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情弦动》 第一章 重生 痛… 真的好痛… 浑身充满了无力感,大脑仿佛快要炸裂一般的痛。 滴答滴答…… 手上是什么,血吗? 冉欢手指微不可见的一动,拼命想睁开眼睛,却只是徒劳,勉强掀开眼皮,眼前却只是模糊一片。 “唔…” 她无意识发出一声嘤咛。 “啪” 脸部传来一阵阵火辣的疼,冉欢本就不太清醒的大脑一片空白,随着扇她的人的力度头和身子狠狠的歪向一边,却不小心磕到了类似于桌角的边缘,尖锐的痛感传遍了四肢百骸。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痛…是谁? 看着地上的冉欢脸色苍白一片,遍体鳞伤,身子痛苦的蜷起,冷汗涔涔。乔阳满是厌恶,声音冰冷:“要不是因为你,冉欢就不会死!” 说完看着还有一丝意识的冉欢,还想继续折磨她,裤兜里传出手机铃声,乔阳看了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冉欢,冷笑一声,出去接电话。 脚步声远去。 而周围也安静了下来,冉欢内心满是震惊。 乔阳? 那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可不就是冉欢么? 那自己现在这是,怎么了? 冉欢一肚子疑惑,却奈何痛觉神经把她拉回了现实身上哪里都痛,仿佛被人狠狠拿鞭子抽打了一遍。 很快,脚步声传来,冉欢眼前模糊一片,只看清隐约黑色的皮鞋,张了张干裂的唇,喉咙有些干涩,还没说什么,大脑一阵昏花,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她似乎听到两句对话。 “少爷,少奶奶昏过去了。”管家毕恭毕敬道。 “你叫她什么?” “…白,白小姐。” “呵,叫医生过来,把她治好再折磨,我要让她生不如死。”乔阳勾起一抹冷戾的弧度,大步离开。 “是。” —— 翌日。 眼帘缓缓掀开。 眼前的景物从模糊到清晰。 冉欢感觉,从昏过去到醒来,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头不太痛,倒是身子疼的不行,手臂抬都抬不起来。 “白小姐,你醒了?” 眼前赫然出现一个眉眼清秀的女仆,看到她醒来,轻声询问道。 冉欢呆呆的看着她,没有什么反应。 女仆蹙眉,“少奶奶…啊不,白小姐,可还是有不舒服?” 虽然称冉欢是少奶奶,可是眼神和语气没有多少恭敬。 别墅里人人都知道白染是乔阳被迫娶回来的名义上的妻子,自从冉欢去世后乔阳便受了刺激一般疯狂折磨白染。 可怜白家小姐欢天喜地嫁过来,本以为能享福,却日夜折磨的不成人样,他们这些下人不知道实情,也就只能同情一下。 冉欢眼珠转动了一下,回过神来,秀美的面容此时苍白憔悴,听到这位女仆唤自己的称呼,微不可见的蹙眉,干涩的开口:“你喊我什么?” “白小姐啊。” “……我不姓白。”冉欢摇了摇头,否定道,“我叫冉欢。” 可是她话音刚落,女仆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轻轻抿唇一笑,还作样摸上冉欢的额头,“白小姐莫不是糊涂了,连冒充冉小姐的勇气都有了。” 第二章 这不是她的脸 “我就是冉欢啊…白小姐是谁?”冉欢固执道。 女仆只看作她糊涂,并不与她多说这个话题,轻笑,“白小姐饿了吧?” “…嗯。” 说实话,冉欢肚子里空空的很难受,看女仆忽略,她也没有精神强调,闷闷道。 被女仆扶着坐起来吃完一碗米粥,她感觉气力恢复了些,身上穿着较为舒适的睡衣,床褥也柔软,让着实酸疼的身子好了一点,像是皮肤表面敷了药,凉凉的。 “白小姐好好休息,少爷很快会回来看你。” 女仆完成了任务,端着碗准备出去,却被冉欢叫住。 “白小姐可还有什么事?”女仆转过身问道。 “可否给我一面镜子你再出去。”冉欢背后靠着枕头,淡淡道。 女仆有些诧异,照做,很是利索的出门。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冉欢一人。 白色的灯光着实有些刺眼,照的周围亮堂堂的,习惯了也就不怎么样了。一览无遗,装饰也很是简单。 冉欢没心思打量周围,拿着镜子的手有些颤抖,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像自己的,手心的玫瑰花瓣胎记也没有,还有仆人口中的称呼,让她莫名有些心慌。 有些不敢看。 冉欢,你在怕什么? 对啊,你怕什么。 冉欢深吸了一口气鼓起莫大的勇气,在看清镜中人的容貌时,彻底震惊了。 细细的眉毛弯的恰到好处,水光流波似有万千媚意的眸子勾魂摄魄,高挺的琼鼻,苍白的唇,瓜子脸,五官搭配是那样的和谐美丽。 只是如果忽略右脸的轻微红肿和憔悴脸色的话。 但是这些不是重点! 这不是她的脸! 冉欢一时间有些惊恐,下意识扔掉手中的镜子。 镜子掉落到地上,顿时四分五裂成碎片,发出清脆的响声。 听到响声的同时,门几乎是瞬间被打开,刚才模样清秀的女仆进来了,看到地上摔碎的镜子和嘴唇颤抖的冉欢,蹙眉,“白小姐,怎么了?” 冉欢目光无神的看向她,半晌才吐出一句,“没事…你先出去吧。” 她现在的模样一时间接受不了。 她需要时间消化和思考。 女仆看着冉欢的样子,微微抿唇,上前收拾好碎片,整理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 冉欢的手苍白的仿佛没有血管一般,颤巍巍的摸上自己的脸,每一处都没有放过。 很是自然,没有整容的痕迹。 而这张脸,赫然就是她冉欢,看见和乔阳在一起苟且的白染。 也正是因为看见白染和乔阳滚在一起,她冉欢伤心欲绝,失魂落魄,不小心出了车祸。 然后醒来,便是这副模样……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这是所谓的,重生? 那她现在是冉欢,还是白染? 冉欢一时间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捏了一把自己的脸,很疼,这不是梦。 所以她在现实中,是死了吗?现在这副身子,应该是白染的…… 要不要这么狗血啊! 冉欢抱着头,有些崩溃。 第三章 我看着恶心 而此时,门啪的一声被人推开。 冉欢惊恐的望去。 是乔阳。 “乔阳,你快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冉欢喃喃着,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乔阳的袖子,不可置信。 “不是真的是什么,啊?” 乔阳以为她接受不了折磨,看着她仿佛神经质一样,呵呵冷笑,厌恶的一把揪住她头发,强硬捏起冉欢的下巴,“本少告诉你,别以为处心积虑当上乔家少奶奶就能享福,要不是你,冉儿就不会死!这辈子,你也只能在我身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说到最后,他俊朗的脸庞满是冰冷,眼眶微红,狠狠松开了冉欢,仇恨般看着她,“别妄想自杀!本少爷有的是办法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冉欢被他不知轻重弄得头皮只发疼,嘶了一声,下巴更疼,像被捏碎一般,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听到他的话,她下意识控诉:“乔阳,我就是冉欢!不是白染!” 她亦是红了眼眶,倔强的和乔阳对视,把心里想说的委屈大声吼了出来:“如果不是你和白染睡在一起,我又怎么会死?你凭什么说全是白染害死了我?!” 但是她这副样子,却在乔阳看来,很是可笑和白痴。 或许是没想到冉欢会大声反驳,乔阳微愣,继而快步上前,狠狠扇了冉欢一个巴掌,冷笑连连,“怎么,白染,玩这种伎俩?我看着恶心!别以为你用那种卑鄙的手段给我下药,在冉儿黄金救命时间让爷爷用生命困住我,害冉儿含恨而死,就能得到我的爱!” 是,他是有错,但是白染这个贱女人非但不忏悔,还理直气壮的提及,罪不可恕! “你没资格提她的名字!” 乔阳被触及悲伤事,失控朝冉欢大吼,胸口上下起伏,恶狼一般凶狠发红的眼睛盯着冉欢,似是想到了什么,毒蛇一样阴冷的目光深深看了她最后一眼,大步离开。 门仿佛传达了主人的怒气一般很大力的关上,连带墙壁似乎都震了三震。 冉欢头发披散开来,遮住了她半张脸,也因为乔阳说的而怔住。 他意思是说,是白染下的药?而她最后死亡,也是因为白染? 脸上火烧一般都疼,疼到说不出话,牵连到了嘴角。 冉欢原本激动委屈的情绪淡了下来,吸了吸鼻子,现在她算是,哪里都疼了。 踢开被子,手有些颤抖的掀开上衣和小腿上的裤子,一道道结疤的鞭痕交错,新伤加旧伤,可谓是伤痕累累,有的还敷着药,一动就牵扯到伤口,溢出血丝。 整个身体,大概只有这张脸和手脚是完好的了…… 既然她现在是白染,那么乔阳肯定是因为她冉欢的死,而折磨囚禁的白染吧? 那么意思是,现在是白染的身体,冉欢的灵魂。 大概是白染受不了乔阳的折磨,而选择的自杀,而冉欢也就正好在这副身体里重生。 冉欢苦笑一声,盖上被子,很是心累的躺了下来。 第四章 青春悸动 那她岂不是要承受乔阳所有的怒火和折磨。 这算不算造化弄人? 冉欢空洞的仰望着天花板,怔怔的,像失去了生命的木偶,眼前莫名浮现出了和乔阳相处的一幕幕。 她和乔阳,是在高中认识的。 那年,她是高一的学妹,他是高三的学长,学校里有名的校草,却传言十分冷淡,不近女色。 她嗤之以鼻,切,又是一个装逼的,能有多帅,不就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可是,很快就被打脸了。 那是学校举办篮球比赛,和隔壁学校来比。 冉欢被室友拉去看,她那时很不情愿,也很无奈。 本来想着篮球比赛会有多么枯燥无味,她甚至都准备好爆米花汽水来打发时间。 但是她却被篮球场上那一抹矫健帅气的英姿给吸引了。 是乔阳。 模样不负传言,很是冰冷俊美,也喜欢速战速决,没有一个小时,便赢了比赛。 那一天,骄阳似火。 那时她也许眼前都在冒星星眼,脸颊泛红,心跳加速,只觉得这位学长好帅,自己好像爱上了他,也成功变成了自己口中不屑的花痴。 后来才知道,他叫乔阳。 她要定他了。 可是乔阳一向很高冷。 为了接近他,冉欢决定从身边人入手,不惜一切代价和他的好哥们莫年玩的好了,也成功旁敲侧击要到了乔阳的微信。 但是和莫年成为朋友,却没见过乔阳几次面。 唯一一次,也只是莫年让她给乔阳送点水,而她兴奋又期待。递给乔阳水的时候,她紧张的不得了,脚尖并挨,头都不敢抬,小鹿乱撞,慌张的跑开。 她小心翼翼怀揣着少女心事,想起乔阳从来不加女的微信,于是把性别改成男的,头像换成一只在吃松果的猫,着实可爱。 点击发送请求的时候,她手心出汗,手指都在颤抖,心跳紧张砰砰跳个不停。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白小姐?” 一声仿佛来自遥远天边的呼唤把冉欢拉回了现实。 她目光怔怔,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有些恋恋不舍。 这次不是女仆,而是管家,而他后面,则跟着几个仆人,以及一副担架。 管家是位五十多岁的男子,眼镜片后透着一抹精明,眉眼苍老而慈祥,神色却冷淡无比,双手负立,“白小姐,少爷有请。如果身子骨不方便,那么我们抬也得把你抬过去。” “乔阳?” 冉欢没从回忆中完全脱离出来,轻轻念道。 管家眯眼,朝几个仆人使眼色。 仆人立即回意,上前不顾冉欢的感受,不算温柔的把她抬上了担架。 被他们这么一大动作扯动,冉欢算是疼的眉眼都皱在一起了,却也温顺的没有反抗。 她反抗不过。 管家对冉欢难得的顺从闪过一丝满意,走在前面,摆摆手,“走吧。” 冉欢此时穿着白色睡衣,很是单薄,身上不知涂的什么药,刚才还疼的不行的身子,现在感觉热乎乎的,在愈合。 到最后,她被抬到了地下室里。 第五章 她的遗像 地下室里不算阴暗,但也谈不上特别明亮,反而是暖色系的光。 周围却白花花一片,中间摆着祭祀的用品和白色绸带,以及随地可见的小纸花,布置的像个灵堂。 而乔阳,则穿着黑色正式的西装,静静的肃立在灵堂面前。 听到声音,他转过身来,冰冷如刀刻般的俊脸没有丝毫感情,淡淡道,“把她放下,你们可以出去了。” 仆人们出奇一致的一言不发,低着头跟随管家出去,细心的关好门。 地上的冉欢看着周围的一切,不断的皱眉,乔阳这是要干什么? 乔阳冷嘲的看了一眼冉欢,“我知道你能起来,给冉儿的遗像跪下。” 遗像? 冉欢瞳孔一缩,她明明没有死! 不,准确的说,是她的那具身体死了,而乔阳,则迁怒于白染,也就是现在的她。 可是怕,现在她说她就是冉欢,乔阳会把她当做一个神经病吧? 不过听他一说,冉欢到发现自己果然身体不怎么疼了,也不知道他让人给自己用的什么神药。 “聋了?” 男人冷戾的声音疾风一般传来,带着无尽的威压和恨意。 冉欢心下一颤,蹙着眉爬起来,想要看看自己所谓的灵堂,还没看清楚就小腿膝弯一疼,下意识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闷哼一声,看到灵堂正中间摆着的她的黑白照片,继而嘲讽的勾唇。 可是乔阳看到她这样的眼神就不爽了,果然还是欠调教! 上前习惯性狠狠钳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痛的快要流泪,才冷笑,“看到了吗?是你害死了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别跟我推卸责任,冉儿的死,我也有错,我会用一辈子赔偿,而你,也必须这一辈子生不如死。” 同父异母…的…妹妹? 冉欢沉浸在下巴的疼痛中,意识模糊间听到这几个字眼。 可是,她和白染,根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她不相信!怎么可能? 似是知道冉欢的不可置信,乔阳阴冷一笑,“你才知道吧?不敢相信吧?可这是事实!你父亲当年的风流债,呵!要不然,冉儿也是白家小姐,和你哪有天地之别?你的高傲真是可笑!” 顿了顿,“现在,白家在我的手笔下没落了,而你,也只会成为我的禁脔。” 要不是白染,冉欢就不会误会;要不是白家人使用卑鄙手段拖住他,冉欢最后就不会死! 这一切,都要白染,血债血偿! 冉儿,你安息吧。 乔阳厌恶的看了脸色苍白如纸的冉欢,随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碰冉欢的手指,“看你一眼我都觉得脏。” 所以她现在这是,承受她自己死亡带给乔阳的痛苦? 好大的讽刺。 冉欢面无表情的缓缓抬眸,摸了摸发红的下巴,看到自己的遗像良久,倏地冷笑一声,不语。 自己跪在自己的灵堂面前,真的是…… 她上辈子是走了多大的霉运,重生在白染身上。 冉欢顿时觉得自己很是悲哀。 第六章 冉欢没有死 “乔阳,如果我跟你说,冉欢没有死呢?” 冉欢看着对着遗像一脸悲伤的乔阳,心骤然一痛,红了眼眶。 不知道为什么,乔阳难得没有被刺激,没有暴怒,有的只是无尽的沉默和悲痛,声音十分压抑,“不,她死了!” 冉欢好像听到一丝哽咽的意味,她是爱乔阳的,现在基本弄清楚真相,虽然不可能不介意乔阳和白染睡过,但她知道那不是乔阳愿意,更何况她现在在白染身体里…… 乔阳手指都在颤抖,摸上冉欢遗像的笑颜,鼻子陡然一酸,冉儿已经走了两个月了,他还是接受不了她离开的事实。 “冉儿……” 他悲痛的呢喃,看着照片,声线带着一丝颤音,“都是我的错,你醒来打我骂我都可以,我只求你活过来……冉儿…我好想你……” 乔阳一沉浸入自己的世界,完全不顾周围的环境,把遗像小心翼翼的取下来,视若珍宝的抱在怀里,哭的像个孩子,背对冉欢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说实话,冉欢心里很不是滋味,胸口仿佛有大石压着一般闷闷的,呼吸不过来。 “乔阳…我就在你身边。” 她努力站起身,小腿一抖差点一个踉跄跌倒,看着乔阳不能自已的模样,抿唇,眼眶微红,上前想要解释,却被他一把狠狠扫开。 “滚!滚啊!滚!看到她死了,你高兴了是吧?!” 乔阳气息倏地一变,眼睛变得猩红可怕,情绪很是激动的大吼。 冉欢被他重重一推,连步后退,脊椎瞬间磕到桌角上,剧烈的痛感让她身体一僵,眼泪几乎同时流了下来。 “嘶——好痛…” 她捂着腰,痛呼一声,下盘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脸庞,样子很是狼狈。 她向来最怕疼。 但是来到白染身体的短短不到一天,痛了无数次,甚至感到麻木,怪不得原身白染会受不了自杀。 “阿阳……” 她下意识委屈叫道。 即使声音和外貌完全不一样,但是那声线和尾部特有的曲调,几乎让乔阳一时间认为是真的冉欢在叫他,惊喜的抬头,却发现是白染,激动的眸子瞬间冷却了下来,“你再这么叫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说罢,像是收敛起怒气,用极其冷漠的语调,带着些许不耐烦,“滚出去!快点!” 冉欢满是错愕,看到乔阳对她如此冰冷无情的模样,还是很受伤,即使他其实是对白染。 没有听到人离开的声音,乔阳更加不耐烦了,低吼:“还不快滚!!” “………” 冉欢苦涩一笑,忍着疼痛起身,一步步颤巍巍的离开,临走时不舍的看了一眼抱着遗像不撒手的乔阳,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笑,缓缓离开。 从地下室出来,管家立马凑了上来,上下打量了冉欢几眼,淡声道,“白小姐,受伤了吧?这边请。” 家常便饭般的语气。 冉欢定定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朝他指的方向走去。 第七章 耳朵快要怀孕 到了医务室,满是淡淡消毒水的味道,让冉欢轻轻蹙眉。 “白小姐,坐吧,我为你处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疼可以喊出声。”一位面容普通却冰冷的女医生,穿着单调的白大褂,手里拿着消炎药,镊子和纱布走了过来。 冉欢只是随意打量了一下周围,闻言,便一言不发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女医生也已经习以为常,冷淡而又下手毫不留情的处理伤口,期间冉欢频频皱眉,几次身体僵硬而冲动想要站起,却还是咬牙不吭声。 若是以往,白染早就骂骂咧咧出口,看医生不顺眼,最后负气忍痛,随便擦点药跑开了。 而今天冉欢的“乖巧”,让女医生着实诧异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一秒而已。 涂完药,检查了身子,稍微休息了一会,冉欢才得以离开这个让她呼吸有些困难的医务室。 那种来自心里的抗拒的胸闷感。 不想回到那个房间,再加上乔阳并没有多加限制冉欢便百无聊赖的在偌大的别墅里逛了起来。 也许是涂的不知什么药起了作用,凉凉的很是舒服,化作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让冉欢微微眯了眯眼。 走着走着,就到了后花园。 还没凑近,那一抹鲜黄便牢牢的吸引住了她的眼。 漫不经心的脚步随之一顿,转向那抹亮丽的颜色走去。 是一大片向日葵。 在春天,朝气蓬勃的迎着太阳升起的东方,挺直脊背,带着阳光的笑脸,面对和煦的春风轻抚脸蛋。 冉欢停下了脚步,怔怔看着出神,却也湿了眼眶。 因为向日葵是她最喜爱的植物... 不知不觉,往事如潮水一般涌来。 加上了乔阳的微信,她内心兴奋而又惴惴不安。 但是也给自己打气,每天在手机屏幕面前红着脸,给乔阳固定的时间发早安晚安,为了掩饰也装作什么都不懂的学弟向乔阳请教。 乔阳果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或者又像是有强迫症。 每句回复不超过五个字,一般都是“嗯”“哦”“知道了吗”之类的字眼。 冉欢知道,乔阳是不经常上微信的,因此大多时候是她自己自言自语…… 但是乔阳没回复一句,她都能心跳砰砰,抱着手机红透了脸颊,傻笑半天。以至于室友都看她莫名其妙,但是本人却不自知。 当暗恋朦胧的薄纱一层一层揭开,便是甜蜜而又青涩的表白。 微风轻轻拂动着小草,小草轻柔的舒展着腰身,校园操场上是那样的充满青春朝气。 “乔,乔阳……” 夏日耀眼的阳光下,似是天气太热,又似是害羞,女孩鼻尖冒出点点汗珠,脸颊红红的像煮熟的苹果一般,映衬着白皙清秀的小脸越发可爱。 冉欢第一次表白,有些紧张,脚尖并挨,手指攥紧衣角,那让人心跳加速的四个字,愣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她有些不知所措。 “你想说什么?” 乔阳低沉磁性的嗓音,一袭白衬衫,五官比现在稚嫩一点,但仍俊美无比,透着性感的锁骨和完美清瘦的身姿,冉欢听着耳朵都快怀孕一般,本就娇艳的脸颊更是红的快要滴血。 第八章 你为我种的向日葵 我很喜欢 阳光正好,清风徐徐。 “我…我喜…” 冉欢亦是红了耳根,眼睛不敢看他,有些支支吾吾。 “嗯?什么?”他的声音似清泉般好听,此时微微上挑的尾音,更是让冉欢本就加速的心跳快得了心脏病一样。 小心翼翼抬眸看他,却无意呆住。 乔阳看着这个可爱的学妹,清冷的俊颜像是柔和了一丝,难得耐心,又似是调侃,“不说,我就走了。” 不行!她好不容易把他约出来! 闻言,冉欢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下意识激动的抓住他的袖子,娇声道:“不,你别走!” 话罢才有些懊悔,有些依依不舍松开他,“对,对不起。” “没事。”乔阳看了看手表,也不想和她磨下去了,温润说道:“如果你也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他作势要走。 冉欢急了,脑子里那根羞涩的弦一下子崩断,几乎是在他迈脚后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女孩娇嫩青涩的说出那句“我喜欢你”,少年心里何尝没有心动。 冉欢迷糊的忘了她之后和乔阳是怎样相爱在一起的,只是每每回想,都会走神傻笑。 不枉青春了。 那个在篮球场上矫健打球的白衣少年,只属于她…… 乔阳,我爱你。 后来,星空下,她和他坐在天台上。 “乔阳,你知道我喜欢什么植物吗?”她亦是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深邃蓝蓝的星空,有些失神。 乔阳摇头。 “我喜欢向日葵。”冉欢勾起一抹笑,“我喜欢它一直努力,只为阳光和明媚。而我,就是那一株执着的向日葵,追随着你。” “好,”他轻吻她的发丝,宠溺道:“只要你想,我为你种一大片向日葵,你天天都能看到它们。” “那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吗?”她认真的看着他,眨着眼睛,调皮问道。 “…不知道。” “我最喜欢你。” 那双本该盛满万千星空的眸子里,乔阳却看见,那里满满的都是他,还带着几分笑意。 心下一软,搂紧她,“我也喜欢你。” 也许,世界上,最美好,也是过得最快的时间,就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的那段晨光。 冉欢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晚上,那个如星辰般俊美,深入她心的少年,乔阳。 —— 回过神来,冉欢唇角的甜蜜笑容还没有降低一丝弧度。 看着自己面前迎风摆动的向日葵,她亦是心情好,眉眼弯弯的需要触碰离自己最近的一株—— “住手!” 一句冷声呵斥,让她脸色一僵,手停在半空。 乔阳狠戾着一张脸,快步走过来,趁她愣神期间,抓住她的手便是无情一甩。 冉欢一个不稳朝身边倒去,跌坐在地上,手磕到了精致圆润的鹅卵石上,又是一痛,“啊……” 乔阳不顾冉欢的感受,冷漠的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极其厌恶,“这些向日葵岂是你能碰的?!