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强传奇》 第1章 祭生转元

六月,是芒种的季节; 六月,是仲夏的季节; 六月,是高考的季节...... 张小末恍恍惚惚的走出校园,一米八几的个头,消瘦,模样只能算得上清秀。急匆匆得挤过学校门口的人群,沿着马路跑进一条安静的小道,才气喘吁吁的长出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这不是企盼了好久的结束吗?为毛我胸口堵得慌呢?” 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离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还有半个小时,可是张小末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提前交卷逃出了考场。 六月的骄阳,即使过了午后,依然是那么的炙人。张小末穿梭在小道的绿荫底下,脸色涨得通红,不知是太阳晒的,还是因刚才的逃兵行为而羞愧的。 他是个孤儿,自小被奶-奶收养,因为性格有些懦弱,从小被同龄的小孩欺负。所以奶奶给他起了个‘小末’的名字。 小末小末,甘于人后。以此作为行为准则的他,终于慢慢的融入进同龄人的圈子。真是令人唏嘘嗟叹呐! 对人生的糟糕定位,让他的学校生活过得很是惨淡,他早就想逃离这个如牢笼的地方。可是奶奶临死前最后的遗言,就是让他完成学业,所以他才能坚持到今天。 “奶奶,今天我毕业了。以我的成绩肯定考不上大学的,所以,我也算完成了您的遗愿了,虽然看起来很糟糕。不过您放心,小末一定会活得很好的,玖娘早就答应我了,会给我一份好工作的。” 自语了一番后,并没有料想来的如释重负,反而心情更低落了几分。 再见了,我的学生年华,从此以后,我就是个成年人了。 再也没有了任何逃避的理由,将会独自承担起一切的痛苦与欢乐,好在我孑然一身。 再见了,心中的那个她,或许我的人生再也不会与她拥有交集,希望她永远能够那么美丽。 张小末脑海中的念头纷乱如麻,如傀儡般,慢悠悠的走在僻静的小道,朝着家的方向。太阳渐渐西去,天色阴暗了下来,突如其来的呼救声将他从恍惚中唤醒。 “抢劫了!快来人啊...抢劫了...” 张小末抬头望去,发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正跪倒在地上呼救,而一个满头绿毛,服饰怪异的杀马特,手里攥着一个布包,匆忙的逃跑。看来是劫匪无疑了。 若是换作从前,张小末遇到这种状况,肯定会畏畏缩缩的躲开。可是现在,他有一种血气上涌的冲动! 从此以后,我就是个成年人了,我必须独自承担任何责任,我再也没有逃避的理由。 有些不稳定的心态,让张小末作出了,十多年来他一直规避的选择,勇敢的挺身而出。 “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居然对一个老奶奶下此狠手,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张小末跑到老奶奶的身边,气势汹汹的朝着劫匪吼道,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人踹了一脚。 “你这小伙子,要是不帮忙,就赶紧躲开,跑到这咋呼什么?吓老婆子我一跳。那劫匪都快跑得没影了!” “奥...”张小末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赶紧提身追了过去。 张小末虽然是个学习的渣滓,但是体育成绩一直都很不错,这得益于班上同学对他的良好调教。 “小末,你帮我弄个这啊?” “小末,你帮我买个那啊?” “小末,今天的值日帮我作了,别忘了倒垃圾奥。乖...姐明天给你带好吃的。” 再加上自上学以来,体育运动上所有变态的赛事,比如疯狂的5000米啊;铁人小三项啊等等,都被他承包了。 一米八开外的身高,说不上俊逸,但也算得上清秀的模样,让他深得班中女同学蹂立的同时,也锻炼出了一副好身板。 此时,他那双大长腿抡起来,飞快的朝着劫匪的背影绝尘而去。“站住...别跑...” 张小末与劫匪的距离越来越进,他伸出胳膊,都能够慢慢的摸到那绿毛劫匪的上衣了。猛得向前窜了一步,终于抓住了劫匪手中的布包。 “给我松开...” 绿毛劫匪扭头朝着张小末吼道,脸色要多狰狞有多狰狞,好像要吓住对面那个跑得飞快的家伙。 “你知不知道你绿毛大爷是谁?大爷我可是跟着南城的刀疤哥混得,小子你...” 突然,眼前的状况让绿毛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中的布包。 只见飞驰中的张小末,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惊呼了一声,失身朝着前方摔去,可手中依然死死的攥着那个布包。 砸在地上滚了两圈,重重的撞在路边的石头上,才止住身体。脑袋似乎磕在了路牙子上,鲜血瞬间沿着脸庞滑落。 绿毛劫匪干张了几下嘴巴,“艹...一个买菜的老太太,布包里能有几个钱?你丫的至于这么拼命吗?”狠狠的朝着地面啐了口唾沫,飞快的离开了。 毕竟这里虽然僻静,但不时也会有人经过。不过主要是因为太过晦气了,谁曾想会碰到了一个血气上涌的煞-笔? 张小末艰难的站起身来,抹去脸庞的鲜血,脑袋又涨又痛,晃悠得走回到那个老奶奶的身边,将布包递回给对方。 “老太太,您看一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老太太赶紧翻开布包,“恩呀...真没丢什么?虽然包里也就几块钱,但几块钱也是钱啊,你说是吗?小伙子。”这时才有空抬头看向张小末,“小伙子,你没事吧?” 几块钱?没想到我好不容易英勇了一次,才值个几块钱啊!看来我果然不适合当英雄。 张小末伸手又抹了一下脸庞的鲜血,话说天色虽有些阴暗,可您老这眼神也太不好使了吧,没看见我脸上的血吗?就您这眼神,也敢走这昏暗的小路? “没丢东西就好,您老今后还是少走这小路,尤其是天快黑的时候。” 张小末懒懒的摆了摆手,就转身离开了,他的脑袋越来越沉重,实在没功夫和这老太太纠缠。沿着小路晃晃悠悠的走去,天色也越发阴暗下来。 突然,张小末一个晃悠,一头扎倒在路边干涸的水道里,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似是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小末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头顶的路灯昏昏暗暗的闪着,耳边不断响起夏夜里蟋蟀的吱吱声,以及远处池塘里的蛙鸣。 突然,耳际的任何声响都销声匿迹,路边挣扎闪烁的路灯也一下子熄灭了。天色突然完全漆黑下来,连天边霓虹灯映照的红光,都突兀的消失了。 夜风停住了脚步,仿佛这一片空间被拉进了一个陌生的次元。 张小末艰难的抬头张望,眼前出现的景象,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让他发不出一丝的声响。 虚空如窗户一般,被莫名的力量撕开,露出了恐怖的混沌光芒,滚滚翻涌在那里。一个身影,从混沌中飞出,砸在路上,滚落到张小末的身前。 那人身着一身月白色汉服长袍,剑眉星目,丰神俊秀,这等人物,哪怕只看上一眼,都会让人觉得藐小而卑微。 可是此时,那人浑身布满了伤痕,华丽的月白长袍沾满了血迹,脸色苍白而痛苦,挣扎着站起身来,朝着裂开的虚空吼道。 “中行不惑,你竟敢伤我!” 张小末震惊的睁大眼睛,却发不出一丝的响动。自那神秘人从虚空的裂缝中飞出,他就感觉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笼罩,这力量让他无法动弹分毫。 不过,这股力量虽然霸道,但被笼罩起来的张小末却倍觉安心。 他有种错觉,这力量是在保护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那空间裂缝中终于有了响动,一个低沉,却直透人心的声音传了出来。这声音诡异得仿若只要听到了它,就会被它所掌控。 “伤你...又如何?”自语中带着嘲笑。 “你...你就不怕我师父回来?” “哈哈...”混沌中的那人似是听到了某个有趣的东西,“你师父?我是在帮师兄清理门户,我想他感激我都来不及呢?” 身受重伤的神秘人剧烈的咳嗽着,没有力气再去反驳,而躺在那里的张小末更觉惴惴,那从混沌里传出的每一个音节,都在撕裂着他的灵魂,若是没有那无名力量的保护,他早就变成一具尸体了。 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烈疼痛,让他如在地狱中煎熬。 “啧啧...自五百年来,无论是元界,还是这片废土之地,都已经不再需要帝尊的出现了。你说是吗?我亲爱的师侄,或者我应该称呼你,最后的帝尊遗孤?” “你..你...”受伤的神秘人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虚空,“中行不惑,你..你..果然和你的祖宗中行说一样,诸夏有史以来最大的叛徒!” 这话似乎戳中了某人的心底,那空间裂缝内的混沌翻涌得越发厉害了,直至好久。 “我中行不惑,所言所行,皆谨循天道,包括今日是留你,或杀你?” 接着,混沌中响起‘哗啦哗啦’的声响,那受伤的神秘人听到这番响动,脸色潮红,似是受了世间最大的羞辱,可却无力反抗,只能默默的承受最后的结局。 没过多久,从混沌里飞出六枚铜币,散落到地上,排列成一个奇怪的图案。 “卦相大横,宜斩邪绝宗。师侄啊,看来天也容不下你啊!我本不愿这般,可谁让你弃剑用刀?你竟胆敢弃剑用刀?” 从混沌中伸出一只手,那手晶莹而洁白,十指修长,比世间任何人的手都要漂亮。食指指向受伤的男子,从指尖射出一抹豪光,瞬间洞穿了那受伤男子的心脏。 “谁让你流着帝尊的血脉?谁让你胆敢弃剑用刀?” 飘渺的声音荡漾在空中,那混沌退去,虚空中的裂缝缓缓的闭合,蟋蟀的叫声与远处的蛙鸣再次传来,灭掉的路灯再次亮起,昏黄的闪烁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张小末感觉束缚自己的神秘力量消失,身子又恢复了动弹,他赶紧爬起身来,迎眼就看到了那个躺在血泊中的男子,提醒他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你..你..还好吗?”声音颤抖得问道。 那神秘男子从血泊中爬起来,胸口有血液不断的涌出,脸色苍白的就如白纸一般,打量了一番张小末后,目光里闪过一抹决然。 男子奋力盘坐在他的血泊之中,双手合十,飞快的结了几个晦涩的手印,然后单手拍在自己的血泊上。 “禁法:祭生转元之术!” 话音刚落,那血泊如有生命般流淌起来,须臾便在地面上画出一个血色的大阵。似是阴阳双鱼图,可却又加了很多晦涩难言的道纹。 阵法初成的那一刻,张小末就被无名的力量拉进阵图的阳极阵眼,而那重伤男子则坐在阴极阵眼上。 男子嘴里念出一段晦涩的咒语之后,地上的血色大阵发出诡异的红光,似有古老的禅唱声响起,又如地狱之门缓缓打开。 红色的血光从神秘男子身中涌出,沿着血色的大阵进入张小末的体内。 “轰....”张小末顿觉脑中一片空白,痛苦让他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可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他感觉那血气涌入身体的那一刹那,他的身体从皮肤到骨髓都慢慢的炸裂,然后在血光的滋润下飞速的重生。 这种痛苦是难以想象的,试想一下把你的身体一寸寸碾碎,然后再一寸寸长成,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任何人承受这万分之一的痛苦,都会瞬间昏迷过去,可是张小末却感觉他的神识,在疼痛中越发的清醒。 血色的红光之中,能够清晰的看到张小末的一节节骨骼;一条条血管;一块块肌肉在碎裂成雾之后,飞速的重生。 重生后的每一寸骨骼;每一寸五脏肺腑;每一寸肌肉皮肤,都变得晶莹通透,犹如一件件艺术品一般。 须臾之间,一切都重归于平静,可是张小末却感觉比一辈子都要漫长。 瘫坐在那里剧烈的喘着粗气,地上的血色大阵,以及那漫天的血气红光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他艰难的抬起脑袋朝着前方看去,眼前的一切惊得他麻木不已。 只见那神秘男子,变得头发花白,身材干瘪,皮肤干枯。完全没有刚才的模样,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 对方挣扎着站起身来,朝着张小末走来。 他的身体如炸开的烟花,星星泯灭;又如风中的纸屑,慢慢飘碎。 “喂剑方可明意,刀意亦是剑意,得到我的传承,总有一天你会弃剑用刀。” “不要问我究竟是谁?我只是星空之下,一个普通的武夫。” “不要怀疑我有恶意,我只是想,尽自己的余力,为没落的武道,留下一颗火种罢了!” 身体越发模糊的神秘男子,终于走到了张小末的身前,伸出手指点在张小末的印堂之上,曚昽的目光中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用指尖最后一丝鲜血,在张小末的眉心画了一个诡异的勾玉。像是某种仪式,终于走到了终结。 “希望你...不要像我这般凄惨...” 话音刚落,那人的身体就在张小末的眼前灰飞烟灭,直至此刻,他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是梦境吗?真是奇怪的噩梦! 为何我的眼睛那么酸痛? 为何我的泪水永远都止不住? 我到底是在为谁而悲伤? 突然,眼前一黑,沉沉的昏死过去.... 六月栖栖,戎车既殇。 织文鸟章,白旆央央。 ...... 第2章 医院归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金陵市仁爱医院的病房,张小末从昏睡中慢慢醒来。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眼前的一幕让张小末一阵恍惚,差点又昏死过去。 白花花的墙壁,白花花的病床,白花花的被褥,一切都是白花花的,标准的医院病房配置。可这是什么鬼? 只见他病床的两边,趴睡着六个女子,一个医生,五个护士。 莫是如今的医院都这般人性化了,医生护士都来陪床了? 可是,就趴在他右手边的那位女医生,此时正将他的胳膊抱在胸前,鹅蛋般美丽的俏脸贴在他的胳膊上,看样子睡得异常甜美。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胳膊上的香柔一片。 卧槽...张小末突然看见那美女医生居然伸出香舌,在他的胳膊上轻舔了一下,然后张开娇红的嘴唇,贝齿在他的胳膊上小咬了一口,熟睡中的脸蛋露出满意的笑容。 “真香啊...真好吃...”梦中的呓语适时传来。 张小末脑中一片空白,你丫的睡梦里梦到人参果了?干嘛抱着我的胳膊乱啃啊! 此时张小末也觉察到了,那几位女护士虽不像女医生那般放肆,可是熟睡中得她们都将手伸进被窝,不是抓着他的腿,就是抱着他的腰。 还有那谁,你丫的手在哪放着呢?作为一个容貌不错的女护士,你能不能矜持点? 张小末凌乱异常,若非这就是医院的病房,鼻尖的那股消毒水味清晰可闻。他还以为正处在某个角色扮演的特殊服务场合呢! 此时,他正好看见,那个春梦里的美女医生又张开了嘴巴,准备在他胳膊上再来一口时,吓得他浑身发麻,赶紧抽回胳膊,于是悲剧又来了。 或是张小末没有考虑到女医生肌肤的滑嫩程度,反正他抽出胳膊时,似乎是用力过猛了。巨大的惯性让他半躺的身子一个不稳,倒头朝着地面砸去。 不知怎滴,他似乎感觉时间变慢了好多,慢到他有充足的时间反应过来,以阻止自己摔倒在床下。可是情急的时刻容不得他细想,一把抓向支撑病床的三角铁棍。 “咔嚓....”张小末对天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可就算他是故意的,他怎能一把抓断那二指粗的铁棍呢? “轰...”床塌了... 张小末还没反应过来,一具香软的娇躯就跌进了他的怀中,那张温婉迷人的俏脸映入眼帘,那女医生的光洁额头恰好抵在他的额头之上,涓涓潺潺的香暖呼吸之气,打在他的鼻尖。 鹅蛋般的迷人俏脸,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如丝绸般的肌肤,无限柔软的娇躯以及淡淡的体香,绝对是个超级大美女,还是制服系的。 可是,这到底肿么了? 美女医生嘴里咕哝了一句,慢慢的睁开了俏眼,一张陌生的年轻脸庞出现在她的眼前,女人似乎还没能接受这番状况,又似乎以为还在梦中,娇憨的眨了眨眼睛。 从坍塌的病床被褥里,钻出五张各有不同,却青春靓丽的面孔,一住不住的注视着眼前额头相抵,身体相拥的男女。大家好像都在迷糊。 “啊....” 美女医生终于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张小末,可又因趴睡了一晚,身体有些发麻,一个站立不稳,又跌进张小末的怀中。 此时的美女医生已经娇羞的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滴在张小末的胸前,奋力的从他的怀中爬起,扭头狠狠的瞪了张小末一眼,扶着墙壁逃出病房,滑稽又可爱。 从床板上爬起五只土拨鼠,各个都娇羞难耐,相互搀扶着跟着跑出病房。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张小末软软的躺在坍塌的病床上,他的脑袋至今还是一片浆糊,根本想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话说,昨天从考场出来,怎么就到了医院呢? 话说,昨天晚上那个梦可真是奇怪啊!虚空怎么会出现裂缝,而且从里面跳出一个人来? 可是,我究竟是怎么跑到医院的? 就在他还在恍惚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位脸蛋通红的女护士走了进来。看都不敢看张小末一眼。想来就是刚才那五只土拨鼠的其中一只。 小护士将一张单子递到张小末的身边,然后赶紧转身逃开,“柳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 张小末捡起单子一看,原来是一张出院单,有趣的是,上面的所有费用都已经交清了。不出所料,应该是那个美女医生干的。 还有这等好事?又是给治病;又是给陪床的,最后连结账都不用,看来今后要多来医院躺躺啊!张小末心中打趣般的想着。 收拾好一切之后,张小末就走出病房,此时医院也才刚刚上班,楼道里也没有多少人来往,不过所有的值班护士似乎都在躲着他。 “羞死人了...我怎么就趴在他床上睡着了呢?还抱着他的那个...要死了...” “谁知道?要怪就怪他身上太香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香呢?” “这算什么...你不知道,昨晚凌晨他被送来时,那才叫香呢?他刚被推进来,咱们医院的刺鼻气味,一下子都没了!在他身边吸上一口气,感觉都能年轻几岁。” “是啊是啊...没看连柳医生这种女神都着道了吗?” 张小末甩了甩脑袋,什么香啊臭啊? 他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为毛隔得那么远?为毛那么低的轻语声?他都能清楚的听见。 其实,那所谓的“香气”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气味。 昨晚那域外的神秘男子,将浑身最精华的气血生命力都转移到张小末的身上,使得张小末塑体重生,而那神秘男子也付出了神魂泯灭的代价。 张小末刚刚塑体重生,身体还无法完全吸收那最精纯的生命精华,再加上他自身昏迷,身体得不到控制。那些生命精华就会缓慢溢出,也就是所谓的“香气”了。 这生命的精华并非所谓气味,却比任何香气都要吸引人。 想想所谓荷尔蒙,想想那异性之间的欲望与冲动,生命本源精华是比男女间的欲望更为诱人的东西。 随着张小末精神的不断复苏,他的身体无意识的得到了掌控,他体内的生命精华停止了外溢。体内那至今他都无法充分吸收,那海量的气血能量,对他的将来有诸多好处! 而昨夜趴在她身边睡了一夜的六个女子,都无意识得被那生命精华所滋润,虽然很少,但对于平凡人来说,绝对受益匪浅。 可这些,张小末至今还以为只是一段噩梦!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究竟走了多大的****运,他的世界从此会变得精彩而传奇。 医院的一件宽大办公室内,柳湘子站在巨大的落地窗户前,目光复杂的注视着楼下的那个身影,眼中有娇-羞,更有深深的埋怨。 想她柳湘子从小就是天之娇女,家境非凡的她没有沾染一丝纨绔的恶习,今年才二十三岁,就完成了瑞典皇家医学院的学习,取得了医学界含金量最高的博士学位。随后回国来到了自家的家族医院里工作。 她进入家族医院里上班,并非想要过得更安逸些,而是希望她在工作中能够少些滞缚。医院内,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也就那寥寥数人而已。 在私德上,柳湘子更是守身如玉,长这么大,她没有让陌生男子碰过一个手指头,可是今天,她居然被一个混蛋又搂又抱的。 想到这些,柳湘子就觉得浑身难受,她似乎根本忘了,是她自愿趴在人家张小末身边睡着的,而且还搂住人家的胳膊,又尝又咬的。 转身来到巨大的办公桌旁,柳湘子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高考准考证。 这正是张小末送进医院时,身上的唯一身份证明,作为张小末的主治医师,柳湘子偷偷的将这准考证扣留下来。 “哼...还是个刚考试完毕的高中生!小混蛋,这么小就不学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小末的家住在金陵市城南的一座老旧小区,不过好在当年的工程建造还是很保质保量的,一排排砖红色的公寓楼拔地而起,稳稳健健的屹立在那里。 小区的布局,并不像如今这些新建小区那般紧凑,预留了很宽阔的马路和绿地。虽然有些上了年头,但环境之优雅,氛围之安宁,比之任何豪华别墅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区宽阔的马路两边,一棵棵高大的梧桐树连荫成洞,在夏日里清凉一片。 根据“凤凰栖于梧桐”的普世价值观,小区也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号:凤凰小区。 张小末的家就住在凤凰小区中央的那座公寓楼,公寓楼的二层,两间公寓房相对而开,这两间房就是张小末从故去的奶奶手里,继承下来的最大遗产。 张小末住在左手边的房子,右手边的房子被他租出去了,房客是个名叫玖娘的女人。 没有见过玖娘的人,你根本无法想象一个女人怎么能迷人到那种地步! 艳丽似火,媚态近妖,她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转身,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够激发男性最原始的欲望! 张小末永远无法忘记,那是他刚上高中的那年,一个叫玖娘的女人闯进了他的生活,成为了他的房客,然后当天晚上,他失眠了。 尽管无论何时,玖娘都会将她的娇躯包裹在宽大的风衣之内,女士帽以及墨镜,更是必备的装备。 可是该死的他居然敲开了对面的房门,为他招收的第一位房客送去了房东的爱心白开水,有幸见识了玖娘摘掉帽子和墨镜,脱去宽大风衣的姿态,于是他失眠了。 第二天醒来,当他感受到被窝里的潮湿。张小末清楚的意识到,他被一个女人的背影,搞得长大了.... 除了让人难以抵御的美丽,玖娘身上的神秘感更让人好奇。 首先,玖娘这个名字,无论它是小名还是化名,都肯定不是能够写在身份证上的名字。 其次,玖娘在寸金寸土的秦淮河路有一间酒吧,据说还非常有名气,可是却来给张小末当房客。 还有,玖娘会经常消失一段时间,据说是出差。可她从来都只交一个月的房租,到了月底会准时交下月的房租,如果她不在了,就会让她酒吧的店员代缴。 且不说她的店员都是那种迷死人的美女,你见过有人开几百万的豪车,过来交每月不到一千块的房租吗? 张小末盯着玖娘家的房门看了一会儿,已经有一个月没见过玖娘了,她去哪了?也应该快回来了吧? 玖娘答应过他,如果他考不上大学,会在酒吧给他一份不错的工作。 甩了甩脑袋,张小末走进自己房间,熟悉的环境让他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无论是昨晚那酷似真实的噩梦,还是今早在医院的遭遇,都让他感觉到紧张。 阳光透过窗外的树荫洒进房屋,感觉一片闲逸。张小末的家里收拾的很干净整洁,你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独身少年的家。 只因为玖娘曾在他的家里皱了下眉头,于是干净整洁一直保持到现在。 张小末脱掉衣服,只穿了一件短裤走进洗手间,正想清清爽爽的冲个澡。 突然,目光扫过墙壁上挂的镜子,而镜子里的景象,震得张小末如遭雷击! 第3章 传承记忆

午后的阳光照进房间,站在镜子前的张小末,脸色青白变幻,像是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东西。 镜子中映照的是一具完美的男性体魄,洁白干净的肌肤,细腻的可以让所有的女性嫉妒,在阳光的照射下,隐隐的闪烁着点点光辉。 一块块肌肉,如流水般自上而下排列,似乎是出于世间最精湛的雕刻技术之下,那身上的肌腱并非十分壮硕,却给人一种超自然,超和谐的感觉。 随着张小末的呼吸,那一块块肌肉仿佛拥有了生命,在身躯上如流水般荡漾。 一米八出头的身高,只能算作清秀的模样,却有着一种异样的魅力。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的仿若能够映射出世间任何有形无形的东西。 如果有人盯着他的那双眼睛注视,一定会瞬间深陷其中。因为你能够在那如古井般的眼睛里,看到你想要的一切。 那清澈的似乎能倒映出你的灵魂! 张小末发誓,这绝对不是他的身体。虽然他的体魄在同龄人之中,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可是,怎么可能有这么完美? 这副体魄,连他都感觉暗暗着迷! 最令他不可思议的是,就在他的左胸口上,多了一副诡异的血色纹身。 首尾似龙,身如陆龟,栩栩如生,宛若活物。龟甲上刻画着诡异的符文,鳞鳞比比。就连那纹身龙首的龙须,四肢的尖爪,都清晰可见。 就在张小末感觉因词汇匮乏,无法形容这异兽纹身时,脑海中突然多了一连串的清晰记忆。 龙龟,也称金鳌、碧水兽,乃龙生九子之一。背负河图洛书,皆显天地之术,物一太极。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中和人世。是龙神与灵龟的化身,乃玄武系里最高贵的血脉! 张小末还没来得及惊讶,自己为何知晓这些东西?就感觉一连串的记忆突然在他脑海中炸开,大脑的疼痛让他身体阵阵恍惚,软软的瘫倒在地上,好险没有再次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小末终于感觉疼痛渐渐消失,他的大脑里似乎多了一个记忆空间。 那个记忆空间不断的向外涌出一些陌生的知识,那些知识在他的脑海里进行二次融合,然后完全转化为他的东西。 张小末此时的感觉,就像是在看一本记载丰富却驳杂的书,书中的知识不仅有悖于他的常识,而且晦涩难懂。可不知为何,他能瞬间将这些知识深记脑海,并飞速理解。 至于那些有悖于常理的东西,他反而有种“原来世界其实是这样啊”的感觉,没有一丝的矛盾之感。 此时,他已经完全明白了。昨晚那离奇古怪的记忆,并非是梦境,而是真实发生的! 确有虚空之门缓缓打开,从混沌里飞出一个身受重伤的神秘男子,似乎神秘男子与隐藏在混沌里的另一个存在,有过一番很不友好的对话,这段记忆他感觉很模糊。 不过,那个诡异的血色大阵,以及涌进他身体内的无尽能量,使他获得了重生,这些他都记得很清楚。 “喂剑方可明意,刀意亦是剑意,得到我的传承,总有一天你会弃剑用刀。” “不要问我究竟是谁?我只是星空之下,一个普通的武夫。” “不要怀疑我有恶意,我只是想,尽自己的余力,为没落的武道,留下一颗火种罢了!” 最后,那神秘男子在星空下飞灰湮灭..... 突然想到这些,张小末还是觉得眼睛发酸,似乎有种超脱时空的情怀,在他心底慢慢发芽。 拭去眼角的泪水,张小末起身来到卧室,盘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好好阅读起脑海中凭空多出来的东西。 在无尽岁月之前,天地被混沌阳神和混沌阴灵所统治,世间的所有生灵都挣扎在战火之中。没有秩序,没有仁慈,没有怜悯,大地深陷冰冷与黑暗的万古长夜。 混沌阳神与混沌阴灵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神明,它们是世间万物,因为愚昧的信仰,所诞生出来的神袛念! 就好像我们的厨房需要一个神仙,于是我们塑造了灶王爷。 当世间充满对阴暗邪魅的崇拜,于是诞生了阴灵;当世间拥有对战争杀戮的信仰,所有诞生了阳神。 混沌阳神与混沌阴灵虽然是万物信仰所生,但它们的影响却真实存在。它们使愚昧与黑暗充斥着整片大地,战火延绵不休。 有巢氏在大山之巅举起了石斧,带领人族从兽类中挣扎出来,愚昧与无知渐渐褪去,走上了一条未知却辉煌的道路。 披星戴月,无数人族先辈在黑暗里摸索了上万年,终于迎来了一个巨大变革。 燧人氏在大泽之畔点燃火炬,他站在有巢氏等无数先辈的枯骨上,开始为人类重新树立信仰。 从人族中走出一群体魄强绝之辈,他们走在人族的最前方,为衰老与幼小的同胞撑起守护的屏障。 他们自称为武者,他们将脚下的路,称为武道。 武道众慢慢取代了混沌阳神的存在,因为他们将对战争的信仰,赋予给了自身。并且战胜了混沌阴灵。彻底的撕开了冰冷与黑暗的万古长夜,武道迎来了最为高光的时代。 然后又过了几千年,一条完全不同,似乎更为宽广的道路出现在人族的脚下,称之为修道,并且诞生了一群修者。 修者在武者最高光的世代,坚韧的存活了下来,慢慢的发展到并驾齐驱的地步。 上通於天之上,下泉於地之下,外出於四海之外,合络天地,以为一裹,散之於无间,是为‘宙合’也。 两千多年前,修者中诞生了第一位宙合道的圣人,他打开了通往元界的大门。于是修者们慢慢进入了更为富饶,元气更加丰沛的元界,修道众因此愈发的昌盛。 可武道却渐渐的衰败,人皇慢慢的断承。因此,武者和修者间的矛盾越来越深。 若非每代帝尊压着,两个体系早就发生了大战! 所谓帝尊,因为混沌阳神被燧人氏融合,可混沌阴灵却不断蛰伏在世间,每隔几百年就会出现,在世间掀起腥风血雨。 所以燧人氏留下帝尊一脉,带领人族与几百年就会复苏的混沌阴灵作战。 每一次圣战之时,无论是修者还是武者,都会按照神圣契约,加入到帝尊的麾下。 直到五百年前,那场最后的圣战。人类终于彻底的斩杀了混沌阴灵,世间或还有阴邪作祟,不过都只是癣疥之疾罢了,可是也付出了难以承受的代价! 最后一位帝尊陨落,大地龙脉被斩断,使这片土地沦为废土之地。武道众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底蕴,彻底的没落了。 没有了神圣契约与帝尊的制约,修道众也撕破了最后的脸面,远遁元界,并且彻底的关闭了元界之门。 抛弃了曾将的战友;抛弃了祖宗灵庙;抛弃了人族的故土...... 脑海中十分驳杂的信息,让张小末废了极大的功夫,才整理出这些,也粗糙的明白了脑海中的世界体系。 原来这个世界有武者,更有传说中的修者,无论是武者,还是修者,都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就好比脑海中的一些定义。 武道之极为人皇,传说人皇仅凭周身的气血,就能够使天地变色。 修道之巅称圣人,圣人的手段更加诡异,就好比那个什么宙合道圣人,居然能够探寻不同次元的世界。 这让张小末想起昨晚那个躲在混沌里的存在,对方不会就是什么宙合道的圣人吧?仔细想想应该不可能。 根据脑海里的知识,圣人即使在元界,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绝对不出十指之数。而且圣人开辟的空间之门,不仅稳定,而且就算装不下一个金陵市,装下半个总够了吧! 那人应该使用了某种空间法器,开辟的空间裂缝不仅狭小,而且还不稳定。 无论是已经断承的人皇,还是元界的圣人,都是最顶尖的存在。 张小末也知晓了他获得的是一个武者的传承,虽说如今武道没落,修者又远遁不可知的元界,可张小末还是很激动。 毕竟,武者也属于超人类的范畴,他又没想过杀进元界,颠覆修道众的雄心壮志。只想哪怕只是一个低阶武者,已经足够让他生活的多姿多彩了。 他并不知道,他所得到的武道传承,究竟有多么可怕.... 傻乎乎的乐呵了一阵,张小末突然想起自己胸前的血色纹身,赶紧从脑海里寻找相关的信息,最后得到的讯息,让他那飘飘然的心情,一下子糟糕透了。 自伏羲氏制八卦图,炼化十万铜山,终得人皇基业。阵道就出现在人族的修炼体系之中,无论是武者还是修者。 不知是源自于哪个大胆包天的家伙,他用蕴含了异兽之灵的精血,将阵图刻画在人体之上,并且与宿主的血脉完全相溶。于是,诞生了阵道中最为神秘的分支,咒印。 咒印的作用是异常强大的,无论是对于武者还是修者。 养魂、锻体,甚至因为咒印中异兽之灵的存在,让宿主得到异兽之灵的某些天赋神通。 就好比张小末身上的龙龟咒印,他就会有机会获得明目、定神、龟息、长寿等天赋,而且因为龙龟又称作碧水兽,所以会有天赋水性的能力,甚至将来随着修为的增长,如龙龟一样,成为陆水之皇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最为强大的是,从咒印中所开发出来的咒法。 咒法比任何武学或修者之术都更加的诡异可怕。就好比张小末昨晚刚经历的,那个神秘的祭生转元咒术。 要知道,祭生转元术并非只能祭自己的‘生’,将‘元’转给他人;还能祭别人的‘生’,从而剥夺吞噬对方的‘元’,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若单只是这些,张小末表示很容易接受。但可怕的是,咒印存在极大的不稳定缺陷。 因为咒印是以异兽之灵为阵心,刻画在人体上,并且与宿主的血脉完全相溶,就表示,咒印会伴随宿主修为的提升,而不断蜕变进化。 既然咒印能够成长,就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它会朝着那个方向进化。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这个问题至今是个无解。 历史上就曾出现过,咒印进化后吞噬宿主,使之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异端生物。所以,自两千年前,无论是武道众还是修道众,都已经禁止研究咒印了。 张小末从记忆中得知,他身上的龙龟咒印,已经传承了近乎三千年了,是已知中最接近完美的咒印。 可是接近完美,并非就真的完美,谁知道这家伙将来会突变成什么鬼样子? 他感觉自己身上似乎绑了颗不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会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第4章 炼精化气

张小末翻了翻白眼,无力的躺在床上。 若是身上的龙龟咒印发生恶性蜕变,那么他会被糟蹋成什么鬼样子?龟仙人?忍者神龟?无论是什么他都接受不了! 赶紧从脑海里继续寻找有关咒印的知识,相关的记忆也让张小末慢慢放下心来。 无论是武道体系还是修道体系,其前期修为阶层都是相似的,分为者、师、宗三阶。至于宗级之后,就开始有了不同。 武道宗级之后,是人王,以及站在巅峰的人皇;修道宗级之后,是大贤,以及巅峰存在的圣人。 所谓礼乐征伐,自‘贤’‘王’出。 也就是说,武道众达到人王之境,修道众达到大贤之境,就能够进入最高统治者的范畴。毕竟无论是人皇还是圣人,都太过稀少了。 对于武道体系来说,者级,就是锻体期;师级,是炼精化气之后,身体经脉内产生了武道气劲。而达到了宗级的武道众,就已经慢慢脱离‘人’的范畴。 宗级的武道众,其肉-体已强悍的犹如宝器,每个细胞都仿佛自成一体,拥有无尽的生命力。细胞可以直接吞食天地元气,然后淬炼产生武道气劲。 修道体系与武道体系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武者吞食天地元气,而修者却是吐纳天地元气。 修道体系的者级,称为气感期,直接感应天地元气,吐纳元气进入自身,淬体成功后就会进入师级,师级的修道众,引入天地元气进入经脉,轻肉-体而养神魂,等到了宗级阶层,修道众就可以慢慢的调动周身外的天地元气,催发强大的术法了。 武道众一切力量都来自于肉-体,肉身强则武道气劲强,传闻中人皇的肉-体,气血萦绕数千里,一滴鲜血可以活死人肉白骨。 可这也是武道体系最大的缺陷,因为如果你的肉-身开始慢慢衰败,就算你有通天彻地之能,修为也无法再作突破,只能止步于此,慢慢沦为凡人。 而修道体系轻肉身而重神魂,只要能够在死亡前的最后一刻突破境界,就能够继续延长寿命。 这或许就是武道衰败,修道愈昌的最大缘由。 不过,有一失,就有一得。传闻武道众达到人皇的层次,天赐圣体,换血重生,可以掌握某种来自于神之领域的大能。 普通的修道圣人根本不是人皇的对手,也只有宙合道圣人,这等特殊道统的圣人才能够与之对抗。 不过,这些对于张小末来说,都遥远的很。但他也找到了令他心安的东西。 咒印只有在宿主达到师级的阶层,才会进入半苏醒状态,宿主可以慢慢的得到一些异兽之灵的天赋能力,使用一些低阶的咒法。 半苏醒状态的咒印是温和且安全的,只有进入宗级阶层,咒印才会完全苏醒,完全苏醒的咒印就会随着宿主的修为提升,进行随机且不稳定的蜕变。 张小末琢磨了一会,完全觉察不到自己体内有什么劳什子武道内劲,也就是说,他还处于最低的者级,立马心安了下来。 正所谓忧心散去,就开始打算起得陇望蜀的美事,毕竟即使突破到师级,也是很安全的啊! 可是,麻-痹的,我到底该怎么修炼?张小末刚想到这里,就发现脑海中突然多了某些东西。 九座巨大的石碑出现在脑海中,拙朴而大气,石碑周围都笼罩着一层蒙蒙之气,像是在镇压着整个世界。以张小末此时的能力,只能看清楚第一座石碑上的雕刻。 石碑上的雕刻很是粗糙,就好似历史课本上,原始人的雕塑陶瓷一般。 一个交叉线,外加两个点,就能够称作鱼!放到现在,就算是一副幼儿园的涂鸦,都比他们画得形象。 石碑上的雕刻也是这般,雕像极其抽象,让张小末不禁怀疑,莫非这石碑雕刻源自于亘古之前?依稀看得出,那是一个做着奇怪扭曲动作的人形。 卧槽...人体哪能作出这般扭曲的姿势?好像比三哥家的究极瑜伽,都要更难解锁。 张小末带着几分质疑,尝试着完成图中的扭曲姿势,咦...居然能够完成?奥...对了,我的身体素质,早已今时不同往日了! 此时的张小末形象似蛙非蛙,趴在床上,胸口匀称又有韵律的呼吸着。 保持这个节奏三息之后,张小末突然感觉血气上涌,身体发热,周身每一块肌肉都剧烈,且带着诡异规律颤抖起来。难言的酸痛之感瞬间充满了中枢神经。 异常难受的感觉,让张小末马上解开了这个动作。可是,突然间被打断的气血搬运,让张小末如遭重创,体内一阵阵翻涌,从床上滚到地板上,痛苦的喘着粗气。 房间内慢慢的安静下来,张小末无神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昨天,他刚刚完成了高考。高考并非只是高中学业的完结,更是一个少年的成人礼!从此以后,他就是个成年人了,他得为自己的一切负责。他突然想起玖娘在出差前给他说的话。 “小末,姐姐知道你不喜欢学习,可是高考并不仅仅只是学业上的考试,它是你走向成年,面临的第一个考核,你说对吗?” “我希望你能将高考当作一件任务去完成,作为你成年后,第一件独自完成的任务,无论结果是怎么样?” “任务没有做好,没关系,姐姐答应会给你一份不错的工作的。” “但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会面临各种问题。你总不希望将来,就指望着收我这点房租过活吧?” “小末...你长大了...不再是孩子了...” 张小末脸色变得涨红,原来我根本就是个软弱的废物,什么也做不成! 自己究竟走了多大的气运,才得到了这份武道传承,可是...我连最基础的磨难都难以承受,真实白瞎了昊天嘉惠! 他想起那位给予他传承的神秘男子,那人以神魂泯灭为代价,将力量传承给他。他想到了那人灰飞烟灭时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期待。 那个神秘男子没有一丝要求回报之心,也没有要求他帮助复仇,就像对方所说的,仅仅想为没落的武道,留下一颗火种。 张小末感觉到深深的羞-耻,他感觉根本无法面对对方灰飞烟灭前的眼神。 他觉得他自己卑微且苟且,他根本不配得到对方的传承。 他就像是一只老鼠,卑鄙的偷了别人的东西。 不...我不要这样!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备受别人的期待!故去的奶奶、玖娘姐、还有那个神秘男子,可他从来都只会去逃避。 那个不知道名字的传道者,我叫张小末,谢谢你临死前的馈赠,让我的生命终于有了希望的光彩! 我知道我很笨,肯定无法走到你那般地步,但我发誓,我一定会珍稀你留下来的一切,我一定会努力的。 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你用生命所留下的火种,绝对不会白费的。 张小末缓缓睁开眼睛,目光里充满了坚毅,爬到床上,闭眼再次观摩脑海中的石碑雕刻,一丝不苟的作出那个复杂的动作,三息之后,那种熟悉的酸痛再次袭来,不过张小末依然坚定的咬牙坚持着。 张小末体内的气血慢慢的被激活,缓缓的搬运起来。那神秘人留在他体内的生命精华,逐渐被张小末的身体所吸收,然后化为他自身的血气。当体内的气血积累到一定界限,就会炼精化气,推开师级的大门。 张小末感觉他自己就像一艘暴风雨中得小船,大海的巨浪不断的拍打着他的身体,风浪中的他不断摸索这前进的办法,慢慢学会顺着洋流飘荡,果然容易了几分。 神识沉入身体,仔仔细细的感受着体内气血的搬运,张小末似乎走进了人体的宝藏,他能够感受到自身每一缕肌肉,甚至是每一个细胞的生长,人体就像一台最精密的机器,充满了异样的美感,能后另所有人着迷。 突然,他的脑海一片空白,没有丝毫的痛苦与不适,反而异常的舒适,他的心念缓缓流进一片乳白色的海洋。 像是超脱于外物,达到了最纯粹的大自在与大自由;又如回朔到初生的生命,倘佯在母亲子宫的羊水里,温暖而安逸。 如果此时有人看到张小末,就会发现对方居然以一种极为怪异的姿势,趴坐在床上睡着了,表情端庄而神秘,犹如寺庙里被祭拜的大佛,呼吸越发的悠长绵绵。 太阳西落东升,初升的朝阳从窗户洒进房间,张小末已经保持那个诡异的姿势,一直到现在了。他的呼吸更加的悠长,一呼一吸近乎有一刻钟之久。周身的肌肉还在那有规律的跳动着,胸前的龙龟咒印,似乎闪过一抹红光。 灵魂依然徜徉在乳白色海洋里的张小末,突然感觉身体内的一丝异动,仿佛突破了某种屏障。感知慢慢退出那冥冥的状态,归复到自身,他感觉到一股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流在经脉中缓缓流淌。 这是....炼精化气?...我就这样突破了?...天才如我?...骚-年天赋叼炸天?... 其实张小末的身体,经过神秘男子生命精华的洗礼,塑体重生,早已达到炼精化气的临界点,况且他体内还存留着大量未被吸收的生命精华,配合着脑海中的传世功法,就算是头猪,也能够轻松突破。 而且储藏在他体内的大量生命精华,可以使他在武师阶层,都能够顺风顺水。 武者每个阶级,都是一种变相的锻体,既然是锻体,哪有不承受痛苦的?而他的神念,能够躲进那片乳白色的海洋内,这就是他体内未被吸收的生命精华,在帮助他。 张小末将来就会明白,那个神秘男子临死前的馈赠,对他有多么大的裨益。 再次确定自己果然突破到师级,张小末异常欣喜,突然想到咒印会在师级进入半苏醒状态,张小末赶紧沉入识海内查看。 果然,此刻他的识海内多了一尊龙龟异兽的宝象,庄重而威威,龙龟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似乎还在沉睡之中。张小末将神识靠近龙龟宝象,脑海中突然多了一些东西。 咒法——龟甲缚体之术。 第5章 玖娘

咒法——龟甲缚体之术。 这是张小末从半苏醒的龙龟咒印中,获得的第一个咒法。 此咒法的功效,能够使作用者犹如背上一个无形的龟甲封印,禁锢对方的体能,以及武者体内的武道气劲,或者是修者的元气,甚至是禁锢对方的灵魂! 无论被禁锢者是平凡的俗人,还是超绝的武者、修者,都能够起到作用。不过其效果由施法者的修为决定。 若是施法者与作用者的修为相差太过悬殊,也会有崩禁反噬的危险。 而且,此咒法还可以作用于自身,禁锢宿主的肉-体和内劲,让施法者完全变成一个普通人,犹如负重锻体一般,起到变相锻炼的效果。 此咒法施展到敌人身上和宿主身上是完全不同的,施展到宿主身上更像是辅助修炼的最佳方法,如果能凭借毅力冲破禁锢,修为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除了这神秘诡异的咒法,张小末还得到了龙龟之灵的天赋能力。 明目,起初只会有提高视力的作用,不过随着修为的提升,此能力大成之后,甚至有洞察万物,预知福祸的神能; 定神,清明稳定的心神,对于一个武者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就不再多作赘述了; 龟息,收敛气息,乃隐藏伪装的不二神通; 当然还有善水等种种奇异天赋能力,不过以张小末如今的修为来说,这些能力还是有些鸡肋的。 张小末得知了这些后,也终于明白,为何咒印有着那么凶险的缺陷,前人却依然前仆后继的投身其中。此时就连他也隐隐自动忽视咒印的那些弊端了。 盘膝敛神,长长的吐了口浊气,张小末的意识从自我中恢复过来,才发现此刻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起身下床舒展了番筋骨,‘噼里啪啦’一阵脆响声之后,张小末有一种周身如一,气血通达的感觉,身轻的仿若漂浮在云端。 推开卧室的窗户,清风缓缓拂来,窗外的鸟语花香跟着飘荡进来,张小末感觉精神前所未有的清明,眼中的世界似乎清晰了很多。 公寓楼前的那颗梧桐树下,正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汽车,张小末一眼就认出这是玖娘的汽车,玖娘姐出差回来了,一股温暖的情愫油然而生。 自奶奶去世,小薇姐离开后,在张小末最灰暗的时候,玖娘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这个美丽的女人瞬间弥补了他的残缺人生,带给他不一样的温暖与亲情。 虽然对方美丽高贵的不忍直视,似乎也没有太多与人交流的方法,可是张小末还是能从对方身上,汲取足够的温暖与呵护。 玖娘,已经成为继奶奶和薇姐之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张小末赶紧洗漱收拾一番,跑出家门,来到玖娘家的房门前,伸出手正待敲门,可是又尴尬的定在那里。 我来找玖娘是否太过仓促了? 玖娘刚出差回来,是否还没有睡醒? 我是不是不应该打扰她? 一连串的犹豫从脑海里划过,张小末失望的收回目光,正想转身离去,眼前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是玖娘.... 就是这种感觉,有些心有灵犀的味道,每当他局促的不知道该如何时,玖娘总会如有神明般替他作出了选择,避免他的尴尬。 有种冥冥诡异的味道,可却那般从容自然。 学校的家长会上,当他孤单落寞的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暗自伤神时,玖娘悄无声息的坐在了他的课桌边; 操场的运动会上,当他在没有人加油喝彩的跑道上挥洒汗水时,不经意间,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倩影; 他的衣服小了,家门口就会出现一件朴素却十分得体的新衣; 他的鞋子破了,...... 他生病了,...... 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让张小末异常沉迷于这种默契,他知道这份默契中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可他真的不愿意打破这种淡淡的温馨。 哪怕是毒药,他也愿意一口饮下.... “吱....”房门被推开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张小末的眼前。 乳白色宽大风衣,包裹着那人高挑的娇躯,头上还带着一顶白色的遮阳帽,想来玖娘也刚刚出门回来。 一张妩媚精致的俏脸,能够让世间的任何男子迷醉。从她的脸上,你根本无法判断对方的年龄。 有二八少女的青涩;有二十来岁的朝气;有成年****的妖娆,似乎还有更年长的沧桑。如果女人如酒,那么玖娘一定是最香醇的那杯。 “玖娘姐,你回来了?” 玖娘点了点头,鼻翼下若有似无的轻哼了一声,便算作了回答。 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似乎这个少年变得有些不同了,直到发现张小末有了些局促,马上让开身子转身走回房间,“我刚买了早点,你也没吃饭吧?” 她永远不会让张小末感到一丝的为难。 张小末跟着玖娘走进房间,一股女人家里特有的香气迎面扑来,玖娘家的味道,比老酒都要醉人。 便仅是这股香气,就胜过世间的任何风月,能够让所有的男子得到精神上的满足。 张小末偷偷的深吸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迷醉。 此时的玖娘摘掉头上的帽子,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如丝绸般滑落下来,堪堪及腰。慵懒的脱掉身上的宽大风衣,露出了里面一身运动装的打扮。 修身的运动装根本无法遮掩,玖娘那完美的身段,丰满挺立的胸部,似要破衣而出,不及盈盈一握的细腰,丰臀挺翘,大腿浑圆,小腿纤直。 玖娘根本不需要什么露肩礼服、什么短裙套装、什么水晶高跟鞋来为她塑身加分,她从来都是一身浅色的运动装、平底鞋,可却穿出了世间最魅惑的性感和妖娆。 微微弯腰,臀部就是最完美的曲线; 稍稍挺胸,便是能埋葬所有英雄志气的丰满; 甚至只是抬手拂发;上楼屈膝;任何不经意的动作,都充满了诱人的媚态。 根本不用刻意而为,她就是媚姿天成,现实版的祸水红颜。 张小末根本无法想象,若玖娘不用那宽大的风衣、那帽子墨镜遮掩,究竟能引发怎样的事态来。倾城?倾国? 玖娘没有理会身后的张小末,走到餐桌旁坐下,将买来的早点分成两份,一份放在自己面前,一份推到餐桌的对面。张小末摸了摸鼻子,马上坐到玖娘的对面。 “高考感觉怎么样?”玖娘突然张口问道。 “奥...就..就那样..” 张小末看着对面埋头吃饭的玖娘,知道对方不与他对视,是因为怕他局促。不过觉察到玖娘微微停顿的动作,张小末马上感觉到玖娘应该有些失望。 几年的朝夕相处,两人彼此之间都太过了解了。 “玖娘姐,你放心,我会更加坚强的面对一切的。”一句话似乎用干了他的所有力气。 给予玖娘的每一分承诺,他都会深刻心间,就好比这些年玖娘给他的承诺一般。 正吃饭的玖娘闻言抬起脑袋,妙目一住不住的打量着对面的少年,几天不见,少年真的变了好多,难道仅仅只是长大了? 张小末暗暗咬牙与玖娘对视,他想让玖娘看到他的决心。 可那双美丽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他的一切,看穿他心底的所有秘密,让张小末有些惴惴。 “小末,你长大了....” 玖娘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顿时,连窗外的阳光都暗淡了好多。 玖娘很少笑的,应该说玖娘永远都是一副淡然平静的神色,无喜无忧,无悲无怒。 第一次与玖娘相逢时,玖娘笑过; 运动会上,当他坚持跑完疯狂的5000米时,玖娘笑过; 然后什么时候还见过玖娘的笑容呢? 今天,玖娘又笑了,张小末的心,前所未有的充实。 莫非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美人一笑,就是这种感觉? 张小末感觉有些理解周幽王了,此时,他有股冲动,想要将这两天经历的一切都告诉玖娘,告诉对方他所有的秘密。 “玖娘姐,我....” 张小末的话语突然被玖娘打断,玖娘慢慢的放下碗筷,优雅的擦了擦嘴巴。 玖娘似乎已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小末,你长大了。每个人都应该有只属于自己的秘密,姐姐我也有。有些事情,我希望你考虑清楚是否真的要告诉我,不要一时冲动。” “既然你毕业了,今晚就跟我去酒吧上班吧。” “我刚出差回来,有些累了。你吃完饭可以留在家里看看电视,玩玩电脑,要是出去的话,记着把门带上。” 玖娘说完话,就转身走进了卧室,张小末神情有些恍惚,不明白玖娘到底是什么意思。算了,反正将来玖娘会慢慢知道的。 他没有注意到,玖娘在进入卧室时,妙目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眼光。 有欣慰,有慌乱,有担忧,还有深深难言的隐匿。 客厅内,张小末吃完早饭整理好一切,就躺在沙发上发呆。鼻尖嗅着玖娘家的醉人味道,心里一片安逸。这两天发生的种种不断在脑海里梳理着。 没有畏惧,没有担忧,没有经历大变后的茫然,无论如何,如今的张小末都蜕变了很多,剧烈却又自然,似水到渠成。 似乎他蹉跎了十八年的岁月,都是在为等候这一刻的浴火重生。 卧室内,玖娘并没有睡觉,款款的倚靠在窗前,出尘而又高贵。 “小末,你终归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可是,你又是否知晓,这条路究竟有多么的痛苦吗?你可有承受这一切的觉悟?” 第6章 青青子衿

青青子衿,是金陵市的一家非常有名的酒吧,这间酒吧也就是玖娘的产业。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出自于《诗经-郑风》,其大意就是,美丽可人的姑娘啊,你真的令我很忧思。 酒吧以此来命名,想必就是告诉所有客人:那些令你忧思着迷的姑娘,在这里都能寻找得到。 青青子衿酒吧,位于金陵市秦淮河路,这里云集了金陵市所有顶级酒吧会所,可谓是金陵市夜生活的中心。 曾经莺歌燕舞的秦淮河,今时秦淮河路的酒吧会所,将浮华的靡乱披上了一层文明的外衣。 汽车缓缓的驶进秦淮河路,张小末坐在副驾驶上好奇的打量着窗外。这里他还真没有来过,因为玖娘说他年纪还小,不适合来这里。 没有想象中狭窄的巷道,亦没有想象中的靡乱和嘈杂,宽阔的马路,马路边栽种着高大繁茂的树木,到有一番清和宁静的氛围。 一座座风格各异,建造华贵的酒吧会所,隐藏于绿荫丛中,不时会有容貌姣好,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子结伴而过,这让坐在汽车里的张小末心中有些突突。 偷偷打量了身旁的玖娘一番,发现对方并没有觉察,张小末缓缓的舒了口气。 没过多久,汽车就停在了路边,张小末走下汽车,发现眼前是一片杨柳依依的花园。 玖娘也走下汽车,米色的宽大风衣,女士遮阳帽,墨色的蛤蟆镜,永远都是这副装扮,将她的所有妖娆风姿都深藏其中。 张小末跟着玖娘沿着花园幽静的小路,柳暗花明间,一座西洋风格的建筑出现在他的眼前。 通体洁白,在夕阳下如一座华丽的城堡。建筑顶层的霓虹灯牌匾上,正是‘青青子衿’四个大字。 推开酒吧的大门,眼前马上昏暗了好多,服务生正在摆放着桌椅,准备夜间的迎客,闲逸而忙碌。当他们看到玖娘的出现,连忙上前问好,神色恭敬无比。 张小末不由的心想,原来怕玖娘的不止他一个啊! 抬头突然发现,所有人都目露好奇的注视着他,那一张张年轻姣好的面容,让张小末不觉有些局促。 “玖娘姐,你回来了。咦....小末,呵呵...你不会是来上班的吧?让我想想,你一定是高考考砸了吧!”充满活力的雀跃声音传来。 一个倩影迎面而来,绝对有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尤其是那两条大长腿,绝对在一米二以上。 穿着背带牛仔短裙,那两条长腿,即使在昏暗的室内,也隐隐莹莹闪光。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精致的容貌,就算不如玖娘,也绝对胜过那些明星校花多矣。 说话间露出两颗洁白的兔牙,让这个充满活力的美女更加可爱迷人。 这个女孩张小末认识,对方叫作杜跳跳,很别致的名字。 张小末还认识另一位玖娘的女店员,那个女人也是一样的美丽,不过.....,想想张小末就打了个冷颤。 杜跳跳迈着两条大长腿,三两步就走到张小末与玖娘身边,抱着玖娘撒了会娇,然后朝着张小末眨了眨眼睛,踮起脚尖,一下在搂住张小末的脖子。 “说...高考估了多少分?嘻嘻...不会又是全校倒数第一吧?” 没心情感受对方那香喷喷的柔软娇躯,姑奶奶,您能不能别提那些伤心事了,都告诉你无数遍了,那次我考倒数第一是因为我感冒了,发挥难免失常。 “跳跳姐...快放手...脖子要断了。” “好了,从今天起,小末就来咱们酒吧上班。”玖娘开口说道:“小末,你和同事们认识一下,然后来我办公室。”说完玖娘就款款的上楼了。 张小末揉了揉脖子,朝着酒吧的服务生做了介绍,表示希望大家都多多关照云云。所有人都看出张小末与老板玖娘的关系匪浅,也都表现得很是客气和善。 处理完这些,张小末马上上楼前往玖娘的办公室。 走进玖娘的办公室,室内布置并不显如何奢侈华丽,反而十分简单明亮。玖娘脱了风衣,正趴在书桌上阅读一些文件,慵懒而媚态。 这个女人,让人永远都看不够。 “那里有一件工作服,专门为你准备的,你看看合适不。”玖娘埋头说道。 张小末从茶几上找到一身黑色的西装制服和皮鞋,随意的打量了一番,就知道肯定合身。 话说,这些年他的衣服几乎都是玖娘置办的,他的身材尺寸,玖娘比他都熟悉。 “我看你似乎又长高了几分,身材也更加健硕了,所以就给你准备了更大一码的。” 张小末听完精神一凛,对啊,塑体重生后,我的身材确实有了些变化。对于玖娘的细心,张小末既觉心中暖暖,又有些惴惴。 “是吗?我都没发现。谢谢你,玖娘姐...” 玖娘抬头瞥了张小末一眼,眼中的复杂一闪而没。 “小末,你长大了,以后的事你也应该操些心了。好了,你出去吧,你的工作陆梅会安排的。” 张小末心情复杂的走出玖娘的办公室,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他被人从身后捂住了眼睛。 武者的敏锐感知,让他条件反射般就要作出对抗。 不过那熟悉的热烈体香,以及后背的无限柔软,马上让张小末猜到对方是谁,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猜猜我是谁?” 炽热的呼吸喷在张小末的耳朵上,让他不觉身子有些发软。 从后背上传来的柔软,而且对方还不安分的一直轻轻摩莎着,这让正值血气方刚的张小末,感觉已到崩溃的边缘。 “梅姐,不要闹了好吗?” 陆梅也发现了张小末的异状,感觉对方已经禁不住她的挑逗了,便“咯咯”的放开了张小末,松手前手指从张小末敏感的腰间滑落,惹得他又是一阵轻微颤抖。真是妖精啊! 张小末转过身子,那个熟悉的身影马上出现在他的眼前,顿时感觉又有些火气翻涌。 婀娜多姿的丰满娇躯,被一身火红的抹-胸-礼服包裹住,可这番冲击力并不比赤-身-裸-体差多少。 精致的五官,含波带水的眼眸,火红的嘴唇,炽热艳丽的就如一团烈火,能够点燃任何人的欲望! 张小末苦笑不已,他熟识的两个酒吧店员,杜跳跳活力可爱,清新的就像春风;而对面的陆梅,炽热的宛如夏-日。可无论她们气质何如,都是超级大美女。 思虑到这里,他突然想到在酒吧里还没有遇见男性的店员呢?莫非...?不可能吧? “想什么呢?臭小子。”陆梅娇呵了一声,伸手拧住张小末的耳朵,直到张小末连连求饶了好久之后才放开,“现在醒神了吧?别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到这里,朝着张小末抛了个媚眼,诱人的舔了舔红唇。 “姐姐对小末,可是纯纯的姐弟之情啊!小末你千万不要有非分之想啊。”声音娇滴滴的令人心碎。 张小末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一巴掌,你和这个妖精掺和什么?马上转身逃一般的离开了,“梅姐,你忙。我去找跳跳姐帮忙。”身后传来阵阵妖艳娇笑。 张小末换好工作服,来到了酒吧的柜台,杜跳跳哼着歌正在那忙碌着。 杜跳跳是青青子衿酒吧的首席调酒师,酒吧的柜台是她的私人禁地,平常人根本不让进去。 不过张小末可不是平常人,绕到吧台的里面,懒懒的趴在柜台上。 “跳跳姐,除了外面的迎宾和厨房的厨师,咱们酒吧就没有男性店员吗?” 杜跳跳眨了眨大眼睛,“有啊!” “在哪?”张小末赶紧追问道。 杜跳跳伸手在张小末的额前狠狠的弹了一下,“笨蛋,你不是男的?” 张小末霎时泪流满面,果然如此,他是青青子衿酒吧唯一的男性服务生。 看着面前一个个忙碌的美丽女子,张小末的心情真的很难言明,有深深的不适,也隐藏着几分暗喜冲动。 原来,酒吧的经营都是由陆梅管理的,玖娘一般是不会插手的。杜跳跳专管酒水这一项,并且兼职调酒师。 而酒吧的服务生,其实都是金陵市大学的女学生,应聘的第一要求就是容貌上佳。 因为青青子矜付给的薪水最厚,而且这里也不像其他夜店那般混乱,更为安全。所以金陵各大学的优质校花,无论是为了挣钱,还是为了其他什么,都愿意来青青子矜打工。 并且,不要以为青青子矜没有其他夜店那么多特殊节目,就生意惨淡。其实,青青子矜虽不敢说是金陵市最好的酒吧,但绝对属于超一流的序列。 张小末虽从未来过酒吧夜店,但青青子矜的大名早已流传入金陵市的各个阶层,当然包括充满躁动的高中学校。 林白雪的曲;杜跳跳的酒;陆梅的肉,被誉为青青子矜的“三绝”。 杜跳跳的酒,张小末以前就喝过,虽都是浅尝辄止,但那滋味真的很难忘记。 陆梅的肉,当然指的是‘肉-体’,由此可见,陆梅的美艳究竟有多么闻名。 可莫说是一亲芳泽,就连触碰到那美艳娇躯,至今都没有人能够做到。 至于那林白雪的曲,张小末还真没见识过。 不过对于这些,张小末很是嗤之以鼻。如果让人见识到玖娘的姿容,那么什么“青青子衿三绝”,定会瞬间黯然失色。 “来,小末...” 整理好一些的杜跳跳,将一杯色泽梦幻的鸡尾酒递到张小末面前,“小末,恭喜你,你成年了!”大大的眼睛弯成天边的新月,充满了真挚的祝福。 张小末心中一片温暖,轻抿了一口鸡尾酒,难言的爽感顿时侵满了全身,“谢谢你,跳跳姐。” 虽然仅仅只是一杯鸡尾酒,但是对于好酒如命的杜跳跳来说,没有什么比酒水更能代表她的心意了。 “好喝吗?”杜跳跳急切的问道。 “嗯,很好喝。初尝时有些青涩,随后是甘甜,最后是满满的热烈,却转瞬即逝。” “就像...就像...恰同学少年,青涩而美好,宛如梦幻。” “咯咯...”杜跳跳激动的一把将张小末搂入怀中,“小末真棒!就只有小末最懂我的酒了。” 张小末奋力的从杜跳跳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并非杜跳跳的娇躯不够吸引人,而是在单纯可爱的杜跳跳身上吃豆腐,让张小末内心太过愧疚。 “跳跳姐,今后我们一起上班,我就当你的专职品酒师怎样?” 杜跳跳好酒却不嗜酒,反而她的酒量很差,一口酒就能让她眼睛通红。她调酒向来靠的是嗅觉,并且丰常痴迷创造不同的鸡尾酒。 “小末,这杯酒是专门为你的成年而调制的,从此之后,姐姐再也不调这种酒了。这就是姐姐送你的成年礼物,喜欢吧?” “嗯...喜欢。”张小末心中只剩下感动了。 第7章 林白雪

