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偷香》 一、莫名丢失的贞洁 面含微笑睁开双目时,凌霜知道自己不只是睡了一觉那样简单。 下体的痛觉先于意识醒过来,不祥的预感随即充斥着她的心。 脸上的微笑骤然结成冰,凌霜猛然在床上坐起来,才发现,床上一片狼藉。 床单上那片殷红倏然映入眼中,这一切,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一个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她失去了自己一向最为看重的贞洁。 然,是谁?凌霜双手抓着头发,似乎想将脑海中那隐藏的记忆揪出来。可只是徒劳罢了,那些恍惚的日子,像一团团迷雾,在记忆最深处,悄然隐去,无影无踪。 从十四岁那年起,每一个月中,总会有那么一天在她的记忆里完全消失。这样的事第一次发生时,她还以为自己就那样睡了一天一夜,可第二次,第三次……当这样的事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身上重复,她开始怀疑。 于是,她在自己的手背和袖子上涂上厚厚一层胭脂,那一次“醒来”时,她发现了手背和袖子上的指印。 是谁的指印?她只能猜测。 两年零三个月了,足足有十五天在她的生命里被抽空。谁偷走了她的记忆?唯一能被她当做线索的竟然只是一个重复了多次的梦。 梦中,身穿白衣的男子如同蝴蝶一般翩然起舞,那篷青丝,如瀑布般随之飘逸。 可,梦竟也如此吝啬,只给一个背影,每一次她想绕过去看清男子的脸时,白衣便突然化作一团浓雾,飘远,连个背影也不再给她,每当此时,凌霜就会在惋惜中醒来。人总会在惋惜中变的聪明,到后来,当这个梦再次不期而至时,凌霜干脆静静站在一旁,耐心观赏那个背影,这样一来,在梦终了时,仿佛还能隐约看到一个至美的笑。 夺走自己贞洁的,可是梦中的男子? 可,也只是个梦而已,况且,自己连他的脸都没见过。 凌霜狠狠撕扯着头发,恨恨的,只能无力的自我安慰:在这个年代,像自己这样出身卑贱的女子,总之也是嫁不出去的,何必在乎太多? 可,真的能不在乎吗?小小的拳头攥的紧紧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真相终有一天会被自己找出来。 而腹中空空,生活还要继续,或许该去街上找些吃的。凌霜下床,穿好鞋子,整整衣服,顺手拿过床头上的铜镜。 二、春满楼 而腹中空空,生活还要继续,或许该去街上找些吃的。凌霜下床,穿好鞋子,整整衣服,顺手拿过床头上的铜镜。 铜镜映出一张倒也耐看的脸:青丝如瀑,弯眉似月,肌肤胜雪,鼻如琼脂,水眸若星,朱唇如玉。 俏美的脸与房中破旧的装饰和她身上的寒酸衣装形成鲜明对比。 随意的梳理一下头发,凌霜将铜镜和木梳扔在床头,走到门口,要出门,却猛的想到些什么,旋即转身,回到床边,仔细将那床带着殷红血迹的床单叠起来,放到衣橱深处才再次出门。 破旧木门未上锁,因为她的房子,就连蟊贼也不屑光顾。 她是个被遗弃的可怜孩子,奶奶生前常这样叹息。 寒冬腊月,出生不久的她便被扔在了柴草垛里,这的确是件可悲的事,好心的老人将她捡回来,用羊奶和着干粮喂养。她竟活了下来,之后,她便叫她“奶奶”,那时,尚有个人可以相依为命,而,八岁那年,奶奶辞世后,她觉得世间只剩了自己。 然,她还是自己挺了过来,依旧住着奶奶留下的房子,混迹于这条浩远国中最繁华的街道,也曾被地痞打的鼻青脸肿,但,如今,无论她出现在哪里,那些地痞都要躲着走,躲不及的,也会后悔遇见她,因为,她已经学会而且喜欢用拳头说话。 高大的酒楼,连成排的店铺和往来不绝的行人、商贩与凌霜的住处形成鲜明的对比。 “来嘛,公子。”浓妆艳抹、着装暴露的姑娘扭动着蛇一般的腰肢,嗲声媚气的挑逗着路过的每一个男子。 春满楼,每次经过这个脂香浓郁的地方,凌霜都会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加快脚步。看不惯那些靠出卖身体吃饭的女人,更看不起她们明明做的是最下贱的事,却引以为豪,看见衣着寒酸的人路过时还会露出鄙视目光的样子。 笑贫不笑娼,或是浩远国永远无法治愈的病。 春满楼的老鸨曾看中凌霜,更曾喜笑颜开带着三百两白银去凌霜的家中找她,结果,那天老鸨横着出了凌霜的家门,身子肿了,重量却轻了,因为她身上的三百两白银永远留在了凌霜那里。 这一次,凌霜意外的放慢了脚步,因为她看到了春满楼下有趣的一幕。 “这位公子印堂发亮,面有红光,今日必有桃花运。”骨瘦如柴的算命先生摇头晃脑的说。他面前有一张小桌,小桌前站着三个身穿长袍的潇洒少年。 三、白马王子(上) 凌霜认识那三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所以,她的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这条街上,又有热闹的事要发生了。 “桃花运,爷今天有桃花运,哈哈哈哈……”中间的少年夸张的大笑,还算有神的眼睛不老实的看向春满楼外那体态丰腴的姑娘,可惜,今日囊中羞涩,无法风流,只有眼馋的份儿,哪里还有桃花运可言?笑,嘎然而止,少年指指右边那少年:“你再给他算算。” “这位公子嘛,头顶金光,今日有财运。”算命先生张口便说。 少年狂笑:“哈哈哈,财运,那你呢?你给你自己算算。” “算命不算自己,两位公子,每人一吊钱,交钱吧。”算命先生伸手。 好戏,终于要开始了,凌霜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暗想。 果然,三个少年同时大笑起来,中间那男子的笑最先停下,大声说:“你说两句话就要两吊钱,我们刘家三公子,每说一句话也要一吊钱,我们对你少说也说了十几句话,拿十吊钱来,剩下的免了。” 路人知道刘家三公子的恶名,都远远的躲着走。 “你们好不讲理。”算命先生瞪起眼睛。 “十吊钱,还是被我们暴打一顿,你自己选。”刘家三公子笑的前仰后合。 “刘家三公子果然还是恶性不改。”凌霜终于看不下去,淡漠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 熟悉这声音,吃过她的拳头,刘家三公子绕开凌霜嬉皮笑脸的走了。 “这位姑娘,天生丽质,风骨不凡,必有桃花运。”算命先生打量着凌霜,摇头晃脑,说完就看到了凌霜背后缓缓而来的高头大马,见了鬼一般,仓皇而逃,小桌也不要了。 莫名其妙。 凌霜看着算命先生狼狈的身影,倏然感觉到不对,因为道路两边的人,在一瞬间都闪的无影无踪。 “挡我的路,你是不想活了?”一个无比清朗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仿似世间最优美的旋律,像一泓清泉流经耳边,令凌霜不禁想闭上眼睛,仔细聆听。 那旋律,动听而带着几分令人震颤的魅惑,像一道可以穿透耳膜的波纹,却夹杂着一丝微微的冷意。 这可是天籁?凌霜听得呆了,竟然完全没有去想那句话的意思。 “是个聋子?”那声音再度响起,凌霜才转身。 再度呆住。 只见,一匹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高头大马上,白袍男子正巍然高坐。 那篷青丝,自然的垂落在肩头一尘不染的白袍上,白胜雪,黑如墨,仿佛有风,男子飘逸如仙人,仿佛有云,男子浮在云中。 只是这样一个轮廓,就足以令万千女子为之痴狂,单单这样一个影,就有着致命的魅力。 当凌霜的视线落在那张脸上的瞬间,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四、白马王子(下) 当凌霜的视线落在那张脸上的瞬间,心,仿佛停止了跳动。 那完美脸型上,每个棱角都像是技艺精湛的名匠历经千万年才雕琢出来的。那白皙而光滑的皮肤,让看到的人有种禁不住想去抚摸一下的迷乱感觉,哪怕是个男人——抚摸,却不敢用力,因为那无比稚嫩的皮肤,仿佛弹指可破。 那对世间笔力最高深的画匠用世上最浓最纯的墨画出来的眉下,是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墨凝成的黑点,悬浮在纯洁无暇的白翡翠中,璀璨晶莹,华美而藏着无比清凉的意蕴。黑亮而浓密的睫毛,每个眨动间,都似有万道光芒在那双灵光满溢的瞳中流出,令万物黯淡、宇宙失色。隐隐有一丝邪邪的、坏坏的光,藏在黑眸深处,偶尔散发出来,便是对每个女子致命的魅惑。 高挺的鼻梁,巧夺天工的鼻子。刀削般的润泽薄唇,感性的引人遐想无限。薄唇下,便是那微尖而有着恰到好处的平滑弧度的下巴。 世间的美,仿佛都集中到了这张脸上,羡煞世人!是谁,造就了这样的美?即使是貌美的女子也无法与之媲美,令见者,再也无法将视线移开半寸。 这样的人,不正是每个怀春女子梦寐以求的完美男子? 这样的人,竟真的存在,还是,这本就是一场梦? 而,这翩然的身影,竟似在哪里见过,凌霜痴痴的看。 “原来是个哑巴。”天籁般的声音又从那薄唇中飘出,可惜总不是好话。 心弦倏然被触动,凌霜回过神来,处于对无礼之人自然的反应,毫不知退让的回一句:“你才是哑巴。” “哦?”浩远国中,还有敢骂自己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这是多不可思议的事? 男子翩然下马,嘴角勾出一个难以置信的笑:“你在骂我?” 沉醉在男子笑容的靓丽弧度里,凌霜说话都没了力气:“只许你骂别人就不许别人骂你?” 反问?还是无礼的回答?天下还有这样不怕死的女人?明眸中陡然有一道难以置信的光透射而出,将凌霜雪白的俏脸灼的通红,彷如天籁的声音中夹上一丝高傲而玩味的意蕴:“你可知道我是何人?”永昌县,谁见了自己不都得躲着走? 血脉深处那种我行我素甚至是横行霸道的倔强性格被男子傲然的口吻激发,凌霜瞬间在男子的魅惑中挣脱出来,还给男子一个相同的语气:“你可知道本姑娘是何人?” 五、你,做本王的妃 血脉深处那种我行我素甚至是横行霸道的倔强性格被男子傲然的口吻激发,凌霜瞬间在男子的魅惑中挣脱出来,还给男子一个相同的语气:“你可知道本姑娘是何人?” 男子不胜惊讶,无奈的勾勾嘴角,薄唇微启,声音慵懒而玩味:“你是何人?”目光再次在凌霜脸上掠过时,心里竟有种奇异的感觉。 “本姑娘乃永昌街街霸凌霜。”凌霜握住拳头,在那张绝美的脸前挥一挥,想造出一种霸道的气势。 然,男子无谓的笑,明丽的眼中那道戏谑的光无比明白的告诉眼前这个小女人,他在看一场无比荒唐的杂耍。 “永昌街街霸。”男子回味着这几个字,从中品出了无穷的韵味,秀指轻轻抬动,无比优雅的将垂到面颊上的那缕青丝弹到耳后。 那只手修长无比、秀美无限而又润泽如玉,抬放间,就仿似令周围的空气震荡个不停,举止轻而优雅,却似有着天摇地动的气势。凌霜的眼睛仿佛与那只手绑在一起,随之而动,心念也随之飘荡。 而,恍然间,那只手又倏然抬起,指向凌霜:“你……” 凌霜的眼神回到男子脸上,疑惑的看着那两片薄唇,失神间,那几个悠扬的后续字眼已在润泽的双唇间飘飞而出:“做本王的妃。” 本王?妃?蓦地知道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他就是浩远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江雨寒。 外界传闻,人如其名,江雨寒是个冷如冰霜的王爷。 冷,而狠,据说,他曾先后娶过三个王妃,但,那三个可怜的王妃都被他亲手打死——因为偷情。江雨寒这个名字,在人们眼中几乎就是妖孽的同义词,所以,黎民望之生畏,避之唯恐不及。然,见过他的女子,却总是朝思暮想,臆想着嫁做他的妃,哪怕像那三个王妃一样飞蛾扑火。 凌霜吃惊,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男子,怎么也不无法将他与那恶名联系起来。他,身上弥散着一种仿似得道仙人般傲视天下的味道,不羁的眼神给人一种冷的感觉,却是那种凌然万物的清高的冷。 清冷,却不是冷若冰霜。 而,有哪个女子,嫁了这样一个男子,还会不知满足的与别人偷情? 但,那三个王妃的死,却是不争的事实。是传闻听风是雨,还是别有内情? 六、雨寒王府 凌霜思绪翻飞,此时,骤然有一印嫣红晃入脑中,于是说:“本姑娘不愿意。” 尽量将话说的断然,可,曾经梦想过多少次,能嫁一个俊美男子。眼前的人,甚至已经无法用“俊美”这个词来形容,岂能不愿?只是,太过意外,也太过无奈:自己都已不是贞洁之身,嫁给了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哦?”江雨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惯了女子痴痴的眼神,早已习惯了哪怕是陌生女子也乖乖的对自己言听计从。这世间,哪个女子不想嫁给自己? 而,她,绝对是个意外,璀璨的瞳,瞬间结冰,有无尽的冷气扩散出来:“本王说过的话,从不会改。” “那也要本姑娘同意。”被那冷光激的打个激灵,凌霜却没有被吓倒,习惯了硬碰硬,越是被逼迫,她心里就越会有种反抗的倔强涌上来。 画眉微挑,眉宇间有两道浅浅的细纹如同涟漪般,在光滑的肌肤上出现了又荡开,晕散到瞳中去,变成一丝讶异和欣慰。 讶异这个女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欣慰,这世上敢与自己叫板的人还没有绝迹。 “跟本王回王府,后日成亲。”江雨寒的话还是那样自作主张,完全不去征求凌霜的意见,悠然抬手,指着马背,示意凌霜上马。用邪魅的眼神告诉凌霜,若不照做,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不怕威胁,凌霜站立原地,无惧的看着江雨寒,仿似在示威。 终于失去耐心,江雨寒不耐的一笑,伸右手便去抓凌霜。 凌霜的拳头此时也毫不留情的向那张脸打过去。 可,江雨寒左手食指凌空一弹,凌霜的手臂就酸麻的无法动弹,拳头来不及接触到江雨寒就软软的垂落了下去,然后,衣领一紧,已被江雨寒抓住,身子一轻,竟然飘起来,落下时,已是在马背上,江雨寒就坐在她身后。 那只有力的右臂,如铁箍般在凌霜身后环过来,毫不避讳她胸部那两处敏感的部位。 凌霜几欲窒息,或是因胸腔被那只无情的手臂丝毫不知疼怜的压抑,又或是因为闻到了江雨寒身上那种很淡却清香胜过万般花香的味道。 江雨寒一声口哨过后,白马嘶叫着调头,放开四蹄飞奔而去。 “这位姑娘,天生丽质,风骨不凡,必有桃花运。”算命先生的话仿佛在风中响起,凌霜迎风而笑。 郊外,一座方圆数里的巨大院落傲然而立。 雨寒王府,这个浩远国无人不知的地方,果真气势非凡。气势雄壮的院门两旁,两尊两人多高的巨大石狮,栩栩如生,仿似腾挪跳跃一般。石狮旁,看门之人就有十几人。 王府有自己的军队,富可敌国,雨寒王府足以称得上一个王朝,这,决非传言。 一条清流在院门百米外缓缓流过,府中的下人们正在河边洗衣服。见白马奔腾而来,人们放下手中的活,齐齐看过来。 七、如果想逃走,你可以试试 一条清流在院门百米外缓缓流过,府中的下人们正在河边洗衣服。见白马奔腾而来,人们放下手中的活,齐齐看过来。 白马却不停,径直奔入府中。凌霜眼前一亮,府中又是一番别样的堂皇景象: 绿茵遍地,白玉铺路,奇树点缀,万花盛开。院落重重,亭台小榭,假山流水,一处处静雅奇观,一幅幅温馨画面。 正值春季,万花盛开,清香阵阵,花草间,时而有虫鸣声传来,假山上、小树中,不时有鸟儿在欢跃高歌。 丫鬟、侍女、家丁在院中忙活,小童在绿茵地里嬉耍。 富贵之家,果然非同一般。 凌霜出身贫苦,哪见过这等场面,一时间眼花缭乱。失神之际,马停下,江雨寒已将她提下马来。 “见过王爷。”一名路过的丫鬟躬身给江雨寒行礼。 “安排她在沁香居住下。”江雨寒说,看也不看那丫鬟一眼。 “是,王爷。”丫鬟走到凌霜跟前,怯怯的说:“请随我来。” 凌霜一愣,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惯了,不喜欢听人差遣,而,今日却屡屡被江雨寒“胁迫”,倏然明白,只要在这里,恐怕就意味着以后做什么都要缚手缚脚,那么,离开这里,才是上乘之计。 然,不自主的看江雨寒一眼,眼中无意间宣泄出一丝眷恋,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倾国倾城的家伙。 那就先跟着丫鬟走,再从长计议。于是,凌霜跟随丫鬟而去,而,刚走几步,只觉眼前一花,白衣男子不知怎么到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去路。 凌霜抬眸,压抑着,不令眼中那抹惊艳的光洒出来,才隔了几秒未见,再见时,竟在那张脸上看出了不同上次的美,就是这样的美,令人百看不厌,而且,见了就再也无法将这轮廓在脑海中清除。 嘴角一勾,又是一个令凌霜无限沉沦的弧度:“如果想逃走,你可以试试。”