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恐怖事件》 第001章 马桶吃人 法医,古时候又被人称之为仵作,婊子无情戏子无意,法医在古代多少有点像婊子戏子一样被人所诟病不齿!这是一个从古至今都不曾被人待见过的职业。 法医所接触的总是一些冰冷的陌生尸体,并且这些尸体大多还带有着可怕的怨恨!一般正常死亡的,谁会需要法医去检查? 当然,一直以来我都是无神论者,毕竟当了法医四年,却从没真正见过任何灵异的事情。 我一直很喜欢自己的这个行业!因为这是一个替死人说话的职业! 在法医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永远也不要试图用世俗的目光去看待这份神圣的职业,因为我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牵扯着无数命案。”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曾多少次用这句话来缓解四面八方的诧异目光,原因没有别的,因为我就是一名正直的法医。 我叫准正,毕业实习到上岗转正已经有四年多的时间。 我和其他普普通通的法医一样,掌握着来自于尸体的第一线索,是一位替死者说话的人。 死人也是会说话的,就看你是否能看懂! 本来平静和麻木的生活,却被一件充满匪夷所思的稀奇案件完全打破。 …… 五月七日的凌晨一点钟,我们市里唯一的一名法医助理驾驶着一台拉风的运尸车轰轰烈烈的停在了我住的小区门口。 我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有些无语的想要笑,但是看着六子一脸严肃的表情我并没有笑不出来。 我们市是省内最小的一个市区,警局内的法医鉴定科一直都很缺少人手。以往还有一名法医在,不过因为一些家里事儿辞职离开了警局,目前为止法医鉴定科只有我一个正牌法医,六子是新来的法医助理,满打满算才在局里面做了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以前那个法医离开后,局里面大小案件全部被我一个人承包,像这种大半夜被拉起来去事发现场的事情,已经不止出现了一次。不过案件再大,六子总能喜笑颜开的和我一起逗乐解闷,可是这一次却始终沉着个脸。 “什么案子,这么急?”我拉起安全带,看了一眼六子随口问道。 六子拿出烟盒递给我一支烟,发动着车子一本正经的道:“刑警支队六号的晚上接到报案,咱们市电视台每晚六点准时播放的新闻联播主持人被谋杀了,死在了自己家里。夏队接到报案之后就立马叫我联系你 ,说是让我带你去现场。” 我点燃香烟深吸一口,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位美女主持人,她每晚六点准时出现在电视机里面。 关于这位美女主持人我还知道不少绯闻,以往在网上没少看到关于她和某某企业大老板出入酒店的新闻。网上对这位美女主持人的一致评价就是生活不检点。 六子已经发动起车子朝着事发地点开去,路上我问相关一些现场的基本情况。 六子叼着烟有些欲言又止的说:“夏队传来消息说,主持人死在了自己家里。好像……好像是被人碎尸。” 我终于知道六子为啥一直沉着个脸,对他这种法医助理来说,碎尸可以说是大案件。我记得几年前自己还是实习法医的时候就曾遇到过一起碎尸案件,在看到被人大卸八块的碎尸时,我基本已经吐得不成人样。 车子缓缓的行驶到了事发小区,我和六子下车的时候周围已经拉满了警戒线,不断有刑警来回穿梭坐着现场勘查。 我们两个就地换了一次性解剖服后,快速的提着勘察箱拉开警戒线朝着楼上走去。 主持人家住三楼,上去的时候刑警支队的队长夏炎已经焦急的等候在了那里,在看到我和六子上来,立即丢掉嘴里的烟蒂,三步并两步走到我身旁拉着我的胳膊对我说:“准正你可算来了,这地要是没你还真不行。” “尸体有没有被人移动过?”我没心思和夏队寒暄,单刀直入的追问我最关心的问题。 夏队摇着头严肃的对我说:“我们刚来没多久,一直在做现场勘查,尸体原封未动。”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闷头往里走,夏队在我快要进门的时候突然拉住了我,郑重的对我说:“这次的案子有点儿棘手,尸体被凶手大卸八块,你进去的时候得忍着点。” 我让夏队放心,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更何况我做法医那么长时间什么尸体没见过? 反倒是后面跟着的六子脸色有些发黄,眼里写满了惧意。 主持人家住的房子是标准的三室一厅,装饰格调也都算得上是豪华,倒是和她的身份完全相符,只不过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房间却完全说不上来华丽。 戴着鞋套的鞋子踩过,由于脚底血迹还未完全凝固,留下一行模糊的脚印,整间屋子里面虽然开着灯,但也无法掩饰里面的黯淡和阴森。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进了门看 到的是客厅。 客厅里面的摆设没有凌乱的迹象,只是地上的一只只被切割整齐的残肢却让我的脸色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屋子里面的景象的确有些渗人,六子的喉咙蠕动了几下差点儿没有吐出来,一旁的夏队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六子的嘴巴,他瞪着六子呵斥道:“这点定力都没有还做什么法医?屋子里面任何东西都有可能是证物,你要吐里面谁负责?” 应该是满嘴的杂物又被吞了回去,六子脸色苍白急的干瞪眼。 我皱着眉环顾着房间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沉吟着问道:“满屋子的断肢残臂怎么没有看见尸首?尸首呢?” “卫生间里面……”夏队看了一眼卫生间回答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我迈开步子朝着卫生间里面走去,快到卫生间的时候,我回头让六子将屋子里面的尸块全部收集起来,一个都不要落下。六子满脸为难,最终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推开卫生间里的门,里面的血腥味更加浓郁。卫生间内的格局和普通的房间相差不多,只是让我倒吸一口凉气的是,在我对面马桶的位置上,一具没手没脚的尸首倒着被人插入了马桶中。 四肢残断的部位还有着鲜血滴答,猩红的血管暴露在空气之中。 我皱着眉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将尸首从马桶中搬起来,马桶的空很大,主持人的头全部插了进去,在我将尸首搬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一张苍白如纸,并且脸上挂着安详笑容的脸颊。 长长的头发沾满了马桶内的脏水,水珠从头发上不断往下滴答着。这完全不像是一具尸体,更像是被人遗弃的假肢。 门外的警员见尸首被我搬出来,连忙抬来担架让我将尸首放在上面。 六子面色痛苦的将一堆残肢用白布包裹起来,放到尸首旁边,脸色铁青的对我说:“正哥,尸块都收集完了,没有落下的。” “我和六子回去做尸检,一有情况线索我就通知你。”我回头冲着夏队说道。 夏炎点了点头嘱咐我说:“死的人多少对社会有些影响,尸检要抓紧做,争取早点从尸体上提取证据。” 我应了一声让六子帮忙,给担架上的尸首和尸块蒙上白布,然后我俩一起抬着担架下了楼。 将尸首和一堆尸块稳固在运尸车里,我和六子一头扎进运尸车,朝着警局的方向开去。 坐在副驾驶的我摘掉手套,丢在一旁给自己 点了根烟,瞥了一眼一脸紧张和严肃的六子,我笑着拿出一根烟放在他嘴里说:“别搞得紧张兮兮的,以后你要接触的案子还有很多。锻炼锻炼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正……正哥,你没觉得这案子有点儿怪么?”六子叼着烟的嘴有些哆嗦,僵硬的转头看了我一眼。 听六子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主持人尸首的事情。 从马桶里面搬出来主持人的尸首很怪异。 一个人在死亡的时候面临的往往是恐惧,死亡的那一刹恐惧的表情会凝固在脸上。但是主持人的脸上却完全没有恐惧甚至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有的则是一脸的安详。 就好像……就好像是心甘情愿被人杀掉一般! 我解剖过很多尸体,见过的死亡特征更是数不胜数,但是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主持人这样的面部表情。 我跟六子说,有可能是主持人生前服用或者被人下了大量的安眠药,吃了安眠药后才惨遭毒手的也说不定。 “不是……不是这个。”六子慌乱的摇着头,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因为用力太大,关节都有些苍白。 我皱着眉疑惑的问:“那是什么?” “我刚刚在收集尸块的时候听里面的警员说,主持人家的房子闹……闹鬼。”六子说话声音都有些发抖。 我立即瞪了一眼六子严肃的告诉他:“一派胡言,我们做法医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鬼神论。我看你这几年的学是白上了。” “我一开始也不相信,但是他们说的有头有脸。”六子咽了一口口水,将嘴里叼着的烟烟灰吹掉狡辩道:“听他们说发现主持人死亡的是主持人的邻居秦三,秦三回家的时候看到主持人屋里面流出来了血,于是就立即敲门,可是他敲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听到里面有反应。秦三当时脑子一热就直接踹门进去了,进去就看到满屋子……满屋子的断肢残臂。” “再往后那秦三就吓的屁滚尿流连忙拿电话报警,可是等警察赶到地方的时候却发现秦三像是中邪似得,正趴在屋子里面手拿着主持人的手指头往嘴里面填……” 六子的模样看着不像是开玩笑,他就胆子小,我笑着安慰他道:“有什么鬼,那秦三肯定是吓傻了!” 嘭! 就在我开口说话的时候,后面的车厢里面传出奇怪的撞击声! 这一声把我和六子吓得愣了一下,运尸车前面有俩坐位 ,后面则是存放尸体的车厢。 车头和后面的车厢仅有一道铁皮之隔,刚刚那一声响我们听得是真真实实的。 六子是没有把持住,直接一脚踩在了刹车上,满脸错愕震惊的看着我。 我真想骂人,什么声音都不知道,别他妈的一惊一乍的! 不过我也很好奇,后面除了尸体之外什么都没有,那刚刚的那一声响是从哪传来的…… 第002章 运尸 “正……正哥。”六子额头上流着冷汗,抓着方向盘紧张的看着我。 我骂了他一句没出息,其实这事儿也怪不得六子,他刚刚说完那怪事儿心里还没有平静下来,现在好好的又听到一阵怪声,肯定会害怕。 辛亏的是大半夜车道上没怎么有车,要不然六子这一个急刹非得来个追尾。 我从车里面摸出一个强光手电,然后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让六子下车陪我去后面看看啥情况。 六子有些犹豫,应该是感觉到害怕,不过在我的催促下,他还是咬着牙下了车紧紧的跟在我身边。 让他一个人留在车上他敢吗?当然不敢,本来我不害怕,被六子一感染,心中不免有些发麻。 我和六子搭把手一起将后车厢的铁栓打开,我用手电往里面照了一下,发现存放主持人尸首和碎尸的尸柜完好无损,根本就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 “喵!”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头顶突然传来一声猫叫,紧接着我看到一只黑猫在路灯的照耀下‘嗖’的一声从我们头顶划过,快速的跑进旁边的草坪里,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比起六子说得闹鬼,这冷不丁跳出来的猫更吓人! 我估摸着刚刚那一声该是那只黑猫掉在了车厢上,车厢上面是铁皮,所以响声很大! 世界上本来就没鬼,非要被六子搞得神经兮兮的,这大晚上的,拉着尸体自己都能把自己给吓死! 不过想到农村很多有关猫跳了尸体之后尸体会诈尸的传闻,我还是忍不住看向了尸体,不过还好,尸体并没有像传闻中的站了起来。 六子确定没什么事儿后顿时就松了口气,关上后面的车门随口骂了几句那只黑猫。 我俩重新回到车厢里面,我催促着六子赶紧开车,这案子不小,上头肯定抓得紧,早点破案对谁都好。 六子点着头重新发动起车子朝着警局的方向驶去。 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两点多钟快要三点,我们两个将主持人的尸首抬到了法医鉴定科,准备着手对主持人的尸首做尸检。 一行有一行规,法医这一行看似比较偏,但其实规矩还是蛮多的。比如说不能在尸体面前张口闭口的谈起‘死人’二字,再比如法医尸检解剖前都要换衣净手等等。 死者为大,这是最简单的尊重! 我和六子重新换了一 身崭新的解剖服,洗手之后就直接进入了三号解剖室。 主持人的尸首被我放在一号解剖台上,六子则是将那些尸块放在了旁边的二号解剖台。 任务比较重,我让六子帮忙和我一起完成尸检报告。我对主持人进行尸检,让六子逐步记下。 做尸检是真真正正考研一个法医是否合格的时候,法医那‘替死者说话’的名衔并不是凭空而来的。 因为法医总是能够在死者身上提取到重要的破案信息,所以发展到现在法医科已经成了警局内不可缺少的分科。 初步的判断猜测,主持人应该是先被凶手谋害,紧接着又进行的碎尸,不按照这个思路走的话,主持人脸上的安详的表情完全说不过去。 尸检最为主要的就是:死者的死亡时间、死者的死亡原因,其次在结合这两种情况以及死者身上的蛛丝马迹来判断凶手是几人,以及凶手的习惯特征是什么。 主持人的死亡原因我暂时无法判断,只能先从主持人的死亡时间下手。 死者是主持人,我清楚的记得死者昨天晚上也就是六号的傍晚六点多钟还主持过新闻联播。也就是说,主持人六号的下午六点多还是正常的,新闻联播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左右,主持人新闻联播结束后赶回家应该已经是晚上的八点钟左右,而发现死者并且报警的秦三则是在七号的凌晨报的警。 结合这两种可以看得出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六号的晚上八点钟到七号凌晨十二点钟这个时间段,具体的死亡时间还需要从死者身上取证。 人死后的半个小时到两个小时之内身体开始变得僵硬,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尸僵。 两个小时到九个小时的时候尸体会局部变硬,九个小时后就会全身僵硬。 判断死亡时间最简单的无疑就是从尸僵、尸斑下手。 主持人的尸首开始局部僵硬,以此判断主持人的死亡时间在两个小时以上九个小时以下。 我翻看主持人的身体检查分布在主持人身上的尸斑,主持人身上的尸斑呈现暗红色,逐渐的合成大片,按压的时候有着轻微的涣散。结合尸僵的判定,主持人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五个小时或者是六个小时之前!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的三点多钟,也就是说主持人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六号晚上的十点钟左右。 “尸僵呈现局部僵硬、尸斑按压轻微涣散褪去,呈现暗红色,合成大片。”我 轻轻念叨给一旁的六子听,边说我边用手翻开主持人的双眼。 主持人的双眼轻微浑浊,再往下的嘴巴有些微微收缩的迹象,用散瞳剂滴入眼中的时候眼角,仍然有些细微的反应。 我拍了拍手,斩钉截铁的道:“主持人的死亡时间是五个小时到六个小时之间,也就是五月六日的晚上十点钟左右。” “那死亡原因呢?”六子记录下我说的一切,看了一眼主持人的尸首疑惑的问。 我沉吟了一下说道:“准备解剖!” 六子应了一声帮我脱下身上的解剖服,又一次换了一身干净的一次性解剖服,戴上手套和口罩,我顺手拿起六子递来的解剖刀,娴熟的在主持人的尸首上操作了起来。 主持人死亡时脸上留下的表情一直是我不解的问题,在解剖的时候我首先将主持人的胃取了出来,割开胃膜我皱着眉头盯着胃里面存在的东西。 按照死亡时间推测,主持人死亡时间在五个小时到六个小时之间,这个时间死者胃里面的东西早已经排干净,但是当我割开主持人的胃膜时却皱着眉伸出手。 六子非常配合的将镊子放在我手中,我拿着镊子将主持人胃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放在六子手中的托盘里,除此之外我还用滴管将主持人胃里面的一摊不明液体同样取出一些,留着以后做鉴定。 做完这一切我轻车熟路的将主持人的胃部缝合了起来,紧接着慢慢的将其放入腹中,开始逐步检查体内其余器官,确定没有别的问题后我简单的将主持人胸腹前的刀口进行了缝合。 “正……正哥,这是……这是什么东西?” 听到六子的声音我放下手里的解剖刀,转头看了一眼六子手里面的东西。 六子手里面的黄色纸张是刚刚从主持人胃里取出来的,被六子这么一拿着我顿时起了好奇心连忙让六子将这东西放在托盘里,然后开始伸手试着进行拼接。 这黄色的纸应该是一个小型的纸张,拼接的时候我发现纸张有明显的咀嚼痕迹,这东西是在主持人胃里发现的那应该就是被主持人给吃掉了。 至于是什么我却完全不得而知。 “这有字!”六子突然开口喊道。 我闻声望去,果不其然在那张黄色的纸张上清楚的看到两笔红色的字迹,只不过…… “正哥,你有没有发现这纸像是电影里抓鬼的时候道士画的符?” 听六子这么一说我顿时眼前一亮,仔细观察一下还别说真的有点儿像是道士用来抓鬼镇凶宅的鬼画符。 “别琢磨了,等会送到鉴定科让鉴定科的人鉴定。咱们先把尸检做完再说。”我拍了一下六子,让他将旁边解剖台上的尸块搬过来。 六子应了一声转身将旁边解剖台上的尸块搬到了主持人尸首面前。 我现在才来得及看尸块是什么样,只是在看到的时候我脸上却表现出古怪的神色。 尸块是被人切下来的无疑,只不过在尸块的伤口处却出现了几道锯齿状,好像是用小锯子锯成的。 我让六子找来量尺仔细的量了一番顿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说:“这……这是被人咬过的痕迹。” “啥?”六子瞪着眼珠子看着我手里的尸块同样惊讶的说:“正哥你是说有人将这些尸块给……啃了?” “锯齿的弧度和人牙的弧度呈现正比,分明就是被人撕咬过。”我点着头一边用量尺演示给六子看一边正经的回答。 六子咂了咂舌不可思议的说:“这凶手跟主持人有多大仇啊?杀了人碎尸就算了,到头来竟然还在人尸块上啃了起来。” 我摇着头告诉六子让他准备记录,我尝试着将主持人的尸块进行拼接。 虽然看着尸块很多,其实拼接起来的很容易。 凶手杀人碎尸的时候应该没有考虑那么多,因为被碎尸的部位都是主持人的关节处。 比如主持人的双臂被人砍下,紧接着一条手臂被分成了几段,随后就连手掌上的手指也不曾放过…… 将尸块拼接在一起的同时,我心中跟着默默的数着。 一双手、十根手指皆是被凶手砍下,也就是十刀。 脚趾同上,皆是十刀。 主持人的两条手臂,包括了被砍下的部位。一条手臂是三刀,两条也就是六刀。 双腿,大腿部两刀,小腿部三刀,合计是五刀,两条腿也就是……十刀。 三十六刀!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缓缓的摇了摇头。 三十六刀,主持人被凶手碎尸了整整三十六刀。 我缓缓的叹了口气,回头正想问六子有没有记下来,却发现六子怔怔的看着前方错愕的一言不发。 “怎么了?”我皱着眉疑惑的问着。 六 子伸出手指着前面嘴角抽搐着喊道:“正哥……主持人的身体都……都拼上了么?” “拼上了啊。”被六子弄得有点儿莫名其妙,不过我还是看了一眼被拼接出来的尸体,斩钉截铁的回答着。 “那……那为啥那边还有一块人皮?”六子回过头来一脸的不知所措。 听了六子的话我完全的愣在了原地,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六子所指着的位置。 我瞠目结舌的站在了原地,果然,多出来一块满是鲜血的人皮。 第003章 撕下来的人皮 我和六子面面相觑,从六子脸上我看到了难以掩饰的恐惧。 我走过去,仔细观察可以判断,这张人皮是脸皮,半张脸的部分。 看着这脸皮,再看向旁边的尸体,我忍不住跟着颤抖了起来。 我又一次将目光聚集在被我拼接出来的主持人尸首上,再次确认,这主持人的脸皮还在脸上。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那多出来的脸皮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是假的人皮面具? “你在主持人家收集尸块的时候有没有清点?”我转头看着六子一本正经的问。 六子支支吾吾含糊其辞有些说不出来话。 “你实话实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搞不好还有一位受害人!”我加重语气道。 慌忙之下六子恐慌的回答我说:“当时我有点儿害怕……收集尸块的时候也没有细点,反正屋子里面的尸块都被我收集了起来……” 我皱着眉看着那根多出来的脸皮,低着头沉思不语。 按照六子说的看,他在事发现场收集尸块的时候也没有清点,反正是出现在现场的尸块都被他收集了起来,至于这脸皮到底出现在哪里却是不得而知。 我突然想到了我和六子开着运尸车回来的路上听到的那声响声。 难道这根多出来的脸皮是在那个时候多出来的? 那也说不通啊,运尸车的车厢紧锁着,高速行驶的情况下有谁能够打开运尸车? 再者来说,我们停车下来检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看到了车厢上面的一只猫,不会是那只猫的缘故吧?不可能,太扯了! 现在也不是疑神疑鬼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别的,而是搞清楚这多出来的脸皮到底是属于谁的,恐怕后面还有更加麻烦的事情等待着我们。 “准备消毒药水清理伤口,进行一下对比。” 用消毒药水将多出的那人皮清洗了一下,我拿在手中开始仔细的辨别起来。 这人皮明显比主持人皮肤粗糙,而且相对要黑一点,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男人的脸皮。 “采取这张人皮和主持人的血液,交给鉴定科做dna血液鉴定,确认这张脸皮不是主持人身上的。”我将那张多出来的人皮递给六子吩咐道。 猜测是猜测,依据是依据,完全两码事! 六子惊愣 的点了点头顺手接过脸皮忍不住咂舌道:“正哥,这脸皮都被撕下来了,是不是说……还有一具死者死于碎尸?” 听到六子的话我顿时眉头一皱,从六子手中将那张脸皮重新拿了回来反复的观察起来。 刚刚只顾着鉴定这脸皮属不属于主持人,完全的忽略掉了伤口一说。 听六子这么一说我这才回过神来。 脸皮上的关节伤口整齐划一,皮肉位置有锯齿状的弧度,用量尺测量发现锯齿状的弧度竟然和主持人身上伤口锯齿状的弧度相符。 同样是曾经被人撕咬过! 发现这一点后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主持人是被人先杀后碎尸,尸体大卸八块后尸块上留下了人类的牙齿弧度,是被人撕咬过! 如今这张脸皮,伤口处出现了同样的牙齿弧度,那是不是证明……还有一人已经惨遭毒手? 死亡方法同样是……碎尸! 想到这我脸色多少有些难看,碎尸案可以说是大型刑侦案件,跟着倒霉的不仅是那群毫无头绪的刑警,还有我们法医。 碎尸案一般目的是毁去受害人原本的面目,让警察局难以入手进行调查。 可这次遇到这种类型的碎尸还真是少见,因为碎的仅是手脚,这根本看不出作案的目的是什么。 满打满算我从实习到转正入职也就只遇到过一起碎尸案件,那还是两年前我跟随着局里的老法医师傅遇到过的。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很有可能还有一具碎尸案等待着我处理。 现在是人命关天,由不得我在这埋怨,目前最为重要的是确定是不是还有人受害,并且找到受害人,看这张脸皮,想来受害人已经是惨遭毒手,只不过目前还没有找到尸体罢了。 只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张脸皮到底是出现在什么地方? 是主持人家里还是我们来时的路上? 六子含糊其辞解释不清楚尸块的清点工作,而在来的路上又不可能有人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放入一张脸皮。 归根结底我只能认为这多出来的脸皮是出现在主持人家里的。 我和六子提取了主持人身上的血液样本又采取了这根多出脸皮的血液样本,留着日后做dna鉴定,证实这脸皮是以后会发现的某具尸体上的。 之后我和六子将主持人的尸首和尸块 放入了存尸柜中,将尸检报告详细的整理出来,马不停蹄的离开法医鉴定科,朝着刑警支队办公室走去。 路上碰到一名干警,他告诉我们夏队已经从现场回来了,现在就在办公室等着我们的尸检结果。 到了夏队的办公室,夏队正坐在桌子前整理着面前的一堆资料,看到我进去之后连忙问尸检结果怎么样。 我默不作声的将尸检报告递给夏队,紧接着又将那多出来的脸皮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 夏队疑惑的看着我问:“什么情况这是?怎么会多出来一块脸皮?” 我坐在夏队面前原封不动的将我们的发现告诉了夏队,说完摸出一根烟放在嘴角点燃抽了起来。 “你……你是说多出的脸皮不是死者身上的?”夏队摆了摆手,捋了捋思路疑惑的看着我:“也就是说……下面可能还有一个受害人惨遭毒手?” “不是可能,是肯定!”我站起身来弹了弹烟灰,一本正经的道:“现在已经能确定这脸皮不是主持人身上的。唯一缺少的就是证实,我已经让人采取了血样去进行鉴定,等着鉴定结果一出来就能够证实这件事情。” 听完我的话夏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脸色铁青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也难怪,这碎尸案本来就非同小可,外加上受害者是我们当地有名的主持人。这个案子还没有头绪,现在又突然多出了一张脸皮,放在谁身上谁都会焦头烂额。 “能不能确定这多出来的脸皮是从哪里来的?”夏队揉着额头突然抬头看向我。 “目前不清楚,我和六子一直守在尸首和尸块旁边。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主持人家里。”我说道。 “走,在跟我去一趟事发现场,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夏队站起身掐灭烟头开口道。 我瞥了一眼屋里墙上的钟,现在已经是凌晨的三点钟了。不过看夏队心烦意乱的样子,我也没好意思说什么,只好点头说了声我去换身衣服。 十分钟我和六子以及夏队驱使着车再一次的朝着主持人家里赶去。 期间夏队还开口抱怨表示不解:在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死者家里还有一具尸体的现象,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具碎尸呢? 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一张人皮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敷衍着说到了地方在仔细搜查搜查就知道了。 夏队叹了口气继续开着车。 我也没再说话,身体有些疲惫不堪。本来就是加班而且还是半夜被喊来的,外加上解刨鉴定耗费了不少体力以及脑力,不知不觉间我就再车上靠着后椅莫名其妙的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像是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宛如一场梦一样。 当我努力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我眼里的一切变得阴森起来,周围一片漆黑在这阴森的空间里还从四周传来‘桀桀’的响声。 梦中,我就像是被人牵引了一样朝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不远处有着一道模糊的人影正在做着千篇一律的动作。 我脑海里充满了好奇,不觉间竟然迈步朝着那个人影走了过去。随着慢慢的接近,我看了那个人影的样子。 那人的身体好像很是松散,四肢极其的灵活。这种灵活不是说这人的身体柔韧性很好,而是说他的四肢似乎可以没有任何阻碍的进行三百六十度的旋转! 这模样就像是被人砍了下来然后又接上,不受骨骼的束缚,完全可以没有任何障碍的转动! 这一点倒是不足以吓到我,吓到我的是这个人在模糊间手里面好像有一把寒光闪烁的刀子正在一下一下的割着、砍着自己身下的东西。 而那个东西,看起来却像是一个……人。 不仅如此,他每挥动一下刀子他嘴里面就会蹦出一个数字。 “三十四!” “三十五!” “三十六!” …… 三十六刀! 还没来得及等我思考,那人却是突然放下手里面的刀子然后猛然扑向身下的‘人’随手抓起一个血淋淋的东西用嘴狠狠地撕咬了起来。 纵然见到过无数次事故现场,惨无人道的尸首,但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的愣愣的站在原地,根本动不了。 也就在这个瞬间,那个人放弃撕咬手中血淋淋的‘东西’转头看向了我。 是扭头,而不是转头! 他的头就像是玩具一样没有阻碍的扭了过来。 等我看到他的时候,却看到的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张五官完全扭曲在一起,并且满脸鲜血的脸。而且他的嘴边还有血淋淋的肉渣…… “这个案子,你***!” 就在我完全不知所措的时候,他那沾满肉渣的嘴却是蠕动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处的肉沫,然后 阴森的开口说出一句话。 前面的话我听清楚了,但是后面的几个字我完全没听清楚,因为那唯一支撑我看下去的一根神经也就在这个时候‘嘎嘣’一下,绷断了…… 我也是忍不住‘啊’的一声睁开了双眼。 入眼是熟悉的车厢,刚刚那恐惧的画面没有再出现我的眼前。 第004章 六子中邪 “正哥,你醒啦?” 我还来得及仔细琢磨那个‘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车的后门突然被人打开,六子的脑袋也从外面探了进来。 我回过神来,偷偷地摸了摸额头,竟然是满头的虚汗,不过天黑六子也没有发现。我看了一眼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已经停了下来,看来是到了主持人住的地方:“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说着我坐直了身子,背后黏黏糊糊的弄得我有些不舒服,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那场‘梦’给我惊得一身冷汗。 六子晃了晃脑袋将车门打开说:夏队看你睡得死,也知道你怪累的,就让你睡一会儿,我和夏队就先到里面去了解情况。 听了六子的话我点了一下头,紧接着从兜里面摸出烟递给六子一根,自己点着一根,狠狠地抽了一口算是提神醒脑。我叼着烟下了车,问六子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一说到这六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将香烟别再耳朵后面,拉着我轻声道:“夏队好像发现了点儿什么,所以让我出来叫你来着。” “走,上去看看!”听说有线索,我也没墨迹,猛抽了两口手中的烟就扔掉了,然后跟着六子往里面走。 上楼的时候我发现四周的警戒线已经撤除掉,想来应该是警局对这起案子采取了封闭措施。毕竟这是一起凶杀案,而不是普通的小偷小摸。 等着六子正要进去的时候我突然拉了他一把,然后冲他问了一句:“那个发现死者的邻居秦三住在哪?” 六子有点儿不明白我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嘛,但还是指了指旁边的门对我说:“就住在这里面,不过现在秦三正在警局里面呆着呢。” 我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案件刚刚发生,主持人家里还需要进行现场取证,所以地面上还有鲜血不断的流淌着。 我先前就发现一个问题,主持人家里是第一事发现场,但是现场除了满地的鲜血之外,其余的摆设装饰没有丝毫乱象。 也就是说,死者死的时候并没有在房中有很大的挣扎。当然也不否认是凶手行凶之后又特地摆放过去的。 六子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跟我说,夏队就在那里面。 我也没有在别的地方多琢磨,直接和六子来到了卫生间的方向。 卫生间的门是开着,刚走进去就看见夏队戴着手套站在卫生间的窗户前 鼓捣着什么东西。 我叫了一声夏队,夏队回头看了我和六子一眼然后冲我招了招手道:“小正,你过来看看。” 我往前靠了两步,顺着夏队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卫生间的窗户是那种平移拉动来进行开关的,而夏队所指的地方却是窗户的外面。我以为夏队有什么大的发现,就严肃的探头过去看了看,一看之下我就愣了。 窗户外面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尸块一类的东西,而是一片血迹。 血迹这东西不难发现,主持人家里到处都有。只是法医的直觉告诉我这些血迹并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这,我从兜里拿出手套套在手上,用拇指沾了一点儿血迹轻轻放在鼻子上嗅了嗅,也就这么一嗅还真让我发现了点儿线索。 “这血迹没有干枯的迹象,比房中其余的血迹的味道还要显得浓。根据颜色的判定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血迹不是和死者的血迹一同留下的。” “也就是说,这个血迹十有八九并非是死者身上的!” 说完,我看向了夏队。 夏队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可能性:“采集起来和死者的血迹做一下鉴定对比,然后再和多出的那张脸皮做下对比,看看是主持人的血迹还是那根多出脸皮的血迹。” 我点了点头,冲着身后的六子招了招手,让他将工具拿了过来,然后就将窗户外新发现的血迹采集了起来。 等着采集完以后,夏队这才开口道:“整个现场在发现死者之前就彻底的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第二具碎尸,刚才来的时候我也粗粗的扫了一下,别说尸体了就连尸块都没有发现。” 我皱了皱眉,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如果主持人家里没有第二具尸体的话,那多出来的脸皮到底是什么人? 稍微沉吟了一下,我开口说:“夏队,不管怎么样,这张脸皮肯定是多出来的了。同样也就是说还有一具尸体遇害。既然主持人家里没有的话,那就证明这具尸体会出现在其他地方……” 我还没说完夏队就点头说有道理,紧接着夏队下达命令:“这件事缓不得,我现在就开车回局里命人着手调查,看看能不能把碎尸找到。我打电话让队里人接你们回去,趁这会儿时间你和六子先在主持人家里查查,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说完以后夏队就将手套拿掉,离开了主持人家里。 看着夏队走出门,六子撇嘴抱怨道:“正哥,夏队这不明显是将咱俩抓来当苦力吗?现在都快四点了,都加班一夜了。” 六子都能想到,我当然也是看出来了?只不过我心里对这个案子也有点儿想法,也想尽快搞清楚,所以也没有拒绝。 我冲六子笑笑说:“少抱怨,我们仔细看一遍如果没有什么发现的话,就直接走了。” 六子吭哧两声也没有反对,戴上手套和我一起在主持人家里开始了调查。 主持人这个案子有几个迷点让人难捉摸。 第一个是六子曾告诉我的,发现死者的是死者的邻居秦三。秦三在发现死者并且报警的时候表现的安然无恙,可是等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却发现秦三整个人趴在地上,手里拿着主持人的残指,欲要放进嘴里啃食。 第二个是主持人死前脸上留下的表情。 第三个则是我在进行尸检的时候,在主持人胃里发现的那张道符,以及一摊的不明黑色液体。 符上面有明显被撕过的痕迹,应该是主持人把这张符吃下去的。如若不然的话这张符也不可能出现在主持人的胃里。 想到这我立即开口叫了六子,让六子搭把手在主持人家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符一类的东西。 我还特地嘱咐六子找的时候戴上手套,尽量不要破坏屋里面的任何东西。案子还没有结,屋子里面的东西谁也说不准到底有用没用,小心起见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六子应了一声从我这拿了一副手套,开始在屋里面找了起来。 对于那张多出来的人皮,我认为这应该是主持人家里多出来的,不过主持人家已经被警方搜查了一遍,就差是挖地三尺了。 我让六子找符也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有用的、和案件有关的东西应该早就被拿到了警局作为证物,主持人家里应该不会留下什么。 不过我这话还真说早了,我刚刚嘀咕完就看到六子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风风火火的朝我跑来。 “正哥,你看这是什么。” 六子将盒子放在我面前,然后将盒子打开。 我皱着眉看了一眼盒子里面的东西顿时眼前一亮。 这盒子倒是很精致,是木头做的,而且还有股淡淡的香味。让我感觉到有点儿用的不是这盒子,而是盒子里面的东西。 古朴的木盒内安静的躺着一叠黄 色的符纸,符纸旁边还有一个很小的铁盒。 我用戴着手套的手将里面的符纸拿出来放在掌心。 黄色的符纸像极了电影里面抓鬼驱邪的道符,画在上面的红色咒语我和六子一个也看不懂。 我将符纸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反而还有些淡淡的芳香。 “用手机拍下来,回去和主持人胃里面的那张符做一个对比。”我拿出手机边说边调出相机。 六子则是皱着眉将木盒里面,符纸旁边的铁盒拿了出来。 那铁盒是圆的,没啥特别。六子掂量了一下应该是感觉里面有点儿东西,于是就顺手将铁盒给打开了。 “哥,这里头是什么?”六子将铁盒打开没有丝毫防备的摘掉手套用手指沾了沾里面的东西皱着眉问我。 我放下手里的符纸顺着六子的手看了过去。 六子手上的液体呈现透明的,他两指轻轻捏了捏有些粘粘的。说起来就像是胶水似的,还有点儿恶心。 这个东西让我想到了粘在主持人胃里的不明液体。 难道主持人胃里面的就是这些东西?原本我还以为是分泌物,怎么这里也有! 想到这里我立即让六子别瞎鼓捣,说不定这东西还有害处。 六子笑着说我太小心了,这点儿东西能有什么害处。 我没搭理他,拿起一根棉签戴着手套将里面的透明液体采取了一些放进一根试管里面。回去的时候鉴定化验一下说不定还真能找到些线索。 盖好以后我寻思将这盒子放回原地,免得明天夏队他们来看现场的时候,以为有人破坏现场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我冲着一旁的六子问:这盒子你在哪发现的?咱们给他送回原地。 我说完却没听见六子应声,皱了皱眉就在我再次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余光却猛然发现六子正神经兮兮的看着手里面的棉签。 我觉得有点儿奇怪就抬头用正眼去瞧六子,没想到的是六子就跟中了邪似得将棉签连同那团不明液体往嘴里面放! 第005章 惊悚光碟 我被六子的怪异吓了一跳,连忙大喊:“六子,你特么疯了?” 同时我还去伸手抢六子手里面的那根棉签。 六子就跟丢了魂似得,动作缓慢异常,也没见他怎么挣扎就被我顺利的将他手里面的棉签夺了回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六子那一直耷拉着的脑袋幽幽的抬起来。 看清楚六子脸色的时候我着实被惊了一下,六子原先那张嬉皮笑脸的脸蛋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整张脸都板着,而且还苍白无比,特别是那个嘴唇,完全没有任何血色。 不过他那双眼睛却是在此刻变得漆黑起来,就连同眼圈都跟着变得漆黑起来。这个模样像极了一个——死人! 六子没吭声依旧缓缓的抬起自己的胳膊,向我伸来,看那架势是要抢我手里面沾满莫名液体的棉签。 等着六子的双手触碰到我拿着棉签的手时,我才反应了过来,说是反应倒不如说是被‘冰’了一下。 六子的手在这个时候极其的冰冷,犹如被人刚从冰库里面捞出来一般。 在这么个环境下,六子的表现让我心脏扑通扑通的加快了跳动。 “六子!”我拿着棉签往后面退了一步,忍不住又喊了一声。 谁知道这家伙就像听不见我说话似的,紧跟着我慢慢移动过来,伸手又要抢我手里面的棉签。 环境异常、情况特殊,我也确实有些害怕了。 看着六子即将伸到我身边的手,我使劲的一咬牙一跺脚,将手里的棉签丢在一旁,然后一手抓住六子伸过来的一只胳膊,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 我算是真急眼了,这一下扇的毫不留情,用足了力气。扇这一巴掌的时候我就寻思看看能不能把六子给扇醒。 和我想的差不多,一巴掌拍在六子的脸上,六子就不动了。主持人家里的灯是开着的,外加上我一直盯着六子看,所以很快就发现了六子的变化。 被我扇了之后,六子的脸色慢慢的变得正常起来,双眼圈的黑色也渐渐的褪去。 看着六子好像正在慢慢的转变过来,我捏了一把冷汗,想了一下我试探着伸出一只手去摸了摸六子手上的温度。 刚刚那股刺骨的冷以及消失不见了,六子的体温也正在慢慢的转变成正常。 我算是彻底的舒了一口气。 六子还在那硬邦邦的站着,估摸着是在‘ 恢复’,放开拉伸的弹簧都得蹦跶几下,看情况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过来。于是我就拉着六子找了块比较干净的墙面,让六子靠在那里慢慢的恢复。 等着弄完以后我心里又忍不住打起鼓来。 心说,六子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怎么跟中了邪似得? 想着我双眼瞟向了刚刚被我丢在地上的棉签。 难道是盒子里面的那个玩意? 我将棉签重新捡了起来,因为有了六子的例子,我也不敢乱动,就把它放在眼前仔细的观察起来。边看我还边想着刚才的情况。 刚刚六子是一直和我在一起的,哪都没去过,怎么可能会莫名其妙的变成那个样? 我和六子刚才虽然一直都呆在一块,但也有不同的地方。 不同的地方还是这个不明液体。 我记得我从盒子里面拿起不明液体的时候是用棉签沾起来的,拿在手里研究的时候也是戴着手套的,而六子并没有! 他是直接徒手将那个液体拿起来捏了捏还放在了鼻子前闻了一下。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想到这一点,我站起身来走到了六子身旁,用手将他触摸过那个不明液体的手拿起来仔细的查看了几遍。 可是几遍下来我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六子的手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模样。那不明液体本来就是透明的,被六子一捏倒也很难发现点儿什么情况。 只是除了不明液体这一块,我是想不出还有些什么东西能让六子变成这个样子的了。 “不会是真的有鬼?” 我脑海里突然想到这么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倒不是我胡思乱想什么的,而是就在这刹那间我想到了发现主持人死在家里的当事人,秦三! 根据夏队的说法是:秦三报案的那会是正常的,可是等着警察到了死者家里秦三却变成了另一个模样,说是直接趴在了血泊之中,表情异样的很,还抓着主持人的一个尸块往嘴里面放。 当时我不在场,并没有看清楚秦三的模样,但是秦三往嘴里填死者尸块这一点儿倒是和六子很相似。 我使劲的甩了甩脑袋,脑子里面就像是糊了浆糊似的,这会儿完全想不出六子、秦三以及这个不明液体和那个扯淡的盒子之间到底有着什么关联。 既然想不出我也没有再刻意的去想,如果真有鬼 一说,还真不是我能解决了的问题,毕竟这些东西以及超脱了我所掌握的知识范围之外。所以目前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死者、碎尸以及死因。 屡清楚思路以后我摸了摸六子的脖颈,体温还在慢慢的恢复。估摸着还要等一会儿才能醒来,现在六子没醒,我一个人弄他下楼回去什么的也很费劲,倒不如趁这个时间我再在主持人家里看看,就算等不到六子醒,也能等到夏队派来接我们的人。 想到这,我将那根沾着不明液体的棉签找了个密封袋存了起来,想了想我又掏出一根棉签,然后将那个盒子的盖给打开,重新弄了点儿不明液体存放起来。 虽然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不是导致六子变成那个模样的罪魁祸首,但我还是小心翼翼的,以免出现点儿差错。 之所以还要取出这个玩意,是因为刚刚的那个东西已经被六子触碰过。 要知道鉴定东西之前最重要的就是还原物质的本相,以免出现不必要的差错。所以为了确保万一我又重新提取了一点儿。 在密封袋里放好以后,我就开始在主持人家里再度的观察了起来。 也亏了是我们这一行成天与尸体打交道,要是换个别人摊上点儿这事儿,估摸着这会儿早就吓傻了,更别说还敢明目张胆的在这满是鲜血的房中来回转悠了。 这次的搜查我重点放在了主持人家里的一些照片以及小型的物件上。 根据多出的一一张人皮来判断,很有可能还有一具碎尸没有被发现。 因为有了先前的那张脸皮作证,我想那具没有被发现的尸体很有可能和主持人一样,被人碎尸。 既然是碎尸的话,那么凶手很有可能是一个人。凶手是一个人,行凶手段又很相似,那就有绝大多数可能两个死者都有认识。 所以我才想着从一些照片上来找找看,寻思看能不能得到点儿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是照这种情况来看,屋里面和死者有关的东西估计都被夏队他们带走了,我找也很难的找到。 转悠了一圈之后我将目光放在客厅里面的电视机下方,电视机下面是一个放着录像带光盘等东西的抽屉,这抽屉敞开着,一眼就能看见里面有不少的光盘。 我戴着手套将那些光盘全部拿了出来一个个翻看着。 找了那么大会儿一点有用的也没有,我目前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看着这些东西打发着时间。 这些光盘多数都是唱歌的碟子,还真没有几个电影以及电视剧的碟子。不过从碟子后面的歌单来看,这些歌还都不怎么出名,至少里面的歌手以及歌名我都没见过,也没听过。 我将其中一只光碟拿了起来,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光盘,光盘上刻着一个男人的相貌,男人穿着一身很潮的服饰,胸前还挂着一把吉他。 我知道这是光碟外的宣传封面,这些歌估摸着也就是他唱的。不过这个明星我却没有任何的印象,估计是三流的小歌手吧。 这上面没有啥线索,就在我想要将光盘合上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细小的脚步声。 我愣了一下,在这个环境下我的身子条件反射的绷紧起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门外。可是看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发现。 我摇了摇头,心说肯定是这个案子搞得我心神不定,这栋楼并非是主持人一个人住,里面还有不少住户,现在时间也差不多接近五点钟了,说不定是别家传来的声音呢?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光碟上。 只是瞬间不到,我却被吓得魂都丢了,心中拔凉拔凉的,整个人都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手里面的光盘也直接被我扔了出去。 我记得清清楚楚,光碟上胸前背着吉他的男人衣冠整整,面带着微笑,怎么在刹那间整个光碟上的图画就变得漆黑无比,满地的鲜血? 而那个胸前放着吉他的男人也是直接倒在了光碟上的血波之中。 最让我惊心的是,刚刚那一幕中倒在血波中的男人除了胸前和头部以外其余的地方却全部都被人砍了下来!血肉模糊! 在这一刻,我所感受到的恐惧已经达到了我所能忍受的极限。 特别是在这个满是鲜血的房中。 我使劲的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我用双手狠狠地揉了揉双眼然后又去看那个光碟。 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光碟还是保持最原始的形态。胸前放着吉他、歌手满脸微笑…… 哪还是我刚刚一瞬间看到的惊悚画面?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度闭上眼,然后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入眼光碟还是那个模样。恐怖的一面没有再度出现在我的眼中。 我站起身来,伸出手的时候明显有一点发抖和退缩,不过还是鼓起勇气将被我丢在地上的光碟捡了起来。将光碟拿在手中我仔细的看了一下,这光碟并没有什么异 样。 但是刚刚的那一幕是怎么出现的? 难道是我疲劳过度导致的精神有些失常,产生了幻觉? 我闭上眼揉着脑袋,以往加班熬夜也是经常性的出现,但也没有一次像这样产生了这么个幻觉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那光碟上的男人到底和死者有没有关系? 还是说刚刚的画面其实就是真的? 多出的那张脸皮难道就是刚刚那个画面中的死者? 无数个问好充诉着我的脑袋,就在我感觉我脑袋快要爆炸的时候,门外却突然照耀过来一束极强的亮光。 漆黑的夜色让这灯光显得更刺眼,简直让我睁不开眼。 第006章 两年前的案子 我整个人一愣,抬头看向门外。 拿手电照着这屋的是个穿着警服的女的,我看了一眼就认出这人来了。她是我们这块刑警队里面唯一一个女警,叫蒋雪。 我和她认识,以前在一起处理过一些案子。别看这女的长得俊俏,其实人有点儿虎了吧唧的,有啥事儿总是冲在最前头,碰到案子就伸手抢着要负责。 我估计夏队让蒋雪来接我们就是怕她犯虎。 蒋雪看我蹲在地上捂着头,以为我怎么了来着,关上手电跑了过来问我咋回事儿,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我站起身来摇了摇头说了声没事儿,想东西呢。 听我说没事儿蒋雪这才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四周忍不住说:“准正你也挺爷们的哈,一个人在这也不害怕,还想着案子。不说别人,就算我一个人呆在这地方也忍不住要打怵。” 我没说话,冲她指了指一旁靠在墙上的六子。意思是,那还有个人。 蒋雪瞅了一眼六子,愣了一下问我六子怎么回事儿。 刚才的怪事儿有点儿玄乎,我也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我含糊着说六子有点儿困,就站那睡着了。 蒋雪摇了摇满脸佩服的说,这哥们也挺牛的,站着都能睡着,而且还是这么个环境下。 我敷衍着嗯嗯了两声,其实心里全都是刚才光碟的事儿,一点儿也不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了。就跟蒋雪说,时候不早了,赶紧带着六子回去吧。 说着我看了一眼手里面的光碟,想了一下找了个密封袋放了进去,准备带回去再琢磨琢磨,毕竟刚才的事情着实太怪异了。 临走前蒋雪要将六子叫醒,我寻思六子可能还没恢复过来,就冲着蒋雪说六子也挺累的,让他歇着吧。然后我就背着六子离开了主持人家里。 蒋雪是开着队里的车来的,空间很大,我就将六子放在了后排,然后上了前排。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刚放松就觉得一股疲惫从心生起。 为了分散注意力,我问蒋雪夏队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毕竟我也不想睡着几分钟然后再被叫醒。 不说还好,一说蒋雪还有点儿生气,说什么夏队这人重男轻女,不让我去调查非得让我来接你们云云。 我寻思从她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东西,就直接让蒋雪送我和六子回殡仪馆。 我不说话蒋雪倒是起劲了,一个劲的问我有关主持人的事儿,还问解刨鉴定有没有什么结果。 我心里一直都在想光盘的事儿,就随意的敷衍着她。 到最后估计她也问烦了,也不再拉着我问。专心的开起了车。 半个小时之后蒋雪将我和六子丢在了殡仪馆,然后就开着车说去找夏队。 临走前还说什么,要是发现什么线索的话让我第一时间联系她。说完还觉得不妥,最后又加了一句说,我再转告夏队。 我继续敷衍着,等着蒋雪走了以后,我就将六子背到殡仪馆里面的临时休息床上,最后还仔细的看了看六子确定他不会有事儿我才起身离开。 一般做我们这行的指不定哪天就会突然的加班,所以殡仪馆里面都有简单的被褥,处理完事儿的时候还能应急休息休息。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早上五点钟了,殡仪馆这边的鉴定员要到八点左右才上班,趁着这会儿功夫我也能小眯一会儿。 躺在小床上临睡前,我却是想到了在夏队车里面做的那个奇怪的梦。 刚开始因为急着去现场没有细琢磨,现在想来那个梦却是让我觉得愈发的古怪。 梦里面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趴在一堆东西前用力的挥着刀子是在干什么? 难道那下面一堆的东西是一具尸体? 想到这我又想起那个家伙每挥一次刀子就张嘴念一个数字。 而正好是念到三十六就停了下来! 难道那下面真的是一具尸体?如果是一具尸体的话,那个家伙难道就是凶手? 我仔细的回想着那个家伙的脸张什么,但是到最后却任何东西都想不起来。 “等等!” 我突然坐起身来,猛然想起在梦里那个家伙回头看我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我没有完全的听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前面一句是“这个案子”。 而后面却没有任何印象。 这个案子?这个案子怎么了? 这个案子是指这个碎尸案吗? 如果是这个碎尸案的话那他又想表达什么东西? 想到最后我完全没有了任何精神,不知不觉就晕晕乎乎的沉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我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伸手摸起一旁放着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骤然间我是一点儿困意都没有了。 这个电话号码在我记忆里消失了有段时间,但是这个号码的主人却是我一生都没办法忘记的。 这人不是别人,是我的老同事。 刚做实习法医的时候,实行师带徒,他带着我进行解刨、鉴定、破案,所以我尊称他为师傅。 我师傅在我们整个省的警界里都颇有名声,平时就连我们局的局长见了我师傅都得放低姿态的冲我师傅问好。 这倒不是因为我师傅年纪的问题,而是我师傅真的有不少本事。 他在我们这局里呆了能有十几个年头,凡是到他手里的案子说是屡破有点儿大,但总的来说有些个别的案子如果没我师傅的话,还真破不了。 按理说以我师傅的本领去省厅那边发展都没有问题,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呆在我们这局里头,而这一呆就是十几个年头。 师傅在教我的那会儿可以说是倾囊相授,不过可能是因为我天赋有限,学到的东西也仅限于师傅的五六成左右。 上次见我师傅,还是过年那会儿去他家给他拜年见到的,平日里我这边也很忙,算下来也有接近半年的时间没见过了,师傅能打电话来我自然很高兴,一下就睡意全无了,直接按了接听,然后叫了一声:师傅。 对面传来一声有些沧桑的‘嗯’字,算是应了下来。 我和师傅平日里就不怎么通电话,师傅这一打过来我也没寻思师傅为什么跟我打电话,直接就开口聊了起来。 聊了大概有一两分钟的时间,师傅那边却是突然沉默了一下,然后问我:“小正,我听说咱们这儿电视台的主持人死了?这案子你在接手?” 听了师傅的话我心里也不显得怪,这有了凶杀案虽然在没有破案之前警局会封锁消息,但是师傅在我们这做了那么长时间,多少有点儿人,也能得到点儿消息。 我也没隐瞒,点头应了下来说:“对,凌晨的时候出的事儿,那个法医家里有事儿辞了,目前咱这没人,我负责的。” 师傅那边顿了一下,然后开口道:“你把主持人的死亡特征给我说一下。” 我一听有点儿犹豫了,按理来说像这种事儿是不能对外谈的,如果说了的话不但违了警队的规矩,还犯了我们这行的忌。 可是对方却是我师傅 。 想了一下我还是决定将事儿都说出来,这个案子对我来说有点儿吃力,其中有不少迷点我都弄不清楚,也许师傅有办法解决呢? 紧接着我就将发现尸体,以及在解刨死者胃部时发现的东西都告诉了师傅。 当师傅听到是碎尸两个字的时候却是打断了我,问道:“碎尸?你把碎尸的部位说给我听听。” “主持人的胸部、头部完好无损,其余的地方却是被人砍了下来。四肢、手指、脚趾无一幸免。根据我的观察来看,死者的伤口处好像是被人砍下来之后然后又被人撕咬了一番,血肉模糊。” 我的话还没说完,师傅就当即打断了我:“是不是总共被砍了三十六刀?” 我心里猛地一惊,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思议:“师傅,你怎么知道?” 刚开始谈话的时候师傅对这个案子的了解仅限于是案子有点儿怪,死的人是主持人,其余的一无所知。我说的时候也只说了死者是被碎尸的,并没有说过三十六刀的事情。 既然没说的话师傅是怎么知道的? 还没等我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师傅那边就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声。 我总觉得师傅好像知道点什么,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您是不是对这个案子有点儿别的看法?” 师傅那边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问我:“小正,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你实习那会儿我带你遇到的那个案子?” “哪个?”两年前我实习的时候跟着师傅遇到不少案子,我也不清楚师傅具体说的是哪一个。 “就是那个碎尸案。” 我愣了一下,脑海里想起两年前那会儿我正在实习的时候师傅带我解决的那个案子。 那个案子当时也是一个碎尸案,我记得那会儿我刚看见那具碎尸的时候和现在的六子一样,直接忍不住当场跪了,吐得稀里哗啦。 可是这个案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最后不是抓到凶手结案了吗? 我实在想不清楚就明了的问师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师傅那边沉吟了一下说:“你仔细想一下两年前的碎尸案和现在的碎尸案,看看有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听了师傅的话,我眉头皱了起来。不过还是慢慢的去回忆两年前的那个案子。 那是我第一次遇到碎尸案,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死相这么惨的死者 ,所以记忆幽深。 但是两年前的死者的碎尸案能和现在的碎尸案有什么关联? 琢磨了一会儿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师傅脱口而出的一句话。 三十六刀! 两年前那会儿的碎尸案,死者似乎也是被人砍了三十六刀! 第007章 相同点 “三十六刀!两年前的碎尸案,死者也被人砍了三十六刀!” 我猛地站起身来,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没有任何的犹豫。 “没错!”师傅的声音徒然间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他微微一顿紧接着道:“两年前那会儿的碎尸案的确和你现在遇到的这个案子很像。死者同样被砍了三十六刀,而且根据你所说现在死的那个主持人被人碎尸后,伤口处有着锯齿状,疑似被人砍下肢体后又撕咬了一番。两年前碎尸案的死者伤口处同样是这样,先是被人砍,然后又被咬。” 说到这我脑子里又想到了些什么,忍不住道:“师傅,两年前的碎尸案结案的时候不是说死者伤口处被咬不是人咬的,而是狗咬的吗?” “的确是这样。”师傅说:“两年前被碎尸的死者,是被人杀掉以后紧接着才被人碎的尸,而至于死者伤口处的锯齿状,则是因为尸体被抛弃荒野散发的血腥味引来了附近的流浪狗,那被撕咬过的地方也就是那些流浪狗所导致的。” 我一边听着师傅的话,一边想着两年前的碎尸案,还一边琢磨着两年前的碎尸案和昨天的碎尸案有没有联系。 两年前的那场碎尸案死者被人杀掉以后,凶手怕留下什么线索直接将死者给碎尸然后又丢弃在荒野。而死者伤口处的锯齿状经过师傅的鉴定和推断都如同他刚刚说的一样。 伤口处的锯齿状是被狗咬出来的。 这么一想的话,两年前的碎尸案与昨天的碎尸案的确有几处相同点。 被人碎尸了三十六刀,这就是相同点。伤口被撕咬也是一个相同点,但是两年前的碎尸案伤口撕咬是狗所导致的,而主持人的伤口经过鉴定是人的牙咬出来的。也就是说主持人被碎尸处是被人撕咬的。 所以这个不能被称为是相同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线索到了这里就又断了。 师傅见我半天不吭声,在电话里面叫了我一声,我随着答应之后师傅就又问起我关于主持人尸体的事情。 这些我没有避讳,直接将我发现的事情告诉了师傅,特别是主持人死的时候表情安详的那一事儿。说到最后我想了一下还将在主持人胃部发现不明液体以及道符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说到那不明液体我又想到了主持人家里那个奇怪的盒子,我寻思以前跟着师傅的那一会儿从未听师傅谈起‘鬼神论’,我也不清楚师傅对这些东 西的看法是什么,于是便没把这盒子的事情说出来。 我们这一行里的人有的特别忌讳鬼神一说,我以前从来没有听师傅说过这方面的话,我猜测师傅也应该是这样的。 我小心翼翼的等着师傅能给我一些非常好的提示或者建议。 没想到师傅直接说了一句:“案子继续查吧,有什么难捉摸,难寻思的地方给我打个电话。” 我愣了一下,然后也准备无可奈何的等着师傅挂电话。 就在我要挂断的时候,电话那端突然又传出师傅的声音。 “对了,两年前的碎尸案死者的身份是一名歌手……” 我又一次的愣在了原地,脑中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死者家里的那张光盘! 那张光盘是歌碟无疑,但是一般情况下歌碟上面的封面人物多数都是歌手本人,我在那张歌碟上看到的人想来也就是唱那些歌的歌手了。 让我想到的不仅是这些,而是那张光盘最后的变化…… 我刚琢磨师傅的话没多久,贴在耳朵上的手机就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想来师傅说完那句话就给挂了。 我将手机放在床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以后狠狠地抽了一口,开始想了起来。 从师傅的口中得知,两年前那会儿也出现过一次碎尸案。碎尸的部位和主持人碎尸案很相似,死者都是被人砍了三十六刀,并且头部和胸部都完好无损。 我也想过两个案子可能有点儿联系,但是除了这两个相同点之外,再也没法将两个案件联系起来。 师傅最后说的一句话又让我忍不住心里犯起了嘀咕。 两年前被碎尸的死者身份是一名歌手。 主持人和歌手是没有多大联系,但是让我嘀咕的不是这一点,而是那张在主持人家里发现的歌碟。 歌碟这事儿看起来很玄乎,可是我心里却总觉得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特别是在师傅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起来。 虽然有这种感觉,但是我却不能说出去。因为这事儿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也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要是说出去的话,肯定会被人当做是傻逼的。 所以,这个歌碟的事情就和我做的那个梦一样没有任何悬念的成为了怪事儿。 不过这话说回来,两年前的案子和主持人这个案子真的没有任 何的关联吗? 如果没有的话,那么同样被砍三十六刀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只是恰恰碰到了巧合那么简单? 但是如果这两个案子有关联的话,那是不是就证明两年前作案的凶手抓错了?凶手会不会根本就没有落入法网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整个案子可能就有点儿清楚了。 凶手两年前作案以后没有落入法网,蛰伏了两年重新出手…… 可是也不对啊,凶手是一个人的话,那主持人伤口处被人撕咬的地方是怎么一回事儿? 难道是凶手咬的? 这凶手得多大的心理素质能杀了人然后碎尸,其后再咬被碎尸过的伤口。 想到这我是实在不能想下去了,我觉得我要是在往下想的话,我整个脑子就要爆掉了。 在我看来这个案子目前的迷点实在是太多。 先是主持人家的怪盒子,紧接着又是在主持人胃部发现的道符以及不明液体。 在这其后,又是我做的古怪的梦和那张歌碟。还有就是发生在六子身上的怪事儿。 这些完全不是我能理解的,也可以说是这些完全超脱了科学的解释之外。 一根烟不知不觉燃烧完了,手指感觉到热我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将烟头丢掉,紧接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是早上的八点十分,鉴定部门那边已经开始上班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鉴定一下多出的脸皮是不是主持人身上的,这样可以尽早的确定是不是还有一具碎尸等着我们去发掘。 “等等!” 想到鉴定那块儿,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抹灵光。 光碟那事儿虽然有点儿玄乎,不能和别人说,但是我完全可以自己找人查啊! 说实话,查案这事吧,根本就是和我没半毛钱关系,可我好奇心总是让我去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根据我看到的光碟封面上的男人和那一闪即逝被碎尸掉的男子是一个人无疑,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完全可以从光碟封面上的男人下手去搜查。 如果那个男的已经死了的话,那就证明我看到的是真的,也可以成功的发现这具碎尸,说不定那张多出来的脸皮就是这个男人的! 虽然我不认识光碟封面上的那个男人,但是他的歌既然能够被弄成光碟出售,那就证明这个人也是小有 名气的,找人查一下应该没有任何困难。 这条线索不算太重要反而还有点儿玄乎,不过能够想到这一点儿我又重新看到了一点儿希望。 想清楚以后我立即站起身来准备先让鉴定部门去做一个dna鉴定,证明出那张脸皮不是主持人的,然后就在找人调查一下光碟封面上那男人的资料。 至于找谁去帮忙查,我已经想好了,就去找蒋雪。 这件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我还不想跟夏队解释,再者就是我也解释不清楚,毕竟这事儿实在是太过玄乎。所以这事儿就不能让夏队知道。 蒋雪平时虽然有点儿虎,但骨子里还是有股冲劲的,一心想要做出点儿成绩给夏队瞅瞅,所以这事儿告诉她是再好不过的了。 至于怎么跟蒋雪说,我也想好了。 弄明白之后我也不再耽误,直接站起身换上衣服开门往外走。 门刚一打开我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我门前,看情况好像是要敲门。我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六子。 醒来以后就和师傅打电话,打完电话我又在琢磨案子的事情,还真把六子给忘了。不过我现在看六子面色红润的模样以及那嬉皮笑脸的脸蛋就知道他没事儿了。 六子看见我开门,笑呵呵的说,我正想叫你呢,你就出来了。 我表面上点头,心里却暗自感到奇怪,六子这个样子好像完全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试探的冲着六子问了句:昨晚我们在主持人家里的时候,你咋睡着了? 第008章 鉴定结果 让我没想到的是六子先一愣,然后看着我,满脸茫然的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凌晨那会儿的事我都不大记得了,我就知道看那个盒子的时候犯困犯的厉害,然后迷迷糊糊好像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休息室的床上。” 我皱着眉头瞄了一眼六子,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难道六子真的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真的不记得昨晚的怪事儿啦? 六子看我没吭声,还问我昨天晚上到底是咋回事儿,醒来之后咋就躺休息室里面了。 我决定不将这事儿告诉六子,就随口敷衍说,昨晚在主持人家的时候你说你困,然后就睡着了。最后我把你弄回来的。 六子低头自语:奇了怪了,昨晚的事儿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我让六子别瞎寻思,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按照我的想法走。 先去鉴定一下多出的脸皮是不是主持人的,趁早确定是否还有一具尸体,然后再鉴定一下在死者家卫生间窗户外发现的血迹,到底是死者的还是那张多出的脸皮的,如果两者都不是那就很有可能是凶手的。 我招呼六子一声,带着他将昨天采集的血样拿了出来,然后一同前往了鉴定部门。 鉴定部门的老严和我关系不错,平时没事儿的时候还在一起喝酒,填完表格以后我特地交代他让他帮忙先鉴定我送来的东西。 老严上班这会儿估计也听说了主持人碎尸案的事情,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当他看到和血样一起送来的不明液体时就有点儿犯懵了。 “准正,这东西我们这儿设备鉴定不了。”老严指了指被密封袋装着的不明液体,冲我摇了摇脑袋。 我愣了一下,这时候才想起来我们局的设备本来就有点儿老化,也就只能进行一下基本的dna鉴定,像这种不明液体的鉴定得送往省厅那边才行。 想了想我冲老严说:“那就把这个东西送省厅那边吧,不过要快,这两个不明液体一个是主持人胃部发现的一个是主持人家里发现,可能有点儿联系。” 说完我脑子里想到凌晨六子的变化,六子的变化和这个不明液体有没有关系我还拿捏不准,不过最好还是别让人去用手碰这东西。万一出了点事儿也不好解决。 想到这,我拿起一旁的笔在装着两个不明液体的密封袋上做了一个小标记。 这是我们这一行专用的标记,这个标记出现在密 封袋上就表明里面的东西不能用手去触碰。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要做的就只有等了。 幸好的是那不明液体一事儿虽然玄乎,但现在还不是什么重要的线索,重要的还是那些血样。 鉴定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一连忙活了一夜我和六子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趁着这个时间我俩到对面的小吃摊上狼吞虎咽的吃了点儿东西。 然后又到附近不远处的澡堂洗了一个澡,回来以后我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差不多了,就直接去了鉴定部门。 刚到地方就碰见从鉴定室里面拿着报告出来的老严。 我立即开口问,鉴定的怎么样。 老严将报告递给我说:“那张多出来的脸上的血迹经过鉴定以后发现不是死者的,那一份你们在主持人家里发现的血迹也不是主持人身上的。鉴定以后发现主持人家里的血迹也不是多出的脸皮上的。” 我一边翻着报告一边听着老严的话,和我想的差不多。 那根多出脸皮果然不是主持人的!那就证明还有一具尸体! 主持人家里发现的血迹既然不是主持人的,也不是那张脸皮的话,估计十有八九是凶手作案后留下的! 经过这么一想,整个案子似乎有了眉目。 最起码,一直在我脑海里的那种‘鬼作怪’的想法是可以动摇的了,既然发现了新的血迹,而血迹又不是死者的,那估计就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了。 想到这我不自觉得笑了起来,拍了拍老严的肩膀笑着说:“谢了兄弟,改天请你吃饭。” 老严冲我笑笑没有说话。 时间紧,我也没和老严多聊,将鉴定报告递给了六子让他送警局里。 其实鉴定出来了完全可以给夏队打个电话,但是我心里有想法,想要支开六子,和蒋雪一起去查光碟上男人的信息,所以就让六子跑了一趟。 六子走后,我换了身衣服拿出手机找到蒋雪的号码拨了过去。 蒋雪应该没跟夏队一起出任务,这边响了没有一声就被她接听了。 开口第一句话,蒋雪就冲我急切地问道:“怎么了准正?是不是有什么线索?你在哪,我马上去找你。” 我被蒋雪的话弄得哭笑不得,连忙冲着手机说:“姐,打住,打住。” 蒋雪还有点儿不明所以,在电话里头用茫然的语气问我 :“怎么了?” 我没着急说,先是冲着蒋雪问有没有跟着夏队出任务。 说到这,蒋雪还挺埋怨,忍不住跟我嘀咕起来:“我能出什么任务?人家夏队明摆的就觉得我是一个女人没啥能耐,他没把我调文职那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会给我什么任务?” 我一听就知道蒋雪这会儿肯定在警局里面呆着呢,于是我就稍微沉吟了一下道:“雪姐,我这发现了一点儿线索,要不你过来看看?” 其实蒋雪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大,只不过她的名声再队里面比较出名,平日里大家没事儿都喜欢叫她雪姐。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一听说有线索,蒋雪立马就来劲了:“什么线索?是不是和主持人被碎尸的那个案子有关?” 我点头道:“是有关系,不过这个线索不是太重。至于有没有用我还不清楚,所以我就没找夏队。” 说完之后我问蒋雪有没有空,如果没空的话,这个线索就放着先不查了。 蒋雪想都没想直接说了一句有空,然后又问我在哪。我告诉她我的位置以后,她就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蒋雪肯定会过来的,于是我也没瞎跑就站在殡仪馆门口等着蒋雪来。 现在差不多已经快十一点了,路上也没有多少人。我一个人站在那瞅了一眼门卫室,一下子又想到了凌晨那会儿停尸房的灯突然关掉的景象。 我抬头冲着停尸房的方向看了看。停尸房在殡仪馆的二楼,这么一说的话,如果有人想要刻意将那张多出的脸皮放里面的话,那就得去二楼。 但是我一直站在停尸房门口,他想进去我肯定会发现。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那人是从窗户进去的! 只是费解的是,这可是二楼的高度,虽然不高,但是想要进去也有点儿费劲,而且他是怎么做到在要进去的那一刹那间将停尸房里面的灯给熄灭的? 就在我死命的玩着脑细胞的时候,一辆吉普车却是‘咯吱’一下停在了我面前。 我愣了一下抬头正巧看到蒋雪将车窗摇下,然后冲我咧嘴一笑道:“上车!” 我没有再多想,三步两步的跑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打开门坐了进去。 蒋雪没有着急问我什么,将车往前开了大概有七八百米这才停了下来。 停稳车蒋雪这才冲我问:“发现了什么线索?” 我 没绕弯子直接将事先被我拿出来的歌碟递给了蒋雪,蒋雪皱了皱眉看了看歌碟说:“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碟子吗,你说的线索就是这玩意?” 我点了点头道:“这个碟子是我凌晨那会儿我在主持人家里发现的。” 蒋雪还是不明白的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咋说,于是就信口胡诌起来:“主持人家里有用的线索都被夏队带走了,这个碟子除外。我看了一下主持人家里的碟子多数都是歌碟,而且歌碟上的封面人物还都是一个人。我寻思主持人和歌手这个职业挺近的,就觉得这个封面上的人可能和主持人的社会交涉有关系,就觉得有必要查一下。” 说完我怕蒋雪再怀疑点儿什么,于是就将dna鉴定的事情也说了出来:“解刨主持人的时候发现多出一张人皮的事儿,我估计你也清楚。刚刚我来的时候已经进行过了鉴定,那张多出的脸皮不是主持人的!也就是说还有一具尸体等着去发掘,而且昨晚我跟夏队在查看现场的时候发现主持人家里的卫生间的窗户外发现了新的血迹,经过鉴定不是主持人的,也不是那张多出的脸皮的。” 蒋雪一双大眼睛瞪大了起来,愣了一下紧接着道:“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可以确定还有一具碎尸啦?”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该不会是说,这歌碟封面上的男人就很有可能是第二具碎尸吧?”蒋雪指了指歌碟上的男人,然后又看了看我。 第009章 秘密调查 我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现在还有一具碎尸是已经确定了,至于是不是这个男的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觉得这条线索有必要查下去。” 蒋雪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我说的有点儿道理。 我见她一直不表态,有点儿着急了,就冲着她问:“怎么样?要不要查下去?如果不查的话,这条线索就先放着。” 我话还没说完,蒋雪就急眼了:“查啊!为什么不查?既然有线索那就查下去。” 说完不等我回话,蒋雪就将车子打着火,然后一踩油门,整个车就直接飞快的窜了出去。 以前和蒋雪一起查过案子,知道这女的不仅人虎,车开的也虎。幸好我看她打火就抓住了上面的扶手,要不然这一下肯定让我撞到前面挡风玻璃上去。 等着车子上了路,来回车辆多了起来,蒋雪这才将车速慢慢减缓下来,我也松开了扶手冲着蒋雪问:“我们现在去哪?从哪开始查?” 查案的事儿还得蒋雪这样的刑警,说白了我就只是一个在背后做技术的技术警。看尸体鉴定伤口这个我在行,但是碰到这样的事儿,我就直接傻眼了,所以只能问蒋雪。 蒋雪想了一下道:“这歌碟上不是有歌手的名字吗?你用手机上网查查这个歌手,就算是不出名的歌手网上也得有照片,先确定一下歌碟封面上的照片是不是歌手本人,然后再看看网上有没有歌手的资料,如果有的话直接去警局调一份资料就好了。” 我愣了一下,刚开始一直琢磨案子的事儿,还真没注意歌碟上有没有歌手名字一说。听了蒋雪的话,我也没墨迹,拿起歌碟前后翻看着。 果然在歌碟封面处看到了一个名字。 “荷林?” 我轻声念叨了一句名字,然后在脑子里面使劲的想了想还是一无所获。不过这也不怪我,小歌手多得是,我哪能全部都知道? 想了一会儿没啥结果,我按照蒋雪说的拿出手机将荷林两个字输入手机里面,然后搜索了一下。 还别说,还真出现了不少信息。 我捡了一个又有图片又有资料的信息点开看了起来,首先我将手机上搜出来的这个人和歌碟上的人进行了一下对比,虽然服装有些差别,但我还是能认得出这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 确定长相没错以后,我又开始慢慢的琢磨起来荷林的资料。 大家都知道网上传出资料 的德行,除了最基本的资料以外其余的都是一些什么圈里圈外的战斗以及网上的人对歌手本人的各种议论。 不过对我来说能有最基本的资料就够了。我特地看了一下资料上显示的荷林这个人的现居住地,等着看到是我们这边以后我心里猛地紧了一下。 居住地没错,歌碟上的人也是他。 在主持人家里我看到那惊悚的一面,也是这个人。 难道那张脸皮真是这个人?也就是说,这个叫荷林的歌手,现在已经……死了? 我不敢在想下去,现在重要的还是尽快摸到这个歌手的住址。知道以后,是死是活一看便知。 我将搜到的资料念了一遍给蒋雪听。蒋雪听完以后点头说:既然这个歌手是我们这的,照片也没错的话,那就好办多了。 说完,这娘们直接一脚狠踩了一下油门,车子再次提了不止一个档。 我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抓住扶手,差点儿没一头栽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殡仪馆距离警局没有多远的距离,经过刚刚查资料一闹,没多久车子就稳稳的停在了警局里。 车子刚稳住蒋雪就松开安全带,跟我要了歌手的资料以后就火急火燎的向着警局里面跑。 我坐着没动,毕竟我是一名法医,我不好好的做着本职工作跟着一个刑警上上下下的瞎跑,被人看见难免会被说点儿闲话。 所以我就准备在车里面坐着等着蒋雪回来。 等了能有差不多二十来分钟,我就看见蒋雪拿着一份资料从大楼里面跑了出来。这期间,我多次想打开那个歌碟看一看,但是一想到在主持人家里看到的那副场景,我又将这个欲望给压制了下去。 蒋雪回来以后将资料往我这边一丢,然后说了一句:“查到了,铭岸花园那边。”说完,蒋雪就直接将车给打着火,拐了个弯顺利的开出了警局。 我坐在副驾驶上一手握着蒋雪丢来的资料,一手抓住扶手。来回看了几遍我发现资料里面都是荷林的一些基本资料,其余的案底什么的都没有。 我皱了皱眉冲着蒋雪问:“这上面咋没有歌手的一些社会交际什么的?” 蒋雪边开车边冲我丢白眼说:“这个要查只能一点点的往外挖,还能一下子就调查处来啊?” 我还有点儿不死心:“和主持人的关系也查不到?” 蒋雪摇了摇脑袋,说没 有。 看来这小歌手真是太没名气了,我将资料放在一旁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从歌手那边下手了。在此之前,希望歌手还活着。 没有了线索,一路上显得沉默了不少,最后我忍不住顺口提了一句说:“你去的时候没看到夏队吧?” 我问的时候正好碰到红灯,蒋雪就说:“没有,人家夏队现在肯定是带着人威风的查案呢。”听她的语气,对夏队肯定充满了不爽。 不过也能理解,都是一个刑警队的,所有人都出警了,唯独留蒋雪一个人在那‘看家’,是谁谁都不爽。 再者我发现蒋雪这娘们对‘重男轻女’很是敏感,估摸着夏队带人出警却偏不带她又让她以为夏队重男轻女了呢。 蒋雪对夏队有看法我又没有,于是就嘻嘻哈哈的来了一句:“夏队对这案子看得挺重的,日夜不分的都在查。” 谁知道蒋雪却是撇嘴道:“局里的副局快退休了!” 说到这正好红灯结束,蒋雪没往下说继续开车。 不傻的都能听出蒋雪话里面的意思,我一寻思就明白了过来,夏队是想在副局走之前加把劲破几个案子好往上顶啊。 其后的路上我和蒋雪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胡聊着。开了能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差不多就到了歌手住的地方。 铭岸花园是我们这一块较高档的小区,歌手能住在这里面也属于正常,没啥好说道的。 只是就在蒋雪要开车进小区的时候,却让小区的保安给拦了下来。蒋雪解释都没解释直接将证件亮了出来,弄了一句:警察办案! 小区的保安瞅了一眼蒋雪手里的证件,缩了缩脑袋将栏杆给弄了上去。 蒋雪将手缩了回来,还很得意的哼了一声。 我没心思搭理蒋雪,心里面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了,如果我从光碟上看到的东西是真的话。 那就证明,那个歌手以及死在了我眼中数栋大楼里面的其中一栋。 而且,死相还是奇惨的那种。 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催促着蒋雪快点儿开车。 蒋雪吭哧了一声,大概是看我满脸严肃也没反驳什么,将车速放慢了下来穿过一栋栋小区楼房,找着歌手的家。 逛了一圈以后,车子在一栋楼下停了下来。 我看了看蒋雪,蒋雪低头看了一眼资料,然后点头说:“就是这 了,四楼。” 我点了点头然后和蒋雪一起下车,向着楼道里面走去。 上楼的时候蒋雪一直跟在我后头,到最后还冲我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 我心里着急歌手的情况,也没听清楚蒋雪说的话,一直闷着头上楼。 等着到了四楼以后,我冲着蒋雪看了一眼。蒋雪看了看两个门的门牌号,最后指了指401。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在此刻变得无比紧张起来。 歌手是死是活、我看到的是真是假,马上就能得到答案了。 就在我要敲门的时候,蒋雪却是突然拉了我一把。 “你闻闻,是不是有什么味?”蒋雪拉着我的手,蹙着柳眉。 我心里捉急,都什么时候了还管有没有味。 就在我要挣脱开蒋雪的手时,鼻子却微微一皱。 好像真有点儿什么味。 想着我皱着鼻子在四周吸了一圈,然后看向了歌手的家门。 味道好像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刚刚上楼到第二层的时候我就闻到有点儿什么味,和你说你没搭理我,越往上走味道越浓。”蒋雪看了一眼歌手的家门说。 我使劲的吸了一口,总觉得这个味道极其的熟悉,但是却又想不起来。 这个味就像是…… “血腥味!” 想了能有两秒钟,我猛然回过神来脱口而出一句话。一旁的蒋雪听到我喊,立马看了我一眼,我俩对视一眼之后同时将目光放到歌手家门上。 我脑子也就在这个时候‘嗡’的一下炸开了锅。 蒋雪也寻思出了点儿什么,面色一变,伸手就去敲门。 敲门声刚刚响起,歌手家里面就传来‘啪’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摔烂了一样。 我再次扭头看了一眼蒋雪,蒋雪也茫然的看了我一眼。 难道歌手在里面没事儿?要不然怎么可能从里面传来声音? 蒋雪还要敲门,我连忙伸手拦住她。然后冲她做个噤声的手势。 蒋雪人虎,脑子却好使,看到我的动作以后立即就明白过来了。她悄悄走上前,然后将耳朵靠在门前听了起来。 听了能有一分多钟的时间,里面是一点儿声音没有传出。 大概是我俩呆在原地时间长了,反 而那血腥的味是越来越重。 到最后我的脸色是彻底变了,拉了蒋雪一下然后就伸手在歌手家的门上使劲的敲了起来。 那会儿脑子早就乱成套了,边敲我还边大声的喊着:开门、开门。 蒋雪也意识到了不对,一把将我拉开,紧接着她就犯虎了,用脚一下下的开始踹门。 第010章 又一具碎尸 小区住户家的门那得多结实?怎么可能是蒋雪几脚就能踹的开的? 我心里也是乱了团,就这么站在那看着蒋雪踹门。好几脚下去以后,歌手家的门纹丝不动不说,反倒把对门的邻居给惊了出来。 歌手家对门的邻居一出来,还没等他说话我就将自己的证件拿了出来冲着他说了声:警察在办案,没你的事儿,赶紧回屋去。 虽然我这证件和蒋雪那样正规的刑警证件有点儿出入,不过好在蒋雪来时还穿着一身警服,那邻居也嘟嘟囔囔的说了几句,就要转身进屋。 我瞥了一眼蒋雪,看她踹门有点儿费劲,就灵光一动冲着那对门的邻居喊了一声:“喂,你家有没有扳手?” 住对面的邻居也是个爷们,看到这情况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说了声有就转身进屋,不出片刻,这哥们就拿着一个大号的扳手出现在门前。 我从他手里接过扳手,然后一把将蒋雪拉开,也没来得及顾忌什么狠狠地一扳手削在歌手家的门锁上。 我这一下可是卯足了劲。只听‘铛’的一声,歌手家的门锁是纹丝不动。 我在心里暗骂这锁一点儿也不给面子,就在我要继续敲的时候,蒋雪却是着急了,冲我喊了一声让开,顺手抢过我手里面的扳手,猛地一下砸在门锁上。 这一下下去有了点儿结果,蒋雪也没停。拿着扳手呼呼的砸了四五下。 最后一下之后,门锁是‘咔’的一声耷拉了下来半截。 蒋雪收起扳手,然后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这一脚管用,歌手家的门是直接被蒋雪给踹开了。 门被踹开以后扑面而来的一阵浓厚的血腥味,让我心里猛地一沉。蒋雪是虎了吧唧的直接一马当先冲了进去,还没等我来得及走进去的时候,冲到一半的蒋雪又退了回来,然后脸色苍白,扶着一旁的墙开始干呕起来。 不用想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如果没错的话,歌手家现在已经是满屋子的鲜血,残肢断臂被丢了一屋子…… 我深吸一口气,冲着身后满脑袋茫然的邻居爷们摆手说:“你先回去吧,等会儿在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说完我将扳手递给他。 那爷们看了看蒋雪,然后又瞅了瞅我,最后拿起扳手转身回屋。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我没去开门而是用手拍了拍蒋雪的背,想让她好 受点儿。 碰到这样的情况别说一个女的了,即使一个爷们也不会比蒋雪强多少了。 好在蒋雪这女的是真彪悍,吐了一会儿没吐出个啥,抹了抹嘴就冲我说:“歌手死了。” 她刚才虽然就踏进去一步,但也看到了点儿什么。听蒋雪这么一说,我心里满不是滋味。 蒋雪说我是法医,问我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进去先去看看。 我想了一下,觉得我俩要是贸然进去有点儿不妥。虽然那个光碟给我提供了‘线索’标明歌手死了,但是真的假的我却一无所知。来的时候也比较匆忙,也没带我的勘察箱,要是这么唐突的进去的话,难免不会破坏现场。 琢磨了一下我冲蒋雪说,打电话给夏队让他带人过来。 蒋雪这会儿也不较劲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点了点头就拿出手机打电话了。 我想了一下,也拿出手机打给了六子,让他带着家伙事儿一会儿跟着夏队一起过来。 我说的比较快,没有半分钟就挂了电话。蒋雪还在那和夏队说着,我站她旁边能听到点儿夏队的声音,反正夏队是表现的比较激动,还说让我俩先进去看看,不过要切记不要破坏现场。 我和蒋雪也不是小孩,都清楚。 打完电话蒋雪拿着手机看了看我,问我要不要进去。 我本来是想等着夏队来了之后再进去的,但是一想到刚刚蒋雪敲门的时候里面发出‘啪’的一声响,脑中就有了点儿想法。 刚刚那响声是怎么回事儿?如果歌手已经死在了自己家里,那说明里面会不会有其他人? 想到这一点儿,我低头寻思了一会儿冲蒋雪点头说:咱俩先进去看看,不过不要乱动。 蒋雪也没反对,从警服兜里面抽出两个塑料袋,我也不傻,一瞅蒋雪这架势就明白过来了。顺手从她手里面拿了两个塑料袋,然后套在自己的脚上。 歌手家的门被蒋雪退出来的时候顺手关上,不过好在那门锁已经被蒋雪拿扳手敲坏了。我们俩现在就只要推开门就能进去。 站在门外的时间长了,血腥味也越来越重。我深吸一口气用手推开歌手家的门。 虽然是白天,有着阳光照耀进来。但是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我还是感觉到自己来到了人间地狱。 刚刚推开门,那一直让我呼吸着的血腥味猛地变重。扑面而来就是一阵阴 冷的风,当我睁眼看四周的时候,发现整个屋子里面已是鲜血遍地。 看到这个场景,我一下子就想到主持人家里。 屋里面的东西没有损坏和移动的迹象,而却偏偏弄的满屋子的鲜血。和主持人家里的情景一模一样。 现在整个屋子里面,可以说是到处都充满了鲜血。我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残肢断臂满满的皆是。 脚趾头、手指头、大腿部、小腿部、以及手臂,都被扔满了整个屋子。 因为没有手套的缘故我也不敢乱动,只好低头扫了一眼距离我最近的一块尸块。 伤口处符合。 表面看来是被什么东西曾经撕咬过,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和主持人碎尸案的伤口一模一样! “怎么没有尸首?”蒋雪跟在我身后捂着嘴巴,双眼瞟了一圈之后问我。 闻言,我微微一愣。脑子里面立即想到了夏队所说。 “发现死者的尸首是在卫生间里面的马桶里。” 想到这,我决定去歌手家里的卫生间里看看。我让蒋雪跟着我的步伐,看着我踩得地方走。 虽然地面上都是血,但还有几处没有被鲜血沾到。况且我脚上还套着塑料袋,所以就一步步的挑选着没有被鲜血碰过的地面,向着歌手家卫生间的方向慢慢挪去。 歌手家没有主持人家大,随意一扫就能看到卫生间的方向。 等着我俩磨磨蹭蹭到了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卫生间的门关着。 而且从窗户上我模模糊糊的还看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的影子。 因为有所顾忌,我不敢贸然开门。如果卫生间门上的把手有凶手的指纹,我要傻啦吧唧的给弄掉那就操蛋了。 稍微一寻思,我从兜里摸出一点儿卫生纸垫着手用力推了推,确定了一下这个门是需要用把手才能打开的。然后我将卫生纸揣兜里面,看了看蒋雪,意思是问她有没有办法。 蒋雪想了一下,猛地伸出脚。 我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她,心说这女的是真虎不是假虎。这咋还能用脚踹呢? 蒋雪还挺不乐意,开口跟我说:上面如果是有指纹的话你用啥东西垫着都没用,还不如我一脚把它踹开,这样也不会弄掉指纹,鞋印什么的也好解释。 我一听,还真特么有道理…… 于是我也没拦着蒋雪,蒋雪直接一 脚踹了过去。 她这个脚丫子绝对练过,一脚就把卫生间的门给踹开了。 卫生间里的门和绝大多数都一样,是往里面开的。门被蒋雪踹了一下之后因为有后劲,所以就咣咣咣的来回反了两下。 而我看向这人的脸部的时候,凉气从心底抽了起来,半张脸的脸皮都被剥了下来,样子及其恐怖。 我还好,但是蒋雪就不行了。看了一眼之后就‘呕’的一声,捂着嘴巴快速的向着门外走去。 我也没说她,因为这个景象让谁看了谁都会这样。亏了我是法医,要不然的话也和蒋雪一样捂着嘴丢人去了。 尸首和夏队说的一样,被人塞在了马桶里面。 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没腿、没手的尸体被人头着地的塞到马桶里是什么景象,而且半张脸的脸皮还被剥了下来。 那一片血肉模糊的样子谁看了谁都得吐,即使是我现在胃里也是一阵翻滚。在这个时候我想好了,以后的一段日子里,戒肉! 我环顾了一眼卫生间里面,确定除了一具尸首以外没有其他的我就又慢慢的退了出来。 因为没有家伙事儿,我也不能将尸首什么的擅自从马桶里面拿出来。所以现在还是等着夏队来了再说吧。 只是我脑子又有点儿转不过来弯了,刚刚我们敲门那会儿屋里面‘啪’的一声响,到底是从哪发出来的? 我和蒋雪进来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人啊,怎么会突然有一声响呢? 该不会是有人进来听到我们敲门,然后又跑了吧? 想到这我双眼瞟向客厅外的窗户,果然看见窗户还开着! 可是,这是四楼啊! 难不成有人从四楼跳下去了? 我一个人也琢磨不出什么,回头想要问问蒋雪。却发现蒋雪捂着嘴出去,这会儿还没进来。 我也不指望这女的了,慢慢的挪步朝着客厅那边的阳台走去。 一边墨迹的走着,我一边看着歌手家其余的地方,生怕在落下什么重要的线索。 很快,我的步伐停了下来。 不是我想停,而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我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歌手家客厅里面的一幅画。 这幅画按理说没啥特殊的,可是这幅画的画风却有点儿说道。 整张画都是漆黑一片,唯独上半部却有一双眼睛。 而这个眼睛还有点儿奇怪,眼珠子是红色的。 我盯着那幅画看了能有半分多钟,却惊讶的发现脑海里面一阵眩晕。 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迷迷糊糊间我能感觉到我蹲下来,手更是朝着地上摸去。 摸索了有一会儿的功夫,我感觉我抓到了什么东西,但是我却偏偏没法看到,因为我发现我眼前一片漆黑,只有两个红色的眼珠子透漏着诡异,紧紧地盯着我。 渐渐的我似乎感觉到我摸到的这个东西有点儿细,有点儿小,就像是……手指头一样! 第011章 凶手来过 没错,就像是一根手指头一样。 细细的、长长的,而且我还能抚摸得出前端黏黏糊糊之下还有点儿滑。那里是指甲!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响,极力的想要控制着手将手里面摸到的东西丢出去。可是任凭我使多大的力气就是无法控制我的手。 这只手在此刻就好像不是我的一样,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让它动起来。 渐渐地我感觉我的手将那根手指慢悠悠的拿起来以后缓缓地向上抬了起来。与此同时,我能清晰的意识到我的嘴巴在此刻随着手正在慢慢的张开。 猛然间,我脑海里想到了一件事儿。 发现主持人死亡的秦三! 根据夏队所说,秦三当时的情况就和现在的我一样。同样就像是中了邪似的,拿着主持人的残肢慢慢的放进嘴里面…… 秦三之所以会变成那个样子是不是和现在的我一样看了歌手家里面的那副奇怪的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主持人家里应该也有这么一幅画! 可是我们在搜查现场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那幅画。难道是,被人拿走了?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骂自己傻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案子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事儿就是阻止我自己! 这个残肢要是真被我吃了的话,不说夏队那一关怎么过,我估计我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 我现在能够看到的还是那幅画,以及那一双血红的双眼,其余我任何东西都看不到。就像是故意被人封锁了视线,也好像是我深深地陷入了那双血红的眼睛之中。 意识里我感觉手距离我的嘴巴越来越近,我已经嗅到了浓厚的血腥味。 以及,尸臭味。 现在我也知道害怕了,心里不断的骂蒋雪。将蒋雪那臭娘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你说你好好的吐什么吐,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咋办?还刑警呢,那点儿定力都没有还做个毛线刑警,赶紧回家养猪算了。 这个时候我也急眼了,心里不断的诅咒着蒋雪。倒是希望蒋雪能够再次回来出现在我眼前,她要是看见我这样的话肯定会制止。 照着夏队说的来看,秦三当时就是被人制止才回过神来的。 我觉得我现在的情况和秦三差不多,只要有人出现就应该能够没事儿。就在我心里骂娘的这一会儿功夫,我感觉鼻子 前的血腥味以及尸臭味越来越重,甚至还感觉到嘴巴张的也越来越大,就好像那随时都能将那根手指头给含在嘴里,然后咀嚼起来一样。 我是想极力的控制自己,可是不管我怎么弄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血腥味愈发重,意识之中拿着断指的手也距离我的嘴巴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我脑门上的汗水也是不断的往下落。 我的心在这会儿也是沉到了谷底。心说完了,肯定要来一顿“丰盛”大餐了。 然而,就在我抱着‘必吃’态度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准正!’紧接着我感觉到我脑后传来‘呼呼’的风声。 再紧接着,我后颈一痛、眼前一黑。啥也不清楚的晕了过去。 让我唯一庆幸的是不要再吃这根手指头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没有再看到那个恐怖、妖异、诡异的红眼睛。而是身在了一辆车里面。眼睛一睁开,我就条件反射的想要坐起身来,但是一用力我就感觉到了后颈的痛楚,就跟睡觉落枕似得。 “你醒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突然有人伸手扶了我一把。我硬生生的扭头看了一眼,是蒋雪。 我点了点头,问她是怎么个回事儿,我怎么在车里面。 我这一问,蒋雪倒是来劲了看了我一眼说:“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儿呢,你好好的怎么去抓死者的断指?要不是我那一脚踹过去估计你现在已经把那根断指给吃了!” 蒋雪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感情刚刚叫我以及踹我的是她啊。 难道我被鬼附身了?见过那么多尸体,却从来没见过鬼,让我真正的接受世界上存在鬼,我还真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她见我不回话,拉着我又问了我一句刚刚到底咋回事儿。知道我已经没事儿了,我心思也不在这上面了,冲她说了句等下再给你解释。然后我又问她:“现在我们在哪呢?” 蒋雪还想再问,但是也知道现在的情景不对,就冲我说:“还在歌手家楼下,我刚将你踹倒夏队他们就来了。现在还在做着现场工作,本来打算送你回去的,但是目前局里面就你一个法医,六子又不能撑事儿所以就让你先在车里歇着了。” 我心里惦记着那幅画,也没在车里多休息就招呼着蒋雪向着歌手家前去。 下车以后附近已经拉了警戒线,楼道口处也站着不少警察维持着秩序。毕竟看热闹 不嫌事儿大的人大有人在。我和蒋雪转过警戒线嗖嗖的往楼上跑。 我有想法。刚刚那幅画肯定有古怪,能让我变成那样,估计也能让别人变成那样。不过上楼上到半道我又想起一件事儿。 如果秦三真的是因为那幅画变成那样的话,那后来警察进去的时候那就证明画还在。既然在的话,搜索现场的时候目光难免会有些接触,目光能接触那为啥到了别人那幅画又没事儿了? 难道这玩意还有啥特殊作用?只能对一个人有用?多人就不管用了? 一路寻思着我和蒋雪也来到了四楼,四楼周围也围着不少警察。出出入入的不断地忙活着。 在歌手家门口我看见了夏队,夏队也瞅到我了,看见我之后微微一愣,紧接着目光有点儿怪异的看着我。 然后问道:“小正,你没事儿吧?” 我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儿。夏队心里估计想的和蒋雪一样,不过因为秦三的事儿,夏队知道的也多,他拽了拽我将我拉到一旁单独问起话来了。 “你咋回事儿?我听蒋雪说你刚刚跟中邪似得抓着死者的手指头要吃?” 夏队这么一问我是真犯愁了,真的不知道咋回答。毕竟这事儿实在是太怪了,搁谁谁都不信,更何况是警察? 就在我纠结怎么说的时候,脑子里面突然想起来某些关联的事情。 如果真和我想的一样的话,秦三那就是看到了那幅画才和我变的一模一样都是‘中邪’了。既然都是中邪了,那原因也就在那幅画上面! 可是主持人家里并没有发现那幅画,那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就是秦三和我的状况不一样。 第二就是夏队他们处理完现场以后有人又将画给拿走了。 想要鉴定是哪种可能性很容易,夏队他们搜查现场的时候肯定一个角落都没落下的给现场拍了照。既然有照片的话,那就能证明到底是不是因为那幅画的原由。 搞不好还能挖出一条重要的线索。 想到这,我突然意识到六子的事儿。要是正如我想的那样是因为画的原因,那六子‘中邪’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样也说不通,线索也就又断了。 不过六子的事儿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现在重要的是我和秦三中邪的事情,所以我自觉地将六子的事儿先搁置了下来。 屡清楚思路以后我组 织了一下语言将我的猜测告诉了夏队。 夏队听得认真,脸色却是变得古怪起来。估摸着也是觉得这些事儿太玄乎,完全超出了常理所在。 “夏队,我知道这些事儿有点儿玄。但是放下这事儿不提,就单单是那幅画就能挖出一条线索。”我想了一下提议道。 夏队自己寻思了一会,然后点头说:“这事儿我找人办。你还是先去看看尸体吧。” 我还想极力的维护一下自己的猜测,但是一想到自个就一法医,说的在再有道理也不能改变夏队的想法。说白了我就没有发言权。 我也没再多说啥,点了点头走到歌手门口处换了衣服戴上了口罩和手套就进去了。 六子虽说只是法医助理,但是一些简单的现场处理还是能够完成的。我进去的时候六子已经完成了现场的简单处理。 看到我以后,六子立即放下手头的活,哭丧着脸问我有没有事儿。 我摇头说没事儿。这也难为六子了,刚刚做助理没多久就碰到了两具碎尸,不说别人就我也不咋能吃得消。 我一来六子自然而然的将现场工作交给了我。说白了我现在心思还在那幅画上,趁着这会得空我有些心有余悸的抬头快速瞟了一眼墙上的画。 和我想的差不多,这次倒是没出啥差错。一眼之下我没有任何反映。 一看没事儿我也来了劲,抬头直勾勾的去看那幅画。 刚刚虽然看了一眼,但是我还是没怎么看清楚。可是现在一看也没有多大的发现,要非的说有,那就是这幅画实在是太怪了。 完全就是在一张黑纸上画了两个血红的眼睛而已。 看了一会儿实在没有琢磨出啥道道我也没再继续看,开始做着我的工作。 尸首已经被从马桶里面搬了出来,有了先前主持人的案子我比较针对。 特地将目光放到了歌手的脸部。 和我想的一样,歌手的脸部没有任何表情,很是安详和主持人的脸色表情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当然,我已经知道了这个歌手的右边脸已经没有了脸皮。 “正哥,这是不是就能证明那张脸皮就是这歌手的了?”六子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咂嘴问道。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这个还不能证明什么。 法医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没有主见的判断,没有进行d na鉴定我也不能确定那张多出的脸皮就是歌手的。 但是现在看来,这应该差不多。 因为要尽快的进行dna鉴定,外加上现在时间也不多了,鉴定部门也马上要下班,为了能够尽快拿到鉴定报告我只好让六子去找夏队说明一下情况,希望能够让运尸车将尸体运到殡仪馆那边然后再解剖鉴定。 夏队也能理解,直接给批了。 再将尸首以及碎尸装起来的时候,我又想到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我和蒋雪在进入死者家的时候发出的响声! 刚刚一直因为纠结那幅画的事儿,我也没来得及多想。现在想来,刚刚那声响声肯定可疑! 说不定是有人想要拿走这幅画却被我和蒋雪的敲门声打断,没有得逞才慌乱之下逃跑的! 第012章 死亡特征 想到这我趁着六子他们正在收拾尸体的时间找到了蒋雪。将这事儿跟她一说,问她有没有汇报给夏队。 蒋雪听了我的话,反倒是一愣。看她这样我就知道她肯定是给忘了。 我让蒋雪别瞎合计了,赶紧告诉夏队吧。说不准这事儿还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呢? 蒋雪也觉得我的话有点儿道理,就拉着我去找夏队。 我本来不打算去的,毕竟我只是一名法医,解剖鉴定才是我的本职工作。但是一想我也是第一现场在场人多少有点儿发言权。于是就默不作声的跟着蒋雪找到了夏队。 我俩出了歌手家的门就看见夏队刚刚挂了电话,一脸轻松的表情。我也不清楚他给谁打的电话,都这样了还能表现出轻松的样子? 显然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蒋雪直接拉着我来到了夏队面前。这女的说话比较直,也没有拐弯抹角,还没等夏队问话,就开始巴拉巴拉的将我俩发现的情况说了出来。 我在旁边适当的补充了两句。 汇报完以后蒋雪提议说,调取歌手家小区门前的监控录像进行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说完蒋雪还补充了一句说,这事儿交给我吧,我能负责。 蒋雪是有点儿急功利切,但是我也能理解。她说的也很有道理,我觉得这事儿夏队应该会答应。 但是谁知道夏队听完蒋雪的话,直接一口拒绝了。 拒绝以后夏队也清楚蒋雪的脾气,生怕她出点儿什么幺蛾子,就开口说:“这两天城北那边有几起盗窃案,这事儿交给你负责。” 说完还不等蒋雪反对就摆手朝着歌手家走去。 看见虎妞如此吃瘪,我有些想笑。 不过看到夏队大有一副要不管这案子的模样,不仅仅是不让蒋雪管。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自我觉得这个线索很是重要,夏队咋能完全不顾呢? 我留意了一下蒋雪的表情,这妞是气的没招了。在原地直跺脚,等着夏队走远了她还冲我小声抱怨说:“准正,你看到了吧?夏队这完全就是重男轻女!谁不知道城北那边的几起盗窃案没有技术含量啊?那压根就用不着我们刑警!夏队明显就是不把我当个人瞅!” 我对蒋雪说的话没啥概念,总觉得夏队好像是故意要不管这案子似的。 蒋雪抱怨了两句也没再说话,不知道想到了啥再那直哼哼。 也就这个时 候六子叫我说尸体都处理好了,可以走了。我借此冲着蒋雪告别,然后跟着六子就出了歌手家。 临走前我使劲的看了一眼墙上的那幅画,发现没有任何情况以后,摇了摇脑袋走出了歌手家。 虽然我心里有点儿别的想法,但是我完全没能力干涉刑警的工作啊。我是挺想找出是啥东西发出的‘啪’一声响,也想弄清楚歌手和主持人家里的两幅画是啥情况,可是我完全没有那能力,能做到的就只有鉴定、解剖尸首。 临上车前我看见蒋雪冲我挤眉弄眼半天,我也没搞清楚啥情况就没理她,直接上了车跟着一行人朝着殡仪馆的方向行去。 我们这个市比较小,说实在的可能还不如别的地方一个县城大。因为市小,所以我们这没有设立法医部门,一般情况下我的工作地点就会在警局。但是因为这次的案子涉及的比较多,外加上主持人的尸体还在殡仪馆存放着,还有就是主持人和歌手的死亡特征有不少相同点,我也要进行对比。所以车子就直接朝着殡仪馆的方向驶去。 不过让我忍不住吐槽的是夏队的办事儿效率,那个法医辞职以后夏队就对我承诺说向省厅汇报在调来一个法医。可是等了都快半个多月了新法医还没到。 这半个月我是又做现场法医,又做临床鉴定,基本上已经快把我累趴下了。更何况现在还有这么一个怪案。要不是因为我心里还有点儿正义感存在,这活我是说啥都不干。 在心里吐槽了一路,因为运尸车有点儿特征,这一路上倒也畅通无阻。也就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殡仪馆。 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下午的四点多。心里琢磨着鉴定部门那一块也快下班了,我也没犹豫连忙让六子拿着在歌手家采集出的血迹送到那去鉴定。确定一下多出脸皮是不是歌手的。 不仅如此,我还让六子将主持人家新发现的血迹也和歌手的血迹做了一下对比,以防万一。 等着吩咐好以后尸体也被送到了停尸房的解剖室内,我现在心里对天黑解剖室尸体挺有抵触的,也不敢耽搁时间就直接换上解剖服准备工作。 小心起见,我长了个心眼在进解剖室的时候我还带了个手电筒。生怕再出现个啥特殊事故。 掀开遮尸布我看清楚了歌手的尸首以及那一堆残肢断臂。 有了主持人尸体的那一事儿我也涨了不少经验,直接将那一堆残肢断臂放到一旁的架子上,为了防止上次的事儿我还特 地用遮尸布给盖了起来。 处理完以后我开始简单的检查起来歌手的尸首。 从表面来看歌手的死亡和主持人的死亡有很大的联系。 面部表情逐一,身体被碎尸的部位皆是相同,当然这些只是表面现象,具体还有没有其他的相同点只能等着解剖以后找答案。 我也不准备等着六子帮我记录,直接开始检查起来歌手身上的尸斑。尸斑是推测死亡时间的一个重要线索,一般情况下人死两个到四个小时就会出现尸斑。只不过那时的尸斑在触摸以及按压会消失。 我眼前歌手的死亡时间肯定不止四个小时,我伸出手用力按了一下歌手身上的尸斑,却发现尸斑有着扩散的迹象。而且其余地方进行触碰以后没有出现消失的样子,以此推断歌手尸首上的尸斑已经到了扩散期,变相的说歌手的死亡时间已经到了十二个小时! 当然这个只是根据尸斑来进行判断的,具体的情况还需要我继续勘查下去。 我现在可以说完全的沉寂到了歌手的尸首之中,法医的光环现在也出现在了我的脑顶。 我伸手轻轻挪动了一下歌手的嘴巴发现有些难以张开。我心里默默的记下,再度伸手开始检查起歌手面部肌肉的特点,最后我发现歌手面部肌肉有着松弛的迹象。 这是尸僵。 歌手面部肌肉松弛严重,嘴巴有些难以张开。这证明歌手的死亡时间已经达到了十二个小时。 在具体一点儿就只能进行接下来的鉴定。检查完以后我深吸一口气将我发现的东西全部进行了记录以后,找出工具箱拿出直肠温度计插入了歌手屁股内。 测试尸温的这会儿功夫六子也回来了他告诉我dna鉴定已经开始了,不过看着老严的样子有点儿不高兴。 我笑笑说,dna鉴定要两个多小时,那会儿都下班了人家能高兴的起来? 六子点头说也是这么个道理。我没让六子瞎合计,让他帮我将主持人的尸首拿出来。 六子愣了一下问我这咋还要主持人的尸首? 我将插入歌手屁股内的直肠温度计拔出来,开口解释说:“两个尸首有不少相同点,拿出来进行一下对比,看看凶手是不是一个人。” 他也清楚这俩案子肯定有点儿联系,于是也没多问应了一声就去拿主持人的尸首去了。 而这个时候直肠温度计的测试也已经出来了,我 仔细的做着一些推测和排查来断定这歌手的死亡时间。 按照尸斑和尸僵以及测试尸温的直肠温度计来看,歌手死亡已经超过了十二个小时。 再且我和蒋雪一起前往歌手家时,之所以我没有第一时间闻出血腥味那是因为歌手死亡时间太长,发出了尸臭味。血腥味和尸臭味结合的味道很难让人琢磨。 而一般尸臭味扩散面积较大,味道重的话死者的死亡时间就会越长。 但从这几点我是不好快速的下定论,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点。 那就是多出的脸皮是在主持人死亡没多久才发现的!所以现在我所能判断的死亡时间只是超过了十二个小时。 但是那根多出的脸皮如果是歌手的话,那死亡时间会更加精确。 变相的说也就是歌手有极大几率是和主持人一起死亡的! 得到这个结论以后我没有着急去写报告。鉴定结果还没有出来,等着鉴定结果出来确定一下那张多出的脸皮是不是歌手的,如果是的话报告到那时在写也不迟。 趁着我寻思的这会儿功夫六子已经将主持人的尸首给推了出来。 我让六子搭把手将两张解剖台给合在一起,然后将主持人与歌手的尸首相对而放。这样对比起来也更加的得手。 做完这一切我让六子着手进行记录,而我则是对着歌手那堆残肢断臂开始下手。 因为先前有了经验,我和六子再次看到这些残肢断臂的时候也没有多大的反映。直接开始着手细查起来。 我挑出主持人被砍下的手指与歌手被砍下的手指进行了简单的对比。 伤口处皆是相同。 被人砍下,紧接着是撕咬一番。 不过让我有点儿惊讶的是,主持人的手指脚趾以及手臂和大腿都非常细,凶手一刀斩下没有停滞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个歌手长得还算结实强壮,凶手能够没有任何阻碍的手起刀落砍下肢体,这不得不说凶手很有可能是个练家子的。 我让六子特地注重的记下了这一点儿。紧接着我继续摸索着对比,将主持人被砍下的手臂以及歌手被砍下的手臂再度进行了对比。 和先前一样,先是被人斩下。紧接着又进行了撕咬。 对于这个答案我脑子里面早就想了,所以也见怪不怪。 六子还开了个玩笑说:这凶手也真是个变态,要是个女的下 口还好,整一大老爷们他还能下得去口。 我笑笑没接话。对比完伤口处,我也没让六子将主持人的尸首收回去,而是开始了对歌手的残肢进行了拼接。 一边拼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数着。 手段、刀数和主持人遇害极其相同。 三十五刀,少了一刀! 不过当我注意到脸上的时候,顿时明白了,如果那也算是一刀的话。 刚好,三十六刀! 看到这个结果,我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 凶手是有强迫症呢还是怎么地?怎么都要来个三十六刀? 同样是三十六刀,我不得不又想起两年前那会儿的案子,难道这凶手真的是一个人? 我觉得我想的有点儿扯犊子,两年前作案的凶手已经被裁决了。这咋还能是一个人呢? 我甩了甩脑袋没多想,下面就开始解剖了。 我让六子准备好,开始进行解剖。 六子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了,我也没敢分神什么的。毕竟解剖要消耗太大的体力以及精神力,稍微有点儿差错,还有可能划伤死者的内脏。 我瞅了一眼外面,发现天还没黑也没有在犹豫,咬了咬牙拿起解剖刀对着歌手的胸膛部位狠狠地刺了下去。 我刚刚下刀没有两秒钟,停尸房的灯泡就噗嗤噗嗤的,这灯光忽明忽暗的,完全像是电视剧出现的鬼片一样。 第013章 停尸房内的歌声 我和六子是真的被吓了一跳,六子还朝我这边拢了拢张口骂了一句。 我也急了,脑门上不断地冒出冷汗。心说,这停尸房的灯泡有毛病吧?咋这么吓人呢! 就在我心里骂娘的时候,六子却用胳膊肘捅了捅我的肩膀说:“正哥,是不是这灯管老化了!” 我知道六子比我害怕多了,他就怕鬼。 虽然这次遇到很多怪事,不过我还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灯泡忽明忽暗就草木皆兵的,以后还怎么干法医! 不过很快,这灯泡便正常了,于是我安慰了六子几句,便开始了解剖工作。 解剖对我来说熟练的不能再熟练了,而我这会儿也很准对。其余的地方都不看,直接奔着歌手的胃部去。 插刀、开胸、取胃,一气呵成。 将歌手的胃给取了出来,我看了六子一眼,示意他准备记录。 歌手和主持人的死亡最具有特征的地方就是面部表情,没有任何的慌乱以及紧张。那模样还是用老话说,就跟睡着了似得。 因此可见,歌手和主持人的死亡肯定有着莫大的联系! 而我觉得导致俩人死亡表情安然的直接部位还是在胃部。主持人胃里我发现了一张被撕碎的道符和那一摊不明液体,这不能证明什么。 但是歌手胃部要是也发现了这俩东西那就能证明歌手和主持人表情安详的主要根源很有可能就是那张道符或者是不明液体。 道符啥的我没多想,主要还是看重了主持人胃部的那摊不明液体。 现在还没检测出这两样东西是什么,不过我猜测他们的死因和这有着很大的关系,或许,他们就是因为吞食了这东西才丧命的。 想到这一块儿我也没多犹豫,直接用解剖刀划开歌手的胃部。 天色有点儿暗我也看的不是太清楚,只能趴在解剖灯前仔细的检查起来。 胃部划开以后两边的腔部有些液体,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那些不明液体,而是歌手死前吃过东西以后分泌出来的。 对于这个我没怎么上心,稍微取出一点单独放在一旁,之后就又开始琢磨起来歌手的胃部。 仔细的盯着寻找没多久以后,果然在胃部根处发现一些呈现透明状的液体。 我看了一眼六子示意他开始记录。这些液体八成就是那些不明液体了!也就是说,歌手和主持人很 有可能是吞服了一些同样的东西。 只不过怪的是主持人胃里发现了一张道符,而歌手胃里是除了这个不明液体以及食物的分泌物就没别的东西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张出现在主持人胃里的道符怎么解释? 我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也没继续细琢磨,能发现这些不明液体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我想着趴在解剖灯前取出一些不明液体。六子因为要做报告记录也趴在了解剖灯前,不过好在有两个解剖台和两个解剖灯倒也不碍对方的事儿。 可是我俩这一趴就距离尸体更近了。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六子趴在放主持人尸首的解剖台上,而我则是趴在放歌手尸首的解剖台上。我俩靠的比较近,我正准备取出那些不明液体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耳边有啥声音。 起初我没在意,以为是六子吭哧吭哧发出的声音。但是越听我越感觉不对劲。 这个声音到后来竟然慢慢的发展成了一阵轻哼声! 就像是音乐开场前哼出的旋律声! 我不聋,耳朵也没啥毛病,这一听我就能听出来是男音。 这一下我是直接毛了,我立即抬头看向六子。 却没想到的是,六子也抬头看我。 估计他也以为是我发出的声音。 我俩一对视,声音还在继续。这一下就算我俩是傻逼也明白了点儿什么啊。 我和六子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了歌手的尸体。奇怪的是歌手的尸首还是这么躺在解剖台上,嘴巴也没啥动静。 可是这声音到底是从哪传来的? “正哥,你、你听到了点儿什么没?”六子咽了口口水满脸惊恐的看着我,我看见他拿笔的手都抖了。 不说他,就连我握着解剖刀的手都有点儿颤抖。 我冲六子点了点头,意思是说,哥也听见了。 这下六子是真急了,瞪着俩眼珠在满停尸房的瞅,就是不敢有啥大动作。 我也没被弄得没脾气,不说耳边估计整个停尸房里面都响着一阵阵轻哼声。 说实在的这声音是挺好听的,但是在这么个情况下,这声音却听得我毛骨悚然,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往外起。 这事儿实在是太怪了,我和六子完全没有任何经历。整个俩人就直接愣在那,也 不敢乱走动。生怕一动这声音就会杀人似的。 就这么干愣着有大约一分钟的时间,那声音还在继续。不过慢慢的旋律轻哼声到现在却变得有点儿大。 我有感觉,要是这声音一直继续下去的,估计会唱出来一首歌! 六子拉了拉我的胳膊,我回头看了一眼,六子以及满脑袋的冷汗,整个脸都是苍白。 他问我:正哥,这咋回事儿?咱俩不能在这干等着吧?看情况这是要唱一首歌啊。 我是完全没招了,变相的说是完全被吓得不知所措了。也不是我怂,这事儿摊谁身上谁能不害怕? 前头还在解剖尸体,尸体的对象是一名歌手。可后头解剖室的灯忽明忽暗的,紧接着传出一阵歌声…… 就在我想要安慰六子两句话的时候,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就是我的手机铃声。 我连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瞅了一眼,发现是蒋雪打来的。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怪事儿却出现了,停尸房里头的歌声被我手机铃声一搅和,竟然没了! 我和六子对视一眼,我能看出六子眼里流出的欣喜之色。我也觉得这是个好法子,就直接将蒋雪的电话给按死。 紧接着我快速的点开一个音乐播放器,将我歌单里面的歌给点开放了起来。 还别说,音乐这么一放,停尸房里头的歌声是一点儿也没有了。 我生怕那歌声再冷不丁的出现在我耳边,就急忙的招呼六子做记录。然后我也迅速的取出歌手胃部里面的不明液体单独的存放起来。 其后我三下两除二的将歌手的胃部以及开胸的伤口处给缝合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六子的记录也写的差不多了。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示意他给我搭把手一起将主持人和歌手的尸体放到尸柜里面去。六子也是一心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连忙和我一起将两具尸首给放进了尸柜里。 全部弄妥以后我和六子拿着报告一会没有多逗留的出了停尸房。 直到走到了楼下我俩才敢回头看一眼。确定没事儿以后,我是着实的松了一口气。 幸好刚刚提早弄好了重要的解剖和鉴定,如若不然的话估计现在还在那鬼地方呆着呢。 六子也是满脸的庆幸,回头还开我玩笑说:正哥,你手机里面的歌真好听。宋祖英 的嗓门可真够味。 他就这样,很容易被吓到,也很容易恢复过来。 我和他贫了两句以后问六子几点了,六子明白我的意思看了一眼时间说差不多鉴定结果出来了,咱俩过去就成了。 我俩边走边商量着刚才的事儿,可是商量到最后还是没有一点儿好办法。这两具尸体在我眼里看来是肯定有问题,但是想要处理掉也不是啥简单的办法。 还要先走上面的程序,通知死者的家属。我还听说歌手和主持人都不是本地人,这样一整问题就又有了难度。最主要的是案子没破尸体只能现在殡仪馆的尸柜里面放着。 我俩商量了一路也没啥所以然,看样子就只能等着尽快破案了。不过我看目前的情况是有点儿够呛了。 外加上夏队有点儿放弃的意思,搞不好这个案子最后会弄成悬案。 到了鉴定部门鉴定结果还没出来,我和六子继续在门口等着。等了能有半个多小时老严才拿着报告从鉴定室里面走出来。 看见我之后老严少不了一顿埋怨,我知道是我耽误他下班了。拿到报告承诺等这个案子过了请他喝酒老严这才说起正事。 拿鉴定说话就是多出的脸皮血液百分百符合歌手身体的血液,也就是说那张多出的脸皮肯定是歌手本人的了。 不过主持人家新发现的血迹却不属于歌手的,那也就是说主持人家新发现的血迹估计八成是凶手的! 得到这个结果我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我是不敢想要是这张多出的脸皮头不是歌手的那会是什么后果。 也很简单,就是还有一具碎尸。 报告拿到手以后我抽空问了一下老严那不明液体有没有送到省厅,老严表示说今天下午就到了省厅那边,报告差不多也就这两天能够送到。 了解完情况以后我和六子就拿着报告告别了老严,本来我想是快马加鞭的将报告以及结果送到夏队那的,但是看了一下时间就有点儿犹豫了。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也搞不清楚夏队那还加没加班。外加上我也算是有一两天没好好休息了,身体疲惫不堪不说还饿得很。 最后我决定这事儿明天再说,先回家补一觉。反正现在是下班的时间。 六子非常赞同我的想法,和我一起换了衣服以后就在殡仪馆门口分道扬镳了。 殡仪馆到警局是一条路,我家就住在殡仪馆的附近,既距离殡 仪馆近也距离警局近。我的生活也是正宗的三点一线。 从殡仪馆到我家步行个二十来分钟左右就到了。我也没打车啥的,直接一个人晃晃悠悠的朝着家的方向走。 这会儿天色有点儿黑了。路上人也不咋多,我一个人走又忍不住琢磨起来刚刚停尸房发出的歌声。 那歌声实在是太诡异了。 难不成真的是歌手唱的?但是这一切根本没法用科学解释啊,歌手都死了怎么还能出现歌声? 说我出现了幻觉也不咋可能,就算我出现了幻觉那六子还能出现了幻觉? 这事儿没琢磨透,我却想到了另一个事儿。 那就是蒋雪还给我打电话呢!因为刚刚的事儿我都给忘了。也不知道这娘们找我干啥。 虽然蒋雪平时办事儿不咋靠谱,但是现在也是非常时期我也怕她有啥重要的事儿要告诉我,当下也没犹豫拿起手机就给蒋雪拨了过去。 响了没两声蒋雪就接了,上来就问我刚刚咋没接电话。 我没打算说停尸房的事儿就随便扯了个理由,然后问她给我打电话干啥。 蒋雪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准正,你实话告诉我今天在歌手家你到底咋了?怎么还要吃歌手的手指头?你这情况和秦三怎么那么像?” 第014章 奇怪的画 我知道蒋雪找我肯定有点儿事儿,只是没想到蒋雪会揪着这事儿不放。 我这一寻思的功夫让蒋雪有点儿不满意了,她以为我不愿意说,还要跟我急。说什么一起破了那么多案子,再咋说咱俩也是老搭档了,就这点儿怪事儿你还要藏着掖着? 蒋雪还特啰嗦,这一说指不定要把我埋汰到什么程度呢。我连忙打住她,说了句姐,我说您打住成不? 听了我的话蒋雪这才吭哧一声没吱声,我知道她是在等我说话。 这事儿虽然有点儿怪,但是听着蒋雪刚刚问话的口气是知道秦三的事儿了。所以我也没打算瞒着,直接开口了当的说了出来。 以前和蒋雪一起工作的时候我知道这女的有点儿‘无神鬼论’,所以我基本上就将说给夏队的原话给搬了出来。 无非就是多说一点儿我的猜测,少说一点儿那幅画和我发生的怪事儿。 可是谁知道蒋雪看起来虎,心思还挺细腻的。稍稍一寻思就明白我的话了:“你的意思是你看了那张画然后才变成那个模样的?想要吃那根手指头?” 我见糊弄不过去,就直截了当的开口说了:“对,这事儿是有点儿玄乎,但是却真实的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当时那会儿我就看见了那幅画,然后整个眼睛里面除了那张画的双眼其余的啥也看不见。除了这些,我还觉得当时我的身体根本就不是我的身体了。完全没法控制,所以才有了那档子事。” 蒋雪砸了咂嘴发出‘啧啧’的声音,看起来有点儿不信。 我也没指望她相信,冲着电话里头说:“反正我就是这样过来的,我自个的事儿我自己再也清楚不过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没辙。” 蒋雪没接话,而是问我:“那据你这么一说秦三变成和你一样差不多也是因为那幅画儿?” 我没直接确定答案的回答她,而是绕了个弯说:这我就不清楚了。要是夏队说的没错的话,那我的情况就跟秦三一样。也就是说秦三当时也很有可能瞅见了那幅画。至于是和不是我觉得你比我清楚,毕竟我也不知道歌手家到底有没有那幅画。 蒋雪咬着牙说:“主持人出事儿的时候夏队没叫我!” 这话说得有点儿冲,口气里面满是对夏队的不满。我能听出来蒋雪还有点儿生气。 夏队是我顶头人儿,我对夏队也没啥不满意。蒋雪说这话我也不好接话,就随便糊弄了过去,然后我正色道:“ 蒋雪我没给你开玩笑,我给你把这事儿捋捋你就清楚了。” 我不等蒋雪开口就继续说:“主持人出事儿那会儿我没在现场,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但是夏队把当时的情况给我说的差不多,秦三报警以后夏队他们赶到现场却发现秦三跟中邪似得哆嗦着要吃主持人的碎尸。这一点儿是个迷,我现在也没法解释,咱继续往下说。” 听见蒋雪应了一声,我继续开口道:“解剖主持人尸首的时候发现多出了一张脸皮,我跟夏队都以为是主持人家里还有一具尸体,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虽然没发现还有一具碎尸,但是却看见主持人家卫生间窗户外有着一些新的血迹。根据鉴定结果来看这些血迹不是主持人的,也不是歌手的。估计很有可能是凶手的!” “歌手那段事儿咱俩都在现场,我就不多说了。我之所以变成那副模样在我个人的观点上还是因为那幅画。我是事发人,当时的事儿我比你要清楚不少。发生的过程你都清楚,我就不给你细说了。秦三的模样和我一样,我是因为那幅画,那我敢说秦三八成也是因为那幅画。可是后来我和夏队再次去主持人家的时候却没发现那幅画,我怀疑是被人给拿走了。而主持人家卫生间里头的那些血迹,估计就是拿走话的人留下的!” 我一口气将事儿全部说了出来,也不知道蒋雪听没听懂。 蒋雪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如果那幅画要是真被人取走了的话,那为啥会留下血迹?准正你这说的有点儿不合理啊。” 这点也是个迷点我也搞不清楚是为啥。按理来说拿走画的人不可能连这点儿常识都没有。 见我不说话,蒋雪继续说:“主持人家住三楼,拿走画以后他还能从卫生间的窗户直接跳下去?” 这句话是把我问住了,我也想过这一点。一个人从三楼跳下去虽然不至死,但咋说也有点儿损伤。拿画的人应该没傻到放着门不走去跳楼吧? 不过我很快又想到了一点,立即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去歌手家的时候在门口听见的‘啪’一声?” 蒋雪说知道,她在现场的那会儿还特地找歌手家有没有损坏的东西。可惜的是啥也没发现。 我接着说:“我觉得那会儿歌手家有人,不过是被咱俩敲门的声音给惊动了。” “准正,歌手家住四楼。”蒋雪不等我说完直接打断我。 我知道她是啥意思,她的意思也就是说就算里面有人的话,咱俩 都在门口守着呢,进门的第一时间也没发现人,人咋跑的?跳窗户?那可是四楼! 我被蒋雪反驳的有点儿毛了,我提一个疑点被她毙一个。整的我都不知道说啥了,最后直接撂下一句说:“想搞清楚这事儿很容易,你直接找来秦三问问他当时为啥变成那样的不就行了?” 说完我怕蒋雪在反驳我,又给她想了个招:“发现主持人家死人的时候肯定拍了照吧?你也能找来那些证物看看有没有那幅画。我和夏队再去的时候是没发现,相片里面要是有的话那就证明画事后被人取走了。说不定咱俩去歌手家的时候也有人,那人的目的说不准也是想要拿走画。” 蒋雪叹了口气没说话。 我问她咋了,你一个刑警做着点儿事还费劲? 谁知道蒋雪却是开口说:“夏队将这案子给内部封了,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准查这个案子。” “内封了?”我是直接愣了,心说这夏队咋还能把案子给内封?他不是想朝着副局使劲吗?这案子要是不破,他肯定上不了副局。说不准还得受处分。 我是真不知道这是啥情况,就只能问蒋雪。 蒋雪有些恼了,语气也变得怨了不少:“下午开会的时候夏队说这个案子目前不让我们任何一个人插手。说是省厅有特别的人要来参与调查。” 特别的人?破案很牛逼吗?我看夏队其实也不差啊! 听到这我算是明白的差不多了,怪不得今天在歌手家的时候夏队满脸轻松的表情,原来是留了后手啊。 不过话说过来,在我眼里只要抓住画的那条线索就很有可能会破案。夏队怎么会轻易就将这个功劳拱手让人呢。 这边蒋雪又开口抱怨了:“准正,你说夏队是不是怂了?看着朝副局没法使劲了,就想把这案子给撂了交给别人负责,好保住自己的位置。你说这样的人有啥资格做队长?” 蒋雪前头说的挺有道理,但是后面说的有点儿不是滋味了。 我知道蒋雪这女的现在也犯虎了,说的纯属是气话。我也没当真话听,就哼哼啊啊的跟着过了个场,毕竟我和夏队的关系也不错,有些话不能乱说不是? 蒋雪抱怨了两句以后顿了一下冲我说:“这案子我决定自己去查!” 我吓了一跳,连忙劝蒋雪。 这个案子既然已经被夏队给暂时内封了那蒋雪要是查的话搞不好是触犯了规矩。再者来说 ,蒋雪看夏队不咋顺眼,夏队看蒋雪能顺眼? 说不准夏队还可能会将蒋雪给停职查办! 我劝了两句蒋雪有点儿急了,冲我问:“准正,你不想将这案子给破了?” 我心里是真想将这案子给早点儿破了,我现在差不多是做梦都想将这案子给破了。这个案子在警队里面说白了最愁人的还是我。 毕竟这个案子在我身上发生了不少怪事儿。可是这案子能是说破就给破的? 见我不吭声,蒋雪冷哼一声说:“准正,你也能算个爷们?” 说完不等我回话这娘们就把电话给撂了。 我气得牙痒痒,我咋不是爷们了?我特么就是一法医,你还能让我冲锋上阵跑第一线去啊?