心更加疲惫。所以他才想让大妈帮帮他,问一问杜迷津这俩人究竟想怎么认亲,他也好在一旁时时开导他对象的情绪。简直是一个温柔体贴堪称完美的男朋友角色认定,都是演技派,一个长相就很儿女情长的帅哥话语中流露出的脉脉深情,让报刊亭大妈这个年纪的中老年妇女听起来。都不禁有些动容。或许年轻帅哥和杜迷津编造的故事,若要仔细推敲都会有些瑕疵,但给钱这给举动肯定是没毛病的。大妈和郝雪又不认识,秉承着“说别人的闲话。挣自己的钱”的务实理念,大妈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很好的完成了“双面间谍”这个颇具挑战性的职务。 这会儿年轻帅哥既然已经如愿的知道了杜迷津他们下一步的动向,自然也就不再过多纠缠,跟大妈道过谢之后也就撤了。只留下大妈一个人一边忙活着收摊,一边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一个个都拿我老太婆当傻子。随便扯几句慌就想糊弄我,真当我相信了啊。不给钱谁陪你们扯犊子啊,有钱赚傻子就傻子吧,这年头,谁跟钱过不去谁才是真傻呢。今天早收摊,回家给我的小孙子做可乐鸡翅去。年轻人呐,总是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人老精树老灵,你们呀,还是太嫩了。” “我去。余锦,来的够早的了。你还别说,这点上,你还真算得上是杜姐的接班人了,天天早上第一个来公司开门。你再努努力,要是以后每天最后一个走的也是你的话,那你就真跟杜姐的工作时间持平了。”一大清早,林李非凡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公司,进门第一眼,就看到杨余锦坐在杜迷津的办公桌前聚精会神的打着电脑。林李非凡瞧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离正式上班还有整整一个小时呢,看杨余锦的样子倒像是来了有一会儿了,她这才感叹着打招呼道。 “走得晚我是没兴趣了,我每天晚上还要定时看动画片呢。至于说来得早。那是因为你们来的太晚了。不过也不怪你们,主要是我家最近断网了,不然我也不会天天这么早到的。”杨余锦听了林李非凡的话,依旧在全神贯注的和电脑屏幕上一堆在林李非凡眼里看来就像天书一样的乱码奋战,头都没回的解释道。 “不是吧?你家断网了?还连续断了好几天,那你怎么过啊?你怎么不找网络公司的技术人员过来维护啊。就这么一直断着,你也够懒得了。”在林李非凡的印象中,杨余锦每天就是坐在电脑前一坐一整天的打电脑上网,没有其他的活动。一个这么沉迷于电脑和网络的人,要是断网了该怎么生活,林李非凡完全想象不出来,她更加想象不出杨余锦为什么就这么听之任之,明明是打个客服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怀着一丝不解和善意,林李非凡又象征性的补了一句说道:“用不用我帮你跟客服申报故障维修啊?” “不用了,你打电话也没有用,我根本就没开通网线,他们会管我才怪。”杨余锦平静的回答道。说完转回头看了一眼林李非凡,见她震惊的愣在了原地,杨余锦也明白她在诧异什么,于是难得好脾气的解释道:“我没骗你,我真的没有开通网线。自从我搬到现在住的小区开始,我玩游戏、看视频、下载软件都是蹭的隔壁邻居假的网。也是该着倒霉,前一阵子有一天他在家里打游戏,正赶上我在下载东西,网速不给力,他连着被卡掉了好几把。人怂技术差,但脾气倒是不小,一怒之下一个电话打到了联通技术部,据说是跟技术人员一顿神吵,技术人员没辙了上门来检修网路,这才发现我偷网的事儿,直接把我后接的线路给掐了。也是我轻敌了,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手,不然当初接线的时候稍微注意一点,就联通那帮技术废材,肯定累死都查不出来。现在可好,邻居见我跟见杀父仇人似的,我寻思着这两天先忍一忍,等下周再重新把网线接回来。避避锋芒,免得招人口实嘛。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下周我就恢复成老样子了,估计也就不会天天这么早来公司了。” 杨余锦不解释还好点,这一解释林李非凡更加不淡定了。我靠,杜姐认识的这都是什么人啊?天天上网不开网线,都靠蹭邻居家的网络,还这么久才被发现。被发现了非但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是怪自己下手太大意了,这技术好的人就是任性啊。林李非凡怀着“捕捉到了一只野生异类”的好奇心理,走近杨余锦,想要跟他多聊两句,于是没话找话的说道:“哎,我说,这是干嘛呢?我看你这几天一没事就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打个没完,有时候我好奇也会看上几眼,你电脑屏幕上就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字母和符号,这是什么玩意儿啊?”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啊,不懂就不要乱说好不好?这叫程序代码,很严肃的,真没见识。”杨余锦白了身后站着的林李非凡一眼,不开心的训斥道。 林李非凡见状,赶紧陪着笑脸好脾气的服软道:“你看看我这不是外行嘛,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气呗。我是不懂才随口一说,要不你和我解释解释你弄了好几天的这个东西究竟是干嘛的,我听明白了不就不会瞎说了嘛,对不对?”林李非凡好歹也是公司的老板,平时里大家吐槽归吐槽,但真要是遇到什么事儿,总还是要让她几分的。唯独这杨余锦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整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的劲儿头,刚来公司的时候没少给林李非凡苦头吃,那些“悲惨经历”现在想起来还让林李非凡历历在目。(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编程游戏 偏偏她还答应了杜迷津,绝对不会为难杨余锦,再说就算是不答应,她也不能拿杨余锦怎么着。这小东西坏心眼多着呢,你稍微对他声色俱厉一点儿,他回头一准儿能想个什么损招,让你摔个大跟头。作揖这打不得骂不得的,林李非凡可不就只有任其宰割的份儿吗?好不容易这几天,杨余锦似乎是转性了,天天消消停停的在公司待着,也不整人了,大家算是有了几天安生日子过。想想这杨余锦平时对电脑就跟对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宝贝着,再看他刚才脸上那么不悦的神色,林李非凡又不傻,当然能猜到,应该是杨余锦误会了自己的口无遮拦是在亵渎他的神作,肯定稳稳的不开心啊。林李非凡哪敢真看着他生气不管不顾啊,她可不想重蹈前几天的覆辙,可不就得赶紧赔礼道歉嘛。 杨余锦毕竟是个小孩子脾气,再看重的事情也不会真的往心里去,看着林李非凡认错态度及时又良好,心里也就没那么气了。他转动了一下座椅,转过身面对着林李非凡,指着电脑屏幕,耐心的解释道:“这东西其实没什么复杂的,我们所玩的所有游戏都是由程序代码组成的,也就是说你玩的游戏其实根本上就是你看到的这些字母和符号。不过我估计以你的智商可能我这么说你不一定能听得懂,我就试着给你翻译一下吧。” 林李非凡想骂人,这小破孩儿说起话来还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给人留啊。什么叫以我的智商不一定听得懂啊?随意开嘲讽你就不怕招仇恨吗?真是的,技术好的人了不起啊?!不过想归想,表面上林李非凡倒还是很配合的冲着杨余锦谦逊的微笑着,听着杨余锦继续认真的跟她说道:“简单地说,你看到的这些程序代码是我现在正在试着研发的一款网络游戏,如果成功的话,你看到就不再是这些代码,而是变成像其他游戏一样,是可以让人真实的参与。让玩家正常娱乐和体验的一些游戏画面和情节了。游戏这种东西,玩家玩的时候会觉得挺简单的,但其实研发的过程还是很困难的。你要写游戏脚本,要设计合理的情节。还要预想出很多应该有的分线。一个游戏之所以好玩,就是因为不同的玩家会有不同的属于自己的过程和结局,而这些不同就是一个游戏的隐藏分线。而这些分线都有自己的程序代码来体现,你要把程序代码编辑的足够详细,游戏玩起来才会更加丰富。才会让玩家有身临其境,觉得自己就是游戏中的角色一样的代入感和认同感。【ㄨ】我打个比方,比如你看宫崎骏的动画片,你觉得非常精彩,可是在他创作一部动画片的时候,那些每张手稿上的每一个线条,才是真正复杂的地方。成品的游戏就是动画片,而程序代码就是组成动画片的每一个线条,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林李非凡有点懵逼,她一方面真心的觉得杨余锦说的这些听起来就够复杂的了。简直就不是人能干的了的活儿。另一方面诚心诚意的感慨于杨余锦的强大,现在说杨余锦是大神,都不足以表达他在林李非凡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好在林李非凡平时没事儿的时候也会玩一些各式各样的小游戏来打发时间,这会儿她结合着自己的游戏经历,想了想,试探的说道:“你说你要做一个游戏,还是有故事情节,让玩家会觉得感同身受的游戏。那就是玩家在创建角色的时候,就会相信自己就是这个角色,然后通过他在游戏中的每一次选择。来决定他之后的游戏经历,不同类别的人会有不同类别的结局,是这个意思吗?” “嗯,大体上差不多吧。不过我希望的是不同人有不同的结局。而不是按照类别来分,是按照每个人都不一样,所有玩这个游戏的玩家都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结局和体验。要是按照类别的话,这游戏我早就做完了,哪还用这么多天啊?”杨余锦听了林李非凡的话,基本认同的说道。当然。还不忘自豪的纠正林李非凡理解上的小错误,来显示自己这款游戏的与众不同。 林李非凡其实并不是太相信杨余锦的话,一款游戏真正开始投入试玩的阶段,会有多少人来玩啊,怎么可能每个人的结局都不一样呢?这听起来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杨余锦一定是有夸大其词的成分。但这并不影响林李非凡对杨余锦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崇拜,毕竟只是对着电脑默默鼓捣几天就能弄出来一款游戏,这绝对不是凡人能够轻易拥有的技能。林李非凡难掩兴奋地对着杨余锦嚷道:“行啊,余锦,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呢!你看看现在这帮新游戏铺天盖地的,只要是随便点开一个网站,立马就能看到各种游戏的广告链接。就算画面再粗制滥造,依旧有人傻钱多的土豪们一窝蜂的往里冲。你这游戏要是上线推广的话,那人民币还不得争前恐后的往你钱包里跑啊!到时候你成了大富翁,我们可都等着借你光呢。先说好了,我是公司老板,你这是上班时间做的游戏,我得有有待,做好了我要第一个试玩啊。啧啧,一说到玩我都忍不住好奇了,余锦你这做的到底是个什么类型的游戏啊?是武侠,还是玄幻啊?是不是那种打怪兽升级然后打boss掉装备的那种啊?还是密室逃生一类的,各种找东西往外逃,贼烧脑的那种?又或者是养成类的,创建个任务代表自己,然后教他各种学技能,等着看他越来越牛逼的那种?你看看我说的还是挺懂的吧?我跟你说,我也是玩过许多游戏的人呢!快说说快说说,你的游戏到底算是哪一类啊?” 杨余锦冷眼看着开启自嗨模式的林李非凡,半天才幽幽的说了句:“你说的这几类,我研发的游戏哪种都不是。” “啊?”林李非凡发出了不解的疑问声,杨余锦用关怀傻子的眼神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她不是装傻,是真的猜不到,只好耐着性子的解释道:“我能不能因此一夜暴富我是不知道,不过你能因为这款游戏借我的光是一定的了。我做的这款游戏是一款婚恋指导类游戏,不用创建人物。玩家上线试玩之后,只要输入自己的自身资料,包括年龄、民族、生日、血型、星座、性格、爱好、职业等等,当然越详细越好。因为你资料越完善,越方便游戏里的自带系统帮你分析你的综合分数。然后你再输入你理想伴侣的一些条件,也是越细化越好,这样游戏系统会根据你输入的资料帮你选择合适的人物。第一个阶段是真是玩家与虚拟人物的恋爱教程指导,就是你会遇到一个与你想象中无限契合的角色。然后你凭着你自己的想法去操作。怎么跟他搭讪,你会对他说什么话,他会对你说什么话,选择什么地点约会,穿什么样的服装约会,设计怎样的约会项目等等,这些都是你自己操作的。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游戏后台会根据彼此性格分析,分析出你的行为令对方的满意度是多少,低于百分之六十以下的话。游戏就会帮你指正,并且交给你令对方满意度最高的做法。这样通过第一阶段的试玩,一般的玩家就会基本掌握一些简单的恋爱技巧了。然后会进入第二阶段,就是与同时上网的异性玩家,当然系统会帮你找到和你的要求基本匹配的异性玩家,这样你们就可以在游戏中模拟恋爱了。模拟恋爱就是把你在第一阶段学会的理论知识付诸于实践之中,在这个阶段,玩家会真实的面临到一些在恋爱关系中有可能会遇到的两性难题,也会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你想要是否真的适合你。而且为了避免尴尬,每一个玩家都拥有一键否决的权利。就是当你觉得对方并不适合你的时候,你可以随时终止与对方的模拟恋爱关系。系统会保护你的一切资料,对方并不会联系到你,也就不会干扰到你正常的生活。而在游戏中。所有主动告知对方的自己的联系方式,都会被游戏系统自动屏蔽掉,你们如果双方都觉得非常投缘,想要真实发展试试的话,就一定要求助于游戏后台的开发商了,也就是咱们公司。到时候我们可以酌情收费。所以理论上,我设计的这款游戏就是咱们公司的周边网络产品,推广的好的话,一定可以增加咱们的客户需求,所以我才说是你占了我的光啊,没错吧?” “听起来不是一般的**啊。”林李非凡动用了她遗传得来的高级商业头脑,认真的盘算了半天之后,震惊到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语句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简单粗暴的称赞道。现在她终于相信杜迷津的话了,杨余锦绝逼是个天才。如果真的有“天妒英才”一说的话,杨余锦肯定就是那种活不过成年就得夭折的主儿。 “实际上也确实不是一般的**啊。”杨余锦显然不是很满意林李非凡说的“听起来”三个字,他偏着头望着林李非凡眨巴着眼睛纠正道。明明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但怎么看都觉得透着一股傲视一切的自得意满。 林李非凡被杨余锦的表情给刺激到了,她感觉自己的智商遭受到了对方碾压后粉碎性的伤害。于是她凑近杨余锦,眯着眼睛威胁道:“不是还没做好呢嘛,现在得意是不是早了点儿?而且咱说话的时候就不能低调一点吗?你这样老板我很是不开心啊。” “能啊,二斤美国棉花糖,我立马装孙子给你看!还有,这个程序代码我已经研究得差不多了,只要好吃的到位,分分钟就可以把它变成游戏让你试玩了。以前杜姐和我说过一个词,叫‘恃才傲物’,我嫌傲物太矫情,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用我过硬的才华来换取好吃哒。就比如说现在吧,游戏能不能开始玩,就在我一念之间的事儿,至于好吃哒要不要买,老板,你看着办吧。”杨余锦无赖式的双手一摊,冲着林李非凡反口要挟道。 “你信不信你再这么嚣张的话,我会忍不住想要揍你的。”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要挟人,这让林李非凡很是不爽。而更加不爽的是,林李非凡身为老板,居然真的可能被对方一个小毛孩子要挟住,这岂不是太丢人?于是林李非凡强撑着自己现有的气势,盯着杨余锦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再威胁我的话,信不信我辞职不干了?”开玩笑,杨余锦混世魔王的做派,那是一天两天养成的吗?这会儿听到林李非凡跟自己叫板,当然不会轻易认怂了。他学着林李非凡的样子,也把头凑近了同样死死的盯着林李非凡,丝毫不肯示弱。 就在二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不下时,刚刚进门的梁祐焕正好目睹了这一幕。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两个人的性格都是纸老虎,还都是没长大的小纸老虎,起不了什么太大的幺蛾子。于是梁祐焕并不畏惧二者之间一触即发的气势,冲着两个人大声问道:“你俩干嘛呢?一大早上就跟公司里练习王八瞅绿豆呐?快都别对眼儿了,这要是来个外人,看了指不定多笑话呢!” 二人听到梁祐焕突然而至的声音,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姿势,确实挺不像话的,于是都往后扯了扯身子,各退一步的快速达成了共识。 “一斤美国棉花糖,加上不超过一百元钱的零食,我要明天就能看到成型的游戏。” “二斤美国棉花糖,加上一次性超市随便选购好吃哒,下午就让你直接试玩。时间可以往前赶,但是报酬绝对不议价!” “成交!”林李非凡说完跟杨余锦气势汹汹的击了个掌后,转过身,一本正经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未完待续。) ps:  感谢读者朋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会持续更新,如果有喜欢本书的朋友也可以加入我们的书友群,群号是二七二一五六零四二,验证消息打“书友”就可以了。书友群的管理员全都是本书主人公的人设原型,您有什么关于本书的意见可以在群内畅所欲言,作者本人也会帮您答疑解惑,重点是加书友群有几率得现金红包哦~还等什么?我们期待与您早一点结识哦! 第二百五十一章不眠不休 “你俩跟这儿打什么哑谜呢?听都听不懂,奇奇怪怪的。”梁祐焕见林李非凡和杨余锦公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达成了某种交易,而自己居然完全猜不到是什么交易,就像是自己莫名其妙被孤立了一样,顿时有些不满的开口问道。 “没什么,谈生意呢。公司内部生意,老板亲自出面谈,就不用跟你汇报了吧?”林李非凡刚刚在杨余锦这里受了一肚子气,这会儿听到梁祐焕问自己,被个小孩子给拿住,显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她当然不希望梁祐焕知道,于是语气不太客气的出言反问道。 这都是什么毛病?一大早上就跟吃了枪药似的,随便问一句就炸毛,真不知道杨余锦怎么把她惹成这样。梁祐焕被林李非凡反将了一军后,隐忍的暗暗腹诽着。秉持着不能顶风上的原则,另有换决定换个话题说道:“老板,今天可就是周五了,你那个网站上签的客户不是约好了今天来公司面谈吗?方案杜迷津都给你分析完了吗?你都背熟了吧?” 难得林李非凡心里有底一次,她之所以今天来公司这么早,就是因为昨天花了大半宿的时间把杜迷津传给她的具体求婚方案都背了一遍,今早未免一觉醒来大脑格式化,就早起又捋了一遍,现在可以说是三个指头抓田螺——十拿九稳了。所以她并没有给梁祐焕嘲笑她的机会,自信满满的说道:“放心吧,都搞定了,我保证今天客户来了,肯定会被我出众的口才征服的,你就等着瞧好吧。” 梁祐焕有些意外,没想到平时以“不靠谱”著称的老板,还有这么打包票的时候这让他原本已经想好了的挤兑林李非凡的话生生没了用武之地。梁祐焕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接什么话才好,只能继续转移话题的问道:“杜迷津那边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具体消息啊?郝雪那还没进展呐?” “她昨天晚上打电话跟我要了几所高中的语文教师入职考试的考题,说是打算好好备战一下。准备去郝雪所在的高中应聘语文老师呢。估计是其他办法尝试过了,收效都不是很好,所以才打算拼拼命来个狠的,直接跟郝雪做同事。一步到位,免得再碰钉子吧。”杨余锦听到梁祐焕打听杜迷津的近况,本来是不太想说的,关于梁祐焕和杜迷津之间的恩怨情仇,他倒是也听杜迷津说过几嘴。可是转念一想。天天不见面还能想起来打听,怎么说也算是杜迷津在他心里多少还有些分量,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不是吧?这也太扯了,她学历就不过关啊,高中老师怎么着不也得是师范大学本科毕业啊?”林李非凡听完杨余锦这么说,当时就炸毛了。这听起来就跟个玩笑似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不激动才怪呢。然而她刚喊完,突然看到来自杨余锦所在方位射过来两道精锐的目光,这目光中的寒意顿时浇灭了她所有的气势。林李非凡被杨余锦突然间的不友善搞得有点懵。她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讨好的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嘛,我知道有你在,学历什么的都不事儿,你随便黑个学校网站,加一两个********都不会被发现的,你最有本事了行了吧?” 林李非凡说完,见杨余锦脸上的神色有所缓和。都说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屑于被人吹捧的,屁!你看看这一刻想不到,就怒刷存在感直接给人甩脸色的人。看来有本事的人也分淡泊名利和争名夺利两种啊。林李非凡在心里暗暗吐槽的想着,她退了一步委婉的说道:“我主要是担心杜姐,就算学历这块有把握不会穿帮。可是一家高中招老师,怎么着也得考核吧?再退一步讲。就算是笔试的时候超水平发挥了,考的全会蒙的全对,哪还有面试呢。到时候校领导坐一排,轮着翻的靠你,换谁谁都得露怯吧?谁知道面试的时候学校会出什么变态的题目啊?这根本就是事先没办法预料的,复习都没法复习。咱杜姐就是再本事,到时候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怎么可能真的考得过呢?” 林李非凡说的话,梁祐焕并不是很认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莫名的相信杜迷津,他觉得杜迷津一旦决定的事情一定是有一定把握的,至少也是她认真评估自身,确定有一半以上可行性,才会开始着手去做的。所以虽然这件事情听起来真的有些荒谬,但梁祐焕并不觉得杜迷津就一定没戏。只是还没等他想好措辞开始反驳林李非凡,就听到杨余锦已经开口淡淡然的说道:“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杜姐一定可以。任何的考核,笔试也好面试也好,都是存在着一定的套路的,看的题多了自然能够分析出一般情况下,学校都会对哪一类的教程比较感兴趣,也就是说还是可以分析出主要的备课范围的。而且杜姐想要应聘的是语文老师的职位,语文不同于其他的学科,除了汉子怎么写,古诗怎么背是有一定答案的,其他的阅读理解啊,归结中心思想啊,写作啊等等部分,可以说都是怎么讲怎么有理,咱们杜姐是典型的好人出在嘴上,这点上还是应付的过去的。再来说准备考核的背题,我给杜姐找的都是北京市的重点高中一般招聘语文老师的考核题目,在课题深度上,育才跟它们根本没法比,只要杜姐背的下来,区区一场应聘考核,根本不在话下。” “那么多题啊,杜姐那是人脑又不是电脑,哪有那么容易几天时间就背下来啊?而且要真是像你说的口才好就能直接应付面试的话,那高中语文老师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吧?”杨余锦的话并没有完全打消林李非凡的顾虑,她依旧有些迟疑的说道。 “你太不了解杜姐了,我给她准备的那些考题资料,只要她真心想背的话,最多三天一定记得下来。就说我刚才和你说的这个游戏的最初设计理念吧,这个游戏的脚本也就是内容定义部分,就是杜姐给我出的策划案。一般来说,在一个正规的游戏公司里,处一个大型游戏的脚本,都要一个团队整整耗费好几个月的时间。反复的推敲和修改,才能最后成型。而咱们的游戏脚本,杜姐临去q市之前只写了两天就交给我了。细节完整,面面俱到。所以说杜姐的能力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我对她绝对有信心。很久之前,我和杜姐一起做过一个双商测试,我俩成绩差不多。看你今天的样子应该是已经肯定了我的能力了,所以你也应该对杜姐有信心才对。不过你现在的怀疑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个世界上天才能创造出来的奇迹,平凡人总是很难猜到的。” 杨余锦最后一句话已经明显有了嘲讽的味道,然而林李非凡现在在意并不是这点,她更加关心的是两个人的双商分数究竟是多少。秉着对大神的膜拜心情,林李非凡有些好奇的问了句:“杜姐的智商分数是多少啊?” “128分。高出一般人的平均分数线将近20分吧。而且我们用的是国际公认的专业iq测试题,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绝对不是随便的测测玩玩而已。” 尽管杨余锦说的很正式,但林李非凡还是有些不以为然。128分虽然好像很高的样子,但也不是普通人中就绝对找不出的分数。通过刚刚和杨余锦的沟通,林李非凡心里对杨余锦的定位已经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她绝对不相信这个分数就能和杨余锦这种深藏不露的天才相提并论,于是她紧接着又问了一句:“那你智商多少分啊?” “188分。”杨余锦答得波澜不惊,就好像这个分数多么稀松平常一样。然而林李非凡听了却吃惊的长大了嘴巴,瞪大了双眼咂舌的说道:“我去!188分,你还是不是人啊!而且你和杜姐中间差了整整60分,你和我说你俩成绩差不多?你和我闹呢吧?” 杨余锦的脸上显露出了少有的难堪和窘迫,这让林李非凡一时之间很是疑惑,被人夸奖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这表情怎么都和开心对不上号啊,难不成这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直到杨余锦开口,林李非凡才知道问题所在。只听见杨余锦支吾了半天,才有些艰难的说道:“我们测的是双商,你只问了智商,还有情商呢。我说的是综合评分我和杜姐差不多。面试考核这种事儿主要靠的就是临场应变能力,这属于情商的范畴,杜姐情商高,所以肯定没问题的,你就别担心了。” 林李非凡现在的关注点已经不在是否担心杜迷津能否通过考核这件事上了,整整60分的分差。都能被拉平,而且看杨余锦的表情来说,应该还不止被拉平这么简单。现在眼前这个别别扭扭的小孩子,还是之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杨余锦吗?这不禁让林李非凡更加想知道两个人的情商分数比了,于是她隐忍着笑意,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道:“你说杜姐情商高,到底比一般人高到什么程度我哪知道啊?你总得和我说说杜姐和你情商都是多少分,我才能有个具体的概念吧?” “杜姐情商178分,我70分。”杨余锦还是没能躲过这个话题,只能皱着眉头,很是不情愿的小声说道。 “70分,天呐,这还没到及格标准线吧?余锦,你也太惨了点儿啊!”林李非凡听到杨余锦报出来的分数后,一个没忍住,笑出声的说道。然而当她的目光在有限的空间中与杨余锦不期而遇时,她敏锐的感觉到了对方的小情绪和玻璃心。于是林李非凡快速收整笑容,略微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生硬的掰扯道:“那个,其实我只是想说杜姐情商实在是太高了。一个早上就接连受到你的智商和杜姐的情商上的双重暴击,一时情绪错乱,反应有点夸张也是正常的,嗯,就是这样子。现在我一点都不担心了,就杜姐这藐视众人的双商,什么搞不定啊,对吧?178分,啧啧,天生就是做情感策划的材料啊,渡劫不愧是咱们公司的中流砥柱啊。” 林李非凡将话题强行转移到了杜迷津身上,然而杨余锦的情绪并没有因此就完全好转。无奈林李非凡已经用自黑的方式认错了。总不能再说她什么,于是站在一边的梁祐焕就不幸的成为了被殃及的小池鱼。只听见杨余锦顺着林李非凡的话冷冷的接了句:“情商高不见得就一定能做好情感策划,有些感情还是很麻烦的,毕竟医者不能自医嘛。比如说遇到渣男花式劈腿什么的。情商再高也只有自认倒霉的份儿。” 杨余锦这个指桑骂槐的技能实在是修炼的炉火纯青了,是个人就能听明白他针对的是谁。然而林李非凡并没有打算圆场的意图,好不容易把杨余锦的怒意转移到了别人身上,不管对方是谁,她都不会傻到跳出来自讨没趣。何况现在战场已经变成了梁祐焕和杨余锦的对决。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谁能在打嘴炮儿战役中完美胜出,还真说不准。 果然,梁祐焕并没有让林李非凡失望,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的任由杨余锦拿他出气,只见梁祐焕站在原地远远的斜了一眼杨余锦后,四两拨千斤的说道:“情商高的人到底会不会处理情感问题,我还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这情商没及格的人说话倒是真的不过脑子。老板,我早上来得太早还没来得及吃早餐。下去买点东西垫垫肚子,有什么事儿你打电话叫我就行。”说完,不等杨余锦发飙,就转身出了公司,只剩下杨余锦一个人颇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败感。 与邻世红娘馆里一大清早就上演“一言不合坐地撕逼”的狗血剧情不同的是,身在q市的杜迷津和保信此刻倒是为了工作格外的认真和上进。 “杜姐,这已经是你今天早上昨晚的第三套笔试题了,我刚刚出去买了早餐,要不你先歇会吃点儿东西,别那么拼命。身体要紧啊。”刚刚从外面开门进屋的保信,手上拎着满满两塑料袋的食物,油条、豆浆、烧饼、豆腐脑、馄饨应有尽有,可见他对杜迷津倒还真是挺关心的。生怕伺候不周的架势。 倒也不是保信多会心疼人,主要是杜迷津自从昨晚接收到杨余锦穿过来的考题之后,就跟开了挂一样作死式的跟自己较劲。昨天晚上保信睡熟了之后起夜,当时都已经两点多了,杜迷津还在客厅里画着重点,一点休息的意思都没有。今早保信七点起床。寻思着帮杜迷津买点早饭,毕竟看她的样子应该也没有什么时间做早饭。结果一推自己的卧室门,发现杜迷津还是昨夜的姿势,要不是她换上了一套家居服,保信差点以为杜迷津又熬了整整一个通宵呢。这会儿买了早饭回来,杜迷津还在做题,保信觉得再这样下去,就是铁人王进喜也恐怕熬不了几天了,于是他拎着食物走进杜迷津,有些担心的说道。 “没事,你先放这儿吧,我做完这套题就吃。”杜迷津头也没抬的直接说道。说完低着头继续盯着手里的卷纸,却觉得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有些挡光,她有些疑惑的抬起头一看,之间保信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身边,望着自己的目光中有难以掩饰的担心,而脸上挂着的也是满满的悲天悯人。 杜迷津实在受不了保信这种好像自己随时会死掉的眼神,她缴械投降的说道:“好吧好吧,我把桌子收拾一下,现在就吃好不好?你是在外面吃过了,还是跟我一起吃一点儿?” “我哪吃过了啊,买了这么多东西就是为了回来跟你一起吃的。我看出来了,我要是不监督你吃饭,你肯定就会虐待自己的胃了。来之前保诚就和我说了,杜姐你有胃病,不能总是不按时吃东西,保诚特别嘱咐我一定要看好你,可不能让你在这边坐下病喽。”保信听了杜迷津的话,这才喜笑颜开的边去厨房拿碗筷,边和杜迷津闲话家常道。 杜迷津手上动作不停,利索的收拾着课本和卷纸,嘴上倒也不耽误聊天,笑着和保信说道:“保诚连这都和你说啦?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没和你打过招呼的。你还别说,原来在公司的时候,保诚就是那种看上去最最不着调的员工,我还真没想到,他居然也有这么懂事儿的时候,还记得关心我有胃病,看来我平时是错怪这孩子啦。”杜迷津说着话抬起头冲着保信招呼道:“你把馄饨放那个碗里端过来就好,桌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在厨房把糖罐子拿出来。这个豆浆要是不放糖的话,我还真是喝不进去。” 保信本就有意想要让杜迷津思想上稍微休息一些,借着吃饭的空档,保信主动找着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杜迷津聊着天。 “杜姐,我昨天半夜起来就看你在用功,今早还看你写卷纸,准备的怎么样了,是不是感觉特别难啊?” “难倒是说不上。其实也没什么。语文不想数理化,有那么多明确的答案,语文主要看的就是理解和分析。我是应聘老师,和学生考试还不一样,像那些填字、组词、造句、古诗词默写什么的,应该不会拿来考我,我主要背的就是课文理解,中心思想这些。这些东西都是活的知识,理解了的话临场发挥就可以,所以主要复习的就是教案这些。只不过毕竟学历是硬伤。读书我本来读的就没别人多,所以没有那些师范院校出来的科班生有经验。现在时间又这么紧,多看一些做一些别的老师的应聘考题,对我会比较有帮助。” 保信因为之前的生活经历,也没能上过大学,知识功底有限,导致他对杜迷津说的这些话听起来也是一知半解的,只好用点头带过表达自己好像明白了一些。倒是有另外一件事,是他眼下十分好奇的。 “杜姐,有件事儿我不是很明白。昨天晚上咱们回家的时候。在小区里明明看到郝雪了,我也指给你看了,为什么你非但不上前搭讪,反倒拉着我躲在一边呢?你看你昨天跟郝雪在江南布衣里也算是碰过面了。走上前去打个招呼不也挺正常的吗?没准一回生二回熟,郝雪一看你们住的这么近,抱着跟邻居好好相处的心态,就跟你多聊几句也说不定啊?” 杜迷津听了保信的问话,温和的笑了笑,咽下嘴里的豆腐脑后。耐心的跟保信解释道:“我昨天在服装店里的时候,曾经试图跟郝雪建立一些共同的话题,可是我发现,郝雪这个人性格是比较偏于内向、自我的,她并不是一个短时间内就会和陌生人相谈甚欢的人,何况她对周围的事物存在着很明显的警觉性。这样的一个女生,在江南布衣的旗舰店的时候,就有人突然出现搭讪,回家的时候还能看到这个人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小区,过几天我去应聘,她又会在工作的单位看见我。三番五次是没办法用机缘巧合解释的,你觉得到时候她会不会对我的有意接触更加防备?所以既然决定了要和郝雪做同事,细水长流慢慢来,那就别急于一时。与其让郝雪觉得我无处不在炎魂不散,不如等到我们已经成为同事之后,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让郝雪不经意间发现我们住的很近,这丫昂有了前期的接触之后,偶遇才会变成是命中注定,咱们才更有可能奔着终极目标——也就是和郝雪成为好朋友继续努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坦白说,不是十分明白,但是可以试着思考,试着了解。”保信听了杜迷津的解释后,实事求是的说道,末了还感慨的补了一句:“有时候真的觉得挺难挺累的,咱们无时无刻不在分析郝雪的性格,猜测她什么时候看见咱们究竟会怎么想。你说咱们在这边累的起早贪黑的,她前男友也就是咱们的委托人倒好,每天就负责询问一下咱们的进程,剩下的什么都不管。唉,还是有钱人任性啊。我要是有钱,也可以什么都不做,等我以后有喜欢的女生,我也雇咱们团队帮我追女生,实在是太省事儿了。” “其实并不是你想的这样,有些人什么都不管,倒也是一件好事。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爱的能力是不同的,有的人做了六十分的事情,刚过及格线,外人看上去觉得他对爱情也不是很上心。殊不知,对方爱的能力就只有六十分。你再让他做什么,他也未必想得到做得出。而有些人明明做了一百分的事情,在外人眼里,他简直就像标准情人一样完美无缺。可或许人家爱的能力有一百二十分不止呢,你没见过他真爱一个人,就永远无法想象他到底能对一个人有多好。在郝雪这单中,咱们的委托人孟良,很显然就是第一种人。你是没听过他对于之前和郝雪的一些经历的自述,那简直就不是一个情商达到及格线的人能犯出来的低级错误,说白了就是不懂爱情,我觉得他爱的能力连六十分都不到。这样的一个人,你难不成还指望他能凭自己的能力把郝雪追回来?再说人家要是真的能自己搞定了,那还用得到咱们吗?到时候咱们赚谁的钱去呀,你说是吧?要我说,他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是最好的配合了,真要是让他做点什么,也妥妥的就是帮倒忙。”杜迷津不像保信,她对于委托人看上去“袖手旁观”的态度倒是很理解也很看得开,所以有些认命的回答道。 “杜姐,你心态真好。我有时候会想,就你天天分析啊、背题啊、调查啊,这些乱七八糟的工作是既繁琐又麻烦,要不是真心喜欢帮别人的话,一定无聊死了,根本坚持不下去,所以说杜姐,你本身应该就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咱们的委托人遇到你,算是好运气了。”保信说着话倒真不是在恭维杜迷津,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保信发现,杜迷津为了达成委托人需要的效果,往往会做出不眠不休的努力。而且她在分析别人的心态的时候,也会设身处地的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想问题,而这些都是保信所做不到的。保信很庆幸,自己第一份工作,可以和杜迷津一起共事,所以此刻无比真诚的称赞道。(未完待续。)xh:.254.201.186 第二百五十二章歇斯底里 “小小年纪嘴倒挺甜的。行啦,不用夸我了,要夸也等我真的应聘成功了再夸不迟。我吃完了,一会我还得再背背考题,捡桌子刷碗这些小事儿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杜迷津看着保信一脸真诚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结束了这个吹捧自己的话题。 “保证完成任务!”随着说话声保信抬起右胳膊冲着杜迷津顽皮的敬了个礼,孩子气的脸庞上那份天真善意的笑容,一瞬间让杜迷津觉得无比温暖。或许这就是团队存在的必要性,就算你帮不到我,但你总能支撑我。 “我说你今儿是怎么了?我怎么总感觉你做什么事情都不在状态啊?刚才买单,你给了人家一张一百的,转身就走,要不是我叫住你,你练等着人家找钱都忘了,没什么事吧你?”那边杜迷津和保信相安无事的各自忙碌着,这一边,刚刚一起吃过午饭的保诚和林李非凡也走在回公司继续打拼的路上。只是今天的林李非凡有些不太一样,她的心不在焉简直不能表现的更明显了,短短一个中午饭的时间,已经不知道闹过几次乌龙了,既是同学又是同事的保诚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这会儿没什么外人,才有些担心的开口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心里有点堵得慌,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有点挫败吧。”林李非凡听了保诚的问话,有些忧愁的叹口气回答道。 “不是大姐,你别吓唬我啊,你说你整天跟个偶像剧女主似的,不是耍横就是十三点,你还会心里堵得慌,你长心了吗?作为一个空有斗志而没有之上的傻白甜老板,你得遇到多了不得的大事儿,才能把你刺激的感觉到挫败了啊?行了,别跟心里憋着了,跟我说说吧。你到底怎么了?”保诚真的很少看到林李非凡这样,大学就是同班同学,现在又成了同事,记忆里。她一直都是那个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当一回事儿的小姑娘,这突然走起了小忧郁的路线,保诚还真有点不太适应。于是保诚试图缓解气氛一般,贫嘴的挤兑林李非凡道。 按照二人平时的相处模式,一旦保诚开启吐槽技能。必定会激起林李非凡不知死活的口舌还击,二人吵闹一阵子,也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然而这次保诚出现了战术上的错误,林李非凡非但没有还嘴,反倒是哀怨的眨着泛着泪光的眼睛,停住脚步,委屈的看了保诚半天,才撇着嘴,努力忍住悲伤的小声说道:“有你这样的吗?人家正难过呢好不好,也不见你安慰我两句。还是老同学呢,真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我有那么不好吗?至于让你落井下石的往我伤口上撒盐啊。” 保诚一听,这话说的就有些严重了。再一看林李非凡的表情,坏了,看来这丫头这次心里真是遇上什么堵心的坎儿了。他赶紧调整态度,老老实实的认错道:“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咱俩这不是平时吵吵闹闹的都习惯了嘛,我以为你不开心,我闹一闹你也就好了。要是话说重了。你别忘心里去啊。我没什么恶意的,就是担心你,要不你和我说说怎么了,我好好劝劝你行不?” 林李非凡现在的心情满满的都是弄得化不开的忧伤。根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可以留给愤怒了,再加上保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倒也不愿跟他计较。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解释道:“其实你刚才说的倒也没什么错,从小我就是个一根筋的笨姑娘,这倒是真的。学习不能说不努力。练习题做得比别人多,补习班去的比别人勤,人家童年里都有几部一直跟着看的动画片,可我的童年回忆里连本课外书都没有。一天天除了上学就是背书写作业,可即便是这样,成绩也就只能维持个中上就不错了。偏偏我妈还对我寄予厚望,她总觉得她在学校的时候就是风云人物一样的高材生,林福佑又是商界奇才,这强强联手生下我,怎么着也得是个聪明孩子吧?所以我妈总是跟我说多看书、多做题,只要用功,我的成绩一定能够傲视群雄。而我呢,还不想让我妈失望,你是不知道,我小的时候我妈带着我四处颠沛流离的生活,那个时候我妈实在是太苦了。她除了正常的上班,还要打好几分零工,才能赚够我们母女俩的日常开销和我的学费。我知道,我妈把改变生活状况的所有希望,都放在了我身上,所以我只能更加拼命,我得让她安心,让她以后有好日子过。你知道我是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考到商大的吗?真的,我觉得我高三的时候差点没累死过去。当我看到录取通知,发现时一表,而且还是商大最好的专业的时候,我高兴的简直没办法形容。可是我妈确认为,我考到了商大,而不是别的什么更好的学校,全是因为我高考的时候发挥失常了。她对我的认知总是会比我自身的真正能力高出去两三个档不止,这让我活的非常不快乐。我虽然没办法让我接受我有多笨,但时间长了,我倒是也学会了一套让自己没那么悲惨的自欺欺人的办法。我时常对自己说,学校好坏也不过就是分数上多点少点罢了,总是有一些学生是为了应付考试而生的,考试的时候如有神助,一旦考完试所有的知识点就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而我这种考试上不太占便宜的女生,起码我每个知识点背的都熟,十年二十年以后再考我,我还记得,这才叫真的学会了呢,我不过就是缺点运气罢了。再说学习好坏也不能代表生存能力的强弱,你看看那些做生意赚了钱的,多半都是土老板没什么文化,但是人家生存能力强啊,就是有办法把生意做起来啊。你看我现在不也自己开公司了吗?照比很多毕了业找不到工作还得想办法继续考研的人不是强多了吗?” 保诚一直都在听着林李非凡顾影自怜式的陈述,他好像已经明白她不开心的点在哪了,正在他闷着头想应该怎么劝解的时候,正好听到林李非凡说到这番自我安慰,保诚连忙跟着附和道:“挺好的啊,你这么想就对了。我跟你说啊,这日子都是给自己过得,你就是再孝顺。也不能天天去想才能让你妈妈更开心,你总得留点小空间安放自己真实的情绪,比那么拼,人生苦短何必呢?你看看你过得不快乐还得自己劝自己。不过说实话,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安慰自己的方式蛮好的,这世界上的很多人其实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强大,就说你吧,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你也希望呈现给别人的都是你好的地方对不对?所以说那些人也一样,你看他们不复习就能上好学校,人家没准就是表面不复习,其实背地里玩了命的做题呢,就为了打击你这种傻孩子的自信心。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差不多,没有谁真的是绝对的天才,你看到的那些外表光鲜的人,很可能就是包装好的绣花枕头,所有的聪明机灵都是自我营销。没准儿背地里多傻呢。所以还是应该开心点的,你并不比别人差啊。” 林李非凡并没有因为保诚的话而恢复到平时的活力宝宝状态,她只是更加泄气的顺着保诚的话继续说道:“说是这么说,我也一直用这个说辞哄骗着自己若无其事的过了好久。可是自从我开了这间公司以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我把四直起来两个月一单生意都没有,可是杜姐大刀阔斧的开了个会,公司的营业额就蹭蹭的往上涨,作为老板,我无能。每一次接到单子,我脑袋里都一点概念也没有。都是杜姐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教我,从哪里入手,应该做些什么。要是没有杜姐,就光指着我。沈小枝现在一定还在暗恋陈子木的康庄大道上一路狂奔呢,作为员工,我还是无能。我也想过,那我就认命的负责装傻犯二撒娇卖萌算了,反正术业有专攻,我学历总还比杜姐高吧。公司是我开的,我总还比别人有钱吧?可是现在连这点都说不过去了,今天早上余锦和我说,杜姐正在背教案,准备下周就去育才高中应聘语文老师了。高中学历都可以只用几天的时间就完成师范类院校本科生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你说我这个老板相比之下,是不是更像一个白痴?早上余锦给我看了他刚刚研发的游戏,明明在我眼里看起来那就是一堆乱码,什么意义都没有。可是在余锦手上稍微鼓捣鼓捣,就成了可以满足所有玩家乐趣的游戏,我刚才吃午饭之前还试玩了一下,连画面都是3d效果的,代入感简直不要太强,这样的游戏如果真的投入到市面上,运营好的话不出一个月,余锦靠它赚的钱就足够开好几个咱们这样的公司了,我想单纯的当个人傻钱多的土豪,地位都受到了威胁,你说我心里怎么还能过得去啊!没有遇见你们之前,我总还是能找到借口安慰自己,可是现在我再也无法正视自己感人的智商了,我感觉的我智商受到了碾压式的伤害,怎么可能不挫败啊!” 林李非凡说到最后,声音里隐隐有了哽咽的味道,这让保诚瞬间慌了神,他最怕女孩子哭了,尤其是林李非凡的眼泪,那简直就是绝杀啊。于是保诚赶紧摆手制止住林李非凡濒临崩溃的情绪,小心的安抚道:“你给我打住,千万别哭!你好好的,冷静点,听我说啊。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事儿,总会有几个天才存活于世上吧?你只是运气好,遇到的天才比较多而已,但你不能逼着自己向高难度挑战啊。你说你跟天才比智商,你这不是自己找虐呢嘛。再说你看看咱们公司,也不全是天才对不对?除了杜迷津和杨余锦那俩变态之外,你看看别人嘛。比如你想想梁祐焕……”保诚说到这儿愣了一下,两次对抗杀手行动中,梁祐焕英明神武的表现瞬间在保诚的脑海里闪过,好吧,这也不算个正常人。他值得跳过梁祐焕继续说道:“呃……梁祐焕学过好几年暗器呢,这个咱们比不了,不说他吧,你看看殷明镜……”殷明镜以一个穿越而来的古人身份,能够熟练地背诵所有他那个朝代的诗词,并且出口成章,这些都不说,但说他换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竟然很快的就学会了各种电子化设备的操作运用,光是这一点,好像跟他比智商也占不到什么便宜。于是保诚只得又换下一个人,说道:“呃……殷明镜是个古人。从小就没喝过三聚氰胺的牛奶,这么比不公平,不说他了,我们再看看别人,杨卓年怎么样?”保诚刚说完杨卓年就恨不得抬手狠狠抽自己两嘴巴。那个飞檐走壁躲子弹,拿剑挡枪的大神,好像也不太适合拿来做对比。保诚实在没辙了,真是不说不知道,这一细说起来,公司里还真是处处是栋梁啊。眼瞅着林李非凡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暗淡,保诚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了一样,惊喜的指着自己说道:“非凡非凡,你先别这么沮丧,你看看我啊。不是还有我呢嘛!你看看我也是咱们公司的成员,我也和你一个学校,成绩还不如你好呢。我也什么都不会做,还没你勤奋,还总找借口偷懒对不对?你的那我当坐标,我猜是普通人,你看看你和我比的话,是不是就完胜了?所以嘛,生活处处有惊喜,你想想我的存在或许就是上天怕你自卑啊。你要是说你被碾压了,那我还不被压成粉末啦?难不成我也跟你似的庸人自扰,那我还活不活啦?” 保诚为了安慰林李非凡也是不遗余力了,连把自己说的这么一无是处都说的如此开心。林李非凡当然知道保诚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感动肯定是有的,不管这番话是否真的说服了林李非凡,但这份情谊和用心总还是要领的。于是林李非凡看着保诚犹自期待的模样,如他所愿的破涕为笑着说道:“傻不傻啊,说自己还说得这么起劲,真是愁死人了!下次你要想用类比的方式劝我的话。直接说涟漪就好了嘛,不厚道的说,我觉得智商上,我还是可以和涟漪pk一下的。别总编排自己了,听着跟哄小孩似的,怪没诚意的。” 林李非凡说完仰着头笑嘻嘻的看着保诚,保诚听了林李非凡的话,知道她已经从感伤的氛围中走出来了,自然心内也是欢喜的,于是也同样的回望着林李非凡,本来只是简单的对视,但保诚却不知不觉得看入了神。只见林李非凡的双眼弯成了一抹月牙的弧度,向上的嘴角像是噙了蜜一般,甜的让人心醉,而她两肩上披散的长发更是很好的遮住了林李非凡原本的婴儿肥,让整张连看上去有些消瘦的惹人怜爱。一种微妙的情绪正在二人之间无声发酵,而这情绪竟让保诚产生了一种想要亲吻林李非凡的冲动。 保诚微微低下头,抬起右手将林李非凡脸颊边的碎发向外理了理,林李非凡也配合的一动不动,并未抗拒。就在二人马上就要上演少儿不宜的画面时,顽皮的命运再一次扮演起了电灯泡的角色。只听见从走廊远处的楼梯间里传来一个女生宣泄般的叫嚷:“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催我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这几个月为了你的计划,我每天早起挤公交,中午吃盒饭,这是我以前根本就没有过过的生活好吗?!你还要我怎样啊!事情进展的不顺利,你就只知道教训我,我因为在公司被牵连遭遇杀手伏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派人救我呢?你不是养了很多保镖吗?他们都是死人吗?我每天有多担惊受怕你从来都不问,你在意的就是你的计划,你心里还有我吗?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你才开心啊?!”随着“砰”的一声物品抛出后撞上墙面的撞击声,女子的呐喊戛然而止,几秒钟的清净之后,响起的就是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保诚和林李非凡同时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的词汇,“杀手”、“受公司牵连”、“遭遇伏击”,公司里总共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这个女生的身份不言而喻。保诚悄悄的冲林李非凡摆了摆手后,一个人贴着走廊的墙边,小心翼翼的向着楼梯间的方向移动,只见他缓缓地走到楼梯间边上的安全门,透过安全门上的玻璃快速的向着里面扫了一眼之后,又重新走回了林李非凡身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耸了耸肩膀说道:“现在看来,在这个公司里,智商垫底的还真是咱俩。我看到了,确实是东方涟漪,哭的跟个泪人似的。都快喘不上来气了,根本就没注意到我。”保诚说到这里,看着林李非凡有些震惊的表情之后,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东方涟漪有事情瞒着咱们。隐藏得够深的了。你开的这个公司还真是精彩,随便一个员工拎出来,各个都是演技派啊!要不是我张罗着在27楼跟着别人一起下电梯,剩下几层就当是吃完饭走楼梯上来消消食的话,估计这会儿也不会在30楼听到这么劲爆的戏码。” 林李非凡听了保诚的话半天没出声。站在原地静静的想了好久,突然一个转身,抬脚就向着楼梯间走过去。多亏保诚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林李非凡,压低嗓门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林李非凡本来并不想答话,她用力的甩着保诚的胳膊,甩了三四下,实在挣脱不开,才忍不住愤怒的解释道:“你拽着我干嘛啊,松手!你没听她刚才在电话里喊什么吗?她来咱们公司是有预谋的。我总得过去问问她究竟什么目的吧!我说我怎么总觉得她好像故意在掩藏自己的存在感呐,平时总是装出一副无辜单纯的模样,好像什么事儿都跟她没关系,她才是最绿色无公害的那个。就这么把咱们一公司的人都骗了,她有意思吗她,亏我还拿她当朋友呢!你别拦着我,我非得过去好好问问她不可!” “我亲爱的老板,请相信我,你现在这个样子十分、非常、特别、极其的不适合去逼供或谈判,你能不能先冷静下来。听我说两句。”保诚自然感受到了林李非凡蓬勃的怒意,说实话,他自己心里多少也有些不舒服。平时在公司里,保诚一直觉得东方涟漪和林李非凡是一类人。就是那种呆呆傻傻蠢萌蠢萌的姑娘,是非常需要别人照顾的,所以但凡事有工作分派下来,如果有时间,他都不介意多帮她们俩做一些事情。谁知道今天才明白,自己以为的小白兔很可能是只九尾白狐。道行深着呢,这换了是谁都会有一种被欺骗的即视感,恐怕都不会太好过。但保诚还是理智的阻止了林李非凡的冲动,他将原本拉着她胳膊的手改为扶住她的双肩,轻柔却又强硬的迫使林李非凡的视线与自己对视后,才缓缓开口劝慰道:“我知道你现在非常生气,坦白说我和你一样,我也非常生气,觉得自己仿佛被骗了一样。可是你现在过去根本一点效果都没有,反倒会把事情搞得更糟。你想想啊,东方涟漪跟咱们一起共事也三个多月了吧?这段时间她无时无刻不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笨手笨脚没思想没心机的小姑娘,装一天容易,天天都这么装其实是非常难的,何况还是在杜姐和梁祐焕这样的人精的眼皮底下,那得有多大的心理压力!所以能得出的结论就是,她想要隐瞒的事情对她来说非常重要,轻易不会让外人知道。你现在贸贸然走过去,直接开口问,你以为她就会老老实实的告诉你吗?搞不好人家最多辞职不干了,你还能拿她怎么样呢?杜姐曾经跟我说过,但凡是敌人,只要能把他们放在台面上看着,就尽量别给他们隐在暗处的机会,所以让东方涟漪辞职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你再想想,以咱们杜姐的智商,那发现疑点、分析案情的能力简直就是福尔摩迷津啊!我觉得这事吧,没准杜姐已经有所提防了,所以才会在去q市之前死活也要把杨卓年安在公司里,目的就是为了防着某些图谋不轨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就更得想办法留住东方涟漪了,只有把这个人留下来,才能等到杜姐忙完回来收拾残局不是?咱再退一步讲,你刚才也听到东方涟漪在电话里是怎么喊的了,很明显她所做的一些筹谋,都是受别人指使,而从她的态度可以看出,她现在已经对这个人非常不满了。既然不是自己由心而发的意愿,这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三个多月咱们是怎么对她的,我不相信涟漪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这次已经濒临崩溃了,要是下次指使她的人再给她施加压力,没准她一个承受不住,就会主动来找咱们坦白,寻求帮助了。你现在走过去,告诉她咱们已经察觉了她的秘密,那就等于是在她犹豫徘徊的时候,逼着她做出一个选择,别切断别人改过自新弃暗投明的机会好不好?综上所述,你现在过去要不到你想要的答案,反倒会把人推得更远,你想想我说的话在不在理?” 保诚的一番长篇大论,已经让林李非凡原本一触即发的情绪得到了有效的缓解,仔细想想,到也不无道理。不过这样头头是道的保诚,平日里毕竟是不多见的,她看着保诚一脸的认真,忍不住揶揄的说道:“你确定你是保诚?我怎么感觉你像杜迷津上身了一样?来不来还学会分析了,分析的角度还挺全面,最过分的就是你说的那个‘综上所述’,这基本上是每次杜姐发表长篇演讲的时候都会用到的词汇好不好?你还是好好说话吧,不然我都不适应了。” “一边去,好心好意拦住你,不让你犯错,你反倒过来挤兑我,有没有点儿良心啊,真是个小白眼狼!”保诚听了林李非凡的话,佯装恼怒的说道。陈着林李非凡还有反应过来,抬起手冲着她鼻子狠狠刮了一下。 林李非凡想躲却没躲开,只能不服气的狠狠捶了一下保诚的肩膀后,仰起头看着保诚,闷声闷气的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啊?就把她扔这儿不管她啦?” “给她点时间让她一个人静静吧。咱们现在要是出现在她面前,那才真的是场灾难呢!咱俩小点声,走到电梯旁边,坐电梯上楼,刚才的一切就当做没有看见过,以后在公司里多多留意东方涟漪的举动就好了,知道吗?”林李非凡闻言点了点头,低着头随保诚一起,悄无声息的向着电梯走去。(未完待续。)xh:.254.201.186 第二百五十三章争夺天玑 “哎,你说,东方涟漪能有什么事儿瞒着咱们啊?你那么能分析,再帮我分析分析呗。”站在电梯里的林李非凡百无聊赖的撞了一下身边保诚的胳膊,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我哪知道啊?我要是连这都能直接分析出来,那我就是大神,就是杜姐了好不好?也就不至于智商给你垫底了。不过话说回来,跟事儿比起来,我倒是更加好奇打电话的人是谁,你说究竟是什么人才能让东方涟漪这么委曲求全的?看她平时的行事作风,也不想有男朋友的样子啊,那还能是谁这么神通广大啊?” “应该是家人吧。明明一百个不情愿,明明觉得很辛苦,可是哭过闹过还得咬着牙死撑,也只有家人才能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完全凌驾于个人喜忧之上的命令,呵呵。”林李非凡听完保诚的话沉默了半天,语气突然冷淡的说道。 保诚有点懵逼,这突然间的“呵呵”是因为什么,他实在有点理解不上去。可是看着林李非凡瞬间降为零下一度的脸,保诚还是隐约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他想了想,斟酌的说道:“应该不是家人吧,家人哪有逼得这么紧的,你想想东方涟漪刚才的反应,你是没看到,我就匆匆扫了一眼,好好的手机摔细碎,这得多崩溃的情绪啊,家人一般不会这么忍心吧?” “你的家人当然不会了,但不代表别人的家人也和你的一样啊。”林李非凡听了保诚的话,稍稍偏过头瞥了他一眼,有些轻慢的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其实有的时候我很羡慕你。你们家虽说不是那种找人记恨的大富大贵吧,但是你爸你妈工作和收入都还不错,再加上叔叔阿姨一直找不到你哥哥,他们把蒂尼哥哥的亏欠也一并按在了你头上,你等于从小到大一直得到的都是双倍的宠爱。偏偏你自己还不觉得什么,在你眼里。好像全天下的家庭都和你们家一样,你根本就想象不到,有些人家的所谓亲人,其实就是个可以更好地驱使别人的名头。真说其感情,可能连朋友都不如呢。” “怎么感觉你一提起家人就变得很颓废很沮丧,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宝城市在想不出来林李非凡究竟怎么了,只能坦白的直接说道。 “没有啊,怎么会呢。你想多了。”很明显林李非凡并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她没等保诚继续说什么,就赶紧提前开口岔开话题的说道:“你说要是东方涟漪真的因为家人的缘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咱们,其实她另有目的的话,到时候咱们怎么办,你会恨她吗?就是再也不要说话来往的那种。” 说实话,保诚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大家一起工作了这么久,又一起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在心理上。已经很自然的将每一个人都视为了自己人。意见不合会有,小打小闹也不过为,但是你要是真说要和谁以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在感情上,倒还真的挺难下这个决心的。这会儿听到林李非凡这么问,保诚还以为她毕竟是公司老板,怕真的以后有什么事情,现在提前跟自己要一个站队的表态呢。于是保诚认真的想了想,谨慎而又真诚的说道:“我觉得吧,这个现在还真不好说。这要看她瞒着的事情有多严重了。要是小来小去的,纯粹的金钱利益上的一些损害的话,无论是针对某一个人或者是整间公司,我自己认为啊。好像都还不算是太大的事情。可能是因为我一直以来把钱看得都比较淡吧,我觉得要是礼一份牌上的谁多谁少,只要是不至于搞垮整家公司,都还是可以坐下来好好谈的,属于可以说服教育的那种错误。毕竟在金钱之上,咱们和涟漪也都算是一起共过生死的人了。你别管她目的纯不纯,危难来的时候,她毕竟也没有一个人临阵脱逃,到目前为止,咱们也没发现,她真的做了什么对大家不利的事情,对吧?可是如果咱们最后证实,联谊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利益,而是上升到了危机某个人的安全的话,不管她针对的人是谁,我都绝不会答应的。你别看我平时好像挺窝囊的,杀手来的时候,一般也就是跟你们一起躲在安全的地方,看着杜姐、祐焕、卓年他们出去冲锋陷阵,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不关心别人的死活。说句矫情点儿的话,这公司里的每一个人,现在对我来说都跟自家兄弟差不多了,我是能力上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我立场上是绝对的是非分明的。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咱们公司的打怪三人组都不在身边,派不上用场的话,就算是拼命,我也一定会尽可能的保护大家的,不管对方是谁。【ㄨ】” 保诚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的,但林李非凡却能感觉出他是无比认真的。那么久的同学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林李非凡其实比一般的人都要更加了解保诚。他看上去是那个以自我为中心有些自私不懂事儿的大男孩儿,可实际上他只是不太会表达罢了。林李非凡永远都记得,第一次在商场的时候,保诚明明提前看到了杀手回来,知道那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可他还是违反了趋利避害的本能,挺身而出一路护着自己逃回了公司。那个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杜迷津,没有所谓的天神一样的“打怪三人组”,保诚的能力有多么渺小,他自己一定知道。这种逞强就和玩命没什么两样,可他做到了,他救下了自己。从那个时候开始,林李非凡就知道,保诚其实很善良,也很看中大家,只不过他嘻嘻哈哈的模样已经深入人心了,所以轻易不会和谁表达关心罢了。正是因为林李非凡了解保诚,她此刻才会异常的心惊。她偷偷抬眼凝视着保诚的侧颜,那脸上还有未来得及散去的认真和坚定的神色,林李非凡想了想,有些侥幸的试探着说道:“那如果不是你说的这个极端,就是利益上的纷争也有,但是不会搞垮公司,呃,对个人的危害可能也有,但决不至于让这个人陷入险境。可能就只是让他过得没那么顺心的话,这样的行为,是可以被谅解的吗?” 或许是林李非凡在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忐忑过于明显,导致保诚终于后知后觉的体会到了。她似乎并不像只是在讨论东方涟漪有什么目的这么简单,保诚有些狐疑又有些警觉的问林李非凡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套我话呢?你别告诉我上梁不正下梁歪啊!不是你这个当老板的开这家公司本来就是为了掩饰,其实你也另有目的,你也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吧?” 谁说宝成的智商垫底的?靠!他这敏锐程度已经直逼杜迷津了好不好?真是跟着学坏了!林李非凡在心里恨恨的说道。她因为自己刚刚愚蠢的“搬石砸脚”行为而懊悔不已,再加上本能的有些心虚。于是她刻意的避开保诚的目光,低下头强笑着遮掩道:“我能有什么目的啊?你这人真没劲,怎么看谁都像坏人呢?我投了这么多钱进来,不为了好好开公司,你当我有钱烧的啊?我和我妈可没什么钱,经不起我这么大手笔的掩人耳目。我跟你说,我开公司就是为了把公司好好经营下去,让我妈以后能多享点儿福,要是我真把公司经营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的,至少证明了我不是庸才。我妈和我爸的关系没准还能因为我争气而变得更加好一些,所以这就是我的目的。” 保诚许久都没有说话,而这沉默愈发压抑着林李非凡的情绪,她不得不再次抬起头,想要看看保诚是什么反应。只一眼,林李非凡就后悔了,她在保诚的脸上看到的是失望和伤心。保诚有些悲伤的苦笑了一下,他像往常一样伸手揉了揉林李非凡额前的碎发,明明是个宠溺的动作,然而伴随的却满是惆怅的嗓音。在林李非凡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傻丫头,掩饰的越多错的越多,你还没发现吗,你平时从不管林福佑叫爸爸的。你果然是有事情瞒着我。别跟我解释,真的,我宁愿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但是别骗我。你可以有你的小秘密,你不想说,我不再问就是了。” 保诚话音刚落。电梯也正好停在了32楼的位置,门一打开,保诚抬脚就出了电梯,看都没有回头看林李非凡一眼。林李非凡跟在保诚身后,看着他逐渐加快的步伐和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一种格外强烈的感觉正在告诉林李非凡,如果她现在不做些什么,这个人就彻底走远了,是从生命中彻底走远了,以后未必追的回来了。想到这儿,林李非凡突然下了决心,冲着保诚的背影高声叫了一句:“等等!” 保诚应声回头,波澜不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正是这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才最不应该出现在保诚身上。林李非凡了解保诚的燥郁和冲动,她宁愿看到他生气或是对自己的鄙夷,因为只有情绪有变化,才说明心里不绝望。而现在这样心如死灰的保诚,让林李非凡觉得格外陌生。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到底对不对,但她还是想赌一把,于是她有些艰难的冲保诚说道:“你愿不愿陪我去楼梯间里聊上几句?” “看到那排小平房了吗?就在那座红色的高楼旁边,它们有点儿小,你可能看起来有些费事。【ㄨ】不过你认真看,还是能看到的,你看那个小小的灰色的烟筒,就在那儿。”保诚和林李非凡并肩站在32楼的楼梯间,林李非凡顺着墙上的窗户指着外面某一处建筑对保诚说道。 “嗯。”保诚只是象征性的回应了一句,态度依然冷淡疏离,然而林李非凡并不介意,依旧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看到就好,还真怕你看不到呢,毕竟它们站在这里看,实在是太小了。8年前,这里还没有这么多的高楼大厦,当时那片小平房是归属于它后面的那个小区的。那是个国企职工的住宅小区,里面有很多退休的老工人,岁数大了,上下爬楼梯总是很费事儿,小区里又没有那么多一楼,所以就在小区外墙边上又建了一排平房,分给那些以最低级别退休了的老人住。可是建起来还没到两年,政府就把这一片儿定位了市中心重点开发的商业路段,一时间水涨船高,好多旧的小区、矮的楼房都拆了。开发商争相在这里建起有很多高层的高档住宅小区。可是那排平房里有几家老人并不满意开发商给出的收地条件,他们穷苦了一辈子,总想着好不容易赶上拆迁,要尽可能多的给儿女争取一些好的待遇。老年人总是比较较真。而且钉子户这种事儿还真是挺有感染力的,本来只是几个倔强的老人,不知道怎么撺掇到后来,竟变成一整排平房里所有的老人都不愿意把自己的房子卖给开发商了。现在不是以前了,有钱人不再是土老板。一般都会花钱给自己买个地方的人大代表当当,虽然都是个空职,但说起来很牛逼啊。不过这钱权一挂钩,反倒是行事畏首畏尾了,强拆是肯定不敢的,这要是闹出人命可是大事儿,而且整整一排平房都是老人,搞不好就给你去市政府门口等着告状,这个谁受得了啊?不能拆又谈不拢就只能耗着了,可是开发商也不是善茬啊。我不能毁你房子,但我定时断你水电总是可以的吧?于是平房里只有每天早上6点到8点两个小时的时间才有自来水,晚上8点以后一定准时停电,除了最冷的三九天会有半个月的暖气,而且只给你烧到室内温度勉强到达18度的程度,大家取暖要么靠电褥子,要么就靠烧炕,很厉害吧,城市里居然还能看见火炕,呵呵。还有煤气管道干脆就彻底停了。大家炒菜用的都是煤气罐这种原始工具。老人们经不住折腾,可是活了一辈子了总是有脾气的,不肯妥协就得想办法看着房子,于是个别老人就把房子低价租给别人。有人住房子就还在,能拿到租金,还有人替自己看房子,所以说老年人还是挺聪明的。只不过条件艰苦,一般人都不愿意过来住,只有那些进城打工的农民工会来租。好在房租超便宜,一个月只有400元钱,还能按季度付房费,这让很多手里钱不多的人多了一处容身之处。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上学那阵我就从来不让任何同学来我家玩,就连收容明镜,我都三令五申的告诫他,不许和任何人说起我的住处,原因很简单,我家就在下面那一排平房中的某一间,我和我妈在这里整整住了5年时间。” 林李非凡说到这里,察觉到保诚正在看着自己,她故意调整出一个不以为然的微笑才转过头与保诚对视。然而对方依旧是一脸的同情,并没有因为她的故作轻松缓解多少。就是这个表情,这是林李非凡最不愿意看到的。长这么大,林李非凡已经不记得看过多少人的白眼、不屑、轻视,然而最让她受不了的不是这些,恰恰就是同情。于是林李非凡深呼吸之后,推了仿佛已经凝结了的保诚一把,语调轻快的说道:“别这种表情好不好?我又不是想让你可怜我,实际上,在林福佑没有出现之前,我倒真还觉得我过得挺幸福的。可能是我刚才和你聊天的打开方式不对,来,咱们言归正传,你听说过天玑石吗?” 保诚脸上呈现出了一种“没听懂,说人话”的表情,林李非凡见了,点点头,继续说道:“行,我知道了,你应该是没听过,来,让本小姐我好好跟你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有钱人的迷信。咱们地理课的时候都学过,天上有很多星星,它们各有各的名字,也不知道它们的名字都是谁给起的,随便给它们安个名字编段传说,随着历史流传下来,后世的人就都这么听这么信,想想真是不负责任。要是摊上个爱情传说,牛郎织女什么的,除了拍拍影视剧倒也没什么。怕就怕它点儿背,摊上的传说是像七龙珠一样可以改变世界的,那就可能引来一群疯子趋之若鹜,其中璇玑星就摊上了一个特别不负责任的传说。” “璇玑星?”林李非凡说到这里,保诚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很明显,他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林李非凡表示了解的继续解释道:“这名字不熟是吧?它小名你肯定听过,紫微星,这个熟了吧?从古至今,关于紫微星的传说多的一票一票的,根本数不过来,但凡是你认识个稍微封建迷信一点儿的人,这名字你肯定都不是第一次听。不过流传最广的一个。应该就是以前人总说,皇帝是紫微星转世了。你想想啊,咱们国家以前的皇帝,那有办不成的事儿吗?所以这个传说慢慢就演变成了。璇玑星拥有大到可以直接改朝换代的能力。而所谓的‘天玑石’就是指璇玑星在运行轨道中磨损而掉落在地球上的陨石碎片。据说找到它的人,可以用它帮自己实现任何一个愿望。” “这个什么天玑石和你开公司的目的有什么关系吗?”保诚觉得林李非凡说了这么多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扫帚的,完全没有什么中心思想,他根本就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于是只好打断林李非凡。直接问道。 林李非凡丢给了保诚一个“着什么急”的眼神后,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启了她“老林讲故事”的谈话模式。 “事情要从一年多以前说起。当时的一个周末,我正常回家,结果在我家突然见到一个陌生男人,我本来还以为我老妈终于想通了,不等林福佑了。就在我为了我可能会有个后爸开心不已的时候,我妈却突然告诉我,这个陌生男人,就是害我们吃了二十年苦的王八蛋。我不知道我妈为什么还会和林福佑换在一起。但我看得出来我妈是真的很开心。我妈这一辈子为我受了太多的委屈了,只要她开心,我就是不喜欢也总能配合着演演戏。本来想着这虚假繁荣的天伦之乐,昙花一现也就不会再有了,毕竟人家是一国首富还有个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杀人的狠老婆。可是没想到的是,我回到学校的第三天,林福佑就派人把我接走了。当时接我走的车子车窗上全部都蒙着黑布,我根本看不到车外的任何情况,下了车就是一座独立的三层小楼,周围是一片荒地。全程隐秘的,这么和你说吧,那地方就是搞点什么反政府活动,共产党都不带能找到的。在那个楼里。林福佑带我看了很多很多乱七八糟的星象图,还有一些佛教的梵文和道家的经文什么的,我是一张都没看懂,但他跟我说的话,幸好我还是听明白了。林福佑引经据典的跟我讲了天玑石的由来,还有它拥有的强大超能力。以及它可能在什么时间现世之后,跟我谈了一个非常不是人,但是对我来说也不算太亏的买卖。他说他会出钱帮我开公司,做什么项目我说了算,他会保证无限额的持续注资,这样可以让我的公司一定不会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当然如果盈利的话,赚的钱都是我的,他也不在乎这点小钱。条件是,他要我帮他找到天玑石。附加条件是,如果找到天玑石,他会和他老婆离婚,后半生会一直陪在我妈身边,而他的巨额遗产也会留给我。之所以选在万象大厦这种贵死人不偿命的地方开公司,就是因为林福佑前前后后一共找了48名,据说都特别有本事的道士,集他们所有人一起推算,得出的结果是,天玑石现在就在万象大厦,而且极有可能就在咱们公司所处的位置的底下某一处。” “这怎么可能?找了那么多人就为了查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东西,林福佑他疯了吧?”保诚脸上的质疑已经再也压抑不住了,这么天方夜谭的事儿居然真的有人相信,而且真的这么劳民伤财兴师动众的忙活,他真的很难理解林福佑的做法,所以忍不住大声叫嚷道。 “我最开始想的和你一样,觉得有钱人都不长脑子的,这么好骗,可是最近我不这么想了。知道吗?杜迷津也是因为天玑石才来咱们公司的。” 保诚开始怀疑人生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杜姐,那可是每次遇到危险就往前冲的先锋部队啊,说她也是为了得到天玑石这样的一己私利,才对大家这么拼命的好,保诚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接受的。再说这样一个公司,要是每个人都是因为别有目的才留下来的,那还那么努力的工作干什么啊?!保诚一瞬间陷入了深深的绝望。林李非凡能够理解保诚的心情,于是半是安慰半是实事求是的说道:“你不用这样,其实杜姐并没有完全骗咱们。我让林福佑找人查过,当初咱们各自在公司里坦白身份的时候,杜姐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她真的在上清教学过本事,也真的是为了送殷明镜回到古代才来的,她唯一隐瞒下来的就是天玑石。送殷明镜回到他所在的年代是一定需要天玑石的,否则我想不到她有什么本事可以搞定时空穿梭这种事情。而且我在杜姐的储物柜里看到过一个有些奇怪的罗盘,我趁杜姐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拍下了照片拿给林福佑找来的那帮道士看。经过鉴定他们告诉我,这个奇怪的罗盘就是用来测算天玑石的具体方位的。我想杜姐之所以没有告诉咱们天玑石的事情,也是因为据传说这块石头实在太过强大,杜姐不希望节外生枝吧。所以你也不用难过。我觉得杜姐为公司好应该是真心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努力。” 林李非凡只顾着阐述事件的详情,却没有留意到此刻保诚的脸上已经有些些许不满的神色,她目光遥望着窗外那一排小平房,语气有些憧憬的坚定的说道:“连杜姐这样精明的人都在查找天玑石的下落。我想这次林福佑说的可能真的确有其事。如果我能找到天玑石的话,或许一切苦难就能够彻底结束了。到时候我会安安心心的好好打理公司的业务,争取把它经营好,如果明镜真的因此二回不去他的时代的话,我也会进我的努力保证他和卓年可以安稳的生活。我知道这对于明镜来说,或许并不是他想要的,但这却是我现在能承诺做到的唯一补偿了。” “什么叫唯一补偿?你的所谓补偿就是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别人有家难回的痛苦之上,你不觉得这过于残忍了吗?”林李非凡话音刚落,已经听见保诚气愤难当的开始质问了。她转过头看着保诚,还未及出口解释。事实上,是保诚根本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就连珠炮似的指责道:“你明知道杜姐在找天玑石为的是送明镜回家,可你依旧隐在暗处,准备着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我猜就算是杜姐已经找到天玑石了,你也会想方设法从她手里抢回来吧?可你又没有想过别人呢?杜姐、明镜,那都是跟咱们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人啊!你自己说,前两次杀手来的时候,如果不是杜姐和卓年。你还有命活到现在吗?还有明镜,他那么感激你,自己哪怕做错了丁点的小事,都会自责好久。觉得对不起你给他的关照,如果让他知道你就是这么关照他的,他得有多寒心,你想过吗!杜姐要天玑石为的是帮人,而你呢,你为了什么?就为了得间公司。为了过得更好一点,为了林福佑的那些遗产?我知道你一直过得很穷苦,我听你说到那些过往,我也很心疼,可是这些并不能成为你自私自利的理由啊!要我说,你可真够笨的,你想要过得好一点,完全可以趁着现在林福佑有求于你,要挟他给你买栋房子啊,反正他也不差钱。还是你已经试过了,但是并没有谈拢?一栋房子都舍不得的首富,你还指望得到他的巨额遗产,太天真了吧?” 保诚发泄式的喊完所有话之后,看到林李非凡满满的转过身面对着保诚,脸上格外的平静。保诚以为林李非凡一定是在酝酿着准备用哭来博取自己的同情,让自己动摇原本的立场。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对自己说,不能心软,就是真的哭了也不能妥协心软,这是原则性的问题,自己必须强硬。却没有想到,短暂的对视之后,林李非凡居然笑出了声,只是这笑声中隐隐透着一股凄凉的诡异。 林李非凡是真的难过了,或许很多人印象中的林李非凡都是个爱哭的小丫头,有什么委屈马上就会用眼泪攻势来应对。却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个小丫头一路成长过来,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情绪表达方式。小委屈是会用哭来发泄这不假,但是真的遇到大伤害的时候,她反倒能咬着牙笑出声来,谁让从小少人疼的孩子总是格外会逞强呢?真的让她难过的不是保诚的指责,她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也没没想起来总会心存愧疚,所以她不怪别人不理解,何况是保诚这种没吃过苦的孩子呢?她真的难过的原因,其实是保诚最后几句话里的讽刺。他没有问原因,就已经给自己盖棺定论了,甚至不惜以有些恶毒的讽刺来表达对自己的不满,看来自己在保诚心里,已经彻头彻尾的成了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非凡苦衷 显然这个反应是不太正常的,没有人在被指责和嘲讽之后还能笑得开怀的,保诚不禁有些心慌,他在想自己说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于严重了,怎么刺激的这孩子情绪失常了呢?他刚想试着要不要说点什么找补找补,就听见林李非凡还余着几分笑意,顺着他的话茬接着说道:“你猜错了,关于好房子这事儿你以为我不想吗?你以为林福佑舍不得吗?我这么嫌贫爱富唯利是图受不得半点苦楚的人,怎么可能没和林福佑说过呢?还住在这片儿小平房里实在是没办法啊,我妈愿意啊!” 林李非凡说话的架势显然是打算破罐破摔了,但是奇怪的是,当她真的把那些腌臜不堪的词汇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保诚反倒觉得或许林李非凡是有苦衷的。他认识的那个林李非凡,平时二呆蠢萌傻的最会示弱了,不论遇到什么难题,只要扁着嘴撒个娇,总有人会无奈的摇摇头,再鞍前马后的为她四处奔跑。何以今天遇到这样严苛的训斥时,她反倒不肯辩解大方的直接认了呢?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自己误解她了,她被伤着了。保诚想到这里有些手足无措,他伸出手指孩子气的戳了戳林李非凡的胳膊,语气里满是不忍的小声说道:“你别这样,我猜想你肯定是有苦衷的,我刚才也是想到要是让你得了天玑石,明镜和卓年很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前几天明镜提到他父亲,还难过的流了眼泪呢,我是太不忍心了,才把话说的有些重。要不你和我说说,你怎么就真的答应林福佑了呢?是不是当时你并不知道明镜需要借助天玑石才能回到他的时代啊?” 其实每个人心里的是非观都是明确的,坏人之所以是坏人,绝对不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是有危害性的才去做,而是因为他们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却依旧不想改。所以一个人就是再怎么有苦衷,一旦你侵害了别人的利益。心虚肯定还是会有的,何况林李非凡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所以即便是被保诚的话说的真的伤了心,可是当她听到保诚说明镜因为思乡而哭的时候,也没办法再继续理直气壮地强硬了。林李非凡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哀伤又无奈的说道:“其实我说的是真的,林福佑这次回来是想给我和我妈换一个好一点的房子的,地段选好了,还接我妈过去看过,可是没有用。我妈不同意。她太爱林福佑了,她不希望让林福佑觉得,自己是因为他可以帮衬自己的生活,才会重新接受林福佑。我妈这个人骨子里犟得很,她和我说她希望她的爱情不沾染世俗,她不肯接受林福佑任何经济上的帮助。我有时候会想,可能是因为我妈还在怨林福佑当时选了经济条件上更好的人吧,所以我妈才会说,这爱跟钱摘得越清,爱就越干净。我其实很多时候都会很迷茫。我妈嘴里的爱情究竟是怎样的,是不是真的有一些人就是和我妈一样,可以为了爱情跟自己较劲。我之所以想要开一间情感策划的公司,就是想要看看这世间各式各样的爱情,我想要一个答案,我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将心比心的理解我妈所做的一切。可是现在我还没有完全理解,而时间却越来越少了……“ 林李非凡说到这里,声音渐渐低下去。保诚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林李非凡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温暖和支撑。林李非凡感受到了保诚的善意,她吸了吸鼻子,忍住眼底泛起的湿润,继续说道:“外婆还没过时的时候曾经说过。我妈从小的时候身子骨就特别弱,怀我的是赶上林福佑另娶他人,这打击对我妈来说肯定不是一星半点。她伤心到了极处又不能回家和家里人说,因为她知道,如果外公和外婆知道这些事情,一定会逼着我妈做手术。她想保住我。再加上怀孕本来就我妈的体质来说,就已经是她能承担的极限了,时间一长,又是积郁成疾,结果到了七个月的时候,就生下了我。早产加难产,打出血,那真真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个来回,多亏了当时的大夫医术高明,才勉强保得母女平安。可是我妈的身体却做了病,这些年吃了这么多苦,眼看着是油尽灯枯,身子骨越来越弱了。前年的时候大夫就已经说过,抻的时间太久了,想治好是没什么可能了,以我妈的身体状况来看,也就是再有一两年的寿命吧。要不是林福佑回来之后花重金找最好的大夫开最好的药,我妈现在应该已经没了。可现在我妈不过就是靠着花钱吊着一口心气,还不到五十就已经做起了轮椅,平时稍微多活动一下,都能累的躺在床上好几天,这行将就木的身子骨谁也说不准,我妈什么时候就真的彻底离开我了。就算是为了我妈这一口气在,我也不能拒绝林福佑啊。道理我都懂,你以为我每次看着明镜想家的时候,心里就不难受吗?可是再难受又能怎么办呢?这些年如果不是我妈一直在我身边,我无法想象我过得会是什么样的生活,我没那么伟大,如果成全别人的前提是眼睁睁的看着我妈撒手人寰,抱歉,我真的做不到!你或许会说,就算是我拿到天玑石,也不能保证林福佑还会善待我和我妈,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我妈,她这些年熬过来的最大支撑,就是因为她爱林福佑,她不甘心!我可以坦白告诉你,如果我拿到天玑石,我不会交给林福佑。如果这石头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我要林福佑堂堂正正的娶我妈过门!可能你会诧异,为什么不用天玑石来帮我妈治病,起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最近我好像渐渐明白了,那些在爱情中的人,心死了,人就变成了行尸走肉。我知道嫁给林福佑一直是我妈埋在心底的卑微祈愿,我作为受她血肉孕育的女儿,能为她做的或许不多,但我至少可以让她得偿所愿。能多活固然好,如果实在不能。我也要让她死而无憾。你明白吗?” 保诚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在他的认知里,那些情情爱爱的一直都是年轻男女的事儿,周围的同龄朋友们,也有些人处对象了、劈腿了、分手了、复合了。开心不了几天,难过不过一阵子,简单、轻松。他也一度以为,所谓爱情不过是人们无聊时的一种消遣,平淡中的一种调剂。走走心走走肾烧烧脑费费神也就顶天了。决不至于真的像影视剧里演的那样刻骨铭心、生死相依。所以当听见林李非凡如此平静的叙述她的母亲对于林福佑近乎执念的爱情时,保诚是震撼的。他到今天才懵懂的明白了一些,原来爱情并不仅仅只是两个人为了取悦对方开心的一种游戏,它是沉重的、是悲壮的,甚至于有些人的爱情本身就是对生命的一种耗损。你明明知道你所有的付出都会石沉大海,你给了再多也感动不了命运,横在你们之间的依旧只有“回不去”三个字,可它悲哀和神圣的地方都在于,你看的比谁都通透,却爱的比谁都决绝。你甚至都不曾想过要有所回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不影响对方的情况下,让自己有力量继续卑微的爱下去。守着一个面目全非的名字,和一段千疮百孔的记忆,依旧能痛并快乐着。就算是历经多少伤心事,再回过头去看,始终记得的,还是当时经历哪回甘。这样的爱情傻得令人发指,却也美得让人汗颜,因为你不需要说任何的情话,你已经用你的一辈子。向对方最好的诠释了:我爱你,百死犹不悔! 保诚被这种古典忠贞的爱情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感情观。与其说他是在同情林李非凡,不如说他其实真正同情的是这个故事中那个一直苦苦爱着却从未想过放手的女人。其实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真的很难说林李非凡做的决定到底是错是对。毕竟有一句话林李非凡说的还是很诚恳的,这个世界上太少有人能为了成全别人而牺牲自己至亲的幸福了。至少眼下,林李非凡和杜迷津都一样,都是在寻找天玑石的阶段,现在天玑石并没有什么归属,所以也就谈不上巧取豪夺。何况当得知林李非凡的母亲将不久于人世。她承载的也就是自己最重要的人生前最后的愿望了,这在林李非凡的心里,与明镜回家的重要度不相上下,也就无可厚非了。在此之前,保诚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天玑石;在此之后,保诚对天玑石也没有什么想要据为己有的欲望。那不如就继续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远远看着,谁先得到谁先使用,也不能说就不算公平吧。这么想着,保诚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还在暗自惆怅的林李非凡,他沉思了一下,开口说道:“好吧,我知道了,不管怎么说,我不是你,我无法完全体会你的痛苦,所以我为我刚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无力指责向你道歉。这件事情可能我帮不上什么忙,但精神上,我会尽力和你站在一处。无论什么时候,你有什么难过的话想说,都可以来找我,我永远做你最合格的垃圾桶。” 林李非凡明白,自己对保诚来说可能挺重要的,但明镜何尝不是保诚当做兄弟一般对待的人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并不想让保诚为难,本就没指望让保诚站队,现在把心里的秘密说出来,能够不被责怪已经是能想到的最好结果了。只是想想保诚刚刚的义愤填膺,现在却又对自己表现出支持和信任,林李非凡有些好奇的偏着头,看着保诚笑问道:“这么快就决定做我的专职垃圾桶了?你也不想想咱们这些诡谲难辨的同事,说实话,现在我都分不清谁是真的单纯无害了。你倒还这么傻傻的相信人,你就不怕我是随口编个故事骗你吗?” 林李非凡的本意只是想提醒保诚多留个心眼,别太实在,谁说什么都信。当人与人之间产生了重大的利益冲突的时候,真的很难说,谁是一定值得信赖的。连自己这种不具备攻击性的小白花小白兔都可能伺机而动咬谁一口,保诚这么善良,要是被骗了该有多难过啊。林李非凡猜想,保诚听了她的话,可能会有所警惕,会犹疑不定,甚至会继续揣测她。但林李非凡是真的不希望保诚有朝一日被人欺骗伤心失望,于是想到了也就直接提醒了。根本没有考虑后果。谁知道保诚听了林李非凡的话,并没有丝毫的怀疑,而是学着林李非凡一样目光遥遥的望向外面那一排小平房,语气肯定的说道:“其实我刚才是气急了。才会什么都不想,一时冲动就出口中伤了你。就算你不和我解释,要是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也能想明白,也会相信你一定另有苦衷。因为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是随口编故事骗我的人。” 保诚说完,转过头看着身边的林李非凡。当时阳光正好,逆着光的保诚冲着林李非凡绽开一抹似有若无的浅浅笑意。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个少年,却莫名让林李非凡想到了“春风拂面”四个字。而那一张安静的笑颜,也成了林李非凡日后回想时,记忆中最美的时光。 保诚望着看自己看到傻眼的林李非凡,好笑的施展了他的标志性动作——抬手狠狠揉了揉林李非凡的长发后,才又收回目光,继续望向窗外。淡淡然的说道:“你知道吗?我曾经一度以为你是那种有钱人,不是现在这样,是真真正正的有钱孩子,就是不用担心零花钱,父母供着随便花的那种。我知道你一定会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咱们大一的时候,班上有个山东农村考来的穷小子,家里条件不好,爸爸妈妈都是守家种地的农民,所以他生活费少的可怜。一般在食堂就是买各种包子吃,一周才能改善一次伙食,所谓的改善伙食就是吃碗麻辣烫。这样的孩子手里肯定没有什么闲钱,所以他从来不和其他人一起出去上网包宿打游戏什么的。人也就显得有一些不合群。再加上小村子里出来的人,脸被晒得黑红黑红的不说,穿的也是土哈哈的,连件稍微算点儿牌子的衣服都没有。说话还有很浓重的口音,当时班里的同学都戏称他那是苞米茬子味儿的口音,他自己也很自卑。平时就不怎么和人说话,时间一长,大家谁都不喜欢和他走动,满满的,他就成了独来独往的独行侠,大家有什么活动也都自然而然的把他排除在外了。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保诚说到这儿,林李非凡认真的回忆了半天,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她仔细的想了想,终于恍然大悟的说道:“哦!你说的是张建国吧?当时咱们班还有同学嘲笑他,说他名字特别有六零后的即视感。其实建国人挺好的,那个时候同学们可能都还没有褪去高中时候的孩子气,其实真的不该孤立他的。” “我就知道你肯定还记得,说实话,张建国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弱了,估计咱们没有几个人会记得他,要不是你今天叫出他的名字,我也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叫什么我肯定是作死也想不起来的。”保诚说完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望着林李非凡的目光中又多了一丝温度,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大一块毕业的时候,班上很多人都听说,建国因为家里穷,可能念不下去了,大二就不会再来上学了,他要出去打工贴补家用。虽然当时也有人感慨唏嘘,但是没有人有能力帮助他,也没认真的想过要帮助他。学费可能说起来太多了,大家都没那个本事,但是连请他吃顿散伙饭,都没有任何人想过。大一结束前的最后两天,班长组织聚会,说是想在学校外面租一个能容纳下全班同学的别墅,大家自己买菜买酒,炒菜做饭,一起热热闹闹的玩上两天,费用aa制,不交钱的人就别去。因为是集体活动,又马上就要放假了,而且能租到别墅应该对同学们来说也挺有诱惑力的,所以班长原本想的是,每个人应该都会参加,平均算了一下,一个人是118元钱。结果按人头齐钱的时候,到建国那里就直接卡住了,他说他不去。怪只怪那个时候,大家都太年轻,没有人真的想过贫穷会到什么程度,所以班长还以为是建国诚心不合群,一气之下,就说不带建国了。可是最后,建国确实和咱们一起出现在别墅里的,大家都以为是他后来把钱交上了,或者是班长开恩了。毕竟少一百多,也就是少了半箱啤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班长是我下铺,后来我问他才知道。是你主动找到班长,你说张建国下学期就没办法和大家一起上课了,这可能是他参加的最后也是唯一的一次集体活动了,所以你希望班长能允许你替张建国把钱垫上。你还特别为了照顾张建国的自尊心,希望班长不要把你垫钱的事情说出去。就让张建国以为这是所有同学的意愿,让他就算离开,也能觉得咱们这个班级里的同学都是很温暖的。当时我就觉得,你挺傻得,都什么时候了还做好事不留名呢!这些细腻的情感,未必真的没人想得到,只是想到了也不会有人真的去做,因为100多虽说不多,但是也足够三天饭钱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张建国一个穷小子,这钱垫了也收不回来,最多是个人情,还是个以后肯定指不上的人情。可是直到刚才你指着那一排平房和我说你的生活,我生气过后静下来仔细想,我才知道,你不是傻,你是太善良了,你自己都过得朝不保夕捉襟见肘的,还能想到别人需要帮助。那100多你至少也得苛刻自己两个礼拜的伙食吧?这么一点小事都能想着帮人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就置别人的处境于不顾呢,我真是昏了头了!”保诚说着话。有些懊恼的举手捶了自己脑袋一下,而后不说话惨兮兮的看着林李非凡,脸上是大写加粗的“我错了,请原谅”。 林李非凡看着保诚有些滑稽的模样,再想想他不吝赞美的夸奖自己,心里自然是甜蜜的。之前诉说苦难的那些阴霾也随之一扫而空。于是林李非凡有些作怪的凑近保诚,眯着眼睛凶巴巴的质问道:“哈,原来你大一的时候就开始注意我了,还一直装作和我不熟的样子,拉你来公司入伙的时候,还要我软磨硬泡的,狡诈!说,你默默注意我那么久,难不成是想追我?” “当然是啊。”林李非凡的本意只是想和保诚开个玩笑,没想到他这么痛快的承认了,这下林李非凡彻底傻眼了。她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反应,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弱弱的问了自己一句,我是被表白了吗? 保诚看着林李非凡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脸上好像还有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红晕,他突然生出恶作剧的心思。抬起手在林李非凡的脑门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后,俯身在林李非凡耳边大声说了句:“骗你的啦!”说完赶在林李非凡下一步动作之前,向外越开一大步,而恼羞成怒的林李非凡也是不肯罢休,在身后追着要打保诚。两个人你追我赶、吵吵闹闹的向着公司跑去。 又是新一天早上,已经复习了四天有余的杜迷津,前一天下午正式给育才中学的校方领导,打过了申请应聘贵校语文老师的求职电话。双方正式谈好了笔试考核的时间,就在今天上午的十点整。据育才中学校方说,这次一起参加笔试的还有想要竞聘同一职务的另外四名老师。杜迷津之前并没有想到笔试是多人一起进行的,莫名多了一些竞争者,这让杜迷津原本相对轻松的心态多了一些难言的紧张。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准备了这么久,总还是要试试看的,至于能不能选上,就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呗。 “杜姐,一会儿你就要准备准备去学校参加笔试了,你是不是特别紧张啊?”保诚见已经吃过早饭的杜迷津还在拿着教案和考题翻来覆去的看着,虽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可这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杜迷津还没有准备收拾出门的打算,保信不禁怀疑,杜姐不是临时打退堂鼓不想去了吧?于是想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只能试探的问道。 “科学表明,人的大脑皮层在接受信息的时候只能注意到关键性的词汇,而会忽略词汇前后附加的一些语气,所以无论你是疑问句还是反问句,我的大脑首先接收到的都是你这句话里的肯定部分,这也就是心理暗示的产生原因。简单来说,你问我是不是特别紧张,我就会首先接收到应该紧张的信息,所以你这句话对我现在的心态来说没有一点帮助。我本来好好的,被你一问,反倒有些心里没底了。”杜迷津的动作还保持在低着头看手中考题的姿势上,头不抬眼不睁的直接回答保信道。 逻辑思维敏锐的人就是喜欢强词夺理,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紧张的要死,偏偏还要赖是自己说错话,这胡搅蛮缠的本事还真是让人长见识啊。保信在心里暗暗腹诽道,不再搭理杜迷津,只是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要是不想去就直接说嘛,免得还得别人也和你一样,心里此起彼伏的。” 保信说这句话其实声音非常小,他也知道这么忐忑的时候,自己要是哪句话说错了,难免会惹杜迷津不开心,到时候她随便找个理由长篇大论的寻自己一顿,岂不是憋屈的很?然而保信并不知道,杜迷津的耳力是超于常人的,虽说只是细弱蚊蝇的声音,但杜迷津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不快肯定是有的,自己身负重担还没说什么呢,保信反倒开始埋怨上自己了。但是眼下毕竟不是争吵的时候,再说有时间多看两遍题也能多点把握,于是她不和保信计较的直接回答道:“我要出门参加考试穿的衣服已经熨烫整齐搭配好放在我卧室的床上了,随时都可以换上出门。现在不过是在等余锦,他刚刚答应我马上把其他一起应聘的老师的基本资料发到我邮箱。我算了一下时间,应该来得及,所以打算看一眼再走,毕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道其他老师都有什么优势,我在考试的时候也可以扬长避短的随机应变一下。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准备的挺充足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竞争对手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仿佛是为了给杜迷津的话增加说服力一样,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卧室里的电脑传来了接收到新邮件的提示音。杜迷津看了一眼时间,来不及了,只得操起数据线快步进屋,将余锦传来的资料全都传到了手机里,着急忙慌的换上衣服之后,和保信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出了门。 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站在接口跟别人抢着出租车,终于侥幸胜出坐在了计程车上之后,杜迷津才算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开始翻看起来。然而没到三分钟,杜迷津原本的焦虑就再一次席卷而来。余锦传来的其他老师的档案和从业经历只有三个人的,也就是说还有一个竞争者是余锦没有找到资料的。虽说自己是昨天晚上给余锦打的电话,这才过去一个晚上,要的确实有点急,可是按理来说,以杨余锦的能力也足以搞定了。连杨余锦都不能在短时间内查到的人,那得有多复杂的背景,多强大的个人履历啊。可是没有道理啊,要真的是个纯纯的狠角色,总不至于屈居在育才中学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地方啊!杜迷津一时之间有些想不通,心里也就更加没底了,看来今天的笔试搞不好就是场硬仗啊。 “您好,我叫杜迷津,是来应聘语文老师的,昨天咱们电话联系过,通知我今天来参加笔试。” “哦,好的,我这就带您去咱们笔试考核的考场,您随我来。” 跟校领导自报家门之后,杜迷津就被知性美丽的校方招待人员七拐八拐的领到了一处教室门前。推门一看,已经有一个人早早坐在这里等待了。除了能看出来是个男的。长得还不错之外,就只能看到对方正在低着头看书了。好嘛,看来又是一个临阵磨枪的主儿。 杜迷津跟校方招待小姐道过谢之后,就径直走向了教室里贴着自己名牌的课桌。许是察觉到了有人来了。看书的男子慢慢抬起头礼貌式的冲着杜迷津笑了笑。只一眼,杜迷津彻底被惊艳到了。这男生的长相怎么说呢?反正用已知的形容美人的词汇来形容他的话,都显得有些落俗,而且不能尽诉。这轮廓、这眉眼、这随意一瞥的气度,放到娱乐圈里都是可以秒杀一众小鲜肉和萌大叔的。 男生看到杜迷津的表情之后。自然的微笑冲着杜迷津点头示意,很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被别人这样注视,早就习惯的见怪不怪了。而这男生进退有度的礼貌行为,也让杜迷津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多少有些失礼,她冲着男生回了一个歉意的微笑后,理智瞬间回归了脑海。 杜迷津在刚刚杨余锦传给她的竞争者资料里并没有看到这个男生的照片,也就是说他就是那条漏网之鱼。之前已经说过了,杨余锦都查不到的一定是个厉害的狠角色,之前与学校电话沟通的时候。校方是会先考虑你的基本能力的,也就是说文在电话这一步程序上就直接问出你的学历、毕业院校、以及同行业的从业经验,经过核对基本无误之后才会通知你来参加笔试考核。杜迷津这边有作假小能手杨余锦,所以才能轻松的应付过关。可是别人就没有捷径可以走了,所以大概率这个男生是真的有一定本事的,除非他也有办法帮自己编造一个漂亮的个人工作履历,还能保证不会被校方发现。而无论是哪一点,都证明了,这个男生是有实力和杜迷津竞争的,绝不是绣花枕头。厉害人物又长得这么惊为天人并且还有能力。怎么分析,他在这个“颜值即正义“的看脸社会里,都应该有更好的仕途,怎么会甘愿困在育才中学这样的小庙堂里呢?杜迷津突然想到之前在咖啡厅的时候。前台小姐在说到帮杜迷津买单的人的长相时,她用的是”挺精神的“,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不过就是一般帅哥而已。可是现在再回想起来,当时她脸上含羞带怯的表情,普通的帅哥绝对不足以让只见过一次面的女生脸上流露出这样的花痴神态。除非,他是祸国殃民的帅! 杜迷津再次打量着这个男生的样貌,心里的疑虑愈发重了,她决定试探一下他。于是走上前,主动伸出手跟他打招呼道:“你好,我叫杜迷津,你也是来参加教师应聘的考核笔试的吧?怎么称呼您啊?” “你好,我叫钟念白。终究是百家姓里钟表的那个钟,念是我这一辈儿族谱中流传下来应该犯的字,就是念头的念,白是黑白的白,家父寓意希望我能明是非、懂黑白、做一个正直的人。认识你很高兴。”男生说着话,礼貌性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了握杜迷津的手后,随机松开。握手的时候,他的手掌只搭在杜迷津手掌靠前的二分之一处,这是国际上标准的异性握手的尺度,时间不长不短、力度不轻不重,可见钟念白是一个在礼节上处理的十分有分寸的一个人。而且回话有条有理,态度不急不躁,只是简单的自我接受,却让人莫名觉得很被尊重很舒服,杜迷津更加确定了,这个钟念白不是凡品。 “我本来以为我是最早的,还打算临时再巩固巩固知识点呢,没想到还有比我来的更早的,看来你很看中这次笔试啊。其他人都还没到呢吧?你来了多久啦?”杜迷津继续不动声色的和钟念白闲聊着,但话里却另有玄机。如果钟念白表现的对笔试不甚在意的样子,那就与他早早到了教室言行不一致,肯定是在掩饰什么;如果钟念白回答很在意的话,以他的个人资质完全没有必要,那他来应聘可能就不仅仅是想要做育才学校的老师这么简单的目的了。所以杜迷津此刻笑意盈盈的打量着钟念白,等着看他在不经意间漏出马脚。 “当然看重啦,要是不看重的话,谁还愿意出了校门这么久,又老老实实的回来答卷考试啊?我猜你也是一样,我觉得但凡是真的来考试的都是很看重这次机会的。不过我可能私心更多一点,我和这所学校还是比较有渊源的,我弟弟就是育才的学生。九月份刚升高三。你也知道,高三对学生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一个时期,学校里要是能有个亲哥哥当老师的话,他也能多点优待。我这也是被我爸逼得。反正也是要当老师,不如就来弟弟的学校当,俩人之间还能相互有点照应啊。”钟念白仿佛听懂了杜迷津的意有所指一样,轻轻松松的就告诉了杜迷津他选择育才的根本原因,还让人找不到刻意的痕迹。杜迷津一时之间有些咬不准了。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呢? “原来是模范哥哥,我说的嘛,看你的年纪和样貌,总不像是应该困在育才的,你这么说我就理解了,果然还是亲情力量大啊。” “哪里哪里,你别这么说啊。我倒是觉得以你的谈吐和睿智才真的应该另谋高就,不必在此屈才呢。” 杜迷津先是笑嘻嘻的随口附和了一句,倒也适时的点明了钟念白的自身气场与育才格格不入。可话音刚落,钟念白就紧跟着回敬了一句。大意是你不用揣测我,咱们彼此彼此。两个人暗处言语争锋,面儿上却一团和气,杜迷津渐渐发现钟念白的棘手程度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套出个所以然的,于是她主动以退为进的说道:“咱俩快别在这儿互相吹捧了,这让别的应聘者来了听到成什么样子了?你快看你的知识点吧,我也正好趁着还没考试呢再复习复习,有什么话,咱们考完试再聊吧。”杜迷津说完,冲着钟念白又笑了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她刚刚在座位上坐实之后,第三名应聘者也在校方接待的引领下,晃晃悠悠的进了教室。 又过了没多久,五名应聘者已经都到齐了。校方代表在讲台上简单嘱咐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发卷考试了。说实话,这卷面上的题,八成以上杜迷津都在别的学校的考核试卷上看到过,所以回答起来并不吃力。发卷也就半个小时,杜迷津已经答完了整整三张卷纸,她本想着再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却看见钟念白已经起身,拿着整理好的卷纸径自走上讲台,直接交卷了!很快,守在教室门外的接待人员就进屋打算引领钟念白去别的休息室稍作等待,杜迷津看了一眼其他人还在奋笔疾书,这倒是个和钟念白单独聊天的好机会。这样想着,杜迷津也随着站起身,直接走上讲台交了卷,和钟念白一起去到了隔壁的休息室。 “考得怎么样啊?看你很快就交卷了,应该是胸有成竹了吧?”二人坐定没多久,接待人员端上茶水之后就离开了,杜迷津喝了口茶,冲着钟念白先起了一个话题。 “还行吧。侥幸这次考核的题目都是之前在家里准备时接触过的,所以答起来也就不会太慢。你交卷也很快啊,咱们前后脚嘛,看来你也是胜券在握啊。”钟念白不动声色又将杜迷津的试探原封不动的扔了回来。 “巧了,这卷之上的题目我倒是也复习过,看来咱俩压题压的差不多嘛。难怪这育才学校只招一名语文老师呢,就是咱俩都招了也没什么用,讲课都是一个套路,哈哈。五个里面招一个,竞争倒也蛮激烈的,有没有想过,万一要是没能应聘成功,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啊?”杜迷津坐在座位上东瞧瞧西望望,用四下张望的新奇表情来掩饰心里高速运转的盘算。 “竞争确实挺激烈的,不过我还真没想过落选了怎么办。其实我一直都对老师没什么兴趣,但是家父一直念叨着让我来,我也没什么办法,所以这个职位我轻易不会放弃的,不然回家不好交代啊。”钟念白说完这句后,噙着一丝笑意默默的望着杜迷津。明明是和煦的如同阳光一般闪耀的笑容,却让杜迷津生生看出了一丝挑衅的意味。 杜迷津当然不肯示弱,她又喝了一口茶水后,状似无意的淡淡然说道:“那你还真惨,不过我也没好到哪去。你是为了弟弟,我就是为了朋友。我的一个哥们看上了这家学校的意味女老师,正好知道我打算应聘教师的职位,就反复央求我一定要来育才,这样我和他的心上人成了同事,才好帮他牵线搭桥啊。没办法,咱们都算是受人之托,我相信你肯定明白,我既然答应了,就没有螺旋的道理,不然还不得被我哥们骂到死啊。”杜迷津故意把话说的半真半假,她并不确定钟念白是否就是咖啡厅里替自己买单的那个神秘人,也不知道对方对自己了解多少,所以此刻她说完话后,看上去像是在打量前方墙上拐着的壁画,实际上眼角的余光一直都没有离开钟念白,她想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反应,好来猜测,钟念白到底是不是对自己一无所知。 钟念白听了杜迷津的话许久没有回声,杜迷津想了想,转过头,撇着嘴说了句:“怎么?不能把我劝退就直接闷声不理人了?你这也未免太小气了吧?” “你觉得这茶味道怎么样?”钟念白没有接话,反倒是顾左右而言他的品评起了二人桌上的茶水,杜迷津有点抓不准对方的套路,她举起茶杯又细细品了一口后,斟酌的说道:“口味一般吧。就待客来说算不上尚品,但倒也不是陈年的茶叶。它有新茶的清香,但在舌尖停留的时候又多了一丝苦涩,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也就是二三百元一斤的普通茶叶,中规中矩,谈不上好坏。不过这喝茶有五成喝的都是茶具,茶具配对了,茶叶的香醇才能发挥到极致。就这么两个普通的纸杯,再好的茶叶也喝不出极品的味道。”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xh.194 第二百五十六章强占手机 “行家啊。实不相瞒,我自小随父亲一起饮茶,我父亲生平最爱喝茶,什么口味不挑,只要是茶叶他都喜欢,我这耳濡目染的,渐渐也就对茶水有了别样的感情。刚才你说的话我实在没有全都听清,不好意思,怪就怪这茶水实在太扫人兴致了,光顾着想怎么泡才能拯救它的味道了,所以没有注意其他的。不如一会儿笔试的成绩出来之后,咱们找个茶庄坐下来慢慢聊吧。难得碰上志同道合的爱茶之人,我倒真想领教一下你对茶叶的心得呢。”他大爷的!杜迷津在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句。钟念白这段话的潜台词就是,你刚才说的我都没听,所以你也不用白费心机的试探我了,我不排斥和你聊天,但是除了附庸风雅之外,你别想从我这听到你想要的答案。 杜迷津心里恨得牙痒痒,可是表面上却还要表现的兴趣盎然的迎合道:“是吗?这么巧啊?我个人其实也是非常欣赏茶文化的,之前还特别找人学过一段时间的茶道。要说这爱茶的人,多少都会有些自己独特的泡茶手法,难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就如此投缘,那一会儿分数出来没什么事儿的话,咱们可真要找一处茶庄好好切磋一下了。” 杜迷津特意将“第一次见面”几个字拔高了一个音调,其实也是在提醒钟念白,我已经知道你之前在咖啡厅使的小手段了,你别那么得意。然而钟念白却像没有听出来一样,只管喝茶但笑不语。这让杜迷津很是懊恼。怎么最近碰到的都是这种城府深又敌友莫辩的人呢?难道是流年不利,看来有时间真的得****里一趟,找人破破这该死的运势了。 很快。其他的应聘者也都答完了试卷,相继来到了休息室。杜迷津发现,这帮知识分子要是端起架子来才真是惹人讨厌。互相之间都像仇敌一样,谁看谁都不顺眼,连基本的礼节式交流都没有,这倒让杜迷津与钟念白之间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显得格外的突出了。 因为是应聘考核不同于一般的考试。又因为总共也就只有五个人,所以考试刚一结束,就有校方的领导去审核大家的答卷了。众人只要再休息室里多坐上一会儿时间。笔试的结果出来之后,就会直接通知谁进入了下一轮的校领导面试环节,当然,面试一般都会另选时间的。杜迷津倒是不着急。小茶水喝着。手机玩着,时不时的qq和杨余锦随便贫上两句,反正题目和自己背的都差不多,杜迷津对于自己的成绩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再看身边的钟念白,反应也和自己差不多,一派的松散闲适。倒是反观其他几位应聘者,一个个屏息凝神的认真模样,倒让休息室里的氛围平添了一份紧张。 很快笔试的成绩就已经统计出来了。杜迷津位列第二。这其实倒也没什么,其他的应聘者之中还有年过五十的老教师呢。教学经验肯定足够丰富,要是真想脱颖而出出类拔萃,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是让杜迷津很难接受的却是,她的第二名竟与第一名只有一分之差。而以一分的优势险胜杜迷津的,正是帅到没朋友的钟念白。因为笔试之中只会选择头两个人进入下一步的面试,这也就是说,杜迷津联手钟念白,生生pk掉了其他的应聘者。看着其他应聘者离去时不愿相信又有些不甘的眼神,杜迷津觉得自己简直是十恶不赦,就这样抢了别人的饭碗。不过话又说回来,杜迷津好歹也算是为了工作,和其他人倒也没有什么不同,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工作,那就只能各凭本事了。只是这钟念白倒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架势,要说他也是为了工作,杜迷津死都不信。从见到钟念白开始,杜迷津一直都确信这是个有实力的跟自己打硬仗的人,只是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对付,搞不好最后这语文老师的职位,自己还真容易输给他。看来,还是得让余锦再查查,帮自己提前探个底才行。这么想着,杜迷津故意放慢脚步,最后一个出门,她趁大家不注意,悄悄掏出手机,想要偷拍一张钟念白的照片传给杨余锦调查用,毕竟长成这个样子,要是有照片的话,查起来应该不难。只是杜迷津刚刚将手机调到照相的界面,还没等找角度对焦呢,就看见走在前面的钟念白像是感应到了杜迷津的心思一样,突然会转身,笑眯眯的望着杜迷津说道:“你怎么走的这么慢啊,难得今天咱俩都进了面试,还不赶快走两步,按照之前说好的,咱们可得找个茶庄好好奖赏自己一下才说的过去啊。” 原来做贼真的会心虚。之前两个人的对话一直是互相试探又互相打太极,几个回合下来,杜迷津虽说没得到什么实际性的进展,但好歹也算守住了自己的身份,没让对方套了话去。可是现在听着钟念白的话,杜迷津是真的有点心里慌乱了。她生怕钟念白发现自己想要偷拍他的意图,于是连忙放下手机,掩饰着说道:“嗯,这一片儿我也不是很熟,一切都听你的吧,你有什么好推荐吗?” 钟念白看到杜迷津拿着手机下意识的动作之后,嘴角边露出了一丝了然的微笑。他转回身向着身后磨磨蹭蹭的杜迷津走近了两步,站在杜迷津身边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求助道:“我刚刚考前光顾着背题了,手机的电量已经用光关机了,你介不介意借我你的手机用一下?” 我说介意你就会不借了吗?杜迷津的心底暗暗反问了一句,可表面上出于礼貌却只能尽量配合的将手机递给了钟念白。钟念白接过手机,对着屏幕按出了一串号码,放在耳边静静听了一会儿之后。转过头对杜迷津说:“呃……可能人没在手机边上吧,没人接。” 随着钟念白的说的话,杜迷津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打算接回自己的手机。却没想到钟念白根本就没有还她电话的意思,竟直接将杜迷津的手机顺手装在了自己的外衣口袋里,并且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兴奋的跟杜迷津提议道:“啊,我想起来了,除了育才学校直接右转,再过两个接口。有一家叫做‘轩辕舍’的茶庄。地方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胜在安静人少,装修也算雅致。而且他们家包房里各种茶具应有尽有,随便你自己动手,怎么喜欢怎么泡,如果你不愿意。是根本不需要茶艺师在一旁伺候的。不如咱们就去那儿吧。消费水准也算中档水平,实惠不贵,如何?” “我的手机……”照比钟念白推荐的茶社来说,杜迷津当然更加在意的是自己手机归属权的问题。所以任凭钟念白说了一大堆,杜迷津决定还是先提醒他应该把手机还给自己这件事。按照之前钟念白对于礼节的一些在意程度来看,杜迷津本来以为他应该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自己只要简单提点一句,对方杜安然是不会抢占着自己手机不放的。只是没成想。这人要是自来熟起来,也是够让人无语的。就比如现在的钟念白。明明听明白了杜迷津的用意,却理所当然的回了她一句:“哦,我想我的朋友要是一会看到又未接来电一定会给我回过来的,所以我想手机先放在我这里,对你对我都方便。再说咱们一直都在一起,难不成你还认为,我会揣着你的手机,一个不注意就跑了不成?” 这话说的是在是太贱了,明明是他自己逾越了本分,却反倒过来呛了杜迷津一句。现在杜迷津要是再执着索要手机的话,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不信任人了。眼下又不是能够和钟念白甩脸色的时候,无论心里多生气,面子上还要做出一副相亲相爱相见恨晚的知己关系。杜迷津算是明白了,钟念白也是吃准了,在彼此没有知根知底之前总还要粉饰太平的潜规则,所以诚心为难自己罢了。偏偏事情最可恨的地方就在于,钟念白分析的是对的,杜迷津真是拿他这种耍无赖精神一点办法都没有。这真是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脸的,杜迷津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之后,也只能随了钟念白的意。她颇有些憋屈的回了一句:“好吧,那就先放你那吧,你说的茶社要是不远的话,咱们就走过去吧,别跟学校这儿闲聊了,看到刚才接待咱们的校方人员还得应酬,怪麻烦的。” 茶社倒还真不远,步行没有五分钟就到了目的地。只是这店面实在太小,又不是开在主街道上,店里冷冷清清的,基本没什么人。估计平时也只能指着回头客照顾生意,倒是难为钟念白能找到这儿了。杜迷津有些怀疑,莫非自己之前盯梢郝雪的时候,这个钟念白也一直在暗处跟踪自己,才会把这一片儿地界摸得门清,连这么小的店面都能记得? “你喜欢喝什么茶?”刚一进包房门,钟念白就径直走到靠墙立着的一处红木柜子边,打开柜门,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装着各色茶叶的茶叶桶。钟念白从柜子下层拿出两只颇为精致的紫砂茶盏,一边往里装着茶叶,一边回头和杜迷津闲话道:“以前没事的时候总爱来这里喝茶,当时这里的老板是我朋友,家里不差钱,并不指着开茶庄营生,就是喜欢附庸风雅,所以就拿了一些闲钱出来,租了这么一处不起眼的小店铺,开了一个茶庄,当成我们聚会的小据点。这店里的很多装修细节,还是我给提的意见呢。后来朋友一家移民美国了,这里也低价出兑给了别人,好在现在的店主并没有改变原本店里的任何布局。我偶尔得闲还会过来坐坐,缅怀一下过去。对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也算是轻车熟路,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这里应该是没有冻顶乌龙,其他茶叶种类还算齐全,所以除了冻顶乌龙的话,你还有很多其他选择。你想喝什么,我帮你直接倒出来。” 杜迷津此刻非常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讨厌钟念白这个人了。他看上去像是随便和杜迷津说说曾经的往事一样,其实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告诉杜迷津,我能找到这家鸟不拉屎的店面,是因为我本来就知道这里,这里有我青春时期的记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多想。显然,钟念白是看出了杜迷津的怀疑,所以第一时间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但这种分分钟就被别人看穿自己心中所想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杜迷津觉得自己遇到了强敌,郝雪这边还是一筹莫展,半路又杀出了这么个程咬金来,这种“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紧迫感,让杜迷津半点都提不起与高手周旋的兴奋,有的只是闹心,无尽的闹心。 “看来你够纠结了啦,处女座吧?喝个茶都要想这么半天,随便先说一样想喝的,咱们先泡着,一会再想到什么别的茶叶,再取就是了,你总不能让我站在柜子边上一直等着吧?”钟念白见杜迷津迟迟没有回话,于是玩笑式的吐槽了一句,催促杜迷津道。 “毛尖吧,最好是今年的。”杜迷津话刚出口,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的眼前瞬间闪过了梁祐焕的脸。有的时候杜迷津拿自己是特别无奈的,无论是怎样的环境,应对着怎样的人,即将要面临怎样的问题,只要一个与梁祐焕有关的小细节发生,总是能轻易的破坏当下的气氛,让杜迷津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个说好了应该遗忘的人。当然,这与骨气无关,这只是记忆的强大之处。当那些熟悉的过往以相似的方式让你再一次经历的时候,你心里总会条件反射的牵扯出与它对应的那个名字,因为这个人真实存在过,这点你无从更改,只能认命。(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言语点拨 杜迷津前段时间偶然之中听到了一首歌,其中有几句歌词让她颇难释怀——我还要经过几个你,才能忘记你,我还要拒绝几个你,才能不想起,这城市怎么都是你,而你在哪里,这世界怎么都是你,原来你住在我心里。很矫情很怨妇,这是杜迷津一直以来都非常不喜欢的调调,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确实如此,那些和自己说好了千百遍,发誓要忘得一干二净的曾经,就在岁月的流逝中盘桓在你心里某一处角落念念不忘。就比如当下,当“毛尖”二字脱口而出的时候,杜迷津的脑海里闪现的依旧是曾经在公司里教梁祐焕煮茶的小时光,那些画面曾经惊艳了爱情,现在却模糊了杜迷津的视线。 “难得你也喜欢毛尖。我曾经交好一位姑娘也十分喜欢毛尖,不过可笑的是,她喜欢毛尖并非因为我,而是因为别人。为了某一个人爱上某一件事物,是非常容易发生的事情,但却也是最最辛苦的事情。因为你原本可能遗忘这个人,但因他而钟意的食物却会时刻提醒你,成为你丢弃过往路上的绊脚石。”钟念白说着话,随手从柜子里拿出一罐茶叶倒出一些在手中的茶盏上,折回身走到杜迷津身旁,将茶叶递给杜迷津时淡淡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感慨两句闲话,希望没有让你烦心。这里的毛尖没有了,可能是卖完了吧,真是不巧。所以我自作主张的给你取了些正山小种,味道很是不错,你可以尝试一下。” 这段话信息量实在有点大。话已至此,这言语中的点拨与指引实在不用再明显了,要说钟念白对自己一无所知,杜迷津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信呢?但有趣的点是,杜迷津留意到,当钟念白说起他曾经交好过一位姑娘时。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飘渺不定,嘴角先是自然的向上扬起了一点弧度,但不过一个眨眼。他的嘴巴就下意识的微微张合了一下,像是完成了一次无声的叹息。这些微表情都是在钟念白面部皮肤极度松弛舒展的情况下完成的,也就绝不可能是刻意为之。那么这些由心而发的微表情说明了什么呢?如果杜迷津没有记错的话,从微表情心理学上来说。眼神飘渺是陷入了某段回忆。嘴角上扬说明回忆起的这个人至少曾经让钟念白非常快乐过,而之后嘴部像是叹息的变化是因为甜蜜只是下意识的产物,但钟念白刻意铭记的却是一些不那么愉快的过往。将这些反应结合钟念白的话来分析的话,他说的这些倒十有**都是真的。杜迷津疑惑了,既点拨了自己又回忆了过去,难道他记忆里的姑娘和自己相识不成? 其实杜迷津刚刚明确的看到,在柜子里左数第三个茶叶桶外,明明贴着毛笔手写的“毛尖”两个字。可是钟念白连碰都没有碰过这个茶叶桶,而是直接跳过它。拿了它旁边的正山小种给杜迷津,可见钟念白有多么抵触毛尖了。杜迷津没有挑明,她隐隐的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查到钟念白究竟是什么人的契机,于是暗暗在心里记下来。表面上不动声色的接过钟念白递来的茶盏,放到鼻子下轻轻嗅了一下后,点点头对钟念白说道:“嗯,味道闻着不错。我平时喝茶其实比较杂,偶尔也会选些红茶来喝,正山小种倒是也买过几次,但是成色都不及这个好。光是闻就知道是好东西了,看来你没推荐错。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肯定也知道茶具都放在哪里了,为了不糟践你的好推荐,就麻烦你去帮我把茶具拿过来吧,我亲自泡一壶算是回谢吧。” “愿意效劳,荣幸之至。”钟念白颇具绅士风度的冲着杜迷津应了一声后,起身走到另一处木柜边,从柜子里拿了一套骨瓷的茶具回来,放在他与杜迷津座位之间的木桌上,望着杜迷津,二人相视一笑。其实彼此心里都明白,试探不出不在。杜迷津之所以说让钟念白来拿茶具,却不说自己究竟要什么材质的茶具,为的就是想看看钟念白是否真的是爱茶之人。每样茶叶都有它们最最适合的茶具,如果钟念白之前说的不假的话,那他应该是经常来茶庄喝茶的人,那就一定会知道正山小种应该用什么茶具才最正宗,自然不需要杜迷津明说。现在钟念白已经将正确答案放在了杜迷津眼前,而每一次的试探都让杜迷津格外心惊。她与钟念白戏剧性的相识里本就应该有些照顾不到的疏漏,但每一个相处的环节却又无比正常,就像之前已经被演练过很多次一样,这种正常本身就违背了事情的正常走向。细节见城府,能将所有细节都考虑的这么清楚的人,若是怀有恶意,杜迷津不敢细想。 “你刚才猜我是处女座,还真是猜对了,我九月份生日,还真就是被万人黑的处女座,所以我一般做起事情来都非常较真。不过我自己倒不觉得这一定是缺点,就比如说这泡茶吧,不认真的人会省略很多步骤,当然喝到嘴里的时间肯定也短得多。茶叶是一样的茶叶,茶具是一样的茶具,可是这中间的步骤多一些少一些,却能让最后的口感差上好多呢,所以我觉得值得等待的都是好东西,不信的话,你可以尝尝看。”杜迷津半天没说话,只顾着手里的杯杯盏盏,好容易忙活完了之后,递给钟念白一杯茶水,微笑着自信说道。 钟念白接过茶水吹了吹稍稍喝了一口,还未来得及品评,就听见杜迷津又闲聊般的说道:“你猜我星座猜的这么准,看来平时应该也是比较喜欢研究星座运程的行家,正好我对这方面也蛮感兴趣的,不如我就班门弄斧,也来猜猜你的星座吧。”杜迷津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稍许,她望着对面的钟念白,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来。钟念白挑了挑眉毛,一副“你随意,开心就好”的模样。半晌,杜迷津突然笑了笑,笃定的说道:“我猜你是摩羯座,对不对?” “怎么说呢?”钟念白不置可否的反问了一句,然而这个反应本身也就证实了杜迷津猜对了。 “看来我运气不错,居然真的蒙对了。其实星座这种东西多半是用惯常套路来分析个别性格,多半做不得准,至少着芸芸众生各式各样的人,总不可能就只有十二种性格对吧?不过好在你应该算是非常标准的摩羯座了,认真、聪明、机警、细节控,这些你都占了,也就不难猜了。”杜迷津简简单单的回应了钟念白,自己是怎么猜到他的星座的。同时话语里也点明了,你耍的聪明我都知道,总不能时时都让钟念白抢得先机,偶尔也得挫挫他的锐气才公平嘛。 果然,钟念白听了略微皱了一下眉头,这种智商上的脚力实在太烧脑了,本来就颇为耗费心神,自然是都希望自己能够掌控全局的。杜迷津突然点了钟念白一句,这会让钟念白觉得局势并不是他以为的这么有优势,不开心当然也就在所难免了。不过两个人的心智肯定也都不是这点心理上的小落差就能轻易干扰到情绪的,很快,钟念白就调整心态对杜迷津说道:“嗯,味道确实不错,看来找你来喝茶真是非常明智的选择,我果然是聪明的摩羯座啊。不过你要是也喜欢研究星座的话那肯定知道,处女和摩羯可都是土相星座,咱们俩天生绝配啊,你说巧不巧?” 杜迷津想骂人了,这都是什么人品啊?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开始上语言调戏的套路来干扰对方的正常判断啊,自己遇到的人都是一个门派的吧!以前梁祐焕是仗着自己有脑,蒋佳轩是仗着自己有钱,现在钟念白难不成是仗着自己有颜?这男人有资本任性的三个要素,自己还都一一领教过了,多亏是早有别人已经用过这样的招数了,这让杜迷津多少有了抵抗力。不然就面对着钟念白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杜迷津难保不会败下阵来。这样看来,多遇到几个对手倒也不错,起码有见识就不会轻易乱分寸。杜迷津如此想着,处变不惊的笑了笑,眼角含了几分柔情,凑近钟念白,保持着一个爱美的距离,却又冷淡的回道:“天生绝配倒是真的,不过可不一定都是情侣啊。处女和摩羯心思细腻程度是差不多的,智商上也基本能齐平,要是做对手的话,还真难说鹿死谁手呢!所以说,我们也可能是绝配的对手啊,不是吗?你看今天笔试咱俩分列一二名就知道了,这么看星座还是蛮准的呢。” 钟念白无端碰了一个软钉子,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嘿嘿笑着附和了一句:“这倒也是。”说完想了想,突然眼中目光一亮,又冲着杜迷津说道:“别说,能遇到你这么旗鼓相当的对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我倒是有些意犹未尽,想再和你比点什么。反正咱们坐着吃茶,闲着也是闲着,未免太过无趣了。不如咱们找点乐子再比试比试,全当消遣了,你看如何?”(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不是敌人 杜迷津明白,钟念白这是被自己将了一军有些不服气,想要下战书讨回点面子。她无所谓的拄着下巴看着钟念白问道:“那你想比点什么啊?” “这倒无所谓,反正都是个消遣罢了,琴棋书画你来挑,我虽然去那些的都不精,但是小时候被老爸逼着也都多少通点,你选一样,我应该都能奉陪。”钟念白看似自谦的说道,其实这话狡诈的很。这就像两军对垒一样,还没怎么滴呢,你先让我半城。让我来选比试的项目,赢了,那是我以己之长攻彼之短,纯纯的欺负人。输了,自己擅长的领域都斗不过别人,岂非更加没面子?杜迷津才不会轻易上这个当呢,她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扁着嘴说道:“我跟你可比不了,我小时候家里穷得很,爸妈是一点兴趣班都没给我报过,我就是天赋再好也不能自学成才啊。不瞒你说,这琴棋书画要是分着说的话,琴我只会口琴,还就能吹一首儿歌。棋我只会跳棋,专门擅长往死了堵别人的路。书你要说看吧,我还算是看过几本,你让我写字那就是难为我了。画就更别提了,简笔画算吗?所以你看,琴棋书画我是一样都不会,恐怕是要扫你的兴了。” 杜迷津说着话还故作伤感的叹了一口气,像是颇为自己的才疏学浅自卑一样。钟念白看着杜迷津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真想提醒她一句,戏有点过了。不过表面上钟念白还是颇为体贴的说道:“这都没什么。大家的喜好和所长都不一样罢了。你看看你说的口琴和跳棋我就都不会,你一首儿歌就能秒杀我了。我也就是嫌坐着无聊,随便说一句罢了。不如这样吧。我们想点简单的,不需要功底的,免得大家你会我不会的,对谁都不公平。”钟念白说着话,端起茶杯像是思考一样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杯子后又重新提议道:“不如这样吧,咱们就来个简单粗暴的吧。你说这喝着茶水呢。行酒令或者划拳显然都不太合适,那就石头剪子布吧,这个绝对公平。大家都会,而且简单省事。咱们就三局两胜怎么样?” 杜迷津听了钟念白的话,一口茶水差点没直接喷出来。两个人岁数加起来都快过了花甲之年了,还跟包厢里猫着石头剪子布。也亏你想的出来这么低能的游戏。杜迷津吐槽归吐槽。不过她心里其实也明白,石头剪子布这种游戏,要是只玩一把,那还真是看运气,再聪明都没用。可要是三局两胜那就不一样了,你大可以根据对方上一把出了什么,再加上人的一些心理反应,来分析出他下一把大概率会出什么。所以钟念白的提议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只是杜迷津不明白,为什么钟念白执着于跟自己比试呢?难道这比试里面还有其他的说法不成?于是杜迷津不肯接招的说道:“幼不幼稚啊?都这么大的人了。你非得让我陪你玩这么幼稚的游戏,总得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不然我才不玩呢。” “你跟我要理由啊,别忘了你手机还在我手里呢。”钟念白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杜迷津的手机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杜迷津没说话,只是眼睛瞬间眯了一下,钟念白留意到后,根本没有细想,直接条件反射的快速抽回手,又将手机踹回了自己兜里。果然,杜迷津伸出去的手还是慢了一拍,只来得及虚晃一下,根本连手机都没碰到。钟念白看见杜迷津脸上已经隐隐有了怒意,他赶紧摆摆手压制住杜迷津想要爆发的小宇宙,一本正经的说道:“别生气嘛,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我不会那么无赖拿你的手机要挟你的。你不是想要个理由吗?那行,我就给你一个非跟我玩不可的理由。” 杜迷津在听到钟念白说自己不会那么无赖的时候,几乎是在心里下意识的回呛了一声“那可没准”。可是当她听到钟念白后来说话的语气那么笃定,不禁也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理由能逼自己就范呢?杜迷津疑惑的望着钟念白,却见钟念白不慌不忙的又喝了一口茶水,才慢悠悠的说道:“如果你赢了,我把手机马上还给你,还让你光明正大的拍我一张正面照,你要做什么用途我不管,但总不至于再偷偷摸摸的了。并且我可以承诺回答你任何一个问题,君子协议,只说真话,我相信你对我好奇的肯定不是一星半点,这不比你找人调查我来的容易的多吗?