明眸一眨,冰镇般的瞳仿佛已将凌霜的心看透。 那无比悠扬的声音使凌霜的心浮上来,那略带嘲弄而充满威胁的话却令她的心沉下去。 无须解释,江雨寒君子风度的给凌霜让路。 与那丫鬟并行,与江雨寒擦肩而过,某个瞬间,凌霜倏然回眸,看到了那凌风飘逸的背影,这背影,如此熟悉!凌霜的心猛的一震,又想起了曾多次出现在梦中的那个身影,这一刻,梦中的身影好像在眼前飘出,飘到江雨寒站立的地方,与江雨寒完全重叠在一起。 八、沁香居 怎么可能?只是错觉罢了!凌霜眨眨眼睛,转身时,又听到江雨寒梦幻般的声音:“你,从此就是她的贴身丫鬟。” 这话,却不是说给凌霜听。 “是,王爷。”丫鬟转身对着江雨寒的身影行礼,随即转过身来,指引着凌霜穿过草坪。 路上,时常看见下人们忙着挂红灯笼、贴红花、张灯结彩的情景。“跟本王回王府,后日成亲。”这句话倏然在耳边响起,凌霜多少有些疑惑:他们显然是在为迎亲而忙碌,但,看情形,他们已经忙碌了很久了,能判断出,他们开始忙碌时,绝对在自己还没有遇见江雨寒之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凌霜微蹙秀眉。 …… 花满园,沁香居草木茵茵,花香弥漫,却一片死寂。 打开正房的门时,映入眼中的绚丽令凌霜彻底惊呆。 雕花门窗,琉璃灯盏,红毯扑地;正对门的地方是张白玉圆桌,三张檀木打造的座椅,规则的摆在方桌周围;透过垂到床沿的白纱帷幔,依稀可见大房西角那一张只要看一眼就觉得无比舒服的华丽大床,火红的绣花床单整洁的铺着;离床不远处,是一座金色梳妆台,铜镜、朱钗、木梳、头饰、胭脂、红粉一应俱全。 房东角是一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书籍,对此,凌霜并不感兴趣,只瞥一眼,就将目光移位,看到了房南处那一架古琴,虽不懂音律,但,单看那打就古琴的古木就知道它价值不菲。墙上挂着意境不凡的山水画,墙边空闲处,零星摆弄着几盆鲜花,几个瓷瓶。 “这房中有些乱,我给小姐收拾一下。”丫鬟客气的说。 “已经这般整洁了,还收拾什么?你为什么叫我小姐?”凌霜一连两个问题问的丫鬟摸不着头脑。 丫鬟涨的圆脸通红,混沌片刻才回答:“这……小姐,她们都是这样称呼主人的。” 凌霜打量丫鬟,只见她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皮肤雪白,不胖,脸蛋却滚圆,大眼有神,梳两个小辫,可爱的很。 凌霜淡淡一笑:“我叫凌霜,你呢?” “回小姐,我叫苏婵。”丫鬟拘谨的说,怯怯的不敢抬头看凌霜。 “苏妹妹,以后可别小姐小姐的叫我,姐姐听着别扭,叫凌姐姐或直接叫我姐姐就行了。” “这……”苏婵抬头,不解的看凌霜一眼,看到了凌霜认真的神情,无奈的摇头:“小姐,王府里的规矩很严的,下人那样称呼小姐是不成的。” 九、春光旖旎 “这……”苏婵抬头,不解的看凌霜一眼,看到了凌霜认真的神情,无奈的摇头:“小姐,王府里的规矩很严的,下人那样称呼小姐是不成的。” “什么规矩不规矩?”凌霜可不是个守规矩的人,但,说话间看到苏婵害怕的样子,于是说:“算了,苏婵妹妹,你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就是了。” “小姐也万万不可这样称呼蝉儿,叫我蝉儿就是了。”苏婵向门外望着,生怕有人来,竟忘了,沁香居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蝉儿,蝉儿……好啊。”蝉儿,倒也顺口,而蓦地想起些什么,凌霜问:“来时,我看其他院中都是人来人往,怎么沁香居里,连个人影也没有?” 蝉儿低下头去,有话却不好说。 “蝉儿,你对本小姐也要隐瞒吗?”凌霜佯装不悦。 “不……不是……我是怕说了,小姐会不开心。”蝉儿连忙解释。 凌霜微微一惊,说:“你说就是了。” “哦,小姐,这里曾经接连死过三个王妃,沁香居是个不善之地,所以,很少有人来。”蝉儿眼中流露出一道恐惧的光。 原来那三个妃子都死在这里,既然是不善之地,江雨寒为什么还要自己住进来?凌霜想不明白,却也看开:既来之则安之,什么不善之地?本姑娘从不信邪。 况且,怎会被那家伙的言语吓倒?还是要找个机会逃走的。 试试便试试! …… 雨潇府,静怡居,一室旖旎春光。 男子挥汗如雨,柔软的床榻上,肌肤白凝如琼脂的女子,两条雪白修长的腿紧紧盘在男子的腰上。 恰到好处的娇声吟叫声,刺激着俊美男子的欲望。 男子的速度愈来愈快,媚而勾魂的叫声也越来越急促。 两只翠玉一般的手,在那两处柔软的突起上霸道而有力的揉弄着,令女子更加如醉如痴,两抹绯红,在白嫩的脸颊上晕开。 可,谁知,男子心中所想的,却是另一张脸——一张与胯下女子的脸孔极其相似的脸。 许久许久以后,随着那娇吟声渐渐变得舒缓,男子停下,瘫软在女子身边。 “王爷,听说三王爷后天要娶妻了,你去还是不去?”樱桃红唇凑到男子耳边,幽幽吐着魅惑的香气。 “爱妃,你说呢?你说本王是去还是不去?”飞入云鬓的剑眉下,那双好看的瞳看向女子,而眸中却闪着邪魅的光,眼眸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恨意。 十、夜 逃 “爱妃,你说呢?你说本王是去还是不去?”飞入云鬓的剑眉下,那双好看的瞳看向女子,而眸中却闪着邪魅的光,眼眸深处,似乎还藏着一丝恨意。 他就是江雨寒的弟弟,江雨潇。 只见他浑身肌肤比女子还要皎白,却有着胜过无数男子的健硕体魄,仿似有月华般的光芒在他的肌肤上发出来。 而,那张刀削般的完美脸孔,同样有着令人惊心动魄的棱角,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头发微红,丝丝垂落,却是一种别样的美;那双美瞳中似乎蓄着一道深邃的光,仿佛无穷的黑夜,不见边际,令人无法揣测。 女子名叫柳沉香,曾是怡红楼的头号花魁,半年前被江雨潇娶进王府,立为王妃。 至于千万女子为之倾心的江雨潇为何会娶一个青楼女子,坊间有诸多猜测,但没有人感到奇怪,因为浩远国四王爷行事诡秘独断早已是名声在外。 “三王爷是王爷的亲哥哥,王爷自然是会去的。”柔软的玉臂环住江雨潇的脖子,柳沉香柔声细语,柔如羽毛、媚的令人酥骨的声音足以将世间心肠最硬的男子融化。 然,江雨潇却将头扭到一旁,声音不冷不热:“自然是要去,却不是在后日。”貌似神离,将她当做嫣儿也只是骗骗自己而已。那些往事,浮上心头,化作满腔的愁绪和恨意:江雨寒,我要你永无宁日! …… 深夜,多数人都已歇下,雨寒府中,只有几处宫灯尚无力的燃着。 一条娇小的黑影骤然出现在府院的绿茵地上,踩着轻快的步伐,迅速向墙角处奔跑而去,然后利落的俯身。 月光照映出那张雪白的脸,凌霜月眉微蹙,竖起双耳,搜索着周围的动静。 只有夜风吹动树叶的飒然声响,所以,可以行动。 手一挥,一道黑光疾速飞出高过十米的院墙外,熟练的拉动手中的“绳”,墙头传来“铿”的一声轻微的响声,凌霜又用力拉拉,确信飞虎爪已经卡的结实,便开始爬墙。 在沁香居的厨房中找了两把炒菜用的铁铲,费了不少功夫才制成飞虎爪,又将那床单撕成条,搓成“麻绳”,终于等到半夜时分。 本姑娘岂是这般容易就能被困住的? 不多时,已爬到墙的一半高处,凌霜正要在心中奚落雨寒府也不过如此时,一道冷光骤然划破长空,准确无误的将凌霜辛苦造就的“绳”斩断。 十一、舞者 毫无准备的坠落,凌霜重重摔在地上,呲牙咧嘴要爬起来时,喉头前已多了一把冷剑,此时,继续保持仰面朝天的狼狈姿势才是明智之举,所以凌霜放弃了爬起来的念头,看到了冷然站在面前的黑衣男子,凌霜开口:“喂,我不是刺客。”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如此愚蠢。 “你说不是就不是?”男子疑惑的看着凌霜,这女子,娇小秀丽,却不知道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怎么会半夜里出现在王府的墙上。 “我只是在府中闷得慌,想出去透透气。”凌霜解释。 高大的男子收剑,一把将凌霜提起来,毫不留情的拆穿凌霜的谎言:“三更半夜爬墙出去透透气?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他可是雨寒府中百里挑一的夜间护卫,像他这样的护卫,府中还不知潜藏着多少个,以防敌人或是刺客夜间潜入王府。 男子说着,手中剑一挥,将凌霜落下时一同落下的那半根“麻绳”斩下手臂长的一截,用剑挑起,一把抓过凌霜的手腕,背在身后就绑。 本想反抗,但男子力气大的惊人,以往,跟那些混混厮打,胜者总是她,然,也不过是会些拳脚功夫而已,遇见了会武功的,她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不要动我,我是王妃。”凌霜决定用这个即将属于自己的头衔恐吓这个不知轻重的男子。 “王妃还没过门!”男子见凌霜双手细嫩,本想手下留情,听她又满嘴胡言,手上加力,勒的凌霜呲牙咧嘴,直叫痛。 “我要见王爷。”凌霜绝望的说,却被男子在身后蛮横的推一把:“走!不见王爷你还能多活一天。” 凌霜只得乖乖的走。 男子将凌霜扔到一间不见一丝光线的黑屋中,锁门而去。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凌霜奋力挣脱,但那可恶的家伙绑得太紧,再费力也是徒劳。 过了许久,料想那男子已经走远,凌霜凭着直觉走到屋门的方向,奋起一脚踹下去。 一声巨响过后,房门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吱呀的声音仿佛在嘲笑凌霜的白费力气。 没好气的在门上再踢一脚,凌霜无奈走回去,墙边,竟有一堆柴草,既然没有办法,凌霜也便安下神来,疲惫了,不多时,竟躺在柴草堆上入睡。 梦,不期而至。 那袭白影在清泉流水的山涧,在离凌霜不远的地方翩然起舞,时而如翩飞的蝴蝶,时而如幽然飘落的树叶,清泉汩汩,流水徐徐,那细微的声音凌霜听得到。 然,舞者的脚步声,却在朦胧中隐去。 十二、梦醒时,黑屋中 然,舞者的脚步声,却在朦胧中隐去。 飘逸的长发,纷飞,每一根都清晰的呈现在凌霜眼中。 熟悉每一个动作,而,每每静静观赏这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的舞姿,凌霜的情绪却都异常的欣喜,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看到这般惊世骇俗的舞。 这次可会有什么不同?当那片枫叶在白影的头上飘荡,凌霜知道,枫叶落在那篷青丝上时,梦就该结束了。 在梦中,意识却这样清晰,是在做梦,还是此时已经身入梦中? 反正快要结束了,凌霜放开脚步向那个白影跑过去,仿佛受到惊吓,白影化作一团浓雾,飘散了,凌霜站在浓雾中,双手无力的抓着,想将团雾抓住,然,失望了,迷茫了。 而,竟没有醒来,梦还在继续。 当凌霜在雾中张望时,雾气越来越浓郁,在眼前化作一个线条清晰的轮廓,然后,墨画般的眉毛,冰镇的眼瞳,雕刻般的鼻子,薄而润泽的嘴唇,弧度完美的下巴,一一呈现出来。 “江雨寒”,凌霜想叫这个名字,然,说出的却是另一个名字,可,自己的声音是那样模糊,模糊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只是知道,这个名字绝对不是江雨寒,而是那个,隐藏在自己脑海中许久许久,却总也无法浮出来的名字。 伸手,抚摸那张绝美的脸,那张脸上便显出一个会心的笑。还没有在这笑容营造的温馨气氛里走出来,那张脸却凭空消失。 消失,伴着“砰”的一声大响。 醒来,凌霜立时明白,那响声来自屋门。 门被踢开,伴着明亮光线的涌入,白衣男子出现在门口,是江雨寒。 逆着光望去,笼罩在光线中,他仿佛一个刚刚下凡的仙子。 疑似梦未醒,凌霜想揉揉眼睛,才发现,手还被绑着。 听护卫说昨夜抓了个自称王妃的奇怪家伙,所以江雨寒过来看看,一见凌霜,顿时明白,一丝玩味的笑出现在嘴角,却不知,只是简单的一个表情波动,就能令见者的心随之颤动。 脚步未曾移动,江雨寒却到了凌霜身边。 这就是传说中的移形换位?凌霜木讷的看着江雨寒。 自幼就有学一身武功飞檐走壁、行侠仗义的梦想,可,梦想便是梦想,总难成为现实,她曾经遇见的人中,没有一个真正懂武功的。 江雨寒,算是第一个,此刻,有种问他:“你能否教我武功?”的冲动,但,先于开口之前,自己已将这个痴痴的想法否定。 不及她再多想,江雨寒已一把将她提起来。手指轻动,竟然如刀般将捆绑凌霜的“麻绳”斩断。 十三、上妆 不及她再多想,江雨寒已一把将她提起来。手指轻动,竟然如刀般将捆绑凌霜的“麻绳”斩断。 “还想逃走吗?你可以再试试。”动听的旋律响在凌霜耳边,江雨寒眼中蓄着一丝清凉的玩味。 当然还想,过了明天就来不及了,凌霜抖动着发麻的手腕,不说话,在心里嘀咕。 而,抬眸见,不经意的与江雨寒对视,凌霜像初次见面是那样的砰然心跳,心中,还有一种震惊,因为发现了这双美瞳深处藏着的那一缕哀伤。他这样的人,也会有伤心事吗? 没打算等凌霜回答,江雨寒的后话已接上:“但,下次再被抓到,本王不会这样简单就放你出去。”说完,转身,明明离房外还有五六步远,他却只跨一步就到了门外,只留给凌霜一个颀长的白影。 失神的看着江雨寒远去的身影,凌霜又想起那个梦。 …… 回到沁香居时,蝉儿已经备好饭菜。原来已快午时了。 午后,三名丫鬟手拿行头先后进了沁香居,径直向正房而来。 “我们奉王爷之命,来给小姐更衣上妆。”当先那名丫鬟行个礼,最先说道。 “哦?不必了。”倏然想起江雨寒的话,想到明日要嫁给他,凌霜脸上不自觉的起了红晕。 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想嫁这样一个男子,但,抛下关于自己贞洁的顾虑不提,凌霜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毕竟,哪里有大街上遇见一个人就要娶她的事? “这是王爷之命,请小姐不要推辞。”丫鬟又行个礼,她身后的两名丫鬟也跟着行礼。 “那,好吧。”不想难为这些下人,所以凌霜干脆答应。 沐浴、更衣、上妆。一切完毕后,已是傍晚时分。 坐在富丽堂皇的房中,凌霜拿过铜镜,只见镜中佳人,如瀑青丝缠成高高的发髻,金珠和镶着红宝石的玉钗点缀发间,鹅黄扑面,将一张俏美的小脸衬的更增几分颜色,轻描的眉,似弯弯月儿,微抹的樱唇,若莹润玉石。双眼皮下,那对明丽的眸子,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明星,熠熠生辉,眨动间,似有光线时明时暗。一身牡丹红的嫁衣,衬得佳人如出水芙蓉般娇嫩。 不止一次的对那丫鬟说不要化妆,但,却拗不过她,只得淡妆。不失素雅本性,又增几分富贵气,此时的凌霜美而不艳,娇而不俗。 十四、冷婚(上) 不止一次的对那丫鬟说不要化妆,但,却拗不过她,只得淡妆。不失素雅本性,又增几分富贵气,此时的凌霜美而不艳,娇而不俗。 “小姐,你好美。”蝉儿看着梳妆台前玉一般的美人。 莞尔一笑,凌霜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根据安排,明早天亮之前,自己会被府中备好的花轿抬出府外,天亮以后,再被抬到府中,安置在婚房——自己如今所在的地方:沁香居。 这样的安排,只是一个过场罢了,那这样的过场,到底有何意义?凌霜百般不解。 …… 密布的锣鼓声、欢快的小号声强烈刺激着凌霜的耳膜。隐隐还能听到鸡叫声,天朦朦亮,曙光乍现,月亮也还皎洁,迎亲的人排成一列,各个满脸洋洋喜气。 千百朵红花扎起的花轿,只这一顶花轿花费的银子就足以够一个平民百姓安安稳稳的度过此生。 凌霜正坐在轿中,人真是奇怪,虽然不是心甘情愿,但,昨夜竟无法入睡,而到了此时,也还精神百倍。心,也激动不已。 就这样成亲了,有些恍惚,有些疑惑,也还有些喜悦。 盖头蒙面,花轿的帘布拉的严实,看不到外面的情形,还以为,外面的热闹都是为了迎接自己。 殊不知,这顶花轿之前,还有一顶更大,更豪华的花轿,凌霜所乘的花轿与那顶比起来,简直是瘦马比骆驼。 花轿左侧,一匹气势非凡的白马上,江雨寒一身白衣,英姿飒爽,恍如俯瞰天下的傲视王者。俊美的脸上带了一分令天地黯然的笑,胸前那朵硕大的红花,在那张绝美的脸上衬出一抹淡红,昏暗的黎明,仿佛因他而变得无比明亮。送亲和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但,放眼望去,千百人中,他总是视线的焦点。他只是策马慢悠悠的走,就是一道旷世奇观。 号手拼命的吹,打锣人拼命的敲,十有八九的人簇拥在这顶大轿周围,剩下的,还是因为拥不过来,无奈挤到了凌霜的轿旁。 轿中,伊人端坐,一身火红的嫁衣,一蓬大红盖头,有璀璨的光在盖头上发出,光芒来自盖头上密密麻麻点缀的珍珠颗粒。若仔细看,还能看到那身红衣上隐约露着的一道道金线,这身红衣竟是用金线缝起的,那布料之贵重,可见一斑。 亲亲们,新书阶段,收藏和推荐对我很重要,请动动你可爱的手指收藏推荐一下吧。