随着时间的推移,古老的金陵市迎来了多姿多彩的夜生活,青青子矜酒吧也开始慢慢热闹起来。 张小末成为了杜跳跳的助手,并且抽空帮忙招呼客人。 他趴在吧台上注视着渐渐热闹的酒吧,发现进来的客人多是女性,而且美女质量相当之高。 向杜跳跳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青青子衿酒吧虽不是一处女同场所,却也差不了多少。非本店的男性会员,是不允许进入的。 看着酒吧内莺莺燕燕的场景,张小末有些暗暗后悔。 怪不知当他进入酒吧时,那些女服务生都显得很讶异。而且每个路过吧台的女客人,都会用奇特的目光打量他一番,看得他如坐针毡。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这到底是福是祸?感觉心里别扭极了。 “小末,怎么样?咱们酒吧的气氛不错吧?啧啧...都是大美女啊。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几个常客?” 陆梅扭着屁股,款款走了过来,风情万种,姿态万千。“咯咯...小末居然脸红了,跳跳你快看啊!” 杜跳跳调好一杯鸡尾酒,走过来一把搂住张小末的脖子,“小末,姐姐给你说,酒吧里的这些女人你可千万不能碰啊。知道吗?” “跳跳姐...放手放手...我听你的。” “咯咯...不让小末碰其他女人,莫非...跳跳你早就看上咱们家小末了。咯咯...” “梅姐,你不要胡说。他这么笨,还不被酒吧的女妖精们,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啊!” 陆梅的一句话,将张小末和杜跳跳撩拨的面红耳赤。三人聚在一块聊了一会儿,就发现酒吧进来了一位完全不输于梅姐和杜跳跳的美女。 一身裁剪得体的连衣裙,大约二十七八左右的年龄,容貌精致清丽。浑身带着一股说不出,却令人很舒服的味道,优雅的走了过来。 “梅姐,跳跳,我来上班了。”声音婉转温和。 “啧啧...白雪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看得我都心动不已。” 陆梅说完话,居然伸手在那美女的臀部摸了一把,那美女虽然有些娇羞,不过却一闪而逝,想来经常会被陆梅这般调戏。 “是不是啊,小末。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拜托,我的姑奶奶,对方虽然漂亮,不过我可是被你蹂立出来的,哪会那般饥渴? 令我震惊的是,没想到梅姐你这般彪悍,连女人都不放过! 不过这个清丽的美女,应该就是酒吧三绝之一,驻店歌手林白雪了吧? “白雪,这是我弟弟张小末,亲亲的那种奥。臭小子不好好学习,现在来咱们酒吧工作。”梅姐一把揽住林白雪的细腰,娇声娇语的说道。 “你好,我叫林白雪。以前老听梅姐和跳跳提起你。”林白雪礼貌的伸出右手。 张小末迟疑了一下,赶紧和对方握了下手,手温清凉,皮肤细腻,骨感分明。“我叫张小末,今后还请雪姐多多照顾。” “怎么样?我家小末不错吧。虽然模样马马虎虎,不过胜在年轻又乖巧,身体很壮实的,保准让你满意,白雪,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林白雪温婉的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到是张小末,又被臊得浑身不自在。 没过多久,酒吧里就飘荡起动人的歌声,其音靡靡,其质沙沙,歌声并不高亢,却婉转的钻进每个人的耳朵,让倾听者顿觉心境宁和。 张小末看向坐在那里的林白雪,在闪烁的灯光下,朦胧的看不清她的模样,美妙而不可言。此时他也明白了,林白雪的曲,为何能排进酒吧三绝之内。 “怎么样?小末动心了吧。要不要姐姐帮你?” “白雪姐虽然不错,但和小末不合适。”杜跳跳郑重其事的说道。 “就你合适,行了吧!”陆梅伸手在张小末和杜跳跳脸上掐了一把,又撩拨了一番两人,才满意的离去。 气氛越来越热烈,张小末期间帮忙送了几次酒水,其他时间就坐在吧台里面发呆。 酒吧里还回响着林白雪的歌声,杜跳跳的那两条白暂的长腿,一直在他面前来回晃动。鼻尖嗅着一股奇异的靡乱香味,张小末感觉有些迷醉。 咦...跳跳姐穿那么短的短裙,我在后面观察了这么久,怎么就没发现一丝的春光外泄呢? 不知是不是幻觉,张小末发现酒吧里似乎飘荡着一层蒙蒙的紫气。 抬头看向酒吧里的客人,发现所有人都是一副陶醉满足的神色。酒吧的人越多,反而显得越发的安静。 若非耳际的靡靡之音,还以为这里是座茶馆呢? 张小末神智一凛,体内的那丝武道气劲沿着经脉,飞速运转了一个周天,顿觉精神清醒起来。 “跳跳姐,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吗?” “什么味道?”杜跳跳转过身来,“奥,我知道了,你是说香炉里的熏香吧?” “这是一种静气宁神的药香,不但对身体没害处,然而能益神醒酒。走出去晚风一吹,马上就清醒过来了。” “是吗?那其他夜店也有吗?” “笨蛋,你以为这是大白菜啊!我告诉你,这药香可是咱们店里的镇店之宝。” 看着每个顾客都是一副奢靡满足的诡异表情,张小末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他跟着一个客人走出酒吧,发现他们果然马上清醒过来,而且喝了那么多的酒,依然走路稳健,这才安心下来。 然后马上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这可是玖娘的酒店,玖娘姐怎么会害人呢? 于是,张小末第一天的工作,就在这种慌乱而惴惴的心绪下结束了。 时间来到了凌晨两点左右,酒吧就开始收工了。张小末和那些女服务生收拾完一切,发现陆梅带着异样的笑容走了过来。 “大家都过来一下,有个事情要对大家说。” 不知道为什么,张小末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忐忑,来不及细想,就被陆梅的话音打断。 “跳跳,亮出来吧!” 只见吧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红丝绸,杜跳跳不情不愿的掀开丝绸,露出一排各式鸡尾酒,在灯光下就如五彩斑斓的宝石。 张小末突然发觉,当鸡尾酒被亮出来时,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怪异了。 “姐妹们,我们曾经打赌说过,要是我们酒吧来了个男性服务生,就送给对方一个天大的福利。” 陆梅扭着屁股,娇媚的走到张小末的面前。 “小末,上面的鸡尾酒分别是我们最喜欢的,你要是挑中了哪杯,哪位美女就要陪你一夜,怎么样?梅姐给你准备的这份入职礼物喜欢吗?” 张小末完全惊呆了,看着周围娇羞满面,不断躲避他目光的女孩,他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刨坑把自个给埋了。太丢人了! “梅姐,您别逗我了行吗?求求你了...啊啊..疼...疼..” 陆梅揪住张小末的耳朵,“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去选你的美人吧!”说完眼波岚岚的看着张小末,朝着对方喷了一口香气。 “小末啊,你要记住奥,姐姐喜欢的是这个味道。”声音酥麻的能够让任何男子沦陷。 张小末惴惴的走到吧台边,发现杜跳跳正偷偷的朝他眨眼睛,跳跳姐,您什么意思啊?能暗示的清楚点吗? 正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时,突然发现在吧台的最边沿放着一杯薄荷水。 对啊,反正只是让我在吧台上挑选一杯,我就选一杯薄荷水,难道不行吗?我真是太机智了! 张小末赶紧端起那杯薄荷水,扭头朝着陆梅说道:“梅姐,我选这个。” “小末...”陆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垂泪欲滴的走到张小末面前,“你太让姐姐我伤心了。” 然后将一边将林白雪拉了过来,把林白雪的柔荑放到张小末的手中,“小末,白雪今晚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啊!” 等等...真是曰了狗了,我没选鸡尾酒啊!我明明选了一杯薄荷水啊!怎么会这样? “唉...本来姐姐想把自己送给你,当作你的成年礼物的,可惜你却选了别人。” 陆梅将一块手表戴在张小末的左手腕上,那手表一看就价值不菲。“现在也只能送你块手表了。” “小末,恭喜你,你成年了。” “好了,现在赶紧带着你的林美人滚蛋吧!别在这招我们嫉妒了。” “可是....”张小末还有些恍惚。 “可是个屁啊!怎么,你还想再选一个?小末,你太贪心了。” “昨天是玖娘姐带我来的。” “今天玖娘不回去了,一会和我们一起离开,赶紧滚蛋。” 张小末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出酒吧的,等醒过神来,才发现他还紧攥着林白雪的柔荑,吓得他赶紧放开。 “雪姐,对不起,我我...” 林白雪善意的笑了笑,“没关系的,在酒吧里工作,这种玩笑并不少见,我早就习惯了。” 眼中似乎闪过一抹哀伤,“好了,小末弟弟,送我回家吧!...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没有...” 张小末闻言上前几步,与林白雪并肩而行,嗅着身边丽人的淡淡体香,张小末心情有些异样,有兴奋,也有紧张。 可是这种温馨的气氛转眼就被人打破了...... “呦...美女啊?啧啧...” “小兄弟艳福不浅啊!要不借哥哥们玩几天,多少钱你开个价!” 五六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挡在他们面前,浑身充满了浓浓的酒气,肯定是刚从哪个夜店里鬼混出来? 若是在以前,张小末肯定会畏缩,可是现在,不知怎滴,张小末连思考都没有,一步就跨进了对方的人群中。 身子鬼魅如幻影般从几个酒鬼身间穿过,没有丝毫的停滞之感,行云流水,如穿针引蝶。随后就是一阵“哗啦哗啦”的声音。 香烟、打火机、各种银行卡、被掏光的钱包,甚至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污秽之物,都如天女散花般洒落到地上。而停下身子的张小末,手里也多了一摞不少的坚挺币。 “首先我要声明,这不是偷,而是明抢!算是对你们满嘴污秽的惩罚。” “草..你丫的谁啊?敢在本少爷面前放肆,不想活了...” 张小末转身就是一巴掌,一把将那人抽出几米远,能清楚的听到对方的牙齿都被打掉了不少颗。 “这么不经打啊!其实我还没用力呢。” 张小末咧嘴笑了笑,却有些邪气凛然的味道,而那群纨绔公子哥们,立马就吓傻了。 懒得理会那群酒鬼,拉起林白雪的柔荑淡然离开。 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小末,你..你那是功夫吗?”林白雪惊讶的问道,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也是,你是玖娘的弟弟,有本事,有能耐不奇怪。” “呵呵...”张小末也不好解释,只能呵呵一笑,“对了,雪姐,这些钱咱们平分吧!见者有份嘛。”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咯咯...” 当张小末两人走远,树木背后走出来一个美丽的女人,目光充满了深深的怨恨。 “我说湘子啊!那个小子太厉害了。” “废物,你们除了吃喝-嫖-赌,还会干什么?一个高中毕业生,你们都收拾不了。” “那个...湘子你放心,赶明我找些道上的狠人,一定废了那个小混蛋。” 柳湘子咬牙切齿的看着张小末离去的方向,“张小末,老娘一定会报当日之仇的!” 第8章 古币踪迹

张小末盘坐在床上,观摩着脑海中的石碑刻相,继而身体又结成那个诡异姿势,一呼一吸之间,周身的每一块肌肉都赋有韵律的颤抖起来。 那种难言的痛苦,开始撕裂着他的灵魂,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他的神识将会再次遁入那乳白色的海洋,继而陷入昏睡,来躲避这灵魂深处的痛苦。 就在他感觉无法支撑的时候,突然间灵光一闪,无形的神识落在了识海中的龙龟虚像之上,顿觉一股股清凉之感袭身。 正是龙龟咒印的天赋能力,定神。 那片乳白色的海洋,是储藏在他身体内的生命精华,虽然能够保护沉睡的神识,使其不再被痛苦折磨。 但是,武道修为的提升,就是在不断地承受痛苦中前行,这种躲避痛苦的选择,将来必定会成为他的最大阻碍,后患无穷。 而此时张小末的神识盘踞在龙龟之背上,在天赋能力的帮助下,不断承受着痛苦的撕裂,不断的磨砺自身,神识也越发清明。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飞速的蜕变着,这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武道众虽是重肉身而轻神魂,但并非完全放弃神魂。 肉体泯灭,神魂可以用特殊通天手段得生;神魂泯灭,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 修道众用天地元气,不断洗涤滋养神魂;而武道众却用来自于肉体的痛苦,来磨砺神魂。 今时武道益衰,或还有另一个原因:后人不再像前人那般,拥有承受无尽痛苦的觉悟。 当张小末再次醒来,时已近正午。 这次醒来,张小末感觉浑身更加的舒坦,或许不能够用‘醒来’这个词汇,因为修炼中的他,神识都处于无比清明之态。 虽不能如修道众那般,神识出窍,将周围的丝毫都探知的清清楚楚,但是他的周身神经末梢,都在灵敏的感知着身体之外的一切。 空气流动拂过他的皮肤,他就会清楚的知道,窗外起风了。 这种滋味让张小末既觉新奇,又深深沉迷。或许,这才是武道修炼最正确的方法。 在那太古之前,有巢氏、有容氏、华胥氏、燧人氏等等,先辈们永远都站在人族的最前方,承受着冰冷与黑暗的万古长夜,终于打开了武道的辉煌时代。 先祖对武道的最初定义,或许就是承受痛苦的觉悟。 张小末从沉思中慢慢挣脱,他有些难以置信,为何他会有这般奇怪的觉悟? 拜托...我成为一个武者,就是为了今后的闲逸生活好不好?怎么会有这种自虐般的想法呢? 其实他不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发生改变,就已经注定! 起床洗漱完之后,张小末就离开了凤凰小区,他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去那晚的传承之地,他要去拜祭那个赐予他传承的无名男子。 依着记忆走在那段僻静的小路上,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模糊记忆中的神秘血色阵图,早没了丝毫的痕迹,甚至连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那天夜里所发生的一切,飘渺的犹如梦境。 路边干涸的水道边,有一条条摩擦的划痕,正是那天傍晚他摔倒后留下来的。 张小末清楚的认识到,那晚神秘诡异的事情,就真实的发生在他的身上。将一束白花放在树荫之下,缓缓的退下,神色异常的庄重。 “大哥...奥...不是...那个..前辈,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称呼您?谢谢您的馈赠,让我灰色的十八年终于有了光彩,真的感谢您!”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感谢,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那么虚伪。” “我曾无数次的想过,如果那天晚上恰好出现在这里的不是我,得到您传承的人不是我,那么会怎样?” “您临走之前说过,您只是想为没落的武道点燃一个火种,如果您馈赠的不是我,相比对方会做得更好。” “我只是一个最卑微的家伙,我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不知道我能走到哪一步?我更不可能像您那样,拥有可容纳一切的胸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绝对不会仗着能力,为所欲为,成为一个大奸大恶之徒!” “我会尽我所能,让这个世界因为有我的存在,而发生一点点好的改变。” “如果将来,能有幸碰到一块真正的璞玉,我一定会倾心教导,帮您继续传承。” 张小末在这里站了好久,心绪从纷乱里慢慢变得平和,直到此刻,那晚的神秘传承,才算是真正的结束了。 “嘿...小子,还记得你绿-毛-大爷吗?” 一个满头绿发的杀马特青年,骑着一辆崭新的山地自行车,缓缓的停到张小末的身边,嚣张的朝着张小末吼道。 张小末扭头一看,咦...原来是熟人呐!这不就是那天的绿毛抢劫犯吗? 以前张小末对于这种小混混还是很惴惴的,不过现在嘛?嘴角带上了一抹猫戏老鼠的笑容,静静的看着对方装-逼。 绿毛似乎被张小末的笑容一下子点爆了,嘴里恨骂了一句,解开自行车上的钢制锁链,面色狰狞的朝着张小末走来。 “艹...让你丫的在老子面前嚣张,你大爷今天就废了你...” 绿毛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张小末,心里顿时一阵欣喜,怎么样小子?吓傻了吧!但是,谁让你惹了你绿毛大爷呢! 举起钢制锁链,狠狠的朝着张小末身上砸去,突然只觉眼前一花,眼前忽然失去了目标,锁链也挥了个空,砸在了空中。 惯性让绿毛的身子一个不稳,结结实实的一脑袋扎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你完了...小子,你死定了...今天小爷我一定要弄死你。” 绿毛感觉自己出离愤怒了,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吐出沾进嘴里的尘土,扭头一看,眼前出现的一切瞬间让他如坠冰窟。 张小末走到绿毛那山地自行车旁边,双手抓住自行车的把手,微微用力,那自行车的钢制把手横杆,就被他轻松的扳歪了。 随性的拍了拍手,似还有些意犹未尽。扭头看向目瞪口呆的绿毛杀马特。 “聊聊吧?好像那天你说,你是跟着...什么南城刀疤哥混得,混得怎样啊?” “或者我们聊聊,究竟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这自行车横杆结实?” 绿毛听到这里,直觉浑身发毛,身子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大哥...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 张小末好笑的打量了对方一眼,就这点骨气啊?你们道上人不是都应该有穿云箭吗? “知道错啦?你的诚意呢?你总不能只是说说而已吧?” 绿毛听了张小末的话,眼里闪过一抹狠色,抬起巴掌就朝着自己脸上招呼,清脆而响亮。 张小末还在学校时,就常听闻学校的那些混混学生,经常欺负人跪在地上扇耳光,以前觉得那种人真是变态。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这种羞辱人的方法,真的很过瘾。对付绿毛这种混混,张小末没有一丝的心里负担。 要不回学校当几天老大玩玩,最后再爽一把? 不过,这绿毛还真是狠呐?没几巴掌下来,那脸就高高的肿了起来,看来这混混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不仅要对别人狠,对自己更要狠! 张小末觉得有些无趣了,那新鲜感一过,发现欺负绿毛这种渣渣有点恶心,随即挥了挥手,“好了好了,逗你玩呢?” 绿毛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大哥,我脸都肿成包子了,您居然说在逗我玩!呜呜... “说吧,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张小末百无聊赖的来了一句。 原因是他发现居然不会结束这场闹剧了。唉...当了一辈子好人,行恶欺人真是缺乏经验啊。 可是,绿毛听了这话,身子突然一颤,“大哥,我不是有意的,我实在是财迷心窍,您饶了我吧!” 等等...还真有事啊?天地作证,我就是随口一说。 “嗯...你从实招来,至于饶不饶你,就看你的态度了。”他也很好奇究竟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我又返回到这里,发现大哥你晕倒在路上。然后....” “然后怎样?” “然后,我发现大哥身边散落着六枚古币,看起来挺值钱的,我就偷偷的捡走了。” “不过大哥,我也帮你叫了救护车,您看我也有功劳在,您就饶了我吧?” 什么古币?张小末竭力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他感觉自己似乎真的遗漏了很多东西,可又无从着手。一个十分模糊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似乎,在那神秘男子赐予他传承之前,那虚空裂缝里隐隐有声音传出,然后...从混沌深处飞出来了一些东西,莫非就是那绿毛口中的古币? 记忆真的很模糊,很飘渺.... 张小末脸色凝重下来,朝着绿毛问道:“东西呢?” “那个...我..我卖了!”绿毛颤抖的说道,“不过我还留了三枚在手,我怕那家店欺我不懂,所以就没敢一下子全出手。” “你到还挺聪明,剩下那三枚古币拿来吧。” 绿毛赶紧从兜里翻出三枚古币,恭敬的递到张小末的手中,张小末也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三枚神秘古币来。 首先入手异样的冰凉,这六月天里,还贴身放在绿毛身上,就算是鸡蛋也能捂熟了吧? 可这古币却还是清清凉凉的,鬼怪异常。 通体黄灿,定是铜制而成,而且还保养的很好,色泽明亮,纹饰清楚。 比起一般的古钱币要大上不少,而且也绝对不是钱币类型。 古币上没有铸刻任何朝代的年号,而是一面雕着八卦阵图,另一面刻着不知名的符文,一股难言的古朴晦涩味道迎面扑来。 张小末知晓世间有一些神秘的占卜手段,就需要用到特殊的卜币,莫非这就是.... 无论怎么说,张小末都肯定这古币绝对不是凡品,而且也一定和赐予他传承的神秘男子有关。 虽然他不知道这两者究竟有什么关联?但他暗暗决定,一定要将六枚古币都拿回来! 第9章 柳斋故人

“另外三枚古币你卖到哪里去了?” “古玩街的柳斋。” “你卖了多少钱?” “卖了一万块..唉...大哥,别打别打,我是不是卖亏了?我就知道,那混蛋肯定在欺我不懂行!” 张小末放下胳膊,他已经懒得理会这只滚刀肉了。“走,前面带路。” 张小末来到那辆山地自行车前,在绿毛杀马特震惊的目光下,又将那车把手横杠给扳直回来,回身扫了一眼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绿毛。 “有力气,就是这么任性!咋啦不服气啊?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大哥,我叫黄大毛。您叫我大毛就行。”绿毛赶紧腆着脸应和道。 “黄大毛?那你干嘛把头发染成绿色的?行了行了,赶紧前面带路。”张小末心觉这人的名字还真有趣。 “大哥...”黄大毛局促的搓了搓手,“大哥,这山地自行车载不了人啊?” “放心...我会蹬慢点...” “......” 于是,金陵市的某条大路上就出现了这么一副奇葩的景致。 一个满头绿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的杀马特,像疯狗一样跑在前面,而他身后,一个蹬着自行车的清秀少年悠闲的跟着,就差少年手中再牵上一条狗链了。 金陵城乃六朝之都,华国最古老,文化底蕴最丰厚的城市之一,其古玩产业当然异常的繁荣。 张小末也是头一次来到这里,古玩街并不十分宽阔,马路上铺着整齐的青石板,两边的店面都装修的古色古香,颇有一番韵味。 一个个小摊位设在路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张小末表示他也不是很懂这些。 时已至午后,正值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可古玩街依然络绎不绝。小摊边都围聚着人影,错耳低声交流着什么,到是那些门堂高显的古玩店,反而冷冷清清。 就算张小末不是很懂,也知道那小摊位的客人,一个个都怀揣着捡漏拾遗的春秋大梦。可是捡漏这种东西,几率能有多高? 人都是非常自我的,他们总会固执的相信,他们是那亿万之一的幸运儿。 张小末看着路边的人群摇了摇头,抬脚踢了一下黄大毛的屁股,“天可真热啊!你丫的到是快点....” 柳斋是金陵古玩街最大的一家商铺之一,即使在华国整个东南地区都享有盛名,乃华国国学大家柳肇基老爷子所创,实打实的百年老字号。 其实这纯属放屁,华国允许个体户经商才几个年头?你哪来的百年老店? 此时,在柳斋装修十分考究的古玩店内,几个伙计正安静的擦拭打扫着,时不时眼神交流上片刻,都透着浓浓的不安,室内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焦躁。 就在这时,从门外飞进来一个满头绿毛的不明生物,吓了所有人一跳。 刚进入店铺,就‘吧唧’摔倒在地板上,那声音光听着就疼,软软的趴在地上不住的喘着粗气。 店里的伙计看见刚打扫干净的地板,又被弄脏了,眉头微微皱起。 不过良好的职业修养还是让他按捺下情绪,走过去和声说道:“这位客人,本店因急事正要打烊几日,还请您见谅。” “我..我是..我...”黄大毛喘着气,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不会耽误太多功夫的,还请你见谅。” 张小末缓缓的走进柳斋,扭头四处打量了一番,感觉这柳斋果然不负盛名,整个店里不仅装修更为精细,而且还透着一股难言的韵味。 鼻尖前飘荡着淡淡的檀香,让这种雅意的氛围更浓了几分。 当他将目光落到黄大毛的身上时,脸色立马不好了,指了指还趴在地上的黄大毛,开门见山的说道。 “昨天,贵店有没有从他手上收了三枚古币呢?”然后将另外三枚古币掏出来,“就是这种模样的古币。” 那伙计看了眼趴在地上的黄大毛,似乎有几分眼熟,再看到张小末手中的古币,马上就想起确有其事。 咦...怎么?瞧这架势是要碰瓷啊?敢在柳斋碰瓷,真是瞎了眼了。 那伙计看到黄大毛的杀马特模样,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张小末两人不是什么好人。 脸上的客气笑容也马上敛去,骄傲的扬了扬脑袋,柳斋的势力和名声,足以让他有充足的信心。 昨晚东家刚逢大变,今天就有人敢来我柳斋捣乱了,莫非是那些同行暗中在玩阴谋?真是下作! “昨天我柳斋确实收了三枚这样的古币,不知客人有何见教?”用词虽无失礼之处,不过语气却生硬刚厉了几分。 张小末当然听出了对方话里的情绪,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莫非这便是店大欺客?对着柳斋不免有了几分恶感。 “见教不敢当,只是这古币乃是我的东西,这黄大毛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私自卖给柳斋,所以前来讨回,还望行个方便。” 那伙计听了张小末的话,脸色一阵青白交变,果然...果然是来捣乱的,不过我柳斋可不是能被人随意欺辱的。 “哈哈...你们将那古币卖给我们,今天又要合伙诈回去,真当我柳斋好欺负吗?” 张小末想,你丫的内心也太阴暗了吧?我又没说不退钱。“我没有欺诈的意思,你们的钱我定会如数退还。” “你懂不懂规矩,古玩行里,落契生根。哪有再赎回的道理?” “这个...好吧,我承认,我没有讲清楚。”张小末指了指还趴在那里的黄大毛,“这人是个小偷,偷了我的古币卖给你们店,这就是赃物,按说你们柳斋应该奉还给我。” “呵呵...”伙计失声邪笑了几下,似乎是被气得不轻,“真是不可理喻,你说那人偷了你的东西,你有证据吗?” 张小末摸了摸鼻子,这个还真没有,不过却难不倒他,朝着趴在地上的黄大毛说道:“黄大毛,你过来。” 黄大毛听到张小末的召唤,连忙爬起来来到张小末的身边,没有一丝的怨气,腆着脸恭候着。 “大哥,这柳斋太不像话了,摆明的店大欺客嘛!你都愿意将钱还给他们了,他们还要怎样?您只要招呼一声,兄弟我马上召集人手,咱们砸了他这破店。” “好啊...好啊...”那伙计面色涨红,“你们果然是来捣乱的。” 张小末痛苦的抚了抚额头,这件事怎么就解释不清楚呢?一脚踹开还要继续放肆的黄大毛,对着那伙计说道:“这位小哥,你误会了,这家伙真是小偷!” “我相信。” 张小末听到对方愿意相信自己,马上感觉脑袋上的乌云散去,没想到那面相忠厚的伙计,居然在跟他玩‘转折’! “我更相信你们就是一伙的!” 感觉这件事是解释不清楚了,张小末扭头看向黄大毛,“大毛啊,看来只有你去公安局自首,才能够证明,你确实是个贼了!” “大哥...我我我...”黄大毛满心的欲哭无泪,太委屈了,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啊?可是... “你是想在局子里蹲几天呢?还是想知道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结实啊?” 黄大毛马上如遭雷击,怎么就忘了,这人可是狠人啊!“大哥...你放心,我这就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抓我!” 无耻...太无耻啦.... 柳斋的伙计已经无法形容眼前的两个无耻之徒,被气得浑身哆嗦,正要大声呵斥一番,楼上就传来一句冰冷的声音。 “报警!好啊...我柳家行得正,立得直,难道还怕你报警吗?” 一道苗条优雅的倩影,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 黑色的高跟鞋,纤直的小腿被肉色丝袜紧紧包裹,白色的短裙套装,细腰、丰臀、****,如从画中走下来一般,浑身带着一股淡雅的韵味。 要是那张俏脸别那么冰冷,就更完美了。 柳湘子煞气满面的走了下来,其实她早就发现了楼下的情况,当他看到那个令他恨意深入的身影,就禁不住想要冲下来。 不过理智还是让她忍住,想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事情发展到这里,她实在是忍不了了。 无耻...无耻之徒。那混蛋在医院里欺辱了我,如今又来到爷爷的柳斋捣乱,我一定要.... 张小末看到那俏脸冰寒,满眼怨恨的美女径直朝她走来,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慌。 三省吾身之后,感觉自己并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便坦然迎上了对方的目光。 “咦...姑娘,你看起来有些面善啊?” 面善你一脸啊,臭混蛋...臭流氓...今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爷爷刚重病,你就来捣乱,你这种人渣,怎么不去死? “哼..你认不出我了?也是,像你这种人渣,一天不知道要干多少坏事,当然认不出我来。” “姑娘,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张小末对于莫名其妙的诽谤,还是很难接受的,“奥..我想起来了...你是医院里的那个女医生。”这世界还真是小啊。 想起缘由的张小末不由尴尬起来,因为那天在医院的事情确实太过那个了,人家女孩生气也是应该的。 不过话说回来,是你们爬到我的床上好不好? “那个,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本姑娘柳湘子。” “好名字。”寒暄了几句,张小末看出这柳湘子才是柳斋的东家,就马上将这件事又重新说了一遍。 谁知柳湘子听后问了那伙计一句,“真是这样吗?”得到的回答当然是,“大小姐,他们是来碰瓷的。”惹得张小末又是气无可出。 “对了..你不是要报警吗?你报警啊!” 柳湘子一步步朝着张小末逼去,气势凌人。张小末只得缓缓的后退,脸色变得通红,可是对面的柳湘子依然步步紧逼。 张小末心中一狠,突然间站定下来,柳湘子完全没有反应,也就顺势扎进张小末的怀中。 “臭流氓,我要杀了你...” 感觉自己又被那臭流氓羞辱了,柳湘子奋力一把推向张小末,可惜...没推动,反而把她震得踉跄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混蛋...我要杀了你。 愤怒...羞辱...委屈...重重情绪充斥了柳湘子的脑海,她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要给那混蛋好看,完全失去了理智,抬手一巴掌就朝着张小末脸上扇去。 “够了...” 张小末也不平静了,食指在空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精准的落到柳湘子的手腕上,然后柳湘子浑身突然一软,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精致的装扮变得凌乱,精巧的发型也散落下来,大眼睛变得通红而无神,似是还没反应过来。 看起来很是招人怜惜,连张小末都觉得自己是否有些过了。 “大小姐....” “兄弟们,和他拼了....” 柳斋的伙计们立马拼身上来,随手抓起身边的家伙什护在柳湘子的身前,而另一边的黄大毛却满眼精光,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大杀一番。 张小末真是无语又无奈,为什么想要办一件事,就他-妈-这么的难? 第10章 了结恩怨

柳湘子瘫坐在地上,泪水不住的从眼眶滑落,那伤心的模样看起来异常怜人。 为什么会碰上这个混蛋?难道他就是我的克星吗?自从碰见了他,自己的生活一下子糟糕透了。 那混蛋在医院里欺辱了她,昨天她的爷爷突然重病昏迷,而那个混蛋就马上来爷爷的柳斋捣乱。 柳湘子越想心中越悲伤,抬头狠狠的盯着面前的林小林,“给我杀了这个混蛋...杀了这个流氓...” 柳斋的几个伙计正护在柳湘子的身边,看着平日里如仙子般的大小姐,被欺负成这般模样,心中早已羞愧怜惜不已。 当听到柳湘子的命令,一个个都直觉血气上涌,仿佛能为了女神拯救世界!抄起手上的桌椅板凳,嗷嗷的扑了过去。 “嘭....”鲜艳的血花在空中绽放.....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伙计,捂住血水横流的脑袋,晃晃悠悠的摔倒在地上,瞬间就昏死过去。 黄大毛扔掉手中的沾血板凳,嚣张的看向面前安分下来的柳斋伙计,“还有谁?...我就问还有谁?” 柳斋伙计都是安分守己之人,刚才也只是因为血气上涌,可眼看一个同伴霎时就被黄大毛放到,那血液横流的场面他们几时见过? 刚才的满腔热血,须臾间便消散的干干净净,一个个脸色苍白的向后退去。 黄大毛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马上腆着脸站到张小末的身边,就像一条回来讨赏的忠犬。 说实话,眼前的这副样子,绝对不是张小末愿意见到的。伸手指了指身边的黄大毛,又无力的放下。 毕竟黄大毛是在为他出头,再指责对方真有些过意不去。 “大毛啊...冲动啦...太冲动啦....”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想和气的讨回那三枚古币,已经不可能了,张小末就有了离开的念头。 心想,不如先将黄大毛送进警局,拿到黄大毛确实是个贼的证据,然后再来这柳斋讨回古币。 张小末看着对面的柳湘子,此时柳湘子已被搀扶起来,可是没有丝毫的畏惧,依然狠狠的盯着他。 看那凶狠的模样,但有一分的可能,都会扑上来把他撕咬得粉碎。 心中暗叹一声,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把柳湘子得罪成这样。若真仅仅是医院的那件事,可那个误会难道是他的错? 张小末不知道,柳湘子早已将爷爷的重病昏迷怪罪到他的头上。 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后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柳斋紧闭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十几个黑衣大汉鱼贯而入。 为首的是一个衣着光鲜的公子哥,和一个凶煞的光头刀疤大汉。 “湘子...你怎么了?”那公子哥看到柳湘子的模样,立马冲上去询问,“是谁把你欺负成这样?” 伸出手就要体贴的为柳湘子擦拭眼泪,可是马上被柳湘子打开。 “你怎么才来!” 原来当柳湘子在二楼看到张小末的身影,马上打电话通知那公子哥,嘱咐对方带人前来报仇。 如今援兵终于来了,柳湘子眼中恢复了几分生气,气势当然汹汹起来,指向对面的张小末,“臭流氓,今天我们新帐旧账一起算。” 到了这时候,张小末当然明白过来了,原来对方早有准备啊!看向柳湘子的目光也没了怜悯,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呐! 老子不就是抱了你一下吗?而且还是你自己投怀送的,至于吗你。 就当张小末打算划条道来时,对面为首的那个刀疤汉子突然出声了,“大毛,你怎么在这里?” 黄大毛当刀疤汉进来时,就躲在张小末的身后,此时发现刀疤汉认出了他,才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刀疤哥,我我...” “你个屁啊你....你给我过来。”刀疤汉一把将黄大毛拉了过去。“我告诉你,这可是个大买卖,你小子敢坏我的好事,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黄大毛不断的朝着刀疤哥使着眼色,他想说,刀疤哥,那个张小末是块硬骨头,你可别磕了自己的牙? 可是这话又不能明说,正焦急的无法适从时,便被刀疤哥踹到身后去了。得...可别怪小弟没提醒你。 其实他也想知道张小末究竟有多么厉害?万一是只纸老虎呢?哈哈...我黄大毛定要加倍讨回来。 “李少爷...您看咱们怎么收拾,你是要揉圆还是搓扁,尽管给个指示。” 刀疤哥朝着那公子哥奉和道,至于张小末,在他眼里,早就成了他案板上的鱼肉。 那李少爷扭头看了眼柳湘子,“湘子,你看我给你出气。”然后仰着脑袋走向张小末。 这么好的装逼机会,他李少爷怎会不好好利用?一定要在柳湘子面前表现出本少爷的能耐。 柳湘子不仅人美,身材好,更难得的是柳家的资产雄厚,而且柳湘子是柳家的独生女。要是能摘得这朵鲜花,那么....哈哈哈.... “喂...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你可知道我爸是谁?你可知道....” 李少爷感觉自己太有气势了,一连串的排比句脱口而出。简直文思泉涌,气势非凡呐!可是.... “我不想知道啊!” 张小末张嘴打断了李大少的装逼,随手就是一巴掌甩出,围观的人直觉眼前一花,那刚才还颐指气使的李大少就飞了出去,滚了几米远才止住身体。 能够清楚的看见,那李大少满嘴的鲜血和牙齿脱嘴而出。 所有围观的人都是神经一凛,嘶...这得多疼啊? 李大少满嘴鲜血的咕哝了几句,地板上马上出现了一滩刺眼的血污,挣扎了几下就昏死过去了。 这等画面就连刀疤哥和他的兄弟们都感觉有些不适,更何况柳湘子和柳斋的伙计,一个个面色煞白,不觉的后退了几步。 “三十秒?我给你们三十秒的时间,要么赶紧滚蛋,要么....”张小末看着那帮黑衣大汉说道。 领头的刀疤哥神色有些凝重,其实再血腥的场面他都见过,不过刚才张小末的出手,快得他根本看不清楚。 而且不知怎滴?他在张小末身上感觉到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 这种难言的直觉,让他躲过无数的凶险,而走到今天。 刀疤哥扭头看向身后的黄大毛,发现黄大毛朝他不住的摇头,心中立马有了决断。 他不能冒险,他已经是南城的一哥了,不值得再冒险。要是今天栽在对面那小子身上,对于他来说隐患重重。 常年混迹黑道的刀疤哥非常清楚,黑夜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是要他有一丝的衰弱,就会有人将他从一哥的位置拉下来。 为了李公子给的那点钱,真的不值当。 “这位小兄弟,今天纯属误会,我们就此别过,有机会定向兄弟你赔罪。” “唉...晚了...”张小末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经过了三十一秒了....” “看来兄弟不给面子了!”刀疤哥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声音也变得狠戾, 草-泥-马,什么三十秒,三十一秒的!你丫的逗我玩吗? “面子?...你也配?....” 张小末迈前一步,就有一个黑衣汉子手持铁棍冲了上来,狠狠的砸向张小末的脑袋,在铁棍将将砸上张小末时,所有人又觉眼睛一花。 手刀划过那黑衣汉子举着铁棍的胳膊,“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那汉子马上踉跄的摔倒在地,不住哀嚎起来。而张小末右手一钩,从那汉子手里滑落的铁棍就被张小末抄回手中。 根本没有理会被他瞬间打断胳膊的汉子,张小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欺身来到刀疤哥的面前。 一脚磕向刀疤哥的膝盖,刀疤哥惨叫一声就跪倒在地上,铁棍绕过刀疤哥的脖颈,张小末双手抓向铁棍一拧。 只见那铁棍如面条般被张小末拧弯成圈,套在了刀疤哥的脖子上。而且铁棍的两端,也被张小末拧扣成死结。 像是给一条狗套上了项圈。 因为项圈套得太紧,勒住了刀疤哥的呼吸道,刀疤哥趴在地上剧烈的嘶嚎着,双脸憋的通红,使他那带着刀疤的脸庞,更显可怕狰狞。 张小末手上自有分寸,套圈的紧度,既不让刀疤哥好过,也让对方能够艰难呼吸,维持其小命不死。 不过这项圈套的,又紧勒着脖子,想取下来都难。 所有人都迷失在张小末行云流水的碾压表演之中,还是早有心里准备的黄大毛最先反应过来。 “大哥...我错了...” 黄大毛立马跪倒张小末身边,很有觉悟的抡起巴掌朝着自己脸上招呼。“吧唧...吧唧...” “何错之有?”张小末随口问道。 “我没有坚定的和大哥站在一起。我错了.....” “继续扇......” 其实张小末也不知道什么对什么错的,只是内心烦躁,就是想听巴掌声。 而还傻站在那里的其他黑衣大汉,当看到张小末扫来的目光,马上乖巧的跪下自抽巴掌,于是柳斋宽敞的店铺内,巴掌声开始不绝于耳。 张小末懒懒的摸了摸鼻子,没有理会还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刀疤哥,也没有理会跪了一地的黑衣汉子,以及早就被吓得不知所措的柳湘子和她的伙计们。 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片狼藉了?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场闹剧了?在这方面他真的很缺乏经验。 直到所有人都被扇肿了脸,张小末这才挥了挥手,“行了...那个...掏光你们的钱包,然后赶紧滚蛋。” 黄大毛赶紧站起身来,非常狗腿子的指挥着所有人掏出钱包,然后他还亲自摸光了刀疤哥的衣兜,包括那个生死不知的李公子。 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后,捧着一摞坚挺币送到张小末的面前。 张小末接过黄大毛手中的钱,这群黑道混混可真是够穷的,净是些小面值和硬币。不过还好有家资丰厚的李公子和刀疤哥拾底,估摸着怎么也有两万块左右吧? 张小末挥手赶走了刀疤哥一众,柳斋内终于安静了下来,深呼吸了两口,朝着柳湘子走了过去。 那些柳斋伙计早就被张小末吓傻了,看着张小末走来,都畏缩着向后退去,只有柳湘子咬牙坚持站在那里,单薄的身子显得十分可怜。 “你别过来...呜呜...你别过来...你这个恶魔...” 柳湘子怯怯的哭泣起来,娇弱的身子不断颤抖着,可依然倔强的不退一步,坚强的与张小末对峙着。 “啊...”柳湘子终于坚持不住了。 有的人被逼到绝境时,会胆怯的放弃抵抗,而有的人虽然同样惧怕,但会用最后的力量勇敢的反击。 柳湘子就属于勇敢的那一类人。 她被吓得闭上了眼睛,随手抓住一个板凳,就朝着张小末砸去。 屈指轻轻一弹,那飞来的板凳就被张小末拨开,手指依然去势不减,极速又轻飘飘的落在了柳湘子的额头上,于是耳际终于清静了。 “何苦如此?....何必如此?....” 第11章 秃驴出没

柳湘子纷乱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又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 她感觉从张小末点在她额头上的指尖,不断传来阵阵清凉的气息,让她的心情得以冷却。 对方身体上不断涌出清爽自然的味道,这让她想起当初在医院的那一幕。 当时她鬼使神差的,就抱住对方的胳膊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安心,似乎很久都没有那般惬意的熟睡过。 还有那朦朦胧胧的羞涩梦境,像春天里开满紫藤罗兰的墙角,从墙的那面传来怯怯又醉心的低声细语。 “疑怪昨宵春梦好,原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的清新意境。 这些念头让此时的她倍觉娇羞,红云爬上了那还有些泛白的脸颊,眼睛又蒙上了一层水雾。 “混蛋...呜呜...为什么你要这么害我?在医院里辱了我还不够吗?如今又跑到爷爷的店铺来欺负我。呜呜....” “你知道吗?爷爷昨天突然就晕倒了,现在都还没醒过来,我是个医生,可却连自己的爷爷都救不了。” “都是你害的....呜呜....你为什么要闯进我的生活...都是你害的....” 柳湘子一边捶打着张小末的胸膛,一边凄凄的哭诉着,似要将这几日里的压抑都发泄出来。 看着对方梨花落泪的娇怜模样,张小末缓缓叹了口气,他也终于明白,为何柳湘子对他有那么深的怨念。 可是,就算医院的那件事,作为一个男生,我要付一些责任。可你爷爷的事和我有毛关系啊? 当然这些话张小末是不敢说的,现在他真的有点害怕对面那个女人了。而且这个女人现在神智有些问题,绝对不能再刺激对方。 “抱歉...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多事。”虽然这和我没一毛钱关系。 “我今天来真的没有任何恶意,而且,我也不知道在这里会遇见你。” “我只是想来赎回属于我的东西,刚才那个绿头发的家伙真的是个小偷。唉....那三枚古币很诡异,说真的,那东西放在你们身上,或许会惹上祸根。” “是的...我现在拿不出任何证据,其实对此我也是一片混乱,根本没法子向你解释多少。” 张小末将手中的那摞坚挺币放在柳湘子的身边,“一万块钱是我那三枚古币的赎金,剩下的就权且当作赔偿吧!” 然后扭头朝着屋外走去,今天真的不适合再谈下去了。 “对了,如果你爷爷是平白无故的昏迷不醒,恐怕就与那三枚古币有关。”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张小末就离开了。 离开了古玩街柳斋,已时至黄昏,张小末慢悠悠的独自走在马路上。 谁知晓今天居然碰到了这么多麻烦?而且到最后事情也没有解决,看着手中的那三枚诡异古币,在手心里不断散发着丝丝寒意,无声叹了口气后继续朝着远方走去。 来到了古玩街外的一座天桥之上,傍晚的阳光已不再那般灼热了,天桥上摆满了各种小摊,喧杂的吆喝声显得异常热闹。 一个古怪的身影出现在张小末的视线内,剃着大光头,脑袋上还点着戒斑,定是个和尚无疑,可那和尚居然穿了一身宽大的道士袍。 脸大方圆,双颊圆润,耳垂丰厚,颇有几分福态。不过有些矮小的身子,被一件宽大且破烂的道袍包裹着,怎么看都显得很滑稽。 莫非是个有故事的秃驴? 张小末施施然走到盘膝而坐的和尚身边,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然很滑稽。 “喂...你到底是秃驴还是...奥...是和尚还是道士?” 那和尚闻声睁开了眼睛,也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小末,不经意的皱了下眉头。“贫僧,和尚也....” “你一个和尚为啥穿道袍呢?” “只要佛在心中,穿什么又有何妨?” 张小末撇了撇嘴,他很讨厌这种什么事都能说出一朵花来的人。不就是手头拮据吗?扯那么远干嘛?你是忽悠谁呢? 张小末从身上掏出些零钱,放到那和尚面前,而对面的和尚也终于露出满意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 “施主,您头顶凶兆。” “啥?”正要离开的张小末一个趔趄,他感觉自己似乎是幻听了,“你说啥?” 和尚看了一眼张小末,“施主,你印堂发黑,头顶凶兆,周身妖气弥漫,或有血光之灾呐?” 张小末瞬间就不好了,尼玛...小爷我好心施舍你,你居然这般诅咒小爷,莫非是想讹我了?和尚,你太贪心了。张小末又蹲了下来,仔仔细细观察了那和尚一番。 “和尚,不知你怎么称呼?” “贫僧法号七戒。” “为啥不是八戒?” 七戒和尚看着张小末摇了摇头,“少年郎,莫要拿和尚寻开心。” “那个七戒和尚,我有没有凶兆先且不说,不过我敢肯定,你要破财了。” 张小末伸手捡起刚才施舍的零钱,就要拿回去。七戒和尚根本没料到张小末居然这么无耻,两只短短的眉毛跳了跳,赶紧抓住张小末的双手。 “少年郎,施舍给和尚的钱财,怎么能收回呢?你这般不心诚,佛祖会怪罪的。”声音马上高了几分,引得周围的行人都驻足围观过来。 好无耻的秃驴,居然存了这般歹毒心肠。你以为你引来这些人围观,我就会碍于面子放过你吗? 别掩藏了,小爷我早就听到你那满脑子的算盘声了,今天我就要扯掉你那伪善的面具。 “臭秃驴,既然你这般不知死活,我也不再给你留面子了。大家都给评评理,看看这和尚究竟有多么无耻!” “我刚才见这和尚衣着褴褛,就好心施舍他些钱财。我还是一个刚毕业的高中生,哪里有什么收入?这钱还是父母给的零花钱呢?善心的我都给了他。” 张小末声情并茂的说了一通,然后就立马换上了一副愤怒的表情。 “可这和尚居然说我头顶凶兆,有血光之灾,这般狠毒的诅咒我,诸位说可不可气?” “网络新闻上经常曝光,有的人剃了个脑袋,就冒充和尚欺骗良善,更有甚者,言凶言吉,恐吓信徒,讹诈钱财,多不胜数。其累累手段,真是人神共愤。” “以前我还不相信,可今日,见识了这和尚的无耻,我真是不得不相信啊!” “如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但我还年轻,还有一腔热血,绝对不会向黑暗势力屈服,定要揭露这和尚的肮脏内心。” 张小末即兴表演了一番,连他都有些小小的佩服自己,还掏出手机,在网上随便搜索了几篇关于和尚诈骗的新闻,让围观的路人观看。 周围的路人看见张小末的清秀样子,完全就是个高中生的模样,再加上他蛊惑人心的演说,以及网上确实有很多此类新闻,也就潜意识的相信了他的话。 “唉...这假和尚真是可恨,亏我上次还施舍了他几块钱呢?” “谁说不是呢?大妈...今后您可得小心点,不要再上当了。” “我还听说这些和尚,白天穿得破破烂烂的乞讨,一到了晚上,穿得比谁都光鲜,过得比谁都滋润,有的甚至都买房买车了呐!” “喂...假秃驴,你是不是还有个假尼姑老婆?将来再生个小假和尚,小假尼姑,然后一家四口打卡上班啊?” “小伙子,你赶紧走吧,这些假和尚都是有组织的,你别被他们堵上。” 七戒和尚在所有人的指责声中,慢慢放开了张小末的胳膊,脸色涨红的摇了摇头。“少年郎,你若不想施舍,何必如此抹黑和尚呢?” 张小末拿回了自己的施舍,而且还顺手将七戒和尚的钱财搜刮一通,看着对方那不断抽搐的眼角,心中大是欣慰,洋洋得意的抽身离开了。 走在前往青青子衿酒吧的路上,张小末一扫刚才的颓态,心情变好了很多,不过,那七戒和尚居然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相隔着百十来米的距离。 张小末停下身子,后面的七戒也停了下来,张小末返身朝着七戒走去,那七戒和尚也马上后退,就是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来来回回好几次,张小末就懒得理会那七戒和尚了,反正他现在是艺高人胆大,也不怕对方出什么幺蛾子。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张小末走到青青子衿酒吧前时,那七戒和尚才上前几步,站到了张小末的身边。 “我说七戒大师,你跟着我到底是几个意思呢?” “少年郎,我看你我有缘,便送你一场造化。你头顶凶兆,血灾萦身,贫僧愿意替你消灾渡难。”和尚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我还要谢谢你啦?” “我佛慈悲....” “滚...别逼我揍你啊!” “少年郎莫要心急。”七戒和尚丝毫没有生气,“且听我问你一事,有无凶兆你便可自知?” “说。”张小末对这狗皮膏药似的和尚真的毫无办法,只想赶紧把对方甩掉。 “少年郎可是在这间酒吧工作?”和尚指了指青青子衿酒吧。 “是又如何?” 张小末等了片刻,见七戒和尚没有下文了,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这....这就没了?问题问完了?” 七戒和尚摇了摇头,“没了...” 张小末顿时有种被戏耍的感觉,你妈-逼-的,你耍我啊?我在不在这工作,跟血光之灾有毛关系? 紧紧的握住拳头,脸色阴沉的可怕。“我要揍你了奥......” “少年郎莫要心急,你在这里工作,莫非没有觉察到这酒吧的阴邪之处?” “实话告诉你,贫僧留意这间酒吧很久了,这里弥漫着浓厚的妖气,乃金陵市最凶邪的地方!少年郎莫要自欺欺人了。” “闭嘴....” 张小末撕心裂肺的吼了出来,这酒吧乃是玖娘的产业,和尚说这里是妖邪之地,莫不是侮辱玖娘是妖是邪? 没有人知道,玖娘在张小末心中的神圣地位。 张小末宁愿自己承受最大的侮辱,也不愿意别人说一句玖娘的不是! 低着脑袋,额前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胸前阵阵起伏,露在外面的胳膊,青筋如蟒蛇般狰狞缠绕,全身肌肉仿佛随着他的呼吸,也跟着跳动起来。 血色的夕阳洒在他的身上,让高挑而立的他显得威严而又凛然。 二次元界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真理,一旦主角的眼睛被阴影遮盖,就说明他要开挂了...... 第12章 诡异熏香

一步向前踏出,震起一片尘土,拳头如出膛的炮弹,朝着对面的七戒和尚砸去。 张小末感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悦,这是他得到传承以来,最完美的一次出拳,充满了一往无前,不可阻挡的气势。 和尚,你可以侮辱挑衅我,但绝不允许你玷污玖娘,一丝毫也不行! 可是,就在张小末出拳的那一刻,七戒和尚也动了,身上的慈悲与滑稽瞬间荡然无存,宝相庄严,似立地成佛。 两道身影鬼魅般相交而过,其间仅为一瞬。 此时已经夜幕渐临,秦淮河路上也已经慢慢热闹起来,不断有衣着光鲜的曼影从街上走过。 可却没有一个人扑捉到两人身影的交换,就算是注意到了,也只会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也许我们身边每天都会上演不可知的超俗事故,只是我们根本无法触摸到他们的领域。 如今虽武道没落,但武者依然超脱于外,非常人所能知晓。 张小末毫无顾忌的出手,想来也是认为,他能够在旁人毫无觉察的情况下,结束这一切。可惜....他料错了.... “和尚,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和尚......” “少年郎,也非寻常的少年郎......” 七戒和尚唱了句佛号,有恢复了那慈悲滑稽的模样,面向张小末继续说道。 “少年郎,依你的能耐,肯定早已经觉察到这间酒吧的鬼邪之处,为何还如此自欺欺人?” “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狱谁如地狱....” “贫僧怜悯你身陷囹圄而不自知,有渡你之心,少年郎何必如此仇视和尚呢?” “南无阿弥陀佛......” 七戒朝着张小末伸出右手,面相慈悲生光。 如果此时在他屁股底下放上一个莲台,绝对是寺庙里供奉的佛像;在他背后插上两根翅膀,光头也是天使...... “度化我?....我让你度....” 张小末朝着七戒和尚走过去,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当快要接近七戒和尚时,右手猛得加速,直擒七戒和尚的手腕。 结果当然是抓了个空,七戒已提前抽身后退了一步。 “少年郎何必戏弄挑逗和尚,和尚不蠢,你那浑身的煞气,和尚用鼻子也能闻得出来。” 麻-痹的,到底是谁在戏弄挑逗谁?张小末感觉要被对面的混蛋和尚气疯了。 “和尚,你看看这灯红酒绿,夜店会所云集的秦淮河路,靡乱纷奢,藏污纳垢。” “你不是有个狗鼻子吗?你闻不到那淫-乱腐臭的味道吗?” “莺歌燕舞,粉黛脂气,颠鸾乱-性,甚至逼良为-娼,自荐为-娼,甘于为-娼,男男女女,有多少行尸走肉?” “更有甚者,胆大妄为,倒卖毒品,遗祸子孙。累累恶性,可是妖邪乎?” “我告诉你,这些东西青青子衿酒吧都没有!这里再也没有比青青子衿酒吧更干净的!你说到底谁是妖?谁是邪?哪里才是妖邪之地?” “阿弥陀佛.....”七戒大师叹息的摇了摇头,正要辩驳几句,霎时神色突变,身体猛得一僵,马上倒退了五六步。 似是被洪荒猛兽盯上了.... “少年郎,你说的似乎有那么几分歪理,咱们有缘,来日再会,贫僧去也....”几个提纵便消失在视线内。 烦人的七戒和尚离去,张小末没有丝毫的兴奋,反而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而烦闷。 合着小爷我发自肺腑的说了这么多,你就这么挥手离去了?我和你有个屁缘分,咱们最好再也不见! 朝着七戒和尚离去的方向狠啐几口,张小末这才抚平胸气,扭头走进酒吧。 而此时,青青子衿酒吧的二楼落地窗处,一道身影随即隐没...... “玖娘,小末他昨夜没有受到幻香的影响,他是不是.....” “还有那死秃驴,他怎么盯上小末了?要不要我......” 被宽大风衣包裹的娇人,隐于黑暗里沉默了好久。 “或许我一开始就估算错了,小末是那个人的儿子,怎么可能平凡?” “可是,为何就在我的眼皮底下突然间变了呢?那么的猝不及防.....” 声音的主人似有几分焦躁,不过马上又平复下来。 “我本想就这样一直陪着他,直到他慢慢衰老死亡,可是....” “梅姐,我们来到这浊浊世俗很久了吧?我有些想家了.....” “可是,小末就这样....你能放心吗?” 风衣内的娇人似乎很挣扎,秀眉紧锁,久久不散。 “我会安安稳稳的把他送到那条路上的......” 楼上发生的一番对话,张小末无法得知,此时他还沉浸在心中的意乱之中。 虽然那个死秃驴很讨厌,可是....青青子衿酒吧确实很神秘,就像它的主人玖娘一样,这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事情。 他不想他与玖娘之间的平静温馨被打破,就算玖娘真是一杯毒酒,他也喝得甘心如饴。 更何况,玖娘怎么可能会伤害他? “小末,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些累了?今天没好好睡觉吧?” 杜跳跳趴到张小末身边,眨着大眼睛温柔的问道。“没关系,你要是累的话,就趴那睡会,姐姐一个人能忙的过来的。嘻嘻....” 杜跳跳的温柔关心,让张小末糟糕的心情有了暖意。 是啊...就算玖娘非寻常人,可自己如今不也不一般了吗?为什么要纠结于这些? 玖娘,梅姐,还有跳跳姐,她们哪个不是真心关心自己的?我为什么还要烦恼。 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为了那老秃驴的一句话,凭白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担心,真是太混蛋了! 和尚果然无好类? 想开一切的张小末顿觉心情大好,看着紧紧凑来的杜跳跳那可爱的脸蛋,鬼使神差的在那圆圆的脸蛋上捏了一下,好软...好滑... 这还不算完,他居然收手放到鼻下轻嗅了一番,好香.... “啊....疼疼....跳跳姐你轻点,我错了...我错了....” 被调戏后面红耳赤的杜跳跳,一把将张小末脑袋箍在怀里,使劲的摇晃着。 “臭小末...臭小末...臭小末...你那个人家...” 张小末当然配合着,更加急切的求饶了。 其实纯纯的杜跳跳真是傻傻可爱,她根本不知道她的这种“惩罚”,对于男生来说根本就是香艳。 被她紧箍在怀中的渣男张小末,不知趁机吃了多少的香软豆腐。 终于被杜跳跳放开的张小末,乖巧的赔罪着,而杜跳跳却是一副‘狠狠的教训了张小末一番’的满足表情。 此时林白雪走了过来和杜跳跳说笑起来,那不时传来一丝丝戏虐的眼神,让一边的张小末尴尬不已。 刚才的一切林白雪当然看在眼里,她可不像杜跳跳那般好骗,一下就看穿了张小末的渣男猥琐手段。 看着眼前两个气质不一的美女,一个清丽,一个可爱,张小末满足的深吸了口气,两个绝色美女的体香被他同时吸入肺中,精神微微有些迷醉。 慢慢的,酒吧内的客人越来越多了,等到了午夜之时,那股难言的淡淡熏香又出现了,空气内弥漫着一股肉眼难以扑捉的紫气。 酒吧内又进入到那种仿佛梦境的状态,一个个男女客人都露出迷醉的表情,软软而舒意的躺在那里。 这种迷醉非常诡异,沉迷中似乎带着几分清醒,就好比有个客人,当他的手机响动了,马上清醒了过来。等到他接完电话,躺回到沙发上,又极快的陷入那迷醉之中。 还有酒吧的服务生以及林白雪,在迷醉中都能有效的完成工作。 似乎这种熏香,只是让你的精神进入到最轻松最自在的状态,而对神经却没有麻木。 难以解释的极致神奇,就是诡异近妖。 张小末搀扶着几个要离去的客人,当他把那迷醉的客人送出门外,客人马上就清醒过来,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离去了。 来来回回好几次,都是这般。张小末真的想要弄明白其中的奥妙,不是因为怀疑玖娘,而是想要为玖娘澄清。 玖娘虽然神秘,但却不是妖邪,她不会害人的。 就在张小末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他想到了从龙龟咒印中获得的那个咒法,龟甲缚体之术。 这个咒法如果作用于宿主本身,就会禁锢宿主的能力,可以让他完全变成一个普通人。 没有武者体质无时不在的加成,他想他也会如那酒客般被熏香所迷醉,他想要亲自尝试一下,那神秘熏香的迷醉感觉。 打算好这般施为,张小末就偷偷来到了洗手间,慢慢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咒法的释放方法。 指甲在手指上轻轻一划,一滴鲜血就流了出来,不过诡异的是那鲜血如水银一般静静滴在指尖,久久不散。 咒印乃溶于血脉的神通,所以从咒印中所衍生的任何咒法,都需要以宿主的血液为媒介。 张小末闭着眼睛,神情异常庄重。突然,他缓缓举起双手开始结印,虽有些缓慢却一丝不苟。随后轻呵了一声,“开....” 只见他指尖的那滴鲜血,随着呵声瞬间崩散成淡淡的血雾,汇聚成一副疑似龟甲的模样,聚而不散,虚而不凝。诡异的沉浮在他的手掌之间。 张小末深吸了口气,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那淡淡的龟甲血雾印向自己的胸口,那龟甲血雾在接触到他的身体后,瞬间便融入他的体内。 冥冥中似有枷锁的声音传来...... “咳咳....” 张小末剧烈的咳嗽起来,并且喘着粗气,脸色有些泛白,紧紧的扶着墙壁,才不至于跌倒。 他感觉身上背负了万斤重压,这压力均匀的附着在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之上。里里外外,通通透透。 “现在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了?回到了接受传承之前?”感受着浑身难言的压力,“原来我以前活得这么辛苦啊?” 当他刚刚接受传承,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其实他心中并没有落差巨大的感受,或者是有,却不形象具体。 而现在他被咒法禁锢了力量,重新沦为一个寻常人,才清晰的感受到,武者之于凡人,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他得到的传承,究竟何其珍贵! 躲在厕所里适应了一番,当他感觉自己能够如过去一般掌控这具身体了,就返身回到了酒吧的大堂。 第13章 迷香幻境