也省得咱们这么不间断的来回试探,喝个茶都不能喝的顺心自在,不还不嫌累吗?” 钟念白这一招等于直接叫了个三分,接着来了个王炸,炸的杜迷津一时间觉得自己脑容量实在有限,很是懵逼。钟念白突然间这么说,等于告诉杜迷津,她所有的小动作自己都知道。警惕性这么高的人,要是不主动配合的话,杜迷津想要不动声色的调查他,还真是有些困难。现在钟念白自己抛出了诱饵,杜迷津还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了。只是石头剪子布而已,玩这么大,这让杜迷津心里反倒是没底了,她并没有急着回答钟念白到底是玩还是不玩,而是冷静的反问了一句:“那我要是输了呢?” “你输了的话,手机还你,至于其他的你自己想办法,我也不要求你做什么,就当是我交了你这个朋友了,至少我要先证明我对你没有恶意是吧?”钟念白说完翘着二郎腿,怡然自得的望着杜迷津,他心里其实很清楚,以杜迷津这种不服输的性格,最后一定会同意自己的提议。何况自己给出的条件,无论输赢,对杜迷津来说都没有坏处。 果然,杜迷津听了钟念白的话之后。一个人默默的想了很久,突然开口说道:“还真是个非玩不可的理由啊,那就这么定了吧。来吧,咱们开始吧。”杜迷津说着话将右手放在身后,随着连续三声的“石头剪子布”的叫嚷声,二人合起来没用上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决出了胜负。钟念白依照约定,将手机还给了一负两胜的杜迷津。 “拍照就不用了,我这人不太喜欢别人让我。想知道什么我自己会查的。太明显的示好会让我觉得不舒服,你就当我是被迫害妄想症吧。”钟念白本来以为杜迷津赢了之后一定会迫不及待的给自己拍照片,然后追问自己究竟是谁有什么意图。而然杜迷津接过手机之后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直接将手机放进口袋,坦然的看着钟念白,平静的说道。 是的,杜迷津已经想明白了。钟念白之所以一定要找一些方式和自己消遣也好比试也罢。其实都只是为了要一个可以和杜迷津坦白说话的机会,无论玩什么,他都会想办法让自己输。钟念白是个聪明人,他的出现本来就太过巧合,就算是他真的走到杜迷津面前,告诉杜迷津,我是谁,我有什么目的。多疑如杜迷津,也未必会信。但如果打着“玩游戏输了接受真心话的惩罚”这样的旗号。再加上只有一个问题的名额,反倒是有可能会让杜迷津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而钟念白需要的,就是杜迷津信任他,否则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 “你这种性格的女孩子实在是不讨喜啊,何必如此强势呢?赢了说句承认,然后直接问你想问的事,多简单啊。非得挑明了说,难道是怕我骗你吗?”被杜迷津拆穿意图的钟念白无奈的苦笑着说道。他记忆中的梁祐焕本来已经够强势了,现在接触杜迷津,发现简直就是梁祐焕的翻版,钟念白实在是想不明白,两个性格如此接近又都不愿低头的人,是怎么凑成一对的呢?也难怪他们二人之间会有那么多坎坷了,该,都是自己作得! 这边厢,钟念白还在心里不无而已的腹诽着梁祐焕和杜迷津。再抬头,却看见杜迷津听了钟念白的话,不认同的摇了摇头,纠正道:“你说错了,我并不是因为怀疑你才拒绝接受你的好意。没错,我是个强势的人不假,可是就算你再聪明,你也不可能一夕之间就完全了解我。我挑明了说,只是因为我不喜欢这样迂回的方式,不喜欢自己陪着你演戏,到头来还让你觉得你的计谋得逞了一般。我就是好强,我不希望被聪明人看成傻子,因为这中间除了善意,还有尊重的问题。现在很好啊,你知道我对你有疑问,我也知道你愿意帮我解答这些疑问,我不怀疑你,你也别欺骗我,诚然如你所说,套路了这么久,你不累吗?咱们坐下来有一说一的好好沟通不好吗?当然,我既然要求你尊重我的智商,我也同样会尊重你的规则,这样才公平嘛。所以,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其他想知道的,我自己凭本事查,你觉得如何?” 这回轮到钟念白不喜欢杜迷津了,这样凡事都上纲上线的作风真是让人无比头疼。想到了就一定要说出来,连点情面都不留,说好的情商呢?当然,这些只是借口,真正让钟念白觉得十分不舒服的,其实是杜迷津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想范围。一向自负能够洞悉别人心里真正想法的钟念白,这还是第一次失算,居然真的有人放着摆到眼前的便宜不要,非要舍近求远,就为了证明自己不比别人笨,这听起来好像是最笨的取舍,然而却也让钟念白明白了,杜迷津的骄傲不容冒犯。他开始有一点明白为什么杜迷津对于梁祐焕来说会是特别的存在了,或许就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特别的人吧。 “确实很公平,想问什么你就直接问吧,你用你的骄傲跟我讨一次尊重,那我就用我的人品跟你保证,我回答你的一定不馋虚假。所以你问吧,知无不言。”钟念白冲着杜迷津真诚的说道。 “好,我信你。我想问的其实挺简单的,我是你的什么人?”杜迷津留了一手,她相信钟念白不会骗她,但并不代表她也同样相信,钟念白不会误导她。简单来说,其实杜迷津现在最想知道的当然是钟念白的身份,可是她并不会这么问,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未免太多元化了,某人的朋友、某校的毕业生、某单位的前职员,这些都可以是身份的回答,而且都挑不出任何错处。钟念白或许真的有意告诉杜迷津些什么,可是杜迷津也知道,他想让自己自知道的,仅仅只是他的一部分,如果自己的提问触碰了他的禁忌,那就很难说他会不会给自己一个没有错处却也没有营养的答案了。既然只有一个问题的机会,那当然不能轻易让他钻空子,所以杜迷津才会问钟念白,自己是他的什么人。两个人既然已经相识了,那就肯定不是陌生人,剩下的无论钟念白怎么回答,只要确定是真话,那都能多少分析出一些对方的立场,所以这个看上去没头没脑的问题,反倒是能获得最多有利信息的。 钟念白听了杜迷津的话,愣了两秒钟之后,不由自主的伸出右手对着杜迷津服气的比了个大拇指,很显然,这出人意料的答案让钟念白都不得不为杜迷津的狡猾点赞了。杜迷津看了钟念白的动作,颇为得意的冲着钟念白眨了眨眼睛。难得看到杜迷津这么孩子气的举动,钟念白有些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然而笑过之后,问题总还是要回答的。杜迷津这话问的可以算是一针见血了,钟念白有一些事眼下还是不想过早的示于人前,所以他认真的思考了半晌后,挑了一个彼此都满意的答案,肯定的回答杜迷津道:“你不是我的敌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胜似兄弟 钟念白说完,见杜迷津脸上神色阴晴不定,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钟念白想了想,又诚恳的补充着说道:“坦白说,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它们还需要我去证实一个真相,而在没有证实之前,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说出来的是否就是事实本身,所以抱歉,我很难说出口。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对你没有丝毫恶意,我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周围的任何人,而且我想,我们的大方向是一致的,我所要调查的事情或许对你来说也不是坏事。这么看的话,未来我们会不会成为朋友我不知道,但至少眼下我们不是敌人,你不是我的敌人,我也同样不是你的敌人。” 杜迷津听了钟念白的话后久久不语,时间长到,钟念白已经开始揣测,杜迷津还会再问自己些什么,却不成想,杜迷津沉默了半晌后,突然对着钟念白莞尔一笑,声音清清爽爽的说道:“好吧,我相信你。既然你不想告诉我你下一步的计划,那你也就别干扰我想要做什么,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凭本事好好玩耍,怎么样?” 钟念白很是诧异,杜迷津的脸上明明都已经写满了各种疑惑了,可她居然这么痛快就放过了自己,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杜迷津,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为什么?你难道不想知道一些更详细的细节吗?你就一点都不怀疑我要做的事情很可能会妨碍到你吗?为什么不多问我一些呢?你就这样终止了这个话题会甘心吗?” “不甘心又怎么样呢?我问了你就一定会说吗?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何况我们有言在先。一个问题而已,既然你已经回答了,我没有继续纠缠的理由。信守承诺也是我所谓的尊重的表达方式之一。至于你要做的事情,必要的时候,我会自己想办法调查,查不到算你有本事,查到了我也不欠你人情,相比之下,我觉得这要比我现在对着你软磨硬泡显得有骨气多了。至于你说的妨碍。至少目前来看的话,我们之间唯一存在利益冲突的,也就是育才中学语文老师这个职务了。这哪有什么需要套话的必要呢?不过是各安天命各凭本事罢了,要真是技不如人输给了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也说了,我们大方向是一致的。那没准以后什么时候还会有需要彼此帮衬的机会。与其现在对你穷追猛打。落下个难缠的坏印象还问不出任何我想知道的事情,倒不如言尽于此好好喝茶聊天,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去做彼此的好帮手,不是吗?”杜迷津听了钟念白的问话之后,很是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和钟念白解释道。 杜迷津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真的能做到这般洒脱的人毕竟不多。没想到杜迷津还真是那种我把一切事情的可行性都分析好,发现没什么好处就真的能压制住心底的好奇。坚决不做的人,钟念白觉得。他看轻了杜迷津。终于,钟念白冲着杜迷津端起茶杯,心悦诚服的笑着说道:“是我小人了,就听你的,咱们到此为止,只管喝茶聊天。来,庆祝一下我们彼此又多了一个朋友。”杜迷津闻言也很爽快的端起茶杯,冲着钟念白微微颔首,二人相视一笑。 “余锦,前两天听你说你最喜欢吃的就是杜姐做的红烧肉了。正好今天起得早,我和明镜的早饭做的也是红烧肉,就给你用保温饭盒带过来一些,还热乎呢。你先把手里的电脑放一放,试试味道怎么样。我估计可能没有杜姐做的好吃,不过她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你就当先过过嘴瘾吧。”一大清早,杨卓年刚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手里拎着的环保袋里掏出一个保温饭盒,直接走到打电脑的杨余锦身边,一边递给余锦饭盒和筷子,一边熟络的说道。 饭盒打开的那一瞬间,整个公司里飘着的都是浓郁的菜香,看来杨卓年的手艺还真是不错。被香味吸引的林李非凡,刚想站起身去杨余锦那蹭两块尝尝味道,可不成想,还没等她起身呢,袖子就被坐在旁边的保诚拉住了。只见保诚神神秘秘的凑近林李非凡,不解的小声问道:“他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前几天,杨余锦不还把卓年的随身佩剑好顿糟蹋,俩人不是还互相看不顺眼呢嘛。这怎么一转眼没几天的功夫,这俩人就好的跟亲兄弟似的,上班都不忘了给带菜,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这转变也太不科学了,我智商有点不够,要不你跟我解释解释?”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一笑泯恩仇了呗。其实本身也没什么大事,卓年那把剑可是正儿八经的好工匠打造的纯纯的好剑,不过就是图了层丙烯,拿酒精混着洗甲水,擦一擦颜色也就掉了,就算还剩下一些没擦干净的,拿小刀划一划,然后再磨磨剑也就没什么了,又不是把卓年的剑直接融了,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大伤害,卓年这种生性大方的江湖儿女还真能因为这点儿事儿记恨一辈子啊?何况前天余锦帮卓年在他新设计的游戏里创建了一个角色,还手把手的教卓年应该怎么玩,现在卓年已经完全对这个游戏入迷了,天天没事就得登几遍游戏账号,有什么操作不明白的地方直接问余锦,预警也是好脾气从不嫌烦,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成了亲兄弟了吗?”林李非凡说完,往外抻了抻自己的袖子,见保诚还没有松手的意思,不禁有些不悦的说道:“哎,你松手行不行,你耽误我吃好吃的啦!你再拉着我,等我过去,估计肉都被吃光了,快点松手,讨厌!” 林李非凡说完,一个用力,终于把袖子从保诚手里彻底拽出来了。恢复自由的林李非凡第一时间绽开一抹谄媚的笑容,不怀好意的直着红烧肉走去。只剩下保诚还在身后,看着林李非凡的模样。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吃吃吃,就知道吃,早晚撑死你,哼!” 与其他人笑笑闹闹的氛围,东方涟漪和梁祐焕一整个早上都异常安静。东方涟漪自从上次在楼梯间崩溃大哭之后,这几天一直精神有些萎靡。保诚和林李非凡虽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又不能表露出来。只好面上问候过几次,也就随她去了。至于梁祐焕,他显然还没有适应新分到他头上的工作。每天全神贯注忙活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哪里还有时间和大家闲贫呢?尤其是杨余锦来了公司之后,梁祐焕总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名的敌对,可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是杜迷津的朋友。梁祐焕也不想与他闹得太僵,正好趁着工作忙这个档口,也能少一点和余锦接触。还记得原来杜迷津在的时候,看着她一天天的埋头跟续费学员表过不去,全天几乎都没有闲时候,你什么时候看她,她都一定在打电话跟学员核对个人资料信息、催学员交款、跟学员敲定下一次上课时间……那时候梁祐焕经常会想的就是,要不要这么夸张。不就是挨个打一遍电话嘛,能有多繁琐啊。可现在轮到自己。梁祐焕才明白,好多事情还真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梁祐焕手里的续费学员要比杜迷津男版情感培训课的学费学员少一些,本来应该更容易完成才对。可是女版的情感培训课定价比男版高,而男女课程的定价又是在公司官网上明码标价,谁都看得到的。这就导致很多决定续费的女学员都觉得,我既然多交了钱要是不多问点什么,岂不是很亏?于是本该普普通通的回访电话里就多了好多奇葩的问题,什么“发现男朋友和闺蜜勾搭成奸的话,应该怎样才能成功撬到闺蜜的男朋友?”,“交往很长时间之后才发现男友是gay,但是实在太爱了,舍不得分开,应该怎样把男友掰直?”,“男友和前任纠缠不清,突然发现或许他俩才是真爱,应该怎样才能撮合他们破镜重圆?”……诸如此类,数不胜数,这让梁祐焕平均每通电话的通话时间都要在40分钟以上。所以才造成了梁祐焕现在这样——明明打了三天电话,却还是剩下大半篇学员名单没有打到的尴尬。 现在只要一和梁祐焕提起“打电话”三个字,他条件反射就是一阵头晕目眩,简直都快得通话恐惧症了。这会儿,梁祐焕正对着剩下的大半篇学员名单,颇为迷信的伸着手指在上面点来点去,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嘀咕道:“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话音刚落,梁祐焕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手指下方压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他有些期待的稍稍移开手指,就见这一栏表格中填写的名字叫做陆不疑。 “我去,卓年,可以啊,没想到你做菜这么好吃!你们古代不是常说那个什么‘君子远庖厨’吗?我还以为古代的男人都不会做饭呢,没想到你不仅会做,居然还是一大厨的水平呢!”林李非凡夹起一块红烧肉吃到嘴里,砸吧着嘴意犹未尽的感叹道。 “喜欢你就多吃点,我带来的其实还是挺多的,你看满满一饭盒呢,余锦自己肯定吃不了。”林李非凡听了这话赶紧抄起筷子,嘴上应了一句:“那我就不客气了啊。”手上微动,在饭盒里挑了一块又大又瘦的红绕肉,心满意足的吃起来。 林李非凡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浪费吃的,所谓不浪费吃的倒不是说她什么都能吃得完吃得下,而是说无论你给她什么东西吃,只要不是故意恶作剧整人的话,她脸上那种喜悦和幸福的神情,都能让你觉得这东西送的值,她就是那种标准的噎个馒头都能嚼出满汉全席的即视感的标准吃货。这会儿嘴里嚼着好吃的红烧肉,那份快乐完全体现在了脸上,简直不言而喻。自己做的东西被赏识和追捧,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杨卓年看着林李非凡脸上写满了对自己的夸赞,心情自然也是大好,他一边笑着嘱咐林李非凡“慢点吃,别噎着”,一边继续说道:“其实最开始在府里的时候,我爹也不让我掺和厨房里的那些事儿,可后来跟着师傅学功夫就不一样了。别看师傅本事高强,可他老人家天生就是那种洒脱随性的江湖人,手里但凡有点钱,不是接济了路上遇到的穷苦百姓,就是请正好碰到的哪个侠名远播的壮士喝酒了,再不济就是给佩剑寻摸块好的玉坠,或者找巧手的姑娘,雇人家编个漂亮的剑穗什么的。你们是不知道,我师父这人生平最宝贝的就是他那把剑,用你们现在的话来说应该叫做‘周边’,就师傅那把剑的周边饰物拿到当铺去当的话,最少也得值五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可够我们那个朝代的小三口之家,活上个十年八年的了。由此可见,我师父为了他那把剑,什么钱都舍得花。师傅常和我说,作为一个江湖人,兵器就是你最最忠诚的朋友,你以真心待它,它才会于危难处救你,万万不可轻慢代之。所以,上次余锦那我得剑开玩笑,我才会那么生气的。” 杨卓年说到这里,自然而然的看了一眼杨余锦,林李非凡本以为像杨余锦这种活在自己世界里这么混不吝的性格,解释也没用,他既不会理解你,也不会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杨卓年要是想在余锦这里得到认同,那真是想多了。却没想到余锦听了卓年的话后,脸上竟显出了一丝难为情的歉疚,他冲着杨卓年别别扭扭的说了句:“那个,我之前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我就换个别的法子和你闹着玩了,你别忘心里去,我没恶意的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黑暗岁月 还真是活久见啊,林李非凡做梦都没想到杨余锦这种人居然还会认错!虽然这认错怎么听怎么奇怪,什么叫“换个别的法子和你闹着玩”啊,说白了,不就是换件别的东西祸害你嘛!可是无论如何,杨余锦至少表现出了低头求谅解的态度,这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杨卓年的本意只是想接着这个机会解释一下自己上次为什么会那么冲动,毕竟事后殷明镜也和他说过,当时他提剑冲过去的时候,杨余锦脸都吓白了,这毕竟不是古代了,他们要尽量适应这里的人的思维模式,为了把剑,真的不至于。而且这些天和杨余锦慢慢接触下来,他才发现,余锦只是爱开玩笑爱捉弄人罢了,虽然有些“坏”,但还只是个孩子。无论你和他之间产生了多大的矛盾,他转个头也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就说自己之前还冲着他喊打喊杀呢,刚过去几天啊,他就主动来教自己玩游戏了。杨卓年受师傅熏陶,骨子里也有些不拘小节、快意恩仇的脾气,事情过了也就过了,所以本来也没有真的还要责怪余锦的意思。这会儿听到杨余锦开口认错,他赶忙见好就收的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又不是我,不懂我和佩剑之间的感情也是正常的,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我也只是想解释一下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激动罢了。你看这说着说着就说跑题了,其实我想说的是,因为师傅把钱都用在了这些有的没的的地方了。导致我和师傅过得格外清贫,师傅连自己都快养不起了,还得拖着一个食量惊人的我。那个时候我正长身体嘛。每天又整天整天的练功夫,那可都是高强度的体能运动啊,吃的肯定多啊。所以大部分的时间,我和师傅就只吃得起青菜,偶尔见点荤腥,那眼睛都跟狼见到肉一样。有时候师傅馋的实在没办法了,就去山里给我抓点野味。在我们那个时代。师傅和徒弟之间都是很讲规矩的,像这种烤野味的事儿,只能是我这个做徒弟的来忙活。师傅从来都是抓回来动物往我这儿一扔,就彻底不管了。什么褪毛、去皮、上架烤,那都是我的事儿,每每烤不熟还得被师傅教训。后来这一来二去时间长了之后。我也就渐渐知道怎么把东西弄熟了填饱肚子了。现在跟明镜来到你们这里。他倒是真的像老板说的一样,君子远庖厨了,但我俩总不能饿死啊,所以这不还是得我慢慢研究做菜嘛。好在你们这里还是有些好处的,那个做菜放的调料是真全,什么鸡精、味精、蚝油之类的,我原来可是见都没见过的,这每样都往菜里放一点。味道也就不会太差啦,还是挺容易的。我想着要是以后还能有机会回去的话。就偷偷带点调料回去,也给我爹烧道菜,让他和老爷尝尝,我爹一定会很开心吧。” “才没有呢,你就别谦虚了,卓年,我在家的时候偶尔也做饭,我也是把所有的调料能放得都放一些,根本出来的就不是这么喜人的味道,你就是手艺好。我跟你说哈,你是不知道,我们现在这个时代,女孩子会做饭的已经很少很少了,像你这种又帅又会做饭还能保护人的男生,那就是女孩子心目中理想伴侣的形象啊!我跟你说回不去也没啥,你先别想这些不开心的,真要是一时半会回不去的话,你就在这里消停待着,以后一准儿一水儿的小妹子前仆后继的吵着要和你处对象,就算不为了你这人,就为了你做这菜也乐意,你信不信?”林李非凡看到卓年最后说到远在古代的父亲时,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落寞,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别提多难受了。现在天玑石虽然还没有现世,可是林李非凡知道,就算真的找到天玑石,真的有办法送卓年和明镜重返古代,她也会从中作梗,成为阻碍他们合家团聚的坏人,因为她需要天玑石。因为愧疚,林李非凡根本看不了卓年脸上的惆怅,所以她只能赶紧找个话题打岔过去,希望卓年的情绪能够明媚一些,自己看着心里也会安心不少。 “就他?该还差得远呢。我说句实话吧,这红烧肉做的,虽说不比外面饭店差多少,但照比杜姐的手艺,可真的是还差的远呢。卓年,你还别不服气,等下次杜姐回来,我让她做一顿红烧肉给你尝尝,啧啧,那才真的是人间美味呢。”林李非凡的话虽然没能成功扭转卓年的情绪,倒是激起了余锦想要捍卫杜迷津厨艺的兴头。杨卓年看着杨余锦在说起杜迷津做的红烧肉时,脸上那无限向往的神情。他自己也不自觉的想起了某个傍晚,在杜迷津家的小区花坛边上,那一缕抚过自己脸颊的长发,心里突然间温暖了不少。这个时代有诸多的不好,可是眼下也只能接受,既然改变不了,为什么不多去想想这里好的地方呢?比如说那个崴了脚一会哭一会笑的傻姑娘,任何绝境都会有它自己的风景,这是杜迷津说过的,杨卓年一直记得。 “余锦,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杜姐做饭居然那么好吃?她平时看上就就是板着一张脸不停给人安排工作的女强人啊,你说她会做饭我已经很诧异了,而且还做得那么好吃,怎么可能啊?你这个谎说的太没水平了,我才不信呢,你看看卓年都忍不住笑你了。”林李非凡听了杨余锦的话本就有些怀疑,一转头正好瞧见杨卓年脸上因为忆起杜迷津而浮现出的莫名笑意。她又回想了一下杜迷津平时在公司里颐指气使的模样,根本没办法将她与“委身厨房、洗手作羹汤”的美好煮妇联系在一起,于是她更加肯定的认为,卓年一定是和自己一样。因为根本不信才嘲笑杨余锦的。所以林李非凡指着卓年脸上还未散去的笑意夸张的跟杨余锦辩驳道。 “你还真别不信,你知道我和杜姐的革命情谊是怎么建立起来的吗?”杨余锦见林李非凡质疑的这么明显,他故意不满的买了个关子。直到林李非凡睁大了好奇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才又慢悠悠的说道:“想当初我刚认识杜姐的时候,我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吃的不好,住的也挺次,发育的自然就不好,要比同龄人矮上半个头吧。那时候天天无所事事。就喜欢玩玩电脑,好不容易弄到点儿钱吧,还得赶上网吧包宿时段。不用查身份证才能混进去。那时候谁都不愿意搭理我,我天天过的说矫情点,就是自由而空虚。也就只有杜姐不知道从哪听说了我的事儿,没事儿就来我跟前跟我讲一堆人生啊、梦想啊、青春不常在啊之类的大道理。我看她那个高高在上的正派模样。说实话,真心是挺烦的。想了很多办法,前前后后整了她很多次,但这人最烦人的地方就在于她实在是太聪明了,我那些高明的点子在她这儿一次都没生效过。她总是能巧妙的化解,然后也不揭穿我,该干嘛干嘛,隔三差五还来继续烦我。后来我实在没辙了。偶尔就业跟她说说自己的事儿,全当堵她的嘴了。免得听她唠叨。我跟她说我喜欢吃东西,是因为吃东西让我觉得充实,我喜欢那种把食物全部撞进自己肚子里的感觉,这样它们就不会跑掉了,就不会离开我,就算是正常排泄,也总有一部分转化成身上的脂肪继续陪着我,一直陪着我。所以我喜欢吃热量高的食物,甜食、油炸食品、鸡鸭鱼肉都喜欢,因为它们升成的脂肪多,所以陪着我的就更多。我不知道我的这些思想有多少人会懂,可能大家听起来会觉得就像是一个疯子在没有逻辑的瞎说,我没指着杜姐能真的明白我,我就只是想找人说说话而已。但是杜姐居然真的懂了,她什么都没说,但从那以后,每次她来找我都一定会给我带她亲手做的食物给我吃。你们是不知道,杜姐会做好多好吃的呢,什么红烧排骨,酱肘子,油焖大虾,好多好多,都特别好吃,那会儿我也没吃过什么饭馆,就觉得杜姐做的东西就是世界上最最好吃的食物了。尤其是红烧肉,那味道简直是人间极品,皮酥肉嫩、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咸淡味儿都全部浸在了肉里,咬一口,满嘴的肉汁,真的别提多香了。我吃了一次就跟上瘾了一样,隔段时间不吃就总是想得慌。杜姐多鸡贼啊,后来她发现我爱吃红烧肉这口,就开始拿红烧肉诱惑我,逼着我学这个学那个,管着我什么不能做什么必须做。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有什么办法,也就只能听话了,所以你们才能看到现在的我。后来有本事了,也不缺钱了,有时间倒是经常下馆子,也吃过几家味道不错的店面,但要说起红烧肉,还是杜姐做的最地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她为了练习红烧肉的做法,跟卖肉的小贩都快混成亲戚了。那时候她还没上上清教呢,你们想想那得是多少年前,她才能有几个钱啊?买了肉做的不好吃又舍不得扔,就自己吃,一次两次三次,直到做出来的味道觉得满意了才来拿给我。你们说就这么拼命的对我好,亲姐姐都不一定赶得上吧?所以我都想好了,只要是杜姐需要,把我放哪,我都不会给她掉链子,老板,你看我来公司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哪份交代给我的工作不是提前做好交给你的吧?你们想想,一份红烧肉就能让我这么卖命,那得是做的多好吃对不对?所以,相信我,我真的一点都没夸张,杜姐的红烧肉真是一绝,没sei了。” 杨余锦的话说完了,林李非凡和杨卓年却许久都没有吱声。虽然余锦说的轻松、简单,偶尔还会加上两句俏皮磕,就像在说别人的八卦一样。可是林李非凡和杨卓年听起来,心里却格外难受。那得是怎样的一段岁月啊?一个十四五的小男孩,没有人管没有人照顾,整天在外面闲逛,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呢?没有朋友,没有人可以说心里话,最大的温暖来自于吃东西,当时的他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食物不会背叛和离弃,那得是受了多重的伤害呢? 如果不是杜迷津,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最后流落到什么地方,杨卓年根本不敢想,朝比自己学艺的时候好歹还有个师傅知道护着自己,杨余锦又有谁呢?难怪在他刚来公司的时候会那么频繁的捉弄大家,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习惯了用这样的方式来分辨善恶,他坚持相信像杜迷津一样不会被“整”走的才是最后值得相交和信赖的朋友。这或许也是为什么过了最初的几天之后,杨余锦就开始和大家和平共处的原因,真庆幸,我们都通过了余锦的友谊考核。说到底,他只是个受了太多伤的孩子,只能用孩子的方式来探测这个世界,因为恐惧伤害所以防备的格外尖锐。在这一刻,杨卓年突然完全理解了杨余锦所有怪异的行为,同时也在心里更加欣赏杜迷津了。以前师傅曾经说过,在任何的环境都是一样,人多纷争就少不了,这世上纯粹的好人实在太少了。杨卓年一直相信,殷明镜是这样的人,所以才会愿意拼了命也要护着他。而从这一刻起,他更加确信,杜迷津也是这样的人,或许遇见杜迷津,就是杨卓年在这里所有的幸运。 与杨卓年感慨于杜迷津的善良不同,林李非凡更多的,是对于杨余锦曾经的一种心疼。这个孩子有着怎样的过往,她并不知道,可是她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一定是一段无比黑暗阴郁的日子。那么小的他居然可以在那么重的阴影下完全走出来,成长成今天这样的天才少年,这一路他要多努力才能做得到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余锦余恨 杨余锦的过往,杜迷津在去q市之前已经提醒过众人,尽量不要问,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回忆的过去,林李非凡虽然好奇,但是出于善良也总是不忍触及的。这会儿听着杨余锦寥寥几句带过,虽然他笑得时过境迁,但她依然怕他忆起过去那些不开心,也怕自己长时间的沉默会让他因为过去的窘迫而自卑,于是赶紧挤出一个笑容,又推了杨卓年一把,故意调动气氛的高声说道:“我去,听你这么说,我总算是相信了,原来杜姐就是用红烧肉摆平你这个大魔头的。看来这菜果然不同凡响,等杜姐再回来,我也得亲自尝尝才行,卓年,你说是不是?” 林李非凡最后一句急迫的寻求杨卓年的认同,这让卓年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于是配合的说道:“可不是嘛,等杜姐再回来,咱们就动员全公司一起聚餐,大家伙全都去尝尝杜姐的手艺,可不能让你一个人独享。” 林李非凡一听,杨卓年反应也不慢嘛,她刚想招呼大家一唱一和的把气氛彻底炒热起来,让杨余锦干脆没时间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可是还没等林李非凡张口,反倒是杨余锦先插嘴说了句:“谁去都行,但就是不能带着梁祐焕!” 林李非凡听了杨余锦的话,马上下意识的瞟了一眼梁祐焕,好在梁祐焕正在讲电话,看样子非常认真,并没有留意到这边都说了些什么,林李非凡暗暗庆幸,看来老天爷又帮她平息了一场针锋相对的嘴炮。但这其实非常的尴尬,整间公司里,杨余锦独独针对的就是梁祐焕。而且这种针对和整人不同,并不会随时间慢慢淡化。林李非凡其实非常奇怪,她并不知道杨余锦对梁祐焕的怨怼来自何处,如果说只是因为杜迷津的话,他们分手了是不假,但个中对错一直也没有定论啊。杜姐尚且都能好好的和梁祐焕交流工作呢。这杨余锦在这较什么劲呢?难不成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林李非凡这样想着,斟酌了一下,试探着问杨余锦道:“我看你好像非常不喜欢梁祐焕啊,你以前应该是不认识他吧。杜姐是怎么和你说的梁祐焕啊?” “杜姐倒是没和我说什么,她就只是告诉过我,她和一个叫‘梁祐焕’的男生谈恋爱了,还说了他好多好多的优点呢。杜姐那个人你们还不知道吗?色厉内荏,表面上看起来强的不得了。其实对谁都十分客气,就是真有人做了那么伤害她的事情,她也不会说的啊。”看着杨余锦在说起杜迷津的性格的时候,那种“全世界只有我最了解她”的表情,就知道他与杜迷津的感情真的很好,活脱脱一对亲姐弟的模样。 “既然杜姐什么都没有和你说,那你是怎么觉得梁祐焕就一定做了对不起杜姐的事情呢?”林李非凡试图缓和杨余锦与梁祐焕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于是循序渐进的问道。毕竟是天天都待在一间公司里,总这么针尖对麦芒的,她这个老板真的是很难做啊。 “我又不是傻的。难道什么都要杜姐自己说吗?我不会看的啊!”杨余锦听了林李非凡的问话,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回道。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样说显得很没有说服力,于是只能耐着性子又认真的解释道:“杜姐在最开始和我说到梁祐焕的时候,真的是很开心的,我认识她那么久了,很少见她那么由衷的表情。她一般跟人说话总是眯着眼睛微微偏着头望着你,看上去好像是在微笑着倾听,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生疏。喏,就是大概这个模样吧。”杨余锦一边说着话,一边努力模仿着杜迷津平时的样子,林李非凡和杨卓年一看。别说,还真有几分神似。 杨余锦见林李非凡和杨卓年都没有反驳自己,就知道自己学的一定很像。他得意的冲着林李非凡挑着眉毛,那神情仿佛在说——看,连杜姐的一个细微表情我都学得这么像,我是真的很了解杜姐。所以我说的并不是没有根据的瞎猜,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哦。他见林李非凡好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赞同的默默点了下头,才又继续说道:“可那时候杜姐在说到梁祐焕的时候就不是这样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真正的开心,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开心。我知道杜姐很多时候只是表面上在死撑,其实心里并没有真的那么快乐,要是真有一个人,能让她像小孩子一样无拘无束的愉悦,其实也挺好的,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我心里还挺感谢梁祐焕的出现的。但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杜姐的情绪就不一样了,我能明显感受到杜姐似乎受了什么委屈一样,很压抑。有时候给她打电话,说不了几句,她的声音就是恹恹的,不太想和人沟通的样子。我担心她是因为工作上的什么事情压力太大又没有人可以诉说,于是就闹着要去找她玩,我想有人在她身边闹一闹,总归会好一些吧。可我那天到了杜姐家,她也一直是没精打采的,我说了好多笑话给她听,她也好像都不太在意的样子。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杜姐和我说让我先在卧室的床上睡,她还有一些明天必须要交上去的工作没有做完,需要再忙一会,忙完就直接睡在客厅了,所以叫我别等她。我本来想那么晚了还要工作,看来真的是工作压力比较大吧,就很听话的没去吵她。可半夜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阳台上有声音,就悄悄起床想出去看看,结果我就看到,杜姐当时一个人就侧坐在阳台边上,眼睛远远的望着窗外一片黑漆漆的夜色,整个房间都没有开灯,只有阳台上亮着一盏昏黄灯光的小台灯,默默的陪着杜姐,当时杜姐的手机里正在循环播放着王菲的《流年》,她时不时的还会压着声音哼唱两句,声音里都是哽咽的味道。她那一瞬间整个人透出来的萧索和脆弱,真的是特别特别的不快乐。我当时特别担心杜姐,本来想走进两步,陪杜姐说说话,问问她怎么了。可是当我一点一点走进的时候才发现,杜姐当时垂下来的手里还拎着一支喝空了的红酒杯。脚边散落的是新起开就已经见底了的两支红酒瓶,而杜姐脸上全都是眼泪,还在一滴一滴无声的从眼角滚出来,一滴一滴砸在她面前的地板上。我就想问一句。你们见过一个人不出声就可以哭得那么凶吗?你们和杜姐在一起认识了这么久,你们见过她哭吗?!” 杨余锦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已经是压抑不住心疼和愤怒在质问了,林李非凡只来得及匆匆看一眼梁祐焕,见他坐在原地,仿佛茫然无措的思考着什么。林李非凡根本没时间细想梁祐焕是听见了杨余锦的话沉默自责,还是遇到了什么别的麻烦事情根本没注意余锦这边。她只能快速转过头正视着杨余锦,因为杨余锦此刻正激动的怒目圆睁的等着她的回答。林李非凡认真的想了一下,这三个多月的相处,中间分分合合也见过、跌宕起伏也有过、千钧一发也经过,但无论怎样的情景,她还真都没有见过杜迷津哭。于是她摇了摇头后,转过头看着身边同样沉默的杨卓年。 杨卓年倒还真的是见过杜迷津哭的,只是那哭声和傍晚、微风、长发、扁嘴瞪眼联系起来,怎么想都是亲密中透着一丝甜酸的暖萌片段。他无法想象杜迷津把自己仍在无尽黑暗里。任着眼泪肆虐的模样,那一刻杜迷津的内心他触摸不到,也就不能理解她宁愿把世界抛弃的孤决。杨卓年的心里有一丝隐痛,如果说他看到的杜迷津的哭更像是一种小女生毫无防备的撒娇的话,那杜迷津伤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或许真的不知道。于是杨卓年停顿了半晌后,也冲着杨余锦沉声的说了句:“没有。” “我也没有。”杨余锦看了林李非凡和杨卓年的反应之后,继续接着说道:“我认识杜姐这么久了,也是第一次看到她那个样子。你们可能不知道,杜姐的师傅是严令禁止她喝酒的。她学的那些东西,布阵看起来好像很酷炫的样子。但是学的时候是要不停的试着破解各种级别的阵法的,那有多危险你们知道吗?稍有那个环节注意不到,你就可能困在里面完全出不来,遇到一些能使人产生幻想的阵法。就算是杜姐被他师傅救出来了,也会因为神经受到刺激,产生对自己的反噬,所以她必须保持着长时间的高度清醒。还有她学的谋略,你们以为谋划人心就那么容易吗?哪一个步骤分析不对,猜错了对方的意图。你可能精心布置的全盘计划到最后就都只是个笑话而已,所以她需要固守自己的理智。因为冷静和理智都是决不能碰酒精的,杜姐一直很听她师傅的话,这么多年滴酒未沾。可是那个晚上,一向警惕性特别高的杜姐,在我已经走近她不足五米的距离的时候,都完全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她是把自己喝成了什么样子,你们明白吗?我不知道杜姐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她一定非常伤心,她那么好强的人,如果不是绝望到了极致,怎么会那么糟践自己呢?杜姐那样的人,如果仅仅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一定是会越挫越勇的,所以我想问题应该是处在梁祐焕身上。我想杜姐一定也不愿意我看到她那么狼狈的模样,所以我就悄悄躲回了卧室,第二天趁杜姐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出了她的手机,找到了梁祐焕的照片。我并没有和杜姐说,只是自作主张的跟踪梁祐焕好几天,终于发现他竟然一直和一个女生在一起,那个女生还住在他家,他们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回家。你们说,如果不是梁祐焕另结新欢甩了杜姐,杜姐会那么惨吗?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我作为杜姐的好朋友,看着他居然这么对杜姐,我凭什么要原谅他,凭什么要和他和平共处?还有,我也想不明白,老板,杜姐为你的公司这么尽心尽力,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别告诉我你完全不知道,你就不能为了杜姐开除梁祐焕吗?凭什么放他在公司里,时时刻刻伤杜姐的心呢?你对得起杜姐吗?” 这还是杨余锦第一次当面管林李非凡叫“老板”,可见这个孩子这次是认了真。林李非凡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有些难办,本来是想趁机劝杨余锦放下对梁祐焕的成见,毕竟还要在一个公司里共事的。能劝的好固然好,就算是劝不好,只要自己言语没有立场,站在中间说话的话,应该也不至于迁怒到自己身上。没成想反倒是勾着杨余锦连自己一并指责上了。听杨余锦话语里的意思已经变成了自己不讲义气、不顾杜姐感受的道德高度上了,看来再这么任着杨余锦偏执的怨下去是不行了,林李非凡决定把自己知道的,跟杨余锦认为的完全不同的那些细节都彻底告诉他,希望能让他重新看待整件事情。 林李非凡想了半天,尽量找了一些不太尖锐的措辞,慢慢开口说道:“余锦,你和杜姐这么熟,你一定知道,我们之前遇到过两次被杀手追杀的经历吧?第一次多达20人,直接杀到了万象大厦,把我们全部堵在楼里,他们个个带着手枪,而我们当时只有6个人,是梁祐焕和杜姐一起想办法,才把大家成功救了出去。第二次更凶险,我们被杀手们逼到了一个没建成的小区里,晚上连个施工的工人都没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人倒是没有第一次的多,可是个顶个的激灵,身手好枪法快脑子也够用,而第二次原本是没有梁祐焕的。那次我们都觉得死定了,杜姐就是再有本事,她最多就是智商高会算计,但是功夫在那摆着呢,杜姐本身不具备攻击性和杀伤力,这点你也承认吧?我们之所以最后能在最危险的时候逃出来,是因为梁祐焕,他感知到了杜姐有危险,通过和保诚联系,为了救杜姐,宁愿孤身犯险也要赶过来和我们在一起,我想这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求婚方案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杨余锦听了林李非凡的问话,果然是一脸的诧异,他质疑的看了一眼梁祐焕的所在方向,林李非凡顺着杨余锦的目光也一同看过去,只见梁祐焕还是像刚才一样,呆呆傻傻的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根本就没有在意这边都说了什么。【ㄨ】因为梁祐焕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杨余锦倒是可以无所顾忌的打量了他半天,他还是觉得林李非凡说的话很难令人相信,于是转过头看着林李非凡反问了一句:“你说的是他不怕危险,为了救杜姐突然出现?” 林李非凡看着杨余锦的反应也知道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难得的在脸上调动出认真而严肃的表情,冲着杨余锦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是,没错,就是梁祐焕,当时保诚已经跟他表述的非常清楚,我们被困在了什么样的地方,对方有多少人多少武器,对方和我们武力值的比较上有多么悬殊。也就是说当时梁祐焕已经知道有多么危险了,可他还是来了。你也可以认为梁祐焕的出现是因为和公司里的人有交情,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交情这点我们都不否认,但是以梁祐焕的性格来说,交情不足以让他失去理智,他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的原因,是且只是因为杜迷津。这点我想每个人心里都是明镜的,不信你可以问任何一个人。” 林李非凡说完,杨余锦开始沉默了。他的目光在梁祐焕与大家之间来回切换了好几个回合,终于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质疑,渐渐变成了将信将疑。林李非凡见状,继续开口说道:“余锦,你刚才说的杜姐在那个晚上表现出的一切,我承认我确实没有见过。我也相信,那一定是因为很伤心才会有的反应。毕竟以杜姐内心的强大程度来说,她不是像我一样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小女生。可是我也希望你能容我问一句,那你有见过多少人是真的明明知道九死一生还愿意为了一个人拿命去拼的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本身就是一种态度,你能说杜姐这个人对梁祐焕来说就真的像你想的那么不重要吗?杜姐其实什么都没有和你说过。没有说过梁祐焕的坏,也没有说过他的好,可你只因为看到杜姐伤心了,就只想到他可能做了多坏多坏的事情,而完全拒绝去分析其他任何的可能。余锦。我认为这不公平。” “或许你说的是真的,但是我绝不相信,杜姐的伤心和他梁祐焕一点关系也没有。杜姐那么好的人,从来不会主动伤害任何人,难道害杜姐那么伤心难过,这事就公平吗?”杨余锦听了林李非凡的话,情绪还是难掩激动的质问道。 林李非凡明白,杨余锦和杜迷津的感情要比公司里其他的人更深厚,她也知道毕竟杜迷津表现的颓废也好,绝望也罢。当时的画面都只有杨余锦一个人看到了,所以他是最能直观感受到那种悲伤的人,他在这件事情上坚持对梁祐焕的怨怼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林李非凡并没有反驳杨余锦,而是继续心平气和的劝说道:“余锦,公平这件事情本身很难说,我没有说在这件事情里杜姐和梁祐焕究竟谁对谁错,毕竟我不是完全知情的人,我想你也不是。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话,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我们都不是杜姐本人。都不知道她们之间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杜姐对梁祐焕究竟是一种怎样的评价。但请你相信,杜姐的才智和识人的眼光,我不相信如果梁祐焕真的一无是处朝秦暮楚。他还会是杜姐喜欢的人,没有感情就不会伤心,所以我想事情并非像你看到的想到的那么简单。当然,我不建议你当面去问杜姐这段经历,因为如果她想说,我们早就知道了。感情这种事。它只存在于两个人之间,外人就算关系再要好,也不适合过多参与,你因为杜姐的关系针对梁祐焕,我想这一定不是杜姐想要看到的局面。直到现在为止,他们两个人依旧是公司里最有默契的合作伙伴,在处理一件事情的态度上,依旧还会有来有往有商有量,如果他们的感情的结束真的只是纯粹的因为某一方亏欠另一方的话,是很难这样和平共处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先收一收对梁祐焕的成见,试着和他接触一下,你会发现,他绝不是你想的那么不堪的人。而且所有的牵扯和纠葛不是应该都交由杜姐自己解决吗?你从中作梗,帮不到她,相信杜姐自己的判断吧,我觉得她能自己处理好事情。而你就好好工作,别带着怨恨去对待别人,毕竟杜姐把你放在公司,也希望你能待得开心对不对?” 林李非凡说完,看着杨余锦脸上有些动容的表情,她本来还想趁热打铁的再说些什么,却在这个时候接到了客户的召唤电话。 “您好,对,是我……这样啊,那我们再想想吧……主要是其实我们给您的几套方案基本上都囊括了各种风格,所以眼时很难马上再想到什么更有新意更浪漫的办法……可以可以,如果时间上您不着急的话,方案我们可以在帮您重新研究研究……那您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行,那好,我知道了……等我们新的方案做出来之后我发您邮箱里吧……好的,那有什么问题您在随时联系我就好,再见。”挂了电话的林李非凡脸上显出了稍有的凝重和为难,卓年和余锦都看在眼里,本来还在疑惑她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刚想开口问她。就见林李非凡转过身,冲着梁祐焕叫道:“祐焕,梁祐焕!” 坐在桌子前面的梁祐焕原本呆呆傻傻的就像高僧入定了一样,这导致林李非凡在叫他第一声的时候,他完全没有任何听到了的反应,害得林李非凡只能拔高音调又叫了一次全名,梁祐焕这才猛然惊醒一般,回过神冲着林李非凡有些迷糊的问了句:“啊,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怎么了?应该我问你怎么了才对吧?这从给你早上来了公司到现在。就见你打了个电话之后就一直跟被摄了魂一样,怎么着,你打电话的续费学员还是泰国的朋友,会降头术不成?”林李非凡本就被客户的电话搞得烦心不已。这会儿看到梁祐焕莫名其妙的就呈现出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完全不在状态,不禁有些不满的讽刺道。 毕竟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了,梁祐焕还是比较了解林李非凡的,她平时都是呆萌和善好说话的。只有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更年期一般的烦躁和小尖锐。再说自己刚刚确实也是比较失态的,所以梁祐焕倒也没把林李非凡的讽刺放在心上,转而微笑着好言哄道:“老板,你看你,下次直接说我就好了嘛,别编排客户啊,着说出去多不利于你的光辉形象啊是不是?行啦,别自个闷着不开心了,说说吧。又遇到啥事了?” 林李非凡听到梁祐焕的问话后,条件反射的深深叹了一口气,扁着嘴发愁的抱怨道:“还能因为什么事儿啊,还不是客户搅牙嘛。你说说咱们网站上接的那个求婚的客户啊,也真够挑剔的了,一会儿一个样,也没个准头。上次来公司的时候,咱们不是给他凑了五套完全不同风格的求婚计划吗?他当时也说觉得都不错,我就让他回去考虑考虑,最后定那个方案打电话告诉我。咱们好开始着手准备。谁知道这才过去几天啊,刚才一个电话打过来又都全盘否定了,说是跟女朋友商量了一下,想要侧面打探一下看看女朋友更喜欢哪种方式。可是他女朋友好像对所有的方案都不满意,于是咱们的客户就问我了,说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你说这人也是的,求婚方案还得提前和女朋友商量的?这还有惊喜可言吗?你拿套求婚方案和我说事儿,却不真的和我求婚,换了是我。我也不同意啊,这也显得太没诚意了吧!这人的情商也是够够的了!自己事情般的不漂亮,反倒过来难为咱们,让咱们重新出方案,这钱也是不好挣啊,你说这现在怎么办啊?” 原来是已经谈好的求婚客户又突然反悔了,难怪林李非凡看上去一脑门子官司呢,梁祐焕总算是找到了症结所在。只是知道了问题出在哪的梁祐焕反倒是更加疑惑了,上次这个叫“吴征”的客户,来公司和林李非凡面谈的时候,梁祐焕怕林李非凡怯场,那可是全程在一边陪坐的,对于吴征的表现自然在心里也是有一些定位的。在梁祐焕看来,吴征就是那种标准的大公司里的工作精英,工作上可能所向披靡,但是生活上基本没什么浪漫可言。有着超强的分析能力,理智并且绝不拖泥带水,决定了一件事情基本上就不会再轻易有什么变化。上次林李非凡把整理好的五套求婚方案一点一点讲给吴征听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可是百分百的满意度啊,何至于这才过去两天时间,事情就来了个180度的大逆转呢?梁祐焕怀揣着疑虑有些不解的问林李非凡道:“那客户现在是什么意思啊?他除了让咱们重新出方案之外,提没提什么具体要求啊?比如说他或者他女朋友更倾向于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求婚仪式啊?这总得给咱们一个具体的方向,才好重新研究怎么修改方案不是?” “我问了啊,关键是他也没说出什么名堂啊!他就说咱们的方案好像不行,他女朋友不是很感兴趣希望咱们再想想其他的方案,然后跟他说,他再研究。至于他女朋友为什么不喜欢咱们的方案,还有他女朋友想要什么风格的求婚仪式,以及他希望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求婚效果,他都没说啊!我倒是也想跟他解释,这样我们很难办,可是问题是我再想稍微多说两句的时候,他就一副不耐烦的口气和我说,他还有工作他要忙了,你让我怎么办啊?我就说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吧,这网站上自己主动找上门的,还一口气就打了那么多钱的,要求肯定高啊,要我看啊,搞不好咱们忙活了一流十三招,他都不满意呢。这钱,最后咱们能不能赚到手,还不一定呢,真是闹心!”梁祐焕话音刚落,林李非凡紧跟着就是又一通新的抱怨,看来这电话里她是真没少受客户的刁难啊。 梁祐焕还是比较能理解林李非凡的,杜迷津这一走,所有难缠的事情真的就都落在了林李非凡的肩上,以前这些麻烦的工作细节,她从来都没有亲自处理过,冷不丁摊上,可不是得手足无措,只有抱怨和抓瞎的份儿吗!可是话又说回来,抱怨是抱怨,但问题总得想办法解决啊。这钱能不能最后赚到手里看的是大家的本事,消极应对肯定是没用的。于是梁祐焕站起身,颇为绅士的倒了杯热水,走过来递给林李非凡,柔声劝道:“行啦,老板,你也别生气了,做生意嘛,总会遇到各种奇葩的客户,这还是好的呢。方案不行咱就改呗,你这光生气有什么用啊?你得这么想,甭管客户多讨厌,给钱才是硬道理,咱们开门做生意,挣得不就是讨好客户的这份儿堵心钱嘛。你这啊,还得慢慢修炼啊,等什么时候你能做到‘客户虐我千百遍,我待客户如初恋’,你这老板就算是彻底出徒了。遇事别光顾着自己憋屈,你得时刻记住,你是老板啊,能解决的困难咱当仁不让,解决不了的困难,让员工上啊!” 梁祐焕这一套小俏皮磕彻底把林李非凡逗笑了,她结果水杯喝了口热水,情绪倒是当下好转了不少。梁祐焕看着林李非凡逐渐舒展的眉眼,心里也宽慰了不少。突然,他看见林李非凡眼睛一亮,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梁祐焕心里立刻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他刚想开口说话,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拍,林李非凡狡黠的声音已经响在了自己耳边。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青梅竹马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这可是你说的,有解决不了的困难就交给员工啊,这你可就不能怪我了。出方案这种事儿我是肯定不行了,我研究了一下咱们公司的员工,要说智商在及格线以上的也就是你和杜姐了,这事儿就拜托你俩吧。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你给杜姐打一个电话,你们俩研究研究关于求婚方案这事儿还有没有别的更好的点子。客户说了,不着急,只要一周之内能给出一个全新的方案就行,所以你和杜姐的时间还是比较富裕的,你俩没事多商量商量,肯定能想到更好的方案。要知道,你和杜姐可是咱们公司的中流砥柱啊,这强强联手一定没有办不了的事儿,我看好你们哦!” 梁祐焕本来只是为了安慰林李非凡也就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林李非凡直接顺着话茬就把问题抛给了自己,他总觉得自己是被这小丫头片子给套路了。其实梁祐焕也明白,这事儿拖到最后,一定是落在自己身上,以前杜迷津还在公司,或许自己还有可能偷个懒,可是现在情商最高的远走他乡躲清闲去了,于是矬子里拔大个,将军升元帅,这事儿还真就指不上别人了。要是搁之前,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自从上次杜迷津打电话拜托自己临时代课,白小染关键时刻挖坑把自己直接埋了之后,梁祐焕一直都没有再接到过杜迷津的电话。倒是也想过打个电话过去解释解释,可是在杜迷津的眼里,现在的一切都成了事实胜于雄辩,梁祐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再说杜迷津这人,盛怒之下不会吵闹,只不过就是言语上不肯让你有片刻舒心,梁祐焕可以想象到那种冷嘲热讽,它会产生本能的畏惧。有时亏心未必是做错了事。也许只是明知伤了人罢了。于是就这样一直拖着,转眼又快一个星期了,现在突然给杜迷津打电话,梁祐焕都不知道能说什么。他心里有些打怵。 站在一旁的杨余锦全程都在听着林李非凡和梁祐焕之间的对话,他发现当林李非凡和梁祐焕说,让他与杜姐一起负责编写新的求婚方案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是非常自然的,就像是这样的合作她曾经吩咐过许多许多回一样。如果真的想自己想的一样。杜姐和梁祐焕的感情最后是纯粹的以被亏欠被离弃收尾,分的伤筋动骨又极不体面的话,那林李非凡要求二人合作的时候总该有些犹豫才对。基于这一点,杨余锦对于林李非凡之前的规劝倒是又多信了几分,再看向梁祐焕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而此时的梁祐焕倒是只顾着为难了,根本就没察觉到杨余锦态度的转变。他还没想好应该怎么拒绝林李非凡的要求,就听见林李非凡又开口补了一句:“对了,祐焕,我刚才认真想了一下,咱们交给吴征的五套方案其实基本囊括了各种风格。价位也可以说是从奢华到平民应有尽有了,但是吴征在电话里否定咱们的方案的时候是特别干脆的,那种态度好像和风格和价位都没有任何关系,就是对咱们所有的步骤都不认可。所以我猜想,会不会是吴征其实也关注了咱们的微信公众平台,毕竟咱们现在的后台关注用户已经超过一万五千人了,也确实很难分辨出这些人里到底有没有吴征。如果吴征真的关注了并且看到了其他用户的创意回帖,就应该能发现,咱们给的方案都是在套用别人的智慧,这会不会让吴征觉得咱们这钱赚的太容易。他觉得咱们没诚意啊?所以我想,要不然这回新的方案这块,还是你和杜姐你们两个人好好想一想,出一个原创的方案吧。这样没准对方就不挑刺了,你觉得呢?” 梁祐焕一听,这都开始提上要求了,看来这事儿是真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他再一抬头,正好对上林李非凡柔弱求援的目光,顿时败下阵来。只能认命的苦笑着应道:“行行行,谁让你是老板呢,你吩咐了我们就只能拼命了。放心吧,我看看明天给迷津打个电话,稳稳她对这个单子里的男女双方有什么想法,尽量一起商讨一个适合两个人的度身定做的方案吧。这回你可以安心了。” 林李非凡听了梁祐焕的话,果然开心的点点头,应声道:“嗯,你们俩双剑合并,我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说完,仰起头,冲着梁祐焕展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夜里九点半,刚刚将白小染哄睡着了的梁祐焕坐在医院病房靠窗边的椅子上,突然一阵疲累。想想晚饭时,去给白小染取药和她的主治大夫聊了几句小染的病情,大夫明确的表示白小染这种情况就是因为相思成疾而衍生的精神类疾病。药物只能起到抑制病发和缓解发病症状的作用,根本没办法根治小染的病症。如果想要彻底治愈白小染,只能从症结处下手,找到她想要见的人,给她一个明确的说法,才有可能让她重新接受新的生活,而不再用发病来宣泄和逃避。可问题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吴子夕现在又彻底失联了,消失的就跟马航飞机一样,任你天罗地网,就是各种找不到,两年多以前的即视感,难道历史还要再重演一遍?梁祐焕觉得前路无望,找不到吴子夕就治不好白小染,治不好白小染就不能和杜迷津谈明白,和杜迷津这么半死不活的拖着导致梁祐焕根本没有经历去全身心的寻找吴子夕,这是一个恶性死循环,暂时无解,只能听天由命,梁祐焕人生第一次对于命运有了深深的无力感。 被颓废击中的梁祐焕一个人对着窗外无尽的黑暗发呆了好久,终于意识到时间不早了,自己也该回家了,留在医院太晚,总归对白小染的声誉不是太好,至今为止,梁祐焕对大夫宣称的都是白小染是自己的妹妹,他不希望别人误会他们的关系,因为本质上,从心里来说。梁祐焕抗拒和白小染产生任何非亲属的关系。梁祐焕站起身,原地伸展了一下胳膊,悄悄的走到衣架边上,刚刚拿起外套。就听见睡梦中的白小染小声却清晰的说道:“祐焕哥哥,我想要那个荷花灯。” 梁祐焕顿时僵在了原地,他看向白小染,见对方说完这句话后砸吧着嘴翻了个身,继续睡的深沉。是梦话。然而梁祐焕心里的悸动却格外真实,那些年少时泛黄暖萌的记忆碎片,却都一股脑的在心里拼凑了一遍。 彼时,青梅伴竹马,两小无嫌猜。幼时的梁祐焕身边总是跟着小小的需要他照顾的白小染,而那时的他也乐于像一个小男子汉一样照顾着这个从小就长得精致剔透的小妹妹。两个人天天形影不离,玩在一起闹在一起,做什么都在一起,连两家的家长都戏称,白小染就是梁祐焕的一条小尾巴。有一年的正月十五。梁祐焕捧着攒了小半年的储蓄罐,、去找白小染一起逛十五晚上的灯市。元宵节的灯市上总是会挂着各种各样的灯笼,有的华美、有的婉约、有的新奇、有的古典。往年白小染和梁祐焕总是在各自家长的看护下一起逛灯市的,而白小染总是小贪心的看看这个漂亮想要买下来,看看那个也不错也想拿回家,可是每每央求父母,他的家人总是会以“又贵又不实用,玩两天过了新鲜劲儿就不知道被你扔到哪里去了”为由拒绝。每到这个时候,白小染的小脸就会皱成一团,哀怨又可怜的盯着心仪的灯笼。久久不肯离开半步。梁祐焕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小小的心里暗暗发誓,等到明年我一定把妈妈给的压岁钱都攒起来,把小染妹妹喜欢的所有灯笼都买给她。绝不让她失望。终于又等到了这一天,梁祐焕在离家之前已经默默数过了储蓄罐里的零钱,加起来整整七十三元,这对于还是孩子的梁祐焕来说,无疑是笔巨款了,仿佛想要的全世界都能大手一挥毫不犹豫的买下来。可是当他真的领着白小染走到灯市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对白小染保证的“想要什么随便买”的豪言壮语有多么可笑,成人世界里的物价原来是这么遥不可及。一盏稍微像样的龙凤灯都要八十加的价格,他的全部积蓄也不过只够为数不多的几种普普通通的花灯罢了。白小染站在梁祐焕身边,看着他一瞬间傻眼的样子,原本兴高采烈的深情一瞬间也变得有些意兴阑珊,显然,他们都意识到了自己能力的弱小。然而白小染为了不让梁祐焕难过,还是放弃了原本一眼看好的灯笼,装作欢天喜地的模样,指着其中标价最最便宜的一盏小灯笼,说的就是刚刚的那句梦话——祐焕哥哥,我想要那个荷花灯,我觉得它粉色的花瓣做的好漂亮啊,这么漂亮还这么便宜简直太好了,你就给我买那个吧。 回忆到了这里已经变得有些稀薄,虽然梁祐焕音乐还记得,后来在回家的路上,白小染一直都是心满意足的夸赞手里的荷花灯多好多超值,可是梁祐焕一直都明白,那是儿时的白小染为了让自己体面不难看,而做出的一种妥协。梁祐焕一向心思深沉,小时候白小染对他的体贴和回护已经足够成为他感情中的记忆点,或许在那个瞬间,他已经在心里许诺,若日后自己强大,一定会将所有白小染喜爱的都一并献给她。只是人终究会慢慢成长,后来的一路上经历过了太多太多身不由己的选择,最初彼此心里对对方的那份不染纤尘的诺言也终究一点一点变了模样。时至今日,双方已经都偏离最初的轨道太远太远,想要再走回去谈何容易?若不是白小染无意间的一句梦话,梁祐焕竟然也将最初那些值得珍藏的懵懂感动渐渐遗忘了。 梁祐焕突然想起了白日里与陆不疑的那通电话,两个人核实完了学员资料,又敲定了下一次上课时间之后,还没等梁祐焕挂电话,就听见陆不疑在电话的另一端礼貌的询问道:“梁老师,我能像您请教一个感情上的问题吗?” 梁祐焕顿时觉得眼前一片乌鸦飞过,又来了!虽然已经深切的体会到了这帮难以捉摸的迷人妹子们都会祭出怎样让人痛不欲生的奇葩问题了,可是作为情感导师的梁祐焕吃的就是这口饭,总不能冷冰冰的回人家一句“不行”吧?所以即便是知道接下来又要颇费口舌,但还是只能无奈的装出和颜悦色的声音说道:“当然可以,您在情感上遇到的一切难题都可以第一时间与我沟通,我会尽量帮您分析,这就是我的工作,所以为您服务我很荣幸。” 梁祐焕本来以为不过又是些家长里短,诸如“如何盯梢自己的男友不被发现,如何智斗小三威武胜出”之类的,只有在我大****的八点档狗血剧中才能看到的问题。没想到对方轻飘飘的抛过来的竟然是一道小清新的问题:“梁老师,我想问的是,您觉得爱情中什么才最应该被珍惜呢?” 梁祐焕有点愣住了,一方面是因为和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那些原本应付别的妹子而总结出的一套百试百灵的开头根本用不上,只能当下思考。另一方面是因为这种抽象无形的问题其实往往是最难回答的,因为答案怎么说都对,所以你才要衡量怎样的答案是既能让对方信服,又能与自己作为情感导师这一超出常人情商的身份相匹配,这就很需要技术含量了。梁祐焕本来想先说点什么稳住对方,给自己一个短暂的思考时间,然而真正让他懵逼的是对方巧妙的运用了一套小连招直接堵了他的嘴。只听得陆不疑几乎没有给梁祐焕说话的时间,就接着说道:“梁老师,我知道我突然这么问可能有些唐突,您一时之间应该也很难回答,不如我先说说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您听听对不对,好吗?”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不忘初心 “啊。”自问自答型的选手往往会让人无所适从,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干嘛,是刷存在、求认同,还是单纯的想要宣示自己的情商以挑衅对方的权威。梁祐焕现在就存在着这样的疑问,以至于他根本不知道能回对方些什么,只能颇为尴尬的应了一声。 陆不疑倒没有因为梁祐焕敷衍的回应而显得多么不开心,她仿佛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般,听到梁祐焕的声音后,便开始心平气和的径自说道:“我有一个交往了很久的男朋友,我们俩从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我们看着周围的很多人恋爱、分手,却一直都没有受外界的影响,坚持走了下来。这中间也面临过毕业时双方家庭不在一处究竟该何去何从的选择,但庆幸的是,当时我们商量过后,统一了想法,都决定留在这个城市继续打拼。到今天已经七年多了,我们还在一起,没有背叛、没有怨怼,虽说感情越来越平淡,但却也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在这一点上,我知道,我是应该感恩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毕业到现在,苦日子还真得过过,地下室里的小单间,白天没阳光,晚上没暖气,两个人守在一处,也熬过了将近一年的时光。那种一年到头都添不上一件新衣服,只能在圣诞节的时候凑出十几块钱的闲钱,勉强买朵玫瑰花充浪漫的穷酸,现在想想,倒还觉得挺甜蜜的。可是现在呢,他越混越好,工资越来越多,职务越来越高,我们住的房子也从租来的地下室变成了我名下的精装小复式。可是一个月算下来,他出差住酒店的日子远比住在家里多得多,而我一个人躺在梦龙的双人床垫子上却是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我混的也还不错,有自己的事业和交际圈,每到休息日都能揣着张银行卡毫无顾忌的和朋友们一起商场血拼。但却再也找不到驻足在某个男装品牌门口,想象着这件衣服要是能买给他穿就好了的心情。当然,我们只是最最平凡普通的两个人,生命并没有赋予我们那么多恶俗的桥段。没有发迹之后的陈世美,也没有不甘寂寞的潘金莲,问题并非出在我们的感情上,坦白说,我们最近正在考虑结婚的细节。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日子过得好了之后,那种从前总想要拼命给对方更好的一切的心气儿反倒淡了。我知道,无论我多么迷惑,我最后都会嫁给他,我离不开他。我也相信,无论他身处在哪个城市有怎样的应酬,他的身体和心灵都会忠于我,只是这些确定却并不能够掩饰我过得不快乐。所以梁老师,我才会想要问你,在一段爱情中究竟有什么是我们最最值得珍惜的。这听起来很矫情是不是?比起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还在苦苦支撑的情侣来说。我的困惑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无病呻吟。我不知道您是否能理解,但我其实真正想说的就是,我不需要他给我买多么昂贵的礼物,那些东西,我现在自己花钱也买得起了,我真正想要的不过就是他能抽出一点时间,像最初一样为了哄我开心多花一点心思罢了。如果我们对对方的好都能用金钱来表达的话,那么评估爱情是否幸福的标准不就只剩下够不够有钱这一项而已了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当初何苦陪他熬,直接找一个有钱人。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可以一步解决了吗?我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拥有了太多,我不该再奢望些什么,可我心里就是有些不甘不服的念头在时时刻刻的折磨着我,因为我知道。在逐渐拥有了全世界的日子里,蓦然回首,我才发现我把最初那个穷的两袖清风却依然愿意全心全意待我的傻小子给弄丢了。所以我问您的问题,在认真思考了很多个日夜之后,我得出的答案是,一段爱情中最最值得珍惜的。其实是彼此的初心。不管那份初心在现实的惊涛骇浪中有多么脆弱单薄,那都是两个人关于爱情最初最美的信仰,那是后来你即便声名显赫衣食无忧,都未必换的回来的。所以不忘初心,方能始终。梁老师,您说我说的对吗?” 梁祐焕的迷糊症犯得更加严重了,这妹子条理分明、逻辑清晰,这一番长篇大论稍微加点修饰就是一个记叙文的底稿啊,即便是她提出来的问题,自己都已经给出了最符合她生活的完美回答,那还跑来和自己浪费半天的唾液,意欲何为啊?梁祐焕觉得照比其他的学员来说,这位情商或许没什么问题,但精神肯定不是太好。他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刚想振作精神和对方好好谈谈“初心”的话题,却突然听见对方掐准了时机一般插话又说道:“梁老师,您半天都没答话,想来也是默认了我说的没错对吧?其实这些话,我也不知道应该和谁说,一直憋在心里也挺难受的,所以就借着您打来电话的时候,占用了您一点宝贵的时间。现在我要说的也已经说完了,就不打扰您工作了,下次您的课我一定会准时去听的,谢谢您听我唠叨了这么久,不过我希望您能记住我说的话,或许有一天这些话对您来说会派上用场也说不定。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不打扰了,您忙您的,再见。” 陆不疑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根本没给梁祐焕留任何回嘴的时间,这也是为什么上午梁祐焕挂断电话之后会有那么长一段时间的出神。你遇上这么一位没头没尾的大神试试,保证你也是和梁祐焕一样,一脸的懵逼。 这段小插曲在上午看来,更像是某个闲着无聊的学员,故弄玄虚的一个恶作剧。可是现在梁祐焕再细细回想起来,心里竟有了些异样的感觉。“初心”两个字说来简单,但若真想无惧世事变迁,一直坚守到底却谈何容易。 梁祐焕再次看向熟睡的白小染,那样清秀的眉眼和小时候几乎没什么两样。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长而密的眼睫毛、微微向上的嘴角、和嘴角边若隐若现的梨涡,一切都没变,还是当初记忆里那个美得如果坠落凡间的精灵一般的女子,可是当初待白小染的那份感情却在无形中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梁祐焕知道,白小染依旧倾心于自己,或许没有当初那么浓烈。但依赖感却与日俱增。如果吴子夕一直不出现的话,自己就成了白小染唯一认定的归宿。这曾经是梁祐焕非常渴求的结果,可是现在你若问他愿不愿意,答案恐怕只能是遗憾了。陆不疑说在一段爱情里最值得珍惜的是初心。可是梁祐焕默然问自己,自己又是在什么时候弄丢了对白小染的初心呢?会不会真像陆不疑说的一样,感情其实一直都在,只是经过了太多事,模糊了初心。以至于自己已经意识不到了呢? 梁祐焕不敢再去深想,他害怕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的盲目心理暗示,他怕想的多了,真的变成了一种自我催眠,反倒会忽略了现在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梁祐焕又看了一眼白小染,走到近前动作小幅度的帮她掖了掖被子后,直起身,慌忙逃出了病房。 梁祐焕一个人走在莹白色的月光下,也风吹在脸上,凉的像这些年无奈经过的沧桑。回想起近几年在上清教的时光。有师傅、有棋墨、有一众师兄弟,日子过得简单明快,至少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像是被世界遗弃了一般。下了山以后,认识的人多了,每日里需要打点和应酬的事情也多了,可梁祐焕的心里却觉得愈发孤独了。受到的误解无从辩解,喜欢的人只能放手,这些无可奈何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了。他急需要一点温暖来让自己留恋这个世界,于是梁祐焕掏出手机。想了想,拨通了杜迷津的电话。 而此时杜迷津和保信已经吃过晚饭,两个人收拾完碗筷正坐在客厅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关于面试已经演习了无数遍,能想到的问题杜迷津通通准备了一遍。对于后天上午的面试,杜迷津本人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她觉得以自己的准备来说,应该可以在钟念白那里扳回一城。至于郝雪,这两日杜迷津和保信是各种跟踪、调查、分析,认真程度直逼私家侦探。保信都觉得,要是警察查案的时候有自己和杜姐这份专注的话,那中国的破案率肯定会大幅度提高的。对于郝雪的了解已经基本上可以专门立个档案了,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去哪里玩耍,基本上都摸得门清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杜姐应聘成功了。一旦杜姐和郝雪正式成为同事,就凭着两个人对郝雪的了解的程度,投其所好快速成为朋友,这都是小事一桩。所以眼下,杜迷津和保信过得还是比较清闲的。 “杜姐,你说咱们上次看到郝雪下班时候跟着一起吃饭的那个男生,会不会是郝雪的新男朋友啊?”保信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大袋鸡味圈,无比悠闲的边吃边聊道。 “应该不是。这几天一直在和你说观察要细致入微,你还是差些火候啊。你记不记得咱们看到的那个男生,当时他接郝雪下班的时候,他开车,而郝雪是坐在轿车后排司机身后的位置,这说明两个人没有那么亲近。停车的时候,也是男生先下车帮郝雪打开车门之后,郝雪才从车上走下来。选的饭店是q市数一数二的大饭店,可是男生开的车不过是丰田的家用车,也就是一般小康的档位,如果是已经追到手的女朋友,没必要去那种华而不实的饭店充面子。再者进出饭店都是男生先开门后站在一边,让郝雪先走,吃饭的时候也是男生帮郝雪拉出她坐的椅子,等郝雪坐定之后,男生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的,你几时看到过已经是恋人关系的男女之间这么客气过?很明显,是男生有意追郝雪,所以才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显露着自己的绅士风度,企图博得郝雪的好感罢了。郝雪长得那么漂亮,有几个追求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不用大惊小怪,同样,看郝雪的态度也知道这样的男生对咱们的委托人来说不足畏惧。”杜迷津一边刷着朋友圈一边头也没抬的满不在乎的回道。 “杜姐,你对我要求也太高了,这要是才这么几天,我就能观察事情跟你一样有板有眼,什么事儿都能分析明白,那我得多聪明啊,还不成了人精啦!”保信随口应了一句,转念想了想,杜迷津说的好像还挺在理的,于是点点头又开始了新话题的提问:“不过,杜姐,你说咱们所有的推论都建立在这几天对于郝雪的跟踪调查上,万一要是郝雪真有男朋友恰好这几天不在身边的话怎么办啊?” “不可能。虽然我承认,郝雪如果真的有男朋友的话,也不一定会天天见面,我们看不到是很正常的。但是你换一个角度想想,郝雪之所以一个人背井离乡的生活在这么远的q市不回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心里还是比较怨恨父母当初在她和孟良的关系上做出的一些干涉。如果郝雪真的已经有男朋友的话,就说明他她把故去的一切都已经彻底放下了,那又何必对当初孟良的事情过分执着呢?毕竟是血浓于水,亲情这种东西存在于每个人的心里,郝雪如果已经不计较曾经了,肯定会主动联系父母的,我就不信这么久的时间,她一点都不想家,这不科学。而据咱们所得的资料证明,郝雪这两年来几乎没有和家里联系过,这就说明,在郝雪的心里,过去没那么容易过去。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郝雪大概率是还没有男朋友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深夜来电 杜迷津说话的语气格外笃定,这让保信也打消了关于郝雪是否还是单身的疑虑。可是话题既然已经聊到这里了,保信想了想,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那杜姐,我还想问一下,咱们假设万一郝雪要是有男朋友了的话,这单怎么应该怎么办啊?”保信说完,怕杜迷津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进一步解释到:“杜姐,你不用和我解释郝雪有没有男朋友这件事了,我相信你之前的判断。我其实只是想知道,万一咱们要是遇上了委托人想追求的人已经不是单身了这种情况,具体应该怎么办。” 这还真是个问题,杜迷津翻看朋友圈的手指突然间停顿下来。老实说,保信问的这个问题,杜迷津从来都没有想过,现在突然被问起来,自然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思考一下。杜迷津放下手机,拄着下巴,认真的想了半天后,转过头看着保信说道:“呃,怎么说呢,其实对于你的这个问题,咱们公司还真没有明文规定,所以如果真的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要先听老板的意见,毕竟说到底,咱们都是打工的罢了。所以眼下我能跟你说的,也只是我个人的一些看法罢了。我是觉得吧,要是咱们的委托人想要追的真的是已经有伴侣的人的话,那就很简单了,这单不接就好了啊。” “为什么啊?那要是对方出了很高很高的价钱,咱们也完全不考虑吗?”保信一时之间没有完全领会杜迷津的立场。在保信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生意而已,是和利益直接挂钩的,如果对方给出的价格十分诱人的话,没有理由拒绝啊,所以保信有些不解的反问杜迷津道。 “呃……怎么说呢?有钱,并且肯出钱雇咱们,这固然是件好事。可是咱们做情感策划的初衷是什么呢?我觉得是成人之美,是让每个人尽量都拥有美满的感情。记住。不是只让委托人如愿,而是让每个人都幸福。这是有本质区别的,如果咱们只为了委托人的利益考虑的话,那万一来找咱们的委托人本身就人品欠佳呢?总不能为了赚点钱把别人往火坑里推吧?再说从长远的品牌角度考虑的话。公司的口碑其实非常重要,咱们公司现在的宣传力度其实并不大,以后如果希望客源稳定的话,最好的办法还是指着合作过的客户口口相传,才能招揽更多的生意。所以维护一个好的公司口碑。是咱们公司日后立足的根本。从这点上来说的话,我就不是很赞成去拆解已经幸福的在一起的情侣。你想想看,如果我们为了达成委托人的意愿,不择手段的拆散了已经有伴侣的人,就算真的可以让她和委托人在一起,以后一旦有了矛盾,她会怨的人是谁?一定不是为了追她费尽心思的委托人,而是间接破坏了她原有幸福的我们。所以对于已经有伴侣的人牵扯在单子中的话,我的意见是这单就干脆放弃。记住眼光要长远一些,咱们的目的是促成。不是拆散。” 杜迷津说完,保信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杜迷津聊天,保信都能找到一种,自己智商不在线的感觉,不管杜迷津说什么,他都能被成功洗脑,觉得好有道理的样子,曾经一度,保信都觉得杜姐不去做传销真是白瞎人才了。这回当然也不例外。保信听完杜迷津的话刚想附和着表示赞同,梁祐焕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 杜迷津看了一眼手机来电上显示的名字,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自从上次通过话之后,杜迷津也在有意的回避与梁祐焕的接触。其实客观说,如果从工作的角度上来说的话,梁祐焕是个不错的工作伙伴。无论是看事情的角度、想事情的思维、还是处理事情的方案,梁祐焕都是公司里唯一能和杜迷津步调基本一致的人。和梁祐焕探讨工作,基本上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沟通麻烦,自然成效也就事半功倍。可是上次结束通话之后。杜迷津罕见的彻夜难眠,让她明白了,自己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公私分明。对于梁祐焕这个人,至少到现在为止,杜迷津还做不到百分百的客观和理智。上次和钟念白喝茶的时候杜迷津就发现了,在自己心里某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一直都有梁祐焕的影子。既然不能忽视和遗忘,杜迷津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回避了,所谓惹不起总还躲得起就是这种状态吧。可是时隔一周都相安无事,就在杜迷津已经渐渐习惯了没有梁祐焕出现的时候,他却选在这么深更半夜的时候给自己打电话,杜迷津当然不会太开心了。 杜迷津本想不接电话,她知道以梁祐焕的聪明来说,不接就是最好的态度,他一定能明白。奈何不知内情的保信也同时注意到了杜迷津拿在手里犹豫不决的手机,他搞不清楚状况的提醒道:“杜姐,你想什么呢?梁祐焕给你打电话了,这么晚了会不会是公司那边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啊?你倒是接电话啊!” 杜迷津狠狠白了一眼“狗拿耗子”的保信,却又不便多解释些什么,无奈之下只得接起电话,闷声闷气的道了一声:“喂。” “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梁祐焕听到杜迷津的声音不如往常般鲜活,有些歉意的问道。 “没有,最近有点着凉罢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知道打扰我还打电话,摆明了不安好心啊,杜迷津在心里没好气的谴责了梁祐焕一句。不想与他过多寒暄,于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呃……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连忧患听到杜迷津生疏的语气明显愣了一下,纠结了一会后,才又开口说道:“就是一周没你的消息了,想听听你的声音。” 杜迷津觉得自己的心脏没来由的漏跳了一拍。这样一个徘徊在心里赶不走的人,在这样一个无聊又散漫的夜里,用这样一种慵懒魅惑的声音,说出这样一句撩拨人心弦的话,想保持理智都难。杜迷津有些伤感,同时也有些烦躁,为什么每次在自己做了远离的决定的时候。他总能鬼魅一样的突然出现,打乱自己所有的部署,是成心不肯放自己解脱吗?想到这里,杜迷津硬下心肠。不冷不热的回道:“那你现在听过了,我很好,你可以放心了,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梁祐焕其实是知道杜迷津对自己的怨怼的,他有些后悔打了这个电话。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会随便找个借口聊上几句让自己不至于太难堪然后挂断电话,毕竟给彼此继续互相伤害的机会,只会逐渐磨光那些最初的美好。他怕等到自己终于可以告诉杜迷津真相的时候,对方已经疲累到无所谓了。可是今天不同,在被与白小染的那些往事冲击自己心灵的时候,梁祐焕是真的需要杜迷津来帮自己稳定内心的摇摆,于是他有些惆怅的说道:“迷津,你别这样。我只是想占用你一点时间,但是不会很久,你能不能陪我聊会天?” 知我如你。说的就是杜迷津与梁祐焕。这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像你了解自己一样的了解你,甚至比你的自我了解还要更甚,杜迷津与梁祐焕彼此就是如此。就像眼下,杜迷津无比笃定的知道梁祐焕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否则那个骄傲的男生不会在被自己冷淡处理的情况下,还肯放下身段的恳求自己陪他说会话。杜迷津并不知道梁祐焕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以梁祐焕的性格,他一定是遇到了不太容易过去的坎儿。杜迷津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总有人是你咬牙切齿的决定离开,但是蓦然回首洞悉了他的脆弱之后,只能无可奈何的陪着他。杜迷津对深更半夜求安慰的梁祐焕就是如此,她做不到义无反顾的漠视。只能叹口气,缴械投降的说道:“说吧,你又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空的慌,很恐惧,好像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一样。”梁祐焕想了半天依旧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生憋出这么矫情的一句。虽然杜迷津还在沉默,可是这一瞬间,听着电话另一头杜迷津均匀的喘息声,梁祐焕还是觉得心里安定了不少,他突然明白,杜迷津就是自己的灯塔,在迷茫中总能给自己方向和力量。梁祐焕不希望有一天会失去这样一个避风港,于是他完全没有思考,只是凭着本能突然说了一句:“迷津,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对我很失望,我也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失望,可是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办法,我有苦衷的。我们可不可以像从前一样,请相信我,我没有负过你。” 杜迷津的眼泪突然就这么无声的留下来。保信坐在一旁看到了,震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可是杜迷津啊,我去,她居然会哭,这事儿基本上和惊天大爆料的效果差不多!保信不知道电话里梁祐焕究竟说了什么,他又是惊异又是担心的,想要问杜迷津怎么了。杜迷津察觉到了保信的意图,连忙摆手制止了他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她不希望自己现在的表情被梁祐焕知晓。 保信不解的看着杜迷津,这脸上的眼泪明明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都止不住,还强撑个什么劲儿啊,也不嫌累。他摇摇头,懂事又无奈的给杜迷津递来纸巾、温水等一系列女生哭的时候必备的应急物品,一一推到了杜迷津手边。可是杜迷津看都没看一眼,她只是缓缓吸进一口长气,又慢慢吐出来,以此来悄然无息的平复自己的情绪。如此重复几次之后,杜迷津已经可以勉强调动出一个平静的声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顾左右而言他的开口说道:“也不知道你又怎么了,在这一段时间没回去,你怎么变得这么脆弱了?这可不像你啊!公司里最近怎么样,一切都正常吗?老板没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吧?” 杜迷津没办法回答梁祐焕,虽然她可以从梁祐焕的声音中听到对方的真诚,但有些事情横在心里没那么容易过得去。她也想说“好”,可是白小染一脸明媚的挎着梁祐焕的胳膊,甜蜜的宣示着主权说的那句“我是他女朋友”。还有那声疏不及防的“那我就不等你了,我先睡了”。当这些话再一次充斥在自己的脑海里时,杜迷津不得不承认,就算是爱,就算是放不下,她也没办法让自己那么委屈。于是那声已经话到嘴边的“好”,就只能硬生生的又咽回去。同时,杜迷津也是愤怒的,她讨厌梁祐焕现在的态度,讨厌梁祐焕明明做错事还能理直气壮的对自己说他有苦衷,这种无赖就是对感情的恃宠而骄。她知道梁祐焕一定也明白,自己还在爱着他,所以才敢仗着被爱一再践踏自己的底线,她也希望自己能若无其事的嘲讽回去。可是梁祐焕此刻声音的萧索让杜迷津不忍计较对错,她即便是再委屈也没办法对梁祐焕说上几句重话,所以她只能回避这个话题,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来陪伴梁祐焕,这已经是她现在所能做出的极限了。 梁祐焕当然也是了解杜迷津的,刚才那句脱口而出的讯问,只是因为情之所至无暇再顾其他。可是现在杜迷津已经岔开话题,梁祐焕也失去了再去追问的勇气。梁祐焕明白,自己现在在任何一个外人眼里,都是纯粹的渣男。对爱情摇摆不定,对前任藕断丝连。自己过得不如意,也不肯给对方平静日子,死抓着过往不妨,不肯专心又不肯放手。他虽然无从解释,却也知道,这已经是杜迷津顾念旧情的表现了,经过了这么多事,他与杜迷津之间终究不复从前,退一步想,至少在这样的夜里,杜迷津还愿意给予他温暖和陪伴,聊什么话题又有什么重要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修改意向 梁祐焕这般想后,心里安慰了不少,于是笑了笑,顺着杜迷津的话说道:“公司里倒是一切还好,大家工作都井然有序的,你不在每人管着,他们反倒自觉起来了,你可以放心。只是老板这边,今天还真得遇到了一些烦心的事情,咱们之前网站上接到的那个求婚的客户,今天给老板打电话,全盘否定了咱们之前传给他的所有方案,他希望咱们公司可以在一周之内重新帮他策划一个全新的求婚方案。就咱们老板的迷糊劲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客户逼她,她只好来逼咱们了,白天的时候老板就让我给你打电话,和你重新商议一下求婚方案的事儿。你那边怎么样,考试还顺利吗?你要是没时间的话,这事儿我自己想办法也行,你就别因为这件事情分心了,估计你那边进展的也不顺利,你先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梁祐焕说话的口气自然到就像刚刚没有说过那番感性的话一样,情绪转变之快,让杜迷津都不禁有些咂舌。但这就是杜迷津喜欢梁祐焕的地方,他永远知道掌握分寸,不会让自己太过难堪。既然梁祐焕明白了自己的态度,也不追问,给自己留了足够的空间,杜迷津也不愿盛气凌人,于是也退了一步说道:“我这边还好,笔试已经过了,剩下的就是下周去面试了,问题应该不大。现在不过是在等着面试以及最后的应聘结果,这两天正好没什么事情,不如你把客户的要求说一说,咱们一起想办法吧,多个人总能容易处理一些。” “客户要是有明确的要求,我就不会说他在逼老板了。什么风格、什么地点、预算的价位这些具体的因素,吴征都没有说,他给出的唯一理由就是他的未婚妻不喜欢咱们的方案,至于哪里不喜欢,喜欢什么样子的。咱们那个老板你还不知道吗?根本就完全不会跟客户交涉,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给咱们问出来。现在已知的条件就是一周出一个全新的求婚方案,其他什么都没有。”梁祐焕其实并没有想要麻烦杜迷津的想法。杜迷津去到q市也快有两周的时间了,如果一切进行的顺利的话。以杜迷津的工作能力来说,早就该给公司反馈一些郝雪的信息了,毕竟公司这边还要时不时的跟孟良汇报一下方案进程,迟迟没有新的消息,孟良这边也不好说。这些杜迷津一定都想得到。可是到现在为止,杜迷津往回打电话,一直都是委托余锦帮着查这查那的,关于郝雪几乎是只字未提,梁祐焕又不傻,就算杜迷津将自己的处境说的再轻松,梁祐焕也能想到她在q市的工作应该没那么简单。所以他本来是不想给杜迷津施加额外的工作压力的,只是杜迷津问到这儿了,要是不说清楚,她反而会想的更多。于是梁祐焕只能老老实实的把吴征这单现在的难处说给杜迷津听。 杜迷津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思索着说道:“这样的话可不太好办啊,有意向才能有方向。现在吴征连个方案的更改意向都不给咱们,咱们根本就无从下手啊。要不你试试和吴征电话联系看看,能不能沟通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咱们也好知道下一步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早就打过电话了,老板说完了,下午我就试着联系吴征了。不过这事儿你别和老板说啊,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老板一直都挺努力的,公司里的事情也不见她推诿了,我看一般她能力范围之内能处理的事情,她还都挺上心的。最近她还和余锦研究了一个以咱们公司为背景的情感婚恋类模拟游戏。你要是定期看咱们公司的订阅公众号就能看到,那个游戏的推广文案都是老板亲自写的。最近她也挺累的,忙活的事情都很繁琐,难得老板有这个积极性,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私下里联系吴征,好像否定她的工作能力一样。她会很挫败的。” 听了梁祐焕的话,杜迷津倒是挺开心的,没想到自己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大家都还挺靠谱的,尤其是梁祐焕,平时也没见他和林李非凡的关系好到哪去,这会儿还能顾及到老板的感受,挺不容易的。于是杜迷津笑着揶揄了一句:“呦,这可不像你啊,您老人家做事什么时候顾虑过别人的感受啊?真那么我一不在公司,你们一个个都变得积极上进善良团结了?早知道,我早就找个理由休假了,搞得好像我影响你们成长了一样。” 杜迷津说这话就是纯粹的吐槽,但是梁祐焕听来却觉得有些刺耳,就好像杜迷津在谴责自己做事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一样,再回想这些天在公司里,时不时就要被杨余锦点上两句,也不知道杜迷津在杨余锦面前都是怎么编排的自己,梁祐焕顿时有些不太开心,于是声音瞬间低沉下来,开口辩解道:“你得了吧,我哪像你说的那么不近人情啊,根本就是你对我有偏见好不好?连带着你按在公司里的杨余锦也先入为主的认为我不是好人,时不时就含沙射影的训我两句,我跟你说要不是我脾气好,要不是余锦是你朋友的话,我们早就掐起来了。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到底是怎么和杨余锦说的我啊?这孩子这些天见我就跟见杀父仇人一样,简直是分分钟想要灭了我的架势,咱俩不管怎么说,还没有这么大仇吧?” 梁祐焕的话彻底把杜迷津说愣了,到q市这么久了,无论是和杨余锦通话还是和林李非凡联系,都没有任何人提到过杨余锦针对梁祐焕这事儿。今天要不是梁祐焕自己忍不住说出来,杜迷津根本就还被蒙在鼓里呢。杨余锦针对梁祐焕总得有个原因吧,这俩人根本就之前连见都没见过啊!杜迷津稍稍动了一下脑子,立刻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余锦那孩子的脾气她是知道的,梁祐焕这种遇事沉着冷静的人都被逼得跟自己打起小报告来了,可见余锦这孩子这回是真的生了实气。杜迷津寻思着找个机会还是得好好开解一下杨余锦,毕竟她和梁祐焕之间的是是非非说到底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没有必要牵扯到其他人。而且杨余锦要是任性起来,估计公司里的其他人还真不一定能镇得住他。但是眼下跟梁祐焕她又不好把自己说的太无辜,那不显得替自己打抱不平的杨余锦实在太没有是非立场了吗?于是杜迷津只能替杨余锦背了这个黑锅,冲着梁祐焕抱怨的说道:“我怎么和余锦说的你。你猜呢?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再说了,难道你对我就很好吗?就没有值得我跟别人抱怨的地方吗?再说余锦不过是个孩子,就是真的看你不顺眼。也就是一阵子的事儿,过几天就没事了,你何苦这么计较呢?你就当让着他点吧,别那么小家子气了。” 杜迷津说完,梁祐焕久久没有回应。他倒不是气杜迷津说自己小气。他难过的是杜迷津质问自己的那句“你对我就很好吗?”坦白说,梁祐焕也知道,自己对杜迷津却是是有些过分,哪个姑娘遇上这样的事儿都不可能心平气和。只是话又绕回来了,梁祐焕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啊,他多少次都像和杜迷津好好解释白小染的事情,可是一旦解释势必就要牵扯出两年前的那段血雨腥风。梁祐焕到现在为止,并不知道杜迷津已经隐约记起了当初的一些事情,他还以为杜迷津对曾经一无所知。再加上棋墨告诉他,秦济世因为担心杜迷津不受控制。已经起了“弃车保帅”的心思,这个时候让杜迷津知道过往,对她来说,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的安危上,都没有任何好处。所以梁祐焕只能一个人默默承担着这些委屈和苦楚。而杜迷津又因为帮杨余锦扛下了所有的过失,让梁祐焕误以为杜迷津因为误解自己,而向朋友抱怨自己有多么过分,梁祐焕怎么会不伤心呢?在杜迷津与梁祐焕之间总是存在着一个解不开的死结,他们都自信于自己处理问题的能力,又都像尽自己的能力保护身边重要的人。于是两个人欠缺沟通,之间的误会越久越来越深了。 杜迷津听着梁祐焕在电话另一边持久的沉默,她有些尴尬,这电话挂也不是。说又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两个人又一次陷入了彼此僵持的沉默。梁祐焕和杜迷津此时心里都升起了想要结束通话的心思,可是彼此又都知道,这电话一旦就这样挂断了,距离会更远,伤害会更深。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拿着电话煎熬着,谁也不愿意做那个主动伤害对方的人。只是梁祐焕和杜迷津身在局中,彼此都没有去细想,这种不愿伤害,本身就是爱的一种表现啊。 半晌,杜迷津实在受不了这种无声的对峙,只能找了个话题继续说道:“呃……那你既然打过电话了,吴征是怎么说的啊?” 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是会有一种无形的默契的,比如杜迷津和梁祐焕之间的默契所在就在于,不管彼此多难过,你给了台阶我就顺着下,尽量不让彼此为难,不让僵局持续扩散。这不,梁祐焕听到杜迷津主动挑起话题,也就配合着回答道:“电话是打了,但是结局根本不像你想的这么乐观。我连吴征的声音都没听到。他一整个下午手机都是关机状态,我试着在咱们公司的网站上私信联系他,他也没有回复。也不知道他是真忙还是故意躲着咱们。有的时候我都在想,这厮是不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哪有这样的?旧方案不满意,新方案没要求,人还死活联系不上,丫是故意的吧!” 梁祐焕说道最后已经是满满负能量的抱怨了,杜迷津知道,这与他刚刚心情不爽也是有关系的,于是她并没有急着纠正梁祐焕的态度,而是理智冷静的思考了半天,才有条不紊的分析着说道:“联系不上的原因有很多。吴征是他们公司举足轻重的经理级员工,忙是肯定的,尤其吴征负责的还是他们公司的产品研发这一块,真赶上项目组开会的话,手机关机是非常正常的。网上联系不上就更加说得过去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闲工夫时时上网的,所以你不用急躁。但是我想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无证没办法面对咱们,他不知道还能和咱们说点什么。你想想如果你是吴征,你负责的是公司产品这块的业务,肯定平时也会遇到很多客户,客户也会对你们公司的产品诸多挑剔,而你最怕的是什么样的客户?我想应该就是吴征本人这种吧。对产品不满意,却提不出实质性的意见,吴征正是因为在他自己的工作上遇到过和他一样的客户,所以知道咱们的难处,才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和咱们沟通。这点非常容易验证,如果明天你还是联系不上吴征的话,那大概率就是他故意躲着咱们了。如果是因为这点原因的话,那我想问题应该出在吴征未婚妻身上。你再想想,一个女人如果不满意自己男朋友的求婚方式的话,是不会之处对方哪里做的不好的,基本上只要甩个脸色,表达出自己不感兴趣就够了。所以吴征很可能是在未婚妻那里受挫了,他一个技术类的精英有真的不知道浪漫为何物,对自己未婚妻的喜好也不是十分了解,所以没办法了,就只能指着咱们自己领悟自己改正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想办法了解他未婚妻的需求。我知道这点很难,但是没办法,这单要想做成的话,这块儿就是躲不过去的,你觉得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注定无眠 梁祐焕和杜迷津都不是那种为了儿女情长任性起来没完没了的人,既然杜迷津已经开始认真的说公事了,梁祐焕当然也不会再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里。他瞬间调整心态,仔细的想了想杜迷津的话后,肯定的说道:“你说的这个可能我也想过。上次吴征来咱们公司的时候,是我陪老板一起接待的他。那就是一个标准的职业精英,你和他谈合同谈产品,他可能还会比较有想法。你和他谈浪漫,基本上就是对牛弹琴。咱们的方案就是再不好,肯定也比他自己能想出来的靠谱太多了,所以我觉得吴征本人不会对咱们的方案有太多意见,问题出在他未婚妻身上,这个我也比较同意。但你说他未婚妻都和他一起生活了七年那么久了,不可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在浪漫这件事儿上,不太可能对他抱有太高的期待吧,这不现实啊!以吴征本人的能力,以及他未婚妻对他的了解来说,已经出了五套方案了,有什么理由全部拒绝呢?这点我一直都没想明白啊。” “或许问题就出在太了解了呢。”杜迷津顺着梁祐焕的话随口说道,怕梁祐焕没有明白自己的一丝,又补充着解释道:“你说的对,两个人一起生活了七年,不可能彼此之间完全不了解,所以吴征能做到什么程度,他未婚妻应该非常清楚。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吴征平时是个非常木讷寡言的人,他在短时间内拿出了五套完全风格不同,而且各有各的浪漫的求婚方案,他的未婚妻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如果我是他的未婚妻,我的第一反应一定不是感动,而是怀疑,因为我了解这个人,我知道这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儿,所以我的直观反应肯定是,谁帮他做的。你再想想。女生希望男生和自己求婚,是仅仅期待求婚的那个形式吗?她们最根本的是想要什么,你想过吗?” 杜迷津说完,梁祐焕沉思很久。老实说。他并不是很能明白女生的思维,杜迷津的问题等于在难为他一样,他想了半天也不能肯定,究竟在女生的心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突然。梁祐焕又再一次的想到了白天陆不疑的话,他终于恍然大悟的说道:“是初心!我想吴征的未婚妻可能真的想要的,是吴征能借由求婚这件事表达出的用心。两个人能在一起七年之久,这说明女方也是铁了心的跟吴征死磕到最后了,那求婚其实对于吴征来说,概念就和一般人的求婚不太一样。也就是说没有求婚,他们也会结婚,只不过个时间的问题。可是他的未婚妻却对我们给出的方案全部否定,就是因为猜到了这不是吴征自己想的办法,他的未婚妻真的想看到的。是吴征自己的努力。哪怕那是一个毫无新意,恶俗之际的求婚,只要全部都是吴征自己的努力,那也是他们以后想起来最美好的回忆,因为吴征用了心。我说的对吗?” 杜迷津没有想到梁祐焕说出来的话竟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她并不知道梁祐焕是受了女学员的点拨,还以为梁祐焕天生就很了解女生的思维呢,这会儿不免有些醋意的挤兑了梁祐焕一句:“看不出来,你还挺懂女生心思的,难怪异性缘那么好呢。” 梁祐焕当然听出了杜迷津话里浓浓的“山西味”。不过他倒是很享受杜迷津的吃醋,这至少说明了杜迷津还是很在意他的。于是开心的笑着解释道:“我哪懂这么多啊,这不是你提醒我了嘛,说来说去。还是你聪明,要不我自己肯定想不到。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咱们的猜测,要想证实咱们猜的对不对,还是需要想办法了解吴征未婚妻的,可是现在吴征只给了咱们一周的时间,就算咱们猜对了。把新方案做的无限接近于吴征原本的普通风格,他未婚妻倒是容易接受了。可是你别忘了,这一单吴征可是花了大价钱雇的咱们公司,咱们随便给他出个方案,跟他也说不过去啊,这非常不好办啊。” 杜迷津这个人有点不多,聪明是她所有优点中最最突出的一项,所以梁祐焕故意夸她聪明,听起来还是很受用的,那些原本有些吃醋的小心思也就不太在意了。倒是梁祐焕后来说的这个问题确实不太好解决,杜迷津仔细想了半天,和梁祐焕商量着说道:“要不然这样吧,你明天再给吴征打电话,看看他能不能联系上,要是还联系不上的话,你就给吴征发给信息,跟他多要一周的时间。怎么说随便你,我相信这点事儿你还是摆的平的。这周末我一定抽时间回公司一趟,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商量求婚的细节,尽量做到让吴征的未婚妻和吴征本人都能认同咱们的方案。这几天你和余锦说说,看看能不能让他通过吴征的网络账号锁定无证未婚妻的微信、微博或者qq之类的。男友求婚这么大的事情,一般女生都会忍不住和自己闺蜜说上两句,只要能找到吴征未婚妻的网络账号,黑下来,应该对咱们会很有帮助的。”杜迷津说道这里,见梁祐焕没有任何表示,她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说道:“余锦哪里,你要是不愿意直接和他说的话,我打电话和他说也可以,不用太为难。不过,其实你相处久了就知道了,余锦那个孩子其实挺好的。” 梁祐焕其实本来在想的是要怎么和吴征发短信说明延期的事情,冷不防听到杜迷津说到杨余锦,才知道杜迷津肯定又想多了。不过杜迷津还知道照顾梁祐焕的情绪,这事儿梁祐焕还是觉得很温暖的,他不希望杜迷津误解,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既然是杜迷津的朋友,梁祐焕也不会太过于抵触,于是他语气温柔的说道:“不用,其实你说我说都是一样的,不外乎是工作上的事儿,余锦就算对我有些意见,估计工作是工作,应该还能分得清,你不用太担心。” 杜迷津听完梁祐焕的话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保信坐在沙发上已经开始忍不住打瞌睡了,杜迷津觉得梁祐焕的状态也调整的差不多了,再说吴征这单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于是她总结性的说道:“那行。那这事儿就先这么定了吧,有什么具体的问题,等我这周末回公司咱们再探讨。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儿,就先到这吧,你开心点。也别想太多,咱们都早点休息吧。” 梁祐焕原本也是打算聊完吴征的事情就找个借口结束通话,他有些害怕和杜迷津聊工作以外的事情了,毕竟那种瞬间沉默的氛围总会让人心里丝丝缕缕的隐痛,还伴有难言的尴尬,总是让人不太舒服。可是这会儿杜迷津主动说出来,梁祐焕在感慨于与杜迷津之间迷之默契的同时,也有些无奈的叹息道:“你这人啊,还真是个大写加粗的工作狂。和你谈工作,你就知无不言百无禁忌。什么都能说什么都能解决,可是一和你聊点别的,你就秒变蜗牛钻到自己的安全壳里了。”梁祐焕说到这里,听杜迷津并没有回应,他猜杜迷津一定是不想继续这些情感上的话题,想想两个人从曾经的无话不谈变成现在的处处禁忌,梁祐焕不免有些伤感的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和你像从前一样无拘无束的谈天说地,聊人生、聊梦想、聊情感,但愿还会有那么一天吧。” 杜迷津一直沉默无声的听着梁祐焕自说自话,其实她心里又何尝不难受呢?这一路走过来。两个共同经历过的事情够别人拍好几部闹腾的偶像剧了,可是那么多磨难都挺过来,最后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两个人离形同陌路。也就差那么几步的距离了。明明还相爱着,杜迷津也感受的到,梁祐焕对自己的余情未了。可就是再也回不去了,没有原因的分手才最让人可惜。杜迷津想要告诉梁祐焕,自己并非铁了心的不肯给他回头的机会,只是任何机会都不是永远摆在那里等着你的。你总不能善后工作还没做好,就拖家带口的来找自己复合吧,齐人之福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的,人不能太贪心,不能什么都想要,至少自己的性格就绝对不是能安在后宫里的材料。可是这些话如果真的拿到台面上来说的话,杜迷津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堪了,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如此低眉顺目的摇尾乞怜,于是杜迷津深深的叹了口气后,对着电话无比真诚的说道:“祐焕,并非是我习惯了做蜗牛来逃避问题,只是你我之间横了太多的事情,你不解决,咱们就过不去这个坎儿,你如果真的在意一个人,是不会人心给她委屈受的,不是吗?你跟我说你有苦衷让我相信你,可是咱们最初相识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偏向理智化思考问题的人。坦白说我有感情我也有感性的一面,但我不可能放任它们来主导我所有的决定,因为那就不是我了。理智地说,我看不到你的苦衷,你也不肯坦白告诉我,而我所能看到的一幕一幕无疑不在告诉我,当初选择和你在一起的决定是错误的,我没有理由说服自己执迷不悟一错到底。好多话我不想说的太明白,好多画面梗在我心里,没到夜深人静都会扎得我忍不住疼得慌,我也不愿意再提。当初我们会在一起,就是因为我相信,我不说的你都懂,现在也一样,我依旧相信,我心里堵得慌的那些事儿究竟是什么你一定明白。祐焕,其实我们能走到哪一步,选择权一直在你手里,如果你一直什么都不肯说的话,那么抱歉,我很难再对你交付信任。你不能只要求别人无条件的相信你,而不去尊重别人知道真相的权利,这不公平。很早之前我就和你说过,我对于一段感情的要求从来不高,只要公平而已。我不会一直等着谁,有好的感情合适的人,我可能随时会做出新的决定。而我也希望在我做决定之前,你能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说辞。否则,爱情就像博弈一样,举手无愧落子不悔,正要是等我做了新的决定,那就再难翻案了,我与你一样,也不希望我们真的走到那一步。剩下的你自己想吧,我累了,要休息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杜迷津说完这些话,梁祐焕心里更加压抑了。他知道以杜迷津的性格肯和自己挖心掏肺的说这么多,一定是基于很爱自己的基础上,他没办法要求更多了,杜迷津说的也有道理,现在的梁祐焕也没有立场要求更多。何况,杜迷津已经明确表达了不愿意再说什么的意图,这会儿过多纠缠,只会将事情搞得更糟。于是梁祐焕也不逼迫杜迷津,而是故意调整出一个轻松明快的声音,说道:“行,那你也早休息,谢谢你陪我聊了这么久,好梦。”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杜迷津一个人坐在原地拿着早已挂断的手机愣神了好久,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隔天清晨,梁祐焕和杨余锦简单说了一下,杜迷津希望他能锁定吴征未婚妻的网络联系方式。梁祐焕本来以为杨余锦一定会对自己诸多为难,他反复强调这是杜迷津的意思,却没想到杨余锦竟然满口应承下来,承诺中午前一定办好,这前后态度的差异,让梁祐焕很是不适应。 “祐焕,你给杜姐打电话了吗?咱们那个求婚的方案你得抓紧一点,我总怕吴征什么时候再打电话来问我进展,我什么都说不出,该让人怀疑咱们公司的专业性了。”这边梁祐焕默默的研究了半天杨余锦转性的原因,也没想出究竟是因为什么。刚想泡壶茶喝躲会清净不去想那么多,就听到林李非凡站在她的办公桌边上仰着脖子冲自己喊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登陆异常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你想的倒是够多的了,放心吧,吴征要是能一周之内主动给你打电话,那就出鬼了。”梁祐焕想到昨晚和杜迷津分析出的吴征的心态,有些头疼的回了林李非凡一句。 “怎么了?怎么这么说呢?听你这话的意思,吴征这单又出了什么想不到的问题?”林李非凡听了梁祐焕的话不太放心的几步走到梁祐焕身边,望着梁祐焕担心的询问道。 “也没什么,你用这么草木皆兵的,吴征这单说麻烦确实眼下有点难解决,但是也不是像你想的那么棘手的。”梁祐焕看着林李非凡脸上明显的不安,劝慰的说道:“吴征的手机现在基本上就是一个完全联系不上的状态。昨天我和迷津通过电话了,吴征这边的问题我也都和她简单的说了一遍。这事儿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反正大概率吴征一周之内是不会联系咱们公司任何人的,你也不用处处担心怎么应付他的问题了,具体的等到迷津回来跟你解释吧,我懒得说。” “杜姐要回来了?太好了!她说没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想她了呢!”林李非凡一听到梁祐焕说杜迷津要回来了,开心的立刻忘记了自己关心的重点,转而惊喜的冲着梁祐焕叫嚷道。 梁祐焕就纳闷了,他看着林李非凡脸上真诚不做作的欢喜,再想想杜迷津在公司的时候天天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这好人缘简直来的莫名其妙啊。不过大家能真心的喜欢杜迷津,梁祐焕倒是挺替她开心的,这会儿看着林李非凡喜不自胜的样子,也就温和的说道:“要是没什么大事的话,迷津计划的是这周末回来公司,一来是和我研究研究吴征的单子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二来。她的情感培训课也总得继续不是?那么多人交了钱的,总不能上完一堂课就没信了吧,这还不得让学员以为咱们是诈骗公司啊。”梁祐焕说完,瞧了瞧林李非凡。又心情甚好的逗她道:“所以说,迷津这次回来主要为的还是工作上的事儿,和你没什么关系,你这么高兴干嘛啊?” “管得着吗?我开心,我听到杜姐回来我就高兴不行吗?你这人真没劲。故意挑拨我和杜姐之间身后的革命友谊,你等着杜姐回来,我非告诉她不可!”林李非凡听了梁祐焕的话,也知道他是故意再都自己开心,故而配合的撇着嘴抱怨道。 “是是是,我管不着行了吧?我什么时候挑拨你俩关系了?你可别倒打一耙啊!” 林李非凡听着梁祐焕无可奈何的回复道,顿时有些得意,刚想开口再威胁他两句,还没等说话呢,就听见杨余锦坐在电脑旁冲着梁祐焕叫道:“梁祐焕。你过来一下,这边好像有点问题不太对,你过来看看。” 杨余锦竟然召唤梁祐焕,这事儿可真是活久见了。以他俩平时水火不容的架势,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至于让杨余锦主动叫梁祐焕啊?林李非凡体内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顿时被点燃了,她有些好奇的跟着梁祐焕一起来到了杨余锦的桌边,想要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余锦,发生什么了?”梁祐焕倒不像林李非凡这般大惊小怪,想来杨余锦主动叫自己肯定是吴征这边有了什么新的发现。于是梁祐焕站在杨余锦桌子边上,一手搭在余锦的椅背上,自然而然的问道。 “吴征在咱们公司的官方网站上的注册id存在问题,初步怀疑。应该是被其他人登陆过了。”杨余锦瞟了一眼梁祐焕搭在自己椅背上的胳膊,这样随意而亲密的动作,杨余锦多少还是有些不太适应。梁祐焕倒并没有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望着杨余锦的电脑屏幕,皱着眉头问了句:“怎么看出来的呢?吴征不是没有给咱们发过新的站内私信吗?有哪里存在异常吗?” 杨余锦虽说有点别扭,但想起昨天林李非凡说的话。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对梁祐焕的动作过多干预。他只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稍稍与梁祐焕拉开一些距离后,指着电脑屏幕,耐心的解释道:“你刚才不是让我锁定吴征未婚妻的网络联系方式嘛,其实操作起来倒是挺简单的,只要把吴征的微信或者qq黑下来两分钟左右,就能直接找到他未婚妻的账号是什么了。可是我不确定吴征是不是正在登陆这些账号,如果他正巧是在线状态,我直接黑他账号的话,他的通讯设备或者电脑就会给他一个账号被别人登掉了的提醒。【ㄨ】我想吴征既然是他们公司产品技术部的校领导,那一定会对账号安全这块比较在意,毕竟他的账号里面可能会涉及一些商业机密嘛,所以直接黑肯定不太好。我本来想着现在站内给他发给私信提前知会一声,要是他愿意配合就更好了,要是不愿意的话,直接把他未婚妻的微信号要出来也比较简单,可是我还没等给他发私信呢,就发现了这个问题。” 杨余锦说着话将鼠标移动到了电脑桌秒右下角隐藏的某一处程序图标上,接着说道:“这个是我之前研究一个简单的反盗号的软件,因为前几天研发了一个咱们公司的婚恋游戏嘛,这个你也是知道的,这个游戏就技术层面来说还是很完善的,我怕有同行想窃取劳动成果,毕竟偷别人的游戏代码可比自己研发游戏要省事的多,所以这两天只要一开机我就会挂着这个程序。程序的基本原理我就不和你俩解释了,专业性太强,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清楚,我语言表达能力实在有限,我就简单和你俩说一下效果吧。” 杨余锦说到这儿,见梁祐焕和林李非凡还是一脸的茫然,他不禁在心里感慨了一句“隔行如隔山啊,这解释起来还真是困难”。而后他想了想,耐着性子一边操作一边说道:“你们看啊,我现在先把咱们公司的官网关掉,然后注销机器。保证所有的程序都没有打开过的记录,等一下哈。现在好了,现在的电脑就跟刚刚开机的状态是一样的,这时候我打开这个反盗号的程序。然后把它最小化挂在电脑后台,你们现在看到的右下角程序的图标是绿色的对不对?” 杨余锦说完抬起头看了一眼梁祐焕和林李非凡,那眼神就像教幼儿园的小朋友最最简单的知识点一样,搞得梁祐焕和林李非凡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杨余锦得到二人的回应后继续说道:“你们不用不好意思,这个程序是我自己研发的。也一直没有拿到软件市场销售过,毕竟这种程序一旦进入软件市场,很快就会有黑客研究怎么破解,所以我一直都是自己私下在用,没有几个人知道,你们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梁祐焕没有想到杨余锦这样的捣蛋鬼还会细心的从别人的表情中窥探出大家的情绪,至于他还肯浪费口舌安慰自己,而不是一味的自得于自己擅长的领域,顿时对杨余锦的好感飙升了好几个百分点,开始有些相信杜迷津说的“他人还不错”的话了。杨余锦看到梁祐焕听了自己的安慰后对自己绽开了一抹友善的微笑。他下意识的也扯了扯嘴角,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无形中缓和了不少。倒是林李非凡在旁边看的有些莫名其妙,这两个人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客气了?然而这并不是她眼下最最关心的问题,自从杨余锦来了公司之后,林李非凡就觉得在邻世红娘馆里,谁与谁剑拔弩张,谁与谁称兄道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她都已经有些懒得细想了。照比二人的握手言和,林李非凡还有更加不接的事情,于是她不耐烦的催促道:“你俩能不能别跟这儿上演和气生财的戏码。先跟我解释解释盗号的事儿呗,我都迷糊半天了,求真相啊!” 林李非凡一席话把梁祐焕和杨余锦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杨余锦错开望着梁祐焕的目光。有些尴尬的低咳了一声,移动鼠标一边操作电脑一边接着说道:“你们再来看,当我点击开咱们公司的官网,并且进入到收件箱界面的时候,数遍只要移动到吴征的账号处,电脑右下角的光标是不是就变成了红色?这个时候就说明存在异常了。简单的说。这个程序的显示效果就是一旦我的账号或者我直接接触的账号,在两周之内存在过一场登陆的状况,这个软件就会红色预警提醒我。我们刚开机的时候,我已经登陆了自己的qq账号,而那个时候你们看到的光标还是绿色,直到我点开了咱们的站内收件箱,光标才变成红色,这就说明出现异常登录情况的并不是我的账号,而是吴征的网站注册账号,我这么说你们明白吗?” 林李非凡皱着眉头在脑袋里想了半天杨余锦的话,还是有些一知半解,还没等她继续追问呢,就听见梁祐焕在旁边说道:“可是异常登录有很多种情况啊,如果吴征一直用的都是公司的电脑上咱们网站的话,偶尔用家里电脑上一次,不是也会提示成异常登录吗?你是怎么判断吴征的账号是被别人登陆的呢?我不是怀疑你的判断,我的意思是说一定还有其他线索,你不妨和我简单说一下,或许我能听明白。” 梁祐焕知道,杨余锦平时在电脑操作这块儿还是有点恃才傲物的,毕竟像他这种能力级别的人轻易不会出错,所以梁祐焕特意解释了一句,就怕杨余锦误会自己在质疑他的专业,梁祐焕可不想再次激化俩人好不容易修复好了一点的关系。然而杨余锦倒好像并没有把梁祐焕的话放在心上一样,毕竟梁祐焕能够快速的跟上杨余锦的思路,并且准确的找到问题所在,这点还是让杨余锦非常欣赏的。于是杨余锦点点头,赞许的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异常登录存在着太多可能,如果只凭光标示警来判断吴征的账号可能被别人登陆了,这确实欠缺一些说服力。但是我设计的这个程序是有一定的检测功能的,当它的光标变成红的的时候,你可以点击它预警的账号,再右键点击光标,这时候你就会看到第二个选项叫做‘查看详情’,你点开查看详情,这个账号最近两周所有的登陆ip地址就都会罗列出来了。” 杨余锦说到这里颇有些得意的冲着梁祐焕挑了挑眉毛,又指着电脑屏幕上那一排ip地址,继续说道:“你看这里,所有的ip地址都是一样的,只有这周一下午两点多的时候,登陆的ip地址是明显不同的。我最初也以为可能只是换了家里的电脑罢了,可是查完这个ip地址才发现,这是属于清明街上的一家网吧的ip地址。相信你们都知道,在咱们公司的官网上注册账号是需要填写一些个人的必要信息的,比如说手机号、邮箱账号、qq号等,可是这些资料哪怕是让最初级的黑客得到,都能直接盗取掉你账号里所有的信息。吴征是产品技术部的人,他的联系方式里难免会有一些单位的产品情况,就算是没有产品情况也会有一些和客户往来的短信什么的,这些其实都算是商业信息了。吴征所在的公司现在是本市同行业的前三位置,可以说竞争非常激烈,其他两家公司为了打压竞争对手,难保不会想到雇佣黑客盗取商业机密之类的手段,按理说,吴征身处在这么重要的岗位,不可能完全不设防。而普通的黑客一般选用的都是木马盗号的方式,网吧又是最最容易安放木马病毒的地方,按道理分析,吴征绝不可能大意到在网吧登陆他的个人账号。所以我才说,吴征的网站账号极有可能是在这周一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没有经过本人允许就被别人登陆了,你们觉得呢?”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发现真相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等一下,是我脑子转的慢还是咱们思维不同频,我怎么到现在你搞明白,吴征只是咱们客户而已,他的账号被别人登陆了,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杨余锦说完,梁祐焕沉吟着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见林李非凡抓住空档,赶紧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插话问道。 “这你都不明白?唉,你跟老板解释吧,我嫌说话多累得慌,我先喝口水润润嗓子。”杨余锦没辙的看着林李非凡,一脸掩饰不住的嫌弃,冲着梁祐焕推诿的说道。 “行,那你等会休息一会之后看看能不能查到到底是谁登陆了吴征的账号吧。肯定是熟人,这点对咱们来说还是比较重要的,有把握吗?” “老实说,真的有点困难。咱们现在知道的就是一个ip地址,还是网吧的,基本上等于无用信息。就算是能靠分析锁定可疑目标,也没办法确定咱们的分析就一定是对的。要不你等我缓缓,好好想想还能不能从别的地方入手吧。但是别抱太大希望,大概率是查不到的,要是有什么进展或是新的办法我会告诉你的。” “行,那你就费费心吧,毕竟电脑调查追踪这块儿,咱们公司没人比你更专业了,加油,等你好消息!” 林李非凡看着梁祐焕和杨余锦一来一往说的头头是道热火朝天的,根本就没人搭理自己这茬,不禁有些气愤,这也太不拿豆包当干粮了吧,好歹自己还是公司老板呢!林李非凡觉得自己作为老板的尊严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她忍不住刚想开口大声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就见梁祐焕和杨余锦协调好之后。一手拉着自己的胳膊,转过身向着自己的办工作走去,边走边说:“来来来,老板。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我跟你解释,咱们给余锦一点单独的时间,乖啊!” “我乖你妹啊!你俩这分明就是把我当做小孩一样糊弄嘛!我可是这间公司的老板,拜托。你俩对我能不能有点基本的尊重啊!我跟你说,这也就是在咱们公司,这要是换了别的地儿,你俩早被开除了好吗!太过分了!就算我笨一点,你们也得认认真真的跟我解释啊,不能因为我脑子转的慢,你们就欺负我啊!”被梁祐焕连拖带拽的拉回自己办公桌边的林李非凡,终于暴走式的大力甩开梁祐焕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满脸愤慨的叫嚷道。 “行行行,我们不对行了吧?那老板你看你这么生气。你是打算先开除我俩谁呢?”梁祐焕见林李非凡的愤怒指数已经接近破表了,自我感觉这个时候好言相劝的效果应该不大,于是冲着林李非凡两手一摊,无赖一样的反将一军说道。 “你——”梁祐焕算是彻底把林李非凡惹毛了,但是生气归生气,理智总还是有的,林李非凡非常清楚,这个公司里要说最最没用的也就是自己了,梁祐焕和杨余锦这俩人还真是离了谁都稳稳不行。再说以他们之间的感情来说,这点小事儿还真不至于直接开除谁。林李非凡不过是一时气愤过个嘴瘾罢了。没想到被梁祐焕生生将了一军,现在林李非凡连个台阶都没得下,脸上确实是有点挂不住了,只能气结的睁圆了眼睛狠狠瞪着面前的梁祐焕。 梁祐焕一看林李非凡气的无话可说。总算是堵住了她连珠炮一样抱怨起来没完的嘴,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总不好得寸进尺啊,万一回头小女生一生气觉得委屈哭给自己看,那可就真的不好办了。于是梁祐焕赶紧递了个台阶给林李非凡说道:“你看,我就知道,老板你就是再生气也不会真的忍心开除我的。要不说呢,还是咱们公司的老板最大度为人最好了!”说着话再次伸出手拉过林李非凡,好好劝说道:“行了行了,别生气了,过来,你哪儿不明白我跟你慢慢解释不就行了?别动不动就噘嘴,你说你好歹是咱们公司的老板啊,你得有范儿啊,不能跟小孩儿似的,你说是不是?” 梁祐焕这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套路果然很适合林李非凡。她先是被噎的接不上话,气势上也就弱了下来,这会儿又被顺毛安抚了半天,心里也就没那么生气了。再加上梁祐焕也将自己的姿态故意放低了,也算是给了林李非凡面子,林李非凡只好见好就收的顺着话茬应了句:“那你倒是和我说说,这吴征的账号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啊?杨余锦刚才说来说去说的不都是吴征的竞争对手想要盗取他的商业信息吗?那说到底也就是吴征公司和别的公司之间的商业矛盾,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我问的有什么不对吗?” “你问的没有什么不对,只是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这事儿只要稍微深入分析一下,你就会发现,它没那么简单。”梁祐焕显示肯定了林李非凡思路上并没有什么问题,免得她一激动再跟自己犟上半天。而后才又看着执着的林李非凡,无奈的详细解释道:“老板,你按照我说的再想一下哈。首先,我们先假设盗吴征账号的就是黑客,目的就是他们公司那些乱七八糟的商业利益,和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黑客本身也是受人雇佣,和吴征也没什么关系。那么问题来了,在咱们的网站上注册账号,这属于私人的兴趣或者娱乐,他不像是qq或者微信。qq和微信在现在这种网络社会里,已经成为了一种时时要和外界联系的联系方式,一般人都会有,这点无可厚非,谁都知道。可咱们公司的官网账号是伴有一定的私密性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咱们公司的官网还没火到像百度或者新浪一样吧,就算是百度账号或者新浪微博都不是每个人都有的,那黑客是怎么知道吴征在咱们的官网上注册了账号的呢?由此可见,登陆吴征账号的人一定是知道他有这个账号的,那应该是熟人对吧?好。就算咱们退一步来想,黑客也有可能是熟人所为,那么新的问题又产生了。对于黑客来说,盗取吴征在咱们网站的注册号和盗取吴征的qq、微信。其实难度是一样的,都是利用木马病毒盗取一个账号的密码对吧?那么同样难度的操作是不是应该尽量获取更大的利益才合理?咱们网站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开通用户与用户之间单线联系的功能,吴征在咱们网站的注册号只能用来给咱们的系统发私信,也就是说网站的注册号只能联系到咱们公司对吧?但微信和qq就不一样了,那是只要你加的人足够多。你可以用它们和任何人联系的。如果真的是黑客盗号的话,人家又不傻,只要点开咱们官网就知道了,咱们是一家情感策划公司,吴征能用网站注册号和咱们说什么商业机密吗?这不科学吧?既然难度是一样的,为什么不去盗取吴征的微信号或者qq号呢?那不是更能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信息吗?所以这么一分析,之前的所有假设就都被推翻了,盗取吴征网站注册号的根本就不是黑客,目的也不是想要获得商业机密。这根本就是吴征的熟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上了他的账号,目的就是想看看吴征和咱们都说了什么。老板。你再回想一下吴征之前的反常举动,明明面谈的时候已经认可了咱们给出的求婚方案,为什么隔了两天就突然全盘否定了呢?而且没有给出任何原因,也没有说出关于求婚方案的任何更改要求,人这两天也彻底联系不上了,老板,你不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吗?老板,我们再来做一个新的假设,会不会是有人登陆了吴征的网站注册号,了解了吴征委托咱们来帮他制定一个求婚方案。然后这个人又通过吴征本人知道了咱们的求婚方案具体都是怎样的流程。紧接着吴征就反悔了。那究竟是吴征对咱们的方案不满意,还是这个盗号的人对咱们的方案不满意呢?” 梁祐焕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林李非凡,他并没有急着催促。而是给了林李非凡足够多的反应时间。只见林李非凡拄着下巴认认真真的想了半天,才若有所思的说道:“吴征之前给我打电话确实没有说明为什么不满意咱们的方案。但是他明明白白的和我说了,是他未婚妻对咱们的方案不认可。那要是这么说的话,难道是吴征的未婚妻盗用了他的账号,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吴征自己的主意,所以才故意刁难吴征的?” 梁祐焕见林李非凡总算是大体想明白了问题所在。他略感欣慰的点点头,谨慎的回答道:“现在只能说是猜想,我们猜想大概率应该就是这样。可是并没有实际证据能够证明就一定是吴征的未婚妻盗用了他的网站注册号,我只知道,不管是谁,这件事都不会和咱们公司接了吴征这个单子完全脱了干系。而且如果真的是吴征的未婚妻的话,那盗号这件事吴征本人知不知道,我们现在也不能确定,所以才需要余锦再进一步的调查啊。” “等一下,你说‘我们’,我们指的是谁啊?不会是你和余锦吧?天啊,一个刚来公司不到两周的捣蛋鬼居然都比我聪明比我想的多,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好方啊!”林李非凡听了梁祐焕的话无比挫败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抚着脸,一脸的生无可恋样。 梁祐焕见了笑着抬手揉了揉林李非凡的头发,有些不太忍心,但是还是实事求是的说道:“呃……我们说的可不仅仅是我和杨余锦啊。其实这事儿余锦猜到多少我不确定,但应该知道的比你多,不然他就不会格外留意盗号这件事情了。但是最先给我指出方向的却是迷津。其实昨晚和迷津通电话的时候,她就和我说过这种可能,也是迷津最初怀疑吴征的未婚妻才是导致吴征反悔的关键性因素,要不是她提醒我,让余锦想办法黑了吴征未婚妻的微信、qq的话,相信余锦也不会发现吴征的网站注册号有异常登录的迹象,我们可能就都还傻乎乎的停留在猜测吴征到底哪里不满意的阶段呢。” 梁祐焕说完,本以为告诉林李非凡又多了一个人比她更糟猜到了事情的关键,她会更加挫败。没想到林李非凡听完之后,反倒是像找到了合理安慰自己的借口一样瞬间活了过来。只见林李非凡随手拍了拍被梁祐焕揉乱了的头发,原地蹦起来开心的说道:“我就知道,要是没有杜姐,你们的智商其实比我也高不了多少嘛!要我说还是杜姐最聪明啊,人都不在公司了,还能运筹帷幄指挥全局啊!看来咱们公司离了谁都离不了杜姐呢!要是什么时候我能像毒姐一样就好了,随便转转脑子,事情的真相就能想到个八九不离十,想想都觉得好帅气呢!”林李非凡说到这儿,突然又孩子气的摇着头,嘟囔道:“不对不对,杜姐那个缜密分析的脑子,我怎么可能做到呢,估计这辈子应该都是望尘莫及了吧。不过不重要,只要杜姐还在咱们公司,那咱们也都笨不到哪去,对吧?” 梁祐焕看着林李非凡自顾自的在原地切换着表情,活脱脱一个行走的表情包,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却也觉得这样率性的林李非凡很是可爱,于是赞同的顺着她的话接茬说道:“对啊,只要迷津还在,很多事情就算再纷繁复杂,咱们也总能猜的到。”梁祐焕说完,脑子里突然闪现出杜迷津每次算对事情时,脸上那种狡黠和得意并存的表情,顿时心下一暖,情不自禁的感慨道:“不过话说回来,迷津是真聪明啊,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生,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已经预先写好了剧本一样,而迷津看过了所有的剧本,知道所有事情的走向,只要咱们稍稍进入了误区,她总能第一时间帮别人拨开云雾。你说得对,她这种高转速的脑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引星灯亮 林李非凡闻言,转过头看着身边站着的梁祐焕,见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一脸的痴汉相,不禁升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凑近他耳边,小声的揶揄道:“啧啧,平时可是很难得听见你这么直接的夸人哦。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还是很喜欢杜姐啊?” 梁祐焕本来还沉浸在自己有感而发的小情绪里,冷不防听见林李非凡的声音响在耳边,他转过头白了林李非凡一眼,还没等开口说什么呢。就见林李非凡突然向着旁边跳开一大步,像是害怕梁祐焕恼羞成怒打她一样,一边指着梁祐焕,一边笑着大声说道:“别不承认啦,你看看你耳朵根都红啦!被我说中心事了吧?啦啦啦,我发现了惊天大新闻哦!” “什么惊天大新闻?你这么这么兴奋?发现什么八卦了?说来听听呗,有猛料要分享啊。”林李非凡话音刚落,梁祐焕还没等解释呢,坐在旁边不远处的保诚听到消息,倒是来了精神,一脸包打听的狗腿模样,两步走到林李非凡旁边,舔着脸讨好的笑着追问道。 