还是那句承诺,收藏推荐好的话,当日必加更。 十五、冷婚(中) 轿中,伊人端坐,一身火红的嫁衣,一蓬大红盖头,有璀璨的光在盖头上发出,光芒来自盖头上密密麻麻点缀的珍珠颗粒。若仔细看,还能看到那身红衣上隐约露着的一道道金线,这身红衣竟是用金线缝起的,那布料之贵重,可见一斑。 伊人安静的坐着,仿佛一朵沉睡的红莲。轿中用红布装潢,红色的海洋中,只有那双葱葱玉手露在外面。那是一双极其白嫩的手,修长的手指,无比滑嫩的肌肤,长短适宜的指甲,发着亮却温柔的光。一看这双养尊处优的手,就令人不禁想去将那盖头揭开去一睹那人芳容。 爆竹声响,细碎的红纸在绚烂的火花中漫天飞舞。花轿停下,凌霜知道,已经到了府外。 江雨寒翩然下马,将白马的缰绳掷到一名随从手里,昂然迈步走到大轿前,揭开轿帘,牵起新娘的手,将新娘横抱在怀中。 这一刻,人们几乎沸腾。 外面的喧闹声令凌霜不解,而,轿只停了片刻,便再次被抬了起来,在管事的指导下,轿夫抬着这顶被遗弃的花轿晃晃悠悠进了沁香居。 而此时,人们簇拥着抱着新娘的江雨寒,欢声笑语进了王府。 一路冷清,花轿终于停下,揭开轿门的竟然是蝉儿。 不应该是他亲自来迎吗?满腹疑虑着,凌霜无奈下轿,跟着蝉儿走进正房。 房中,同昨日没有任何两样。 轿夫随即退下,沁香居只剩了凌霜和蝉儿二人。 这与前日有什么不同? 可,今天不该是个冷清的日子。 竟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凌霜失落的在椅子上坐下,可,府院中的喧闹声依稀传过来,那些热闹,却不是自己的。 疑似一切都是错觉,凌霜低头,看到了自己的一身红衣,艳红的颜色令她陡然有种想吐的感觉。 “王妃该饿了,我去给你做些吃的。”蝉儿看着神色黯淡的凌霜,轻轻的说。不敢直视凌霜,因为那些事,自己想想都觉得闹心。 王妃?蝉儿竟叫自己王妃!凌霜微蹙眉,轻摇头:“还早得很,姐姐不饿。” “哦。”蝉儿魂不守舍的答应一声,站在凌霜面前,一双大眼滴溜溜的转着,不知往哪里放,心神不安。 “蝉儿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凌霜尽力平静着自己的心,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的对蝉儿说。 “王妃,我……”蝉儿不知如何回答,怎能不魂不守舍?凌霜的淡定反而令她觉得反常。 十六、冷婚(下) “王妃,我……”蝉儿不知如何回答,怎能不魂不守舍?凌霜的淡定反而令她觉得反常。 凌霜费力的在脸上摆一个还算灿烂的笑,倏然抬眸看着蝉儿的眼睛:“蝉儿,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小姐好委屈……”蝉儿的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见了小姑娘流泪,凌霜也觉得不是滋味,取一块洁白的手帕,递给蝉儿,轻声安慰:“蝉儿,不要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跟姐姐说了就是。” 蝉儿接过手帕,感动着擦着眼泪,她,出身贫苦,八岁那年就被狠心的爹娘卖到府中做丫鬟,习惯了低声下气的服侍他人,习惯了受了委屈不吭声,从未被人真正的关怀过,凌霜如同姐妹一样的待她,令她感动而感激。擦干眼泪,蝉儿低声说:“小姐,王爷今天娶你过门,其实是为了……为了能安心娶花王妃。” “什么?”清癯的眼中倏然划过一丝惊异,凌霜听的一头雾水。 “王爷喜欢的是花大员家的大小姐花惜容,早在小姐来之前,王爷就与花王妃定下了婚事。但,王府中接连死了三个王妃。王爷怕花王妃再遭不测,于是找了风水先生来看风水,风水先生说,王爷前世的戾气太大,带到了今生,他之前娶的王妃不能承受他的戾气,所以才会……”蝉儿顿住,看看凌霜,见她若有所思的听着,明眸中似是蓄着一湾不起波澜的水。 并未打算插话,凌霜安静的听蝉儿说下去。 “风水先生说,只有王爷同时娶进两个王妃才能将戾气消解,保得王妃平安,所以……” “所以,江雨寒找到了我。”凌霜平平舒一口气,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两个字——弃妃。 彻底明白了,为何自己来时,王府中已经开始张灯结彩;明白了,在永昌街,他为何会不假思索的就点自己为妃;也明白了为何新婚之日竟如此冷清。 原来这是一个天大的玩笑,玩笑了别人,却失落了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叫花惜容的王妃,自己,只不过是一把为她遮风挡雨的伞,一个工具而已,一个盾牌罢了。 倏然明白,没有无端的好运。 他,点中自己,也是在自己自报“永昌街街霸”以后,听过这个名号吧,想必也知道,所谓的“永昌街街霸”只是个无父无母、孤身一人的弱女子罢了。所以他将自己胁到王府,毫不顾忌会有自己的亲信家人会找上麻烦。 十七、不要叫我王妃 倏然明白,没有无端的好运。他,点中自己,也是在自己自报“永昌街街霸”以后,听过这个名号吧,想必也知道,所谓的“永昌街街霸”只是个无父无母、孤身一人的弱女子罢了。所以他将自己胁到王府,毫不顾忌会有自己的亲信家人会找上麻烦。 当彻底看透,凌霜嘴角反而挂上一丝微笑,笑,这个冷清的世道,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面对这样的一切,竟是这样的毫无反抗之力。 “王妃,你没事吧?”蝉儿怯怯的瞪着眼睛,关切的看着凌霜,凌霜反常的笑令她感到害怕。 凌霜抬眸,眼眸深处,却有种淡淡的失落光芒,淡然的对蝉儿笑:“能有什么事?蝉儿,以后不要叫我王妃。”既然只是个无谓的名号,凌霜厌烦听到。 “哦,是小姐。”蝉儿仔细的观察着凌霜的神情,想确定她的笑不是经受了巨大打击后的精神失常。 “蝉儿,我昨晚一夜未睡,困的很,要睡会儿。”凌霜轻抬秀指,指着门外,想一个人待会儿。 蝉儿一愣,犹豫而关切:“小姐吃了早饭再睡吧。” “不了,去吧。”凌霜再度抬手向外指。 “请小姐一定要想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蝉儿也会没命的。”蝉儿竟还不肯走。 “傻姑娘,本姑娘怎会想不开?去吧。”凌霜打个哈欠。 蝉儿不放心的走了出去,懂事的将门关上。 凌霜缓缓起身,坐在床沿,静静观察着房中极尽奢华的绚烂,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天了,却还不能完全习惯这雍容华贵的格调。 当困苦不堪时,也曾想过过富贵的生活,但,这一天真正来临时,竟发现,这并非自己想要。 虽然不用再为填饱肚子而混迹与那条街,虽已不用过那种与小混混厮打的鼻青脸肿的生活。 衣食无忧,但,丢失的,是那般不羁的自由。虽没有人来打扰,虽然可以在王府中随处游荡,但,对于凌霜来说,王府只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笼子而已。 然,本姑娘岂是那般容易就被困住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只是时机未成熟罢了,终有一天,本姑娘会离开这个鬼地方,到那时,天空之大,任我翱翔。 只是,似乎还真有点舍不得那个倾国倾城的男子。 真的困了,凌霜和衣躺在舒适的床上,酣然入睡。 十八、爱的印记(上) 串串高挂的红灯,将夜的黑暗驱赶殆尽。 水仙居中的丫鬟和家丁已经知趣的退去,灯笼在徐徐的风中轻轻的颤。 不停的颤,仿佛佳人期盼的心。 房中,宫灯未点,只有床边两根红烛安静的燃着。 花惜容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沿,脸,尚被盖头蒙着。 当门被推开时,随之涌入的风吹得烛火大幅度的摇曳,同在摇曳的,是佳人的心。 门,被顺手关上,白衣飘飘的绝美男子倏然到了床前,秀指一挥,将头盖拿在手中。 女子微红的脸登时映入眼中,只见她: 眉峰藏黛,妙目炯炯透着灵光,眼角含春,可爱的双眼皮,眨动间,水眸中便有无限秋波荡漾;樱桃小口不点而红,琼玉俏鼻,妙目含水,肌肤白皙透着微红。 似火红衣,映了她娇美的脸,那抹红晕,恰到好处的衬托着她华美的气质。 花惜容,人如其名,果真是个闭月羞花的美人儿。 抬眸,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男子,看到那双如凝墨若翡翠的璀璨眼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酒醇和那种男儿的馨香,红霞便在花惜月脸上变得更浓。 江雨寒轻抬玉手,小心的捏住花惜容的下巴,嘴角轻勾,和弦清丽的声音随着薄唇的张合飘出来:“容儿。”只两个字,却含着万般柔情。 当潇王妃死去,江雨寒曾陷入无法自拔的哀痛之中,沉沦了近一年,曾以为心里的伤,将再也无法被治愈。 直到那天,在花府中,见到了花惜容。 那天,吸引他的,是花惜容优美的琴声,因此相识,然后,江雨寒便深深爱上了这个知书达理、秀丽端庄的女子,他最爱的,是,花惜容虽出身富贵人家,却静如止水没有大户千金的傲慢姿态。 “雨寒。”花惜容好听的声音,若山涧水声,如风中丝竹。 第一眼见到江雨寒时,她的心,失去了平时平稳的节奏。 是见过世面的人,是城中首屈一指的美人又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所以前来提亲的人,早已无法计算。 也曾动过心,却只是如湖中投入一颗沙粒那般的轻微颤动,而,当见到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至美少年时,那种心颤是一种悸动,甚或是冲动,少女的心,那瞬间,起了波涛。 然后是顺理成章的两情相悦,顾名思义,她爱那张完美的脸,爱,那勾魂的笑,更爱,他那种傲然的气质。也曾听说关于他三个王妃的传闻,而,花惜容甘愿飞蛾扑火。 十九、爱的印记(中) 也曾听说关于他三个王妃的传闻,而,花惜容甘愿飞蛾扑火。 四目相望,二人的心意,无须用语言表达。透过彼此的眼睛,看到了彼此的爱,读到了对方的心。 江雨寒低头,吻上花惜月脸上那抹红晕,却令那红晕愈加红了。 薄唇顺着脸蛋划过,对上那片樱桃红唇,柔软的舌,缓缓的探入玉口中。两条舌头,交织在一起。 两根蜡烛在此时同时燃尽,房中,光线黯淡,爱意浓浓。 轻轻的将花惜月抱到床上,在花惜月的顺从下,江雨寒为她脱去红衣。 露出的,是美人凝脂一样的肌肤。在那双温柔而炽烈的唇下,花惜容几乎融化了,轻轻闭起眼睛,感受着那双薄唇吻过锁骨,一路而下。 花惜月的身子不自觉的扭动着,热热的,仿佛要燃烧起来。 某个瞬间,江雨寒的吻突然停住,健硕的身体缓缓的趴在花惜容身上,那双明丽的瞳中,闪耀着动人的光,那双薄唇又落在了花惜容的额头上。 而,一股阳刚的炙热此时突然冲破花惜容的防线。 “啊!”撕裂般的剧痛令她在云端直接坠入地狱,仿佛在一个沉醉的梦中彻底惊醒,花惜容神情紧张而焦虑。 那双唇在这时将花惜月的嘴巴堵上,与此同时,那健硕的身体在她身上轻柔的揉动着。 痛感终于完全被那种麻酥酥的荡漾感觉淹没,花惜容幽幽的吐着香气,呼吸越来越急促,到了后来,便不自觉的轻声呻吟起来。 好久好久,花惜容仿佛在云端飘荡着,越飘越高,直飘到仙人才能到达的仙境。 随着江雨寒动作的加快,花惜容的叫声越来越高,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但,此时,声音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控制。 又是许久许久,江雨寒终于停止了动作。 花惜容知道自己的贞洁就这样给了江雨寒,轻轻抚摸着江雨寒的后背,心里甜甜的,因为,这本该是属于他的。 “容儿,你是我的人了。”江雨寒轻柔的抚摸着花惜容的脸,累过以后,娇美的脸上多了一丝憔悴,但,却也是别样的美,在他眼中,花惜容无论如何总是美。 因为羞涩也因为方才叫的太久,花惜容的声音娇媚无限,幽幽香气,轻轻吐在江雨寒耳边:“容儿永远都是你的人。” 炽烈的感情被花惜容动情的声音再度引燃,江雨寒眼中的柔情化作火花,迸出来,那双薄唇又将花惜容吻住。 二十、爱的印记(下) 炽烈的感情被花惜容动情的声音再度引燃,江雨寒眼中的柔情化作火花,迸出来,那双薄唇又将花惜容吻住。 “王爷好讨厌。”花惜容娇声说,但小嘴被吻着,声音伴着那股气息全部吐入了江雨寒的嘴里。 “啊……啊……你……好……讨厌……啊……”花惜容的声音又如浪潮般泛起来。 这一次,江雨寒的速度比上次更快,时间比上次更长。 床单上留下点点殷红。那,是爱的印记。 花惜容痛而荡漾而开心。因为深爱花惜容,所以也爱惜她的身子,那样对她已是万分温柔。 都已疲惫,江雨寒将花惜容揽在怀中,柔声说:“容儿,明日我娘会见你和凌霜,在你们二人之中选出一个立为正妃,另一个则立为侧妃。”说话间,轻轻抚摸着花惜容的黑丝,那无比小心而关切的神情,仿佛怀中的人是一个经不起一点风雨的婴儿。 花惜容的心,猛的剧烈颤动了一下:本以为毫无意外,自己就是这里的王妃,然,竟还有这样一出。 蜷缩在江雨寒的怀中,花惜容柔媚的声音没有丝毫异样:“王爷,当正妃也好,侧妃也罢,只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容儿才不会在乎,容儿只要你,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好容儿,我怎么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你的才艺,本王是知道的,那个丫头,不过是一个街头混混而已,娘自然会选你为王妃的。”最爱花惜容视名分如粪土的淡然,江雨寒轻吻她额头。 江雨寒是个对母亲千依百顺的孝子,这是浩远国人人皆知的事实。他和江雨潇同父同母,父王死后,身为贵妃的母亲王氏便离开皇宫,来到雨寒王府与她最疼爱的儿子住在一起。 雨寒但凡家事,即使自己能决定,也要过问母亲的意见,这种大事,自然是由母亲决定。 街头混混?花惜容心里陡然划过一抹鄙视之意,那,自己自然是胜券在握的,于是柔声说:“王爷,其实容儿不想与她争的,她身世如此可怜,又是为了容儿才嫁入王府的。不如就将王妃的位子给她,容儿做侧妃就是了,这样,容儿也心安。” “傻容儿,这王妃的位子怎是随便让人的?”在江雨寒眼中,王妃的位子也是非花惜容莫属的。然,此时,倏然想起凌霜来,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虽然,凌霜在府中已有两天多了,但与她只见过几面而已,那张素美而好像永远带着几分倔强的脸却像是清晰的映在了他的脑中,此刻想起,就像在眼前一般。江雨寒的嘴角微微一勾,竟是一丝惬意的笑,只是,这笑容,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 二十一、王爷有请 次日吃过早饭,凌霜和蝉儿在沁香居的后院中闲逛。 清晨暖而不灼人的光洒在绿茵地上,也洒在凌霜的脸上,沐浴着阳光,闻着春草的清香,赏着朝气尚且带着露水的花儿,凌霜大感惬意。 习惯了,在一觉过后,将不开心的事抛到脑后;习惯了,在孤独困苦中开开心心的生活;早已学会苦中作乐,况且,在这里,衣食无忧,悠闲自在,如果将自由的限制放宽一点,将王府看做一个天下,那,一切都还好。 “王妃原来在后花园,可找死我了。”一名身着绿衣的丫鬟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令凌霜和蝉儿都大感意外。 “你找王妃什么事?”蝉儿瞪那丫鬟一眼,多少有些生气:见了王妃要行礼,可是府中规矩,这人明知凌霜是王妃,却不行礼,但看她累的气喘吁吁,似是有急事的样子,也便不好直言责怪,只好用语气表达不满。 “王爷请王妃去静怡阁。”绿衣丫鬟忙不迭说道。 凌霜秀眉微蹙,故作平静的问:“他找我做什么?”心里暗暗涌起一种微妙的情绪,想起江雨寒,就压抑不住那种想见他的想法。谁教他,那般的*人魂魄?就连凌霜也无法抵制他的魅惑,虽然,他亦是无心。 绿衣丫鬟一愣:“这,奴婢就不清楚了。” 本着不为难丫鬟的原则,凌霜点头答应,其实,也是想再见见那个家伙,虽然,他曾将自己欺骗,虽然,昨日,已在心里将他骂了千万遍。 蝉儿紧跟在凌霜身边,要出沁香居的门时,绿衣丫鬟突然说:“王爷吩咐了,只要王妃一个人去。” 蝉儿无奈退回去,王爷的话,即使别人转达,也是府中无人敢不从的命令。 凌霜跟随丫鬟走不多时,来到一处别院外。 “王爷在院中等王妃,请王妃进去。”丫鬟在院外停下,示意凌霜入院。 凌霜不加犹豫的进了院子。 院中,两排三人多高的大树,枝条错综盘结在一起,两边的树,就像两排巨人一般,俯着身子,将手臂*缠起来,在中间留一条只可容三人并排而过的小径。小径用密密麻麻的鹅卵石铺就,凌霜走上去,脚底甚是舒适。 