贱女人。” “乔阳……” 她两行清泪划过苍白的脸颊,痴痴的看着这个绚烂了她整个青春的少年,虽然他已经成人,但那份爱,一点也没有减少,“我是冉欢,你要相信我,我知道,这是你为我种的向日葵,我很喜欢……” 第九章 心在滴血 她曾为他写过999封情书。 为他送过无数次的早餐。 折过99个心形瓶的星星,无数个夜晚没有合眼。 她为他做过很多很多的事。 得知真相,她接受事实,拼命只想让他认出他。 “我说过,你没资格提她的名字!” 乔阳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模样,心没由来的一阵烦躁,“得妄想症了吧?行!改天我给你找个精神病医生?” 冉欢不可置信的连连后退,摇头哭诉:“乔阳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 “为什么?呵,你觉得我会相信你那可笑的谎言吗?用你廉价的眼泪引起我少的可怜的同情心?还是企图逃出我的手心?嗯?” 一连三个漠然而冷笑的反问,让冉欢心里凉了又凉。 他不相信自己…… 不过也是,她现在披着白染的皮,作为常人,想相信都难吧? 只是,还是忍不住心酸,失望呢。 但是只有一丝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不可以让乔阳一直误会,加深她和他双重的痛苦! 冉欢狠狠一擦眼泪,眼眶红红地看向乔阳,有些手足无措:“只要你想,阿阳,我可以证明我是冉欢,我们之间所有的回忆,我都小心翼翼保存着,我……” “够了!别说了!你不长记性是不是?” 乔阳见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那个让他敏感的名字,俊美无铸的脸上浮起几丝怒气,随手扯下皮带,阴冷的朝她走去…… 冉欢惊恐的瞪大眼睛,清澈的瞳孔里倒映着男人冷酷而又残忍的容颜,失声尖叫:“不,不要……” —— 医务室晚上又迎来了冉欢。 不过这次,是被乔阳冷着脸抱来的。 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全是满满的血痕和抽伤,惨不忍睹,饶是女医生宁云为她治疗惯了,这次也有些同情,少爷打的有些过了。 而乔阳也没留多长时间,把冉欢放下后,只留了一句“她交给你们了,知道怎么做吧,时间一晚上”,便面无表情的大步离开。 可怜白小姐。 宁云冷漠的表情难得出现一次崩裂,咂舌,翻看着昏迷的冉欢的伤势,衣服因为血的浸染而紧紧贴在身上,她不得不一一剪开,止血上药。 不过乔阳也是下血本了,给冉欢的神药虽然效果好的快,但一瓶就要成百上千万,国外知名却退隐的老医生私人版。 不过也是因为好的快,冉欢就没一日不进医务室过,几乎一次比一次惨。 冉欢脸上也沾上了点点血迹,但还可见未干的泪痕,依旧苍白无血色的脸,莫名增添了几分凄楚。 血腥味有些冲,一晚上,医务室里的味道就没有淡过。 忙了一宿,宁云才拖着黑眼圈和疲惫的身躯去专属休息室补觉去了。 到了中午,冉欢才缓缓醒了。 长长的睫毛在脆弱白如纸的脸上留下点点剪影,无神的瞳孔看着天花板,即使身子没有多少痛觉了,她仍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麻木的躺在手术台上。 乔阳抽在她身上的皮带,痛的不仅是身体,她的心也在滴血。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安排?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第十章 真傻还是装糊涂 看来……要让乔阳认出是她,不是一般的困难。 不过,她现在是不会放弃的。 不能白白承受这样的痛苦一辈子。 虽然,过程中,心碎过好几次,但是,只要她坚持,一定会成功的,一定…… 冉欢,你要相信自己。 也相信……乔阳。 只重生了一天而已,为什么这里,好累? 冉欢眼角缓缓流了一滴清泪,没入发丝中消失不见。 苍白的手摸上自己的心脏,那里跳的,仍然温热欢快,十分鲜活的节奏。 这里只为他跳动。 只是不知道,自己在现实中死了以后,父母怎么样了呢。 但是目前,乔阳是不会放她出去的。 冉欢唇角染上一抹苦涩,也许是一晚上维持这样一个姿势太久,以至于呆呆坐起,身体有些僵硬和不太习惯。 身上被宁云换上了白色简单的大褂,她身子娇小,本就不算宽松的衣服更是长到了膝盖,紧紧贴在身上。 冉欢垂眸,强迫自己回归现实,身子不疼了,但上面的伤痕愈合也掉痂,只是彻底恢复原来的皮肤,还需要好几天。 没有穿鞋,她赤着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 走出医务室,外面阳光依旧明媚。 一束温暖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也照进了她的心房。冉欢贪恋的伸出手去触碰,享受着它的抚摸。 女孩闭着眸子,苍白却精致的小脸,笔直纤细的小腿露在外面,身上穿着白色的衣服,赤着白皙的小脚,在阳光沐浴下,那安静而纯洁的气息,仿佛天使。 但是这个想法没出来三秒,乔阳就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配的上纯洁这个词?一切都是皮囊的假象罢了! “这么快就醒了?” 他手指插在裤兜里,似讽道。 冉欢被他冰冷的声音一个激灵,在受过他的暴力虐待后,眼神无意带了一丝惊恐的看向他,点头,又摇头。 对于白染的害怕乔阳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是看到她眼里的惧意,他没由来的浮起一丝不悦,上前一只手掌就轻而易举握住她的两颊,声音冷漠似一月雪:“既然没事了,那就和我去祭奠。” “什么?”冉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真傻还是装糊涂!嗯?还是想挑战我的耐心?” 男人手下的动作一收紧,成功看到冉欢痛的蹙眉的模样,才松开,转而强硬的拉着她的手臂,朝外走去。 冉欢还没从脸颊的疼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扯,身子前倾直接踉跄了几步才稳住,拽紧他的袖口,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他冷漠的侧颜,又讪讪松开,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沉默不语。 开车前往墓园。 a市最大也是地皮最贵的金奠墓园。 一路上,冉欢心里是百感交集,自己去祭奠自己算怎么个回事? 偏偏还真让她遇到了!还是在不情愿的情况下。 也许是将要面对,乔阳整个人弥漫着一种忧郁的气息,面无表情的开着车,一言不发。 冉欢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这样有些窘迫的坐在后座,直到感受到刹车的动作,才舒了一口气。 第十一章 再见父母 满是苦涩 “下车。”乔阳没有转头,而是看着后视镜,淡漠道。 冉欢扯了扯唇,打开车门,出去。 一下车,光裸的小腿就感受到一股凉意袭来,继而随着神经蔓延全身,狠狠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抱紧臂弯。 阳光很好,可是风也不小,更何况冉欢身上的衣服更加单薄,显得很是弱不禁风。 乔阳看到她小声的打了一个喷嚏后,皱眉,转身从车上拿出自己不穿的一件黑西装外套丢给她,命令道:“穿上。” 冉欢小心翼翼一边穿,一边小声道:“谢谢阿……你。” “阳”字还没说出口,她便快速改成了“你”,见乔阳没有发怒才咽了咽口水,在他冷冷的目光下默默跟上。 但是离冉欢的墓地没有一百米,冉欢和乔阳就听到了一阵哭泣。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离开了我们……你让我和你爸怎么活呀小欢……妈妈好想你呜呜呜…” “真的好想你啊,妈妈做梦都梦见你小时候坐在妈怀里,笑的那么甜…可是现在啊,阴阳两隔…” 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断断续续的呜咽,让冉欢心头狠狠一揪! 妈妈! 而一个苍老的男音此时也颤抖着,“小欢…你那么年轻就出了车祸,爸也,也活不下去了……” 冉谟悲伤的声音传来,冉欢已经站不住了,红了眼眶就朝父母跑去。 “爸!妈!我还活着,你们的女儿还在!” 她站在离容惠和冉谟不到十米的地方,微风吹乱了冉欢的发丝,模糊了视线,眼眶红红,看到父母为自己一夜头发变白和瘦了不少的模样,心痛的窒息。没想到父母今天会来。 闻言,处于悲伤状态的夫妻俩泪眼朦胧的转过身来,含有一丝期待,却在看到冉欢时彻底失控:“你这个贱女人还有什么脸面来?要不是因为你和乔阳,我女儿怎么可能伤心欲绝出车祸!如果可以,你怎么不去死!” 说话的是容惠,她眼睛已经哭肿,穿着白色的素衣,痛苦而不顾形象的朝冉欢嘶吼,嗓音也有些沙哑。 家里只有冉欢一个独生女,可想而知容惠的痛苦和伤心。 女儿没了,她活在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只是在这之前,她要找“害死”女儿的狗男女讨个公道! 容惠和冉谟像看待仇人一样的恨意,冉欢心里何止不疼,不冤,却眼眶发红。 尽管无数次告诉自己要面对现实,可是……她做不到。 接受不了在白染身体里承受各方面的压力和痛苦,更接受不了爸妈仇恨的目光。 她明明还活着! 但是谁也不听她解释!谁也不相信! 冉欢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怨意和委屈,可是看到父母的那一刻,全都消失了,只想抱住他们,好好的哭一场,做父母手心里宠着的小公主。 可是她不能…不能… 冉欢喉咙里莫名的涩然,不住的苦笑和后退,更不想面对父母的怒火,即使是针对白染的。 “还有你!乔阳!不用你假深情,带着你的情人,给我滚!滚啊!”容惠又看到乔阳,情绪激动的吼道。 第十二章 抽泣 “伯母…对不起。”乔阳低头抿唇,周身带着一种肃穆和悲壮的意味。 “对不起有用吗?” 容惠秀丽的脸蛋皱在一起,疯狂的想要上前发泄悲愤,“说一句对不起小欢能活过来吗?呜呜呜……”却被冉谟抱住。 “惠儿,别激动!不值得!阳子因为女儿也很伤心,不能全怪他。”冉谟看到一脸落寞和痛苦的乔阳,声音哑然,心情也有些低落。 “老公呜呜呜……”容惠大哭,转身一把抱住冉谟,诉说难解的心结,“女儿没了,女儿没了啊……小欢,你回来看看妈妈好不好,妈妈好想你……” 她深入肺腑的哭诉和心痛,母女连心,冉欢心里也难受不已。 “妈…” 她眼眶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勉强勾了勾唇,却又极其苍白无力,站在原地,十分苦涩,四肢百骸充斥着无奈和沉闷。 此时仿佛没有了天和地,只剩下了抱在一起痛哭的冉父冉母和怔怔的冉欢。 两个立场。 她是她自己间接的杀人凶手。 那时她的父母。 两个陌生人的立场,关系却千丝万缕。 狗血却又真实的发生在她的生活里,冉欢迷茫而又痛苦的蹲下身,捂着头。 要是她这么死了就好了……这一切就真的会消失了…… 但是父母的哭声却又强硬的把她拉回现实。 不,她不能死。 上天给她重生的机会,可不是让她闹着玩的。 她有乔阳,还有父母。只要让他们接受自己在白染这具身体里重生的事实就好了…… 嗯,对!这是这样! 暂时想通以后,冉欢缓缓起身,很想上前直接坦白,却又怕刺激到容惠,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伯父,伯母。” 乔阳沉声开口,手里拿着一束鲜花,“冉儿去世……我也很伤心,节哀。能让我为她,祭花吗?” 这个冷傲的男人,第一次90°鞠躬在冉谟和容惠面前,眼里带着祈求,很是恭敬。 容惠哭哭啼啼着,湿了冉谟的衣襟,没有理会。 冉谟见此,也不好拒绝,但是看向冉欢,顿时语气带了一丝嘲讽,“可以。还有,你带她来干什么?我们小欢可是受不起她的祭拜。” 阴阳怪气的语调,让冉欢有些受伤,苍白精致的脸上更是惨然一片,眼眸里闪着点点泪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自然是让她也来忏悔,向冉儿道歉。”乔阳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不用!不用,你让她走!” 冉谟对她很是厌恶,满是抗拒的挥手,“不走的话,就别怪我欺负人。” “爸……” 一个轻轻而思念的字眼,随着风飘走。冉欢垂眸喃喃,涩然一笑,“我自己走,你们…保重。” 说完,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父母,步子和心仿佛有千斤重一般抬不起来,但还是拖着走了。 冉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恍惚走出墓园的,打开车门坐到后座,便把头深深的埋在了膝盖弯里。 风儿把她隐隐约约的抽泣声,传到了无尽的远方。 第十三章 乔老爷子来了 乔阳送走冉氏夫妻,回到车上的时候,冉欢已经蜷缩在车后座的一个角落,睡着了。 他蹙眉,弯腰进入,动作无意识的带了几分轻柔把她平放下,才发现,也许是刚睡着不久,她的眼角还挂着点点泪珠,随着睫毛的轻颤而从白皙到透明的肌肤上滑落,落到了乔阳的指腹上。 乔阳定定的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泪珠,在透过车窗的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晶莹而饱满的光泽,他做了一个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动作,舔了一下。 都说开心的人的泪水是甜的,那么难受的泪水,是咸到酸涩的味道。 很明显,冉欢属于后者。 那么她在难过什么? 冉儿的死…?还是其他的什么。 乔阳莫名想起了在容惠和冉谟的冰冷痛斥下,冉欢苍白到极致的脸色和摇摇欲坠的身子,眼里不是害怕,而是……心痛。 对,就是心痛。 白染在心痛什么?又不是她的亲人对她冷淡。 算了,他想这些干什么? 乔阳摇头,深深的看了睡熟的冉欢一眼,继而弯腰坐到驾驶座上,开车。 —— 冉欢醒来时,入目便是熟悉的天花板。 这是……她的房间。 乔阳带她回来的? 她好像在车上睡着了…… 一掀开被子,她的衣服还是原来那身,没有被换。 此时,肚子咕咕的叫开。 “哎。”冉欢叹了口气,摸摸肚子,“乖,等会就让你吃饱。” 肚子里空瘪瘪的,有些难受,胃仿佛在闹腾的翻滚,并没有因为冉欢的安抚而停息。 冉欢几乎是捂着肚子,皱眉翻身下地,走出房门的。 太阳将近西落,金黄的余晖撒满了大地,是母亲留恋的最后抚摸孩儿的温度。 走廊里,花园里,冉欢几乎逛了个遍,也为美好的风景啧啧赞叹,差点忘却了饥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阳的性格,别墅里的人很少,冉欢走了许久,都快饿趴下了也没找到厨房。 但是走到一个房间外面的时候,她无意听到了里面细碎的对话。 她不是爱听墙角的人,也能克制自己的好奇心,但是刚迈出步子,就辨出里面应该是一位老人和乔阳的声音。 “爷爷,我都按你的吩咐娶她了,你还想怎么样?!” “娶?别说的这么好听!怎么,我让你娶她是让你虐待的?要不是我揪住几个仆人问,我都不知道小染过得是这样的日子!” “别跟我提她的名字!我恶心!”似乎是乔阳隐忍怒气的声音,冉欢心头莫名攥紧,手指关节泛白。 白染,冉欢,同音不同字,念起昵称来很容易混淆。 这也是乔阳反感的重要原因。 “你有什么理由恶心?冉欢已经死了!你现在只需要好好善待小染,善待你的妻子!”乔裕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往地上狠狠敲了几下拐杖,发出威严而清脆的声响,不容置喙的上位者的倨傲。 他看到乔阳泛红的眼眶,终究还是刀子嘴豆腐心,冷厉的口气缓和了两分,但态度还是十分强硬:“忘了那个女人对谁都好,你把白氏公司搞垮甚至把小染的父母都弄进监狱我也没有管你,爷爷时日也不多了,只想尽快看到孙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第十四章 要让我碰她 除非我死 “要想让我碰她,除非我死。” 乔阳拳头攥的咔咔响,冷笑一声。 “你就那么不愿意?” “是!我恨她!能不杀了她就不错了。”乔阳眼眶猩红,他看到了冉欢倒在血泊中的模样,疯了一般他送去医院,却抢救无效而死亡…… 冉欢死了!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别的女人,而白染,只是他报复发泄的一个工具而已。 乔阳从小就是被爷爷带大的,有一定的感情,几乎事事顺从,但是一旦触及冉欢,便倔强的杠上。 白染的爷爷和乔裕是世交,从小定下娃娃亲,但乔阳一直不鸟白染,也不好强迫,事情就这么放着。 而冉欢死后不久,乔阳便仇恨的把白染的父母弄进监狱,公司搞垮,也受了刺激娶了白染,却从此囚禁她,虐待她。 看着白染生不如死,他心里居然生出几分快感。 白染也从此一劫不复,痛苦不已,在乔阳不知情的情况下不堪忍受没了生存的希望而自杀,冉欢正好穿了过来…… 怕自己在爷爷面前失控,乔阳深吸了口气,背过身去,只是声音仔细一听仍微微有些颤抖,“爷爷,若没有事,你就离开吧。” “那你得保证好好对待小染!”乔裕口气也是不容置喙。 “不可能!” …… —— 房间外的冉欢听到这里,便没有心思继续听下去了,心情不知怎的有些惆怅,百无聊赖的继续在别墅里逛了起来。 却意外在书房不远处的拐角碰见了吩咐佣人的管家。 她眼睛一亮,顿时有了力量快步走了过去。 因为她的脚步声有些急促,管家也淡漠的转过身来,眼神微闪,“白小姐不好好休息,最好别在别墅里乱走动。” “但是我饿了。” 至于管家对她的称呼,既然改不了,那就随他们叫去吧。 冉欢无奈耸肩,很是无辜。 “稍等。” 管家先把冉欢的事放在一边,利用一两分钟处理好事情,佣人解散以后,才看了一眼冉欢,“跟我走吧。” 冉欢低眉顺眼的跟上,这可是自己温饱的大问题。 但是晚上一回来,她就发现气氛不对劲了。 平日里虽不说冷清,但还有几许淡淡的人气。 可是今天,几乎别墅里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噤若寒蝉,相当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冉欢很是奇怪,但也不想多问,快步走回房间,睡觉才是人生大事。 但是刚打开门,入目便是眉眼满是阴霾的乔阳坐在床头,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冷冷一笑,“回来了?” “我也跑不了啊。”冉欢站在原地,看着乔阳的模样,下意识没有关门,握紧了门把手,浮起一丝惧意,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道。 “是吗?” 男人嗜血一笑,起身大步走了过来,在冉欢惊惧的目光下,仿佛得知她的想法,按住门不让她逃跑,另一只手一把把她扛在肩上,无视冉欢的反抗,把她狠狠扔在床上,压身而上,隐含怒气道:“行啊,把爷爷的心绑的死死的,他不就想要个孙子吗?好,我给!” 说完,力气蛮横的撕开了冉欢身上本就单薄的衣服! 第十五章 过来 取悦我 衣料在他的大掌下化为碎片,露出白皙娇嫩的肌肤,只是上面伤痕累累,疤痕还未痊愈。 冉欢慌了,这样疯狂的乔阳是她从没有见过的。 “不,不要!” 她拼命推阻着乔阳,却碰到男人胸膛炙热的温度,吓得手又缩回,身上一凉,她鼻头一酸,含泪咬唇,死守住最后的防线。 她的确爱乔阳,但不是说,她会任由乔阳在她身体上为所欲为! 乔阳不知被什么刺激了一样,眼睛猩红,俊美的脸庞没有丝毫感情,仿佛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看着身下楚楚可怜的冉欢,喉结一紧,却又有些心烦意乱,埋在她脖颈处啃咬着,报复性一般。 “啊!” 冉欢感到脖子似乎被他咬出了血,痛呼一声,眼泪顺势而下,被爱人压在身下,没有丝毫甜蜜,反而感到有些屈辱! 不能这样交出身子!她爱的乔阳是不会强迫她的! “你走开!我不要你碰!” 她尖锐道,猛的一推乔阳,却意外在他神经放松时推开了,一喜,慌忙跳下床,尽管身上衣衫褴褛被撕的不成样子,顾不得穿衣服,只想逃离,却还没迈出一步,又被乔阳给大力拉了回来。 冉欢被迫禁锢在他的胸膛里,下巴被狠狠钳起,钻心的疼,耳边是他恶魔般的话,“欲情故纵?嗯?想逃?” “你不是我爱的乔阳…你不是!我不要你碰!” 她反抗着,急得甚至抓紧乔阳的皮肤,指甲嵌入他的肉里,眼眶微红,活像一只可怜的小白兔,让人很容易极其保护欲。 但是乔阳没这种感觉。只想狠狠的欺负她,让她哭,让她求饶,心里才会舒服! “怎么,那之前说的爱我,全是虚情假意?嗯?贱女人!” 乔阳一只腿轻松固定住她的腿,一只手把冉欢的手反剪摁到头顶上,另一只手则揪起她的头发,呼吸有些急促,看着她疼的快哭的模样,眼底却满是冰冷嘲笑,“欲情故纵别装的太过了!我知道,你一直不就想我碰你?这一次加上爷爷,我满足你!不高兴?” 高兴个毛啊! 头皮好疼! 冉欢五官都快皱一起了,“你放开我!” 可是下一秒,唇却被堵住。 是乔阳侵略般而没有技巧的吻,不,更像是在发泄仇恨。 舌尖被咬破,口腔里充斥着咸甜的血腥味,冉欢的眸子被泪水模糊,胸口上下起伏,愤怒睁开眼,却正好对上乔阳嘲讽的目光,她心里一凉。 如果只是这样还好,但紧接着下一秒,看到乔阳解皮带的举动,她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惊恐的猛的从他手中挣脱,对于乔阳抽打她,还有极大的心理阴影。 “不,不要打我!” 冉欢嘴角溢出鲜血,却也顾不得疼痛,抱膝直往后缩,看向乔阳的眸底深处,爱意在逐渐淡去——替代的是心寒和害怕。 乔阳冷笑着,向她勾勾手指,邪气而又不容置喙: “你就是欠收拾!过来,取悦我!” 第十六章 你是白染 不是冉欢 “不可能……!” 她亦是倔强的咬唇, 不服输道。 “是吗?” 乔阳用皮带轻轻拍了拍自己的手,果真看到冉欢脸色瞬间变得发白,满意而残忍的勾唇,“你可以选择不过来,后果,就是给我再脱一层皮。白染,挑战我的耐心,不好玩。” 白染... 又是白染! 冉欢红了眼,惨白的脸色如纸一样没有血色,嘴唇颤抖,“乔阳,到底我说多少次,你才肯相信……” “相信什么?啊?你是冉儿吗?你配得上提她吗!” 乔阳冷冷反问。 “你从来没有给我证明的机会。你会后悔的。”冉欢唇角蔓延一片苦笑,看着乔阳无情的样子,她竟然感觉到,因他而炙热跳动的心,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冷却,却只要他一个柔情,便能瞬间复苏,她也摸着心脏毫不掩饰,“我不确定我还能爱你多久…乔阳,别这样对我……” 她几乎是手足无措带着哭腔说完,吸了吸鼻子,想起两人恩爱的场景,泪水却潸然落下,“乔阳,不管你信我也好不信也好,我只能认清现实,如果到最后你还是让我失望……” “闭嘴!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乔阳不悦拧眉,颇有些不耐烦的意味,“白染,你到底过不过来!” “说了这么多,呵…”冉欢自嘲一笑,“顶着她的名字活,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行,行啊!女人,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乔阳缓缓一笑,原本是阳光的笑容,却在冉欢看来如同一样恶魔残忍,他带给她的皮肉之苦,即使愈合了,也在心里留了了淡淡的伤疤。 “如果你没打死我,乔阳,以后我会很难再向当初那样保持初心三年。”