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成灾之公主欠调教》 第一章 百日之喜 今天的天阙京城格外的热闹,就连天空都显得格外的清澈透亮,茶馆酒楼里大多高朋满座,兴高采烈的议论着他们小公主的生辰! “若琳公主真是好福气,皇上的掌上明珠,那可不是一般的福分啊!” “不不不!依我看哪,是咱们天阙沾了公主的光,三个月以来,战事捷报频频,正是公主带来的祥瑞之气啊!” “好了好了,咱们都不要说了,皇上不是下旨普天同庆,那我们就干杯,庆祝小公主的百日之喜!” 杯影交错,欢腾的气氛在天阙皇朝蔓延开来,若要是问这位小公主怎么会得到如此关注,那就要到天阙皇宫去走走、瞧瞧了…… 亭台楼阁,碧宇轩昂,今日的皇宫张灯结彩,红毯绵绵,彩绸翩翩,褪去了往日的严整肃静,处处透着几分欢快,几分喜庆。 “臣等恭贺皇上、皇后得此爱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群臣高昂的贺词浑厚热忱,龙飞城笑开了嘴,爱怜的看向身边的皇后爱妻: “欣雅,你跟若琳,是朕这辈子最爱的两个女子,朕发誓……” 恬静的丽容上淡淡的红晕,白欣雅低眉嗔笑,话说她那刚满百日的小女儿,还真是惹人喜爱,不哭不闹,乖巧漂亮的小模样人见人爱,比起他们那八岁的儿子,可谓是天壤之别。 不过,她没想到身为帝王的他会在此时此刻说这样的话,毕竟若琳不是龙廷宇唯一的女儿,感动如潮涌般袭来,可是,群臣都眼巴巴看着呢! “各位爱卿快快请起,本宫可是说过,今日呢,是为小女若琳举办的百日家宴,希望各位抛下朝政,放下君臣之礼,开怀畅饮就好!若是再拘泥于身份礼节,那本宫就不得不送客了,是不是啊,皇上?” 白欣雅这么一说,文武百官连同家眷莫不哄笑一堂,天阙皇朝帝后之间感情甚笃,皇后说的话,皇上哪有“不从之理”?! “皇后说的极是,臣等遵命就是……” 龙廷宇与白欣雅相视一笑,各自举杯,共同庆祝他们小女儿慕若琳的百日盛宴。 忽然,一名粉衣宫女形色匆匆的进了殿,直接走到皇后身边,低声言语了几句,就见白欣雅脸色微变,随即又神情自若的站起身: “各位请慢用,本宫去去就来。” 第二章 大玩失踪 忽然,一名粉衣宫女形色匆匆的进了殿,直接走到皇后身边,低声言语了几句,就见白欣雅脸色微变,随即又神情自若的站起身: “各位请慢用,本宫去去就来,”说着,又看向一边疑惑的龙廷宇: “臣妾有点小事要处理,一会儿就回来。” 从宴会上出来,白欣雅立即变了脸色,“边走边说,小公主到底是怎么丢的?!凤阙宫里可来过什么人?!” 绿荷诚惶诚恐的跟在白欣雅身后,苍白的脸上冷汗涔涔,她不过是出去了一下下,小公主就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奴婢……奴婢去给太子取回毽子,回来就不见了小公主,皇后娘娘,奴婢罪该万死!” “等等!……你是说轩儿来过凤阙宫?!” 白欣雅紧紧的抓住她话里的字词,炯亮的凤眸褶褶光亮。 “绿荷,不用着急,本宫知道琳儿在哪儿了……” ** 太子宫后花园 “软软的。”冯怀远伸手按了按怀里小娃娃圆滚滚的身子,而后板着脸严肃的望着隔着几步远的慕若轩。 “嗯……嫩嫩的。”上官莫也试探性的抚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下了结论。 “是吗?!” 慕若轩装死苦恼的皱皱眉头,“那为什么父皇跟母后都喜欢她?!你们两个说说,她有我长得高吗,比我帅吗?!” 自从有了这个小不点儿,父皇跟母后的眼里心里就只剩下她了,那里还知道关心他,所以,今天他趁着他们赴宴的空挡,撒了个小谎顺利的只走了凤阙宫的宫女,尾随其后的上官莫就将这个不会说话、只会哇哇大哭的“肉球”抱到了他的属地——东宫! 冯怀远是大学士冯儒林的大公子,比慕若轩大上一岁,颀长的身躯、严肃的表情让他看上去与实际年龄不符,他挑挑眉,不屑于慕若轩的问题。 他跟上官莫是太子慕若轩的伴读,身份的不同并没有给这三个年龄相仿的孩子造成心理压力,慕若轩性情随和,大概是遗传了皇后的性情,三个性格迥异的玩伴很是投机,几乎比亲兄弟还要要好。 上官莫年龄最小,只有六岁,是丞相上官砚的二公子,别看他年龄小,调皮捣鬼却最在行,鬼点子贼多,这次“偷运”小公主的计划,就是从他的小脑袋瓜里想出来的,帮凶?主谋也! 第三章 小人之心 上官莫年龄最小,只有六岁,是丞相上官砚的二公子,别看他年龄小,调皮捣鬼却最在行,鬼点子贼多,这次“偷运”小公主的计划,就是从他的小脑袋瓜里想出来的,帮凶?主谋也! “呵呵……我看她就很漂亮啊,脸红红的,小小的,睡得好香啊!”上官莫笑着,忍不住又伸出手,掐了一下襁褓中孩子粉嫩嫩的胖胖腮头。 以细致绒面布包裹的小娃娃——慕若琳,垂合着长长的眼睫,细致入花瓣的脸蛋上漾着淡淡的红晕,可是经过上官莫这么一掐,原本在冯怀远手上睡的四平八稳的她,睫毛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有些沉重的眼皮,一双灵动分明的乌黑美眸滴溜溜的转了转,看着围在她身边的三个高矮不齐的小男孩。 “呀!她醒了!”冯怀远惊呼,两手一脱,将“小麻烦”转给了正伸着手的上官莫,本来就不关他的事,这两个人惹下的,迟早是祸! “你干嘛?!我不会抱孩子的。” 慌忙说着,上官莫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小小的她揽紧。 “不会抱?那你怎么从凤阙宫抱出来的?”冯怀远弹弹手,一身的风轻云淡。 欺负他人小,哼! “太子你看他这人,太不够意思了吧?!” 这世界上,可都是“小人”先告状! 没想到,慕若轩坏坏一笑:“上官,你不是说这小家伙漂亮吗?那你就抱着,看个够好了!” 他才不傻呢,母后三令五申,不准他靠近妹妹,这可是个“烫手山芋”,还是撇干净了利索,唉!现在也只能让上官“顶罪”了,本来嘛,这馊主意就是他出的,而且母后又不会真的处罚他! “你!……你们!……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上官莫为之气结,却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两个“不够意思”的家伙走远,敢情是这烂摊子就留给他了! “小人!真是小人!”跺跺脚,上官莫第一次觉得,原来交友不慎,是这么可怕的事情! 于是乎,偌大的后花园中百花齐放,却只剩下六岁的上官莫,还有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慕若琳了,瞧他的忽闪忽闪的狭长俊眸,指不定又在想什么歪招儿呢! 唉!怎么把小公主给送回凤阙宫,又不让人知道呢?! 第四章 宝贝发怒了 唉!怎么把小公主给送回凤阙宫,又不让人知道呢?!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际,那刚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小若琳可不干了,干嘛箍的她这么紧呢?都透不过气了! 蓦地,上官莫也感觉到她的蠕动了,慌乱的摊开手臂端详着,只见原来白白净净的小女婴脸色涨得通红通红的,小小的嘴唇张得好大,频频的吸进大口大口的空气。 “咦?这是怎么了?” 上官莫看着她小小的眉头皱皱的模样,忽然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慕若琳憋屈的吸气吐气,微凉的风拂过脸颊,包的不厚的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刚刚满百日的她什么时候遭过这份罪,她不干了啦! “你不会是要……” 在她再度张大了嘴深深吸气时,上官莫有些明白她想干什么了! “哇!……” 震天的哭声蓦地在东宫后花园蔓延开来,虽然预想到了,可上官莫还是吓得一愣,险些又将小若琳给掉在地上,这下,哭声更热烈了! “你……”上官莫彻底无语了! 