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虎啊? 我将手机揣兜里,心说随你怎么办去吧,别拉着老子就成。 和蒋雪通话的这回功夫,我也溜溜达达的回到了我住的地方。 我和普通人一样,每天朝五晚九的奔跑在三点一线上过着勉强糊口的日子,只不过我的家庭却挺凄惨的。 听我爷爷说我妈生我的那会儿因为难产去世了。而我爸则是在我出生没两年就疯了,至今还没找到人,是死是活也完全不知。 年幼的我从小就跟着爷爷长大,我爷爷也是尽了他最大的本职,这么多年来既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的将我拉扯成人。 只不过可惜的是,还没等我来得及孝顺他老人家,他就驾鹤西去了。 现在除了我那个疯了不知所踪的老爹,在这世上我也是没啥亲人了。这么多年来我各个地方没少跑着去找我爸,只是每次都是徒劳无功。 人没找到不说,还多多少少花了不少钱。 到最后我也渐渐的放弃了。毕竟我爸已经疯了二十多年的时间,现在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 这么多年我也想通了。活着,生存下去,比啥都强。 我家住的房子是一个有些年头的小区,这房子还是当年爷爷用他所有的积蓄买来准备给我娶媳妇用的。 说到媳妇我有点儿唏嘘,干法医这一行的本来就难处对象,更别说我这个嘴笨不咋会说话的人了。大学的时候倒是处过一个,不过后来因为距离以及家庭因素搞得不欢而散。 毕业以后做了法医一心只用在了工作上,媳妇啥的我也没处。 我家住小区中央地 段,楼层也不高就在一楼。一楼到阴天下雨的时候会有些潮湿。不过值得提的是,这房子挺不错,还有一个小院。没事儿的时候我还能在里面晒晒太阳啥的。 轻车熟路的摸到了我家的楼层,等着我走进楼道口正要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我家门下面倒映出一些光。 我虽然不是刑警出身,但是跟着他们出过任务,多少的技巧以及基本要领我都了解。 看清有光我立即将放轻脚步,然后还将钥匙收了起来。以免钥匙发出碰撞的响声。 弄完这一切我深吸一口气慢慢的靠近门前,我家的门是普通的防盗门,里面有光从地下的门缝都能倒映出来。 外加上小区有些年头,楼道等早就坏了不知道多少时间,这一丝微弱的光芒显得更加亮。 我脑海里闪现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贼! 第015章 马桶里的手 不得不说现在的贼胆子挺肥的,警察家都敢偷。 我没傻逼到一脚踹开门,然后大喊一声:警察,别动! 我只是一名法医,虽然有时会冲在前线,但是冲锋陷阵抓贼的活计还是刑警的。说白了,我就是擒拿、格斗样样不会。 虽然解剖刀能耍的起来,但是我还能拿出解剖刀对着贼喊:别动,我是法医? 再者说解剖刀那些家伙我也不能随身携带啊。 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想隔着门看看能不能听到啥动静。就这么站了能有一分多钟的时间,奇怪的是里面啥声音也没有。 我心说有点儿怪,就算有贼的话他想偷东西也得翻箱倒柜的找不是?可是这咋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呢? 我在心里稍微一合计,准备慢慢的走出楼道然后绕到我家那个小院子旁边。 我这也是穷大胆,家里除了几个大点儿的物件以外其余都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除了一些零钱以外那什么银行卡和整钞都在我兜里揣着呢,所以也不害怕贼偷走东西。 我也没打算报警,毕竟我这只是看到里面的灯开着,至于有没有贼还是个未知数。 小心起见,我还是决定绕一下看看。 我家住一楼,有个露天的小院子。院子不是太大平时都是晒太阳、晒衣服以及放一些杂物用的。而小院子的墙头也不是太高,能有两米多一点儿。我觉得贼很有可能就是翻我家院子过去的。 外加上那天凌晨因为走得急,从院子进屋的那个门好像也没有关。估计就是这样让贼给得逞了。 我还生怕惊动了里面的贼,走起路来都掩着脚步,一步一个稳的慢慢靠近。 等着磨磨蹭蹭来到了小院子墙头边,我想了想准备先露个往里面瞅瞅,然后直接翻过去。 我差不多一米七九接近一米八的个头,小院子的墙两米多一点儿对我来说没啥困难性。 我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猛然一跳双手稳稳的抓住墙头的边缘,双脚撑住墙面算是稳住了。 我也不敢露太多,要是万一里面真有人这一下子瞅到我就麻烦了。一般贼的心理素质比较硬,敢去别人家偷东西谁能保证他不敢做出啥犯法的事儿? 万一怀里再揣个刀子什么的我不就直接被他给制服了吗? 我稳住身子正准备小心翼翼的深处俩眼睛往里面瞅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阵‘咯吱咯 吱’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刚刚在门口没听到声音怎么在这听到声音了?难道贼见我家没啥东西,准备翻墙逃跑? 想到这,我觉得还是先下来比较好,要是贼真跳出来发现我傻不愣的在这瞅着估计得把我给办了。 我手一松就落在了地上,然后又磨磨蹭蹭的靠在墙面上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这么能有一分多钟的时间,我还是没看见有人听出来。而那‘咯吱咯吱’的声音还一直在想着。 我心说,不对啊,既然没人跳出来那是什么响的? 能这么清晰的传入我耳朵里,那就证明导致声音发出的东西就在院子里。 可是等我仔细回忆一下的时候却只觉得我家院子里啥也没有,就几个易拉罐瓶子,别的也没啥了啊。 “不对。” 就这么一晃神,我突然想到我家院子里还一个椅子。 那个椅子是一个老式的躺椅,那玩意是我爷爷还没去世那会儿放院子里头的。平时我爷爷经常在上面躺着晒着太阳喝着茶。 等我爷爷去世以后因为屋子小,也没地方放这么个东西。我就直接仍在院子里了,平时我也躺在上面午睡什么的。 这椅子因为有点儿年头,所以有个特点。那就是一睡上去稍微一动,它就咯吱咯吱的响。 我躺上面睡觉的时候就经常晃晃悠悠的培养着睡意。 椅子发出的声音?这贼得多大的心呐?还有心思在椅子上睡觉? 我还特地抬头看了一下夜色感受一下,也没发现风啊。难道真是有人躺在上面休息来着? 纠结了一会儿我决定在爬上去看看。 等我再次稳住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咯吱咯吱’声音响的还特有旋律。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脑袋慢慢的往上露。 等着我双眼能够看见院子里面的情况时,却愣了。 院子里面啥也没有,还保持着我离家时的模样。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这。我也没感觉有啥风,只是当我借助月光看躺椅的时候却发现那椅子就是一晃晃的。 而声音就是从那传来的! 椅子很有节奏感的晃晃悠悠,就好似真的有个人躺在上面似得。 我使劲的眨了眨眼,再度看了过去。 没人! 那椅子是咋晃起来的? “不会有鬼吧?”我咽了一口口水,感觉背后嗖嗖的传来不少凉气。 我决定原地不动,在看一会儿。先撇下椅子晃悠不谈,屋里的灯可是还开着呢!屋里有没有人我还不能肯定。 就这样,我依靠着单薄的臂力和腿力完全‘挂’在了墙头上,一边盯着屋里面看,一边听着耳边传来的‘咯吱咯吱’响。 我家里面的布局很简单,一个客厅两个卧室,还有一个小阳台。阳台有个门是通往院子的,我正好能从阳台上的窗户瞅到客厅里。 灯只有客厅开着,房间里我看不见,但是从门缝里也能看得出那两个卧室是没开灯。也就是说要是有贼的话,贼现在还在客厅里翻找着呢。 我现在就守株待兔,要是真有贼他肯定出现在我视线了。 可是这一等足足等了十多分钟,我的胳膊和腿来回不知道倒腾了几次,人没看见不说,我的胳膊却是酸的厉害。 而且在这十多分钟的时间院子里的躺椅是一直不停的摇晃,咯吱咯吱的声音可是真刺耳。 也亏了我胆大,要是换个人估计早就撒丫子跑了。 我心里犯愁,想着这么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啊。 现在屋里有没有人不能确定,我也不敢贸然进去。要是有人的话我进去不就成傻愣子了吗?但要是没人的话我还能在这趴一宿吗? 我是没想报警,报警的话这一片的片警肯定对我的身份进行调查。这么一说我还能算半个警察,这事儿要是传到警局里面去我是真没法混了。 到哪肯定都能看见人指着我说:你瞅瞅准正那小子,成天和尸体打交道不害怕,却害怕进自己的家。 所以这个警肯定不能报。 我琢磨了一会儿想了个苯招,阳台到院子的门是开着的,我跳了下去不准备趴在墙头上了。等下去以后我在地上寻思一圈,揣了两个不大的石头在兜里。弄好以后,我又一次跳上墙头,然后一只手扒着墙头的边缘,一只手摸出一颗石头。 我瞄了一下,然后狠狠的一下将石头丢向了我家阳台里。 距离不是太远,东西也顺手,这一下就砸了进去,在里面发出‘碰’的一声。 这一声不小,最起码屋子要是有人肯定给惊动了。 砸完以后我没急着动,趴在墙头上紧紧盯着屋里。要是有人的话肯定会现身 ,我是这样想的。 等了一会屋里面倒是没啥动静,可是那放在院子里的躺椅不安生了。 也就是砸完发出响一会,那躺椅又突然不晃动了。 我没在意这一点儿,心说这椅子也是个奇葩,还特么是声控的。 我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屋里,发现屋里没啥动静,我又想了,难道里面没人? 我又摸出第二颗石头砸了进去,这一下不知道是砸到啥东西了,发出的声音比原来大。这也正是我想要的结果,继续盯着看。 依然没啥动静。 我心里有点儿奇怪,难道里面真的没人? 犹豫了一会儿我决定翻进去看看,有人就认栽了,没人就啥事儿没有。 想到这我立即抓紧墙头的边缘,然后轻松的跃了过去。不过落地的时候脚摔得有点儿麻,我甩了甩腿,从院子的角落里摸出一根长方形状的铁管握在手里。 这铁管是以前我家一个铁床上的,后来床坏了我就留了一根以免发生啥情况,这么看来当初的我是机智的。 我拿着棍子心里踏实了不少,余光瞥了一眼躺椅发现没什么动静我也没留意这些,小心翼翼的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进入房间以后我立即紧张了起来,握着铁管四下寻望。只是一直走到客厅里头也没有啥动静。 人没看见,客厅里面也没有被翻找的迹象。 我被弄的有点儿不解,将两个卧室也找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情况。 最后凭借着警队技术我对我家里进行了彻底的收查,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难道根本就没有人? 可是不对啊,我记得我那天凌晨出去的时候明明将灯给关上的,怎么好好的会自动开了? 我自己是没有什么亲戚住在这个市里,朋友都是一些警队里的同事,其余的是真没几个。所以我否认了是亲戚朋友来我家这个想法。 既然这样的话,那这个灯是谁开的?怎么开的? 我坐到沙发上拿出一根烟忍不住犯起了嘀咕。一根烟下去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也不准备再想了,这几天的工作是折磨的我要死要活的,根本就提不起劲来。 我准备洗个澡,然后上床睡觉,明天还要继续工作。这几天因为碎尸这个案子一大堆工作都积压了起来,我准备趁这个案子内封的时间将这几天累积出来的案子给解决掉。 屡清楚思路以后,我回房间拿了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洗澡,只是就在我还没来得及走近卫生间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 我这会儿才想起来院子里还一个奇葩躺椅。 我往前走了几步透过窗户看到躺椅上没人也就没理这个奇葩物件,直接进了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看到马桶我突然有了股尿意,就直接解开裤子拿出‘家伙儿’放起水来。 马桶里面有水,放水的时候能听见‘哗啦啦’的声音。可是我放了还没有三秒钟的时间,就突然发现没音了。 我有感觉啊,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还没尿完,于是就低头看了一眼寻思一下是怎么个情况。 可是这一眼下去是直接把我吓得断流了! 马桶里的尿液是黄色的,看是在我眼里却变成了血红色的! 不仅如此,我还看见马桶的那个小洞开始‘咕嘟咕嘟’的往外冒。溅出来的‘血水’都已经快要超过马桶,却是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我是完全吓傻了,这尼玛马桶咋还和锅里面煮的水一样往外冒泡?而且还冒“血水”! 不等我回过神,就看见马桶里面突然伸出一只手。 第016章 主持人家有人 我慌神中定睛一看,是一只很小的手。 根据我多年的法医经验来看,这只手的主人最多只有八九岁。 手很小,但是指甲却长的出奇。而且这只手的皮肤是血红的,从马桶伸出以后,一阵乱抓,就好像要抓什么东西一样。 我瞪大了眼珠子,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个情况任谁谁都得害怕,更别说这个案件中经历了那么多怪事儿的了。 仅存的理智让我猛地闭上眼,然后又一次的睁开。 这次我并没有看到什么马桶里面伸出一只手,也没有看到马桶里面的水变成了血红色。 而是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 我的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脑门上也渗出不少冷汗。我心里还有点儿不敢相信,于是就又一次闭上眼、再睁开。 马桶还是保持原来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什么手以及血红色的水。 难道是我因为太累出现幻觉了? 可是没理由啊,怎么最近老是出现幻觉呢? 我深吸一口气将裤子提上,被弄的是一点儿洗澡的心思都没了。直接拿着衣服回到了客厅。 虽然心里不认可这是幻觉,但我还是希望这是幻觉。 这事儿毕竟实在是太诡异恐怖了。 做到沙发上我摸出烟点着抽了起来。院子里那奇葩的躺椅估计还在晃晃悠悠,一连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也搞不明白这椅子为啥抽风了,一个劲的晃悠。 只是我现在也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个了,满脑袋都是马桶伸出一个手的画面。 这是第几次了? 如果真是幻觉的话那也太恐怖了吧?先是做了个奇怪的梦,紧接着又是光碟碎尸的事儿,没多大功夫又整出个停尸房的歌声。 现在好了,直接来了个马桶有手。 说不是幻觉吧,可这一切又太匪夷所思了。我以前没完没了的加班接触尸体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这两天虽然有压力,但是远远比不过以前那会儿。怎么好好的就出现幻觉了呢? 揉着额头抽着烟,我猛然想到一件事儿。 这些幻觉的出现好似都在主持人出事儿以后!难道我这事儿跟主持人有关? 可是这也不可能啊?主持人被杀关我什么事儿?她有冤屈也得去找凶手才差不多啊。 我 越想越觉得有点儿恐怖惊悚,似乎这种恐怖惊悚朝着四面八方的挤压过来。 我有想法,等着这次主持人碎尸案过去以后,就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要不然照这么个情况发展下去早晚要疯。 不知不觉烟已经燃尽了,我将烟头丢在烟灰缸里。双眼的余光瞥到了对面电视下的光碟,我心里猛然升起一个念头。 我发现歌碟以后,在歌碟上看到的男人被人碎尸这事儿是真的出现了。 按照这么个情况说,幻觉也不一定都是假的? 要是以这个思路走下,我家马桶里头真的有可能会出现一个手? 如果以我用幻觉看到的东西是真的话,那么我做的梦又是怎么回事儿? 梦中人非人、鬼非鬼的东西握着刀撕咬着人的身体,是不是就能证明那东西就是凶手? 我越想越觉得可怕,满脑袋都是主持人碎尸、歌手死亡以及马桶有手的画面。 这些画面就像是能吞噬我的脑细胞一样,整的我头疼的要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被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拉回了我的思路,我拿出来看了一眼,却发现是蒋雪打来的。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争取不去想那些东西。而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起来,不知道蒋雪找我干啥,这都快要十二点了。 想了一下我还是接了。电话接通以后不等我说话,蒋雪就直接开口了:“准正你在哪呢?” 我没隐瞒直接开口说在家呢,还问她咋了。 蒋雪没回答我,而是直接说:你等着,二十分钟后到你家。有点儿线索。 说完不等我回话,就给撂了。 我知道这女的办事儿风风火火,但也不清楚她这么晚来我家干啥。只不过最后一句‘有点儿线索’倒是让我起了好奇心。 难道是她发现画的事儿了? 要是放平时我肯定给她拨过去,然后说你别来我睡了都。可是今晚出了这么多事儿,我是一点儿睡意没有不说,还挺害怕继续在自家呆着。 于是就准备去跟着蒋雪看看,看她发现了啥线索。 寻思清楚我就起身换了个衣服,临出门前我还特地去卫生间瞅了一眼,发现没有异样就直接将马桶的盖给它扣死了。 想着还觉得有点儿不保险,我又用家里的小桶接了桶水压在了上 面。心说,都这样了你一个手还能将马桶盖给戳开不成? 弄完这一切,我又回头到院子里看看那个奇葩躺椅。 那椅子也真够逗比的,都现在了还不断地晃着。 我没啥顾忌了,还冲着椅子来了句:“差不多就行了,晃晃悠悠的烦不?” 说完我都觉得我也是个逗比了,傻不拉几的跟个椅子说话,能听懂那就日了狗了。 可是还特么真日了狗了! 我话音刚落下,那躺椅就不晃了!安安静静的在那放着。 我背后一阵冷汗,快速的关上阳台通往院子的门,直接闷头从正门出门了。 出门前我还特地检查了一下灯的开关,确定没啥情况就直接锁死门走了。这次我留了个心眼,将我家的情况彻底记了下来。 门锁死了,院子到阳台的门也关了,灯也关闭了。要是我回来以后还有点儿变化,那就只能说是要不有贼,要不见鬼了。 一路溜达着走出了小区,在小区门口开始等着蒋雪。 蒋雪知道我家地址,以前队里有啥急事的时候来接过我。 等了能有十多分钟,我就看见一辆队里的车从远处开来,一眨眼的功夫就‘咯吱’一下停在了我跟前。 蒋雪从驾驶位上弯身给我打开副驾驶的门,冲我招了招手说:上车。 我也没犹豫,直接坐了进去。进去以后蒋雪没说话,沉着脸开车往前跑。 我不知道啥情况,只能问蒋雪。 蒋雪一边开车一边对我说:“根据你说的我去查了一下,有结果了。” 我一听就知道是那幅画的事儿,连忙追问她是怎么个结果。 蒋雪沉吟了一下,说:“夏队他们下班以后,我偷偷的跑过去将在主持人家拍摄的照片都给找了出来,果然在主持人家客厅里发现一张你说的那幅画!” 我没说话,这个结果我早就料到了。继续等着蒋雪说。 蒋雪接着说,她还特地跑了一趟医院找到了还在病房呆着的秦三,问了情况。秦三很忌讳有人问这个东西,又是拒绝回答又是害怕的。 蒋雪费了是九牛二虎之力才让秦三开口,秦三说是发现主持人报警以后就害怕,本想出门等着的,可是不经意间撇到了主持人家里的客厅。 也就在客厅里看到了一幅画,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 了。眼里只能看见一双血红的眼睛,其余的啥也看不清楚。还说要不是警察及时赶到他就将那根残肢给吃了。 蒋雪说完就沉默了。 我能感觉到蒋雪对这个案子是真用心了,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 更值得说的是蒋雪还是个女子,再怎么虎怎么强总归就是一女的。不得不说这一点她比夏队强了不少。 “就这些?”我继续追问。 蒋雪摇头说:“我将照片给拍了下来,在医院的时候还给秦三看。秦三是直接把我手机给丢了出去,吓得不停地哆嗦。” “照片呢?我看看。” 我心里有想法,秦三这么害怕那就证明他很有可能不是装的。也就是说那幅画和他所经历的都是真实的。 蒋雪从兜里掏出手机然后递给我,我拿到以后点开图库第一张就是那个照片。 蒋雪拍的是照片上的,所以不咋清楚。不过这些已经足以让我看清楚。 照片中,那幅画很诡异就是一张黑纸,然后有双血红的眼睛。 不过有点儿让人犯懵的是,这个照片画的有点儿问题。那个血红的眼珠子就在那搁着,不管你是从哪个角度看都能看出那双眼珠子好似一直盯着你。 我将手机换了几个角度看,不管咋看都是这个感觉。 最后我也没啥发现只好将手机递给蒋雪,还问她咱们现在去哪。 蒋雪说了一句:主持人家! 我觉得蒋雪要么不信邪,要么是想确认一下结果才准备去的。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拒绝,不过现在我家出了那些怪事儿,我也有点儿不敢往回住了,只能跟着蒋雪过去看看。 然后让她把我送警局在警局凑合一宿,等明天白天再回家看看。 蒋雪见我没反驳,她有点儿意外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没有在说话继续开车。 一路无话,等着我俩到主持人家住的小区以后,还是被保安给拦了下来。 最近不太平,小区保安防范的也很到位,出门腰间都别着警棍。还是老套路,直接亮了一下证件就给放行了。 蒋雪车子开走前,我还听见保安哥们挠头嘀咕着什么:今晚咋那么多警察?又出事儿了? 蒋雪车子开得快,我也没有在意的认真去听。 主持人家我来过,给蒋雪稍微指了一下路就没有啥阻碍的来到了主持人 家楼下。 下了车,我看见蒋雪还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看来这女的是早有准备了,连钥匙都带了出来。 不过让我有点儿好奇的是,蒋雪为啥叫我来?她也知道我一个法医,对于现场侦查能力其实不在行的。 反复想了一下,为啥她不一个人来,我觉得她是有点儿害怕。 胡思乱想的我,等着蒋雪拿钥匙开门,这时候她却发出‘咦’的一声。 我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就凑过去看了一眼。 “这门怎么开着?”蒋雪回头问我。 我一愣,然后立即冲着蒋雪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蒋雪不傻,立即明白了。 估计现在主持人家里有人! 不止我俩来过,还有人来过。看现在的势头,估计里面的人还没有走。 不等我说话,蒋雪立即将门使劲的推了一下,然后从腰间拿出一根甩棍,冲着里面大喊:“警察,别动!” 我心说这蒋雪就不能先观察一下再行动吗?她这警察是怎么当的。 原本可以来个瓮中捉鳖的,现在是完全成了瓮中捉螃蟹了,估计还得被反咬一口。 第017章 公园追逐战 和我想的差不到哪去,蒋雪刚刚推开门喊完话,我就看见一道黑影‘嗖’的一下从屋里面窜了出来。跑出来前还使劲的推了一把蒋雪。 我俩都没有防备,以为就算有人估计也会在主持人家的里面,谁能想到那人就在门口? 蒋雪是没啥还手余地,直接被那人推了出去。我也不傻,况且我就站在蒋雪后面,蒋雪一往后退我就扶住她了。 可是蒋雪往后退无疑给那人腾出了个地方,趁着我俩还没稳住身形的时候,那人就‘唰唰’的跑出门,直奔楼下。 动静有点儿大,那人刚刚跑了两步就将楼道的灯给弄着了。大家都知道楼道的灯是声控的,发出点儿声音就会亮。 我扶着蒋雪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没看多清楚。但是从背影来看我能看得出这是个女的。 几乎是刹那的功夫蒋雪就直接稳住了身子,然后冲我喊了一声:“这人可能是凶手,赶紧追!” 说完就直接跟着跑下了楼。 我觉得蒋雪说的有道理,这么晚无声无息的来到一个死过人的家里面,肯定不可能是小偷。案子没破,现场还不能打扫和清理,如果是小偷的话看到这幅场景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呢。这人一不喊二不叫的,看见我们还直接掉头就跑,这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就算她不是凶手也有可能和这个案子有关! 况且这人还是个女的。 我愣神的片刻蒋雪都跑下了一层楼梯,我知道自己这时候也不能墨迹了,直接顺手带上主持人家的门,然后就往下跑。 也就在这会儿我才知道啥叫差距。 蒋雪虽然是女的,但是身手一点儿也不比爷们差。差不多十多阶的楼梯她是直接两步就跳了下去。等着拐弯的时候还一手撑着栏杆,然后一用力就轻松地跃了过去,速度比我快的不是一星半点。 反观我这边有点儿困难,边跑我还边小心的看着楼下,生怕一个不注意直接咕噜咕噜滚下去。凶手没抓到再来个工伤那就不划算了。 让我惊奇的是那个女的跑的也不慢,蒋雪竟然完全追不到她!我距离那女的远,我也看不见那女的是怎么跑的。 主持人家住三楼,等我下去以后就在前方不远处看到蒋雪的身影,除了她还有那个女的。 蒋雪和那女的之间差不多有二十来米的距离。我心说,以蒋雪的体力想要追上那女的也就分分钟的事儿 ,于是也没琢磨直接撒丫子开始狂奔。 可是等我跑起来,我才知道我的体力是有多么的差。基本上还没跑个二百米就累的不行了,外加上我跑得快,气没运均匀,还有些岔气。 也就在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判断有误,前头蒋雪和那女的距离依然有点儿远,蒋雪竟然追不上那女的。换句话说,那女的距离蒋雪是越来越远了。 我心想这么追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这是小区楼房有很多,万一那女的朝着哪个楼房一拐一避,就彻底找不到人了。 我边想着招边跟着蒋雪留下的背影使劲的跑,因为这小区是新盖的两边的路灯都还亮,也不至于让我跟丢。 还别说,跑了没多久我还真想到了个法子。 我往前瞅了一眼,发现前面都是直路,并不存在拐弯什么的,这才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 等我停下以后立即朝着一旁的一座楼前跑去。 那座住房前进入楼道口的门旁放着一辆山地自行车以及一辆电动车。我的想法是骑着电动车去追,这样的话即使那女的专门挑小路跑我也能追的上。 还有就是电动车上面有灯啊,往前一照肯定倍儿亮。就算追不上也能看得清楚女的长啥样不是? 再者说,她跑的再快能有电动车跑的快? 我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等我走到电动车前问题又来了。 没特么钥匙! 按照这个情况我肯定没时间鼓捣电动车了,而且我还不会不用钥匙就能开车的办法。想了一下,我将注意力放在了那辆山地车上。 心说没有电动车整个这个山地车也不错啊,总比我跑着方便多了。 想到这我立即跑过去弄那辆山地自行车,好在这车没锁。估计是哪家住户骑着锻炼身体的玩意,这里住的还都是有钱人,这点儿东西也不稀罕锁起来。 我没多大会时间,直接就跨上山地车朝着前面的蒋雪追了过去。 这么一耽误她俩跑的有点儿远,在路灯下就只剩下一个很小的背影了。 我咬紧牙关,使劲的蹬着脚底下的山地车,速度也提了上来。 有了这个交通工具,我的速度自然不用说,虽然有点儿累但始终比我跑着强了不少。外加上这俩女的跑了也有一段路了,在体力上肯定有点儿透支。 所以没骑多大会儿就追上前面的蒋雪了,蒋雪看见我骑着 个山地车微微一愣。紧接着冲我挑起了一个大拇指。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可以啊准正,知道自己体力不咋地,玩起脑子来啦。 我冲她谦虚一笑,然后一鼓作气可劲的蹬着胯下的山地车,朝着前面那女的追去。 和我想的一样,那女的也是有点儿体力不撑的样子,跑的速度慢了不少。 我没有停下来,玩命儿的骑着车子朝着那女的追。 期间那女的还回头看我一眼,不过因为是晚上外加上她回头的速度比较快,所以我也没看清她长啥样。反倒是她看见我骑着个山地车追她,有点儿不自然了,速度比刚才又快了起来。 有着法子我心里也顺畅多了,看她还要加速就忍不住在心里说:你跑啊,我看是你跑的快,还是我骑车子追的快。 只不过还没等我得意一会儿就发现前面那女的有点儿不对劲。我抬头往前瞅了一眼,差点儿没直接骂娘。 前面竟然是一个小型的公园。而就在我前方不远处,则是公园的墙。 这种墙不是那种完全用砖头堆积起来的,而是有点儿像古代的篱笆,不过那些不是木得而是铁的。最顶头还有一些尖的刺,生怕别人翻过去。 我一寻思就知道这女的是打了什么主意,她肯定是想从这墙上面翻过去。这样一来的话,我这山地车是完全失去了优势。 我不信这女的不顾忌这上面的尖刺直接翻越过去,于是我也没停下继续追。心想这女的肯定会拐弯。 等着快要到了公园墙边的时候那女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还紧追不舍竟然‘嘿嘿’的笑了两声。紧接着她就在我惊讶的目光之中,两只手猛然抓住两个分开的铁篱笆,然后双手一用力,整个身子就直接跃了起来! 在空中的时候她双腿猛然岔开轻松地避过上面的铁尖,做完这一切她又一松手。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我是真的看惊讶了,完全没想到这女的臂力竟然这么强。 这么一弄,我又敢更进一步的肯定这女的一定和碎尸案有关!说不好她就是凶手! 我是没辙了,只能连忙来个急刹,怕刹不住我还要双脚在地上摩擦着。这山地车倒也长脸,差那么一点儿就撞了上去。 山地车也就停在了铁篱笆旁边。 那女的翻过去以后转身看我,也就这个时候我才有机会瞧她正面。 只是这女 的很小心,穿着一件松宽的黑色风衣,头上还压着帽子。在天黑的情况下我是没看清她长啥样。不过倒是发现她胸前脖子处戴着一个红色的绳子。上面绑着一个小物件,至于是啥我看不清楚。 就在我仔细看她的时候,却发现这女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又掉头跑了。 我还不知道啥情况就听见后面蒋雪再喊:准正,别动! 我吓了一跳,心说这抓凶手呢,怎么还不让我动? 等我转过头就看见蒋雪加快了速度,快要到我车子旁的时候突然跳了起来,然后一脚踩在山地车的后座。 紧接着她借力又一次跳跃,这次是直接翻过了那道墙。不过落地的时候蒋雪显得有点儿狼狈,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稳住。 虽然这样,但也让我看的一愣愣的。 心想,确定这俩都是女的?咋一个比一个生猛呢? 蒋雪跳过去以后没犹豫,站起来又朝着那女的去追。 看着蒋雪一个女的都这么猛,我自然不想落了下风。连忙将山地车掉头,朝着一个方向骑了过去。 既然是公园,那肯定能够看见个门,我从门那边骑过去说不定还能和蒋雪包个饺子,将那女的给围住。 打定主意我就开始使劲的蹬了起来,找了能有两三分钟的时间终于是看见了一个门。 我不敢再墨迹,那女的表现出的实力很强,万一她和蒋雪打起来我估计蒋雪得吃亏。 再者说那女的要真是凶手的话,说不定蒋雪还能有生命危险。 越想我越害怕,如果蒋雪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这案子就又复杂了。我和蒋雪虽然只是普通朋友,但我也不希望看着她出事儿。 我记得来时的方向,所以找到门以后直接朝着那个方向骑了过去。 这公园有点儿大,里面都是一些单杠双杠一类的健身器材,前面不远处还有两个篮球架子。等我骑到刚刚那个位置的时候,稍微一辨别方向就朝着西面追了过去。 刚刚蒋雪就是朝着这个方向去追的那个女人。 这期间只隔了能有三四分钟的时间,我觉得她俩跑不远。我骑快一点儿的话,说不定还能看见她俩的人。 想清楚以后我就又开始玩命的蹬了起来,只是我朝着西面追了能有两三分钟的时间,还是没看到蒋雪的人影。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觉得蒋雪估计这会儿已经遇难了。 我不甘心,继续蹬着车子找蒋雪。我也不敢开口喊,生怕那女的听到我的叫声在作出什么对蒋雪有害的事。 往前继续骑了能有一两分钟的时间,我觉得她俩不可能跑那么远,很有可能在中途转变方向了。 想到这我又往回骑。骑了半道我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骂了就傻蛋。 我兜里不是有手机吗?给蒋雪打个电话看看不就清楚了么? 我连忙掏出手机找到蒋雪的号码播了过去,铃声一直响着可就是没人接。 我是真着急了,心说蒋雪啊,你可不能有事儿。你要是有事儿我是没法交代的。 我不能耽误,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蹬着车子准备继续寻找。 等着我往回骑了能有一半的路程,突然听到一旁传出一阵手机铃声。 我愣了一下,这该不会是蒋雪的手机铃声吧?怕判断有错,我将自己的手机按死。果然一旁又没有声音了。 我又一次的拨了过去,那旁边又响起一阵铃声。 我心里有点儿明白了,估计现在蒋雪已经有危险了…… 第018章 又一幅画 我记住手机铃声响起的方向之后将手机给按死,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山地车放倒,朝着蒋雪手机发出声音的方向慢慢摸索过去。 这会儿我的心是一个劲的加速跳动,一方面是担心那女的埋伏在周围,一方面是担忧蒋雪的状况。 她不接手机而手机铃声却响起,我觉得要不是蒋雪遇害了,要不是手机给掉了。 在我脑海里前者很有可能性。 毕竟从我眼里看那女的比蒋雪要厉害,单单是那一招翻墙就能证明这女的肯定是个练家子的。 我警惕的盯着四周,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不放过。 这地是一片灌木丛,估计是为了美化公园而弄出来的,从蒋雪手机发出的铃声方向来判别,我觉得她的位置肯定是在灌木丛里头。 我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进,奇怪的是我都走到灌木丛旁边了也没感觉到有啥特殊的情况。 我猫着腰蹲在灌木丛后头然后伸出脑袋朝里面瞅了瞅。虽然现在天色黑,但是我还是能借助月光看清里面的一些场景。 我看见了一个人躺在了地上。 我心说不好,那人八成就是蒋雪了。 我有点儿担心了,生怕蒋雪真出现个什么意外。于是也没有再怂下去,直接跃过灌木丛冲着平躺在地上的蒋雪跑了过去。 我心里有想法,我要是能顺利跑到蒋雪跟前,估计那女的是走了,没有任何埋伏。 和我想的差不多,我都跑到蒋雪跟前了还是没有啥动静。看来那女的是已经撤了。 我没心思管那个女的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蒋雪。 我连忙跑过去将蒋雪给拉了起来,然后又拿出手机照了照蒋雪的脸色。当发现蒋雪的面色红润没有苍白迹象的时候,我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蒋雪是没啥危险。为了确保万一我还用手放在蒋雪鼻子前试了试她的呼吸。 呼吸均匀,看样子是被那女的给弄晕了。 我虽然是法医,但是一些医学我还是懂点儿的,看着蒋雪这架势就知道八成是被那女的砍了一下脖子昏了过去。 按照这个状况来看昏过去也就撑死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一两个小时以后就会醒来。 这样一想的话,那就是说那女的没打算要蒋雪的命! 不过这又有点儿说不通了。 那女的要是凶手的话,单单是 从碎尸来看就能看得出凶手是个杀人魔。而且还是个马桶癖,要不然咋会将人杀了以后塞马桶里呢? 如果凶手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再杀一个人对他来说也没啥大不了。问题就在这,那女的为啥单单将蒋雪给弄晕而不下杀手? 原因我觉得就是那女的不是凶手。 她去主持人家里肯定别有用意。 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最主要的还是想办法将蒋雪给弄回去。我想了一下决定将蒋雪给弄回她的车里面去,这样一来还可以让她休息一会儿。 想明白以后我也没有多逗留,直接将她给背了起来。 蒋雪是昏迷状态肯定不能再骑那个山地车了,所以我只能将她给背回去。 回去的这段路可是真心不近,我晃晃悠悠走了接近半个小时才走到地方。期间还碰到了巡逻的保安,那保安不知道我俩是警察,还以为我是啥强拐美女的采花大盗呢,当下就把我拦下来了。 无奈,我只好拿出自己的证件这才让那保安给放行,临走前我还特地嘱咐那保安,让她把还放在花园里的山地车给找回来放在他们保安室,明个有人丢车子就去那拿。 那保安不知道啥情况,但是看我咋说也是个警察,于是就点头照做了。 到了主持人家楼下我是累的双腿发软,差点儿直接栽倒在地上。将蒋雪给扶稳,我从她兜里找到车钥匙然后又将车的前座放到后面,尽量让蒋雪平躺在上面。 等到全部处理完,我是直接趴在了方向盘上。心里有点儿郁闷,这一晚上休息是没休息,还经历了这么多事儿。 先是我家的事儿,然后又是这事儿。我觉得我这一晚上过得可真‘充实’。 蒋雪还在昏迷,我被这么一折腾也不困也不累,就无聊的抽了根烟坐在车里玩起了手机。 有了这么多怪事儿,我是没有胆子单独跑到主持人家里去看个究竟。我还是准备老老实实的等着蒋雪醒来再说吧。 这期间我想了一下那个女人的事儿。 心说,那个女人肯定不简单,练家子是一个说法,她身上肯定还有着别的秘密。 要是没有出现蒋雪这一事儿,说不定还能将她说为凶手。但是现在从蒋雪一事儿上,这个身份就得重新定义了。 她要是敌人的话,碰到蒋雪这样完全不是对手的肯定会直接给杀了,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可她为啥逃跑?这一点也说不通。 想到最后我觉得还是用‘贼’形容她比较靠谱。 我想她肯定是个小偷,而且还是惯犯。一般厉害点儿的小偷身上都带着功夫,特别是像刚刚那种‘飞檐走壁’的功夫。 我估摸着她是想去主持人家偷东西,但是正巧发现那里出事儿了。心理素质很高的她没喊没叫,正准备逃跑的时候碰到了我们,一定是蒋雪那一句‘警察,别动’让她明白我俩的身份,也没有做出格的事儿就是直接跑了。我和蒋雪去追,然后蒋雪落单的时候,她就把蒋雪暂时性的给弄晕过去。 这么一想,我觉得整个事儿都清楚了。毕竟我不是侦探,我不过是法医,所以只能这样猜测。 只是我心里一直有个逆性的想法,总觉得这女的没那么简单。我追了她一路子也没看清楚她长啥样,只知道她脖子上戴着一个红绳,其余的一无所知。 到最后我也不想了,实在是没啥头绪。拿起手机看了一下这么一闹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也不知道蒋雪啥时候能醒来。 等着我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才感觉到了疲惫。迷迷糊糊的就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 我这人有个毛病,只要不在床上睡觉一般睡不安稳。只要发生一点儿动静,我就能醒来。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醒来的,等我睁开眼发现还是车里,只不过一旁的蒋雪却是要挣扎着坐起来。 看着蒋雪醒了,我连忙问她有没有事儿。 蒋雪捂着脖子摇了摇头说没啥事儿,就是被砍了下。 我点了点脑袋,然后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一下,发现已经凌晨三点钟了。我和蒋雪都睡了接近两个多小时。 等着蒋雪坐起来以后,我就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找到你的时候咋发现你晕过去了? 提到这蒋雪有点儿不服气的说:“我跑过去追,谁知道那公园里面没有路灯,我也看不见那女的踪影。就在我要回去的时候,一旁突然窜出来一个人一下子就把我给砍晕了。” 我心想那窜出来的人八成就是那女的了,只不过她这手可是真重。这一下就让蒋雪晕了三四个小时,比蒋雪踹我那一脚还要重。 这就变相的说明,那女的身手肯定在蒋雪之上。 蒋雪说完还问我咋回事儿,说起来有点儿不好意思,毕竟我这个大老爷们被一个女的耍了一圈。最后一想我就只是个法 医,啥格斗技术体力都不行,也就释然了,开口跟蒋雪实话实说了起来。 蒋雪听完以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这女的身份不简单。” 我知道她啥意思,她估计还想着那女的是凶手的事儿呢,我把我的想法以及猜测给蒋雪说了一遍。 我的猜测很有理据,所以蒋雪听完就不吭声了。 到最后我问蒋雪咱俩现在咋办,还去不去主持人家了? 蒋雪想了一下还是准备去看看,毕竟我们俩来的目的就是去主持人家里。那女的只不过是中间的一个插曲。 看蒋雪这么坚持我也没反对,直接赞同了她的说法。 我俩下了车重新朝着主持人家里走去,这次倒是没啥情况。我走的时候是关上门的,蒋雪重新开门,我俩直接走了进去。 因为现场已经调查完了,所以主持人家带有防盗窗的窗户都已经打开,血腥味以及尸臭味也不是那么臭了。 因为我俩是秘密专访,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开灯。于是就用蒋雪拿来的小手电抹黑进行侦查。 我俩主要的目的就是看主持人家客厅里有没有画,所以就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进了客厅。 蒋雪拿着手电我跟在她身后,我觉得是没啥情况了也没有用心,随意的看了起来。 只是还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蒋雪却直接叫了出来:“准正,快看!” 我愣了一下,本能的抬头朝着蒋雪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的却是一幅画。 一副熟悉不能再熟悉的画! 画面漆黑,仅有一双眼睛血红。这画的画风诡异,我在这瞅着就正好能够看见那双眼睛好似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是直接傻了。 完全没想到主持人家里竟然有这幅画!因为我和夏队上次来的时候这幅画是完全没有的。我没有记错,这幅画上次完全不存在! 可是……现在却又重新出现。 这说明了什么? 我完全没有头绪,就这么傻呆呆的站在了那。 蒋雪见我不吭声就晃了我一下,被她这么一晃我才回过神来。 然后我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上回来的时候这里根本就没有画。” 蒋雪蹙了蹙眉道:“你确定上次你和夏队来的时候没看到画?可是这画明明就在这放着呢啊。” 我 没吭声,我心里是肯定的坚信这幅画上次没有出现的。可这幅画却偏偏出现了,我能说啥? “有点儿问题。”我突然又想起那个女的来了。 难道这画是那女的放在这的? 如果这么说的话,她的身份不是贼那么简单的了。我突然又想到一个人。 第一现场照片上所指的是有画,而我和夏队再访这里时,是没有画。如果是对的话,那就证明有人将画给拿走了。 而歌手家出事儿的时候我坚信屋里头那会儿肯定有人,而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去拿画的。我觉得那个人就是今晚出现的那个神秘女人! 可是她为啥要将画给放回来? 难道是说知道我们要调查画的事儿了,怕出了什么纰漏然后又将画给送了回来? 这么一寻思的确非常的合理。 蒋雪看我不吱声,知道我肯定又在想东西就没打扰,等了一会儿她有点儿不耐烦了摇了摇我问怎么办。 我是完全不知道咋办了,要是将画拿回警局的话夏队问起来就又是一个问题。 最后我想了一下准备将这画给带回去,然后放身上不交给夏队。 我将想法说了一下,蒋雪觉得可以,就直接跟我搭把手将墙上的画取了下来。 画没有用什么画框裱起来,直接是用胶带粘在上面的。蒋雪拿到画以后决定交给我保管,说她要和夏队呆在一起怕出了问题。 我觉得有道理就收了下来,不过这画放我身上我总觉得怪怪的。 最后我俩也不再继续留在主持人家,直接下了楼。 等着走到车旁边我突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冲着一旁的蒋雪问道:“你刚刚下车没锁门?” 第019章 谁想害我们 蒋雪愣了一下说,关上了也锁上了啊。然后还问我怎么回事儿。 我冲着蒋雪指了指车门,蒋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车的副驾驶以及驾驶位的门都开着的,而且还是全部敞开的那种。 我不知道是咋回事儿,没寻思透。就冲蒋雪说:找找看,看看丢没丢东西。 蒋雪点头开始去车里翻腾,最后摇了摇头说啥东西也没丢,车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 我将这事儿记了下来,想着肯定有人给车开了个‘哨’,但是又没有丢东西这事儿就不好琢磨了。 现在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所以就没有多寻思,直接上了车。 上车以后蒋雪正准备开车,我却突然一把抓住蒋雪的手臂。 蒋雪茫然的看着我,问我咋回事儿。 这时候我心里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记得以前看过一个警匪类型的电视剧。其中有一集是凶手将受害人的两个车门打开制作假象,然后又将受害人车辆的刹车油管给剪了下来。紧接着就制造了一场车毁人亡的凶杀案。 也可能是我想得多,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将想法告诉了蒋雪,蒋雪笑着说我太小心了。不过越是这样我心里那抹不安就越严重,坚定的催促着蒋雪下车看看。 蒋雪没招了,只好跟我一起下车去看看刹车油管有没有被弄坏的迹象。 等我俩找到位置以后,蒋雪是直接愣了。 我见她不说话就凑上去看了一眼。 果然和我想的完全一样。 刹车油管没有被完全剪下来,但也差不多了。被剪的部位占多数,仅剩耳朵那一点儿。我敢肯定,只要蒋雪一踩刹车,百分百失灵! “这不至于吧?”蒋雪半晌后回过神来道。 我是身后猛地一下出了很多冷汗,不知不觉间我就和蒋雪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了。 我估计是和我想的没差了。有人故意将车门给打开制造出有‘小偷’的假象,实则他是剪了刹车油管。而我和蒋雪下来发现车门的事儿肯定将注意力放在有没有少东西上,谁能隐晦的想到刹车油管这一事儿? 不过如果他没开车门的话,也不会引起我的注意啊,干嘛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打开车门呢? 我觉得我是命大的没边了,亏了我看了电视剧,要不然的话估计现在已经和 蒋雪车毁人亡了。 以蒋雪那开车的速度来看,到时候肯定会出事儿! 蒋雪愣了半晌然后瞅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啥意思,估计现在蒋雪心里一样存在着侥幸。 车子是铁定没法开了,我俩也不能一直在这呆着。寻思一下我和蒋雪准备出了小区往外走走,看看能不能碰到个出租车什么的。 我明白蒋雪的顾忌,这车是队里的。明天夏队回去看不见车肯定会问,那时候车要是没事儿还好说,要是让夏队知道出现这么个情况就难办了。 特别是这辆车,还是停在了主持人家楼下! 我稍微一琢磨给她出了个苯招,说是我俩还是先回去。等明天让蒋雪主动去找夏队,然后说调查城北盗窃案的时候车子划伤了正在维修。 到那会儿蒋雪脱身打电话修车就完了。 蒋雪觉得这招可行,就没有顾忌的拔了车钥匙,跟我一块朝着小区门口走去。 到了小区门口的保安室那,蒋雪利用刑警的身份告诉了保安让他们注意一下停在主持人家楼下的吉普车。生怕被哪个不长眼的贼给偷走。 保安知道我俩的身份就没多问点头应了下来。 临走前我一琢磨,就冲着看小区门的保安问:“今天你们这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来过?” 那哥们听了我的话微微一愣,紧接着道:“没啥可疑的人啊,最近不太平出入车辆人员都得做登记。除了你们几个警察以外。” 我听出了点儿猫腻。 这哥们说的是‘你们几个警察’而不是我和蒋雪,肯定还有警察来过这里。 我和蒋雪对视一眼,也不急着走了。开始问起那位哥们了。 那哥们看我们这架势有点儿唬人就没敢撒谎,支支吾吾的说了起来:“在你们之前还来过一个警察,说她是刑警队的,要去处理点儿事情。” 我连忙追问:“男的女的?步行还是开车?” 保安挠了挠头说:“那警察是女的,身高和这个姐差不多。”说着还指了指蒋雪。 我一听是女的心里立即想到了那个神秘女人! “你有没有看她的证件?知不知道叫啥名字?”我继续问下去。 那哥们笑着说:“哥你这不是唬人吗?你们警察办事儿我这保安咋敢过问不是?还能巴拉巴拉的拿着她的证件研究啊?” 他说的也有点儿道理,于是我就继续问别的:“那你记得不记得她是咋来的?朝哪个方向走了?” 小保安想了一下说:“那女的是坐出租车来的,不过看那出租车好像不是咱本地的。至于走的方向嘛,是那边。” 说着小保安指了指主持人家的方向。 我和蒋雪对视了一眼,都有点儿明白了。 小保安见我俩不吭声就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哥那咋了?是不是那人不是警察?” 我没接他的话,摇了摇头说:“不该问的你别问,发现有啥可疑的人拦下来看看。” 小保安点头应了下来。 我见问不着啥东西了就没有继续留在那,和蒋雪一起朝着外面走去。 路上蒋雪问我是不是有点儿发现。 我想了一下说:估计保安说的那女的就是咱俩碰见的那个了,至于是不是警察就不知道了。也有可能是假冒的。 蒋雪说:“这个没错,证件是有假冒的,我觉得那女的肯定是假冒的。” 我本来想问蒋雪为啥那么肯定的,但是一想就明白了。 刚刚保安说那女的来时说是刑警队的,而我们市刑警队就蒋雪一个女的! 我没继续说话,这一晚上经历的事儿实在太多了。还在生死之间进行了徘徊,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住的。 还有就是那幅画,那幅画现在还在我兜里揣着呢,带上它我总是感觉心里特别别扭。 现在是接近凌晨五点多钟,那个小区有点儿偏僻所以一般有车子也不好打,我决定和蒋雪一起往里面走一走看见车再上。 路上的时候因为无聊,我俩就开始讨论起案子的事儿了。 最主要的是刚刚刹车油管的事儿。 蒋雪猜测说,都这么做了,肯定是有人想杀我们! 我觉得有道理,但是一想我一个法医能得罪什么人?要想杀的话也是杀蒋雪这样的刑警啊。 一般刑警的工作是啥?逮捕犯人调查案件啊。从他们手里送进里头的能在少数?有的凶犯死性不改,出来以后就特别记恨这些刑警,逮着机会就得碰一碰看看能不能把这刑警给弄死了。 可是这大半夜的专挑这个时候动手,那是不是证明这人一直跟着我们? 就算是的话那为啥不在我俩去追那女人的时候下手?偏偏在我俩去主持人 家的时候下手? 我想不明白,蒋雪也不知道想的啥开始瞎猜测了。 她觉得是那女人干的,不知怎么的我觉得她对那女的仇心很大。我估计是蒋雪嫉妒自己的身手不如那女的了。 我没说破,不过却是反对蒋雪的说法。 并且解释说:那女的要是想杀你简直易如反掌,她要想杀的话在公园的时候就把你了结了。 蒋雪还不服气:“那她万一是害怕查到她所以没动手呢?然后找了个这么个机会来一场蓄意谋杀呢?” 我也较起劲来了,跟她拌嘴说:“谁能查到?她要是能杀了你就杀不了我吗?她要是杀了我以后谁还能知道咱俩是咋死的啊?” 我这么一说蒋雪不说话了。我发现这女的也就这一点儿好,被人说的有理据的时候从来不反驳。 看着她这样我也有点儿不忍心,就安慰说:咱俩现在别纠结这个了,这事儿记心上早晚得水落石出。 蒋雪点头没再吭声。一路上我俩也没再多说话,等着渐渐到了市区看见了出租车,我和蒋雪就直接打了个车朝着警局赶去。 到了警局才不过六点钟,距离上班还有点儿时间,警局里面是除了值班的都没多少人了。 我和蒋雪商量了一下准备先补一觉,其余的事儿明天再说。这一晚又是玩跑步,又是玩心跳的,我俩也都累了,她也没反对直接去了她那桌子上趴着准备睡觉了。 我也没有啥顾忌了,随便在他们刑警办公室里找了个桌子趴在上面睡了过去。 这一睡我是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最后醒来的时候是被屋里面的吵闹声惊醒的。 等我悠悠的醒来以后就看见办公室里已经有不少人了,还有一个和我熟悉的哥们跑过来问我,咋回事儿,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我睡得有点儿迷糊,但也没傻到实话是说就随意扯了个理由说:昨晚解剖歌手尸体有点儿晚,来给夏队送报告的。 那哥们听了以后冲我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后他说:你还不知道吧?咱这案子内封了,夏队说找来了省厅的专员来协助调查。 我故作惊讶的说:怎么可能内封?不是查的挺好的吗? 那哥们给我拿了一张油饼,开口解释道:“这案子棘手,夏队怕给搞砸了所以就内封了。不过也没多大点事儿,省厅的专员今早已经到了。” 我接过油饼吃了起来, 听到他后面的一句话是愣了一下。 没想到省厅的专员竟然来的这么快,我还问那哥们看到专员了没有,是不是个老头? 谁知道这哥们却是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得说:“哪是个老头,那分明是个美女!” “美女?”我懵了。 按理来说能到省厅去的人多少都是有能耐的人,这咋还弄个年轻的女的? 这哥们没给我解释那么多,啃完一个油饼就摆手说:“我不跟你说了,夏队说一个小时候后开会,我那还有点儿事没整理完。” 省厅专员下来肯定会先开一个会议,调查这个案子从事发到目前的情况这个我也清楚,所以也没拦着他。可是没多久我就懵圈了。 要开会的话我这法医也得到场,而且还是重要的一个。我现在在警局呆着,而报告什么的还都在殡仪馆那边。 我看了看时间心说一个小时才开会呢,自己现在坐车过去还能来得及。打定主意我也没犹豫直接出了警局,临上出租车前我还在门口买了俩包子垫肚子。 有点儿奇怪的是这一早上也没看见蒋雪,估计是去修车子去了。我还怕她开会迟到,就特地给她打了个电话,蒋雪那边说是车子已经开始修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就能回去。 既然她的车修好了,我让她来接我。 去殡仪馆整理了一下报告以后我就提前去了门口等着蒋雪,等了能有十多分钟的时间就看见蒋雪的车从不远处驶了过来。 我上车以后蒋雪没说话直接开车往警局赶,我知道时间有点儿急。在车上我也没说道别的,就是和蒋雪对对词,生怕夏队问起来我俩再说漏嘴。 到了警局以后我就和蒋雪小跑着朝着会议室赶去。 可就在我跑到会议室门前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人,这人是个女的她也要进会议室。我没多在意就往后让了让。 我这一让却看见她也往后让了让,我和蒋雪同时抬头看了一眼那女的。 别的我是没看见,直接一眼就认出了她脖子上挂着的东西。 红绳! 第020章 奇怪的女专员 放以前我没那么惊讶,但是经过昨晚的事儿我对红绳特敏感。 看见那红绳的第一眼,我是本能的抓住蒋雪的胳膊然后往后退了两步。也就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打量起来面前的这女的。 这女的上身穿着黑色的风衣,下身是一件军绿色的休闲裤。脚上踏着一双军靴。 红绳、风衣以及这女的身姿。 一切的证据,让我知道,这女的八成就是昨晚主持人家的神秘女人! 也就是这会儿我才有空抬头看了一眼这女的长啥样。等我抬头看到人的时候是直接愣了。 倒不是说这女的长得奇丑无比,相反,她长得很漂亮,冷艳到了极致。脸蛋白白净净的,只不过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感。她这会儿没戴帽子,扎着一头马尾辫,前面还有缕缕发丝露出来。 想到美女,我一下子想到刑警队那哥们口中的省厅专员。 难道这女的就是省厅的专员? 我有点儿不敢想了。蒋雪还没反应过来,见我抓她退后有点儿不满意,挣脱开之后还问我咋了。 我压低声音跟她说:你不觉得这女的有点儿眼熟么? 蒋雪愣了愣,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那女的,立即就惊了。 “昨晚那女的?!”蒋雪瞪着眼看我。 我没说话,因为那女的也反应过来了。 她看了一眼我俩,然后脸上毫无表情地说道:“真巧啊,是你俩。” 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我是又能肯定这女的就是昨晚那女的了!要不然她咋会说:真巧,是你俩? 我盯着她没说话,蒋雪也知道了一点儿不对。瞅了瞅也没吭声。 就这么僵持着能有十多秒钟的时间,我身后突然传来夏队的声音:“准正、蒋雪,你俩干啥呢?” 听出是夏队的声音我就松了口气,夏队来了他肯定知道这女的是什么人,也知道这女的身份。 我还没来得及问,夏队就走了过来。看见那女的以后夏队微微一愣,紧接着笑着道:“寒冰同志来了啊,你们这是……” 夏队话说到一半就发现我们三的站位有点儿对立,就忍不住支吾了一声。 还没等我说话,那个被夏队说做叫‘寒冰’的女的就开口了:“没事儿夏队,我和他俩认识。” 夏队有点儿茫然的看了看我和蒋雪,肯定是在想我们 三咋认识的。 其实我也想知道我们三是咋认识的,难道就因为昨晚的事儿? 不等我寻思过来那位寒冰同志就开口了:“你是准正吧?我知道你。” 我是直接愣了,心说这女的咋认识我的?虽然我们三昨晚来了一场追逐战,但也没有互相透漏名字啊。 蒋雪和夏队也有点儿不明所以,夏队更是直接的问:“准正是我们队的法医,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寒冰同志面无表情,指了指我说:“我认识他师傅。”然后她又看向我问:“你师傅叫海泉吧?” 我完全蒙圈的不知道啥情况,只能愣着点头说是的。 寒冰点头说:那就是了。说完也不说话了,直接走进了会议室里。 我是被弄的满脑袋雾水,夏队瞅了我一眼笑笑就招呼我和蒋雪进去。蒋雪是沉着一张脸走了进去,我知道她心里有点儿不爽。 我没急着进去,而是等着蒋雪进去以后拉了拉一旁的夏队走到了个角落里问了起来:“夏队,这啥情况?那女的是谁啊?” 夏队冲我摆了摆手,一脸严肃的说:“怎么说话呢?那位是省厅下来的专员。咋能那女的那女的叫?” 我连忙说好好好,那是寒冰同志。然后又接着问:寒冰同志是怎么回事儿?她咋认识我的?还有就是省厅咋派来这么年轻的一个人过来?还是女的? 一连串的问题问过去,我发现夏队也有点儿蒙圈了。不知道是被我问的还是他也不知道。 最后夏队是摇头说:“我是只知道她是省厅过来的,也只知道她外号叫寒冰。其余的是啥也不清楚,不过省厅过来的能有多差?跟着她走吧。” 夏队说完是不在和我说什么了,直接走进了会议室。 我一个人站在那是郁闷了。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这女的身份有点儿让人有点儿琢磨不透。 先不说别的,单单是她还能认识我师傅这一点儿就不简单。 我师傅的名头省厅人知道是正常的,但是即使是省厅下来的称呼我师傅也是一句:海泉师傅。而那女的却不同,直接叫海泉。看样子身份是不简单。 再说昨晚的事儿,但从她翻墙过去我就能看出她的身手也不简单。 这么一合计的话,那这女的是又有身份又有身手,能从省厅下来也真不是盖的。不过这案子迷点颇多,我觉得这女的驾驭 不了。 想到最后我决定开完会就打电话给我师傅,问问他知不知道这女的。 不得不说的是这女的就跟她的名一样,寒冰。真的跟块冰似得,脸上完全没有啥表情。 我没在瞎琢磨,赶紧拿着报告走进了会议室。我是跟着这案子的法医,会议这种事儿我是还要参加的。不仅要参加,还有不少发言权呢。 会议室里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让我惊奇的是以往坐在主位的夏队竟然换到了副位。主位的位置被那个叫寒冰的女的给坐了下去。 这么一看我就知道这女的来头是真的不小。 我没多说啥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等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钟该来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坐在主位的寒冰。 被这么多人看着寒冰也没啥不适应,正了正身子同样的面无表情开口说:“我是省厅下来的调查专员,这一次来你们这主要就是想了解并且侦破碎尸案。我的名字叫江冰,也有人叫我寒冰。当然,名字只是个代号,你们怎么叫着顺口就怎么叫。” 我听完心里明白了点儿,寒冰看来差不多就是个外号。江冰才是这女的真名。 她说完以后稍微一顿,继续开口道:“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吧?” 夏队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笑着说:“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江冰点了点头然后道:“大家将自己的研究与调查所得来的结果都说来听听。先从第一现场在场人说起。” 我心里有点儿想法,总觉得这个江冰是有点儿问题。不过我是没说破,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查案子的手法与特点,我也没有理由去质疑别人,就听着他们讲了起来。 第一现场在场人肯定就是发现主持人死亡并且第一到达现场的人。夏队就在其中,他咋说都是个领导,说话有水平,所以介绍的事儿就由他来说。 我听得仔细,发现夏队漏了一点儿那就是在主持人家发现黑色檀香盒子的事儿。 不光是我发现了,那个江冰也发现了,等着夏队说完以后江冰开口问了起来:“我听说在主持人家发现了一个黑色盒子?” 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夏队的表情,发现夏队脸色有点儿难看。我知道他的顾忌,省厅下来的人都是啥人? 肯定都是在那边混的不错,而且有本领的人。这种人咋混到那种程度的?还不是破的案子多,本事大吗?既然这样的话 ,你觉得这样的人能相信鬼神一说么? 所以夏队犹豫了,不过这也只不过是片刻的。最后夏队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了,将盒子的事儿说了出来。 我继续留意,发现那个江冰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 夏队边说她边拿出个小本子来写写画画。等夏队说完以后她又继续开口:“发现死者的人是谁?有没有什么特殊反映?” 夏队接着她的话茬继续说,我则是一直留意着那女的。 我总感觉江冰好像什么都知道,但是却又什么都不说。 夏队说的肯定是秦三的事儿,和刚刚盒子的事儿一样,江冰没注意别的,就只钻着牛角尖问那秦三有没有什么特殊状况。 我发现夏队整个脸都绿了,我心里也感到惊奇。心说这女的有毛病吧?正事儿不查,怎么转查这奇了八怪的事儿? 夏队是没招了,完全是实话实说了出来。将秦三的一系列症状全部说了出来。 那女的问完第一现场的事儿之后就看向了我。 我师傅是法医她认识,那她就肯定知道我也是法医。现在看来是该问解剖和鉴定的事儿了。 我能看得出来,这女的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调查追问都是专门挑选怪事儿问。我索性就顺着她的路子走,直接将报告放到一旁根本不去瞅。 然后开口道:“主持人死前的表情很安详,像是睡死过去的一样,面色没有变化,否认死前有过剧烈挣扎。主持人被人碎尸而死,碎尸刀数为三十六刀。小腿、大腿、手指、脚趾被人砍下。而且从砍伤的程度上来看,凶手的有着很大的臂力以及指力。肢体被砍下以后在伤口处发现大小不同的锯齿状,是被人撕咬过的迹象。” 说完这一点儿我没急着说下而是看向了江冰。 和我想的差不多,她是对这个很感兴趣,看了我一眼伸了伸手示意我继续。 我没绕弯子继续开口说:“因为死者表情安详我总觉得死者生前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就解剖主持人的胃部,想从那里找点儿突破口。但是在死者胃部没发现别的东西,只发现了一张黄色的道符以及一摊不明液体。”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江冰又开始拿笔记了起来。 她边记还边问我:“那符有没有保留下来?” 我点头说了句保留下来了。 江冰点了点头冲我说了句:继续。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儿犹豫了,倒不是说我不知道咋说了,而是有点儿犹豫要不要将多出那张脸皮的事儿给说出来。 寻思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给说出来。毕竟从刚刚的问话中我是看出来了,这女的压根完全不关心案子的进展如何了,只关心这其中出现的怪事儿。 我接着开口:“在解剖之前出了个怪事儿。” 我起了个心眼,说到这故意停了一下想要看看那女的啥表情,如果正常的话我就继续说,如果有点儿动怒的话我就直接闭嘴好了。 江冰倒还是那副面无表情,反观是夏队有点儿急眼了。 一个劲冲我挤眉弄眼,我知道他是不想我将这怪事儿给说出来。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继续讲的时候,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是突然响了起来。 第021章 那张画你拿了? 我这人比较怀旧,手机铃声啥的都是用的宋祖英的老歌。这歌得多刺耳啊?手机一响会议室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被整的是一点儿没有面子,满脸的尴尬。会议室内杜绝手机铃声这事儿我知道,可是刚刚因为太匆忙我忘记关了。 现在说啥都没用,我连忙掏出手机瞥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发现是个陌生的当地号就直接给按死了,然后我还迅速的开了静音。 弄完这一切我有点儿心虚的看向江冰。 江冰没有什么异样,反而对我刚刚说的怪事儿有点儿感兴趣,她让我继续说别停。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讲了起来:“在我解剖主持人尸体的时候停,尸房的灯突然忽闪忽明的,突然一阵风过,让我感觉很冷。” 我特地留意了一下江冰,发现她又在记着什么东西。我找到了个规律,凡是有些玄乎、难捉摸的事儿都被江冰给记了下来。我不知道她是咋想的,反正总觉得这女的有点儿毛病。 以往省厅的专员也来过,但是来之前都有着充分的准备。往往都是专员过来然后给我们讲解一些案子的案情啥的,最后再分配任务。 可这女的倒好,直接让我们说给她听。就好像她来之前完全没做啥准备似得。更奇葩的是,这女的是完全不顾案情的发展,只记住了出现的怪事儿。 我是说到这算是说完了,江冰看我没继续说下去,然后又开口问道:“第二具死者的身份有没有调查清楚?” 这时候蒋雪开口了,她说:“调查清楚了,死者是一名歌手,名叫荷林。” 原先我是没怎么在意,但是听到蒋雪的话以后我猛地回过神来了。歌手的死是我和蒋雪我们俩发现的,如果江冰问起来是怎么发现死者的我该咋说? 将糊弄蒋雪的那一套说辞说出来?不说江冰这个神秘的女的了,我觉得就连夏队那一关都过不去。 这会儿我有点儿嫌蒋雪太着急了,这么一说我该咋办?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江冰又开始问了起来:“谁发现歌手的死亡?第一现场在场人有谁?” 我心想肯定歇菜了,这一下我是真的不知道咋回答了。 蒋雪又一次开口了:“是我和准正我俩发现的歌手死亡。” 我心里骂娘,蒋雪这娘们是又犯虎了。这下可咋办吧。 让我完全没想到的是,江冰看了我一眼之后并没有问我咋知 道歌手死亡的。而是让蒋雪继续讲当时是怎么个情况。 我有点儿不明白了,这条线索按理来说很重要,这女的咋能不问呢?但是一想到这女的从不按套路出牌我也就释然了。 蒋雪也知道面前这位叫江冰的专员是昨晚的神秘女人了,她表面上虽没有啥表现。可我猜蒋雪还是有点儿不服气的。 既然不服气那她肯定会好好表现一下,于是就将那晚歌手家的事儿详细的说了起来。 只是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江冰给打断了,江冰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那晚你也在现场?” 我点头说在。 江冰冲我伸了伸手说:“你说那晚是什么情况。” 我看了看蒋雪,见蒋雪满脸铁青。心想,这江冰也太不懂事儿了吧,在这么多人面前拒了蒋雪的面子,这可是完全和这虎妞杠上了。 不过我是知道江冰这么做的原因。我摸清楚了她问话的规律,她是只挑怪事儿问。而我前面就是顺着她的路子走的。她肯定是想从我这得到的消息比蒋雪那有用,所以才让我说的。 我冲蒋雪投去个歉意的笑容,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了起来。 说的事儿无非不是那天在歌手家发生的事儿。不仅如此我还将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儿给说了出来。 只不过我没有将画的事儿给点透,我觉得江冰能够想得出这事儿。 等着我说到我完全不受控制要吃手指头的时候,江冰又开始在她的小本子上记了起来。 说完现场接下来又是解剖和鉴定的问题,我也一并说了出来。 整个会议室内完全只有我和江冰发言,就连夏队到最后也不说话了,靠在椅子上摆弄着纸笔,一副完全没他啥事儿的表情。 我是真心觉得这场会议以后,那叫江冰的女人肯定会得罪不少人。 待我将所有的事情一口气说完以后江冰好似知道事情到这就完了一样,没有再继续问话,而是拿着笔在她的小本子上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说了那么多我也有点儿情况隐瞒了下来。比如我和六子在解剖歌手尸体的时候出现的歌声。 我觉得那事儿江冰肯定感兴趣,但是这事儿只有我和六子知道,其余的人都不知情。这种我都弄不清楚是真的还是幻觉,所以我就没有说出来。 江冰不说话夏队他们也没吭声,我是挺想知道江冰小本子上写的是啥,但 也不能跑过去看不是?瞅着这架势,江冰不开口其余人是都不敢吭声了。 我也没多嘴说话,坐在那开始等了起来。 约莫着过了能有五六分钟的时间,江冰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了夏队,还问夏队最近调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线索。 直到现在这女的才开始关心起来案件的事情,我是真心觉得她对案件的进展不关心。 不过不管咋样江冰这话可算是问到夏队的心坎上了,连忙开口道:“主持人死亡以后我们就立即对主持人家以及主持人的社交进行了调查。调查发现,主持人平时生活不怎么检点,交过不少男朋友,还给咱们这块有名的公司老总做过三儿。不过据调查显示主持人平时没和人有过什么仇怨。而且她出事儿的当天晚上六点多钟的时候还在进行现场直播。” 夏队调查的事儿我不清楚,我也没权干涉。但是他这说的的确是有点儿没啥营养,基本上等于是没说。 想想也是,出事儿到现在才不过两天的时间,能有啥实质性的进展? 江冰没有打断夏队让他继续说,但我能看得出来江冰是一点儿听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说完主持人夏队又开口说起了歌手的事儿。我从话里听出了点儿所以然。 歌手和主持人生前就认识,而且俩人在没有出来工作的时候还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最后因为工作上的事儿关系渐渐疏远了起来,没有像以往一样经常联系。 我觉得这点事儿有点儿重要,两个受害人认识,那很有可能是因为同样的事情被人杀害。 等着夏队说完以后,江冰那边微微一沉默,紧接着道:“夏队,你找人去调查一下主持人和歌手之间共同的社交关系,尽量从这上面挖出点儿线索。然后在找一批人了解一下主持人上班的地方,尽量深挖主持人的私人生活,找出和主持人有关系的人带来调查。” 江冰说这话就代表着是要开始分配任务了。夏队没有反驳,立即找了几名干警负责这事儿。 等着夏队安排完之后江冰又接着开口道:“歌手有没有经常去的地方?或者是说他最近和别人有没有结仇?” 夏队想了一下说道:“歌手签约了一家我们这的小公司,平常的时候去过几个大型的酒吧驻唱。出事儿前没有调查出歌手和人有仇什么的。” 我是一直都在注意着江冰的动作,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个反应。 最后我发现江冰轻轻用手敲了敲桌面,然后说:“夏队在这一片应该有线人吧?” 这个自然不用说,哪个刑警队在外头都有线人,线人也并非是电影里面那种冒着生命危险做卧底的人,夏队点头说有。 得到答案以后江冰继续道:“夏队你让线人这几天去歌手驻唱的几个酒吧蹲点儿,看看能不能发现有没有人谈起过歌手的事儿。再者,歌手的一些社交方面也要进行调查。” 夏队没啥意见,直接点头应了下来。发展到最后江冰提出一点,夏队就着手安排人进行调查。没多大会儿功夫江冰就安排的差不多了,而夏队这边能出动的人都出动的差不多了。 唯独留下了我和蒋雪没有任务。 我是不用说,我就是一名法医,主要的任务还是解剖和鉴定。像这种案子的调查我一般情况下不会参与。 反观蒋雪就有点儿可怜了,她也是刑警队的一员。到现在夏队还没有给她安排任务,我还注意了一下蒋雪的表情,见她脸色是又难看了起来。 到了这里会议是差不多结束了,江冰说了一声以后夏队就带着人出了会议室。想来是准备着手重新开始调查了。 我和蒋雪没任务所以也没着急走,主要的是我看蒋雪现在情绪不咋样,就准备开导开导她,免得她虎不啦唧的做冲动事。 可是不等我说话,我却发现江冰还一直坐在那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还没寻思过来江冰就开口了:“你俩等等,我有单独的任务给你们。” 我和蒋雪一愣,完全没想到江冰会给我俩安排任务。特别是我,我可就是一名法医,这专员还能给我安排个冲在第一线的任务? 蒋雪是没有啥顾忌,她现在巴不得有人多给她安排任务呢。还有就是我觉得蒋雪肯定是在想,专员给单独安排的任务,肯定比别人要重。 我看了看江冰,发现这女的再冲着蒋雪招手,那模样是示意蒋雪过去,要单独跟她谈。 蒋雪瞅了我一眼以后,就往前走了两步和江冰凑在了一块。 我是挺想知道江冰给蒋雪安排的是啥任务,但是江冰说话的时候是完全凑到了蒋雪耳边开口的,我是一点儿也没听清楚。 过了没多久江冰就停止了言语,蒋雪也站直了身子,脸上露出了不少笑容。看起来这任务她是挺愿意执行的。 江冰还问了一句:“听明白了没有。” 蒋雪完全没有了刚才不服气的样子,头点得跟个小母鸡似得说明白了。 说完以后蒋雪是直接走出了会议室,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我心想,蒋雪这娘们是没有一点儿良心,亏得我刚刚还想安慰她呢。 等着蒋雪走后,整个会议室就剩下我和江冰俩人了。我想知道江冰要给我安排啥任务,就主动开口问了。 江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冲我招了招手说:“你带我去一趟殡仪馆,去拿你说的在主持人胃里发现的道符。” 我心里有点儿奇怪,难道这就是江冰给我安排的任务? 虽然有点儿不解,但我也没有表现除了,点头说了一声好就和江冰一起出了会议室。 出了警局以后我正想着去外面打车,却看见江冰冲着警局里停车场的方向走去。我一寻思人家好歹也是专员,肯定会有车的。 既然有车我也就没打车,反正都要去殡仪馆,我搭个顺风车,还能省下点儿钱。 到了停车场以后我看见江冰朝着一辆黑色的吉普车走去。这辆车和别的车不一样,前头的保险杠要比一般的吉普车更大。 其余的倒是没啥异样,可是等着我上了车以后就发现了这车里还是有点儿门路的。 这车子看起来大却其实就只有两个座位。一个驾驶位,还一个就是副驾驶位。 而车子的后排空间却没有任何座位,偌大的空间只放着一个不算太大的木头箱子和一个黄色的包袱。 因为和江冰不熟,外加上江冰给我的感觉就是冷冰冰的,所以从我上车到开出警局以后我就一句话没说,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位上。 江冰开车开得很慢,就像是一边看一边在看风景一样。 等着她慢悠悠的开出一段路以后,却是漫不经心的冲我问了一句:“那张画你拿了吧?” 第022章 家里遭贼了 我先是一愣,紧接着却是震惊不已。 她说画,那肯定是指那张诡异的画! 在汇报案情的时候我曾一句话带过了画的事儿,觉得以江冰的本事应该能够理解透,但是却没想到她能理解的那么透。 只是,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画我拿了吧? 难道是说江冰早就知道了主持人家里有画的事情,然后正准备去拿回来的时候却碰巧被我和蒋雪给打搅到了就没有得逞?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整件事情就可以完美的解释了。 不对,还有一点。 那就是江冰看见我和蒋雪的时候为什么要跑?我记得清楚,蒋雪在踹门进入的时候曾大喊了一声:警察,别动。 单单是这点儿信息就足能让江冰知道我和蒋雪是警察了,既然知道那她为啥还要选择逃跑? 我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我现在觉得在跟前的这个女的是越来越神秘了。 别的专员注重案情,而她却注重怪事儿。如果这案子换个专员的话,说不定现在会去和夏队一起调查情况,而不是和我这个法医去殡仪馆拿什么一个没有任何头绪、线索的道符! 显然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我怎么和江冰说这事儿。 稍微寻思了一下,我决定绕个弯看看能不能套一套江冰的话。 想到这,我装傻充愣含糊的来了一句:“画?啥画?” 江冰看了我一眼,然后冷笑两声道:“你不要给我装蒜,别给我整那么多没用的。赶紧将放在衬衣里的画拿出来!” 我是直接蒙圈了。 这女的特么有透视眼吧?她咋知道那画被我藏在我衬衣里的? 我瞪大了眼看着江冰,一脸的不可思议,完全不知道这江冰咋还这么清楚的。 愣了足有五六秒钟我算是回过神来,见瞒不过,更别想套什么话,也没绕弯子,直接将内衣兜里的那幅画给拿了出来。 临要将画递给江冰的时候我突然起了个坏心眼,反手一握将画重新握了个过来,然后冲着江冰说:“你要这画我能给你,不过你得告诉我昨晚你去主持人家干啥去了。” 江冰见我这样倒是没给我急眼,反而还像是饶有兴趣似得看了我一眼。她没急着给我要画,而是俩手抓着方向盘开始稳稳当当的开车了。 见她这模样我有 点儿急眼了,不过转念一想,江冰很有可能想看我能不能沉得住气。于是我也没有在着急,摆出一副不要就算的模样,想要重新将画放兜里。 江冰没看我,而是边开车边开口说了起来:“这画有古怪,我劝你最好别装身上。” 听她这么一说我猛然想起我要吃手指头的事儿。 江冰随意的瞅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这画是你在歌手家看到的那张,昨晚我故意拿来放到歌手家的。却没想到让你和那女的给搅和了。” 我不傻,江冰这话说得也透彻。稍微一寻思我就明白过来了。 江冰的想法和我一样,都觉得有人在事发后将这画从死者家拿走了。我觉得江冰的用意是想将这幅画给重新放到主持人家里,然后蹲点守候,等着有人来拿画就抓他个现成的。 这是个好法子,但是为啥江冰要放在主持人家而不是放在歌手家? 如果放在歌手家那不就更有可能将想要拿画的人给引出来么? 我想了一下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江冰摇摇头没说话。 我不知道她咋想的,见她不说我也不好继续问。说实在的我俩的关系还是上下级的关系,她做事儿我是完全没理由过问的。更何况我和她也不咋熟。 到最后我又问了个我最想问的问题,那就是为啥她知道我俩是警察还要跑呢?整的这事儿给我留下多大的悬念。 江冰也没有隐瞒,直接跟我说了:“我要是不跑的话,跟你们说我是省厅来的专员你们会相信么?” 她这一句话整的我是没有一点儿脾气了。还真别说,当时如果她说她是省厅专员,我和蒋雪是肯定不信。 最后我没法子了只好将那画递给了她。 江冰是直接接过来,然后随手丢在了车后。 我都看在眼里,不过却没说啥。其实我现在心里一直有个梗,那就是很想弄明白到底是谁想杀蒋雪和我的! 昨晚队里的车刹车油管被剪的事儿我还历历在目,那可真的算是悬,都已经到了鬼门关走了一遭了。 如果是想杀蒋雪的话那一切都好理解,毕竟蒋雪干的刑警的行当。而我一样,我就是一个法医,我这行业属于技术警,平常也不冲在第一线,谁能要杀我? 我自问是没和别人结过仇,而且在这城市里我就和同事关系好,其余还真没几个能说得来的人。 实在想不通,我脑子突然一热转过头冲着江冰问道:“你为啥要杀我和蒋雪?” 问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江冰是看都没看我一眼就骂了一句:有病。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儿逗比了,整的尴尬的要命。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放在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我也想起来刚刚开会儿的时候有人给我打了个电话,却被我给按死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号码有点儿眼熟,我觉得就是在我开会那会儿给我打电话的人。 我没啥顾忌,直接按了一下接听说了句,你找谁。 对面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说:是准法医吗? 我点头说了一句是,问他是谁。 我是总觉得心里有股不安往上涌,说不出啥感觉。 对面听我确定身份以后,说话都变得仓促起来了:“正哥,我是小刘啊!” 小刘?哪个小刘?我稍微一愣,紧接着就想了起来。 我家小区门口有位年轻的保安就姓刘。以前我在门口等着蒋雪来接我出案子的时候和他聊过几句觉得挺投缘,还留了手机号。 我心说,是我家小区的保安那该不会是我家出事儿了吧? 想到这我不敢耽误让小刘赶紧说咋回事儿。 小刘叹了一口气说:“正哥,你先放下手头的事儿赶紧回来看一趟吧。你家被人偷了。” “我家被人偷了?”我是真惊讶了,说话的声音也挺大一旁的江冰都回头看我了。 我昨晚回家的时候是发现我家有点儿怪,灯开着以为有贼。但是却没想到我进去的时候没发现贼,等我走了以后倒是遭贼了! 小刘点头说是的,而且还给我来了个爆炸性的消息说:“正哥,这贼抓到了。” 我一听心里有了底,心说这保安也不是吃白饭的。可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小刘继续说:“不是我们抓到的,是那贼自己跑出来的。而且还……疯了。” 听他这一说我又吃了一惊:“贼疯了?” 小刘在电话那头挺无奈的,点头说:“疯了,而且还疯的不轻。” 最后还说电话说不清楚,让我有时间赶紧回去看看吧,小区的片警都等着呢。 我是没辙了,挂了电话将这事儿给江冰说了一声。 我还怕江冰不同意,又开口说了句:“要不你先去殡仪馆拿你要的东西吧,东西不光我一个人知道。助理六子也知道东西在哪,我给他打电话等你到了之后让他拿给你。” 我以为江冰就算会为难的说行,但没想到的是江冰却是一口给否决了:“不用了,我开车跟你一块过去,等你处理完了咱们再回去。” 警局到殡仪馆正好路过我家,刚刚开了点儿路程,距离我家已经不远了,这次江冰差不多开了能有五六分钟就到了我家的小区。 到了小区门口以后,我是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卫室门口等着的小刘。 小刘看到我以后连忙跑了过来。正要跟我打招呼的时候,却看到了江冰,还不忘笑着来了一句:“正哥,你媳妇啊?” 我是差点儿没一巴掌抽了他,心说这小刘真是一点儿眼力见没。不过幸好的是江冰下车比较晚没听到小刘的话,我连忙拽了一下小刘让他别瞎嚷嚷,还跟他说江冰是我们警队的人来头不小。 小刘听了以后是立即就不说话了,还冲着江冰点头笑笑问了个好。 江冰是面无表情,就连头都没点一下。小刘还撇嘴说是冰美人。 我让小刘别贫,问他是怎么个回事儿。 小刘拉了拉我说:“正哥,这事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跟我去看看吧。” 说完就拉着我朝着保安室走去,临走前我看了一眼江冰,想看看她跟不跟来。 江冰没说话,直接抄着口袋晃晃悠悠的跟着小刘朝着保安室走去。 我见她这架势是想要看看热闹,也就没说什么,一同跟着小刘前往了保安室。 我问那片警是咋回事儿,我家咋还闹贼了。 片警脸色有点儿不大好看,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你家没事儿吧?” 我心说我家咋能有事儿?不过这话我没敢说出来,原因是我家还真有点儿事儿。 这事儿还就发生在昨晚。一个奇葩的躺椅,还有一个是幻觉出来的马桶有手…… 我一下想到了件事儿,我在主持人家里看到光碟上有歌手碎尸的样子,歌手就真的死亡了。那我在马桶里看到了手,是不是证明我家马桶真的出来手了? 我没来得及说话江冰就不耐烦了,冷冰冰的开口道:“你有话就直说,别墨迹。” 她这一说,人家片警肯定不乐意了,正要说话 的时候却突然看见江冰手里多了个证件。 那证件我没看清楚是啥,但是觉得和刑警证件不一样。我没看清片警倒是看清楚了,愣了一下之后面色有点儿难看,也不墨迹了冲着一旁的小刘,摆了摆手示意小刘将事儿说出来。 第023章 断魂符 小刘是小区的保安,知道的情况比片警多点儿,直接开口讲述了起来。 今晚是他值夜班,夜班到了下半夜就没有上半夜出去巡的勤,反而是隔个一两个小时出去溜达一眼。 小刘回忆说差不多是凌晨三点钟的时候他再一次出去巡逻,等着巡到我家后院那条小路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鬼啊! 大半夜的听说人家喊鬼而且声音还凄惨惊恐得要命,小刘也是被吓了一跳,等着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看到有个人影从我家院子的墙上飞快的跳了出来。 跳出来以后那人还边往前跑边大声的喊着:鬼啊、鬼啊的。完全没注意前面巡逻的小刘,也没有顾忌他自个是‘贼’的身份。 等着他看清小刘的时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朝着小刘跑去,还边跑边喊着那几句话。 那写话从这小偷口里面喊出来无非不是‘有鬼、有鬼、这家闹鬼’一类的。 小刘当时已经吓住了,完全不敢动。说白了也是他年轻,资历有点儿低,没碰到过这一茬子事儿。 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人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啊’的一声长叫…… 最后是彻底趴在地上不动了。 小刘那会儿也回过神了,而且他还以为我在家呢,就跑到我家想要敲我家的门。但是敲了几声都是无人应声,最后小刘也没想起打电话的事儿,就赶紧找了这区的片警将那个‘贼’给控制了起来。 等了一段时间以后那‘贼’是醒了,不过却是疯了,满嘴的胡言乱语。 一会儿说什么看见个老头躺椅子上晃悠着啃自己的胳膊。 一会儿又说看见了马桶里面伸出了个手抓他。 一会儿还说什么看见满地的血,还看见有个脚丫子不断地摆弄着我家的开关等等。 反正是一句好话没说出来,最后片警也看了这‘贼’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刺激。 等着全部处理完以后小刘这才想起给我打电话,然后的事儿我就清楚了。 因为我在开会所以把手机给按死没接。 小刘说完以后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是一副狐疑的表情,就只有我心里最清楚点儿什么。 那‘贼’说躺椅上坐着个老头子啃着自己的胳膊,这事儿我不清楚,但是我出门前发现了椅子的确是无缘无故在摇晃。 他嘴里说出的 马桶里面伸出个手要抓他,这事儿我更是清楚,而且我还经历过。 我深吸一口气将自己从惊恐中拉了回来,然后冲着那片警问那贼人呢? 片警见我这样有点儿不明所以,不过还是说道:“已经被我们送到医院了,医院鉴定也出来了,说是大脑受到了刺激。” 这话没说完,但是我听得差不多了。大脑收到了刺激,估计八成是肯定要疯了。搞不好还会送到精神病院去。我是法医,死尸见多了,要不然我也会疯。 片警叫我别瞎琢磨了,最主要的是让我确定一下家里有没有丢东西。如果没有的话可以考虑不用立案。 我不用检查也知道,东西肯定是没丢,因为我家值钱的东西就只剩下电视机和冰箱什么的了,都这样了,我是不信那贼能把我家冰箱给搬走。 至于立案的事儿我觉得没必要了吧,那哥们东西没偷到还把自己整疯了,现在也没闲心管这种事情。 最后为了让片警好完成工作,我决定还是回家看看、过个场。 回家的时候我本来打算自己去的,但是江冰却执意说要跟我去看看,还说什么正好她有点儿渴了之类的。 她是不是想喝水我不知道,也没多问。她想去我就让她跟着了,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儿害怕。 毕竟,‘马桶有手’一事儿我是真真切切的看在了眼里。 江冰说是落了点儿东西在车上要回去拿,让我在这等着她。 我没意见,就在保安室里等着江冰。抽空,那片警问我那女的是啥来头。 案子没破前不能多说话的规矩我知道,所以就没和片警多聊,就说了句是省厅下来的。 片警砸了砸嘴巴说,这女的了不得。 我觉得他话里有话,正想问他是啥意思的时候,江冰却是在门口喊我了,看样子是东西拿来了。 我没多留,冲着保安室的小刘和片警招了招手就走了出去跟江冰汇合。 我还特地看了看江冰身上,发现她还是原来的样子,也不知道拿了什么。因为我现在的心思都在了我家身上,也就没有多问,加快了点儿脚步朝我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家门口,我掏出钥匙将门给打了开来。江冰是一点儿也没客气,直接闪身走进我家。 进了家门当我没发现任何异样,我悄悄的在心里松了口气,然后我招呼江冰先坐着,还给她倒了杯水。 江冰没喝水,看起来像是对我家很感兴趣的样子,在我家里不断地徘徊四处看着,我不知道她想干啥,就没理她。 我心里琢磨着,想要验证那贼说的是真是假很简单,我临走前在马桶上压了一桶水,我现在到卫生间看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当然,不否认是那贼会搬下那通水。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小,他是来偷东西的,闲着没事儿搬水干啥? 等我走到卫生间的时候,是看出了点儿异样。 原本压在马桶上的那通水现在是已经倒了,而且水流了一地。马桶的盖还是掀开的。 看到这我背后流出了冷汗,难道马桶里真的有只手? 我是不觉得这水是那贼给弄倒的。还是那个说法,他来偷东西为啥要搬开这桶水?就算是想要看看这下面有没有藏东西,或者是撒尿,那他只会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将水桶提下来,而且怕弄出动静,肯定会小心翼翼的。 而现在却好,整桶水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根本不知道这马桶里面咋会出了个手呢? 唯一没有任何责任感的解释就是——闹鬼! 我是无神论者,也并非很相信这世上没有鬼之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见过的事儿谁能看到就没有发生过? 但是当这些事儿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是真的宁愿相信世上没有鬼一说。 就在我有点儿发愣的时候,我身后突然传来江冰的声音,她问我怎么回事儿。 我回过神来,肯定不能跟她说这些,于是就连忙说没有啥事儿。 江冰点了点头,然后又说:“我想上个卫生间,你出去一下吧。” 听了她的话我是本能的想要拒绝,只是一想还是没有说出口。我要是拒绝的话咋跟她说? 难道要说:我家马桶闹鬼,里头伸出个手,你不能上? 我听着都扯淡。 没法子我只好出了卫生间,不过我是我没大意。我也就在卫生间门口不远处站着,只要一听到里面有啥不对的动静我就冲进去。 虽然这个江冰看起来比我要厉害。 好在江冰进去了有两三分钟的时间都没出现啥动静,我心底松了口气。不过也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站着的这个角度正好能够看到我家的小院子。 院子里的那躺椅还在幽幽的 摇晃着。 要是放在以前我还是会认为这个躺椅是个奇葩,瞎乱晃悠。 但是一想到从小刘嘴里说出的话,我的脸色就不咋好看了。根据小刘说,那贼醒来以后就疯言乱语,还说什么看见有个老头子躺在躺椅上啃着自己的胳膊…… 有了这一点儿,我是真心不敢跟这躺椅开玩笑了,也不敢冲躺椅喊:别瞎晃悠了一类的话。这上面真躺一个老头子,到时候啃的是自己的胳膊咋办!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进入卫生间的江冰也出来了,她一开门我就闻到了一股味。 这味不丑,有点儿像是烧到什么东西的味。 我没在意,以为是江冰这女的排出了啥东西,弄得这个味道。不过还是耐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这江冰也是个奇葩,上个厕所还整出了这些味。 江冰出来以后不知道咋想的,忽然注意到了我家的院子,就冲我摆手说:“你家不错啊,还有院子。”说着还要迈腿向着院子那边走去。 我觉得有点儿奇怪,虽然我和江冰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也差不多知道了点儿她的性格。她是在没有事情的情况下绝对不和人说话的,更不会说赞美自己院子这种无聊话。 我想了院子里还有个奇葩躺椅的事儿,就想拉住江冰,怕把她给吓着了。 还没等我开口,江冰就三步并两步的走出了阳台来到了院子里。我是真怕出了点儿啥事,就直接跟了过去。 说了也奇怪,等着江冰来到院子以后,那一直晃悠发出‘咯吱’响的躺椅是一下子就停住了,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江冰注意到了那躺椅,指了指说:“这还有个椅子,怎么不搬屋去?” 我是真心不清楚这江冰到底是啥意思,只好接她的话说:“以前我爷爷还在的时候就在院子里坐着,后来他老人家去世了,这椅子就一直扔在这了。” 江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椅子前,像是在检测椅子质量似的,在两边的扶手上随意的拍了三下。最后又伸手在躺椅的靠椅部又拍了三下。 等着她拍完以后就问我家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如果没有的话就回去吧,还要处理案子。 我家里是有点儿被翻过的迹象,但我却知道没有丢啥东西。因为值钱的东西都在我兜里揣着呢,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贼看得上眼了。 我就直接回答说没丢啥,直接走吧。 江冰没 拒绝,再次环顾了一下我家的房子,然后就手抄着口袋走出了门。 我跟在她后头,等着她出了门以后我就将门给锁死了。看着我家的门,心说这段时间我是不敢再来这里住了,整不好要是真出了点儿啥事儿,我是一点招没有。 离开家以后我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室,和片警说了一声家里没东西之后就坐着江冰的车离开了小区。 一路上我也没和江冰再搭话,而且我家距离殡仪馆也不是那么远,五六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地方。 等着到了殡仪馆以后我就带着江冰去了临时储物室,找到了在主持人胃里发现的道符。 这期间我还碰到了六子,六子看见我就像是看见自己亲爹似的,差点儿没一把扑我怀里。我知道我一走一些简单的事儿就交给六子了。估计这一会儿六子是没少受累。 好在六子也有点儿眼力见,见我和江冰在一块就没多说啥话。说了句一会儿来找我就继续忙去了。 我将那装有道符的密封袋递给了江冰,冲她说了句这就是在主持人胃里发现的道符。 江冰点了点头,从一旁拿起手套戴在手上以后就将密封袋给拆了开来。随后她又将里面的道符给取了出来。 这里头的道符在我发现的时候我曾试着去拼起来,但是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模糊了就没有拼起来。 再有就是这道符上的符文啥的我也不了解,所以就完全没有头绪。 可是这道符到了江冰手里就像是个玩意似得,没多久就被她给拼了出来。 我看的是一愣愣的,不过我还留意了一下江冰的表情。我发现一直面无表情的她在此刻竟然皱起了眉。 不仅如此,我还听到江冰嘴里低喃一声什么:“断魂符……” 第024章 神秘身份 “啥东西?”我听得有点儿模糊,于是就张嘴问了一句。 江冰怔怔的看着那张被她拼接起来的符摇头不语。 见她没吭声,我也识趣的没有继续问下去,不过从江冰的表情来看我估摸着这符有点儿门路。最起码对于江冰来说这玩意还是挺重要的。 江冰一直摆弄着那张完全被撕碎的符。还将它来回拼接了好几次,最后发现还是第一次拼接的最为合理。 我在旁边适当的补充了一句:“根据我的观察,这张符是主持人生前用手撕碎然后伴随着一摊不明液体喝下去的。当然,并没有着实的证据。也能说是别人喂给她喝下去的。” 听我说完以后江冰拼接道符的手是顿了一下,然后她抬头问我:“歌手胃里有没有发现这张符?” 这事儿我也比较针对,解剖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歌手胃部,并没有发现道符。 我实话实说。 “不可能。”江冰缓缓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质疑我的话。 我搞不明白,我是法医鉴定解剖的时候我都在场有没有什么东西我会不知道?我没想着反驳她而是想到了一个信息:“道符没发现,但是却发现了那一摊不明液体。” “那东西没有什么大作用。”江冰将那张被她拼接出来的符重新放到了密封袋里,然后看向我道:“带我去看一下歌手的尸体。” 我有点儿犹豫,这倒不是说尸体不能给外人看,而是觉得江冰一个女的去看那种被高度碎尸的尸体有点儿不妥。生怕她在吐或者是说再受到点儿惊吓啥的。 不过当我想到江冰一直以来的表现就释然了,这女的一直给我一种模糊的神秘感。总觉得她好像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一样。 我说了句跟我来就带着江冰朝着殡仪馆存放尸体的房间走去。 这一路上我俩没说啥话,我是一直在琢磨着江冰说的话。那个符从江冰的表面表情可以看得出有点儿门路,反观那个和符一起的不明液体就被她直接给否决的说:没有啥大作用。 那玩意还没经过省厅的鉴定,江冰咋知道那东西没有什么大作用的呢?我是觉得主持人以及歌手胃里既然都出现了那摊不明液体,那就变相的说明主持人和歌手死亡前的脸部特征很有可能和这玩意有点儿关系。 我瞎寻思了一路,等着到了停尸房的时候我,找人拿了钥匙就和江冰一起走了进去。 我心里有点儿想法,再打开尸柜之前我给江冰提了个醒。让她有点儿心理准备。 江冰不耐烦的点了点头,催促着我快点儿打开。 没辙了,我只好将放着歌手尸体的尸柜打开。 我是边打开尸柜边注意着江冰的表情,可是等我将尸柜完全打开了,江冰还是没有一点儿反映。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我是真的感觉惊奇了,像这种尸体不说别人,就算是我起初刚见到的时候也有点儿反应。可这女的是一点儿动静没有。 江冰和我搭把手将尸柜拉出来,然后又将歌手的尸体给搬了出来。 到最后她来了一句:放到解剖台上。 听到这我有点儿明白了,江冰是觉得歌手的尸体还有点儿疑点。估摸着是想要重新解剖。 按理说解剖以后再想动刀就要和上面打份报告,而且还要将原先的验尸报告给撤回。放在以前我肯定拒绝这种做法,但是一想江冰是省厅下来的专员,地位估计还砸夏队之上,我也就没有犹豫,完全按照她说的做。 将歌手的尸体重新放到解剖台上以后江冰冲我说道:“解剖。” 这有点儿难为人了,刚刚来的时候比较匆忙,我也没来得及换衣服啥的。尸体解剖会有尸臭味,如果不换衣服的话身上带着这个味道会特别难受,我是挺想和江冰说一声要去换衣服的,但是当我看到她双眼一直盯着我的时候,这话到了嘴边我又给咽了下去。 没有太多的犹豫,我直接将家伙事儿找来,然后打开解剖灯、戴上手套,准备开始了。 就在我要下刀的时候突然又犹豫了起来,我脑子里不易实际的想到那天和六子一起解剖歌手尸体时停尸房里传来的歌手。 也不怪我多想,而是我觉得这些事儿甚至是这起案子是越来越怪了。 解剖主持人尸体的时候是又关灯,又多出一张脸皮的。等着解剖歌手尸体的时候,是又出现了那一茬子事儿。 我现在对这两具尸体可以说是都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感。 江冰见我迟迟不肯动手,好似以为我不知道该从哪下手似得,她两步走过来然后冲我指了指歌手的脖颈处说:“解剖这。” 我稍微一愣,紧接着就明白了。 解剖什么的我比江冰有经验,解剖尸首的初步我较为针对是直接从歌手的腹部开始的。而且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其余的地方我也没有 进行解剖。这可以说是我工作上的失误。 江冰的想法我也明白,如果歌手身体里真的有一张符的话,那么这张符既然没有出现在歌手的胃部,那肯定会在歌手的其余部位。 而脖颈处的咽喉就很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屡清楚思路以后我也没有心思在顾忌什么歌声了,直接拿起解剖刀对着歌手的脖颈处开始下手。 解剖的步骤繁琐,而且过程比较血腥。我是见惯不怪了,可是江冰却好像也是不止一次看到过这个场面似得。竟然没有一丝不适,反而比我更加在意某些细节,站在我身边不断地指着某个部位让我再次深入一点儿。 大约有两分多钟的时间,我在歌手的咽喉往下的上食管里发现了黄色的一角。 我和江冰对视一眼,觉得这个黄色的一角大概就是那张黄色的道符了。 江冰指了指那黄色的一角冲我说:“弄出来看看。” 我点了点头,不要她说我也明白。我从勘察箱里取出一枚小型的镊子,然后用它轻轻的镊住黄色的一角慢慢的往外拽。 黄色的一角也仅就一点点,并没有太大,我稍微一用力就将那东西给拽了出来。 我断定,这玩意就是那张黄色的道符了。而且和主持人胃里发现的一样,被人曾撕碎过! 我将拽出的那一角黄色的道符放在托盘里,然后又继续深挖,将里面所有的道符全部取了出来。 这期间江冰戴上了手套和我一起开始弄了起来,我将道符取出她则是将那些道符拼接起来。 取出了约莫十几个碎块以后就在我还要继续深入的时候江冰却是突然开口了:“不用找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到江冰将托盘里的道符给拼接完整了出来。看到那道符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很熟悉,如果没有啥错误的话,这张道符应该和主持人胃里的相同。 趁着江冰还在研究着那张符,我则是快速的将歌手的尸首给缝合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江冰抬头看了我一眼说:“我要将这两张道符拿走。” 我没啥意见,从死者身体里发现的东西就是证物。而证物就是协助警察破案调查的,这个案子江冰接手她有权利拿走证物。 之后我又和江冰一起将歌手的尸首放回了尸柜内。等到全部处理完以后我和江冰回到了存物室将那份道符也拿了出来。 根本 不需要明显的对比,江冰是一眼就看了出:这两张道符是完全一样的。 我心说:江冰这女的不简单,很有可能精通这些玩意。要不然咋可能一眼就能看出两张符是不是相同的呢? 这要是放在我身上的话,我最起码得挨个的分析勘察才能确定是不是相同。 更何况的是江冰在拼凑这个符的时候是没有一丝呆滞的拼了出来,这就变相的说明江冰对这玩意很是娴熟。 我搞不明白她一个警察而且还是特有本事的警察,为啥会精通这些玩意。 最后江冰是将那两张道符全部都带走了,走之前她没有再叫上我。而是意味深长的冲我说了一句:“你家没事儿了。” 听了她的以后我是微微一怔,完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最后我脑子里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江冰说‘我家没事儿了’那是不是变相的是说,她知道我家有事儿? 但我家出了什么事儿?要说出事儿的话也就是‘奇葩躺椅’、‘马桶有手’,江冰这么说的话也就是说她知道我家有这事儿? 想着我又突然想到江冰在我家上厕所的时候卫生间飘出的怪味。那味像是烧东西的味道。 而且在江冰去我家院子里的时候也出现了点儿怪事儿。那就是一直摇晃的躺椅,在江冰走过去以后却又突然不晃了。 我想不明白,心说:这江冰难道还是神仙下凡?看我家‘闹事儿’了然后大手一挥又给我整好了? 我胡思乱想着目送着江冰的吉普车离开殡仪馆,没多久我又想到一个事儿。 江冰还说要跟我安排任务呢,那任务是啥她还没说呢咋就走了?难道任务就是让我跟她回来拿道符?这算是个啥任务? 我是挺想打电话问问江冰的,可是到最后我却发现我压根就没有江冰的电话。 我也是放弃了这种找事儿做的想法,现在我手头的工作还忙不完呢,怎么可能去插手刑警的事儿? 再回去的路上我是越想江冰就越觉得可疑以及神秘,这个女的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了一样。不过这个案子却没有在她的到来下迎刃而解,反观这女的表现出的种种还让人有点儿不免怀疑这女的真的是省厅下来的? 这倒不是怀疑江冰的本事儿,而是觉得江冰这女的实在是太古怪了。单从她调查那些怪事儿就能看得出。 这些是多数人的想法,我的想法则是觉得江 冰还是有点儿本事儿的。最起码再身手方面是没得说,最起码蒋雪完全不是对手。 在刑警队里头别看蒋雪是个女的,一般干警还真不一定能降得住他。 瞎寻思着,我的思路又绕到了我和江冰见面,她知道我身份的那事儿。我突然拍了一下手,觉得我可以给我师傅打个电话,然后旁敲侧击一下这江冰的身份。 想到这我没多犹豫,江冰在我眼里还真的是太神秘了。外加上我这人还有点儿倔,总想知道点儿江冰的来头,于是就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我师傅的电话号码。 这个时间点,我师傅应该是在家里喝茶听戏曲呢。 和我想的差不多,电话刚拨通没多久对面就接了下来。紧接着里面传出我师傅沉稳的声音、以及夹带着细小的戏曲声。 师傅看我打电话来挺奇怪的,估摸着是我工作上遇到了难解的问题,所以我俩寒暄了两句以后师傅就开口问我:“怎么样?5.7碎尸案有没有什么发展?” 碎尸案发生在5月7号,所以队里面的人都称之为是5.7碎尸案。 我知道师傅估计这会儿还不清楚碎尸案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死者了,所以就没有着急问江冰的事儿,而是摇头叹息道:“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案子没破不说,又有个人死了……” “又有人死了?” 师傅那边传出有点儿意外的声音,我听得清楚。里头的戏曲声都没有了,看来是被我师傅给关掉了。 我点头确定道:“又有人死于非命。主持人出事儿没多久以后我们发现一位歌手也死在了自己家中。而且死相和主持人相同,面部表情一样,被碎尸刀数逐一。” “……”师傅那边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约莫半分钟的时间师傅开口问我:“两个案子的相同点儿多吗?可以确定凶手是一个人吗?” 这几乎是已经确定的事儿,所以我也没有犹豫。直接开口说了声可以确定。 师傅那边又是一阵沉默,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就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口道:“两个死者都有不小的社会地位,咱们这边迟迟没有捞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夏队有点儿着急。就汇报了省厅下来了个专员。” 我说到这故意顿了一下,师傅也来了兴趣问我什么专员,有没有见过面。 我深吸一口气道:“今天刚开了会,专员是个女的。外号叫什么寒冰,挺古怪的一个人。” 这江冰认识我师傅,我其实就想问问,我师傅是否也认识这个人。 第025章 血婴案 我自认为这话说得没有一点儿差错。等我说完以后就停住了脚步,然后仔仔细细的听着师傅那边的动静。 我的话刚说完师傅那边就传来‘啪’的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落下,然后摔烂了一样。 紧接着我耳边响起师傅那有些惶恐的声音:“你说的是谁?” 我听的仔细,师傅的声音里虽然极致的往下压,那抹惶恐不安感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心说,江冰肯定不简单。能直接称呼我师傅为海泉就能看得出,外加上现在我师傅的反应,我就更加能够确定江冰的身份不简单了。 “外号叫寒冰,名字好像叫江冰。”我不动声色的继续说道:“师傅,这人啥来头?省厅咋派来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来调查这次的碎尸案?” 师傅那边这次倒是回答的快,不过却像是苦笑:“怕是她自个来的。” 我愣了一下,听出来了这话里有话,但是不知道是啥意思。 我想了想,决定深挖:“我俩刚见面的时候那女的还说认识你呢……” 说完我就有点儿后悔了,我这话说出去那不就明摆的意思是我来打探情报的么? 师傅在我眼里一向都是沉稳严肃的,基本上没跟我开过玩笑。所以这句话说出去以后我就忐忑了起来。 生怕师傅再给我骂个狗血淋头。 不过看样子我的想法是多虑的,不知道是师傅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还是咋地,他继续开口道:“以前她下来过一次,不过那都是五年前的事儿了。” 我留意了一下师傅的话,心里开始琢磨。 五年前那会儿我是还没入职呢,而师傅是的确还担任我们西山市的法医。但是,江冰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最多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 但是师傅说五年前她来过一次,那也就是说五年前的江冰才不过二十岁左右。 难道这女的那个时候就已经是省厅的人了?! 要这么说的话,这女的要不是真有本事,要不就是后台关系啥的非常大。要不然我是不相信一个二十多岁的黄毛丫头能有多厉害直接给干到了省厅。 我停下脚步以后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从兜里摸出烟点了一支,紧接着我弹了弹烟灰决定再问一下:“这女的那么大本事吗?五年前那会儿她才不过二十来岁吧?” 这句话没有什么掩饰的成分,我是真心实意 的想要知道。 师傅继续报以苦笑的态度,然后给我来了个爆炸性的消息:“你来西山市做法医也有点儿年头了,应该知道‘7.15血婴案’吧?” 这个我可还真知道。 这个案子发生在五年前。虽然时间悠久,但是这个案子却一直在警队里流传下去,即使现在还会听到不少人闲谈时谈起这个案子。 我也是道听途说,具体啥情况我是不清楚。不过基本的案情我还是听过不少的。 7.15血婴案,可以说是我们这西山市近十年来最为难堪破的一场案件。历经了二十八天才将最后的凶手给抓住。 而这二十八天却死了能有十八人…… 这是一场极其不成功的案子,虽说最后破了。但是这案子一直是我们西山市警队的一个耻辱,毕竟如果早些抓住凶手,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的人受害。 更值得说的是,死者还都是一些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之人。 遇害者并非是老人以及残疾人,而是母女。 或者说是还未出生的孩子,以及尚还年轻的女人。 每一个遇害者都是怀有身孕之人,有的女子肚里的孩子即将要出生,而有的则是还未成型。 血婴案起初是以人口失踪为开端的,当初失踪的人就是怀孕的女人。当警方介入调查的时候,几乎将整个西山市翻遍了都没有找到失踪的孕妇。 案子最后的突破口是发现了失踪孕妇的尸首,说是突破口倒不如说是案情恶劣下去的前奏。 现在刑警队里的王哥在职了接近七八年的时间,当初血婴案他也参与了进去。后来的一些事儿还是他讲给我听的。 发现第一个失踪孕妇是在西山市的城北荒郊里,死者是被人放进了一口麻袋里。等着最后发现尸体并且解剖验尸时才发现了案件的恶劣。 当初执刀并且负责这案子的人正是我师傅,这事儿我师傅没跟我提起过,而是从王哥口中得知的。 王哥当初说:死去的孕妇是被人活活给折磨死的。首先是将孕妇的胸膛剥开将里面的婴儿给取了出来,紧接又将孕妇的内脏全部徒手损坏。再其后还在孕妇下体发现有过被人奸淫过的现象…… 直到现在时隔多年王哥再说的时候还是满脸的悲愤,可想而知当初的凶手是多么的变态。而我听得时候也是毛骨悚然。 那次的孕妇案之后没隔多长时 间凶手是又再度顶风作案。和第一个被害孕妇一样,失踪之后警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将整个西山市的监控录像全部看了一遍仍然没有任何线索。警察走访民众一样是没有任何信息。 那位孕妇就像是在人间蒸发掉一样,事实证明这个说法是错的。因为接近两天之后,那名失踪的孕妇被人发现。 一样是麻袋、死因也是一样。 被人剥开胸膛,徒手损坏内脏活活将人给折磨死。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孕妇怀孕不过一周左右的时间,婴儿尚未成型。 而凶手直接将孕妇的子宫剥开,然后将里面小之又小的婴体取出…… 有了这两次的事件,警局也不得不重视起来。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头绪,死者身上是找不出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而且更折磨人的是,凶手不仅是个变态而且还是个杀人狂。他杀人没有任何根据,是逮到孕妇就下手。死者的关系也没有任何关联。 这些事情足以让警察忙的焦头烂额。与此同时也是叮嘱广大市民,让家里的孕妇小心,尽量不要出门。 但是这个消息一放出去,整个西山市是动荡了起来,搞得人心惶惶。 即便如此,还是有孕妇没能逃得过凶手的魔爪。时隔了二十多天,是没有抓到任何有根据的证据,而凶手却以得逞了数次,死者达到七人。 一尸两命。 七人便是十四人。 而且这七人腹中的孩童全部都是消失不见。 到得最后西山市的警察是完全无力招架,只好汇报省厅,而省厅那边则是下来了一位专员。 等着专员还没到来的那段时间,又是两名孕妇凭空消失。而那时的人命就宛如被凶手视为了杂草一般,随意宰割。 凶手的癫狂直到省厅的专员下来以后才结束。只不过这位省厅专员是谁刑警队里的人是没几个知道的,最起码王哥是不清楚。 王哥告诉我,省厅专员来了以后没有会议,仅仅调走了我师傅自己。 队里的人是对这位专员不报太大的希望,可偏偏这案子到了这专员手里就给破了…… 根据王哥的说法来看,省厅专员下来了两天的时间。而这两天没人见过这个专员,仅有我师傅一个人。 但是奇怪的是专员下来以后就消失了,而且随之消失的还有我的师傅。足足消失了两天的时间。 就在队里人完全不知所 措的时候,我那消失两天的师傅却给队里人打了个电话。不等众人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师傅就在电话里开口说了句:凶手抓到了,直接过来吧。 直到现在王哥说起的时候还是满脸惊奇,不过更多的则是惋惜,他说:等着我们一队干警到了地方以后,仅仅看见我师傅一人,并没有发现什么专员。不过让人更加在意的是现场的场景。 发现凶手的地方是一处远离西山市的小山里。在山里面有一个人工挖凿的山洞里,发现凶手的时候就是在那个地方。 一个小小的山洞里却是放满了大小不同的玻璃瓶,玻璃瓶中则是一个个被人从孕妇肚里强行挖出的婴儿…… 王哥曾说,当时看到这个场景的所有干警是全部都忍不住哭了。 现在讲起来的时候王哥都忍不住红了眼圈。 我也曾经问过王哥我师傅后来有没有交代什么事情,王哥给了我很肯定的答案说:那件案子以后你师父并没有说什么,局里领导好似知道原由一样也没有去问你师父。 所有人都知道那件事儿的经过是只有我师傅以及那个专员知道,在深入一些就是当初局里的几位领导了。 不过王哥曾跟我说过:有次他和我师傅在醉酒后提起过这件事儿,王哥记得当初我师傅的表情很是悲愤,捶着胸开口大骂那个凶手不是人、他是恶魔。说什么那凶手要用那些婴儿的尸体来练尸! 王哥说的也很模糊,外加上事后王哥曾旁敲侧击的问过我师傅,而我师傅却是一口否决了什么练尸的事儿。 我也权当是一个故事听了,并没有在意。 只不过现在师傅却提起了这事儿,这让我有点儿难捉摸。 我回到现实,张了张嘴道:“这事儿我听说过。” 师傅那边倒是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是啥情况就又忍不住寻思起来血婴案。 五年前那会儿的案子难道和现在的碎尸案有着关联? 等等。 五年前?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儿。师傅刚刚说江冰五年前曾经下来过一次,难道就是那次血婴案的时候下来的? 要这么说的话就行得通了。 果然和我想的没有多大差异,师傅语气略显忧桑的开口道:“五年前血婴案的专员就是寒冰。” 我是真的直接愣了。 完全没有想到让警队里流传到 现在的大案子竟然是江冰给破的! 师傅没给我太多的思考时间,而是说道:“这事儿到这就行了,不要和别人提起。” 我没有回话,而是怔怔的在那坐着。 等着师傅的又一句话才将我惊醒。 “对了,如果寒冰让你做什么你就尽你最大的能力配合。这事儿对你只好不坏,说不定还能被吸入那个地方。” 说完以后师傅就挂断了电话,留下我一个人在那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快要燃烧完的烟蒂。 让我极力配合江冰,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寓意。 我突然想到五年前血婴案的时候江冰来到这里没有开会,而是直接带走了我师傅。 我师傅是什么人?他又会什么? 我师傅就是一名法医,他也只会法医上的工作。 如果五年前寒冰需要一个法医协助的话,那变相的是不是又是再说:她这次来还需要一个法医? 而这个法医……就是我? 还有就是师傅最后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说不定还能吸入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是哪里?是个地方还是一个组织? 我完全没有思路,也完全没有想到这次的通话竟然给我带来这么大的信息量。 本来我是打着如意算盘,想要旁敲侧击下江冰的身份。现在倒好,却弄来了这么大的信息。不过也让我更加困惑了。 就在我呆呆傻傻的坐在那出神的时候,却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正哥,快来,有发现!” 第026章 无名男尸 我抬头往前看了一眼,喊我的是六子。他在远处不停地朝我挥手。 我不知道六子找我干啥,但是听他说有发现我也来了兴趣。暂且将脑子里想不通的事儿放到了后脑勺,然后将手里的烟头丢掉朝着六子走去。 目前来看,江冰没给我安排啥任务。而我也只是一名法医,没有任务的情况下,只要保持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至于其他的事情还不足够让我过问。 还没等我走到六子旁,六子就忍不住小跑几步过来了,等着他到了我身边以后,就拉着我朝着楼上跑。 我不明白啥事儿让六子这么上心,就忍不住问了一句。 六子却是边跑边跟我说:“这事儿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正哥你跟我上去看看就明白了。” 说完以后六子就拉着我朝着楼上跑,我搞不明白情况只好跟着六子往上走。 等着到了另一件解剖室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六子拉着我进了屋,指了指3号解剖台上的尸体意思是让我自己看。 我愣了愣抬头看向了3号解剖台。 在解剖台上我看到了一具全身泛白的男尸。男尸的面色惊恐,四肢僵硬,脑后有着淤血状况,种种迹象让我一眼就能看得出这人是溺死在水中的。 法医的直觉却告诉我这事儿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外加上如果这男尸真的是溺死水中的话,六子肯定没有那么大惊小怪。 我默不作声的拿起一旁的塑胶手套套在了手上,然后走到了男尸旁开始静静的观察了起来。 注视着这具男尸能有半分钟的时间,我就发现了一点儿不对劲。 首先,男尸的死亡可以确定是溺水后因心跳、呼吸反射性的停止。而从男尸的四肢能够看得出,男尸溺水后有着本能的挣扎迹象,这种情况说明男尸要不是被人推下水,要不是自杀跳入水中。不存在男尸是死后再被人丢入水中的。 不过,一切并非是想的那么简单。 没有多久,我就注意到了另一点。 男尸的两条手臂深处也就是手臂的关节处有着一道细小的红线,只是经过我的观察却发现,这红线并非是一些线条什么的东西,而是勒痕。 “放大镜。”我冲着六子招了招手。 六子一直在我身旁,见我要东西立即伸手拿了放大镜放到了我手中。 接过放大镜,靠着物体放大的现象我清晰的观 察出男尸两条手臂关节处的勒痕是怎么一回事儿。 男尸的两条手臂关节处皮肉呈现外翻的迹象。从关节处皮肉外翻的伤痕可以看得出,这个地方的伤口是男尸溺水之前所留下的。 至于是伤口处有没有什么东西却并没有发现,反而让我感到惊奇的是,这处伤口的面积非常广,可以说是直接将男尸的手臂给缠绕了一圈。 我有个想法,如果缠绕男尸手臂的东西极其锋利的话只要一用力应该能够将男尸的手臂给硬生生的扯下来。 “这里还有!”六子叫了一声。 我皱了皱眉,朝着六子所指的放下看去。 果然,六子所指的放下是男尸的胯部,并非是下体,而是男尸的两条大腿的深处。 这里依然有着一丝红色的血迹。 我让六子帮忙将男尸的大腿弯曲一下,紧接着我在大腿下面也看到了那些血迹。看情况应该是和男尸的手臂处的伤口呈现一致。 系是曾被谋样细而锋利的东西缠绕过! “这儿也有!”六子突然又叫了一声。 我愣了愣,继续往下看。 这次六子所指的部位是男子的手腕。我用放大镜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得到了与上面相同的结论。 我心里有个想法,这次没等六子开口就自觉地将目光放到了我面前男尸的五根手指上。 和我想的完全相同,男尸的五根手指处都表现出了有着血迹外溢的现象。只不过那些血迹好像都被鲜血给冲淡了下去,仅留下往外翻开的皮肉。 而且根据我的观察,发现这五根手指之中属小拇指以及无名指的伤口最为深。已经触及到了骨骼之处,在放大镜的细查下我还能看到小拇指和无名指皮肉里的骨骼以及有了裂纹!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更加能够断定我心里的一个想法。 我和六子对视了一眼。六子经历过5.7碎尸案,知道碎尸案的一些特征当下就看着我开口道:“正哥,这该不会是要被人碎尸吧?” 我没否认。 种种极限标明,这些都是很有可能。 我让六子先别琢磨,紧接着我俩搭把手配合着检查了男尸身上所有的部位。经过一系列的对比,可以清晰的发现:主持人、歌手所被碎尸的部位,完美的体现在了男尸身上! 可以说的是,这具男尸就像是没有被碎尸之前 的两人! 这么一来的话我猜测这具男尸生前疑似要被人碎尸!而碎尸所谓的凶器并非是刀子什么的,系是锋利的细丝。 我以前在网上看到过,有的锋利的细丝缠绕人体某个部位几圈之后用力一拉就可以让那人身首异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一直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的5.7碎尸案算是有了一个大型的突破! 等我反应过来以后立即冲着六子问,这具尸体在哪发现的? 六子皱了皱眉道:“男尸是昨晚送来的,说是在名门桥那边跳河自杀后打捞上来的尸体。” 听到这我皱了皱眉。 名门桥是我们西山市的一座大型的桥,基本上常驻在西山市的人都知道那个地方。但是根据六子所说男尸生前系是自杀,那要是这样的话这一切又不好解释了。 我问六子,自杀的事儿可不可以确定? 六子则是点头说:确定,当时男尸自杀之前在桥头上站了能有两三分钟的时间,而且那段时间有着不少的目击证人。都看到了这男子是直接从桥上跳下去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将注意力放到了男子的嘴部。 我发现男子嘴中好像有着什么东西一样,使他的嘴巴没能整齐安放,而是差参不齐。 我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将男尸的嘴巴给拌开,紧接着男尸嘴中流出一摊黄色的液体。这是溺水的典型现象,我没有在意,反倒是让六子帮我拿了一把镊子。 我用镊子轻轻的放进了男尸的嘴里,紧接着稍微一用力从中取出一个东西。 这个东西刚刚露出一角,我的脸色就变得苍白起来。 就连一旁有些不明觉厉的六子也看出了点儿道道,面色变的不自然起来。 “托盘!”我冲六子喊了一句。 六子立马准备好托盘放到我跟前,我将用镊子镊出的黄色纸张放了上去。 黄色纸张——道符! 又是这个东西。 我感觉5.7碎尸案与道符这东西有着密不可少的关联。主持人被人碎尸以后胃部发现了道符,歌手死后食管内发现了道符。 而这具无名男尸死后却在嘴巴里发现了黄色道符。 这一切的所指是不是在说,这三个死者生前有着关系? 也是不是的变相了说明,如果这名无名男尸不跳 水溺死的话,是不是就证明下一个被碎尸的有可能是他? 从现在的种种状况来看,这个可能性,有。 而且几率还很大! 这张道符和之前发现的一样,被人完全撕碎了下来。我将男尸嘴中的道符碎块一块块夹了出来。 我没有江冰的本事,不知道这玩意咋拼接。完全就是仔细的研究男尸的嘴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生怕遗忘一块道符的碎块在里面。 等着我自己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我这才将镊子放下,然后看了看六子手里的道符。 这道符有点儿门道,至少我听着江冰叫出过名字来。我寻思这东西江冰走之前拿走了说不定对她很重要,或许现在这个也对她有点儿帮助。 再者就是说这具男尸的身份还没有搞清楚,表面上看起来疑似是溺水自杀,而尸检之中之表现出的种种迹象却说明男尸的溺水自杀估计可能只是个幌子。而这背后说不定会和5.7碎尸案有着莫大的关联。 我觉得这事儿刻不容缓,应该马上向着局里报道。 想到这一点儿我让六子继续做完男尸下面的尸检,而我则是朝着殡仪馆的法医办公室走去。 其实下面的尸检不怎么困难,要是我来做的话或许会更快的解决。 但是我一想到,我有可能会像师傅说的,江冰来之前也跟我说过会有特殊任务安排,这个任务,倒是让我的好奇心膨胀了起来。 要是没和师傅通话,我会以为那特殊任务也就是让我帮忙拿道符。只是和师傅通完话我又否认了这个想法,觉得江冰很有可能要我协助点儿什么。 我们西山市虽小,但是案子的事情还是经常会有的。我是这里唯一一个正式的法医,如果我要是走了的话,那队里法医的工作就彻底没人做了。 我有点儿想法:趁着这个时间锻炼一下六子。等着这个碎尸案的风波过去以后,我就能正式向着队里申报让六子转正。到时候不光我轻松,六子也会学到更多的东西。 无名男尸的尸检报告是我一人着手写的,碎尸案的负责法医是我,而这个无名男尸表现出的各种又和碎尸案有着不少关联,我写起来也格外的应手。 等着报告写完以后我就拿着报告准备送去局里给夏队看看。 这期间正好碰到从解剖室出来的六子,我给六子提个醒,说是我最近可能要在刑警队里忙活这里的事儿你多看着点儿。遇 到啥不懂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六子表面上是点头应了下来,可我知道他心里是有点儿不舒服的。 我和六子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他的为人本性我也清楚。于是就笑着跟他说了一句:碎尸案是我负责的,现在有了线索我肯定要帮忙。正好趁着这个时间你处理点儿尸体积点儿经验。等着回头碎尸案的事儿过了,我给你向上头申报让你转正。 听我说到这份上六子是真的高兴了,堆着笑脸说一定好好工作,获得更多的尸检经验。 出了殡仪馆之后我是直接打车向着警局出发,一点儿也不敢停止。 坐在出租车上我还在继续琢磨着案子的事儿。 无名男尸身上出现过三十六道疑似被细丝缠绕过的伤口,其中两双手的小拇指与无名指的骨骼有着断裂的现象。 从这一点儿我能看得出,无名指和小拇指的伤口之所以比其余地方要深,那是因为无名男尸生前很有可能进行过反抗,想要试图挣脱开束缚他身子的某样东西。 那既然如此的话,是不是可以说无名男尸生前已经成功的脱离了那东西,然后又跑了出来? 可是他跑了出来为什么又要跳河自尽? 根据六子说话可以判定,无名男尸跳河时周围有着大量的群众。既然有人无名男尸还担忧有人还要杀他吗? 这些事儿完全没有逻辑,也完全不能解释。能做的就只是一点点儿深挖出来,希望能够找到足够的线索。 第027章 莫名关联 梦里的那个可怕画面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 梦中阴森而又恐怖的空间内,一个人非人、鬼非鬼的东西手握利刃一下下割着身下的人。而且还正好割了三十六刀,最后又是扑上去将那人给撕咬了一番。 这个梦让我陷入过了恐慌之中,不过现在看来却是虚无的事情。 梦里面那个人非人的东西握着的是把刀子,而从这具无名男尸身上的伤口来看,导致碎尸的主要凶器不是利刃,而是疑似一条很细很锋利的细丝。 当然,我现在还不能确定的是无名男尸和碎尸案有没有关系。 不过我心里是觉得这两个案子即使没有关系,但也有联系。原由就在那张符上面。 主持人和歌手体内都发现了符,而无名男尸体内同样也发现了符。种种迹象不得不让人往这方面去想。 既然无名男尸和碎尸案的凶手有可能是一个人的话,那就否认了我梦中所梦到的画面。 换个说法也就是说:主持人和歌手被碎尸的凶器是细丝。 这个线索我觉得很重要,搞不好抓住里面的思路还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可以说是我胡思乱想想象力过于丰富,但是自从碎尸案出现到现在以来发生在我身上的灵异怪事儿真的不少。我也不止一次的想过,杀死主持人和歌手的凶手……很有可能是个人。 也或许,不是人。 世界上除了黑熊白熊以外,还有灰熊。 而在我们法医眼里,除了死人和活人以外,或许还有别的……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着案子的事情,以至于到了警局我还没有缓过神。司机哥们叫了我一声之后我才回过神,付了钱下了车以后我是直奔刑警队的办公室而去。 5.7碎尸案搞得人心惶惶,省厅的专员江冰下来以后,刑警队里的多数人全部投身到了这个案件之中。也有少数人留下来负责其余的案子。 不过幸好的是我们这块儿地方小,命案发生的几率不高。这才能让大家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理碎尸案。 夏队是领导,调查走访的事儿他都不会参与。我直接去了夏队的办公室找到了他。 我这尸检报告很重要,可能是破案的关键,所以我也没有犹豫那么多。 夏队看见我挺意外的,问我怎么个情况。 我喘了两口气等着心跳稳定下来气息均匀以后,才将无 名男尸的尸检报告拿了出来,平放在夏队面前的办公桌上,开口道:“昨天晚上八点十分名门桥一名男子投河自杀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和5.7碎尸案有着关联!” 我一口气将话说完,夏队的面色变得精彩起来。 猛地站起来双目圆瞪的看着我:“什么?昨天晚上八点钟的投河自杀案和5.7碎尸案有关联?” 我点了点头说了句确定,然后指了指桌子上的尸检报告道:“上面写的很清楚。” 夏队听完我说的话是立即坐了下来,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尸检报告开始反复斟酌了起来。 过了能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夏队将尸检报告一字不漏的看完了,我留意到夏队的面色变得不太自然,有点儿难以置信的样子。 说真的,要不是我是主检法医,我也有点儿纳闷一个投河自杀的男子怎么可能和5.7碎尸案有关联?当然,如果无名男尸的身份调查清楚以后这一切就能够一目了然了。 夏队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分给我一支之后自己放在嘴里点燃了一根。我也跟着点着了一根抽了起来。 最后夏队决定将外面调查的人全部召回,然后重新开会讨论新的方案。 我能看得出来夏队对于江冰的处理也有点儿不满,不过今早开会儿的时候我们这一直没有实质性的线索,所以江冰说什么夏队就得跟着做什么。 而现在夏队手里头有了点儿重要的线索,所以召回人手重新开会是完全有必要的。 只不过我一直想着江冰的事儿。 如果放在今早,我还会以为江冰所走的破案路线完全没有多大点儿希望,根本就破不了案。 只不过自从我和师傅通过话以后就改变了这个想法,总觉得江冰用她的‘怪法子’‘奇思路’也能破案一样。 夏队打电话的时候我一直在旁看着。在这期间我想要开口要江冰的电话号码,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夏队给她打了电话那她就一定会过来,道符的事儿等她来了再说也不迟。 打完所有被派出去的干警电话以后,夏队赞赏的看了我一眼道:“小正你这次做的不错,这条线要是能摸下去说不定会是破案的关键。” 我也趁着这会儿的空替六子说了两句好话,无非不是什么六子在法医这一行有点儿造诣,好好磨练一下能是个不错的法医。 夏队也听出我话里的意思,说等着5.7碎尸案过了以后六子 的见识也多了,到那会儿给他转正也不成了问题。 等着一众刑警回来的这会儿时间,我和夏队一直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主要是夏队和我是上下级关系,一些话我也不好放开了说。 好在过了能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出警的人是陆续的回来了。之后夏队就召集了所有参与5.7碎尸案的人在会议室内开始了案情研究。 坐在那等人到齐的时候我是看见了江冰,不过并没有急着开口。江冰是一如既往的面色如霜,看不出任何表情,来到以后就一言不发的做到了主位上等着会议的开始。 到得最后人差不多的时候却唯独没看见蒋雪,夏队看起来有点儿动怒:“蒋雪人呢?怎么没来?” 我也是突然想起来江冰派蒋雪执行任务去了,就主动开口道:“专员派蒋雪执行任务去了,估计现在还没有回来。” 江冰跟着点头附和了一声说是。 听了我俩的解释夏队才收了点儿脾气,然后开口道:“既然都来了,那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说完夏队指了指我:“准正,你是法医。尸检结果你来说。” 我点了点头,将尸检报告来回翻了一下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昨天晚上八点十分名门桥发生命案。一名男子投河自杀,溺水死亡在河中。” 我说到这稍微一顿,整个会议室的人是都朝着我看了过来。 估摸着所有人都不明白5.7碎尸案和那个男的投河自杀有啥联系。 