林李非凡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惊动了旁边的其他人,她环视了一眼公司,发现不光是保诚,除了还在对着电脑研究怎么调查吴征未婚妻的杨余锦能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之外,余下的明镜、涟漪、卓年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了自己,每个人脸上都是浓浓的求知欲,林李非凡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她原本只是想私下里调侃梁祐焕两句罢了,没想到现在搞得大家都来了兴致。林李非凡也知道,这种事单独跟梁祐焕八卦一下,他并不会真的生气,可是如果拿到台面上来********的话,那就有些过分了。于是林李非凡秒变正经脸,狠狠瞪了一眼保诚之后,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一般公司老板惯有的威严模样。沉声冲着保诚低喝了一句:“哪儿都有你,不好好工作,一听到有八卦这么有精神,当心我扣你工资啊!手边的工作都忙完了吗?现在公司里杜姐不在。交到你们手里的工作没有人能帮你们善后,谁要是上班时间偷懒,被我发现,可别说奖金不保啊!”林李非凡说完看了保诚一眼,见保诚被自己寻得有点愣神。完全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林李非凡只能装作凶悍的模样又补了一句:“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干活?要造反啊你!” 林李非凡这招“杀鸡儆猴”倒是很管用,原本都等着看热闹的大家伙,这时候也都乖乖低下头各忙各的了,只有保诚后知后觉的嘟囔了一句:“这又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跟冲着谁了似的,也不知道是大姨妈来了还是更年期提前了,女人真麻烦,说变脸就变脸!”保诚说完。悻悻然的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边。 总算是镇压住了突发的小插曲,林李非凡有些歉意的冲着梁祐焕笑了笑。梁祐焕倒是大方的没有责怪她,只是看着她色厉内荏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说说你,何必呢?你要是不那么大声的咋呼,也招不来保诚不是?这下可好吧,你演了回坏人,一会还得抽时间哄保诚,你说你这是不是没事儿闲的?” “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嘛,没想到一时开心声儿就拔高了,这是个意外。我又不是故意的,保诚那人脾气好着呢,从来也不生实气,回头我哄他两句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不过你刚才耳朵是真红了,你想想你平时在公司里,都是眼睛长在脑门上,看谁都是劲儿劲儿的表情,你会脸红,这多难见到啊。我也是太震惊了,所以才没想起他的嘛。所以说,这事儿可不能全怪我啊。”林李非凡说到这儿,见梁祐焕无奈的望着自己一脸的苦笑,脸上是大写加粗的“拿你没办法”,她确定梁祐焕没生气,不禁得寸进尺起来。她又向着梁祐焕凑近两步,软磨硬泡的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这回咱俩身边可没别人听见了,你就交句实底儿呗,你是不是还喜欢着杜姐呢?”说完见梁祐焕不吱声,林李非凡又再次看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人听边角之后,蹭着梁祐焕的胳膊,撺掇着说道:“你看啊,喜欢一个人又不丢人。再说了,咱们公司里的每个人都觉得你和杜姐你们俩特别合适,一个是明着聪明,一个是暗着腹黑,简直绝配啊。再说这两次遇到杀手吧,要不是你和杜姐你俩双剑合并,我们根本就逃不出来啊,你两就是郎才女貌的显示典范嘛。我说真的,你还别不信,就咱们公司里的这些人,个顶个的都盼着你和杜姐复合呢。你别看我笨,那我也是看得出来的,杜姐对你和对我们根本就不一样,她心里肯定是有你的,你要是还喜欢杜姐你就说一声,剩下的就交给我,我帮你传话,保证你俩破镜重圆重修旧好好不好?” 什么叫“暗着腹黑”啊,有你这么夸人的吗!梁祐焕在心里暗暗念叨了一句,转头看着林李非凡一脸期待的表情,忍不住吐槽道:“老板你还真别说,你这公司算是开对了。我长这么大,还真没见过,比你更适合当媒婆的呢!不过你这儿跟我较劲好像不太对吧,咱们得往外拓展业务,你别攒着精神头内销啊。” 梁祐焕说完,见林李非凡表情一变,看着还不死心的架势,梁祐焕不想跟林李非凡就这个话题没完没了的拉扯下去,连忙抢在林李非凡开口之前,话锋一转说道:“我听你刚才说保诚脾气好,说的特别自然啊,这我就有点奇怪了,你想想咱们公司这几次开会,哪次最先急的不是保诚啊,你是怎么看出来保诚脾气好的啊?还是说你看到的保诚和我们看到的保诚不太一样啊?难不成你喜欢保诚?还是你知道保诚喜欢你啊?” “不是这好好的说你和杜姐之间的事儿呢,你把话题扯到我和保诚身上干嘛啊?还说我像媒婆,你也没好到哪去好吧?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先问的你,正面回答问题好不好?”林李非凡听到梁祐焕说起保诚与自己之间模棱两可的小暧昧,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抢白道。 “老板你这就不对了啊,行你问我怎么就不行我问你啊?你要是这样的话,那你可不该姓林啊,你应该姓州。‘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州,你这双重标准也太严重了,根本就不公平嘛!你要是非让我说话也行。你先跟我把你和宝成之间的事儿说明白,你俩是谁喜欢谁还是互相喜欢还是彼此有感觉但都没明说,你要是说真话了,我就立马告诉你,这才公平嘛。对不对?”梁祐焕是打定了主要咬住保诚不放,他明白像林李非凡这种小姑娘,情情爱爱的事儿经历的是少之又少。说到别人身上,那肯定是要多八卦有多八卦,但一旦说到自己身上,肯定是不好意思接话的。梁祐焕就是吃准了这点,想要终结杜迷津的话题,就只能在保诚的问题上决不妥协了。 果然,林李非凡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跺跺脚。气急败坏的说道:“爱说不说,好像谁稀罕一样,我这还不是好心嘛,狗咬吕洞宾,不领情算了!”林李非凡说完刚要转身坐回椅子上,再也不搭理梁祐焕,突然又想起什么,回过头冲着梁祐焕恶狠狠的说道:“那现在怎么办啊?既然确定了吴征的未婚妻才是这单成败的关键,要不要告诉杜姐让她提前回来啊?无证这单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你下一步打算从哪里入手。你想了吗?” “唉,老板就是老板,说翻脸就翻脸,一言不合就催工作。真是的,得罪谁也别得罪老板啊。”梁祐焕见林李非凡明显的余怒未消,只得故意装作可怜的模样,扁着嘴自怨自艾的感叹道,想用这份滑稽来逗林李非凡开心,果然。林李非凡脸上的神色好看了不少,梁祐焕见状才一脸正色的说道:“也不用催迷津,今天已经周五了,明天迷津就回来了,时间虽然有限制,但这早一天晚一天应该也不耽误什么事儿。至于吴征这单,我和迷津商量过了,我打算跟吴征先想办法取得联系,看看能不能说服他宽限一周的时间,这样咱们有时间确定问题到底是不是出在吴征未婚妻身上。确定了这点,咱们才好跟吴征谈求婚方案的事儿,因为如果无证的未婚妻知道他连求婚都是花钱雇人想办法的话,难免会心生不快。咱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结合吴征的性格,制定一套看上去不那么浪漫,但又让人觉得很是用心的求婚方案。这样既不让吴征觉得钱白花了,又能让他未婚妻相信这方案是出自吴征本人之手,这才可能两全其美皆大欢喜啊。” 林李非凡听完认同的点点头,毕竟这也是眼下最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过点头赞同之后,林李非凡又不忘恶意的补了一句:“其实你就是不希望杜姐折腾罢了,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还不承认喜欢杜姐,死鸭子嘴硬!” 说完话,林李非凡再也不看梁祐焕一眼,转回身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只留下梁祐焕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原地,苦笑着念叨了一句:“我从来都没嘴硬啊,只不过是有些人铁了心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杜迷津坐着q市开往h市最早的一班火车,离上班打卡时间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她就已经到了万象大厦楼下。两周过去了,杜迷津再次面对曾经熟悉的景象,心里还真是多少有些难言的感慨和想念。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以公司里每个人的性格来分析,别的不说,就是非凡和保诚,稳稳会在遇到难处理的工作时,下意识的抱怨“杜姐怎么不在啊,要是堵截在就好了,这事儿她肯定能办好”。一想到自己就算从未离开,也是留在他们身边时时刻刻等着帮人善后,杜迷津心里的那点小伤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拿着钥匙打开公司的大门,果然杜迷津又是第一个到的,不管从哪而来,杜迷津永远是每天最先到公司的那个人。要是有“感动中国——最敬业的员工奖”的话,单凭这一项,自己就当之无愧。杜迷津在心里小小的幽了自己一默,她当然知道,勤奋都是给别人看的假象,真的支持她每天早上起大早从床上爬起来的动力,还是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天玑石”。 杜迷津像以前一样,开了门之后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公司里外,发现再没其他人之后,径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从桌子下面的储物柜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两周没碰的引星灯。低头一看,还是只有第一个红灯亮着,谢天谢地,杜迷津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担心,万一自己没在的这段时间,引星灯又顽皮的亮过一次,拿自己肯定得懊悔的不要不要的。还没怎么着呢,就错过了两次天玑现世,想想都觉得造化弄人、万念俱灰。现在还好,止步不前总比擦肩而过要少一些遗憾。这么想着,杜迷津恭恭敬敬的端起引星灯,开始在屋子里认认真真的迈起了四方步。 这儿走走,那儿瞧瞧,眼瞅着公司一圈又快转悠遍了,这引星灯还是像没睡醒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杜迷津刚想把引星灯好好收起来,反正三个多月都是这么过来的,算起来这种失望已经经历过一百多遍了,杜迷津早就习惯了。可是就在此时,她手中的引星灯突然神奇般的亮了起来,同时杜迷津手里的罗盘也伴有低频率的小浮震动。杜迷津原地愣神了两秒钟才终于反应过来,靠,天玑石终于显灵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飞扑熊抱 杜迷津赶紧正了正双脚所在的位置,她快速的环视了一眼周围,开始谨小慎微的计算起方位来。邻世红娘馆是坐北朝南的写字间,也就是说大门的位置是南,自己现在站在从大门进来不足二十步,偏左一点的地方,那也就是说天玑石藏在公司东南方向。来的时候师傅曾经说过,引星灯每一次震动的幅度都是和天玑石藏在地下深浅成一定比例的,按照现在手里引星灯震动的力度来说,天玑石应该就藏在自己脚下大约五米的地方。可是这不现实啊,楼层与楼层之间的墙体绝对没有5米那么厚,要是真像数据显示的这样,那天玑石现在岂不是应该在公司正楼下3103号写字间的半空悬浮着?!而且这已经是引星灯第二次亮了,也就是说天玑石悬浮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楼下是本事最大的连锁物流公司的总部,天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难道都是瞎子吗?也没听说过天玑石会隐形啊,开什么玩笑! 这真是引星灯不亮杜迷津愁得慌,引星灯亮了,杜迷津更愁了!自己修道不假,相信自然界还存在着科学无法证明和解释的灵异现象也不假,可是现在得出的结论基本上是和神话故事一样的天方夜谭,杜迷津无论如何还是没办法接受。她本想着会不会是自己那个环节出了差错,再拿着引星灯公司里各个角落走上一遍,就当考试验算了。可是就在此时,杜迷津手里的引星灯震动的幅度却越来越小了,杜迷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还没等她想好应对措施,预感就应验了——引星灯不亮了,它就像被强拉着起床的宝宝一样,趁着家长一个不注意,又开始倒回床上睡回笼觉去了。杜迷津彻底方了,自己明明还站在原地,一动都没有动过。可是好好的引星灯说灭了灭了,这是什么鬼!而正在杜迷津愤慨与不解交织着溢满胸怀的时候,来自于公司大门边上传来了殷明镜和杨卓年异口同声的说话声:“杜姐,你回来啦?” 呵呵。这不是废话吗?一个大活人站在你俩眼前,还问我是不是回来了,难不成你们以为见到鬼了吗!杜迷津被引星灯搞得实在是有点抑郁,听到殷明镜和杨卓年的话,下意识的就在心里反呛了一句。不过呛声总归是暗地里的。明面上杜迷津还是快速将手里的引星灯藏于身后,抬起头尽量自然的和俩人打招呼说道:“啊,今天正常不是应该讲情感培训课嘛,这周轮到我了,躲也躲不过去。这不一大早上我就坐最早一班车回来了,不愿意折腾,下车就直接来单位了。你俩今天来的够早的了,这离打卡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呢,怎么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看来你们都很勤奋嘛。” 杜迷津故意将话题绕到了殷明镜和杨卓年身上,以来也是好奇这二人这么早来单位究竟有什么事儿,二来也是想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上岔过去,毕竟俩人一推门就看到自己拿着罗盘站在公司中央,这画面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诡异。然而可能是画面实在太过于诡异了,导致杜迷津打岔失败,杨卓年还是留意到了杜迷津藏于身后的引星灯,他并没有回答杜迷津的话,而是不解的问道:“杜姐,你刚才拿着罗盘站在那儿干嘛呢?” 杜迷津有些头疼。事发突然,这一时半会的让自己怎么对答才好呢?正在杜迷津纠结怎么回答才能彻底打消杨卓年的疑虑时,突然听见殷明镜顺着杨卓年的话问道:“是啊杜姐,刚才我和卓年走到公司门口的时候。看你一个人拿着罗盘特别认真的在那盯着看,怎么了?不是咱们公司又出什么事儿了吧?难道是又有杀手找上门来让你发现了?” 谢天谢地,殷明镜的话真好提醒了杜迷津,这可是邻世红娘馆啊,一个隔三差五就会被杀手惦记上的神奇公司,就算有点儿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只要是跟杀手扯上关系,一切也就都变得合乎情理了不是?看来找人背锅也没那么难嘛。这么想着,杜迷津故意做出一副担心的表情,接着殷明镜的话头解释道:“没有没有,别担心,眼下倒是没发现有杀手照过来。不过我想着防患于未然嘛,毕竟我现在总待在q市,有点什么情况也是鞭长莫及,真要是等着杀手找上门再想着怎么抵抗,我也是有心无力不是?所以正好趁着今天回来的早,我就寻思着拿罗盘好好测测咱们公司的方位,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位置先提前埋上几个阵眼,万一要是哪天我不在你们遇到了麻烦的话,打个电话我就能直接远程教你们启动一些简单的阵法,这样不是也能让你们多一些保障嘛。” 人的思维有时候怕的就是先入为主,殷明镜看到杜迷津拿着罗盘站在公司里,第一反应就是公司又遇到了危险,而杜迷津的举动是在保护大家。所以当杜迷津给出的解释和他预想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很自然的就会接受,而不会再去设想其他的可能。这不,殷明镜听了杜迷津的话,马上变得深信不疑,他有些心疼的感慨了一句:“真是麻烦杜姐了,一大早上那么远坐车回来本来就够劳累了,到了公司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马上就想着怎么帮我们做更多,真是够辛苦的了。杜姐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得上我和卓年帮忙的地方,有的话你就尽管说,我俩帮你搭把手,你也能早点弄完,好趁着时间早,赶紧歇一会,上午你还得讲课呢,别太累着了。” 杜迷津一件殷明镜和杨卓年这么好骗,心里多少有了一些负罪感,她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方位测得差不多了,至于阵眼现在还没有特别合适的东西,容我回头想一想,看看摆点什么既不引人注意又能起到效果吧,我这边基本忙完了,你们不用跟我操心了。倒是你俩,怎么今天这么早就来公司了啊?”杜迷津说着话自然而然的将引星灯收好了放在自己的储物柜里,回身看着殷明镜又将话题扯回到了二人身上,以避免他俩再有其他的新问题。 殷明镜听了杜迷津的话后。转过头看着身边突然一言不发的杨卓年,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又是开心又是嘲讽的回答道:“那杜姐,这问题你得问卓年啊。要不是他早上迷迷糊糊的起床看错了手机时间。还把我直接从床上拉起来陪着他晨跑的话,我们也不会跑完了吃完了早饭才发现里上班还有两个多小时啊,更加不会没有地方待百无聊赖之下只能提前上班啊!或许是卓年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就像早点来上班显示一下自己的勤快也说定,谁知道呢?是吧,卓年?” 敢情是看错时间了。两个大男生居然过的这么马虎,杜迷津不禁在心里默默的为他们以后的女朋友默哀了好几秒。不过这错误犯得倒是挺蠢萌的,想不到杨卓年这种平时一丝不苟严肃认真的人,居然也有这么“二”的时候,杜迷津想到这儿,不由得抬起头多看了杨卓年两眼。却见杨卓年看到杜迷津的目光后,突然间很害羞的模样,剑眉星目的脸上竟然染起了一片红霞。他抬起手别别扭扭的推了身边的殷明镜一把,小声分辨道:“有完没完了,不就是看错了时间嘛。都被你念叨了一个早上了,现在还来编排我。我能有什么别的原因提早上班啊,唯一的原因就是眼睛不好使,我就是看错时间了,你能把我怎么滴吧?!” 其实殷明镜刚刚不过就是无意的逗杨卓年一句,但在杨卓年听来却莫名有些心虚。看错时间是假,别有用心倒是真的。昨天杨卓年就听到梁祐焕和林李非凡说到杜迷津今天会回公司,也说不清为什么,从昨晚开始杨卓年心里就跟长了野草一样,抓心挠肝的睡不踏实。一大早上早早就睁开了眼睛,就想着早点到公司,没准能提前见到杜迷津。可是这话总是没办法和殷明镜直接说的,要是自己先来公司把殷明镜扔在家里。回头他肯定会追问自己为什么,解释起来更加费神。杨卓年实在没办法,就只能装作看错了时间,连哄带骗的把殷明镜早早拉来了公司里。这会儿被殷明镜这么一吐槽,他倒是有了一种隐秘的小心事被别人窥探到了一般的无措,只能红着脸没什么底气的辩白道。 杜迷津倒没想那么多。她只是站在二人对面,看着他们俩吵吵闹闹,一个故意捉弄,一个窘迫难言,活脱脱一对儿活宝,这让杜迷津之前被天玑石搞得烦躁不已的心情瞬间轻松了不少。她笑着冲俩人说道:“行啦行啦,你俩别在这儿抬杠啦,来公司半天了,还站在门口,搞得跟客户似的。咱们坐进来聊聊天吧,反正时间还早,我也好久没回来了,你们和我说说公司最近都发生了哪些好玩的事儿,我也好知道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都错过了什么有意思的八卦。” 二人闻言走进公司,杜迷津也罢自己的办公椅搬到了俩人身边,三个人凑在一处说说笑笑。当杜迷津听到杨余锦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做的哪些“丰功伟绩”的时候,她忍不住抱着肚子生生笑了好半天。放松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一个多小时就这么慢慢溜走了,其他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到了公司。 “哇塞!杜姐,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些天看不到你都想死我了!”典型的人未到声先到,杜迷津顺着声音抬头,就看见从公司门外飞奔进来的林李非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自己身边,上来就是一个结实的熊抱,看来这孩子对自己的想念还真不是装的。 “杜姐,你不知道,你不在公司的这两周我可乖了!我每天都在写微信平台的推送内容,一天都没有落下过,我还学会了和客户当面谈方案,虽然有一点不太理想,但是这都不重要,又不是我的错。还有还有,我现在每天都在网上推广余锦新设计的咱们公司的婚恋虚拟游戏,看我是不是工作特别认真,你快夸夸我!” 杜迷津笑着听完林李非凡这番一气呵成,连断句都没有的自我功勋陈述,又忍着她伏在自己脖颈处一顿乱蹭以示亲昵之后,才抬手拍了拍林李非凡的脑袋,宠溺的说道:“行啦行啦,你看看你这样哪有个老板的样子啊。知道你又乖又用功,可本事了呢,快点起来吧,万一来客户看了像什么样子嘛。” “杜姐,你真是的,还跟以前一样严肃,一回来就教训人,也不说说你在q市想我们了没有。不过杜姐你知道吗?我发现一件事儿特别奇怪,你说你在公司的时候吧,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你什么事儿都太认真,一点儿都不好玩,可是你一不在吧,大家又全都特想你,就跟没了主心骨一样,你说是不是很神奇?”林李非凡听了杜迷津的话,将头整个靠在杜迷津的肩膀上,微微扬起脸,望着杜迷津近在眼前的侧颜,撒娇的说道。 “哎,你够了啊,在走廊里离着老远呢,一听见杜姐的声音,你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撒丫子就往屋里跑,拉都拉不住。现在又腻在杜姐身上,劝都劝不起来。杜姐不就两周没回来吗,你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至不至于啊!痛快消停坐起来,让杜姐也好好歇会,你说你跟杜姐你俩体重也差不了太多,你整个人往杜姐身上一靠,重量全压杜姐身上了,多累啊,一点都不长心。”还没等杜迷津回林李非凡的话呢,随后跟进来的保诚就走到林李非凡身边,一边训着话,一边伸手连拉带拽的把林李非凡直接拉站起了身。(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走马观花 林李非凡本来也是见到杜迷津高兴,一时之间有些忘形。不过仔细一想,q市到h市也得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杜迷津这么早就到了公司,肯定是起了个大早,也确实挺辛苦的。这会儿再听保诚这么一提醒,也觉得自己这么依靠着杜迷津有些不体贴了。她望着杜迷津脸上明显的倦容,有些难为情的吐了吐舌头,冲着保诚嘴硬的说道:“用你提醒?我哪有那么不懂事儿啊?我就是见到杜姐高兴,亲近一下而已,你就是不来拉我,我也会马上起来的,真是的,就你会当好人!” “我可不是会当好人嘛,我心好,想得多,懂事儿,不像你,天天没心没肺的。”保诚冲着林李非凡顶嘴的回了一句之后,从包里掏出一个热气腾腾的食品袋,递给杜迷津说道:“杜姐,你别理她。我昨天听他们说你今天回来,我一寻思就知道以你的性格,肯定会在上班之前到,我怕你气的太早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在楼下顺手给你买了个煎饼果子。喏,你看看还热乎的呢,你趁热吃啊,我去给你打杯热水。”保诚说完,拿起杜迷津桌上的水杯,直接转身向着饮水机走去。 杜迷津看着保诚和林李非凡还像以前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吵吵闹闹,基本上是片刻不得安宁,但看上去却感觉是最亲密的人之间才会特有的相互嫌弃,让外人只觉得温暖,而不会感觉又嫌隙。这种熟悉的感觉倒勾起了很多杜迷津之前的回忆,让她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回家的幸福感。原来不知不觉间,杜迷津已经将邻世红娘馆当成了自己的家一般,只有家才会给人这种特别的归属感。 林李非凡目送着保诚打水的背影,嗔怒的白了他一眼,冲着杜迷津告状般的说道:“杜姐,你看看这人啊,就知道在外人面前装好人,把我显得特别不懂事儿。你说这人多坏吧,真是的,你可得帮我多训训他,他最怕听你训话啦。”林李非凡虽说嘴上这么责怪着保诚。但是语气里却听不出任何的不悦,反倒像是在侧面夸奖自己的心上人办事周全一样,有一种独特的自豪感和小女生才会有的娇媚。 杜迷津听得真切,心思又格外活络,很快就感受出了林李非凡与保诚之间不同寻常的气场。于是她故意捉弄林李非凡。玩笑式的逗她道:“呦,怎么在你嘴里连我都是‘外人’啦?那是不是只有保诚才是‘内人’啊?你这里外分的我可不是很明白,要不你和我解释解释?” “讨厌!杜姐!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哪就分出里外啦?你就是仗着自己聪明,能挑出我的口误欺负我!亏我还这么想你,把你当亲人一样,你就会逗我,哼,不理你啦!”林李非凡被杜迷津说的十分羞涩,跺着脚冲杜迷津喊完。红着脸跑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杜姐,她这是怎么了?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这又是跺脚又是掩面而去的,你又怎么逗她了?”端着一杯热水走回来的保诚,正好撞见了林李非凡捂着脸跑走的画面,他忘了望林李非凡,又转回头瞧了瞧还在压抑着笑意的杜迷津,不解的问道。 “没事儿,就是跟她开了个玩笑,小姑娘可能是不好意思了。一会就好了,放心,我和你一样,不会欺负她的。”杜迷津再也忍不住了。一边笑着,一边一语双关的回道。 保诚在情商这块儿还真是短板,他愣是没听出杜迷津的弦外之音,还以为杜迷津实在纯粹的跟自己解释呢。只见他将水放在杜迷津手边,回道:“哦,我明白。我当然知道杜姐不会欺负她了,这小丫头蠢笨蠢笨的,连个玩笑都听不出来,杜姐,你别和她一样的啊。” 也不知道是谁笨,还说人家呢,你不是也听不明白话吗!杜迷津听了保诚的话后,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无奈的暗自吐槽道。然而保诚并没有察觉到杜迷津心里的潜台词,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站在杜迷津身边似乎是纠结了一下,才犹豫着开口说道:“杜姐,你在q市那边一切都还顺利吗?我哥他过得怎么样?还能适应咱们的工作吗?我看杜姐你这趟就自己回来的,我哥是不是在q市那边还有什么需要他做的啊?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呢?”保诚说到这里像是怕杜迷津误会一样,又连忙摆着手辩解道:“杜姐,你千万别误会,不是我想让我哥回来。我知道咱们的工作形式,也知道q市那边的事情肯定很麻烦需要人照看着,主要是我爸我妈没事儿总问我,我哥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他们。你也知道,我哥之前一直都不是生活在我爸我妈身边,他们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难免看不到就会总惦记,我是替我爸我妈问个时间,下班回家好跟他们交待,嘿嘿。【ㄨ】” 杜迷津当然知道保诚家里的特殊情况,所以她自然理解保诚的难处,认认真真的解释道:“你不用担心,咱们一起工作这么久了,彼此也都了解,我不会多想的。这次没有让保信跟着我一起回来看看,主要是q市那边,郝雪还没有和我们建立起真正的联系,我回来是有情感培训课要讲,所以必须回来。那q市郝雪那边,肯定也需要人照应着,主要就是正常的跟踪郝雪平时的日常,以防万一有什么突发的情况,我们俩人都不在身边,会错失掉重要的信息,影响之后对于郝雪的一系列判断。不过这些等我下周面试结束,正式成为育才的老师,能够有理由每天跟郝雪一起上下班也就不用派人时时跟着她了,到时候我会让保信回来好好待上一阵子的。所以你告诉叔叔阿姨不用着急,保信现在算是出差,最晚大下周,保信就可以回来和他们团聚了。” 保诚听了杜迷津的话,总算是能和家里交差了,自然高兴不少。他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顺着杜迷津的话应声道:“嗯嗯,我不着急,主要是有个时间告诉我爸我妈就行,你是不知道。这二老天天在我耳朵边念叨,念叨的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好了,给他们个准信,让他们慢慢等就行了。那行。杜姐,那你吃点东西然后趁着现在空闲休息一会儿吧。十点多你还要讲课呢,别太累了,我就先不打扰了,我回我办公桌了啊。有什么事儿你再叫我就行。”保诚说完,礼貌的冲杜迷津点点头,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隔断。 保诚这前脚刚走,还没等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呢,东方涟漪后脚紧跟着就站在了杜迷津面前。大家这接二连三的架势,搞得杜迷津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展出供游客参观的文物一样,她不得不又挤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有些疲惫的应酬着。只见东方涟漪半靠在杜迷津的办公隔断上,礼貌式的冲着杜迷津打了个招呼道:“杜姐,你几点到的公司啊?q市那边的事情都还顺利吗?” 标准的问候。不出错也不出彩,仿佛就只是按照程序走了一遍流程一样。杜迷津其实心里明白,若说感情,这公司里的每一个人对自己应该都有几分情分在,一晃两周没见到了,想念肯定也是都有的。只是自从杜迷津察觉到东方涟漪对殷明镜可能别有用心之后,她对东方涟漪就本能的存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疏远感。相信东方涟漪也是一样,所以才没办法像林李非凡那样夸张的表达自己的亲昵。可是许久未见的亲切感又不至于让她完全不理不睬,所以一开口才会这么客套而疏远。杜迷津舟车劳顿,这会儿实在是再难表现出满满的热情了。她也只能平静的回答道:“我坐的是最早的一班客车,到公司的时候刚好七点左右。q市那边一切都好,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还在控制范围内,就是接近郝雪的机遇不是很好找。不过好在现在我正在忙着应聘育才学校的语文老师,问题应该不大,要是成功的话,我就能和郝雪以同事的身份顺理成章的相处了。到时候,后续的一些计划也就比较容易执行了。” “那就好。既然已经找到突破口了,剩下的事情应该就不会太难了。毕竟到现在为止。我还没见过杜姐你有什么办不下来的事儿呢。”东方涟漪顺着杜迷津的话茬正儿八经的恭维了一句。估计也是实在找不到什么好话题,正能没话找话的寒暄了。可是这话也真是让人不好接,既没新意又没营养,连点笑点都没有,这个官方的口吻连东方涟漪自己的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尴尬,杜迷津也只好以同样客气的口吻自谦道:“哪有的事儿,我办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是你没发觉罢了。就光是这个跟郝雪做同事的理由都是我和保信想了好几天猜得出的没办法之中的办法了,可见事情放在谁手里都一样,我的手段也不见得就比别人多多少。” 杜迷津这话说完,气氛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东方涟漪是实在找不到还能说些什么了,她抬头望着杜迷津,见杜迷津微微阖上双眼,用右手拇指的关节轻轻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想来也是真的乏了。东方涟漪识趣的对杜迷津匆匆说了一句:“那行,杜姐,我看你也累了,要不你就先歇一会儿吧,有什么事儿,咱们晚上下班有时间再聊。”说完,东方涟漪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一般,暗自松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这一早上走马观花似的应酬,还真得让杜迷津有些应接不暇。她刚想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养养神,一睁眼就看到杨余锦像个孩子一样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眼神里满满都是想念。杜迷津觉得有些头疼,看来这人缘好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是没办法,要说这公司里谁最惦记自己,杜迷津知道,应该非杨余锦莫属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忽视杨余锦像是捡到了亲人一般炙热的目光,只能暗暗叹了一口气,冲着杨余锦招手说道:“在那儿傻站着干嘛啊?看到我回来了也不和我打声招呼,真是白疼你了,过来坐会趁着还没到打卡时间咱们聊两句啊。” 杨余锦听到杜迷津的话果然喜上眉梢,他两步蹿到了杜迷津身边,有些委屈的变着嘴抱怨道:“我知道你回来,刚才就想过来和你打招呼了。可是他们一个一个都围着你,我根本就凑不到你身前。杜姐,这么长时间没见,我都想你了。你在q市生活的怎么样啊?有没有人欺负你啊?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一定要和我说,我帮你把他所有的网络账号都黑下来,天天发广告,烦也烦死他!” 果然还是个孩子,说出来的话让人觉得幼稚又可爱,但杜迷津却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种来自于被保护的暖心。她不禁笑着白了杨余锦一眼,说道:“得了吧你,就会挑好听的说,你我还不知道吗?你哪里是想我了,你分明就是想我做的红烧肉了对不对?” 杨余锦被杜迷津直接拆了台,倒也不急不恼,只是下意识的争辩道:“想红烧肉了倒是真的,谁让饭店做的都没你做的好吃呢,这可不能怪我嘴馋,要怪就怪,杜姐你厨艺实在是太好了!不过我可不像你说的那样光想着吃的,人我也是很惦记的好不好!你就跟我亲姐姐一样,我时间长了没见面,当然会想念啦。我跟你说啊,杜姐,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可听话了,我不仅快速完成了老板交给我的所有工作,而且老板和没和你说,我还自己研发了一款以咱们公司为背景的网络婚恋模拟类游戏。现在这款游戏已经有8000多的注册玩家了,要是宣传推广给力的话,再有一个月左右,咱们的注册用户就能突破十几二十万的大关。到时候肯定也能带动着咱们公司的业务好起来。杜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棒?没有丢你的脸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独立判断 “你这还真是报喜不报忧啊,除了新写的游戏代码和工作之外,你就没有时间忙活别的事儿了吗?我跟你说哈,基本的情况我已经都了解了,你最好还是直接和我说,不许骗我,不然会生气的哦。不许总是说好的不说坏的,我这会儿倒是想听听,你不想和我说的那些事儿。”杜迷津微眯着眼睛,偏着头,斜眼看着杨余锦,脸上是满满的威胁。 “这个嘛……呃……也没有啦……”杨余锦见状一阵心虚,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撇着嘴大声叫嚷着:“是谁和你说的,怎么还带告状的啊,太过分啦!”杨余锦和杜迷津认识的时间比较长,他一直都拿杜迷津当做家长一般对待,不禁很听杜迷津的话,而且本能的对杜迷津有一些打怵。这会儿杨余锦刚喊完,见杜迷津脸上的神色有了一些不悦,他十分有眼力见的连忙放软身段,双手摇着杜迷津的胳膊又是认错又是示弱的说道:“诶呀,杜姐,你不要生气了嘛,都是我的错好不好?其实我没有恶意的,我就是刚来的时候跟大家开了几次玩笑罢了,现在都已经改好了啊,我们已经和平共处好多天了,我都好久好久没有捣乱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嘛。” 杜迷津被杨余锦磨得没了主意,其实她也知道,杨余锦不过是贪玩,大夫也说过杨余锦的心智要比实际年龄低一些,说白了,杨余锦在心理上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没什么真的坏心眼。所以杜迷津对杨余锦一直很是宽容,这会儿见杨余锦知道错了,心里早就不与他为难了,只是表面上装作凶狠的板着脸训道:“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公司里的花草,成桶成桶的饮用水,都不是钱来的啊?你可倒好,一句玩笑就把它们都毁了。有你这么败家的吗!这还不是最过分的,你居然还把卓年的佩剑染的花里胡哨的,你知不知道卓年有多宝贝他的剑啊?我知道你会说,那剑又没毁。清洗之后还能照常用。可是你做什么事情之前是不是都该先将心比心的换位想想啊?要是有人把你写了好几天的程序代码里加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字符,你也能慢慢还原,可是你生不生气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以前都是怎么教你的?怎么我人一不在。你就开始作妖了呢?!” 杨余锦本来还有些委屈,觉得杜迷津一回来就开始教训自己,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不近人情。可是听到杜迷津提起杨卓年的佩剑,杨余锦倒是真的有些亏心了。本来杨余锦之前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这事儿办得可能有些过分了,再加上杨卓年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友善,杨余锦就觉得自己更加亏欠杨卓年,这会儿又听到杜迷津拿自己最最看重的程序代码来做类比,杨余锦愈发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于是他十分诚恳的对杜迷津说道:“卓年这事儿我是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我也正儿八经的跟卓年道过歉了。我之前是真的不知道那把剑对卓年那么重要。我知道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所以我这些天一直都想做些什么事情来补救,我教卓年玩游戏,我还帮他修改他的游戏进程,都是希望卓年能够开心一些,能够明白我是真的想要弥补。我不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来挽回这个错误,但是杜姐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下次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没有分寸的开玩笑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杜迷津听到杨余锦这么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杨余锦的脾气,杜迷津是再清楚不过了。受幼时成长经历的影响,杨余锦一直都是一个特别固执又嘴硬的孩子。用老人的话说,这就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犟种。是非对错他心里倒是明白,可就是再明白,你要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我错了”,都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儿。这会儿杨余锦红口白牙的告诉杜迷津自己已经跟杨卓年道过歉了,看来这孩子是真的知道自己这次错的有些离谱了。杜迷津抬起头看着杨余锦脸上的真诚和眼里那么浓稠的忧郁。她不禁又想起刚和杨余锦认识时的一些画面,说到底,要不是畸形的成长经历,杨余锦也不会像只刺猬一样,用频繁的恶作剧去本能的伤害那些他初相识的人,这是他唯一辨别善恶的方式。杜迷津心里已经彻底原谅了杨余锦,随之而来的是对这个孩子的心疼,她侧过身往旁边挪了挪,在椅子上空出了一块能够坐人的空间,伸出手拉过杨余锦的胳膊,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说道:“你呀,就是没个老实时候。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跟我说已经好久都没捣乱了,怎么着,不捣乱只是一个正常的工作状态,有什么值得要求表扬的吗?这回我就姑且先原谅你一次,再有下回,我可就真的生气了,你也就再别指望能吃到我做的红烧肉了,知道吗?” 杜迷津说着话转过头看着身边的杨余锦,见他格外郑重的冲着自己点了点头。杜迷津这才展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抬手摸了摸杨余锦的脑袋,又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余锦,你要明白,我不是怪你。只是这公司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我一样,他们会真心关心你,以后他们都会是你的朋友,会在你有需要的时候真心的帮你,所以你不能做伤害他们的事情明白吗?而且这世上的善恶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不是每个人都能用受到捉弄之后的反应来判断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的,真正想要害你的人,或许并不会表露出多么讨厌你,他们会笑着在背后算计你,如果你只看表面,那你会摔跟头的。学会用心去感受周围人的善意,不要总是试探,因为试探不见得会有结果,但试探一定会寒了那些真心想对你好的人的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余锦是个心智上单纯愚笨如同稚童一样的人,杜迷津的这番话对她来说理解起来实在有些困难。只见他听完杜迷津的话低着头沉默着思考了半天,再抬起头时,看向杜迷津的眼睛里还是一派的懵懂和茫然。杜迷津知道这些事情急不来。她倒是不要求杨余锦马上就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只要听进心里就好,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慢慢体会早晚都会懂得。于是杜迷津并没有给杨余锦太大压力。她只是微笑着回望杨余锦,试图给他一些温暖和鼓励。而有句话杨余锦倒是格外留心的,杜迷津说这世上的善恶不像自己想的一样简单,这句话直接让杨余锦联想到了,之前林李非凡纠正过自己对于梁祐焕的看法。如果像杜迷津说的一样,所有的事情都不能直看表面的话,拿自己之前对于梁祐焕的成见是不是真的错了呢? 杨余锦想要确定的知道他究竟应该怎么看待梁祐焕才对,虽然林李非凡提醒过自己,不让自己去问杜迷津和梁祐焕之间的纠葛,但是此时此刻,杨余锦还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在杜迷津与梁祐焕之间所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像自己最初猜测的一样。于是他想了想,还是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杜姐,有件事情我想问你。你不要不开心啊。老板和我说过,你们之前有两次遭遇杀手围攻,最后能平安脱逃,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梁祐焕与你一起配合才击退了杀手。其中有一次,梁祐焕原本不在的,但是后来知道你有危险又临时赶过来,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啊?” 杜迷津原本也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劝说杨余锦不要再去针对梁祐焕,毕竟再多恩怨,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她实在不愿意看到杨余锦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对谁心存怨怼。正好现在杨余锦主动提起,杜迷津也就顺着他的话点点头肯定的回应道:“没错,林李非凡跟你说的都是真的,坦白说。上次我们遭遇杀手是场硬仗,当时的凶险言语不足以表达,要不是梁祐焕的话,最后结果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定。所以我对这个人的诸多情绪当中,一定是存在着感恩的。” 虽然杨余锦之前就想过林李非凡没有理由欺骗自己。可她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态度,毕竟杜迷津的眼泪不做假,她也不是会因为日常小事就随便宣泄自己的负面情绪的人。所以现在被杜迷津亲口证实,杨余锦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想想自己这么久以来的抵触很可能都是一厢情愿的误解,这让杨余锦瞬间有些难以接受,他不禁情绪激动的追问道:“可是杜姐,之前我在你家留宿的那晚,我明明看到你哭的十分伤心,难道当时你的难过不是因为梁祐焕辜负了你吗?” 杜迷津没有想过杨余锦对梁祐焕的针对起因竟是源于自己某一天晚上的颓废,哭得那么狼狈的样子被人尽收眼底,自己却浑然不知,想想真是大意。找到了问题所在的杜迷津一时间有些为难,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和杨余锦说自己对于梁祐焕的复杂情愫。她不想欺骗杨余锦,那个晚上的伤心到现在依旧是历历在目,确实是因为梁祐焕,确实是因为这段折磨人的感情,这个事实恐怕她会记上一辈子,想忘都忘不掉。可是自己和梁祐焕之间的纠缠,难道真的是谁辜负谁就说得清的吗?杜迷津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梁祐焕,不知道在刚才哪一个热闹的杜迷津没有察觉的时刻,梁祐焕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公司,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独自忙碌着,就像杜迷津没有突然回来一样,就像杜迷津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可是这一切毕竟还是发生了,走远了的人是否还回得来杜迷津不清楚,只是这一路来来往往的纠葛影响的再也不是仅仅两个人而已,这是杜迷津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她应该要让杨余锦明白,这件事与他无关,于是杜迷津略微沉思了半晌后,开口真诚的对杨余锦说道:“余锦,我知道你关心我,这让我很感动也很开心,可是你要明白,我有自己的感情,它只属于我一个人,你不该受我的感情左右,并不是谁和我分开你就要讨厌谁,因为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对别人的喜恶应该源于别人与你之间的相处,而不是依附于我的感情,你明白吗?而且感情这种事实在过于复杂,它是我这种自诩聪明的人三言两语都很难说清楚的。我与梁祐焕之间是恩是债,这实在太难定义,我没办法告诉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我希望你懂得的是,我最伤心的片刻虽然是因为这个人,可我最快乐的时光也是因为这个人的存在。他或许做过让我很失望的事情,可是他也同样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给予过我光明,我自己都说不清,我到底是该谢他还是该恨他,何况是你呢?别因为我的关系去贸然喜欢一个人,也别因为我的关系去仇视谁,这是盲目的也是不对的。你既然在这个公司里,未来就会有很多时间,你会单独和他们每一个人产生各种各样的联系,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人,好或不好,你都应该独自去判断,这才是我希望看到的,知道吗?” 杜迷津说完这些话,杨余锦想了半天,他刚想再说些什么,抬头却看见杜迷津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倦意,想来这个话题已经牵扯了杜迷津太多的心绪,她再难强打精神的和自己谈笑风生了。杨余锦有些心疼杜迷津,也有些自责于自己非要刨根问底的不懂事儿,他收住原本想要说的那些话,只是像个孩子一样,用自己单薄的肩膀拥抱了一下杜迷津之后,沉声说了句:“杜姐,你开心一些,你说的这些我会慢慢想明白的。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别想太多,我先去工作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相约晚饭 杜迷津没有说话,只是冲着杨余锦勉强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不要担心,看到杨余锦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后,杜迷津才抚着额头慢慢趴到了桌子上。 如果你提起一个名字的时候会会心的微笑,说明他曾经走心的喜欢过你;如果你提起一个名字的时候会升起不甘的恨意,说明你曾经无望的爱过他;如果你提起一个名字的时候,想到了千百句话语最后却只剩一声叹息,这才说明你们在宿命的洪流中彼此亲近又彼此亏欠的相爱相杀过。杜迷津不记得是在哪本无聊的言情小说中看到过这句话,当时年少,只觉得是个矫情的笑话般嗤之以鼻,可是今天再回想,才猛然惊觉竟然一语成谶。梁祐焕这三个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成了她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儿,她害怕再没理由提起,这说明彼此之间已经再无交集。她也害怕还有理由提起,这说明努力了那么久,蓦然回首,竟然还在原地。她更加害怕明明没有理由还总是不自觉的提起,这说明经过了多少故事原来还没度过一个你。杜迷津开始有些心疼自己了,明明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居然也会为了感情沦落到有一天畏首畏尾、进退两难,连被别人无意中说起,心里都是翻江倒海般久久难以平静。而最最可悲的是我的挣扎你不给答案,却又一厢情愿带我陷情关。杜迷津有些怪罪于梁祐焕了,自己这一大早上的不开心,全都是间接因为他,他可倒好,连个招呼都不跟自己打,还不如东方涟漪呢,人家起码还象征式的寒暄了两句呢!这么想着,杜迷津把头埋的更深了,她有些鸵鸟心理的在心中暗自发恨道,就不抬头。不抬头就看不到那个讨厌的家伙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杜迷津这边是想趴在桌子上把上课之前的所有时间都这么眼不见为净的熬过去,可是电脑里突然想起的qq提示音,还是让她不得不抬起头。杜迷津电脑上挂着的是工作qq。能给她发消息的不是同事就是续费学员,指不定是谁又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或者是哪个学员今天不能如期来听课了,跟自己请假呢,如果因为情绪不好就不理采。也太不敬业了,那不是杜迷津一贯的风格。于是她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开了qq对话框,却发现这人啊,是真不经念叨,发消息过来的正是梁祐焕。 一大早上就趴在桌子上装死,你怎么去了一趟q市回来之后瞬间就变懒了呢?教案背了吗?还有不到一小时你就要在讲台上侃侃而谈了,到时候可别掉链子啊。都说咱们公司的杜迷津老师,那讲课是出了名的的好,你可别砸自己招牌啊。虽说今天我是助教,不过不怕坦白告诉你。教案我是一点都没背,你别指望到时候你卡壳的时候我能救你啊。 梁祐焕听到了自己和杨余锦说的话!这是杜迷津看完qq消息之后的第一反应。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说来很是玄妙,越是亲密的人之间越有一些固定的模式,让你可以通过对方的反应来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拿保诚和林李非凡之间来说,互相吐槽是正常状态,相敬如宾反倒是能说明他们之间出了问题。就像杜迷津与梁祐焕之间也有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一样,大部分情况下梁祐焕所表现出来的都是深情默默的一个支持者的形象,你说的话我基本认同,你给的方案我认为合理,你做的事情我表示理解。只有在明确知道杜迷津心情不佳的时候。梁祐焕才会开启疯狂吐槽或者毒舌监督的模式,因为只有梁祐焕才最最了解杜迷津骨子里的倔强,能激发她精神振作的永远都是外界的质疑和批判。明明知道自己折腾了一个早上累得要死,一句安慰都没有。上来就是督促自己背教案,这是典型的“梁祐焕式”劝慰,他一定是听到了自己和杨余锦的对话,知道自己现在心里的波澜壮阔,才会故意用这种方式闹自己,希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就像梁祐焕习惯了用打击的方式排解杜迷津的苦闷一样。杜迷津也早已习惯了梁祐焕另类的安慰。这一刻杜迷津并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不愉快,反倒是因为梁祐焕的这条消息轻松了不少,至少我的难过他懂得。 杜迷津的心情终于在没有下雨之前,由多云成功转晴了。她坐直了身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站起身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梁祐焕的桌子边上,手撑在梁祐焕的桌面上,俯下身笑望着梁祐焕说道:“你也真够意思啊,看我回来了一声不吱,我这好不容易应付完热情的群众,想要趴桌子上眯会养养神,你就开始发消息催我背教案,周扒皮都没你这么狠啊。你是有多怕我忘词啊,别告诉我今天的教案你一眼没看啊!” 梁祐焕在看到杜迷津微笑着走过来的时候就知道,对方的情绪危机已经解除,杜迷津已经拨云见日了,不然以她的脾气,才不会上杆子过来触霉头呢。这会儿听到杜迷津抱怨自己,梁祐焕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看法。如同杜迷津猜得到梁祐焕听到了一样,梁祐焕也笃定的相信杜迷津明白自己的苦心,说来也怪,这两个人虽说分手的时间要比在一起的时间长得多,但二人之间的默契倒是未见消减,反倒与日俱增了。梁祐焕也不做过多的解释,对他来说,杜迷津开心就足够了,他只是仰起头,正视着杜迷津的眼睛,嬉皮笑脸的接茬贫道:“听听这满腔的怨气啊,作为助教,我提醒你背教案,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反倒怪罪上我了呢?你这可是越来越不拿工作当回事儿了啊,当心我回头跟老板举报你!我跟你说就咱们这守财奴一样的老板,你让她知道你消极怠工,她肯定积极扣你工资你信不信?” “我还真不信。你少说的好像你为了我的工资考虑才对我实施剥削压迫似的,本来就不是仁慈的人,我还不知道你?坦白交代吧,是不是教案一点都没背,今天的课全程指着我自己自由发挥啊?”杜迷津斜着眼睛瞥着梁祐焕,脸上满满的都是“你丫别想骗我”的表情。但其实此时此刻她还是很享受与梁祐焕之间这种暧昧的斗嘴,心里无形中也变得特别甜蜜。这种甜蜜全部体现在她似怒还笑的眼神里,倒是别有一番风情和妩媚,梁祐焕看着看着,心莫名的就漏跳了一拍。那是最初他对杜迷津心动的感觉。原来这种感觉一直都在,从未远离。 杜迷津看到梁祐焕痴痴的望着自己,神色有些恍惚,为了避免两个人再触碰到情感的禁区,让好不容易回暖的关系再因为某句话而打回原形。杜迷津只得趁着梁祐焕发呆的时候,伸手推了他一把,强行把他拉回神后继续贫道:“怎么说着说着还出神了呢,被我拆穿心思研究着怎么回话呢吧?” 因为杜迷津突然地触碰,梁祐焕总算是回过了神来。他看到杜迷津的眉眼中有着明显的警惕,他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最近几次与杜迷津的交流都是开始时好好的有说有笑,但只要一提到情感的话题,两个人之间那些想要忽视的问题就会被瞬间放大到台面上,偏偏这又是两个人都过不去的坎儿,结局大多不欢而散。刚才明明好好的。自己突然间走神,杜迷津当然得防着自己“抽疯”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了。梁祐焕看着杜迷津戒备的神色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为了安抚杜迷津,他只能摇摇头按照原本的聊天轨迹认错道:“这都被你发现了,我能说什么啊?好吧好吧,算我偷懒了行不行,我这个助教当的不合格,心甘情愿的接受杜老师的一切惩罚。说吧,你打算怎么着?” “这还差不多。”杜迷津见梁祐焕这么上道,没有故意将好不容易掩饰出的太平局面一手推翻。心里倒是放心了不少。于是她挑着眉毛望着梁祐焕,故意做出一副大度开恩的神情说道:“既然你认错态度这么好,我就勉为其难的放过你这一回吧。晚上下班请我吃饭吧,也不熊你。普通小吃部就行,咱们顺便说说吴征这单,怎么样?” “你还真是工作狂啊,下了班的时间都不放过,吃个饭还得聊公事,你这是公然拉着我变相加班啊。重点是还没有加班费。就这还叫放过我,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够响的。” “少废话,你就说这饭你是请还是不请吧?你要是请,就乖乖听话,我说干嘛就干嘛。你要是不请,吴征这单的所有事情我可就都一股脑的扔你身上了,我是再也不插手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这都开始威胁人了,我敢不请吗?说吧,想吃什么。”梁祐焕说到这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一本正经的对杜迷津继续说道:“你还有七个小时四十六分钟来想吃什么的问题,想好了随时告诉我,我好找地方。别跟以前一样,下了班才开始研究应该去哪,对付你这种选择困难症就得打好提前量,不然你一准儿能磨蹭到吃夜宵的时间还没研究好晚饭在哪儿落实呢。” 杜迷津听了梁祐焕的嘲讽顿时有些炸毛,她瞪着眼睛刚想回呛回去,就听见林李非凡站在自己的办公桌边冲着两人的位置提醒着喊了一句:“你俩能不能等会再进行无障碍的沟通,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啊,咱们离情感培训课开课时间还有不到20分钟,你俩是不是应该抬着投影仪到楼下教室去抬杠了?别一会儿学员都到了找不到老师,那可就太尴尬了。” 林李非凡的提醒及时的压制住了杜迷津心里愤怒的小火苗,她狠狠的白了一眼梁祐焕,甩下一句:“工作为先,休战,晚上吃饭再训你。”转回身,就向着楼下培训教室走起了,只留下梁祐焕一个人在身后,苦着脸抱怨道:“看来这是又让我一个人搬投影仪的节奏啊,卓年,过来搭把手。” 时间过得飞快,杜迷津只坐在培训教室里讲台边上属于讲师的专用座椅上,随便翻看了几页教案,二十分钟就不知不觉得过去了。十点整,梁祐焕拿着三角铁象征性的敲了几下,算是打过了上课铃。杜迷津放下教案拿着续费学员名单走到讲台上向下一看,教室里已经坐的七七八八,学员们都各就各位,俨然已经做好了上课的准备。杜迷津在心里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之后,深吸一口气,对着讲台下这些熟悉的面孔绽开一抹职业而亲切的微笑,转回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今天的课题——恋爱的前期准备。 “通过今天的讲课我才发现,你身上确实有值得别人盲目崇拜的地方。说实话,非凡、涟漪、保诚和明镜他们动不动就把你奉若神明一样,有什么事儿先去问你意见,对你说出来的话言听计从,这事儿怎么看怎么假。我曾经看过一本职场类的书籍,上面说过这样一句话,在职场中,当一个人的个人能力被无限放大的时候,说明她所处的团队中的其他人的工作能力,都在及格线之下。我以前一直觉得这话挺有道理的,也认为他们之所以会那么需要你、信服你,都是因为咱们公司里的这些人中,除了你算是能成事儿的,其他人对待工作都是过家家的水准。说白了,就是大家工作能力的不足,才显得你异常闪光。可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一个半路出家的讲师,第一堂课之后时隔两周都没有再站上过讲台,这中间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连教案都没翻过,直接讲课居然也能说的头头是道,博得满堂喝彩,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效果。可以啊,今天我才算彻底服气,论讲课来说,我真的不如你。这杯敬你,我们天赋异禀的杜老师。”下了班如约坐在小饭馆里的梁祐焕,举着酒杯对坐在对面的杜迷津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悲惨青春 “敢情你丫之前心里一直对我的个人英雄主义很不忿啊,掩饰的够好的了,我都没看出来。这突然间给我带这么大一高帽,我怎么感觉你丫实在套路我呢?说吧,有什么事儿求我啊,这么拼了老命的恭维我?”杜迷津听了梁祐焕的话,歪着头不客气的反问道。在邻世红娘馆里,要说称赞,杜迷津听的真不少。就像梁祐焕说的一样,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人都拿她当做主心骨一样,但凡是工作上遇到点什么问题,势必会拿来跟她求教,所以夸奖对于杜迷津来说,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可是由梁祐焕嘴里听到这么直白不要修饰的称赞,杜迷津还是很少听的。梁祐焕天生骨子里就带着一种谁也不服的孤傲,能听到他这么说,也算是对自己能力的最大肯定了,杜迷津当然是一阵暗爽。不过杜迷津这人平时最不喜欢的就是虚情假意的客套了,我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夸我,我受得起,谦虚不过是心里没底的人才会有的社交礼仪罢了。 “就知道你会这样,所以很多次我都是压抑着,坚决不夸你,你呀,几句好话尾巴就能翘起来,一点都不自谦。你多亏是在咱们公司,你说你要是在什么外企大公司里,得多招人恨吧?我不过就是夸你两句,你看看你得意的,就跟自己什么事儿都能办妥一样,还问我有什么事儿求你。你当我是林李非凡呐?我能有什么事儿做不了非得求你帮忙不可吗?”梁祐焕看着杜迷津志得意满的样子,不禁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语气中暗暗发恨的教训道。 杜迷津心里倒是并未在意,她知道梁祐焕不过是面儿上凶罢了,他要是真的觉得自己过分的话,才不会真的说出来呢。于是杜迷津愈发得寸进尺的显摆道:“我就不谦虚怎么了?我做得好我骄傲啊!你也想不背教案直接上台讲究口若悬河的,可你做不来啊!承认了吧少年,我就是比你聪明比你棒!”杜迷津说着话颇为豪气的干掉了面前的半杯啤酒,借着三分醉意笑嘻嘻的望着梁祐焕,脸上是满满的挑衅和戏谑。 “慢点喝。又没人和你抢。自己什么酒量不知道吗?当心一会儿喝醉了,我可不背你回家。”梁祐焕看着杜迷津拿出了“一醉方休”的架势,赶紧关心的叮嘱道。又看着杜迷津难得孩子般卸下防备的模样,心里又是没辙又是心疼。他笑着陪了半杯酒后,叹了口气说道:“真拿你没办法,知道你比我强行了吧?也不说说两句软话让我找一下心理平衡,有本事就这么嘲讽人,你这等于恃强凌弱你知道吗!你就不能学学我?你看我就从来不拿自己厉害的地方和你叫板。你见我什么时候嘲讽过你一瓶倒的酒量吗?” “谁一瓶倒啊?你含血喷人!我跟你说我不过就是不喜欢喝酒罢了,我这是矜持,你真以为我喝不过你呢?我是酒品好不贪杯而已。真要是想喝,喝醉你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不信,咱们再干一杯,看谁先趴下!”杜迷津话音刚落,举起手快速的帮自己又添了一杯酒,一仰脖,一杯又见底了。 说起来,杜迷津的酒量还真是个有些尴尬的话题。不过更尴尬的是。杜迷津和所有酒鬼都一样,有着打死都不承认自己喝多了的共性。再加上打从娘胎里就自带的几分倔强和逞强,导致越是有人说她不能喝,她就偏偏越是要喝给你看。梁祐焕看着杜迷津脸上明显的醉意,他心疼的打掉杜迷津作势还要给自己杯里添酒的手,生气的数落道:“你就逞强吧你!真不知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服输,做什么事情都要处处压着别人一头才舒服。工作上是这样也就算了,你聪明,你能力强,你想怎么折腾我都不管你。喝酒这种事儿有什么可较真的呢?喝不了就是喝不了。听句劝会死啊!非得一杯一杯的灌自己,显得自己多么能喝才开心吗?有时候我就想不明白了,什么事儿都逞强,你活的不累吗?” 杜迷津是真的有些喝醉了。一个人喝醉的时候就是她心理防线最低的时候。一句无意间的玩笑都有可能引起她各种跌宕起伏的心绪。若是换了平时,杜迷津不会觉得梁祐焕的话有什么不对,本来就是逞强,难道还不行别人说说吗?可是现在不同,听了梁祐焕的话,杜迷津心里莫名的升起一阵惆怅。她抬手抚着自己的额头,醉眼迷离的望着梁祐焕,用仅有的理性思维,有感而发的说道:“累啊,怎么会不累呢?可是累又怎么样呢?你知道吗?我没去上清教之前,是一个常常被人欺负的小胖子。那个时候我只有一米五多一点的身高,但是却有140斤重,你能想象吗,我那时候就是一个球状体。长得不漂亮还不会打扮,每天穿的都是学校的校服,班里的男同学都不喜欢和我玩,女同学也觉得我那个时候太土了,都不愿意和我站在一起。我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任何男生的示好,我看周围的女生都有人喜欢,我好羡慕她们。你别笑,不是非要有一段恋爱,是很羡慕她们有人关注有人关心,你懂不懂?” 杜迷津一边用手比划着自己那个时候的身材,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当时的琐事。梁祐焕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嘴角不禁扯出一抹弧度。杜迷津看了不答应的叫嚷着,她觉得自己在说一件悲伤的事情,怎么会允许梁祐焕不合时宜的微笑呢?直到看到梁祐焕迁就的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杜迷津才满意的点着头继续说道:“后来我就想,没人喜欢我我就好好学习吧,我要努力证明,聪明和漂亮同样重要,我还是很棒的。然后我就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努力复习,放学好好完成家庭作业,从不迟到逃课,把自己活成了标准好学生的样子。期末考试,我从半晌30多名一下子变成了全班第二,是不是很励志?家长会,老师跟所有家长夸我夸了足足半小时。我妈回家告诉我,说我特别让她长脸。我真的特开心,我想着,这下好了,所有家长都知道我是好学生了。一定会让他们的孩子多和我一起玩的,我就不会那么寂寞,那么被孤立了。图样图森破,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其实所有的孩子心里最大的敌人。就是家长嘴里‘别人家的孩子’。而可悲的是,一夕之间,我几乎成了所有不同版本的‘别人家的孩子’的同一个原型。我成了大家的公敌,男生从不喜欢我变成了公然欺负我,我放在学校书桌箱里的课本总是莫名其妙的丢了或者坏了,上课常常是找不到书,完全是凭老师在黑板上讲的知识点来做笔记。女生对我也从生疏变成了仇视,她们在背后帮我杜撰了好多精彩的故事,打架、偷钱、早恋,那些学生时代所有被别人不耻的行为。一时间都按在了我身上。很快,我模范生的形象就被打架生生推翻了,随之代替的就变成了一个问题少女。那时候还没有‘绿茶婊’这个词,不然我一定会成为大家嘴里长得最丑的绿茶婊。老师找我谈话,我满腹委屈的叫喊着我没有,都是别人瞎说,然而老师的表情告诉我她根本不信。真理或许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但是真相不同,众口铄金之下,再夸张的事情都会变成最后的真相。因为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嘛,你何德何能,凭什么所有人一起来诬陷你?我想老师当时的想法一定是这样的。其实,老师的思维非常简单。你是好学生,你学习好,你能帮我拉高班里考试的平均分,我不会太过于为难你。你低个头认个错,我再训你两句,你有个做学生该有的姿态。我尽了做老师该有的义务,这事儿就算圆满结束了。至于真正的真相是什么样子,谁在意呢?老师的职责是教书育人,又不是查案推理,你凭什么要求她帮你平反恶名?只可惜那个时候我还太年轻,这些简单的处事哲学还不是很明白,我只知道这事儿我没做,我就不能认不能低头。我当时就像个傻逼一样抻着脖子和老师争辩了好半天,我觉得那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一场仗,我必须吵赢了,否则我就成了无辜被冤枉的窦娥。后来老师实在没办法了,就扔给了我一句‘团结同学也是很重要的’,可我记得她当时的表情,那是对我非常失望的样子。” 杜迷津说到这里,声音渐渐低下去,那种陈年累月积压下来的无处宣泄的委屈,让她的眼神变得茫然而忧伤。梁祐焕什么都没说,只是一下一下轻抚着杜迷津的头发,像是安慰着当初那个倔强却又尖锐的不懂得迎合这个世界的傻孩子一样。杜迷津感受到梁祐焕的触碰,抬起头冲着他咧嘴傻笑,一举手又给自己添了满满一杯酒。梁祐焕并没有阻拦,他想着,就纵容她一回吧,让她疯让她闹,让她把那些沉淀在心底里的遭遇过的不公都说出来,总比咬着牙绝口不提的死撑要好吧?反正有自己在呢,就算真喝多了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于是梁祐焕就眼睁睁的看着杜迷津又是一次一口闷之后,砸吧着嘴继续絮絮叨叨的追忆往昔。 “我觉得老师是指不上了,都说老师是园丁,她总不能只照顾我一朵小花吧?可我又不甘心这样的际遇,我想融入大家,我想和所有人一起愉快玩耍,我不想一个人值日,不想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傻乎乎的坐在操场角落里发呆,不想因为下课提前上厕所错过了老师的留堂作业连个告诉我的人都没有。我想大家最初不喜欢我不是因为我胖吗?我站在人群中就像个一类一样,那我就减肥吧,我瘦下来就和其他人一样了,那应该就不会有人再排挤我了吧?你知道吗?整整一年,我每天都吃的很少很少,一天只吃一顿饭,一顿饭只吃半个馒头一个煮鸡蛋就着榨菜,剩下饿的时候就喝水,每天会喝好多好多水,喝的我整个人都浮肿了,早上起床,眼睛眯成一条线,睁都睁不开。那个时候我只有十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因为节食,我贫血低血糖,有两次上间操的时候差点晕过去。也因为节食,我内分泌严重紊乱,有长达三个月都闭经了,练一天天蜡黄蜡黄的,看上去就跟难民营来的孩子一样。可就是这样我都生生挺过来了,一整年瘦了五十斤,还勉强长高了十厘米。一米六三,九十三斤,我终于也和其他姑娘一样,往人前一站,也有腰了。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我想当时对着镜子的那种狂喜应该和中彩票了差不多的心情吧。这种开心并不是来自于我变漂亮了,而是来自于我天真的以为我终于可以和其他人一起愉快的玩耍了。我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把自己变好,成绩稳居班级第一,身材和样貌也不必别的女生差,我脾气也好,不造谣、不生事、不给任何人惹麻烦,我甚至为了迎合女生学习乐器、练习唱歌,为了和男生有共同的话题,我逼着自己去看我完全不感兴趣的篮球和足球,我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被人嫌弃的理由了。现在有一个次是用来形容那些话题明星的,叫做‘招黑体质’,这个词放在当时的我身上其实也是完全适用的。就在我满心欢喜的等待着第一个朋友的到来时,先等到的却是我之前羡慕不已的,来自于男同学的情书。”按理说青春的时光中,最美的莫过于这种带着童真色彩的情窦初开了,无论这情书是怎样的男生写来的,在现在回看,都应该是关于青春最懵懂和温暖的记忆才对。可是梁祐焕看到杜迷津说到此处时,脸上却只有更加沉重的倦意,一时间,不禁有些不解。(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校外流氓 毕竟那段岁月是梁祐焕没有机会参与的,他并不知道是否涉及一些难言的隐私,于是总不好直接开口询问。梁祐焕正在想用怎样的措辞才更委婉合适的时候,杜迷津倒是自动自觉的直接说起了详情:“可能是天生倒霉吧,我总能让那些讨厌我的人找到新的理由。给我写情诗的男生是我们班、甚至于我们年级都出了名的男生,成绩好、长得好、还打得一手好篮球,他的存在,就是现在青春偶像剧里常常会被众人追捧的男主角。喜欢他的女生不计其数,可是他偏偏好死不死的看上我,你说我当时有多倒霉吧。被一个这样的男生喜欢,我几乎瞬间就成了所有女生的公敌。说实话,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都无法想象,十五六岁的孩子恨起人来有多么可怕。你可能会觉得,天真的不谙世事的年纪,就是坏还能坏到哪去。我告诉你没有人是真的不恶毒的,只要你尝过什么叫嫉妒。” 杜迷津说道这里,眼眶已经红的不成样子了,梁祐焕看见,在杜迷津的眼球上蒙着一层明显的湿润,显然她是努力压抑着,才不让自己彻底哭出来。想来杜迷津当时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冤屈,不然以杜迷津的性格来说,也不至于到了今天提起来依旧如此不能释怀。梁祐焕知道,杜迷津现在回忆的可能就是她这辈子最最不愿触及的伤痛,出于心疼,梁祐焕本能的阻止道:“算了,别说了,都过去了,你看现在不是很好吗?大家都很需要你,很依赖你,也很喜欢你。曾经的不愉快,就让它们过去吧,别再想了,难得和你出来喝一次酒,咱们聊点开心的话题吧。” 每一个喝醉的人都有过这种体会。你的思维或许是涣散的,你的行动或许是缓慢的,你的逻辑可能也不如平时反应的灵活,但至少你的是非观。和对于外人对你是善意还是恶意的认知还是在的。杜迷津也一样,她虽然喝多了,可是也知道梁祐焕是因为心疼自己才想结束这个话题,而不是因为对于自己长篇大论的不耐烦。于是杜迷津摆摆手,伸出一只胳膊支撑着自己逐渐发沉的头颅。眯着眼睛打量着梁祐焕,笑的有几分慵懒的说道:“不至于如此,我没事,不过就是提起来了就说上两句而已。【ㄨ】你说得对,难得一起喝次酒,是应该聊点开心的话题,可是没有曾经那些不开心,怎么能意识到现在过得还挺开心的呢?再说你我都明白,人生际遇不是一成不变的,当初那些不开心抻过了岁月到今天还能直言不讳的。就是已经没什么了。年少的时候多经历一些事没画出,至少成长以后有故事下酒不是?” 杜迷津说着话举起酒杯向着梁祐焕面前的被子轻轻碰了一下,一仰头,一杯又灌了下去。杜迷津随手不修边幅的抹了一把唇边溢出的酒水后,继续用手拄着太阳穴,一边回忆一边幽幽的说道:“来,听我把这个下酒的故事讲完,最精彩的部分还没说到呢。” 梁祐焕见杜迷津执意如此,也就没有过多的阻拦,他微笑着端起杯子轻轻小酌了一口啤酒。算是回应杜迷津刚刚碰杯的举动。其实梁祐焕酒量不差,多了不敢说,喝倒一个班的杜迷津还是不成问题的。只是杜迷津既然已经拉好了架势不醉不归,梁祐焕就只能意思意思了。这也是两个人之间不成文的一种规定。无论何时何地,杜迷津与梁祐焕之间必须有一个人是时刻保持绝对清醒的,或许是一起经历过的危险太多了,导致两个人对外界怀有一种本能的警惕。虽然梁祐焕对自己的酒量很有信心,可是为了更加稳妥的照顾喝醉了的杜迷津,他也只能浅尝辄止了。 而杜迷津唯一具备的不同于其他酒鬼的好品质就是。无论喝的是热闹还是气氛寡淡,她几乎都绝不劝酒,喝多喝少你随意,我只管自己尽兴就好。于是杜迷津看到梁祐焕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啤酒,她也不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后,就继续开始说起了那些年的故事。 “仿佛只是一夜之间,我的人缘就从不好变成了更加不好。我上学骑的自行车一周五天有4天都是轮胎没气的状态,补胎的师傅都跟我混成了脸熟,还玩笑的问我要不要办张年卡。夏天的时候,我的课桌里总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生物,一般情况下是毛毛虫,偶尔有惊喜,就是死耗子,引来各种苍蝇围着我的座位飞来飞去,别人都是招蜂引蝶,只有我是招苍蝇,被动技能值得点个赞吧?只要我做值日生,课间擦过黑板,我就必须坐在教室里看着,不然上课之前,黑板上就是满满的国骂,各种不同的字体,看着跟签名墙似的。还有隔三差五就被锯断腿的凳子,后来我的平衡能力已经练习到可以无实物表演正襟危坐了。所以说,很久以后我认识余锦的时候,才能平心静气的面对他的恶作剧,因为本宝宝已经在学校里修炼出了一定程度的抵抗力,不断升级的恶意捉弄,熬得久了,人也就百毒不侵了。这些事情就像压在我身上的一件一件重物,虽说很沉,但是彼时我还只是一个不太敢惹事的小孩子,也就都一一撑过来了。真正导致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实在初三上学期发生的。那时,我已经在那所学校里度过了两年多的时间,尝试了各种改变但还是没什么成效,对于大家的歧视和针对也就慢慢适应了,每天过着独来独往的日子,只要小心一些,倒也不会真的出什么太大的问题。可能是我杂草一样顽强的生命力让那些折磨我的人看着很不爽吧,就在那个时候,不知道是谁,以我的名义写了一封信给当初写情书送我的男生,内容不外乎是一些少男少女之间能想到的亲密词汇。那封信我后来看到过,别说,字迹还真是挺像我的,也难怪那个男生会以为真的是出自我手,倒是难为了那些一心想要整垮我的人,临摹的好也算是一种技能,她们有心了。总之男生受到信之后欣喜若狂。问都没问我就立刻回了一封更加情意绵绵的信趁着课间的时候偷偷放到了我的课桌里,却被早有预谋的人直接拍到了班主任的办公桌上,坐实了我臭不要脸的在学校里公然发展不正当男女关系的证据。可能是我当初和老师据理力争的样子实在是让老师太过于印象深刻了吧,班主任瞬间觉得自己受到了蒙骗。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狠狠的对我实施了批斗,还讲我和那个男生的座位调成了班内最远距离的对角线,还发动全班同学监督,不许我与那个男生从此以后再有任何言语上的交集,连打个招呼都要及时和老师汇报。因为讨厌我,那些人卡发出了自己智慧的极限,借用老师的力量,生生在学校里给我建了一个无形的监狱,是不是棒棒哒?” 梁祐焕听着杜迷津又戏谑的方式说出曾经那些不见硝烟却满是伤害的日子,他知道杜迷津当时是真的疼了。越是伤筋动骨越是谈笑风生,这就是杜迷津的本性。而这种痛梁祐焕是可以感同身受的,杜迷津的每字每句都像一柄尖刀一样扎在梁祐焕的胸口处,扎的他连呼吸都泛着丝丝缕缕的隐痛。梁祐焕不禁深情的凝望着眼前那么脆弱可怜的杜迷津,再想想她曾经的遭遇。深恶痛绝的感慨道:“年幼时就如此,年长后又如何呢?难道真的是人性本恶?” “不不不,这哪里算得上‘恶’啊,还差得远呢!”杜迷津苦笑着打断了梁祐焕的话,举手又是一杯酒,仿佛只有彻底喝醉了,才有勇气一层一层的揭开曾经的那些伤疤。 “那一次让所有的同学都看到了老师对我态度的彻底转变,作为一个因为学习好得到老师很多表扬而让其他人投鼠忌器的学生,我连唯一的庇护都没有了,从那以后他们开始明目张胆的肆无忌惮。那时候。我们的学校是远离住宅楼的,学校拐出去到正街之间,有一条很长很长的小路,是每个同学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路的两边都是树和大片的荒地。离能看到的小区都很远,没有路灯,平时也没有什么人。要是下了晚自习往外走,没有同行的人的话,这条掩映在月光下的黑暗小路,给人的感觉就更加阴森。远远看过去,就跟《聊斋》剧组的外景地似的。有一天我被别人骗,有一个同学和我说老师让我放学先别走,在教室里等她,她要找我谈话。想想那个时候还是太小啊,警惕性连现在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我居然傻到真的就相信了。脑子连个弯都不转一下,我甚至与都没有去多想一下,老师要是真的叫我,他们那么恨我,又怎么会告诉我呢?我就那么傻乎乎的在教室里等了好久,一直等到所有的人都正常放学了,教室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算算时间一个多小时都过去了,也没见到老师的影子,我才觉得事情可能不太对。我走到老师办公室,才发现老师早就已经下班了。我以为这和平时的每一次捉弄都一样,委屈是肯定有的,但是也没太在意,就背着书包一个人往家走。走到那条小路的时候,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是晚离开的,已经错过了学生放学的高峰期,路上就只有我一个人,看着特别不安全。在我走出学校大门大约三四百米的时候,突然有两个年级明显比我大的校外男生从路两旁的大树后面闪身出来,直接把我拦住了。他们向我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子,那是我当时长到那么大,最最害怕的一次,是从心底里渗出的恐惧。他们和我说,我得罪了人,他们只是受人所雇来教训我。他们说我别指望逃过去,他们收了人家的钱不可能放过我,不然不好交差。他们还说这顿打我免不了,存在侥幸心理只能浪费大家的时间,惹急了就不能保证不给我放血了。其中高个子的那个哄骗我说,他们不想在学校门口打我,万一引来雇佣他们的人,那就真的不能对我手下留情,只能往残了打。可我要是同意跟他们去到没人看见的地方,也就是简单意思两下,能交差就行,保证不会额外伤害我。我当时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另一个个子矮一点的男生就把刀子像我又逼近了几分。我当时像所有十几岁的孩子一样,大脑变得一片空白,瞬间就被唬住了。我担心那把刀子真的扎到我身上,我怕疼、怕流血、怕死。所以当我听到这些,看到刀子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的双腿就先于理智一步,开始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们走。可是当我跟着他们越走离学校越远,越走路越背,越走光线越暗,我已经隐隐看到在不远处有几间破旧的、已经废弃了很久的土房的时候,我突然开始心慌,我所看到过的所有女生被侵害的悲惨故事和画面,都一瞬间涌到了我的脑海里。我终于生出了反抗的意识,我开会掉转头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可是没跑出几步就被他们抓住了,我跟他们挣扎着、厮打着、叫喊着,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被他们带走,不然以后的人生可能就都不一样了。”杜迷津说到这里的时候,双肩忍不住剧烈的颤抖,梁祐焕不敢想象当时那是怎样的画面,那样的场景即便放在今天这样的年纪身上都是可怕的噩梦,何况当时的杜迷津还只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梁祐焕看着杜迷津欲语换休般艰难的挣扎,心里有些不忍,可他又不能在此时打断杜迷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讨回公道 杜迷津的心思其实异常的纤细和尖锐,现在又是这么敏感的话题,梁祐焕不知道最后的结局是否真像自己猜测的那么令人发指,他不想让杜迷津错意自己因为她曾经的悲惨遭遇而嫌弃她。于是梁祐焕咬着牙忍住心底的钝痛,站起身走到杜迷津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伸出手圈过她的肩膀,让她已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身体松松垮垮的靠在自己肩上,环抱着她,用身体语言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自己一直都在。 极致的伤害导致的是极致的脆弱,于是这个拥抱就成了一种安慰和支撑,不含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感情色彩,让人格外容易接受。杜迷津此时就是如此,那些横在她与梁祐焕两个人之间尴尬而难言的爱恨情仇都可以暂时被忽略不计,杜迷津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现在需要一个拥抱,需要一个来自于梁祐焕的拥抱。于是她就这样,人自己什么都不去想的靠在梁祐焕的怀里,沉默了好半晌,才忍住身体颤抖的幅度,继续轻声的说着:“其实故事的结尾和你想的不太一样,那一瞬金我被压抑了太久的甜腥终于得到了彻底的施展,我终究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在我拼了命的反抗中,那两个男生终于有些慌了。我想他们也不过就是一些小混混,身上可能会背着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的小案底,但要真说到杀人越货的大案子,他们恐怕也没胆量担。于是很幸运的,那把刀子最后也没有落在我的身上,而更加幸运的是,在厮打的过程中我虽然挂了一身彩,最后倒也狼狈不堪的逃出来了。当我终于挨到了宽敞明亮的大街上时,我才发现自己的额头被挫伤了,还挂着一些血迹,校服被撕扯的不成样子,胳膊也在厮打的过程中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左脚踝的位置更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裂了一个好大的口子,到现在还能隐隐的看见伤疤,而起就是这样悲壮的逃出来的。我想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呢?我付出了大量的精力和心思让自己努力变得更加优秀。就是为了得到大家的认同和接受。可实际上真正得到的只是一次次变本加厉的伤害,从言语中伤最后升级到了身体****。何苦这样呢?没杀父没夺妻没有实际性的仇怨,就能生生逼的半点活路都不给人留,而我却可悲的为了取悦这些人一次次的妥协和改变自己,每一次妥协似乎都在告诉别人。我默许了你对我造成的所有伤害。那个刹那,那两年多所有的委屈都排山倒海的涌到我心里,我坐在明亮的路灯下的马路牙子上,失声痛哭,旁若无人。来来往往的人群看我的眼神行色各异,可我当时都不在乎,我只知道我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因为只有彻底的发泄之后才能彻底的重生。后来,我慢慢哭累了,也在嚎啕痛哭中逐渐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世界并非如我之前想象的那么美好,并不是我努力释放善意,别人就会同样回馈给我温暖,想通过迎合和示弱来得到别人的拥护是这世上最可笑的奢望。如果我一直像之前一样得过且过的软弱,那遭遇两个流氓之后的结局可能就不是凄惨能够形容的了。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我可以善待世界,却不能容忍别人无故的恶意。如果有人想要彻底打击我,在我没有做错的情况下,就算是拼了命我也不能区服,我必须挺直了脊梁站的更稳。可以不凌弱,但不能不逞强。” 杜迷津说完这句,眼里闪烁着坚定的目光。她仰起头冲着梁祐焕笑了笑后,坐直了身体。摆出一副不再向任何人寻求庇护的模样,掷地有声的接着说道:“我请了三天假,去了医院包扎了伤口,对父母说的就是不小心遇到了劫匪,他们半信半疑,然而这不重要。只要我不松口。他们就没有办法去学校吵,我并不是不希望我的家人替我讨回公道,而是从那一刻开始,我突然明白,无论我多么脆弱,无论我的肩膀多么单薄,无论我多么弱小,无论我与其他人对抗我自己显得多么势单力薄,这个公道都必须由我自己讨回来。就算是逞强,这个‘强’我也必须一逞到底,因为我要追讨的不仅仅是公道,还有我生生被压抑了两年多的尊严。休假后的第一天回学校,我走进教室,径直走到骗我的那个女生面前,使足了力气抡圆了膀子,照她脸上就是一巴掌。我还记得那一巴掌打下去的时候,女生像疯了一样跳起来,抄起桌子上的铁铅笔盒就要往我头上拍。还有其他好几个平时和她走得近,整我整的比较厉害的同学,也都一并站起来,似乎随时准备群起而攻之,给我一顿爆揍一样。当时她们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愧疚和心虚,正是这份理直气壮让我更加笃定了,我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须这么做。我抢在那个女生动手之前又是狠狠一记耳光甩在了她脸上,大家都震惊了,这不是平时的我,平时的我看到众人一起表态的话早就怂了,怎么还敢继续动武呢?我趁着女生吃惊的档口,指着自己身上还缠着纱布的伤口告诉她,如果有任何一个人敢对我还手的话,我就报警,反正我一身伤痕很明显,警察一定会受理我的报案。我不介意把这件事情闹大,捅到老师或者校长那里就更好了,既然你们想不择手段的毁了我,放心,就算是斗不赢你们,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至少摊上官司的话,平平安安的毕业你们是别指望了,虽然你们在学校里可以对我耀武扬威,但是想想你们的家长会不会答应你们花费了三年时间,连个初中毕业证都拿不到。当时我一个人站在教室里,对着十多个想要分分钟灭了我的女生慷慨激昂的叫板,说白了就是在逞强,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真的会被我威慑住,如果没有,那人多势众我一定是打不过的。可是我还是必须逞强的把那两巴掌扇回去,因为你只有让她们知道疼了,她们才有可能不再在你身上添伤口。很庆幸的是,我赌赢了,她们面面相觑了好几分钟。终究是只能发恨的瞪着我,可是没有人敢真的动我一下。” 梁祐焕听着杜迷津说着这一切,就像身临其境一样,也从心底里感觉解气。多庆幸。那个小小的杜迷津没有被打倒,才会有这样让人听起来就觉得痛快的时刻。梁祐焕脸上露出了佩服的笑容,冲着杜迷津伸出了大拇指,然而杜迷津只是摇了摇头,又喝了杯酒。换了片刻之后才继续说道:“你以为我这就算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吗?那你就彻底想错了。习惯的养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改变就更加需要时间了。这就像吸烟一样,让你习惯焦油对于脑神经的刺激绝不是一两支烟就做得到的,而当你一旦习惯了,想戒烟就更加困难了。对于那些已经习惯了欺负我的女生来说,怎么可能两记耳光就能让他们幡然醒悟、偃旗息鼓呢?我就是明白这点,所以深知,那两记耳光只是一个开始,是我表明的不会再任由别人欺侮的一个态度,而这个态度无疑等于向她们宣战。漫长的战役才刚刚打响而已。我知道这之后我将要面临的一定是铺天盖地的报复,我每天都保证在人流最多的时候上下学,书包里随时都带着电棍、胡椒水和能将呼救声音放大十几倍的扩音器,为的就是防着再遇到校外的流氓。这样谨慎的过了两周左右,我发现她们的报复行动基本上仅止于在学校而已,毕竟都是学生,可能真的是被我说的报案唬住了。不过这倒是件好事,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有了限定的范围,就一定有这个范围内该有的潜规则。学校其实并不是一个好的战场,因为在学校里无论你多么牛逼。真正决定胜败的都不是你,而是老师、主任和校长,你翻不了天,真要是有只手遮天的本事。也就不屑于做出折腾我一个平凡学生这么low的事情了。所以谁能得到学校老师的偏爱,谁就能谋划更大的动作。想明白了这些之后,我主动去找了班主任,不再说自己有多么委屈,被人陷害的多么惨,而是诚心诚意的向老师承认了早恋的错误。并保证自己一定好好学习,希望老师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改正错误。你可能会觉得我终究还是妥协了,但我告诉你,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任何一件事情要想彻底成功,都势必伴随着一定程度的妥协。老师感兴趣的话题是什么?绝对不是谁又被谁欺负了,而是谁能带给她足够多的实际利益,你如果有能力拉高整个班级的平均分,拉的越多,她得到的奖金就越多,这就是老师关心的实际利益。某种程度上来说,想要让老师跟你站在同一个队列,仅仅是成绩好是不够的,你需要做到的是成绩超级好,好到拥有能为一个班级力挽狂澜的能力,如果你做到了,你就是老师的财神爷,没有人会得罪财神爷的。所以那个时候我一边忙着在私下里将那两年多别人加诸在我身上的屈辱一件一件的还回去,一边拼了命的学习。” 杜迷津说到这里,脸上呈现出一种陷入回忆中的痛苦神情。梁祐焕见了,不动声色的将杜迷津的酒杯往自己手边挪动了稍许,趁着杜迷津不注意,将杯里的酒直接折到了自己杯里。梁祐焕并非担心杜迷津若是喝多了,自己照顾起来恐怕要颇费力气,而是被杜迷津一杯接一杯的气势震慑的有些手足无措。这个喝酒的频率换在酒量不弱的人身上也够一说了,何况是酒入愁肠愁更愁的杜迷津呢?宣泄可以,伤身就得不偿失了,所以梁祐焕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然而很快梁祐焕就发现自己是多此一举了,杜迷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梁祐焕的动作,也没有想要再举杯的架势,只见她从回忆中抽回心神,扯了扯嘴角继续说道:“那种努力近乎是挑战人类体能极限的,比之前更拼命更累,没日没夜的做卷纸,买了好多好多的习题集,所有的零花钱都贡献在了学校边上的小书店里,老板已经养成一种习惯,只要到了新的习题集,一定会给我留上一本。很多时候都是学到后半夜才睡觉,早上被闹钟叫醒,洗把脸就往学校跑,在公交车上还得一边吃着路上卖的早餐一边背着昨天学的知识点。有几次真是挺不住了,上课就直接坐着睡着了,跟昏死了一样,一点意识都没有,老师讲了什么完全都不知道。下课还得跑到老师的办公室去,软磨硬泡的磨着老师把教案给我抄课堂笔记,再自己归纳重点。就这样日复一日,父母都被吓到了,我像疯了一样的学习,剔除了所有休息的时间,不做任何课余活动,不夸张的说,初三剩下的那大半年时间,我连一次电视都没有看过。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么拼命总算还是有成效的。有了之前的底子,我当时原本成绩就还不错,各科都是拔尖的,只有英语一科不灵光。说来也怪,我花在英语上的功夫和心思要远比其他科目多得多,也认认真真的背单词,认认真真的听英语课磁带,可不管我怎么用功,英语成绩就是上不去,我也是很无奈。好在当时的考试都是看总分排名次的,我既然英语不好,就只能在剩下的语文、几何、代数、政史地生上把这一科落下去的分数再一点点找回来。我看着每一次模拟考试,自己的总成绩在往上涨,再往上涨,看着每一次老师发卷纸的时候,看着我的那种欣慰的眼神,我就知道,我终于还是做到了,我有资本有恃无恐的讨回我是去的那些东西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少年辍学 梁祐焕以前听柯怀古说过,很多有本事的人骨子里都是自带气场的,比如此刻眼前的杜迷津。梁祐焕发现当杜迷津说完这些的时候,她的脸上显露出一种与实际年龄极不相符的筹谋,而这份筹谋一定是被曾经的时光检验过的,所以杜迷津才会颇为自信的接着说道:“你以为那些被我反击过的同学,他们会和我一样,默默筹划,所有矛盾私下解决?不,他们只有欺负别人的时候才会理直气壮张牙舞爪,但是被别人打脸这件事情他们还不是很适应,所以当他们遇到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时候,他们不会觉得这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反倒是会觉得他们收到了不公平的对待,而跑去告诉老师、主任、甚至校长。而每每到这个时候,我的那些拼命努力就起到了作用。” 杜迷津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格外轻蔑,梁祐焕不难看出她对这个描述中的学校是有着很多怨念的。只听见杜迷津的语气轻松中带着不屑的继续说道:“老师倒是象征性的训过我两句,有的时候被他们逼得急了,也找我去办公室谈过话,会劝我冤家宜解不宜结,会劝我大家都是同学一场,会劝我等到我以后长大了再回忆当初的青春时光的时候,会发现在学校里的时光多么美好。老师说的这些我都信,但前提是,我在一个正常的学校里,是一种和平的、友善的同学关系。但在当时来说,如果有人和我说青春时光多么美好,抱歉,我的青春时光对我来说唯一美好的一件事情,就是彻底教会了我怎么审时度势。我表面上应和着老师,嘻嘻哈哈的点着头,嗯嗯啊啊的答应着,可是背地里,该做的事情还是一件都不会少。他们欺负了我两年多,而我只想用剩下的大半年时间告诉他们。做任何事情都必须付出代价,这就是人生。现在想来,如果冷血一点说的话,至少我帮他们成长了。就像他们当初帮我改变一样。后来他们也发现,告诉老师基本上也不起什么作用,在以为能再次镇压我的道路上,他们该使得招数也都使过了,渐渐地。那些每天乐此不疲的跟我打防守反击战的人越来越少了。终于,不再有人想要灭掉我了,我在这个班里可以平平安安、消消停停的待着了,我终于打赢打赢了这场仗。可是回头想想,多么可笑啊,一般的学生在入学的时候就能受到的待遇,我要耗尽多少心血,用整整三年的时间,做多少次面目全非的改变,才能为自己争取回来。” 杜迷津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几乎是一字一顿的。梁祐焕听得出她心里的无限悲凉,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解。有很多事情都是如此,你没有真的设身处地的经历过,你就永远不会知道那有多难受,即便是劝慰,也不过就是隔靴搔痒听起来反倒让人觉得有失真诚。于是梁祐焕只能拍拍杜迷津的肩膀,默默传递着一份无声的理解。杜迷津感受到了梁祐焕的用意后,转过头,冲着他微微笑了一下,甩甩头发。振作精神的继续说道:“初三快毕业之前,我们迎来了最后一次摸底考试。与以往不同,那是全市范围的一次通考,而每个学校只需要派出十名优秀学生代表参加这次考试就可以了。说白了,那只是各个学校尖子生之间的一次成绩统计。而这些派出去的尖子生的作用不过就是给各个学校长个脸,考得好了,校长脸上有光,学校知名度也能打得开,任教老师的奖金自然也会往上提。只要学生能力过硬。对学校来说,就能创造一举三得的好结果。意料之中的,我以我们学校总分第一的成绩,被学校选来参加这次考试。班主任当时特别紧张这次考试,几乎是每一次看到我都要耳提面命的说上几句,一定要努力,一定要用功,一定要争取考个好成绩,这次考试对我们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意义,这就相当于中考,要是考好了,起码能为中考累积一些经验,翻来覆去的说的好像这次联考能影响我们一生一样,其实不过是,我们如果考得好了,能影响她的收入罢了。我一直很配合老师,在所有老师看到或看不到的场合都更加用功努力,直到最后考试的时候,数语外三科,我交了三张白卷,一道题都没有答,唯一没忘的就是把自己所在的学校的名字写的工整醒目。那件事情后来轰动了全市,更别说在学校里引起轩然大波了。因为这件事,我们学校的校长颜面扫地,据说还有教育部门的人来学校调查,想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还有那些好事儿的小报记者,时不时的就来学校采访一次,内容一般都是上纲上线的影射我们学校的教育制度存在着重大问题,好像我一个叛逆学生,就能代表整个学校的教育成果都有问题一样。校长被这件事情搞得焦头烂额,老师在校长的重压之下也对我恨之入骨,可是我开心啊。我恨那个学校,我恨的不是在我被欺负的时候没有人站出来保护我,也不是老师疏于调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将别人陷害我的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其实真正让我从心底里过不去的是,这样一所学校,这样一群学生,如果不是我,如果换了别人,熬得过去吗?我没有能力改变整间学校的教风,但至少可以抹黑它,让其他家长想把自己的孩子送进来的时候多想一想,就算是曲线救国吧,如果能间接阻止一些纯真的孩子来此受罪,也算是值了,这就是我当时的真实想法。” 杜迷津说完稍作停顿,偏着头看着梁祐焕,已见七分醉意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憨态可掬的微笑,对着梁祐焕自嘲的说道:“很可笑是不是?自己都被黑化成了诡谲又世故的小恶魔,却还指望着化身天使解救其他人,是不是特别长心?你是不知道,我当时对那间学校有多么深恶痛绝,不吹不黑的说,我把它定义为地狱一般的险恶存在,而我是真心的不希望在这片绝望的泥沼中再开出更多像我一样,被伤害催生出的彼岸花了。” 杜迷津说的这些,梁祐焕是相信的。远的不说,就看现在杜迷津对公司里的这些人的态度,谁有点儿什么事儿,她都恨不得当做自己的事情一样尽心尽力的帮着忙活。这样一个人。如果不是真的被逼急了,根本不会主动伤害别人。所以梁祐焕相信,杜迷津当时之所以会奋不顾身的反击,真的是因为不想别人重蹈她的覆辙。于是梁祐焕轻轻拍了拍杜迷津的手,柔声说了一句:“我都明白。” “我当然知道你明白。你就是明白的太多了,才让我摔了个大跟头啊。”杜迷津听了梁祐焕的安慰,小声的念叨了一句,语气里的无奈和惆怅都特别明显,梁祐焕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望着杜迷津挑挑眉毛没说话,杜迷津见了苦笑一下,像是自嘲又像是感慨般的说道:“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做的很多事情在别人眼里看来或许都没什么道理,大家不懂我的严肃、较真、甚至是偏执。可我知道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我说了,你都懂。这是一种从前没有过的很奇妙的感觉,我记得师傅曾经说过我,看似吝于柔情,其实对世事极尽情深,累人累己。师傅说心里有很多苦的人不会去跟别人解释那些苦难,因为大多时候人都是有苦自知,但是却会期待,期待有个人给自己一丝甜就能中和心里所有的苦楚。太容易满足反而更加危险。如果有一天我能够遇到一个人,不用我多言,就能明白我所有,这个人势必会照亮我的人生。却也更容易真的击败我,让我万劫不复。” 杜迷津说到此处,转过头看着梁祐焕,那一瞬间她眼底因为酒精浸染出的迷离似乎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伤感。梁祐焕心里一阵抽痛,因为他听见杜迷津接下来满是颓唐与疲惫的说道:“后来。我就遇见了你,才知道师傅竟然一语成谶。” 这应该是杜迷津与梁祐焕分手之后,杜迷津唯一一次能算得上是指责的话了。梁祐焕也曾扪心自问过,如果他是杜迷津,他会怎么看整件事情——自己彻头彻尾就是个游戏感情的混蛋无疑。可是杜迷津把这一切都忍下来了,是有疏远、有冷淡,但却从没有过声讨。梁祐焕也曾在某个瞬间非常狭隘和扭曲的揣测过,杜迷津的看似大度是不是因为从未走心。可是酒后吐真言,当酒精的催化卸下了杜迷津的最后一点伪装后,这句“后来我就遇见了你”真真是让心从心底里难受。梁祐焕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为自己昭雪,也不知道此时此刻怎样的话才能让杜迷津没这么悲伤。杜迷津似乎看出了梁祐焕的为难和纠结,她不想让场面又变回冰点,于是装作释然的摆摆手笑着说道:“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人这一辈子遇到谁都是命,我是修道之人,自然不会傻到跟命争,我认了。来,咱们继续,故事还没说完呢,虽然有点冗长,不过好在也快结尾了。” 杜迷津说着话,又推了梁祐焕一把,洒脱的把话题拉回之前,说道:“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我说的这么认真,你好歹也听得专心点儿,才对得起我啊。”说完这些,杜迷津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偏着头拄着下巴,继续说道:“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我在学校是待不下去了。老爸老妈动用了很多关系,才勉强保住我挨到了初中毕业。其实在这件事情上,我倒是一直都挺感谢我的父母的,他们是很少有的那种不用成绩来评估自己孩子示好是坏的开明家长。我还记得当时闹出那么大动静的时候,我曾经认认真真的想和父母解释自己的想法,毕竟我习惯了报喜不报忧,我在学校里的那些力气经历,他们完全都不知道。可我记得我爸当时做了一件让我特别感动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听我说理由,就选择绝对相信我。他当时摸着我的脑袋和我说‘孩子是我自己亲生的,品行怎么样我心里还能没数吗?你会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你没有提前和我打招呼,也一定是有你自己的考量,爸爸相信你。爸爸只是希望你以后再选择做什么事情之前能再多想一想,最好不要用两败俱伤的办法,只要你学会保全自己,我和你妈也就安心了。至于你以后面对事情的时候,如果肯和我们提前商量的话,放心,无论你怎么决定,我们都会尊重你。’你知道吗?我爸当时的口气是完全把我当做一个成熟的人来看待的,他不仅给了我信任,也给了我自由和支持。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如果我某件事情做得好,那一定是被别人夸出来的,而不是被骂出来的。你对我有多高的期望,我就尽量回馈给你多大的惊喜。就是因为当时我爸说的那些话,我才觉得其应该还他们一次让他们足够脸上有光的成绩。所以正经中考的时候,我考了全市第三,要不是英语一门落的有点多,也就是勉强及格线以上的标准的话,拿个第一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并且从那之后,我所有的决定都会提前和他商量,无论我的思维有多么偏离正常人的轨道,我都会认认真真的跟他解释我是出于怎样的权衡。而我爸也确实说到做到了,我的每一次决定,他都给予了我绝对的尊重,包括初中毕业后,我坚持不再上学这件事。”杜迷津说完,见梁祐焕脸上颇有些意外的看着自己,停顿了半晌,才默默冲着杜迷津比了个“赞”的手势,喃喃的说道:“老爷子真牛!”(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回家再喝 想来也是,一般人家的家长,要是十几岁的孩子吵闹着不上学,那稳稳是一顿爆k,打完了还得老老实实的背书包上学没商量。可是换成自己前卫的老爸,居然就真的答应了,这是杜迷津当时都觉得意外的事情,何况梁祐焕了。她点点头认同的说道:“说实话,我也觉得我爸当时挺牛的。不过我不上学的原因,倒不至于因为一间学校就对全市所有的学校望而却步,最根本的原因是,初三学的有点用力过猛,我是真的累了。而且当时,我多多少少也意识到了我自己的心态存在着一些问题,我变得刻薄,报复成功之后的快感,让我一度无法容忍别人对我的不友好,哪怕只是无心之失,我也会不自觉的生出记恨的心理。这样的心态放在学校的大环境里,难保不会真的生出什么乱子。我需要一些时间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好好调整一下我的心态,所以初三过后,我辍学在家,而余锦就是那短比较闲的时间里的一个插曲。” 能意识到自己心理有问题的人已经非常少了,还能冷静的面对自己的问题,去想应对和解决的办法,十几岁的杜迷津就已经如此理智了,难怪现在她会成为上清教中声名远播的年轻弟子。梁祐焕心里还是很佩服的,毕竟这才是他认识的杜迷津,他语气欣慰而轻松的插话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你收获了以为大神级的死忠啊。杨余锦这种人物,多少大公司一掷千金都未必请的去,可就为了全你一个面子,人家甘愿栖身在咱们这间小破公司里,这情谊花费十几年的时间,也值啊。” 杜迷津当然知道梁祐焕是怕自己说到辍学一事会有遗憾,才故意这么说来调节气氛的。只是看破不说破,他们二人都是享受于彼此间无言的默契的人,于是杜迷津故意嘲讽梁祐焕道:“啧啧,说的真功利,难怪余锦不喜欢你呢,让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不上学就是为了拉拢余锦一样,要知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是什么所谓的大神呢,我可没你那么势利眼啊。” “什么叫势利眼啊?”梁祐焕一听装作炸毛的瞪着眼反问道,杜迷津见了撇着嘴一脸嫌弃的看着梁祐焕。几秒钟后,两个人同时绷不住了,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杜迷津连忙摆着手说道:“不闹了不闹了,演的跟真事儿似的。不过我跟你说,我当时最大的收获还不是杨余锦,其实真的改变我人生轨迹的,是在辍学的那几年里,我机缘巧合下,结识了师傅。当时师傅下山云游看到我,就跟路边摆摊算卦的一样,上来就拦住我跟我说,我身上有很明显的戾气,如果不想办法消磨的话,我心里最后一点善意都会消失不见。要是换了别的时候,我一定把师傅当成骗钱的骗子了,可是那个时候,其实我自己最怕的也正是这一点。我用了好几年的时间都没有将心态完全调整过来,偶尔还是会在熟睡的梦里,看到自己怎么用更加变态的方式虐待那些曾经欺负过我的人,我想师傅所谓的戾气,就是这样产生的吧。我知道师傅说的没错,我也知道那有多可怕,如果再不控制的话,或许有一天,我就会变成曾经学校里的那些人一样,看上去和善可亲人畜无害,其实背地里都会将伤害别人看成是玩笑而已理所当然。我不希望有一天,我变成站在地狱里恃强凌弱的恶魔,我不希望到了那天,我变成我曾经深受其害又无比讨厌的那种人,所以我说服了父母,跟着师傅一起回了上清教,成了师傅最后一名俗家关门弟子,也才有了后来和师傅师兄们一起嬉戏、打闹、修习的愉快时光。我到上清教到现在也眼瞅着五年了,可以说这五年,是我从初中之后到现在,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正是这五年的时间,我被大家众星捧月一般宠的跟小公主一样,在上清教里如果我的名气有十分的话,其中七分一定来源于师傅对我近乎无下限的宠爱。也正是这份骄纵和呵护,才让我在被爱浓浓包围的氛围中,一点一点找回自己曾经遗失的温暖。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为什么那么笃定的相信师傅,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第一,他是我师傅,他对我传业、解惑、授道,他与我有恩。第二,他在我最不堪的时候拉过我一把,如果不是师傅,我恐怕连如何相信人这种本能都找不回来。如果曾经的我不改变的话,别说会怀疑师傅了,那时的我,会怀疑全世界。你刚才和我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工作逞强、喝酒逞强、做什么事情都逞强。可是就像我和你说的这个冗长的故事一样,如果不是习惯了逞强,你还能看到现在的我吗?如果不是学会了咬着牙逞强,在哪个学校里,我活不下去。所以就像你问我活的累不累,当然累啊,真的特别累,可是逞强已经成了支撑我熬过绝望的一种本能,它已经深入骨髓了,它与我血脉相依,从那年初三之后,我就再没让自己对任何人示弱过。这些事情我没有对别人说过,你就当个下酒的故事,听过就算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谁都不是一天长成这样的。你看到我活的逞强拧巴,可你看不到我之前活的有多委屈艰难。好啊,总算是说完了,来,咱们再喝一杯。” 杜迷津说完端起桌上的酒杯,这才知道梁祐焕怕自己喝多了趁自己不备时做的小手段。杜迷津略带娇嗔的瞪了梁祐焕一眼,心里当然也是了然和甜蜜的。可是人有的时候就是会控制不住的想要任性一把,何况杜迷津知道,有梁祐焕在,自己就是喝倒不省人事,也会有人负责善后的。于是她弯下身,拿起桌下的酒瓶,这才猛然发现,追忆往昔还真是费酒,自己居然超水平发挥,一瓶酒已经悉数进了肚子里。杜迷津看着梁祐焕脸上得意的神色,好像酒瓶空了自己就没奈何了一样。于是她偏要和梁祐焕作对一般,扬起手冲着服务员颇为豪气的召唤道:“服务员,再来两瓶啤酒。” 梁祐焕一见杜迷津的架势,这可真是卯足了劲儿一醉方休啊。他知道今晚度密集的情绪也算是三起三落了,想要借着喝酒放松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儿。拦是拦不住了,他也只能苦着脸告饶道:“我说小姑奶奶,你就少喝点儿吧。算我嘴贱行不行,我就多余说你逞强。你说我本意就是想让你少喝点酒,可这一句‘逞强’可算是惹了祸了,你这接二连三的桌上一瓶、地上一瓶,两瓶啤酒都赶紧去了还不罢休。姑奶奶你什么酒量,我不说,你自己心里也该有数啊。我倒不是担心你喝多了会添什么麻烦,这又不是咱俩第一次一起喝酒,你喝多了最多是倒头就睡,又不像别人一样满街撒酒疯,这我倒是不怕的。我不是担心你胃疼嘛!你是忘了上次是谁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抱怨胃疼的快死掉了吧?自己多年老胃病,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你这不是诚心让人操心吗?就不能听句劝,少喝点儿吗?” 梁祐焕说完无奈的白了杜迷津一眼,杜迷津听了心下一甜,小女孩儿一般难得的冲着梁祐焕撒娇道:“诶呀,我知道啦,我自己心里有数。你想啊,我又没有自虐倾向,这要是胃真疼了的话,我还能自己作死吗,对不对?难得今天有喝酒的心情,不要扫兴嘛!就两瓶而已,最后两瓶,你一瓶我一瓶,你看看现在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高高兴兴的喝完,然后你送我回家好不好?你看啊,我都主动给您老人家一次当‘护花使者’的机会了,你要是再不同意,可就错失良机了啊!” 梁祐焕一听,杜迷津这是为了喝点儿酒连美人计都用上了,这要是换成平时她清醒的时候,这话可是绝对不会从杜迷津嘴里说出来的。不过梁祐焕倒宁愿杜迷津永远都是这样赖皮的模样,起码她这幅小女生的面孔,可不是别人轻易能看得到的。于是梁祐焕笑笑没说话,算是默许了杜迷津任性的小心思。 正在此时,服务员也正好端着两瓶啤酒走过来,走到桌子边还很是贴心的将两瓶啤酒一人一瓶的放在了两人面前。杜迷津随手拿过酒瓶,发现瓶盖竟然早就被起开了,她笑着对梁祐焕说道:“看看,现在的饭店服务态度多好啊,人家直接把瓶盖都替你起好了,你说说你好意思不喝吗?” 梁祐焕听了杜迷津的话,忍不住哭笑不得的揭穿道:“拜托,你在咱们公司好歹也是业务精英啊,总不能喝点儿酒就忘了你是怎么教我们往外卖情感培训课了吧?这不过就是商家的营销手段而已,还没怎么着呢就直接把瓶盖起了,回头不管你喝不喝,这酒都不能再次销售了,反正钱你是给定了,这等于强买强卖嘛!” 杜迷津可不管这些,梁祐焕说的她都懂,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喝酒的心情。梁祐焕自说自话的抱怨着,杜迷津才懒得回嘴呢。只见她手上动作不停,拿起酒瓶又给自己满了一杯,冲着梁祐焕说道:“好啦好啦,不就是一瓶啤酒嘛,你看你,连营销模式都扯出来了,说起来还没完了。”说着话举起酒杯,配合着标准的东北人劝酒的专业话术说道:“来,别墨迹,走一个,感情都在酒里了。” 杜迷津说完,眼见着酒杯已经举到了唇边,马上就要喝到嘴里了,突然,梁祐焕冲着杜迷津低喝了一句:“等一下!” 杜迷津一愣,动作下意识的僵住了,她看着梁祐焕瞬间变得严肃的脸,不知道是哪句话又惹到他了。她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照顾着梁祐焕的情绪暂时放下了酒杯,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好好的干嘛这种表情啊?” 梁祐焕看了杜迷津一眼,停顿了片刻,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就在杜迷津想要再次追问的时候,梁祐焕的状态已经恢复成了刚才的模样,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怎么,我脑补了一下你喝完酒之后的画面,发现这事儿有点尴尬啊,你说你要真喝多了,就你这体重我也抬不动你,我——” “哎哎哎,好好说话,你别动不动就打人啊!”还没等梁祐焕把话说完,杜迷津已经恼羞成怒的使足了力气抬手冲着梁祐焕的身上招呼了好几下了,梁祐焕只能一边躲闪一边叫嚷着,两个人嬉闹了半天,梁祐焕才好不容易抓住了杜迷津的胳膊,稳定局势后连忙说道:“好了好了,算我刚才的话说的没水平,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小的我一般见识行不行?不过你换个角度想一想,我是真心为你好啊。你看啊,已经这么晚了,你要是真喝多了,我这连背带抱的把你送回去,让你左邻右舍一看,成什么样子了?你那可是老的住宅小区,楼层里基本上都是大爷大妈,大爷大妈要是看你醉的一塌糊涂还被男人抱回家,这对你口碑可不是太好啊。你以后毕竟还要在那儿住不是,注意点总是好的,人言可畏啊。不如我现在沉溺还清醒把你送回家,你要是真想喝,大不了咱们在你小区里的仓买那儿再买点儿啤酒,到你家里喝,就算你喝的五迷三道的,别人不是也看不到嘛,你觉得呢?” 杜迷津听了眯着眼睛盯着梁祐焕看了半天,抚着下巴一副了悟的模样,揣度的说道:“我怎么听着,都感觉你丫是在套路我。这深更半夜的去我家,还买酒喝,还知道我酒量不好,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也多亏了杜迷津喝醉了酒,这样半真半假的玩笑,才不至于让两个人觉得太过尴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二百八十章调虎离山 你还真当你是声娇身弱好推倒的小萝莉呐?我要真敢趁人之危有什么企图,你还不反手一张死咒贴我身上啊?咱俩要是真只把起来,谁能制服谁还真说不定呢,我至于这么拼命吗?梁祐焕心里连连腹诽,但表面上却做出一脸委屈的模样,伸出三根手指立于左耳边,赌咒发誓的说道:“天地良心,我真的是怕你再外面喝多了,样子不好看而已啊!你这人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吗?要真是因为一时兴起喝多了搞得自己狼狈不堪的,等你彻底酒醒了,自己肯定也得后悔吧?” 杜迷津一听,好像倒真是这么个理儿,她瞅了瞅梁祐焕,想了想,退一步说道:“那行吧,你去把单买了吧,咱们这就往回走,听你的行了吧?” 梁祐焕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哄着杜迷津说:“对嘛,听话就是好孩子。那就这么决定了,我这就去买单。” 他刚站起身,就听见杜迷津坐在原地又说道:“哎,可是我觉得,你说咱们要是不喝的话,这酒不就浪费了吗?这可是刚起开还一口没动呢,你还得交钱多亏啊。” 梁祐焕听了转过身,伸出手指点着杜迷津的额头,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说说你啊,还真是跟林李非凡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整个人都被同化了,怎么也变得财迷起来了呢?不就是两瓶啤酒嘛,不想喝就放着吧,总共也就十来块钱罢了。再说了,我觉得他们这个饭店的啤酒味道不是那么纯正,哎你还真别不信,你平时喝酒次数有限,所以你喝不出来什么,说实话,以我多年喝酒经验来说,我刚才一直都在怀疑,他们这个饭店卖的可能是假酒。” 杜迷津看着梁祐焕煞有介事的样子,倒也有了些怀疑,毕竟要说喝酒,梁祐焕可比自己行家多了。她不禁思索着将信将疑的说道:“不能吧?一瓶啤酒才卖多少钱啊?这又不是红酒、白酒,要价高利润厚的,卖点假酒还说得过去。这一瓶啤酒,不至于弄虚作假吧?” “那可没准儿,你要是不信的话,回头到你家小区,我在超市里再给你买两瓶,你对照一下口感就知道了。”梁祐焕撇着嘴冲杜迷津说到,脸上那是满满的嫌弃杜迷津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杜迷津看了心里更是没底了,而且梁祐焕已经把话说成这样了,自己总不好再坚持什么了。翻来覆去也就是两瓶啤酒的事儿,想想也不至于俩人在这言语拉扯半天,于是杜迷津顺着梁祐焕的话说道:“那好吧。” 就这样,两个人来到饭店的收银台边,交钱算账的时候,刚刚端酒过去的服务员还特别说了一句:“先生,您刚点的两瓶酒还没喝呢,就这么扔了怪可惜的,要不要给您打包啊?” 服务员本是冲着梁祐焕说的话,可是梁祐焕只是瞥了服务员一眼,根本没吱声。杜迷津倒也觉得这服务员说的话有些白痴,哪听过打包啤酒的啊?可是梁祐焕这态度也显得太傲慢无礼了,为了不让服务员难堪,杜迷津只好笑着接话道:“这啤酒都已经起开了,这怎么打包啊?算了吧,就放在那里吧。”梁祐焕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冲着服务员敷衍的笑笑,拉过杜迷津的胳膊,直接走出了饭店。 杜迷津总是觉得今晚的梁祐焕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尤其是在后来自己又点了啤酒之后,可是梁祐焕不说,她也不好主动开口问,毕竟什么反常的举动都没有,反倒显得自己多疑。杜迷津与梁祐焕坐上计程车以后,就一直在低着头琢磨,梁祐焕到底是怎么了。可是这刚刚喝完酒的脑袋还确实不太灵光,越想越昏沉,想着想着,竟然坐在继承车上,直接睡着了。 到了杜迷津家楼下的时候,梁祐焕发现杜迷津已经睡得不省人事了。他是连掺带扶连哄带骗的才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杜迷津,好不容易的折腾到了屋子里。把杜迷津安安稳稳的抱到了床上,梁祐焕替杜迷津掖好了被角,又洗好了干净的毛巾搭在了杜迷津的额头上,这样能让她在半夜醒来时,不会被浓重的酒精味熏得脑袋疼。做完了这一切,梁祐焕才站起身走到了杜迷津卧室里的窗户边上,望着窗外,脸上的神色变得无比凝重。 就在刚刚的小饭店里,在杜迷津举起酒杯,入口前的那一刹那,梁祐焕不经意间发现,在杜迷津杯子的杯底与啤酒之间,有一层淡到近乎透明却无比诡异的浅绿色,如果不是举杯倾斜的角度,和天花板上灯光的反射的话,是很难发现啤酒有什么异常的。所有人都知道,啤酒是由麦芽发酵而成,就算是有质量问题的过期酒或者假酒,也无非就是掺水或者选用发霉的麦芽这两种方法,照比质量过关的正常啤酒,唯一用肉眼能看出的区别也就是液体本身黄色的深浅,绝不会出现浅绿色,除非这酒里加了别的东西。【ㄨ】 梁祐焕意识到这一点,才会阻止杜迷津,拉着她草草结账走人。而在收银台前付钱的时候,服务员的那一席话似乎也印证了这酒里的蹊跷。不会有服务员真的纯朴到去提醒你开了瓶的啤酒还要打包的,没办法装酒精也会挥发,这不合常理,除非是有人付他钱要求他尽量确保杜迷津喝到这瓶啤酒。服务员的话让梁祐焕确定自己并非多疑,这啤酒绝对是真的有文章。能溶于液体无色无味,却与啤酒杯的玻璃材质产生反应而显露出透明绿色的药物,梁祐焕只能想到一样,那就是上清教特有的百日竹。看来,秦济世已经开始动手了。 百日竹是一种复合型药物,主要材料是由上清教后山竹林,每年春末新长起来的第一批竹叶,采摘下来研磨成粉,混合着曼陀罗籽、罂粟壳、杜鹃花,一起浸泡在,提前已经泡过花椒的75度以上的酒精中。连续泡足一白天,筛出残渣,将汁液反复蒸馏三次,让酒精的味道全部挥发掉,再用蒸馏过的药汁与纯净水按照一比一的比例调兑好,密封在坛子里深埋于地下发酵一百天,出土后取最上面一层无色透明的液体,就是百日竹。 百日竹是上清教独门秘药,最早是由姑苏师伯调配研制的,其主要功效就和麻药差不多,是为了起到缓解疼痛的作用。但和一般麻药不同的是,百日竹可以快速麻醉人的神经,但却对人的中枢神经和大脑皮层没有丝毫的伤害,纯植物添加又没有依赖性,起效快却没有副作用,因此在上清教一度很受推崇。上清教以道教为主,但几乎所有的年轻弟子除了主修道教之外,多多少少都还会学些其他的技能,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学的都是拳术、剑道一类的,可以说在上清教,半数以上的年轻弟子都会有些功夫傍身。平时修炼时摔摔打打的,伤口、淤青都是常有的事儿,有些个别受过重伤伤筋动骨的弟子,逢阴雨天就患处都会隐隐作痛。姑苏师伯学了一辈子的医术,自然是慈悲心肠,他不忍心看到晚辈弟子们因为伤患而疼痛难忍的模样,又担心常规类的镇痛药物,因为常年使用,会对弟子们的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这才花费时日和心血,就地取材配置出了百日竹。 百日竹原本是没有任何毒性的,无非就是镇痛类的药物罢了。可是它有一项危险的禁忌,就是使用百日竹后三日内,绝不可以再饮用茶或咖啡类提神醒脑的饮品,否则二者相克,就是剧毒,轻则彻底摧毁人的中枢神经系统,让人变成不生不死的植物人,重则会引起心脏骤停,让人猝死。当初姑苏师伯就是发现了这点,怕有心怀不轨的人以此害人,才将百日竹的配方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只有少数师叔师伯一类辈分的人才知道它的配制方法,梁祐焕与杜迷津若不是各自师傅的心腹,也不会了解的这么详细。杜迷津偏爱茶道,除了白开水之外,平时喝的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茶,以前在上清教的时候,山上山下东西流通不是很容易,茶叶都比较金贵,她也只能隔三差五的偷些秦济世私藏的茶叶解解馋罢了。可是自从来了邻世红娘馆之后,杜迷津几乎是拿茶水当做每天主要的水分补给,这要真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饮入了百日竹,那后果真是不敢想象。能了解杜迷津生活习惯的人总共也没有多少,用的又是上清教已经近乎失传的百日竹,不是秦济世又能是谁呢? 只是以秦济世的老谋深算应该不至于此啊!梁祐焕觉得很是奇怪,按理来说,百日竹出自上清教之手,虽说已经再难见到了,但其毕竟也是在上请教内部盛传一时啊。杜迷津那可是在秦济世手底下学了四五年的谋略啊,警惕性肯定要比一般人高啊,要不是今天喝多了,肯定也早就发现不对了。就算是对方也怀着侥幸的心理,想要趁杜迷津酒醉的时候下手,可是秦济世是知道的,自己主要修习的就是制毒和解读,知道的毒药未必会比秦济世少多少,对自己教派内的药物更是如数家珍,就算杜迷津再烂醉如泥,也不应该在自己面前动用百日竹啊,这哪里是想害人?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嘲讽啊!也太不拿自己当回事儿了,梁祐焕简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了。 突然,梁祐焕意识到了哪里不对,不好,是调虎离山!梁祐焕甚至来不及和杜迷津打声招呼,他近乎是用“冲”的,就这么扔下了熟睡的杜迷津,一路奔到了楼下。出了小区,正巧看到一辆迎面而来的计程车,梁祐焕未及多想就冲到了马路中间,抬手截下了计程车,刚钻进车门,就对着司机师傅气喘吁吁的说道:“快!师傅,同济精神科医院,麻烦您,快点开!” 一路上,梁祐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反复在心里咒骂着自己,怎么就这么猪头,怎么就不能给白小染打个电话,问问她好不好呢?!好不容易车子开到了医院门口,梁祐焕甩下一张一百元钱,连等师傅找钱的时间都没有,就又马不停蹄的冲到了病房。 推开病房门的那一刻,梁祐焕彻底傻掉了,他所能想到的最坏的局面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眼前。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时间段,原本应该躺在病床上安安静静睡觉的白小染,此刻也已经不知去向。梁祐焕不敢也不愿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他一步一步艰难的向着病床走过去,每多走一步,身体里的力气和信心就又被多消磨光一点。他怔怔的望着熟悉的床铺、熟悉的被子、熟悉的枕头,一切都像昨天一样,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而为一触目惊心的不同就是,他看不到那个时刻笑颜如花的熟悉的白小染。而更加悲伤的是,或许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梁祐焕不敢细想,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抚摸着白小染的病床,上面似乎还留有余温。他站在病房中央,呆了好半天,再张开嘴已经是嘶哑着的嗓音,他对着空荡荡的病房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小染——”然而除了房间内隐隐约约的回音外,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梁祐焕觉得,自己像被掏空了一样,这一瞬间,脑子里闪过的都是白小染惊恐无助的眼神。梁祐焕还记得,自己曾经不止一次的答应过白小染,一定会尽全力护她周全,可悲的是,现在自己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解救她于水火之中了。都说“不负如来不如卿”,可自己在辜负了杜迷津的一腔深情之后,终于,也负了白小染的信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二百八十一章深夜相会 梁祐焕与白小染,虽然关系已经不再一样了,可那毕竟是陪着他走过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啊。从年幼到少年再到如今,这一路世事变迁,还留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然不多,所以就算不是爱情,也弥足珍贵不可取代。梁祐焕此刻的悲痛并不是因为失去才发现自己心之所系,他对白小染的感情是一种经年累月后融入于血脉之中的亲情,现在对梁祐焕来说,或许牵着白小染的手就像牵自己的手一样,心底不会再有因男女间情愫而动荡的波澜。但是若有人砍了白小染的手,也就像砍了梁祐焕自己的手一样,是真的会感同身受的疼。 梁祐焕自责的无以复加,怎么就会那么傻呢?明明当时已经看出了是百日竹,怎么就会想不到,对方的目的不在杜迷津而在白小染呢?这一刻,梁祐焕不得不承认,杜迷津若是没有自己,起码还有自保的能力,可是白小染如果失去自己的保护,就只能任人鱼肉。她那么柔弱、那么天真、那么傻,连一点方被别人的心思都没有,这样的白小染如果遇到了危险,怎么度的过去呢?梁祐焕不敢想象,因为自己而挣扎于生死线上的白小染此刻遇到的是怎样的凶险和磨难,如果说之前梁祐焕还曾责怪过因为白小染的存在,让他与杜迷津之间只剩叹息。那么这一刻,他宁愿此生此世,只远远的看着杜迷津,再不存任何非分之想,只要上天保佑白小染平平安安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梁祐焕站在病房里,他不知道接下来究竟应该怎么办,他甚至有一种强烈冲动,想要直接杀回上清教,管秦济世要人。秦济世说到底,无非是冲着自己和杜迷津罢了,这都祸不及白小染啊,一代掌门首徒,却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为难,梁祐焕是打从心底里不耻,就算是真的拼不过,至少也要奋力一搏。就在梁祐焕气愤难当的时候,他的脸上,不知不觉得留下了悲愤的泪水,那是一种我们在失去至亲的时候,才会有的一种极致的悲伤。一阵风迎面吹来,梁祐焕觉得,脸庞就和此时的心情一样,无比的悲凉。 等等!风?不对!梁祐焕马上意识到,事情或许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白小染身体柔弱,体寒体虚,生平最怕的就是冷,大夫也不止一次的说过,白小染体质畏寒,不宜过多见风。所以每次梁祐焕在病房里陪伴白小染的时候,都会特别留心的关好窗户,不让外面的风吹进来。现在已经是深秋十月了,晚上外面的风,那是真真的凉,白小染的身体是受不住这样的寒气侵袭的,以白小染的生活习惯来说,她绝不可能开着窗户。而白小染如果真的是被人捉走的话,这窗户就更不可能开着了,因为夜里医院都会有来回巡逻的保安,要是真有人背着人从窗户逃走,反倒容易被人发现。那窗户是为什么开着的?梁祐焕马上脑补出了最最合理的画面。 在自己到来之前,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并不是白小染。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走近病房,他无处可躲又不能与自己碰面,所以只能情急之中下意识的跳窗逃走。而如果他当时已经挟持白小染得手了,带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行动速度一定会缓慢,自己一定察觉的到。那么也就是说,这个人并没有劫走白小染,那白小染跑到哪儿去了呢? 梁祐焕想到这儿,转过身一个健步冲出了病房,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四下叫嚷着:“小染!小染!小染,你在哪里?小染!”就这样来来回回的喊了半天,梁祐焕突然听到身后有一个怯怯的声音,小声的说道:“祐焕哥哥,你回来啦?我在这儿呢。” 一刹那间,梁祐焕觉得,人生的大喜大悲也不过如此了吧,那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瞬间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他害怕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他甚至不敢转身,就这样背对着白小染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直到当他感受到,白小染一步一步的走近自己,感受到白小染用温暖的手心握住了自己的手指。他转过头,就见白小染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嘟着嘴絮絮的说道:“祐焕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睡醒了,发现你还没有下班回来,我打你手机,信号不好也没打通,我整个人都慌了。我就想着出去找找你,看看你是不是已经回来了,看我睡着了,一个人待得无趣,就在医院里四处溜达。结果我转了半天也没见到你,还好我现在回来就看到你站在这儿,真开心呢!对了,祐焕哥哥,你今天去哪里啦?我刚刚醒来的时候都已经起点多啦,正常你不是早就应该下班了吗?怎么那时候你没在呢?” 梁祐焕看着白小染,他刚刚所承受的惊心动魄没有办法说给她听,然而这都不重要,只要她平平安安的,担惊受怕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是难掩激动的一把抱住白小染,在白小染耳边似惊似喜的说道:“我哪儿都没去,我一直在。你说得对,我就是无聊了私下转转,你放心,以后我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待着,我会在你身边一直保护你,我哪儿都不去。” 折腾了大半宿,终于哄着白小染再次睡着,梁祐焕有些明显的体力不支,他觉得眼皮前所未有的沉重。然而即便是劳累,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把白小染放在医院,既然对方已经开始动手了,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也说明,往后的日子,自己必须时刻小心谨慎,因为有第一次就一定会有下一次。梁祐焕今天已经知道了,没有白小染他会多么伤心,所以他一定不会让这种伤心有机会成为现实。实际上,梁祐焕已经在默默研究,以后要不要就直接在病房的陪护床上过夜了。此时他站起身,悄声走到病床边的柜子旁,拿起柜子上放着的矿泉水浸湿了挂在床头的毛巾,准备擦擦脸,好保证自己能够冷静的给所有问题想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来。正在此时,梁祐焕听到窗边传来两段三长敲击窗户的声音,这是他与棋墨特别定制的联系暗号,梁祐焕看了一眼熟睡的白小染,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棋墨干净利落的纵身一跳,人已经稳稳的站在了病房里,落地没有任何声音。 棋墨走到白小染床边,用眼神征询了一下梁祐焕的意见,见梁祐焕想了想后稍稍点了点头,棋墨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素白色的手帕,在白小染头上晃了晃后,转过身对着梁祐焕说道:“安神散,放心,计量不大,只有10克,可以保证她甜睡3个小时,醒来绝不会有任何头晕头疼的反应。” 