冉欢苦涩的扯了扯唇,哀伤的看着乔阳。 “还嘴贱是吗?你配说爱吗?白染,我恨你…” 乔阳这一晚上没有碰让他恶心的白染,暴力的虐待了一夜,看到冉欢流着泪却强颜欢笑的模样,心底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最后,还是她血染衣衫,眼睛红肿不堪,泪已经流尽,眼球十分干涩,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时不时因为身体传来的阵痛抽搐一下。 乔阳从鼻息里发出一声冷哼,看着像条死鱼一样的冉欢,眼神微微有些复杂,没有丝毫怜惜,“我再说最后一次,白染,别妄想自杀,我有的是办法把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别试图忤逆我,下场不是你能想象的。” 他身上也染上了点点血迹,乔阳冷着一张脸,走进了浴室。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冉欢只感觉自己的心也凉透了,很是疲惫。 乔阳从不会打出致命的伤,反而只是些四肢的,疤痕很快就会淡去,只是过程很痛苦。 被爱的人不断抽打的委屈和不甘,一起涌上冉欢的心头。 真的…很难受。 乔阳,你为什么不试着相信我。 但是心里随之就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因为,你是白染,不是冉欢。 第十七章 吻她 这次,冉欢因为心情低落,食欲不振,影响了伤口的愈合,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才勉强痊愈。 但仍旧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父母估计很大几率是看不成了,而身边的乔阳,也许是是她活下去最后的理由了。 怀着一丝侥幸,小小的期待,乔阳最终还是能认出她的,只要她努力! 但是,似乎很难呢…… 如果最后真的坚持不下去,冉欢觉得,与其被折磨囚禁一辈子,还是早死的好。 她性格本来很乐观,现在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变得有些消极了,听天由命吧。 之后,每次冉欢试图去说和她乔阳美好的回忆,最后总能点燃他的怒火,引来一阵毒打,冉欢心里的那簇摇晃不定,名唤期待的小火苗,累了,想要熄灭了。 她该哭还是该笑? 乔阳对她名字如此在乎和敏感,却对冉欢灵魂占据的身子不断折磨。 冉欢,你别傻了,你说再多,一个正常人又怎么可能说服自己相信?你别傻了…… 也许是冉欢颓废的态度,让乔阳更加不怜香惜玉。 她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被他打,反抗,只会打的更重。 本来她很怕疼,手指破了都会掉眼泪,而现在…… 房间里,明亮的灯光,和往日无异。 冉欢蜷缩在床上,麻木的看着前方。 门砰的一声开了,是乔阳。 可是这次,他手里没有鞭子,反而脸色有些不对劲,眼神迷离,摇摇晃晃,走路有些不稳的朝床边走了过来。 冉欢干涸的瞳孔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情绪,但条件反射的往后退,把自己缩的更小,降低存在感。 “热…好热!” 乔阳低吼着,手指的动作有些紊乱的解着扣子,随着衣衫掉落地上,他不但没有感到凉快,反而热的口干舌燥,理智逐渐被吞噬! 这是…中药了?而且还不浅。 是谁下的?不过乔阳也是忍耐力强,居然还能忍受到回家…… 那她,怎么办?要不,打昏他放进浴室冲冷水? 冉欢蹙眉,张了张嘴,还是决定别不做动作。 但是乔阳很是难耐,身上几乎能脱的都脱了,但身体的每一颗细胞,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渴,叫嚣着要得到清凉。 乔阳眸子带着情欲般的猩红,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的,身上燥热不堪,最后直接看向了冉欢。 冉欢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动作,乔阳像头疯狂的野兽般扑了过来,死死的擒住她,在碰到她肌肤的那一刻,乔阳就像饥渴的人碰到了清泉一样满足,但只过了短短几秒,他心里告诉他,不够,还不够! 现在乔阳几乎什么都不穿着,冉欢本来苍白秀美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抹红润,他身上炙热的温度紧紧贴着她,冉欢心跳莫名加快了几拍。 她终是鼓起勇气,看向乔阳,小心翼翼问道:“阿阳…?” 这是她自上次唤过以后,第二次的真心实意。 但是乔阳只想满足自己最原始的兽欲,吻上了那看起来柔软美味的唇,狠狠堵住! 第十八章 心寒 躲不过,逃不掉! 冉欢被他好闻的男性气息淹没,脑子死机一样一片空白,怔怔地,待到反应过来,她身上的衣服已被撕的不着寸缕! 她尖叫一声,想要推开乔阳,却被他狠狠禁锢在怀里,疯狂的侵略和蹂躏,贪恋此时“清泉”的凉快,不给她一丝呼吸的机会。 冉欢感觉有些窒息,心跳早已乱如麻,脸蛋不知是因为什么而绯红不已,却在她身体被进入那一刻,变得刷白! 乔阳没有一丝怜惜,没有任何前戏,只是发泄,横冲直撞。 冉欢手指关节泛白,紧紧扣紧床单,死死咬唇,咬出了血,被动承受着没有爱欲的疼痛。 身体不知为何软成了一滩泥,冉欢心里看着只顾个人私欲的乔阳,才想起他是中了药,才碰她……仿佛头顶被浇了一壶冷水般凉心。 白染的身体不是第一次,而第一次,定然是给了乔阳吧。这让住在她身体里的冉欢心里百感交集。 但是很快被乔阳所带来的刺痛淹没,冉欢苍白着脸色,指甲嵌进乔阳肌肉里,渗出血丝,却无法缓解她的痛苦。 意识昏昏沉沉的,冉欢咬舌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乔阳的药性也是不知道多强,没有一刻停歇。 不知什么时候,身上的重量没了,冉欢脸上挂着一丝泪痕,沉沉的睡了过去。 —— 翌日。 “来人,给我把她浇醒。” 冉欢模糊听见了这一句话,她还很困,是梦吗? 但是下一刻,一盆真真正正的冷水,从她头顶灌下! 彻骨的冰凉,深入骨髓! 冉欢意识瞬间清醒无比,狠狠打了个寒颤和激灵,浑身起了一系列的鸡皮疙瘩,头发湿哒哒的,还在往下淌着水。 到底是谁? 一时间,起床气伴随着怒气,涌上心头!但还没出声,鼻子一痒—— “阿嚏!” 她重重打了个喷嚏,眼皮本来带有困意,难以睁开,此时却睁得大大的,想要看清是谁用冷水泼她! 但是,却是一脸隐忍和冰冷的乔阳,寒入骨的视线,像毒蛇一样看着她。 冉欢心里很是憋屈,此时也发现,自己手脚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动弹不得。 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里衣,脖颈上,胸上的吻痕,在苍白到血管都能隐约可见的皮肤上更是随意的暴露在空气中。 冉欢低头一看,又抬头看到乔阳拳头攥紧的模样,眸子里满是心寒,却苦涩不已。 “清醒了?嗯?” 乔阳似是更加厌恶她了。 可是,冉欢却轻轻笑开,回荡在房间里,有些虚无缥缈却又一个个重重打在乔阳心头,“所以呢?昨晚你强迫了我,现在兴师问罪?” 只要她是白染一天,乔阳怎么都会看她不顺眼,想尽办法让她不如意。 亏她昨晚还幻想着……乔阳会记起,啊不,对她有一丢丢怜惜,折磨她会轻一点。 真是可笑。冉欢,你的想象力太幼稚了,还是不想面对现实吗? “强迫?要不是你这个贱女人主动凑上来,我会上了你?”乔阳冷笑,表情像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第十九章 说他和她美好的回忆 冉欢脸色一白,却也习惯了他的讽刺。 但还是不甘反驳,勉强笑着,心里也在滴血,“要不是你强迫,我还真不屑做你的解药!” “那你不会推开我?不会阻止?呵,不用为自己的心机找理由!”乔阳拍了拍手,“给我帮她灌下避孕药!” 说完,立刻就有一个女人端着一杯水,手里还拿着两片白色的药片,走了过来。 没有任何犹豫,不等冉欢开口,捏起她的下巴,力气很大,朝她嘴里就塞了进去,边把水往里到,没有一丝温柔,粗暴简单,不把冉欢当人看待。 冉欢在没有准备和自愿的情况下呛着了,差点堵住气管剧烈咳嗽着,眼泪都快痛苦的挤出来了,可就算是这样,女佣模样的女人和乔阳一脸的冷漠,看着她非要把药吃下去才罢休。 好不容易咽下去,又差点反胃吐出来,冉欢感觉喉管和鼻腔里满是被水呛到的火辣辣的疼,泪水模糊了眼前,牙齿咬的咯咯响。 “把她脸给我擦干净,看着恶心。” 乔阳一身黑色休闲装,冰冷而又厌恶的下达命令。 冉欢深深吸了口气,任凭他们摆弄着自己。 脸擦干净了,眼前也清明了,只是未褪去的疼还在提醒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满意了吧。” 冉欢强颜欢笑,身子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颤抖不已,有些虚脱的说道。 “当然...” 他冷冷一笑,“...没有。你还需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和白染居然再次发生了关系!乔阳醒来是崩溃的,无法面对死去的冉欢,愤怒的他把一切都怪罪到了白染身上。 可是白染里面是冉欢啊。 她心碎成了渣渣,连笑都笑不出来,只是淡淡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你还真是可笑,可悲。” 既像是说乔阳,又似乎在说自己,冉欢头顶发凉,凉到了脚跟,被折腾过的身子更是虚弱的发白,若不是强制性被绑着坐着,冉欢估计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白染的脸,在乔阳看来极其嘲讽,眼前又浮现出那血色一幕,他的心情比她好不了多少,准备拿起惯用的鞭子时,女人又轻轻笑开,淡如清水,“你只有这点本事吗?” 他动作一僵,扔下鞭子,走向冉欢,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能听我,说一些话吗?” 冉欢吸了吸鼻子,敛眸,她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乔阳回忆的机会,她还爱乔阳…至少现在不会。 她怕,她真的有朝一日心死了。 但是,乔阳通通把她热血的期待抹杀掉了,残酷的发泄着冉欢死去的悲伤,以后也许就成了习惯,见不得她好过。 这次……应该也不会答应吧。冉欢涩涩地想。 “说。” 乔阳淡漠的声音传来。 冉欢一喜,但没有多大表情,抬头,一边小心翼翼看着乔阳的脸色,一边说着,以第三人称,从冉欢见到乔阳开始,一直说到两人相爱,神色渐渐失神,陷入美好的回忆,唇角甜蜜勾起。 第二十章 那一刻 她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每每回想,她都能傻笑半天。 那是她最纯粹最美好的青春,有花有草有乔阳。 他是她的骄阳,永远照耀着她曾经羁骜不驯的心,让她心甘情愿变成一只温顺的绵羊,伴她左右。 “乔阳,你会永远爱我吗?” “当然不会啊。” “……为什么?” “因为我不止永远爱你,还会宠你,让你当我乔阳唯一的妻子,生好多好多的小宝宝……” “去你的,想哪儿去了?”她笑骂。 “啊啊啊错了老婆大人!”扯下冰冷的保护罩,对她只有暖心包容。 …… “阿阳,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想我吗?”冉欢坐在台阶上晃着脚丫子,歪头看向乔阳,似是随意一问。 乔阳站在她面前,高大的阴影几乎笼罩住了她。他蹲下身,下巴抵在她头顶,已经略显成熟而磁性的嗓音带着撩死人的深情,“我不会让它发生,谁也夺不走我的女人。” “那要是……真的发生了呢?”她低低道,“我说的是如果。” “……如果你是被人所害,我会杀了他去找你。”乔阳没有丝毫犹豫,“而如果是自然死亡,那就是咱俩白头到老,一起死也没什么。” 说到最后,冉欢笑着推开了他,笑容带着一丝嗔怪却甜蜜无比,“你呀。” 她站起身来,似是要跑。 可是哪能呀,乔阳却一把从身后抱住她,宠溺道:“此生唯冉儿不爱。” “唯乔阳不嫁!”她转过身来,清秀纯真的脸上秀眸弯弯,亦是幸福的抱住他,抱住自己选定的,白马王子。 …… 这一切一切美好的回忆,都化作梦幻的泡泡,飞向天边。 而仅存的一点,冉欢小心翼翼放在那颗名唤少女的心里,偶尔当做安慰也好。 可是这颗心,却被乔阳亲手摔碎了。 不论看到乔阳和白染苟且,又或是自己受到乔阳虐待多日甚至不知道多久了,冉欢的初心一次次被打击,看着乔阳眼中陌生的恨意,她哭没有用,她喊冤没有用! 想清楚了无数次,但是每次遭受到乔阳的折磨,她都在反复自我安慰,告诉自己这只是针对白染的,这只是针对白染的…… 可是她在这具身体里!痛的是身子,为什么心也跟着痛?也会跟着乔阳冰冷讽刺的话,随着心碎? 乔阳,如果你爱我,怎么会认不出我? 乔阳,也许我在我仅剩不多的耐心里,你不会认出我,又或是,我对你彻底死心,你认出了我……那会是多久以后?到时候,她该如何抉择,会心软吗? 冉欢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样哭着断断续续的说完,脸上早已泪痕斑驳,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朦胧看向乔阳,却发现乔阳一脸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 她心里一惊,停止了哭泣,娇娇的嗓音有些颤抖,试探的唤道:“阿阳…?” 但是随着这句话,乔阳还给她的,只是一个无情的巴掌。 那一刻,她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第二十一章 一天都没有进食 右脸火辣辣的疼,她嘴角被打出了血,随着乔阳手指的牵扯头发散乱下几缕,扯痛了头皮,盖住了半张脸,头狠狠歪向一边。 她想说话,却牵动唇角的伤口,疼的嘶一声,连苦笑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而此时,乔阳眼里的失神早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阴狠,残忍的掐起冉欢那看起来细嫩脆弱的脖颈,“说!你是不是逼冉儿了?不然你怎么可能知道!” 白染说的,几乎是他和冉欢之间私密的回忆,但是白染怎么可能知道?所以乔阳认定白染定然是各种手段逼迫冉欢说的,因此心里微忿,手下的力度加重了些许。 尽管呼吸很是困难,但冉欢看着如地狱修罗般的乔阳,却连解释的心情也没有了,反正怎么说,他都会打断她,都会生气,不是吗? “掐死…我吧,不…要…后悔…”冉欢断断续续都吐出这几个字,苍白着脸色,目光无神感受到体内空气的剥离,一行清泪随之滑落,凄凉无比,惊心动魄,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解脱了,不是更好吗? “这么想死?” 乔阳看着手下没有任何反抗的冉欢,心里突如其来的烦躁,倏地松开了冉欢,心里有一丝异样的感觉生根,发芽。 从冉欢的叙述中,也不自觉从第三人称换成第一人称,那傻子一样的笑和语言,真的差点让乔阳以为,是他的冉儿回来了! 但是回过神来,却是白染那张让他恨之入骨的脸…… 乔阳有些失落,却被怒不可遏掩过,没有多加思考,便狠狠扇了过去—— 那一巴掌清脆,打醒了冉欢,他的心居然也微微抽痛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不可以…… 似乎这种奇怪的感觉从不久前就出现了。 真的很讨厌,他不可以对冉儿以外的女人生出情绪! 冉欢得到了新鲜空气,空气争先恐后的钻入气管,下意识贪婪的大口呼吸着,模样着实有些狼狈。 待到缓过来,冉欢对于乔阳的问话,张了张嘴,终还是淡淡道:“如果有我想死的那一天,那也是你逼的。” “那我天天逼你,你可天天想死,却死不了呢。”乔阳冷笑,毫不留情戳破。 “乔阳,我说过。”冉欢颇有些决绝,“只要我想死,没人能妙手回春。” 她绝望的口气和伤感,让乔阳心头浮躁加剧,不想听她说话,只想发泄自己再次上了这个恶心女人的愤怒! 这次不再是皮鞭,而只是简单的饿,是的,他想要惩罚一下这个饿惨这个想要爬他床的女人。 乔阳这一走,地下室就没了光明,陷入一片黑暗。 冉欢孤独的坐在椅子上,伸手不见五指,不时传来的水声,却没有她的心凉。 头发估计一时半会干不了,脸也得疼不短的时间,还不能动,冉欢苦涩,闭眸。 整整一天都没有进食。 冉欢感觉自己气若游丝,肚子瘪尽了,除了水和让她正常排泄以外,根本不给她任何充饥的食物。 可是更糟的来了…… 第二十二章 姨妈来了 姨妈提前来看她了! 要不要这么悲催? 下面简直红波泛滥,温热湿黏,本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冉欢更是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肚子疼的不行,脸上直冒冷汗,动弹不得的痛苦让她痛吟出声,却在地下室里异常微弱。 “阿阳……我好疼” 冉欢不喜欢哭,不喜欢不坚强的自己,可是每当脆弱的时候,总忍不住,只因施暴的是乔阳。 女孩低低如蚊吟的哭泣,在地下室里回荡着。 —— 当地下室透入一丝光明,直至门打开的时候,乔阳看到的是椅子面上被染的血红,脸色惨白无比的冉欢,脑袋低垂着,不知死活。 莫名心被狠狠揪起! 那种仿佛自己心爱的东西在悄然流失一样。 “白染!” 他赶忙上前去探她的鼻息,十分微弱,仿佛随时都能死去! 不过,没死就好。 应该还来得及。 他松了口气,给她解绑,看到椅面上的液体,皱眉,但没管那么多,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打横抱起去医务室。 处理经血,吊葡萄糖和营养液,不得不说冉欢的身子因为乔阳的折磨,越来越弱了。 恢复了一丝丝血色,像个脆弱的娃娃,冉欢闭着眼躺在病床上,皮肤居然和床单的白色不相上下,十分病态。 这时第二天早上了。也就是说,冉欢从绑上到发现,整整忍受这种女人才懂的痛苦和饥饿,27个小时。 乔阳坐在床边,出神的摸着她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一旁的宁云对于冉欢的遭遇有些唏嘘,叹口气:“少爷,有时候别把白小姐折磨的太狠了……特别是女人生理期的时候。” “你发现她变了没有?” 乔阳出奇的没有反驳,而是轻声问道。 俊脸上满是认真,仿佛在白染的脸上寻找着什么,亦或是,期待着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有点,和以前,判若两人。”宁云点头,小心翼翼打量着乔阳的脸色,一边说:“没有以前那种盛气凌人和让人莫名厌恶的妖媚,现在反而会让人心疼,变得有些忧郁,有时候她看着某些东西笑起来,我甚至会认为……” “继续说。”乔阳淡淡道。 “会认为……是冉小姐回来了。”宁云心惊胆战的说完,咽了咽口水。 可是等待她的不是乔阳的怒气,反而丢给她一句“你出去吧”,让宁云一愣。 “耳朵没了?”乔阳不悦,声音一厉。 “是。”宁云垂眸,走了出去。 偌大的医务室只剩下了乔阳和冉欢两人。 周围很是安静,连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白染……” 乔阳指腹摩挲着她紧闭的眼睛,轻喃:“有时候,我竟然能从这双眼睛里,看到冉儿的影子。” 他想起了冉欢当初的慌乱,抓着他问这不是真的……面对他的残忍,那眼中一闪而逝的心痛,受尽折磨眼里的绝望,不久前甜蜜的回忆,整个人完全失神…… 冉儿,是你回来了吗? 还是我,痴心妄想? 第二十三章 测谎仪 “唔…” 床上的冉欢眼睫毛微颤,发出一声嘤咛。 乔阳瞬间回神,有些不自然的拿开手,看向其他地方。 算了,别想了,冉儿怎么可能回来? “你醒了。” 他淡漠温润的声音如珠落玉盘一样好听,让一贯看着天花板出神的冉欢,眼珠转了转。 感受了一下身体,是比这地下室里好不少,只是她向来讨厌输液,也讨厌躺在病床上,冰凉的液体一点一点的流入身体里,无边的等待,冉欢没有说话。 这样的日子,她能撑多久啊。 忧郁的气质萦绕着冉欢,死寂一样的陷入自己的世界。 乔阳定定的看着她,没有做声。 突然,她说:“乔阳,你能听我说几句话吗。”语气之轻,硬生生说成了陈述句。 冉欢面上很是平静,看向乔阳,心里也做好被讽刺被拒绝的准备。 乔阳淡淡“嗯”了声。 她浅浅说道:“给我一次证明我是冉欢的机会。” “那如果最后是你耍花招呢?”乔阳语气微冷,出现了一丝变化。 “白家八月妆,你知道吧?” “嗯。” “听说你一直没找到,但是我知道在哪儿。”冉欢面无表情,自从来到这具身体,她也继承了白染的记忆,也作为证明的最后一次机会。 这是她最后的努力了。 肉体上的折磨和心灵的双重摧残,她怕自己万一哪天疯了,就真的对不住这次重生了机会了。 “好啊,你想怎么证明?”在乔阳听来这无非无稽之谈,看做了一个笑话般冷笑。 “很简单,测谎仪。” “成交。” —— 测试定在冉欢输液的三天后。 身子在宁云神手下差不多调养好了,冉欢脸上出现难得的红润,长了一点肉,颇带了丝可爱。 坐在测谎仪面前,冉欢说心里平静是假的,如果成功了,乔阳真的会相信她吗? 冉欢,相信你自己,也相信乔阳一次。 她把测谎仪的一头按到自己心脏处,尽量让自己放轻松,“可以开始了么?” 乔阳就坐在她对面,随意翘起二郎腿,俊美的脸上淡漠无比,对测谎仪上的心路显示图一目了然,“当然。既然你说你是冉儿,那么我问几个问题,你回答就行。” 这大概是,他面对冉儿这个名字,最平静的一次。 “好。”她十分从容。 “我和冉儿第一次见面,是在酒吧的哪个房间?” “你不喜欢喝酒,几乎不去酒吧。而且阿阳,咱俩第一次见面,明明是念念和你几个兄弟玩游戏,胡闹撮合咱们的,那时候我羞得都不敢看你,你很高冷,我只是一个爱慕你的学妹而已……”冉欢一说起回忆,顿时浑身轻松,唇角轻扬。 乔阳眸色微闪,测谎仪上显示她没有说谎,而且也毫无相差。 如果真的是白染做足了功夫,那么他就得问的深一点,只有他和冉儿两个人知道的了。 他微微沉吟了一下,问道:“我和冉儿去梅叔叔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结果怎样?” 第二十四章 突现冒牌货 “梅叔叔?”冉欢有些诧异,“能发生什么事情,只是陪了他一下午而已。哎,校务梅叔叔也是怪孤独的,自从我体育课扭着脚他好心送我去医务室,我强拉着你去看望他,结果得知他无儿无女……” 她说着说着有些失落,“也不知道现在梅叔叔怎么样了,还在学校工作不。” 还是说对了……乔阳敢保证,这件小事除了他和冉欢以外,没外人知道,那白染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疑点重重,但是乔阳心里居然发现自己还存着一丝侥幸,侥幸眼前的人就是冉儿,自己真是疯了。 白染是自己看着,绝对没有出过别墅的,不可能被人掉包,而且冉欢真真切切的死了!乔阳你别傻了。 乔阳抿着薄唇,眼神复杂的看向冉欢,“最后一个问题………” “少爷!少爷!” 乔阳还没问完,管家就一脸激动的跑了进来。 冉欢一愣,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一向冷静无比的管家如此失态,到底是什么事情? 乔阳不悦了,“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管家咽了咽口水,苍老的脸上满是喜悦,“少爷,冉小姐回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脸上十分激动不似作假,“真的,我看到真人了,那就是冉小姐!” 