我也没有继续兜弯子,继续开口道:“刚刚在对投河男子尸检的时候发现,投河男子的确是自杀。但是在他身体上却发现多处可疑的迹象。无名男尸手臂、大腿、小腿、十指以及十根脚趾的关节处都有过伤口。伤口的总数量为三十六。” 我说到这算是正式进入了正题,会议室里头也一下子被我这个消息给弄得爆炸了起来。 一直低头沉思的江冰这会儿也是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四下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了江冰的头发上。 我是没有犹豫直接起身走到了江冰身旁,冲着她小声说了句:“借根头发用用。” 江冰不明所以,满脸茫然的看了我一眼。好像是我坚定的表情让她觉得我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也没有细寻思,直接伸手撩起一根头发拔了下来。 江冰的头发很长,对于我来说已经够用了。 我站在江冰跟前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用从江冰头上拔下的头发一圈圈缠绕着自己的手腕处。 “无名男尸的手腕处的伤口就是被一条继续细小的细丝给勒出来的,而经过伤口的鉴定。可以肯定的是那根细丝极其锋利,最起码能够拥有勒断人肢体的承受能力。” 最后我见示范演示的差不多了就重新走到我的位置,继续道:“在无名男尸的双手中的无名指以及小拇指发现,那几个部位的伤口比其余部位的伤口要深。已经深深的触及到了骨骼,由此可断定,无名男尸当初是被人用细丝捆绑过,不过到最后又给挣脱开逃跑了。” 我的话音刚落下,技术部的头儿黄国忠就忍不住开口道:“单从这几点就能断定无名男尸和5.7碎尸案有着关联吗?” 我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江冰。 看到江冰没啥反应我也有点儿无语了,于是就直接将装有那张黄色道符的密封袋取了出来道:“这张道符是在无名男尸嘴中发现的。而主持人、歌手两个死者的身上都有着这种东西。发现主持人身体有道符的位置在于胃部,而发现歌手身上有道符的位置在于咽喉下的上食管内,这张道符是在无名男尸的口中发现的。” 说到道符我特地留意了一下江冰的表情,果然看见江冰的面色变了变抬头看了过来。 我这话说完会议室里是没啥异议声了,我一鼓作气继续开口道:“从尸检报告上来看,无名男尸的死因系是溺水死亡,这个也可以肯定。因为当时有很多的群众能够作证,唯一不解的地方就是无名男尸的身份,以及无名男尸为何突然要投河自尽、身上会出现三十六道伤痕。” 说完这句话我是没啥说的了,我是把我能说的完全说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刑警队的事物了。 夏队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点了点头。意思是说以及全部讲完了。 得到答案以后夏队开口道:“昨晚八点十分投河自杀的男子身份查清楚了没有?” 负责这个案件的干警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查。” 夏队也没动怒,因为这几天整个队里上下的事儿全都放在了5.7碎尸案上,这种案子根本就没来得及查,更何况无名男尸是投河自杀。 “既然两个案子有相同点,那就不可否认两个案子的凶手是一个人。并案,一起查!” 夏队稍微一琢磨,下了命令。 其后夏队又问道:“让你们调查的歌手和主持人之间的交集点有没有查出点儿什么?” “查到了。” 说话的是队里面的王哥。王哥全名叫王志刚,在队里呆了也有些年头了,算的上是资深警员。7.15血婴案我就是从王哥口中得知的。王哥为人比较踏实能干,队里面的人和他关系也都很不错。反正至今以来我是和王哥关系不错,没闹过啥别扭,有空的时候还经常出去喝酒。 王志刚稍微一顿,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开口道:“以前的那些资料没有细查,没能查出什么,今天的这些资料全部都是我亲自带人查的。” 他这话也变相的说明,下面说的资料比较有信息量。让大家做好准备。 我是竖着耳朵开始听了起来。 王志刚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主持人和歌手在还没有参与工作的时候俩人的关系非常牢固,但是后来因为工作的缘故很少见面。不过根据主持人和歌手手机里的电话记录,可以看的出来俩人在这两年之内没有进行过几次联系。” 我听出了点儿猫腻,王哥说的是这两年,而不是这段时间。 这也就是说,这期间还有点儿什么。 夏队不耐烦的开口道:“赶紧说。” 王哥也不墨迹了,直接开口道:“歌手和主持人在两年前一直保持着电话记录,可是自从两年前的某一天之后就杜绝了联系。好像是俩人彼此之间都不认识了一般。” “而这件事情的起源则是因为两年前我们西山市的一件碎尸案。” 我心头一紧,又是两年前的碎尸案! 这毫无关联的东西,怎么又会再次出现,并且变得关联起来呢! 第028章 挟助专员 “什么?” 王志刚的话音落下,我是脱口而出一句‘什么’,等我说完以后我才意识到不仅是我开口了,就连坐在我对面的夏队也是满脸震惊的开口来了一句。 会议室里的人不知道我和夏队为啥反应这么大,都有点儿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俩。 江冰瞅了我一眼,好似来了兴趣一样冲着王志刚说了句继续。 对于这个神秘的省厅专员,王志刚也不敢有怠慢,小心翼翼的开口说了起来。 “两年前我们西山市曾经出现过一起碎尸案,案件的负责人是夏队。”说到这王志刚看了一眼夏队。 我也是了解刚刚夏队为啥那么震惊了。 两年前那会儿的碎尸案是他处理的,而且已经结案已久。现在这案子重新被提起,没有一点儿反应是不可能的。 王志刚继续开口道:“根据我的调查来看,两年前的碎尸案中,歌手荷林和主持人都是曾经案件的嫌疑人,而两年前碎尸案的死者则是歌手和主持人共同的大学同学。” “那次案件在两年的时候属于比较恶劣的案子,所以对于死者的一些关系不错的朋友都进行了调查排查。当初死者在死亡之前因为和歌手以及主持人用过一餐,所以他们两个都有莫大的嫌疑。没多久就被我带来调查,直到碎尸案破了以后,歌手和主持人才免去‘嫌疑人’的称号。” 王志刚微微一顿,紧接着说:“也就是从那次的事情之后,歌手和主持人再也没有了任何联系。电话记录里面也消失了两人的号码,就好像他们两个互不认识一般。” 说到这里,王志刚整理了一下手里的报告重新坐了下来。意思是他所调查到得都已经说完了。 与此同时,江冰却突然看向了夏队,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夏队,两年前的碎尸案是你经手查办的。那两年前的碎尸案与5.7碎尸案有没有相同点?” 听到江冰的问话,我心里就有点儿感觉不妙。她这么问明显的是那股子‘奇怪劲’又上来了。只不过这话说得却有点儿别的意思。 整的就好像是有点儿怀疑两年前的碎尸案和5.7碎尸案有关联一样。 我留意了一下夏队的脸色,果然看见夏队的面色有点儿难看。 我怕夏队动怒,就连忙开口道:“这事儿我知道一点儿。” 两年前的时候我是法医助理,跟随着师傅见过不少案子。而这个碎尸 案当初我也有过接触,只不过因为那会儿刚入行没多久,对于那些被高度肢解的尸体心怀忌惮就没有多了解。但是一些基本的情况我是清楚的。 “你知道?”江冰回过头来,有点儿不解的看向我。 我点了点头道:“两年前的碎尸案负责的主检法医是我师傅,而我那会儿我是法医助理。这案子我也清楚一点儿。” “那这样再好不过了。你说说看两年前的案子和现在的碎尸案有没有什么共同点?”江冰冲我点了点头示意让我继续说下去。 我看了一眼夏队,发现他冲我点头我这才开口道:“两年前的碎尸案,死者被人砍了三十六刀。而且每个被肢解的伤口处都有着被撕咬过的迹象。从锯齿状撕咬的迹象上来看,对死者身体进行撕咬的是一条狗。” “5.7碎尸案,两个死者同样是三十六处伤口,而伤口处也出现了锯齿状,经过初步鉴定:锯齿状整齐,被撕咬过的地方略显平整,可以肯定的是撕咬伤口的系人!” 因为无名男尸的尸首,我现在不敢断定两起碎尸案的伤口是被利刃所造成,所以再说的时候故意说成了‘伤口’。 等着我说完以后,一直沉默的夏队突然开口道:“两年前的死者也是一名歌手。” 这事儿我从师傅口中知道,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反而会议室里的其余干警就有些动摇了,特别是那些没有参与两年前碎尸案的警员。 一个事发两年已久更何况已久结了案的碎尸案,却突然和近日出现的碎尸案有着不少相同点,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如果这两个案子真的有什么相连的话,那么最后所指的意思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两年前的碎尸案没破! 凶手仍然逍遥法外。 像我这么想的人在会议室里绝对不止我一个。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夏队,发现他的脸色有点儿铁青。我想夏队也有点儿这个想法。 最后发话的还是江冰,她听完我们几个的话以后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然后道:“两年前的案子既然已经结了那就先不要扯出来了。准正提供的线索对,可以先从无名男尸那里下手,既然无名男尸的案子和碎尸案有着不可否认的共同点,那就能证明无名男尸如果没有投河自杀的话,他将会很有可能上演和碎尸案一样的悲剧。先派人调查清楚无名男尸的身份。” 这事儿夏队安排给了王志刚负责,不知道 是不是有心想让王志刚做点儿别的事儿,不再去调查两年前的事儿了。 王志刚没什么意见,一口答应了下来。 最后夏队又问起了主持人和歌手的社交方面,不过因为这任务今早才安排下去,时间有点儿仓促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 夏队皱着眉揉了揉额头,苦笑着说道:“一个是主持人、一个是歌手,杀人手法相同。碎尸部位也相同,这么说起来凶手是一个人无疑了。可是这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他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很安静,没有人提议和反驳。因为夏队说的这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杀人动机! 一个人想要作案,如果没有杀人动机的话,他为什么会行凶? 这就好比五年前的血婴案一样,没人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只知道凶手的作案目标是孕妇,但是到了破案以后所有人才知道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五年前的血婴案,凶手嗜血成性极其变态。而他的作案动机没有任何根据,他想要的就是婴儿。 而且还是未出世的婴儿,那些孕妇只不过是不可避免要被杀的罢了。 我觉得碎尸案和血婴案差不多,凶手的杀人动机直到现在还是不明白的。 但是在不知道凶手杀人动机以及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是怎么破案的? 想到这,我转脸看向了江冰。 江冰是五年前省厅下来的专员,知道五年前的案子是怎么破的,估计也就只有我师傅和江冰了。 这会儿的功夫夏队问完了早上布置下去的任务,在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之后就宣布了散会。 就在夏队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直面无表情坐在原位的江冰却是突然开口了:“夏队,我有点儿事儿想请你帮忙。” 夏队愣了愣问江冰有啥要帮忙的。并且还表示江冰是省厅下来配合破案的,有要帮忙的地方直说,能帮的肯定尽全力。 江冰却是难得的露出一次笑脸,她笑着说了声:“没有多大的事儿,就是想要你们局里一个人协助我调查。” 听到这我心里下意识的一紧,不觉间想起五年前血婴案的时候江冰就带走了我师傅一个人! 夏队不知道猫腻,以为江冰是要刑警队里的人于是就大方的开口道:“随你调,你看着谁合适就调走谁。” “就他。” 江冰伸出一根手指冲着我指来。 我心里苦笑,心想这江冰肯定有点儿别的想法。要不然不会找一个只会解剖鉴定懂点儿法医学的法医,而不找身手矫捷还有破案头脑的刑警。 夏队是直接愣了,完全没想到江冰会找我。 也就是这样,夏队有点儿犹豫了。我知道他犹豫什么,我是我们这边唯一的一个法医,如果我走了就只剩下半吊子六子了。夏队自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江冰也知道夏队的难处,于是就开口道:“你打报告汇报省厅让他们再派出来一名法医协助这边的工作。”稍微一顿江冰还说:“如果不行的话,那就让我向省厅汇报吧。” 她这么一说我听出了点儿别的信息来。 省厅肯定能够再下来一名法医配合工作的,但是江冰为什么不选择省厅的法医,而选择我? 从某个方面来说,省厅下来的法医肯定要强过我。这倒不是说我没有本事儿,而是能在省厅工作的法医至少不差。 这也就是我想不通的,既然能够调下来省厅的法医,那为啥江冰还用我? 难道是因为我对这个案子的了解多? 到最后我也只能用这个借口来安慰自己了。 夏队思索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道:“那行吧,这段时间就让准正协助你调查。我向上面申请调下来一名法医配合工作。” 说到这儿夏队话锋一转,面色严肃的冲着我道:“准正,好好配合专员的工作!” 我无奈,只好站起身来点头说了解。 安排好以后夏队直接走出了会议室,而现在整个会议室内就只剩下我和江冰了。 江冰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紧接着那抹寒冷又重新出现在她脸上。上下看了我两眼之后,她开口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协助我的调查,不该问的不要问。” 这话说的是没有一点儿感情色彩,我心里有点儿不乐意。但是一想到师傅的话我也就释然了。 对于师傅的话,我一向是言听计从。 见我没有意义江冰冲我伸出手。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立即将被我装进密封袋里的道符递给她。 江冰接过道符以后从兜里拿出一副一次性手套,戴上它直接在会议室里将张道符拿了出来。 道符一直被无名男尸含在嘴里,而他嘴中又有一些 因为溺水所出现的积水。所以道符也就变得湿漉漉的。 反而江冰一点儿也不在乎,戴着手套直接摊开道符开始拼凑起来。 我觉得江冰肯定对这些符娴熟,要不然的话也不能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将符给拼凑出来。 这一次依然如此。 那张符到了江冰手里,很快就被她还原成没有被撕碎的模样。 主持人和歌手身体里发现的道符,因为沾有不明液体的时间过于长,所以变得模糊很难让人看出符的模样。 而这张倒是不同了。 这张符只是被水侵透,上面并没有杂物。所以江冰拼出来以后我也看出了点儿道道。 看到被拼凑出的道符第一眼我就想到一个东西。 电影里粘在僵尸头上的符! 道符是黄纸,呈现的表面现象是长方形。而道符上的符文是红色的,不过因为我职业的原因,我总觉得符文是用血画上去的。 至于是啥血我就不得而知了。 道符上的符文是苦涩难懂,至少我是一点儿门路看不出。 但是我能看出的是这张道符果然是和主持人以及歌手体内发现的道符一样。 江冰静静的看着被拼凑出来的道符,过了约莫一两分钟的时间。我看见江冰的眉头微微一簇,紧接着就站起身来说了句。 “走,跟我去个地方。”他略带命令的口气说道,我也只能跟上去。 第029章 消失的碎尸 江冰说完就抓起桌子上的道符起身向着外面走,见她这么利索,我也没有好意思磨蹭,起身快步追了上去。 去的时候还是江冰开得她的车,坐在车上我有些忐忑,不知道江冰为啥要选择我这个仅会法医学的人来协助调查。 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吧,我可是很纯洁的…… 和江冰这样的一个冷冰冰的人呆在一块注定是沉默的,而我又是那种闲不住的人。看着她没有一点儿说话的意思,我倒是忍不住了就开口问了一句:“刑警队里头这么多人,为啥要选我协助你调查?” 江冰说的是不该问的不要问,我觉得这话我说的没有纰漏。既然让我协助你,你得给我点儿理由啊? 江冰专心的开着车,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的开口道:“我缺少一个懂法医的人来协助。” 她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 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以后江冰是彻底沉默了,面无表情开着她的车。我也自讨个没趣,没有再问啥东西,开始琢磨起来要去的地方。 车子出了警局以后,就朝着城南的方向开,西山市我再也熟悉不过了。城南我觉得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里最多的就是卖死人用的东西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火葬场。 我不知道江冰来这里干啥,但是从她开车的娴熟我可以断定,江冰肯定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琢磨不透的是,江冰是省厅的专员入职工作也在省厅,她为啥对这里这么清楚? 不等我寻思出来原由,江冰驾驶的车开始了拐弯。这段路不咋好走,而且要拐弯的地方也特多,我抓着扶手打量着这个地方。 这里我没来过,四处都是平房。有几家零零散散的店铺,不过还都是没有挂牌子的。 最后江冰的车子停在了一个卖死人用品的门口。 江冰停稳车以后让我跟着她下车,还告诫我到里面不要说话。 我不知道江冰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也没有多问,直接点头跟着她下了车。 这店开得挺偏僻,而且还没有牌子,四处都是静悄悄的,搞得我都觉得有点儿阴冷的感觉。 江冰倒是显得比较正常,下了车以后锁了车就率先走进了这家小店。我跟在江冰后面,四处打量着这家店。 这店不大,用来出售东西的也仅有一个小屋子。屋里头摆放着各种各样死人才能用得到的东西。 冥纸、寿衣、花圈…… 我甚至还在柜台上看到了几个用纸糊的苹果手机和手枪等东西,看到这我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心想,这阴间也够发达的啊。手机啥的都能用了?对了,乔布斯在下面应该会发展苹果手机吧。 我这一笑,引来了江冰一个瞪眼。不仅如此还将坐在柜台里头躺在躺椅上的老头给惊醒了。 看见江冰瞪我,我是知道自己有点儿失态了。于是闭住了嘴,默不作声的观察起柜台里头躺在躺椅上晃悠着的老头。 这老头很奇怪,现在已经是五月份的天气了,外头穿短袖的都有不少,而他却还穿着一件黑色的厚厚长袖衣服,也不嫌热。 不仅如此,我发现这老头的长相还有点儿吓人。他的脸是苍老的不行了,面色如纸一样苍白,而且脸上是皱纹密布,还没有多少肉。看起来就像是骨头外面仅有一张人皮一样。 那老头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估计他是和江冰认识,要不然不可能看了一眼就直接开口道:“有事儿?” 但从外表看这老头是有点儿怪,他的声音更是怪。 这么老的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却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样,苍劲有力。 江冰倒是没有一点儿客气,直接坐在柜台旁边摆放的椅子上,然后从兜里拿出被密封袋装着的符道:“还真有点儿事儿。” 老头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江冰,紧接着双目就被江冰手里的符给吸引了。 江冰没多说啥,直接将符递给了那老头。 老头伸手接过来,打开密封袋以后将东西去了出来放在了手掌上。 他这一伸手我又看出了点儿门路,从他脸色的皮肤可以看得出这人消瘦苍老,但是他的一双手却是白皙的很,没有一点儿皱纹。 我皱了皱眉,心说这咋还有这么怪的人呢? 总觉得这老头的脸和手以及声音都不像是同一个人能表现出来的。 我愣神的这会儿,老头手里突然多了一张符。 看到那张符的刹那我有点儿慌神。老头手里的那张符透新,就像是新的一样。奇怪的不是这,而是那老头手里的符却和从几个死者身体里发现的符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那几张符以及老头手里多出的符都是一个样的! 我能看得出我想江冰也能看得出,我注意着江冰的表 情。却发现江冰的面色依然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就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说道,就没有出声静静的看了起来。 到最后老头手里新的道符被他夹在两指之间,我没看到他有什么动作,只听他嘴里微微念叨了两句,紧接着…… 紧接着被他夹在双指之间的符就自燃了起来! 我是完全愣了,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确定我没有眼花,也确定老头是没有拿别的东西。但是那符是为啥自己燃烧起来了呢? 老头没有给我思索的时间,而是夹着那张被燃烧起来的符冲着江冰我们所带来的符凑了过去。 看着这架势我明白了,老头是想将江冰带来的符给烧了! 这符属于证物,肯定不能让它被烧掉!我是没有犹豫,也没有思考,张口就喊了一声:“不能烧!” 老头夹着符的手稍稍一顿,用着余光瞥了我一眼。我本以为他会住手的,谁知道他却是没有任何动静,瞥了我一眼之后还是自顾自的用燃烧的符去烧江冰所带来的符。 就在我觉得这符注定要被烧毁的时候,令人震惊的一幕却出现了。 江冰我俩带来的符并没有被那张燃烧的符所点燃,依然是完好无损。 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转而一向,我觉得有点儿蹊跷,那张符上面虽然有点儿水渍,但是要用火烧的话不可能没有一点儿动静。 而江冰我俩带来的符却是偏偏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那火奈何不了这符一样。 见到没有烧毁,老头随手一扬,那被他夹在指尖燃烧着的符却是突然熄灭了。紧接着他将江冰我俩带来的符放到江冰的旁边,开口低声道:“假的。” “持符的人一点儿也不懂么?”江冰蹙了蹙眉,紧接着将那张符收了回来有点儿不解的问。 老头端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道:“懂行,符只差一笔。” 江冰低着头将符装进了密封袋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多谢。” 老头没搭话,喝完茶以后又躺回了摇椅上。 江冰冲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该走了。 我有点儿茫然了,江冰和那老头说的话我完全没听懂,整个人都是雾里来雾里去的。 不过看着目前好像没有啥事儿了,我也听了江冰 的话,不该问的就没有多问。按照原路走出了这家店。 江冰是一言不发的上了车,然后驾驶着车原路返回。 在车上沉默了和很久以后,我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我们现在去哪里?” 江冰驾驶着车眼里有些犹豫,抿了抿嘴道:“5.7碎尸案你都是整个案件的在场人,你把案子的详细过程跟我说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闻言我倒是感觉到有点儿惊奇,这个神秘的女专员在我眼里是只对‘奇怪’的事儿感兴趣,怎么这次却问起了案子的过程? 虽然心里有点儿不解,但我还是将我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案子的经过其实并不复杂。 起初就是主持人无缘无故的死在了自己家里,而且尸体还被人进行了碎尸。碎尸以后在伤口上发现了锯齿状,疑似被人撕咬过。 这起案件可以被定为是密室凶杀案,但一般情况下密室凶杀案凶手不管在怎么隐藏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而主持人的这起案子凶手却没有留下任何对于警方来说有利的线索,完全可以说凶手在行凶之后就凭空消失了。 再往后就是歌手荷林的碎尸案。歌手和主持人的死亡都一样,可以说是凶手为一个人。同样也是一起密室凶杀案。 同样的问题还是那么几个,凶手在行凶之后是怎么逃离现场的? 我虽然是负责这起案子的法医,但是对案子的案情也知道一些。技术部的鉴定员们并没有在死亡现场发现脚印。 而且主持人家住在三楼,歌手家住在四楼。楼层的高度虽然不高,但是凶手想要脱身还是有点儿难度的。 这样一说,就完全没有任何线索可查。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歌手与主持人的社交关系上,而经过调查却发现歌手和主持人却又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些关系…… 凶手杀人的动机完全不明,现场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这个案子就像是悬案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将案子详述给江冰的时候我也在脑子里面对这两个案子进行了彻底的分析,却是徒劳无功。 江冰依然在专心的开着车,只不过她的手指在没有规律的敲击着方向盘,眉头也皱着。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一样。 最后江冰想了想开口道:“这么说的话,两起碎尸案的凶手可以断定为是一个人。但是却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 线索对么?” 我点了点头说可以这么认为。 “那现在看来就只能从无名男尸那里开始查了。” 江冰的话刚刚说完,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我冲着江冰笑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打来电话的人是六子。 我以为六子是尸检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就直接按了接听键。 电话刚刚被接通,电话里就传来六子焦急以及惶恐的声音。 “正哥,出事儿了。碎尸……碎尸不见了!” 第030章 墙上爬行的男人 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我和江冰来到了殡仪馆。 殡仪馆门口出现了不少刑警在做着现场工作,我心里沉重。 完全没想到在殡仪馆这种地方还会丢失尸体。 不,是碎尸块。 从六子在电话中所说的来看:主持人和歌手的尸首以及碎尸部位都存放在了尸柜里,而等着六子重新打开尸柜的时候,却发现主持人和歌手身上被碎尸的尸块有的部位却是不翼而飞。 碎尸案没有任何进展上头本来就很迷惑,而现在倒好好端端存放在殡仪馆内的碎尸却出现了被盗窃! 这样一来上头不得不重视起来。 等着我和江冰到达殡仪馆的时候,看到我们市局的局长阴沉着脸从殡仪馆内走了出来。 我感觉有点儿不妙,心想局长都亲自过来了这就证明事儿越来越大了。 我来队里有两年多的时间,平时也见过局长,只不过我见到的都是局长面带微笑的冲我打招呼,而这样阴沉着脸还是头一次,不免有点儿心虚的不敢和他对视。 局长倒是看见我和江冰了,不知道是为什么看了我俩一眼之后脸上的阴沉之色缓和了许多。冲我俩点了点头就背着手离开了。 江冰倒是没感觉什么奇怪,加快了脚步朝着殡仪馆的方向走去。 我也没细琢磨什么,紧跟着江冰的步伐。 在殡仪馆的停尸房门口,看到六子的第一眼我就迫不及待的问六子是什么情况。 六子看了看我脸色有点儿难看,我知道他是被整的有点儿害怕了。 最后六子咬了咬牙说:“你走了以后我就继续无名男尸接下来的尸检,可是到了最后我发现一点儿问题……” 说到这六子有点儿迟疑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啥意思,估计就是发现他做的尸检和我所做的有点儿不符合的出入,怕说出来遭到我的反驳。 我没时间理会这些,让六子继续说下去。 一旁的江冰也是催促着六子,让六子继续说。 六子继续开口道:“我发现无名男尸尸体上的伤口的确是被细丝所伤,但是我觉得有些细丝就算是锋利度和柔韧性很强,也不能轻松的将一个人肉骨直接给拉扯掉。” 六子说的这一点倒是没错,当初是我有些心急的下了定论。现在想来这的确是一个疑点。 根据 无名男尸身上的伤口来看,伤口处是被细丝缠绕和拉扯的,但是一般的细丝想要将一个人给碎尸是完全办不到的。 六子顿了顿继续道:“我觉得伤口地方有点儿问题,就想将歌手和主持人被碎尸的部位拿出来进行一下对比,看看两个伤口有没有符合点。可是就在我去尸柜找歌手和主持人被碎尸的尸块的时候,却发现歌手和主持人被碎尸的尸块明显少了很多。” 说到这才算是进入到了重点。 六子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主持人和歌手的尸检都是我协助正哥完成的,尸块有多少我有印象,那会儿我很明确的发现尸块少了很多。于是我就将主持人的尸首和尸块拿了出来数了数。” “的确是少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清晰的看到六子的喉咙动了动,明显是有点儿害怕。 “然后呢?”我继续道。 “然后我有点儿害怕。”说到这的时候六子的表情有点儿羞愧:“到最后我又将歌手的尸块也拿了出来,细数了一下之后我发现歌手被碎尸的尸块也少了许多。” “等我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就直接打电话给了刑警队的人,然后又给你打了电话。” “知不知道尸块丢失的部位是哪里?”这个时候江冰却是突然开口道。 六子摇了摇头说:“等我发现尸块丢失了就打电话给了刑警队的人,然后就一直等着他们到来。这期间我就没有碰过歌手和主持人的尸体,也不知道丢失的是哪个部位。” 江冰蹙了蹙眉,然后冲着停尸房里走去。 我站在门外安慰了一下六子,就随着江冰一起走进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技术部的黄国忠正在对着存放歌手和主持人的尸柜进行指纹采集。江冰进去以后直接冲黄国忠问有没有什么线索。 黄国忠看了看四周,道:“歌手和主持人的尸体一直存放在这个停尸房里,那就证明这里是第一现场,在这里我们发现有着三个不同的脚印。” “继续。”江冰点了点头冲着黄国忠道。 黄国忠看了我和六子一眼,继续说了下去:“停尸房里因为常年寒冷,所以地面的会浮现出一些雾气。只要有人来过这里就能留下符合的脚印。第一现场搜查完以后我们发现这里一共出现过三个不同的脚印。” “从脚印的面积和清晰度可以看得出,其中两个应该是准正和六子的。” “那最后一个呢?”我也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 黄国忠指了指地面上的一个痕迹冲我道:“根据最后一个脚印来判定,这人脚下穿着的是一双皮鞋。而从脚印的清晰度和面积来看,这人的身高差不多在一米七五左右,而他的体重却偏胖。” “当然,这也只是暂时性的结论。至于最后的结果如何,还需要在进行深一步的鉴定。”末了,黄国忠郑重的加了一句。 “能不能看得出,这第三个脚印是从什么地方出现又是从什么地方消失的?”我想了想问出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黄国忠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指了指靠墙的窗户。 我和江冰一看就明白了,偷走尸体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从窗户进来的,而等他得手以后又是从窗户出去的。 只是,停尸房的地段处于二楼。是个什么人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将主持人和歌手的尸块运走的同时翻过二楼呢? 我想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跟江冰道:“殡仪馆的监控录像正好可以拍摄到停尸房的窗户!” 江冰眼前一亮立即开口道:“监控录像在什么地方?” “保安室!” 得到答案以后江冰立即前往了保安室调取刚刚的监控录像,而因为停尸房还需要技术部的鉴定我也不能现在就去找寻丢失碎尸的部位,所以就和江冰一同到了保安室。 保安室的保安哥们知道发生了大事儿,对于江冰的要求没有任何意见,立即调出了录像。 我心里推测,在我离开殡仪馆的之后就到了警局开会。开会之后我就和江冰一同前往了那个神秘老头那,前后不过三四个小时的时间。 于是就让保安室的哥们调出了四个小时之前的录像开始看了起来。 监控录像记录的都是一分一秒,所以看得时候也很是枯发。为了节省时间,江冰是直接让那哥们给稍微快进了一点儿,恰巧能够细看出里面发生了什么。 在这期间我忍不住问那哥们说:你一直坐在这里头,监控录像里面发生了什么你会不知道吗? 听我这么问,那哥们是忍不住脸红了。 我稍微一琢磨也是明白过来了。殡仪馆这地方一般人没有几个愿意来的,而他们保安再这工作就更别说了,谁会突然袭击殡仪馆以及盗窃这地方啊? 我估计这保安哥们是在上班的时候睡着,或者是去外面溜达去 了。 我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在了江冰耳中,江冰回头看了那保安哥们一眼,没有说话,目光紧紧的盯着监控录像。 看这东西需要强大的耐心和毅力,这期间我是有几次差点没忍住想要出去透透气抽根烟,但是一看到江冰没有一点儿表情的脸就忍住了。 而那个保安哥们,早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保安室,估计也是受不了这么枯乏的等待。 视频依旧在慢慢的播放着,大概又过了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在我要忍不住出去的时候,江冰却是突然坐起身来。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抬头去看江冰。 我发现江冰站起身以后立马走到了电脑前,然后将刚刚看过的画面慢慢的往后回放。 因为刚刚加速了许多,所以这次回放的时候江冰取消了加速。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坐直了身子紧盯着监控录像看了起来。 这一区域的监控录像正好拍摄到了停尸房二楼的窗户,如果有人进入或者出去的话那就能在这上面看的一清二楚。 江冰退回那一段录像以后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身子也重新坐在了凳子上静静的看着电脑的显示屏。 我也不敢出声,就这么紧盯着看着。 可是过了能有一分多钟的时间视频上还是没有出现任何东西。 就在我有点儿怀疑是不是江冰看错了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停尸房那栋楼的墙壁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正在缓缓爬动一样! 我是真的被吓了一跳,立即去看江冰。 江冰也发现了这一点,蹙着眉头一言不发的盯着监控录像。 我咽了一口口水,继续盯着看。 到最后好像是那个出现在墙壁上的东西有了动作,我能渐渐的看清楚了点儿什么。 我发现那个靠着墙壁上的不是东西,而是一个人! 我有些惊恐的指着监控录像。这不是说我胆子小,定力差。 而是那人出现的完全不符合逻辑! 那人是直接贴在楼的墙壁上爬动的,他的这个动作让我想到了一个动物。 壁虎! 完全就像是壁虎。 只不过,这人的体积有点儿偏胖,他的动作也有点儿僵硬。整的多少有点儿滑稽感。 如果这个画面不是出现在监控录像上或许我 真的笑了出声。 依靠着墙壁爬动的那个人缓缓的停在了整栋楼的二楼窗户边,而这个窗户正是停尸房的窗户! 我发现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直接顺着窗户就爬了进去。 爬进去以后监控又恢复了刚刚的模样,我知道是那人进去盗窃主持人以及歌手的尸块去了。 我张了张嘴,非常的难以置信。 我本以为江冰的面色和我一样,却没想到当我看她的时候,却发现她表现的并不是多惊讶。 而是一副思索的表情。 就在我出神的这一会儿功夫,我看见那人又一次顺着窗户爬了出来! 用‘爬’这个字非常的恰当,他的身体好像和墙面有着联系一样。完全贴在上面的同时,还能保持着移动。 然而,正当我以为他会爬下来的时候,这人却是突然从墙面上掉了下来。 摄像头距离停尸房二楼的地段有点儿远,所以拍摄的时候全景的拍摄。完全将地面也拍了进去。 停尸房二楼下是一条小路,没有阻碍。因此我和江冰也能看到下面的情况。 我觉得那人如果掉下去了,他肯定会受伤。 二楼的高度虽然不高,但是一般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跌落的时候难免身上会有些伤痛。 只是这一次我的猜测错了。 那人在掉下去以后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摔得不是他自己似得,重新站了起来朝着前面走去。 而这次,他的动作比刚刚更加的缓慢。 缓慢的同时他的身体就好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僵硬无比。 最后我发现,这人走到了殡仪馆的墙边又一次的顺着墙慢慢的往上爬去。 直到爬出墙,消失在监控录像之中。 看完这些,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个监控录像完全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原来,还有人可以和壁虎一样完全贴着墙面进行爬这个动作。 就在我惊讶的不能自已的时候,一旁的江冰却是突然开口吐出两个冰冷的字:“活尸!” 第031章 活死人 “啥东西?”我怔怔的看着江冰,有点儿没听明白她说的话。 江冰没搭理我,又将监控录像退了回去准备再看一遍。 刚刚的录像有些模糊,外加上摄像头距离目标有点儿远,根本看不清楚趴在墙壁上的男人面容。 虽然长相看不清楚,但是从外貌的轮廓还是能捕捉到一点儿线索的。江冰将监控录像退回去,我也跟着重新看了起来,希望从上面能够找到点儿线索。 先前那个盗窃碎尸的男人出现的时间江冰有印象,所以这次看得时候省了不少麻烦。 画面微微一跳动,我知道那个贴在墙上爬行的男人是时候出现了。我紧紧盯着监控录像,想要从里面找到点儿什么蛛丝马迹。 眨眼之间,画面里原本平静没有任何异样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一个男人用四肢支撑着尸体缓缓的在墙壁上开始了爬行。 虽然已经看了一遍,但是现在我依然有点儿不敢相信。完全不清楚这男的是怎么在墙壁上进行爬行的。 难道这男的会啥轻功不成? 在心里寻思一会儿,我重新将目光放到了那男人的身上。 男人爬行的很慢,四肢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有点儿施展不开的滋味。我也能趁着他爬行的时间细看一下他的长相。 不过还是因为摄像头距离目标太远,看的不怎么清楚。 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能够看得清,这个男人的身材。 这男的身材发福,也就是说有点儿偏胖,而根据监控录像上的人影来看,估计这男的也就是一米七五左右。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男的体格象征就完全符合黄国忠调查脚印发现的线索。 也就是说,这男的就是偷偷潜入停尸房然后盗走主持人和歌手碎尸的人! 想清楚这一点之后我又有点儿茫然了。 说白了,我还是绕不过弯来。完全没有头绪这男的咋能贴在墙上行走呢? 根据身材的轮廓来看,这男的一米七五的身高,接近一百八九十斤的体重。一个接近一百九十多斤的人别说贴着墙爬了,就是让他跳两下我估计都得喘好一会儿。 可是这爷们厉害,直接贴着墙开始玩起了蜘蛛侠。 就在我一心琢磨这事儿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一旁的江冰有了动作。 我见她用遥控器将监控录像上的画面定格 在了某个阶段。我疑惑的抬头去看监控录像,监控录像停止的地段是男人在地上行走的那一段。 我估计是那男的从墙上掉了一下去以后重新爬起来离开的时候被江冰给定住了。 趁着这会儿我开始仔细端详着这男的手里。 这男的如果真是盗窃了尸块的话,那肯定会将尸块放到一个地方或者是拿在手里。根据六子所发现的来看,主持人和歌手丢失的尸块还不在少数。 这么一说的话,这男的要是拿走了尸块,肯定不会一点儿纰漏不出的。 只是我并没有在这男的手里发现尸块,不过很快我却发现这男的穿着的衣服有些肿胀。 虽然他胖,可那衣服的肿胀完全不是因为他的身体。而是疑似里面有着东西! 监控录像里,男的是背对着摄像头的。所以我看的也不是太清楚,只不过从他身体的两侧来看,明显的是‘鼓’了起来。 我觉得这男的偷了尸块以后将东西藏在了外套里。 “四肢僵硬,无惧任何疼痛,可以贴在墙壁上移动……” 一旁的江冰低着头自言自语的轻声呢喃着,等着她说完这几句话,却是突然抬起头朝我看来:“你是法医,一些知识比我懂得多。你好好看一看监控录像上的人,有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我没明白她的话,让我感到最诡异的地方就是这人可以在墙上爬,至于其余的…… 没等我继续想下去,监控录像就被江冰给点了播放。里面的人又一次的动了起来。 我好想看出了点儿什么,皱着眉头紧紧盯着画面里正在朝着墙壁而移动过去的男人。 “将画面再倒回去!” 那人的动作虽然缓慢,但是小路到殡仪馆的墙也仅有几步之遥,没有多大会功夫那男的就直接趴在墙上爬走了。 仅有这些还不能够让我确定,我冲着江冰开口。 江冰按照我说的又一次将画面倒退了回去,这次是直接倒退到了男子开始朝着停尸房里面爬。 我一声不吭,双眼眨都不眨的盯着画面。 过了能有一两分钟的时间,那男子再一次爬了出来。 刚刚我一直在注意那男子是怎么贴在墙上爬行以及将尸块藏到了什么地方,却是一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地方! 我清楚的知道这地方在哪,但是却不敢肯定。于是让江冰 来来回回陆续的将画面倒退了数次。 江冰也不嫌我烦,完全照着我说的去做。 再完最后一遍,等着那男子从二楼掉下来再爬起的时候我是终于肯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死人!”我猛地站起身指着画面里的男人开口道:“这是一个死人!” ‘死人’两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我知道自己要负多大的责任,但是从这男子的各个表现来看,我不得不承认,这男的明摆的就是一个死人! “有什么根据?”江冰好似知道了这个结果一样,并没有多大惊讶的看着我。 “刚开始我一直注意着这男的是怎么贴着墙面爬行的,而就是因为这个让我忽略到了最重要的一点!”我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一点就是这男人的动作!” “男人的动作略显僵硬,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所表现出来的。从他贴在墙面上爬行的动作能看得出,他的四肢完全处于‘不开放’状态。” ‘不开放’状态是形容人死了以后手脚僵硬,不能自如伸曲的。 我继续开口道:“单单从监控录像我并不能完全肯定这男的是个死人,也有可能是这男的故意想要让人产生别的想法,装成了死人。” “但是最后他从二楼掉下去的那一段,却正好的否认了这个观点。”我盘起二郎腿,伸出右手呈现掌状朝着我膝盖下方敲击了一下。 我的右脚是本能的弹了一下,我相信江冰看明白了于是继续开口道:“这是人身上的本能反应,如果一个人从高处掉下,不管他怎么装作不在意,都会出现是人都会出现的本能反应。而这个男人却没有。” “你可以留意一下,这男的从二楼掉下去的那一瞬间身体没有任何动作。就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直接倒了下去。可是他掉下去没有多大会儿功夫就又站了起来!” 说到这里我伸手拿过遥控器将监控录像又一次的退回到了那男的从二楼墙面上掉下去以后要站起来的片段。 “你看这里。”我伸手指着监控录像冲江冰道:“他站起身的时候四肢没有弯曲。一个人如果死亡时间达到了一定的时间,那么这个人体内的血液会停止循环,因此会让这人的身体变得冰冷以及僵硬!” 说完,我想了一下开口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不光是你我也不相信。因为一个死人怎么可能会动呢?” 说的时候我有些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 别说江冰了,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我自认为自己的推断没有任何的错误,但是如果真如我说的这样的话。那么……这个人是怎么动的? 一个死人,怎么可以行动起来,并且完成‘贴在墙上’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呢? “我相信。”令我惊奇的是江冰却是点了点头道:“死人是不可能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但是如果这个死人是被人操控的呢?” 我愣了一下,脑海里想起了只有小说、电影里才出现的东西:僵尸! “……僵尸?”我蠕动了一下喉咙,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江冰。 江冰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容,却是让人琢磨不透。她摇了摇头抿了抿嘴道:“不是僵尸,而是活尸!” “活尸?!”我瞪大了眼。 “活尸再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人死了以后,被懂这一行的人来进行了操控,这样的话死的人就会重新行动起来,甚至是进行某些高难度的动作。但是死人终归是死人,即使被人控制也不会表现出与活人一样的特征。” 说到这里江冰微微一顿,看向了我道:“比如你所说的那些。” 我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是再说死人死后四肢僵硬血液停止循环一事。 就在我完全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保安室的门却是被人推开了。 江冰抬头看了一眼,等着发现来人是黄国忠的时候才停止了言语,开口道:“监控录像上有人的行踪,疑似是盗窃尸块的人。你拿回去做一下鉴定,尽量将盗窃尸块人的样子给勾勒出来。” 黄国忠是技术部的,这些事对他来说并不难,点头应下以后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最后江冰回头冲我说道:“你回去将主持人和歌手身上缺少的尸块找出来,然后在对无名男尸的尸体进行一次彻底的尸检。” 我木讷的点了点脑袋。 江冰看了我一眼抿嘴笑了一声,然后就转身走出了保安室。 直到江冰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我眼里,我这才回过神来。 我咽了口口水,和黄国忠打了声招呼就走出了保安室,朝着停尸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脑袋里满是江冰说的话以及我所猜测到的事情。想到最后自己都觉得可笑至极。 一个正儿八经的法医,一个省厅下来的资深专员。 这两个人可以说完全是吃着‘科 学饭’长大的,而最后却在一起讨论起了:死人怎么样才能行动的事儿。 最离谱的还是江冰那一句‘活尸’。 想到最后我是没有在深入的去思考,我觉得在想的话我现在的世界观会崩塌。 停尸房里的现场工作以及做完了,唯独主持人和歌手丢失尸块的部位还没有检查。这种活只能我这样的法医来做。 虽然我现在已经被调离了法医部门,成为江冰身旁的协助调查员。但是现在以六子一个人的能力肯定不能完成这些工作。 而省厅那边赶来的法医还没有到,所以这些工作还是交给了我。 在停尸房门口我见到六子站在门外,却是迟迟不肯进去。我心里一琢磨就明白过来了。 估计六子是有点儿害怕了,所以不敢在单独在处理主持人和歌手的尸体了。 说起了也难为他了,他刚来这还没有半年的时间。简单的尸检工作虽然能够完成,但是心智上还不够成熟。 说白了也就是资历尚浅,遇到突发情况完全不能应付。 这一点儿不是能教导出来,只能靠着时间来磨练。 等着六子看到我之后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我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说了句要检查主持人和歌手丢失的尸块,并且让六子协助我。 六子估摸着是看我在就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我和六子一起将主持人和歌手的尸首以及碎尸从尸柜中拿了出来,分别放在1号和2号解剖台上。 看到主持人和歌手碎尸的那一刹那,我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第032章 给自己烧冥纸的女 主持人和歌手的尸首以及尸块,从案发到现在一直都是我接手处理的。 碎尸的部位更是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在看到主持人和歌手尸首以及剩余的碎尸那一刹那我就基本上以及断定了缺少的位置。 这种事儿需要准确的判断,我没自负到看一眼就能确定具体的丢失尸块。 我冲着六子使了个眼色,六子会意将解剖台上的灯打了开来。 我则是全神贯注的开始重新拼接起了主持人被碎尸的部位。 从表面来看被盗走的尸块不是双臂上的,经过我的拼凑很快也就证实了这一点。 双臂的尸块以及十指都保持这完好无损的状态。 而其后我将目光放到了主持人的腿部,根本不用去细看我就能分辨得出。目前解剖台上仅有五根脚趾以及三块尸块。 也就是说,丢失的尸块很有可能是主持人两只大腿的其中之一。 丢失的不仅是腿部,还有脚趾头。 因为脚趾头有着象征,一般左脚的脚趾就会生长偏左,右脚则是偏右。目前没有丢失的脚趾头全部都是偏右,所以我断定丢失的脚趾头是右脚上的! 将五根脚趾头拼凑完成以后我又将大腿部位以及小腿部位试着与主持人的尸首拼在了一块。 发现正好相对的时候我又将主持人的五根脚趾和脚掌凑了上去,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丢失的尸块是主持人右腿以及右脚和脚趾! 我冲着六子点了点头,六子立即开始拿笔写起了报告。 看着面前缺少一条腿的主持人,我心里有点儿惋惜。 红颜薄命这个成语现在用在主持人身上或许有点儿不恰当,但终归还是死者为大。 可是现在死者身上的尸块却是被人盗走,这一点就让人难琢磨了。 搞不明白的是,盗走死者尸块的是不是凶手还是另一个说法。 我按照自己的推测猜想,凶手和盗走死者尸块的人并非一个人。 要不然的话,凶手为何不在碎尸之后将尸块给盗走,反而时隔两三天才将尸块给盗走? 我还没想清楚一旁的六子就说了一句:记录完了。 我冲他点了点头示意进行歌手的尸块拼凑。 歌手的被碎尸的部位和主持人相同,我不难下手。仅用了不到二 十分钟的时间就将歌手丢失的尸块也给确认了出来。 歌手丢失的尸块是右腿右脚以及右脚趾! 一个左腿部位,一个右腿部位。 这两个到底有着什么联系? 鉴定完毕后,我和六子一起将主持人和歌手的尸首重新放回了尸柜,然后就静悄悄的出了停尸房。 临走前我还特地将停尸房里的窗户关上并且反锁,生怕再出现点儿什么特殊情况。 全部处理妥当以后,我和六子又一次来到了另一个解剖室。 这里还放着无名男尸的尸首。 无名男尸的尸检还没有处理完毕,按照六子所说的来看他否认了我的想法。 说是无名男尸尸体上出现的伤痕肯定不是凶手用来碎尸的伤痕。 因为伤痕有的虽然触及到了骨骼,但是凶器还是没有能力将骨骼给切断。 我不否认这个说法,当初我心里有点儿着急,就没有在这一上面细下功夫。而现在我却有了时间开始将无名男尸的尸检全部处理完。 无名男尸的身上有着两个疑点。 第一个就是嘴巴里出现的道符,第二个则是身体上关节处出现的伤痕。 第一个暂且先不考虑,我准备主要从伤痕处开始着手检验。 无名男尸的尸首在水中浸泡过,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也使每个部位的伤口处有了轻微的感染。 也多亏了这个感染,若不是感染使伤口处的皮肉稍微往外翻了一点儿我们也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察觉到伤口处。 换句话说就是,伤口处实在是太小,就像是一道小小的血丝一样,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 我让六子重新递给我放大镜,并且拿起了尺子对着伤口处进行了细微的测量。 在放大镜下伤口处更加的明显以及清晰。 经过稍微的对比之后,我抬头冲着一旁等待这记录的六子低声道:“伤口的宽度大约为0.8毫米,未触及到骨骼处。” 报告完以后我继续对着其余的伤口开始检验。 还是和我起初的尸检报告相差不多,仅有无名男尸的小拇指以及无名指的伤口稍稍触及到了骨骼,其余的地方尽是皮肉伤害。 不过每一个伤口的宽度大约都在0.8毫米,由此可见行凶的人用的作案工具为同一个。 至 于什么东西暂且还不好分析,只能等到无名男尸的身份查出。然后找到第一事发现场,或许在那里可以得到一些答案。 紧接着我又对着无名男尸的尸体进行了彻底的检验。 虽然确定为溺水死亡,但是在身体上发现的伤口让我大感奇怪,最终还是没有省略解剖的过程。 答案却并不明显,解剖发现无名男尸胃部有着积水现象。可以断定是跳河自杀的那一刻喝了不少河水,其余的倒是没有实质性的发现。 将无名男尸的伤口缝合以后,我和六子将无名男尸的尸体存放进了尸柜。 等着确定全部处理妥当了,我和六子这才一同出了解剖室。 路上我掏出烟递给六子一根,自己点着以后开口说道:“最近我可能会和刑警一起处理案子,你这边估计会忙活一段时间。不过时间不能太长,夏队那头向着省厅申请了法医,估摸着也就这两天就到了。” 一听说我要和刑警一起处理案子,六子一下子就有点儿不乐意了,嘟囔着抱怨道:“正哥,你就一个法医他们要你干啥?是不是想让你白出力啊?” 前面一句话听得有点儿歧视的感觉,但是听了后面的话之后我就明白了。 六子这是有点儿舍不得我。 我知道六子为我抱不平。 我深吸一口烟道:“5.7碎尸案有点儿难琢磨。一直到现在刑警那头还没有抓到一点儿有用的线索。凶手的杀人动机更是不明,这案子要是再不使点儿力的话估计会成悬案。省厅的专员都下来了,咱们这出的这点儿力算啥?” 六子吭哧两声撇着嘴抽着烟,不说话了。 我冲他笑了笑,让他别瞎想,好好的做你的法医就行了。 最后六子也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晚上七点多了。这会儿的时间已经下班了,我也不好在和六子多聊下去,就说了句要回家就提前离开了。 站在殡仪馆的门口,我是真犹豫了。 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要去哪。 我家的事儿我还是历历在目,如果回去了再出了点儿啥事儿,我是哭都没地方哭了。 但是转念一想,我貌似出了家以及警局和殡仪馆以外还真没几个地方去了。 警局那边我也帮不上啥忙,江冰临走前说过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没事儿 的时候我完全可以自由支配时间。 殡仪馆这边我也不能一直呆着,就算能呆下去我心里还有点儿不敢。生怕再出现个啥怪事儿。 一合计之下我咬了咬牙准备回家。 那个地是我家,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我总不能一直不回家吧? 想清楚以后我直接步行朝着我家的方向走。 路上我还在想,如果要是平时还能找人喝个酒唠个嗑。可是现在整个局里上上下下都在忙活着碎尸案的事儿,谁也没有那个闲工夫。 一想到人我又想到了蒋雪。 也不知道江冰给她安排了啥任务,直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儿动静。 我家距离殡仪馆不是太远,步行十五六分钟就能到地方。 可是走到半道我习惯性的摸口袋拿烟的时候却发现烟已经抽完了。 我这人在忙的时候一天不抽烟都没问题,但要是遇到不忙的情况下这个烟就不能断。我稍微一寻思,停住了脚步,朝着后头走了过去。 我家小区门口唯一一个商店前两天也转租出去做了卖早点的,那附近虽然有商店却距离很远。与其抹黑找,倒不如走一条小路顺道买了烟就直接回家了。 这条小路有点儿偏僻,有的地方路上还没有路灯。 这条路直接到我家小区后门,那个地方就有个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还营业的商店。 这条路我没少走,回家的路上没烟了我就走这条道。也算是都熟悉了。 不过走了没有一半的路程,我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这条路虽然有点儿偏僻,但是这附近并不是没人走。而今天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起初我皱了皱眉,没有怎么在意,一直往前走。 等着走了没有一两分钟的时间,我就自觉地摸出了手机照着路,前面那一段路没有路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 我这手机上还有一个手电筒,在这个时候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我边用手机照着明,边小心翼翼的超前走。生怕再有个坑啥的把我给绊倒了。 再度往前走了一两分钟,我在空气中突然问道一股烧东西的问道。 这味道像是在烧一些纸质的东西一样,味道很特殊一闻就能闻得出来。 我不解,心说这大半夜的谁在烧东西?难道是谁家着火了? 这个念头刚刚响起就被我否认了,因为前面不远处有着一道亮光。 估摸着就是烧东西的根源处。 往前走了一段路程,我就看到一个人蹲在路边烧着什么东西。 慢慢靠近以后我看清楚了这人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个女人。而且从身段来看我觉得这女的最起码长得不能太磕碜。 我心里虽然有点儿茫然,但也没有多问,毕竟烧东西的多着呢,我还能一个个问啊? 想到这我就没有管,准备闷头从那女的身旁走过。 可是就等我走到那女的身旁的时候,心里却偏偏开始作怪了,鬼使神差的用余光瞥了一眼那女的。想看看那女的在烧着什么东西。 也就是这一眼让我立马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女的竟然在烧冥纸! 也就是死人用的钱! 我心里感到奇怪,最近这里也没听说有过人死,怎么还烧起了纸钱了?特别是在这大晚上的。 稍微一踌躇,我咬了咬牙回过头去看向那女的。 那女的估计是知道我的存在,缓缓抬头看了我一眼。 在她面前火光的照耀下,我能看得出这女的长得不磕碜,反而还有点儿漂亮。 皮肤挺白的,眼睛也特别的大。看起来也就只有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我搞不明白,她这么年轻大半夜的出来烧纸也不嫌害怕? 我想了一下从兜里面拿出证件,然后开口道:“我是警察,你这晚上在这给谁烧纸呢?” 大概是听到我是警察这几个字,这女的稍微一顿紧接着从她嘴里蹦出几个冰冷的字。 “给我自己烧。” 第033章 特殊身份 这一简洁的回答,让我听得毛骨悚然。 她的声音极其的生硬冰冷,并且缓慢。 在这漆黑的夜里面,只有女人面前的火堆微微散发着光亮。火光的颜色照耀着女人的脸蛋,却显得愈发苍白。 我以为我听错了,咽了咽口水不是很确定的问了一句:“给……给谁烧纸?” 或许是我的样子的确很好笑,那女人竟然微微笑了一声,然后开口低声道:“给我自己烧纸……” 这次我保证没有听错,瞪大了眼看着那女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没等我心里有点儿别的想法,那女人却是又一次开口道:“我们老家有一个习俗,如果一个人置身在外,身边又没有任何亲人的话,就会在自己生日当天为自己烧一点儿纸。这样的话等着自己死了以后到了阴曹地府也不怕没有钱用。” 我能感觉到自己蠕动着的喉结稍微平静了一下,心里忍不住吐槽了起来。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不,你要烧也白天烧不行啊,大晚上的,差点吓死我了。 什么地方还有这么一个扯淡的习俗? 烧了纸难道还能像在人间一样存在阴曹地府的银行不成? 我又忍不住联想到江冰带我去的那个地方,在那老头的店铺里面,我还看见了纸糊的苹果手机以及手枪啥的。 没等我开口说话,那女人又一次轻声解释道:“今天是我二十三岁生日,我家里就只有我母亲在老家那边。所以就按照家乡的习俗走了一遍。” 听了这话我点了点头,但是却总觉得这女人有点儿隐瞒了自己的年龄。看着她的模样我觉得她肯定不止二十三岁。 不过我也没在意,毕竟谁都想年轻,也许是人家故意撒谎的呢? 回答完我的疑问以后,那女人继续烧着手里剩下的纸,边烧还边念叨着一个人名。 “瑶雨露、瑶雨露……” 我听过这上面的道道,好像是说在给别人烧纸的时候要念着那人的名字,如若不然的话那人会收不到你烧的纸。 但是我转念一寻思,刚刚这女的说这是给她自己烧的。那这个名字的话,是不是也就是她的? 我也不打算走了,站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叫瑶雨露?” 那女人没有搭话,而是点了点头,看样子是承认了。 也就是这眨眼的功夫,瑶雨露手里面的纸全 部被她丢进了面前的火堆,化为了灰烬。 等着全部烧完以后瑶雨露站起身来冲我微微一笑,道:“烧完了,我要走了。” 我点了点头,说了句:这前面没有路灯,一个人走夜路小心点儿。 说这句话完全是处于自己的本职,虽然我不是什么刑警,但好歹也算是一名为人民服务的警察。 瑶雨露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她冲我点了点头就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我不知道她要去哪,也没打算跟着过去看看什么的。 只是让我有点儿不解的是,我看着她走路的样子有点儿怪。双脚有点儿坡,好似一个腿长一个腿短一样。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她的双腿有点儿不协调。好像一个有点儿粗,一个有点儿细。 我也就是觉得好奇,并没有在这上面细下功夫。看了看面前已经彻底变成灰烬的火堆我也没有在犹豫,直接转身走了。 走了没有两步,起了一阵小风。我有点儿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生怕那堆灰烬中还有点儿火星,在引来火灾什么的。 火星是没发现,转头过来,我却发现刚刚那女的已经不见了踪影! 前后差不多也就只有不到半分钟的时间,这女的咋能走那么快? 我心里感到有点儿奇怪,只是等我寻思一会儿就明白了。 估计刚刚那女的就住在附近,只是一拐弯就到了家也说不定。 我摇了摇头总觉得自己最近变的有点儿神经兮兮。 我觉得自己之所以变成这样,多半就是因为最近的这个案子。 在我看来这个案子现在是愈发的复杂,总感觉这背后甚至还有更大的阴谋。 先是主持人后来又是歌手,到最后又到了这个无名男尸身上,其后还出现了尸块被盗的现象。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被人安排好的一样。 主持人和歌手俩人认识职业也差不多,凶手杀他们肯定是有正常的原因。也就是说杀人动机是肯定存在的,只是目前还没有挖掘出来而已。 只是这个无名男尸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难道无名男尸生前也和主持人以及歌手有同样的身份,并且两人还认识? 一个人走路就容易胡思乱想,我现在就是这样。可惜的是想了一路我也没有想到点儿有用的东西,到最后直接在我家小区后门那儿的商店买了两 包烟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回家我也有点儿顾忌,生怕家里再出现点儿什么怪事儿。 我家闹贼那会儿,从贼口中说出的话,别人会认为是胡言乱语,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我也清晰的看到了马桶里有只手,以及那不断摇晃的躺椅。 想不明白的是,那贼说我家躺椅上睡着一个老头,还在那啃着自己的胳膊。这个我没看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我家楼道口处,我走了进去站在我家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想要听听里面是否有动静。 这次倒是没有任何的意外,屋子里面的灯也没有开,我在门前趴了接近三四分钟也没有听到里面有声音。 我又一次的想到江冰跟我说过的一句话:“你家没事儿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咬了咬牙将钥匙插入钥匙孔处,然后轻轻一拧,门就被我轻松的打开来。 这个过程很简单,但是一想到我很有可能会看到屋里面有别的景象,就忍不住冒冷汗,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我发现我脑门上已经出现了一层细汗。 庆幸的是等我打开门再开开灯,屋里面也没有发现什么怪异的场景,一切的家具还是原来的摆放。 我特地留意了一下院子里,惊奇的发现躺椅也没有晃来晃去。 为了确保万一我又跑到了卫生间里。 卫生间里也没有出现啥不一样,只是有点儿奇怪的是我在马桶里头看到了一点儿灰烬。 这灰烬有点儿说道,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纸被人烧掉以后丢在了里面一样。 我想不明白我家马桶里怎么会出现这个东西。 不过好在是没有什么意外发生,我也是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重新走到客厅我摸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琢磨着马桶里出现的灰烬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么一寻思,我想起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我和江北来我家的时候发生的事儿。当时回家是因为闹贼,想要看看有没什么东西丢掉,那会儿的时候马桶里面还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那个时候江冰却突然提出要上厕所,我记得害怕出事儿吓到江冰就在卫生间门口守着。 等着她出来以后我闻到了一股烧东西的味道! 原本我还以为是江冰这女的有点儿奇葩,排出的臭味有 点像是烧东西的味。 可是现在一想,完全就有了解释! 难道是江冰那个时候在我家马桶里烧了点儿什么? 搞不明白的是,江冰在我家马桶里烧了什么? 为什么要烧东西? 我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烟,余光瞥到了院子的方向。我怔了一下,然后起身朝着院子里走去,边走我还边将手机拿了出来打开手电筒。 院子里躺椅安静的放在上面,我用手机的手电筒照耀着整个躺椅。 我家躺椅有点儿年头,颜色也褪的差不多了。现在完全呈现了枯黄色。 被手机光亮一照,我清晰的看见在躺椅上面有着什么红色的印记! 红色的印记不止一个地方有,在躺椅的两个扶手以及靠头的地方都有。我将烟放在嘴角叼着,然后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放在红色的印记上准备看个究竟。 那红色的印记有点儿规律,就是一个圈,然后圈里面有个符文一样的东西。我看不太懂,但是却发现这印记在三个位置都是同样的。 而且时间有点儿久,红色的印记也早就干了,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画上去的。 我将鼻子靠了过去,想从味道上下手希望能够找到点儿线索。 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血迹。如果真是的话,那肯定会有点儿血腥味。 只是等我闻到了味以后就否认了这个想法,这上面没有什么血腥味,反而还有点儿淡淡的清香。 我皱了皱眉,仔细的端详着这上面的红色印记,反复的用鼻子嗅了嗅。最后得到了一个结论。 hgs! 这东西我在还在读大学的时候有过印象。hgs是化学称。 而这东西的名字,亦或者是被人熟知的称呼则是:朱砂! 朱砂,有什么作用我知道的不多。我学的知识和这个也不靠边,之所以会知道也是被上课那会儿导师无意间提起的。 在化学上这东西的作用我不清楚,但是我却清楚这东西流传在民间的作用。 朱砂,可以调剂成朱砂墨。用于画符! 也就是一些电影里出现的抓鬼符、平安符什么的。 可是主要的问题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家躺椅上? 我又一次忍不住想到了那个做事风范处处透漏着神秘的女人。 江冰。 最后和我家躺椅接触的人就是江冰,我记得那会儿江冰曾经好奇的用手拍了拍我家的躺椅,难道这东西真是江冰留下的? 最后一个上我家马桶的人也是江冰。 现在却在马桶里发现了灰烬,以及起初闻到的烧东西的味道。 难道这些都是江冰做的? 只是她做这些干什么?她还特意提过我家里没事儿了。 该不会是我家出事儿的事情江冰察觉出来,然后又帮我解决了吧? 让我不明白的是,江冰怎么会知道我家出事儿?她是怎么解决的? 将烟头丢掉踩灭以后我看了看躺椅,不准备将上面的朱砂擦掉,关上门回到了客厅。 现在看来江冰这女的是愈发的神秘。 我有感觉,江冰这女的肯定不是警察的身份那么简单! 揉了揉额头我也不准备再想了,现在看来我家是确定不会有事儿了。既然这样的话,我也能够像往常一样大胆的入住了。 就在我准备拿衣服洗澡睡觉的时候,被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却是突然响了起来。 我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没有名字,是个陌生的本地号。 犹豫了一下我按下了接听键。 不等我说话,对面就传来让我熟悉的声音。 “你在哪?案子有了新的发现。” 第034章 连环杀人案 这道声音最近一两天经常听,所以我一下就辨认出来给我打电话的人是江冰。 之前我一直不知道江冰的手机号码,也没有保存起来。 我没有考虑其他的,直接开口说了句:我在家呢。 江冰给我说了句小区门口等着,就挂断了电话。她上次跟我来过我家,我估计她会来接我。 我心里也挺想知道案子有了什么新发现,也没有抱怨什么,直接穿好衣服关了灯、锁了门走出了屋子。 去小区门口的路上,我忍不住心说:我现在都快成刑警了,一直奔跑在第一线。 当然,这一切完全‘归功’与江冰。要不是江冰让我协助她,估摸着我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儿。 我是打心眼里想要搞明白并且破了这案子,所以内心里头也没有多大抵触。 到了小区门口还没有看到江冰的车,我心想估计江冰赶过来要一会儿的功夫,索性就直接站在那等了起来。 等江冰的期间,我眼睛瞥到了一旁的保安室。看到里面有个身穿警服的人。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我们这小区的片警。 片警深夜值班的时候,经常无聊的在小区保安室这呆着,和值班的保安唠嗑。 上次我和江冰一起来的时候碰到的那个片警哥们对于江冰的身份有点儿忌惮。我觉得他很有可能知道江冰的身份,于是就踌躇了一下,朝着保安室走去。 片警还是原先那一个,反而值班的保安却换了一个人。我在这是住了好几年了,几个保安都熟悉,也认识这个保安。 他俩看见我进来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招呼我过去坐。 我从兜里摸出烟散了他们几根,然后三人就坐在保安室里开始吞云吐雾了。 聊了能有五六分钟的时间,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就冲着那个片警哥们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上次我来的时候,跟我一起的那女的你认识不?” 片警哥们估计是没想到我突然转话题,先是一愣紧接着目光有点儿躲闪的讪笑道:“你和她在一块的,我咋能认识。” 我早就想好了对词,也不至于被他这一句话噎住。 我故作为难的小声开口道:“跟你说实话吧,最近局子里头出了个怪案子。那女的是省厅里下来的专员,不过办事儿风格啥的有点儿和别人不一样。局里面的人对这女的都有点儿说法,不过都不敢说啥。我也 有点儿搞不明白这女的到底是啥来头,年纪轻轻的就做到了省厅里头。” 片警哥们有点儿犹豫了,最后想了一下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这女的是啥来头,但是我以前见过她。” 我一听有戏,立即探头问他咋回事儿,在哪见到的。 那片警哥们稍微一沉思,然后说:“时间有点儿长,至于是不是她我就有点儿不记得了。” 说完这句话,片警哥们面色变得有点儿严肃,然后小声的道:“上次见到的时候还是五年前,那会儿的时候我还在城南那边做交警。见到那女的时候是大晚上的,那晚正好是我值班。 我骑车子巡逻的时候正巧看见有个女的沿着马路一路狂奔。我搞不明白啥情况,心里也有点儿奇怪,觉得大晚上在马路上跑的肯定没啥好人,所以当下就把那女的拦住了。 可是谁知道那女的还跟我急眼了,甩出一个证件让我看清楚她是什么人。当时我看了一眼证件有点儿陌生,但是上面的徽章让我知道能有这证件的人肯定都不是啥一般人。而那女的还冲我说,她在抓犯罪分子,说是耽误了都怪罪我头上。 那会儿我也不敢犹豫啊,就直接将证件递给了她。那女的倒是没再说什么话,继续沿着路跑。而且边跑还边念叨着什么东西。 可奇怪的是,我看她就是一个人跑啊,她前面根本没有任何人。” 说到这片警哥们脸上还有点儿惊奇。 而我是直接被‘五年前’这三个字给震住了。 如果片警哥们说的是真的话,那么江冰五年前来到我们西山市的时候是为了一个案子。 至于什么案子,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五年前的血婴案! 就在我还要继续问点儿什么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我掏出来看了一眼,发现是江冰打来的。 我也知道不能再问了,就冲着保安和片警哥们摆了摆手说了句下次再聊,就走出了保安室。 出了保安室我一眼就看见停在小区门口的一辆吉普车,索性也没有接电话直接朝着那辆车走去。 到了车子前车窗被放了下来,江冰坐在车里面冲我说了一声上车。 我没琢磨,直接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等我关上车门以后江冰就发动起车子,朝着警局的方向驶去。 路上我有点儿犹豫,想着到底要不要问问关于我在 我家发现的情况。 但是转念一想,现在案子的事情比我这破事儿重要多了,于是我就开口问了一下江冰是不是案子有点儿新发现。 江冰目不转睛的开着车看着前方,嘴里却是冲我说着话:“无名男尸的身份调查清楚了。” 我微微一怔,急忙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从身份调查上来看并没有线索。”江冰缓缓的摇了摇头道:“无名男尸的真实姓名叫梁子文,从事着一家渔具用品店。对于梁子文的社交进行了初步的调查走访以后发现梁子文平时为人低调,也没有和人出现过纠纷以及结仇。而事发当天并没有有人在梁子文家里。在走访梁子文邻居家的时候说法最多的则是:梁子文跳河自杀当天听到梁子文在家里面尖叫一声,等着他们出门想看看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却看见梁子文从自家门面里面冲了出来,边跑还边大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说到这江冰微微一顿,紧接着道:“从梁子文邻居口中得知,梁子文出来以后就满脸惊恐的直奔名门桥,等他们回过神来就看到梁子文已经站在了名门桥的边缘栏杆外。不等他们去急救劝说,梁子文就直接跳入了河中。” 说完以后江冰没有在说话,我知道所调查的也就只有这些而已。 不过这些话中唯一让我觉得有点儿线索的就是梁子文从事的职业。 “你刚刚说梁子文家里开了一间渔具店,是不是卖钓鱼用品的?”我看了一眼江冰问。 江冰点了点头说了句是,然后问我怎么了。 我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摸出烟,但是当意识到这是在车里以后就准备将烟放回去。可是不等我放回去,就看见江冰将车窗打开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索性就直接摸出一根点燃抽了起来,边抽我边开口道:“梁子文的尸检已经完成了,可以断定的是梁子文的死亡是因为溺水导致呼吸困难而死。解剖以后也证实了这一点,唯一的疑点就是梁子文身上的伤口。经过我的鉴定和分析,梁子文身上的伤口细小系是由锋利的细丝造成,相同点则是每一处伤口的宽度都大约为0.8毫米。” 朝着车外弹了弹烟灰,我继续开口道:“一开始我有点儿不解造成伤口的凶器是什么,但是听你说了梁子文从事的职业心里就有点儿想法。” “继续。”江冰开口催促道。 “伤口处的伤系是被鱼线造成!” “鱼 线?”江冰皱了皱眉,茫然的看着我。 “我对鱼线不是太了解,但是一般的鱼线也就差不多那几种。”鱼线我不了解,但是以前局里有个鱼线割喉案,那会儿的时候尸检是我完成的。所以大致的一些基本情况我也算是略有耳闻。 “鱼线最为常见的种类则是:尼龙线、金属线、锦纶线、碳素线和陶瓷线。其中尼龙线的流动量较为大,而这些鱼线都是比较锋利并且柔韧。因为鱼线是钓鱼用的,所以鱼线的承受能力也比一般的线要强。检验伤口时发现伤口的宽度多数为0.8毫米,这些鱼线的宽度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数据,所以我猜测,造成伤口的就是鱼线。” 江冰点了点头,然后冲我问了一句:“无名男尸案和碎尸案有联系,那以你觉得主持人和歌手被碎尸的凶器有没有可能是鱼线?” 这个我也想过,但是后来被六子点了一句就明白了。鱼线即使在锋利以及坚韧,也不可能将一个人肢体给分解下来。 当然,我不敢做肯定的答案,于是就说道:“这个不敢确定,但是从梁子文身上的伤口分辨我觉得梁子文多多少少都和碎尸案有点儿联系。况且还有那张符。” 说到符我又想起我家的事儿了,有点儿想问但是却没开口。 因为已经到了警局。 我有点儿不明白江冰把我拉警局干啥,就问了一句。 江冰冲我说:“盗窃碎尸的人经过技术部的鉴定也快出来数据了,等一下你跟我一起去看一下。” 说完以后江冰就下了车,我也没有在车上多耽误,跟着江冰下了车以后直奔局里。 到了局里之后我才知道我是幸运的了,因为刑警队里的人大部分都在加班。我虽然算不上刑警,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估摸着要一直跟随着这个案子跑了。 江冰是直接去了技术部门,找到了技术部的头儿黄国忠。 说来也赶巧,我和江冰刚到黄国忠就拿着报告从里头走了出来。看见我俩以后黄国忠没有墨迹,直接开口道:“根据监控录像的背影以及停尸房的脚印我们找到了这个人。” 单单是脚印我觉得是肯定找不到这个人,但是有了监控录像这事儿就变的事半功倍了。 监控录像里虽然没有正面照,但是却有侧颜。我觉得以黄国忠这边的技术部门来看,挖掘出这个人一点儿难度都没有。 “这人是谁?”江冰看了一眼黄国忠问 道。 “耿阳秋!”黄国忠看了一眼报告继续道:“耿阳秋的身份警局有录用,因为两年前的碎尸案警察调查过耿阳秋!” 两年前的碎尸案! 又是两年前的碎尸案,从这个案子到现在已经提起过两次两年前的碎尸案了。 难道这个案子真的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着关联? 我皱了皱眉问道:“耿阳秋不会和主持人以及歌手有着联系吧?” “这个还真被你说中了。”黄国忠冲我笑了一声道:“耿阳秋的身份是一家小型娱乐公司的老板,而歌手荷林签约的娱乐公司就是耿阳秋的公司。” “主持人呢?这和主持人有什么关系?”江冰好奇的问。 黄国忠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从主持人的社交方面以及耿阳秋的信息来看,耿阳秋和主持人存在肉体的利益关系,说白了就是有着潜规则的现象。” 我有点儿明白了。主持人不检点的事儿我是知道,估计主持人上位到这一步,可能和耿阳秋真的有点儿关系。 也就在这个时候,技术部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专员,有命案!” 我有点儿无语,江冰是从省厅下来调查主持人碎尸案的事儿。怎么这有命案还找起她来了? 江冰估计和我的想法一样,看了那人一眼道:“去找你们夏队。” 推开门的刑警队哥们有点儿犹豫了:“可是死的人是……” “是谁?” “耿阳秋!” 第035章 又回来的尸体 耿阳秋! 刚刚调查处盗窃尸块的人是耿阳秋,这边就传来了耿阳秋死亡的消息。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监控录像显示的是正常以及我的推断没有错误的话,那么监控录像中的耿阳秋已经死了! 死亡以后他是怎么去殡仪馆盗走歌手以及主持人的尸块的呢? 而他盗走这些尸块没有隔一天的时间又传出他的死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一切,或许只能从耿阳秋的尸体的上来找到答案了。 在得到消息以后,我和江冰以及刑警队的一众干警没有犹豫的乘车前往了事发现场。 我坐的还是江冰的车,途中江冰的脸色一直都表现的冰冷,不过那眉宇间的轻蹙告诉我她也有点儿难以相信以及震惊。 我翻看着报告,开口说道:“从现场刑警做的报告以及基本情况来看,发现耿阳秋死亡的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前,从报告上的数据来看,耿阳秋是死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不过现场人员发现耿阳秋的胸膛被人剖开。” “这些说明不了什么,你是法医,等看到尸体以后就能确定了。”江冰缓缓地摇了摇头道。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一直让我茫然不解的是:耿阳秋到底是刚刚死亡还是已经死亡了很长时间? 这一切或许只有到达了事发现场经过尸检以后才能拿到答案。 稍微犹豫了一下我开口问道:“假设一下。如果耿阳秋的死亡时间真的在半个小时前的话。那么监控录像上以及殡仪馆尸块被盗该怎么解释?” 江冰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她不说话我也不好再继续问一下,只好翻看着手中的报告等待着到达现场。 黄国忠以及其余的一些刑警是乘坐着警察离开的,路上开启警笛速度比我们快了许多。江冰的车不是警队的车,没有警笛的设备,所以等着我们到了现场以后黄国忠他们就已经开始对现场进行侦查。 事发现场是一座写字楼,根据报告上的显示是,这一家写字楼是对外出租的。而耿阳秋的公司就是这座写字楼的第八层。 现场周围被拉起了警戒线,一旁还有少许的围观群众对着写字楼里指指点点。因为是午夜的缘故,所以围观的群众也不是太多。 我和江冰下了车以后就直接乘坐着写字楼内的电梯到达了第八层 。 整个八层全部被耿阳秋租了下来。我和江冰到了八层的时候,还发现里面有不少的工作人员。想来应该是耿阳秋公司里加班的人。 八层里有一间单独的办公室,那里已经围了不少的刑警。不用想我就知道这是第一事发现场了。 我直接朝着那间办公室走去。等我走到门前的时候,正好看到黄国忠从里面出来。 看到是我黄国忠摇了摇头道:“现场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从脚步的清晰度来看,今天进入这间办公室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耿阳秋,另一个则是发现耿阳秋死亡的公司职员。” 说到最后黄国忠苦笑着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不过我觉得这次的尸体有点儿棘手。” 我一时间没明白黄国忠的话,只好冲他点了点头,然后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但是里面却被收拾的井井有条,一些东西该摆在哪里都被摆放的非常妥当。 也是从这一点中可以看得出,这里没有进行过搏斗。也就是说,如果这里真的是第一现场的话,耿阳秋死前没有进行反抗。 发现耿阳秋尸体的地方,是在他的老板桌以及老板椅前。 因为没有等到法医,所以现场人员根本就不会触动死者的尸体。 所以现在耿阳秋的死相就是他死亡前的样子! 只是,这具尸体却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耿阳秋坐在老板椅上,双臂自然的垂在两边。他的头部上仰,耷拉在老板椅后。 而他的胸膛前却是惨不忍睹。 他的胸膛被人剖开,里面的内脏因为没有胸部的束缚耷拉在外面,大肠也是流了出来。 只不过唯一让人有点儿难琢磨的是他左胸的心脏却是被人给割了下来。 我没有刻意的去寻找耿阳秋的心脏,因为他的心脏很触目惊心。直接被凶手放在了脸上! 就在我凝视着耿阳秋尸体的时候,我身后传来脚步,回头一看却发现是背着法医勘察箱的六子。 六子一来就证明运尸车也到了。 六子看见我没多大惊讶,反而是惊讶的指着耿阳秋的尸体一脸不可置信的道:“怎么……怎么没有血?” 我怔了怔,紧接着立即回头去看尸体。 和六子说的一样,没有血! 没有任何的血迹! 我深吸一口气,冲着六子招了招手。六子明白,立即从兜里摸出手套递给我。 我边戴手套边朝着耿阳秋的尸体走去,等到了尸体旁,我用手拿起被凶手放在脸上的心脏,然后递给一旁的六子。 六子立即找了个东西将其装了起来。 紧接着我伸出手摸了摸耿阳秋的尸体,发现的却是尸体竟然僵硬无比。 我心里有点儿点想法,继续伸手去触动了一下耿阳秋身体的各个关节处。和我想的一样,耿阳秋的关节处也存在着僵硬的状态。 我好想明白了点儿什么,冲着六子道:“找人将尸体盖起来运到警局。” 六子点了点头开始准备去了。 我将手套摘下,然后走出耿阳秋的办公室。正巧看到江冰正在审问着一个女职员。 女职员一脸的惊恐,好似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一样。 我朝着江冰那边走了过去,没等我走到地方就被江冰察觉出来了,看到我出来江冰立即问我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道:“凶手将耿阳秋的胸膛剖开,然后将他的心脏割了下来放到了脸上。其余的还需要进一步的断定,不过现场没有任何的血迹。也就是说,办公室里不是第一事发现场。” “会不会有人行凶以后清理了现场?”江冰疑问道。 一旁刚刚搜寻完的黄国忠却是开口道:“不可能。现场没有被人清理的迹象,就算是有的话凶手行凶后肯定会留下血迹,不说别的单单是那股血腥味就是很难清理的。” 江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抬头冲着那位女职员问道:“记不记得死者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位女职员稍微一沉思,紧接着斩钉截铁的开口道:“下午的四点钟左右耿总从外面回来!” 我抬头和江冰对视了一眼。 按照时间的推测,监控录像里耿阳秋出现在下午的三点钟左右,他盗走尸块以后如果没有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到了这里的话,那也不过是三点半的时间。这么一说的话,三点到三点半这一个时间段,耿阳秋还去过别的地方。 “那这期间你记不记得有没有人出入过耿阳秋的办公室?”江冰继续问道。 女职员不假思索的摇头道:“今天我一直呆在这里办公,哪也没去过。而且耿总的办公室就在我的对面,我没看到过耿总办公室里有过人,也没看到过耿总出来过。” 我稍微一寻思,也跟着开口道:“你们每天上班都会这么晚吗?中间不吃饭?” 女职员脸上虽然还有惊恐,但是回答的却没有假象:“以往也过班,但是没有这么晚过。今天因为耿总呆在办公室里,我们也没敢擅自离开,吃饭的话都是叫外卖,今天也是这样。” “那你们是怎么发现耿阳秋死在了办公室里的?”我摸了摸下巴的胡渣开口问道。 一说起这个女职员脸上的惊恐重新返现出来,她眼里的出现恐惧,声音也变得结结巴巴:“是……是我发现耿总死亡。今天加班的时间长,大家都有点儿累。于是就派我做个代表,想要问问耿总能不能下班。也就是……也就是那个时候发现耿总……” 她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我们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到了最后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们耿总进来的时候有没有表现出异常?” 女职员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说来听听。”江冰冲她招了招手。 女职员想了一下说:“以往耿总来的时候,办公室的人都习惯性的冲着耿总问好,今天也不例外,耿总从外面回来以后大家都问好。但是耿总却谁都不理,面无表情的回到了办公室。以前的话,就算耿总心情不好,也会应付着点头,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 “那你们有没有发现耿阳秋身体上的变化?比如走起路来有些生疏,不再像以往那么娴熟?”江冰开口问道。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立即紧盯着女职员。 女职员皱着眉头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然后眼神坚定的道:“还真有!耿总身体比较胖走起路来的时候,腿脚弯曲的厉害,可是今天却是笔直笔直的走,而且开门的时候没有做出任何弯曲手臂的动作,是直挺挺的伸手开得们!” 我和江冰对视了一眼,似乎从这里已经找到了一些答案。 最后我跟随着运尸车回到了警局,而江冰还在做着现场的工作。 耿阳秋的尸体被运到警局的解剖室以后,我就立即开始持刀解剖,并且还让六子留下帮我。 我比较针对,看到尸体以后立即就向着耿阳秋死亡时间这一块进行了仔仔细细的勘察。 最快最有效鉴定死亡时间的话就是从尸斑下手。我和六子一起将耿阳秋的尸体赤裸着放到了解剖台上,紧接着我让六子拿笔写报告,而我则 是开始逐步检查。 耿阳秋的尸体存在着颇多的迷点,想要将这些迷点一一堪破,那就必须在尸检中下足够的功夫。 换个说法就是尸检这一步影响着整个案子的破与否,所以我不敢马虎,几乎将全身的精神力度都放在了耿阳秋的尸体上。 最后得到的结果也没有让我失望。 耿阳秋身上的尸斑已经成型,并且扩撒面积极大,从这一点可以说明耿阳秋尸体上的尸斑已经停止了扩散。 也就是说,从这一点就可以断定耿阳秋的死亡时间达到了12个小时! 既然是12个小时的话,那么耿阳秋是如何做到在死后宛若正常人一样行走的呢?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理解了黄国忠所说的‘这个案子有点儿棘手’。 这个案子目前已经不是棘手的问题了,而是非常的悬! 第036章 不是人的心脏 为了避免任何一个失误,我对耿阳秋的尸体反反复复的做着尸检。 这或许并不是我尽忠职守,而是无法相信我眼里、脑海里看到的一切。 他死了这么久,到底是怎么重新行走的? 这会不会真的和江冰所提到的事情一样? 活尸。 我宁愿相信是我工作失误,也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的世界观是真的崩塌了。 六子有点儿不明白我为什么和耿阳秋的死亡时间较起劲来了,他问了我好几次,我都没有回答他。因为我现在满脑袋都是‘活尸’两个字。 在最后一次鉴定死亡时间的时候我是真的放弃了。 从耿阳秋尸体僵硬的程度以及尸斑所形成的样子来看,确定耿阳秋的死亡时间为超过12个小时。 具体时间无法断定。 不是我没有这个能力,而是我实在没有这个心情继续做下去了。 叹了一口气,我让六子记录了这一切。 我让自己不往这方面想,继续接下来的尸检。 死因。 表面来看,耿阳秋被人剖开胸膛取出了心脏。但是我知道这一切并没有这么简单,所以我开始对耿阳秋的尸体进行了死因的勘察。 最后我将目光聚集在耿阳秋的脖颈处,在耿阳秋的脖子上有着大片红肿的迹象。 从红肿地方的扩散不难的可以看出耿阳秋生前被人使劲的勒过脖子。 被勒脖子导致死亡的人大有所在,一般这种人在死亡前会剧烈的挣扎以及呼吸仓促导致面色苍白。 耿阳秋的尸体可以说是在死后被人动过,所以面色以及身体四肢的变动不能说明什么。但是唯一可以说明一切的就是耿阳秋的后颈处! 我伸出手轻轻摸索了一下耿阳秋的后颈,发现后颈的骨骼有着断裂的现象。由此可见耿阳秋生前系是被人用手紧箍住脖子,其后又使劲的将耿阳秋往后来。 因为呼吸急促外加上凶手的力道很大,导致耿阳秋后颈部位的骨骼断裂,直接让耿阳秋死亡。 为了证明我的猜测我又反复端详摸索耿阳秋的后颈部,发现那里的骨骼不仅断裂,里面还有淤血的状况。 可以说是耿秋阳后颈断裂后压住了血管,因此血管的血液无法循环促成了内出血! 鉴定完毕以后我继续让六子记录。 最后我又将目光放到耿秋阳被人剖开的胸膛。从胸膛的伤口处来看,耿秋阳应该是死后才被人剖开胸膛的,至于为何剖开胸膛那就不得而知了。 当我眼睛瞥到了耿秋阳胃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 拿起一旁的解剖刀将耿秋阳的胃部划开。 我心里有想法,如果耿秋阳的死亡时间真的是在十二小时之前的话,那么他胃部中肯定会没有什么食物等东西。 为了证实那不理智的想法,我依然的划开了耿秋阳的胃部。 和我想的一样,里面并没有食物。仅有食物分泌后的残渣。 不过很快,我的面色就变得苍白起来。 符! 黄色的道符! “正哥,这……”一旁的六子瞪大了眼指着耿阳秋胃里的符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比他强不了哪去,又是这个符。 我面色难看的将里面的符给取了出来,然后对它进行了简单的勘测。最后发现,符是被人撕碎之后让耿阳秋吃掉的。 至于符上面的符文我虽然看不懂,但是却对它有种熟悉的感觉。 这张符,似乎和主持人、歌手以及梁子文身上发现的符一样。 一个碎尸案发展到现在却变成了连环杀人案。 一张本是道家所持的道符,到现在却成了催人性命恶魔物件。 这案子的最后到底有着什么? 到底还要多少人死? 更是让人难以琢磨的是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凶手的杀人动机! 我叹了口气将解剖刀放下拿起针线将耿阳秋的胃部以及胸膛开始进行缝合,不过就在缝合的时候我却发现单独放起来的心脏。 死者为大,死了就要留个全尸。 我让六子将耿阳秋的心脏拿出来,紧接着就按照原先的位置对它进行摆放,不过摆放的时候我却发现这个心脏似乎……小了点儿。 六子也发现了这一点,冲我提议道:“正哥这具尸体唯独心脏被人割下来其余的地方完好无损,可能这上面有点儿说道,要不我拿去让人化验一下?” 我不否认六子的说法和想法,就冲他点了点头希望能够对心脏进行一下化验。看看有没结果。 六子应了一声,拿着装有耿阳秋心脏的家伙事 儿离开了解剖室,我也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下去,将从耿阳秋胃部发现的道符,用密封袋装起来以后就离开了解剖室。 这一晚上又是奔波又是震惊,整的我一点儿睡意没有。去刑警队的路上我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等到了刑警队办公室的时候烟也抽的差不多了,将烟蒂丢掉踩灭以后我拿着道符走了进去。 又是一起命案,刑警队里的人多数都在加班,唯独没有看见夏队。 我在刑警队办公室的其中一张桌子前看到了江冰,我直接走了过去将道符放在江冰的面前。 江冰正在摆弄着电脑,看到我来以后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放在道符上。 “耿阳秋胃里发现的。”我叹口气道。 江冰脸色有点儿沉重,将道符拿起隔着透明密封袋端详了起来。半晌后江冰低声道:“和主持人、歌手以及梁子文体内发现的道符相同,凶手可能是一个人。” 我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所以并没有多大惊讶。 江冰说完以后看了我一眼问道:“尸检做的怎么样?” 我沉默了一下,紧接着开口道:“从死者尸斑上以及关节处的僵硬度来判别,耿阳秋死亡时间超过十二个小时!” 说完以后我等着江冰的反驳,可是不曾想的是江冰却是冷笑一声,自语道:“果然是这样。” 我没有想她这话的意思,而是将注意力放到了江冰面前的电脑上,指着电脑画面我问道:“这是在耿阳秋办公楼里发现的监控录像?” 江冰点了点头说:“这是电梯里的监控录像。” 其后她注意到了我的表情,问道:“怎么了?有问题?” 我没来得及回答她的话,而是将插在电脑上的u盘拔了出来,然后立即朝着黄国忠的办公室走去。 江冰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即跟了过来。 到了黄国忠的办公室,我不等他回答就将u盘递给他急忙道:“能不能将里面的监控录像的放大?” 黄国忠微微一怔,然后确定的点了点头说了声可以。 我立即将u盘给他,并且开口说出时间段,让他帮忙将那个时间的画面放大。 黄国忠没有多问什么,立即开始办了起来。 江冰问我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她,示意她等等。也就在这个时候黄国忠突然开口道: “可以了。” 我慌忙的走到他的电脑前,然后瞪着眼珠子看着他的电脑显示器。 “到底怎么回事儿?”江冰也看了起来,不过她却没有发现什么,有些失去耐心的冲我喊道。 我伸手指了指画面。 画面里是电梯里的景象,电梯还在运行当中。而电梯里仅有耿阳秋一个人,电梯安装了摄像头,拍摄的画面正好是耿阳秋的脖颈处。 而且画面里的耿阳秋没有任何动作,宛如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我指着耿阳秋的脖颈处道:“看这里。” 江冰朝着我所指的位置看去,却没有说话。 我知道她没有明白过来,于是就开口道:“画面中耿阳秋的脖颈处有着耷拉的现象,经过尸检报告我可以肯定的是耿阳秋被人箍住了脖子并且使劲的往后拉扯,导致耿阳秋脖颈处的骨骼断裂。脖颈处的骨骼断裂后压制住了血管,使他的血液没有办法继续循环。以至于尸体上会出现内出血的状况!” “你……你是说,画面里的耿阳秋已经死了?!” 黄国忠不明所以,满脸不可置信的冲我道。 我没法给他解释,因为这事儿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 我又指着耿阳秋脖颈道:“有没有发现这里有个红色的斑点?” 江冰这次发现了,点了点头说了句看见了。 “这是尸斑!” “尸斑?!”黄国忠更加的感觉不可思议。 “从耿阳秋的尸体上发现了这个位置有尸斑,只不过现在尸体上的尸斑比这个要更大,说白了就是扩散的更为多。而这里所呈现出的尸斑则是很小,因此我断定耿阳秋在此之前就已经死了!只不过那个时间段距离他的死亡时间接近,所以尸斑并没有扩散到极致!” “刚才我一直不敢断定耿阳秋的死亡时间,但是看了这段监控录像以后我可以肯定耿阳秋的死亡时间超过十二个小时!而他的办公室并非是第一事发现场!”说完这句话,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不过,又一个迷点随之而来。 “如果耿阳秋十二个小时前就已经死亡,那么他是怎么做到在死了以后去殡仪馆盗窃尸块以及返回了自己办公室的?”黄国忠蠕动了一下喉结张嘴问道。 这也是我认为的下一个迷点。 这个没法解释,太过虚幻。我只好看向 了江冰。 却看见江冰一副完全不在意的表情,见我看着她,她抿了抿嘴道:“一个死人自然不可能,但是这个死人要是被人操控着呢?” “被人操控?!”这回儿就连我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们所了解的只不过是表面现象,而这世界的另一面到底有着什么谁也不好说。”江冰不以为然的轻笑一声。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嘴巴张不开。 黄国忠和我一样,我俩对视了一眼,皆是不可思议的苦笑着。 “黄国忠你找人再去耿阳秋的办公室搜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被他盗走的尸块。再有就是安排两个人对耿阳秋的经济方面进行一下调查,特别要看一下最近有没有大量的资金流动。不要放弃任何一个蛛丝马迹!”江冰下达命令道。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她原来也很在乎任何一个案子,只不过一直没有安排下去而已。 到了最后江冰看了我一眼,低声道:“你跟我去一趟耿阳秋的家里调查情况。” 我点头表示了解,就在我们刚刚出门准备行动的时候,却看见六子慌忙的跑了过来。 我让他去化验一下耿阳秋的心脏,现在来说应该差不多了。只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有点儿紧张。 等着六子到了地方以后表情惊讶的冲我道:“正哥,耿阳秋的心脏有问题!” 我想到了这个结果,开口问他:“什么问题?” “那……那不是人的心脏!” 第037章 人面兽心 我震惊的看着六子,连忙给他递过去一杯水,让他详细的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江冰和黄国忠也没有急着离去,面色复杂的看着六子等待他将话说完。 六子喝了一口水,喘了一口气道:“刚刚尸检的时候,正哥发现耿阳秋被割下的心脏有点儿小。不符合耿阳秋心脏的空位,于是就让我拿去化验一下。” “化验结果显示……那颗心脏不是耿阳秋的心脏!” “继续说。”江冰催促道。 六子蠕动了一下喉结,艰难的开口道:“确定的说是……那不是一颗人的心脏!” “而是……狗的!” “狗的?!”我和江冰对视了一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是的。根据化验结果来看,那颗心脏不属于人类,而是狗身上的心脏。再有就是根据心脏的器官细胞来看,这条狗的死亡时间在十二小时前,应该是和耿阳秋的死亡时间成正比。”六子点头确定地说道。 我皱着眉头思忖道:“从耿阳秋身体内发现的道符来看,耿阳秋应该和5.7碎尸案有着不小的关联。说不定凶手还很有可能是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的话,那么凶手为什么杀了耿阳秋之后还要将它胸膛剖开取出他的心脏换成一颗狗的心脏呢?” “会不会是因为凶手对于耿阳秋怀恨已久?”黄国忠想了一下提议道。 “从目前的状况看起来,凶手很有可能是杀害主持人以及歌手和梁子文的凶手,既然碎尸案是他做出来的,他如果是怀恨耿阳秋的话,完全可以将耿阳秋给碎尸。我想这样更加的解气,可他偏偏却把耿阳秋的心脏割走换成狗的心脏……”我摇了摇头仔细的分析了一下。 “人面兽心。”江冰这会儿突然开口道。 “人面兽心?”我和六子对视一眼,不解的看向江冰。 江冰抿了抿嘴道:“很好理解,凶手将耿阳秋杀死并没有碎尸,而是将他的心脏割下换成了一颗狗的心脏,这是在表达着什么。” 说到这里,江冰冲我问道:“发现耿阳秋心脏的位置是在哪里?” “脸上……”我猛然回过神来,开口道:“脸上!耿阳秋的心脏,不对,是那颗狗的心脏被放到了耿阳秋的脸上。脸为面,而人面则为人脸。心,是狗的心。狗则是兽!人面兽心!” “要是这样推断的话,也可以说是凶手好似在宣告一件事情一样。这件事情就是 耿阳秋这个人人面兽心,不是善类。”黄国忠插嘴道。 “是不是这样也只能等着调查回来以后才能知道。”江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看了一眼黄国忠,再次吩咐道:“你继续找人去一趟耿阳秋的办公室,追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被他盗走的尸块,同时也要找人看一下耿阳秋最近资金流动的现象。” 布置完以后,江冰冲我招手道:“你跟我去耿阳秋家里看看。” 我点了点头,和六子说了一声以后就跟着江冰朝着外面走去。 途中我和江冰相对有点儿沉默,我心里有点儿想法,一直不敢确定耿阳秋的死是不是和主持人碎尸案有关系。 但是从道符那里的表现来看,应该差不多了。这也是最为模糊的一点。 凶手每次行凶以后为什么要放一张道符在死者的身上? 亦或者是死者的身体里? 是这张道符有着别的用处,还是凶手在指引我们说:这几件案子有着关联? 我突然想到江冰带我去的那个老头那里。老头看完这张道符坚定不移的摇头说:这张道符是假的没用,而且后面还加了一句:持符只差一笔。 要是这么说的话,这张道符是没有多大的用处。那也就只剩下了另一个可能。 也就是:凶手在指引我们这几件案子有着关联! 一路上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耿阳秋家里。 我也不知道江冰是怎么知道耿阳秋家里位置的,不过也没多问。我想应该是江冰从死者档案里找到的。 耿阳秋家住在我们西山市的一处别墅区,这里多数都是别墅,看得出来都是有钱人的住所。 耿阳秋是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总,能住在这里面没啥说道。 进入小区的时候我们又一次被小区的保安拦下,江冰没有拿出证件而是让我出示证件。我也没多想,将证件递给保安看了一眼之后就被成功的放行了。 车子在别墅区内行驶了大约五六分钟的时间,最后停在了一处小型的别墅前。 我从车里看过去,别墅还是灯火通明。估摸着这就是耿阳秋的家了,想来是耿阳秋的家人知道了耿阳秋的死讯,现在还没有休息。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多钟,我还真怕这样过去的话有点儿打扰人家。 但是看到江冰是直接从车里出去走向了别墅,我也就释然了。家里都死人 了,谁还有那么大的心睡觉啊? 按了两下别墅外的门铃,没多久我就看到一个女人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女人看见我和江冰微微一愣,紧接着有些疲惫的问我们是谁。 我将证件拿出来也不管她能不能看得清楚,开口道:“我们是警察,想要了解一下情况。” 一听说我们是警察,那女人稍微犹豫了一下走过来准备给我们开门。不过就在她的触碰到门栓的那一刻突然停了下来,看向我们道:“我看一下你的证件。” 我的证件是法医证件,不过外表却和刑警队的证件没啥出入。所以我也不害怕就将证件拿在手里,放到她的眼前。 等着确定以后那女人才开门,到了这会儿我和江冰才看见那女人的长相。 这女人大约也就是四十来岁的样子,衣着很华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标志。只不过这会儿她的面容有些憔悴,眼圈也微微泛红。 我估摸着她是知道耿阳秋的死,然后伤心所致。从年纪上看,这女的应该是耿阳秋的妻子。 那女人将我和江冰带到了别墅的大厅,等着我俩进去之后才发现别墅内不止这一个女人,还有一个看起来仅有八九岁的小女孩。 我和江冰对视一眼,江冰指了指那小女孩道:“这小姑娘是……” “这是我女儿。”女人给我和江冰倒了两杯水,然后将那小女孩揽在怀中坐在沙发上,有些疲惫的看了江冰一眼道:“我是耿阳秋的妻子,苏彩晴。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我就算是能分析一下案情啥的,也无非不是按照脑海中的思路走的。说白了就是有点儿小聪明,要是寻问盘查换作是我,我是真的不会。只好抬头看了一眼江冰。 江冰好歹是省厅下来的专员,在看了一眼苏彩晴的之后就开口道:“耿阳秋出事儿的消息你已经知道了吧?” 这句话好似戳到了苏彩晴的痛处,木讷的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从我们的调查来看,耿阳秋出事儿绝非偶然,也就是说耿阳秋是被人杀害的。你如果不想让耿阳秋死的不明不白,就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江冰没绕弯子,直接开口表明道。 苏彩晴一样的木纳,不过回答却很干脆:“你们问吧,我知道的一定会一字不漏的说给你们。” 苏彩晴的表情没有什么不同,我想每个人得知自己最亲的死去了,都会是这个表情吧。 “耿阳秋最后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江冰面无表情,双目紧盯着苏彩晴问道。 苏彩晴不假思索的开口道:“前天。” “在耿阳秋离开家之后你们两个有没有通过电话联系过?或者是再见面?”江冰继续开口问道。 我发现在她问的时候,双目是一直盯着苏彩晴看的。我明白她的意思,估摸着是想看看苏彩晴有没有撒谎。 “通过一次电话。”苏彩晴皱了皱眉回忆道:“那是他离开家的当天晚上,那天是女儿八岁的生日,我打电话让她给女儿订一份生日蛋糕。陪女儿过生日。” “然后呢?”这次问话的是我。 从苏彩晴的回答中不难看出,耿阳秋前天傍晚的时候还没有出事儿!那么出事儿的时间段可以肯定是前天傍晚到昨天凌晨这个时间段。 提到这一点苏彩晴的脸色有点儿难看以及痛惜,她深吸一口气止住将要流出的泪水开口道:“那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表现的很是愤怒。对我大吼大叫,说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过生日。不过了……” 我和江冰对视了一眼,江冰开口问道:“以前你女儿过生日的时候耿阳秋也这样吗?” “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我和他结婚的时间长,但是要孩子的时候却一直是犹豫不决的,等着孩子出生以后我和他都将女儿捧在掌心上……”苏彩晴如实回答道。 我皱着眉,心里不断地猜测。从苏彩晴的话中可以看得出,耿阳秋这个人非常爱自己的女儿。外加上从他办公室的布置不难看出,耿阳秋这个人的心很细。一个心很细外加上对自己女儿宠爱有加的人,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女儿的生日? 可是,为何耿阳秋的反映会是如此大?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将耿阳秋推向了压力的边缘! 想到这,我开口寻问道:“最近在耿阳秋没有出事儿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过他的不寻常?” 苏彩晴从茶几上端起一杯水,问了一下女儿喝不喝。小姑娘很听话,这个时候不哭不闹两只大眼睛眨眨的看着四周,摇了摇头表示不喝。 苏彩晴自己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陷入了回忆中。 过了能有半分钟的时间,苏彩晴突然开口道:“还真有点儿不寻常。” “继续。”江冰眼前一亮,摆了摆手道。 苏彩晴深吸一口气 道:“以前他就算是压力再大也从不在女儿和我面前发脾气,都是自己藏在心里面。可是那一次不同,那天他从公司回来以后整个人就有点儿不沉稳,和以前不同。我问他吃没吃过饭,他没有回答,等我再问的时候,他就发脾气,将茶几上的水杯摔在地上,还将女儿给吓哭了。” “记不记得那天是什么时候?”我问道。 “好像是……五月八号!” 第038章 冰美人的温暖 我看了江冰一眼,发现她也正在看我。我俩好像都明白了点儿什么。 我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除此之外,耿阳秋那几天还有没有异常的行为?” 苏彩晴深吸一口气,腾出搂着她女儿的手,揉了揉额头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和江冰都没有催促她,静静的看着苏彩晴,等待着她的回话。 耿阳秋的案子目前看来和5.7碎尸案有着不少关系,而如今5.7碎尸案已经不是碎尸案那么简单的了。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连环杀人案。 这件案子上面本来看得就重,现在更加不要说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晚了还来打搅苏彩晴。 好在没有多大会功夫苏彩晴突然抬头看着我们,道:“我还知道一个异常不知道算不算。” “什么?”江冰看了她一眼让她说来听听。 “他反常的那天晚上,他似乎做了个噩梦,那会儿我刚刚给清莹检查完功课。等我回屋的时候,正巧看到耿阳秋躺在床上不断地摇晃,额头上都是汗水。口中还念念叨叨的说什么:我错了,我错了等等。”苏彩晴回忆道。 “做了噩梦以后他就醒来了,也不继续睡觉了。而是将自己反锁在了书房里面,直到第二天我去叫他吃饭才发现他是一宿没合眼,神情也是疲惫不堪。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苏彩晴说完这些以后,看了看我和江冰开口道:“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会去警局的。到时候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我会一直让你们问。” 说着苏彩晴看了看怀中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的耿清莹。 我和江冰也不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人家家里出了这些事儿本来就够伤心的了。我俩还在一直盘问,是真的有点儿说不过去。 我和江冰简单宽慰苏彩晴的话就离开了别墅。 离开别墅以后,江冰开着车带着我朝着警局的方向赶去,现在已经差不多凌晨两点多钟了,夜色朦胧,马路上没有多少车辆。 我害怕江冰开着车犯困,就自主的开口引到了从苏彩晴嘴中得知的消息。 “苏彩晴说耿阳秋前段时间表现的很好,但就在五月八号的时候才表现出异常。而5月7号那天是主持人死亡的日子。5月8号一些关于主持人身亡的消息都传了出去,耿阳秋那会儿变得反常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听到主持人身亡的消息。” 江冰点了 点头赞同我的说法,不过我觉得她更加关注耿阳秋做的噩梦。 “苏彩晴说耿阳秋那晚睡觉的时候一直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我觉得耿阳秋在梦里好像遇到了点儿什么,而且遇到的东西很有可能是他害怕以及经历过的东西。如若不然的话,他是不会说‘我错了’这三个字。” 我摸出烟将车窗打开点燃抽了起来。 案子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案件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或许这才是这个案子的开始…… 车子到了警局以后我准备下车,江冰却突然抓住了手臂。 这是我第一次和江冰有着肌肤之触,她的手凉凉的细细的,给人一种既冰冷又感觉很温暖的古怪感。 我有点儿不明白江冰为啥拉我,回头问了一句。 江冰指了指车里的时间道:“时候也不早了,案子什么的明天再说吧。我们先在车里睡一会儿,等明天在去。案子在重要,也不如身体重要。” 我是挺想反驳她说:案子不破可能还会有人受害。但是我觉得这么说总有种装逼的感觉,于是没有吭声反对,冲她点了点头。 不过我能看得出,江冰没有丝毫疲惫的感觉,估摸着这么说是怕我吃不消。 我将副驾驶的位置往后放了放,紧接着就靠在上面闭上了眼昏昏欲睡。 这种睡眠我一般保持不了多长时间,睡了没有多久我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醒来以后我习惯性的从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却发现不知不觉已经早晨的七点五十分。 我慌忙的坐起身来看了一眼四周却没有发现江冰,我皱着眉摸出一根烟下了车。 刚刚舒展了一下身躯等着我要点烟,却发现一只手出现在我面前然后一把将我嘴里的烟拿掉。 我是直接愣了,没听说警局不准抽烟啊。我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是江冰。 江冰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不会管我抽不抽烟,这次咋还不让我抽烟了? 而且我发现江冰的脸有点儿红。不过很快就被她轻松掩饰过去了。 她伸手递给我一份煎饼果子,然后开口道:“赶紧吃了它,马上要开会。” 我心里有些感动,江冰这关心还挺让人温暖的。 我接了过来以后也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不出两分钟就将面前的一份煎饼果子给解决了。 吃完以后我和江冰是直接去了警局,不过在离开停车场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事儿。 那就是一直消失的一辆警车又重新回来了。 这辆警车一直都是蒋雪开的,由此可见,江冰派给蒋雪的任务是完成了,而她的人也回来了。 我和蒋雪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没见,也有点想聊聊各自的想法,主要是我有点儿好奇江冰给蒋雪派了个啥任务。 进入警局以后,还没顾得上找蒋雪,就被江冰带到了会议室,准备开会。 现在还没到八点,估摸着要开会也得等一会儿,我是完全无聊的在那玩起了手机耗着时间。 过了能有十多分钟的时间,我听到门口有女人说话的声音,抬头瞥了一眼,赫然是蒋雪。 几天不见,我个人感觉蒋雪是比以前沉稳多了,我冲她小幅度的招了招手。蒋雪也看见我了,冲我笑笑然后径直的走到了江冰身前。 蒋雪小声的在江冰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观察着江冰,最后看她满意的笑了笑。 而蒋雪则是再说完话以后就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我这里正好有个空位,她是直接坐了下来。 坐下以后我就有点儿忍不住和她聊了起来了:“你这两天干啥去了?专员给你安排的啥任务?” 蒋雪这娘们冲我笑笑说:“保密。” 不过最后又加了一句说:“去了一趟省厅那边。” 就在我还想继续问的时候,整个会议室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和蒋雪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夏队面色阴沉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不仅如此,后头还跟着一个人。 这人是我们市的局长,方文山。 别看局长的名字起得有点儿文弱书生的模样,但是为人却很有本事。 方文山不是我们局里的人,而是前几年从省厅调下来做刑警队队长的。那会儿的时候方文山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沉稳,不言苟笑。 方文山在做刑警队队长的时候,我师傅是主检法医,以前没少听我师傅说到过方文山的事情。 方文山,拥有侦探头脑的同时还有着骄人的身手。搏斗射击样样精通,不过最为让人臣服的,还是他那一套案件重组的本事。 他来到我们西山市数年的时间,基本上没有什么破不了的案子。 当然,五年前的 血婴案却又要另当别论了。 人都说时光是把杀猪刀,这话说得是一点儿也没错。被岁月的洗礼,方文山现在显得比以前更加沉稳了,不过他那脸上层叠的皱纹却是让他多了一分和蔼可亲,少了一抹不言苟笑的严肃。 局长这次亲自来,不用说肯定是因为最近的碎尸案。 方文山进来的时候面无表情,还有点儿阴沉。只是等他看到坐在主位上的江冰时脸上的严肃一扫而空,还冲着江冰微笑的点头。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江冰一动不动的坐在主位上,没有任何让位的表态,方文山也没有动怒,直接坐在了一旁。 夏队这会儿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我觉得在来之前他肯定是被方文山给骂了一顿。 人也差不多都到齐了,靠近门的两个同事关上会议室的门,会议算是正式开始。 我一直注意着江冰以及方文山的动作,发现方文山在说话之前看了一眼江冰。发现江冰冲他点头以后,这才转过头来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们会议室里的众人,低声道:“将这几天搜寻出来的有用线索都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分析分析。我倒还不信这么多的人被一个案子给难成这样!” 方文山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人都有点儿犹豫的不敢开口。 也就在这个时候沉默的江冰突然开口道:“准正,你是法医。最近的几起凶杀案你都有参与,你来说吧。” 我是直接愣了。 按理来说,开会的时候最先说话的肯定不能是我这个法医啊。可是现在江冰却让我开口。 这场会议仓促的让我没有任何准备,完全是想着等开会的时候适当的开口补充几句。 方文山的目光也看了过来,我不敢和他对视,他的双目就像是利刃一般让人有意避开。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脑海里努力的组织一番语言,然后开口道:“主持人杨芝雨、歌手荷林的碎尸案,以及梁子文的投河自杀案,昨天晚上先发现的挖心男尸耿阳秋案,经过初步判定几个死者系是一个凶手所为!” “破案讲究的是真实根据!”方文山开口道。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让我挑选重要能够说服众人的理据。 我稍微沉默了一下继续开口道:“主持人杨芝雨在自家里被人碎尸,尸体运到殡仪馆的时候发现杨芝雨的体内存在着一张道符,而歌手荷林、投河自杀的梁子文、以及昨晚 发现的耿阳秋,体内均是发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道符。从而断定……” “从而断定凶手是一个人对吧?”方文山接过话问道。 这话之所以没有说完,是因为根据道符一事就断定这是一个凶手而为,的确是有些仓促的决定,而方文山的为人作风向来都是谨慎的,我所说的这些只不过是目前的猜测。 不过最后我也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单从这些你就能断定凶手是一个人?”方文山的声音有些隐隐动怒的感觉。 我是彻底怂了,有点儿不敢吭声。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坐在会议室后排的王志刚却是突然开口。 “小正说的这一点虽然没有着实的根据,但是不管怎么看耿阳秋以及梁子文都和碎尸案有着关联。” 说完以后王志刚稍微一顿,紧接着道:“这几天我调查发现了一件事情,主持人和歌手以及耿阳秋都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关系!” 第039章 两年前的凶手 两年前的碎尸案! 又是这一个案子! 我皱着眉头看向了夏队,夏队面色有些迟缓,不过不难看出夏队是有点儿担忧的。 话还是那么说的,两年前的碎尸案夏队是一手负责的,而那会儿的时候这个案子也早就结了。 如果最近的这些案子真的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关系的话,那么也就是说夏队在两年前已经失职了。 方文山似乎对两年前的案子记忆犹新,他看了一眼夏队然后冲着王志刚说:“继续说下去。” “主持人杨芝雨和歌手荷林都是两年前那场碎尸案的嫌疑人,而且耿阳秋在两年前的那场碎尸案中被带回调查。不过最后的调查结果是,那件案子和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关系。”王志刚道。 “那投河自杀的梁子文呢?他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没有关系?”方文山问道。 王志刚摇了摇头:“梁子文是一家渔具店的老板,平时为人处世都非常的低调。这是我们所掌握关于梁子文的消息,目前为止还没有挖掘出他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没有关系。” “梁子文在本地还有没有亲人?”方文山话锋一转突然开口道。 “梁子文还有一个女儿在本市上高三,今年就要面临高考。”王志刚从实回答。 “这是一条线索,抓着查下去!”方文山道。 “是!” 到得最后方文山揉了揉额头说:“我想听一下关于这几具尸体的尸检报告。” 我知道方局这话是说给我听得,幸好的是这些尸体特征特点实为惊奇。都被我记在了脑子里,回答起来也不算费劲。 “主持人和歌手的死亡原因不明,否认碎尸死亡。因为两人死前的表情极为安详,而俩人被碎尸部位皆是相同相等。其后发现的无名男尸梁子文的尸首是因为溺水之后无法呼吸导致死亡的,不过在梁子文身上发现了数十道伤口,伤口细小不易发现。伤口的宽度仅有0.8毫米,按照同事们的走访以及梁子文的从事职业我猜测梁子文身上的伤口疑似被鱼线勒出。其后是耿阳秋的尸体……” 说到这我顿了一下。 因为耿阳秋的尸体迷点颇多,特别是他他死后重新出现很难解释。 “继续。”方文山催促道。 就在我准备咬咬牙说出来的时候江冰却是突然开口道:“这个我来说吧。” 方局严肃的面色变得缓和起来,冲着江冰点了点头。 江冰不假思索的开口道:“耿阳秋的死因是被人勒住脖子导致后颈骨断裂,而在他死后又曾经出现过。” “曾经出现过?什么意思?”方局不清楚盗走主持人尸体的人是耿阳秋所以有点儿茫然。 我觉得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方局是早就动怒了,不过这人是江冰。方局不好发作。 “殡仪馆尸块被盗已经追查出来,而盗走尸块的人则是耿阳秋。不过经过尸检我们发现耿阳秋在那个时候已经死了!也就是说,耿阳秋死后又跑到了殡仪馆盗走了主持人的尸块。”江冰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一个死的人重新‘活’了起来,然后又跑到殡仪馆盗走了主持人以及歌手的尸块?”方局面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不过这种凝重在我眼里却是显得极为怒火。 “是的。”江冰无所畏惧的点头:“这种结果说出来没有人信我是理解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见过的不要认为是不存在的。” 方文山深吸一口气摇头笑道:“我做案件侦查数十年的时间,什么怪案都见过,至今还没有见过尸体会动起来并且偷东西!” 我感觉到了一丝火药味,方文山是有点儿动怒了。 就在我在心里祈祷着让江冰少说两句的时候,却看见江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本正经的道:“那是你没有见识。” 完了。 我觉得这下是彻底完蛋了,敢和方局这么说话的人我是真的没见过。这个江冰算是第一人了。 我心想,就等待着方局庞然大怒了,可是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动静,方局面色有些难看的坐在原位不吭声。 “黄国忠,将之前耿阳秋办公楼里发现的监控录像放映出来。”江冰没有和方局较劲,而是冲着黄国忠道。 黄国忠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将录像带放到办公室的投影机上。 等待着的片刻,一旁的蒋雪瞪着眼满脸不可思议拉了拉轻声问道:“我走的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没有从刚刚江冰和方局的对话中回过神来。 我冲着蒋雪小声道:“等着有时间再跟你解释。” 蒋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黄国忠将刚开始被我指认有问题的画面播放了出来,并且 暂停,江冰冲我点了点下巴示意我指出问题的所在。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方文山,然后咬了咬牙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前方。 看着前方的监控画面,我用手指了指电梯里耿阳秋的脖子处道:“根据尸检来看,耿阳秋的死因可以确定是被人勒住脖子使劲扯后导致后颈骨断裂,而耿阳秋的死亡时间则是在发现他尸体的十二小时之前。这个监控录像是十二小时内的视频,也就是说监控录像里的耿阳秋那个时候已经死了!” 说到这方文山似乎感觉到了一点儿兴趣,示意我继续别停。 我指了指画面中耿阳秋的脖子开口道:“耿阳秋的脖子后颈骨明显的有些凸出,那是因为画面里耿阳秋的后颈骨已经断裂!” 我的话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没有停用手指着耿阳秋脖颈处的一块红斑道:“这是尸斑!” 这句话很简洁,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懂。 也就是因为我这一句话,方文山深吸一口气看向了江冰道:“既然已经确定耿阳秋是死了以后再度出现的了,那这个问题该怎么解释?” 我知道没我啥事儿了就站起身回到了座位上。 江冰不急不躁的开口道:“死者身上多次出现道符,耿阳秋一事无法解释,我特地请来了对于玄学以及宗教学颇有造诣的专家。专家还在来的路上,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事情就可以完美的解开。” 我皱了皱眉,从她这句话里听出了点儿猫腻。 道符的事儿江冰带我自行的找过人研究,也就是说对于道符的解释江冰是撒谎了。但是她为什么撒谎?难道是想糊弄方局? 方局也没有继续在这一个事情上费心,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这么说是可以确定盗走主持人以及歌手尸块的人是耿阳秋了。那尸块呢?尸块有没有找到?” “尸块至今还没有下落。”黄国忠开口道:“在发现耿阳秋一事儿之后我就带人去了耿阳秋的死亡现场,并没有发现尸块。” “死者为大,不管怎么样先找到主持人以及歌手的尸块!”方文山下达命令道。 “是!” 这个时候江冰开口问道:“我让人调查的耿阳秋最近的资金流动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个还真有。”说话的是刑警队里和我关系不错的刑警何正伟,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开口道:“根据银行那边提供的资料来看,耿阳秋最近并 没有太大的资金流动。不过有一点儿倒是让人产生怀疑。” “有话就说。”方局最为见不惯这种说话到一半停顿的人,立即开口催促道。 何正伟缩了缩脑袋道:“耿阳秋一直以来有一个单独的账户,这个账户里面并没有太大的资金流动。每月一号准时转入,然后又在一号下午准时转出。” “金额多少?”江冰开口问道。 “三……三千元。”何正伟咽了口气道。 “三千元?每个月都是三千元吗?”方局皱了皱眉问道。 何正伟点了点头说了句确定。 “这笔钱最终转入什么人的账户之中?有没有查到?”江冰继续追问。 “王彩茗!”何正伟坚定的开口。 只不过他这一句话下去以后一直沉默无言的夏队却是突然激动了起来。 “什么?叫什么名字?” “王彩茗啊。”何正伟有点儿摸不着情况的看着夏队。 在确定名字是‘王彩茗’三个字以后,夏队的身体却像是被抽空一样,虚弱的瘫倒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夏队,你知道这个王彩茗是什么人?”江冰蹙着眉头看向夏队。 夏队没有答话苦笑着点了点头,会议室里的人几乎都将目光放到了夏队身上,等待夏队给众人一个答案。 刚开始听说每月都有固定资金转入转出,出现我脑子里的第一反映就是:养小三!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很简单如果真是养三的话以耿阳秋的资产来看他每个月不可能只给自己的情人三千块钱。再者就是他愿意给,估摸着人家情人还不愿意呢。 看到夏队的表情,我心中也好奇起来,这其中有什么重大隐情吗? 我是没啥发言权,只能紧盯着夏队,希望从他身上找到点儿答案。 短暂的沉默大约过了一分钟的时间,夏队呼了一口气道:“王彩茗是王子庆的母亲。” “王子庆?王子庆是谁?”不仅江冰茫然就连我也有点儿搞不清楚情况。 “王子庆……”王志刚皱了皱眉,紧接着猛然站起身喊道:“是他?两年前碎尸案的凶手王子庆?!” 第040章 死者瑶雨露 王志刚在我们市局里做刑警已经有了好几年,两年前的碎尸案他也有过参与,知道王彩茗是王子庆的母亲不足以惊奇。 只不过,让所有人忍不住沉默皱眉的是王子庆的身份。 两年前碎尸案的凶手! 也就是说,两年前死者被碎尸就是王子庆所为。 “没错,就是他。”夏队略显颓废的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道:“王彩茗是王子庆的母亲,两年前的碎尸案凶手王子庆被逮捕并且行刑以后,王彩茗在世上就没有了亲人。因为考虑到王彩茗体弱多病而且年纪还很大,起初两年前碎尸案结束以后我和队里的人还捐了款给王子庆的母亲王彩茗。” “耿阳秋从什么时候开始给王彩茗的母亲进行转账的?”江冰话锋一转看向何正伟道。 “两年前!”何正伟看了看手中的报告坚定的开口道。 他的话音落下以后会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现在看来这个案子的水是越来越深,原本我觉得这个案子和两年前的碎尸案只不过是相同的作案手法,但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其实并非是这样。 目前为止,死的人除了梁子文都是和两年前碎尸案多少有点儿关系的人。 