太子总是抱怨,说这个小不点儿剥夺了父爱母爱,再加上他原本的好奇心,这才想出了这么一出,可是现在倒好,麻烦大了! 小若琳继续哭着,两只软嫩小手臂不依的舞动着,像是在抗议他的不人道,可惜上官莫哪里明白?! “你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 还是孩子的他哪里知道怎么哄孩子?!晃晃手臂,他放软声音,再哭下去,别说是送回去了,就是走出太子宫,怕也是难事啊! 可是小若琳似乎没感到他的诚意,哭得昏天暗地,就怕别人不知道她受了委屈似的,那哭声怕是在太子宫外也能听得真真切切。 可是,急坏了的上官莫没工夫细想,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哭得正带劲儿的小若琳。 “娘娘,公主在哭呢……” 绿荷不解的看向白欣雅,不明白她为什么阻止宫人们靠过去呢? “看看,咱们再看看,上官这孩子会怎么做呢?呵呵……没想到琳儿脾气还不小呢!” 绿荷无奈的叹口气,别看皇后一脸的温柔娴淑,脑子里那稀奇古怪的想法有时候还真不敢令人苟同,小公主哭天喊地,她却没事人儿似的看戏,唉! 第五章 吻的烙印 上官莫无措的看着这金枝玉叶的小女婴,她哭得好像很伤心,漂亮的小脸蛋红红的,小小的眉头拧着,就连那圆润的小鼻头也似乎有强烈的不满,唉!这可怎么办是好?! 大概是看“罪魁祸首”无动于衷,小若琳颤颤的樱红小唇深深的吸上几口气,很快的扯开嗓门,开始了她第二波哭诉…… “哇哇……” “乖哦……哭花了脸就不漂亮了……若琳不要哭了……” 上官莫更加无措,只得凭着记忆,学着以前母亲哄自己的样子,笨拙的思索着可以用到的词汇。 都是太子的错!这是他妹妹,到头来烂摊子却丢给自己,哼! 哭声继续,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一张梨花带泪的小脸看得上官莫心揪得慌,六岁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做嘛! 他拼命的回忆年幼时母亲的做法,蓦地,清澈的黑眸霎的一亮! ——对了!他怎么没想到呢! “若琳乖,只要你不哭,我就给你亲亲,你看怎么样啊?别哭了哦……” 说完,他低下头,嘟起小嘴在小女婴嫩嫩的额头上碰了碰,呃!娘亲好像就是这么做的吧? 他记得,那时候只要娘亲亲自己,就算摔得再痛,他也会坚强的收起眼泪,这一招儿,应该管用吧! 奇异的,哭声慢慢的停了下来,小女婴一弯剪眸明亮如星子,那么懵懵懂懂的看着他,似乎是他的奇异举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又好像是很享受似的…… 反正啊,上官莫是高兴坏了! “呵呵……不哭了!!若琳真乖!来,亲亲!” 小男孩笨拙的吻细细的落在婴儿额上、腮头、鼻尖、呃……好像就连人家嫣红的小嘴唇儿,上官莫都没放过! 当借机前来的龙廷宇赶到太子宫,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奇怪而又可恨”的场景,他的宝贝女儿正在被那小子“非礼”,而身为娘亲的妻子却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轰!火气一冒三丈! “欣雅!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欣雅一惊,赶忙将看好戏的眸光收回,纤纤素手环上丈夫的腰,这是安抚龙廷宇最好的也是最快的方式。 “廷宇,你怎么也来了?” 果然,白欣雅温柔的声音成功的转移了龙廷宇恶毒的视线。 “欣雅,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怎么能让那小子碰我们琳儿呢?!” 哼!真是便宜那死小子了!他白白胖胖的漂亮女儿,小小年纪就这么被“吃”了,想想,他就觉得不甘心! “呵呵……皇上,您打算给琳儿找一个什么样的驸马,说来听听?” 龙廷宇瞪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温婉的皇后,她不会是要……那什么吧?! “你猜得没错!我呀……就挑中上官了!而且我告诉你哦,这可是咱们琳儿自己挑的,你可不能反对!” “这!……胡闹嘛这不是!!” “嗯?” “好……就照皇后说的办!” 龙廷宇揽着白欣雅回身,他们的女儿似乎笑了,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或许,一吻定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吻定情?……哦不!对于毫不知情的上官莫来说,以后的日子,真可谓是—— 一吻成灾!!! 第三章 科举放榜 时光如梭。转眼已是十六年后。 七月的天,烈阳似火,正如人们煎熬等待的急切心境! “咚!咚!——”震耳欲聋的锣鼓声一路从宣武门传来,很快蔓延了整个京城,几家欢乐几家愁,科考放榜的日子,自古至今都备受瞩目! 天阙皇宫,无暇宫 “公主!公主!——” 突兀的喊声打破了静谧的无暇宫,迎春风尘仆仆的跨进门槛,冲着树下红艳艳的人影儿急促的喊着! 扫了一眼四周“惨遭蹂躏”的花木,慕若琳气恼的将手上的木剑一甩,斜眼一瞪: “叫魂呢!?就知道瞎嚷嚷,本公主的‘独孤九剑’都让你给叫跑了!” 迎春噗的一笑,还“独孤九剑”呢,“邋遢一剑“还差不多! “公主忘了,您不是让我去翰林院——”边说边从袖口里掏出一张明黄的纸卷。 说时迟,那时快,慕若琳倏地一下跳过来:“放榜了?!怎么不早说?!” 只见她抓过纸卷,慌忙打开,纤细的小手竟有些微微发抖。 迎春讶异地看着,也只有这个时候公主才这般认真过呢,瞧那小脸,就像是盛夏的天气,一阵阴一阵晴的,科考放榜,这有什么稀奇的?! 蓦地,明黄一闪,那纸张已被丢在地上,接踵而至的粉色绣花鞋胡乱的猛踩一番,慕若琳眉眼一挑,肆意的狂笑凌空响起: “哈哈……猪就是猪,还妄想一飞冲天,哈哈……太好笑了!” 如秋正巧端着茶水走近了,不明所以的跟着笑起来:“呵呵……” 谁知慕若琳笑脸一顿,两条黑线粗粗的爬上额头:“笑什么笑?不准笑!” 呃—— 两名丫鬟瞬间白了脸,公主这是怎么了?招谁惹谁了这是? 京城郊外一座无名府邸 放下手里的账册,他起身望向窗外,闷热如常,忽的一阵清风袭来,长袍随之起舞,俊逸的嘴角儿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少爷!少爷!!” 回头,石头十万火急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石头,着火了?” 不轻不重、不咸不淡的这么一问,倒把上气不接下气的石头给问愣了—— 呃! “少爷!放榜了!放榜了!” 重新拾起那本没对完的账簿,上官莫倚进靠椅,末了还不忘点点头表示听见了。 第七章 三度落榜 “少爷!放榜了!放榜了!” 重新拾起那本没对完的账簿,上官莫倚进靠椅,末了还不忘点点头表示听见了。 “我说的是科考,您参加的科举考试!今天放榜了!” 石头以为他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 科举考试,是每个学子最最关心的事情了,寒窗十载,榜上提名,再怎么说主子也不能完全没反应吧!? 红笔在账簿上划上一个一个圆圈,黑眸随之暗淡,鑫源当铺的账房年纪大了,错帐一笔一笔的,是该换人了。 “然后呢?这跟我上官莫有关系吗?” 淡淡的抛下这么一句,上官莫继续看帐。 石头泄了气的摇头,这就是他的主子——当今丞相的二公子! 唉!不是他石头抱怨,实在是这主子太不争气! 想当年,主子跟冯家公子一起被选中太子侍读,小小的年纪可真是威风八面啊! 可是你看看现在,人家冯公子早在六年前就高中武状元,如今更是战功赫赫的振威将军,你再瞧瞧他这位主子——唉! 