穿过小径,凌霜便看到了那座亭阁,隔的尚远,却能看清阁楼上三个黑漆漆的溜光大字:静怡阁。 阁边,绿茵地里有一潭水,是潭死水,水却很清,波光粼粼,阁楼倒映,甚是好看。因为有家丁每隔一天便给这潭换一次水。 再走近十几步,凌霜看到了阁中坐着的三个人。隐约可见是一男二女。 二十二、选妃(1) 再走近十几步,凌霜看到了阁中坐着的三个人。隐约可见是一男二女。 看不清他们的脸,但远远的就能感觉到男子飘逸凌然的气质,是江雨寒无疑。 凌霜走到阁外,看清了坐在阁中石桌旁的三个人:江雨寒、一个貌美女子和一个老妇人。桌上四个茶碗,一壶尚冒着热气的茶,貌美女子正举止优雅的为老妇人倒茶。 一日多不见,江雨寒仿佛又飘逸了许多,那张脸还是那样美的不可一世,那眼神,还是那样的令人神魂颠倒。他面向湖水,见凌霜来了,他的嘴角轻轻一勾,欲言又止,那道羡世的弧度仿佛令湖水也颤动起来。 江雨寒左侧是那貌美女子,女子上身着天青色雕花夹衫,下身一件淡红碎花裙,脚踏金线绣花鞋,一身华服,正衬了她华贵典雅的气质。一双水盈盈的妙目,仿佛藏着万道流光,加上那粉嫩的皮肤,令人见了不禁心生万分疼怜。凌霜不禁赞叹,世间还有如此可人的女子。她端坐在那里,见凌霜来,轻轻一笑,是个善意的招呼。 凌霜不自觉的笑笑,算是回应,好一个清纯女子,可,凭着女人特有的直觉,她能感觉到,这女子的心里深深埋藏着的那些与她娇美而和善的外貌不相称的东西。 江雨寒右侧是那老妇人:妇人穿素白上衣,黑色长裤,挽一个简单的老年髻,着装打扮都平常的很,唯一不凡的是她那张雍容的脸,看样子,她该有五十多岁年纪了,而,她眼中蓄着精气的光,松弛的皮肤上没有一点斑,一眼看去,竟像一个年纪刚过四十的妇人,一生的养尊处优才可能有这般容貌。 老妇人平静的打量着凌霜,令凌霜多少有些不舒服。 “王爷叫我来有什么事?”凌霜开口。 凌霜的话音还未落下,老妇人的眉头明显的皱了一皱:好不知礼貌!见了王爷竟不知行礼。 谁曾看到,此时,花惜容的眼中也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竟是窃喜的光。 唯独江雨寒,嘴角一勾,毫不在乎的笑道:“并无多大事,王妃先坐下。”说话间,秀指划过一道靓丽的弧线,指向妇人和貌美女子中间的座位。 今天,凌霜穿了一件淡蓝色衣衫,花纹简单的花边裤,虽然素淡,比之初次见她,却似增了许多颜色。 亲亲们,新书阶段,收藏和推荐对我很重要,请动动你可爱的手指收藏推荐一下吧。还是那句承诺,收藏推荐好的话,当日必加更。 二十三、选妃(2) 今天,凌霜穿了一件淡蓝色衣衫,花纹简单的花边裤,虽然素淡,比之初次见她,却似增了许多颜色。 江雨寒前次见凌霜时,她一身粗布衣服,虽然秀俏美丽,却没有今日这般淡雅而脱俗的感觉,所以那翡翠般的眸中有一道怀疑而赞赏的光一闪而过。 凌霜走到座前,在妇人审视的眼光中飒然一笑,行礼:“儿媳见过婆婆。” 妇人一愣,随即笑道:“好霜儿,坐下说话。”笑,因为不曾想到凌霜竟这样机灵,初次见面,竟然已猜到自己的身份。 原来,老妇人正是江雨寒的母亲——王氏,她今天故意打扮的平常也是有意试探凌霜。 江雨寒和花惜容脸上也都有几分惊讶的表情。 惊讶间,凌霜已拿过茶壶,为王氏斟满茶,随即给江雨寒倒满,转而去给花惜容倒茶时,机灵的一笑,用颇带几分顽皮的口吻说话:“这位就是花惜容花妹妹吧,果真比花还要美呢。” 花惜容嫣然一笑,客气的说:“凌姐姐夸奖了,凌姐姐长得可比妹妹美多了。”早在第一眼看到凌霜时,就发现,她并非江雨寒口中的黄毛丫头,倒是个还有几分姿色的女子。 也不过几分姿色罢了,若论美貌,与自己比,她还差得远,花惜容的话,决非本意。 江雨寒又是一惊,惊于凌霜超出他想象的聪慧。 王氏则面含微笑,又打量起凌霜来,只是,这次的眼神,已不同上次。在宫中住过二十几年,整日对着那些妃子们,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见惯了那些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女人的心,她清楚。 凌霜倒茶的动作,虽不算优雅却干净利落,洒脱大方。 王氏眼中那抹满意的光被花惜容敏感的收在眼中,心中,有浓浓的轻蔑味道:这个出身卑微、俗不可耐、举止全没有优雅可言的女人,有什么好?这味道泛上来,浓入眼中,却化作了对王氏的一个会心眼神,在嘴角化开的,却成了一个明丽的笑。 “容儿,霜儿,从今以后,你们都是江家的媳妇了。既然都是江家的媳妇,就要和睦相处,我不想看到你们不和。”王氏看看花惜容又看看凌霜,面色和话音都是祥和而雍容,温和的笑,始终挂在脸上。 霜儿,自从奶奶故去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亲切的称呼自己了。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凌霜竟然在王氏身上看到了奶奶的身影。 “娘放心好了,容儿会和霜姐姐好哈相处的。”花惜容话音好听而诚恳,那个娘字,更是说得无比亲切,说完,轻扭头看看凌霜,对她嫣然一笑。 “容儿这样说,婆婆就放心了。”王氏说着,目光转向凌霜,颇有些疑惑,凌霜这时为何不回话。 凌霜端起茶碗,品一口茶,学着花惜容的声音说:“娘放心好了。”没有在这里久留之心,与花惜容相处,在她听来就像个与自己完全无关的笑话。 王氏点头时,凌霜不意间抬头,目光正落在江雨寒脸上。 二十四、选妃(3) 王氏点头时,凌霜不意间抬头,目光正落在江雨寒脸上。 而他,竟也正看着自己,明眸中闪着一种令她无法捉摸的光:似是赞赏又似轻视,似是疑惑又似看透一切。一成不变的是那种令凌霜心颤的美。 手腕一动,举手间,稳如泰山而又飘逸若羽,四指捏起茶碗,抿一口茶,一举一动都令人怦然心动。江雨寒摆出一副看戏的姿态,看一场结局已定的好戏。 只听王氏继续说:“虽然你们两个是同一天过门,但,同为妃,必须有正侧之分。今天我叫你们和寒儿来就是要在你们之中选一个正妃,一个侧妃。” 凌霜倏然明白此来的目的,选妃?又有何意义?既然自己只是被人利用的工具!不意间,看到了花惜容和江雨寒相视而笑的画面,好甜美,好惬意。 所谓的选妃,恐怕只不过是又一个过场罢了。算了吧,不如干脆就说,自己愿意当侧妃!然,凌霜眼中突然涌上一股倔强的光芒,怎能这样轻易服输? 花惜容却开口:“娘,凌霜姐姐年龄比容儿大,就让她当正妃,容儿当侧妃好了,不用再选了,以免伤了和气。” 江雨寒轻轻勾着嘴角,那笑,充满惬意的赞赏而如此暖人心脾,可惜,却不是给凌霜。花惜容抬美眸,款款看向江雨寒。 郎情妾意。 温情的场面,却被一个不协调的声音打断:“敢问花王妃芳龄多大?”凌霜笑眯眯的问,不解,花惜容哪只眼睛看着自己年龄比她大。 “凌霜姐姐,容儿今年刚满十七了。”花惜容可怜楚楚的说。 “本姑娘今年刚刚十六而已。”凌霜的笑,颇有些自得之意。 花惜容秀眉轻蹙,俏脸上写满了歉意:“对不起,凌霜妹妹,是容儿眼拙。”那双美眸,或是不经意的瞥向王氏,那丝窃喜,深埋在眼底不为人知的角落:只是一个口误而已,凌霜却也较真,那般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与自己的楚楚可怜形成鲜明对比,选妃还没开始,这个头脑简单的女人就已经输了一局了。 江雨寒在笑,用眼角那抹风华还未泯灭的光打量凌霜:是什么原因,令自己每次看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女子,心中总会掀起一丝异样的潮涌? “霜儿,容儿,你们都已是江家的媳妇,吃穿都有丫鬟伺候,所以,女工、厨艺也无关紧要,婆婆要看你们的才艺,才艺好的,就当正妃,你们说怎么样?” 二十五、选妃(4) “霜儿,容儿,你们都已是江家的媳妇,吃穿都有丫鬟伺候,所以,女工、厨艺也无关紧要,婆婆要看你们的才艺,才艺好的,就当正妃,你们说怎么样?” “既然是娘的意思,儿媳当然是要服从的。”花惜容的回答,爽快而带着诚挚的尊敬之意。 “好容儿,霜儿呢?”王氏慈祥的看向凌霜,花惜容和江雨寒也看过去,眼眸中的光或窃窃或玩味。 “好。”还能说什么?凌霜用一个干净利落的字回答,以掩饰内心的忐忑:才艺?若是打架能算得上才艺的话,那么,那会是她唯一的才艺。 “那好,为娘出了三道题,第一道题,是要你们各弹奏一曲;第二道,是要你们各跳一支舞;第三道题,是要你们各赋诗一首。谁弹的好,谁跳的好,还有谁做的诗好,为娘自有定论。”说这话时,王氏的表情较之方才严肃了许多,却依旧不失慈祥本色,说完,微皱而依旧茭白的手就指向了阁外。 凌霜的目光随着那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阁外一大片茵茵绿草上铺了块火红的地毯,地毯尽头处,一架古筝安静的立在那里,古筝旁是一只别致的小凳。 王氏起身,花惜容、江雨寒和凌霜便也跟着起身,跟随王氏出了阁子。 那个瞬间,又看到江雨寒和花惜容四目相望、两情相悦的神态,凌霜心里竟有种酸楚的滋味,忽然感觉自己是这样孤单,仿佛一个被遗弃在荒漠中的婴儿。 然,看着这一对金童玉女,凌霜心中还有一种没落情绪悄然在那种酸楚中滋生而出:花惜容是那样的美,仿似春雨滋润过的牡丹,华贵而有着清新的气质,令人禁不住的想去呵护、想去疼怜,这世间,恐怕也只有她配得与江雨寒走在一起,也只有他们走在一起,别人看在眼里才觉得自然。 凌霜想着心事,不觉间已走到了古筝旁。 王氏指着小凳,面带三分笑:“你们谁先弹?”目光在凌霜和花惜容脸上掠过,看到了花惜容胸有成竹的微笑和凌霜的淡然——无畏的淡然。 而,花惜容和凌霜谁也没有回答。 “容儿先弹吧。”江雨寒勾着嘴角,给花惜容一个暖暖的笑,给凌霜的却是右眼中那抹微含玩味与轻蔑的余光:料想这个女人也不会弹古筝。 二十六、选妃(5) “容儿先弹吧。”江雨寒勾着嘴角,给花惜容一个暖暖的笑,给凌霜的却是右眼中那抹微含玩味与轻蔑的余光:料想这个女人也不会弹古筝。 是在给自己解围,还是有意让花惜容在婆婆面前表现?凌霜只让这个疑惑在心中一掠而过,不去多想,便专心欣赏起江雨寒的侧脸。还是有着那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凌霜妹妹,花姐姐可就当仁不让了。”花惜容对凌霜嫣然而笑,早就注意到了凌霜看江雨寒时那痴痴的神情,也早已在心里将凌霜奚落了千百遍:看吧,王爷是我的,你只不过饱饱眼福罢了。 真后悔刚才感情用事,问她年龄,此时,花惜容自称姐姐,凌霜心里很是不舒服。凌霜强自笑笑,指着小凳说:“当然是年纪大的先了。”凌霜眼中似乎闪着一道顽皮的光。 年纪,这个词,怎得如此刺耳?将不满深埋心底,花惜容保持着那个倾国倾城的笑,给王氏行个礼,坐在小凳上。 沉默半饷,纤秀的玉指在琴弦上轻轻一勾,便有一串如飞的音符飘出。 十指灵动间,亮丽的琴声便徐徐响起,渐渐如潮水般四溢开去。飞入阁中,盈满空气,又自然的化开。 琴声中仿佛有一个飘逸的舞者在随风而舞,舞姿优雅高贵。 琴声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如歌的琴声,如春风绿过田野,如雨笋落壳竹林;如蛙声应和,似拍岸涛声;仿佛黑夜里亮出一轮明月,又如孩童们追逐风筝,似浮云似柳絮,似风儿轻轻吹,又似泉水匆匆流。 凌霜听的入神,呆呆的看着仿佛也沉浸在自己创造出的淳音中的花惜容,楚楚美人与轻灵乐律融合成令人心醉的调调。路过春满楼时,时常听到春满楼中传来的奢靡香乐,那样的琴声,不能说不动听,却令凌霜与那种肮脏的交易联想在一起,凌霜觉得恶心,所以,竟将天下琴声一视同仁,以为万般琴声都是荒淫。然,此时,凌霜的想法彻底改变。赞赏,甚至是羡慕,发自内心。 江雨寒静静的站着,沉浸在琴韵中,嘴角勾出的那个足以令此时的琴声无味的弧度里,藏着的,是自豪与爱怜。眼眸中的光随着音律的起伏而流转,世间万物,在此时黯淡无光。 王氏轻轻的笑,时而轻轻点头:儿媳艺倾天下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 二十七、选妃(6) 王氏轻轻的笑,时而轻轻点头:儿媳艺倾天下的名声,果然名不虚传。 三人为之沉浸时,那双翠玉般的手蓦地在琴弦上收回。 琴声却不立即停止,余音回荡许久,消失在风中时,却还在三人耳中回旋。 花惜容款款起身,踏着盈盈碎步袅袅走过来时,三人才想起鼓掌。看着美人婀娜的身姿、玉一般的风骨,凌霜的眼睛又是一种清新的享受。 花惜容过来,江雨寒温柔的笑笑,退开一步,将与王氏最近的位置让给她。 “这首《沐月华》,容儿弹奏的意蕴十足,静谧有加而细腻有致。”王氏慈祥的笑着,发自内心的赞赏着花惜容。 “娘夸奖了。”花惜容礼貌而乖巧的笑,水眸中流淌的光是那样的谦谨,可,谁知,此时美人的心中,亦在称道着自己琴艺之高:这首《沐月华》,自是民间广为流传的绝佳韵律,然,其曲调变幻无穷,稍有不慎,就会走调,韵味自然会失去太多。这就仿似武功,越厉害的招式,就越难以练成。而,能将这首曲子弹得得心应手,这样的手上功夫,世间,要找出第二个来,恐怕都很难。 谢完王氏,花惜容的目光不自觉的转向凌霜,那抹窃喜与轻视竟然无法被掩饰,瞬间绽放出来,毫无遗留的投射到凌霜身上。是心灵感应?江雨寒的目光此时也投向了凌霜,眼中的色彩竟与花惜容眼中的那般相同,唯一不同之处,只不过是,其中多了一丝玩味的味道而已。 王氏也看过来,目光中竟也有些轻视。 感受着三道带着同一种意味的目光,凌霜再次感觉到孤立无援。 而,凌霜只是轻轻的笑,脑海中骤然闪过不久前将刘家三公子痛打的情景,那次动手前,三个人的目光也是这般的轻蔑。 但,情形似乎大有不同,上次是胜券在握,而此次,必输无疑。笑却仍能坦荡,只不过一输而已,本姑娘输得起! “霜儿,该你了。”王氏微笑道。 “哦。”凌霜答应一声,大大咧咧的走到古筝旁,豪不知优雅的坐在小凳上。 王氏笑,笑儿媳的淳朴不做作。 花惜容笑,笑那个女人的没有修养。 江雨寒也笑,笑这个女子竟有些意思。 凌霜将双手放在琴弦上,准备乱弹一通。 指甲首先触动了那根琴弦,“铮”的一声脆响。猛然间,仿佛有一道极其明亮的光刺痛眼睛,凌霜眼前顿时变得一片苍白。 亲亲们看完如果觉得好,别忘收藏哦。 二十八、选妃(7) 指甲首先触动了那根琴弦,“铮”的一声脆响。猛然间,仿佛有一道极其明亮的光刺痛眼睛,凌霜眼前顿时变得一片苍白。 竟是恍然入梦的感觉,四周是一片苍茫,凌霜只能看到自己的手,还有那架古筝。一瞬间,突然有无数个音符如潮水般涌入脑中,那双手,仿佛脱离了意识的管制,倏然触动琴弦,在琴弦间飞舞起来。和弦的音律,随之响起,陌生,而又熟悉——可是前世无法忘怀的旋律? 当琴音如疾风骤雨般呼啸而起,江雨寒眼中那看好戏的目光骤然收回。这样的旋律,仿佛令他突然置身于高山流水之中,空气清新怡人,阳光如阵阵暖流般洒泻,仿佛亲眼看到了无数奇异突兀的山石,山石后,传来阵阵杀气。波澜壮阔,而险象环生,令人心弦时而放松,时而绷紧。 那舒缓如流水的无比清凉的山泉水的旋律,令人沉湎而放松,却仿佛不时有锋利的刀飞出,却又令人时刻不能放松警惕。 画眉紧蹙,这个看尽世间风华、占尽上苍恩惠、就连亲临天崩地裂的场面也不会有所动容的男子,此刻,异样的表情竟然冻结在了脸上:这琴声,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哪里,到底是在哪了?心的最深处,仿佛有个声音在呼唤,那声音太渺茫,仿佛在遥远的天边,藏在心灵最不为人知的角落,深潜在血液之中。 花惜容和王氏都没有注意到江雨寒表情的变化,因为她们也全部被带到了琴韵中。 这到底是一首什么样的琴曲?天下有名的琴曲,哪里有我花惜容不知道的,可这琴曲,明明又是第一次听到,而且,还是出自这个不懂音律的女人之手!是她所创?怎么会?她怎么可能创造出这样堪比绝世经典的曲子?花惜容虽然疑惑,虽然万般不相信,但还是被带到了琴声的意境中,时而放松,时而紧张。 王氏,亦有着无法言喻的震惊。 在“铮”然一声急促的声响中,琴曲戛然而止。这瞬间,凌霜仿佛听到了排山倒海的掌声,还有些陌生的声音在疯狂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诧异间,周围的白光骤然消失,凌霜看到了古筝外的红毯、绿茵地,还有站在几步远外的三个人。 仿佛做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梦,凌霜的表情,有些茫然。 二十九、选妃(8) 诧异间,周围的白光骤然消失,凌霜看到了古筝外的红毯、绿茵地,还有站在几步远外的三个人。 仿佛做了一场不可思议的梦,凌霜的表情,有些茫然。 王氏的掌声,在这时响起,花惜容和江雨寒的掌声紧随而来。 王氏鼓掌是因为发自内心的欣赏。花惜容在应付,而江雨寒,木木的,也似刚做了一场大梦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掌声停止后,王氏慈和的笑着挥手示意坐在古筝旁失神的凌霜到她身边来。 凌霜便走过来。 