梁子文还没有进行过细查,目前还不能确定他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没有关系。 现在看来唯一费解的就是耿阳秋为什么给两年前碎尸案的凶手的母亲转账? 而且每月的资金都是固定不变的,难道这里面有着什么道道? “王子庆和耿阳秋有没有关系?”我突然开口问道。 我一开口,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看向了我。说白了,我就是一个法医,会议上只负责尸检报告啥的,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开口参与案情探讨的。 “根据目前的调查来看,至少两人表面上没有关系。”王志刚开口道。 “既然两个人没有关系,那么耿阳秋为什么给一个不相干的人每个月都转入固定的资金?”一旁的蒋雪也有点儿疑惑的开口道。 “表面上没有关系不代表暗地里没有关系,这条线继续追查下去。”方局摆了摆手道。 王志刚点头应了下来。 会议室里又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约莫过了一分多钟的时间方局突然开口。 “翻案!”方局站起身来看了一眼会议室里的众人严肃的开口说:“既 然这么多死者都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扯得上关系,那就翻案将两年前的碎尸案彻底的查清楚,不要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话毕方局看向夏队开口道:“夏炎,最近你也挺累的,将案子的工作移交给寒冰专员,这两天你就先休息一下吧。” 紧接着方局又看向江冰冲她微笑点头道:“寒冰专员,这案子还需要你多多费心。” “应该的。”江冰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方局点了点头之后也没有再继续说啥,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我注意着夏队,发现他的神情有些恍惚。最后苦笑着站起身来走出了会议室。 方局之所以这么做,我估摸着是不想在让夏队费心。毕竟两年前的碎尸案是夏队破的,现在又要将这案子翻出来重查,那夏队肯定会有点儿想法,所以方局就干脆让夏队先休息两天了。 不过夏队咋想我就不清楚了。 “王哥,等会儿麻烦你将两年前碎尸案的尸检报告给我,我想重新看一下。”我想了一下冲着王志刚开口道。 王志刚点了点头冲我笑道:“两年前碎尸案的尸检报告是你师父亲手写的,这会儿估摸着还在档案室堆积着呢,等会儿我让人帮你找找看。” 我点头道了声谢。 也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却是被人推开,那人是我们警队里的普通职员。等她进来以后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专员,外面有一个叫苏彩晴的女人要找你,说是有重要的东西交给你。” 我和江冰对视了一眼同时皱了皱眉。 苏彩晴是耿阳秋的妻子,昨天晚上我和江冰从她家来的时候她的确是说明天早上再来警局将知道的事儿重新说一遍,但是也没说要交给我们啥东西啊。 去审问室的路上蒋雪也跟着过来,还拉着我问苏彩晴是谁。 我给她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之后就到了审问室的门口。 隔着窗户我就看到了苏彩晴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像是一幅画的东西,估计昨晚她也没有怎么休息一脸的憔悴外加上疲惫。 江冰让我和蒋雪一同进去看看,我也没有犹豫直接跟在她俩的身后走进了审问室。 因为昨天晚上去苏彩晴家里的人就是我和江冰,所以在苏彩晴看到我俩的时候表情有些坦然,等着我们三坐下以后苏彩晴就缓缓开口道:“昨天晚上等你们走了以后,我收拾了一下阳秋 留下的东西,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说着苏彩晴将她手里握着的东西递到了我们三面前。 我皱了皱眉伸手接了过来,这东西被我握在手里却是感觉到非常的熟悉。等着我将那一卷像是画一样的东西徐徐展开的时候,我和江冰以及蒋雪皆是震惊的看着那幅画。 这的确是一幅画,不仅如此我们三还都知道这幅画并且还见过。 曾经也就是这幅画差点儿让我吃了死人的手指头! 这幅画就是那幅在主持人家以及歌手家都有发现的‘诡画’! 漆黑的画纸上没有任何的东西,仅有一双血红的眼珠子以刁钻的角度紧紧地盯着我们。 我蠕动了一下喉结,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幅画你是在哪发现的?确切的说以前有没有见过这幅画?” 苏彩晴不假思索的开口道:“昨天晚上我将清莹哄睡以后就去收拾阳秋留下的东西,这幅画就是在书房里发现的,以前我从没有见过这幅画。也没有听过阳秋提起过。” 稍微一顿苏彩晴有些犹豫的继续开口道:“发现这幅画的时候我还发现了另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我和江冰几乎是一同开口的问道。 “这个。”苏彩晴从随身携带的包里面拿出几张纸递给我们。 蒋雪接过纸摊开看了一眼,皱着眉道:“我错了?” 我从她手里接过那张纸却发现整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不少字。 而这些字却只有三个字,其余的全部都是重复的。而那三个字也就是‘我错了’。 “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就想到阳秋晚上做噩梦的时候说的三个字,就觉得可能对你们来说有点儿线索,就被我一同给带了过来。”苏彩晴开口解释道。 我皱着眉将写满我错了三个字的纸放在桌子上,根据苏彩晴说的来看,耿阳秋是在五月八号变得反常起来。 而反常之后却不管是在做梦还是正常的情况下来看,都和‘我错了’三个字脱不了干系。 难道是耿阳秋知道主持人出事儿以后就变得有些内疚? 想到这我开口冲着苏彩晴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王子庆的人?” 说完以后我仔细的留意着苏彩晴的表情,见她在听了我的话以后就陷入了沉默。 苏彩晴低着头努力的回忆了大约有一分多钟 的时间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皱着眉道:“不认识,但是我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儿熟悉。” 我眼前一亮,连忙让苏彩晴仔细的回忆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 江冰也在一旁开口补充道:“你仔细的想一下到底对王子庆这个人有没有印象,或者是说听没听说过耿阳秋说起过这个名字。” 苏彩晴再一次低下头回忆着以前的事情。 蒋雪有点儿眼力见,走到一旁的饮水机前接了一杯纯净水递给苏彩晴告诉她慢慢想不着急。 苏彩晴正要接过纯净水的时候却是突然抬起看着我们道:“我想起来了!” 我和江冰立即问她怎么个情况。 苏彩晴回忆着开口说:“那会儿还是两年前的时候,我记得家里来了差不多快要三十的男人,那时候阳秋让我给他倒杯水喝,等我倒完水送过去的时候正好听见阳秋冲那男人说:‘子庆,咱俩去书访谈。’!” 我觉得是因为蒋雪给苏彩晴倒水所以才让她在回忆起这些事儿。 “当时我觉得阳秋是找那男人谈公事,所以我也就没有多问,但是在客厅里的茶几上却发现一个病例单,而单子上写的名字好像就是叫做……王子庆!”苏彩晴继续道。 我和江北对视了一眼,我能看清她眼里闪过的一丝茫然。 根据苏彩晴说的来看,时间也差不多是两年前的样子。而也就是因为这些可以证明,两年前耿阳秋和王子庆的确认识! 有了这一点对我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虽然这条线索不能证明什么。但是耿阳秋再后来给王子庆的母亲每月打款的事情算是有了解释。 只是,那张病例单是什么原因? 而病历单上写着王子庆的名字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解释,而苏彩晴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了我们,我们也没有继续让苏彩晴留下。 刚送走苏彩晴没多大会儿功夫,我就看见王志刚手里拿着一份资料朝我走了过来。 我估摸着这差不多应该是两年前碎尸案死者尸检的报告。 王志刚将报告递给我之后还说了句:“两年前碎尸案的死者和凶手的资料都是放在一起的,既然这个案子重查,我也就将王子庆的资料一同给你们送了过来,你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我接过报告,就将尸检报告和王子庆的资料分 了出来。随后将王子庆的资料移交给江冰,而我则是开始专注着两年前碎尸案死者的尸检报告。 只不过在当我看到尸检报告上死者的名字以及照片时,却是完全的愣在了哪里。 死者姓名:瑶雨露! 第041章 诡异的监控录像 瑶雨露…… 我脑海猛然炸开,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回家的时候那个烧纸的女人。 我清晰的记得那个烧纸的女人说的每一句话。 尤其是那一句‘给我自己烧的’! 虽然后面那女的有了很好的解释,但是现在想来这一切似乎都变得那么诡异、恐怖! 而那个女的在烧纸的时候还开口念叨着名字,那名字不正是‘瑶雨露’三个字吗? 我当时还问她,她的名字叫什么。而她的回答也很一致,就叫做瑶雨露! 如果名字可以重复的话,那么……长相呢? 我蠕动着喉结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份尸检报告。 我想过那个烧纸的女人很有可能是两年前就死去瑶雨露的孪生姐妹。但是这一切似乎并没有那么的巧合! 因为尸检报告后面还有一份关于瑶雨露的详细资料。 而资料后面赫然写着:独生子女! 这么一说的话,那我昨晚遇到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是…… 我没敢继续往下想,缓缓的摇了摇头,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放在嘴角点燃起来。其后我闭上眼,心里有意的不去想昨晚的事儿,权当做昨晚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我再度的睁开眼,开始看起了这份尸检报告。 尸检报告当初是我师傅做的,他老人家虽然年纪大,但是做事特别的细心,这份尸检报告写的也是无微不至。将瑶雨露死后身体表现的任何状况全部写了出来。 从报告中我得知,导致瑶雨露的直接死亡原因是被人勾住了脖子,其后窒息而死。而碎尸则是因为凶手想要瞒天过海,故意将瑶雨露的身体给碎尸并且抛弃荒野。 碎尸的部位和主持人、歌手被碎尸的部位完全吻合。 只不过瑶雨露被人碎尸的凶器则是一把锋利的斧子,不难想象凶手是多么的残忍,为了掩人耳目刻意的将瑶雨露的身躯给砍得四分八裂。 这样的人实在是令人发指。 深吸一口烟,我继续往下看。 在瑶雨露残肢上发现过有被什么东西撕咬的迹象,而撕咬瑶雨露身躯残肢的则是一条狗。因为瑶雨露的身躯被人抛尸荒野,血腥味引来了附近农家的狗。 看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我师傅的能力 ,被人碎尸的身躯本来就不好进行尸检工作。而这具尸体又恰好的被一条狗给撕咬过,这么一来的话给尸检工作又造成了巨大的困难。 看完尸检报告以后我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瑶雨露的详细资料上。 资料里,瑶雨露出生在西山市的农村中。之所以来到西山市是因为瑶雨露当初考上了西山市的大学,等着他大学毕业以后就走进了社会,并且以歌手的身份签约了一家娱乐公司。 而这娱乐公司就是整个西山市唯一一家的娱乐公司。 耿阳秋的公司! 抽着烟我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从资料中看得出瑶雨露为人很是善良,不曾给人结仇。学业结束后就签约在了耿阳秋的公司,按理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怎么会突然遭人残害? 想到这我将烟头丢掉,朝着江冰那边走去。 江冰正在翻看着王子庆的资料,看我走了过来就问我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摇头表示没有发现什么。 最后我又向着江冰投去寻问的目光,冲她问道:“两年前王子庆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江冰手上有王子庆的具体资料,现在估摸着也看得差不多了。抬起头冲我道:“王子庆在两年前是一名赌徒,而那晚从赌坊出来,可以说是输的分文不剩,其后他遇到了单独行夜路打着电话的瑶雨露。从资料里两年前王子庆的笔录中看出的原因是:瑶雨露当时身穿华丽,打扮妖艳,于是就断认为瑶雨露是有钱人,就心生了歹意。笔录中说,王子庆原本打算是抢劫的,但是因为瑶雨露死死地护住那一笔钱,最后王子庆因为紧张所以就勒住了瑶雨露的脖颈,不想是用力太大导致瑶雨露窒息而死。” 说到这江冰微微一顿紧接着道:“杀了人的王子庆立即就后悔了,他说他只是一名赌徒,杀人的事儿从未想过。一时间害怕警察发现瑶雨露的尸体追查到他就下了狠心,将瑶雨露的尸体给肢解了。其后将瑶雨露的身躯弃尸荒野。” 听着江冰将报告读完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说到底这一切的源头还是被一个‘赌’所害。 “还有一件事。”江冰突然开口道:“等着警队成功逮捕王子庆以后却发现王子庆已经身染疾病,不抓捕他的话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我眼前一亮猛然想起一件事:“从苏彩晴的口中得知,王子庆曾经去过耿阳秋家里。而苏彩晴却正巧的发现茶几上的病历写着:王子庆 。这三个字!” “可是王子庆当初为什么去找耿阳秋?而却又拿着病历?他找耿阳秋又干什么?”蒋雪在一旁疑惑的摇着头。 要让她冲在第一线抓人还行,让她做这些破案的分析是真的白搭。 “想一下,耿阳秋有什么值得王子庆去找的?而他找了耿阳秋拿着病历又是为了什么?”江冰却是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钱!”我不假思索的开口道。 “是因为钱?”蒋雪微微一怔,紧接着也明白了过来:“耿阳秋是娱乐公司的老总,肯定有很多钱。而王子庆是想去耿阳秋家里借钱,但是他嗜赌如命,害怕耿阳秋不借给他,所以就特地拿着病历去见耿阳秋!” “蒋雪说的没错,以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我们只能这样解释。”江冰赞许的看了一眼蒋雪,然后又一次的皱眉道:“可是耿阳秋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总,是怎么认识王子庆这样一个赌徒的呢?” 我摇了摇头感觉脑细胞正在不断地死亡,苦笑着道:“这个或许还得在继续往下查。” 江冰他们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费劲,而是站起身来冲着我和蒋雪道:“你们俩跟我去一趟名门桥附近的派出所,那里有梁子文跳河前的监控录像。我们还要去梁子文家里找他女儿了解一下情况。” 我点了点头没啥意见,反而蒋雪有点儿想说话却没开口。 在去停车场的时候江冰因为步伐快,我和蒋雪落了她一截。而蒋雪也抽这会儿问我了:“准正,你丫不就是一个法医吗?啥时候做起调查走访的工作啦?难道夏队将你调过来了?” 一说到这一点我就有点想哭,无奈的摊了摊手冲着前面的江冰挪了挪嘴。 “是专员让你调查的?”蒋雪指了指江冰疑惑的看向我。 我点头道:“协助专员调查。” 蒋雪估摸着和我的想法一样,有点儿不可思议的嘟囔着:破案啥的还能用得到法医? 到了停车场以后,因为江冰的车只能坐两个人,所以我们三是直接挤在了蒋雪车里,由蒋雪开车。 让蒋雪开车的时候我是真的想反驳一下,就蒋雪那娘们的虎劲,开起车来还不得当做是飞机开啊? 不过因为有这个冷面无双的专员在我也不好吐槽。 我和江冰俺俩挤在车的后头,蒋雪一个人无语的驾驶着车。 估摸着是因为专员在的缘故 ,蒋雪开车也不那么虎了,稳稳当当的前行。 名门桥距离警局有点儿路程,开了差不多能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才到了地方。要是放在以前,蒋雪估摸着十五分钟就能开到地方。 半个小时后我们三人到了名门桥附近的派出所,这里有着名门桥的桥头的监控录像,可以清楚的看到梁子文当时跳河的监控。 进入派出所以后估计是已经打过了招呼,还特地出来个人迎接我们,将我们三带到了监控室。 “那晚的监控录像已经调出来了,你们看吧,有事儿叫我。”那哥们将监控录像调出来以后就走出了监控室留下我们三在里面。 我们三也没废话,立即投入了工作之中。 监控录像已经被那哥们调节出来,所以我们看到的画面就是一个人影从监控录像外一路狂奔出来。 奔跑的同时那人还不断地回头,好似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一幕一般,边跑边手舞足蹈。 监控录像没有声音,但是我敢肯定当初梁子文一定是在呼喊着什么。 只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梁子文出现在监控录像里的时候基本上可以说是赤裸了。 因为他身上仅剩下一条大裤衩,上身和下身是没有穿任何的东西。 我们三专心致志的看着监控录像,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画面里的梁子文已经奔跑到了桥的中央,到了桥中央以后梁子文没有任何犹豫的挂到了护栏外,完全的站在了桥的边缘。 他这个动作相当危险,只要稍微把持不住就会掉下去。 “暂停一下。”我突然回头冲着江冰开口。 江冰虽然有点儿不明白,但还是按照我说的做。 “怎么了?有发现?”蒋雪忍不住问道。 我站起身走到电脑显示器旁边指着画面里的一个部位道:“你们看这里。” 江冰和蒋雪紧盯着我指的部位看,蒋雪倒是没有看出什么,反而江冰发现了点儿情况。 “梁子文的手完全抓住护栏,而且面色恐慌、犹豫。你是想说,这个时候梁子文还没有想到要投河自尽?”江冰蹙了蹙眉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我。 我点了点头,道:“如果梁子文单纯的想要投河自杀,是不会犹豫的抓住护栏的。既然他起了这个念头并且这么决然的跑到了护栏外,那就证明刚刚那一路狂奔的时候是已经想清楚了,并且也不 再留恋于世。” “继续看下去。”江冰点了点头然后将监控录像重新点了一下播放。 我没有在说话,默默无闻的看着电脑显示器。 这个时候梁子文依然抓着护栏,没有任何要跳下去的绝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围过来看着热闹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也就在这时,我发现梁子文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围着看热闹的人群,紧接着面色猛然苍白,嘴里大喊着什么东西,双手骤然松开,整个人径直的掉入了河中! 我们三相视一眼,我皱着眉道:“刚刚梁子文跳河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群众,而就是那一眼让梁子文的手松开,满脸的惊慌。我觉得他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去找人将画面定格在刚刚那个地方,然后放大。”江冰明白我的意思站起身来走出了监控室。 江冰离开以后我和蒋雪原地坐着没有说话,我是一直看着监控录像,而蒋雪却不知怎么了有点儿坐立不安的样子。 到了最后蒋雪跟我说了句她要去厕所,就走出了监控室。 而整个监控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心里总觉得梁子文刚刚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松手跳入河里的。 想到这我又一次将画面回放到梁子文转头的那一瞬间。 监控录像全程的覆盖了整个桥面,我根据梁子文回头看人群的方向猛然将监控录像给停止在那个地方。 紧接着我顺着梁子文的目光看了过去。 而当我看到那个模糊的人影时,却是满脸的惊恐,忍不住脱口而出三个字。 “瑶雨露!” 第042章 父女仇恨 瑶雨露! 监控录像虽然距离围观群众有点儿远并且还有点儿模糊,但我仍然能一眼看出站在那里面面色阴沉的女人。 瑶雨露的尸检报告上的照片在我脑海里历历在目,这一眼看过去我立即认出了这个女人。 只不过这个时候我的脑海却是陷入了一片茫然、慌乱。 瑶雨露早已死在了两年前,她是怎么又一次出现的?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的存在? 我生怕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再次确认了一下,暂停的监控录像里出现的这个女人依旧还在那里。 她披头散发,微微耷拉着脑袋,长相仅仅能够模糊看清,而我却能感觉的到她的双眼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 而这个地方却就是身处在大桥栏杆外的梁子文! 我慌忙的找到遥控器按了一下播放,双眼死死地盯着监控录像。 录像继续播放。 围观的群众以及栏杆外的梁子文被我看得很清楚。梁子文转头的那一刹那,正巧与瑶雨露的目光相对。 随之其后的则是梁子文惊恐的手舞足蹈,并且张大嘴好似在说些什么一般。 也就在这个时候,松开手的梁子文身体不协调。如同流星一般朝着河水坠去…… 播放完这一段,我默默无闻的将监控录像给关掉,然后拿出一根烟放在嘴角点燃抽了起来。 我不明白,非常的不明白。 早已死于两年前的瑶雨露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为什么梁子文回头看围观群众的那一刹那就正好的松手跳下去了呢? 而且梁子文当时的表情异常惊恐。 而那个位置所看的,能令他感到恐惧的东西,只有一个。 那应该就是我也一同看到的,瑶雨露。 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我皱着眉头的静静的坐在监控室里,脑海一片混乱。 自从这个案子发生到现在我心里是从没有踏实过,总感觉我原先的世界观正在慢慢崩塌。 也就在我原先的世界观崩塌的同时,一个诡异而又奇怪的世界观在我心里悄然的成型。 我还不知道的是,这仅仅是诡异的开始,我仅仅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探究这一切,而当一切涉及到真正的我的时候,我根本无法面对现实的一切。 过了能 有五分钟的时间我抽完了一根烟,而出去没多久的江冰和蒋雪也重新回到了监控室。 监控室就一个门,刚刚蒋雪走出去的时候关上了门。我抽了一根烟以后整个监控室里都是烟雾。 她俩一进来就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我还听到被江冰叫来的那个警察哥们不满的嘟囔着:这监控室不允许抽烟的。 蒋雪使劲的瞪了我一眼,估摸着是觉得我有点儿没把握分寸,然后就冲着那个警察哥们道歉性的说了几句。 反而江冰比较心细,朝我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如果换作别人问我这些事儿,我坚决不开口。即使憋在我心里憋出病来,也不愿意将这事儿告诉别人,让别人认为我有病。 但是江冰却不同了。 我深吸一口气,指了指监控录像还有些惊恐的道:“我看……我看见了瑶雨露!” 一旁和警察哥们一同走来的蒋雪微微一愣,茫然的开口道:“瑶雨露是谁……”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想了起来,睁大眼看着我不可思议的开口:“两年前被碎尸的死者瑶雨露?!” 我点头没吭声,一直注意着江冰的表情。 江冰在听了我的话以后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没有一两秒钟就冲着蒋雪旁边的警察哥们道:“按照我们说的,将那段时间监控录像里的人给放大出来。” 估摸着那警察哥们也被蒋雪那一句‘两年前被碎尸的死者瑶雨露’给弄蒙圈了,也不纠结我抽烟的事儿了,立即点头‘哦’了一声走到监控录像旁开始忙活了起来。 监控录像重新播放,被那警察哥们锁定时间和位置以后就开始操作将那个画面给放大出来。 过了约莫三五分钟的时间,蒋雪有点儿不解的看着我:“准正,你没事儿吧?” 我被她这话问的有点儿不明所以,没多久我就反应过来。朝着前面走了两步,注视着监控录像上的画面。 没有! 刚刚那个位置根本就没有瑶雨露! 我皱着眉头冲着那警察哥们道:“你再往右一点。” 那警察哥们没多说话,完全照着我说的去做。 依然没有! 我急眼了,让他将完整的监控录像放出来。可是给我的结果还是否认的。 没有。 整个监控 录像里完全没有我所说的瑶雨露。 “我,我真看见了……”我张了张嘴艰难的开口。 蒋雪拉了拉我小声的道:“准正,你多长时间没好好睡一觉了?” 我知道她这话是啥意思,完全就是认为我没有休息好,导致的出现幻觉亦或者是眼花了啥的。 我尽力的争辩道:“我真看见瑶雨露出现在这个位置。”说着我还伸手指着刚刚发现瑶雨露身影的地方,并且开口解释道:“你们完全可以设想一下,梁子文起初面色恐慌、犹豫,并且双手牢牢的抓住大桥边缘的护栏。可是为什么等他回头看了一眼围观群众后就突然松开手,惊恐的掉入河中?” “这就说明梁子文当初回头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我真的看见了。而且看见的不止我一个,还有梁子文也看见了。”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有点儿小了,因为我觉得不管我说什么,他们估摸着都不会相信。 “我相信准正所说的。”沉默着的江冰抿了抿嘴道。 “可是那监控录像上……”蒋雪有点儿不解的指了指监控录像。 “这很好证明啊。”一直摆弄着的电脑的警察哥们听出了点儿所以然,他开口出了个主意:“你们不是想证明那个位置有没有人吗?这很好证明啊。既然监控录像没有出现,但是又说看到了什么,那就找出围观的群众问一下不就完了吗?” 我眼前一亮,点头道:“对,就找那个位置的围观群众问一下看看那个时候他身边到底有没有出现过一个女人!” “这事儿交给我了。”那警察哥们笑着接话道。 从派出所出来以后我们三相对无言的上了蒋雪的车,朝着梁子文的家里行去。 路上我没有说话,脑子里满是瑶雨露的身影。 我始终坚信我所看到的。 因为不曾在监控录像看到了瑶雨露的身影,就连在我回家的路上也依然的看到了瑶雨露。 并且她还在烧纸,嘴里更是说那些冥纸是烧给她自己的。 但是,这一切也只有我一个人看到。 无论我说什么估计都不会有人信,这个社会讲究科学依据。 瑶雨露死于非命,并且两年前就发现了她的尸体,现在怎么可能会突然再一次的出现? 我要是说出去的话估摸着所有人都会把我当成精神病。 因 为没人会相信一个死于两年前的人会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想到这,我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江冰。 江冰的目光一直放在窗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个号称是省厅专员的女人处处透漏着神秘,我有感觉,江冰的身份不止专员那么简单。 梁子文家里距离名门桥没有多远的距离,蒋雪驾驶着车没有多少时间就到了梁子文家里。 因为梁子文的直接死亡原因是自杀,所以刑警队里的人并没有去过他家里了解情况。说白了,我们这一次来还是第一次过来。 梁子文家里住在一所小区里,同样也是马路旁。只不过我脑海里对这所小区有点儿印象,这小区两年前那会儿才盖起来的,到的现在才两年的时间也不算年头久。 梁子文从事着渔具用品,而他家的房子则是小区其中一栋楼的一楼。有着一个门面的同时还能有住人的地方。 我们三下了车来到梁子文家,敲门没多久就听到里面有点儿动静,紧接着门就被打开来。 开门的是一位年纪约莫在十八岁左右的女孩儿,女孩的长相清秀,与死者梁子文有着几分相似。这差不多是梁子文身边唯一的亲人,也就是梁子文的女儿,梁倩染。 梁倩染在看到我们的时候有点儿茫然,等着蒋雪掏出证件也就释然的请我们到里面去坐。并且正常的给我们三倒了杯水。 可能是因为法医这个工作的原由,我一般和陌生人交往的时候很喜欢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细节。 梁倩染我没有放过,只是让我吃惊的是梁倩染没有一点儿痛惜、悲痛的表情。 好像死了的人不是她父亲,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一般。 我在心里暗暗地记下了这一点儿,总觉得这个梁倩染有点儿问题。 等着将三杯水端到我们面前的时候,梁倩染从容的坐在对面冲我们微微笑着问:“警察叔叔,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们三相视一眼,都觉得茫然。 我看了看梁倩染总感觉这女孩儿精神上似乎有点儿错乱。 种种表现完全不像是死了爹的人啊。 “我们找你想了解一下你父亲梁子文死亡的事情。”江冰想了一下开口道。 江冰的话音刚落下,梁倩染就忍不住道:“他不是跳河自杀了吗?这还需要了解?” 我琢磨出了点儿味道。 梁倩染在说的时候没用‘父亲’或者是‘爸’这个字眼,而是用的‘他’。 我估摸着梁倩染在和梁子文交往的时候感情方面很是不好,所以这才导致梁倩染变成现在的这个模样。 蒋雪是直性子,有啥说啥:“梁子文在怎么说也是你父亲,你说话就不能注意点?” 我和蒋雪接触的时间不短了,清楚的知道蒋雪平时最恨那种不孝子女。用她的话说那就是:这样的人渣最好别落我手里,要不然非得让他们哭爹喊娘知道爹娘的亲。 梁倩染撇了撇嘴没说话。 江冰冲着蒋雪摆了摆手,然后双目看着梁倩染开口道:“我们警方介入的原因是在你父亲的尸检上发现,他死前有可能被人有过伤害。所以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还请你配合我们。” “他死前被人有过伤害?”梁倩染惊讶的看着我们。 我们三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只是梁倩染接下来的话却让我们心里都忍不住愤怒了起来。 “那再好不过了,我还希望他死前能被人活活给折磨死呢!” 第043章 一夜暴富 蒋雪是差点儿没忍住直接暴走,不过好在被江冰给制止了。 梁倩染的话虽然说的不孝不义,但也能在这话里头听出点儿味道。 我是觉得梁子文、梁倩染这父女俩肯定不对劲。 但是还能有死都解决不了的仇恨和渊源吗? 江冰也看出了点儿道道,拉住蒋雪以后冲梁倩染问道:“你和你父亲梁子文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何止是误会!”江冰这句话说出去以后梁倩染的反映很大。 几乎都能用咬牙切齿来形容了,从这里看估摸着这父女俩真的有点儿仇。 “要不然他几年前整日酗酒赌博,我妈能离家出走出车祸身亡?”梁倩染起初说话的声音很大,但是到后来却慢慢的小了许多,最后更是让梁倩染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 梁倩染估计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儿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我忍不住将茶几上的抽纸拿出几张递给她,让她别伤心,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梁倩染伸手接过卫生纸,在她抬头的那一刹那我看到梁倩染脖子处有一道伤痕。 不能说是伤痕,根据我那一眼的断定都能用伤疤来形容了。 而且我能看得出那道伤疤已经有了不少年头。 我指了指梁倩染的脖子问道:“你那里是怎么回事儿?” 梁倩染知道我说的是脖子处,等着我这话说完以后我发现她的表情又变的咬牙切齿起来,而且眼中尽是满满的仇恨。 “都是他弄得!”梁倩染轻轻擦拭了一下眼泪,然后呜咽着开始跟我们说了起来。 梁子文在街坊邻居前的行事低调为人很好相处,可以说完全是装的,用‘装’这个字有点儿不合适,换句话说,以前的梁子文和现在的梁子文简直就是天上和地下。 从梁倩染口中得知,在梁倩染读初中的时候就迷上了赌博。从此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不仅将全部的家产输掉,还将他自己的工作给辞了。 赌博这事儿大家都很清楚,十赌九骗。虽说凭借着运气还有可能能赢,但是人家还能天天让你赢不是? 再且梁子文的运气恐怕没有那么好。 梁倩染说:梁子文迷上赌博以后整个人就变的陌生起来,整日里除了赌博以外就和他那群狐朋狗友酗酒消磨日子,而梁倩染家的生计是全部压在了梁倩染母亲的身上。 要是梁子文单单是赌博说不定以后还会有转变,可是谁知道梁子文变得不仅爱赌,脾气还跟着变得异常火爆起来。 赌博输了,在外面不敢撒野。只好回到家里将脾气往梁倩染母亲身上撒,有时还对梁倩染大吼大叫,甚至是大打出手。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这话完全不能体现在梁子文身上。 说到这的时候梁倩染直接站起身来将自己的上衣脱掉。 刚开始我是不明白啥情况,而梁倩染也没啥避讳。我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闭上眼,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而就这一眼却让我完全忽略了那种不好意思,反而对梁子文充满了愤怒。 梁倩染后背完全是伤口,有是皮鞭抽的鞭痕,还有的是一块块淤青的地方。不过从伤口的深度来看,应该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看到这蒋雪也忍不住愤怒起来,咬着牙道:“法律上不允许出现家暴,遇到这种事你怎么不报警?” 梁倩染悲痛的重新穿好衣服道:“我想要报警,但是我妈不让。” 稍微一顿,梁倩染接着开口道:“我妈从始至终都是爱着他的,而他却是处处让我妈伤心。他赌博输了找我妈要钱,我妈起初还会给一些。但是到最后我妈发现他完全是又出去赌了,就没有在给过他钱。而那个时候我们家负债累累,我妈不光要照顾整个家庭,还要忍受着催债的上门讨债。” 讲到这里梁倩染眼角泛红,我们都没有说话继续听她说下去。 这件事情看来是憋在梁倩染心里很久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倾诉的对象。 “记得有一次他又来找我妈要钱,我妈那时身上已经没有多少钱。如果把钱给他,我们家的生计就彻底的没有了来源。那天我就躲在门外,看着他。看他虚伪的样子,看着他冲我妈下跪。我妈心软,为人善良,眼看就要把钱给他的时候我却是出现在门口制止了。” 说着梁倩染重新露出脖子处的伤口道:“这里就是他所为。” 我们三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 “眼看钱就要到手了却被我制止掉,他很愤怒。完全不顾我是她的女儿,拿着把刀抵在我脖子前,威胁着我妈将钱给他。” “畜生!” 蒋雪一巴掌拍在面前的茶几上,满脸的愤怒无处隐藏。 我也是倒吸一口气。说真的,我现在感觉梁子文死的一点 儿也不亏。 一个人为了钱,不惜刀架女儿脖子上来威胁自己的女人。 这样的男人,真的算不上男人。 梁倩染对我们的愤怒好像见怪不怪了,苦笑一声后继续说道:“后来他拿了那笔钱以后一直没回家,我和我妈都知道他是又去赌了。而我那个时候临近中考,我妈为了让我生活好一点儿,努力的赚钱希望让我吃的好,喝的好。当时我感觉,家里没有一个自称为‘父亲’的男人,真的很好,很安详。最起码我妈能够快乐的生活,不需要担心他的再次出现。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幻想,没有多久他就又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他比以前还要过分,所做的事情可以说是用人渣两个字来形容。” 我们不清楚梁子文做了什么事儿,让他亲生女儿用‘人渣’两个字来形容她父亲。只能默默地听着。 我注意着细节方面,发现梁倩染说到这的时候整个人的身子都气的颤颤发抖起来,眼中的泪水更是没有任何预兆的流了出来。 我再一次伸手抽了几张纸递给梁倩染让她先平复一下。 梁倩染胡乱的擦了擦眼泪以后没有停,呜咽着继续开口道:“他那次来的时候在家里很是消停,没有再对我和我妈大打出手也没有出口成脏。我和我妈都认为他变了,变得和以前一样了。但是我们不知道的是他一直再犹豫。犹豫着要不要将我妈给拉出去做妓女!” 我瞪大了眼,吃惊的看着梁倩染。不仅是我,就连一向沉稳的江冰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那一天我永远无法忘记。那天我放学回家以后,听见我妈和他在房中大吵,因为上一次所以我没敢发出声音,在门口默默地偷听着。隐约间,我听得出他想要我妈出去接生意,还口口声声的像我妈承诺说,等着我妈赚来钱,把钱还上就不赌了,安安分分的养家过日子。他再三恳求下我妈还是没有同意,他就对我妈大打出手。我妈那个时候心里早已充满了绝望,反抗着跑出门以后却看见了我。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发现我妈变得很狼狈,她跑出来看见我以后,愣了很久摸着我的头说我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了。” 梁倩染自嘲的笑着:“我以前不明白我妈的意思,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妈出了门以后,看见我恍然长了这么高,变成大姑娘了。她心里好受了些,所以决定解脱自己……” 说到这里梁倩染深吸一口气,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我们三个心里清楚,恐怕说完那句话以 后梁倩染的母亲就已经…… 和我们所猜测的没有多少差距,稍微平复一下后梁倩染开口凄惨的笑着道:“我妈再跟我说完那句话以后就转身走出了门,而那一次也是我见我妈的最后一次。我妈出了门以后,直接跑到了马路上……” 梁倩染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突然问我们:“你们说,他这样死是不是便宜他了?” 我们相对无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没有身上的警服,我觉得我会脱口而出说:这种人,死一百次都不够! 但是我们现在是警察,这种话不能说出口。 江冰似乎心中有点想法,绕过这个话题看了一眼这个房子道:“后来呢?你们现在所住的房子是怎么来的?” 梁倩染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我妈出事以后他怕别人说闲话,就借钱把我妈给火化、下葬。我妈下葬之后的几天,有许许多多的陌生人来过我家。他们统一的称呼就是:找梁子文,让他还钱。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在外面欠了很多钱。” “而那些钱都是他赌博时候输掉的。再往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发现那些上来讨债的人越来越少了,最后渐渐地没有了。反而他变得也越来越有钱了,或许是因为我妈他心里对我愧疚,每次回家都给我买很多东西。而他从那以后也就没有再去赌过博,还在这个地方买了房子,做起了渔具的生意。” 我皱了皱眉,开口询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这笔钱从哪来的?” 梁倩染不假思索的开口:“问过他,但是每次问的时候他对我的回答都是一致的。说是赌博赚来的。” 我低着头心里不断地想着。 从目前所了解到的信息来看,梁子文可以说的上是一夜暴富,用赌博来赚的钱这个说法很有可能是故意堵塞梁倩染的。以赌徒心理来看,输的时候想搬本,赢的时候想赢更多,何况是梁子文这样的赌赢,赢钱之后戒赌的可能性非常小。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梁子文就算是赌的话,也不可能一下子赢这么多钱。 不说别的,单单是这房子就不是小数目能拿得下来的。 这么一想的话因赌而赚钱的说法就又说不通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梁倩染突然开口道:“我想起一件事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说来听听。”江冰开口道。 我发现她的口 气变得暖和许多,不再像以前冷冰冰的样子。 “我妈出事儿没多久以后我家里来了一位客人,以前有人来之后第一句话便是让他还钱。而那个人却是不同,他来到我们家客客气气的,还买来不少东西。到最后我发现梁子文带着那位客人去了卧室里谈事情。我当时在隔壁卧室写作业,因为当初家还是住在那边,隔音效果不好,所以他们说话声音大了点儿我就能听到一点儿东西。” “你听到什么了?”我问道。 梁倩染想了一下道:“好像听见梁子文开口说:干!只要能来钱,什么事都干!” 我们三对视一眼,蒋雪更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 梁倩染低头皱着眉努力的回忆着。 我们没有发出声音,让梁倩染静静的想着。 大约过了半分钟的时间,梁倩染残缺的描述着:“那人的年纪和他差不多大,人比较胖,头发也比较短。我记得他笑的时候牙很黄。” 我皱着眉,单从这一点肯定描述不出一个人的样子,也无法断定这人是谁。 “哦,还有一点。就是那人嘴角上面有一颗黑痣!”梁倩染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开口道。 我震惊的看了一眼江冰和蒋雪,发现她们俩和我的表情一样。 嘴角上一颗痣,人比较胖,而且头发短,年纪和梁子文差不多大。 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耿阳秋! 第044章 赵大师 耿阳秋出事儿的时候我和江冰都在,虽然蒋雪没在其中但也在事后看了耿阳秋的照片,所以我们对耿阳秋的长相极其熟悉。 特别是我,耿阳秋的尸检全程都是由我来完成,所以耿阳秋脸上有没有痣我最清楚不过了。 “那你记不记得那人来找梁子文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连忙开口问道。 梁倩染好像对这事儿记忆犹新,等我问完话以后她就立即开口道:“这事儿我记得清楚,因为那时候我妈妈刚刚火化没多久。如果按照现在来算的话,那就是两年前。” 两年前! 听到这三个字,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两年前的碎尸案。 这倒不是说我敢肯定梁子文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关系,而是‘两年前’这三个字对我来说特别的敏感,现在只要有人提起‘两年前’这三个字,我就忍不住想到两年前的碎尸案。 我和江冰对视了一眼,发现她冲我点头。我立即明白过来了,现在要问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离开了。 想到这里,我冲着梁倩染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所了解的情况也差不多了。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如果你有什么和梁子文有关的发现可以拨打这个电话。” 说着蒋雪报出了一连串的数字,看着梁倩染记下以后我们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梁倩染从始至终对我们的表现就是客气,只是在提到她母亲以及梁子文的时候会有点儿感情波动。 我觉得梁倩染一个女孩以后生活肯定不容易,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或许梁倩染离开梁子文以后会过的更加好。 临走之前我稍微犹豫了一下道:“梁子文再怎么说也是你父亲,这个案子过去以后你来警局将梁子文的尸体运回去火化并且埋葬了吧。” 说完我观察了一下梁倩染的表情,发现她眼中闪过一抹仇恨。仇恨感一闪即逝,随之替代的则是一抹轻微的痛惜。 天下人能有几个不在乎自己父母的?虽然梁子文所犯的过错不可原谅,但是这短暂的接触,却让我认为梁倩染这小女孩人品秉性很好。 最后梁倩染没有多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将我们送出了家门。 回去的路上,蒋雪边开车边和我们一起分析着案情。 “从目前的形式来看,是不是可以肯定耿阳秋和梁子文以及王子庆都有着关系?”蒋雪对案情知道的不是太多,所了解的也是那次 会议上所提到的。 “是有关系,只是我一直搞不明白耿阳秋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总,要钱有钱要势有势,怎么会和王子庆、梁子文这样的赌徒认识?” 这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按理来说耿阳秋所认识以及交集的人,都应该是上流社会的人。可是却偏偏不是如此,他所认识的还都是一些赌徒…… 赌徒? “难道是因为赌?” 说完这句话以后我才意识到想到这里的不光是我,还有江冰。我俩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江冰难得冲我一笑,道:“如果是因为赌的话那就很好解释了。王子庆和梁子文很有可能是赌友,而耿阳秋恰恰也很喜欢赌博,估计是一来二去三人就熟悉了起来。” “照这样解释的话,很有可能耿阳秋每个月固定给王子庆母亲打款的原因也是出于此?”蒋雪插了一嘴。 听完她的话我俩都没吭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属于原地踏步啥进展了。 “还有一个迷点。”我突然想到什么事儿,开口道:“如果梁倩染说的属实的话,那么耿阳秋去梁子文家里找他肯定是因为某些事儿想要找梁子文帮忙,如若不然梁子文也不可能说一句:干!只要能来钱,什么都干!” “而且这事儿估计还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江冰思索了一下,抿嘴道:“能让一个人说出‘干!只要能来钱,什么都干!’的话,可想而知这件事情要不很危险,要不就触犯了法律。” 江冰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一时间完全想不明白耿阳秋让梁子文做什么事情。 车厢内又陷入了沉默,不过这种沉默没有多久就被蒋雪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蒋雪边开车边拿出手机接听电话,我没听清楚电话里头说的啥。而蒋雪的回答无非就是恩恩、知道了、好、谢谢之类的。所以也不晓得谁给蒋雪打电话。 等着电话挂断以后,不等我问蒋雪就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我发现她的眼中透漏着古怪,开口的话更是能证实这一点:“准正,你到底多长时间没好好休息了?” 我是被她这句话问蒙了,完全不知道啥意思。 蒋雪接着道:“名门桥派出所的警员打电话来说:走访了围观群众,而且还都是你所指的那个位置。他们都说没在那里看到过人,那里一直都是空着没人站的。根本没有什么女人,以及你说的瑶雨露。” “我……”就在我还想争辩一下的时候,却被江冰的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我无语的揉着额头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点燃抽起来。 这件事情我是没有办法解释,但是我却真真实实的看到了。我承认我是有可能因为休息不好,所以导致出现了幻觉,但是梁子文呢? 梁子文跳河前所注视的地方和我一样,而等他看了一眼那个地方之后就跳入了河中。 单从这一点我就能肯定,他肯定是看到了什么! 很有可能就是看到了和我所看到的一样。 瑶雨露。 深深的抽了一口烟,我余光发现江冰将电话放了下来,看来是通话结束了。 “去警局,我请来的专家到了。”江冰冲着蒋雪说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专员请专家? 紧接着我就想明白了,今天开会的时候江冰说要请一名在玄学以及宗教学上有造诣的专家协助案件的调查,估摸着就是这个专家到了。 这个专家可能不简单。不然的话江冰也不会请他来。 只是我一直以为江冰是故意用这个借口来堵塞方局的,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给请来了。 我们三都没有再次提起关于我看到瑶雨露的事情。我也没再继续说,但是不说却不代表我心里不这样想。 一路上我都在反复琢磨我所看到的画面,与此同时还在暗暗的想这个专家是个什么来路。 到了警局以后我们三就直奔刑警队办公室。 我们三现在都快成一个单独的特案小组了。法医有了、刑警有了、还有一个省厅的专员,估摸着这样的小组在整个警局还是头一回。 我也有点儿纳闷,从案发到现在我是总觉得我一点儿作用没有,完全不知道江冰咋想的,把我留下干啥。 也不知道省厅的法医来没来,六子吃不吃得消还是个问题。 回刑警队办公室的路上,江冰步伐稍微快一点儿,我由于胡思乱想,不自觉的脚步慢了一些。而蒋雪却也故意放满了脚步,等着江冰距离我俩有点儿距离的时候,蒋雪忍不住拉了拉我问道:“准正,你说专员请来的专家是个什么来路?” 我也不清楚,随意应付了一句说:“谁知道呢,应该是个几十岁的老头吧……” 蒋雪也没继续跟我墨迹,点了点头之后我俩就加快了步伐 追上了前面的江冰。 不过,这话我还真的说早了。 刚刚走进刑警队办公室,我就被里面一群干警所注视着的地方吸引住了。我是跟随着其余干警的目光一同看了过去。 在刑警队办公室里头的一个角落里,我看见一位青年。年纪约莫和我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而且这青年的打扮也没有啥说道,平平凡凡,看起来很简朴的一个人。长相也不是特别帅气,反正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挺好的一个人。 我不明白这群刑警一直盯着那青年看啥,江冰却是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去开口叫了一声:“赵大师。” 这声‘赵大师’是的确把我叫蒙了。 这个‘赵大师’不会就是专员请来的专家吧? 一旁的蒋雪抓了抓我衣角,指了指那个青年又指了指江冰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估摸着她的想法和我没多大出入,都以为那赵大师就是专员请来的专家了。 再联想到刑警队干警的表情我觉得是八九不离十了。 我心里有想法,说是这位专家在玄学以及宗教学上有很高的造诣,既然有很高的造诣那就证明这人肯定不一般,而且年纪还很大。我是没怎么听说过玄学以及宗教学上的权威是二十多岁一小伙子。 可是眼前这位才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年龄,就他这样还是专家? 就在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江冰就把那位‘赵大师’带到我们面前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这位赵大师的正脸,挺和气的一个人,一直面带着微笑。看我和蒋雪的时候就是微笑、点头。 不过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这人城府很深,最起码能够轻松的将喜怒哀乐藏于心中而不表现出来。 我平时是最烦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因为我觉得和这样的人交朋友挺累的。 江冰却是难得的笑了一下,冲我们介绍道:“这位是赵继佑赵大师,别看年纪轻却是玄学以及宗教类的权威,曾经和国家多个地区的警局都有过合作关系。” 江冰介绍完这位叫做赵继佑的赵大师,又指了指我冲着赵继佑道:“这位是西山市市局的主检法医准正,他师父在法医行业里也算得上是一位资深专家。准正青出于蓝,对法医这一方面的造诣也很高,人不错。” 我是第一次听到江冰除了案子外说这么多的题外话,也难得一次听见她夸我,所以 我是有点儿愣神没反应过来。以至于赵继佑冲我伸手我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等我回过身的时候赵继佑已经把手缩回去了,我还特地看了他的脸色,发现依然笑呵呵的冲我点头。 我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不等我说啥,江冰就指了指蒋雪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 我本来觉得等着这位专家来了以后就立即开会进行案件研讨的,却没想到江冰另有安排。 做了一下自我介绍,江冰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然后说道:“关于案子方面的事情,准正你今晚和赵大师研讨一下,最好能掌握实质性的结果。” 就在我准备点头应下来的时候突然感觉有点儿不对劲。 “我?今晚?”我瞪着眼珠子看着江冰,不明白她是啥意思。 江冰却是认真的点头道:“赵大师来的仓促,没有安排住的地方。我去你家的时候正好发现你家有两间房子,而且你一个人也不可能住在两个屋子里,所以就让赵大师先在你那边住下。” 第045章 断魂符 “……”不等我开口,江冰就回过头冲着赵继佑道:“赵大师,你那边没有什么问题吧?” “我无所谓。”赵继佑倒是满脸轻松笑容的耸了耸肩。 我是呆了,完全不知道是啥情况。 根本搞不明白江冰为啥让这个什么赵大师住我家里。我是不信‘来的仓促,没准备地方’这样的说法。 人家好歹也是专家,千里迢迢的从外地赶来,怎么可能会没准备呢!这是早就知道他要来的。 我是觉得自己估摸着是被江冰给坑了。 我是有心想要反驳,但是江冰却不给我机会。安排好之后她就和蒋雪一起走出了刑警办公室。 临走前我发现她还回头冲我笑,只不过那笑容中多多少少都透漏着点儿狡黠。 反倒是蒋雪讲义气,走出去前还特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照顾好专家。 我被搞得一头雾水的。 我无语的回过头看了一眼笑容满面的赵大师,心说:不管怎么着,人家好歹也是知名专家,既然来我这住着了,那就好好伺候着呗。 我是觉得专家来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走的。他的能力仅限于玄学与宗教学,如果这案子和这两项都没有沾边的话,他肯定在这呆不了多长时间。 但是,这个案子真的和这两样不沾边吗? 这事儿敲定下来以后江冰就让我和那位专家回家休息,说是专家刚来案子的事儿不急,先休息一下再说。 变相的意思也就是让我跟着一块休息一下。 这个案子发生以后我是真的没怎么合眼,我也害怕案子没破自己的身体先垮了。所以我也没反驳,直接答应了下来。 在离开警局前我去了一趟证物科,将在几位死者身上都出现过的道符取了出来。 虽然江冰带着这道符去了那个神秘的老头那有过鉴定,但我心里还有别的想法。既然这个赵继佑的学业和玄学以及宗教学有关,那肯定能识别这个道符。 江冰找的那个老头对这个道符的解释估摸着是一种别的说法,而我的想法是让赵继佑以科学的依据来解释一下这道符。 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效果。 取完那张道符以后我就和那位专家一同出了警局。因为我家距离警局也不太远,所以就准备和赵继佑一起步行回家。 我还生怕赵继佑养尊处优走这点儿路 嫌累,临行前还特地问了他的意思。他的回答很单一,就是点头、微笑,然后来一句:我无所谓的。 我是彻底没办法了,感情上头下来有本事儿的人都是这么一个德行。 就跟江冰似得,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跟谁欠她三块钱似的。这个倒是更好了,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就跟想借钱似的。 一路沉默没个人搭话我有点儿受不了,我一个人走路习惯了,但是这冷不丁的多出一个人,我是一个劲的想和他搭搭话聊聊天。 只不过赵继佑是从上头下来负责案件里和玄学以及宗教学有关调查的专家,聊别的估摸着他也不感兴趣,于是我就挑起案子的事儿和他说了起来。 案子已经被我说了不知道多少遍、脑海里也不知道反复重组了多少遍,早被我清晰流利的记在了心里。所以我说的时候也保持住了路子的清晰。 只是我发现赵继佑好似对案子并不怎么关心,我讲解案情的时候,他就在那看着四周,好似在找些什么东西一般。 我一个人在这巴拉巴拉费劲的研究案子,而他却是一副不关他事儿的样子。我是有点儿急眼了,停住了脚步问他有没有听。 赵继佑不急不缓的开口解释道:“听了啊,一直在听。只不过你跟我说那么多没多大用处啊,我又不是刑警什么的,也不擅长案情重组,案件分析……” 我一听就明白了,案件涉及到了宗教知识所以他才来的。说白了我就是在对牛弹琴,人家在意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这一块。 一想到这,我忍不住开口道:“从5.7碎尸案开始,每次发生命案的死者身上都会出现一张道符。” “道符?”赵继佑看似有些感兴趣,回头冲我道:“道符在哪?拿给我看一下。” 我看了一下四周道:“这个地方不方便,等到了我家再说吧。” 赵继佑倒也通情达理,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有了先前的对话我俩也算是能聊上几句了,不过聊得东西也有限制。我说啥他不一定听,他说的啥我不一定懂。 不过回家之前先去吃顿饭这个建议我俩都很赞同。我这几天算是折腾坏了,不合眼不说吃东西也都是瞎凑活,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我也没浪费。 还有就是赵继佑再怎么说也是江冰请来的,既然用的是‘请’,那我也不好亏待他。咬了咬牙我俩进了我家小区附近的一家小饭馆。 这 饭馆属于中下等水平的消费,我以前和同事在这地方吃过,不过一个人的话很少来。 点菜的时候,我让赵继佑先点的。 等着赵继佑点菜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事儿,那就是赵继佑是一个吃货。 点的菜多数都是以肉食为主,素菜反而很少。而且他还没啥不客气的,就跟自己掏钱吃饭似的。来之前我是做好了破产的准备,也就咬咬牙点了几个素菜。 服务员在问起要不要酒水的时候我看像了赵继佑。我平时虽然喝酒,但是量没多大,属于少喝能行,多喝必倒类型的。 赵继佑摇了摇头说了句不要。 见他不喝我也不好意思一个人拿着酒瓶灌。 服务员出去以后我特地起身将包间的门给反锁起来,赵继佑估摸着明白我要干什么,坐在原地没有吭声。 等着反锁门以后我重新坐了下来,然后从兜里掏出我从证物科里头申请调出的黄色道符。 证物科里的证物在没有破案之前起到很大的作用,所以取出之前我特地用密封袋将其装了起来。 还有一点就是收入证物科的证物多数都被整理的完美无瑕,除非那种残缺很厉害的证物。这道符同样被处理过,现在在透明密封袋里装着竟能完整的看清楚黄色道符的符咒。 我将道符小心翼翼的递到对面赵继佑跟前,然后就盯着他看。 赵继佑拿起符瞥了一眼之后眉头微微一皱,紧接着他将符咒放在桌子上边从自己的包里面掏东西边开口道:“这符没有实质性的作用,说的简单点就是死者的死亡和这道符没有任何关联。可以说是,凶手为了掩人耳目特地将符放进去的。” 我觉得赵继佑话不止这些,于是就没有吭声静静的看着他。 这会儿我才发现赵继佑还随身携带着一个包。这个包很小,是那种挎在肩膀上的,只不过这包并非是市面上流动的包,而是很像老年代时农村邮局送报纸的小包。 赵继佑娴熟的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以及一支笔和一张长方形的黄色纸张。 那个盒子有点儿像是按手印时出现的印盒,而笔则是普通的细小毛笔,至于那张符却忍不住让我瞪大眼。 因为我发现那张黄色的符和密封袋里装着的符差不多大小。 等着赵继佑将印盒打开,我似乎知道他要干嘛了。 小盒子里装的并非是按手印用到的印 尼,而是一摊红色的液体。盒子打开的刹那间我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这个香气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过了约莫十多秒钟的时间我突然反应过来,脱口而出的道:“朱砂?!” 赵继佑可能没想到我还能认识这东西,抬了抬眼皮笑着道:“法医现在也认识朱砂吗?” 我没有搭理他,因为赵继佑说话的同时已经拿起了毛笔沾上了点儿朱砂开始在那张黄色的纸张上画了起来。 至此片刻,赵继佑就放下了手里的笔将他画好的东西递到我面前。 我皱着眉头完全搞不懂赵继佑是什么意思。 只是在看到那张被赵继佑递过来的纸张一眼之后我就立即瞪大了眼睛,看着赵继佑。 “呵呵,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就是凶手吧?”赵继佑看出了我的想法,面带笑容的道。 我张了张嘴没说话,我没有盲目怀疑。 而是赵继佑刚刚画出来的东西却是和在几位死者身上发现的符一模一样! 江冰拿着这张符带我去见那老头的时候,那老头也曾经拿出一张同样的符,当时我心里还在想着老头会不会就是凶手。但是看到江冰没有任何表情我也就将这个想法压了下去。 而现在赵继佑却是也能画的出这张符,这不得不让我有点儿想法。 赵继佑见我不说话于是就将证物道符以及他画出的道符拿到我面前,冲我道:“仔细看一下,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我皱着眉盯着两张符看了起来,反反复复许多次都没能看出这两张符有啥不同的。 就在我要摇头说没发现的时候却突然注意到了一点。 从死者身体里发现的道符在符咒上面似乎和赵继佑拿出来的有点儿不同,而不同之处却只是因为最后面那一笔的缘故! “是这里?”我不假思索的伸出手指指着我所发现的地方。 赵继佑笑着点头道:“符只差一笔。” 我脑海里清晰的记得江冰带我找的那老头似乎也这么说了一句,但就是不明白这是啥意思。 当初因为江冰在我没敢开口说话,现在却是不同了。 “符只差一笔?这是什么意思?”我从兜里摸出烟盒试探的递给赵继佑。 让我没想到的是赵继佑居然抽烟,他接过烟然后在自己的衣服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起来,开口道:“符这种 东西出自于道家,故而被称之为道符。道符种类繁多,有着许多记载道符的密篇,而这些道符的作用又都不相同。” 说到这赵继佑微微一顿,紧接着抽了一口烟道:“道符可以趋吉避凶、可以改人运势保人平安,同样也可以害人于无形招鬼驱邪。这张符是道符之中属于基本的符咒,只要懂点皮毛的人都能画出。” “而这符则是名曰:驱魂断魄符。不过道家之人更喜欢称它为:断魂符。” 第046章 养鬼秘术 我震惊的看着赵继佑。 倒不是因为我知道这符的名字,而是震惊赵继佑这个人。 玄学和宗教学的主修课程以及学术方面我完全不清楚,但是我却知道这两门学术都不会和道符以及什么鬼神有关! 而眼前的赵继佑却说出这样的话,的确让我匪夷所思。 不等我开口,赵继佑继续说道:“断魂符记载于《道法会元》的卷首处,虽说是属于最基本的符咒,但一般刚接触这一行的人是不敢画出这样的道符的。” 我没有继续纠结赵继佑的身份,而是有点儿急迫的开口问道:“这是为什么?不是说最基本的符咒吗?为什么行里人还不敢画?” “道符没有想得那么简单。”赵继佑却是不以为然的道:“这断魂符全称为:驱魂断魄符,顾名思义。符的能力则是驱走并且斩断人身体内的三魂七魄。” “三魂七魄并存于人的体内,而这驱魂断魄符却能驱走人一魂,斩断人一魄。如果一般人被降了这种符三魂七魄就会变成两魂六魄,而这样的人则是被一般人称为:精神病。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神志不清。” 我张嘴说不出话来有点儿哑然。 每一个领域上对于某一种相同的情况都能有着不同的解释。就好比赵继佑所说的一样。 他的意思是精神病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什么人体内的三魂七魄少了一魂一魄啥的,而在科学以及医学的领域上说法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这断魂符虽然说是最基本的道符,但是一般刚入行的人很少有敢画的。因为道符系统极其复杂,正如所谓的:请神容易送神难一般。在没有足够道行的情况下实施了这种道符,很容易把这道符的用途降在自己身上。”估摸着赵继佑看出了我这一脸的迷茫样,于是开口简洁道:“说白了就是画这符的人如果控制不住,就会让自己的三魂七魄丢个一魂一魄。” 我有点儿听明白了,没有急着去想赵继佑的事情,而是开口道:“这么说的话,凶手是不是很有可能是个刚入这一行的人?” “这个不是不可能。”赵继佑将他画的那张道符以及在死者身体里发现的道符放在一块,然后拿起一旁沾有朱砂的毛笔指着自己的那张符道:“我这个符可以说是完整的断魂符,而这个则是并非如此。但是从这符所缺的一笔我可以断定的是:画这符的人经常画,而且画的非常娴熟。要不然的话,他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落下这一笔。” 赵继佑这句话没有多大的线索,但是我敢肯定一件事情。 如果赵继佑上面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话,那他本人肯定是有道行的人,而且道行还不浅。 如若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将那什么断魂符画出来?他之前也说了,刚入行的人掌握不好这符,估摸着这符的作用会体现在画符人身上。 而赵继佑画的时候却是不假思索,从这一点来看我可以肯定赵继佑要么是一个懂行的人。要么他前面的话就是瞎编的。 不过我却有点儿坚信于前者。 我稍微一寻思,开口道:“也就是说,凶手故意落下这一笔并不是因为那什么道行不够,而是故意这么做给人留下别的用意?” “可以这么理解。”赵继佑点了点头道。 就在赵继佑话音刚落下包房的门就被敲响了,我估摸着是服务员来送菜的,就赶紧让赵继佑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那些毛笔、道符、朱砂啥的太过于显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这里头干啥呢。 赵继佑也知道是啥处境,却依然是不慌不躁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清理干净放到了他的包里面。 等着他全部处理完了我这才起身打开门,服务员也没说啥将菜放在桌子上就走了。 估计赵继佑长途跋涉在路上没怎么吃饭,等着菜上来以后就开始拿起筷子,一脸期待大快朵颐的模样。 只是刚刚拿起筷子的赵继佑却是突然又放下了筷子。 我见他再一次的鼓捣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特别小的坛子。这坛子很好辨认,一看就知道是酒坛子。 我乐了,原来他只是不喝啤酒,没说不喝白酒。 就在我想跟他说:要不来点儿白的时候,却发现他那小坛子里倒出来的不是酒。 赵继佑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杯子然后将坛子上头的盖拔开,倾斜着倒出了点儿液体。 那是啥东西我不清楚,但肯定不是酒水。坛子里面倾斜着倒入杯中的液体呈现淡蓝色,发出的气味却是很好闻,有点儿像是玫瑰花香的味道。 我忍不住问赵继佑这是什么东西。 赵继佑笑着端了端一次性的水杯解释道:“紫玫瑰花茶,治疗肝胃的。消化不好经常来上一杯。” 听他这么说我也明白了,只是没多久我就猛然一愣。 我 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冲着赵继佑道:“碎尸案中的第一位死者是一名主持人,而在她家里却发现了一个古怪的木质盒子。有人说那是养小鬼的坛子,这事儿你有啥看法?” 这个案子扑朔迷离的同时还不断地有人身亡,主持人家里的那个坛子一直以来我都记得,只不过在出了这么多的事儿以后却是将它给慢慢的淡忘了下来。 在赵继佑拿出坛子的那一刹那我就隐约想了起来,等着他将里面的花茶给倒出来以后我猛然间想到了坛子里面的不明液体。所以才忍不住开口寻问的。 在我眼里看来,赵继佑的身份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单从画符一事儿就能看得出来。 在我身上发生了不少怪事儿,我说出来旁边没有证人肯定会被人认为是神经病的。 如果赵继佑否认这事儿并且说这世上没有鬼神的话,我是不准备把我经历的怪事儿给说出来。但是赵继佑对这方面懂得话,我想我说出来或许是找对人了。 想到这里,我紧盯着赵继佑想看看他的表情变化。 他端着一次性水杯的手微微一顿,紧接着默不作声的轻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将杯子放下开口道:“坛子养小鬼只不过是民间传言而已……”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微微一沉。 不过,紧接着赵继佑却是笑着说道:“但是养小鬼一事儿的确存在过。” 我眼前一亮,心里却是有点儿不是滋味。 如果养小鬼真的存在的话,我是能将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儿说出来了,但这是不是就证明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神一说?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对我们法医来说的一件事儿。 身为法医眼里本应该只有活人和死人。但是却有人说,法医眼里不仅有死人和活人,同样还有…… 我似乎了解到了什么,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有些抖了抖。 “坛子养鬼只不过是一种民间的说法,而养鬼之术却的确存在与这个世上。养鬼之术有着诸多说法,据道家秘籍里记载养鬼之术起初流传于茅山道术。不过这养鬼之术却是以勾人魂魄、召唤邪灵为主,说的简单一点儿就是想要养小鬼的话,就要在一个刚死没多久的人身上施展。人死后魂魄离体需要一个过程,想要养小鬼的人都会选择从死了没多久的人身上下手。不过又因为成年人的魂魄难以驯服,所以多半的人会选择刚死没多久的幼儿下手。从而称之为‘养小鬼’。” 赵继佑端着一次性水杯,侃侃而谈。 我蠕动了一下喉结,赵继佑所说的话是完全的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不是说不相信,而是我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一个说法。 “这些事儿对你们学医的来说可能无法接受,有句话说的很好: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不管我怎么说你心里都会有另一种解释方法。你若相信,即使我不说你心里也会明白。”赵继佑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笑着说道:“你就先当是听一个故事吧,信与不信还要取决于心中。” 说完这句话以后赵继佑用筷子夹了一块猪头肉放在嘴里咀嚼了一番后继续道:“养小鬼需要从刚死之人下手,所以在很久之前茅山道术就将这一门道法封闭。简单点儿的意思就是这门秘术至今会的人已经不多。” “但是除了茅山道术之外远在泰国那一带却也流传着一个养鬼之术。只不过那里的养鬼人却有一个称呼,叫做:降头师。”赵继佑微微一顿,紧接着道:“降头师所习的降头术中便有一种养鬼术,不过手法与结果却和茅山道术中记载的养鬼术相差不多。” 说到这里赵继佑道:“所以说,养鬼之术没有那么简单,更不是一般人就能习回。” “那这么说的话坛子养鬼全部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我想了一下问道。 赵继佑点了点头确定我的说法:“养鬼之术的妙用则是养鬼人能够差遣小鬼做一些事情。而民间之中传闻最广的养鬼的方法就是:木盒养鬼。而盒子养鬼在民间的解释就是说,小鬼能给养鬼人的运势带来很大的改变,让养鬼人的运气好起来。” “要是这么说的话,主持人很有可能是道途听说了这种说法,所以就找来了个木质盒子试了一下?”我猜测道。 “可以这么解释。”赵继佑点了点头道:“不过我觉得主持人既然能够想到这种方法,那就证明她所用的盒子也有些问题。” “盒子有问题?什么问题?”我愣了一下没有明白。 “民间传闻中曾有人说起,想要用木质盒子养鬼就必须将所来赡养小鬼的坛子埋藏在坟墓旁的土地下七七四十九天。最好的埋葬地点是乱葬岗,因为那里埋藏的人要不是无依无靠,要不是生前罪恶至极没人安葬。而这样的人死后怨气极大,引来的阴气也是极重,所以将坛子埋藏在那可以聚集阴气,以便于日后养鬼所用。” 我有点儿不明白了:“既然盒子养鬼是民间传 闻,那他们这么做是不是真的能用木质养鬼?” “不会。”赵继佑摇了摇头说道:“将盒子埋在那种地方不会养到鬼不说,还会引来不少的脏东西。” 我稍微琢磨出来了点儿道道,赵继佑所说的别的地方我是没咋听懂,但是可以肯定一点。 那就是盒子养鬼一事儿不成立!不存在。 之所以主持人家里会发现盒子,估摸着就是因为主持人也听说过这种说法,于是就想着尝试一下。 这个迷点算是解决了,我心里也算是舒了一口气。看着赵继佑给我讲了半天,我也没在让他继续讲,连忙招呼着他吃菜。 赵继佑也没跟我客气,将一次性杯子中的玫瑰花茶一饮而尽之后就开始对桌子上的饭菜大快朵颐起来。 这顿饭吃了差不多能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吃的不多,不过这也算是这两天我吃的最好的一顿了。反而赵继佑却是无忧无虑,将饭桌上的菜全部收拾到了肚子中。 吃完饭以后我下楼结了账,紧接着我就带着赵继佑朝着我家的方向走去。 等着到了我家门口的时候我发现赵继佑的步伐微微一顿,一只手伸进了他的小包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也没在意,直接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只不过等我开开门,将门两侧客厅的灯打开来,看到大厅里面的可怕模样,我忍不住后退了数步,指着客厅瞪大眼说不出话来。 第047章 下一个死的人是我 急速后退数步的我撞到了后面没有跟着进门的赵继佑。 他的动作让我感到惊奇,在我后退撞到他的刹那间,赵继佑一把抓住我往后一拉,紧接着他趁机站到我前面。 虽然我被吓得不轻,但也注意到了赵继佑的动作。 赵继佑的手突然伸出,这一次的伸出他手里多了一张道符。 这张道符上的符咒和之前的那什么断魂符完全不一样。道符上的符咒显得更加简单一点儿。 我看见赵继佑双指夹着道符双目盯着四周,约莫过了能有半分钟的时间赵继佑将手里的符咒收回开口道:“房中怎么会没有邪魅之物?” 我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但是却能够清晰的看见。 那令我惊恐后退的东西赫然是我家客厅里墙上所挂着的东西。 我家的门打开以后就能看到客厅的墙面,而在那客厅的墙面赫然挂着一幅画。 一幅漆黑的画。 这幅画我见了很多次。不对,确切的说是自从碎尸案开始以后我见了很多次。 没错,就是那张同时在主持人家、歌手家、以及耿阳秋家里出现的画。 漆黑的画面没有任何东西,仅有两颗血红的眼珠子以刁钻的角度死死地盯着我看。 只不过这幅画似乎再画的时候没有画好,比之前所见的几幅画有些差异。 只是这差异却显得更加让我毛骨悚然,因为这差异却在那一双眼睛上。 眼睛被人勾勒的栩栩如生,宛如一双真正的眼珠子一般,只是那双眼是用红色的液体画出的,而这幅画可能画的时候有点儿偏差。那双红色的眼睛下面竟然有着道道红色。 就像是……就像是一双滴血的眼睛一般! “那幅……那幅画……”我蠕动着喉结,抖着手指着挂在我正对面墙壁上的一幅画。 “画?”赵继佑眉头一皱顺着我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紧接着我看见赵继佑往前走了几步,然后猛然跳跃起来伸手将挂在墙上的‘诡画’拿了下来。 我来不及惊讶赵继佑的本事,而是有些错愕的看着那幅画,脑海里一片混乱。 这幅画出现在了很多地方。 主持人家里、歌手家里以及耿阳秋家里。 但是这幅画出现以后三个人都有个共同的灾难。 那就是——全部死了。 这幅画突然出现在我家里是不是有着什么寓意?难道是说……下一个死的人是我? 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从兜里摸出烟拿出一支放在了嘴边,等着找打火机的时候却发现打火机没在身上,想来是忘在了饭店里。 我朝着我家客厅的茶几旁走去,那里有打火机。 只是,等我靠近茶几以后却发现茶几上有东西。 我皱着眉头往前走了两步,发现茶几上的打火机下面压着一个东西。 而这个东西则是黄色纸张…… 看到这东西的刹那间我猛然想到了什么,冲着一旁的赵继佑大喊道:“符!这里有符!” 赵继佑走了过来拿起符看了一眼开口道:“驱魂断魄符……” 我拿起一旁的打火机点燃烟没有说话。 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我抬头看向赵继佑正准备问点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黄色道符的后面却是有点儿东西。 “我看看。”我将赵继佑手里的符拿了过来,然后翻到最后面看了起来。 黄色道符的后面有几个字。 从字体的颜色以及字迹来看不难发现,写这个字的人用的是圆珠笔,而且写字的人很有可能是个女人。因为这个人写的字很隽秀,即使写在上面的话存在着威胁的语气。 “再查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赵继佑看了一眼以后将上面的字念了出来。 这威胁的话吓得我呆愣了起来。 “准正,你说你是法医?”赵继佑却是突然看了我一眼道。 我寻思不清楚这个时候赵继佑突然问这个干啥,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既然你是法医,那么你的工作应该是在幕后。你为什么会冲在前线研究案子?”赵继佑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了下来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似乎明白到了什么,开口道:“江冰!是江冰让我协助她的调查。” “如果是江冰的话,那把你调来协助调查也是说的过去了。”赵继佑却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紧接着道:“你是法医,但是你却冲在了第一线研讨起了案情,再加上今天晚上在你家里发现的这些,却足以证明一件事情。” “有人以此来威胁我,让我不要跟着琢磨这个案子?”我皱着眉头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没错。”赵继佑点了点头。 我深吸 一口烟,吐出浓浓的烟雾,心里久久不能平息。 我觉得赵继佑分析的没错,我只是一名法医但是事发现场却屡屡出现过我的身影,那很有可能就是有人看我插手这件事情,特地来威胁我让我尽早放弃。 那人所威胁的方式也很好理解。 主持人、歌手、耿阳秋,这三人家里都同时出现过这幅画。威胁我的人肯定知道我对这画的了解,所以就借助这幅画来恐吓我。 再有就是我是法医,几位死者身体里出现的符都是我第一个发现的,这么一说的话出现符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是谁在威胁我? 难道是这整场案件的凶手?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家的?还有就是他威胁我干什么? 我在这个案子里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怎么会注意得到我? 就在我想不明白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盯着那幅画看的赵继佑却是突然开口道:“这幅画有问题。” “画有问题?”我愣了一下稍微一琢磨立即想起一件事来。 我在歌手家注意到这画的时候曾经出现过‘吃死人手指’的怪事儿。不仅如此,第一发现主持人死亡的秦三也曾出现过这种问题! 我一直认为之所以我变成那样完全就是因为这幅画,只是我却一直找不出整件事情发生的原因。 从在饭店里赵继佑就给我一种古怪、神秘的感觉。 赵继佑的神秘不同于江冰,江冰给我的神秘感是因为她整个人以及她的身份和来历。反而赵继佑让我觉得神秘的则是他的本事。 说心里话,我也有点怀疑赵继佑的本事到底是真是假。玄学以及宗教学界的权威是不是瞎编出来的? 而他整个人的身份实则就是……道士? 倒不是我异想天开,而是赵继佑所表现出的种种以及言语举止都像极了道士。 “这幅画的确有问题。”我掐灭烟头,冲着赵继佑开口道:“这幅画不止出现过一次,5.7碎尸案涉及到了很多人。” 说到这里,我想到自己快要吃掉那根手指头的场面,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歌手的死亡是我发现的,当时歌手家里的时候我曾看到过这幅画,只是……”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坦白说出来:“只是莫名其妙的就被那幅画里的一双眼睛给吸引住了,当时感觉整个人的身体仿 佛都不是自己的一般,完全看不到四周的景象。而且我的双眼也是紧紧地被那双血红的眼珠给吸引着,根本无法挪开目光,仅能凭借着潜有的意识感觉到自己的动作。我却发现我当时……正在拿着歌手的手指头往嘴里放!” 当时的场景我历历在目,直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说完这些以后,我的后背还冒出一层细细的冷汗。 赵继佑听完我的话以后皱着眉头继续盯着他手里的那幅画。 我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看着赵继佑,因为我发现赵继佑有了点儿动作。 只见赵继佑端正的坐在沙发上从小包里摸出一张黄色的道符,道符是什么我不清楚,只是见那道符上的符咒略显简单,不像是那什么断魂符那么复杂。 赵继佑将道符夹在两指指尖,紧接着闭上双眼,嘴里念叨了起来。 他说话的声音小,我听得不咋清楚,但也能听出几句。 好像是什么: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 后面的我完全没有心思听,他边念叨着咒语边缓缓睁开双眼,将那夹在双指间的道符一分为二,猛然贴在画里的一双血红的眼睛上。 “啊!” 我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声惨叫并没有出现在我耳边,而是出现在了我脑海里。 我震惊的看着那幅画,因为那幅画上面被一分为二的道符却是突然自燃起来。 片刻便是化为了灰烬。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东西在叫?”我蠕动了一下喉结硬生生的转头看向赵继佑。 “你能听得见?!” 赵继佑好像很是意外,脸上严肃的表情豁然变得震惊起来。 我木纳的点了点头,已经被刚刚的景象弄得惊讶的合不拢嘴。 赵继佑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中充满着不解。 他双手将那幅画上面的灰烬清扫掉淡然的开口道:“道符自燃,必有邪魅之物。” 我没说话盯着赵继佑看。 赵继佑用手轻轻摸了摸那幅画上面的血红眼睛,开口道:“这不是颜料……” “不是颜料,那是什么?”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里有股不好的感觉。 “是血!”赵继佑突然开口道。 “血?”我皱着 眉头心里有点儿不以为然,我做法医这么长时间对血的味道特别熟悉。如果是血的话,我之前就能发现。 可是经过我的勘察,这上面的红色双目却并非是用人或者是动物的鲜血所画上去的。 “人血?还是动物的血?”我有点儿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赵继佑缓缓摇头,面色凝重了起来:“都不是,这是鬼血!” “啥东西?” 我着实吓了一跳,心说:扯犊子呢吧?这咋还能有鬼血?鬼还会流血? “鬼和人一样,受伤后一样会流血。只不过鬼血却不为常见,一般情况下如果鬼血当天出现,等到第二天阳气重了以后就会消失掉。”赵继佑开口解释道。 “那这个怎么没有消失?”我开口问。 “那是因为这个鬼血之中掺杂着处子之血!” 第048章 奇怪的令牌 “男子阳刚、女子阴重。而女子的处子之血更是重阴之血,当处子之血和鬼血结合在一起,鬼血就能克制住白天的阳气,从而一直保留着。”赵继佑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稍微沉吟一番紧接着道:“在道家秘籍中有着记载,鬼血能够起到遮掩住人视觉神经的功能。所以这幅画就像是一个小型的阵法。” “阵法?”我不解的看向赵继佑。 赵继佑点了点头,指在画的一双眼睛上道:“这双眼睛就是阵眼,因为是鬼血的缘故。这阵法不仅起到了遮住人视觉神经的功能,还能从神经意识方面潜意识的操控人的身体。从而你才会发生那种怪事儿。” 对于赵继佑这句掺杂道术以及科学依据的解释,我是完全的听不懂。最后只好疲惫的问赵继佑这幅画该怎么处理。 赵继佑微微一笑道:“你家有没有院子?” 我点了点头说了句有,然后就带着赵继佑朝着院子的方向走去。 赵继佑从包里拿出一个矿泉水的瓶子,我发现那瓶子里面是一摊呈现黑色的血液。 我不知道那是啥,正在我想问,赵继佑大踏步的来到了院子里。 在院子中赵继佑将那幅画以及那张断魂符摊平的放在了地上,然后拧开那瓶装满不明生物血液的矿泉水瓶。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解,开口解释道:“这是黑狗血。” 我有点儿明白了,小时候听老家的人曾经说过,鬼魅之物是害怕狗的,而为啥害怕我却又不得而知了。 赵继佑像是能够看穿我的心思一样,开口笑道:“鬼怕黑狗的解释有很多,其中民间广传的则是说:狗是十二生肖里的先锋,代表着正义,拥有着一双阴阳眼,可以看到鬼。而在道家的解释则是:鬼有魂无魄,看不到黑色,黑狗在鬼的面前只有一双发绿光的眼睛。而狗血则是最为腥臭的,腥臭属肺、肺则属金、鬼只有魂没有魄,鬼魂属木、金克木,所以鬼害怕黑狗,更害怕黑狗血。” 对于赵继佑这一套有道术解释又有民间传闻的说法,我是一点儿也听不懂,只能催促着赵继佑赶紧开始,完事后好休息。 不过赵继佑的言语倒是让我越发好奇。 他好似对什么东西都懂,但是说出来却显得极其模糊。就好比他以前说的话,有时说是民间传闻,有时却提起道家秘籍,难道他故意隐瞒些什么? 想到这,我是真心觉得赵继佑城府很深。 赵继佑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微微一笑就将那瓶黑色的狗血倾斜着倒在了那幅漆黑的画上。 狗血淋在画上,慢慢的流到了那双血红的眼珠子上。 突然,我脑海里听到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声音极其凄惨,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东西?”赵继佑突然回过头看冲我问道。 我稍微一犹豫,然后点了点头。 “奇怪……”估摸着赵继佑搞不明白我为啥会听到声音,缓缓地摇了摇头,接着将目光放到了那幅画上。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幅漆黑的画上竟然只剩下流淌不整齐的黑狗血,而那双血红的眼睛却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我本以为是黑狗血将那双血红的眼睛给遮挡住了,但是等着黑狗血渐渐凝固下来也没有发现那双血红眼睛的痕迹! “鬼血碰到狗血之后就会化为乌有,所以消失也不显得奇怪。”赵继佑淡然一笑,然后又倒了一滴狗血在那张符上面。 狗血滴在道符上面的刹那间我看到符猛然自燃起来,顷刻间变化为了灰烬。 对于这一切多少有些麻木,所以也是见怪不怪。 做完这一切后赵继佑摸出打火机将那张画直接给烧了,等着全部处理完,赵继佑回头冲我笑了一下道:“可以了。” 我神色复杂的点了点头,率先回到了屋子里。 身后跟着的赵继佑在路过我家院子的那个躺椅前,微微一顿,然后看了一眼躺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幸好的是我家有两间住的地方,如若不然的话估摸着我们俩大老爷们就得挤在一张床上睡觉了。 那个房间以前是我爷爷住的,爷爷去世以后因为工作比较忙所以我也没咋收拾。现在赵继佑来了,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将那屋收拾一下,然后让赵继佑睡在这里。 跟他说了一下以后赵继佑又继续摆出刚来那会儿的架势:点头、微笑,无所谓。 只是在收拾房间的时候,赵继佑估摸着是有点儿不好意思坐在那里看我一个人收拾,提议跟我一块收拾。 我也没拒绝,多一个人少费点儿时间。 这屋子里的东西多数都是我爷爷留下来的遗物,有时候我还会将一些没用的东西放在里面。打开门一看还真不少,是够我俩收拾的了。 房间的布置也很简单,一 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书桌。因为一直没人住所以这里面还有不少的灰尘,我和赵继佑搭把手,让他帮忙擦灰尘我则是收拾那些没用的东西。 书桌是老式的,中间有着三个抽屉,其余两个抽屉是开放着的,仅有中间的抽屉被我爷爷给锁了起来。 钥匙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就好像那钥匙跟着我爷爷一块下葬了似得。 这抽屉我一直想弄开看看里面是啥东西,只不过一直忙着没有功夫摆弄这个。现在是有时间了,不如趁现在的功夫将抽屉给弄开看看。 万一里头在有点儿啥秘密财产呢? 胡思乱想着我找来一把扳手,赵继佑看到这我架势有点儿不明白。我伸手指了指书桌的抽屉道:“这是我爷爷生前留下的抽屉,一直找不到钥匙。今天弄开它看看里面有啥。” 赵继佑也没说啥,点了点头跟我一块凑了过来。 抽屉的锁和一般的锁没有啥差别,只不过有点儿年头了所以锁还有点儿生锈。 我拿着扳手猛敲一下之后那锁就是彻底的蹦了。 我打开抽屉以后却发现里头根本没啥重要的东西,只有一个小型的盒子以及一本线装书。 我拿起盒子鼓捣了一下,而赵继佑则是拿起那本书好奇的看了一眼。 “你爷爷是干什么的?”赵继佑看了一眼那书之后突然冲我问道。 我愣了一下有点儿不明白,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我爷爷以前是老家那片地区的警察,后来退休以后就安顿在了西山市。”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做法医的原因,我爷爷在老家那片地区是警察,说起来我也算是警察世家了,只不过我一直不清楚的是我爷爷到底是警局里的啥职位,问他他也不曾说过。 这个问题或许随着我爷爷的去世将会一直尘封下去。 “你爷爷是不是准怀天准老前辈?”赵继佑却是突然开口。 我震惊的回头看着赵继佑,满脑袋的不解。 我爷爷的确叫准怀天。只是赵继佑是怎么知道我爷爷名字的? 而又为何称呼我爷爷为准老前辈? “你是怎么知道?”我瞪着眼珠子看着赵继佑。 赵继佑含糊着解释道:“七年前曾经受邀去过前岭镇,在那里认识的准老前辈。一晃这么多年,不想准老前辈已经去世了,更是没想到你竟然是准老前辈的孙子。” 我皱着眉头没有回话,因为赵继佑说的话信息量太大。 七年前的那个时候我爷爷的确还在任职,只不过七年前赵继佑该多大? 现在来看赵继佑撑死也就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七年前他才只不过二十多岁甚至是十八九岁。 只是,七年前他就是玄学以及宗教学上的权威了? 这件事情我是不怎么相信,但是他说的还的确非常在理。 因为我爷爷以前任职的地方就是前岭镇。 我冲赵继佑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将那个盒子打开准备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盒子很小,大约也就只有巴掌般大小。等着盒子打开以后我却看见里面平放着一块好像是令牌一样的东西。 “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将令牌把玩了一下实在搞不懂这是什么,我将它递给了一旁的赵继佑。 赵继佑看了一眼令牌眉头微微一皱,伸手接了过来放在掌心处琢磨了起来。 过了能有一分钟的时间赵继佑失望的摇了摇头将令牌递给我。 我有点儿不解,问他是什么意思。 赵继佑开口道:“从这令牌的纹路上可以看得出这枚令牌是道家之物,只不过我接触的道法只限于中下等水平,这种令牌在我接触的道法秘籍中没有出现过。应该属于上乘道家之物。” “道士用的东西?”我愣了一下。 “可以这么说,不过我觉得这令牌对人只有益没有害,你倒不如随身携带在身上,还能防止邪魅之物近身。”赵继佑笑着建议道。 我有点儿犹豫,最近我是怪事儿连连,有个这玩意在身上倒也能护体,只不过这东西足有半个巴掌大小,放哪都觉得不合适。 最后我是决定将这东西放在身上,虽然我觉得没有多大用处,但最起码可以让我心理上有点儿安慰。 整理完令牌以后我翻了翻从我爷爷抽屉里发现的那本线装书,这书上面的文字都是篆体,我是完全看不懂。 看着赵继佑感兴趣,我也没吝啬直接将这书递给了赵继佑,赵继佑冲我笑了笑算是表示感谢了。 收拾完房间以后我和赵继佑也没有多聊什么,这几天我也算是真的累了,简单的冲了一个澡,就进房间睡觉了。 躺到床上没多久我就感觉一阵疲惫感袭来,紧接着就迷迷糊糊的睡 了过去。 等着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听到手机铃声的刹那我就猛然坐起身来,我的手机号没几个人知道联系的人也不怎么多,这个时间打来的人估摸着都是有事儿。 从床头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之后却发现是警队里的王志刚王哥。 我不明白王哥给我打电话干啥,于是就接起来问了一句。 王哥没给我多琢磨的时间,急迫地说道。 “准正,你赶紧来局里一趟,夏队那边出事儿了。” 第049章 突然发迹 王志刚语气很急迫,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我也没寻思那么多,起身穿了衣服以后就准备去卫生间里简单洗漱一下然后就赶往局里。 房门打开我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赵继佑,也不知道赵继佑醒没醒来。边寻思我边朝着外头走,等着到了客厅却发现一个人影正坐在沙发上。 我愣了一下,等着回头看清楚才明白了过来。 赵继佑是醒了,不过他现在正坐在沙发上盘着腿闭着眼,就跟老道士似得在那练习什么吐息呢。 估摸着是我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他,我刚出来他就睁开眼了。 他冲我笑笑说,看我睡得死就没叫我。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了一下情况,问他跟不跟我一块去,要是不去的话就呆在家里。 赵继佑表示呆在这里没事儿还闷得慌,倒不如跟着我跑一趟。 以前上头来的专家以及专员多半人的脾气都有点儿傲,说白了就是有点儿装逼。他们被上头派下来无疑是协助当地警察破一些有点儿费解的案子,而在这期间警察局里出现别的案子他们绝对不插手,那模样有点儿像是‘拿多少钱办多事儿’的道理。 不过赵继佑以及江冰给我的印象却不是这样,如果换个别人才没有赵继佑那么好伺候。 简单了洗漱一下之后,我就和赵继佑一同出了门,我发现他还随身戴着那个小包,就笑着说道:你反正在这要住一段时间,把包放我家也丢不了。 赵继佑则是一本正经的开口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包里都是一些所能帮助我的东西,戴着心里寻个踏实。” 听他说到这我突然想到了昨晚发现的令牌,忍不住伸手在上衣的兜里摸了摸,发现东西还在。 因为有了昨晚的那些事儿,我和赵继佑也算得上是能谈的来了。最起码不像是他刚来那般相对无言。 出了家门以后我俩在小区对面的早点铺买了几个包子垫吧垫吧,然后就坐上了出租车朝着警局赶去。 不清楚夏队出了什么事儿,我俩也不敢耽误。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昨天方局让夏队回家休息,怎么好好的会出事儿?这才只不过时隔不到一天的时间。 我想不明白,也没有再继续想,因为出租车已经到了警局的门口。下了车付了钱以后我和赵继佑一同赶往刑警队办公室。 等着刚刚打开刑警队办公室的门我就看见坐着的 王志刚突然站了起来,看情况是一直在等着我们。 我走过去问王志刚怎么回事儿。 王志刚叹了一口气,正要说话的时候却看见江冰以及蒋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刑警队办公室。 蒋雪看见我和赵继佑这么早的出现在局里有点儿惊讶,毕竟现在才不过八点。 不等她俩开口问,我就解释道:“王哥打电话说夏队出了点儿事,然后我们俩就赶来看看。” 蒋雪有点儿不明白的看着王志刚:“王哥,方局不是让夏队休息吗?夏队咋了?”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王志刚皱眉道:“今天早上七点多的时候嫂子跟我打电话说是夏队从昨天回到家里就有点儿精神恍惚,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不肯出来。等着晚上吃饭的时候嫂子去叫夏队吃饭,可是等着嫂子打开门走进去,发现夏队惊慌的看着嫂子,还指着嫂子大吼大叫说什么:怎么是你?你怎么没死,你别过来一类的话。” 我们几个古怪的对视一眼,都有点儿不明白。 夏队再怎么说也干刑侦有了很多年,什么样的事儿能够让一向沉稳的夏队变得惊慌失措? “嫂子今早打电话问我们是不是局里出了什么事儿,还说如果没事儿的话让我们最好去看看夏队。她害怕夏队长期下去会精神崩溃。”王志刚开口道。 我觉得精神崩溃用的有点儿不妥了。做警察特别是刑警的,心理素质磨练的比一般人强上数倍不止,怎么可能会因为点儿别的事儿变得精神崩溃?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去看看吧。”江冰突然开口道。 去的时候我们几个坐的蒋雪的车,蒋雪的车是吉普车空间比较大。蒋雪开车,江冰坐在副驾驶上,我和王志刚以及跟来的赵继佑坐在后排。 一路上我们也不怎么紧张,都觉得夏队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估摸着就是压力有点儿大导致的。 所以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谈起关于夏队的事情,而是说起了案子。 “昨晚我和蒋雪对主持人杨芝雨、歌手荷林、投河自杀男梁子文、两年前碎尸案的凶手王子庆以及耿阳秋做了一个全面的调查。”江冰坐在副驾驶开口说道。 “调查结果怎么样?”说到碎尸案我会不自觉得收起笑脸,然后一本正经起来。 “主持人杨芝雨以及歌手荷林的关系可以确定是王志刚所查的那样,而王子庆以及梁子文在 两年前都是赌徒也可以确定,唯一留下的耿阳秋还没有查出来关于他两年前的事情。”江冰稍微一顿,紧接着道:“不过调查结果却是显示出了另一个现象。” “什么?” “突然发迹。”江冰坐在前座侧过来身子回头看着我们,开口解释道:“调查结果里显示,歌手荷林在两年前还没有被耿阳秋的娱乐公司给收入,意思就是还没有被签约。而两年前的荷林只不过还是一间小酒吧的驻唱歌手。” “主持人杨芝雨也是如此,两年前的杨芝雨还不过是一个深夜电台的播音员,还没有做到新闻主持人的地步。” “照这么说的话,歌手荷林以及主持人杨芝雨都是两年前开始发家的?”王志刚听出了点儿什么皱着眉道。 “还有一个人。”我突然开口插嘴道:“梁子文也是这样!根据我们走访梁子文女儿梁倩染的笔录中记载,梁子文两年前嗜赌如命,负债累累。只不过却是在某一天里突然多了很多钱,不仅将欠的钱还清,还在名门桥旁买了一套房子。” “这个我也有想过。”江冰向我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紧接着道:“昨天我和蒋雪找到了梁子文住房处的销售人员,从他们的记录中得知梁子文当初买房子的时候是一次性付清房款的,不存在房贷一说。” “还有就是王子庆。”蒋雪边开车边开口道:“在上次会议中提到耿阳秋每个月都会给王子庆的母亲固定打款三千元,而时间却是从两年前开始的。” “按照这个说法的话,那就证明有人让杨芝雨从一个播音员做到了新闻主持人,让荷林从一个酒吧歌手做到了签约歌手并且有着出售专辑的能力,让梁子文一夜暴富,只是这个人是谁?”王志刚静静的推断着道。 “是耿阳秋!” 我和江冰异口同声地说道。 江冰没着急说,而是看着我。 我知道她是让我来说,我也没有犹豫开口道:“目前为止涉及到碎尸案的人员分别是主持人杨芝雨、歌手荷林、梁子文以及已经办判处死刑并且身死的王子庆和耿阳秋这五个人。而这五个人中其中四个都在两年前突然发迹起来,虽然王子庆被判并且处死了,但是他仍然有个受益人,那就是他的母亲。只是这五个人中唯一没有受益的就是耿阳秋!” “耿阳秋的公司我昨晚找人调查过,一直平稳运行资产固定,特别是两年前到现在的这个阶段没有任何波动。”江冰笑着开口道。 听了江冰的话我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因为我所说的一切江冰一直都清楚的调查了出来,可还是让我说了出来,给我了个表现的机会。 只不过这也足以让我暗自惊讶江冰对于案件的分析能力。 我深吸一口气开口道:“耿阳秋是娱乐公司的老总,有能力让杨芝雨从一个小小的播音员做到新闻主持人的地步,更有能力签约歌手荷林以及帮助他发唱片。不仅如此,他还有能力让梁子文一夜暴富……” 说到这里我相信大家都明白了过来。 “也就是说给予杨芝雨、荷林、梁子文、王子庆的母亲这一切的都是耿阳秋?”王志刚恍然大悟的开口道。 “从目前的分析来看,可以肯定这一点。”我笑了一下,紧接着却是皱着眉:“只是耿阳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能让耿阳秋不惜这么沉重的代价找那么多人,那就证明他做的事情肯定很重要。”江冰道。 “杀人呗。”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着的赵继佑却是突然开口。 我们几个一愣,紧接着回头看着他。 “咋了?”赵继佑呆呆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无语的揉了揉额头:“我说错话了?那就当我没说吧。” “你没说错话。”我沉默了一下,猜测说:“能让耿阳秋不惜这么重的代价做一件事可以说这件事情很重要。还记不记得我们走访梁倩染的时候从她口中得知,两年前耿阳秋找过梁子文,而梁倩染当时就在隔壁,听到了一句话说是:干!只要能来钱,什么都干!从这句话可以不难猜测到当初耿阳秋找梁子文肯定是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却很有可能就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关!” 我的话音刚落下,开着车的蒋雪却是猛然来了个急刹。 我们几个完全没有防备也没有戴安全带,就这么硬生生的撞在了前座上。我坐在中间,正前方还是个空位,被蒋雪这一刹车整的我是直接一头栽了过去。 而且还不偏不倚的栽到了江冰的怀里。 我没有来得及顾忌这些,因为在我倒向前方的那一刹那看到一个人从楼顶迅速的坠落了下来。 “是夏队!” 第050章 夏队自杀 蒋雪一直注视着前方开着车,所以她看得最为清楚。 我们几个都震惊的稳住身子看着前面,我也连忙抬起头,余光却看见江冰面色如霜的脸上竟然泛起红晕。 我知道是我刚才有点儿失礼了,但我考虑不了那么多。连忙坐起身来开口大喊:“快下车!快下车!” 听到我的喊声他们几个才回过神来,立即打开车门往下走。 车子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一所小区,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这小区里的一栋楼前。只是,那楼前已经被不少人给包围了起来,其中还有不少的保安。 等着我们几个大声喊着拔开人群的时候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贴着地面,面色惊恐、双眼瞪大的盯着我们。 我只看了一眼就捂着脸转过了头。 是夏队。 如今的夏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而是静静的躺在地上,身体也是在不断地变凉。 我知道,他是永远无法醒来了。 “怎么回事儿?这是怎么回事儿?!”一旁跟来的王志刚抓住一位保安的领子冲着他大吼着。 王志刚的眼珠子瞪得很大,脸上的表情也是极度的狰狞,但是我却能在他脸上看到一抹无法消失的痛惜。 “是……是他自己跳下来的……”那保安估计是被王志刚的表情吓坏了,结结巴巴的伸手指着夏队的尸体。 王志刚还想要在说些什么,我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于是就将他给拉开。并且冲着保安说报警,保安表示已经报警了。 王哥和夏队的感情在局里面是最深厚的,在局里夏队和王哥是上下属的关系,而在局外俩人则是无话不说的铁哥们。如今夏队出了这事儿,除了夏队的亲属以外,最为伤心的还是王哥。 王哥不忍看夏队的尸体,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虽然我是法医,但是我来的时候根本没有预料到这种事情,现场的法医工具也没有带,根本没办法做现场鉴定,只能等着六子他们过来。 江冰和蒋雪控制着现场,适当的盘问着围观的群众。而赵继佑则是在一旁站着嘴里念着什么东西。 我没心思管他念的是什么,因为我看见一个简单打扮的女人跌跌撞撞的从楼道里面跑出来。 这女人看起来仅有四十多岁,一身的穿着也是简单的家居服。只不过我却认识她。 女人是夏队的妻 子,安彩恬。以往安彩恬去警局里给夏队送东西的时候,我们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安彩恬在警队的名头却是不小。 这倒不是因为她是夏队的妻子,而是因为安彩恬也是一位刑警。并且在西山市的局里任职了数年的时间,直到认识了夏队和夏队喜结连理之后才停下了工作,在家里专心做一名家庭主妇。 这个场合下见到安彩恬我心里有些苦涩。 安彩恬一路跌撞的跑出了楼道,当看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夏队时,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掉了出来。就在这一瞬间,安彩恬就像是苍老了数岁一样。 我不忍心看到这样的画面,也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只好拉了拉一旁同样一脸痛惜的王哥,示意他安彩恬下来了。 王哥看到了安彩恬以后就朝着她走了过去,满脸的内疚不断地责怪自己。 在王哥眼里或许是因为他来晚了,所以才导致夏队遭到了这种结果。 安彩恬不愧是做过刑警的女人,心里的素质以及承受能力远超过其他人。没有多大会功夫就擦干眼里的泪水,站在原地眼神恍惚的摇头道:“志刚,这不是你的错……” “嫂子,我……”王志刚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安彩恬凄惨的笑着,可能是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发现安彩恬的身体微微摇晃起来,眨眼的功夫就忍不住朝着一边倾倒了过去。 一旁的王志刚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安彩恬,这才导致安彩恬没有摔倒在地上。 我不忍的叹口气,心说:心理承受能力即使再强,遇到这样的事情谁能受得了? 夏队事业有成不说还有一位美丽贤惠的妻子,本应该是人生最大的追求,却不曾想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王志刚将安彩恬扶到了车里,这期间安彩恬醒了过来,咬着牙面色苍白的开口道:“省厅下来的专员来了吗?我要见见她。” 我点头说了声来了,就跑去将江冰叫了过来。因为安彩恬的身体不适,所以王哥将她扶到了车里,江冰和我也一同进入了车中。 车里面我从前排拿出一瓶水拧开递给安彩恬,并且开口安慰起来。 安彩恬凄惨疲惫的脸颊上透漏出一种似是有些绝望的微笑。 喝过水躺了接近两三分钟的时间,安彩恬这才慢慢的恢复过来,稍微一顿她勉强的开口道:“夏炎是自杀。” 对于这 个结果我们虽然谁都没有说,但也早就猜测到了。 只是让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夏队为什么会自杀? 一个做过刑侦警探的人有什么过不了的坎? 夏队是遇到了什么事儿选择跳楼自杀来逃避? 我们都没有开口问话,从某个角度将安彩恬比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懂行。她做刑警的时间比我们每一个人都长,一些该问的与不该问的比我们都清楚。 “昨天你们局里的方局让夏炎回家休息,路上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在他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精神有些恍惚,回到家冲我提了一句说:在路上差点儿出了车祸。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也担心他就追问他发生了什么,而他却不说直接将自己锁在了卧室里。”安彩恬的手用力的抓着矿泉水瓶。 好像是用这种方法在释放着体内的悲伤。 只是话说到这里安彩恬多少都有点儿难过,停顿了接近半分钟的时间她再一次的开口道:“晚上孩子放学回家我做了饭叫他吃饭的时候他不搭理我。我以为他睡着了,就开门去卧室叫他。只是在我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夏炎坐在床上闷头抽着烟,可能是听到我开门的动静,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只是再看了这一眼之后他就……他就变得异常惊恐起来。” 我们皱着眉,这一点儿从王哥口中提到过。 “那个时候夏炎伸手指着我,还冲我大吼大叫说: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出现?滚出去之类的话。我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刺激,想要靠近他让他平复下来,只是没想到我越是靠近他他越是惊恐,还不断地让我不要过去。直到最后孩子听到了动静进来看了一眼他才恢复正常。”说到这里安彩恬眼里闪过一抹茫然。 她深吸一口气,被安彩恬握着的矿泉水瓶已经瘪了下来,但她依然没有松手,开口道:“等着夏炎恢复正常以后,我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却不肯开口,我还问他为什么不上班,可能是他被我问烦了吧,说了句局里的案子被省厅下来的专员接手,他这几天在家里休息。说完这些以后他就躺在了床上,喊他吃饭他也不搭理我。” “等着吃完饭辅导完孩子的功课以后我准备回房间睡觉,可是等我刚刚打开门夏炎就又变得古怪起来,一直在那说: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会出现一类的话。我被他弄得完全没有办法只好去客房睡,期间我还害怕他精神受到什么打击,夜里起来看了他几次,发现他已经睡着了我这才能放下心来。只是等到 了第二天以后我发现他整个人变得都和以前完全的不一样了,神神叨叨的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而且还变的呆滞起来。” 讲到这似乎触到了安彩恬心里最为疼痛的伤疤一样,我发现她眼里的泪水不断地在打转,只不过却是被她硬生生的给忍了下来。 安彩恬颤抖着手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之后再度开口道:“我发现这个情况不对劲,害怕夏炎会变得精神崩裂。而且我也不能接近夏炎,因为接近他他就会变得暴躁不安起来,我只能给志刚打电话让他过来帮我安慰一下夏炎,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 接下来的事儿我们或许已经知道了。 不等着我们赶来,夏队就已经…… “事发的时候您在场吗?”江冰蹙着眉头开口问。 安彩恬点了点头道:“在场,只不过我不敢靠近卧室,更不敢让他看见我,因为他看见我之后会变得暴躁不安。所以他要跳楼自杀完全不知情,最后知道也是小区的保安敲我家的门我才发现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跳了下去。” 讲到这里安彩恬再也忍不住,将头扭到一旁然后默默地流出了泪水。 我们几个相视一眼都没有说话,静静的坐在车里。 现在搞不清楚的是:夏队自杀的动机。 他为什么要自杀?还有就是在每次看到安彩恬的时候夏队都会表现的异常暴躁不安,这是为什么? 以及从夏队口中说出的: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又是说的谁? 一系列的迷点充满我的大脑,让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赵继佑。 赵继佑则是一直轻声蠕动着嘴唇念叨着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他在干吗,但肯定不是啥正经事儿。 不等我们继续琢磨下去,流泪的安彩恬却是突然看向我们道:“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段时间你们局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到这里安彩恬好像想到了什么,歉意的摇头道:“不好意思,我知道不该问的。但是……但是……就请看在我为警局工作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告诉我好吗?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夏炎变成了那个模样……” 我和江冰对视一眼,江冰却冲我点了点头。 了解了她的意思,我深吸一口气道:“方局之所以让夏队先休息一段时间,是因为我们市里前段时间出现了一场碎尸案。” 安彩恬盯着我,点了点头。 “专员是特地从省厅下来调查这场碎尸案的。而经过碎尸案的调查,我们发现,5.7碎尸案很有可能和两年前的那场碎尸案有关系。方局怕夏队有所……” “不可能!” 不等我说完,安彩恬的面色却是突然变了,她急速的摇着头道:“不可能!5.7碎尸案绝对不可能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关系!” 第051章 当局者迷 谁都不清楚当我提起两年前碎尸案时,安彩恬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我有些茫然不解的看着安彩恬,希望她还能再说出点儿什么。可惜的是安彩恬在说完那句话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安彩恬伸出手揉着额头,疲惫的开口说:“不好意思,我有点儿失态了。” 我没说话,因为余光看到外面出现了几辆警车以及运尸车,想来是六子他们来了。 不仅我看到了安彩恬同样也注意到了外面发生的情况,她好像是有意要躲闪回避一样,眼中闪过一抹忧伤,轻声开口道:“夏炎这几天有所不对的地方我都说给你们听了,我希望你们能尽快的给我一个答案。我就是很想知道他因为什么事情想不开,丢下我们孤儿寡母……” 讲到这我看到安彩恬的手微微颤抖起来,那是一种触及心神的痛惜。 从车上下来以后王志刚搀送着安彩恬回家,临走前我看到江冰悄悄的对王志刚说了几句话,但是没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王志刚走了以后就剩下了我们四个,这期间警队的人已经拉起了警戒线。我还看到夏队的尸体被人用白布盖了起来。 我原本以为是六子做的,但是等着我走近以后才发现不是六子。 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以及手套的中年人年纪大约在四十多岁。我没见过他,不知道他是谁,正迷惑的时候突然想到夏队生前向着省厅申请调下来一个法医。 我估摸着这位应该就是新来的法医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出现的六子突然站在了我身旁,六子的表情有点儿惊讶,不过更多的则是惋惜。 我知道六子是没想到好好的夏队怎么会出事儿,这件事情太过于离奇,我也不好解释,于是就没有开口解释,而是问六子那位是不是省厅下来的法医。 六子点了点头说:“许哥昨天晚上刚到的,人很好相处。只是没想到许哥刚来就发生了命案,而且死者还是夏队……” 从六子口中我得知这位许哥名字叫做许天浩,是省厅里面下来的法医,今年四十三岁。从事法医这个职业已经有了十多年的时间,资历与实力都毋庸置疑。 我心说:人家在怎着也是省厅下来帮忙的,我作为当地的法医多少都得给人家打个招呼。 想到这我就和六子一起走了过去,看到我们以后许天浩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然后站起身来摘下口罩 冲我笑了笑道:“你就是准正吧?我听六子说起过你。” 我发现许天浩虽然年纪到了四十多岁但是长相却和三十几岁的人差不多,脸上的皱纹不是很深,笑的时候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我礼貌的和他说了几句。到最后许天浩看了一眼被白布遮掩的夏队身体,摇头道:“夏队的尸检我来做,你继续忙你们的。等尸检报告出来以后我给你们送过去。” 许天浩这是好意,我也能理解。 必经夏队生前和我们都认识,彼此也都很熟悉。以前神采奕奕的和我们一起谈笑风生的夏队,现在却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肯定让人很难反应过来。 再有就是,面对着夏队的尸体我是真的没有握起解剖刀的勇气。 看着夏队的尸体被送上了运尸车,我们四个也是上了蒋雪的车,向着警局赶去。现场留下了几名警员完善后面的工作。 路上我们四个都没有说话,一直沉默着。 夏队的突然身亡不仅让我们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还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迷点。 虽然自杀不会被立案,但是夏队的死亡确实很蹊跷。 我实在想不通一个做了刑侦数年的人怎么会有自杀的念头? 而且根据安彩恬所描述,夏队在没出事儿前一直都表现精神恍惚,还指着安彩恬说:你别过来,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夏队看到的明明是安彩恬,但是他为什么又说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难道他看到的不是安彩恬,而是别人? 我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但隐约间感觉夏队的自杀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就在快要到警局的路上,江冰却是突然回过头来看着赵继佑问:“有没有什么发现?” 赵继佑缓缓地摇头一本正经的道:“从发现尸体以后我就一直在默念净身咒,没有任何发现。” 听了赵继佑的话以后江冰回过头去不再说话。 我经历的昨晚的事儿也有点儿见怪不怪了,反而是蒋雪一个劲的从后视镜看赵继佑,眼神充满了古怪。 我估摸着她是完全没搞懂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等我们四个到了警局以后还没多喘几口气就被人叫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还是原先的会议室,等着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静悄悄的。好像会议室里头根本没有人一样。 我推 开门愕然的发现会议室里面只有方局一个人。 方局大概是听到了推门的动静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坐下。等到方局的目光放到赵继佑身上的时候却是微微一愣,估摸着是觉得眼生。 江冰看出了方局的疑惑,开口解释了一句:“这位就是我昨天说的专家,案子涉及到了宗教知识我特地请来的,昨天晚上到的。” 再怎么说赵继佑也是江冰特地请来的,方局站起身来笑着和赵继佑握了个手,还开口表示了感谢。 赵继佑从容的点头笑着说,应该的。 我们四个坐了下来有点儿茫然的看着方局,不清楚他叫我们来干吗。 方局从桌子上的烟盒拿出几支烟发给我以及赵继佑,自己又点了一根。 在浓浓的烟雾下,方局苦笑着开口道:“5.7碎尸案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了七天的时间,这七天的调查进度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这七天以来不断地有人身亡。而且根据你们所说,每个人的死因都和碎尸案有关,而5.7碎尸案却又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关……” 我本以为方局找我们来是想了解一下夏队的事情,但是却没想到方局一开口就是关于案子的问题。 “5.7碎尸案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关这一点可以肯定。”江冰伸出手指敲打着桌面,平静的说:“目前5.7碎尸案所涉及到的死者有主持人杨芝雨、歌手荷林、渔具店的老板梁子文、以及娱乐公司的老总。” “这几天我们调查了这几个人的身份,发现了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几个人都是在两年前发迹的。” 江冰说完我想了一下接过话说道:“还有一个就是王子庆。” “王子庆?两年前碎尸案的凶手王子庆不是已经处决了吗?怎么还有他?”方局深吸一口烟不解的看向我。 “王子庆是死了,但是他还有一个母亲。根据调查,两年前王子庆因碎尸案被处决以后王子庆的母亲就从两年前到现在一直受到固定的款项。”我开口解释道。 “继续。”方局皱着眉看了我一眼。 这些情况我们在前往夏队家的时候都已经分析过,如今再说出来对我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我将打火机拿出来点燃那根烟道:“杨芝雨、荷林、梁子文、王子庆、耿阳秋。这五个人中,前面四个人在两年前碎尸案之后就开始渐渐地发迹。仅有耿阳秋一直没有任何动作。”我吸了 一口烟吐出烟雾看了一眼江冰,道:“根据专员的调查来看,耿阳秋的娱乐公司一直都很稳定,特别是两年前到现在这个时间段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太大的波动。从此可以断定,这五个人中仅有耿阳秋没有发迹。” 我平静的开口道:“从这里也能推断得出,让前面四个人发迹的人就是——耿阳秋!” “杨芝雨之前只不过是一个深夜的播音员,而荷林更只是一个还没有签约的歌手,还有一个人就是梁子文。我们走访梁子文的女儿从中得知,梁子文两年前是一个赌徒,而且负债累累。可就在两年前碎尸案之后,深夜的播音员杨芝雨一路攀升做到了新闻主持人。小酒吧驻场的歌手荷林更是成为了娱乐公司的歌手,并且还发出了自己的专辑。而负债累累的梁子文更是还清了所以债款,还买下了一套房子。”江冰解释着说:“耿阳秋是娱乐公司的老总让杨芝雨、荷林这样的人一路无助的前行简直是易如反掌。” “梁子文的事情就更好办了,只要有足够的钱什么事情都能实现。” “按照你们的意思,那就是两年前碎尸案的凶手不一定是王子庆?”方局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抬头注视着我们。 对于这个结果我曾想过,但是却不敢贸然断定。 和方局对视着,我深吸了一口烟,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口道:“在走访梁子文女儿梁倩染的时候,听梁倩染说两年前梁子文还负债累累的时候有一个人去找过梁子文。从梁倩染口中描述的来看,两年前去过梁子文家的男人就是耿阳秋。耿阳秋找梁子文的目的我们不知道,但是听梁倩染说,她当时在隔壁写作业,隐约间听到梁子文大声喊:干,只要能来钱,什么都干!” 方局闭上眼揉了揉额头,叹息一声道:“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得出,耿阳秋曾找过梁子文,而找他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做一件事情。能让梁子文说出那样的话,可见这个事情要么是触犯了法律,要么就是特别的危险。” 方局的分析和江冰的差不多,只是搞不明白的是耿阳秋找梁子文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做什么事情? “不是……我能不能打断一下?”就在这个时候一旁坐着喝茶的赵继佑却是突然开口。 我们几个疑惑的转头看向赵继佑。 赵继佑则是不急不躁的开口道:“我怎么觉得你们的思路有点儿毛病呢?” “什么毛病?”我皱着眉问道。 “我不是什么刑警, 也不知道多少,就是坐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你们要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就忽略我。”赵继佑说之前冲我们笑了一下,紧接着开口道:“既然你们都觉得现在的碎尸案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关系,那为什么不暂且不管现在的碎尸案,重新翻案将两年前的碎尸案调查清楚呢?” 我愕然的看着赵继佑。 “你继续说。”江冰则是笑吟吟的看着赵继佑。 “我刚刚听了一下你们分析的,发现了一个问题。”赵继佑喝了一口茶,砸了砸嘴继续开口:“既然现在死的几个人都在两年前的碎尸案后获得了好处,那是不是证明两年前他们一起参与过什么事情?” 第052章 手机视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说的一点儿也没错,赵继佑算是一语点中了所有人。 之前我们一直认为5.7碎尸案断然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关,但是一时间不断地有人死亡让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现在所得来的线索还是零零散散的,完全不能拼凑在一起重组案子。 赵继佑所说的也都很有道理。 既然几个死者都在两年前突然发迹,那就说明两年前他们肯定做过一件事情,如若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在同一个时间发迹? 根据目前的线索来猜测让得他们发迹得人是耿阳秋。 那是不是就证明……他们所要做得事情也是耿阳秋所指示的? “赵专家说的有道理。既然这个案子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关联,那就将两年前的碎尸案全部翻案,重新查。就先不要管两年前碎尸案的凶手,从头查起!”方局很快的下达了命令。 说的是简单,只是做起来却显得极其困难。 时隔两年,我们该怎么查?从哪里开始查? 停顿了一下方局又一次摸出一根烟放在嘴边点燃抽了起来,好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等了能有半分钟的时间,方局深吸一口烟吐出烟雾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江冰道:“专员,碎尸案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了连环杀人案,而且死者都多少有点儿背景。上头已经开始重视了起来……” 方局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继续不好意思的抽着烟。 我稍微一琢磨算是明白了。 这是要给江冰下军令状啊。 我有点儿为难的看向江冰,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十天!”江冰纤细白皙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淡然一笑道:“十天之后凶手抓捕归案。” 江冰的话音刚落,方局就站起身来拍着桌子笑着说:“好!我相信专员说得出就能做得到。” “方局放心吧,十天以后定然能抓捕到凶手。”江冰从容不迫地笑道。 方局欣慰的笑了笑,紧接着面色却是徒然变得伤神起来。 “夏队的事怎么样了?”方局重新坐到了凳子上,只不过面色却变得有些惋惜起来。 说到夏队我们几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我沉吟了一下说:“从夏队的妻子安彩恬口中得知,夏队生前精神恍惚已经有些要崩溃,死因系是跳楼自杀。尸检由从省厅 下来的法医接手,用不了多久就能拿到尸检报告。” 方局黯然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留在这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走出了会议室。 方局走了以后整个会议室里就剩下我们四个,方局提到了夏队。我们几个也完全没有了心思,心里面多少有点儿伤心。 相对的沉默维持了能有五六分钟的时间,打破会议室寂静的是我。 我看着江冰忍不住开口关心地问道:“你确定十天的时间能抓到凶手?” “不确定。”江冰不假思索的摇头,然后微微一笑:“不给自己点压力怎么能全力的放在案子上?” 我无语凝噎,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不过没多久我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看着江冰问:“那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查起?两年前的碎尸案已经破了,从哪开始查?” “王子庆的母亲以及两年前的死者瑶雨露的家人还有苏彩晴!”江冰淡然开口。 王子庆的母亲和瑶雨露的家人我能理解,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查苏彩晴。 苏彩晴是耿阳秋的妻子,我们已经证实了她没有问题。我不知道江冰怎么想的,就在我准备开口寻问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却是被人推开。 我们四个抬头向往,却是看到六子拿着一份报告走了进来。 我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估计是夏队的尸检报告已经完成了。 六子将报告递给我以后,打了声招呼就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尸检报告只有我能看得懂,所以他们几个也没有着急,等着我看完以后口述给他们听。 打开尸检报告看到里面的记录我是真的有点儿惊讶,许天浩的工作经验以及能力完全不是我能比的。 单单从尸检报告我就能看得出许天浩对待这夏队的尸体很是认真。不仅如此,我猜测许天浩不仅是对夏队的尸体认真,对每一具尸体都很认真。 尸检报告上该填的地方填什么被他掌握的极其清楚,填的更是井然有序,完全没有混乱的迹象。 我清了清脑海里的思路,专心致志的看着研究起来尸检报告。 尸检报告上的第一排就写着几个略显大一点儿的字。 “死者系自杀,无他杀!” 看到这,脑海中不自觉的闪过那个疑惑,到底是什么……让夏队自杀? 我没有多想,继续看下 去。 尸检报告详细的出乎我所料,足足看了十多分钟才将尸检报告看完。 当我放下尸检报告的时候一旁的蒋雪忍不住急忙的问:“怎么样?” “夏队是自杀。”我揉了揉有些苦涩的眼睛,开口解释道:“从尸检报告上来看夏队是自杀。夏队的体重在一百七十斤左右,而夏队家住在九楼。九楼的高度大约是二十七米左右,一百七十斤体重的人从二十七米的高空堕落没有多少生还的希望。” “夏队身体上有没有他人所造成的伤口?”江冰蹙眉看着我。 我摇摇头道:“夏队全身骨折高达三十多处,粉碎性骨折约有七处。因为落地的重力极大,导致夏队的内脏也跟着损坏了很多,从尸检报告上记载的来看夏队没有他人造成的伤口。死因就是自杀。” “如果是自杀的话,那么夏队为什么要自杀?”蒋雪疑惑的问。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点。”我叹了口气道:“夏队再怎么说也做了好几年的刑侦,还能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有什么东西能让夏队自杀?” “这一点你说错了。”我的话音刚落一旁安静喝茶的赵继佑却是笑着开口道:“一般情况下自杀的话,要不就是遇到了什么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东西,要不就是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的留恋。我觉得夏队应该属于前者。” “那夏队遇到了什么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呢?”我皱眉问。 “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有很多,不过多数都是取决于人的心理。他最害怕遇到什么,却偏偏又遇到了什么,这样的情况也能导致让他产生轻生的年头。之前那个安彩恬曾说过,你们夏队的神情慌乱,还暴躁不安,还有就是安彩恬所说的什么东西。”赵继佑解释道:“安彩恬说你们夏队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让它不要过来,还大声的说: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以这些来判断的话,那就是你们夏队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这个东西或许就是已经死了的人又重新的出现。” “你的意思是说,夏队害怕见到的人已经死了,然后又出现啦?”蒋雪不可思议的看着赵继佑。 “可以这么解释。”赵继佑轻轻地点了点头。 蒋雪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赵继佑,估摸着不怎么相信赵继佑的话。 就在我琢磨着赵继佑的话时,会议室的门又一次的被推开。这次走进来的却是王志刚。 王志刚走进来的时候我发现他手 里拿着一个密封袋,袋子里面装着的是一部手机,我看着手机有些眼熟但是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王志刚走到会议桌旁将密封袋里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开口道:“按照专员的吩咐搜索了一下夏队生前待着的卧室,在里面发现了一部手机。” “手机有什么奇怪的?”我皱着眉问。 王志刚解释说:“手机是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当我发现手机的时候手机却是放在了一个角落里的书架上,而且拿起手机的时候发现手机正在拍摄视频。我觉得视频里可能有东西就马不停蹄的送了过来。” 江冰眼前一亮,将手机从密封袋里取了出来道:“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们几个迅速的围到江冰身后盯着她手里面的手机。 江冰拨弄了一下手机然后调出拍摄的视频随之放了出来。 视频开始的时候是被人用手握着的。 能够清晰的看到握着手机的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来回在屋里面走动还发出脚步声。最后视频被固定了下来,我们也看到了视频中的人。 出现的是夏队,他脸色憔悴无比,面色苍白。 夏队将手机固定好以后就坐到了床上开始闷着头抽烟。 夏队抽烟完全没有规律,抽完一根就继续抽下一根,好像没完没了一样。江冰试着快进了一下,抽烟的过程足足有着十五分钟的时间,而这十五分钟夏队是接连抽了三四根烟。 快进一下的视频中夏队正在点烟的手却是微微一顿,从手机视频里传出的声音我们隐约间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声音渐渐地大了起来,没多久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外面喊:“夏炎,你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从声音上可以判断出说话的人应该是安彩恬。 可是听到这声音的夏队却是变得异常狂暴起来,几乎是竭嘶底里的冲着门外吼着:你滚!滚远点! 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夏队发这么大的火,我们几个相视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看着视频。 门外的安彩恬没有继续说话也没有敲门,房间中又陷入了安静之中。夏队又一次的坐在床上抽着烟。 只是这一次我注意到了夏队的表情变化。 先前他是憔悴疲惫的,而现在他却是变得惊恐不安。 我能感觉到,当时的夏队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房间中陷入了寂静之中,只有夏队吧唧吧唧抽着烟的声音,抽了不知道多少根以后夏队发现烟盒里没有烟了,于是就开始在房间中寻找。 好像只有香烟才能让他镇定下来一样。 可惜的翻箱倒柜许久夏队依然没有找到香烟。画面中夏队放弃了寻找,而是躺到了床上,看起来有点儿困想要睡觉。 没有多久的功夫辗转的夏队就渐渐地变得安静下来。 趁着这个时间我皱着眉道:“这个视频拍摄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不清楚,不过看起来差不多是早晨的七点钟左右。”王志刚回答了一句。 夏队睡着,房中没有任何动静,江冰就将视频稍微快进了一点。 就在刚刚快进没有多久的时候一旁,赵继佑却是眼尖的看到了什么立即开口说:“等一下!” 江冰将画面定格了一下,问赵继佑怎么了。 赵继佑开口说:“我刚刚好像看到他动了一下,你退回去看看。” 江冰按照赵继佑说的去做,将视频一点点的退了回去。 果然。 退了没有多少时间,我们就从手机里看到夏队的身体微微一动。 江冰将视频定格到这里,然后点了一下播放。 手机里的夏队躺在床上,身体有些小幅度的扭动。我们还能听到一点儿细微的声音。 只是夏队说话的声音很小,我们没有听得清楚。 江冰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将视频又一次的退回然后将手机拿起来放到了耳朵边。 我们几个识趣的闭上了嘴,就连呼吸都不敢出大声音。 反复了数次以后我看见江冰挪动着嘴唇,轻轻发出一点儿声音。 “你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出现!” 第053章 红色魅影 江冰将手机重新拿在手中,我们几个对视了一眼有点儿不解。 从夏队出事儿到现在夏队一直反复的说着:你已经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已经死的人是谁? 我没有任何头绪,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视频里。 视频中的夏队在颤抖了一下身体、喃语以后就又恢复了安静,静静地躺在床上酣睡着。 看到这里,我心里忍不住微微一痛。 以往和我们欢声笑语,而现在却是阴阳两隔。导致这一切的原因我们不清楚,也不知道。 只能祈祷夏队的手机视频中留下了蛛丝马迹。 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线索,这一次我们没有快进,选择了慢慢播放。 整个视频的长度大约在一小时左右,而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播了三十多分钟的时间。 如果这手机里的视频拍摄了夏队生前到死亡的全部过程,那就证明在其后的三十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夏队一直在睡觉,并没有发生什么。 我点燃一根烟让自己慢慢的平静下来,不急不躁的盯着视频看。 因为职业的原因我的定力比一般人强不少,相反蒋雪就有点儿忍耐不住了。好几次开口提议快进一点儿。 我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说话,静下心来等着。 蒋雪撇了撇嘴也不说话了,开始盯着视频看。 视频中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夏队始终都在床上躺着酣睡。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动作。 我让江冰点了一下屏幕看看还有多少时间。看了一眼之后却发现只有十五分钟不到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那就在这十五分钟内了。 江冰的手指刚刚离开屏幕我就发现躺在床上的夏队突然有了动静。 我冲着他们几个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他们闭上嘴最好不要说话。 他们几个也回过了神,双目紧紧地盯着手机视频。 视频中,原本还在安然熟睡的夏队却是猛然间从床上坐了起来。紧接着夏队看了一眼自己的身边,然后‘啊’的一声尖叫,夏队直接从床上跌落到地上。 我们几个虽然茫然不解,但也没有发出声音静静的看着。 我特地注意了一下夏 队的身边,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夏队所睡得床应该是他和他妻子的卧室,床很大睡下两个人完全不成问题。只是床上明明没有什么动静,夏队为什么会反映如此大? 我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瞪着眼睛看着视频。 夏队从床上跌落以后他惊慌失措的挥舞着手,嘴里同样在大喊着:“别过来!你别过来!” 我再一次的将注意力放到手机视频里夏队的前方,空无一人。 夏队……在对谁说话? 我们几个相视一眼,满脸的迷茫。 画面还在继续,我从新将注意力放在视频上。 视频中,夏队坐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使劲的摆动着,一边后退一边大声的喊着:“你别过来!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这句话没有和之前的重复,却表达着很多的意义。只是,夏队为什么要说都是他的错,夏队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将这一点记在心里,继续看着视频。 视频中的夏队在喊完那句话以后身体好像有了小幅度的停止,并不像之前那样惊慌失措。 我发现夏队坐在地面上低着头,脸上露出愧疚、后悔的表情。好像在听别人说着什么。 可惜的是,我们在视频里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 手机被夏队放在角落里,完全的拍摄到了整个屋子的场景。从夏队的表现以及言语中都能看出,整个屋子里不止他一个人,可我们却偏偏看不到屋子里有着别人存在。 在这上面找不到线索,我只能继续盯着夏队看。 夏队的头越来越低,脸上的愧疚以及后悔的表情越来越深,我看到夏队整个人的身子都在不断地颤抖。 我们几个清楚接下来恐怕是最为重要的阶段了,所以我们都没有说话,一脸凝重的盯着江冰手里的手机。 夏队保持刚刚的状态能有一分多钟的时间,突然间我发现夏队抬起了头,满脸的震惊之色。 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一样。 震惊之色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仅仅两三秒钟之后夏队脸色的震惊之色就被坚定而取代。 我心里有感觉,接下来恐怕要发生点什么。 和我想的所差无几,夏队的表情由震惊转变到坚定以后,我看见夏队缓缓地 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她慢慢的朝着身后的窗户走去。 这一个过程夏队表现的都很从容,没有任何的畏惧之色。 也就是说,接下来夏队恐怕将要跳楼自杀,而在他自杀之前并没有害怕和畏惧,就好像他的死是理所当然额一般。 一般小区的九楼都没有防护窗,因为九楼这个高度根本不需要顾及小偷什么的。夏队家里的卧室也是如此,没有防护窗,只要打开窗户就能完成自杀。 夏队接近窗口,用手将窗户打开,然后他跨上了窗户,坐在边缘上,双腿完全的放在了外面。 看到这一幕,我们几个人的面色都变得难以置信起来,完全没想到夏队自杀竟然是这么的简单。 这其中好似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一样。 跨坐在窗户边缘的夏队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 我发现从夏队站起来到做到窗户上他的面色都没有表现出畏惧,也就是说现在的夏队已经不觉得死亡很可怕了。 就在我以为夏队要跳下去的时候却没想到夏队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说的没错,这些都是我的错,是我的疏忽导致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模样。”夏队回过头像是在喃喃自语一样。 夏队的话音落下,房中没有人说话,而夏队所表现出的表情就像是在听别人说话一样。 过了能有十多秒的时间夏队苦笑了起来:“我犯的过错,死不足惜……” 夏队的这句话说完以后我隐约间听到了手机里传出吵杂的声音,皱了皱眉我和一旁的蒋雪相视一眼。紧接着就明白过来了。 可能是夏队坐在窗户外的被人发现了,有人在下面喊着让夏队回去。 而夏队却是毫无动作,就好像没有听到下面人的呼喊一样。 夏队说完那句话以后过了能有三十多秒的时间我见他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这两年委屈你了,没能让你沉冤得雪。” 两年!沉冤得雪!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震惊的看着一旁的赵继佑。 赵继佑同样皱着眉,不过他却没有我表现的那么震惊。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同时将这句话记了下来,然后接着看着视频。 视频中的夏队说完这句话以后没有在继续说什么,期间曾淡然的点了点头似乎看透了一切一般。 等到最后我发现夏队渐渐 地回过头,看向了我们这边。 也就是,手机拜访的位置。 夏队看了一眼手机,呼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手机里传出的吵杂声越来越大,想来应该是楼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夏队就像是完全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一样,盯着手机看了一眼之后就闭上了双眼,我发现夏队的身体渐渐地往外倾斜。 紧接着…… 夏队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画面,过了能有四秒钟的时间我听到手机里传出‘碰’的声音,其中还夹带着不少人的尖叫声…… 视频到这里算是完了,我双指夹着的香烟也燃烧到了熄灭,可我却完全没有在意。直到再想抽的时候才发现过来。 就在我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拿着手机的江冰却是开口道:“视频后面还有。”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我却是突然的发现视频中有着一道红色的影子微微一动。 “快点暂停!”我直接开口喊道。 江冰被我吓了一跳,不过还是按照我所说的将视频暂停了下来。 只是暂停以后画面却还是房中的平静,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怎么了?”赵继佑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我蠕动了一下喉结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没有开口。因为我不确定这到底是我眼花了还是事实。 我冲着江冰说:“将手机给我,我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 江冰没有多说话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我拿着手机将视频定格在夏队跳楼后的位置,紧接着我开口提醒他们让他们仔细看。 说完以后我点了一下播放。 画面平静的没有波动,仅有一声‘碰’的声音以及尖叫声。 这是夏队身体落地发出的声音以及围观的群众发出的尖叫声。 我觉得位置似乎差不多了连忙准备用手按住暂停。 也就在我的手放上去没多久以后画面里却是突然多了一抹红色的影子! 影子一闪即逝,消失的很快几乎就是眨眼睛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立即用手按住暂停,可是依然没有影子消失的速度快。 我失望的将手机放下看向身后的江冰他们,开口询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影子!”蒋雪伸手指着手 机不可思议的开口。 “红色的影子!”王志刚同样满脸的不相信。 我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一次并非是我眼花。 我扭头看向江冰,江冰眉头微微一簇严肃的说:“将手机拿给黄国忠,让他定位那个时间段并且放慢视频看看那个红色的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肯这么说那就证明江冰也看到了那道红色的影子。 我们几个不敢耽误连忙将手机送到了技术部门,让黄国忠帮忙将视频里的那道红色的影子给分析出来。 黄国忠知道夏队出事儿的事情,听说这是夏队留下来的手机视频以后没有多说话立即让人开始进行工作。 我们几个则是坐在黄国忠的办公室里面等待着。 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想着手机视频里所发生的一切。 视频中有着可疑的地方就只有夏队的表现以及夏队所说的话。 从夏队的表现来看,他是始终坚信房中还有一个人,而且夏队还能看清楚那一个人。 再来想一下夏队所说的话,我清楚的记得夏队没说完一句话以后就会停止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夏队的模样就像是在聆听别人讲话一样,表情很是从容。 从这一点也能证明在夏队眼里肯定还有一个‘人’。 不解的就是,夏队看到了什么?而我们为什么完全看不到? 还有就是夏队所说的话。 其中那几句最为让人难琢磨。 “这两年委屈你了,没能让你沉冤得雪。”、“我犯的过错,死不足惜”、“都是我的错!” 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夏队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感觉到了头痛,我揉着额头争取不在去想。 “主持人和歌手丢失的碎尸有没有什么线索?”江冰用手指敲打着琢磨抬头看着黄国忠。 黄国忠面色有些迟疑,不过最终还是照实开口:“还没有什么发现……” 江冰缓缓闭上眼手指却依然敲打着桌面,我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是江冰的一种习惯。 最后江冰再度睁开眼,下达命令道:“从殡仪馆到耿阳秋办公室无非就那么几条路线,你下午找人去一趟交警大队让他们将这几条路线的监控录像调出来查找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有用的线索。” 黄国忠点头应了一 声。 江冰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 耿阳秋的死亡时间可以确定,不了解的是他为什么会在死了以后重新出现。而现在却有这么一方面的专家。 想着,我不自觉的抬头看向了赵继佑。 就在我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黄国忠办公室的门却是被人打开。 开门的是黄国忠手下的技术警,进来以后他直奔主题开口道:“专员,视频处理好了。” 我们几个几乎是同时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这道红色的影子带来的神秘实在太多,我有点儿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只是,等我看到以后却是惊讶的目瞪口呆。 “怎么是她?!” 第054章 凶手是他? 瑶雨露! 当我看到那张熟悉即又陌生的脸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两年前碎尸案的死者……瑶雨露。 我猛然的明白了过来。 明白了夏队为什么要说:你已经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明白了夏队为什么要说:这两年委屈你了,没能让你沉冤得雪! 只是,让我一直茫然的是,夏队为什么要说:都是我的错? 或许,两年前的碎尸案背后隐藏着什么惊天、见不得人的关系。 而这种关系却很有可能是……利益关系。 “这……这怎么可能?”蒋雪满脸不可思议的指着电脑显示器,她或许永远也不明白两年前已经死了的瑶雨露怎么会又突然的出现在夏队的房间里。 “不……不会是出错了吧?”黄国忠惊讶的说。 我能看到黄国忠大幅度蠕动着的喉结。不说是他们,即使是我也是惊讶的有点儿张不开嘴。 “没有错啊,这就是在视频中捕捉到的红色影子。”技术警有些茫然的看着我们,估计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视频中的红色影子一闪即逝,但是经过警队技术警的技术却完全的捕捉到了那道影子。虽然有些模糊,但我们依然能够看清楚那个红色影子的长相。 她的的确确就是瑶雨露。 重新回到会议室里,我们几个皆是相对无言。蒋雪坐立不安,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假设一下,如果画面里面的人真的是瑶雨露,那么是不是就能证明夏队自杀的原因和瑶雨露有着直接的关系?”我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问。 “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瑶雨露为什么要去找夏队?两年前的碎尸案和夏队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怎么可能去找夏队?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瑶雨露是怎么出现的?”蒋雪依然震惊无比,不过她的表现已经好了许多,最起码能够开口说话。 “有点儿问题。”一直表现安静的赵继佑突然开口道:“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我不明白的看着他。 “我发现你们思考问题有点儿缺陷,总是反复围绕着一个问题走,难道就不知道将整件事给贯通起来吗?”赵继佑无语的看着我们。 我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好意思,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刑警这个职业 。我的本职可是法医,破案分析案情的事儿我是真的无能为力。 这么说的话蒋雪估摸着就是个半吊子,抓捕凶手玩枪战她擅长,分析案情估摸着就是她天生的缺陷。 我不自觉的看向江冰,觉得她应该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毕竟人家是省厅下来的。 江冰也没有不好意思,避开我的目光不耐烦的白了赵继佑一眼道:“有话你就赶紧说。” 赵继佑翻了翻白眼没有反驳江冰,而是开口道:“你们完全可以将这整件事情贯穿一下。那个夏队之所以表现的不安、暴躁,那就有可能是看到了瑶雨露的鬼魂,所以表现的害怕,如若不然也不可能说出:你不要过来,你不是死了吗等话。后面你们夏队说的话就更容易理解了,那一句‘都是我的错’我没整明白,但是那一句‘这两年委屈你了,没能让你沉冤得雪’倒是好理解。很简单,你们夏队对两年前的案子肯定知道的更深。换句话说,凶手很有可能不是你们两年前抓到的人,而是另有他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夏队为什么要说‘沉冤得雪’这个词?” “我明白了!”我猛然醒悟过来,接过话说道:“那句‘都是我的错’我也清楚了。按照赵继佑的思路往下走,那就是:两年前碎尸案的凶手没有完全的抓捕归案,所以导致瑶雨露没能沉冤得雪。而导致案子没有进行下去,凶手依然逍遥法外的最终人就是夏队!” 说到这我豁然站了起来,解释道:“两年前的案子夏队是负责人,在抓捕凶手的时候夏队很有可能知道凶手并非王子庆亦或者是说并非王子庆一个人。也就是说当初的碎尸案还和其余人有关,而这一切夏队统统都知道,只是他没有说而已。导致这个的原因则是王子庆当时却什么都招了,所以夏队选择了结案,没有继续查下去。这也是为什么夏队会说‘都是我的错’这几个字!” “你改行做刑警得了。”等着我说完赵继佑翻了翻白吐槽了一句。 我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了江冰。 “那夏队是为什么要选择匆匆的结案,不继续查下去呢?”江冰摇了摇头有些不解。 “这个原因,或许只有安彩恬知道。”我敲了敲桌面低声道。 在我们提起两年前碎尸案的时候安彩恬表现的过于紧张,这一点本来就很可疑。如今夏队的死和碎尸案以及瑶雨露有关系,那就更能肯定安彩恬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 “这个时候找安彩恬不合适。”江冰却是摇头否认 道:“夏队再怎么说也是你们局里面刑警队的队长,而安彩恬也是在这个局里面做了数年,如今夏队刚刚意外身亡我们再去了解关于两年前的事儿的话,安彩恬可能会变得有些失控。” 我赞同江冰的说法,所以就没有吭声。 “那我们现在去干什么?”蒋雪忍不住问道。 江冰从椅子上站起来取下椅子上的外套穿在身上道:“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两年前碎尸案的凶手是不是王子庆,想要查清楚这个就必须去一趟王子庆母亲那里了解情况。” 从这几天的接触来看我知道江冰这个人办事儿风火,想到什么就去查什么,或许这也是因为她在方局面前下了军令状的原因。 说白了,目前为止我们只有十天的时间。 如果十天抓不到整个案子的真凶,那么打的可是江冰的脸。 江冰怎么说都是省厅下来的专员,一个省厅下来的资深专员在一个警局局长面前下了海口,没有完成的话恐怕会成为别人嘴中的笑柄。 王子庆的母亲陈静芙住的地方是我们西山市的一处贫困区,这里的小区都已经有了十多年接近二十年的时间,楼房上的房子多数都已经掉了皮,附近也都摆放着不少建筑工具。 见到陈静芙的时候发现她正在和几位老太太坐在小区的长椅上聊着天。 陈静芙的年龄已经接近六十岁,而且经过调查她在西山市里根本就没有了别的亲人,像这样的一个孤巢老人身边没有任何亲人即使出了点事也没有人会知道。 说的粗白一点就是,即使死在自家估计短时期也没人发现。 所以我们几个看到陈静芙这个样子也有点儿不忍心提起王子庆的事情,生怕再触及到老人家的心痛之事。 不过目前这个案子已经不是翻案这么简单了,这个案子已经涉及了多条人命,谁也不清楚凶手还会不会行凶。 再三权衡之下,我们几个还是决定盘问一下陈静芙。 当蒋雪亮出证件的时候陈静芙有点儿震惊和茫然的看着我们,问我们有什么事儿没有。 “我们想调查一下关于您儿子的事情。” 陈静芙听完我的话以后面上的震惊之色更加的浓郁,估计是没有想明白明明已经结案的碎尸案,为什么会再一次的要了解。 幸好的是陈静芙较为配合,冲着我们点了点头说了声去我家吧。 我 们几个也没有拒绝,蒋雪生怕陈静芙不方便还搀扶着陈静芙站起身来。 陈静芙的身体比我们想象的要好,最起码很是硬朗。走路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从她老人家一口气上了四楼的高度就能看得出来。 到了四楼以后陈静芙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我却有些不解的发现陈静芙开门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好似特别紧张以及激动一样。 等着陈静芙开开门让我们进去以后,让我们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陈静芙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突然朝着我们跪了下来,而且我发现陈静芙的脸上已经是流出了泪水。 我们都吓了一跳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江冰和蒋雪连忙去搀扶。 可是陈静芙却没有起来的意思,哭着抓着江冰以及蒋雪的手说:“同志,同志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查,我儿是被人冤枉的啊!” 我们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坚持着将陈静芙给扶了起来。 “阿姨,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要重新查两年前的那个案子,所以你不要担心。如果真的有什么冤枉的话,我们肯定会查出来的,您先起来。”我发现蒋雪办事儿是虎,但是和老人说话的时候嘴就特别甜。 最起码我是从来没听过蒋雪这么说话。 在蒋雪以及江冰的劝说下陈静芙慢慢的站起身挪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虽然已经没有刚才的反常,但是我们能看得出陈静芙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我们也没有急着寻问,先给陈静芙倒了一杯水让她缓缓情绪。 这期间我无聊的打量着房间。陈静芙的家是两室一厅的小型房子,这种房子在十几年前肯定不便宜,从这也能看得出以往的陈静芙也算是一个有本事儿的女人。 房间的摆设都很自然,墙壁上挂着许多照片。只是照片上多数都是陈静芙以及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 我猜测那个年轻男人或许就是已经被处决的王子庆了。 过了能有四五分钟的时间陈静芙才稍微平静了下来,只是她那已经有不少皱纹的脸颊显得更加苍老,恍然间就像是老了十多岁一样。 不仅如此我发现她还一直哆嗦着嘴唇说着:我儿是被冤枉的,我儿是被冤枉的…… 我冲着江冰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差不多了赶紧问吧。 如果问了或许还能让陈静芙慢慢平静下来。 江冰冲 我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冲着陈静芙轻声开口道:“我们这次来主要就是想调查一下关于两年前的案子,还有就是从您儿子王子庆被判决以后,一直有人每月固定给您打款这事儿你清楚吗?” 江冰的话虽然说得很轻,但是却是直刀而入,根本没有委婉。 我一直注意着陈静芙的表情,发现在她听江冰说前面的话时表情依然很是激动。只是等她听到后面的话时,表情却显得有些狰狞起来。 基本上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 “就是他!凶手就是那个人!我儿是被冤枉的!”其实我也并非我们真没想到这儿,只是我们很难接受鬼魂一说,所以克制了自己往这方面想。 第055章 证据 我们几个相视一眼,并没有去相信陈静芙的话。 陈静芙现在情绪比较激动,说出这样的话很有可能是她自己认为的。说白了,再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随意指认凶手完全行不通。 “您说凶手就是给您每月打款的人,这个您有证据吗?”蒋雪小声的询问着陈静芙。 陈静芙咬牙切齿的表情突然止住,流露出一种黯然神伤的神色。 蒋雪继续轻声的说着:“阿姨,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要调查清楚两年前的案子。如果您能全力配合的话,我们就能很快的抓到真正的凶手。那个时候我们也能知道您儿子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了。” 我发现蒋雪的话还真的挺管用,在听完蒋雪的话以后陈静芙的情绪明显的稳定下来。 得到想要的结果之后我们也没有耽误,纷纷开始寻问起两年前的事情。 既然要将两年前的碎尸案翻案重查,那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性的线索。王子庆被断定为两年前碎尸案的凶手,可查的地方很多,所以寻问陈静芙的时候我们几个也是格外的认真。 我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眼睛看着陈静芙平静的问:“在您儿子的尸检报告中我们发现,您儿子在两年前的时候就是身染疾病,这事儿您清不清楚?” 说起王子庆,陈静芙的表情明显变得心痛起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天下最为让人忍不住心痛的事儿。 虽然已经时隔两年的时间,但还是能够看得出陈静芙对于王子庆的事情记忆犹新。 “我儿子是得过病,不过那些都是两年半前的事情。”陈静芙双眼无神,机械般的开口道:“在那之前我儿子还在工厂工作,等着知道自己身染疾病之后我儿子才停下了工作去医院接受治疗。” 从陈静芙的话中我不难听出一个问题,那就是王子庆身染疾病的时间是两年半前,也就是说距离碎尸案发生还要往前半年的时间。 而那个时候王子庆还是一位工厂的工人,在得知自己身体有问题后就去了医院检查。从始至终陈静芙都没有提到过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那就是关于王子庆是一个赌徒的说法。 我们没有打断陈静芙,静静的听着她说。 “只是……只是没想到那个时候已经晚了。肺癌晚期,医院诊断子庆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陈静芙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 。 蒋雪从兜里拿出纸巾帮着陈静芙擦拭了一下眼角流出的泪水。 陈静芙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子庆得了病,而且还是这么严重。子庆那孩子懂事,他怕我担心就将这件事情给隐瞒了下去。” 我皱着眉,忍不住插嘴道:“您是说王子庆当初得病的事情您不知道对吗?” 陈静芙点了点头,道:“起初我并不知道子庆得了病,他也没有告诉我。我那段时间也没有发现什么反常,不同的是子庆那个月拿回来的钱比以前都要多。我找子庆寻问,子庆却跟我说是工厂给工人涨了工资。” “刚开始我没有怀疑,直到最后我在收拾子庆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了子庆的病历单……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儿子他患了疾病。”说到这里陈静芙又忍不住轻轻呜咽起来。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一时间有些不明白。 从陈静芙的话中不难听出,王子庆是个孝顺懂事的人,不说别的单单是对自己的母亲这一点,就能看得出王子庆这个人并非是那种没有任何良心的杀人狂魔。 问题也就出现在了这里,一个懂事孝顺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杀人?我相信王子庆当初非常的清楚自己的情况,如果他杀了人的话那么他的母亲就没有人照顾。 我想这背后还有着什么秘密。 陈静芙稍微平静了一下,继续为我们讲述道:“看到病历单以后我就将子庆叫了回来,当着他的面将病历单拿了出来,并且想让他去接受治疗。可是子庆却不同意,还和我大吵了起来。” “王子庆之所以不同意,可能是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吧。”蒋雪叹了口气插嘴道。 陈静芙双眼无神的点头:“到后来我才清楚,子庆知道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才拒绝去治疗。这样的话他就能省下很多钱。子庆同样也知道,如果他出事儿了的话,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无依无靠了。那个时候我才清楚,子庆那一次拿出那么多钱并不是工厂给工人涨工资,而是子庆白天在工厂上班以后等到晚上就去一个小赌场里面做服务员。” “赌场?!”我惊讶的失声。 “就是赌场!”陈静芙点头说:“那个时候子庆怕他走了以后我没办法生活就想努力多赚些钱存着,为我养老。” 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王子庆难道并非是一位赌徒,而是一名在赌场工作的服务员? 想到这里我一下子又想到了梁子文。 梁子文是一名赌徒可以确定,如果王子庆和梁子文认识的话那很有可能就是在赌场中认识的! 我屡清楚思路以后继续听着陈静芙往下说。 陈静芙不清楚为什么提起赌场两个字我会这么惊讶,不过她也没有多说什么,继续回忆着那段让她心痛不已的往事。 “因为赌场的都是在晚上工作,而且工资很高。所以子庆到了晚上就去那里工作,每天都会忙到后半夜才回家。我知道了子庆的事情,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子庆于心不忍每天回家的时候都安慰我,但是我怎么能不伤心?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活不了长时间,我却又无能为力,怎么可能不伤心?”陈静芙难过的摇着头。 一个人如果死了,他家里的人或许会心痛,会难过。但是肯定不如像这样明明知道人要死,却无能为力更加的痛苦。 所以这或许也是王子庆隐瞒自己病情的原因吧。 “后来呢?”沉默着的赵继佑开口询问。 “后来我知道子庆没有了多少时间,就想要陪着他过完最后的时光。只是没想到一切都来的那么快!”我发现说到这里陈静芙的目光又一次变得凶狠起来。 “我记得那一天子庆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个朋友回来,回家以后子庆和我说了一声就和他的那个朋友进屋聊去了。当时我没有怎么在意,也不清楚他和他的那个朋友说了些什么,直到他那个朋友走了以后我才去问子庆,但是子庆却什么都没有跟我说。”陈静芙回忆着说道:“唯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那个朋友走了以后子庆就变得不安起来,不仅如此子庆还跟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话?”我似乎已经猜测到来找王子庆的人是谁了。 “子庆那个时候跟我说:妈,您放心吧,就算是我走了你依然能够生活的很好。当时我没有在意,以为是子庆安慰我。”陈静芙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让我没想到的是,子庆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就拿了很多钱回来。” “刚开始我以为子庆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可是子庆却坚持说这些钱是他自己赚的,还说他以后的一段日子要跟着一位老板工作,还能赚更多的钱。我不相信,就让他找那位老板过来,子庆也想让我安心,就找那位老板过来。等着来了以后我才知道那位老板就是那天晚上子庆带来的朋友。” “王子庆口中说的那位老板是不是嘴角处有一颗痣,而他的名 字叫做耿阳秋?”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 “就是他!”陈静芙激动的握着手,身子都有点儿颤抖起来:“就是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这后面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我没着急,继续让陈静芙说下去。 陈静芙稍微平静了一下说道:“当时我真的以为他的那个朋友会带子庆做事情,只是从那天以后子庆回到家的表情就变得沉重、不安起来,虽然他很用心的在隐藏,但还是被我擦觉到。只是在问他的时候他都不说,直到那一天……” 讲到这陈静芙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蒋雪给陈静芙端了一杯水安慰她不着急慢慢说。 陈静芙喝了一口水,颤抖着手放下水杯说:“那天晚上十二点多钟的时候,子庆回家敲门。他每天都是那个时间下班,所以我也没在意,等我开开门的时候却看到子庆身上有血迹。我就问他是怎么回事儿,子庆含糊不清的解释说是赌场里面有人打架出血了,再帮忙的时候沾到身上的。而且子庆的样子也很是紧张。我虽然年起大,但也知道赌场那地方很乱,也就是没有怀疑子庆。” “不一样的是,从那天晚上过后子庆就没有继续去上班每天都将自己锁在屋子里。我担心他会出事,就想要进去看他,可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肯开门。”陈静芙脸色露出痛惜的神色,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道:“直到三天后家里突然多了许多的警察……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后面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当时肯定是夏队他们调查出两年前的碎尸案的凶手就是王子庆,所以才来拘捕王子庆的。只是让我们不明白的是陈静芙为什么坚持王子庆没有杀人,凶手不是他? “您是怎么知道王子庆并非是杀人凶手,凶手是另有其人的?”我想了一下开口问道。 说到这里陈静芙的表情又一次变得激动起来,紧张的握着蒋雪的手,咬牙切齿的道:“我儿不是杀人凶手!凶手就是那个找我儿子的人!” 蒋雪皱着眉轻声道:“阿姨,您的心情我们都了解,但是说这些话要凭证据。” “我有……我有证据!” 第056章 真正的凶手 “什么证据?”我有些急迫的问。 陈静芙激动的站起身来,然后颤抖着手开始脱起了衣服,与此同时她嘴里还一直小声念叨着:“我有证据……我有证据……” 我们虽然不知道陈静芙要干什么,但是却知道这个时候要是看下去肯定有点儿不妥。 我和赵继佑是直接站起来走到客厅的窗边看向外面。 蒋雪和江冰是女人倒是没有避讳这一切。等着过了能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听到蒋雪轻‘咦’了一声,我习惯性的转头望了过去。 并没有出现什么尴尬的场面,陈静芙脱掉外套以后露出里面一件泛黄的衬衣。 可以看得出这个衬衣原本是白色的,而现在却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没有清洗,已经从原先的洁白变成了淡黄色,而且还上么还有些破洞。 我注意力比较集中,没有多久就在陈静芙身上衬衣的小腹位置发现了用白线缝合的迹象。 我和赵继佑对视一眼,皆是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陈静芙颤抖着手用力的将她身上衬衣的小腹位置撕开。 衬衣的似乎被陈静芙穿了很长时间,再撕开的过程中陈静芙并没有用多大力气,稍微一用力就将被白线缝合的地方撕裂开来。 紧接着我们发现撕开的部位出现了一个小洞。陈静芙伸手在破洞里掏出一张同样泛黄的白纸。 我们几个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 如果这个真是那所谓的‘证据’,不难现象陈静芙将它藏在这里面已经有了多长时间。 “这……这是我儿子留给我的。我儿子被抓走以后我就一直保留着,这个衬衣我穿了两年,一直没敢换下来。”陈静芙伸手将那张泛黄的白纸颤颤巍巍的递给一旁的江冰。 我心里是真正的痛了一下。 为了保护这个所谓的‘证据’陈静芙两年来都没有换过里面衣服,并且将那份‘证据’费劲千辛的缝合在衬衣里面。 而这一切,就是为了能为自己的儿子洗脱冤情。 王子庆是不是被冤枉的我们不清楚,但是我唯一清楚的是王子庆有个爱他的母亲。 陈静芙将那张纸递给江冰的时候手不断地颤抖,我能看出陈静芙有些害怕和担忧,似乎不愿意将那张纸递给江冰。 不过到最后陈静芙还是选择了松开。 江冰接过那张泛黄的 白纸看了一眼之后蹙着眉头说:“这是欠条。” “欠条?”我们几个有点儿不明白纷纷看向了江冰。 江冰没有多说话直接将那张泛黄的纸张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我伸头看了过去,那张纸上面有些模糊的字迹。不过还是能够看得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 “今王子庆为耿阳秋完成某件事情,事成之后耿阳秋承诺抵付王子庆十五万元。并在其后的每月支付王子庆母亲三千元,为期十年……”我轻声将上面的内容念了出来。 紧接着我发现下面还有日期:“日期是两年前的5月18号!” “这上面还有双方的签字以及手印。”蒋雪注意到了上面模糊的手印印记开口道。 我皱着眉头看向了陈静芙问:“这张纸是您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在我儿子被抓走以后我收拾他的房间发现的,和这张纸一起发现的还有我儿子给我写的一封信。”陈静芙双手捏在一起,声音略显颤抖的回答。 “那封信还有吗?或者是您还记不记得信中的内容?”江冰沉吟了一下问。 陈静芙摇了摇头说:“信上的内容我知道,但是信却被我给烧了。” “什么内容?” “我儿在信上说他为这老板做了一件大事儿,这欠条是他老板给写给他的。还说如果那老板没有按照这上面说的做,就让我把这欠条交给警察。”陈静芙根本没有去刻意的回忆,直接不假思索的开口说了出来。 我知道那封信已经被陈静芙背的滚瓜烂熟了,毕竟那是王子庆留给他母亲最后的东西。 从陈静芙的所说的所有话中我似乎已经想到了事情的过程,脑海里试着去重组着案情。 “之后这张纸条您有没有交给警察?”江冰继续轻声盘问着。 陈静芙点了点头脸色黯然的开口道:“交给了,只是那个警察却说这些不能作为实质性的证据,根本说明不了什么。还说我儿子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全部给招了,即使有用也没有办法了……” “您还记不记得告诉您这些的警察叫什么?或者是说记不记得他长什么样?”蒋雪试着询问。 “叫什么我不记得,当时他也没说。”陈静芙陷入了短暂的回忆后突然开口道:“我想起了,当时我去找他的时候有个警察正好敲门进去,而且还叫他队长!好像是什么……夏队。” “夏队?!”陈静芙的让我从案情的重组上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开口道。 在我眼里夏队一向都是刚正不阿的,案子到了他的手里很少出现错误,也根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只是,两年前夏队为什么要说这张纸条没有任何用处? 在我们看来目前这张纸条可以说是破案的关键线索! 还是说,两年前的夏队刻意的去回避这个事实? “我不知道这个是不是证据,但是我知道这个东西肯定有用,所以我才选择贴身保留到现在。”陈静芙越说声音越是愈发的颤抖,到了最后竟然再一次的站起身来朝我们跪下,并且开口哀求着:“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是好人,求求你们帮帮我。我儿子就算是凶手也不可能会主动去杀人,一定是给我儿子那个钱的人!肯定是他!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帮帮我……” 我们不忍心看着陈静芙变成这样,连忙将她给扶了起来。 一个花甲老人在并不知道这份简单的借条有没有用的情况下毫无犹豫的贴身保护了两年,让我心有些揪紧。 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能早日见到一个处理这件案子的警察交给他们,然后为自己的儿子洗脱冤情。 王子庆是不是被冤枉的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们却知道如果不是出了5.7碎尸案,陈静芙永远也无法遇到处理两年前案子的警察!而这份纸条或许会被她终生的藏在衣服里。 “阿姨,您放心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调查清楚两年前的案子,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会给您给您儿子一个交代。”将陈静芙扶到沙发上以后蒋雪开口安慰着。 等着陈静芙稍微平静下来以后我想了一下开口道:“我们想将这张纸条带回去做一下指纹验证,验证一下这上面的两组指纹是不是耿阳秋以及王子庆的。” 陈静芙听了我的话以后下意识的想要夺取那张纸,只是手伸到一半后又停了下来。 最后陈静芙叹了一口气道:“只要对你们有帮助你们就拿走吧……” 我和江冰对视了一眼,江冰冲我点了点头。我也明白,再次和陈静芙说了几句之后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前陈静芙抓住蒋雪以及江冰的手苦苦哀求着一定要帮助她,为她儿子伸冤。 从陈静芙家里出来以后我们几个就直接上了车。依然是蒋雪驾驶着车,我们几个坐在车里面。 “按照陈静芙所说的不难看出,真正主导这一切的其实就是……耿阳秋!”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我的想法。 陈静芙说在王子庆得病期间他为了让陈静芙在自己去世以后过得好一点儿就拼了命的想要赚钱,白天在工厂工作的同时还要兼职夜晚去赌场做服务生。 王子庆在赌场做服务生没有多久就将耿阳秋带回家里谈事情,在谈完以后王子庆就告诉陈静芙说:即使他走了,母亲依然能够过上好日子。 从此我可以判断出王子庆和耿阳秋肯定谈妥了一个交易! 而这个交易很有可能就是去杀害瑶雨露。 这并非是我瞎想以及猜测的,完全是根据陈静芙的话判断出来的。 陈静芙说,王子庆有天晚上的凌晨下班回家身上有血迹,当初王子庆谎称这是赌场有人斗殴出血了所导致的。其实真正的原因则是王子庆在那晚杀害了瑶雨露! 我看过瑶雨露的尸检报告,从中发现瑶雨露死亡的时间就是在午夜。 所以才得到了那个答案。 而从那天晚上之后王子庆就没有出过门,我想那是因为王子庆在杀害了瑶雨露之后心里感到害怕。害怕警察找上他,所以才有意的躲避。 后来的事情就完全理解了,警察根据蛛丝马迹寻找到了王子庆。王子庆自知自己逃脱不掉就将所有的事情给招了,并且一口认定瑶雨露是他杀的。 杀人动机则是抢劫。 “幕后主使人是耿阳秋的话,那为什么王子庆被抓以后没有将耿阳秋说出来,反而自己扛下了所以罪名?”蒋雪还处于茫然之中完全不了解是怎么回事儿。 江冰开口叹息解释道:“因为王子庆当时身患疾病明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才肯答应耿阳秋去杀人。如果王子庆不去杀人的话凭他自己的努力虽然可以赚到钱,但是完全不能在他死后养活年迈的母亲。而耿阳秋这个时候出现并且承诺每个月给他母亲一定的费用,所以王子庆就动容了。在欠下那张借条以后王子庆就彻底的放心下来。如果事后王子庆说出了耿阳秋,那耿阳秋就会被抓捕,他母亲也不会有经济来源。” “所以王子庆杀人的真正动机,就是为了给自己母亲寻得每月的固定经济来源?”蒋雪皱着眉道。 “可以这么理解。”我点了点头。 江冰摇了摇头蹙眉说:“幕后的主使人是耿阳秋只不过是我们的推测,并没有实质性的证 据。要彻底的搞明白两年前的碎尸案,就必须要知道耿阳秋的杀人动机,他为什么要杀害瑶雨露?再说的远一些,如果杀人凶手是王子庆的话,那么梁子文又是怎么回事儿?” 听完江冰的分析我无奈的没有开口,因为江冰所说的都是事实。 车上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蒋雪开口问了句去哪里。 我们也不清楚要去哪,只好看向了江冰。 江冰稍微沉吟一下开口道:“去滨河区,瑶雨露母亲家里。” 第057章 怀孕的死者 江冰这下算是真的知道着急了,毕竟她已经在方局那里立了军令状。十天之后如果抓不到凶手,那她根本无法交代。 虽然我和江冰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彼此之间也算是熟悉了。 即使我心里有些在意家里出现的‘威胁’,但也挺想尽早破了这个案子。 可以说我现在的每一步举动都冒着生命危险。 瑶雨露的详细资料上有着记载,瑶雨露是单亲家庭,家里还有一位母亲。瑶雨露两年前死亡之后她的母亲就一直无依无靠。 瑶雨露的家庭和王子庆很相像,一个是母子一个是母女,皆是幼时丧父。可惜的是这两个人的身份却不为相同。 一个是杀人凶手,一个是被害者。 瑶雨露母亲家里住的地方很贫困。因为在我们面前的住所并非是小区,而是一般的平房。 我有些不解的看向江冰,意思是确定地址没有错? 江冰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案:“我找人查了好几次,这个地址应该是正确的。瑶雨露的母亲应该就住在这里。” “想那么多干吗?敲敲门问一下不就清楚了吗?”赵继佑翻了翻白眼道。 我点了点头走到平房的小门前伸出手轻轻的敲了敲。 敲了几下以后我就停了下来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过了能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屋子里面就传来一声‘来了’的女声,紧接着我还听到一阵脚步声。 我冲着江冰点了点头表示里面有人。 打开门的是一位年纪大约在四十多岁左右的中年女子,女子的穿着略显朴素,脸上的皱纹却是比同龄人要深许多。 “你们是?”女人打开门看到我们几个以后微微一愣,紧接着皱着眉冲我们问道。 我没急着说出自己的身份,而是轻声的开口询问道:“请问您是谭欣莲吗?” “我是,你们是谁?”谭欣莲眼里闪过一抹意外,估摸着没有想到我们知道她的名字。 等着谭欣莲确定自己的身份以后,蒋雪这才从兜里掏出证件亮了一下:“我们是警察,想要请您协助我们调查一些事情。” 谭欣莲微微一愣,紧接着我发现她的眼色黯淡了一下,不过她的表现却很是自然,轻轻将门给我们打开道:“你们进来吧。” 我有些意外,要是一般人的话肯定会询问我们他是不是犯了 什么事儿。而不是像谭欣莲这么淡定。 谭欣莲家里住的地方并没有多么大,一室一厅。我们走入一个很小的客厅,里面还摆放着做饭的用具,想来谭欣莲平时做饭以及吃饭都在这个屋子里,至于另一个屋子我想应该是卧室。 从这里我也能看得出谭欣莲家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谭欣莲将我们带到窄小的客厅中,让我们坐下以后,从一旁的桌子上拿出暖瓶为我们几个倒了几杯水,只是倒到最后却发现根本没有那么多杯子,谭欣莲有些歉意的冲我们笑笑,然后跑到厨房拿了一个碗代替杯子倒了些水。 “你们是不是想问关于我女儿的事情?”给我们倒完水以后谭欣莲坐在我们对面,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意外的看了一眼谭欣莲:“你怎么知道?” 从表面上看谭欣莲比王子庆的母亲陈静芙要平静沉稳许多,至少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悲痛。我想这或许也是因为时间的沉淀所以才让谭欣莲渐渐的忘掉那一抹伤心往事。 谭欣莲冲我们解释道:“我平时一直都很安分守己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儿,你们来我想肯定是因为两年前我女儿的事情了。” “我们这次过来的确是想寻问一下过于两年前的案子。”江冰沉吟了一下道:“两年前的案子有许多不足以说明一切的迷点,所以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要重新调查一下关于两年前的案子,还请你配合我们。” 谭欣莲了解的点了点头:“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知道的事情肯定会全部告诉你们。” 从目前的案情看来,让我们不解的就是两年前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如果凶手真的是耿阳秋的话,那么耿阳秋为什么在找过王子庆之后又找了梁子文? 后面的问题我们或许没有办法从谭欣莲这里得到答案,但是前面的问题或许可以。 “你女儿在出事之前,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反常的行为?”盘问调查的事儿我是一点也不会,蒋雪也就是个虎妞也不会这种细心思的活计,所以最后开口询问的还是江冰。 “有。”这件事情对于谭欣莲来说好似刚发生没多久一样,谭欣莲不假思索的开口道:“两年前你们警察给的消息说雨露是5月20号出的事情,在此之前的两天前吧,那个时候我发现雨露有点儿反常,和以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我听出了点儿道道,瑶雨露出事儿的时间是5月20号凌晨这个 基本上可以确定。而谭欣莲则是说瑶雨露出事儿的两天前有些反常,那么那个时间也就是两年前的5月18号! 5月18号这个日期并不陌生,因为两年前王子庆和耿阳秋达成某种协议的时间也是在5月18号! 如果说耿阳秋和王子庆达成的交易是谋害瑶雨露的话,那就说明瑶雨露出事儿的前两天一定发生过什么,而且这事儿还和耿阳秋有关,如若不然耿阳秋也不会下定决心去杀害瑶雨露。 “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想清楚以后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急忙的开口问道。 “我女儿那段时间身上有身孕,所以每天外出都非常的小心翼翼。而那天她回来的时候却显得很是暴躁不安。知女莫若母,我不仅能够看到雨露的反常还能看出雨露很紧张,所以就想要去寻问一下雨露,可是雨露根本不理会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我害怕雨露出事儿就偷偷地打开门缝看了一下。发现雨露在房中指着她的肚子非常气愤的埋怨着说:你那死鬼老爹肯定是想要抛弃我们娘俩……” 谭欣莲说起这段话的时候表情透漏出一种不自然。 而我却没有观察到这一点儿,因为我已经被谭欣莲那一句:身上有身孕,完全的震撼住了。 “瑶雨露出事儿之前怀孕了?!”我震惊的看向谭欣莲。 不仅是我江冰、蒋雪以及赵继佑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因为在瑶雨露的个人资料以及尸检报告上根本就没有关于她怀孕的事情! 但是,如果瑶雨露真的怀孕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有人刻意隐瞒了瑶雨露怀孕的事情! 只不过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尸检报告是出自我师傅的手中,而我师傅向来都是心思缜密,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瑶雨露怀孕的事情? “你们不知道?”让我们想不到的是谭欣莲也是满脸的惊讶,她张着嘴巴看着我们道:“这事儿你们不知道吗?两年前我有将这事儿说给你们警察啊。” 我心里顿时升起一抹不安的感觉,深吸一口气问:“两年前你将瑶雨露怀孕的事情说给了谁?或者是说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那个警察的样子?” “记得。”谭欣莲似乎察觉出了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皱着眉回忆了一下道:“他的长相我有点儿模糊,说不出来。但是我记得他好像叫夏炎,说是刑警队的队长。” 夏队! 虽然心里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是被谭欣莲说出来以后我还是忍不住震惊了一下。 现在看来两年前的案子越来越模糊离奇起来,不管是陈静芙还是谭欣莲都有提起过夏队!而夏队到底在两年前的案子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我一下子忍不住联想到夏队手机视频中的那几句话。 “都是我的错!”、“这两年委屈你了,没能让你沉冤得雪!” 夏队身上藏着什么秘密或许我们永远也不能得知,现在能做的就只有一下下将这个案子给扒开,彻底的查出事情的真相。 “既然瑶雨露怀孕了,那么这个孩子是谁的?”蒋雪拿出纸笔边记边开口询问。 我看向了谭欣莲,现在看来瑶雨露怀孕的事情或许更能让我们抓到线索。 可是让我们完全想不明白的是谭欣莲竟然摇头道:“不知道……” “你女儿怀孕了你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谁的孩子?”赵继佑有点儿狐疑的看向谭欣莲。 谭欣莲叹了口气道:“雨露这孩子从小就孝顺懂事。等到她大学毕业以后每天就只知道忙碌着工作,也没有时间处对象。做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年纪越来越大还没有对象我也挺着急。本来想要催催她的,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那段时间,雨露每次回来吃饭的时候都会出现干呕的状态,那个时候我就有点儿怀疑,但是没有在意。等着我在卫生间里发现了验孕棒才知道雨露已经怀孕了……” 谭欣莲喝了一口水,面色有些黯淡的摇头道:“发现这个事情以后我就找来雨露谈话,雨露知道我发现了她怀孕的事情也没有隐瞒,只是说的时候有些含糊不清。当我问起孩子父亲是谁的时候,雨露的表现有些怪异,还让我别着急说是过两天就将孩子的父亲带回家。只是没想到,没等到孩子的父亲,雨露就出事了……” 从谭欣莲的话中我也能听出一点儿味道。 按照谭欣莲所说的看,瑶雨露怀孕的事情确实属实,只不过瑶雨露在怀孕没多久之后就遇害。 “之后呢?瑶雨露出事儿以后孩子的父亲出现过吗?”我皱眉问道。 谭欣莲摇了摇头说:“没有。雨露出事儿以后孩子的父亲没有出现过,而这件事情就只有雨露一个人知道,我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我闭上眼琢磨了一下。从谭欣莲话中不难看出,那个所谓的孩子的父亲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 我在脑海中假设了一下:如果瑶雨露肚子中孩子的父亲和瑶雨露是正当关系的话,那么在瑶雨露出事儿以后怎么可能不出现? 答案或许只有一个。 那就是瑶雨露和那个男的并非是正当关系! 就在我张嘴准备继续问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谭欣莲家的门发出了响声。 我们几个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屋外。谭欣莲在将我们迎进来的时候没有锁门。门发出了声音就证明有人进来了。 过了没有多大会儿屋外传出了脚步声,紧接着房门便是被推开进来一位年纪约莫在二十六七岁左右的青年。 青年男人进来以后大概是没想到我们几个会在这里,当下便是表情茫然的看向了谭欣莲不解的开口问:“干妈,这几位是?” 第058章 死亡顺序 干妈? 我们几个相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谭欣莲。 谭欣莲没有什么异常,反而在说起那名男人的时候脸上还露出许些欣慰的表情,先前的忧伤黯然荡然无存:“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穆成止,我干儿子。他们是……” 谭欣莲话说到一般有点儿不知道怎么说好,毕竟我们的身份对于现在的谭欣莲以及穆成止来说多多少少都有些尴尬。 我冲蒋雪使了个眼色,蒋雪领会我的意思站起来笑着道:“你好,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来这里想要调查一些事情。” 我近距离的观察着穆成止,当蒋雪说到刑警队的时候,我发现穆成止的表情有些愣神,我估摸着他是不明白我们的来意。 只是让我感到稀奇的是穆成止手里却拿着一支花瓣呈现黑色的花朵。花朵的形状类似于老话里的喇叭花,我在网上看到过类似的图片,稍微一愣之下就认出了那朵花的品种。 曼陀罗。 我下意识的绕过穆成止的手,在谭欣莲家里扫视了一眼。果然在我们身后面的桌子上有个小型的花瓶,而花瓶里面则是有着五朵与穆成止手里一样的花朵。 让我不明白的是那五朵花中却有着一朵的花瓣是红色的。 “你们来找我干妈是……”穆成止回过神来有些警惕的看着我们。 就在蒋雪要开口解释的时候谭欣莲却是抢先道:“成止,警察同志是来调查两年前关于雨露的事情的。” 说起瑶雨露,穆成止的脸色变得黯淡下来,脸颊上划过一抹心痛的表情。 我也没在意,穆成止既然是谭新莲的干儿子那就证明和瑶雨露多少熟悉一些。 “伤害雨露……雨露姐的凶手不是已经在两年,前被抓到了吗?怎么还要调查?”穆成止将手里的那朵黑色的曼陀罗花娴熟的插进后面的花瓶中。 蒋雪模仿着江冰的说法解释说:“两年前的案子有诸多迷点,所以我们这次是想要将这个案子彻查清楚。” 穆成止将花朵插入花瓶后坐在一旁沙发上,深深的叹了口气道:“雨露……雨露姐是个好女孩,只是没想到让那个王八蛋给残忍杀害!” 说这些的时候穆成止的手都忍不住颤颤发抖起来,想来应该是气的。 我心里有点儿不明白,时隔两年当着人家母亲的面说起这事儿人家母亲都没怎么样。穆成止怎么会气恼那么 狠? 最后只能理解为是穆成止和瑶雨露的关系太过于要好了。 我冲着穆成止安慰道:“你也别太伤心,凶手虽然残忍的令人发指,但最终还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只是可怜我干妈了……”穆成止咬着牙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一旁的谭欣莲,眼神又一次黯淡了下来。 被说到了痛处谭欣莲眼里泛起了泪花,缓缓摇头轻声低喃着:“这些年要不是成止,我想我也撑不下来。” 场面一下变得有些悲伤起来,我看了一眼花瓶中那一朵唯一呈现红色花瓣的花朵。 有意岔开话题问道:“这朵花怎么是红色的?其余的不都是黑色的吗?” 穆成止抬头看了一眼花朵,解释说:“上了点儿颜料,一整花瓶都是黑色的话颜色有点儿单一。” 我点了点头也没有多在意,看了一眼江冰,发现她正在冲我点头。 我知道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再问下去的话恐怕有点儿不合适了。 于是我们几个就纷纷起身告辞,临走前谭欣莲让穆成止出来送送我们。我们也没有拒绝,同穆成止一起走出了门。 就在我们要上车离开的时候,一直跟着默不作声的穆成止却是突然开口叫住了我们:“你们等一下,我有话想要对你们说。” 江冰不明所以的看向了穆成止,问他是什么事儿。 穆成止看了一眼四周,然后盯住了我们的车子,开口道:“去你们车里面说吧。” 我有点儿不明白是啥情况,但也没有拒绝,拉开车门让穆成止坐了进去。 车里面穆成止稍微沉默了一下,紧接着给我们了一个爆炸性开端:“我是……瑶雨露的男朋友。” “什么?!” 我们几个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震惊开口。 穆成止是瑶雨露的男朋友?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瑶雨露肚子里的孩子!难道穆成止就是瑶雨露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就在我们几个还处于惊愣中没有完全回过神的时候,穆成止却又道:“其实,我也不能算是瑶雨露的男朋友。” “什么意思?”蒋雪有些警惕的看着穆成止,我发现她的眼神正在变得慢慢凌厉起来。 穆成止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最后看向我,问我有没有烟。 我默不 作声的从兜里摸出烟递给穆成止一根,同时也递给一旁的赵继佑一根。只是赵继佑一直皱着眉目不转睛的看着穆成止,并没有接烟。我也没有在意,自己放在嘴角点燃抽了起来。 “我和雨露在大学里就认识,只不过是我一直追求她。”穆成止眼神痛苦的道:“我一直追求雨露接近四年的时间,只是雨露一直都没有答应要做我女朋友。而我也从始至终都没有过放弃。” 穆成止深深吸了一口烟喷出浓浓的烟雾,在烟雾下我看到他的眼角有些模糊。 “大学毕业以后我开始了工作,不过对于雨露的追求却没有停止。而雨露同样是不同意我,至于雨露为什么不答应我的追求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雨露并没有厌弃我,对我的追求也没有视若不见,从这一点中我敢肯定雨露还是对我有着好感的,所以我就没有放弃。” “在雨露出事儿之前她曾找过我,问我如果她不干净了,还会不会像这样一如既往的呵护她。”穆成止苦笑着道:“我爱她,不是爱她的身体。所以当时我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承诺了下来,并且对她说我爱她。” “我本以为雨露会答应我的追求,却不曾想雨露在我这里得到答案以后就走了。” “然后呢?”我追问。 “然后……”穆成止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空洞:“我从雨露的话中知道在她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就想要问个明白。但是我清楚雨露是个要强的女孩,所以就去问雨露大学时期的闺蜜。雨露的闺蜜知道点儿什么,只是却可疑的不想让我知道,说话的时候一直吞吞吐吐,最后我也没有问出什么东西……” “瑶雨露大学时期的闺蜜叫什么?”江冰皱着眉看向穆成止。 “杨芝雨。” “是她?!”我震惊的回过头看向穆成止,本能的问了一句:“那你认不认识荷林?” “认识,荷林学校里的时候是杨芝雨的男朋友。”穆成止坦然回答。 男朋友?! 我眉头皱了起来,根据调取回来的资料来看,主持人杨芝雨和歌手荷林在两年前以及大学的时候的确相识,但是却没有标明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不过杨芝雨和荷林的关系属于秘密,那个时候知道的少之又少,也就只有雨露和我知道。”穆成止紧接着又回答了一句。 怪不得调查的时候没有调查处杨芝雨和荷林的明确关系,原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直 处于暗中。 “你告诉我们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江冰紧紧盯着穆成止,好似要把他给看穿一样。 穆成止面色不变,眼神坚定的开口道:“雨露的惨死没有那么简单!” 我和江冰对视一眼,继续听着穆成止把话说完。 穆成止道:“我追求了雨露四五年的时间清楚雨露的家庭情况,也知道雨露家里仅有干妈一个人。雨露出事儿以后我害怕干妈接受不了现实,所以就谎称自己是雨露的好朋友,常来看着干妈。我也无意间从干妈那得知雨露出事儿前有过身孕。外加上雨露对我说的话,所以我想雨露出事儿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你就想将这些告诉我们,让我们重新调查?”我接过穆成止的话道。 听了我的话穆成止眼神有些黯淡,夹着烟的手指有些颤抖:“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除了这我没有任何办法。我爱雨露,我不能让雨露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也不会相信杀死雨露的那个王八蛋仅仅是想要抢劫!” “你想的也仅限于是你的猜测,至于是与否都必须要用证据来证明。两年前的案子已经被警局翻案重查,这件案子没有搞清楚前不会再和上次一样匆匆结案。所以你放心吧,瑶雨露的死不会不明不白,如果案子背后真有扭曲的真相,我们也一定会让瑶雨露沉冤得雪。” 江冰从容淡定的话让得有些激动的穆成止稍稍稳定了下来。 一根烟很快的燃烧完,穆成止将烟丢到窗外看了我们一眼淡淡的一笑道:“谢谢。” 话音落下穆成止便是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穆成止离开以后我们几个也没有再多做逗留,蒋雪直接开车驶出了谭欣莲家。 “瑶雨露死前怀孕,而死去的主持人杨芝雨和歌手荷林在几年前还是情侣的关系……两年前的案子越来越复杂了。”我揉着额头忍不住嘀咕一句。 “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搞清楚瑶雨露死前怀孕的事情以及瑶雨露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如果能找到瑶雨露腹中孩子的亲生父亲,我想这个案子就会有眉目了。”说到这里江冰突然转过头来紧紧地盯着我。 “你看我干吗?我脸上有花?”我愣了一下有点儿不明白。 江冰白了我一眼道:“我记得你之前说两年前瑶雨露的尸检是你师傅完成的,而你那时候还只是实习法医。那你那会儿有没有注意到瑶雨露怀孕的事情?” 我皱着眉使 劲的回忆了一下,然后茫然的摇了摇头:“当时吧……我还处于实习阶段,对碎尸那种被肢解过的尸体有些抵触。所以就没有留意观察,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当初的尸检是我师傅一人完成的。” “两年前的碎尸案你师傅是主检法医,而你在看起两年前碎尸案的尸检报告时却发现上面没有表写瑶雨露有怀孕的迹象,那是不是能证明……你师傅做过手脚?”江冰迟疑了一下,看着我道。 我没有说话。其实在我心里是抵触这个想法的,我师傅素来都是心思缜密而且还刚正不阿,怎么可能在尸检报告中做手脚? 但是! 现在的所有指向都在说明我师傅很有可能在两年前的尸检报告中做了手脚。 我有意想要岔开话题看向了一旁一直沉默着的赵继佑,问他怎么回事儿。 赵继佑皱着眉,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郑重的说:“我总觉的穆成止有点儿问题。” “穆成止有问题?他能有什么问题?我觉得他这个人不错,追求瑶雨露好几年不说,再瑶雨露死后还照顾她的母亲,他能有什么问题?” 我心里真心觉得穆成止这样的人不可多得,忍不住替他说了几句好话。 “不是人!是气!”赵继佑严肃的说:“在他身上我闻到了一股很重的气味。” “什么气味?”前面的江冰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了赵继佑。 “尸气!浓郁的尸气!”赵继佑不假思索的道。 车厢内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赵继佑话的意思。但是从短暂的想处来看,赵继佑要么不多说话,要么一语就中。而我也不知他口中的尸气是什么意思,所以就没有开口。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就在这时,前面开车的蒋雪却是突然开口。 “什么?”我看着蒋雪等着她将话说完。 “我怎么觉得凡是和两年前案子有关的人……都死了?”蒋雪将车停靠在一旁的马路边转过身来看着我们,道:“夏队是两年前案子的负责人,如今也稀里糊涂的去世了。而从我们掌握的资料来看,耿阳秋、梁子文、杨芝雨、荷林这四个人好像都与两年前的案子有关,而他们却都死了……” 听到蒋雪的话我先是一愣,紧接着立即瞪大眼急促的开口道:“快!开车!去我师傅家!” 第059章 消失的报告 蒋雪说的没错,凡是和两年前案子有些关系的人都已经死于非命。 从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耿阳秋或许就是两年前碎尸案的幕后主使者!而他现在却已命丧黄泉,梁子文的发迹偏偏又和耿阳秋有关,再者就是在名门派出所里我看到的监控录像!录像里梁子文看到了以及死了许久的瑶雨露!而梁子文或许也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关系!杨芝雨是瑶雨露的闺蜜,荷林则又是杨芝雨的秘密男友。外加上从穆成止那得到的消息,两年前的事情多多少少和他们两个有关系! 还有一个就是在两年前案子中不知道扮演着什么角色的夏队,他同样也出了事情。 我师傅是两年前碎尸案的负责法医,瑶雨露明明怀孕但是我师傅的尸检报告中却没有记载!这么一说两年前碎尸案的事情我师傅或多或少也参与了进去。 那么,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我师傅? 我不敢多想,催促着蒋雪开车的同时拿出手机拨打我师傅的电话。 只是在拨打数遍以后一直都没人接听。 我心里焦急,一旁的赵继佑以及江冰都纷纷安慰我。可是他们的话我却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我师傅的事情。 我师傅家住在城西,而谭欣莲的母亲家恰好也住在附近,所以车子没有行驶多久就到了我师傅家。 我师傅家的情况很简单,我听师傅无意中说起过他小时候是一位孤儿。从孤儿院出来读到大学后师傅就报考了法医学,法医毕业以后师傅就驻扎在西山市,经过了接近三十多年的时间我师傅的名声在法医界渐渐传开,而师傅却一直没有老伴。 说白了就是单身。师傅退休以后用存下的积蓄在城西买下一套农家小院,平时都是种种菜,喝喝茶听听曲,一般情况下就没有了别的活动。 自从我进入法医界以后师傅就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在传授知识本领上更是倾囊相授。 我是真的担心我师傅会出事儿,所以在蒋雪的车子还没有挺稳的情况下就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到了我师傅家小院门前我使劲的用手捶打着铁门,发出‘咣咣咣’的声音。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急的我脸色苍白,额头上冷汗更是不断地冒。 一切的紧张在一声苍老的‘来了’下全部消失。 说话的人是我师傅,在听到声音的一刹那我是完全的松了一口气。 现在天色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江冰 赵继佑和蒋雪也来到了门前。他们刚刚站稳脚步,我师傅就打开了铁门。 我站的比较靠前,所以师傅打开门第一眼就看见了我。看见我之后师傅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道:“好好的使那么大劲干啥?” 只是师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站在我后面的江冰,我发现师傅苍老的脸颊微微一抖,紧接着竟然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一脸惶恐的看着江冰颤巍的开口吐出两个字:“是你?!” 我永远也无法忘记师傅看到江冰以后的表情,或许也永远不会明白。 江冰却是不以为然的淡然一笑,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师傅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表现的有些浮夸,连忙稳定表情将门给打开淡漠的说了一句:你们进来吧。 看到师傅安然无恙我自然开心,不过既然来了那就不用着急走了。 最起码要先把瑶雨露的尸检搞清楚。 想到这我冲他们使了个眼色然后率先走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被师傅种满了青菜,只有一条从堂屋通往大门的小路没有被青菜覆盖,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绿油油的。 师傅的家很简单,仅有一个堂屋一间厨房和一间卧室。进入堂屋的时候我余光撇到卧室里亮着灯,床上还有耳机以及听戏曲用的机子。 我一下就明白了,师傅之所以没接电话估摸着是戴着耳机听曲呢。直到我敲门的声音惊动了他。 我们几个到了师傅家倒也没有去别人家那么陌生,娴熟的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师傅给我们几人倒了杯水,在递到赵继佑面前的时候却微微一愣,疑惑的看了看我。 我和蒋雪师傅自然熟悉,而江冰好像也和师傅熟悉一样。唯独师傅不认识赵继佑一人。 我搬出来江冰的说辞冲着师傅介绍道:“哦,最近的案子和宗教学有关系,这是专员请来的宗教学专家,协助破案的。” 师傅平静的点了点头将茶水递给赵继佑,紧接着便是做到了椅子上看着我问道:“这么晚了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当然是不能直接开口说,怕有人杀您,所以来看看的吧? 不过除此之外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求助的看向了一旁的江冰。 江冰再度的伸出手轻轻的敲击着腿部,从容的道:“找你是想了解一下关于两年前的案子。” 我习惯性的注意 着师傅的表情,发现他老人家的脸色微微一变,没有维持多大会儿功夫就被一抹黯然代替。 师傅叹了口气道:“是两年前的碎尸案吧?” “不错。”江冰没有丝毫意外:“5.7碎尸案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为了连环凶杀案,而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5.7碎尸案到现在的所以线索都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关。所以我们将案子重翻。” 师傅摇头低声说:“关于两年前的案子,或许夏炎能够给你们答案。” “夏队在今天早上已经意外身亡。”江冰好像是觉得师傅故意推脱一样:“现在对于两年前案子最了解的人就是你了。连环凶杀案并没有停止,下一个人死的是谁谁也不清楚,我们能早些破案,就会少一人遇害。” “夏……夏炎死了?!”师傅震惊的抬头看向江冰。 我在一旁插嘴道:“夏队今天早上跳楼自杀已经身亡。” “怎么可能?”师傅猛然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道:“尸检报告做了没有?确定是跳楼自杀?” 我揉了揉额头黯然的点了点头:“已经确定是自杀,夏队身上三十多处骨折,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一处人为伤亡。而且在夏队再杀的地方发现了他的手机,他手机里记载了自杀的整个过程。” 听完我的话师傅就犹如泄气的气球一般瘫软的坐在椅子上,面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江冰身子稍稍倾斜,紧紧注视着师傅。 师傅的神色还没有缓过来,我记得师傅有过高血压,就轻轻拉了拉江冰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江冰蹙了蹙眉,好在是没有继续逼问。 师傅坐在椅子上约莫有一分多钟的时间,最终终于开口道:“两年前的碎尸案凶手并非是处决的那一个人,而是另有其人。” 这个结果我们早就料到,但是完全没有想到师傅竟然会知道。 “凶手是谁?”这次就连我也忍不住开口问了。 师傅缓缓摇头道:“不知道。确切的说是凶手就是被处决的那个人,但是他却不是真正的凶手,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幕后主使。” “两年前的案子我知道的并不是很多,或许只有夏炎才知道两年前的碎尸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瑶雨露之前怀孕的事情你作为那个案子的法医会不知道?”江冰站起身来在房中渡步道。 师傅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从容不迫的道:“两年前的瑶雨露的确怀有身孕,而且已经有了一个月的时间。” “为什么后来的尸检报告中却没有发现瑶雨露有过身孕?”我不解的问。 师傅摆了摆手示意我稍安勿躁,其后他解释说:“两年前的那场案我负责的,在对瑶雨露的尸体进行尸检的时候可以确定瑶雨露已经怀有身孕。而且我也如实的写到了尸检报告之中并且移交给了夏炎,他也签了字。只是后来我发现瑶雨露的碎尸处和我写的尸检报告有些出入,就调出了尸检报告想要修改,等着尸检报告调出以后我这才发现瑶雨露有身孕的报告已经消失不见。” 我皱着眉分析着师傅的话,从师傅的话中不难听出,师傅在起初的尸检报告中明明有记载瑶雨露怀孕的事情,但是等着移交给夏队在调出尸检报告的时候却发现瑶雨露怀孕的记载消失不见。 也就是说有人刻意的隐瞒了瑶雨露怀孕的事情! 而这个人或许就是…… “发现这一点以后我就去找了夏炎,夏炎则是跟我说让我不要插手这上面的事情。而我的行事风格小正最为清楚,不管是什么原则就不会改变。在我的坚持下夏炎含糊的跟我解释说:这个案子并非那么简单,能尽早结案就尽早结案。” 师傅叹了口气道:“那时我才清楚的知道,夏炎算是彻底的沦陷了进去,眼中根本没有‘执法为民’这四个字。” “也就是说当初的尸检报告是夏队更改的?而他更改报告的原因就是想要尽早的结案?”我皱眉道。 师傅没有认定我的猜测,叹息道:“我还是那句话,两年前的碎尸案夏炎最为清楚。凶手再被抓住并且承认罪行的时候,案子中仍然有许多地方没有合理的解释以及着实的证据,但是夏炎却又将这案子给尽早的落实下来。”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面色都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 夏队,在两年前的案子中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我们不清楚也完全没有头绪,但是肯定的是两年前的案子和我师傅是没有了关系,而我们也不好继续打扰,只能起身告辞。 临走前,我有些担忧师傅的安慰开口提醒道:“师傅,最近您多注意点儿。” 师傅好似没有听懂我的话一样,反而还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江冰他们已经提前出了师傅家的堂屋,我知道师傅有话对我说就 直接走到了师傅跟前。 师傅看了我一眼欣慰的笑了笑:“好好配合寒冰,还有就是多注意点儿安全。” 我不明白师傅为啥让我注意安全,以为是师傅怕我在查案的时候遇到危险于是就点头应了下来。 只是等我走到堂屋门口的时候却听到师傅在背后对我说话。 “今天晚上注意点,尽量跟着那个赵继佑。” 这是什么意思? 第060章 车穿墙 我是完全没有明白我师傅的话,不等我问清楚就听到外面传来按喇叭的声音。估摸着是他们几个有点儿等不及了。 师傅抬了抬眼皮看了我一眼道:“去吧,跟着那个赵继佑应该会没事儿。” 我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开口说话,只好抬腿朝着门外走去。 上了车以后蒋雪冲着江冰问了一句去哪。 江冰沉吟一番道:“去警局,让鉴定科的人将那张纸条上的指纹和耿阳秋的指纹做一下对比,看看是不是一个人。” 蒋雪答应一声,驾驶着车朝着警局的方向开去。 坐在车里我忍不住开口道:“现在来看我师傅和两年前的案子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说这话其实心里还是有些袒护我师傅的,只不过话说回来,我师傅和两年前的案子真的没有多大点儿关系。 “如果你师傅的话是正确的,那么现在最清楚两年前案子的人或许就只有夏炎了。” 江冰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而且听她这话说的像是还有点儿怀疑我师傅。 我不明白江冰和我师傅曾经合作过,为什么还要怀疑我师傅,但是我脑海里想到的事情已经完全遮盖住了起初的疑惑。 “不对!或许还有一个人清楚两年前的案子!”我平静的道。 “谁?”开车的蒋雪疑惑的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 我没说话将目光转到了江冰那边,江冰稍微一沉思便是想到了我所说的人。 “安彩恬。” 没错,就是安彩恬。 安彩恬是夏队的妻子,而且在夏队出事儿以后我们找到安彩恬问话时谈起过两年前的碎尸案,但是安彩恬的表现却很是慌张以及紧张。 我猜测,安彩恬对于两年前的碎尸案肯定有所了解,甚至是说她清楚的知道点儿什么! “现在明白两年前碎尸案的人似乎都已经死了。”我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道:“难道是凶手刻意想要隐瞒两年前的事情,所以将知道两年前事情的人给杀了?” “没理由啊?”蒋雪摇头说:“两年前的案子早已经结了,凶手为什么要去杀知道两年前碎尸案的人?” 蒋雪说的很有道理,我也不知道怎么反驳。还有就是我发现我们又一点儿被这个案子给饶了进去。 我们现在主要的调查就是两年前的碎尸案,在此之前要将5.7 碎尸案的涉案人员全部排除。 说起来简单,但是真正查的时候,很容易让我们茫然的在两个案子之前徘徊。 而照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来看,两年前碎尸案的幕后主使很有可能就是耿阳秋! 从这些线索中来看,耿阳秋应该就是找到了活不了多久但又为生计发愁的王子庆,让王子庆去杀了瑶雨露。 只是,耿阳秋为什么要去杀瑶雨露? 我的想法就是瑶雨露怀孕的事情肯定和耿阳秋脱不了干系!只是,这些只不过是我们的猜测,完全没有真实的证据。 想要完全的侦破两年前的碎尸案还是要知道事情的起因于经过,而这些或许就只有安彩恬知道。 因为时间已经到了晚上的九点钟,我们也不能再去安彩恬家里。况且夏队今天刚刚出事儿,我们现在去打扰的话真的有点儿说不过去。 所以我们几个准备先回警局将在陈静芙那里发现的欠条搞清楚。走访安彩恬的事情要等到了明天了。 到了警局以后蒋雪就将那张带有指纹的欠条送到了黄国忠那里,而我则是将自己埋进了瑶雨露的档案资料里。 我试图仔细的搜查着关于瑶雨露几人的资料,但是获得的效果却是很不明显。 资料之中关于瑶雨露怀孕的事情完全没有记载,好像那条关于此的报告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上面找不到什么结果我只好将注意力转移到耿阳秋的资料上,只是让我比较好奇的是耿阳秋的资料却是很干净,完全没有和案件有关的线索。 就这样我一直将自己埋在资料堆里面,一旁的赵继佑闲来无事也跟着我一起翻阅着这些资料。 江冰和蒋雪则是去了鉴定科等待着指纹验证的结果。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眨眼睛便是三个小时的时间。时针也指向了十一点。 我无力的将面前的资料合上,失望的摇着头自语道:“耿阳秋的资料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和瑶雨露有关的信息。瑶雨露和耿阳秋之间到底有过什么?” “既然能够猜测耿阳秋是幕后主使,而瑶雨露却又恰巧的怀孕。那就很简单了,俩人肯定是发生过关系……”赵继佑放下资料平静的开口。 这个想法我想过很多遍,也在脑海里推演过。 无论是瑶雨露的身份还是一切线索的所指,整个过程都很有可能是赵继佑所说的那般。 只不过唯一不解的是耿阳秋在两年前找王子庆的同时还找到了梁子文。 这一点儿又是为什么? 难道杀害瑶雨露的不止王子庆一人还有梁子文? 我想过俩人可能是一起行凶的,但是将两年前案件的卷宗翻查以后却又否认了这种说法。 因为两年前第一现场发现的脚印以及王子庆的口供都在解释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杀人的仅有他自己,并没有别人! “结果出来了。”就在我想的有些脑痛的时候刑警队的办公室门被江冰推了开来。 “根据欠条上的两组指纹对比,可以肯定两个人就是王子庆以及耿阳秋!”江冰拿着报告走到我面前边递给我边开口说。 我皱着眉接过报告看了一遍,然后摇头不解地说道:“耿阳秋找王子庆或许是想要让王子庆帮忙杀掉瑶雨露,而换取的利润则是王子庆母亲从那以后的生活费。两年前的案子之后耿阳秋一直每月定时往王子庆母亲的账户打款,从此可见王子庆当初肯定完成了任务。只是让我们都不明白的是,耿阳秋为什么要杀瑶雨露?瑶雨露怀有身孕,难道是说……瑶雨露肚子里的孩子是耿阳秋的?!” “你说的也并非没有可能,如果瑶雨露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耿阳秋的话,那就很好理解了。耿阳秋也许是和瑶雨露发生了关系,而瑶雨露又很有可能想要死缠烂打追着耿阳秋。所以一怒之下耿阳秋选择了最恶劣的办法,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蒋雪按照我的思路继续说:“而且那个时候耿阳秋和他的妻子苏彩晴已经结婚……” “我们明天再去一趟耿阳秋家里,今晚就先这样吧。”江冰揉了揉光滑的额头叹口气冲我和赵继佑说:“你们俩也回去休息吧。” 我无奈的摊了摊手站起身来和一旁的赵继佑一同向着刑警队办公室外走去。只是在还没有出门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江冰的声音。 “准正,你今晚跟紧赵继佑。” 这句话从江冰嘴里说出来没有和以往一样充满了冰冷,反而还有丝丝的温柔存在里面。 换做平常我肯定不相信冷面人江冰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因为之前从我师傅家里出来的时候我师傅同样也说过一样的话! 我今晚小心点? 我怎么了?我茫然的看向了赵继佑,赵继佑递给我一个不解的眼神。 我也没有继续想,权当做是江冰破天荒的关心我了。回头冲着江冰笑了一下之后就和赵继佑一起出了刑警队办公室。 出了警局以后我提议要打车回家,赵继佑也没有反对,于是我们俩就站在警局门口等着出租车。 现在也接近午夜十二点了,出租车出现的几率很小。等了能有十多分钟我有点儿耐不住性子了,这十多分钟要是跑着估摸着就到家了。 就在我正准备拉着赵继佑走着回家的时候,一辆出租车却是缓缓地停在了我俩的面前。 我有点儿发懵了,因为在这之前路上根本就没有车,完全不知道这出租车是咋出来的。 不过现在我也没考虑那么多,完全没有看到赵继佑那张正在变凝重的脸,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我见赵继佑有点儿磨蹭就催促他上车,赵继佑沉吟了一下将手慢慢的放进随身携带的小包里,然后才慢吞吞的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等着赵继佑上车以后我冲着司机报了一下地名,司机没有说话缓慢的发动起车子朝着开动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坐蒋雪的车坐怕了,所以我坐车的时候一般都习惯坐在后座。这次也是一样,而赵继佑也和我挤在了一起。 车子慢慢悠悠的开着,我有点儿犯困的靠在后椅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这期间我注意赵继佑原本满是笑容的脸蛋上却是充满了严肃,我不知道是为啥有意的拉了拉他的肩膀。 赵继佑没说话,用眼神示意我注意开车的司机。 我有点儿不明白的将目光放到了后视镜上。 后视镜里能正好的反射的照到开车司机的脸,我发现司机的脸色有点儿阴沉,其余的倒是没有什么。 就在我想问赵继佑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一点。 那就是司机似乎……完全没有看路! 我发现司机一直注视着方向盘,目光完全没有在前方的路上。 我吓了一跳,心说这哥们真的假的?开车不看路还能开的这么稳? 我喉结蠕动了一下,想要开口提醒一下那开车的哥们,只是不等我开口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车速突然变快了许多,而车子所驶的方向并非是我家! 我立即回头震惊的看向了赵继佑,赵继佑面色严肃的冲我低声说了两个字:“完了。” 没等我琢磨他 这俩字是什么意思,却惊讶的发现车的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堵墙! 我是真的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大声喊了着:“停车!” 可是开车的那哥们就跟个聋子似得,完全没有听到我的话,不停车不说还死命的加油门。 车子距离那堵墙越来越近,就在我以为要撞上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了让我根本无法想象的一幕。 车子直接穿透那堵墙……开了过去! 没错,不是撞上,而是像前面根本没墙一样,直接穿透过去。 第061章 这里有鬼 我坚信自己没有眼花,车子的的确确的穿过那堵墙,开了过去! 穿透的那一瞬间那堵墙就像是一道虚影一样晃动了一下,而车子却是继续的前行着。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正要震惊的想问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车子的前面却又突然出现了一堵墙! 我本以为这次还会和上次一样直接穿过那堵墙,可是这次不等车子穿过那堵墙一旁的赵继佑就坐不住了。 “快,跳车!”赵继佑冲我大喊一声。 我没能明白,按照这个车速跳下去的话别的不说最少也得磨掉一层皮! 我没有犹豫的时间因为赵继佑已经一把打开车门跳了出去,我虽然一直没有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但也完全知道现在的情况跟着赵继佑做才是对的。 我咬着牙一把打开车门,紧接着身子直接跳出了车子。 在我跳出车子的那一瞬间,车子猛然撞击在了前面的墙上,瞬间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而我则是因为车的快速导致自己在地上滚了数十圈。 这个时候我也终于领会到了一件事儿。 电影里演的都特么是骗人的! 我的身体紧贴着地面滚落着,又因为天气变热我穿的少的缘故,等着我停止滚落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基本已经被磨破。 而我也终于领会撕心裂肺的痛是什么痛了,我感觉全身上下的皮几乎全部磨掉了,鲜血也正在顺着我的手臂缓缓的流着。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甩了甩有些蒙圈的脑袋,落尽眼里的就是前头完全被撞坏的出租车。 我心想,坐在出租车里的那个哥们是肯定完蛋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跳车比我早的赵继佑却是跑了过来扶着我问我有没有事儿。 我是挺想知道赵继佑为啥从车上跳下来身上没受伤的,但是现在的时机肯定不合适。 “那前面的墙……是真墙!”我注意到前面的墙是真实的墙,那刚刚的那堵墙呢? 我立即回头看向了后方,可是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即使车速很快,前后也只不过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快能快到哪去? 墙怎么会凭空的消失?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堵墙根本不存在!那我的确看到了,又是为什么? 没人回答我这个问题。 赵继佑缓缓的站在我身前,冲我小声问道:“几点了?” 我愣了愣不明白赵继佑这个时候问这个干啥,不过还是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这手机的质量真的没话说,都这样了还只不过是磨坏了屏幕,还没有完全坏掉。 我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告诉赵继佑:“十二点。” “整吗?”赵继佑没有回头的问了一句。 “……整!”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后背一阵的冷风吹来。 赵继佑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的从兜里拿出一张符递给我:“拿着这个,跟紧我!” 我颤抖着伸手接过赵继佑手中的符,没有来得及研究,就看见赵继佑慢慢的朝着那辆被撞坏的出租车行去。 我不敢耽误,连忙跟着赵继佑。 赵继佑走的很慢也很小心,走路的时候警惕着四周,手也慢慢的放进他的小包里。 我不清楚赵继佑要干什么,但也没有多说话,忍着身上带来的痛楚慢悠悠的跟在赵继佑身后。 等着我们距离出租车仅有五米的距离时,赵继佑停了下来。而我也将目光放到了出租车上。 本来我坚定的以为开车的司机肯定完蛋了,但是完全没有想到的是那已经成为废墟的出租车却是突然动了一下! 我瞪着眼珠子紧紧的看着废墟出租车。 出租车的前头完全被撞坏,冒着滚滚的浓烟。车门也被撞得变形,但是没想到还能被打开。 我和赵继佑跳了车,车里面仅有那个司机哥们。 也就是说……开车门的就是那位司机!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车门被打开以后里面的‘人’先是迈出了一条腿。 那条腿上的裤子有着许多破洞,让人惊讶的是竟然没有血迹!等着里面的人将两条腿全部迈出来以后我发现,这人的两条腿完全的不对称。 左腿关节处隔着裤子的布料来看,已经近乎粉碎性的塌陷了进去,完全的看不到膝盖处的骨骼。而他的右腿更加的恐怖,小腿部已经完全的碎掉,肉都耷拉在外面似乎触碰一下就能掉了一般。 我的目光缓缓上移,而出租车里面的人也慢慢的走了出来,当我的目光接触到他的上身以及脸部的时候,完全的没有忍住退后了两步,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那……几乎 不能用人脸来形容。 他的整个脸颊支离破碎,脑门上的肉几乎被蹭掉了一层。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头部正在不断地流出白花花的东西。 多年的法医经验告诉我,那是……脑浆! 他的脸颊也是狰狞到可怕,眼珠子似乎是因为强大的撞击而脱离了眼眶,连接着的一根细小的身体组织。他的双眼完全的耷拉到了嘴部,恰巧的是他的眼珠子掉的位置刚好能看到我们。 还有就是他的肚子,他的肚子处已经被一条很长的铁棍插入。大肠什么的东西完全的顺着铁棍流了出来,看起来恶心至极。 “这……这是什么东西?!”我不可思议的伸出颤抖着的手指着那司机哥们满脸惊恐的问一旁的赵继佑。 赵继佑只看了一眼就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然后淡漠的开口说:“活尸。” 我脑海‘碰’的一下炸开。 活尸?! 难道就是我和江冰在监控录像里看到的东西? 我突然明白师傅以及江冰为啥让我小心点以及跟紧赵继佑了。我不明白他俩明知道有危险为啥不提醒我一下,反而让我跟着赵继佑。 不过没有片刻的功夫我就明白了过来,因为我见赵继佑缓缓的从包里面抽出一根木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玩意应该是……桃木剑。 赵继佑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凝重的注视着那活尸的同时还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就在我以为那活尸仅限于运动的时候,突然的发现那活尸的嘴巴猛然张开,紧接着将耷拉在他嘴旁的眼珠子用舌头卷了进去。其后他的嘴巴咀嚼了两下,突出两颗黑不溜秋的东西。 我定睛一看,那是……他自己的眼珠子! 我是真的被恶心到了,完全没想到这活尸竟然连自己的眼睛也吃。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因为那活尸在吐出眼珠子的同时,身体像是一把离铉的箭的一般冲着我这边猛然冲来。 他的腿受过伤,但是却没有影响奔跑。速度的快的让人咂舌,似乎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已经被完全的吓傻在那,眼珠子死死的瞪着活尸已经忘记了躲避。 活尸在奔跑的过程中一把将插在自己肚子里面的铁棍拔出,肠子顺带着全部流了出来在地上耷拉着被拖行着。 他却完全不在意 ,直接一铁棍朝着我这边扫了过来。 我感觉这一棍要是砸中我,我肯定当场摊在这里。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却看见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了我的面前,紧接着我就听到‘铛’的一声脆响。 我惊讶的瞪着眼睛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赵继佑,那根被我视为没用的桃木剑竟然抵挡住了活尸的一棍。 最让我感到没理由的是赵继佑手中的桃木剑竟然泛起点点红光,红光有点儿弱但也将整个桃木剑包裹了起来。 “你小心点儿,他的目标是你。”赵继佑猛然用力将活尸给拨了回去,紧接着回头冲我提醒了一下。 我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想到在我家出现的画以及那张道符后面的纸。 “再查下一个就是你!” 我想过会有人要杀我,但我没有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 活尸被赵继佑抵挡似乎没有发觉一般,继续持着铁棍朝我跑来。 我吓了一跳连忙想要后退,只是我身上有着伤行动能力根本大不如从前,就算是和以前一样我估计也跑不过这玩意。 我是挺像站起来拿出家伙事儿跟那玩意干一架,只是我完全没勇气。这货连自己的眼珠子都吃还有啥干不出来的? 赵继佑也没闲着,在那活尸追我的时候一手伸进包里从中掏出一张黄色的道符,紧接着他一脚踩在了活尸肚子里流出一直被他拖行的肠子。 活尸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但他能够感觉到有东西阻止他的前行,只是这家伙根本没有想肠子的感受,是拼了命的想要抓我,即使肠子被踩住依然不依不饶的朝我跑来,动作却变得缓慢了一点。 这也给赵继佑制造了时间。赵继佑一手持符一手握剑,一路踩着活尸的肠子往前跑了两步。 在距离活尸还有不到一米的距离赵继佑猛然跳起来然后将那张符贴在了活尸的后背。 那张符似乎能够克制以及伤害到活尸,我看见那张符被赵继佑贴在活尸背后以后符里突然闪现出一道银色的闪电,紧接着活尸是直接‘嗷’的一声被击飞了出去。 赵继佑快步走到我身前将我护在身后‘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我虽然不清楚他那符的作用为啥那么大,但也知道这肯定消耗了赵继佑不少力气。 “那到底是什么玩意?”我满脸惊慌以及惊恐的看向赵继佑。 赵继佑面色严肃,笑脸以及 完全的消失,一边警惕四周一边开口解释道:“有人养尸,将尸体操控起来对人进行攻击。” 或许事时间不够的原因,赵继佑只是简短的给我说了一句。 不等我问话,我就发现先前被赵继佑一张符击飞的活尸又一次的爬了起来。他看起来异常的难受,支离破碎的脸颊满是痛苦的狰狞之色,我见他一把将铁棍扔掉,然后伸出双手在后背胡乱的抓了起来。 看情况像是要抓住那张符。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活尸用背身对着我们,我清楚的看到贴有道符的地方已经出现了好似被火烧过的伤口。 一片漆黑的同时还冒着烟雾。 活尸奋力的抓着后背,手指头触碰到道符就会被那张道符给电击一下。 我觉得现在是个机会,可以一鼓作气的往这哥们身上多贴几张符。这样的话,这哥们就彻底死绝了。 我开口冲着赵继佑提议。 赵继佑点了点头说:“这个方法可行,但是我要是去贴的话那你就死定了。” “为什么?”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赵继佑。 “因为这里有鬼。” 第062章 生死关头 我震惊的看了一眼四周,可是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赵继佑深吸一口气道:“你不是道家之人,没有习得道术自然看不到鬼魂。”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这里有一个鬼?”我忍不住快速的四周看了看,而是小心翼翼的冲他问。 赵继佑苦笑一声,露出愁容:“何止一个。” 听了赵继佑的那一句‘何止一个’心就不自觉的沉到了谷底。 一个活尸都已经让我们狼狈成这样,如果再出现一个,不对,是一群鬼的话,我们的处境可想而知。 此时我已经完全的不去想什么世界有没有鬼魂一说了,因为单单凭借着那一活尸就足以颠覆了我对整个世界的认知。 赵继佑依然保持时刻的警惕,而那具活尸同样在努力的抓着后面的道符,只是他的手在触碰到道符的那一刹那就被一道闪电给击回。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那道闪电似乎越来越弱,好像随时都能没有什么威力一样。 显然注意到这一点的不仅我一人,赵继佑也发现了。 他迅速的伸手在包里一顿翻找,紧接着拿出一瓶淡蓝色的液体递给我道:“牛眼泪,擦在眼皮上能让你短时间内看清楚鬼。” 我愣了一下,我真要擦吗?鬼这东西,我可从来没看讲过,看见了,会不会超过我的忍受极限? 我来不及多想了,迅速的按照赵继佑所说的去做,将那瓶淡蓝色的液体取出涂在手指上,然后闭上眼抹在眼皮上。 凉飕飕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的张开眼,紧接着眼前的一幕让我忍不住后退了数步。 在我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了四个小孩。 说是小孩倒不如说是鬼婴! 四个鬼婴呈现正方形分别站在我和赵继佑的四个角,将我们俩牢牢地困在里面。这四个鬼婴样子可怕至极。 他们身上的衣服完全的破烂,手指或许能用爪子来形容,足有五六厘米的长度。而他们的脸上却是没有眼睛,仔细一看才发现眼珠子完全的被他们含在了嘴里。 头上甚至还在不断地流着不明液体,顺着脸蛋往下滴答着。 除此之外,我发现四个鬼婴的身体极其的淡薄,或许能用皮包骨头来形容,他们的皮肤呈现这黑色,胳膊细的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骨头。 只是他们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一抹笑容。 那笑容让我感觉到毛骨悚然。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养小鬼吗?”赵继佑突然看向我。 我蠕动着喉结说不出话来只能硬生生的点着头。 “这些就是小鬼,有人养了他们。而他们的目的则是要取你性命……”赵继佑深深的叹口气道。 我这才发现那四个小鬼始终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但是他们嘴巴里喊着的眼珠子却是一直盯着我们看。 我知道这四个鬼婴是忌惮赵继佑,如果赵继佑不在这我估计现在我已经被撕成了碎片…… “糟了,符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赵继佑紧盯着活尸面色变得严肃无比:“活尸如果挣脱开道符,那到时候我们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完全的不知所措,只能跟着赵继佑听着他的话。 赵继佑稍微沉默了一下,紧接着将他手里的桃木剑递给我:“你拿着这个,如果有小鬼靠近你你就用桃木剑先抵住。” 桃木剑能克鬼这事儿不管是民间还是哪里都有着传闻,但是我没有接,而是一把将赵继佑的手推开。 赵继佑不解的看着我。 我苦笑着道:“你没看出来吗?” 赵继佑一愣,不明白我的意思。 “它们是想取我的性命而不是你,我知道你有本事儿,但是你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对付得了这么多鬼魂外加上一个活尸。它们要杀的是我,不是你。所以……你走吧。” 生死关头我并非是在逞能。从刚开始对付活尸来看我就能明白赵继佑对付那个东西都已经很吃力,现在又多出四个鬼婴,我清楚的明白赵继佑根本对付不了。 横竖都是死,我并不是丧尽良心之人,死前还要拉着赵继佑作伴。 赵继佑默默无闻的看了我一眼,紧接着他从包里掏出几张符连同那一把桃木剑一同递给我。 我皱着眉看着他,而他却是微微一笑:“如果你没说这些话我或许会掉头就走,但是现在性质不一样了。你能这么说就证明把我当成朋友,我这个人朋友不多,但是成为我朋友的人即使是死也要帮助他到最后。” 我张了张嘴眼圈微微泛红,想要再度拒绝却见赵继佑坚持的道:“别墨迹了,现在听我的我们还会有一线生机,如果再墨迹墨迹,估计我俩都得死在这。” 我盯着赵继佑,咬了咬牙从他手里接过那把桃木剑。 赵继佑见我接了过去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紧接着他继续严肃的告诉我:“它们的目标是你,我一离开你它们肯定会一翁而上,我先去解决掉活尸,再来帮你。所以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支撑住。” 紧接着赵继佑迅速的告诉了我那几张符的使用方法,我牢牢地记在了心头。 “切记,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要被鬼婴抓住身体的皮肉,要不然会感染上尸毒。到时候就真的麻烦了。”赵继佑再一次开口提醒我。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赵继佑也不再废话,和我背靠背而站,紧紧注视着四周。 那具活尸身上的道符一点点的变得暗淡下来,而从道符里发射出的雷电也是越来越弱。就在那活尸即将要一把撕下道符的时候,赵继佑突然冲我低声喊道:“就是现在!” 话音落下赵继佑的身体就迅速的朝着那具活尸奔去,与此同时我看到四只鬼婴也是迅速的朝着我奔来。 和我想的一样,这些东西的最终目标就只是我。 如果赵继佑要逃离它们依然不会追击,只会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一手握着四张道符一手握着桃木剑,只是这种场面我真的是第一次见,握着桃木剑的手不断的颤抖。 四只小鬼的速度比我想的要快,赵继佑奔出去没有数步小鬼就相继到了我面前。 最开始攻击的鬼婴直接一爪子朝我抓来,我心里着实没底,学着赵继佑的模样用桃木剑抵挡。 桃木剑上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一样,那鬼婴的利爪触碰一下之后就直接被击飞出去接近两米的距离。 这一下也算是给我腾出了时间对付其余的鬼婴,立即转身手持一张道符朝着那鬼婴贴去。 与此同时跟着赵继佑念叨起了咒语。 “受命于天,上升九宫。百鬼安位,列持神功。魂魄和炼,五脏华丰。百醅玄注,灭鬼除凶。上愿神仙,常生无穷。急急如令令,摄!” 那张符在被我贴出以后立即化为一道金光朝着那只朝我奔来的鬼婴袭去,金光不偏不倚的打在鬼婴身上,鬼婴是直接被击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剩余两只鬼婴的利爪也是朝我袭来,我只能不断地朝后退。 先前因为跳车我身上有不少伤口,后退的同时伤口被牵扯疼的我呲牙咧嘴。 后退的时候我用余光注意着赵继佑那边的状况,赵继佑手里面没有 了桃木剑只能用道符来支撑着,但是活尸似乎知道赵继佑的道符不简单,竟然抓起他自己的肠子缠绕在手上不断地甩出,防止着赵继佑靠近。 我清楚的知道赵继佑那边肯定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我这边也只能靠我自己。 我又一次拿出一张赵继佑给我的符,念着咒语我将符甩了出去。符立即化为一道金光将冲在最前面的鬼婴击飞,与此同时另一只鬼婴的利爪也是朝着我的心脏抓来。 我没有来得及考虑这么多,立即用桃木剑抵挡住鬼婴的利爪。 利爪接触到桃木剑的那一刹那我听到‘嗤嗤嗤’的响声。紧接着鬼婴就硬生生的倒飞出去。 只是让我惊讶的是这群鬼婴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苦一般,被击倒在地又一次的爬起来朝我冲了过来。 而我手里此时就仅有两张道符,如果在这么下去的话我估计会被这群小鬼给活生生的吞掉! 我一边退一边将最后剩下的两张道符也甩了出去,到得最后我只能持着桃木剑费力的抵挡着鬼婴的进攻。 起初因为道符将两个小鬼击飞出去我还能暂时性的支持一会儿,而到得现在被击飞的小鬼又一次的冲了上来,我完全的招架不住。 刚刚抵挡住一只鬼婴的进攻,另外一只鬼婴的利爪已经伸到了我的胸前,我近乎绝望的闭上了眼。 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淋湿了我的脸颊。 我只听到‘噗嗤’一声,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等着我缓缓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身前不知道何时站着一位熟悉的人影。 我清楚的看见鬼婴的利爪刺进了赵继佑的胸膛,利爪刺入的刹那便是化为了一团黑雾,而赵继佑的胸前也变得漆黑起来。 “尸毒?!”我想到了赵继佑对我说的话,立即紧张的看着他。 赵继佑却不管不问,冲我道了句:“桃木剑!” 我心里担忧赵继佑的情况,但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立即将手里的桃木剑递给赵继佑。 赵继佑抓住桃木剑宛如鱼儿得水一般,没有丝毫犹豫的咬破指尖,等着红色的血滴即将流出的时候他却将桃木剑横放在胸前,然后用手指在桃木剑的剑身上画起了一道道苦涩难懂的符咒,与此同时我还听到他嘴里正在不断地念叨着咒语。 “赫赫阴阳,日出东方。敕收次符,扫尽不祥。口吐三味之水,眼放如日这光。降伏鬼怪,化为吉祥。急急如令令 ,敕!” 话音刚落那被赵继佑画在桃木剑身上的符咒骤然化为一团红色的血光紧紧包围着桃木剑,一头欲要冲向我的鬼婴却正好跑到了赵继佑身前,赵继佑没有丝毫犹豫一剑斩下,那只鬼婴立即被一分为二,身体更是化为了黑雾凭空的消失掉。 赵继佑的本领让我咂舌。只是不知道是那尸毒的原因还是赵继佑操控桃木剑的原因,一剑斩下以后赵继佑像是耗费了所有的体力一般单膝跪了下去。 饶是如此他的手还死死的抓着我的衣角。 而那没有被消灭的三只鬼婴却是又一次的冲了上来,赵继佑想要挣扎着站起身来,可是偏偏站不起来。 我眼看三只鬼婴越来越近,握着拳头的手掌也越来越紧。 三只鬼婴、三只利爪同时抓向抵在我前面的赵继佑,我深吸一口气,咬着牙一把将赵继佑拉到我身后,而我则是直挺挺的站在三只鬼婴的身前。 第063章 命案 怕不怕? 我在心里回答自己:怕的要死。但是事情孰重孰轻我却很懂。 四只鬼婴以及一具活尸的目标是我,而现在活尸被赵继佑消灭掉,仅剩下了四只鬼婴。 从短暂的交锋我能看得出来四只鬼婴的潜意识目标则是我。 如果赵继佑因为我牺牲的话,那么我还是难逃一死。 一人死总好过两人死,四只鬼婴杀了我以后说不定还会放弃对赵继佑的攻击。 所以站出去的那一刻,我没有一点儿后悔的感觉。不是我伟大,这着实是无奈之举。 站出去的那一瞬,我清晰的感觉到赵继佑抓住我衣角的手用力很深。我的心里也是被触动了起来。 相识不过几日就能拼了性命救我于水火之中,这种朋友如果有来生,我交定了。 我绝望的站在赵继佑身前,等待着四只鬼婴的强势攻击。 然而就在我抱着必死态度的时候,奇迹却突然的出现。 冲在最前面的那只鬼婴,持着锋利的利爪向着我的左胸掏去。那会儿我有感觉,要是被这鬼婴给击中,它那尖锐的利爪肯定会刺破我的胸膛,贯穿我的心脏。 只是就在那锋利的利爪快要到达我的左胸前时,我的左胸口处却是突然爆发出一道璀璨的金光。 我完全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那只鬼婴是直接在金光中化为了黑雾,就连惨叫都未来得及发出。 我愣了一下,紧接着猛然想到了什么,立即伸手脱掉外套将内衣左胸口袋处的一块令牌拿了出来。 令牌出现的一瞬,其余的两只鬼婴好似见到了对它们威胁最大的东西一样,发出‘嗷嗷嗷’的哀叫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那块已经锈迹斑斑的令牌突然再一次的爆发出璀璨的金光,两只鬼婴瞬间化为了黑雾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是完全没有想到这块让我觉得没啥用处的令牌会在危难时间救了我一命,更没有想到这令牌会让那些小鬼如此忌惮。 我忽然想到赵继佑所说的。 他说这块令牌好像是道家之物,而且还是道家的上乘法物。 至于是什么东西就连赵继佑也没有搞清楚。现在的这种情况我也没有精力研究着令牌,我抓着令牌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再出来些什么邪魅之物。 好在四只小鬼消失以后这附近就变得风平浪静 起来,稍微踌躇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动静我也就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回过头就想了还受着伤的赵继佑,立即跑过去问他有没有事儿。 赵继佑的表现比我淡定许多,冲我摇了摇头道了一句没事儿。 我搀扶着赵继佑站起来,赵继佑没有多和我说什么从他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取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面放着一些我看不懂的药水。 我见赵继佑将瓶子打开,紧接着将里面的药水倾斜着倒出一些放在了手掌出,然后他又从兜里拿出一张画风略显简单易懂的符。 符在赵继佑的两指间燃烧化为了灰烬,灰烬并没有洒落而是被赵继佑用另一只手接着。那只手里面还有一些刚刚倒出的不明液体。 做完这一切之后,赵继佑将手掌猛然盖在自己被小鬼抓伤的地方,其后我看到赵继佑胸膛出发出‘嗤嗤’的声响,还有着细细的黑烟冒着。 赵继佑相比很是痛苦,咬着牙额头上的汗水往外流着。 他的动作很是娴熟,看起来绝对不像是第一次做这些。而这个时候我似乎也知道了什么。 赵继佑不像是一个宗教界的权威,反而更像是一个道士。 我不清楚这个地方还有没有小鬼啥东西,持着令牌警惕的看着四周,算是为赵继佑护法了。 过了约莫五六分钟的时间,赵继佑站起身来重新将外套穿上并且表情轻松的冲我说了一句没事儿了。 他穿外套的时候我看到他胸膛处已经恢复了,看来里面的尸毒算是被祛除了。 我虽然有着千言万语想要找赵继佑问个明白,但也知道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等着赵继佑完全的恢复以后,我俩就快步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朝着我家的方向行去。 这个地方距离我家已经不远,步行几分钟就能到我家。 等着到了我家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算是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这一晚或许是我这一辈子最无法难忘的一夜。 小区有着灯光照耀,我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冲着一旁的赵继佑问:“我们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人想要杀你。”赵继佑吐了一口气:“看起来想杀你的人似乎很不简单。” 我摇头苦笑着:“什么人会杀我?我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法医,虽然最近抛头露面多了点儿,但也没有起到实质性的作用,什么人会杀我?” “而且上次家里威胁我的道符上 写着的是说:再查下一个就是我,那就证明想杀我的人肯定和这案子有关,要不然他为啥要写上‘再查’两个字?” 赵继佑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先前我们在出租车上碰到的那堵墙叫做‘鬼遮眼’,其实那堵墙根本就没有存在,完全就是因为鬼魂的阴气侵入到了体内刻意的遮掩住了我们的视觉神经线。而到最后那堵墙却是真实存在的!” 听了赵继佑的话我后背禁不住渗出了冷汗,当时要不是赵继佑提醒我跳车,我还会将后面的那堵墙视为虚幻不存在的。 “开车的人呢?那个活尸呢?”我想到了开车的那个人忍不住问道。 赵继佑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有些凌厉起来:“活尸是养尸道的邪术,将死人的身体埋藏在专门用来吸纳日月精华的风水墓地中,时间长了以后尸体就会生有一口阳气,有了阳气以后的尸体会变得不容易腐烂,那个时候也就是养尸人下手的最佳时机,他们将尸体淬炼七七四十九天,让其能够自如的操控尸体,从而进行养尸。” “今天我们遇到的这具尸体最起码已经死了一年的时间,或许是被人从墓地里挖出然后又进行了养尸。”赵继佑叹了口气道。 我有些惊讶的张不开嘴,果然如同江冰所说的那般: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今晚的经历让我完全的相信了世上有鬼魂一说。同样也让我清楚的知道,不光有鬼魂,还有一种叫做活尸的东西。 我忽然想到关于耿阳秋的事情,耿阳秋在死亡之后又一次的出现并且盗走了主持人以及歌手的尸块,由此可见耿阳秋岂不是和江冰所说的一样,是活尸? 赵继佑听了我的话以后震惊的回头看着我:“你是说……那人的死亡时间是十二小时前?” “是的。”我不假思索的开口。 关于耿阳秋的死亡时间我反复的检验过,最终得到的结果正如我所说那般。 “那麻烦了。”赵继佑面色变得严肃了起来:“死了仅有十二小时就能让人操控起来,从此可见操控耿阳秋的人肯定不简单,最起码实力在我之上。” 我听得惊讶不已,赵继佑的实力我是见识过的,在我眼里看来赵继佑已经相当厉害,但是现在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比赵继佑还要厉害的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敌人。 “不仅如此,我想要杀你的人还具备了养小鬼的能力。”赵继佑再一次开口说:“围攻我们的四只小鬼只能算 是比较下等的一些小鬼,我想要对付你的人主要的就是精通养尸,而养鬼他同样也会只是却不怎么精通。” 我听得有些头疼。我这人平时没有重要的事儿是都是保持着沉默寡言,在我印象里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怎么可能有人要杀我? 而杀我的人却又精通养尸以及养鬼之术,我到底得罪了谁? “对了,那块令牌……”我猛然想到在我们危急时刻突然爆发出强大力量的令牌,立即从兜里将令牌掏出来左右看了看问向赵继佑。 赵继佑同样皱眉,不解地说道:“这块令牌到底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我记得以往在一家道家秘典中看到过类似的。而那块令牌则是道家上乘法物,你的这一块和那一块一不一样我就不清楚了。” 我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这块令牌有这么大的能力却不知道来处,心里也真的挺别扭的。 “别的不敢肯定,经过今晚我可以肯定这块令牌对你只好不坏,而且确实能够防止邪魅之物近身。”赵继佑建议说:“最近不太平,既然有人想要利用邪魅之物取你性命,那你就将其戴着,这也能防止万一。” 我赞同赵继佑的提议,心说回家以后就找块绳子将令牌套在脖子上。 一路聊着我们俩也回到了家中,因为是非常时期我也不敢马虎,在家里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之后就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紧绷的神经被放松我那全身的伤口又一次的疼了起来。 和赵继佑说了一声以后我就去卫生间里准备用水清洗一下伤口,以免再感染。 将衣服脱掉以后我站在浴室的镜子里看到自己双腿以及手臂都变得鲜血淋淋,上面的皮也是被磨掉了一大片。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痛将伤口清洗了一下。 等着我出了浴室以后赵继佑却是开口对我说:“我已经和江冰说了我们这边的情况,她让我们在家休息两天再去警局。” 其实我心里是想要拒绝的,因为江冰已经在方局那里下了军令状,休息一天就浪费一天的时间。但是一想到我本来就起不到啥作用也就释然了,最起码江冰和蒋雪俩人还能继续查案。 坐到沙发上我让赵继佑帮我用药水擦拭一下伤口,赵继佑也没有拒绝,边帮忙擦拭边笑着对我说:“你这人还有点儿小聪明,要是身手再强一点儿直接做个刑警得了。” 难得放松了一下我也和赵继佑随意闲侃起来 :“除了法医工作以外我是什么都不会,整日面对各种各样的嫌疑犯以及凶手倒还不如面对一具具尸体,因为尸体最安静。” “做法医的就是因为与尸体接触的多了才导致身上的阳气消弱,阴气旺盛。像你们法医这种人很容易招惹来小鬼。”赵继佑笑着帮忙涂着药水。 我撇了撇嘴没有答话。 其后的两天里我和赵继佑权当做是被放了假,安安心心的呆在了家里面。这也是这个案子起来到现在我唯一放松的一次。 自从那天接触到鬼魂以后我就对这种东西产生了无穷的好奇,休息的这两日也总是缠着赵继佑为我讲一些关于鬼怪的事情。 短暂的平静仅仅维持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在第二天晚上我家的门便是被人敲响。 等我打开门发现外面的蒋雪时,眼里多少有点儿茫然。 而将雪则是只对我说了几个字。 “收拾收拾走,有命案。” 第064章 门后的眼 有命案?既然被蒋雪如此提起,我第一感觉,便是这命案和碎尸案有关。 当下也没有犹豫进屋换了衣服,叫了赵继佑就和蒋雪一同向着小区外走去。 小区门口蒋雪的车已经停在了那里,从车外看在副驾驶位上隐约看到了江冰的身影。 上了车之后我发现蒋雪和江冰的表情都很严肃,没有多说一句话的驾驶着车迅速的离开了我家小区。 期间江冰回头看了我一眼,有点儿关心意味的问我身上的伤好点了没有。 我笑着说了句没事儿,紧接着皱眉问道:“什么凶案?和碎尸案有关系吗?” “城西有一家小卖部的老板死在了自己的家中,根据当地派出所的警察说死者的双眼被人挖掉。至于和碎尸案有没有关系暂且还不知道,不过却是在现场发现了这个。”蒋雪边开车边开口说,说到最后还从兜里摸出了手机递给我。 我接过蒋雪的手机点开看了一眼,而这一眼却差点儿没让我将手机给丢了出去。 手机里有着一张图片,看起来应该是现场派出所的警察拍摄下来的。 图中一位年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男子躺在地上,脸色狰狞可怕,却唯独双眼呈现空洞。看了一眼我就能看出,这人的双眼被人挖了下去。 我强行稳定住自己,一旁的赵继佑也伸头看了过来,最后冲我道:“你将他的眼睛部位放大一下。” 赵继佑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强调放大一个被挖掉眼睛的人。 我照着赵继佑的说法去做,将死者的双眼部位放大了一下,紧接着却愕然的发现在那被挖掉的双眼中却有着黄色的一角。 我猛然想到了什么,震惊的开口道:“道符?!” “还不能确定,现场没有刑警派出所的警察也不敢乱动。至于是不是只能等到地方再看了。”江冰解释说。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将手机递给蒋雪,紧接着开口问道:“你们这两天有没有什么调查结果?” 提起这个江冰似乎很头疼,揉了揉光滑的额头摇头道:“这两天我们两个一直都在安彩恬家里呆着,自从夏炎出事儿以后安彩恬的精神状态也变得不好起来。” “安彩恬很有可能是关于两年前案子的一个突破口,如果在安彩恬身上发现不了什么的话,那这个案子就真的有点儿难整了。”我叹了口气,最后又补了一句说:“现在 已经过去三天的时间了……” 江冰清楚我的话,淡漠的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焦急,平静的说:“我们这两天在安彩恬那里也并非什么也没有得到。” 江冰道:“夏炎出事儿以后安彩恬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好,起初我们都以为是因为夏炎去世所导致的。可是我们去的时间长了就发现安彩恬对于夏炎去世的事情根本就不怎么关心,每日里都和孩子呆在一起。除此之外安彩恬也变得神神叨叨了起来,和往日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皱着眉问。 蒋雪开着车插嘴道:“不清楚,安彩恬这两天一直都是如此。” “这个你看看。”江冰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兜里面拿出一张纸递给我道:“这是我们在夏炎出事儿后第一次去安彩恬家里,安彩恬交给我们的。” 我伸手接了过江冰递给我的纸打开看了一下,面色就变得郑重起来。 这是一张尸检报告的残张。 上面的字迹是手写的,而且下面还有夏队的亲笔签名! 从字迹上来看我不难发现书写这个尸检报告的人是我师傅。 我专心的盯着尸检报告看了起来,过了能有三分钟的时间我抬头道:“这是……两年前瑶雨露的尸检报告!” “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两年前瑶雨露的第一次尸检报告。”我想着道:“我师傅曾提起过说尸检报告交给夏队以后夏队也签了字在上面,可是到了最后我师傅突然发现瑶雨露被碎尸的部位和报告上所写的有些出入,所以申请将报告调出来重新拟定一份,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师傅发现关于瑶雨露怀孕的报告单消失了,而消失的报告单一直都被夏队保管着!” “安彩恬将这个报告交给我们以后,就拒绝谈起关于两年前碎尸案的事情,而且我们再每次谈起的时候,她都变的异常的紧张起来。因为情绪有着失控的可能所以我们也没有在谈起,只好经常去着安彩恬家里生怕她出什么事情。”蒋雪解释道。 “按照目前所掌握的线索来看,两年前碎尸案的幕后主使耿阳秋的嫌疑最大。只不过我们现在所想的也都是猜测性,没有真实的证据还是没法将两年前的案子给翻案。”我摇头苦笑着说道。 从各个线索来看耿阳秋的嫌疑最为大,只是我们却没法将整条案子给连接起来。说白了就是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都是支离破碎的,完全没法将整个案子重组起来。 “还有就是瑶雨露肚子中的婴儿是谁的,能找到婴儿的父亲或许就能抓住破案的关键。”蒋雪插嘴道。 就在我要说话的时候一旁的赵继佑却是突然拉了拉我,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赵继佑发现他指了指我的手掌。 