张小末坐在酒吧的柜台里面,此时被禁锢了能力的他,再也觉察不到那飘荡在酒吧内的紫气了。 唯有鼻尖的淡香,让他觉察到那股诡异迷香依然存在。 杜跳跳还在柜台边忙碌着,短裙下的那两条迷人的大长腿,一直在他的眼前晃悠。 那细腻莹莹的皮肤,不断撩拨着他最原始的冲动,而欲火的翻腾,也使他的脑袋越发昏沉。 这种精神的昏沉,没有丝毫的痛苦,反而让人异常的满足,有种甘愿沉沦的冲动。 如果张小末此时能够看到他的神情,就会发现,此刻的他与那些迷醉的酒客一模一样。 而迷醉中得张小末,发现柜台边的杜跳跳,居然带着艳媚的微笑,突然转身朝他走过来。 那两条迷人的大长腿,不断的在他眼前晃悠,磨沙着他的胳膊,磨沙着他的脸庞,处子体香刺激迷醉着他最后的神智。 杜跳跳微微弯下腰,将领口的一片雪白展现在他的眼前,指尖轻滑过他的脸庞,半伏在他胸前风情的搔首弄姿。 伸出香舌魅惑的舔了舔嘴唇,妙目内闪过一抹情动,杜跳跳用她那两颗可爱的兔牙,咬住了他的耳唇。 怎么可能?纯纯的跳跳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放-荡了? 这一丝最后的理智,马上在迷醉中,被杜跳跳的风情所冲垮。 迷醉中的张小末与杜跳跳虽不至于当场颠鸾倒凤,但也是浓情四溢,欲火翻涌,春色迷人。 张小末感觉他被杜跳跳压在身上,两人开了一瓶红酒,用各种羞羞的姿势对饮着。杜跳跳满足了他所有的变态要求,毫无保留的侍奉着他。 “跳跳姐.....你真美....真好....” “小末...小末...你怎么了?” 突然,张小末感觉那份春情被打断了,火热滚烫的身子也突然间冷却了,而伏在他身上的杜跳跳也一下子消失不见。 张小末慢慢张开眼睛,发现杜跳跳正焦急的摇晃着他的身体,还是那清纯的模样,哪有丝毫靡乱风情之意? 而此时他也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居然躺在了地上,怀里抱着一个空酒瓶,嘴角边的地板上,流下了一滩口水。 究竟怎么回事?莫非我被那异香迷醉了?刚才那全都是幻境? 抬眼看向正蹲在那的杜跳跳,张小末脸蛋羞得通红,刚才他居然把跳跳姐给意-淫了?努力平复下心绪,惴惴的问道。 “跳跳姐,我刚才怎么了?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杜跳跳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你刚才一直抱着个空酒瓶....还滚来滚去的....” “嘴里一直轻呼着我的名字....喊得那么....讨厌....我就是听到你叫我,才跑过来的。还有....” 张小末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了,麻痹的...太丢人了。声音颤抖的追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你...反正人家说不出来....”杜跳跳的俏脸也变得潮红,声音越发的低微,“小末啊,你还小,你不能满脑子都是那种不好的东西....” 杜跳跳羞涩的攥着衣角,嘟着嘴巴伸手在张小末的腰间拧了一下,异常娇羞可爱,“小末...你坏死了,人家不理你了....” 说完就迈着那两条大长腿离开了。 张小末飞快的爬起身来,躲进了酒吧的洗手间,指着镜子中的自己骂道:“混蛋...张小末,你还是人吗?你怎么能....” “呜...完蛋了....太丢人了....我该怎么办?” 发泄了好久才冷静下来,解开自己身上的龟甲封印,霎时感觉周身力量恢复,灵台一片清明,经脉内的武道气劲飞速流转了一个周天,驱逐了身体内的所有不适。 张小末闭眼仔细感受着体内的一切,发现从他清醒过来后,身体没有一丝的损伤,识海内的无形神识,也一样清清明明,没有沾染丝毫的秽浊。 看来这种异香确实对身体无害了? 再想想刚才他被迷醉的过程,是他先因杜跳跳产生欲望,然后马上就被迷醉,沉入幻境。 如果猜测没错的话,假若一个人能保持内心清醒,就不会被异香迷醉。而且欲望越强,沉沦的就越深! 在酒吧这种糜音纷纷的场所,人都会不由控制的欲火高涨,所以夜店酒吧之地难免因此而藏污纳垢,浑浊不堪,甚至滋生暴力犯罪。 可青青子衿酒吧这种神秘熏香,让激起欲火的酒客陷入迷醉,在幻境中得到所有满足,这样也会使酒吧环境变得异常的安稳。 这应该就是玖娘姐用这种迷香的缘由吧? 看来效果果然不错,让青青子衿酒吧成为,混乱夜生活中最干净的一片净土。 想到其中缘由,张小末立刻放松下来。 玖娘神秘又如何?这些他早就有所觉察的,况且现在的他也不是有很多秘密吗? 玖娘用她自己的办法,让酒吧变得安宁而平静,难道就应被称作妖邪?死秃驴,你也太过分了。 不过,其他客人被迷醉后,也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享受,可我怎么这样?还滚来滚去的? 莫非我的欲望更强烈?还是跳跳姐太迷人了?啊...丢死人啦....没法活了.... 张小末呆在厕所里不敢出去,一直熬到了下班时间,赶紧偷摸摸的溜出酒吧,直到跑到了夜风习习的马路上,才放心下来。 唉....明天该怎么办?这让我怎么面对跳跳姐啊?希望跳跳姐笨笨的脑袋,明天能够忘记一切吧! “喂...小末...等等我....” 张小末听到身后的呼唤,扭头一看,发现是林白雪,才稍稍放下心来。 “小末,你跑那么快干嘛?就这么不愿意和我一起走啊?”林白雪走到张小末的身边,打趣的说道。 “哪有...”张小末摸了摸脑袋,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没看见雪姐你。” 林白雪没有计较张小末的敷衍,两人相依朝着车站走去,聊着一些没有边际的话题,也算轻松自在。 “雪姐,您结婚了吗?那个...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了解下你。” “小末,你真的很不会和女孩子聊天啊?这样怎么能交到女朋友呢?”林白雪微笑着和张小末说道,“姐姐我啊....结婚了...” 听到林白雪的回答,不知怎滴,张小末心中有些失望。也不知道哪个好运的家伙,能够娶上雪姐这般迷人的美女? “不过又离婚了.....”虽然声音依然轻快,却带着一丝难掩的悲伤。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个,不过,雪姐你这么年轻,一点都看不出来。” “咯咯...这才像话吗...这样才能讨女孩子喜欢嘛.....” “雪姐....”混酒吧的女子果然强悍,像雪姐这般清丽的美女,打趣起人来也丝毫不差。 “怎么?我们小末害羞了。咯咯....”林白雪收起娇笑,“唉....反正我也想开了,一个人过着挺好....” 没过多久,林白雪要乘坐的公交车就来了,张小末送走了林白雪,就沿着马路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他没打算乘坐汽车,以他的脚力,这点路程根本不算什么。 “阿弥陀佛....少年郎真是艳福不浅啊!” 七戒和尚穿着他那身破烂宽大的道袍,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张小末的视线内,听那讨厌的声音,就让张小末阵阵厌烦。 懒得理会对方,嘴里轻念着‘看不见我’的鸵鸟咒语,目不斜视的径直走过七戒和尚。 “少年郎何必这般?就算理念不合,朋友也难道没的做吗?” “刚才那女子,虽外表清丽端庄,实则慧中内媚,乃结为道侣的不二之选。” 张小末再一次刷新了七戒和尚的印象底线,什么狗屁道侣?还尼姑呢! “你一个和尚,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言色言欲,就不怕被佛祖扔进阿鼻地狱?” 七戒和尚听见张小末终于肯搭理他了,立即眉飞色舞起来,屁颠颠的绕到张小末的面前。 “非也非也....正所谓我佛在心中,酒肉尚且能够穿肠而过,况且色-即是空乎?少年郎,你还是太过执着了.....” “须知执着便会生出执念,有了执念便会无法挣脱,若是少年郎你看不透一切.....” 说到这里,七戒和尚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番张小末。 “我恐遁入阿鼻地狱的不是我,而是少年郎你自己了。” “滚蛋....小爷我又不信佛,心中哪来的因果无间?” “因果本已注定,无间何处不在?” 张小末终于忍受不了了,可是对于这块打不过又骂不走的滚刀肉,张小末感觉毫无办法。 “我说,七戒大师,这世间有多少苦难之人等着您去度化拯救呢?你别一直揪着我不放行吗?算我求您了....” “我佛慈悲,少年郎不要与我客气,谁让你我有缘呢?” “这缘分能斩断吗?”张小末木木的问道。 “斩不断,理还乱.....奥...不不,是因果怎能被斩断?少年郎,你又把和尚带弯了....” 真他妈滚刀肉啊!我活了这一辈子,就没见过比你还滚刀的。 张小末决定坚决不再搭理对方,任他说得天花缭乱,就是一个办法,不理不会! 七戒和尚继续絮絮叨叨的跟着张小末,发现对方一直不搭理他,没过多久便感到有些无趣,继续跟了一段路程,便提身离开了。 “少年郎,和尚必定会度化于你,救你脱离苦海,到达彼岸。” “我佛慈悲......” 那烦人的苍蝇终于走了,张小末也轻松下来,晚风习习,让他的精神无比的清爽。 至于和尚所说的一切,在他心中再也掀不起一丝的波澜。 玖娘是善良的.....玖娘还是那片,他心中最圣洁的地方.....至于她神不神秘,那算得了什么? 放肆的奔跑起来,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得难以捕捉.....一个提纵,便飞身跃到七八米高的路灯柱顶端,脚尖再次轻点一下,又飞到了另一根路灯柱上。 这种超越人类的体验让他很着迷..... 武道修炼,或许也是为了挣脱,为了所谓的大自在吧? 身前出现一座高楼,张小末飞身而上,如蜘蛛侠般攀附着玻璃幕墙直冲而上,瞬间便来到了百层高楼的楼顶。 站在楼顶上俯视着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城市,万家灯火,点点星星,以及那鳞鳞比比的古塔、城墙、遗迹,心情越发的旷达。 张小末张臂拥抱着夜空,闭眼伸手一抓,似乎抓到了某种冥冥不可言的东西...... 此时他的识海异常通透,感知敏锐非凡。 夜风送来了北方的水汽,那里横亘着一条大江; 夜风带来了南方的回声,那里绵延着一条大山; 这里是金陵,山水环绕,虎踞龙盘之地。 他甚至感觉到天空的呼吸,大地的心跳.... 有某种神秘的力量,正在慢慢苏醒...... 第14章 柳湘子来电

张小末从入定中醒来,已是朝霞万丈的辰时,每次从修炼中清醒,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又强大了几分。 可今天他并没有多么的高兴,因为昨晚他收到了毕业同学会的邀请。 是啊....好像我才毕业没几天,可怎么觉得似乎已过去好久。 自从获得传承成为武者,他就已经与世俗隔阂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同学会啊....没想到还有人能记得我这个无名小卒?是不是人家短信群发发错了? 可以料想到,他在同学会上绝对是个陪衬的绿叶,还是最不显眼的那片。 三年来,他一直完美的诠释着这个角色。 可是为了能够融入那个比之社会,更为纯粹的学生集体,他必须默默承受。 今天,无论是自身的力量还是心境,他都能够坦然的拒绝。可是...... 有个暗恋了三年的女孩,他真的想要看她最后一眼。 不为了让对方能够注意到他的改变,只是想单纯的看她最后一眼,心中默默祝福她能够永远的漂亮下去。 然后方能收拾心思,毅然的踏入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无论他怎么不肯承认,他都已经进入了另一片天地,或许再次的相逢,大家都已成了路人。 想到这里,张小末内心就不再抗拒了,好好琢磨起该怎样参加这最后一次同学聚会?是否需要好好打理一番? 翻身来到家里的浴室,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那副完美的身体,充满了力量、协调与美感。 “啧啧....真是迷人啊?”情不自禁的自恋了一句。“但也不能赤身-裸-体的过去吧?” 张小末翻空了自己的衣柜,没有找到一件合适的衣服。玖娘给他添的衣服,虽然都穿着得体舒服,可就是太过寡淡低调了。 他希望最后一次同学会,能够稍微体面光鲜点。 “要不去买身新衣?反正这几天打劫了不少外快。” 打定主意后,张小末就起身前往金陵市的服饰商场,在拥挤的公交车上,他却接到了一个意外之人的来电。 “喂....是张小末...先生吗?我是柳湘子,我想....” 声音低侬而婉转,可就如眉眼抛给了瞎子,拥挤热闹的公交车让张小末没听清楚一句。 “啥?....你找谁?....我身体倍棒,不用买保险。你还是找别家看看吧?” 张小末虽然听不清楚,可电话那头的柳湘子却听得很清晰,秀眉不禁微微皱起。 昨天和张小末在柳斋分别之后,柳湘子疲惫而无力的回到家中,突然想起张小末临走前说的话。 爷爷突然无故的昏迷不醒,或许与那三枚古币有关。 柳湘子马上跑进爷爷的书房,果然在爷爷昏迷的书桌上找到了三枚奇特的古币。 随即叫来佣人询问,得知爷爷那晚正是在研究这三枚古币时,突然无故昏迷的。 知道这些后,柳湘子满脑絮乱,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也第一时想到了张小末。 柳湘子的爷爷柳肇基乃华国当世国学大师,乃泰山北斗般的人物。 好书法名经,辅以文玩石玉杂道,精通多长。尤其到了晚年,柳肇基开始偏好起来易经卜卦,并且沉迷非常。 作为柳肇基最宠爱的嫡亲孙女,柳湘子经常被爷爷灌输一些易经八卦的玄玄之学。 不过柳湘子乃瑞典皇家医学院所培养出来的新时代骄子,当然对这等近乎于迷信的东西嗤之以鼻。 可是今天,她所信奉的医学科学,检查不出一丝爷爷昏迷的原因。而张小末的猜测,让她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难道爷爷的昏迷,真的是那玄玄的东西所导致?怎么可能,那些愚昧的东西怎么能相信呢? 可是她想起了柳斋时张小末的手段,那么粗的钢棍居然被对方轻松的扳弯,拧在刀疤哥的脖子上。 如果单以科学医学的角度,人体怎么可能做到这些?就连鬼畜的那些肌肉变态发达的大力士,也无法做到这般,更何况张小末那单薄的身体? 可是这一切都真实的发生了,就在她的眼前。以碾压般的力量,正在迅速瓦解着她的坚持,颠覆着她的三观。 超出常人的强大力量,虽不能根本决定什么?但却是可以证明某些不可知的存在。 而拥有这股力量的人,就是张小末,那个曾将“轻薄”于她的少年。 事到如今,已经无能为力的她,只能将希望放到张小末身上。 今天,她踌躇了好久,终于决定打这个电话。 骄傲如她柳湘子,家世好、相貌好、学识好,追求她的男人能够塞满秦淮河,举襟成云,挥汗如雨。 可今天,要让她向那个小色狼低头,柳湘子感觉心中无限的委屈。可是...她必须低头,为了最宠爱她的爷爷。 如果放弃林小林这条线索,就真的没办法了,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爷爷...... 当她拨通电话,用她有史以来最温和、最客气,甚至带着一丝羞耻的讨好声询问时,电话的那头居然传来这般回答。 柳湘子眼圈立马就红了,呜呜...你才是卖保险的呢?张小末....我恨你....呜呜....你这个大混蛋! 娇人心中泪流满面,却不能痛痛快快的大骂几句,挂掉电话,只能继续陪着。 还是那句话,一切为了爷爷;为了爷爷的一切。 其实还是因柳湘子第一次求人,内心太敏感了,这事还真不怨人家张小末,毕竟公交车上实在是太吵闹了。 而且以张小末曾经的阶级地位,也不会有人会没事给他打电话,他就习惯性认为是垃圾来电了。 此时平复下心情的柳湘子,也听到电话那头的嘈杂声音,瞬间明白了,于是提高声音继续说道。 “是张小末先生吗?我是柳湘子。我有事找你.....” “啥....你不是卖保险的?那你是卖啥的?我啥都不需要.....” 混蛋...混蛋...混蛋.... 柳湘子粉拳在空中狠狠挥舞了几下,只得捏着鼻子继续提高音调。呜呜....我是淑女啊...我是淑女啊.... 张小末其实在第二次通话时,就已经听出是柳湘子的声音了。 毕竟就算再吵闹,就算手机音质再不好,他也是一个炼精化气的武者,只要仔细听,再微弱的声音也能听的清楚。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柳湘子会给他打电话,脑袋有些发懵,随口就回了一句。然后便想到,对面的傲娇小妞一定被他气得不轻。 可是,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没有挂断电话,还又继续提高音调出声了,这让张小末不由有些惴惴。 莫非非奸即盗?艺高人胆大的张小末表示都能接受。 “你能听清楚吗?” “你等会....” 张小末感觉这确实不是什么打电话的地方,太吵太闹。正逢公交车开进了一个路站,张小末连忙挤下公交车。 呼....好险...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刚才车门口,他挤到了一个白胖的妹子,若非他逃的飞快,瞧那胖妹的架势,肯定会大喊:“色狼...非礼我。” “喂....我下车了,你有什么事?” “那个....你在哪?”柳湘子弱弱的问道。 “我啊?...在路上啊!” “.....”柳湘子终于咬得银牙直响,混蛋...混蛋...心中大骂了无数遍才消气,“你告诉我你的位置,我开车去找你,马上....” 张小末也不再挑逗那傲娇妞了,便说了自己的所在的地点,挂掉电话。 咦...这丫头找我什么事?莫非....是那三枚古币的事? 买了根老冰棍,蹲在车站的雨棚底下撸啊撸,慢慢的等候柳湘子的到来。 此时,车站里也站着几个等候公交车的人,突然一个显眼的身影走到众人的视线内。 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艳抹的妆容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模样,不过那姑娘的身材到是十分的曼妙。 ********的傲人身材,并且穿着一身十分清凉的衣裳。白色的背心,齐臀短裙,吸引了车站内所有男性的目光。 当人包括正蹲在那撸冰棍的张小末,毕竟血气方刚,男性本色嘛! 不过大家都欣赏的很矜持的,因为那艳丽女子正依偎在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怀里,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像是也要打车。 这对男女正站到了张小末的身边,而张小末欣赏了几眼人肉后,就马上收回了目光,毕竟若论艳丽的话,谁能比得上陆梅。 只是这对男女似乎正处于勾搭的甜蜜期,站在他身边不断的嬉闹娇笑着,并且互相埋在彼此耳边,说一些私密房事的悄悄话。 这些悄悄话别人听不到,张小末却听得很清晰,随之被恶心的面红耳赤,暗暗也有一丝少年人的躁感。 我靠....都快赶上夜听小黄文的调调了,羞耻....太羞耻.... 猛撸了几下冰棍,嘴里的冰凉才稍稍赶走内心的焦躁,可是谁让变故突生..... 那壮硕男子调情的痛快,有些情不自禁,便偷偷抓捏了下怀中女子的傲人丰满,这些别人看不到,可谁让张小末有双天赋加持的好视力呢? 我靠....这下手可真够狠啊! 女子胸前触痛,忍不住娇呵一声,身子有些发软,条件反射般从男子怀中挣脱出来,可又一下站立不稳,便朝着张小末摔倒过来。 可是....张小末正蹲着呢?手里还握了跟冰棍,一具白花花的娇躯就朝他倒来,顿觉无所适从了。 其实以他的身手,肯定能飞快反应过来,扶住那女子,只是对方那身上清凉的着装,让他无从下手。 他不能当着人家男友的面,趁机轻薄作死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瞬间的犹豫,那女子的娇躯已经砸到了他的眼前,来不起考虑,抓着冰棍的手就扶了上去。 你说巧不巧,张小末居然捧住了人家的屁股。虽说也扶住了女子,但手中的冰棍,不知为何就钻进了人家的短裙里面? “啊...嗯....” 女子终于忍不住,大声娇呼出来。要多....有多.... “咋啦....咋啦.....” 车站里那帮一直猥琐偷看的大老爷们一下都围聚了过来。 “嗯哟喂....怎么是这个姿势啊?” 当看到张小末手中的冰棍时,瞬间倒吸了口凉气。 “嘶......” 而当事人张小末,有些凌乱了...... 第15章 率性柳湘子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恐沾惹是非...... 而此时的张小末,就好死不死的卷入了是非中心。 为毛我要蹲在这呢?为毛我要吃冰棍呢?现在倒好,黄泥巴掉进裤裆了...... 恍恍惚惚的张小末,此时依然托举着那女子的****,至于手中的柔软他恍然未觉,还深深的沉浸在自责之中。 “龟孙...你这个臭流氓,老子打死你....” 女子的男友最先反应过来,气势汹汹的朝张小末扑了过来,一脚踢向还蹲在那猥亵他女友的张小末。 抱歉归抱歉,自责归自责。想让张小末平白无故挨一脚踢,那是不可能的。 腰间微微用力,肌肉如水蛇般涌起,张小末以一种怪异却充满美感的姿势站起身来,并躲避了对方的飞来一脚。 而那坐在张小末手中的女子,也被他的巧劲扶起,手心又是一阵浓浓的香软。 这看得那几个围观群众阵阵羡艳,偷偷摸了一把口水,好小子....真有种! “打死你个龟孙....” 踢了个空的壮硕男子,又恶狠狠的扑了过来,誓要撕碎张小末,不过当然被他轻巧的躲过了。 “唉....大哥,相信我,这只是个误会。” “误会尼玛-逼啊!我这样招呼你的女人,算是误会吗?” “嘻嘻.....我还没女朋友呢。” “......” 围观群众看到这里,立马自觉退开,在车站雨棚下留了个宽敞的空间,供俩人追逐,看得张小末恨得牙痒痒。 “喂....我说,你再这样我就暴力了。”张小末沉声警告道。 “就你那鳖孙?你暴力一下跟我看啊?有种你别跑。”壮硕男子张嘴就讽刺道,话音刚落,就发现一道白光朝他飞了过来。 张小末右手轻抖,那根还被他攥着的冰棍就被甩飞了出去,如导弹般精准的钻进了壮硕男子的嘴巴,于是终于安静了。 正所谓始也冰棍,终也冰棍...... 围观群众看到这里,齐刷刷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目光里充满了可怜与戏虐。 冰棍拤在壮硕男子的喉咙里,让他满脸痛苦的咳嗽着,憋得面红耳赤。 张小末这才走到那性感女子的身前,女子似乎有些害怕,俏脸娇红,微微屈膝掩着裙摆,目光有哀求,有惴惴,这让张小末尴尬而无力。 “刚才那事,你应该知道我是无意的。有什么侵犯之处,我在这道歉。” “我...我...没关系...是我自己摔倒的。” 还好这女子看起来虽然并非什么良人,但也还算讲道理,这让张小末轻舒了口气。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小末今天出门肯定忘了看黄历。 一辆价值不菲的白色超跑缓缓的停靠在路边,柳湘子高贵而优雅的下车走了过来,来到张小末的身边。 摘掉脸上的墨镜,露出了她完美的容颜,扭头朝着张小末问道:“怎么回事?” 我靠....故事果然还有续集! 围观群众顿时又兴奋起来,从之中走出一个穿着大裤衩的胖子,先朝着张小末挤了挤小眼睛,差点挤没了,然后口若悬河的开始给柳湘子讲述前情回顾。 站在一边倾听的张小末真想掐死那死胖子,所谓三人成虎也不过如此。 柳湘子越听,脸色就越冰冷,扭头恨恨的白了张小末一眼。张小末真是百口莫辩,谁让他在柳湘子身上,有个同样美丽的误会呢? “你就是这龟孙的女朋友吧?你男朋友非礼我的女人,你说到底怎么办?” 缓过气来的壮硕男子走到柳湘子的面前说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柳湘子的俏脸,毫不掩饰他的猥琐。 “你当如何?就算我男友非礼了你女朋友,关你什么事?他非礼的是你?” 彪悍....太彪悍....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人。 柳湘子虽然讨厌张小末,但更恶心对面的男子,还轻轻挽住了张小末的胳膊。 一副不管我男友做了什么,我都坚持挺他的态度。 “好了...不要闹了。” 那性感女子拉住她男友的胳膊,“抱歉,今天是我不对,是我自己摔倒的,还多亏了你男友扶住我。” 当她发现他男友还要闹腾,羞愤的扭头离开了。而那壮硕男子看到这里,也只好跟了上去,于是这番闹剧终于结束了。 “有时候,女人比男人更讲道理。”张小末突然暗叹的说道。 柳湘子扭头看了一眼他,“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男人都是那副无耻的德性!” “........” 柳湘子开车载着张小末来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高级咖啡店,两人点了东西,就坐到了咖啡店的安静角落。 张小末头一次来到这么高级的地方,土包子似的好奇打探着,捧起桌子上的菜单,看着那惊人的价格,不住的龇着牙。 “奥....对了,刚才谢谢你。” “不客气,顺手而为。”柳湘子平声回答道。 “那我告诉你,那真是个误会你信吗?” “.......” 直到此时,柳湘子才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起来对面的张小末,这个这些天,一直盘桓在她脑海里的少年。 高瘦的个子,白白净净的脸庞,说不上英俊,顶多算得上清秀,任何时候都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 只是那双眼睛,清澈的令人心惊,仿佛只看一眼就能深陷其中,还有从对方身上飘来的难言清爽味道,似乎能够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安心。 那天在医院,她不就是鬼使神差的迷上了对方身上的味道吗? 张小末,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除了我早已看透的色狼本质。 想到这里,柳湘子感觉俏脸有些微红。清咳了一声,掩饰住内心的异样。 从香包内掏出一块白色的丝质手帕,打开包裹的手帕,露出了里面三枚雕刻清晰,纹理古朴的诡异古币。 “这是你的东西,我带来了。” 张小末捻起一枚古币,入手同样的冰凉,确认了一番,“嗯...确实是它们。” “我爷爷的昏迷不醒,真的和这三枚古币有关系吗?” “据我家的佣人所知,爷爷昏迷前就是在研究它们。” 声音不觉有了些颤抖,眼圈都变的微红了,看样子柳湘子真的很在乎她的爷爷。 “照你这么说,我想应该八九不离十了。我说过,这六枚古币很诡异,至于原因,我也解释不清楚。”张小末看到柳湘子的样子,郑重的说道。 “那你一定能帮我吧?一定能救我爷爷吧?” 柳湘子眼中迸射出一股异样的热烈,急切的追问道。 凭心而论,柳湘子还是一个不错的人,性格直爽,还有担当,况且还是个顶级美女。如果真有办法,他也愿意去帮助对方。 可惜......对于这诡异的六枚古币,他亦是一知半解,只知道这与那天给予他传承的神秘男子有关。 有心而无力...... “抱歉....我也没有办法......” 听了张小末的回答,柳湘子仿佛被抽干了最后的精气神,一下子软垮在沙发上,双眼失去了焦距。 “你不是医生吗?你救不了你爷爷?” 张小末谨慎的安慰道,可谁知这句话正戳中了柳湘子最脆弱的地方,泪水瞬间滚滚而下。 “是的...我是一个医生,可我却救不了自己的爷爷。呜呜...我真是个废物。” 柳湘子女神居然不顾体面的哭泣起来,惹得周围的客人阵阵侧目,张小末赶紧伸手递过去纸巾。“大小姐,咱不哭行吗?” 谁知柳湘子居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爷爷的。” “如果因为我们之前的矛盾,我可以向你道歉,我可以做任何事。” “只希望你能够救救我爷爷....求求你了....” 看着那梨花带泪的怜人模样,张小末真的想答应她,可是....他也是无能为力。 慢慢的从柳湘子手中抽出胳膊,可对面的女人居然越抓越紧,直到最后,竟然直接张口就咬。 卧槽....谁见过这般耍无赖的女神?我一毛钱卖给他。 “柳湘子,张嘴放开我....” 咬住他胳膊的柳湘子,娇憨的摇了摇头,模样可爱极了,可是张小末没有丝毫欣赏的心情。 所有人都在看着呢,真他-妈-丢人。 “张嘴....柳湘子啊,咱们有事好好说。” “你再不张嘴,我就要用力了。你是见识过我的力气的。” 柳湘子听到这里,才委屈的放开了张小末的胳膊,突然将桌子上的那三枚古币抱进自己的怀里。 “你要是不帮我,这东西我就不给你!” “都告诉你了,这东西留在你身边,就是个祸根。你爷爷的事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吗?” 柳湘子想了想,气势汹汹的说道:“我转身就把它们丢进秦淮河里,就是不给你。” “拜托,这是我的东西好不好?那天我已经将钱退还给你了。” “呵呵....”柳湘子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翻了翻白眼。“我们家不缺那点钱,你要的话,我可以十倍百倍的给你。” “别以为我不清楚,古玩界里哪有反悔赎回的道理?这件事怎么说,我都占理。” “大小姐,我没给你说吗?那个黄大毛偷了我的东西,私自卖给你们的。这交易是不合法的!” “呵呵....证据?” “........” 张小末是在无能为力了,碰上了这样一个蛮不讲理的女人,总不能动手吧? 对了,刚才是谁说“女人比男人更讲道理”这句话的?真他-妈-肤浅,太肤浅!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知道的真不多,只能尽力而为。” 张小末无奈的妥协了,他打算回家好好回忆一番,看看从脑海中是否能找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真的?你真的答应帮我了?” 柳湘子马上雀跃起来,充满了孩童般的快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将那三枚古币推到张小末面前。“给你。” 这次又轮到张小末惊讶了,什么情况?“你就这么放心我?你不怕我拿到东西后,就立马消失?” “还能有什么办法?如今我只能相信你了。爷爷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面色有些落寞。 唉....其实柳湘子的性格蛮可爱的吗?张小末微笑着摇了摇头。 “放心....我会尽力的。”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突然,柳湘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刚才打电话你正在公交车上,你要去干嘛?” “毕业同学聚会,想买一身得体的衣服。” “就你,一个大男人能挑到什么衣服?” “没办法,我没爹没妈是个孤儿嘛......” “对不起...要不这样,我和你去买衣服吧?这方面我很懂的。就当是....就当是你答应帮我的谢礼。” 第16章 同学会

对于答应柳湘子陪同去买衣服,其实张小末心里是有些忐忑的。 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又不好意思拒绝一个美女的请求。 不过进入商场不到十分钟,张小末就发现自己刚才的忐忑应验了,报应来得迅捷而干脆。 柳湘子确如他所说的那样,擅长而懂行,专业抢购二十年。 仅且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就帮张小末挑了一身光鲜得体,价格不菲的休闲装。 这短短十分钟,囊括了自走进商场大门,到刷卡结账走人的所有时间。 就算身上的新衣确实不错,可张小末还是感觉有些草率。 “呵呵...让你破费了,既然如此,那我就......” “别呀,好不容易来一次商场,陪我逛逛吧?这两天过得很压抑,正好发泄一番。” 于是,柳湘子英气勃发的杀向了女装服饰区。 来到一间国际名牌女装店,张小末瞬间感到有些眼花缭乱,女装的品类要比男装丰富的多。柳湘子为店员要了最新款式的几件衣服,就躲进了试衣间。 “漂亮吗?小末....” 张小末闻声抬头,就微微有些滞呆。一身月白色的套裙,上面锦绣着华丽却不张扬的花案,惟妙惟肖。 再美的衣服也是点缀品,要看驾驭她的主人,就比如说此时的柳湘子。不知是衣服饰人,还是人尚衣服,显得柳湘子的身材更为高挑婀娜了几分。 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脖颈,淡雅的套裙,肉色的丝袜。 让柳湘子无论哪个角度,都是那般清雅迷人。 “嗯....很漂亮。”张小末诚心夸赞道。 听了张小末的夸赞,柳湘子展颜一笑,扭头又躲进试衣间,不一会儿换了一身风格不同,更为时尚性感的衣服走了出来。 “小末,这身呢?” “嗯...也很漂亮。” 柳湘子感觉有些不满意,就在张小末的面前脱去了腿上的肉色丝袜,然后让店员给她拿了一双紫色的丝袜换上。 裙摆的缝隙中不时春光外溢,让张小末有些尴尬不适,大姐,你换丝袜能不能去试衣间啊? “这身衣服就要配紫色丝袜才好看,是不是小末?” “嗯.....” 莫非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穿衣服?道理不成立啊!玖娘姐是最美的女人,可是永远都是一身运动装。 不过话说今天是给我买衣服啊?张小末深深感受到,来自于十分钟的草率。 从一个店面杀向另一个店面,柳大小姐挥舞着银行卡,霸道无比的横推了过去。 大到衣裙套装,小到胸针发夹,张小末提了满满的大包小包,默默体会着来自于十分钟的草率。 突然,张小末被领进了一家女士内衣店,抬头看见那一片花花绿绿的羞涩之物,张小末先是一僵,然后扭头就走,可马上就被柳湘子拉了回来。 “干嘛呢?咦....莫非你....害羞了?咯咯....” “谁害羞了?就是,这店里香水味太重,我出去透透气。” “是香水味还是脂粉味?咯咯....别闹了,你这只小色狼还会害羞,骗谁呢?” 柳湘子摇曳着娇躯走入那满墙红绿之中,张小末只好尴尬的坐在店门口,感觉浑身不自在。 试换内衣,柳湘子当人不会再让张小末欣赏点评,可干坐在那里的张小末更觉口焦舌燥。 看着眼前花花绿绿的诱人之物,脑海中不自觉浮出更多的画面。柳湘子穿上它们,会是什么样子呢? “小伙子好福气,刚才那美女是你女朋友吧?” “不是....”我女朋友要是这般败家娘们,非抽死她不可! “还没追上?那你可要再加把劲了,我看好你奥......” “........” 高贵骄傲如柳湘子,从没有和任何异性逛过街,更何况是来内衣店这种敏感的地方? 柳湘子都没有发现,虽然她一直骂着张小末色狼,可是不知不觉中,她却对张小末放下了所有戒备。 或许从医院的那个美妙误会开始; 到柳斋的再次相逢; 到对方将手指点在她的额头,纷乱中得她便瞬间平和了下来; 到今天...... 到现在...... 若是这份朦胧的情愫一直搁浅还好,若是它发芽开花,结出来的注定会是苦果。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去跟上张小末的脚步...... 毕业同学会举办在金陵大酒店,柳湘子在下午三点之前,将张小末送到了这里。 “今天谢谢你陪我逛街,真的很开心,本来是陪你买衣服的......”柳湘子俏脸有些微红的说道。 “你高兴就好。还有....你爷爷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的。” 随后车厢里便是一阵沉默,柳湘子抬头强颜一笑,“我相信你。” 伸手帮着张小末理了理衣服,轻柔而意动,最后拍了一下张小末的肩膀。 “虽然模样长得不咋地,不过好在衣服得体。去吧....高中毕业的同学会,是很有意义的。” 张小末无声笑了笑,挥了挥手便走下汽车,目送着柳湘子的白色超跑离开,才转身朝酒店走去。 “嗯哟....我的妈呀,吓俺一大跳。” 张小末发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这边,这群面孔的主人,正是他的高中同学们。 他们不会是来迎接我的吧?开玩笑!我怎么会有这么无知无耻的念头。 从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里面,张小末马上就找到了那张最精致的容颜。 原来大家都是来迎接她的,正好被我赶上了。 那娇人的身影,永远都能第一时间抓住你的目光。 精致的容貌,高挑的身影,一身碎花凉裙,脚踩一双白色的凉皮鞋,宛如从童话世界里走出来的公主。 对于张小末他们班级来说,甚至是对于整个高中学校,这个少女都是所有人心中的公主,包括曾经的张小末。 出身不凡,容貌不凡,气质不凡,学识不凡,品性不凡,这个少女在每个人心中就是完美的标本。 她虽不如玖娘那般飘渺神圣;不如陆梅那般热烈妖艳;不如杜跳跳的活力无限;不如林白雪的清丽风情;不如柳湘子的爽洌优雅; 她也有属于她自己的独特气质,就如她的名字那般——谢灵韵,灵动的就好比最清澈的泉眼。 虽然还隔着不近的距离,但以张小末的目力,能够欣赏的很清楚,甚至能看到,女孩在骄阳底下,鼻尖有些香汗。 这个距离的观察能够很好的避免尴尬,只远观而不近亵。 说起来很惭愧,虽然暗恋了人家三年,可直到现在,才第一次这般仔细的打量对方。 曾经他哪敢这般看着对方?片刻的直视,都是对公主的亵渎! 终于发现少女在他的视线下有了些躲闪,张小末才移开目光,心中五味杂陈的叹了口气。 为何当我能勇敢的站到你面前时,我们已属于两个世界,当初的那些意动,也都不再了。 从容的走了过去,张小末站在当初的同学面前微微点了点头,“我没来晚吧?” “咦....小末,没看出来啊?啧啧....没想到我们班隐藏了一条大鱼啊?那么好的车,谁送你来的。” 一个扎着马尾,美貌稍逊于谢灵韵的可爱少女,围着张小末转了一圈,狐疑的问道。 这个爽朗大方的女孩,叫作钱朵朵,就是那个经常指使他干这干那的主人,不过也会给他带些各种小礼物。在班级里的人缘很好,也算是张小末唯一的朋友吧! 对方家境也很丰厚,这个从她的名字中就能看得出来。 钱朵朵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质疑,每个人都梗着脖子听着张小末的回答,连谢灵韵也有些兴趣,好奇的看了过来。 “奥....哪个富豪没有几家穷亲戚呢?朵朵你家没有吗?算他倒霉,我就是他家一表三千里的穷亲戚。” 这个回答虽有些不靠谱,隐隐带着几分自嘲的调笑。但相比于这个有些牵强的解释,大家更无法相信张小末是个隐藏富二代的猜测。所以,几乎所有人马上都相信了。 “你骗谁?”钱朵朵小姑娘还口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孤儿!我说这话没有其他别的意思。” “孤儿也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说起来惭愧,祖宗遗泽啊!” 钱朵朵还是想继续追问,却被一个外表光鲜的少年打断了。 “钱朵朵,你就不要再逼问小末了。毕竟倚靠不熟悉的富家亲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你让小末的脸往哪放?” 尼玛,你这般红果果的说出来,小爷我更没面子。 算了,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且今天过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小爷不跟你一般见识。 那少年走到张小末的身边,看向张小末,突然发现对方的个子高挑,他需要仰头才能与对方交谈,这种姿势让他显得有些尴尬弱势,抽了抽嘴角。 “呵呵....”借着微笑后退了几步,也面朝向了周围的同学,“你们看,张小末是不是又长高了?不会是垫了内增高吧?” 少年的话引得大家一阵哄笑,钱朵朵仗义的站出来朝着那少年说道:“吴晓然,你家的内增高能垫进平底帆布鞋里啊?” 扭头看向张小末,“小末,你真的长高了不少,这才几天不见啊?啧啧...看起来也更精神了。” “嗯....老天爷似乎知道我高考无望,所以就在其他地方给了我点补偿。” “咯咯....你说话真有趣....小末,你似乎变了好多。” 吴晓然似乎不愿意张小末有一丝的出风头机会,立刻打断了钱朵朵的话。 “好了,大家都别站在这里了,赶快进酒店吧,我给大家定了个豪华大包,可是让我爸托了关系的。” 看着众人簇拥着谢灵韵走进酒店,张小末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吴晓然啊吴晓然,你丫的果然没有一丝潇然大气的风度,你爸给你起这名字,真是绝了...... 第17章 迟来的道谢

金陵大酒店的豪华包间内,此时围坐了两桌少男少女,正是张小末和他的同班同学们。 谢灵韵、吴晓然、钱朵朵等或富贵出身,或俊男靓女们坐在一桌,而张小末和一帮默默无闻的同类们坐在另一张餐桌上。 一边笑语纷纷;一边沉默安静,就算是交流也都是低声细语的。眼睛时不时偷看着另一边的热闹氛围,闪过丝丝的羡慕。 豪华大包间中央的地毯,就好像一条穿城而过的河流,将城市分为繁华的新区与陈旧的老城。 所以说学生是一个非常纯粹的集体,他们虽然少有社会内的尔虞我诈,暗流激涌,却会形成最泾渭分明的群体。 卑贱者还没有学会卑躬屈膝,摧眉折腰,尚还存有一腔的骄傲; 富贵者同样毫不掩饰对另一阶级的疏远,也没有练就出一身腹黑的城府。 不肯跪舔就是不肯跪舔;看不上你当然看不上你。 所以他们是纯粹的,又带着有些执拗的可爱。 如果十年之后还会有相聚,不知道经过社会洗礼的大家,究竟是怎般模样? 是否富贵者还是富贵者?是否此时的满腔骄傲依然尚存? 张小末默默的打量了餐桌上的一众弯瓜劣枣们,啧啧....心中不由生出一股优越感。 以小爷的模样,再加上今天这副行头,应该算是拔尖的吧? 他有一种鹤立鸡群,鸡头胜过凤尾的异样感触。 看着弯瓜劣枣们满脸掩不住的不爽,张小末心中有些好笑。 既然看不惯富贵者的嘴脸,干嘛要前来受辱呢? 顺着大家偷偷瞥向的目光看去,尽头是那个灵动非凡的倩影,谢灵韵带着矜持的微笑坐在那里。 原来大家跟我一样,都是为了再见谢灵韵最后一面啊?心中不觉有些凄凄。 身着旗袍的靓丽服务生鱼贯而入,须臾之后,餐桌上就摆满了精致的佳肴。 弯瓜劣枣们肯定没经历过这般阵仗,当那身段诱人的女服务生款款过来时,所有人都有些难掩的局促。 甚至当美丽服务生弯腰摆菜时,身体勾出迷人的弧线,领口隐隐露出一抹雪白的丰满时,坐在旁边对面的骚年们适时脸色生红。 张小末有些暗暗好笑,若非如今他已改变,相比他也比人家好不了多少。 佳肴上齐,性感服务生款款退去。作为此次聚会的赞助方,吴晓然同学站起来走到包间中央。 咳嗽着清了清嗓子,然后就是一篇高谈阔论。诸如感谢大家给面能来;今后我们还是朋友;友谊地久天长;今后有什么需要,我定会挺身帮忙;等等云云。 反正都是一大堆既没营养,也骗不了傻子的话。听得张小末心中暗暗吐槽,你丫的有完没完? “哼....自以为是的家伙。”坐在张小末身边的一个同学低声嘟囔了一句。 这少年叫作李文博,身材消瘦,满脸青春痘,戴着一副近视眼睛,看起来挺有些卓尔不群的意味。 李文博是班里的优等生,而且即使在整个高三都是拔尖的。为人孤僻,不爱与人交往,性情高傲,酷爱学习,张小末确实没想到他也会来。 “那个文博啊,你高考考得不错吧?”张小末随后应付了一句。你和这种变态学霸,也只能聊聊学习。 “嗯....”李文博扶了扶眼睛,微微扬了扬头,“还行,也就700分左右,上个一流大学还是没问题的。” “失敬失敬....”张小末赶紧奉承了一句。 “这没什么,我还倒觉得有些发挥不好。”李文博脸上露出一副惋惜之色,看得张小末牙痒痒。 “不过,小末。今天送你来的亲戚很有钱吧?你要是能求来一份工作,也是你的造化啊!你要且行且珍惜啊。” 李文博老气横秋的说了一通,完全把自己摆在一个长者的位置,淳淳教导起来。这让张小末再次领教了一番他的讨厌。 怪不知没人愿意搭理你呢?像你这般样子,就算考进火星星际大学也是没用。 人生百态,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吴晓然那王八蛋终于没声了,估计他是说得口渴了。然后施施然的走到谢灵韵的身边,“谢灵韵,你给大家说两句吧?大家说好不好。” 也许他就这句话才最中听,每个学生都被吸引过来。此时没有男生不想在最后时刻,再听听谢灵韵的声音,附和着一阵叫好。 有些人的灵韵来自于她的眼睛,但谢灵韵最迷人的地方就是她的声音。你根本很难想象,一个人居然拥有这般完美的嗓子。 清脆的就像黄鹂,绵绵的犹如泉水,这是张小末听到过最美妙的音质。 也正是因为这个,被玖娘洗礼过得他,依然会暗恋上谢灵韵,就因她的完美声音。 谢灵韵矜持的看了看大家,没有拒绝,带着浅浅的笑容走到包间中央,于是小黄鹂开始唱歌了。 “感谢三年来大家对我的关照,因为你们,我的高中生活才会这么完美。谢谢....” 谢灵韵微微鞠躬,立刻换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才是女神,这才是校花,你看那吴晓然家里有点臭钱,嘚瑟张扬的模样,真是叫人恶心。能够再次听到女神的声音,不枉我来这一趟。” “你闭嘴,别干扰女神的完美声音。” 张小末轻轻摇了摇头,他也在注视着眼前那道倩影,也在认真聆听着那完美的音质,只是却没有了曾经的那股疯狂。 声音的动人没有丝毫的褪色,只是他却改变了,终归不再属于同一个世界。 “三年里,我们留下了无数美好的回忆;三年里,我们浇灌出最珍贵的友谊;三年里,我们共同携手,走过无数的日日夜夜,风风雨雨....” “等到了友谊种子发芽、开花,正值收获的季节,我们却迎来了注定的离别。” “我们毕业了.....” “离别是再次相聚的开始,我希望我们每个人都不要忘记曾经的美好,我也永远不会忘记。” “我会记得,我有个最好的朋友,她叫作钱朵朵。” “她是个非常可爱、善良、爽朗大气的女孩,谢谢她这三年的陪伴,让我感受到友谊的珍贵。” “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她,羡慕她永远都是那么快乐,真的很希望她一直快乐下去。” 谢灵韵那完美音质里,开始流露出丝丝不舍的哀伤,立马感染了所有的人,有些感性的女生已经轻声抽泣了起来。 “呜呜....死丫头,干嘛说得那么感人啊?” 钱朵朵红着眼睛,如乳燕一般飞进了谢灵韵的怀抱,两个少女在所有人面前上演了一场你侬我侬,情谊深重的感人话剧。 却没有丝毫的维和,所有人都被感染,真诚的献上自己的掌声。只有张小末无语的摸了摸耳垂,又不是见不到了,至于嘛你们? 这完全是一副葬礼的赶脚吗? 两个女孩梳理好心情,谢灵韵突然扭头看向了张小末。而感知敏锐的张小末第一时间发现了谢灵韵的目光,心底突突的有些怪异。有我啥事呢? “我还要感谢一个人,谢谢他这三年来,帮钱朵朵买东西、打热水、作值日的同时,也顺便帮了我。” “虽然这三年我们几乎没说过几句话,但在这离别之时,我一定要补上一句迟到的感谢。” “谢谢你,张小末。”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张小末,虽有些莫名其妙的局促,却没有丝毫的不安与惶恐,片刻便平复下来。 有些欣慰欢喜吧?但却没想象中那么强烈;有些心酸吧?也对,任谁这般傻乎乎的付出三年,都会心酸吧? 心中更多的是一种难言的趣味,就像是想起了年幼时的童趣。感觉当年真的好傻,却又充实而满足。 又似一场朦朦胧胧的暧昧游戏,漫长的经历了三年,终于走到了结局。 张小末此时心中无限的安宁、平和。他似乎终于才明白,他不自觉来参加这无聊的同学会,定要来见对方最后一面,究竟为了什么? 不是为了让她看到,我张小末已经今非昔比。 而是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面,谢灵韵欠他一句“谢谢”,这才是他必须要再见一面的理由。 原来如此,就算是曾经卑鄙平凡的我,依然心中会有不甘! 想到这里,张小末鼻尖有些发酸,他感觉这些年太过苛待自己了,他似乎一直在压抑着与生俱来的骄傲。 就算没有那份武道传承,他也不应该是卑微的、渺小的。 他心灵的最深处,其实一直埋藏着不甘与骄傲,只不过武道传承,将他压抑的骄傲一下激发了出来。 张小末笑了,笑得很浅、很淡,可是却带着一种莫名的意味。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有些微微错觉。 仿佛他突然间变得不同了,又似乎没有变化。 张小末没有起身,只是扭头看了谢灵韵一眼,那双泉般便清澈的眼眸,即使在因浅笑而有些微眯的眼睛中,依然绽放出莫名的光芒。 轻轻摆了摆右手,便收回了目光。“你说的对,你确实欠我一句感谢,现在我们扯平了。” 包间内一片沉寂,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直勾勾的看着张小末。 这世界到底肿么了? 谢灵韵居然会给张小末说谢谢?而那个卑微平凡的张小末居然没有诚惶诚恐,还敢坦然接受了?而且态度那么冷淡! 都别打扰我,让老子我静静....... “喂....张小末,你什么态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帮我干这干那,还不是为了接近谢灵韵!” 钱朵朵张牙舞爪的就要扑过去,给她最好的闺蜜打抱不平,不过却被谢灵韵给拉了回去。 “好了朵朵,我感谢张小末是应该的,今天是开心的日子,不要闹了......” 谢灵韵说完话,大家就开餐了,不过气氛总觉得有些怪异。 尤其是张小末的餐桌上,大家都偷偷交流着,然后朝着张小末投去或赞赏、或羡慕、或厌弃的目光。 可是张小末却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该吃吃,该喝喝,反而因为想透了一些事情,心情越发的愉悦了,胃口也好了不少。 于是,本来还好好的毕业聚会,就因这件事,在一个异常怪异的气氛下完结了。 除了吃饱喝足的张小末,大家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我说,不如我们去唱歌吧?”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反正这个提议马上就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小韵啊,我们去唱歌好吗?再过几天,你就要出国留学了,这一去至少也是半年。今天我们就玩个痛快,好吗?” 钱朵朵拉着谢灵韵的胳膊,娇声娇气的说道。 谢灵韵微微笑了笑,“好吧,玩个痛快。” “欧耶....同志们听好了,吃完饭去唱歌,你们的女神谢灵韵也去,姑奶奶我请客。” 话音刚落,便换来阵阵欢呼。而那个最不愿见得别人出风头的王八蛋,马上跳了出来。 吴晓然站起来按了按手,张小末清楚的感觉到,那个王八蛋瞥了他一眼。 “怎么能够让女生请客呢?这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咱们班没男生呢?这不是打脸吗?” “金陵大酒店,就有最一流的ktv包房,都算到我账上。“ 于是,包间内的气氛更加热闹了,大家簇拥着纷纷走出包间,只有张小末慢慢的坠在后面。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他就要准备开遛了。 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当然已经不想再呆下去。 静静的走出豪华的包间,眼前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谢灵韵和钱朵朵俏生生的拦在他面前。 “哼....小韵告诉我你肯定会开遛,我还不信,原来你真的要逃跑啊?” “高考考试当逃兵,现在又要当逃兵,张小末,你长本事了是吧?” 真是哪壶不开你提哪壶,话说你咋知道我高考当了逃兵呢?我们又不在一个考区。 张小末看了看手表,正是陆梅送给他的那块,“嗯....我现在在打工,晚上有夜班。” 可是,钱朵朵居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气势汹汹的朝着他龇着牙。 “这又怎么解释?还说你没骗我!就算今天送你来的是你的远房亲戚,你这块手表是哪来的?” “别以为我不识货,这块表能在金陵最繁华的地方换一栋高级公寓房,你哪个亲戚肯送你这么贵的东西?” “你别说是你偷来的?” 张小末还真不知道,陆梅送他的手表居然这么昂贵,此时又不好解释。 “大小姐,你不去当侦探真是可惜了。对,没错...这手表就是我偷来的。” “我就是传说中的飘渺侠盗,楚留香。” 第18章 轻松打脸

张小末的回答,当然换来了钱朵朵的一顿猛喷,不过这个问题也被他插科打诨的糊弄了过去。 毕竟钱朵朵,可以说是他高中的唯一朋友了,他不想在最后离别的时候,再闹得不痛快。 最后只好答应一起去唱歌,当然也抽空打电话给陆梅请了假。 金陵大酒店,是一家五星级的综合酒店。不仅有餐厅住房服务,还有健身、洗浴、ktv包房、地下迪厅等娱乐服务。 传闻在酒店的最高层,还拥有超级赌场这种黑色产业。 不过这些,张小末这等屁-民就不清楚了。 来到金陵酒店的ktv包房区,马上进入了一片玻璃幕镜装修的梦幻之地,再配着那眼花缭乱的灯光,让这里的气氛霎时热烈靡乱了很多。 吴晓然那个嘚瑟货在前台办理了服务,大家就被领进到一间最大的豪华包房。 这里的服务员衣着更加的诱人暴露,让这些初出校园的少年少女人皆露窘态。 女生们还有几分羞涩,红着脸围聚在一起悄声议论着;而骚年们就放肆多了,就没有不偷偷打量的,更有甚者盯着人家服务生的翘-臀,怎么都挪不开。 “哼没有一个好东西,不要脸” 站在张小末身边的钱朵朵娇声讽刺道,听得他一阵别扭,伸手摸了摸鼻子。 貌似一路走来,小爷我一直目不斜视,态度端正吧? “看什么看,就是在说你。”钱朵朵仰着脑袋,撅着嘴巴,满脸不爽的朝张小末说道。 “人家女服务生的衣服领口是不是开得很大?你刚才低着脑袋在看啥?眼珠子都快掉进去了吧?是不是啊?小韵。” 谢灵韵浅笑的摇了摇头,抚了抚钱朵朵的头发。张小末立刻表示,不能背这黑锅。 “拜托姑奶奶,难道我个子高还有错?我总不能仰着脑袋和人家说话吧?” “反正就是你不对!这里的风浪女子,你和她们有什么好说的,偏要往人家身上凑。” “呵呵”张小末感觉自己错了,和一个女孩能讲清什么道理?难道你没看见是她过来和我说话的吗? 宽大的豪华包房内,容纳二三十号人都显得有些空荡,随着音乐响起,嘚瑟仔吴晓然率先高歌了一曲。 虽然能恶心死一头牛,但也算将气氛烘托了起来,大家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局促,一个个雀跃的玩闹起来。 张小末选了个最角落的位置,他只打算熬过这一场,然后麻溜的走人,或者找个机会就开遛。 听着他们鬼哭狼嚎,哪有回到青青子衿酒吧,欣赏着眼前杜跳跳的美腿,听着林白雪的小曲,更为轻松惬意? 天不遂人愿,钱朵朵梗着脖子,在角落里找到了他的身影,随即拉着谢灵韵,咬牙切齿的杀了过来。 “张小末,你别想偷偷溜走” 我靠你丫的啥时候变这么聪明了?突然看见谢灵韵飞速隐去的浅笑,莫非?不可能吧? 不食人间烟火的谢大女神,也掺和进来当起军师了? “小末,毕业后你打算干什么?” 钱朵朵目光有些躲闪的轻声问道,张小末看到这些,也觉察到钱朵朵今天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怎样来。 “你说啥?我听不见。”其实他听得很清楚,只是包房内这般杂乱,听不清楚才属正常。 钱朵朵听到他的回答,把头扭到了一边。不一会,张小末感觉自己手机震动了,打开一看,居然是钱朵朵的短信。 “小末,毕业后你打算干什么?” 麻痹的,瞧瞧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德性!一条短信一毛呢?一毛钱呢好不好! “我还能干什么?以我的成绩肯定上不了大学,只能打工养家呗!好在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没过多久,短信又来了。 “谁让你上学时不好好学习!你必须要上大学,你要是没有知识,就一辈子都是打工仔,一辈子翻不了身!你知道吗?” 钱朵朵写这条短信时,情绪一定很激动。好歹你也是个优等生,有错别字你知道不? 虽然对方短息的语气很不好,但是张小末心中还是有些感动,不过,他现在已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而且,他觉得就这样呆在青青子衿酒吧,就这样呆着玖娘身边,真的挺好。 所以就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一边的钱朵朵看到他的反应,愤怒的狠掐了他一把,颇有几分怒其不争的意味。 约莫冷却了几分钟,钱朵朵的短信又来了。 “小末,我爸曾经在金陵大学捐了一座教学楼,有几分人脉,不如我求我爸,将你以特招生招进去?而且我也会在金陵大学上学。我能我能保护你不被欺负。” 张小末摇头笑了笑,“特招生人家是需要特殊才能的,我啥都不会,你这不是乱弹琴吗?” “恩呀反正你别管,我肯定能把你弄进去。你就说你去不去” 扭头看向旁边的钱朵朵,张小末心里温暖一片,站起身来,蹲到钱朵朵的面前,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可爱女孩。 钱朵朵被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孔,弄得有些局促,纤手微微紧攥着自己的衣角,脸蛋渐渐滚烫起来。 眼前的这张面孔,熟悉而又陌生,沾不上一分的英俊,只能算得上清秀,可是,不知从何时起,这张脸庞就悄悄填满了她的心房。 今天再看到他,发现他和往日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同了,尤其是那双眼眸。 既透彻的让人有些心慌,却对于这种似侵略的挑逗,生不起丝毫的反感,反而有丝丝享受的意味。 “朵朵,你不需要这样,每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路,我很开心,我已经找到属于我的那条路了。” “我会过的很开心,我每天都感觉很充实,真的” “将来你上大学,等你周末有空的话,等你需要帮助的话,等你能想起我的话,我一定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有你这个朋友,我也很幸福,你真的不用做得再多了” 直到此刻,钱朵朵才确信了,眼前的这个男孩真的变了,变得自信而稳重。 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能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改变。但钱朵朵真为他感到高兴,还有一丝莫名的酸楚与落寞。 小末,自信稳重的你,是否再也不需要我了? 三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下来,张小末仰头看着天花板,谢灵韵抓着钱朵朵的柔荑,细心安慰着有些落寞的闺蜜。 可有些人就见不得别人好,比如说吴晓然那王八蛋。 自从钱朵朵和谢灵韵坐到了张小末的身边,吴晓然就一直注意着那里,眼中时不时闪过怨恨与嫉妒。 此时,他终于端了瓶啤酒,起身走了过去。 “哈哈你们怎么不唱歌呢?对了小末,听说你已经开始打工了,嗯真不错,你在哪上班啊?要不要去我爸的店里上班,就一句话的事情。” 张小末自发现吴晓然这只坏事精走来,就知道他准没好事。 “就不用你操心了,我那里挺好,我在秦淮河路的一间酒吧上班。” 能这么痛快的回答,他一是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二是他不认为在玖娘的店里上班有什么不好说的。即使玖娘的店是夜店,是酒吧。 “哈哈没看出来,小末你居然在夜店上班,秦淮河路,那可是金陵最有名的声色之地。” 吴晓然脸带戏虐的大声说道,发现当他说完,谢灵韵和钱朵朵果然有了变化。尤其是钱朵朵,俏脸立马愤怒了几分。 此时,张小末才看出吴晓然的歹毒用心,你这只老鼠真是无孔不入啊? 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后悔,玖娘的夜店怎么了?那也是最干净的地方。 “既然小末你在夜店上班,肯定明白这些娱乐场所的道道吧?不如给咱们叫些包房公主过来,乐呵乐呵” 然后立马扭头看向谢灵韵俩女,“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活跃活跃气氛,而且按道理来讲,咱们也算是成年人了。” “小末既然在夜店工作,肯定对这些很熟吧?” 熟悉你一脸,老子在夜店工作怎么了?你丫的能再虚伪点吗?张小末已经懒得搭理对方了。 可是钱朵朵却忍不了了,她虽然气愤张小末在那种地方工作,可更愤怒吴晓然的挑衅。 “说得也是,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谁没那点见识!挑最性感、最放浪的陪唱小姐进来,姑奶奶我付钱!” “好嘞” 这正是吴晓然想要的结果,赶紧关掉音乐,大声宣布了这件事。于是都已经有些迷醉的同学立马欢呼起来,即使是女生也没有介意,反而有些兴奋。 只有张小末看了一眼脸色冰冷的钱朵朵,无声的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几个衣着暴露,风情四溢的女人便鱼贯而入,包厢内立刻安静了下来。 有不可思议;有纷乱迷茫;也有按捺不住的欲流暗涌,不过此时,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件事情。 来夜店找陪唱小姐,这件曾经让他们听了就会脸红的事情。 吴晓然又走到张小末的面前,这让张小末心中大骂,你丫的有完没完,别逼小爷我翻脸奥! “小末,为了感谢你让我们有这番经历,所以我决定送你个大福利,你可以挑一个最美的姑娘陪你喝酒,怎么样?够意思吧!” 卧槽尼玛,你丫的是想在所有同学面前,彻底搞臭老子啊!张小末真的有些愤怒了。 “好了吴晓然,咱们请她们过来,活跃活跃气氛就行,没必要这样。”谢灵韵出声劝阻到。 可是钱朵朵一把拉住谢灵韵,冰冷的说道:“没关系,不就是图个开心吗?我今天倒要看看,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 “呵呵”吴晓然随即附和道,“就是吗?图个开心而已。小末,你在夜店上班,不会连这个都不敢吧?你这样怎么伺候人家客人啊?哈哈哈” 吴晓然的话,引得所有人都放声大笑,而张小末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了。 “既然你不敢,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吴晓然朝着那个最漂亮、最火辣、最诱人的姑娘走去。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被那个小姐的身材脸蛋吸引了,刚开始还有些担心张小末抢了他的目标呢。 黑色的小背心,根本遮掩不了对方胸前的丰满,外加黑色的低腰紧身皮裤,将那挺翘的臀部,浑圆的大腿,包裹的美伦美幻。 看一眼就会被挑逗的欲火丛生,要是能 吴晓然慢慢的走到那美女的身前,弯腰伸手,正准备用最绅士得体的方式来邀请美人,可是 张小末抬手打了个响指,随即朝前勾了勾手。 老子就是要狠抽你的脸,没想到你居然凑过来让我抽,真他-妈-的贱! 吴晓然尴尬的弯腰伸手定在那里,因为最美的那个姑娘根本没有理会他,绕过他朝张小末走去。 那美女没了刚才那肆意挥洒的风情,看起来有些局促,脸蛋有些微红,显得更加诱人。 来到张小末的面前,先是紧张的鞠躬一礼,随着她的动作,那领口的春色越发的泛滥,被紧绷的臀部越发的挺翘。 张小末微微摆了摆手,那美女才抬起头来,乖巧可人的站在那里。 世界真细小,这美女正是张小末早上在车站碰到的那位,俩人之间还发生了一段美丽的误会。 张小末让开了一些地方,那美女便乖巧的坐到了他的身边,他一手挽住美女的纤腰,邪笑的舔了舔嘴唇。 艹你不就是想往老子身上抹黑吗?老子就嘚瑟给你看,顺便抽肿你的脸。 而他视线的前方,吴晓然尴尬的站起身来,那张看起来就恶心的脸,红的就像猴屁股一般。 。 第19章 重重上演