王氏笑道:“霜儿,为娘见识不多,这琴曲的名儿是什么?”虽已风华不再,然,亦是才艺绝佳,她未听过的曲,恐怕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凌霜自创。 “八面埋伏。”四个字猛的在凌霜脑中闪现,她便随口说了出来。 这四个字落下,江雨寒的心也剧烈的颤动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名字,怎么……怎么却似耳熟? “八面埋伏,八面埋伏……”王氏沉吟片刻,笑看凌霜,说道:“宁静安详中,危机四伏,杀气凛凛,霜儿,好名字,这曲子,是不是你自创的?” “恩,正是霜儿自创。”凌霜只能认了?若不然,还要解释弹奏时候那段离奇之极犹如乐仙附体般的经历?谁会信,况且,这件事,连同那许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离奇之事,自己都会当秘密一直保守。 看着王氏赞许的神情,听着她对凌霜说话时那慈祥的口气,花惜容含水的眸中有一道冷厉的光闪过了又深深的隐去。好想质问凌霜,她怎么可能创出这样的琴曲?可,又怎能在婆婆和雨寒面前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所以,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恨。 “好,好……”王氏连连点头,看向神色有些不对的江雨寒,用一个慈母对爱子一贯的轻柔语气说:“寒儿,你觉得容儿和霜儿谁弹得好?” 回给母亲一个靓丽的笑容,江雨寒轻声说:“娘,容儿能将一曲难以弹奏的曲子弹的如此流畅而富有神韵,实在是难能可贵,而霜儿……”话到此,微微停顿,头一次叫“霜儿”还真有些不自然, 听到江雨寒如此称呼自己,凌霜的心,失去了原有的节奏,不想将感情流露出来,所以,凌霜保持着神色的镇定,刻意的将无法安定的目光移到那架古筝上。 花惜容的心,也凌乱起来,雨寒……他会偏向自己吗? 三十、选妃(9) 花惜容的心,也凌乱起来,雨寒……他会偏向自己吗? 下一秒,江雨寒继续说道:“她的的琴艺可谓是与容儿不相上下,而,她的曲子却是独创,她算是胜了一筹。”说话间,江雨寒看向花惜容,冰瞳中,闪过一丝歉意。 花惜容用一个嫣然的笑回答江雨寒,不必因此抱歉,看得到江雨寒眼中的深情,她的心里涌出一阵甜甜的潮汐,暂时将方才的不悦冲到心底。 凌霜意外,第一次知道,原来江雨寒并非一个口是心非的人,至少此时,他的眼睛并没有被感情蒙蔽。 王氏雍容的笑着,顺手缕缕飘到额头上的那缕微白鬓发,温暖的目光看向花惜容:“容儿,这一局为娘判霜儿赢,你心服吗?” 怎会心服?花惜容的心仿佛在深秋的冷水中过了一遍,然,脸上荡出的笑依旧宛然,声音竟也还是那样娇柔的讨人欢喜:“娘,凌霜妹妹琴艺如此的好,容儿心服口服。”说完扭头看向凌霜,脸上的笑还在,而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变成审视,仿佛在对凌霜说:这一局你侥幸得胜,剩下的两局,你会输的很惨。 捕捉到花惜容宣战的眼神,凌霜用一个淡漠的笑做答复。胜负,在自己看来,只不过是一朵浮云而已,不会计较,也不想计较,所谓的选妃,在自己看来,也只不过是一场无聊的游戏罢了。 “这样就好。”王氏的目光落向铺在地上的红毯,后话随即跟上:“这次,还是容儿先来吧。” “是,娘。”花惜容莺儿啼叫般答应一声,脚踏莲花迈出几步,到了红毯前,轻巧除下一尘不染的珍珠白玉靴子,雀儿一般跃上去。 锦袖一挥,便有一阵淡淡的芬芳飘过,如舒缓的风儿一般,花惜容娴熟的步伐仿佛踏在冰上,脚步明明在动,却给人一种滑翔的感觉。 飘逸、自然,清新、靓丽。抬手、眨眼间,都似有万种风情。那令人心颤的眼神,时而欢快,时而哀怨,撩动着观者的心,也随之摇曳。 飘逸的舞姿、婀娜的身段和楚楚的神情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凌霜仿佛看到了一个心事重重的浣纱女子在翠鸟鸣叫的小河边,边戏水,边浣纱。 王氏和江雨寒的眼神,也都定格在花惜容身上。 一个仙女般的转身,似乎散落了无数片花瓣,腾挪、跳跃,伊人纷飞,仿佛将手中浸水的白纱扬起,仿有水滴随之洋洒而出,溅落到凌霜、江雨寒和王氏身上。 三十一、选妃(10) 一个仙女般的转身,似乎散落了无数片花瓣,腾挪、跳跃,伊人纷飞,仿佛将手中浸水的白纱扬起,仿有水滴随之洋洒而出,溅落到凌霜、江雨寒和王氏身上。 感觉到的,并非冷,而是水滴的清新与凉爽,鼻中仿佛还充斥了泉水的味道。来不及多闻上片刻,美人又是一个转身,在半空中旋转一圈,随即稳稳的落下,软的无骨般的小脚正落在那两只玉靴前,微红的俏脸正对着王氏,灿烂的笑紧跟着浮现在这张脸上,偶有令人不禁想呵护的轻轻气喘声。 掌声,久久不能平息,王氏只顾鼓掌,忘记了说几句称赞的言语。 拍掌间,江雨寒有意无意的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凌霜:她,也会跳舞? 优雅的穿上靴子,花惜容走到回到王氏身边,恭敬的给王氏行礼时,王氏才回过神来,舒心的夸赞:“这支《苏江浣纱》的舞子,为娘还没见过比容儿跳的更好的。” “多谢娘夸奖。”花惜容眨动明眸,看向江雨寒,王氏这样高的赞赏,是不是意味着,这一局自己已经胜出了一半? 蒲扇般的睫毛连动两下,江雨寒凝墨般的眸子中投射出的赏识与欣慰似乎在肯定着花惜容内心的猜测。皓眸一转,江雨寒看向凌霜,嘴角轻轻一勾,声音轻的也仿佛飘渺:“该你了。” 凌霜不回话,一步跨到红毯外,两下脱下鞋子,顺手往草地上一扔,上了红毯。 看这个女人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花惜容的笑,略有深意。 而王氏的笑,又放大了几分,从来不讨厌大大咧咧的姑娘。 跳舞?还当真不会,那该不该在这红毯上耍耍拳脚?凌霜思忖着,来回走几步,随即将那愚蠢的想法否定。那,该如何?就这样在走着,一圈,两圈。 看着凌霜来回踱步的样子,欢快的笑,在花惜容心里泛开;玩味,在江雨寒眼中愈来愈浓;王氏笑着轻轻摇头。 然,骤然有一道弧光闪过眼眸,凌霜蓦地止步,蓦地想起,自己其实是会跳一支舞的——那支常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舞。虽然,自己从未跳过,但,男子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个衣角扬起的弧度,她都清晰的记得。 那,何不跳这支舞? 于是凌霜抬起手,生疏的模仿着那个动作,低头,抬脚,动作很是笨拙。 三十二、选妃(11) 于是凌霜抬起手,生疏的模仿着那个动作,低头,抬脚,动作很是笨拙。 然,一个转身后,凌霜的手脚竟然变得异常的灵活,微微闭起眼睛,仿佛回到了梦中,专心想着梦中的每一个动作,眼前,翩翩男子在翩然飞舞,脑海中闪过男子的一个动作,她的动作也随之跟上,这一刻,忘却了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飘渺的地方,正静静欣赏着令自己心醉的舞姿。 而三人看到的,是凌霜在红毯上翩然飞舞的姿态。 如蝶、如叶,亦梦、亦幻,似痴,似醉。 可是翩跹的仙子误落了凡尘?可是忘情的佳人以为身在无人之地?可是花瓣在飞,蝶儿在舞? 震惊而失望,这个女人,方才装出一副不会跳舞的样子,是不是在故意耍弄自己?花惜容恨恨的掐着手指,忘了痛。抬眸去看江雨寒,竟然看到了他痴痴的神情。他,竟然也被那个女人的舞姿打动了! 是令自己心乱的恍惚,江雨寒竟然有种错觉:感觉自己似乎也站在了地毯上,与凌霜共舞。这支叫不上名的舞子,怎么,每一个动作,自己都那样熟悉,而且,仿佛自己也会跳一般?今日,究竟是怎么了? 挥袖,凌霜停下,看到三人的眼神,才知道,自己跳的还好。而,今日,自己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这种从未发生过的事,令凌霜大感迷惑,这件事,与那个梦,还有自己莫名丢失的贞洁是不是有着某些关联?凌霜的脑子里乱成一团。 恍惚的穿上鞋子,向三人走过去,三人才想起鼓掌。 “霜儿这又是跳的什么舞子?”王氏诧异的问凌霜。 “这是我即兴跳的,名字还没有取。”凌霜信回答,心不在焉,脑海中一个个疑问在翻滚着,令她的心无法安宁。 “即兴跳的?”王氏眼中光芒大盛,继续喜道:“那为娘给这支舞取个名字怎么样?” 凌霜应付的答:“好啊。” “这舞子飘逸翻飞,就像蝶儿一般,就叫《蝶舞》好了,霜儿觉得怎么样?” “恩,好啊,就叫《蝶舞》吧。”凌霜在脸上摆出一个笑。 王氏和凌霜温馨的对话场景,令花惜容有种坠入冰潭的感觉。 “那,这一局,娘觉得还是霜儿胜了,容儿、寒儿,你们觉得呢?”王氏转而看向花惜容和江雨寒。 三十三、选妃(12) “那,这一局,娘觉得还是霜儿胜了,容儿、寒儿,你们觉得呢?”王氏转而看向花惜容和江雨寒。 江雨寒只是轻轻点头,满是疑惑而有些涣散的目光,却始终在凌霜身上,似乎没有听到王氏的问题。 花惜容轻启红唇:“凌霜妹妹即兴就能跳出这种令人艳羡的舞子来,容儿自然是心服口服的。”而,言外之意,却在说凌霜虚伪,即兴跳出这种舞子,怎么可能?真的以为自己是专司舞蹈的仙女吗? 然,王氏却未领会到花惜容的深意,笑道:“那,第三道题,你们就此情此景各赋诗一首,霜儿、容儿,你们开始想吧。”她对凌霜越来越有好感,称呼她们时,竟也将霜儿放在了前面。 这一局,胜负还有什么意义?花惜容没落的想,趁王氏和江雨寒不注意时,恨恨的看凌霜一眼,就这样,让这个女人当了正妃,而自己,堂堂花家的大小姐,艺倾天下的玉美人儿,竟屈居她之下,当一个侧妃! 而,花惜容还是保持着那善意的表情和动人的笑,终究是饱读诗书的,眨眼间就想起了几句诗,于是用那惹人疼怜的声音轻轻的说:“藕肠纤缕抽轻春,烟机漠漠娇娥嚬。金梭淅沥透空薄,剪落交刀吹断云。 回嚬笑语阁中客,星斗寥寥波脉脉。不逐秦王卷象床,满院春风梨花白。” “恩,好诗,好诗……”王氏连连称赞,随即问凌霜:“你做的诗呢,霜儿?” “霜儿才疏学浅,并做不出诗。”凌霜淡然回答,并不觉得羞愧。 花惜容的笑,终于有了些发自内心的味道。而,自然而然的看向江雨寒,他,竟然还在看着凌霜,对自己做的好诗也没有称赞一句,王爷,难道会对这个女人心动?花惜容的心中猛地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在涌动。 惊异于凌霜的言语,但同样喜欢凌霜男儿般的爽快,王氏的笑稍稍停顿一下便变回自然:“比了三局,霜儿胜了两局,自今已后,霜儿便是雨寒王府的正妃,容儿便是雨寒王府的侧妃了。”说完,没有再问花惜容和江雨寒的意见,这次,是委婉的命令。 “是,娘。”花惜容倒先回答,无论内心多么的失落,脸上也会有花儿一般的笑容。本来胜券在握的,却输得这样意外,仿佛在云端的人儿,骤然摔到深崖中,落差有多大,心便有多痛。 三十四、霸道王妃(1) “是,娘。”花惜容倒先回答,无论内心多么的失落,脸上也会有花儿一般的笑容。本来胜券在握的,却输得这样意外,仿佛在云端的人儿,骤然摔到深崖中,落差有多大,心便有多痛。 “无论谁是正妃,谁是侧妃,都只不过是个头衔而已,以后容儿和霜儿可要和睦相处,若不然,娘可是不同意的。”王氏继续说。 “恩,娘,容儿一定会与凌霜妹妹和睦相处的。”花惜容的回答紧跟在王氏的话语之后,中间只巧妙的留了一个委婉的罅隙。 “是,娘。”凌霜淡然回答,还在纠结那些疑问,正妃也好侧妃也罢,她全没当回事。 贱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看着凌霜平淡的表情,花惜容暗骂。你是正妃又怎样?王爷的心也全在我身上,对你连正眼也不会看一眼。你只是一个空有其名的弃妃而已。花惜容这样安慰着自己,而,心里郁郁的,怎么还是没有一点看开的感觉? 四人又在阁中喝几碗茶,便离开了静怡阁。 水仙居和沁香居分在南北两端,所以凌霜与江雨寒和花惜容背道而行。当凌霜蓦然回首,看到一个高大一个娇小的背影渐渐远去,凌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可,那又如何?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何必强求?凌霜毅然转身,回到沁香居时,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 凌霜恍然明白,时候竟已接近正午了,饭菜的香味来自沁香居的厨房,厨房中,蝉儿正在忙活。凌霜到了房中不久,蝉儿就将饭菜端来,二人一同吃了,凌霜便说要休息令蝉儿退下,然后坐在小凳上失神:翩飞的舞姿、优美的琴声、还有那床殷红的床单、许久许久以前袖口上的指印还有那些不知被遗忘在何方的记忆,这一切的一切,究竟该如何解释? 当被这一连串无解的问题缠扰,开朗的人也变得郁郁。房外艳阳高照、春意浓浓,而凌霜竟不觉间趴在桌上睡着了。 被风吹窗纸发出的响动惊醒,凌霜醒来,伸个懒腰,那些阴云早已消失在睡梦中。起身,开门,凌霜决定去外面走走。于是,哼着小曲,摆出平素里街头霸王的气势,大摇大摆的出了沁香居。 偌大的府院中,假山奇石,奇树芳草,林荫竹林,各色美景,可谓应有尽有。若要赏花,万花足以令凌霜眼花缭乱,若要闲游,整个王府足以令她游个痛快。 三十五、霸道王妃(2) 偌大的府院中,假山奇石,奇树芳草,林荫竹林,各色美景,可谓应有尽有。若要赏花,万花足以令凌霜眼花缭乱,若要闲游,整个王府足以令她游个痛快。 丫鬟家丁们在府中穿梭往来,却没有人认识这个大摇大摆的姑娘,大家各忙各的,并无多少心思去在乎这个着装打扮都平平无奇的女子。偶尔有人看她一眼,心里或在嘀咕:府中何时来了这样一个没人管的丫鬟? 当走到一出别致大院外,凌霜止步,饶有兴味的观赏起院门口挂着的一串串大红灯笼来。 “别挡道。”身穿花衣花裤的丫鬟来的匆忙,刹不住脚,撞到了凌霜身上,怀里抱着的花瓶滑落在地,在脚边摔碎。 “不长眼吗你?”丫鬟见花瓶碎了,瞪起眼破口大骂。这花瓶,价值连城,将它打碎,可是闯了大祸了,若是王爷追究起来,她就是在王府当一辈子的丫鬟也不够赔的。 凌霜吃惊的打量着眼前的丫鬟:只见她和蝉儿差不多年纪,脸有点长,皮肤倒也细腻,五官算是端正,倒也耐看,只是那双不够大的眼睛,时而发着一种不够皎洁的光,令凌霜有些不舒服。 “你这姑娘好大的脾气,明明是你撞的姐姐我,怎么还骂起我来了?”凌霜平静的看着这个嚣张的丫鬟,若不是看着她比自己小,恐怕早已将她痛打一番,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不是她的作风。 “你哪个院的丫鬟,没事站在水仙居外干什么?”丫鬟大嚷着,唾沫星子飞溅,挽起袖子,大有向前去与凌霜动手的架势。 哪个院的丫鬟?凌霜低头看看自己的着装,这身再平常不过的衣服,的确跟个丫鬟没什么两样。看到丫鬟不讲理的样子,凌霜颇感生气,略带嘲讽的看着丫鬟,故意用一种轻视的语气说:“本姑娘爱站哪里就站哪里,轮得到你来管?”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姑娘怎是任人欺负的主? “你……打碎了王爷的花瓶还嘴硬。”丫鬟见凌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气呼呼的喊叫。 江雨寒的花瓶?一个念头倏然闪过凌霜脑海。好会诬赖人的丫鬟,这花瓶怎么变成自己打碎的了?正要质问她,却见,两个膀大腰圆的丫鬟正走了过来。 三十六、霸道王妃(3) 江雨寒的花瓶?一个念头倏然闪过凌霜脑海。好会诬赖人的丫鬟,这花瓶怎么变成自己打碎的了?正要质问她,却见,两个膀大腰圆的丫鬟正走了过来。 这两个丫鬟都是水仙居后房丫鬟,平日里干些粗活累活,由于也是水仙居的人,所以与先前那个丫鬟认识,见碎片满地,先前那丫鬟气势汹汹的情形,二人站在丫鬟左右,开口便问:“红儿,怎么了?” “灵儿,巧儿,这个丫鬟打碎了王爷的花瓶还死不认账。”红儿见了救星,指着凌霜便说。 看这两个体态臃肿的丫鬟,如何也无法令人与灵、巧两个字联系在一起,而,她们竟然叫灵儿、巧儿,凌霜轻轻的笑。 还不待凌霜说话,站在红儿左边的那丫鬟灵儿已对凌霜吼道:“你为什么要欺负红儿?”王爷宠爱花王妃,所以水仙居的丫鬟也似高人一等一般,其他居院中的丫鬟,都不在她们眼里。 凌霜看说话的丫鬟一眼,无奈的笑笑。 “跟我们去见王爷。”巧儿紧跟着吼道,说着,一步跨到凌霜面前,用那双粗壮的打手去抓凌霜。 然,却抓一个空,脚踝处一痛,肥胖的身躯登时失去重心,一屁股蹲在地上。 那一瞬,整个王府仿佛为之震动了一下,由于地面是纯白色大理石铺就,巧儿被摔的呲牙咧嘴,哇哇大叫,爬起来,又向凌霜扑上去。 此时,红儿和灵儿也扑上去。 紧跟着就是一连串的叫痛声。 凌霜娇小的身躯在三人间灵巧的闪动,不时打出一拳,不时踢出一脚,而三个人始终连她的衣角也碰不到。 