我将目光转移到手掌上,发现前天受的伤不知道为什么又一次的渗出了血迹。 “血迹……” 我猛然惊醒,瞪着眼说道:“如果瑶雨露怀孕是事实的话,那么瑶雨露血检里hcg就会呈现阳性!” “继续说。”江冰皱着眉催促道。 我在脑海里屡清楚思路道:“瑶雨露真的怀孕了的话,那么她的hcg就肯定呈阳性。我们只要找到瑶雨露的血样做一下血检测试一下看看是否属实,如果属实的话完全可以调取耿阳秋的血液与瑶雨露呈阳性的hcg做一下dna对比,要是符合的话那就证明瑶雨露腹中的孩子是耿阳秋的!” “而耿阳秋则就是……孩子的父亲!” 我一口气说完,这些完全就是看到了我手掌上的血迹想到的。 之前我们一直被绕在案子里完全没有想到利用科学的手段来侦破案件。 江冰同样是眼前一亮,不过紧接着脸色就黯淡了下来:“时隔两年瑶雨露的血样标本不知道还存不存在。” “这好办,我给警局打个电话让证物科的人调取一下两年前碎尸案死者瑶雨露的血样标本。”蒋雪开口说了一句之后就急促的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我们紧张兮兮的盯着蒋雪,现在案子所以的一切或许只能依靠着这一点儿来进行下去了,我们也只能祈祷瑶雨露的血样标本还存在着。 过了一分钟的时间蒋雪挂断了电话说:“证物科的人说加班帮忙找一下,虽然警局的证物都留着,但是两年前时间太久了,还需要找一下。” 我们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案子又有了点儿盼头我们一行人心情也没有刚开始的阴霾,继续讨论着案情朝着出事儿地点赶去。 西山市城南基本已经属于偏向农村地区,出事儿的地点就是一座小山头下面公路旁的小卖部里面。 我们几个到死者家的时候殡仪馆的运尸车也刚刚来到,在车上我看到了六子和从省厅下来的法医许哥。 稍微客套一下我们几个就朝着小卖部里面走去。 死者的家里是一个小院子,院子前端 有着一间屋子,屋子里面摆放着各种商品烟酒。而院子的后面则是平常的三间小屋,应该就是死者所住的地方。 发现死者尸首的地方正是在死者家的小院子里,我们几个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死者的尸体躺在院子里。 尸体的摆放和蒋雪照片上所显示的一致,应该没有被触动过。 我是法医,看到死者的第一眼就大致的猜测出了死者的死因。 死者的双眼被人挖掉,满是血迹的脸上呈现着狰狞恐怖之色,其中还夹带着深深的痛苦与惊讶。 我的双眼扫视着他的整个身体,从外表来看他的四肢以及头部和颈部都没有收到过伤害。 初步猜测应该是被人挖掉眼睛活生生的折磨而死! “死者名为南景辉,今年四十三岁。十年前他妻子和他离婚带走了孩子,从那以后南景辉就一直守着小卖部过日子,也没有再娶。”蒋雪接过附近派出所移交过来的资料念了起来。 我们几个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没有穿戴现场法医的工作服,所以不能进行现场法医的工作,只能在一旁看着许哥完成工作。 许哥的工作态度很端正也很谨慎,几乎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遗漏下来。 最后我发现许哥注意力集中在死者的眼眶中,我见他静静的用镊子将死者眼眶中的那一黄色一角扯了出来。 我紧紧地盯着那一黄色的一角,这是我们最为注意的一个地方。 也关系着死者南景辉会不会和近期发生的几起命案有关。 许哥生怕扯动眼眶里面的组织,所以动作异常的缓慢。 约莫半分钟的时间那黄色的一角被许哥慢慢的拉扯出来,而我们几个在看到那黄色的东西时却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符! 又一次出现的道符! 这符,似乎已经成了催命的凶器,所到之处必有人亡。 确定了结果我们几个对于死者南景辉也注重了起来。 那道符被取出以后赵继佑就戴上一次性的手套将其接了过来,符上面有着不少的血迹,但是赵继佑好似对这张符很是熟悉一样,看了一眼就冲我们点头说:“一样。” 我们几个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现在看来这位死者南景辉或许也和近期的几起命案有着关系。 “经过初步的判断,导致死者死 亡的原因是因为双眼被人挖去导致了他失血过多,还有就是双眼被剥离的痛苦。”许哥那边的现场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朝我们走过来道:“从表面来看死者身上除了脸部以外没有别的伤口。现场有着大量的血迹,应该是第一现场。” 南景辉尸体的四周到处都是血迹,而从血迹的凝固度来看南景辉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四个小时以内。 “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四个小时以内。” 我和许哥几乎是同时开口说道,说完以后我愣了一下看向了许哥,许哥则是冲我笑了一下。 “想要确定这些信息还需要将死者的身体运到警局进一步的尸解。”许哥道。 江冰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时候技术部的黄国忠也是赶到了现场,到达以后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即投身进入了工作之中。 “眼睛呢?死者的双眼呢?”江冰突然开口询问附近的派出所民警。 我也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从始至终南景辉的双眼一直没有出现,既然双眼被人剥离那眼睛呢?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民警哥们摇了摇头解释道:“发现死者以后我们就报警了,怕破坏现场所以我们都没敢乱动。” 江冰蹙了蹙眉,然后朝着南景辉家里紧闭的房门走去。 我也跟了过去,看看能不能发现点儿什么。 南景辉家里的门是朝外开的,江冰也没有用多大力就将门给打了开来。 只是在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却是突然出现一对眼珠子死死地瞪着前面的江冰…… 第065章 重要线索 江冰再怎么说终归是一介女子,在她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弹出一双眼珠子让她有些惊慌失措的往后退了数步。 而我也在第一时间站在江冰身后扶稳了她的身子。 后面的蒋雪也是被忽来的一双眼珠吓得面色苍白,镇定下来之后惊讶的开口说:“眼珠!南景辉的眼珠子!” 江冰看了我一眼,然后挣扎着站起身来,我扶起江冰尴尬的将目光转移到那双眼珠上。 眼珠是被人吊在了堂屋的门上面,而南景辉家的门恰好又是往外开的,开门所带来的力量直接将眼珠子给弹了出来。 “有人故意将眼珠吊在了门上面,门上可能会有指纹!”我猜测的道。 蒋雪点了点头赞同我的说法,连忙跑过去让黄国忠带人来检测一下上面有没有指纹。 眼珠找到以后就如同南景辉的尸首一起运到了警局由许哥亲自深度的尸检,而我们几个则是留下来调查南景辉被杀事件。 从附近派出所民警那里得知:南景辉为人有些桀骜浮夸,和当地的居民相处的都不怎么和睦。还有就是南景辉十年前和他妻子离婚以后就没有再娶,平时三天两头到城南去找站街女,至于有没有和人结过仇这还需要进一步的走访。 我们几个实在想不通一个小卖部的老板怎么会和碎尸案扯上关系。 现在虽然不能确认南景辉和碎尸案百分百有关系,但是前几位死者身上都有符,而前几位死者多少都会和碎尸案扯上了关系,所以我们潜意识的将南景辉的死和碎尸案挂上了钩。 就在我们寻问的时候一旁采取指纹和脚印的黄国忠却是走了过来,失望的冲我们摇了摇头:“门上并没有发现凶手的指纹,而现场也没有发现脚印。凶手应该是戴上了手套脚套之后才进行作案的。” 我们几个皱了皱眉有些没有想到这个结果。 黄国忠话音刚落下蒋雪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走到一旁接听。我们几个也没在意继续和黄国忠商讨着。 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蒋雪就兴奋的跑了过来,欣喜的冲我们说:“证物科的人已经找到了两年前碎尸案死者瑶雨露的血样标本!” “找到啦?!”我震惊的回头看着蒋雪。 蒋雪重重的点了点头。 “两年前的案子比较重要,这里先交给黄国忠了,我们回警局看一下。”江冰立即开口下达了命令。 吩咐好之后我们也没有在继续耽误,直接乘车向着警局行去。 两年前碎尸案的幕后主使我们猜测是耿阳秋,但是两年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能和耿阳秋牵扯上关系。 而瑶雨露怀孕的事情却是串连这整个案子的关键线索,想要知道耿阳秋是不是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就只能先从瑶雨露怀孕的事情查起。 我们四人赶到警局以后立即向着证物科跑去,证物科的警员看到我们之后没有多言语将一个小型的密封袋递给我们。 我清楚的看到密封袋上面写着几个字。 “姓名:瑶雨露,日期:5月20日!” 5月20号是瑶雨露出事儿的时间,这份血样应该就是瑶雨露出事儿当天提取的。 我冲着江冰点了点头示意没错之后江冰让蒋雪拿着瑶雨露的血样去做一下血检看看里面的hcg是否真如我所说呈现阳性。 如果是正确的,那就代表瑶雨露生前的确怀过孕! 而且我们还能追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 血检大约要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几个寸步不离的守在警局里等着消息。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在等待中是异常缓慢的,这期间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江冰问起关于安彩恬的事情。 “你说安彩恬在夏队出事儿以后精神状态就变得很差,这是为什么?”我皱着眉问。 江冰缓缓的摇了摇头:“这两天我和蒋雪一直守在安彩恬家里,安彩恬的精神状态不是一般的差,特别是在我们提起两年前碎尸案的时候。” “照这么说的两年前的事情安彩恬肯定知道点儿什么!”我从兜里摸出烟递给赵继佑一支,自己点燃了一支,抽了一口道:“搞不明白的是夏队和安彩恬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警务人员,而且还是刑警。一个刑警能在一起凶杀案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掩饰!”默默抽着烟的赵继佑突然开口说:“掩饰!刑警的能力就是破案,而你们调查说夏炎曾经将死者瑶雨露的尸检报告隐藏了起来,这么做的原因或许就是想要掩饰!” 赵继佑的话让我眼前一亮:“而且整个局里面知道瑶雨露怀孕的事情只有我师傅和夏队两个人!瑶雨露的母亲虽然知道,但是她也只能告诉警察,别人根本不会知道!” “那夏炎为什么会帮忙掩饰一场凶杀案的关键线索?”江冰疑惑的问。 我没有说话,而是苦恼的摇了摇头。这个或许没有多少人会知道。 “利益呗。”赵继佑吐出一口浓烟笑着说:“能够让人违背良心无非就是利益太过于庞大,经受不住诱惑。在利益的面前一切的真理都会变成浮云。” 我有些不确定的说:“以我们所接触的来看,夏队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江冰却是没有否认赵继佑的话:“你以往解剖过许多尸体,发现他们的心都是一样的。但是你却不能发现他们心里的想法,有的人会做出善事,而有的人却也能做出天人共怒,令人发指的事情。” 我静静的抽着烟沉默了下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刑警队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我们三个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发现竟然是去检验瑶雨露血检的蒋雪。 看到蒋雪的第一眼我就立即将烟掐灭,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来问她怎么个情况。 蒋雪快步走了过来将一份报告递给我说:“根据血检报告来看,瑶雨露的hcg的确呈现阳性,也就是说瑶雨露当初的确怀过孕!” 我翻开报告,看了一眼上面的数据。 64.6-113.8nmol/l(怀孕8周)! “我们走访瑶雨露母亲的时候谭欣莲曾说瑶雨露有身孕接近一个月的时间,而从报告上的指数来看瑶雨露的怀孕时间大约在8周的时间,基本上与谭欣莲所说的吻合!”我斩钉截铁的道:“也就是说瑶雨露的确怀孕,而且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8周的时间。” “提取dna和耿阳秋的dna进行对比!看看符合率多少,能不能确定孩子是耿阳秋的。”江冰立即开口。 我在这里说一下,母体怀孕阶段,母体的百分之3-6的无细胞dna源自于婴儿,所以可以通过母体血液进行亲子鉴定的。 蒋雪点了点头说:“得到结果以后我就将瑶雨露的血样移交过去并且让人提取dna与耿阳秋的进行对比,天亮之前就能拿到结果。” 我们几个没有在继续说话,坐在刑警队办公室的凳子上期盼的看着门外。 我和赵继佑这两天一直呆在家里休息,所以精神力比较充沛反而江冰和蒋雪就有点儿不行了。蒋雪趴在桌子上是没有多久就睡着了。 而江冰则是揉着额头干等着,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也有点儿累了。 我想了一下站起身来冲着赵继佑 招了招手,赵继佑没明白我是啥意思疑惑的看着我。 我是直接走过去将他的外套给扒了下来,紧接着便是将赵继佑的外套盖在了已经睡着的蒋雪身上,然后我又朝着江冰走去,轻轻的将我的外套给她盖上。 江冰没有睡,感觉到了我的动作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小声的关心说:“你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吧,等检验结果出来了我们再叫你。” 江冰抿嘴冲我下了一下,紧接着就点了点头趴在桌子上开始休息起来。 回到座位上赵继佑有些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我没搭理他拿出屏幕被磨得有些刮痕的手机玩起了游戏,打发着时间。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收起手机正准备去鉴定科看看什么情况的时候刑警队办公室的门却是突然被人推开。 推门的动静有点儿大,睡着的江冰和蒋雪也都惊醒了过来。 进来的是鉴定科的警员,看到他以后我就有些急迫的站起身问他们情况怎么样。 警员将报告递给我说:“检测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们看吧。” 说完警员就退出了刑警队办公室,我立即翻开报告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了一眼数据以后我深吸一口气。 江冰问我检测的结果,我有些难以平静的开口道:“瑶雨露的血液某些蛋白质的dna和耿阳秋的dna检测相同率率达到了99.9%!” “三关联的检测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蒋雪有些不敢确定的问我。 我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瑶雨露肚子中孩子的父亲就是耿阳秋!” 这个数据我们预测过、猜测过,而等着真实的结果在我们面前摆着的时候却是有些难以置信。 “走,去耿阳秋家!”江冰将我的外套递给我以后道。 我们几个点了点头跟着江冰走出了刑警队办公室。 现在的时间是早上的六点多钟,苏彩晴应该是已经起床了,所以我们也不怕打扰。 在车上我一边翻看着dna的检测报告确保无误,一边郑重的开口说:“我突然想起一个事儿。” “什么事?”江冰回过头疑惑的望着我。 我沉吟了一下道:“耿阳秋和瑶雨露的身份!” “她们俩的身份?”江冰不解的看着我。 “从现在所掌握的 线索来看,瑶雨露在两年前很有可能就是耿阳秋的小三。但是资料上显示瑶雨露是一名歌手,而且在大学期间的时候她为了补贴家用还经常去酒吧做驻唱歌手,但是到了大学之后她就没有向着这一方面发展。瑶雨露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就证明她很热爱歌手这一行,但为什么到后来就完全的放弃了下来?”我想了一下继续道:“再者就是瑶雨露既然是耿阳秋的情人,那么耿阳秋定然会势必将瑶雨露捧起来,而从资料上来看耿阳秋似乎没有这么做。瑶雨露当初的情景依然不是太过于乐观,她的事业也没有蒸蒸日上。” “难道是耿阳秋生怕别人看出来什么,所以才选择没有将瑶雨露给捧起来?”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江冰插嘴道:“这也不是不可能,当初的耿阳秋已经结婚,他很有可能就是做贼心虚生怕苏彩晴看出点儿什么。” “那为什么瑶雨露会依然选择跟着耿阳秋?”说到最后我摇了摇头道:“或许是看重了耿阳秋的钱财也说不定。” 我们没有再继续讨论下去,因为车子已经驶到了耿阳秋家的别墅前。 蒋雪停好车以后我已经按响了苏彩晴别墅的门铃,和我们想的差不多苏彩晴已经早早的起来,出来看门的时候身上还穿着围裙,看起来应该是在给孩子做饭。 对于我们的突然造访苏彩晴有些茫然,不过还是给我们开门让我们进去说。 客厅里苏彩晴问我们突然找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没有做多与的解释,直接将那份dna的检测报告放到了苏彩晴面前。 苏彩晴皱着眉接过报告看了起来,仅此片刻我就发现苏彩晴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dna的检测报告不是很难看懂,而且上面还有着姓名。想来,苏彩晴已经看清楚了上面的数据。 “他……他果然还是背叛了我!” 第066章 神秘男女 苏彩晴拿着报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脸上露出痛惜以及悔恨的表情。 从苏彩晴的话中来看,应该知道耿阳秋背叛她的事情,而她却是对自己爱的人选择了信任,并没有去相信。 “根据我们的调查,两年前发生过一起碎尸案,而碎尸案的死者瑶雨露和你的爱人耿阳秋发生过关系,并且还有一个孩子。只不过那孩子还未出世就已经和母亲一同被人残忍杀害。”江冰叹了口气看着苏彩晴:“dna检测你也看了,死去的瑶雨露的确和耿阳秋发生过关系。所以你要是知道点儿什么请你告诉我们,这不光是两年前的案子,还有你爱人耿阳秋的案子。” 苏彩晴脸上痛惜的表情愈加的浓厚,到得最后竟然没能忍住痛哭了出来。 哭声中包含了数不清的委屈以及伤悲。 蒋雪从茶几的纸盒内抽出几张纸递给苏彩晴并且开口轻声安慰着。 我们几个都相对无言没有多说话,静静的等待着苏彩晴恢复过来。 过了没多久痛哭中的苏彩晴就渐渐的恢复了过来,她用纸巾擦拭掉脸上的泪痕,跟我们说:“那个时候我曾经怀疑过阳秋,但是一直对他保留着信任。没有想到的……他最终还是背叛了我。” “你怀疑耿阳秋大约是什么时候?”江冰看着她问。 苏彩晴回忆了一下道:“大约也就是两年半前。” “阳秋是公司的老板,形象自然很重要。所以她每天的衣服都会换,而也都是我给他洗。我记得那天晚上他好像很累,换掉衣服之后就躺在床上休息了。而我也就收拾起他换下的衣服给他清洗,只是我却在她的衬衫上发现了一根长发。”苏彩晴似乎对这件事情的起因记忆犹新,不假思索的开口道:“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对阳秋产生了怀疑,还有就是那根长发肯定不是我的。因为我的发型一直都是短发。” 听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苏彩晴的发型,先前一直没注意现在看来果然是一头干净利索的短发。 我们没有开口打断苏彩晴的话,让她继续说下去。 “我和阳秋经历了太多艰苦和磨难,从他没有发家致富我就一直跟随着他,对他的脾气性格了如指掌。也清楚的知道阳秋外面肯定不会女人,所以那个时候我就认为阳秋衬衫上的长发是别人不小心留下的。虽然女人的第六感不断地提醒我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我依然选择相信、信任阳秋。”苏彩晴解释道。 我虽然没怎么谈过恋爱,但也深知被人欺骗的痛苦。 况且这个欺骗隐藏了接近两年的时间。 “虽然我心里对阳秋保持着信任,但是心里作怪,每晚我都会留意阳秋衬衫上。经过那段事情以后阳秋衬衫上就没有出现过长发,而我也放心了下来。”苏彩晴说到这脸上的表情又一次流露出悲伤:“只是没想到的是,过了没有多久我又一次的在阳秋的衣服上发现了秘密。” “还是长发?”我皱着眉问。 “不是。”苏彩晴摇了摇头说:“是口红印。” “我也抹口红,但我一向很注意从来不会将口红印留在阳秋的衬衣上,因为时间长了很难清洗掉。” “所以你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怀疑耿阳秋的?”蒋雪边拿着笔记录着边开口问。 苏彩晴淡漠的点了点头:“一次我相信是巧合,但是出现了两次我却不会相信这是巧合。更何况那是口红印,而并非是长发。” “只是我和阳秋的关系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都非常的和睦,而且那个时候女儿也长大了,我要是将这件事情闹起来的话,很容易影响女儿后来的成长。所以我就没有找阳秋谈,而是故意将那带有口红印的衬衫没有洗,并且还特地将有口红的地方显露出来。”苏彩晴说:“阳秋是个很敏感的人,而且他也清楚我每天都会给他洗衣服,所以我那样做他肯定会有所察觉。” “之后呢?”我询问道。 苏彩晴露出轻松以及幸福的表情说:“之后阳秋也察觉到了这些,但是常年的上流社会生活让他变得很爱面子,所以他并没有向我开口道歉,只是在上班的时候留下了一个纸条。” “纸条上写着:对不起,我会妥善处理。” 我似乎已经猜想到耿阳秋嘴中所说的‘妥善处理’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杀掉瑶雨露! 选择息事宁人! 但是…… 苏彩晴是耿阳秋的枕边人,对于耿阳秋最为了解,而耿阳秋在她面前也不会有做作,定然会坦诚相对。可苏彩晴嘴中的耿阳秋却很和谐,并没有想象中残忍的令人发指。 他是怎么做到去找人杀掉瑶雨露的呢?当时……他又是怎么个心理呢? “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我想了一下问道。 “阳秋知道我发现他的事情的时候大 约是两年前,也就是第一次发现阳秋衬衫上有头发的半年后!”苏彩晴开口说。 “两年前?”我思索着摸了摸下巴的胡渣,有些难以理解。 如果是两年前的话耿阳秋估计已经知道了瑶雨露身有身孕。 按理说知道瑶雨露怀了自己的孩子那就更不能动手去残忍的杀害瑶雨露了,可是他为什么偏偏还是选择了杀掉瑶雨露? 难道这期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那以后呢?从那以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江冰似乎和我想的一样,忍不住再度开口询问。 苏彩晴摇了摇头道:“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发现阳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原本以为阳秋会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但没想到阳秋和那个女的发生关系的时间会这么长,还有了孩子!” 苏彩晴说到这里脸上再一次流露出痛惜以及悔恨的表情。 我想这也是为什么苏彩晴说:没想到他最终还是背叛了我。 从苏彩晴的话中可以肯定的是耿阳秋当初真的和瑶雨露发生了关系,其实不用苏彩晴说我们也很好的理解。 因为那张dna的检测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江冰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的时候从耿阳秋口中听到过‘杀人’的事情?” 苏彩晴皱着眉想了一下,紧接着却是突然看向了我们,不可思议的道:“你们……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等我们开口苏彩晴就想到了什么:“难道……难道你们怀疑阳秋杀了那女人?”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紧接着还是江冰开口解释说:“并非是怀疑,而是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以及资料都指向了耿阳秋,这也是我们今天来找你的原因之一。” “不可能!”没等江冰的话说完苏彩晴就坚决的否认道:“阳秋不可能杀人!我和她相处了接近二十年的时间,他的为人我很清楚,他肯定不会杀人!” “耿阳秋是不会杀人,但他会找人杀人。”我平静的道:“从我们所掌握的线索来看,耿阳秋很有可能在两年前指认了一个人去击杀了瑶雨露。而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两年前曾出现在你们家的王子庆。” 苏彩晴似乎很难接受这一切,嘴里一直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我没有说话伸手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痛的将目光放到了别的地方。 可是 这正好让我看到了墙壁上镶着相框的照片。 照片里是一群孩子,从孩子的衣服上很容易就能看出这张照片有了许多年的时间。 我发现其中一个孩子的长得和死去的耿阳秋极为想象。 “我们现在只能掌握足够的线索才能断定案情,或许还能断定耿阳秋到底是不是指示他人杀人的幕后凶手。”江冰的话将我从照片中拉了回来,苏彩晴的表情依然是一副不可思议,似乎不管如何都不相信耿阳秋会指示别人杀人一样。 江冰继续安慰着苏彩晴,想要尽量让苏彩晴回过神来。 大约过了能有三分钟的时间,苏彩晴的情绪终于是渐渐地稳定了下来,她摇着头说:“阳秋那段时间经常往外跑,有时候会半夜三更才回家,当时我以为他又和那女人去约会,所以那段时间就对他比较淡漠,但却没有听到阳秋说过关于杀人的事情。” “你在好好想想。”我看着苏彩晴不急不缓的开口说。 苏彩晴的眉头皱的很深,咬着嘴唇努力的回忆着两年前的事情,到最后突然的眼前一亮说:“我想起来了。” “什么?”我们几个脸色一缓,同时将目光看向苏彩晴。 苏彩晴说:“阳秋那段时间经常往外跑但也仅是几天的时间,那段时间过去之后阳秋就和以往一样,每日都按时回家,而且表情也显得很轻松。直到有一天我们都躺下休息了阳秋的手机却是突然响了起来。” 苏彩晴告诉我们说:“以往阳秋的手机晚上会关机,但是那一次却没有。阳秋的手机响起来以后他就接听了,我隐约听到电话里传来女人愤怒的声音说是:你给我滚出来!我当时就怀疑是那女人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之中,所以对阳秋就很冷漠。而阳秋却真的出去了。” 苏彩晴从桌子上端起水抿了一口继续说:“虽然我表现的冷漠,但也想看看到底是谁找阳秋。也想知道阳秋到底和那个女人有没有脱离关系,所以我就鬼使神差的下了床朝着别墅的门外走去。我没有出门,因为我站在别墅的窗户旁就看到了阳秋和一个女的以及一个男的站在一起。” 我们几个的表情立即严肃了起来。 “那个女的大约也有三十多岁的样子,而那个男的和那女的站在一起的表现像极了一对夫妻,所以我也就没有在怀疑阳秋,也对阳秋放下了心。只是就在我准备回房休息的时候,却听到那女的竭嘶底里的嘶吼着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是犯法的? ” “还有什么?”我急迫的追问。 “好像还说了一句:杀人要偿命的,但是我没有听清楚,也就没有在意,回到了房间。”苏彩晴有些吃力的摇了摇头,看起来真的回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 再有就是苏彩晴到最后知道了自己想要以及想看到的答案,所以她也没有必要对其余的事情上心。 我们几个苦笑着摇了摇头,再次的问了几个基本的问题,在没有结果之后我们也就离开了耿阳秋的别墅。 临走前我指着那张有着一群小孩的照片问道:“这些是谁?” 第067章 欲盖弥彰 苏彩晴顺着我指的放下看了一眼照片,然后解释说:“哦,这是阳秋孤儿院里面孩子的合照。中间的那个就是阳秋,他非常的喜欢这张照片,说是这张照片封存了他许多童年的记忆。” “耿阳秋是孤儿?”我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苏彩晴。 苏彩晴点了点头道:“阳秋从小父母身亡身边也没有亲人就被人送到了孤儿院,一直在孤儿院长大的。” “那你还记不记得耿阳秋之前呆的孤儿院的名字?”江冰似乎和我想到了一块去,连忙询问苏彩晴。 苏彩晴想了一下说知道,然后让我们等一下,独自走向了一间房间。 我皱着眉头走近那张照片,仔细的看了起来。 照片里面大约有二十多位孩子,而这些孩子面前还站着两位年轻的女人。这张照片应该是好几十年拍摄的,如今算下来的话那两位年轻女人也应该有了六十多岁。 过了没多久苏彩晴就从房中走了出来,手里多出了一叠单子,走到我们面前她将单子递给我们道:“阳秋每个月都会向着孤儿院捐款,这些是阳秋捐款的数据单,里面有孤儿院的名字。” 蒋雪接过数据单,看了一眼,抬头说:“失亲孤儿福利院?” “耿阳秋之前有没有向你提起过和他关系非常要好的人?”我看向了苏彩晴。 苏彩晴皱着眉摇了摇头:“阳秋是孤儿,身边没有多少亲人。我也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有非常要好的朋友。” 我们几个相视一眼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哦,对了!”也就在这时苏彩晴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说:“我听阳秋说过一个女人,说是那女人和她的关系非常要好。而且还叫那个女人叫姐。” “姐?”我皱着眉说:“耿阳秋不是孤儿吗?怎么还会有个姐姐?”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阳秋在我面前很少提起那个女人,以至于到现在我还不清楚那女人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苏彩晴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想要知道的答案已经知道,不想要知道的我们也拿到了点儿线索。苏彩晴还要为孩子做饭,我们几个也不好再继续耽误下去,只好起身告辞。 只是在临走出苏彩晴别墅门前,江冰的脚步却是突然一顿,我见她回过头去紧紧的盯着苏彩晴看。 “还有一件事情。”江冰盯着苏彩晴问:“你知不知道耿阳秋有赌博的爱好?” 我们几个猛然回过神来,之前一直专注于耿阳秋与瑶雨露之间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我们忽略掉了最为重要的线索。 这条线索或许能够串连起整个案子。 我紧紧的盯着苏彩晴看,苏彩晴脸上没有露出迟疑的表情,斩钉截铁的对我们是说:“没有!阳秋从来都不赌博!” “打扰了。” 得到答案以后江冰冲着苏彩晴微微一笑,打开门走出了别墅。我们几个也跟了上去。 苏彩晴一直将我们送到了别墅外才转身回去。 坐在车里蒋雪没有急着开车,而是有些想不通的问:“苏彩晴是耿阳秋的枕边人,无疑是最为了解耿阳秋的人。而从苏彩晴的话中得知,耿阳秋从来都没有赌博的爱好,那他是怎么认识王子庆和梁子文的呢?” “王子庆是赌场的服务员,而梁子文的的确确就是个赌徒。从身份上来看,耿阳秋应该和王子庆以及梁子文两个人八字都没有一撇。可他们几个却偏偏相识了。” “欲盖弥彰!”我平静的道:“耿阳秋不赌博,但却认识了在赌场中工作的王子庆。那就证明这件事情有蹊跷。” “什么蹊跷?还有你刚才说欲盖弥彰是什么意思?”蒋雪有些不理解的看着我。 “赌场里面是什么人?多数都是一些嗜赌如命,想要发家致富却走上了邪门歪道的人。这些人多数都是爱钱如命,我猜测耿阳秋那个时候已经有杀掉瑶雨露的想法,但是他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所以就想去赌场!耿阳秋有钱,而赌场里面却都是一些没钱的人,有的时候还会碰到输到倾家荡产的人!耿阳秋找这样的人用利益勾引着他们走上犯罪的道路很是轻松!” 我的脑海快速的旋转揣测着案情:“之所以说是欲盖弥彰那是因为,耿阳秋的计划很完美。他为自己想到了后路,如果事情败漏出去,那么他就会被抓起来,而那个时候苏彩晴无疑也要受到牵连。苏彩晴是耿阳秋的枕边人,对于耿阳秋了如指掌,她清楚的知道耿阳秋会不会赌博,有没有赌博的爱好。如果耿阳秋被抓,苏彩晴又说耿阳秋没有赌博的爱好,那就会给破案带来难度。” “你的意思就是说,耿阳秋去赌场只是为了想要找到合适的杀人人选?”蒋雪听懂了我的话,有些惊讶的开口。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去梁子文家里走访时得到的消息?” “什么消息?”江冰疑惑的看着我。 我回忆着当时的情况道:“从梁子文的女儿梁倩染口中得知,两年前那会儿耿阳秋去过梁子文的家里找过梁子文。而那个时候我猜测耿阳秋就在赌场里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他去找梁子文估计就是为了商量杀害瑶雨露的事情!所以梁子文当时爆粗口说的那句话也有了很好的解释。” “干!只要来钱,不管什么都干!”江冰回忆着从梁倩染口中得知的那句话。 “没错!”我点了点头说:“还有就是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时间差。” “什么时间差?”蒋雪疑惑的看着我。 我不假思索的开口道:“耿阳秋找梁子文和王子庆的时间差!” 江冰抿了抿嘴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在王子庆母亲那里得到的欠条上写着日期,而日期则是5月18号!瑶雨露的死亡时间是5月20号。这么说的话耿阳秋两年前第一个找的人并不是王子庆,而是……梁子文!” “没错!就是他。”我笑着点头。 “不对啊。”蒋雪似乎感觉到了哪里出现了点儿问题,回头看着我们道:“两年前凶杀案的报告我也看了,从第一现场和发现尸体的现场只提取了一个人的脚印。那就是王子庆,根本就没有梁子文的脚印啊。” “而且对王子庆进行笔录的时候王子庆根本就不认识梁子文这个人!” 我皱着眉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证明梁子文没有参加两年前的那场凶杀案,但是耿阳秋又是为什么要给梁子文钱呢?而且还是一笔不菲的数目。” “或许是梁子文在两年前的那场凶杀案起到了别的作用。”赵继佑难得的说一句话。 而他说的却并非没有道理,或许是梁子文在两年前的案子中起到了别的作用也说不定。 “现在最为重要的是搞清楚瑶雨露和耿阳秋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从苏彩晴说的话看来,耿阳秋是在知道了苏彩晴察觉了他出轨的迹象方才将瑶雨露杀害的。只是让我们都不明白的是,耿阳秋既然想解决问题为什么不和瑶雨露说清楚,反而要杀掉瑶雨露呢?也就是说耿阳秋在想要解决问题的时候他和瑶雨露之间肯定又发生了什么!”江冰用手轻轻敲打着大腿,然后冲着一旁的蒋雪说:“去谭欣莲家!” 我们都觉得江冰说的有道理,所以也没有反驳,蒋雪直接开车朝着谭欣莲家里驶去。 路上赵继佑好奇的问 我:“刚刚在苏彩晴家的时候你为什么会问那张照片的事情?” “我只是觉得这张照片好像在哪见到过,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了。”我摇了摇头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那张照片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江冰同样说道。 “我们上次不是来了苏彩晴的家里吗?不就是在那看到的吗?”蒋雪有些不解的问。 我思索了一下说:“不是在苏彩晴家里看到的,在别的地方看到的。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我试着努力的去回想一下,但到最后还是一无所有。我看向了前面的江冰,江冰似乎察觉到了我在看她,冲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想不明白的事情我也没有刻意去想,指不定哪会儿脑海里就突然冒出来了呢。 车子一路畅通无阻的行驶,最后平稳的停在了谭欣莲的家门前。 我们几个人下了车,轻车熟路的去敲击谭欣莲家的门。 过了没多久就有人来开门了,我在门外听着脚步声,脚步声略显沉重想来应该是个男的。 和我想的没有多少出入,开门的正是一个男的。 而且这男的我们还认识,就是两年前的死者瑶雨露的追求者——穆成止。 穆成止看到我们惊讶的有点儿说不出话,问我们怎么又来了。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他还是闪开身子让我们进去。 我走进谭欣莲的家里笑了一下道:“案子有了新的进展,我们想找谭欣莲再一次了解一下情况。” 穆成止脸色复杂的看着我们没有说话,我微微一愣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上一次来的时候穆成止曾告诉我们他是瑶雨露的追求者,但是这件事情谭欣莲却不清楚。看他的样子似乎想要刻意隐瞒这件事情。 我冲他点了点头笑着说:“你放心吧,我们这次来是想找谭欣莲了解情况。” 听我这么说穆成止的脸色才缓和下来,紧接着他告诉我们谭欣莲在里屋,还说如果有什么想要问他的,不妨等着问完谭欣莲再和他单独谈。 我们几个点头说了一句了解。 进入客厅以后里屋就传来谭欣莲的声音:“成止,外面来的人是谁啊?” “干妈,你快出来。警察同志想要找您了解一下关于雨露姐的事情。”穆成止一边给我们倒水一边冲着里屋喊道。 我没 有听穆成止的话,而是完全的将目光放到了谭欣莲家的那瓶花上。 我清楚的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花瓶里面只有五朵话,其中一朵被涂上了染料。而现在里面却多了两朵,到现在已经是七朵花! 那会儿我们刚走的时候穆成止手里正好拿了一朵花,这样的话方才不过六朵。也就是说在这期间穆成止又放进去了一朵花。 大概是我一直盯着那些花看引来了穆成止异样的目光,他冲我解释说:“这些花很清香,干妈的身体不怎么好,医生说闻一些花香能够让人心情放松愉快起来。” 我点了点头收回目光,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好奇穆成止为啥要用这种花。 没多久里屋的门就被打开,谭欣莲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不少冥纸等死人才能用到的东西。 我愣了一下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谭欣莲叹口气说:“再过两天就是雨露的忌日了……” 第068章 失踪 瑶雨露的忌日! 5月20日! 我猛然想起今天已经是5月18号,距离瑶雨露的忌日还仅剩下2天的时间,而距离江冰在方局那里下的军令状也只不过还有6天的时间。 “诶。”谭欣莲深深的叹了口气将东西放在角落里然后坐到沙发上问我们:“你们这次来还想调查些什么?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 蒋雪默默无闻的将一份报告递给谭欣莲。 谭欣莲皱着眉接过报告,然后面露惊讶的道:“雨露……雨露肚子中的孩子是这个人的?!” “没错。”蒋雪点头说:“我们调取瑶雨露的血样进行了血检发现瑶雨露的确怀有身孕,从hcg里提出了dna做了鲜明的对比,发现瑶雨露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耿阳秋的。” “那他人呢?这个叫耿阳秋的人呢?他怎么没出现?我女儿死了他怎么都没有出现?!”谭欣莲的情绪变得极其不稳定,握着报告的手不断地颤抖,面色阴沉不定。 我叹口气接话道:“耿阳秋……已经死了。” “死了?!”不仅是谭欣莲就连穆成止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是的,就在前两天刚刚身亡。”我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说:“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耿阳秋再和瑶雨露发生关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家室,并且还是一位孩子的父亲。” “这个畜生!” 我的话音还未落下一旁的穆成止就悲愤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满脸的悲痛之色:“这个畜生死不足惜,明明都有了家庭还要去祸害雨露,他活该去死!” 激动情况下的穆成止在叫瑶雨露的时候都叫成了雨露,而并非是雨露姐。 好在谭欣莲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根本没有听出来。 “不可能……不可能……”谭欣莲双目呆滞的看着我们,一个劲的摇着头说:“不可能,雨露不会去做别人的小三的,不可能!这里面肯定有着什么隐情!” 我们何尝不知道里面隐藏着什么? “你先不要激动。”蒋雪开口安慰道:“目前以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杀死瑶雨露的凶手虽然在两年前被逮捕归案,但是最终的凶手还是没有被抓到。” “你们是说……杀害雨露的真的是另有人在?!”穆成止惊讶的看着我们。 江冰点头轻声道:“没错。两年前杀害瑶雨露的王子庆只不过 是受人指使,而真正的幕后主使依然逍遥法外。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根据我们调查现在诸多线索都指向了耿阳秋。可以说现在耿阳秋就是两年前杀害瑶雨露的幕后凶手,只是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一切。所以还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 “配合,我们一定配合。你们想知道什么就问我,我知道的事情肯定会全部告诉你们!”谭欣莲的手激动的颤抖着,眼神都变得有些空洞起来。 一旁的穆成止伸出手轻轻握住谭欣莲的手掌,以此来安慰着谭欣莲。 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让我发现穆成止的手腕处有着一个小型的纹身。 纹身纹的很简单仅是一朵小型的花朵,看到那花朵的一刹那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去看插放在花瓶里面的几朵花,却发现这几朵花与穆成止手腕处的纹身几乎一样。 这只不过是我无意间的发现,也没怎么在意。 “瑶雨露两年前出事儿的时间是5月20号的晚上十一点多钟,而在这之前和瑶雨露呆在一起的人你知道是谁吗?”蒋雪一边摊开笔记本一边冲着谭欣莲问道。 谭欣莲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是谁,但是那晚走的时候雨露告诉我她去和她的几个大学同学吃一顿饭,还让我晚上不要给她留饭了。” “那你记不记得那天瑶雨露的心情怎么样?”江冰插嘴问道。 谭欣莲皱了皱眉说:“那天雨露的心情不错,看起来异常的开心。只是那天的前两天雨露的心情还是有些压抑愤怒的,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雨露到最后心情又变得好了起来。” 谭欣莲所说的前两天我们都知道,上次来谭欣莲家的时候谭欣莲曾告诉我们:瑶雨露在那一段时间心情异常的压抑不安,而且还躲在房中对着腹中的孩子埋怨着说什么:你那死鬼老爹肯定是不想要我们了。 我们几个相视一眼,江冰继续抿着嘴问:“两年前的时候瑶雨露有没有提起过关于耿阳秋的事情?” “是那个男的吗?”谭欣莲疑惑的看向我们。 我们点了点头,静静的等待着谭欣莲的回答。 谭欣莲手掌紧紧握着穆成止的双手,脸上的表情也从刚刚的阴沉不定变成了现在沉思。 大约过了能有半分钟的时间谭欣莲缓缓地开口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情,就是不知道对你们来说有没有帮助。” “什么事儿?说来听听。”我们几个眼前 一亮,连忙催促着谭欣莲开口。 谭欣莲回忆道:“我记得有天晚上夜里我起床去卫生间的时候听到雨露房间里面有动静好像是再打电话,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就去了卫生间。只是再回来的时候却听到雨露的声音变得大了起来,好像是在跟别人争吵,隐约间我听到雨露愤怒的说:‘你要不履行你的承诺,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说完那句话以后我就听到房间里传出雨露摔手机的声音。那个时候我还怕雨露出了什么事儿,就敲门问她怎么回事儿,可是换回来的却是雨露的哭声。” 听到这里我冲着蒋雪使了个眼色,蒋雪领会我的意思立即拿着笔刷刷的开始记了起来。 按照谭欣莲所说的,当初的瑶雨露通话的对象应该就是——耿阳秋!只是让我们不解的是,瑶雨露在电话里提到了‘承诺’两个字。 这个承诺又是怎么一回事儿?还有就是后面的‘身败名裂’。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是什么时候?或者是说是在瑶雨露出事儿前的第几天?”我开口询问道。 谭欣莲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我们说:“那个时候距离雨露出事儿还有几天的时间,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好像就是雨露拍肚子说‘你那死鬼老爹可能不要我们了’的那天的晚上!” 江冰静静的点了点头,手指习惯性的敲击着面前的茶几,轻声问:“还有呢?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没有其余的了?” “还有!”这件事情对于谭欣莲来说好像记忆犹新,所以她不假思索的开口说:“还有一件事情,也是打电话。那个时候我知道雨露怀孕,所以特别想让雨露将那男的给带回家让我看看。所以雨露那次讲电话的事情我记得很清楚。” “那天是20号!就是雨露出事儿的当天!我早晨起床气的特别早,那天也不例外六点多钟就爬起来了。我起来之后就准备洗漱一下然后做饭,可是也就是刚刚起来没多久就听到雨露房中传出笑声。” 谭欣莲端子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雨露这孩子小的时候睡觉很喜欢蹬被子,那会儿我就觉得雨露做了梦发出了笑声,所以就想去她房间看看她有没有蹬被子怕她着凉。只是刚刚走到她卧室我就听到雨露在里面小声的讲着电话。” “她说了什么?”我问道。 “当时雨露说话的声音很小,前面我没听清楚但是后面却听得很清楚。雨露说的好像是:等你忙完我就带着你来见我妈。” 说到 这的时候谭欣莲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痛惜,应该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和耿阳秋在一起。 我们几个再次的向着谭欣莲问出了几个问题,可是时间毕竟已经有了两年的时间谭欣莲也没能全部记起来。能够想起这么多对我们来说就已经帮了我们的大忙了。 到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只好起身选择离开,临走前依然是穆成止送的我们。 出门的时候我看到穆成止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你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 穆成止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谭欣莲所在的屋子里发现谭欣莲没有注意这才轻声的告诉我们:“雨露20号出去和大学同学吃饭是杨芝雨和荷林叫的她!” 这一点在前段时间开会的时候王志刚王哥曾经说起过,主持人和歌手与两年前的案子有关,有关的地方则是两年前碎尸案的死者瑶雨露死前见到的最后的几个朋友就是杨芝雨以及荷林。 所以这点儿我们倒也不足为奇,反倒我比较看重别的地方。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有些不解的看着穆成止。 说起这个穆成止的脸色有些尴尬,稍微迟疑了一下跟我说:“20号的傍晚的时候我给雨露打电话想让她在考虑考虑。但是到最后雨露说要和杨芝雨和荷林出去吃饭,我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只好挂断了电话。” 我叹了口气冲着穆成止点了点头,然后冲他安慰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杀害瑶雨露的幕后凶手肯定会露出蛛丝马迹,到时候就能让瑶雨露沉冤得雪。当然,如果谭欣莲还能记起什么就麻烦你给我们打电话。” 穆成止点了点头目送着我上了车。 坐在车上蒋雪开口问去哪里。 江冰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蒋雪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蒋雪皱着眉掏出手机按了一下接听。 不等蒋雪将手机放在耳边我们几个就听到对面传出急促的声音。 “喂?你们赶紧过来一趟,有人失踪了!” 我觉得有点儿好笑,心说现在啥事儿都找蒋雪和江冰了。 蒋雪估摸着和我的想法一样,不耐烦的道:“你去找别的警察,我们现在正忙着呢。” “失踪的人是谁?”就在蒋雪要挂电话的时候江冰却是突然开口问道。 电话那端传出三个字。 “安彩恬!” 第069章 最后的线索 安彩恬?! 我们几个震惊的相视一眼。 “我们马上过去。”蒋雪是立即挂断了电话发动起了车子朝着安彩恬家驶去。 我茫然不解的开口道:“安彩恬怎么会失踪?” 江冰摇了摇头同样也表示着不解:“我们昨天从安彩恬家出来的时候安彩恬的精神状态虽然很不好,但也不至于会失踪。现在还不知道安彩恬失踪的具体原因,等到了以后就知道了。” 车子高速行驶着,蒋雪将车技发展到了极限。原本需要四十多分钟的车程硬是让蒋雪开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安彩恬家。 到了安彩恬家以后我们几个没敢耽搁立即乘电梯上到了九层。 安彩恬家的房门是开着的,从外面正好能够看到里面还有几位警察。 “雪姐姐。”就在我们刚刚出现在安彩恬家门口没多久就听到一声稚嫩的呼唤声。 紧接着我看见一个年纪约莫在十多岁的小孩从房间中跑了出来,然后一头扎进蒋雪的怀中。 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 江冰冲我解释说这是夏炎和安彩恬的儿子:夏天。 几位警察看到我们到来非常无奈的说:“安彩恬家里没有多余的人,仅有这个十岁的孩子,没人知道安彩恬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谁报的警?”江冰皱着眉头问。 “就是那个小孩。”警察指了指被蒋雪揽入怀中的夏天说。 蒋雪和江冰经常来的那两天应该和夏天想处的不错,要不然夏天也不会在看到蒋雪第一眼就跑过来抱住他。 “他打了报警电话以后一开口就说要找雪姐姐,还说要跟雪姐姐说他妈妈失踪了。问他雪姐姐的姓名他就说只知道是雪姐姐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所以我们这才给蒋雪打的电话。”警察哥们解释道。 蒋雪有些尴尬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拉着夏天走进了安彩恬的家。 我们几个都跟着蒋雪坐在了沙发上,既然夏天和蒋雪关系好,那说不定蒋雪还能从夏天口中问出点什么,如若不然的话我们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从一个仅有十岁的孩子口中得出点儿什么有用的线索。 “天天,你告诉姐姐,你知道妈妈去哪了吗?”蒋雪拉着夏天坐在沙发上,然后轻声的问道。 我发现让蒋雪破案分析案情不咋行,要是让她哄个小孩安慰个老人 那就是再行不过了。 夏天的脸上还有没有擦掉的泪痕,眼睛也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刚哭过没有多久。 他呜咽着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从早上醒来之后就没有看到妈妈,雪姐姐说妈妈要是不见了就打电话报警,天天今天早上看妈妈不见了就报警了。” 我皱了皱眉,安彩恬会不会没有失踪而是出去买东西去了? 我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只是还没等大家说话夏天就摇头了:“不可能,妈妈不可能是出去买东西了。天天每天早上七点半上学,妈妈不管怎么样都会送天天去学校的。” “安彩恬没有去买东西,因为小区的保安说在早晨五点钟左右的时候就看到安彩恬一个人出门了。”跟来的警察也是摇头否认我的想法。 “有没有找保安了解情况?”江冰看向了那名警察。 警察哥们点头说:“发现安彩恬失踪以后我们就和小区保安取得了联系,保安反映说安彩恬早晨五点钟的时候就离开了。保安也无权过问居民的私事,所以就没有阻拦。不过在向保安了解情况的时候,保安说安彩恬在离开的时候蒙头散发的,脸色憔悴无比好像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打击一样。” 江冰叹了口气说:“这个情况也并非不可能,安彩恬最近的精神状态一直都很差,所以她才变成那个模样的。” “妈妈说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被蒋雪揽在怀里的夏天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 “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听到这赵继佑来了精神,看向了夏天。 夏天嘟着嘴,摇了摇头稚气的道:“天天不知道,晚上妈妈哄天天睡觉的时候一直说这屋子不能住了、这屋子不能住了……” 说到一半夏天突然不说话了,身体有些颤抖好像显得很是害怕。 “天天乖,不要怕。姐姐在这里呢。”蒋雪轻抚着夏天的额头露出笑容说:“天天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姐姐好不好?你只有告诉姐姐,姐姐才能帮你找回妈妈。” 我们这么多人中夏天好像就只听蒋雪的话,他用力的点了点小脑袋说:“昨天晚上我和妈妈在吃饭的时候有人敲门,妈妈去开门的时候偏偏说没有人。” “你……看到了什么?”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惊讶的看着夏天。 “看到啦。”夏天继续点着小脑袋说:“我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姐姐从门外面进来 ,可是妈妈就是说没有人。”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上忍不住涌起了一股股凉意。 “天天还记不记得那位姐姐长什么样?”蒋雪也听出了点儿什么,小心翼翼的问向夏天。 夏天点头说:“记得呢,姐姐还冲我笑呢。姐姐长得很好看,只是我看到姐姐好像没有脚。还有哦,地上有天天和妈妈的影子,可就是没有姐姐的影子。” 没有影子! 鬼没有影子! 这是民间传言,赵继佑以前却很坚定的跟我讲:鬼是没有影子的! 那这么说夏天看到的可能是…… 留在屋子里的几名警察蠕动着喉结看着房子的四周,我能看到他们额头上留下的冷汗。不仅是他们,就连我也着实有些害怕。 赵继佑默默无闻的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取出一张道符夹在双指间。 几名警察和蒋雪都有些怪异的看向赵继佑,只有我知道赵继佑在干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之后赵继佑冲着我们摇了摇头将道符收起来。 在家休息的那两天赵继佑曾对我说过。 这是‘净天地神咒’,房中如果有邪魅之物的话他手中的符就会自燃起来。而现在他手里的符并没有自燃,也就是说这房中并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但是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之前没有。 想到这我又一次的将目光落到了夏天身上。 蒋雪也再一次轻声的说着:“天天,你和妈妈呆在一块的时候有没有听妈妈说过要去什么地方?” “好像有喔。”夏天皱着小眉头想了一下说:“昨天晚上妈妈说话很怪,说的我都听不懂。妈妈好像在说缘起缘灭,还说要去该做了解的地方。” “缘起缘灭?该做了解的地方?” 我静静的在脑海里念叨着这几个字,可最终还是没能明白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再一次的放在夏天身上,可是夏天终归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知道的东西也并不是太多,问到最后依然是没有什么结果。 就在我们要放弃的时候赵继佑却是突然倾斜着身体趴到夏天面前,一边用手在夏天脑袋上画着什么东西,一边开口轻声的问着:“你告诉哥哥那个穿红衣服的姐姐去哪了?” 夏天没有表现出异样,茫然的眨着眼说:“天天在吃完饭之后就 没有看到穿红衣服的姐姐。” 赵继佑没有再继续问什么,收起了放在夏天头上的手冲我们点了点头。 “通知警局的人分别沿着别墅通往不同方向的路去寻找,同时让交警部队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寻找安彩恬!”江冰站起身来开口吩咐道。 几名警察点了点头正要按照江冰说的去做的时候,我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们。 “这孩子家里面还有其他的人吗?”我指了指夏天叹了口气问道。 夏队前些时日刚刚去世安彩恬就又变成了这样,夏天也算是个苦命的孩子。 “夏队的父母正在赶来的路上,用不了多久就到了。”一名警察开口说道。 我点了点头随意地问道:“安彩恬的父母呢?” “刚刚我们调查了一下想要找安彩恬的父母照顾这孩子,可是调查之后才知道安彩恬是孤儿。”那名警察叹息道。 “孤儿?!” 我猛然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名警察急迫的问:“你说安彩恬是孤儿?!” 警察哥们不知道我为啥这么大反应,愣了愣神点了点头说:是孤儿啊。 我猛然想到了什么,立即站起身来开始在安彩恬家里翻腾起来,一个个房间找了起来。 蒋雪有些责怪的看着我:“你找什么东西啊?” 我从书房出来没有回答他们,直奔着安彩恬和夏队的卧室而去。 江冰似乎和我想到了一块,没有任何犹豫的站起身跟我一同跑到了夏队的卧室。 卧室的房门打开,我一眼就看到了墙壁上被相框镶嵌着的一张照片。 蒋雪和赵继佑也跟了过来,在看到那张照片之后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这……这……这不是苏彩晴家的照片吗?怎么出现在这……”蒋雪话还没说完立即就反映了过来:“你是说……安彩恬和耿阳秋是一个孤儿院的?!” 我点了点头道:“没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耿阳秋和安彩恬就是一个孤儿院的。而苏彩晴口中所提到的耿阳秋的姐姐,应该就是安彩恬!” “可是你们没有来过这屋,是怎么知道这里有照片的?”蒋雪茫然的看着我。 我平静地说道:“这得多亏了夏队的手机视频。” “我之前一直觉得在哪里看过这张照片可就是想不起来,直到刚刚那哥们说起安 彩恬是孤儿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张照片的出现地点。当初我们再看夏队留下的手机视频时发现夏队在调节角度的时候正好将摄像头对准了这张照片,当初一直没有注意,现在看来这个才是最为重要的线索!” “刚开始在苏彩晴家里看到照片的时候我也是有这种感觉,没想到照片竟然出现在了这里。”江冰难得的冲我微微一笑。 “那苏彩晴口中所说:某天晚上来找耿秋阳的一男一女,会不会就是安彩恬和你们的夏队?”赵继佑想了一下说。 我皱着眉道:“想要知道这个答案或许还得去一趟孤儿院。” 江冰似乎和我想到了一块没有废话直接让人继续按照原先说的去寻找安彩恬,而我们则是快马加鞭的赶往失亲孤儿福利院。 第070章 相依为命 想要知道那天晚上去找耿阳秋的人是不是夏队和安彩恬,就必须要弄清楚安彩恬和耿阳秋的关系。 耿阳秋既然和安彩恬是一个孤儿院长大的,那么这个孤儿院的人就能证明这两个人关系到底是好还是坏。 我发现对于这个案子我是越来越投入了,一有空闲时间就忍不住讨论起来。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案子的扑朔迷离就像是勾住了我的心魂一样,让我忍不住一下下、一层层的扒开遮掩在案子上的迷雾,彻底的寻找到真相。 “根据我们从苏彩晴以及谭欣莲那里得到的线索来看,不难发现耿阳秋和瑶雨露之间的关系。”我沉吟了一下道:“苏彩晴发现了耿阳秋在外面有人之后提醒了耿阳秋,按照后面的发展来看,耿阳秋的确是找过瑶雨露谈话,所以才引来瑶雨露那段时间的精神萎靡,甚至还拍打着自己的肚子说出‘你那死鬼老爹肯定要抛弃我们’的话。还有就是谭欣莲曾说就是那件事情发生的当天晚上,瑶雨露在和人讲电话的时候说出过‘你要是不履行承诺,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的话。” “事情的突破口似乎就在这个地方。”江冰这一次没有回头,而是伸出白皙的手掌轻轻的敲打着车窗的边缘部:“如果当时瑶雨露就是在和耿阳秋通电话,那就证明瑶雨露是在以‘身败名裂’威胁耿阳秋。耿阳秋面对着这种情况只有两个选择,要不就是妥协,要不就是选择杀人,因为死人永远不会说话,会永远的保守秘密。所以耿阳秋的选择也很明确,找人杀掉了瑶雨露。” “既然耿阳秋准备找人杀掉瑶雨露,那为什么瑶雨露后来会表现出很开心,很轻松的样子?”我皱着眉自语道:“难道又是欲盖弥彰?” “应该不可能。”赵继佑摇头否认说:“能让瑶雨露表现出开心的事情无非就是耿阳秋选择了妥协,所以才导致瑶雨露开心。而耿阳秋既然选择杀掉瑶雨露又怎么会妥协呢?而且从你们的调查来看,耿阳秋应该就是在那晚之后和瑶雨露通完电话就开始筹备起来杀人的事情,正在筹备的话他就更不可能故意妥协瑶雨露了。” “会不会是拖?”我猜测道:“会不会是耿阳秋想要故意以此来拖着瑶雨露?” 江冰摇了摇头表现出不解:“他在拖什么?他又为什么在拖?” 这个解释似乎也行不通。 那耿阳秋到底为什么选择杀害瑶雨露又要故意妥协呢? 没等我们继续探讨,蒋雪的车子就稳 稳的停了下来。 我们来的地方是我们市里唯一一个孤儿院。 这所孤儿院的名字和孤儿院的儿童很是相像——失亲。 我们几个刚刚进入孤儿院就被门口的保安给拦了下来,蒋雪没有跟他废话直接使用了特殊权利,亮证。 保安看了一眼蒋雪的证件之后对我们的态度明显要缓和许多,还问我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没有。 我想了一下说道:“你帮忙把你们院长叫来,我们找她想了解一下情况。” 保安点了点头按照我所说的去办了。 在安彩恬家里发现的照片被我们拿了过来,照片之中有着耿阳秋以及安彩恬两个人,除此之外还有数十名孩童以及两位年轻女人。 那两位年轻女人应该就是当时这个孤儿院的老师。 想要了解安彩恬和耿阳秋的身份,要是从这些孩童下手无疑不是大海捞针,从两位老师入口,应该可行。 过了大约有十多分钟的时间,出去的保安就带来了一位年纪约六十岁的女人。 女人的年纪虽然大但是步伐却很平稳,脸上的皱纹也不是太过于深邃,想来年轻的时候长相不会很差。 将女人领到保安室后保安做了一下介绍。 女人正是这所孤儿院的院长谢安寒。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之后,我拿出那张照片询问道:“院长,这照片你有没有印象?” 谢安寒从我手里拿走照片,紧紧皱着眉头看了几眼之后说:“这好像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照片了吧?” 我们几个相视一眼,而我则是指向照片里那两个年轻女人:“您对这两位还有印象吗?” 说完以后我就看向了谢安寒,我发现谢安寒的表情有些怪异,将照片递给还给我。 “我就是这两个女人之中的其中一个,另一个三十多年前也是我们院的老师,不过到最后退休了。” 我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完全没想到谢安寒就是这照片中两个年轻老师的其中之一! 这么说下来也为我们解决了不少麻烦。 “你们……有什么事儿吗?”谢安寒知道我们的身份,当下就有些茫然的看向我们。 我沉吟了一下说出了两个人名:“耿阳秋、安彩恬,这两个人您认识吗?” “耿阳秋、安彩恬?”谢安寒几乎没有想就一口 认定了下来:“认识,这两人正是我们孤儿院以前的孩子,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一个是公司的老板,一个是我们西山市以前的警察。怎么,你们……” 说到最后谢安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你们这次来是因为他们两个?” “是的。”江冰平静的道:“耿阳秋涉嫌了一桩命案,而安彩恬现在也很有可能和命案有关,不过现在还不能断定。所以我们这次来想要找您了解一下情况。” “不可能!” 不等江冰的话说完,谢安寒就略显激动的站起身来道:“这两个孩子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怎么可能会杀人?而且安彩恬以前不是你们市里的刑警吗?怎么可能和命案有关系?” 我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也算是怕啥来啥了。 不过话说回来,耿阳秋先不说,谁能相信安彩恬会和两年前的命案有关系? 即使是我,在没有得到线索的时候也不相信。 我悄悄的朝着蒋雪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该你上场了。 蒋雪朝我翻了翻白眼,轻声地说道:“院长,您先别激动。我们警察办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如果没有任何证据的话自然不可能来找您。” “是的,而且我们现在还没有肯定安彩恬和案子有关系。”江冰也插嘴道。 谢安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去。 过了大约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谢安寒似乎想通了冲我们叹口气说:“你们想知道什么,问吧。” “安彩恬和耿阳秋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关系好吗?”江冰开口道。 谢安寒沉吟了一下道:“阳秋这孩子命苦,四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双双身亡,仅留下了年幼的阳秋。而当时阳秋家里也没有任何亲人,所以警察就将要求送入了我们的孤儿院。” “当初的孤儿院孩子多,老师少。肯定不能时时刻刻的关照着孩子们。还有就是阳秋刚来的时候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陌生,也不和人说话交流,很快就成为了其他孩子的欺负对象。” 我们没有吭声,静静的听着谢安寒讲下去。 “那会儿孤儿院差不多有一百多名孩子,老师却仅有八九个,根本照看不过来。所以阳秋被人欺负,我们早期也不清楚,这件事情还是后来耿阳秋来孤儿院的时候和我们说起的。” “阳秋差不多隔个几个月就会来孤儿院一趟, 而且还给孤儿院捐过很多钱。其中一次我就听阳秋说,他刚来孤儿院的时候不喜欢和别的小朋友说话,所以经常被人欺负。被人欺负的时候周围几乎没人理会他,却只有一个人为她出头。” “那个人就是安彩恬吧?”我忍不住插嘴说。 谢安寒点了点头道:“没错,那个人就是安彩恬。那个时候耿阳秋四岁,而安彩恬却比耿阳秋大两岁。安彩恬就像是个大姐姐一样照顾着耿阳秋,防止耿阳秋被人欺负。大概是阳秋那孩子天生却关爱,没多久就和安彩恬熟络了起来,人也不像是刚来的时候那般沉闷。也和别人开始交流,但是他和安彩恬说的话最多,玩耍一般也就只和安彩恬一起。” “之后呢?”江冰问。 谢安寒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说:“这种情况一直维持了许多年。你们也知道,我们市小,而且几十年前的时候市里也不如现在繁华,自家的孩子都养不活,更别说是到孤儿院来领养孩子了。所以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了阳秋十四岁,安彩恬十六岁。” “按照法律规定十六岁的孩子就不能继续呆在孤儿院了,所以那时候安彩恬就离开了孤儿院。和她关系最好的耿阳秋却又变成了自己一个人。”谢安寒告诉我们:“这种情况其实并没有维持多久,在阳秋十五岁的时候,已经在社会上呆了一年的安彩恬就回到了孤儿院,并且还将耿阳秋给接走了。” 我们几个表面上没有动容,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我们似乎已经知道夏队在整个案子里扮演的角色了! 也似乎清楚那天晚上去找耿阳秋的一男一女是谁了。 “其后的一段时间安彩恬和耿阳秋就很少来孤儿院,时隔最长的一次大约是五年的时间。那次安彩恬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小孩子,我们在那个时候才知道安彩恬已经结婚成家了。对此我们都很欣慰。再来到孤儿院闲聊叙旧的时候,也曾提起过耿阳秋。说到耿阳秋安彩恬依然是满脸的兴奋,还说:阳秋现在可了不得了,已经是身价千万的富翁了。” 谢安寒说到这里脸上的欣慰之色很浓。 我们也很理解,毕竟谁不想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将来出人头地? 更何况是孤儿。 “最后一段时间阳秋也来过不少次孤儿院,每次来的时候都为孤儿院捐了很多钱。所以当你们说安彩恬和耿阳秋涉嫌一桩命案的时候我是真的不相信。” 谢安寒满脸痛惜的道 :“他们两个一起生活了接近十年的时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而我们也都是看着他们长大的人,对他们的为人更是了如指掌。他们怎么可能和命案有关?” 我叹了口气,此刻真不知道要不要将耿阳秋已经身亡的消息告诉给她。 而正在此刻,蒋雪的电话响了。 蒋雪轻声说了句不好意思之后就起身掏出电话,刚刚接通没多久蒋雪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满脸兴奋的看向我们。 “安彩恬找到了!” 第071章 她没有死 “在哪?” 我迫不及待的站起身看向了蒋雪。 “城西的一座小山头上!”蒋雪吐了一口气道。 “安彩恬找到了?安彩恬……怎么了?”谢安寒茫然不解的看着我们,但是她似乎已经猜测到了什么,明显的比较激动。 我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情暂时无法和您解释,不过您也别太担心,没什么事的。” 轻声说完以后我们也没有继续逗留,简单辞别谢安寒之后,便走出了保安室。 谢安寒站立在原地,目送着我们离开了孤儿院。我知道,她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耿阳秋口中所说的姐姐就是安彩恬!在耿阳秋找人杀掉瑶雨露的时候后来出现的一男一女,其中一个人就是安彩恬!另外一个我想应该就是夏队!” 车子高速的行驶着,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在孤儿的心里面最为难得、想要的就是亲情,当初耿阳秋就在安彩恬身上感受到了这种亲情,而安彩恬想必应该是完全的把耿阳秋当做了亲生弟弟所对待,并且他们俩相依为命了十多年的时间,时间的沉淀下来,任何事情都比不过他们两个人的这种亲情关系。”江冰眉宇间透漏出一股淡淡的忧伤,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低声喃语。 我摇了摇头猜测道:“我想两年前耿阳秋在找人杀掉瑶雨露之后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安彩恬。他的目的或许就是想要寻求保护,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安彩恬的丈夫夏炎是刑警队的队长。当初的那件案子的负责人又恰巧就是夏队,而他又清楚的知道,即使安彩恬知道了这件事情,凭借着他们俩人的关系安彩恬也不会将耿阳秋绳之以法。” “后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安彩恬让夏炎故意隐瞒了案子的重要线索。而耿阳秋那一边又做的完美无瑕,王子庆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招了出来。案子到了夏队手中就自然而然的顺利结案。”蒋雪接过话说。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看似完美无缺的布置却还是有着漏洞在其中。”我淡漠的一笑。 两年前的案子可以说是被耿阳秋算计的十分完美,一步一个心机。 夏队在案子中扮演的角色到现在也是渐渐的浮出水面。 只是让我们都感到愤怒的是当初瑶雨露怀有身孕,而瑶雨露肚子中的孩子就是耿阳秋的! 也就是说,耿阳秋不仅杀死了瑶雨露,还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这样的话在耿阳秋身上却完全的成了一个笑话。 至于让我们一直不解的瑶雨露和耿阳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找到了安彩恬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城西这个地方我们来过,死者南景辉的家就住在城西一座山头的下面。 从孤儿院到城西的路并不是太远,车子行驶了接近二十分钟就稳稳的停在了公路旁。 此刻公路旁边早就停满了警车,远远的看去山上还有着手电筒照耀出来的光束。 我们几个下了车之后立即有名干警迎了上来冲我们指了指山头说:“接到消息以后附近的派出所就派人来这边搜查,正巧在山头上发现了安彩恬的行踪。” “现在人在哪?有没有控制住?”江冰边匆忙的向着山头走去,边开口问道。 那名干警犹豫了一下说:“现场完全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那么多的警察控制不住一个女人?”蒋雪听着有些来气。 “安彩恬身上倒满了汽油!手里拿着打火机!完全控制不住,我们只要稍微上前一步,安彩恬就有很大的可能点燃汽油!”干警张嘴说道。 “汽油?!”我们几个震惊的将目光放到了山头上。 江冰犹豫了一下说:“让山上的人先撤离,稳住安彩恬的情绪,我们几个上去看看。” 干警点了点头立即按照江冰所说的去做。 山头并非很高,仅仅只有三十多米的高度。而且山头完全就是光秃秃的一片,很少看到树木,有的也就是一片片的杂草。 我有些不明白安彩恬为什么会来这里,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将自己的全身倒满汽油。 我们几个拿着手电冲着急迫的向着山头上赶去。 两年前案件的全部都需要安彩恬来破解,所以安彩恬不能出事儿。再者就是,先放下案子不谈,我们也不允许安彩恬出事儿,毕竟夏队已经不在了,如果安彩恬再出什么事儿的话,他们的孩子或许就会和安彩恬一样变成一名孤儿。 “这个地方我觉得有点儿印象。”我们几个刚刚上到半山腰的时候一旁的蒋雪却是忍不住皱眉。 “你来过?”我疑惑的看着她。 蒋雪摇了摇头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 说完以后蒋雪就不再想了,说是安彩恬那边 比较重要。 我也没有在意继续往上爬着。 虽然山头仅有三十多米的高度,但是等我们上来以后还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江冰和蒋雪以及赵继佑是没有多大问题,上来之后脸不红气不喘的。轮到我这就彻底趴窝了,我的体格在我们四个人中是最差的,刚走了没多久就有点儿气喘吁吁。 等着上来以后更是完全没有力气的扶着膝喘着粗气。 “安彩恬!”蒋雪突然伸出手指着远处叫了一声。 我立即抬起头看了过去,果然看见前方黑暗中站立着一个人影。 蒋雪拿着手电向着那边投去一道光,在手电的强光照耀下,我清晰的看到安彩恬背朝着我们站立着。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然后想要慢慢的向着安彩恬所在的地方靠近。 原本我们会觉得安彩恬肯定会大呼不要我们过来,可惜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安彩恬表现的很安静,等着我们稍微靠近一些我能看到安彩恬的身子在颤颤巍巍的发抖。 “你们……来了……” 在我们的距离和安彩恬仅有三米之遥的时候,安彩恬却是突然开口说话了。 她的声音显得极其悲凉,就宛如一个看透生死之人临走前所发出的声音一般。 我们几个闻声停住了脚步,相视一眼之后,江冰开口道:“你知道我们要来?” “知道。”安彩恬继续开口说,她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说完那两个字之后安彩恬就慢慢的转过身来。 在接触到安彩恬的脸颊以及颜色的时候,我是忍不住退后了一步,狠狠地深吸一口气。 如今的安彩恬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她的脸颊好似被烫伤过一般,早已面目全非。 整个脸的皮肤到的现在都已经缩到了一起,整个脸上血肉模糊,就连嘴巴都未曾看到。 “安彩恬!”看到安彩恬这幅模样蒋雪是没有忍住叫了出来:“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夏天?夏天如今已经没有父亲了,你难道还让他没有母亲吗?!” 天下哪有不心疼孩子的父母? 说起夏天安彩恬整个人立即激动了起来,整个脸都扭曲到了一起,身子更是颤抖的厉害。 “夏天呢?天天呢?我的孩子呢?”安彩恬抬头四下观望,竭嘶底里的大声 喊着,好似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 我能看出安彩恬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完全的崩溃了,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 到了最后安彩恬又突然喊了,开始大声癫狂的笑了。 “哈哈哈,都得死!全部都得死!我要让你们一群人全部来陪我!你们合计杀了我,我要让你们魂飞魄散!我要让你们所有人永世不得安宁!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在微弱的月光下,安彩恬的整个脸狰狞的可怕,那张脸上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血丝。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了一旁的赵继佑,赵继佑紧锁着眉头盯着安彩恬看,只是到最后却是摇了摇头。 我们现在是完全没有办法,根本不清楚安彩恬现在的状态如何。只能静静的等着她。 按照目前来看我估摸着安彩恬应该是患了精神分裂症,一会儿好一会儿又莫名其妙的说些别的话。 和我想的没有多大出入,在竭嘶底里癫狂般的狞笑后安彩恬又一次变得安静下来。 她缓缓的抬起头看向我们,血肉模糊的脸上张开了一个口子,那是她的嘴。 我是完全不忍心在看下去了,安彩恬虽然有着罪,但却犯不着这样。 “都是我的错……导致两年前案子一直延续没有结案终归都是我的错……”安彩恬张着嘴眼神空洞无比的念叨着。 “破案刑侦方面您是前辈,你也应该清楚,你犯下的错,罪不至死。跟我们回去交代清楚,我们也会依法处理,况且还有夏天等着你照顾。”江冰试图开口劝阻安彩恬。 可是效果却并不明显,安彩恬依然安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我注意到她手里紧紧握着打火机。 打火机被安彩恬握着,好似随时都能点燃火将她给烧着一般。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着安彩恬做出决定。 “没有用……”安彩恬缓缓低下头摇了摇,声音凄凉的道:“她不会原谅我的,她一直没有死!她一直在看着我们!” 我被她这句话弄得有点儿毛骨悚然,下意识的看了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谁没有死?”江冰皱着眉看着安彩恬。 “瑶雨露……” 我和江冰相视一眼,满脸的茫然。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蒋雪突然想到了什么,震惊的看着我们,道:“我想起来了……” “这……这里 就是两年前发现死者瑶雨露的地方!” 我惊讶的环视着四周,有些难以想象:“瑶雨露的尸体就在这里发现的?” 蒋雪确定的点头道:“我看过报告,两年前的发现瑶雨露的尸体就是在这个地方。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儿眼熟,现在想来这里和报告上面的照片完全一样!” “你说什么?” 也就在蒋雪刚刚说完前方三米处的安彩恬突然开口。 “我说这个地方……”蒋雪皱着眉开口,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也看出了不对劲,因为安彩恬根本就没有去看蒋雪,而是偏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左边。 我将目光移到安彩恬的左边,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而安彩恬却好像能听到以及看到什么一样,过了大约三十秒钟的时间安彩恬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打火机。 她的脸上出现一个口子,声音在此刻显得有些激动起来。 “她……她说只要我点燃自己,她就能原谅我。她就能放过我!” 第072章 玩弄感情 我们几个顿时惊慌失措起来,因为安彩恬已经缓缓的抬起拿着打火机的手了,看情况似乎是想要立即打着火,然后将自己给点燃起来! “你这样死了也没有用!”情急之下我忍不住大声的喊了起来:“瑶雨露不会让你死的!” 安彩恬茫然不知的抬头看向我,拿着打火机的手微微一顿。 我见办法有用,悄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紧了起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我在脑海里屡清楚思路,深吸一口气道:“两年的时间,瑶雨露一直没能沉冤得雪,你这样死了她肯定不甘心!因为两年前的事情只有你知道,所以你不能死!如果瑶雨露还一直不甘心下去,她很有可能去找你的儿子——夏天!” “准正你疯了?!”听完我最后的话,蒋雪忍不住拉了我一下。 我明白她的意思,现在安彩恬处于癫狂状态,如果再用‘夏天’两个字刺激她的话,她肯定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但是我现在也别无他法,与其看着安彩恬活生生的烧死自己,倒不如比拼一把。说不定还能搞清楚两年前的事情。 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现在知道的很模糊。 虽然知道耿阳秋就是最后的幕后凶手,但是…… 动机呢? 他杀人的动机取决于什么我们完全不知!现在只能将所以的希望寄托在面前的安彩恬身上。 想到这我没有搭理蒋雪,自顾自的说:“你这样做想没想到你的孩子?夏天今年才十岁!你难道想他和你一样从小就成为孤儿吗?你以前是孤儿应该很清楚孤儿是有多么的孤独。” 安彩恬抬头看着我,我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但是能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惊愕之意。 “你……你们知道我是孤儿?” 我心里一喜,现在看来安彩恬还是存在理智的,至少她还清楚自己以前是孤儿。 “安彩恬,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江冰看时机差不多了,严肃的看着安彩恬问。 我能看到安彩恬那双不断颤抖着的手,她手里握着的打火机跟随着她的手不断地颤抖。而此刻那个打火机就犹如我的心一般,也跟着不断地颤抖、不安。 幸好的是到了最后安彩恬又一次缓缓的将握着打火机的手放了下来。 “我一直以为亲情是无价的,任何东西都代替不了亲情。无论 是罪,还是恶……” 安彩恬的声音冰冷中又有些麻木,她站在距离我们仅有三米之遥的地方,颤抖着身躯准备说出深埋在她心底两年的往事。 这种‘往事’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顶多能让那人昼夜无法安眠,但是存在于安彩恬身上却不仅如此。 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曾经是一位刚正不阿的刑警。一双手曾经渲染过鲜血,也曾经抓捕过无数的罪犯,那双手就宛如是正义的双眸一般,任何的罪恶都逃脱不掉。 而两年前,她却用这双手颠覆了她做刑警的初衷。 安彩恬站在原地,颤抖着开口自述着埋藏在她心底两年的罪恶之事。 …… 事情还需要从两年前说起。 两年前的瑶雨露在大学时期经常的去一些小酒吧参加驻唱,以此来赚取一些外快补贴家用。当时的耿阳秋因为工作缘故恰巧的路过瑶雨露驻唱的那家酒吧。 在路过的时候耿阳秋因为职业的缘故忍不住停下车静下心来去听从瑶雨露嘴中所传出的歌声。起初的耿阳秋仅仅是被瑶雨露的歌声而吸引,并没有想过任何的可能。 一首歌的时间很短,但是那首歌却将唤醒了深藏在耿阳秋心里多年的青涩往事,也让他听得意犹未尽。 其后的一段时间里耿阳秋每天晚上回家都刻意的去走那条路,而原因也就是想要在听一遍那首歌。 或者是说,那个声音。 好像这一切都是冥冥注定的一般,耿阳秋每次从酒吧前路过都能听到里面传出让他怀念依旧的歌手。 虽然每首歌不同,但是声音却充满了甜美细腻,让他忍不住想要见见唱歌的人。 或许也就在那个时候耿阳秋才发现自己喜欢的不是歌声,而是唱歌的那个人。 最后,耿阳秋终于忍不住下了车推开酒吧的门,进入吵杂声不断地酒吧,寻找着他喜欢的声音来源。 耿阳秋承认在看到那个女孩的第一眼就深深的被她吸引住了,其中或许也掺杂着一些别的原因。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瑶雨露的长相真的很漂亮,漂亮到耿阳秋无法自拔。 瑶雨露的美让耿阳秋忘记自己是一位孩子的父亲,一位女人的老公。他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的想要得到瑶雨露,但是他知道采用不正当的手段不仅会毁了自己的一切,还会毁了瑶雨露。 于是他开始侧面的打听,打听到了瑶雨露所 在的学校,也打听到了瑶雨露的梦想。 恰巧的是瑶雨露的梦想一直是想要做一名歌手,这一点正和耿阳秋的职业所符合。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耿阳秋就开始找瑶雨露谈,他们俩第一次见面会谈的地方就是在那家酒吧里。耿阳秋本来就是成功人士,谈吐不凡,仅仅几句话就让瑶雨露感觉到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 耿阳秋承诺瑶雨露,将她包装推向市场,让她在短时间内就成为家喻户晓的歌星。 天真的瑶雨露自然欣喜万分,真的以为这是老天赐给她的一段机缘。 然而,再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耿阳秋却是每天都坚持的来找瑶雨露。有时会带着瑶雨露去谈一些公事,有时也会带着瑶雨露去逛商场,为瑶雨露买一些东西。 瑶雨露即使是再天真也能看出一些问题,就在她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耿阳秋却突然的向着瑶雨露表白。 耿阳秋不仅欺骗了苏彩晴还欺骗了瑶雨露,他告诉瑶雨露他自己一直是单身,并没有结婚,因此还隐瞒了他的女儿。 而瑶雨露则是清纯的相信了耿阳秋的话,但是她却没有立即的答应耿阳秋。 耿阳秋也并没有急迫与瑶雨露,让瑶雨露好好的考虑考虑。瑶雨露在回到寝室的时候就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的闺蜜杨芝雨。 …… 听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不清楚安彩恬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但是她所说的话却给了我莫大的震惊。 直觉告诉我杨芝雨的出现并非那么简单,她在这起案件中肯定还扮演着其余的角色。 想到这里我没有开口打断安彩恬,而是静静的听她继续诉说着。 …… 杨芝雨表面上在帮助瑶雨露出谋划策,其实她心里却很是妒忌瑶雨露,因为在她眼中看来瑶雨露找到了一个很大的靠山。做她们这一行的没有一些靠山根本吃不通。 虽然妒忌但是杨芝雨并没有表现出来,或者是说杨芝雨对于瑶雨露还存在着一些友情。杨芝雨觉得这是瑶雨露的一个机会,一个登天成名的机会。 瑶雨露是一个没有多少主张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形成了一种依赖性。所以她就听取了杨芝雨的话,试着和耿阳秋交往。 耿阳秋自然是欣喜若狂,不断地给瑶雨露买一些奢侈品,让瑶雨露的生活档次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 一切看起来很是安详,完全的没法让人想到后来发生的惨案。 但是安详往往总是短暂的,在瑶雨露和耿阳秋接触并且在一起的半年时间里耿阳秋为瑶雨露买了许多东西,对待瑶雨露比对待苏彩晴还好。而瑶雨露却并不知自己的身份是一位小三。 一个自古都不被人认可的角色。 瑶雨露没有去怀疑耿阳秋因为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另一件事情所吸引。 当初的瑶雨露仅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大学毕业了,而耿阳秋所承诺的却并没有任何实施。 瑶雨露以为耿阳秋不想让他成名,实则是耿阳秋不敢让瑶雨露成名。 他害怕瑶雨露成名以后他们之间的恋情就会曝光,而他的妻子苏彩晴自然就会和他提出离婚。他放不下那段爱情,更放不下仅有几岁大的女儿。所以他一直拖着,掩饰着。 瑶雨露也没有他想象中的无理取闹,在耿阳秋解释一番之后瑶雨露就慢慢的沉淀下来。但是她大学以后不能没有工作,而耿阳秋也不放心让瑶雨露来自己的公司工作,于是就找他的朋友为瑶雨露找了一份轻松的工作,并且告诉瑶雨露:再过一段时间就履行承诺让她成名。 半年的相处让瑶雨露无条件的信任了耿阳秋。 她也如耿阳秋所想的那般进入了那家公司。 …… 我脑海里急速的运转:难道瑶雨露口中所说的承诺就是这个?可是单单因为这个承诺耿阳秋怎么可能会痛下杀手? 我想不明白,只好继续听了下去。 安彩恬空洞麻木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瑶雨露进入那家公司之后并没有她想的那般顺利,公司的员工知道瑶雨露是走后门进来的,于是就对这个‘走后门’进来的人产生了排斥。 而瑶雨露的性格素来都很单独,所以也不和他们产生交集。只是再一次无意之中瑶雨露听到公司的员工谈论起关于他的事情。 瑶雨露偷听了一下,才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男朋友耿阳秋。 原来已经结婚了! 并且还是一位女孩的父亲! 瑶雨露万般的不相信,立即辞掉了工作去找耿阳秋对持。 见隐瞒不过耿阳秋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和瑶雨露坦白了一切。瑶雨露伤透心的同时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 瑶雨露也不像是之前那样天真柔弱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是什么,不需要的是什么。 当初的瑶雨露眼里,只需要一个东西。 那就是一个家、一个名分。 她已经不在乎什么成不成名了,她只在乎让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光明正大的叫耿阳秋爸爸。 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叫耿阳秋爸爸! 想清楚这些之后瑶雨露就向着耿阳秋提出要求,她要求耿阳秋和苏彩晴离婚,真心实意的和她在一起。 耿阳秋发脾气的说瑶雨露这是无理取闹。 以耿阳秋与苏彩晴十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会轻易的离婚? 苏彩晴是一位不可多得贤妻良母,而且她还陪伴着耿阳秋从最艰难的时刻走了过来。 所以不管如何瑶雨露都无法取代苏彩晴的地位。 耿阳秋敷衍着苏彩晴说要好好想想再给她答案,瑶雨露虽然急迫但也没有失去理智,答应让耿阳秋想清楚再给她答复。 但是这一想,就是十多天的时间。 这期间耿阳秋没有和瑶雨露有过任何的联系。 第073章 陈年恶事 也就在那个时候瑶雨露的母亲谭欣莲却是发现了瑶雨露的不对,也清楚的知道了瑶雨露怀孕的事情。 瑶雨露自己清楚如果母亲知道了她和耿阳秋的事情,肯定会不同意。所以她就向着母亲隐瞒说,孩子的父亲现在出国办事,过些日子回来了就和她见面。 瑶雨露从小在谭欣莲的眼里就是乖巧懂事的,自然不相信瑶雨露在欺骗她。 而那时的瑶雨露自知自己根本没办法隐瞒多久,于是就开始约耿阳秋见面并且催促他。 然而耿阳秋的情况并不比瑶雨露好多少。 和他朝夕相处的枕边人苏彩晴也发现了耿阳秋在外面有女人的事情,好在苏彩晴并没有像瑶雨露那般大吵大闹,而是冷静的让耿阳秋妥善的处理。 对比之下,耿阳秋更为知道苏彩晴才是他最终的选择。 所以耿阳秋准备给瑶雨露一笔钱,让瑶雨露打掉孩子之后两人从此不再往来。 但是瑶雨露的想法却让耿阳秋显得有些暴躁。 瑶雨露以为耿阳秋给她钱是在潜意识的说她瑶雨露在乎钱,这样无疑不是激怒了她。 瑶雨露开始和耿阳秋闹,并且威胁耿阳秋说:要么就和苏彩晴离婚娶她,要么就将自己和耿阳秋的事情传出去,让得耿阳秋身败名裂。 瑶雨露的一系列做法无疑不是激怒了耿阳秋。 “也就是那个时候耿阳秋才想着要将瑶雨露给杀了吗?”蒋雪忍不住插嘴问。 安彩恬的表现虽然很淡定,但是我能从她眼中看出慌张以及一抹绝望。 安彩恬点头算是认同了蒋雪的话。 “想比两年前瑶雨露口中所说的承诺,似乎就是这些了。”我叹口气看向了安彩恬,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安彩恬木讷的继续开口自述起来。 瑶雨露的话彻底的激怒了耿阳秋,耿阳秋心怀恨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和瑶雨露摆脱关系。 但是能有什么办法让瑶雨露不再提起那些事情呢? 想到了最后耿阳秋决定杀了瑶雨露…… 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也仅有死人才会永远的保守秘密。 于是,耿阳秋就策划了一场近乎完美的谋杀案。 他先假装的答应了瑶雨露,稳定瑶雨露的情绪,并且承诺瑶雨露说这几天就会和苏彩晴提出离婚,并且娶她。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瑶雨露自然是欣喜万分,只是她并不清楚一张阴暗的大网正在慢慢的向她笼罩而去。 ……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忍不住揪了起来,其后或许就是一场谋杀案的开始了。这里我想我也能找到我想知道的任何答案,我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等着安彩恬开口。 同时我也完全的清楚,为什么瑶雨露的死前心情是愉快的。 …… 耿阳秋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动手杀掉瑶雨露,如果这样的话他即使有着莫大的关系也完全的不能摆脱追命,于是他就准备找人杀掉瑶雨露。 但是谁能愿意答应耿阳秋杀掉一个与他不相干的人呢? 最终,耿阳秋将注意锁定在了赌场。因为耿阳秋知道,赌场的人多半都是一些嗜赌如命的人,然而进去的人也多半都是一些把钱看得比命还要重的人。 耿阳秋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他就准备用钱来买命。 他开始长时间的在赌场里面观察那些赌徒,也终于让耿阳秋逮到了机会。他的目标人物就是…… “梁子文!”蒋雪脱口而出道:“耿阳秋最先找的人就是梁子文?!” 安彩恬空洞的眼神看向了蒋雪,我们看不清楚她那扭曲的脸颊上的表情,但是却能看清楚她点头。 安彩恬道:“他最先找的人就是梁子文,他和梁子文套近乎。故意的借钱给梁子文让梁子文继续去赌,等梁子文输到倾家荡产的时候他找梁子文问梁子文敢不敢和他干犯法的事情。” “梁子文当时已经输红了眼,所以才会说出‘干!只要能来钱,不管什么都干!’的话。”我静静的开口道。 安彩恬点了点头,空灵的声音继续响起。 “在梁子文说出那样的话时,耿阳秋欣喜的以为找对了人。可惜冷静下来之后的梁子文又突然的后悔了,他虽然喜欢钱、喜欢赌,但是更害怕自己会丢了命。所以他告诉耿阳秋给他一点时间考虑考虑。 耿阳秋见梁子文心生犹豫就知道梁子文断然的完不成杀害瑶雨露的事情,就放弃了找梁子文。继续蛰伏在赌场寻找着合适的人选。 下一个被耿阳秋所选中的人就是王子庆。王子庆当时是赌场的服务员,而耿阳秋起初并没有打算找王子庆,只是觉得王子庆的为人不错,就随意的聊了几句。但是聊过几句之后,耿阳秋愕然的发现王子庆身染疾病,已 经活不了多久,而且家里还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母亲,于是就将注意打在了王子庆的身上。 因为有了梁子文的事情所以耿阳秋并没有着急说出让王子庆去做犯法的事情,而是和王子庆说让王子庆和他一起做一件大事。 梁子文的事情让耿阳秋心思缜密起来,说出事情之前他还让王子庆拿着病历单去他家,好确认一下王子庆是否得了疾病一事。 王子庆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但是他又没有多少钱给自己的母亲安然度过下半生,于是就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耿阳秋身上。 王子庆拿着病历单找到了耿阳秋,再三确认之后耿阳秋说出想让王子庆帮助他杀掉一个人的事情,刚开始得到这个消息的王子庆表现的害怕异常,本能的想要拒绝。但是禁不住耿阳秋的诱惑。 还有就是王子庆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倒不如拼一次看看。 在利益方面王子庆提出了不少条件,其中自然包括了让耿阳秋在自己死后的一段时间每月都要给自己的母亲定期打款,耿阳秋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而王子庆生怕自己死后耿阳秋不履行承诺,于是就让耿阳秋给自己写了一张欠条。 欠条之中的事情写的虽然有些模糊,但也足以让得王子庆心安下来。” 听到这,我忍不住深吸一口凉气。 这,就是两年前碎尸案的全部过程! 耿阳秋的心狠毒辣实在是令人发指。 只是我想不明白,杨芝雨和荷林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没着急问,继续听着安彩恬说下去。 “耿阳秋的心思缜密让人不得不佩服,和瑶雨露交往的半年来清楚的知道自己和瑶雨露的关系并非仅有两人知道那么简单,还有其余的人知道。 而这些人就是杨芝雨以及荷林。 耿阳秋做足了准备,害怕瑶雨露死了以后杨芝雨和荷林会跳出来指认自己和瑶雨露的关系,于是就将杨芝雨和荷林也考虑了进去。 虽然耿阳秋一直在和瑶雨露交往,但也清楚的知道杨芝雨和荷林的为人。他们两人一个爱名如命,一个爱财如命。 而这些耿阳秋又全部的都能给他们,所以耿阳秋不费吹灰之力的就让这两个人妥协下来。 只是耿阳秋害怕俩人狗急跳墙,就没有和他们说出自己要杀害瑶雨露的事情,只说了要约瑶雨露出来。 杨芝雨收到了耿阳秋所给的好处,自然没有理由拒绝耿阳秋的要求,再者耿阳秋的要求也异常的简单。 所以杨芝雨就给自己的闺蜜瑶雨露打了电话,约他和荷林一起在城西的一家餐厅吃饭。 只是杨芝雨并不清楚,自己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将自己的闺蜜推向死亡的步伐。 瑶雨露在肯定耿阳秋会和苏彩晴离婚以后也没有了顾忌,开开心心的去找杨芝雨用餐。愉快的吃完晚餐以后,时间已经到了深夜的十一点钟,杨芝雨和荷林借口有事儿离开,独留瑶雨露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就在瑶雨露往回家的路上走的时候,却突然窜出一个人……” 安彩恬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空洞的眼神缓缓的抬起说:“窜出的人就是王子庆,王子庆在杀掉瑶雨露之后心存侥幸,希望警察别这么快找到自己,于是就残忍的将瑶雨露给尸解并且抛尸在城西的一座小山头上,而山头就是这里……” 我们几个深吸一口气相视了一眼。 “后来呢?耿阳秋又怎么会和你们取得联系?你们又怎么会帮助耿阳秋隐瞒所以事情的真相?”江冰看向安彩恬。 安彩恬麻木的开口继续说了起来。 “杀掉了瑶雨露之后,耿阳秋为了将事情做到天衣无缝,还给了梁子文一笔钱,让梁子文不管和谁都不要提起那晚的事情。在钱财的驱使下梁子文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而杨芝雨和荷林也清楚的知道了耿阳秋要找瑶雨露的最终目的,他们两个在得到瑶雨露身死的消息之后就去找到了耿阳秋。 面对瑶雨露曾经的闺蜜杨芝雨耿阳秋没有任何愧疚之色,反而还许诺了诸多的好处给他们两个。 杨芝雨和荷林本来不想答应,但是他们也清楚的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被警察知道,那么她们俩也算是参与进去了这场谋杀案中。 耿阳秋的做法的的确确天衣无缝,将自己完全的撇清楚。 在王子庆被抓捕之后,王子庆也将所有的罪行都承担了下来。交代给夏炎说自己因为赌博输的倾家荡产,在看到瑶雨露之后就忍不住心生了歹念,只是没想到将瑶雨露给杀掉了。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王子庆将瑶雨露给碎尸……”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皱着眉看着安彩恬。 安彩恬的声音在此刻却是变得极度颤抖起来,她声怀后悔和悲愤地说道:“在王子庆被抓捕之后耿阳 秋就打电话找到了我。” “他开口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杀人了。”安彩恬稍微一顿,继续说:“在听到他的话以后,我第一个反映就是不相信。我和阳秋认识了三十多年的时间,他的脾气秉性我最清楚不过,他怎么可能会杀人?” “我让阳秋说清楚,如果可以的话就去自首。可是阳秋却告诉我,凶手已经抓到了,他不用去自首。碎尸案的事情比较恶劣,我也听夏炎说过。在听到阳秋的话之后我就隐约的感觉到阳秋所说的就是那件碎尸案。当时我不敢怠慢,连忙让夏炎和我一起找到了阳秋。那天晚上见到阳秋之后,阳秋将所有的事情全部给我说了出来,他请求我的原谅,他同时也请求让我放过他。” 安彩恬身躯开始逐渐的颤抖起来,声音更是变得沙哑无比。 “我和阳秋数十年的关系,不忍心看着他被抓走,更不忍心看着阳秋仅有几岁大的女儿从小就没有父亲。所以……我犹豫了。” 第074章 拨云见日 “所以你就让夏炎帮助耿阳秋隐瞒所以的罪行,彻底的让碎尸案的凶手定格为王子庆。而且还匆匆的结案!”我深吸一口气替安彩恬将后面的话说完。 安彩恬沉默了下来,她并没有反驳。 “当初瑶雨露在死后就被法医认定为有过身孕,而你们就是为了掩饰住耿阳秋,所以才故意将瑶雨露有身孕的事情隐瞒了下来!”江冰同样开口道。 安彩恬依然没有说话。 两年前的案子拨云见日,这一次算是真真正正的将所有的案子给弄清楚了。 幕后的杀人凶手就是:耿阳秋! 而我也清楚的知道,为什么现场没有梁子文的脚印梁子文却收到了钱。 那是因为耿阳秋给梁子文的封口费! 同样我也清楚为何杨芝雨和荷林从两年前到现在步履平云,可以一帆风顺的在自己的事业路途中畅通无阻。 那都是因为耿阳秋! 是耿阳秋给了他们一切! 而耿阳秋的杀人动机仅仅就是不想让自己找情人的事情曝光出来! 原本简单到可以私自解决的事情发展成为了一场连环的凶杀案。 虽然两年前的案件谜底都揭开了,但是到了此刻,我依旧无法相信,无法相信人心私欲的邪恶,竟然能到达这种程度。 不过好在,两年前的案子算是彻底有了总结。 只是现在在我们面前还有更大的难题没有解决掉。 “安彩恬,跟我们回去吧。案子已经清楚了,你虽然有刑事责任,但也罪不至死,回去之后好好表现,还能继续照看夏天。”蒋雪叹了口气试探性的朝着安彩恬挪了一步。 可就是这一步让得安彩恬的神经再一次的癫狂了起来。 “你不要过来!”安彩恬指着蒋雪竭嘶底里的吼着:“是我!都是我!是我害死了夏炎,如果当初不是我,夏炎也不会惨死!都是我!” “你这样做完全没有用!”就连赵继佑也忍不住开口道:“夏炎虽然牺牲,但是他更像看着的是你好好的活着照顾着你们的儿子,而不是让你这般自甘堕落下去。两年前的案子已经全部搞清楚了,瑶雨露也能沉冤得雪,跟我们回去,瑶雨露也不会一直缠着你。” “不……不是……她一直都在。”安彩恬抬起狰狞的脸颊四处观察着:“她不会原谅我的,只有我死了她才能彻底的原谅 我……她不会原谅我的!” “咔!” 喊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安彩恬突然将手中的打火机打着。 我是真的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制止安彩恬:“安彩恬你不要乱来,别的不想,你也要想想你儿子!你忍心看着夏天和你一样变成孤儿吗?” 安彩恬的表情异常的癫狂,蒙头散发嘴中喃喃自语:“夏天……夏天……” 蒋雪趁着安彩恬木纳再一次往前挪了挪,想要将安彩恬手中的打火机强行抢过来。 可是安彩恬并非没有注意到蒋雪,就在蒋雪要行动的时候,安彩恬突然从兜里摸出一个笔状的东西丢向了蒋雪,并且大声喊着:“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这一次无疑又是将安彩恬的精神状态逼到了绝路,她几乎想都没有想拿着打火机的手突然向着自己的衣服靠近。 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安彩恬就瞬间的消失在火海之中。 蒋雪没有来得及考虑什么,直接脱掉身上的外套盖向了安彩恬试图将安彩恬身上的火扑灭。 在安彩恬的惨声尖叫下,我也没有考虑连忙脱掉自己的外套帮助蒋雪一同盖住安彩恬。后方的江冰以及赵继佑都加入了扑火队伍之中。 只是安彩恬身上是汽油,火势极其汹涌,根本扑不灭。 安彩恬大声惨叫着,只是这惨叫之声落入我耳朵内却充满了解脱之意。 “快放手!”也就在这个时候江冰却是突然拉了我一下,我这才注意到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我的左臂上。 我是吓得不轻,疼痛感立即袭来,我的整条左臂很快便辣呼辣呼的疼,痛不欲生。 看着完全湮灭在火海中的安彩恬我咬了咬牙松开了抓住衣服的手。 幸好的是我今天穿的是长袖,火的蔓延也仅是将我左臂上的衣服给烧坏。饶是如此,那疼痛感也是令我咬牙切齿。 江冰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两只手茫然抓住我的左臂,将被燃烧着的衣袖撕了下来。 在火花的照耀下我看到江冰冰冷的脸蛋上涌先出一抹认真的脸色,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江冰长得挺好看的。 左臂的衣袖被江冰撕扯下来之后我们几个就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原地,安彩恬身上的火焰也继续在燃烧,我们再度爬起来尝试着去扑灭。 可是到最后发现完全徒劳无功,而安彩恬也似乎已经…… 到了最后我们几个是灰头土脸,完全的没有了任何的办法。 “这对于安彩恬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我喘着粗气道。 蒋雪一脸的不甘:“这是可怜夏天了……” 我们几个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也就在这会儿山下涌上来大批的干警。一群人都已经被眼前的模样惊呆了。 “山下的地势陡峭,消防队架梯需要一定的时间……”一名干警低下头惭愧的低声道。 江冰摇了摇头道:“找人将安彩恬的尸首运回去。” 那名干警点头应了下来,正要让人将尸体运回去的时候赵继佑却是突然站了起来。 “先等一下。” “怎么了?”我不解的看向赵继佑。 赵继佑站起身来从刚刚被丢出的包袱里面掏出了几张冥币和一些道符说:“超度一下安彩恬吧。” 干警脸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赵继佑,赵继佑则是完全没有在意,径直走到安彩恬那完全被烧焦到尸体旁。 距离安彩恬尸体仅有一米之遥的时候赵继佑停了下来,我紧紧注视着赵继佑的动作。 赵继佑双指夹着一张道符,嘴里默念着咒语。 没有多久那道符是‘噗’的一下就自己燃烧了起来。 这一幕无疑不是吓坏了刚刚那名干警,脸上的古怪之色更深了。 赵继佑双指夹着燃烧着的道符在面前的土地上画了一个圆圈,紧接着符也被燃烧尽了。 我想了一下站起身来拿起一旁赵继佑准备好的冥纸走了过去。 虽然我有点儿不明白赵继佑这包里咋还能有冥纸这玩意的,但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些东西的时候。 赵继佑看了我一眼之后,冲我点了点头然后说:“人们烧纸的时候喜欢在烧纸的范围画个圈,然后将冥纸放在圈里面烧,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一些孤魂野鬼和死去的人抢冥币。我这么做和这个意思一样,只是我用符话圈更能让鬼魂忌惮,安彩恬才能将钱收的更牢固。” 说着话赵继佑从我手里结果冥纸,从兜里拿出点烟的打火机将冥纸点燃起来放进了圈里。 我有点儿不解的问:“安彩恬如果也变成了鬼魂,那她为什么不害怕你这用道符画的圈?” “安彩恬不是横死和枉死之人,所以不忌惮这些东西。不过自杀的人比横死和枉死的人罪孽还重 ,因为他们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等着死了以后会后悔莫及。这样的鬼混在地府最为不招待见。所以在安彩恬死后给她烧些冥纸也能让她有个买路财,要不然的话就连勾魂的阴差也不会勾安彩恬的魂魄,任其自生自灭。” 说完这些以后赵继佑也不再说话,一边烧着纸,一边念着一些道咒。 这玩意我不了解,但也象征着烧了几张冥纸算是对安彩恬的敬意吧。 等着烧完以后赵继佑站起身来,然后看了一眼四周再一次从包里面拿出几张道符。 我发现他的包就像是哆啦a梦的口袋似得,啥玩意都有。 拿出几张符赵继佑纷纷丢在四周,他告诉我说:这些是安魂符,两年前的瑶雨露就身陨在这,撒落一下安魂符能让瑶雨露的魂魄安息下来。 做完这一切江冰这才吩咐人将安彩恬的尸首抬下去,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江冰对赵继佑所做的这一切并没有惊讶,反而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看了看自己的左臂,发现有些烧伤的迹象,整个皮肤都变的红透了起来。我心想,得赶紧回去擦点药水,要不然的话可能会有点儿后遗症啥的。 江冰也看出我受伤了,也没有继续在这里逗留下去,等着安彩恬的尸首被运走以后我们几个就准备起身离开了。 只是还没等我们迈开步子往下走的时候,一旁的蒋雪却突然惊疑了一声。 “这是什么东西?”蒋雪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支笔皱着眉看着我们。 江冰从蒋雪手中拿过笔看了一眼之后,一双大眼睛微微一眯道:“录音笔!” “录音笔?”赵继佑奇怪的说:“这深山老林里哪来的录音笔?” “我想起来了!”我突然叫了一声:“刚刚蒋雪靠近安彩恬的时候,安彩恬从身上掏出来扔掉的!” “难道这录音笔里面有着什么东西?”蒋雪疑惑的看了看。 江冰将录音笔收起来道:“先回警局再说吧。” 我们几个也没有反对,纷纷起身下了山。山下有着警车,还来了不少医生,估计是怕人受伤什么的。 我先到医车里面给左臂涂了点儿药水,简单的包扎一下才上了蒋雪他们的车。 事情发展的和我们想的虽然一样,但是对于后来安彩恬的自杀我们都没有猜测到。 一时间,整个车厢里面都变得有些沉默下来。 到了警局以后我们刚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叫我们,说是方局要开会。 一想到方局我就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江冰在方局那里下的军令状。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五天的时间,距离江冰所下的军令状还有五天的时间。前面五天我们弄清楚了两年前的案子,可是后面五天我们真的能抓住5.7碎尸案的凶手吗? 答案或许没有人知道。 进入会议室以后我们发现会议室里面依然没有几个人,仅有方局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和方局打了声招呼,方局就让我们坐下。 “两年前的案子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耿阳秋就是两年前碎尸案的幕后主使者。”坐下之后江冰首先开口说道。 方局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蒋雪道:“蒋雪,这起案子你前后都参与了进去,等一会你将两年前的案子整理出来交给我。” 蒋雪点头应了下来。 “两年前的案子是搞清楚了,但是……现在的这起案子呢?”方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看着我们:“两年前的案子和现在的案子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案件发生到现在一直不断的有人死,就在昨天又死了一个人……这一切该怎么解释?” 第075章 录音笔 “而且……你们到现在依然没有搞清楚这起案子凶手的杀人动机,以及一些有用的线索!”方局放下茶杯看了我们一眼缓缓地摇了摇头。 “动机……”我闭上眼轻轻念叨了一遍,然后猛然睁开眼睛豁然站起身来道:“动机!我知道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了!” “什么?” 会议室所有的人都茫然的抬头看着我。 我将心思沉了下去,在脑海里屡清楚思路低声说:“凶手的杀人动机就是……复仇!” “复仇?”方局疑惑的看着我:“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杀这么多人的动机就是为了复仇?那他在给谁复仇?” 江冰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淡然的说:“瑶雨露。” “没错,就是瑶雨露。”我赞同江冰的说法,解释说:“目前结合所有死者的信息针对两年前的案子来查,不难发现现在所死的人都和两年前有关系。” “两年前碎尸案的表面凶手王子庆,最后依法处置被枪决,所以这起事件中没有扯出来关于王子庆的事情。而两年前那起案子的幕后主使者耿阳秋却难逃一死,从他的死相我们不难发现凶手不仅要复仇,而且还在死者身上体现出死者是因为什么而死!死者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稍微一顿,说:“发现耿阳秋的尸体时我们发现耿阳秋的心脏被人挖开,而他的脸上却放着一枚狗的心脏。狗的心脏和人的心脏虽然接近,但是却比人的心脏小。从而不难看得出,凶手杀掉耿阳秋之后故意取了一只狗的心脏,目的就是宣召我们所有人说耿阳秋他……人面兽心!” “还有就是梁子文。”江冰接过我的话,平静的说:“凶手杀梁子文的原因也很简单。根据安彩恬所交代的事情来看,两年前的那起案子中梁子文虽然没有参与,但是他却清楚耿阳秋要做犯法的事情,但是他却并没有报警,而是收了耿阳秋的钱选择息事宁人。假设,梁子文当初报警,那么或许会阻止两年前的惨案发生。这也是凶手杀害梁子文的目的。” 蒋雪也听懂了我们所说的,眉头微微一簇说:“按照这个线索走下去的话,凶手碎尸杨芝雨和荷林也能完美的解释清楚。杨芝雨是瑶雨露的闺蜜,俩人的关系一直很好,但是那一次却因为收了耿阳秋的好处将瑶雨露约了出来。但是杨芝雨从没想过耿阳秋会借着她的手杀掉瑶雨露,所以凶手找杨芝雨复了仇,并且还以极度残忍的碎尸手段。而荷林应该就是和杨芝雨同样……” 我笑了一声,看似扑朔迷离的案子其实并非那么难,只是我们一直把事情想的太过于复杂。 “后面的夏队和安彩恬依然也能解释的清楚。夏队因为帮助了安彩恬隐瞒了耿阳秋的行凶事件,内心是存在愧疚和内疚的,所以夏队选择了跳楼自杀。而安彩恬也一样如此……”说起夏队自杀的事件,还是有些迷点没有解释清楚的。 那就是夏队用手机拍摄的画面中突然出现的红色身影。 不仅这一个,还有就是夏天所看到的红衣姐姐……以及缠绕并且让安彩恬自燃的东西…… 这些我虽然相信是鬼魂所致,但是方局会相信吗? 所以我选择性的将这件事情给屏蔽了下去,并没有照实说出来。 “蒋雪,你等一会儿将两年前的案子打成报告送到我办公室去。我到要看看两年前的案子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听完我们的分析方局更加的想要搞清楚两年前的案子了。 看见蒋雪答应之后,方局习惯性的在身上摸索着香烟,可是找了一会儿却没有找到。 一旁的赵继佑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即明白了过来从兜里掏出烟盒递给方局一支。方局也没有客气接过来之后拿起打火机点燃就抽。 “昨天晚上死的南景辉呢?确定他和碎尸案有关系了吗?”方局吐出烟雾看着我们。 江冰用手轻轻敲击着桌面,稍微沉默了一下后开口说:“南景辉的双眼被人挖去,经过法医的初步鉴定南景辉的死因是被人挖去双眼失血过多而死。在南景辉被挖掉的眼眶中我们发现了出现不止一次的符,初步的断定南景辉应该和碎尸案有关系。” “现场有没有什么可取的证物?”方局沉稳的说。 我摇了摇头:“凶手看起来很小心,在现场并没有发现指纹和脚印。” “又是一起密室凶杀案?”方局眉头终于忍不住皱了起来:“既然南景辉的死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关系,那凶手杀掉南景辉是不是也因为复仇?” “这个还需要进一步的侦查。”江冰停止手上的动作,轻轻揉了揉额头说道。 方局叹息一声,突然将目光看向了我,奇怪地问道:“准正,我记得你是法医。怎么也参与进来案子的事情?” 我无语凝噎,其实我也挺想知道为啥我也参与了进来……但是,谁能给我答案? 我整个人好像都莫名其妙的, 先是莫名其妙的做了江冰的协助员,现在又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案子中,还险些丢了性命。 对于方局的话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求助的看向了江冰。 江冰没我那么多的顾虑,解释说:“哦,我调查案子需要一个法医协助调查。所以就将准正给调来了了,法医部门有省厅下来的法医看着,出不了问题。” 江冰是省厅下来的专员,本来就是协助调查案子的,人家调几个人也是合情合理。所以方局也没说什么,淡然的点了点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最后问的差不多了方局也就回去了,临走前还郑重的提醒了一遍江冰。那意思就是,下的军令状没几天了,努力点儿吧。 江冰的表情显得很是轻松,好似根本就不在乎一样。 虽然我心里挺着急的,但是看到江冰一副不着急的模样我也将心理的焦急强行压了下去,问江冰接下来怎么办。 江冰抬头看了看时间,然后说让我们先回去休息,有事儿的话等休息好了之后再说。 我和赵继佑也没啥意见,这一晚又是跑又是跳,到最后还差点儿把我自个给烧了,我俩其实都挺累的,所以在江冰说完之后就站起身准备回家。 虽然距离上次小鬼的事情已经过了一两天的时间,但是这件案子一天不破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回去的时候也没想着坐出租车,步行着朝我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我向赵继佑提起关于在安彩恬家里夏天说起的‘红衣姐姐’的事情。 赵继佑告诉我说:那个红衣姐姐应该是鬼魂,但至于是不是瑶雨露的鬼魂就完全不清楚了。因为他也没有看到过。 说起这个我有点好奇的问:“那夏天为什么能看到,而安彩恬却在那个时候看不到?” 赵继佑高深莫测的微微一笑说:“夏天年纪小,三魂七魄未曾长全。而他所进食的五谷杂粮也不是很多,说白了就是阳气较为不足,阴气比较重一些,所以能够看到鬼魂一类的邪魅之物,这也是为什么有许多小孩能够看到不干净东西的原因。反而安彩恬就不一样了,虽然女子为阴,男子为阳。但是安彩恬却是有夫之妇,体内阴阳相等,不容易看到鬼魂。” 对于赵继佑的这些解释我虽然相信,但是却完全听不懂。 我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继续开口询问道:“今晚在山上的时候安彩恬曾说她看到过瑶雨露,还一直坚信的说瑶雨露一直没有死, 一直都在她身边。而且到最后安彩恬还说只有她自己死了瑶雨露才会原谅她,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本以为赵继佑还会给我一通复杂难懂的解释,谁知他却是微微一笑。 “在山上的时候我未曾感觉到任何阴气,当时我手里一直抓着一纸符。如果当初有着邪魅之物接近我手中的符就会自燃,而我也能够清楚的察觉到。可是从始至终我手里的符一直都没有自燃,所以山上根本就没有邪魅之物!”赵继佑轻笑一声道:“所谓的看到了瑶雨露,并且发现瑶雨露一直在她身边,那只不过是她自己所认为的罢了。做了亏心事,心里怎么可能没有鬼?而且安彩恬曾经还是一名刑警,做刑警的时候她是不忘初衷素来都是兢兢业业,可是到了最后却因为自己的亲人而违背了自己的初衷,怎么可能心里没鬼?” “还有就是夏炎的死,让她清楚的感到蹊跷。或许她知道的更多,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夏炎死后安彩恬就变的精神恍惚。一个人精神恍惚的情况下不仅可以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还容易出现幻觉胡思乱想。我想安彩恬在山上的时候就是出现了幻觉以及幻听。” 赵继佑的解释让我无话可说,他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事情已经解决,我们所知道的东西也比以前多了许多。 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我们以前提起两年前的案子时,夏队的表情会那么慌乱。 他不是害怕自己的案子被翻案收到处分,而是害怕我们察觉到他两年前的罪行! 夏队去世以后安彩恬应该有所察觉夏队为何去世,所以那段时间她才变得精神恍惚起来。 最为让人难以理解的两年前碎尸案现在也算是彻底的拨云见日,而瑶雨露的冤情也终得洗清。 回到家我和赵继佑没有再继续聊下去,纷纷洗了个澡上床休息了。 躺在床上我习惯性的抚摸着胸前被我用红绳串起来的令牌。赵继佑说这枚令牌有着不可预料的能力,还和道家有关。除此之外那天在见证过令牌的能力之后我算是彻底的对这枚令牌上了心,那天晚上回到家以后我就找来家里的红绳将它串起来挂在了脖子上。 虽然有点儿沉、有点儿大,但是我觉得和我的性命相比,还是命那玩意重要。 抚摸着令牌我渐渐的进入了睡梦中,只是我俩回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是凌晨的一点钟了,我感觉再睡下没有多长时间的时候就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我揉着眼在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打来电话的人是江冰。 江冰一般情况下也不给我打电话,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肯定有啥急事,我也没有继续贪睡,拿起手机接听放在了耳边。 “……”江冰那边先是沉默了一下,紧接着说道:“你和赵继佑过来一下吧,我在那支录音笔中发现了点儿东西。” 第076章 包庇 录音笔? 我微微一怔,紧接着立即想到了昨晚蒋雪在山上发现的那支录音笔。 我清晰的记得那支录音笔当初是安彩恬从身上掏出来砸蒋雪让蒋雪不要靠近她用的。 这么一想那支录音笔肯定是安彩恬身上掉落的,里面说不定会有着什么重要的线索。 我冲着电话说了句知道了以后就立即爬起来穿衣服,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还敲了敲赵继佑的门,意思是让赵继佑赶紧起床。 赵继佑起床的速度比我快,或许是他睡觉比较轻,稍微有点儿动静就能醒来。我还没有挤好牙膏他就爬起来穿衣服了。 我刷牙的时候赵继佑还问我发什么了什么事儿,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我裹着牙刷含糊不清的告诉他江冰跟我说的事情,一听说有情况赵继佑也没墨迹和我一块收拾了起来。 简单的收拾了下后我俩下了楼在小区门口照旧买了几个包子垫吧垫吧便是朝着警局的方向走去。 现在还不过七点左右,警局里面还没有多少人,加班的也都趴在了桌子上稍微休息了起来。我和赵继佑在原先夏队的办公室见到了江冰。 夏队人已去,现在刑警队的案子都让人忙的不可开交,所以新的刑警队队长还没有整出来。而江冰则是暂时的在夏队的办公室处理工作。 我俩进去后就看见江冰坐在原先夏队的位置上,一只手揉着额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看她的精神我也不难发现她是整宿都没合眼。 大概是我和赵继佑的动作惊动了闭着眼沉思的江冰,我俩刚进去江冰就抬起了头。 看到进来的是我们,江冰也没多说什么,拿起桌子上的录音笔对我们说:“昨天晚上你们走了之后我反复的研究了这个东西,发现这里面记载的东西和安彩恬所说的一模一样。” “这又说明了什么?”我皱着眉头有些不明白。 安彩恬将两年前的一切都说了出来,我们也找到了合适的答案以及证据。两年前的案子算是已经结了,而看江冰话的意思似乎对于两年前的事情还有些别的看法。 “这些说明不了什么,但是说这些话的人却不是安彩恬。而是耿阳秋……”江冰平静的道。 “耿阳秋?”我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耿阳秋将自己所做过的所以罪行都录了进去?” “不!”江冰缓缓的摇头 说:“录进去的不是耿阳秋,而是夏炎。” “什么安彩恬,什么耿阳秋?”就在江冰的话音刚刚落下,蒋雪却是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挂着睡意朦胧的表情,看情况应该是刚睡醒。 蒋雪茫然的看着我们:“两年前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难道又有什么问题?” “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你们自己听一遍就知道了。”江冰摆了摆手,拿起录音笔稍微摆弄了一下之后录音笔内就传出了一道声音。 “我们先过去找到阳秋看看再说,如果真的有什么情况到了那时候再做决定。” 录音笔内首先传出一道男人的声音,我听到声音的刹那就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 夏炎,夏队! 我皱着眉仔仔细细的听着里面的声音。再夏队的声音刚刚落下没多久,里面就传出一声轻‘嗯’因为声音很短,所以我们无法辨认这是谁的声音,仅能听得出这人是女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安彩恬! 也就和江冰说的一样,这支录音笔是安彩恬或者是夏队录进去的! 至于目的是什么,我们现在还完全不知。 我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赵继佑和蒋雪坐下来慢慢的听。他俩也没反对,轻手轻脚的走到凳子前坐了下来。 自从那声轻‘嗯’过后录音笔内就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 不过我们依然能够听到一丝小小的声音,那声音像是车子在被人按喇叭。 我根据从安彩恬口中所得到的信息可以将录音笔里面的画面在脑海里想象的出来:耿阳秋在和安彩恬打完电话告诉安彩恬他杀了人之后,安彩恬就找到了夏队。紧接着俩人便是有一段对话,但是并没有被录入录音笔,对话完毕之后夏队就和安彩恬一同向着耿阳秋的住所赶去,录音笔内的内容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的。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录音笔内又一次传出声音。 “夏炎。如……如果,阳秋真的杀人了,那怎么办?” 这次的声音中带有着许些的哭腔,但是我们几个依然清晰的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 确认安彩恬无疑! 录音笔内没等夏队说话,安彩恬又一次的开口:“我和阳秋的关系胜过亲姐弟,我们两个已经认识了接近三十多年的时间,从小就一起长大。我不能……我不能看到他蹲监的 样子……” 夏队依然没有开口说话,安彩恬则是陷入了哭泣中。 过了许些片刻,我们听到夏队深深的叹口气说:“案子已经结了……” 在听到这句话以后我们几个的表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 ‘案子已经结了’虽然仅有六个字,但是我们却能听出里面的隐晦。也就是说,夏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妥协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夏队已经下了决定,即使耿阳秋真的杀了人他也不会追究耿阳秋的刑事责任! 听出这句话内在意思的人不止我们,当时的安彩恬也听了出来。 她的声音略显激动:“不管怎么样,阳秋如果真的杀了人,我也要他给我一个理由!” 这个时候的安彩恬声音之中透漏着许些的愤怒之意。 江冰按了一下暂停,我们几个相视了一眼。 “这个录音笔应该是夏队放上去的,当时的安彩恬已经充满了不可思议以及愤怒,应该没能想着要去放一个录音笔。而夏队毕竟是在职人员,冷静沉稳的心态一直都保持着。他放这支录音笔的目的起初肯定是想要抓住耿阳秋的杀人证据,然后在依法处置。”江冰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可是最终还是没能经得住安彩恬的哀求。” 我点头赞同江冰的说法,然后指了指录音笔说:“继续听下去吧。” 江冰再一次的按了一下播放,录音笔再一次的运转了起来。 再安彩恬的那句话之后那一片区域陷入了寂静之中,过了大约有五分钟的时间录音笔内再次传出声音。 这一次是打开车门并且关掉车门的声音,紧接着我们听到录音笔内传出‘滋滋滋’的声音,应该是夏队拿起了录音笔然后将录音笔放进了口袋里。滋滋滋的声音过后又是一声关车门的声音。 与此同时我们还听见安彩恬愤怒的咆哮声:你给我滚出来! 我们几个相视了一眼,然后眼中有了点儿明白的意思。 当初最后一次走访苏彩晴的时候苏彩晴就有提起过:某一天的晚上耿阳秋的手机被人打响,等着耿阳秋接了电话之后就听到了一声愤怒的吼声:你给我滚出来! 我想,当时喊这句话的人就是安彩恬! 安彩恬喊完以后夏队就开口安慰起来安彩恬,无非不是让安彩恬小点儿声以及别激动一类的话。 之后里面又传出了 安彩恬的哭声。 夏队安慰安彩恬足足有一两分钟的时间,这期间我们也不敢有所动作,生怕还有一些其余的事情落下。 好在并没有对我们有用的信息,两分钟后我们仔细的听出录音笔内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比较粗糙,并不是夏队那样文弱的声音。我心里感觉,说话的人应该就是耿阳秋了! 和我想的没有差异,在那道男声之后安彩恬就哭腔着喊了一声,阳秋。 紧接着夏队说了一声去车里说吧,然后录音笔内又传出几声打开车门并且关车门的声音。 江冰也就在这个时候轻声道:“其后他们所谈起的事情都和安彩恬所说的一样,并没有太多的相差。” 江冰虽然这么说但也没有按暂停键,依然让录音笔播放着。我们几个也没有出声,认真的听着录音笔内所传出的声音。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安彩恬对于两年前的事情了如指掌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经过了耿阳秋的自述! 我很难想象,再说自己这些恶行的时候耿阳秋是什么样的表情。 更加难以想象夏队以及安彩恬当时的心里是什么想法! 