冉欢?冉儿回来了? 乔阳几乎瞬间拍桌而起,狂喜的上去揪住管家的衣领,“你说的可是真的?” “句句属实!” 管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他话音刚落,乔阳就已经飞奔出去,心里被惊喜的海洋淹没! 但只有冉欢的脸色一白!她明明就在这儿,还能怎么回来! 难道有人假冒,是个冒牌货?不行,她得去看看,不能让乔阳受骗! 对,她得去看看! 她就在这里,阿阳,你不能被其他女人蒙蔽! 嘴里喃喃着,冉欢眼眶泛红,也跟着跑了出去。 几乎还没迈进大厅,冉欢就已经听到里面激动狂喜,失而复得的声音。 “冉儿,真的是你!” “太好了,你回来了,冉儿,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吗?我日思夜想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你倒在血泊里的场景!” “冉儿让阿阳好好看看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听到这里,冉欢的脚步慢了下来,好不容易红润的脸色瞬间苍白。 到底是谁要冒充她? 这样想着,冉欢怔怔,带着一丝疑惑和愤怒踏进了客厅,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幕,却愣住了。 那个女人,无论是从长相还是身材身高,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的以为这是冉欢!真真切切的冉欢! 怎么、怎么可能? “阿阳,我没事,你受苦了。”‘冉欢’红着眼眶,抚上乔阳的脸,语气满是心疼。 声音也一模一样! 冉欢怔怔看着他们抱在一起,难舍难分,像个局外人一样,心脏空空的。 她的身体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复活?这个女人假冒她接近乔阳,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冉欢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又哭又笑,跌坐这地上有些语无伦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第二十五章 刺痛了她的眼 而冉欢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冉欢’,她推了推抱她有些紧的乔阳,有些无奈,“你先放开我。” 乔阳很是听话,笑容有些傻,拉着她手恨不得一刻都不松开,把她嵌入骨子里狠狠宠。 他的冉儿回来了,他的冉儿回来了……这句话在他脑海里一直回荡,乔阳只感觉这个惊喜来的太突然了。 “白染?” 她一步步走过来,像高傲的女王,踩在冉欢心头上,居高临下,眼里的讽刺和得意,一览无遗,模仿的冉欢一模一样,此刻看到和爱人苟且的白染,心里很是愤怒,上前就要扇冉欢一巴掌,却被她轻松擒住。 冉欢眼眶彻底红了,“说,你是谁?接近乔阳有什么目的?” “啊——阿阳……”女人眉头紧皱,痛呼出声,好像冉欢捏她很重似的,可怜兮兮唤道。 冉欢心里一惊,来不及松开她,很快另一个巴掌趁她不备便狠狠扇了过来—— 原本就是跌坐着,此刻因为乔阳力道太大,她整个人直接在地上滚了一圈,左脸高高肿起,隐隐看的清血管,嘴角更是撕裂般出血,狼狈到家一样的惨。 有人疼着他的宝贝,乔阳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几乎是雷霆般狠厉的力道,冉欢只感觉她半张脸都没有直觉,耳朵嗡嗡响,眼前一片恍惚,胳膊也支撑不起身子。 “快让我看看,这个贱女人伤着你了没有?”乔阳语气满是心疼,低头小心翼翼托起女人的手腕查看,十分细心。 “没事,我不疼。”女人微笑,却让乔阳叹气,摸摸她头,满是宠溺护在怀里,“傻丫头。” 这样甜蜜的场景,刺痛了冉欢的眼,多么可笑! 阿阳……你宁可相信一个凭空冒出的女人,也不肯相信我一点点? 冉欢的手有些颤抖的摸上自己肿起的脸,却痛的缩回了手,泪水模糊了双眼,心脏如针扎一般比脸上疼千倍万倍! “冉儿,你不是……”乔阳微微平复下激动的心情,说出自己的疑惑。 女人看出他的心思,把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抛了出去,垂眸有些泫然欲泣:“我那天是快不行了,可是到了火葬场还没送进火炉,那里的一个员工就发现我居然还活着,只是休克而已,于是不忍心,又因为母亲临时的病丢掉这一份急需火葬的钱,就用另一具尸体替代了我……” 她窝在乔阳怀里,低低说着,看不清神色,“后来他母亲好了,又把我重新送到医院治好,他是个好人,我答应他会还给他钱,可是我没有,只好第一时间来找你……” “冉儿,你没事就好,我没有失去你……”乔阳看样子是接受了这一份解释,搂住女人不放。 可是地上的冉欢,却看到女人在他怀里露出的半张脸的那个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随即也抱住了乔阳。 是个聪明人,估计都能听出女人口中的漏洞,可是乔阳哪里会质疑?一心沉浸在喜悦中,即使有一点疑惑,也在女人楚楚可怜的目光中自动消失了! 第二十六章 蚀骨恨意 “乔阳,她是假的,你要相信我!” 冉欢忍着嘴角剧烈的疼痛,拼了命一样的嘶吼,却又咳嗽起来,“咳咳咳!阿阳,我才是冉欢…我才…是…咳咳!” 她脸肿的简直没有形象可言,看到乔阳和女人依偎的样子,猩红着眼。 “住嘴!” 乔阳本来就对冉欢的异样感觉有些迷茫,而现在“冉欢”回来了,那么心里更加坚定,地上那个狼狈不堪的贱女人,只是白染而已! “冉儿,别看她,脏了你的眼。”乔阳看向女人,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温柔无比的拉着她的手。却在看向地上的冉欢时,是那样的冰冷陌生,“来人,把她给我关到黑屋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给她吃喝!” “是。”乔阳话音刚落,立马有两个仆人站出来,动作粗暴,直接拽着冉欢的头发就拉扯走。 主子不待见的东西,他们无需怜惜。 冉欢被扯的感觉头皮都不属于她了,绝望的海洋淹没了她的心,强忍剧痛和泪水仍不甘心的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两个人悲哀吼道:“乔阳!你不相信我,你会后悔的……啊!” 她身子经过鹅卵石小道,仆人一个没注意让她头磕到了比较大的石头上,她红着眼痛呼一声,昏了过去。 溢出的串串泪水一滴滴浸湿地面,冉欢脑子里最后一刻,还死死盯着乔阳和女人你侬我侬的场景,眼眸深处不知不觉渗满了恨意。 冉欢昏了过去,没见过多少世面的仆人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对视一眼却又不敢叫主子,只好咬牙,先把冉欢送去医务室,到时候再说,出了人命他们谁也负不起。 宁云许是习惯了冉欢各种大大小小的伤势,简单清理消炎伤口后,才让仆人弄走了冉欢。 —— 又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那种心慌和未知感,像毒蛇一样悄然爬上了冉欢的心。 刚醒来还以为自己瞎了,绝望了几分钟,直到看到一丝不知道从哪儿射进来小小的光芒后,她才松了口气。 这里不是地下室,而像是一个荒废许久的柴房,空气中弥漫着木料和馊菜的味道,而她此刻好像就在干燥的稻草堆上。 冉欢扯了扯嘴角,还疼,不过好像已经自行结痂了,这么快?继而又想起自己昏迷的事,摸向额头,那里也贴上了创可贴,医务室啊,怪不得。 她轻轻叹了口气,在这样的环境里,和瞎了有什么区别? 本来乔阳就不容易相信她,这回又来了一个冒牌货,怕是会对乔阳不利…… 她该怎么办?现在这样尴尬的身份,送上门只会自讨苦吃,冉欢涩涩勾唇,抱紧自己。 可是又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知道那个女人的阴谋并且阻止她! 但是目前得离开这里,门被锁上,只有一扇允许小猫小狗爬出的窗户而已,逃跑几率为0。 而且,这次乔阳恐怕更狠了,她会饿死还是渴死?还是个未知数…… 处于黑暗,冉欢没了时间观念,困了便睡了过去。 只是一醒来,却发现自己正被人架着,抬往客厅。 第二十七章 我叫人挖了眼便是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浑身瘫软没有力气,不禁有些惊恐。 “喂,你们要干什么?”她失声道,颇有些无力。 看到乔阳和女人旁无若人的卿卿我我,她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无意识红了眼眶。 她禁不住低吼出声:“你这个冒牌货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到底什么目的…” 后面的话,全被人一脚踢得眼冒金星,冉欢嘴角剧烈的疼痛,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了一起。 恍惚之间,她好像看到乔阳一步步朝她走来,待到偶尔清晰,却是他残忍冷酷的面容。 “谁允许你如此诋毁冉儿?贱女人,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一把揪起她的头发,看着她被仆人踢得嘴角发青出血,心里却没有一丝快意,手下动作收紧,冉欢吃痛。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熟悉俊美的脸,手想抬起,却无力垂下,只得眼泪滑落,有气无力:“阿阳,她是假的,我才是冉欢,我……” 又是啪的一声,她的脸被扇的高高肿起,迅速充血,疼痛像蚂蚁一样噬尽全身,联通脸部神经的四肢百骸也骤然发疼,指甲嵌入肉里,扎出了血丝。 扇耳光,是最平常的事了…… 可是被乔阳这样,她的心总比脸还疼。 女人看着狼狈不堪的冉欢,眼里讽刺的轻笑一览无遗,却在乔阳看过来时,只剩下不忍和心疼,“阿阳,别打了。” 乔阳打冉欢时,却感受到自己手的犹豫,在看到女人时,全都抛在了脑后,只剩下满腔的柔情,“冉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围仿佛成了一片黑暗,冉欢耳朵里嗡嗡响,她只看见,乔阳和女人相拥,相吻,仿佛融为了一体…… “阿阳……”她苦笑出声,喃喃着,“我该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才是冉欢……?不,只要一直拖着这幅皮囊,他就永远不会相信…” 整个人如同疯子一样失魂落魄,肉体传来的疼痛不断麻痹着她的神经,冉欢觉得自己有些自暴自弃了,她不知道以后这样的日子里,还会有什么新的折磨。 在乔阳和女人看来,她是小三,是间接害冉欢出车祸的罪魁祸首,现在被囚禁,低贱的还不如一条狗。 她不甘,不甘啊! 冉欢拳头死命的攥紧,脸上红肿的不忍直视,看向女人的眼神是满满的戒备和恨意。 一定要揭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不然,乔阳永远也不会相信她! 对,揭穿她… 那么,只能以后找机会了,她不能容忍乔阳对有可能对他不利的女人好! “阿阳,她的眼睛看我,我好不舒服。”女人娇滴滴的说着,满是害怕,缩进乔阳的怀里,楚楚可怜。 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容此刻和乔阳亲密抱在一起,冉欢有些恍惚,好像站在第三角度看自己和乔阳一样,可是,对自己的那张脸,心里是满满的陌生。 “冉儿不喜欢她的眼睛是吗?”乔阳温柔的握紧她的手,“别怕,我叫人挖了便是。” 第二十八章 痛哭哀求 “可是……” “没事,冉儿害怕就别看,阿阳在呢。” “阿阳你真好…” 乔阳和女人甜蜜的对话传来。 冉欢脑子里只回响着那一句,如同魔音一样萦绕耳畔“我叫人挖了便是……我叫人挖了便是……” 她怔怔的愣神看着地面,倏地抬头,带着一丝疯狂一样爬向乔阳,绝望的吼着,“阿阳你不能被这个狐狸精迷惑!你给我一点时间,我是可以证明我就是冉欢的,你要相信我!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爱你!” 冉欢痛苦的流着眼泪,手颤抖着,朦胧了双眼看向乔阳,“你不能这样,阿阳,这个女人不是冉欢,她是有目的的!” “你是有多恶心!滚开!” 乔阳厌恶冰冷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冉欢,他狠狠踢开她,“看来这张贱嘴也是不想要了吧,把舌头也给我割了!” 仿佛晴天霹雳一样,冉欢神情呆滞,看着自己要活下去的唯一目标,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亲口说出最残忍的话。 原来,心可以这么痛。 她看到女人得意的笑,那依偎在乔阳怀里幸福的表情,倏地感到自己有些悲哀。 乔阳对她的感情,是真的爱,只是,用错了地方…… 她有些恍惚,忽然不再怨乔阳的识人不清,不再恨那个女人的心怀不轨,只恨,老天让她穿在白染的身体里。 “哈哈哈……” 她禁不住大笑出声,却扯动脸部的伤口,剧烈疼痛袭来,依旧疯狂的笑,笑声掺杂着几许悲凉,“乔阳,来,挖我的眼,割我的舌啊,你来啊!我倒要看看,你发现那个女人不是我以后,会是什么表情……” 冉欢看清了一个事实,她说再多都没有用,到头来还是自讨苦吃,白染的身份,她背的有些累了,乔阳,我爱你,为什么也有些累了。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该多好?梦醒了,她还是那个爱笑的女孩,挽着高大,尚且还俊美青涩的乔阳,开开心心过完一辈子。 可是一切的一切,都画上了梦幻的句号。 “阿阳,我怕,她怎么了?”女人身体一抖,像只小兔子一样抱紧乔阳寻求安全感,惹人怜爱。 乔阳看着笑的疯狂的冉欢,眉头狠狠皱起,“看来是神经错乱了。来人,给她打支镇定剂!” 镇定剂? 冉欢猛地回神,敛了笑容,看向乔阳的眼里没有了往日的爱意,只留下了点点漠然,“我是疯了,但病因是你,乔阳!你根本就不够爱我,不够爱冉欢,要不然,你怎么可能认不出?白染早就死了,被你折磨死了!” 她摇头,不住的后退,又哭又笑,“阿阳,我不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唤你了,求你,别让我心碎了好吗?我会让你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别这样对我好吗?行吗?” 到最后,她痛哭出声,冉欢捂着心脏,那里还为他,鲜活的跳着,心痛的感觉不好受,几乎是哀求,在爱情面前的卑微。 乔阳心被猛地一震,看着冉欢哭的不能自已的样子,心脏也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骤然抓紧,难以呼吸。 第二十九章 割了她舌头啊 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冉欢’,莫名觉得有些陌生。 乔阳从来都很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也很烦冉欢一而再再而三的哭诉,她带给他的感觉很是难受。 “你说你是冉儿?”他紧紧拧眉。 女人闻言,不可置信的后退,眼神里满是受伤,“阿,阿阳,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她和冉欢一模一样的脸上闪现出对他的失望,乔阳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被那种感觉困扰真的很是烦躁。 冉欢心里自然欣喜,却被苦涩掩过,“我的澄清,你从来没有认真听过。” 是啊,他有听过吗? 看透了,却是无尽的悲凉。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你死心,如果你说谎,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他语气十分清淡,却让冉欢低低一笑。 生不如死? 她现在的日子还不够生不如死么? “阿阳,你不信我,相信白染?好,我倒不如死了算了!”女人看起来很是悲伤,一把往墙上撞去,颇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如预料之中一般,乔阳在她话音刚落便飞快抱住了她,极力安抚,“冉儿,别闹,我只是让她死心而已,要不然每天这么重复,我都心烦意乱了。” “那你可以割了她舌头啊。”女人泪眼朦胧的抬起头。 “冉儿,你……” 乔阳没有想到,善良的冉欢会如此轻松说出割人舌头这句话,不禁有些错愕。 而女人也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错误,强装镇定扯出一抹笑,泫然欲泣,“阿阳,我,我只是不想你在意别的女人……” 她委屈可怜的样子,成功打消了乔阳的疑虑,他温柔把她头按在自己怀里,“没事,冉儿,我只相信你,肯定是你赢,到时候,你想怎么折磨她都行。” “嗯……”女人暂且松了一口气,含糊应道。 冉欢以为乔阳是真的爱她所以发现感觉不一样,结果…… 最后一次机会啊,阿阳,只要你有一丝怀疑,我就不会放弃。 暗自垂眸,也不再伤感,她一瘸一拐的起身,不想看刺眼恩爱的一幕,降低存在感的走了出去。 …… 脸上的伤很快好了,冉欢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秀美精致的脸颊或许是因为激动而浮上两抹红润,却依旧掩饰不住的苍白不堪,日益消瘦,让人看着很是心疼。 “又是问答吗?”她抬眸,抿了抿唇。 而她对面坐着的女人红光满面,被乔阳娇养的似乎都变得胖了一点,更加可爱,和冉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丝毫不紧张,势均力敌。 乔阳站着,一身精干的西装裤,勾勒出他高大健美的身躯,俊美的脸上也有些复杂,淡淡道:“当然不是。” “不管是什么,我都有信心,这里,满满装着我们的回忆。”冉欢自信勾唇,指着自己的心脏,为容貌增添了些许亮色,似是挑衅的看向女人,“冒牌货永远是冒牌货,披着我的皮,快活不了多久。” 顿了顿,又看向乔阳,有些小期待,“如果我赢了,你会相信白染的躯壳里,住进了冉欢的灵魂吗?阿阳,我相信你是爱我的,所以,我不想看到你后悔。” 第三十章 你闹够了没有 “我想我会……”乔阳给出一个犹豫不决的答案。 “好。”冉欢笑的苍白无力,却又莫名光彩照人,“那按你的想法,开始吧。” “嗯。” 乔阳迅速回归状态,冷冷道:“戴上你们面前的手环。” 冉欢没有做声,很是听话的戴上。 女人看着眼前黑色无奇的手环,眼里挣扎了两秒还是戴上了。 “第一,这不是测你们的心跳,第二,不用抱有侥幸心理。” 乔阳淡淡继续说道:“不管你们受过多高的训练,一说谎,手环里精密的装置就会自爆,可以说是赌命。” “阿阳,就算你不相信我,也不至于玩到如此地步吧?”女人闻言,立马着急了,满是心痛,“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说着,她疯狂的想要脱下手环,却发现手环像是黏在她皮肤上一样怎么也拿不下来,不禁心慌了。 乔阳蹙眉,走上前握紧她的肩,想要给她安全感,“冉儿,我对你有信心,你听话……” “滚,滚开!”女人大吼一声,“如果你相信我,又怎么会轻易拿我的命去赌?乔阳,我看透你了,我就不该来找你,那场车祸,我就应该死了算了……” 短短不过半分钟,她把痛彻心扉,对爱人的失望演绎的淋漓尽致,根本不听乔阳的安慰解释,眸子里满是疯狂。 “冉儿你冷静点,听我说!”乔阳深吸一口气,企图让女人镇定下来,“只要说的是实话,三分钟一过,它自己就会自动脱落的!不会有生命危险!” “实话?呵呵……” 女人冷笑一声,“说到底,乔阳,你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是冉欢对吗?所以不惜这样测试?” 她连连后退,和冉欢一样的脸上是受伤,是绝望,乔阳心里也不好受,“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你闹够了没有。” 一句清淡的话打破了乔阳和女人的拉扯。 冉欢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很是平静,仿佛戴手环的不是她一样。 女人一愣,“你,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冉欢起身,黑眸直直的看向她,微微一笑,“也只有冒牌货对自己没有信心,才虚张声势闹,若是本人,那怕什么呢,乔阳这样做,不是说他不爱冉欢,而是要揪出谁在说谎。” 顿了顿,看向乔阳,目光无惧,“阿阳,只有我才能这样叫你,别的女人,我会吃醋。就算你看我不顺眼刻意炸死我,我也只当我爱错了人。” 冉欢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乔阳愣愣的看着,奇异的将她的笑和记忆里冉欢的笑重合。 是啊,如果是本人,那怕什么。 女人想到这句话,有些心虚,咽了咽口水,暗自瞪了冉欢一眼,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坐回了椅子上,想到自己充分的准备,还是颇有底气,微微一丝讽刺:“行啊,白染。” “如果你是在叫我的皮囊,那么我应了。”冉欢不甘示弱回应,漫不经心的欣赏着手环,话似是对乔阳道:“阿阳,你相信有重生这一事吗?” 第三十一章 那女人腿废了 重生? 乔阳觉得在现实中,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那不就是小说中虚幻的题材么。 但是,白染最近的异常和眼里的哀伤悲痛,又不像是假的,他的心居然也很难受。 乔阳本来能脱口而出的“不相信”,此时却可笑的犹豫了起来。 女人眼底闪烁着不明的光芒,如果乔阳说的是真的,而她不能在明面上拒绝,只能弄些小手段来搞砸这次试探了。 那个白染似乎很有底气她就是冉欢,呵呵疯子吧。 但是自己已经如此的像冉欢了言辞也没有多大可疑的地方,居然白染还能让乔阳对她产生一丝怀疑,那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这次boss给她的任务,绝不能失败。 “算了,你不用说了。” 冉欢表面清淡的说完,实则两只手紧紧的攥在一起都出了汗,身体紧绷,着实有些紧张。 可不嘛,若今天成功了…… 阿阳,你的冉儿,回来了。 冉欢一想到那个场面,唇角就忍不住微微一勾,那样幸福的笑容让一直盯着她的乔阳,眼眸深邃了几许。 “那……”乔阳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幼稚准备这一次测谎,也许是那一点点微小的侥幸吧。 “等一下。”女人开口,柔柔起身,看起来很是从容。 她微笑着走近冉欢,从乔阳的角度来看,她几乎是贴在冉欢身上,示威道:“白染,你可别耍什么花招。别以为搞个精神分裂,就能挽回阿阳的心,正主,永远是我。” 女人脸上一直是优雅的微笑,轻轻柔柔的话语,没有半点杀伤力,但突然过来说这段话,让冉欢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这女的还学她真像呢。 而自己,被困在这么一副皮囊里,有苦也诉不出都无奈啊。 女人回到自己的座位,很是轻松,完全不紧张接下来的“审问”了。 她在乔阳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勾起淡淡的一抹嘲讽的笑看着冉欢,就像是胜利者看着失败者一样,那样的得意。 