六年前,在陈老丞相“好言相劝”之下,上官莫终于踏上了科考的旅途,本想着主子高中状元郎,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这个小跟班也来个“咸鱼大翻身”,谁曾想—— 他是状元没捞着,榜眼、探花也没排上,就连那芝麻点儿大的进士,也与他无缘又无份,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那张皇榜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上官莫”三个大字! 就连石头这个小跟班,都觉得“愧对天下人”! “哈哈……如此说来,倒可惜了那些千金小姐数不清的眼泪,不觉得太对不起她们了吗?” 爽朗的笑声传来,上官莫闻言起身: “不知太子驾到,草民有失远迎。” “石头见过太子,太子千岁!” 来人正是当今太子慕若轩,只见他一身明紫色苏锦长衫,腰间明黄色玉带环佩闪烁,浑然天成的洋溢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草民?!”慕若轩挑眉,“上官,草民这个称呼你倒拿捏得恰如其分,但会不会太过明目张胆了些?” 相爷公子、太子伴读,似乎怎么也扯不上“草民”半字,如果再加上“未来驸马”的身份,那可就更不相称了! “哦?看来我是惹上大麻烦了,竟然劳烦太子前来通风报信,真是罪过!” 第八章 众矢之的 “哦?看来我是惹上大麻烦了,竟然劳烦太子前来通风报信,真是罪过!” 玩味儿的勾唇,上官莫直视着慕若轩的眼眸,俊美的脸上笑意横生。 “去去去!别拿那张女人脸看着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慕若轩像是受不了似的一把挥开他随便找了个座坐下,男人长得太过英俊也是一种罪过,瞧瞧那双丹凤眼,睁得大了叫风情万种,眯得小了也可以暗送秋波,难怪若琳会不喜欢?! 主子不在乎,石头可不敢怠慢,立即奉上上好的碧螺春,巴结好太子爷,说不定他家主子就能逢凶化吉呢!? “是父皇让我来的。” 茶香四溢,慕若轩品了一口,说出来意,震得上官莫立即蹦了起来: “皇上?!他都知道了?!” “能不知道吗?!上官丞相老泪纵横的到父皇跟前哭诉,说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老死不相往来,而且……” “噗!——什么?!” 一口茶喷出口,上官莫美目圆瞪,老爹竟然如此绝情!? “石头,快给你家主子倒茶,免得我接下来的话再噎着!”慕若轩嘻嘻笑着,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石头看了太子一眼,心中不免更加担心了,看来今年这一难,恐怕是不好过了! “我不喝了!你快说,还有什么?!” “……母后奏请父皇,要单独调阅你的考卷,说不定现在已经送到凤阙宫里了……父皇雷霆大怒,老太傅负荆请罪,我出宫的时候还见他在铭瑄殿外跪着呢……” 慕若轩津津乐道着皇宫内发生的事,他每说一件,上官莫的头就愈发的低垂一寸,到最后,直接就垂到两膝盖之下了! “我说完了,宫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完成“任务”,慕若轩片刻不留的起身告辞,步子却迈得缓慢不已,似乎在等什么,石头疑惑的跟在他身后,不明白这两位主子之间,卖的是什么葫芦药? “她呢……”上官莫慢吞吞的开口,低哑、沉闷,却立即有效地拉住了慕若轩的脚步。 “她什么反应,你关心吗?” 慕若轩回头,微笑的眼角说不出的狡黠,石头恍然大悟,原来太子等的就是主子这句话呀! 难怪!难怪! “她一定很高兴,是吧……” “上官,你!——让我说你们什么好……我说过那件事你不必隐瞒,要不要我去告诉若琳其实你……” 第九章 有客来访 “她一定很高兴,是吧……” “上官,你!——让我说你们什么好……我说过那件事你不必隐瞒,要不要我去告诉若琳其实你……” “不!若轩你误会了!”上官莫抬头,脸上是众人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邪肆而俊美,“落榜的事,我自得其乐,她乐乎其成,如此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是吗?那就笑得开心一点……” 温热的风卷起长长的袖袍,望着慕若轩离去的背影,笑,一点一滴的从他脸上消逝,终究不再…… 翌日,旭日升空,倾洒万丈光芒,也照亮了寂静的院子,上官莫双手负背伫立在桂花树下,晨光的恢宏落了一身,淡淡的光晕。 俊美的剑眉无意识的聚拢,刻画着独具意味儿的愁绪,今天,注定了不平静。 忽然,石头急促的喊声由远及近: “少爷!!快醒醒!出事了!!” 不急不缓的转身,黑眸中一闪而逝的殷切让人捉摸不定,会是她来了吗? “什么事?” “公主带着大批人正在砸墙……” 眉心霍地舒展开来,脚下早已跨步如飞,她,终究还是来了! 石头呆愣的看着主子俊逸的身影,一时之间竟忘了要跟上去,哦,太子说的没错,一个男人没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 “动作麻利点儿!本公主要你们在开门之前把这个挂好了!” 晨光烁烁的天空中划过一声清脆的女音,些许霸道,些许骄纵,听起来却别是一番赏心悦目,七八个侍卫连声应着,在大门前竖了一张长长的竹梯,齐心合力的将一块偌大的牌匾是的东西挂上了大门正上方的屋檐之上。 慕若琳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看了又看,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袭嫩黄的薄纱百褶裙微微摇曳,在晨光中划出曼妙的舞步,整个人看上去犹如大自然中轻盈的黄鹂,自有一股纯真之美。菱唇得意的翘起灵动的弧度,剪剪星眸数不清的流光溢彩。 “上官莫,你等着瞧好了!” 朱红色的大门应声而开,一名男子率先走了出来,慵懒的神色,睡意颇浓的姿态,乍一看就是刚从梦中惊醒的样子。 “是谁一大早的瞎嚷嚷,吵醒了本少爷的美梦,是那个混蛋?!” 呃!—— 石头跪地请安之前诧异地看了一眼跟刚刚有着天壤之别的主子,就算是再借他十个脑子,或许他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明明精神抖擞、箭步如飞的一个人,怎么就……怎么就! 第十章 礼物 石头跪地请安之前诧异地看了一眼跟刚刚有着天壤之别的主子,就算是再借他十个脑子,或许他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明明精神抖擞、箭步如飞的一个人,怎么就……怎么就! 秀眉一皱,慕若琳上前一步,冲着来人一声怒吼: “上官莫!你是猪啊?!就知道睡觉!” 她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表现,相府公子接二连三的落榜,不够丢人吗,他居然还睡得着?! “哟!是公主啊!”惺忪睡眼一抬,上官莫讶然道,吃惊的嘴脸看得慕若琳火气迅速膨胀。 “公主,你有急事?” “没、有!”气鼓鼓的腮颊微微发颤,慕若琳艰难的忍住想一拳捣死他的冲动,牙缝中迸出两个字! “哦!那既然没急事,那我先去补一觉,回头再好好招待你……”说着,又打了个呵欠,准备转身,今个儿真是困啊! “你!——”慕若琳为之气结,天底下也只有他陈可以轻而易举的惹毛她,但是,她若琳公主也不是好欺负的! “上官莫,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本公主一大早给你带什么礼物来吗?啊?!” 小脸儿一仰,满脸的桀骜不驯,灵动的表情,活力四射。 上官莫逼近一步,好看的嘴角似有若无的抽搐一下,睁着深邃有神的眸子看着她,活像个好奇宝宝: “礼物?