是什么想法能让他们容忍这么一个罪恶至极的人! 耿阳秋罪恶的自述约莫进行了有四十多分钟的时间,这四十多分钟我们几个寸步未离死死的守在录音笔面前一字不差的再次听了一遍两年前的凶案。 期间耿阳秋所说的虽然有的地方和安彩恬所讲述的有些差别,但却不足以让我们考虑进去。 四十分钟后,耿阳秋将自己所做的事情完美的画了一个句号。 录音笔内再度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我们几个仿佛身临其境,悄悄的屏住了呼吸等着他们下面的话。 过了约莫十多秒的时间,耿阳秋再度的开口:“姐、姐夫,事情的原原本本就是这样。我现在已经告诉你们了,我承认自己罪恶至极,但也是破不得以才这样做。如果你们要抓我,我没有任何意义。再找你们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后果……” 不得不说的是耿阳秋这个人的城府真的很深,这么圆滑的话一说出口,即使安彩恬有心想要抓捕耿阳秋但也下不去这个手。 果然,安彩恬所做的和我想的没有多大的差异。 安彩恬先是对着耿阳秋一顿 臭骂,无非不是一些人畜不如,死不足惜一类的话。说到最后安彩恬的声音越来越小,再往后是直接忍不住又一次哭了起来。 可是从始至终夏队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们知道,安彩恬、耿阳秋、夏炎三人中,只有夏队的话语权最重!因为当时的夏队已经是刑警队队长,并且碎尸案是他所查办的! 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我们还是禁不住将心提到了嗓子中。 等着安彩恬的哭声越来越小时,夏队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凶手已经捉拿归案,这件事情就到此结束了。以后不要再提。” 我不知道安彩恬和耿阳秋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我们几个是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失望。 从录音笔传出的声音来看,耿阳秋自然是欣喜万分,不断的冲着夏队道谢。 江冰也在这个时候冲我们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快到重要部分了。 我们再一次安静下来,静静的听着录音笔里面的话。 “这件事情既然做了,那就做的干净一些!” 第077章 被忽略的人 夏队的声音从录音笔内传出,却显得异常的阴狠,根本不像是以往我们认识的夏队。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然后竖起了耳朵认真的听着录音笔内传出的声音。 “这件案子虽然已经结了,但是谁也不清楚日后会不会再出现点儿变故。”夏队沉稳的问向了耿阳秋:“你和瑶雨露的事情有几个人知道?还有多少人清楚?” 录音笔内耿阳秋的声音响起:“我和瑶雨露相处了有半年多的时间,知道这些事情的人并不多,差不多也就只有瑶雨露的闺蜜和她闺蜜的男朋友吧。不过这两个人已经让我搞定了,肯定不会泄露半点儿秘密的,因为是她们俩约出瑶雨露的。所以如果他们报了警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差不多?”夏队的声音显得有些疑惑:“你要搞清楚到底还有多少人清楚你和瑶雨露的事情,如果要是漏掉的话,那这件事情可能就麻烦了。” 录音笔内又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我们几个面色焦急,直勾勾的盯着录音笔。 因为下面耿阳秋说的话,或许对我们有很大的用处。 过了能有半分钟的时间,沉默着的录音笔内再度传出耿阳秋的声音:“应该……没人知道了吧?我这边没几个人清楚我们的事儿,我曾经也叮嘱过瑶雨露说不要将我们之间的事情说出去,瑶雨露也答应了。至于她告没告诉别人,我就不知道了……” “你再好好想想……” 这次传出的声音是安彩恬的,只不过她的话说到了一般录音笔内就传出‘滋滋滋’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我们有点儿茫然的看向了江冰。 江冰摊了摊手解释说:“夏炎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将录音笔给关掉了,所以我们就只能听到这些。” 虽然后面的事情没有听到,但是现在所听到的东西对于我们来说依然有着不可忽略的重要线索在其中。 “录音笔内夏队一直有所顾忌,而他所顾忌的就是耿阳秋和瑶雨露的关系别人知不知道。”我皱着眉分析道:“夏队之所以顾忌这一点,我想应该是害怕得知耿阳秋和瑶雨露之间关系的人觉得瑶雨露的死有蹊跷,生怕那人重新到警局推翻这起案件。” 江冰点头赞同了我的想法:“你说的这一点我也想过。但是从两年前的案子过后一直都是风平浪静,并没有人去翻案。这说明了什么?” “会不会是耿阳秋之后想起来是谁 了,然后又和夏队联手将那人给……”蒋雪猜测着说到最后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我坚定的摇头道:“不会。夏队在那起案子中虽然走错了路,但是他并没有完全的走上那条不归路。两年前的案子过后,夏队依然秉公办事,没有任何私心。他又怎么可能去杀人?如果耿阳秋当初真的想起来还有谁知道自己和瑶雨露的事情也绝不会去杀人,最多也就是用钱去贿赂那些人,正如杨芝雨和荷林一样。” “但……显然耿阳秋并没有想起来还有谁知道他和瑶雨露的事儿!” “什么意思?”办公室内所有人都茫然的看着我。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冷静的道:“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一件事情。” “5.7碎尸案在确定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为瑶雨露复仇之后我就一直想不明白,凶手是怎么复的仇呢?” “换句话说……凶手,是怎么清楚的知道谁参与了两年前的案子呢?” 这是自从我知道碎尸案的凶手是为瑶雨露复仇之后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凶手是如何知道谁参与了两年前的案子呢? 而且从5.7碎尸案中来看,凶手不仅知道谁参与了两年前的碎尸案,还清楚的知道杀瑶雨露时这些人的岗位是什么! 这些凶手都是从何而知? 换句话说,凶手是不是也和两年前的凶杀案有关? 亦或者是……他也参与了呢? “你……你的意思是说5.7碎尸案的凶手很有可能清晰的知道两年前碎尸案的过程?!”江冰稍微一琢磨我的话立即就明白了过来,有点儿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没错。”我确定的点了点头道:“如果凶手不清楚的知道两年前的碎尸案,那他又是怎么进行的复仇呢?而且从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来看,凶手每次杀的人都没有错杀,从此也能证明凶手很有可能知道两年前碎尸案的过程。亦或者说是,凶手也有可能参与了两年前的碎尸案如若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完全的清楚?” “那近日所死的南景辉是不是也清楚点儿两年前的碎尸案?”蒋雪突然想到了什么道:“还有就是结合先前几位死者的死相,南景辉的双眼被人挖掉。那是不是证明……南景辉在两年前的时候看到过什么?!” 先前我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关于在凶手杀人的事情上,完全没有去想现在的死者南景辉。听蒋雪这么一分析,我顿时惊醒了过来。 “南景辉很有可能在两年前的时候看到过什么!所以这才导致他被人挖掉了双眼!” 我们的猜测并非是胡思乱想,而是根据所得到的线索一点点的往下扒。在我们探讨完毕之后江冰就找人调取了有关于南景辉的所有资料。 刑警队的办事效率一直很快,在没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南景辉的所有资料以及社交方面的信息全部都被拿回了刑警队办公室。 我们几个也完全的投入到了南景辉的资料之中。 “这是南景辉的尸检报告,你看一下。”江冰将一份资料递给我说。 我从她手中接了过来,仔细的翻看起来。 南景辉的尸检报告已经证实了他的死因。 死因系是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而第一现场就是南景辉家的院子之中,可以说是凶手击杀南景辉的地方就是在南景辉的家里。 尸检报告中显示,南景辉死亡之前饮用过酒水。经过分析检测,酒水确认是白酒。 而且在南景辉的下体还发现了未曾擦拭掉的精液,南景辉死前应该有过性行为。 其余的地方倒是没有过多的显示,从南景辉死亡前的表情来看他的面色除了痛苦以外还有着一抹不可思议。应该是在死前听到、或者是看到了什么让他难以置信的事情。 我将南景辉的尸检报告合上揉了揉额头。 “南景辉在十年前与自己的妻子离婚之后就守着他的小卖部过日子。这几年赚来的钱全部用来找小姐以及喝酒了。南景辉并没有赌博爱好。”蒋雪看着手中的一份资料说着。 现在我们可以肯定南景辉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关系,所以就自觉的将重点移到南景辉与两年前事情的符合点。 “这个资料上也说过这个问题。”江冰扬了扬手中的资料说:“自从和他妻子离婚之后,南景辉基本上三天就会去找一次小姐。这种情况一直维持了接近七八年的时间。” “这七八年间,南景辉找的小姐都是同一个人吗?”我想了一下问道。 江冰摇了摇头说:“并不是一个人,不过这两年南景辉一直在找一名叫阿彩的站街女。” “南景辉的尸检报告有没有什么说道?”蒋雪看了看我问。 “……”我看着南景辉的尸检报告有点儿不知道咋开口。 这一屋子要都是大老爷们我还好将上面的具体情况说出来 ,可这整的两个女的在这里,这让我怎么说? 我无语的将尸检报告递给蒋雪,让蒋雪自己看。 蒋雪有点儿不解的看着我,还嘟囔着说我咋连字都不认识了? 我没搭理她,因为蒋雪在瞥了一眼尸检报告之后脸上就浮现出一抹恶心。与此同时还将尸检报告递给了江冰。 江冰再怎么说也是女的,看完南景辉的尸检报告之后脸上涌现出一抹红晕。 我也没有一直在这个话题上墨迹,想了一下道:“从尸检报告上来看,南景辉的死亡已经确定是失血过多,而南景辉家里就是第一现场。再往深处说,我觉得南景辉在事发当天应该是刚找完小姐回来!” 最后的断定其实还是我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上来看待这个问题的。 站街女的价格是那一行里头最便宜的,以南景辉的条件也就只能一直找站街女。价格便宜,条件自然也不能算的上太好,所以南景辉在进行完性行为之后并没有处理干净下体。 以此来推断南景辉出事儿那晚应该是刚刚找完站街女! “如果是刚找完小姐的话,那么那个阿彩应该就清楚一些什么。”赵继佑在一旁分析道。 得到线索之后我们几个没有墨迹,直接收拾了一下开车去了城西。 去城西之前蒋雪给城西派出所的警务人员打了电话,让他们将阿彩调回来协助调查。 刑警也就这一点儿好,为了案子能够随意的调动附近派出所的人员。换句话说,这也就是权力。 到了城西的派出所之后我们几个与派出所的人员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去了审问室,透过窗户我看到审问室里面坐着一位浓妆妖艳,身着暴露的女人。 派出所的警员告诉我们说,那就是阿彩,是这里的常客了。三天两头就来一次。 听了他的话我忍不住皱了皱眉,问他们有没有告诉阿彩抓她来的目的。 警员摇头说:“我们是在阿彩的出租屋里面找到她的,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出租屋里面睡觉。我们也没有告诉她找她的原因。” 我没有再继续问,透着窗户静静的看着里面的阿彩。 按照那警员哥们的话阿彩是这里的常客,之所以是这里的常客那是因为阿彩坐着站街女的行业。一般情况下,这种行业的人是和警局少不了联系,三天两头来一次纯属正常。 让我感到奇怪的也就是 这里。 一个三天两头进警局的人按理来说应该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而这个阿彩从我看到她到现在她的表现一直都是一副不安的表情,眉宇间一直透漏着担忧之色。 江冰问我有没有什么问题,我是总感觉阿彩有点儿问题。但是却没有啥实质性的证据,只好摇了摇头说了句没有。 见我没有问题江冰也没有继续墨迹,直接推开了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 我想了一下也跟了进去,蒋雪和赵继佑却是并没有跟进去,坐在审讯室的隔壁透着窗户看着里面的场景。 我和江冰进去之后就坐到了位置上,前面一直耷拉着脑袋的阿彩也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我们。 稍微一顿,江冰直刀而入的询问道:“认不认识南景辉?” “不……不认识!” 第078章 红衣女人 “不……不认识!” 阿彩的回答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 我仔细的观察着阿彩的一举一动,发现在她说‘不认识’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 “南景辉一直找你,找了有接近两年的时间,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他?”我不紧不慢的缓缓开口。 阿彩似乎没想到我们会调查的那么清楚,在我的话音刚刚落下之后她的整个人都开始不断地颤抖了起来。 我和江冰紧紧的盯着阿彩看,阿彩在颤颤巍巍之下,嘴角抽搐着喊了起来:“不管我的事儿……不管我的事儿……南景辉死了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你知道南景辉死了?!”我有些震惊的看向阿彩。 阿彩咬着嘴唇说:“知……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南景辉死的?”江冰的目光犹如一道寒冰一般,死死的盯着阿彩。 在江冰的目光下阿彩忍不住颤了颤身子,面色惊恐的说:“是……是我报的警说南景辉死了。” “你报的警?”我更加的感觉不可思议:“也就是说,是你第一个发现了南景辉死亡的?” 阿彩双手牢牢地抓着椅子的扶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江冰倾过头冲我说:“接到报警的是城西的派出所,问的时候派出所的人说是一个女的报的警。” 江冰告诉我这些的意思是想说,阿彩说的应该不是骗人的话。 我点了一下头看着阿彩冲她问道:“你是怎么发现南景辉死在他自己家里的?刚开始的时候你又为什么说南景辉不是你杀的?” 阿彩并没有回答完我的问题,而是异常惊恐的重复着说:“不……不是,南景辉不是死在自己家的!不是死在自己家的!” 我和江冰对视一眼都有点儿不明白阿彩的话,就在我要问阿彩的时候我的手机却是不易实际的响了起来。 原本我是不打算接的,但是当我掏出手机看到了来电人时却犹豫了一下。 打电话的人是六子,一般情况下他不给我打电话除非遇到什么事儿,而现在许天浩在法医部门应该不是什么工作上的事情。 我害怕六子真的有啥急事,所以稍稍犹豫之后就滑动了一些接听,还没等我说话对面就传来急切的声音。 “南景辉不是死在自己家!南景辉家里并不是第一现场!” 我微微一愣,紧接着立即辨别出这不是六子的声音,正当我有些犯懵的时候对面又一次开口了:“准正,我是许天浩。刚刚南景辉家里的血迹和南景辉身上的血迹检验结果出来了,发现两处的血迹完全不吻合!南景辉家里的血是狗血,不是人血!” 听到这里我猛然看向了阿彩。 阿彩刚刚一直念叨着说南景辉不是死在自己家的,而现在许天浩又给我打电话说南景辉家并不是第一现场,难道阿彩真的知道点儿什么? 还有就是,当初在南景辉家的时候我就感觉他家的血腥味有些偏重,虽然死亡时间是在四个小时之内,但是这么重的血腥味不应该是人血发出的。 我呼了一口气说:“知道了。” 许天浩那边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自主的判断导致了失误,以为那是人血……” 我苦笑着摇头说:“许哥,没啥对不起的。干我们这一行的成天和尸体血迹打交道,血腥味都是一样,辨别错误也是人之常理。再说当时我也认为那是南景辉身上留下的血迹……” “我重新对南景辉的尸体进行尸检,如果有什么发现我再和你联系!”许天浩没有和我废话,最后交代了一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江冰蹙着眉疑惑的看着我。 我悄悄将脑袋探到江冰耳边,正在想要说话的时候却扑面而来一股香味,一时间让我闻得都有点儿入迷,忘记了开口。 我呼吸的热气喷洒在江冰的耳边,江冰又见我迟迟不说话顿时有点儿明白过来了。立即往后撤了撤身子,瞪了我一眼。 虽然是瞪我,但我能看得出江冰没生气。我傻不拉唧的笑了一声,然后郑重的说:“许哥给我打电话说南景辉家里并非是事发的第一现场。南景辉家里的血迹经过对比发现和南景辉身上的血迹完全不吻合。南景辉家里发现的血迹……是狗身上的!” “也……也就是说南景辉并非是在自己家里被人杀死的,而是另有地方?”江冰很聪明。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看向了前面坐着的阿彩。 我淡淡的点了点头,赞同了江冰的话。 “南景辉不是死在自己家的那是死在哪里的?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们调查南景辉发现他最后见到的人是你,所以我劝你最好实话实说……”我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了一根学着蒋雪以前审问的方式,模仿着她的口气威胁着冲阿彩 说道。 以前蒋雪用这种口气问嫌疑人的时候我总是笑她说是威胁人家,现在想想其实这种方法还是很管用的。 阿彩的手有些颤抖,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突然将双眼放在了我放在桌子上的烟上,阿彩咬了咬嘴唇冲我说:“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我愣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拿出一根烟走到阿彩旁边递给她。 阿彩伸着手颤抖着点燃香烟。 烟似乎能让阿彩平静下来,香烟被她吸入肺部缓缓吐出烟雾之后她一直颤抖着的双手慢慢的稳了下来。 我和江冰一直盯着阿彩看,希望她能给我们一个答案。 阿彩缓缓一连抽了三口烟,这才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她木纳的盯着手里面燃烧的香烟说:“南景辉隔三岔五就去找我一次,他死的那天晚上的确是在我那里!” 这个结果我们早就预料到,所以并没有产生太大惊讶。我抽着烟,等待着阿彩继续说。 阿彩吐出一口气继续道:“她每天来找之前都会给我打个电话,问我有没有接别的客人,我要是说没有的话他就会过来。我这种小姐属于廉价类型的,为了给双方省钱我们都会在我租的房子里面进行。” 说到这的时候阿彩的表情有些自嘲。 我是觉得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一个大姑娘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做点别的工作不行,非得做这一行? 现在不是教育阿彩的时候,命案比这些更加重要。我让阿彩继续说。 阿彩接着说道:“那天晚上南景辉给我打完电话之后确定我这没别的人他就说要过来,这种事儿我们早就习惯了,所以我也没有拒绝他。只是一般情况下南景辉到我家的距离很近,步行也就只有十来分钟的时间就能到,以往南景辉给我打了电话之后就会过来,从不耽误。因为他也害怕耽误时间长了我这又来了别的客人。只是那一天,南景辉给我打了电话有半个小时才来……” 我发现阿彩的表情变得惶恐起来,面色紧张害怕。 江冰示意阿彩不着急,先冷静一下再说也无妨。 阿彩摇了摇头说:“南景辉来了之后我埋怨他来的慢,要是放在以前南景辉会跟我打情骂俏,可是那天他却表现的异常害怕、不安,我问他怎么回事儿,他却告诉我说。他……他看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的!” “我本来没有在意,这地方女的多的是儿,说不定还是个站街女 。可是南景辉却不是这么说,他……他说那个女的没有脚,没有影子!是……是个鬼!” 我和江冰对视一眼,然后我开口询问:“你知不知道当时南景辉说的具体情况?” “不知道。”阿彩摇头说:“当时我闻到了南景辉身上的酒味,也知道他经常喝酒。所以就认为是他喝酒喝高了,出现了幻觉。也没有继续问。” 阿彩虽然说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但是看着阿彩这幅惶恐的模样我就预测到后面肯定还发生了什么。 江冰催促着阿彩:“然后呢?” “然后……”阿彩的喉咙蠕动了一下,再度吸了一口烟,说:“然后我并没有在意南景辉说的话,而且当时我后面还有两个客人,所以就催促着南景辉赶紧开始完事儿了好个走个的。南景辉好像也觉得自己是喝多了出现了什么幻觉,也没有怎么在意。只是……只是等我们俩进行到高峰的时候,他却……” 说到这我发现江冰的脸色有点儿红,而阿彩却好像并非是有意的在这个顿了一下。 我看到阿彩的脸色变得比先前还要惶恐不安,她手里夹着的烟也被她颤抖的给抖掉。直到现在她还有些不可置信,她摇着头说:“进行到高峰时候南景辉却突然惊恐的指着我出租屋的窗外叫了起来。” “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我皱着眉问。 阿彩点了点头说:“南景辉指着窗外大喊着‘鬼啊、有鬼啊’之类的话,可是等着我回头去看窗外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而南景辉却一直坐在床头哆嗦着不敢再继续了。” 我低头微微一沉思,问道:“南景辉当时有没有说过什么?” 阿彩似乎对于先前的事情记忆犹新,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便说:“有!” “我不信他的话,他跟我说真的看到鬼了。穿个红色的衣服倒挂在我家窗户上,而且还说那女的有点儿面熟。” “面熟?”江冰看向了阿彩。 阿彩点头确定道:“那晚的事儿是我第一次遇到,所以记得很清楚。南景辉当时就说是那倒挂在我家窗户外的女的就是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你家住几楼?”我问道。 阿彩咬了咬牙说:“四楼!” 我和江冰对视了一眼,眼里皆是闪现出茫然。 四楼的情况下怎么会出现人?而且……还是倒挂着的! 当时的 南景辉喝了酒,难道真的是南景辉酒后出了幻觉? 我们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不清下去,我看着阿彩继续询问:“之后的事情呢?” “之后南景辉就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慌张的穿好衣服下了楼。”阿彩低声说着。 “那你是怎么知道南景辉不是死在自己家,而是死在别的地方的?”江冰忍不住问道。 江冰的话音落下阿彩的情绪又一次变得紧张不安起来,她哆嗦着嘴唇双眼再次落到我放在桌子上的烟上面。 她似乎只有抽着烟才能安抚紧张的心情,我重新拿起一根烟站起身来递给阿彩。 阿彩哆嗦着手点燃烟,狠狠地抽了一口,透漏着浓浓的烟雾,阿彩缓缓说道:“南景辉走得急,没有付钱。我琢磨他可能没有走远,所以就穿好衣服去追他让他先付钱。可是等着我下了楼却不见了南景辉的踪影。” “南景辉家到我家就是一条大路他不可能走的那么快,我本来想去他家找他的,但是一想几十块钱也不多,而且南景辉也不是不给钱的人,所以就准备回去等着以后在一起算。” “回去的时候我想去我家附近的面馆吃点儿面,可是等着走到我家前面没多远就看到地上有谁的手机掉在了那里。等我走近看了一下才发现是南景辉的,我心里觉得奇怪,南景辉回家的话会走反方向,而掉手机的位置却是我家前面。我觉得南景辉会在附近,所以就往前走了一段路寻找了起来。” “就在城西那座小山头下面……我看见……我看见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第079章 第一现场 “穿红色衣服的女人?”我和江冰眉头一皱,看向了阿彩。 阿彩哆嗦着嘴唇不住的点头说:“就是看到了穿红色衣服的女人!我原本以为南景辉是因为喝多了酒,所以才出现了幻觉。可是我却没有喝酒,而是真实的看到了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 “她……她……她没有脚!” 说到这里阿彩夹着烟的手忍不住抓起了头皮,脸上写满了惊恐之色。 “你当时看没看清楚那穿红色衣服女人的长相?”等着阿彩稍微平静以后,我紧跟着问道。 阿彩使劲的摇了摇头:“没有,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就在小山头下面的林子里面飘……当时我害怕的很,所以就想着往回跑。跑了几步之后我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那穿红衣服的女人又没有了。” “南景辉呢?你是怎么知道南景辉不是死在自己家的?”江冰没有在红衣服女人身上纠缠下去,而是绕过这个话题问起了关于南景辉的事情。 “南景辉……”阿彩的脸色又一次变得惶恐起来,双指夹着的烟已经燃烧尽了她也不管不问,一直摇着头好像是想要忘记这些事情一样。 我觉得阿彩的精神状态是出了点儿问题,如果再继续问下去的保不准会出点儿什么状况。 想到这里我看向了江冰,小声跟她说了我的顾忌,还提议说要不等一会儿再问吧。 江冰却是摇头否认了我的想法,她说现在不弄明白这事儿,阿彩一直压在心里头早晚会出问题,还不如让她说出来想办法解决掉。 看见江冰坚持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还安慰阿彩说:“你先冷静一下,不着急说。” “烟……给我烟!”阿彩颤抖着向我伸出手。 我犹豫了一下将整盒烟以及打火机都递给了阿彩,阿彩接过之后立即点燃一根抽了起来。 一根烟之后阿彩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她深吸一口气道:“南景辉真的不是死在自己家的!我说的你们可能不信,但我说的都句句属实!” 江冰没有纠正我们会不会相信,而是让阿彩先说。 我有感觉,阿彩接下来要说的事儿肯定充满了悬乎,如若不然她也不可能说出‘我们可能不信’这样的话。 阿彩哆嗦着手又点了一根烟,她的脚底下已经有了三四个烟蒂,整个审讯室里面都是烟雾。 抽了一 口烟,阿彩这才说道:“那天晚上我看到南景辉口中所说的红衣服女人的时候就吓得往回跑了,可是等着跑了几步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发现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而是……而是看到了南景辉!” “看到了南景辉?”我疑惑的问。 阿彩点了点头说:“就是看到了南景辉!当时天已经黑了,那片林子里面也是漆黑一片,刚开始的时候我不确定是南景辉,所以就没有着急叫他,而是在远处看。南景辉是从树林里面走出来的,他出来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朝自己家的方向走。等着走到了路上,通过路灯我才确认那人就是南景辉。等着我确认是他之后我就开口叫他,一方面是想把他的手机还给他,一方面是想让他把钱给我结了。可是不管我叫他多少声他就是不搭理我。我原本以为他是想赖账所以才故意不理我的,但是我一想南景辉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就否认了先前的想法,还有就是我看他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也感觉有点儿奇怪,就没有再叫他,而是一步步跟着他。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说到这里的时候阿彩微微一顿,脸色又一次变得难看起来。 “等着我跟在南景辉后面到了他家的时候,我发现南景辉刚开始的时候没想着要开门,而是觉得前面没有门似得一个劲的撞着自己家的门。他家的门好像没有锁一样,撞了几下之后门就被撞开了。撞开之后南景辉就走进了自己家,从刚开始我就发现南景辉有点儿奇怪。现在又是在不断地撞门,所以我就更加的好奇了,就躲在了南景辉家的门口伸出脑袋看着里面的动静。” “到最后我发现……” 阿彩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一时间竟然没能继续说下去。 “你发现了什么?”我试着开口问道。 阿彩颤颤抖抖的将烟放在嘴角抽了一口说:“我……我发现南景辉将自己的双眼很轻松的从眼眶里面扣了下来!” 我和江冰震惊的对视着。 在看到南景辉尸首的时候我们一度认为南景辉的双眼是被别人给挖下来的,但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竟然是他自己扣下来的!而且阿彩说的是‘轻松的扣了下来’。 “然后呢?” 说出南景辉自己扣下双眼之后阿彩的神情缓缓变得正常起来,她告诉我们说:“南景辉扣下自己的双眼之后他就走到了正屋的门前将眼珠子给吊在了屋子的门上……” 我想到了江冰在打开南景辉家正屋的门 时突然弹跳出来的一双眼珠,那个时候我们一致认为是凶手故意将眼珠吊在门上的,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是南景辉自己吊在上面的。 可是……南景辉将自己的眼珠子扣下之后又是怎么样忍着痛苦将眼珠给吊在上面的呢? 还有就是阿彩曾说在南景辉出来确认那人是南景辉之后阿彩开口叫了南景辉,而南景辉却并没有搭理阿彩。 难道……南景辉在这之前就已经死了?! 我一下子想到了死了十二小时又重新出现的耿阳秋! 活尸。 “你是亲眼看到南景辉将自己的眼珠吊在门上的吗?这期间南景辉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江冰伸手敲打着桌面,蹙着眉头看向阿彩。 阿彩极其确定的点头说:“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南景辉自己将眼珠吊在门上的!那个时候南景辉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之后呢?” 如果真如阿彩所说南景辉是自己将眼珠子吊在了门上的话,那么他院子里面的血迹又是怎么来的呢? “之后……”阿彩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南景辉将眼珠吊在门上并且关上门之后,就到了院子里。那个时候我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也忘记了逃跑。分明的能够看清楚南景辉那流着鲜血空洞可怕的眼眶,紧接着我就看到南景辉走到了他家的院子里,再然后他就直接躺在了院子当中一动不动……” “下面呢?”我皱着眉急迫的询问。 阿彩摇了摇头说:“看见南景辉倒下以后我本来以为他没有死的,就在门口等着看了一会儿。可是等了能有两三分钟的时间南景辉依然一动不动的在那躺着。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南景辉已经……死了!” “然后我就害怕的起身跑走了,回去的途中我想到了报警。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打电话到得警局报警……”阿彩说到这里声音又一次变得激动起来:“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南景辉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就看见了那么多,再往后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我和江冰都没有说话,满脑袋里想的都是那几个问题。 按照阿彩所看到的是南景辉从她那里出来,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山下的树林里。阿彩也就是在那个地方碰到南景辉的,其后南景辉回了家将自己的双眼扣下吊在了门上,紧接着他自己就躺在了地上。 也就是那个时候阿彩慌忙的离开了南景辉家里打电话报了警。 这些事情都可以说的通,唯一说不通的就是南景辉家里院子上的血迹是从何而来? 他眼眶里面的道符又是谁放的? 是在阿彩离开过后有人来到了南景辉家里放了血迹以及道符,还是……阿彩一直都在说谎?! 这两个问题完全的将我们之前所猜测的一切都推翻,南景辉被杀一案又一次的回到了原点。我们等于没有任何进展。 “那天晚上你是在哪里看到的南景辉?”江冰沉吟了一番问:“还记不记得地方?” 阿彩颤抖着身子点了点头说了句知道。 “带我们去。”江冰站起身来冲着阿彩说。 阿彩没有任何反抗,点了点头说可以带我们去。 出了审讯室之后我叫上了蒋雪和赵继佑,他们两个在隔壁屋将我们的谈话尽收耳底,对于阿彩所交代的也感到不少迷惑。我看着赵继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赵继佑缓缓摇头说,暂时没有先去看看再说。 派出所的警在知道我们要带阿彩出去以后没有多说啥,还派来两名警员一同跟着我们,生怕阿彩再生出什么变故。 出了警局在我们正要上车的时候阿彩却摇头说用不着开车,没有多远的距离。 江冰点头让阿彩在前面带路,我们几个跟在后面。从派出所出来协助调查的两名警员则是时刻的跟在阿彩左右,生怕阿彩跑了。 事发的距离和阿彩说的一样,距离警局并没有多远。 我们西山市本来就不是大市,就连三级城市估计也算不上。城西这边比较落后,这附近都是一些平房,楼房什么的还真的没有多少。 阿彩带我们来的地方就是一处比较小的山头下方。 在看到这个山头之后我们几个心里都有了点儿想法。 因为这个山头我们并不陌生。 两年前的碎尸案瑶雨露被人抛尸的地方就是这里! 而且安彩恬***的地方也是这里。 山下面有着一片小型的树林,阿彩走到树林旁边停了下来指着远处冲我们说:“发现那个红衣女人的地方就是那里!” 我们几个顺着阿彩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除了树以及一些杂草之外根本就没有了别的东西。依然指着那个地方说:“也就是在那里看到南景辉的!当时我看到那个穿红 色衣服的女人之后就吓得往前跑了几步,等着我忍不住好奇转过头看的时候那女的就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从那堆草丛里站起来的南景辉!” 阿彩说的时候手舞足蹈,我能够清晰的看到她的双手颤抖的厉害,应该是当时惊悚的场景让她仍然历历在目。 “过去看看。”江冰说了一句之后率先走了过去,跟在后面的是蒋雪以及赵继佑。 我看了一眼阿彩,阿彩则是死命的摇着头说什么也不过去。 我让那两哥们看着阿彩,然后跟着江冰走向了草丛。 草丛过于茂密,茂密到在外面根本就看不清楚里面的场景。 这也难怪阿彩说她当时并无法肯定出来的人就是南景辉,况且当时的天色已经黑了,能够看清楚才有问题。 我们四个走了进去按照阿彩所指的方位开始慢慢的寻找了起来,一边找我们还要一边小心翼翼的,生怕这里真的有些发现破坏掉现场。 找了能有一两分钟的时间,我后面的蒋雪突然欣喜的叫了一声:“这里有血迹!” 第080章 离奇的死亡时间 我们几个随着蒋雪的叫声回过头然后快速的聚拢到蒋雪旁边。 顺着蒋雪指着的地方我发现在一些草叶上面果然有滴滴洒洒的血迹。 我让蒋雪他们几个先散开,然后弯腰蹲下捡起一枚枯叶轻轻触碰了一下草叶上的血迹,却发现血迹已经凝固在了上面。 将枯叶丢掉我摘掉那沾有血迹的草叶放在鼻子上轻轻嗅了嗅,站起身来确定的说:“血迹是人血,根据血迹凝固的程度来看已经有了24个小时!应该符合南景辉的死亡时间,至于是不是南景辉身上的血还要进行鉴定。” 得到答案之后蒋雪立即打电话到警局安排人手过来,同时还给许天浩打了个电话。 “如果这是第一命案现场的话,血迹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儿。”我喃喃自语的说着,眼光四处扫视,突然将目光定格在距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地面上。 地面有些杂草,但是杂草上面却还夹带着土,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掩饰的。 江冰也发现了这一点,走到地下的杂草旁用脚尖去扒开杂草。 江冰穿着黑色的军靴,前头比一般的鞋子要尖许多。所以没有扒两下上面的杂草就被清理的差不多,露出大片的暗红色。 我看了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血迹。 “这里,应该就是第一凶案现场了。”我吐了一口气说。 江冰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到远处的阿彩身上,眉头微微一簇道:“按照现在来看,阿彩所说的应该属实。只是让人有些费解的是,如果阿彩说的是真的话,那么阿彩在离开南景辉家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南景辉倒地的地方有着血迹以及眼眶内有着道符。可是等着警方感到以后却发现南景辉眼眶中多了道符以及血迹。这个怎么解释?” “还有一个地方解释不通。”我接过江冰的话道:“南景辉家的血迹!” “从我们推测的来看,阿彩在离开南景辉家之后可能有人又去了南景辉家里在南景辉的眼眶里放下了道符。道符虽然可以放,但是血迹怎么掩饰?”我想着说道:“从南景辉身体旁的血迹来看,南景辉家里的血迹已经凝固了紧接四个小时的时间,而阿彩出了南景辉的家就报了警,派出所的警察接到报案之后赶往南景辉家里前后撑死只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而南景辉身体旁血迹的凝固却已经有了四个小时的时间!” “也就是说……阿彩在说谎?!”蒋雪听出了点儿门路瞪大眼睛看着我们。 赵继佑却是突然说道:“也不见得是她在说谎。” “什么意思?现在这证据十足还不能证明阿彩在说谎吗?”蒋雪微微有些不爽的看着赵继佑。 赵继佑冲着蒋雪微微一笑,说:“如果是阿彩没有看到地面上的血迹呢?” “没有看到血迹?”我疑惑的看向赵继佑:“血迹蔓延很大一片,阿彩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看不到血迹?” “……”赵继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将目光留在了远处,轻轻摇头没有在言语。 我愣了一下有点儿不明白的看了一眼后面,却发现是刑警队的人来了。 不仅如此,在人群中我还看到了许天浩。 许天浩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看他那模样好像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跟身边的江冰说了一声就走出了树林,向着许天浩走去。 “怎么了许哥?”走近以后我有点儿不明白的看向许天浩。 许天浩沉吟了一下道:“你先把你们的调查情况跟我说一下。” 我是有点儿不明白许天浩好好的为啥要知道我们的调查结果,不过看着许天浩一脸正经的模样我也不好拒绝,只好将我们所调查关于南景辉死亡的事情告诉了许天浩。 听完我说的之后许天浩沉默了一会儿说:“也就是说南景辉自己将眼珠扣下来挂在了门上,然后自己又倒在了血泊之中?” “目击者阿彩是这么说的,但是我们现在无法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南景辉出事儿的地方既然不是他家里,那他家为什么会出现血迹?如果是有人在事后将血迹放下去的话,那血迹也不可能凝固的这么快。所以我们现在怀疑目击者阿彩是在说谎。”我点头再度确认道。 许天浩叹了口气将一份报告递给我说:“那你们现在可以放了那个目击者了,她没有说谎。” “什么意思?”我愣了一下极其不解的看着许天浩。 许天浩指了指被我接过去的报告,示意我看了之后再说。 我皱着眉头翻开报告仔细的阅读起来。 这是一份血样检测对比的报告,从报告上来看应该就是南景辉家里的血迹和南景辉身上的血迹进行的对比。 对比结果很明显,血迹并非是南景辉身上的。而是狗身上的血迹! 这一点儿许天浩之前打电话给我说过,不足为奇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下面对于狗的血迹分析的结果。 结果中显示,狗的血迹之中验出有一种化学称为‘固态co2’的东西。 俗称则是固态的二氧化碳! 用我们这的话来说就是……干冰! 干冰无气无味无毒,是一种固态的二氧化碳,摄氏度接近于负79度左右。我在大学的时候曾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干冰极易发挥,融合在血液里能让血液变得黯淡许多的同时还能让血迹快速的凝固。 “导致南景辉身体旁血迹凝固这么快的原因是那些血液里面融合了干冰?”我猛然回过神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许天浩。 许天浩点了点头说:“干冰融合血液之后能让血液变得黯淡很多,腥味也会去除不少。给我们一种血迹凝固很长时间的错觉,外加上干冰无色无味无毒我们很难发现。要不是小心起见将这两份血迹进行了dna检测,我们还真很难发现。” 得到了这份结果那就很容易肯定阿彩所说的话完全属实,也能肯定在阿彩离开之后有人去了南景辉家里放了血迹并且在南景辉眼眶里发了道符。 而凶手这么做的原因或许就是干扰我们的视线,让我们误认为阿彩说谎。 我算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许天浩及时发现这一点我们还真误认为阿彩在说谎。 我将报告还给许天浩笑着说:“谢了许哥,这次可算是帮了大忙了。回头这案子完事儿了请你吃饭。” 许天浩憨笑一声说:“这也是我工作上的失误,如果能及时发现这一点儿的话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麻烦。” 心里着急将这些事情告诉江冰他们,所以我也没和许天浩多聊。说了一声之后就快步的朝着江冰他们那跑去。 技术部的黄国忠正在采集着地面上的血迹,而江冰他们则是在一旁干等着。 我过去之后将我和许天浩所发现的这一点告诉了他们几个。 “也就是说阿彩并没有说谎,在阿彩离开南景辉家之后真的有人去过南景辉家里?”听完我的分析江冰蹙着眉头问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道:“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阿彩没有说谎。南景辉家里发现的血迹中存在着干冰,是干冰让那些血迹快速的凝固起来,制造了假象干扰了我们的视线!” 说到这里我看向了远处被两名警察看着的阿彩。 “那南景辉是什么时候死的?如 果这里真是第一事发现场,那他为什么会回到家中?难道真的和阿彩说的一样?”蒋雪来回走了一圈,看了一眼现场,不解的道:“这里的血迹很多,很有可能就是第一事发现场。南景辉如果真的是死在了这里,那他是又怎么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呢?” “活尸。”赵继佑不假思索的开口。 “从这起案子发生到现在已经出现了三次活尸。第一次是耿阳秋死亡之后盗走了碎尸,第二次是我和准正在回家的途中被人操控着活尸围攻,而现在就是第三次。” 蒋雪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我知道蒋雪不相信,但是发生在我们几个身上的事儿的确不能用平常的语言来解释。 “也就是说南景辉在死后被人操控着尸体又回到了家中?”江冰静静的想着,沉稳的道:“怪不得阿彩说南景辉在把自己的双眼扣下之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一个死过的人不会感觉到任何痛苦,所以他才没有发出声音。” “刚死的人就能养尸并且操控,这背后的人肯定不简单。我现在越来越搞不明白这起案子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了……”赵继佑围绕着一根树来回走了几步面色郑重的道。 蒋雪的脸色越来越古怪,我见在这个话题上也没有什么讨论结果就揭过这个话题道:“按照我们之前的猜测,如果南景辉真的和两年前的案子有关。从他的死相中就可以证明,两年前他肯定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所以才被人挖掉双目。” 江冰听了我的话稍微一沉思,转身走到了发现血迹的地方四处环绕了一番,突然说道:“你们过来看一下,这个地方是不是有点儿什么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我们几个走到江冰面前,学着她的模样四处环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有着什么问题。 “不对。”蒋雪好似有点儿发现,站在原地伸出手指着远处的山,突然开口说:“这里……好像能够清楚的看到前面山的景象!” 我顺着蒋雪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站在这里山上的景象被我们尽收眼帘之中。 而且山顶还是光秃秃的,如果有个人或者有个狗什么的就会很清楚的发现。 “这里如果真是第一现场,南景辉死在了这里而且双眼被人挖掉。那是不是就证明……两年前的南景辉在这个方位看到了什么东西?!”我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震惊的抬头。 “他看到的……或许就是当初 王子庆拿着瑶雨露的尸首毁尸灭迹!” 想到这里,我立即站起身来三步并两步的走出了树林朝着阿彩走去。他们三个不知道我想到了什么,但也很快的跟了过来。 走到了阿彩面前,我面色沉重的看着她问道:“南景辉这两年是不是一直就找你一个人?” 阿彩没想到我会突然询问起这个,一时间有些茫然起来。 不过没有几秒钟阿彩就点头说:“是,南景辉找了我有两年半的时间。他这个人有很强的占有欲,在找我之前一直找一个叫做阿凤的女人。不过自从女人不干了他就一直找我。找我的同时他不会找别的人。” 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阿彩问:“记不记得两年前南景辉来过这个地方?” 第081章 死亡预言 “两年前……”阿彩微微一怔,紧接着面色有些古怪。 她看着我们的目光开始有了些躲闪,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脸竟然也泛红了起来。 蒋雪看到阿彩迟迟不开口,以为她想隐瞒什么,催促道:“你最好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现在南景辉的案子已经不是一条人命的事儿了,目前为止已经牵扯好几条人命!” 阿彩大概是被蒋雪所说的话吓到了,脸上的红晕立即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苍白,她颤抖着声音说。 “两年前,南景辉带我来过这里。” “什么时候的事儿?说具体点。”我见有结果,立即追问起来:“还记不记的是两年前的什么时候?” 阿彩摇了摇头说:“具体的时间我记不太清了,但是那件事情是我第一次,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阿彩沉吟了一下,脸上挂起了不好意思的腼笑。她告诉我们说:“两年前的某一天南景辉来找她,本来是想去阿彩家里的。但是走到了一半南景辉突然改变了注意。南景辉告诉阿彩说,还没有试过在外面做,不如去外面试试。” “我本来打算拒绝,但是南景辉又给我加了不少钱。说是去外面寻找一下刺激,我做这一行主要就是为了赚钱,看到南景辉愿意多加钱我也没有再拒绝,就跟着南景辉去了外面。地方就是选在了那里。” 说到这阿彩突然停下来指了指远处的树林道:“选地方的时候南景辉就选在了那里,他说那里比较隐秘,即使有人也看不清楚。所以我们就在那个地方做了起来……” 听着阿彩的述说,蒋雪和江冰是都忍不住红了脸。我和赵继佑还好点儿,毕竟都是大老爷们。 “还记不记得当时是几点钟?”我沉思了一下问。 阿彩皱着眉回忆了一下然后说:“当时我刚接完两个客人,南景辉找我找的挺晚的。大概是十点半左右的时间。”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继续问道。 阿彩说:“也就是十一点左右离开的,但是离开的时候是我先走的。南景辉说他要方便一下,让我先走,他方便完之后再回去。”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眼里多少都有些恍然大悟的意味。 如果我们的推断没有错误的话,当初南景辉和阿彩在那个地方进行完之后阿彩提前离开,而南景辉则是独自留下方便。在南景辉方便的时间里,正好无意中看到了对面山上准备将瑶 雨露的尸首抛弃荒野的王子庆! 至于南景辉为何会在两年后被人杀害于这个地方。 我想原因大概是,两年前南景辉在看到有人抛尸并没有做出报警的举动,所以才被人惦记以及报复起来。 外加上两年前瑶雨露的死亡时间和阿彩所说南景辉身在这里的时间对比,完全的符合。 所以南景辉被杀一案有了完美的解释。 “我倒还想起一件事情。”就在这个时候阿彩突然冲我们说道:“以往南景辉是三两天就来找我一次,但是自从那天之后南景辉差不多一个星期没有来找我。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注意,但是到一个星期之后南景辉来找我的时候,我从他口中无意间得知了点什么。” “什么?”我不解的看着阿彩。 阿彩回忆了一下道:“上次我们来这边的时候因为我走的早,南景辉后来又没有去找我所以那一次的钱还没有结。等他一个星期之后来找我的时候,我跟他要起上次的钱时他显得非常不在意,可能是我跟他要钱要急了吧。他就冲我吼着说‘老子现在出门身上都揣个万儿八千还差你这点儿钱?’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从兜里掏出一叠钱给我看,那一叠少说也得有好几千。” “这也不奇怪啊,说不定南景辉真有这么多钱呢?”蒋雪疑惑的看着阿彩。 阿彩道:“那次不一样,以前南景辉来找我掏钱的时候兜里面最多就只有一两百块钱,有时候还会只有一百块钱。向那一次一下拿出好几千真的没有过。” 我也感到有些奇怪,资料上说着南景辉没有别的工作更没有别的生活来源。只有家里的一间小卖部,小卖部生意的好差我们不知道,可以暂且不说。但是从阿彩口说得知南景辉以往找她付钱的手都是一两百,而那一次却突然拿出好几千。 这一点,不得不让人意识到有着别的问题存在。 “你还有没有什么发现?” 如今南景辉已经死了,而南景辉平常的为人有些高傲浮夸并没有太多的朋友,能和南景辉说的上话的人也仅有我们面前的阿彩。 所以一切关于南景辉的信息我们只能从阿彩这里得知。 “还有……”阿彩紧紧锁着眉头,目光不断的交替着试图再想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但是想到了最后阿彩还是徒劳的摇了摇头。 也就在这时蒋雪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蒋雪掏出手机走到了远处接听。 而阿彩却是突然惊讶的开口:“我想起来了!” “什么?”我有些急迫的看向阿彩。 阿彩伸手指着蒋雪手中的手机道:“手机!那天南景辉找我并且掏出一叠钱的时候我发现南景辉的手机也变了。他以前的手机是一部山寨机,每次他来的时候都会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所以我记得清楚,但是那一次来的时候他掏出钱的同时我看见了他无意间拿出一部崭新的手机。” “记不记得是什么牌子的手机?”我一听有线索立即寻问道。 阿彩想都没有想张口说道:“苹果!苹果手机的外观很容易让人记住。我看得清楚,就是苹果手机。” “当时南景辉好像很在乎那手机,很不想让我看见,再拿钱的那一瞬间他又立即将手机给塞回去了。等着南景辉下次来找我的时候,他的手机又换回了平常的山寨机,不再是苹果了。” 蒋雪通完电话回来正好听到阿彩所说的话,摆了摆手示意阿彩等一下,然后拿起电话打了个号码。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的时间,蒋雪的手机响了一下听铃声应该是收到了个短信。 紧接着蒋雪拿起手机递到阿彩面前,指着上面的一个图片说:“你好好想想,看看是不是这个手机。” 阿彩咬着嘴唇盯着蒋雪的手机画面看了几秒钟,然后一口咬定道:“就是这个手机!那晚南景辉来找我的时候,他拿钱的那瞬间,我看见那个手机外套是粉红色的了。” 我们几个有点儿不明白的看着蒋雪。 蒋雪低声冲我们解释道:“我看了两年前关于碎尸案的档案,当初刑警队的人从瑶雨露母亲那里找到了瑶雨露手机的照片。前段时间翻两年前案子的时候,我见过瑶雨露手机的照片。刚刚听阿彩说的和瑶雨露的手机很符合,所以就让警局的人给我发来了瑶雨露的手机照片。经过核对,阿彩看到的应该就是瑶雨露的手机!” 南景辉被杀案不仅牵扯出了关于两年前的事情,还为我们留下了一点儿蛛丝马迹。 在南景辉家里发现的血迹里面有着干冰的成分,干冰除了医院有着销售以外我们西山市销售这东西的地方并不是很多。所以在确定之后江冰就让人对于市里所有销售干冰的店进行了排查,寻找最近几天到他们那买干冰的人。 而那买干冰的人,就很有可能是凶手。 我们在林间寻找到的血迹让黄国忠采集并且和南景辉的 血迹进行了对比,出来的结果不出我们所料。大片的血迹就是来自于南景辉。 也就是说,林间就是南景辉出事儿的地方。 至于南景辉死后又是如何行走到自己家的,科学对于这些无法解释。我们只能听取赵继佑所说的话。 对于赵继佑的话我是百分百的相信,因为我经历了平常人没有经历的事情。而江冰却也选择了深信不疑,只有蒋雪一人面色古怪,对于赵继佑的解释半信半疑。 案件的线索调查已经证实了南景辉的死于阿彩没有关系,调查完阿彩之后阿彩就被当地的警局放走。临走前阿彩还说,要从良,以后不再做这一行。 这个结果让我们有点儿多少没有想到,但是不管怎么说能让阿彩选择正当工作也再好不过了。 回到了警局后,我们几个又一次翻出了两年前关于瑶雨露贴身物品等一些资料,而且还找出了两年前碎尸案对于王子庆的口供。 “在两年前碎尸一案之中王子庆的口供中说:他本来是想要抢劫瑶雨露的,但是因为瑶雨露的大声呼救让他错手杀了人。”我一边翻看着报告,一边开口道。 “两年前的案子已经调查了清楚,所以王子庆的口供就是假的。”江冰喝了一口茶水摇了摇头说。 我发现江冰喝的茶呈现于淡蓝色,和我第一次见赵继佑时他喝的茶一样,还飘着淡淡的清香。 我看了一眼赵继佑以及江冰,然后没有在这上面费心思继续道:“这句话可以认为是假的,但是下面的一句话或许就是真的。” “当年的王子庆在口供中说,杀了瑶雨露并且碎尸之后王子庆因为心里害怕并没有在想着劫财,将瑶雨露的随身携带的包和手机一起拖到了城西的山头进行埋葬。”我沉吟一番,猜测道:“在审问阿彩的时候经过核对,南景辉拿的手机就是瑶雨露的!” “你的意思是说,南景辉当初不仅看到了王子庆拖着瑶雨露的尸体抛尸,还去了一趟山上将瑶雨露包里面的钱财以及手机都偷了回来?”蒋雪疑惑的看向我。 江冰抿着嘴,轻声说:“阿彩也说了,在野外过完那一夜之后南景辉就有了一星期没有去找她。等着再次找她的时候南景辉手里多了几千块钱以及一部手机。而那部手机你已经核对过是瑶雨露的,那么那些钱或许就是南景辉偷的瑶雨露的!” “也就是说当初南景辉不仅看到了瑶雨露被人抛尸荒野,还等着王子庆走了之后上 山将尸体重新挖出来,偷走了里面的钱财和贵重物品!” “这期间,南景辉却一直没有打电话报警!” “禽兽!”赵继佑好似很是反感这一类人一般,咬牙切齿愤怒的喊了一声。 我深深地皱着眉头,紧接着豁然起身。 “不好!出事儿了!” 第082章 狗咬尸 “出什么事儿了?” 他们见我面色沉重,几个人纷纷站起身来严肃的看着我。 我想要伸手去摸烟,只是摸到一般才想起烟落在了城西的派出所,只好收回手面色郑重的道:“你们还记不记得瑶雨露的尸体?” “瑶雨露的尸体?瑶雨露的尸体怎么了?”蒋雪皱着眉站在原地不解的问。 我揉着额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在瑶雨露的尸体发现被运来以后,我师傅发现瑶雨露尸体被人碎尸的部位有着锯齿状,疑似被人撕咬过。但是确认之后才发现撕咬尸体的并非是人,而是狗!” “那和这起案子有什么关系?”蒋雪大为不解。 我屡清楚思路,沉稳的说:“和这起案子是没有关系,但是目前为止死的人都是和两年前碎尸案有着牵扯的人。南景辉因为看到了王子庆抛尸瑶雨露,并且还偷偷上山盗取了瑶雨露的钱财,却并未报警。所以他得到了报应,被人挖掉双眼。那么……撕咬瑶雨露身体的那只狗呢?” 尸体在我们这一行眼里最为重要,说是重要不如说是尊敬。 毕竟死者为大。 但是瑶雨露在死后却被狗撕咬过尸体,相比之下这个罪行比其余的都要大。那是不是证明……这只狗,也会被凶手杀害? 或许,不是狗。 我猛然回过神来,激动的说:“或许凶手下一个目标不是狗!而是狗的主人!” “凶手的杀人动机是复仇,凡是和两年前案子扯得上关系的人纷纷惨遭毒手。而两年前瑶雨露的尸体被人抛弃荒野之后,尸体又被狗撕咬了一番。按照凶手的作案顺序以及目标来看,那下一个遇害的人岂不是……”蒋雪听明白了我的意思,将案子稍微重组了一下立即变得目瞪口呆起来。 “或许已经晚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赵继佑却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不明白赵继佑的话,想要问他,但是屋子里的门却被人推了开来。 推开门的人是王志刚,看见我们几个都在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变得紧张起来:“城西出现命案……” 我极其无奈的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王志刚告诉我们这次出事儿的人是一名农户,就住在城西不远处的一处村庄里。出事儿的时间就在刚刚,因为我们是刚接到电话所以对于现场的情况不了解,不过听说死相极其的怪异,所以我 这才来找你们的。 我们几个也没有耽误,听完王志刚说的话以后就坐车前往了城西。 路上我奇怪的想起赵继佑所说的那句‘或许已经晚了’我不明白赵继佑是怎么知道已经晚的了,所以就疑惑的开口问他。 赵继佑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看着我问道:“瑶雨露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的五月二十号。”这个案子或许在我脑海里一生都无法抹除,我记忆犹新的回答。 “你看看今天是什么时候。”赵继佑平静的说。 我皱着眉头在脑海里一思索,顿时惊讶的脱口而出:“今天正好是五月二十号!” “既然你们推测出凶手是想要复仇,而且时间段又正好的接近于瑶雨露的死亡时间。那他复仇的步伐就不会等到五月二十号之后,他势必会在五月二十号完成复仇的。所以在你推测出下一个死者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那个人或许已经死了。” 赵继佑的回答让我感觉到无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道:“现在是晚上的十点钟。距离今天过去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我想凶手过了今天就会停止作案。” “那就要看还有没有人牵扯到两年前的事情了。”江冰插了一嘴说。 我仔细的在脑海里将两年前的案子重组、分散数次,到最后得到了个肯定的答案。 涉及到两年前案子的人,或许就只有这么多。 而凶手复仇的步伐到现在也会戛然而止。 但是,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线索却还不能够破案。也就是说,凶手在作案之后我们要是无法在短暂的时间掌握足够的线索,那凶手就很有可能逃逸。 到了那时,想要破案无疑不是难上加难。 重重的压力无需我说坐在车里的三人都明白,我们几个的脸色在这一刻也变得严肃无比起来。 现在只能祈祷这次的现场留下了足够的线索,亦或者是调查干冰的人能有点儿消息。 我们现在也只能从这两方面下手。 在沉重无形的压力下,车子驶到了一处农家小院面前停了下来。 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但是农家小院处却是灯火通明。有警察也有不少附近村庄上的人围观,一时间现场都快赶上了菜市场。 我下了车之后看到了许天浩和六子正好从运尸车上下来,和他们简单的打了 招呼之后我冲六子要了一副手套。 许天浩有些好奇我为什么会拿手套。 我心里感觉这次死者的死相很是复杂以及难解,所以想要和许天浩一起进行法医工作。说不定有我们两个一起进行还能迅速一些。 警察赶来的速度和我们差不多,赶来之后就拉起了警戒线驱散了围观的人群。我和许天浩进入了现场。 事发地点是死者的家中,报警的人是死者的妻子。看起来很是老实的一位农村妇女。 看到死者的那一瞬间,我顿时有一种难以启口的心情。 小院子里被人收拾的很干净,院子上砌了一层水泥地看起来异常的宽敞。 可是就在这水泥地上却躺着一人一狗。 人自然不用说,就是死者。而那只狗,却让我们大为感到不解。 狗的脖子上有着一条并不是太粗的绳索,只是那绳索却是断了下来。看起来就像是被那条狗剧烈的挣扎所导致的。 狗也并非是什么珍贵的品种,就是平常人家养来看门的大黄狗。 死者距离狗的距离并不是太远,仅有一步之遥。 只是……死者却早已面无全非。 死者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短袖,下身是黑色的大裤衩。可死者的身上却已经是伤口满满。 我和许天浩对视一眼,许天浩皱起了眉。似乎感觉到有些棘手。 “准正,你看看那。”许天浩拉了拉我冲我指了指。 我顺着许天浩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发现是死者的脖颈处。 死者的脖颈下有着许多的鲜血,鲜血侵染了水泥地。而死者的脖颈处却有着一道很深的伤口。 一眼看去我几乎就已经明白了导致死者死亡的直接原因。 大动脉被咬断! 我想到了些什么,立即将目光放在死者身旁的那只狗的嘴上。 狗的嘴部血肉模糊,嘴中好似有着什么东西一般。 我想了一下慢慢的走到那条狗的面前,然后没有犹豫的伸手想要张开狗的嘴巴。 可就在这时,那躺着的狗却是惨叫了一声,想要挣扎的站起来。 我是真的被吓到了,原本以为狗已经死了。可是谁知道那狗却并没有死,一直躺在地上! “小心!” 千军一发之际,跟着来的 江冰突然叫了一声然后迅速的跑到我跟前一把将我拉倒她身后。紧接着我看见江冰抬起脚踹到了狗的头上。 这一脚力量不小,直接将那只狗给踹的在原地打了个圈。 那只狗在这会儿也算是彻底咽了气,‘嗷呜’的叫了一声就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现在我还是惊心未平,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很难想象,要是没江冰我估摸着已经被这狗给咔嚓一口咬到了。 我也不嫌被江冰一个女的救了一命丢人,将目光放到了狗的嘴部。 狗的嘴部被江冰一脚踹的有些稍微的偏离,狗嘴参差不齐。狗嘴中更是有着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我从蒋雪手中接过手电,然后走到了狗嘴旁边。 现在狗已经断气了,我也没啥担忧的了。直接将狗嘴给撬开,用戴着手套的手在里面摸索了一下,最后拿出一块碎肉出来。 拿起碎肉我冲着六子招手,六子明白我的意思拿出一个密封袋将那碎肉装了进去。 许天浩在处理着死者的尸体,我见也帮不上啥忙就将目光锁定到了这只狗的身上。 我让六子给我搭把手拿着手电照耀着,而我则是将狗的嘴彻底的撬开。 狗的牙齿参差不齐,但是在强烈的手电光照耀下我能清楚的看到在狗牙的细缝中有些碎肉。 我从勘察箱里面拿出镊子小心翼翼的将狗牙细缝中的碎肉全部镊了出来单独的存放起来。然后又找来采集血液的工具将狗嘴中还未凝固起来的血液采集出来放进了试管中。 等着做完这一切之后许天浩有了新的发现,让我过去看看。 我撇下死了的狗走到死者的尸体前,蹲在一旁顺着许天浩指的方向看去。 “死者身上出现十三处被撕咬的伤口,其中最为致命的一个部位就是死者左脖颈处的大动脉,初步诊断死因就是左脖颈处的大动脉被咬断。” 许天浩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死者身体其余部位并没有特殊的伤口,仅有被撕咬过的伤口。” “狗的嘴中发现了一块碎肉,在狗的牙齿细缝中也发现了小型的碎肉。狗嘴里有着血迹已经采集出来了,回去之后和死者的血迹进行一下对比应该能够得到结果。”我也站起身来将自己发现的结果告诉了许天浩。 许天浩砸了砸嘴道:“这难不成是狗咬死了自家的主人?” 我心里有想法,许 天浩所猜测的十有八九是属实。 现场法医的工作算是做完了,许天浩找人将死者的尸体以及那只狗的尸体都给运了回去。临走前我告诉许天浩说,等会儿去警局和他一起完成法医工作。 许天浩笑着说了句了解。 目送着运尸车离开,我重新回到了农家小院里。 小院中死者的妻子坐在院子里拍着大腿失声痛哭着,江冰和蒋雪他们则是在一旁安慰着。 我走到他们身旁江冰问我有没有什么发现。 沉吟了一下我如实说:“目前只能初步断定是那只狗咬死了死者。” 我说话的声音可能有点儿大,被坐在地上痛苦着的女人听到了,她立即站起身来用着不是太正宗的普通话对我们说:“同志,就是……就是我家的狗要死我家男人!就是狗!” 江冰微微一怔,看向女人问:“你目睹了整个过程?” 女人颤巍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慌忙的摇了摇头。 蒋雪不明白她的意思,问她到底看没看见。 女人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说:“看……看见了!” 第083章 复仇鬼魂 “还请你把你看到的所以事情全部告诉我们。” 江冰的话语听起来像是请求,但是那语气却让人感到无法拒绝。 坐在地上的妇女呜咽着抽泣了几声,然后很是费力的点了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述了出来。 她告诉我们说,她叫陈丽云,而死者则她的丈夫,曾二权。 曾二权今年已经有四十八岁,他和陈丽云还有一子,在别的城市读大学,现在已经得知了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 我见陈丽云说的有些跑题了,就让她挑拣重点说出今晚发生的事情。 陈丽云微微定了定神道:“我和二权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过日子的人,从来也没得罪过啥人。今天晚上二权从地里回来之后我俩吃了饭就进屋看电视睡觉了,我俩一般都是九点多看完电视剧就关电视睡觉,今天也是这样。只是等着我俩刚刚关上电视关上灯的时候,家里的大铁门就响了。” 说着陈丽云冲我们指了指院子里的门。 我们顺着她所指的地方看了过去,在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后就让陈丽云继续说下去。 陈丽云是农户出身,普通话说得并不标准,但好在我们还能听明白。 陈丽云说:“大门响的声音听起来和有人敲门的声音一样,我以为外面有啥人找我们就让二权出去开门看看,二权披上衣服就出了门,可是等着他回来的时候却告诉我外头根本就没人。我俩都以为是谁家的娃淘气故意敲响的门,也都没咋在意,就继续准备睡觉了。只是,不等二权刚刚躺床上,外头的铁门就又响了。” “我俩听得清清楚楚,就是有人搁那敲门。二权这会儿又跑出去看看,可是他去了没一会儿就又回来了,还说外头根本就没人。” “分明有人敲门,只是等着去看得时候又看到没人。我和二权觉得也不是别家小孩整的了,觉得外面可能真有人敲我家的门,所以就没有继续睡,等着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陈丽云顿了一下继续说:“这回儿还真被我俩猜中了。过了没有两分钟,外头又有人敲门了。经过上两次的教训,这次我俩没着急去敲门,一直等着说不定过一会就没人敲了。可是那敲门声就一直响着,声音还大。二权有点儿坐不住了,说是出去看看。” “我也好奇是谁在那一直敲我家的门,所以就让二权出去看看。我还让他出去的时候小点儿动静,说不定还能看到敲门的人是谁,二权也答应了 。小心翼翼的出了门朝着院子里面走。” 说到这里陈丽云停了下来,我发现陈丽云的表情变得害怕起来了。 她的脸色在黄色灯泡下照耀显得异常的苍白,陈丽云吞了一口唾液看着四周,有点儿不敢发出声音了。 我们几个也没有着急催促着陈丽云说,反而还让她先冷静一下再说也不迟。 过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陈丽云开口:“前两次二权一出堂屋的门敲门的声音就没了,这次二权走的轻,没发出啥声音,敲门的声音还有。我也觉得有点儿好奇咋回事儿,就下了床趴在窗户上往外看。” “我看……看到二权悄悄的靠近大门,然后猛地一下将大门给打开了。开过门没多久,我就听见二权喊了一声‘有鬼啊’然后就拼了命的往屋里面跑。” 陈丽云蠕动了一下喉咙声音颤抖着说:“二权往回跑的时候我正好看到门外。看到……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 红衣服的女人! 又是红衣服的女人! 南景辉命案现场,阿彩曾说南景辉一直开口说着自己看到了穿红衣服的女人,而现在曾二权的命案现场也出现了红衣服的女人。 原本红衣服的女人从死者嘴里说不根本不能让人太过相信,但偏偏阿彩以及陈丽云都看到了那位穿着红衣服的女人。 这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到底是谁? “然后呢?”赵继佑好似对这个很感兴趣一般,他平静的看着陈丽云。 陈丽云哆嗦着身子说:“我看见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可是我害怕二权有事儿就看了二权一眼。发现二权是没命的往屋子里面跑,等我回过身再去看门口的时候就看不见穿红衣服的女人了。” “也就是这会儿,被二权拴在墙角狗窝的大黄却突然叫了起来。”说着陈丽云指了指墙角的一处狗窝。 我们顺着陈丽云指着的方向看去,发现狗窝盖得比较简陋,也就能遮挡住风雨。而狗窝前面则是插着一根铁棍,铁棍是被直接砸到水泥地下面的,看起来异常的坚固。 “你还记不记得你们家的……大黄是朝着哪个方向叫的?”赵继佑想了一下问道。 陈丽云点了点头说:“记得,就是朝着门口的方向叫的。” “大黄叫的很凶,以前家里来陌生人的时候大黄也没叫的这么凶。而且动静还大,挣扎着拴在它头上的绳子,只是再叫了没两 声之后大黄却又不在冲着大门的方向叫了,而是……” 陈丽云的身子颤抖的厉害,眼里充满了恐惧感,脸上更是涌现出一抹难以割舍的痛惜。 我已经猜测到了下面的情况,但还是静静的听着陈丽云将后面的话说完。 “而是……而是冲着我家二权叫!”陈丽云说的和我想的没有多少差异,她告诉我们说:“那时候二权吓得在地上摔倒了好几次,那一次正好摔倒在了狗窝旁边。大黄直接扑到了二权身上,还把拴在狗脖子身上的绳子给挣扎断了。我透过窗户看到了狗在咬二权,所以心里就害怕,但还是下了地摸出了藏在堂屋后头的木棍朝着院子跑去。” 我注意到了丢在院子中央的木棍,木棍很粗,至少有一个成年人小腿的粗度,看起来像是一棵树的树干。 而且木棍的一头还有不少血迹落在上面,想来应该是狗的血迹。 说到这一块陈丽云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边哭边悲痛的说:“跑到院子的时候大黄已经咬了二权好记下了,而二权也是疼的厉害,一个劲的在那嘶喊着。我心里害怕,害怕二权出事儿,所以就拿着木棍跑出去朝着大黄的头上敲去。” “敲那一下的时候我发现大黄根本就不嫌疼,一个劲的咬着二权不松口。而且我敲它它肯定感觉到疼,还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发现大黄的眼神特别凶狠,就好像二权是他的敌人一样。那个时候二权脖子上已经流出不少血了,而且二权也不怎么大声喊了。我害怕二权出事儿就没命的用棍敲大黄的头,只是不管我咋敲大黄就是不松口,直到我把大黄敲的满头是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它还是不松口……” 陈丽云脸上的泪水止不住的外流,说完以后她拍着地嚎啕大哭起来,说都是自己没有用才让曾二权被自家的狗给要死的。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对于陈丽云的解释与自述多少都了解了点儿情况。 曾二权之所以会被自己家的狗要死,我想那是因为两年前瑶雨露被咬的肢体或许就是曾二权家的狗干的!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曾二权家的狗会突然去咬曾二权,但是我想这或许还和陈丽云口中所说的红衣服女人有关。 数次出现的红衣服女人让我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虽然,目前我们还不清楚那红衣服女人是谁。 想到这一点儿我突然又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我先安慰了一下陈丽云让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 下,等着陈丽云的哭声小了许多之后我开口问道:“你们家的狗养了多少时间了?” 对于这个陈丽云的记忆犹新,没有犹豫的搭口便答:“四年多了,家里的大黄平时可老实了。即使是遇到了陌生人也不会太大声的叫,我们平常没事儿的时候逗大黄让它坐下它就坐下。可是……可是谁知道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四年多! 这一个答案足够让我们肯定心里面的想法了。 我冲着江冰使了个眼色,江冰领会了我的意思,小心翼翼的问向陈丽云:“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的这会儿,你家的狗去了附近城西的一个山头上?” “两年前……” 陈丽云对于我们问的话很是用心,想来这也是农民的朴实,潜意识的认为警察就是帮助人民的好同志。然而,却并非如此。 陈丽云思索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茫然的摇头说:“不记得了,家里的狗一直都是二权和我儿子照看着,我啥时候也没带着狗出去过,平时就喂给狗一些饭。” “不过我倒是记得,两年前的时候我家的狗还没被拴上。” 我们几个顿时眼前一亮,两年前曾二权家的狗没有被拴上,那就证明他家的狗很有可能撕咬过瑶雨露的肢体!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家的狗是什么时候被拴上的?”我们没有着急的说出什么,一点点儿的冲着下面问下去。 陈丽云这次没有去刻意的回忆,张口便来:“记得,就是两年前拴上的。我家的狗一直都听话,小时候就没有拴上的习惯,从小时候到两年前那会儿一直都是放着的,从来没拴上。可是那天不知道咋的了,我儿子和二权却是突然将狗给拴上了。” “你儿子?” 我看了一眼江冰,江冰同样有些明白的点了点头。 陈丽云说两年前拴上狗的是曾二权以及他儿子,如今曾二权已经死了,那么是不是就证明他儿子知道点儿什么? 陈丽云点了点头应了我们的话。 想要的答案我们已经得到了,所以并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现场的勘察还在进行当中,黄国忠带来了不少技术警,我们根据陈丽云提供的消息让黄国忠主要的对大铁门上的指纹进行扫描。 如果真的有人敲门的话,那敲门的人肯定会留下指纹。 只要找到了有用的一组指纹,我们或许就会知道穿红衣服的女 人是谁! 因为我答应过许天浩要回警局和他一起对曾二权的尸体进行尸检所以就没有多留。 江冰和蒋雪留了下来继续对现场进行收集,而我和赵继佑却是回了警局。 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回去的,但是赵继佑好像是有什么话对我说一样,提议说自己在这也帮不上忙也看不懂什么,不如跟我一起回去我路上还有个伴儿。 我也没拒绝他,最近不太平我还真希望赵继佑能够跟我在一块,再咋说还能保护我人身安全不是? 回去的时候我们是开车回去的,我虽然是法医但是在警校实习的那段时间也学过开车,后来做了法医还考取了驾照,技术马马虎虎能够过得去。 开车的时候我比较小心翼翼,毕竟有着很长时间没有碰过车了。不过这也阻止不了我对案子的好奇。 车子行驶到了大马路上我就问起赵继佑关于那只狗突然咬曾二权的事儿。 赵继佑的回答较为偏向宗教方面,说白了也就是偏向了道行一说。 这我也没啥好说的,毕竟要是让我解释一个人的死我也会情不自禁的拉出法医的专业进行解释。在我眼里赵继佑就和我一样,对自己的职业有了一种潜意识。 赵继佑平淡的说:“我先前也和你解释过,狗能够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我想狗当时冲着门外大叫就是因为看到了门外不干净的东西,而后来为什么会突然咬到曾二权,对于这个解释,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 “鬼遮眼?”听到赵继佑的话我忍不住脱口而出。 赵继佑笑着冲我点了点头,看我的目光有些‘孺子可教也’的意思。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一边开着车一边自己分析着:“狗咬住曾二权的时候即使陈丽云用木棍敲打它它也宁死不松口,这是为什么?” “狗一般咬人被人驱赶或者棍打多数都会忍不住松口,而陈丽云家的狗之所以没有松口我想那是因为鬼遮眼的缘故。让狗以为‘看到’的是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就宁死也不松口。”赵继佑解释说。 我有些迷糊的点了点脑袋,紧接着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个红衣服女人是谁?” 对于我直白的问话,赵继佑显得有些无力,冲我摊了摊手说:“这我哪知道,我又没有看到。你以为我是神吗?掐指一算就能算得出?” 我有心想要吐槽说‘你们道士不都这样吗 ?’但还是没有说出口。 赵继佑说完之后面色变得有些沉重起来:“阿彩曾说南景辉见到的红衣服女人没有脚,也没有影子,那就证明红衣服女人很有可能就是鬼魂。” “是谁的鬼魂会频频出现复仇命案的现场?”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一下踩住了刹车,忍不住惊声喊了起来。 “瑶雨露!瑶雨露的鬼魂!” 第084章 杀人狂魔 突然的刹车让得赵继佑没有任何的防备,差点儿没有一头载到挡风玻璃前。 我没有理会赵继佑那幽怨的眼神,而是面色凝重的道:“凶手的目的是复仇,而在这些复仇现场又频繁的出现红衣女人。” “还有就是,两年前的死者是瑶雨露所以她对于整个案子的过程都很了解,也很清楚。如果真的是鬼魂伤人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是瑶雨露的鬼魂!” 稍微沉默了一下,我又一次想到了出现在夏队手机视频中的那个人! “夏队的手机视频你也看了,被技术员定时的那个时间段正好能够看到那个红衣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正是瑶雨露本人!” 我将车子重新发动起来,边开车脑海边继续的旋转着。 目前种种线索都指向了两年前已经身死的瑶雨露,如果真如我所说的那般是瑶雨露的鬼魂复仇。那一切就全部能够解释清楚了。 但是! 这一切,谁会信? 案子是要有证据的,单凭几个在场人的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那还要警察有什么用? 我们虽然相信一切的发生,但是方局会信么?不说方局,就连那些跟过这个案子的刑警估摸着都不会相信是死了两年的人化作鬼魂回来索命来了。 “你的分析和猜测都没有错,但是我想应该不会是瑶雨露的鬼魂。”赵继佑重新端坐身子,面色同样略显凝重起来:“瑶雨露死了两年的时间,按理说早该进入阴间并且轮回,怎么可能会化身厉鬼出来害人呢?” “还有就是,几位目睹整个案件的线索人说看到的是红衣女人。人心有不甘临死前想要化为厉鬼进行复仇,就会身穿红色衣服,在道家秘籍中有所记载。” “凡是怨气极大者,生前欲穿红衣,死后成就厉鬼。只是,瑶雨露两年前出事儿的照片我也看了,她穿的并不是红色衣服,死的时候瑶雨露没有任何的防备,所以怨气并不会太大。按理说,她并不会化为厉鬼。” 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他,但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赵继佑的话往往充满了悬疑而且还总是提出‘道家秘籍’,但是经历过这么多灵异事件的我却又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这些话。 一路上我们也没有继续讨论着这个话题。 到底是不是瑶雨露的鬼魂出来复仇我们还不能确定下来,至少得有真实的证据才能让警局的人心服口服。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警局,赵继佑提议说要和我一起去解剖室。我也没有拒绝,只是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看到了尸体再忍不住吐出来。 我和赵继佑换好了衣服,戴上了口罩进入了解剖室。许哥的尸检已经开始进行了,六子在一旁帮衬着许哥。 见到我进入解剖室之后许哥回头冲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我左右看了一下在2号解剖台上看到了那具名叫‘大黄’的狗尸。 看起来大黄的尸体还没有被许哥处理过。 许哥的尸检做的认真规划,扪心自问比我强了不少。这也就是省厅的法医和我这种下面的法医的差距。 我呆在许哥身旁看了一会儿,最后准备对那条狗进行尸检。 说起了我是挺无语的,解剖台上往往躺在上面的都是人的尸体。狗的尸体我估摸着还是第一次。 我冲着赵继佑挪了挪嘴,示意他过来给我搭把手。 赵继佑微微一愣,紧接着错愕的指了指放在解剖台上的狗的尸体。 我冲他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他。 不过我却是看到赵继佑嘴角抽搐了一下,脸上写满了后悔。估摸着是有点儿后悔跟我来解剖室了。 我没给他那么多犹豫的时间,直接走向2号解剖台凝视起来狗的尸体。 我这人再进行尸检前都有一个怪毛病,那就是再要动解剖刀的情况下就得凝视着尸体五秒钟的时间。 这毛病还是传承与我师傅,我师傅说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不管他生前有过什么罪恶在死后一切都会得以解脱。凝视着尸体的五秒钟是对尸体的尊敬。 虽然我师傅没说狗也要这样,但我也已经养成了习惯。 赵继佑站在我跟前,好奇的摆弄着勘察箱里头的工具,显得无聊至极。 稍微顿了一下之后我开始对狗的尸体进行尸检,狗的尸体我这也不是第一次,以前大学那会儿的时候解剖课程里医院提供的尸体较为紧张,导师也曾让我们用过狗的尸体练练解剖的手法,所以倒也不显得生疏。 狗的嘴巴里的碎肉已经被我在现场清理出来,牙缝里面的碎肉并没有全部被剔出来,我又用尖嘴镊子仔细的将狗牙缝里的细肉小心的剔出单独的存放起来。 紧接着我试着用手去轻轻抚摸着狗的头颅,果然如陈丽云当时所说的一般。狗的头颅部有着陷入,不仅如此还有的地方已 经被完全敲碎。 我可以想象得出当时陈丽云拿着木棍敲击着狗头,而狗则死死咬着曾二权的场景。 狗尸的其余部位并没有太多伤痕,我将狗脖子处的毛发稍微减掉一些看到狗颈出现了一道很深的伤痕。 应该是狗在挣脱绳索的时候导致的。 我深吸一口气冲着一旁习惯性的说:“解剖刀。” 声音落下换回来的不是解剖刀而是沉默,我无奈的回头看赵继佑,赵继佑正傻傻的看着勘察箱里头的刀子,愣愣的抬头看我:“哪个是的啊?” 我白了赵继佑一眼没理会他,自己伸手拿出解剖刀。 紧接着我将狗的尸体翻了过来,让它肚子的部位朝上。开始的时候因为狗的尸体并不像人那般所以导致狗的尸体有些偏向。 我让赵继佑过来帮我扶着,赵继佑磨磨蹭蹭看起来有些不情缘,不过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会儿不是闹脾气的时候,悻悻的走到狗的前面双手按住狗的前蹄。 我用剪刀将狗肚皮上的毛剔出着,抬头看赵继佑发现他是闭着眼的。 看着他的模样我忍不住调侃说:“你既然懂得抓鬼降尸,怎么还怕这个?” “抓鬼降尸和你们这解剖尸检不能混为一谈。”赵继佑眼睛都没有张开的说了一句。 最后赵继佑生怕我再拿这一方面的事儿调侃他,自觉地转移话题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法医成天和尸体打交道难道没有觉得什么不适?” “这能有什么不适的。”我继续剪着狗肚子上的毛。 “我是怕你们做这一行时间长了,简单的尸体无法满足你们对解剖的欲望,然后自己会变成一名杀人狂魔,制造出无数个尸体任由你们解剖。”赵继佑淡然的道。 我没有回话,认为赵继佑的话是纯属扯淡,谁闲着没事儿这么干?傻了吧?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那正在处理着曾二权尸体的许哥却是说话了:“你说的还真不是假的。” “十多年前我刚做法医没多久的时候就遇到过这事儿。一位法医教授,就是和你说的这种情况相差无几。解剖台上的尸体千律一篇,不管他怎么做都会找到答案。时间长了他的心里就出现了问题,让自己变成了一名杀人狂魔,残忍杀害了数名人,制造出数起的难解尸体,然后在进行解剖。有时甚至不惜直接解剖活人。”许哥放下解剖刀眼神里透漏出一股恐惧的神色。 我是权当做是故事来听,并没有多在意。反而赵继佑得意的冲我笑着,好像事情被他完全猜中了一样。 狗肚子上的毛被清理干净了,我拿起解剖刀没有犹豫的冲着狗的肚子划了一刀。 因为狗的尸体并没有存放太长时间,血液也没有凝固的停止循环。所以解剖刀一下手,便是流出了大量的鲜血。 我见怪不怪,反而赵继佑面色变得有点儿苍白。我见他咬着牙,闭上眼帮我扶着狗的前蹄。 我并没有因此停止解剖,在将狗肚子划开以后我一眼便看到了狗的胃部。思索了一下我将狗的胃部取了出来并且换了一把解剖刀将狗的胃部划开。 狗的胃部在划开的时候出现不少食流,看情况还没有被完全消化。在这些食流之中,我看到了一块碎肉。 我伸手将解剖刀换为镊子将胃部里面的碎肉拿了出来,放在了一旁的托盘中。 等着弄完这一切之后我回过头却惊讶的发现赵继佑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而且还一直盯着狗的胃部看。 “你把镊子给我。”赵继佑突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没回过神,赵继佑却是直接从我手里夺走镊子,然后用镊子伸向狗的胃部。 我本来想制止赵继佑的,但是眼睛的余光却让我看见狗的胃部多出一个黄色的东西。 那一瞬间,两个字在我脑海里不断地徘徊。 道符! 我震惊的看着赵继佑。 赵继佑却是从容的将道符拿了出来。 在狗肚子里发现的道符是被人揉成一团的,并没有被咬碎。这或许应该是和其余什么食物一同被狗吃进去的。 赵继佑将道符拿出之后也不嫌弃恶心了,用戴着手套的手将道符徐徐的展开。 道符上的符咒和我们之前所看到的没有任何的差异,想来是和之前一模一样。 赵继佑放下道符冲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明白他的意思,深吸一口气之后就继续对狗的尸体进行尸检。只是效果并不怎么明显,胃部检查完之后其余的地方却没有什么异常。 我将狗的胃部和肚皮部位简单的缝合好,而那边的许哥的尸检也进行到了尾声。 他要用狗的牙齿来验证自己的想法,所以问我狗的尸检做完了没有。我点了点头将狗的尸体放在了许天浩面前。 我看着许天浩进行着工作。 他一丝不苟,工作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极其的认真。许哥将狗的嘴撬开然后用狗牙齿的部位和曾二权被咬伤的部位进行对比,到最后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这一点倒是让我突然有了点儿想法。 我准备将狗牙齿给拍下来,然后翻出两年前碎尸案瑶雨露尸首伤口的照片进行一下粗略的对比,证实是不是这条狗所咬的。 “死者身上有十三道被咬过的痕迹,其中左脖颈处的伤口最为致命。这也是死者的死因,其余部位并没有发现什么伤口。可以断定是被咬死的。”许哥摘掉手套,抹了一把汗说。 我点了点头将在狗的肚子里发现的碎肉交给许天浩:“这是狗的胃部发现的碎肉,可以核对一下是不是死者的。” “成,等会儿我将尸检报告送过去。” 出了解剖室我和赵继佑换了衣服洗了手,刚刚出了清洗间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江冰打来的,接听之后江冰问我们这边情况怎么样。 我如实照说。 江冰稍微沉默了一下说:“你们再过来一趟吧,曾二权的儿子回来了。他知道两年前的事情。” 第085章 惨叫 再次赶到曾二权家的时候已经是5月21的凌晨十二点多左右,在确定警局没有接到任何报案的情况下我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同时,心里也感觉到了慕名的压力。 凶手既然在瑶雨露的忌日前动了手那就真的很有可能如同赵继佑所说那般,是想让这群害死瑶雨露的人祭奠瑶雨露! 现在瑶雨露的忌日已经过去了,而且警局也没有再次传来报案的消息。那就证明凶手或许已经得逞,和两年前有关的人或许也已经全部都暴毙。 这也是我们最为担心的。 如果凶手得逞之后离开了这里,被动的无疑不是我们几个。因为我们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凶手是男是女! 亦或者是说……凶手到底是不是人! 我和赵继佑到了曾二权家的时候警队的人已经开始收队,看起来应该是做完了现场工作。 在曾二权家的屋子里赵继佑我俩和江冰他们汇合。 “现场经过黄国忠的鉴定,曾二权家的大门上并没有发现可以取用的指纹。”江冰指了指曾二权家的大门对我说。 我皱着眉有些不解:“既然没有指纹,那是谁敲的门?” 江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个不知道,但是陈丽云坚持的说自己听到了有人敲门。而且还不止听到了一次。” 听了江冰的话我微微沉思了一下,心里有个想法。 鬼魂……是不是没有手? 我低声的问向了一旁的赵继佑,赵继佑微微一愣之下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鬼魂有手,但是不会留下任何的指纹。” 这个答案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起初我就想到了这个可能只不过是想来见证一下我所想的是不是真的。 而凶手是‘鬼魂’的想法在我心里也越来越肯定了下来。 没有指纹、没有脚、没有影子…… 整个案子似乎可以完美的得到了解释。 “你们在狗胃内发现的道符和之前的道符一样吗?”江冰回过神来,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一样。 江冰没有在说话,而我的目光则是落到了前面的一个年轻人身上。 “这是曾二权的儿子曾小福,连夜从西岭市赶来的。”蒋雪忙完走了过来解释说。 西岭市这地我知道,距离我们西山市并不远。坐车的话也就是四 十多分钟的时间。 我重新去打量了一下曾小福。曾小福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只有二十多岁,此时他脸上有着抹不去的泪痕,眼睛通红的正在那安慰着陈丽云。我收回神问:“他说他知道两年前的事情?” 蒋雪轻嗯了一声:“他刚回来的时候我们简单的问了几句,他提起过关于两年前他家狗的事情。不过没有细说,现在我们也不好意思过去问,只能等着你们先来。” 也就在我们说话的空,那边的曾小福就站起身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们几个抬头看他,他表现的有些神伤。也难怪,毕竟谁家出了这事儿谁都好不到哪去。 曾小福深吸一口气用手搓了搓脸:“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和江冰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还是江冰首先开口:“你还记不记得关于你家狗两年前的事情?” “关于我家狗两年前的事情?”曾小福有些诧异的看着我们,估计是没有想到他父亲死了为什么好端端的要问起一条狗的事情。 蒋雪解释说:“我们怀疑你父亲的死并不是单单被狗咬了这么简单,而是另有蹊跷。” “另有蹊跷?我……我们家从来没有得罪过人。”曾小福错愕的摇着头。 “我们现在只不过是猜测,至于是否属实还不能确定。所以目前想要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江冰沉稳的道。 曾小福张了张嘴,表现出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性的点了点头。 见曾小福平静了下来,蒋雪开始将话题拉到了案子上:“我听你母亲说,两年前以前你家的狗都没有被拴上,到后来为什么拴上?” 曾小福叹口气道:“因为害怕大黄跑出去乱吃些东西,所以才拴上的。” ‘乱吃东西’这四个字引起我的注意,我沉思了一下看向曾小福:“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的时候你家的狗曾经去过前面山上?亦或者是说,你还清不清楚以前你家的狗吃过一些生肉?” 我的话让曾小福忍不住皱起了眉,他含糊的回答:“好像有过那么一次……” “你再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记起点儿什么。”看着有点儿希望,我忍不住急切的说。 曾小福点了点头回忆着以往发生的事情,我们几个耐心的看着曾小福。 “我想起来了!”大约半分钟的时间曾小福突然开口说:“我想起了,两年前 的时候我家大黄去过前面的山!” “两年前我可以肯定,因为那会儿我刚刚上大学。学校周六周日都没课,所以我就回家来看看我爸妈,那个时候我家的大黄还没有被拴上,还在满村子的跑。那天我和我爸妈吃过晚饭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我爸却说大黄不知道去哪了还没有回来。那会儿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所以正好想去村里找点儿人叙叙旧,所以我就跟我爸说我去找大黄。” 曾小福似乎对于那件事情记得很清楚,说话并没有停顿:“刚开始的时候我没去找大黄,而是去村里面以前一个同学家完了。家里的大黄听话,一般出去用不了多久就自己回来,所以我也没有在意。和同学聊天聊到了晚上九点钟我才回的家,回家的时候我觉得大黄应该已经回去了,可是等着我到家才发现大黄根本就没回家!” 我静下心来继续听着曾小福说。 “大黄从刚出生就在我们家,那会儿已经有两年的时间。家里人都习惯了大黄,所以大黄没回家整家人都着急,纷纷出去找。”曾小福告诉我们说:“我们村虽然不大,但是附近小山头挺多。我害怕爸妈的身体不好,就自己去了前面的山头找,让我爸妈在村子里面找。” 听到这我们几个的面色都变得凝重起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事情的转折或许就是在这里。 曾小福没有意识到什么,继续道:“我记得那天我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所以就去了前面那山头上找,山头我就爬了一半就有点儿累了,所以就没有往上爬而是喊了大黄几声。可是就这几声却把大黄给唤回来了。” “然后呢?”现在至少可以证明那只狗去过山头,至于这个答案能否得到肯定,还需要曾小福继续说。 曾小福深吸一口气道:“狗找到了我也没有继续留在山上就带着大黄往山下走,当时路黑我也没有发现什么。直到快走到家的时候我才发现大黄的嘴边有……有着血。”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心里多少都有点儿明白了过来。 两年前撕咬瑶雨露肢体的狗就是曾小福家的大黄! “回了家之后我就把我爸妈都打电话叫了回来,而且还说出了狗嘴旁边有血的事儿。当时我爸就说可能是大黄吃了别人家的鸡什么的。”说到这里曾小福的脸上有些愧疚:“我爸当时害怕别人找到我家让我们陪别人家的鸡什么的就连夜将大黄给拴上,制造出大黄被拴上的场景……” 这一点我们并没有放在心上,我盯着曾小 福问:“之后这只狗就一直被拴着吗?” “那天之后我爸妈发现并没有人家里少了鸡什么的也没有在意,但是我爸妈害怕大黄再一次跑掉所以图个安心就把大黄给拴在了家里,一直都没有再放过。”曾小福点头肯定道。 “我爸的死怎么会另有蹊跷,这……这和大黄到底有什么关系?”说到最后曾小福心有不甘的看着我们。 我们也理解曾小福的心情,如果说曾二权是被自己家的狗咬死的曾小福虽然不敢相信,但恐怕还是能够有所接受。但是要说曾二权的死另有蹊跷,我想他心里肯定有很多的疑问。 我叹了口气,缓缓的道:“你刚才说两年前你找到你家狗的时候发现了你家狗的嘴上有血对吗?” 曾小福不解的看我,但却很郑重的点头。 “那是人血……” “人……人血?!”曾小福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你……你们说大黄两年前咬的不是鸡什么的,而……而是人?!” “是的。”蒋雪肯定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涉及的方面比较多,我们并不能透漏太多。所以……” “我了解。”曾小福张了张嘴依旧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见警队的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冲着江冰使了个眼神。 江冰理解我的意思,正要开口说告辞的时候曾小福却突然伸手阻拦了我们:“我还知道点儿事情,就是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帮助。” “你还知道什么?”江冰不解的看着曾小福。 曾小福想了想说:“两年前我找到大黄回家的路上……发现有人跟踪我!” “跟踪你?!”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大为不解:“你确定有人跟踪你?” 曾小福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那个时候我找到大黄从山上下来之后就朝着家走,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总感觉后面一直有人。” “起初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并没有在意。可是等着走到了一半的时候,我家的大黄却突然冲着我身后吼叫,我当时就回头去看看,却依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只是大黄却叫的厉害,我没法子就拖着大黄往家走。” 曾小福深吸一口气回忆着说:“快走到家的时候,我拉着的大黄依然不停的朝着后面叫着。那个时候我也意识到后面可能有人,于是就回头看,却还是没有发现人。而大黄则是不断地叫,当时我也挺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儿,所以就带着大黄朝后面走,想要看看到底有没有人。” “我拉着大黄重新回到刚刚来时走的路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曾小福告诉我们说:“我觉得可能是我多疑了,所以就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只是一直被我拉着的大黄却突然挣脱开我的手,朝着后面跑了过去……” 见到曾小福停了下来我下意识的问:“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我……我听到了一声惨叫!” 曾小福深吸一口气道:“一个……一个男人的惨叫!” 第086章 五木之精 回去的路上我们仔细的回忆着曾小福说的话,试着将他口中所说‘男人的惨叫’联系到整个案子上。 “惨叫的男人……会不会是我们这整起案件的凶手?”蒋雪开着车大胆的猜测着。 我摇了摇头否认了蒋雪的想法:“怎么可能会是凶手?凶手无端端的为什么要跟踪曾小福?” 蒋雪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觉得我说的有些道理。 “曾小福当初知道的也并不多,只听到了男人的惨叫声。等着他跑过去想要看个究竟的时候那里根本就没有了人,而当初他家的狗也并没有去追究惨叫的人,一直在不停的叫唤着。”江冰冷静的想着曾小福的话:“那人突然出现在那座小山头旁,并且跟踪了曾小福那就肯定有着什么动机,如若不然三更半夜的情况下不会有正常的人会做出这种举动。” “难就难在不知道跟踪曾小福的人是为了什么。”我费解的揉着额头,完全想不通这一切。 我的话音落下之后车厢内陷入了沉默之中,想来大家想的和我说的一样。 “后天时期就到了,如果再抓不到凶手的话……”我靠在车的后排,抬了抬眼皮看向前面的江冰。 江冰不管何时给我的感觉都是沉稳平静,直到现在有些火烧眉毛的味道她也一样如此。 赵继佑有些风趣的看着我:“人家江冰立下的军令状她都没着急,你瞎着什么急?” 我发现赵继佑这孩子自从刚刚那会儿在解剖室呛了他一下之后就处处和我对着干,不过他说的也不是没啥道理。 我这的确管的有些宽了,有点儿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滋味了。 “我这是关心,毕竟那么多条人命。谁不想快一点儿破案?”我有些无力的反驳赵继佑。 赵继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前面默不作声的江冰,然后暧昧的冲我笑笑。好像跟他知道了点儿什么似得,只是他却没有说话,露出一副‘我懂得’的模样不断地点着头。 他越不说话我越就得他有点儿别的意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没有搭理他。 蒋雪没有理会我俩,一边开车一边问一旁的江冰:“我们接下来去哪?” 江冰叹口气将目光放到了窗外说:“开车送他们俩回去吧,然后我们回警局。” 蒋雪点了点头将车子的速度提了起来。 “凶手的目的既然是复仇,那么我想瑶雨露的忌日之后他 就不会再动手了。”我坐在后面受不了赵继佑那副模样,主动拉回话题打破车厢内的沉默。 说这话我一方面有意想让江冰别这么担忧,一方面是想提醒她凶手复仇完毕沉寂下去之后或许就很难在实行抓捕了。 江冰了解我的意思,伸手抚了抚后面扎起来的马尾:“黄国忠已经带人去调查市里面卖干冰的店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现在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个上面了。” 江冰说的也正是我们目前的情景。 凶手到底是谁我们一无所知,先不说是谁就连是男是女我们也没有搞清楚。 而且我还不止一次的怀疑,凶手很有可能就是瑶雨露的鬼魂。 因为整起案子数条人命里绝大多数都曾提起过‘穿红衣的女人’,再有这些案子中没一个人的死相都很怪异,凶手还偏偏没有留下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条条线索的指向,让我更加的认为凶手或许就是瑶雨露的鬼魂。 当然,我没有来得及断定这一切,毕竟我们也没有真实的证据。还有就是现在想来凶手也并非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南景辉被杀一案之中,凶手留下的干冰或许就是一个对我们很有利的线索! 心思缜密,步步机关算尽的人往往会疏忽掉最为简单的一些事情。 干冰一事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我猜测凶手大概是认为他做的天衣无缝,又认为我们不可能会察觉到血迹里有干冰,所以才疏忽掉了这一点。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我家小区门口,我和赵继佑相继下了车跟江冰打了声招呼就朝着小区里面走去。 回家的路上我有些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被我吊在胸前的那个奇怪的令牌,这玩意不仅大而且还有点儿重。要不是为了保命,我恐怕早就拿掉了。 不过这几天的佩戴也让我慢慢的适应了过来。 “你说,还会不会有什么活尸鬼魂一类的东西找我们麻烦了?”路上,我拆开新买来的烟拿出一根放在嘴边,递给一旁的赵继佑一根。 赵继佑接过烟点燃,笑着说:“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找你麻烦的人我想应该就是凶手,他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不想让你继续插手这起案子。而如今他复仇的步伐已经走到了最后,自然没有继续找你麻烦的理由。还有就是,上一次派来的鬼魂和活尸都没能幸免的留在了我们手上,凶手应该也知道我们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他不会 再想着找你麻烦。” 赵继佑抽了一口烟,好奇的看着我:“不过让我奇怪的是,凶手为什么会派来那么多小鬼以及活尸来要你性命?换句话来说,你有什么值得让凶手这么大动干戈的杀你?” 赵继佑说的也是我比较茫然的,我也一直不清楚为什么凶手会单单的盯上我。 “我倒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你也说了我除了法医工作外就会动动脑子耍点儿小聪明。别的全部不精通,凶手怎么可能会想着要我的命?”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我胸前的令牌,奇怪的看着赵继佑:“你说这会不会和这令牌有关?” 赵继佑缓缓的摇了摇头:“知道这令牌的也就我们几个人,而知道它作用的也就我们两个。凶手怎么会知道令牌的事情?而且,这令牌应该是你爷爷留下的,应该不会牵扯到这上面来。” 他的话反而激起我对我爷爷职业的好奇,如果是以往我还不至于那么感到奇怪。但是现在这令牌爆发出的强大却让我暗暗咂舌,还有就是这令牌留下的人是我爷爷。那是不是证明我爷爷以前就知道这令牌是道家之物? 既然知道的话,那我爷爷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看着赵继佑,漫不经心的问:“你说你以前和我爷爷有过合作,那你知道我爷爷是干啥的吗?” 赵继佑比我想象的机智多了,知道我是在有意的套他的话,他并没有回答我,笑着摇头不语。 看到问不出点儿什么我也没打算继续问下去,现在正好也到了我家门口,拿出钥匙打开门我和赵继佑纷纷进了屋。 今天的奔波让我俩都挺累的,回到家也没有多聊。相继洗了个澡之后就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虽然回到家躺到床上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但这次我们都睡得比较踏实,一直睡到早上的七点多才悠悠的醒过来。 赵继佑比我起得还要早,等着我起床出门准备洗漱的时候就看到赵继佑站在院子里拿着桃木剑晃晃悠悠的耍着。 一时无趣,我一边刷着牙一边靠在门边看着跟耍杂似得赵继佑。 赵继佑并没有因为我的观看而停下手中的动作,依然慢慢悠悠的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就像是公园里练太极剑的老大爷似得。 看到最后我忍不住清掉嘴里的泡沫,指了指赵继佑问:“我看你这一点儿力度没有能制敌吗?” “那要看是什么敌人了。”赵继佑 手中的桃木剑连连翻转,那桃木剑就好像跟他熟悉了一样整个动作异常的娴熟:“要是抓凶犯什么的肯定不好使,估计我还没抽出剑呢就被人给一招干趴下了。但是要是对付一些邪魅之物的话,那意义就不同了。” “桃木被称为五木之精,为仙木也。有着驱鬼辟邪的能力,我这桃木剑材料取之肥城的桃林,而且上面曾被高人画过符咒。一般的邪魅之物看到就会吓的惊慌失措,如果遇到一些难缠的在我的道行下也可以处理,不过消耗很大。”赵继佑讲的很认真,以至于让他无意之间说出了‘道行’两个字。 我没想那么多,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到底是道士还是宗教方面的专家?” 赵继佑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问,舞动着桃木剑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施展出了绝招,笑而不语。 我没有强迫着赵继佑说,笑着站起身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整理整理了衣服。 这会儿赵继佑的桃木剑也舞的差不多了,回到了屋里将短小的桃木剑斜放进包里,笑着说:“每天清晨的朝气最为磅礴,让桃木剑吸取些天地精气对付邪魅之物更能事半功倍。” 我没搭理他,催促着他快一点儿,等会去警局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新的情况。 赵继佑也没有墨迹,将他的布包斜跨在身上之后就冲我点头说可以走了。 我们俩照旧去小区门口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边啃边朝着警局的方向走去,江冰没有给我打电话那就证明没有什么线索,所以我和赵继佑也并没有着急。 到警局的时候正好是八点半的时间,刚刚进入警局我就看到王志刚脸色有些难堪的从刑警队办公室里出来。 我习惯性的和他打了个招呼,王志刚看到我之后停下了脚步叹口气冲我们说:“你俩赶紧去会议室吧,方局发飙了。” “发飙了?怎么了?”我愣了一下有点儿没整明白。 王志刚无奈的说:“昨天晚上不是又多了受害者吗,而且还和5.7碎尸案有关。方局今早来了之后就把刑警队里头的人骂了个遍,现在正在和专员在会议室呢。” 我一听就感觉有点儿不妙,方局的脾气整个警队的人都清楚,只能用异常火爆来形容。 而且碎尸案到现在已经快要十天的时间,不说凶手就连一点儿有用的线索还都没有找到。在上级的压力下方局不发飙才算是有问题。 我没和王志刚继续说下去,和赵继 佑一起快步的朝着会议室走去。 到了会议室门前我轻轻敲了敲会议室的门,里面传出方局有些低沉的声音。 听到方局说进来之后我这才推开会议室的门和赵继佑一起走了进去。 会议室里不仅有江冰和方局,蒋雪也正在里面坐着。 看到进来的是我方局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下,等着我和赵继佑坐下之后方局这才缓缓的开口。 “你来的正好,跟我说说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无缘无故怎么会又死一个人!” 第087章 停职查办 我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江冰,江冰冲我轻轻的点了点下巴示意我照实说。 稍微沉吟一下,我将思路规划清楚然后道:“凶手的杀人动机是复仇,而昨晚死去的曾二权一样也和两年前的案子有关系。” 方局拿出一根烟放在嘴角点燃抽了一口然后将他面前的一叠报告仍在桌子上:“两年前的案子我已经看过了,我怎么没有发现上面出现关于曾二权的事情?” “有!”我摇头否认方局的说法:“报告上虽然没有提到曾二权但是却提到了曾二权家的狗。” 方局皱着眉吐出烟雾,不以为然的看着我问:“你的意思是说两年前啃掉瑶雨露残肢的那条狗?” “没错。”我点头,平静的说:“凶手最终的目的就是复仇,凶手的心里比较扭曲,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和两年前的事情有关都会出现在他的复仇名单内,包括那只无意间啃食掉瑶雨露残肢的狗!杀掉狗似乎并不能够满足凶手复仇的欲望,在凶手潜意识里狗啃掉瑶雨露的残肢那是因为狗的主人没有看好狗,所以才导致狗啃食瑶雨露的残肢。这也是曾二权被杀的原因!” 我的分析都在常理之中,这些想法之前和江冰他们都有过探讨,所以也不至于我说的没有底气。 “两年前碎尸案的报告上写着说是瑶雨露的尸体被抛弃在荒野之后因为血腥味的扩撒才引来了狗的啃食,那我倒是想问问你,凶手既然是为了复仇才找到的曾二权,那凶手是怎么知道狗是曾二权家的?”方局深吸一口烟看着我。 这一个问题算是问住了我们所有人,会议室里同样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良久之后我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烟填在嘴里点燃。 放在以往我是不敢在方局面前抽烟,而现在却不一样,我需要烟来壮壮胆子。 烟雾在肺里环绕了一圈被我吐出之后,我冷静的说:“夏队跳楼自杀的时候,他用手机拍摄出了一段视频。视频记录了夏队自杀的过程,同时也记录了一些不该记录的东西!” 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好端端的提起夏队,包括方局。 方局皱着眉看着我,等待着我继续说下去。 “夏队跳楼自杀的视频里面,我们发现就在夏队跳楼的那一瞬间出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为了证实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真实存在,我们让技术部的警员将视频定格在了那一段,却正好的发现穿红衣服的女人是……瑶雨露!”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提起了莫大的勇气,同时也清楚的知道说这句话的后果。 和我想的差不多,方局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起来,他指着我有些怒不可揭。 方局的脾气秉性我们都了解,他从来不相信有着什么鬼魅之说,更不相信死了两年的人会再一次的出现。 在他眼里真相从来就只有一个,而不管是什么案子,凶手也只能是人。 我并没有理会方局那愤怒的目光,而是继续义正言辞的说:“不仅如此,在南景辉被杀一案之中一样出现过红衣服的女人。和南景辉一案有着关系的当事人阿彩曾说过,在南景辉被杀的时候她看到第一现场出现过一位穿着红衣服的女人。而且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并没有脚!在南景辉死前找阿彩的时候南景辉也对阿彩说过同样的话,说是看到了穿红衣服的女人!” “同样,曾二权被自己家狗咬死的时候依然出现过这种情况。当初曾二权和他妻子陈丽云在房中休息的时候听到门外有人敲门,前几次都是曾二权前去开门,可是并没有发现门外有人。最后一次的时候因为曾二权想要搞清楚到底是谁在敲门,所以故意小心翼翼的靠近大门,等着他走近以后才发现敲门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没有脚的红衣服女人!看到这一切的不仅是曾二权,还有陈丽云!” 一口气说完全部我就像是被抽空了身体一般靠在了椅子上。 “准正,你在说什么!”我身旁的蒋雪使劲的在桌子下面拉了拉我的衣角,有些责怪的看着我。 我并没有理会蒋雪,再看了一眼江冰之后就和方局对视了起来。 “砰!” 方局的反应并没有出乎我的预料,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愤怒的看着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凶手很有可能不是人,而是瑶雨露的鬼魂!”我深吸一口气同样站起身来,但是在目光的对视下我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不敢和方局对视。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没有放弃辨别:“知道两年前碎尸案的人同时也参与了两年前的碎尸案之中,凶手根本就不可能清楚的知道两年前碎尸案的发生和经过,也根本不可能知道参与两年前碎尸案的人。但是瑶雨露却不一样!” “而且这数起案子中凶手都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凶手再怎么将案子布置精心也不可能不留下蛛丝马迹,但是鬼魂却不一样。还有就是凶案现场频繁出现的红衣服女人根本就没有办法 解释,所以……这一切或许就是瑶雨露的鬼魂所导致!瑶雨露死有不甘特地回来复仇!” “你疯了?!”这次不光是蒋雪就连赵继佑都有点儿忍不住拉着我试图让我坐下。 “何止是疯了,我看他是查案查出毛病来了!”方局盯着我冷笑着说:“我做刑侦数十年的时间,什么案子没有碰到过?直至今日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鬼魂复仇!” “准正,我告诉你。你给我搞清楚你的身份,你是法医,不是正当的刑警,完全没有权利设计刑侦方面的事情!”方局伸出手指着我,语气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 我没有反驳方局,站在原地没有动。 “方局,准正也只不过是破案心切所以才有了那样的猜测,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一点儿线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蒋雪站起身来有心想要替我辩护。 但是方局根本就没有给蒋雪机会,方局冷冷的道:“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蒋雪你回头将案子整理一下移交给我,从今天开始你和准正立即停职,不准在插手关于这件案子的任何事情,如果让我发现全部都给我收拾收拾滚回家!这案子我亲手来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是什么鬼魂复仇!” 说完之后方局没有给我们说话的机会,背负着手看了一眼一直都没有动作的江冰然后愤怒的夺门离开了会议室。 方局离开了有半分钟的时间蒋雪才不可思议的回过神,她愤怒的回头的瞪着我:“准正,你真疯还是假疯?当着方局的面你还敢说是鬼魂复仇?” 我苦笑着坐在了凳子上叼着烟没有说话。 看到我一点儿觉悟没有蒋雪咬着牙跺了跺脚离开了会议室准备将案子移交给方局。 蒋雪离开之后赵继佑叹息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一样走出了会议室,到现在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江冰两个人。 沉默了能有一分钟的时间,江冰突然开口看向我说:“谢谢。” “谢谢?谢我什么?”我有点儿明知故问的回答。 江冰冲着我浅浅一笑道:“虽然和你认识时间不长,但我也能看得出你不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最清楚了,今天这话就是不该说的。” 见我的想法被江冰识破我也没有继续装下去,淡然的一笑说:“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很小,很微薄。至于能不能破案还完全的不清楚,而距离你跟方局下的军令状就只有两天不到的时间,我是真的想不出是 什么能让我们在两天不到就能破案。” “所以你说出那样的话让你和蒋雪停职,挽回我的面子?”江冰替我将话说完。 我微微一怔没想到蒋雪会这么直白,不过我也没有在意,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没有傻到将鬼魂的事情说给一个完全不相信鬼的人听,更何况这个人是方局。 但是我清楚,以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在两天内想要抓到真凶无疑不是痴人说梦,江冰是省厅下来的专员,她在方局面前夸下的海口完全不能实现。 与其让江冰丢人的同时没有抓到真凶倒不如让我以这个方式解决。 虽然换回来的结果有些惨重。 “正好这几天也累了,不如趁着这个时间休息一段时间。”我无所谓的笑了笑。 江冰沉默了下来没有继续说话。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刚刚出了会议室我就看见赵继佑依靠在门前双手怀抱着无奈的看着我。 我冲他耸了耸肩,然后让他和我一起去法医部门取点儿东西。 去法医部的路上赵继佑看着我奇怪的问:“我怎么看你都没有一点儿难过,难道你是故意要让方局把你停职的?” 我笑着掩饰着说:“这几天太累了,这样也能休息一段时间不是?” 我是法医,方局停了我的职就代表着让我离开法医部。现在法医部有许天浩撑着我也能放心的下,要不然我也不会傻到自己心甘情愿的离开。 我的回答让赵继佑大为不解,依然追着我问:“你难道真的想放弃调查?” 说到这个我沉默了下来,如果真要我放弃调查的话我是肯定放不下。不知不觉间,我现在已经很想将这个扑朔迷离的案件追查到底,抓到最后真正的凶手。 我学着赵继佑的模样,笑而不语。我现在刚刚被停职,肯定不能明目张胆的调查,要是调查的话也只能是暗中。 赵继佑被我的模样弄得极其无语,估计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招牌绝招会被我用出来。 到法医部整理了一下我的东西之后就和赵继佑一同离开。 我俩走到警局门口,我看赵继佑还是一副准备跟着我的模样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你不去帮忙跟着我干嘛?” 赵继佑撇了撇嘴道:“你们方局就是老古董,我去了也就是花瓶,完全没啥用处,还不如跟着你呢。 ” 方局调查起案子来讲的是真凭实据,而赵继佑却往往会将一些事情扯到‘道家’上。方局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相信赵继佑的话,赵继佑要是去了估计也会帮倒忙。 就在我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却看到警局外黄国忠匆匆忙忙的朝着警局跑来。 等着他到我们身边的时候,急促的开口道:“我们走访了几家卖干冰的店,有了点儿结果。” 第088章 神秘的邮件 听到黄国忠的话,我下意识的想要张嘴追问结果。但是嘴巴张开一半我就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说:“直接将案子的情况汇报给方局吧。” 黄国忠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不清楚状况的问我为什么。 赵继佑没心没肺的笑着:“还能怎么着,被停职了呗。” “停职?”黄国忠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惊讶的说:“谁停你们的职了?专员?还是……方局?” 这事儿虽然不咋丢人,但是再怎么说也是我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停职,自然没有傻啦吧唧的见谁都光荣的说‘我被方局’停职了。 我摆了摆手说:“这事儿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忠哥你先忙你们的去吧,等着有时间我在跟你慢慢解释。” 黄国忠张了张嘴还想要问些什么,但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郑重的冲我点了点头就要迈开步子朝着警局里走去。 我赶紧给赵继佑使了个眼色,赵继佑心领意会,漫不经意的冲着刚走一步的黄国忠说:“诶,你那查到了什么线索?” “市里面就几家卖干冰的店,我们走访得到线索说还真有人去买过干冰。是个男的,但是现在还不能确定,因为这男的买干冰的地点并不是一个店,我们查的几家店那男的都有买过。”黄国忠回头解释了一句。 见我们没有说话,黄国忠也没跟我俩再多说什么,打了声招呼就转身进了警局。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黄国忠说的话。 南景辉家里的血迹中出现了干冰的成分,而干冰又是一种极易发挥的固态二氧化碳。想要用干冰融入血迹里面,就必须保证干冰在此之前并没有挥发掉,如若不然的话干冰就失去了它应有的能力。 以此推断买干冰的人就是在南景辉出事儿前不久购买的干冰! 黄国忠说的并不仔细,只说了最近有一个男的买了干冰,但是却没有说具体的时间。所以我所猜测的也仅限于此。 但是,唯一敢肯定或许就是一点了。 那就是……凶手或许是个男的! 凶手是瑶雨露的鬼魂一事我并没有完全的肯定,一直以来都是以猜测为主去思考着。还有就是,凶手是鬼魂一个说法在南景辉被杀检测出血迹里含有干冰之后就被我否认了下来。 试问,一个鬼魂怎么可能懂得用干冰让血迹迅速凝 固下来? 再有,瑶雨露生前的资料中不管是哪个角度都在指认一件事情。 那就是瑶雨露完全不知道干冰一物!即使她知道,但也不清楚干冰的作用到底是什么,所以在南景辉被杀血迹里检测出干冰之后我就否认了是鬼魂复仇一说。 之所以在方局面前表态并且坚定的认为凶手是鬼魂,无非不是想让江冰解脱罢了。 赵继佑见我迟迟不语,忍不住问我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黄国忠提供的线索太少了,完全想不出什么。” “我觉得你是有点儿冲动了,如果把持住自己说不定现在掌握的线索就多了。更说不定还能破案呢。”赵继佑有点儿不以为然的看着我。 被他这么一说,我脱口而出的去反驳他:“我也知道冲动,但是你想没想过如果两天破不了案呢?” 这句话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 赵继佑果然是听出了点儿猫腻来,稍微一寻思立即就明白了过来。 他有些暧昧的看着我调侃道:“我看你放松一下是假,想为人家江冰挽回面子是真。” “别胡说八道。”被赵继佑拆穿我的心思,我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赵继佑没打算放过我,满脸笑容的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我说,你是不是真对人家江冰有点儿意思啊?” “放屁!”我极力的反驳着赵继佑:“反正两天内是破不了案,相比之下现在不了了之好过两天后被方局当众提起。这样还能少丢点儿人。” “你也就是一法医,丢人也不丢你人你怕什么?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帮人家江冰挽回点面子?”赵继佑越说越得瑟,一脸的贱笑。 我发现我不管怎么说都说不过他,到最后索性直接闭了嘴,随他怎么说去了。 好在赵继佑也知道玩笑有个度,见我选择了沉默也不再继续拿这事儿开我玩笑,顿了一会儿赵继佑开口问我去哪。 我是真的想不到能去的地方,虽然我有心想要暗中调查,但是却完全不知道从何入手。到最后稍微一琢磨,我和赵继佑还是准备先回家呆着,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赵继佑一样没有什么意见,和我一起回家呆着。 忙碌工作的时候,我往往会想找个时间休息一下。可是等着真正休息的时候才感觉有多么的无聊,就好像是整个世界都将我抛弃了一般。 现在我就是这种感觉。 不管是做法医工作还是查案都总能有太多的事情填充我这无聊的一天,直到被方局停职以后我才清楚,忙碌或许更适合我。 自从被方局停职一连过去了三天的时间,这三天里我就像是黄花大闺女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在家里和赵继佑聊天打发时间之外我都将其余的时间用在了电脑上。 赵继佑还总是不断地说我没有一点儿正经,停下活计就沉寂在了网络之中。 我是挺想去外面暗中调查案子,但是我却完全的不知道要从哪开始下手。 三天的时间里局里面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赵继佑因为坐不住去过几次局里,回来带来的结果和我想的没有多少差异。 凶手在瑶雨露的忌日之后就停止了作案,可以说现在的西山市风平浪静。方局虽然一直带着人进行调查,但是却一直没有结果。 凶手也真的像是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作案之后凭空消失。 这三天里江冰和蒋雪也一直的没有出现,自从我被停职以后就和她们没有了联系。要不是赵继佑说江冰还在局里,我都以为她回到了省厅。 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手指敲击着鼠标,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显示器上的斗地主,玩的不亦乐乎。 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自己布袋的赵继佑对我的这般模样已经见怪不怪起来,他一边拿抹布擦拭着桃木剑一边看着我摇头说:“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先走成什么样了,人不人鬼不鬼的。” 这句话赵继佑这三天说了不下十遍,可是我却完全的停不下去。 因为一直呆在家里没有出去过的原因我一身都显得有些邋遢,一头短发也懒得去洗,下巴的胡渣在这几天也长出了不少。 “你刚刚去局里有什么发现没有?”我没有回答赵继佑,一边玩着斗地主一边漫不经心的问着。 赵继佑叹了口气摇头说:“你们方局还揪着案子不放,到现在了一点儿进展都没有。” “江冰呢?”我继续问着。 见我问起江冰赵继佑又一次不要脸的笑了起来,不过笑容过后却是显得有些无奈:“你和蒋雪被停职之后江冰就一直在局里呆着呢,也不参与案子也没发表意见。”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就在我继续要说话的时候,电脑的右下角却是突然弹出一个弹窗。 我在玩着游戏,没 有心思管那个弹窗,随意的瞥了一眼之后却被弹窗上的内容深深的吸引住。 我有些慌乱的从桌子上摸出烟,抽出一根放在嘴角我将那弹窗的内容点了开来。 我玩的是斗地主的游戏,所以这期间要上qq帐号。而我的帐号也是以前玩游戏特地注册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友! 而刚刚的那个弹窗却是邮箱的内容,是有人再给我发邮件。 垃圾邮件我见得多了,但是像刚刚那个邮件我却第一次见。 吸引我的没有太多东西,尽有四个字而已。 ‘案子,花语。’ 花语两个字我完全的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但是前面的‘案子’两个字却令我有些毛骨悚然。我的这个帐号一直都没有人知道,当初之所以注册还是因为游戏的缘故。 只是,会是谁给我发邮件? 网页跳动的很快,一两秒钟的时间邮箱面页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没有去看发件人是谁,而是一眼将目光锁定在了内容上。 后面的赵继佑擦拭完桃木剑见我整个人都快转进电脑里了,有些玩味的笑着:“你这样能不能放松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要是再继续下去近视眼是肯定的了。” 我没有回头挥了挥手打断赵继佑的话,赵继佑见我有些严肃,不免好奇的凑了过来看着电脑。 他这一眼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皱着眉头指着电脑屏幕说:“这几朵花……我好像在哪见过。” 我没有回答赵继佑,因为我现在也有这种感觉。 邮件的内容,开头是几朵花,几朵黑色的花。 花的模样让我和赵继佑都觉得熟悉无比,但是却偏偏想不起来这是什么花,以及想不出到底在哪见到过这朵花。 我默不作声的滑动着鼠标继续往下拉着面页。 当我看到那张花的图片下配着的解释时,整个人都震惊的坐在了那里。 “曼陀罗,黑。代表着黑暗、复仇,以及无法预知的死亡……” 短短的一行字却让我整个人都仿佛被抽空了一眼坐在电脑桌面前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这……这到底什么意思?”赵继佑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将烟点燃狠狠的抽了一口没有搭理赵继佑,而是迅速的将邮件的面页拉到了上方找到了发件人。 发件 人后面有一连串的数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发件人的帐号。我将帐号复制下来,然后打开自己的qq点击了一下查找,然后将帐号粘贴进去。 令我无比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没有! 竟然完全的查找不到发件人! 我以为复制粘贴错误了,所以将发件人的帐号一个个的输入了进去,然后又一次的点击了查找。 结果出乎我的意料,依然没有查找到! 我深吸一口气有点儿无法相信,赵继佑在一旁看着我凝重的脸色没有说话。 我再一次拉出邮箱找到了那封邮件,然后给予给我发这封邮件的人回复。 回复我没有写太多,尽有两个字。 “谢谢。” 看到这,赵继佑更加的茫然了:“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他说谢谢?” 我依然没有回答赵继佑,继续将神秘人给我发的邮件拉出来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脑海也在此刻跟着我不断地发展着,试图找到点儿有用的线索。 到的最后我突然站起身来看向了赵继佑。 赵继佑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不明白的问我干什么。 我沉吟一下说:“你现在去局里一趟,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将黄国忠手里的那一份资料拿到手!” “什么资料?”赵继佑茫然的看着我。 我抽了一口烟平静的说:“他调查出买干冰人的资料,不是有监控视频吗?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给我拿回来!