这是什么意思? 冉欢蹙眉,有些不懂女人此时的耀武扬威。 但是接下来,一切都明白了…… “啊——” 女人一声惨叫,直接从凳子上滑落,跌坐在地面上,捂着肚子,脸色迅速成了涨红色,很是痛苦。 突然的变故,让乔阳有些不知所措,但常年的冷静还是很快反应过来,直接对着愣在原地的冉欢劈头盖脸的暴怒一句:“你对冉儿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顾不得泄愤,乔阳焦急的上前横抱起女人大步跑开,最后猩红的眸子让冉欢看着心悸的很。 “哈哈哈……” 她在原地愣了十几秒,被乔阳说懵了,倏地明白过来,仰天大笑。 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一颗一颗砸在冰冷的地上,浸染开美丽的形状。 完了……什么都完了! 那个女人居然为了逃避测谎,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还顺便嫁祸于她,怪不得突然过来对她说话呢! 这次阿阳,你完全不信我了吧。 冉欢苍白的脸上再也笑不出来了,鼻尖红红,心里很是酸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趴在桌子上直接哭了起来。 自己有多努力让乔阳认出自己,此刻刚才乔阳眼里的恨意和对别的女人的焦急心里就有多痛。 冉欢不知道自己哭了多长时间,得知女人因为中毒也导致腿麻痹,再也不能行走时,冉欢笑的比谁都欢,只是这笑的,永远掺杂着泪。 只因为伴随而来乔阳的那一句“来人,把白染给我送进精神病院!” 第三十二章 乔阳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乔阳,你不能那么做!我才是冉欢,那女人是装的!” “你要相信我,我没有给她下毒,我是无辜的!” “我真的是冉欢……是她逃避测谎故意陷害我的……” “阿阳,求你,不要送我进精神病院……”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冉欢无神的眼眶不断流下眼泪,嗓子都快哭哑了,眼睁睁的看着乔阳背后,病床上的女人,苍白的脸上却挂着阴冷的笑。 “阿阳,我好疼……” 女人娇娇道,彻底把乔阳的心给唤走。 “什么?哪里疼?冉儿你别吓我啊,是不是那庸医无能,我立马重找一个去,……” 冉欢死死的咬着嘴唇,听着乔阳担忧的声音,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任由下人粗暴的拖着自己走。 地上尖锐的石子和偶尔不起眼的玻璃渣子无情的划破了她的肌肤,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沿着一路留下了细微的血痕。 皮肤却被狠狠摩擦着,露出泛红的肉。 “阿阳……为什么……” 她攥紧了粉拳,指甲嵌入肉里也溢出了血液,全身针扎般的疼却没有心疼。 为什么,自己已经努力做了这么多,他还是不相信自己? 明明快有机会的时候,还跑出一个不知名冒充她的女人来,想对乔阳做什么? 冉欢啊冉欢,你现在应该怎么办? 挣扎是没有效果的,冉欢一声不吭的被人带进了一间病房,随即便关上了门。 她把自己缩在床上,把头埋在膝弯里,无声的哭泣。 你现在是白染,永远是白染!乔阳是爱她的,又怎么会接受和白染在一起呢。 像榴莲一样无尽的苦涩没入心里,冉欢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擦伤和刺伤,或许是因为疼,身体颤抖着。 不,不行! 冉欢猛地抬起头,是她太过悲观了。 如果就这么自暴自弃,怎么对得起这次重生机会。 好不容易活过来,她自当是继续孝顺父母爱乔阳的,又怎么能被这点困难打倒? 不然的话,冉欢就不是冉欢了! 而当今的目标,是要先从这个精神病院出去。 冉欢擦了擦眼泪准备起身,却才发现手臂上和腿上裸露的肌肤几乎都挂了些彩,叹了口气,只能简单包扎一下。 窗户只有一扇,玻璃都是钢化的,门被锁死,外面也都是四围和看起来五六米高的墙……逃出去的几率很低。 冉欢本来还为自己的想通和乐观高兴一点,现在的困境,可谓是愁眉不展了。 就算乔阳最后认不出她,她也不能让别的女人伤害他! 出去么,乔阳估计靠不住,现在她“害”了“冉欢”,乔阳恨她还来不及呢,没有立即杀了她都算好的了。冉欢眸色有些黯淡,苍白漂亮的脸上苦恼不已。 那,还能靠谁? 若拼死逃出去,十有八九会被当成真疯子注射镇定剂,若长久必然真的会疯。 冉欢想着想着,不知怎的没忍住困意,就独自在床上蜷缩睡着了。 但是第二天,却发现,自己竟然回了乔家别墅! 第三十三章 种下怀疑的种子 这是做梦吗?怎么这么快! 冉欢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身处的柴房,她还是熟悉的。 要不是身上已经结痂的小伤口,她真的以为,被人拖进精神病院是一场梦。 那么又突然把她抓回来,想要干什么? 在她思考的时候,柴房的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 冉欢几乎是瞬间神经绷紧到极点,警惕的看着门口,咽了咽口水。 是几个下人。 不过都是面目带有满满的嘲讽和幸灾乐祸,为首的上前狠狠拽起她来,“走!少爷要见你。” 说罢还往地上啐了一口,“咋这么好命,昨天还在精神病院那死地方关着,如今就又回来了。” “关哥,可不是嘛。” 一个瘦小的男子搓了搓手,看着冉欢裸露在外白嫩的皮肤,眼里是掩饰不知淫邪的光,“还不是回来的少奶奶一句话就给叫回来,少爷那么爱少奶奶,自然就照办了,不过,等会遭的罪,可不是这小娘们能承受的,还不如在那狗地方呢啧啧。” “还不快走?” 为首的男子又踢了她几脚,正好踢在她脚踝处。 冉欢疼的嘶了一声,但还是扶着墙慢慢站了起来,想走一步却差点脚一软跌倒在地,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跟在几个下人后面。 终于,又可以见面了吗? —— 客厅里。 女人面容是滋润的很,即使是坐在轮椅上也是娇弱美丽,那模样让冉欢怀疑,是不是真的腿残疾了。 而乔阳泽温柔地站在女人旁边,在看向冉欢时瞬间就变得冷酷起来,声音就像冰渣子一样漠然,“跪下!” 跪?要她给这个女人? 冉欢死死的咬着下唇,说实话,虽然人能屈能伸,硬骨头最终还是吃亏,但是,她就是说服不了自己给这个心怀不轨的女人跪下。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后面的下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一个下人直接毫不留情狠狠用脚尖踢向她膝弯处。 冉欢感到小腿一阵麻痹刺痛,倏地就跪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膝盖估计也磕红了。 头发也散乱着盖住了她的脸,看不清神色。 她的下唇已经咬破,猩红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到地上,开出鲜美的血花。 乔阳的心脏看着此刻白染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居然有些难受,闷闷的。 而他应该是爱冉儿的,可是除了冉儿中毒的时候有些着急以外,得知她的双腿再也不能行走,心里居然没有一点感觉,空荡荡的,反而白染走了以后心里不舒服。 怎么会这样? “阿阳..” 乔阳来不及继续深思,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已经在唤他了。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却感觉那么陌生,那双他最爱的眼睛居然也没有什么感觉了。 “乔阳,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 “是那个女人陷害我,我才是冉欢!”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冉欢的话,倏地在脑海里出现。 乔阳看向女人的眸子,深邃了些许。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慢慢生根发芽…… 第三十四章 鬼迷心窍 “阿阳~你怎么不理我..” 女人表情变得委屈,拉了拉乔阳的袖口。 乔阳一瞬间回神,立马温柔的看着她,摸摸她的脑袋,“刚才我在想,让白染怎么死才好呢。” “那太残忍了。” 女人咬唇,善良道:“教训一下就行了,双腿废了就废了吧,我这不还有阿阳你嘛。” 不提还好,本来还对冉欢存有一丝异样的乔阳,一听腿,眼神就狠厉起来了,“那怎么行?敢伤你,死千遍万遍都不够!” 冉欢的脸赫然又白了两分。 自己这是,又要被折磨了吗? 女人可怜兮兮的看着乔阳,看似替冉欢开脱缺实则火上浇油:“不用了阿阳,我没关系的,只要有你,我一辈子坐在轮椅上都心甘情愿,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放过白染吧,她受的苦也够多了……” “冉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她下毒!” “还说是你心虚,呵呵,我看她才是假淡定吧,这么迫不及待对你下手,罪不可恕!” “你放心,你受的苦难,我都帮你,一一讨回来。在精神病院度过一生怎么够?生不如死才是对她最好的惩罚!” 冉欢听着乔阳一句句无情的话,勾起一抹笑,十分凄凉,声音如羽毛一样轻,却充满了讽刺,“冒牌货,得意吧,早晚有一天,乔阳会看清你的……噗!” 还没说完,就被乔阳命令的下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本来身体底子就越来越不好,如今,那力度也不算轻,直接扇的气血上涌,冉欢一摸嘴角,有血。 即使下定决心还是要揭穿这个女人,但是,为什么还是会心凉。 冉欢身体微微颤抖,拳头紧攥了一会,却又悄然松开。 “白染,你还要胡言乱语什么?冉儿被你害成这样还不够吗?你就一点也不愧疚吗?”乔阳咬牙,很不明白为什么冉欢还不死心,难道真是精神分裂成重度了? “本来就是她自己下得毒,我为什么要愧疚。” 冉欢擦了擦嘴角的血,声音很平淡,却让女人依旧听出那嘲讽。 看来还不够,要想保证任务万无一失,必须要这个女人消失。女人这样想着,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成功疼出了泪,她咬着下唇摇头,“阿阳我没事,就算白染不肯承认,我也认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别说了。” 乔阳冷冷打断她,冷笑了一声看着冉欢 “行,还不肯承认是吧?严刑逼供你才肯招?” 冉欢抬起头,眼里闪烁着泪花,是满满的倔强,原本没有血色的双唇被鲜血浸染的深红,有一瞬间,让乔阳感觉凄艳般的美。 “是我做的,我连头都不会摇一下,不是我做的,我死也不会承认。阿阳,我等你,等你看穿她的时候!” 冉欢笑出了泪,她知道现在凭自己白染的模样,很难让乔阳相信。 但是,她相信乔阳爱她,脑子不至于那么笨。只要,做到让他产生怀疑,就够了! 乔阳感觉自己真的是鬼迷心窍了! 第三十五章 勾引乔阳 尽管如此,乔阳还是为了给“冉儿”一个交代,用结实的皮鞭狠狠抽打了冉欢的全身。 刚开始只是咬牙闷哼,到后来实在忍不住,惨叫连连,在地上打着滚,实乃可怜。 即使身上火辣辣钻心的疼,冉欢依旧死死盯着女人,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女人估计已经死了千遍万遍了。 女人被她诡异的眼神看的发毛,害怕的往乔阳怀里缩了缩。 “阿阳..我怕..” 女人声音有些颤抖,正打算如何让乔阳把冉欢眼睛挖出来的时候—— “少爷,她晕过去了!” 一个下人手里拿着沾血的皮鞭,恭敬道。 乔阳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冉欢,身上全身青紫红痕,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送她去医务室,千万别让她死了!” “是。” 冉欢被抬走了。 女人咬唇,有些不甘心,但转眼一想,来日方长,心情便好了一点。 “阿阳,你推我回房间吧~”她转了转眼珠,撒娇道。 乔阳点点头。 但刚进房门,女人就继续道:“阿阳,抱我到床上~” 乔阳默不作声照做。 女人狡黠一笑,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小手不安分的一个个解开他西装的扣子。在他耳边暧昧的吐着热气,“阿阳~我爱你,我想要……” 她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乔阳低头看着自己深爱的这张脸,莫名觉得有些违和感。 “阿阳~我想要个孩子,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女人依旧在他身上点着火,“我爱你,阿阳,满足我好不好……” “别。” 乔阳轻轻推开她,拒绝的有些生硬,看到女人错愕的表情又急忙解释道:“你还没完全好,我怕伤着你。” 他俊美的脸上十分认真,眼里是那熟悉都温柔,女人有些疑惑,但很快压下,无所谓娇羞一笑:“没事的……” “不行,你还没好,我不能碰你,”乔阳哄她,“乖,听话,等你完全好了,早上起都起不来。” 他的不正经调戏成功换来女人脸红,但她心里不详预感越来越大,早点和乔阳发生关系也好。 眼珠一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笑嘻嘻道:“阿阳,那你给我倒杯水好不好?” 趁乔阳倒水的功夫,她悄悄挪到床头柜,拿出一个小药包攥在手里,又快速回到原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乔阳走过来,递给她。 女人喝了一口,把遇水即溶的药包夹在手心里趁乔阳看别处悄悄放进水里摇了摇,才满意的勾唇。 “哎呀,好烫!” 她娇呼,大眼睛漫上水雾,可怜兮兮的看向乔阳。 “怎么会?我试试。”乔阳感觉奇怪,接过来喝了一口,很正常啊。 但是他的冉儿感觉烫那可不行,“我去再给你倒一杯。” 下一秒他的袖子就被人拉住,女人摇摇头:“不用了。”说着拿过水杯随手放在桌子上,拉着乔阳坐下,声音带有若离若即的暗示,“我要你今晚陪人家~什么也不做。” 乔阳蹙眉,刚想要回答,小腹处却升上一股邪火… 第三十六章 再次强迫 怎么回事? 乔阳摸了摸眉心,心情倏地有些烦躁。 而女人看着他突然变的脸色有些欣喜,这么快药效就起作用了。 几乎是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般紧,女人娇媚地撩着火,小手从他胸膛往下滑落,快到禁区的时候却被乔阳一把攥住。 “怎么了?”她轻轻问道,“阿阳,我知道你想要我……” 乔阳只当自己身体有些热,摇摇头想甩掉那感觉缺无效,扯了扯领带心烦的起身,不顾后面女人的叫唤直接了当出了门,只留下一句“我出去凉快一下”。 女人直到门砰的一声闭上才反应过来,眼里满是狠厉,紧紧攥住拳头猛地砸在柔软的床上,“该死!我会让你碰我的!” …… 从里面出来,吹了一会风,乔阳本以为会压制住下着莫名的火气,却没想越来越盛。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了?别告诉他吃春药了! 俊秀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乔阳决定还是去医务室找宁云看看。 只是从卧室到医务室不长的距离,乔阳脑子越来越昏沉,走路有些不稳,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才喘着气到达医务室门口。 如果刚才是怀疑,那么现在满肚子的邪火让他更加肯定,是种那种可恶的药了! 玛德谁给他下的? 乔阳顾不得那么多,使劲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几乎是一脚踹开了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而宁云正在休息室打着盹,倏地被吓了一跳站起来差点跌倒,下意识有些不满:“谁?”眯着眼往门口一看,便看到脸色潮红的乔阳,心下一紧,连忙凑上去问:“少爷您这是……” 还没说完就被乔阳一个挥手狠狠一扫,头磕到门把手上有些疼,宁云痛呼一声摸了摸,没出血。 “少爷你……”她轻轻蹙眉。 “滚出去!” 乔阳不耐烦的低吼,理智在逐渐吞没,意识有些模糊。 宁云抿了抿唇,但也只好照做,自己连忙出去并关好了门。 “shit!” 乔阳跌跌撞撞的不知碰到多少东西,疼了也没啥感觉,有欲火无处发泄直接把能看见桌上的东西全部横扫在地上,心情却没有好多少。 冉欢本来刚弄上药想好好休息,只是动静太大难以入眠,看了看外面没发现什么,叫了声宁云也无人应答,实在睡不着只好披了条毛毯,赤着脚走了出去。 “宁云?宁云?” 她四处张望,却没见人,只有满地的狼藉。 怎么回事,遭贼了? 冉欢秀眉微皱,但下一秒眼前一花,肩膀被人狠狠扣住,下意识后退一步,身后便是冰凉的墙壁,肌肤一接触,不禁打了个哆嗦。 乔阳的眼眸已经变得猩红,直接吻上了冉欢…不,不能说是吻,是没有技术的狼啃,很快,甜美的血腥味就充斥在两人唇齿间。 冉欢等到看清来者何人懵逼了好一会儿,乔阳?他怎么会在这儿?不,这不是重点,他的样子…… 她狠狠打了个激灵,但接下来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仅有的毛毯可怜的被扔掉,而乔阳毫不怜惜的撕掉了她最后一层阻挡…… 第三十七章 你发疯是吗 冉欢本就负伤,被他的大动作更是弄的有伤口裂开,却无力反抗。 事后,乔阳松开了她,也是疲惫不堪,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冉欢顺着墙壁滑落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溢出鲜血的伤口,苦笑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扯过毛毯勉强盖住自己,语气像羽毛一样轻,朝门口道:“宁云,你进来吧。” 话音刚落,似是迫不及待一样,宁云看着地上接近全裸的乔阳,脸火烧一样的烫,闭上眼快速随手拿了件外套盖上才舒了一口气,看向脸色愈发苍白的冉欢。 她身上本来伤痕累累,此时更是雪上加霜,多了好几次青紫,再加上男人的粗暴,冉欢现在的身体除了疼痛便没有什么感觉了。 空气中的情欲气息未散尽,宁云蹙眉,打开了窗户,又出门叫了管家负责给乔阳穿上衣服,才扶着冉欢进了手术室。 冉欢的情况并不好,很快便发起高烧,而且后背也磨破了皮,大面积的血印,不同程度的伤口有些惨不忍睹。 这不仅要重新上药,还得退烧止血,控制感染…… 但好在宁云的医术也不是虚的,冷静的一步步来,等到稳定以后,方才紧绷的心里的石头才落地。 说的简单,但是她却熬了整整一夜才搞定,一大早就打着哈欠,顶着黑眼圈补觉去了。 而冉欢则做了一个梦。 梦里刚开始是美好的,她和乔阳克服了重重困难在一起,顺理成章结婚,有了两个可爱活泼的宝贝,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但是正当她幸福笑着的时候,却来了大反转,乔阳原本宠溺的表情立刻变成了惊恐和厌恶,狠狠推开她: “不,你不是冉儿,你是白、白染!滚,滚开!” 冉欢有些错愕的跌倒在地,“你在说什么?” “你不是冉儿,不是冉儿,滚!滚开啊!”乔阳喃喃说着,还随手把一个杯子扔了过去。 冉欢险险躲过,而被子则没有这么好运了,啪的一声在地上四分五裂,而因为被子是玻璃做的,冉欢一个晃眼,那里面的脸根本不是她的,而是—— 白染的脸! “啊!”冉欢吓得连连后退,有些不可置信,“怎、怎么回事?我怎么可能是白染!” “你就是白染!不是我爱的冉儿…” 乔阳越说,心里越肯定一样,不知怎的看向两个只有两岁的孩子,眼里闪烁着疯狂的神色,“你们不是我和冉儿爱情的结晶,是孽种,孽种!” “孽种,你怎么可以存在!” 乔阳像是为了证明一样伸手拿起了剪刀,眼神空洞,狠狠向两个尚且处在懵懂幼龄的孩子刺去—— “不要啊!”而冉欢瞳孔猛地一缩,双手不受控制的向前伸去,想要阻止却来不及,撕心裂肺的大吼:“阿阳不要啊——” …… 下一刻,她猛地睁开眼,身体在不断颤抖着,而双手也不知怎的在空中举着,身体仿佛已被汗水浸湿,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冉欢大口喘着气,半天没反应过来,呆呆看着前方,眼前仿佛还放映着那让她心痛的场景。 是梦吗?那么真实…… “白染,你发疯是吗?” 乔阳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第三十八章 你的地狱 冉欢一惊,乔阳?他什么时候来了? 下意识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乔阳神色冰冷的站在她病床旁边。 “你……” 冉欢心脏骤地一紧,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干哑,只能发出这么个单音节。 她眸子定定的看向乔阳,心里却忍不住想,乔阳该不会是为了昨晚的事过来?不然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陪那个女人吧。 冉欢猜对了。 乔阳看着她病态白的脸,身体越发消瘦,特别是脸,瘦的显得眼睛大了不少,如玫瑰花般优美的唇瓣此刻夜没有一丝血色,让人揪心的很。 “阿…”冉欢努力发声,看着那熟悉棱角分明的脸,心脏还是忍不住为他跳动,这个占满了她整个青春的男人,还是那么俊美优秀。 “她中毒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乔阳有冷静下来思考过,他又不是没脑子,特地问了几个当天在场的下人,大多数因为低着头没看到,只有一个偶尔抬头看到,冉欢确实坐在凳子上没动,什么也没干,反而女人似乎故意凑近冉欢,后来自己回到位置就中了毒。 那时他太着急了,看到“冉儿”中毒,想也没想就给白染欲加其罪,现在想想,毕竟当时他站在“冉儿”后面…… 有些不太敢相信,但自欺欺人不是他的性格。 现在也不知道是鬼迷心窍还是脑子抽了,下意识就问了出来。 而冉欢心下一喜。 他这么问,是说明,在尝试一点点相信他吗? 即使因为白染这个身份,受了他不少的折磨和羞辱,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亲热,有时候夜里会胡思乱想他们两个会不会在一起睡,然后心里酸酸的。 到最后,还是爱他的,甘愿承受一切,从刚开始企图让他相信自己到现在赶走冒牌货,不让任何人伤害他,冉欢真的是痛苦纠结了夜里多少小时。 乔阳,我爱你,所以我能为你做一切,即使途中我迷茫过,但最后清醒就足够了。 冉欢眼眶一热,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出了口,只能低低说道:“如果你相信我,不用解释,一切也明了。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么我解释什么有没用。” 这是事实。 说出来,冉欢滑下一滴清泪流过苍白的脸颊。 乔阳一愣,她哭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心平气和的面对面说话,感觉……挺好的。 