你给我带了礼物?!” “你以为我闲着没事逛大街呢……”瞪他一眼,慕若琳拍拍手走到竹梯下,在众人的注目礼下,一阶一阶的往上爬去。 随着若琳的方向一看,石头不由得惊呼:“天哪!是牌匾!” 斜睨他一眼,上官莫淡然道:“不用你说,我早就看到了!” 甫一出门,他就借着发困将一切收入眼底,如果他没猜错,若琳送来的这块牌匾一定跟这次落榜有关,不用猜,准没好字! 若琳啊若琳,我该拿你怎么办…… “上官莫,你准备好了吗?我可揭了啊!” 已经爬到梯子顶端的慕若琳正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他,娇小的身子倾斜着伸手拽着披拂在牌匾之上的大红绸慢。 她摇摇欲坠的身影倒映在他幽亮的眸底,无奈的闭了闭眼,再睁开,他扬起一抹无所谓的笑,开口说道: “上官莫拜谢公主赏赐!” 第十一章 他,吃错药了! “上官莫拜谢公主赏赐!” 就在他俯身鞠了一躬的空挡,只听“哗!”一声,一块质地精良的大红绸慢飘然落在了脚下。 “呃!——” “啊!——” “呀!——” 抽气声此起彼伏。 他缓缓的抬头,抬头看向牌匾,墨黑的双眸,波澜不惊,涟漪不起,唇角一勾,冲着上面的女子淡淡而笑。 仅此而已?! 不会吧?! 慕若琳吃惊的瞪大了眸子,连忙歪头看了看,没错啊,还是她亲笔题写的那四个大字!那他为什么没反应呢?! 三阶并作两阶,几乎是顺着竹梯滑了下来,侍卫的胆战心惊她不在乎,跑到他跟前,微喘着粗气: “你……怎么了?” 他应该愤怒,揭竿而起,怒不可及,开口怒骂……反正不应该就这么无动于衷,而且还……对着她笑? “我在看你送的牌匾,果然是一语中的、名副其实。”扫她一眼,上官莫的眸光始终落在哪大红色的牌匾之上—— 落榜状元! 四个明晃晃的金黄大字堂而皇之的跃居其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是他所熟悉的,那是她的字, 潦草的没有一丁点儿女子的娟秀,却是另一种野性的美。 “你……觉得名副其实?!” 小手一伸,探上他的额头:“没发烧啊,难不成是吃错药了还是……?!” “好了好了!”抓下她的手,极其自然的握在手里,“我没发烧,更没吃错药,不就是落榜吗,这是事实,我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肯于接受事实,这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难道你认为我非得难过的要死要活才好,至于吗?!” 上官莫嘴里说着,脚下也没闲着,说话的空当,慕若琳已不知不觉随他进了院子。 等候在大门外的侍卫们看到这一幕大气不敢出一声,这公主跟陈家爷的事情,那还是少掺和的好,就像现在,前一秒钟还怒气冲冲的斗个没完,下一秒就和好如初,再加上宫中流传多年的“蜚语”,这其中的奥妙就更没的说了! “难道你不应该要死要活吗,当今丞相的二公子三度落榜,还不够丢人?!而且我送的是那样的一块匾额,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提起这个就有气,慕若琳不自觉的提高嗓门喊着。 最最最重要的,她这次是专门来“羞辱”他的,怎么一点成效都没有?! 第十二章 别致的诱/惑 最最最重要的,她这次是专门来“羞辱”他的,怎么一点成效都没有?! “呵呵……”上官莫笑出了声。 “哎,干嘛笑得那么恐怖,吓我一跳!” 慕若琳猛拍着胸脯,还说没吃错药,依她看来,吃了砒霜也不过如此! 上官莫笑得更起劲儿了,一边走一边笑,穿过走廊,进了主厅,只见厅堂之上,高悬着一个“缘”字,恢宏大气。 “见过先告状的恶人,没见过你这么理直气壮的,一下子将所有的阴谋诡计都说出来,不怕我倒打一耙?!”说着,拉过一把凳子推着她坐下。 “恶人?!你说我是恶人?!……哎,你干嘛推我?!” “在这等着,不准乱跑!”撂下一句话,上官莫转身不见了身影,慕若琳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已经进了院子,奇怪,她干嘛跟着他进来?! 嗯……好香的味道!小巧的鼻尖嗅来嗅去,酸中带甜,沁人心脾! 当上官莫端着早餐走进厅来,就见慕若琳正低着身子左瞧瞧右看看的,像是在找什么,黑眸一挑,这丫头,从小到大都不让人省心! “不是让你不准乱跑,总当耳旁风!” “我是公主哎,想怎样就怎样!而且这是你的地盘,哪来的这么多规矩?!”慕若琳站起身忙着为自己辩解,在看到他手上餐点时,星眸瞬间一亮,一把抢过餐盘上的一只青花瓷碗,放到鼻尖深深地嗅上一口: “嗯!就是这个味儿!我最喜欢的酸冰奶酪!”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就要落入她口的美食,却在转眼间又回到了上官莫的控制之中,只见他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又拿出一只青花瓷碗,慕若琳却立即变了脸,转身一屁股坐了回去。 “我只要酸冰奶酪,其他的一概不吃!”晴转阴,怨气霾霾。 “两条路,第一条,先把这碗瘦肉粥喝完,再吃酸冰奶酪,这第二条嘛就是……嗯哼,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你是公主,在下当然不能勉强,吃不吃,请便。” 把话晾在一边,上官莫无所谓的翘起了二郎腿,谁怕谁?! “上官莫!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我……我吃还不行!?”鼓着双颊,慕若琳不怀好气的抓过粥碗,认命的吃起来。 第十三章 讨厌他的堕落 “上官莫!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我……我吃还不行!?”鼓着双颊,慕若琳不怀好气的抓过粥碗,认命的吃起来。 上官莫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漂亮的丹凤眼中漾着满满的,或许连他也不自知的温柔。 很快,一碗肉粥精光光了,手一摊,理直气壮的瞪大眼看向“罪魁祸首”。 上官莫怎么会不明白,双手交叉环胸:“这里不是皇宫,没人伺候你用膳,想吃自己拿!” “好!本公主不跟你一般见识!”一把抄过去,又大口吃起来。 瞧她那猴急的样子,可真是不够一般的! “问你个问题,这酸冰你是怎么做出来的,御膳房里做的都难吃死了?” “这个嘛……秘密!” “连我都要保密?” “我这个落榜状元就这么点儿绝技了,你还惦记着,贪不贪心啊!” 上官莫叹着气,一副被“严重剥削”的落寞样子。 呃!她很贪心吗?不觉得啊!她只是有一丁点儿的坏,只是想搓搓他那副永远满不在乎的锐气,绝对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 可是为什么听着他叹气的声音,她会觉得自己真的好坏,她知道,他让他先吃肉粥是因为怕她没吃早膳就吃冰不舒服,是在关心自己,那……她是不是越来越坏了? “上官莫,你真的不在乎那块牌匾吗?只要你答应不跟我作对,从今往后对我马首是瞻,脾气乖乖的……” 掰着指头,慕若琳数算着她可以让步的条件,瞧,她也不是很坏嘛,还为他考虑这么多,只要他能做得到,以他们的交情,那块破匾又算得了什么呢! “打住,打住!” 脸色铁青的打断她的话,上官莫戏谑的笑了下,对她马首是瞻?!天,还是杀了他来得快些! “我上官莫,会在乎这些?!不就是一块破匾吗,有什么了不起!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让它挂在那儿,一年、十年、一百年!” “你!——”碗勺啪地一放,若琳站起身就往外走,好好的胃口都让他给气饱了! “不吃拉倒,我还不想伺候呢!慢走、不送!”原地不动的摆摆手,上官莫泄愤似的大声说,唯恐前面的人听不见似的。 