一缕清风吹过来时,三个丫鬟的痛叫声都仿佛被那阵风吹走了。三个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丫鬟在同一瞬间像三只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的站在原地。 凌霜打向红儿的那一拳也收了回去,因为她看到了站在三步远外的那两个人——江雨寒和花惜容。 嘴角轻轻的勾着,江雨寒并没打算吭声,凝墨般的眸中多少流露出一丝失望的光,因为本想多瞧会儿热闹的,她们却停了下来。目光在凌霜身上定格几秒,仿佛有几个字在耳中响起:永昌街街霸! 花惜容那只无比纤细的玉手优雅的垂放在江雨寒的臂弯处,美人微笑看着眼前有趣的一幕,亦不吭声。 三十七、霸道王妃(4) 花惜容那只无比纤细的玉手优雅的垂放在江雨寒的臂弯处,美人微笑看着眼前有趣的一幕,亦不吭声。 “王爷,王妃,这个无礼的丫鬟打碎了王爷的花瓶,还动手打我,灵儿和巧儿看不下去便向前动手。”红儿指着地上那堆瓷瓶的碎片,一脸无辜的表情。 好一个会搬弄是非的女人,凌霜平生最恨的,莫过于这种人,在她眼中,这样的女人莫说比不上一个市井的小混混,甚至连青楼女子都比不上,因为青楼女子也不过是出卖身体,而这样的女人,出卖的,是自己的良心。 不想跟这种人斗嘴,不多解释,习惯了用拳头说话,所以,当红儿的话落下时,凌霜的拳头就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啊!”全没料到在王爷和王妃面前,这个可恶的丫鬟还敢动手,红儿毫无防备之下,一头栽倒。头晕目眩,但还没有失去理性,所以,放开嗓子大哭起来:“王爷、王妃,你们可要为奴婢做主,奴婢冤枉啊……啊……” 红儿这样做无疑是想要得到江雨寒的同情,然而,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却令江雨寒觉得反胃,画眉一挑,江雨寒没有温度的抛出两个字:“闭嘴。”不大的声音却在那高昂的哭喊声中脱颖而出。 红儿的哭声旋即止住,抹着眼泪,看向花惜容,相信小姐会为她做主。 然,花惜容回给她的竟是个无奈的眼神,这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丫鬟,还反了天了! 江雨寒的目光在凌霜脸上掠过,眼眸深处竟有一丝赞赏的光悄然隐去。而,眼神落在红儿身上时,登时失去了所有温度,声音也仿佛途经一座冰山传过来的:“不是你搬花瓶的,怎么会被她打碎?” 仿佛微风拂过,花惜容的眼中那湾秋水轻轻泛起了涟漪,他,竟然在为那个女人说话! 那双璀璨的眸子,仿佛将一切看透,红儿不敢直视,低着头,哭泣着低语:“回王爷,奴婢正抱着花瓶走,这个丫鬟却不知在哪里闯了出来,撞在奴婢身上,奴婢一时失手就……”小眼一眨,又想到些什么,红儿接着说:“灵儿和巧儿也都亲眼看到了,王爷若是不相信可以问她们。” “是,灵儿亲眼看到了。” “巧儿也亲眼看到她撞红儿了。” 江雨寒还没问,灵儿巧儿已经说道。 三十八、霸道王妃(5) “巧儿也亲眼看到她撞红儿了。” 江雨寒还没问,灵儿巧儿已经说道。 “哦?王妃,她们说到是真的吗?”江雨寒的目光骤然转向凌霜,清冷的瞳中,有一丝浓浓的玩味毫无遗漏的全部洒在凌霜身上。 王妃!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红儿、灵儿和巧儿的表情扭曲的不成样子,疑惑而诚惶诚恐。是王爷在跟花王妃说话吗?怎么,他看着的却是那个“丫鬟”?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江雨寒猜忌与玩味的眼神,将她倔强的性子彻底勾了起来,勇敢的与江雨寒对视时,才知道太过高估了自己,那双眸中仿佛藏着这世间一切勾魂的风华,这些风华凝成一个无底的漩涡,凌霜的心陷进去,再也无法自拔。 凌霜开口后,三个丫鬟顿时肯定了自己的疑问,悔得肠子都青了。面对王爷也敢这样说话?这个——王妃,难不成是个疯子? “王爷,定然是我这个丫鬟不小心,若是凌霜妹妹的错,她怎么会不承认了?”花惜容此时开口,脸上挂着沉鱼落雁的笑。 花惜容的话,仿佛一根救命稻草,将凌霜的心在沉湎中拉回现实,旁人甚至是江雨寒都会认为,她在好心的帮自己说话,可,凌霜明白她话中的深意:是在一个侧面说自己做过的事不承认,而且,还抬高了她自己。好高明的女人! 凌霜倏然将目光转向花惜容,欣赏着比世间最鲜艳的花还要养眼的美人,用一个爽朗的笑告诉她,她的心,瞒不过她的眼睛,也告诉她,她不想与她计较这种小事,于是缓缓的说:“红儿说的没错,花瓶是我被我打碎的。王爷要如何处置我,尽管说便是了。” 终究是个心软的人,凌霜这样说,是因为看到了红儿眼中无尽的恐惧。知道一个下人打碎这样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后果定然不堪设想,打也将她打了,就为她顶了这个罪名罢,况且自己终究是王妃,打碎一个花瓶也算不上什么。 江雨寒眼中闪过一道难以置信的光,世间,能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其实,此情此景,早已看出是那几个丫鬟合伙诬陷凌霜,那样问,只是抱着玩味的心态看看凌霜如何辩解,而她,一口承认,是为了什么?是懒得狡辩还是在为自己诬陷自己的人顶罪?若是前者,这个女人竟然有着与自己一般的淡漠,若是后者,她又有着怎样宽广的胸襟? 三十九、王爷怎如此偏向这个女人? 江雨寒眼中闪过一道难以置信的光,世间,能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睛?其实,此情此景,早已看出是那几个丫鬟合伙诬陷凌霜,那样问,只是抱着玩味的心态看看凌霜如何辩解,而她,一口承认,是为了什么?是懒得狡辩还是在为自己诬陷自己的人顶罪?若是前者,这个女人竟然有着与自己一般的淡漠,若是后者,她又有着怎样宽广的胸襟? 红儿诧异间,脸上有一抹无法掩饰的感激神情流露出来。忘了那一拳的痛,心中恐惧的阴云登时散尽,原来这个王妃是如此之好。 而,花惜容,保持着一贯的明丽笑容,嘴角在翘,心里却在嘲笑:这个女人,当真是没有头脑,既然承认了是自己打碎的花瓶,那么反当着王爷的面打红儿,这样无礼而霸道的表现,岂不是在王爷眼中毁尽了形象? “只是打碎一个花瓶而已,何谈处置不处置?王妃要进水仙居坐坐吗?”宽容的微笑在绝美的脸上泛开,手一挥,指向水仙居的大门,长袖带起一阵清风,也顺便将凌霜的心带走。 他,如此大度?而,他的眼中怎么像是藏着些深意?凌霜疑惑,却淡然看着江雨寒说:“不打扰王爷了。” 知道江雨寒邀请自己去水仙居是有意戏弄,他想看的,莫过于自己难堪的样子,而凌霜,将说话的语气控制的如水一般淡,尽力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虽然,想到水仙居是他和花惜容的“爱巢”时,她的心里真的有点不是滋味。 花惜容从侧面看向江雨寒,眼神中透着幽怨:这个瓷瓶,价值三千两白银,怎么能打碎了就打碎了?王爷怎如此偏向这个女人? “那王妃请便吧。”江雨寒挥手——送客。 不回答,凌霜毅然转身,虽然心里不自在,却也摆出一副大摇大摆的样子,趾高气扬而去。 看着凌霜远去的身影,江雨寒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 而,美人的眼神却更幽怨:这个女人对王爷也敢这样无礼!当雨寒王府是大街吗,竟敢横着走!但,她究竟有什么能让王爷对她一再容忍?此时的花惜容恨不得追上去,将凌霜痛打一顿。 “王爷,奴婢去拿把扫帚将这里打扫一下。”红儿恭敬的行个礼,绕过江雨寒要走。 “不必了。”三个字犹如三把刀一般在江雨寒口中飞出。 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红儿定住,低头,阳春三月,却感觉到瑟瑟寒意。 同时被定住的还有灵儿和巧儿。 四十、惊魂(上) 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红儿定住,低头,阳春三月,却感觉到瑟瑟寒意。 同时被定住的还有灵儿和巧儿。 “你们三个,从今天起,连倒三个月的马桶。”悠扬的声音,彷如天籁。 “是,王爷。”三人忙不迭答应,慌忙而去。 不处罚那个女人,却处罚这三个“无辜”的丫鬟,王爷究竟在想什么?是,一向如此的出人意料的行事还是偏向那个女人?花惜容心中的涟漪泛个不停。 “爱妃想知道为何不处罚王妃?”江雨寒的话,令花惜容花容失色。 而,又是何等聪颖的女子,转瞬间已明白是自己哀怨的眼神将自己出卖,于是,美人嫣然一笑:“哪里了王爷,臣妾只是不解王爷为什么要处罚这三个丫鬟。” “爱妃何时变得这样愚钝了?她们与王妃动手,自然是该罚的。”江雨寒暖暖的笑着,转身,正对着花惜容,轻轻将那双玉手挽住,绝美的瞳中闪动着万般柔情:“容儿,我娶她全是为了你,风水先生说了,她只要留在府中,容儿便能安全,所以,无论她做什么,本王都可以不与她计较。” 倏然明白,江雨寒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坠落,湿了衣衫,也湿了美人的心,花惜容温顺的猫儿一般偎依在江雨寒怀中,娇声说:“王爷对容儿的好,容儿今生无法报答。” “你好好活着,便是对本王最好的报答。”江雨寒轻轻拍打着花惜容的背,然,这一刻,是什么在耳边轻声的呼唤?又是什么在眼前一晃而过?那含混的声音,那飘渺的身影,怎么这样像是凌霜? 绝世的男女,两相依偎时,是雨寒王府一道靓丽的风景。 …… 夜空,阴云密布,不见一点星光,四野漆黑,唯独雨寒王府还燃着昼夜不灭的宫灯。 “嗖”一大块黑乎乎的东西在院墙十步远处的一棵小树后飞过来,“啪”的一声,落在地上,不远处一只灯光微弱的宫灯为之颤动一下。 一条若是站起来足有一人高的黑狗欢跃而起,扑向落在墙角的那快黑乎乎的东西上,用前爪将它摁住,迫不及待的吃起来。 娇小的身躯此时在树后闪出,轻手轻脚向黑狗之前趴伏的地方而去。 四十一、惊魂(中) 娇小的身躯此时在树后闪出,轻手轻脚向黑狗之前趴伏的地方而去。 这人正是凌霜,离开水仙居后,她并没有直接回沁香居,而是在王府中“游逛”,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发现了北墙下的这个狗洞。 这狗凶猛无比,白日里她路过此地时,还险些被它咬到,“狗”口脱险后,凌霜决定了做这件大失颜面的事,凭直觉判断,这个有恶犬把守的地方,守卫应该不屑光顾。而,对付一只恶犬,需要的,只是一块香喷喷的熏肉。 这块地方,果然无人把守,凌霜窃喜着,钻入狗洞,然,难闻的臭味扑鼻而来,将她心中那抹窃喜完全冲走,凌霜顿时有种窒息的感觉。捂住鼻子,爬过去,再次站起来时,已是在院墙之外。 抬头,看着高高的府墙,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凌霜有种解脱的舒畅感:终于逃离了这个牢笼,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虽然舍不得那个风华绝代的江雨寒,但,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那,何不给自己自由。 凌霜拍拍身上的土,转身,迈步,只走两步,却停住。 为何,都已经逃了出来,却又不想走?不想多想,内心深处,原来只这样的舍不得。 终究只是一个弃妃——别人的工具而已,还是走吧。凌霜再次迈开步子,只走了几步,脚踝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站不住,凌霜趴在地上,幸亏反应灵敏,快速用双手撑在地上才没有摔得太狼狈。 什么鬼东西。凌霜暗自嘀咕着,想要爬起来,却突然感觉到头顶上压下来的那阵疾风,凌霜惊叫一声,打一个滚,滚向左边,一块足有五百斤重的平板石头在她滚开的瞬间砸在了她先前跌倒的地方,砰然声响中,尘土飞扬而起。 只差一点小命就没了,凌霜深吸一口冷气,想要站起来,竟发现上衣的一片衣角竟然被巨石压住了。想要将那片衣角在巨石下拽出来,然,那片该死的石头压的如此结实,凌霜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竟不能拽动分毫。想将那片衣角撕下来,怎奈锦制的布料实在太结实,竟然撕扯不动。 难道要将上衣全部脱掉?这是什么鬼地方?凌霜暗自叫苦。 有异样的声音夹在夜风中,像是,麻绳缓缓断开的声音,突然感到冷,凌霜隐隐嗅出了空气中危险的气息。 四十二、惊魂(下) 有异样的声音夹在夜风中,像是,麻绳缓缓断开的声音,突然感到冷,凌霜隐隐嗅出了空气中危险的气息。 下一瞬,上百颗人头大的石头,如雨一般,当头坠落下来。这一来,无处可躲,除非,有比石头坠落的更快的速度,然,即使是行动自如都无法做到,况且此时衣角还被压着。所以,凌霜只能闭目祈祷,祈祷那些石头都好心的避开自己。 会很痛,当石头砸在头上。而,怎么,凌霜却有种突然飘起来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坠入了梦中,就像万里晴空中,欢快鸟儿在自由的翱翔;像无边无际的草原中,精力十足的骏马在纵横驰骋。突然感觉不到冷,感觉到的,而是一种暖暖的温度。 凌霜有种错觉,此时,仿佛一个婴儿,正安心的躲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这,可是临死之人最温馨的幻觉? 据说人死后都会灵魂出窍的,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已经脱离了肉体的灵魂?凌霜不敢睁开眼睛,唯恐一睁开眼睛就会看到自己血淋淋的肉体。 “姑娘可以下来了。”优美清丽的声音仿佛最高的山巅上那一泉最清的细流,若丝竹天籁,如月华清风,似藏了千年的千古佳酿,散发着浓郁的醇香,令闻者,登时如醉如痴。 听说,人死前都会听到一个很美很美的声音,不能回答,因为,这声音是索魂人故意发出的,回答了,魂儿就被索走了。 所以,凌霜依旧闭着眼睛,不回答。 “姑娘,姑娘,你没事了。”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仿佛一首笛曲,洞穿了整个夜空,也洞穿了凌霜的心。 仿佛还有暖暖的清新气息扑到自己脸上,还能感应到,传到自己身上的如春日骄阳般的温度,依稀能听到那细微的如鼓一般的声音,像是一颗强健的心在有规律的跳动。 终于睁开眼睛,凌霜看到的,竟是一张男子的脸,心,猛然间疯狂的躁动起来,仿佛要在胸腔中跳出来。可是到了天堂,撞见了天上至美的上仙? 凝视着眼前这张无瑕的脸,凌霜的视线失去了焦点: 两缕比夜还要黑的鬓发,流水一般垂落,风轻轻的动,那鬓发也随之轻轻的颤,飘逸这个词,在此时得体到极致。 那对墨黑的眉毛,仿佛被修饰了千万遍,再浓一分便是多余,再淡一点就显不足,像两把利剑,直飞入云鬓,如两叶鸿羽,翩然若飞。 平静中的一抹忧伤 一篇很让我感动的评论: 初看此书,是被女主角吸引的。这个叫做“凌霜”的女孩,一如她的名字那样,美丽、勇敢、无畏、坚持。带着自己的倔强,也有着天真的本性。这样的一个女孩会有着怎样的命运,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会有着怎样的故事,这一切的发展都吸引着我。 然后,我看到了那个突然降临到凌霜生命中的男人,“江雨寒”。那街头的第一次遇见,那也许只是不经意的一指,凌霜的世界突然就变了,因为她认识了这样的一个男人。 江雨寒,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那浓如墨的眉,那熠熠生辉的眼睛,那灵光四溢的瞳,还有那隐隐的、邪邪的光,都闪烁着致命的魅惑。如此妖媚的王爷,如此魅惑的眼神,一下子就吸引了我。外表的华美很容易让我然想起了作者絮萦的上一本作品《墨瞳戏妃》里的那个酷酷的风之夜。同样是魅惑不可一世的王爷,同样是惊世骇俗的美貌容颜,同样的冷冷的、坏坏的。 刚开始看的时候觉得两个人物很相似,还奇怪作者怎么塑造了这么相同的两个人,但是慢慢地看下去却慢慢的发现,这两个人是不一样的。 风之夜很美,也很冷,很酷,有时候也很坏,但是又坏的很可爱。即使是面对他深爱的兰若闵的时候,仍然会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疏离感。他彷佛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站在一个地方,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也很霸道,霸道的想占有穆烟,有时候却也觉得他霸道的很悲情。 