张小末收手放开了美丽女子的细腰,已经冷却下来的他,正琢磨着自己是否有些过火了? 不用扭头去看,他已经感受到从钱朵朵身上传来的阵阵寒气。 唉冲动了,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能快刀斩去钱朵朵的那丝朦胧情愫,也算值得。 毕竟曾经也好,如今也罢,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微微叹了口气,张小末便收拾好了心绪。 吴晓然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结果却扇肿了自己的脸,灰溜溜的坐了回去,满脸掩不住的阴翳。 其他的所有同学,都偷偷的打量着角落里的张小末。 啧啧这家伙掩藏的真深啊?以前还以为他挺本分的,没想到居然 音乐包房内,突然的冷清了下来,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上午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张小末听到身边性感美女的低语,摇头笑了笑。“没有,其实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毕竟” 两人想起上午的尴尬误会,心中都有了些窘态,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呵呵还有刚才,谢谢你的配合。” 性感美女展颜一笑,在这种风月场合工作的她,当然瞬间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龌龊。 “那么就算我们扯平了,认识一下,我叫刘眉,真名奥” 性感美女大方的伸出右手,“怎么?是不是有些嫌弃我这种女人?” “哪里?”张小末赶紧和对方握了下手,“其实我也是在酒吧上班的,咱们也算是半个同行。我叫张小末,你叫我小末就行。” “哼都跑到夜店交朋友来了。” 钱朵朵发现张小末与那放浪女子轻声聊天,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还有一丝丝的委屈,阴声怪气的说道。 刘眉探头看了一眼钱朵朵,带上了几分明悟的笑容。 “小末,那是你朋友?小姑娘似乎对你有意思啊?咯咯” “我坐在你身边是不是妨碍你了?人家小姑娘都把我恨上了。” “哪有” 张小末尴尬的回了一句,风月之地的妖精真是难以抵挡,才刚刚认识,就马上调戏起你来。 突然,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推开,两个凶神恶煞的黑衣汉子走了进来,随后走进来一个容妆滑稽的精瘦男子。 安静的包房马上掀起波澜,少男少女们似乎被那满身狠戾的汉子吓到了,脸色变了又变。 而角落里的张小末,表情也相当精彩,卧槽,似乎又碰到熟人了?这是肿么了? 刚才一直情绪低落的吴晓然看到这里,当他发现张小末也是一脸震惊的怪异表情,瞬间满血复活。 哈哈原来也是一个银杆蜡枪头,不中用的垃圾。 如果我在所有人面前摆平了这事,不仅能挽回颜面,还能狠狠羞辱张小末一番,好好出口恶气。 至于摆平事情的方法,不外乎钱吗?少爷我真不缺钱。 想到这里,吴晓然施施然站起来走了过去,“几位大哥,不知道有何贵干?” 黄大毛满脸匪气的走上前几步,斜眼看了看身前的吴晓然。“你是这里的主事人?” 此时的黄大毛,早已不是当初的小蟊贼了。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头上的杀马特长发也被剃短了。 只是那满头绿色的三毫米发茬,就像在头上戴了一顶绿色的泳帽,绿油油的一片更为滑稽。 那天在柳斋的遭遇,因为黄大毛态度端正,立场明确,及时的给张小末献出了膝盖,有效的阻止了张小末这头大恶魔的恶行。 让频临绝境的刀疤哥得到了抢救,并且保护了其他兄弟,使他们免遭张小末的摧残。 于是,曾经的小蟊贼黄大毛就升官了,继承了那天被张小末打断了骨头汉子的遗产。 并且颇有几分众望所归的意味。 当初还是个小蟊贼的岁月里,黄大毛就经常在金陵大酒店的风月场所盘桓。 这里时常会上演一些特殊节目,黄大毛吃些软豆腐的同时,聊表安慰下单身狗的寂寞,当然也不忘摸光别人的钱包,赚些外快。 那时,小蟊贼深深的迷上了一个********妖娆的小姐,可是刘眉是这片场子的当红台柱,而他只是个小蟊贼而已。 寂寞孤单冷的他,只好将这份感情深深藏在心底。 可如今已时来运转,他已经是刀疤哥手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头目了,成了金陵大酒店的镇场小主管一枚。 已经捧起了工薪阶级的饭碗,如今的他,终于可以从容的站到刘眉的面前了。 今天刚来上班,他就得知刘眉出-柜了,黄大毛心中阵阵愤懑,当打听到刘眉所去的包房,都是一群小屁孩时,黄大毛立马带上两个手下,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 此时的黄大毛上前几步,甩手就是一巴掌,吴晓然那细皮嫩肉那受得了黄大毛的巴掌,左脸瞬间肿了起来,一下就被打懵了。 “卧槽一帮小屁孩,你黄大爷的女人你们也敢碰,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大哥我我们没碰您的女人啊!” 吴晓然深深的认识到,黑色的世界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就好比他家很有钱,但还是挨了巴掌。 “还敢狡辩?就是那个穿着黑色小背心,低腰紧身皮裤,最迷人、最性感的美女。” 形容起刘眉来,黄大毛不觉的带上了一副猥琐迷恋的表情,而一边的吴晓然也立马想到了黄大毛所描述的是谁了。 “大哥,误会了。”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吴晓然扭头指向角落里的张小末,“是他” “大哥,是他抢了你的女人,和我没关系。那家伙本是我的同学,可谁知他居然这么无耻,非要找什么陪唱小姐。大哥,都是他干的” 黄大毛顺着吴晓然的手指,看到了角落里那张正带笑看他的面孔,顿时浑身惊悚,一巴掌又甩向还在那喋喋不休的吴晓然。 这一巴掌更为狠辣,将吴晓然一把打翻在地,扇得鼻孔都渗出鲜血,然后还不放过,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臭小子小王八蛋就然敢骂我大哥,挑拨我和我大哥的感情,找死是不?” 然后换上谦卑恭谨的笑容,弯腰低头朝着角落里的张小末走去。 “大哥,真是你啊?能够再次碰见大哥,真是大毛我的福气啊!” 张小末看了眼滚在地板上不住哀嚎的吴晓然,伸手指向黄大毛。 “大毛啊冲动你又冲动了。” “是是大毛我又冲动了!”黄大毛的态度更加恭敬了,“没有大哥您在身边提点教导,大毛我又犯错了,让您难做了。” 刘眉,另一边的谢灵韵和钱朵朵,以及包房内的所有同学,都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瞬间凌乱了。 画风怎么变得这么快?世界有些乱,请让我捋捋。 “你是来找小眉的?”张小末一手拦住刘眉的细腰,狡黠的看向黄大毛,“不好意思,小眉现在得陪我。” 黄大毛一下如坠冰窟,纵然有千万般的愤怒,也无能为力,他是知道张小末的可怕的。 苍白的脸色充满了颓态,却不敢表露出一丝的不甘,只是将脑袋越压越低,没有一声回答。 “笨蛋,小末在逗你玩呢?”刘眉站起身来点了一下黄大毛的脑袋。 对啊?以张小末的本事,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会看上刘眉?虽说刘眉没什么不好,但毕竟是风尘女子。 黄大毛瞬间从冬天又回到了夏天,“大哥,你在逗我是吧?”当看到张小末的笑容,黄毛马上安心下来,“我就说嘛,大哥你怎么会看上眉子?” “说什么呢?”刘眉拧住黄大毛的耳朵,“我怎么了?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了?” 黄大毛狡辩了几句,“对了大哥,刀疤哥要是知道你来了,定要过来拜访一番,我这就去通知。”说完便飞快的走出包房。 没过多久,又一群黑衣大汉进入包房,为首的正是那刀疤大汉,而且手中还提了几瓶好酒。 刀疤大汉看起来有些憔悴,脖子上还包扎了一圈纱布,想来取掉那个项圈受了不少折磨。 刀疤大汉倒了满满一碗酒,来到张小末的身边,神色有些尴尬。 “张小兄弟,那天在柳斋的事情,是刀疤我莽撞了,这里刀疤我向小兄弟赔罪。” 说完就端起那碗酒一口而干,而且还连干了三大碗,碗碗见底,憔悴的脸色立马涨-红。 张小末本来就没在意这件事,况且还是他吊打了对方,便摆了摆手,表示这件事翻篇了。 刀疤哥赞了句爽快,看出张小末眼中的不耐,马上就离开了,而且表示今晚的消费免单。 黄大毛离开时,张小末让他将包房的几个陪唱小姐带走,大毛立刻表示:眉子能陪大哥您喝酒,是眉子的福气,自己一点也不在乎,更相信大哥的为人。 不过最后,眉子和其他几个陪唱小姐都离开了,而受伤的吴晓然,也被黄大毛等人抬了出去。 包房内此时只剩下一众同学了,可气氛却是更为诡异难猜。 张小末心中叹了口气,是啊永远都回不到过去了,自从他走上了那条路开始,这种局面就已经注定。 他和曾经的所有同学,中间都裂开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心中不觉有些意兴阑珊 “最后,我来给大家唱首歌吧?” 钱朵朵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慢慢的走到了包房中央。 “一首歌,献给那个” 站在那里的钱朵朵显得异常孤独单薄,斑斓的灯光下,佳人的眼角似乎有莹莹闪落。 “献给那个冷漠负心的混蛋也是献给我自己的曾经” “没有一点点的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情不自己” 钱朵朵的歌喉,虽没有谢灵韵那般完美,但也很动听,可是此时,却带着掩不住的沙哑。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 “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世界之大为何我们相遇,难道是缘分,难道是天意” “天意” 歌声婉转如杜鹃,哀默似啼血 。 第20章 血色惊变

张小末静静的坐在那里,抬头看着天花板,耳边回响着钱朵朵那杜鹃啼血般的哀默歌声。 脑海中一片絮乱,曾经那若有若无的羁绊盈然眼际 “张小末,你这个笨蛋,不是让你” “张小末,你去给我买” “张小末,这是送你的礼物,你这个土包子肯定没见过” “小末啊马上就要高考了,你能不能上点心啊” 暗叹了口气,无论怎么说,这些都已经过去。不管昨日的朦胧情愫如何美好,都只是他干涸内心的一丝细流。 这丝细流虽能默默滋润,却无法使他从中获得救赎 而得到那神秘传承之后,当他走进另一方天地,他甚是有一种鱼归大海的感觉。 他感觉,原来这才是属于自己的世界。一切都改变了,他很沉迷这种改变。 他虽然没有“天不生小末,万古如长夜”的超级不要脸感触,但却真实拥有,或许我注定不属于这里的淡淡觉悟。 既然有这般觉悟,就应该不再沾惹尘缘。 钱朵朵的歌声停止了,娇人儿埋头蹲在那里,似是在轻轻抽泣。作为最好的闺蜜,谢灵韵赶紧上前去安慰。 场下的同学们面色都很复杂,此间一片无声,今天的经历让初出校园的他们,都耗尽了心神,随后大家都决定离开了。 就在所有人将要走出音乐包房的大门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浑身是血,满身狼藉的绿头生物扑了进来,直接砸在了包房的地板上。 “啊” 所有少男少女看到这副画面,都不由慌乱惊叫起来,脸色苍白的向后退去,所以本来身处人群之后的张小末,就被露在了最前面。 张小末上前几步,他已经认出此人正是黄大毛无疑了。 黄大毛艰难的抬起脑袋,露出了他那青肿带血的脸庞,哆嗦着嘴巴开始说话,血水立刻从嘴角里溢出,渗人而恶心。 “大哥大哥救救我救命啊” 此时的张小末并没有丝毫的害怕,却充满了莫名且剧烈的烦闷,眉头紧紧皱起。 你麻痹就不能让老子清闲片刻,为毛小爷走到哪里,都有无尽的意外紧紧跟随? 艹老子继承的是武道传承,不是狗血的霉星灾运! 本来就因钱朵朵之事,而努力按捺的纷乱暴躁情绪,在这一刻迅速的爆发了,脸色阴沉的可怕,呼吸也紧促了不少。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从门外又冲进来几个彪悍汉子,汉子冲进包房,只是瞪了一眼包房内的其他人,就抬脚踹向趴在地上的黄大毛。 三个汉子狠辣的围殴着,早已不成人样的黄大毛,拳脚相加之下,黄大毛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着,鲜血瞬间便染红了身下的地毯。 手段之凶狠难以形容,不知到底又多深的仇怨,就真的要将黄大毛往死里招呼。 “大哥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还有眉子救救眉子,这帮畜生要把眉子” 张小末依然站在那里,脸上无喜无怒,可是心中到底怎样却无人得知了。 身后的其他同学,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女生的压抑抽泣声不断传来,即使张小末没有转身看去,也能清晰的感受的身后的无尽慌乱恐惧。 “我说够了奥!” 张小末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是那三名剽悍汉子仿若未闻,依然狠辣的毒打着黄大毛。 “我他-妈-说够了,你他-妈-听到没有” 体内酝酿的无尽怒火霎时喷泄而出,视线内的那三名汉子似乎莫名的浑身一滞,也终于停止了围殴黄大毛,扭头看向张小末。 “小子,你是谁?我劝你别掺和这事,小心殃及鱼池。”其中一个高大雄壮的汉子上前说道。 “我是谁?”张小末无声笑了笑,“我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大哥啊!”指了指地上的黄大毛。 “嘿嘿” 那彪悍汉子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慢慢的朝着张小末走去。 “小东西是要行侠仗义吗?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死是什么滋味。” 话音刚落,那汉子就擎起碗口大的拳头,朝着张小末砸去。他似乎看到了,张小末那单薄的身子,被他一拳砸烂。可是 张小末动了,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上前一步,瞬间欺身到那汉子的怀中,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脑袋。 那汉子连神经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壮硕的身体就被张小末轻飘飘的拎了起来,然后被抓住脑袋,狠狠得砸向地面。 “嘭”鲜血四溅 彪悍汉子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安静的躺在了自己的血泊之中。 张小末慢慢起身站起,脸上沾染着几点斑驳的血迹,让他本来就有些邪意的笑容更加的凛然。 “现在我说够了,你们听到了吗?” 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黄大毛;自己脚下还温热的尸体;以及身后的惊呼和哭泣声,都丝毫影响不了此时的张小末。 自从改变之后,他的心也越来越冰冷了;或许他本来就是冷血生物,只是属性被那次传承完美解封。 心平静的就像湖水,至于是否是暴风雨之前的最后宁静,那就要看对方究竟能激起他的几分血性了? 至少身下的这个垃圾,完全让他产生不了真正的兴趣! 剩下的那两名剽悍汉子,此时才明白过来,他们究竟唤醒了怎样的猛兽? 这种感觉,和他们所跟随的那个如山般雄壮的身影一样,似乎又有些不同。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们已经知道眼前的少年,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抵抗的。 彼此相视了一眼,心中达成了共识,迅速转身朝着门外逃去。 可惜,他们似乎忘记了。曾经他们也没有,从所追随的那个身影手下逃脱。所以今天,他们注定也逃脱不了。 就离房门仅有一步之遥了,可是那一步他们再也无力迈出。脑袋被身后的那双手抓住,就像被铁钳夹住一般,毫无反抗之力。 来不及惊呼,两个汉子的脑袋就相互撞在了一起,接着血水四溅,无意识的瘫软到地上。 于是,张小末的身上又沾染了不少血迹。 抬着脑袋看着天花板,似乎脚下的血迹让他有些恶心,恶心的不想看到。 摇晃着走到黄大毛的身边,踢了踢还在震撼之中的黄大毛。 “咋了?不嚎了。是身上不疼了吗?还能爬起来吗?” “啊啊” 黄大毛立马配合着哀嚎起来,艰难的爬起身来。“大哥大哥真是神勇无比,大毛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这般奉承到是没有丝毫的违心,他确实被张小末吓到了,即使他曾见识过张小末的强悍。 但拧弯铁棍,绝对没有弹指间敌人灰飞烟灭来得霸道震撼。 “说正事吧?到底怎么回事?” 黄大毛想起正事,马上露出哀求的表情,好不容易爬起的身子又跪了下去。 “大哥求求你救救眉子吧?那帮畜生要去晚了恐怕眉子呜呜” “也不知怎滴?那帮混蛋突然间就冲了进来,手段残忍异常,我们根本抵抗不了。” 听到了这里,张小末马上明白过来了,这肯定是碰上黑-社会火-拼了。还没来得及细想,酒店的火灾警报铃声就响了起来。 酒店立马沸腾了,噪杂的呼救奔逃声瞬间传了进来,想来此时包房外已经混乱一片。 我靠这是什么黑-道-火-拼啊?没人知道的还以为是恐怖-袭击呢?这还是不是法制社会?还是不是人民群众的天下? 就算没有刘眉的事情,张小末也决定去看看,究竟什么人这般张狂? 扭头看向一边,他的那些同学们早就吓得脸色苍白,甚至有些胆小的学生都吓得瘫倒在地上,不过所有人都似乎被掐住了脖子,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恐惧在人心中无声蔓延 看了一眼,最前排的那两个互相搀扶的少女,看到了钱朵朵怯怯的目光中,那丝难掩的担忧。 “我去救刘眉,我的这些同学就交给你了,把他们安稳的送出去。” “你放心,大哥。我知道一条特殊通道,一定能够将你的同学安全送出去的。”黄大毛立马保证道。 张小末闻声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走出房门离开了,最后那一眼,似乎带着告别的笑意。 “不要小末” 钱朵朵突然提身追去,泪水开始从眼眶滑落,少女似乎意识到了,那最后的一抹笑意,代表着失去。 可是冲到门口的钱朵朵,被跪在地上的黄大毛死命抱住了小腿。 “姑娘啊你可别去掺和这要命的事,我答应过大哥,要将你们安全带出去的。” “你放心,以大哥的能耐,绝对出不了事的。” 马上赶上前的谢灵韵,才稍稍安抚住钱朵朵的情绪。 “小末我们到底怎么了?” 张小末离开了音乐包房,躲开了纷乱的人群,终于找到了电梯口。可是尼玛,电梯居然被锁上了,行干得可真绝! 只好又挤到楼梯处,发现通往上层的楼梯口大门,也被锁住了。心里怒骂了一句,飞起一脚,那铁门就被踹开了。 提身来到上层楼厅,发现这里居然是一片赌场,此时早已经空荡荡的了。以前只是听人传闻,原来这金陵大酒店果真有赌场啊! 转悠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张小末就赶紧继续往上探寻。再上面的楼层,是赌场的豪华包房,同样静悄悄的。 张小末皱起眉头,脸色也阴沉起来,慢慢站定身体。 如是寻常人等,肯定觉察不到什么,可是张小末却听到了女子的呼救声,并且确认是刘眉无疑。 寻着呼救声来到了一间赌博包房门前,呼救声也越来越清晰,张小末一脚踹向那红木房门,厚重的木门被他直接踹飞了出去。 。 第21章 门后的凶兽

此时装修豪华的赌博包房内,刘眉被一个壮硕汉子按在宽大的牌-九赌桌上,痛苦而无力的挣扎着。 一个满脸猥琐的汉子,一把就将刘眉的黑色背心撕得粉碎,露出了满身诱人的春光,喂剩一件黑色的镂空蕾丝内衣,坚强的守护着主人最后的私密。 那汉子淫笑了几声,压住刘眉的长腿,双手不断在在刘眉那丰满浑圆的大腿上摸索着。 好在刘眉穿着一条紧身皮裤,不是那般好撕开。但贴身的皮裤,怎么能够抵挡汉子的猥亵。 刘眉双手尽力护住自己的丰满,细腰不断在赌桌上挣扎扭动着,嘶哑的呼救着。可是这番姿态,更能激起那汉子的变态**。 “小美人叫吧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哈哈” 突然,那汉子似乎被刘眉的娇躯迷得有些失神,压住刘眉双腿的胳膊稍稍有些松懈。 刘眉突然挣扎起来,脚上的黑色高跟鞋正好踢在了那汉子的胯下。 汉子顿时悲鸣了一声,如虾米般蜷缩起来,苍白的脸庞渗出豆大汗滴。 “贱人你该死老子要用最惨烈的方式折辱你,还要将你送给我的兄弟,直到将你折磨死为止。” 刘眉趁着这个机会,不顾胸前快要跳出内衣的丰满,赶紧跳下赌桌,蜷缩在墙角,抓起一根木棍指向那个汉子,娇躯不断的颤抖着。 “不要过来你别过来” 那凶神恶煞的汉子,缓缓站起身来,面色狰狞的朝着刘眉走了过去,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吼,凶狠的破了上去。 “嘭” 正在此时,赌博包房的房门突然被踹飞进来,厚重的红木木门砸到了墙上,瞬间崩碎成木屑,而结实的墙体也被砸出一个显眼的大洞。 张小末阴着脸走了进来,当看到刘眉的狼狈模样,娇躯上布满红色的抓痕,上身也只剩下一件内衣,顿时明白了她所遭受了什么。 随即,张小末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他最讨厌男人欺辱女人了,更况是他熟悉的女人。 刘眉虽是个风尘女子,但给他的印象却很不错。 而那个正要施暴的汉子,看着地上的木门木屑,以及墙上的大洞。欲火瞬间消散的干干净净,周身有些冰冷。 眼前的少年绝对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按捺下心中的恐惧,强使自己镇定下来。 “朋友有何贵干?在下鱼龙帮之人,幸会幸会”用语都有些混乱。 张小末看了对方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 “本来我还想留你一命,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没必要了,小爷和你说一句话,都觉的恶心。” 话落便飞起一脚,踢在了身前的巨大红木赌桌上,而那沉重的赌桌被张小末一脚踢飞起来。 巨大而沉重的红木赌桌,在空中旋转倒立起来,赌桌的桌面迎着那汉子拍了过去。砸到那汉子后去势不减,直至狠狠的撞在了墙上。 “嘭”又是一声巨响,桌腿木屑四处飞溅。 从那碎裂的木板之中,缓缓流出鲜红的血液,想来那被砸中的汉子早已有死无生。 张小末对此丝毫没有反应,就像捏死了一只蚂蚁,在心中没有惊起一丝的涟漪。 真不知道他第一次杀人,而且还是连杀四人,为何如此平静?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无论是武者还是修者,作为超越人类的存在,他们都自然而然的无法将普通人视为同类。 人类脱离于类人猿,你会将黑猩猩视作同类吗? 武者不仅仅是能力上的超越,更是精神心境灵魂的全面超越。 是的自有巢氏以来,在到燧人氏的崛起,武者确实传承着肩负守护的意志。可是这些人渣肯定不属于武者所守护的范畴。 既然如此,他们的生命与猪狗又有何异? 不过令人惊叹的是,张小末毕竟不是从小被培养起来的武者,天生就拥有那种超脱的心境。他虽获得了强大的传承,但毕竟是野路子出身。 他究竟如何这般契合的飞速蜕变成一个真正的武者?无论是力量还是心境,让人不免有些唏嘘嗟叹。 张小末脸上的冰冷慢慢消退,眼里闪过一抹怜惜,走到还呆滞在那里的刘眉身边。 脱掉上衣盖在刘眉的娇躯上,缓缓的抱起呆滞中的刘眉离开了这间狼藉的包房。 或许是离开了恐惧之地,或许是张小末身上的气息让她感到安全,刘眉突然抱住了张小末的脖子,大声哭泣起来。 “呜呜谢谢你小末我真的很害怕呜呜” 沙哑而悲凉,也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刘眉红果着上身,紧紧的抱着张小末的脖子,可他却没有丝毫的意乱,只觉得怀中女子的可怜。 “哭吧没事了发泄出来就好了。” 抱着刘眉来到了一间干净的房间,将对方放在沙发上。过了好久,发泄完的刘眉才停歇下来,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红果着身子,俏脸变得通红。 赶快从张小末的怀中逃开,抓起张小末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将脸蛋埋在里面,不敢去看张小末的眼睛。 “那个小末,谢谢你。对了你怎么” “是大毛去找我救你的,还好我来的及时喂唉你怎么又哭了?” “那那大毛怎么样了?” “放心,虽然受了些皮肉伤,不过没事。” 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两人都有些尴尬,而向来豪爽的刘眉,在张小末面前突然也有些局促。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惊险吧? “对了,我得上去看看,下面碰到的都是虾兵蟹将,我想主谋肯定在顶层。” “眉子,你要么躲在这里,要么穿着我的衣服赶紧下楼离开,我四处打探过,下面没有什么危险。” 张小末再安抚了一会刘眉,就离开了。他是真的很想知道,惹出这么大乱子的主谋,究竟是谁? 那个什么鱼龙帮?究竟怎么回事? 刘眉干张了张嘴,没有阻止张小末。刚才她虽精神絮乱,但也见识了张小末虐杀那人渣的手段,难以置信的强大而霸道。 怪不知连刀疤哥也对他服服贴贴,妙目中不觉带上了一抹自卑。 张小末一层一层的往上走,直到到达了顶层,都没有遇见一个人影,迟疑的盘桓在顶层复杂的走廊内。 莫非凶手已经离开了?不可能,我可是一层层巡视上来的。他们难不成长了翅膀? 左拐进入一条走廊,张小末浑身猛得一颤,心中默念了一句,“终于找到你们了。” 他能感觉到走廊的尽头,那扇巨大的木门内,有人迹响动传来。 站在原地望着走廊尽头的那扇木门,张小末眉头微微皱起,因为他不仅觉察到木门之后的人迹响动,还感觉到了危险。 这种危险直觉非常的诡异,可却又清晰而真实。 体内的武道气劲自觉汹涌运转起来,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绵绵悠长。空气灌进肺叶之中,像是给火炉内加了一盆烈油。 于是,他整个身躯都被点燃。 皮肤开始染上血气,滚烫的仿佛蒸腾起白汽,周身的肌腱开始慢慢的收缩舒张,每一次往复,都将无尽的力量积蓄起来。 张小末感觉到在危险面前,自己的身体已经调整到最好的状态,而那种危险的直觉也越发的清晰。 他仿佛看到,视线尽头的木门背后,关着一头来自于深山的荒蛮野兽。 那扇木门的里面,是一间宽阔的大厅。大厅中央的血泊里,正倒着几具尸体,其中一具正是刀疤哥,想来另外几人应该就是这金陵大酒店的高层。 尸体周围围聚着几十号黑衣大汉,个个彪悍异常,浑身充满狠戾的气息。尤其是在这间血腥弥漫的大厅内,似乎更难压抑体内的暴躁。 一个个喉咙间都沉吟着,不时低声交流着几句。似乎他们都被主人套上了项圈,这才使这些凶狠狂徒,没有彻底的失控。 带着深惧的目光,不时偷瞄着大厅最上方的身影,如小山一般高大的身影。 大厅的正上方,正坐着一个更为壮硕的汉子,想来那汉子若是站起身来,绝对有两米开外的个头。 面庞方正,满脸胡茬,环纹豹眼,肤色黝黑的犹如铁打一般。 浑身充斥着一股野蛮狠戾的气势,就如刚从荒山深处走出来的一头熊罴。 大汉此时端坐在沙发上,无神的朝着天花板发呆,突然,那如小山般的身体猛的一颤,环纹豹眼中猛得迸射出一股摄人的豪光。 大汉微微抬起那似是钢铁打造的胳膊,下面几十号人群中的低声细语瞬间消失,就连呼吸也都屏住,大厅内顿时落针可闻。 仅此一幕,就能看出大汉在那些凶悍黑衣汉子心中,究竟有多大的震慑力? “嘿嘿有趣有趣,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客人找上门了。” 大汉邪笑的低吟了一句,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身上的那股蛮荒气息更加的浓厚。 那强壮的身子比猜想中更为高大,站在那里就好比一堵黑色的高墙,抬头看向大厅的木门,他也在第一时间,发觉到张小末的存在。 于是,这两人隔着紧闭的木门,似乎都能看到彼此。 究竟是偷偷离开,还是迎头而上? 张小末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可似乎心中早有了答案,或者说是越来越沸腾的身体,帮他作出了选择。 微微躬起身子,脚尖猛得发力,身体如离弦的长箭,闪电般射出。十来米长的走廊,须臾便至。 几乎是同一时刻,那野兽般的大汉也动了,几个大跨步,便来到了大门之前。每一步踏出,大厅都有些微微震动,高大雄壮的身材,丝毫没影响到他的速度。 一人由内而外,挥起那柱子般粗的胳膊,虎虎生风,沙包大的铁拳,夹杂着风雷之声砸向身前的木门。 另一人由外而内,脚尖轻点,便提身到空中,矫健如飞渡的羚羊,右腿抡满如弓,狠狠的砸向了木门。 素未相识,素未蒙面的两人,默契的如商量好一般,同时击中了身前的木门。 “轰吱” 沉重里夹杂着尖锐的巨响,炸响在每个人的耳边,直刺内心,掀起窒息般的感觉。 连这几百米高的金陵大酒店,似乎都因为这次碰撞,而微微摇晃了一下。 。 第22章 拓拔成宗

“好强大的力量” 张小末这一脚如踢在厚重的巨石之上,强大的反震之力让他如断线的风筝般,震得飘身遁开。 身子在空中猛得一滞,恐怖的腰腹之力瞬间让他找到了平衡,稳健的落在了地上。 而身前的那扇木门,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霎时被击打得粉碎。 一道道裂纹如蛛网般遍布其上,接着,就好像干涸风化的土墙,化为最细小的木屑,四散飘飞开来。 等尘埃落定,张小末终于看到了木门之后的那个身影。 站在那里如小山一般高大雄壮,周身皮肤黝黑如铁,充满了一种荒蛮野性的气势。 倒真非对方真的如小山那般高大,只是高大强壮的身材,在加上那凛然的气势,便给人一种山岳般的感觉。 大汉虽然满脸胡茬,面相老气,不过从那清亮的眼眸中,张小末还是马上觉察到,这大汉顶多也就二十岁出头的年岁。 站在大厅内外的两人,此时都彼此打量着对方,隐隐都有些忌惮。 “哈哈”那大汉率先打破了沉寂,开口笑道。笑声洪亮而厚重,有一种野兽咆哮的脚本。 “某家拓拔氏成宗,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张小末已意识到对面那汉子绝非常人,定是武者无疑。这是他第一次与武者接触,有些不安,也有点难掩的激动。 话说,他从传承记忆中得知,如今废土之地的武者已相当稀少了,而且大多都隐于山川巨泽之中,轻易不会现于尘世。 可他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收到来自同行的问候。 这让张小末在忐忑激动之余,有种基本盘被别人惦记的感触。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金陵城唯一武者自居,没想到现实这么快,就狠甩了他一巴掌。 虽然那只可恶的七戒秃驴也非寻常人等,不过对于七戒秃驴,张小末表示呵呵 第一次与武者相交,张小末有些局促,毕竟是野路子出身,不由得有些弱势。 咦我该怎么回答?拓拔氏?听起来就有一种来头很大的味道。 “我金陵张小末。” 当看到对方听到自己的回答,微微点了点头,似有种认可的意味,张小末就感到倍觉舒心。 拓拔成宗微微让开那高大的身体,扭头朝大厅内走去,张小末迟疑了一会,也提身跟了上去。 走进大厅,张小末就看到了大厅内的几十号黑衣汉子,个个浑身充斥着狠戾之气。若是寻常人被这些汉子注视着,必定会吓得浑身哆嗦。 鼻尖嗅到那股血腥之气,当看到大厅中央那几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时,张小末眉头不由紧皱起来。 而一直观察着张小末的拓拔成宗,马上注意到张小末的变化,开口出声道。 “不知小末兄弟前来有何贵干?愚兄这里刚经历了一番事端,招呼不周了。” 无耻真够无耻的,刚杀了酒店的产权人,就立马以主人自居了。 张小末瞬间想到了七戒和尚,以前觉得七戒和尚肯定是武者中的败类,他认为真正的武者应该如武侠小说中描写的那般,伟岸高大。 可是,张小末觉察到一种一脉相承般的无耻。 莫非,这就是武道众的典型代表?若每个武者都是这般的话,张小末有些不寒而栗了。 “无妨,我正在这家酒店吃饭,发现生了****,就不自觉上来查看一番。没想到是拓拔兄弟在此大动干戈啊?”语气中有了几分嘲讽之色。 虽然刚才的交手,让张小末感觉到对方要比他强上几分,不过修为差距应该不大。 况且就算俩人修为悬殊,张小末也感觉他掩藏不住那股蔑视。 自传承之后,他心中被一直掩埋的骄傲便被彻底的激发出来,也许是被压抑了太久,那股骄傲已经不允许他对任何不认同之事低头。 拓拔成宗也皱起眉头,两根粗黑的眉毛相勾在一起,配着他那双环纹豹眼,模样说不出的渗人。他觉察到张小末话语里的嘲讽了。 两人互相注视着,目光在空中摩擦出火花,大厅内气氛死寂的窒息,那几十号凶神恶煞的汉子,不觉的后退了几步。 “兄弟可是对某的做法有异议?”还是拓拔成宗率先打破了沉默。 “异议不敢当,只是拓拔兄既为武者,掺和到这世俗之中,未免有些不好吧?” “哈哈哈” 拓拔成宗放肆的大笑起来,就如一只熊罴在咆哮,大厅窗户的玻璃,都被震得摇晃起来。 而周围的黑衣汉子,个个脸色苍白的继续朝后退去。于是,这大厅中央的空旷之处,喂剩下张小末与拓拔成宗两人相视而立。 “什么是武者,就是那些隐居深山,标榜自尊的山野懦夫?” “武者虽超脱与凡人,可又何时能够彻底脱离人世?” “若上古先王,一个个得道隐居,不问尘世,人族何以走出那万古长夜,传承至今日?” “所谓武道,就是站在最前方,最险要之地,承受着一切痛苦。” “可笑自隋唐以来,武道众开始学习修道众,退出浊世,隐居山林,丢尽了武者的本源,当然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自隋末靠山王杨林之后,天下再无人皇之姿,尤其到了五代之后,连人王也不显于世。武道落没竟至于斯地?” 拓拔成宗从自语中清醒,直愣愣盯住张小末,伸手指着脚下的金陵大酒店。 “你可知自这座酒店建成以来,这里究竟埋葬了多少人的性命?抛开那些黑道相扎,实属作死之人,依然数不胜数。” “因赌博而害的倾家荡产之人;因暴力而遭受凌辱的平家良人;因毒品、因权色、因苍浊污秽的世道,究竟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罄竹难书!” “我拓拔成宗以武者之身入侵世俗之事?” “不,我只是如先祖那般回到俗世间最险恶的位置,来磨砺自身而已。” “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那么就让我来镇压这片黑暗之地。最起码我能勒紧这只凶兽的锁链!” 拓拔成宗注视着张小末,眼中绽放出夺人的目光。 “哈哈我就是说说而已,拓拔兄不用这么认真” 其实心中却想得是,真够不要脸的,小爷我刚刚就捏死了你四个人渣手下。 “拓拔兄真是壮志雄心啊!颇有几分先天下之忧而忧的悯世情怀,让小弟我敬仰万分啊?” 话到这里,突然换上了邪意的笑容。 “不过我刚才上来的时候,发现有人正在凌辱一个无辜女人,随意就抬脚踩死了几只臭虫。拓拔兄不会介意吧?” 什么叫作打脸?这就是打脸,拓拔成宗马上就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抽肿了。 两只浓眉如长剑般立起,脸色变得黑红青紫一片,剧烈的喘着粗气,如破旧的风箱。 你很难想象,空气被吸入人的呼吸道,怎么能发出那般响亮的声音。 拓拔成宗真的很想撕碎对面那个嘲笑讽刺他的少年,可是想到自己刚才那番正气凛然的言论,就觉得受了人生中最大的羞辱。 扭头看向周围几十号黑衣汉子,煞气腾腾的问道。 “哪个王八蛋没有拴紧手下的狗链啊?”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满脸煞白的汉子,“那个拓拔大爷,王老三四人没有回来” 拓拔成宗的脸色更臭了,阴沉的走向那个汉子。 “我有没有说过,只诛首恶,功成之后马上抽身集合,不准再铸恶孽。”低沉的声音中带着难掩的愤怒。 “大爷我该死,是我没有约束好手下,大爷你饶命啊”那汉子被吓得直接跪倒地上,不住的求饶。 可是拓拔成宗丝毫没给他机会,直接飞起一脚,那汉子如沙包一般被拓拔成宗踹飞,砸破了身后的玻璃,然后掉了下去,定是一个粉身碎骨。 “我告诉你们,你们本来就是这城市里最恶心的臭虫,手上都沾有罪恶的血液,你们都该死,都是你家拓拔大爷要铲除的对象。” “不过,你家拓拔大爷仁心,给了你们陪我一起扫清浊世,立功赎罪的机会。” “可是,就有些肮脏的家伙,他该愿当一只恶心的臭虫,活该被捏死。” “你家拓拔大爷我心痛啊” 几十号黑衣汉子齐刷刷的跪下,不住的哀嚎乞求着,悲鸣与哭声一片,就好像提前为自己准备葬礼一般哀默。 个个都是狠戾的汉子,可在拓拔成宗的淫威之下,乖顺犹如家犬。 拓拔成宗看到眼前的场景,面露嫌弃的点了点头。 “都给老子听清楚,以后凡我鱼龙帮上下,再有人胆敢行有违道义之举,莫要怪我拓拔氏心狠手辣。” 接着就是一片感激奉承跪舔,以及逃的一命后的深深庆幸,并且泣血发誓,必定紧跟拓拔大爷的步子,绝不放松警惕云云。 什么叫作蛮横霸道?什么叫作威势无双? 张小末真的感觉脑袋不够用了,这群七尺汉子,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才被驯服的如此温顺。 还有拓拔成宗的狠戾手段,让张小末感觉阵阵心冷。 虽然这群人都不是什么良人,但何必这般视人命如草芥,杀人如割草? 即使他们确实该死,张小末还是受不了对方的狠辣野蛮。 你就这样当着我的面杀人,莫非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卧槽也不问问小爷我吃这套吗? 就算小爷我打不过你,还遛不走吗? 反正大家心中都是各有复杂,大厅内慢慢沉默下来。 m。 第23章 逃离

突然,从楼下传来密集的警笛声,也打破了顶层大厅的死寂。 从大厅的窗户下看去,金陵大酒店的楼前广场,已经成为一片警车闪光的海洋。 一个个实枪荷弹,全副武装的警察挑下警车,稍稍整列好队形之后,就冲进了酒店大楼。 大厅内的那些黑衣汉子看到这里,明显有了些骚动。不过当他们注视到拓拔成宗的镇定身影,又马上安分了下来。 看来拓拔成宗已经用他的手段,彻底驯服了这群剽悍之辈。 那个如小山般屹立的高大身影,确实能够给人以安心。 张小末撇了撇嘴巴,他相信有那些警察的帮助,再加上由他来牵制拓拔成宗,一定能够将这劳什子鱼龙帮一网打尽。 就算拓拔成宗刚才说得再怎么大气凛然,张小末依然难以认同对方的做法。 是的,武者超脱于世人,当然需要承担起特殊的责任,但这并不是能够肆无忌惮的理由。 张小末还是觉得,拥有强大力量的武者,应该尽量的隐于世俗。不应该出现在人前,从而引起骚乱。 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张小末认为这才是武者应该具备的修养。 带着狡黠之色,张小末看向对面的拓拔成宗。 “刚才拓拔兄的一番话,真是让小弟我茅塞顿开。我想在拓拔兄的概念里,这些警察当然不属于该杀之人吧?” 拓拔成宗当然听出了张小末的话外之音,不过却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一种智珠在握的微笑。 “当然,我拓拔成宗自认为从没杀过无辜之人,也不是个善恶不分的莽夫。” 拓拔成宗的反应让张小末心中有些不解,却没有仔细琢磨。 哼死鸭子嘴硬,看小爷一会帮忙一锅端了你们。 大厅的角落有酒店的监控设施,从电子屏幕上能够看出,那些武装警察正在缓慢而有序的朝着楼上推进。 看到这里,张小末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而且也提高了警惕,防止对方鱼死网破。 而那几十号的黑衣汉子,脸上的慌乱也越发的明显,情绪开始有些不稳定了。 “慌什么慌,一群没用的家伙。” 拓拔成宗开口喝道,强力压制住众马仔的不安,依然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这下轮到张小末心脏突突了,莫非这家伙智商有缺陷?看起来不像啊!可对方如果不傻的话,那么 当武装警察终于推进到顶层之下时,汉子们的情绪还是慌乱了,有几个已经摸索出身上的武器,眼睛激动的通红,似乎要作困兽犹斗之举。 突然,那群已经近在咫尺的警察似是接到了什么命令,居然如潮水般退去。 站在监控屏幕前的张小末惊呆了,卧槽尼玛,玩我呢?我要投诉,大大滴投诉! “哇万岁”相反,那群黑衣汉子适时沸腾起来,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拓跋大爷万岁鱼龙帮万岁” “拓拔大爷真是料事如神、风轻云淡啊!” 嘈杂的奉承与跪舔声响彻了整个大厅。 虽然心中有无数的难以置信和委屈,张小末也随即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悄悄的朝着大厅门口退去。 麻痹的真是瞎了眼了,世事之祸福难料,也不过如此吧? “张小兄弟,你要去哪啊?洗手间在里间。” 拓拔成宗带着揶揄之色朝着张小末的背影问道,而那群彪悍汉子也凶神恶煞的看向张小末。 “呵呵原来是拓拔兄啊!久仰久仰,小弟只是路过,现在见拓拔兄无恙,也就不再打扰了。” “莫非张小兄弟以为羞辱了我拓拔成宗,能够全身而退?” 尼玛老子几时羞辱过你,你不要没事找事啊,奈何人在屋檐下。 还没想好究竟怎样糊弄过去,就看见拓拔成宗如野兽般凶狠的扑了过来。心里暗骂了一句,张小末撒腿就逃。 而那群黑衣汉子,也抄起桌椅板凳,跟着冲了过来。 因为走廊的狭窄,使张小末的速度催发不到极致,而且拓拔成宗虽身材壮硕,速度却也不慢。 追击中还挥拳不断攻击着,张小末只好仗着身体的灵活不断躲避。拓拔成宗那双铁拳,暴力的将走廊两边的墙壁砸出一个个窟窿。 须臾之后,张小末就逃出了走廊,来到顶层中央的楼内天台边,下面直通楼下的赌博大厅,约莫有近十米高。 此时,张小末身体猛得一寒,感觉到身后的罡风袭来,扭头一看,霎时目眦俱裂。 拓拔成宗猛得一个垫步,速度瞬间激增,钢铁般的拳头砸向张小末的后心。 张小末咬牙运气,体内那有些稀薄的武道气劲瞬间沸腾,尤其是腰腹间的主体肌肉,瞬间鼓胀的犹如钢铁。 将武道气劲聚于拳上,拧腰扭身朝着拓拔成宗的铁拳对击过去。 师级阶层,武道气劲虽不足以外放伤人,但是接触式的对抗,也能造成杀伤。 “嘭” 张小末犹如被卡车撞到一般,**飞出天台,麻痹的,力气真他-妈-大。 体内一阵气血翻腾,感觉右手麻木的失去知觉,但张小末还是勉强的掌握好身体,如雄鹰般朝下面滑去。 还不忘在空中朝着拓拔成宗做了个鬼脸。 而拓拔成宗也不好受,他感觉对方比他还要稀薄几分的武者气劲,在他没有警惕的情况下,居然蛮横的撕裂了他的内劲,闯入到他的体内。 虽然瞬间就被他的内劲镇压,却也搞得他阵阵翻腾。 “好霸道的气劲!” 等到他捋顺气息,张小末早就如泥鳅一般钻得没影了。 一拳将天台的护栏砸的稀巴烂,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吓得随后赶来的一众马仔缩了缩脖子。 “无胆鼠辈,你家拓拔大爷跟你没完” 张小末悄悄的遛出金陵大酒店,发现酒店前的广场依然乱糟糟的,围聚了不少的人群。 警察在忙碌的维持着纪律,医护人员在救治伤者,还有那些受到惊吓的客人,依然没缓过神来,不时有悲鸣声传出。 张小末无声的挤进人群,寻寻觅觅,终于隔着人影与夜幕,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他的那些同学们居然都没有离开,还有黄大毛和刘眉,都张眼注视着酒店的大门,眉眼间露出浓浓的担忧。 张小末看着人群最前面的那个单薄身影,即使人影匆匆,即使夜幕重重,以他的视力还是看得很清晰。 少女大大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面色极为憔悴,如非身边的闺蜜搀扶,或许早已瘫软到地上。 或许真存在所谓心里感应,少女突然看向了张小末的方向,马上凝固下来,泪珠又从眼眶滑落。 钱朵朵一手捂住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人群那头的熟悉身影,喜悦来得很突然,她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情不自禁的越哭越伤心。 他出来了他没有受伤他安全的回来了感谢天神的眷顾 视线里那个熟悉的面孔,朝她微笑的摆了摆手,便扭头消失在人群之中,恍若梦境一般不真实。 “小末” 钱朵朵沙哑的喊道,就要起身追去,可是却被搀扶她的闺蜜拉了回来。 “小韵,你放开我,我刚才看到小末了,我要去找他,你放开我。”少女的情绪异常的不稳。 “好了朵朵,我也看到他了,那不是幻觉,他没事。” 谢灵韵一把将还在挣扎的钱朵朵抱进怀里,抚摸着钱朵朵的秀发。 “乖朵朵。听我说,他很好,他没事,不要再担心了。” “可是他看到了我,为什么不过来,是不是我的幻觉?” 谢灵韵没有回答,只是将怀中的闺蜜越抱越紧,希望这样可以让她感到温暖,温柔的抚摸着闺蜜的香肩。 “朵朵我们都看走眼了,那个人不像表面上那么卑微平凡。” “他变了,他早已不是我们认识的张小末了。” “朵朵你不要伤心了。要是怨恨的话你就怨我吧!” “如果当初你告诉我,你喜欢上张小末了。如果当初我没有阻止你,如果当初或许还有几分机会。可是” “现在的他,已经离开了我们的世界。对不起,朵朵” 听了谢灵韵的话,钱朵朵的俏脸一下子变得苍白呆滞,不知过了多久,哀默的痛哭起来。 “呜呜小韵我的心好痛啊呜呜小韵我到底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张小末沿着马路,隐在路边更阴暗的树下,偷偷的离开了。 从动作来开,他应该走的很慢,可却飞速的离开着酒店的高楼,像是在逃跑一般。 他选择了没有道别的分离,因为他害怕走过去会再次产生羁绊。 人常言好聚好散,可是做起来真的很难。就像‘分手后我们还会是朋友’,一样无知可笑。 无论是初识的相交还是最后的分别,都是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张小末可以在最危险之地,迎难而上。在感情世界里面,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逃兵。 他认为,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与其最后落得伤痕累累,还不如挥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可是世间的因果缘分,又有几人能够说得明白; 感情如流水,若非泉眼干涸,情谊不再,是你能抽刀说斩,就能斩得断的? 夜风习习,寒意渐来,慢慢的拐进一条又一条,更为偏僻的小路,可还是冷却不了纷乱的内心。 一天终于过去了,可这一天的经历,让张小末真的有些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难以吃消。 从早上公交车上柳湘子的那个电话开始,接着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接连上演,搞得张小末倍感心累。 其中最困扰的是那个什么狗屁鱼龙帮,还有那个如野兽般的拓拔成宗。 直到此时,张小末还是没有想明白,那些武装警察明明已经近在咫尺,可为何突然就退去了呢? 这让张小末感觉,这其中肯定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小爷我撞破了别人的阴谋,会不会遭受报复呢?首先声明,小爷我可不怕,就是感觉麻烦。 最让他难以释怀的,就是钱朵朵的情意,其实学生时代的他真的没有觉察到这些。 莫非这武道传承还能医治情商疮?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以钱朵朵的美貌加家室,想要使唤谁不行?可却为何偏偏爱找他的麻烦? 原来少女早就已经,若说他没有一丝的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这窗户纸一旦捅开,三年的点点滴滴瞬间就淹没了他的内心,可是不能够啊 从此以后,他就已经属于另一个世界了。 心情越发的低落,深深叹了口气。 “少年郎,缘何如此唉声叹气?你小小年纪却暮气沉沉,真是另贫僧担忧啊!” m。 第24章 业力之伤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恍惚中的张小末吓了一跳。 从路边的树影之中,走出一个身材短小,穿着一身宽大褴褛道袍的和尚,正是那个讨厌的七戒和尚。 张小末心情正处低落之中,懒得理会对方,就权当没看见对方径直走了过去。 七戒和尚看到张小末的冷漠态度,没有丝毫的不快,乐呵呵的跟了上去。 “少年郎今天的遭遇,可谓是跌宕起伏啊?啧啧” “又是美人相伴逛街,又是同学聚会的,真是羡煞贫僧了,想当年,贫僧也是” 你麻痹居然跟踪小爷臭不要脸的 张小末真的很愤怒,可必须要按捺住自己,他知道只要搭理那个死秃驴,秃驴会变得更烦人。 七戒和尚发现张小末还无视自己,小眼睛打了几个轱辘。 “少年郎身处险地,依然能够全身而退,真是可喜可贺啊” 尼玛,啥意思?是讽刺老子刚才面对拓拔成宗的逃跑行径?愚蠢这叫作智慧好不好? 卧槽刚才你丫的在哪躲着看好戏呢?算了我忍 “唉可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个名叫钱朵朵的少女,让我这出家人都看得心疼。” “人生若只如初见,却道故人心易变。” “少年郎,你怎就生得这副狠心肠呢?” 七戒和尚的这句话,终于戳中了张小末的疼处,扭头转身就一脚踹过去。 可惜七戒和尚早已准备,轻巧就躲了过去。 “少年郎,咱们有事说事,干嘛要动武呢?” “死秃驴,小爷总有一天会把你那光头打出毛来,把你打成牛鼻子。” 滚刀肉之所以为滚刀肉,“阿弥陀佛,就算贫僧长出三千烦恼丝,我佛依然在心中。” 张小末直愣愣的看着对面的七戒和尚,也是,这秃驴连酒肉美色都常常挂在嘴边,怎么可能在乎有没有头发? 你麻痹真是无力啊抚了抚额头,继续静静的往前走。 “少年郎就没有什么疑问要询问和尚吗?” “少年郎你继续想想,可不要忘了奥” 张小末虽不再理会七戒和尚,可对于七戒的话,还是很上心的。 虽然那死秃驴讨厌的,让你两句话就想要暴力。但张小末不得不承认,对方无论是修为还是见识,都要比他强。 我有什么疑问?莫非 此时,前方的视线内出现了一座小桥,张小末慢慢走到桥上,清风明月,小桥流水,让人心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张小末朝着同样站到桥上的七戒和尚问道:“你究竟知道什么?” “阿弥陀佛,该贫僧知道的,佛祖都告诉贫僧了,少年郎但说无妨。” 告诉你一脸啊你这个变态跟踪偷窥狂你一个和尚能不能要点脸? 按压住心里的怒火,张小末掏出随身携带的那六枚诡异古币,递给七戒和尚。 “我猜测,柳湘子爷爷的无故昏迷,就跟这六枚古币有关。” 七戒和尚接过那六枚古币,脸色瞬间凝重下来,捻起一枚古币对向天上的明月,仔细的观摩着古币的神秘纹饰以及铭刻。 “确实是占卜所用的卜币无疑,而且蕴藏着庞大的因果业力,堪为灵物。” 七戒看到张小末的不解之色,负手盘桓了几圈,似乎是在考虑该怎样给张小末解释。 “天地有大势,诸生有因果,遂大势滔滔,因果难测。” “白马负河图洛书出于大河,遂文王始制易经。占凶卜吉、奇门遁甲、六爻盘算,显于人世。” “而龟甲币卜,便是其中最古老的神通法门之一。” “这卜币用于占卜,积年累月便会沾染因果业力。虽无相无形,却真实存在。” “我恐那柳老头,便是被这卜币中的业力所伤,创于灵魂,所以昏迷不醒。” “真是可笑,以老朽凡躯,妄图探究这等凶煞灵物,落得这般下场,也是自作孽。” 七戒和尚怜悯的叹了口气,张小末依然一副恍惚的模样,表示一点也没听明白。 “喂因果业力是佛家的东西,这卜币明明属于易经。和尚,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啊?” 七戒和尚听了张小末的质疑,像是被踩中了小尾巴,登时炸毛起来。 “你这少年郎,干嘛那么较真。佛本是道,道理相同就行。你要有大格局,大眼光,唉真是另贫僧我担忧啊!” 张小末摸了摸脑袋,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不用反应这么剧烈吧?难道 张小末狐疑的打量起七戒和尚来,发现对方在他的目光下有些躲闪,更加印证了心中的猜测,随即露出浓浓的鄙视之意。 “不懂你就说不懂,装什么大尾巴狼?丢人现眼,贻笑大方。你家佛祖就是这样教你作和尚的?” 饶是以七戒和尚的厚脸皮,脸色也微微有些生红,梗着脖子反驳道。 “什么叫作不懂?贫僧只是知之不甚解而已,刚才贫僧所说的,你听的明白吗?” 张小末看着七戒和尚摇了摇头,鄙夷的叹了口气,一把夺过自己的古币,扭头就准备离开。 他感觉自己考虑错了,这秃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没一丝正经有用的地方。 “少年郎别走啊好吧,贫僧承认,我确实不甚清楚占卜之道,不过贫僧却有救治柳老头的手段。” “你别后悔,那柳老头灵魂受创,没几日活头了。你忍心看他那个娇滴答答的孙女,怨恨你一辈子?” “喂这可是美人所托啊!你救了她爷爷,人家还不以身相许?” 张小末听到这里,又转身走到了桥上。他已经打算好,要再发现对方有一丝的不靠谱之疑,绝对干脆离去。 七戒和尚看到张小末转身回来,“唉枉我苦口婆心了那么多,还没有一句以身相许来得有用,少年郎果然心存歹意。” “你要是再不正经点,我就走了。” 看到张小末的不耐之色,七戒和尚马上正经起来。 “贫僧虽不明白因果业力,但却有医治灵魂受创的法子,定能让那柳老头醒来。” “看到了吗?少年郎,有些时候并非定要知晓所有道理,才能够解决问题。” 张小末沉思了片刻,柳湘子爷爷因古币而昏迷不醒,确实是灵魂受到重创,他也肯定这一点。 如果修补好柳湘子爷爷的灵魂,对方自然能够醒来。不过,张小末看了看对面的七戒和尚。 “你怎么这么好心的帮我?” “阿弥陀佛,贫僧说过要度化于你,当然要先帮你学会怎么去度人。我佛慈悲” 呵呵你当我蠢啊?我怎么可能会信你?张小末扭头就走。 “喂少年郎怎么这般心急。”七戒和尚心中有些委屈,和尚我好不容易无私一会,怎么就不被信任呢? “上好野人参一钱;黄芷三钱” “你看看贫僧都把药方给你了,还会再讹你什么吗?少年郎,你能不能阳光一点。” 张小末记住七戒给的药方,发现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药材,有些疑惑的问道:“七戒和尚,这方子真的能救命?会不会太简单了一点?” “少年郎不要想得那么复杂,那柳老头一介凡躯,怎能激发出古币内的业力?” “定是古币内的业力自然流转,殃及到他。而他年以老朽,就被轻易伤了灵魂。” “这些伤害其实真正来说,并没有什么?” “有时候就算承受伤害,也是需要资格的!” “可是就算这么说,柳老爷子依然昏迷不醒,检查不出一点原因。这么简单的方子能办事吗?”张小末思索后便问道。 “少年郎不要心急嘛!单靠这药方当然不行,不过贫僧还为柳老头准备了一份绝佳药引。” 七戒话音刚落,就将一个红色的香囊扔给了张小末,张小末接过香囊,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香灰啊”七戒坦然的说道,“你可别小看这香灰,这可是大那个” 七戒目光有些躲闪,迟疑了片刻后继续解释道:“这香灰沉淀了几百年的诸生愿力。” “以香灰的愿力,来破解卜币的业力,简直贫僧真是天资卓绝,神来之笔啊!” 张小末看着在那自恋的七戒和尚,不知怎滴,总感觉有些不靠谱,就算七戒和尚说得再怎么天花乱坠。 “我怎么总觉得有些不靠谱啊?” “什么不靠谱?少年郎不要欺人太甚!” “这样,我再附送一套养元针灸之法。那柳老头昏迷多日,灵魂受损,肯定会导致机体出现问题。” “再服药之前,先用这针灸之法调理一番身体,定能事半功倍。怎么样?” 张小末记住了七戒教授的养元针法,不但没有安心,反而更加的忐忑。 他有一种买东西,被附送饶头的感觉。拜托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咱们能不能上点心? “这些真的能救人?” “相信我少年郎,我佛慈悲。” 七戒和尚悄悄的离去了,依如来得那般神不知鬼不觉。而张小末还是有些恍惚,还是感觉太过草率了。 其实他是关心则乱,超脱于常人的武者,解决世俗之中的问题,本来就有举重若轻的滋味。 张小末慢慢回到家中,他想等玖娘回来,征求一下对方的意见,可是没有等到玖娘的回来。 思考了好久,还是给柳湘子发了条短信,告诉对方他有一个办法,或可一试。 反正他认为无论是药方还是针灸,就算治不好病,也不可能再恶化。 要是这香灰真如七戒和尚说得那么玄乎,治好了柳湘子爷爷的病,那就更好了。 而且香灰也没有毒,张小末就记得小时候被奶奶带着去寺庙里求过药,那所谓仙药就是香灰。 处理好一切之后,张小末坐到床上,开始了每晚的修炼。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淡淡出尘的威严宝相,恍若来自天外。 m。 第25章 疯狂计划