令他没想到的是,慕若琳不但停下脚步,而且还转过身来,清秀的脸上红通通的,在晨光中闪耀着咄咄逼人的光彩。 “母后告诉我你落榜是有原因的,现在我知道了,骄傲自大、好高骛远、不思悔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金榜题名?!你不在乎功名利禄,瞧不起攀权附势,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在乎的东西!你所谓的清高自傲、孤芳自赏,在我看来不过是你无能的借口!上官莫,本公主瞧不起你的堕落!” 恨恨的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上官莫愣愣的杵在那儿,幽深的眸中伤痛一点一滴的沉积,身后的桌上,是她吃了一半的酸冰,晶莹的奶酪油然金黄,像是在诉说一个甜蜜的近乎酸涩的故事,他跟她的故事…… “我想在乎的,怕是你一辈子都不会在乎……” 第十四章 状元秀(1) 喧天的钟鼓声乐中,群臣高呼万岁,三年一度的“状元秀”照旧在聚贤殿举行。 皇帝慕廷宇,皇后白欣雅,天阙皇朝大大小小在京的文武官员差不多一个不落的全都到场了,盛大的御宴一直摆到了聚贤殿外的亭台水榭之间,远远望去,堪比一条蜿蜒盘恒的长龙。 “各位爱卿,经过今年的科举,天阙皇朝迎来了我们新的文武状元,现在,朕跟皇后在这里举办状元秀……” 慕廷宇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明黄的紫文龙跑在通明的灯火下闪烁着无与伦比的霸者气息,雍容贵气的白欣雅微微的笑着端坐在后位之上,摆手向群臣示意,对于这次科举金榜题名的状元郎,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或许是那些微的遗憾在作祟吧,但是,任何人的心情都不足以阻拦状元秀的举行,这就是政治的无奈。 睨了一眼大殿中央,文状元——陆子豪正应礼部尚书的要求,挥笔豪书着什么,慕若琳有些鄙夷的收回视线,酒杯一仰,浓烈的酒香充斥口鼻,入喉的辛辣却足差点呛出泪花。 “父皇还真舍得,御宴居然用这么好的酒,也不怕浪费……” 扬了扬空空如也的酒杯,慕若轩示意随侍在身后的如秋斟酒,却被慕若轩一把抢下。 “给她换杯解酒茶,免得待会儿胡言乱语!” 如秋如获重释,担忧的看了主子一眼,取了酒杯退下去。 “我胡言乱语?!我说什么了,难道说的不对,用这种品味的美酒来招待那两个还不知道是什么货色的人,皇兄难道不觉得浪费……” 那种辣嘴的东西,不喝也罢。基于场合,慕若琳自知不满不便发作,凑近兄长,低声的强调着自己的论调, “等等……注意你的身份跟措辞。”慕若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堂堂公主,居然用了“什么货色”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两位状元郎,岂不是太……唉! “就这样的货……这样的人,请教一下皇兄,应该用什么华丽的词汇来形容呢?” 兄妹俩一起抬头,恰好文状元“大功告成”,正举着一幅字画在殿中央给皇帝御览,接着,大殿内再度响起了千篇一律的恭贺词: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状元郎才识绝顶、见识非凡,真乃皇上之福,天阙之福也!……” 第十五章 状元秀(2)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状元郎才识绝顶、见识非凡,真乃皇上之福,天阙之福也!……” 慕若琳只觉得荒谬,不过就是一场“琴棋书画”展览,哪里看得出什么才识、见识了,还天阙之福呢?! 轰鸣于耳的贺词之中,分明地传来慕若轩戏谑的声音:“嗯,小妹这么一说,皇兄也觉得这个不是什么好货色了……” “哈哈……等着瞧好吧!” 肆意的笑声混杂在锣鼓喧天中,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大殿在慕若琳一蹦一跳之间恢复了平静,只见她娇笑着拾阶而上,抹绿的公主裙摇曳摆摆,所到之处仿佛留下精灵无数,鲜活而富有朝气。 “儿臣恭喜父皇,恭喜母后!” 慕廷宇宠溺的看着爱女,招招手,把她拉到身边坐下:“琳儿,状元郎多才多艺,你以后可要多学着点儿,不可以再调皮了!” 慕若琳乖巧的仰着头,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殿下的陆子豪一眼,天使的笑容里几不可见的添了一丝杂质。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儿臣早就听闻文大人才识过人,正好有个问题……” “咯噔!……”若琳公主的问题,恐怕…… 慕若轩低垂着头,听着在座的文武大臣七上八下的心跳声,嘴角暗自抽搐,小妹啊,你还是悠着点儿吧,免得待会儿太医院人满为患! “琳儿,”白欣雅首度开口,明明清淡到不能再清淡的语气,威严却不容忽视,“这里是天阙的状元秀,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延误了吉时,各位大人该看笑话了,先退下吧,有事过后再说。” “母后此言差矣。”慕若琳笑呵呵的说,“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若琳虽然年纪小,但是想要为天阙出一份力的心意也是不容小觑的,想必这也是各位大人的由衷期望,这若琳怎么好辜负呢,是不是啊,各位叔叔伯伯?” 一时之间,聚贤殿里鸦雀无声,试问,这皇后跟公主,得罪谁,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吧? 慕若轩扫了一眼全场,正在犹豫要不要出面救场,谁知,有人比他更快! 第十六章 状元秀(3) 一时之间,聚贤殿里鸦雀无声,试问,这皇后跟公主,得罪谁,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吧? 慕若轩扫了一眼全场,正在犹豫要不要出面救场,谁知,有人比他更快! “老臣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公主聪慧过人、心系天下,真乃人中龙凤也!既然今天举办的是状元秀,那状元郎自当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公主的疑问更应该首当其冲才是!” 上官砚苍老而有力声音打破了沉寂,慕若轩禁不住,当朝宰相居然会为这种事情出面,真是意料之外,意料之外。 上官砚不愧为一朝宰相,这样的一番话,高调的赞美既驳回了皇后的顾虑,保全了国母的颜面,又委婉的达成了公主的目的,而且还从另一个角度,告知了陆子豪,这场莫名其妙的“拷问”,在所难免! 一箭三雕,妙! “是啊,公主心怀若谷,值得佩服!” “是啊,是啊!…………” 此起彼伏的附和声、帝后的默许之下,一时之间所有的焦点都落在了刚刚通过“测试”的陆子豪身上,大概是方才的阵仗太过“震撼”,让他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从席间起身的动作都显得有些僵硬了。 “为公主效劳,在下荣幸之至,小臣跪请公主教诲!” 看他一副慷慨激昂的模样,慕若轩憋得几乎内伤,再看看那一脸傲气中泛着戏谑的小妹,如果上官莫在场,一定当场笑喷了吧?! “状元郎贵为青城才子,才名远播,若琳仰慕已久,今日得见,果真是名不虚传,若琳的问题很简单,希望公子不会觉得小儿科才好。” 说话间,慕若琳已经移步至殿中央,浅笑盈盈,如果不是捕捉到她稍纵即逝的鬼脸一个,就连慕若轩也会信以为真,她是真的仰慕状元郎的才学呢! “不……不会,公主尽管吩咐,尽管吩咐。” 