梁祐焕对安神散还是很放心的,毕竟这是师傅独门研制的迷药,只要计量掌握得好,不会对白小染有什么伤害。确保白小染彻底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之后,梁祐焕才点着头冲棋墨说道:“说说吧,刚才发生了什么?” “可能是明月,但我不确定。两年前我和他交过一次手,当时他蒙着面,轻功很强,但是不像是一般弟子的套路,我猜想他可能就是秦济世的影卫,是师傅后来告诉我的,说当初的那个人就是明月。你也知道,明月在上清教活动的时间几乎是最少的,我根本没有机会和他打照面,不过刚才这个人轻功的步伐很像是明月,来的路上放倒了两个保安,下手快准狠,被袭击的保安根本就没看清人,他要是再早来一会,赶上我不在的话,真的有可能得手。不过,我觉得,这事儿迷津师姐应该不知道。”棋墨言简意赅的交待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末了又替杜迷津补了一句。 “你以为我会因为今天的事情怀疑杜迷津?”梁祐焕听了棋墨的话,瞬间就猜到了他在想些什么,梁祐焕摇着头笑笑说道:“我知道这事儿和迷津没关系,放心,我不会因为小染被人盯上了,就失去原本应该有的理智判断。虽然今天的调虎离山,要是没有迷津喝醉酒闹这一出,对方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但是迷津的性格我太清楚了,她要是真的知道内情,第一个就不会答应。况且,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迷津都绝对不会害我。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迁怒于她。”梁祐焕说的特别笃定,这种本能的信任是不会因为外界局势的变化莫测而随意更改的。 梁祐焕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棋墨也就安心了不少,他望着梁祐焕,严肃而凝重的说道:“看来师傅猜得没错,秦济世已经开始动手了,下一次的目标是谁,谁都不知道。现在咱们在明,他们在暗,咱们没有任何优势,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很少能见到棋墨这么一本正经老气横秋的说一件事情,梁祐焕看棋墨的反应也能多少猜出事态的严重性。他思考了半晌后,抬头问棋墨道:“你刚才和明月交手了吗?” “没有,我一直很谨慎,明月应该没有发现我的存在,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我还是掩饰很好的暗子,应该还没有暴露。刚才明月还没有来之前,白小染就已经出门寻你去了。也亏得她不在病房,才能躲过这一劫。我本来是待着无聊想来找你聊聊天的,结果却在医院里先后发现了明月和小染,明月在医院里找了半天,我不方便出头又不能让白小染出事,我看他向着白小染的位置走过去的时候,我就站在病房里隔着窗户放了两枚暗器,这才把他引回了病房。他应该全程都没有看见过我,秦济世可能会怀疑有人暗中保护白小染,但应该想不到我身上。” “看来小染是不能再住在医院里了。”梁祐焕听了棋墨的话后沉思了半晌,有些感慨的说道:“你也知道,小染就像我的家人一样,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总不能置她的安危于不顾,要是真有人抓了小染来要挟我的话,恐怕会打乱咱们原本的计划,所以我必须保证小染平安,才算是了却后顾之忧。” “老狐狸这一招够狠的了,这等于直接掐你七寸啊,真是不地道,这个老不要脸的极品啊。”棋墨见梁祐焕神情过于严肃,他不希望太大的压力扰乱梁祐焕的思维,让他无法全面部署,于是又恢复成了原本嬉笑怒骂的说话方式,调节气氛的说道。梁祐焕听棋墨这么说,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棋墨也没管自己的贫嘴是不是有作用,而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继续问道:“对,你今天什么情况啊?下班这么久都没来医院,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梁祐焕摇摇头,三言两语的把原因简单说了一遍,关于杜迷津的学校时的遭遇也一并带过。不过就算梁祐焕不用带过的方式诉说,估计棋墨也没什么想要更多料机的兴趣,他的全被注意力都被“百日竹”彻底吸引走了,之间棋墨瞪大了眼睛,拔高了一个声调冲着梁祐焕嚷道:“不是吧?居然用百日竹!我记得当时姑苏师伯发现百日竹的潜在危害后,就第一时间汇报给掌门了,全教禁用百日竹,这可是掌门他老人家发的话啊!就这,秦济世还敢私下里偷着配,丫是真够胆儿肥的啊,他就不怕手底下的人一个失手发现了,再把他供出去?掌门首徒带着头的违反教内规矩,啧啧,还想当掌门,做梦去吧!” “他当然不怕了,他可是掌门首徒,地位那是连师父都得被压半级的,真要是跟自己手下的徒弟大殿对质,你猜大家伙信谁的?不含任何感情色彩的说,你得承认,杜迷津在上清教中咱们这辈弟子里,也算是出彩的人物了吧?基本上是一点功夫度不会,可你要说真有谁想要扳倒她,从谋略到阵法,也能让你一点便宜都讨不去。这样得心应手的徒弟他都说舍就舍了,直接给你上毒药呢,还有那个徒弟是真的完全舍不了的吗?要是真失手了,他只管把责任往徒弟身上一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照样能全身而退,他怕什么?”梁祐焕说着话转过头看向棋墨,脸上写满了“你还是太年轻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二章最后机会 棋墨认真想了想,觉得梁祐焕说的话还真是有道理,他顺着梁祐焕的话,点头认同道:“你别说,还真是这么个事儿,我说他怎么敢用百日竹这种只有上清教才有的药物呢。”棋墨说到这里,眼睛一亮,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挑着眉毛问梁祐焕道:“你说对方的意图是在调虎离山,那你就这么直接跑回来了,迷津师姐现在还一个人在家里睡死着呢,对方不会来个连环计吧?白小染没劫到,马上转回身再奔着迷津师姐去,那咱们可就找了对方的道儿了。” “应该不至于,小染毕竟和迷津不同。以迷津的性格来说,软肋不是自己,而是别人的安危。秦济世如果住了小染,他可以用小染威胁我,甚至可以用小染来威胁迷津,虽然迷津与小染之间不存在什么情分,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迷津很有可能为了我向秦济世妥协,所以小染是有很高利用价值的,秦济世才会铤而走险不择手段。但是抓杜迷津就不一样了,迷津的性格过于刚强,骨子里秉持的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信条,秦济世如果真的向迷津下手,其实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真如此的话,目的就不是在抓而是想要彻底灭了迷津了。”梁祐焕说道这里,见棋墨张了张嘴,他了然的做了个打断的手势,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错,如果秦济世抓了迷津,我一定会更加崩溃,他依旧是有办法要挟我的。可是秦济世最想要的还是天玑石,而天玑石现在看来,我不清楚出于什么原因,但一定是杜迷津才找的到。如果抓了小染,杜迷津找到天玑石以后,无论我是晓之以理还是去偷去抢,最后的结果都只能是将天玑石双手奉上。可是住了迷津的话,谁去帮他找天玑石呢?这与他的原本计划没有什么好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杜迷津暂时是要比白小染安全的。不过这也只是暂时,我只能保证今天晚上迷津没事,可是以后会怎么样就很难说了。如果秦济世真的觉得迷津不受控制的话,早晚还是会对她下手的,所以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啊。”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只要迷津师姐今天晚上没事就行。”棋墨听了梁祐焕的话,抚着胸口肯定的说道。梁祐焕有些不解的看着棋墨,好像过了今晚就天下太平了一样,是什么给了棋墨如此自信,梁祐焕眼下并不清楚。【ㄨ】 棋墨见梁祐焕看着自己一脸疑惑的模样,这才想起将师傅的后招告诉梁祐焕说道:“师傅早就料到一旦和秦济世决裂,咱们在山下会非常麻烦,他老人家怕咱们应付不来,已经找了后援,你就放心吧。只要迷津师姐今天没事,明天她大概率就会回到q市了,师傅已经向姑苏师伯借了贴身影卫,算着时间,现在应该已经到了q市了,为的就是在暗中保护师姐。姑苏师伯的影卫你我都不了解,但据说伸手不在我之下,那招呼明月应该就绰绰有余了。你也说了,这些事情秦济世不方便自己出手,他手底下能用的人,除了迷津师姐和明月之外,还能有谁啊?姑苏师伯出个影卫就可以钳制住明月了,再加上迷津师姐也不是吃白饭的人物,所以我才说过了今晚,迷津师姐只要回到q市,应该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你不用担心啦。” 梁祐焕听了棋墨的话很是震惊,要知道,在上清教,影卫是唯一不归教戒堂管的。到目前为止,上清教秦济世这一辈的元老级人物也就剩下7人了,再加上还在世的长老5人,总共有资格配备影卫的只有12人,也就是说偌大一个上清教,影卫的总人数也不过十二名而已。这仅有的十二名影卫,互相之间身份又是绝对保密的,谁都不知道谁,连教戒堂都不清楚影卫的真正人选都有谁,所以影卫如果犯了教规,是直接由各自侍奉的主人领罚的。这也就是说,每个影卫行事直接代表的就是各自的主人,也就是上清教那些最难撼动的老人家的意思。现在加上姑苏师伯派出的影卫,等于上清教说得上话的四分之一势力都已经卷入局中,这还只是表面而已,背后引申的各方势力,梁祐焕想都不敢想。他已经隐隐感觉到,天玑石身后牵系的很有可能就是上清教近百年来最大的一次动荡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想要真正抱住上清教百年基业不倒,就要先踏踏实实的保证自己身边不出乱子,所以眼下最需要及时解决的,还是先确保自己不会被人抓住把柄。梁祐焕这样想着,转过头对着棋墨吩咐道:“明天我会帮小染办理出院手续,我会先将小染安顿在我家,所有事情的源头都在邻世红娘馆,我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理清这中间所有的牵连,但如果我预感的没错的话,天玑石一定和邻世红娘馆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所以白天我会正常上班,私下里找寻天玑石的下落,晚上小染有我照顾应该不会出现意外,但是白天的时间,就要你多费心了。棋墨,你必须保证,无论如何,不能让小染被别人抓走,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的做接下来的事情,你明白吗?” “放心吧,我保证,人在我在,人亡我亡,誓死保证你的白小染不少一根头发行不?”棋墨见梁祐焕突然将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副托付遗孀的架势。说实话,这种阵仗,棋墨非常不喜欢,这就像影视剧里常有的死亡g一样,好像下一幕场景自己和梁祐焕之中一定有一个人会挂掉一样,实在太不吉利了。于是,棋墨不顾梁祐焕一本正经的面孔,松松散散的敬了个军礼,嬉皮笑脸的说道。 “棋墨,你要明白,我不要你誓死保护,我要你同样确保自己的安全,因为对我来说,你和小染都是家人,不分亲疏轻重。”梁祐焕说到这里,有些不情愿的艰难开口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有人来抓小染,而你能力不敌的话,记住不要硬拼。白小染有利用价值,可你没有,你要明白这一点,秦济世并不知道你是师傅的影卫,他只会认为你是保护白小染的人,所以必要的时候,为了能活捉白小染,他们会对你痛下杀手的。真的打不过,两害相遇取其轻,就放他们走,咱们再想办法,我不要你守着承诺为难自己,我要你们都好好的,你明白吗?” 梁祐焕的话让棋墨心里一阵感动,其实早在梁祐焕跑到病房的时候,棋墨担心明月硬拼,本想守在一旁,危急关头还能搭把手。所以梁祐焕后来在走廊里的那番喊叫,棋墨全都听到了,那种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担心,说明梁祐焕有多么在意白小染。这么在意还能叮嘱自己不要硬拼,可见祐焕师兄拿自己也真的当做家人一般了。在上清教这么久以来,除了师傅,梁祐焕是唯一看重棋墨的人,他当然懂得这其中的情谊。对于有些人来说,感动就是不能承受之重,棋墨就是这样的人,心里明明已经流了好几升幸福的眼泪了,可是表面上却还是做出一脸嫌弃的的样子,冲着梁祐焕摆摆手说道:“安啦,真啰嗦!” 夜黑风高,上清教后山竹林。之前频繁出场的灰衣老者此刻正背着双手,迎着夜风优哉游哉的闲庭信步,而在他身后跪着的依旧是一身夜行衣的年轻男子。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看上去,灰衣老者一派轻松,而年轻男子的身体却颤抖的愈发明显,心里的恐怖简直昭然若揭。 两个人一行一跪,就这样持续了好半天的时间,知道年轻男子再也承受不出空气中无形流转的压力。他咬咬牙把心一横,右手掏出身上随身携带的匕首,又抬头望了灰衣老者的背影一眼后,冲着自己的左胳膊就是一刀!这一刀实打实的割在自己的手腕上,半点情面都没留,一刀下去,鲜血马上就浸湿了衣袖,年轻男子也因为骤然而至的疼痛失手将匕首扔在了面前的地上。只听见“当啷”一声金属与青石板地面撞击所发出的的刺耳声响后,年轻男子忍着剧烈的疼痛气若游丝的说道:“弟子屡次办事不利,愿自领惩戒谢罪,往师傅可以再给弟子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灰衣老者闻言这才缓慢的转身,借着月光,不难看出,此人正是杜迷津的师傅——秦济世!之间秦济世居高临下的扫了一眼年轻男子胳膊上的伤势,伪善的做出一丝心疼的模样,走近两步,一把握住年轻男子的伤口,笑着说道:“明月,你这是做什么,为师知道交给你的任务本就有难度,虽然你屡屡让我失望,虽然你蠢笨到连个废物都不如,虽然在上清教学了好多年的功夫却连个赤手的姑娘都抓不住,但为师也没说什么不是?你这样作践自己,让别人看了怎么想?手腕上的伤口要怎么和人说?是为师不近人情不心疼自己的徒弟吗?再说你上了手腕,岂不是行动起来更加不便利了?本来你就一无是处,现在为师还能指望你做点什么呢?明月啊明月,你这是给为师出了个大难题啊,不如为师让你下山好好休养如何?” 秦济世脸上笑的和蔼可亲,说话的语气也算得上和颜悦色,可这话里的辱骂十分刺耳,握着明月伤口的手上的力度也是十分歹毒。明月也是多年习武之身,什么样的伤患是绝对好不了的他心里非常清楚,秦济世掌下若再用上一份功力,自己这只胳膊也就稳稳的废了。只见明月煞白的脸上冷汗直冒,他忍住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恐惧,含着三分焦急的认错道:“弟子不敢,师傅教训的是,一切都是弟子无能,弟子在下山执行任务的途中遇到了劫匪,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被劫匪所伤,师傅却不责罚弟子的无用,弟子已经感恩戴德,怎能背信弃义舍师傅而去?弟子愿誓死效忠于师傅,为师傅鞍前马后,以偿还师傅对弟子的恩情。” 要么说“好人出在嘴上”呢,这会不会说话还是非常重要的。明月这番话是既拍了秦济世的马屁又表了忠心,还顺带着告诉秦济世,有人问我伤势我也绝不让你背锅。一箭三雕之下,秦济世总算是放过了明月,他缓缓松开手,站起身,这才收起了笑面虎一样的笑容,严肃的说道:“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白小染这边你可以暂时收手,既然你说梁祐焕未赶到病房时,就有人像你射了暗器,而你连人家正脸都没看到,这说明在梁祐焕身边,还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功夫只在你之上不在你之下的人暗中相帮于他。经过了今晚的事情之后,梁祐焕一定会对白小染格外留意,你就是再下手,也胜算甚微,所以白小染这边先放一放吧。明天一早你就下山,直接去q市,你这次的任务就是暗中盯住杜迷津,有什么可疑的人事物,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一定不能让杜迷津发现你的存在。天玑石一旦现世,务必带回来交给我,到时不用顾忌杜迷津,如有阻拦可直接除之,明白了吗?” “弟子遵命!”秦济世话音刚落,明月便拖着带伤的胳膊俯首于地,一个标准的叩拜大礼后,朗声应道。 “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秦济世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明月,双眸射出一道寒光,沉声说道,语气中明显的威胁让明月的身子再一次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明月走后,秦济世一个人站在夜色中久久未动,一阵风吹来,才听见空旷的竹林中响起一声感慨的长叹:“有缘一场为师徒,善恶皆是修行,别怪为师心狠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二百八十三章一片竹叶 “杜姐,你今天来的够晚的了,我还以为你直接回q市了呢。”一大清早,杜迷津拖着因宿醉而疲惫不堪的身体,摇摇晃晃的推开邻世红娘馆的大门时,就看见几乎所有的人员都已经到齐了。杜迷津上班来的最晚,这事儿在邻世红娘馆里的新鲜程度,不亚于任何一条娱乐头条,果然,所有的人都在杜迷津进到公司里的第一时间,向她投来了诧异的目光,而林李非凡也首当其冲的打招呼道。 “哦,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喝了点酒,睡得有些沉,今早就起晚了。我昨天下午把需要查找的资料都总结成了文档,一会儿交给余锦,嘱咐他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就回q市。放心吧,中午的班车,现在还早呢。”杜迷津一边抬手捶着自己酸痛的脖子,一边跟林李非凡简单解释道。 “我们可都知道,你昨天下了班就和梁祐焕一起吃饭去了,啧啧,喝了点酒,起得晚了,你俩不是——”林李非凡听了杜迷津的话后,突然一个箭步冲到杜迷津面前,故意拖着长声的问道,语气让人浮想联翩,表情也是一脸的八卦。 杜迷津见了狠狠白了林李非凡一眼,伸出手指戳着林李非凡的额头,没好气的说道:“你说你这小脑袋瓜子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啊!去污粉都快救不了你了你知道吗?!我和梁祐焕就是纯粹的吃了顿饭,席间聊了聊童年的往事,一时兴起就喝了两杯罢了,多简单的事儿啊,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得乌烟瘴气的呢?”杜迷津说到这里扫了一眼公司,她本想着叫梁祐焕出面一起澄清一下绯闻,这才发现梁祐焕并不在自己视线之内,她顿时有些疑惑的问了一句:“梁祐焕呢?你把他抓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诶呀,杜迷津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疼死我了!”林李非凡一边缩着脖子躲闪着杜迷津的指指点点,一边撇着嘴委屈的说道:“这能怪我吗?全公司都是这么想的,不信你问问他们?我要是能找到绯闻男主角,我才不会傻到来当面问你呢!他今天一早就打电话请假说是家里有事儿来不了了。你说说你们俩,就昨晚上一起吃了个饭,今天就一个请假一个迟到的,俩人一起反常,你还怪我多想?” 杜迷津一见林李非凡还一嘴歪理,她气急反笑的说道:“什么叫我反常啊?我不就是吃到了一天吗?你忘了之前俩月,我天天最早到公司,你们一个个上班都跟上坟似的,老半天都见不到一个人,捡到了脸上表情也跟如丧考妣似的,我说过你什么吗?这轮到我晚来一天,你就给我安故事,说你两句,你还有理了?” 林李非凡听了杜迷津的话一时之间也拿捏不准她是真生气了还是玩笑而已,只能跺跺脚不甘心的说了一句:“不和你争辩这些,你永远都有道理。”说完还嫌不解气的冲着一众看热闹的其他人叫嚷了一句:“你们一个个的都顶坏顶坏的,刚才不都一窝蜂的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吗?这会儿主角来了求证真理的时候就把我一个人推出来挨训,你们这帮人我算是看清了,以后在咱们公司谁要是敢八卦,我就口水工资,说到做到!”说完愤愤不平的一屁股坐回了办公桌边上,杜迷津看了一眼大家伙,只见所有人都低着头,假装忙碌的虚假繁荣着。杜迷津不觉有些好笑,她摇摇头,向着杨余锦的办公桌走去。 下午两点半,杜迷津再一次踏上了q市的土地。她刚走出出站口没多远,就看见埋身在一堆人中间的保信见到自己一脸兴奋的挥着手,脸上的惊喜程度就跟捡到了活着的国家主席了一样。才走一天就忙着接站已经够夸张的了,更夸张的是这孩子的反应就跟八百年没见过自己似的,这是有多想念自己,至不至于啊!杜迷津在心里无奈的吐槽了一句之后,施施然的向着保信走去。 “我看出来了,你对我是真爱啊,我这才走了一天而已,你看看你这架势,一点都不像接站,倒像是怕我跑了,好不容易逮到债主了一样,你没事吧?”杜迷津站在保信身边,笑着挤兑保信道。 “杜姐,你又嘲讽我,哪有那么夸张啊?主要是你不在我自己在家待得实在太没意思了,有线电视还坏了,我有人生地不熟的不能可哪儿乱跑,还得看着郝雪,搞得我连上个网吧都不行。生生在家里困了一天多,也没人说个话,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你知道吗?”保信望着杜迷津,两只眼睛里都是满满的委屈。 敢情不是想自己了,这孩子是被憋坏了。杜迷津想到这儿笑着使坏道:“你早说啊,早说我就晚点回来了,我正好公司还有一堆事儿呢。你看你这么认真敬业的,一听我就放心了,要不然你再自己待两天,我回公司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再回来?” 说着话,杜迷津转过身作势就要往回走,保信一看顿时急了,拦住杜迷津告饶的说道:“别啊,杜姐,你好好的,我可再也不要自己在这儿待着了,简直无聊到爆啊!你要是真回公司,痛快带上我,不然我真是生无可恋了。” 杜迷津看着保信说到“生无可恋”时脸上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表情,顿时被逗笑了,她摇摇头放过保信的说道:“好啦好啦,不闹了,昨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儿吗?” “有线电视坏了,这事儿算特别吗?”保信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说了一句,说完才意识到杜迷津是在问自己郝雪有没有什么特别状况。他转过头看着杜迷津眼含怒意的瞪着自己,连忙改口说道:“哦,不是,没有没有,一切如常,郝雪和平时一样八点半上班,五点半回家,全程就自己一个人,没有任何反常行为,你放心吧。”保信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看着杜迷津又补了一句:“对了,咱家收到一封你的挂号信,这事儿算特别吗?” 杜迷津一听,整个人都呆住了。自己到q市虽说也有段时间了,但是关于住址的问题却是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的。她连邻世红娘馆里的同事都没有说过,生怕以后和郝雪成为朋友,要是有谁不打招呼就过来看自己,万一被郝雪撞见,会产生怀疑。这保密工作做的都跟地下党差不多了,谁还能知道自己的地址呢?杜迷津隐隐觉得这事儿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她转头冲着保信严肃的说道:“收件人写我名了吗?会不会是邮寄错了?内容你看了吗?信现在在哪里?” 杜迷津这一连串无间断的问题把保信问的一愣一愣的,在他的印象中,杜迷津是那种遇到什么时候都不慌不忙、镇定沉稳,能从各个角度全方位的帮你详细分析事情利害走向的人,这么失态的样子,保信还真没见过。所以保信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连忙摘下身上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封挂号信递给杜迷津,因为莫名紧张而有些语句不连贯的说道:“你别急,杜姐……我把它给你带过来了……我来的时候怕你临时又要去别的地方……所以就给你带过来了……我……我没看,你看看吧。” 杜迷津根本来不及顾虑保信脸上的忐忑,一把抓过信封,三下五除二的拆开,就见信封里除了一片竹叶之外,什么都没有。杜迷津拿出竹叶,把信封口冲着地面又反复空了空,确实什么都没有,一时间,杜迷津有点懵逼。她把信封颠倒过来,看着上面“杜迷津”三个汉字,一笔一划、清秀规整,这至少证明了,这一切并不是偶像剧里常演的那种闲得无聊就随便填个地址,寄出一封信还渴望能遭遇爱情的中二青年的恶作剧。自己的名字并不常见,这还要得益于自己有个笃信佛教的老妈,才能起出“迷津”这么有禅意的名字,而对方不禁知道自己地址,知道自己姓名,并且精准到一个字都没错,最起码,对方是认识自己的,这封信也一定是有讯息想要传达给自己的。 杜迷津想到这里又看了一眼信封,寄信人信息一栏果然还是空的,没有名字、没有地址。大爷的,是不是全国人民都不知道寄信要写自己的个人信息啊,怎么自己受到过得所有书面文件全透露着一种“你猜猜我是谁”的信息呢!杜迷津在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句后,放弃了信封,开始转而从竹叶下手。竹叶就是普普通通的竹叶,除了能包粽子能泡酒之外,杜迷津想不到它还能起什么幺蛾子。杜迷津很惆怅,她拿着竹叶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半天,还是觉得此题无解,倒是一旁站着的保信看到这一切,语带兴奋的说道:“我去,这个高端啊,密码信!” “什么密码信,你看到了什么吗?”杜迷津闻言,转过头,一脸狐疑的望着保信。 “杜姐你看啊,你刚才的表情说明你还是很看重这封信的啊,那就是说这封信里一定有重要讯息对不对?可是现在除了竹叶什么都没有,我才对方肯定是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动用了高科技药水,需要把竹叶烧掉或者是浸泡在特殊的液体里才会显现出文字的。”保信说到这儿,一脸崇拜的看着杜迷津,砸吧着嘴说道:“看不出来啊,杜姐,咱们一个情感策划公司,书信往来都这么高大上了?这保密程度都可以拍谍战剧了啊,啧啧,我真为我身处在这样的公司感到无上骄傲啊!” 敢情是电视剧中毒太深,产生了严重的后遗症啊!杜迷津可没心情挺保信高唱赞歌,想不到这业务能力一般,见缝插针的拍马屁的功力倒是进步神速啊,杜迷津斜了保信一眼,语带讽刺的说道:“竹叶就一片,你这么聪明,倒是和我说说,我是应该先用水还是先用火啊?用水的话,是用纯净水还是酒精还是其他液体啊?要真是密码信的话,我选错了观看方式会不会直接把字迹全部洗掉啊?” 要不说孩子傻是一辈子的事儿呢,杜迷津都已经开始阴阳怪气的了,保信居然还没有听出这话里满满的嘲讽,反倒真以为杜迷津实在跟自己商量呢。他顿时觉得显示自己智商的时候到了,只见他抓住杜迷津手里的竹叶一角,想要拿到自己手里仔细端详的说道:“这还真是个问题,杜姐,你拿给我看看,没准儿能看出什么名堂呢。我以前总看侦探小说,对付密码信我还是比较有经验的,等我研究明白了,我再告诉你。” 杜迷津很是抓狂,她牢牢拽住竹叶,一边拉扯一边大声警告道:“你得了吧你,好赖话都听不出来,我真是服了!我告诉你啊,你别使劲,万一扯坏了,咱俩谁都不用看了!” “没事儿没事儿,你松手,你松手肯定扯不坏,我看一下就还你。”保信一边坚持的说道,一边还在跟杜迷津手里的竹叶较劲。 突然,就在两个人来回争抢的时候,杜迷津透过透过午后阳光的照射,隐约发现竹叶上有一些不属于原本脉络的痕迹,她连忙喝住保信说道:“松手!我看到了!你快松手!” 保信很少听到杜迷津这么大喊大叫,一个愣神,手上的力道自然轻了下来,杜迷津顺势一扯,竹叶就回到了自己手里。她拿起竹叶举过头顶,对着明晃晃的太阳光,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果然,透过阳光的照射,原本绿油油的竹叶上有一行微小的字迹隐隐约约的浮现在了杜迷津眼前。原来只有人用最小号的狼毫,沾着无限接近于竹叶本身色彩的绿色国画颜料,顺着竹叶的原本生长脉络,写下了这行小字,可见寄信之人心思之巧妙,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是什么都看不到。连杜迷津这种经过诸多阵法阵眼摧残而练就出的好眼力,都要眯着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才能勉强看清,只见竹叶上写的是——你目前很危险,但不用担心,我会在暗中保护你,只要多多留意就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二百八十四章丹青师兄 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个粘豆包。虽然还身处在诡异的氛围内,可是杜迷津非常不合时宜的想到了******老师的这句著名台词。其实情况也差不多了,正觉得周围局势诡谲难辨,就突然多出来一个不留名的贴身保镖,想起来,总是一件让人无比开心的事情。不过杜迷津可不是那种平白受人恩惠不管不顾没心没肺之人,对于报表的身份总还是要搞清楚的,不然岂非显得自己太过无能? 杜迷津对着身旁的保信说了一句:“走,咱们去那边的长椅上坐一会,我累了。”说完,拿着竹叶径自走向了长椅,打算坐下来静下心认真的研究研究到底是何方神圣,给自己除了这么难的一道“脑筋急转弯”。 先从材质上来说,对方选择竹叶难道真的是因为方便掩饰字迹,保密内容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选白纸然后改用白色的颜料,不是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吗?竹叶本身会不会就是一条线索呢?如果竹叶本就是就是线索的话,那为什么偏偏是竹叶,而不是别的绿色植物的叶子呢?竹叶,竹叶,杜迷津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突然杜迷津灵光一闪,上清教后山竹林!每一个上清教中的弟子,除了正殿院落和各自休息的地方之外,或多或少的一定都踏足过上清教后山的竹林,所以竹叶很可能想要告诉杜迷津的信息就是我与你师出同门! 解开了第一重疑点的杜迷津顿时觉得受到了空前的鼓舞,她信心倍增的继续研究起来。手感是温润柔软的触感,这说明这片叶子采摘下来的时间应该在两天左右,已经有些蔫了,失去了竹叶原本应该有的硬度。再看颜色,也不是新鲜竹叶的翠绿色,而是有了一些暗淡,所有的症状都显示这是一片正常的从竹子上摘下来的叶子。既然形状和质地得到了认可,没有特别之处,杜迷津开始讲注意力转移到了竹叶的味道上。她把竹叶拿到自己鼻子下认真的闻了半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只是鼻尖上总觉得有些似有若无的清凉。杜迷津忍不住琢磨,无香无毒的普通竹叶,难道寄信之人给的提示静静到此而已吗? 杜迷津再次陷入了僵局,身边的保信却还在自顾自的抱怨道:“杜姐,你盯着这竹叶都看了半天了,你看出什么名堂没有啊?要是看不出来,咱们就先回家吧,这大太阳晒得,再坐一会儿没准儿我都中暑了。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家再慢慢研究行不?” 最忌讳的就是我在用心思考,而你在一边聒噪。杜迷津刚想训斥保信两句,不经意的,她注意到了保信所说的话。大太阳晒的……对啊,现在虽然已经是深秋了,可是下午两点多的阳光总是一天之中最最充足的。这片竹叶之前包裹在信封里,又被保信存放在包里许久,杜迷津低头看了一眼保信的背包,黑色,最最吸光的颜色。没有理由,一片竹叶在这样闷热的环境中还能保持清凉的感觉啊!杜迷津又将竹叶重新闻了一遍,确实是不同于寻常植物,有一种淡淡的凉意,杜迷津不由自主的笑了。是薄荷,这片竹叶在写字之前,曾经在薄荷汁中浸泡过。 薄荷叶是一种特别的植物,看上去虽然也是绿色,和一般花草的叶子区别不大,但薄荷生性凉薄,汁液是绿色,不会更改竹叶原本的颜色,可是浸泡过薄荷汁的竹叶会沾染上薄荷原本的属性,因而带有与众不同的凉意。薄荷是中药的一种,常用于治疗咽喉肿痛、虚火内生之类的小毛病,可它本身做不成主药,只能配合一些其他的中药同用,不是经常和药方打交道的人,是不会注意到薄荷的。上清教全教上下那么多人,可是真的一心钻研医学的,只有姑苏师伯一人。杜迷津想到这里又将手中的竹叶按照刚刚的姿势重新逆光看了一遍,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重了。姑苏师伯是教中少有淡泊名利的人,他一生醉心于医学,与其他人相交不深,仅有的爱好,便是累了的时候,画几笔山水或者写几行毛笔字,自娱自乐又风雅至极。姑苏师伯的毛笔字在教中那是出了名的好,就是真的拿出去和那些书法名家比,也不会逊色许多,杜迷津看着竹叶上的字迹,虽说不及姑苏师伯的本事,但也算是得其真传了,看来写字之人确实与姑苏师伯关系匪浅。同样是对中药颇有研究,字迹又有姑苏师伯的风骨的人,杜迷津只能想到一位,姑苏师伯座下大弟子——丹青师兄。 总算是想明白此信出于何人之手的杜迷津突然觉得心里无比踏实,要知道丹青师兄,也是杜迷津这一辈弟子当中的佼佼者。除了主修的医学已经有了姑苏师伯七八成的功本事之外,武学造诣也不容小觑,他常用的武器是使的颇为顺手的一套针灸针,名唤“回春针”,是用白银打造,一直高居上清教兵器谱前三的位置,能力可见一斑。但可惜的是,杜迷津在上清教这么久的时间,居然从来没有见过丹青师兄本人。据说丹青师兄为人要比姑苏师伯年轻时更加低调,也是因为这一点,师徒二人才算投了脾气,姑苏师伯对丹青师兄才会格外好。虽然上清教内一直流传着丹青师兄的种种传说,但是见过他本来面目的人少之又少。一向与世无争的姑苏师伯居然派了从不“抛头露面”的丹青师兄来保护自己,杜迷津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然而眼下除了开心,她更加怀疑的却是,看着丹青师兄的口吻,他应该已经到了q市了,那为什么不和自己见面呢?还是已经见过了,只是自己并不知情呢?难道是他?杜迷津的脑子里此刻浮现出的是一张帅的祸国殃民的脸——钟念白。钟念白出现的时机实在有些蹊跷,他几乎是自己倒了q市之后和外界相熟的第一个人了,时刻都有一些看似自然但却不经深思的牵强理由,合理的站在自己身边,除了他是丹青师兄,杜迷津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释。可如果钟念白真的是丹青师兄,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认呢?这种奇怪的相处模式就像小时候打扑克玩的明皇暗保一样,莫名的多了一丝神秘,杜迷津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时作罢,想等到教师职位面试的时候,再进一步试探看看情况吧。 思考暂时告一段落的杜迷津站起身,看着身边一脸苦瓜相的保信,宣布****的说道:“别一副我虐待你了的样子好不好,这要让保诚知道,还不和我拼命啊?走走啦走啦,咱们回家,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弥补你的幼小心灵行了吧?” 傍晚五点多,殷明镜和杨卓年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卓年,你说咱们还能回去吗?昨夜梦里我又看见爹爹了,他还是原来的样子,一脸严肃不苟言笑的,好像稍稍瘦了一些,脸上的皱纹和额上的白发又多了一些。他和我说,不要想家,他和杨伯一切都好。他还告诉我说好男儿当心胸宽广,不要因为眼前的不顺就一蹶不振,随遇而安,何处都有施展抱负的机会。你说我怎么会突然做这样的梦,是不是冥冥之中已经预示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殷明镜有些忧愁的叹了口气说道。 杨卓年见殷明镜脸上溢满了弄得化不开的忧伤,说实话,每当提到家乡这个话题,他也是难过而无力的。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了,学会了各种生活技能,他与明镜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个时代慢慢同化了。最初的时候,杨卓年不愿接受现实,常常会自欺欺人的幻象,一切是不是都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境而已,等到明天起床就会发现,自己还睡在曹府的厢房里,还会陪着明镜出府游山玩水、吟诗作对。可是最近卓年发现,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这种想法了,取而代之的是时常会深深的怀疑,或许在曹府的那十几年才是一场黄粱美梦,自己和明镜原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因为铺天盖地的穿越电视剧看得多了,才会产生不切实际的幻象。真真假假在日复一日的习惯中,已经越来越难以分辨了。想打这些,卓年是心惊的,他也会无数次的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回不去,是不是再也看不到爹爹的脸了。可是这些入骨的思念,卓年只能一个人慢慢消磨,他知道明镜比自己更加脆弱,他不想勾起明镜的伤心事。就像此刻,卓年明明心里也不舒服,却还要照顾明镜的情绪,故作轻松的安慰道:“亏你之前还是个读书人呢,你不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啊!哪有什么冥冥之中,不过就是你太想家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你要相信杜迷津,她下山的主要任务就是把咱们送回去啊,她那么有本事一定能做到的。我跟你说只是时间罢了,咱们早晚一定能回去的。别想那些没用的了,还是想一想怎么趁着还在这边的时候,多好好的享受这些新奇的人生吧。免得等你以后回去了再和曹老爷抱怨说,自己光顾着想他,拜拜浪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了。” “卓年我发现,你私下里和我说话的时候,从来都是直呼杜姐的名字,你不喜欢她吗?杜姐其实人不错的,一直都很照顾咱们,你应该尊重她才是啊。”很显然,殷明镜诡异的关注点并不在于杨卓年挖空心思的安慰自己,而只在于杨卓年直接叫了杜迷津的名字。其实也不怪殷明镜多想,在整个邻世红娘馆里,杜迷津的年龄最大,又一直像姐姐一样无微不至的关心这些弟弟妹妹们,大家在心理上已经认同了杜迷津知心大姐姐的身份设定,除了与杜迷津有着情感牵扯的梁祐焕之外,全公司上下许多人,见到杜迷津无不尊称一句“杜姐”的。现在听到杨卓年直呼其名,殷明镜的第一反应就是,卓年是不是对杜迷津有些意见,从而抵触提到这个人。 我哪里是不喜欢,我就是太喜欢了,才不愿与你们一样只当她是姐姐而已啊。杨卓年在心里默默回复了一句,不过这却是他不能说的秘密,表面上还得向着合适的理由和殷明镜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对杜姐,其实没有任何意见的,是你想多啦。我就是觉得杜迷津经常和咱们大家混在一处,吃的、玩的也都有很多话题可以聊,在心理上,我倒是觉得杜姐更像咱们的朋友,所以才不自觉的会叫她的名字,就像我也一直叫你‘明镜’一样啊。” “没有就最好啦,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曹府,或许在这边呆的日子还有很长很长,所以和大家搞好关系,大家像一家人一样才会更舒服吧。”殷明镜听了杨卓年的话,点点头不无感慨的说道。 殷明镜转过头,见身旁的杨卓年一直低着头,像是在想些什么,他并不知道杨卓年此刻心里还在纠结关于杜迷津的称呼问题,还以为是自己突然提到家乡,惹得杨卓年伤心了,不由得有些自责。于是殷明镜拍了拍杨卓年的胳膊,打断他的思路,随口问道:“哎卓年你说,咱们要是真的在这边待很久很久的话,会不会也遇到心仪的女孩子啊?这段时间在公司里忙活着各种人杏色不同的感情,我发现他们这个时代的人的感情观和咱们的传统认知有很大不同,搞得我最近对于自己很多原本的想法都有了改观了。真不知道,和这个时代的女生谈恋爱,会是一种怎样奇妙的相处。卓年,你想过这个问题吗?从前在曹府,一直见你整天和你的佩剑生活在一起,像个木头一样不解风情,咱们府里的小丫头,明里暗里的给你暗送秋波你都视而不见,你不会是对男女之情完全没有兴趣吧?难不成你也有龙阳之好?”殷明镜说完向着旁边猛地蹦开一大步,脸上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捂着嘴死盯着杨卓年,想用这种夸张的行为来逗杨卓年开心。(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五章缘何钟情 人还真是容易被同化的动物,这要是还生活在古代,就算殷明镜再想闹杨卓年,也绝对不会拿这个禁忌的话题开玩笑的。可是最近殷明镜和杨卓年负责的一直是公司官方网站上的情感咨询留言,说来也怪,平均每一百条的留言中就有二三十条是同性恋的话题,明镜和卓年也从最初的不知所措变成了现在的见怪不怪。甚至连殷明镜这种一板一眼的读书人,都开始自然而然的拿这个话题开起了杨卓年的玩笑。 杨卓年有些无语,他当然知道殷明镜并不是真的怀疑自己,不过是吐个槽罢了。不过以杨卓年的呆板,还是很难驾驭这种前卫的玩笑,他只能白了殷明镜一眼,有些嫌弃的说道:“大街上不要闹嘛,你看看你一点样子都没有,这要是在曹府,你又得被老爷狠罚一顿。你好歹也是曹府家的大少爷,不要在这边待得久了就觉得没人约束你了好不好?说话要负责啊,你还造谣,咱们府里哪里就有丫头对我暗送秋波了?明明都是在垂涎着你这个玉树临风又学富五车的少爷好不好啊!” “卓年,你这样我一点都不想家了,真的。你说你小小年纪倒是把我爹的老成持重学了个十成十,你是不知道你刚才训我的样子,就跟我爹一模一样,真没劲。”殷明镜见自己好心开玩笑调节气氛卓年还不领情,顿时一脸不满意的又重新走回卓年身边,撇着嘴继续说道:“还说我造谣,你忘了咱们府里二姨娘的使唤丫头莲心啦?人家见天儿的给你送东西,不是吃的就是用的,稍微长点心的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你这是跟我一起穿过来了,不然早晚二姨娘得为了莲心去和杨伯说你的亲事,你信不信?亏得人家姑娘********的对你好,你这反过头就不认账,真是没良心。” 殷明镜这么一说,杨卓年还真有点印象,记忆里好像还真的有个叫“莲心”的丫头对自己格外好。自己每次出门办事回来,她总是能那些新奇的小物件或是自己亲手做的点心什么的捧到自己面前。可是莲心好像才十五吧,刚刚到及茾之年,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那胖嘟嘟的小脸上婴儿肥还没消呢,杨卓年一直是拿她当做自家小妹一样看待的,怎么就被殷明镜说成是“没良心”了呢?他有些委屈,又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别瞎说,连心对我来说,就是自家妹子,我在莲心面前一直是以兄长自居的。让你一说,好像我俩私定终身了一样,这实在现在这个时代,说出来一说一笑也就过去了,没什么。这要是在曹府,你让莲心以后怎么见人啊?再说莲心的性格就不是我心里能相伴一生的那种人,你可不要再乱点鸳鸯谱了啊。” 殷明镜一听,当时来了兴趣,他凑近杨卓年笑嘻嘻的问道:“呦,听你这么说,你心里对以后成亲的人还是有标准的啊。说说嘛,我也听听我们杨大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说着话,殷明镜伸手拉着杨卓年的袖子反复的摇晃,开起了软磨硬泡模式。 杨卓年被殷明镜折磨的没有办法,只能认真的思索着说道:“我觉得吧,这女生长成什么样子都不是很重要,都说才子配佳人,我不像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本身也没什么才情,所以对于对方自然也不能要求她美得倾国倾城的是吧?我喜欢那种通情达理又聪慧可爱的,一定要聪明,我都够笨的了,她最好能在智商上帮我找补回来。而且聪明的女生总是能帮到自己相公的,你想想三国时期的诸葛亮,借了黄月英多少力呢。再说了,聪明的话两个人有话说,你做什么事情他都能给你明确的指引,你走不了弯路。日子过得无趣的时候,她也知道和你说些什么,不会脑子里空无一物的只知道相夫教子,两个人真要过一辈子的话,不就是坐在一起说一辈子的话不嫌烦吗?” 杨卓年说完话,半天都没有听到殷明镜吱声,他不禁有些好奇的转过头望着殷明镜,却见殷明镜一脸受教了的模样,大张着嘴巴,好半天才说道:“没看出来啊,卓年。平时见你木讷寡言的,没想到你对爱情还有这么独到的见解呢。夫妻就是说一辈子话不嫌烦,这言语朴实却又寓意深远,我还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啊。”殷明镜说玩低着头回味了半晌杨卓年画中的意思,突然他感觉哪里不对,抬起头眯着眼睛的看着杨卓年,试探的问道:“不过我听你这反反复复的重申一定要聪明,还说能给你指引,我怎么总觉得你说的这人是杜姐呢?你不是吧?!” 还真让殷明镜说着了,杨卓年在说这些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女子还真是杜迷津不假。但这事儿肯定打死不能认啊,要知道,杜迷津和梁祐焕那可是全公司都承认的官配啊。两个人论聪明几乎不相上下,是不是的还会因为同一件事情的不同看法,碰撞出思想的火花,这势均力敌的状态在众人心中就是伴侣的正确蓝本,自己就算是想一想都有些插足别人感情的尴尬。杨卓年不想殷明镜知道真相后大惊小怪,也不希望平白给杜迷津添什么口实,所以他只能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辩解道:“你今天什么意思啊?先是说莲心,后来说我对女生不感兴趣,现在又说我喜欢杜迷津,一会儿的功夫给我安了三个不同的版本,是不是觉得我生活的太单调了啊?我跟你讲,我这人就是这么无趣,你就是给我编了再多的故事,我演起来也不精彩,你省省吧。要我说,还是说说你吧,天生风流才子的命,这要是真的回不去了,谈恋爱肯定也是你排在我前面啊。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吧,我没事儿替你多寻摸寻摸,没准儿就在咱们官网的留言板上,给你寻觅到一段好姻缘也说不定啊。” 殷明镜想了想,也觉得杜迷津和杨卓年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同框都是满满的违和感,卓年应该没什么理由会暗恋杜迷津才是,于是也就不在意了。转而想起卓年对自己的反问,说实话,殷明镜也就是闲聊罢了,喜欢什么样的女孩,这事儿他还真没想过,只好一边琢磨一边回答杨卓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准,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肯定是要觉得很舒服没有压力才行,我觉得这是一种特别的磁场,并不是所有人在一起都会感受的到的,用现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应该就是感觉吧。”殷明镜说到这里,见杨卓年不解的望着自己,显然没有明白自己所说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他只能耐着性子进一步详细的解释道:“嗯,怎么说呢,和你不一样的是,我倒不觉得女生需要多聪明。你看看咱们官网留言板上提的那些问题,还不是因为女生太聪明了吗?她要是不那么聪明肯定也想不到那么多对吧?所以我觉得女生笨笨傻傻的就很好,很乖很听话,你站在她身边,你有保护欲她有安全感,你们就很和啊。你想想,女生要是太强大了,那还找男生做什么对不对?所以我觉得那种存在感比较低的,不太喜欢疯闹文文静静的女孩子是最好了,当然,要是再漂亮一点就更好了,起码我看着也觉得舒服啊。就拿咱们公司来说吧,杜姐这人太聪明太强势,相处的过程中确实能学会很多东西,但是我只会对这类的女生产生尊重的心理。老板呢,老板这个人善良可爱什么都好,但就是太活泼太闹了,我觉得老板和保诚没事儿就斗个嘴看上去就很合拍,她身边要是换成我这样不喜欢吐槽的人,她自己都会受不了吧?所以综合来看的话,涟漪就很好啊,人漂亮脾气又好,凡事都不拔尖,却也不会笨到什么实气都需要你帮她善后,各项指标都不高,但是组合到一起就恰到好处。有的时候我就很奇怪,你说像涟漪这样的女生,怎么还会是单身呢?” 杨卓年见殷明镜夸东方涟漪夸得头头是道的,他不禁有些奇怪,什么时候明镜和涟漪这么熟了,自己怎么都没发觉呢?他突然又回想起杜迷津去q市之前嘱咐自己一定要留意东方涟漪的话,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冲着殷明镜套话道:“你这还说我呢,我就说个聪明,你就能给我安个故事。你看看你,直接都把名字点出来了,你老实说,是不是对东方涟漪有点意思啊?不过我说你这掩饰的也够好的了,咱俩这天天一块上班一块下班的,做什么事情几乎都在一起,我愣是生生没看出来你这小心思啊。说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对东方涟漪动得念头啊?” “我发现你诬陷人的能力仅次于我啊,学的倒是挺快的,怎么就成了我对涟漪动心思了呢?”殷明镜听了杨卓年的话脸上一红,故作镇定的解释道:“我和涟漪就是好同事好朋友,你别动不动就瞎说行吗?顶多就是喜欢的东西都差不多,比较有共同语言,和别人相比,可能我俩走得更近些罢了。” “开玩笑而已,你看看你解释的倒是够认真的了,不至于不至于啊。不过话说回来,我平时真没见你怎么和涟漪说话啊,你怎么知道你俩兴趣爱好都差不多啊,她喜欢什么啊,你简单说说呗,咱们公司这些人里,我接触的最少的也就是东方涟漪了,正好趁机了解了解,团结同事嘛。”杨卓年和殷明镜那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彼此什么性格对方都是心知肚明。殷明镜这个人看着严肃,那是对别人才有的家乡,和杨卓年在一处的时候,殷明镜才是两个人之中的逗比担当。杨卓年刚才揶揄殷明镜喜欢东方涟漪,殷明镜要是顺着杨卓年的话头半真半假的认了,这事儿,杨卓年没准儿当个玩笑也就过去了。可是他这么严肃的解释分辨,反倒是成了一种做贼心虚的表现。杨卓年心下一震,对于杜迷津的话他是从不怀疑的,既然杜迷津临走前告诉自己一定要留心东方涟漪,那么东方涟漪一定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企图,殷明镜要是真的喜欢东方涟漪,那这事儿可就不太好办了。杨卓年想到这里,只能不动声色的进一步试探道。 “其实倒也没有什么特比多的交际,我只是通过平时的一些事情发现这个女生的性格真的很好,和她一起相处会让人很放松。你看涟漪平时话不多,基本上有什么大事小情的都是杜迷津和梁祐焕这种聪明的人出主意,老板和保诚在一边负责捣乱和敲边鼓,而涟漪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存在感一样,但是其实大家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默默的放在心里,会认真听别人说话的人一定是家教很好的,因为这真的很尊重人。咱们单位每一次开会,联谊的工作笔记都是记的最全的,她会把大家提出的所有问题都认认真真的写在本子上,最开始你还没来公司的时候,我们一起开过一次项目定价讨论会,当时杜姐说了很多条条款款的,我一时没跟上节奏,有些地方就落下了,后来我管涟漪借笔记才发现,她甚至把每个人说的话都抄了一遍,我想那次开会,除了杜姐之外,涟漪才是听的最最用心的一个吧。而且她对朋友真的非常大方,咱家的那个古埙就是涟漪送的,我只不过是说过一句很想念爹爹给我吹埙陪伴我,涟漪就真的记在了心里,她把她哥哥一直珍爱的埙要出来送我,我当时感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六章涟漪跟踪 殷明镜说到这里见杨卓年一脸的不以为然,他只好抬手推了杨卓年一把,将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自己说话上面,继续说道:“而且涟漪这人其实很超脱,她不像这个年代的女生那么世故。你看看咱们的留言板,上面事隔女生留言里,有七个都是因为对男友的经济能力不满意,可是爱情讲求的是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开不开心,和钱多钱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记得杜姐说过一句话,我非常认同,当爱情被金钱奴役的时候,那就不是恋爱而是生意了。涟漪这点就真的非常好,你知道吗,她送我的埙是纯纯的古董,这要是换成钱的话,够咱俩过一辈子的了,可是她说送就送了,就因为我是她的朋友而已,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要求我做过任何事情。我觉得在这样浮华的是代理,还能有女孩子这么不在意金钱真的是非常难得了,所以我倒是真的挺喜欢和涟漪相处的。只不过这种喜欢还远远太不上你说的那种深度,这应该只是一种好感吧。”殷明镜说完,抬眼看向前方,脸上是一种似有若无的淡淡甜意。杨卓年看在眼里凉在心里,看来事情好像真的有些不受控制了。 就在杨卓年一筹莫展,不知道应该怎么劝殷明镜回头是岸的时候,他突然不经意的发现,身后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就那么在视线的边缘轻轻一闪,快速隐身到了旁边的一堆停放的车辆之中。杨卓年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淡黄色的雪纺裙角,顿时睁开眼对着殷明镜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你惦记的不错的那个女生现在正在跟踪咱们呢。” 殷明镜听了杨卓年的话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他把杨卓年的话在脑海里又重新咀嚼了一遍,才猛地回头,发现视线所及的范围内空无一物,连只小猫小狗都没有,更别说大活人了。他转过头看着杨卓年诧异的问道:“你是说涟漪跟踪咱们?你眼花了吧?再说涟漪下了班不回家跟踪咱们干嘛啊,她又不是特务,你这疑心病也太重了啊。” 行,这人一旦有了主观倾向性之后,智商基本上就可以忽略不计了。杨卓年听了殷明镜的话也懒得解释,他直接拉起殷明镜的胳膊,拽着他就向身后的停车小广场走去。两三步走到一辆黑色轿车身后,杨卓年稍稍用力把殷明镜往轿车身后一推,殷明镜一时之间没有站稳,往前不受控制的抢了两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子,眼前站着的正是一脸惊慌的东方涟漪。 “涟漪,你怎么在这?你跟了我们很久了?”殷明镜看到东方涟漪一脸做坏事被抓现行的模样,顿时也有些狐疑的询问道。 东方涟漪看了看满是疑虑的殷明镜,又瞧了瞧站在他身旁难掩怒气的杨卓年,她在心里飞快的盘算了一番,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东方涟漪就恢复成往常的神色,熟稔的推了殷明镜一把,娇嗔的说道:“真没意思,这都被你们发现了,一点都不好玩。我本来是想到前面去坐公交车的,结果正好看到你俩在我前面边走边聊,我就寻思着走进几步吓你俩一下,可是卓年的警惕性也太高了,我都已经尽量放轻脚步了,还是被他发现了,我只好赶紧藏在车后面。打算等你俩不注意,再出去吓你俩,结果你们就过来抓我一现行,真没劲儿。” 殷明镜本就涉世未深,再加上他一贯都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主儿,看到东方涟漪恰到好处的反应和仔细想想也说得过去的解释,很快也就相信了东方涟漪。他刚想笑着和东方涟漪闲聊几句,却听见身边的杨卓年还在不依不饶的追问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家不是住在海河街吗?那就算是做公交车也应该往相反的方向走才对啊。平时下班出了万象大厦的大门,咱们就是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分别走啊,怎么今天你会和我们顺路呢?” 东方涟漪眼底隐起一抹薄怒,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看来这杨卓年今天是铁了心的和自己过不去了。她并没有记者回答,而是低下头随手的绾了一下耳边的长发,借着绾发的姿势又偷瞄了殷明镜一眼。虽然杨卓年对自己不算友善,但是殷明镜神色如常,好像并没有太过计较自己话里的漏洞。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有殷明镜相信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可以了。东方涟漪这样想着,仰起头看着杨卓年有些挑衅的挑了挑眉毛说道:“我家是住在海河街不假,但我今天晚上去我外婆家住啊。我外婆家住在上游街,杨大侠,你这么了解路线,请问去上游街是不是要在前面的公交站台等81线公交车才对啊?” 杨卓年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殷明镜回过头用眼神制止了,只听见殷明镜和事老一般的对东方涟漪说道:“涟漪,你别和卓年计较,他这人自幼练武,我们以前又经常会遭到一些坏人的算计,慢慢的就养成了一种‘总有刁民想要谋害朕’的警惕性,他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啦。既然你去你外婆家和我们顺路,那不如咱们一起走吧,人多说说笑笑也能热闹些。” 聪明人都懂得看人下菜碟,东方涟漪肯定不傻。她对杨卓年是一种态度,对殷明镜确实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态度。既然殷明镜已经开口了,东方涟漪马上配合的点头说道:“我哪有那么小气啦,其实警觉一些也是好的啊,不要说你们以前过的都是提心吊胆的日子,就是在这邻世红娘馆里,咱们不也是接二连三的遇到危险嘛,所以想得多没什么不好的。我刚才不过是和卓年开玩笑罢了,他在公司里总是一副严肃认真上纲上线的表情,我就想现在是下班时间,闹一闹他也无所谓吧。我猜卓年也是和我开玩笑的,就是真怀疑,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啊,咱们可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平时又一起经过了那么多凶险,早就和一家人一样了,卓年怎么会真的怀疑我要对你们不利呢,对吧?” 东方涟漪说完冲着杨卓年微笑着眨了眨眼睛,这一番话几乎阻断了杨卓年所有后路。你说是,咱们天下太平,谁也别怀疑谁;你说不是,那就是你小气,你无理取闹。杨卓年一时之间有些语塞,毕竟嘴皮子上的功夫,邻世红娘馆里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能秒杀杨卓年好几个来回。而殷明镜此时也顺着东方涟漪的视线看向杨卓年,杨卓年进退两难之下,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不情不愿的说了句:“嗯,玩笑而已,一起走吧。” 一路上,杨卓年因为憋屈和戒备全程都没怎么说话,倒是殷明镜和东方涟漪一直没完没了、你来我往的驱赶走了整程的安静。 “明镜,你平时下班走的就是这条路吗?以前听老板说过,你和卓年住的离按公司好近,步行的话,基本上10分钟就能到。真的好羡慕你啊,早上可以随心所欲的懒床,也不会迟到。我之前一直想找离公司近一点的宿舍,毕竟每天来回折腾,有点吃不消了。要不是哥哥突然病了,我可能已经在这边把住的地方安顿妥了呢。好在现在哥哥没事了,我最近又开始忙活着研究住处了,哎,你和卓年具体住在哪里啊,说不定以后我们会做邻居呢。”东方涟漪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子,一边蹦蹦跳跳的说道,小女生天真浪漫的模样展示的淋漓尽致。 “嗯,我家确实还蛮近的,就是这条路一直往前走,两个接口过后右转,第一个小区就是。不过我和卓年住的是旧小区,环境不是很干净,女孩子可能不会太喜欢。对了,你哥哥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完全康复了吗?你要是再公司这边找宿舍的话,家里没有人照顾他,真的没有问题吗?”东方涟漪故意显露出的灵动果然起了作用,杨卓年还没来得及阻止,殷明镜就已经将自己的住址说了个大概其,这招美人计使得漂亮。 “不用担心,已经完全康复了。哥哥就是心事重,有一些神经衰弱,睡得不好,自然身体就不那么强壮。不过自从他生病之后,现在也开始注意养生啦,每天都在吃有营养的食物,按时早睡早起,还有跟着喝蛋白质粉来增加免疫力,所以哥哥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完全不需要人照顾啦。至于说小区环境不理想,我哪有那么矫情啊,其实你不要看我平时吃的用的好像都满讲究的,那不过是哥哥疼我,一直给我的物质都不比一般同龄的女孩子差。我哥哥那个人特别相信老一辈的‘穷养儿子富养女’的说法,他生怕我一切都很寒酸的话,以后会因为没见过世面,被别的坏男生用一点好处就骗走。但我自己并不这么想,我觉得越是女孩子越应该要自立坚强才对,早一点面对生活的磨难,早一点适应这个社会,以后才有更强大的心态来面对所有的挫折。而且我并不想一直都依靠家里接济,我现在每个月的工资能赚到四千元,这已经比很多工薪阶层的人赚的都多了,人家四千元能养活三口之家,没理由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对吧?旧校区又有什么关系呢,可能会乱一点脏一点,但是自己住的屋子里正解干净就够啦。而且住得近的话,我时不时还能去你们住的地方蹭饭,嘿嘿,其实你不知道,论吃货级别来说的话,我可是和咱们老板有一拼哦,只不过是平时隐藏得比较好罢了。到时候我就和哥哥说,你不仅关心他身体,还给他妹妹做好吃的,我哥哥知道了一定超感动呢。”台湾腔这种说话口音是自带软萌属性的,由东方涟漪这样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嘴里输出来,真真是让人觉得骨头都酥了。殷明镜现在就是如此,他不经觉得东方涟漪说话的声音天天糯糯的很好听,连带着觉得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本来就是嘛,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放弃了家庭给予的良好经济基础,一个人选择自立自强,这女孩身上的品质简直是五分好评级别的。殷明镜望着东方涟漪的眼神里,好感度又浓烈了几分,他完全没有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心甘情愿又不知不觉的就走进了东方涟漪精心布置的粉红陷阱里,附和着说道:“那是一定的,你要是真的主道我们的小区,大家就是邻居了,原本就是同事,现在又成了邻居,这算不算是亲上加亲啊?到时候别说偶尔蹭饭了,你就是天天来吃都没问题,多个人不过就多双筷子罢了。你是不知道,卓年做菜的手艺那可不是吹的,上次带到公司取得那个红烧肉,老板吃的是赞不绝口的,有时候我都觉得,卓年要是以后失业了,开个饭馆都能赚的盆满钵满的,根本不愁生计问题,你要是吃过了,肯定还会惦记着吃下顿的。” 对于这么快就把杨卓年卖了这件事情,殷明镜不但没有任何自责,反而操作的驾轻就熟。东方涟漪也是真没客气,她听了殷明镜的话后,马上接茬说道:“真的吗?那简直太棒啦!这下有地方吃饭了,咱们可说好了,到时候可不许反悔啊!你是不知道,其实厨艺这块一直都是我的短板,我到现在为止,诸葛方便面都会糊锅呢。在家里住着的时候,所有吃的都是哥哥准备,我正愁一个人出来住吃饭可怎么办呢,总不能天天都叫外卖吧?不过说起厨艺,我哥的手艺也是没话说的,哥哥游戏擅长西餐,牛排做的是最拿手的,七分熟的牛排,滋味全都浸到了肉里,一口下去还有肉汁呢,那才真叫唇齿留香啊!对了,你们那个时代一定不知道什么是西餐,你倒是可以尝试一下。我不确定你吃不吃的习惯,不过倒是可以吃个新奇。不如哪天下班你跟我去我家做客,我让我哥哥煎牛排给你吃,正好他一直都想认识你呢。上次咱们原本说好了的,但就是一直都没有抽出合适的时间来,这两天可以研究研究,我回家先告诉哥哥提前准备一下,如何?”(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八十七章通知录取 “我也去!”一直不声不响的杨卓年这时候突然抢在殷明镜答应之前插了一句嘴,不容忽视的怒刷了一波存在感。不明内情的殷明镜,此刻只觉得杨卓年瓦数有点高,都快赶上飞利浦自然光电灯泡了,此处主要是为了突出明亮度,没有任何软广的意思,相信大家都懂的。不过就算是殷明镜再不满,他也早就已经适应了杨卓年的如影随形,就算杨卓年不吱声,真要是去的话,殷明镜大概率也不会扔下杨卓年这么没义气的,所以殷明镜只是觉得杨卓年今天很没眼力见,别的倒也没觉得什么。可是东方涟漪就不一样了,这分明就是防火防盗防自己的节奏啊,东方涟漪心里气的骂娘,可是殷明镜既然没反对,自己总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勉强笑着应道:“那是当然的啊,本就是邀请你们两个一起呢。你和明镜关系这么好,我怎么会忘了你呢?” 杨卓年听了礼貌的说了一句:“那就提前谢谢了。”你演你的大方好客,我演我的矜持有礼,大家都是演技派,只是苦了殷明镜,全程都笼罩在涟漪和卓年二人表演出的友好氛围中,还以为大家兴趣相投、感情深厚呢。 “你到了。我和明镜买点菜一会也就直接回家准备晚饭了,你要是不用我们陪你等车的话,咱们就明天公司见吧。好好照顾自己,坐车注意安全。”就在东方涟漪绞尽脑汁的想究竟该怎么才能甩掉杨卓年的时候,才发现不经意间,几个人已经走到了公交站台。杨卓年抢得先机的一席话,让东方涟漪再也没有纠缠的借口,她只能趁着明镜不注意,恨恨的瞪了杨卓年一眼后,才对着殷明镜微笑着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多亏了有你们陪我走这一路,不然我一定觉得超级无聊呢。你和卓年不用陪我了,早点回家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接着聊,明天公司见。” 为了避免殷明镜脑袋一抽说出“不如我们陪你等会吧”这类缺心眼儿的话,杨卓年只留给了殷明镜一个点头微笑的时间,就直接挥手和东方涟漪告别,拉着殷明镜转身向着回家的方向继续走去。 “保信,你说面试官一般都会喜欢什么类型的穿着啊?”一大早上刚刚吃过早饭,杜迷津把碗捡到厨房随意一放,就折回身来到客厅,直接把保信拉到了自己房间,指着床上搭配好的两套衣服问保信道。 报信看着杜迷津屋子里凌乱的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这儿一件百褶裙,那儿一件白衬衫,椅子上还有蕾丝连衣裙,一眼望去,就跟摆地摊儿似的。保信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平时做事有条不紊的杜迷津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弱弱的嘟囔了一句:“杜姐,你是去应聘,又不是去相亲,今天并不是能决定你一生的日子,咱这阵仗至于吗?” 杜迷津看都没看保信一眼,还埋首于各种服饰单品中,这挑挑那捡捡的摘选着,她只是用不耐烦的口气回复保信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跟你说,笔试的成绩我并不是第一,这就说明,在应聘语文教师这件事儿上,我并不是最有把握的那个人。所以今天的面试尤其重要,它并不亚于决定我一生了,我一定要给面试官留下一个深刻又良好的印象。只是应该穿什么我还没有完全想好,穿的太职业了吧,我怕显得和学生之间有距离,没有亲和力。穿的太随意了,我又怕校方认为我不够庄重,难以胜任教师这么神圣的职务,所以比较纠结。” 杜迷津说完回头看了保信一眼,见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自己真是小题大做。杜迷津白了保信一眼,又继续说道:“你不要以为穿什么不重要,我跟你说,想要更有把握的做成一件事情,就必须把所有方方面面都想到,尤其是细节,细节决定成败。快帮我拿个主意,我这儿都纠结半天了,再耽误一会,没准出门就该迟到了。你就看一眼然后告诉我你第一直觉觉得哪件比较好就行了。” 保信听了杜迷津的话只能勉为其难的装出一副认真的模样,摸着下巴盯着两件衣服看了半天,指着其中一件,中肯的对杜迷津说道:“那就这个吧,颜色不沉闷,款式也不轻佻,很适合高中老师的人设。” 谁知杜迷津听完却转过头反问保信道:“你说这套?你确定吗?你不觉得这套衣服看上去太可爱风太装嫩了吗?校方看打了会不会怀疑我的威严,不确定能不能看好学生啊?” “那要不然就左边这套,一看就老成持重,成熟睿智,不就是一帮半大的毛孩子嘛,放你手里肯定乖乖听话。”保信听了杜迷津的话不确定的改变主意说道。 “可是这套会不会太老气了?黑白分明穿的跟参加葬礼似的,一看就让人觉得是保守的老顽固,校方看了一定会觉得我已经和年轻人的思想脱离太远了,没办法了解现在这帮孩子心理的真是想法,不利于辅导学生心理啊。”杜迷津又重新审视起另外一套衣服来,她皱眉的表情已经说明了,她并不是很满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说什么都有一堆话等着,保信是彻底无语了。他耸耸肩扔下一句:“那你慢慢选择吧,我衣品本来就不好,帮不上你,我就先回我屋了。”说完转身出了房间,只剩下杜迷津一个人还在苦苦纠结。 就这样挑挑拣拣的研究了半天,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迫于迟到的压力,杜迷津最后还是选择了最最稳妥的方式——抓阄,决定出了今天的最后着装。着急忙慌的换上衣服,拎着包,直奔育才学校。 刚走到校方接待处门口,杜迷津就看见钟念白从门里面一派闲适的溜达出来,显然他与校方负责人相谈甚欢,这对杜迷津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介于二人今天的关系设定是对手,杜迷津还没有从竞聘的紧张氛围中完全脱离出来,对钟念白自然也就没有了前几日喝茶时的热情,她只是象征性的点头微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钟念白倒是完全不在意杜迷津态度上的冷淡,反而大步流星的迎到杜迷津面前,上下打量了杜迷津一眼,眼含笑意的说道:“你今天看上去很不一样嘛。” “那你看,高手过招讲求火力全开,不能留下任何一点过失的地方,你看我穿的这一身,这么精心挑选之后的结果,就知道我有多看重你这个对手的实力啦。”杜迷津见钟念白审视过自己之后才开口这么说,还以为他是在委婉的夸赞自己的衣品,自然也就照单全收,顺带着礼尚往来的夸了钟念白两句。 谁知,钟念白听了杜迷津的话后,心里的笑意再也忍不住,瞬间蔓延到了整张脸上。他大笑着指着杜迷津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今天的穿衣搭配好特别。一副、裙子、鞋子、包,但看上去每一件都没有问题,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鞋子和包应该还是今年的大牌爆款,只是这一身组合起来怎么看怎么诡异。你倒是心思缜密、火力全开了,小清新、日韩、知性、ol每样风格都占了一点,可是这整体风格除了‘乱’我也想不到什么别的形容词了,你出门都不照镜子的吗?不信左传直走有卫生间,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我绝对没有黑你的意思,就事论事而已。”钟念白边说边笑,一段话断断续续的说完,他也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杜迷津在一旁看着前仰后合的钟念白,整个人顿时恼羞成怒,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善:“你不用这么开心,穿衣服这种事情就是锦上添花,穿对了能留个高点的印象分,穿错了其实也没什么所谓。应聘教师这种事最后看的还是实力,我并不觉得我比你差多少。所以你不用得意,等我面试出来,咱们再见分晓。” 杜迷津说完甩了甩头发,昂首挺胸的就要往接待室里走,却冷不防被钟念白伸出一只手臂牢牢拦住。杜迷津心下恼怒,转过头狠狠瞪了钟念白一眼,刚要忍不住发问,却见钟念白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举重若轻的说道:“行啦,不用把神经绷得那么紧啦,我现在就代表校方正式通知你,你被录取了!” 杜迷津有点懵,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明显转速不够了,她近乎是下意识的重复问道:“你?代表校方?通知我?我被录取了?什么情况?” 钟念白看着杜迷津这呆呆傻傻的模样,心里倒是挺爽的,他故意拖延了一会时间,把关子卖了个足,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对啊,就是你被录取了,你没听错。这次语文教师应聘通过笔试考核的本来就是你我二人,我要是放弃了,那不就只剩下你了吗,不是你还能是谁?恭喜你,杜老师。”钟念白说着话煞有介事的将右手平伸到杜迷津身前,似是想要祝贺杜迷津荣升为育才学校的杜老师。 这变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如其来了,杜迷津只来得及抓住钟念白话里唯一的关键词就是他放弃了,这让杜迷津很是不解的盯着钟念白问道:“你不是对这个职位志在必得吗?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你这回家怎么和你爸交代啊?” “无所谓啦,反正来育才当老师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工作,不过就是为了顺应我爸的意思罢了。而他老人家的用意又只是为了让我在育才能够照看一下我弟弟,那做哪一科的老师不是一样呢?我之前看你对这个职位这么上心,想来语文老师这个职位对你来说应该是也很重要的,上次咱们一起喝茶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们是友非敌,既然是朋友总要相互帮衬的嘛。所以我就放弃了和你竞聘语文老师的想法,前两天过来重新参加了物理老师的应聘笔试,索性一切进展都比较顺利,昨天通过面试已经正式上任了,所以我才会说我是代表校方啊,要知道我现在可是育才学校的一份子呢。今天是我上班工作的第一天,我是特意来这边等你的,没想到就看到你这么火力全开的赶过来,啧啧,你可真是够拼的了。”钟念白若无其事的跟杜迷津一一解释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虽然又被抓到空隙嘲讽了一顿,但是杜迷津的心里还是挺暖的,毕竟不用真的“火力全开”,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事儿谁会不喜欢呢?于是对于钟念白并无恶意的挤兑,杜迷津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她笑着抬手在钟念白的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捶了一下,很爷们的说道:“够仗义的啦,谢了啊,中午请你吃饭!” 杜迷津话音刚落,校方接待室里的人此刻也走出门,看到杜迷津略微愣了两秒之后,走上前来冲着杜迷津说道:“您就是另一位应聘语文老师通过笔试环节的求职者吧?怎么?您和钟老师认识?那他一定告诉您,您已经被我们录取了这件事了吧?” 杜迷津点点头,礼貌的指着钟念白回答道:“嗯,刚刚说过,我已经知道了,我们原本就是朋友。” “哦,知道了就好,恭喜您,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我记得您好像是叫杜迷津是吧,名字很特别也很好听,所以我记得还挺深的,那我以后在学校里就直接称呼您杜老师了。杜老师,我现在简单来和您介绍一些您的任职情况,首先您已经被育才学校聘请为高一年组的语文老师,主要教授高一三班、四班、和七班三个班的语文课程,因为不是班主任,所以您的工作任务并不是很重,最多一周是十五节课时,最少一周是八节课时,这些学校都会有相应的排课表,到时候您注意看一下,提前准备就行。“(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意外收获 “我们育才学校的所有任课老师都是全职制,也就是说您也得坐班,没有课程的时候也要按时来学校,早上八点上班,晚上五点下班,修习就跟学生走,双休日和国家法定的寒暑假。个别时候,其中、期末,或者有重大联考的时候,学校可能会需要您增加课时,如果占用了休息的时间,是会双倍付您加班费的,到时学校人事部的负责人会提前和排课老师说,排课老师会提前通知您。薪资待遇这部分,就是基本的工资加上五险一金和每次考试之后的学生成绩考核奖金,这些给您的聘用书里会有详细标明。大体就是这些,您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接待人员一通标准的官方任职感言发表完之后,双手交握于身前,带着职业的微笑等着杜迷津回复。 杜迷津对于这种过于礼貌的对话很是不适应,要知道之前在邻世红娘馆里,那可是没上没下,大家打成一片集体上天的节奏啊。所以杜迷津略微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拘谨的回道:“没有了,您说的很明白,我也都听懂了,以后遇到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再打扰您就可以。” “那好,您以后遇到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来这边找我,我叫任娟,您可以称呼我任老师就好。那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来正式上班呢?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您需要预留几天时间来处理上一任工作的交接事宜的话,需要提前和我说,我好帮您定在哪天上班,排课老师也好帮您排课。” 杜迷津觉得,任娟要是哪天不再育才学校了,完全可以直接去航空公司应聘空姐的职务。仪表、站姿、笑容,还有这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全都标准的像是宣传片里才会有的工作人员。杜迷津实在是有点别扭,她打着商量的口吻说道:“我没事,随时都可以上班。还有您别再总用‘您’这类的敬语来说话了,你看咱们年纪差不多,又都是同事,以后接触肯定也会比较多,大家随意一点就好,您说呢?” 杜迷津话音刚落,就见钟念白突然不合时宜的笑起来,杜迷津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站在对面的任娟已经完成了一秒颠倒惊天花式360度无缝衔接大逆转!只见任娟像是被撒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变得蔫头耷脑,令人敬畏的职业站姿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捶着肩膀跺着脚,满腹抱怨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吗?校方规定,刚才那番话必须要那么一板一眼的说完,不然被发现了是要扣工资的。其实我也不喜欢,端着装着劲儿劲儿的,一看就不接地气儿,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我每次都要和来音频的老师说完那一堆,才能变回我自己,唉,宝宝心里也是苦啊。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道歉,你理解一下就好。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任娟,以后咱们就是同事了,有什么好东西记得互相分享啊。” 杜迷津总算是知道钟念白在笑什么了,估计这大变活人的把戏,他昨天肯定也见识过了,这前后巨大的反差萌,让杜迷津愣了好半天才算回过神来。不过说实话,她从心里还是挺喜欢这个小丫头的,和善可亲又不做作,以后要是和她做同事,应该也会比较轻松吧,杜迷津对自己日后的职业生涯有了一丝小期待。她也同样痛痛快快的回应道:“我是叫杜迷津,你记性不错,不过就别叫我杜老师这么生分了,我看上去应该比较大一点,你可以叫我老杜,我叫你小任,这称呼听起来不是更铁磁吗?” 任娟一听杜迷津也是畅快爽朗的女生,顿时欢喜不少,她点点头朗声说道:“成,老杜,就听你的。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是回家准备准备明天来上班,还是我带着你在学校里到处转转?我今天没什么事儿,接待完你也就没什么人再过来了,所以眼下比较空闲,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带你四处参观解说一下。”说完转过头,笑容甜美的冲着钟念白招呼道:“钟老师今天不是也没课吗?可以一起跟我们四处转转啊,说说笑笑的时间过得比较快,不然办公室里坐一天多没意思啊。”杜迷津听着任娟的话,心里明镜一样,这就叫醉翁之意不在酒,钟念白这个妖孽就俘虏了铁杆粉丝一枚啊。 “这边就是我们的图书馆,不过平时也没什么学生进去借书,所以看起来会有些冷清。要是夏天的时候,图书馆里面是最最凉快的,没有排课的老师们偶尔会在里面聚堆儿避暑,聊一聊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不过最好别被教导主任抓到,被抓到了难保就是一顿训,所以大部分时间,这里都是学生和老师都不怎么过来,道真成了摆设了。其实到也不能怪学生,我刚来的时候倒是无聊进去转过,除了世界名著之外,基本上全都是各门功课的周边学术类书籍,孩子们是得有多想不开啊,一天天的上学还不够,有点休息时间还得来这儿用功,你说是吧?”走在前面的任娟一边充当着向导的职务,指着两边的各个屋子介绍着都是哪儿,一边时不时的回头问问杜迷津和钟念白的看法。杜迷津心里觉得,要不是钟念白在身边的话,任娟未必会这么积极热情的跟自己保持互动吧。 杜迷津见任娟回头,连忙条件反射的点点头,做出一副一直有用心在听的模样。知道任娟满意的回过头去继续指着两旁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杜迷津才趁机跟钟念白聊上两句:“对了,你今天不是已经正式上班了吗?怎么今天还没给你排课呢?第一天上班就坐了一天空班,你这工资挣得真够容易的了。” “没有,我教的是高二的物理,本来高二就已经分了文理科了,负责的班级自然也就少了一些,时间肯定会空余的多一些啊。”钟念白的随口一句解释,却激起了杜迷津强烈的好胜心,她不服气的冲着钟念白说道:“都是刚应聘来的老师,凭什么我教高一,你就教高二啊,这也太不公平啦。” “可能是校方领导知道我能力比你强吧。”钟念白听了杜迷津的抱怨后皱着眉头貌似认真的想了半天,就在杜迷津以为他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时,没想到钟念白一出口又是满满的挑衅。杜迷津愈发不满的瞪着钟念白,却见钟念白还故意挑了挑眉毛,一脸“你能拿俺咋招”的不怕死德行。 杜迷津冷笑了一声,不软不硬的还击道:“你是不是能力比我强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你也说了嘛,到了高二这些学生可就分文理科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理科考试,政治、历史、地理不算入总成绩,文科考试,生物、化学、物理不算入总成绩,可无论是文科还是理科,语文是不管怎么考都一定会算入成绩排名的。你刚才说你教物理是吧?真巧,我教语文,诶呀这么看的话,究竟是谁比较弱呢?” 钟念白一项知道杜迷津争强好胜的性子,他就是为了逗杜迷津故意这么说的。这会儿见杜迷津意料之中的奋起反击,心里倒是觉得有趣的很,刚想再添油加醋的说点什么,就发觉走在前面的任娟突然顿住脚步,回过头看着杜迷津和钟念白,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俩是情侣吗?” 呃……杜迷津和钟念白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鬼扯问题,都觉得很是无语,两个人互相对视,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几乎同时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大笑声。杜迷津一边笑着,还一边伸出手指猛指着钟念白,但就是不说话,钟念白瞬间就明白了杜迷津想要表达的潜台词——你呀你呀,又迷疯了一个女生,随便斗两句嘴都能被猜测成情侣,要不是喜欢你,怎么会连这么无理取闹的醋都吃呢? 钟念白的心里也很是委屈,竹本无心外生多少枝节,老天给了这张脸,我又有什么办法呢?从小到大,多少不必要的纠纷都是因为这张脸才惹出来的,我招谁惹谁啦?钟念白站直身子看着任娟,本想直接责备她两句,毕竟这问题怎么看都有些无礼,可是看见任娟被自己和杜迷津笑的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那脸上无辜的表情又让钟念白想到的那些中化统统都说不出口了。他只能选择了一个委婉的方式,先迂回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你和老杜本来是一起通过语文老师应聘的笔试环节的,你明明更有胜算一些,可是你却把机会平白拱手相让了。你们俩还是好朋友,刚才听你们说话,我觉得你们说话的方式倒像是故意在惹对方生气,网上说,只有亲近的人才会故意敌对、互相嫌弃,所以我一时好奇就问问,你们俩怎么了,至于反应这么大吗?”任娟听了钟念白的问话后,脸上微微一红,小心翼翼的解释着自己的动机。 网上说……看来这妹子是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啊。网上所有装大尾巴的那些情感导师就感情问题而发表的所有宣言,在杜迷津看来都是不知所谓、一无是处的屁话!那些看似唯美感伤又充满哲理的断句,其实都是用个别案例来解决大众问题的套路,杜迷津本身做的就是情感策划的工作,这点道理她自然明白。这姑娘连网上说的这些都毫不摘选的全不相信,看来也是够二呆蠢萌傻的,杜迷津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她过于幼稚的感情观了。 “小任,网上的话看个热闹消磨时间还行,真的不能全信的,百分之八十网上的言论,都是众多网友无聊时候凭空想出来的段子罢了。那些成功学啊、心灵鸡汤啊,都别沾惹太多,不然消化不了里面的营养反倒容易伤身。同样,互相嫌弃要是就算互相喜欢的话,那每一个调皮捣蛋的学生爱的都是自己的班主任,每一个班主任爱的都是班里调皮捣蛋的学生了,你说是不是?想要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单身,不能靠瞎猜,直接问就好,不过你这么问归问,该有的分寸还是要掌握的,你觉得呢?”杜迷津说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柔友善的凝望着任娟,想要传递一种“我真的是为你好”的意愿。 而任娟被杜迷津说的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又偷偷瞄了钟念白一眼,才牵强的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没别的意思,主要是看你们俩挺好的,人也很亲善,所以就想提前嘱咐一句。在咱们育才学校,是不允许老师和老师之间互相谈恋爱的,抓到时要被开除的。以前咱们学校里有两个年轻的老师,女老师教英语,男老师教计算机,那个女老师长得也确实是漂亮,当时好多男老师见了她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但只有这个教计算机的男老师是真的敢在明面上追求这个女老师的。当时那个攻势,你们是不知道,又是公然送花,又是接送上下班的,夏天的时候,只要女老师没课,一会办公室,必保会有刚买好的冰淇淋等着她。听说女老师大学的时候就是校花,除了主修的英语之外,平时还爱好一些文艺类的活动,于是只要是有明星来咱们q市开演唱会,男老师一定会提前买好前排的票,请这个教英语的女老师一起去看演唱会。时间长了,其他女老师都羡慕的不要不要的,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事儿告诉了校领导,结果校领导不干了,找了这两位老师分别谈了话之后,男老师就再没来上过班了。校方对外宣称的是男老师有了更好的发展,所以去了别的地方。其实全校的老师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就是校领导怕男女老师只顾着谈恋爱,在没有多余的心思用在如何提高学生成绩上,所以就直接把男老师劝退了。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私立学校嘛,学生的成绩就是你立根的资本,要是学生成绩不好,学校还怎么扩大招生啊?所以但凡是能让校领导觉得直接或者间接影响到学生上课积极性或者是老师教课积极性的事情,校方都绝对不会含糊的。这是育才学校不成文的规定,我在这儿都已经工作三年了,什么内幕不知道啊?我是怕你俩不明白,所以提前问一嘴,也算是给你俩提个醒,你们可别怪我多嘴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长生典故 不知道为什么,杜迷津听了任娟的话后,直觉上第一反应就是,任娟说的这个教外语的女老师应该是郝雪!任娟来育才学校工作三年了,这件事情一定是发生在这三年之内,她才会知道这么详细。而郝雪正好是两年多以前猜的育才学校,时间上是绝对吻合的。长得漂亮的校花,教英语,年轻女老师,这所有的一切条件似乎指向性都是郝雪。杜迷津没想到,只是随随便便逛个校园,居然还有意外收获,这么容易就获得了郝雪这么重要的八卦,这简直是从天而降的惊喜啊。虽然一直都知道郝雪这样的女生一定不会缺少追求者,可是在杜迷津的认知里,围在郝雪身边的男生应该都是一厢情愿之辈。但这个教计算机的男老师,却让杜迷津不得不防。听任娟的意思,他对郝雪可以算是无微不至了,郝雪一个人身在陌生的城市,本来就会比较缺少温暖和陪伴,要是真有有心人持之以恒的投其所好,难保郝雪心里不会感动。而且男教师为了郝雪连谋生的工作都丢了,正常人的思维上一定会觉得有所亏欠。亏欠和感动,能不能成就一段爱情,杜迷津不知道,但杜迷津清楚的是,亏欠和感动,让这个男教师与自己的委托人孟良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对杜迷津来说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杜迷津觉得,眼下最最重要的是需要先搞清楚,郝雪和这个男教师现在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虽然任娟不一定清楚内情,可是就凭着这八卦的劲头,多多少少总还是能知道一些的吧。于是杜迷津马上做出一脸听的兴致盎然的模样,笑着凑近任娟说道:“你看你说哪儿的话啊,我怎么会嫌你多嘴呢?你可是我来育才学校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你是不知道我这人,其实咱俩性子差不多,我也是那种心眼实嘴直的人。我刚才说你的话并不是为了表达对你不满意,我是看你这么实诚,所以就多说两句,怕你以后跟别人说话也这样。有些人和咱们可不一样,他们心里不开心,但是面儿上不会表现出来,只会记在心里,回头在什么事儿上想办法摆你一道。我在原来的单位就遇到过这样的人,我怕你以后也在这种事上摔跟头,这才好心提醒你的,你可别多想啊。不过你刚才说的我倒是挺好奇的,你说这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儿,怎么校方就劝退了男教师呢?是因为学校不太重视计算机这门课程吗?还是其实所有的事儿都是这男教师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喜欢说八卦的人都知道,没有听众的话,这说八卦的乐趣就会少了很多。任娟也是一样,杜迷津要是爱理不理的,任娟可能也就说说就过了,可是杜迷津对任娟说的这个故事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这不禁让任娟的存在感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她马上看了看周围,见身边没什么别的人,才一把拉过杜迷津,绘声绘色的继续说道:“不是不是都不是,你猜的都不对。咱们育才学校对外招生的优势一直是两方面,一来是学生的平均成绩说得过去,二来就是学校的教学设备先进。说到这教学设备,一个高中还能有什么教学设备啊?不就是主要看学校配备的电脑吗?你说这要是不重视计算机课的话,哪还有机会向学生们展示,咱们学校一年一换都是顶级配置的电脑啊,所以并不是因为男教师是教计算机的就被劝退了。当然,也不是因为男教师一厢情愿,你也是女人你肯定也知道,要是有个男人总锥在屁股后面********的对你好,这女人都心软,你就是再不喜欢,也不过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这时间长了日久见人心了,没准儿也就觉得这男人对自己真的挺真心的,要是心里没什么过不去的人啊,可能也就答应了。而且我们当时都觉女教师对男教师的态度也没那么强烈,所以男教师倒也不算是死缠烂打。要真是一直在学校,早晚能成。主要是校方找俩人谈话的时候说了,不阻止员工谈恋爱,但是绝不能都在一所学校谈恋爱,这样会影响学校风气,所以要么男教师停止对女教师的追求,要么两个人里面就必须离开一个,至于他们最后是不是确定关系了,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那男教师真的是挺爷们的,听了校方的话当下就表态了,他走,让女教师留下。据说他当时跟女教师告别的时候还说呢,颠沛流离应该是男生的事儿,女生就该安安稳稳的,不管他以后能不能追上女教师,他都不希望女教师有任何的自责,因为这就是男人该做的事儿!那天男教师走的时候,女教师一个人躲洗手间里偷着哭了好半天呢,据说好多人都知道这事儿呢。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男人,肯定谁都舍不得啊。” 杜迷津看着任娟说的就跟亲眼见着了一样,看来这妹子对于八卦的痴迷程度绝不亚于林李非凡啊,不过她说的如果都是真的的话,那倒霉催的孟良就是摊上了传说中神一样的对手了。这段话是既有男儿气概又不乏铁汉柔情,充分体现出了追求者对于被追求者应该有的保护和担当,看任娟感慨的态度就知道,一般的女生肯定就折在这感人肺腑的告白上了。还好孟良雇佣了自己,总算是在选择队友上稍稍找回了一点胜算。可是即便如此,这事儿也未见得就好办多少,这样情商和毅力都高出及格线太多的情敌实在是有些讨厌。杜迷津突然希望自己猜错了,她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弱弱的追问了一句:“这男生能这么一心一意的对这个女教师,可见这个女教师还是很有魅力的啊。我突然有点好奇了,这个女教师现在还在咱们学校吗?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啊?” “你问这个干嘛?”任娟听了杜迷津的问话顿时一脸戒备的盯着杜迷津反问道。 “我就是好奇,寻思着知道主人公是谁,才能知道到底是有什么本事才能让男生对她这么死心塌地啊。”杜迷津被任娟问的愣神了一下,但很快就接口解释道。不过这一瞬间的怔愣还是让任娟变得有些小心,她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才有些为难的开口说道:“你还是别问太多了,大家都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我不可能真的开口告诉你对方的名字,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不得以为我背后传人闲话,这多不好啊。你就当个故事,听过就算了,自己知道咱校不允许员工之间谈恋爱就行了呗。你要是真好奇的话,我最多就能告诉你一句,这女教师长得巨漂亮,人也倍儿有气质,估计她能让人这么喜欢,主要还是因为颜值高,咱们一般人反正是比不了。多的我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了,你也理解理解吧,都是同事,何必那么较真呢?” 杜迷津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任娟任娟突然变得非常有眼力见,像是提前算到了自己不肯善罢甘休一样,抢在自己开口之前扔下一句:“啊对啦,我之前约好了中午跟教导主任一起吃饭,你看看我这记性,居然就给忘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学校咱们逛得也差不多了,我就不多陪你们了,你也知道,教导主任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迟到可是大忌啊。你们有时间可以再慢慢转悠会,我就先走了啊。”说完,任娟没等杜迷津开口,转身躲债一样,向着教学楼逃去。 杜迷津不开心,任娟的反应无疑更加加深了杜迷津的猜测。喜欢传播别人家长里短的人多半胆小怕事,他们怕自己嘴里的当事人有一天真的来找自己当面对质,就算说的都是事实真相,也难免会背上一个“嚼老婆舌”的中年妇女的形象,所以任娟才会这么介意杜迷津追问女主角是谁。可是换个角度想一下呢,如果任娟嘴里的女教师已经不在这间学校工作了,那还有什么可谨慎的呢?在校教英语的本来就不多,又长的花容月貌的,不是郝雪还能是谁呢? “套话失败不开心了?”正在杜迷津为了突然而至的小插曲有些郁郁寡欢的时候,钟念白在一旁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这会儿见任娟走的远了,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倍儿聪明没有什么事情是你想不到的啊?真正聪明的人要学会低调好不好?你装一会儿哑巴,我会觉得你更加可爱。”心情欠佳的杜迷津根本没有兴致搭理钟念白,她瞥了一眼钟念白,懒洋洋的回答道。 “我要那么可爱干嘛?又没指望你会爱上我。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啧啧,怎一个‘愁’字了得啊。看来你很是关心这故事里的女主角嘛,这才是你作死也要打入育才学校教师团队的真正原因吧?”钟念白说完话,见杜迷津完全没有反应,很明显,杜迷津并不想搭理钟念白。可是钟念白想搭理杜迷津啊,他两步走到杜迷津身边,伸出手指戳了戳杜迷津的胳膊,继续说道:“别这么半死不活的啊,想知道什么事情说来听听嘛。你都说我聪明了,我帮你分析一下,真相不就浮出水面了吗?” 这番话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一种赤裸裸的炫耀,钟念白的潜台词就是,我比你聪明,你想不明白的事情说出来,大爷我帮你指点迷津嘛。这要是换了平时,杜迷津肯定不服气的呛回去。可是现在杜迷津完全没有任何吵嘴的兴趣,她只是散漫的斜了钟念白一眼,双手抱拳的告饶道:“我谢谢你,你聪明,你全天下最最聪明好不好?我求求你,你闭会儿嘴吧,烦都烦死了,我现在就是颗长生草,你别理我行吗?” 杜迷津说完,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可是眼角的余光却在暗暗打量着钟念白的一举一动。这句话不过是杜迷津顺势而为的一句试探,长生草是重要的一种,学名独活,放在句子中结合上下句的意思就是,你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会,可是如果对重要没有研究的人恐怕就不会那么快反应过来。钟念白对于自己反应的关心程度有些过头了,这让杜迷津再次升起了钟念白会不会就是丹青师兄的猜测,于是借着这个话题,故意说了这么一句,想要看看钟念白是不是能听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 “长生草是什么典故,我听错了吗?还是你又在试探我呢?”钟念白闻言愣了好半天,还是不太明白杜迷津的意图,于是不解的问道。 表情、动作、肢体语言,一切都很到位,钟念白做表现出来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杜迷津,他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个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可是钟念白却又在话里敏锐的点出了杜迷津在试探他,那会不会是钟念白发现了杜迷津的用意而故意为之呢?杜迷津有些咬不准了,她都想跳起来直接喊上一句“丹青师兄”看看钟念白承不承认了。可是也就只是想想而已,不管钟念白和丹青师兄是不是一个人,就算真的是同一个人,既然丹青师兄有意隐瞒,自己就算真的脱口而出,他也不会认的,何苦多此一举呢? 钟念白见杜迷津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里,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一顿乱转,但就是一句话也不说,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钟念白觉得杜迷津又在计划套路自己,他脸上有些无奈的对着杜迷津说道:“拜托你能不能不要这个表情啊,你这个表情我一看就觉得你在研究怎么才能给我卖出个好价钱一样。” “怎么会?我们可是好朋友、好同事、没准还是好兄妹呢,我怎么忍心怎么舍得真的把你卖了是不是?”之前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就说起过,钟念白比杜迷津要小三岁左右,而且无论是从长相还是实际年龄上来说,杜迷津都要比钟念白大,所以这句“好兄妹”还是杜迷津的小心机,如果钟念白真的是丹青师兄的话,不论他究竟有多大岁数,至少他入上清教的时间要比杜迷津多一些,所以才叫师兄,那这句“好兄妹”也就没有什么不对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正式接触 但很显然,钟念白并没有想到这么多,他还以为杜迷津是因为任娟说的故事才陷入了迷惘之中,一时不留意,就说错了话罢了。钟念白想要帮杜迷津快速调整好心态,于是他佯装恼怒的跟杜迷津抱怨道:“早就说过我比你小了,这兄妹之称从何而来呢?一看你平时就不太留心我说过的话,这真是让人伤心啊。” 接二连三的试探均以失败告终,杜迷津开始不再搭理钟念白究竟是谁了。她勉强拉回自己的思绪,继续在心里盘算着,郝雪这事儿要怎么做才能知道的更加详尽一些。而钟念白见杜迷津突然又恢复成了严肃的模样,还以为是自己的指责,让杜迷津有些难堪,不知道应该怎么回话才好,于是钟念白颇为大度的拍了拍杜迷津的肩膀,老好人一样的开解道:“你不用这样,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事情这么烦恼,但是没猜错的话,一定是和任娟故事里的女主角有关。其实你要是想知道事情真假的话还是蛮容易的啊,你想想任娟是怎么说的,他说女主角长得花容月貌的对不对?本来育才年轻的老师就不多,年轻老师里教英语的就更少了,年轻又教英语的老师中,能称得上貌美如花的一定是凤毛麟角,你现在已经是育才学校高一年组的语文老师了,只要你好好的来上班,不出一周,应该也就和大家关系熟稔了,到时候锁定最最可疑的目标,再一点点加强了解,你想知道的不就有答案了吗?这不是你本来来育才中学的目的吗,怎么听了个小道消息,就把你变得这么一筹莫展了?凡事不忘初心,切莫操之过急,一切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吗?” 其实钟念白所说的,杜迷津心里也都明白,只不过当局者迷,她实在是太想快速完成郝雪这一单了。邻世红娘馆里还有一堆看似平静实则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天玑石到现在还是时不时的跟自己躲猫猫玩,保信与保诚分开了这么久总也不是个事儿,所有的客观条件都不允许杜迷津在q市无限期的停留。可是偏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杜迷津还是进展甚微,所以一点点能和郝雪扯上关系的线索,杜迷津都会格外看重。这会儿听见钟念白这么语重心长的劝慰自己,杜迷津总算是有点理智回归了,是啊,既然眼下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确定事情究竟是什么模样,多思无疑,何不再给时间一点时间呢? 想到这儿,杜迷津甩甩头,把那些烦人的思绪暂时放在一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后,仰起头冲着钟念白说道:“行,就听你的。中午了,走,我请你吃饭去。” “你不是对茶有着近乎痴迷的依赖吗?怎么今天反倒喝上咖啡了?”吃完午饭的杜迷津和钟念白散布在回学校的路上,百无聊赖的杜迷津看着钟念白手里刚买的外卖咖啡,随口起了个话题问道。 “这话让你说的我跟吸毒了似的。我是喜欢喝茶不假,可是我很少在外面的饮品厅买茶水喝,他们基本上都是用那种茶叶味的香精勾兑的,连速溶的茶包都少。即便是有的用的茶包,里面的茶叶也都是陈年的茶叶粉碎的茶渣混合着一些特殊的食用香氛,后期调和的味道。喝着不地道,口感也不对,还没有茶叶本身能起到的提神醒脑的作用,所以我一般不会买。刚才那家饮品厅,他们家的咖啡和果汁倒是都还不错,果汁一般都是鲜榨的,咖啡也是纯手工研磨的,所以要是去他家的话,我一般卖的都是咖啡啦。不信你尝尝我的咖啡,是真的有那种专业咖啡馆才能泡出来的醇香的,不过我一般都是习惯喝本味的东西,所以特别嘱咐了店家不加奶不加糖,你可以试试,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喝的习惯。”钟念白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咖啡杯递给了杜迷津。 钟念白的举动让杜迷津很是意外,两个人虽说凭借着不相上下的智商和一些共同话题迅速拉近了关系,但也不过就是相熟一点的朋友,这一杯咖啡俩人喝的举动实在是有够亲密,杜迷津接受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她转头看了一眼钟念白,见钟念白脸上一片坦荡,仿佛这不过是最最自然的一个举动罢了,看来有些人还真的是不拘小节啊。杜迷津不想让钟念白觉得自己在男女生之间的相处上过于保守和拘泥,于是只好故意说出一脸嫌弃的表情,看不惯的说道:“得了吧,我可没你那么讲究,我喝什么都行,这咖啡还是留给你吧。其实要我说啊,你就是矫情,哪那么多说道啊?这喜欢喝茶的人里有几个是真的喜欢喝茶的味道的?大家喝的都是一种情怀和意境罢了。条件允许的话,都希望三冲三泡一期一会,修身养性的同时也不辜负好茶的品质。可这要是条件不允许啊,那就有的喝就不错了,活的那么精致会累的。” 杜迷津说到这句猛然想回想起,就在不久之前,自己在邻世红娘馆里教梁祐焕泡茶的时候,也曾被梁祐焕说过矫情,当时自己还颇有些委屈。命运的奇妙就在于我们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有怎样的际遇。今时今日,易地而处,他居然也说出了梁祐焕一样的话,杜迷津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钟念白看到杜迷津唇边的笑容,还以为她在嘲笑自己,不由得不满的申辩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什么叫矫情啊,我发现你这人就不会好好说话,但凡一张嘴必定是呛着人来的,那谁还没有个喜欢的东西了?对待心头好的态度自然和对待别的东西是不一样的,你甭管我是喜欢口感还是禅意,那都是喜欢,喜欢是不能被将就的。我就不信你就没有个自己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被钟念白这么一问,杜迷津还真是愣了一下,她仔细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究竟喜欢什么。要说这布阵和谋略,可是从到了上清教之后就天天学的,按理说也确实没少让自己受益,可是要说喜欢好像还真差一点。杜迷津讨厌复杂的情感,过于依赖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事物带给自己的快乐,会让杜迷津产生强烈的不安全感。所以她一直在下意识的回避自己对于任何事物的喜欢,这会儿熏死了好久之后,坦诚的说道:“你还别说,我好像还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你这不是抬杠呢嘛!是个人就得有一两件喜欢的物件,说的跟你得道成仙无欲无求似的。再说了,你最多就是没有特别喜欢吃的喝的,但你用在别的地方的行头可是一点都不少啊。就说咱吃饭之前和任娟聊天的时候吧,我看你就挺喜欢打听人家八卦的,这不也是喜欢吗?” 钟念白说完,杜迷津刚想辩解,猛然间发现,就在自己和钟念白闲聊的时候,郝雪也从校门外,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学校,看这样子应该也和杜迷津一样,是刚吃过午饭回学校准备下午上班。郝雪就这么从杜迷津的身边擦肩而过,杜迷津的注意力一瞬间都跟着郝雪的身影,从钟念白那里彻底转移到了郝雪身上。 钟念白站在杜迷津身边,看着她的眼球几乎就没离开过走在前面不远的一个漂亮女生,钟念白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女生或许就是任娟的故事里那个让杜迷津格外上心的女主角。他见杜迷津皱着眉头盯着郝雪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凑近杜迷津小声问道:“怎么着,又打什么如意算盘呢?这女生就是你一直在意的女主角吧?” “嗯,我研究着怎么才能和她合理搭讪呢。”杜迷津********都放在了郝雪身上,听到钟念白问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自己想的脱口而出了。还没等杜迷津再解释什么呢,就听见钟念白胸有成竹的说道:“想搭讪还不容易,你看我的吧。” 杜迷津转过头只来得及不解的看了钟念白一眼,下一秒钟,杜迷津正个人就悲剧了。钟念白把自己刚刚买回来的外卖咖啡一滴都不浪费的全都泼在了杜迷津的白衬衫上。杜迷津条件反射的蹦起来老高,随之而来的是一声足以震破人耳膜的惊声尖叫——啊!这一喊不要紧,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全都把视线聚集在了杜迷津身上,刚走过没几步的郝雪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郝雪回头向着自己的方向望过来,杜迷津也不好骂钟念白什么,一腔怨气只能化作狠狠一记眼刀拼了命的往钟念白的身上招呼。可任凭杜迷津爆表的愤怒,钟念白全都视若无物,他特别自然的一边抬手扶住杜迷津的胳膊,一边关切的询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没烫着你吧?你看看你,挺大个人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一杯咖啡全都撞洒了,真是毛手毛脚的。” 杜迷津想骂人了,这他妈是我毛手毛脚吗?你拿着一杯热咖啡跟我过泼水节连声招呼都不打,现在反倒过来埋怨我,要是不能给我个合理的说辞,你看我一会怎么收拾你!杜迷津在心里暗自咒骂着,却见钟念白抬起头四下张望了一下,很快目光锁定在郝雪身上,他放开杜迷津,转身几步走到了郝雪面前,礼貌的点点头后,开口对郝雪说道:“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是这样的,我和我的朋友都是刚应聘来的老师,她是教高一语文的,我是教高二物理的,今天是我们第一天上班,对学校地形还不是很熟悉。她刚才不小心和我聊天的时候太激动了,一时失手打翻了我手里拿着的咖啡,我看您的模样冒昧的猜测一下,您也是这育才学校的老师吧?你看咱们都是同事,能不能麻烦您,带她去洗手间处理一下衣服,我们不知道洗手间怎么走,她这衣服弄成这样,满学校的打听洗手间也不太好看,所以想请您帮个忙,麻烦您了啊。” “哦,没事的没事的。我是这的英语老师,咱们都是同事,这点小忙总还是要帮的,举手之劳而已嘛。”郝雪说完转过头,走近杜迷津微笑着说道:“你跟我来吧,我知道左边教学楼的洗手间怎么走,你简单处理一下这件衣服,然后我去办公室取一下我的毛巾给你擦一下,中午迎着风,一会儿也就干了,你和我来吧。”说着话,郝雪特别自然的牵起了杜迷津的手,没想到这招苦肉计还真得好使,杜迷津抬眼偷瞄了一眼钟念白,见他正一脸得意的冲着自己挑眉毛呢,杜迷津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光荣牺牲的zara,心里顿时一阵无语。 跟着郝雪走在教学楼的走廊里,杜迷津总算可以名正言顺的开口和郝雪闲聊了,历时半个多月总算是迈出了突破性的一步,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好啊。杜迷津按捺着心底的激动和喜悦,装作突然才发现的样子,对着身前方大约一米距离的郝雪说道:“哎,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好像上次我去江南布衣买衣服,见到过你一次,当时你在试穿他们家今年的一条新裙子,特别好看,所以我对你印象特别深。” 和女生聊天的黄金守则质疑,就是不要吝啬对她美貌的赞美,这对于女生来说基本上就是绝杀,大家都爱听,所以聊天氛围当然容易开展了。果然,郝雪听了杜迷津的话,不禁停住脚步多看了杜迷津好几眼后,才突然想起一样,意外的说道:“啊,对,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真巧,想不到你也回来育才当老师,咱们还真是有缘呢,这都能遇到,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可不是嘛,我刚才偷偷看了你半天都没敢认,后来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像你,所以就问问了。你不知道,上次那条裙子你穿着是真心好看,就跟模特的效果差不多,当时我可是羡慕的偷偷看了你好久呢。想不到咱们居然是同事,看来q市也是够小的了。对了,你在育才学校是教哪一科的啊?我看你这么漂亮,我猜啊,不是音乐就是美术吧?”杜迷津故意顺着郝雪的话,理直气壮的胡说八道了一气,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顿时又拉近了好几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收效甚微 “谢谢,其实没有那么夸张啦,我也不过就是普通人,可能看上去顺眼点儿罢了。我是教高一英语的,音乐和美术我都不行,没有那个艺术细胞,从小唱歌就跑调,到现在上网玩个你画我猜还总输呢。”郝雪被杜迷津逗得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浓重了,但这女生修养极好,即便是被吹捧至此,说话依旧礼貌而克制。 杜迷津对郝雪的好感不禁又多了些,孟良这小子虽说脑袋糊涂,总是拎不清事情,但这找对象的眼光倒是真不错。杜迷津在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之后,抬起头顺着郝雪的话,继续套近乎道:“你也是教高一的啊?这真是太巧了,咱们教一个年组呢。你是教几班的啊?是班主任吗?” “不是,我是教7班9班和10班的英语,咱们育才现在的班任基本上都在四十岁以上,学校领导还是比较倾向于找一些教学经验丰富一点的老师来做班主任的,毕竟高中是一个学生比较关键的求学阶段,高中学得好大学自然考的就差不了,家长们都看着呢,学校自然也不敢松懈。这个年纪的学生又都进入了青春期,叛逆的很,如果不是老教师压着的话,怕是管不住呢。” “这倒也是,现在当老师是真不省心。这群孩子可比咱们年轻的时候要操心的多了,顶嘴、目无尊长倒还算好的呢,我在原来的学校里总能看到明目张胆的打架啊、作弊、早恋啊的孩子,一天天班任基本上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班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们,搞得一点业余时间都没有。所以要我说啊,这不当班主任倒也是好事,起码还能多抽些经历放在自己的事情上面。”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的,咱们育才学校成立的晚,到现在也才三年多一点的校龄,我来这儿也有两年多的时间了,所以跟这帮孩子混得倒还算熟。其实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还真没有什么太能惹事儿的,你只要把他们当做朋友,有什么问题平等的好好说,大部分还是比较听话的。就说7班吧,有几个孩子和我关系就非常不错,没事儿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在双休日出去春游过呢。他们都很懂事,教师节什么的记得比咱们都熟,去年教师节,我就收到他们集体买的一大束花,说实话,当老师最开心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你看着学生们真真切切的把你放在心上的时候,你会特别的有成就感。你刚来育才,可能还不是特别了解,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这些孩子真的是不错的。”郝雪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暖心的微笑,杜迷津看的出来,这笑容是由衷的,可见郝雪还真是一个颇得学生敬爱的好老师。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其实有些孩子乖起来的时候确实会让你不自觉的就拿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能遇到这些的学生也算是挺幸运的,你说的那种幸福感我懂,我想我以后也会努力,争取和这些孩子们快点打成一片,毕竟老师除了教书还要育人,而教育的最好效果就是对方愿意把你当做自己的朋友,有什么问题都愿意和你分享,这样你说的话他们才能真正听得进去。”杜迷津基本上一直都在顺着好学的话说,完全没有自己的立场,你说学生难缠,我就和你说当老师的辛苦,你说学生懂事,我就和你说当老师多么有意义。这种聊天方式,只要不遇到故意找茬的人,基本上是不会存在任何冲突的,两个人自然也就聊得比较和谐。 杜迷津为了快一些聊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内容,一直都在默默掌握着聊天的节奏,生怕有冷场,给郝雪离开的理由,这会儿见自己说完话郝雪并没有马上接话,不由得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你刚才说到7班,还真是巧了,我任教的班级里也有高一七班,本来我这还有些忐忑呢,毕竟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学生们好不好相处,听你这么一说,我这心里才算落了底。看不出来,你看上去比我还要小上几岁呢,没想到和学生打交道倒还挺有耐心的。像你脾气这么好的女生,现在可真是不多见了,当你男朋友可真是捡了大便宜了呢。” “其实也还好吧,都打他们这个年纪过来过,刚开始的时候会有一些孩子比较顽皮,有时候确实让人挺头疼的。那时候我也生气,偶尔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职业了。可是冷静下来的时候想一想,其实自己当学生的时候也不能完全体谅老师们的苦心,大家都是一样的,有些事总要你真的经历了才能明白更多。到底都是一群孩子罢了,哪能要求他们各个都善解人意呢?所以多一点耐心,遇事儿尽量多和他们沟通,能自己和学生解决的事情尽量不要找家长,一来二去的,慢慢相处的也就融洽了。”杜迷津原本想的是自己把话题不露痕迹的转移到郝雪“男朋友”的身上,这样对于郝雪是否单身这件事,总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可是郝雪完全都没有接话的意思。杜迷津一时之间有些咬不准,郝雪究竟是回避这个话题还是真的默认了自己并非单身,怀着这份揣测,杜迷津不得不想办法继续在自己所谓的“郝雪男朋友”身上再做做文章了。 “你说的这些还真是,想想我当学生那会儿,也没少让老师找家长,你可能看得出来,我这人比较外向,喜欢说笑喜欢交朋友,上学的时候就这样,和班上好些同学关系都特别好,什么上课说话传纸条之类的,当时在学校都是家常便饭,有时候连累的同桌成绩都跟着下滑,老师发现我屡教不改,也总是说要找我家长。我记得我当时最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老师找家长了,那时候基本上就是老师只要一和我家长告状,我就从心底里鄙视这个老师,总觉得只有没本事的老师才会用找家长这种伎俩来管教学生。现在当了老师才知道,当个老师也不容易,这现在家家都是独生子女,宠的跟宝贝一样,谁大声训斥两句,家长都不愿意,你说这老师的工作可怎么开展啊?想好好管教学生吧,还怕家长不理解,放任不管吧,又实在是太没有责任心了,所以说怎么做都不对,要是学生也能像你这么将心比心,那咱们这工作可就好做的多了。不过说实话,我倒是很少在老师嘴里听到这些,像你这么善解人意的老师,学生自然会喜欢的。还是性格好,刚才看你笑起来的样子,就是一个特别温暖的人,我就不行,我天生就是急脾气,没事总和对象吵嘴,我俩两天不吵架三天早早的,哎,我多嘴好奇问一句啊,像你这么温柔的姑娘,是不是一般都不和对象吵架啊?”杜迷津这拐着弯的把话题又绕回到了对象上,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但愿这次别再被忽视了,不然事不过三,自己要是再往对象上说,可就有些刻意了,傻子也能感觉出不对劲儿吧。 “其实每个人对待不同的人所表现出来的状态都不太一样,我在感情中也不是这么理智的。像你和你对象这种吵吵闹闹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两个人要都是心直口快的人,反倒不会在彼此心里藏了太多问题,有什么矛盾,当面吵一架也就解决了,不伤感情多好啊。我就不行,我一般对别人都还好,想的也都挺多的,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说几分对方会有什么感受,都会认真去想。但是在感情里就不一样了,我其实对待感情还是挺作的,有时候我也想,我要是能像对待学生一样对待男朋友的话,可能很多问题都不会闹得那么僵吧。”郝雪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落寞,杜迷津一直都在偷偷打量着郝雪脸上表情的变化,这会儿见郝雪停顿了好几秒后,才突然甩甩头,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总之工作就是工作,感情就是感情,很难混为一谈的。你看我工作的时候是一个样子,私下相处起来就不一样了,时间长了,你也就知道了。” 杜迷津有点方,就郝雪目前所给出的信息来看,基本上都是无用的,完全确定不了她现在的感情状况。郝雪倒是没有回避问题,认认真真的回答了,可是这回答你说她在感慨和现在男友相处的不愉快好像说得通,你说她在缅怀和孟良曾经的那些牵扯,好像也没什么毛病。辛辛苦苦的起了个话题,却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套出来,这让杜迷津心里一阵郁闷,她不知道究竟应该警惕出师不利,还是应该安慰自己好事多磨。 就在杜迷津想了半天,打算旁敲侧击的把问题再进一步延伸的时候,整个教学楼里突然想起了一阵悦耳的上课铃声,杜迷津心说坏了。果然,郝雪听到铃声后,把手里一直拿着的毛巾递给杜迷津,说道:“下午第一节的预备铃已经打了,我不能再陪你了,我下午第一节有课,我得赶紧回办公室拿教材好去给学生讲课。你先自己清理一下吧,这是毛巾,你用完之后拿回办公室就行,咱们有机会再聊吧。” 没有比这理由更加合理并且不容拒绝的了,杜迷津只来得及牵强的冲着郝雪微笑一下,就见郝雪转过身向着走廊深处走远了,剩下杜迷津一个人,低头看看自己阵亡的白衬衫,心里一阵悲凉的感叹道,这件衬衫算是白白牺牲了…… “怎么垂头丧气的啊?是沟通的不愉快,还是你太心急了,问话不注意方式方法,犯了人家禁忌啊?”钟念白站在教学楼大门口,看到杜迷津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走出来,这和他预想的画面实在相去甚远,他不禁有些疑惑,远远的冲着杜迷津问道。说着话转念又一想,才觉得好像不太对的说道:“不能啊,你虽说人讨厌点儿,但脑子还是挺机灵的啊,没道理怎么套话都不会啊,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搞得你这表情跟世纪末日似的啊?” “你才讨厌呢,你全家都讨厌!我跟你说,你少跟我这儿臭贫啊,本姑娘现在心情不好,奉劝你一句,别忘钉子上撞,不然扎的你鲜血淋漓的,你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啊。”杜迷津抬头扫了一眼钟念白,见他嘴角隐着一抹笑意,还以为他在幸灾乐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呛声道。 “你这过河拆桥似的可真够得心应手的啦!别忘了刚才要不是我急中生智,你那有那么好的机会跟女主角近距离单独相处啊?没问出来说明你道行浅薄,跟我这儿撒气可不厚道啊。”钟念白平白无故被杜迷津没头没脑的训了一顿,他颇有些委屈的申诉道。 “你还说呢,就你这馊主意也好意思说是急中生智?你和我打招呼了吗?你就忘我身上倒咖啡,大哥,我这是白衬衫,买了后就穿过一次,就这么被你残害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这可是zara品牌的,一件衣服好几百大洋呢,你回头必须原价赔偿我,太过分了,白白糟蹋了一件衣服还来跟我邀功,怎么想的呢,真是的!”杜迷津一听钟念白的话就忍不住心疼自己刚买的衬衫,虽说演戏都需要道具吧,但这收效和这成本简直不成比例啊,钟念白要是不说什么倒还好,这一提杜迷津直接火冒三丈的冲着他叫嚷起来。 “小气劲儿吧,行行行,我陪你一件新衣服还不行吗?早知道你这样,我才不帮你呢,你这已经不是过河拆桥了,你这简直就是卸磨杀我啊,也亏你下的去手!”钟念白一见杜迷津真的生气了,只好牺牲自己做“驴”做马了,不过这招倒是真管用,杜迷津一听钟念白这么公然拐着弯的骂自己,一腔怒气顿时烟消云散了,她上一秒还在怒目圆睁的等着钟念白,这一瞬间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公司盈利 “这才对嘛,笑笑多好,别动不动就跟谁欠你钱似的。我跟你讲,什么事儿都急不得,我跟你说,这遇到事情要是不顺利的话,你就是再怎么愁也不见得能想到办法对不对?不如你说出来,我帮你研究研究。”钟念白见杜迷津终于多云转晴了,才开始耐心的劝导着。 “其实也谈不上不顺利,就是我丢了两个话题过去人家没接而已,现在的情况就是我想知道的还是毫不知情,我有点沮丧罢了。”钟念白既然混话好话都说遍了,杜迷津也不好再继续绷着了,于是她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事态的进展。 钟念白听了摇摇头,指着杜迷津的鼻子夸张的劝道:“就为这?就这点儿事儿也至于你这么愁眉不展的?我还以为你遇到多大的难题了呢!我看你这上心的程度,坦白说吧,你来育才应该就是为了刚才那美女吧?想方设法打入敌人内部,努力做一个尽职尽责收集情报的小特务对不对?你换个角度来想,就算是套话遇到了滞难,好歹你现在也算是成功潜伏在目标身边了不是?也就是说你原计划的第一步已经顺利执行了不对吗?把眼睛放长远一点,宏观的说,也算是有进展对吧?我还是刚才那句话,别太心急,以后有的是机会聊天呢,想问什么慢慢来,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你们俩现在是同事了,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还怕没有机会聊天?我要是你,我才不发愁呢,万里长征已经迈开了第一步了,剩下的只要坚持就一定会有收获,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来吧。” 钟念白说的这些话其实杜迷津都明白,只是说不清为什么,自从回到邻世红娘馆里发现天玑石再次现世之后,杜迷津就总有些心神不宁,她恨不得q市这边的工作一天就能彻底完结,好赶紧再回到公司里慢慢探查天玑石的下落。冥冥中有一种特别强烈的直觉告诉杜迷津,只要找到了天玑石,所有的问题都会迎来最后的答案。杜迷津承认,自己有些急于求成了,这样下去如果心态不调整的话,很可能站在此岸望彼岸,两边够不到岸。钟念白说的对,凡事都要慢慢来,慢慢来才有更多的脑力去想更多的可能,也才能将事情更快完成。想到这儿,杜迷津冲着钟念白微笑着点头附和道:“行啦,我的人生导师,你说的我都接收到啦,放心吧,我调整一下心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等我真的完成我要做的事情之后,你别忘了请我吃饭庆祝就好。” “为什么你成功了,还是我请吃饭?你这强盗逻辑都是怎么形成的?”钟念白见杜迷津满血复活了,心下也宽慰了不少,也就敢于对“不平等条约”做出反抗了。 “难不成你真的打算赔我一件白衬衫吗?别忘了咱俩前帐可还没清呢,一顿饭算是便宜你啦!”杜迷津仰着头挑着眉毛的望着钟念白说道,脸上的笑容颇有些巧取豪夺的味道。而在两个人目光对视之中,彼此心里的生疏感也在一点一滴的消失殆尽。 “呐,涟漪,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这个月大家工作量都挺大的,绩效也都不错,奖金上我给你涨了一些,具体的工资明细条都在信封里面打印好了,你可以对照之后清点一下。”上午阳光晴好,林李非凡从早上去了一趟银行回来之后,就一直一个人猫仔自己的办公隔断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眼瞅着一上午的时间都快过去了,才见她终于站起身,拿着一摞厚厚的信封,从东方涟漪开始发起来。 东方涟漪结果信封随手掂了掂,还别说,还真是要比前两个月厚上许多,虽然出手就是古董的东方涟漪未必将这些小钱看在眼里,可是毕竟是自己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拿起来自然格外有成就感。这还是东方涟漪第一次笑的这么甜的冲着林李非凡脆生的喊了一句:“谢谢老板!” 俗话说得好,两好伽一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忙活了一上午研究着怎么给大家伙涨工资,这第一个信封刚发出去,就收获到了这么真诚满足的笑脸,林李非凡自然也是满心欢喜的,她冲着东方涟漪颇具老板威严的点了点头后,瞬间破功,掩饰不住笑容的连连说道:“应该的应该的,哈哈。”说完转回身又向着殷明镜走去。 就这样一圈发下来,终于到了保诚这儿,林李非凡将信封递到了早早就坐在椅子上望穿秋水的保诚,说的还是刚刚那一套官话,说完之后她刚想回到自己的座位,就看见保诚拿出信封里的工资条,扫了一眼后震惊的感叹道:“我靠,这和前两个月的工资比起来简直就是鸟枪换炮啊,我说老板,你这么舍得大出血不是你一贯风格啊。说说呗,咱们上个月究竟是赚了多少才至于你突然这么大发慈悲啊?”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平时多吝啬似的,我跟你讲我那不叫小气,那叫勤俭好不好?要是没有我这么勤俭咱们公司撑得过来吗?你还在这编排我,早知道就不给你涨工资了,不识好人心,你要是不要的话,把工资还给我。”林李非凡说着话作势抬手就要抢保诚的信封,却被保诚眼疾手快的一把将信封藏在了自己身后,他梗着脖子不怕死的冲林李非凡说道:“你亏不亏心啊?怎么就成了是你的勤俭才帮公司起死回生了?这也就是杜姐不在你才好意思这么说,要是没有杜姐,咱们没准儿早就喝西北风了好不好?”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不和你犟,杜姐是咱们公司的功臣这事儿我肯定是认的,不过我作为一个老板,也算是慧眼识人才了对不对?要不是我把杜姐招进公司,咱们也不会翻身农奴把歌唱啊,所以说我就斗胆居次功好啦。”林李非凡听保诚把杜迷津抬出来了,气焰顿时弱了许多,不过还是得意洋洋的说道,毕竟公司盈利这事儿还是足够值得人开心的。 “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开个工资还用信封装,你老不老土啊?人家别的公司都是给员工办好银行卡,然后按月工资都打到卡里,才不露白你懂不懂?”保诚已经习惯了和林李非凡有事没事就斗两句嘴的相处模式,这会儿见着林李非凡这么志得意满的,总是忍不住想要呛她几句。 林李非凡听了保诚的话倒是很不以为意,她望着保诚,眼里全都是不屑的神色,撇撇嘴纠正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把钱打你银行卡里那就是个数字而已,既没有温度也没有触感,怎么能达到激励人心的效果呢?现在我把工资真金白银的一张张递到你手里,你通过厚度和重量就能体会到你这一个月的劳动成果,这不是更有满足感吗?我这是通过心理学达到最大限度的鼓励大家的工作热情,这么高深的学问你这么浅薄的人肯定是不会懂得啦。” 按照惯常套路,保诚受到了林李非凡的嘲讽,妥妥的是要回击的,要是没有外援加入的话,俩人能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生吵一整天,不嫌累也不伤感情。可问题是林李非凡话音刚落,外援就出现了。还没等保诚张嘴,就听见杨余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语气还算客观的补了一句:“我也觉得保诚说的没什么不对,你说现在小偷这么猖獗,这钱打到卡里,卡丢了小偷不知道密码,你去银行挂失再补办银行卡的话,钱还在,这要是现金被偷了,一个月就白干了,那多心疼啊。” 因为杨余锦的突然加入,保诚气焰骤涨,他斜着眼睛打量着林李非凡,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看看我说的没错吧,民生所向呢”。这下林李非凡可不答应了,她一记眼刀甩给杨余锦,转过身掐着腰冲着杨余锦恶狠狠的说道:“哪儿都有你,挺大个人出门还能把钱丢了,你怎么不把自己也丢了啊?还说一个月白干了,你才来公司几天啊?满打满算还没到一个月呢,我给你开的可是整整一个月的工资,你也不说向着我说话,简直是胳膊肘往外拐,太过分啦!” 林李非凡毕竟还是小孩脾气,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杨余锦和保诚的一唱一和其实是在故意和她开玩笑,倒真的是有些委屈的急了。还是旁边老实的杨卓年忍不住开口缓和道:“行啦行啦,你说说你们俩,就算是老板给涨了工资,大家心理都高兴,你们也不能这么没谱的开玩笑啊。一会儿咱们老板当真了,把你俩工资都没收了,看你们还笑不笑的出来。” 杨卓年说完,林李非凡这才反应过来,她瞧瞧杨余锦和保诚脸上强忍着的笑意,总算是明白了,合着这俩人合起火来等着看自己笑话呢!想明白了的林李非凡倒是没什么可气的了,但这面子上终究是有点挂不住,她板着脸望着大家伙,努力做出一副老板的派头说道:“让你们一个一个闲下来就拿我取乐,眼里都快没我这个老板了,哼,谁都别干待着,准备准备,咱们马上开会!” “唉,纵观这半个月来,就今天算是有点闲暇时间,我本来还想玩会游戏呢,结果连账号都没登上去,一言不合就开会,还是当老板好啊,做员工的就只能任人摆布。等杜姐回来不用我了,我也自己开个公司,看谁敢惹我,我就给他开会!”一行人按照林李非凡的要求围着白板坐好之后,就听见杨余锦低着头不满的念叨着。 林李非凡站在白板前狠狠地瞪了杨余锦一眼后,清了清嗓子,正式的说道:“抱怨都先收一收吧,咱们现在开始开会,这是咱们公司开业以来,第一次没有杜姐由我住持的开会。首先我承认我没什么经验,你们最好都认真听着,我把需要讲的都讲一遍,咱们谁都尽量别重复,节省时间,某些想打游戏的同事没准儿还有时间登登游戏账号什么的。要是都不认真的话,那就等什么时候开完会,什么时候午休,都听明白了吗?” 被不点名批评的杨余锦听了林李非凡的话之后条件反射的正襟危坐着,抬头的视线正好对上林李非凡的目光,才发现这个平时总是二呆蠢萌傻的小老板,居然少有的一脸严肃,不由得态度也就更加认真了几分。 “拜托老板,咱们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工作状态都挺好的吗?有什么需要开会的呢?总共就这么几个人有啥事挨个通知一下不就完了?老板,你不要给我们一种杜姐还在公司里监督指导的即视感好不好啊?”就在所有人都准备就绪的档口,只有保诚还敢顶风上的埋怨道。 林李非凡倒也好脾气的不急不恼,毕竟作为一个从没有主动张罗过开会的老板来说,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让大家很不适应,偶尔的吐槽林李非凡倒是还能接受。她并没有搭理保诚,而是以一种官方的态度继续说道:“刚刚给大家开完了这个月的工资,你们肯定也都注意到了,这个月的工资照比以往要丰厚许多。