清晨的阳光洒进卧室,柳湘子马上从梦中醒来。俏脸有些微白,眼角还遗留着干涸的泪痕。 柳湘子抱腿坐在床上,将脑袋深深的埋在胸前,似是又低声抽泣起来。 她做了一个噩梦,梦到最宠爱他的爷爷去世了,就死在她家的医院里。 “呜呜爷爷,我该怎么办?呜呜” 抽泣了好久,柳湘子才平复过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我不能这样我一定要坚强我不能被打败” 柳湘子下床来到浴室冲了个澡,给自己画了一个美美的妆,挑选了一身最时尚的衣服。 看着镜子里精致的俏脸,完美的身段,柳湘子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要保持最出色的状态我不能让别人看到我的无力。 从lv包里掏出手机,柳湘子发现有一条未读信息,正是张小末发来的。 张小末在短信里告诉她,已经确定她爷爷的昏迷与那三枚古币有关,并且有一个或可一试的救治办法。 至于到底怎么办?还得她自己拿主意。 柳湘子看到这里,刚刚鼓足的力量又被瞬间抽干,捂住嘴巴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又忍不住哭泣起来。 就如溺水中的人,抓住了最后的生机。柳湘子此刻既忐忑,又喜悦。 脑海中慢慢浮现出那张带着微笑的青涩面孔,一股毫无道理,却真实具体的信任感突然充斥了全身。 “爸妈爷爷有救了” 柳湘子疯狂的跑下楼,此时别墅宽大的客厅内正坐着一对中年夫妇。 客厅内弥漫着一股愁云惨淡的气味,尤其是那英俊中年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贵气十足,面容姣好的妇人正抓着丈夫的手,默默的给予安慰。 客厅内散落着一片狼藉,似乎是那中年男子刚刚发完火,砸碎了花瓶。 四周的佣人们都战战兢兢的躲得很远,不敢上前来打扫收拾。 “爸妈” 柳湘子终于跑进了客厅,看着眼前的父母,微微娇喘着。 “爸妈爷爷有救了爷爷有救了” “什么湘子,你说什么?” 柳父听到柳湘子的话,马上激动的站了起来,脸上的阴郁也稍稍有些消散。 “是不是你在瑞典皇家医学院的导师,他查出你爷爷的病因了?” 柳湘子顾不得解释,摇了摇头。 “不是,是小末,他有救治爷爷的办法了。” 突然看见父母脸上的疑惑,柳湘子只好继续解释道。 “爷爷出事那天,正在研究柳斋收来的三枚古币,那古币本来就属于小末的,是很邪性的东西。” “爷爷出事就和那三枚古币有关,似乎是沾染了什么邪秽之物。恩呀反正说不清楚。” “小末说,他有一个或可一试的办法。爸,我们赶紧准备一下,小末会救爷爷的” 柳湘子兴奋的说着,却没有注意到他父亲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你给我闭嘴!” 柳父自听到柳湘子说什么古币、什么邪性、什么邪秽之物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当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如中邪一般说着毫无道理的鬼话,终于忍不住大吼起来。 柳父名叫柳中豪,乃国学大师柳肇基的儿子。 不过却没有从柳肇基身上学到丝毫的文气,从小便是个不服管教的人。 刚高中毕业就辍学下海经商,凭着一身胆气和父亲的关系网,没几年就打拼下一份巨大的家业。 也许是在创业过程中,吃了不少没文化的苦,柳中豪对宝贝闺女的学业很是重视。 而柳湘子也没有让他失望,才二十二岁,就取得了瑞典皇家医学院的学位。 所以柳中豪虽因为工作关系,常年不着家。但对柳湘子的宠爱却分毫不少,简直予给予求。 可是,他没想到受过最高级教育的女儿,居然说出这种迷信般的话语,会相信一个江湖术士!真是气得他心中滴血。 女儿口中的那个叫作小末的人,自然而然被柳中豪认为是坑蒙拐骗的江湖术士一类。 莫非我宝贝闺女读书读傻了?柳中豪心中后悔啊! 柳湘子可不知道一向宠她的父亲居然想了这么多,她只感觉到父亲的严厉指责,心中一片委屈。 “爸你吼我你居然吼我呜呜” “你知道我废了多大力气,你知道我忍受了什么才让那只小色狼答应帮我的,你知道吗?” “现在终于有了救治爷爷的办法,你居然吼我” 柳中豪听到柳湘子的话,心中更是大怒,气得身子都有些颤抖。 什么?那个叫作小末的江湖术士不仅欺骗了我的宝贝女儿,还让我的女儿忍受了 柳中豪那个怒啊,脸色涨的通红。 不行,这闺女果然读书读傻了,这么容易就被骗了。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柳湘子。 “你你你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能相信那些江湖术士呢?这些年的书,你都读到狗脑子里去了?” 柳湘子哪曾被自己父亲这般责骂过,眼圈又红了。 “爸小末真的不是寻常人,他真的很有本事的。你要相信他” 我相信个屁啊完了完了我的傻闺女啊真是祸事连绵啊 老天爷,我究竟做了什么孽啊?你刚害了我的父亲,如今又来害我的女儿。 柳中豪有些欲哭无泪,身子一个趔趄,瘫坐倒沙发上,剧烈的喘着粗气。 柳母赶紧帮助丈夫抚顺气息,“湘子,你别气你爸了,你知不知道,你爸已经几天没合眼了。那些江湖术士的话,怎么能轻信呢?” “你你你们都不信我呜呜” 柳湘子却感觉自己更委屈,扭头便跑出客厅,开着自己的白色超跑离开了家。 在车上给张小末打了个电话,问清楚地址后就匆匆赶了过去。 张小末自接了柳湘子的电话,丝毫不敢耽搁,因为从电话里他听到了柳湘子的哭声,赶紧来到小区的大门前等候,顺便在早市上解决了早餐。 没过多久,张小末就看到了柳湘子那辆亮眼的白色超跑。 跑车缓缓的停到张小末的身边,车窗摇下,露出了柳湘子戴着墨镜的脸蛋。“上车。”干脆的犹如命令。 张小末立马屈服的坐到车里,他感觉到这女人身上的浓浓煞气,丝毫不敢招惹对方。 跑车风驰电掣的开进马路,即使环城公路更加宽阔,路上的车辆也并不多,张小末还是有些心惊胆颤。 看着汽车的速度仪表,瞬间飙升到120开外。这节奏,稍一走神就是马路杀手。 “那个柳湘子,你是不是开得太快了?” “胆小鬼,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就算是撞车了,有我这个大美女陪你一起走黄泉路,你几辈子都修不来这福分!” 张小末听后立刻闭嘴,摸了摸鼻尖。 呵呵别说你只开到了120来迈,就算你把油门给踩坏,也撞不死小爷。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的。 跑车一路不知闯了多少红灯,终于停到金陵城北面的大江之畔。 柳湘子飞快的跑出汽车,来到江边大声嘶喊起来。 “你们为什么都不肯相信我呜呜你还那样凶我呜呜” 张小末也跟着来到江边,此时正处于大江的丰水季,江面非常的辽阔。因为还是早晨,滚滚的水面上还笼罩着一层水雾,看起来令人心旷神怡。 懒懒的坐到一块石头上,张小末百无聊懒的等着柳湘子发泄完。咦还别说,这女人哭起来也那么好看。 终于,柳湘子停止了嘶喊,平息了心绪慢慢走到张小末的身边坐下,又是一阵沉默之后。 “刚才我告诉我爸妈,说你有办法救治爷爷。可是他们都不相信。” “他们说你是个骗子,还说我不应该相信这些愚昧的东西。” “爸爸他还凶我,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话大声过” 扭头看向坐在身边的张小末,“你说,是不是很气人?” “唔”张小末看着面前这张娇俏的面孔,“没有那么严重吧?” “怎么不严重,他们说你是骗子啊?” “正常人碰到这种事,都会认为我是骗子,倒是你”张小末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 “我一直很奇怪,你咋就这么心大,怎么就肯相信我呢?” 柳湘子听到张小末的话,俏脸一阵青一阵红的,抓住张小末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下去。 而且如愤怒的小猫咪一般,发出呜呜的声音。 张小末真的很怀疑,这只看起来光彩耀人的富家小姐,是不是小时候被狗咬过啊?有潜伏性狂犬病? 算了反正你又咬不疼我,反正这里也没有人围观。 或许是柳湘子感觉牙龈咬得有些酸痛了,终于放开了嘴巴,“看起来白白嫩嫩的,你的皮咋就这么结实?跟咬在” 两个人坐在石头上看着眼前的江水,平静而无言。 “奥虽然我不知道你问啥这么信任我,不过我还是很开心,感谢你的信任。” 柳湘子并没有回答,不过张小末发现对方偷偷的擦了擦眼睛。 “你说的救我爷爷的办法,能给我说说吗?” 于是,张小末就将七戒和尚昨晚说的那些话给柳湘子重复了一遍。 其实他心里是有些突突的,因为七戒的话,他听起来都有些难以被说服,何况顶级医学院毕业的柳湘子呢?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柳湘子听完后居然慢慢的点了点头,似有相当认同的意味。 “那个,湘子姑娘,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 “嗯很好啊,很有说服力啊?” “” “你说的那个七戒和尚,是不是得道高僧啊?” “屁就是一只死秃驴!就是稍微有那么一点本事。” “那么你们俩谁厉害?无论是打仗还是其他的。” “他也就比我稍微强那么一头发丝。喂你这是什么眼神?我才多大?刚十八啊!他都多大了” 柳湘子轻舒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坚毅,“就这么办?” “什么这么办?不是你不需要再斟酌一番?” “不需要,多等一天爷爷就危险一分。那个和尚比你还厉害,他的办法肯定能救爷爷。” “” 其实张小末根本无法理解,其实像他这种拥有超人力量的存在,在寻常人心中,分量究竟有多么重! “这样,你将药方给我,我先准备药材,一旦准备好,我就打电话联系你。” “但是,你不是说你父母不相信我吗?你爷爷现在住在医院,我们怎么给你爷爷治疗啊?” 柳湘子抬头看向宽阔的江边,纤手紧紧的握住,坚定的说道。 “在医院里不行,就把爷爷偷出来” 卧槽太疯狂了吧柳湘子,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 m。 第26章 酒吧事故

“小末,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来上班?你去哪野去了” 张小末刚走进青青子衿酒吧,就被杜跳跳一把搂住脖子,按在了酒吧的柜台上质问道。 这两天的经历真的让张小末有些心累,被跳跳姐按在柜台上,感受着压在他身上的娇躯,张小末一下子舒心了不少。 没想到这靡乱的酒吧,倒成了我张小末的心灵港湾,外面的世界太凶残了。 “跳跳姐疼疼快放手” 没想到杜跳跳居然很听话的放手了,不是通常都会“折磨”我很久的吗? 这让内心阴暗猥琐的张小末有种淡淡的失望。 杜跳跳今天特别反常,垂着微红的脸蛋,两条修长迷人的大长腿相互磨沙着,点着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 “小末那天晚上你不要太过在意,是不是姐姐说的话太重了?” “姐姐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就是玖娘姐都说我还小,不能够早恋的” “所以,你不要因为这个就不来上班。” 张小末了然了,原来杜跳跳以为,他是因为那晚沉入**幻境的事情,才没来上班的。 唉单纯的跳跳姐,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那件事我转眼就释怀了。 和你在一块,真让我感觉到自己很龌龊,有种深深的负罪感。 此时,陆梅正扭着纤腰,风情万种的走了过啊。 “咦这不是我们家的小末吗?昨天晚上玩得开心吗?” 看到陆梅走过来,张小末马上开口问道:“梅姐,昨天晚上我请假的事,你没有告诉跳跳姐吗?” “当然告诉了。”陆梅娇笑的看向羞涩的杜跳跳,“可是我们家跳跳固执的认为,你没来上班是因为她的原因。” “跳跳昨晚可是自责的状态一直不好啊!对了小末,你究竟把你跳跳姐怎么着了?” 张小末抓了抓头发,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究竟让我怎么可好? “跳跳姐,昨晚我真的是去参加同学会了,你不要想太多。” “你骗谁?”杜跳跳挺起胸膛,仰着俏脸质问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班的同学都不愿意搭理你,他们怎么会邀请你参加同学聚会呢?” 张小末瞬间遭受到一万点的伤害,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跳跳姐,你说话这么直,真的很好吗?他算明白了,这事肯定越解释越乱。 “好吧我承认,我撒谎了。我确实是因为那件事才没敢来上班的,跳跳姐,你能原谅我吗?” 杜跳跳随即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将神色落寞的张小末抱进怀里。 “小末,没关系,姐姐不怪你的。乖今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 “咯咯真是让我看得心动啊?” 陆梅娇笑了几声,随即张开了她“伟岸”的胸怀,“要不要带上姐姐,姐姐也需要抱抱” “对了,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事啊?小末告诉梅姐好吗?” 陆梅朝着张小末抛了个媚眼,那诱人的媚态让张小末不由心中火热,眉眼含娇,真是太勾人了。 “不行”杜跳跳立马捂住张小末的嘴巴,“小末,你帮我去酒窖拿些酒水上来,快要上客了。” 张小末听后趁机落荒而逃,身后自然飘荡起陆梅那娇媚的笑声。 等张小末从酒窖取酒回来,酒吧已经慢慢热闹起来。 张小末趴在柜台上,看着身边杜跳跳那绚丽的调酒技术,听着不远处林白雪的歌声,心中一片安逸。 随着时间的推移,酒吧的气氛也越来越浓烈。因为还未至子夜,酒吧还没有飘荡起那股紫色的熏香,所以大家的神色都很鲜活。 有的借着酒劲喧哗吵闹着;有的与同座的女伴**着;有的在舞池之中,随着林白雪的歌声,轻轻摇曳着 这种场景才显得更为正常,张小末看着酒吧内的客人,漫无边际的瞎琢磨着。 突然,他发现酒吧的角落,传来阵阵吵闹声。似乎是一个客人和一个女服务生起了争执。 左右看了看,发现大家都没有上前劝阻的意思,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张小末也就没有出头。 可是过了几分钟之后,那边的冲突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 张小末暗暗咬了咬牙,便走了过去。这里是玖娘的酒吧,他不允许别人在此生事。 冲突之中的女服务生张小末认得,应该说她是这些服务生中最漂亮的那个,叫作许晴,听说是金陵大学的有名校花。 而与她冲突的客人,是个中年男子,略微有些发福,不过看起来衣着相当考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按理说青青子衿酒吧的秩序一向很好,即使是没有诡异熏香的情况下。 因为酒吧的顾客多是女性,而且能够来青青子衿消费的男性顾客,都是有些头脸的体面人,这种人一般都讲究吃相,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 张小末很好奇究竟怎么回事,走过去弯腰行礼,“您好,先生,不知道我有什么能够帮助您?” 伸手以一个不可思议且无人察觉的角度,轻轻点在那中年酒客的手腕上,中年酒客突然感觉手一阵酸麻,随即放开了那个被他抓住的女服务生。 许晴从对方手中挣脱出来,赶紧躲到了张小末的身后,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张小末看着对面的中年酒客,“先生,如果我的同事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我代她向你道歉。你看行吗?” “你向我道歉,你算老几?” 中年酒客一把推向张小末,可是犹如推在一堵墙上,不仅纹丝不动,更让他感觉张小末的身躯坚硬的就像石头。 当他抬头看见张小末那深邃的眼眸时,微微有些凛然。 “我老陈也算是这间酒吧的常客了,你们这个服务员这段时间在我身上骗了多少钱?可是却连牵个手都不让。” “你说她要是不愿意,何必来勾搭老陈我,老陈也不是那种不讲究的人。” 张小末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何这叫作许晴的服务生,在酒吧里老是孤单一人? 以前张小末还以为,是其他服务生嫉妒她最漂亮,现在总算明白了,原来是她自己的问题。 你说你也真是,从人家手里得了不少好处,牺牲一下能咋?世界哪有免费的午餐? 是不是因为青青子衿酒吧秩序一向良好,就能让你有些肆无忌惮了? 张小末一下子对许晴的印象就不咋地了,不过这是玖娘的店,不能让冲突影响其他的客人。 “原来是这样啊,我这就让她向您道歉。” 张小末一把将身后的许晴拉到身前,许晴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紧紧的咬着嘴唇,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行道歉是吗?”那中年酒客倒了满满三大杯酒水,“喝了它,我就接受道歉。” 张小末是知道这种酒的,虽是洋酒,却比烧刀子都要烈上几分。寻常人喝一杯都会受不了,三杯下去肯定嗝屁。 看着身前许晴那摇摇欲坠的娇躯,张小末心中暗叹了口气。 “若果我代她道歉,我能喝三瓶” “有你什么事?等等你说啥?三瓶?哈哈你逗我呢吧?” 张小末举起三根手指在中年酒客眼前晃了晃,“你没听错,也没看错,真真的三瓶啊!” 中年酒客似乎被张小末的嚣张态度激怒了,都有些忘了这一瓶酒老贵老贵了,没过多久,三瓶洋酒就摆到了桌子上。 张小末没有半句的废话,端起瓶酒便咕咚咕咚灌进嘴里,没有丝毫的停滞,一瓶接一瓶的犹如喝水一般。不到一分钟,三瓶酒水就已见底。 中年酒客惊呆了,抓起空酒瓶嗅了嗅,确定是酒不是水,依然有些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谁会有这般好酒量?这可不是什么狗屁啤酒啊? 此时周围已经围聚了不少酒客,接连上前嗅了嗅空酒瓶,真是酒啊?然后露出更为震惊的表情。 张小末微笑的开口问道:“先生,不知道您可消气了,要不然我们再来几瓶?” 中年酒客呆滞的摆了摆手,干张了张嘴,久久无言。 不知是从谁开始,酒吧内响起了稀疏的掌声,接而如点爆了油锅,掌声连绵一片。 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何要鼓掌,应该都有发泄的成份存在,发泄自己内心的震撼。 人群之后,陆梅正抓着刚才要上前阻止的杜跳跳和林白雪,看着最中央的那道消瘦的身影,露出美丽的笑容。 张小末矜持的朝着四周的酒客微微一礼,霎时换来了更热烈的掌声。 挤出人群,张小末顾不得其他,就往卫生间走去。 卧槽这酒真够烈的,以我的身体素质,都感觉胃中烧痛烧痛的。尼玛作孽啊!得赶紧去吐出来。 张小末躲在厕所里奋斗了大半天,终于吐干净了。体内的武道气劲流转着,飞速的驱逐着体内的不适。 可是再怎样也感觉心里有些膈应,毕竟喝进肚里的东西,马上又呕吐出来,真的很恶心,脸色很不好的走出厕所。 “刚才谢谢你谢谢你帮我” 张小末不用扭头去看,也猜到对方是谁了,就这样背对着许晴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他甚至听到身后的许晴轻舒了口气。 可是,许晴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在某些时候究竟有多么残忍? “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为了酒吧的生意才那么做得。” “如果你觉得心中过意不去,不如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据我所知,咱们酒吧的工资都很丰厚的。看你平日的装扮,应该不缺钱吧?再说你一个学生,也没有什么大的开销吧?” “不会是人性本贪?” “青青子衿酒吧很好,这里很安全、很干净,但并不是某些别有用心之人,为所欲为的地方?” “你好自为之” 张小末一直不认为,这个世界有人能够仗势着财富、权势或姿色,便能够无视规则。 有付出才有收获,这便是世间最基础的规则之一。 张小末能够与刘眉这种人相交,就是因为刘眉虽然是风尘女子,但却活得真实。 不像身后的许晴,虽然更漂亮,虽然是个大学生,却虚伪而可恨。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转身,说完话就漫步离开了。 而身后的许晴,脸色煞白,泪珠滚滚而下,身子扶着墙壁瘫软倒地上,双目苍白无神。 屈辱吗?呵呵或许这就是命。 m。 第27章 乱

张小末说完那些话后,就回到了酒吧的吧台,完全没有留意身后的许晴变成了什么样子。 其实就算他知道许晴被她的话打击成怎样,他也不会后悔。 倒非他太过冷血,只是每个人都应该心中有所坚守。 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会因为生活,甚至是生存,不断得妥协我们心中的底线。 自张小末获得传承以后,他已有更强大的力量,来捍卫自己的坚守。更多的情况下,他根本已经不需要妥协了。 这种心态让他表现出常人难以拥有的骄傲、倔强,甚至是自负、偏执。 随后许晴被陆梅叫到办公室,不知两人谈了什么,反正没多久,许晴就哭泣着跑出了酒吧。 或许是被梅姐大刀阔斧的炒了鱿鱼? 对此,张小末没有一丝的关注留意,当然他也没有发现,在许晴跑出酒吧时,眼睛中那股挥之不去的灰冷。 慢慢的等到了下班,张小末和其他的服务生收拾妥当,便离开了酒吧。 走到马路的拐角,林白雪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张小末微笑的上前打了招呼。 “雪姐,你不会是在等我吧?” 林白雪没有丝毫的娇作,痛快的点了点头,两人相依走到车站旁。 “小末其实姐姐我和许晴早就认识,她还是我介绍来咱们酒吧的。” 张小末听后有些讶异,不过他不知道林白雪是什么意思,就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许晴家和我母亲家住在同一片小区,所以我们很早就认识。” 原来,许晴其实挺悲惨的,可谓是命运多舛啊。从小父亲就去世了,母亲也因前两年查出癌症,现在还住在医院。 虽然生活惨淡,可是许晴却一直很争气。从小便因优异的成绩,一直是拿奖学金上学。 去年考进金陵大学,其实以她的成绩,就算是上帝都大学也足够了。 可是一则金陵大学给予她更为丰厚的奖学金;二是留在金陵可以照顾病重的母亲,所以她才选择了金陵大学。 自母亲住院以后,家中就没了生产,只能依着曾经单薄的积蓄过活。 为了给母亲治病,许晴一直利用节假日打工。林白雪见她辛苦,就将她介绍来到青青子衿酒吧。 若非刚才的变故,许晴在张小末心中,妥妥的一个励志偶像。可是此刻的他心中却复杂一片。 “小末,其实小晴她一向都很自爱自尊的,当初她在其他地方打工时,受再重的累也毫无怨言。” “可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将她介绍到酒吧来的。” “你也知道,让她和酒吧的那些年轻女孩相处,她肯定会更加自卑。不知何时,处事行为也有了些不妥当。” “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她母亲的病情又恶化了” 林白雪等的公交车来了,在她离开前最后说道:“小末,姐姐说这些并非为了什么,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 林白雪飘飘然的离开了,可是却将张小末的心境打击的支离破碎。 并非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特殊情况肯定要特殊对待。而许晴的事例,绝对能够享受到他张大少爷的特殊对待。 君不见,路上有盲道;车上有病座;就连公共厕所也有残疾人士的专属地盘。 “雪姐,你可害死我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张小末决定,明天上班时一定要和梅姐打个商量,看能不能将许晴请回来? 可是这个世界上,你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傍晚,张小末走进青青子衿酒吧,就发现酒吧内的气氛异常的凝重。 几个女服务生看见他走进来,目光都躲躲闪闪的。这让张小末心中顿觉有些发慌。 此时,陆梅和杜跳跳从楼上走了下来,脚步急促,脸色凝重。尤其是杜跳跳,那双大大的眼睛布满血丝,像是刚刚哭过。 张小末马上拦在两人的面前,“梅姐、跳跳姐,怎么了?” 杜跳跳听到张小末的询问,顿时有些慌乱。“那个,小末没什么,你别问了。” 此时此刻,张小末难道还看不出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心中的那股慌乱更盛,语气不由低沉了几分。 “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许晴自杀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生死不知。”陆梅淡漠的说了出来。 杜跳跳听到陆梅的话,愤怒的朝着陆梅说道:“梅姐,咱们不是说好了,这事先不告诉小末的,你怎么这样?” “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杜跳跳气急的跺了跺脚,赶紧抓住张小末的胳膊,“小末你别想多了,许晴自杀和你没一点关系小末” 张小末根本不知道杜跳跳在说什么,现在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呆滞的站在那里。 “许晴自杀了生死不知怎么会这样?” 张小末会在乎死人?笑话前两天他刚亲手杀了四人。如果有必要,它可以再杀更多的人而面不改色。 因为他所杀的都是该死之人,除恶即为扬善,杀那些人渣臭虫,他就像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一样快乐。 若不是他实在是太懒,这些都可以写进日记本里,然后总会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做了多少善事。 可是许晴不一样啊!她可是张小末心中,冉冉升起的另一颗励志之星,就和那个坐轮椅的谁谁谁一般无二。 许晴为什么会死?这个问题在他心中瞬间就有了答案。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张小末挣脱开杜跳跳的胳膊,就像一只无头的苍蝇,疯狂的逃窜着,形若癫狂。 在大堂里没头没脑的打转;在柜台里乱钻;一路不知撞倒了多少桌椅,砸碎了多少瓶酒水,可他就想一个被拧上发条的玩具,到处乱撞的根本停不下来。 直到躲进了地下酒窖,反锁住酒窖的大门,才安分了下来。 身体的力气被瞬间抽干,瘫软到酒窖冰冷的地板上,双目空洞无神。 “她怎么就会自杀呢?我已经决定要给她道歉的我杀人了” 他的三观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击打的崩塌,他开始反思自己所做的一切。 自从成为了一个武者,他以为自已一直在朝着好的一面蜕变,可是今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自负偏执了。 脑袋里一片乱麻,此刻没有谁能够帮助他! 要么在痛苦中觉悟,要么在痛苦中迷茫 不论是强大的武者,还是普通的凡人,每个人的心,都需要在不断的肯定与自我否定之中升华。 这种内心的磨砺,对于张小末来说只是开始而已,将来他必定会经历更多的痛苦与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酒窖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高挑,浑身被风衣严实包裹的身影走了进来。 张小末没有抬头,他就已经猜到来人是谁了。玖娘的脚步永远都是这般不疾不徐,风轻云淡。 头上带着一顶宽沿女仕帽,让人看不出玖娘的神色,他慢慢来到张小末的面前,伸手在张小末身前的酒桶上拂过,酒桶的木塞就被她拔出来。 “哗哗” 红色葡萄酒涌出酒桶,正好淋在张小末的头上,冰凉的葡萄酒让他有了几分的清醒。 “从此以后,在你痛苦迷茫的时候,我不会再如往昔一般,陪在你身边了。” “你长大了,小末。你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玖娘说完话,就转身离开了。在她的身影消失在酒窖大门的那一刻,最后一句话飘进了张小末的耳中。 “许晴被抢救回来啦,已经没生命危险了” 张小末的身子猛得一颤,将头埋在怀里轻声抽泣起来,还好不断浇在他身上的红酒,遮掩了他的哭声。 张小末一直就这样呆在酒窖,好久好久,似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他才起身走出酒窖。 来到酒吧的大堂,发现所有人都站在大厅里,玖娘坐在最前面,依然戴着那顶大沿帽,让人看不见她的神色。 陆梅和杜跳跳正站在她的身后,此时发现他走了过来,杜跳跳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张小末连忙站到队伍之中。 “好了,今天开个会吧!”坐在那里的玖娘开口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慵懒。 “许晴的事,我不希望再听到议论了。还有针对于这件事,我想我们酒吧的服务生需要一个管事人了。” 陆梅闻言上前一步,“我虽然一直负责咱们酒吧的管理,可是一直力不从心。玖娘,不若从服务生中选举出一位德才兼备的人来担任主管?” 下面的张小末闻言撇了撇嘴,梅姐,咱要点脸行不?你一天除了欺负我,就是调戏跳跳姐和雪姐,你在哪忙得力不从心了? 不过玖娘闻言却点了点头,“梅姐可又推荐的人?” 陆梅摇了摇头,说大家工作都很卖力,实在不知道该选谁合适。 “既然这样” 玖娘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这枚硬币正面是字,反面是花。如果掷出字,就从女服务生中选拔一位主管,如果掷出是花,就从男服务生中挑选一位继任主管。” “好啊好啊玖娘姐,你怎么想出这么公平的主意呢?”杜跳跳摸着脑袋赞叹的说道。 张小末心中一万匹草-泥-马践踏而过,好歹也是一个大堂主管,大家能不能不要这么草率? 还有跳跳姐,你植入得太生硬了 咦酒吧除了我,还有其他男服务生吗?想到这个问题,张小末就似乎被人掐住了脖子,不会吧? 无论张小末的念头怎般复杂,都阻止不了那枚硬币飞出玖娘的手心,缓缓的落在了地上。 陆梅摇曳着上前几步,“玖娘,是‘花’的一面。” “唔那么咱们酒吧的男服务生都有谁啊?” “只有张小末一人。” “既然如此,就有张小末担任咱们酒吧的大堂主管吧!” 说完这句话,玖娘就和陆梅走上二楼了。杜跳跳欢乐的跑过来抱住张小末的胳膊。 “小末小末恭喜你,这么快就升职了,你的运气可真好。嘻嘻” 是啊,运气真好?谁让咱们酒吧就我一个男服务生呢? 跳跳姐,这么尴尬的事情就不要声张了,人艰不拆呐!你没看见那几个女服务生看我的眼神吗?我都恨不得钻进墙缝里。 伸手抚了抚额头,张小末感觉今天过的可真够乱的! m。 第28章 仁爱医院

玖娘慵懒的坐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天边那轮初升的红日,眼神迷离的仿佛正沉浸在回忆之中。 出尘的仿若谪落凡世的仙子,即使脸色依稀有些憔悴,也掩不住那绝代风华。 “吱” 房门被推开,陆梅轻声慎微的走了进来,似乎生怕惊着迷离中的玖娘。可是,玖娘在她走进房间的那一刻便清醒过来。 “梅姐,你来了” 陆梅此刻毫无往日的热烈媚态,眉眼中带着一丝的忧郁。 “玖娘,你用自己的精血帮许晴续命了?” 玖娘闻声微微一愣,随即便展演一笑,于是世界都显得黯然失色。 “毕竟是个好姑娘,总不能眼睁睁看她在最美的年华凋零吧?” “就仅仅是因为这个吗?” 面对有些咄咄逼人的陆梅,玖娘并没有立刻否认。在她的心中,有说,或者是不说,但从来不会说谎。 “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在小末心中留下心结。” 眼睛中流露出无尽的宠溺,她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去爱、去在乎,她只会在身后默默的抚平他的一切波折。 三年来一如这般 陆梅蹲在玖娘的面前,满脸的怜惜之色,轻捋了一下玖娘的柔顺青丝。 “玖娘,你为小末做了这么多,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知晓。这样真的值得吗?” 值得或者是不值得?玖娘微微蹙起眉头,因为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抬眼看向窗外的那轮旭日,那缕忧思瞬间荡然无存,脸上绽放出孩童般的甜美微笑。 在很久以前,有个如太阳般的男子,照亮了她的世界。 她或许成为不了太阳,甚至连月亮都不是,可哪怕就只是一颗星星,也要去照亮他的夜。 月有残盈圆缺,然星空却亘古不变 而这一切张小末根本不知晓,此时的他正靠在凤凰小区门前的那颗梧桐树上打着哈欠。 今天早上他是被柳湘子的电话,从修炼中唤醒的,可能正因为少了那么一点火候,所以感觉精神有些欠佳。 一辆别克商务车停靠在对面的路边,不住的按着喇叭,张小末真的懒得过去,一脚踢爆它的轮胎。 “张小末你聋啦!听不到我叫你吗?” 从别克商务车的车窗里,探出一张俏丽的面孔,张牙舞爪的喊道。 我就听见车在叫张小末好笑的看着生气中的柳湘子,赶紧跑了过去,坐进商务车的副驾驶位置。 “咦今天怎么换座驾了?你们肉食者不是越换越高档的吗?” 柳湘子发动起汽车,白了张小末一眼。“今天要去医院将爷爷偷出来,小轿车怎么合适?”满脸的鄙夷嫌弃。 什么等等请让我捋捋,那天你是说要将你爷爷偷出来,莫非不是开玩笑? 张小末忐忑的试探着问道:“你不会是真的要这样吧?冲动是魔鬼啊?” “怎么?你反悔了那天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柳湘子语气瞬间冰冷下来。 “啥?我啥时候答应过你要和你一起去偷人的?我说,这事你可不能往我身上赖啊!” “吱” 柳湘子一脚猛踩刹车,还没系上安全带的张小末,因为惯性突然朝着挡风玻璃撞上去。 我承认虽然这撞不疼我,但是小爷心里真的很不痛快! “我要下车!”张小末怒视了柳湘子一眼,阴沉的喝道。 柳湘子按了一下主控台的按钮,四个车门都被锁上,毫不胆怯的和张小末怒目相视,分毫不让。 “信不信我把你的破车车门给卸了?” “呜呜张小末你个骗子大骗子” “你明明答应我,要和我一起去救爷爷的,可你” “呜呜你在医院辱了我,我都不和你计较了,你还这样对我” 看着趴在方向牌上哭诉着的柳湘子,张小末心中一片纠结。 大小姐我啥时候骗过你啊?还有医院的那件事,你怎么到现在还记得啊? 女人心真的比针眼都要细。 “我没说不帮你,可是在医院里偷人,这是犯法的勾当,我可不愿意干!” “那是我爷爷,我又是医生,怎么会犯法?你只管跟着我干就行!”柳湘子爬起来带着眼泪喝问道。 “可是医院会追究的啊” “怕什么医院也是我家开的” 啥?医院也是你家的?你们这群富豪子弟怎么这么讨厌?“就是仁爱医院?金陵城最好的那家私立医院?就你上班的那家?” “嗯”柳湘子淡然的点了点头。 “你真的能保证我不会出事?”张小末继续弱弱的问道。 “你是不是男人” 在柳湘子略带侮辱性质的质问中,张小末讪讪的结束了这段并不友好的对话。瞎琢磨了一会,他忽然感觉被柳湘子绕得有点晕乎。 话说,如果你爸开了家银行,你正好在里面上班,然后伙同我去抢银行,不也一样犯罪吗? 看了一眼在旁边开车的柳湘子,柳美人虽然看起来很镇定,其实内心一定更加紧张慌乱吧? 唉毕竟是自己的爷爷,哪会不紧张呢?只是强装淡定罢了。 张小末心中隐隐有些怜惜,算了,小爷就当送佛送到西啦! 喂你别慌啊?你手抖啥?喂大小姐,你在开车呢好不好? 汽车缓缓的停进仁爱医院的地下车库,啧啧不愧是金陵最好的私立医院,整个地下车库内一溜水的豪车,看这时辰也才上午**点吧? 张小末不断用‘求医难’的社会现状,来安慰一个贫贱者的脆弱玻璃心。 柳湘子从车厢内掏了一件男医生的制服和口罩,让张小末换上。 准备的还挺充分,到挺像那么一回事,电视剧里看的吧? 张小末换上那身白色医生制服,照着汽车的玻璃打量了一番,感觉自己又帅气了不少。 “我说柳湘子,你给我的这套男医生制服是啥级别的?见习医生的我可不穿奥。” 没等来身后柳湘子的回答,张小末扭头一看,心中立马苦涩起来。 只见柳湘子俏脸青白一片,额头上渗出细密的香汗,像蚂蚁一样,不住的转着圈。 “喂柳湘子柳医生你没事吧?” 柳湘子突然抓住张小末的衣服,“小末你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不是吧?大小姐你居然问我怎么办?我还以为你早就计划好了呢? 张小末更加感觉不靠谱了,“柳湘子要不我们先撤,回去再仔细考虑考虑?” “先撤?再仔细考虑考虑?”柳湘子如呓语般恍惚的说着。 “不行爷爷的状态已经经不起再耽搁了呜呜今天必须行动!” 柳湘子紧紧咬住嘴唇,神色也越发坚定,那娇嫩的嘴唇都要被咬出血来。 张小末上前几步,伸手点在柳湘子的印堂眉心,柳湘子立马觉察到一股股凉气从张小末的指尖涌来。 慌张的神色也慢慢平息下来,这种感觉真的很迷人,当初在柳斋时,张小末就是用这种办法让她平和下来的。 柳湘子一阵哽咽,突然扑进了张小末的怀中,“小末我真的很害怕怕我做错了可是爷爷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若果再不做些什么,爷爷真的就要彻底的离开了” “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但我相信一个医生的判断” “那我们该怎么办?”柳湘子抬头喏喏的问道,娇弱的让人心疼,可又分外迷人,看得张小末一阵阵失神。 “很简单,找到你爷爷的病房,然后用轮椅将老人悄无声息的推出来。” “就这些?”柳湘子眨了眨美目,痴痴的问道。 “当然,这些对于你们这群凡俗子弟来说,是有点困难,但你不要忘了” 张小末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扬了扬脑袋。 “我可不是寻常人我可是张小末” 张小末觉得必须表现得更为自信些,这样才能让他的话显得更为有说服力。 不过当他低头看到柳湘子满眼放光的模样,心中立马有些发毛。 莫非做作的有些过头了?还是这丫头脑门被夹了,精神有点失常?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小爷啊? 可怜的孩子,肯定从来没有被人崇拜过!更何况是柳湘子这种大美女。 m。 第29章 潜逃失败

“叮” 电梯缓缓的打开,柳湘子故作自然的走出电梯,身后跟着身着医生白大褂,脸戴口罩的张小末。 即使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柳湘子的俏脸还是有几分微红。 想到刚才她居然趴在张小末的怀中哭泣,甚至带着几分撒娇的模样,柳湘子就感觉脸上一阵的火热。 要死了太臊人了真想躲进没人的地方死也不肯出来。 柳湘子想要戴上口罩也遮掩一番,可是立马就被张小末扒拉了下来。 两个人都戴上口罩,有些太惹眼了。况且柳湘子就是这家医院的医生,遮掩反而适得其反。 这里是仁爱医院的贵宾住院部,刚进入这里,张小末就被其奢华的装修震撼了。不住的扭头打量着,嘴里还啧啧有声的念叨着什么。 “恩呀你干嘛?” 张小末被柳湘子踩了一下脚尖,那尖锐的高跟鞋,生疼啊不过看到柳湘子愤怒的眼神,张小末还是立马乖乖的闭嘴了。 两人来到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口,病房门口值守着两位西装保安,柳湘子走到病房门口时就被拦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柳湘子俏目含怒的质问道。 “小姐,真的很抱歉。柳先生吩咐过,除了老爷的主治医师,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连我都不行吗?让开我要进去看爷爷。” 那保安纹丝不动,“柳先生特意吩咐过,小姐这两天情绪有些不稳定,不能让你进去。” 听了保安的回答,柳湘子气得脸色煞白,胸口阵阵起伏,心中委屈一片,却有些无可奈何。 唉还什么大小姐呢?连病房门都进不去。啧啧 张小末暗暗摇了摇头,上前了一步,“兄弟,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张小末的话音一落,就换来柳湘子和两位保安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还行个方便?你当这是菜市场!仅仅一句话,生于卑贱的无知就毕露无疑。 张小末被那两个保安的眼神激怒了,所以他闪电般的出手了。 两个保安直觉眼前白光一闪,就被张小末点中穴位直接昏死过去,手指从俩人身上滑落,继而拨开了他们身后的房门。 脚尖轻磕了下他们的膝盖,两个保安就如麻袋一般,贴着地板滑进病房里面。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自然如一,分分钟秒杀世间最优雅的舞蹈,期间只发出一丝开门的声音。 可惜平常人根本很难捕捉到他的动作。 就好比此时的柳湘子,依然张大眼睛呆滞那那里,似乎还在琢磨着为啥那俩保安好好的就不见了呢? 其实我们身边不断地上演着匪夷所思,超越认知的事情,只是寻常人觉察不到罢了。 看着还傻愣愣的柳湘子,张小末哀叹了口气,一把将对方拉进病房,并锁上房门。 “张小末你不会杀了他们吧?” 好在这豪华病房的隔音效果出色,不然张小末连掐死柳湘子的心都有了。 一把捂住柳湘子的嘴巴,伸手捏住柳湘子的鼻尖,不管对方在他怀里如何挣扎,直到将那颗琼鼻鼻尖捏的通红才放手。 这种笨女人,你不给她一点教训,早晚会被她坑死。 “坏蛋坏蛋大坏蛋呜呜” 张小末没有理会柳湘子压抑的娇骂,来到那张病床旁边,脸色也凝重了几分。 病床上躺着一位约莫七十来岁的老头,模样周正,即使昏迷不醒,你也能从他的身上闻到几分墨水文气。 老人安详的躺在病床上,没有丝毫的痛苦折磨,但是印堂处的一点青色,让他看起来很是诡异。 张小末伸手触摸到老人的眉心,冰凉的感觉立马传来,这让他想到那六枚古币同样冰凉的触感,面色又不禁凝重了几分。 这绝对不只是灵魂受创那么简单!就算是植物人,也不会身上这般冰凉。 张小末不由想起七戒和尚给的那包香灰,什么以愿力破业力的办法,希望这东西有用吧! “怎么样?”柳湘子挺着一颗红鼻头,怯怯的问道。 “果然是因为那三枚卜币造成的,现在就要看七戒和尚的办法有没有用了。” 于是,房间内又是一片沉默。 “小末那个什么七戒和尚真的比你还厉害?”柳湘子忽然战战的问道。 人艰不拆啊大姐不过他知道这件事对于柳湘子来说很重要,这关乎于她的信心之源。 深叹了口气,张小末郑重的点了点头,“虽然我不愿承认,不过那个死秃驴确实比我更阴险狡诈几分。” 听到张小末的回答,柳湘子露出天真的笑容。“既然这样,我们就行动吧!” “对了你还需要什么工具吗?” “嗯中药你已经准备好了,我还需要一套上好的银针。” “没问题,这个医院就有。我去帮你取东西,顺便支开那些护士,你赶紧带爷爷离开。” 柳湘子说完话,就干劲十足的匆忙离开了。张小末哀叹了口气,我话还没说完呢! 虽然七戒和尚教了他一套针灸之法,可他根本不识穴位啊! 正在焦急之间,张小末看见病房的墙上挂了一副人体简易穴位图,顿时灵光一闪。 摘下穴位图折叠好塞进自己的口袋,小爷我机智简直叼炸天啊! 轻松的将柳肇基老头放到轮椅上,张小末就推着轮椅来到了电梯口,定眼一看。 尼玛原来这贵宾住院部的电梯是有密码的,话说刚才柳湘子有没有输入密码啊? 柳湘子小爷再也不和你一起玩耍了,你这是将队友往死里坑的节奏啊! 话说这仁爱医院的大楼怎么着也有近百层吧? 来不及再作磨蹭,张小末一把抓住轮椅的把手,就将轮椅和柳老爷子一起抬了起来,咬牙切齿的朝着楼梯口杀去。 一层两层三层 到最后张小末都已经懒得去数了,反正外面已经响起了嘈杂的声音,让他知道他已经离开贵宾住院部的区域了。 本来他还想悄悄溜出去坐电梯的,可是想到如今这种超级大楼迷宫式的复杂布局,张小末就摇头放弃了。 寂寞孤独的走下一层层楼层,突然外面传来的声音让张小末停下了步伐。 “你知道吗?昨天送来的那个自杀的小姑娘,大家都以为活不了了,可居然抢救过来了。” “是啊是啊你不知道吧?那小姑娘模样可俊了,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好端端的为啥要自杀?” “你们还是听我说,那姑娘的母亲得了癌症,还是晚期,就住在咱们医院,欠了一屁股的医疗费。这也就是在咱们医院,在其他地方早就被扔出去了。” “唉作孽啊好好的姑娘都被逼到自杀的地步作孽啊!” 张小末静静的站在那里,脸色无喜无怒,安静的可怕。将柳老爷子随手扔在楼梯间,走进了医院的走廊内。 要是柳湘子知道张小末就这样把他爷爷扔下,非得气得和他拼命。 一身白大褂和口罩,完美的遮掩了张小末的模样,他来到走廊内的护士值班台,直接自然的翻看起放在上面的医疗档案薄。 而一边路过的护士居然还和他亲热的打招呼,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许晴’的名字,查看了许晴所在的病房,就提身离开了。 在病房门口驻足了片刻,不知怀着怎样的心绪推开了房门,房间内没有其他人,他马上就找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 许晴的脸色有些苍白,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看到许晴左手腕上的包扎,张小末马上意识到许晴应该是割腕自杀吧? 疼吗?傻姑娘小爷我稍微蹭破了皮,都会疼得哇哇叫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承受了这么多真的对不起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兴许是觉得单只想想太虚伪了,张小末霸道的拔出别人病床前的鲜花,插到了许晴病床边。 并且留下了一个纸条:别人眼中的不幸,或许就是我们最大的财富,也许只需要你睡醒,一切将会变得好起来——我不骗你。 做了这些之后,张小末才觉得心中少了几分负罪感。 “请问你是哪个科室的医生,怎么在这里?”一个护士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张小末朝着那护士点了点头,然后就离开了。 我好像将柳肇基老头扔在楼梯间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张小末赶紧来到楼梯间,推开铁门一看,眼前的一切真是吓傻小爷了。 五个青春靓丽的女护士正围在柳肇基老头周围,其中一个圆脸护士正蹲在柳老头面前不断摇晃着昏迷的柳老头。 “老爷爷你醒醒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别叫了我想这个老爷爷应该是个植物人。”其中一个最成熟的护士开口说道。 “植物人?究竟谁将老爷爷推到这里的?还有这里正处在楼梯中间,至少应该要两个人一起抬吧?” “新闻上说,最近有歹徒在医院里偷人,取出病人的完好器官出去非法交易,难道” 其余的四个护士听了这句话,俏脸都吓得惨白。 “徐姐”那个圆脸护士看向那个最成熟的护士说道:“不如我们报警吧?” 张小末悄无声息的站在五个女护士的身后,心中有种哭笑不得的味道。 他已经认出这五个女护士是谁了,就是那天和柳湘子一起钻进他被窝的五只土拨鼠。 你说俺咋就这么倒霉? “咳咳” 张小末咳嗽了一声,惊醒了下面的五只土拨鼠,并慢慢的走了过去。 “哈哈几位美女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怎么可能有人在医院偷人呢?哈哈有趣有趣。” 要是此刻有人能摘掉张小末脸上的口罩,就能够欣赏到一副睁眼说瞎话的标准嘴脸。 没错小爷我就是来偷人的,可我不能承认。 几位女护士发现张小末的出现,看到对方身上的制服,马上点头问好,不过那个徐姐还是一脸的戒备。 “嗯这是我负责的病人,是个植物人,我正带他出来遛弯呢?” “请问医生是哪个科室的?我怎么没见过?”那徐姐怀疑的问道。 “奥我是贵宾部的,你们没见过我也很正常。” “呵呵”那个徐姐笑了几声,“我就没见过遛弯遛到楼梯里的?贵宾部的电梯坏了吗?” 你丫的能不能不要这么负责?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岂不挺好? “这个遛弯遛弯对了,楼梯是弯的嘛!这样才叫做遛弯嘛” 这个借口连他自己都有些说不出口,那成熟丰满的徐姐双手抱胸,领口处挤出深邃的雪白沟壑,满脸鄙夷的走了过来。 “你编啊接着编啊你咋不上天啊?” “姐妹们,这人绝对有问题,我们把他抓起来” 卧槽柳湘子手底下的这几个护士,怎么跟她一样的凶悍,莫非物以类聚? 张小末也知道这个故事实在是讲不下去了,随手摘去脸上的口罩。 “哈喽几位美女,好久不见” m。 第30章 路遇林白雪

五个美女护士受惊了,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再次见到那个曾给予她们无限春梦好的少年,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心情莫名的复杂,就连那个最成熟的徐姐也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 张小末看到五只土拨鼠呆滞的状态,抬起柳老头坐的轮椅,一溜烟的不见了。 “徐姐那个坏蛋跑了我们该怎么办?要报警吗?”圆脸护士傻傻的问道。 成熟丰满的刘姐咬牙切齿的暗骂了几声,不过想到那天钻进张小末的被窝,面色就有些潮红。 “这样吧我们静观其变,如果医院里真传出有病人丢失了,我们再报告不迟” 五只土拨鼠躲在楼梯间叽叽喳喳的商量完毕,就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张小末终于将柳老头和轮椅抬到了地下车库,体力到无妨,就是感觉心好累。 走到那辆别克商务车旁,柳湘子马上从车上偷偷摸摸的跳了出来。 “你干什么了?怎么现在才出来?” 张小末心里一股恶气,懒得理会对方,赶紧将柳老头塞进车里,用帘子遮掩住,然后就坐到副驾驶位置。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这么磨蹭啊?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很久?”柳湘子一边发动起汽车,一边喋喋不休的抱怨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没有电梯密码,是抬着你爷爷一层一层走下来的好不好?” 没想到他的话立马招来了柳湘子的反驳。 “你还想坐电梯?你知不知道电梯里有监控啊?要是能坐电梯的话,我还需要你?” 张小末在柳湘子的鄙视目光下,缩了缩脖子。也是奥 别克商务车缓缓的离开了地下车库,当开出车库大门时,张小末注意到门口悬挂的显眼监控器。 咦?光避开电梯里的监控器有个屁用,楼梯里没有监控器?车库里没有监控器?真要是查你怎么查不到? 张小末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发现一边的柳湘子也在不停躲避着他的目光,想来那女人肯定也意识到这一点了。 心累啊懒得再纠结这个问题,心中打定主意,这事翻篇后一定躲这女人远远的。 专业坑队友二十年! 商务车盘桓在金陵市宽阔的马路上,柳湘子开着车如无头苍蝇一般,在金陵市内乱撞。 为啥是这样呢?因为张小末突然注意到,他们已经第三次路过这个路口了! 莫非这是柳湘子的计划?志在甩开即将出现的追踪?搞乱对方的思维? 不过见识过柳湘子不靠谱的张小末,还是决定询问一番? “柳湘子柳大医生咱们这是去哪啊?” “你急什么” 柳湘子转身就是一句娇责,秀眉紧皱,俏脸布满香汗,话说车载空调没坏啊? 注意到柳湘子的异常反应,张小末心里顿时不好了,莫非“柳湘子,你是不是不知道该去哪?”试探的问了一句。 “卧槽不会是真的吧?停车我要散伙我不干了” “呜呜你吼什么吼我要是去酒店或者朋友家,我爸爸肯定能马上找到的。呜呜人家本来就已经很焦急了,你居然还对我吼”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最起码柳湘子是。姑奶奶你能不能别哭了啊 张小末心中有些烦闷,照柳湘子这么来,他已经有些意料到今天可能啥事都办不了了。 当医院发现柳老头失踪之后,以现在的城市马路监控系统,他们一定会被迅速逮到的。 更可怕的是,如果柳湘子突然间后悔了,再让他将柳老头偷偷送回去,那可真就坐蜡了! 突然,他发现马路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白雪,而且似乎林白雪遇到麻烦了。 即使隔得很远,张小末也能看见林白雪俏脸上挂着泪珠,一个脸带墨镜的年轻男子正抓着林白雪的手腕,俩人不知在争执着什么。 那男子突然松开手,林白雪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地上,周围围聚着很多看热闹的路人,可却没一个人上去搀扶林白雪。 “停车”张小末厉声说道,吓了旁边的柳湘子一跳。 汽车还没完全停稳,张小末就飞身窜了下去,迅速的来到林白雪的身边,此时与她争执的年轻男子已经离开了。 “雪姐”张小末伸手搀扶起林白雪,“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对于张小末的出现,林白雪既觉惊讶,又感到一丝的安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清丽的脸庞挤出一抹微笑。“小末你怎么在这?” 张小末看了看远处的路口,那个刚才欺负林白雪的年轻男子正要过马路,“雪姐,你等一下我。” 麻痹的人渣张小末就要起身追去。 “不要小末算了吧” 林白雪一下就看出张小末将要为何,赶紧拉住张小末的胳膊,不住的摇着头,委屈的泪水再次滑落眼眶。 张小末心中虽有诸多疑问,此时也只好按压下去,没有多作询问。 看到林白雪的模样,以及周围路人指指点点的状态,张小末暗叹了口气,扶起林白雪的胳膊,就朝别克商务车走去。 这里可不是能说话的地方。 张小末将林白雪扶进商务车的副驾驶位置,而他自己则坐到了后排。毕竟柳老头正被藏在车厢后面,林白雪坐后面肯定不合适。 林白雪坐进汽车,便看到驾驶位的柳湘子,因对方的美貌有些微微失神,不过马上就镇定过来。 掏出纸巾擦去脸上的泪痕,飞速的平复好心绪,朝着柳湘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扭过头看向张小末。 “小末姐姐原先以为你嘴太笨了,还担心你找不到女朋友,没想到我们小末早就金屋藏娇了。啧啧这么美的姑娘,小末不给姐姐介绍一下。” 看着林白雪揶揄的目光,张小末阵阵头痛,大姐刚才你还是一副娇滴欲泣的模样好不好,怎么脸变得这么快? “她是柳湘子,嗯算是朋友吧!今天过来帮她一个忙,正好在路上碰见雪姐你了。” 然后给柳湘子介绍道,“柳湘子,这是林白雪雪姐我的同事。” 什么叫‘算作是朋友’?还有你那副嫌弃的神色给谁看啊? 若非车上有外人,柳湘子绝对扑上去撕碎那个混蛋,狠狠的瞪了张小末一眼,然后扭头看向林白雪。 虽然据张小末介绍,这个叫作林白雪的美丽女人是他的同事,但是柳湘子总感觉他们之间怪怪的,对于两人的熟捻,心中莫名的有些烦闷。 但柳湘子本性善良,知道林白雪刚才正经历了某些不好的事情,所以依然很亲和的和林白雪打了声招呼。 然后然后在张小末讶异的目光下,两个风姿不同的美女,一下子就熟络了起来。 “雪姐,你真漂亮,身材好好啊!还有你的皮肤保养的真好,一点都看不出快三十岁了” “哪里哪里湘子你才漂亮呢,瞧瞧这脸蛋,嫩得都能捏出水来。别说是小末了,连姐姐我都要被你迷住了。” “那个雪姐,你误会了,我和柳湘子真的没什么。”张小末适时插嘴道。 柳湘子偷偷挖了张小末一眼,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然后娇笑着看向林白雪,“雪姐,你别打趣人家,谁会看上他这只小色狼啊?” “而且我可比他要大四岁呢?怎么可能?” “那又怎样?你不知道,我们家小末就喜欢成熟的女人是不是啊小末” 柳湘子哪里是酒吧工作的林白雪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被羞得不要不要的,只能转身掐张小末的胳膊发泄。 林白雪将这些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一个戏虐的眼神,就将柳湘子再次杀得溃不成军。 对此,一直被柳湘子欺负的张小末立马表示,雪姐威武干得漂亮大快人心呐! “对了雪姐,你家住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我家就在附近的小区,很进的。” 听到林白雪的回答,柳湘子眼珠转了转,突然想到一个办法,然后一直朝张小末使着眼色。 张小末转眼便明白了柳湘子的意思,柳湘子想要将他爷爷带到林白雪家去医治。 不过,这怎么可能?张小末知道有些人家很忌讳的,外人都不允许在自己家里用一下厕所,害怕招来灾病。 何况你要将一个重病患者抬到她家去医治? 即使张小末已经和林白雪很熟悉了,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林白雪看到眼前两人的神色,顿时明白这两人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了小末,有什么事连你雪姐也不愿意说吗?还有湘子,咱们姐妹一见如故,有什么需要姐姐帮忙的,你尽管说。” 柳湘子恨恨瞪了一眼当缩头乌龟的张小末,就开始讲述自己爷爷的事情,神色越来越可怜,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 “雪姐我是一个医生,可却连自己爷爷也救不了,是不是很没用?” “爷爷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了,我只好将爷爷从医院里带出来,准备找了地方让他接受治疗。呜呜” 林白雪轻轻抚了抚柳湘子的长发,安慰的说道:“湘子不哭不哭,你爷爷肯定能醒过来的,你放心” “雪姐不知道,你为何这么相信小末” 一边的张小末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确实这么相信我真的很草率。 “但是姐姐知道小末,他绝对不是那种拿生命开玩笑的人,而且,他也担得起一个人的信任。” 怎么回事?雪姐你这转折得也太快了吧?不过,我真的有这么出色吗?哈哈 “这样吧姐姐家离这里不远,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来姐姐那吧?” “呜呜谢谢你雪姐” 柳湘子激动的一下子扑进林白雪的怀中。 只有张小末还有些转不过神,这事就这么办妥了? 喂雪姐,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考虑,毕竟这可不是去你家上趟厕所那么简单! m。 第31章 迷惘与畏惧

林白雪的家就住在这附近的小区,本来这一片已经是金陵市最繁华的地带了,可是等到了林白雪的家,林小林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番。 绿树茵茵,风景宜人的小区环境,以及一排排坐落适中,精典雅致的公寓楼。 首先,这里可不是林小林家的那个破凤凰小区,是实打实的黄金地带啊! 尤其是来到林白雪的家中,一间装修异常考究的复式阁楼。 “雪姐...你家不错啊!”柳湘子开口赞道。 可是张小末自最初的震惊之后,面色就有些凝重,他不是柳湘子,他很清楚林白雪的底细。 虽然林白雪在青青子衿酒吧的收入不错,但也绝对买不到这么好的房子。 雪姐究竟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房子?各种纷乱的念头一下子都钻进张小末的脑袋里。 莫非林白雪被某个富豪.....也是,以林白雪的美貌,肯定有人愿意一掷千金。 想到这里,张小末心中没缘由的有些愤怒,像是自己最欣赏的东西,居然被别人抓在手中把玩! “柳湘子...我突然想到,咱们来雪姐家真的不合适,我们换其他地方吧?” 柳湘子闻言白了张小末一眼,继续饶有兴致的参观林白雪的家。 到是一旁的林白雪似乎意识到什么,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娇躯都微微有些摇晃。 看到柳湘子无视的态度,张小末心中的怒火被彻底的点燃。 “你丫的没听到我说话吗?我说这里不合适...我们换个地方。” 脸色阴沉的可怕,柳湘子从没见过张小末这副样子,被吓得有些呆滞。 此时林白雪紧咬着嘴唇,妙目里充满了无尽的哀怨。 “我刚从大学毕业,就嫁给了他。她对我真的很好...真的很好,可是.....” 林白雪将她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也可以说是最深的痛苦说了出来。 这些年来,她一直承受着折磨,也从未对其他人提及过这些,她也不知道为何此时却说了出来。 或许是压抑的太久,想要释放了。 或许是被那少年的眼神刺痛了,她不想在那少年心里的印象,变得不好。 原来,林白雪很早就结婚了,他的丈夫是她的大学同学。 他的丈夫从学校毕业就下海经商,可无论受多大的苦,都将她呵护的仔仔细细。就连家里的普通家务,都不忍心让她上手。 可能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林白雪这般完美的妻子吧? 丈夫通过努力,终于有了自己的公司,挣得的第一笔钱,就在这里给林白雪买了最好的房子。 就在两人以为幸福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可惜天道恨满,人道难全。突如其来的车祸,带走了她丈夫的性命。 因为丈夫走的太突然,刚有起色的公司就倒闭破产了。林白雪卖掉了所以积蓄,才堪堪还清债务。 只留下了这座房子,因为这是他留给她最后的礼物。 张小末感觉脸蛋火辣辣的疼,原来是这样啊!可他刚才还那般怀疑林白雪,真是卑鄙下作。 看着瘫坐在沙发上,无声流泪的林白雪。张小末感觉既羞愧,又心疼。 柳湘子在一边温柔安慰着林白雪,如果眼神能化作手术刀,张小末早就被柳大医生千刀万剐了。 “那个...雪姐,你别伤心了...毕竟死者已矣....” “还有我刚才就说,咱们还是换个地方,怎么能麻烦雪姐呢?呵呵......” 柳湘子被气得轻笑了几声,张小末,你其实可以再无耻些的。 “好了好了......现在大家扯平了,毕竟大家都生活的很痛苦。唔...感觉心态平衡了不少。” “张小末,你能再不要脸些吗?雪姐还不是因为你变成这样的,你还在说些风凉话,我问你,你哪里痛苦了?” “和你在一起,难道不是最大的痛苦吗?” “张小末....老娘要杀了你....” 柳湘子瞬间狂化,围绕客厅追逐着张小末,经过这一番闹腾,林白雪也慢慢平静下来,微笑着看着客厅内追逐的两人。 张小末看见林白雪露出笑容,感觉目的达到了,飞身来到柳老头的轮椅边。 “柳湘子...你不想给你爷爷治病了吗?我可告诉你,我没功夫和你在这瞎耽误,晚上我还有夜班呢?” 一句话就如给柳湘子浇了盆凉水,脸色顿时变了变,委委屈屈的让到了一边。 混蛋...不要脸...就知道欺负我... 张小末将柳老头抱进客房的床上,没想到折腾了这么久,柳老头的身体还是那么冰凉。 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柳老头的身体,发现他果然看不出什么端倪,摇头叹息的退下。 自成为一个武者之后,张小末一直很自信自己能够改变一切。原来...术业毕竟有专攻。 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柳湘子,柳湘子感觉到张小末的目光,只是傻傻的摇了摇头,完全没理解到张小末的意思。 “喂...柳医生,我虽然有救治你爷爷的办法,但你作为医生,最起码也得给我介绍一下你爷爷的病症吧?” “奥....”柳湘子闻言赶紧介绍起来,不过娇人心中早就将张小末诅咒了无数遍。 按照柳湘子的介绍,现代医学对柳老头的诊断是,因为身体受到某种巨大的伤害,而陷入深度的昏迷之中,也就是传说中的植物人。 可是植物人一般都是身体遭受了巨大的伤害,精神陷入昏迷,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手段。 只要病人的身体状况恢复到一定标准,是可以通过合理的外部刺激,进行唤醒的。 但是,像柳老头这种,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就成了这副模样,确实让医生难以下手。 不过张小末知道,柳老头并非没有受到伤害,而是直接被重创了灵魂! 根据这个推断来说,柳老头就算灵魂受创,但他的机体也应该很健康啊!可是,事实并非如此。 柳老头身体诡异的冰凉,还有眉心处的那抹神秘青色,况且据柳湘子所言,柳老头的心跳也远远低于常人。 这正是柳湘子最担心的地方,因为他爷爷的心率一天比一天慢,她真怕有一天,爷爷的心跳就突然间停止了。 张小末伸手放到柳老头的心口,以他的感知力马上就觉察到,柳老头的心跳确实很慢。 且据柳湘子介绍,就算是植物人,心跳也不会这么慢。 张小末闭上眼睛,他的脑袋非常的絮乱。 首先柳老头肯定是因为那诡异古币,伤及灵魂,然后陷入昏迷,表现出类似于植物人的症状。 然后,那伤害柳老头灵魂的冥冥之力,究竟表现为什么形式?这是最关键的一点,也是最难解释的。 柳老头眉宇间的青色,这是任何普通植物人都没有的,所以这应该就是那冥冥之力的体现吗? 接着,就是柳老头诡异冰凉的身体。其实一开始张小末也认为这和神秘卜币有关,毕竟那古币的触感就一直冰冰凉凉的。 可是现在,张小末有些犹豫了。毕竟植物人的体温本来就比常人要低,只是没有柳老头这么冰凉而已。 这些东西他必须理顺,虽说他一直看起来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但是那只是表象,毕竟人命关天。 使劲拍了拍脑袋,张小末感觉异常烦躁。 还有那可恶的七戒死秃驴,只传了他一副药剂、一套针灸之法,以及一包香灰。 却根本没告诉他这些东西到底该怎么用?混蛋....秃驴果然没有善类。 看着身边柳湘子莹莹的泪光,以及时不时的抽泣声,张小末更觉头大。 起身离开客房,张小末来到卫生间,在水龙头前冲洗了一把脸,希望用冰凉的冷水冷却一下自己。 可惜......没用....... 看着眼前镜子中的自己,眉头越皱越紧,然后瞬间变得狰狞可怕。 抓着洗漱池的双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原来他一直在心中否定七戒给予的治疗办法,并不是真的担心七戒不靠谱,而是他本能的有些恐惧。 他虽是超越常人的武者,但他也不是任何事都能驾轻就熟。 武者的骄傲自负,让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不愿意面对自己的胆怯。 并非七戒和尚不靠谱,而是他自己不敢接手。 眼前的镜子中浮现出七戒那猥琐的笑容,让张小末恨得牙痒痒。 他肯定七戒说不定就在哪里,等着看他的笑话呢。 就像一个成年人,给一个稚子出了一道二元次方程一般可笑,充满了愚弄戏耍的意味。 七戒给予的方法肯定是可行的,关键就是到底该如何行使? 或许张小末所缺的就仅仅只是果决的勇气而已,可是他不敢赌。 就在他正在挣扎不休的时候,一块带着清香的毛巾,温柔的替他拭去脸上的水珠。 对着眼前的镜子,他看到手持毛巾的林白雪,感受到林白雪眼眸里的淡淡温柔。 林白雪仔仔细细的帮张小末擦干脸上的水珠,然后伸手握住张小末放在洗漱池上的手。 “第一次见到小末时,姐姐就感觉到小末你的不同,这种感觉很难说得清楚。” 林白雪眼睛有些失神,似是回想起某些美好的东西,神色有些痴痴。 “小末很年轻,充满了活力,就像山间的一抹清泉。可是年轻的小末却没有一丝的浮躁。” “他长得并不帅气,只能算作有些清秀,但是不知怎滴?却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姐姐没有学过心理学,这似乎是自信的一种感染力吧?但是姐姐觉得,小末拥有的不仅是自信。” “虽然我们认识的并不久,但我却对小末有一种毫无道理的信任。” 林白雪的性格一直很平和淡然,就像她的歌声那般,嗅着对方身上的体香,张小末似乎感觉宁静了下来。 “雪姐...刚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林白雪微微一笑,拍了拍张小末的手,表示自己没有在意,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当她走出卫生间房门的那一刻,张小末的一句话突然飘进了她的耳际。 “雪姐,我承认刚才我想了很多不好的东西。可是...似乎正是因为我很在乎雪姐,所以才会想多的吧?” 林白雪的娇躯微微一颤,亦没有再说什么,出去时帮张小末带上了卫生间的房门。 此时卫生间里就剩下他一人了,张小末搬来一把椅子坐下,将身前的洗漱池放满凉水,然后深吸了口气。 “死秃驴...小爷就不信推敲不明白?” 随后就将脑袋完全没进水中...... 第32章 张氏针灸