可江雨寒却不太一样。他仍然很美,美的那样惊世骇俗,也仍然很冷,冷冷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但是他显得更平和一些。所以我们会看到江雨寒霸道的一指凌霜,就让凌霜做了他的妃。但是他并没有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江雨寒不管是面对凌霜,还是花惜容还是他母亲,甚至是府中的丫鬟,都能看到江雨寒心中的那一份平静。甚至还能看出一种忧伤。先后娶了三房妻子,却又都身首异处,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一种故事,是不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这一切,现在还是未知数,但是仍然隐隐的看出江雨寒眼中的那一抹悲哀。身处在这一切事故漩涡中的江雨寒,是怎样面对这一切的。看江雨寒那偶尔恍惚的眼神,又觉得是否他的以前又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 作为一个读者,我也不知道故事会如何发展下去。江雨寒、凌霜、花惜容……一个个鲜活的人仿佛在我面前生活着。下一步,又会上演什么样的故事呢?我期待着…… 四十三、绝色公子(1) 那对墨黑的眉毛,仿佛被修饰了千万遍,再浓一分便是多余,再淡一点就显不足,像两把利剑,直飞入云鬓,如两叶鸿羽,翩然若飞。 剑眉下,是一双墨色瞳子,轻微的眨动一下,周围的空气就仿佛为之一颤,万物,为之黯然。 没有星月,那双晶莹剔透的眸中却绽放着星月般的光华,温而不燥,亮而不灼人,仿佛,看透了世间一切的虚伪,看尽了所有的风华,发出的光,藏着傲然一切的凌然,却不令人觉得疏远,反而令人不自觉的想亲近。 修长的睫毛,仿佛精心栽培的一般,浓密却不成簇,仿佛一片雅致的水草,将那黑色宝石般的瞳子包裹其中。 两双眸子中间有两道对称的浅纹,浅的,若不是贴到他脸上去看,绝对难以发现,这,绝算不上是瑕疵,就像玲珑的鱼儿身上精美的花纹若是将这两道细纹去掉,反而会令人觉得有些空虚。这两道细纹,摆放在鼻梁上方最引人遐想的位置,里面藏得,仿佛是看透一切后的淡漠。 那只玉匠雕琢出来般的鼻子,摆放在绝美的脸上的最佳位置,鼻梁高的适度,美的一塌糊涂。 那双薄唇,轻巧而有着令人为之心动的绝丽弧度。桃花般淡红,上等玉一般温润,如刀削,似含水。 仿佛有月华铺洒在那张白玉般的脸上,那双刀削般的薄唇轻轻一动,便有那般令人心醉的乐声奏出:“你是不是该下来了?”颌骨随着话语而动,完美的脸型上,便显出几个令人沉沦的棱角。 凌霜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少年怀中,不知怎的,自己的双臂竟然紧紧的环在他的脖子上,心,还不能镇定,出于一种自然反应,凌霜将手臂在男子脖子上移开,紧接着,身子一震,已被少年放在地上。 “姑娘以为能逃出王府?”少年微笑看着凌霜,嘴角勾着的那抹弧度仿佛在笑凌霜不自量力。 他,可是在嘲笑自己?凌霜顿时觉得好不自在,倔强的反问:“我这不是逃出来了?”说话间,发现少年的看自己的目光竟似在刻意闪躲着什么,低头间,倏然发现,自己的上衣已经不见,此时,自己上身只穿一件火红色的肚兜,两只雪白的玉臂,全然露在外面,露在少年眼下。 很少害羞的凌霜,脸上蓦地罩上一层红霞,下意识的抱抱肩膀,水眸中透着羞涩的光。 四十四、绝色公子(2) 很少害羞的凌霜,脸上蓦地罩上一层红霞,下意识的抱抱肩膀,水眸中透着羞涩的光。 抑或是也觉得不该这样看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少年蓦地转身,长袍一挥,化作一条颀长的影,不见了。 “公子……”凌霜突然叫出声来,心里顿时空空荡荡的,他去了哪里?甚至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虽然,只看一眼,就再也无法将那张脸忘记,可,总觉得,还应该同他多说几句话的,而,他竟这样匆匆离去,连个多说一句话的机会也不给。 世事,难道都是这样令人无奈?凌霜无助的站在原地,本来一个人惯了,此时,站在寂寞的夜空中,却感觉自己是这样孤单。 一阵急促的风突然吹起,翩然的影在眼前一晃,竟又站在了凌霜面前,少年将视线偏转到凌霜左侧的一棵小树上,手一扬,一件锦制衣衫便带风飞起,正落在凌霜的肩头。 “姑娘先穿上了衣服再说话不迟。”每一个字都像一个悦耳的音符,话音早已落下,却似乎有令人回味无穷的意蕴在回荡。 荡在凌霜耳中,也荡在她的心里。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飘逸在风中的少年,凌霜有种失而复得的惬意感觉。 “哦。”魂不守舍的答应,凌霜机械的穿上上衣。这正是凌霜被石板压住的那件衣服。 “方才姑娘误入杀阵,为了救你,时间仓促,只好先将姑娘的衣服除下,无礼之处,姑娘莫要见怪。”少年嘴角勾着歉意的笑,然,说话间,胸口却袭来一阵疼痛,虽痛彻心扉,剑眉却只为之一蹙,随即又扩散成爽朗的笑。 “我不但得公子相救,还得了公子的赔罪,这个便宜,真是捡的太大了。”凌霜轻轻一笑,在这个无比沉静的少年面前,自己也变得心静如水。其实,本不想当什么人见人怕的街头霸王,而生活所逼,谁又知道,平静的生活才是她所愿,淡然时,才是她真正的自我。 “姑娘为何要逃?”看着眼前美而素然的女子,少年心中微微流露出些许赞赏之意,听凌霜说话,非但没有半分大家闺秀或是小家碧玉的扭捏姿态反而似有几分豪气——夹在在女子应有的拘谨中的豪气。 四十五、绝色公子(3) “姑娘为何要逃?”看着眼前美而素然的女子,少年心中微微流露出些许赞赏之意,听凌霜说话,非但没有半分大家闺秀或是小家碧玉的扭捏姿态反而似有几分豪气——夹在在女子应有的拘谨中的豪气。 曾有多少貌美女子,因他而魂不守舍,见了他,便想做出女子端庄文雅之姿态,一举一动,甚至是每一个动作甚至说话的声音和口型,亦是小心翼翼,而他,却是不屑一顾,他故去的奶奶和母亲都是凌霜这种不拘小节的女子,是以,凌霜虽然算不上绝美,他却看着舒服。 “王府太闷,所以出来透透气,公子半夜不睡,却在府外做什么?难道也是透透气?”凌霜玩笑的声音,也很委婉,生怕惊动了少年眼中的沉静。是什么力量,令她在说话间向少年走近两步自己却浑然不觉,将视线定格在少年的脸上,就这样,欣赏着,沉浸着,自己竟全然感觉不到不好意思。 “姑娘好兴致。”并不回答凌霜的问题,少年只淡淡的回一句,一道如水般清冷的光溢出冰瞳,在凌霜脸上匆匆掠过,却似有余光钻入凌霜眼中去,直沉入凌霜心中,将她的心思看透,少年嘴角轻轻一勾,说出的,却是许久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姑娘以为能逃出王府?” “我这不是已经逃出来了?”凌霜疑惑的反问,终究是怕惊动了这湾沉静的水,反问的声音亦是轻柔。 少年走进一步,到了与凌霜半步远的地方,黑眸眨动间,便似天上最亮的星星一眨一眨的:“你以为出了这面墙你就是出了逃出了雨寒王府?”手臂一挥,长袖为之飘逸,比女子还要纤细,却有着诸多男子无法比拟的大气的翠玉手指指向那面高墙。 与他靠的如此之近,听得到他的呼吸声,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声,而,他,是否也能感觉到自己剧烈的连自己都快无法承受的心跳声音? 就这样,痴痴的看着少年,不知何时,红晕又泛起在脸上。心深处,竟不知不觉的将眼前的男子与梦中人联系在一起。然,在此时,江雨寒的身影骤然闪过脑海,恍惚间,有一种错觉,竟觉得,江雨寒和少年是同一个人。 呆呆的,凌霜忽视了少年的问题。 少年看在眼里的,是凌霜赏识的目光突然变的黯然。 四十六、绝色公子(4) 呆呆的,凌霜忽视了少年的问题。 少年看在眼里的,是凌霜赏识的目光突然变的黯然。 这世间,还有这样的女子——当自己站在她的面前,眼神还能黯淡!少年眼中隐隐有一丝不悦划过,但,随即觉得,只有像母亲那样看透一切、心静如水的女子才能做到不为“美色”所动。 于是少年微微一笑,不等凌霜回答,已开口:“院墙外,一里之内有三重机关陷阱,而且一重比一重危险,方才,只是第一重危险就几乎令姑娘丧命,难道你还想试试第二重和第三重?”说着飘逸的挥手,指向远处。 被仿若天籁的声音唤醒,凌霜的目光顺着少年的手指望去,看到夜色中那片黑压压的小林,这安静、祥和仿正沉睡的小林中竟藏着机关陷阱?若不是已经经历过了一次,凌霜绝不敢相信。 “我自然是不想试的,公子何不将好事做到底,带我出去?”凌霜压抑着剧烈的心跳,尽量将笑容保持的自然,眼睛舍不得离开,毫不避讳的看向少年,想要将那张脸上的每一个棱角都刻在心上。 而,全然忘了,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凌霜这样说话,就像对自己至亲的人一样,毫不见外,自己竟不觉得异样。 是前世未泯的缘分还是少年身上散发的气息令她不由的亲近? “不可。”少年笑若春风,话音却如刀一般坚决:重伤尚未痊愈,方才救凌霜又耗费了许多元气,自己也许可以勉强离开这里,带上她,结果只有一个:死! 这种正需要保存元气疗伤的关键时刻,为了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女子耗费元气,是不是太过愚蠢? 然,见死不救,怎是好男儿所为? 此时,仿佛有一颗炸弹在心中炸开,将彻骨的痛冲开,袭向浑身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经络,少年蹙眉,强运内息,压抑着无尽的痛楚。 “公子面色不好,怎么了?”倏然发现少年脸色惨白,凌霜的心,仿似一根琴弦,蓦地断了。 忘却了本应保持的距离,凌霜向前移动一小步,就到了少年面前,抬手,摸向少年的额头。 全力压抑着不受控制的内息,无比敏锐的人,此时也变的迟钝,凌霜的手温柔的触到了额头上,少年才察觉到,而,无须刻意闪开,凌霜已“啊”的惊叫一声,纤细的手仿佛河边受惊的青蛙一般,猛的弹开。 四十七、绝色公子(5) 手,在触到少年肌肤的那一瞬,仿佛被烈火灼烧了一下,条件反射的收回时,手掌还麻麻的,可凌霜无暇顾及自己的感觉,表情瞬间由惊讶转为关切:“你的头好烫。” 不懂武功的她,岂知少年在运功时,就连肌肤上也蓄了阳刚的内力,她的手若不是缩得快恐怕已被震伤。 压制不住那股失控的真气,胸中猛的一阵翻江倒海的搅动,一口火红的鲜血便在少年口中喷了出来,染红了本来就润红的嘴唇,在巧夺天工的嘴角留下斑斑点点的红印,也在凌霜身上画上一朵红花。少年闭目调息,仿似风中的小草,摇摇欲坠。 慌忙将少年扶住,凌霜的神色和话音关切而焦急:“公子,你受伤了?”仿佛冥冥中有一根线,在她见到他的那一瞬,便将她的心与少年的心紧紧的绑在一起,只一面,便似早已相识,少年的痛苦,她宁愿代他来受。 是狂风暴雨过后的平静,失控的内息骤然归于沉寂,少年轻轻推开凌霜,与一个女子靠的这样近,他不太习惯。 不舍的松开手,凌霜退后一步,虽然意识到自己太过失礼,但他这样将自己推开,凌霜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抬手间,在衣袋里取一块洁白手帕,递向少年:“擦一下吧。” 少年却摇头:“不必了。”客气的拒绝,说话间,抬手,长袖在嘴边随意的擦过,就将嘴唇和嘴角的血迹擦的干净。 冰瞳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清冷的视线定格在凌霜衣衫上的那块血迹上,少年嘴角一勾,勾出一个令夜空颤抖的笑:“可怜了这件上好的衣服。” 凌霜倏然一惊,他竟然在说笑!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男子?方才的痛,似乎完全不是发生在他身上,是痛的习惯,还是,痛苦对他来说本来就是不值一提的事情?此时他疏朗的笑,比阳春三月里最令人醉人的阳光还要令人心动。 这时,凌霜突然在他身上找到了与自己的相似之处: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只凭自己的拳头混世,坚强的背后曾有过多少痛苦,恐怕只有自己知道。而,一次次的痛苦过后,脆弱的人,终于变得无比坚强;看尽了各种各样的事,虽然喜欢打抱不平,却也学会了淡漠;当无数次在挫折中,重新握紧拳头,站起来,也已将痛看得很淡很淡。 四十八、绝色公子(6) 而,一次次的痛苦过后,脆弱的人,终于变得无比坚强;看尽了各种各样的事,虽然喜欢打抱不平,却也学会了淡漠;当无数次在挫折中,重新握紧拳头,站起来,也已将痛看得很淡很淡。 “一件衣服而已,脏了便脏了,只是,公子伤的不轻,应当多保重才对。”凌霜的关切,流转在眼眸中。 “伤,也终究有好的一天,不是?”少年一笑,剑眉扬起,气息还不够平稳,他的笑,颇有些轻佻的意味,这轻佻却不是针对凌霜—— 伤,终有一天会痊愈,仇,终有一天也会得报,笑,自己太过相信自己的“兄弟”;笑,他手段还不够高未能将自己置于死地;也笑,这个世道人心叵测。 面对这样坦荡的人,还能说什么,再劝慰,就显的自己太过小气,于是凌霜莞尔一笑,将话题岔开:“夜已如此之深,公子在雨寒王府外做什么?” “姑娘不是说过了,出来透透气?”少年勾着嘴角。 “是我忘性太大,自己说过的话反倒忘了。”凌霜也笑,夜风吹来,吹起那篷青丝,任由它扑在脸上,凌霜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舒心过了。 “我劝王妃最好回王府,老老实实的待着。”这句话猛的在少年口中蹦出。 被惊的一颤,凌霜瞪起杏眼看着少年,声音也有些走样:“你知道我的身份?”难道,他也是雨寒王府的人。 “姑娘虽然着装平常,仪表却不俗,自然不会是个普通的丫鬟,听说江雨寒昨日才娶了两个王妃,其中一个自然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另一个,却是在街头捡来充数的。姑娘半夜逃走,想来是你不想当一个挂名的王妃,是也不是?”少年娓娓道来,长袍与黑发在风中飘逸出仙人般的姿态,伴着那优美的声音,一切都是羡煞世间男子、勾去红颜魂魄的姿态。 “公子既然都已猜到,为何起初还问我为何要逃?”凌霜强压着心头的震惊,微笑着问。 “因为那时……”痛,又袭上来,少年蹙眉,只一秒,随即继续笑:“那时我尚不能肯定。” 心,被少年蹙眉的轻微变化牵动起阵阵关怀的涟漪,凌霜已无心再追问,只是问:“公子何以要我在王府中待着?” “王妃逃不出这里不是?况且,雨寒王府的势力遍及天下,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少年略带玩味的笑。 流年0613 凌霜,这个名字就带着一股傲气,让人有一种不敢接近,又想一探究竟的想法。 一个吸引人的故事,除了绝世的男女主角以外,就是故事本身的神秘。 初读这篇文,就觉得是一个王爷和弃妃的又一个纠结的故事,王爷不爱王妃,王妃悲惨的结局,但是慢慢的,我对凌霜这个人充满了好奇,因为她的失忆,她每个月的那天到底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直接把我的兴趣勾出来了。 那个王爷,和天下所有的男人一样,喜欢花惜容那般美丽妖艳的女子,对于女主角这样单纯、傲气的女人不屑一顾。 当然,真正引起我兴趣的,就是文文最近描写的那个神秘的少年,我喜欢那样带着一股神秘,一股邪气,一身秘密的人,出现的令人意外,身上却有一种吸引人的特制,没想到,故事中还会出现这样的一个人物,越是这样忧郁的男子,越是充满传奇,他不像王爷那样充满霸气,但是却让读者心中一痛,充满了怜惜。这样的男子,本身的气质是遮挡不住的,是让人一见倾心的,我仿佛从作者的描述中,看见了一个有着绝世容颜又目空一切的人。一般这样的人,会带出一段不一样的故事,会让读者有一种不一样的期待,以我的直觉,这样的人才是故事的关键。这样的人才能让女主角的人生充满奇遇,他和女主角既然相遇,肯定就会有惊天动地的纠葛,会让整个故事充满挑战性,让读者们耳目一新,但愿我的想法不会错。 我很期待下面的故事,担心女主角在那样一个保守的年代,失去贞洁后的命运会是多么的坎坷和无奈,尤其是嫁给了那样一个霸道和蛮横的王爷,在王府中的生活肯定会充满艰辛。同时,我又对她的失忆,神秘的少年,他们之间的故事发展,感情纠葛充满幻想。 看过作者的上一篇文,就觉得作者是一个擅长写古文的人,我想作者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不一样的故事,给我们一个不一样的结局,让我们这些读者大饱眼福。 作者加油,我们很期待呀! 有一篇让我久久不能平静的评论,絮萦很感动。感谢各位读者大大的长期大力支持。 四十九、绝色公子(7) “王妃逃不出这里不是?