陆子豪忙不迭的说,额头上却冷汗涔涔,任谁都知道,这状元秀上,是出不得丁点儿差错的,否则就算是金科状元,大好的仕途也将会于一旦,正因为如此,每届状元秀,作为“主考官”的文武官员,也都心中有数,所出的题目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只求过得去场面,并不会真的出难题苛求状元郎,当然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要求低,只是完全没必要而已。 第十七章 状元秀(4) 所谓状元秀,实质上不过是一场“走秀”,看中的不过是弘扬天子惜才、爱才、任人唯贤的美德罢了,再者说,一些个旷古难题,也并不能真实的说明一个人的能力、人品,又何必两边不讨好呢。 对于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上官丞相按理说自然是再明了不过,可是刚才却……难道,是因为他的儿子三度落榜,火气就全撒到现任状元身上吗? 不管怎么说,比起墨守成规的“走秀”,若琳公主这么一搅和,大家的兴致可就不一般了。 慕若琳笑意收敛,清脆的嗓音回荡在聚贤殿中,莫名的坚决。 “公子客气了,若琳想请公子以殿外月色为题,赋诗一首。” “这……”陆子豪更加丈二摸不着头脑了,赋诗一首?!他会不会听错了,这么简单的题目真的是公主拿来考验他的?! 那刚刚……难道他会错意了?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听慕若琳继续说: “单纯的赋诗一首,依若琳看来,可谓是大材小用,委屈了状元郎的才学,这样吧,本公主再加一点点儿额外的要求,这首诗并不需要亲自赋作,而是要从四位古人的传世名句中挑选四句意境相当、押韵工整的四句诗句,来拼凑成一首全新的诗……” 慕若琳娓娓说着,却见陆子豪的双眸一寸寸瞪大,仿佛对这个要求不敢置信。 “而且,古有曹植七步成诗,本公主的另一点点儿要求便是这首诗也要在七步之内完成,否则视为不通过,如何?这么点点儿限制,相信依状元郎的文采,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若琳说的没错吧?” “吧嗒!”一颗大大的汗滴从某人脸颊滑落地面,群臣中已有人掩面偷笑,这会儿,只怕这文状元才知道他们小公主的厉害,哎哟,那个凄惨啊! “公主,这个是不是……” 看着陆子豪忙于擦汗的尴尬模样,若琳在心里笑弯了腰,却惊讶的打断他支支吾吾的话语,抢着说: “状元郎觉得还是太简单吗?那可怎么是好?” “不不不!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公主……” 忙不迭的,陆子豪紧张的解释,看来这家伙心里是没底儿了。 白欣雅禁不住蹙眉,知女莫若母,若琳那点儿小心思她岂会不知道。 “琳儿这孩子……” 第十八章 状元秀(5) 白欣雅禁不住蹙眉,知女莫若母,若琳那点儿小心思她岂会不知道。 “琳儿这孩子……” “虎父无犬女,琳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慕廷宇悄然搭话,眉目中竟是隐隐的期待。 “如果天阙的文状元连一个小女子都对付不了,岂不是要贻笑大方了?” “小女子?!呵,能治得了这个小女子的人,恐怕不在这里……” 喟叹一声,帝后一同看向台下,迎向慕若琳泛着得逞意味儿的如花笑靥,不可避免的又一次陷入遗憾。 “好,既然状元郎准备好了,那若琳可要开始了,各位大人作证,七步成诗——” “…………” 陆子豪一时语塞,现在的他说什么都是枉然,只得硬着头皮苦思冥想,只是,刚刚这么一惊一吓,那些古诗名句也跑得差不多了。 “一!” 摇曳的裙摆下,精致的绣花鞋向前迈了一步,小麦色的清秀脸蛋儿上隐隐的酡红。 “二!” “……” 大殿内寂静的只剩下时起时落的呼吸声,好奇心谁人不有,可是,好奇害死猫,也是众所周知的至理名言。 这样的心情,除了慕若轩,他这会儿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过不是为了这“七步成诗”,而是慕若琳小脸上越来越明显的不正常的红晕—— 天哪!他刚刚为什么没有及时阻止她?! “三!” 细密的汗珠爬上陆子豪长满疙瘩的脸,他紧张的瞪大眼珠子看着慕若琳的脚步,这就是他寒窗死读十年圣贤书的结局,光明的仕途只是向他招了招手,一个不留神,又消失了…… 有些人,他们不一定饱读诗书、腰缠万贯,却可以将生死荣辱看得很开,大事临头,往往会有意料之外的表现,一鸣惊人; 而有些人,他们即使学富五车、身价百万,但却被一些外在的东西缠住了心窍,一旦牵扯其中,定会方寸大乱、不可而终。 此时此刻,相对于聚贤殿的金碧辉煌,有一个地方,倒是可以与之相媲美。 邀月楼 一方精致的镂空镶金琴架,一架雕刻精美的古琴,一个美丽婉约的素衣女子,一双修长白皙玉手,婉转流畅的琴音似乎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了,这里不是仙界,却一定胜似人间。 一曲终了,邀月从琴架前起身,掀起与外室相隔的珠帘走出去,来到男子身旁坐下。 第十九章 状元秀(6) 一曲终了,邀月从琴架前起身,掀起与外室相隔的珠帘走出去,来到男子身旁坐下。 男子一身黑褐色劲装,手握酒杯伏在桌上,面前大大小小的酒坛横七竖八的摆了一桌,只见他看也没看邀月一眼,一仰头,喝了个滴酒不剩。 “酒,真的这么好喝?” 邀月抚上一只酒坛,浓重的酒香侵入鼻尖,醇厚而妖娆,她弹了一下午的曲子,他,也喝了一下午的酒,不知道他们的这种相处模式,若是外人看了,会作何感想? 不过,他不会在乎,她亦然。 上官莫抬头,醉醺醺的脸上眸光半敛,扬手酒杯一下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咣当声。 “好喝……不,不好喝,很苦,苦涩的味道……” 喃喃自语着站起身,晃了晃最近的一只酒坛,皱眉道: “又没了!拿酒,拿酒来!” 门应声开了,石头怀抱着一只酒坛推推搡搡的走进来。 “少爷,你不能再喝了……” 石头知道他不会听,站在门边不再往前走,求救的看向邀月。 “把酒给我,快给我!” 跌跌撞撞的,上官莫上前去抢酒坛,孰料,有人却比他更快一步! “你已经喝了这么多,这一坛,就留给我好了!” 一个转身,邀月已经抱了酒坛在桌边落座,上官莫怔忪回头,就见她利索的取下坛封,双手举起酒坛,仰头就是一大口! “咳咳……”喝得太急,辛辣的滋味儿呛得邀月忍不住的咳嗽,甘洌的酒水沿着她尖削白皙的 下巴滴落,地上瞬间湿了一大片。 甩袖拭了拭酒渍,邀月看着上官莫,豪气干云的笑了笑,仰头又是几大口。 “邀月!”上官莫一把夺下酒坛,脸上哪还有一丝酒意,墨染的黑瞳定定的看着她,冰封的沉寂。 “干什么?上好的女儿红,难道只准你喝,我就喝不得!你不是还要喝吗,好啊,我陪你,咱们喝他个天昏地暗、一醉方休!” 说着,又要去抢那个酒坛子,美丽的水眸燃烧着倔强的火焰,焰火中,清晰而执着的倒映着一个挺拔的身影 ——上官莫! “邀月!别这样,你别这样好不好!” 邀月此时此刻的言行,是上官莫完全意料之外的,本就毫无章法的心里更加的措手不及,转手将酒坛子往地上一掷—— “哐当——哗啦!” 第二十章 状元秀(7) “哐当——哗啦!” 身形一僵,邀月怔了一下,收回手倒退一步,踉跄着扶了桌子坐下。 “对不起,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还……对不起……” 垂着头,邀月道歉,他的心事,她岂会不知,只不过,有些人,有些事,不是知道就可以控制的。 “不,应该说抱歉的人是我。”上官莫背对着她开口,声音中饱含歉意: “自从……算了不说了,我该走了,伊人醉的场合你还不太熟悉,好好照顾自己。” 这错综复杂的心情,他自己都理不清了,又何必来这里将这烦恼加诸别人,上官莫涩涩一笑,举步打算离开。 “宫里正在举办状元秀……大哥是因为这个不开心吗?” 