今天开会主要是想和大家总结一下咱们前段时间的工作成果,顺便说一说下一步的工作计划。我知道我不是杜姐,我说起话来也没有杜姐那么有说服力,但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用认真的态度配合这次会议,毕竟杜姐现在人在q市,我们不能什么事情都指着杜姐来做,自己也要学会总结对吧?” 中肯的语气,平实的语言,不得不说,林李非凡的这段会议开场白倒也还算成功,就连刚刚还在唱反调的保诚听了,也十分给面子的闭了嘴。林李非凡扫了一眼台下的众人后,满意的点点头,拿出身边椅子上放着的记事本翻开,看着本子上面的数据认认真真的开口说道:“首先要说一个好消息,上个月是咱们公司开业以来的第三个完整的月份,经过大家的不懈努力,咱们的邻世红娘馆上个月的总体业绩,已经开始盈利了。刨除填满之前两个月累积下来的亏空后,我们还能有所剩余,并且按照上个月的情感培训课续费情况来看,咱们的业绩这个月还会有所提升,这和我们每个人的努力都是密不可分的,作为老板,我很开心也很欣慰。”(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工资上调 “你发没发现林李非凡说官话的样子颇有杜迷津的姿态?”坐在下首的保诚趁着林李非凡没注意的档口,凑近身边的杨余锦,小声的吐槽道。 “你得了吧,杜姐比老板好,杜姐人本身就一本正经的,所以说什么都不会有这么强烈的违和感。再说了杜姐从来不和我说官话,一般都是问我想吃什么,特别和蔼可亲,说了你也不懂。”以杨余锦和杜迷津铁磁一般的交情,他还是不愿意杜迷津被别人编排的,所以本能的白了保诚一眼,孩子气的纠正道。 “得得得,你这人真没劲,人都不在你表的什么忠心啊?想和你一起吐个槽都难,少年,你这样在职场中是交不到朋友的。”保诚对于杨余锦的反应很无语,他回了杨余锦一句后,转回头看上身后,刚想找别人先聊两句。一回头,视线正好对准坐在他身后的梁祐焕,保诚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行,你估计也是杜姐的死忠,我还是别自讨没趣了。”说着话转过头,继续百无聊赖的看着犹在滔滔不绝的林李非凡。 “咱们虽说是一间正规的公司,但是介于大家每个人都你可以算作是公司的主人,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开会和你们详细说一下上个月咱们公司的财物收支情况,大家心里都有个底,以后也好知道工作上继续努力的方向。咱们账目透明,大家也知道钱都花在了哪里,感兴趣的同事可以拿笔记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问我。”林李非凡说完扫视了一眼大家伙,见每个人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她,几乎没有人手上有任何动作,这样的集体反应真是让林李非凡既开心又失望。开心的是好像所有人都不关心公司究竟把钱怎么分配的,这似乎对自己是一种绝对的信任。可失望的是,林李非凡不禁有些怀疑,这会还有开的必要吗?幸而还有杨卓年这样憨直呆萌的人,让干嘛就干嘛,纵观全公司,也只有他一个人听话的拿出了纸笔,这才让赶鸭子上架的林李非凡心理上没有那么难堪,她感激的冲着杨卓年点点头继续照本宣科的说道:“上个月咱们的总收入已经正式入账的数目是三十三万四千捌佰元整,分别来源于沈小枝那单的尾款,情感培训课收到的学费,和孟良与吴征两笔单子的前期款项。其中情感培训课这部分的收入占上个月总收入的七成,这里要重点表扬一下女生情感培训课的导师梁祐焕,以及咱们不在现场的男生情感培训课导师杜迷津。所以在工资分配上,咱们上个月工资最多的也是这两位,大家私交好的可以在下班之后熊他们请客吃饭了。” 林李非凡发现在自己说到各种财务数据的时候,大家的脸上的唯一表情就是面无表情,为了使整场会议不至于有人睡着,她只能加上最后一句插科打诨来调解让人尴尬症都犯了的会议气氛。这句话的成效果然立竿见影,刚才还是一张张路人一样的漠然脸,因为这句话瞬间炸开了锅。 这种情况下的领头羊一般都是最最好信的保诚,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只见保诚转过头伸出一个拳头做成麦克风的样子,举到梁祐焕嘴边,很是滑稽的玩笑着说道:“采访一下梁祐焕先生,作为邻世红娘馆上个月的收入明星,您有什么想说的吗?” “感谢自己的努力,感谢国家的栽培,感谢老板的赏识,感谢一起和我工作的每一名同事,我的成功绝不是一个人的成功,这是我的团队通力合作的结果。未来我会继续努力,争取得到更多月份的收入明星来回馈给我的团队,谢谢大家。”对于保诚的胡闹,梁祐焕倒是很配合的说起了自己的得奖感言。记得原来杜迷津还在公司的时候开会就经常这样,保诚加梁祐焕那就是一个具有超高默契的组合,彼此之间总是能完美接梗,绝不互相拆台。而往往经过他们二人的演绎之后,气氛也就成了脱缰的野马,向着跑偏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你到底开了多少啊,说说呗,我们好研究着按照什么标准讹你一顿,既不能让你平安无事也不能让你伤筋动骨,这才是熊人请客的最佳高度啊。”你方唱罢我登场,刚刚逗贫完的保诚和梁祐焕话音刚落,东方涟漪就笑嘻嘻的望着梁祐焕刺探军情道。 “按照你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回答你,其实我就比你多开一百,这样我愿意拿出我比你多的全部来请你吃饭,听起来是不是超级感动?”梁祐焕又不是杨卓年,那鬼脑子精得很,东方涟漪想从他嘴里正面打探出工资,您可真是想多了。 这边厢大家你来我往贫的十分开心,却冷不防听到林李非凡拔高音调十分严肃的喊了一句:“你们是不是太欢脱了?咱们还在开会呢!有点开会应该有的几率行不行!”一句话震慑住了所有人,一时间,一张张路人一般的漠然脸又都重新上线了。 “刚才说的是收入,现在咱们来说一下支出。大家都知道咱们公司已经开业三个半月多了,头半个月都是在摸索着工作的一个状态,这我也就不算了,死一个月咱们公司的水电房租加上各位的基本工资还有相继添置的办公用品,一共费用为六万八千元,第二个月虽然没有办公用品的开销,但是加入了广告费的投入,所以第二个月并没有比第一个月的支出少多少,第二个月的总账是花销了六万六千元。而咱们前两个月是完全没有收入的,所以这笔亏空知道上个月月底才算填满,那么上个月剩余的钱款就是二十万零捌佰整。介于隐私,我就不一个一个的报你们每个人究竟开了多少钱了,有好奇的可以私下打听,总之上个月用在员工工资这一块的总金额是七万四千元整,再加上公司运转的正常费用两万一千元,现在账面上的结余一共是十万五千捌佰元整。这个数目其实是非常尴尬的,如果我们不能让公司保证上个月的收入情况的话,这些钱连两个月都挺不过去。而现在的问题是咱们的情感培训课续费学员已经将剩余的学费都打入公司户头了,也就是说上个月收入的大头,情感培训课的学费这一块,这个月我们是不会有任何收入的。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想的就是怎样才能提高公司的业绩,保证这个月在没有情感培训课学费来源的基础上,依旧能刨除花销之外有所盈利,这才是让公司良性运转的前提,我想听一听大家关于这一点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林李非凡说完见大家还是没什么特大的反应,她不得不顺着自己的话继续说道:“以前杜姐在的时候曾经说过,要想公司账目上有钱,要做的就是开源节流。可是现在节流这方面基本上也没什么能做的了,我们的员工人数已经刚刚好够维持公司的工作任务,所以一般公司用到的裁员,咱们根本用不上。”林李非凡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之后,接着用真诚无比的声音说道:“而且就算是真的员工多,我也不会裁员,对我来说,你们都是家人一样,我保证,在咱们邻世红娘馆里,永远都不会出现裁员的情况。有不想做的随时可以走,但只要留下来,就是公司多穷,我们都会一起度过,这是我能给大家的一个承诺。同时我也希望大家能够帮帮我,毕竟撑着一间公司,如果不盈利还要保证它不倒闭的话,那是咋其实太难了。所以开源这一块,我希望你们都能踊跃的想办法,公司时大家的,我们全当帮自己了好吗?” 林李非凡的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很感人的,要知道并不是每一家公司的老板都会宁可熬到公司倒闭也要和员工誓死在一起的,这话一出口,大家也就不好再雅雀无声了,就算真的没什么办法,也总得说点什么,至少表示出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同心协力想办法的态度才好。 “其实接单毕竟是需要一定机缘的,就算宣传上面没有任何问题,有没有客户也要看老天爷赏不赏饭吃,毕竟情感策划是门新兴的职业,好多消费者的觉悟还达不到花钱雇人解决情感问题的程度,而且咱们公司定下的接单价位并不是非常便宜,不是别人随随便便少下一次饭馆就能省出来的。现在很多产品都会推出免费试用或者试吃的服务,这导致很多消费者的消费心理都变成了不见兔子不撒鹰,像咱们公司这种需要交了钱才会慢慢看到成效的,自然也就不是很讨喜了。所以如果真的想快速开源的话,我建议咱们还是要从一些周边服务下手。情感培训课之所以会成功,就是因为照比接单来说它定价低廉,而且每节课都能真真切切的让客户学到一些东西,这也算是见效快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学员愿意续费。如果这是一套成功的商业方案的话,那咱们不妨继续按照这个方向来拓展一些周边的服务,或许也能同样取得成功,老板,你觉得呢?”最先开口的是梁祐焕,当杜迷津不再公司的时候,梁祐焕就成了整间公司里的智商担当,公司运营策划这块,他要是不出声,其他人还真找不到什么思考方向。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同意你的观点,可是咱们公司除了情感培训之外,现在能开发的周边服务实在是不多了。网店里的教学视频倒是还能跟着卖,但是视频教材本身的收费就不高,这个月总共也就卖出了156份,按照每份不足一百元的价格来算的话,能增加的收入实在是微乎其微,根本不够公司开销的。有没有什么实际能操作的项目,你不如说来大家一起商讨一下。”林李非凡听了梁祐焕的话后认真的想了想后,点着头赞同的说道。 “其实能操作的东西还是不少的,比如咱们的微信平台,就是可以好好利用的一个元素。现在的微信平台主要是用来搞活动以增加订阅用户和促进微信平台的活跃度。前天的时候我看了一下,咱们的微信平台订阅用户截止到前天晚上下班之前已经达到了5000多人次,这其实在微信平台上来说,已经不算是少的了,粉丝够了,接下来应该考虑的就是微信平台商业化运作了。我倒是有个想法,我们可以把微信平台的订阅用户分成两种不同的人群,一部分是免费的,推送的链接就是咱们现在每天做的这些内容,时尚搭配和情感短文各有一些,主要注重的是趣味性,让大家愿意看,并且能吸引更多人来看,这就算是成功的,而另一部分人群是收费的,我们可以为这一部分收费的人群量身定做推送内容。每天不需要很多链接,基本上一天保证两到三个推送就足够了。但是这部分的推送内容一定要做精,可以选取一些情侣当众经常会产生矛盾的问题,比如如何避免女生和男闺蜜过从甚密,如何在对战男生的前女友时绝对胜出,第一次见伴侣家长怎样才能留下最好的印象等等,主要注重的就是实用性。对于这一部分人群我们还可以尝试定向指导情感问题,就是谁有什么情感上的疑难杂症都可以在后台自由提问,我们会每天逐条回复,给对方一个解决方案。这样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花钱又少问题又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决,重点是那些三言两语说不清的问题,我们还可以通过后台解答来鼓励他们亲自来咱们店面谈,也算是对公司的一种变相宣传,一举多得。我觉得只要是价钱定的合理的话,还是会有很多人愿意尝试的,而且这不像情感培训课,需要固定每堂课听课的人数,这是可以一直坚持做的事情。我们可以尝试一下,不知道大家怎么看。”梁祐焕听了林李非凡的话后,将问题彻底落到实处,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昨日重现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会议之后,总算是确定了接下来公司要做的一些项目,微信平台和游戏分析之后都有不错的商机,林李非凡心里还是很安慰的,这是杜迷津不在之后,公司里的第一次正式开会,看上去成果还不错,看来自己找过来的这群奇葩们,慢慢也有了正规军的模样。 “我去这都快八点了,这天怎么还黑压压的,阴的也太夸张了吧?杜姐,你怎么还没去上班?不怕迟到吗?”又是一天早上,从自己卧室里走出来的睡眼惺忪的保信,一推开门看到几乎没有任何亮光的客厅,和坐在沙发上呆呆愣愣的杜迷津,好容易缓过神来的保信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倒是也想上班,你也说了这天阴的跟黑天一样,我不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以为时间还早,结果就睡过头了吗?我就比你早起床不到十分钟,反正也是晚了,我刚打过电话跟学校请假,就当做休息吧。不过看这架势,打雷下雨是一定的了,你去阳台看看晾的衣服,往回收一收,免得少雨再浇湿了,指着你洗一次衣服比杀了你都难,这要是白洗了,看你怎么办。”杜迷津摇了摇头,让自己勉强精神了一些后说道。 “你这可真行,说不去就不去,这班上的真够任性的了,领着两份工资的人就是有恃无恐啊。不过看今天这天气,搞不好一整天都不会放晴,晚上咱们还跟踪郝雪吗?”保信一边说着话,一边往阳台方向走过去。杜迷津也随着站起身,想要帮着搭把手收衣服。 俩人刚走到阳台边上,杜迷津还没等开口回保信的话呢,就见外面一道明晃晃的闪电瞬间炸亮天际,客厅里有一个瞬间光线比正午时分都要明亮。紧跟着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震得杜迷津一个脚下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了,幸亏保信眼疾手快回身扶了杜迷津一把,才算让她将将站稳了身子。 “谢了啊,没想到你身手还挺敏捷的,要不是你及时扶我一把,我估计我现在应该就已经是坐在地上数着眼前四处乱飘的星星了。你还别说,就你这反应能力还真得挺适合和卓年雪上一招半式的,你要是有点武功底子的话,以后保诚能预知危险,你能抵挡危险,你们兄弟二人组不是无敌了吗?等我回去和卓年好好说说,让他教你几招速成的。”杜迷津一边松开了保信的手,转而扶住了阳台门框,让自己站的更加稳当一些。一边笑着和保信闲话,顺便夸了一下他超强的反应能力。【ㄨ】 本来一切有惊无险,杜迷津刚想和保信说上一句“别傻站着了,这都开始打雷了,先收了衣服再说”,却冷不防抬起头正好撞上保信惊恐到无以复加的目光。杜迷津疑惑的转过头,自己身后什么都没有啊,她正想开口稳稳保信这撞到鬼一样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就见保信一边难以置信的摇着头,一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好几步,眼神也在四下搜索着,似乎想找些什么器具拿着防身才会安心一样。 “我去,哥哥,你别吓我!你这表情是开了天眼看到什么我没看到的灵异物体了吗?你这戏也太好了吧?这要是开玩笑的话,你都可以得影帝了。” 杜迷津说着话往保信身前又走近了一步,伸出手,本想拉住保信问问他到底怎么了,谁知保信看到杜迷津的举动后,脸上惊惧的表情愈发明显了,不仅整个人连连向后退,眼瞅着身子都要贴墙上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里也是满满的抗拒,他大声喊叫着:“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话音刚落,保信随手抄起了阳台上放置的拖布,双手紧紧握着拖布杆,直直的指向杜迷津,仿佛下一秒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节奏。 保信的一系列反应实在是太真实了,这让杜迷津不得不停下所有的举动,她将双手举高,又向着身后退了一大步,留给了保信一个安全距离之后想了想,柔声的安抚道:“保信,你冷静一点。你看着我,我现在离你的距离是不可能攻击到你的,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相信我。你忘了吗?我们是伙伴,我们每天生活在一起,我要是想伤害你的话,有很多机会的,对不对?呐,你先把拖布放下,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我现在退到客厅,如果你不同意,我绝不靠近你好不好?” 杜迷津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慢慢向后走了两步,退到客厅里才转过头继续对保信说道:“你看我?我现在已经在客厅了,我威胁不到你了。你不要害怕,和我说说,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不好?” 保信见杜迷津真的依言退到了客厅里,他想了想,将手里的拖布慢慢放在了一边,情绪总算是渐渐有所缓和。但不难看出,保信的恐惧并没有完全消失,他的身子还在不受控制的哆嗦,就连说话的声音里也夹杂着一丝掩饰不住的颤抖:“你……你曾经杀过人对不对?你不要不承认,我……我都……都看到了……” 惊恐……杀人……看到了……杜迷津好像明白了一些保信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害怕自己了,她放轻声音,试探着问道:“保信,你别害怕,你说的看到了是指你刚才扶住我的时候触发了你的特殊天赋对不对?其实你看到的只是一个片段,这里面很可能有误会。请你相信我,把你看到的都告诉我,我会解释给你听究竟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杜迷津的示弱和安抚总算是起到了一些效果,保信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失去理智了。他稍稍镇定了思维仔细想了一下杜迷津的话,确实,自己真的看到的只有零星的一个画面而已,前因后果都没有,要是就这样贸贸然的断定杜迷津杀人,好像有失公允。再想想这段时间和杜迷津的相处,她并不像是一个凶残的人,没准儿真的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这样想着,保信犹豫了片刻后,开口缓缓说道:“我看到你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剑,一剑刺到了一个穿灰蓝色上衣的男生胸口,流了好多好多的血,他就那么直勾勾的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过,就像是……就像是直接死掉了一样。”(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隐藏的真相 果然和杜迷津猜想的差不多,保信应该是看到了自己曾经在上清教后山竹林里刺伤了梁祐焕的画面。为了进一步确定事实,杜迷津并没有马上解释,而是开口继续问道:“你看到了男生长什么样子吗?他说了什么话没有?你看到的我们之间有没有过招?” “没有,因为我是通过你才看到的这些画面,所以在画面里你一直都是充斥在视线最明显的位置,你几乎挡住了男生的脸,我只能看到他的衣服和身材,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你们之间没有过招,或许有过但我没有看到,在我看到的时候,你已经直接抬手把剑扎到对方身体里了,但我看到男生手里好像拿着一柄木剑,至于你们之前是不是对打过,我就不知道了。”保信一边认真的回想着自己看到的模糊画面,一边仔细的回答着杜迷津的问题。直到话都说完了才后知后觉又有些胆战心惊的补了一句:“杜姐,你问我这些不是想杀人灭口吧?其实我知道的还是非常少的!”说着话,保信又向着身边的拖布凑近了一点儿。 杜迷津看着保信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不过通过保信的描述倒是让杜迷津更加确定了他看到的男生应该是梁祐焕无疑。突然,杜迷津灵机一动,既然保信可以看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那他应该也能够看到玄清剑是谁交给自己的才对,如果能够利用保信的特殊技能打开自己尘封的记忆,那所有的真相不就昭然若揭了吗?! 杜迷津想到这里不自觉的向前走了两步,有些急切的问道:“保信,你刚才是怎么触发技能的?你再试试,看看能不能看到更多的画面。” 保信并不知道杜迷津的记忆被人为的篡改过,所以杜迷津的急切在眼下惊慌失措的保信看来无疑是危险的讯号,他一边想要拿起身边的拖布自卫,一边大声的喊道:“你要干嘛!你别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眼下的情况肯定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杜迷津也根本无暇和保信解释太多,很多事情她自己尚且说不清楚呢,何况错过了这个时机,保信还能不能看到更多谁也说不准。迫于重重无奈,杜迷津也只能在心里暗暗道了一句“对不住了”,她两个箭步跨到保信面前,赶在保信出手攻击自己之前,情急之中使出挽云手牢牢抓住了保信的胳膊,说来凑巧,第二道闪电也在此时透过玻璃窗印在了杜迷津脸上。 闪电的强光投射在杜迷津的脸上,将她的每一寸表情的都映照的格外清晰,杜迷津因为急切而睁圆了的双眼,看在保信眼里竟有了一些狰狞的味道。再加上伴着雷声同时响起的杜迷津的低喝:“说,你又看到了什么!”这让保信刚刚平缓了些许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不过极度的惊惧也让保信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杜迷津身上,他还没来得及做出相应的反抗,眼前就再一次浮现出了那些零星的画面。 杜迷津低喝一声之后,见保信的反应由恐惧一瞬间变成了怔怔的站在原地,目光空洞的落在远方,她知道自己成功了,保信一定又看见了其他的事情。杜迷津不敢贸然出声打扰保信,只能就这样抓着保信的胳膊,耐心的等在原地。许久之后,杜迷津感觉到自己握在手里的保信的胳膊微微的晃动了一下,再抬头,就看见保信有些懵的慢慢回过了神,再看向杜迷津的目光中也不自觉的多了一些不忍,这让杜迷津笃定的相信,保信一定看到了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而自己却又全然不知的片段。 人的心情是可以通过眼神来传递的,就像此时的保信一样,他看向杜迷津的眼神里原本的惧怕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怜悯,杜迷津相信,现在的保信应该不会特别抗拒自己的沟通了。她试探着一边轻轻的牵着保信的手慢慢的向客厅走,一边回头努力给保信一个平和无害的微笑,商量着说道:“我们做到客厅的沙发上慢慢说好不好?” “坦白说,你看到的所有画面都是我不知道的曾经。我想你一定也看得出来,所有事情发生的地点都并不是在邻世红娘馆里,那时我在去到公司之前,在上清教里的一些恩怨。我不知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那也是我最最想知道的,因为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我的记忆之前被人修改过,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可我完全都不记得。一直以来,我都在努力的找寻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因为我非常想知道,我在上清教的那段被抹去的时光里,究竟做过什么事情,或者说做错过什么事情,我想知道全部的真相,也想弥补曾经的过错。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请把你看到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好吗?”坐在保信身边的杜迷津犹豫了片刻后,选择开诚布公的向保信坦白了自己失忆这件事情,她知道要想取信于人的前提是足够真诚,她希望自己的真诚可以感染保信,让他告诉自己曾经究竟发生了什么。 保信迎着杜迷津望着自己的目光,那是一片坦荡,没有任何的阴暗,这让保信心底里的危机感又被消磨了不少。他仔细思量了半晌,终于开口缓缓说道:“我看到你在哭,你跪在一个人面前反复不停的哭,是那种特别悲伤,根本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你一边哭一边喊,说你做不到,你下不去手。然后就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好像很忧伤的说他不能看着你死,他要帮你之类的。再然后他就突然在你左肩上打了一掌,你吐了好大一口血就晕过去了。那个男人就站在你晕倒的身体旁边,没有叫醒你,他等了一会,从一个方形的和黑色木头盒子里拿出了一个手镯,浸在了你吐出的那一大片血迹里,那个手镯就神奇的变成了一把剑,好像就是你用来刺伤人的那把剑。然后他扯开自己的衣服,在自己胳膊上画了一个口子,血留到剑上,他还小声念叨了很多句话,都是四个字四个字的,很长像是咒语一样,我记不清,只记得里面好像有什么‘以恨养神,以戾养魂,以血养心’之类的,他念完了,那个剑就又变成了镯子的模样。没过多久,你就醒了,他把镯子戴在你手上,和你说你爱的人已经移情别恋了,他要带着他喜欢的人逃离上清教,你根本留不住。如果你非要强行留住对方的话,他就会对你不利。那个男人还说你的功夫不是对方的对手,让你带着玄清剑防身,以防万一之类的。我就看到了这么多,然后就什么都没有。”(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双血饮 原来如此,杜迷津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怨怒难消,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在生门死阵中看到的自己会与平时大相径庭,也终于明白明明深爱着梁祐焕,为什么还能痛下杀手了。并不仅仅是因为听信了别人的谣言,以为梁祐焕抛弃了自己而心生嫉妒,嫉妒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并不足以让杜迷津彻底失去理智,真正让她不择手段也要置梁祐焕于死地的是自己那口心头血。这一切其实都是有心人布的局,一个动用了上清教几百年来第一禁术——双血饮而布的局,好歹毒的用心! 上清教创教至今,在这中间经过的七百多年历史中,它与其他很多教派都一样,难免会有一些只流传于自己本教之中,不太好搬到台面上来说的技法,而“双血饮”就是这其中最最不可说的一种。要说双血饮,就不得不说玄清剑。之前有过介绍,玄清剑是上清教开山祖师爷为了纪念自己牺牲的爱人,而用一块浸了爱人心头血的特殊钨钢锻造的一柄软剑,闲时不过是个看上去模样质朴的手环,必要时浸血就是一柄可斩妖除魔削铁如泥的锋利宝剑。玄清剑之所以比一般的法器战斗指数更高,成为本门独一无二的至宝,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它在锻造之初浸染了死者的血液和遗志,这份遗志因为有了情丝的牵扯,而将宝剑在玄学中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才使得玄清剑成为了一柄有生命的剑。可凡事有利就有弊,任何需要用人血浸养的法器都或多或少要沾染一些邪性,若被有心之人催以禁术驱动,难免不会牵引出玄清剑本身被克制住的魔性,而双血饮就是一种为玄清剑量身定做的技法。 相传,在上清教祖师爷创教初期,教内根基尚不稳定,经常会有宵小之徒上门挑衅。再加上祖师爷为人刚正不阿,成立上清教以来一直在默默帮助很多没有能力却又不小心招惹上不该招惹的物事的清苦百姓。这无形之中就挡了很多道士的财路,有些心术不正却能力不弱的道士,早就将祖师爷看做了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于是三天两头就会有人在山门前叫骂,一般也就是相约好了时间,大家过上几招,祖师爷仗着自己本事过硬,倒也没怎么吃过大亏。可是一来二去的,得罪的人道士越来越多了,终于有人坐不住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谋划着怎么一举端掉上清教。他们抓住了一次难得的机会,上清教成立初期人丁单薄,教里的弟子有一次被祖师爷派下山执行任务,整个上清教只剩下祖师爷和门下首徒二人留守,而就在此时,对方大兵压境,呜呜泱泱的来了能有二三十人,个个都是有点道行能独当一面的道士,大战一触即发。 对方仗着人多势众,也是算准了山下的徒弟没这么快赶回来支援,想要折辱上清教,号将过往失掉的面子一次性讨回来,于是并不急着进攻,而是派了人正儿八经的交了拜帖谈判,说是给祖师爷一天一夜的时间,只要祖师爷乖乖交出上清教,就不予过多为难。祖师爷不忍心将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拱手让人,有致对方心思歹毒,多半不能善终,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连夜翻阅了所有教内有的道法古籍,这才发现了双血饮的最初记载。 双血饮,顾名思义,主要需要的是两个人的血来浸养同一柄法器,若是所选用的法器本身就曾以人血浸养过,自然效果事半功倍,玄清剑就是上上之选。启用双血饮这种禁术,主要需要的就是一主一嗣二人,用嗣者的心头血来浸养法器,嗣者与法器就相当于拥有了同一条生命,剑在人在剑亡人亡,从而可以将法器与驱使法器的人之间的默契度在短时间内提升到最高的程度,并且在战斗结束之前,驱使法器的嗣者不会有任何疲劳和疼痛感,可以无休止的战斗,剑已出鞘,除非斩杀对手于剑下,否则至死方休。嗣者负责操控法器,而主者负责操控嗣者的念力。主者同样用自身的献血浸养法器,并且催动以古老的咒语,这咒语主要是为了勾起嗣者心内的贪嗔痴恨怨等所有负面的情绪,让这些情绪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井喷的状态,充斥在嗣者的心内,由恨意来将一个人的念力无限扩大,行程万夫莫敌的局面,毕竟恨是最能让人疯狂嗜血的情绪之一。一旦嗣者接受了双血饮,他的情绪就将不再由自身控制,而是全屏主者操控,除非战斗结束,主者用同样的咒语化去双血饮对于嗣者情绪的操控,否则即便嗣者看上去和正常行为能力人没什么两样,但其实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双血饮的法力可以掩盖住嗣者本身所有的感情,就算是至爱亲朋,也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半点不会心慈手软,这也是杜迷津为什么能对梁祐焕痛下杀手的真正原因所在。 据说那一仗打的异常惨烈,敌军全灭,上清教终于保下了,可是祖师爷也因此痛失了自己最爱的徒弟,上清教第一任掌门首徒死于心力衰竭,是生生耗光了体内最后一丝心血,即便祖师爷倾半生功力也是回天乏术。此战之后,祖师爷闭关半年整,一朝出关满鬓皆白,祖师爷立下上清教内第一条明令——双血饮从此绝迹教中,若胆敢有人私自动用,一经发现必废去周身功力,逐出师门,永世不得自称上清教教中之人! 有这样的典故在先,谁还敢轻易尝试?久而久之,双血饮也就成了教内偶尔老一辈闲聊时会说起的几句谈资罢了,年轻一辈的徒弟里听说过双血饮的人都是少之又少,如果杜迷津不是花费了半年的时间熟读了教内所有的典籍,恐怕连她都不知道双血饮究竟意味着什么。而对方不仅熟知双血饮的由来和操作手法,自身功力能够催动双血饮,又能够得到杜迷津的信任,让她在无形之中成为了双血饮中嗣者的位置,再加上能够将驱动双血饮的咒语一字不差的念出,这样的人在上清教还能有谁呢? 杜迷津不敢细想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忍住心底的颤抖,胆战心惊的又问了一句保信:“你可看到说要帮我的男人长得什么模样?多大年纪?有没有什么具体的体貌特征?” “那倒没有,我说过的,我所能看到的所有画面,都是以你为主角展开的片段,这些记忆片段里的其他人,我很难看清的。我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对方的衣服,是一袭灰色的长袍,好像是电视剧里一般道士模样的打扮。”保信认认真真的回想了一遍之后,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杜迷津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虽然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然而没有经过保信证实,仿佛就还有一线生机的样子。从杜迷津的心里来说,她是真的不愿意接受那个已经没什么悬念可言的答案,杜迷津死都不能相信,那个无数次拼了命回护自己的老者,曾经也曾挖空心思的想要送掉自己的性命,毕竟师徒一场,杜迷津将心比心,师傅怎么就舍得呢? “哦,对了,我记得那个男人的声音应该上了一些年纪了,听起来像是个老人。还有他叫你‘迷津’,感觉上和你关系应该挺亲近的,你晕倒的时候,我看他犹豫了好半天才拿起那个手环给自己放血的,他还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让你别恨他什么的。所以我想,你们关系应该非比寻常,但愿这些能给你一些线索吧。”保信似乎想到了什么异样,又不了一些话,可也正是这些话让杜迷津整个人瞬间如坠寒渊,从心里往外的不寒而栗。 话已至此,再难接受也不得不面对现实了,上清教中能直呼杜迷津“迷津”二字的不会超过3个人,符合保信说的所有条件的就只有师傅一人而已。 “秦济世”,杜迷津在嘴边凄凄惨惨的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脸上随之浮起的意思苦笑看上去让人忍不住一阵心酸。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天,恐怕是真的要变了…… 还是上次的茶社,杜迷津推门而入,里面坐着的是早就等在这里的钟念白。或许是与自身性格有关,杜迷津从来就不是一个遇事只会怨天尤人、坐以待毙的人。既然已经知道了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现在杜迷津还想不出师傅这么做的用意究竟为何,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秦济世想要的,杜迷津给不了,不然一场师徒有什么不能直接明说,非要这般不堪的算计呢?而算计这种事,师傅曾经讲过,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能算计你一次的人,说明在他的整个谋划之中,你并不是可以阻止他的因素,那他日如果自己挡了师傅的道,恐怕下场不言而喻。既然想明白了这些,杜迷津首要做的就不是期期艾艾的埋怨师傅为何这般不近人情,而是想办法如何自救了。自己一身本事都得益于师傅授业,所以正要正面冲突的话,结局如何,杜迷津心知肚明。既然不能以卵击石,那杜迷津当务之急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力不弱的帮手,思前想后,选择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钟念白,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要是事到如今,杜迷津还相信钟念白只是一个恰巧遇到的陌生人而已的话,那她也就不是在上清教赫赫有名的杜迷津了。 杜迷津主动打电话约的钟念白,说是又要事商议,这会儿刚一推门,就看见钟念白望向自己的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无语,他皱着眉头嘟囔着:“大姐,你这也太不讲理了。你说说你一个人请假不来上班也就算了,这还着急忙慌的一个电话把我约来这里,问你有什么事儿,你电话里也不明说,搞得神神秘秘跟地下党接头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团伙,一起从事什么不法工作呢!我这刚开始上班还没两天呢,就被你连累的上班时间请假出来处理私事,你老人家可倒好,自己反倒迟到了十多分钟,还有没有天理了?!” 要是换了往常,杜迷津一定会和钟念白顺势贫上两句,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杜迷津自己尚且满腔怨怼无处宣泄呢,哪里还有心思陪钟念白演戏呢?之间杜迷津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到钟念白面前,从随身拎着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沙漏,往桌子上一摆,坐在钟念白身边,开诚布公的直接说道:“这是个计时沙漏,所有的沙子全部漏下去一共需要半小时的时间,也就是说我们这次谈话只有半小时的时间。我不会拐弯抹角,所以我想问的都是我需要知道的,你可以选择回答我或者什么都不说,但建议别骗我,你我都是聪明人,你该知道谎话总有揭穿的时候,别消耗我们之间本就不多的信任。我这次找你来,适合你谈合作的,谈的好的话,用人不疑,我能为你做的我自然都会拼尽全力,咱们或许会有双赢的局面。如果谈的不好的话,这也就是咱们之间最后一次说正经事儿,以后你想做什么你随意,我不拦着,可我保证你借不到我任何力。在这个前提之下,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认真的考虑一下,要不要和我推心置腹的好好聊聊,现在计时开始。” 杜迷津突然而至的平铺直叙让钟念白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虽然潜意识中,钟念白也明白,这一天早晚都会来临,杜迷津毕竟不是傻白甜,她对自己的怀疑其实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只是钟念白没有想到,这一点预兆都没有,杜迷津就直接亮底牌了,要不是想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应该就是遇到了什么大的变故了。看杜迷津的脸色来说,后者还是更加可信一些。这么想着,钟念白倒是开始觉得,这也不失为一个机会,于是他很快调整自己的情绪,微笑又不失严肃的对杜迷津说道:“既然你上来就是这么一番直接陈述利弊,女生都能这么干脆呢,我一个男人也不好太婆妈不是?就按你的规矩来,说吧,你想问什么,毕竟时间不多,能回答的我一定知无不言。”(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共同敌人 钟念白很上道,这才有个谈判的架势,杜迷津挑了挑眉毛,对钟念白的反应还是很满意的,她对着钟念白笑着点点头,倒也不过多客套,而是直接说道:“你出现的时间也实在是太巧合了一些,不早不晚,偏偏在我一个人离开h市之后,同样应聘同一家单位,成为同事似乎是最快接近我的合理方式。但是你别忘了,我也在用这样的办法想要接近我想接近的人,所以套路太雷同,我没理由不防范你,我真的很难说服自己,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盯上我很久了吧?” 杜迷津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都在一眨不眨的观察着钟念白的反应,他何时眯眼、何时皱眉、何时欲言又止,杜迷津全都将一切尽收眼底,所以此时自己说中了对方几分心事,杜迷津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她不等钟念白答话,就抢先摆摆手,打断钟念白继续说道:“你先别急着回答我,让我自己来猜猜看。谈判谈判,甲乙双方总要互相亮点货色才好更好的讨价还价不是?你且听我说的对是不对,也好分析一下我是不是够格成为你的合作伙伴,毕竟我们一会要说的事情事关重大,还是小心谨慎些比较好。” 杜迷津说着话从包里掏出一支烟点燃之后,偏着头看着钟念白的眼睛,一边思索一边研究的慢慢说道:“我这人没什么特别见长的本事,但自问记忆力倒还一直说的过去,凡是我看过的书、经历过的人事物多少都会在我脑子里留下些许印象,除了中间有段记忆出了点小问题被人可以抹去之外,其他无不存在脑海里。我想应该没有那么巧,你不会正好卡在我失忆的阶段,所以我确定我和你从无任何交集。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偏偏会选中拿我来做你整个计划的切入点,我也不知道你接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很显然,你是刻意和我走的很近。我既然和你没有任何的联系,那你应该大概率是想要通过我牵出其他你真正想要联系的人才对。好在我这个人成长经历比较简单,没有去上清教之前,也谈不上与谁结怨,所以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我应该也没什么机会招惹。那就是上清教之后的事情了,如果你的目的是上清教里的某个人的话,那通过我能够找到的不是梁祐焕就是上清教我师父了。你出现的时间是我离开h市以后,在此之前,我几乎和梁祐焕天天都能碰面,如果你的目的是梁祐焕,我不会最近才认识你,那么答案就非常明显了,是因为我师父,你才会特别接近我的,对吗?” 杜迷津一口气说到这里,见钟念白没有丝毫反驳的意思,她心里多少有了些底,开始提问她的第一个问题:“那么好,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是上清教的人吗?你接近我的目的是想保护我吗?还是说你另有隐情?”杜迷津问完,赶在钟念白开口回答之前,又下意识的提示了一句:“我说过的,如果不想说的可以不说,但是别骗我。” “果然很聪明,其实这些事情认真的想总能慢慢想到,可是看你今天的架势,恐怕这些猜测应该也是在刚才恍惚之间一气呵成,这就不得不说你心思细腻了,看来你说得对,你应该是个不错的可以共谋大事的合作伙伴。”钟念白听了杜迷津的话之后点点头显示肯定了杜迷津的猜测,之后才又拿过杜迷津随手放在桌子上的烟盒,也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间似是斟酌着措辞般,认认真真的接着说道:“你猜的基本都对,我确实是有目的性有计划的接近你的。就像你接近郝雪一样,其实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你们公司接了郝雪这单,既然要做,总要有人潜伏在郝雪身边,知己知彼才好更好的开展工作,你们单位的人我基本上全都做过调查,翻来覆去的看,最有可能来q市的也就是你了,所以我就提前来了q市,为的就是守株待兔。不过我并不是上清教的人,至于接近你的目的你也只说对了一半,我与你确实并无交集,但我与你所在的上清教却有太大的过节,有些事情我也在找最后的答案,所以现在还没有办法给你一个明确的交待,因为我也说不清,但你确实我解开所有迷局的关键一环,我在你身边待得久了,就不愁我想找的人不会主动来找我了。当然除了通过你知道真相之外,现在我又多了一层任务,就是保护你的安全。看你今天的架势来说,你应该也意识到很多事情和你想的不太一样,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你说的上清教的人我确实遇到过,应该是来保护你的,不过很可惜,被我打发走了,我需要做的事情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因为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不过你也不用生气,我虽然与上清教有些过节,但是冤有头债有主,我并不会与不相干的人太多为难。何况我能轻易打发走的人,能力一定在我之下,以后保护你这件事我可以暂时代劳,毕竟我们现在也算是合作伙伴了,对吧?第一个问题回答成这个样子,不知道杜老师可还满意?” 钟念白的嬉皮笑脸让杜迷津有些不太开心,不管怎样,自己身为上清教一员,听着别人举重若轻的说解决了上清教的某些人,同门一场,还是觉得有些打脸。可是钟念白的话倒也不无道理,从他的角度出发,他也没做错什么。而且这些话至少印证了杜迷津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姑苏师伯应该是派过丹青师兄来接应自己,钟念白说的打发掉的人应该就是丹青师兄了。教里师叔师伯一辈的老人本就不多了,能惊动一向偏安一隅什么都不管的姑苏师伯,可见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棘手,钟念白说的自己的处境很危险,看来也就不是危言耸听了。既然这样,少牵扯一些同门,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且中您白既然香葱自己身上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那段时间内他一定会保证自己的安全,这对自己来说,少了一个帮手,但也多了一个能力不俗的伙伴,自己倒也没亏什么。这么想着,杜迷津勉强接受了钟念白的说辞,她略微颔首想了想,继续问道:“可以,你回答的还算坦率,我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所以对于你想做什么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只要我们互相做的事情之间没有太多冲突的话,其他都是可以调和的。那么我要问的第二个问题就是,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不去管你做事情的方法,但我必须要知道我们的最后目的是否有冲突,我不希望忙了一流十三招,才发现一直在走冤枉路,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吧?” “原则上来说确实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但是很抱歉,我还是没办法回答。”钟念白说到这里,见杜迷津脸上颇有怒色,他连忙摆摆手,解释道:“你先别急着不开心,我不说并不是不想说,而是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坦白说到目前为止,很多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我也追查了很久,但最后所有的证据倒向全都截止到上清教为止了。我没有什么目的,不想针对某个人,不想做什么报复,我只想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而已。所以现在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们很可能有同样一个敌人,他隐在暗处,看上去平和慈爱、与世无争,或许在所有人的眼里,他都是一个非常慈悲的老者,可是他转过身去会做出多么心狠手辣的事,没有人知道。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知道因为他,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我要做的就是找出这一切的真相,还原曾经发生过的一切,我才能继续的好好生活。在此之前,我真的没办法回答你任何问题,因为我也在等,在等这个人坐不住流出破绽,才好知道究竟应该做些什么。等待总是让人心焦,可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杜迷津看着钟念白,许久许久什么都没说。她从钟念白的表情中不难判断出,对方说的都是真话,这才是真正让杜迷津心塞的地方。本来以为多了解钟念白一些,总能找到可以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办法,可是现在来看,钟念白和自己差不多,全都是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撞,现在别说部署计划了,两个人连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都不知道,事情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 “看你的表情好像很沮丧,我很抱歉,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要不我给你泡杯茶,你喝一点静静心,别着急,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钟念白实在不忍心看到杜迷津萎靡不振的模样,他只得又发挥他知心哥哥的光环,有一搭没一搭的开解着杜迷津烦躁的情绪。 “是秦济世吗?你想求得答案其实在秦济世身上对吗?你接近我是因为我是秦济世唯一的关门弟子,而且以你对上清教的打探来说,你应该也听说过,我是秦济世最最宠溺的徒弟,偌大一个上清教,就没见过,师傅像宠我一样宠过其他的徒弟,对吧?你以为你埋伏在我身边,时间久了,师傅的耳目一定会告诉他,他在意我的安危,投鼠忌器总会漏出一些破绽,到时候你就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了,这才是你找上我的真正目的对吗?”很显然,钟念白这次的开解并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杜迷津非但没有开心起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反倒有些语气里压都压不住的心酸。杜迷津是一边说一边想到了自己,师傅宠自己,那是全教上下出了名的,曾几何时,自己也觉得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慈爱的师傅,如果不是保信看到的一切,恐怕到现在为止,杜迷津还在傻乎乎的相信,师傅有多么关爱自己呢。钟念白不过是个外人,要是有心打听上清教里的事情,那秦济世最最在意的徒弟是谁,肯定是当仁不让的首推自己啊。可是事实呢?杜迷津忍不住一阵冷笑…… “不,你说错了,我从没有想过通过你来让秦济世露出马脚。”钟念白这话说完,吃惊的轮到杜迷津了。她抬起头看着钟念白脸上平静的神色,知道对方说的是心里话,这倒让杜迷津有些不解了。她纳闷的看着钟念白,见钟念白笑着又抽了一口烟后,才淡淡然的说道:“这话说起来可能有些残忍,但你和我应该都知道,你的师父秦济世绝不是一个会因为某个人而妥协让步的人,即便是整个上清教都在传的最受秦济世宠爱的你,说白了,也不过是个提线木偶而已,我说的对吗?” 这话说的确实有些刺耳,要是再今天之前,杜迷津一定会据理力争,可是现在看来好像还真没有什么争辩的立场,她也只能讪讪的念叨一句:“你知道就最好。” “我当然知道,所以从一开始我接近你就不是为了要挟秦济世。”钟念白接着杜迷津的话,继续说道:“秦济世对你究竟怎样其实我并不是非常清楚,坦白说,最初我打听上清教的消息的时候,确实也听说过很多你和秦济世之间的事情,大家传出来的,你果然是上清教里为数不多过得肆无忌惮随心所欲的人,当然,很多人会说这是因为秦济世宠着你。可是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一个人如果为人师表真心想要爱护弟子的话,是不会在平日里表现的过于区别对待的,因为这会给你无形中树敌不少,而这种树敌会让你更加依附于秦济世的庇护,换句话来说,也就更好控制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游戏上线 这边厢,杜迷津和钟念白正在进行第一次关于合作的友好谈判,而另一边远在h市的邻世红娘馆里,似乎一切也迎来了新的转机。 “喂,您好,这里是邻世红娘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哦,先生,不好意思,这款游戏是主要注重于个人体验类的操作,里面角色会遇到的所有固定场景,都是我们前期的游戏策划经过无数次的街头调查,得出的最最复合实际交友情况的一些场景设定。主要是为了给您营造一个近乎于真实的线上模拟交友恋爱的感受,从而提高您的恋爱经验,让您在真实的恋爱关系中可以更好的应对一些两性之间会存在的实际问题。我们的游戏主旨主要在于寓教于乐,与其每一步都帮您分析如何更好的避免困难,不如让您在遇到意想不到的问题时,学会自己妥善的解决。当然,如果真的有不知道怎样才能度过的关卡,您也可以报名参加我们的情感培训课,情感培训课会给您理论上的一些指导和建议,而模拟恋爱游戏会给您一个实际操作的机会,这样双管齐下才能保证您在以后的恋爱中如鱼得水,进退有度,给您的另一半更好的恋爱体验。所以我们的模拟恋爱游戏是不接受线上充值来调解难易程度的,因为就算是游戏中给您设置成了最最简单的恋爱模式,但是一旦落实到实际的生活中,所有与伴侣之间可能存在的问题还是依然存在的,这等于自欺欺人,同时也是我们对您的不负责任,所以请您理解。还希望您能够多多拿出一些耐心,不要简单的把这当做一个线上游戏,而是设身处地的当做您的感情来用心处理,这样您才能得到更好的模拟体验。同时如果您有什么真的难以抉择的地方,也可以打我们的客服电话或者联系我们的线上情感指导,我们会给您提供一定的帮助和意见,帮您度过感情中所有的难关。好的,感谢您的来电咨询,同时祝您情感幸福美满,再见。”林李非凡刚刚面带微笑充满职业气息的挂断电话,声音就从标准的联通公司话务员一秒切换成了不耐烦的母老虎模式,对着不远处办公桌上的保诚头都没抬的喊了句:“保诚,有客户反馈一见钟情区,第三关初次约会遇到bag了,怎么都过不去,你上线看一下,能不能帮着给一些指导。他现在应该已经就在线等着呢,id应该是叫黎明前的黑夜,你上线斯密他一下吧。” 林李非凡刚刚说完话,还没等保诚应声呢,桌子上的办公电话就再次响了起来,之间林李非凡无比烦躁的甩甩头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之后,拿起电话,紧接着又是一番标准的接线员声音:“喂,您好,这里是邻世红娘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自从上次邻世红娘馆开会确定了开启杨余锦设计变成的模拟恋爱游戏项目之后,这两天单位里忙的事鸡飞狗跳,半点不得闲。一屋子的人天天的工作,就是起早贪黑的接电话的接电话,打游戏的打游戏,根本就顾不上其他的事情。林李非凡最初原本设想的特别美好,就算是真的开始推广,宣传总需要一些时间吧,到时候杜迷津也回来了,还有保信,多了两个人手,应该也不会太过繁忙。可是她小看了余锦大神的网络推广能力,人家就只是轻轻松松的做了两个网站搜索引擎排名,又设置了一个著名网站的牵引链接之后,游戏就从最开始不足1000人的注册直接飙升到了突破五万人同时在线大关。这样一来,就算是全公司总动员,也不过就算林李非凡这个老板在内,一共才7个人,可不是忙的脚打后脑勺嘛。林李非凡有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早知道这样,真应该把这个项目往后推一推,哪怕等到手头的工作都结一结在开始启动也是好的啊。可是现在明显是赶鸭子上架,注册人数已经一发而不可收拾了,现在想叫停项目简直是不可能的了,再苦再累也得熬着,哪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好在每每累到变成狗之前,想一想没多一个注册用户,公司的账户里就又多了一笔不小的累积资金,这才有动力坚持着继续做下去。现在林李非凡算是明白了,付出和收获都是成正比的,林福佑能那么有钱,这辈子肯定辛苦也没少受,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林李非凡倒是有些开始理解起林福佑来,这倒也算是美事一桩吧。 当然,如果你以为只有林李非凡才忙的这么有节奏感,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视线顺着林李非凡像她的左前方稍稍移动一点儿,就会看到,东方涟漪此刻也正拿着电话听筒,无比耐心的对着电话另一端认认真真的解释着:“女士,是这样的,其实您不用觉得恐慌,这都是正常的反应。我们的游戏在正是投入到市面上之前,都是由专业的游戏试玩人员按照所有可能出现的明确或者隐形的模式,认真的试玩过的,在这里您所遇到的所有您的模拟伴侣会回馈给您的反应,都是我们根据数以万计的问卷调查、以及美国多所大学的心理学临窗数据得出的正常人遇到这样的事情最可能出现的反应。而且因为您最初设定伴侣的类型不同,同样的情况所遇到的反应也会不一样,比如如果您设置的是经济适用男,那么可能他对于西餐礼仪等等的要求就不会太高,如果您在接下来的选择中出现了不合时宜的着装或者礼仪,就不会对后面的进程又太大的影响。可是如果您最初设定的就是标准的英伦绅士风的话,那么在用餐礼仪,约会妆容等等方面就要格外留神,如果选择做错了,就会对之后的进程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影响。所以不同的起始伴侣类型设定,会出现问题的矛盾点也就不一样,请您相信我们的专业,这都是合理的情景模式,而不是您认为的游戏盲点,这些问题都是有解决办法的。您可以稍安勿躁,先听一些我们公司对于这些问题能够给出的基本的几个解决方案。首先最最简单的是,您可以尝试着联系我们的24小时在线客服,一般简单的问题她都能给您一些简单的帮助建议,如果您需要系统的指导的话,也可以花钱购买我们公司为您提供的一个约会时各种礼仪及着装的一个系统性的培训教程,这套教程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全面的,可以保证您能够从容应对各种不同场合的餐桌礼仪文化,在最短的时间内提升您的各国餐桌文化储备,保证您成为一个绝不出错的优雅女子,自如的应对所有的约会。当然,如果您还有更高的需求的话,您也可以报名参加我们的情感培训课程,课程里不光包括个人形象设计、礼仪文化、危机公关处理等,还会有一些针对特殊情况所产生的一些特殊问题的集中解决方案,而且购买了我们的情感培训课程之后,您随时随地遇到问题都可以咨询我们的情感导师,她可以有针对性的帮您一对一的解决您自身的问题,保证您在面对真实约会时做到仪态万千、处变不惊,建议您可以考虑一下。” 这边厢,东方涟漪还在无比认真的专注推销着连锁产品,而林李非凡也刚刚结束了新一轮的电话轰炸,站起身直了直腰,端起杯子接了杯热水,刚喝了一口喘了口长气,就听见东方涟漪对着自己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老板,你查收一下公司账户,看看有没有多一笔礼仪培训教程的钱,要是收到钱的话,赶紧让明镜给比翼双飞区的这个大神发过去一份在线指导教程。她id好像是叫傲娇小妮妮,都快磨死我了,快点给她教程,让她自己研究着怎么过关吧,再陪她墨迹会,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你这还算好的,才半个小时,问来问去也就是餐厅礼仪那点儿事儿,你正好这方面是强项,应付起来还不算太困难。你是没看见,我昨天遇到那哥们,那才是真真的磨人中的战斗机。那哥们从交了注册费开始就再给我打电话,全程不让挂线,从应该选什么类型为理想伴侣,到创建伴侣的各种属性。从第一次约会应该选在什么场合,到模拟第一次约会开出的点菜单。从对方可能会有的隐形属性分析,到第一次争吵怎么妥善解决……全都要问我,我整个等于帮他做了一个新手任务,整整一下午的时间,我们俩边打电话,他边玩游戏,生生通话时间给我抻出了3个半小时,我的内心简直是极度崩溃的!而且这哥们还巨小气,你给他推荐的所有教程也好、课程也罢,她都哼哈的听着答应着,就是作死不买,遇到问题就问你就问你,问的你半点脾气都没有。我都怀疑了,这样的人还打算找对象,这不是开玩笑一样吗?!”东方涟漪话音刚落,就听见殷明镜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手里鼠标不停,嘴里却没闲着,抱怨声此起彼伏,看来也是深受其害。 东方涟漪一听,还有比自己更惨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摇摇头感慨似的嘟囔道:“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以前没弄这个游戏之前,我还真不知道我生活的星球上还存在着这么多奇葩,现在我算是长见识了,看来有些人找不到对象还真不是老天爷不公平,他们就是应该注孤生的节奏,免得找了对象也是害人不浅啊。” “话不能这么说啊,咱们公司的主要宗旨就是帮那些情商感人的人找对象啊,总不能真的看着他们作死找不到对象,然后现实生活中无人可磨,全都一股脑的来玩咱们的模拟游戏,一股脑的来磨咱们吧?那人生岂不是太太太悲剧了?我们的心态应该阳光正面积极一点,你们就想着,今天咱们咬咬牙,忍过了这些奇葩,没准明天他们通过咱们的模拟恋爱游戏就学会怎么和伴侣愉快的相处了呢,回头都有了对象,双宿双栖的,是不是就没有时间过来折磨咱们了?所以按照长远的角度来看,困难都是眼时的,忍一忍吧宝贝们,大不了晚上下班想吃啥,我请大家吃顿好的!”林李非凡眼见着公司里的同事被这些磨人的客户折磨的精神萎靡不振,作为公司老板,振作士气总还是要做的,于是她难得大方的表示,下班之后接受大放血,。希望以此来调动大家“回光返照”的工作积极性。 好在林李非凡的忙碌也是被大家看在眼里的,再加上彼此之间早就已经太过于熟悉了,老板请客吃好吃的,这简直是对大家最最至高无上的犒赏了,即便是真的被疲惫摧残的颇有怨言,眼下也不好说些什么了。大家彼此之间简单交换了一下各自的眼神,只得继续投入到任劳任怨的工作当中了。 就在大家各自投身工作,公司里难得的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杨余锦突然抬起头,目光越过面前的几张办公桌,遥遥看向梁祐焕的所在方位,声音不自觉地拔了一个声调,冲着梁祐焕说道:“梁祐焕,你干嘛呢?你要是不忙的话,先把你手边的事儿放一下呗,你过来看看,我好像发现了一些问题。吴征这边有新进展了,你来看一下。” “你等会,我这儿正帮人做新手任务呢,对面催的挺紧的,我这就是没打电话,已经打字和我墨迹一上午了,我可不想我稍微一个不留神,他就一个电话打过来,再跟明镜似的,我还得答对他一小天,我先把这个客户安抚住,免得后院着火。”梁祐焕听到杨余锦叫自己,本能的先解释了一下自己在干嘛,而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反问了一句:“等会,你说什么?吴征的单子有新进展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故意刁难 “合着你这嘚啵嘚啵说了半天,你丫才反应过来我和你说什么了?你这反射弧也太诡异了吧?不经过大脑就直接开始屏蔽信息了,这可还行?”杨余锦见梁祐焕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惊呆了一样瞪圆眼睛看着自己,忍不住吐槽的说道。 “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这两天遇到的神经病比一辈子遇到的都多,正常人终其一生估计也不会被人这么往死了折磨,偏偏逆转的就是这份钱,受的就是这份罪,哪怕对方提出再白痴的要求,你也只能微笑着回答‘先生,好的,您稍等’,别提多憋屈了,整个人都快被磨颓废了。我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以前看招聘网站上那些招聘信息,里面游戏客服开出的简直都是天价的报酬,但是投简历应聘游戏客服职务的人还是寥寥无几,敢情游戏客服应该算作高危职业,一个不留神,好好的人就被彻底搞疯了。我还能勉强反应过来你在说什么已经算是不错了,这说明我还残存着一丝理智呢。”梁祐焕说完站起身,四下看了一眼,见杨卓年眼下好像还不算太忙,连忙冲着卓年招招手说道:“卓年,你过来帮我盯一下,这有个大哥让我帮他做个新手任务,就是昨天我教你的那个关卡,你先来帮忙指导一下,别让他等太久,免得一言不合就打客服电话,我现在听到电话铃声都头疼。我去看看余锦说的吴征的单子有什么新进展,毕竟吴征这边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再拖也拖不过去了。”说着话,梁祐焕转身来到了杨余锦的办公桌边。 杨余锦见梁祐焕来到自己身边俯下身,连忙移动鼠标,一边在屏幕上指指点点,一边解释的和梁祐焕说道:“你来看一下,现在我关注的这个微博账号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吴征的准未婚妻的微博了。这是她的个人信息,名字里只填了个姓氏陆,但是电话这边和你之前说的报名参加你的女生版情感培训课程的那个叫做陆不疑的学员登记的电话好吗是完全一样的,所以大概率陆不疑就是吴征的未婚妻。这也就解释了,她为什么会和你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这妹子智商可以,都已经打入咱们公司内部了,就吴征那个情商,还想在妹子眼皮子底下雇佣咱们帮他策划求婚仪式,估计是没戏。妹子现在门清,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知道吴征和咱们的雇佣关系,也知道之前那些美轮美奂无比浪漫的点子都是出自咱们团队之手,和她那个榆木疙瘩一样木讷的未婚夫没有半点关系,所以妹子才会诸多阻拦的,毕竟涉及求婚,这都不亲力亲为,还要找人代劳,换我我也急啊,你说呢?” “那这就非常的尴尬了,现在吴征这边的首付款咱们已经收了,没有理由退单啊。再说就吴征那点先天不足的浪漫细胞,你指着他自己想出一个面面俱到的求婚方案,这不是开玩笑呢嘛?再说了就算是咱们告诉吴征,他雇佣咱们的事情他的未婚妻已经知道了,吴征也不见得同意退单啊。在吴征的思维认知里,他就没觉得方案过不去是他未婚妻故意刁难,他总觉得咱们能够做出更好的方案,总觉得一定有办法可以感动他的未婚妻。咱们可是签了合同的,要是吴征不同意退单,咱们单方面毁约的话,赔偿金多少不说,这也太砸招牌了。”梁祐焕紧锁着眉毛,一边思考着说道,一边拄着下巴一脸为难的表情。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基本上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如果咱们一意孤行的做下去,陆不疑肯定还会知道方案不是吴征自己想的,那她还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推翻咱们的劳动成果,无论咱们做成什么样子,都没办法保证吴征求婚成功,我们又没有办法让吴征明白,一切都是因为陆不疑故意的不松口,那这单岂不是成了死单,最后的结果依然是砸招牌啊。所以我就说嘛,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就应该和林李非凡说好,签合同的时候一定要签好保密协议,免得再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这责任算谁的都说不好。”杨余锦看着梁祐焕一筹莫展的模样,虽然多少有些不忍心,但还是忍不住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麻烦都摊开了和梁祐焕说了一遍。 “马后炮!遇到这样的情况了,肯定都知道下次应该怎么办了,早也没见你提醒老板一句啊,现在显出你来了,会不会有点晚?”梁祐焕本就被搞得一脑门子官司,这会儿听到杨余锦说的这些事情更加不开心了,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多少有些不善。 通过之前和梁祐焕的一些个人磨合,现在的杨余锦已经和梁祐焕可以和平愉快的相处了,他也知道吴征这单现在来看非常棘手,所以倒也多少理解梁祐焕的难处,自然也就没有过多介意,只是顺势替自己申辩了一句:“这也不能全怪我啊,当时吴征来的时候,一直是你在陪着老板签合同,哪有我什么事儿啊?再说了古话不是说了吗?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现在发现下次长点记性,至少保证了以后不会再出现同样的情况了。从这个角度看的话,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吧?你也别太上火了,往开了想吧,目前已经这样了,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不是?” 说实话,这还是梁祐焕第一次听到杨余锦照顾别人的情绪,这与梁祐焕记忆中那个针对自己的杨余锦不同,他真的没有想过,还能在为难的时候听到杨余锦鼓励安慰自己,这让梁祐焕心里莫名一阵温暖,他转过头看了眼杨余锦,语气缓和了不少的说道:“没事,有啥上火的,咱们这不才开业三个多月吗,什么事儿不都是摸索着来嘛,遇到问题想办法解决就行了呗,我又不是涟漪和非凡那种小女生,还真能因为不顺心就撂挑子不干了啊,别担心,我没事儿。” 梁祐焕说完站在原地半天没吱声,杨余锦见他的表情知道他是在思考对策,也就没有出声干扰,半晌过后,只见梁祐焕突然双眼一亮,伸出手指在电脑屏幕上指点着对杨余锦说道:“其实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如果我们能做到尽量贴合吴征的个人性格制定出一套不那么完美,但是却可以让陆不疑相信是绝对出自吴征之手的求婚方案的话,一切就都还有转机。说白了,陆不疑最想要的不过就是通过求婚方案来证明吴征在自己身上还有几分用心罢了。那什么样的方案能够让陆不疑感受到吴征对她的关爱,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好方案。所以接下来咱们需要入手的点就是先想办法了解陆不疑全面的性格,越详细越好,从而分析出她真正想要的求婚方案是怎样的,她对于吴征都有哪些期待点,这对咱们重新帮吴征量身制定求婚方案来说十分重要。你先帮我把陆不疑的微博做一个信息分类吧,我要所有陆不疑自己原创的微博,和情感相关的文字,你都帮我找出来,我要慢慢看慢慢分析。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小菜一碟,其实特别简单,做一个关键词分类就可以了,大体上需要的时间不会超过5分钟,你稍等我一下,去倒杯水的功夫应该就可以搞定了。”杨余锦冲着梁祐焕比了个“ok”的手势之后,自信满满的开始操作,梁祐焕微笑着瞄了杨余锦一眼,心里感慨道“果然公司里有个强大的技术支持就是不一样,这要是换成以前,就陆不疑那3000多条微博量,就够自己辛苦一两天的了。” 不多一会儿,还真就是倒杯水的功夫,杨余锦就冲着梁祐焕招手喊道:“老梁,你过来看看吧,我已经帮你分类整合好了,过来验收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吧。”杨余锦这个人的脾气说白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遇到了自己擅长的事情,自然就会做得眉飞色舞,这不因为操作简单没什么难度,连带着对梁祐焕的称呼都改成了“老梁”,无形之中,二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进了不少。 梁祐焕闻言搬了把椅子做到了杨余锦的电脑前面,开始拿着鼠标一条一条的翻看陆不疑的微博。说实话,这要是换成一周前,翻看微博这类活儿,那可是全公司里基本上没什么人愿意做的,既繁琐又吃力不讨好,这要求人绝对的细心,逐条的查看还要逐字的分析,赶上一个不留神,要是错过了哪条特别重要的内容,就会直接影响最后对于整个人性格的分析结果,当真是劳心费力。可凡事都是此一时彼一时,曾经全公司都不愿意做的工作,现在摆到梁祐焕面前,他倒是无比庆幸,庆幸还有一个理由可以合理让自己暂时从“游戏代练”的苦逼工作中彻底解脱出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对比被脑残的游戏玩家无限制的折磨来说,能够安安心心消消停停的看会别人发的微博,简直就是在公然偷懒有没有!正因为如此,梁祐焕这次查看微博才做的格外仔细,恨不得每条微博多读上两三遍,好让时间看起来过得没有那么快,也正因为这份“细心”,梁祐焕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陆不疑的原创微博其实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和寻常的年轻女子一样,同事一起出去玩拍两张自拍,偶尔去个不过的馆子或者咖啡厅拍两张自拍,再偶尔去哪旅游拍两张自拍,总之就是大部分的原创微博里全都是陆不疑一张或美颜或化妆的脸出境,能用到的信息少之又少。这一度让梁祐焕很是崩溃,最怕遇到的就是这种除了自拍什么都没有姑娘,想分析都无从下手,你总不能从一张45度角的脸上看出来她经历了多少人世的沧桑变化吧?不过庆幸的是,我们的梁祐焕还有一个神助攻杨余锦,一切就变得柳暗花明了不少。杨余锦不禁帮梁祐焕将陆不疑所有的原创微博分类出来了,而且还讲陆不疑所有转发的情感类文字一并整合处理了,这才让梁祐焕看清了陆不疑这个伪文艺少女矫情的一面。 乍见之欢不如就处不厌,可是久处之后如何能保持不厌才是最最考验感情的。最初的最初,我们都因为对方眼角眉梢的一个神情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哪怕豁出性命也能含笑九泉,因为彼时彼此热爱。可是抻过了漫长的时光之后,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只是余温不再,也不如最初一般走心了。是爱变了吗?或许是,或许不是。他还在,所以爱还没走远,可他分明不同了,你们此时的感情谁还能说是当初的爱情呢?爱情走的久了会变成亲情,这话看起来好像很温馨,实则真真残忍至极。亲情或许不会彼此离弃,可是亲情又有多少还能起心动念牵引心绪呢?最初的那个人如果不能再让你心潮澎湃,那这样的爱情名存实亡,和将就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曾经以为,年少时爱上的那个人可能会是一辈子胸口的朱砂痣,一辈子窗前的明月光,终其一生,都是我最初最美的梦想。或许有一天,我能笑着哭出声,穿着洁白的婚纱,一步一步走向他,将我的手轻轻放于他的掌心,从此风雨同舟荣辱共济,从教堂走向坟墓。可是事实是,我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人,但却在走着走着的过程中,遗失了他最初的模样。我忘记了他最初白衬衫上清香的洗衣粉味,忘记了他最初笑容里的青涩和腼腆,忘记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看到他时怦然心动的无以复加,也忘记了原来我曾那么爱他,致死不渝。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来挽救我的爱情,可我依旧寄希望于他,我期待他像曾经的骑士一样重新征服我的心,我希望我还是他的公主,永远不变。(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数据更新 “小菜一碟,其实特别简单,做一个关键词分类就可以了,大体上需要的时间不会超过5分钟,你稍等我一下,去倒杯水的功夫应该就可以搞定了。”杨余锦冲着梁祐焕比了个“ok”的手势之后,自信满满的开始操作,梁祐焕微笑着瞄了杨余锦一眼,心里感慨道“果然公司里有个强大的技术支持就是不一样,这要是换成以前,就陆不疑那3000多条微博量,就够自己辛苦一两天的了。” 不多一会儿,还真就是倒杯水的功夫,杨余锦就冲着梁祐焕招手喊道:“老梁,你过来看看吧,我已经帮你分类整合好了,过来验收一下我的劳动成果吧。”杨余锦这个人的脾气说白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遇到了自己擅长的事情,自然就会做得眉飞色舞,这不因为操作简单没什么难度,连带着对梁祐焕的称呼都改成了“老梁”,无形之中,二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进了不少。 梁祐焕闻言搬了把椅子做到了杨余锦的电脑前面,开始拿着鼠标一条一条的翻看陆不疑的微博。说实话,这要是换成一周前,翻看微博这类活儿,那可是全公司里基本上没什么人愿意做的,既繁琐又吃力不讨好,这要求人绝对的细心,逐条的查看还要逐字的分析,赶上一个不留神,要是错过了哪条特别重要的内容,就会直接影响最后对于整个人性格的分析结果,当真是劳心费力。可凡事都是此一时彼一时,曾经全公司都不愿意做的工作,现在摆到梁祐焕面前,他倒是无比庆幸,庆幸还有一个理由可以合理让自己暂时从“游戏代练”的苦逼工作中彻底解脱出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对比被脑残的游戏玩家无限制的折磨来说,能够安安心心消消停停的看会别人发的微博,简直就是在公然偷懒有没有!正因为如此,梁祐焕这次查看微博才做的格外仔细,恨不得每条微博多读上两三遍,好让时间看起来过得没有那么快,也正因为这份“细心”,梁祐焕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陆不疑的原创微博其实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和寻常的年轻女子一样,同事一起出去玩拍两张自拍,偶尔去个不过的馆子或者咖啡厅拍两张自拍,再偶尔去哪旅游拍两张自拍,总之就是大部分的原创微博里全都是陆不疑一张或美颜或化妆的脸出境,能用到的信息少之又少。这一度让梁祐焕很是崩溃,最怕遇到的就是这种除了自拍什么都没有姑娘,想分析都无从下手,你总不能从一张45度角的脸上看出来她经历了多少人世的沧桑变化吧?不过庆幸的是,我们的梁祐焕还有一个神助攻杨余锦,一切就变得柳暗花明了不少。杨余锦不禁帮梁祐焕将陆不疑所有的原创微博分类出来了,而且还讲陆不疑所有转发的情感类文字一并整合处理了,这才让梁祐焕看清了陆不疑这个伪文艺少女矫情的一面。 乍见之欢不如就处不厌,可是久处之后如何能保持不厌才是最最考验感情的。最初的最初,我们都因为对方眼角眉梢的一个神情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哪怕豁出性命也能含笑九泉,因为彼时彼此热爱。可是抻过了漫长的时光之后,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只是余温不再,也不如最初一般走心了。是爱变了吗?或许是,或许不是。他还在,所以爱还没走远,可他分明不同了,你们此时的感情谁还能说是当初的爱情呢?爱情走的久了会变成亲情,这话看起来好像很温馨,实则真真残忍至极。亲情或许不会彼此离弃,可是亲情又有多少还能起心动念牵引心绪呢?最初的那个人如果不能再让你心潮澎湃,那这样的爱情名存实亡,和将就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曾经以为,年少时爱上的那个人可能会是一辈子胸口的朱砂痣,一辈子窗前的明月光,终其一生,都是我最初最美的梦想。或许有一天,我能笑着哭出声,穿着洁白的婚纱,一步一步走向他,将我的手轻轻放于他的掌心,从此风雨同舟荣辱共济,从教堂走向坟墓。可是事实是,我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人,但却在走着走着的过程中,遗失了他最初的模样。我忘记了他最初白衬衫上清香的洗衣粉味,忘记了他最初笑容里的青涩和腼腆,忘记了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看到他时怦然心动的无以复加,也忘记了原来我曾那么爱他,致死不渝。我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来挽救我的爱情,可我依旧寄希望于他,我期待他像曾经的骑士一样重新征服我的心,我希望我还是他的公主,永远不变。 当这些陆不疑转来的微博文字充斥进梁祐焕的眼中时,他的内心是几乎崩溃的,如果一个人的矫情程度也能按照指数来划分的话,那陆不疑的战斗力无疑是可以团灭整个邻世红娘馆的,就这小文字,看着都倒牙,根本没办法将之与之前电话里那个咄咄逼人的自立女性联系在一起。事实证明,如果陆不疑不是有严重的精神分裂迹象,那就是这妹子平时的喜怒哀乐都藏得太深了。看来吴征要想真的求婚成功,任重而道远啊。 “我怎么感觉这个陆不疑和吴征之间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啊?看她发这微博的意思,那对吴征不满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没有咱们帮吴征策划求婚方案这事儿,感觉上吴征也悬得很,你看陆不疑话里话外这意思,分明就是嫌弃爱情里没有了激情,只剩下平淡了嘛。我可听人说过,这谈恋爱谈的时间越长,能成功在一起结婚的可能性就越低,因为人会越来越趋向于理智思考,你看陆不疑就是典型的这种思维模式,要是想让她在盲目冲动的情况下贸然答应吴征的求婚,可能有点难,你觉得呢?”杨余锦此时也对着电脑屏幕上的微博文字品评了半天,砸吧着嘴满心疑虑的说道。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现在看来,吴征和陆不疑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已经抻过了最初的冲动期,但这就是男人和女人在感情中思考问题的不同角度。男生是从理智往感性上走,越接触越磨合越觉得双方之间的生活习惯也好,灵魂契合度也好,都在向着一个彼此能够共存的方向上改进。等到男生慢慢开始适应这个女生的存在,开始觉得有一个这样的老婆好像也没有对自己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的时候,就会比较倾向于和这个女人一起共度一辈子,毕竟大部分的男人都还是很懒的,他们懒得频繁的更换考虑结婚的伴侣。而且时间越长,意味着两个人一起努力的日子越多,出于道义也好,出于实际上物质基础的完善也罢,都可以认真的做出一起生活的决定,这个决定不见得一定经过多么严谨的深思熟虑,更多的时候是一种倾向于感性上的某一瞬间觉得,这个女人陪了自己这么久,是时候该给对方一个名分了,仅此而已。但女生不同,他们大部分时间正好相反,是从感性往理性上慢慢走,最初的时候喜欢一个人,会任性、会矫情、会患得患失、也会享受在试探对方底线的过程中证明自己被深深爱着。所以每段爱恋的开始阶段,女生都会表现的顽皮而嚣张,以刺激男生不断付出为乐,获得可怜又可悲的安全感。这个时候其实恰恰是一个女生最最不理智的时候,她因为喜欢你,所以什么都愿意去做,也不会过多的考虑未来究竟会怎样,你是不是一个真的值得一辈子好好一起生活的人。如果男生在这个时候求婚,别说木有经济基础,陪你浪迹天涯女生都愿意,可是往往男生都会错过这所谓的求婚的最佳时机。等到彼此相处的时间足够长了,男生以为了解了,女生却也因为了解而慢慢回归于理智了。这个时候女生想要的东西也就慢慢有了明确的标准,所以才会有‘要么有很多很多的爱,要么有很多很多的钱,否则不足以和这个男人过一生’之类的论点。而陆不疑作为咱们的委托人的准未婚妻,显然更加难搞一点,因为她的个人诉求更加明确,她只要很多很多的爱,物质上她可以自给自足,所以如果不能满足这一点要求的话,吴征肯定没戏。”梁祐焕听了杨余锦的话后,认认真真的分析着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你说这陆不疑也是,这不是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纯纯的瞎折腾吗?!有多少情侣是生生处了七年,还能像最初一样腻歪啊?这经年累月的磨下来,谁还不被工作、生活磨光了原有的棱角,那些最初有情饮水饱的心气儿肯定留不住啊!一个人跟你一起朝夕相对生活了整整七年,爱不爱你还用看仪式吗?那肯定是渗入到每天的眼神、对话里的啊,要是不爱你,谁能守着你一守就是七年时间啊,男人的七年也是非常重要的好不好!要我说,这陆不疑就是傻,脑子里就少根筋,她就不知道转个弯想想吗?吴征要是不爱他,哪里会求婚呢?还特别雇佣咱们,不就是为了让她有一个与众不同的求婚仪式吗?谁能说花钱的用心就不叫用心呢?这都想不明白,真替吴征不值!”杨余锦一边皱着眉头,一边义愤填膺的嚷道,看得出来,他是被陆不疑的矫情彻底刺激到了。 “行啦行啦,你也别跟这儿打抱不平了,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两口子自己观其们来都没解决明白的感情事儿,你一个外人还能怎么办?当务之急,咱们是要好好想一想,究竟怎么才能真的帮到吴征,毕竟眼下来看,这爱或不爱或许不由咱们说了算,可这求婚能不能成功,还得看咱们的业务能力了。”梁祐焕说着话站起身,环视了一眼周围忙忙碌碌的大家伙,清了清嗓子对林李非凡说道:“老板,你看看能不能让大家把手边的工作先放一放,吴征这个单子咱们可能需要开个临时的会议简单的讨论一下方案,有些情况和咱们之前预想的不太一样,我需要一点时间和大家简单交代一下。” “不是吧?你说现在?这恐怕有难度了。”林李非凡听了梁祐焕的话后,有些为难的看着手边各自都有工作的同事,无奈的说道:“你看看大家伙,一个个都忙的跟陀螺似的,哪有时间说开会就开会啊?再说现在就算真的叫停大家手里的所有工作,我保证咱们也没办法安安静静的谈事情,最多十分钟,公司电话一准儿响个没完没了,到时候还得当客服的当客服,当代练的当代练,一秒钟全体打回原形。事情严重吗?要不然你先和我说说,我再转述给别人,这样让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行吗?” “哪就那么费事儿了?想安静还不容易?咱们只要在游戏里随便加一个代码,让游戏系统显示,咱们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游戏需要恢复数据更新就够了啊,很简单的,老板你准备一下,给我两分钟的时间,我保证能给你一个两小时的安静会议环境,你就瞧好吧。”还没等梁祐焕开口说话呢,杨余锦一听林李非凡的担心之后,拍着胸脯保证道。 “我去,这么神奇?!那你不早说?!我这两天都快被累成狗了,也没见你说还能系统数据更新一说啊,早干嘛去了?也不知道心疼心疼大家伙。”林李非凡一听居然还有办法合理躲避客户的折磨,而杨余锦明明有办法却一直都没有说出来,私藏了一手,顿时不满的抱怨道。 “早你也没问我啊,再说我见你们忙的乐此不疲的,就没吱声。大不了以后咱们公司每天都抽出两个小时的时间让游戏回复数据更新就好了嘛,多大点事儿啊,这些都是小意思,眼下最最难办的还是吴征这一单,其他一对比,根本就不叫事儿!”(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临时会议 拜吴征这单莫名其妙出现的神转机所赐,邻世红娘馆里忙的脚打后脑勺的一群人终于能借着开会的名义,好好的喘口气了。这让大家投入会议的情绪变得空前高涨,以前一提开会,别人不说,就保诚第一个就愁眉苦脸的,现在可倒好,一说开会,大家脸上的表情就跟过年似的掩不住的欣喜与兴奋,这不林李非凡在椅子上坐定之后,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圈周围人脸上的表情,见大家的嘴角都是45度上扬,全神贯注又喜不自胜的望着白板前准备开会的梁祐焕,再也没有人表现出任何一点叽歪的情绪了。 “都准备好了吧?我来说一下吴征这一单最近发现的讯息。刚刚余锦通过吴征的微博锁定了一个微博账号,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账号应该就是吴征的准未婚妻的。现在我们得到的资料虽然不能百分百的敲准,但是十有八九应该都是对的,我先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你们听听看。吴征的未婚妻今年33岁,是一名外企白领,标准的职业新女性,生活品味不错,收入不菲。名字叫做陆不疑,应该是我女性情感培训课的续费学员。” 梁祐焕说到这里抬起头正好对上林李非凡有些惊讶的眼神,他顿了顿低下头错开林李非凡的目光,有些惭愧的低声说道:“当然,这是我的疏忽,没有提早发现,才让陆不疑有理由以这种方式打入了咱们公司内部。好在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在情感培训课上拿吴征的单子做过教学案例来讲。所以现阶段,陆不疑应该只是怀疑吴征雇佣了咱们团队帮忙策划求婚方案,但是更多详情,她还只是猜测而已。” “这种事情只能怪吴征的保密工作做的不好,那个陆不疑要是真想接近咱们的话,有的是办法,根本防不胜防,所以也不能完全怪你。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就别自责了,既然她是你的学员,那你一定对她有些印象吧,说说陆不疑什么长相吧。”坐在下方的林李非凡看到梁祐焕的反应,也知道这事儿赖不到他头上,于是岔开话题说道。 “说实话,咱们公司的女版情感培训课到现在为止也就才开了两节课而已,我也只是和这个叫‘陆不疑’的女生通过一次时间比较长的电话罢了,你要是真让我在脑海里把谁是谁长成什么样完全对上号的话,也不太可能。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续费的女学员里,根本没有长得太引人瞩目的,所以这个陆不疑应该也就是中人之姿,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长相上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不过这个人的性格很是敏感,对很多事情都比较多疑,人也是偏向于感性的思考事情。”梁祐焕听了林李非凡的问话后,认认真真的回想了半天,还是没能记住陆不疑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所以他只能挠挠头,有些抱歉的说道。 “这就有点尴尬了,她要是长得漂亮这事儿反倒好办了。”一直听着林李非凡和梁祐焕对话的殷明镜此刻突然有些犯愁的接话道。 “怎么这么说呢?你有什么想法?”梁祐焕打量着殷明镜若有所思的表情,想来他应该是有什么自己的看法,于是忍不住问道。 “你们看哈,咱们都接触过这个吴征,那就是标准的一个理性思维思考事情的人,连求婚这种事情都全权交给咱们处理,他自己连一点建设性的意见都不给,可见这个人脑子里对这些儿女情长的小浪漫本身就不怎么擅长。而你刚才又说了,陆不疑是偏向于感性的性格,那肯定是会对一生一次的求婚有所期待的,我估计吴征这种情商负数的男人肯定是达不到陆不疑要求的标准的。要是陆不疑长得很漂亮的话,那一定会有很多优秀的单身男人追求,在这个前提下,她要是还愿意和老实木讷的吴征爱情长跑了七年之久的话,那一定是非常非常迷恋吴征的。女人一旦爱的死心塌地的话,对于很多小细节的要求也就没有那么严苛了,这对咱们来说反倒容易处理的多。可是现在陆不疑不过是个一般人罢了,一般女人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选中一个人,然后开始相处,在漫长的恋爱过程中,只要对方不出现触及自己底线的大错时,一般不会选择分手,因为来自于外界的杰出的诱惑也不是很多,她们心知肚明,就算是分手了,下一个男人难保不是这个男人的重复。两个人磕磕绊绊却也平平淡淡的熬过几年之后,也就该面对婚姻了。只是这样一类女人,她们的感情或许稳定,但她们一定是心有不甘的,毕竟再普通的女人心里都会住着一个渴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而这份不甘唯一可以合理发泄的途径也就是求婚和婚礼了,毕竟打着‘一生一次’的名号,就算要求多多,也会比较容易被理解和满足。所以我觉得陆不疑的平凡长相对咱们来说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她对于吴征的求婚肯定不会那么好说话。”殷明镜听到梁祐焕闻到自己的看法,只得老老实实的一边思考一边斟酌着回答道。 “可以啊,明镜,没想到你一个古人居然能把现在女人的心思分析的这么透彻,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呢。非凡你还别说,我觉得,殷明镜还真适合在咱们公司里,这么长篇大论有板有眼的分析,除了杜姐和梁祐焕以外,明镜好像还是第一个呢。这眼看着就要出徒的架势啊。”殷明镜话音刚落,保诚就忍不住回头看着殷明镜,语气里满满都是称赞的接口道。 殷明镜很少被人这么直白的夸奖,他有些难为情的摇摇头,谦虚的说道:“我这也是瞎猜罢了,是不是这么个理儿,还得听梁祐焕的,要说分析人的心理,他可比我擅长多了。” “不管是不是瞎猜,明镜这话算是说道点子上了。现在来看,陆不疑还真得像明镜说的一样,对于吴征求婚这事儿,陆不疑的要求还真不低。咱们之前不是已经帮吴征设计过四五个不失浪漫的方案了吗,基本上各种风格各种主题的也都试过了,按理来说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够让别的女生羡慕嫉妒恨的了。你们一定都还记得,吴征刚收到咱们给他制定的方案的时候,是非常满意的。可是为什么时隔一天之后又会全盘否定呢?吴征的情商大家有目共睹,咱们制定出的方案照比他自己能想到的花样肯定高出了不止一两个等级,吴征本人没有拒绝的道理。所以我初步猜测,问题应该就出在陆不疑身上。也就是说,吴征这单能不能做成,现在已经不取决于吴征满不满意咱们给出的方案,我们真正要取悦的是陆不疑,她不点头,再完美的方案也是被驳回的命运,这就是我要召集大家开会讨论的原因。” 梁祐焕说完,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家伙,手里的笔下意识的一下一下的敲击着面前的桌面,显然是在耐着性子的等待大家给出个主意,毕竟心里认定的没什么难度的单子却折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上,这让梁祐焕实在有些措手不及,彻底打乱了他原本所有的计划。杜迷津现在又不在身边,连个商量方案的人都没有,也只能寄希望于眼前的这帮人了。 “是这样啊,我不太明白,咱们给出的方案不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那也绝对是够一说了,照比别的一般的婚庆公司能想出的钻戒、蜡烛、玫瑰花,那不是甩他们好几条街不止吗!就算陆不疑不满意,那也总得有个理由吧。她为什么拒绝了,不满意在哪儿,你总得和我们说说吧。要不然完全不了解客户诉求,这单可怎么做啊?”半晌,台下都没有人说话,一个个低着头苦思冥想着什么。保诚是坐不住了,他可是平时全公司里嘴最害怕冷场的人,这会儿见大家都不吱声,总得梗着脖子接话把自己的疑问问出口了。 “我和余锦刚刚扫了一遍陆不疑的微博,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陆不疑似乎是对与吴征之间的感情早有不满。陆不疑这个人的微博一般都是转发居多,满篇除了时事新闻就是一些有趣的小段子,偶尔有几篇自己发布的也基本上和其他同龄女生无疑,晒晒去过的比较有格调的地方或者是发一些角度还不错的自拍,总的来说就是都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分析问题所在的参考价值。可其中有两篇转发的微博,虽然也是转发却是陆不疑很少涉及的两性情感之类的话题,而且篇幅特别长,又是一般青春期的伪文艺少女才会有的伤春悲秋的口吻,这和陆不疑本身的身份、学历背景都是不相符的,我觉得大家到时可以重点研究研究。文字我已经打印出来了,这就发下去,你们看一看,然后说说自己的想法,看看咱们想的是不是一样。毕竟这种纯粹分析别人心理的事儿我也不是咱们公司里最最擅长的,现在咱们直接去问陆不疑肯定是不现实了,也只能凭猜了,只靠我自己一个人的思维未免武断,还是大家一起研究吧。”梁祐焕说着话把桌子上原本放着一小摞打印纸一张一张发到了大家手里。一边发着还一边不自觉的感叹了一句:“唉,要是迷津在这里就好办多了。”说完梁祐焕才意识到,有些情愫说来神奇,杜迷津明明不在h市有段时间了,可在梁祐焕的心里,却像是杜迷津从来都在一样。每每遇到这种棘手的事情,他还是会第一时间想起杜迷津来,这是不是就是一种命中注定的无形牵扯呢? 梁祐焕不知道,对于杜迷津他越来越说不清了,当然,老天爷不会给他彻底想清楚的时间,因为此时一直没有开口的东方涟漪,视线已经从手里的打印纸上移开,转而看着梁祐焕,有些犹豫的推测道:“我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对啊,我只是说一下我自己的看法,梁祐焕,我要是想的和你不一样的话,就权当做是多一种参考吧。” 东方涟漪平时在开会中一般都是很少发言的,别人说什么她就听什么,分配好了任务,她就听话的认认真真的做好落实到自己头上的工作。原来杜迷津天天守在公司的时候,大大小小的开会也不下十几场了,梁祐焕几乎就从来没有听过东方涟漪发表过跟任何人不一样的言论。这会儿见她主动张嘴想要聊聊自己对于陆不疑的看法,梁祐焕还是很意外的。他看着东方涟漪明显露怯的底气,再结合她平时的表现,也能理解她害怕说错话的心理。于是梁祐焕点着头鼓励东方涟漪道:“没事儿你说说看,现在大家都是猜测阶段,那你是女孩子,本身就对女生的心理会比我更懂得一些,没准儿你的言论能给我更多新的启迪也说不定呢。” 东方涟漪听到梁祐焕这么说,感激的笑了笑,端起水杯润了润嗓子后,开口说道:“其实我并不是很擅长去揣摩别人的心理,但是我记得那个时候杜姐和我们说过一句话,她说想要明白对方在想什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假设成对方,将心比心的去想,如果是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去做一个决定,自己这说得通了,答案也就离真相差不多了。所以我在想,如果我是陆不疑的话,吴征和我在一起整整七年多的时间,我是不可能轻易分手的,毕竟我全部的青春都耗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如果我离开他的话,刚才你们也说了嘛,我不一定会有更好的选择,而且我的年纪也已经到了正常人应该谈婚理论家的年纪,我肯定也会有一些来自于家人给与我的压力,所以这个分手成本太大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一定是要嫁给这个男人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女生心理 东方涟漪说到这里,见林李非凡不解的看了一眼梁祐焕,那神情仿佛在讯问他“既然反正都要嫁,那咱们还担心什么?”一样,于是东方涟漪不等林李非凡真的问出口,就抢先接着说道:“可是在稳嫁的基础上,陆不疑为什么还要对求婚这种仪式性的东西过多要求呢?我觉得如果我确定这个男人是真的爱我,他所有的行为举动都落实到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个小细节上,让我清楚明白的知道,他无时无刻不把我放在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位置上的话,我是不会对求婚过多要求的。我也会害怕因为自己的任性,作走了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嘛。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陆不疑其实根本就不确定吴征是不是真的爱她。在这点上我想说一下,男生和女生不一样的地方,我猜想一般的男生都是确认了一个女生,觉得我喜欢你,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一直走下去,才会决定娶一个女生的。可是女生并不是这样,在女生的情感认知里,结婚的理由分为很多种。一个男人对我不错,对我父母不错,我们结婚的话,双方的家里都不会太过阻挠,我们社会身份是平等的,我不亏什么,而且一起过日子的话,未来应该也是有条不紊按部就班的,那我可以嫁给他。一个男人经济基础牢靠,眼下对我也算肯上心,该花钱的地方还是很大方的,对我以及我的家庭都没有很吝啬,而且我绝对领的出手,这段婚姻还可以让家里人颜面上有光,如果我求生活安逸的话,那我也可以嫁给他。一个男人一名不文,但是懂我理解我,宠我,我会觉得我被满满的爱包围着,我们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有话说,有共同的经历,也一起抵挡过很多诱惑,只要在这个男人身边,哪怕我日子过得苦一点,但是我精神无比富足,哪怕全世界都反对,但因为这个男人我有对抗全世界的决心,这样的男人我也可以嫁给他。前两者其实只要不讨厌就可以,毕竟大部分女生在面对婚姻的时候都是悲观的,她们会觉得美好的爱情都是阶段性的,真正步入婚姻之后,几年或者十几年以后,维系婚姻本身的也是亲情了。所以只要我不讨厌这个男人,我就能和他一起走一辈子。而后一种是需要有强大的爱情来支撑的,是其实理智上我也不想嫁给你,可是离了你我就不能活,见不到你我生活就彻底毁灭了,所以我只能嫁给你。” 东方涟漪说到这里才抽出空闲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这样强烈的存在感是东方涟漪一直以来都不曾有过的,这让她分外不自在,于是她心虚的又喝了一口水后,缩了下脖子喃喃的小声念叨了一句:“我说的是不是有点长?我这个人思维不是特别清晰,说着说着可能就跑题了,我很快,很快就说完了。” “其实你说的是对的,虽然我现在还不是特别能够理解,但我想我要是到了陆不疑那个年纪的话,应该也是这样的想法。33岁还不结婚确实是有点剩女了,你看平时电视剧里演的,这要是摊上一个嘴碎的爸妈的话,肯定是天天都要被催婚的,所以我觉得这个年纪的女生是有可能出现你刚才分析的那些情况的。涟漪,我觉得你说的很好啊,至少我就想不到那么多,你看大家谁都没有反驳你,说明大家也是认同你的观点的。你别害怕嘛,把你想到的都说出来,没准就帮我们指出一条明路了呢。”林李非凡其实从心里是认可东方涟漪的看法的,女生总是很容易就能理解女生的心理,同性之间的代入感肯定会更强一些。所以在东方涟漪说话的时候,林李非凡就不住的点头,这会儿看着东方涟漪小心翼翼的表情,她不禁给予赞同,想让东方涟漪更多一些自信。 东方涟漪见自己的观点得到了林李非凡的支持,整个人也就更加有底气了,她微笑着又扬高了声调继续说道:“如果之前我说的大家都不反对的话,那咱们结合到陆不疑和吴征身上再来看的话,吴征对于陆不疑来说更加倾向于哪种呢?我个人觉得吴征应该更加倾向于第一种。吴征在他们公司算是不大不小的领导,陆不疑也是外企的白领,两个人都能凭自己的本事赚工资吃饭,工作说出去也都还算光彩。虽然现在来看的话,吴征可能要比陆不疑每个月的薪水更多一些,但是在中国这种男强女弱的社会大环境之下,吴征多出来的这一部分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再来说,两个人在一起已经七年多了,双方家长肯定早就知道了对方的存在,并且也已经默许两个人在一起了,所以他们俩要是结婚的话,应该不会有人反对,真的要反对的话也不会等处了七年道谈婚论嫁的时候再来反对对吧?那在无限贴合第一种情况下,吴征还差什么呢?现在咱们唯一不能肯定的应该就只剩下吴征是不是真的对陆不疑不错了。虽然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吴征肯花钱雇佣咱们团队,来帮助策划求婚仪式,至少他是希望求婚这件事可以让陆不疑开心的,所以咱们肯定都认为无证对陆不疑不错。问题是陆不疑本身未必这样认为。我刚才非常认真地读了梁祐焕打印下来的那两条陆不疑转发的微博,我发现这里面流露出来的最多的意味,就是对于爱情流逝的一种感慨。一个女人会去惆怅爱情流逝的唯一原因就是,她认为身边的男人对她已经没有最初那么看重了,她认为吴征已经不爱他了。但这只是陆不疑的自认为,她还不能确定,毕竟吴征这段时间实在忙着求婚的事情,他是摆明了态度要娶陆不疑的。这个时候我想如果我是陆不疑的话,我会怀疑的就是吴征究竟是因为爱我才要娶我,还是仅仅只是因为我足够匹配他,并且长时间的相处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既然不想结束又到了应该结婚的时候那就只能娶我了。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我不禁要担心了,以后如果在我们的婚姻中,吴征遇到了能令他再次动心的人的时候,那我们的婚姻是不是就岌岌可危了。现在我33岁,已经被社会归纳为晚婚的剩女行列了,这意味着我已经不那么好嫁了。可是如果我的婚姻走不到尽头,有一天我离婚的话,我年纪已经更大了还顶着二婚的名头,那那个时候我是不是更加难嫁?为了以后考虑的话,我现在才会犹豫不决。所以我对求婚要求特别多,归根结底就是我希望在求婚这件事上找到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吴征其实还是非常爱我的,这个婚我结了以后也不会悲剧。” “可是按照你这么说的话,梁祐焕和保诚之前不是说了吗,咱们给出的求婚方案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这个方案不是可以向陆不疑证明这一点了吗?那她为什么还不同意呢?”东方涟漪话音刚落,杨卓年就很疑惑的提出了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 东方涟漪听了一时语塞,怔怔的看着杨卓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其实在东方涟漪的思维里,她也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可是刚才只顾着********的分析陆不疑与吴征之间感情生变的可能性了,根本没有闲暇再去考虑究竟是哪个环节被自己遗漏了。这会儿听到杨卓年的话,她脑子里转了半天也没转过这个弯来,只能转过头,求助似的望着梁祐焕。如果说在这个公司里还有人能把已知的所有线索串联出一个事情的真相的话,那也就是梁祐焕了。 梁祐焕接收到东方涟漪迷糊而又焦急的眼神后,先是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才气定神闲的转头对杨卓年说道:“卓年你说的没错,如果陆不疑看到咱们给出的求婚方案,正常的情况下肯定是会非常感动的。方案本身没有问题,咱们从众多的微信公众平台的订阅用户里选出的最最靠谱的方案总结,集思广益不说,就连每一个方案的细节推敲都是我和迷津反复商量过的,这也算是咱们公司能给出的最强方案了,没有理由会被挑剔,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可是事实却是陆不疑对每一个方案都不满意,而涟漪刚才说的我也是认同的,那就只剩下唯一的一种解释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陆不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感人至深的求婚方案其实根本就不出自吴征之手呢?” 梁祐焕这边厢话刚收声,就见东方涟漪恍然大悟的用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脑门后,了然的说道:“是了,就是这样的!我就说有哪里不对嘛,现在梁祐焕一说我才反应过来,一定就是这样的!”东方涟漪说完也不管别人什么反应,只见她惊喜的侧转过身子,面对着杨卓年耐着心的解释道:“卓年你看,如果陆不疑知道求婚方案不是吴征自己想的,那就一切都说得通了。你听我说哈,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从陆不疑的年纪和长相上来说,她很清楚如果待价而沽的话,吴征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从分手成本上来考虑的话,不是万不得已,陆不疑绝对不会轻易和吴征分手,那这个婚最后还是会结的,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利用求婚仪式来故意刁难吴征一说,那她不满意就一定是有原因的。而我刚才又分析了,陆不疑之所以迟迟不愿意接受这看似完美的求婚方案,一定是因为这个方案根本就没有让陆不疑感受到她想要从吴征那里体会出的满满的爱意,所以她才会犹豫,才会不愿意满上做决定。方案是咱们大家都看到过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夸张一点说的话,一个女生一辈子能经历一次这样浪漫的求婚的话,这份感情就算日后生变也是虽死无憾了,对吧?人没有问题、方案没有问题,那唯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也就只剩下梁祐焕说的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在方案和出方案的人之间对接出现了问题,也就是祐焕说的,陆不疑知道这方案不是吴征想的!陆不疑希望通过求婚仪式来看出吴征对自己的用心,可是如果连求婚方案都找人出谋划策的话,那吴征还有多少耐心和精力是肯花在陆不疑身上的呢?这才是陆不疑会推翻咱们策划的求婚方案的唯一理由!” 东方涟漪说完这话之后满含期待的盯着杨卓年又追问了一句:“卓年,现在你明白了吗?” 杨卓年这个人本来就是一副武夫的性子,老实、直率、思维不会转弯。你让他护着一个人,他能豁出性命去做到保对方毫发无伤,可你要是让他去揣测一个人的心理,那可就真真是难为他了。杨卓年连这么长时间里自己对杜迷津的情愫究竟能不能划到男女之情上,都有些咬不准,何况是去猜想别的女生的感情呢?所以就算是听了一长篇东方涟漪言之凿凿的分析,这会儿也是懵懵懂懂的一知半解,听到东方涟漪有把话问回到自己身上之后,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又有些歉意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只见杨卓年低着头小声嘟囔道:“其实,还不是十分明白。我有点想不通,谁给出的方案有那么重要吗?你看哈,你想要的求婚仪式是独一无二的,和你结婚的人也是你想嫁的,结果是你想要的结果,何必对是谁创造的结果这么在意呢?这方案是谁出的又有什么关系呢?陆不疑为什么要抓着这点不放啊?”杨卓年越说越疑惑,他是真的不太懂陆不疑的思维,在他的概念里,这纯粹就是吹毛求疵、没事找事嘛。想到这儿,杨卓年就更加不能理解了,于是他不禁又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抱怨了一句:“你们女生啊,就是各种纠结,其实都是跟自己过不去,还不让别人好过。”(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涟漪明镜 东方涟漪见自己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杨卓年居然还是听不懂,顿时有些心急的抢白了一句:“我说你怎么榆木脑袋啊,这都想不清楚,真是服了你了!”东方涟漪嚷完,受无奈情绪的影响本能的摇了摇头,却用眼角的余光留意到了殷明镜正伸手拍了拍有些受挫的杨卓年的肩膀,显然是在安慰自己木讷的兄弟。这让东方涟漪有些暴躁的情绪瞬间冷静了不少,出于某些原因,她并不希望自己在殷明镜心里留下不好的形象,于是只能找补似的换了个玩笑的口气对着杨卓年抱怨了一句:“你呀,可真够笨的,现在像你这么老实的男生还真是不多见了,你这脾气要是不改改的话,以后肯定找不到女朋友。” 东方涟漪故意将“笨”说成了“老实”,这让杨卓年心里微微好受了一些。她见杨卓年脸面上难堪的神情已经缓和了不少,才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后,继续耐着性子的跟杨卓年解释道:“卓年,你毕竟是个男生,所以对于女生的心理不是那么明白也是可以理解的,我这么和你打个比方吧。我们就比如老板今天交了一个男朋友,男朋友平时的表现也算是中规中矩,不浪漫但是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错。这个时候老板的生日到了,她看重了一条项链,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能够买给自己做生日礼物。老板一定不会明说的,她可能会通过两个人相处的各种细节一点一点渗透给她的男朋友,非常委婉的告诉他,自己希望在过生日的时候收到这条项链做生日礼物。但老板的男朋友呢,也明白了老板的意图,可是他并没有偷偷买下这条项链,留到老板生日的时候送给她,而是递给了老板一张银行卡告诉老板说,自己的工作非常忙,平时没有时间逛商场,希望老板能够拿着自己送的银行卡一个人去商场买下看重的项链,就当做是他送给老板的生日礼物。这件事情在你看来可能非常简单,就是咱们的老板想要一条项链,而对方也确实出了这条项链的钱,老板只要拿卡买了项链是不是就算得偿所愿、皆大欢喜了?可是你问问咱们老板,如果她的男朋友真的这么做了,她会不会非常生气?” 东方涟漪说完,杨卓年马上听话的转头看向林李非凡,只见林李非凡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后,才语气不善的说道:“第一,我没有男朋友。第二,就是我真的有男朋友,要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也很快就没有男朋友了。”林李非凡说完见杨卓年还保持着刚才看自己的模样,她只得无奈的进一步说明道:“拜托,我要是真的遇上了这样极品的男朋友的话,那一定是稳稳的分手啊,还有别的可能吗?本姑娘又不缺他一条项链,真的只是喜欢项链的话,我不会自己花钱买吗?!想让他送项链,就是想看他有没有这份心啊,这点时间都没有,那我觉得他也就不应该有谈恋爱的时间了!” 林李非凡说完,东方涟漪马上接口说道:“呐,卓年,你看到了吧,这才是女生正常会有的反应。其实女生和男生是不一样的,我记得以前杜姐好像说过,一般情况下,男生是偏重于理性思维的,所以他们一般看的是一件事情的结果。而女生偏重于感性思维,所以在恋爱中的很多事情上,过程才是她们真正享受的。一个女生对自己的男朋友说,我想要件什么东西,那她真正想要的,其实并不是这件东西本身,而是这个男生去满足自己愿望的一个过程。咱们把这种结论套到吴征这个单子上来说,陆不疑对无证说,她想要一个与众不同的求婚仪式,其实她真正想要看到的,是吴征为这个求婚仪式花了多少心思,这份心思才是她愿意嫁给吴征的理由。但现在陆不疑知道吴征雇佣了咱们公司来帮他策划求婚的全部事宜,那在陆不疑看来,也就等于吴征只是花了钱,什么努力都没有做过。这就像是我刚才打的比方,就相当于吴征拿钱让陆不疑自己去买自己喜欢的项链一样,这并没有让陆不疑享受到被人放在心上的感受,只要是个正常的女生,多少都会有些不快的。何况陆不疑本身就对吴征的感情产生了怀疑,所以这个时候,这种不快就会被无限放大,这会直接让陆不疑以为,吴征连求婚都不肯用心,自然也就不肯答应吴征的求婚了。对于女生来说,能用钱买来的感情,都不是真正意义上伟大的爱情,如果直看钱的话,吴征显然不是陆不疑非他不嫁的人选,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杨卓年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陆不疑纠结的原因了,只见他后知后觉的点了点头。林李非凡看到他傻头傻脑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跟其他人吐槽道:“现在咱们的卓年总算是明白了,我估计这会儿肯定全公司的人都听明白了。可是明白有什么用呢?现在让陆不疑发现了咱们才是幕后真正的策划,这就等于是打草惊蛇了,就算是咱们再想其他的点子,交到吴征手里,再辗转陈述给陆不疑,估计她都会先入为主的认定这是咱们的杰作,到时候结果不还是一样的吗?要是真指着吴征自己的话,那肯定就是钻戒、蜡烛、玫瑰花的老三样,这和陆不疑要求的独一无二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的远,我估计到时候吴征要是不换女朋友的话,那他就别指望结婚了。再说了,退一步讲,就算是陆不疑接受了老三样的求婚方式,咱们拿了吴征的钱,却半点作用都没起到,这也说不过去吧,万一吴征过来找咱们理论,这违约金可够咱们喝一壶的。唉,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两难的局子,我是想不出什么解决的办法了,估计只有靠杜姐出马了。” 林李非凡说完,梁祐焕的嘴边不禁浮起一丝笑意,他刚想开口说话,却见东方涟漪歪着头一边思考者一边开口说道:“其实也不一定就没有办法。老板你看,这件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已经说过了,陆不疑挑剔归挑剔,但她大概率不会因为挑剔就直接否定了吴征这个人,否定了一段近在眼前,并且没有更好选择的婚姻,那也就是说,陆不疑最后还是会嫁的,只不过是卡在了吴征对求婚这件事袖手旁观上,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既然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刚才说的虽然有道理,咱们无论再给出什么方案,都会被陆不疑知道是出自咱们之手,可知道并不代表完全不接受。现在陆不疑不接受的理由是觉得吴征不用心,但是如果咱们接下来给出的方案里面有吴征必须本人参与的环节,也就是说咱们出点子,但是操作必须由吴征本人来做,而且这些操作的细节,又瞒不过每天和吴征朝夕相对的陆不疑的话,那她很有可能就会转变之前的思维,将注意力转到吴征虽然没用脑,但是出力了啊。我想这样的话,陆不疑应该就会点头了,老板你觉得呢?” 东方涟漪说完,林李非凡撇了撇嘴说道:“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说吴征啊,你这分明就是在说我们嘛。你看现在不就是你出点子,操作让我们自己来想办法吗?你只说了一个大体的方向,可究竟什么方案才能让吴征必须参与进来,又能让陆不疑自己发现吴征出力了,你都没有说。这不是说了和不说一个样子嘛!” 东方涟漪听到林李非凡明显不满的对自己发着牢骚,她也知道眼下要马上相处这样一个方案来说确实不太容易,自己的话确实没有完全解决问题。可是自己既然把话说了,就应该想办法帮大家度过这个难关,所谓的帮人帮到底嘛。于是东方涟漪接着林李非凡的话说道:“老板你给我一点时间,我再想一想,办法肯定是有的。”东方涟漪说着话低下头不再理睬任何人,显然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林李非凡没有料到东方涟漪会是这种反应,平时公司遇到问题,大家理所当然的思维都是有困难找杜姐,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林李非凡本来心里已经想好了,既然没有十拿九稳的好办法,那就等晚上给杜迷津打电话详细说一下现在的情况,到时候等着杜迷津来收拾这个烂摊子,毕竟这种半路出现差错的善后工作,一直都是由万能的杜迷津来负责的。可是没想到自己一通牢骚,居然将的东方涟漪出头要揽下这个麻烦,这可不是东方涟漪平时的处事风格啊。这番做派明显就是杜迷津上身一样的架势,唬的林李非凡都觉得自己小看了东方涟漪。她并不确定东方涟漪一定能够想出应对的办法,也不确定东方涟漪口中所说的“给一点时间”究竟是多少时间,这会开到一半,现在散不散会都不对,林李非凡有些无助的看向梁祐焕,那模样完全就是在等着梁祐焕拿主意,到底要不要散会了。 梁祐焕当然看到了林李非凡有点蒙圈的表情,可是眼下他并不想发表任何意见。比是不是散会更让他感兴趣的是,东方涟漪究竟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其实梁祐焕在听到东方涟漪第一次说道陆不疑不会分手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全新的可行计划。只是这中间杨卓年一个打岔,让一直冷眼旁观的梁祐焕,在那个瞬间发现了很多有趣的地方。如果说最开始东方涟漪的出头只是想到哪就说到哪的一个巧合的话,那后来对杨卓年一点一点抽丝剥茧的解释就一定是刻意为之了。梁祐焕注意到了在杨卓年被东方涟漪抢白的时候,殷明镜的细微举动,自然也就看出了之后东方涟漪态度上的大转变。早在很久之前,梁祐焕和杜迷津就同时怀疑过东方涟漪,她对殷明镜有一种超乎旁人的看重,而最最奇怪的地方在于,这种看重并不来自于年轻男女之间的情感吸引。如果说东方涟漪喜欢殷明镜的话,那一切或许都解释的通,可现在东方涟漪看殷明镜的眼神,是清醒的没有任何过于炙热的温度的,往多了说,也就是个有好感,那这些表现就变得格外耐人寻味了。一直以来,东方涟漪为了不被别人过多关注,都将自己的存在感刻意的隐藏着,凡事不显山不露出,不出错也不出彩。这让杜迷津和自己虽然对她有所怀疑,却完全没有下手侦查的地方。而现在东方涟漪居然为了殷明镜一个下意识的举动就愿意挺身而出揽下这个“烫手的山芋”,这不仅坐实了东方涟漪对于殷明镜之间微妙的牵连,也给了梁祐焕一个能够认真衡量东方涟漪的真实能力的机会。所以此刻的梁祐焕装作毫不察觉的模样,并没有理睬林李非凡的目光,而是全神贯注的盯着东方涟漪,想看看她究竟能想出个什么滴水不漏的好办法。 而东方涟漪此刻并没有精力去顾及梁祐焕在想什么,她只是********的想要给林李非凡一个可行性高的新方案。对于东方涟漪来说,她来邻世红娘馆最初的目的就是殷明镜,既然刚才已经抻了头,现在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很可能就会让殷明镜觉得自己也不过就这几斤几两,仗着有点小聪明就抢白杨卓年,难免会对自己存有不满,这可不是东方涟漪想要的结果,眼下获得殷明镜的认同才是首要大事。这么想着,东方涟漪不禁有些急躁,她知道自己平事给大家留下的印象就不是什么关键时刻能处理危机事件的人,这样的印象既然已经根深蒂固的埋在众人心里了,自己所能争取到的耐心和时间肯定也是有限的,要是一时半刻想不出个应对的好办法,等到老板宣布散会,这件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再想证明给殷明镜看,也就格外困难了。迫于紧张的压力下,东方涟漪的心绪愈发的混乱,她烦躁的甩了甩头,想要理出个清晰的思路,却不经意间瞄到了自己办公桌上摆放着的早上上班路上买的一摞卡通风的明信片。当时只是觉得画风暖萌又可爱,怀着少女粉红色的心情,随手买来玩的,却不想此时帮了自己大忙。东方涟漪总算松了口气的笑了笑,再抬起头时,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合作达成 “其实是这样,每个女生都希望自己的爱情能够收获众人的祝福,越多的人祝福,这段感情的幸福指数和安心程度自然也就越高,只有众望所归的爱情才能被称作佳偶天成,这点上,我想陆不疑肯定也不例外。既然现在陆不疑对于吴征是一种不确定的态度,就说明吴征并不能让陆不疑安心,所以我想我们的方案可以从这里入手。陆不疑和吴征已经恋爱七年了,我想他们彼此大部分的亲友,对方都是见过的,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自然也就不会有太多人反对,所以让吴征的朋友来表达这份祝福显然分量是不够的,也不足以打动陆不疑的心,所以老板,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考虑让吴征来征集陌生人的祝福,你觉得呢?” “陌生人的祝福?”林李非凡听了东方涟漪说的话后下意识的重复着问了一句,她看到东方涟漪肯定的冲自己点了点头后,想了半天,揣测着说道:“我不是很明白怎么去征集陌生人的祝福,难道你的意思是让吴征像那些街边募捐的人一样,扯一块长布,写上自己爱的宣言,然后向过路的人请求,让他们在上面签名吗?这种行为步行街上倒是经常有人这么干,这会不会太俗了没什么新意?” 东方涟漪望着林李非凡看向自己的质疑的眼神,淡然的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不,老板我不是这个意思,想要陌生人的签名很简单,甚至于想要他们写上一句祝福的话也不难,可是怎么能把这件事情做的不俗而又浪漫,我觉得或许我们有更好的办法。”东方涟漪说道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她停了停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借着喝水的掩饰,悄悄看了一眼殷明镜,见他正如自己所猜想的一样,抻着脖子等着听自己继续说下去,东方涟漪这才满意的接着说道:“我这个人呢,平时就对一些好看的纸制品有一种特殊的收集喜好,凡是印刷精致的日记本啊、书签啊、明信片什么的我都喜欢买。有时候隔一段时间要是没在市面上看到好看的这类东西,自己就会利用闲着的功夫上淘宝照照看,反正花的钱也不多,就算是不用,没事儿摆在家里也算是个装饰。我觉得这是个不费钱又很文艺小清新的嗜好,于是也就保留了下来,当然这都是题外话,扯远了,我们说回吴征这个单子。前两天我上网找明信片的时候,发现有这样一种卖明信片的方式,叫做‘全国明信片’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我和你们说说。所谓的‘全国明信片’就是囊括了整个中国32个省份的地方风景明信片,每张明信片上面都是当地的标志性风景,并且可以从全国各个省份邮过来,明信片上会有当地的邮戳,一看就知道做不了假,但最最巧妙的地方还在于,这个明信片可以由买家制定在上面写什么字。比如说北京邮来的明信片,上面的团可能就是天安门或者故宫什么的,背面的祝福可以是我们指定的话,而且会写上背景邮来的地址,并且上面还会有北京的邮戳,这样集齐整套32张,就是来自于全国各地每一个角落的祝福,看起来是不是很有感觉很震撼?我们可以在网上拍下这样一套明信片,然后让他们统一邮到吴征的单位,再由吴征每天送一张明信片到陆不疑的公司前台,和前台打好招呼,先不暴露自己送明信片这件事。让陆不疑在接下来的32天里每一天都收到一张来自别的省份的祝福明信片,却又不知道究竟是谁邮来的,这样吊足陆不疑的好奇心之后,在最后一天,让吴征捧着鲜花钻戒和本省的最后一张明信片去陆不疑的公司当众求婚,再由前台佐证,这段时间的每一张明信片都是吴征安排的。这样既收货了足够多的祝福,又能证明吴征确实在暗中出了力,并且又极大的满足了陆不疑的虚荣心,而且这个方法也算新奇浪漫,陆不疑想要的全都照顾的面面俱到,这下她还有什么不答应的理由吗?老板,你说呢?” 东方涟漪一边说着林李非凡一边惊喜连连的点着头,可见东方涟漪的方案林李非凡还是非常认可的,只不过这会儿东方涟漪问道林李非凡身上,林李非凡才略微有心担心的问了句:“好是好,听起来可行性也非常高,只是这样一套劳心费力的明信片需要多少钱,成本高不高啊?” 东方涟漪仿佛早就料到林李非凡会有此一问的样子,她胸有成竹的回答道:“放心吧老板,操作成本这块儿我肯定是会提前考虑到的,毕竟吴征这单要是这么做的话,需要的时间要在一个月以上,这也就是说这一个多月里有一点差错,咱们都需要想办法补救,所以要是成本高的话,咱们的纯利润少,这么做起来就不合适了。不过这套明信片其实非常便宜,我要是没记错的话,网上的标价,整套下来好像也不过就一百多而已,平均到每张明信片上的单价绝不会超过3.3元,而且这已经是包括了手写祝福的价格,真的非常合算的。所以我觉得,老板你要是同意这个方案的话,咱们接下来要想的事情就只剩下,每张明信片上面究竟写点什么好了。” “才一百多?那岂不是等于咱们在吴征这单上收到的钱刨除这一百多,剩下的都是纯利润吗?这简直是在抢钱一样,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吧?”林李非凡听了东方涟漪的话后,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高声叫嚷着,可见在这个客观成本下,林李非凡对于东方涟漪说的办法,简直是满意的不要不要得了。她转过头看着梁祐焕,想要一个最后的方向,究竟要不要这么做,毕竟自己认可这个方案还是不够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梁祐焕在东方涟漪刚刚说到明信片的时候就一直没出声,说实话在梁祐焕的心里,他想到的方案操作起来成本肯定要比东方涟漪说的这个要高上好几倍不止。本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想到合理的方案就已经不容易了,没想到东方涟漪一出手,就是一个各方面都没有问题,完美到天衣无缝的计划。而且梁祐焕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案虽然成本低,却把求婚这件事的浪漫发挥到了最大的程度,这绝对是一个能够唤醒陆不疑少女心的粉红色首选方案,相比之下,连自己想到的办法都被彻底比下去了。这也就更加说明了,东方涟漪绝对比她平时所表现出来的要聪明太多了,一个明明有足够能力,却处处可以藏拙的人,还真是不得不防啊。想到这里,梁祐焕微微眯起眼睛,不自觉的看向东方涟漪,却不成想,一抬头正好看到林李非凡询问自己的眼神,冷不防之间,梁祐焕有些尴尬的回过神来慌忙应承道:“嗯,是不错,非常好的方案,咱们不妨就这么和吴征交待一下,只要吴征这边操作起来没问题的话,我猜想,这个方案成功的几率还是非常大的,值得一做。” 林李非凡听到连梁祐焕都这么说了,顿时放下心来,她看着东方涟漪得寸进尺的笑了下,讨好的说道:“涟漪,你看大家都认可了你的方案,这说明大家都承认了你的能力,那这个明信片上究竟该写什么什么祝福,你就一起想好了吧,能者多劳嘛。” 东方涟漪在听到梁祐焕说话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响起了警钟,她有些懊恼的腹诽着,完了,光顾着考虑殷明镜了,没成想按下葫芦起了瓢,现在方案算是通过了,自己在殷明镜这边也算是坐实了好身份,可是看梁祐焕的表情和语气,自己肯定是惹起怀疑了。但既成事实也就难以更改了,只能继续尽量装傻了,于是东方涟漪找补的推脱道:“老板,这你可就难为我了,我这能想到这个办法也是得益于我平时的一个收藏的习惯罢了,要是换成别的事儿我还真不一定能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纯粹就是运气而已。现在你又来说让我想写什么祝福,这个我可想不了,我是真的不擅长,要不你还是问问梁祐焕吧,他和杜姐可是咱们公司文采最好的人,他俩才是全能呢,你要是让我写,我估计我最多也就能凑出三两张明信片的祝福,其他就得上网找了,这要是万一哪段话陆不疑之前就在网上看过,那不是煞风景嘛,会影响这个方案最后的效果的,所以老板,这事儿你还真是别找我了,我可不想背锅。” 林李非凡听了东方涟漪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真要是交她手里回头做砸了,自己无法责备不说,主要是影响这个单子的整体成败,于是她只能转过头一脸奸笑的看着梁祐焕。 梁祐焕其实心里明镜似的,东方涟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相出这么“物美价廉”的操作方案,这区区几句情话怎么难的倒她?这会儿邮来藏拙,不过就是不想让自己暴露的太彻底罢了。既然已经明白东方涟漪存的小心思了,这活儿看来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太可能了。梁祐焕转念一想,正好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名正言顺的骚扰杜迷津,于是也就应承道:“行,没事儿,这个明信片上写些什么好,就交给我吧。回头我和迷津通个电话商量商量,毕竟是32张不同样的,又不能上网找,又得保证煽情而不俗气,看起来没什么难度,但是真要想起来也蛮费事的。我和迷津好好琢磨琢磨,两天之内把文案给你列出来就是了。” 就在邻世红娘馆的人重新制定好了吴征的求婚方案的同时,在q市的杜迷津也和钟念白彻底达成了合作方案。 “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回学校。”钟念白喝完最后一口茶,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后站起身对着杜迷津说道。见杜迷津默许的点点头后,他刚想迈步离开,却微微皱了皱眉似是想到了什么不放心的又嘱咐了一句:“按你刚才说的,你现在很可能已经被盯上了,虽然我说过我会暗中保护你,不过我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你要自己格外小心。另外,介于你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子,你我最好不要频繁来往,敌人知道的越少,最后关头我们赢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所以以后保险起见,你就拿我当个普通同事吧,有什么事可以在学校找机会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放心吧,别忘了我在上清教学的是什么,这伪装的工作,我做的一定比你想象的好。脾气可以是宠出来的,但这名声一定不是,我要是真的没点儿本事,你也不会知道有我这个人对吧?既然说了同盟,我就绝对不会做拖人后腿的事儿,这点不老您老费心。”杜迷津说完颇为高傲的看着钟念白笑了笑,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有句话我得说在前面,虽说了是同盟,我们目标暂且一致,我就不会做对你不利的事。但对于你的身份、经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出于对盟友的尊重我可以不问。但坦白来说,我并不信你,如果有一天让我发觉你另有所图,招待你的恐怕就不是茶水了。知道你身手了得,我倒是也挺好奇的,像你这样的高手,我布的阵法到底能不能困死你呢?” 杜迷津说完话目光清亮的望着钟念白,钟念白倒也坦然,不闪不避,就这么迎着杜迷津的注视向前倾了倾身子,有一个瞬间,两个让人都在彼此的瞳孔中,看到了审视着对方的自己。钟念白知道杜迷津和自己是一类人,这个时候解释反倒显得苍白,况且自己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于是他眨了眨眼睛,笑语道:“你这算是威胁我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回忆往昔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算啊?我这就是在威胁你!”杜迷津用玩笑的口气将这句话缓缓说出口,气氛非但没有变的轻松,空气中的压迫感反倒又重了几分,就连钟念白这样的人物都不禁觉得有些脊梁发寒。他知道若是自己在杜迷津的威慑下败下阵来,那杜迷津对自己的怀疑只会更甚,这一定会影响两个人的彼此合作的信心,所以钟念白笑了笑,用更加坚定的口气对杜迷津说道:“好,你看着,我等着!” 杜迷津从茶社回来刚刚用要是打开家门,就看到保信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一动不动的等着自己,从他略微僵直的坐姿上不难看出,保信对于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还是心有余悸。杜迷津无奈的叹了口气,换上拖鞋后一点一点慢慢的走到保信身边,一边走一边轻声的对保信说道:“保信,对于今天早上的事情,我相信你肯定还是存有疑虑的,咱们一起来q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我和你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我是不是一个危险的人,我相信你一定也会有感觉的对吧?现在我只希望你能相信你自己的感觉,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坐下来和你好好的解释这一切,你愿意听吗?” 杜迷津说完见保信木然的坐了半天,才用怯怯的眼神看了杜迷津一眼,艰难的点了点头。杜迷津对保信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后,坐在保信身边,故意离保信有些距离,这让会让惊恐中的保信多少找回一些安全感。杜迷津并没有看着保信,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注视的目光会给保信带来更多的压力,所以她深深吸了口气后,目光平视着前方,像是讲故事一般柔声倾诉道:“真不知道应该从哪儿说起好,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你看到的哪些画面应该是发生在两年多以前吧。可是这些纠葛距离今天却远远不是两年的光景了,你说我要是一开口就说‘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这开场白是不是有点俗啊?” 杜迷津有意用这样有些贫嘴的诙谐语言来缓解保信的紧张,果然听到保信轻轻笑了一声,到底还是个孩子,没经过什么太大的风浪,喜怒形于色,情绪累积的快,转变的也快,都浮在脸上,没什么心机,这样也挺好。知道保信已经接近平静的状态后,杜迷津又说道:“保信,你今天看到的这些画面,有很多都是我此生再也不愿提及的事情,咱们公司里没有人知道,若不是不想让你误会,我也不会和你说。所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无论你听到什么,过了今天,都把它们彻底忘了,可以吗?” “嗯,只要我是安全的,这些话我肯定不会和外人传的,保证谁都不说,保诚也不说,你就放心吧,杜姐。”听到保信再次喊自己“杜姐”,杜迷津知道,这是一个还算顺利的沟通开始,于是她点点头继续说道:“没事儿,我信你。其实事情要从我刚入上清教开始说起。我刚进上清教的时候也就是你现在这么大,就像你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一样,那个时候的我,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家门,一直都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我,冷不防一个人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一切都是那么生疏和不适应。当时我觉得自己很幸运,我的师傅是上清教现任掌门的首徒,你可能对首徒的理解不是很明确,一般的教派就像你历史课本上学到的古代的朝代制度一样,掌门就是整个教里的荒地,全教他最大,虽然未必说什么就是什么,因为毕竟教派里除了掌门还会有资历很高,入教时间很长的长老,长老就相当于内阁大臣,他们是可以联合否定掌门的决定的,所以掌门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做主。