况且,雨寒王府的势力遍及天下,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少年略带玩味的笑。 王妃,这个词怎得会令自己这样不自在?凌霜的神色登时变得黯淡,将视线在少年脸上偏移,有些魂不守舍,无奈的点头:是逃不出去的。 可,凌霜的失落,并非因为此,而是突然觉得,站在这个清冷、干净、无暇,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面前,自己是这样的格格不入:就连贞洁都不知丢失在了何处,而且,此时,还是别人的妃。 少年不解风情的以为凌霜是因无法逃脱而失落,于是劝慰:“姑娘不必灰心,也并非无处可逃,可曾听说过云台山?”云台山,提及这三个字,那双冰瞳猝然收紧,怎么,不经意的又提起了心里的痛? “当然听说过,可,即使能逃到那里去,也要先逃出王府。”凌霜苦笑:谁不曾听说过云台山,那个与世隔绝的武林圣地,令世人瞻仰的仙境。 传说,百年前,曾是王妃的女子在云台山盛会中才压各国精英,最终拿到云台山宝冠,并成为云台山的山王,而之后山王和一个风华绝代、武功绝世的神秘男子结为夫妻,男子的绝世武功流传下来,之后的许多年中,曾经在江湖中叱咤风云的龙腾山庄日渐隐没,云台山便成了江湖中的至尊圣地——天王老子也谈之色变的地方。 若能去云台山,自然是完全摆脱了雨寒王府的束缚。 但,云台山,对于江湖中人来说,尚且是个圣地,对她这种不懂武功的人来说,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神话。而,对于少年,却是一个长在心中至少此时还不想揭的伤疤。所以少年不再说话,清冷的瞳中倏然有一道深邃的光闪过:是仇恨,是烈火,亦是说不尽的哀伤。 “王妃该回去了。”如清风般的话语倏然在少年口中飘出。 回去?凌霜迷茫的看着高高的院墙,院里,有着令无数世人艳羡的繁华,却是一个束缚凌霜的牢笼,如果还有值得自己回去的理由,那么,只能是——江雨寒。 江雨寒!这个名字竟然像是在耳中回荡起来。心神不宁间,目光陡然落在少年脸上,竟然在心中比较起来:眼前的少年,与江雨寒比起来,哪个更美?同样美得不可一世,同样的羡煞世人,同样美的令人心惊肉跳。不同的是江雨寒身上似乎总有一种邪邪的、冷冷的气息,那气息令人敬而远之,就连欣赏也不敢太过放肆;而眼前的少年,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不觉间想亲近的感觉,即使是在蹙眉,他的眼中也似蓄着阳光,他的飘逸,他的沉静,总令看到他的人无比心安。 五十、绝色公子(8) 然,当少年嘴角那抹绝丽的弧度跃入眼中,凌霜突然自己如此自作多情:这样的比较,究竟意义何在?因为这两个绝世的男子,对自己来说,都是遥不可及! “我还不知道公子的名字,怎么能回去?”凌霜淡淡的笑。 “哦?我亦不知姑娘之名。” “本姑娘姓凌名霜。”凌霜坦然说完,心情竟是急切,急切听到少年的名字。 然,少年嘴角一勾,只是反复念叨着:“凌霜,凌霜……”仿佛在品味一壶上好的茶,品了许久,却没有下文。 凌霜的心,随着少年嘴角勾动的弧线在跳动,然而,他是不是忘了些什么,凌霜有些耐不住性子:“公子还没说你的名字。” “我曾说过要告诉你我的名字?”少年反问,墨色的瞳中闪动着一丝玩味。 这样的意外令凌霜羞红了脸,假装生气,却掩不去眼中的柔光,想要将话说的坚决,却做不到,于是,本该饱含愤怒的语气竟也轻柔:“那你为何问我的名字?” “凌霜姑娘想是误会了,我方才只是说亦不知道姑娘之名,并无打听姑娘姓名之意。”将眼中那抹玩味的光收回,少年好听的声音变得认真,并非有意捉弄。 可,少年的解释,反而令凌霜感觉到一阵心冷:宁愿他是在故意玩弄,也不想知道,他竟不想打听自己的名字,突然间,仿佛失去了什么,凌霜失落的点点头,黯然说出一个字:“哦。” 敏锐的捕捉到凌霜神色的变化,少年的笑,颇带几分歉意:“我是一个不祥的人,知道我的名,你会惹祸上身。” “公子言重了。”凌霜心里竟然很不是滋味,如何也不能将眼前一尘不染的少年与“不祥”这两个残忍的字联系在一起:“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你纵然不求我报答,我却不想忘恩负义。至少要我知道你的姓,也免得我连自己的救命恩人如何称呼都不知。” “墨。”少年终于妥协,却吝啬的只给一个字。 “那我该叫你墨公子了。”凌霜淡淡的笑。 (注:看过絮萦的上一部作品《墨瞳戏妃》的亲们可能注意到,这里提到了云台山而且这少年也姓墨,不用疑惑,他就是墨千羽的后人。如果想知道那些事,可以去读读《墨》,如果实在没时间,看本书也不会有影响哦。) “也好……”一阵隐痛在经络中蔓延,冲入那双瞳中,化作了刀锋般的冷光,少年蹙眉:将近子时了,又该疗伤了。 五十一、绝色公子(9) “也好……”一阵隐痛在经络中蔓延,冲入那双瞳中,化作了刀锋般的冷光,少年蹙眉:将近子时了,又该疗伤了。 “你该回去了。”少年优雅的挥手,送客。 “如何回去?”暂时抛下对他的留恋不提,那条恶犬应该回到洞中了吧,再钻回去,恐怕已是不能。 “我送你回去。”少年说完,右臂一场,伸向凌霜,但忽而想到些什么,脸上竟然露出一个颇含羞涩的笑,这一瞬,声音也柔了很多:“得罪了。” 那声音,仿佛一股暖流流淌过凌霜耳边,流经血脉,淌进心里,令凌霜的心暖暖的荡漾着,好想再将这声音回味一阵,而,少年手臂一长,已经环在了自己的腰间,然后,自己便跟着少年凌空飞起,转眼间,已经高过了院墙。 放眼望去,凌霜看到了府院中灯光点点的景象,夜色中的雨寒王府,仿佛一个沉睡的美人,安静却雍容。而,凌霜却没有心思欣赏这样的旷世美景,只顾贪婪的呼吸着少年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体香,感受着他稳健的令人心安的心跳。 耳际生风,只是流星划过天际的一瞬间,少年已带着凌霜落在了高高的院墙上。 少年将手臂在凌霜腰间移开,将手掌放在她的后背上,刚要用力,却听到凌霜不舍的声音:“我们还会再见吗?” 少年轻轻一笑,手掌使力,在凌霜背上一推,凌霜仿佛被一个龙卷风卷着,如风筝般向院中飞落下去。双脚稳稳的落在地上,不发出一点动静。 “会。”一个如笛声般悠扬而坚定的音符竟然在凌霜落地后才在她耳边响起,听说过一种叫做传音术的武功,凌霜匆忙向墙上望去,只有那面墙在孤独的站着,少年早已没有了踪影。 呆呆的站着,凌霜的心里空落落的。会再见,那却又是在何时?可知,虽然只见了一面,你的脸孔就已深深印在了自己心中? 身上还留着少年暖暖的温度,然,一阵冷风吹来,凌霜感觉到了冷。 “什么人?”冷厉的声音如刀般划过,一条黑影一闪到了凌霜面前。 凌霜看到了眼前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然后,意识到眼前的男子的身份:一名巡夜的护卫。 “不认识本王妃吗?”凌霜理直气壮的反问。 护卫魏炎愕然,盯着凌霜看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王妃……半夜不睡在院中游逛什么?”话音里满是恭敬。 五十二、江雨寒的妙笔 “不认识本王妃吗?”凌霜理直气壮的反问。 护卫魏炎愕然,盯着凌霜看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王妃……半夜不睡在院中游逛什么?”话音里满是恭敬。 “难道本王妃要干什么还用的到你管吗?”凌霜更加摆出一副气势,第一次感觉到,王妃这个称号的好处。 “王妃的事,小的自然是不敢管的。”然,说话间,猛地看到了凌霜衣衫上那处鲜红的血迹,于是眼睛一亮,又问:“王妃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凌霜一惊,随即瞪起眼睛,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将声音提高几分:“不是说不管本王妃的事吗?” “是,是,小的多问了。”魏炎随即道歉。 “况且,这哪里是什么血迹,是本姑娘方才吃西红柿不小心沾上的汁液而已。”说着,逼真的打个哈欠,继续说:“本来想再逛逛的,怎么今晚这样困。”说完,转身,向沁香居的方向径直走去。 魏炎看着凌霜渐渐远去的身影,犹豫了许久,突然,化作一条长影,飞出了院墙。 凌霜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心绪繁杂。想着不久前的经历,久久不能入睡,当终于睡着,萍水相逢的男子却又与她在梦中邂逅。 …… 清晨,装潢古典的怡心居中,一张檀木桌边,江雨寒正凝然端坐。 宣纸铺桌,瓷砚在侧,毛笔在手,江雨寒凝神画画。 昨晚,有朋来访,江雨寒陪他痛饮一番,将他送走后,便没再去水仙居,径直回了自己的住处。有早起的习惯,偶尔还喜欢动笔挥洒,或写字,或画画。虽然是随意,但他每一幅流落到民间的字画都价值万金。 此时,他在画一幅山水画,虽然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但,山之巍然,水之清韵,树木之灵气,却淋漓尽显,仿佛有疾风在林间环绕,磅礴大气,是他无人能及的绝世风格。 只需再勾几笔,一幅画就已画完,而,这时,轻轻的叩门声却响了起来。 男子两耳轻动,薄唇轻启,两个字便飘飞而出:“进来。” 门应声而开,魏炎进屋,关门,恭敬的拱手行礼,声音压的很低,像是怕打扰了江雨寒画画的雅致:“王爷。” “恩。”画眉轻轻一挑,江雨寒并不抬头,心却失去了方才的境界,知道这个护卫,没有大事是不会清晨来打扰自己的。手指潇洒的一弹,毛笔精准的落入瓷砚中,激出几滴浓墨,落在画中的流水中。 ps:求收藏、推荐,滚去码字去鸟。 五十三、血珠 手指潇洒的一弹,毛笔精准的落入瓷砚中,激出几滴浓墨,落在画中的流水中。 “王爷,昨夜北墙外的第一重机关被人破坏了。”魏炎低着头。 江雨寒却抬起头来,没有语调的声音令人无处捉摸他的情绪:“是谁?” “属下无能,并没有查明是谁,只是……”魏炎抬头看江雨寒一眼,但目光不敢在那张美得令即使是男子也会为之震颤的脸上久留,随即低下头去。 “你尽管说就是。”江雨寒两指捏住吹到胸口的那缕黑丝,饶有兴味的挽一个扣,可,心情并非轻松,能破坏乱石阵的人,就连他也不敢小觑。 骤然有一道冷光划过眼瞳,难道是他!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那个令自己头疼的人来,江雨寒就心乱如麻。 “属下在墙下的狗洞外发现了这个。”魏炎张开手,手中已经多了一枚血红色的珠子。 手指一弹,周围的空气波动一下,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珠子激起,飞到江雨寒手中。 江雨寒用拇指和中指捏着珠子,仔细观赏:它有弹丸般大,火红而润泽,应当很结实,但捏在手中却有种舒滑的感觉,就像捏着一枚樱桃。 这,是女子的饰物。难道,破坏机关的是一名女子?江雨寒悬着的心反而沉了下来,一个舒缓的弧度不自觉的出现在他的嘴角。 “王爷,昨晚,属下还在发现这颗珠子的墙下看到了王妃。” 魏炎不经意的话像一块万斤重的巨石,猛的砸在江雨寒心上,江雨寒波澜不惊的声音蓦地变得激动:“哪个王妃?” “是凌王妃。”诧异江雨寒反应为何如此之大,魏炎还是保持着恭敬的姿势,低头轻声回答。 “哦?”江雨寒眼中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玩味的光,嘴角一勾,竟含着令人回味无穷的意蕴。 “她的身上还有一处血迹。”魏炎继续说。 “哦?”又抛出这个字,江雨寒收起那枚珠子,才慵懒的将后话接上:“你还发现了什么?”即使心中再多疑惑,即使再想知道,也能像满不在乎一般,他的表情,永远不会完全透露他的内心,这,就是雨寒王府中说一不二却谁也猜不透的王爷。 “没有了,王爷。” “下去吧。”连摆手也嫌费劲,绝美的男子只弹一下手指,就示意了魏炎离开。 “是,王爷。”魏炎转身去开门,却听到了江雨寒的后话。 收藏、推荐~~滚走ing 五十四、含苞待放 “下去吧。”连摆手也嫌费劲,绝美的男子只弹一下手指,就示意了魏炎离开。 “是,王爷。”魏炎转身去开门,却听到了江雨寒的后话。 “派两名护卫守在狗洞旁。” “是。”魏炎应诺,开门,化作颀长的影,飘去。 江雨寒定一定神,抬手拿起毛笔,想将画的最后几笔添完,却怎么下手都觉得不对。于是,信手在画上挥洒几下,一张好画,竟被他涂的一塌糊涂。末了,纤手一颤,毛笔坠落在纸上,留下一点漆黑的印记。 不再理这幅画,江雨寒起身,将椅子踢到一旁,蓦地一跃而起,跃过了桌子,到了门口,大跨步,只单纯的走路,便有仙人般飘逸的姿态。 “啊!奴婢拜见王爷。”正在院中浇花的蝉儿见了突然飘进沁香居的江雨寒,惊而喜。 “免礼,王妃呢?”江雨寒无端的笑,令含苞待放的姑娘的心颤动不已。 圆嘟嘟的脸蛋一红,蝉儿的话有些错乱:“王妃……王妃在沁香居。” 一抹难以置信的光在江雨寒眼中激射而出,这丫鬟,怎的说这种废话?而,只是静静看着这个丫鬟,并不吭声,今日他心情还好,若不然,定要捉弄一下这个倒霉的丫鬟。 “不,王妃在房中。”蝉儿反应过来时,脸羞得更红了。 “恩,王妃吃过早饭了吗?”江雨寒继续问。 王爷竟关心起王妃来了,蝉儿更觉得难以置信,摇头说:“还没有呢,奴婢过会儿就去准备早饭。” “这就去准备,本王恰好也未吃早饭。”江雨寒说完,不等蝉儿回答,便匆匆向正房走去。 “是,王爷。”蝉儿爽快的答应一声,喜不自胜:今天到底是吹了哪门子风? 推开门,江雨寒看到了坐在桌前低头看画的凌霜,一阵清风紧跟着吹入房中,江雨寒正要说话,凌霜已先开口。 “蝉儿,把门关了。”凌霜低着头说。 稍稍一犹豫,江雨寒将门关上。 “快来看看这画。”凌霜对江雨寒摆手,视线始终在那副画上。 嘴角勾起一丝有趣的笑,江雨寒轻轻走过去,站在凌霜身边:“这画怎么了?” ps:很久不见,宝贝们么么一个~~~~偷上坏总裁正在火速更新,十万火急,快去看吧…… 五十五、王妃丢了件东西 快来看看这画。”凌霜对江雨寒摆手,视线始终在那副画上。 嘴角勾起一丝有趣的笑,江雨寒轻轻走过去,站在凌霜身边:“这画怎么了?” 当听到那和弦的声音,凌霜心中突然泛起一股冷气,猛的抬头,正看到江雨寒俊美的脸,讶然说:“怎么是你?” “王妃很惊讶吗?”江雨寒品味着凌霜的错愕的表情,似笑非笑。 不想当做江雨寒玩味的笑柄,所以,凌霜瞬间平静下来,平平的问:“你来做什么?”竟是毫不客气的话语。 江雨寒低头,并不回答凌霜的问题,而是看向桌上那副画,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笑:“此等烂画,王妃也看?” 这可是当朝宫廷一品画匠潇竹子的成名之作《醉春图》,可是当世极品,他竟然说是烂画!吃惊之时,凌霜的声音依旧很淡:“这等烂画,王爷能画的出?” “哈哈……”江雨寒的笑有些冷,这种画,在别人看来,也许是好,但在自己眼中,却一文不值,然,终究没有在这女人面前挥笔潇书的必要,所以,一笑了之,那笑的尾声却变的那一贯的玩味:“本王来了,王妃不请我坐坐?” “王爷请坐。”凌霜指指对面的椅子。 几乎是在凌霜声音落下的同时,江雨寒已经翩然一闪,坐下。那个极尽魅惑的笑,荡漾在嘴角。 看到对面这张绝美脸孔,凌霜怎能不心动?刻意的将视线偏开,以免受他魅惑,一时间,二人沉默无语。 江雨寒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凌霜的脸,在心里,作着比较:她的眼睛比容儿的略小一点,里面蓄着灵气却也显得她更激灵些,鼻梁与容儿的差不多高,五官倒也端正,嘴巴倒也小巧,没有容儿那般美,但她不抹胭脂,不扑鹅黄,素面朝天,却仿佛有一种清雅的气质。 在江雨寒的打量下,凌霜觉得浑身不舒服,可,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只能再次将视线转移到那副画上。 “王妃方才问过我来这里做什么?”似乎经历了许久的沉思,江雨寒才恍然想起方才那个话题。 凌霜清冷笑道:“王爷记性还真好。”话音竟含着讽刺,外人都道江雨寒如何妖孽,而她对他却从未有过害怕的感觉,甚至每次见到他时感觉到的反而是一种亲近的感觉。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微妙的令凌霜自己都捉摸不透。 而,凌霜不想承认,此时对江雨寒的讽刺是源自内心深处的醋意。 明明闻到了凌霜语气里浓浓的讽刺意味,江雨寒却不介意,只将嘴角一勾,慵懒身子的倚在椅子上,笑:“王妃丢了一件东西,本王特意给你送过来。” 自己会丢什么东西,又怎么会被他捡到?凌霜眼中划过一丝惊异。 宝贝们久等了,嫌更新慢的,不妨去看我的《偷上坏总裁》,正在以神奇的速度更新 ~~更上~~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