哪怕是熟悉水性的人,如果将脑袋都没进水里,或多或少都会有几分恐惧。 人本身就是陆生动物,这是人类基因最深处的属性,不会因任何外物而改变。 可是当张小末将脑袋没进水中时,内心最深处居然有几丝欢愉。 在他的识海内,神识盘踞于龙龟虚像之背,丝丝清凉使他的神念更为清明通透。 此时张小末才想起,龙龟咒印还赋予了他善水的天赋能力,可惜他从未体味过。 收敛神识,抱元如一,复杂的念头慢慢从脑海中划过,张小末极速而精准的梳理着纷乱的信息。 “柳老头仅一介凡夫,怎么可能真正被卜币内的业力所伤?不过是遭受了鱼池之殃罢了...” “一个人即使是遭承受伤害,也是需要资格的.......” “你不需要想得太复杂,这个世界上的问题,并非只有真真切切的看透想明,才能够解决....” 张小末认真回想着那天和七戒和尚的对话,希望从中找出关键。 “爷爷...爷爷刚昏迷的时候...体温也是正常的...可是不知怎滴...就越来越冰凉了....” “哗啦....” 张小末的脑袋从水中拔出,翻起一片水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抹自信的微笑从嘴角勾起。 “死秃驴...你那天说的那么乱,是不是就为了搞乱小爷的判断?” “不过,这次小爷要让你失望了....” 柳老头病症最复杂的地方,就是卜币的冥冥之力,究竟在柳老头的昏迷中起到了哪些作用? 本来,张小末认为柳老头身体诡异冰凉,是因为卜币造成的,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这般。 人身体的体温,是自身的不断新陈代谢,以及分泌的各种人体激素所维持的。 所以壮年之人,其身体新陈代谢最快,他们的体温相对也就最高。年老之人则反之。 是以,一般植物人他的体温比正常人的体温都要低! 盖因他们精神陷入昏迷,大脑仅维持着生命存活的最低运转,生命活动降低到一个最低的层次,所以他们的体温相对较低。 可是,柳老头的体温更加冰凉。 不是因为古币的冥冥之力,而是他的灵魂遭受了更大的创伤,使他的大脑连最低标准的活动都维持不了。 所以,他的体温才会更低;所以,他连一般的植物人都不如。 也正是因为这些,植物人可以昏迷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不死,可是柳老头绝对没几天活头了。 可笑...真是可笑.... 古币的诡异力量,之所以称作冥冥之力,它所造成的伤害,怎么会浮于表象,连最普通的人也能发现? 就连超脱于世俗的武者、修者,都少有人能理解那些冥冥之说,何况是凡人? 按照这种说法,柳老头眉心的那点青色,也应该不是卜币所造成的! 至于柳老头所承受冥冥之力的伤害,本就无形无相,除非此道大家,谁又能说得明白? 说不明白无所谓,只要七戒和尚给予的香灰能够起到作用就行,何必非要探寻个究竟? 那么,既然理顺了思路,到底该怎么救治柳老头,张小末也马上有了腹案。 首先,柳老头因为大脑活力更加微弱,没有中枢神经的控制,所以他的机体状态也就更差了。 第一步当然是激活柳老头的机体,这样无论是服药还是怎滴,都能够被柳老头消化吸收。 而激活柳老头的机体,需要的就是七戒和尚所教的那套针法了。 想到这里,张小末便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走出卫生间,来到了柳老头所在的客房。 柳湘子紧紧的住着柳老头的双手,眼睛默默的淌着泪水,话说这丫头的眼睛怎么还没哭瞎? 刚才张小末走出客房,对方身上纷乱的情绪让柳湘子感觉很恐惧,真不知道她是凭借什么,才能够坚持下来。 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张小末身上,如果连张小末都迷茫了,那么她该怎么办? 唯一支撑她尚能保持清醒的,就是对爷爷的担忧。 “湘子...你不要灰心,小末一定能治好你爷爷的。你放心.....” 林白雪怜惜的将柳湘子拉进自己的怀中,低声安慰道。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张小末慢慢的走了进来。 “你到底去哪了...呜呜...你混蛋...呜呜...死小末...你这个坏蛋。” 柳湘子看到张小末走进来,瞬间爆发了,似是要将积压在她身上的恐惧都宣泄出去。 对此,张小末只是微微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两个女人感觉此时的张小末突然间变了,却又说不出为何,那笑容似乎能够让她们立马安心下来。 他如果不再迷茫了,所有人的心头都会乌云尽散。 “你等凡夫俗子,知道个什么....”张小末有些夸张的扬了扬头。 “我辈前人,阅读经书尚且要沐浴熏香,饮茶涤身一番,何况小爷要治病救人,洗把脸总是应该的吧!” “小爷我今日要客串一次医生。救人,我是很认真的......” 张小末的搞笑作怪,看起来真的很滑稽,不过客房内压抑的气氛,瞬间就被驱散了。 柳湘子红着眼睛扑进张小末的怀中,粉拳不断的敲打着张小末的肩膀。 “坏蛋....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知不知道我....呜呜.....” 张小末任由柳湘子在自己怀中哭泣,轻抚了抚娇人的长发。 “小末...我爷爷的病,你有几分把握?” 听到这句话时,张小末明显感觉到怀中娇躯的颤抖。 “哈哈...看来小爷不使出几分手段,你这丫头是不肯相信我了!” 放开怀中的娇人,张小末来到柳老头身边,伸手指了指柳老头眉心的那点青色。 “你爷爷这里是不是本来就有一块胎记?” 柳湘子闻言沉思了一会,马上惊讶的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爷爷眉心的胎记,只是依稀记得爷爷曾经提过这些,爷爷眉间的胎记早就被治好了。 其实这些她早都没了印象,如非张小末今天突然提醒,她根本想不起来。 “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傻啊?在额头上这么明显,我当然是看见的啊!” “你爷爷的胎记虽然早被治过,且因年纪增大,肤色变暗,越来越看不出来,可是胎记这种东西,是不可能彻底消除的。” “因为你爷爷的病重,再次显现出来很正常。不要告诉我,你一个医生连这些都不懂?” 柳湘子当然懂了,其实在张小末提到胎记时,她就就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此刻被张小末讽刺,心中顿时娇羞一片,红着脸轻啐了对方一口。神气什么...你这个坏东西.... 于是,张小末将自己刚才在卫生间想到的东西,一股脑全说给了柳湘子。 柳湘子的眼睛越来越亮,用自己完整的医学理论体系,将张小末含糊的吐词,瞬间整理成一份详细的病症报告。 完成了这些,柳湘子感觉俏脸越来越滚烫。真丢人....自己一个医生,居然被一个小色狼上了一课。 “那么...接下来该怎样具体治疗啊?” 娇-羞归娇-羞,该问的柳湘子还得细问,就算梳理清爷爷的病症,可治病还要靠张小末。 “笨...当然是先激活你爷爷的身体啊,不然再好的药,你爷爷身体吸收不了,也是白瞎。” “我让你准备的针灸银针呢?” 柳湘子赶紧从箱子里取出银针,递给了张小末,随即便赶紧退开,生怕耽误了张小末的施针,并且瞪大眼睛作乖宝宝状,满眼期待的注视着张小末。 视线内的张小末先是来回踱了几圈,时而仰头沉思,时而低头吟叹,真有一股大家之风。 张小末突然停下身子,从口袋内掏出一张图纸,展开一看,却是一副人体穴位简易图。 柳湘子看到这里,小心脏都差点从嘴里吐了出来,俏脸立马变得狰狞可怕。 “张小末...你要干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不会针灸....” “这个我不会应该很正常吧?”张小末摇了摇手中的穴位简易图,“不过我早有准备,是不是很聪明?” 柳湘子瞬间狂化,若非林白雪拉住了她,早就化身狼人扑了上来。 “张小末,你这个混蛋...你居然敢耍老娘,老娘要撕了你。” 看到柳湘子被林白雪拦住,张小末就放心了,对照着穴位图,找到柳老头玉堂穴的大概位置,伸手摸了摸,就瞬间确定了柳老头玉堂穴的准确位置。 其实人体穴位与其他地方,有着只可意会的不同,这种不同经年老中医就能具体的感受到,而张小末凭借着武者强大的感知力,也瞬间就找到了。 将体内的内劲聚于指尖,在柳老头的玉堂穴处轻轻按摩起来。 武者不同于修者,武道气劲在武者体内会很温顺,然一旦外放,就会变得霸道狂暴无比。 修者能够将体内的元气,导入患者体内帮助疗伤,但武者却不能。 不过武者体内的内劲,源自于气血的提炼,对于梳理别人的身体,也有独属于自己的办法。 张小末将内劲凝于指尖,却悬而不放,产生了某种难言的磁场,在柳老头的玉堂穴处按摩,这股无形的力量会帮助柳老头梳理机体。 这种手段虽比不上修者将元气完全注入别人体内,效果那般明显,却有自己独特的作用。 约莫过了几十秒,张小末就感觉到柳老头的玉堂穴传来丝丝暖意,火候已到,左手捻起一根银针,精准的刺进柳老头的玉堂穴之中。 张小末适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一边观看的柳湘子此时已经面如死灰,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张小末...你这个侩子手...你居然根本不懂针灸之术,就敢在我爷爷身上乱扎...... 天啊噜......你居然用的是左手...... 第33章 玄玄之象

第一针既下,张小末感觉自己已经摸到窍门,这什么针灸也不过如此吗?动作也更加的迅速了。 须臾之后,膻中穴、中庭穴、神阙、气海......都被张小末插上了银针。 七戒和尚所教授的针灸之术施针完成以后,张小末看着柳老头身上密密麻麻的银针,心中顿时涌起满满的成就感。 不过,好像没什么用啊?又等待了五六分钟,还是不见丝毫的反应。 张小末在脑海仔细回想了一番,发现自己的针灸之术并没有出错。 那死秃驴不会在这里给小爷我挖坑吧? 又或者是柳老头睡得太久了,反应有些缓慢,不若我敲打敲打他一番? 这家伙说自己很认真?明明还是将此当作了儿戏! 就在张小末正要动手的时候,一股淡淡的血腥之味钻进了他的鼻尖。 低头看向床上的柳老头,卧槽....怎么回事? 他的目力要比所有人都好,提前看到柳老头周身毛孔缓缓渗出血迹。 张小末顿觉浑身发冷,不若趁柳湘子还没有发觉,赶紧开遛? 迟疑了一会儿,柳湘子与林白雪也发觉到柳老头的变化。 深红的血水从毛孔中渗出,慢慢的染红了柳老头每一根灰白的毛发,使他看起来犹如一个红毛异端生物,异常的可怖。 张小末看到这里,深深后悔自己没有及时遛走,然后满世界的去寻找七戒和尚拼命。 慢慢的举起双手,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 “张小末...你这个侩子手...我要杀了你....” “柳湘子...你冷静...你要听我解释....啊....” 柳湘子挣脱林白雪的牵扯,疯狂的扑向张小末,一口咬住了张小末的左手。 这个杀人犯就是用左手把爷爷害死的,我一定要咬断它。 卧槽....你丫的绝对小时候被狗咬过,绝对是潜伏狂犬病患者,张小末心中欲哭无泪。 “柳湘子...你张嘴...那个七戒和尚教我的法门绝对没用错...我这就去找他替你爷爷讨回公道...” 柳湘子呜呜的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 呜呜...早就知道这个大色狼不靠谱...我为什么还要找他帮忙...我到底是哪里抽风了?...是我害死了爷爷... “小末...湘子...你们看...” 林白雪刚才过来劝阻柳湘子时,不小心触碰到柳老头的身体,然后..... “湘子...你爷爷的身体温暖了....不再是那么冰凉了...” 柳湘子闻言娇躯猛得一颤,赶紧放来张小末,颤颤巍巍的触摸到爷爷的身体。果然...阵阵暖意真实的袭来。 “呜呜....爷爷....呜呜....” 张小末闻声整了整衣服,“冲动....太冲动....” “我用针灸施术,激活你爷爷的机体,顺便排出他体内的淤血。唉....天才的举动总是不被人理解...”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用热水给柳老头擦拭一下身体....” 张小末看着柳湘子和林白雪两人将柳老头擦干净身体,这才将手放在柳老头的心口,感觉到柳老头越来越快的心跳,安心的点了点头。 “你准备的中药呢?” 柳湘子赶紧从包内掏出几包药汤,中药已经被煎好,封存在塑料包内。 “我已经让医院的老中雨将药汤煎好了,顺便问问这药的作用。” “医生怎么说?”张小末好奇的问道。 “说这是一副上好的养神补气的药方......” “奥...养神补气啊....” 柳湘子以为张小末误会了他的意思,“小末...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 “误会?刚才你咬我的事,我没有误会吧?莫非你这人一高兴就想要咬人?” 柳湘子羞恼得将脑袋埋进胸前,支支吾吾的说着什么。大色狼...小心眼... 张小末已经被七戒戏耍的有些承受不了了,还巴不得有中医检查一番七戒给的药方呢? 从怀中掏出七戒给予的香灰,自七戒给他以后,张小末还未曾打开看过。 此时打开香囊,里面居然是一个雕刻山水的精致白玉盒,通体如一,玉色纯净,一看就价值不菲。 打开白玉盒,一股清神宜人的淡淡檀香就扑鼻而来,香气浓而不烈,虽然很清淡,却马上便充满了整个房间。 柳湘子和林白雪都不由梗着脖子,轻嗅了几下,脸上露出丝丝迷醉之色。 一颗通体雪白的药丸,莹莹的跃然眼帘。 张小末捻起香灰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看见柳香子和林白雪向往的表情,脸上露出揶揄之色。 “你们也要来嗅一下吗?” 一句话将柳湘子和林白雪挑逗的面红耳赤,两个千秋各色的美女瞬间更娇艳了几分。 张小末将雪白药丸扔进中药里,那香灰药丸入水即化,没有一丝的残渣。 在柳老头胸前虚点了几下,昏睡的柳老头便张开了嘴巴,张小末随即将汤药灌进柳老头的口中。 这看得柳湘子阵阵心疼,又不敢再说什么,委委屈屈的抿了抿娇唇。 帮助柳老头服下中药,张小末的手就一直放在柳老头的心口,时刻监察着柳老头的状态。 其实他也想学习中医那样把脉的,可惜他不会...... 不知过了多久,柳老头的心率突然间加速了,张小末眉头紧锁起来,柳湘子二女看到张小末的神情,吓得不敢大声出气。 突然张小末的身子猛得一颤,根本不知道为何缘故,也不知道是危险还是别的,浑身冒出虚汗。 张小末身子飞身而退,左右手搂起柳湘子和林白雪,闪电般退到客房门口。 两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小末抱到了门口。林白雪俏脸有些微红,不过却没有作声,可是柳大小姐可不是能被随意抱抱的人。 正要愤怒娇呵,就瞬间被张小末捂住了嘴巴。 柳老头的身体还静静的躺在那里,突然,一丝丝极为纤细,却肉眼可见的金丝从他的眼中、嘴巴里、鼻孔中、甚至是每个毛孔里流淌了出来。 柳湘子和林白雪自那诡异金丝出现之时,就眼前一片空白,躯体娇软的趴在张小末的身上,神色变得空洞而苍白。 只有张小末还保持着清醒,可是内心也是冰凉一片,体内不断流转的武道气劲都突然凝固下来,似是在低声哀鸣。 那从柳老头体内流出来的金丝,不断在空中飞舞着、交叉着,似是在编制着什么...... 从冥冥遥远之地,传出声声咏诵。如稚子在高歌,又如夫子在祭祀,诡异万千。 这股力量绝对不是出自武道众,甚是不是修道众的元气,莫名而恐惧...... 那万千金丝终于在空中编制成型,是一个淡淡的龟甲之图,这应是盛放卜币占卜的龟壳。龟壳慢慢的在空中摇晃旋转着。 突然,从张小末的胸口也飞射出万千金丝,缠绕住空中的金丝龟壳,将那金丝龟壳慢慢的拉了回来,消失在张小末的胸前。 “咳咳....” 张小末顿觉身体发毛,随手扔了怀中的两个娇人,趴在地上不断的咳嗽着。 双手在胸前不断的摸索着,须臾便从衣服里翻出那六枚卜币。 依然故如的入手冰凉,六枚古币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 从柳老头身体内飞出的金丝,肯定被这六枚古币吸收了。 张小末浑身冰冷,他有种赶紧将这诡异古币丢了的冲动,可是心中又有股力量,阻止他将古币丢掉。 他刚才神经太过紧张,以至于他都没有发觉,在诡异金丝涌出柳老头体内时,他识海内的龙龟虚像,金光一闪而没。 体内的武道气劲恢复流转,似乎它也因刚才的胆怯而感到羞愧,所以此时流转的飞快,迅速的驱逐着张小末体内的不适。 “咚...咚...咚....”外面突然传来阵阵敲门声。“柳湘子...你这个不孝之女....居然胆敢...” 张小末慢慢站起身来,没有理会门外的声音,提身来到柳老头旁边。 此时的柳老头虽然还没有醒来,不过脸色红润,气息平和有力,应该已无大碍。 张小末回身将瘫坐在地上的柳湘子和林白雪扶到椅子上,摸了摸柳湘子的脑袋。 “放心吧....你爷爷应该很快就能醒来了,身体已经无碍....” “呜呜....” 柳湘子顿时放声大哭起来,虽然这几天张小末听柳湘子哭过无数次,可是这次的哭泣声中,有着浓浓的如释重负。 门外的恶客似乎听到了房间内的哭声,“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撬开了。 柳父柳中豪带着夫人以及一众黑衣保镖,急匆匆的冲进房内,可眼前的一幕,顿时让柳中豪血气上涌。 只见一个贼头贼脑的年轻男子,将他的宝贝闺女抱在怀中,还轻抚着女儿的脑袋。 “乖...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 自己宝贝闺女在那狗贼的安抚下,居然如猫咪一样温顺。 那狗贼刚侵犯了他的女儿,又转身和另一个同样美丽的女人勾搭了一番,简直无耻至极。 柳中豪心中又怒又委屈,脸色红了又青.... 竖子...胆敢这般欺辱我的闺女...... 张小末起身慢慢朝着柳中豪走去,他已经觉察到这几个恶客的身份。 怪不知能生出柳湘子这般骄纵的女人,老鼠的女儿会打洞。知道你们的行为叫啥吗?这叫私闯民宅! “首先,你们离开的时候,家里任何被损坏的东西,都要原价赔偿奥......” “没错,我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个江湖术士。” 柳中豪何时被这般近乎敲打的对待过?马上就感觉受到了巨大的侮辱,正要愤而击之,就感觉眼前一花。 张小末鬼魅般的从他们之中穿身而过,徐徐然的离开了房间。 柳父柳母以及那帮黑衣保镖直觉后心发凉,恍然失神。 柳父可不是柳湘子,见多识广的他随即便洞察了张小末的身份,声音颤抖的说道:“武者......” “喂...刚才忘了说了。我的诊金咱们再议奥......” 张小末敲了敲脑门,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怎么能忘呢?实在是该死...... 第34章 夏陵廷卫军

“少年郎今日红光满面,神清气爽,定是遇到了什么喜事,不如说与贫僧听听。” 张小末离开了林白雪的家,正施施然的走在大街上。听到说话声,他不用抬头去看,就知道来人是谁。 于是心里一阵恶寒,这死秃驴不会是在他身上装了什么定位器之类的东西吧?为何能这么轻易的找到他? 七戒和尚披着褴褛的道袍,一巅一巅的来到张小末的身边,看到张小末的神色随即便明白了。 “阿弥陀佛...能在茫茫人海中寻到你的身影,只因为贫僧与你有缘。” 尼玛...小爷和你有个屁缘分! “我观少年郎的面色,看来那柳老头定已经得救了吧?” “救人一命,度得一生,其间自有大功德在。少年郎感觉如何?” 你如果能死远点,小爷的心情定会更好。 张小末神色木然的看着七戒和尚,他绝对不能露出一丝的异样情绪,不然这死秃驴一定会叨叨个不休。 七戒和尚眨了眨小眼睛,两人间的气氛有些沉默。 就在张小末认为自己手段见效之时,一个身材火爆,衣着清凉的时尚女郎从两人身边走过。 女郎踩着一双恐怖的高跟鞋,扭着细腰,婀娜的走过,身着一件白色的敞胸丝衣,胸前的那两只大白兔似要挣脱束缚跳了出来。 女郎突然回身打量了张小末和七戒两人一眼,随着她的扭身,那敞胸上衣的巨大缝隙正好展现在两人眼前。 尼玛...居然是真空上阵! 直到女郎已消失在人海之中,七戒与张小末这才收回目光。 “阿弥陀佛...这女子颇有几分我佛家弥勒祖师袒-胸-露-乳之风范?” 张小末闻声不自觉的点了点头,随即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阿弥陀佛...少年郎,看来除了大是大非的理念不同,我们还是有很多的共同语言嘛?” 七戒看到张小末点头,心情欢愉的说道。 “你这只色秃驴,小爷和你有个屁共同语言!” “非也非也...色-即是空,那女郎在贫僧眼里只是一具红粉骷髅罢了。既然是骷髅看看又有何妨?” 张小末目瞪口呆的甩了甩头,这死秃驴绝对属于无耻重灾区,我得躲远点,随即便加快脚步逃离了。 可是七戒秃驴逡巡的跟在他的后面,“我观少年郎你定还有疑难未解,不如说与贫僧听听?” “小爷我怎么会有疑难?你赶紧滚蛋,不要再祸害我了行不?” “是吗?少年郎不会忘记了,有个叫作许晴的姑娘还躺在医院呢?啧啧...真是可怜啊!” 你麻痹...死秃驴,你跟踪成瘾了是吧? 张小末转过身看向七戒和尚,他真的已经对七戒没脾气了,“死秃驴...你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我还赶时间呢。” “哈哈...少年郎果然豪爽,今有一武者败类,依仗武力,为祸世俗,天理难容。少年郎只需和贫僧共除此佞,就能够获得一笔不菲的佣金。”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吸引力?” 张小末挠了挠头,“不是...你能说的再清楚点吗?” 原来,有一个武者一直潜藏在金陵市,成为金陵一个黑帮的供奉,反正是干了很多丧尽天良的恶事。 而七戒和尚知道这些,说他废了多大的周折,终于打探到那个败类武者的踪迹,然后邀张小末一同除恶。 当然,后面七戒和尚正气凛然的宣扬,张小末直接无视了。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狗屁鱼龙帮,还有那个手段狠辣的拓拔成宗,莫非要诛杀的就是此獠? 如果真是这样,张小末表示很愿意接受,毕竟他和那个拓拔成宗本就有怨,况且还有一笔钱能拿! “你说的那个败类武者,是不是一个年轻的汉子,叫作拓拔成宗?” 七戒眨了眨小眼睛,“不是啊....一个四十多岁的白脸中年人,叫作孟渊!” 不是拓拔成宗啊!张小末微微有些失望,“那个孟渊修为怎样?我可事先说好,要是太强的话,我是不会去送死的。” “修为吗?马马虎虎,中阶武师。喂...少年郎你别走啊!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一个四五十岁的中阶武师,周身气血已经慢慢衰败,还未作出突破,就说明他的修为肯定已经滑落到低阶武师的阶层了。” “而少年郎你年纪轻轻,正值气血愈发盈迖的年纪,而且修为也是低阶武师,大可不必惧怕。” “须知少拳打死老师傅......” 你麻痹...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喘气啊!吓死宝宝了,你丫的是故意的吧?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杀了那个什么孟渊,就能够得到钱财?” 七戒和尚听到张小末的疑问,欣慰的点了点头,意思是你丫的终于问到重点了。 “少年郎可知夏陵廷卫军否?” 国有礼仪之大,谓之夏;族有高庙之隆,谓之陵。 夏陵廷卫军,顾名思义就是保护诸夏高庙的军队。 今时今日,武者虽隐于山泽四野,但是就像他人所说的那般,武道众也不可能完全脱离世俗界。 何况,有一些武者贪图世俗的**,仗着一身修为,在世俗界肆无忌惮,扰乱世间规则。 且武道传承并非华国独有,内外六夷之地亦不乏武道传承。 所以,华国的武道众便与世俗政府,共同组建夏陵廷卫军。 对内镇压叛道之武者,及妖邪之物,对外阻止异族武者的入侵。 其实历史上诸夏武道众与修道众,与内外六夷之地的超俗力量的对抗并不少见,而且一直处于绝对强势的位置。 不过自五百年前修道众远遁元界,武道众彻底落没,内外六夷之地的武者才敢入侵诸夏之地。 自最后的神圣之战后,武道众遭受到巨大的背叛,似乎有些缓不过气来,一直沉浸于自怜自哀之中,隐遁于大野,有些不问世事的意思。 于是华国陷入了巨大的苦难之中。 直到新华国建立,武者才再次慢慢回归世俗,并且与现代的政府组建了夏陵廷卫军。 一下子被灌输的信息量实在太大,让张小末有些念头纷乱,看向七戒和尚问道:“那么阁下是?” 七戒和尚眉毛跳了跳,“哈哈....贫僧二十岁便被选入夏陵廷卫军历练,这一练就是几十个年头。真是令人唏嘘嗟叹啊!” 七戒说到此处,居然戚戚的抹了抹眼睛,没有泪水,眼屎到是擦掉了一坨。 “贫僧如今已退出廷卫军的现役席官之位,添为金陵观察使之职。擅观察金陵风气,镇压诸邪之权!” 发现张小末依然一副似懂未懂的模样,七戒和尚恼怒的叹了口气。 “少年郎,你如果帮我诛杀此獠,和尚得到的奖金就分你一半如何?少年郎放心,俺们系统可是个阔气的衙门。” “我给你这个数!”七戒和尚一副大度的模样,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尼玛...你们衙门可真够阔气的!杀一个中阶武师,我才能分一万块钱,你丫的逗谁呢? 老子要是不在乎吃相,随便找一群有钱的纨绔子弟,分分钟就能敲诈一笔不少的收入。 何苦跟你去拼命杀人? 所以张小末扭头就走。 “喂...少年郎不要这么心急啊!咱们有事好商量,我漫天要价,你也可以坐地还钱嘛!” “这样...十万坚挺币,怎么样?够意思吧!不是...你这是什么眼神?少年郎,你太贪心了。” “好吧,算和尚我认栽了,一口价,一百万!” “和尚我打探消息,已经花了不少的积蓄了,再分你多了,和尚我就要赔本了。” 听到七戒和尚一百万的报价,张小末眼睛终于亮了。 一百万....小爷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那能买多少根老冰棍供我撸啊撸的? 一百万...应该足够许晴和她母亲的医药费了吧? 如果一百万还不够?张小末就决定拆了柳湘子家的仁爱医院。 反正大家都看不起病了,还要那什么医院干嘛? 念及此处,张小末开口问道,“时间?地点?” “今晚子时之后,正值月黑风高,乃杀人越货.......” “和尚请说人话!” “奥...凌晨三点,西洼地路口,我们不见不散!” 张小末正要离去,发现七戒和尚紧攥着他的衣角,朝他伸出手掌,“少年郎是否忘了还和尚的东西了?” 张小末闻言挠了挠脑袋,表示我没听懂。七戒和尚也不恼,静气解释道。 “一个白玉盒子,我借给少年郎的。” 七戒很委屈,他无偿帮了对方那么大的忙,可是张小末居然还要昧去他的宝盒。 张小末也很委屈,你丫的死秃驴,臭不要脸的,送人的东西居然还要讨回,这不是翻版的买椟还珠嘛! 你这般抠门,让我怎么安心的和你做买卖? 告别了七戒和尚,夕阳以渐渐西坠,张小末在街边的小摊随意填饱了肚子,就施施然朝着酒吧走去。 低着脑袋看不清他的模样,没看路的他却灵巧的避过了所有的行人。 因为此刻他的眼睛居然变得通红,并非身体有一丝的不适,而是激动的。 今晚又要杀人了......而且还是武者...... 每每想到此处,他的身体就越发的沸腾,体内的武道气劲激越的汹涌着。 就算刚才他和七戒和尚的生意谈崩,想来他也会忍不住夜里偷偷前往。 来到青青子衿酒吧,张小末就蹲在柜台的角落直到下班,谁也不搭理,似是在养精蓄锐。 反正如今他也是大堂主管一枚,也没人会过来烦他。 等到下班的时候,张小末立马窜出了酒吧的大门。 杜跳跳狐疑的看着张小末的背影,然后慢慢的来到玖娘的办公室门前。 “小末似乎被那个死秃驴带走了,玖娘,我们要做些什么吗?”正是陆梅的声音。 “随他去吧....他已经长大了....” 门外偷听的杜跳跳,眨了眨大眼睛,蹑手蹑脚的偷偷离开。 第35章 守株待兔

凌晨的金陵正值一天内最寂静的时刻,远远望去,宽阔无人的马路边,在那高耸的路灯杆上,似乎站着一道高挑的身影。 杜跳跳双手背负在身后,点着脚尖,迎风伫立在路灯杆上。 夜风拂过,杜跳跳的花裙裙摆迎风哗哗作响,黑色的t恤衫,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小末....你去哪了呢?” 杜跳跳眨着眼睛嘟囔了一句,踮着脚尖在路灯上转了一圈,就像音乐盒里翩翩起舞的人偶公主。 那双修长的大腿微微用力,杜跳跳如乘风飞入夜空,矫健的身姿令人迷醉,几个提纵便消失在视线内。 西洼地,顾名思义就是西边地势较低的地方。 南贫北贵,东富西贱,放眼过去,华国几乎所有的大城,都是这般布局的。 更何况,西洼地不仅摆脱不了这种诅咒,更因其地势太低,每每雨季都逃脱不了‘看海’的宿命。 所以富贵者怎么可能定居在这里?连开发都不愿意计划到这。 因此,西洼地就成为了金陵市区内环里,最大的一片棚户区。 贫穷,正是滋养罪恶的最好温床。这让西洼地成为金陵最纷乱的鱼龙混杂之地。 一条宽阔的马路,将繁荣与萧条分离开来。而张小末此时就躲在这个路口的树冠之上。 他刚才和七戒和尚商量过,据七戒和尚所说,那个孟渊今天凌晨会从西洼地的棚户区逃离金陵,而今天也是抓捕对方的最后机会。 西洼地的出口虽有很多,但是七戒和尚笃定的认为,其中两个出口可能性最大,需要他们一人把守一个。 张小末听了七戒和尚的计划,马上涌出一种所遇非人的感觉。 这种漏洞百出,守株待兔般的消极做法真的很好吗? 对此七戒表示,如果张小末愿意前往西洼地棚户区逐街扫荡,他当然会很赞同。 张小末看着眼前这片延绵不绝的棚户区,想到里面如迷宫般狭窄复杂的街道,叹息的摇了摇头。 若主动搜查,比大海捞针容易不了多少。 唉...西洼地有数不清的出口,那个孟渊到底得多倒霉,才会正好撞到小爷身上? 想到这里,躲在树冠里面的张小末就有些泄气,一百万果然不是那么好挣的。 虽然心中并不看好七戒的计划,但是张小末还是马上就收敛住心神。 这次可以算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和武者搏杀,由不得他不重视。 每每想到这些,张小末就觉得浑身沸腾难耐,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因此激动的咆哮着,体内的武道气劲汹涌流转,依稀发出雷鸣般的激荡之声。 轻呼了几口气,张小末祭出龙龟咒印的龟息之术,整个身体彻底的融入树荫之中,没有丝毫的异动。 神识凝聚在识海内的龙龟之背上,意识越发的清明,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能被他敏感觉察。 夜风吹过树枝,呜呜作响,一片树叶缓缓飘落,似是落在他的心尖那般清晰。 “吱......” 似有人踩碎了路上的落叶,虽然对方脚步轻盈,但那丝细微响动还是落进张小末的耳中。 隐藏在树冠之内的张小末,瞬间绷紧神经,身躯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猛然收缩起来,像是被压缩的弹簧,不断积蓄着强大的力量。 只等那最后一刻的爆发..... 只需一丝响动,张小末就意识到来人绝非寻常之辈。 卧槽...七戒秃驴的守株待兔计划居然真的有用?这个所谓孟渊,究竟得多倒霉啊?这机率绝对足够开双色球了。 须臾之后,一个微弓着身子的黑影便闪电般的窜出街角,紧紧依偎在墙边的阴影内,闪窜过来。 脚步轻盈的仿若无声,灵活矫健的还真像一只脱兔。 或许就是半个呼吸的功夫,那黑影就窜到张小末所隐藏的树下,再有两步就要逃脱出这片棚户区了。 黑影似乎因此有些激动,无论是脚步还是呼吸都沉重了几分。但是初次与武者搏杀的张小末,内心更加的激荡。 “咔嚓......” 脚下粗壮的树枝被张小末瞬间踩断,而他的身子也如长箭般闪电射出,夹杂着呼啸风声,张小末擎拳直射那墙角下的黑影。 蹲在树冠内晒了一个多小时的星光,张小末的身体早就调节到最佳的状态,也积蓄了他所能达到的最强力量。 这一击如流星赶月,似白虹贯日,无论是气势还是速度,都达到了他的瓶颈之度。 就连滑翔于空中的张小末,也被自己的这一击惊呆了,潜意识里认为对方已无处可逃。 没想到苦苦等候的搏杀,居然一击功成,寂寞如雪啊! 可惜....就在他窜出树冠的那一刻,墙角的黑影猛得一缩,一个驴打滚,堪堪躲过张小末的必杀一击。 “轰隆......” 路边的墙壁瞬间就被张小末砸了个窟窿,而张小末飞窜的身体也因为强大的动能,穿过窟窿一下在撞了进去。 砸在砖石上滚出去好远才止住身体。 趴在废墟内的张小末迷糊的眨了眨眼睛,得亏这家民宅早已荒废无人,不然这人可丢大了。 还有,本来自以为完美的一击,怎么就被躲过了呢? 来不及细想,张小末马上从地上窜起,飞身返回街道,而那边的黑影也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吁吁喘着气,似是也觉惊险万分。 此时借着路灯,张小末才看清对方的模样,果真是个四五十岁的男子,不过脸上如沟壑般的皱纹,以及对方花白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更为苍老几分。 莫非情报有错?管他呢...武者总是那么难以用寻常眼光衡量。 对方既然能够躲过他的完美一击,想来实力应该很不错! 张小末心中还在为刚才的偷袭却没有奏效而惋惜,于是开口问道:“对了,刚才我自觉出手已经很完美了,你是怎么躲过去的?” 对面的男子听到张小末的询问,神色有些茫然。 尼玛....这问题谁会告诉你?我们是敌人好不好?这家伙是不是傻? 然后突然感觉到自己受到莫大的羞辱,脸色涨的通红。 “完美一击?你这后生还真敢狂言!” “起初的气息隐藏的不错,出手的力量速度也算可以,时机选择的也马马虎虎。” “不过....”男子露出一抹邪笑,“你师父没有告诉过你吗?杀人之前最好敛去你的杀气!” “过早的释放杀气,这让你先前的伪装都化作枉然!你这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鸡子,是不是从没有杀过人啊?” 张小末确实被对方说得面红耳赤,原来自认为很完美的偷袭,在对方眼里就如一泡****! 不过不耻下问是张小末的良好品质,知错能改以及感恩之心,亦是他的美好修养。 “多谢指教.....”张小末全无负担的道了一声谢意。 这下轮到男子疑惑了,刚才张小末的偷袭虽然被他躲过,但也是惊险万分。 不过男子毕竟混迹多年,阅历丰富,立马就意识到张小末经验短缺的不足,想要摆脱张小末快速逃离,就必须解决掉这只小鸡子。 年轻人除了经验不足,而且肯定心境不稳,脾气易躁,他想要用话语激怒对方。 他已经想到,对方一定会因为他的批判而愤怒的扑上来。恼羞成怒,章法必乱,然后只需等到对方露出破绽,接下来就是...... 可是...没想到这只小鸡子居然是这种人! “那个...你可是孟渊匹夫?”张小末开口询问道,虽然他真的很感激对方的教导,不过张小末还是很公私分明的好孩子。 况且,对方可是一张会移动的支票!一百万啊一百万... “是又怎样?”孟渊低声喝道,没想到却是他先被激怒。 “你可是一个中阶武师,不过如今修为已经滑落到低阶武师的地步?” 张小末继续问道,而且这句话正好戳到孟渊心底最痛的地方,能够清晰听到,孟渊的呼吸猛然紧促了几分。 霎时...张小末动了,脚下马路的水泥地被他猛得踏出蛛网般的裂纹,张小末在对方气息不稳的一瞬间,飞身射向孟渊。 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如不知疲倦的发动机,整齐有序的为他供给着强大的力量。 经脉内的武道气劲顿时被点燃,火热的流转在他的身体内,只需一个念头,那些沸腾凶悍的武道内劲便迅速聚集与掌心。 夹杂着风雷之音,狠狠的拍向孟渊。 孟渊惊怒的低喝一声,好狡诈的鸡子。来不及怒骂,那猛烈的掌风已经袭身。 扎稳马步,慌忙鼓起内劲,执掌迎上。 “嘭....” 一阵撞击的闷声,虽然低沉,却仿佛能震破人的耳膜。 张小末飞身即退,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卸去反震之力,稳稳的落在地上,潇洒如舞蹈一般。 卧槽...你真以为小爷我傻,你真以为小爷我不知道你刚才在激怒我? 到底敌人得有多蠢?才会将对手的失误如实相告?别说我没有师傅,就算是有,师傅也不会这般体贴入微! 你能试图激怒小爷,小爷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唔唔...小爷我真是太机智了? 张小末心情大好的看向对面的孟渊,发现孟渊脸色青了又白,然后猛得吐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上。 “好霸道的内劲!” “知道吗?本来如果你真是中阶武师,小子我肯定立马开遛!如果你果真跌落到低阶,小子才敢有几分搏命的勇气!” “可是现在,就算你真的中阶武师,小爷也不在乎了!” “你可知道,你的内劲软绵的就如护舒宝一般,简直推枯拉朽,一击即溃!” 本来,那次与拓拔成宗的交手,让张小末意识到即使是同处一阶的武师,对他也是有威胁的。 虽然拓拔成宗的内劲没要他的霸道,可是对方那如野兽般的力量,让他真的很是忌惮。 可是如今,虽说对方从中阶武师掉落到低阶,可是毕竟也是在中阶混过的存在,这让张小末还是有几分担忧的。 刚才他虽然趁着对方意乱,猛得发力,其实心中还存在几分担忧的。 按张小末最初的推断,这孟渊应该比拓拔成宗都要强上几分。 可是事实呢?他连给拓拔成宗提鞋都不配!当然更不配给他张大爷提鞋了。 怪不知从中阶武师的阶层掉落呢?这么软绵绵的内劲,你就是达到高阶的修为,也是枉然。 想到此处,我们的张小末大爷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了,负手望向天边如勾的月牙,孤独寂寞冷啊...... 孟渊听了张小末的讽刺,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随即脸色变得狰狞可怕。 “无知的小子....你家大爷这就把你撕成碎片......” 第36章 血阴丹

就在张小末此时所处的路口,隔着宽阔马路的另一边,从路边的绿化带后面,探出一张可爱的俏脸。 杜跳跳眨了眨大眼睛,好奇的注视着黑暗中对峙的两人。 这浓浓的夜色丝毫阻止不了杜跳跳的目光,她能清晰的捕捉到马路对面两人的动作。 杜跳跳找到这里时,张小末和孟渊的大战已经开始。所以她没能看到张小末最开始的那次偷袭,没能欣赏到张小末灰头土脸的模样。 不过此时,当她发现张小末在这次碰撞中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可爱单纯的杜跳跳开心的挥了挥粉拳,差点发出声响。 杜跳跳早就忘了她来寻找张小末的最初打算,她是想要将张小末带回去的。 可是此时,杜跳跳满眼崇拜的注视着夜色之后的那个消瘦挺拔的身影,俏脸激动的通红。 就好像刚才打倒那个坏蛋的是她自己一般。 “小末没想到你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加油奥” 在几百米外的一座高楼之顶,还站着两个观战的人影。 一个身披宽大道袍的和尚;一个身材如小山般雄壮,一身黑衣劲装的髯烛大汉。 如果张小末此时看到这些,一定会惊讶七戒秃驴怎么会和拓拔成宗站在一起?继而肯定会产生深陷某种阴谋的直觉。 拓拔成宗撇了撇嘴,“孟渊老儿居然敢和那个狗屁张小末硬碰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要知道即使是他,修为比张小末还强一些,当初比拼内劲时,都稍稍落了下风。 何况孟渊,一个苟延残喘之辈罢了! “七戒秃驴,刚才我只需一击,就能够取下孟渊老儿的狗头,何必这么麻烦?” 七戒和尚闻言神秘的笑了笑,“唉年轻人总是沉不住气,拓拔家的,好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小末的武道气劲确实很古怪,霸道的难以想象。武师虽然炼精化气,但是在这个阶层,内劲并非决定输赢的唯一因素。尤其是低阶武师!” “小末还是太年轻,战斗经验几乎为零。而且没有获得体系的培养,其结果还真不好说!” “哼那孟渊老儿身受重伤,就算经验再丰富,难道还能翻盘不成?” 拓拔成宗说完眼珠转了转,露出了几分狐疑之色。 “莫非你这奸诈的死秃驴,还掩藏了什么秘密不成?” 然而此时的张小末对此全然不知,或许正常情况下,他应该能觉察到不远处杜跳跳的存在,不过此时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场战斗之中。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武者争锋,他沸腾而又复杂的情绪让他忽略了很多东西。 就比如,那个死秃驴怎么还没赶来?他明明第一时间就给对方发了信息。 此时重伤的孟渊脸色突然变得狰狞可怕,这让张小末内心有些惴惴。 一个红色的药丸突然出现在孟渊的手里,继而被对方迅速的塞进嘴里。 然后张小末就感觉对方那干瘪的身躯,居然蒸腾起浓浓的血气,气势瞬间飙升到一种可怕的地步。 孟渊缓缓站起身来,舔了舔嘴角的鲜血,眼睛变得猩红。 “啧啧这么年轻的武师,真是天赋异禀啊!看你应该是第一次和武者厮杀吧?” “小杂种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天会死在这里啊?” “任尔再天资卓绝,死后亦不过一具枯骨,和老夫又有何异?” “嘎嘎”笑声阴沉而可怖。 就算张小末再是野路子出身,再怎么不懂行,此时也明白了,对方刚才吞服的那颗红色药丸,绝对不是凡品。 应该是某种疗伤或增强气血的灵丹妙药。 此时的张小末心中满满苦涩,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对付我这个十来岁的少年,也他-妈-作弊! 我要举报你我要抗议这个混蛋居然作弊他丫的开挂了 呜呜不是说大家都应该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去竞争吗?臭不要脸的 其实还是张小末太过天真无邪了,战斗经验太过浅薄了。 武者之间的生死之争,哪能有一丝的松懈?每个人都应该拿出所有的手段去搏杀,哪还分阴邪正恶? 须知狮子博兔,犹尽全力! 只要能够杀死对方,哪还管用何种手段? 若是张小末在孟渊服下丹药的那一刻,在对方药力还没充分吸收之前,用尽所有手段,果决的杀死对方,或许还有一搏之力。 可惜 经过了这番耽搁,孟渊的气势终于攀爬到了最高峰。身体如流光般窜出,犹如猛虎下山,带着无尽血腥之气,一拳狠狠的砸向了张小末的胸口。 张小末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或者是突兀的变化,以及那股难闻的血腥味让他有些恍惚。 他一丝抵抗都没有,直接被孟渊的拳头砸在胸口。 “咔嚓”是胸肋骨断裂的声音。 张小末犹如被火车撞上一般,狠狠的砸在墙壁的棱角之上,然后这一段房墙,就像被铲车平推了一般。 直到整片房墙都被张小末撞倒,这才使他止住了身体。 张小末从未感受过这般剧烈的痛苦,就好像浑身都被撕裂了一般,尤其是胸前被打到的地方,甚至有些微微凹陷。 “呕”淤血不断的从口中溢出。 张小末奋力的从废墟内爬出来,尽管他满嘴的血沫,可是此刻的他居然笑了出来,看起来说不出的邪意。 “好强啊只因为刚才那颗药丸吗?” 孟渊本打算迅速的解决张小末,可是当看到张小末嘴角的邪笑,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 他似是又被深深激怒,这让他不想就这么痛快的杀死张小末,他要像猫戏老鼠一般,将对方在无尽恐惧中虐杀。 再天才又如何?还不是要死在我孟渊手中!这让他有一种病态的欢愉。 “你问的是血阴丹吗?不错它不仅能够让我瞬间恢复伤势,还能够让我变得更加强大。”孟渊癫狂的咆哮着。 张小末抹了抹嘴角的血沫,“血阴丹啊?听这名字就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嘎嘎”孟渊如秃鹫般邪笑了几声,“是啊你想知道吗?” “我的血阴丹是用女子的元阴之血炼就而成。”说完似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神色又变的愤怒难耐。 “只是如今世风益下,正值二八年华的少女,居然都他-妈早早的破瓜,让老夫找寻的好辛苦。” “所以,我只能拿更年幼的女子下手,十三四岁甚至七八岁可是年龄太小,小丫头们的阴血又不够。” “气得我每当收集到一个女孩的元阴之血,都得把她们剁成肉泥方能泄恨!” “哈哈我是不是很聪明” 张小末听到孟渊的话,神色反而越发的平静。 “我就说嘛类你这种人渣居然也能修炼到中阶武师的地步,原来使用了这等阴邪手段啊?” “你今年才四十来岁吧?这个年岁虽不能称作正值壮年,但你好歹也是一个中阶武师,修为怎么会下滑的这么快呢?” “原来是因这样啊?弯魔邪道的手段就是恶心,你看看你的样子。” “你他妈恶心的就像一条老狗!” “我杀了你你这个狗杂种” 孟渊神色疯狂的又扑了上来,一拳又砸在张小末的身上,又是一声摄人心魂的骨折声。 张小末这次撞在了地上,像一包麻袋一般,滚落了好远,最后脑袋磕在了金属电线杆柱子上。 “duang”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脸庞,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张小末骂骂咧咧的艰难爬起身来,毫不掩饰对孟渊的蔑视。 孟渊瞬间又被激怒,凶狠的一击将张小末砸飞 远方的高楼之顶,拓拔成宗紧皱着眉头,看着张小末在孟渊的残忍打击之下,一次次艰难的爬起身来,然后嘴里似乎还骂咧着。 虽然从一开始,张小末这个滑不溜丢的家伙给他的印象并不好,可是现在,拓拔成宗的感官有些慢慢的变化了。 “喂七戒秃驴,你看好的种子就要被杀死了,难道还不上去帮忙?” 七戒的神色也很凝重,迟疑了几次还是按压住双手,“再看看,我总感觉小末这孩子,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他似乎一直在压抑着某种蛰伏的力量。” 而距离张小末更近的杜跳跳,更是心急如火。每每张小末被击中一次,小姑娘的心中都仿若刀扎一般。 紧握的双拳都已经渗出血来。 怎么办啊?小末要是梅姐在这里就好了。 呜呜我真的很笨为什么我不会打仗呢?呜呜玖娘姐梅姐你们快来啊! 小末要被打死了呜呜我好怕啊 张小末已经不知被蹂立了多久,反正这一片的房屋都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了。 话说这么大的响动,怎么还没有引发一丝的注意,尼玛大家睡得真有这么死吗? 地震啦快出来收衣服啊 不过张小末被蹂立了这么久,居然每次都能艰难的站起来,继而承受孟渊的又一次重,确实令人惊奇。 要知道,就连孟渊此时也有几分气喘吁吁了。 张小末再一次挣扎着从地上爬了出来,不过却紧闭着双眼,没有低声咒骂,脸色无喜无怒。 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凛然意味。 果然如此,每当他身体受到重击之后,体内不知从何处,就会钻出一股暖流,不断的滋养着他受伤的身体。 最后一丝的暖流汇聚到他经脉的武道内劲之中,于是,他的内劲会明显汹涌几分。 这种暖流让他想起,他第一次修炼的那天夜晚,神识融进的那片乳白色的海洋。 在他受伤之后,暖流慢慢渗出,这种感觉真的让他很迷醉。 被虐打的无尽痛苦,在这种被滋润的舒爽面前,似乎变得并非那般不可接受。 而这股暖流,正是神秘男子传承给他,可又未能被他吸收,最纯粹的生命精华。 这些潜伏在他体内的生命精华,堪比任何最珍贵的大药,比什么狗屁淫-邪血阴丹不知强了多少。 应该说是,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在生命精华的滋润下,那种超脱于外的舒爽之感,让张小末不由多享受了一阵。 此时,他发现这么久过去了,七戒那秃驴居然还没出现,让他心中只想骂娘。 其实他刚开始嘴里确实是在咒骂着孟渊,不过已早就变成问候七戒秃驴了。 “孟渊老狗,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作弊?能开挂?我呸” “唉不过你幸运的是,你还知道你有血阴丹,可是小爷到现在还没弄明白。” 说完露出一副忧郁的神色,“我的挂为何物?敢问它在何方?” 张小末猛得舒展开身子,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刚才被孟渊打断的骨头,瞬间就修复回位,伸手抹去脸上的血渍,张小末带着邪笑看向对面的孟渊,挑衅般的扬了扬头。 体内的武道气劲飞速的运转着,张小末的身体开始变得滚烫,隐隐烧得通红。 “吱吱”似有什么东西被点燃,慢慢的燃烧起来。 m。 第37章 月落乌啼

孟渊觉察到张小末的不对劲,虽然他很疑惑,为什么对方受了这么重的摧残,依然能够一次次的爬起来? 他不明白对方的气势,居然猛得越爬越高? 虽然他不明白很多,什么狗屁开挂作弊之类的东西。 但是,经验丰富的他瞬间就决定果断出击,在对方没有完结蜕变之前,撕碎敌人。 孟渊出手的速度很快,甚至在危险的直觉作用下,他的这一击隐隐超越了刚才的所有攻击。 浓厚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脚下的青青草色似乎都瞬间变得枯黄。 张小末虽然一直被体内的那股暖流滋润着,可是这种滋润就如溪水一般潺潺。 虽然能够不断修复着他的身体,但却绝对比不上孟渊的血阴丹来得那么猛烈,不仅瞬间治好伤势,还能加持于自身更强大的力量。 所以,面对孟渊最为凶猛的攻击,张小末只来得及张开右手的手掌,去迎击孟渊的拳芒。 就在张小末张开手掌的那一刹那,一具由淡淡血雾凝聚的诡异龟甲在他手中绽放。 咒法——龟甲缚体之术。 孟渊面带残忍的扑了过来,在他的视线内,那之可怜虫只来得及伸出右臂。 嘎嘎....既然如此,我就直接砸断你的胳膊,继而一拳贯穿你的身体....... 就在他的拳头就要砸到对方时,他突然看见那只可怜虫张开了手掌。 一具诡异的血雾龟甲浮现在他的面前。 那血雾龟甲真的很淡薄,近乎于透明,可是却让他看得眼花缭乱,微微有些失神。 他看到那只可怜虫,布满血渍的嘴角,居然又勾起一抹笑意。 凭心而论,这是很灿烂的笑容,却看得他浑身冰冷。 他想要躲过去,可是发现自己此时已经根本阻止不了巨大的动能惯性,甚至连稍稍偏离点方向都做不到。 接着,当他的拳芒接触到血雾龟甲的那一刻,那血雾龟甲瞬间就钻进了他的身体。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丝顾虑...你就这样钻进我的身体里... 孟渊只觉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瞬间就背负起重若万钧的力量,还包括他的武道内劲,甚至是神识灵魂。 然后他就觉察到,他飞驰中得躯体,被那个少年抱住了腰。 张小末虽用咒法禁锢了孟渊的力量,可是孟渊奔驰而来的巨大动能却没有消散,还是撞上了他的身体。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被一击而飞,反而紧紧抱住对方的身体,与对方一起朝着身后粗大的金属电线杆撞去。 因为巨大的力量,这使他刚刚复位好的骨骼,又瞬间被崩断。 “duang......” 刺耳的声音炸响,两个人一起撞在那金属电线杆上,那坚硬的合金柱子,居然被撞的凹陷进去。 这完全是同归于尽的打法,拼起命来的张小末真是异常凶狠。 任谁能想得到?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个最懦弱的高中生。 张小末口吐血沫的从地上爬起来,嗤笑了一阵。此时他的身体,因为这次撞击,已经扭曲到极致。 胸肋骨已经塌陷了一半,两只胳膊如麻花一样弯曲。 “啊....” 张小末痛苦的低吼了一声,身体内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那一根根断裂扭曲的骨头,又被他蛮横的接好。 虽然身上布满了伤口,但是却没有鲜血喷溅而出,那肌肉如蟒蛇一样纠缠拧在一起,将伤口挤压的严严实实。 感觉体内的那股暖流,因为这次重创越发的潺潺,喘着粗气,看向对面的孟渊。 孟渊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这时他才慢慢品味到那诡异的血雾龟甲带给他的伤害。 一股恐怖难言的力量,禁锢住他身体的每一寸。 他从那颗血阴丹中获得的巨大力量,消失的干干净净。 按道理来说,他的力量并没有消失,只是咒法的整体禁锢,就好似抵消了他从血阴丹内获得的庞大力量一般。 “这....这是什么手段?....”孟渊哆哆嗦嗦的问道。 什么手段?呵呵...你以为小爷会傻傻的告诉你吗?你太天真了...... 其实张小末在孟渊服用那个狗屁血阴丹之后,就马上想到了龟甲缚体咒法。 只是,孟渊获得了丹药的加持,速度太快,他根本捕捉不到。 龙龟咒法虽好,但如果释放不到敌人身上,也是枉然。而且若是暴露了他的压箱底绝招,那就更难翻盘了。 所以,起初他就一直选择默默承受对方的攻击,好在体内的那股无名力量的帮助下,让他能够坚持下来。 至于龟甲缚体咒法能否发挥作用?是的,如果敌人太过强大,宿主会有破咒反噬的危险。 咒印源于血脉、源于灵魂,是世间最古老、最神秘的力量。 只有真正强大的内心,才能够崩破它的咒法,张小末异常笃定,孟渊绝对不是这一类人。 就他那恶心阴邪的修炼之法,就他那软绵绵的内劲,别说他如今只是低阶武师,就算他是高阶武师,张小末也敢对他用此咒法。 两人无声对峙了片刻,张小末感觉恢复了些体力,然后抬头看向了孟渊。 “现在,你那恶心的力量被封印了。你受伤了,我也不好过,我们又处在同一条起跑线了。公平公正吧?” “虽然我的伤势比你要重,但是谁让小爷我大度敞亮呢?” 孟渊狠狠的盯着张小末,“嘎嘎...你以为这样就能击败我吗?” “你以为我没有看出来?你虽空有一身修为,却没有任何的武技?” “就凭你那直来直去,如小孩打架般的招式,就能够击败我?真是可笑。” 张小末狠狠啐了口血沫,说来也是,我虽然也是武师修为了,打仗还真是直来直去,没有一丝的章法。 不过,你丫的这么直接的说出来,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张小末心中很愤怒,自已从头算计到此刻,多么的缜密与完美,愣生生将对方拖到这种地步,就算是夸一声天纵其才也不为过吧? 可是,你一句夸奖没有便也罢了,还奚落小爷!嫉妒...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好...我这就用小孩打架的手段,扭断你的脖子!” 张小末脚尖点地,飞射过去,而对面的孟渊则摆出一副古怪的架子,张小末一拳打到对方的胳膊上。 卧槽...怎么回事?张小末感觉刚才那一拳犹如打在一团棉花上面,无从着力。 然后他就被敌人绊了一下脚,**砸向地面,在地上滚出去好远才堪堪止住身体。 张小末呆滞的趴在地上,傻傻的眨了眨眼睛,还有些没回过味来。 然后突然脸色涨-红,嗖的一下从地上跃起来,不顾浑身的疼痛哆嗦的指向孟渊。 “老不死的...臭不要脸...不是说公平竞争吗?...你他-妈-又跟我耍诈...” 孟渊鄙视了张小末一眼,脸上露出浓浓的嘲讽意味。 “连武学中最简单的卸力之法你都不懂?还敢大言不惭说杀了我!” 张小末又叫嚣着扑了上去,不过马上就被孟渊以搏击之术打得灰头土脸。 虚虚实实,借力打力的招式,将张小末虐杀的体无完肤。 张小末意识到,对方就是在用这种方法不断的消耗着他的体能,然后等待一击必杀的时机。 再一次从废墟内爬出来,张小末一拳狠狠的砸向地面,一块砖头被他瞬间击的粉碎。 他有些无能为力了,此时他才感受到,他和一个真正武者之间的差距。 以前,他还认为就算他战不败拓拔成宗,起码能打出一个平手。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真的很可笑,如果拓拔成宗想要他的命,还真并非特别的难。 一直坐井观天的他,终于第一次堪堪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他还差得太远了...... 若非孟渊起初太过自负,他说不定早就被对方杀死了,哪还轮到现在? “啊......” 张小末低吼了一声,狠狠的朝着孟渊撞去,他不甘心...他不甘啊.... 孟渊脚步一个变幻,就甩开了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张小末,左手成掌,狠狠的拍在张小末的天灵盖上。 这就是孟渊所等候的必杀之时,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 而被击中的张小末,血水瞬间染红了他的脸庞,软软的瘫倒在地上,无声无息。 孟渊抬脚狠狠的在张小末身上跺了两脚,他正想要将张小末彻底撕成碎片,可是就在这时,突然感觉三道杀意笼罩住他。 对于危险的嗅觉,让他第一时间想到了逃跑。 “我让你走了吗?” 身后突然响起一句呓语般的声音,让孟渊浑身一震,扭头一看,更是心中大惊。 怎么可能?被击中天灵盖这个死穴,对方居然还没死!这他-妈-是什么生物?小强? 张小末摇摇晃晃的从血泊中站起身来,眼睛空洞无神,似如回光返照一般。 “嘎嘎.....” 残月慢慢落下,一只乌鸦从树冠中飞出,踩断了一根枯枝,缓缓地从树冠里飘落下来。 张小末艰难的伸出右手,枯枝正好落在了他的右手之上。 他的神色依然是那么麻木,毫无生气,犹如梦游一般。 可是世界却仿佛突然安静了下来,风也似因为胆怯而停住了脚步。 马路另一边的杜跳跳,已经将嘴唇咬破了,大大的眼睛内布满了泪水。 高楼之上的七戒和拓拔成宗,都不由的收回了那刚刚迈出的一步,脸色凝重的可怕! 第38章 祥云朵朵