手指下意识往前伸,是他也没想到的擦泪动作,在接触到她眼神时,又僵住,尽可能自然的收回。 “所以,你相信我吗?” 冉欢手忍不住攥紧,低低说着,是掩饰不住的期待。 她居然还会期待,在遭受不知道多少次嘲讽和打击以后还有期待。如果就是这么可笑,那么就一直可笑下去吧。 乔阳微微犹豫,他不知道在犹豫什么,第一次心里对她没有任何厌恶和抵触,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始终说不出什么。 感到气氛都微妙,他有些忍受不了,脸再次臭了下来,温度再次寒冷了下来,他大步走了出去,到了门口,脚步顿了顿, “宁云和有关的下人我已经交代好了,昨晚的事情不许说出去,不然,就是你的地狱。” 第三十九章 发现那女人的秘密 地狱…… 冉欢原本心里好不容易升起来的火热羞涩和激动,都在他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如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沿着四肢百骸凉到了脚底板! 第二次被他强迫后,冷言了呢。 她掩下眼里的失落,垂眸不语,安静的很,就像是精致却苍白的娃娃。 乔阳皱了皱眉,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想说什么,但是很快,一个下人喘着气跑了过来,捂着膝盖顾不得多喘几口气,就急急忙忙道: “少爷你快去看看吧,少奶奶她腿又疼了!” “什么?” 乔阳震惊,“不是已经在痊愈期了吗?怎么回事?” “少爷,您还是去看看吧,少奶奶死活要见到你!” 下人话音刚落,乔阳已经飞奔出去了。 少奶奶.. 那个女人,已经成为女主人了? 不,现在她冉欢和乔阳还没有离婚,那些下人只不过是迎合乔阳和女人罢了。 但是,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 冉欢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听说,这样仰天看,眼泪就不会从眼眶里掉下来。 但是,眼角为什么还是湿润了,说好的不会流下来呢? —— 或许是因为冉欢这次伤的太重,女人懒得顾及她,开始每天缠着乔阳,冉欢难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伤口也在神速痊愈。 但是伤口好了,不代表她心里的伤口好了。 她必须早早揭穿那个女人! 但是又怎么会容易? 冉欢穿着鲜黄色的连衣裙,头发简单扎成马尾辫,说实话,白染这张脸不差,只是长期浓妆艳抹差点毁坏了底子,好好保养还是很清纯的。 百无聊赖的在花园里闲逛,却有了让她惊喜的收获。 “…嗯是,我在努力,您放心。” “好的,我会已经在实行了,他每天都在喝。” “…属下确信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因为隔的有点远,又刮着风,冉欢在草丛里蹲下身,勉强听到这几句。 果然呢。 冉欢拳头紧紧攥起,粉唇微抿,想到什么似的,赶紧拿手机录下了这一切,尽可能录下女人说的话。 到最后,女人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也许是因为这里几乎没人会来,所以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冉欢听了个清清楚楚。 “乔阳?呵呵,还不是败在老娘公孙娜的手中,再过几天,你就等着死吧!” 她得意的勾起唇角,眼里是满满的胜卷在握。 冉欢紧紧盯着她,也努力藏好自己,直到最后公孙娜说完,才颤抖着手指停止了录音。 很快,便有一个小丫头红着脸跑了朝公孙娜跑了过来,很明显着急的样子,“少奶奶您怎么跑到这来了啊,粟年急死了,哪儿也找不到您。” “我刚才让小一推我到这儿吹吹风,谁知道这小子去个厕所这么久,你推我回去吧。” 公孙娜笑眯眯的说着,很是和蔼的样子。 “好。”小丫头腼腆一笑。 公孙娜走了,冉欢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肩膀就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第四十章 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杀死 “啊——” 冉欢本来身体就紧绷着,被这么一吓,直接尖叫了出来,但还是被人先一步捂住了嘴,才得以被人惊到没走远的公孙娜。 “别叫,是我。” 宁云蹙眉,看着她悻悻的样子,松开了手,冷漠道。 但是想到冉欢会蹲在草丛里,又看了一眼快走远的公孙娜,禁不住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出来没找到你,没想到你在这儿。” “呼,你差点吓到我。” 冉欢拍了拍胸脯起身,有些不自然的握紧了手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宁云冷冷强调。 说来也挺可笑的,自从来宁云这里成了家常便饭以后,冉欢都快把她当成自己人了,而且宁云也是乔阳身边的人,应该不会看着他出事吧? 那…要不要把录音给她一份? 世事难料,还是以防万一吧。 冉欢咬牙,打开手机,“我给你听个东西。” …… 宁云失声:“什么?她要害少……” 这次轮到冉欢捂她嘴了,冉欢后怕的看着四周,恨铁不成钢的跺跺脚,“你小声点。” 这叫她怎么小声? 想不到所谓的少奶奶,居然想要少爷的命!也对,根本就是假的! 宁云努力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把冉欢的嘴拿开,“我要给少爷!”说着就要抢走冉欢的手机。 却被冉欢轻松躲过,虽然她也很想,但是就这么点证据怕是乔阳怀疑她们栽赃公孙娜就麻烦了。 “冷静,你也是为了阿阳好,是吧?” 冉欢盯着宁云的眼睛,还是先统一战线比较好。 宁云点头,肯定啊。 “你也听到了吧?公孙娜已经不知道在给阿阳喝什么东西了,咱们是要暗中阻止一下,然后……” 冉欢开始和宁云密谋,确定了周祥的计划,才一前一后的回去。 —— 翌日早晨。 公孙娜一只手端着蛋羹,微笑着,一只手自己转动着轮子乔阳书房前就要进去。 “诶少奶奶等一下!” 宁云的声音传来。 公孙娜不得已停下,看向她,歪头不解:“怎么了?” “你这是…” “啊,我每天都会煮点蛋羹,给阿阳补补身子。” “少奶奶,你不知道?少爷这两天肝脏不太好,还是不要吃这些为好。” “是吗?好吧,那我先走了。” “………” 宁云看着失落离开的公孙娜,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她说的话,很难想到这么温柔可亲的女人居然想要谋害少爷。 但是,现在看破,也为时不晚。 宁云抿了抿唇,向看守书房的下人打了声招呼,便走了进去。 公孙娜直到拐角处,确定没人看见自己以后,才咯咯的咬着牙,狠狠把冒着热气的蛋羹扔进了垃圾桶里,眼里是说不出的不甘。 药不能停,必须每天都吃,看来得想办法重做点东西了。 乔阳,这是你应得的报应!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杀死,会很心痛吧? —— 晚上。 公孙娜调整好最完美的笑容,朝坐在床头揉着太阳穴的乔阳说道:“阿阳,我亲自下厨为了弄了点红豆粥,喝一点吧?” 第四十一章 插进去 “你亲自做的?” 乔阳揉太阳穴的动作一顿,“有心了。” “那可不,这全是人家满满的心意呢。”公孙娜笑的甜蜜,用勺子舀了一勺,体贴的吹了吹,就要送到乔阳嘴边,“来,我喂你……” “不用了,今天累了。” 乔阳闭着眼叹了口气,眉眼间的确的满满的乏意,疲惫不堪,却依旧掩饰不住的俊美迷人。 公孙娜笑容微微一僵,但乔阳闭着眼没有看到,轻声道:“怎么了?可以和我说一说吗?” “无妨。” 乔阳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颇为认真,似乎能洞察一切,他盯着公孙娜,“你知道北堂家族吧?” “北堂家族?”公孙娜仿佛第一次听说一样,有些疑惑,神情恰到好处的自然,“怎么了?” “五年前,我撞到北堂羽,也就是北堂家族的家主,但是没什么大碍,可是不久以后北堂羽心肌梗塞复发,控制不住就离开人世了,而他留学在外唯一的儿子北堂烽一口咬定我是凶手,压在心里五年,开始凭借自己的商业天赋和留洋知识在国内默默创业,到现在能和乔氏媲美,甚至隐隐快超过的趋势。” 乔阳发出一声鼻息,很是无奈,“我怎么解释也没用。到现在,只要能对乔氏造成不利的项目,片酬,各种投资商他都抢,即使可能会对他有一些损失……” “阿阳,你可以反击啊。” “反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把他爸的命非要压在我身上,但是他没明面上说出来,只是和我商业竞争,我怎么去打官司?”乔阳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别说了,阿阳,好好休息,我给你按。” 公孙娜表现得很是乖巧贤惠,主动给乔阳按摩,她就要要给乔阳一种“让他舒心的港湾”的感觉。 只是,唇角却冷笑的勾起。 呵,乔阳,说得可真有一套,把自己撇的这么干净没有罪恶感,也是够厉害了。 主人怎么会有错?永远都是乔阳你的错! 心里这样狠毒的想着,手下的力度也忍不住加大,惹得乔阳不悦的睁开眼,“怎么了?” “啊没怎么,对不起…”公孙娜连忙垂眸敛下情绪,看不清神色,很是抱歉的样子。 乔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终还是闭上了眼,“…没事。” 公孙娜咬唇,“你就喝一口好不好,就一口。” “嗯?” 乔阳缓缓睁开眼,慵懒的看着她,唇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非要喝吗?” 公孙娜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莫名有些心慌,不自然的避开,轻轻“嗯”了一声,又下意识怕乔阳误会什么,解释道:“好歹是我的心意,喝一口没什么大碍的,红豆也有助于睡眠……” 撒起谎来,公孙娜可谓是脸不红心不跳,但是语气之诚恳,乔阳还是喝了一口,就翻身睡去。 虽然只有一口,但公孙娜也满足了,总比没有强。 看着他坚实宽大的后背,公孙娜舔了舔唇,要是将匕首插进去,会不会很爽呢?真是令人兴奋。 想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第四十二章 痛苦的叫声 从哪里插进去好呢? 公孙娜眼眸里闪过一丝兴奋,却又在比划了一下以后,把刀子放了回去。 乔阳,好好享受你的最后几天吧…… 真舍不得,就这么杀了你。 —— 接下来的几天,一如平常。 但是对于冉欢来说,却经历了一次晴天霹雳的事情。 她怀孕了! 时间是两周。 刚好和乔阳第一次强迫她的时间吻合。 她有了……他的孩子。 若是以往,冉欢肯定一蹦三尺高,开心的立马去告诉乔阳。 可是现在,她不敢了。 冉欢是因为在宁云这里吃早餐,呕吐太过异常,宁云才怀疑的悄悄做了一下检查,也第一时间告诉了冉欢。 本以为冉欢会激动的不能自已,跑去宣布这个惊喜的事实,却没想,冉欢第一反应就是给宁云跪下。 “求你,别告诉他。” 冉欢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声音涩涩的,心脏很是沉闷。 这个孩子的到来,说实话,她不怎么高兴。 虽然这具身体是白染的,但是她冉欢的灵魂真真切切的居住在这里,这个孩子也相当于是她的。 但是,乔阳会让她安安稳稳生下来吗?更何况,现在还没扳倒公孙娜,她不敢冒险。 冉欢的样子卑微哀求到了极点,宁云也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 “按道理说,我是不能隐瞒的。”宁云冷冷讲出了这个事实。 冉欢娇躯一震,继而平静下来。 “但是,”宁云神色缓和了几分,但还是有些强硬,“我只能帮你瞒几日,毕竟,我还是少爷那边的人。” 宁云也应该是看在女孩子仅有的一点点情分上吧.. 不过这样,总比不瞒强。 冉欢强颜欢笑着,却控制不住的落泪:“谢、谢谢…” 她跌坐在地上,摸了摸肚子,至今还有些没接受,那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虽然才有两周,估计人形都没成,冉欢却觉得,里面小小的一团,似乎伸出纤细的以后会长成小手的肉肉,隔着肚皮在和她相触。 这种心灵相通的感觉,难道就是母爱吗? 冉欢的心一瞬间酥到了极点,擦干眼泪,眼底是醉人的温柔,宝宝,即使你的爸爸可能会不喜欢你,但你要知道,妈妈还是爱你的。 “喂,我只能瞒几天,你也别太乐观。”宁云冷着脸,“到时候,这孩子能不能留,还是个问题,你做好思想准备。” 闻言,冉欢脸色苍白了两分,她还是不愿面对这个事实,颇有些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哼。” 宁云最后冷笑了一声,还是走开了。 冉欢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瘫软在地上,粉拳紧紧攥起,眼里是异常坚定:“宝宝,妈妈一定会保护你,一定!” 后面的几天,冉欢过的小心翼翼,肚子里的这块肉,是她的珍宝。她不奢求什么,只求揭开公孙娜的面目,就想办法离开。 但是就在她发现自己怀孕的五天以后,无意间路过乔阳书房,却听见里面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是乔阳! 冉欢顿时停下脚步,条件反射的朝紧闭的大门看去,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第四十三章 不要啊 她突然想起几天前公孙娜说的.. 难道是今天? 乔阳,你不能出事! 我现在就进去救你! 冉欢一瞬间紧张到了极点,走到门前刚想扭动门把手,却倏地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她犹豫在了原地,也恢复了几许理智。 她现在只是一个弱女子,进去可能非但帮不上忙,很可能陷自己于危险的境地,何况现在有了孩子,就更不能轻举妄动。 冉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服自己的,竟然能静静的站在门口,偷偷看着里面的局势。 乔阳捂着胸口,嘴角溢出鲜血,满是无力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女人,“冉儿,你……” “别张口闭口冉儿冉儿的,老娘听腻了!”公孙娜冷笑一声,现在乔阳按照她的计划喝下了七日五毒散,已经接近一个废人,别墅里所有的下人也都暗暗调开书房了,一个白染更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于是她更加肆无忌惮,张扬勾唇,享受极了乔阳此刻的表情。 “怎么?不敢相信吗?自己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冉儿,居然是假的,而且已经快要置你于死地哈哈哈…很惊喜是不是?” 公孙娜大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的易容术很高明是吧,而且背景都弄得没有一丝瑕疵,乔阳,你就算是去查,也查不出什么,你只能相信披着你挚爱的这张脸的我!” “嗯?心很疼吗?疼就对了!如今,你动不了,只能任我宰割。”公孙娜收敛了笑,走上前轻轻挑起乔阳的下巴,像看鸭子一样,“啧啧,生的不错,居然比主人还俊俏两分,让我都快忍不住动心了呢。” 乔阳死死的盯着她,薄唇咬出了血,却没有丝毫感觉,仿佛已经缓了过来,冷冷的质问:“真的冉儿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 她怎么可能知道他心心所念之人下落?公孙娜嗤笑,“别转移话题!来,做我男宠,我可以考虑让主人饶你一条贱命哈哈哈…怎么样很划算吧?你应该为你有一张好看的皮囊庆幸!” “………” 乔阳唇角冷冷勾起,眼里是不可泯灭的骄傲和贵气,即使瘫软在椅子上,仍旧不把公孙娜放在眼里,俊美精致的脸上满是不屑,“果然,还是露出了丑陋的一幕。” 顿了顿,“别恶心了你现在的脸。” 他冷静到了极点,仿佛早有预料一般,趁着公孙娜得意没看他的时候悄悄拉开抽屉,拿出一小管药,以极其快速的速度服下,喉结一滚,咽下,唇角凝起一抹似笑非笑。 看来宁云说的是真的.. 只是,亲自面对这个事实,还是有些失望。 但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这个女人的幕后真凶。 “谁派你来的,既然我在你眼中是快死之人,死也要死个明白吧!”乔阳胸口上下起伏,紧紧盯着公孙娜,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动作。 “谁派我来的?乔阳少爷难道猜不到吗?” 公孙娜邪肆一笑,手腕一转,手中就出现了一把锋利无比的水果刀,猩红的舌头在上面舔了一下,继而迅速而狠厉地朝乔阳刺去—— “不要啊!” 第四十四章 手术很成功 但是孩子 乔阳是想要有所动作,反击公孙娜的。 但是还没起身,眼前就被一个娇小的身影所笼罩。 “噗嗤” 刀入肉体的声音。 冉欢怔怔低头,只感觉腹部一阵剧烈的刺痛,痛到腿脚一软,眼前一花,便软软的倒在了乔阳怀里。 明明心里还是考虑着孩子的,可是一看到刀子刺向乔阳的时候,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猛的推开门,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充斥在腿部,几乎在刀尖离乔阳只有两尺的时候勉强挡住! 那时候,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作响,不断萦绕在耳畔:乔阳不能出事,不能! 可是真正挡在他面前的时候,艰难低头看到插在腹部的水果刀,她心里被苦涩的海水掩埋,在昏迷过去之前,只是愧疚的看着肚子,红了眼眶:“对不起…孩子……” 下一秒冉欢被黑暗吞没,她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是你?” 公孙娜后退了一步,有些不可置信,“你在外面?” 但是看着冉欢此刻惨淡的模样,又冷漠一笑,啧啧的看着乔阳,“居然还有小贱人为你挡刀?女人缘不错啊。” “你…该死!” 乔阳看着怀里脸色迅速苍白的冉欢,只感觉心脏钝钝的疼,无法呼吸般的那种难受,仿佛随时都会失去她的那种恐慌。 他轻轻把冉欢放置在椅子上,又在公孙娜惊恐的眼神中起身,目光凶狠而猩红,像头濒临暴怒的野兽迅速上前轻而易举掐住公孙娜的脖子,手下力气加大,甚至可以看到手背上的青筋。 “你怎么会……!…咳咳…我不…相信……” 公孙娜没有防备被他掐住,如同弱小的小猫一样随时都能死去,因为空气越来越稀薄,眼球突出,舌头也吐在外面,说不出的难看。 “你可以去地府寻找答案了!” “咔”的一声,乔阳毫不留情的掐断了公孙娜的脖子。 公孙娜到死还死不明白,眼睛里充满了怨气,死死的盯着乔阳,身体也随着他松开的动作而软软倒在了地上。 “白染,你不能死!” 乔阳急急的将她抱起,心里火烧般的难受,只觉得她肚子上的刀是如此的刺眼。 乔阳不知道自己因为着急没怎么看路跌倒过多少次又怎样爬起来,最后到了医务室已经身上有些狼狈了,哪有昔日冷漠高高在上的样子? “宁云,快点救她!快点!” 乔阳抓紧了宁云的袖子,吼了出去。 宁云只得点头,“好,少爷,您先出去好吗?” “好好,好,我出去,出去……” 乔阳被宁云一向凉凉的眼神也火气消了一点,魔怔一般走出了医务室,只在临走时丢下了句“一定要救活她,一定”。 —— 这一等,便是八个小时。 最后,乔阳看着宁云进进出出端的手术盘上已经数不清染红的多少纱布,只感觉鼻子酸酸的。 明明她是白染啊,为什么还会给自己她是冉欢的感觉? 但是随着手术了结束,宁云满头大汗走出来之后,却说出了一个他又惊又喜的事情。 “少爷,手术很成功,但是孩子……” 第四十五章 真相 呼之欲出 孩子? 怎么会有孩子。 难道…… 乔阳的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宁云,什么孩子,你说清楚!” 他不悦的看着宁云,冷冷如刀子的眼神让宁云心里一颤,砰的一声跪下,咽了咽口水,故作平静:“五天前,她就有了两周的身孕。是我自作主张看她可怜帮她瞒几天,本来打算这两天告诉少爷您的……” 顿了顿,看了一眼乔阳不算太差的脸色,挑重点又道:“如今刀子与子宫只差一厘米擦肩而过,动了胎气,孩子没保住,现在手术刚做完,她也很虚弱,还在昏迷中。” 听宁云说完,乔阳只感觉心里有些沉重,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有些干涩,“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现在就要吗?”宁云有些为难。 “算了,明天早上再来看她。”夜色已经降临,看不清乔阳脸上的神色,他转身,一步步走了回去。 背影,说不出的孤寂。 宁云动了动唇,终还是没说什么。 —— 公孙娜的尸体被乔阳派人肢解后直接寄给了北堂烽,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北堂烽收到这份“礼物”的调色盘表情。 但是乔阳心情却不怎么好,说不出的郁闷。 他独自在卧室中,似是没有知觉麻木一般一瓶又一瓶的喝着啤酒,仿佛只有这样,冉欢挡在他面前的阴影才能消失。 乔阳无力的坐在床头,猛喝了一口酒,未进口的酒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滑过喉结,没入胸膛,只是眼神异常空洞,说不出的颓废。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白染替自己挡了一刀心情难受而不断灌酒。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刀子插入她腹部心脏像针扎一样痛。 他不知道自己抱起白染感觉天昏地暗怀里只有脸色苍白的她,多么痛恨自己的无力。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乔阳摸着自己鲜活跳动的心脏,苦笑了声,看着地上七八瓶东倒西歪的啤酒瓶,自己居然还是没有丝毫醉意。 自己那么心疼白染,难道…是喜欢上她了吗? 他感到有些迷茫,从未有过的迷茫。 乔阳又想到白染口口声声说她是冉欢,又想到白染流过的眼泪,她眼里的挣扎和痛苦的爱意,还知道一些只有他和冉儿才知道的事情…… 真相,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但是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又想到,仅仅只是披着和冉欢一模一样皮囊的公孙娜,自己宝贝着她,宠着她,就让她当别墅里的女主人……那时候的自己有多么温柔欣喜,此刻就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有多么白痴可笑! “哈哈哈……” 乔阳大笑出声,只是笑声中充满了悲凉,没有笑过十秒,他就孤独又痛苦的捂着头,这个大男人人生第四次无助的哭泣了起来。 第一次,是父母出事的时候。 第二次,是冉欢出事的时候。 第三次,是在冉欢灵堂前。 这天晚上,乔阳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他和冉儿结婚,有了孩子,在海边幸福的走着。 可是下一秒,却让他大惊失色。 