但是掌门高于长老的权限就在于,掌门可以一票否决长老们的决定,所以,一个教派里,说来说去,还是掌门的地位最高。而掌门首徒,就像太子一样,一个掌门卸任之后,一般都是首徒补上掌门的位置,就和古代的君主禅让制差不多,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吧?” 杜迷津向保信讲解的是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世界,就像武侠小说里常常说到的江湖一样,在杜迷津所说的这个“江湖”里,一切都是那么新奇,这很快就勾起了保信的好奇心,而这份好奇月最大程度的冲掉了保信之前心理上的不适。只听见保信语气里有些羡慕的说道:“嗯,明白。也就是说杜姐你刚入教就拜在了未来掌门的门下,这不是很好吗?身份地位都不低,肯定没人敢欺负你吧?” 杜迷津听到保信语气里毫不掩饰的羡慕,心里不禁泛起了一阵苦涩。曾几何时,自己和保信的想法如出一辙,也觉得能做掌门首徒的关门弟子,那是几世修来的机缘啊。可是现在呢?幻想越美好,真相就越残忍。杜迷津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后,语气有点萧索的认同道:“对啊,原本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的师傅不仅是未来掌门,我还是他最后一个关门弟子。关门弟子的意思就是领在身边一起生活,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不仅要交她本事,还要照顾她成长,而在我之后,师傅就宣布不再收任何徒弟了。所以我应该像平常人家所说的老儿子一样,格外受家长宠爱。事实看上去确实也是如此,师傅那个时候对我很好,刚入教的时候我总是无法控制的想家,师傅怕我一个人难过,就总是找来比我大不了几岁还算同龄的师兄师姐带我玩。那个时候师兄师姐们学的很多都是道术或者功夫,每天的修炼都特别辛苦,一天要练够多少时辰才算是做上了当天的功课,练不够就偷懒的话,如果让师傅发现了,常常是不给饭吃的。可是师傅说,只要是愿意陪我玩的,就不会要求他们必须挨够每天的修炼时间,所以那时候很多的师兄师姐都愿意找我玩。一来二去的,很快,我就成了师傅门下人缘最好的小师妹。都是一般大的年纪,天天疯啊闹啊的,很快我也就适应了,也就没有最初那么想家了。” “没想到你师父那么有办法,我本来还以为掌门首徒,一定是非常严肃,刻板教条的呢,电视剧里都是那么演的,就是那种弟子一犯错误就吹胡子瞪眼睛,罚好几天闭门思过的那种不近人情的老头呢。杜姐,你师父对你还真不错,听起来一定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吧?”保信不知不觉间就被杜迷津带到了故事当中,他一边幻想着秦济世的模样一边向杜迷津求证道。 “是啊,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至少当时全教的年轻弟子都这么觉得。那个时候别的师叔师伯门下的徒弟们都好羡慕我们,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师傅对于徒弟们最重的责罚也就是不给吃饭了,最多也就是饿上三两天而已,而且也只是表面功夫,背地里要是有人给受罚的弟子偷偷送吃的,师傅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别人门下的徒弟可就没这么幸运了,真要是犯了错,常常会被自己的师傅不留情面的罚到掌教堂自己领责。”杜迷津说着说着眼前也慢慢浮现出了最初在教里的那段青葱岁月,提起掌教堂的时候,自己也不禁有那么点儿小孩子似的后怕。 “掌教堂是什么地方?领责一般都是怎么惩罚啊?会比不让吃饭还严重很多吗?”保信显然是已经对这个故事着迷了,杜迷津这种唠家常似的半天也进不了主题的叙述,非但没让保信不耐烦,他反倒像是听评书一样有滋有味的。这不,还没等杜迷津详细解释呢,保信就忍不住主动开口问道。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企业有企业的规矩,学校有学校的校规,上清教这种500多人而且各个身怀绝技的教派,要想管理好所有的弟子,当然也要适当遵循一些规矩啦。掌教堂就是为那些专门不守纪律的弟子设定的,这里不分资历尊卑贵贱,只要是违反了教规,被掌教堂知道了,都会给与相应程度的惩罚。就像是电视剧里少林寺的戒律院,现实生活中的纪检委一样。掌教堂那可是个铁面无私的地方,罚吃饭这种都太小儿科了,根本上不得台面。只要进了掌教堂,那就不仅仅是饿肚子能解决的问题了。掌教堂的刑罚据说是有36种之多,我是没去过,不过听其他门的师兄师姐们倒是说过,据说掌教堂里最终的刑罚是可以直接让人瘫痪终身的,可怕吧?但是这种刑罚一般都不会出现,那得多罪大恶极啊,总的来说,上清教毕竟是以道教为信仰,该有的慈悲多少还是会有的。掌教堂里最多的是杖责,所谓的自己领责,就是让徒弟主动去挨棍子。你是没见过掌教堂的棍子,那可是纯实心的,据说是落叶松的树干截断,直接抛光上油后做成的棍子。那直径起码也有十厘米,长有一米七,重量嘛,往少了说,几十斤肯定是有的,那抡起来都是虎虎生风的。你想想这样的棍子,用力打下去,就是一棍也够人躺上半个月的了。这就是掌教堂,别的师叔师伯都忍心把犯了错的徒弟扔过去,只有我们这一门,从来没有任何人去过掌教堂领罚,所以我的师傅在上清教,是个所有人都夸心善的老好人。” 杜迷津娓娓道来,诉说着以上清教为主要故事背景的一个漫长的解释,但保信却听的十分入迷,甚至于没有察觉杜迷津脸上那颇具嘲讽的笑意。他听到这里转过头,语气轻松的对杜迷津说:“杜姐,照你这么说,那你不是走了****运了,刚一入教,跟的就是好师傅,不仅地位高,人心也善,一点都不想那些武侠小说里写的,最初受尽磨难然后一朝得志什么的。我虽然是刚到公司不久,不过保诚倒是经常和我说起你们公司的事情,从他嘴里得知,你可是有大本事呢,好几次你们特别危险的时候,都是你最后绝地反击才化险为夷的。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估计你师父他老人家能力应该也不差。而且我以前总是听你有意无意的说你多么受师傅宠爱,你说这么好的师傅你都摊上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啊?” “是啊,原本我也以为是这么好的师傅,你没有经历过,你不会知道其他师兄师姐们有多羡慕我。我刚进教里的时候可不是现在的样子,那时候也经常调皮捣蛋,三天两头的惹师傅生气,可以说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了,连师父都经常训我,问我是不是教里太无聊,导致我以试探他老人家底线为乐。可就是这样,师傅都没忍心重罚我,最多就是板着脸训上几句。师傅还看我性子喜动不喜静,怕我对那些道家经法不感兴趣,我的身体素质又不太适合练武,于是最后权衡之下才让我学的布阵和谋略。师傅知道我在教里待不住,还以学谋略要熟知天下事博览群书为由,冠冕堂皇的给我找来好多小说看。那些书其实基本上都和谋略没什么太大关系,有关系的存在教里习读堂的书我早就背的差不多了,师傅托师兄师姐们下山办事带回来的书,基本上就是纯粹消遣的,什么言情的、推理的、人伦的,根本就是让我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用的工具罢了。现在想想,那真是一段轻松又恣意的日子,若不是师傅修的不是正一道的话,费有人以为我是师傅的私生女不可。掌门首徒秦济世,独宠关门弟子杜迷津,也是在那段时间传出来的。以至于演变到后来,所有的同门师兄师姐们,不是不敢欺负我,甚至连开罪我都不敢了,生怕我有一点不开心,师傅就要责怪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前事种种 杜迷津说到这里,保信忍不住撇了撇嘴,看来是对自己曾经在教里任性妄为很是不满,显然是把自己和电视剧里那些作威作福的小人形象画上了等号。杜迷津把一切看在眼里,不屑的冷笑了一下,还没等保信开口就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当时只道是寻常。当时沉浸在被骄纵的保护中,根本没有想过有哪里不对,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一切简直美好的像个故事。” 保信听着杜迷津的话里明显有感慨的成分,他不禁好奇的接口说了句:“怎么着,杜姐,听你话里的意思,我怎么觉得故事该反转了啊?” 杜迷津听了无奈的摇了摇头,顺着保信的话说道:“你还真说对了,故事的反转要从两年多以前说起。上清教里一般都是道家的虔诚信徒,所以大部分的人都是清心寡欲的,男女之间的情愫对他们来说是禁忌。所以就算是当时还年轻,也从来没有任何师兄想我示好过。可毕竟不是所有上清教的弟子都是道士,我也不是唯一的俗家弟子,你应该还记得咱们公司的梁祐焕吧,我想以保诚八卦的程度,在你进公司之前,所有的人际关系他应该都已经早早的就向你报备了一遍了,所以你不可能不知道梁祐焕是我的前男友,对吧?” 保信没想到在杜迷津的这段追忆往昔的故事里还能有梁祐焕什么事情,这会儿杜迷津突然跟自己问到梁祐焕,这让保信很是意外,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说道:“嗯,保诚确实和我说过这么一两嘴,他说你和梁祐焕都是绝顶聪明的人,能力上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其实在一起挺般配的。但是保诚也说了,你们俩在一起神速,分开更快,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呢,你俩就分手了,保诚还常常替你俩觉得可惜呢。怎么了?这和杜姐你要和我说的事情有关系吗?” “我就知道保诚那张嘴基本上瞒不住什么秘密。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梁祐焕不仅仅是我的前男友,他还是我在上清教的同门,他是拜在我师叔柯怀古的门下,主修暗器和用毒,当然,剑术也不错。不过算起入教时间长短和年纪来说的话,梁祐焕应该算是我的半个师弟吧。保诚以为梁祐焕和我是在公司之后才在一起的,曾经我也以为是,但其实并不是,如果我通过推理还原出的曾经没有错的话,梁祐焕和我的纠缠应该从在上清教的日子说起了。”虽然以杜迷津的智商,曾经发生的一起,她已经全部猜到了。可一直以来的性格就是如此,杜迷津是个从来不会把推理百分百说死的人,毕竟只要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就不应该忽略,和空旷杜迷津在心里,其实是非常抗拒这个真相的。 但这话听在保信耳朵里,难免就有很多犹疑的成分,保信有些糊涂了,他不解的问道:“杜姐,你这话说的我就有些听不明白了。什么叫‘曾经你也以为是啊’,还‘还原出的曾经’,这你和梁祐焕要真是在上清教就已经有瓜葛了,那可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啊,你怎么能咬不准呢?难不成你还失忆了不成?” 保信原本只是一句吐槽而已,没成想杜迷津却认认真真的接了句:“你猜的没错,我还真的失忆过,准确的说,是有一段记忆被人为的抹去了,不瞒你说,到现在这段记忆也没有恢复。包括你今天通过我看到的片段,都是我到目前为止,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但我相信你没有理由骗我,而且你今天的状态,平常人根本装不出来。有很多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办法解释,但是根据你今天告诉我的,当初究竟发生过什么,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保信听到这里一副被惊掉了下巴般的合不上嘴,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杜迷津,他根本没有想到像失忆这种在电视剧里已经烂大街的狗血桥段,居然真的发生在杜迷津身上。杜迷津看着保信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她摇摇头说道:“你不用这么诧异,别打岔,听我慢慢和你说就好。” 说完杜迷津长长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停顿了好一会,毕竟有些真相提起来,就像是在揭自己明明已经结痂的伤口一样,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总要做好准备,才能承受。而保信也配合的没有追问,保信不比保诚,过去20年亲情缺失的日子,让他过早的学会了察言观色,别人什么表情对应什么心情,他都或多或少的能感同身受一些。再加上心地纯善,让他即便无比好奇,也还是不忍心的说了句:“杜姐,你别这样,其实你要是真的不想说的话就算了。我没事儿,我答应你,把今天看到的都忘了,我不再怀疑你了,好不好?” 报信的话让杜迷津心里一阵温暖,其实她非常明白,保信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这些天的朝夕相处,把自己当做一个朋友而产生的恻隐之心,并不是真的完全信任自己。毕竟保信看到的画面鲜血淋漓,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又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少有直面生死的机会,所以这些画面对保信来说,一定是十分震撼的。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保信揣测不安,于是她冲着保信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保信的肩膀,温和的说道:“没关系,既然已经开了头,不说清楚,你我都会不安。你不用担心我,不过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说哦了也就说了,我没事。” 杜迷津说完,仿佛是下了莫大决心一般,又长出一口气后,继续说道:“梁祐焕和我一样,也是关门俗家弟子。当时在上清教,只有他的年纪和我差不多,我只比他大三岁,可能是因为年纪相仿吧,所以自然容易亲近。我脑子里还会有一些零星的画面,当时他应该经常在上清教的后山竹林里面练剑,而我也经常去哪里研究新的阵法,我想我们当时应该就是这样认识的吧。好多事情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了,我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那个时候我们应该就已经是情侣关系了。他会在练剑之后弹琴唱歌给我听,我也会沏茶给他喝,我们经常在后山的竹林里面约会,两个人并肩坐在山上,吹风,聊天,不问世事。梁祐焕在我之前,曾经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两个人的感情应该不错,那女孩长得很漂亮,清汤挂面的长头发,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看上去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模样。这样的女生应该很得男孩子喜欢吧,想我身为女生,都觉得那样的女孩子更需要人照顾,何况是梁祐焕呢?我也曾经听教里的人说过,梁祐焕为了她,还曾经违反过一次教规,据说被罚的挺惨的,想来当时他爱的应该也是挺走心的。不过,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梁祐焕和那个女孩子已经分手了,因为记不清了,所以有的时候我也会傻乎乎的揣测,是不是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我趁虚而入了,所以我们才会在一起。不过当时确实觉得挺开心的,就像保诚说的一样,势均力敌,我向往这样的爱情,两个人旗鼓相当,没有高攀低就,彼此还有共同话题,又因为环境的关系,经常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别的诱惑,所以虽然我记不清了,但我想,当时我和梁祐焕,应该也挺幸福的吧。只不过就是这样简单幸福的爱情,最后还是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我不记得究竟发生了我什么,我只知道,我曾经亲眼看着梁祐焕背着我在后山竹林里面拥抱着他原来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我当时很伤心,还去找他对峙,甚至于逼着他出手跟我决斗,最后我还用剑伤了他,你看到的我杀了人,应该就是梁祐焕。他没死,还活生生的在邻世红娘馆里,所以我并没有杀人,你看到的只是我重伤于他的画面。不过可惜的是,你没有办法和他求证,因为他和我一样,也把曾经忘得干干净净了,如果真的还记得的话,我想我们也就不会再在一起了。” 杜迷津说到这里,看着保信微微皱眉的神情,她了然的笑笑,说道:“你一定很奇怪,既然都忘了,怎么我还能说出这些话来。这就要感谢一直以来对我宠爱有加的师傅了,我曾经闯过一次生门死阵,是我师父布的阵,那是我最最接近死亡的一次经历。你可能不知道什么是生门死阵,你没有学过布阵,我没办法在短时间之内就让你特别了解,毕竟那是阵法的最高级别,一般祭出生门死阵,为的就是取对方性命了。我只能和你简单解释一下,生门死阵就是当你步入阵法的时候,你会看到的幻象,都是你潜意识里最最不想看到的曾经真正发生过的画面,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些,都是我在阵法中看到的。如果没有生门死阵,我到现在都不会知道,我和梁祐焕原来曾经还有过一段情缘。每个人心理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一旦突破了极限,这个人就会因为大幅度的情绪波动心力憔悴吐血而亡,所以如果不能尽快走出阵法的话,结果就只有死。” 杜迷津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保信,神情严肃的没有一丝丝笑容。保信在杜迷津这般冷峻的表情中已经感受到了一些危险与残酷的味道,可毕竟是没有被别人迫害过得孩子,在保信的心里还是更愿意将一切想的没那么残忍的。于是保信只能怀着侥幸的心理,试探着问道:“你的师父怎么会给你布下这么厉害的阵法啊?是不是你们师徒之间正常的练习才出现的这种情况啊,就像我们也会遇到老师考试,结果出的题目特别难一样?” 杜迷津在保信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闪烁,那是出于一个孩子不愿意相信时间残酷才会显露出的脆弱。杜迷津有一瞬间的不忍心,她不舍得剥夺这个善良的孩子心里的那一点温暖的童真。其实杜迷津又何尝不希望一切都如保信所猜测的一样,不过是个误会而已,师傅那是那个对自己从来不苛责的慈眉善目的老人,一切都是一场对自己能力的测试,没有不堪的人性,没有隐藏的杀戮。可是事到如今,杜迷津已经再没有理由说服自己去相信,一切都很单纯了。教中清苦的几年时光,学的是什么,学的就是人心,杜迷津还会看不清吗?只是这真相如果非要展露人前,自己的心里何尝不是撕扯一般的疼呢? 杜迷津半晌不语,她默默的点起一支烟,安安静静的抽着。而坐在一旁的保信此刻心里也是一阵莫名的忐忑,虽然事情和自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可他还是恐惧于听到那可怕的真相,他无法想象,杜迷津口中那么善良温和的老者,会摇身一变,就成了最最危险的因素。所以杜迷津不说,他也不敢追问,就只能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等着。知道杜迷津手中的烟依然燃尽,她才突然苦笑一声,开口说道:“我与师傅之间,平日里倒也经常会一起练习阵法,师傅每教我一种阵法,讲明白这阵法其中的利害,告诉我该注意的地方和破解的奥妙之处后,确实也会布阵,让我走一遍,他老人家常说,理论知识掌握的再熟练,也不如自己亲身实践学的上手。只有你自己走的出的阵法,你才会知道哪里需要完善,也会明白什么情况下,布什么阵法最稳妥,所以这些年,我也破过不少阵法,简单的、困难的、大大小小不下几十种阵法,也都一一走过来了。” 杜迷津刚说到这里,报信就如释重负般的赶紧插话说道:“我就说嘛,那可是你亲师傅,怎么会害你呢?杜姐你刚才将这生门死阵说的这么严重,害得我以为你师父想要你的性命呢,吓死我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深夜迷情 然而保信的轻松还没有挺过两秒钟,就听见杜迷津依旧用轻柔的有些虚弱的声音又补了一句:“可是唯独这生门死阵,师傅只讲过一遍应该怎么布,没有将破解的办法,也没有告诉我有什么漏洞,而我,也从来没有走过。” 杜迷津说完,转过头看着保信。保信发现杜迷津的眼睛格外的明亮,晶莹的仿佛罩了一层反光的水晶一样。保信知道,杜迷津此刻眼里蓄满的,是她隐忍着不肯落下来的眼泪。保信有些瞠目结舌,这样的结果他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一直不愿意接受,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劝杜迷津,一时间竟怔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杜迷津看着保信呆呆的模样,知道这个答案还是吓到他了。杜迷津转过头,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角,而后解释着继续说道:“以前也问过师傅,这生门死阵既然是阵法里最最凶险的一种,有没有什么破解的技巧。可师傅和我说,一般情况下,我根本用不到生门死阵,此阵过于凶险,入阵者九死一生。一旦祭出,就是为了夺人性命的。师傅说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仇家,对付一般的小毛贼的话,用以前学过的阵法也就绰绰有余了,所以也就没有多讲。所以我常常在想,师傅他老人家,或许也从来没有想过,我能真的活着走出来吧。”不仅走出来了,还知道了那些他并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不晓得师傅回想起来自己做的这个决定,会不会觉得得不尝试呢?” 杜迷津说到这里,脸上是苦涩而又自嘲的笑意。她下意识的摇摇头,像是感慨什么一般,好久之后,才把目光投向远处,,继续幽幽的说道:“你一定会觉得,没有理由啊,师傅的本事在我之上,真想坑我,什么都不教我,岂不是更容易?我与师傅之间也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何苦让师傅费尽心机的想要我性命呢?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天真的相信师傅的话,继续替他完成他想要做的事。可是后来我才慢慢明白,有时候一个人想要除掉你,并不是你真的做了什么有负于他的事情,或许仅仅只是因为你挡了它的路,再甚者,可能你只是一枚应该弃掉的棋子罢了。而在师傅眼里,我想我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爱上梁祐焕吧。” “呃……杜姐,我问句不该问的啊,你师父他多大岁数啦?”保信犹犹豫豫的说完这一句之后,聪明如杜迷津马上明白了报信的意思。在保信有限的人生经验和智商容量里,显然他错误的理解了杜迷津的意思。如果杜迷津猜的没错的话,保信一定是以为,这是一出师傅爱上徒弟,却发现徒弟心有所属,于是因爱生恨,得不到就要彻底毁掉的恶俗剧本。不然保信绝不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杜迷津本来有些酸楚的心情却因为保信无意间闹得一个乌龙而缓解了不少,她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你呀你呀,你说说你平时没事的时候是看了多少脑残的言情小说啊?!事情根本就不是你猜测的样子,你要是再这么无厘头的大茬的话,我可就不说了啊。” 保信这儿正听得高潮迭起、悬念丛生的,哪里肯让杜迷津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的道理啊。于是他连忙点着头保证道:“别啊,杜姐,我错了还不成吗?我保证再不插嘴了,你这说的我越来越糊涂了,你倒是好好和我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不然我今天晚上肯定连觉都睡不着啊。”说着话,保信抬起右手,在嘴边做了个粘合双唇的动作后,抿起嘴唇,果然再也不出声了。 杜迷津看着保信孩子气的搞怪,倒也觉得轻松许多,她无奈的晃晃脑袋,接着说道:“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和梁祐焕在上清教的时候,其实是分别拜在不同的师傅门下的。我的师傅叫做秦济世,是现在上清教的掌门首徒,而梁祐焕的师傅教柯怀古,是我师父的师弟。柯怀古和秦济世是同一个师傅,也就是现任掌门,现在教里我师父这一辈的掌门弟子中,最被掌门看中的也就是梁祐焕的师傅和我的师傅。这么说任务关系可能有点乱,你不是总看小说吗,我换一个方式和你解释吧。掌门就相当于皇帝,我师父是太子,梁祐焕的师傅就是亲王。而在众多的皇子中,只有太子和亲王才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皇帝的人选。原本不出意外的话,皇位都是太子接任,皇帝本身也是属意于太子的,可是刚刚跟你说的那些教中资历不比掌门差的长老们,也就是内阁大臣们,偏偏多半都是支持亲王的,于是现在皇位究竟落在谁身上,还是一个未知数。而我和梁祐焕比较悲惨的地方就是,我们一不小心就成了权力争夺下的炮灰。我和梁祐焕分属于太子和亲王两个不同的阵营,更加不巧的是,在没出事之前,我和梁祐焕又都是各自主子最最得力的心腹。我师父宠我这我就不用说了,之前已经说了很多了,其实柯怀古师叔对梁祐焕也是无比重视的,梁祐焕也是柯怀古师叔的最后一个关门弟子,并且也是深得师叔真传的,并且梁祐焕对柯怀古师叔也一直都是很敬重、绝无二心的。在这个前提下,你也一定明白,如果你不能彻底扳倒一个人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削弱对方的势力,所以我师父就打上了梁祐焕的主意。只不过师傅毕竟是掌门首徒,辈分上和我与梁祐焕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所以肯定不会亲自出手落人口实,而当时我与梁祐焕的关系明显更加亲厚,于是就只能假我之手了,你明白吗?” “所以杜姐你的意思是,你师父让你杀了梁祐焕,然后你就用剑刺伤了他,但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没忍心下重手就留了他一命,是这个意思吗?可是不对啊,要是这样的话,你和梁祐焕你们怎么又会都不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了呢?而且你没杀掉梁祐焕,你师父一定是知道的啊,怎么可能你还好好的呢?”保信一边说一边托着下巴做沉思状,明显是没想明白到底哪里不对。 杜迷津有点惆怅,究竟是时间太过复杂,还是保信的脑回路不够长呢?都已经说了这么半天了,他怎么还能如此简单粗暴的想问题呢? “行,我看出来了,按你的理解能力,咱们今天晚上有的慢慢聊了。你先等会,我先去倒杯水,我算是发现了,和你解释明白还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儿,我的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你先自己缕缕你的思路吧。”说着话,杜迷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站起身端着杯子打算去厨房的饮水机边上接点水润润嗓子。还没等迈开脚步呢,梁祐焕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喂,迷津,是我,梁祐焕。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你睡了吗?”刚一听见这客气的开场白,杜迷津就有些无语,知道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我就是真睡了不也被你吵醒了吗?但杜迷津也不过就是在心里腹诽两句,与梁祐焕也算有些日子没见了,时间总有特别神奇的效用,在一起的时候就算再气,一旦时间长了不见面,心里渐渐的也就放下了那些怨怼。杜迷津现在对梁祐焕已经没有那么多不满了,何况刚刚和保信聊到曾经,自己曾经给梁祐焕一剑穿胸的画面刚刚才又被提起,借着对前尘往事的追悔劲儿,现在接到梁祐焕的电话,杜迷津还真抢白不出口。于是她只能有些别扭的回道:“嗯,还没睡呢,和保信聊点事情,怎么了,有什么事儿找我吗?” “哦,也没什么,就是咱们公司关于吴征的求婚方案现在有所修改,可能需要32份不一样的情感宣言,你也可以理解成,非凡让我们写32句不重样的情话,最好是浪漫的,不俗的,然后别太非主流,女生看到会很感动的那种。我怕我写的不合适,毕竟我也不是女生,也不知道女生都喜欢什么风格的文字,所以就打电话和你商量商量,你看看,是不是咱们俩一起想想比较好。”梁祐焕说明来意之后,杜迷津就彻底明白了,这分明就是打着工作的幌子来给自己打个电话嘛。群公司谁不知道,论文笔,梁祐焕和自己不相上下,而且众所周知,他梁祐焕的撩妹技能可是点满的,现在区区几句情话都要找自己商量,这不是没话找话又是什么呢?杜迷津心里想的是,您老人家的借口能找的再没诚意一点吗?你这分明就是拿我当傻白甜糊弄嘛。 “呃……那个,主要是这个东西还是有时间限制的,因为从敲定文案后的时间开始算起的话,也要一个多月才能开水准备最后的求婚,而且咱们公司现在因为余锦开发的游戏,真的是工作量徒增,大家都忙得团团转了,所以我才没有时间专心的做好这一件事。我想着你在q市忙郝雪的事情,现在进展的也算比较顺利,你也成功的成为郝雪的同事了,所以我估计你闲暇的时间应该比我多,就让你帮忙想一想。你要是忙的话,就帮我定一个大体的风格就行,那你说说咱们是原创好,还是借用古诗词显得更加有内涵一点儿?不过你要是不能马上拿主意的话,也没事儿,也不是很急,要不你先休息,咱们明天再说也成。”梁祐焕听见电话对面的杜迷津迟迟没有声音,怕她看穿自己“假公济私”的阴谋,连忙找补的解释了两句。所谓关心则乱,有时候你越在意一个人的想法就越容易出错。前面说有时间限制,后面又说不是很急,杜迷津听着梁祐焕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杜迷津本想戳穿梁祐焕,可是转念一想,何必呢?他不过是想听听自己的声音罢了。这样想着,杜迷津嘴边浮起一抹笑意,既然彼此对于对方的惦念都心知肚明,那用这样不尴尬的方式聊聊天又有什么不好呢?于是杜迷津放缓了声音应承道:“其实都还好,情话什么风格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感动人心。别太形式化也别太肉麻,分寸掌握好了的话,女生还是很容易感动的,毕竟都是感性动物嘛。不过话说回来,最最重要的还是,说情话的人要对,否则恐怕是连听都不愿意听的。” “那……如果是我说给你听的话,你会愿意听吗?”话已出口,梁祐焕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有时候,你喜欢一个人,就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情不自禁。就像此刻的梁祐焕,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疯,怎么就会不经脑子的冒出这么一句来。梁祐焕太清楚了,因为白小染上次堵到公司门口的缘故,自己的真诚现在在杜迷津这儿肯定是大打折扣的,过去旧事还没来得及解释清楚,这会儿说出这样的话,在杜迷津看来,未免过于轻佻了。于是梁祐焕赶紧又补了一句:“呃……那个……好久都没看见你了,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你别介意啊。” 杜迷津心里微微一动,那句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那你说来听听看啊”,就这样被杜迷津又生生咽回了肚子里。气氛莫名变得有些暧昧,让杜迷津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两个人之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那些不愉快一样,就像最初在一起的时候,你撩拨的水到渠成,我应承的春风无限。可是,终究回不去了。有时候你很爱很爱一个人,就会轻易被他的三言两语拨动心底敏感的琴弦,在自己不能自控的情况下,流淌出一串雀跃的音符。这中间经历了多少苦涩酸楚,都能够轻易被忽略被遗忘,只要他笃定的说句爱你,就这么简单而已。(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我一直在 可这也只是对别的爱疯了的女生来说,杜迷津用力的甩甩头,将心底的涟漪狠狠压住,咬着下唇提醒自己,别让势均力敌变得低眉顺目,别看轻了自己,这个男人负你的,你要时刻铭记,才算对自己负责,别重蹈覆辙。于是她回归理智后装作不在意的轻声笑了笑,避开梁祐焕的话,自顾自的回道:“其实主要还是看年纪和生活阅历。你要是说年轻的小女生的话,那什么话都好,只要是爱的人说的情话,应该再怎么甜腻都不会觉得过分。不过要是年纪大一点的轻熟女的话,这个就很有技巧了,不能伤春悲秋,也不能无病呻吟,像网上那些我没你就不能活之类的话,最好想都别想,实在太不现实。情话如果让人感觉不到真诚,那就是调戏,还不如不说。你刚才说到的古诗词,我倒觉得可以试一试。这年头还能背古诗的男人已经不多了,能说出32句恰到好处的古诗,总也还是要想一想的吧,既显了学识,又表了真心,就算是偶有一两句露骨的,那也是古人的锅,怎么着也算不到你头上,对吧?不过我觉得这方面你一定也是认同我的观点的,毕竟对付妹子的喜好,你可比我专长多了,你可是咱们公司公认的情圣啊。” 杜迷津这话说完,梁祐焕顿时一阵头大。这含沙射影的,明显是在挤兑自己朝秦暮楚啊,这话怎么敢接呢?于是梁祐焕有些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讪讪的推诿道:“你可别这么说,说的我简直汗颜啊。什么情圣啊,这女生的心思向来是柔肠百结的,我哪里猜的明白啊。”梁祐焕说到这里,生怕杜迷津不肯放过自己,再说些什么让自己更加难堪的话,于是赶紧岔开话题,一板一眼的说正事儿道:“既然你觉得用古诗托情比较好,那就古诗吧。不过这陆不疑和吴征之间,哦,对了,还没和你说呢,陆不疑就是吴征想要求婚的未婚妻。吴征和他的未婚妻陆不疑之间感情好像没有咱们最初设想的那么平顺,我们已经开会研究过了,吴征这单之所以要求改方案,应该就是因为陆不疑从中作梗。这个陆不疑总是觉得她和吴征之间的感情已经趋于平淡了,没有当初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激情了,她甚至于开始怀疑吴征到底还爱不爱她,求婚是因为想要娶她一起生活,还是仅仅因为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顺势而为。在这种情况下,咱们要选做告白用的古诗是不是也应该斟酌一些,太你侬我侬了是不是也会显得有些假,反而起到不好的效果?” 这些日子杜迷津都在q市忙活着这边的事情,对于公司的近况讯问的还是比较少的,所以要不是梁祐焕和她简单说了几句陆不疑的情况,杜迷津还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现在她总算是知道公司为什么要改方案了,杜迷津想了想,说:“这样的话,你说的就真得注意一下了。其实可以选一些追忆往昔恩爱情浓的诗词,这样一来可以唤醒陆不疑记忆里的美好,二来也显得吴征对于过去都记得,还是很爱陆不疑的,你觉得呢?” “话是没错,只不过这古代诗人一般情诗都是写来追姑娘的,或者干脆就是站在姑娘的角度,写一些离情别绪的诗句,来抱怨古时男人始乱终弃,不懂得从一而终的。所以真要说情诗,我脑子里第一时间浮现的都是那些此恨绵绵无绝期之类的怨妇似的诗句。要不你说一句差不多的,给我提个醒,我就照着你说的这个风格回想,实在想不起来,也知道找哪一类的古诗,你看怎么样?”梁祐焕对杜迷津说的话还是很认同的,只不过或许是太久没有和杜迷津这么平心静气的聊天了,一时间激动的脑子有点短路,竟然一句合适的诗文都想不起来,也只能让杜迷津先说一句,做个参考了。 杜迷津其实并不是完全相信梁祐焕的脑子会突然卡壳,以她了解的梁祐焕来说,不说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吧,那给你认认真真的背个唐诗三百首,应该也是不成问题的。所以杜迷津还以为梁祐焕是故意装作没自己不行,想要多聊一会儿,她转过头看见保信还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可是神情明显有些疲乏了,以至于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杜迷津抱歉的冲保信笑了笑,打算随便说句什么打发了梁祐焕,好继续跟保信把后半部分的事情解释清楚。于是杜迷津灵机一动,故意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当时只道是寻常。”梁祐焕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后,突然整个人怔在了当场。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诗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重重的砸在了梁祐焕的欣赏,一时间激起了无数记忆的碎片。后山竹林里淡淡然沏茶的杜迷津,那些咄咄逼人的话语,杜迷津苍白的脸颊还有忍得通红的眼睛,以及最后生生捏碎杯子扎破掌心流出的滴滴鲜血……梁祐焕仿佛全都记起了,但就是没办法把这些画面完整的串联出一段遗失的曾经,他只是知道,自己原来也曾这般伤透了杜迷津的心。虽然梁祐焕一早就从师傅那里知道了那段过往的大概,只是听别人心平气和的说出来,总不如自己看到这样真实和震撼。梁祐焕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他觉得自己的心突然尖锐的一阵刺痛,但他知道就算再疼,也一定没有杜迷津当时那样万念俱灰。梁祐焕忍不住一阵心疼,他沉默了半晌,才默默的开口问道:“你当时一定很疼吧?” 杜迷津原本以为,,梁祐焕和自己一样,早就忘了那场让彼此都面目全非的纠缠。自己能记起,还要多亏了自己有个“好师傅”,多亏了差点让自己命丧黄泉的生门死阵。故意提起,不过是以为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一点小恶意罢了。没想到梁祐焕随着自己默念了一句之后就没了动静,就在杜迷津猜测对方怎么了的时候,听到梁祐焕突然这么说,杜迷津一阵心惊,颤抖着声音不安的问了句:“你……都记得?” “不,我都忘了。”梁祐焕爱杜迷津,就算没有任何人相信,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只有当你真心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从对方的一言一行中轻易感受出她的心绪难平。当杜迷津颤抖的声音响在梁祐焕耳边时,无需过多言语,梁祐焕就明白杜迷津担心的是什么。一剑穿胸,那是真的想要对方的性命才会出的杀招,很爱过怎么舍得?!杜迷津的惭愧和自责,梁祐焕都懂得,就像刚刚在梁祐焕脑子里闪过杜迷津血肉模糊的手掌时,自己有多心疼,杜迷津只会更甚。所以梁祐焕才会这么说,他也希望杜迷津明白自己的意思,都过去了,不用记起,自己没有怨怼,不忍责怪。 杜迷津怎么会不懂呢?一句“都忘了”在此时此刻胜过了人世间最美的情话,那是我以性命相托,无怨无悔的承诺啊!杜迷津鼻子一阵发酸,眼前的所有景象都模糊了,她曾经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梁祐焕有朝一日记起了发生过的一切,会不会恨自己。到时自己要怎么解释,嘴上说着至死不渝,可做的却是置对方于死地,她要怎样才能让梁祐焕相信,一切都不是本心呢?可是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天,不过就是一句云淡风轻的“都忘了”,这一刻杜迷津终于相信,梁祐焕是爱自己的。她用力吸了吸鼻子,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可是哽咽的嗓音还是出卖了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你原来都记得……我当时并非想要你性命……我是中了双血饮……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杜迷津一哭,梁祐焕顿时慌了神,在他的印象里,杜迷津哭的这么声泪俱下的还是头一次。竹林里刀剑相向的时候她没哭,看到白小染站在自己身侧的时候她也没哭,现在却哭的这么惨,梁祐焕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既有确定杜迷津还爱着自己的庆幸,也有听到杜迷津哭时抑制不住的舍不得。他只能连声哄道:“傻丫头,你哭什么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其实也没有都记起来,我只是听到你念这句诗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了一些曾经的画面罢了,我没骗你,我真的都忘了。就让以前那些不开心的都过去吧,现在你好好的,我也好好哦的,我们还能愉快的打电话聊天,这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乖,别再哭了,再哭我真的会心疼的,那我可就真的生气了啊。” 梁祐焕虽然不在意,还好言好语的哄着自己,可是这么久的心酸又怎会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服的呢?杜迷津知道自己失态,可就是控制不住,她只能匆忙对着电话说了句:“我状态不好,先不说了。”说罢放下电话,一个健步冲进了洗手间,反锁上门躲在里面放声大哭。 杜迷津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哭,究竟在哭些什么,她一遍遍的在心里对自己说,明明这次是梁祐焕辜负自己在先,两个人扯平了。可她还是觉得委屈,对两个人之间相爱相杀的宿命赶到委屈,对明明深爱却造化弄人感到委屈。自己不过就是想好好爱一个人,怎么就要经历这些磨难呢?明明梁祐焕还爱着自己,可以切怎么就彻底会不去了呢?杜迷津想要把所有的疑问发泄出来,于是她两只手撑在洗手台边,哭的天昏地暗。终于哭累了,脸上的妆也彻底花掉了,杜迷津洗了把脸,对着镜子中还红肿着眼睛的自己,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后,才开门走出洗手间。保信已经不知何时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想来是困得等不及了,杜迷津猜测保信并没有等到自己哭,应该是自己和梁祐焕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回房了,否则现在一定是一脸担心的追问自己怎么了。这样想着,杜迷津总算放心了不少,毕竟这般丢脸的事情,杜迷津还是不太希望保信看到的。 杜迷津走到沙发边却蓦然发现,手机的屏幕还亮着,原来梁祐焕并没有挂断电话,而是一直默默的等着。杜迷津心里一阵感慨,无论梁祐焕做过什么,这个晚上的梁祐焕,对杜迷津来说,都只是那个默默守护着自己的男生。杜迷津拿起手机,哑着嗓子轻声的说了句:“喂——” “嗯,我在,我一直都在,你好点儿了吗?”我一直都在。记得有段时间,公司里做过一个路人测试,是在街上拦住很多陌生的女生,问他们最想从男友嘴里听到哪三个字。本以为答案一定是众所周知的我爱你,可是测试结果出来后却让人大吃一惊,百分之八十的女生最想从男友嘴里听到的竟然不是我爱你,而是有我在。有我在说明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支持你,不离不弃。当时杜迷津还想,这得是多缺乏安全感啊。可是直到这一刻,杜迷津才明白“我一直都在”,这句话听起来有多么温暖。哪怕宿命让我们渐行渐远,可是只要你肯回头,就会发现,原来,我一直都在。 “你别这么说,我会以为,我没有失去你。”在沉默了好久之后,杜迷津终于说出了这句想说却不敢说出口的试探。在别人看来,杜迷津是一个几乎从头赢到尾的人,在教里的时候有最好的师傅,学东西的时候有最高的天赋,在邻世红娘馆里也是最聪明的人,就算是遭遇了情感的波折,选的也是最成熟的处理方式。只是这些被人看在眼里,却没有人知道,杜迷津只所以总是在“赢”,其实是因为她输不起。就像与梁祐焕之间,那么多暧昧的暗示,杜迷津一直都想问这句话,却从来都没有问出口一样,因为她承担不起这个答案有可能给自己带来的伤害。可是这一刻,她突然想疯狂一次,就当做是一场豪赌,赌她与梁祐焕之间那一点微弱的转圜的可能。杜迷津屏息凝神的等着,然而满心期待等来的却是一阵电话挂断的忙音……(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新突破口 梁祐焕想骂街,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一样,手机就这么突然地没电关机了,突然到梁祐焕根本没来得及听清杜迷津说的最后一句话。梁祐焕拿着手机不知所措的愣了半晌,刚想要不要充好电再打过去的时候,白小染就悄悄的走到梁祐焕身边,恶作剧的狠拍了一下梁祐焕的肩膀,看到梁祐焕呆呆的回过头之后,嘟着嘴不开心的抱怨道:“祐焕哥哥,你跟谁打电话呢,这么半天都不理我。我自己待在房里都无聊死了,快过来陪我说会儿话。”说着不由分说的一把将梁祐焕拉近了屋子。 杜迷津再打过去的时候手机里响起的就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杜迷津一边在心里坚定的对自己说着,一定是手机没电了,他一会儿就会打过来的。一边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默默的等着梁祐焕的电话,却不想,这一等就是一整个晚上…… 天边的最后一抹黑暗被冉冉升起的太阳完全驱走后,杜迷津彻底寒了的心终于麻木了,她自嘲的笑了笑,喃喃的念叨了一句:“原来这就是你给我的最后答案。”杜迷津打开手机联系人,咬着牙删除了梁祐焕的手机号码…… 梁祐焕今天有些心不在焉,不仅上班迟到,忘带门卡,甚至连在工作的时候,林李非凡喊他都有好几次没听见。搞得林李非凡误以为这几天的高强度工作量累病了梁祐焕,抱歉的连连说等忙过了吴征这一单,就给大家放个带薪的小长假。一众人都跟着得了福利,自然对梁祐焕的关心也就愈发的无微不至了。有给端茶倒水的,有帮着主动分担工作的,还有联系着帮忙订午饭的,这一堆人都围着自己忙里忙外的架势,真真是折煞了梁祐焕。其实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哪里就那么容易生病呢,这点儿工作强度照比在上清教习武来说,简直不值一提。真的让他一反常态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从今早起床开始,梁祐焕就在不停的拨打杜迷津的手机,可是一个上午都过去了,每一通电话都是石沉大海,听到的提示音永远都是“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梁祐焕并不清楚杜迷津实在越来越绝望的氛围中,煎熬的挨过了一整夜,他也并不知道,仅仅是一个疏忽,自己就错过了和杜迷津破镜重圆的转机。他只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慌,毕竟以前无论闹了多大的矛盾,杜迷津都从来没有让梁祐焕联系不上自己过,梁祐焕隐隐觉得,他与杜迷津无形之间仿佛更远了。 杜迷津是正午时分才起的床,毕竟清晨才睡,这一觉虽然睡得颇不安生,但一夜忐忑也是很费神的,不休息一下,杜迷津也有些熬不住了。当她看到手机上一连二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部都是同一个熟悉的号码时,杜迷津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最后还是压下了心内的悸动,忍住了回拨过去的冲动。杜迷津就是这样的女生,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剩下的就是尊重并坚持这个决定。她一直坚信,在一段感情中,坚守的人会获得幸福,因为他们勇敢不惧受伤;放弃的人也会获得幸福,因为他们理智懂得放手。而最后最最悲惨的,往往是那些徘徊在坚守与放弃之间的半吊子,在此岸望彼岸,两头不到岸,最后想要的往往得不到,除了心疼之外一无所获。何况眼下多事之秋,前有潜伏在暗处的危险还没有完全荡平,后有迫在眉睫的单子,在其位就该谋其政,否则不是对不起自己领的双份薪水吗?孟良的单子已经拖了有一段时日了,郝雪这边却全无进展,再这样下去,就是孟良不急,杜迷津自己都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了。于是她正好寄情于工作,这不刚睡醒,坐在床边发了会儿懵后,杜迷津就简单洗漱了一把,直接去育才学校上班了。 杜迷津刚进学校办公室,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还没有十分钟的时间,钟念白就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杜迷津身边,仗着此刻办公室里没有别人,钟念白笑着挤兑杜迷津道:“可以啊,这才刚应聘成功,你就一天没来上班,好不容易算是在学校里碰到你了,又是大中午的才赶过来。不是我说啊,你这一天天迟到早退旷工不请假的,你要真是学校老师的话,就不怕教导主任直接开除你啊?你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架势也实在太没规矩了,哪有半点想要好好上班的模样啊?我看你眼圈有些黑,昨天应该没睡好吧,又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了,快和我说说吧。” 杜迷津因为昨晚的的事情,本来今天情绪就不算十分高涨,再加上钟念白现在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实在是有够讨厌,导致杜迷津烦躁的心情无处发泄,只能勉强抑制着自己想要暴走的念头,没好气训钟念白道:“我说怎么哪儿都有你啊?巴不得我出点什么事儿,唯恐天下不乱是吧!我告诉你,我不来上班就是不想来,什么事儿都没有!你丫到底有事没事啊?没事儿一边去,我还忙着呢,没工夫搭理你!” 钟念白虽然明显感觉到了杜迷津的语气不善,但他却并不在意,只是叹了一口气,像是很失望的说道:“唉,本来我还想着,怎么说咱俩也算是盟友,我总该在你不在学校的时候,替你多盯着点儿你感兴趣的人。这不刚得了有用的第一手资料,我就过来找你卖乖来了。没成想自己这么不受人待见,行,算我没说,你老先忙着,我就不打扰你了。” 什么叫做适应能力强?杜迷津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就是标准的适应能力强!甭管上一秒多拽多傲娇,只要确定眼前的人还有用处,下一秒准能压低身段儿,满脸灿若春花的装孙子!这不,杜迷津一听钟念白这话里有话的架势,马上就联想到了郝雪,自己正发愁郝雪这边究竟应该从哪里入手呢,既然钟念白笃定地说带来的是有用的消息,怎么能轻易放过呢?于是杜迷津马上换成一脸谄媚的笑容,舔着脸笑着说道:“哎我说你这人真没意思,怎么玩笑话都听不出来啊?我这不是和你贫着玩呢吗,你丫还真当真啊,小气劲儿吧。行了,就算我态度不对还不成吗?你这来都来了,也就别着急走了,坐下和我说说,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啊?” 说着话,杜迷津站起身,主动给钟念白让出椅子,走到钟念白身边,不由分说就把钟念白按坐在了椅子上,说:“您老劳苦功高,你先坐一会儿缕缕思路,我这就给你泡杯茶,你边喝边说,免得口干舌燥。”说完杜迷津顺手拿起桌面上摆放的瓷杯,又从在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了一些自己珍藏的茶叶,转回身走向了饮水机,还真得泡茶去了。 钟念白看着杜迷津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摊上这么“识时务”的人,自己还能说什么呢?不多时,杜迷津端着一杯新沏好的茶水,慢慢悠悠的走回来了,她把茶水稳稳的放到钟念白面前后,也不说话,就这么站在钟念白身边,含着笑不慌不忙的望着钟念白。 钟念白看着杜迷津这幅气定神闲的表情,赶紧告饶的摆摆手说道:“行,算我怕了你了,你这么一弄,我要是还卖关子的话倒显得我不讲究了,真是服了你了,刚才赶我走时候的骨气呢?算我脸皮薄,我受不了你这么端茶倒水的伺候行了吧,我这就把知道的告诉你。”钟念白说完,看到杜迷津脸上马上流露出一脸感兴趣的表情,他故意顿了顿,喝了口茶水后,才施施然的继续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昨天下午我回学校的时候,无意间听到郝雪和三班的物理老师聊天。原来他们这帮年轻的任课老师之间有一个联系的微信群,平时大家顶起会组织一起出去吃饭唱歌什么的,因为年纪相仿,工作环境一样,又经常聚会的原因,微信群的老师互相之间关系都非常好。我想着你既然能为了郝雪考到育才来当老师,那肯定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接近郝雪的机会。我听说他们下次聚会的时间应该就是这周六,要是你也能在群里响应一下的话,都是一个学校的老师,到时候肯定会带着你的,这样你和郝雪之间的关系不是能更熟稔一些吗?” 钟念白说的倒还真算是一个办法,反正眼下也没有什么能直接和郝雪打交道的机会,这倒不失为一种策略。不过虽然心里已经认同了钟念白的想法,但杜迷津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白了钟念白一眼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新闻呢,原来仅此而已。你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不一样啊?我连你说的微信群号都不知道,怎么打入敌人内部啊?我总不能直接去找郝雪问她,哎你们聚会的微信群是什么群号啊,我也想参加聚会,带我一个呗?我要真是这么说的话,你觉得郝雪不会更加防备我吗?就算是自来熟,也没有这样的吧?所以你说了一流十三招,其实和没说一样,我连微信群都加不进入,更别提什么聚会了。” “我是那么做事不靠谱的人吗?就凭我这良好的群众基础,早就把微信群号给你问出来了。我还提前和他们打好了招呼,说我和你作为两个新同事,都想加进群,以后有什么工作上的事儿,也方便交流。喏,就是这个,你加进去,说是同事就行了。”钟念白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界面,把手机放在杜迷津的面前,指着上面一个群号说道。 杜迷津现在已经隐隐摸索出了钟念白做事的惯有套路,她其实早就知道钟念白既然能和自己说起微信群的事儿,那一定是已经搞定了群号,就等着自己加进去了。之所以故意那么说,是因为如果杜迷津直接问钟念白要群号的话,肯定会被钟念白拿群号跟自己讨好处,往少了说,一顿饭也是免不了的。可如果自己逆向思维呛着钟念白说的话,那以钟念白的好强程度,肯定就会乖乖的把群号摊到自己面前,以显示他超乎寻常的办事能力。果然一切正中杜迷津心里打的小算盘,她隐去了嘴边的一抹笑意,默默的记下了群号后,才抬起头看着钟念白脸上得意的笑容,开玩笑似的揶揄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这良好的群众基础应该是靠颜值打下来的吧?为了帮我要个微信号,您老连美人计都用上了,还真是拼啊,啧啧,这么大的恩情你说我还都还不起,真是难为你了。” 钟念白本想着自己帮杜迷津做好了一切前期铺垫,她就算是不感激涕零吧,至少正面夸自己几句不过分吧?没想到这会儿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杜迷津不仅不感激自己,还这么明朝暗讽的挤兑人,虽然是玩笑,也够让钟念白不爽的了。不过毕竟都是小事,也上升不到翻脸的程度,之间钟念白先是有些气结的瞪了杜迷津一眼,很快脸色一变,笑望着杜迷津,顺着她的话不软不硬的回道:“那你看,为了帮你弄到这个微信号我牺牲这么大,这也算是鞠躬尽瘁不择手段了吧?你总不会是想着用一句还不起就把我打发了吧?这么过河拆桥,以后可就没人为你鞍前马后了。” “看看你这无利不起早的嘴脸,简直是一个大写的算计啊。说吧,想要什么好处?我考虑考虑论功行赏。”杜迷津没成想自己一句玩笑倒被钟念白抓着反将了一军,不过这钟念白倒也确实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郝雪这边总算是找到了可以进一步交流的机会,于是她认命的撇了撇嘴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师徒对弈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还算你有诚意,我这美色牺牲的也不算冤枉。看在我这么舍命帮忙的份上,以身相许和海鲜自助,你就随便挑一样吧。”杜迷津早就知道钟念白不是一个好答对的主儿,只是没想到这人除了聪明之外,居然还能这么厚脸皮。这下可好,不仅让对方站了口头便宜白白调戏了一句还不能反驳,看样子一顿海鲜自助也是没跑了。不过好在杜迷津也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主儿,只见她本着利益最大化的原则眼珠子稍微那么一转,脑子里立刻浮出了一条妙计。 杜迷津歪着头打量着钟念白,笑的颇为阴险的说道:“海鲜自助什么的都好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办得到的话不用自助,想吃什么随便点,我就宁可出点血也肯定满足你的口服之欲,你看怎么样?” “这么大方?我怎么嗅出了阴谋的味道呢?不是你平白被我讹了一顿海鲜不开心,想把利益最大化吧?要是这样的话,你开出的条件肯定没那么简单,我得先听了才能做决定。”钟念白在智商上本来就和杜迷津是五五开的局面,自然不会傻头傻脑的被杜迷津牵着鼻子走,这会儿听出杜迷津话里有诈,连忙警惕的望着杜迷津说道。 “你瞧瞧你,至不至于啊?挺大一个男人还这么防备我一个小丫头,说出去丢不丢人啊?”杜迷津见自己的意图被钟念白洞察出了,有些不满的埋怨道。 “没办法,跟你这么聪明的人,我还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谁让总有刁民想要谋害朕呢?”钟念白虽说是应时应景的开了句玩笑,可这立场已经摆的很明显了,就是你要不说出个子午卯酉来,就别想着我会轻易答应你。 杜迷津一见钟念白老谋深算的怎么说都不上钩,也只好妥协了。她白了钟念白一眼,没好气的说:“行行行,我先告诉你行了吧?其实也没什么为难的,你不是说郝雪他们这周六会组织聚会吗?能不能顺利的一起去参加聚会,这事儿我自己搞定,不用你帮忙。你只要答应周六容出时间来跟我一起去参加聚会,吃饭的时候想办法把郝雪灌醉,然后我保持清醒的火力,负责送郝雪回家。我一个女生对郝雪也没什么威胁,而且又是同事,在饭桌上我也会想办法透露出我和郝雪同住一个小区的信息,这样一来,我估计没有人会反对我送郝雪回家的提议。剩下的该问什么,能问出多少,就是我的事儿了,你就算完成任务了,怎么样?” 钟念白没有想到杜迷津拐弯抹角的就为了这么件小事,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反问了一句:“就这样而已?” “就这样而已!怎么样?以您老人家的颜值来说,这事儿应该没什么难度吧?”杜迷津一边肯定的答复着,一边又借题发挥的调侃了一下钟念白。却见钟念白听到“颜值”两个字时微微皱起了眉头,杜迷津怕钟念白撂挑子,马上讨好的改口道:“那个,算我说错了,能力,以您老人家的能力来说,这回总行了吧?” 钟念白见杜迷津这般识趣,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他点点头刚想答应,却突然顿住,想了想,狐疑的问道:“要是就这么点儿小事儿的话,你犯得着这么不遗余力的讨好我吗?你自己陪郝雪喝就好啦,你一个女生劝酒,也不会让郝雪有什么戒心,不是更容易实现你想要的效果吗?我怎么觉得这事儿不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呢?你不是跟我这儿憋着什么坏呢吧?” 杜迷津见钟念白总往坏处揣度自己,顿时有些委屈,她一时气急,什么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道:“你怎么那么多少事儿啊?要不是我不能喝酒还用得到你?我总共就一瓶啤酒的量,还没等灌醉郝雪,我估计我就先阵亡了。就让你劝个酒而已,同不同意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哪那么多废话啊!” “不是吧?你不会喝酒?!一瓶啤酒就能撂倒你,你这是什么酒量啊?我本来还以为你是全能型选手呢,这么快就发现你的短板了,这真让我意外啊!”杜迷津话音刚落,钟念白就瞪着眼睛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叫嚷着,搞得好像不会喝酒是什么聊聊不得的大事儿一样。杜迷津本来是不想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短处的,总觉得这一旦暴露了自己的弱项,以后肯定有的是机会要被钟念白敲竹杠。这会儿听见钟念白惊讶的语气,更加让她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可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这会儿杜迷津只能有些气闷的说道:“怎么了?不会喝酒很稀奇吗?谁家好人家的姑娘千杯不醉啊?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不同意就不用你了,我正好省顿饭钱,本姑娘还有后招,又不是非指着你一棵树吊死!” 钟念白看出杜迷津真的不开心了,连忙收住笑意,一本正经的应承道:“我也没说不答应啊,你这许下的饭还想反悔不成?小气劲儿吧。放心吧,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保证超标完成任务,你就瞧好吧!” 刚说完话,就听见走廊里由远及近的响起一串脚步声,杜迷津和钟念白交换了一下眼神,估计是办公室的其他同事回来了。之间钟念白马上从椅子上站起,换到杜迷津刚才站过的位置上,冲着办公室门外故意大声说了一句:“那就瞎按谢谢杜老师帮我带的茶叶了,你先忙吧,明天上班我就把这茶叶钱给你。”说完不等杜迷津组织顺手拿起杜迷津刚刚放在桌子上的茶叶罐,俯身小声对杜迷津说了句:“这茶不错我先拿走了,就当做是定金吧,完成任务之后别忘了兑现你的海鲜大餐啊。”说着话冲杜迷津眨了眨眼睛,转身除了办公室。 钟念白前脚刚走,杜迷津正对面办工桌的主人王老师就走进了办公室,杜迷津还没从被钟念白顺手牵羊的憋屈中回过神来,就听见王老师随口问了句:“杜老师,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好像看见跟你一起新来的钟老师才从咱们办公室出门,我看他走的挺急的,也没顾上跟他打声招呼,他来咱们办公室有什么事儿吗?你俩好像挺熟的哈。” 这个王老师年纪和杜迷津不相上下,据说家境不错还是单身。杜迷津听着王老师语气中明显掩饰不住的试探,心里忍不住腹诽着“这个钟念白,仗着一张祸国殃民的妖孽脸,遍地招桃花,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可怜面上确实一脸如常的冲着王老师笑笑,顺着刚刚钟念白走时候留下的理由说道:“哦,没有没有,我和钟老师就是同一批考进来的同事而已,谈不上多熟。考试的时候倒是闲聊过几句,钟老师知道我爸爸是卖茶叶的,就让我帮着带两罐好一点的绿茶。这不,刚才就是来我这儿取茶叶的。” 杜迷津说完看着王老师脸上将信将疑的表情,又故意意有所指的说了句:“不过王老师,这个钟老师好像挺喜欢喝茶的,我估计谁要是对茶道比较有研究的话,应该会和钟老师很有共同话题吧。”王老师听了杜迷津这么明显的递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与杜迷津相视一笑后,低头忙自己的事了。 上清教,秦济世的房间里,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隐隐约约的萦绕在整间房子中。秦济世和一年轻男子,隔着一张四四方方的围棋桌,相对而坐。秦济世缓缓落下手中白子,悠闲的端起左手边的茶盏,喝了口茶水后,静静地望着对面举棋不定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盯着棋盘久久不语,脸上的眉头越皱越深,半晌,将手里的白子颓然的扔回了棋盒里,抬头看着秦济世挫败的说道:“师傅棋艺出神入化,弟子所有棋路都被师傅洞察先机,这一盘弟子已经是满盘败相了,实在是想不出还能下在何处。弟子认输,心服口服。” 年轻男子的话语里虽然全是奉承,可是秦济世看上去却并没有很愉悦。只见他目光深沉的盯着年轻男子,也不说什么,只是这样的目光本身就充满了压迫感,年轻男子已经深深低下了头,不敢与秦济世对视。就这样,两个人僵持了一阵后,才听见秦济世一声叹息,缓缓开口说道:“你也就这点本事了,难堪大用啊!”说完秦济世将目光落向远处,似是感慨般幽幽说道:“你们这帮孩子里,要说机智,谁也比不过迷津啊。这下棋何尝不是一种布局呢?目光短浅,只看得到眼下,却不忘长远处考虑,眼下陷入困境就束手投降,如何能成大事呢?” “弟子知错,师傅教训的是。弟子学艺不精,可师傅您运筹帷幄,弟子与师傅根本没法比啊。只是弟子虽然愚笨,但对师傅可是一片忠心,望师傅明鉴。”年轻男子听到秦济世这般夸赞杜迷津,有些委屈有些不服气的回道。 “你也就占个忠心了,可叹我门下弟子二十余人,竟没有一人可堪重用。迷津倒是个好苗子,可惜了,这好好的道家弟子却偏偏沉溺于儿女情长,我这一腔宏愿,她也是半点都帮不上忙啊,白白浪费了我当初培养她的一片苦心啊。”秦济世不是没有听出年轻男子对杜迷津的嫉妒,只是他非常清楚,眼前的人也就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师傅,迷津师妹虽然聪慧,可是却对师傅存有二心。师傅英明,迷津师妹辜负了师傅的栽培,决不能心慈手软啊!” “长本事了啊,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如何对人了?”秦济世听了年轻男子的话眉毛一立,语气中满是不满的反问道。 “弟子不敢!师傅您息怒,是弟子逾越了。”年轻男子听出秦济世话里的严肃语气,立刻吓得起身跪在秦济世面前,噤声道。 秦济世望着面前俯首跪着的年轻男子,不是不知道他此刻的表现只是迫于对自己根深蒂固的恐惧,心里还是不服气的成分居多。秦济世有些恼怒,但眼下毕竟是用人之际,为了接下来的布局,他不得不装出一副慈祥的面孔,对着年轻男子伸出手虚扶了一把,说道:“起来吧,我又没说你什么。你的忠心为师自然是明白的,你我既是师徒,也是心腹,你不用在为师面前这般小心翼翼。只要你做好我交代的事,该罚该赏,为师心里有数,总不会薄待于你的。” 年轻男子听了这话,又见秦济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犹豫了一下,慢慢站起身,依旧低着头面对着秦济世,不敢再随便言语了。秦济世倒也没再说什么重话,他又喝了一口茶水后,轻声的对年轻男子说道:“坐下吧,咱们师徒来把这局残局走完。为师刚才说你的话也是恨铁不成钢,你是为师最器重的弟子,不然也不会将这重任落在你身上。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过于耿直了,对事情的分辨只有眼前的成败是远远不够的。就说这盘棋吧,你现在看来是已经输了,可你若换个角度来看,或许整个布局另有生机也不一定呢。你且先坐下,看为师教你,如何在逆境出绝处逢生。” 年轻男子听了秦济世的话后,老老实实的坐回了桌子边上,认认真真的盯着棋盘。只见秦济世拿过年轻男子手边的棋盒,从其中掏出一枚黑子,对年轻男子说道:“这一盘棋你输就输在所有的棋路都走得不够隐晦,想往何处布子,布成什么样子,都是真真实实的摆在对方面前。你记住,一旦你所有的谋算都让对方看得一清二楚的时候,你也就失了出奇制胜的机会。所以这下棋就和布局一样,要想胜,就要让对方猜不透你的棋路,你明白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是一章公司招聘 年轻男子听了这话有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而后抬头正对上秦济世了然的目光,虽然不想承认,可也只能梗着脖子老老实实的说道:“弟子愚笨,弟子没有完全明白师傅的用意,还请师傅明示。” 秦济世早就知道,以年轻男子的悟性,这一两句话肯定点不醒他,于是只好进一步解释道:“要想隐藏棋路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是从下棋的时候就想好全局,一边走一边掩饰你最初的意图,故意留些破绽给对手,让他以为看穿了你的棋路,吃掉你舍弃的棋子,完成你所有的布局后,再将对方一点一点蚕食。第二种是要学会随机应变,高手过招,谁也不能保证对方会在何处看穿你的意图,再一味的按照最初的意愿下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你在布局的时候是敌在明你在暗,行事自然得心应手,可若对方已经看出你想做什么了,你那就是你在明敌在暗,只能任人宰割。。就像这局棋,你觉得你输了,不过是因为我看穿了你原本的意图,所以剩下的棋路就掉进了我的谋算,只能跟着我走,这当然被动的紧。要想化被动为主动的话,就该找出对方的破绽,将原本置于暗处的棋子转到明面上。兵不厌诈,你要明白,越是眼前的却越容易被人忽略。在棋子放在明处并非弃车保帅,你只要在对方的破绽处再隐下一两子,这样对方的的视线就会聚焦到暗处,摆在明处的棋子反倒变成了你的暗桩,留到关键时刻,转败为胜,就像这样!”秦济世说完,将手中黑子坚定的落在棋盘上某一处,年轻男子再低头看时,果然柳暗花明! “坐好了,都坐好了,保诚你别玩手机了,杨余锦,你把游戏先放一放行不行?快点儿,都坐过来,我要开会!”一大清早儿,邻世红娘馆的所有员工刚刚到齐,就看见林李非凡站在平时用来开会的白板边上,掐着腰对着众人吆喝道。 “大姐,你这是抽的哪门子邪风啊,刚到公司就开会,在学校上课都没这么准时过。你看看大家伙一个个累的跟三孙子似的,好不容易没有客户打电话,一天到晚也就早上这么一会功夫是闲着的,你还拉着大家开会,你安的什么心啊!这也太周扒皮了吧?!”保诚嘴上抱怨着,可行动上还是不情不愿的搬了把椅子坐到了林李非凡身前。其他人倒是没说什么,听话的搬着椅子过来,可一个个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无疑不在控诉林李非凡的暴政。 “你懂什么?你也说了,现在一天天白天是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虽然余锦借着游戏维护的由头,每天给咱们容出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可是吴征的单子要不要做?新客户要不要开发?情感培训课要不要接着上?还有微信平台、公司官网不都得更新内容,定期推送吗?要是不利用早上这点儿宝贵的时间,咱们哪有时间开会啊?”林李非凡掰着手指头清算着每天庞大的工作量,也算是解释了自己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段开会的原因。可是很明显,大家并不买账,每个人脸上疲惫的表情都在昭示着他们心里的委屈。 林李非凡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等大家都坐齐了之后,故意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慢悠悠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愿意现在开会,也知道你们虽然没表露出来,但这会儿肯定心底里都在骂我呢,骂我这个当老板的不是人,就这么一点儿悠闲的时间都剥夺了。不过我想说的是,我这个做老板的呢,也没有这么不近人情,之所以要开会,就是因为看你们平时太辛苦了,咱们公司现在因为余锦开发的线上游戏,增加了不少流水,我盘算了一下,在公司账上有足够富裕的情况下,怕你们应付不来,所以想开会和你们商量一下,咱们公司是不是应该考虑多招些人手来帮大家分摊一下工作量,让你们都能稍微轻松一点。这就是我开会的目的,不过你们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反正我话都说到这了,招不招人大家说了算,要是你们觉得这问题不用研究,那就当我没说,都散了吧。” “别啊别啊,我跟你说,我早就觉得咱们公司应该招人了好吗!就咱班原来和你大一室友吴迪是老乡的那个男生,叫韩俊的,我有他游戏好友,前两天上线打lol的时候碰到他了,简单聊了两句。他现在在一个卖医疗器械的公司里面实习,就是一个中小型公司里的一个最最普通的小销售,天天跑客户,做终端推广。人家一个做销售的每天都能保证早八晚五,还有双休日,有时候阴天下雨天气不好去公司打个卡,剩下下一整天的时间就猫在家里打游戏,工资开的也和咱们差不了多少。你再看看咱们,说是坐办公室,可是一天天忙的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还得面对一帮傻逼客户,别说双休日了,两周能休一天就不错了。我昨天听他说完,这一对比,我简直都对生活绝望了。还好你说要招人,不然我还寻思呢,就这么下去,没准儿哪天我就混了个光荣牺牲,直接累死在工作岗位上了。你要早点儿说开会时为了商量招人的事儿,我跟你说大家肯定都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气神儿来!”林李非凡话音刚落,保诚就一通连珠炮似的表达了自己对于工作的极度不满,顺便强烈响应了一下林李非凡提出的招人计划。 林李非凡再一看大家伙,还真像保诚说的一样,一个个脸上的表情瞬间都换成了喜大普奔。林李非凡心想,大家这瞬间变脸的技能修炼的可真是炉火纯青啊。不过转念一想,这段时间大家确实算是累的有点狠了,就连自己这个平时什么都不管的甩手掌柜的,这两天都觉得有点吃不消了,何况是天天忙得没早没晚的这些人呢?这么想着,林李非凡也就不再端着架子了,她看着大家伙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这段时间确实都挺累的,以前我也没想到,增加了线上游戏的业务之后,会有这么繁重的工作量。都是一路一起走过来的同事,其实名义上说你们是我雇来的员工,但是私底下,我都当你们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就说平时你们谁随便挤兑我一两句,我都没翻过脸对吧?所以看你们现在这么累,我其实心里也挺过意不去的。我也想过实在不行,就把线上游戏这块的利润舍了,咱们不做游戏,就跟以前一样,大家也就不至于这么累了。可是我昨天清算了一下,咱们上一周的流水里,线上游戏这块的收入占了八成左右,要是真的放弃不做的话,真的是挺可惜的。而且咱们现在客户还不是很稳定,公司业务还在宣传阶段,要是停了线上游戏,情感策划这块的收入提不上来的话,咱们就又要回到最初揭不开锅的情景了。所以我才想着,和大家伙商量商量,咱们现在就开始招人,人没找上来之前,大家再坚持坚持,你们说呢?” 林李非凡一番话说的十分恳切,毕竟都一起工作了这么久的时间了,互相之间什么样子,大家心里都有数。虽然难免对陡增的工作量存在着一些抱怨,可是打心底里,并没有谁真的怪过林李非凡。就像林李非凡说的一样,邻世红娘馆里的这些人,早就亲的和至爱亲朋一样了。这会儿看到林李非凡满脸真诚的和大家道歉,反倒是大家伙有些坐不住了,刚刚抱怨的最凶的保诚首当其冲的说道:“不是,非凡,你也别这么说,其实我们也都没真的怪你。公司业绩高了,我们也开心,再说了你这段时间不也没闲着嘛,前两天我还见你电话里被一难缠的客户责难的差点哭了呢。我刚才就是随口一说,你说说你这么正式的,搞得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你好好的哈,现在这情况都是眼时的,等人招上来不就好了嘛。” “是啊,老板,你别这么自责了。大家伙无论多累都跟着你,是因为觉得在一起工作舒服,这要是换了一个公司,谁还能找到被员工损都不还口的老板啊。再说了,咱们一起那么多风险都走过来了,谁还能真因为工作累点就离开你吗?这工作,工资多少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做得开心,你说对吧?要是不开心,就是天天闲在办公室里那也待得闹挺,你们说对吧?”保诚这边刚说完,殷明镜就接着说道。殷明镜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当初他刚穿过来的时候,是林李非凡给了他和杨卓年在这个时代靠自己的本事也能生活下去的机会,所以不管林李非凡做什么,殷明镜肯定都是无脑站在林李非凡同一阵线的。喝会儿听见林李非凡这么内疚的语气,殷明镜也忍不住开口劝说着。 “老板,我这人性子直,也不会什么生存的技能,会点功夫吧,在你们这个时代好像也没什么用得到的地方。要不是你的话,我跟明镜现在说不定还在哪乞讨呢。明镜既然说跟着你,我也不是不念恩的人,再说就是忙点儿也没啥,再累还能有比在大户人家当长工累吗?那可是一天天打杂跑腿劈柴烧水什么活儿都干呢,我又不是没吃过苦,这点小活儿不算啥。再说了,那大户人家对长工可没你对我们好,所以老板你快别这样了,看着怪难受的。”杨卓年这个耿直boy一直都是和殷明镜捆绑销售的,这会儿见殷明镜劝林李非凡,就也忍不住跟着附和两句。 “看看,卓年这连长工都搬出来了,老板你这身份马上就变成了富庶的大户啊!你要是再不开心点儿的话,一会儿指不定还得往高了捧你呢。玩笑归玩笑,不过大家说的都是心里话,都一起这么久了,谁也没拿谁当外人,你说说你现在这么羞愧万分的模样,我们看了能不难过吗?工作累点就累点呗,但咱们心肯定是在一块的,你要再这样,可就真是生分了呢。”东方涟漪见殷明镜已经表了态,也忙不迭的说道。 林李非凡见大家都这么友善的劝着自己,心里温暖的不得了,连该说的话都忘了要说什么了。她只是有些脸红的小声分辨了一句:“不是,不是见外,我是真的觉得还打架跟着这么受累,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好啦,你们呀,说是开会商量招人的事儿,要是再不进入正题,一会咱们公司电话一响,忙起来就又没时间说正事儿了。老板,你也别分辨了,咱们还是言归正传,说说打算怎么招人吧。”难得一直没出声的梁祐焕还能保持冷静的大局观,他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理智的将众人的焦点又集中回了开会本身。 “嗯,时间却是不早了,一会儿估计又要忙起来了,咱们就长话短说吧。介于现在大家的工作量都比较繁重,我初步研究了一下,咱们公司现在这个状态,要想让大伙都能相对轻松一点的话,至少也要再招进来两名新员工才行。我本来想的是就招两个电话客服就行,不过后来我在招聘网站上看了一下,电话客服这个职务很多公司都是长期在招人的,而且薪水方面开出来的价格也非常高。这说明这个职务的繁琐性是所有应聘的人心里都知道的,咱们要是单方面招电话客服的话,应该会比较难招进来。而眼下大家又这么累,要是真一时半会儿招不进来人的话,你们长时间这样下去肯定会吃不消的。所以我想和大家商量的就是,咱们研究看看到底要招什么职务的人,这样原本在做这方面工作的人就可以直接转作客服,这样也算变相的减少了一定的工作量,你们觉得呢?”林李非凡听了梁祐焕的话,也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时间后,言归正传的和大家商量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招聘职务 “这样啊,其实我觉得吧,我原来一直负责的也就是想一想公司的宣传文案,回一回咱们官网的留言板而已,其实都不是什么大活儿,要是单招进来一个新人就负责这么点儿东西,那这工资领的也就太便宜了吧?所以我这块是不需要格外招人的,不如问问涟漪吧,她一个女孩子天天做那么多事儿,我们看着也怪不落忍的。”保诚一听这招进了新员工就要彻底被打成客服了,敢情这所谓的新员工就是来抢饭碗的啊,一直秉承着好逸恶劳原则的保诚立刻表示自己这个职务不重要,不需要新员工,并且成功将矛头引向了身边坐着的东方涟漪。 “我谢谢你啊!以前怎么就没替你说起过我的工作比较累呢?这会儿我才看出来你这么好心,真让我感动的无以复加啊!”东方涟漪一看保诚这甩锅甩的兼职溜的飞起,她只能忍着愤怒咬牙切齿的回了保诚一句。话刚说完,就见淋漓非凡居然真的把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为了防止淋漓非凡当真找来一人顶替自己的工作,也为了避免惨变客服的命运,东方涟漪只能连忙开口认认真真的说道:“嗯,其实我这里倒也还好。再说了我这边的主要工作就是负责给微信平台和官网上定期发一些女性的时尚穿搭什么的,这方面工作其实还是有一定性别要求的,要是找不到靠谱的有一定形象设计功底的人,直男的审美肯定是复合不了一般女生心里满意的标准的。这块要是做不好,直接毁的可是咱们公司的整体审美观啊,所以马虎不得。刚才老板你也说了,招人这事儿是刻不容缓,我现在的工作又比较挑人,一时半会也不见得能找上来一个满意的,所以我不建议招我这个职务的人,这样会影响招人效率的。再说我现在觉得还能应付得来,倒是卓年,他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很多工作他坐起来也比大家为难很多,不如找个人过来负责卓年手头的工作,我觉得这样更靠谱一点儿。” 杨卓年听了东方涟漪的话到没有想太多,他并没有觉得大家争前恐后的往外推招人的事情,是因为客服的工作实在太折磨人,还单纯的以为,大家伙只是在照顾自己一个新人呢,顿时就觉得受宠若惊了。于是杨卓年抬手挠了挠头,十分真诚的说道:“那个,我知道我一直做得都不是太好,不过老板其实也没有给我安排什么繁重的工作。除了需要的时候电话涟漪下一客户,就是把一堆资料总结成报表的形式打印出来,再不就是偶尔发一发传单,出去采购一些公司需要的东西而已。仔细想想,其实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我一个人就能完成,不用因为我再额外招人了。再说这些日子,我也跟着大家伙学的差不多了,现在这些工作我坐起来也算得心应手了,真的不用考虑我。我倒是觉得,要是大家伙都觉得不需要新员工的话,那招不招人其实都行,不招的话还能给公司省出一些开销,我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反正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杨卓年的话一说完,公司里一个两个全都面面相觑,没了动静。大家只是习惯性的把一个烫手山芋扔皮球一样的扔来扔去,没想到砸中杨卓年的时候,他居然这么实在,直接告诉林李非凡不用招聘新员工了,这样一来,就等于所有的人都要维持原来的工作状态,谁都没捡到便宜。众人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其中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保诚和东方涟漪脸上的表情最为无奈。梁祐焕扫了一眼众人的神情,不无嘲讽的说道:“推呀,你们倒是继续推呀,总算是有个老实人出来说了句话,现在好了吧,一个两个都说不用顾及自己,你们累不累啊?现在直接有个好人说了,咱们公司就不用招人,这下你们满意了吧?我看看以后你们谁还好意思带头嚷嚷工作累!” 林李非凡听了梁祐焕的话后,再看看大家脸上如丧考妣的表情,不由得笑着顺着梁祐焕的话挤兑道:“你们呀,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早知道你们这么高风亮节的都打算帮我省钱,我还开什么会研究招人啊,搞得我跟有钱没地方花似的。” 林李非凡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见保诚和东方涟漪脸上懊恼的表情更深了,她偷偷瞄了一眼时间,觉得这波调戏也差不多了,于是笑着摇了摇头,把话又说回来道:“行啦,知道你们这会儿心里肯定悔死了,我这个做老板的就不和你们玩笑了,都正经点儿,咱们还是商量商量这招聘广告怎么写,都找什么职务,给多少钱合适吧。” 林李非凡话一说完,公司里立刻都没了动静。大家是既害怕把招聘的事情直接谈黄了,又不甘心被打成悲惨的客服,于是一个个都装起了哑巴。杨余锦看了看大家的架势,又瞧了瞧林李非凡脸上没了主意的表情,他想了想开口说道:“要不招个游戏编程过来吧,不用担心找来的人能力过不过关,大不了我手把手教他呗。再说现在我负责的也就是公司涉及到互联网这方面的事情,游戏都已经成型了,这段时间打电话进来的客户反馈的也都是有的关卡不容易过,还没有人说咱们游戏有什么不稳定因素,或者是bug呢,这说明线上游戏这块基本上算是成型了,对技术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了,咱们找个差不多的人过来就行。我自己倒是做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我答应了杜姐,在她不在的时候在公司里帮忙一段时间,所以肯定不会临阵脱逃的。无非就是接接客户的电话嘛,也累不到哪去,再说了游戏是我开发的,讲解起来我应该也能应付。” 杨余锦说要转作客服,不管电脑这块的工作了,这怎么可能?!杨余锦来公司的时间虽然不常,可是谁不知道他是电脑这方面的高手啊!小来小去的随手黑个大型网站,通过互联网窃取一下别人的真实资料就跟玩似的,没事优化一下公司官网的搜索引擎,排名简直比交了广告费都要靠前。别人正常上两天半,他就能给你研究出一个成型的游戏编程,轻松程度不亚于小学生写作业。先不说杨余锦在国内黑客领域的赫赫声名,就单单看这大神级别的工作能力,这要是把杨余锦用来当客服,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而且这分明不是欺负杨余锦,这简直是欺负公司的超前资源啊!所以杨余锦话音刚落,大家的目光就齐刷刷的落在了他身上,每个人脸上目瞪口呆的样子都说明了,这绝壁不是一个正常人会做出的好选择。林李非凡当然也明白这点,她刚想开口打消杨余锦荒唐的方案,就听见梁祐焕抢先说道:“国内首屈一指的黑客,屈尊来咱们公司做客服,真有想法!你倒是不嫌降低身份,可你也得想想就咱们公司现在的状态离了你是不是能玩得转吧?真找个电脑技术员来,他做不了的还得你来,他做不了的你分分钟就搞定了,你这哪是招员工啊,分明就是招学徒嘛。知道你急大家之所急,打算舍己为人一下,可是这招真的行不通,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出这个头,你就消停呆着吧。” 梁祐焕说完,转过头看着林李非凡想了想说道:“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咱们没必要非得写清楚招聘什么职位。要求专业型人才毕竟局限了来应聘的人的数量,其实看看咱们公司现在的这些人,有谁是刚才公司就分配好了只做什么不做什么的,对吧?咱们现在的首要前提是先把人招进来,至于他适合做什么,来了公司一上手自然也就知道,到时候再在公司内部合理分配工作任务不就可以了?老板你不用担心,如果不写明白的话,来的人什么都做不了,要知道术业有专攻,每个人都会有他相对来说更擅长的那一部分,只要咱们合理的利用他的长处,还是能够适当的分摊大家的工作量的。就算真的遇到做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人,试用三天也就基本看出来了,到时候直接辞退,咱们不损失什么,也不耽误他再找下家,这不也行吗?至于招聘广告怎么写的话,你就让保诚出一份文案,写明白咱们公司主做什么业务,然后写上招聘工作人员,定好月薪就可以了。至于薪水这块儿嘛,一般公司只要是坐办公室的文员,现在薪金起跳基本上就得两千五,再加上车补食补和话费补助,还有全勤奖,总共核算下来的话,最少也得三千吧。不过这个工资其实是照比现在平均的文员月薪要低一些的,所以一定要写明白,每个月的月底会有一定的业绩奖金,到时候就看他工作表现呗,人勤快干事麻利,公司要是流水不错你就看着多给点儿,要是马马虎虎说得过去的话,那就每个月多给个一二百的也说不出什么错来,老板你觉得可以吗?” 林李非凡听了梁祐焕的话不禁连连点头,她发现自己还是缺乏工作哦经验,明明放在自己面前需要想好久都做不了最后决定的事情,一旦摆在梁祐焕或者度迷津面前,总能迎刃而解。就比如说现在吧,开了一早上的会,大家净顾着贫嘴了,根本没说什么有用的信息,到梁祐焕这里,三两句话就确定了最后方案,这让林李非凡顿时开心不少。她赞同的高声说道:“我怎么没想到呢,这样一来大家也就不用担心谁会直接被贬成客服了,咱们只要招聘到员工,就能合理的分给他一定程度上比较容易操作的工作量,大家也就相对轻松了不少。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呢,就按梁祐焕说的做吧,,我没有什么意见,大家觉得呢?” “我有意见!”还没等到众人表态,保诚就抢着嚷了一句,这一嗓子把其他人喊得都有点莫名其妙,于是众人的目光又再次聚焦到了保诚的身上,之间保诚满腹委屈的看着梁祐焕不甘心的说道:“那个怎么招聘这事儿我不管,我只是不明白,凭什么就我来写招聘文案啊?!现在这一天天的,都没个闲工夫,又让我额外写招聘文案,你这简直就是在压榨我的劳动力嘛,我反对!” 梁祐焕仿佛早就料到保诚会反对一样,他意料之中的冲着保诚笑了笑,云淡风轻又理所当然的对保诚说道:“让你写文案的理由很简单啊。你也说了全公司上下现在都忙得脚打后脑勺的,别人也没有这多余出来的时间和精力。但你保诚刚才不是自己都说了嘛,你一直负责的也就是想一想公司的宣传文案,回一回咱们官网的留言板而已,其实都不是什么大活儿。这于公呢,撰写公司要用的文案是你工作范围之内的事儿,于私呢,也是你先说的,你应付得来,全公司你最清闲。所以嘛——”梁祐焕说到这里狡黠的看了看林李非凡,林李非凡难得一次捕捉到了梁祐焕的用意,忍不住笑着接了一句:“反对无效!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保诚你好好写,下午下班之前我要看到成型的招聘文案哦。要是因为你一个人的工作效率,影响了咱们公司的招人进度,大家就都得再累上几天,那你的罪过可就大喽,你自己看着办吧。” 保诚没有想到梁祐焕会狡猾到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堵自己的嘴,这会儿懊悔的恨不得把舌头咬下来!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保诚也只能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撇着嘴默默的接受了自己偷懒一时所造成的恶果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街边小酌 “祐焕师兄,上次在医院想要对白小染不利的那个恶人后来再出现过吗?”夜里九、十点钟,好容易哄睡了白小染的梁祐焕坐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酒馆里,跟前来找他推杯换盏的棋墨,一边吃着花生米,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没有,从上次到现在,十来天过去了,我一直很小心留意,可是再也没有发现过什么异常的情况。你上次不是说,你们俩当时差点交手吗?那你真的就没看到这人的长相吗?要不你再好好想想,就连一点特征都没记住吗?”梁祐焕喝了一口啤酒后,反问棋墨道。 “真的没有。祐焕师兄你是不知道,那人鬼的很,我本来是想隐在暗处,实在不行了再上手的,你也知道师傅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让我暴露行踪的。师傅的话我又不敢不听,当时也是急得很,可是没想到他表现得十分警觉,好像已经发现我藏在暗处了,再加上你回来的及时,他转身施展轻功就溜了,根本就没给我上前拦他的机会。我连近身都没有,上哪体貌特征啊?而且这人看样子是做过一番伪装才来的医院,穿的衣服戴的帽子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还是一般男人的身材,走路的步速和姿势应该年纪不大,其他根本什么都分辨不出,应该是早就做好了万一没得手的准备。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逃走的时候,用的是咱们上清教的轻功,所以人一定是同门。至于是不是秦济世派来的,这个我没看清楚,真的不好说。”棋墨一边老老实实的回着梁祐焕的问话,一边观察着梁祐焕脸上愈发深邃的表情。他想了一下,才又开口说道:“祐焕师兄,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纠结了半天还是觉得说了比较好。你别怪我想得多啊,我怎么觉得不对呢?你说既然有人想要用白小染牵制你,没理由一次不成就放弃了啊。这都已经十多天没动静了,按理来说应该是对方知难而退了,可我这心里怎么总觉得这事儿没完啊?我觉得会不会是对方先要耗到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再给你杀一记回马枪啊?” “你猜想的不无道理,说实话,我也是这么想的。在教里,你是师傅的影卫,是师傅布下的暗桩,别人不知道你和师傅的关系,所以大家只以为,你就是师傅收的一个普通的小徒弟罢了,不会过多去在意。但是我不一样,明面上,我是师傅最得意的弟子,虽说咱们师傅带人严苛,好像和徒弟之间的关系都并没有多么亲近,可是外人不会不明白,师傅对我已经算是要高于别人的优待了。想要对付我,说白了,就是直接跟师傅宣战,你想想,师傅在教里论功夫那是无人能比的,不到万不得已,我想敌人也不会选择直接与师傅为敌的。这样说的话,他们还敢打小染的主意,那就说明这是他们深思熟虑后必须做的一个决定。既然是必须,没理由没有后招,所以现在看到的风平浪静,不过就是一时,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人又会卷土重来了。”梁祐焕认同棋墨的观点,顺着说道。 “那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现在敌在暗咱们在明,做什么事情都是处于被动状态的,这很是太可怕了。”棋墨听了梁祐焕的话后有些后怕的感慨道。突然他激动的抓住梁祐焕的胳膊,像是突然想到了一样,着急的说道:“师兄,要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白小染随时可能会有危险?那你还跟我在这儿悠闲的吃饭喝酒,你不时刻守在白小染身边,万一让坏人有机可乘怎么办?!快别吃了,快点回去看看吧,没准儿这会儿白小染已经遇到危险了呢!”棋墨说着话,就开始双手用力推着梁祐焕,一副恨不得马上把梁祐焕扔回病房里的样子。 再看梁祐焕呢?该夹菜夹菜,该吃东西吃东西,屁股一点儿都没有想离开椅子的念头。只见他又喝了一口啤酒后,才转过头笑着望着棋墨,摇摇头安抚道:“你说说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可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想一出是一出,风风火火的,也不想想我能跟你在这儿吃饭聊天,能是没有任何准备吗?我出门之前就已经给小染服过了解药,现在病房里全部都是我自己秘制的化功香的味道,别管他武功多高有多大本事,只要他进了小染的病房,我保证他不出三秒钟就摊在地上,动都动不了!我现在别的都不怕,就怕他不来,只要他肯来第二次,他就别想安安生生的回去!你呀,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棋墨一听,梁祐焕的语气里慢慢的都是志在必得的意味,再看梁祐焕投向自己的目光中一副“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棋墨不禁撇了撇嘴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你还说我,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嘛!难怪师傅平时就说你心眼多,这回一看,还真是。什么都被你算到了,还跟我这谈笑风生的,一副随时准备收网的架势。我要是那坏人看到你现在这幅表情,我肯定以后再也不敢打你半点坏主意了!”棋墨说到这里,又孩子气的忍不住笑着补了一句:“真想知道是谁这么倒霉,好好地日子不过,偏要过来算计你,我现在就等着师兄你擒住坏人,然后让我看看他自食苦果欲哭无泪的表情呢。” 梁祐焕听着棋墨这么说,有些哭笑不得的逗了棋墨一句:“不是我听你这话里的意思,怎么好像我才是那个应该被人防备的坏人一样?有你这么说自己师兄的吗?我跟你说师傅现在可不在这儿,这会儿可是没人罩着你,你信不信我这个当师兄的狠狠教训你一顿?” 棋墨虽说是孩子心性,可是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他心里还是有数的。这会儿也听出了梁祐焕故意逗他,于是不怕死的梗着脖子,拉开了架势叫嚣道:“来啊,师兄咱俩比划比划,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谁怕谁啊!” 梁祐焕突然伸出手,照着棋墨的脑袋就扇过去,随着动作还恶狠狠的凶了一句:“我让你不服气!”棋墨见状本能的缩着脖子,却不想梁祐焕手劲一缓,改成了轻轻落在自己的头发上,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笑着又说了一句:“你看看,还是害怕了吧?根才说话的本事呢?这会儿躲什么躲啊!说你傻你还不信,我好歹也是你师兄,难不成还真能打你不成啊?” 棋墨知道自己又被梁祐焕骗了,顿时恨恨的瞪了梁祐焕一眼,别过头不再看梁祐焕,别别扭扭的不再吭声了。梁祐焕也明白,棋墨这不过就是小孩子家在闹别扭,并没有真的生气,于是也就悠然的喝着自己的小酒,不理会棋墨了。 “祐焕师兄,你最近和迷津世界联系了吗?她现在怎么样啊?是福不是说她自己一个人在q市,让咱们多留意,怕万一坏人在白小染这儿讨不到好处,转而打起了迷津师姐的主意,咱们离得又远,迷津师姐她又不擅长功夫,到时候岂不是鞭长莫及吗?”棋墨一个人闷着头坐了老半天也不见梁祐焕过来哄自己,这生气装的也太不成功了。不得已,棋墨只好随便起了个话题,算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主动和梁祐焕开口说道。 “白小染”和“迷津师姐”,这在棋墨心里,究竟殊近殊远从称呼中就能轻易感受到了。梁祐焕不禁在心里暗暗笑道,也不知杜迷津究竟有什么魔力,竟让知道她的人一个两个都这么死心塌地的向着她。其实退一步想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三天了,杜迷津的电话已经整整三天打不通了,梁祐焕从最初焦急的一上午打上好几十遍,到后来慢慢的明白了杜迷津的用意,杜迷津和杨余锦几乎一天一个电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就是说说家常,说说彼此现在的情况。哪有什么不能接的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不想接而已。杜迷津在用这种沉默的方式告诉梁祐焕,我的生活里已经再也容不下你任何音信。梁祐焕也想过为什么会这样,明明那天晚上,杜迷津哭的那么惨,她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那份愧疚绝不仅仅来自于伤害了一个人而已,那是舍不得伤了挚爱的一种崩溃。梁祐焕原本是确定杜迷津还一直爱着自己的,可是为什么一夜之间狠心切断了所有联系呢?梁祐焕也想过发个短信过去问问到底怎么了,可是编辑好了的短信又被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默默删除了,爱一个人首先是了解,然后才是信任。梁祐焕了解杜迷津,她知道杜迷津做这种决定不会全无原因,而这原因自己问是问不出来的,如果杜迷津真的认为自己有错,那自己********至今未知,哪里还会好意思张嘴去问呢?整整三天,梁祐焕就在苦思冥想中一点点熬过来了,百思不得其解让他又开始不确定了,难道杜迷津爱自己只是一种自以为是吗?他不知道,直到这一哭棋墨开口问自己杜迷津的近况,他都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他没办法告诉棋墨杜迷津现在生活的怎么样,只能一个人又喝了一杯闷酒后,才有些凄惶的顾左右而言他道:“棋墨,你很喜欢你迷津师姐吧?” “当然喜欢了!我虽然不了解迷津师姐,但是师傅亲口赞赏过迷津师姐的为人,我相信师傅看人总是不会错的。而且原来在教中就经常听别的师兄师姐们提起过迷津师姐,她虽然不会什么功夫,但是据说人是顶聪明的,好多人都说,迷津师姐的布阵,在教里除了秦济世,也差不多就是她了。咱们这个年纪就能和师叔师伯们比,多厉害啊!而且师傅说他看过迷津师姐下棋,原话是什么我忘了,反正文绉绉的,不过那意思我还记得,就是说从棋路看人品,迷津师姐是有巧思也有后手,人虽然聪明,但是不投机取巧,赢都是靠真本事赢,而且师傅说迷津师姐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这么多优点,我怎么会不喜欢她呢?”棋墨只顾着滔滔不绝的夸赞杜迷津,一个回神才看到梁祐焕一直在抿着嘴不说话,他还以为梁祐焕的严肃是误会了自己的意图,连忙又摆着手面红耳赤的解释道:“:不是不是,祐焕师兄,你听我说,我说的喜欢不是你对迷津师姐的那种喜欢,就是不是男人女人之间的那种,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傅说让我修道,而且我也打算一辈子就留在上清教了,只是没有选好时候,不过我最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像师傅一样有能力又有责任心的好道士的,这些世间的情情爱爱我是不会多想的。我只是觉得想迷津师姐一样,有什么事情都自己面对,很坚强也很骄傲,如果和白小染比的话,祐焕师兄,你别怪我说话直啊,我不太喜欢这种躲在别人背后的弱者。” 梁祐焕在棋墨说话的过程中也一直时不时的打量一下棋墨的表情,看着他从一脸羡慕和崇拜转变成脸红脖子粗的解释,最后又变成小心翼翼的试探,这一番话的心路历程都从脸上的表情就可轻易看出来,梁祐焕感叹于棋墨的单纯,忍不住温和的对棋墨笑了笑,说道:“傻孩子,我怎么会误会呢?你说得对,像你迷津师姐那样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人会不喜欢她吧。她真的是非常优秀,优秀到有什么事情都不会和别人说,总是一个人死撑,能做的要做好,不能做的也要想办法完成,不给别人添麻烦。有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她倔强的根本不需要我,可我也知道,如果没有我,或许她也没有今天这么倔强。一个人总要受够足够多的伤,才能一边成长一边坚强,而我有多么不想承认,我也是成全了她的成长的因素之一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公司新人 “当然喜欢了!我虽然不了解迷津师姐,但是师傅亲口赞赏过迷津师姐的为人,我相信师傅看人总是不会错的。而且原来在教中就经常听别的师兄师姐们提起过迷津师姐,她虽然不会什么功夫,但是据说人是顶聪明的,好多人都说,迷津师姐的布阵,在教里除了秦济世,也差不多就是她了。咱们这个年纪就能和师叔师伯们比,多厉害啊!而且师傅说他看过迷津师姐下棋,原话是什么我忘了,反正文绉绉的,不过那意思我还记得,就是说从棋路看人品,迷津师姐是有巧思也有后手,人虽然聪明,但是不投机取巧,赢都是靠真本事赢,而且师傅说迷津师姐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这么多优点,我怎么会不喜欢她呢?”棋墨只顾着滔滔不绝的夸赞杜迷津,一个回神才看到梁祐焕一直在抿着嘴不说话,他还以为梁祐焕的严肃是误会了自己的意图,连忙又摆着手面红耳赤的解释道:“:不是不是,祐焕师兄,你听我说,我说的喜欢不是你对迷津师姐的那种喜欢,就是不是男人女人之间的那种,你可千万不要误会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傅说让我修道,而且我也打算一辈子就留在上清教了,只是没有选好时候,不过我最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像师傅一样有能力又有责任心的好道士的,这些世间的情情爱爱我是不会多想的。我只是觉得想迷津师姐一样,有什么事情都自己面对,很坚强也很骄傲,如果和白小染比的话,祐焕师兄,你别怪我说话直啊,我不太喜欢这种躲在别人背后的弱者。” 梁祐焕在棋墨说话的过程中也一直时不时的打量一下棋墨的表情,看着他从一脸羡慕和崇拜转变成脸红脖子粗的解释,最后又变成小心翼翼的试探,这一番话的心路历程都从脸上的表情就可轻易看出来,梁祐焕感叹于棋墨的单纯,忍不住温和的对棋墨笑了笑,说道:“傻孩子,我怎么会误会呢?你说得对,像你迷津师姐那样的人,恐怕没有几个人会不喜欢她吧。她真的是非常优秀,优秀到有什么事情都不会和别人说,总是一个人死撑,能做的要做好,不能做的也要想办法完成,不给别人添麻烦。有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她倔强的根本不需要我,可我也知道,如果没有我,或许她也没有今天这么倔强。一个人总要受够足够多的伤,才能一边成长一边坚强,而我有多么不想承认,我也是成全了她的成长的因素之一啊。” 梁祐焕说到了感怀处,有些情愫难免想要抒发,他是一边说着坏坏一边喝着酒,几句话的功夫,两倍啤酒又进了肚子。许是喝的有点急了,梁祐焕打了个嗝换了后患,才又继续说道:“你说的都对,她聪明,所以我想瞒她的事情从来都瞒不住,我没想过要欺骗她,只是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和她说,可是她就已经早早的发现了,让我连个好好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她也骄傲,没有人可以心安理得的辜负杜迷津,因为你会知道她的大度是因为她骄傲,她不允许自己低头,但这并不代表她不疼。我知道你不喜欢小染,你或许还会就觉得是因为小染,我才和迷津变成了这样僵持的局面,可是小染离了我不能活,我怎么撒手不管?我也知道你喜欢你的迷津师姐,你们都喜欢她,我也喜欢她,放不下她,可是你的迷津师姐已经放下我了,你知道吗?” 梁祐焕说道这里最严朦胧的望着棋墨,棋墨看着梁祐焕脸上说不出的惆怅,由西南位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听了半天才将胳膊放在了梁祐焕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憋出了一句:“师兄,你别难过了,有什么坏话你好好说,你这样我看着心里酸的慌。” 梁祐焕本是顺着自己的清秀,想到哪就说到哪,根本没有想过棋墨还会有什么反应。这会儿看到棋墨手足无措,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模样,他又觉得有些不忍心。只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想懂得孩子,和他说这些他也不会懂,何苦让别人陪着自己难过呢?这样想着,梁祐焕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笑着安慰棋墨说:“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了。难得咱们师兄弟俩出来吃顿饭,就好好喝点酒,说点儿高兴的事儿,至于那些不开心的,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咱们再走一个。”说这话端起了酒杯,棋墨虽说还是很担心,但梁祐焕的脾气他也很清楚,知道自己最笨帮不上忙,也知道有些话问了也是白问,于是棋墨只能顺着梁祐焕的意思,端起了酒杯,陪着他一醉解千愁。 “哎,你们说咱们公司这招聘广告都在各个招聘网站上挂了好几天了,怎么也没个人上门来问问啊?我倒是在公司邮箱里收到了那么几封少的可怜的个人简历,可是就没有一个靠谱点的!你们说是不是咱们给的工资太低啦?我就一个应聘电话都没接到过,你们接到过吗?”又是一个寻常的早晨,林李非凡来到公司整理了一下今天工作有可能会用到的资料,并照例点开公司邮箱查看了一遍新邮件之后,转过身对着大家伙纳闷的询问道。 “没有,这事儿我昨天还和明镜说起了呢,我们都没接到过应聘电话,一个都没有,也是挺神奇的。为这事儿我还特别抽时间看了一下求职网站上别的公司给文员的薪水都是多少,按理来说,咱们公司虽然不算多的,但也不是少的离谱,应该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啊。”东方涟漪听了林李非凡的话后也深有同感的随着附和道。 东方涟漪这么一说,林李非凡更加疑惑了。现在这时代早就过了大学生分配工作的时候了,每年的应届毕业生都跟秋后的韭菜一样,那得论“茬”算,一茬一茬的学生毕了业都面临着找工作的人生难题。林李非凡也是马上就毕业的学生了,她当然很明白,现在的大学四年除了能学会混吃等死,基本上学不到什么有用的技能。而临时红娘馆虽说是个小小不言的小公司,经营的都是比较冷门的行业,可是毕竟也是开在寸土寸金的万象大厦里,说出去还是很唬人的。林李非凡还是非常有自信的,要说招人,应该不至于出现现在这种无人问津的局面才对。思前想后都找不出一个足以解释的原因,林李非凡只能有些狐疑的将目光落在保诚身上,犹豫不定的问道:“哎,保诚,我这能想到的原因我都想了,你说会不会是你文案写的不对啊?要不你重新编辑一份招聘文案试试?尽量把咱们公司写的高达上一点,就是未来会有很多发展空间的那种,看看这样来应聘的人能不能多一点儿呗?” 保诚一听林李非凡将苗头直指向自己,这锅甩的还真是让人没有一点防备啊。保诚有些不服气的回顶了一句:“我说你别拉不出屎来怨地球没有吸引力行吗?怎么就是我的文案的问题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也不想想,就算你把咱们公司吹出花来,人家是来应聘的,本人一到什么看不出来啊?别净整那些假大空的东西,华而不实就算是能吸引来应聘的人,你不是也一样留不住嘛!要我说你就得在公司的福利待遇上下手,别主观不努力客观找原因行不行!” 保诚这话顶的倒是够硬气的,林李非凡虽然也不确定是不是招聘文案出了问题,可保诚这话听着就让人莫名一阵火大。林李非凡刚想回敬两句泄愤,就听见公司门口处响起一个陌生又礼貌的声音说道:“请问,这里是邻世红娘馆吗?咱们公司是不是正在招聘工作人员,我是来应聘的。” 正愁没人教,天上掉下个粘豆包,林李非凡因为这招聘的事儿都已经愁了两三天了,怎么可能轻易错过这送上门来的人呢?只见她瞬间变出一副和善到有些主动的笑脸,老鸨一样殷勤的走到来人面前,笑意盈盈的说道:“对对对,邻世红娘馆就是这里,你是在求职网站上可看到咱们的招聘信息的吧?来来来,里面请,我先给你拿张表,你先填写一下你的基本资料,具体的事宜咱们一会儿再谈。”说着话林李非凡引领着来人走向了一般谈客户才会用到的专业会客区,安顿好来人后,又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抽出一张个人资料表,回身走回了来人面前。 “王志杰对吧?你之前既然是通过求职网站找到的咱们公司,想必对咱们公司的主营项目和公司规模应该都有一定了解了,这方面我就不再和你介绍了。我看你的资料上填写你是正规211院校毕业的本科生,在校成绩各方面也都算是很优秀的了,咱们想到来咱们公司应聘的呢?”林李非凡拿着这位自称叫做“王志杰”的男生刚刚填写好的个人资料表,一边认真的看着,一边例行公事的询问道。 “嗯,我对贵公司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了。我决定来咱们公司求职就是因为咱们公司的主营项目,现在在h市来说还算是一个比较冷门的生意,我上学的时候学的是经济类的学科,自然对市场有一些自己的看法。我觉得现在因为人均收入的提高,以及大家对于生活质量要求的不断提升,那些传统的行业都面临着市场逐渐饱和的困扰,而这时如果有一些新兴产业的崛起,或者是一些冷门的行业的话,反倒是可能会快速占领市场。我认为咱们公司现在的规模虽然不算多庞大,但是未来还是很有发展前景的。作为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我想尝试一些新鲜的事物,我也愿意接受一些全新的挑战,这就是我优先选择咱们公司的原因。”回答的诚恳又有理有据,林李非凡在心里给这个男生打了一个不错的印象分。 “那么请问,你对咱们公司未来的发展有什么自己的看法吗?”李林非凡其实心里认为是有人来应聘就是喜大普奔的事儿,毕竟现在公司是真真的缺人。可是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主管应聘的负责人,该有的矜持总还是要顾虑的,于是林李非凡只能按部就班的继续问道。 “我觉得一个公司要想长久立足,创新和求稳是缺一不可的。这两点因素听起来是互相之间有些矛盾的,可是操作起来却能相辅相成相得益彰。在创新这块,咱们公司现在在座的项目就是很少人会涉及的领域,并且这方面还是可以满足很多人的需求,所以我觉得咱们只要保证已经成型或者取得过实验成功的方案,然后定期开会制定一些新的方案,让每一个来咱们公司的客户都能感受到公司的别致和用心,也就基本够了。至于求稳,就是要时刻了解公司的流水,哪些项目是可以持续为公司牟利的,对于这一类项目,一定要不断完善,不要做着做着就彻底做死了,把他们变成公司主打的项目。主打项目是不会因为任何新的构思就改变的,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公司有源源不断的资金来开发新的盈利项目,并且不至于让公司因为一些全新的举措就彻底陷入资金链断条的阶段,这样就可以了。简单来说,就是借用肯德基等成型企业的运营模式,肯定的人比较多的项目就是公司里的保留项目,主要负责卖钱,而新开发的项目就是为了避免老客户们的审美疲劳,给他们一些新鲜感,就是这样的。”王志杰正视着林李非凡,彬彬有礼的回答道。 从林李非凡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微笑上就不难判断出,她对于眼前这个男生的满意程度,只见她用肯定的语气又说了一句:“好的,最后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可以正式投入工作?”(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非你不可 王志杰毫无意外的顺利成为了邻世红娘馆的一份子,而另一边的q市里,杜迷津也在精心策划着晚上的聚会。 “杜姐,今儿这是怎么了,不太像你啊。从吃完早饭你就坐这儿对着电脑一声不吭的上网,这都快中午了,也没见你动过地方,平时你对上网没这么上心啊。”因为经费有限,杜迷津和保信来到q市只添置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平时都是保信无聊的时候拿来打游戏看电影,偶尔杜迷津会用来查找一下需要的资料。可是就今天杜迷津已经占了一上午的电脑了,导致保信无事可做已经里里外外的跑了好几次客厅了,也没见杜迷津有马上用完的架势。五脊六兽的保信只能开口主动和杜迷津说起了上网的事儿。 “你这说了一堆,其实还是因为我反常操作影响你玩游戏了吧?你先别急,我这有点正事,一会用完就把电脑还你,你再等会。”杜迷津一语点破了保信的意图,搞的保信有点不好意思,他站在原地挠了挠头,才装作一副不着急的模样凑近电脑屏幕,没话找话的说道:“哦,我没事儿,就是玩游戏,早点儿晚点儿没什么要紧的。我主要是好奇杜姐你,这一上午都找什么呢?” “什么药物能解酒……喝酒之前吃什么不会醉……杜姐,你这开了这么多页面,都是在找解酒的方子,这是打算喝多少啊,至于吗?”保信看着电脑屏幕上一排打开的网页,下意识的念出了杜迷津查找的内容后,才疑惑的问道。 “不是我,要是我我就得找怎么样才能在自己不喝的基础上合理敬酒了。可能是体质的原因吧,我一直怀疑我有点儿酒精过敏,虽然没什么症状,可是我一般一瓶啤酒下去,整个人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原来倒是也练过,我听别人说,每天喝一点酒,然后每天都比前一天多喝一口,这样时间长了,慢慢的酒量就连出来了,可最后事实证明,还是卡在了一瓶啤酒的量上。基本上一瓶啤酒就是我的最大输出值,怎么升级都没办法突破,后来我也就放弃了。所以今天主要是指着引进的外援来劝酒,不过前天我跟孟良侧面打听过,据说郝雪在学校的时候是学生会的主要骨干,基本上所有的应酬活动她都一定会参加。学校有什么活动计划他们出去拉赞助也好,学生内部聚会也好,郝雪都是首当其冲的,酒量那叫一个好,基本上都练出来了,不说千杯不醉吧,反正喝倒一两个同龄男生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这个钟念白,我也没和他喝过酒,也不知道他什么酒量,今天的饭局可是咱们能否打破郝雪这个突破口的关键,我可不想计划了这么久,最后因为钟念白掉链子了就把一切都毁了。所以才想好好查查有什么解酒的好办法,我备几招留着给钟念白用,免得最后郝雪没拿下,变成我抬着烂醉如泥的钟念白回家。”杜迷津一直没有看保信,她一边拿笔在纸上抄着网上的小招数,一边回复保信道。 “我去,没想到郝雪这么能喝啊?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一个女生,居然也是叱咤饭局的人物,你不说我是真没看出来。你说这郝雪这么能喝,上学的时候又是外语系的系花,居然没有顺理成章的成为交际花,想必当初孟良追她的时候下了不少功夫吧。不过杜姐,你这网上找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网友瞎说的,能管用吗?”保信听了杜迷津的话,又回想了一遍郝雪的模样,还真是很难把能喝和郝雪联系在一起,再看看杜迷津一脸专注煞有介事的模样,忍不住怀疑的说道。 “有没有效果试试不就知道了?虽然我也不确定一定管用,但是你准备了,就有一半的机会,不准备真的折在钟念白身上,到时候我找谁哭去?这就叫做‘有备无患’,所以还是多找找心里更安生点儿。行了,我弄完了,电脑还给你,你玩你的吧。跟你提前说一声,今天我不回来你不许睡觉啊,万一钟念白超额完成目标,真把郝雪喝的人事不知的,我不确定我有没有力气把她抬到咱们家,所以你等我电话,没准儿到时候还得需要你跟着搭把手呢,知道吗?”杜迷津在纸上抄写完最后一笔后,将这张纸规规矩矩的折好放进了自己的外衣口袋。她将电脑推到保信面前,并对他认真的叮嘱道。 “放心吧,你们聚会总不能彻夜不归吧?我今晚游戏里有个副本要跟团下,大家约好的上线时间是晚上九点半,这个副本难度比较较高,我估计没两个小时肯定打不下来,这样的话活动已结束也就快十二点了。你要真是还没回来,我就再看会视频什么的,反正咱们这不用坐班,我明天还可以睡懒觉,所以我一定等你回来再睡,你就放心的去参加聚会吧,有我坐镇大后方,一定没有任何问题的。”保信说完还伸出两根手指,顽皮的对着杜迷津在自己额间太阳穴的位置比划了一下。杜迷津看着保信打包票的模样安心的微笑了一下,回屋拎着自己的手提包出了门。 “旺仔牛奶、伊利优酸乳、白醋、护肝片、海王金尊,居然还有海王金尊?你这买了一袋子的东西,感觉都是为了给我补血,怕我挂在酒桌上啊!要不要这么不信任我啊,你当我跟你一样,一瓶啤酒就耗光了所有战斗力啊?知道的你是为了让我帮你拼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关心我呢!”钟念白接过杜迷津买给他的商品袋,一边往外掏一边念叨着,说完还白了杜迷津一眼,那表情满满的都是在说——你丫讽刺我! “你这什么表情啊,我跟你说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是我已经提前打听过了,敌方火力太凶猛,我怕你一个不留神牺牲了还没结束战斗,那就尴尬了!你也不想想,就你这扰乱社会治安的颜值,你才来学校几天啊,一群单身女老师就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这要真的是郝雪先把你撂倒了,面对着那么对觊觎你美色的女老师,你让我怎么保护你啊?我这是对你负责,才帮你做了万全的准备,什么叫我让你帮我拼命啊,这话听着真让人寒心,唉——”杜迷津难得心情好的跟钟念白有一搭没一搭的拼着嘴,说完话还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搞的自己真被冤枉了一样。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不和你分辨,谁让我天生长得帅呢?你就是嫉妒!不过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你让我劝酒的那个郝雪好像还挺能喝的,我怎么有点后悔答应你这么无理的要求了呢?介于客户能力和自己预期不符,这单生意我准备放弃了,除非你有什么更高的价码,我还能再考虑考虑。”钟念白看着杜迷津故意皱着眉头一脸委屈的表情,也觉得二人之间难得这般纯粹的玩笑几句,于是故意逗弄杜迷津道。 “可以啊,你小子这经济头脑不错啊,平时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幅奸商的嘴脸啊。这坐地起价的能力让人刮目相看啊,不过你告诉我,人与人之间就基本的诚信呢?”杜迷津当然知道钟念白是故意在逗自己,不过一想到晚上就能和郝雪找到拉近关系的机会,况且钟念白又是自己必须依仗的力量,于是就随了钟念白的意,继续陪着他嬉皮笑脸的打哈哈。 “你说的倒也在理,那就这样吧,再加一个哈根达斯,我就勉为其难的舍命陪君子一回,怎么样?”钟念白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斤斤计较的样子,看的杜迷津莫名有种狠狠揍他一拳的冲动。 “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对冰淇淋这么喜欢是不是有点不像话?难不成这长得好看的男生骨子里都住着个姑娘?难怪人家说直男多貌丑,你要是承认你和我是好姐妹的话,冰淇淋随意吃,迟到饱我都不心疼,如何?”杜迷津一听,钟念白居然张嘴就是狮子大开口,哈根达斯三十多一个球,就以钟念白的食量,这一顿还不黑掉自己二三百啊?本想立刻拒绝,可是看着钟念白花容月貌的脸,杜迷津眼球一转,不怀好意的讽刺道。 “这位姑娘你这就不厚道了啊!允许你相貌平平嫉妒我国色天香,可是恶意诋毁这事儿可是忍不了的。你要是再这么说话,那就你行你上,海鲜大餐我也帮你省了,你看成吗?杜一瓶女士。”长这么大,这还是杜迷津听到的最适合自己的外号呢,只不过被如此公然嘲讽自己的酒量,偏偏杜迷津还没有立场还嘴,这是事实,不承认都不行。杜迷津不禁有些气恼,斗嘴可以,但不能斗输啊。于是她梗着脖子,仰着头看着钟念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行啊,不就是找到我弱点然后拿我一道嘛,要真能被你拿住我也太掉价了吧?条条大路通罗马,就算你不帮我,以后总还有别的机会,反正我现在和郝雪,白天是一个单位的同事,晚上,是一个小区的住户,我就不信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俩还真能生疏一辈子。不过就是时间长短的事儿嘛,欲速则不达,那就不劝酒了,您老省事儿,我这边也省心,免得总被人挤兑,连外号都帮我想好了,你是有多确定我非你不可啊?” 这已经不是钟念白与杜迷津第一次唇枪舌剑有来有往的交锋了,长久的交道让他心里也清楚,杜迷津嘴上说的大方,刻字机要真是就坡下驴直接不干了,杜迷津一准儿和自己急,到时候就算是玩笑也会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钟念白当然不想真的惹杜迷津生气,可是又不想直接认怂,于是也只能拐弯抹角的耍无赖了。 “你说说你,本事没见多大,脾气倒是不小,聊聊就扬沙子,你说说就你这性格有几个男生受得了你啊?行啦,我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这回就当我让着你啦,说好了帮你忙,我今晚一定让郝雪不醉无归行了吧?哈根达斯呢,你就不用额外感谢我了,既然都说了非我不可了,我怎么好意思扔下你不管呢,是吧?”杜迷津本来想着不能让钟念白这么容易就如愿,不然以后还不爬到自己头上去,想讹什么讹什么。可是没想到自己反将了钟念白一军,却被钟念白抓住了话里的小细节,打了个似是而非的擦边球,这下倒搞的二人之间好像多暧昧似的。杜迷津新乡,这也就是钟念白吧,思维转的够快,人又不肯轻易认输,自己这才着了对方的道儿,可是什么都不说的话反倒显得嘴拙了,杜迷津思来想去,也学钟念白避开问题不谈,而是直接说了一句:“好说,我这人天生仗义,既然你答应的痛快,我也不是差事儿的人,不就是哈根达斯嘛,事成了不差这一顿。哪儿那么多非你不可啊,咱们这叫各取所需好吧?”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我倒是真有点儿同情梁祐焕了,就你这打死不服输的劲儿,找你做女朋友还不得一辈子俯首称臣啊,啧啧,想想真是够可悲的。”钟念白本来是随口感叹了两句,没想到这回却踢到钢板上了。杜迷津这些天来都在有意识的回避梁祐焕,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拿出了瘾君子戒毒的毅力想要生生戒掉与梁祐焕之间的所有牵扯。却不成想被钟念白这么口无遮拦的提起,杜迷津心里自然是愤怒的,她忍不住狠狠甩给钟念白一个“你丫闭嘴”的凌厉眼神。好在钟念白倒也识趣的很,他本来还想再挤兑杜迷津两句,可是看到杜迷津寒意逼人的眼神后,只能识时务的及时作罢,只回了渡迷津一个讪讪的笑容,这才将将避免了有可能触发的矛盾。(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学校聚餐 “大家都把酒杯端起来,我说两句啊。今天是咱们这些个年轻的科任老师之间定期都会举行的一个沟通感情,让大家关系更加融洽的聚餐。那今天喝以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咱们多了两个新的成员,他们就是新来的教物理的钟老师和教语文的杜老师。钟老师和杜老师虽说都是第一次参加咱们的聚餐,可咱们都是年纪相当的年轻老师,不像学校里其他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师们那么刻板,咱们在一起就是想说什么说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把大家都当作是自己让人,一来二去的关系肯定很快就会熟稔起来的。那在这里呢,我先提一杯酒,咱们就当作是庆祝和欢迎二位新同事的加入,以后有什么集体活动肯定都会定期的通知你俩的。大家给面子就一起走一个,我先干了,你们看着办啊。”说话的是在座的这些老师中来学校时间最长的李老师,李老师主要教的是代数,中等人的身材长相,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平时在学校里一副一丝不苟的严肃模样,其实私下里为人热情主动。就说这个定期聚会的微信群吧,最初就是李老师组建的。李老师人很热心,谁有点什么事儿都喜欢和李老师说,她在学校的个人平分虽然只是中间水平,但是人缘极好,在育才学校,没有几个老师不买李老师的帐。李老师几句说金今年已经32岁了,不过一直都是单身始终也没找到合适的对象,杜迷津总觉得李老师在提酒时的这一番形式化的发言,全程都是看着钟念白眼睛发光的。杜迷津呢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又是钟念白不经意间惹得一株桃花。 杜迷津想到这里,转过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钟念白,正巧钟念白也刚好回过头来看着杜迷津,钟念白尚且没有察觉杜迷津眼中揣测出的八卦,他只是凑近杜迷津小声说道:“这个李老师可真够表面功夫的,她说人家年长的老师形式化、刻板,自己却又啰哩啰嗦的说了这么一大堆,这不是摆明了打自己的脸嘛。”钟念白说完,并没有等到杜迷津的附和,他这才重新认真的打量起身边的杜迷津来,却见杜迷津用眼神示意自己,先是看了看李老师,而后又冲着钟念白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容分外的不怀好意。 钟念白马上想到了杜迷津在想什么,他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盯着杜迷津,正想开口训上两句,却见杜迷津突然正襟危坐的举起了面前的酒杯,钟念白只能先放下对杜迷津的不满,也有样学样的端起酒杯,随着大家一起干了面前的这杯酒。 放下酒杯的钟念白并没有放弃分辨的念头,他先是礼貌性的冲着李老师点头微笑了一下,而后不露痕迹的往杜迷津身边凑了凑,可惜刚要开口,却又被李老师打断了。钟念白只是礼节性的微笑,但看在李老师眼里可就变了味道,要知道就钟念白这张脸孔,就算是板着脸都自带一种撩人的风情,何况他还嘴角上扬,也难怪李老师会错了意,还以为钟念白对她示好呢。受宠若惊的李老师忙不迭的对钟念白说道:“小钟啊,你随便吃啊,想吃什么就直接转桌子,千万别因为第一次参加聚餐就拘谨啊。咱们都是同事,咱俩又被分在了一个办公室,那就是自己人,你可千万别见外啊。” 钟念白话到嘴边却又被打断,虽然是满腹不爽,却不得不做足了表面功夫跟李老师客套道:“李姐,没事,我这人其实挺随意的,没那么多讲究。你不用招呼我,我想吃什么会自己夹的。”说完话避开李老师有些灼热的目光,眼观鼻鼻观心的盯着自己餐盘里的菜,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不再理睬李老师了。李老师一腔热诚却碰了个软钉子,不免觉得有些没趣,只好打哈哈的跟身边的人闲聊,暂时放过了钟念白。 “可以啊少年,从上菜到现在,这才二十来分钟的时间,这称呼就从钟老师直接转变成小钟了,你随便吃啊,想吃什么直接转桌子……啧啧,长得好就是有优势,就您老这盛世美颜的,什么人际关系拿不下啊,以后有什么好处可别忘了关照我啊!”能让钟念白尴尬的事儿可真是难得,估计除了众多莺莺燕燕们明里暗里的献殷勤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杜迷津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悄悄压低声音,学着李老师的口气挤兑着钟念白,心里一阵恶作剧得逞般的暗爽。 “我怎么闻到一股山西特产的味道,这是陈酿了多少年的醋味啊?别人跟我示好,你这么来劲干什么啊?怎么着?看不惯啊?”说来也怪,钟念白跟别人都是一副腼腆有礼的做派,偏偏面对杜迷津的时候就是十足的牙尖嘴利,从来不肯让杜迷津讨到半点便宜。这不听着杜迷津的明朝暗讽,钟念白脸色未变分毫,反应极快的反击道,这话里话外的调侃无不在说着杜迷津多事,可杜迷津又只能忍着没话说,生生闹了自己一个大红脸,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多事”! 在钟念白这里吃了暗亏的杜迷津,只能转移注意力,认真研究着找个什么借口和郝雪搭话才好。正琢磨着呢,就见郝雪突然站起身,小声地跟旁边坐着的人说了一句:“王老师,麻烦让一下,我想去趟洗手间。”杜迷津稍微转了一下脑筋,笑着转过头盯着钟念白的侧脸,脑袋里飞快的盘算着。钟念白感觉到杜迷津不怀好意的目光后,一回头正看到杜迷津瞅着自己傻笑着,钟念白脑袋里马上响起了危险的信号,他不确定的试探道:“你别这么笑着看着我,又打什么坏主意呢?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别一副打算卖了我的样子,你这样我看着心里发毛。” 杜迷津本来正在盘算着怎么和钟念白开口,这会儿钟念白主动问起,杜迷津也就不藏着掖着得了,她先是白了钟念白一眼,才开口说道:“去,你才人贩子呢!说的跟自己多值钱似的,谁没事儿卖你啊,那还不得砸自己手里啊。我是有事儿跟你商量,我刚才看到郝雪去洗手间了,你说说咱俩坐这位置不尴不尬的,咱们坐在最里面,你和郝雪还隔着四五个人呢,要是这么一直坐下去的话,恐怕一整个晚上你也捞不着跟郝雪搭话画的机会,那咱们的计划不就胎死腹中了?所以我是这么想的,你现在起身也说去洗手间,你到了洗手间就等在外面的洗手台边上,打开水龙头洗手。等到郝雪出来肯定不会太在意这件事儿,本来男生上洗手间就比女生快,你后去先出来也是正常的,到时候你趁机跟郝雪寒暄两句。等到你俩结伴回来的时候,你就以一会还要喝酒,男生喝酒跑厕所的次数多,进进出出的影响别人吃饭为由,让其他人顺次往里挪一个座位,这样你不就正好跟郝雪坐在旁边了吗?占据了地理位置上的优势后,才方便跟郝雪喝酒不是?你觉得我的计划怎么样?” “你瞧瞧你现在这副嘴脸,可真够鸡贼的。你还说那你不是打算卖了我,我看你就差在旁边乐着数钱了。你也不想想,郝雪可是育才学校里难得一见的美女,多少单身男老师都惦记着呢,我可是听别人说了,就咱们学校这帮男老师,十个里面至少得有八个心里都对郝雪有想法,我这么公然抢占郝雪旁边的黄金席位,回头这事儿传出去,我还不成了全校男老师的公敌啊,到时候我还怎么混?你坑我我没有意见,但是咱能别下手这么狠吗?”钟念白听了杜迷津的计划后,咂巴着嘴的感叹道。 杜迷津也知道钟念白说的都是实情,可是不这么办的话,她是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了,总不能忙活了一整天,最后连跟郝雪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吧?于是杜迷津只能一不做二不休的彻底决定牺牲钟念白了,只见她把心一横,咬着牙凶巴巴地说道:“全校男老师的公敌,您老在乎吗?我说你也够乐观的了,你以为你不主动勾搭郝雪,你在男老师这里人缘就很好吗?你也不想想,你来了学校才几天啊?咱们学校的单身女老师们对你的态度那简直就是前赴后继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对座的王老师偷偷给你送过茶叶吧?还有刚才的李老师明摆着对你态度就不同寻常。还有教四班政治的刘老师,下班路上装顺路堵过你两回了吧?你要是不配合我的计划,我把这些事儿回头在学校里一传,你以为你就混得下去吗?别忘了咱俩可是盟友,你答应过我会尽量帮我的,还有海鲜大餐和哈根达斯在向你招手,反正都是惹男老师们嫉妒,你还不如就答应我呢,起码你在我这,还能落下个功臣的名号,你说对吧?” 钟念白没想到自己身边这些风流韵事杜迷津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看她平时在学校里一副对什么事儿都不太上心的模样,怎么说起八卦来跟亲眼见到的一样?钟念白实在是有些疑惑,他忍不住仔细瞧着杜迷津,思量了半天才说道:“让我去也行,你告诉我这些事儿你都是听谁说的?没道理啊,我为了给当事人留面子可是一个字都没跟别人提起过,这么掉价的事儿,我估计王老师和刘老师肯定也不会好意思主动跟你说,再说了你也没来几天啊,没理由你和她们相处到无话不说的程度啊。所以我怎么想,除了今天李老师关照我两句这事儿你是看到了,别的事情你不可能知道啊。难不成你还会未卜先知不成?你把话说明白了,好歹让我知道自己是怎么留下的把柄我再去,你看行吗?” “这话可是你说的,大丈夫一诺千金,不许反悔!我要是告诉你我是怎么知道你就马上去把郝雪给我拿下,你保证?”杜迷津听了钟念白的话后,在桌子底下悄悄伸出一只手放在钟念白膝盖上方反问道。钟念白肯定的点点头,并且小心翼翼的跟杜迷津击了下掌算是保证后,杜迷津才一脸奸计得逞般的笑着说道:“你也说我鸡贼了嘛,我总不能名不副实是不是?未卜先知我是不会,但是挖坑埋人我一向是很拿手的。其实原因很简单啊,我想打探出郝雪更多的消息,免不了要和学校里这些待的时间长的老师们打好关系,你看我这一穷二白的,被你熊顿海鲜大餐都得肉疼半个月的穷酸相,送礼我是送不起了,可是好在我不是还有你呢嘛!王老师和刘老师看你的时候,眼里恨不得冒火星,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俩人对你怀着什么心思啊?你喜欢喝茶是我告诉王老师的,你下班一般走哪条路也是我告诉刘老师的,以她们俩这大龄剩女的年纪,肯定不会矜持太久的。再说就你这引人犯罪的长相,放在一群单身女生中,肯定是狼多肉少啊,要是不先下手为强,等你真砸到谁手里的时候,她俩哭都没地方哭去。所以呢,我估摸着,她俩肯定已经采取过行动了,你刚才的反应也证实了我的猜想。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的挺好卖的,至少有市场啊。”杜迷津说到这里看到钟念白望着自己的眼神愈发的恼怒了,她赶紧挥了挥刚才击掌的那只手,提醒钟念白要履行承诺,催促的说道:“行啦,你看看你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至于吗?原因我是告诉你了,你答应我的事儿可别忘了,快点起身出去吧,郝雪出去已经有一会儿了,你再不动身,一会儿人都回来了,大不了回头我让你好好骂我一顿出气,我保证不还嘴行了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酒桌玩笑 杜迷津好不容易将钟念白劝得不情不愿的起身走出了门,这才算是终于放下了一颗心。只要钟念白肯配合其他的事情杜迷津都不担心,所谓食色性也,就钟念白那张祸国妖孽脸,走哪里不是一路绿灯啊?就算郝雪曾经是系花,不乏众多追求者,但照比钟念白还是要逊色一些的。只要钟念白肯出手,郝雪大概率会沦陷。杜迷津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钟念白千万别用力过猛,不然能不能帮郝雪回心转意还是未知数,但郝雪爱上钟念白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杜迷津就这样面子上随着大家闲聊,实则心里胡思乱想了半天,抓住一个身边人都在吃菜的档口偷偷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十分钟过去了,两个人还没回来,看来这二人应该是相谈甚欢。