张小末佝偻着身子,踉踉跄跄朝着孟渊走过去。一步一血印,一逡一咳血 “是的,我就是一个野路子出身。我不懂得什么‘借力打力’;不懂得什么‘虚实博巧’;更不会什么高明的武学技法” “我只是空有一身力气,一个花壳子罢了嘿嘿” “何为武夫?” “故弄玄虚,狡诈如狐,只知道躲在背后偷笑的七戒秃驴?” “还是嚣张跋扈,肆意践踏世间规则的拓拔成宗?” “又或者是,类你这等阴邪卑贱苟且之徒?” “我刚才说你就想一条老狗,我错了,说你是狗简直是在侮辱纯洁汪!你卑贱的连****都不如。” “我仅仅是一位真正的伟者,点亮的一颗渺小火种罢了,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无情吹灭?” “我本以为,武者超越凡人,超脱于外,就算不远遁尘世,也不能随意去破坏这俗世的规则。” “可是,我好像错了” “不沉入这茫茫浊世,怎会看到你这等卑鄙恶心之徒?” “不沉入这茫茫浊世,怎会明白,我这一身的力气,来于何处?用于何方?” “不沉入这茫茫浊世,怎能沾染一身的血腥污秽?于罪恶之中焚身。在火焰之中或超脱,或泯灭。” “或许所谓武道,就是一条不归的路?” 这句疑问,似是在扪心自问,又好像在询问他人,然而这些都不重要。 就算张小末此刻再如何恍惚?也知道他在孟渊这等人身上,肯定找不到答案。 又一步轻盈地迈出,似寻常如往,可又好像有很多难言的意味。 脚步落下的轨迹,都让人觉得难以寻觅。就好比对面的孟渊,张小末的这一步似乎踩住了他的目光。 于是他的眼前突兀一黑,然后就永远的失去了光明。 张小末脚尖着地,轻微的脚步却溅起一团尘土,那尘土诡异的勾勒成一团祥云的模样。 或有沉沉浮浮的意味 继而张小末的身影便于视线中消失,右手中的枯枝,绽放出三朵残影,似乎皆为虚幻,又如都是真实。 枯枝如流光一般,瞬间便洞穿了孟渊的额头,随即脱手而去,贯穿而过,刺入孟渊身后的混凝土马路,入地三寸有余。 张小末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视线内,犹如从另一方天地返回,亦是脚尖着地,震起一团尘埃祥云,稳稳的止住身体。 负手漫步离去,丝毫没有理会,孟渊那倒在血泊中的冰冷尸体,出尘的仿若天外之客。 脚踏祥云,几个瞬息便消失在夜色深处。 夜风吹拂过这片狼藉之地,到处残垣断墙,血迹弥漫,任风再疾,也吹不散那浓重的血腥味道。 躲在马路对面的杜跳跳看到这里,震惊的捂住了嘴巴,脑袋上的那顶黑色帽子突然被弹掉,从头发里蹦出两只雪白的兔耳朵。 大大的眼睛也变得通红,璀璨的就如一颗最夺目的红宝石,娇躯似乎突然又高挑了几分,尤其是那两条大长腿,在夜色笼罩之下依然晶晶莹莹。 杜跳跳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傻傻的眨了眨眼睛,那红色的眼珠终于恢复了过来。 两只雪白的大耳朵活泼的跳了跳,慢慢又缩了回去。仿佛刚才的诡异之变,都只是幻觉。 杜跳跳怯怯的四处张望了一番,可心的拍了拍胸口,轻吁了口气。 “好险好险没有被小末发现,不然” “不过小末真的好厉害啦从今天起我也要努力学会打仗,我再也不要就只能这样看着小末被坏人欺负了。” 狠狠的朝着空中挥了挥拳头,似是在为自己打气。然后又马上紧紧按住脑袋上的帽子,生怕有什么东西再跳出来。 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悄悄遛进夜色深处 几百米开外的高楼之顶,同样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气氛。 七戒和尚干张着嘴巴,拓拔成宗的满脸胡茬,不断地颤抖着。 两人刚才在张小末被打倒之时,都用气势摄住孟渊,打算一人去救助张小末,一人前去诛杀孟渊。 可是他们都没有意料到结果会是这般,包括七戒和尚。 七戒一直在怀疑,张小末体内似乎压抑着某种力量。对于张小末如蟑螂一般顽强的生命了,七戒虽然惊异,却也没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可是终于等到了最后的结果,却感觉有些茫然。 对于张小末最后的一击,他只猜到那是一招无名剑法,以及一种无名提纵之术罢了。 是的,唯一得到的线索还是猜的。因为他根本没看清楚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这小末虽然不错但绝对使不出这等武学秘技” “这应该是隐藏在他体内的力量完成的” “传闻有某些通天手段,可以将武道的感悟传承给别人,莫非小末就是得到了这种传承?” “难怪?难怪?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金陵城怎么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张小末?” “时也命也” 七戒和尚如梦语般凝重的说道,而另一边的拓拔成宗闻言,悄悄的舒了口气。 我就说嘛,他张小末怎么会这么强? 拓拔成宗一直坚信,他就算不是同龄人之中的最强者,也绝对能站在最前列。 突然出现一个张小末,已经让拓拔成宗很不爽快了,要是张小末还有能秒杀他的手段,这让拓跋大爷情何以堪啊? 我可是拓拔成宗,千古拓拔氏的唯一传人,怎么可能不如一个野路子出身的家伙? “呸”拓拔成宗朝着地上啐了口唾沫,感觉胸口顿时舒爽了不少。 “拓拔家的,对金陵地下势力的清扫,得加快速度了。” 七戒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天空,“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以前他一直跟踪张小末,就是想要得知张小末身后的势力究竟为何?可是现在他已经肯定张小末定是获得了什么传承,心中却更是惴惴不安。 以通天手段给予张小末传承的究竟是谁?可无论是谁,这等人物都不是他能触摸的到的。 再联想到他所得知的惊天隐秘,可以想象在不久的将来,金陵城肯定会成为风云际会的漩涡。 那些站在最顶端的人物,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拓拔成宗看到了七戒和尚少有的凝重之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用不了多久,金陵城的地下世界都会被鱼龙帮所统治,这个你大可放心。只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你尽管放心,金陵政-府会尽量配合你的,不过,你也要注意不要搞出太大的乱子,总需要照顾世俗的规则。” “烦人”拓拔成宗暗骂了几句,雄壮的身材瞬间便消失在夜色深处。 七戒和尚温柔的抚摸着身上的褴褛道袍,神色有些凄凄漠漠。 “老伙计,你说我还能活过这次浩劫吗?躲不过也好,这样我就能下去陪你了。” “你大可放心,类我这般和尚是去不了极乐世界的,不过去地狱里寻你也算不错。” 张小末如梦游一般走在马路上,一逡一咳血,一步一祥云,马路上闪现出他的片片残影,终于他体内最后一丝力气被榨干了。 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软软的朝着地面砸去,就在他即将撞到路边的巨石时,一只晶莹的纤手将他拉了回来。 宽大的风衣在夜风中阵阵作响,玖娘将张小末伏在自己的怀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温柔的为张小末擦去嘴角的血迹。 “你怎么就永远都长不大呢?时时刻刻都要让人替你担心,你这样,怎能让我安心的放手呢?” 虽然嘴里说着由他去吧,玖娘还是尾随张小末去了西洼地,躲在无人知道的地方,完整的观看了张小末的第一战。 至于结果,玖娘亦是又是震撼,又是担忧。 “我虽然不知道小末是从哪里得到传承的,可是据目前看来,小末所得的传承真的很厉害。” “虽然我一直不想你踏入这个世界,但是既然你已经走了进来,无法再改变,这或许算是一个不错的消息吧?” “你身上流着他的血脉,或许注定就不会平凡。” “不过,越是强大的传承,就需要承担更重的责任,你可准备好了吗?” 怜惜的抚摸了一下张小末的脸庞,玖娘眼中闪过一抹自责。 “对不起,小末。我虽然已经很尽力了,可还是做不到他的程度,我终归不是太阳。” 玖娘抱起昏迷的张小末,身影如惊鸿般掠去,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凤凰小区。 走进张小末的房间,将对方抱进浴室,用酒精仔仔细细为他清洗了身上的血渍。 在张小末残破的衣服内,玖娘翻出六枚染着血迹的古币,眉头凝重了几分,似是陷入到某种回忆里面。 久久之后深叹了口气,将六枚诡异古币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对于张小末身上的内外伤,当玖娘探知到似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不断修复张小末体内的伤势后,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便将张小末抱进了卧室。 轻轻地关上卧室的房门,飘然而去,就好像她没来过一般。 三年来,她已经无数次这样做过了,熟悉的犹如呼吸一样。 m。 第39章 九稚秘藏

玖娘走后,房间里一片沉静,窗外的几声夜枭之鸣,划破夜空,响彻天际。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刺耳的啼声才更显环境的幽静。 张小末一缕不着的躺在床上,正在沉沉昏迷之中,体内那股神秘暖流。依然在孜孜不倦的修补着他的内伤。 如一丝丝无形的细线,缝补着他肌肉内脏的裂痕,接合着他断裂的骨骼,被他的身体细胞所吸收。 一颗颗细胞在它的滋养下,迅速的茁壮成长着,给身体创造出更为浓郁的生机和气血。 盈迖的气血慢慢沉淀,最后化为丝丝武道气劲,汇聚于张小末的经脉之中。 这就是武道修炼最为基础的过程。 在武道修为没有达到宗级阶层,肉-体没有强悍到一定程度之时,这种循环才是武道修炼最为契合的方式。 类似于孟渊那种吞食丹药的做法,直接拔高武者修为,是最为短见且后患无穷的方式。 武者想要提高修为,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强悍肉-体,再无他途。即使是必要的大药食补,也是为肉躯的成长。 修道众直接引天地元气入体,重神魂而轻**,到是可以直接吞食丹药来提高修为。 但也会有丝丝后患,只不过没有武道这么严重罢了。 还是那句话,就如今看来,修道体系却比武道体系拥有更大的优势。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已依稀泛白。红果果躺在床上的张小末,梦游般的盘坐起身,身体结成一个古怪的姿势。 这正是张小末脑海中,那古老石碑雕刻的修炼图案。 身体自发修炼的张小末,此时并没有醒来。 虽然他修炼时日不久,但似乎这种身体记忆已经融入神经中枢,身体被修复的刚刚见好,就马上自发进入到修炼的状态。 随着张小末开始修炼,体内不断溢出的那股暖流瞬间壮大了几分,对身体的滋养治疗也加速了很多。 经脉内的武道气劲徐徐流淌,没有战斗时的那般汹涌激荡,始终保持着最契合的速度。 突然,张小末的胸口处,那个不受意控,就不会浮现出来的血色龙龟纹身自发的浮现。 “吱”卧室的房门被缓缓的推开,可是门后并没有人影出现,诡异异常。 一丝丝金色的豪光,如流水般从门缝滑了进来,围绕在张小末盘坐的身躯边,旋转了几圈,最后融进那血色龙龟纹身里面,消于无形。 昏迷之中的张小末对此全然不知。 而在金光的那头,正是放在客厅茶几之上的六枚卜币,金灿灿的卜币似因金光的流失,而黯淡了几分。 卜币中央的几点血迹,在不断地往卜币里面渗透侵蚀,而被侵蚀的卜币,其中的冥冥金光被从币身里赶出,随即化为金丝飞入张小末的体内。 那被侵蚀过的地方,随即露出了红色的锈迹,神秘难言。 张小末身体的龙龟咒印,似与那六枚卜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此刻,终于以鲜血为媒介,而产生了难言的反应。 而金光融入进张小末胸前的血色纹身内时,恍惚之间,那龙龟纹身似乎宛如活物,微微涌动了一番。 龟甲上的神秘符文,逐一闪亮,而又一闪而没。微伏的龙首渐渐仰起,朝天而啸。 虚空的冥冥之中,似乎亦有古老的咆哮声与之相和。 太阳东升而西落,房间内又慢慢陷入昏暗,张小末已经盘踞在床上一整天了,却丝毫没有醒来的意味。 而空中流淌的金色光芒,终于有了些淡薄,客厅茶几上摆放的六枚卜币,此时已经被侵蚀的不成样子,只剩下仅存的点点金色在挣扎。 终于,最后的金色亦化为金光融入张小末的体内,那六枚卜币也完全黯然失色,通体布满红绿锈斑。 就在此刻,似有某种神秘羁绊被无情的斩断 在于冥冥外的不可知之地,一间漆黑无光的房间内,一道隐于黑暗中的人影突然睁开了眼睛。 于是,一股无形的威压汹涌而出,四野之下瞬间寂静无声。 山间的豺狼虎豹,颤颤趴伏;水中的浮微游鱼,惴惴沉底。 漆黑的房间内不见任何光芒,但那双张开的眼睛却深邃而透亮。 “奇也怪哉” “当初将六枚卜币留在金陵,一是恐沾染帝子之死的因果;二是监控金陵这个废土风云际会之地,莫非是被书院的经博士们察觉了?” “罢了罢了” “大道冥冥,或为四十九;或为一;或消注于无形;或滚滚沉沉;其一啄一饮,一得一失,难言难测” “吾辈修为不够,真是愧哉愧哉” “倘若书院已经入局,那天道何从?” 眼中带着莫名的笑意,朝着前方看去,目光穿过千山万水,尽头是一座高耸入云的擎天巨峰。 张小末神识苏醒,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此刻他神识盘踞于识海内的龙龟之背上,阵阵清凉的感觉让他还有些恍惚的神识快速清明过来。 直觉爽意难言,清明自知。不用睁开眼睛,他也马上就意识到此刻所处的位置。 屁股底下的床褥,以及床头前的徐徐微风,他简直是太熟悉了。 只是很好奇他究竟是怎么回到自己家中的?而且还被扒了个精光,躺在自己床上? 这种处境怎么有些熟悉? 张小末回想起高一那年,他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几个混混打晕,然后第二天醒来,也如此时,被扒个精光躺在床上。 玖娘?想到此处,张小末就觉的脸蛋有些火辣! 玖娘姐,你也真是的,干嘛每次都将我扒个精光呢?莫非玖娘姐睡觉也酷爱扒个精光?所以习惯所为? 张小末心中又因此一阵火热。 至于昨晚的始末,他只依稀记得他好像突然间如有神助,秒杀了妖人孟渊。至于是怎样秒杀的,以及究竟之后怎么了?张小末心里没有丝毫的印象。 不过总之是玖娘姐带他回来的,那就没什么问题了。没见小爷我虽被扒个精光,但浑身清清爽爽吗? 至于他身上的伤势会因此被玖娘看到,张小末心中根本无所谓。 玖娘真的想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坦然相告;而且他也相信,如果他不想说的话,玖娘绝对是不会追问的。 他相信三年来和玖娘之间的默契。 梳理了一下心情,张小末内视自身,发现他体内的内伤居然都被治愈好了,又恢复到以前棒棒哒的模样,而且似乎更结实了几分。 经脉内流淌的武道内劲,也明显雄厚了几分。 这让张小末心中更为舒爽,小爷血战一场,不仅如小强一般顽强,还分分钟恢复过来,修为也跟着直窜而上。 唉你让我怎么说可好?老天爷这般厚爱于我,真的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他也隐隐明白,这些都是那份神秘传承的馈赠,心中不觉感激一片。 正待他要从识海中挣脱时,突然发现了很多神秘的东西。自他得到九座石碑功法,以及一些世界隐秘之后,就一直沉睡的传承记忆空间,居然再次吐露出其他的东西。 这次出现在识海内的是一本名曰《九稚秘藏》的书籍。 《九稚秘藏》,是由一个名号九稚的武道大家收录各种武学秘籍,合订而成的一本武学秘藏。 不过奇怪的是,其实每一套高深的武学技法,都由很多不同的招式组成,既然如此,便有高低之分。 就好比一套音乐专辑,有主打歌曲,也有相较稍差的其他歌曲。 武学技法也是一样,有比较平庸的招式,也就有所谓高深的秘技。 就算再上乘的武学也是如此,就好比什么独孤九剑,有破剑式、破刀式等比较平凡的招式,也有什么破气式这等更为高绝的秘技。 不过这种所谓平庸与高深,都是相对而言的。 八极拳谱中最普通的招式,也会比少林长拳的任何一式都要强大。 而《九稚秘藏》的惊奇之处就在于此,他不是一套完整的武学技法,而至收录了很多各种武学内的秘技。 就好比太极拳中,它只收录最出色的揽雀尾等最好的秘技。 当然了,所谓太极拳肯定没资格进入《九稚秘藏》之中。 此时的张小末对于《九稚秘藏》也是犹如雾里看花,因为他只得到《九稚秘藏》的两种秘技。 不过窥一叶而知秋,就仅仅只是两种秘技,也让张小末深深意识到《九稚秘藏》的不凡。 出云步,是一种提纵身法秘技,分为出云、腾云、御云三个阶层。 出云式,可以瞬间激增速度,如云生于陆,被出云之力托起。 腾云式,可以获得在空中辗转挪腾的滑翔之力,云腾于空,借力而飞。 御云式,就是所谓的御空风行了,有一种猴子筋斗云的赶脚。 不过其晦涩难懂之意,张小末根本难以读通,只能凭空猜想。 而且据《九稚秘藏》所述,御云之后还有更加高深的境界。 但是那都是几近于道的东西,不可言之术,所以书中并没有记载。 而另一种秘技是一式剑招,看起来就简单多了,可能这式剑招并不如出云步那般高深,所以记述的极为潦草简单。 九影流光式,习到高深之处,一剑刺出,幻化九影,虚虚实实,剑去快如流光。 不过《九稚秘藏》对这一剑招的点评为,虽有新意,却着于淫-技,短短九字而已。 意思是说,这一剑招太局限于技巧,毫无内涵,我收录它,仅仅只因它有些新意而已,权当发个安慰鼓励奖吧。 所以对这招剑法如何修炼的介绍,就分外潦草简单。 这看得张小末只想骂娘,那个叫做九稚的前辈,小子知道你道行高深,看不上这个,但是小子觉得还不错啊! 一剑九影,去如流光。仅意-淫一番都让我直觉********。 多好的招式啊?简直是集杀人与装逼于一体。 您既然收录了这一剑招,就应该认真记载,怎么能这般草率? 还有,这个繁体字究竟咋读啊? m。 第40章 福祸难料

出云步以及九影流光剑式,就是张小末从《九稚秘藏》中获得的唯二武学技法。 窥一斑而知全豹,张小末已经隐隐猜测到,《九稚秘藏》就是一本收录武学颇杂的武学秘籍。 其中所收录的武学技法,都以一种类似于点评品鉴的口味,娓娓道来,且充满了潦草的痕迹。 就拿九影流光式来说吧,记述中带着浓浓的不耐意味。 行....既然那个被称为九稚的前辈,对九影流光式有所不屑,可是出云步呢? 出云步修炼到极致,可是妥妥的超级神技啊! 到了御云式的阶层,就已经拥有了堪比猴子筋斗云的神通,更莫说书中所交代的更为高深的境界。 可是,对于出云步修炼法门的介绍,也是言简意骇,寥寥数笔而已。 其用词撰句,晦涩难懂;其行文书法,潦草狂野,张小末此时也难以顺利的畅读下来,更匡论明悟理解? 想到此处,张小末就不由撇了撇嘴。 卧槽...那个什么九稚前辈啊?咱能踏实内敛一下吗?你这般挑剔骄傲的做派,很容易失去我的。 你这么牛逼,难道你还能是武道人皇不成? 据他的传承记忆所知,人皇已经有上千年不显于世了。 鄙夷虽鄙夷,但是张小末还是很清楚的认识到《九稚秘藏》的不凡价值。 单是他最初得到的两种武学秘术,都已经这般震撼心扉,若是他得到了《九稚秘藏》的所有秘技? 卧槽....连意-淫一下都觉得骇然,这简直一座会移动的宝藏! 想想你全副武装,身穿凯夫拉,手握ak-47,跨坐m1a2,呼叫着战斧巡航导弹指哪打哪! 卧槽...简直牛逼-**-炸天,这可真是走进了满身开挂的高光时代。 不过,就在张小末陷入意-淫,无法自拔之时,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九稚秘藏》虽好不假,但是里面的秘技实在是太过驳杂。 就算张小末是个野路子出身,武道众里最不靠谱的毛头小子一枚。但无论是从小说故事里面看到的,还是从哲学角度联想的。 任何一套成体系的武学技法,都是相辅相成的。就那最简单的来说吧,一套武技肯定需要与其相配套的功法催动。 就像发动机该加几号油一样。 他想到了它所修炼的石碑功法,石碑功法与这些秘技有无冲突之处? 就好比天龙八部小说里的那个鸠摩智,以小无相功强催少林七十二绝技,最后落得个什么结果? 想想都直觉心中一片冰凉,于是张小末的火热心情突然间便冷却了下来。 搞毛啊?就好比一个人饥肠辘辘之时,面前突然摆了无数的美味佳肴,然后却被告诉其中有些佳肴是有毒的。 心中挣扎了好久,张小末终于下定决心。 小爷身上的龙龟咒印够变态吧?够不稳定吧?既然身上已经背负了一个不定时-炸弹,何妨再背一个? 其实让张小末下定这个决心的最大倚靠是,既然这是他的传承所得,就肯定有一定的道理。 他坚信那个赐予他传承的男子绝对不会坑他。 想明白这些之后,张小末便慢慢睁开了眼睛。 “啊....” 突然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感觉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左眼一阵难言的刺痛,痛彻心扉。 这迅猛尖锐的刺痛,瞬间让张小末涕泪横流。 不过这疼痛虽然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是张小末却没有丝毫的舒心,反而越发的慌乱。 他发现他的左眼前居然一片黑暗。 周身虚汗滚滚而下,你麻痹...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怎么回事? 赶紧回想着昨天凌晨于孟渊的交手,发现当时他虽浑身重创,可是帅气的脸蛋绝对没有被伤到,可何况重中之重的眼睛。 眼睛可是心灵的窗户,可是他浑身上下最有灵气的地方,他的那点清秀之气,可是全靠这双眼睛来支撑的啊。 苍天啊....难道你给我打开了一个大门,就一定要关我一扇窗户吗? 张小末哀默的泪流满面。 躲在卧室里抽泣了好久,慢慢冷静下来的张小末,突然感觉到失明的左眼居然一直流转着一股淡淡的暖意。 赶紧收敛心神静静感知了一番,似乎有种莫名难言的力量在他左眼中流淌。 这种力量绝对不是武道内劲,给他的感觉玄冥而抽象,难以形容。 不过不知为何,他却能够确定一点,那就是他的左眼并非失明,而是犹如结茧涅槃一般,在等待着某一时刻的重生。 这种感觉毫无缘由的犹如错觉,可是却非常的真实。 张小末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卫生间的镜子前仔细端详他的左眼。 走看看、右看看,再与右眼对比了一番,发现还是那么清亮无比,一般无二,充满了灵气。 可是为毛就漆黑一片呢? 左眼的失明对他影响其实并不大,人类感知外部环境,是视觉、嗅觉、味觉、触觉等等感觉相辅相成的。 而且这诸多感觉并非独立存在,自成一体。它们所获得的信息会在大脑里进行综合处理,然后才会反应到我们的面前。 尤其张小末成为武者之后,他的各种灵觉得到了巨大的加成,其实就算他闭上眼睛,也不会对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 何况现在他还有一眼尚明。 可是就算这般,即使直觉告诉他,左眼的失明是暂时的,可是心里还是有些膈应。 深叹了口气,既然已经这样了,那还有什么办法? 无论是接受武道传承,还是龙龟咒印、《九稚秘藏》,他都似乎没有的选择,如今左眼失明也是一样。 他就如汪洋内的一叶扁舟,只能随着风浪逐流。 曾经以为成为武者之后,就能够获得更大的自由,现在想想,当初真是痴傻的很呐! 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他已经很幸运了。 刚刚成为一名武者,就马上炼精化气,获得神秘强大的石碑功法;而且体内肯定存在某种力量,在他修炼或受伤时,缓缓的流出来帮助他。 刚才,他又获得了《九稚秘藏》里的超级武技。 这简直.....那个赐予他传承的无名男子,似乎为他铺就了一条最坚实的坦途。 张小末隐隐意识到,在他跨入宗级阶层以前,他的修炼几乎遇不到一丝的坎坷。 就这看来,他虽是野路子出身,但比之那些高门大派的关门弟子,所享受的待遇都要好得多! 然而,事实真是如此吗? 站在巨人的肩头,虽然能够看得更远,可是也必将会承受更大的压力。 无所谓的抓了抓脑袋,张小末走到卧室穿了身衣服。 回到客厅懒散的躺在沙发上,目光落在了茶几上。 “咦....这是什么?” 捻起一门布满红绿锈斑的金属圆片仔细看了看,虽然模样暗淡,但还是能够看出一些雕饰花纹。 “不会吧?” 惊讶的自语了一番,手指上稍微用了点力气,那锈迹斑斑的金属圆片就被捏碎掉在地上。 张小末赶紧数了数茶几上还剩余的金属圆片,算上被他捏碎的那片,正好六枚。 “卧槽....该死的...这究竟怎么回事?” 这一瞬间,张小末全明白了,这锈迹斑斑的圆片究竟是什么?以及他的左眼为何失明? 这六枚铁片无疑正是那六枚神秘卜币,而他左眼的失明,也绝对与它有关。 因为张小末感觉到左眼涌动的那股力量,依稀有些熟悉,如今方才想起,那股难言的力量,正和卜币内的金色冥冥之力很相似。 可是究竟为何?这卜币内的能量怎么就钻到我的眼里来了呢? 一瞬间,张小末就想到了自己身上的龙龟咒印。 龙龟,背负河图洛书,揭显天地之数,物一太极,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中和人世。 所谓易经,便是来自于河图洛书,天下易算之法,皆出自于易经。 而作为卜卦之用的卜币,当然与龙龟有着千丝万缕的难言联系。 况且,卜币占卜的方法,就需要专用的龟壳来完成。 张小末虽然不清楚卜币中的神秘能量,与他体内的龙龟咒印究竟有何种联系? 但是他可以笃定,他左眼的失明,绝对与龙龟咒印和这六枚卜币有关! 想到这里,张小末就有些悲喜交加。 高兴的是,弄明白左眼失明的原因,让他可以稍稍放下心来; 痛苦的是,不是说等进入师级阶层,龙龟咒印才会完全苏醒吗? 为毛我才一个初阶武师,它就不安分的蹦跶了呢? 第41章 修炼出云步

出云步,乃一套显绝于世的身法提纵之术。 其第一式出云式,讲究体颤巍巍,腿崩如弓,脚勾如月,此乃出云之形也。 脚尖落于大地,如黄铝击钟,其重也轻;又如春风拂地,其势也微,此乃出云之意也。 如浮尘飘荡于空,虽不凌空高跃,却也霏霏。落地出云,如水银泻地,潺潺绵绵。 这就是《九稚秘藏》中,对于出云步第一式的全部解释。其潦草简单,让张小末又腹诽了那九稚无数遍。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关于习练出云式的要义,直觉苍白而空洞。 这让张小末犹如欣赏那些所谓印象派的画作,和信手涂鸦傻傻分不清楚。 张小末在凤凰小区选了一片安静的地方,默默的联系着从《九稚秘藏》中所得来的秘技。 闭眼静心体味着出云步的形与意,体内的武道气劲按照秘术介绍,流转于双腿之中,随后向前点出一步。 然后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张小末已经往往复复联系了无数次了,可结果都是这般。 就连体内的武道气劲,也越发的不听使唤了,好像就连它也烦透了这一次次的无用之功。 张小末深深叹了口气,看了我果然不是什么天纵之才?一学即会的幻想霎时破灭。 看来只能用笨办法了,张小末开始认真矫正自己的走路姿势,完全按照出云步所授之形。 体颤巍巍,腿崩如弓,脚勾如月。几步走来,总觉得自己的步伐很怪异。 慢慢的,居然感觉忘记究竟该怎么走路了?完全是一副现实版的邯郸学步。 张小末决定今天什么也不干了,绕着金陵城走上几圈,他就不信他习惯不了。 卖油老翁,能将油倾倒如细丝,穿孔而过。何也?喂熟尔,熟能生巧也。 张小末相信,只要他能步步标准的走出出云之形,总会有一天能感觉到出云之意的。 所以,张小末犹如一只公鸭子一般,一巅一巅的走出了凤凰小区。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不驻足观看,惊奇围观,然后都露出一副忍俊不禁的神色,顺便指指点点。 “喂小末可怜的娃啊,你又被谁欺负了?” 一个卖菜的妇人看到张小末怪异的走路姿态,连忙表情夸张的问道。 “来小末,大姨家的萝卜啊,不仅好吃,还通气活血包治百病,你也来上几根吧?大姨给你最便宜的价格。” “哈哈哈”周围摆摊的商户们都闻声大笑起来。 张小末也不恼,小区周围的这些商贩他都很熟悉,平静的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喂小末,你别走啊!那天大姨给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我家那个大侄女,送于你作婆娘怎样?” “不是我自夸,我那大侄女模样端正,屁股浑大,绝对是生儿子的好料,辱没不了你的。” “我说三婆,你是不是惦记上人家小末家的那两套公寓了?” “怎滴?”卖菜妇人似是被说穿了心底,神色有些微变。“我侄女嫁给小末之后,我这个作姑姑的就不能借侄女婿的房子住住?” “哈哈你这三婆,真是无利不起早啊!” 张小末听到身后的声音,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如一只飞奔的鸭子,模样更是滑稽。 其实出云步虽对于步伐的姿势有要求,但绝对不是这番滑稽之态,初学的张小末只是太过刻意了,想来等他熟练之后,就会没了这番别扭的姿态。 出云式修炼到大成,一逡一残影,一步一祥云,可谓其徐飘飘渺渺,风姿英绝。 不过张小末距离这种层次,差得还是太远了。 纵然不论是走到哪里?张小末都会引来阵阵侧目,不过自从走出凤凰小区时,他就早作好心里准备。 不知走了多久,张小末感觉小腿和脚掌都有些酸痛,而他却因此心中更欣喜了几分。 这才几步路?自从他成为武者之后,哪怕让他沿着金陵城的城墙跑上个**十圈,身体也不会有丝毫的不适。 而他以这种姿势才行走了多久?就隐隐感觉到了酸痛。这说明什么?笨说明有效果啊! 事出反常必有因。因此,张小末脸上不觉露出满意的笑容。 于是,这让他看起来行为更加的可笑,本来走路就像鸭子一般,可还脸带贱贱的笑容。 “妈妈那个叔叔走路好奇怪啊!” “你这死丫头,快走快走。你要是敢学那样,仔细我打烂你的屁股。” “呜呜” 张小末无语的看向离开的母女俩人,深深的叹了口气。 “咦少年郎今日看起来很奇怪啊?” 七戒和尚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跟鬼一样。围绕着张小末转了几圈,嘴里啧啧有声。 “可是昨晚活动闪到了腰?唉少年郎需要节制一些,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你他-妈-才闪到腰了呢?为毛小爷看见你光光的脑门就来气呢?张小末脸色有些阴沉,“和尚滚” 七戒和尚听到张小末的话,居然很听话的就转身要离开。 这让张小末有些不知所措,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死秃驴,你给小爷我回来。” 都快忘了,这死秃驴还欠小爷我一百万呢!张小末赶紧迈着鸭子步追了上去。 “少年郎,你一会要和尚离开,一会又要和尚回来,和尚真的难做啊?” 张小末根本没理会七戒故作委屈的神色,朝着七戒和尚伸出右手,“拿来我的钱” “唉少年郎何必这么心急喂你要干嘛放开和尚和尚这就给你” 从七戒和尚手中接过一张支票,仔仔细细的数了数上面一串串数字,眼睛顿时弯了起来,放在鼻尖轻嗅了那淡淡的墨香。 “啧啧小爷我终于嗅到一百万的味道了”激动的眼睛都有些发酸。 “喂小末,昨天凌晨的那场战斗怎么样?说起来真是惭愧,和尚恰逢吃坏了肚子,没能赶过去帮忙,心中真是愧疚万千啊!” 七戒和尚面带惋惜的感叹道。 张小末撇了撇嘴,再次朝七戒和尚伸出了右手,“既然你也觉得没帮上忙,不如把你分到的奖金都给我吧?这样你也能够安心了,你不必感激我的。” “这个”七戒和尚挑了挑眉头,“其实给你也无妨” “只不过我们曾经约定好是对半分奖金,可是如果都给了你,这不是陷和尚于不信之地吗?” “和尚无信不立,贫僧宁愿心中备受煎熬,也绝对不允许做这不信之事。” 看着七戒和尚一副慷慨凛然的模样,张小末心中鄙夷一片。 演?你接着演啊?你以为小爷不知道?你当时指不定正躲在哪个角落看小爷我被虐呢? 张小末顿时没有了和七戒聊天的**,扭头转身就走。 “少年郎留步,和尚的话还没说完呢” “我观少年郎刚才那怪异步伐,想来是在修炼某种提纵之术吧?或许和尚我可以给少年郎一些建议。” 张小末闻言马上站定扭回身子,虽然他很讨厌七戒秃驴,但是不能不承认对方真的比他强。 七戒的一些建议,肯定能使他少走很多弯路。 “我虽不清楚少年郎是从何处练就这一身修为,但少年郎似乎也就空有这一身修为而已。” “莫说武林界的一些约定俗成的规则,就连最简单一些武学击技,少年郎你也从未学习过吧?” 张小末闻言点了点头,而另一边的七戒和尚继续讲道。 “昨天少年郎的最后一击,看得贫僧我也是恍惚不已。一招剑式,一种提纵之术,身化残影,去如流光,看得和尚我如痴如醉。” “想必少年郎刚才的怪异步伐,就是在习练那种提纵之术吧?” 张小末皱了皱眉头,“你丫的能不能说重点啊?别扯那些没用的。” “昨天少年郎的那一记剑式,以及那提纵之术,和尚至今还没有想明白,那定是某种高深秘技无疑。” “可是,基础武学虽然平庸,但却是所有高深秘技的基础。少年郎对于基础武学一知半解,习练秘技当然事倍功半,难而又难。” 张小末听到这里,暗自点了点头,“你不会是让我从少林长拳开始吧?这也太low了?”想到这里,张小末就阵阵烦闷。 “少年郎听我把话说完啊!” “基础武学虽然重要,不过基础之所以为基础,只不过是对力量最为简单的掌控之法。” “贫僧有一种速成之法,名曰:战斗!说得再清楚些,就是挨打!” 谈论进行到这里,气氛顿时有些不好了。不过张小末细细一想,挨打确实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方法。 气氛突然有些沉闷,过了好久,张小末突然扬了扬手中的支票。 “和尚,今后还有这种好事,不要忘了叫上我奥!” “唉少年郎你太贪心了,武者之间的战斗可是很凶险的。”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七戒和尚点了点头,“那就先听句假话开心开心。” “你一个什么狗屁金陵观察使,将诛邪扶道,镇压一方的重担交到你这个阴险狡诈的秃驴手中,我真的很不放心。” 七戒闻言沉思了一番,神色有些怪异。“原来是这样啊?”目光都有些迷离难测,随即便恍惚的转身离开了。 张小末也扭头离去了,话说今天甩开七戒秃驴,应该是最成功的一次吧? 昨天那次战斗虽然很凶险,但是张小末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进步,他隐隐的有些迷恋那种浴血争锋。 何况,事后还有一笔不菲的佣金可拿。 “喂少年郎” 张小末闻声扭头望去,就看到七戒那死秃驴居然站在天桥之上,挥舞着宽大褴褛的道袍朝他喊道。 “少年郎贫僧很看好你呦” 马路上的行人闻声都朝他望来,张小末恨不得撕烂七戒秃驴的狗嘴,然后躲进墙缝里再也不肯出来。 m。 第42章 我叫不留名

金陵仁爱医院,柳湘子步履轻快的走在医院的走廊里,面带笑容如花,美艳蔷薇迷人,嘴里轻哼着歌谣。 高跟鞋一哒一哒的响着,这般靓丽的风景,惹得走廊内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失神打量。 五只狗腿子奥不是五只土拨鼠紧紧的跟在柳湘子的身后,脸上也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 “柳医生你今天的心情不错啊?”那个可爱的圆脸护士凑上来问道。 柳湘子转身捏了捏圆脸护士肉呼呼的脸蛋,“小丫头,都告诉你了,要叫我湘子姐姐的奥。” 圆脸护士心中阵阵委屈,是你说在医院里要称呼你医生的,你怎么能这般善变?呜呜 再说了,人家可比你还要大呢?只不过人家面嫩而已。 不过前一段时间,不知怎滴?柳湘子的脾气非常焦躁易怒,让五只土拨鼠心中都很惴惴。 柳医生的生理期也太长了吧?不过现在,似是雨过天晴了,于是世界又美好了起来。 柳湘子当然愉悦了,爷爷柳肇基恢复的很好,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清醒过来。 想到此处,柳湘子脑海中就浮现出一张带着坏笑的清秀面孔,俏脸也因此有些微红。 娇羞的摇了摇头,随即便拐进了一间病房。 身后的五只土拨鼠赶紧围聚到一块,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 “柳医生这段时间很奇怪啊?” “是啊是啊吓得我心脏扑通扑通的。徐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那个最为成熟丰腴的徐姐仰头沉思了片刻,“据我多年的经验,柳医生一定是恋爱了。” “啊好像也是啊,你们觉得到底是怎样的男人,才能把柳医生迷成这样?” 话题一打开,五只土拔鼠心中的八卦之火瞬间被点燃,叽叽喳喳的议论个不停。 柳湘子走进病房,来到了一个容貌精致的病人身边,“许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许晴是今天早上醒来的,面色还有些憔悴,看到柳湘子走来,马上微笑的说道:“湘子姐姐你来了,我现在感觉很好。” 许晴和柳湘子早就熟识了,当初也正因为柳湘子的帮忙,所以许晴的母亲欠下了那么多医药费,还能呆在仁爱医院。 所以一直以来,许晴对柳湘子很是感激。 柳湘子坐到病床旁边,抓住许晴有些泛白的小手,“小晴,在姐姐眼里你一直是个坚强的女孩,姐姐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自杀。”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都说过很多次了,你母亲的医药费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姐姐知道你向来要强,连慈善救助也不愿意接受。所以我正在帮你申请一些低息贷款。” “等到你大学毕业有了好的工作,肯定能还得上的,你要相信自己。” 柳湘子抚摸着许晴的长发,神色异常的温柔,这般模样要是被张小末看到,肯定有种见鬼的错觉。 许晴听了柳湘子的话,眼睛有些微红,紧紧的抓住柳湘子的手,张了张嘴巴却阵阵无言,只能拼命的点着头。 “谢谢你湘子姐姐” “你放心,我今后绝对不会再做糊涂事了,我一定会坚强的活下去的。”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女人走进病房。“许晴在这间病房吗?” 许晴看到来人,脸色不由又白了几分,因为这个女人正是医院缴费处的工作人员。 许晴当然认为这是来催她缴费的。 柳湘子看到来人也马上站了起来,“刘姐,我不是说过了吗?许晴的医疗费不用着急吗?”声音不觉严厉了几分。 那刘姐看到柳湘子,马上上前几步。“柳医生,不是你想的那样。刚才有个少年在许晴的账户存了一笔钱,然后反正你自己看吧!” 柳湘子从那刘姐手中接过一张缴费单,微微有些失神,因为这是一张一百万元的缴费单。 当看到缴费单下的签字时,柳湘子震惊的娇躯微微一颤,上面正写着“张小末”三个大字! 到底怎么回事?张小末怎么认识许晴?他们是什么关系?张小末怎么会帮许晴缴付这么多钱? 无数的疑问萦绕在柳湘子的心中,俏脸青白变幻个不停。 当看到许晴那张娇滴答答的小脸,柳湘子心中一片冰冷委屈。张小末你这个大色狼! “湘子姐,到底怎么回事?”许晴看到柳湘子拿着那张缴费单,并且脸色不断的变幻着,心中惴惴的问道。 柳湘子闻声惊醒,也不知道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将缴费单递给了许晴。 许晴看过缴费单后,也是瞬间面色复杂。有埋怨、有惊喜、还有一种难言的复杂。 她想起正是因为那天在酒吧,张小末的那一番话,才刺激得她作出自杀的蠢事。 可是今天,这个张小末居然帮她缴付了一百万元的医药费。 一百万元对于张小末来说,已经是巨款了,更何况是对于更为贫困落魄的许晴? 自从母亲住院后,这些年许晴接手家事以来,一毛钱对她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这可是一百万啊?十来万的外债就已经压得她寻求自杀去解脱。张小末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许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抬头看向那个刘姐,“刘姐,他他缴费之后就没再留些别的?” 那刘姐闻声拿出一张字据递给了许晴,“那少年说,如果你不问就权当没事,如果你问了,让我把这个给你。” 许晴接过字据定眼一看,这是一张字体分外潦草的借据,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笔者的不耐和随心。 “今借给许晴rmb一百万完整,立此为据。——张小末” 其实这张格式错误的借据,就算许晴签字,也应该难有什么法律效力。不过当许晴看着手中这潦草的字体,终于忍不住泪水汹涌而下。 站在旁边一直偷看的柳湘子,看到那张字体潦草的借据,不觉嘴角轻笑,这还到真是那个混蛋的作风。 不过怎么有种助人为乐且不愿留名的赶脚?莫非那小色狼不是趁机打许晴的注意?柳湘子的心情又是纠结一片。 “湘子姐姐,能用一下你的签字笔吗?” 许晴接过柳湘子递来的签字笔,在手中那张废纸一般的借据上郑重写下自己的名字。 虽然她知道,即使她签了名字,这张借据也丝毫没有法律效力,依不依约全凭良心。 但是在她的心中,从此她的生活中就会多了一位债主,虽然这个债主看起来很不靠谱,但是她一定会偿还清债务的。 许晴神色坚定的想到。 “小晴,有件事姐姐想问你,你和这个张小末是什么关系?”柳湘子犹豫了很久,可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当然,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也没有关系。” 许晴微笑的看着柳湘子,“没什么的,湘子姐姐。”于是,就将张小末和她的故事讲给了柳湘子。 “其实我心里,对张小末还是有些怨恨的,毕竟那天他说的话太伤人了。我也没有想到,今天他会” 听了许晴的讲述,柳湘子瞬间阴云散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心中有种吃了蜜的甘甜。 张小末,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无名英雄,当代雷-锋啊? “像这种混蛋,你完全不用感激他,要知道你自杀可都是被他害得,这完全是他应该作的补偿。”柳湘子挥着拳头傲娇的说道。 许晴闻言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是神色忐忑的朝着柳湘子问道:“湘子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母亲的病,就真的真的没得治了吗?” 柳湘子沉思了一会,接着郑重的说道:“抱歉小晴你母亲癌症晚期我们救不了她。” 这个答案许晴其实早就猜到了,只不过当柳湘子直接说出来,她还是很难接受。不知过了多久,许晴才如呓语般回了一句。 “既然这样,就请尽力让我母亲在最后的时光里,活得舒服安详些。我们我们不化疗了” “拜托了湘子姐姐这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了” 柳湘子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许晴一个人朝着窗户发呆,突然她从床边的抽屉里翻出一张纸条,这正是那天张小末留下的。 “也许只需要你睡醒,一切都将变得好起来——我不骗你。” 今天她刚从昏迷中醒来,一切苦难就真的好像都迎刃而解了,他果然没有骗我。 许晴将两张字据抱进怀中,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张小末。 而此时我们好事不留名的当代雷-锋张小末,正无聊的在大街上闲逛。 有了那一百万,许晴的事情都应该能解决了吧?这也算是了结了一个心结。 张小末爽意的呼吸了口空气,此时夏日里燥热的空气也不感觉那般难耐了。唉那可是一百万啊!我这一辈子,还会有下一个一百万吗? 为了弥补心中小小的哀怨苦楚,张小末恨不得告诉大街上的所有人,“请叫我雷-锋我可是雷-锋” 转身钻进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之中,张小末瞬间便消失在人群深处,平凡且平庸,默默而无闻。 也只有阳光穿过络绎不绝的人群,洒在他低垂着脑袋,被黑发所遮掩的脸上,那嘴角勾起了比阳光都要耀眼的微笑。 可惜没有人能欣赏的到 是与光同尘?非也只是寻常人难以发觉他的不凡罢了 张小末回头看了一眼人行道上涌动的人头,这就是被修道众所抛弃;被武道众所鄙夷的废土俗世。 这里虽然充斥着黑暗与腐朽,但只要绝大多数人都向往着光明,这里就会是最可爱的地方。 镇压诸邪,守望一方。他没有那种深深的野望,此时他只想沉入这苍茫浊世,去沾染一身的血腥污秽。 只希望这浊世会因此而更干净些 或许有一天,他会在焚烧中或重生,或泯灭 可是此时,他确实没有一丝的畏惧 m。 第43章 东方武馆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 “东方武馆一统江湖” “金陵武馆哪家强?就到城南找东方” 正趴在人行道护栏上的张小末,闻此掏了掏耳朵。卧槽是谁这么流比啊? 此时周围人都尚未听到那无比流比的口号,不过因为张小末听觉远超常人,循声望向街头的路口,约莫两三分钟之后。 视线前的街拐角,就突然的一阵鸡飞狗跳。 “混账有辱斯文” 人行道上的老头老太太们,嘴里骂骂咧咧的提身躲避,扶着拐杖的脚步居然瞬间轻快了不少; 小孩们都被吓得哇哇直哭,身边的父母赶紧抱起自家的孩子健步如飞的躲开; 哄哄闹闹的一片,再夹杂着那流比的响亮口号,让张小末头绪纷乱的又掏了掏耳朵。 一群身着红色背心,黑色紧身裤衩的汉子,排着整齐的队列,喊着口号迎面跑了过来。 那红色背心上前书写着“东方武馆”,后书写着“一统江湖”,真是亮瞎我狗眼啊! 没过多久,二十几个汉子的队列就从张小末面前跑了过去,对于这些流比无限的汉子,张小末当然是一路目送。 “唉每月的这天,东方武馆的畜生们都要声势浩大的巡街一次” “搞得大家都不得安生,所过之处,鸡飞狗跳。”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性路人,摇头叹息的说道。不过你眼里咋还带着丝丝羡慕咧? 张小末赶紧上前打招呼询问,不过那男子挥了挥胳膊,朝着张小末挤了挤眼睛,扮作高人状,眼带丝丝忧郁。 “小兄弟,我知道你想要询问什么,不过且听我一一道来。” 据这忧郁路人所言,三年前的某一天,那也是个艳阳高照的暑-日,一个着装怪异的花甲老头出现在了这条路的街头。 红色的破烂背心,口喊着流比的口号,惹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低骂着老而不羞,有辱斯文。 不过慢慢的,老头的身后就渐渐的多了跟随者,每月的这天都要出来嚣张游街一回。 那老头姓王名三,号称王三爷,乃所谓东方武馆的馆主。 时至今日,东方武馆的这个变态游街行为已经延绵了三年了,月月不缀。 张小末听闻此事,顿觉自己孤陋寡闻了,话说都三年了,自己咋就没听说过呢?不然早就前来看热闹了。 其实这怨不着别人,张小末前三年里,活得死气沉沉,颇有几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作苟活人”的味道,哪会关心这些? 今日初次听闻,心中只觉受惊一片。 “唉小伙子啊”那忧郁青年讲述完,意犹未尽的拍了拍张小末的肩膀。 “哥哥奉劝你一句,要是你有女朋友的话,每月这天,可千万别带她来这一片晃荡啊!” 张小末闻言摸了摸脑袋,好奇的问道:“为啥呢?” “为啥?”忧郁青年听了张小末的询问,恼怒的指了指街上的行人,“你睁大眼睛看看,莫非看不出一丝的异状?” “笨这街上的行人是否以大姑娘小媳妇居多?难不成这暑天里,她们都是来晒太阳的?” 张小末定眼一看,果然行人中多为女性。不过什么大姑娘小媳妇又是何解? 忧郁青年瞬间明了了张小末心中所思,深叹了口气。“刚才那群东方武馆的畜生,那满身的腱子肉,那浓重的荷尔蒙味道,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笨这可是大姑娘小媳妇的最爱!” 张小末再次受惊了,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珠,然后恍然的点了点头。 这话虽因果有些牵强,但还是有几分弯理可言的。 “当年哥也是个左拥右抱,满怀香软的性-福青年,就是因为一步错了而步步错,才酿成今日之苦果。” 忧郁青年似说道了伤心事,神色更加忧郁了几分。 “自从哥带着哥的那些妹子们,来这里观看了那群畜生游街之后,哥就瞬间沦为一条单身汪了。” 卧槽你逗我吧?哪有这么严重的?张小末觉得这家伙精神肯定有些问题。 “这还不简单,你加入那什么东方武馆不就行了?然后你就可以重复昨日的性-福了。” 张小末敷衍似的安慰了一句,谁知那忧郁青年居然因此,神色更加的落寞萧瑟。 “谈何容易啊谈何容易啊不过小伙子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哥哥这里有东方武馆全套的招生规则。” “仅售五十块大洋!” “喂小兄弟,你别走啊。价钱咱好商量,你觉得四十块行不?” 张小末没有理会身后忧郁青年的呼喊,直接钻进了人群之中。 话说这个狗屁东方武馆,却有几分前去见识一番的价值啊? 想到这里,张小末就寻着前方的喧哗声,紧紧地坠在那群东方武馆畜生的身后。 一个小时之后,张小末拐进了一座巨大高楼的地下停车场,其实这座名为“金陵国际”的高楼,张小末还是早有耳闻过。 这座建于新世纪初的高楼,曾经可是金陵市最著名的地标建筑,并且蝉联此项荣誉很多年。 而且传闻这座大楼是金陵市一个古老家族所有,不过传言至今也未被证实。 来到了金陵国际的地下车库,张小末寻到车库角落里的一扇铁门,走进铁门发现是一条下通的楼梯,楼梯内异常黑暗。 尤其是刚从明媚的阳光底下走进这里,眼睛感光还未反应过来,就更觉视线漆黑一片。 不过这对于张小末来说不算什么,轻松的沿着楼梯又往下走了五六米深,来到了一个空旷处。 楼梯旁边搭建了一间铝制小房,类似于门卫室一般,张小末上前凑近一看,发现一个身披军大衣,看不见相貌的男子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虽然这地下室内确实有些阴凉,不过你丫的居然穿件军大衣是否有些做作了? 张小末敲了敲窗户,发现那男子居然怎么都唤不醒,叹了口气,就想要直接朝里间走去。 想必里间就是所谓的东方武馆了吧? “咔嚓” 张小末突然发现自己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因为室内太过漆黑,也因为这东西正放在他的左手边,恰巧他的左眼正处于失明中,所以就没有提前发现。 向后退了一步低头一看,发现脚下的居然是一块木质牌匾。 其牌匾漆色斑斑驳驳,上书写道“东方武馆”四个隶体大字,倒也有几分筋骨苍劲的味道。 不过好好的武馆牌匾,你不挂在墙上,扔地上干嘛?你家老大就教你这样开武馆的? “嘭”那门卫室房门被人猛的推开。 一个身披军大衣,精瘦如猴、浑身邋遢、吸拉着鼻涕的青年,手执一把手电筒从门卫室走了出来。 精瘦青年用手电筒照了照张小末,再照了照张小末脚下的牌匾,然后神色马上愤怒痛苦起来,就像张小末脚下踩的是他媳妇一般。 “小子你摊上大事了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 “你可是来踢馆的?你居然敢招惹我们东方武馆?” “你知不知道,日出东方,唯我不败;东方武馆,一统江湖” 连一个门卫都这么流比,张小末感觉这东方武馆真是唉小子词穷了 不过,瞧对方这做派,非明是讹诈碰瓷的前兆啊?这让张小末有种闯进土匪窝的感觉,果然不负张小末的所猜所想 那精瘦青年发现张小末神色有些呆滞,似是被他吓住了,然后马上换了一副温和的面孔。 “小兄弟,也是这地方太黑,想来你也不是故意为之,哥哥我也觉得你委屈。” “不过,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你是无意为之就没事的。就比如说,你失手杀了人,可一样得判刑坐牢,你说是不?” “就算你是无意踩了我们武馆的牌匾,可是武馆的那些同僚可不会这么想,你也知道,习武之人嘛,火气都比较大。” “所以嘛,我替小兄弟你想了一个注意,咱们啊尽量将这事就在门口处解决掉,你说怎样?” 张小末挠了挠头,讹诈就讹诈吧,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还习武之人呢?一点都不痛快。 “不知怎么解决?” 精瘦青年听了张小末的询问,感觉对方挺上道,态度也就更温和了。 “小兄弟深明大义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不必在这些事情上犯犟,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你说是吧?” 精瘦青年伸出五根指头,“只需要这个数,你踩了武馆牌匾的事,咱们就到此为止了,小兄弟感觉怎么样?” “五十块大洋?”张小末试探的问了一句。 精瘦汉子神色瞬间阴冷下来,“看起来朋友很没诚意啊?既然这样我们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我得叫人了。” “莫非是五百块大洋?”张小末继续问道,而对面的精瘦青年还是摇了摇头。 “唉我明白了” 张小末恍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朝着那精瘦青年问了一句:“不知大哥你怎么称呼?” “免贵姓侯,你就叫我一声猴哥便可。” 猴哥?你还八戒呢? 张小末瞬间一巴掌就扇到了那猴哥脸上,虽然他真没用几分力气,可是那猴哥还是被他一把掌拍倒在地。 既然不是五十块大洋;也不是五百块大洋的意思,那肯定就是一巴掌了。 至于五千块大洋?你丫的怎么不狗带 不过,那精瘦青年从地上爬起来,捂着红肿的脸蛋,狠狠的瞪了张小末一眼,然后就转身返回门卫室。 不一会从窗户里扔出来一张纸,“报名表自己填” 张小末捡起那纸张一看,确实是一张东方武馆的招生报名表单。 原来巴掌真的很奏效? 卧槽这东方武馆的规矩可真是奇葩的让小爷又词穷了挠得小爷我心里痒痒 不过,我有说过我是来加入东方武馆的吗? m。 第44章 武馆规矩

张小末看到那精瘦青年又趴回门卫室装死,有心想问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毕竟刚扇了人家一巴掌,有些不好意思。 深吸了一口气,只好按压住心中的好奇,推开了东方武馆的大厅大门,走进了里间。 大门之内只一个约莫有半个足球场大的大厅,大厅的中间是一个拳击擂台。 十来号身着那搞笑红色背心的汉子,正在健身器材前锻炼着身体,或者在沙包前练习着拳击,场面十分热闹。 就在大厅的各个角落,散落着四五个如张小末一般,穿着平常的男子。不过他们都手执拖布、笤帚,尽心的打扫着卫生。 张小末走进客厅,红背心汉子们只是随意扫了他一眼,然就便收心专注于自身的训练。 张小末四处看了看,走进训练区域转悠了一圈,我靠原来拳馆是长这个样子啊? 话说他原以为这东方拳馆应该有所不同,不过现在看来,除了穿着服饰怪异之外,也没啥了不起的嘛? 张小末不禁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喂在场子里晃悠的那个傻小子,你给老子滚过来。” 张小末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更为壮硕的汉子,坐在大厅上首的摇椅上,挥手朝他喊道。 他马上意识到,这个汉子绝对是这里的主事人,并非只因为对方可以悠闲的坐在那里,更因为他身上的那件红背心。 这件红背心一看就是年代悠久,褪色程度极为严重,依稀能看到那一点点的破洞。 传闻传世丐帮,就有讲究衣服越破越脏,地位也就越高。莫非这东方武馆也是如此? “喂傻小子发什么呆呢?还不赶快滚过来” 张小末轻笑了一下,便赶紧走到那汉子身边。 那汉子上下打量了张小末一番,微微点了点头,“身板看起来还算不错,只不过就不知道是不是银杆蜡枪头?” “你是想要加入我东方武馆吗?我可告诉你,想进入我东方武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卧槽小爷啥时候说要加入你们啊?或者说,你到底是哪来得自信?得人就说想加入你们。我看你这破武馆也不咋地吗? 不过那汉子并没有给张小末看口说话的机会,有些傲娇的扬了扬头,“我姓黑,是这个场子的教头,你今后称呼我为黑教头就好了。” 突然间露出一副回忆之色,“唉多长时间了?终于又有一个敢扇我武馆门卫巴掌的汉子走进来了。啧啧不过我看你也不咋地啊?” 发现张小末一脸的迷茫之色,这黑教头就开始给张小末讲解这其中的缘由。 原来,每个加入东方拳馆的人都要接受门卫的考验,不过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逃跑,或者是接受讹诈。 只有少数人才会勇敢的反击,然后通过门卫的考核,获得加入东方拳馆的资格。 当然,那些接受讹诈的人也会获得加入的资格,毕竟五千块大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能够该愿掏出五千块大洋,也能侧面证明对方想要加入拳馆的拳拳之心。 一直以有教无类标榜自身的东方拳馆,怎么会拒绝这些莘莘学子呢? 张小末听到这里,瞬间明了了。原来那五根手指头,确实是指五千块大洋,或者是一巴掌啊! 这规则果然奇葩,听得张小末都有种迫切想加入组织的冲动了。 “哼习武之人,首重血性,此乃质也;其次才是热爱之心,此乃性也。” “没有习武的天分,又不肯为之而付出,这等人我们东方拳馆绝对不会收的。” 虽然你的话感觉有些牵强,但也有那么几分弯理,张小末闻之点了点头。 “好了别在这傻站了,跑过去拖地吧。” 咦怎么又成拖地了?就算我要加入你们拳馆,不应该是练拳吗? 那黑教头看到张小末的迟疑,撇了撇嘴。“年轻人就是不知好歹。” 原来,每个新加入东方拳馆的人,必须干够三个月的杂活,打扫打扫卫生、帮忙跑跑腿之类的。 这些都有讲究,一是磨练心性;二是看看你的习武之心到底有多坚韧? 而且按照黑教头的话来讲,你去公司上班也有三个月的实习期,何况习武练拳? 知道还必须要干三个月的杂活,张小末刚生起的那股加入之心,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小爷三个月之后,指不定都牛逼成什么样子了,怎么会把时间都耽搁到你这里? 大哥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呐!你懂不懂? “唉话说我也是好长时间一遇,一巴掌扇进来的特殊人物,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张小末只是随心一问,要是对方拒绝的话,他一定扭头就走。不过,看到那黑教头闪光的眼睛,莫非还真能通融? “好”黑教头拍案而起,“我们东方武馆就是喜欢各种的不服,小伙子有点意思。”说完还伸手拍了拍张小末的肩膀。 “还有另一个办法,那就是和我们的拳手打上一场比赛,你要是赢了的话,你就能直接晋升为我们拳馆的正式成员。” “这个”张小末沉吟了一番,他现在越来越有些喜欢这个东方拳馆了,这拳馆的规矩居然给他一种天马行空的感触。 而且,他想起今天早上和七戒和尚的对话,对方点出他基础武学历练为零,根本无法学会更高深的武学秘技。 他还想有一天能踩着出云步,使着九影流光剑,出去装-逼出去飞呢! 而且七戒也曾说过,基础武学只是对力量最肤浅的掌控之法,速成的捷径正是战斗,或者说是挨打。 张小末告诉七戒,今后再有和武者战斗的机会,一定要叫上他。就是存着这份心思,希望能从战斗之中飞速成长。 可是后来想想,这个办法有些行不通。毕竟武者如凤毛麟角,更何况只在金陵一地? 得多长时间,才能碰到下一次的战斗?对此张小末很是悲观。 有这时间,还不如从少林长拳开始慢慢积累呢? 因为他是一个武者,让他与世俗之人战斗,根本增长不了任何经验值。 可是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到他有一个完美的作弊工具——龟甲缚体咒法! 张小末曾感受过被龟甲缚体之术禁锢的体验,完完全全沦为一个平凡人。 如果封印自己的能力,然后再和寻常的拳手去战斗,会不会能够起到效果?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张小末忍不住想要尝试一番。 而现在一个机会就摆在他眼前,如果和东方拳馆的拳手干上一仗,就能够得知这个方法究竟有没有用了。 想到这里,张小末赶紧跃跃欲试的回答道:“我愿意”脸色掩不住的兴奋。 “你这小鳖孙,愿意就愿意,干嘛喊得这么恶心,这股劲留到你结婚的时候再喊吧!” 张小末听到黑教头的讽刺,看着对方脸上的嫌弃之色。 你麻痹若非小爷突然觉得你这破拳馆还有点用处,信不信我分分钟拆了这里? “黑教头要不我们开始吧?” “开始个屁啊!”黑教头瞪了张小末一眼,“这个世界上想走特殊通道,哪有不付出代价的?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我问你,你爸可是金陵市的市长?” 张小末闻言摇了摇头。 “或者你爸是亿万富翁?” 张小末再次摇了摇头,并且开口说道:“你不用再问了,其实我是个孤儿。没爹没娘” 那黑教头闻言咂巴了下嘴巴,“所以说嘛,你凭啥享受特殊待遇?” 张小末愣了愣,尼玛我一个“新人”和你们拳馆的职业拳手打一仗,这也算特殊待遇? 你究竟知不知道特殊待遇是啥意思?不懂的话我允许你翻翻字典。 “好吧那你说咋办?” “一万块大洋” “什么?一万块你咋不去抢?” “哼你要么乖乖去拖地;要么掏钱打上一场;要么赶紧滚蛋!” 张小末尽力抚顺气息,麻痹的如非小爷想要磨砺自身,绝对要捏爆你的卵。 一万块,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可绝大多数人却还是能掏出这笔钱的。 并非完全没有能力,可又相当纠结不舍。你要是说十万,相信无论是谁,八成都会马上扭头拒绝。 可是一万,真是一个让人纠结的数字。相信东方武馆设定这个数额,肯定也有让人进退两难的意思。 不过这些对于张小末来说,是问题吗?他怎么可能输? “怎么你舍不得了?”黑教头鄙夷的说道,“还以为真碰到一个血性青年呢唉没劲没劲” 嘿我这暴脾气 “一万块我确实拿不出来,不过”张小末摘下手腕上陆梅送的那块手表,在黑教头面前晃荡了一会,“你看这块表怎么样?” 做工精细考究,雕刻花纹大气,耀眼的贵重金属光泽,清脆无比的机械声,以及表盘上镶嵌的一颗颗钻石。 每一项都在述说着这块表的价值不菲。 黑教头眼睛有些失神,好东西啊!莫非看走眼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是个富家子弟? 伸手就想要接过那块手表,不过被张小末闪开。 “要是我侥幸赢了你们拳馆的拳手,那该怎么办?” 黑教头看到张小末嘴角的轻笑,不知为何?居然感觉神经有些凛然,随即便一阵恼羞成怒,一把夺过张小末手中的手表。 “你要是能赢,黑爷我再赔你一万块!” “呵呵希望你能记得这句话。” m。 第45章 没有规则