即使是偷也得给我偷出来!” “……你是不是发现了点什么?”赵继佑怔了怔,没想到我连‘偷’都用上了。 “你去拿吧,我或许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第089章 凶手是他 我的模样极其严肃,赵继佑知道我并不是在开玩笑,郑重的点了点头之后就挎起布包走出了房间。 赵继佑离开后,我又一次的坐在电脑旁边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重复着复制粘贴给我发邮件的帐号,试图能够加上这个人。可惜的是结果并不理想,不管我如何操作都是找不到这个人。 我给他发的邮件他也未曾回复过我,到最后我也放弃了下来。在网上开始搜索起来关于‘黑色曼陀罗’的花语。 网上搜索出的结果和那人给我发送的意思并没有差异。 黑色的曼陀罗,代表着黑暗和复仇,以及无法预知的死亡…… 我暂时将给我发邮件的神秘人抛在脑后,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被我抛弃三天又重新拾起的案子身上。 先前之所以告诉赵继佑说是我知道凶手了,其实只不过是想让赵继佑帮我将我所要的资料拿出来。至于,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我还无法正确的推测出,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赵继佑身上。 希望赵继佑拿出资料的同时也希望资料里有着我想要的东西。 我不断地摸索、琢磨着黑色曼陀罗所带来的花语,在脑海里不停地想着整个案子中出现黑色曼陀罗的地方,到最后我的思路慢慢的越来越清晰,扑朔迷离的案件上的蒙纱也渐渐的被我全部揭开。 过了能有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家的门被人敲响。我迫不及待的跑到门前将门打开,可是看到的人却令我有些惊讶。 敲门的竟然是江冰,让我完全的没有想到。当我看到站在江冰后面的赵继佑时,就猜测出来了,估摸着是赵继佑将江冰给叫来的。 “我听赵继佑说你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了?”江冰依然和三天前一样,一副军装略显精干,马尾被她甩到脑后,步伐平稳的走进屋中回头看着我。 我避开江冰的眼神,将目光放到赵继佑身上:“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没有?” “带来了。”赵继佑从他布包里掏出三叠光盘,脸色有些阴沉的看着我:“你最好能够知道凶手是谁,要不然你就等死吧。这三个东西差点儿没把我折腾死。” 我没工夫知道赵继佑是怎么得来资料的,看到光碟之后我就急忙的跑到我电脑前将电脑主机上的光驱打开选了其中一个光碟放了进去。 江冰虽然不清楚我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但也耐着性子跟着我来到了电脑前,并且轻声解释:“这是黄国忠在走 访那几家卖干冰店里得到的线索,光碟上面有着买干冰的男人出现。不过男人将自己裹得很严实,我们并不能看出是谁,而且卖干冰的人也说男人来的时候包裹的很严实,完全看不到脸。” 江冰所说的全部都在我的预料之中,如果那买干冰的男人没有包裹严实的话或许这会儿方局他们已经找到了那买干冰的男人。 我摆出一副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俩不要出声静静的看下去。 电脑显示器里播放出一片灰色没有任何色彩的场景,看情况应该是卖干冰的店里面。视频被黄国忠找人特地剪裁过,所以刚开始的这一个光盘里的内容就直接出现了一名男子。 男子个头并不高,身材属于均称类型的。和江冰说的一样,他果然捂得很严实,最起码脸部是完全的看不清楚长相。 而且这家干冰销售店的监控设备并不完善,只能看到买干冰的人是个男的,至于正面却完全的看不出。 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有放弃,依然盯着电脑看,不放弃任何一个部位。 视频中男子在和卖家进行了短暂的交流之后卖家起身离开了柜台,看到这我按了一下暂停看向江冰:“走访的时候有没有听卖家说起过这男子的声音?” 江冰知道我再想些什么,点头说:“说起过,只不过卖家形容说他的声音沙哑无比,就像是一个老人的声音一样。从男人的体格来看,声音应该是他装出来的。” 我没有接话,锁着眉点了一下播放。卖家离开的这一段时间男子表现的很是安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等着卖家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有了干冰,卖家将干冰交给了男子,男子掏钱离开。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 放到这,这一个光碟上面的视频算是放完了。 我一边换着光碟一边说道:“干冰的温度在﹣78度左右,极其容易升华。男子买了干冰要不就是有单独的地方储存要不就立即放进了在南景辉家里发现的狗血之中。” 说完以后第二个光蝶也被我放进了光驱并且播放出来。 显示器中再次出现的画面和刚才的画面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依然只有一个镜头,镜头对着柜台方向,播放的那一刹那一名男子走进了我们的视线之中。 男子的体型和刚刚视频中的没有多大差异,甚至连服饰都没有变化。想来男子在第一家销售店里买了干冰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第二家销售店去买干冰。 这期间就连衣服都未曾换过! 这一个视频中我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依然和前面的一个一模一样。男子买完干冰之后就迅速的离开了销售店。 第二个视频播放完以后我打开光驱将最后一个光碟放了进去。 一旁的江冰沉吟了一下说:“男子就只去了市里面这三家销售店,也就只买了三次干冰。” “他可以再一个店买,完全没有必要跑三个店去买干冰。而且根据准正所说,干冰的温度在﹣78度左右,如果买的多的话升华的应该就会慢,他为什么会跑到三家不同的店里去买干冰?”赵继佑大为不解的看着我。 江冰伸手敲打着电脑桌面抬头看着赵继佑:“你说的我们之前也讨论过,唯一的解释就是买干冰的男人害怕引起注意,所以才跑了三个地方去买干冰。” 我没有参与他们俩的商讨,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显示器看。 这一次的监控录像比先前的两家要全很多,分别有四五个摄像头以不同的角度对准了买干冰的男子。 在摄像头下男子的体型更加无疑的暴露在我们面前,只是他的脸始终都被包裹的很严实。任由我们从各个角度来看,都无法看清楚他到底张什么样。 我虽然倔,但也没有一直想着盯着男子的脸去看。脸上既然找不出什么线索,那就从他身上下手。 显示器里的视频大致被分为了四块,分别是男子站在柜台边的四个角度:左侧、右侧、正面、后背。 江冰和赵继佑的目光分别交替在四个被缩小的视频之中,希望从这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而我则是从始至终一直在盯着男子左侧的视频看。 男子穿的是黑色的长袖,我不能看出点儿什么,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会露出马脚! 取干冰的卖家将干冰取了过来递给了男子,我注意到男子开始伸手掏钱。而就在他掏钱的那一刹那,他左臂上的长袖因为他的抬手导致袖口稍微往上滑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却让我看到了一个东西。 我眼疾手快的点了一下暂停,江冰和赵继佑都茫然的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将左侧的小视频放大出来伸手指了指男子左臂露出的一个东西道:“你们之前看视频有没有注意这一点?” “这里……”江冰仔细的看了一下视频,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 这好像是一个纹身……”一旁的赵继佑好似有点儿明白了将头往前靠了靠。 我叹了口气道:“这就是纹身。” 说完这句话后,我稍微一顿,面色严肃的开口。 “我想,我知道整起案件的凶手是谁了。” “你知道是谁了?!”江冰和赵继佑或许在我不说的情况下永远也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知道凶手是谁的。 他们两个震惊而又惊讶的看着我,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淡然的笑着说:“我不擅案件重组,但是要真让我说的话我还是能够说明白的。真正的凶手就是我们一直所忽略掉的人,也是我们一直排除的人。” “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赶紧说行么?”赵继佑有些嫌弃的看了我一眼。 我摇了摇头从电脑桌上抽出一根烟放在嘴角,随意的整了整一头乱糟糟的短发,信誓旦旦的道:“不着急,我将事情给你们说一遍或许你们就明白了。” 点燃烟,深吸一口之后我平静地说道:“凶手最终的目的,我想你们都知道。他的目的很简单,也很容易让人理解,就是复仇!” “凡是和两年前碎尸案有关的人无一幸免,全部被杀害。即使是完全没有参与,仅仅是得到一点儿消息的梁子文也是如此,从此可见凶手为了复仇可以不择手段。但是,我们却将这一点完全的忽略掉,完全的没有想到还有一个人和两年前的案子有关,而这个人却一直都没有死!” “这个人……是谁?”江冰蹙着眉,着急的看着我。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去谭欣莲家里的时候,看到谭欣莲家里花瓶中插着的几朵花?” “记得,怎么了……”赵继佑点了点头,话说到了一般突然想起了什么,震惊的指着电脑。 我点了点头道:“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那几朵花是什么意思,也完全的不清楚这些花有何寓意。我只知道那些花好像是一种名叫,曼陀罗的花朵。关键就在于……这花的颜色是黑色。” “黑色的曼陀罗有着一种花语。”我沉吟了一下说道:“黑色的曼陀罗代表着黑暗、复仇,以及无法预言的死亡!摆放这些花的人或许早就知道黑色曼陀罗花所带了的花语。” “摆放这花的人就是在证明、宣告他要复仇!” 听完我的话,江冰立即明白了过来,豁然起身不 可思议的张大嘴巴。 “凶手……凶手是穆成止!” 第090章 龙徽 我们第一次去谭欣莲家的时候正巧看到穆成止拿着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走进来,当时我并不知道这花里还有着一些花语,也不清楚这花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而等到现在,我却非常的清除起来。 黑色的曼陀罗代表着无法预知的死亡,它的出现对应着惨不忍睹的复仇! 凶手……就是穆成止! “单单从这一点就断定凶手是穆成止,是不是有点儿草率了?”赵继佑沉吟了一下说出心里的想法。 我平静的道:“单从这一点断定凶手是穆成止的确草率许多,也可以说这个证据并不是很足。但是如果是这里呢?” 说到这里,我伸手指了指电脑显示屏上神秘男子的左臂处。 “我不光知道这是纹身,我还知道这纹的是什么!”我极为自信的道。 江冰疑惑的盯着显示器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着急的看向我:“这里纹的是什么?根本看不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我微微一笑道:“这里纹着的就是一朵花!而且,还是一朵曼陀罗花!我们上次去谭欣莲家的时候,穆成止在倒水的时候我无意间发现他的左手臂处有着这么一朵花。而且从纹身的痕迹来看,应该纹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不光将花放到了谭欣莲家里,而且还在自己身上纹上了这一朵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想因此来不断地鞭策、提醒自己,不管何时都不要忘记复仇!” “而且先前我也说了,凶手的目的是什么?是复仇,凡是和两年前有关的人都记录在了凶手的复仇名单之中。即使是当初仅仅知道一点儿消息的梁子文都未能幸免。而穆成止呢?”我仔仔细细的分析着。 “我们第一次去穆成止家的时候,穆成止单独找我们谈过关于瑶雨露的事情。他透漏给我们说,他一直追求着瑶雨露,还不断地找瑶雨露。而瑶雨露却并不厌烦穆成止,从此来看瑶雨露对于多出的一位追求者并不感到讨厌,反而还存在了不少好感。要不然也不能在最后告诉穆成止说‘如果我不干净了,你还会爱我吗?’这一句话。”我将思路在脑海里屡清,稍微一顿之下继续道:“而且穆成止再告诉我们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说过瑶雨露的死并不是那么简单,从此我相信他多少会知道点儿什么。而且杨芝雨和荷林的关系,知道的人并不多,仅有瑶雨露和穆成止知道!” 我从桌子上拿出一根烟放在嘴角道:“假设一下,凶手如果不是穆 成止。那凶手复仇的欲望已经无法阻拦。当初梁子文知道的并不多,也并不清楚一些什么,但是到后来还是没有逃脱掉凶手的复仇。相比之下,穆成止知道的比梁子文远远要多,那穆成止……为何没事儿?” “你说的这一切都可以理解,证据也十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凶手既然是穆成止的话,那穆成止是如何知道两年前碎尸案的过程?而且,你们被人警告说不要参与此案,到后来还被活尸、小鬼围攻,难道这些也是穆成止所为?”江冰蹙着眉,疑惑不解的看着我。 我没有去想江冰的话,而是极为震惊的看着她。 江冰是怎么知道我和赵继佑被小鬼和活尸围攻的? 这个或许不是问题,问题是……江冰竟然会相信有小鬼以及活尸?! “你不要感到好奇,之前我就告诉你。刑警会的东西我都会,刑警不会的东西我也会。”江冰似是看出了我的不解,淡然的一笑,用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眼神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蠕动了一下喉结,叹息道:“穆成止为什么会知道两年前碎尸案的过程这个我不明白,我也想不通。但是我觉得只要找到穆成止,当面和他对质一切都会清楚。至于为什么我们会被小鬼以及活尸围攻……”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了赵继佑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穆成止时,你说过的话?” “我?我说过什么?”赵继佑微微一愣,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个所以然。 见他想的费劲,我忍不住提醒了一下:“你说穆成止身上有……死气?” 经过我的提醒赵继佑眼前一亮,立即一本正经了起来:“第一次见到穆成止的时候,的确在他身上发现了死气。而且还是极为浓郁的死气,只是在第二次见到穆成止的时候,那股死气却是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后来我仔细的想了一下,我们第一次去谭欣莲家里之前出现过人命,我以为是因为那个才感觉到了死气。所以之后就没有放在身上。” 说到一半赵继佑停了下来,纳闷的看着我:“你是想说……围攻我们的小鬼和活尸是穆成止派来的?”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可能。”赵继佑却是一口否认了我的想法:“那天围攻我们的小鬼是最为初级的小鬼。换句话说,养那些小鬼的人并不精通养鬼之术,而他所精通的则是养尸!从案子里得到的线索来看,这里面出现了不少活尸的事件。比如,你 所说的耿阳秋盗走了碎尸、死了之后又自己移动的南景辉。从这两具活尸来看,养尸之人的道行高深莫测,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将刚死没多久的人就完美的操控起来。想要达到这种道行,没有几十年完全做不到。那个穆成止,还没有这个能力!” 养尸、养鬼、道行一说我完全的不精通,也完全的说不过赵继佑。 但是按照赵继佑所说,我们的线索又一次的断了下来。 我有些苦恼的抓着头皮,使劲的摇着头。 “说不定穆成止身后有着别的人呢?”江冰却是突然开口道。 我觉得江冰这是安慰我,但是让我想不到的是赵继佑竟然沉默了下来。看来是赞同了江冰的说法。 “准正说的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穆成止,这样的话一切可能就会真相大白起来。”江冰站起身来,看了我们一眼问我们要不要跟她一起去。 赵继佑没有任何意见的点头说要去,等着轮到我的时候我却忍不住犹豫了起来。 我现在还在被停职的阶段,如果让方局知道我违背他的命令私自调查案件,肯定会被处分的。说不定我这法医的饭碗也保不住了。 我感觉赵继佑和江冰都在盯着我看,我避开江冰那有些期待的眼神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说:“我收拾一下,跟着你们去。” 得到了答案之后江冰冲我微微一笑,赵继佑则是催促着我赶紧洗头刮胡子,还不停的调侃我说,最近是一点儿人样都没了,要不是江冰来估计现在都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听赵继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江冰,却发现江冰压根就没有在意我,漫不经心的用目光扫视着我家的布置。 我没有继续墨迹,起身去卫生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换了身比较像样的衣服,这才与江冰和赵继佑一起离开了我家的小区。 来的时候江冰开的是她的车,只有两个座位。我跑的快,一步抢先了赵继佑坐在了副驾驶上,赵继佑鄙视了我一会儿郁闷的拉开车的后门,蹲在了后面的位置。 江冰上了车之后我问江冰去哪,江冰稍微一沉吟说:“蒋雪手里面有关于穆成止的资料,把蒋雪叫出来跟我一块去吧。” 我想了一下赞同了江冰的想法,蒋雪是刑警,手里有枪,如果真遇到啥危险的事情说不定蒋雪还能起到点儿作用。 商量好之后江冰拿出手机给蒋雪打电话,约好 地点之后江冰就发动起了车子。 随着车子不断的前进,我的心情也逐渐的沉重了起来。 碎尸案到现在已经有了接近半个月的时间,这一段时间里让整个警局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而案子的凶手却一直蛰伏,让我完全想不到的是这整起案子的凶手竟然会是……穆成止。 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的肯定,但是根据我的猜测来看,凶手十有八九就是穆成止! 我是根本就无法想象,穆成止怎么会成为案件的凶手。 我们和穆成止只见过两次面,但是两次见面却让我对穆成止颇有好感。 或许,这也只是穆成止表现所装出来的。 一路上我沉默不语,江冰和蒋雪相约的地点竟然是我们市里精神病院的附近。 我们来到精神病院附近之后蒋雪却早就到了,透过车窗我看到蒋雪一身便装的依靠在车前,双手怀胸的盯着我们看。 几天没见蒋雪没有多大改变,换下警服之后她穿的比较随意,倒是有一副邻家姐姐的模样。 和蒋雪认识这么长时间她的脾气我肯定知道,蒋雪被停职完全是因为我。我清楚她现在估摸着肯定不想看到我,所以我也就没下车,郁闷的坐在车上。 江冰下了车之后和蒋雪稍微一交谈表达了意思后,我见蒋雪点了点头然后透着车窗看了我一眼。 眼神多少有点儿责怪的意思,我不敢和蒋雪对视故意移开了目光。 江冰的车小,只能坐下两个人。所以赵继佑下了车上了蒋雪的车,而江冰则是重新回到了驾驶位。 “穆成止之前没有案底,这两天蒋雪又被停职,所以掌握的资料有限。但也知道穆成止的母亲就住在前面不远处的精神病院里。”江冰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发动起车子跟随着蒋雪的车缓缓开动。 我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江冰:“穆成止的母亲是精神病院里的医生?” “错了。”江冰缓缓摇头:“穆成止的母亲是精神病院的病人。” “病人?!穆成止的母亲有精神病?”我意外的看着江冰。 江冰淡然的点了点头,换了个档跟着前面的蒋雪拐了个弯道:“蒋雪告诉我们,穆成止的母亲两年前受到刺激住进了精神病院里。对于穆成止的了解,仅有这些。” 我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话。 我和蒋雪现在都是停职的状态, 自然不能去警局找资料。而江冰虽然能去,但是现在时间肯定不允许。 虽然我们能将这些事情汇报给方局,但是现在的一切进展只在我们的猜测之中。虽然我坚定的认为凶手就是穆成止,但是这一切还没有完全的证据。说白了就是案子中还有许多地方解释不清楚,盲目的汇报给方局,追查后发现穆成止并不是凶手,到最后倒霉的还是我们。 江冰跟随着蒋雪将车子停在了精神病院外,我也不得不下了车。 下车之后少不了和蒋雪的目光进行接触,我是有意回避蒋雪的目光,蒋雪瞪了我两眼之后也没跟我较劲,带着我们几个朝着精神病院走去。 只是还没等我们进入精神病院就被门外的保安伸手拦了下来。 我和蒋雪被停职,证件也完全的上交了上去一时间完全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我只好看向了江冰。 江冰稍微琢磨了一下掏出证件递给门外的保安道:“我们是警察,想要进去了解一下情况。” 这是我第二次见江冰掏证件,第一次还是在我家小区那会儿。只是那一次因为匆忙,所以没有仔细看。而这一次我却是看得比较清楚。 江冰的证件和我们的差不多,只是我们的证件在外壳上是一个警徽。 而江冰的证件外壳上却是一个盘起来的龙…… 第091章 此人两年前已死 刑警的证件我见过,绝对和江冰的证件不一样。我不清楚江冰持的是什么证件,但是却能够看出这证件的作用丝毫不比蒋雪的刑警证差。 保安看了一眼江冰的证件立即就肯定了我们的身份,也没有继续阻拦我们为我们开开门让我们进去。 江冰从容的将证件收了起来,而蒋雪和赵继佑根本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两人四目不断地扫视着精神病院的四周。 孰重孰轻我知道,将心里面的好奇压下,跟随着蒋雪他们三人朝着精神病院走去。 蒋雪以前办案的时候可能来过精神院,所以对这里好像都有些熟悉。她带着我们绕过前面的花圃,进入了一栋楼里面。 现在的时间也不过是傍晚的六点钟左右,但是楼里面却已经灯火通明。只是,这里面却安静的有些可怕。 精神病院不用说都知道是什么地方,里面住满了精神失常的人,严重一点的病人还有着自虐心里,甚至里面还有一些杀人如麻的人。 精神病院里往往都是鬼哭狼嚎,而现在却显得异常的安静。 蒋雪的步伐变得比较慢,我们三个好似知道要发生点儿了什么脚步都变得慢、轻了起来。 我们四个穿过一道走廊,拐弯上了楼梯。边走蒋雪边告诉我们说:“这里的人都是一些病症较轻的精神病患者,我以前来过这里。和病院里面的主任见过几次面,我们直接找他了解穆成止母亲的情况……” 蒋雪一边说一边走,这个地方她好像仅仅就有些印象而已。所以上了没有一层楼她就会走到走廊上看一看。 刚刚上了一楼之后蒋雪皱了皱眉指着前面说:“就在前面。” 说完蒋雪就一马当先的朝着前面的走道走去,可是就在她刚刚迈开步伐,话音落下的时候。一旁却是突然发出一声巨响。 我们几个是完全的被吓了一跳,一点儿防备没有。 赵继佑心里有气,回头去看是什么导致的声音。 可是他这一看却是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我随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在我们左边有着一扇门。 门上面有着一层看起来很厚的玻璃,透过玻璃我们几个清晰可见的发现里面正坐着一个人。这人的四肢都被绳子困锁了起来,她趴在门上面的窗户上不断地用额头去撞击着窗户,呲牙咧嘴的冲我们笑。 猩红的鲜血染透了玻璃,更是染透了她的额头,不仅如 此,她前额的头发也都沾满了血迹。整个人的皮肤都变得枯黄起来。 她不断地冲我们笑,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话,在她开口说话的时候嘴里掉出了一块东西。 那一瞬间,我发现从她嘴里掉下来的东西好像是一块坚硬无比的石头…… 她的整个嘴早已是鲜血淋淋。 “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我们被面前的景象弄得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一声沉稳的喝声将我们从震惊中拉回来。 我们几个连忙回头将目光放到了前面,引入我们眼帘的却是一名看起来年纪在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裴主任。”前面的蒋雪惊恐的收回目光看向了前面的中年人,笑着打了声招呼。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这位应该就是蒋雪口中所说的主任了。 裴主任对于我们较为严肃,直到江冰将证件拿出来递给他的时候他的情绪这才较为缓和。 “你们要找赫秋怡?”得知我们的来历之后,裴主任有些意外的看着我们。 蒋雪点了点头认定道:“赫秋怡的儿子穆成止涉嫌一桩凶杀案,我们来找赫秋怡了解一下情况。希望得到有关于他儿子的信息。” 裴主任脸色有些古怪的说:“赫秋怡还有儿子?” 我们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裴主任。 裴主任叹息一声告诉我们说:“两年前赫秋怡进入精神病院之后情绪一直不稳定,病情不仅没有好转而且还恶劣起来。经常的胡言乱语而且还伤人,我们暂且将她控制了起来。在这两年之中我们试图去找到赫秋怡的家属,可是一直无果。” “你们没有在警局调取资料吗?”我疑惑的问。 裴主任点头说:“这件事情不是我负责的,好像有过调取,但是结果并不理想。我这里有资料,你们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找一下。” “那就麻烦裴主任了。”蒋雪微微一笑道。 裴主任冲我们笑着摆了摆手。 稍微沉吟一下,江冰问道:“我们能见一下赫秋怡吗?” 我发现裴主任满脸的笑容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面色炳然的道:“你们刚刚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我们几个一怔,紧接着震惊的看着裴主任道:“关在您办公室旁边的,那个女人就是……就是赫秋怡?!” 裴主任 起初大概是以为我们知道那是赫秋怡,听我们这么一说他的脸色有些古怪的道:“你们不知道?” 我们几个茫然的摇着头,完全的没有想到刚刚那个女人竟然就是穆成止的母亲……赫秋怡! “两年的时间,她的病情不断地恶化。从轻病区转到重病区,又从重病区转移到特护病区。现在特护病区那边正在重修,所以就在这里关几天。”裴主任叹着气摇头说。 我们四个面面相觑,最后我冲蒋雪使了个眼色。蒋雪领会的点了点头,看向裴主任小心翼翼地问道:“裴主任,我们能不能和赫秋怡见一面,问她点儿东西?” “不行!”不等蒋雪话说完裴主任就一口否认,面色严肃的道:“赫秋怡现在是精神病患者,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而且眼中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轻重。很容易伤人,你们要是和她单独见面,出了什么事儿我找谁负责去?” “裴主任,赫秋怡的儿子涉及到好几桩命案,我们只是想找赫秋怡了解一下情况。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蒋雪继续争取着。 裴主任压根就没听进去,不断地摆手摇头说:“你们都是警察,这儿的情况比我了解,你们要是出了事儿,我更没有地方说理去了。” “我们如果要有什么闪失,自己负责,和你们精神病院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最后蒋雪有些着急了,站起身来坚定的开口。 裴主任一时语塞,看着我们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我也跟着说道:“裴主任放心吧,我们就只是想找赫秋怡了解一下有关她儿子的情况,不会激怒了病人。” 裴主任无奈的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道:“我找人带着你们去见她。这期间,你们不要和赫秋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而且不能距离赫秋怡低于三米的距离,如若不然出了点儿差错的话,我们精神病院也担当不起。” 听到裴主任松口,我们几个面色一喜,冲着裴主任点头道谢。 裴主任摆手说:“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找人带你们去见赫秋怡。你们要的赫秋怡的资料,等一会儿我也跟你们送过来。” 说完之后裴主任就起身离开了办公室,我们四人则是坐在办公室里焦急的等待着。 “赫秋怡两年前就进入了精神病院,应该不会知道有关于穆成止的事情吧?”等待的期间,赵继佑揣测道:“而且刚刚那个主任也说了,赫秋怡待在精神病院的 两年里根本就没有人来看过她。穆成止身为子女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住在精神病院?他又是怎么狠下心不管不顾自己的母亲,去照顾那个所谓的‘干妈’?” 赵继佑说的也是我们几个感到茫然的一点。 完全的搞不明白,为什么穆成止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不来精神病院看自己的亲母亲,而是不断地跑到谭欣莲家里去看这位所谓的干妈。 不等我们继续讨论下去,裴主任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推门的是两名年纪在三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俩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工作服,嘴巴上也戴着口罩,一看就知道是裴主任派来帮助我们的工作人员。 在两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们再一次的来到了赫秋怡的病房前。 或许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我们透过窗户看到赫秋怡条件反射的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三步并两步的跑到门前,不断地用额头撞击着玻璃,冲着我么呲牙咧嘴的笑着,模样恐怖至极。 两名工作人员对于赫秋怡的模样已经见怪不怪,他们吩咐我们退后几步,然后拿出钥匙将赫秋怡病房的门给打开。 门一打开,一股扑面而来的屎臭味就卷入了我们的鼻子中。 我们几个强忍着恶心捂住了鼻孔和嘴巴,我忍不住朝着病房里面瞟了一眼发现病房里面一片狼藉。屎尿随处可见。 可想而知,赫秋怡是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的。 门被打开之后赫秋怡就像是疯了一样张牙舞爪的朝着外面跑,嘴里更是发出阵阵嘶吼声,只是奈何四肢都被绳索牢牢地绑住,还没有冲到门前就被困住在原地。 两名工作人员皱着眉,骂骂咧咧的将赫秋怡用绳子强行的困了起来弄到了屋子里。 赫秋怡好像很害怕这两名工作人员在捆绑的过程中竟然没有任何的反抗。 我们几个对视一眼,然后跟着工作人员慢慢的走到了屋子里。 屋子中我们几个站在赫秋怡面前,两名工作人员则是牢牢地抓住赫秋怡的肩膀。 赫秋怡的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外看,她就像是一直长期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一样,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却永远也出不去。 我从赫秋怡的眼中看出了无限的渴望,那是渴望外面生活的神采。 我搞不明白,一个渴望外面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会患有精神病?而且还这么严重。 待得时机差不多了,蒋雪 捂着口鼻看向赫秋怡询问道:“赫秋怡,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儿子?” 我们期待的看着赫秋怡,希望她能给我们答案。 可是我们还是太高估神经病人的清醒度了,赫秋怡宛若没有听到蒋雪的话一般,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就连表情都未曾换替过。 蒋雪皱了皱眉,看了江冰一眼江冰则是表现的很无奈。 蒋雪不甘心的再度问道:“赫秋怡,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儿子?你儿子现在已经触犯了法律!” 不等赫秋怡说话,看护赫秋怡的两名工作人员就忍不住不屑的笑了起来:“你们问一个精神病人能问出什么来?她现在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任何事情。” 我没有理会两个工作人员说的话,依旧开口询问着赫秋怡,只是赫秋怡所表现的都很一致。 一直盯着门外看,就连挣扎都未曾挣扎过。 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外却是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紧接着裴主任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面色惊恐的看着我们:“你们赶紧出来!” 我们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裴主任。 裴主任焦急的将我们叫了出去,我们问他到底怎么了。 裴主任答非所问:“你……你们说赫秋怡的儿子穆成止涉及到了命案?” 我疑惑的点了点头,不住地裴主任为什么会这么惊讶。 裴主任震惊的看着我们,他蠕动着喉结艰难的开口。 “穆成止,两年前……两年前已经死了!” 第092章 装疯 “什么?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震惊的看向裴主任。 裴主任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我想你们一定是搞错了,两年前赫秋怡因为精神病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这两年的时间赫秋怡的病情不断地恶化,我们尝试着去联系赫秋怡的家属,可是后面的结果可想而知,并没有找到赫秋怡的家属。无奈之下我让人去你们警局协助我们调取赫秋怡的资料,只是从那之后我因为精神病院的事物,所以就将赫秋怡的情况耽误了下来。并不知道赫秋怡有一个儿子,而且已经在两年前死了!” 说到这里裴主任惶恐的摇着头。 “我想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赫秋怡的儿子穆成止已经在两年前因为车祸身亡。怎么可能和命案有关系?” 裴主任将一份资料报告递给我们说:“这是两年来关于赫秋怡的病情以及她家庭的基本情况。” 我慌忙的从裴主任手中接过那份资料认真的翻看起来。 “赫秋怡是因为自己儿子出车祸接受不了打击,才进入精神病院的?”翻看了一会儿裴主任提供的资料,我疑惑的看着裴主任。 裴主任点了点头道:“两年前的时候赫秋怡就是因为这个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这两年的时间她的病情在精神病院的治疗下非但没有痊愈,反而还愈加的严重起来。” 我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和穆成止有关的信息上。 这份报告是赫秋怡的病情和家庭状况的报告,关于穆成止的信息并不多。仅说了赫秋怡在两年前因为穆成止出了车祸接受不了事实患有了精神疾病。 而这上面表明,穆成止的的确确已经在两年前因为一场车祸身亡! 具体的时间则是,5月22日! 瑶雨露死后的第二天! 如果穆成止真的在两年前的5月22号因为车祸身亡,那么……我们去谭欣莲家两次看到的那个青年又是什么人? 他,到底是不是穆成止? 我们永远都无法想到,一次精神病院的简单调查竟然会调查出这么一件诡异而又恐怖的事情。 两年前已经身死的穆成止……又一次的回来了。 将报告合上,我深吸一口气双目的余光看清楚了身在房间中的赫秋怡。 她好像没有什么知觉一般,被捆绑着的身体一动不动。双目紧 紧的盯着门外,而她盯着的位置却是我。 我皱着眉稍微移动了一下身子,我发现赫秋怡并非是在看我,而她紧紧的盯着那一个方向注视着。 我有点儿不解,顺着赫秋怡的目光看去。看到的却是楼下一处锻炼身体的设备。 赫秋怡的双目一直看着那个地方,没有任何的移动。 仔细的盯着那里看了一下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我收回了目光揉了揉额头冲着裴主任说:“穆成止的确和最近的几起凶杀案有着关系,我们的调查也没有出错。” “不对啊……”裴主任迷茫的看着我:“可是穆成止已经在两年前出车祸身亡,怎么可能会和几起凶杀案有关系?会不会……会不会是名字重复?” 蒋雪在原地走动了几下,否认着裴主任的话:“我们是根据穆成止的资料调查到精神病院的。所以不可能是名字重复。” “那……” 裴主任欲要开口在说些什么,却被我摆手打断道:“想要搞清楚穆成止的问题,还需要从赫秋怡查起。” 我将目光放到被困在房间中的赫秋怡身上,稍微琢磨了一下请求的看向裴主任道:“我们……能不能带赫秋怡出去走走?” “不可能!”裴主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了我这看似很是无理的要求:“赫秋怡是我们精神病院的重点病人,能让你们见她一面就已经看在了你们是警察的份上,要是换个人说什么也不行。现在你们要带她出去,完全不可能!” 我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提出的要求很过分,但是从门被打开到现在赫秋怡一直表现的很安静,而且双眼还不断地看着屋外,脑海里明显的有着对外面世界的渴望。 我瞟了一眼屋里的赫秋怡,然后很客气的冲着裴主任说:“裴主任,我也是学医的人。我们也知道患有精神病的人神志不清的同时还会攻击伤人,但是我能从赫秋怡的双眼中看出她对外面世界的渴望,而且我们也想早点搞清楚案子的原由。所以,还请裴主任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裴主任的面色有些难看,能够让我们和赫秋怡接触我想他就已经尽力的说服了自己,而现在我却提出带着赫秋怡出去走走,这在裴主任的脑海里完全的不可能。 但是现在几起凶案都摆在我们面前,想要搞清楚穆成止的事情就得从赫秋怡下手。这一点不需要我们说,裴主任就很清楚。 蒋雪他们虽然不知道我的用意,但 是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们也都了解我的为人。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提出来。 “裴主任你不用担心,我们是来查案的,所以这期间出了任何的闪失我们都会承担。”蒋雪沉吟着替我说了句话。 裴主任纠结的背着手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叹口气道:“带赫秋怡出去可以,不过我有三个要求。” “第一,不能走出精神病院、第二,出去之前要给赫秋怡带一阵镇静剂、第三,全程都需要我们的工作人员看护着!” 裴主任的要求并不是太无理,我们都能够接受。 在我们点头应下来之后裴主任就让人给赫秋怡打了一针镇静剂,打镇静剂的期间工作人员将赫秋怡病房的门给关上了。也就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一直都很安静的赫秋怡却是又一次爆发出令人感到恐怖的症状。 她不断地嘶吼着,发出让人听了感到毛骨悚然的声音。 这样的情况直到工作人员为赫秋怡打完镇静剂,打开门之后才缓和下来。 看到这,我更加的肯定赫秋怡心里有着对外面世界的渴望。我发现她只要看到外面的景象,就会变得异常的镇定。 注射完镇静剂之后赫秋怡表现的极其安静,若是我们不知道赫秋怡之前的情况肯定会以为赫秋怡是一位正常人。为了保险起见工作人员用绳索将赫秋怡的上身牢牢地困住,让她全身仅仅只有脚才可以行动。 出了病楼我们与同赫秋怡一直行走在精神病院中,我不断地指引着赫秋怡的方向,将她慢慢的带到在楼上她看着的方向。 这期间,我仔仔细细的注视着赫秋怡的一举一动。 我发现在出了病楼之后赫秋怡的表面情绪没有任何变化,相比之下还比之前要呆滞许多。不过我清楚这些都是镇静剂所导致的。 只是,就在我与她对视的时候却发现赫秋怡的双眼中有着朦胧的泪水流出。眼里充满了欣慰,不仅如此还能看出不少的心痛。 蒋雪的比较急躁,跟着走了一圈之后就有点儿受不来了,不断的冲着我使眼色。让我快一点儿。 我没有搭理蒋雪,继续带着赫秋怡缓缓的行走着。 精神病人的情绪很容易失控,前一秒或许他笑容满脸,但是后一秒就能变得青面獠牙。根本无法揣测他们的心思。 我只能从赫秋怡的双眼看着她的一点点变化。 这般漫无目的的闲逛 一直维持了接近二十多分钟的时间,我紧盯着赫秋怡的双眼,发现她的眼中没有了之前的绝望,也没有了那种欣慰。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停住了脚步。 赫秋怡根本没有在意我,依然晃晃悠悠的朝着前面走去。 两名工作人员见我停下就强行的将赫秋怡压制住,不让她继续前进。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了赫秋怡,问出我们一直都想知道的答案:“穆成止……到底死没死?” 问完这句话之后,我紧紧的盯着赫秋怡的双眼看,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情绪。 当我在说起‘穆成止’这三个字的时候,赫秋怡的眼中一闪而过一抹慌乱的情绪,紧接着她的情绪变得异常不稳定起来,不住的摇着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东西。 两名工作人员一同压着赫秋怡生怕她突然暴乱起来。 我则是依然不放弃,依旧死死地盯着赫秋怡的双眼看:“穆成止,到底死没死!” 再次提起‘穆成止’这三个字赫秋怡的情绪更加的慌乱起来,他使劲的摇着头双臂不停的挣扎,试图甩开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 可是后面有着两名工作人员的强行压制,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江冰出现在我身后,有些担忧的拽了拽我的衣服。 我知道她是在担忧赫秋怡的情绪,但是现在我却不这么想。 当我们在病房说起她儿子的时候赫秋怡的表现异常的安静,并没有因为这几个字有所波动。但是当我们说起‘穆成止’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情绪就逐渐的不稳定下来。 赫秋怡的病例报告上写着,她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在两年前出了车祸接受不了事实,因此才患有了精神病。 而在两年的期间赫秋怡的病况不断地严重,根本没有任何的好转。 一个因为自己儿子而患有精神病的人,为什么在别人谈起她儿子的时候无动于衷,反而在说起‘穆成止’这三个字的时候却有着这么大的变化? 再有就是刚开始我们在病房发现赫秋怡的双目从未离开过外面,我一度的认为赫秋怡是渴望、向往着外面的世界。而现在看来,或许这个可能要重新定义。 “穆成止,到底有没有死。” 我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赫秋怡看,咄咄逼人的冲着她问着。 赫秋怡的情况比我预料的还要糟糕。 再这一次问完之后她的情绪明显的失控起来,她不断地摇着头,大声的吼叫着,挣脱着两名工作人员的束缚。 原本被整理好的发丝在这一刻又突然的凌乱起来,赫秋怡蒙头散发面色狰狞的紧紧盯着我。 她甚至张开一口稀疏的黄牙,冲着我张牙舞爪。我敢肯定,要不是有两名工作人员的看护,赫秋怡甚至敢冲过来咬我。 两名工作人员也有些着急了,牢牢地抓住赫秋怡冲着我们说:“现在病人的情绪不稳定,我们要将她带回去。有什么事儿你们去找裴主任说吧。” 话音落下两名工作人员强行的架起赫秋怡向着来时的路走去。 蒋雪试图要去追过去和工作人员商量一下却被我拦住了。 我抬起头正好与赫秋怡的目光对视着,她的眼中透漏着深深的威胁之意。 我不顾及她的目光,而是张开嘴大声的喊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装疯?!” 第093章 红烧肉 “装疯?!” 震惊的不只是江冰三人就连前面压制着赫秋怡的两名工作人员都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们惊讶而又诧异的目光,而是紧紧的盯着赫秋怡。 让我失望的是,在我说出‘装疯’这两个字的时候赫秋怡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依然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用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 那目光,恨不得将我硬生生的咬碎。 两名工作人员见我说完那句话就没有了任何动作,也没有在逗留下去强行抓住赫秋怡脱离了现场。 “准正,你在说什么?赫秋怡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是装疯?”蒋雪回过神来,转过头诧异的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的摇了摇头没有去解释这些。 在没有将赫秋怡带出来的时候,我从她眼中看到了她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只是让我不解的是,我们在病房的时候说起她儿子的时候她却是无动于衷,反而带出来以后说‘穆成止’三个字却让她的情绪导致了失控。 原本我以为自己从赫秋怡的目光中读懂了什么,所以才质问的喊出她为什么要装疯。但是在赫秋怡听了我这句话的时候却没有表现的惊慌和惊讶,反而还是凶狠的抓狂。 赫秋怡的表现不得不让我将她装疯的事情否认了下去。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穆成止。”江冰转身凝视着越来越远的赫秋怡,叹口气道:“赫秋怡的家属报告上表明说穆成止已经在两年前因为车祸身亡,如果穆成止真的死了的话,那么我们在谭欣莲见到的又是谁?” 赵继佑看了我一眼,不慌不忙的猜测说:“会不会是两年前出了车祸的穆成止并没有死?” “并没有死?”我微微一皱眉,面色沉思下去,紧接着恍然大悟的抬起头惊讶的失声道:“并没有死!两年前的穆成止可能的的确确出了车祸,但是他或许真的并没有死!” 蒋雪疑惑不解的看看了赵继佑,然后又看着我问:“你说的这是意思?” 我没有去回答蒋雪的话,而是惊慌的说:“我知道穆成止在哪了!” “在哪?” “谭欣莲家里!” 我们几个从精神病院出来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向了谭欣莲家里。 江冰一边开着车一边禁不住疑惑的冲我好奇地问道:“你说穆成止或许并没有死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知道 穆成止在谭欣莲家里?” 我从兜里摸出烟一边打开车窗一边将烟点燃放在嘴角,依靠着浓浓的烟雾我将脑海里的思路屡清楚,平静的告诉江冰我的猜测。 “你还记不记得安彩恬死后我们在安彩恬那里发现的录音笔?” “知道啊。”江冰点了点头。 我吸了一口烟说:“当时我们在那只录音笔中得到了一个线索,那就是我们从始至终都忽略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或许就是知道两年前碎尸案整个事件的人。我们在听录音笔的时候,听到夏队问起耿阳秋还有谁知道他和瑶雨露的关系时夏队将录音笔关掉了。也就是说,在录音笔之后的事情里耿阳秋很有可能说出了什么。而知道他和瑶雨露关系的人,也不仅仅是主持人杨芝雨和歌手荷林,知道他们关系的或许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难道就是穆成止?!”说实话江冰要比蒋雪聪明很多,我说到这的时候江冰或许就猜测出的差不多了。 我点了点头将烟放在嘴角道:“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穆成止!我们第一次去谭欣莲家的时候碰到了穆成止,当时穆成止背着谭欣莲偷偷的告诉我们他追求了瑶雨露四五年的时间,从此可见穆成止和瑶雨露的关系并非是瑶雨露和杨芝雨能够比拟的。” “知道这一点的或许不仅是我们,当初的耿阳秋或许也知道。所以他并没有选择用金钱诱惑穆成止,而是想让穆成止永远的守住这个秘密。” 江冰恍然大悟的看了我一眼:“让穆成止永远的守住秘密的办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穆成止死!这么一说的话,或许穆成止两年前出车祸也有了解释。” “没错。”我点头赞同了江冰的说法:“耿阳秋知道让穆成止将这件事情守住是不可能的,所以就采取了谋杀的方法。谋杀,或许车祸是最为靠谱的……” 说到这我突然的想到了前段时间我和蒋雪去主持人家的时候,车子的刹车气管被人剪短的事情。 一直到现在,我依然还历历在目。 “但是让耿阳秋没有想到的是当初的那场车祸并没有让穆成止死,但是从穆成止的母亲赫秋怡的表现来看,穆成止没死的消息却没有传出去,传出去的消息是‘穆成止因车祸身亡’因此才换来了赫秋怡的精神症状。而穆成止或许就是那个时候隐蔽下来,寻求复仇的机会。” 江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是到最后她又疑惑的看着我:“那你 为什么会肯定穆成止现在就在谭欣莲家里?” “我们第一次去谭欣莲家的时候,谭欣莲告诉我们自从瑶雨露出事儿之后穆成止就经常来看她。而穆成止却已经传出‘两年前车祸死亡’的消息,穆成止假死之后消失并没有去看自己的亲生母亲,而是经常的去谭欣莲家里。他这么做的原因,或许就是想让他的复仇之路好走一些。所以穆成止在表面已经死了!但是在暗地里却并没有死,而他能去的地方或许只有谭欣莲家里!”我一口气说完,手里的香烟也燃烧的差不多了。 至于现在穆成止还在不在谭欣莲家里我却不知道。 因为穆成止的复仇之路已经走完,所以他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谭欣莲家里,或者是离开了整个西山市。 车子一路畅通无助,到达谭欣莲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八点钟。下了车之后我们四个快速的俱在了一起,却并没有商讨什么计划,而是直接敲响了谭欣莲家的门。 为我们开门的是谭欣莲,她看见我们极其的惊讶。但是在惊讶之后却又连忙将我们招待进屋里。 在谭欣莲眼里我们四个就是她的恩人,尘封了两年的冤案被我们解开,还给她女儿的一个清白,怎么可能不感激? 我们几个表现的很是随意,即使穆成止在这我们也没有任何慌乱。 因为现在的穆成止或许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拆穿了他的身份。 只是让我们失望的是穆成止并没有在谭欣莲家里,谭欣莲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 我们进屋以后发现谭欣莲家的餐桌上摆满了饭菜,而且还极其的丰盛。只是碗筷,却只有一副。 谭欣莲招呼我们坐下,还问我们有没有吃饭。 我冲着蒋雪使了个眼色,蒋雪领会我的意思,笑着摸了摸肚子冲着谭欣莲有些歉意的说:“我们知道您女儿沉冤得雪了,所以就来看看您,因为来得及也没有给您带些东西……” 我发现蒋雪这妞不去演电影真是可惜了,说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将目光瞥向桌子上的饭菜。 谭欣莲看着蒋雪的模样就知道我们几个还没有吃饭,她并没有表现出异常,让我们先坐下然后起身去了厨房帮我们几个盛饭。 说实话忙活到现在我们还真的有些饿了,只是再饿我们也不可能在谭欣莲家里吃饭。这么做的意思只不过是想打听一下穆成止的事情。 谭欣莲去盛饭的功夫我站起身来走到了谭 欣莲家里的电视机前。 电视机前摆放着一个花瓶,花瓶中插着几朵花瓣呈现漆黑的花朵。不过,在这些花朵里面却还有一朵的花的颜色是血红色的。 江冰他们明白我的意思,默不作声的坐在原地笑着攀聊起来。而我则是趴在了几朵花面前用手悄悄的数了起来。 一、二、三、四……七、八、九! 花瓶里总共有着九朵显得有些枯萎的黑色曼陀罗。 黑色曼陀罗的花语我明白,它代表着黑暗和复仇以及无法预知的死亡。 我紧紧盯着这九朵花,脑海里猛然想到了什么,立即面色惊讶了起来。 王子庆、梁子文、耿阳秋、杨芝雨、荷林、南景辉、曾二权、夏炎、安彩恬! 九个人! 这九个人都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着微乎其微的关系,而现在他们却全部都已经死了! 穆成止不仅用花语的意思来表明自己要复仇,还用一朵朵花来代表着所有人的生命! 我突然想到,我们第一次来见谭欣莲的时候,那个时候刚刚有人出了事儿,而见了谭欣莲之后穆成止却又拿着一朵花进来! 这,就是很好的证明! 我沉思着将那朵被上了颜料的花朵拿了出来,放在了鼻子前轻轻嗅了嗅。 一股浓厚的颜料味夹杂着微弱的花香扑面而来,我皱着眉将花朵重新插入了花瓶之中而那边的谭欣莲也已经将饭盛了出来。 谭欣莲见我望着那几朵花发呆,微微笑着让我过去做,准备吃饭。 我收回神冲谭欣莲笑着做到了江冰的身边。 谭欣莲家的晚餐很丰富,桌子上有着好几道菜。 有红烧肉、还有排骨、其中还有一道鱼香肉丝。而谭欣莲的厨艺也不可多得,几道菜被整的色香味俱全,菜香弥漫着整个屋子。 谭欣莲让我们别发呆,赶紧趁热吃。 我们礼貌的点着头,蒋雪或许是真的饿了,谭欣莲的话音落下之后就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了碗里,然后轻轻咬了一口,忍不住赞叹着谭欣莲的厨艺。 我知道现在问起穆成止的事情有些仓促,所以也没有问跟着蒋雪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了碗里。 只是我却并没有吃,看着那一块红烧肉我却是感觉到异常的恶心。 江冰并没有吃肉,而是夹了一点青菜放在碗 里,她看到我没有吃在桌下轻轻踢了踢我的脚,问我怎么了。 我皱着眉没有说话,因为我感觉恶心越来越重,忍不住要吐了出来。 我放下筷子抬头去看谭欣莲,却发现谭欣莲完全的没有任何异样,夹着一块排骨放在碗里静静的吃起来。 我又将目光放到了赵继佑那,赵继佑和江冰一样只夹了青菜。尽有蒋雪一人大块大块的吃着红烧肉。 “你有没有感觉到恶心?”我坐在蒋雪旁边,小声的冲她问着。 蒋雪皱着眉摇了摇头,吃的满嘴有光:“有什么恶心的呀?这红烧肉真的挺好吃的啊,不信你尝尝,色香味俱全,入口即化。” 说着蒋雪又夹了一块放在了嘴里。 “怎么了?是不是菜不合口味?”谭欣莲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放下筷子笑着看着我。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将碗里的红烧肉重新夹起来,强忍着恶心看着这块肉,最后我实在忍不住放下筷子冲着谭欣莲问道:“阿姨,你这肉在哪买的?” “哦,你说这肉啊?”谭欣莲不慌不忙的说:“这肉不是买的,是成止给我带来的。” 听了谭欣莲的话我立即将筷子丢掉,然后一巴掌扇掉赵继佑夹着的一块红烧肉。 他们几个都被我突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不解的看着我。 “这……这……这是人肉!” 第094章 真正的凶手 “你说什么呢准正?这怎么可能是人肉?”蒋雪大为不解的看着我,还忍不住夹起一块红烧肉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我咽了一口口水,强忍着恶心道:“我想我知道主持人和歌手少的肉去哪了。” 江冰和赵继佑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到了桌子上的饭菜里。 蒋雪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将手里夹着的红烧肉丢掉,然后猛然站起身来捂着嘴巴跑出了房间。 我缓缓的叹了口气,蒋雪这妞算是倒霉了……不过吃人肉也没什么,人肉往往比猪肉啊什么的更加健康…… “你……你是怎么看出这是人肉的?”赵继佑还没有从刚刚的情景回过神,惊讶的指着我问。 我迟疑了一下说:“我是法医,接触过的尸体很多,人体的皮肤构造也早就牢记在了心里。人肉的皮比猪肉要薄很多,如果是一般的红烧肉不会感到反胃,而我天天和尸体接触,所以能够清晰的辨别出人肉和猪肉的分别。” “还有就是……这肉是穆成止带来的!” “杨芝雨和荷林的残肢被盗是耿阳秋所为,而耿阳秋却早就在那个时候已经死了。这么说的话,是有人操控耿阳秋的尸首做的这一切,根据我们的线索来看,操控着他尸体的人很有可能就是穆成止!” “不……不是,警察同志,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成止他怎么了?”谭欣莲依旧没有缓过神来,惊愕的看着我。 我缓缓摇了摇头对着江冰小声的说了一句‘报警’之后就看向了谭欣莲。 “阿姨,穆成止最后一次来你家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我声音极其的客气问。 谭欣莲回想着告诉我们说:“5月23号,这些肉就是他那个时候带给我的,到底……到底怎么了?” 我和江冰对视一眼,然后继续问道:“那您知不知道……穆成止住在哪里?” 谭欣莲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我们几个面色一喜,我着急的问:“穆成止住在哪里?” “以前成止来我家的时候我有问过成止住在什么地方,但是成止却是有意的回避着这个问题。我心里很好奇,那一次认真的问过成止,成止知道他不说出来我不会罢休,就告诉我说他住在城西山脚下的一处别墅中。”谭欣莲沉吟了一下说。 话音落下,谭欣莲一下子就变的紧张起来,哀求的看着我们:“我求你们 告诉我,成止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成止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儿?” 我们三面面相觑没有去回答谭欣莲这个问题。 谭欣莲的女儿瑶雨露已经不在,现在她最为在意的干儿子穆成止却又成了连环凶杀案的凶手,我们怎么可能会告诉谭欣莲事情的真相? 如果谭欣莲知道了,难保不会伤心过度。 一直呕吐着的蒋雪揉着肚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她的脸色苍白无比,不用想就知道她在外面吐的有多难受。 江冰和我交换了一下眼神,我明白的点了点头。 我站起身来将蒋雪悄悄的拉到一旁小声的说:“我们知道穆成止的位置了,现在就要赶过去。你在这看着谭欣莲等着警局的人来。” 我这么做的目的是害怕谭欣莲为穆成止通风报信,那样的话我们就打草惊蛇了。 蒋雪有些不乐意,要跟我们一块去,但是她也清楚事情孰重孰轻,撇了撇嘴答应了下来。 交代完之后我和江冰以及赵继佑纷纷站起身离开了谭欣莲家。 谭欣莲茫然的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拦住我们问个究竟,但是却被蒋雪阻拦下来。 出了谭欣莲家江冰没有说任何话快速的上了自己的车,我是想让江冰开蒋雪的车,这样我们就能坐得下。可是江冰根本不给我回答的机会,而赵继佑也自觉地跑到了后座。我也没有多说啥,默不作声的上了副驾驶。 江冰的车开的虽然稳,但是车技和蒋雪比一点儿也不差。挂档、油门、拐弯、倒车,一气呵成。 车子告诉行驶着,我们三的心情格外的沉重。 杨芝雨和荷林一直没有找到的残肢却在谭欣莲家里发现,如果我们没有及时到来的话,或许那些肉已经被谭欣莲吃掉了! 只是让我们都感到不解的是,谭欣莲将穆成止当做是干儿子,这几年来相互照顾、相依为命,穆成止为什么要给谭欣莲吃杨芝雨和荷林的碎肉呢? 这个答案或许只有找到穆成止才能得知。 就在我们刚刚驶上大马路的时候突然迎面而来了数辆警车,我这才想到是江冰刚刚报的警。 刑警队的人都认识江冰的车,看到江冰的车之后竟然都停了下来。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害怕遇到方局。如果这个时候见到方局了的话,难保方局不会训我们。 只是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从车 上下来的竟然是王志刚。 我沉吟了一下,让江冰将车先停下,等着车子停稳后我打开车门走到了王志刚面前。 “小正,你疯了?方局不是说不让你们插手这件案子了吗?你们怎么还……”王志刚看到我脸色写满了不可思议,紧接着将我拉倒一旁小声的说:“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等着这个案子过了之后方局就恢复你的职了。” 我冲着王志刚微微一笑,心领了他的好意,紧接着一把将他别在腰间的配枪抢到了手里。 王志刚微微一愣,惊慌失措的看着我:“你抢我的枪干吗?” 我一边朝着江冰的车走去,一边冲着王志刚说:“王哥,对不住了。出了事儿你就直说是我抢你的枪!” 说完之后没等王志刚说话我就上了江冰的车,江冰默契的重新发动起车子朝着城西的方向行去。 路上我紧紧地握着枪,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手汗,我的双腿不断地哆嗦着,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江冰将车技发挥到了极点,速度能用飞快来形容。原本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愣是只开了十五分钟。 城西我们不止来过一次,清楚的知道山脚下这一片尽有一座别墅。 当江冰将车稳稳的停在那座别墅前的时候,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尘封两年的案子以及5.7碎尸案,是这个时候做一个了解了。 我将枪别在腰间,跟随着江冰和赵继佑一同下了车。 “这里……”刚下车一旁的赵继佑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我有些紧张的看着赵继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赵继佑缓缓闭上眼,紧接着猛然睁开惊讶的道:“尸气!” “尸气?”我疑惑的看着他。 赵继佑凝重的点了点头:“这个地方的尸气特别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别墅里面肯定住着精通养尸的人。说不定里面还会有活尸……” 被赵继佑这么一说一股冰冷感从我脚底板传遍了整个身子,我伸手摸到后腰抓了抓别在后腰的手枪。现在也只有这个东西能够让我有安全感了。 就在我和赵继佑说话的期间,江冰却是从她车里的后座取出一个类似于赵继佑身上的布包。 这个时候我也没有顾忌她那里面是什么东西了,而是想了一下将别在后腰的手枪拿了出来。 稍微一犹豫我将手 枪递给了一旁的江冰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说:“这个你拿着,等会可能会有用。” 江冰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枪,微微一笑竟然没有接过去:“还是你拿着比较合适。” 我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一下江冰,却被她沉重的脸色决绝了下来。 我重新将手枪别在了后腰,看了一眼别墅的门却惊讶的发现别墅的门根本就没有锁,而是一种半敞开的状态。 江冰和赵继佑对视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别墅的门推开缓缓的走了进去。 这一次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多余,不过还是慢慢的跟在他们俩后面静悄悄的走进了别墅中。 这座别墅似乎很久没有人居住,院子里面的杂草都已经生长到了我的膝盖部。 别墅中安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可怕,黑暗之中尽有一处亮起泛黄的灯光。 我们三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到了我们前面的别墅中。 别墅里有着泛黄的灯光照亮,隐约间我们站在别墅外能够看到别墅里中央的饭桌旁坐着一个人。 江冰和赵继佑面色沉重,静悄悄的朝着别墅中慢慢走去。而我跟在他们两个的后面忍不住紧张的将手放大了后腰,摸了摸别在后腰部位的手枪。 别墅里的门依然是半敞开的状态,赵继佑伸出手轻轻一推便是将别墅的里的门给推了开来。 只是让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别墅的门刚刚被推开等着我们刚迈进去一步的时候,别墅的门却又‘砰’的一声不知为何给关上了。 这一声响整的我紧张无比,放在后腰的手枪被我紧紧握住,相信只要有人蹿出来我就会拔枪。 至于打中打不中就得另当别论了。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赵继佑和江冰却完全没有任何紧张的意思,他们两个面色沉稳,双目环绕着别墅的四周。双手更是极其有默契的伸到了布包内。 我不知道他俩为啥现在这么有默契,但是我知道现在肯定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就在我们犹豫要不要往前走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别墅中一件房子的门被打开来,从里面走出一名青年。 走出来的人我们几个都不陌生,反而很是熟悉。 他就是整起案件的策划者以及最终的凶手——穆成止。 穆成止的脸上挂着一抹淡笑,他一边朝着客厅中央的餐桌走去一边笑着说:“你们能找 到这来,我是不是就能猜测出你们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穆成止的表现很淡定,但是他越淡定我就越觉得可怕。 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将放在后腰的手挪开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凶手……就是你!” “不。”穆成止将餐桌的椅子往后移了移坐在了上面轻松的说:“凶手不是我,这一切的凶手都是耿阳秋那个混蛋!” “如果不是耿阳秋祸害无辜招惹了雨露又怎么会出现现在的这种情况?” 再说起瑶雨露的时候穆成止淡定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心痛的表情。 或许穆成止知道自己的表情变得有些可怕起来,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渐渐地平静了下来,紧接着又装作轻松的样子看着我们:“我倒是很奇怪,你们是怎么知道凶手是我的?” “即使你做的在天衣无缝,也逃脱不掉正义的双目。两年前的耿阳秋将案子做到了完美无瑕,但是最后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江冰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异常。 只是不等江冰的话说完,坐在餐桌前的穆成止就变的暴怒起来。 “狗屁正义的双目!狗屁的正义!如果当初夏炎和安彩恬不顾及私己,雨露怎么可能死的这么怨?”穆成止嘲讽的笑着,他深邃的双目在此刻变得无比伶俐起来。 “更可笑的是夏炎身为刑警队的队长在知道耿阳秋的所作所为后,非但没有想着为雨露洗冤,还和耿阳秋联起手来杀我!” 第095章 复仇 联手杀我! 这四个字深深的刺入了我的脑海之中,我所猜测、推理的并非是错误。 当初的耿阳秋作案之后为了隐藏自己所以必须要铲除知道他和瑶雨露关系的人!穆成止……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杨芝雨和荷林一个爱权一个爱财,对于耿阳秋来说不足为虑,反而追求瑶雨露四五年的穆成止成为他最大的威胁。 所以……不管如何,他都要想办法铲除穆成止! 车祸,或许就是最好的铲除办法! 我曾想过这一切都是耿阳秋所为,但是完全没有想到参与进去的人还有夏队。 穆成止缓缓的坐稳身子,双手放在桌面上看似很是无聊的敲打着,他脸上的怒容慢慢收敛,嘴角划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我还是很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所为的。我自己感觉,我做的这一切都天衣无缝。” 我深吸一口气注视着穆成止,他的表现已经不再是我们第一次见到他的那般模样。此刻他的眼里尽是伤痛之意。 时隔两年,穆成止或许还没有对瑶雨露放下感情。 我将手从后腰挪开,然后慢慢的朝着餐桌面前走去。 江冰和赵继佑看到我的动作多少有点儿惊讶,想要开口提醒我,却被我挥手打断。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令牌,漫不经心的走到餐桌旁拿起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看到我的这般动作穆成止脸上多少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淡定。 我回过头冲着江冰和赵继佑指了指一旁空出来的椅子,示意他们两个坐下来。江冰和赵继佑微微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 只是从始至终他们两人的手都未曾离开过随身携带的布包。 “你做的的确是天衣无缝,但是往往最复杂的事情答案却很简单。”我无法想象自己会有一天和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杀人如麻的恶魔对视着,但是一想起这件案子的原由我的心又一次沉寂了下去。 “复仇!凶手的杀人动机、最终目的,就是两个字:复仇!而凶手的目标则是和两年前碎尸案有关的所有人! 你的复仇之路,初始目标选择了瑶雨露两年前的闺蜜杨芝雨和杨芝雨曾经的男朋友荷林。在调查杨芝雨和荷林的时候我们发现他们两人在两年前还是一对相处愉恰的朋友,只是两年 前之后却成为了相见都不打招呼的陌生人。而改变他们两个这一切的就是两年前瑶雨露被碎尸的案件。 只是,当初我们并没有将这一点放在心上。 直到梁子文和耿阳秋遇害之后,我们才清楚的发现原来这几起的命案都和两年前的碎尸案有着微乎其微的关系。也就在那个时候我们才开始逐步调查两年前的案子。 在走访梁子文家庭的时候我们从梁子文女儿口中得知,两年前的梁子文嗜赌如命,负债累累。可就在两年前的某一天,有一个人来找了梁子文之后梁子文的赌博从此就戒了下来,而他所欠的债务也全部还清。 而找梁子文的人却就是刚刚出事儿不久的耿阳秋。 在调查耿阳秋的财产的时候我们发现耿阳秋有一个专门的账户,每月都会给同一个人汇款三千元。而这个收款人则是两年前碎尸案的主凶王子庆的母亲,陈丽云。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才清楚的发现两年前的碎尸案并非表面上那般简单,案子的真凶也不仅仅就是王子庆一个人。 我们找到了两年前碎尸案主凶王子庆的母亲陈丽云,陈丽云告诉我们王子庆在两年前患有绝症,即使不被枪决也活不了多长时间。 王子庆爱母心切,他生怕自己死后孤寡的陈丽云无法生活下去。所以每天工作下班之后王子庆都会去赌场做服务生赚取一些外快。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王子庆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给王子庆一个承诺:只要王子庆帮他完成某样事情,他就会给予王子庆一笔不菲的财产,而且还答应王子庆在王子庆死后每月都会给王子庆的母亲固定打款。 而这个人,还是耿阳秋! 耿阳秋所说的某样事情,则是让王子庆帮助他去杀害瑶雨露! 为了搞清楚耿阳秋为什么要杀害瑶雨露,我们还特地去了一趟瑶雨露的母亲谭欣莲家里。在谭欣莲那里我们意外的收获瑶雨露怀孕的事情,只是瑶雨露怀孕的事情却并没有被收录进两年前碎尸案的档案之中。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调查的话,瑶雨露怀孕的事情或许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想要知道瑶雨露怀孕是否属实,我们只能去找调查两年前碎尸案的刑警夏炎。只是你的复仇却比我们的调查还要快,不等我们找到夏炎问清楚事实,夏炎就遭受不测,跳楼自杀。 夏炎虽然曾经有过天大的过错,但是他刑警队队长的身份却不是白来的。夏炎跳楼自杀之前他在自己 房中摆设了一个手机,将他跳楼自杀的整个过程全部记录了下来。 视频中夏炎的不止一次说过‘他错了’,而在视频中的最后我们却发现了瑶雨露的身影……” 说到这,我停了下来双目紧紧的看着穆成止。 频频命案的现场出现数次身穿红衣服的女人,这个事情我们无法解释。或许穆成止会知道这一切。 只是穆成止却并没有说出来的意思,他微微一笑冲我伸了伸手说:“继续。”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们翻找出瑶雨露的血样,为了证实瑶雨露是否怀孕我们将瑶雨露的血样进行了血检而得到的答案的确和我们所想的一般,瑶雨露的确怀孕。 我们提出瑶雨露血检中hcg的阳性和耿阳秋的血液进行了对比,发现瑶雨露的肚子中的孩子就是耿阳秋的! 为了得到这一切的答案我们找到了耿阳秋的妻子苏彩晴,苏彩晴对于耿阳秋和瑶雨露的事情略知一二,为我们提起过一些。 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苏彩晴家的意外收获。 我们发现耿阳秋曾经是孤儿,而夏队的妻子安彩恬曾经也是孤儿! 可惜的是,你的复仇往往比我们的调查还要快。在我们确认了安彩恬和耿阳秋的身份之后,安彩恬却早已失踪。找到安彩恬的地方是当年瑶雨露被抛尸的地方,也就在那里安彩恬将两年前的事情完全的向我们坦白出来。 而瑶雨露被杀害的事情也终于真相大白……” “还真难为你了,将事情说的这么清楚。只是……我还是不清楚,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是凶手的。” 两年前的事情再次被提起穆成止脸上的悲伤愈加的沉重,他以嘲讽的笑容掩饰着脸上的悲伤,看着我的目光变得有些嗜血起来。 我淡然一笑,对于穆成止的目光并不畏惧:“别急,事情说开了你就明白为什么我们会肯定凶手就是你了。” 稍微一顿,我紧接着道:“安彩恬死后,她留下了一只录音笔。录音笔内记载了当初夏炎和安彩恬一同去找耿阳秋谈话的内容,只是谈话的内容并不完整,我们知道的也并不是很多。录音笔内夏炎曾经问起耿阳秋还有谁知道他和瑶雨露的关系,耿阳秋后面的回答我们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知道耿阳秋和瑶雨露关系的人并不只是杨芝雨和荷林两人,在这其中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你!” 我摸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道:“在曾二权被杀一案之中我们从曾二权的儿子曾小福口中得知那天他去找回他家的狗时发现有一个男人在跟踪他,而那个男人还是你!” “你跟踪曾小福的目的就是想要记住曾小福的家在哪,然后开始准备复仇!” 我静静的看着穆成止,穆成止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我没理会他咬牙切齿的目光,而是接着说:“我们一直搞不明白一件事情。凶手的目的是复仇,那他是怎么清楚的知道谁参与了两年前的事情呢?知道两年前事情的人已经死了,而唯独一个人却没有死。” “这个人,依然还是你!” “凶手的目的是复仇,凡是和两年前凶杀案有关的人无一幸免,即使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梁子文依然如此。而你,却是瑶雨露当初的男友,知道的事情远远比梁子文要多,那为何你好端端的没有任何事儿?” “就是因为这个你断定我是凶手的?”穆成止的脸色依然保持着淡定,他嘲讽的看着我。 我抽着烟缓缓摇头:“当然不是。” 我看了一眼江冰和赵继佑,说:“我们第一次去谭欣莲家的时候发现谭欣莲家里花瓶中摆放着几朵黑色的曼陀罗,当时我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寓意,直到刚才我才明白原来黑色的曼陀罗有着一种花语。” “黑色曼陀罗代表着黑暗和复仇,以及无法预知的死亡。你将黑色的曼陀罗摆放在谭欣莲家里,目的就是告知死去的瑶雨露,你要为她复仇!无边无际的复仇!” “花瓶里摆放了九朵花,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朵花或许就代表着一个人,而知道两年前碎尸案的人恰恰就是九个人!所以,你复仇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一口气说完全部,身体显得疲惫不少,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双目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穆成止。 我发现穆成止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感到意外,他却竟然在笑。 是的,他就是在笑。 穆成止哈哈大笑着看着我们,宛如一个神经病一般。 “你前面说的都对!但是……有一点错了。”穆成止大笑之后冷冷的目光注视着我们三个。 “哪一点错了?”我重新端坐起身子不解的看着穆成止。 穆成止依旧那副嘲讽的模样,他坐直了身子缓缓从怀里拿出两朵花来。 两朵花,两朵黑色的曼陀罗花。 我和江冰对视一眼完全不明白穆成止的用意。 穆成止缓缓将花拿出来,眼里在此刻涌出一抹疯狂之意。 他平静的将一朵花放在了桌面上,手里仅剩下另外一朵。我们三紧紧的注视着穆成止,却发现穆成止竟然从怀里拿出一把刀子将自己的手腕给胳膊! 猩红的鲜血不断地流出,穆成止却宛如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一般。他将手里的那朵黑色的曼陀罗缓缓放在手腕被割破的地方,等待着献血将花朵染红之后他将花拿起来放在了眼前。 我们几个惊讶的有点儿说不出话,完全不明白穆成止的意思。 穆成止将花竖立在自己面前,在他眼里那仿佛不是一朵被自己鲜血染红的花,而是一件艺术品一样,眼里充满了欣赏的意思。 “复仇,从未停止。该死的人,不止这九个!还有一个,那就是我!” 话音落下穆成止突然将那朵其侵染上自己鲜血的花塞进了嘴里,大口大口的咀嚼起来…… 第096章 被扭曲的真相(上) 复仇,从未停止。该死的人,不止九个! 我没有去看穆成止吃着花,而是仔细的想着穆成止话的意思。 突然将我将目光放到了穆成止摆放在桌子上的那朵花,眼里涌现出惊恐。 “还……还有一个!还有一个要死!那个人是谁?!” 我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穆成止。 江冰和赵继佑被我的话弄得有些惊讶,当他们将目光放到那朵花上的时候却全部都明白了过来。 “两年前碎尸案已经真相大白,我们也帮瑶雨露洗脱了冤情。你现在跟我们回去,或许还能……”江冰转移注意力盯着将花枝吃掉的穆成止,试图劝说他放下这一切。 只是不等江冰的话音落下穆成止却是狞笑了起来:“不急,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南景辉为什么死的吗?难道你们不想知道,凶手为何是我吗?” 他的话的的确确说到了我们的心坎上。 案件发生到现在的确有许多的未解之谜让我们感到疑惑,比如那屡次出现在现场的红衣服女人…… “你们所知道的也不过是表面现象,至于暗地里发生了什么,我相信活着的只有我自己知道……”穆成止张开嘴说话,那还没有被完全咽下去的花枝在他张嘴的时候暴漏在我们面前,显得愈加狰狞可怕。 我皱着眉看着穆成止,穆成止的双目正好放到了我的身上。 他的眼中有着一抹让人难以琢磨的表情:“你也是个人才,不去做刑警倒是有些可惜了。小小的法医竟然能够识破我蓄谋两年的复仇,真是不可多得。” 穆成止的话是有点儿夸我的意思,但是我却不觉得有什么稀奇。能够识破他的复仇并非是我一个人的能力,说白了还是赵继佑说的那般。 我顶多也就会点儿小聪明而已。 穆成止收回放在我身上的目光,懒散的坐在椅子上,轻笑着说:“反正你们今天谁也不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让你们知道一点儿不知道的事情也无妨。” 听到这里,我们三的心都在这一刻揪了起来。 那一句‘谁也不能活着走出这屋子’让我们都变的有些紧张起来,一个活尸、四只小鬼围攻我的景象到现在我依然历历在目。 虽然我这个令牌可以护身,但是谁能知道穆成止还有什么手段? 更何况,江冰还在这里…… 饶是如 此,还是抵挡不住我们对真相的渴望,我们三无动于衷的看着穆成止。 穆成止的情绪多变,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刚刚他还懒散轻松,到现在他却是面色狰狞起来。 “两年前的事情你们虽然调查的很清楚,但是还有些地方完全没有说到。不如就让我为你们解答吧。”穆成止脸色的狰狞之色愈加的浓郁,等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表情却又渐渐地恢复。 “我和雨露认识了很长时间,在高三的时候我们就相识。我一直追求雨露,雨露也是心知肚明,但是她却并没有答应我的追求……”穆成止双手放在桌面上,脸上的表情在刚刚的狰狞之后变得有些暗淡起来。 他淡淡的开口,讲述着那原本美好,现在却很残酷的一切。 穆成止和瑶雨露两人如穆成止说的那般相识在高三,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很好,而且学习成绩也不相上下。 瑶雨露的爱好是唱歌,梦想是当歌星,所以高三毕业之后瑶雨露报告了一所音乐学院。 在高三就曾暗恋着瑶雨露的穆成止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和瑶雨露一样的学业,两人也能再一次的一直在一起。 暗恋是苦涩的,暗恋着瑶雨露的穆成止就是这样的感觉。穆成止觉得自己能够给瑶雨露幸福,所以穆成止大胆的向着瑶雨露表白,瑶雨露的表现却是出乎穆成止的意料。瑶雨露并没有答应穆成止的表白,而是告诉穆成止说,她有梦想,想成为歌星。如果大四毕业之后,穆成止还没有变心,就答应和穆成止在一起。 穆成止并非强横霸道,他尊重瑶雨露的想法,也支持瑶雨露的梦想。但是这一切都不能改变他对瑶雨露的真心。 四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四年对于穆成止来说宛如一日,四年的时间里他每天都坚持和瑶雨露在一起嘘寒问暖,就在穆成止认为自己即将修成正果,可以和瑶雨露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时,他却意外的发现……瑶雨露上了别的男人的车。 而那个男人,则就是耿阳秋。 穆成止不敢相信这一切,数年的相处让他清楚的认知瑶雨露的为人,他不敢相信瑶雨露会成为别人怀中的人。所以穆成止找到了当初瑶雨露的闺蜜,杨芝雨。 恰巧的是,杨芝雨知道瑶雨露能和一个娱乐公司的大老板在一起不免心里有些嫉妒。所以在穆成止前来追问的时候,杨芝雨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以至于瑶雨露让杨芝雨帮她保守的秘密也烟消云散。 清楚知道瑶雨露情况的穆成止虽然很是伤心,但是心里最多的还是想要祝福瑶雨露。 他认为瑶雨露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然而,这一切却是建立在穆成止不知道耿阳秋已经成家的基础上。 事情发展成这样让的穆成止心灰意冷,在学校的时候他几乎不会再去找瑶雨露,而瑶雨露也并没有主动的去找穆成止。 就在穆成止认为这段感情要到此结束的时候,却不想瑶雨露那天竟然来找他。 找到穆成止,瑶雨露的第一句话就是问穆成止:‘如果我不干净了,你还爱我吗?’ 穆成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法改变瑶雨露在他心间的位置。穆成止几乎毫无犹豫的说了一声爱。 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瑶雨露心满意足的离开,一个爱字让瑶雨露心里填满了感情。 穆成止以为瑶雨露在耿阳秋面前受了欺负,所以又一次的找到了杨芝雨。因为穆成止知道杨芝雨是瑶雨露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瑶雨露和耿阳秋的快速发展让爱权如命的杨芝雨感觉到了天大的妒忌,她又一次的如实告诉穆成止说瑶雨露已经成为了耿阳秋的女人,已经和耿阳秋发生了关系。 再次受到打击的穆成止却并没有选择放弃,而是选择了做瑶雨露背后的男人。不求别的,只求瑶雨露受到委屈时,有个肩膀靠靠,有个人发泄。 这样的情况下穆成止还知道自己不能距离瑶雨露太近,因为距离瑶雨露太近的话会容易让耿阳秋发现,他害怕耿阳秋发现自己之后会让瑶雨露受欺负。 所以穆成止选择了跟踪瑶雨露,只要瑶雨露出学校穆成止就放下手头的东西跟踪瑶雨露。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大学毕业。大学毕业之后穆成止有了自己的工作,但是心却还在瑶雨露身上,所以穆成止隔三岔五就会去找瑶雨露一次,亦或者是和上学时期一样跟踪着瑶雨露。 起初的瑶雨露并没有去工作,这一切也被穆成止看在了眼里。就在穆成止为瑶雨露而担忧的时候,却发现瑶雨露进入了一家公司做着很普通的工作。 穆成止清楚的知道瑶雨露的梦想是当一名歌星,所以就有意无意的和瑶雨露通话提起这个问题,而瑶雨露则是刻意的回避着。 穆成止以为瑶雨露不想说,所以也没有急切的去问。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没过多久他就得知瑶雨 露不工作的事情,不仅如此他还得知耿阳秋早已经是有了家室的人。 这一切,让穆成止感觉到了疯狂。也是从那时开始,他恨起了耿阳秋,他认为耿阳秋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明明有了家庭,却偏偏还要糟蹋瑶雨露。 穆成止开始给瑶雨露打电话,并且不止一次的表明自己的爱意,他想让瑶雨露回心转意跟他在一起,而不是耿阳秋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只是让穆成止没有想到的是,到了这个时候瑶雨露竟然还回避着他,还决绝着他。 穆成止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在茫然的情况下他又一次想到了杨芝雨。他去找杨芝雨寻求答案,杨芝雨那时不再去嫉妒瑶雨露了,而是变成了幸灾乐祸。 杨芝雨告诉穆成止说,瑶雨露怀了孕,而且还是耿阳秋的孩子。 穆成止并不惊讶,因为他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是他却没有对瑶雨露放弃,不断地给瑶雨露打电话。 起初在电话里穆成止还会谈起让瑶雨露回到他身边的事情,但是时间长了穆成止知道瑶雨露的心没有放在他身上,所以他也没有再次提起这个问题,而是通过电话陪伴着瑶雨露。 那段时间瑶雨露的心情非常低落,不过好在有着穆成止陪伴着。瑶雨露在那时已经没有了相信的人,尽有面前这一位陪伴她多年依旧不离不弃的男人。 所以瑶雨露告诉了穆成止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威胁耿阳秋让耿阳秋给予她自己一个承诺的事情。 穆成止比瑶雨露心思沉稳、缜密很多,他害怕耿阳秋做出破罐破摔的举动。所以在瑶雨露那里得知这一切之后穆成止就有了想要跟踪耿阳秋的想法。 ……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听到这我们或许已经知道为何穆成止从始至终都清楚整个案子的原因了。 那段时间耿阳秋和瑶雨露闹了别扭,而耿阳秋也就是那个时候有了杀害瑶雨露的想法! 然而,这一切并非无人得知,选择跟踪耿阳秋的穆成止,或许就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穆成止并没有因为我们的惊讶而停止他的述说,再稍微停顿一下之后穆成止继续说。 他开始了跟踪耿阳秋,掌握着耿阳秋的行踪,刚开始的第一天他发现耿阳秋和平常一样开车上下班。直到第二天的时候,穆成止才发现了耿阳秋的不对。 他不再去上班,而是经常向着赌场跑去! 耿阳秋从未见过穆成止,所以穆成止没有任何顾忌,开始跟着耿阳秋一起去了赌场。在赌场中穆成止发现耿阳秋并非赌博,即使是赌,也不过是象征着玩一玩,数额并不是很大。 很快穆成止就发现了不对劲,耿阳秋进入赌场并不是去赌博,而是寻找着什么! 穆成止跟踪着耿阳秋一连数天的时间,而耿阳秋一直都呆在赌场。 直到,那一天…… 第097章 被扭曲的真相(下) 穆成止发现耿阳秋似乎寻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开始不断地和那个人套起了近乎,穆成止感觉事情可能另有猫腻,所以就找赌场的人打听了一下。 那时穆成止才知道,原来耿阳秋找的人叫梁子文,是赌场的老赌徒,一直嗜赌如命。 穆成止和我们想的一样,他不明白一个公司的老总为何会和一个嗜赌如命的老赌徒套近乎。总总疑惑让穆成止继续跟踪着耿阳秋。 很快,穆成止就有了新的发现。他发现耿阳秋去了一趟梁子文家里。 穆成止害怕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跟踪耿阳秋去梁子文家里,而是选择了在梁子文家外等着。 耿阳秋再一次出来的时候穆成止发现他进去时脸上愉松的表情不见了,随之代替的则是咬牙切齿。 当时的穆成止并不知道耿阳秋找梁子文何事,他只知道在那一次之后耿阳秋就没有去过梁子文家里,而是又一次蛰伏进了赌场了。 这一次和上一次依然如此,耿阳秋去赌场并不是赌博而是寻找着什么东西。 只是让穆成止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耿阳秋竟然找上了一名赌场的服务生。在短暂的交流之下耿阳秋和上一次一样,将王子庆给带了出去。 耿阳秋的种种不正常反应让穆成止起了疑心,所以就继续跟踪着耿阳秋。 耿阳秋将那名叫做王子庆的服务生带到了自己家里,穆成止不清楚他们两个在里面谈些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耿阳秋在那一次之后就不去赌场,而是恢复了以往的工作生活。 发现耿阳秋没有了反常动静,穆成止也不再继续跟踪下去。原本穆成止以为耿阳秋会到此结束,却没有想到…… 说到这里穆成止突然停了下来。 而我们三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明白了过来。 不知不觉间穆成止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朦胧的泪水,他脸上的表情也在此刻变得痛惜起来。 我们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穆成止,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在沉寂了一分钟左右之后,穆成止张嘴继续说了下去。 穆成止完全没有想到看似平静的耿阳秋身后竟然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然而,等着他知道,这一切却都已经完了。 5月20号! 这一个让穆成止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日期,就在这一天,穆成止最为心爱的人,从此消失在人世间。 那天瑶雨露欣喜若狂的打电话告诉穆成止说耿阳秋答应了她的要求,要和自己的妻子离婚然后和她双宿双飞。 穆成止没有想到耿阳秋会答应,心里充满了疑惑不解。他不知道耿阳秋为什么会答应瑶雨露的要求,就在穆成止要和瑶雨露说起自己心里的顾忌时,瑶雨露却说杨芝雨要请她吃饭。 和杨芝雨接触的这么长时间,穆成止清晰的知道杨芝雨的为人。穆成止害怕瑶雨露会吃亏,所以就偷偷的跟踪了瑶雨露。 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是她和瑶雨露最后的一次见面。 吃完饭,开心的瑶雨露幻想着美好的未来走在回去的路上,而穆成止就在远处不远不近的跟着瑶雨露。 就在穆成止认为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时候,却突然窜出来一个人狠狠的搂住了瑶雨露的脖子。 穆成止永远也无法忘记瑶雨露以及搂着瑶雨露脖子的男人。 那人,却正是耿阳秋在赌场约得第二人……王子庆! 穆成止完全的傻在了一旁,等着他回过神的时候王子庆却残忍的将瑶雨露给杀害…… 而那时的穆成止却早已被恐惧填满了心里,他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直到瑶雨露缓缓的倒下,被王子庆拖走。 “害死瑶雨露的人其实……是你!”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怒不可揭的道:“如果当时你上前制止,或许还出不了这样的惨状!” 穆成止自嘲的笑了起来:“我恨我自己的懦弱,是我自己的懦弱让雨露惨死在王子庆的手下。我恨我自己,所以……我克制了自己的懦弱。” 我没有听明白穆成止的话,不等我问他什么意思,穆成止却又一次木讷的开口讲了起来。 一旁的江冰拉了拉我的衣角让我坐下继续听穆成止说。 我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里的怒火坐在了椅子上。 瑶雨露被王子庆杀害之后拖到了不远的小山头上,被恐惧占满心里的穆成止并没有报警,而是鬼使神差的选择跟了上去。 穆成止亲眼看到王子庆一刀一刀的将瑶雨露的肢体割下,原本白皙柔弱的娇躯却在那一刻支离破碎。令人可悲的是,那口口声声说爱着瑶雨露的穆成止,竟然无动于衷的在那看着瑶雨露被人碎尸。 恐惧的不止穆成止一个,还有就是王子庆。他压制着心里的恐惧,将瑶雨 露肢解之后抛弃在了深山里,自己却是落荒而逃。 王子庆离开之后山头上并非只剩下穆成止一个人,却还有一个人悄悄的跟了上来。 穆成止隐藏在暗处,他清楚的看到一个人慢慢的接近瑶雨露的身体。等着发现瑶雨露那被肢解的身躯之后,那人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只是,那人却并没有逃跑,而是迅速的捡起一旁因为慌乱而被王子庆遗弃掉的瑶雨露的钱包和手机。 那人捡起瑶雨露的钱包与手机之后飞速的下了山。 穆成止在心里牢牢的将那个人记了下来,他用自己的双目将那人的容貌刻在了心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人就是南景辉吧。”江冰淡淡地说道。 穆成止极其安静的点了点头。 短暂的沉默后穆成止继续开口讲述着。 南景辉离开之后穆成止并没有着急有所动作,而是继续在那麻木的站着。 前一刻自己爱的人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帘之中,后一刻却是变成了冰冷的尸体静静的躺在了那里。 穆成止在那时也清楚的知道为什么耿阳秋会频繁的进入赌场,那是因为耿阳秋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人选。 一个杀害瑶雨露的合适人选! 很显然,起初的梁子文并不符合耿阳秋,真正符合耿阳秋的是刚刚行凶离开不久的王子庆! 也在那时,复仇的萌芽悄然的生长在了穆成止的心中。只是,并没有生长起来。 穆成止打算离开的时候,没想到一条在穆成止眼中无比厌恶的狗却是出现在了他的眼中。那只肮脏的狗在啃食着瑶雨露的身体! 穆成止想上前将那只狗给赶走,但是他懦弱的心里却牢牢地束缚着他的双脚,让他在原地不能动弹。 好在没多久那只狗的主人却出现在了穆成止的眼中,狗的主人将狗带走,穆成止却不想让任何人触碰瑶雨露的身体,即使是只狗也不行! 他悄悄的跟踪那只狗以及狗的主人,但是狗却和人不能比,没有跟踪很长时间就被那只狗发现。懦弱的穆成止害怕狗的撕咬,选择了落荒而逃。 …… 我们三面面相觑,心里感到愤怒的同时依然的感觉到了可悲。 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以前竟然会懦弱到那种程度。 或许,这两年 的时间发生了点什么,所以才让的懦弱的穆成止,变成现在这种杀人如麻的恶魔。 一直困扰着我们的问题终于迎刃而解,原本我们想过很多可能,但是却偏偏没有想到穆成止竟然会一直跟踪着瑶雨露以及耿阳秋。 也就是因为穆成止的跟踪才导致穆成止知道了所有参与两年前案子的人。 “耿阳秋和夏炎联手杀你,又是怎么回事儿?”不知不觉间,我已经对面前坐着的穆成止没有了恐惧感,很是平静的冲他问道。 穆成止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还真多亏了他们俩,如若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 我没有明白穆成止话的意思,不等我琢磨穆成止却是又一次的开口。 耿阳秋策划了两年前的碎尸案,他肯定会想着让两年前的碎尸案完美的按照他的思路运行下去。 所以他让知道他和瑶雨露关系的杨芝雨以及荷林去将瑶雨露叫出来让王子庆得手,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杨芝雨和荷林知道,如果他们俩敢将这件事情说出去,那么他俩也逃脱不掉罪名。 只是,耿阳秋却忽略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穆成止。 耿阳秋的忽略却是短暂的,夏炎和安彩恬找到了耿阳秋之后问起耿阳秋清不清楚还有谁直到他和瑶雨露的关系时耿阳秋沉默了下来。 这也是我们在录音笔内没有听到的事情。 耿阳秋不清楚他和瑶雨露的关系,瑶雨露有没有说出去。但是他不敢马虎,如果做错了一步他精心策划的凶杀案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所以耿阳秋找到了杨芝雨想要从杨芝雨那里得到消息,杨芝雨知道的比耿阳秋要多。他告诉耿阳秋说,知道他和瑶雨露事情的不止他们几个,还有一个人。 那就是穆成止。 那时的穆成止还在为瑶雨露的事情感到悲痛欲绝,并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步朝他蔓延。 耿阳秋想用钱财买通穆成止,让他将这件事情永远的保留在肚子里。可是杨芝雨却告诉耿阳秋,穆成止暗恋了瑶雨露数年的时间,感情断然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无奈之下耿阳秋只好与夏队几人从长计议,商讨的时候夏炎却是心狠手辣的出了一计。 而这一计,就是让得穆成止死于非命。 耿阳秋和夏炎以及安彩恬共同策划了一场谋杀案,以此来息事宁人。 夏炎是刑警队的队长,对于谋杀案的作案手法比一般人要强上很多,他们三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一场谋杀案完美无瑕的布置完成。 他们所布置的就是车祸。 听到这我刹那间想到了赫秋怡的报告。 赫秋怡因为精神疾病进入了精神病院,在她的家属报告上则是显示说两年前的儿子死于车祸。 “可惜的是那场车祸却并没有让我死。”穆成止嘲讽的笑着,淡然的将身体靠在椅子上:“非但没让我死,还让我因祸得福,学会了养尸、养鬼之术!” 第098章 养鬼之术 养尸养鬼之术! 听到这几个字我们三的脸色都忍不住变的苍白起来。 如果穆成止所说的是真的话,那就证明那晚围攻我的四只小鬼以及一只活尸都是拜他所赐! 这,不足为虑。 让我担心的是赵继佑所说的话。 “一个能将死亡时间不足24小时的尸体操控起来,可见养尸人的道行有多么的深。最起码在我之上……” 穆成止的道行要在赵继佑之上! “那天围攻我的四只小鬼以及一具活尸都是你指挥的?”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我盯着穆成止的双目,毫无畏惧的和他对视着。 穆成止收回目光洒然一笑:“自然是我。” 或许是穆成止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他继续说:“一名法医不好好的待在解剖室,却偏偏出来坏我的好事儿。我怎么可能要不杀你?虽然当时没能杀你,但是你在家休息的两天却足以让我有足够的时间复仇……” 虽然我们现在是对立的关系,但是听了穆成止的话我还是忍不住恍然大悟了起来。 穆成止找小鬼围攻我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我的调查耽误了他的复仇。他生怕自己的复仇大计在我这里夭折,所以就必须阻止我!最好的办法,或许就是杀掉我。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我身边还有赵继佑。 然而,穆成止也太看得起我了,实则他那天不杀我,我也不可能这么快追查到他的身上来。 “当初没能杀你还真有点儿可惜,如果当时能够让你永远闭上嘴,或许你们现在还查不到我身上。当然了,你能逃脱,或许多半还是他的功劳。”说到这里,穆成止的眼睛放到了赵继佑身上。 “耿阳秋死而复生盗走了杨芝雨和荷林的残肢,以及南景辉自己站起身来走到到了家伪造第一现场也是你所为?”我静静的冲着穆成止问。 穆成止淡然的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不可能!”赵继佑一本正经的脸色让我感觉到有些不习惯,他看着穆成止低沉着声音问:“耿阳秋距离死亡不过只有12小时的时间,他刚刚死你怎么可能就能操控起他的身体?而南景辉则是死亡之后立即就被人操控了起来。这一切你怎么可能完成?” 穆成止淡笑着看着赵继佑没有任何说话的准备。 赵继佑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从那天晚上你指示围攻我们的小鬼和活尸来看,恐怕那小鬼才是你的本事儿。而那养尸之术或许是另有其人!” 我猛然间想到了赵继佑的顾虑以及江冰的猜测。 赵继佑曾说过,以穆成止的道行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高的养尸之术。而江冰又猜测在赵继佑身后或许还有别的人。 想到这,我忍不住四下观望了一番,生怕真的豁然出现一个人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只是,在环顾一圈之后我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四周寂静的让我们感觉到有一丝莫名的恐惧感。 “没错。”穆成止竟然没有否认赵继佑的话,他格外认真的点了点头:“养尸的确不是我的本事儿,养鬼才是我的能力。和你说的一样,养尸的……的确是另有其人。” “是谁?” 从始至终都未说话的江冰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她有些急迫的追问着。 然而穆成止却并没有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不急,后面的故事还没有讲完。相比之下,我想你们对后面的事情更加的感兴趣。”穆成止轻轻一笑。 我们三面面相觑并没有开口打断穆成止,而是继续听着穆成止说下去。 “夏炎和安彩恬以及耿阳秋的计划天衣无缝,他们以为一场车祸会让我死亡。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那场车祸非但没能让我死,反而还让我因祸得福的认识了一名高人。” 穆成止的眼神透漏着无比的向往和痴迷,他有些木讷的道:“那场车祸发生在山道上,我驾驶的车子没有任何悬念的冲向了山崖。那场车祸带给我的本来是死亡,但是却偏偏不如意,或许是老天也知道我命不该绝。 在车子坠入山崖时我便是在无比巨大的冲击力下昏迷了过去,等着我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在一处山洞之中。 也就是在那里,我认识了一个改变我一生的人。 也就是他,让我认知了一个无法想象的世界。” 听到这里我们三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穆成止,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只是穆成止的话多多少少让我感觉到不解和茫然。 一个能让赵继佑看的其重的同时还能将一具刚死没多久的尸体操控起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救下穆成止? 亦或者是说,他救下穆成止有着别的用意。 “我被他带到山洞的时候四肢骨折,根本没有任何的行动能力。那几个月的时间我一直住在山洞里,没有去医院,而是他用自己的方法将我身上的骨骼重新接了起来并且让我的骨折的部位痊愈。 我不知道的他的名字,或者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名字。而让我熟知的是他的外号。 天星! 他就叫做天星。 我感到意外,根本不清楚一个和我素不相识的人为什么会救我。只是,我养伤的那一段时间里他却一直不告诉我救我的用意。他每天都往我住的山洞里送麻袋进来。 刚开始的几天我还能压制住心里的好奇,但是随着他送来的麻袋越多,我的好奇心也越来越重。终于,我忍不住将他送来的那些麻袋打了开来……” 说到这穆成止却是戛然而止,他的眼里涌现出一抹恐惧的神色。 只是那抹恐惧的神色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满满的疯狂之意取而代之。 他舔了舔因为说话时间才而干燥的嘴唇,继续说:“那些麻袋里面装满了孩子……不对,应该是死小孩!” “死小孩?!” 我震惊的看着穆成止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将死去的孩子装在了麻袋里。 赵继佑在一旁轻轻抓了抓我的衣角小声的告诉我:“死小孩应该就是养的小鬼。” “打开麻袋的那一瞬间我充满了恐惧,麻袋里的小孩被人掏心挖肺,而且还都是一些不足一岁的孩子。我不明白天星为什么会将那么多死去的小孩装在麻袋里放到山洞中。 但是答案来的并不是很迟,在我打开麻袋的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了答案。 麻袋中小孩的脸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永远无法想象这些明明已经死了的小孩,在那天晚上会再一次的出现在山洞里! 那天晚上,原本只有我一个人的山洞突然的热闹起来。我看到七八个小孩站在我面前好奇的看着我。 他们本来天真的脸颊变成了狰狞,纯净的双目变得浑浊起来。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些并不是孩子,而是一个个的鬼魂……” 穆成止的眼里透漏着复杂的神色,眼中充满恐惧的同时又满是喜爱。 “从那天开始,麻袋里的小孩到了晚上就会出来,等着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就会回去。天星来过山洞几次,我也问起过这方面的事情。 天星好像很想让我知道这些事情一般,他没有对我隐瞒,而是如实的告诉我说,那些都是出世不久的死婴。 天星用这些死婴的身体来祭炼,将他们祭炼成鬼魂为自己所用。 他不仅只告诉我了这些,还让我跟着他学习这些东西。我完全不清楚自己有哪个地方值得让天星传授我这么高的本领。 当我问出自己的疑惑时,天星很是准确的告诉我:有,他说我对仇恨的渴望就是他最值得的地方。” “也就是那个时候你想到了复仇?想到了和天星学习那些邪术?”我忍不住开口问。 “不!”穆成止深邃可怕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摇头道:“我不清楚天星为什么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我自己,那个时候我没有想过复仇! 让我答应天星的原因是:我想摆脱掉懦弱。 因为我的懦弱,所以雨露在我面前被人杀害。我恨自己的懦弱,所以我要摆脱掉自己的懦弱! 摆脱掉这一切的最好办法,不就是克服吗? 随处可见的鬼魂让我感觉到恐惧,但是我并不害怕。我佯装答应天星的要求,和他学习起养鬼之术。” “养鬼之术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两年的时间我才仅仅学会了一些皮毛。而且学习养鬼之术的条件也极其困难。我是初学者,想要习会养鬼术就必须从婴儿开始,特别是那种刚出生不久就夭折的婴儿。这些婴儿他们恋世心强,心智不高,极其容易被驯服。但是这种婴儿却并不多,为了有合适的婴儿,我和天星时常去四处寻找这种刚刚夭折的婴儿,甚至是不惜去挖坟抛尸。” “在和天星学习养鬼之术的时候我日渐发现天星不仅是养鬼好手,对于养尸他也极其精通。挖坟抛尸挖掘到成人的尸体时,天星往往会将这些人的尸体带走,存放在阴气极重之地,每日还会将尸体放到一些血浴里进行浸泡。时间长了尸体不仅没有腐烂,还会变的坚硬起来。在其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清楚的看到天星将一具具尸体祭炼到七七四十九天,待得时机成熟时,天星会利用咒语和道符完全的将尸体控制以及操作起来。” “跟着天星学习养鬼术的那段时间里我渐渐的摆脱掉了懦弱,我甚至有着一直跟着天星学习下去的欲望。但是,上天却偏偏不如我意……”穆成止的目光变得凶狠毒辣起来,他的双手使劲的压在餐桌上,格外强横的力道竟然让得桌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当时事情已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渐渐的忘记掉了雨露被残忍杀害的事实。我没有想过去复仇,但是当我看到我的母亲在精神病院里被人用绳索捆绑的模样,我的心就宛如刀割般疼痛……” 我们三面面相觑,眼里闪现出恍然的神色。 导致穆成止将复仇想法牢固在心里的原因,或许就是他的母亲,赫秋怡。 “夏炎、安彩恬以及耿阳秋一手策划的谋杀案完美运行,夏炎为了引人耳目亲手接管了车祸现场。他们本以为我必死无疑,但是却惊奇的没有发现我的尸首。 我的‘死’是夏炎一手策划,他身为刑警队的队长在没有发现我的尸体时,做贼心虚的他并没有让人大肆的去寻找我的尸首。而是选择将这件事情永远的烂在了肚子里。 或许是上天注定,那段时间我被天星救了并且和天星学习养鬼术所以并没有露面。因为我长时间的没有出现,让夏炎认为我在那场车祸中被大火烧成了灰烬,所以他也没有继续追查下去。 实则,我并没有死。 那场车祸看起来非但没能要了我的命,还让我因祸得福学会了养鬼术,但是从始至终受害最大的还是我。 因为那场车祸让我母亲接受不了事实,精神崩溃进入了精神病院……” 第099章 最后一个被复仇的人 我默不作声的看着穆成止。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并非白来的。 穆成止原本以为自己没事儿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他却没有为自己的母亲着想。 天下哪有不疼爱自己子女的父母? 自己一直宠爱的孩子被突如其来的车祸带走,什么样的心理素质可以接受这一切? “我恨!”穆成止瞪着双眼,没有任何掩饰的凶狠从他眼中透漏而出,他死死的抓住餐桌的一角,咬牙切齿的继续说道:“在和天星学习养鬼术的那段时间里我废寝忘食,直到有一天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等着我重新回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家里早已穷途四壁,整个屋子布满了灰尘。 我感觉到了不对,疯狂的四处去打听我母亲的下落。无意之间我从邻居的闲聊中得知我母亲因为接受不了我出车祸的事实患上了精神疾病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我没敢明目张胆的去精神病院,等着夜晚无人的时候我才偷偷的潜入进去。在病房的外面我看见自己的母亲被绳索束缚着四肢,人不人、鬼非鬼的生活在一个终日无光的房间里。 一切的悔恨都被我归根结底到耿阳秋身上!如果不是他,我心爱的人怎么会惨死? 如果不是他,我母亲又怎么会变成那般模样? 他夺走了我全部的爱,我就要让他血债血偿!”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你开始蓄谋复仇?”江冰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看向穆成止。 发怒完的穆成止表情再一次的变得轻松起来:“没错,就是那个时候我开始策划起这场复仇。” “决定了复仇,我就不能再继续蛰伏下去。我必须要抛头露面才能完成我的复仇计划,但是在抛头露面的时候又不能让夏炎发现我,这样的话就会打草惊蛇。所以我选择了雨露的母亲。” “我谎称自己是雨露的同学,不断的去谭欣莲家里的看望谭欣莲,久而久之谭欣莲对我的好感倍增,并且收我为干儿子。为了复仇、为了杀光那群夺我所爱之人我没有任何顾忌。成为谭欣莲的干儿子之后我的计划更好的实施。” “碎尸杨芝雨以及荷林就是你复仇的第一步吧?”面对面前这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我没有表现出任何情感,冷淡无情的看着他。 穆成止浑然不觉得有何不对,他淡然一笑仿佛两条人命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一般:“没错,杀掉他们俩就是我计划 的第一步。雨露将杨芝雨视为无话不谈的闺蜜,而杨芝雨却处处只为自己着想,就连雨露被杀她都表现的无动于衷,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死吗?” “杀掉杨芝雨和荷林就是我的第一步,而且我还要让他们尝到和雨露一样的滋味!”穆成止面部狰狞,仿佛他还没有从复仇的快感中走出一般:“知道我确定要复仇之后,天星很高兴。并且还协助我进行复仇,杨芝雨和荷林的死就多亏了天星,我先是利用自己在天星那学到的东西让杨芝雨和荷林处于一个迷失自我的状态,让他们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感,这也就是俗称的鬼遮眼。” “在没有任何感觉之下,天星手下的活尸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即使是将杨芝雨和荷林完全被碎尸他们俩依然也没有任何感觉。复仇的计划才不过刚刚开始,我不想被你们查出线索,所以天星就操控着活尸在杨芝雨和荷林的碎尸处又撕咬了一番。活尸就是一具尸体,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杀掉杨芝雨和荷林之后天星操控着活尸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 我表面不为所动,其实心里早就波澜四起。 两件密室凶案就这么简单轻而易举的被穆成止说了出来,而一直困扰在我心里的几个心结也是迎刃而解。 一直以来我都不明白歌手和主持人俩人死前脸上的表情为什么会没有任何的惊恐和恐怖。 而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来源于穆成止所设下的鬼遮眼! “耿阳秋的死依然如此,他不过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有了一个完美的家庭还要去糟蹋雨露我怎么可能不去杀他?如果不是他我母亲也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说起耿阳秋时穆成止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好似让耿阳秋那样死有些便宜耿阳秋一般。 “耿阳秋死了之后又一次出现并且去殡仪馆盗走杨芝雨和荷林的尸体也是天星所为?”整个案子的过程似乎已经被我完全猜测到,我平静的冲着穆成止问。 穆成止淡然的点了点头:“没错,这一切就是天星所为。” “耿阳秋的心脏被你挖出换成了狗的心脏寓意着耿阳秋人面兽心,那南景辉的双眼被挖出难道就是因为南景辉看到了王子庆抛尸瑶雨露?”江冰接过我的话,不动声色的问。 “他看到了雨露被抛弃荒野非但没有报警,反而还盗走了雨露的东西。他不该死谁该死?”穆成止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那你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继佑忍不住站 起身来怒视着穆成止:“瑶雨露被王子庆杀害你亲眼目睹整个过程,你不一样也无动于衷吗?!” 赵继佑的义正言辞,让得穆成止没有任何话说。 穆成止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神从起初的凶狠犀利渐渐的黯淡了下来,只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稍微片刻后穆成止又缓缓的坐直身体,道:“我承认是我的懦弱害了雨露,不过我已经因为我的懦弱付出了代价。复仇,就是最好的解释。” “……”赵继佑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被我在桌下拉了下来。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穆成止:“那你为什么要杀曾二权?他和两年前的案子没有任何的关系。” “我容不得任何人糟蹋雨露的身体,即使是一只狗也不行!” 对于一个完全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我没有什么好说的,穆成止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疯狂至极。为了复仇,他完全可以不择手段。 我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一旁的江冰,然后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将杨芝雨和荷林的肉送到谭欣莲那里?谭欣莲再怎么说也是你干妈。” 穆成止凄惨的笑了笑,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供认不韪:“清楚知道了两年前的案子之后,她不是说要生吞活剥了杨芝雨和荷林吗?我这只不过是完成了她的心愿而已。” 我皱着眉头看着穆成止,不得不说穆成止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发指。 或许这样的事情没有经历在我身上,所以我完全无法体会到复仇是什么样的感觉。 但是我想,这种感觉定然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如若不然也不能将穆成止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恶魔! 穆成止说完之后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意思。 我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伸出手悄然无声的摸到了后腰抓住了手枪。一旁的江冰和赵继佑也不约而同的将手伸向了随身携带的布包内。 面前的穆成止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动作一般,他将目光缓缓的放到了桌面上的那朵花上。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餐桌上还要一朵黑色的曼陀罗花…… 一朵花,代表着一个被复仇的人。 起初穆成止拿出两朵花,一朵是代表着他自己的懦弱无能。而这一朵…… 是不是证明还有一个没有被复仇的人? 不等我继续想下去,穆成止又一次的开口。 我看到穆成止缓缓的将桌子上的那朵花拿了起来,然后轻轻的放在鼻子前嗅了起来。 “两年的时间我每分每秒都在想着复仇的事情,为了让复仇的念头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脑海里,我特地将这花的模样纹在了身上。” 说到这,穆成止缓缓抬起自己的左臂。他用手将左臂的袖子挽起来,一朵被纹的栩栩如生的花朵出现在我们眼前。 也就是这个,让我确定了穆成止就是真正的凶手! “快了……复仇,快要结束了。”穆成止微微一笑,将花慢慢的放在桌面上。 江冰叹口气,道:“穆成止,自首吧。” 只是不等穆成止说话,我却是豁然的站起身来。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穆成止,眼里充满了惊慌:“复仇……还没有结束!” “还有一个人没有被复仇!” “准……准正你在说什么?”我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得江冰和赵继佑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两个茫然不解的看着我。 我没有和他们解释那么多,而是将目光放到笑容满面的穆成止身上。 “你在谭欣莲家里留下了九朵花,一朵花代表着一个被复仇的人。而我们刚来的时候,你却是又拿出两朵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朵花代表着你自己,因为你的懦弱瑶雨露被残忍杀害,所以在你的眼里你自己也该死!你自己也是你的复仇对象!但是,这里却还有一朵花。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人没有被复仇!” 江冰渐渐的长大了嘴巴,眼里充满了不解:“这个人……是谁?” “哈哈。”穆成止没有理会江冰,而是癫狂的笑着。他深邃的双目放到了我的身上,饶有兴致的道:“你不去做刑警当真是可惜了。法医对于你来说,还真的是屈才了。” “还有一个人,到底是谁?!” 穆成止的答非所问几乎让我陷入了无限的恐慌之中。一起案件引发了接近十起命案,不说别人,就连我都不忍心在看着有人会受到伤害。 “你既然那么会推理,就不妨在推推看。”穆成止舔了舔嘴唇,用一种玩弄的眼神看着我:“我可以给你一点儿提示。两年前死的,并非是一个人……” 两年前死的并非是一个人! 并非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我绞尽脑汁的去想,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两年前的受害者是瑶雨 露,而穆成止却说两年前死的并非是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是谁? 我让自己慌乱的情绪渐渐的平稳下来。 但是这一切却偏偏不如我意。 穆成止重新拿起桌面上的花,狞笑着看着我:“花瓣不多,当我将所有花瓣全部摘下来的时候,你如果还没有想出来是谁。那我的复仇……就真的结束了。” 第100章 仇恨蒙蔽了眼 穆成止的话再次让我陷入了无限的慌乱之中。 他已经开始将那朵花拿起,然后用手一片一片的摘着上面的花瓣。 江冰和赵继佑同样很是焦急,但是他们却完全的不知所措。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还会有一个人被复仇! 在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之下,他们又怎么可能猜测出还有一个没被复仇的人是谁? 所以,现在他们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他们俩的目光紧紧盯着我看,而我却是完全没有任何的思路。 穆成止脸上掀起了一抹玩弄意味的笑容,他缓缓的将花的花瓣摘下,刚刚还花瓣密集的花朵在这片刻的时间就变得有些稀疏起来。 我试着让自己沉寂下来,将所有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然后仔细的琢磨着穆成止刚刚给我的提示。 两年前死的……并非是一个人! 两年前的受害者明明就是瑶雨露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说并非是一个人呢? 穆成止手中的花朵花瓣越来越少,渐渐地就只剩下寥寥数片。 我依旧没有多大头绪的想着关于两年前的一切。 如果真的如穆成止所说两年前死的并非是一个人,那么还会有一个人,那这个人是谁? “准正……”干着急的江冰终于忍不住轻轻的用脚踢了踢我。 我抬头去看江冰,江冰冲着穆成止的挪了挪嘴。 我缓缓将目光放了过去,赫然发现穆成止手中的花瓣仅剩下两朵,而这两朵之中的一朵以及被穆成止摘了下来。 穆成止满脸嘲讽的笑容,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他的一切动作都被我尽收眼帘,而我却始终都没有想出两年前死的还有谁。 “血丝……” 我盯着穆成止的眼神突然的定格在他的双眼上,穆成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就像是一个很久没有休息的人一样。 然而,就是那些血丝带给了我一抹灵感。 “我……我知道是谁了!” 就在穆成止即将将最后一朵花瓣摘下来的时候,我却是豁然起身盯着穆成止看。 穆成止的动作微微一顿,他缓缓收回伸出的手笑吟吟的看着我:“说来听听,是谁?” 不仅是他就连江冰和赵继佑都满眼茫然的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再一次的坐在椅子上,轻声的开口道:“ 你给我的提示是,两年前死的人并非是一个!两年前的案子在我脑海里千变万化的走了数遍,我一直没能明白你为什么会说:两年前死的并非是一个人!直到我看见你布满血丝的双眼,我才明白这一切。” “看……看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赵继佑愣了愣,然后皱着眉回头看我。 我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他布满血丝的双眼。说的确切点,倒不如说是血!其实事情很简单,只不过我们想的太过于复杂,一直向外寻求答案,而答案却在内。看到了血,让我想到一件东西。那就是……瑶雨露的血样!” “瑶雨露的血样?”江冰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一遍我的话,紧接着恍然大悟:“两年前死的并非一个人,还有一个就是……瑶雨露肚子中的孩子?!” 我赞同的点着头:“没错,两年前还有一个人也丧失了无辜的生命。那就是瑶雨露肚子里的孩子!你说的两年前并非死一个人,或许另外一个人就是指的瑶雨露肚内孩子吧?” 我将目光放到穆成止身上,尽量让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逐渐的平静下来。 穆成止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那仅剩下一朵花瓣的花朵,淡然的笑着:“没错,就是雨露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你好像还是没有猜出,下一个被复仇的人是谁。” 我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穆成止,淡淡的开口:“其实在我推断出死的人是瑶雨露肚子中的孩子时我就知道了下一个被复仇的人是谁。” “是谁?” “耿清莹!” 当这三个字被我脱口而出时,房间内陷入了寂静之中。我想除了我和穆成止,应该不会有人对这个名字很熟悉。 穆成止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应该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轻松的就拆穿他复仇计划的最后一步。 “耿清莹。耿阳秋和苏彩晴的女儿,我们第一次去苏彩晴家的时候有见过那个小姑娘。”我解释了一句之后就看向了穆成止:“耿阳秋残忍的令人发指,杀害了瑶雨露不说就连瑶雨露肚子内他自己的孩子都不曾放过,你的目的是复仇。不择手段的复仇,复仇的道路上谁要阻止你你就会杀了谁。你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你只知道血债血偿!耿阳秋杀害掉瑶雨露时一尸两命,将瑶雨露肚子里的孩子也残忍的杀害。你为了达到血债血偿,也一定会杀掉耿阳秋的女儿……耿清莹!” “啪啪啪。” 穆 成止竟然伸手鼓起了掌,他脸上的表情由狠转笑:“精彩。你说的的的确确全部属实,我现在有些庆幸当初你没死了,如果你死了的话我或许就听不到这么精彩的推理了。” 我没有回答穆成止,而是缓缓的站起了身。 话说到这一步,也算是已经全部说完了,我们要知道的也全部理解了。在穆成止眼中,或许我们三个的死期也到了。 我没有任何犹豫的将放在后腰的手枪拿了出来,用不是太正规的握枪姿势指着穆成止。 “穆成止,自首吧。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有所动作的不仅是我,一旁的江冰和赵继佑也纷纷的站起身来,虎视眈眈的盯着穆成止。他们的双手不约而同的伸向了他们随身携带的布包内。 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穆成止竟然没有任何的慌乱,他缓缓的站起身来笑看着我们:“无路可逃的或许是你们。如果将你们全部杀了,谁又能知道真正的凶手是我?” 我不知道穆成止哪来的勇气,在手枪的面前依然敢狂言,我的手指缓缓伸向了扳机。 对于面前这个可以用‘无恶不赦’来形容的恶魔,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将其击杀。 但是,就在我要开枪的那一刹那别墅内的一间房门却是突然被打开。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让我们三的心里同时揪了一下,紧接着我们将目光同时放到了声音的来源处。 当我在看到房门旁边站着的人是,整个脸上充满了震惊。其后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愤怒。 “耿……耿清莹!” 没错,站在房门外的人就是耿清莹。 江冰见过耿清莹,但是她对耿清莹并不是很熟悉。以至于刚开始我说起耿清莹时江冰会怔住,而现在看到本人江冰自然能认得出来。 耿清莹方才不过是一位七八岁的小姑娘,出现在我们眼中的时候她是被人抱住的。 我将目光放到抱着耿清莹的人身上,却发现那人目光呆滞、双眼无神,紧紧的盯着一个方向看,而且在打开房门之后他并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犹如一块岩石一般站在那里。 发现这些的时候,我脑海里就已经有了点信息。 活尸。 我没有来得及管这么多,而是用手里的枪指着穆成止怒视着他沉声道:“你一错再错,现在还想一错到底吗?放了她!” “错 ?我何错之有?”穆成止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面色狰狞的盯着我们看:“一直以来我都没有错!错的是你们!如果当年夏炎斌公执法,怎么会有现在的悲剧?” 穆成止丝毫不畏惧我手里的手枪,或者是说他知道有耿清莹在他手上,我不敢开枪。 “我复仇的步伐从未停息,不达到目的我不会就此罢休!”他伸手拿起那朵仅剩下一片花瓣的黑色曼陀罗缓缓的走向了别墅的中央。 此刻的穆成止变的有些癫狂起来,他仰头看着别墅上方,竟然毫无预兆的放生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极其刺耳,穆成止在这个时候就犹如一个从精神病院内跑出来的精神病一般。 我握着枪的手渗出一层层细汗,心里更是充满了紧张。耿清莹还在穆成止手上,而耿清莹看起来并没有惨遭毒手,她平静的躺在那具活尸的怀中,静静的沉睡着。 既然没有死,那我们就不能轻举妄动。不管怎么样都要保全耿清莹的性命。 “死!今天这里的人都要死!杀了她,我的复仇计划就会全盘完成!”放声大笑的穆成止突然伸手指向了被活尸抱在怀里的耿清莹,紧接着穆成止将目光放到了我们身上,他嘴角荡起残忍的笑容:“至于你们……同样也要死!你们死了,谁会知道最终的杀人凶手是我?” 我深吸一口气面色焦急的看着一旁的赵继佑,有心想要去问他怎么办。 赵继佑明白我的意思,皱着眉头看向那具活尸沉稳的说:“穆成止不会养尸之术,那具活尸应该是那位叫做天星的人留给穆成止的。” “天星……会不会在这里?”我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问出我最为关心的问题。 赵继佑皱着眉闭上了双眼,片刻后他睁开眼道:“天星应该没有在这。如果在的话,穆成止不会那般肆无忌惮的将天星教给他的东西说出来。至于穆成止为何能够操控那具活尸,我想应该是天星教给了穆成止操控活尸的办法。” “现在最为重要的是救出耿清莹,保全耿清莹的性命。”江冰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