邀月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上官莫回头,在他的脸上,是那招牌式的无谓笑容,痞痞的,却又隐隐的泛着苦涩。 “状元秀?呵呵……邀月你在开玩笑吗,我会在乎这个?!哈哈……上官莫会在乎这个,真是好笑,好笑……” 上官莫兀自的笑着,笑得全身颤抖,他活得潇洒自在,区区一个状元的头衔,又如何入得了他的眼?! “你说得对。”邀月认同的点了点头,就在上官莫以为自己听错了的时候,却听她继续说道: “我从来都不曾真正的了解你,你在乎什么,不在乎什么,我都不知道……” 清风徐徐,扬起摇曳的帷幔,窗外,琼宇茫茫,月华似水。 ***** “五!” 慕若琳迈出了天阙史上最隆重的第五步,只是这一步,在慕若轩看来,就免不了些微的摇晃,他知道,酒精开始作祟了。 “六!” 看着只有一步之遥冷汗淋漓的陆子豪,若琳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同样的题目,若是换做那个笑起来痞痞的家伙回答,一定会有所不同吧。 摇摇晃晃的抬起脚,若琳只感觉一阵眩晕袭上眉心,两只脚好像踩在云彩上,软绵绵的没有重心,唔……这是怎么回事? “欣雅,你快看琳儿,她……”慕廷宇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那个歪歪斜斜的娇小身影,惊呼出声。 白欣雅见怪不怪的睨了一眼,“没事,她只是喝醉了而已。” 皇帝膛目结舌,他的皇后说话是越来越有水准了:喝醉了?!还……而已!! 陆子豪睁着他那双小得可怜的眼睛,惊恐的看着那只朝他迈过来的绣花玉腿,冷汗扑簌扑簌的往下淌,妈妈呀。他的仕途生涯就这么…… “……七……” 第二十一章 状元秀(8) “……七……” 大家聚精会神、洗耳恭听,只可惜,这个“七”字,若琳说的那是有气无力,根本就听不真切。 于是乎,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那只小脚,就要落地了—— ——“等一下!” 呃!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太子慕若轩从席间一跃而起,健步如飞的一把拉住了慕若琳距离地面已经不到两公分的绣花鞋。 “嗯?皇兄,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若琳只觉得一晃神,然后就是眼前放大特写的兄长的脸,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只差一步就要打倒文状元了吗?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岂不快哉! “对不起,对不起各位大人,公主不善酒力,刚刚呢……是她跟陆大人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大家不必放在心上,作为兄长,本太子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样啊……等一下罚酒三杯,代公主向各位大人赔罪好不好?!” 一手抓着晕乎乎的妹妹,慕若轩不遗余力的展示他身为天阙储君的风姿,虽说这番论调,虚假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可是怎么办呢,谁让他刚刚一时幸灾乐祸,昏了头不说,还惹上这么一副烂摊子! 说着,慕若轩居高临下的看着一旁不知所措的陆子豪,眸中不觉犀利: “陆大人,你还不退下,难道还想陪公主恶作剧不成?” “是……是是!我这就……就退下。” 屁滚尿流的,陆子豪灰溜溜的退回了席间,文武百官强忍着,好在没人笑出声来,这场文状元的风采,就这么草草落幕,似乎有些可惜了。 “父皇、母后,儿臣先带皇妹退下。” 福了福身,慕若轩拖了慕若琳就要退下,熟知,他这番拼命救场,有人却不知感激,还不知所以然的唱起了反调: “文状元是不是输了,呵呵……他输了,输了好……本公主不走,我还要考考咱们的武状元呢……三角猫的功夫有什么了不起,咱天阙就是这么选拔人才……呜呜……” 这个祸头子!!慕若轩赶忙捂了她的嘴,拖着就走。 “太子请慢,在下有事请教公主。” 慕若轩诧异回头,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朝他们走来,距离三两米的地方站定,恭敬地俯身: “太子殿下,燕无非斗胆,想请公主再出一题,看看在下的三脚猫工夫,是不是符合天阙的人才标准?” 第二十二章 状元秀(9) “太子殿下,燕无非斗胆,想请公主再出一题,看看在下的三脚猫工夫,是不是符合天阙的人才标准?” 慕若轩挑眉,这个节骨眼儿上,这家伙来凑什么热闹?! “状元郎说笑了,小妹不胜酒力,胡言乱语还请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太子多虑,在下只是觉得公主的方法倒也不失巧妙,若是燕某无能,这武状元头衔,理应让贤才是。” 武状元——燕无非不卑不吭的说着,只消一眼,就知道他跟刚才那位文状元,不是一路货色,只是,他有必要非得在这个时间来证明自己吗?! “好啊好啊……若琳最喜欢给别人出难题了!”慕若琳似懂非懂的看着他,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上赶着想要“难堪”,她又怎么可以放过?! 而且,她大声强调一点: “还有哦,本公主没有喝醉!” 她没喝醉,那晕乎乎的这个女人是鬼啊?! 慕若寒无奈的摊了摊手,今天的事情有点怪啊,怎么他就控制不了呢!上官莫那家伙不知所踪,若琳醉酒,现在又来了个武状元上赶着凑热闹……乱上加乱! “你,过来!” 推开兄长,若琳摇摇晃晃的站着,朝燕无非招了招手。 “请公主赐教。”燕无非上前,双手托一柄大刀,刀柄如柱,刀身浑厚锋利。 顿时大殿之上唏嘘声不断,帝后二人皱眉不已,大臣们交头接耳,如此凶险之物,燕无非居然毫不避讳的在圣驾面前展示,史无前例啊! “呵呵……”若琳迷迷糊糊的看着刀笑了两声:“你就用这柄刀?可别怪本公主没提醒你,你,不会赢……” 啊?! 若琳公主不光是醉酒闹事,脸皮也是超级厚,这样的大话也说得出口?!天阙谁人不知,若琳公主顽皮成性,喜好武功,只不过,二八年华,一事无成,就连三脚猫,恐怕也不及三分之一吧。 小手一伸,食指向前:“喏,就那块五色雪花糕吧……五刀之内,切成二十块……” 正拿着糕点准备咬一口的礼部侍郎曹大人突然背如芒刺,殊不知自己已成为众矢之的,呃……不对,成为众矢之的的不是曹大人,而是他嘴边那块正与下口的无辜糕点! “大人,请口下留情,燕某不胜感激。” 第二十三章 状元秀(10) “大人,请口下留情,燕某不胜感激。” 燕无非取走了曹大人嘴边的糕点,又折回慕若琳身边,依旧是那副不卑不吭的姿态: “公主指的可是这块?” 音未落,手一扬,那块小巧精致的五色雪花糕轻飘飘的飞到了半空中,所有的视线都随之飞扬,煞那间,大殿上再次鸦雀无声。 “唰唰唰!”只听一声似有若无的摩擦声,燕无非一个旋转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盘子,“蹭蹭蹭!”再一晃眼,大大小小的糕点小块安安稳稳的落在盘子里。 若琳瞪着她那水晶般的眸子,看看他,再看看盘子,眸光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怎么会……他怎么会…… “公主,请清点数目。” 燕无非献上盘子,却见慕若琳身子一歪,笔直的趴了下去—— 汗~~~慕若轩愣神,不是吧?!就这么醉过去了!! “太子殿下,醒酒汤……”如秋急匆匆的赶来,到嘴的话却在看到主子的一瞬间,愕然隐去,哎呀,公主的脸,今后该往哪儿搁啊! 她跟迎春,岂不是又要遭连累?! 