第四十六章 她的呢喃梦话 本来牵着孩子一回头,却发现孩子的另一边,居然成了白染! 乔阳吓得连连后退,有些不可置信,下意识问出口:“冉儿呢?冉儿在哪儿?” 而白染莫名其妙,看向孩子的眼神是如故的温柔,“阿阳你在说什么啊,我在这儿啊。” 闻言,乔阳有些不明所以,对于那张他厌恶的脸,却生不起反感,定定的看向她,却发现,除了脸不同,白染的其他地方都和冉欢一模一样。 他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只看见孩子笑嘻嘻的挣脱开白染的手,朝他跑了过来,乔阳一怔,正准备做出抱的动作,却没想猛然间一个大海浪就把孩子就卷走了! 短短几秒,却让乔阳有些颤抖,崩溃。 明明上一秒孩子可爱的笑脸还在眼前,下一秒就空空如也,只有地上两个醒目的小脚丫…… 而就在此刻,冉欢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 “乔阳!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乔阳,我恨你!” “乔阳,你怎么不去死!” …… “不,不是这样的…” “孩子,孩子…” “啊!” 乔阳一个梦中惊醒,背后全是冷汗,愣愣低头,却发现自己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没照镜子,估计自己现在脸都白了,看向外面日上三竿的太阳,而自己,好像就坐在床头睡了一夜。 腿已经被另一只腿压麻了,乔阳扶着床头慢慢起身,却依旧不小心腿抽筋了,半天蹙着眉头才缓过来。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酒瓶子和空气中未散去浓重的酒味,乔阳艰难起身,脑子还有些懵的去推开窗户,嗅到新鲜空气如喉,才勉强清醒了些。 随便拉扯了一下满是褶皱的衣服,洗了一下脸,没什么胃口就吃了两个面包,喝了一点醒酒汤,感觉肚子里被那么空,吐出一口浊气就前往医务室。 跟宁云打过招呼以后,乔阳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医务室里入目都是白色,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地步。 乔阳没有多加欣赏,只是快步走进了患者的休息室。 一进门,便是冉欢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本来急切的脚步因为她恬静的睡颜而变缓,乔阳轻轻走到她面前,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爱怜,摸着她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蓦然有些愧疚,难道这就是自己一直待她不好的结果吗?以前为什么没有看到? 手指忍不住细细描绘着她的五官,怎么也讨厌不起来,就好像自己待冉儿一般的温柔。 “白染…为什么你好像她?难道真的……” 乔阳喃喃着,“你是冉儿吗?我希望是…希望是……” 冉欢似乎是听见了他说的话,正好乔阳摸到了她的嘴唇,而她无意识的抿了一下嘴唇,吓得乔阳悻悻收回了手指。 “阿阳..” 冉欢轻轻一声,若不是乔阳自小耳力好,还真听不清楚。 乔阳忍不住把自己的耳朵凑到她唇边,想听听她说什么。 “阿阳..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第四十七章 其实我有了你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我才是你的冉儿..” “老天有眼,让我重生,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孩子..我有他的孩子了..” “………” 不过是几句梦话,冉欢没有多说几句,便接着睡了过去。 但就是这几句梦话,却让乔阳心中充斥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他紧紧握住冉欢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是冉儿,真的是她! 他确信不会对除冉儿以外的女人有感觉,本来因为对白染异样的情愫而感到自责,可是现在一切说的通了,只不过是白染的皮而已,里面,还是他最爱的冉儿! 与此同时,狂喜没有多久,想到宁云说的话,乔阳又沉默了。 他重重的在冉欢额头落下一吻,惭愧的看着被子下面她的腹部,心脏在流泪,在不断说着“对不起”。 都是自己不好。 虽然逆天重生这种事情有些荒诞,难以置信,但是乔阳相信他的冉儿回来了。 而冉儿,居然为了让他认出她,受了这么多苦。 难怪,自己用皮鞭抽打她的时候,心居然也在痛。 难怪,看着她朦胧的泪眼,自己也会不忍。 难怪,看着她痛苦的容颜,濒临崩溃的模样,自己居然恨不得替她承受苦果。 这一切,只因为,她是冉儿。 现在,我认出你了,对不起,为我以前所做过的事情,一切让你哭过,难受过的事情,说一声对不起。 冉儿,醒来好吗? . 乔阳握着冉欢的手睡着了。 傍晚,昏黄的阳光星星点点的洒在两人身上,给两人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时间仿佛停了,分外静谧美好。 上天总是有心的,不管过程多么艰难,但结局美好就行了。 冉欢意识回笼,幽幽转醒。 她颤动了一下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着入目空白的天花板,她脑子有些迷茫,这是,又被救了吗? 但是手里的温暖让她转头去看,却发现乔阳握着她的手。 冉欢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感到受宠若惊,这是怎么回事? 而她手一动,乔阳就随之醒来了,看来冉欢湿漉漉像小鹿般的眸子在看他,乔阳只感觉心都柔了,勾起一抹开心的弧度,俊美的轮廓柔和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你醒了。” “阿、阿阳..” 冉欢被他那么一看,有些不好意思,苍白的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道。 突然这样,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傻子,为了让我认出你,很辛苦吧。” 乔阳宠溺的在她鼻头刮了一下,继而吻了一下她的手背,郑重承诺道:“以后,我再也不会放手了,冉儿。” 闻言,冉欢似是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很快,眼泪噼里啪啦就掉了下来。 冉欢鼻子一酸,红了眼眶,哽咽着久久不语。 “怎么了?别哭啊,是不是哪里又疼了?我去给你叫宁云!” 乔阳瞬间紧张了起来,着急的像个孩子,说着就要起身,袖子却被冉欢拉住。 “我、我没事,其实,其实我有了你的孩子……” 第四十八章 她痛苦的哭泣 闻言,乔阳松开了冉欢的手,双手拄着额头,低下了头,看不清神色,半晌,他嘴唇动了动,只说出一句: “…对不起,孩子……” 乔阳的声音有些颤抖,仅仅几个字仿佛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又怕冉欢难过似的,他又憋回自己的难受,赶忙抬起头,抿着唇,勉强扯起一抹安慰的笑,却又是那么苍白无力,握住冉欢的肩膀,眼里满是坚定,“我们一定还会再有的,一定。” 冉欢久久没说话,怔怔低头看着腹部,那里还是平的,和刚怀孕没啥区别,可只有她知道,区别大了去了,她在世上还没活了一个月的孩子…… 终于,她强颜欢笑开口:“所以,孩子,没了?” 乔阳一愣,看着她已经红透的眼眶,骤然鼻子一酸,一个颤抖“嗯”字还没出口,冉欢就不顾伤口还未愈合直接朝乔阳胸口捶打了过来,尽管她的捶打对他没有多大作用。 冉欢泪堤一下子塌陷,她终还是克制不住受大刺激反而平静的心情,崩溃大哭:“孩子,你还我孩子!如果不是为你挡了那一刀,孩子也不会死!呜呜呜…孩子…乔阳你还我孩子…他连一个月都没有活下来…就、就这么没了…” “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该死…!” 冉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内心愧疚和自责的海洋将她淹没,把对乔阳的怨气转到了自己身上,开始打自己。 乔阳心疼的也快哭了,任她打着他自己,如果这样能让好受点,他认了。但是看到冉欢开始伤害自己的时候他坐不住了,不顾冉欢的挣扎,赶忙狠狠把她抱在怀里。 “你放开我放开我!呜呜呜…是我的错…我不该一时冲动……我的孩子…” 巨大的痛苦包围了冉欢,她鼻头眼眶都红红的,泪水滴到乔阳肩膀上,衣袖上裤腿上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同样也不好受,只是一边控制着冉欢,茫然无措的替她擦着眼泪,“别哭了,别哭了,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也许是哭不动了,冉欢眼睛酸疼的厉害,她有些喘不过气来,胸口上下起伏,从大哭变成抽噎,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狠狠推开乔阳,一把把自己连头蒙在被子里。 “乔阳,我想冷静一下。” 她闷闷出声,却还是能听出来尾音的哭腔。 冉欢只感觉天都崩塌了,虽然刚开始料到这个孩子出声会很难,但是她还没享受到怀孕美好的几天,上天就无情的剥夺了这个孩子! 她一时难以缓过来,被子不薄,却很快盖住眼睛的部分又被浸湿,乔阳能看到她身体的颤抖,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只是垂眸,静静开门出去了。 此时给她的安静,应该是最好的安慰吧。 乔阳出去了,冉欢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到自己眼睛应该肿的跟桃核一样,但是一摸到扁平的小腹,不知道是因为触碰到伤口还是又想到孩子似的,她再次在被子里小声抽泣起来。 第四十九章 开始甜蜜 “从今以后,她,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乔阳是这样对别墅里排成一行的下人宣布的。 在他的开导之下,冉欢心情渐渐不再那么悲观,开始配合治疗。 乔阳悉心照料她到无微不至,只因她是他得之不易并差点失去的挚爱。 当他还以为冉欢在对于孩子这件事上耿耿于怀的时候,冉欢却出乎意外的无所谓一笑,只是这笑里掺杂了多少血泪,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果宝宝知道,他她牺牲自己却救了自己的爸爸一命,也许会很高兴吧。做人不能沉浸在过去的事情,不是吗?” 为冉欢心态转变高兴的同时,乔阳对她更加小心呵护,刚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就迫不及待的宣布。 冉欢的脸上带着一抹红晕,明显是害羞,站在乔阳,娇小可人,说不出的般配。 也就是从那天起,在乔阳强烈要求下,她和他住在了同一间卧室。 那晚,她和他都难以入眠。 乔阳激动,是因为上天赐予他和她再次在一起的机会。 而冉欢却渐渐想的现实了,她禁不住转身看向乔阳,大大的眼睛在黑夜里亮晶晶的,格外撩人。 “阿阳,你说,这张脸好看吗?”她问出口。 对于白染的脸,乔阳说好看也不是,不好看也不是,无奈只能回句:“只要是你,都好看。” “那你会习惯吗?我不喜欢这张脸,但是也没办法。”冉欢叹了口气,缩到他怀里,享受这久违的温情。 这几天的事情,真的如同梦一样。 这样美好的梦,她宁可再也不要醒来。 最后乔阳还是认出她了,冉欢觉得,一切吃的苦,受的罪都如同浮云一样,也感谢自己的坚持,为爱而坚持。 “我在习惯。我必须习惯。” 乔阳沉重的声音响起。 的确,事实也如此。 冉欢鼻头微酸,抱他更紧了些,“咱们现在是已婚夫妻吧?” “嗯。” “即使你认出我了,可是我爸妈……” 冉欢话还没说完,就被乔阳按在怀里,被迫中断。 乔阳吻了吻她发顶,“白染的父母不是什么好东西,把女儿嫁过来贪图乔家的资产来继续宠溺他们的宝贝儿子,现在白氏公司已经被我搞垮,白染这边的关系几乎都断了,你不用担心……” 顿了顿,也坚定的回抱她:“放心,咱爸妈那边,我会努力,既然一个和你没有血缘关系的爱人都能再次爱你,那么,你的父母又怎么不可能呢?相信我。” 乔阳的话,似乎有一种无端的魔力,让冉欢提在喉咙眼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她轻轻“嗯”了声,唇角甜蜜的勾起,心里道了句“有你真好”,闻着他的专属气息,便安心的沉沉睡去。 “晚安,我的宝贝。” 乔阳低低愉悦道,抱紧了冉欢如同价值连城的珍宝。 —— 翌日早晨。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肆意倾泻在床上这对璧人身上,说不出的美好。 冉欢是在乔阳怀里醒来的,却发现这货,居然夹着她的腿不放! 第五十章 臭流氓 “啊啊啊臭流氓!”冉欢一脸红,直接朝他腿中间踢了过去。 谁知半梦半醒之间夹的更紧了,起床气也很重,迷迷糊糊的把她头按在自己怀里,嘟哝着“别闹……” “…你…” 冉欢气鼓鼓的不服气,还想说什么,抬起头,却看到他眼底明显的黑眼圈,心倏地就软了。 难道他昨天晚上比她还难以入睡? 亏他还一直安慰她呢。 心里这样想着,冉欢却还是叹口气环住了他的腰,低低道了句“傻瓜”。 —— 乔阳醒过来,已经是中午一点了,和冉欢起床,开玩笑说省下早饭了,直接随便吃了点午饭,就拎着大包小包去看望冉氏夫妻。 冉欢一路上有点忐忑,她穿了一件自己在父母面前最爱穿的一套衣服,手指不安的搅在一起,连脚趾都紧挨着鞋底。 “别怕,我在。” 乔阳从后视镜看到她紧张的不得了的模样,企图给她点力量,又说道:“怎么,丑媳妇见公婆心才七上八下呢,更何况你又不丑,见得还是你自己的父母。” “可是,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了。”冉欢一时间有点难过,“你说他们会相信你我说的吗?更何况他们还有些封建,根本不信这些的。” “别想那些坏的,” 乔阳蹙眉,“想想我昨晚说的,不试试怎么知道?” 冉欢没有再说话。 她还是心存一丝侥幸,父母应该能认出她把,但愿。 很快,就到了。 二层小别墅,不豪华,却满载着她童年温馨的回忆。 这就是她的家。 久违,心脏百感交集,但怀念还是肯定的。 冉欢只感觉眼眶有些热,爸,妈,我用另一种身份回来了,你们,还欢迎我吗? “走吧。” 乔阳提醒她。 她回过神来,回之自以为明媚的微笑,却在乔阳看来异常苦涩:“好。”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 容惠的声音响起:“谁啊?” 冉欢和乔阳对视一眼,乔阳率先开口,挡在冉欢前面,清朗道:“阿姨,是我。来看看您二老。” “不用了,不需要!带着你的小贱人,走的越远越好!” 容惠明显还是将那天的事耿耿于怀,声音很是不满。 冉谟稳重成熟的声音也随之响起,“那天孩子也不是故意的,别那么小心眼,毕竟咱女儿……这小子一有时间就来,还是有良心的。” “要开你去开,我不去!” 容惠赌气,转身进了厨房。 “诶你这人真是……” 很快,门打开了,冉谟没看见被乔阳堵的严严实实的冉欢,对乔阳的态度还算可以,温声道:“阳子进来吧,以后来的时候不用提吃的,我和你阿姨……” “叔叔。” 乔阳没进,依然站在门口,斟酌了一下,直视冉谟道:“您相信重生吗?” “重生?”冉谟明显一愣,“这又是你们小年轻什么流行的词汇啊。” 他顿了顿,笑道:“叔叔老了,不懂。” “爸。” 冉欢红着眼眶,从乔阳身后站了出来。 第五十一章 滚出去 “啊?谁…原来是你这个勾引我本来女婿的贱人,你你你还敢来?!” 冉谟本来听到那句话一愣,但看到白染的样子,本来还算温和的外表再也装不下去了,火气腾的一上来,说罢就要拿扫帚。 “叔叔你别这样!” 乔阳被冉谟的举动给吓到了,他赶忙阻止冉谟,急忙挑重点解释:“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她不是白染,是重生的冉儿,真正的白染已经死了!里面的灵魂是冉儿的!” “胡言乱语!” 饶是冉谟性情再好,此刻也绷不住了,他气极反笑:“乔阳你是觉得我眼瞎?我告诉你,我还没到得白内障的程度!她怎么可能是冉儿!乔阳,我真是看错你了,现在,是带着你的情人认父母来了?” 顿了顿,又冷冷的打量了一下脸色因为他的话而白如纸的冉欢,有些阴阳怪气:“哟,装的还挺像,以为这样充当我女儿?想得美!给我滚,滚出去!” “爸…” 冉欢纤弱的身板在风中摇摇欲坠,含泪看着冉谟,说不出的悲伤。 “别叫我爸!贱狐狸精!要不是你勾引乔阳,我女儿又怎么会气的出了车祸?给我滚啊!” 冉谟也红了眼,眼底睚眦欲裂,手紧紧握着下巴,没有给冉欢一丝解释的机会,看她还站在原地不动,心里的火气更大了,就要上前打她。 “叔叔不要!我们走,我们走——” 乔阳也急了,连忙拦住冉谟,看见他不动了才拉着冉欢赶紧离开。 他是拉了两次才拉动冉欢的,她本来固执的站在原地,却因为乔阳心疼的眼神而心里微微一动,不舍的看了一眼后面蹲在地上抱头难受的冉谟,瞬间也流下了眼泪。 坐到车里,她痛苦的哭了出来。 “阿阳..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就凭我现在的样子,我爸怎么可能认出我?” “呜呜呜…我好想他们,可是一见面他们家恨不得打死我,我该怎么办?” “阿阳…这算是老天爷给我重生都副作用吧?我好难受……一想到我爸我妈以后没了女儿只能独自相守晚年我就好难过……” 冉欢埋在他怀里呜咽着,泪水湿了乔阳的衣衫,但他丝毫不嫌弃,静静的聆听她的苦恼,不时温柔的拍拍她的背。 重生以来,难受的事情多了去了。如今克服了爱人这关,面对父母,只能望而却步吗? 可是她爸妈她最熟悉,老古董的思想是不可能逆转过来的。 “如果叔叔阿姨不接受你,那咱以后就别去了,有时间偷偷看望他们就好,行吗?” 乔阳咬牙,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谁让他心疼自己的爱人呢。 “可是,可是我还想和他们相认……” 冉欢抬头,像只哭花脸的小猫咪一样,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 “按照现在的形势,先不论他们的认知,单是你现在的身份,就足以让他们深深憎恶你。”乔阳抿唇。 “…我懂了。” 女孩内心充满了悲哀,即使这句“我懂了”心不甘情不愿。 第五十二章 我们结婚吧 “冉儿,我们结婚吧。” 乔阳搂紧了她,在她额上落下重重一吻,满是情意。 冉欢擦了擦眼泪,明显受刚才事情的影响没有太大欣喜:“可是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啊。” “不。” 乔阳郑重其事的牵起她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俊美的脸上满是认真,“我要给你一次盛大的婚礼来弥补,这次,我不会再错过你,好吗?” 他的话,成功是冉欢暂时忘却刚才的事,她破涕为笑:“真的吗?” 她不是没有幻想过所有女孩子幻想过的,和最爱的人从校服到婚纱,而现在,她就要有一场属于自己的婚礼了吗? 突然,感觉好幸福呢。 “当然,我的女孩。不要不开心了,会过去的,好吗?”乔阳爱怜的替她擦去未干的泪水,温柔至极,“我的女孩,不需要难过,以后,我来宠。” 这样如同白马王子一样的乔阳,让冉欢呆呆的看着他,心脏砰砰跳个不停,耳根刷的就红了,想躲,却被乔阳看到,他唇角勾起异常愉悦。 “傻瓜。” 乔阳把她抱在怀里,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给她的那般温柔宠溺,“你只要记住一句话,一切,有我在。” “好。”冉欢耳旁就是他跳的很快的心跳,如雷贯耳,与他十指相扣,心里本来的那点难过已经被甜蜜的海洋淹没。 —— 乔家老宅。 乔裕笑眯眯的看着十指相扣的两人,很是欣慰,“阿阳啊,你想通了?想和小染共度一生了?” 也许是“冉”和“染”同音不同字,听起来居然没有违和感。 乔阳知道他说的是白染,但他是要和冉欢,但还是淡淡“嗯”了声。 “小染的父母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公司也没了,我这一把老骨头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阿阳啊,你一定要照顾好小染,小染就托付给你了!”乔裕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了起来,苍老的声音有些颤抖。 冉欢最见不得老人家哭,赶忙上前拿出手绢替乔裕擦眼泪,柔柔道:“爷爷您别哭,小染心疼。” 闻言,乔裕握紧她的手拍了拍手背,充满老人斑的脸上笑开像个孩子,宽慰不已,“小染也懂事了,好啊!好啊!” “听说你们在筹备婚礼?来跟爷爷说说。”乔裕拉着冉欢就坐下,眉眼弯弯,明显心情很是高兴。 一听这个,冉欢有些娇羞:“是阿阳,要给我补一个,我们俩目前商量了一下,定在下个月初六,明天就去选婚纱。” “那更好!阳小子,可以啊,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娃回来?” 乔裕哈哈大笑,一扫之前伤心的样子,随口一问。 殊不知,他这随口一问,却让冉欢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笑容也变得勉强。 至今,那个孩子还是她心里的痛,不可能一下子就缓过来。 乔阳蹙眉:“爷爷,能不说吗?” “到底怎么了?” 乔老爷子眉头一竖,小孩脾气生生杠上了。 “阿阳,无妨。” 冉欢手指绞紧了衣裙,淡淡一笑:“爷爷,其实……” 第五十三章 再要一个孩子 冉欢手指绞紧了衣裙,淡淡一笑:“爷爷,其实我们已经在打算要一个了。” 话一处,乔阳诧异,乔裕欢喜。 乔阳仅仅诧异了一瞬,看到她柔和的侧脸,心里一暖,这丫头还是那么傻。 乔裕拍着大腿,止不住的高兴:“那就好 那就好,爷爷一大把年纪了,早就想抱重孙子了!” “您开心就好。” 冉欢和乔阳附和着她。 乔裕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老小孩的性子都遮不住了,拉着两人吃完饭,还去后花园玩捉迷藏,下象棋,好不乐乎。 “爷爷您真厉害!” “哪里哪里呵呵,小染下的棋也不错,后生可畏啊!” “哈哈哈您别调皮……” …… 一天下来,是告别的时候了。 冉欢说实话有点舍不得,但身子撑不住每天这么疯玩,只好和乔阳决定先回去了。 “爷爷,再见。” 冉欢站在乔阳身边,眉眼似月牙弯弯,温柔可爱,乔阳低头看她,斜黄的阳光洒在她脸上,说不出的静谧美好。 乔裕就差咬着手帕流泪,比她更舍不得,“再、再见……婚礼那天,爷爷一定去!另外明天选完婚纱,拍完婚纱照,记得给爷爷发过来啊!” “一定,一定!不用您提醒!” 乔阳头也没回地拉着冉欢走了。 乔裕哭笑不得:“这小子,哎……” 回到车里。 冉欢满身轻松,脸蛋微红,笑嘻嘻的:“爷爷也是蛮可爱的嘛。” “不许说他可爱。” 乔阳哼了一声。 “哎呀~” 冉欢趴上前,眼里充满了揶揄,“我怎么感到有些酸啊,”她说着装模作样闻了一下,“还是醋味哈哈!” 乔阳通过后视镜看到女孩笑弯了腰的模样,也是无奈勾唇,还真是和以前一样疯。 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这样一晃神,好像又回到了和乔阳热恋的时候,她一样的调皮爱笑。 冉欢有些恍惚,继而失笑,上帝还是眷顾她的嘛。 