果不其然,就在杜迷津脑子里刚转完这个念头的时候,钟念白和郝雪相继推开门,脚前脚后的回了包房,先进来的郝雪还主动回头等了等紧随其后的钟念白,二人间的氛围明显变得熟悉了很多。杜迷津装作被开门声吸引了目光一样,不经意的冲着钟念白笑了笑,只有钟念白才看得明白,此刻杜迷津的表情分明是领导嘉奖优秀员工的味道。 “呦,我说我怎么总感觉这屋子里少些什么呢,敢情是咱们中颜值最高的两个人出去走私了啊?哎我说,这众目睽睽之下,你俩是怎么暗度陈仓的啊?”钟念白与郝雪,本就是这一屋子人里的焦点所在,男帅女美,在颜值即是正义的时代,自然是博得很多人的关注。无论二人之中谁稍有动作,都会引得好多双眼睛看着,这不,钟念白前脚才刚刚进门,就被坐在离门边最近的刘老师高声打趣道,只不过这言语与其说是开玩笑,还不如说是质问,就算是再傻的人,也不难听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味道。 杜迷津有种说不出的气氛,虽说这波言语攻击目前还没有波及到自己身上,可是钟念白与郝雪之间的交集分明就是由自己而起,此刻钟念白莫名陷入了这般尴尬的境地,杜迷津怎么能坐视不理呢?说来也是气人,钟念白总共来育才学校还不足半个月的时间,这帮人就半点分寸也不讲,自来熟到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个个顶着人民教师的名号,背地里还真是一点素质都没有。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面子这种东西,你自己都不给自己留,还指望着谁惯着你吗?杜迷津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刚想开口讽刺刘老师两句。可就在这档口,钟念白已经提前看到了杜迷津的表情,他知道杜迷津是真的生气了,也明白这生气的原因大部分应该是因为觉得自己受了委屈,钟念白心里还是很温暖的,正因为温暖才不能不懂事儿。杜迷津来育才学校时为了什么,钟念白非常清楚,不然自己也不会和郝雪闹了这么一场子绯闻,要是现在不压住杜迷津的怒气,要是真让她张嘴,说话轻了重了,,闹的场面不欢而散,那回头杜迷津就更加没有机会接近郝雪了。于是钟念白抢在杜迷津之前先开口轻声咳了一下,而后严肃又不失礼节的说道:“刘老师你这玩笑开的未免就有些重了。我是个新来的人,不太懂大家平时玩闹的分寸和尺度,按理说就像李老师刚刚说的一样,都是年轻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也没什么不可。只不过郝老师毕竟是个女同志,我一个男生无所谓,可郝老师脸面薄,这玩笑开深了她难免难为情,回头再避免人言可畏和我故意保持距离,这不是让我一个新人更加受人孤立吗?所以要我说啊,刘老师你这话说的可不太地道,应该罚酒一杯才行。” 钟念白这番话虽说是微笑着说出口的,可是在座的谁也不是傻子,自然也都听出了他未加掩饰的不悦。本来就是刘老师口无遮拦不对在先,况且钟念白又有着无比身后的女性群众基础,而且这话里话外也表明了无意于郝雪,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自然会有人出来打圆场。这不,一直张罗大家吃菜喝酒的李老师一看气氛不对,赶忙附和着说道:“可不是嘛,小刘,你不能借着酒醉就捕风捉影的制造绯闻啊。这小钟和小郝平日里在学校连单独说话的时候都没有,你现在强行给人拉cp,难怪当事人不乐意了。快快快,罚酒一杯谢罪,让你说话不过脑子。”说着话,李老师就站起身走到了刘老师身边,强行给刘老师又倒满了一杯酒,并背对着钟念白一顿跟刘老师使眼色,直到刘老师乖乖的干了被子里的酒后,才笑着转回头对钟念白解释道:“刘老师这个人吧,平时就喜欢没事儿开人玩笑,小钟你来学校的时间补偿,所以可能每个人的脾气你还不是特别了解。你有时间可以问问小郝,小刘就是这样的人,说话没轻没重,但人还是特别热心的,谁有点什么事儿找小刘帮忙一准儿没错。其实咱们这帮老师啊,平时对着的都是那些个不省心的熊孩子们,就算是再活泼的个性,时间长了也被折磨的老气横秋的,要不说这教师职业里的人是最不苟言笑的呢。所以我觉得吧,时不时的有小刘这样的人出来调节一下气氛其实也是件好事儿,她就是说话没分寸罢了,小钟,你可别介意啊。”李老师话音刚落,罪魁祸首的刘老师此刻也明白自己成了众矢之的,一双双眼睛都盯着自己,也就不得不服软的对钟念白认错道:“那个,钟老师,我就是没想那么多随口开了个玩笑,你千万别生气。我这酒也喝了,错也认了,你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咱们出来聚餐都是图个开心,要什么让你不痛快的地方,是我不对,你别放在心里啊。” 有了刘老师的道歉,李老师的态度又明显是在讨好钟念白,这让钟念白面子上也找回了不少。钟念白没有马上言语,而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杜迷津,只见杜迷津脸上表情缓和了不少,显然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义愤填膺了。钟念白这才安心的看了看身边的郝雪,见郝雪也是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刘老师的话而对自己有什么疏远的态度,见好就收的道亮丽钟念白还是明白的。于是钟念白也笑着跟李老师点头说道:“我这人其实也没那么多脾气,刚才是真的怕因为自己引起的玩笑让郝老师有什么心里不舒服的地方。既然大家都是开玩笑,那倒也不用太过较真,咱们都回座吧,该吃吃该喝喝,这饭局还没到一半呢,就都别跟这儿杵着了。”钟念白说完暗中冲郝雪点头,示意郝雪回座,免得搞的大家都尴尬。郝雪也看明白了钟念白的意思,于是二人跟李老师又随便客气了两句,也就向着自己的座位走过来。 钟念白的聪明杜迷津是看在眼里的,先是抢在自己开口前发难,提醒了自己别因为情绪坏了一整晚的布局。而后又是利用郝雪女生脸儿小的理由指责刘老师言语不当,既找回了面子又维护了郝雪,自然博得了郝雪更多的好感。最后经过这么一个小风波,郝雪和钟念白回到座位后,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一起,也不会再有别的不开眼的人,拿座位的事儿开两个人的玩笑了,郝雪和钟念白接下来的交谈自然也就随意轻松了许多。这可真是一箭好多雕,但凡没点儿急智的人还真打不出这么漂亮的小连招。杜迷津欣赏之余又不免暗自心惊,原来钟念白对自己的了解程度已经到了仅仅通过一个表情就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什么的地步。这样对别人的观察细致入微的人,如果是盟友,自然合作起来得心应手事半功倍,可如果要是对手的话,那可就太可怕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已经从最初由李老师频频提酒,变成了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各自喝各自的了。杜迷津原本一直都不显山不露水的猫在自己的小角落里,悄悄留意着钟念白和郝雪的进展。也看到他二人聊的热络,喝的也甚是开心,如果杜迷津没有计算错的话,这会儿光是钟念白和郝雪两个人就已经消耗了一箱左右的啤酒了,两个人还能保持清醒的有说有笑,这战斗力杜迷津还真是自愧不如。 本来杜迷津一直都没有和别的人说太多的话,为的就是盯住郝雪,等她喝醉了好伺机而动,却没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就在杜迷津稍微走神的功夫,一个男人拎着酒瓶子越过将近办桌的人,摇摇晃晃的走到杜迷津身边坐下来,张嘴就来一句:“小杜啊,我可是注意你很久了。虽然咱俩不再一个办公室,不对,是根本不在一个楼层,你可能对我没啥印象,我在三楼,你在二楼,我是教高三化学的老师,平时里忙的根本没啥时间和别人应酬。你也知道,这帮高三的娃娃,家长一个个都看的特别紧,成绩稍微落后一点就直接来学校找老师。咱们学校校长抓这个升学率抓的也是严,所以我平时没工夫去你们办公室找你聊天。不过我真的注意你很久了,你刚来学校我就知道,今天你可得跟我喝一杯,咱们借着聚餐联络一下同事感情,来,干了。” 这一段话说的颠三倒四的,一看就知道喝的不少,杜迷津有点头疼,要知道她可是最不会和酒鬼打交道的了。再说这人最多也就是个眼熟,杜迷津是盯着对方脸端详了半天,才勉强在脑子里稍微有了点儿印象。此人名叫穆然,是高三年组的化学老师。人的性格和名字是大相径庭,本然平时表现不仅不算木然,甚至可以说是过分的热情。总是仗着自己是高三的老师将近比高一高二的老师多,就有一种可笑的优越感,而且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凭着这股子优越感隔三差五的就找年轻的女老师聊天。杜迷津曾经和同一个办公室里的王老师八卦过,据说这个穆老师,但凡是育才学校里的女教师,就没有他没注意过的。所以这穆老师嘴里说的“留意你很久了”,杜迷津是相信的,就因为相信才觉得无比可笑。她看着穆然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之后,盯着杜迷津手边未动过的酒杯,那神情明显是在说:“我都干了,你还等啥呢?不给我面子啊?”杜迷津不喜欢这种人的行事做派,可却也明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这穆然在育才学校的自理应该算是比较老的了,平时和学校里的领导们关系又一直不错,公然得罪他显然不是明智之举。于是杜迷津只能抱歉的笑笑,借口推辞道:“穆老师说的哪里话,我这才来学校没多久,一直听说穆老师您是高三年组的优秀人才,有心结交却也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您来敬酒,也算是对我们这种信赖学校的后辈的一种关照。可是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人胃不好,喝不了太多酒,您看我这一晚上也没怎么和其他同事闲聊,其实是头两杯酒喝完就一直胃疼呢,这会儿是真的喝不了了。您的青睐我自然是感激的,要不我就喝杯白水陪您,您别介意,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单独请您吃饭算是对今天失礼的赔罪,你看如何?” 杜迷津说完话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表现热情的跟穆然碰了一些被子后一饮而尽。按理说杜迷津的话已经给足了穆然面子,也解释了自己不能喝酒的原因,稍微命理点儿的人断没有继续勉强的理由了。可这穆然偏偏就不是明理的主儿,平时在学校已经习惯了大家对他表面上的恭维了,这会儿遇到一个刚来学校就敢不给自己面子的小丫头,那还得了?只见穆然并不领情的冲着杜迷津挑了挑眉毛,一副流氓无赖般不满的说道:“杜老师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这端着酒杯过来给你敬酒,你怎么能不喝呢?胃不好也不差这一杯了,咱们这才开始打交道,你就这么不给面子,以后这同事之间的感情还怎么处啊?你喝了这杯酒咱们算是交个朋友,以后在学校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你直接说话,肯定好使。一杯酒也不打紧,再说就真是胃疼了,我出去给你买药就是了,反正这杯酒你是一定得喝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尴尬化解 行,胃不好去给我买药,那下一句应该就是喝死了给我买棺材了吧?这话说的这么不容置疑的,理不直也没影响他气壮啊!杜迷津看着穆然的表情,那整张脸上就是一个大写的“横”字,旁边再加上一排小注解——蛮不讲理,这个人给人的所有感觉融合在一处,那就是没脸没皮的教科书式诠释啊。杜迷津很是愤怒,有心不理穆然吧,可他就这么胡搅蛮缠的盯着你,眼睛帘一瞬间都不带转向别处的。没有人能在这么被别人聚精会神的关注着的时候还能心安理得的没有一点表示的。这要是换做别处,杜迷津早就不给穆然好脸儿了,可是眼下钟念白已经基本完成了计划的第一步了,眼看着一片形势大好,这会儿杜迷津要是真呛穆然两句,那穆然肯定会借着酒劲不依不饶,最坏的结果就是大家败兴而归,不尴不尬的早早散场,大不了转过天穆然说一句自己喝多了,谁也不能真的拿他怎么样,所以此刻的穆然是没什么好怕的。可杜迷津不成啊,真要是吵起来,大家肯定就顺势各回各家了,那钟念白和郝雪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革命感情也就毁于一旦了,看现在郝雪的模样,比自己都清醒呢,根本不可能用人送回家啊。可是真喝吧,杜迷津心里也有点没底,就穆然拎着瓶子过来的架势,那稳稳不是一杯啤酒就能打住的,真要是开了头,后面就更加没有办法拒绝了。先不说身体能不能受得了,单说酒量,到时候自己被喝醉了,谁送谁回家还不一定呢,还有什么可套话的?杜迷津一时间没了主意,长这么大,这还是杜迷津第一次觉得没脸没皮也算是个优势呢,任凭你心里怎么预谋,就是耗尽心机,人家要是就不要脸的缠着你,你也是半点脾气都没有。就像现在的穆然和杜迷津一样,几番僵持下来,还是思前想后的杜迷津败下阵来。既然避不过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杜迷津十分勉强的把手伸向了桌子边上的酒杯,刚想任命的倒上一杯酒,先安抚住穆然这个大麻烦,却不想突然听到不远处,钟念白对着自己喊了一句:“杜老师,你干嘛呢?你先过来一下,郝老师有事找你。” 聪明的杜迷津马上就明白了钟念白在给自己解围,没想到钟念白一边应付着郝雪,还能抽出功夫来注意到自己这边有麻烦,杜迷津心里自然是感激的,她抓住机会顺着钟念白的话回过头笑着对穆然推辞道:“穆老师,对不住了,郝老师那边可能有事找我,我先过去照看一眼,这酒等我回来咱们再喝,您先自便吧。”说完根本不给穆然挽留的机会,起身端着杯子就奔着钟念白和郝雪二人走过去。 都说穆然好色难缠了,这要是换成别人,穆然也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偏偏钟念白把郝雪抬了出来。在育才学校里,还真没有哪个女老师是比郝雪长得更漂亮的,这个穆然其实私下里垂涎郝雪很久了,只是几次示好全都碰了软钉子,再加上长得漂亮的年轻女老师总是更容易获得领导的关照,学校的校长就一直对郝雪颇为留意,所以穆然对郝雪,也不好太过得罪,行动上慢慢的也就有所收敛了。穆然虽说没讨到什么便宜,可是对郝雪却也始终贼心不死。于是穆然平日里继续在学校勾搭单身女老师,三不五时的依旧会碰碰运气试着邀请郝雪吃吃饭看看电影什么的,反正穆然想得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万一哪天郝雪心情不好自己正好趁虚而入也说不定。于是整个育才学校里,要说真的能制得住穆然的,除了校领导,也就是郝雪了,这会儿叫走杜迷津的是郝雪,穆然自然也不好说些什么。他见杜迷津已经过多了这次劝酒,也只好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谢谢你啊,郝老师。我也因为身体素质的原因,平时都不怎么喝酒的,浅表性胃炎,基本上是三两杯啤酒下肚,胃就会火烧火燎的疼。那个穆老师刚才又实在是太热情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婉拒才好,幸亏有你几时帮我解围,我这才算脱身呢。”杜迷津刚刚落座就对身边的郝雪连声的感谢道。其实杜迷津心里很清楚,郝雪和她基本上没有任何交集,没理由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为了自己冒着得罪穆然的风险,要不是钟念白有意救自己的话,郝雪绝不会任由钟念白替自己发声而不辩解的。只是就算心里再清楚,杜迷津也必须要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感谢郝雪,一来是为了借此契机表现出对郝雪的感恩戴德,为一会儿送郝雪回家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用报恩为接下来的布局打好基础。二来,杜迷津绝不能在郝雪面前表现出和钟念白的默契,至少不能让郝雪有丝毫怀疑,否则钟念白还怎么劝酒啊? “快别这么说,要不是钟老师觉得不对,叫我看看你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没注意到呢。你新来学校可能还不是很清楚,这个穆然平时没事最好躲他远一点,穆老师这个人能力上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他和咱们差不多的年纪,但是教的却是高三的优秀班,校领导对他的教学能力也一直都非常肯定。只不过穆老师这个人,从来学校那天到现在一直都是单身,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可是放学来找他一起吃饭的女人却不少,有些话我也不好说的太明,总之和这个穆老师保持距离,是对自己有好处的。至于刚才的事情,不过就是举手之劳,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真要是感谢的话,你就谢谢钟老师吧,钟老师跟我说,你们俩是一起考进学校的,彼此之间关系要比其他老师稍微近一些,所以他看你有为难的地方,才让我帮忙的,你还是谢谢钟老师吧。”郝雪听到杜迷津连声表达对自己的感激,自然是有些受之有愧的,毕竟要不是因为钟念白开口,郝雪其实并不想趟这趟浑水的。既然眼下杜迷津的为难已经解除了,郝雪也就实话实说的告诉了杜迷津真的帮她的人是钟念白。杜迷津这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转过头看着钟念白,笑笑说道:“想不到居然是钟老师帮了我大忙,谢谢你了啊钟老师。其实你们两个人我都应该感谢的,少了谁,这会儿我应该都还是在陪穆老师喝酒呢。所以要我说,郝老师你也别自谦,今天这事儿就算我欠而为一个人情,改天我请你们吃饭,两位可一定要赏脸,谁不来都不行呢。” 杜迷津举得自己很无耻,听上去纯粹的感谢的几句话,其实只有杜迷津和钟念白知道,杜迷津再一次毫不犹豫毫不留情的卖了钟念白。好学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不是钟念白的话,刚才的事情她并不会管也不想管。虽然这也是杜迷津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由郝雪嘴里说出来再一次印证了,钟念白现在在郝雪心里已经取得了不小比例的好感分。杜迷津如果想要借着感谢的理由来请郝雪吃饭拉近关系的话,加上钟念白一起捆绑销售,成功的可能才会更大。而最无耻的地方就在于,杜迷津知道,现在无论自己怎么说,钟念白都只能接受。 “杜老师还真是破费啊,不过就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之间偶尔帮了个小忙,其实也就是几句话的事儿,还用得着杜老师张嘴就是请我们吃大餐来表达感谢,这客气的我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呢。”果然,钟念白在听了杜迷津的话之后,翻了个白眼,隐着不悦,笑里藏刀的说道。杜迷津说的只是请吃饭,倒了钟念白这里却被生生篡改成了“大餐”,可见钟念白也不是能闷声吃哑巴亏的主儿。你杜迷津敢明目张胆的卖了我,那就别怪我再狠狠敲你一次竹杠了。杜迷津听完心里的愧疚感瞬间荡然无存,说到底,她和钟念白不过是彼此彼此罢了。 “杜老师真是客气,其实咱们都是一起的同事,彼此间工作备课的办公室离的也不远,平时私下里都可以多走动走动,谁请谁的倒是真不用,有时间就出来聚聚餐也好。其实像今天这样人多的聚会,我自己本身并不是特别喜欢参加,总觉得人一多大家喝起酒来难免场面就会比较吵闹,要是杜老师说的就咱们仨的话,那肯定会清净许多。我平时私下里时间还是比较空闲的,你们什么时候想出来小聚的话,提前告诉我一声就好。”这三个人坐在一处,最心无城府的应该就是郝雪了。任凭杜迷津和钟念白之间言语上怎么明枪暗箭,郝雪都根本没有察觉出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还在傻乎乎的答应着杜迷津的邀约呢。 时间空闲?杜迷津在听郝雪说话的过程中准确的抓住了有用的信息,按理说像郝雪这样年轻貌美又有知识的女生,一定是一大把人排队追的,今天这个请吃饭,明天那个请喝咖啡,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剧本了,怎么会空闲呢?除非郝雪根本无心应酬这些追求者,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郝雪已经有男友了,可是杜迷津和保信明里暗里已经跟踪郝雪不止一次两次了,郝雪要是真有男友的话,不可能完全撞不到。再说了一个名花有主的女生,是不会轻易对别人的邀约说出时间都比较空闲这样的话,就算你有大把时间,你至少也应该先征求一下另一半是否愿意才对吧?排出了这一点可能之外,那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原因了,郝雪还是单身,并且暂时并不想改变自己单身的个人状况。这点认知对杜迷津来说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杜迷津心里暗暗想着,要是孟良知道哦这个消息,想必也一定会开心的不得了吧?就在杜迷津出神的向着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突然耳边响起郝雪的说话声:“杜老师,杜老师你怎么走神了?是不是酒喝的有点多啊?你没什么事儿吧?用不用我和钟老师一起先送你回家啊?” “当然不用!”郝雪的询问声出现的猝不及防,杜迷津几乎没有细想就下意识的反驳道,许是回话的速度有些过于快了,倒让人觉得有些惊慌的味道,郝雪看着杜迷津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些疑惑。其实也难怪杜迷津反应这么大,原本的剧本构想,是利用钟念白灌倒郝雪之后,自己扮演护花使者的角色送郝雪回家,一是可以趁醉套一套郝雪的话,让杜迷津多获得一些郝雪的资料,方便于以后再制定下一步计划。二来也可以和郝雪拉近一些关系,让两个人快速的从陌生变为莫逆。可是现在郝雪居然突然间先说要送自己回家,难不成让自己扮演醉鬼的角色拉着郝雪问长问短吗?先不说郝雪会不会像原本剧本设定一样乖乖的配合自己说出隐私,就算真的能够逃出郝雪的话,这酒后失态的形象应该也不会给郝雪留下什么好印象吧,以后要想和郝雪做到姐妹相称恐怕是更加有困难了。 杜迷津只顾着忙着否定郝雪的提议,却不想自己的反应过激让郝雪起了疑心。杜迷津看着郝雪审视自己的眼神,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太沉不住气了。事已至此,杜迷津只能讪讪的笑了笑,找补的解释道:“那个,我的意思是说其实我没事,刚才出神只是因为想到了穆老师的事情。郝老师你也知道,我刚刚才来学校没多久,穆老师毕竟是学校的老人了,我听别人说,就是校领导都会给穆老师几分面子的,我今天这么不识趣,想着万一木老师记仇了,这以后在学校可就更难待了,所以难免有些后怕。实话不瞒你说,这份工作对我来说还是挺重要的,我家境不是特别好,打小儿我就喝弟弟生活在农村,好不容易开出来,爸妈对我寄予的希望还是挺大的,所以就让弟弟跟我一起来到城市生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灌醉郝雪 杜迷津说到这里,低着头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郝雪,见郝雪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显然是已经对自己的陈述引起了注意。杜迷津稍稍顿了一下,一边想着该怎么编,一边继续说道:“现在我赚的工资除了我自己的生活开销外,还要供弟弟读书,压力也挺大的。坦白讲,咱们学校的待遇其实还是不错的,我之前也在别的学校做过一阵子的语文老师,但是当时的待遇和育才开出的条件根本没法比,我要是丢了这份工作的话,我和弟弟这至少也要有一段时间没有收入了。我其实倒也还好,只不过我弟弟现在在念大学,开销还是挺大的,而且他们现在的大学生互相之间攀比的还是很严重的。我也不希望弟弟在学校里被人欺负,所以这工作对我来说真的特别重要。我怕因为今天的事情得罪了穆老师,所以这一担心就走神了,郝老师你可千万别因为我的失礼介意啊。”杜迷津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整个人呈现出一脸生活困难的苦大仇深状,看的一旁的钟念白一愣一愣的,脸上的表情就跟活见鬼了一样。一直知道杜迷津狡猾多计谋,可是没成想还有演员的底子,这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架势已经够一说了,怎么还能厚着脸皮的直接给你演出贫下中农的凄惨模样呢?钟念白一阵无语,背着郝雪暗暗对杜迷津比了一个鄙视的手势,也算是对杜迷津演技的一种肯定吧。 当然对演员演技的最大看定,还是要看观众的反馈才对。这不郝雪听了杜迷津所说的悲惨身世后,眼里涌出了满满的同情,就连说话的预期都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只听她开口温和的劝道:“真没想到杜老师还有这么多为难的地方,我国我也听说了,杜老师考进学校的时候可是pk掉了好几个别的学校经验丰富的老师呢。可见啊,杜老师的能力也是相当优秀的,自然能够照顾好自己和弟弟啦。至于穆老师的事情,你也不用太担心,穆老师这个人在学校里的个人方面的口碑一向都不是很好,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很清楚,校领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要是真敢给你穿小鞋的话,你直接找校领导就好。只要你工作能力过关,是绝对不会被别人轻易挤走的。再说了,不还有我和钟老师呢嘛,要是明天真有人在学校里传什么八卦的话,我和钟老师对今天的事情可是最最知情的,我们会帮着你说话的。今天大家出来聚餐就是为了放松的,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你说呢,杜老师?” 杜迷津听了郝雪的劝慰后,深知自己出神的事情已经被遮掩过去,也就无谓再扮可怜了,于是她努力诠释出一个叫做“虽然我很惨但是我很坚强”的笑容,冲着郝雪点头说道:“嗯,郝老师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放心多了。刚才都怪我溜号,影响了你和钟老师聊天喝酒的兴致,我这个体制是真的不能多喝酒,不如我就倒杯白水,陪您一杯吧。” 杜迷津说完自顾自得倒了一杯白开水干了,郝雪这人喝起酒来倒也爽快,她并没有计较这以水代酒的诚意,而是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杜老师,我刚才听钟老师说你也住在上府小区是吗?其实我家也在那儿,说起来咱们两个也算是有缘分了,你没来学校的时候在服装店能碰到你,结果在学校我们又成了同事,这稍微一聊天有发现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你说这巧合叠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俩故意的呢。”郝雪放下酒杯后,状似无意的起了一个话题随口说道。 郝雪这边说者无心,可杜迷津却是听者有意。不管郝雪这话说的是真是假,杜迷津毕竟自己心里清楚,这所有的巧合都是自己有意为之的结果,就这么被郝雪云淡风轻的说出来,杜迷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她先是笑着望了郝雪一眼,见郝雪脸上的表情十分自然,并没有过多打探的意味,杜迷津这才开口说道:“郝老师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是不知道呢,原来你也住在上府小区啊。你说这凑巧的,可不就像是咱们故意说好的一样嘛。这以后要是再有人提起我在哪住的话题,我就告诉他我和郝老师之前就是旧识,所以故意和郝老师住在一个小区方便互相照顾。有郝老师您这样的大美女做依仗,以后肯定没人欺负我了。” 杜迷津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钟念白就开口帮衬着说道:“有你这样的吗,看着人家郝老师长得漂亮,也想跟着占点人情便宜,也就是郝老师性子好,不计较你胡闹吧。”本来杜迷津的贴脸式发言虽然成功搪塞过去诸多巧合的问题,但难免要背负会给郝雪造成不快的风险。好在钟念白在旁时不时插上一句做帮衬,也就让郝雪真的以为杜迷津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不会让郝雪觉得太多不舒服了。 “对了,郝老师,你住在上府小区几号楼啊?使用面积大吗?我和我弟两个人租的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屋子,装修还行,就算是中装吧,家具家电也基本上什么都有,我俩算是拎包入住的了。房子大约就是六十平左右,南北向的,采光还不错,我俩当初是1500元一个月租的,押一付三,我个人是觉得上府小区的地理位置离咱们育才学校很近,那这房子也算得上学区房了,这个价位看起来其实还是很公道的。可是我认识一个在房产中介工作的朋友,她总是和我说我租的房子价钱太高,劝我到期就换个别的地方。其实吧,朋友要是总跟你说工作的事情,时间长了多少也有点心烦,可我又怕朋友说的是实情,我这贸贸然的回绝未免寒了人家一片好心,实在伤感情。所以才想着问问郝老师,你倒是跟说说我这房子价格合理吗?毕竟你住的时间长,一定比我了解行情。要是价格合理的话,下次我的朋友再提这茬,我也好拒绝她,是吧?”杜迷津见郝雪已经不再纠结于两个人为什么总能遇到的原因了,这也就说明,可以开展新的话题了。她喝了口水后,想了想装作随便想到般说。 “其实也还好吧,我住的房子和杜老师的差不太多,也是两室一厅,在13层,我这个人比较念旧,一般情况下不喜欢换住的地方,这个房子也是到了q市后就一直在住的,因为当初合同就是签了5年的,所以房东也就一直都没有涨价,对于现在房子的价格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所以我不太确定这个房租和房子的楼层有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不过我倒是也听其他的老师偶尔聊天的时候说起过周边差不多的房子一般都是月租多少,杜老师您说的这个价格和他们说的也差不太多,最多也就是每个月上下100元左右的浮动吧。我倒是觉得要是真的煮的习惯的话,其实不用总搬家,毕竟搬家麻烦不说,您要是一直住在这,以后咱俩上下班还能有个同行的伴儿。”郝雪说完这句方才想到杜迷津刚刚说到自己的经济状况并不是特别理想,她担心自己直接说出不希望杜迷津搬家,万一杜迷津有什么难言之隐,岂不成了自己强人所难了吗?于是郝雪又赶忙补了一句:“当然,要是杜老师您的朋友能给您介绍一些住的更加舒服的房子的话,那倒是换一换也无所谓,毕竟人和人不一样,有的人喜欢新鲜感,像我这么懒的还是少数。再说就算你真的搬家了,咱们还是工作在同一间学校里,以后也有的是机会聊天,其实都一样的,主要看您自己的喜好了。” 杜迷津其实本心并不在跟郝雪打听房价上,说了那么多也不过就是旁敲侧击罢了。杜迷津曾经看到过有年轻男子送郝雪回家,那个男人看上去穿着都很普通,,但其实如果细看下来的话,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件单品不是名牌的。能把一身人民币穿在身上招摇过市,还不让人又半点觉得他露富的感觉,那一定是常年在名牌堆里打滚,品位不俗的有钱人。再加上如果杜迷津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男人当天开的是一辆黑色路虎,少说也得百八十万,所以杜迷津更加肯定了,送郝雪回家的单身男人很有钱。杜迷津其实也一直都很想知道那个男人和郝雪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可是眼下以杜迷津和郝雪的交情来说,这事儿肯定不能直接问。既然不能问,那就只能迂回的分析了。q市算是全省的二线城市,房价一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学区附近的二手房房价一般都在使用面积一平一万左右,也就是说郝雪如果想要买一个一室一厅的单人公寓的话,全款需要的价格也就是40万上下。而郝雪座位育才学校高一年租的英语教师来说,月薪应该和杜迷津不相上下,郝雪当初是和父母赌气出得门,那一定不会在父母那里拿太多的钱。杜迷津现在的月薪是不算奖金的话,一个月六千,郝雪就算是时间长,应该也超不过七千,郝雪来育才学校工作了总共也就两年多一点的时间,就算是不吃不喝全部的积蓄都用来买房,那也只有不到二十万的存款。而那个男人一身行头就得少说三四万左右,开的又是百八十万的车,让他拿出四十万博红颜一笑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他真的喜欢,只要他和郝雪的关系够亲密。孟良也曾经说过,郝雪是那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生,以她的性格如果每个月背着房贷的话,她一定是住不安心的。以上所有的条件件加起来的结果就是,如果郝雪的房子是买的,那她一定和送她回家的男人脱不了干系。如果郝雪的房子是租的的话,那也就大概率说明,郝雪和那个男人也不过就是泛泛之交罢了,这才是杜迷津拐弯抹角的问郝雪房租多少的原因。 “你们俩聊聊天怎么还越说越俗呢?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都讨论上房价这么物质的话题了,真的是可惜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啊。郝老师,咱们不理杜老师,反正她也喝不了酒,来来来,咱俩继续,说说诗和远方,对饮一两杯,这是多么理想和诗意的生活啊。来,咱们再走一个。”钟念白见杜迷津又闭上嘴不吱声了,就知道她一定又在心里算计什么了。为了避免让郝雪再发现杜迷津走神,钟念白只能负责调节一切冷场,继续拉着郝雪喝酒,完成自己未完成的使命了。 “真没想到你还挺能喝的,你不知道今天有一阵我都觉得你不一定摆的平郝雪了,她喝酒那架势真的和她的形象一点都不吻合。基本上就是来者不拒,一口一杯,这酒量我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了。可我是真没想到你真的这么能喝,千杯不醉的底子啊,一顿饭陪下来,你居然愣是把郝雪灌倒了,而且完全没用我给你买的那些装备,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啊。”杜迷津和钟念白一路护送着郝雪回家,路上杜迷津基本上把自己想知道的能问出来的全都问了一遍,这会儿把郝雪好好的安顿到床上后,出了卧室对坐在客厅里的钟念白感慨了一句。 钟念白听了杜迷津的话,低着头无声的笑了笑,没有接杜迷津的话,而是抬头望着郝雪卧室的房门说了一句:“看你这么肆无忌惮的表扬我,看来郝雪是睡着了?不过你说话声音小一点,这人有时候喝醉了不一定睡得那么实,可能是看上去醉得不醒人事,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你别扯着脖子一通嚷嚷,真让郝雪听见了,有你哭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意乱情迷 “不是吧?这按道理来说,酒精不是应该会麻醉人的神经吗?那都醉成这样了,神经再一麻醉,肯定彻底睡死了,那还能听见我说话啊?你可别吓唬我啊。”杜迷津听了钟念白的话后,有些后怕又有些不确定的回头看了一眼郝雪卧室的房门,半信半疑的说道。 “你一个不怎么喝酒的人根本就不懂喝醉是一种什么状态。酒精是会麻醉人的神经这个不假,但是麻醉的程度是相对来说的。简单地说,一个人如果喝了酒,不是醉得特别厉害,而是稍稍有些微醺的话,其实是更容易快速进入深层睡眠的。但如果喝的太厉害的话,胃因为承受不住大量的酒精就会分泌很多胃酸,这个时候人就会觉得胃里烧得慌,胃疼,而且反胃。这种状态下的人虽然看上去好像醉的不省人事了,但是你想想,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她又能睡多熟呢?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们说喝醉酒的人是行为上可能不受控制了,但是心里明镜一样,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有什么话,你还是等着咱俩出门以后再说吧,小心驶得万年船啊。”钟念白说完,从沙发上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看样子准备出门了。却不想杜迷津听了终年白的话不仅动作上没有反应,反倒开口叫住了钟念白:“哎,你起来干嘛?打算现在走?” “不然呢?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在这儿过夜啊。” “什么啊,你刚才不是说了嘛,这喝醉酒的人容易恶心反胃的,我刚把郝雪安顿在床上,她都喝的这么醉了,一会儿要是想吐怎么办?身边没个人扶着她,万一想去洗手间再摔着,那多惨啊。你先等等,咱们等到郝雪彻底睡着了再走,不然她要是真想起来的话,我一个人也扶不动她啊。反正已经这么晚了,就不差再多待一会儿了。”杜迷津看着钟念白满脸不解的望着自己,她边解释边顺手拉了钟念白一把,自己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钟念白一看杜迷津拉出的架势是铁了心的打算看护郝雪了,他也不好再过拒绝,于是只能既来之则安之的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钟念白侧头看了看杜迷津,不由得笑着说了一句:“想不到你这人还挺善良的,心够细的啊,这些细节都能想到。不过这时间也不早了,再等一会儿可就后半夜了,你不困啊?” “困能怎么办啊?忍着呗。你说郝雪喝成这个样子,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我指使你把她灌倒的,我怎么说也对郝雪有责任吧?再说她一个单身女孩子,身边连个端茶递水的人都没有,喝成这个样子可不就得有个人照应着嘛。你也不用夸我善良,我不过就是不希望她真磕着碰着,我良心上过不去罢了。”杜迷津听了终年白的话相视一笑,平静的说道。 “行啊,那我就再陪你多待一会儿,你是履行责任,我是吃人的嘴短行了吧?不过这点儿了,咱俩别干坐着,不然真容易睡过去,那明天一早郝雪一开卧室门,看俩门神在这儿睡的甭提有多香了,那可就热闹了。咱俩聊聊天吧,分散一下注意力,平时和你说话基本上都是正事,正儿八经的聊天好像还没有过呢。”钟念白顺着杜迷津的话说道。 “好吧,那就聊聊吧。”杜迷津说完,半天没有听到钟念白说话,她转过头看着钟念白正在望着自己,有些无语的继续说道:“大哥,咱俩生聊啊?你倒是起个话题啊,不然我也不知道能聊什么啊。” 钟念白看着杜迷津一脸无奈的表情,想了想也是,两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共同的交集,对彼此的兴趣爱好知道的也不多,真想马上就聊的热火朝天的,好像也不现实,还真得起个话题才行。于是钟念白微微沉思了一下后,张嘴说道:“那就聊聊你吧,一个半点功夫都不会的女孩子,能在上清教混的风生水起的,到了邻世红娘馆里依旧能如鱼得水的领着大家抵抗危险打boss,这可不太容易,我对你这么能快速适应环境的女生还是挺好奇的。” “看来你对我的底细知道的很清楚嘛,我没什么好说的。”钟念白好不容易起了一个话题,却没想到就这么被杜迷津一句话给噎回来了,他有些懊恼的说道:“你瞧瞧你,要不要防备的这么明显啊?就你这么聊天,怎么跟你聊下去啊?要不你起一个话题,我说还不行吗?” 杜迷津当然听出了钟念白话语里的抱怨,她静下心来想了想,自己的回答却是有些抗拒和生硬,她想和钟念白解释,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才好。就这样挺了半天,杜迷津才开口冷冷清清的说道:“我不是防备你,是真的不太会聊天。最初在教里的时候每天想什么就说什么,那时候心无城府,谁对我好一点儿,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人家。后来跟着师傅修习谋略,师傅常常告诫我说,不要把所有的想法都轻易告诉别人,不要动不动就和人攀谈,因为你只能确定自己说的是真心话,却没有办法确定别人对你说的话是否出自真心。一个成功的谋士永远留有后招,他们不会把自己全部交付于别人,因为你没办法判断,对方会回赠给你的究竟是微笑还是匕首。起初我也是不信的,总觉得与人相处就是俩好噶一好,我对别人问心无愧,别人对我自然也会开诚布公。可是时间久了,看到的风云变幻多了,慢慢也就容不得你不信了。师傅那个时候教我揣度人心,易地而处的逐字逐句的去向别人说这句话背后有没有什么别的含义,一次两次我不听,但后来也都一一验证了我的年轻和天真。再后来我开始学会了自己去分析,分析别人说过的每一句话,也就越来越懂人心了。可是越明白就越害怕跟人聊天,我怕我怕我听到理直气壮的谎言,也怕我清楚的知道别人笑容背后的企图。所以我开始避免和人交谈,我不想感受那种人性的寒冷与阴暗,就这样一点一点,竟然就忘了最初是怎么与人聊天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杜迷津说完,转过头看着钟念白的脸。钟念白从杜迷津期盼的眼神中体会到了她有多么希望自己能明白她心里的悲戚,钟念白于心不忍的点了点头。却还是被杜迷津从钟念白瞬间的犹豫中看出了他心底真实的想法,于是杜迷津苦笑着说道:“其实你不用这样,不懂就是不懂,你本来也不是会勉强自己的人。我其实心里非常清楚,这些话说出来没有人会感同身受,多半的人听到都会觉得我矫情罢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经历过那段诛心的日子,像我这样连说句话都要瞻前顾后算计别人别人的人,可能真的不太适合与人聊天吧。” “你害过人吗?”没来由的,钟念白突然问出了这样一句话。杜迷津有些诧异,她睁着疑惑的双眼盯着钟念白,根本就猜不出他的脑回路是怎么转变的这么快的。直到杜迷津看到钟念白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丝毫没有躲闪的意味,杜迷津又想了想钟念白在和自己提到秦济世的时候说过的那些话,她才隐隐明白了钟念白的意思。杜迷津低着头认真的想了半天,才诚恳地说道:“害过,一剑穿胸,差点儿要了对方的性命。”杜迷津说到这里,见钟念白微微皱了下眉头,于是进一步说到:“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告诉你的就是,你妈是我最最后悔的一次。而且当时并不是我主观上想要那么做,真的说本意的话,我从未想要害过谁。” “以后别再说不管你信不信这样的话了,我们是盟友是拍档,就算真要冰冷一点来说的话,我们也是明知道自己对对方有用处,还愿意甘心被彼此利用的人。我想你学谋略的时候你师傅一定告诉过你,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只要是你说的,以后我都信。”钟念白其实很感谢杜迷津后来的补充,这至少让他愿意相信杜迷津和他所知道的上清教不一样。因为钟念白与上清教难以言说的过节,导致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杜迷津真的害过人,他会怎么看待他们之间的合作。而奇怪的是,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杜迷津说完从未想要害过谁后,钟念白几乎没有分辨这句话在秦济世的手下是否真的行得通,就毫无保留的笃信不疑。钟念白凭着自己的直觉望着杜迷津的双眼,他愿意相信,这样黑白分明的眼底是藏不住太多污秽的杂质的。 “这么轻易就信了,真不像你的风格。我虽然不知道你在防备什么,但我能感受得到,你走的每一步都是谨小慎微。而且你足够聪明,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对你了解的远不如你对我知道的多。所以你说信我,这句话我究竟该不该信呢?”在杜迷津的心里,钟念白是一个始终让她捉摸不透的人。她总是时不时的会从钟念白偶尔的呼吸中听到一种隐隐的苦楚,仿佛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背后隐藏着一段伤人至深的心事一样。杜迷津也曾经多方打探,也曾经委婉试探,可是对钟念白的底细她还是知之甚少。这样的一个人,若说他不防备自己,杜迷津是不信的。于是她才会听到钟念白肯定的话语时,下意识的笑着反问道。伴随着杜迷津的反问一同落在钟念白身上的,是杜迷津喜怒难辨的眼神。她也同样打量着钟念白,用一种不同于审视也不同于端详的异样目光,久久的,久久的,包围着钟念白。 两个人的目光纵向交错、缠绕不休,仿佛是磁铁的两级互相吸引一样,谁都不肯先去躲闪开对方的眼神。杜迷津的心跳突然乱了原本该有的节奏,她看到钟念白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杜迷津可以隐隐约约的听到钟念白的喘息声,杜迷津突然猜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既恐惧又期待,一种难言的情绪萦绕着她整颗心,模糊了她最后一丝冷静。本能高于理智先一步,让她缓缓闭上了眼睛,可就在闭眼的一瞬间,杜迷津的脑海里马上闪过了梁祐焕的脸,于是她猛然睁开眼睛,慌乱的躲开钟念白的靠近,低着头匆匆的扔下一句“时间差不多了,我去看看郝雪睡熟了没”后,径自站起身,逃命般的躲到了郝雪的卧室。 在关上郝雪卧室房门的那一刻,杜迷津也把自己突然的心动彻底和钟念白一起关在了客厅里。杜迷津靠在墙边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会想起刚才的一幕,杜迷津必须承认,自己的心底里,是不排斥钟念白的,甚至还有一点莫名的欣喜。自从来到q市以后,钟念白是杜迷津打交道最多的人了,他聪明果敢,懂分寸知进退,很多次他都在明里暗里的帮助杜迷津,这让杜迷津又找到了被一个人保护的感觉,所以她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来说,杜迷津依赖钟念白的存在。可是当闭上眼看到梁祐焕的时候,人的下意识反应还是告诉了杜迷津,她心内真实的想法。她放不下梁祐焕,无论对方多优秀,无论梁祐焕对自己多不堪。有时候爱情不过如此,有些人说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且不说钟念白身份未明,杜迷津已经吃够了被算计的苦,就算是钟念白真的一心一意的对自己,杜迷津也没办法现在接受这一切。毕竟自己心里还残留着梁祐焕的影子,这份执念清除不干净,新的开始就是新的辜负。杜迷津不希望自己的感情像梁祐焕一样,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所以她只能悬崖勒马。她将自己心里升腾起的那些隐秘的情感狠狠的压制住,慢慢走到郝雪床边,确定郝雪已经熟睡后,折返回门边站了好久,才深吸一口气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微笑着重新走回了客厅。(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一点动心 “郝雪已经彻底睡着了,我看了看,她睡的挺安稳的,,应该不会再有起夜之类的事情了。已经半夜一点来钟了,咱们也赶快走吧,回家补上几个小时的觉,天就该亮了,走吧。”杜迷津对着钟念白镇定自若的说完之后,先钟念白一步,直接打开了郝雪家的房门。就像她刚刚决定坐下来再等一会儿一样,现在她决定走,也是直接用行动表示的,没有给钟念白任何反驳的机会。杜迷津甚至于都没有回身看一眼钟念白是否起身,就一个人慢慢的向电梯走去。她不敢看钟念白的表情,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刚刚的临阵脱逃是不是伤害了钟念白。 “你随身带烟了吗?上次我看到你抽烟,我想你应该身上有烟吧,给我来一根。”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相隔不远的走在夜深人静的小区里,谁都没有说话。杜迷津害怕这种沉默,沉默意味着二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尴尬。可杜迷津也害怕打破这种沉默,她不知道钟念白会对自己说什么,在已知自己对钟念白真的有好感的前提下,她怕听到指责,毕竟刚刚自己的某些行动已经表达出了想要接受的念头,再突然的拒绝,既像拿钟念白儿戏,又像欲擒故纵吊人胃口。她也怕听到告白,在这样寂寞的他乡夜里,又受了酒精的魅惑迷乱,再加上心底的那一丝与钟念白相惜的情谊,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能再将拒绝说的斩钉截铁。可就在这样左思右想的顾虑中,钟念白率先开口大盘破了沉默。 杜迷津默默掏出了烟盒连同火机一起递给了钟念白。如果杜迷津记得不错的话,这是她见过的钟念白在自己面前抽的第三支烟。钟念白会抽烟,这事儿杜迷津早就知道,只是钟念白自控能力里极强,轻易不碰,所以杜迷津猜想,钟念白此刻也是心绪起伏难平吧。她看着钟念白阴晴难测的侧脸,看着钟念白一口一口闷声抽着烟,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内也是一阵说不出的压抑。杜迷津陷入了深深地懊悔中,她懊悔一切开始的莫名其妙,懊悔一切结束的戛然而止。杜迷津深知,钟念白如此聪慧,骨子里一定是像自己一样敏感骄傲的,而自己在拒受之间无疑冒犯了这份骄傲。杜迷津将心比心的想着,如果换成自己,此刻一定很难堪吧?所以她必须说点什么,哪怕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她也不能就这么看着钟念白,为了合作的继续,也为了杜迷津的于心不忍。 于是杜迷津想了半天后,清清嗓子,开口说道:“我看过你的入职档案,你十月份生人,应该是天秤座的吧?我是处女座的,就比你早一个月,不过年纪可比拟大三岁哦。”杜迷津说完见钟念白完全没有反应,还是自顾自的抽着烟,杜迷津努力调整出一个轻松的预期,不死心的接着说道:“我看星座上说,处女座和天秤座都是那种对细节要求很高的人,处女作的人比较追求完美,天秤座的人又很优雅很绅士,所以当处女遇上对自身形象无比严苛的天秤时,原本的挑剔也就变得无从下手了。而天秤也会比较欣赏像处女这种对每个细节都把控的人。所以处女座和天秤座一见钟情的指数还是很高的。只不过天秤时风向星座,喜欢自由,心内洒脱散漫,不愿意受人控制。而处女座对爱人表达好感的方式就是不断的挑他的刺,要求他做出改变,变得更尽善尽美。所以窗户女做和天秤座相处起来的幸福指数并不高。所以啊,处女座和天秤座一直都是位列想做匹配里相爱却难相守的cp第一名,很难走的长远的。” 杜迷津说完自己想要哦表达的意图后,心虚的笑了笑,她用试探的眼神望着身边的钟念白,却见钟念白又抽了一口烟后,慢慢的开口说道:“想不到你一个道士的关门弟子,居然还信星座。中西方结合算卦准是吧?” 终于又听到钟念白开玩笑了,虽然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但已经足够杜迷津开心不已了,钟念白还肯和自己开玩笑,这至少说明钟念白原谅了自己,杜迷津心里总算安生了不少,就连声音也不自觉的轻快了许多的说道:“以前是不信的,不过后来到了邻世红娘馆,天天都要分析客户们喜欢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格,我总不能拿着人家生辰八字,没事儿就给人算一卦吧?再说了算卦也就是测吉凶,性格走向并不准,而且我在教里的时候也没学过算卦啊。你说说就知道人家的名字性别和生日,这就算资料全的了,你要真想分析一个人,可不就得拿星座当入手点嘛。时间长了我就慢慢发现,其实这星座有些地方还是挺准的,基本上大方向的性格差异还是基本靠谱的,所以就没事儿的时候找找星座方面的资料,自己一个人恶补了不少。” “其实你不过是想和我说,你和我两个人之间就是相互欣赏所衍生的吸引罢了,并不是真的喜欢,所以就算是真的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也是错误的决定,不出几日,我们就会分开来修补这个错误。归根结底,你是想告诉我,一切适可而止,当作刚刚的对视中,我们从来都没有心动过,对吗?何必说得这么迂回,直接一点不好吗?”钟念白听了杜迷津的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停住脚步,看定杜迷津的双眼,语气中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 杜迷津没有想到钟念白会这么直接的把一切摊到台面上来说,她一时语塞,有些咬不准钟念白究竟是怎么想的。是用平时处理问题的方式冷静的沟通这一切,还是恼羞成怒后真的生气了。渡迷津有些懵的看着钟念白,张了张嘴,却最终都没有说出什么。钟念白看着杜迷津手足无措的模样,突然又有些心软,他叹了一口气后,语气无奈中略带轻缓的继续说道:“你呀,平时聪明的跟个人精似的,这会儿倒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懵懂无辜,真是不知道说你点儿什么才好。既然你不喜欢直接的说,那我也换一个委婉的方式吧。” 钟念白说完偏着头想了想,突然不着边际的问了一句:“你听过张信哲和刘嘉玲曾经一起合唱过的一首歌,叫做《有一点动心》吗?” 杜迷津有点不太适应钟念白跳跃式的说话风格,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完全是前言不搭后语啊。可是至少钟念白的语气让杜迷津隐约感觉到,事情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杜迷津总算是有些如释重负了。她怀着想要调节僵持气氛的心理,顺着钟念白的话贫了一句:“怎么想起问我这么老的歌了?会不会有点儿太暴露年龄了啊?” “还好吧,小的时候在学校里很喜欢唱歌,那时候港台音乐刚刚在大陆流行,很多同学都有专门的本子来抄写歌词,还有哪些港台歌星的不干胶总是会贴在本子的某一角上。那个时候唱歌好听的男生是非常受同班女同学的欢迎的,所以当时我只要有课余的时间就拿来听歌练歌,《有一点动心》也是在那个时候听的。你也说了,年代比较久远了,所以具体的歌词都唱了什么我也有些记不住了。当时还太小,看不懂那个时候的mtv,就是一男一女穿的挺好看的站在一起互相看着唱歌,想要表达什么完全体会不出来。可是后来长大一些我又看过一遍当时的那个mtv,确实就只是两个人在同一个空间里走走停停,但我却突然明白了整首歌想要哦表达的意境。到现在,歌词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旋律也只是勉强还能哼出来,可是我却异常清晰的记得在歌曲中张信哲与刘嘉玲对视的那种眼光。那是一男一女因为寂寞,也因为互相不排斥所产生的一种欲说还休的感情。往前再走一步就是爱人,往后再退一步就是朋友,多一分过于炙热,少一分又太过冷清,在爱与不爱二者之间徘徊不定,就是现在常说的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所以歌名才会叫做《有一点动心》。动心是用来形容彼此欣赏所产生的与众不同的情感,而有一点说的是这种情感的程度,就是双方如果都足够勇敢,试一试也未尝不可。可若是都止步不前,也不会影响他们原有的关系。我还隐约记得歌词里有一句是说,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这大千世界,每日里遇到的男男女女都不少,我们谁都说不清在哪一个时间、哪一个路口,会突然记住哪一个微笑。所以要是四目相对时,真的心乱如麻了,也没什么可对任何人感到抱歉的,毕竟情不知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如果真的不想,也不用为难自己、委屈感情,毕竟我们都只是有一点动心罢了,不伤筋不动骨,只是眼角眉梢的一场误会,何必放不开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钟念白一边说着,一边用眼底可宽容的笑意投射在杜迷津的身上,杜迷津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好像突然就读懂了钟念白。 “还说我不够直接,你这不也拐弯抹角的嘛。其实你想说的是我们会相互欣赏是很正常的,但这程度尚浅,还不够轰轰烈烈的开始一段感情。不仅仅是我没有准备好,其实你也一样,所以我不用有负担,对吗?”杜迷津释怀的笑了笑,转过头对着钟念白眨了眨眼睛,顽皮的问道。见到钟念白点头默许后,杜迷津突然又开口问了一句:“其实刚刚就算我勇往直前,孤注一掷了,转回头你也没准儿会后悔今天的举动而逃之夭夭,对吗?” 钟念白没想到杜迷津会突然这么问,他不知道杜迷津怎么会这么准确的看清楚自己心里的犹豫,于是他没有直接回答杜迷津,而是用同样闲话家常的语气反问了一句:“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 “狡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不正面回答我就算你默认了啊。虽然你从没说过你的过往,但我感觉得到,你心里也住着一个人。这个人不走,别的人就不可能真的完整的住进来。诚然就像你所说的一样,我也不怕坦白的承认,我是很欣赏你,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喜欢你,但这喜欢还不够程度,所以好多事情我放不开。而你刚才的话让我觉得你和我一样,都是背着往日的情分负重前行,让你真的重新开始,你心里也过不去,对吧?”杜迷津从未这样肯定的猜测过钟念白的曾经,而她此刻语气张红的笃信让钟念白明白,自己就算是否认也骗不过杜迷津。何况钟念白并不想否认,这是一个神奇的夜晚,它让杜迷津与真红念白之间莫名其妙的靠近了不少,钟念白突然不想再去防备和隐瞒自己的故事,他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杜迷津所说的一切。他只是有些好奇,杜迷津是怎么猜到的,于是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杜迷津眼前晃了晃,诱惑地说道:“一次哈根达斯,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可以吗?” “你这也太鸡贼了吧?一顿哈根达斯不过是我许你的众多好处中的一点蝇头小利罢了,也好意思拿出来贿赂我,这么缺乏诚意的表现,还想从我嘴里套取情报,是不是太小看我革命战士一样的坚定立场啦?”杜迷津听到钟念白用哈根达斯跟自己做交换,就知道钟念白心里是真的不在意了。他又变成了那个在利益上和自己斤斤计较的人,虽然透着一股奸商般的精明,但这精明实在太过熟悉,让杜迷津升起了好多好多的亲切感。她也终于找回了跟钟念白斗嘴时的自然,故意吊着钟念白的胃口,不肯轻易妥协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最佳兄弟 “是吗?要真是立场坚定怎么还闭眼睛啊?要真是立场坚定怎么还找借口逃跑呢?啧啧,我怎么就觉得你说的立场坚定有点底气不足呢?”随着杜迷津的恢复状态,钟念白也回到了之前随时随地都能挤兑吐槽杜迷津的模样。 杜迷津当然知道钟念白是恶作剧似的拿刚才的事情打趣自己,她顿时一阵脸红,却又不想被钟念白看穿自己的难为情,于是借着徐徐吹来的夜风,低下头理了理头发,让自己看上去神情自然一些后,才抬起头瞪了钟念白一眼,说道:“你这人怎么什么都拿来开玩笑啊,真是讨厌。不就是说了你几句小气嘛,你就这么愤起反击,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大不了我让步,哈根达斯就哈根达斯吧,本姑娘大度,不和你计较。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吗?其实原因非常简单啊,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我不信从来没有人夸你长的好看过,你自己的长相有多得天独厚,你一准儿心里都清楚呢,要不然怎么你才来学校几天,就有一堆女老师蜂拥而至啊,就连郝雪这种平时以高冷女神形象示人的妹子,不也被你彻底灌倒了吗?你要说你从来都没谈过恋爱,我是肯定不信的,谁也不是天生下来就会跟别人周旋的吧?瞧瞧你对那些追求者进退有度的态度,就知道你一定不是没有故事的男同学,不然哪儿来的力气抵抗莺莺燕燕花花草草的诱惑啊?而且你年纪轻轻血气方刚又行情紧俏的,还能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那一定是因为心里有什么过不去的人啊。这么浅显的道理,我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呢?” 杜迷津说的随意,但钟念白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钟念白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显然是杜迷津提到了他心里的那个人,勾起了他对于过往的相思。杜迷津这个人还是比较厚道的,你要是张牙舞爪,那我就能伶牙俐齿,可你要是认怂不说话了,我也没必要非得赶尽杀绝。这会儿看到钟念白默不出声的低着头,杜迷津猜自己可能是无意间捅到对方软肋了,她想了想,又掏出一支烟,默默地递给了钟念白。 钟念白看着杜迷津伸到自己嘴边的烟,会心的笑了笑,接过来没说什么,直接在嘴边点燃了。钟念白一边望着天,一边安静的抽着烟,就这样两个人又什么都不说的走了好几步,杜迷津终于忍不住了,张嘴问了一句:“能说说你心里的那个人吗?” 钟念白本能的想要拒绝,可是当他转过头看到杜迷津的眼神时,这句就拒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他从杜迷津的眼神中看到的不是试探,不是好奇,而是纯粹的关心。是把自己当作亲人一样感同身受的关心。这种关心钟念白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得到过了,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个女孩子向杜迷津一样,用这种比自己还忧伤的眼神关心着自己所有的悲苦。钟念白又想起了这个人,他嘴边不自觉的又浮起了一丝暖暖的笑意,一边回忆着一边淡淡说道:“她啊,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她在我看来就是一个平常的小丫头,皮肤白白静静的,笑起来眼睛能完成一双月牙,她不抽烟,牙齿很白,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就是有点粘人。她总是喜欢问我很多傻问题,没自信也特别没有安全感,每天反反复复就那几个爱不爱的问题来回问,一天能问好几十遍也不烦。有时候我都听烦了,就忍不住想凶她,可我每次一发脾气,她就冲着我傻笑,萌的像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一样,让你一点脾气也没有。我很少和她吵嘴,因为她太笨了,根本吵不赢,,可是每次吵输了,她都会皱着一张脸幽怨的看着我,就像我欺负她一样,时间久了,我竟然会有一种负罪感,也就慢慢由她去了,说什么都好,我也不辩驳了。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互相容忍让吗,争一时长短在爱情里,恐怕是最没必要的了。我曾经也想过,,就这样一个笨丫头,没有让任何光环,怎么就会记得那么深,想忘都忘不掉。可是后来我见过了很多人,却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让我那么安心的在她身边做任何事,我才知道,原来真正能给对方安全感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她。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居然还会被这样一个傻丫头抓得牢牢的很快可笑?但这就是事实,我忘不了她,因为不会再有一个人,有那么干净的双眸了。” 杜迷津在听着钟念白娓娓道来的说着对别的女生的一往情深时,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有一点心酸,毕竟她知道,自己是有一些喜欢钟念白的。可是原来并没有,她反倒是有一些羡慕,羡慕那样简简单单却绵长隽永的感情。也有一些心疼,心疼钟念白这样内敛的人,也会因为感情这么脆弱无助。杜迷津伸出手想要拍一拍钟念白的肩膀,算是给他一些依靠,可是钟念白一直低着头,完全没有看到杜迷津的动作,杜迷津想了想,才伸出双手,轻轻的抱着钟念白。钟念白在一瞬间僵直了身体,杜迷津能够感受到他的震惊,这份震惊来自于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来回应这个拥抱。杜迷津笑了笑,轻轻柔柔的说道:“别紧张,我不是投怀送抱,你心里过不去,我也一样,你有忘不掉的人,我也有没还完的债。我虽然不能做你的爱人,但我还是你的盟友对吗?我们一起面对的人是无比危险的,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前途未知的,一荣俱荣,一死亦亡,所以我们也是彼此以性命相托的兄弟,对吗?这个拥抱不涉及性别,我只是想给你一点温度,想告诉你,别难过,好好的,好好的解决完所有凶险的事情,才能轻松的去找你心里的姑娘,对吧?” 杜迷津说完用环抱着钟念白的双手在他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杜迷津同时也感受到了钟念白的身体慢慢放松了很多,她知道,自己说的钟念白一定都明白。她没有急切的想要听到他说什么话,因为她知道,他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 半夜一点多的风既凉且急,钟念白的身高要比杜迷津高处整整半个头,当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一阵寒意时,他知道,此刻挡在自己胸前的杜迷津一定正在承受着本该属于自己的寒冷。钟念白稍稍活动了一下身子,慢慢松开杜迷津胳膊的环绕后,脱下外衣,什么都没说,直接披在了杜迷津身上。杜迷津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有抬头望了望钟念白脸上的表情,只是一眼对视,杜迷津就从钟念白眼底的平静中读懂了这个男人,他已经熬过了刚刚那一瞬间的伤感,现在站在杜迷津眼前的,又是那个睿智果敢的钟念白了。杜迷津冲着钟念白展颜一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外衣,用平时随意的语气说了句:“谢了啊,兄弟。” 钟念白当然明白杜迷津的意思,所有的暧昧都在刚刚的那个拥抱中彻底结束了,他们濒临失控的关系终于又回到了正轨。眼前的杜迷津对自己来说,和从前一样,依旧是值得自己欣赏的,可以和自己并肩作战的盟友。但有些东西却又和从前不一样了,因为钟念白明白,他不再需要防备杜迷津了,经过了这个晚上之后,杜迷津不仅仅是盟友,更加是亲人,是兄弟。钟念白没有过多的去说些什么,他相信,聪明人之间的情谊,不用过多言说,彼此一定都懂。他只是抬手轻轻拍了一下杜迷津的额头,咧了咧嘴角说道:“行啦,时候也不早了,就让我这个兄弟送你回家吧。再这么折腾下去,就算你不累,我也熬不住了,脚步都有点打晃了。有什么事儿咱们明天再说吧,现在什么都别想,就乖乖的回家,好好的睡一觉才是正经事。” 钟念白说完伸手虚扶了一下杜迷津,两个人慢慢行走在了无边的夜色里。月光照映着两个人投射在地上的背影,那是亲密无间又并肩而行的坚定…… 又是一个崭新的早晨,林李非凡刚从电梯里出来,抬脚慢悠悠的向着邻世红娘馆走去。今早五点多的时候,林李非凡就被小区外的施工队吵醒了,庞大的推土机启动的嘈杂声音,吵得林李非凡根本连懒床的兴致都没有,只能乖乖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梳头吃早饭,整套忙活完了一看表,才不过七点整而已。轰鸣的噪音犹在肆无忌惮的叫嚣着,家里是待不下了,对待这种野蛮施工,林李非凡惹不起也只能躲了,于是她破天荒的不到八点就到了万象大厦里。整个万象大厦都是空空荡荡的,大厅里仅有的几个来来往往的行人,仔细一看,不是保安就是物业。也是,一般的写字间都要九点正式上班,这个时间段除了前一天夜里就在加班的苦逼上班族之外,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人。自从杜迷津去了q市以后,基本上邻世红娘馆的员工来得早的都要八点半左右才能到公司报到,林李非凡本来以为自己今天稳稳是第一个来公司的了。却不想刚走出电梯没多远,就看到邻世红娘馆的大门外站着一个男生,看样子好像等了有一阵了。林李非凡紧走几步来到人前,才发现等在门外的正式新招进来不久的王志杰。 “我去,这才几点啊,你就过来上班了?咱们公司是九点打卡难道你忘了吗?”林李非凡认清等在门外的人后,有些诧异的说道。 “没有没有,我知道的,主要是我来早了。早上也没有什么能逛的地方,与其在大马路上漫无目的的游走,做一个人形吸尘器,还不如早点来公司,等到开门了,好能早一点整理一下一天工作需要的资料。我这才来公司不久,很多业务都不是特别熟练,咱们公司白天又比较忙,我有什么不会的也不好打扰别人工作贸贸然的去问。所以我就想着早上早点来,先把一天要做的事情简单的规划一下,觉得什么地方搞不懂,就提前问一下别人,这样不是不耽误工作效率嘛。”王志杰说完,礼貌的对林李非凡微笑着。林李非凡很喜欢王志杰的工作态度,本来说是要招两个人,可是断断续续来应聘的也有七八人了,真的留下来的居然就只有王志杰一个。一般的应聘者来到邻世红娘馆面试的时候,看到白天里大家忙的一派鸡飞狗跳的模样,再看看林李非凡给出的基本工资,一个个就都望而却步了。只有王志杰不仅留了下来,工作态度还格外的认真。交给他的每一件事情,不管是有多琐碎,他都能尽心尽力的完成。真的遇到哪里不会的地方,请教起其他的同事时,态度也是十分的谦卑。这样认真又努力的年轻人,在现在这样物质的时代里,已经非常难得遇见了,林李非凡甚至觉得,这个叫王志杰的新员工,简直就是老天送给自己公司的礼物一样,不能再合心意了。 “其实不用这么拼命的,咱们公司刚开的时间也不长,涉及的主要业务又不是主流公司在做的项目,所以咱们公司这些老员工刚来的时候也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你现在表现已经比他们那时候好太多了。你刚来公司第一天的时候,我都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适应工作,真的。咱们公司你这也待了好几天了,应该也能感觉出来,大家都跟朋友是一样的,上班忙是忙了一点,但总体来说都还是心理上比较轻松和随意的状态,你既然来了咱们公司,就要慢慢也学会公司的主要氛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打工而已,把事情按时间要求做完了就行,不需要太精益求精。咱们公司白天事儿多,也就是早上这会儿功夫能清闲一点,你还给自己安排的满满的,这样下去,没几天你就受不了这工作强度了。慢慢来,别心急,什么事儿都不是一天学会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该问别人就直接问,不用顾虑太多。咱们公司里的人都是非常好相处的,你慢慢跟大家接触就知道了,真的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你说你把自己弄的这么紧张,搞得我不给你涨工资我都不好意思了呢。”林李非凡聊天似的开导着王志杰,语气随和的一点都没有老板的架子,反倒像是邻家姐妹一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勤劳员工 “我知道咱们公司的人都很随和啊,这点从老板您身上就能看出来啦。这要是别的公司的老板,肯定鼓励两句,告诉我好好干,然后就该干嘛干嘛了,才不会浪费口舌在我这个小角色身上呢。只有您还在劝我不要太拼命,要照顾好自己的休息时间,能遇上您这样善解人意又体恤员工的好老板,我当然得做的更好,才不辜负您的期望啊。您放心,我都能应付的。”王志杰听了林李非凡的话后,腼腆地笑笑,受宠若惊的回复道。虽然王志杰说的是实话,一般公司还真遇不到像林李非凡这么好说话的主儿,可这一席话说的也是够有水平的了,阿谀奉承的十分自然流露,听的林李非凡心里那叫一个开心。 林李非凡喜形于色的表情被王志杰看在眼里,他趁机商量着说道:“老板,其实我有件事儿想和您商量一下,但一直不知道该不该说,您看我要是说的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您就当我是个新来的不懂规矩,别不开心就好,成吗?” 林李非凡向来是那种大大咧咧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性格,平日里最受不得的就是有人说话说一半了,这会儿听到王志杰这么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的,她连忙摆摆手,,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说道:“哎,你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说就好了,我这个人没那么多说道。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不违反公司规定,其实都好商量的。” “听到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主要是我家其实就住在离咱们公司大约三站地的地方,算一算也就是两公里左右的距离吧。我这人平时作息时间还是很规律的,一般就是晚上十点准时睡觉,早上六点钟准时起床。起了床之后简单的洗漱一下就出来跑步了,早饭一般都是在跑步结束的时候随便在路边的早餐车上买一点就应付过去了。而我跑步的路线也都是比较固定的,正好是从家出发,跑到咱们公司就结束,每天运动量就这些,慢慢都成了习惯了。其实在我没来咱们公司的时候,我就是每天都这么过来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会直接来咱们公司面试的原因,毕竟路线轻车熟路的,离家又近,一切都很方便。只不过一般情况下,我到咱们公司的时间应该都是在起点到七点半之间,这个时间卡的有点尴尬,要是再回家吧,也待不了几十分钟就还得折腾着来上班,要是不回家吧,我又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其实前几天我也是这个时间到的公司,只不过我见公司没开门,就在楼里各个楼层随便转一转,毕竟我是个新人,每天都第一个到公司还在门外干等着,有急于表现的嫌疑,总是不太好。我想和您商量的就是,您看能不能给我一把咱们公司的开门钥匙,这样我以后晨跑结束就能直接来公司打卡了,免得把时间都浪费在不知道能做点儿什么的无所事事上。我知道我才来咱们公司不长时间,像公司开门钥匙这种东西总是交给知根知底的人比较好,我现在贸贸然的跟您说,可能您会觉得我比较唐突。但我其实主要是想,我如果能每天早一点进到公司的话,也可以一打扫一下公司的卫生,帮大家沏沏茶水什么的,我毕竟是个新人,平日里大家也没少照顾我,要是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心里也会好受一些。所以才和您说起这事儿的,您要是觉得钥匙交给我不太好的话,就当我这话没说过也成。”王志杰说着说着,声音又低了不少。他说完话后不敢直视林李非凡的表情,而是低着头下意识的站的板板整整的,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我当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儿呢,原来你说了这么一大堆就是为了跟我要一把咱们公司的开门钥匙啊。行,明天我就给你配一把,我跟你说,你真不用这么拘谨,这公司的开门钥匙本来就是人手一把的,之前是因为太忙了没倒出时间来,加上你来公司的时间也不长,我想也不急在这一两天的功夫,所以才没有急着去配钥匙。既然今天你提了,那我明天早上就把钥匙给你就是了。多大点儿事啊,还值得咱俩站在公司门口说半天?你放心啊,这事儿我答应了,咱们快点进屋吧,一会大家伙都来了,白来的早这么一天了。”林李非凡非常痛快的答应了王志杰的要求,并且一边说着话一边打开了邻世红娘馆的门,与王志杰一起走进了公司。 “非凡,我今早看了一下,吴征这边的明信片应该已经寄出二十三张了,早上我和吴征通了个电话,他也说了这些天侧面观察,陆不疑的状态挺好的,也旁敲侧击的问过他几次,都是那种喜笑颜开的问,吴征说他谨记咱们的计划,咬死了就是不知道明信片的来历,他说他看到陆不疑的表情好像还挺失望的,这次应该是有戏的。所以你看看,咱们是不是中午抽点时间开个会,商量一下吴征去送最后一张明信片的时候,应该准备些什么,说点什么,还有衣着应该怎么搭配之类的细节性问题啊?毕竟前期铺垫了很长时间了,这也该最后收尾了,总不能不准备,让万里长征毁在最后一步吧?中午饭咱们就集体订外卖吧,免得时间不够用,你觉得呢?”又是一个寻常的工作日,林李非凡刚刚放下手里客户的电话,就听见梁祐焕走过来跟自己商量着接下来要做的工作。 “嗯,行,那外卖的事儿你就让卓年和余锦定吧,余锦嘴最刁了,一般人家的东西他吃不惯,别回头再因为这事儿闹脾气。卓年比较有耐心,让他俩一起决定吃什么,是最靠谱的安排了。还有你回头让志杰把他手里的那个微信活动采购奖品的入货单给我快点打印出来,我趁着现在手边没事儿,正好做下帐。这两天挺忙的,也没怎么详细记公司帐,我怕拖的时间长了,自己容易忙忘了。”日子一天一天过,邻世红娘馆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慢慢的成长着。回想最初的时候,林李非凡要是刚忙完就听见有人跟她说工作,早就撒娇卖萌不答应了,哪会像现在这么职场精英范儿啊,答应的顺理成章,事情安排的也是有条不紊的,看的梁祐焕心里都是一阵莫名的安慰。 “嗯,行,一会儿我就去和王志杰说。我看他已经忙活一上午了,应该已经打印出来了。这个王志杰,人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来公司的时间不长,但人勤快又肯学,做什么事情也都挺稳当的,一点都不毛躁,老板,想不到你招人眼光可以啊。”梁祐焕一边点头答应着,一边往王志杰的办公桌边看了一眼,真诚的赞许道。 “那你看,我是谁啊,我可是咱们公司的老板,整个公司都是由我坐镇着呢!这要是换一种说法的话,我就是咱们邻世红娘馆的主公,主公最最重要的本事是什么啊?那不就是慧眼识人,然后识人善用吗?所以说,我才可以安安稳稳的指挥你们给我拼命啊。我告诉你,你不知道的事儿还多着呢,我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呦!”林李非凡很少能听到梁祐焕主动称赞自己,以至于这会儿听到梁祐焕居然夸奖自己,她下意识的眨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在见到梁祐焕神色如常,并不是开玩笑或者讽刺之后,林李非凡才有些得意忘形的调笑道。 “嘿,夸你胖你还喘上了,当心再这么公然秀你作为老板的优越感,可就没人替你卖命了啊。你看看夸你两句,你就志得意满的。不过,你还别说,人家王志杰可比你禁夸多了,就咱们公司这帮人,基本上都正面鼓励过他的认真能干,也没见他因为这就偷懒。这两天我过来的时候,他都已经早早就到了,天天起早贪黑的,这要是评劳模,我肯定给他投一票。话又说回来了,老板你也是,这刚来公司没几天的新人,你就把公司钥匙给他,人家没准儿误会你暗示他早到公司早干活,所以才天天这么早就来的呢。想睡个懒觉也不敢,啧啧,摊上你这样周扒皮的老板,真够倒霉的。”梁祐焕当然知道林李非凡虽说平时是小气一点儿,但还不至于真的干出逼迫员工早上班的事儿来,他愿意不过就是看不惯林李非凡说话时那个得意的表情,想要吐槽林李非凡两句而已。却没成想林李非凡听了梁祐焕的话,顿时一脸委屈的辩白道:“拜托,,你把情况搞清楚再埋汰人行不行啊?!根本就不是我要给王志杰门钥匙的,是他那天早上和我说自己每天晨跑完了就直接上班了,来得太早进不去门没地儿呆之类的,反正他说了一大堆,就是为了管我要把门钥匙,说是早来公司一会儿还能帮大家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我原本也想着他才来公司,不想让他这么拼命,我还劝了他老半天呢。可是人家就是勤快,主动请缨就是要早来公司干活,我有什么办法?这事儿怎么着也怪不到我头上吧!不过我也奇怪呢,你说他管我要门钥匙的时候,才来公司还不到一周呢,一个新人就能这么尽职尽责无微不至的,你说这样的人都让我摊上了,我这个老板当的会不会运气太好啦?” 林李非凡的话里满满的都是在说着王志杰有多么努力和省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梁祐焕却总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地方说不清楚。他知道,王志杰之所以得众人喜爱,不仅仅是因为他为人勤劳,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聪明会办事,哪怕是有什么地方做不好请教别人帮忙的时候,王志杰都能把话说的滴水不露,让你就算是再烦躁,也会心甘情愿的帮他处理好他不懂得事情。可是这样一个聪明人会在来公司还不足一周的时候,就做出这主动管老板要门钥匙这么没有分寸的事情吗?究竟是真的如他所说因为没有地方落脚,还是怀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呢?梁祐焕不知不觉的缩紧了眉头,公司里已经太平了很长一阵子了,这种风平浪静看起来特别的不真实,让梁祐焕觉得最初那些惊心动魄的日子仿佛都是幻想出来的一样。他有些害怕,杜迷津不在公司,全公司上下这些人的安危基本上全要靠梁祐焕一个人时时留意,他怕真有什么隐形的风暴正在暗地里悄然进行,而自己却不自知,那对公司来说,无疑会是一场致命的危机。 就在梁祐焕默不出声一心一意的思考者究竟哪个环节不对的时候,林李非凡的话语彻底打断了梁祐焕的沉思。 “对了,你说开会要开到几点啊?咱们正常午休是两个小时,吃饭怎么着也得半个点儿吧,我还得容出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坐车,我跟孟良约好了下午两点在他公司见面,杜姐去了q市那么久,总算是传回来一些有用的信息了。杜姐前天给我打电话说,她现在和郝雪不仅成为了一个学校的同年组的老师,而且已经通过和郝雪同住一个小区的优越地理位置,每天和郝雪一起上下班,变成了仅次于闺蜜的好朋友了。现在已知的确切信息是郝雪还单身,偶尔和家里联系,在q市只有一些关系说得过去的朋友,但没有什么莫逆之交。倒是有人追郝雪,不过郝雪并不是很看重。还有一些零碎的关于郝雪现在喜好的资料,杜姐都给我打成文字传到我邮箱里了,一会我打印出来拿给孟良看看。孟良这边也等了好些日子了,我要是再不给他一点说法,恐怕谁都会失去耐心的。所以这么看的话,咱们开会也就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你估算着这会能开完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旧事重提 林李非凡说完才发现梁祐焕脸上有种刚刚回神的表情,于是她忍不住奇怪的问道:“怎么了,你刚才想什么呢?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嗯,没想什么,可能是休息不好有点累而已。你说的我都听见了,放心吧,吴征这个单子咱们之前也反复研究过很多次了,大体的流程其实都还是比较清楚的,而且现在的发展也都在咱们掌握中,所以开会也就是商量商量一些细节上的东西,算是临收网前大家一起再敲死一遍当天所有的能想到的事情,应该用不了太多时间,一个小时足够了,不会耽误你见孟良的时间的。”梁祐焕没有和林李非凡说实话,毕竟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现在还说不准究竟是王志杰有问题,还是仅仅只是自己多心罢了。林李非凡心里藏不住事儿,要是真和她说了,就她这有点什么都摆在脸上的性格,保不齐就会打草惊蛇。退一步说,要是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反倒容易上了新员工的心,所以还不如自己暗地里多留意留意的好。 “哦,这样啊,那行,那一会你就和大家说一下,咱们中午开会的事儿吧。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你也得多注意休息啊,谁不知道,你和杜姐,可是咱们公司负责出谋划策的主力军啊,现在杜姐不再,你要实在累垮了的话,那我才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林李非凡听了梁祐焕的解释后,并没有怀疑什么,还真以为梁祐焕是因为这段时间繁忙的工作而导致体力不济呢。只见林李非凡嘱咐完梁祐焕后,许是想要帮他缓解一下疲惫的情绪,于是突然伸出双手,紧紧的抓住梁祐焕的胳膊,十分逗比的说道:“同志,革命的成败就系在你身上了,请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梁祐焕原本脑子里盘算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这会儿被林李非凡这么一闹,看着她浮夸的演技,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只见梁祐焕一边笑一边吐槽道:“老板,你行行好,快别闹了。就你这神经质一样的夸张表演,以后你要万一真成了演员的话,你放心,我肯定彻底告别电视和电影院。”梁祐焕说完话见林李非凡等着自己一脸的不开心,那眼睛里流露出的表情,仿佛都在控诉着梁祐焕的狗咬吕洞宾,梁祐焕转念一想,也不过林李非凡生气,人家本来好像想要逗逗自己,刻字机却这么不给面子,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梁祐焕赶紧清了清嫂子,恢复到一本正经的表情,随口说了一句:“听你说话的意思,迷津在那边进展的还不错,她最近还好吗?” 这话其实梁祐焕一直都想问来着,自从上次和杜迷津莫名其妙的失去联系之后,最初的一周,梁祐焕还在锲而不舍的尝试着联系杜迷津,可是一通通电话短信全部石沉大海之后,梁祐焕也渐渐明白了杜迷津的意思,也就没有再去打扰杜迷津的生活。他所有想要知道的,关于杜迷津的近况,都要通过公司里的其他人才能探听一二,骗感伤公司这段时间实在是忙,就连杨余锦都已经有三四天没有和杜迷津通电话了,梁祐焕惦记着杜迷津一个人在q市,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却又没有办法直接问杜迷津,正巧林李非凡提到了,梁祐焕就装作无意的随口打听一句,也好让自己安心。 “你怎么会来问我啊?你们没有联系吗?不对啊,我之前和杜姐通电话的时候,明明提起过你啊,杜姐还和我说你俩基本每天都通电话呢,难道杜姐是骗我的?”林李非凡有些疑惑的喃喃念叨着,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梁祐焕的表情,见梁祐焕脸上落寞的神色愈发明显,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怎么?你和杜姐又闹矛盾啦?” 杜迷津会这么和别人说两个人之间的状况,梁祐焕一点都不意外。杜迷津的要强,梁祐焕是早就领教过的。那时候,白小染杀到邻世红娘馆当众给杜迷津难看,虽说小染不是有意的,可是也足够杜迷津尴尬的了。白小染自报家门的时候说的是梁祐焕的正牌女友,杜迷津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小三了,这份屈辱她都能笑着挺过来,半点抱怨都没有表露,可见她有多么不希望向别人承认自己的失败。一直以来,自己和杜迷津在公司的其他人心目中就是一对儿,可是原本的cp竟僵到彻底再无干系,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无论是关心也好,八怪也罢,杜迷津都不愿意让人看笑话。尤其林李非凡咋咋呼呼添油加醋的本性是大家都知道的,这样是跟林李非凡实话实说,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呢。所以梁祐焕听了林李非凡的话后,也并没有想要揭穿杜迷津,而是顺势笑着说道:“是,迷津没有骗你,我们之前确实是一直保持联络来着。只不过前两天的时候突然闹了点小矛盾,你也知道迷津那个人骨子里有多倔强,我们因为一点小事意见不统一,她就和我怄气,我这一忙也就忘了哄她了。今天听你提起来,就想着问问她这两天心情怎么样,看看是不是已经不生我的气了,我好找个时间给她打电话赔罪啊。” “我就说嘛,你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跟我打听杜姐的事儿,一猜就知道你俩肯定有问题。我跟你说哈,这个女生多少还是要哄的,你别看杜姐平时说一不二跟个女强人似的,可是这女生啊,你别管她有多强势,心里肯定还是希望能有一个人陪在身边宠着她让着她的,杜姐肯定也不例外。我虽然不知道你俩是又因为什么闹不愉快了,但我觉得吧,既然不是什么大事,那就没有必要较真,道理是跟外人讲的,你和杜姐不管是什么关系,都肯定不至于沦落到外人的程度不是?所以你适当的低个头服个软,也就过去了。杜姐可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又聪明又有思想,人还特别善良,这样的人你要是都能气跑了,那你也够一说了。”林李非凡听了梁祐焕的解释后不疑有他,或许在林李非凡的心里就从来都是默认梁祐焕汇合杜迷津走到最后的吧。所以此刻她并没有刨根问底,而是认认真真的当着和事佬,劝着梁祐焕。 “你说的是,确实是我做得不够好,很多时候,我还是不够谦让迷津。这点我会注意的,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让迷津受委屈的。”梁祐焕知道,林李非凡说的这些恶化也算中肯,他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反驳,所以就顺着邻里非凡的话附和着,打算两句带过也就算了。却没成想林李非凡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梁祐焕,有件事儿憋在林李非凡心里已经很久了,正好趁着今天的话题就直接问出了口:“你得了吧,还说不让杜姐受委屈呢,你要是不说这话,我也没打算深说什么,毕竟好坏都是你们俩之间的事儿,我一个外人不好干涉太多。可是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得不替杜姐讨个公道了,你也知道杜姐为什么去的q市吧?我就是再傻,我也清楚,杜姐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公司,多少都有避着你的嫌疑。上次来咱们公司那个女生究竟是谁啊?上来就说是你女朋友,我看你也没否认啊。你说你要是和杜姐分手了,那你找谁是你的自由,我最多也就背地里说你一句没眼光也就算了。可我看你之后的表现还有刚才话里的意思,都是跟杜姐藕断丝连不清不楚的,杜姐人好不想把事情闹的不可开交,但你也不能总这么两头吊着是吧?正好现在杜姐不在,你就跟我撂句实话,那女生到底是不是你女朋友啊?你跟杜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梁祐焕本来没以为林李非凡会直接这么问,毕竟当面八卦这种厚脸皮的事儿不是人人都能干出来的。可是他转念一想,这也确实复合林李非凡的风格。从上次白小染来公司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林李非凡心里肯定早就揣着疑问呢,等能到今天才问出口已经算是不容易了。梁祐焕是有不跟林李非凡交代明白的权利的,可是想到林李非凡这藏不住事儿的性格,要是能透过林李非凡的嘴告诉杜迷津倒也算是一件好事。这么想着,梁祐焕马上做出一脸委屈的表情,认认真真的跟林李非凡解释道:“老板你要是这么说,你可真的冤枉死我了。其实事情根本就不像你们想的那个样子。其实那天来的女生叫白小染,她就是我老家的一个妹妹,身世挺惨的,家里父母都不在了,也没什么亲人了,这才跑过来投奔我。那天小染就是纯纯的恶作剧,她知道我有女朋友了,又知道我当时正和迷津闹别扭呢,就想着假装我女朋友刺激一下迷津,看看迷津有什么反应。她也不知道实在哪个狗血电视剧里看到的桥段,以为迷津要是还喜欢我的话,肯定会勃然大怒揭竿而起,到时候我再解释解释,我和迷津不就正好借着这事儿修复关系嘛。可是她不了解迷津的性格,迷津那种要强的个性就是真的生气也会装的没事人一样的,而当时的情况又比较复杂,我觉得我就是当时解释,迷津也未必听得进去,我本来想着过后找个时间带着小染一起和迷津好好说说这事儿,可是谁想到她直接就借着孟良这个单子,跑到了q市去了,事后我们通电话好几次我都想说起这个话题,但是迷津每次都是直接岔开话题,根本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小染也是好心,只不过弄巧成拙了,我后来也不止一次的说过她了,她也觉得自己做的有欠妥当,又脸皮儿薄,这才没有再来咱们公司找过我,倒是让这误会一直留到了今天。要不是老板你今天问起来,我可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梁祐焕说的倒也并非全是假话,他确实一直都拿白小染当作自己的妹妹一样照顾着,也确实事后找过几次机会想和杜迷津好好谈一谈,所以这些话真真假假混着说出来,倒也确实藏了几分真的委屈和心酸,也就让这话听来格外的真实。林李非凡本就不是一个真的能分辨出谎言与否的聪明人,这会儿又看着梁祐焕的表情还真不像是装的,自然也就信了个七八成。再加上,在林李非凡心里其实一直都是希望梁祐焕能够和杜迷津和好如初的,就算不是为了别的,单单直说两个人的能力和智商,那也是配一脸啊。所以林李非凡当然愿意接受梁祐焕的解释,她不吱声的沉思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抬头有些狡猾的笑着对梁祐焕说道:“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放心啦,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早就帮你跟杜姐说和了。你说你也是,还真得沉得住气,要不是我今天问了,还不知道你打算闷着到什么时候呢。你放心吧,既然我知道真相了,我就一定会帮你的,毕竟你和要是真能和杜姐好好在一起,那可是众望所归喜大普奔啊。” “不是老板,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到底打算正么帮我啊,我怎么听了你的话心里反倒没底了呢。”梁祐焕说的是实话,这个林李非凡人是热心不假,可是脑子转的确实不太快。这要是不先问好了,万一林李非凡自作聪明,再好心办坏事,那他跟杜迷津的感情可就更加岌岌可危了。本来现在自己和杜迷津之间就已经快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了,梁祐焕虽说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要是再被林李非凡这个不确定因素横插一杠子,起到的效果好那当然最好,自己和杜迷津之间的关系也能快点破冰。可要是起到了什么反效果,梁祐焕简直不敢想象,他和杜迷津之间还能变得有多糟。(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同桌而食 “看你这话说的,我还能帮倒忙吗?就我这聪明劲儿,愿意给你当帮手的话,你肯定事半功倍啊,怎么着,你还信不过我啊?”林李非凡说完这话,看着梁祐焕脸上明显尚未消散的疑惑,她只能翻个白眼,不耐烦的继续解释道:“诶呀,行啦行啦,你看看你这表情,摆明了就是说我不靠谱,我告诉你我怎么计划的行了吧?我跟你说,咱们公司都开业这么久了,我也多少跟杜姐学了点儿男女生之间应该怎么相处的心得。我记得杜姐和我说过,所有女生对爱情的诉求其实都差不多,无外乎就那几样,比如说安全、忍让、信任、陪伴。而这之间又属陪伴是最容易感动人的,你想想网上那些矫情的酸掉牙的文字怎么说来着?陪伴,那是最长情的告白!所以我觉得吧,你要是真想把杜姐哄好,光是电话里说根本没有用,你得去到她身边,在她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陪着她才行。你想啊,你只有陪在她身边,你才能看到你说的每句话,杜姐听到之后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对,这样你才能分析出杜姐到底是信了还是没信,到底是开心还是敷衍,对吧?不然就杜姐那个沉稳、内敛的性子,你说说就算是杜姐在电话里给你机会解释了,你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结果她不咸不淡的回你一句‘嗯,知道了’,到时候你怎么办?你能明白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吗?所以说你要想哄好杜姐,还得在她身边才行。而且我和你说哈,我之前和杜姐通电话的时候也顺便和保信聊了两句,我听保信说q市那边这两天天气不太好,降温挺急的,杜姐也因为这事儿感冒发烧,好几天都没好呢。她怕说了我担心,所以通电话的时候一直都没表露出来。你再想想,就杜姐那个性格,生病了都不忘工作的事儿,以前每一次生病肯定也不怎么当回事儿,自己一个人挺挺就过来了,应该也没什么人好好的照顾她。这次你要是突然从天而降,陪她看病打针,给她端茶倒水,这与之前每次生病形成鲜明的对比,杜姐还不得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啊?” 林李非凡在边上一直碎碎念的说着,而梁祐焕也一直配合的听着没有什么表情,只有当林李非凡说到杜迷津生病了的时候,梁祐焕才微微皱了下眉头。说不心疼都是假的,就算林李非凡不明说,梁祐焕也能想到,就杜迷津那个性格,肯定是小来小去的头疼脑热都不会太当回事儿。杜迷津对自己的要求一向很严苛,每天应该做什么,几天内要达到什么效果,这些她都会提前计划好,绝不会因为生病就好好休养什么都不做。再加上杜迷津怕疼,让她打个针比杀了她都难,所以就算是真的病的厉害,要是没有人看着管着,应该也就是随便去药店买点儿应付的药吃了,就该干嘛干嘛了。这样的杜迷津确实也挺让梁祐焕挂心的,梁祐焕有一些动摇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像林李非凡说的一样,去看看杜迷津,哪怕就只是看上一眼,嘱咐她按时吃药,都比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好吧? 林李非凡见梁祐焕一直都没吭声,还以为他还有什么顾虑,林李非凡又仔细的想了想,才笑着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杜姐和你闹了矛盾,你怕突然过去,杜姐要是还没消气的话,不会见你啊?你别担心,这点我都想好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杜姐之间到底因为什么事情闹别扭,但是我想,就算渡劫再怎么不愿意见你,那也就是私人恩怨对吧?咱杜姐是什么人啊,那是公私分明、拎得清的明白人啊。只要我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让你以工作的名义去找杜姐,这样你师出有名了,杜姐肯定不会不理你的,到时候能不能成功把杜姐哄好,可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也不用担心咱们公司这边,虽说现在确实是挺缺人手挺忙的,但是我觉得吧,要是只给你两天假期的话,剩下的我们应该还能应付的过来。而且就两天时间,基本上也耽误不了什么大事儿,你的女生情感培训课下次开课的时间是下周四,吴征那边的收网也至少还要八天时间呢,这中间咱们也没什么缺你不可的工作,只要你及时回来,问题应该都不大。而且你也说了,你这两天休息的也不好,正好趁着这两天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回来以后工作状态也能更充沛一些啊。怎么样?所有的事情我都帮你想好了,我这个老板做的够意思了吧?” 林李非凡说的这些其实都不在梁祐焕的考虑范围内,他是想去看看杜迷津不假,可是要是真去了q市的话,白小染这边又该怎么安排呢?这边厢,梁祐焕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答应,林李非凡却已经不耐烦的在催梁祐焕拿主意了,无奈之下,梁祐焕只能含糊的说了一句:“嗯,行,我再考虑考虑,也把手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就算真要去看迷津,也不能把没弄完的工作就这么放着不管对不对?还有老板,你看时间不早了,你下午还有事情。这样,我先让王志杰把入货单给你送过来,你趁着这会儿时间做下帐,我呢就去跟大家说一下中午开会的事儿,咱们一会儿先把吴征这边收网的工作商量妥当,也别耽误你下午见孟良,,其他的等你回来再说好吧。” 梁祐焕说完没给林李非凡反对的时间,冲着林李非凡笑了笑,转身就向着王志杰的办公桌走了过去。只剩下林李非凡懊恼的站在原地,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这是什么人啊,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明镜,这些胡萝卜和西兰花都是我挑出来的,我还一口都没动过呢。我这人有些挑食,这两样菜本来我就不怎么喜欢吃,上次咱们一起吃午饭,我见你把卓年盘子里的西兰花和胡萝卜都吃光了,就猜想着你应该挺喜欢吃的,所以就拨过来给你了,你不介意吧?”中午,杨卓年和杨余锦定好的外卖盒饭刚刚送到,东方涟漪打开盒饭,看着配菜里面明晃晃的胡萝卜和西兰花,她突然想到之前某一次,和杨卓年殷明镜一起吃午饭,当时明镜特别用自己盘子里的红烧肉跟杨卓年交换胡萝卜和西兰花,可见明镜对这两样菜还是非常偏爱的。东方涟漪转过头,正好看见殷明镜在把配菜里面的胡萝卜和西兰花一点一点夹出来放在饭上。东方涟漪和殷明镜一起吃过几次饭,她留意到殷明镜有一个可爱的小习惯,就是他每次吃饭前,总会把自己喜欢的事物先挑出来放在米饭上面,吃光之后,才会去吃别的菜。所以东方涟漪稍稍想了想,就把自己这边的西兰花和胡萝卜也一并挑出来单独放好后,端着自己的盒饭走到殷明镜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来,献宝似的把菜推到殷明镜面前温柔的说道。 “这都被你发现了,涟漪,你可真够细心的。我一个男生倒是没什么介意的,只不过这样一来,你能吃的菜就少了,我怕你不够吃啊。”殷明镜顺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餐盒向上移动目光,就看到东方涟漪正对着自己甜甜的笑着,他顿时有些难为情,又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 “没事儿,你就吃你的吧,我正好最近在减肥,吃不了多少东西的。再说这些我都不喜欢吃,放在我这儿也是浪费了不是,你就别跟我可客气啦。”东方涟漪说完,见殷明镜还在傻乎乎的看着自己,并没有急着动筷子,她不禁莞尔一笑,催促道:“傻盯着我看做什么呀?快吃,一会儿菜都凉了。再说刚才梁祐焕不是通知过了吗,吃过饭咱们们还要开会呢,你可别让全公司的人等你一个啊。” 殷明镜听见东方涟漪这么说,笑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应了一句:“嗯,知道了,你也多吃点,那么瘦还减什么肥啊,回头再病了多犯不上啊,给,你吃块排骨,我觉得这李师傅假的盒饭里除了西兰花和胡萝卜之外,做的最好吃的,就是排骨了,喏,多吃点儿。”殷明镜说着话也从自己的饭盒里夹了两块排骨到东方涟漪的盒饭里。殷明镜平时吃饭都是和杨卓年一起,两个人经常这么把各自盒饭里喜欢吃的菜换来换去,所以习惯成自然,他夹菜的时候倒也没想太多。可是筷子刚刚落下,殷明镜就突然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杨卓年,她是个文质彬彬的小姑娘,再加上殷明镜过去十几年受到的都是封建思想中“男女授受不亲”的教育,自己现在这么不拘小节的举动恐怕是不太合适的。于是殷明镜赶紧对东方涟漪解释道:“那个涟漪,我不是有心的,我就是看你那么瘦,觉得你也应该多吃点儿,你看我用我吃饭的筷子给你夹菜有些不礼貌,要不——” 殷明镜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见东方涟漪特别自然的夹起殷明镜送过来的排骨,直接一口咬在了嘴里。东方涟漪像是没有听清殷明镜说什么一样,她嘴里含着半块排骨模糊的问了一句:“啊,你说什么?” 东方涟漪本就长了张消瘦的巴掌脸,现在一小块排骨就把她整个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看上去就像是正在拼命蓄食儿的小仓鼠一样,甭提多可爱了。殷明镜看着东方涟漪睁着大大圆圆的眼睛懵懵懂懂的瞧着自己,嘴里的食物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还在偷偷的咀嚼着,窗外正午的阳光照在东方涟漪的侧脸上,恍惚中投射出一种少女才有的白里透红的光泽。殷明镜觉得自己的脸突然就红了,他甚至于不敢直视着东方涟漪俏丽的脸庞,脑子里满满的想的都是东方涟漪现在吃的是用自己的筷子夹过的排骨……殷明镜突然低下头,慌乱的说了一句:“啊,没,没什么,吃饭吃饭,一会儿还要开会呢。”说话间,一直埋着头大口大口的往自己嘴里不停的塞着白米饭,来掩饰他这一瞬间莫名慌乱的心跳。 东方涟漪看看这殷明镜突然之间饿狼附体般的贪吃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的劝道:“你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当心一会儿噎着。”还真是说什么应验什么,殷明镜果然真的一个不小心噎着了,只见他艰难的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大声咳嗽了好几声,引得东方涟漪一边帮他拍背,一边给他递水,两个人吃个中午饭都能吃的一阵兵荒马乱…… 而这一幕正被坐在不远处的杨卓年和梁祐焕看了个一清二楚,只不过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却各有不同,杨卓年是掩饰不住的担忧,梁祐焕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师傅,你是说丹青师兄已经回到教里了?那迷津师姐身边现在不是没有人保护了?前一阵子我和祐焕师兄都发现,有人潜入医院,想要掳走白小染,我们猜测对方的目的应该是想要利用白小染来钳制祐焕师兄,自从上次那人失手之后,白小染这边就再没有什么别的状况了。你说要是来人放弃了劫走白小染的计划的话,会不会转回头打起迷津师姐的主意啊?师傅,你之前不是说姑苏师伯一定会出手相助吗?那丹青师兄怎么会随随便便就直接回到教里啊,现在迷津师姐身边什么人都没有,岂不是十分危险?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在h市的郊区,有一片还没来得及拆掉的平房,在这里住的一般都是外来的农民工,或是这个城市里无亲无故的低保户。可以说,这一片的住户都是社会底层人员,又是流动性非常大的人,他们经常每天早早的就出门,知道太阳彻底落山才回来休息。附近的民警想要查暂住证都非常困难,何况是别人要想排查清这里住的人都是什么身份,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所以这里倒成了最好的隐藏住所。而在这一片平房中最最破落的一间,就是棋墨现在的住址。此刻棋墨刚刚听完柯怀古带来的最新消息,正一脸激动担忧的追问着柯怀古。(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神秘高手 “你看看你,遇到一点事情就这么慌乱,说过多少回了,自乱阵脚只会影响你的判断分析,对事情起不到任何一点好的作用,这么久也不见你改,成什么样子了?”柯怀古听着棋墨语气中的焦急,又见他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不禁皱着眉一板一眼的训斥道。 棋墨听出了柯怀古的不悦,他明白师傅在教里虽然一直是以严苛著称的,但是对自己却是一直诸多纵容的,像现在这样板着脸的训斥毕竟还是少有的。棋墨迫于柯怀古严厉的威慑,也不敢再造次,只能喏喏的垂着头小声的说道:“是,底子知错了,其实我也是担心嘛。您不是也跟我说过迷津师姐现在的处境比较危险吗,我是想着迷津师姐本身并不会什么防身的功夫,这要是真被坏人盯上了,她连反抗都不能,所以才有些着急的。师傅您别生气,底子下回改还不行吗?” 纵观整个上清教,也只有棋墨敢这样和柯怀古撒娇,说来也怪,柯怀古偏偏就吃棋墨这套,看着棋墨一脸做错事了的模样,柯怀古顿时没了脾气,只能叹口气后,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但现在的事情就是这样,光担心有什么用呢?再说事情未必像你想的那么坏,丹青刚****里的时候,为师就亲自去当面问询过。按理说,你姑苏世博与为师还是有几分私交在的,他既然同意帮忙,应该就不会食言,所以丹青绝不会是想敷衍了事就一个人回到了教里。我听你丹青师兄说,他到了q市之后,曾经第一时间就写信给迷津,提醒她小心周围潜藏着的危险了,毕竟是为了暗中保护,见面会引起敌人的注意,我想丹青也是想隐藏住自己的身份,好能更方便找出究竟是谁想对迷津下手,所以他才没有打电话,为了避免与迷津的直接接触。再说丹青怎么说也是你姑苏师伯的弟子,他要是真的直接露面,代表的就是你姑苏师伯的立场,教里现在是多事之秋,你姑苏师伯不想这个时候把自己搅和进来,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丹青刚刚寄出信件,就被人盯上了。对方倒也没做什么,只是将丹青打晕直接扔上了回h市的客车,等丹青恢复知觉的时候,客车已经开进了h市的区域了。这至少说明两点,第一,对方功夫绝对在丹青之上,怎么说丹青也是你姑苏师伯的影卫,所有的影卫功夫都要比一般弟子高出许多,对方能在丹青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出手,而丹青甚至连人都没看清,对方又能算准力度,保证丹青晕厥的时间刚刚好够客车全程,这样的身手,整个上清教也找不出来几个人。就算你丹青师兄再折返回q市,也绝不是此人的对手。第二,此人对丹青并没有什么恶意,能不知不觉击晕对手,就一定可以轻松取人性命,如果对方真的是想打杜迷津的主意,他就一定知道丹青此行是为了保护杜迷津才去的q市,既然是对立面,为什么不直接解决掉丹青,而留给他可能报信的机会,很显然,对方的意图只在警告而已。也就是说,丹青并没有真的阻碍到对方,很可能是对方有什么其他的谋算,不希望丹青出现在q市而已。更重要的是,你姑苏师伯查看过丹青颈后的伤势,他判断,此人的功夫绝非出自于上清教。这么说来,这个人大概率并不是真的想要伤害杜迷津的人。所以此人是敌是友现在还不明确,你也不用将事情想的这么坏。” 柯怀古的这番话却让棋墨听的更加迷糊了。按师傅这么说,还有个隐藏的高手此刻也潜伏在q市,并且能够掌控上清教的动向,第一时间就找上了丹青师兄,而且还不是上清教的人,这想想真实太诡异了。棋墨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脑力劳动的主儿,这会儿听完柯怀古的话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了,至于这个人是谁他根本就不知道从何分析,也只能寄希望于师傅,疑惑的问道:“不是吧,师傅,怎么我听你说完话反倒更加迷茫啦?你说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啊?他不想伤害迷津师姐,却又打发走了丹青师兄,那他究竟想干嘛啊?难不成他还能保护迷津师姐不成?现在这情况我是彻底想不明白了,要不您还是直接告诉我吧,迷津师姐到底还有没有危险啊?” 别说棋墨想不清楚,就是现在的柯怀古也是云里雾里的没有一点方向。对于突然半路杀出的这个人来说,他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和上清教是否有渊源,和杜迷津是否有私交,柯怀古全都一无所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秦济世这段时间并没有出过上清教,这样伸手的人若真是帮着秦济世谋事的,也理应秦济世亲自出面方才请得动吧?柯怀古现在也只能怀着侥幸心理,赌他不是秦济世的人了,毕竟此等身手,合祐焕与棋墨二人之力,才能有五成赢面,他要真是秦济世的人,棋墨和梁祐焕现在都不在杜迷津身边,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当然,这些话柯怀古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棋墨明说的,以棋墨冲动的性子,真要是说了,他一准儿马上杀到q市,那h市这边谁又来照应呢?所以柯怀古并没有直接回答期末的问题,而是避重就轻的说道:“为师现在也不能确定此人究竟是何种身份,不过你放心,为时已经派人去暗中调查了,应该不久就会有结果。在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之前,你只要好好守在h市,防止你祐焕师兄这边如果有什么意外,没有人帮衬,事情只会更糟。” 柯怀古说到这里,见棋墨的眉宇间尚有一些焦虑未曾散去,他想了想,又开口说道:“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秦济世身边的影卫现在并不在上清教。但你放心,伤你丹青师兄的并非此人,因为据你姑苏师伯所说,秦济世的影卫最擅长的不是功夫,而是伪装。若是他与你丹青师兄交手的话,丹青一定不会让对方讨到便宜。所以我真正担心的是,秦济世的影卫此刻就潜藏在h市。秦济世这个人,为师已经和他过了大半辈子的招了,此人城府之深,绝不是我们轻易就能提防的住的。他很善于用反向逻辑来打人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的情况是,有人想要挟持白小染但未得手,然后就是一直以来的风平浪静,咱们所有的人都会以为对方是发现了白小染身边戒备森严,不好下手所以转而盯上了身在q市孤立无援的杜迷津,我们也最有可能做出的举动就是,因为担心杜迷津的安全而跑去q市照看她的安危,可是这一切我们想得到,秦济世也一定想得到。如果他根本就从来都没有想要对杜迷津此时动手的话,你们一个两个的跑过去,不是正好给了别人可乘之机吗?所以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明确之前,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稳妥的方式,你明白吗?” 棋墨听了柯怀古的话后,沉下心来认真的想了半天,他得承认师傅说的有道理,这些正反逻辑的推算,每一种结果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既然现在不能确定事情的走向究竟是什么样的,那最好的办法就是稳中求胜。于是棋墨点点头,听话的应承道:“弟子明白了,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不会轻易离开h市的,也不会给对方任何投机取巧的可能。” “嗯,为师相信你会有分寸的,这件事就先这么处理,有新的安排我会再通知你的。另外你是要作为暗桩来保证让对方不能正确的估量出我们的能力的,所以你一定不能让人查出来。教里我已经放出话去,不久就会有人慢慢相信,其实梁祐焕的身份不仅仅是我的弟子,更加是为师的影卫。这样你的身份就不会有人过多注意了,也不会有人盘算着为师的影卫为何不在教中,我们行事也就更加方便。至于住处嘛,这里你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了,不能再住了,为师给你在城南找好了新的住所,是一家还算干净整洁的青年旅馆,你未来一个月的身份,就是一个出门穷游的学生。这样,一来身份变换的勤才更不容易被人查到。二来这里的环境确实也有些委屈你,换个好一点的居住环境,为师看着也能安心一些。你现在就收拾一下包袱,我们一会一起动身吧。”上清教的资金状况什么样,棋墨不是不清楚,这种条件下,柯怀古还能时时想着自己过得好不好,棋墨心里自然是感动的。他亲昵又孩子气的嚷了一句“师傅真好”后,傻里傻气的笑了半天,才转过身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涟漪,看你忙活半天了,喏,我给你倒了杯水,你喝口水写一下吧。今天的微信推送发布的差不多了吧?我看再有半个点儿咱们就下班了,你要是忙完了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下班和我还有卓年,咱们一起走吧。卓年说今晚给我包饺子,芹菜猪肉馅,你要是喜欢的话,就一起吃吧,我们俩也吃不完。正好吃完晚饭我和卓年一起送你回家,就当作消食了。”临近下班的功夫,大家都健健忙完了这一天该做的事情,有了些闲散的时间。殷明镜挂断手里最后一个客户的来电之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舒展了一下一天疲惫的筋骨。的了空闲,,殷明镜不禁又再次想起午饭时东方涟漪娇俏的样子,他心里一甜,下意识的看了不远处的东方涟漪一眼。只见东方涟漪还在电脑前噼里啪啦的打着字,殷明镜起身走到饮水机边,拿着纸杯接了一杯温开水,端到东方涟漪面前说道。 东方涟漪见殷明镜主动来和自己搭讪,心里还是挺意外的。按理说,一起吃饭能够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何况又是殷明镜主动邀约,东方涟漪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听到殷明镜说吃过晚饭要和卓年一起送自己回家,这让东方涟漪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好。她当然不会让殷明镜真的送自己回家,一旦殷明镜看到自己住在哪里,那所有的隐瞒就会水落石出,自己的身份也就不再是秘密了。可问题是东方涟漪要怎么说才能不博了殷明镜的面子,又让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呢?东方涟漪在心里快速的盘算起来,脸上也不由得显出了为难的神色。 殷明镜是个聪明人,又是从小就长在大户人家,对于察言观色自然还是在行的。他看到东方涟漪犹豫的表情后,不禁有些失望的说了一句:“怎么,不方便吗?没事没事,你要是有事儿的话咱们就以后再约也行,你先忙你的,我就是觉得中午你特别给我挑了我喜欢吃的菜,挺不好意思的。我也没什么好表达感谢的,就想着家常便饭,大家一起吃点儿,你要是不方便就算了。我看你这推送还没弄完,我就先不打扰你了。”殷明镜说完冲着东方涟漪笑了笑,转身就要回自己的办公桌。 东方涟漪看出了殷明镜有些不痛快,这也难怪,殷明镜一个穿越过来的古人,思想上本来就要比大家封建的多,脸皮儿也比别的男生要薄。这会儿主动过来找自己一起吃晚饭,肯定是在心里那自己当作很亲近的人才对。东方涟漪能够感觉的到,通过中午的午饭,殷明镜和自己的关系似乎走近了一些,这时候不趁热打铁,反倒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怎么说也不太对。自己一直以来的目标不就是为了和殷明镜搞好关系嘛,没理由刚见成效就再生嫌隙啊。东方涟漪想到这里,连忙叫住殷明镜,笑着说道:“诶你别着急走啊,有你这么情人吃饭的吗?跟杀鸡问客似的,我还没等说话呢,你就来句以后再约,也太没诚意了吧?我说我不吃了吗?我不过就是觉得微信推送还没弄完,有可能会拖延的晚一点下班,我这儿正想着让你等我一起走会不会不太好呢,看你这架势,我也不打算善解人意了。下班等着我啊,让卓年多买点瘦肉,我非一顿吃穷你不可!”(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破罐破摔 殷明镜本来还在懊恼自己突然沮丧的心情,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东方涟漪想要拒绝的表情时,心底里会没来由的蔓延起一种深深地落寞。他还不知道,这世间的男女之情大多如此,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有一个人就会慢慢渗透到你的脑海里,牵引着你的喜怒哀乐。她冲你笑一下,你会雀跃大半天;她略微皱下眉,你就要整夜睡不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不知不觉间,你把她看的格外重罢了。殷明镜还在想着此刻的心里落差究竟意味着什么,却突然间听到东方涟漪这么说,他整个人有点懵,傻站着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直到东方涟漪重新开始伏案工作,殷明镜才慢慢找回了状态,一种突如其来的喜悦充斥着他,让他忍不住笑着说了句:“嗯,你别着急,慢慢弄,我和卓年等你一起下班,咱们一起去市场卖肉,想吃多少,管够!” 东方涟漪闻言转过头,看着殷明镜呆呆的模样,心里也有些暖意,冲着殷明镜展颜一笑后,才又低下头忙活起自己未完成的工作来。 再有十来分钟就下班了,又一天快要过去了,梁祐焕站在32层空旷的看上去有些阴森味道的楼梯间里,面对着窗外一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一边感慨着点燃了一支烟。梁祐焕一个人站在这儿已经有二十分钟左右了,这时候要是有谁问他干嘛呢,他一定回答不出来,因为他恰恰什么都没做,就只是老老实实的看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纯粹的发呆而已。自从杜迷津走后,梁祐焕时常会觉得分外寂寞,这个不大不小的邻世红娘馆里,有着各种各样不同性格的人,可是每每心里有什么事情想要找人商量的时候,梁祐焕才发现,他们都不是杜迷津。他得意的时候没有人恶意的挤兑他了,他开心的时候没有人挑着眉毛跟他斗嘴了,听起来好像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可是梁祐焕明白,没有人总是试图激怒他,却也没有人再能轻易的拨动他的情绪了。他落寞的时候不再有人变着法儿的逗着他笑,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也不再有人真的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情。就像现在,他为了到底要不要过去看看杜迷津烦躁了整整一个下午,临到下班了,整间办公室里扫了一圈,也找不到一个人能来帮他拿个主意,只能一个人跑到这来傻站着,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眼下毫无办法的事情。 自从杜迷津走后,梁祐焕越来越喜欢这样一个人窝在角落里独处了。说来也奇怪,你想念一个人的时候,仿佛整个看空间里到处都有她的影子一样,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都能让梁祐焕轻易记起杜迷津在的时候与他们之间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能投射出杜迷津的影子,你能彻底躲开的唯一方式,就是像现在这样眼不见心不烦。梁祐焕倒也不担心有谁会找他,眼瞅着就要下班了,工作该做的都做完了,这会儿就算是真的有人找他,多半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么想着,梁祐焕从那个外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手机音乐的界面,想要听会歌让时间过得再散漫一点。梁祐焕的手机里只有一首歌曲,就是许嵩的《庐州月》。自从上次柯怀古和他坦诚的说了关于他选择性失忆的原委后,梁祐焕就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想要记起那段一时的过往。他当然知道柯怀古不想让他记起自然是为他好,听起来都满是阴谋算计血雨腥风的一段经历,真的全部想起来,心里可能会更疼吧。可是梁祐焕还是想要记起,不管好的坏的,至少那段时光里,陪着他一起疼的人是杜迷津。梁祐焕不知道未来他和杜迷津是能走到相守还是陌路,如果真的就这样无疾而终了,他至少希望,自己能够多留住一些什么,哪怕只是一段无用的记忆,那也是关于杜迷津的记忆,是值得梁祐焕妥善珍藏的小时光。所以他不止一次明里暗里的跟师傅请求,希望柯怀古能够教他一些找回记忆的方法。磨的次数多了,柯怀古也渐渐松了口。师傅告诉他,只要每次运功的时候,让内力在风府、玉枕、承灵和百会四个穴道逆向运转,就能刺激大脑的潜在神经,慢慢记起原来发生过的事情。只是这样逆向运功伴随着一定的风险,所以每次运功时这般尝试的时间不得超过十分钟,梁祐焕怕气血逆流,为了保险起见,月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虽然效果不是那么明显,但也渐渐集齐了一些片段。梁祐焕记得这首《庐州月》他曾经唱给杜迷津听过,梁祐焕也记起了杜迷津曾经苦笑着问他,当时只道是寻常究竟是怎样的心境。这一刻,当梁祐焕一个人站在这里望着窗外,满心荒芜的时候,他终于懂得了,当时只道是寻常有多么遗憾。如果可以,他希望他还是上清教竹林里,那个弹着吉他简单的给心爱的人哼唱歌曲的男生,他也希望杜迷津还是那个会枕在自己膝间恬淡的听着岁月静好的姑娘。只是好多事美就美在此情可待成追忆,美就美在当时只道是寻常…… 梁祐焕甩甩头,不敢让自己继续沉浸在对于过往的追悔中,那种心酸其实是最最折磨人心的。他将手插进裤子的口袋里,想要掏出耳机,安安静静的听会歌,可是翻了半天口袋才发现什么都没有。梁祐焕轻拍了自己脑门一下,肯定是刚刚在办公室里用耳机接客户电话后拔下耳机,就忘在了办公桌上。梁祐焕又看了一眼手机时间,马上就要下班了,他想着回去先把卡打了,再研究是来这儿继续站会儿,还是直接坐车去医院。梁祐焕推开楼梯间的大门,刚往回走了没几步,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就听见洗手间里传来可以压抑过得女生说话声:“哥,你怎么才接电话啊,我都打了好几遍了,我和你说件事儿,挺急的,你看看怎么办。” 是东方涟漪。天天都在一个单位里工作,想要听出来是谁的声音其实并不难。梁祐焕本来也没打算去窥探别人的隐私,只是东方涟漪明显想要隐瞒而故意小声的讲点话这件事引起了梁祐焕的注意。按理说,这眼看着还有三五分钟就要下班了,此刻的邻世红娘馆里应该像早上大家刚刚到齐一样,是一整天中最最清闲的时候。没有嘈杂的接电话的声音,也没有同事间商量工作的说话声,现在大家应该都已经整理好了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文件,随时准备下班的姿态。既然办公室里并不喧闹,那有什么电话是一定需要背着众人出来接的呢?躲在洗手间里还刻意压低了声音,怎么说都感觉有些藏不住的不为人知的目的。梁祐焕再结合杜迷津在的时候对东方涟漪的防备,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到洗手间的门边,想要仔细听听看,东方涟漪究竟在说些什么。 “哥,殷明镜刚才找我了,他说想要让我去他家和他还有杨卓年一起吃晚饭。我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和殷明镜拉近关系的好机会,这次我要是去他家吃饭,下次就能理所当然的找一个杨卓年不在的时候把他骗到咱们家去吃饭了。不然之前找过他好几次,都被他礼貌的拒绝了,再加上杨卓年总在他身边,我也确实没有什么理由总是找他。你不知道这公司里的人都特别精明,我要是哪里做的太明显了,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所以我就答应了……嗯,我知道这是个好机会,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主要是殷明镜和我说,吃完饭他要和杨卓年一起送我回家。我看他表情和语气都挺肯定的,我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合理的借口拒绝。可是如果真让殷明镜送我回家的话,他看到我住在你的别墅里,我怎么说啊?我要是说你是朋友,那他稳稳会觉得我是那种傍大款的女生,以后肯定就不愿意跟我来往了,我还怎么把他骗走啊?我要是跟他直接说你是我哥,你想想咱家都那么有钱了,我还在这个小公司里累死累活的打工,说没有目的谁信啊……重点是杨卓年也会和殷明镜一起送我,要是让杨卓年知道咱们家在哪住,以后就算是我把殷明镜骗走了,他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去哪找人了,到时候怎么办啊……我是想着能不能这样,我可以用工作再拖上一个小时左右,然后和他们一起去买菜,再做饭吃饭,折腾完了也差不多得八点半了,你八点左右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说是太晚了你不放心我,然后我在电话里告诉你殷明镜家的地址,你随便找个什么人打车过来接我,我就说那人是我哥,你看这样是不是比较合乎情理?我觉得像我这么大的小姑娘,在外面待得台湾家里人担心也是正常的,要真是亲哥哥上门来接也说的过去,他们应该不会怀疑,你看这样行不行……嗯,行,那哥,咱们说定了,八点整你给我打电话,我会尽量拖延时间的。到时候你找的人演技好一点,我肯定要介绍给殷明镜和杨卓年的,他们俩虽然没有公司里的其他人那么聪明,但是也不傻,你找的人一定要那种看上去就真的是我哥,然后很亲切很礼貌的那种,千万别露出什么破绽,你明白吧……好好,那就先这样,我和殷明镜说我出来上趟洗手间,不能待太长时间会让人怀疑的,而且公司马上就要下班了,要是有谁出来听到我讲点话那就麻烦了……我先不说了哈,记住时间,八点整。好啦,拜拜。” 东方涟漪挂断电话后,站在原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从表情到肢体看上去都更加自然后,伸手推开门,刚想走回公司,就看到站在门外望着自己笑的别有深意的梁祐焕。东方涟漪整个人瞬间就呆住了,她苍白着一张脸惊慌失措的看着梁祐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东方涟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的随时都要跳出看来一样,而梁祐焕此刻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波澜不惊的脸上既看不出发现真相的愤怒,也看不出想要探寻的疑问。可正是这样平静淡然的模样,反倒让东方涟漪心里更加没底了。她好不容易调集所有的力气在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试探的说道:“祐焕啊,你也来上洗手间啊,在门外站很久了吗?” “你平时都叫我梁祐焕的,今儿遇到什么好事了,连称呼都变的这么亲切啦?”梁祐焕并没有直接回答东方涟漪的问话,而是笑着打趣了一句,他当然看得出,东方涟漪再听到自己这句玩笑的时候,脸色愈发白了几分。 梁祐焕见东方涟漪抿着嘴唇不出声,他突然生气了猫抓老鼠的心态,倒也不想质问,而是沉着声音淡淡然的说了一句:“一支烟三分钟,我抽了三支烟,你猜我站了多久?” 东方涟漪的心情更加沉重了,自己和哥哥总共通话时长也不过九分多一点,按照梁祐焕的说法,那很显然,该听不该听的他都听到了。粮油换的纸上东方涟漪不是不清楚,这要是换成憨厚的杨卓年,或许编个什么说辞还能蒙混过去,可是因为此人是梁祐焕,自己暴露无疑。想到这里,东方涟漪反倒坦然了许多,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就是不可能了,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一堆人三堂会审呗,只要自己什么都不说,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最多就是开除自己,回家也算是对哥哥有个交代了,装了这么久,东方涟漪心里何尝不是累的慌呢?怀着这样破罐破摔的想法,东方涟漪反倒是能够展露出自然的微笑了,她笑着打量着梁祐焕,一副不管不顾豁出去了的劲头说道:“那你自便吧,我还有工作没做完,我先回公司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息事宁人 东方涟漪说完刚想走,却不妨被梁祐焕伸出一只手横在自己胸前二十公分的地方,生生拦下了。东方涟漪有些恼怒的侧过头,斜眼看着梁祐焕,冷笑着说了一句:“您老这是几个意思啊?” 梁祐焕倒也不急着回答东方涟漪,他动作未变,笑容未消,只是冲着东方涟漪挑了挑眉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瞧着。其实梁祐焕此刻心理活动还是很频繁的,他当然可看出了东方涟漪由惊慌、恐惧到现在的淡然这一系列的情绪转换,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已经做好了大不了一走了之的准备。梁祐焕既然已经确定了东方涟漪对殷明镜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自然就知道留着东方涟漪是个隐患,于这点上来说,他其实很想揭穿东方涟漪,尤其是在经过中午的那一幕,梁祐焕已经确定殷明镜对东方涟漪十分有好感的情况下,早一点赶走东方涟漪,趁殷明镜还没有弥足深陷的时候,或许更能保住殷明镜。可是梁祐焕也清楚,东方涟漪打殷明镜主意这件事杜迷津早就或多或少的感觉到了,之所以杜迷津在公司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试图和东方涟漪摊牌,就是因为把危险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时时刻刻的照看的到。一旦真的把东方涟漪赶出公司,她要是还不死心,暗地里做一些小动作的话,就指着杨卓年那个一根筋的耿直少年防备着,殷明镜恐怕更加容易着了对方的道儿。梁祐焕此刻心情十分矛盾,留下东方涟漪,他怕自己有那一刻照顾不周,到时候殷明镜真的出点什么事儿的话,怎么和杜迷津交代呢?可是赶走东方涟漪,他又怕杨卓年心机有限,要是斗不过东方涟漪,真等着哪天弄丢了殷明镜,自己又不能时时在他俩身边,到时候鞭长莫及,岂不是更加追悔?怀着这样左右为难的心境,梁祐焕仔细想了想,在自己和杨卓年之间认真权衡了一下,他还是更加相信自己的能力。于是就在东方涟漪变脸之前,梁祐焕把心一横,作出了最后的决定,息事宁人的说道:“逗你玩儿你还真信啊,我得摊上多大的事儿想不开,我才能连续抽三支烟啊,肺不要了啊?我也是刚来,而且就是过来堵你的,我刚刚有点事情没想明白,想和你商量商量,问了明镜他们,说你来洗手间了,我看着快要下班了,就想着抓紧时间和你再探讨几句,这不就过来了嘛。刚到这儿就见你准备出来,上完洗手间了吧?走吧,咱们边走边说吧。” 梁祐焕说完十分自然的将拦住东方涟漪去路的左手改为虚扶着东方涟漪的胳膊,形成了一种拉着东方涟漪一同走路一样礼貌而又亲近的姿势。梁祐焕动作转换之快让东方涟漪有些蒙圈,她有点儿咬不准梁祐焕真正的意图,究竟是真的没听见什么逗自己玩,还是明明什么都听到了,却有心将此事压下来。但无论是哪一点,既然梁祐焕已经给自己搭好了台阶,如果有可能的话,东方涟漪还是不愿意此时撕破脸的。于是她顺着梁祐焕的话,一边随着粮油换的脚步向公司方向走着,一边问道:“这可真是难得啊,你有什么事儿还要赶着跟我商量啊,说来听听,我看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咱们中午开会的时候你不是制定好了吴征求婚当天应该穿的衣服吗?当时我也觉得你说的着装从整体效果和色彩搭配还有当天的分为上都是不错的。只不过后来我又想了想,陆不疑既然是一个十分注重细节的人,而且通过我和陆不疑的接触,我觉得她还有些宿命论,是个凡事喜欢讲究缘分的人。这么看来的话,其实吴征求婚当天的衣服应该可以再考虑考虑吧。我个人是这么想的,你看如果我们让吴征当天随便出件什么衣服出门,这样陆不疑不会觉得吴征是精心打扮过的,也就不会想到太多,等到求婚的时候吴征再盛装出席,陆不疑是不是会更加惊喜?而且我觉得吴征穿什么其实并不重要,他和陆不疑已经相处了七年多的时间了,他就算是再精神的样子,陆不疑一定也见过的。所以与其让吴征刻意制备一身帅气的行头,不如让吴征留意一下陆不疑当天穿的什么衣服上班。然后让吴征告诉你,咱们再帮吴征搭配出和陆不疑最般配的一套装扮,并且把重新制定好的着装方案发给吴征,让吴征在求婚之前回家换好。这样吴征出现在陆不疑的单位时,穿的衣服就是和陆不疑最匹配的,这看在别人眼里盖世多么般配的一对儿啊,大家到时候一起哄,陆不疑肯定也会觉得这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人,这事儿成功的几率不是更大吗?你说呢?”梁祐焕在对东方涟漪说出“有事儿找你商量”的时候,其实心里就已经想好了要用什么说辞来应对东方涟漪了。这会儿东方涟漪问出口,他毫无停顿和保留的直接说出了原因,语气和语速全都流畅的就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儿一样,这让东方涟漪不禁又多信了梁祐焕几分。东方涟漪悬着的心也安定了不少,她听着梁祐焕说的头头是道的样子,一边点着头表示赞同,一边笑着谦让的说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果然还是你想的周到。确实这样一来的话,当天求婚的效果肯定会更好一些。