一连几天,慕若琳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父皇母后的轮番轰炸弄得她筋疲力尽,太子慕若轩的嘲笑恨得她牙根儿痒痒,就连如秋跟迎春两个死丫头都敢给她白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堂堂的公主居然还得看宫女的脸色过日子,不过就是一个月的俸禄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她双倍赔给她们不就得了! “好啊,奴婢就等公主这句话了,拿来吧!”迎春毫不客气的伸着手,有恃无恐的架势哪里有一点儿下人的样子?! “好,不就是几两碎银子吗,本公主马上就……就……”若琳掏啊掏,掏遍了全身,又转身去搜寝室,不一会儿整个无暇宫已经乌烟瘴气一大片。 如秋端给迎春一杯茶,两人一边嗑着瓜子喝茶,一边看着主子东找西窜,好不惬意! “迎春,你说这次公主的找多久?” 如秋弹弹衣摆上的瓜子皮,闲聊着。 “从过去的经验来看,这次怎么也得一个时辰,她不是总说没找遍吗,这次一定会下苦功夫的!” 迎春押了一口茶水,嗯……南云国上贡的金丝龙井茶就是不一般哪! 内室里传来东倒西歪的碰撞声,两人一蹦而起,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不能再让她这么翻下去!” 私房钱 内室里传来东倒西歪的碰撞声,两人一蹦而起,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不能再让她这么翻下去!” “别拽我,别拽我!本公主在给你们找银子……”慕若琳吼着,她是被两名侍女架着出来的,天底下的公主,大概数她最倒霉了! “您就是把无暇宫给翻个底儿朝天,也找不出一文钱!”迎春气呼呼的松手,若不是如秋还架着她,若琳铁定得一屁股跌在地上不可! 无情的迎春,这笔账,她先帮她记着! “哎哎!别这么瞧不起人好不好?!天阙的公主月俸好几百两银子,本公主会没钱还你们?!” 挣脱她们的牵制,若琳张着手臂,一副腰缠万贯的模样。 “咳咳……”如秋显然被呛着了,“公主,是,您是有两百两的月俸,可是您已经一年零三个月没有领到一两银子了!难道您还存了私房钱不成?!” 若琳瑟缩一下,气势明显弱了不少,她们不说,她还真忘了,去年她跟睿亲王府的紫菱郡主打架斗殴,好像是被罚一年俸禄……三个月前,她又甩了韩家公子两个耳光,似乎是半年的俸禄吧…… 呃……她,她真有这么衰?! “那……那咱们这一年多是怎么过的?……本公主记得前几天去逛街,不是还有银子花吗?!” 像是找到证据一样,双眸晶亮闪烁,她一定是还有存款的,该不会是这两个丫头瞒着她存下的吧? 啊哈!就说嘛,她慕若琳,怎么会那么穷?! 迎春跟如秋摇了摇头,叹口气异口同声道: “公主这次又错了!” “怎么会?!我明明记得去张铁匠那买的双手弯刀五十两,还有……”不可能啊,她明明就记得花了不少钱的,买了那么一大堆东西,怎么可能没银子?! 不知什么时候,如秋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算盘,手指并用活灵活现: “您那天出宫,双月刀五十五两,天下第一楼午膳二百一十两,斗鸡输了一百两,回宫的路上打发叫花子十两,再加上带回宫的小吃二十两五钱,一天的开支合计是……三百八十两五钱!” “噗!”一口茶水喷出,若琳震惊的看着算盘上显示的数字,天哪!这么多?!她有这么能花吗? 第二十五章 神秘财神爷 “噗!”一口茶水喷出,若琳震惊的看着算盘上显示的数字,天哪!这么多?!她有这么能花吗? “等等!既然我们没钱,那这些银子是哪里来的?是父皇给的对不对?”父皇最疼她了,不可能看她没钱花不接济的! 迎春摇摇头,不是! “母后?”虽说母后有些严厉,可是女儿再怎么,母亲也不可能不管! 如秋边叹气边摇头,不是! “呵呵……那一定是皇兄!?”笑容有些僵硬,太子会有这么好,她真是怀疑! “也不是!” 爬爬头,有些不耐烦了,这两个人要憋死她吗?! “那到底是谁!快给本公主说!” “是上官公子啦!”迎春脱口而出。 “迎春!上官公子说过不能告诉公主,你怎么……唉!”如秋拍了迎春一下,答应的事怎么可以说出来,不讲信用! “可是公主……就当我没说,公主能不能就当不知道?”迎春想亡羊补牢,可惜啊,晚了! ——“是他……怎么可能是他?怎么可能是他呢?!” 若琳不敢相信,这些天,她的花销支出,竟然会是上官莫的钱,这怎么想也不可能啊? 握着茶杯的手似有若无的颤了一下,他无官无职的,哪里来的钱供她花? “是的,公主,咱们无暇宫里的所有支出,几乎都是上官公子付的帐,要不然就那么点的月俸,您怎么够呢?而且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自从六年前上官公子从外面回来,就已经开始了。” 接着,无暇宫中爆出一击怒吼:“啊!!!!” 凤藻宫中,白欣雅无端皱眉:“唉!是谁又惹着那丫头了,越大越不让人省心,真是该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了!” 身后招来随侍的大宫女如意:“如意,你去打探一下,看看上官莫那小子最近在忙什么,顺便找机会提醒他,说皇上的气已经消了,是他的躲不过去,还是快些进宫吧!” 如意心领神会,福了福身,便去了。 这天,慕若琳跟太子慕若轩都在凤藻宫陪皇后用早膳,只是主位上,慕廷宇的位置空空如也。 “轩儿、琳儿,咱们开动!”白欣雅慈爱的笑笑,率先开动碗筷。 第二十六章 爱,若是力所能及 “轩儿、琳儿,咱们开动!”白欣雅慈爱的笑笑,率先开动碗筷。 慕若轩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儿,若琳却迟迟没动,她看了看慕廷宇的位置,徒有一副精致的碗筷整整齐齐的摆在那儿,却不见有人摸着她的头为她夹菜,是忙,还是…… “母后,父皇呢,父皇不用早膳吗?” “父皇在忙,你快吃你的吧!”慕若轩说着敲了她一筷子。 “母后你看,他打我,好疼的!”逮着机会,她就告状,这不是说她太小人,有靠山却不用,那才是白痴呢! “你父皇现在应该在永福宫用膳吧,咱们不用等他,来,母后给你夹菜,这是你最爱吃的糯米丸子。” 白欣雅夹了一颗丸子放在女儿碗里,又白了儿子一眼: “母后在你心中就这么脆弱,连这么点儿小事情都要躲躲藏藏?!” 若琳这才明白,原来若轩抢着告诉她是怕她的问题会令母后伤心啊! 父皇虽然宠爱母后,但不可否认的,他是天阙的皇帝,这一点就决定了他不会、也不能只属于一个女人,慕廷宇拥有一后二妃,这在历史上已是少有吧,况且他只有皇后嫡出的太子一个皇子,公主也不过两个,而且若琳扪心自问,父皇待她,可是比永福宫淑妃的女儿慕若涵——她的姐姐,好的太多了! 母后说过,这些,就是父皇力所能及的爱,她相信。 可是,若爱情,只是力所能及,那她还会不会为之希冀? 但是,人似乎永远都不会满,尽管如此,她还是不喜欢听到父皇去两位母妃那里,无论是什么原因,心里,总是会犯别扭,想必皇兄的心里亦然,所以刚刚才会抢着撒谎。 那,母后呢? “啪!”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这张臭嘴,这么明显的问题干吗非要问出口啊,真是笨死了! “母后有你们,有你们父皇的爱,已经很知足了,傻丫头,有什么可自责的!” 白欣雅捏了捏她滑嫩的脸颊,这两个孩子,在这方面倒是贴心的很。 “呵呵……母后一直都是天阙最高贵、最美丽的女人,儿子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慕若轩漾着一脸恭维的笑,手上高低起伏做着“绵延不绝”的姿势,搞笑的样子惹得白欣雅跟若琳笑弯了腰,一顿早膳,也吃得和乐融融。 用完了早膳,白欣雅叫住了正想离去的若琳。 “琳儿,你先别忙着走,在这陪母后说说话,一会儿有客人来,你正好招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