真好,乔阳,我还能有一次和你的婚礼,做你唯一的新娘。 她这样想着,眼里满满的少女心,柔情的看着乔阳,只感觉笑的像个傻子,不过她不在乎。 通常心里越期待,那天过来的越慢。 夜晚降临的很快。 潦草吃完晚饭,冉欢就拉着乔阳坐到天台看星星。 风一吹来,她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乔阳赶紧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心疼道:“怎么不多穿点。” “这不是有你嘛。” 冉欢依然笑得没心没肺。 她依偎在乔阳肩上,笑弯了眸:“这像不像咱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的场景?看着星空。” 夜晚的繁星,忽闪忽闪的,如同宝石点缀在墨蓝色的天空中,格外美丽,让人忍不住陶醉。 “是啊,”乔阳无限感慨,“那时候我问你喜欢什么,你说你喜欢向日葵,所以我就为你种了一大片向日葵,只为你开心。” 不说还好,一说,冉欢又想起那天乔阳因为她进去向日葵而打她的场景,鼻子一酸,眼眶微红,颇有些委屈,“阿阳,那你那天打我,我好疼。” 第五十四章 这个夜晚 有点撩人 “什么?还疼?” 闻言,乔阳一下子转过头,紧张兮兮的看她,有些不知所措,“哪里疼?我看看……”说着还想动手动脚。 “别别别——” 见他认真了,冉欢吐舌,只感觉有些过了,赶忙打开他伸过来的狼爪子,满是嫌弃,“我不是那个意思。” 乔阳一愣:“啊?” “现在不疼,那时候疼。” 颇有点哀怨,冉欢现在底气很足,一副“本宝宝不开心十分不开心”的样子。 “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 乔阳满心愧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憋出这一句。 空气中过于安静。 气氛不知道为何有些凝滞。 冉欢讪讪一笑,早知道不提了,过去事介怀只能让两人不愉快,她企图转移话题,“那个,能说说你父母的事情吗?” 想想也是,自从他和她恋爱以后,乔阳似乎根本没提过有关他父母的事情,而冉欢也不会刻意去问。 果然这一问,乔阳注意力就转移了,他眼神复杂的揉揉冉欢的头,“真的想听?” 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冉欢苦闷点头:“嗯嗯!” “没关系,”乔阳微微一笑,他抬起脸看夜空,心里说不出的平静,“我父母早在我七岁时就死于一次实验爆炸。” “什么?”冉欢愕然,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很难想象七岁的小男孩失去双亲的样子。 乔阳继续说着,很是云淡风轻,似乎讲着别人的故事:“那时候我挺小,感情懵懂,也没有太大悲伤,后来被爷爷养着,我问爷爷爸爸妈妈在哪儿,爷爷却总是沉默,一会儿后就骗我说只要我长大,爸爸妈妈就会回来。” 冉欢静静的听他说着,觉得这样表面不在乎的他其实更让人心疼,心脏莫名的窒息感。 “这样的谎言我天真的信了,每次问这是这样的回答,于是我就一直等一直等,后来才想明白,父母是不可能回来了……”乔阳深呼吸了一下,看向冉欢,无所谓一笑,却暗含自嘲:“我是不是和那些电视剧里的小孩一样可笑?” “别说了。” 冉欢看着他深邃的黑眸,认真道:“悲伤不适合你,所以,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也不许哭。” 她略微霸道的语气一扫乔阳的阴霾,真是有点孩子气。 的确,那么伤感干嘛呢,欣赏美景陪伴佳人,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好。” 冉儿,余生有你,足矣。 我爱你。 乔阳猛地扣住她后脑勺,吻了起来。 缠绵而悱恻。 带着点点深情在夜空下,格外令人脸红。 冉欢没有拒绝,任由他不断加深。 她脑子被他吻的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怎么让他把她横抱起拐到床上,第一次像对待至宝一样温柔对待她,不让她感到疼,缓缓进入,却在尝鲜后死命索取,久久不停歇。 乔阳也是想着早点再要个孩子,让冉欢忘记小产的痛苦。 这个夜晚,有点撩人。 而我正在看我书并且看到这里的姑娘,你,也有点撩人。 第五十五章 婚礼突现事故 不知不觉,就到了婚礼进行的日子。 只是天气不怎么好,黑黑的乌云在天上翻滚,不时发出沉闷的雷声,预示着不好的兆头。 乔阳没有请太多宾客,只请了一些自己比较亲近的朋友以及冉欢从未见过的一些亲戚。 但他也是按照冉欢的意思举办的,一方面她喜欢低调,另一方面她现在还是白染的样子,婚礼过于高调盛大,她怕爸妈不高兴。 卧室内。 设计师和化妆师刚刚给冉欢穿上婚纱,坐着补完妆以后,乔阳就进来了,他朝两人嘘了一声,设计师和化妆师对视一眼,不做声,默默走开了。 此时冉欢还是对着镜子闭着眼,听见没声音了,感觉有些奇怪,“怎么了?化完了吗?” “化完了,宝贝。” 乔阳俯身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轻笑道,磁性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特别酥麻。 冉欢只感觉莫名的一股电流涌遍全身,漂亮的脸蛋一下子红了,她睁开眼,看着自己后面眼里揶揄的乔阳,笑骂:“就你肉麻。” “来,起身,我看看。” 乔阳笑着道。 “好。”冉欢勾唇,提着裙摆起身。 长长的流苏挂在华丽洁白的裙摆上,恰到好处的收腰勾勒出它的纤细,收腰处一点睛之笔宝蓝色钻石更是锦上添花,一字肩更是完美显示出性感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白皙纤长的脖颈上带着乔阳特地重金买来送给她的“深蓝之眼”,漂亮夺目,美不胜收。 冉欢划着精致的妆容,略带俏皮不失小女人的丸子头,带着华美的头饰,也是惊艳灼灼。 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只可惜.. 穿上婚纱的,不是冉欢本来的身体。 乔阳和冉欢都想到了,眼里滑过一抹遗憾。 “我能活着,就很幸运了,不是吗?”冉欢噗嗤一声笑了,上前挽住乔阳的手臂嘟嘴撒娇。 乔阳看着她的笑颜只感觉心都软了,哪还会想那么多,邪魅一笑在她娇呼声直接横抱起她,往门外走去:“走咯~” “哎呀你吓死我了。”冉欢心跳忍不住加快,不知道是因为他的举动还是看着他的脸。 婚礼举行现场是露天式的,两边有着宴席,此刻站着宾客,都带着友善的笑容迎接他们,五彩缤纷的气球有的挂在礼柱上有的在花柱上,有的飘上天空,格外梦幻浪漫。 乔阳一身西装穿的十分清瘦有形,俊美好看。他小心翼翼抱着冉欢一步步走着红毯,俊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眼里的温柔似乎要溢出来,让人沉醉,只给怀里的可人。 而冉欢一身白裙,在他怀里就是个娇羞的小女人,看出来十分幸福。 从出门走红毯一直走到司仪面前,不到一百米,却好像走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旁若无人,两人似乎走过了春夏秋冬,走过了白天和夜晚,从少年到老年,从黑发到白头…… 直到司仪声音响起,一切才在瞬间回归现实。 “白女士,你愿意和身边的这位先生,相守一生,不离不弃,永远爱着他,护着她,直到老吗?”司仪长相也算俊逸,他同样西装革履,微笑道。 “我愿意。”冉欢笑道。 “乔先生,你愿意和身边的这位女士,相守一生,不离不弃,永远爱着她,护着他,直到老吗?” “我愿……冉儿!不要!” 第五十六章 为她挡枪 乔阳也正想笑着说“我愿意”,却发现自己对面的冉欢眉心居然有一个红点,在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他猛地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反应直接上前抱住了冉欢,挡在了她身前。 为什么突然抱她? “你怎……”冉欢疑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把“么了”说出来,却似乎听到极细的枪响,又感觉自己眼前的乔阳一声闷哼,目光有些涣散的盯着她。 乔阳双手努力抬起似是要摸她的脸,嘴张了张,却带着几分无力,勉强说出几个轻的听不到的音节:“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几乎在说完的时候,他眼前一黑,意识彻底模糊了,再也支撑不住,软软的倒在冉欢身上,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冉欢瘦弱的肩膀艰难撑起他,脑袋里一片空白,眼里只有已经昏迷过去的乔阳,面容呆滞,怔怔的。 “杀人了!杀人了!” 司仪最先反应过来,看到乔阳后脑勺的血窟窿,惊恐大叫道。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婚礼现场的人感到措手不及。 明明应该顺理成章新郎新娘说完宣言互换戒指的,怎么突然新郎倒在新娘身上就没动静了。 乔裕坐在大堂中间,还没给新人祝福,却发生了这一幕,他笑呵呵的表情凝滞在脸上,瞬间红了眼起身,拐杖:“是谁?还不快送医院,送医院啊!” “快快快!都别愣着!快点!” “我天,怎么回事,仇家来了?” “今天这算什么日子,居然见血了……” 而远处的一栋楼房天台顶上,一个男人手里还拿着带有高级消音器的枪,眼神里满是可惜,啧啧两声:“本来还想让你女人死掉来让你痛苦,结果你却自己受了,多么伟大的爱情~我都忍不住感动~所以,安心去死吧……” —— 医院走廊。 十个小时。 整整十个小时过去了。 从上午十点到晚上八点,冉欢妆容早已哭花,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她也只能等待,心里不断祈祷着乔阳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没事,哪怕以命抵命…… 冉欢又想起乔阳中枪后说出的话,仿佛还在她耳边轻轻回响,那种酸涩感再次蔓延到她心脏,禁不住捂着嘴失声哭了起来。 ——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乔阳,我只想中枪的是我,你为什么那么傻?快点醒来好不好,好不好…… 和她一起等待的只有乔裕老头子一个人,那些所谓的亲戚不过一些远方旁支,早就一哄而散,乔裕也看清了人情冷暖,没什么好在乎的。 本来面容精神焕发的乔裕此刻也如同一个糟老头子一样,头发被着急的他抓的发型已经乱了,苍老的脸上也是说不出的难受。 “爷爷..”冉欢怔怔转头,张了张有点干裂的唇,眼泪已经干涩,吐出的字眼也尽带苦闷,“你说,阿阳会没事吗?” 她此刻眼眶红肿,还穿着婚纱,本该幸福的迈进殿堂,却不想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乔裕心里也是不好受,十分心疼。 在命运面前,人是有多么的微不足道,若他也颓废了,岂不是更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乔裕想安慰性的笑一下,却发现自己连笑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象征性的拍拍冉欢的肩膀,语气沉重:“一定会。” “嗯,一定要没事。”冉欢吸了吸鼻子,眼角满是湿意。 而正是此刻,手术室的红灯变绿。 随着手术室门啪嗒一声打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边摘口罩边走了出来,已是满头大汗。 第五十七章 你何尝不傻 而看到医生走出来,本来眼光无神的两人瞬间有了光芒,像是看到了希望,满心期待。 “医生,阿阳怎么样了?” “医生,阿阳怎么样了?” 冉欢和乔老爷子齐齐抓住医生的衣袖,异口同声的问道。 医生不动声色的从他俩手里抽出衣袖,擦了擦汗,淡淡道:“情况不算太糟,子弹已经安全取出,苏醒应该就在这几天,但是控制记忆的那部分脑神经受到些影响,可能醒来会失忆,你们俩是家属吧,做好点准备。” 顿了顿,“现在患者已经从绿色通道进入病房,房号为402,等会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他,但不能大声打扰,影响恢复。” 公式化说完,医生最后道了句“我还有事”就离开了。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愣愣的听完,得知乔阳没有事,冉欢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哭声,但却是激动的泪水。 眼睛有些酸涩,冉欢眨了眨眼,搀扶着同样没有缓过来的乔老爷子,勉强一笑:“爷爷,阿阳没事了,我们去看看他吧。” “好,好……” 乔裕激动的差点没站稳,“阿阳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 402病房里。 乔阳头上绑着纱布和头罩,眼睛紧闭,绯红的薄唇下意识微微抿着,白皙的手背上扎着输液针,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虚弱不堪。 乔裕最终还是按耐下难以平复的心情,在门口看着冉欢一步步走过去,心想着还是不用进去打扰了。 冉欢吸了吸鼻子,走到床头,手指忍不住描绘着乔阳的眉眼,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子到嘴巴,每一处都仿佛是上帝最完美的创造,令她痴迷。 可是这个让她爱了好几年的男人,不久以前的举动却让她感动不已,继而是心酸。 “你说我傻,你何尝不傻。” “可能相爱的两个人,都傻吧。” “你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难受吗,保护我一次差点死掉值得吗。” “如果一切重来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哪怕替你承受痛苦的人是我。” “如果你醒来忘了我,那我就用一辈子的时间让你记起我。” 冉欢轻轻呢喃着,抚摸着乔阳的脸,眼里是最深沉的爱恋。 女人守在男人身边,温柔眷恋的样子,令人不忍打扰。 但是为了冉欢的身体,乔裕还是蹙眉,都十个小时了,起码应该补充点水分,他禁不住出声:“小染,还是带外面买点东西吃吧,也让他好好休息。” 本以为冉欢不会搭理,却听见冉欢轻轻“嗯”了一声,最后深深吻了一下乔阳的唇角便起身,却眼前一花差点跌倒,勉强站稳才苦笑一声,看来自己的确有点低血糖得补补了。 “爷爷,您也饿了吧,对不起,让您和我一起受苦了。”冉欢走到乔裕身边,鞠了一躬,满是愧疚。 “哪里的话,你也是担心阿阳而已。” 乔裕笑笑,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撇嘴:“没事,走吧。” “嗯。” 第五十八章 命运的残忍 漫长的等待。 两天后,乔阳终于醒来了。 他缓缓睁开眼,入目便是挂着的点滴,再往下一看,便是趴在他床头睡着的冉欢。 乔阳此刻脑子有些空白,他愣愣的看着面前黑色的头顶,只觉得自己缺失了什么,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而这时,冉欢唔了一声,也因为肚子饿被饿醒了,她正想起身买点东西吃,却无意看到乔阳呆呆看着她的样子。 狂喜涌上心头。 他醒了! “阿阳,你醒了?” 冉欢惊喜的看着他,开心的感觉自己能一蹦三尺高,差点没控制住音量。 却看到乔阳仍然是迷茫的眼神,刚刚起来的兴奋瞬间就像浇了一盆凉水一样,她眼眶一红,又想起医生的话,渐渐冷静下来,指着自己,期待的看向乔阳:“我是谁?” 她是谁? 乔阳张了张嘴,下意识道:“…冉儿……”除了这一个名字,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稍微一想,便是炸裂般的疼。 冉儿。 他失忆了,居然还能记得她。 冉欢鼻子一酸,很想抱着他质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傻,却只能站在原地。 “小染啊,你饿了吧?爷爷给你买了……” 乔裕此时走进了病房,正说着,却发现冉欢面对病床站着,还没问为什么,却又走近一看乔阳睁开了眼睛,一时间,饭盒啪得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的手有些颤抖,“阿阳…你醒了……”说着就要上前摸摸乔阳的脸,却被他稍微一撇头,淡淡道“你是谁”给僵在半空中。 乔裕一愣,只感觉自己好像被雷劈了一样,指着自己:“阿阳啊,你不记得爷爷了?” 乔裕苍老的脸上沟壑尽显,唯有一双锐利的眼睛还算清明,此时眼睛里也满是一个老人对孙子不记得他的失望。 乔阳没有说话,仍是面无表情。 冉欢赶忙出来打圆场,她说实话心里不怎么好受,强颜欢笑:“爷爷,您忘了医生说的吗?阿阳失忆了……” “失忆?啊对……” 乔裕一愣,继而反应过来,也就没那么难过了,只是还是有些孩子气的不高兴,“不过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那爷爷,我想和阿阳说会话,不着急吃饭。” 冉欢笑着说道。 乔裕轻轻“嗯”一声,负手走了出去,他知道自己待在这里也有点多余。 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冉欢坐到床头,只觉得手心都紧张的出汗了,软软道:“阿阳,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再不醒来,就担心死我了……” “…对不起。” 乔阳缓缓开口,看向她的眼神很是清澈,“我现在只记得你的名字,你对我应该很重要,能和我说说咱们的事情吗?” “好。”冉欢弯眸。 乔阳有一瞬间失神,只感觉心脏跳得很快。 她给他从高中一见面就开始讲,讲他们那时偶尔的吵架,甜蜜在一起的日子,又讲到自己重生这一不可思议的经历,冉欢有时讲的眉飞色舞,乔阳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可是命运有时候是残忍的。 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五十九章 大结局 我们还要在一起 “快!快!病人情况恶化,赶紧进行手术!” “都别愣着了,进来帮忙!” “起搏器!拿起搏器来!心跳快成一条直线了!” …… 冉欢第二次又站在医院走廊。 几分钟前医生不紧不慢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乔老爷子因为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好,被送回大宅,这里留她一个人照顾,说好等乔阳痊愈了就一起回去…… 明明不久前还在耳边轻声软语,为什么下一刻就又恶化了呢…… 冉欢无助在蜷缩在长椅上,只感觉浑身如坠冰窖般寒冷,凉到了骨子里。 这次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希望那只是错觉。 乔阳,你一定要撑过来,为我撑过来,好吗…… 冉欢把头深深的埋在膝弯里抽泣,那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孤独和落寞充斥在心里,令人忍不住心疼。 —— 比上次更为煎熬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 由于医生的失职上次没有检查到一片小神经下的细微感染,导致大面积扩散,还衍生了毒素,只子弹壳上留下的…… 乔阳没撑过去,死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人世。 得知这个消息,冉欢哭的天昏地暗,怎么也不敢相信,她求着医生一定要再救救他不惜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却也只是徒劳。 医生表示节哀,他们爱莫能助。 他们说的那句“尽力了”却让冉欢瞬间泪崩,泣不成声。 泪水模糊了双眼,冉欢不知道撞了多少个人又怎么颤抖的说了零碎的“对不起”,只感觉天地失了颜色,跌跌撞撞地到了太平间,还是心存一丝可笑的侥幸没有他的尸体。 随后现实狠狠打醒了她。 男人如同睡着一般在死者专属床上躺着,脸色病态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头上只有简单处理的痕迹。 冉欢怔怔的看着他,双腿都在颤抖,她不知道是怎样走到他床前,纤细白皙的手又是如何颤抖摸上他的脸,的确感到冰冷的温度,才失声痛哭了起来。 “阿阳你起来看看我好不好……” “我是冉儿啊,你最爱的冉儿啊……” “我不要你死,我们还没有结婚,还没有再要一个宝宝,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离开我……” “阿阳你醒来好不好,我好害怕,你别离开我,求你了呜呜呜……” 冉欢直接腿软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哭泣,心脏仿佛被撕裂的灼疼,脑袋里嗡嗡响,眼眶早已红肿成桃核。 然而床上的乔阳,再也不会起来温柔的哄她,说“冉儿你别哭了,我在”。 他再也不会宠溺的笑着说“冉儿你最美,我好喜欢”。 他再也不会醒来,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冉欢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怔怔的看着地面,仿佛失去灵魂的布娃娃。 半晌,她爬上乔阳的床,一如晚上他们亲密的抱在一起,冉欢缩在乔阳怀里企图寻找温暖,却又忍不住心酸落泪。 她似乎接受了乔阳离开的事实,闭着眼,她开始笑着讲乔阳最糗的事情如何逗她哈哈大笑,乔阳最害怕什么动物,两个人第一次躲雨,第一次有身体接触,还有互相表白的场景…… 冉欢又讲到后来,却又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如果咱们婚礼正常进行,会不会现在我已经有了第二个宝宝,几年以后咱们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乔阳,我好想你……” 冉欢失神的说着,她扯断项链,拿着“深蓝之眼”最尖锐的地方,毫不留情的割向自己的手腕。 血液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她似是感觉不到疼痛,反而开心的笑了出来,十分纯真,“阿阳,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呢。” 鲜血染红了床单,开出一朵朵艳红的花朵,一直滴到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而床上的两人,似是连体婴儿一样紧紧抱在一起,冉欢唇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容,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清泪,直到自己的身体也逐渐冰冷。 真好,阿阳,我来找你了呢。 下辈子,我们一定还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