“都给老子停下来!”黑教头撕拉着嗓子吼道。 大厅内正在拳打脚踢训练的汉子们闻声,立马围聚了过来。 “咳咳”黑教头指了指身边的张小末,“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家伙要挑战你们!唔哈哈哈” “唔哈哈哈” 那二十来个红背心拳手立马跟着大笑起来,看得张小末心中有些惴惴,麻痹的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组织啊?有种误入狼窝的错觉。 黑教头按压了一下手掌,下面的红背心汉子立马安静下来,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么,就由强子你来领教一下这位小兄弟的高招吧!” “教头,收拾一个小屁孩,哪里用得上强哥?我一只手都能把他揍趴下。” 一个红背心汉子站了出来,嚣张的叫嚣道。 “是啊教头,这哪用的上强哥啊?还是我来吧。” “都给老子闭嘴!”不知怎滴,黑教头脸色居然有几分微红,恼怒的朝着下方喊道,“是老子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 黑教头话毕便朝着大厅中央的擂台走去,因为他有些受不了身边张小末的目光了。 什么情况?这无耻的黑教头,莫非派出他们拳馆的最强王牌和我对战? 你麻痹的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不过你这算盘可是打错了,想昧去我的手表,门都没有。 张小末冷哼了一声,也跟着走了下去,来到黑教头的身边,“喂姓黑的,我上个厕所先。” 黑教头闻言一怔,“我说,你的手表已经押注了,就算现在放弃我也不会还你的。” 对此张小末只是呵呵一笑,你以为谁都像你这般没皮没脸?扭头就朝着厕所方向走去。 “哈哈不会是想要逃跑吧?” “就这点胆量,也敢来我们东方武馆,你还是趁早滚蛋吧!” “我就说教头,你还是派我上吧,你看把这小子吓得。” “哈哈哈” 身后的红背心汉子一阵哄笑,张小末仅仅是撇了撇嘴,艹老子要是不去厕所偷偷的将力量封印住,担心一旦收不住手,拆了你这破武馆。 当他完成封印,并且简单熟悉了一番被封印住武道力量后的身体,从厕所里走出来的时候,那黑教头已经和一个年轻汉子站在了擂台之上。 “喂你小子上个厕所咋都这么费事,不会是掉进去了吧?” 众人看到张小末从厕所里走出来,脸色似乎都有些泛白,连忙相继打趣道。 黑教头扭头看向张小末,发现对方脸色的异样,心中不觉想道,我做的是不是真有些过分啊?毕竟张小末一看就是个十**岁的孩子。 放屁我这是为他好!像他这般不知好歹,不受点教训,将来怎么做人? “喂小子,还不赶快上来!” 张小末走上擂台,打量了一眼对面的年轻汉子,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强哥了。 剑眉大眼,脸庞方正,模样很是周正,就算是说英俊也不为过。比他还要略高几分的身材,不过却不想他那般消瘦。 身着的红背心和小裤衩,根本遮盖不了对方那满身的腱子肉,浑身肌肉线条明朗,却不像那些所谓大力士一般,身材壮硕的让人有些反感。 平心而论,张小末得在心中为对方暗赞一声,端是一条好儿郎! “禁止击打身体要害部位,没有规则,也没有时间限制,直到一方认输为止,就这些。” 黑教头说完这句话,便跳下了擂台,张小末傻傻的眨了眨眼睛,似是还没有理解通透。 抬头看向对面的所谓强哥,对方那有些淡漠的神色张小末微微局促。咦我是不是应该打声招呼啊? 于是朝着强哥拱了拱手,“在下张小末,还请兄台卧槽” 谁知那强哥根本没有打招呼的意思,这也就算了,不要脸的居然敢趁他不备,突然出手。 那强哥微微踏前一步,一个标准的翻身回踢,身子在空中灵巧的打了个旋,在强大腰腹肌肉的帮助下,右脚如抡起来的铁锤,狠狠的砸向张小末脸蛋。 “啧”擂台下顿时想起一阵震惊的吸气声。 一方面在为张小末哀默,另一方面也在暗叹强哥的身手。 啧啧强哥这记翻身回旋踢越来越牛逼了!出手电光火石,真是让人难以招架啊! 不过这样对付一个初学者,真的好吗?冷漠冷酷我喜欢! 那记被所有人暗赞完美的翻身回旋踢,在张小末眼中却缓慢无比,他有一万种办法能让对方分分钟灰头土脸。 可惜不能够被封印了力量的他,如今和普通的十八岁少年没有多少差别。 别人可能是,看不清楚,也躲不开;而他却是,看得清楚,却躲不开。 所以他就直愣愣的看着对方的右脚,狠狠的抽在他的脸上。 “嘭” 张小末被这一回旋踢直接砸翻在地,翻滚到擂台边才卡住身体,趴在哪里一动不动。 而那个冷酷的强哥,只是微微呼了口气,根本没有理会被他一击ko的张小末,酷酷的站在那里,负手微扬着脑袋。 黑教头此刻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现在他真是有些后悔了,看着一动不动趴在那里的张小末,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当初让强子和张小末对阵,一是他不爽张小末那揶揄的眼神;二是他真有昧去张小末那块贵重手表的意思。 混武馆的,你当真以为是练武强身、行侠仗义、保家卫国?这些口号喊喊就行,当真的话你就输了。 哪个拳手没有一些灰色圈子?何况是武馆的教头! 就拿一些地下黑帮的爪牙,其实都会送到武馆来培训一番,或者是直接来武馆里招拳手,镇场子。 黑教头不知干过多少次设局昧人钱财的事,张小末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不过大家开得是正当的武馆,不是纯粹的黑-帮,总要讲究点吃相! 你昧去人家的钱财,总不能还把人家打残了吧?这和黑-帮又有何异? 所以此时的黑教头真的有些后悔了,他有些忘了强子不仅是武馆的头牌拳手,还是最冷酷无情的家伙。 看着还趴在那里的张小末,可怜的孩子,吃了这一招重击,也不知道得昏迷几天才能醒来? 不过,既然事情发生了,黑教头虽有悔意,但也不至于担心害怕。在武馆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看了一眼还酷酷站在那里的强子,“好了,这场比赛” 黑教头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因为他感到自己的手被人攥住了,低头一看,居然是张小末。 尼玛诈尸啊? 张小末怎么可能昏迷不醒?是的虽然龟甲缚体咒法封印了他的武师力量,但是,他的身体可是货真价实的武师之躯! 骨骼、肌肉、内腑之强悍,远超常人多矣! 就算张小末封印住自身,在马路上被疾驰的卡车撞上,也绝对受不了多大的伤! 强哥刚才那记翻身踢,确实势大力沉,况且还踢在张小末的脸上,寻常人不就算是更为雄壮的职业拳手,也绝对会被一击ko。 可是这些对于拥有武师之躯的张小末来说,毛毛雨啦 至于刚才他如昏死一般趴在那里,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一是,他很纠结于强哥的贸然出手;二是,突然间就被一只蝼蚁放倒,让他有些难以接受,所以他想静静。 不过当听到黑教头要宣布比赛结束时,他当然不能再继续装死了。 卧槽你这个不要脸的,就这么想尽快昧去小爷我的手表啊? 电视上拳击比赛中,不是都有裁判读秒呢吗?小爷趴这都等了半天了,你丫的太不称职了吧? 所以张小末愤怒的抬头看向黑教头,“姓黑的,你的拳手作弊,他偷袭小爷!我要抗议。” 黑教头对于张小末居然没有昏死,真的很惊讶,但也有一丝的安心。不过听了张小末的质问,立马又火冒三丈起来。 “臭小子,这可是没有规则的比赛,你丫的刚才有没有听我说啊?只要能击败对手,让对方认输,你就是用牙咬我也不管!” 然后突然捏住张小末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啧啧称奇。 “小子,受了那么重的一击,你丫的也就脸上有个红印而已,连肿都没有肿。你这脸皮也真够厚实的啊?” 张小末闻言受辱,一把拍掉黑教头的手,“你丫的是不是说没有规则?” 黑教头点了点头,“确实没有,只要注意不能击打对方的要害就行!” “要是我看场下有人不顺眼,能不能踹他两脚?” 黑教头考虑了一番,“只要你不走下擂台,你高兴你随意” 说完看见张小末闪光的眼睛,突然心中有些发毛。 张小末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甩起脑袋朝着黑教头的额头砸去。 虽然张小末的速度并不快,但是谁让俩人距离这么近呢?谁让黑教头根本无法相信张小末会悍然出手? “嘭” 这他-妈-哪是人脑袋?这根本就是一个铁块啊! 只是一击,黑教头被砸中的额头就鲜血直流,伸手指了指还趴在那的张小末,眼前突然一黑,摇晃着摔倒在地面上。 大厅内一片死寂,大家似乎都没有反应过来,然后突兀的炸开了锅,瞬间沸腾了。 “教头,你怎么了” “教头呜呜我的黑教头啊!” m。 第46章 挨打吧,少年

十几号红背心汉子瞬间就围住了昏倒在地的黑教头,哀嚎一片,使劲的掐住黑教头的人中。 不知过了多久,黑教头终于慢慢的醒了过来,可能脑袋还有些不清楚,恍恍惚惚的扭了扭头,伸手颤颤巍巍的指向已经爬起来的张小末。 张小末并没有一下干掉黑教头的意思,况且他修为已经被禁锢,所以甩脑袋也甩不出多大力气。 只不过他的脑袋确实硬了点。 那群东方武馆的拳手,看到黑教头指向张小末,立马愤然而起,就要寻张小末的晦气。 张小末看到这番,正想要与来人口腔舌战一阵,突然,擂台另一边酷酷的强哥闪身挡在张小末的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黑教头已经多次强调,这是一场没有规则的比赛!” “你们要陷黑教头于不信吗?” 躲在后面的张小末梗着脖子,听到这强哥正义凛然的宣言,这家伙是白痴吗? “都跟老子滚开!” 黑教头捂着鲜血直冒的额头,推开身前的众人来到擂台旁边,狠狠的瞪着躲在后面的张小末。 “好好好小子,你够种!”然后扭头看向强子,“华强,给我好好修理这个小王八蛋,死不了就成!” 他似乎有些忘了,张小末的脑袋可是比石头都要结实,身体的其他地方还能软吗? 不过,那个原来叫作华强的强哥,依然面无表情,只是酷酷的点了点头。 于是,张小末与华强又在擂台上对峙起来。 此时的华强面色带上了几分凝重,刚才那一击居然没有直接干掉张小末,这让华强哥心中也很震惊。 只不过向来孤傲冷酷甚至有些面瘫的他,难以表露罢了。 虽然他不明白为何张小末看起来毫发无伤,但是这并不能改变他强大的自信。 游戏第一击出现了漏洞,总不能第二击也会出现bus吧?要是bus百出,这游戏还能不能玩了? 所以华强哥的第二击,依然来得猛烈而极速,张小末看到对方再次朝他冲来,微微弓起身子,心中暗暗打算,这次绝对不能让对方一击得手。 至于击败华强?呵呵被封印了力量的张小末,早已不再多想了。 他现在唯一的凭仗就是,自身的武师之躯,反正无论怎样,对方肯定打不坏他! 当他看到华强迈出一步,脚尖着地,心中顿有所悟。尼玛你居然还用这招,你当小爷我傻啊? 既然你如此作死,就不要怪小爷我让你好看。 张小末虽然身体反应变慢,但是他的目力依然是武师水平,华强的动作在他眼中,如慢放cd一样缓慢。 刚才华强的那一记潇洒的翻身回旋踢,他虽然没能躲得过去,但是却清晰的记住了华强的每一个动作。 脑海中当然也琢磨出了破解之法。 道理很简单,只需在对方翻身飞踢的时候,狠狠的撞上去。对方翻身在空中,身不着地,无法接力。撞冲之下,敌人定然会被撞飞。 要是能够撞到华强的腰部,绝对够他喝一壶的,哈哈哈 张小末想到此处,嘴带笑意,马上欺身上前。 不过,当他刚欺身而上时,这才看到华强刚才迈出的那一步,并没有借力翻身飞起,而是顿了顿,脚尖拧地,身体一个回旋,错身躲过张小末的冲撞。 尼玛不要脸,你他-妈-又作弊,呜呜 当发现华强错身躲开他时,张小末就意识到他又要完蛋了。 只见华强一个回旋错身,躲开张小末飞扑的身子,伸开右臂,捏掌成拳,借着回旋向心连贯力,仿佛整个身子的力量都加持到他的拳头之上。 “嘭” 华强腰身扭动,挥舞着铁拳狠狠的砸在张小末的后颈之处,这里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所谓敲闷棍,多是指敲击这个地方,一击保证奏效。 华强的这一击,比刚才的那一飞踢,造成的伤害力更为剧烈。 饶是以张小末的武师之躯,也感觉后颈隐隐作痛,再次被砸趴到地上。 “哇” 擂台下围聚的众人瞬间沸腾起来,像是除掉了世界上最恶心的臭虫一般喜悦。就连脸色一直铁青的黑教头,嘴角也抽起满意的笑容。 “强哥漂亮干死这个小混蛋。” “强哥威武” 张小末安静的趴在擂台上,坦白的说,强哥的这一击确实让他感觉到了疼痛,但也仅仅只是有些疼痛而已。 头不昏、眼不花、心不慌的,站起来分分钟便又是一条好汉。 但是,小末心里苦啊!刚才设想的多么完美,说好的要给对方一个灰头土脸呢? 尼玛谁让你变招的? 当然抱怨归抱怨,张小末并非那种认不清现实的人,静下心来,张小末便认真品味华强刚才的招式。 对方所使出的翻身踢和回旋错身不断在他眼前清晰浮现,就如看电影一样。 张小末当然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两个招式的不同,虽然都是向前一步迈出,但是却因他的反应,瞬间变幻出两种招式,当真是防不胜防啊! 这就是所谓的“虚虚实实”吧? 还有,不可否认,华强在普通人中已经称得上是身材壮硕了,也是力量巨大。 不过,张小末明显感觉到,他通过某种手段,让他的击打力量激增了很多。 这不仅仅是对自身每一分力量的掌控,通过腰腹脊椎,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到拳头这一点之上,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冲击力。 而且,华强除了掌控自身的力气,还能通过跳跃、俯冲等手段,将身体的重力,以及连贯动作里的动能,有效的利用起来。 简直难以想象! 张小末趴在地上两眼放光,这时他回想起七戒和尚说过的话。 “武技,只不过是一种对力量的运用罢了!” 那么对力量的运用究竟体现在哪些地方? 首先,先是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要控制住自己身体每一块肌肉的力量。再运用力量的时候,不能够让自身的力量相互冲击消耗,而是有条理的规划控制。 其次,就是顺力之法,搏击之中,交手的双方都在运动之中,运动就会诞生动能,要尽量让自己的招式顺力而行。 最后就是借力之法,就比如说刚才华强借助自身的重力一般。 想到自己以前的搏击之法,空有武师级的强大力量,招式来去却粗糙到极致。 若是能学会这三种用力之法,张小末相信他的战力绝对蹭蹭上涨! 当然肯定还有更多隐晦奥妙的东西,不过张小末能迅速看出这些已经是很难得了。 张小末正趴在那自得的参悟着,突然感觉有人推了推他的脑袋,不由伸手打开对方的胳膊。 “别闹小爷正在思考” “麻痹的黑教头这龟孙还活着!” 然后擂台下又是一阵喧哗,张小末赶紧再度爬起身来,差点忘了,小爷我还在战斗之中啊!唉有点丢脸啊! 当台下众人看到张小末跟没事人是的,再度稳稳当当的爬起身来,都有一种产生错觉的感触。 卧槽后颈处受了那么重得一击,居然还没事,这他妈到底怎么了? 大厅内霎时安静了下来。 华强酷酷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这次他的神色更为凝重了,两支剑眉紧蹙,这使他更有一番英武之气。 嘴里冷哼了一声,又电光火石的窜了过来,还是那般一脚闪电般的踏出。 张小末死死的盯着华强的动作,脑海中不断琢磨着对方到底是翻身呢?还是回旋错身? 他们想先守住别慌,后发制人,可当等到他看出一丝端倪之后,然后就什么都迟了! 华强至此既没有翻身,也没有回旋,招式朴实无华,直来直去,直接飞身一脚直踹张小末的脸庞。 卧槽尼玛呜呜活不了了。 张小末马上就感觉到,对方的脚掌带着劲风直接印在了他的脸上! 而他也不出意料的被踹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擂台的边缘。 太尼玛侮辱人了!就在刚才,张小末还以为对方会使出什么更强大的招式呢?可是居然就是一招干脆脆的直踹! 这个我也会,不用学的 要是华强使出的还是一招能够让他感触无穷,受益匪浅的招式,张小末便是再次****趴下,也并非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居然我会被这么粗鄙的招式踹飞?不可原谅 台下众人看到华强再次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招式干翻张小末,马上雀跃的欢呼起来。 这一脚够狠够辣吧?哈哈看那瘪三还怎么爬起来? 张小末这次没有继续趴在地上思考会人生,而是狠狠的挥拳砸了一下擂台,气势汹汹的站起来朝着华强走了过去。 “我靠你丫的能不能别再继续朝着老子的脸上招呼?” “我-他-妈又没有你小白脸,你真的不用这样的!” “嘭”酷酷的华强根本没有和张小末议论什么,看到张小末居然屁颠屁颠的凑了过来,直接一脚踹向张小末的小腹,这里也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嘶”这他-妈-得多疼啊? 张小末如虾米般蜷缩跪倒在地,可是华强哥这一击之后,并没有收手,居然欺身而上,拳脚如暴风雨般,直往张小末身体最柔软的地方招呼。 “嘭嘭嘭”击打声不绝于耳。 擂台下围观的众人,直觉神经错乱,鸦雀无声,眼睛通红的紧盯台上的二人。 有迷茫有不忍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华强酷酷的神色终于消失的干干净净,因为无论他怎么用力,他身底下的张小末都没有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声。 这让性情高傲的华强难以接受,面色越来越涨-红,心性渐渐不稳,拳脚也没了刚才的章法套路,只是在张小末的身上倾泄着他的力气。 大厅内死寂一片,落针可闻,当然除了擂台上的拳脚声。 没有人注意到,此时众人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老人虽须发皆白,却白发根根如钢针般坚硬挺立,身躯依然站得笔直,犹如一杆长枪。 有种虎王暮年,犹有余威的气势 老者若有所思的看着擂台上的两人,白眉微微皱起,然后缓缓松开,摇了摇头便悄悄离去。 m。 第47章 武馆是我家

“嘭嘭嘭”拳脚声不绝于耳。 华强哥将张小末压在身子底下,专找人体的痛处下手。而身下的张小末只是捂住双脸,如海岸边的礁石,默默承受着巨浪的拍打。 他没有一丝痛苦呻吟的作态,这让华强哥的拳脚越发猛烈了几分。 此时正遭受蹂立的张小末,灵识清明异常,对方的打击根本对他造不成丁点的伤害,犹如挠痒痒一般。 静心感受着华强的力量倾泄,颇有几分享受的味道。 挨打,果真是快速提升武技修为的不二捷径。 张小末仔细感受着华强哥出拳的力量和角度,直觉受益匪浅。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张小末从未像此刻这般,通透深入的理解到这些千古名理。 还是那句话,武技究其根本,就是对力量的掌控之法。那么,还有什么手段,能比得上直接承受力量的方式,来得更为形象具体呢? 张小末正沉浸在意犹未尽的自我之中,突然感受到华强的拳脚力量慢慢的变小了不少。 觉此,便有些埋怨的睁开了双眼,看到华强此时脸色通红,浑身汗水的模样,便知道对方已经有些力竭了,不由失望的摇了摇头。 唉世上最大的痛苦便是,小爷还没有享受舒坦呢,而对方已经力不足矣。 华强哥瞬间便读懂了张小末的意味,直觉恼羞万分,强运起最后的力量,狠狠的朝张小末砸去。 “嘭嘭嘭” 张小末嘴角勾起一抹享受的意味,对嘛这样才行嘛 可是,华强已是强弩之末,虽然他有无数的心思,要将身下的混蛋撕成碎片,可真是力不从心呐! 混蛋这家伙究竟是什么品种?为什么就打不死呢? 华强哥的脑袋越来越沉重,当最后一拳轻飘飘的落到张小末身上后,终于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挨打固然痛苦,可又有谁知打人同样是份苦差事? 华强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会因打人而累倒在擂台之上。 这对于一个拳手来说,简直比被人一击ko还要屈辱。 所以华强哥虽然累倒在地,还是死死的抓住张小末的衣服,目光里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眼神当然杀不死人! 是以张小末长叹了口气,屁颠屁颠的爬起身来,环视了擂台一周,发现所有人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大厅内一片死寂。 张小末将视线投在华强哥身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对方,看着对方那屈辱痛苦的神色,微微摇了摇头。 “你长得一副小白脸的模样,没想到拳头也软绵的像个娘们!” 华强哥闻言,就像一个浑身伤痕的野兽,喉咙间不断低吼着,嘴唇都被咬出血丝,挣扎着从擂台上爬起身来。 “混蛋我要我要杀了你” 而擂台周围的围观汉子们,都目眦俱裂的盯着张小末,恨不得上去咬碎这个羞辱他们强哥的混蛋。 “王八蛋你居然敢羞辱强哥”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他-妈-居然” “兄弟们,抄家伙啊!我们一起上” “都给老子滚开!”黑教头突然挡在所有人前面,此时黑教头也是满脸的愤慨,恨不得亲自下场撕了张小末,可是不能够啊! “你们都忘了我东方武馆的规矩了吗?”所有人闻言都慢慢冷静下来。 在外人眼中,东方武馆或许奇葩万分,但是所有的东方武馆拳手,都知道在这里,天大地大,规矩最大! 黑教头看到众人冷静下来,然后扭头看向擂台上的华强,目光里充满了怜惜。 这是他最出色的弟子,可是今天,他的这个弟子却遭受了一个拳手最沉重的屈辱! “强子你认输吧!” 华强哥听到黑教头的话,艰难的摇了摇头,再度挣扎着站起身来,等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时,擂台下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强哥好样的” “强哥你最棒了” 甚至有些拳手都因此虎目含泪,颇有几分兄弟情深的韵味,看得张小末内心复杂一片。 这华强在这帮拳手心中地位不低啊?可惜就这么放过殴打他半个多小时的华强,张小末表示他做不到。 当华强挣扎着站起身来后,张小末便慢慢后退了几步,嘚瑟的挑了挑眉。 此时所有人看到张小末的动作,都瞬间明了这个混蛋将要何为!群情又激愤起来。 “竖子尔敢?” “小畜生你居然趁人之危我们不会放过你的。” “强哥你快认输啊我求求你了” 没错,张小末就是要反击了,他虽然很感激华强这个另类“师傅”,也有些敬佩对方。 但是,虐杀小爷我几十分钟,不可原谅! 张小末动了,一步向前迈出,脚尖点地翻身而起,长腿如抡起的铁锤,一脚朝着华强的脸上摔去。 这正是华强对付他的第一招,如今他如数奉还。 这就是张小末,可以将用生命换来的一百万随手给了许晴,像个不留名的雷-锋;也可以睚眦必报,心胸狭窄到一定地步。 非他真是喜怒无常,只是所面对的人不同罢了。 当他就要踢到华强之时,突然看到对方眼里那种解脱般的神情,然后身体猛得一滞,居然在离对方近在咫尺的地方,停了下来。 仅此一招,就能够看出经过这次挨打,他到底进步了多少! 若是放在以前,他根本无法做到,发力息力,收放自如的地步。 看着呆滞在那的华强,张小末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微笑,“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没心情揍你了。” 说完张小末就要走下擂台,可是对面的华强咆哮了一声,凶狠的撞向了擂台四角的柱子之上,悲哀的如飞蛾扑火。 “嘭”华强头上瞬间溢出鲜血,看着张小末笑了笑,意味复杂难言,然后马上昏死了过去。 张小末浑身冰凉的站在那里,华强昏死前的笑容真的深深刺激到了他,让他有种心如刀割的疼痛。 对方认为就这样落幕下场,将会是一种最大的屈辱,所以宁愿自己撞晕在擂台之上。 如今之世风日下,人心浮躁,居然还有这般气节之辈,张小末真的很难理解。 直到此刻,张小末才终于有了后悔之意,或许自己做得真的有些过分了。 想到他虽然封印了力量,但他依然是武师之躯,所以这场比赛,根本就不是公平公正。 他依然是仗着自身的实力在欺负别人。 就好像一个成年人对着一个小孩,我让你一只手,咱们打一架吧?怎么样,公平吧? 此时华强昏死在擂台上,可是张小末却脸烧得厉害,感觉羞愧不已。 擂台边的围观拳手霎时冲了上来,几个人赶过去救助华强,剩下的拳手团团将张小末围住,个个狰狞难耐。 “都给老子滚你们还嫌不够丢人吗?” 黑教头阴者脸走到张小末的面前,神色莫名的复杂,从刚才的搏击中,黑教头瞬间就看出张小末根本没学过一丁点的武技,可是为啥他就打不死呢? “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我东方武馆所为何事?” 张小末微笑的摇了摇头,“我叫张小末,要不要我掏出身份证给你看看,来东方武馆当然是为了习武啊?难不成过来上个厕所?” 若是拳战之前,张小末肯定会说,我就是有些好奇,特意前来转上一圈的。 可是只经过一次拳战,张小末就发现他学到了很多东西,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真愿意留下来。 只是,经过这番闹腾,东方武馆留不留他还真难说。 想到这里,张小末就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黑教头听了张小末的话,“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张小末摇了摇头,“嘿我知道可能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我这人从小就比较擅长挨打!” “可能是俺们村后山上的那个老道士给我算了一卦吧?” 这解释可真够敷衍的,黑教头怎么可能相信,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既然如此,你明天就来拳馆学习吧?” “啥?”张小末真的很惊讶,对方居然还肯收他,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师者胸怀? 不过当看到黑教头说完话就要转身离开,张小末赶紧抓住对方,“喂黑教头,我的手表你还没还我呢?” 黑教头扭过来恨恨的掏出手表,递给张小末,然后他发现对方再次朝他伸出手掌。 “我们赛前的打赌,要是在下侥幸赢了,你要赔给在下一万块的。” 张小末满意的接过一张一万块的支票,以及一身东方武馆的红背心制服,心里美滋滋的。 话说学武不仅不需要交学费,还有钞票拿,这简直太痛快了。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武馆是我家,美丽靠大家,张小末发现他有些喜欢上这里了。 屁颠屁颠的跳下擂台,张小末满心欢喜的离开了东方武馆的大厅。 直到此时,那些武馆的拳手才围聚了过来。 “教头,你怎么能答应他加入我们武馆呢?” “都给老子滚” 黑教头刚被张小末讹诈了一笔巨资,正值爆发的边沿,真他-妈-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啊! “唉最近这时日,金陵城风云四起,那个鱼龙帮摧枯拉朽般扫荡着金陵城的地下势力。” “我东方拳馆虽不是黑-帮,但也应做些准备,免得殃及鱼池。” “那小子虽然混蛋,但关键时刻却能当奇兵一用。” “你们都跟老子记住,今后那小子就是我们东方武馆的一员了,谁都别给我捅出漏子。” “还有最近时局不定,你们在外面的一些黑色勾当,还是赶紧给老子收了,要是牵连了武馆,别怪黑某人不讲情面!” 众人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好认命的点了点头。 m。 第48章 古城风声

“接下来插播一条新闻,昨天夜里,本市著名企业家某某与其秘书于江边散步,无故失踪” “介于本市近日不法分子猖獗,市主要领导勒令全市公安系统,加大城市安全警戒,努力” “在此提醒市民,夜间不要单独活动,以免” 张小末此时正在街边的一家饭馆吃饭,随即便看到了电视上插播的新闻。 对此张小末撇了撇嘴,如今肉食者的花样作死**简直修炼的出神入化啊! 你说你半夜不回家,和秘书跑到江边散步?要是没干点什么谁信呢?那秘书是女秘书吧?而且还长的挺漂亮、挺年轻吧? 如今正是大江丰水期,要是正干-得投入,一个浪头翻过来,失踪并不新奇。 张小末心中笃定,应该过不了几天,就能从大江的下游打捞出线索来。 无声摇了摇头,张小末草草的吃完饭,就离开了这家饭馆,此时已经渐渐黄昏,所以便施施然朝着秦淮河路走去。 来到青青子衿酒吧,杜跳跳已经在酒吧的柜台上忙活着了,张小末走进柜台,杜跳跳赶紧就贴了过来。 “小末,昨晚你没来上班,玖娘姐说你生病了,你现在没事了吧?” “奥没事了” 张小末坐到一边,发现杜跳跳并没有离开,反而蹲在他身边炯炯有神的注视着他。 那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断地眨巴眨巴,目光里的灼灼之光,刺激的张小末浑觉不适。 “跳跳姐,你没事吧?” “没有,就是小末你好厉害啊!啊没有没有”杜跳跳俏脸生红,赶紧蹦跳着躲了开去。 张小末摸了摸脑袋,虽然感觉有些怪异,但是却无从说起,甩了甩头便将这份疑惑跑到了脑后。 此时二楼玖娘的办公室里,玖娘以及陆梅安静的坐在那里,面色都有几分凝重。 而办公桌上的电脑里,播放的正是张小末在饭馆内所看到的那条新闻。 “梅姐,你去事故发生地查看了吗?”玖娘开口问道。 陆梅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虽然昨晚大江涨水冲去了很多线索,不过我还是隐隐有些担忧。” 玖娘看到陆梅欲言又止的神色,便开口说道:“梅姐,要是有什么猜测就直接说出来吧?” “玖娘虽然我也说不出来,但不知怎滴,在那里总感觉到一股难言的熟悉味道。” “感觉就像就像千年前西迁的海之一族!” “海族?”玖娘闻言皱起眉头,“故地的书中不是记载,海族已经早已覆灭了吗?” “也是”陆梅脸色变了又变,“只是那股莫名的熟悉味道,真是” “这样吧,今晚我带跳跳再去探查一番,希望借助跳跳的天赋感知,能够找到更多的线索。” 玖娘闻言点了点头,抬头望向窗外,眉间有一股化不去的担忧。 “若真是海族遗脉?事情肯定就不像这般简单了!海族西迁到西夷海域,那里可是西方教会的地盘。我恐怕” “而且若耽搁久了,夏陵廷卫军的那个死秃驴,肯定会闻腥赶过来的。” 陆梅听了玖娘的话,也陷入沉默之中,那个死秃驴怎会值得玖娘这般担忧?只因为那死秃驴居然和小末搅和到一起去了。 玖娘所忧,不过是小末罢了! 唉真搞不懂酒酿到底是怎么考虑的?她曾多次劝过玖娘,不若杀了那个秃驴罢了,可是都被玖娘果决的拒绝。 “小末终归是个武者,属于他们的世界。” 且说张小末懒散的坐在酒吧的吧台之中,看着眼前渐渐忙碌起来的大堂,闲逸而惬意。 或者说自从他莫名其妙的当了这大堂总管之后,他好像更加清闲了。 眯眼欣赏着眼前杜跳跳的修长迷人大腿,耳际回荡着林白雪的歌声,这份享受,千金不换啊! 咦似乎雪姐今晚的歌声里有种浓浓的哀伤之意啊! 这哀伤的好哀伤的妙自古艺术之道,喂伤才会感人,喂悲才会流传。 雪姐如今已寓情于歌,闻之人悲,好造诣啊! 就这样充满闲情逸致的挨到下班,张小末看见林白雪急匆匆的走出门外,神色马上凝重起来。 因为他看到雪姐离开时,那眼神里流露出的深深哀默之色,再回想起今晚雪姐的歌声,张小末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心中无悲,怎会歌声哀怨?看来雪姐一定是遇上麻烦了。 这让他不禁想起,那天和柳湘子在马路上碰到雪姐的场景。当时他没有开口追根问底,现在看来,或许那件事还没有了解。 对此,张小末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探个究竟。 第二天天色还未亮,张小末就结束了修炼,顾不上吃饭,马上赶到林白雪家所在的小区。 不过他并没有前去林白雪家,那天张小末明显感觉到,林白雪并不愿坦露此事的始末,所以他打算偷偷跟踪林白雪。 此时天色刚刚放明,小区门口的报亭旁边有个早餐铺,张小末点了一份早餐,拿起一张报纸,就开始静静等候林白雪的出现。 无聊之时,随意翻了翻桌上的报纸,发现又有肉食者作死了。 也是一个什么知名企业家,这次又是发生在东城的东湖之畔,无故失踪了。 张小末摇了摇头,你说这些肉食者,你说他们蠢呢?他们又能凭借能力打拼出一番事业,你说他们聪明呢?他们又狗-改不了吃-屎的花样作死。 唉就好比贫贱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般,莫非富贵者也有某些病态的劣质? 对于接连两天出现人命,张小末并没有多作疑虑。 像金陵这等上千万人口的大都市,每年丰水季都会淹死几条作死者的人命,要是没人失踪那才叫不正常呢! 只不过今年淹死了两条肉食者,所以媒体才咋呼得有些过了。 天色渐渐明亮,张小末还没有等到林白雪的出现,此时他的桌上已经摆满了空碗。 我张大少爷可是要脸的人,怎会空占着人家的座位?所以一碗吃完再要一碗,昨天刚从东方武馆赢了一万块,现如今他也是个阔气人了。 “小伙子这饭量,真是没得说”老板啧啧称奇道。 “呵呵”张小末一口饮尽一碗豆汁,“正长身体呢,让老板你见笑了” 等到了上午九点左右,张小末已经有些不耐了,终于看到一道熟悉的倩影走出小区,张小末终于舒了口气,结完帐马上跟了上去。 林白雪打了辆出租车离开,张小末赶紧打车跟上,“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快点” “小伙子,大叔我虽开车载客,但是跟踪违法的事我可不干。” 卧槽很少奢侈搭出租的他突然发现,金陵市的出租车司机还挺有脾气。 “什么跟踪违法那可是我老婆跟自己的老婆能叫违法?” 出租车司机同情的看了张小末一眼,“小伙子放心,这绝对跟不丢的。” 林白雪来到金陵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店,张小末赶紧偷偷遛了进去,躲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看着林白雪。 林白雪虽戴着墨镜,但很难遮掩她的憔悴悲色,无神的坐在那里,似乎还在等人。 麻痹的张小末发现今天黄历上肯定有忌出门这一条,他一大早起来,坐在林白雪小区门口等了几个钟头,如今又陪林白雪在咖啡厅继续漫长的等待。 直到过了十二点,在张小末心底无数次诅咒问候之后,林白雪所等的人终于来了。 要不是害怕打扰剧情发展,张小末真恨不得一巴掌将对方抽飞。 来人是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子,看起来有些眼熟,似乎正是那天和林白雪在街头争执的青年。 那人来到林白雪对面坐下,斜躺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一副欠抽的模样。 而林白雪看到对方,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赶紧招呼着对方入座。 “小业你来了,喝点什么吗?这家店的咖啡可真不错的!” 那人端起林白雪给点的咖啡,轻抿了一口,“啧啧你倒是过得挺滋润嘛!”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林白雪抿了抿嘴,“小业,爸妈身体还好吗?” 那叫做小业的青年闻言,面色马上添了几分怒意,“你要是真还把他们当作父母,就把我哥给你留的钱吐出来。” 林白雪闻言娇躯猛得一颤,似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泪水吧嗒吧嗒的滑落。 而在一边偷听的张小末,此时终于明白其中的究竟了。 那天林白雪说过,她曾经的丈夫很疼她,只不过早早就去世了。继而公司破产,而她也变卖了所有家当,帮死去的丈夫还清了债务。 而那个所谓小业,应该就是林白雪丈夫的弟弟,怀疑林白雪肯定私藏了他哥哥的家产,所以找上门来。 林白雪继续开口说道:“小业,不管你信不信,你哥哥去世后,所有的家产都被用于偿还债务了,我真的没有私藏什么。” 说完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对面的小业。 “这些钱你先拿去用,没有了没有了嫂子再帮你想办法” 那个小业打开信封一看,随手塞进怀里。“这才几万块钱,你就想糊弄我啊!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哥在世的时候,有多疼你?他怎么会不给你留秘密家产?你骗谁呢?” 林白雪抽泣的说道:“小业,真的我没有骗你,真的没钱了呜呜” “没钱既然如此,你把你那所大房子过户给我吧!还有,我年纪也不小了,结婚没有房子哪行?” 林白雪咬着嘴唇不断的摇头,“不行你要什么都行,房子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那是那是你哥留给我的是唯一的念想。” “林白雪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哥就是你害死的,你害死了他,还霸占了他的家产,你可真是恶毒啊!” 林白雪早已泣不成声,只是不断的摇着头。 “我说林白雪,以你的姿色你找谁不行,干嘛一直祸害我们家呢?” “算我求你了,你就把我哥的房子还给我,你想找什么男人不行呢?有多少人愿意包-养你,肯定会给你买更好的房子的。” “如果你不愿意出去找,我可以帮你啊!我们公司的老总就经常提起你,你只要点了头,肯定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在一边偷听的张小末脸色越发的阴沉,卧槽这他妈算哪门子小叔子啊?今天可算是长眼了。 先是敲诈嫂子的房产,到最后越来越恶心,居然打起了给寡嫂拉-皮-条的事来,真是 张小末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看到另一边只知道哭泣的林白雪,他心中又是一片可气。 气愤林白雪的软弱。 此刻他真想一把抓起林白雪的小叔,将对方扔进大江里喂鱼。 反正这两天正是人口失踪的高发期,多他一个不多。 可是,当看到林白雪凄凄的表情,瞬间打消了这个注意。 帮林白雪解决这件事,还得在暗中来。 m。 第49章 狐假虎威

,精彩无弹窗免费!张小末原本打算在暗中帮助林白雪的,可是纵然你想得再多,也赶不上眼前之变来得快。 林白雪和她丈夫的弟弟谈崩了,那个什么叫小业的人渣拂袖而去,而林白雪坐在那里无神得抽泣了好久。 张小末并么有上前去安慰,等到林白雪走出咖啡店后,又坐那等了一会,这才离开。 林白雪掩面走出咖啡店,正准备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离开时。 突然,从身后伸出一只大手,将出租车门狠狠的摔上。 “咦....美女,你去哪啊?陪哥几个再聊会吧?” 一个纹着狰狞纹身的汉子凑到了林白雪的身前,似是要抱住林白雪迷人的娇躯,满脸猥亵之色的说道。 林白雪娇呼了一声,吓得嗖的一下逃开,本来就有些憔悴的脸色,更为苍白了几分。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林白雪娇呵着不断后退,可又有几个黑衣汉子闪身堵住了她。 路边的那辆出租车司机看到这里,赶紧开车逃离了。而街上的路人一看这几个凶神恶煞的汉子,也惴惴的躲开了。 “你们要干什么?这可是市中心,我要报警了。”林白雪按压住内心的恐惧,咬牙呵斥着。 “哈哈......报警?”为首的那个汉子张扬的笑了几声,又上前欺身了几步,几乎紧贴上了林白雪的身体。 眼中炽热的看着林白雪的娇颜,咕哝咽了几口口水,贪婪的深吸了几下林白雪的体香。 啧啧......若非只是拿钱办事,这种勾人****,我非得享用一番,哪怕是因此而**也心甘情愿! “报警?这光天化日之下,我有怎么着你吗?我可是非礼你了,还是猥亵你了?” “莫非美女心中寂寞,想要哥几个好好滋润滋润你?” 林白雪听了这纹身汉子的话,气得俏脸通红,深吸了几口气。“那请这位先生让开,我要过去。” “哈哈...这金陵市你家开的吗?我们哥几个站在这公共场合碍你何事?为什么要让开。” 那纹身汉子和他的几个兄弟,也不怎么着林白雪,就紧紧地围着她。站在中间的林白雪,看着路人指指点点的神色,内心更为难受。 “诸位金陵的老少爷们,我疯狗在这一片也算是个响当当的汉子,好管人间不平事,今天围住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个叫作林白雪的女人,害死了他的丈夫,霸占丈夫的遗产,当真是蛇蝎毒妇。” “如今她故去丈夫的父母兄弟,家境贫寒,想讨回自己儿子哥哥的财产,可是这个蛇蝎毒妇......” 林白雪听了纹身汉子的话,如遭雷击。此时她终于明白了,这些混混正是他的小叔子找来的。 想到丈夫意外故去,仅有的家产都已变卖弥补丈夫死去的窟窿,这些年她努力挣钱,从不忘记对夫家的补贴。 可是时至今日,却遭受到这般羞辱。 林白雪真是又气急又委屈,这些痛苦一次又一次侵蚀着曾经与丈夫的美好回忆。 莫非这个世界上,想要守住幸福,哪怕只是记忆中的美好,就这么难吗? 眼泪从眼眶滚滚滑落,林白雪闭着眼睛嘶喊道:“张伟业....你给我出来说清楚,只知道躲在身后羞辱我一个寡嫂有意思吗?” “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林白雪待你怎样?” “你给我出来....呜呜....我林白雪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呜呜.....”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的声音钻进每个人的耳朵。 “麻烦借过一下,你挡住老子的路了。” 张小末站到一个围着林白雪的汉子身后说道,那汉子闻声转过身来,正待喝骂张小末,可是张小末那冷漠的目光,犹如利剑一般直透他心底。 那汉子顿觉浑身发毛,鬼使神差的向旁边移了一步。 谁知,张小末再次站到了他的面前,继续开口说道:“喂....你他-妈-又挡住老子的路了?你这人怎么回事吗?” 对面的汉子突然有种-日-了狗的错觉,黑脸涨的漆红,沉声喝问道:“小子,疯狗哥在这办事,你丫的别惹祸上身。” 对此,张小末只是笑了笑,“什么疯狗不疯狗的,小爷我只遛二哈。” “你没听说过,我南城直走王的名号吗?小爷我走路向来不会拐弯,脚下的未知生物通通都要踢开,你也要想试试嘛?” 那汉子闻言更为愤怒,什么狗屁直走不直走的,他还真没听说过。不过他不傻,他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来找事的。 不过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咔嚓”一声,然后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袭身,那汉子惨叫着摔倒在地上。 此时那汉子的右腿,看起来就像被掰弯的铁棍,扭曲异常,就算不是医生,也能看出这汉子的右腿被一脚踢断了。 刹那间的突变,让周围人好似还没有反应过来,此时,为首的那个自称疯狗的纹身大汉黑脸上前几步,来到了张小末的面前。 而被他们围聚的林白雪也终于挣脱了包围,林白雪看到张小末的出现,妙目里充满了无尽的讶异与欣喜。 正要跑到张小末的身边,突然看见张小末偷偷的朝她眨了眨言,马上就明悟了过来。 在她想到以张小末的能耐,肯定不会吃亏,自己过去反而会成为累赘,然后就扭头赶紧离开。 疯狗狠狠的盯着张小末,沉声问道:“兄弟,我们素不相识,你下手也未免太狠辣了吧?” 其实张小末很不愿意和这些低阶的混混打交道,拜托....小爷也属于武者序列好不好? 这些低级人渣一巴掌拍死,都只会觉得恶心。 可是,张小末也明白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的道理,这群低级混混固然讨厌,可却如苍蝇一般,沾到身上极为恶心。 他倒是不怕,就是担心过了今天,这些人再去找林白雪的麻烦。 其实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以一个响亮的名号震慑住这群苍蝇,可是张小末自认为很牛-逼,但却没有一个与之相配的牛-逼名号。 仅凭一个随意捏造的“南城直走王”肯定不行!对了....他现在也是东方武馆的人了,话说东方武馆在这一带很牛逼的,但是张小末并不知道这好用不好用。 突然间,张小末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如小山般的身影,以那家伙的嚣张跋扈,肯定能震慑住这群苍蝇吧? 张小末咳嗽着清了清嗓子,“听好了....我鱼龙帮办事,下手向来狠辣!” “鱼龙帮......” 这三个字炸响在疯狗和他的每个手下的脑海中,这几个汉子闻言脸色瞬间突变,让张小末微微舒了口气。 艹.....拓拔成宗那野兽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这群人闻之色变。这番威势,小爷我有些嫉妒啊! 敢问如今金陵城黑色势力极其外围成员,还有没有没听说过鱼龙帮的名号的?答案是没有...... 就在最近短短一个月里,鱼龙帮就如开着推土机一般,推枯拉朽的吊打着金陵城的任何不服! 传闻金陵城的西城和北城,已经完全沦为鱼龙帮的天下了,如今鱼龙帮正慢慢打南城的注意。 疯狗看着眼前有些清秀的男子,若他真是鱼龙帮的人,出手狠辣根本不奇怪,温温和和的才让人怀疑呢! “小兄弟既然是鱼龙帮的人,可知鱼龙帮的帮主安好?”疯狗试探的问道。 “闭嘴....拓拔帮主的名号岂是你能问候的?” 疯狗自张小末道出拓拔成宗的名号,就更加确信了。传闻鱼龙帮帮主极为神秘,他也是在一个很隐秘的渠道,才打听到拓拔成宗的名号的。 疯狗朝着张小末拱了拱手,就要带着诸小弟离开,不过却被张小末一把拦住。 “刚才你们欺负的那个女人漂亮吗?” 疯狗闻言点了点头,就听到张小末继续说道。 “林白雪可是我们帮主师门兄弟保护的女人,你要是再赶来找她的麻烦,小心你的狗头。” 疯狗脸色变幻着离开了,张小末相信,有拓拔成宗的鱼龙帮震着,这群人绝对不敢再骚扰林白雪了。 至于拓拔成宗的师门兄弟,当然指的是他自己了,毕竟天下武者是一家嘛! 处理好这这件事后,张小末拐进街角的一片小花园,刚才他看见林白雪进去了,果然没过多久,就在花园内一棵大树底下,找到了林白雪的身影。 林白雪抱着膝盖走在树荫下的石凳上,这个姿势让她的娇躯更显丰满诱人,从淡色宽松的一群里,不断闪现出朦胧的春色。 佳人的眼圈还是有些微红,娇弱的模样更为惹人怜爱,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想要将娇人抱进怀中,好好怜爱一番。 张小末叹了口气,坐到了林白雪的身边,静静的没有开口说话。 “小末,又是多亏了你帮忙,你是....你是怎么知道遇到麻烦的?”林白雪声音沙哑的问道。 “没什么...昨晚在酒吧看见你不在状态,你的歌声让我听得不够味,所以早早就跑过来想批评你一番....” “毕竟我也是咱们酒吧的大堂主管啊,或说雪姐你也算是我的手下。” 张小末胡言乱语的说道,想因此而调解下林白雪的心情,林白雪听到张小末的话,果然露出一丝微笑,轻轻的靠在张小末的肩膀上。 “是...我的小张领导,不过领导你居然跟踪我大半天啊,憋什么坏心思呢?” 张小末抹了抹鼻子,纵然林白雪远未满血复活,也不是他这只纯情小处男能对付的,一句话就搞得他有些尴尬。 “谢谢你,小末。姐姐知道你是为我好。”林白雪此时正靠在张小末的肩膀上,抬头轻声说道。 那炽热香浓的兰芝之气,正好打在张小末的耳朵上,搞得张小末浑身一个激灵。 “那个雪姐,这边的事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今后这些家伙绝对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不过....你的那个混蛋小叔子,要不要我去教训他一番。” 林白雪闻言轻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的那个小叔子我很熟悉,外强中干,看起来是个人物,其实懦弱的厉害。” “今天你教训了那帮混混,他肯定不敢再来生事了。” “只不过......”林白雪轻叹了口气,“只不过姐姐这名声算是彻底烂透了,他肯定会传言,我怎么害死自己的丈夫,怎么又到外面榜上了谁谁谁。” “也罢....姐姐如今也看开了,不在乎这些了。” 张小末知道林白雪虽在酒吧工作,却守身如玉,也只有在他面前,才开口调戏着一两句。 话说哪个女人不爱惜自己的名声?就算有人因为生活生存,只能委身作下不耻勾当。 君不见,十年战争中,就这座金陵城的伶人,为国家捐献了一架飞机? 伶人犹有忠义耻辱之心,何况冰心玉洁的林白雪? 想到这里,张小末就绝对不允许有人败坏林白雪的名声,“要不...我还是再把那个人渣拍死算了。” 林白雪紧紧的攥着张小末的胳膊,又微微抽泣起来。 “自我丈夫死后,我一直将自己当作张门媳妇,从不敢忘丝毫。” “每月都会拿出一部分工资,去孝敬公婆,或补贴小叔,可是....我收到了什么回报?” “我连对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有那么好过?呜呜.....我真是个不孝女。” “他当年真的对我很好,正是那些年的美好记忆,才帮我坚持到现在的。我真怕有一天,我会......” “小末....是不是我这个人,从来都只会带给别人负担?我不是个好人?” 第50章 冤家路窄

听着林白雪的哭诉,张小末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回答。 “雪姐,还记得吗?那天在你家我曾经说过,我在乎雪姐你。” “在乎并不一定要得到什么,而且也没有强迫性的一定要付出。” “我和雪姐你在一起聊天或是别的,甚至就仅仅是静静的坐在这里,我都会很舒心。” “我在乎雪姐你,只因为我喜欢和雪姐待在一块的感觉。” “所以雪姐不必对此介怀,为了对雪姐的在乎,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雪姐的。” “雪姐也不必纠结于自己没有付出,自己是个累赘,因为能够和雪姐一如既往的做朋友,我就已经得到了收获。” “接下来的事,我不会插手的,我相信雪姐自己能够处理好的。” 张小末郑重的说了一通,言语只能算是通顺,连他都不知道他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 不过有时候语言并非作文课本,不需要你完全整理通透其中的意思,话语中蕴含的淡淡情感,就是最好的表达。 林白雪扑在张小末的怀中,肆无忌怠的哭泣着,像是要发泄干净心中长年累月的讶异和痛苦。 “呜呜....小末,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雪姐就再也不会跟你说谢谢了。” “当然不用了,能够让雪姐这么迷人的美女抱在怀中,相信这个世界上不过有男人能够拒绝。” “咯咯....死小末你学坏了.......” 张小末将林白雪送回了家,就急匆匆的赶向东方武馆。话说第一天就迟到,真的很好吗? 沿着漆黑的楼梯走到下面,突然看到东方武馆的门卫室居然灯火通明,那个精瘦的守门汉子正盘桓在那里,当看到张小末的来临,马上就扑了上来。 “这个....大哥....我是小侯啊...昨天我们刚见过的,我还有幸挨了大哥一巴掌呢?” 对于这精瘦汉子突然的热情,张小末表示有些忐忑,赶紧闪开几步,“你....有话好好说,你不要靠的那么近。” 那精瘦汉子闻言赶紧收回脚步,抓耳挠腮了一番,“大哥....今后兄弟我就跟你混了,你叫我猴子就行。有什么端茶递水的活计,你尽管招呼。”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丫的究竟想要干嘛?”张小末心中确实有些慌了。 没想到猴子听到张小末的话,眼圈顿时红了起来,然后开始止不住的倒苦水。 “呜呜....大哥,昨天小弟听闻您打败了武馆最强的华强哥,直接晋升为武馆的正式成员,小弟欣慰啊......” “恭喜大哥了......” 猴子说完这句,还深情义重的拱了拱手,搞得张小末心中更是莫名。 “你丫的到底有啥事?能不能痛快点?” “是是...大哥我就不多嘴了。” 那猴子看起来有些凝噎,咕哝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突然跪在张小末的面前,“大哥,求你收我做小弟吧!” “大哥....我真的很想呆在拳馆,我不想再看大门了,我想学拳。” 似是想起什么痛苦的回忆,猴子居然低声抽泣起来。 “大哥....我...我从小就有一个武侠梦,我喜欢敦厚忠心的郭靖过巨侠;喜欢侠肝义胆的乔峰;喜欢情深意重的杨过......” “所以刚从学校毕业,我就来到了东方武馆学拳,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心目中的大侠。” “可是,我是东方拳馆最初的一批学生,却只能沦为看大门的地步,大哥我心中不敢啊!” “我想要习武,我真的成侠,求大哥帮我......” 卧槽....张小末有些怜惜的看着身前的猴子,又是一个被金庸大师腐蚀的大好青年啊! 你想成侠,你咋不成仙呢?你喜欢杨过,我看你你是喜欢杨过他姑吧? 看着满眼真诚,还跪在那里的猴子,张小末皱了皱眉头,“你先起来说话,究竟怎么回事?你不就是这东方武馆的成员吗?” 那猴子听了张小末的话,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大哥,我是东方武馆招收的第一批弟子,只是似乎我的资质稍微差了一点。” “就经常被那群混蛋取笑欺负,起初我还能忍受,可是后来,他们直接把我赶出拳馆看大门了。” 张小末听了猴子的诉说,这又是一个悲催青年的血泪史,不过这小子性子还真是坚韧啊!被人蹂立了这么久,还能不放弃那所谓的武侠梦。 真不知道你该夸你还是骂你呢? “那个黑教头就没管管这事?” “黑教头说,习武之人,优胜劣汰,所以就没有插手。”说完他还露出一副很认同的神色,“我也觉得应该凭我的力量站起来!”神色都有些癫狂。 张小末终于意识道,这家伙就是个大蠢蛋!“你不是要凭你的力量站起来吗?那还找我干嘛?” “大哥...求你了...你千万不要放弃我啊!我这不是自己站不起来嘛?”猴子羞愧的低下了头。 唉....你能意识到这些,说明你还有救。 张小末觉得收一个小弟并没有什么,而且收小弟又不是养小孩,还得你喂奶。 况且他还想在这东方武馆呆上一段时间呢,一个消息灵通的老人,还是很有用处的。 “好吧,念在你一片真诚的份上,我就姑且调教两天,若是......” “多谢大哥,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猴子满脸兴奋的回答道。 “而且大哥,昨天你打败了华强,今天武馆的其他拳手都想要教训你呢。还有那个......” “啰嗦。”张小末蛮横的打断了猴子的话,就提身走进了东方武馆的大厅,猴子也赶紧跟了上去。 张小末走进大厅,里面正在练拳的二十几个汉子马上停止了下来,大厅内的气氛有些沉默。 一个个拳手咬牙切齿的盯着张小末,不过似乎想到张小末昨天的手段,内心都有些惴惴。 不过当他们注意到张小末身后的猴子,立马将怒火转移了方向。 “猴子,谁让你进来的?是不是又皮痒了?” 从人群中站出一个红背心拳手,朝着张小末这边走来,猴子吓得都有些神色,傻傻的立在那里,这让张小末心中有些闷气。 尼玛....怪不知道人家都欺负你呢?瞧瞧你那熊样,真是烂泥巴扶不上墙。 拜托你仔细想想,你刚刚拜了大哥好不好? 张小末叹了一口气,横跨了一步挡在猴子面前,那走出来的汉子看到这里,面色更为难看了几分。 “怎么....你要护着身后这垃圾了?” 对此张小末只是扬了扬头,意思是如你所见。 “喂....张小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一个只会挨打的孬种吗?不要逼我对你动手。” “呵呵....是不是只会挨打,你动手之后就会知道的。” 于是气氛就僵持在一起,没过多久,一声难听的笑声传了过来。 “哈哈....昨天那个将华强逼得自撞的小子来了啊?让你家疯狗哥好好看看,他脑袋上到底有没有长角。”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张小末的视线内,这正是刚才在街上和张小末起了冲突的疯狗。 唉....疯狗的出现让张小末顿觉有些麻烦。 当疯狗看到张小末的身影,也有些愣神,面色变了又变,上前了几步。 “这不是鱼龙帮的人吗?你来我东方武馆做什么?” 鱼龙帮?在场的所有拳手就没有不知道鱼龙帮的!当疯狗道出张小末的身份,所有人都面露惊色。 “疯狗哥,他真是鱼龙帮的人?”其中一个拳手开口问道。 疯狗点了点头,“就在刚才我们还起了冲突,他自己承认是鱼龙帮的人。” 怪不知怎觉得这小子很奇怪,原来他是鱼龙帮的爪牙啊? 鱼龙帮最近横扫金陵地下世界,听闻已经慢慢将触手伸到了南城,莫非这家伙就是鱼龙帮派来的探子? 这个念头在每个拳手心中闪过,大家隐隐聚到了一起戒备起来。 “你是鱼龙帮的人?” 那个酷酷的华强哥突然出现在大厅,头上还包着绷带,脸色有些苍白,却丝毫不该那冷酷倨傲的神色。 华强走到张小末面前,神色凛然的质问道。 张小末摇了摇头,“我说我不是你会信吗?” “那疯狗说的,你怎么解释?” “解释.....”张小末扭头看了看一边的疯狗,“我自称是鱼龙帮的人,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他,毕竟这段时间,鱼龙帮的名号还是很唬人的。” “你看,那条疯狗不就是被我唬到了?” 张小末随即解释了今天和疯狗的冲突,然后换上一副戏虐的笑容。 “既然这疯狗是东方拳馆的拳手,纠结一群地痞流-氓在大街上欺负一个女人,咱们东方武馆的业务范围挺大啊?” “你闭嘴!”那疯狗涨红着脸冲了出来,“大家不要听他的,他就是鱼龙帮派来的探子。” 华强闻言沉思了片刻,他当然知道疯狗的为人,先不说张小末到底是不是鱼龙帮的爪牙,单说疯狗欺负一个女性这件事,华强认为八成是事实。 不过,疯狗的事属于武馆内部的事件,现在关键还要弄明白,张小末到底是不是鱼龙帮的人! “看来,你的解释并不能让大家接受了。” 张小末无奈的耸了耸肩,“那么你待如何?” 华强面色不变的说道:“东方武馆是不可能允许鱼龙帮的人存在的。” “呵呵....”张小末闻言邪笑了几声,“鱼龙帮有那么可怕吗?” “拓拔成宗那个王八蛋到底造了什么孽?让尔等一个个都变得风声鹤唳。” “我虽然与鱼龙帮是有几分恩怨,但就凭他拓拔成宗,还真不至于让我成他的手下。” 气氛顿时僵硬到极点......