只是这种策划上的决定,你其实不用跑来和我商量的,你就在吴征正式求婚之前随便哪天找我交代一下就好了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公司里要是说到穿着搭配,还有谁比你更在行啊?既然是有关于吴征形象调整的建议,那当然还是要和你说一声才对,毕竟你才是这方面的行家。再说了,我也不确定我的方案是不是行得通,自然要和你打个招呼,听听你的意见,我才更加安心啊。”梁祐焕见东方涟漪已经恢复到了自然的神色,也知道今儿听到的这件事儿也就算是翻篇儿了,于是他又笑着和东方涟漪可逃了两句,两个人一同回了公司。 “你说你天天捧着个大茶缸子,走路一板一眼的模样,不知道的看见你,还真以为你就是个高中老师的样子,你还别说,你要是去当演员的话,一定能得奖,这还真是演什么像什么啊。”那边h市的邻世红娘馆里暗潮汹涌,这边厢,q市的育才学校中却是一片祥和。刚刚吃过午饭的杜迷津正在教学楼的楼廊里漫无目的的溜达消食儿,正巧碰到了迎面走过来刚从热水间里泡茶出来的钟念白,于是笑着打趣道。 “我说小姑奶奶你小点儿声成吗?这大中午的,学生们都出去吃饭了,教学楼里本来就空旷,回音加天然混响,走廊里小声说句话都能传出去好远,你可倒好,还这么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注意点儿声音,你是真不怕别人知道咱俩都是潜伏在敌军队伍里的共党啊。”杜迷津话音刚落,钟念白就一把拉过杜迷津,凑近她耳朵,压抑着声音训斥道,这小心翼翼的程度还真有几分***特务的觉悟,搞的杜迷津想不笑都难。 杜迷津这边径自笑了半天,钟念白就站在她身边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笑点越来越低的家伙。他等着杜迷津终于笑够了收住了声,才无语的瞄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说说你这一天天的,捡着个笑就能笑起来没完,心里一点正事儿都没有,还真是精神病人思路广,二逼青年欢乐多啊。我都不忍心打击你,跟郝雪关系怎么样了?有更深一步的进展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回h市看看啊?天玑石不打算再找啦?” 自从钟念白和杜迷津上次夜里联手送喝醉的郝雪回家,经历了那场似是而非的小暧昧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发生了突破性的改变,从原本的互相防备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兄弟。杜迷津甚至把秦济世让自己暗中寻找天玑石的事情都跟钟念白透露了不少,所以此刻的钟念白才能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咄咄逼人的追问着杜迷津这段时间各项工作的进展情况,以打击报复杜迷津刚刚对自己谨慎态度的无情嘲笑。 杜迷津当然也明白钟念白就是心理不平衡,看不得自己过得无忧无虑的,故意给自己添堵。于是她双手一摊,无所谓的回呛道:“你还真别说我,就你说的这些事儿,随便拿出来哪一样,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我再着急还能有什么用?就郝雪那个生人勿近的高冷女神的性子,我能用这么短的时间跟她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我倒是想马上就能跟她亲密无间,马上就能三两句话就让她心甘情愿的跟孟良复合,可这只是美好的愿望罢了。我要是再殷勤一点儿的话,是个人都会觉得我别有用心吧?你老要是有本事,你倒是帮我达成这一伟大的目标啊?还有天玑石,拜托,我可是在邻世红娘馆里生生耗了四个月了,引星灯一共就亮了一回,还跟闹着玩似的,趁我没注意的时候亮的。这东西是师傅发明的,什么原理我都不清楚,它什么时候亮是我能控制的吗?我就是回到h市,天天端着它大眼瞪小眼的,它要是有脾气作死不亮,我还能一生气就把它砸了啊?这些事儿都不是我努力就能马上有结果的,你催我也没用,看把你急的这副模样,整个就是一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好你自己得了。” 钟念白一听杜迷津这么说顿时就不乐意了,他先是摆出一副不与杜迷津计较的模样,端起手里的茶缸子喝了一大口茶水后,才又懒洋洋的看了杜迷津一眼,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怎么着,说你你还不乐意。说我操心,那你有本事到时别让我跟着操心啊。也不想想要不是我灌倒了郝雪,你能跟她这么快就打成一片吗?过河就拆桥,可别忘了这件事儿上最大的功臣可是我。还让我管好自己,我怎么了?我这现在唯一的事情就是天天围着你转,辅助你把郝雪这事儿办明白了,好等着你跟我联手打boss呢,我有自己吗我?” “你说打boss我倒是想起来了,咱俩别跟这儿贫嘴了,我问你个正事儿。上次你不是说你把一个上清教过来的人直接打发了吗?这事儿我后来又想了想,好像没那么简单。之前我收到过我们教里姑苏师伯门下的一个师兄寄给我的信件,他在信里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总觉得他在提醒我,好像我身边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你可能不太明白我们教里的人际关系,姑苏师伯是比我师父和梁祐焕的师傅入门都要早的一个人,按理说,姑苏师伯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掌门首徒。只不过我听说姑苏师伯当初入教的时候,最感兴趣的事情不是道法也不是武学,而是医术。而医术这一门技艺最精湛的,是现任掌门的已故师兄,所以当初姑苏师伯虽拜在掌门的门下,但真正教他的师傅却是掌门的师兄,也是因为这样,教里的人才会觉得我师父才是掌门首徒。不过姑苏师伯这个人的脾气一向是与世无争的,对于这事情并不是很看重,他最在意的就是研究他的那些草药的药理药性。我进上清教算起来也有五年了,就一直都没听说过,姑苏师伯参与过任何教里的事情。你说这样的一个人,能把他手下的得意门生派出来到q市提醒我有危险,这怎么说都不可能是危言耸听啊。现在你把人打发走了,保护我的人不在了,可是危险我到现在都还没有遇到,我总觉得这遇不到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没准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呢。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研究研究,到底有谁想害我,究竟想怎么害我,这个人现在藏身在何处啊?”钟念白的话提醒了杜迷津,让她想起了曾经收到过的丹青师兄给自己的挂号信。之前一直忙着郝雪的事情,杜迷津倒是把这茬给忘的一干二净的。这会儿好不容易想起来,杜迷津忍不住跟钟念白说起此事,希望钟念白能以一个旁观者的立场,给自己一些理智的建议。(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和谁商量 “怎么心里没底啦?刚才不还嘻嘻哈哈的吗,这会儿一脸‘总有刁民想要谋害朕’的模样,这不像你啊。”钟念白听了杜迷津的话后,眼睛转了两圈,贼兮兮的逗着杜迷津说道。 “没跟你开玩笑,正经点儿行吗?我是真的觉得要是不找出来到底是谁想要打我主意的话,那就总有些东西在咱们掌控之外。这种事说来可大可小,以前在教里听师傅讲那些权谋争斗的事儿,因为情敌阴沟里翻船的可是不要太多啊。我跟你说,我要真是被人算计了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的携手抗敌的大计可就彻底告吹了,所以你最好还是认真点儿帮我想想吧。”杜迷津看到钟念白一脸无所谓的玩笑样儿,不满的冲着他后辈拍了一巴掌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诶呦,我说你一个女孩子,下手怎么没轻没重的,疼死人了!”钟念白被杜迷津打了一下后,立马跳开两三米,躲开她的魔爪后,抗议的叫嚷着。他见杜迷津一点手软的意思都没有,作势还要追过来打字机,连忙服软的摆摆手,换上稍微认真的表情,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分析,关键是这事儿根本就无从下手啊。你想想看,咱们现在知道的条件非常有限,我只知道我打发走了你们教里拍下来的一个人,你也只告诉我他是你师伯门下的徒弟,提醒了你可能会有危险,就这么点线索,咱们能分析出来什么啊?不过我倒是也仔细想过,你说你的那个什么师兄既然能给你邮挂号信告诉你可能会有危险,却不说明究竟是谁想要对你不利,这样的信与其说是警醒,还不如说是威胁呢。所以大概率是他从你师伯那里知道你可能会有危险,但是到底对方是谁,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你再想想,如果你师伯知道你有危险想要保护你的话,那他拍出来的人一定是可以最大限度保证你安全的人才行,没理由你要遇到的是个精英怪,你师伯却只给你派来一个坑队友是吧?那是保护你还是拖你后腿啊?所以我想着,你师伯一定是认为,以你师兄的能力足以保证你渡过难关的。那要是这么说的话,你师兄被我打发走了,这说明他至少是要比我弱那么一点儿对吧?现在我可是你这边的同盟军,你留下一个综合能力更强的人帮你,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是这个道理吧?” 杜迷津听了钟念白的话后,反复琢磨了一遍,好像并没有哪里不对,这让杜迷津的情绪被安抚住了不少,对待钟念白的态度也没有刚才那么暴躁了。她沉思着点点头,却还是心有疑虑的嘟囔着:“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不找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我这心里总还是有些不踏实啊。这就像是你明明知道前面有火坑,却还是只能顺其自然的往前走,那当然是每多走一步心里的不安就更多一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懂。只不过你现在担心这些其实都没用。你说说你这边自己天天绞尽脑汁的猜想,也不一定就能想明白所有的细节,除了能给自己的大脑找点儿事儿干,本质上对事件一点帮助都没有。再说了,你有没有想过,你一个人能得到的消息还是太有限了,你想想你现在能得到的消息来源是谁,是你师傅吧?可你现在要防着的人是谁?还是你师傅吧?这种情况下,你还敢保证,你得到的消息就一定是准确的吗?我觉得吧,你要是真想要弄清楚究竟是谁可能站在你的对立面的话,你不如好好跟梁祐焕说说这事儿,毕竟他也是上清教的,对你们教里的事情肯定也知道不少。而且他还是柯怀古的徒弟,你不是和我说过了吗,柯怀古和你师父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存在着一定的竞争关系的,你和梁祐焕是敌是友的这我不关心,但是你现在既然想要防备的是你师傅,那敌人的敌人就一定是朋友,这个定律总是错不了的吧?所以问我还不如问问梁祐焕呢。”钟念白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着杜迷津的神色,只见杜迷津原本就有些纠结的表情,在听到“梁祐焕”的名字时,眉头锁的更加深了。 杜迷津承认,钟念白说的不无道理,这个时候要想分析上清教究竟会派谁来挡自己的路,肯定是和梁祐焕商量,更容易想明白所有的事情。只不过自从上次杜迷津跟梁祐焕生了实气之后,这眼瞅着半个月一晃就过去了,可杜迷津和梁祐焕却是一直都没有联系过。最开始的几天,梁祐焕倒也打过电话发过短信,可是当时杜迷津心里的难堪根本过不去,也就根本没搭理梁祐焕这茬。到后来的时候,梁祐焕可能也是耗尽了耐心,渐渐也没了音讯。现在让杜迷津主动跟梁祐焕联系,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杜迷津怎么长得开嘴啊?!杜迷津的要强让她在心里打定了注意,无论如何都不会跟梁祐焕求助,可是这里面的原因总不好和钟念白明说,于是她只能表面上敷衍道:“啊,你说的有道理,回头有时间我问问梁祐焕吧。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再有个十来分钟,下午第一节课就要开始上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下午第一节可是有课的,咱们别跟这儿闲聊了,你回办公室拿上教案,就得往教室走了吧。” 钟念白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聪明,他当然看得出杜迷津在有意的回避话题,关于杜迷津和梁祐焕之间的林林种种,就算杜迷津可以隐瞒,钟念白多少也知道一些。惹人讨厌的事情钟念白是从来不做的,既然杜迷津拉开架势打算草草结束谈话了,钟念白也只是会心的笑了笑,答了句“好的”,就不再多言了。 “师兄,要是按你这么说的话,这事儿却是有些奇怪了。东方涟漪肯定不会是上清教的人,这个年纪的女生,还长得那么漂亮,就算是我没有留意过,其他的师兄也不可能私下里完全不曾提起过。可你说她既然不是上清教的人,埋伏在你们公司,还摆明了对殷明镜不怀好意,这得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呢?”刚一下班,梁祐焕就用与棋墨之间早就商量好的特殊联系方式,把棋墨叫了过来。两个人刚在医院小广场边上的长椅上碰了面,梁祐焕就迫不及待的把今天在单位发现的东方涟漪的反常之处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棋墨听。棋墨本来是谨记着柯怀古叮嘱的话,对于梁祐焕兴师动众的叫自己见面,居然只是为了邻世红娘馆里的事情而有一些不满,可是听梁祐焕仔细的说完之后,棋墨也不禁百思不得其解的反问道。 “其实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东方涟漪几乎是在我和杜迷津入职后不到三天就来单位上班了,到现在也四个多月了,她能一直安分守己的在公司里沉下来,到现在都没被殷明镜发现任何异样,这个人的心智也算坚韧了。就算是被窝逮了个正着,可她也只是当时的那一瞬间表情上有些不自然,但应对还算是沉着稳健,似乎随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就是真的揭穿她,想从她嘴里问出幕后主使和她真正的目的都是绝不可能的。这又不是以前的衙门审案子,我总不能不由分说就把人绑起来一顿严刑逼供吧?所以现在对东方涟漪我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可我怕觉得这事儿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所以才把你叫过来,想要问问你师傅上次是什么时候和你联系的?他老人叫有没有和你说起秦济世现在的动向,东方涟漪会不会是秦济世这边找的外援啊?要真是这样,那可够麻烦的了,本教的这些人现在都防不过来呢,再加上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东方涟漪,这分明就是提高了副本的闯关难度啊!”棋墨是从小就被送到上清教里,一直被柯怀古秘密的在暗中培养的,对于外界的很多东西他接触和了解的程度都不深,所以对于梁祐焕感慨的“副本难度”他并不是很能听明白。可是看着连那个祐焕此刻一筹莫展的表情,棋墨倒也不难猜出梁祐焕想要表达的用意。他刻意的忽略了那些晦涩难懂的部分,把梁祐焕之前描述的所有细节在脑袋里又认真的回想了一遍,拄着下巴沉思了半天后,才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会是秦济世找来的人,师兄你想哈,如果你说的那个东方涟漪真的是秦济世的一记后招的话,那她的目的不是天玑石也不是迷津师姐,却仅仅是一个穿越过来对一切都没什么太大影响的殷明镜,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而且你刚才也说了,这个所谓的东方涟漪去你们公司的时间之比你和迷津师姐晚了不到三天,那个时候的迷津师姐心里还是一心一意的向着她师傅的,秦济世在这个档口安插一个东方涟漪进来,冒着随时被迷津师姐发现自己不被信任的风险,这不是摆明了要逼着徒弟和自己反目吗?这么不划算的事儿,可不是秦济世的处事做派啊。” 棋墨的话说的倒是在情在理,梁祐焕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些关心则乱了。来邻世红娘馆已经整整四个多月了,和周围的这些人早就已经称兄道弟打成一片了。有很多时候,梁祐焕都觉得自己忘记了最初是因为什么才被师傅派下了山,倒像是自己原本就是一个来邻世红娘馆应聘打工的普通员工而已。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变的和杜迷津一样,会因为接到的单子怎么进行而认真的思考,会因为与大家工作上偶尔的默契而满足的微笑,也会因为公司里的某一个人遭遇了危险而真的担心。就像现在,当梁祐焕意识到与自己天天工作在一起的殷明镜,有可能会被人算计的时候,他的紧张已经超越了理智思考的范围。也正是因为这份紧张,才让连棋墨都想的明白的事情,反倒被梁祐焕自己模糊了思考。想明白了这些的梁祐焕笑着摇了摇头,刚想跟棋墨自嘲两句,就听到棋墨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师傅倒是前两天刚刚下山来找过我一次,他说秦济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上清教待着,外表看上去就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不过暗地里的动作倒是挺频繁的,一点儿也没闲着。师傅说秦济世的影卫已经不在上清教了,他老人家还让我再见面的时候记得提醒你一句,影卫下山一定是因为秦济世有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计划需要完成,让你多多留意,免得被别人有机可乘。不过有件事,师傅让我暂时不要告诉你,可我觉得这事儿可大可小,所以一直都没想明白该不该说,都纠结好几天了。” 棋墨说到这里,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有些发愁的望着梁祐焕,那个拧巴的小表情明显是在问“师兄你说我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棋墨左右为难的小模样看上去倒是可爱的很,梁祐焕见了,也难免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对于自家弟弟般的疼爱。他抬起右手摸了摸棋墨的起头,宠溺又纵容的说道:“什么事儿看把你为难成这样啊?没事儿,你想说的话我就听着,不会告诉师父的。你要是不想说就也别想太多,师傅既然不让你告诉我,一定有他老人家自己的打算。你就只管凭你心意做就好了,别让自己太为难。” 棋墨见梁祐焕听了自己的话非但没有追问,反倒是处处都在为自己着想,还劝自己放宽心,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棋墨原本以为的该有的好奇心。这让棋墨不禁有些差异,他等远了眼睛上上下下的把梁祐焕打量个遍,才半信半疑的说道:“师兄,你说的是真心话吗?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师傅究竟跟我说了些什么吗?”棋墨说完看着梁祐焕淡淡然的望着自己,表情一点都不为所动,这反倒是激起了棋墨的不甘心,他不禁扬高了声调又补充了一句:“师兄,师傅跟我说的事情可和迷津师姐有关哦!”(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涟漪哥哥 愚笨如棋墨,也总算是摸到了梁祐焕的软肋,“迷津师姐”这四个字终于成功引起了梁祐焕的兴趣所在。只见梁祐焕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示意棋墨继续往下说,而棋墨却是一副吊人胃口的样子,不为所动的不肯吱声,梁祐焕假装错开目光,那表情好像在说“不说就算了”的样子,却趁着棋墨只顾纳闷而却无防备的时候,突然出手狠狠拍了棋墨脑门一下,得意的笑着说道:“臭小子,来不来你还学会吊人胃口了。有话快说,不然休怪我——”梁祐焕一边威胁的说着,一边虚张声势的冲着棋墨又扬了扬刚刚打他的这只胳膊。 棋墨本来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梁祐焕一巴掌了,他有些吃痛的捂着脑门,还没等他抗议呢,就见梁祐焕作势又要打自己,棋墨连忙苦着脸告饶道:“师兄师兄,咱有话好好说,我不逗你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梁祐焕听了棋墨的连连保证,这才垂下了一直恐吓棋墨的手臂,恢复成了刚刚无所谓的表情,拄着下巴看着棋墨,貌似随意的说了一句:“行,你说吧,我听着。” 棋墨哀怨的看着梁祐焕,一边揉着脑门一边不满的抱怨着:“真实的,一言不合就动手,下手还这么狠,疼死我了。当你师弟除了被你欺负基本上就没什么好事儿,我可真够倒霉的。刚刚还字字句句都站在我的立场上说的冠冕堂皇的,一脸说不说随便我的样子,一听到迷津师姐瞬间就暴走了,现在还装作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简直是阴险透了。”棋墨这边还在发泄着挨打后的不爽情绪,却见梁祐焕听着听着突然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吓得棋墨条件反射般的缩了缩脖子,赶紧省去了所有废话,高声说道:“师傅跟我说q市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高手,赶走了原本要去保护迷津师姐的丹青师兄,这个人是敌是友现在还搞不清楚,总之就是功夫奇高,而且此人应该就潜伏在迷津师姐身边!” 棋墨迫于梁祐焕的威胁,言简意赅的一口气把事情说了个大概,而后偷眼瞧着粮油换的表情,一脸后怕的模样。这要是换成别的事情,梁祐焕一定会觉得棋墨此刻像受惊的小动物一般的神情看起来特别可笑,可正因为他听清了棋墨所说的话,现在梁祐焕的心情除了紧张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别的情绪。只见他紧锁着眉头,如临大敌般沉着声音的说道:“你是说师傅原本派了丹青师兄下山保护迷津,但是却被神秘人赶走了?丹青师兄不是姑苏师伯门下的徒弟吗?怎么会由师傅指派?还有神秘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别紧张,慢慢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梁祐焕瞬间突变的神情看的棋墨一阵心惊。印象中,梁祐焕一直都是师傅口中那个处事沉稳临危不惧的形象,这会儿竟然表现出这么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这让棋墨无形中也意识到了事情的重要性。他不敢再用儿戏的态度,下意识的认真解释道:“之前白小染不是在医院里差点儿被劫持嘛,这事儿我告诉了师傅,师傅觉得既然白小染遭遇了这样的危险,那很难保证迷津师姐一个人在q市就能时时刻刻都是安全的。你和我现在都在h市抽不开人手,师傅就想着叫别的人去q市暗地里保护迷津师姐,万一真有人心存不轨的话,迷津师姐也不至于因为身边没有人照应而轻易着了敌人的道儿。咱们师傅门下的这些师兄们,我不说你也清楚,师傅一直对弟子都是比较严厉的,所以这帮徒弟里真心肯帮师傅做事的人并不多。而且除了师兄你和我之外,其他的师兄们的功夫本事也都不能够胜任这么重要的事情。丹青师兄名义上市姑苏师伯的徒弟,书法和医术都是一流的,这是全教上下都知道的事儿,但是有件事情我也是听师傅说起才知道,其实丹青师兄一直都是姑苏师伯的影卫,据师父所说,丹青师兄的功夫至少不在我之下。至于秦济世手下的那帮是兄弟们,除了迷津师姐外,真正有能力的徒弟也是屈指可数,师傅是想着就算秦济世派了什么人打算对迷津师姐不利,以迷津师姐的聪明才智,再加上丹青师兄的暗中保护的话,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而师傅早些年间因为一些事情在姑苏师伯那里其实很有几分情面,具体的原因师傅没有和我明说,向来也是很早之前的失去了,那时候咱俩应该都没入教,所以并不曾耳闻。师傅说姑苏师伯这些年一直无心于教里的权利纷争抽身事外,这次就算是要请姑苏师伯帮忙,也不愿意当年的那些隐秘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原有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师傅说服了姑苏师伯,派丹青师兄下山去q市,保证迷津师姐在q市这段时间的安全问题。” 这段话的信息量对于梁祐焕来说可真是不小。提起丹青师兄,全教上下几乎没有谁不知道,只不过大家听到的和梁祐焕一直以为的都是同一个版本——丹青,是姑苏南山门下的二徒弟,也是姑苏南山最最得意的两个徒弟之一。姑苏南山就是梁祐焕和棋墨口中的姑苏师伯,生平醉心于医术和书法画艺,而他门下常伴左右的两名弟子也由此得名,写意和丹青。早些年的时候上清教曾有过一次浩劫,当时全教几乎倾巢出动,一同抵抗外敌,那场战役最后虽然以上清教胜利告终,但是教内死伤却也十分惨重。其中写意师兄就在那次实践中永远的离开了大家,只剩下丹青师兄还能对姑苏师伯侍奉左右。而姑苏师伯也因为写意的离世悲痛万分,甚至于勒令丹青永生不再习武,只做一个喜好绘画和医术的简单平安的小道士就好。所以梁祐焕从入教时起,对于丹青的印象,就是一个面如冠玉、附庸风雅的翩翩佳公子。很多弟子都曾暗地里讨论过,丹青这样的人放在古代一定是迷死万千少女,引得满楼红袖招的风流人物。你若说吟诗作对,全教上下最厉害的可能就是丹青了,但你要说到武功高低,没有人会把丹青算在内的。可就是这样一个文弱书生的固有形象,棋墨却告诉梁祐焕他就是姑苏师伯的影卫,这让梁祐焕听起来就跟天方夜谭一样。 梁祐焕仔细的看了棋墨半天,而棋墨也一直都在眨着眼睛盯着梁祐焕,这认真的表情终于让梁祐焕相信了对方没有开玩笑,自己听到的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事实。梁祐焕慢慢消化了这些信息后,看着棋墨面无表情的说了句:“继续,丹青师兄去到q市之后遇到了什么人,怎么被赶回上清教的,你再详细的跟我说说。” “辉哥,想不到你装我哥哥的样子倒是蛮像的。平时就总见你跟在我哥身边,一脸谁欠了你五百万一辈子不还的苦瓜脸,要不是我哥让你来接我,我还真不知道你笑起来居然这么和气,你呀,就是平时太严肃了,总是板着脸,这样看上去很容易老的,你真该平时就穿成今天这样,你看看小衬衫牛仔裤看着多青春洋溢,多衬你啊!还有,没事要记得多笑一笑,这样我才能尽快有个嫂子啊。我哥那个老古董,我是不指望他能给我找一个嫂子了,所以这项大人可就交到你身上啦!”晚上半点办,东方涟漪同殷明镜一起吃过晚饭,自认是东方涟漪哥哥的人准时来接她回家,与殷明镜和杨卓年寒暄了几句之后,东方涟漪和“哥哥”一同坐上计程车后,东方涟漪回头看了看殷明镜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才转过身打量着身边的“哥哥”笑着打趣道。 此人叫陈辉,是东方涟漪亲哥哥的保镖,一直以来都是跟随在东方涟漪兄妹二人身边,负责着两个人的安全。东方涟漪父母早逝,从小是被哥哥一手带大的,除了哥哥之外,她最常接触到的人就是陈辉了。所以在东方涟漪的心里,陈辉也像她的哥哥一般亲切,看着平时总黑着脸、凭气势就能吓退坏人的陈辉今天居然装扮得这么可爱清新,而且在殷明镜面前演起戏来自然的就跟真的一样,东方涟漪当然会觉得新奇,忍不住想要调戏几句了。 “涟漪小姐,你快别跟我开玩笑了,这一身衣服都是东方少爷准备的,我穿起来别提多别扭了。要不是少爷嘱咐再三,让我见到殷明镜的时候用什么表情说什么话,我今天非穿帮不可。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有多紧张,刚才就几句话的功夫手心都快出汗了,生怕耽误了少爷的大事。以后有这差事,你可跟少爷好好说说,找谁都行,就是千万别再找我了。”陈辉虽然已经在东方涟漪家工作很多年了,待东方涟漪也是呵护有佳,但却一直在心里以下人自居,就连称呼上都是一口一个“小姐,少爷“的叫着,东方涟漪又是撒娇又是生气的要求他改过好几次,他每次都是笑着应着,但依然故我,时间长了,东方涟漪也就随他去了。这会儿陈辉听到东方涟漪这么调戏自己,顿时苦笑着说道。 “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爱听了,明明这身就很帅嘛,要我说啊,还是我哥有眼光。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还找你,别人演我哥哥我还不乐意呢!你等着,我今儿回去就和我哥说,以后我哥哥这个角色就内定是你啦,你跑是跑不掉的啦!”东方涟漪在陈辉面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蛮横千金的形象,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陈辉了,仗着这么多年与陈辉深厚的感情,她得寸进尺的逗弄道。 东方涟漪本事想看陈辉窘迫的表情取乐,却没想到陈辉听到东方涟漪的话后脸色微微变了变,有些为难的委婉说道:“涟漪小姐,少爷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中午的时候,那些人由来咱们家了,少爷和他们在书房练了半天,谁都不让进,后来人走之后,少爷就一直沉着脸。所以我想着,你回去之后还是小心一点,不要和少爷说这些玩笑话的好。你也知道,少爷这些年辛苦撑着这个家很不容易,那些人也一直少爷的地位虎视眈眈,少爷他,其实压力还是挺大的。所以就算是少爷现在脾气古怪一些,小姐,你也多担待点儿吧,毕竟少爷只有你一个亲人了。”陈辉说完这话后,见东方涟漪的表情瞬间就僵在了脸上,好半天也回不过神来。他当然知道东方涟漪心里委屈,想来也是够难为她的了,年纪轻轻的一个小姑娘,本来应该无忧无虑的生活,却因为少爷的事情现在委屈自己要在人前处处伪装。只是话又说回来了,谁又真的容易呢?他已经不止一次的见过少爷被那些人逼的歇斯底里的,他知道但凡还有别的办法,少爷一定不会忍心让小姐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这些内情,他怕东方涟漪担心,平时都是不说的,只不过今天少爷的脾气好像有些难以控制了,所以他不得不提醒东方涟漪,千万别再这个时候惹少爷不开心,忍一忍或许大家就都好了吧。 这边陈辉怀着息事宁人的心情劝着东方涟漪小心处事,东方涟漪何尝又不了解自己的哥哥呢?自从那些人第一次出现在自己家里之后,东方涟漪的哥哥性格就越来越暴躁易怒,连陈辉这样老实的人都开始告诫自己,要小心翼翼的对待自己的亲哥哥,可想而知,今天家里一定又是一场随时可能降临的暴风雨。有一个瞬间,东方涟漪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冲动,她特别想对司机师傅高喊一声:“掉头,开回去!”东方涟漪甚至越来越觉得,他住的地方已经不足以称之为家了,反倒是她时时刻刻算计着、欺骗着的那些邻世红娘馆里的同事,对自己来说,才更像是家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少年天才 陈辉见东方涟漪脸上显露出了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忧伤,他忍不住心疼的哄道:“涟漪小姐,你也别不开心了,其实少爷熬过这段儿也就会好起来的。要不是那些人逼的太急了,少爷又想让你生活的好一点儿,他怎么忍心让你去卧底呢?你也多理解理解少爷吧,等这事儿了了,少爷肯定会像咱们以前认识的少爷一样,脾气温和亲切,对你肯定特别宠爱,你想想以前少爷对小姐,那可是说一不二的,对不对?大不了,以后小姐你要是开心的话,我就经常像今天这样穿着还不行吗?” 东方涟漪也承认,陈辉说的都是真的,哥哥以前对自己,那还真是宠的没边儿了。从小到大,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多难,哥哥都没说过半个不字。自己虽然从小就没了父母,但等到的疼爱却一点儿都不比别的同领孩子少,吃的、用的、住的都够让别人羡慕的了。小的时候,哥哥为了怕自己寂寞,还特别花钱雇一般大的小姑娘来家里陪自己玩耍,自己说喜欢吃什么,哥哥就去学着做,这些年影视生生学会了中餐、西餐和糕点、甜品等等各种各样好吃哒,就是别人家的亲爹亲妈对孩子也不过如此吧。东方涟漪想到这些,心里稍稍安慰了许多,她抬眼看着陈辉一直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也知道陈辉是从心底里心疼自己的不容易。于是她笑了笑,宽慰陈辉道:“行啦行啦,就你罗嗦,说的跟我多不懂事儿似的。哥哥的脾气再怎么变,那也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被折磨的,我能不明白吗?我答应你,回家以后乖乖的,保证不惹我哥生气行了吧?”东方涟漪说到这里,见陈辉的表情明显放心了不少,她随意莞尔一笑,冲着陈辉顽皮的又不了一句:“不过你说的话你可要记得啊,你说以后经常这么打扮逗我开心的,可不许反悔呢!” 陈辉见东方涟漪又恢复到了小女孩儿般的恶作剧模样,情绪也随即跟着明快了不少,他憨厚的傻笑着应道:“行,只要小姐你开心,陈晖做什么都行。”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目的地,东方涟漪抢在陈辉之前匆匆付了车钱,跟着陈辉一前一后的走近了别墅的大门。刚走进一楼客厅,就听见从书房里传来东方涟漪哥哥的说话声:“回来啦涟漪,让陈辉去歇着吧,你过来书房一趟。”语气低沉缓慢,一听就是心情不佳的样子,东方涟漪赶忙应了声“好的,我马上就来”后,站在原地与陈辉面面相觑。陈辉当然从东方涟漪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胆怯,那恳切的小眼神明显是在请求自己与他同行,想来东方涟漪是觉得要是自己在场的话,就算少爷真的发起脾气来,也有人能在一旁劝阻,不至于让场面难以控制而被骂的太惨。陈辉又何尝不想回护着东方涟漪呢,只不过少爷的脾气他太清楚了,既然说了让自己回屋歇着,那自然是有些话不想让自己听到。说到底,就算少爷和小姐对自己再好,自己也不过就是个下人,不该逾越的地方就该谨守本分,于是陈辉只是安慰的拍了拍东方涟漪的肩膀,用口型无声的说了句:“放心吧,没事的。”就转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剩下东方涟漪在原地因为害怕哥哥的责备又不能出声叫住陈辉,她无奈的看着陈辉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书房半掩的房门,半晌才下定决心一般,赌气的跺了跺脚,向着书房推门而去。 东方涟漪走进书房后,她的哥哥并没有急于和她说话,而是背对着房门站在书桌边上,手里拿着一副字画仔细的端详着。东方涟漪定睛一看,果然又是那副吴越国丞相曹弘达在自己四十岁生日时亲笔画的全家福,对于东方涟漪来说,所有生活的改变也正是从这副古画开始。 “来啦?我把画卷收起来,你先做着等我一下,桌子上有今天新出版的杂志你可以看看打发时间,这可是刘老和沈老今天亲自送过来的,人家兴师动众的给我送本杂志过来,咱们要是看都不看,岂不是对这些老人家不够尊重吗?”东方涟漪的哥哥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卷起画轴后,抬手在书架第三排左数第二个格子里抽出了右数第三本棕褐**皮的时间简史。只是一个简单的拿书的动作,却让原本嵌在墙上的整排书架,从中间的位置左右分开,向着两边慢慢划开,一间掩藏在书房中的密室就这样暴露在了东方涟漪的面前。 在不久前的某一个晚上,东方涟漪曾被哥哥交到书房,那天他从迷失中拿出了刚刚收起的那幅古画,给东方涟漪将了一个天方夜谭般的故事。所以对于自己书房有密室这事儿,东方涟漪并不是第一次知道,自然表现的也就没有那么惊奇。真正让东方涟漪产生兴趣的其实是哥哥口中的杂志,究竟是什么内容才能让那些人亲自送到家中,东方涟漪忍不住走到桌边边上拿起杂志,刚刚翻开封面,印入眼帘的第一张就是自己哥哥的一张全身彩色照片,而在照片最显眼的位置配的字却让人触目惊心——本市天才考古学家东方煜徒有虚名,江郎才尽五年内未有任何新举动! 东方涟漪终于知道哥哥为什么会让自己看杂志了,一种空前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席卷了东方涟漪全身,她慌忙合上杂志放回原处,一抬头却看到,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迷失中走了回来,此刻正站在自己对面,微笑着看着自己所有的举动。东方涟漪恐惧的下意识退了半步站定后,小心翼翼的小声说道:“哥哥,你别看这些记者们瞎写,他们从来都是为了博关注不择手段的,很多内容都是胡编乱造,就是为了炒作噱头瞎说罢了。” “是瞎说吗?呵呵,我的妹妹现在也学会说慌安慰哥哥啦,看来他们说的没错,哥哥是没本事啊。五年内未有任何新举动……是啊,五年了,上一次我登上杂志封面还是五年前的事情,一晃时间过得真快啊。”东方涟漪的哥哥依旧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气定神闲的仿佛唠家常一般。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东方涟漪的表情,见东方涟漪扁着嘴,一脸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模样,他摇着头继续说道:“傻孩子,不用这种表情啊,你哥我又不是第一天被人说了,自从上次登上杂志之后,我就被一群人盯着看了五年。五年,一千八百二十六天,他们每一天都印在暗处抻长了脖子看着我,看着我还能做什么,看着我什么时候出丑,看着我们吃的、住的、花的,什么时候才能变成他们的。直到今天,我被同一本杂志批的一文不值,这些老家伙一定很开心,他们觉得他们等的那一天应该不远了。” 东方涟漪的哥哥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完这些后,转过头看了一眼东方涟漪,只见她眼里的泪水已经压抑不住的流出了眼眶,打湿了整张脸。东方涟漪的哥哥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神经质的轻声问道:“怎么哭成了这个样子,难道你是在可怜哥哥吗?”而东方涟漪也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捂着脸哭的泣不成声。 是的,东方涟漪的哥哥就是东方煜,本市曾经最出名也最年轻的考古学家。东方煜小的时候就对历史产生了超乎常人的兴趣,那个时候东方涟漪的爸爸妈妈还健在,家里的条件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是小康以上的水准。东方煜的爸爸东方春是大学教授,为人颇有些风雅的爱好,喜欢收集一些名家字画留着闲时赏玩。而东方煜在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了与其他同龄小朋友的不同,他几乎很少出去玩耍,总是赖在家里,趁爸爸不注意,拿着爸爸收集的问完字画仔仔细细的端详,常常一个人一看就能看一整个下午。十岁的时候,东方煜小学三年级,第一次接触到历史课,从此以后,他的历史成绩就再也没考过满分以外的任何分数。十二岁的时候,东方煜和爸爸聊天,小小的少年居然能将很多古代朝代的货币换算成现在钱财,从而就计算出以前的古人们一年的基本支出是多少,这让东方春足足骄傲了好一段时间。十四岁的时候,东方煜就能直接判断出爸爸的收藏里哪些是真迹哪些是仿品,仿品是古代工匠的高仿还是现代人随便做做样子骗钱的把戏,好多东西说的头头是道,连东方春自己都不清楚,找了专业的鉴宝师来一样一样的询问,居然和东方煜说的一点都不差。面对着父亲震惊的询问,东方煜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是自己通过所看的古籍一点点研究出来的结果,这下东方春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儿子是个考古方面难得的天才。东方春开始有意培养东方煜在这方面的天赋,而东方煜也确实很给爸爸争气,所著的很多学术的论文频频见诸于专业的报刊和论坛,得到的高额稿费也从不乱花,都是攒起来留着购买一些私人家传却要价不高的古董。就这样,又过了五年光景,东方煜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积累出了一笔属于自己的不小的财富,也经常会有一些达官显贵慕名来找东方煜帮助鉴别一些自己的收藏的真伪,东方煜已经在鉴宝和考古这一个圈子里混的小有名气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东方春却与自己的妻子在一次车祸中不幸身亡,留下了年幼的东方涟漪和不满二十岁的东方煜。 东方春曾弥留之际曾在病房中拉着东方煜的手断断续续的说过:“孩子,爸爸恐怕是不行了。以后的路爸爸没有办法再照顾你和你妹妹了。你妹妹年纪还小,爸爸还没有机会向当初培养你一样给你妹妹更好的学习和生活环境,爸爸希望你能够替爸爸完成这一切,让你妹妹生活的好一点,让她不会被其他的孩子欺负。爸爸知道,你一直都是非常优秀的,爸爸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成为考古行业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只是爸爸没有福气,不能和你妈妈一起亲眼看到那一天了。但爸爸希望你能坚持你喜爱的考古事业,不要放弃,努力做出更多的成绩,用你自己的力量让你和你妹妹过得更好,这样爸爸就算不在了,也能瞑目了。”东方春说完这句话就撒手人寰了,这一幕一直深深的印在东方煜的脑海里,成为他日后努力的全部动力。 东方煜是个孝顺的孩子,他谨记着爸爸最后的叮嘱,这些年来对东方涟漪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别的孩子有的东方涟漪从来都没少过,别的孩子没有的东方涟漪也总是最先得到。而换来这一切的是东方煜加倍的研究和工作,拼命的赚钱,以保证自己所做的一切可以安慰父母的在天之灵。就这样,东方煜终于在五年前,凭一篇高度还原明代时期各行各业的人生活状态的论文,在考古界彻底站稳了脚跟。当时这篇论文引起的轰动可谓是空前绝后,让东方煜从原本的小有名气的野路子,一跃成为h市考古协会的副会长,也成了h市最具商业前景也最最年轻的考古学家。这篇论文带给东方煜的好处当然远不止这些,东方煜开始被邀请出席一些考古类节目的录制现场,以嘉宾或导师的形象给人以指点。赚钱的方式越来越多,赚钱的数目也成十倍二十倍的往上涨,这让东方涟漪和哥哥也从原本的高档小区直接搬到了本市建筑最好的别墅区。就连本市最最高端的杂志也用整整七页的大篇幅,为东方煜做了一期精彩而全面的访谈,将东方煜的照片明晃晃的印在了杂志封面上,让他一夜之间覆盖了h市街边大大小小所有的杂志报摊亭。(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发现穿越 可是除了得到丰厚的收益之外,东方煜的突起也在无形中挡了很多人的路。考古这个行业是十分讲究资历的,好几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勤勤苦苦苦做了一辈子的学问,按部就班的熬了几十年的时光,眼瞅着就能竞争那个空下来的考古协会副会长的位置了,却因为一个东方煜而彻底被打回了原形。不甘心是谁都有的,表面上客客气气的,东方会长长东方会长短的叫着,其实背地里卯足了劲儿就等着看东方煜什么时候摔跟头。自从东方涟漪和哥哥一起搬到了现在住的地方,家里就隔三差五的会来一些这样的老人家,其中以今天送来杂志的沈老和刘老来的最勤,而他们脸上虚伪的笑容,就连涉世未深的东方涟漪看起来都会感受到一阵忍不住的寒意。东方涟漪曾听哥哥说起过,这两个人也是当年原本最有可能成为副会长的人选。原本只是被人嫉妒着,惦记着倒也没什么,可是东方煜说来也怪,自从五年前那篇让他一鸣惊人的论文之后,东方煜再也没能拿出过任何有影响力的学术研究成果。于是非议声越来越重,东方涟漪也曾不止一次的听到别人议论过,说自己的哥哥东方煜只是凭着运气昙花一现,其实没有什么真本事,更有甚者私下谣传着哥哥的那篇石破天惊的论文其实根本就不是出自东方煜之手,而是赤裸裸的抄袭剽窃!东方涟漪不知道这些话有多少传进过哥哥的耳朵里,她只是看到了东方煜一天天的消沉和颓废下去。有时候东方煜会一整天一整天的站在父母的灵堂里,不吃不喝拒绝任何人打扰,再出来的时候面容憔悴,而东方涟漪除了心疼却什么都做不了。就在东方涟漪越来越担心,这样下去哥哥就要被质疑声彻底打倒的时候,事情却从四个多月前的某一天悄悄发生了改变。 那一天,东方煜像往常一样,一个人进到书房去打量他收集的那些古玩。东方涟漪知道哥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书房看看他的那些宝贝,一来是借此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的研究方向和灵感,二来也算是消解烦闷压抑的情绪,哥哥说只有和这些古玩呆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里才是真正的平静无忧。东方涟漪亲眼看着哥哥走进书房,原本并没有过多在意,可哥哥进去没多久,东方涟漪就听到书房中传来一声“怎么会这样”的惊呼!东方涟漪意识到不对之后,和陈辉一起去敲书房的门,却发现哥哥已经将书房的房门反锁,任何人都打不开。两天,整整两天,东方煜都没有走出过书房半步,就在东方涟漪担心快要报警的时候,东方煜终于缓缓打开房门,而东方涟漪当时看到的,是一个仿佛中了邪一样,眼里闪着灼灼光芒的哥哥。 东方煜说话的状态倒是没怎么改变,只是整个人像是突然从一片阴暗中活过来了一样,他三言两语的屏退了陈辉之后,将东方涟漪叫到了书房里,拿出了曹弘达所绘的那幅全家福。东方煜偶尔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和东方涟漪简单的说一说自己的一些藏品,这副全家福东方涟漪就曾经听哥哥提起过。东方煜曾说过,这副画作虽然是出资五代十国时期,距今也算是历史悠久了,可因为作画的人曹弘达只是当时吴越国的一个丞相,这副画作也不过是他过寿时心血来潮的杰作,并没有什么十分深厚的寓意,而曹弘达的绘画手法也实在谈不上是什么名家,所以就算是时间久了点儿,这也算不上是什么了不得的珍藏。当时哥哥也是因为对方出价少,并且又是真迹的基础上,怀着想通过画作来研究研究当时的人的绘画习惯的心理,才买下了这幅画。而当时东方煜将此画入手后,也并没有多么珍而重之,却没想到,最后改变哥哥的,竟然是这样一幅画作。 此画名为全家福,内容直白易懂,不过就是曹弘达在自己四十岁寿宴结束后,召集全家老小齐坐一堂,画下留念而已。原本此画的构造是在最中央的位置坐着曹弘达年迈的老母,而老妇人身后依次站着的是两房妾室,曹弘达的长子,次子和幼女。一家人欢聚一堂,脸上的表情也是其乐融融,好一番天伦的景象。诡异的是,当东方煜拿给东方涟漪看的时候,东方涟漪却发现,在第二排的位置上明显少了一个人,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也不如之前那般明快喜乐。东方涟漪将眼前的画作与记忆中的反复回想了半天,才惊诧的发现,画面中少了原本应该站在老妇人背后最中间位置的曹弘达的长子!好好的一幅画却生生少了一个人,这画就藏在书房之中,断没有被人掉包的可能性,而且东方煜也再三强调,此画的手法纸张和笔墨都绝对是曹弘达的真迹无疑,东方涟漪对东方煜这方面的能力一项是深信不疑的,难不成真的是闹鬼了?! 东方涟漪觉得后辈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长到这么大,这恐怕是她经历过的最诡异奇幻的事情了,而这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东方涟漪除了深深的恐惧之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她死死地睁着双眸,一眨不眨的紧盯着东方煜,希望哥哥能够解释自己心内的惶恐和疑惑。东方煜看到东方涟漪的反应后,先是安抚的揽了揽东方涟漪的肩膀,而后才难掩兴奋的说道:“涟漪,我想你也已经看出此画的古怪之处了,两天前我来到书房的时候,它就已经是现在的模样了。最初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诧异,画作本身是没有生命的,画上的人自然也不会到处乱跑,子不语怪力乱神的那些话我是不信的,所以能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应该只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因为我们这边可能发生了一些不同的事情,导致作画的人他设身处地生活的环境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东方煜说完望着东方涟漪顿了顿,期待着东方涟漪能给自己一个相应的反应,然而这件事带给东方涟漪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导致东方涟漪听了东方煜说的话之后,还是一脸的懵圈,只能傻傻的看着东方煜。东方煜没有办法,只好循循善诱的继续说道:“涟漪,这么说吧,你一定听说过‘蝴蝶效应’对吧?这是一个美国的气象学家曾经在上世纪70年代时提到过的理论,亚马逊雨林里一只蝴蝶翅膀偶尔振动,也许就会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它的核心论点是说,哪怕是再微小的条件变化经过不断放大,都可能对未来状态造成极其巨大的差别。现在我们来换一个角度思考这个理论,如果是两个原本几乎是互相平行,只有少量因果关系而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的空间,其中作为果的这个空间里融入了另一个作为因的空间里原本不该缺少的元素,那是不是也会导致这个作为因的空间里很多事情都发生改变,从而再去导致作为果的这个空间里发生一些根本解释不通的事情。” 东方煜说到这里看着东方涟漪的表情,他觉得以东方涟漪现在的状态,自己跟她讲这些理论应该作用不大,于是他一边思考一边代入的继续解释道:“涟漪你看哈,如果把这个理论带入到我们看到的事情中就是这样,这幅画咱们已经知道是曹弘达在自己四十岁寿宴的时候画的全家福对吧?之前我们看到的是画上面明明有六个人,而现在却只有五个人,在排出了鬼神之说之后,我们其实可以这样试着去理解。这幅画并不是我十分真爱的藏品,所以我并不会每一次到书房都展开画卷查看一遍,而上一次我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应该是一个多月以前。当时这幅画上还是完整的六个人,那也就是说如果把我们现在的生活时间作为一个衡量的纬度的话,那如果按照一个月以前我们生活的空间环境来往回推算历史的话,出席曹弘达四十岁寿宴时的家人还有六个人。可是现在它却变成了五个人,那也就是说如果以我们现在生活的空间环境来往回推算历史的话,当曹弘达四十岁生日的时候,出席他生日寿宴的就只有五个家人了。你肯定知道,古人的平均寿命要比咱们现在低很多,所以才会有‘人生七十古来稀’这样的说法,换到现在的话,八九十岁的老人大有人在,所以以前人过生日,四十以后满整十岁的寿宴都是值得好好热闹一下的。而曹弘达又是当时的丞相,标准的达官显贵,不用为生计烦恼,而古人又都是受儒家思想教导,十分注重孝道,所以是根本不存在于子女出外奔波,赶不上父亲寿宴这一说的。那么画面上消失的曹弘达的长子就十分好解释了,那就是说如果按照现在往回推算的话,在曹弘达四十岁的时候,他的长子很可能已经不在他所生活的空间了。我这么说的话,涟漪,你听得明白吗?” 东方涟漪没吱声,她低着头认认真真的想了半天后,才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哥哥有些抱歉的说道:“好像是有一些明白了,可是又说不太通,哥,你能不能再说的更加简单一点儿?” 东方涟漪的回答让东方煜有些急躁,可是再急也没有用,毕竟自己想了两天才想明白的事情,要让妹妹一时之间全部接受确实有些困难。于是东方煜只能无奈的笑笑,在脑子里盘算究竟应该怎么组织语言,才能让妹妹完全了解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一边思考着,一边漫无目的的四下打量着,避免一直盯着东方涟漪,会给妹妹带去更大的压力,令她更难捋顺思维。就在兄妹二人的思维不再一个频率,沟通进入了盲点的时候,东方煜突然瞄到了书架上的一本书,那是东方涟漪前段时间买来用来打发无聊时间的一本穿越体裁的畅销小说,东方煜终于找到了新的切入点,他茅塞顿开的转过头看着东方涟漪,惊喜的问道:“涟漪,你听说过穿越吧?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唯一能解释的理由就是,曹弘达的长子殷明镜肯定是穿越到了其他的时空,而且应该就是发生在这一个月间的事情!” 穿越?穿越!东方涟漪的思维瞬间爆炸,穿越这种小说里都已经写烂了的桥段是东方涟漪经常会看到,却从来都没想过会真正发生的事情。现在从自己哥哥的嘴里这么一本正经的说出来,东方涟漪感觉自己跟做梦一样。她伸出右手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内侧一下,以前妈妈还在世的时候说过,人大腿内侧的部位神经分布的特别密集,所以掐大腿内侧的皮肉要比掐别的地方疼得多。此刻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东方涟漪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在做梦,她一边抽着凉气一边后知后觉的说道:“我去!我不是在做梦,哥你说的居然都是真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穿越!” 东方煜对东方涟漪的呆萌很是无语,他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的摸了摸东方涟漪的头发,语气中满是宠溺的说道:“你说你这傻孩子,对自己下手都这么没轻没重的,疼坏了吧,快自己好好揉揉。” 东方涟漪看着自己的哥哥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了半天,待疼痛慢慢缓解了,才疑惑的问道:“哥哥,你把自己们在书房两天,又把我神神秘秘的叫进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曹弘达的长子穿越了这事儿?我知道这件事情是很神奇,可是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呢?哥,你知不知道你这两天把自己关在书房,我怎么觉你都不开门,可是把我吓坏了,闹了半天就为了这么点儿事儿,你至不至于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去往Q市 东方煜听出了东方涟漪话里明显的不满情绪,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从小就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爸爸妈妈都已经不在了,自己就是她唯一的亲人,要是自己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可不是得急坏了这个唯一的妹妹嘛。于是东方煜有些抱歉的示好道:“行啦行啦,你也别不开心了,这事儿算是我这个哥哥做的不对,没有考虑你的心情,哥哥跟你保证,下次就算是遇到天大的事儿,也绝不再让你这么担心害怕了好不好?”东方煜说完看着东方涟漪渐渐缓和的神色,知道毕竟是亲妹妹,总不至于真的跟自己生气,现在看自己没事儿站在这儿,这心里的别扭应该也算是翻篇儿了。于是东方煜脸色一变,又严肃的说道:“不过涟漪,这事儿可跟你想的不一样,它还真不是和咱们没有关系。相反,这件事情与你我今后的生活,有着莫大的牵连。” 东方煜说到这里停顿了少许,他看着东方涟漪脸上懵懂无知的表情,重重的叹了口气后,沉声说道:“涟漪,爸妈走的早,这些年我这个做哥哥的一直都在很努力的工作,希望能给你更好的生活环境。可也正是因为太努力了,才导致锋芒毕露被别人排挤和妒忌。自从我当上这个考古协会的副会长之后,我所承受的压力,想必你多少也是看在眼里的。咱们现在住的房子,家里收集的古玩和银行里的存款,看着都是咱们自己的,其实都未必是。考古毕竟不是主流行业,这个行业能获取的商业利益就那么多,你得到了赢得名利的机会,势必就会有人失去,所以这个行业的竞争是非常强大的。哥哥因为少年得志已经树敌太多了,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每天都恨的牙痒痒的盯着咱们,如果我再不能拿出新的研究成果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我们所得到的一切,随时都有可能被这个行业里新兴起的人才取而代之。你或许并不知道,那些经常出入咱们家的老头,都或多或少因为我的关系,丧失过大量的商业机会。他们和哥哥的交往并不是真的因为情分,而仅仅只是利益上的相互依附,我现在还站在高位,所以他们表面上对我还算客气,但其实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盼望着看到我什么时候彻底倒台。涟漪你一直都生活在我的庇佑之下,这个社会的艰难你是完全不了解的,要真是到了那一天,墙倒猢狲散,我们住的房子和收集的字画都要一点点变卖来维持生计,你也要努力赚钱养家,如果这个家轮到你来苦苦支撑的话,你让我怎么放心又怎么忍心呢?所以涟漪,哥哥必须尽快拿出新的研究成果,才能保证你继续拥有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啊!” 东方煜的话让东方涟漪心内一阵动容,这些年,哥哥为了自己为了这个价所付出的艰难和不易,她当然全都了解。只是当一向坚强的哥哥亲口对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东方涟漪还是难掩心酸。东方煜偷偷瞄了东方涟漪一眼,看到她脸上明显的心疼,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于是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涟漪,现在对于哥哥来说,或许正是一个打破僵局的好机会。我这两天已经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记载了曹弘达生活的五代十国时期的历史资料,终于让我发现,原来曹弘达穿越乐的长子姓殷,叫做殷明镜。殷明镜有可能穿越过来了这件事,目前在h市的考古界,应该只有咱们知道。以前哥哥所写的所有考古方面的研究论文,都是根据那个时期流传下来的一些文物来推断当时的社会风气和文化,就算是再贴近,也只是研究结果,真伪并不能完全断定,详尽度也非常的有限。可是现在这个殷明镜,确实一个真真切切在古代生活过的人,如果我们能找到他的话,就可以让他帮哥哥一起完成对于古人生活的研究。之前我最最出名的一片论文也不过就是推算出了明代时期各行业百姓的生活状况,但这已经足以让我们安享现在的生活这么久了。如果这次得到殷明镜的帮助的话,哥哥就能完整的总结出五代十国时期的历史原貌,而且左右的细节都不会出错,绝对经得住任何人的推敲!这样一来,哥哥才能保住现在的地位,和你现在的生活,也就再也不会有人质疑我们了。只是要完成这一步,可能需要涟漪你承受一些委屈,你愿意帮哥哥吗?” “如果师傅说的没错的话,现在迷津身边的人要和你我二人之力才有胜算,那可是绝顶的高手了,这人的功夫应该和教里师叔们差不多是一个等级的。可是上清教里的师叔师伯们总共也没有多少,又都是举足轻重的地位,谁不在教里都很难掩过别人的耳目。师傅既然和你说教里最近表面上一片平和,唯独秦济世的影卫不知所踪,那此人必不是上清教的人。而一般的人要想有这样一身功夫的话,少说也得修炼几十年,所以这么推断下来,对方大概率是一名年龄上长于你我很多的长辈,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是秦济世派去q市的,就算不论本事,直说资历,也该是秦济世亲自出马才请得出的人物。既然秦济世一直没有下过山,那此人应该不是秦济世的人。所以师傅才会对你说,此人虽然潜藏在q市目的不明,但未必就是敌人。现在既然我们队此人身份一无所知,你担心也是徒劳,我想师傅正是怕咱们关心则乱,所以才不让你告知与我的。”梁祐焕听了棋墨前前后后详细的说了一遍丹青在q市所遇到的一切后,冷静的思考了半晌,认真的分析道。 棋墨听了梁祐焕这么说后,心里更加安定了,他点点头附和道:“嗯,师兄你说的话师傅他老人家也和我说过,他也是这么分析的,所以才觉得我即便是和你说了,也只是让你平添烦恼,师傅说你现在既要照顾白小染又要提防邻世红娘馆里关于天玑石有什么新的动向,本来就已经够你费脑筋的了,他不想再给你任何压力,才没让我说的。只不过我总觉得迷津师姐现在一个人在q市,她人是聪明机警,可毕竟功夫上太过弱势,要真是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咱们离得这么远鞭长莫及的,所以才会诸多担心。而且这些日子我总想着,我和师傅虽然也会关心迷津师姐的境况,但总不如师兄你与师姐的关系亲厚,毕竟是与师姐切身相关的事情,不告诉你一声,我这怎么想都觉得过不去。但现在听你也这么说,我这心里算是放心多了。” 梁祐焕当然明白棋墨的意思,这孩子虽说平时孩子气有些重,可是心底里一致很在意和自己的兄弟感情,他不像柯怀古那般能够冷静分析审时度势,所以自然看不清眼下究竟是个什么局势,现在又突然冒出了一个这么能力超群让人不得不忌惮的人物,棋墨又一直比较看重迷津,他担心不和自己提前知会一声,真要是除了什么事儿,对自己对迷津都难免会心怀愧疚。不过棋墨的话倒也提醒了梁祐焕,虽然理智上梁祐焕明白,在局势未明的情况下,不要轻举妄动才是最稳妥的办法,可是迷津那边毕竟只有她一个人,而现在迷津又已经和自己切断了联系,梁祐焕连杜迷津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边有这样一号人物都不清楚,总还是应该多加小心才是。于是梁祐焕多留了一点心思,他思前想后权衡了半天,才开口对棋墨说道:“棋墨,我可能需要去一趟q市,小染这边应该需要你帮我照看几天。我明白师傅的意思,你放心,小染那里我会找说辞安抚好,所以你不用出面,你只要在暗处多多留意,别让小染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被人掳去就好。我会尽快折返回来,最慢的话,两天时间应该也足够了,你看行吗?” 棋墨对于梁祐焕的要求是在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况且他也觉得以梁祐焕和杜迷津的关系来说,梁祐焕要是表现的没什么反应,那才是真的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在棋墨决定告诉梁祐焕这一切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梁祐焕可能要去q市的准备。只不过棋墨多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先是点头应允了梁祐焕的请求后,才张嘴问道:“我看着白小染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反正现在我也是待着,要是没有师兄和师傅的指令,基本上就是闲人一个,这会儿有点事儿做,倒也省的我无聊了。只不过师兄你刚才明明说q市的那个人眼下咱们查都查不出他的来历背景,担心也是多余的,那你现在去q市又能有什么作用呢?”棋墨说到这里,眼珠子提溜一转,坏笑着打趣道:“难不成师兄你是太久没有见到迷津师姐,想她了,所以正好趁这个机会找理由过去瞧瞧迷津师姐不成?” 梁祐焕听了棋墨的调侃,挑着眉毛瞥了他一眼,又再次举起右手,示威似的在期末面前晃了晃,而棋墨见了梁祐焕的举动后,马上乖乖的伸手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垂下头一脸孩子般的听话表情。梁祐焕看到后,这才满意的放下手,耐心的解释道:“一个人的能力和心智往往是成正比的,像你这样光长本事不长脑子的人毕竟还在少数。”棋墨听到梁祐焕这么公然的嘲讽自己,明显是在报刚才的言语之仇,偏偏在智商这块儿,棋墨还真没什么能跟梁祐焕辩驳的,他只好小声的恨恨念叨了一句:“小气!”梁祐焕早就聊到了这波嘲讽棋墨只能受着,于是他根本不理睬棋墨,而是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对方既然能力远在你我之上,那阅历和心计肯定也不会太差。他赶走丹青师兄的时候都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就说明他并不像现在就让人知道他的来历和目的。这样一个有意隐藏自己身份的人,就算我去了q市,想要很快查出真相,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但一个人就算伪装的再好,也总会在细枝末节上露出蛛丝马迹,比如眼神,言语,气氛和表情,这些东西虽然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他的身份,但至少给以给我们更多恩晓得线索,也就离真相更接近。如果他此刻已经埋伏在迷津身边,和迷津有直接的接触的话,那我想我至少可以找出这个人,并且能够判断他对迷津是不是有不利之心,这样也方便咱们以后的行事。而就算他现在不在迷津的视线范围内,至少我也能提早告诉迷津多做防范,我想以迷津的智谋来说,若有提点,她应该会知道怎么做,也不至于全无准备。所以不管怎么说,q市我还是有必要走一趟的。” “杜姐,你回来啦?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晚?”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保信刚刚吃过晚饭,简单的收拾完了桌面,正在打游戏,就听见有人开锁的声音,他转过头正好看见杜迷津把钥匙装进手提包,关门进了屋。保信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后,一边起身给杜迷津递拖鞋,一边随口问道。 杜迷津听了保信的话后,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表应道:“诶亚,都这么晚了,光顾着说话了,也没怎么看时间。你吃晚饭了吗?饿坏了吧?” “没有没有,我刚才看时间不早了,以为你已经在外面吃过了,就叫了外卖。杜姐你不是还没吃饭呢吧?我刚才叫吃的没带你的份儿,要不然我再帮你点点儿什么吃的吧。”保信听杜迷津话里的意思应该是还没吃东西呢,他看着杜迷津周身透露出的掩饰不住的疲惫,不禁有些心疼的说道。 “没事没事,你先不用管我了,你吃过了就好。我自己一会儿泡个面,随便对付一口就行。今天下班陪郝雪去逛商场了,以前听人家说这女生逛起商场来跟不要钱抢东西一样,我还不太信,今儿看了郝雪我算是信了,你都不知道,她领着我生生在商场里面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大包小螺的买了一堆东西,自己拎不动,我还得帮忙,可真是要了亲命了。”杜迷津换了拖鞋后坐在沙发上,一边揉着自己被高跟鞋虐待了一整天的脚,一边抱怨似的跟保信解释回来晚了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找人演戏 “女生不都这样吗?我认识的那些女生也是一见商场打折就跟不要命似的,不过像杜姐你这种逛个商场能把自己逛得愁眉苦脸的女生反倒是不太多。”保信看着杜迷津累得半死的惨样子,很不厚道的笑着挤兑道。杜迷津没搭理保信,只是白了他一眼,手里还在一边揉着脚一边皱着眉头心疼自己脚上磨出的水泡。保信一见杜迷津累的连反击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也就不忍心继续开玩笑了,他换了个话题正经的问道:“不过杜姐,我觉得你和郝雪之间关系进展的还真是挺快的。你看这几天你俩下班都是一起回的家,今天她还拉着你逛街逛了这么半天,这可是向着标准好闺蜜的方向稳步发展啊。要是照着这个剧本演下去的话,咱们应该不用很久就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一想到离凯旋回城指日可待,是不是觉得累一点儿也值了?” “哪儿就这么容易啊?你真是太乐观了。郝雪这个人认得性格你还不是十分了解,我这些天算是摸透了八九分了。郝雪在q市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所以她平时的生活其实挺寂寞的。郝雪长得好看,学历和能力也都不错,又在高中当老师,工作相对来说算是比较体面又稳定,所以平时跟郝雪走动比较近的,一般也都是适龄的男生,难免都是对郝雪有些想法的。我没出现之前,郝雪平时应酬的也都是这些男生,虽然也能打发一些无聊的时间,可毕竟郝雪对他们没存这份心思,也不好太过频繁的往来,免得给别人造成错觉就不太好了。现在好不容易我出现了,既有人可以派遣寂寞又对郝雪来说是绝对安全,她当然恨不得时时都和我粘在一起了。只不过郝雪这个人人心事还是挺重的,这些天我也有几次玩笑似的跟郝雪提到过她感情史的话题,可是都被郝雪刻意的三言两语就带过去了。不管是因为她想要保护自己的隐私也好,还是因为孟良真的给她的伤害太大,至少都说明,眼下郝雪并不想和比人提起感情上的事情。所以你不要看我现在和郝雪可看上去形影不离的,其实和她走的近很容易,但想要和她开诚布公的讨论心事,那恐怕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行。”杜迷津听着保信盲目乐观的在一旁自顾自的算计着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回到h市,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也只能实事求是的告诉他眼下真正的情况。 保信听到杜迷津的话,满腔的积极性顿时被一盆冷水浇的半点火焰也不剩了。他不由得苦着脸抱怨道:“不是吧?这郝雪也太难缠啦!我搬来看这段时间一片形势大好,还以为咱们快收网了呢。照你这么说,这单还是任重而道远啊!”保信说到这里可怜巴巴的望着杜迷津,犹自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难道真的就一点儿新的进展也没有吗?” 杜迷津听到保信的问话,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突然不找边际的问了一句:“你会打麻将吗?” 保信被杜迷津跳跃性的思维搞的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眨巴着眼睛呆萌的瞧了杜迷津半天,才喏喏的回了句:“不会啊,怎么了?” “这就非常的尴尬了,我需要一个会打麻将的男生陪我一起演一出好戏给郝雪看,剧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在我心里盘算的基本成型了,可是演员出了岔子,真愁人。”杜迷津一边念叨着一边拄着下巴在脑海里过滤着所能想到的人选,因为思考的太入迷了,导致她刚刚揉完脚的手还没来得及洗就直接扶在了自己脸颊上,保信见了刚想吐槽两句,却又因为杜迷津认真思索的模样不忍心打断她的思路。保信坐在一旁等了半天,也不见杜迷津有什么下文,只好耐不住性子的说了一句:“杜姐,你能把话说的明白点儿吗?你这东一句西一句的,前后之间一点联系都没有,我实在是跟不上你灵动的思维啊,听的我在一边云里雾里的跟个傻子似的。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哦,是这样的,今天逛街的时候郝雪问我这周末有没有时间,还问我会不会打麻将,她说她想打麻将凑不够人手。我本来回她的是,就算我也会玩麻将,那也只有两个人,总不能像赌神一样打二人对手麻将吧?可好学跟我说的是她有个朋友,是男生,这周末应该也没什么事儿,而且她也问了钟念白,钟念白也会打麻将,再加上我,这不就正好凑够一桌了吗?我看郝雪的样子,应该是真的挺想打麻将的,她甚至没等我说行不行,就紧跟着补了一句,她说要是我没有时间,她就还得问问别人。”杜迷津刚说到这里,就被保信横插了一句说:“这不对啊,杜姐,听你这么说,郝雪对麻将的热衷程度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啊。可是之前孟良反馈给咱们的资料里可没收到这点啊。我记得你让我看过孟良给咱们的郝雪的基本资料,里面兴趣爱好,明明写的是唱歌和打保龄球啊,这打麻将是什么鬼?怎么冒出来的啊?” 其实保信问的这些杜迷津倒也怀疑过,只不过她通过和郝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很快就弄清了原委,此刻也就有一说一的跟保信原样照搬的解释道:“孟良给咱们的资料没有错,郝雪是喜欢唱歌和打保龄球,可那是郝雪和孟良在一起时候的事儿了。你想想,那个时候郝雪还在上大学,她有一堆寝室原生好闺蜜,一个寝室八个人,要想聚在一起找点儿娱乐项目,可不就是一起唱歌最热闹,而且每个人都能有参与行吗?再说保龄球,保龄球一般都是两三个年轻人一起去玩,人太多的话都打一个保龄通道,那还不得半天才能摸着一次球啊,总不能呼呼啦啦一堆人去包场吧,保龄球怎么说也算不上是大众消费的娱乐项目啊。那个时候郝雪还没有和家里闹掰,经济上有父母支持,人际上又有孟良这个正牌男友,她当然就能隔三差五的去保龄球场玩一玩了。可是郝雪来到q市以后,她所有的朋友都是后结交的,咱们刚才也说了,但凡是能和郝雪关系近一点儿的除了同事,也就是想追她的男人了。同事上,结了婚的谁还有心思总出来玩耍啊,没结婚的也都到了这个年纪了,大部分的闲暇时间除了偶尔的聚会之外,也就都是忙碌在相亲的路上。聚会到是定期都有,可是聚餐之后的唱歌不过就是喝酒的续场,还不够闹腾的呢。所以就算是郝雪喜欢唱歌,也很难凑出一个理想的局子,人际关系的环境上就不是很支持她这项爱好。保龄球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同事里没人喜欢玩,要想玩就得抓那些对她有好感,上杆子迎合她的喜好的男生,咱们刚才也说了,打保龄球一般也就是两个人左右的活动,总不能你明明知道对方想追你而你并不想被追到,还总拉着人家周末陪你一起玩吧?所以时间长了,郝雪打保龄球的次数也就渐渐少了。倒是郝雪刚来q市的时候,有同事总喜欢拉着她凑手打麻将,一来二去的也就培养起了郝雪打麻将的兴趣。可是郝雪说的一般总和她玩麻将的那几个老师,我也清楚,我这才来学校几天啊,就感觉出来都是斤斤计较的人,人品不好牌品肯定更差。输点儿钱就跟人家占了她们多大便宜似的,这样的人就算是能凑够局子,玩的也不痛快,都是为了消遣,谁还愿意放松的时候找一肚子闲气生啊。所以郝雪现在能不叫她们也就不叫了,这不正好我和钟念白都是新来的老师,可能在郝雪眼里,我们性格还能好一些,这不就打上拉我俩凑手的主意了嘛。” 保信总算是听明白郝雪对麻将的兴趣是从何而来了。杜迷津之前和保信简单说过一些钟念白的事情,在保信的观念里,钟念白的存在就是他和杜迷津在q市完成项目的外援,所以当他听完杜迷津解释郝雪为什么喜欢打麻将之后,自然的问道:“杜姐,你不是说郝雪也约了钟念白吗?那你只要提前和钟念白打个招呼不就可以了吗?何必还去费心想其他的人选呢?” “保信,我总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是保诚的哥哥了,你们哥俩想事情是不是都一个套路啊,你就不能多琢磨琢磨吗?”杜迷津白了保信一眼后无奈的解释道:“钟念白是能帮我不假,可我不用他自然有我不用他的道理。你仔细想想,郝雪约我的时候就说了她已经约过钟念白了,这说明在郝雪想要找人打麻将的时候,钟念白才是她的第一人选,而我这个天天被她拉在身边的人反而是排在第二位的。我问你如果是你想要招人出去玩的话,你会不会先给关系好的人打电话?道理是一样的,在郝雪心里,她想要和钟念白玩耍的心情比想要和我一起玩更甚。你再想想钟念白那张惹祸的脸,十个女生八个都是颜控,就钟念白往育才学校一扔,那多少单身的女教师都跟捡到宝一样的往上扑啊!郝雪倒是和钟念白接触的没有那么频繁,但这不能肯定她对钟念白就一定全无好感啊!如果只是因为郝雪各方面条件都比别人好,所以才表现的比其他人矜持呢?我们总不能还没帮孟良复合呢,就先给孟良制造困难吧?我总觉得郝雪先找的钟念白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所以我已经决定了,怎么说也不能让钟念白答应郝雪周末一起玩,我必须把任何有可能节外生枝的苗头都掐死在摇篮里,这才是咱们最稳妥的方案,你明白吗?” 保信听杜迷津这么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他看着杜迷津一脸煞有介事的表情,也觉得还是多防着点儿比较好,万一郝雪要真是对钟念白有什么想法的话,那完成任务回到h市的指望岂不是更加遥遥无期了?所以保信连忙点着头连声附和道:“对对,还是杜姐你想的周到,咱们可千万不能让郝雪对钟念白产生兴趣,看来这人选咱们还得再斟酌斟酌。”保信说完,看见杜迷津脸上明显写着“你总算是想明白了”的表情,他不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继续说道:“我这刚才没想那么多,嘿嘿,我这人有时候想事情比较简单,你多解释解释我就懂了。不过杜姐,你到底打算演什么戏啊,你和我说说,我也好帮你想想找谁合适啊。” “是这样的,其实想让一个人说实话,并不是只有一种办法。最简单的是情分,如果你们关系到位了,你在他心里是一个可以信任并且全无防备的人,那你们之间自然是无话不说,就算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对方心里的禁忌,他就算是别扭,也会和你解释明白,而不会直接回避你提到的话题,这个时候自然是你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但是咱们刚才也说了,我和郝雪并没有达到这种要好程度,而且想要达到这种程度目前看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可咱们如果想进行下一步计划,让孟良重新出现在郝雪的生活中的话,又不能直接绕开郝雪感情史的话题,不然就算是孟良出现了,咱们也没办法辅助郝雪与孟良的接触。所以我们只能想别的办法撬开郝雪的嘴,那就得尝试其他的方案,比如说环境对一个人的心理刺激。”杜迷津一边说着一边大量保信一脸茫然的表情,她想了想后,换了一种浅显的方式进一步解释道:“你想一想现在网上比较流行的一个词汇,叫做‘虐狗’,指的就是有伴儿的人秀恩爱对单身的人造成的心里伤害对吧。为什么要用到‘虐’这个字眼?这就说明当你看到你渴望而不得的东西,由拥有的人呈现在你面前的时候,这时候你的心理是会有一些羡慕甚至妒忌的,它会触发你心里对这项东西更深层次的渴望,这就是环境对一个人产生的心理刺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合适人选 杜迷津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片刻,看着保信脸上依旧是一知半解的模样,她有些无奈的伸手扶了扶额头,被迫理解了保信的接受能力,继续说道:“我们通过孟良阐述的他和郝雪之间的过往不难判断,郝雪曾经是非常非常爱孟良的,不然也不会在孟良不留退路的拿自己出轨作为分手理由离开郝雪的时候,郝雪依旧会觉得这一切的结果与父母对孟良的逼迫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不仅仅是孟良的人品问题,所以郝雪才会和家里闹翻,一个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q市开始全新的生活。所以理论上,郝雪对于孟良的感情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是外人不能理解且无法取代的,事实上郝雪来到q市两年多的时间,也一直都保持着情感上的空窗期。但我并不认为这是因为郝雪对于感情的排斥,当然伤害太重的话,是会有一定的恐惧和地处心理,可是郝雪的个人条件就摆在这里,她到了这个年纪还孑然一人一定会收到周围流言蜚语的侵扰;而她的样貌和人品也一定不乏追求者,令她在生活中不堪其扰。再加上一个单身的女生没有任何社会根基的在一个陌生的城市讨生活,在长达两年多的时间里,一定会有无数个寂寞空洞或是脆弱无助的瞬间,让她在心理上渴望能够有一个让自己从心底里接受的男生出现,令自己重新找回对爱情奋不顾身的勇气,和自己携手一路走下去。所以我们可以大胆假设,郝雪其实是非常渴望爱情的,止步不前的原因只是因为孟良在郝雪心里还有一些影像残留,以及适合郝雪的男生还没有出现。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就需要我们通过环境的刺激来推郝雪一把了。我今天在跟郝雪聊天的时候,其实有注意到,她在说到周末过来陪她玩麻将的男生时,表情有一个瞬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而且脸上呈现的是一种欲言又止并不想多说的感觉,这种感觉上次我和郝雪一起参加年轻教师间的聚餐时,有一个公然对郝雪表达过喜欢的男教师给郝雪敬酒时,也曾在她脸上出现过。郝雪是一个十分注重个人礼仪的人,所以一般情况下,面对其他人,她都是尽量保持礼貌的微笑,在我的印象中,这种表情只在好学的脸上出现过两次。所以我推断,这个周末陪郝雪玩麻将的男生应该也是一个对郝雪有好感但郝雪并不想进一步发展的人。那么我们来设想一下,如果周末的时候钟念白并不出现,而是由我带着一个男生出现,这个男生的身份是我的男朋友,我会提前帮他演练好所有的细节,只要他够机灵,而且跟我的配合足够默契的话,我们呈现出的每一个小细节,无论是互相调笑也好,明里暗里的放水喂牌也罢,无疑不在告诉郝雪有一个相处融洽的男朋友是一件多么甜蜜幸福的事情。如果能够触发郝雪的同理心的话,她转头看到的身边人是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生,那这时候郝雪心里会想到的人大概率就是曾经和郝雪一起创造过无数欢乐时光的孟良了。这之后的相处中,我只要三不五时有意的跟郝雪提起,男朋友又做了什么事情让我觉得惊喜,然后当潜移默化的渲染差不多的时候,借故陪男朋友脱不开身,推掉一两次郝雪的邀约,她的寂寞感应该就会翻倍。这时候我再找准时机问问郝雪的个人感情状况,没准儿就能听到我们想要的答案了。你觉得呢?” 杜迷津一口气跟保信解释完所有的方案设想后,习惯性的偏着头看着保信,等待保信给出他的意见。 “方案倒是没什么问题,杜姐你分析让人的心理一向都是超准的,这个保诚和我说起过,所以这方面我是完全不质疑的。只不过操作起来难度系数有点大吧?万一郝雪是有这方面的情绪走向,但是并没有达到你认为应该达到的点呢?比如说郝雪也觉得有个男朋友真好,然后看看身边的男生,觉得要不就凑合凑合得了。再比如说,你刚才也说了,郝雪可能对钟念白存在一定好感,那万一郝雪首先想到的是和她一起工作,经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钟念白,那咱们不是更麻烦?而且最最危险的是,万一你找的人和你配合出了问题,那你们的秀恩爱不是甜蜜而是尴尬了,郝雪一看,有男朋友也没啥羡慕的,还是单身好,咱们不就弄巧成拙了?到时候你怎么办啊?”保信这个人比保诚好的地方就是虽然笨,给不了什么建设性的方案,但是对于你提出的解决办法他还是愿意动脑子思考的,所以虽然保信所有的话都在怀疑杜迷津所说的方案的可行性,但至少他说的这些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弊端,这点上杜迷津还是愿意浪费一点口舌,跟保信说清楚的。 只见杜迷津先是赞许的冲着保信笑了笑,而后才逐一解释道:“你说的这些虽然也都有可能发生,但其实只要我们尽可能的避免,这些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并不大。首先说郝雪想要凑活这事儿大概率是不会发生的,我们已经不止一次的说过,郝雪来到q市的时间长度和她身边追求者的人数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真想凑活早就将就了,应该轮不到咱们来推波助澜。我已经说了,这次的演戏只是一个诱因,过后我们还需要大量的言语和细节上的层层渲染,只是一次打麻将应该不足以让郝雪有做出不理智的决定的冲动。至于钟念白这里,我会和他说明白,让他先答应郝雪,再在周五晚上的时候以一件极小的事情为理由,再用一种坚决的口气拒绝郝雪就好。郝雪毕竟从大学到步入社会,都是被众多追求者捧着宠着的,这样的一个女生骨子里肯定是骄傲的。就算是她对钟念白可能会有一些好感,但是遭遇莫名其妙的放鸽子,也一定会心生反感。再加上理由小的话,说明郝雪在钟念白的观念中并不重要,郝雪那么聪明,自然想的明白这些,也就不会剃头挑子一头热了。现在来看最有可能出问题的是你说的第三点,找谁和我配合真还真是个重要的事儿,要是摊上你弟那么笨的,或者是卓年那种脑子一根筋的主儿来演我男朋友的话,一个小细节对接不上,郝雪又那么敏感,还真容易起到反效果。所以我现在才这么头疼,到底找谁来演戏好啊。” 杜迷津说完这些,保信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杜迷津说道:“不是吧,杜姐,我这才听明白,敢情你刚才问我会不会打麻将,是为了让我演你男朋友啊?你没搞错吧,咱俩这岁数差的有点多吧?”报信说完,下意识的向后倾着身体,整个人的肢体语言,仿佛都在叫嚷“宝宝还小,你可千万别打宝宝主意”的架势。 杜迷津看着保信一副夸张的防备模样,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恶毒的反击了一句:“没事儿,你长的显老,虽然人是笨了点儿,属于下下之选,但要真是找不到合适的人手的话,训练训练郝雪也看不出来。” 保信当然听出了杜迷津的真正用意不过就是在打击自己,而并不是非要赶鸭子上架不可。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于夸张了,难免杜迷津会不乐意。于是他并没有和杜迷津顶嘴,而是安安静静的想了半天,突然拍了一下脑门,恍然大悟的说道:“杜姐,你怎么把梁祐焕忘啦?咱们公司要说聪明的话,除了你,谁比得过梁祐焕啊!你俩要是配合那就是强强联手,肯定出不了差错啊,再说你俩原本就是——”保信还没等说完,就见杜迷津直接一记眼刀飞过来,保信觉得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自己现在肯定已经碎尸万段了。迫于杜迷津此刻周身散发出的强大的气场,保信本能的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于是他赶紧噤声,眼神看向别处,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没说的模样。 杜迷津看着保信掩耳盗铃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好笑。向来也怪不得保信,梁祐焕确实是杜迷津刚刚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合适人选。只不过杜迷津这个人拧巴又骄傲,当初是自己作死都不联系梁祐焕的,没理由人家现在无声无息了,自己反倒贴上去吧?再说这次的方案是要招一个人来演自己的男朋友,以杜迷津和梁祐焕原本就不尴不尬的关系,难免不会让梁祐焕误会自己是借故向他示好。一想到梁祐焕哪天晚上突然消失的态度,以及这件事有可能会让梁祐焕误以为自己还在痴恋他,杜迷津心里就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于是梁祐焕也就成了杜迷津在心里第一个否决的对象。此刻听到保信突然同意其梁祐焕,杜迷津又没办法和他详细说明自己的矫情,可不就只能用眼神制止他继续不着边际的设想嘛。 就在杜迷津和保信因为粮油换的话题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僵局时,杜迷津的手机突然想起了短信提示声,她拿起手机还没等看清内容呢,单单是屏幕上显示的发短信来的人,就让杜迷津有一种强烈的宿命感,有些人还真是属曹操的,提都提不得,此刻屏幕上显示的这个虽然已经删除,却在杜迷津的脑海里早就烂熟于心的号码,让杜迷津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意这事儿,还真是不得不信。 迷津,最近还好吗?我后天可能要去一趟q市,非凡说孟良这块儿有些新的想法,让我过去找你好好商量商量。而且吴征这单也已经到了收网的阶段,我们已经开会详细计划好了关于吴征求婚当天的所有流程,不过毕竟这个方案是你没有参与的,非凡心里没底,所以也希望我过去的时候能把方案说给你听,让你最后决定我们的计划是否真的可行,只有你通过了这个方案,非凡心里才会比较有底。另外,我也有些教里的私事想要和你说,你看你后天有时间吗? 梁祐焕后天要来q市看自己。任凭梁祐焕打了再多的文字,这一瞬间杜迷津看在心里的也只有这一点而已。杜迷津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间就不规律了,虽然早已经过了青涩懵懂的少女时光,可是梁祐焕的一举一动,还是能够轻易的左右杜迷津原本平静的心绪。坚持了那么久全无音讯,杜迷津差点以为这一次自己和梁祐焕是真的再没有任何交集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耗光了梁祐焕所有的耐心,她也以为左右逢源的日子梁祐焕终于过够了,已经做出了取舍的决定,而杜迷津也想当然的平静接受并且尊重了这个无声的决定。可是就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就这么刚刚好的出现了,缘分有的时候还真是妙不可言,温暖在一瞬间蔓延,杜迷津的嘴角边展开了一抹会心的微笑。 “谁来的短信啊?你看你盯着屏幕看了那么半天,居然还能直接看笑了,到底是何方神圣有这么大的能耐啊?”保信坐在一边看着杜迷津望着手机屏幕径自微笑,不由得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味道,不怀好意的问道。 杜迷津听了报信的话,想到自己刚刚那一瞬间所有细微的表情都被保信尽收眼底,她不禁有些不自然,可以收敛了情绪之后,凶巴巴的对保信说道:“要你多管闲事!我笑怎么了?正愁没有合适人选呢,这合适人选就自己找上门来了,难题迎刃而解,我笑不应该吗?”杜迷津说着话,扔下了完全没搞明白,还在一脸懵圈的保信,随口说了句:“我去打个电话,你玩游戏吧。”起身一个人向着向台走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约定见面 杜迷津选在阳台给梁祐焕打电话,是因为她自己也不确定能和梁祐焕说些什么。两个人共同沉默了这么久,梁祐焕究竟是怎么想的,她突然有些咬不准了。她不知道梁祐焕会不会质问自己之前为什么失联,她也不知道如果梁祐焕真的问了,自己该怎么解释。所以她才选择了离客厅最远的阳台,想要肚子承受这份尴尬和忐忑,不给保信任何八卦的机会。杜迷津拿着手机,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下那串从来不需要想起但永远也不会忘记的电话号码。可是当11位数字都显示在手机上,组成了与梁祐焕之间最近的距离时,杜迷津却眼睁睁的看着拨通键,突然失去了按下的勇气。杜迷津有些嘲笑自己莫名的胆怯,她烦躁的点燃了一支烟,一边放在嘴边依赖着烟雾的伪装,一边静静的回想着,她与梁祐焕之间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从最初的怀疑到白小染真的出现,从想起往事的愧疚到哪天晚上深深的绝望……直到一支烟彻底燃尽,直到前尘往事里所有的伤痛都在杜迷津的心里又重新演练了一遍,她才仿佛下了莫大决心一般,怀着一腔孤勇,咬咬牙按下了拨通键。 “喂,迷津,我发的短信你看到了吧?我订了后天下午两点的车票,大约是四点半左右能到q市火车站,我打车到你单位的话应该是五点前后,你正好下班的时间。你看看后天晚上就别安排事情了,咱们找个地方吃个晚饭,我这儿正好有一堆事情要和你说呢。”没有质问,甚至于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杜迷津担心的那些话梁祐焕半个字都没有说出口,一切自然的就像两个人从来都没有矛盾,没有断了联系一样。仿佛之前的每一天,梁祐焕都曾如这先这样与杜迷津闲话家常,这一切听起来这么不可思议,然而杜迷津突然懂了梁祐焕,他还是那个不愿让自己有丝毫为难的少年,还是那个再多的委屈都不会说出口的傻孩子。杜迷津无声的笑了,笑梁祐焕的大度执着,也笑自己的懦弱无知,但更多的,还是笑那么多个难熬的日夜都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带过了。 杜迷津又恢复到了往日的自信,她清了清嗓子,开玩笑的说道:“您老这以过来就要我推掉所有安排专心接待你,够摆谱的啦!不过也不是不行,地方我找,饭菜保管好吃,不过饭钱可得你付,我还没开工资呢,最近穷得很,都快吃土了!” 再没听到杜迷津说话之前,梁祐焕原本也是吊着一颗心的,他根本就没想到杜迷津会给自己回电话。刚刚和林李非凡打电话敲定了自己要去q市,两个人绞尽脑汁也没想出太合适的理由,短信上说的那些都是借口,真相不过是自己想见杜迷津而已。聪明如杜迷津,一定也看得出,那些有的没的工作项目,其实随便找个人电话里和杜迷津说清楚就好,根本不用自己非得跑一趟不可。梁祐焕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这个短信发过去,杜迷津还是音讯全无的话,梁祐焕就直接杀到育才学校,总能堵到杜迷津的人,哪怕什么要紧的话都不说,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得告诉杜迷津,自己想她,每时每刻,是真的想念……所以当来电显示杜迷津的名字时,梁祐焕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他几乎是飞快的接起了电话,不给杜迷津任何拒绝的机会,直接开口告诉杜迷津,自己要去看她,不容拒绝没得商量!梁祐焕其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向杜迷津要一个不理自己的理由,诚然如杜迷津刚刚想的一样,任何有可能让杜迷津为难的话,梁祐焕都不会说。只要杜迷津还肯搭理自己,之前的那些委屈又算什么呢?所以当听到杜迷津玩笑的口气时,梁祐焕的心里也是一颗石头落了地,终于两个人又能贫嘴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梁祐焕定了定心神,顺着杜迷津的话,难掩欣喜的应承道:“行啊,一顿饭而已,你还能吃穷了我不成?这都不是个事儿,只要你赏脸,只要饭菜不让人失望,我拿出一个月的工资,你看够诚意吗?” “这么大方啊?那我一个人肚子有限,恐怕很难完成目标啊。要不我叫着保信一起?这孩子最近越来越能吃了,偏偏赶上我最近资金紧张,也没给他准备什么好吃的,人家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我就拉着他去找你改善伙食好啦!”杜迷津说完忍不住笑出了声,她甚至都能想到梁祐焕此刻脸上待宰羔羊的无奈表情。 “保信就算了吧,我得在q市待两天呢,也不差这一顿饭了,回头我有的是时间补给他,后天就算了吧。我有一些上清教的事情可能要单独和你说,可能不是很方便让保信听到。而且最近公司里也有一些小状况,我没有和任何人说,想单独听听你的想法,所以后天晚上还是咱们单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吧,你说呢?”杜迷津在听到梁祐焕说道“上清教”和“公司里的小状况”的时候,语气变得有些严肃。梁祐焕是个什么性格的人,杜迷津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他绝不是会为了一顿饭吝啬的人,所以应该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既然自己已经表明了不排斥梁祐焕来q市的态度,而梁祐焕依旧选择不在电话里说,那就说明这事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杜迷津觉得问题可能真的有些严重,于是她也换成一本正经的口气应了句:“行,那就后天晚上五点你来我学校门口接我吧。我可能会晚一点,有时候学校里的事情难免琐碎,就算是到了下班点儿拖延个十分二十分的也属于正常,你要是到了没见到我不用着急,就在门口等我会儿就成,我尽量开快点,行吧?” “行,你不用担心我,我等个个把小时的都不是问题,你就踏踏实实的放一百个心,等忙完了再出来就行。”梁祐焕听到杜迷津这么说,也认真的保证道。 “行,那咱们说好了,后天晚上育才学校门口见。那我就不多说了,其余的咱们见面再聊吧,我还没吃东西呢,这会儿胃真的有点吃不消了,我先去寻摸点儿东西垫垫肚子,你先忙你的吧。”解决了梁祐焕的事情后,杜迷津因为心情放松,胃里的空虚感也就渐渐体会到了,为了防止胃病复发,杜迷津只能草草了解和梁祐焕的通话。 杜迷津的胃是老毛病了,梁祐焕曾经不止一次的提醒过她一定要按时吃饭,这会儿听到杜迷津说还没吃东西呢,他看了一眼表,都已经八点多了,不禁有些心疼的责备道:“你看看你,还是老样子,一点儿都不会照顾自己,都这时候了还不吃饭,真把自己当铁人啊!快去弄点吃的吧,不用应酬我了,吃完饭指不定都几点了,真不让人省心。行了,别多聊了,你也早点休息,今天就先这样吧,拜拜。”梁祐焕一股脑的抱怨完,不等杜迷津回声就直接挂了电话。杜迷津知道梁祐焕是心疼自己,想让自己早一点吃东西,不忍心再过拖延,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甜了…… “行啦,别哭啦,哭有什么用?外面那些老家伙有多少都在等着看我哭呢!你以为他们送这样的在杂志过来不知道我会生气吗?为什么他们还敢明目张胆的送过来,不就是因为吃定了你哥哥我现在一点儿本事都没有,指不定哪天就彻底倒台了吗!他们现在就是摆明了看我笑话,人家都已经欺负到头上了,可你呢?我亲爱的妹妹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只有这么一点点的进展,除了哭,你告诉我,你还能帮我这个哥哥做点什么呢?”东方煜的呵斥,终于让东方涟漪渐渐收住了哭声,也把东方涟漪从漫长的回忆中拉回了现实。 东方涟漪看着东方煜阴晴莫辨的表情,那一声声责问就像一个个大锤一样,重重的砸在了东方涟漪的心上。她拼命的摇着头本能的解释道:“不是的,哥哥,你不知道,我已经非常努力了。邻世红娘馆真的不是你以为的一个简简单单的公司,里面的人一个个都非常聪明,防备心也特别重,我想要完全获得她们的信任,把殷明镜骗出来真的非常难。而且他们全都围着殷明镜转,似乎每一个人都在保护他,你没有看到,杜迷津有多么聪明,梁祐焕的暗器可以直接正面弹飞子弹,还有那个杨卓年,他是和殷明镜一起穿越过来的,他在古代的时候就是殷明镜的贴身保镖,是正儿八经的学过武功的,那剑法连职业的杀手都不是对手,他几乎和殷明镜形影不离,我能怎么办啊?要不是为了殷明镜,我怎么会好几次都和他们一起再鬼门关边上打转啊!哥哥,我不是什么都不做,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啊!” 东方煜原本波澜不惊的表情在听到东方涟漪的声声哭诉后,终于有了一些变化。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看着东方涟漪,语气低沉而又充满压迫的说了句:“怎么?涟漪,你这是在怪我吗?” “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东方涟漪听到东方煜这么说慌忙擦去脸上再次留下的泪水,表情无措而又惊恐的解释道:“没有没有,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哥哥,我知道哥哥一直以来都非常疼我,如果没有哥哥,爸爸妈妈离开的那一年,我或许就已经流落街头或是被迫送到孤儿院里,这些年应该怎么活过来我也不知道,我或许过得会比一般的孩子都要凄惨的太多太多了。没有学上,没有漂亮点的衣服穿,甚至可能连顿饱饭都吃不上,这些都是有可能的。我知道这些年,哥哥为了照顾我付出了很多很多,哥哥今天承受的压力,有一半都是为了我,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哥哥。可是哥哥你知道吗?自从我去了邻世红娘馆之后,我就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的过。也不知道林李非凡的命是有多不好,才能招来了那么厉害的仇家,只是四个多月的时间,就被大规模的追杀了两次。我能活下来,这真的是个奇迹。哥哥你明白吗,当你躲在障碍物之后,小心翼翼的侧出头,看着或许就在你前方不足三四米的距离,有不止一个人端着枪口对着你面前非常非常有限的那一点遮掩的时候,你知道那一瞬间的感觉是怎样的吗?其实当时我的真实感受是,要是就这样死了,也没什么不好,那样就彻底安生了,我就可以和爸爸妈妈团聚了。当我有一次又一次的接近死亡的时候,我都只能看着危险迫在眉睫而没有任何自救的办法。我知道,如果不是公司里的杜迷津、梁祐焕、杨卓年,不是他们这些有着强大到能够扭转局面的人在,我可能一次都挺不过来。我不知道如果我真的就那么死了,哥哥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心疼,会不会哭,会不会后悔。我不是在抱怨哥哥让我身临险境,我只是单纯的在想,如果我的死让哥哥伤心了,那我就必须努力活下来,因为一想到哥哥难过的表情,我就没办法安心的面对死亡的威胁。可是只要我又一次平安无事的挺了过来,想到哥哥那么沮丧的样子,我就没办法把自己的担惊受怕说出口,我必须得为哥哥做点儿什么。只是哥哥你也说了,我在你心里是一个连找份工作承担生计都做不到的软弱无能的姑娘,那当我面对那些有武力、有能力、有组织纪律性的杀手的时候,我也是真的会害怕的啊!我害怕的或许有很多,我怕疼怕死、怕被抓到了折磨的生不如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念白拦路 东方涟漪说到这里,睁着一双暗淡的眼睛出神的看着前方,没有任何聚焦的继续碎碎念道:“可哥你相信吗?我最害怕的是,如果我真的就这么死了,哥哥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能完成呢。最深最重的压力。其实每一天我回家之前,我的心里都很忐忑,我不知道我回来之后,哥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在迎接着我。或许你会因为我进展缓慢而着急,或许你会责怪我的无能,或许就像今天这样,因为一点什么事情就大发雷霆。可是这一切却是我活着就必须面对的,我们是亲兄妹,哥哥所承受的,就是我必须分担的,这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但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怪过哥哥,如果一定要怪的话,可能就是怪公司里的其他人都太过精明,怪自己太没用,总是让哥哥失望吧。” 东方涟漪说着说着,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夹杂着泪水的无奈笑容,而这笑容太过凄苦,出现在现在这样的氛围中,只能让人感受到东方涟漪深深的绝望和压抑。其实她每一句话,听在东方煜的耳朵里,都能勾起很多曾经记忆中的画面,让东方煜不由得想起东方涟漪小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自己正意气风发,还不用面对那么多来自于名利上的压力,不用面对那么多的人对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的虎视眈眈。那是对东方煜来说,继父母过世以后,十分难得的一段闲适恬淡的小时光。那个时候的东方涟漪还只是个孩子,会奶声奶气的缠着自己叫哥哥,会每天傻疯傻玩什么都不想,会在自己腿边跑跑跳跳,即便摔倒了也不哭不闹,只冲着自己痴痴呆呆的笑着。可那样的时光毕竟再也回不来了,刘老和沈老越来越频繁的到访,那些明里暗里、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的眼睛,都如芒刺在背一般时时提醒着东方煜,自己的处境就是逆水行舟,如果再不能交出有建树的新的研究成果的话,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很快都会付之东流。东方涟漪刚刚字字句句都在说着自己心内的恐惧,只是她不知道,恐惧的并不仅仅只有她自己而已。对生命流逝的恐惧是恐惧,对名利地位瞬间崩塌的恐惧难道就不是恐惧吗?这世上最最残忍的,莫过于让你看到、拥有、享受后,再彻底剥夺。而东方煜现在正是如此,每一天他都生活在被剥夺的恐惧之中,对现有声名的贪欲,让他只能沉溺在这份恐惧中越陷越深,变得离最初那个专心做学问的自己越来越远。东方煜也清楚,以东方涟漪现在的年纪来说,自己要求她伪装埋伏于其他人间,每一天都是在扮演着根本不属于自己的角色,这对她来讲,未免过于狠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殷明镜对于他脱离现在的困境,华丽的翻身彻底站稳脚跟,起到的作用是至关重要的,他绝不能放弃!而若想得到殷明镜就只能寄希望于东方涟漪。全市上下又有几个人没有听说过“东方煜”这个名字,在得到了声名显赫的地位之后,随之而来的也是行事上的处处局限。如果可以的话,东方煜当然希望潜伏在邻世红娘馆里的是自己,若真如此,就算不能把殷明镜骗走,至少可以通过与殷明镜的长时间相处,去一点一点摸索他那个时期的人文和习俗,来辅助自己完成新的研究成果,这未尝不是一种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可是现在并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自己顶着“考古学家东方煜”的名头出现在邻世红娘馆的话,万一殷明镜抵触,那一切就彻底功亏一篑了。到那时,面临自己的除了全民戒备之外,应该就没有别的待遇了。东方煜并不是真的想过多的苛责于东方涟漪,毕竟是一母同胞,又是从小就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看着她哭的这么悲惨,自己心里当然也不是滋味。可是时间就这么急,就算自己等得起,沈老和刘老甘心蛰伏于自己脚下五年之久,他们也等不起了啊。这一次已经敢含沙射影明朝暗讽的送来杂志羞辱自己了,什么时候演变成正面的挑衅和逼宫,谁知道呢?要是真到了那一天,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自己保不住了,东方涟漪的境遇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被自己逼迫,总好过于被别人杀上门来而毫无还手之力吧。东方煜背负的太多,他只能急功近利,他必须狠下心肠,他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此刻看着东方脸哭的难以自控的模样,东方煜心里那些原本已经打好草稿,想要给东方涟漪施加压力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他只能无能为力的叹了一口气,放缓了声音劝道:“算了,别哭了,涟漪,其实你知道的,哥哥也并不是真的想逼你。我只是太急了而已,你自己这边也在多怒努力吧,但愿你成功之前,我们还没有被别人从这个房子里彻底赶出去。”东方煜说到这里,冲着东方涟漪疲惫的挥了挥手,长叹一声道:“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洗漱洗漱就去休息吧。别想太多,就算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们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你这个不长进的哥哥我陪着你。”东方煜说完转回身,不再看东方涟漪,他害怕下一秒,自己的情绪就会又如同火山爆发一般难以控制。他知道今晚的东方涟漪承受的已经够多了,他害怕过犹不及,他不希望自己不理智的愤怒,成为最后一根要命的稻草,彻底压死东方涟漪。 东方涟漪看着东方煜瞬间苍老的背影,明明还是自己每天都会面对的那个人,刻字机却能轻易感受到,他此刻周身流露出的那种引人想要啜泣的凄凉和萧索,东方涟漪的心没来由的狠狠疼了一下。东方涟漪知道,哥哥只是被逼无奈,他心里还是疼爱自己的,不然也不会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而独自封印那些还没有宣泄出的负面情绪了。东方涟漪在心里暗暗决定,无论如何她也要完成哥哥交给自己的任务,哪怕就只是为了这一刻哥哥的背影而已…… “哎,站住,干嘛这么着急往外跑啊?李主任刚跟我对完教案,我就去你们办公室找你,结果我刚到你们办公室,王老师就跟我说,你已经下班了。我这紧赶慢赶都快跑到大门口了,才算是看着你。你这分明就是佳人有约的节奏啊,我就耐了闷儿了,你说你这么不招人待见的男人婆,难不成还会有人等你?”周五晚上五点十五,杜迷津好不容易跟高一年组的副主任交代完这一周的教学情况,得了****后,正打算出校门去见梁祐焕,正一心一意的走着呢,却不成想被半路杀出的钟念白一巴掌抓住了后衣襟,堵在了路上。 杜迷津斜眼瞄了一眼燃烧着熊熊八卦之魂的钟念白,没好气地说道:“你当谁都跟你是的呢,顶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随时随地的招蜂引蝶,我这正好是赶上今天有事儿,快撒手,没工夫跟你墨迹。” 钟念白听了杜迷津的话非但没有松手,反倒是得寸进尺的凑近杜迷津叫嚷道:“呦呦呦,还一本正经的说有事儿,说的跟真事儿似的。你能有什么事儿啊?我跟你说哈,你交代我的事儿,我可是今天下午就抽空给你办完了,你是没看见郝雪当时那张脸啊,听到我放她鸽子后,那个凶狠的表情恨不得吃了我,啧啧,我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呢,真是吓死宝宝了。也就是咱俩这铁到不能再铁的关系,我才把陪美女打麻将这么有福利的事儿都给推了,我不管,你得补偿我!你可别想就这么跑了,反正明天休息,什么大事儿放在明天不行啊?你还是先想想有什么好吃的馆子,今天晚上先找地儿好好请我搓一顿吧。” 杜迷津听钟念白说完,看着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知道这厮是铁了心的非要熊自己一顿不可了,看这架势,要是不说出个子午卯酉来,还真是挺难脱身的。说来也真实愁人,这个钟念白,工资开的不比自己少,看他平时花钱,出手也挺大方的,赶上学校里但凡有个老师过生日,不管熟不熟,钟念白送出去的礼物都一定是特别拿得出手的。怎么偏偏到自己这块儿,每一次只要是求他半点儿什么事儿,就妥妥的得被熊点儿好吃的,杜迷津觉得自己回头得让林李非凡查查家谱,没准儿俩人还真是沾亲带故呢。可是杜迷津早就已经约好了梁祐焕,而且这次和梁祐焕的见面对渡迷津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今天肯定是没有功夫应酬他了,于是杜迷津只得举起双手,好言好语的哄道:“行行行,我的活祖宗,算我怕了你了行了吧?想吃什么你先自己想好了记在帐上行不行?我今天是真有事儿,有个同事从h市过来,提前都已经约好了的,说是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和我见面一起研究,所以今天你先自己吃,我就不奉陪了,回头一定找时间给你补上,说到做到,你看行不行?” 杜迷津本来想着,钟念白就算是再不识趣,自己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总该见好就收了吧?却没成想,钟念白在听到“从h市来的同事”时,双眼突然眯起来,一道精光射向杜迷津,语气也变得有些认真的问道:“h市来的同事?是谁啊?你跟我提起过吗?” “我说你这人也管的太宽了吧?怎么着啊?我还必须什么事儿都提前跟你报备一遍才行呗?我是不是明天还得把自己都认识些什么人写成书面材料成交给你呗?你这简直比警察叔叔查户口问的都详细!难不成你还在公安局户籍调查科做了份兼职?我劝你一句,你最好别闹了,天地良心,我今天真真的有事儿,我告诉你,你痛快松手啊,你要是再这么纠缠不休的,别说吃饭了,冰淇淋、棒棒糖都没你什么份儿,你丫信不信?!”杜迷津一看钟念白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顿时也有些急躁,她用力挣脱开钟念白的钳制,立起眉毛,语气威胁的说道。 钟念白一见杜迷津真的急了,他赶紧退后了半步,跟杜迷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却也并不肯就此罢休,而是装作好奇的模样凑热闹的说道:“你这就有些不地道了啊,大周末的你说跑就跑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算是怎么回事儿啊?本来我还有可能跟郝雪一起吃个晚饭呢,结果我听了你的话,乖乖的下午就把人给拒了,这下算是彻底把人给得罪透了,刚才我出来找你的时候正好碰到郝雪,她气得练歌好脸儿都没给我呢!你再看看你,什么都听你的,你却这么对我,典型的过河拆桥啊,人与人之间基本的友善呢?我真是后悔上了你这条贼船啊!不就是来了个同事嘛,多大点儿事儿啊,你就这么防着我?要不我请,咱们一起吃算了。你想想啊,你们同事之间商量的也就是工作上那点儿乱七八糟的事儿吧?既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非得避讳人不可,而且你们说的话题我又参与不上,也不可能干扰你对吧?况且我请的话你还能省顿饭钱,多划算的买卖啊,我都觉得这便宜不占白不占是不是?我就坐在一边儿,跟你们一起凑个热闹罢了,省的大周末的,我就一个人孤零零的吃饭,看着怪凄凉的,你这也算是解了我的孤身之苦,你什么都不损失,我还念你的好。怎么样?这么划算的买卖你还是考虑考虑吧。你要是还不同意,我可就直接去找郝雪啦,正好现在挽回我和好学之间崩塌的同事关系还来得及,就是你丫别回头怪我不仗义就行。”钟念白说完吊儿郎当的看着杜迷津,等着她给自己一个答复。而杜迷津此刻突然警醒过来,不对,钟念白今天很反常!(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针锋相对 先不说钟念白平时对自己一贯吝啬的德行,芝麻大点儿的事儿,只要是求到他都得熊自己一顿狠的,典型的干点儿活就要工钱的主儿,这会儿却突然没有理由的大方起来了,非要请自己跟同事一起吃饭,这怎么想都透着一股浓浓的阴谋的味道。再仔细一点往深了分析,钟念白这个人,平时就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虽然他处事一向圆滑,和学校里所有的老师,不管哪个年组哪个年纪一律是保持着友好的往来,可也从来没见他跟谁特别亲近啊。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强凑热闹的人,自己的同事他又全都不认识,自然也就说不上什么话,这还非要横插一腿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再说了,就以钟念白在粤菜学校的受欢迎程度,他要真是害怕一个人吃饭,办法还不是特别简单吗?只要在办公室里随随便便的起个头儿,准保学校里那些单身的女老师们一定却趋之若鹜排着队的跪求请他吃饭,馆子还得随便他点不可,根本轮不到非得跟自己蹭局儿不可啊。而且最最有问题的是,钟念白明明知道,自己非让他直接拒绝郝雪,摆明了就是担心郝雪对他有好感啊。可他直接就答应自己了,一点都不卡壳,而且还真得就照做了,这就说明,他对郝雪分明就是没存任何别的心思。可是这会儿却又公然拿跟郝雪吃饭来威胁自己,可见他对于要跟自己蹭饭这事儿,是事在必得的。那杜迷津就想不通了,究竟有什么理由,是可以让钟念白听到自己有同事从h市而来就非得马上变身成了狗皮膏药了呢? 杜迷津想到这儿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紧紧的盯着钟念白沉默不语,钟念白果然有些心虚的避开了杜迷津的眼神,打哈哈地说道:“我发现你这人现在是越来越算计了。不就是一顿饭嘛,你至于这么怒目相视的死盯着我瞧吗?我要是心理素质稍微弱点儿,都容易被你直接瞅毛愣了。怎么着啊?来的是何方神圣啊?非得让你甩开我单独赴约才行啊?”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应该是我问你,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突然对我的同事这么感兴趣才对吧?”杜迷津并没有因为钟念白的刻意掩饰就放下自己的疑惑,而是选择有一说一的直接问道。 “我要是说因为我吃醋了,因为你把同事放在比我还重要的位置上,因为不能接受你忽冷忽热的对待我,你信吗?”钟念白听到杜迷津的问话后,心虚的表情愈发的明显了,他不禁有些埋怨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忘了杜迷津一向善于察言观色,轻易就被她发现了端倪呢!现在再想掩饰已经来不及了,钟念白也只能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企图用杜迷津的害羞来干扰她正常的思维,而让自己能够蒙混过关了。 “我要是直接说我不信的话,你还打算使出什么杀手锏来应付我呢?”只可惜杜迷津总是吃脸皮薄的亏,这回也学乖了,她看出了钟念白打算把这个话题混过去的意图,半是斗嘴半是不依不饶的回复道。 钟念白见杜迷津仿佛是和自己杠上了一般,也是僵持着不肯退让。钟念白有些无语的低下头,半天都没有说话。杜迷津倒是也一直保持着耐心没有催促,就那么眼睛一眨不眨的始终盯着钟念白。等到钟念白再次抬起头迎着杜迷津的目光,就在杜迷津以为他终于要给自己一个答复的时候,却见钟念白一改刚才调侃的表情,脸色阴沉语气阴森的说道:“太聪明的人往往活的时间都不长。”杜迷津心下一惊,她有些咬不准,钟念白此话究竟是玩笑,还是自己反复追问的原因真的是钟念白心里的禁忌。 就在杜迷津惊疑不定的时候,钟念白却又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还好你还不算是太聪明。咱们俩也接触了这么久了,我什么人你总该知道吧?我都跟这儿和你打了半天太极了,这就说明,你想知道的我并不想说,你就是再问下去,最多彼此闹个半红脸,谁都不愉快,何必浪费口舌呢?”钟念白说着话冲着杜迷津魅惑地笑着,又向着杜迷津的耳朵边凑近了少许,这样子看在别人眼里,倒像是两个极要好的人在互相咬耳朵,说着悄悄话,可钟念白说给杜迷津听的确实另外一回事儿。 “论计谋,咱俩半斤八两,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见得一定胜过谁。论执着,咱们俩又是一个类型,谁也不是会轻易妥协的人。你不妨易地而处仔细想一想,这会儿要是我反复追问你一件,你死活都不想说的事儿,你觉得你会随便就范吗?我自认没本事让你打消疑虑,但我总有能耐守口如瓶吧。还是你真的不怕一拍两散,就非得让咱俩在这学校里大厅广众之下狠狠吵一架不可吗?”钟念白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杜迷津脸上虽然懊恼却也无可奈何的神色,进一步劝道:“有些事就算是我不解释,你那么聪明你也肯定明白,别说像你我这种身份目的都不能公之于众的人,就算是普通人,谁心底里还没有点儿不想让别人知道的隐秘呢?我已经承诺过,我绝不会害你,用人不疑,所以你总该相信,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我不想说的事情都和你绝无干系,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留一些小小的空间以示尊重呢?就算你非得好奇不可,那你就自己查去,我管不着也拦不住。可你要想从我嘴里听到,那就是强人所难了。你说咱们在这儿来来回回的纠结了这么久,其实都是无用功,何必呢,你说对不对?” 靠,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是这副德行!杜迷津不禁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她情不自禁的想起最初和梁祐焕在公司里那段针尖对麦芒的日子。事实证明,至少在当时,在梁祐焕有心防备自己的时候,自己还真是一点儿便宜都没讨到过。杜迷津其实心里也很明白,钟念白说的都是事实。这要是换成邻世红娘馆里的那些活宝,就是他们再不想说,自己威逼利诱的,也总有办法把对方的嘴撬开。可是面对钟念白,杜迷津不得不承认,此刻的钟念白就像彼时的梁祐焕一样,他要是真铁了心的不想说,自己还真是没辙。 就在杜迷津犹豫着自己还要不要再努力努力多磨一磨钟念白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呼喊:“迷津,你干嘛呢?我这都等你半天了。”杜迷津应声回头,看到梁祐焕正向着自己和钟念白所在的位置快步走过来,而梁祐焕此刻脸上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奇怪。杜迷津下意识的转回头又看了看身边的钟念白,发现此刻钟念白的鼻尖离着自己的侧脸也就不足五厘米的距离,这个姿势,呃……还真的是有些暧昧,于是杜迷津好像有些明白了,梁祐焕不满的原因。 杜迷津一看情况不好,为了将误会压制在可控的范围之内,她连忙撇下钟念白,向着梁祐焕的方向快步迎了几步,热情的解释道:“哦,没有,没干什么。这不是下班我正往外走呢嘛,然后正好遇到同事了,就停下来聊了两句,这不就赶上你叫我了嘛。过来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同事钟念白。”杜迷津一边说着,一边自然的拉过梁祐焕的胳膊,将他拉到钟念白面前,又转过头对着钟念白说道:“这个是我h市的同事,梁祐焕。” “h市的同事?”梁祐焕显然对这个身份介绍并不是特别满意,他一边斜眼带着情绪的看着杜迷津,一边又在嘴里刻意重复了一句问道。杜迷津当然能够理解梁祐焕的心思,这要是换成梁祐焕这么跟别的女生介绍自己,恐怕自己也不会一点情绪都没有。只是当着钟念白的面儿,现在总不好再解释什么,而且以自己和梁祐焕之间错综复杂的情感牵扯来说,这关系还真不是一句两句解释就能彻底说明白的。于是杜迷津只能冲着梁祐焕讪讪的笑着,还没等她张嘴说些什么,就听见梁祐焕又说了一句:“看来你h市的同事还真没有你q市的同事长得漂亮啊,就这姿色要是做成壁纸放在桌面上,得有多少人等着舔屏啊。”杜迷津对梁祐焕的小气很是无语,这厮绝壁市故意的!不就是撞见自己和钟念白有些亲近嘛,至不至于的啊,这夹枪带棒的报复要不要再明显一点儿啊!就算自己和钟念白已经这么熟了,偶尔拿他的长相调侃两句,都难保他不会不乐意呢,何况梁祐焕可是刚刚才跟钟念白打了个照面儿而已。两个人又都是男生,自然了解直男最讨厌被别人说些什么,梁祐焕此刻正是仗着了解居然一针见血的用“姿色”来形容钟念白的长相,这分明就是在隐晦的说钟念白娘嘛! 杜迷津知道钟念白也绝不是善茬,就算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也绝不会刚一上来就心甘情愿的吃下这个闷亏。果然,还没等杜迷津出声替梁祐焕打这个园场呢,就听见钟念白冷笑了一声,已有所指的回复道:“迷津,你h市的同事还真是客气啊。我虽然经常听到别人称赞我的长相,但是像你同事这种膜拜似的夸人还真是不多,看来你同事很聪明啊,对自己的定位还是很清晰的嘛。”行!果然是钟念白的作风,你说我娘,我就说你丑!这第一个回合打下来,两个人还站成了平手。 杜迷津有些头疼,只能装成什么都听不出来的小傻子一样,陪着二位大神打哈哈道:“呃……你们不用这么客气嘛对不对?你们这刚一见面就惺惺相惜的,我也能够理解,毕竟你们都长得这么帅,又都这么聪明,要再这样恶意的互相吹捧下去,这要是让别人听了,还让不让别人活了啊?”杜迷津的意思也表达的很明确,你们俩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嘴毒的程度基本上是不相上下的,刚一见面就开始掐架,度量也都大不到哪儿去,乌鸦落在母猪上,谁也别说谁黑! “我们家迷津都已经说了,让咱们别再继续互相恭维了,我这人一向惧内,迷津说的话,我可是不敢不听的。既然你是迷津的同事,那自然也不算是外人了,我早两天的时候和迷津通电话就已经说好了,今天会过来看她。你是不知道,这个小馋猫一向嘴刁的很,电话里就跟我商量好了说要吃好吃的,我这一会儿可得履行承诺请她吃顿好的呢。怎么样,要是没什么安排的话,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顿便饭?”关键时刻,就看出来谁更让着杜迷津了。这梁祐焕和钟念白正唇枪舌剑互相挤兑的不亦乐乎呢,听了杜迷津的话后,梁祐焕先退了一步,话锋一转总算是不再针对钟念白了。只是这话里的含糖量严重超标,甜的杜迷津心里忍不住一个哆嗦。“我们家迷津”、“小馋猫”这些让人浮想联翩的亲昵话语也真亏得是梁祐焕,换成别人谁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啊,他也不嫌腻得慌!这宣示主权的劲头就跟小孩儿抢玩具似的,让杜迷津都不知道能接点什么话好。 梁祐焕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按理来说如果仅仅只是吃醋的话,钟念白就算是和杜迷津走得近一些,自己看看心里不太舒服,但这举动怎么看都比当初强吻杜迷津的蒋佳轩要守分寸的多吧?当初梁祐焕就是再气愤,也不曾如此跌份儿的跟蒋佳轩像现在这样正面刚啊,怎么换到钟念白这里,梁祐焕的容忍程度就变得这么低了呢?梁祐焕总是没来由的觉得,钟念白的神情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仿佛很久之前,自己就曾经输给过一个相似的人,所以这会儿梁祐焕本能的就对钟念白有一些莫名的敌意,而这份敌意正来自于他心底里尘封着的一段记忆。梁祐焕开始仔细的瞧着钟念白,明明是全无相似的两张脸,可是带给自己的感觉竟然一模一样,梁祐焕也说不出原因,于是只能表面上强撑着一份冷静,其实心里更加烦躁了许多。(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临时会议 “以前听迷津说起过,她说你们在h市的那些同事一个个好的都跟一家人似的,今天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看来迷津没骗我,有这么多家人,你一定很幸福吧?不过看你俩这么亲如兄妹的我虽然羡慕得紧,可是换个角度想一想,要是你请每个‘家人’吃饭的时候,他们都拖家带口的,那和同事一起吃饭就也成了一笔不小的开销啊。这么说来的话,这饭我就不跟着凑热闹了,毕竟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破费,怎么想都有些说不过去。你们去吃你们的吧,不用管我,我正好还有点儿事儿,就先走一步了。”又来!那边梁祐焕刚刚宣示了主权,这边钟念白就强行把杜迷津和梁祐焕的关系又生生打成了“同事”而已。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二人掐架掐的还真是不亦乐乎啊。杜迷津为了防止这样下去再多生口舌,于是连忙顺着钟念白的话说道:“啊,行,那我们就不勉强了,你有事儿就先去忙吧,回头有时间咱们再约,我们也先走了啊,拜拜。”杜迷津说完,冲着钟念白点了点头后,转身拉着梁祐焕就往学校外面走。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个瞬间,她用眼角的余光留意到,钟念白望着梁祐焕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她读不懂的深意。 有一种敌人叫做气场不合,就比如钟念白和梁祐焕这样。看两个人刚刚对话的模样,怎么着也不像是之前就认识,所以他们之间应该并无过节。梁祐焕这个人虽说有些小气,可是他出了明的腹黑,所有的负面情绪一般场合下都能压抑在心底里,轻易不会发作于表面才对。而钟念白这个人虽说性格有些阴晴不定,很多时候杜迷津也不是完全能够看出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是钟念白一向自诩谦谦君子,所以碍于绅士的面子,大多时候他也只是不让自己吃亏而已,很少像今天对梁祐焕这般咄咄逼人。这样的两个人明明没有任何交集,第一次见面就都表现出了反常的敌对,除了气场不合还能是什么原因呢?可是真的仅仅只是气场不合而已吗?杜迷津不由得又想起刚刚最后一眼看到的,钟念白凝视着梁祐焕的那个复杂的眼神。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绪,杜迷津有些说不清,失望?愤怒?吃惊?隐忍?……好像每样都不是,又好象全都兼而有之,但至少有一点杜迷津可以肯定,这些一言难尽的情绪绝不可能全部出现在你望着一个仅仅只见过一面的人的眼神里!所以杜迷津突然想明白了,在钟念白与梁祐焕之间,一定有些什么,是自己并不知道的。杜迷津想到这儿,偷偷抬眼悄悄瞄了一眼身边走着的梁祐焕,她在思考自己究竟应不应该问问梁祐焕,他和钟念白刚刚到底怎么了。可是杜迷津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原因很简单,就像钟念白所说的一样,有些事用嘴问的永远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杜迷津在心里暗暗决定,既然你不说,我就不问,我们粉饰太平,这样未尝不好。至于其他的,大家都涨了一个脑子,我的又不比你们的笨,我就不信了,我想知道的难道我不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得知吗?! “干嘛偷偷看着我又不说话?一脸猥琐的模样,这可不像你啊,你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至于这么心虚啊?”杜迷津正在专心的在脑子里分析梁祐焕和钟念白之间有可能存在的各种关系时,却突然听到梁祐焕张嘴淡淡然的说了这么一句,显然是刚刚杜迷津打量他的小动作不小心被梁祐焕发现了。 好嘛,我还没等质问你呢,你反到过来恶人先告状的指责我做错了事,天下间还有这样倒打一耙的道理吗!杜迷津听了梁祐焕的话顿时有些气不平的顶了一句:“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啊?我又没像某些人一样,第一次见面就让别人下不来台。我还没问你呢,你这刚才小话一句一句的,说的不是挺欢的嘛。怎么这会儿人不在了,你就半天都不出声呢?你是没话说啊,还是有些话不能和我说啊?” 杜迷津故意拿话点了梁祐焕一句,为的就是像看看梁祐焕有些什么反应。杜迷津自认为对梁祐焕还是非常了解的,她觉得就算自己没办法从梁祐焕的回话中判断出他和钟念白究竟是陌生还是旧识,但至少也能从梁祐焕的表情和语气里感觉出他是不是在说慌。却没成想,梁祐焕听了杜迷津的话后,非但是一点反常的举动都没有,反倒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怎么就让人下不来台了?你这光听见我挤兑他了,怎么就没听见他暗讽我啊?你这个倾向性会不会太明显了一点啊?迷津,我不是非要管着你不可,再说你和谁要好这事儿我也管不着也管不住。只不过你自己想想,你到q市才多久?进育才学校才多久?和这个钟念白认识才多久?你就能直接告诉他你在h市有工作有同事,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一定也告诉他你来育才学校当老师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了吧?你别忘了,这些事情如果让郝雪知道了,那你所有之前做的努力,可就全都白忙活啦!往远了说,蒋佳轩的事情过去没多久吧?往近了说,你想想你师傅让你来邻世红娘馆的时候和你说的话,难道全都是真实可信的吗?这个钟念白你对他又不是十分了解,你再想想他刚才和我说话的态度,你确定他真的就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师而已?你这个随便请信任的毛病到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我知道我和你说这些,你会很抵触很反感,可你一个人在q市,真有点什么事儿多让人担心啊!这些话我总不能直接和你吵吧,那我心里过不去,我可不就直接冲着钟念白发作了嘛,这难道不是非常容易理解的吗?” 杜迷津有些抓狂,她抓狂的原因倒不是因为梁祐焕长篇大论的批判自己,毕竟梁祐焕所有的出发点都解释的合情合理。杜迷津是个讲道理的姑娘,至少梁祐焕的这番说辞,让杜迷津没有什么好辩驳的地方。只是梁祐焕的反应过于真实了,真实的杜迷津没办法不去相信,梁祐焕可能真的并不认识钟念白。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钟念白的反应就更加奇怪了,难道是自己和梁祐焕共同遗忘的那段记忆里,还有钟念白存在过的痕迹不成?杜迷津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到底是真是假,而这份不确定让她压抑住了想要和梁祐焕说实话的冲动,毕竟在真相不明的情况下,多一个人知道也就多一个人担心而已。至少有一点杜迷津是可以肯定的,到目前为止,她没有从钟念白哪里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危险气息,所以至少钟念白对自己是没有恶意的。确定了这一点之后,杜迷津想了想,装出一脸平静的表情解释道:“诶呀,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看看你认真的架势,真愁人,怎么你现在连说都说不得了?一言不合就教训人,也不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我不公平,难道你对我这样就算是公平了?我本来也没想和钟念白说这么多的,只不过郝雪对这个钟念白之前还挺上心的,我看俩人发展的势头不太对,就私下找钟念白探了探口风,确定了他不喜欢郝雪之后,就让他配合着帮了我几次,要不然你以为我和郝雪能这么快就变成了一起吃一起玩的好朋友吗?求人办事总得把话说清楚吧,不然哪个环节没交代明白,肯定就容易起到不好的反效果。所以我才和钟念白说的咱们公司的事儿,我这也是深思熟虑想了好几天才做的决定呢,实在是客观原因没办法啊。你也说了,就我自己在q市,这手里边能用的人真是太少了,保信那个孩子勤奋有余聪明不足,真指着他的话,多好的方案都得折了不可。你想想砸门做沈小枝那单的时候,多少人围着一起实施一个方案,那都费了那么久的事儿呢,这会儿可就我自己一个人忙活郝雪,有时候实在没办法,可不就得引进外援嘛。我这么说,你应该也比较容易理解了吧?” 杜迷津说完,偏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梁祐焕,梁祐焕望着杜迷津示弱的眼神,心里一软,也就不忍心再过多责备了…… “都吃完饭回来了吧?还有没有谁没到齐的?没有的话,再给你们十分钟时间,把手边的工作暂时放一下,余锦,你把咱们在线游戏的那个网站系统维护的公告发到游戏主页上,所有同事准备一下,咱们十分钟以后开会。”午休时间,刚刚各自吃过中午饭,断断续续的回到公司里的大家伙,椅子都没坐热呢,就见林李非凡站在了公司一般开会才会用到的白板边上,扫视了一眼公司后,发号施令的大声说道。 “不是吧?又开会!我这才刚上楼,吃的东西都还在胃里没消化完呢,就得坐在椅子上窝着胃,还一坐就得坐个把小时的,这样很容易得胃病的好不好?一天天的除了工作就是开会,我对我未来的职业生涯是越来越没有爱了,唉——”按照惯例,对于林李非凡提出的要求,最先反应过来,可开始吐槽的永远都是保诚,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保诚一边说,一边用手揉着自己吃的圆滚滚的肚子,甚至还装模作样的深深叹了一口气。 林李非凡早就习惯了保诚哀怨的语气和眼神,这会儿看到保诚耍宝的动作,懒得理睬他,只是白了他一眼,不失老板威严的说道:“吃晚饭开个会你就能得胃病,那以前每次见你在网吧里边吃泡面边打游戏,一玩就是一小天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的胃矫情过一次啊?你要是再不配合我好好开会,别说你的职业生涯了,咱们全公司的未来职业生涯都容易提前结束!”林李非凡说完这话,看了一眼杨余锦,见他站在电脑边远远的冲着点点头,显然是在示意自己,游戏已经操作妥当,一切可以开始了。于是林李非凡招呼着大家伙,又高声说了一句:“行了行了,都把手边的东西先放一放,把椅子都搬过来坐好,咱们开始开会。” “我怎么觉得老板今天的状态不太对啊,看上去乱严肃的,不是又有哪个难缠的客户为难咱们老板了吧?这么急着召集大家开会,之前连个招呼都没打,你猜老板这次开会要说什么事情啊?”刚刚按照林李非凡的要求搬着椅子坐过来的东方涟漪,一边打量着林李非凡严肃的表情,一边跟身边的殷明镜小声的说道。 “我也不是很确定,这么说开会就刻不容缓的,应该是大事吧?难道是吴征的单子又出了什么问题?”殷明镜听到东方涟漪在问自己,一时间也想不出具体什么原因,只能猜测的回复道。 “我去!求求满天神佛可千万不要被你说中了啊!吴征这单咱们可是磨了小一个月才走到今天这步啊,这眼瞅着就要收网了,要是这时候除了什么问题的话,那之前的一个月又白忙了!我本来还想着等吴征这单彻底结束请两天假好好休息休息呢,现在只能祈祷,可千万千万别出什么岔子了!”东方涟漪听了殷明镜的话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见她双手合十,猫着腰避开林李非凡的视线,冲着虚无的空气神神叨叨的念叨着。 “我也希望最好别是吴征这单的事儿,现在迷津和梁祐焕都不在公司,真要是这单有什么状况的话,谁给咱们出新的方案啊?就算是开开会也开不出个所以然来,坐着也是白坐,所以最好别是吴征的事儿。”坐在殷明镜旁边的杨卓年也对殷明镜提出的可能性表示出了极大的担心,这会儿恐怕对于全公司来说,最大的噩耗也就不过如此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